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快穿之世上还有爸爸好》 001 不被儿子原谅的爸爸 () 三伏天，正午时分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大街上不见人影，只有蝉藏在树上叫。 家家户户都开着空调避暑，刘有德却背着工具箱顶着烈日出门，他要帮忙社区里的张大爷维修马桶。 张大爷长期独居生活，他的儿女都在一线大城市生活，家里有什么事第一个都会想到找刘有德帮忙。 刘有德和张大爷非亲非故，但他却是负责这一片小区的片儿警。他管不了大案要案，也不是什么英雄，却是整个社区最受欢迎的人。 刘有德熟悉社区每家每户，不仅是张大爷这样的独居老人，其他人有什么事找到他帮忙，只要在能力范围内，他都不打推辞。 刘有德都记不清这些年帮过多少人，做过多少好事，小到换煤气，大到送老人看病就医，甚至签手术同意书都是他。 这些年他把所有业务时间都用来帮助小区居民，无怨无悔的付出换来的是小区低犯罪率和一系列荣誉。 市评选各种五好家庭，和谐社区，枫叶社区总是能拿回各种荣耀，成为市最好的小区。 刘有德高兴欣慰的同时也有一些心酸，他在帮忙大家的同时却亏欠家人良多，特别是妻儿。 刘有德去年和妻子办完离婚手续，这是他和妻子的约定，等儿子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离婚。 这一年多儿子一直拒绝见他，甚至连他的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逼急了就说恨他。 刘有德心有中亏欠，但是却不愿意向儿子低头，他觉得他没错，反而怪孩子不理解他。 父子俩闹不合，刘有德也没放在心上，他的儿子再闹还能怎么样，难道真不认这个亲爹？ 刘有德不知道家人的委屈，他正为修好张大爷家的马桶而高兴。 “张大爷，修好啦！”刘有德洗掉手上的污渍，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汗。 “小刘，吃西瓜，又麻烦你。”张大爷从冰箱里拿出一片西瓜。 “张大爷，谢谢你。”刘有德没有吃西瓜，他还要赶回去上班。 “你路上小心点，别中暑。”张大爷一直目送刘有德离开。 刘有德骑着摩托走到半路又遇爆胎的车，他主动停下来帮忙换胎。等司机开车离开，他身上的衣服也能挤出水，衣服上泛着一层白霜。 他准备骑车离开，刚走两步却头晕眼花，双腿发软人不由自主的往下倒。 刘有德再次醒来发现躺在医院里，他想起身却发现手上还扎着针头。 “老刘，别动。” “是你，小李，我怎么会在这？”刘有德看到熟悉的同事，又躺下去。 同事开口打趣：“老刘，你又去当**？你把自己累到中暑，是周围群众把你送进医院，你也别太拼命。” “我没想**，我只是帮大家一点小忙，中暑是个意外。”刘有德在小李的提醒下也想起事情经过。 “你呀！嫂子和天天又得批评你，这么热的天，你何必。”同事一片好心才劝他，却不知道刘有德已经和妻子离婚。 “呵呵，天天以后会明白我。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要出院。”刘有德觉得他身体好，不是需要照顾的病人。 “别，所长派我过来，医生说你还得等一会才能出院，所长已经去接嫂子。”小李透露的信息有点多。 刘有德听到妻子要过来，更想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妻子和儿子，一家人上次见面还是过年。 “不就是中暑，一点小事怎么还通知家属，所长也是。”刘有德小声嘀咕，他离婚的事并没有传开，但是所长却是一清二楚。 “所长，我不见他，我恨他。我一个风雨天里抱着孩子去医院的时候，他在哪？他在帮社区的居民修补漏雨的房子。他父母生病住院是我，办白事把老人送上山还是我，连他妹妹家的孩子结婚都要找我们借钱。 这些年他的工资有多少您也清楚，说是找我们借钱，还不是指望我？我白天辛苦上班，晚上挑灯夜战帮人家做账，还不是为这个家，想多一点给孩子学点特长，结果转眼就被他老家的亲戚借去，我容易吗？”周秀青说到后面渐渐带上情绪，她红着眼含着泪拒绝去医院。 所长把目光投向刘天，周秀青不愿意去，他能去也行。 刘天摇头：“我不……” “刘天，你去。”周秀青打断刘天剩下的话。 “妈！”刘天固执地望着周秀青。 “听我说，你必须去。”周秀青恨刘有德，却不想刘天和刘有德成仇人。父子俩关系再不好，这个时候他也该露面去看看。 刘有德在病房见到刘天是高兴加意外，父子俩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 “所长，你怎么把刘天叫过来，是不是我的病有问题？”刘有德凭着职业敏感怀疑他不止中暑这么简单。 “老刘，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太好，我给你放长假，先把病养好再上班。”所长同情地看着刘有德。这是一个好人，可惜弄成孤家寡人，自己的身体也跨了，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刘天静静站在床边，他听完俩人的对话也没有开口。他被逼无奈出现在医院，不代表愿意原谅刘有德。 “所长，我什么病，你直说。”刘有德非要知道真相。 所长把刘天推出来：“刘天，你来说？” “所长，我不问天天，我就问你。”刘有德不敢和刘天说话，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刘天不高兴被人叫小名，又不想和刘有德争论，皱着眉头继续听。 “行了，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胃有问题，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所长几乎是落荒而逃，他走之前没忘记把傻乎乎的小李也一起叫走。 刘有德等所长走远，才小声问刘天：“天天，你原谅爸爸啦？” 当着所长和小李的面，他还要维持严父的面子，不好意思问，现在只有父子俩在，他才好意思开口。 “不，我不原谅，除非妈妈愿意原谅你。”刘天语气有些激动。 刘有德黯然低头。 002 系统绑定 () 刘有德最终没有得到刘天的原谅，他一个人住在医院里治疗。 医生和护士都有些同情他，平时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幸好他的病情没有严重到下不来床的地步，一日三餐可以靠自己解决。 刘有德希望刘天能原谅他，父子俩能一起好好说话，更希望和前妻复婚，一家人快乐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只是这个心愿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同病房的病友安慰刘有德，孩子们都忙，没有时间来医院也正常，又不是什么绝症，老了就该少给孩子们添负担。 刘有德摸摸自己的脸，他今年才四十七岁，就已经老了？ 不，他还年轻着，按标准45至59岁是中年，他两年前还青年人，怎么可能就老？ 刘有德不肯承认自己老，他还没有求得妻子和儿子的原谅，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 如果妻子和儿子愿意原谅他，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你真的愿意答应？”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你是谁？”刘有德被吓得从床上半坐起来。 “我是系统里最智慧最高等最拉风的007，我就是系统界的詹姆斯邦德，你急需的无所不能的帮手。” “系统？什么系统？”刘有德平时连电视都很少看，更不用说小说，也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用知道什么是系统，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007像个人类一样蛊惑人心。 刘有德警惕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你要帮我完成任务，你答应吗？”系统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丝高兴。 “什么任务？”刘有德一边问一边想寻找声音来源，却一无所获。 “你不用找我，我的任务也很简单，你通过完成我发布的任务来收集积分，等积分够了，你自然就能完成心愿。”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刘有德可不想任务做到一半却失败。 “放心，不会有危险，不过……”系统后面的不过小声到自己都听不清。 “好，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都可以。”系统很高兴可以遇到爽快的宿主。 “好，那就现在。”刘有德也希望早点开始，他住在医院养病都快要发霉。 “嘀，系统绑定中……” 刘有德再次睁开眼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小心打量四周的环境。 屋里的墙壁连墙漆都没有刷，一块块红砖裸露在外，屋顶也没有天花板，灯泡上还能看到一层蜘蛛网。最关键的是他发现屋里都是破旧的家具，甚至整家屋子都找不到一面。 “007，你快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刘有德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亲爱的宿主，你难道不觉得眼前的一切很熟悉？你难道不怀念这里的老物件？” “说人话！”刘有德耐性好也经不住系统浪。 “宿主，欢迎你开始时空穿梭旅行，这是你第一次任务开始的地方。你现在是八十年代的年轻父亲，你的任务是当个好爸爸。”007轻松欢快活泼的声音慢慢响起。 “时空穿越之旅？好爸爸？”刘有德感觉自己打开新世界大门。 “对，很简单的任务。”007继续忽悠。 “有多简单？”刘有德谨慎的追问，穿越这样的奇事都已经发生，他不相信这个任务会很容易。 “我把任务发送给你，你自己接收，相信我，这个任务才是新手级，你一定能完成好。”007说完又开始玩消息。 刘有德感觉到一波疼痛袭击大脑，大量信息涌入大脑，他在几分钟之内就明白现在的处镜。 他现在的身体叫罗开，是个普通的农民，家有一子一女，儿子已经八岁，女儿刚五岁。原本一家四口生活得很平静，说不上多开心，但也是个幸福的家庭。 可惜天有不测之风云，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的路上，把儿子弄丢了。夫妻俩发动亲戚朋友四处寻找，也报警求助过，结果一直没能找回儿子。 妻子心灰意冷之下觉得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儿子，一个想不通之下喝农药自杀了。 妻子死了，他独自带着女儿生活，结果女儿又在花季遇车祸身亡，他成了孤寡老人。 二十年后，当年走失的儿子通过警察的帮忙终于找到，但是当年可爱的孩子却成了一个小混混，找上门只想啃老，见到穷困潦倒，转身就不认亲生父亲。 罗开死不瞑目…… 刘有德的任务就是找回儿子，让女儿避开车祸，一家四口能开心生活在一起。这就是007说的简单模式，简单任务，他再好的脾气也想骂人。 刘有德庆幸他穿越过来的时间线还算早，罗开的儿子刚失踪，妻子还没有因为愧疚自杀，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以后就是真正的罗开。 刘有德发现屋里没有其他人在，连刚五岁的女儿也不在家。 也对，这个时候女儿在外婆家，妻子也在娘家整日以泪洗面，他躺在屋里是因为中暑倒下了。 刘有德回忆007给他的资料，这个时候好像儿子还没有被人贩子带走，他们正聚集在市里。 刘有德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带上钱，决定去人贩子的窝点把儿子救出来。 刘有德出门遇到不少乡里乡亲，一个个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并关心的问他孩子的事。 他心急救人，面对大家的热情，只是轻轻点头便晃过去。 这样的态度要是平时肯定一堆人讲究，不过现在大家都体谅他家里出事，也就理解他板着脸不说话不理人。 刘有德用急行军的速度赶路，半路拦停手扶拖拉机，一路颠簸着坐到镇上。从镇上又买票坐车去县城，再从县城坐车到市里。 当汽车到达市里时，天空已经被黑暗笼罩。 刘有德抬头望天，月亮被乌云遮挡，星星也消失在银河，只剩下暗黑的乌云想要吞噬大地。 刘有德借着路边的昏暗的灯光，在陌生的城市里寻找，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询问打听，他终于摸到人贩子的窝点。 刘有德没有贸然行动，他悄悄找到附近的派出所去报警。 003 陌生夫妻 () 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警根本是将信将疑，但尽心尽职的精神还是派人和他一起上门查看。 “老王你带上小赵一起去，有什么情况再回来汇报。”领导直接安排任务。 刘有德看着一老一少，问：“能不能多安排几个人？” “怎么，看不起我们？”年轻的小赵有些不服气。 “不，不是，我是怕对方人多。” 老王拦住小赵，道：“你放心，我们又不是去打架，只是先探听情况。” 刘有德在老王的催促下，无奈上前带路。 一行三人往打着手电筒往那处民居去，等到地方老王又拦住小赵，转向去找居委会大妈。 刘有德嘴上不说，心里默默给老王点赞。 居委会大妈见到老王像见到亲人一样，听他说要去查看房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马大姐，那栋房子你知道是谁家吗？”老王为节约时间是边走边聊。 “哟，我知道，这家人都去南方打工，这房子交给叔叔帮忙照看，前不久叔叔把这屋子租给一对外地夫妻。听说这夫妻俩准备在咱们这做生意，人家还去工商所办了执照，这两个月天天见面，他们犯什么事？”大妈还挺能聊，把知道的说完反而开始包打听。 老王也不生气，他也不第一天认识居委会大妈，以前派出所和居委会共用一个院子办公，俩人年轻的时候还天天见面。他摇头：“你可别问，问我也不说，说了我就是犯错误，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你个老王，这搬到隔壁还搬厉害，你们这是住新家后就转眼不认旧人。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往外说。”大妈娇骂道。 “呵呵，你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你可别乱说话毁我名声，我只知道按原则谁都不能说。”老王并没有因为是熟人就破坏规矩。 大妈话风一转：“小赵，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事？” 小赵年轻人经不起大妈的磨，多少透了点口风：“大妈，真要是好人好事我们也不会摸黑找你，你听安排就好。” 老王适时的咳嗽两声，小赵马上禁言，大妈也安静下来。 刘有德安静不说话，等他们安静下来也走到那户人家门口。 老王指着他说：“你在外面等着。” “小心。”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小赵好笑的安慰。 大妈上前敲门，动作粗鲁不说，节奏还越来越快。 “来啦，别敲啦！”里面的人高声回应。 大门打开一半，露出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你们是谁？你们找谁？有什么事” 大妈面对三连问，叉着腰不客气地回答：“找你，我是谁你不认识？有什么事进门再说。” 门再开大一点，里面的人定睛一瞧：“哟，是您啊，什么风把您吹来，请进，快请进。” 大门完打开后，老王才瞧见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外观看上去还挺和善。 大妈不客气的领头进门，老王和她并排而行，小赵最后走在最后。 “居委会最近要对外来人口进行登记，我带着两位同志上门登记，你们家有些什么人？”大妈当仁不让的占据主动。 “大妈，我们家就我们夫妻俩，您不是早就知道。”女人热情地端茶倒水。 “呵呵，我知道没用，得让这两位同志知道，这是公事，知道吗？不是我们俩走在路上闲聊。”大妈拉着女人聊天。 老王和小赵则在观察四周环境和眼前这一对夫妻，男主人傻傻呆呆不说话，一直都是女人不停地在说。 十分钟之后，老王停止问话：“行了，我们问完了，回吧！” 大妈还意犹未尽的想和女人多聊两句：“改天再来找你说话，你有空也多出门和邻居们走动，我们这里都是好人，没有坏人。” 女人点头：“好，等我们生意开张，一定先请邻居们尝鲜。” “好啊，那我就等着。”大妈挥手告别。 老王没说话，装模作样的敲开下一家的门。 女人从门缝里悄悄盯着老王一行人，确定他们进入下一家才回屋。 “怎么样？”刚才板着脸，一双死鱼眼睛的男人快问道。 “没事，去下一家啦。”女人觉得男人太胆小，也不知道当年怎么就找了个无能的男人。 “那就好，就好。我们做完这单能不能别做了？”男人还是有些不放心。 “哼，不做吃什么喝什么，你要有本事赚大钱，我们就不用做这行，你以为老娘想做这缺德的生意。我家妮子苦啊，生下来我都没见过，就被她奶奶给卖掉，我……”女人唱念作打的开始哭诉。 “又来这一套，我错了，行不行？能不能别提过去的事，我是怕遭报应。”男人有气无力地反驳。 “呵呵，要报应也是先报应你，我有今天都是你们一家人害的，别在我面前装好人。”女人说完甩脸色进屋。 男人叹息着点燃一根烟，对着吐出来的烟圈发呆。 老王一行三人从另一家出来后才去找刘有德。 刘有德站在路口的路灯下早就等得不耐烦，他看到三人出走来，马上迎上前：“怎么样？” 老王摇头道：“回去再说。” “我们送您回去。”老王这是对大妈说。 大妈摆手拒绝：“不用，我又不是年轻的小姑娘，身上也没钱，这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哪还用得着送。” “真不用？”老王再一次确认。 “不用，我先走了。”大妈嫌老王嗦，先一步回家。 老王对小赵和刘有德道：“走吧！我们也回所里。” 一行人回到所里，老王才开口：“我们进去看了，没有发现问题，你确定那里面有被拐来的孩子。” 刘有德相信007给他的资料不会有问题，但在事实面前他拿不出证据说服其他人。 “同志，我家孩子肯定被他们关起来，你们再仔细找一找。”刘有德拿只有苦求。 “你这人，都说了没有，你们都去过，你也跟着，怎么还不相信。”小赵年轻说话也直接。 老王的脾气好，好言好语劝刘有德：“你先回去，我们后面会盯着这对夫妻，有好消息会第一个通知你。” 004 围堵 () 刘有德对这个结果很失望，他相信夫妻俩一定把孩子们关在某个地方，他决定自己去查探。 风高月黑夜，他在在屋外守了一夜，第二天亲眼看着夫妻俩出门后，才悄悄从后院翻墙而入。 刘有德发现这家的院子很大，除了正屋后院居然还有厨房和杂屋，院子里还种着几颗树和一架葡萄。 乒乓球大小的紫色葡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刘有德望一眼就收回目光，他要抓紧时间先找到孩子。 他从身上掏出工具迅速扒开锁进门，这是他以前练出来技术，一般的门别想难倒他。 院子里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一遍也没发现问题，刘有德不死心，他猜测院子里是不是有地窖之类的地方。 刘有德开始仔细寻找，普通人家的院子，既使有地窖也不会太隐密。房主建地窖也只是藏东西，果然一刻钟之后，他就在杂物间找到入口。 房主也是会藏，居然把入口建在杂物间里，上面还有米缸压着，这一般人谁能 如果不是他仔细，这个地方还真是很难被发现，结果就是这些孩子都会卖到各地。他也是前前后后检查过三次，最后才发现异常之处。 刘有德揭开盖子，发现角落里有几个孩子缩在一起。 刘有德直接喊起来：“罗森，罗森！” 孩子们听出不是那个凶恶的声音，一个个好奇而又小心地睁开眼盯着刘有德。 其他孩子们还在观察等街，罗森却是已经忍不住站起来磊哭：“爸爸，我在这，我害怕！” 罗森的哭声仿佛是导火线，其他孩子也跟着哭出声。先是小声抽泣，继而变成嚎啕大哭。 刘有德没来得及制止罗森哭，更没办法制止一群小孩子哭。 刘有德顾不上其他孩子的哭闹，四处寻找梯子准备下地窖。 “罗森，你站着别动，我马上下来救你。” 罗森听到刘有德的话反而哭得更大声。 等刘有德落到地窖，抱着他的时候，他哭到停不来，想说话也激动到说不出。 “好啦，别哭，我马上带你走。”刘有德担心人贩子回来。 罗森听到他的话哭泣声渐小，其他孩子望着刘有德哭得更大声。 “都别哭，你们也一起走。”刘有德肯定不会把其他孩子落下，幸好地窖里的孩子不算特别多。 这群孩子不大不小但都能听懂刘有德话里的意思，听到能逃出去，也渐渐安静下来。 刘有德让大孩子顺着梯子爬出去，小一点的孩子由他抱着爬上去。 罗森被他安排在最后一个，父子俩爬上去之后，其他孩子才真正相信刘有德。 “走，你们手牵手跟我走。”刘有德庆幸连罗森在内也只有7个孩子。 刘有德带着孩子们从后门逃走，这些孩子短的关一两天，时间长的已经关了一个星期。罗森被关了三天，他的情况还算不错。人贩子关着他们也没忘记给他们水和食物。 孩子们逃出屋子后一片欢呼，刘有德却不敢高兴，他一个人带着7个孩子，很引人注目。 在没有逃离这片区域之前，他不敢说就一定安，所以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带着孩子们去找警察。 孩子们一个个都很听话，大孩子还会帮忙照顾小孩子。 后门右拐出去不远就是一条小巷子，巷子里有几家小吃店，都是附近居民照顾店家生意，这个时间段倒是很热闹。 刘有德带着七个孩子出现在巷子里，一下子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不是附近的居民，又带着这么多孩子突然出现，不少人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好像他是个坏人。 孩子们被关着一天只有三个馒头，谁都没有吃饱，现在闻着食物的香味，一个个馋得流口水。 孩子们虽然肚子饿，却没有人开口，还是罗森第一口说出来：“爸，我饿。” 罗森的话和父子俩相似的五官打消失一部人的怀疑。 刘有德也发现大家的眼神不对劲，他掏出钱跑到包子店买了十个大肉包，孩子们一人一个。 刘有德在孩子们吃包子的时候，找到一辆三轮车，出钱请他把孩子们都拉到派出所。 附近的居民听到他和司机师傅的对话，知道他是要去派出所，一个个倒是相信他不是坏人，毕竟人贩子不会傻到自投罗网。 “老板，你这得加价，这么多孩子。”三轮车师傅见到孩多，开始坐地起价。 “行，给你五块钱，你用最快速度送我们过去。”刘有德直接掏钱。他在争分夺秒地抢速度，不会为小钱而误大事。 “马上走，老板你带着孩子们先上车坐好。”司机师傅收钱之后脸变得很快，有服务意识的他甚至帮刘有德抱孩子上车。 “坐稳没有？坐好我就开车。”司机师傅最后一次确认。 “好啦，赶紧走。”刘有德已经看到人贩子从后门拐角处。 人贩子夫妻已经越走越近，他们看到三轮车之后，开始大喊：“站住！抓人贩子啦！” 夫妻俩居然先下手为强，指着刘有德说他是人贩子。 周围的人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指的谁，等夫妻俩跑到近处指着三轮车说那是人贩子，大家才反应过来。 三轮车的速度并不快，司机师傅才走出没多远，马上就有正义使者跳出来拦住他们。 司机师傅也不敢再走，这要真是人贩子别连累他挨打，他的钱反正拿到手，停一停也没有关系。 刘有德眼看人贩子夫妻马上就靠近，他站起大声呼喊：“各位，听我说，我不是人贩子，这对夫妻才是人贩子。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帮忙报警，让警察来分辨。” 女人贩子边跑边哭诉：“他胡说，大家别被他骗，他才人贩子，那些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你们不信问孩子们。” 周围群众已经围成一圈，大家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有脾气爆燥的年轻人已要挥舞着拳头要动手打人。 刘有德见看着拳头要落到身上，指着人贩子夫妻大喊：“他们才是人贩子，派出所的同志说抓住一个就可以去找他们领奖金，一百块钱一个人。” 005 骗子 () 围观的群众听到有奖金，有人脑子一热，冲动之下对着夫妻俩就出手。 有人带头，其他人心里存疑也不想再等，怕落到后面的围观人群一个个都冲上前去抓人贩子夫妻。 大家转眼间就把人贩子夫妻抓住，有人贡献裤腰带把他们捆绑起来，然后围观群众一起拍手叫好。 刘有德看着人贩子鼻青脸肿的样子都后怕，也就是他情急之下先下手为强，这要让对方利用周围群众的力量，倒霉的人得换成他。 “走，我们去派出所。” “一起去，这钱怎么分？” “我们这么多人，算谁抓到？” 刘有德抹抹汗：“同志们，我们一起去。” “对，你也要一起去，你说的有奖金，没有我们得找你赔。”有精明的老太爷马上拉住刘有德不放。 “大爷，慢点，我不走，我和大家一起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派出所走，三轮车冲在最前面，车上的孩子们最高兴。他们担惊受怕，看到坏人被抓起来，不用再担心挨打，还可以回家。 刘有德告诉孩子们，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会让他们见到父母。 派出所的同志见到一群人的反应是惊吓，等认出来大部分都是周围熟悉的街坊邻居才放心开门让他们进去。 “同志，我们来领奖。” “对，这里有两个坏人。” “人贩子。” “对，这俩人坏的很，还想跑。” “嗯，还想要拐我家孙女。”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给人贩子夫妻安罪名，各种细节都出来了，让警察同志都没有机会开口。 等大家都说得差不多，警察同志才开口主持场面。 “这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又一堆人又要抢着说话，刘有德这次迅速站到最前面：“同志，这些都是被拐的孩子。” 警察顺着刘有德的手指一看，好几个小孩挤在一起，这要是真的可是大案要案。 “真的？”老警察严肃地追问。 围观群众们也是才知道这信息，一个个都望着刘有德不说话，他们不知道实情，想说也没有东西可说。 刘有德在大家的注视下，用力点头：“真的，你们可以问孩子们。” 老警察看一眼几个孩子，大的已经七八岁，这么大的孩子不好哄，一问便知真假。 他点头示意边上新人去叫领导，他先了解情况。 于是一群人都被叫去大会议室，几个孩子也被女同志叫到一边问话，罗森却拉着刘有德的手不松开。 “我要和我爸在一起。”罗森对漂亮的女警察摇头。 刘有德摸着他的头对女警说：“这是我儿子，让他和我呆一起吧！” 女警察用求救的目光望着老警察，身后却传来老王的声音：“让他们父子呆在一起。” “好。”女警察在老王的示意下带着其他孩子先离开。 “你的胆子很大，万一出事你事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老王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刘有德，他更震惊的是那对夫妻真是人贩子。 这么多小孩，救出来都是功德，他差点误了大事。 刘有德弯着腰背略驼，低头听老王教育完才小声解释：“同志，我不是胆子大，是儿子就是我的命，他要被人贩子拐走，我家就毁了。我是逼不得已才会自己想办法。” “好了，我是真夸你，不过你也得录口供。”老王把小赵叫来一起录口供。 等警察问完所有人，也了解真正刀情况后，不得不夸刘有德胆子心细还有好运气，也是这几个孩子运气好，再晚一点他们就要被运走。 “同志，我们可以回家吗？”刘有德录完口供只想往家里赶。 老王摇头：“先等着，得等其他人的问话结果出来，我们要证明你说的都是真话，会放你走。” 刘有德摇头：“同志，您放心，我说的都是真话。人贩子要是不抓我儿子，我也不会犯险去救人，你们一定要把人贩子绳之以法，他们害了多少家庭。” “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倒是你胆子真不小，你要不说真看不来你是个种地的农民。”老王再次夸赞。 “呵呵，咱们农民也要有文化，村里也有组织大家学习，种地也要讲科学。”刘有德又开始装傻。 一个小时之后，小赵走进屋子：“你办完手续就可以走。” 刘有德叫住小赵：“同志，那些孩子怎么只？我答应他们说是警察叔叔会送他们回家。” 小赵看一眼他：“你放心，这事我们会安排。” 刘有德带着罗森要离开，却被一起来派出所的老大爷老大妈围住，他们一直等着刘有德出来。大家一起攻击他，说他骗人，警察同志根本没有说有奖励，现在一个个都问他要奖金。 刘有德一个人可说不过这么多人，也就是在派出所院内，大家都比较和平理智，才让他还有机会开口。 “对不住，各位大爷大妈，我当时是情紧之下想的办法，确实没有奖金。我私人愿意出这笔奖金，不过我身上现金不够，等我回家再把钱补寄过来，行不行？”刘有德诚恳地道歉。 刘有德的话成功引起大家同情，特别是家里有孩子的人，想到那些被拐的孩子，对人贩子也是咬牙切齿的恨，一个个倒是感叹刘有德有本事，能把儿子找回来。 “算了，你也是为了抓坏人，都是为了孩子。” “小伙子，我们不要你的钱，但是你下次可别骗人。” 刘有德心道对不起，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我还是会骗人。 一群大妈先退步，老大爷们也不好意思再拉着刘有德要钱，特别是在老王出来后。 “行了，你们都别为难这位同志。虽然现在是没有奖金，但是后面说不好，大家救回这么多孩子，我们也会打报告表扬大家，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注意身边的陌生人，不让犯罪份子和坏人有可趁之机，也要保护好自己家孩子。 这次你们要谢谢刘同志才对，谁家没有孩子，人贩子都摸到我们身边，万一他们……”老王常和街坊邻居们打交道，他的话还是很有影响力。 果然大家听到他说万一，想到自己家孩子都开始后怕，一个个才真心放刘有德离开。 006 回家 () 刘有德还是没走成，闻讯赶来的领导过来又拉住他的手表扬一番，随后又被一群记者围住。 罗森是最开心的一个，他被记者们围住，一群人给他糖果吃，只为问几句话。 父子俩在市里多逗留两天才回家，当然刘有德事先有打电话回村里，拜托村支书通知家里孩子找到了。 罗家的亲戚好友听说罗森找到了，都不敢相信是罗开（刘有德，注：为免混乱，后面主角就叫罗开）能带人找到的孩子。 村支书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让他们等罗开回来再问他，反正他从电话里有听到罗森的声音，孩子肯定是找回来。 罗家的人高兴谢过村支书，罗妻杨燕也擦干眼泪不再哭，孩子找到她该高兴才对。 “燕子，你也别再哭。这两天大家都忙着找罗森，你看罗林都没顾得上，她都成什么样子，你好好给她收拾下，别等罗开回来骂你。”这话也就是杨燕的亲娘说，换成其他人可不敢惹杨燕生气。 “妈，我知道啦！”杨燕也后悔这两天光着急儿子，完把女儿扔到一边。这要是其他人家还无所谓，农村谁家不重男轻女，可罗开却不同，他儿子女儿一样看中。 罗开带着罗森在市里的动物园和公园玩了一圈才回家，父子俩还买了很多东西回家。这些钱是派出所给的奖励，罗开带着罗森玩也是想让他忘记被人贩子抓的事。 他和其他孩子被关在地窖里，身体上的影响小，心理上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响，晚上做梦都是恶梦，说梦话都是害怕之类的话。 原来这俩人贩子经不过审问，不仅供认出同伙，还把上下线都交代出不少，于是更多的孩子获救。 罗开知道前因后果后，倒是放下一桩心事，这些孩子能被救出来他最高兴。 罗森这两天也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罗开，他第一次觉得他的父亲也是个大英雄。 “爸，你太厉害了，我被坏人抓住，害怕的只会哭。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也不吃陌生人的东西。”罗森记住这个教训。 罗开牵着罗森的手，摇头道：“我不是英雄，但是爸爸一定会保护你。” “不，爸爸，你就是英雄。”罗森固执地坚持。 “走，我们回家。” 父子俩回到村里时引起了轰动，罗森不见的消息村都传开了，他找到消息也经由村支书传开。 父子俩刚进村，还没到家，就被大家围住。 罗开并没有停下来和大家聊天，反倒是不停地和大家道歉，说要先回家，有什么事改天再说。他嘴里不停，脚下的步子更迈得快，罗森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爸，你慢点。” 罗开弯腰：“来，我背你。” 罗开背上罗森往家里走，熟悉的乡亲们看到他背着孩子，一个个倒是没再拦着他说话，大家都害怕孩子有什么事。 杨燕见到父子俩第一眼也是这样想：“罗森怎么啦？他没事吧？” 罗森几天没有见到亲妈，听到杨燕的声音马上忍不住高喊：“妈！” 罗开把罗森放下来：“没事，他好的很，罗林呢？” “她在屋子里睡觉。”杨燕把罗森弄丢后再也不敢大意放孩子出去玩，就是在村里她也要时时盯着。 “这些东西给你，我在市里买的。”罗开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杨燕。 “天啊，你买这么多东西，这得要多少钱？你走的那天把家里的现钱都带走，现在身上还剩多少？今年买化肥的钱还没给，还有孩子上学的学费，你……”杨燕收到东西不是高兴，反倒是指责罗开乱花钱。 “妈，这是我爸得到的奖励。”罗森忍不帮父亲说话。 杨燕听到并没有减轻怒火，注意力倒是转移开：“奖励？什么奖励？多少钱？谁给的？” 这些问题罗森只知道一点大概，具体情况还要罗开才能回答。 他不想当着孩子说这些事，偏偏杨燕一秒钟也不想等。 罗开皱着眉头交待：“我都花完了。” “什么？你尽然花了？你……”杨燕指着罗开气到说不下去。 罗森看她生气，也害怕低下头。他可是知道这两天在公园和动物园花了不少钱，父亲还给他买了他一直想吃的娃娃头雪糕。 “好了，孩子刚回家，你不关心他，就掂记钱？”罗开不满地提醒。 杨燕看一眼罗森：“他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再说你都没说有事，我还有什么可担心。” 罗开决定不和杨燕计较，他把孩子打发走：“好了，罗森，你去把妹妹叫起来，这些零食要和妹妹一起分享。” 杨燕觉得罗开的反应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哪不对，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又有变化一样。 杨燕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一夜之间也不可能换个人，多半是这次的事闹得。她想到这次的意外，也担心罗开对她有看法，谁让她不小心把罗森弄丢。 罗开把罗森找回来也不代表万事大吉，至少007并没有判定他完成任务，所以他还要继续努力完成任务。 罗开感觉这个任务也有难度，他以前当父亲都是甩手掌柜。孩子长到成年，他其实很少管，连家长会都没有去参加过一次，所以他一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这几天带着罗森也只是临时带他玩，让他长期带孩子，他还真担心做不好。偏偏回到家之后，罗森喜欢粘着他。 他去干什么，罗森一定会跟在后面当跟屁虫，连更小的罗林都喜欢跟着，他真成了奶爸。 杨燕既高兴不用整天带孩子，又心酸孩子们更喜欢爸爸。明明是她辛苦把孩子们生出来，这些年也是她带得多，结果一点零食就把孩子们收买。 现在兄妹俩做什么都喜欢找爸爸，她这个妈妈就是摆设，也就是起个老妈子的作用。 罗开也发现杨燕的情绪不对，但他白天干活的同时还要带两个孩子，身心俱疲的他也没有多少精力再开解她。 杨燕见一家人都不理她，更加生气。 007 一条连衣裙引发的故事 () 罗开把罗森找回来只是开始，他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觉得赚钱是更重要的事。 罗家一子一女，夫妻俩除了种田务农为生，并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村里的人大都是以务农为生，罗家的条件在村里不算好可也不是最差。 在收成不好的年份一家人吃饭也不成问题，可罗开知道不能光有饭吃，俩个孩子还要接受教育。 九月初学校开学后，罗开把两个孩子一起送到学校，罗森读三年级，罗林读一年学前班，明年正好读一年级。 杨燕反对罗林这么早去上学，说多读一年学前班是浪费钱，明年直接读一年级省钱又省事。 罗开根本不给她机会反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带着钱和户口本去学校报名，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村里很多人也说罗开浪费钱，女孩子迟两年上学也没事，更何况还浪费钱读学前班。村里多少男娃都没有上过学前班，女娃能正学上学就是好事。 罗开不仅让罗林跟着罗森一起去上学，还要给两个孩子买新书包和文具。 这次杨燕说什么都不同意，她不敢和罗开对着干，就拉着俩个孩子，不让他们一起去赶集。 “你吓唬孩子干什么？你不让我花钱买，那你就给孩子们做个好看的书包。”罗开也不是非要买新书包不可，镇上那些绿书包他也看不眼。 “怎么做？”杨燕见罗开松口，她也识趣的让步。 “家里那些布留着也没用，你不买就给孩子们做新书包，总不能让他们拿着破布袋去学校。”罗开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装下书就行。 “那些布谁说没用，我留着过年做衣服。” “做衣服，你自己看看有些布留了多少年，我们结婚时候收的布都有，你留着是能生崽还是能怎样？你要不做，我就去买。” 杨燕听到这话，迅速改口：“我做，马上做，行了吧！” 俩孩子高兴的跳起来，他们能有新书包。 杨燕答应缝新书包，但是她的手工活也不好，家里又没有缝纫机。她从别人家借来书包样子，就是两块布缝成一个简单的口袋再加根带子。 罗开看着杨燕拿起剪刀裁剪，他看着黑色的布，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家里没有好看一点的布？这个颜色不适合做书包吧。” 杨燕白眼一翻：“你懂什么，这颜色经脏。” 罗开叹息：“还是换个好看的颜色，罗林是个女孩子，你弄个漂亮的颜色，再缝朵花，这黑色的书包给罗森用。” “哪来那么多事。”杨燕嘴上不高兴，可还是拿出漂亮碎花布帮罗林缝书包。 兄妹俩在边上听着父母的对话，一个高兴一个嘟着嘴。 罗开自然看在眼里，他不仅没有安慰罗森，还让杨燕把缝书包剩下的布料再给罗林缝条连衣裙。 杨燕舍不得布料，罗开这次没强逼她，而是好好和她讲道理，毕竟村里的孩子确实过年过节才有新衣服穿。 杨燕经不住罗开的劝，还是点头答应再做条小裙子，也是罗林没多高，一条短裙也要不了多少布料。 罗森听到更羡慕妹妹，不过他可不敢开口让父母给他也做身新衣服。 正式上学第一天，兄妹俩特别是罗林吸引到很多孩子羡慕的目光，不少大人也注意着他们。 村里这个年纪上学的女孩子本身就少，罗林穿着新衣服背着同款新书包，除了头发乱一点，其他没毛病。 村小离罗家没有多远的距离，兄妹俩不到十分钟就走到。罗林觉得路太短，她还想让大家多看几眼她的新裙子。 罗森把她送到教室才回自己教室，这都是罗开的交待，说他在学校里要照顾妹妹。 兄妹俩一起长大，别人家也都是大孩子带小的，罗森嫌麻烦也还是直接答应下来。 学前班的老师是个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板着脸。 班上的小朋友都被她的脸吓住，一个个老实的坐在位置上，罗林也不例外。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罗开还关心地多问几句。 杨燕不喜欢听这些：“有什么好问，他们就在村里上学，谁还能欺负他们，你有空问这些，不如多关心地里的收成。” 罗开是担心罗林第一天上学不习惯才问，不过这回杨燕说得有道理，他也就不再多问。 谁知道晚上放学回家，罗林挂着一脸的泪。罗森放学比她晚，她晚上回家就落单，结果路上就被同学“欺负”了。 杨燕听到有人敢欺负她，马上吵着问她都是谁家的孩子，她要去找家长麻烦。 罗开拦住她，又哄好罗林才问她事情经过。 罗林指着新衣服说有人要摸她的裙子，还把裙子弄脏，书包也被弄脏，上面都变成黑色。 罗开看着裙子和书包上的黑手印问：“他们没有打你？” “没有。”罗林摇头。 “好了，衣服脏了洗干净就好，别哭。”罗开让杨燕带她去洗脸。 杨燕也不好意思再吵着找家长，小孩子玩闹间弄脏衣服是常事。罗林也就是穿着新裙子才特别爱惜，平时穿衣服自己也经常弄得脏兮兮。农村有几个孩子不玩泥巴，不弄脏衣服，不少孩子没少为这事挨打。 夫妻俩以为是这样过去，没想到晚饭后坐在院子里乘凉，倒是有不少人找上门。 “老罗，你们家孩子明天没有新衣服穿吧？”这是比较客气的邻居。 “杨燕，你家不年不节的给孩子穿什么新衣服？弄得我家孩子找我要新衣服新书包，你说怎么办？”这是不讲道理的老娘们。 “罗开，我家们小娟看到你家罗林上学，也吵着说要上学，你看看你给我惹的事。”这也是上门找麻烦的人。 “罗开，以后你少给孩子买好东西。有饭吃，有衣穿就行，臭美什么，一个黄毛丫头，不值钱的玩意！” 杨燕和村里人你来我往的对战，丝毫不落下风。罗开听着这些话却不舒服，他还没有特意给孩子什么好东西，只是一条不值钱的连衣裙，一个新书包，就这么多人看不顺眼。 他要是在村里多赚点钱，是不是会有更多人眼红，然后跳出来找麻烦？ 008 杨家女婿 () 罗开之前计划在村里大力发展农业，可见过村里人的红眼病之后，他决定还是缓一缓。 学校开学后不久，秋收也马上要开始，罗开暂时也没心思往外跑，他要为秋收做准备。 罗家的地不多不少，但是家里壮劳少，每年秋收都是几兄弟合伙一起劳作。 罗开兄弟四人，再加上父母单独居住，五家人年年都是合伙。人多力量大，干活也速度快一点。 罗开在秋收前特对杨燕交待：“明天开始割我们家的稻，你多买点肉菜回来，别小气。” “知道。”杨燕是小气却不是傻。 秋收这几天伙食开得好才能撑得住高强度的劳动，哪怕她不心疼自己男人，在村里也还要脸。几家一起合伙干活，吃饭也是轮流负责，前几天在兄弟家吃饭有肉，轮到她家也不能不油水，不能让村里人说她做事不讲究。 罗开和兄弟们在地里干活，罗父也会跟着帮儿子们打下手。村里七十岁的老人都还坚持下田干活，罗父才多大年纪，六十岁都不到，总不能叉着腰站在田梗上当指挥吧。 罗母和杨燕在家里负责做饭。杨燕在家里也不轻松，十几个人的一日三餐，家里还有家务，屋前晒的谷子也要时不时翻晒，并不比地里轻松多少。 农忙时节不管男人女人都忙，连孩子都要要跟着在地里打下手。 罗森和罗林也一样。兄妹俩还小，不能像哥姐一样镰刀割谷子，可也不能像小一点堂弟堂妹傻玩。 兄妹俩负责往地里送水的任务。 天气热一个个在烈日下流汗多，罗开怕大家中暑，特意还让杨燕煮了凉茶和绿豆汤。 “老四，还是你想得周到。”罗老大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绿豆汤，舒服的抹着嘴道。凉茶和绿豆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在他家吃饭却没有想起来准备这些。 “大哥，我也是怕大家倒下，这天比前两天还热。”罗开扶着腰不愿意多谈。兄弟几个轮流负责伙食，偏偏他家多事准备凉菜和绿豆汤，小心眼的还要怪他多事。 “也是，今年的天热得不正常，都一个多月没下雨，也不知道哪天才下雨。”罗老大附和道。 罗老二看一眼天色：“最好晚一点下，等把谷收进仓再下。” “二哥说得对。”罗开赞同道。他可不想这几天下雨，这么高的温度再加上湿度，谷子不晒干，一夜就能发芽，那今年的收成可就毁掉一半。 “好了，都别说了，休息够了赶紧起身干活。”罗父不舍的扔掉手里最后一点烟头，他发话后所有人都起身回到田里继续劳动，包括儿媳妇都老实的下地。 罗开不仅茶水准备的好，饭菜也不错，不说比兄弟们都好，至少碗里的肉明显比例要高一点。 杨燕还心疼钱，可罗开发话要买，她不敢不从。不过吃的时候，她也心疼，做饭时还背着大家特意给俩个孩子提前留出一小碗肉。 罗母和杨燕一起在厨房，看着杨燕的小动作却没拦着，她也心疼孙子孙女，再说其他家也是一样的做法，她能说什么，都是穷闹得的。 吃饭时大人和孩子都是狼吞虎咽，累一天都只想早早吃饭躺下休息。孩子们这些天跟着大人在地里也累着，看晒脱一层皮就知道跑腿打下手也累。 一桌子饭菜一家人吃得一点都不剩，这也是杨燕和罗母算计好的结果。夏天天气热，饭菜不能过夜，剩下肯定只能倒掉。谁家都舍不得扔剩饭剩菜，所以能做到没有剩饭剩菜，这也是很考验家庭主妇的功底。 杨燕也是在罗母的指导下才有这水平，她还稍欠火候。 罗家这边忙完之后，罗开和杨燕还要回杨家帮忙，这也是每年的例行公事。俩个孩子不用跟着去，他们被扔给爷爷奶奶带。 杨燕回娘家就很开心，罗开却更讲究，哪怕是来帮岳家回家干活也不忘买个西瓜进门，他是不好意思空手进门。 杨燕为这还在路上和他闹矛盾，说他不该大手大脚花钱。 罗开哭笑不得，明明是她娘家，偏偏她还舍不得。他也不好说什么，说到底杨燕也是为小家考虑，家里穷才会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二分花。 她愿意年年回来帮娘家人干活，可见心里还是很心疼娘家父母，还是家里太穷才会这样舍不得。 杨家看到夫妻俩回来很高兴，杨家只有一个独子，偏偏身体还不怎么好，年年都是指望三个姐夫回家帮忙干活。 以前的罗开不是计较的性子，现在换成他性格更好。他上辈子对陌生人都能无私付出，现在对杨家更是下死力干活。 “二姐夫，休息会？”杨家三女婿直着腰在田里大口喘气。 罗开知道连襟是想拉个人一起偷懒，不过他也确实累到，因此割完一捆稻子也停手道：“好，大姐夫，我们去树下坐坐。”不过他没忘记喊一声大姐夫，这是个比他还老实的人。 “你们先去，我马上好。”大姐夫比罗开还老实能干。 罗开没有再劝，他也确实累才会去休息，他已经连续在地里干了一个多星期。 俩连襟坐在树下休息，三女婿递过来一根香烟给罗开。 罗开摆手：“你抽，我戒掉了。” “二姐夫，你怎么戒的？这都能戒？什么时候的事？”三女婿惊叹三连问。 罗开不好说是他穿越过来后的事，只含糊道：“有一段时间。” “厉害！上次过节你还抽烟，这才多久，你真厉害。”三女婿伸出大姆指。 “呵呵，抽烟有害健康，我也是咳嗽多了才戒，还能省钱，也算是一举二得。你也可以戒掉。” “算了，我不戒。” 一根烟抽完大姐夫还没停下来休息的意思，在地里的杨父也在催大家快点。罗开见连襟没有起身的意思，摇摇头还是拿着站起来准备继续干活。 三女婿又点燃一根烟，一边吐烟圈一边盯着他的背影感叹：“又是一个傻子。” 009 分糖果 () 秋收闲下来后，罗开决定进城打短工。 家里的存款不多，他有一肚子的致富经也要有本钱折腾，手里没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杨燕对他这个主意是举双手支持，总比花钱在家折腾好，出去打短工多少能赚一些钱回家。 罗开要去外面打短工不和村里青壮年劳力一起，他不打算去工地搬砖，他想去找其他工作。不过这不是原身的本事，他要避开熟人才好行事。 罗开要出门，俩个孩子还小，连不舍的情绪都没有，反倒盼着他能在外面赚大钱然后给他们买玩具零食回家。 罗开进城后才发现工作不好找，他没有学历没有熟人介绍，很多工作用人的老板都不放心请他。他在城里转了两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钱倒是花出去不少。 罗开心里着急上火到嘴里长一堆的泡。眼看着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他心一横，花30块钱找人做了假毕业证，然后拿着假证去找工作。 罗开换上最好的衣服，也不说找短工，把毕业证拿出来就受到用人单位的热情招待。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很稀少，特别是愿意替私人老板打工的大学生更稀少。罗开拿着假证也不心虚，他的知识不是做假，也不怕老板考核。 罗开经过一番面试竞争，在一家工厂找到一个仓库主管的工作。小城市工作机会少，这已经是他在短时间内能找到的最好工作，想要找更好的工作必须要等，偏偏现在他等不起。 上班第一天罗开才发现新工作并不容易，仓库并不算特别大，但是他手下四个仓管都是老板的亲戚朋友，他上班第一天就遇问题。 手下的员工欺负他刚上任，故意把难题丢给他处理。 罗开看一眼桌面上的账本，十几本都堆起来还蛮吓人，可惜这种简单的工作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 罗开花三天时间解决完前任遗留下来的乱账，然后才开始整顿仓库。 他开始制定各种规定制度，不仅要手下员工遵守，还要其他部门配门。这下子可触犯到其他部门的利益，有人跑去老板那投诉。 老板听完双方的发言，各大五十大板，但是新规定却必须执行。 罗开暗自点头，老板还算言而有信。他都做好走人的准备，如果老板不支持他的工作，他再呆下去也没意思。 罗开得到老板的大力支持，后面的工作就轻松很多，没人再跳出来和他做对，老板凶起来可不管什么亲戚朋友，亲儿子都一样骂。 一个月过去，罗开领到第一笔工资。他拿到钱第二天就申请调休。 罗开在城里给家里买了一堆东西带回家。 村里外出打工的人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罗开这样也不稀奇，只是他出门的时间太短，大家都以为他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才回家。 “罗开，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老四，别灰心，年后再和我们家老大一起出去。” “出去什么，罗开，别听他们的，在家里种田多好，外面有什么好，城里人尽欺负人。” 罗开什么都没说，看热闹的人已经脑补一堆话出来。 “谢谢大家，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工作，这次回来只是休息两天就走。”罗开说完就逃离人群，他怕再说下去又脱不开身。 杨燕和俩个孩子见到他背回来大包小包，也和大家一样猜测他是在城里呆不下去才回家。 杨燕接过行李安慰道：“回来就别出去，外面也没有什么好。” “爸爸，城里坏人多。”罗森觉得人贩子都是城里来的。 “爸爸，城里好玩吗？”罗林从没进过城，对城里充满美好的幻想。 罗开摇头：“你们想多了，我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又要走。” “什么？你找到合适的工作。” “嗯，你看看我买回来的好东西。”罗开把买回来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放桌子上。 杨燕和俩个孩子睁大眼看着他像变戏法一样样往外掏，很快把行李袋掏空。 “这些东西多少钱？又乱花钱。”杨燕又开始心疼钱。 罗开的好心情被打乱：“没花多少钱，这些都是家里缺的东西。” 桌子上摆着毛巾、牙刷还有孩子们的文具等日用品，这些确实是家里缺的东西，可进那些零食、吃食和玩具却不是必须品，这才是杨燕反对的原因。 “水果和坚果，牛奶这些吃了对身体好，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不是乱买东西。”罗开知道消费观念不同，他愿意给杨燕解释。 杨燕还是不服气：“谁说的？” “城里的孩子都这样吃。” 杨燕被堵住嘴，她找不到话反驳。 罗开给俩孩子一人一小包糖，让他们出去玩。 罗森拿到糖还想要其他东西。 杨燕把其他东西往柜子里放，一边放一边还说：“不行，这些放着慢慢吃。” 俩孩子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罗开一起开口：“爸，我想吃烧鸡。” 他笑着给俩孩子各发了一块蛋糕：“不行，这个晚上才能吃，你们先出去玩吧。” 名妹俩见好就收的往外跑，他们要找小伙伴显摆，好东西当然要当着大家的面吃下去才更香。 “你就惯着他们吧！”杨燕对罗开的举动很不满意。 “好了，你别东西都锁起来，我拿一些给爸妈送去。”罗开交待道。 杨燕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高兴的神色，却不敢让罗开看见。 罗家二老收到罗开的东西也很高兴，还要留他吃饭。 “爸妈，你们和我过去吃饭，我买了只烧鸡回来。” 罗家二老点头答应，分家的儿子家里有好菜喊他们吃饭也是常事，所以俩人都没客气。 罗开把父母叫回家才发现家里已经围了一群孩子，正围着他带回来的玩具看热闹。 “爷爷，奶奶。”孩子们争先恐后的叫人，这一群孩子都是兄弟家的，罗森他们一般都是和自己兄妹玩。 罗开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水果糖分给孩子们，这些孩子也不是外人，总不能让他们看着罗森兄妹俩吃。 孩子们拿到糖果更是围着罗森兄妹俩转，他们也知道和谁打好关系更重要。 010 新衣服 () 罗开把工资交给杨燕保管，自己手上只留下很小一部分。 “这么多钱？”杨燕惊呼。 “嗯，你收好，以后家里的伙食不用太节约，我能赚到钱。”罗开觉得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别的都可以省，唯有吃喝上面不能省。 杨燕不赞同：“我们家伙食又不差，谁家还能天天大鱼大肉，一周吃一次肉已经很不错。” “太少了，一周至少要吃三次肉。”罗开知道这是观念问题。他无服说服杨燕，直接用给她下命令算了。 杨燕嘴上答应的好，心里却决定以后每次少买点，反正罗开只说三次，又没说一定要多少肉。 罗开回家也没有闲着，家里堆着很多重活都等着他这个壮劳力，他要不做，苦的又是杨燕。 杨燕很高兴见到罗开干活，可等到天黑她又幽怨起来。 罗开借口白天太黑，躺上床就闭眼睡觉。她想做点什么，也不好意思把他叫醒，只能独自生闷气。 罗开其实是故意如此，他一直在躲着杨燕。 夫妻俩除了这一点小问题，其他方面都没问题，杨燕是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和人说罗开不行吧，这话连对着娘家妈都不好说。 罗开知道杨燕的心思，他在杨燕看不到的地方才敢问系统，该怎么办？ 系统心虚地给出多种选择供罗开参考。罗开不想和杨燕，他只想给孩子们当爸爸，所以他选择让系统把原主的灵魂放出来代替。 夜深了，夫妻俩等到孩子们都睡觉才关灯上床。 第二天杨燕起得有点晚，罗开总算是原谅她之前犯下的错。她心里觉得罗开还是生气她把儿子弄丢的事，不过昨天晚上总算原谅她。 罗开又要回去上班，家里的事只能交给杨燕。他别的都不在意，只对俩个孩子不放心，对杨燕交待一大堆。 杨燕也是理亏，罗开说什么她都听着。 俩孩子舍不得罗开走，爸爸在家才有各种零食吃，换成妈妈放坏都舍不得让他们吃。 罗开不想看到孩子们哭闹，特意等他们去上课才走。 罗开回到厂里还是按部就班的上下班，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很轻松简单。他都不用劳心劳力，一切按规章制度管理就好。 上班对他来说是驾轻就熟，他的心思都用在如何更好的完成任务上。他努力回忆以前的事，却发现他把大量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爸爸。 罗开想把孩子们带到城里上学，他开始四处打听转学的事。他把厂里附近的几所小学细细比较之后，挑最好的一所学校上门咨询转学的条件。 罗开咨询之后，觉得条件也不难，只是要收一笔借读费罢了。很多人舍不得交这一笔借读费，罗开却觉得花一笔钱就能让孩子们转学到城里接受教育，很值得。 他打算过年后把孩子们带出来，在这之前还得租个房子才行。 罗开下班之后在学校周围四处找房子，出租的房子并不算多，找到满意的房子更难。他不停地看房子，找了一个多月才看到一处满意的房子。 罗开围着房子转一圈，对房子还算满意。两室一厅的旧房子，虽然面积小也很简陋，但是这个位置太好了，就在学校内部的宿舍区。 房子的主人是对退休老教师，他们要搬到省城的儿子家照顾孙子，这一去肯定不会再回来，所以才把房子租出去。 罗开满意之余，对房主提出的租金都没有讨价还价。房主知道他是孩子上学才租房，更是高看一眼。等俩人签完合同办好手续，房主主动帮罗开介绍办理转学的老师，这可是意外之喜。 罗开和教务处的老师谈好，年后的新学期直接带着俩孩子过来报名就行，当然手续肯定要齐。 罗开把房子租好才安心等过年，这件事他也没和家里说，决定过年回家再提这事。 罗开一直在厂里呆到过年才回家。春节期间厂里给所有职工放一个星期假，他不光拿到工资，还分到一堆福利品。 罗开拿着钱给家里人从头到脚都买了新衣服，再背着厂里发的福利回家。 过年村里在外面工地上干活的人都回到家，但是像罗开这样大包小包买回家的少，很多人连工钱都没结到多少，哪有钱买买买。 村里人更是羡慕地说他肯定在外面发财了。 罗开谦虚地说自己也是给老板打工，可惜没有人相信。一个个都说他现在穿得像老板，哪里像个打工的。 罗开说不通干脆不说，反正年后一家人就要搬出去，任别人怎么说也影响不大。 孩子们可不管大人的事，他们眼里只有罗开手里的零食。一群孩子围着他打转，罗家的孩子更机灵地“叔叔”、“伯伯”乱喊，都只为从他这里得到一点零食。 罗开走一步，孩子们也走一步，一群孩子跟在他身后回到家。这群孩子大部分都是罗姓氏家族的孩子，他也不好直接赶人。 杨燕见到他回家，又见到一堆的孩子，先把他带回的散装糖果抓出一大把，一个孩子发了两粒才算把孩子们送出门。 “你又买一堆零食，弄得村里孩子们都喜欢往家里跑，天天就盯着家里的五斗柜。”杨燕总是忍不住要抱怨。 “爸爸！爸爸！”屋外是得到信才从小伙伴家赶回来的罗森兄妹。 “赶紧去关门。”杨燕吩咐孩子们把院门关上，别再引进来一堆的孩子，她可舍不得再把糖果分出去，还要留着过年用。 罗开带回来的东西很多，杨燕还是舍不得吃，只给孩子们几粒糖打发他们，还是罗开给俩人一个一个红苹果才让他们安静。 孩子们刚安静，等罗开把新衣服拿出来，又开始嗷嗷直叫。城里的新衣服本来就大方时尚一些，再叫上罗开的眼光好，不管大人还是孩子的衣服都更洋气。 孩子们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杨燕不由分说没收掉：“过年再穿。” 俩孩子也没闹，新衣服又不会给别人，手里又有吃的，他们只盼着早点过年。 011 红包 () 罗家几兄弟商量好过年还是一起在父母家吃年夜饭。 罗开也没有意见，食材当然是大家一起凑。他把从城里买到的墨鱼干等海鲜拿过去，杨燕还有几分舍不得。 大年三十一家人吃过早餐就朝二老住的老房子走。俩个孩子跑在前面，他们带着玩具想和堂兄妹一起玩。 杨燕在后面不停地喊，让他们小心点，不要把衣服弄脏。 罗开一家到得还算早，杨燕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公婆后，挽着袖子进厨房帮忙。 罗开刚回家那天已经给父母送过一次东西，今天又提着东西上门，罗父也说他浪费了。 “爸，奶粉你和妈每天冲一杯，喝了对身体好。”罗开怕二老舍不得喝，特意多交待一句。 “你拿回家给罗森喝，我们老都老了还喝什么。”罗母也不想要这些东西。 “妈，家里还有。我过完年打算带他们去城里上学，在家也呆不了几年，拿回家才是浪费。” 罗开突然说起去城里的话题，二老的心思马上从奶粉转移到这件大事上。 罗父不知道罗森在外面赚多少钱，但是才出去几个月就把孩子带到城里去，他是不一百个不赞同。 罗母也不同意罗开这样做，在村里上学才多少钱，去城里买根葱都要钱，罗开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一家人，这怎么行。 罗开好言好语给二老解释，说他在外面的工资还算可以，把孩子们带出去是因为城里的学校教育质量好。 罗家二老不听这些话，教学质量好又怎么样，城里人也不是个个都能考上大学。 “爸，妈，我在外面上班，家里肯定照顾不到，杨燕一个人在家又种地又要带俩孩子，这肯定忙不过来。我们一家人都去城里，她也可以找份工作，家里的地可以给大哥他们种，这样对大家都好。” 罗开说完这话，罗父还在思考中，罗母已经抢着开口：“你地都不种？” “妈，我上班没办法回来种地。”罗开再次强调不是不种地，是没时间回家种地。 罗母一直没问过罗开的工资，现在也忍不住打听：“你在外面多少钱一个月？” “一百多。” 罗母默默算笔账，在外面上班确实比在村里种地强。 罗开趁机又把在城里租房的事说出来，让二老剩下的话都不好再说出来。 大过年的罗父不好叹息，等罗老大他们过来才又说起这事。罗母去厨房盯着几个儿媳妇做饭，孩子们不知道跑到哪玩。 罗老大几个听说罗开要把家人都带去城里是反应不一，不过听说他要把地给大家种，一个个都掂记上。 罗开当着罗父也没卖关子：“大哥，家里的地你们自己分。我也不占你们便宜，你们负责交公粮和农业税就行。” 罗老大三兄弟高兴自家能多几分地，这样占便宜的好事可不常有。 罗父见兄弟四个都商量好，原本想要罗老大劝人的话更不会说。他老了也懒得管年轻人的事，只希望小儿子不会后悔。 杨燕和妯娌在厨房忙不停，灶里不熄火，连中午饭都没有时间做，大家只好用面条填肚子。 从早忙到晚，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一餐饭总算在下午五点多摆上桌。 罗父领着儿孙们祭祀祖先，等祭祀结束才宣布开饭。 一桌子菜看上去倒是很丰富，但是大人就有十个，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孩子，二十多个人又显得菜并不算特别多。 罗开带回家的各种海鲜成抢手货，连最普通的紫菜蛋花汤孩子们都抢得差点打起来。 一大碗汤也不够十几个孩子分，杨燕忙站出来制止罗森兄妹和堂兄弟姐妹抢。 罗森看一眼堂哥们，大家都没有拦，只有他被父母拦，顿时不高兴。 孙子受委屈，罗母马上站出来拉偏架。 罗森有奶奶帮忙，端着碗冲堂哥们得意地笑。 罗老大几兄弟对见罗母明显的偏心眼是习以为常，谁让罗森年纪小。 几个儿媳妇心里有些小意见，可看在今天的饭菜罗开出力最多的份上，那点子小心思也是过眼云烟。 罗家人第一次吃海鲜，好东西也不是人人喜欢吃，罗母就吃不习惯，还让罗开以后不要再买回家。 罗老二不同意：“妈，老四在城里赚到大钱，买点吃的哪里算浪费，又没有扔掉。” “二哥说得对，这个排骨墨鱼汤好喝。”罗老三边吃边点评。 罗父喝了一点小酒，红着脸开口：“老太婆，你少说两句。” 桌上的男人除了罗开都喝了白酒，往年罗开也要和大家一起喝，今年突然不喝，大家都奇怪。 他说厂里组织体验，医生让他少喝酒。他不仅自己不喝，还劝罗父等人也少喝。 罗开不喝能其他人还能多喝几口，大家是乐见其成，可他开口劝大家不喝酒，在喜庆的日子里就有些不讨喜。 罗开又碰一鼻子灰，罗父不乐意，罗老大也笑他怕死，医生知道什么。村东头的罗九叔九十多还喝酒，他的身体可不差，一把年纪还和儿孙吵着要下田干活。 罗开苦笑着埋头吃饭，算是另类的低头认错。 好酒好菜摆在桌上，罗父和罗老大也不是刹风景的人，他们见罗开低头，也把这话题放一边，放开膀子吃吃喝喝。 一餐饭吃得热热闹闹，孩子们是吃什么都要抢着吃，连一碗咸菜都要抢着吃，偏偏罗母还叫好，说过年就该这样热闹，这才有人气。 一顿饭从夕阳斜照吃到天黑，罗父还舍不得放下酒杯。 罗开在吃完之后已经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放烟花。这是他事先从城里买回来的各种烟花。 这些漂亮的烟花村里没有卖，一直藏着没让罗森发现才放到今晚。 罗森和堂哥们负责点火，女孩子们排成一排看男孩子放，一个个吓得尖叫也舍不得进屋。 罗开负责盯着孩子们不出危险，放烟花的事不用他管，自有年纪大一点的侄子跑来跑去。 罗父把酒喝完才不舍地放下酒杯喊孙子们回屋，他还没给孩子们发红包。 012 面包 () 罗家并没有重男轻女那一套，不管罗父心里怎么想，至少在面上是一碗水端平，给孙子孙女的压岁钱都是一样多。 杨燕却一直觉得自家才两个孩子，比起其他三家要吃亏。 不仅罗父要给孩子们压岁钱，他们这些当叔叔伯伯的也一样要给小辈压岁钱，这一进一出他们家就要少好几份钱。 孩子们可不知道大人的算计，罗森兄妹年年收到的压岁钱都要上交，今年罗开却让他们自己拿着花。杨燕有不满，当着公婆却也不好从孩子手里抢钱，算是默认下来。 罗森拿到钱兴奋的很，晚上睡觉都要把红包压在枕头底下才放心，他还是怕杨燕会趁他睡觉悄悄把钱收走。罗林还小，不知道钱有什么好处，可并不影响她跟着罗森学。 第二天清早，兄妹俩睁开眼就是摸红包，发现钱一分没少，才安心穿衣起床。 大年初一没有拜年的习惯，初二夫妻俩才带着孩子回娘家。 杨家知道女儿要跟着女婿去城里，杨家人没有什么要说，倒是连襟们有话说，特别是油滑的妹夫找罗开打听起城里的情况。 罗开知道对方也想进城，可他暂时确实没有能力带其他人进城，就是有工作介绍肯定也要先仅着罗家人，之后也轮也是杨家人排在前面，哪怕他不喜欢小舅子。 杨燕也是这个意思，在她心里还是亲弟弟更重要，当然她希望罗开能把罗家人排后面一点，第一份工作最好给亲弟弟。 罗开翻个白眼，工作机会都没有，一个个就开始动心眼。城里的工作机会其实很多，前提是能吃苦，真想进城根本不用求他帮忙。 一个个都等着他帮忙，不过是想找份好工作，最好是事少钱多休息多。这样的好事他也想，真有还会介绍给别人。 春节的假期在吃吃喝喝中很快过完，罗开也要回厂里上班。 杨燕把她和孩子们的衣服都收拾好，夫妻俩背着大包小包往城里去。如果不是罗开劝，杨燕连家里大米和地里的蔬菜都想背一些进城。 一家四口像逃难一样背着大包小包，连罗林手里都没有空着，小小一个人书包里也背着自己的东西。 乘坐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于转两次公交车才到罗开租的地方。 罗森和罗林还没见进屋，见到漂亮的学校就已经忍不住跑起来。 城里的学校比村里的学校漂亮多了，有大大的操场，还有滑滑梯、跷跷板等玩乐设施，连乒乓球台都有长长一条排开，不像村里上体育课还要老板临时用木板搭一个。 兄妹俩直接跑到跷跷板前面，一人占据一头就想玩，直接把父母的叫喊当耳边风。 杨燕看着漂亮的学校才明白为什么罗开一定要把孩子带到城里上学，这样好的学校，是她也愿意在城里上学。 村里的学校还是破旧的木板房，连电灯都没有，遇上阴雨天教室里的光线就不行，遇上大雨孩子们更是直接放假，老师都怕上课房子会塌。 “先回家。”罗开把兄妹俩捉回来。 兄妹俩对视一眼，吐舌头做鬼脸，都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反正乱跑不是自己的错。 罗开租的房子在二楼，他打开门让孩子们赶紧进屋。 杨燕上楼之前还很期待罗开租的房子，进门之后一眼扫过才发现房子真小。 客厅里摆着一张小沙发，一张吃饭的桌子，剩下就没有多少空地。屋子摆下一张床之后连转身都困难，孩子们的屋子放着一张双层床，还多出一张书桌。 不然孩子们写作业都没地方写，虽然在村里孩子们也是打游击一样四处找地方写作业。 “好了，先简单收拾下，然后我们去外面吃饭。”罗开对俩个孩子说。 杨燕一边铺床一边说：“又去外面花钱。” 罗开指着厨房：“什么都没买，不去外面吃，难道饿肚子。明天买完东西再开火做饭。”他之前只简单收拾房子，厨房就一套锅碗瓢盆，连米都没有更别提新鲜的食材。 孩子们见杨燕不再反对，也高兴地拍手。 罗开本来是想带孩子们去尝一尝特色饭菜，杨燕却只肯挑便宜的小店吃饭。夫妻俩的斗争还是杨燕占据上风，一家四口在外面小摊叫了三碗面，俩孩子合吃一碗。 杨燕一边吃面一边还要给罗开算账，说面最多值多少钱，浇头最多值多少钱，自己在家做才花多少钱，店家要赚多少钱。 罗开不做声，等吃完才问她店家的服务要不要钱，店家租的门面要不要钱，做生意总要有赚，没谁会做亏本生意。 “城里好是好，就是什么都贵。”杨燕进城才短短半天就发现城里要花钱的地方太多。 “为了孩子，这一切都值得。” 杨燕心里不赞同这话，心疼钱的她只能叮嘱俩子好好学习，要不然太对不起父母的村出，这么多钱能买多少东西。 罗开制止她的念叨，孩子们都脸上都没笑，还要继续念叨只会让兄妹俩更反感。 杨燕不懂罗开的用意，却顺着他的话头，开始安排起以后的生活。罗开后天要上班，以后家里要靠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城里，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第二天，罗开带着杨燕和孩子们把周围都转遍，告诉她菜市场在哪，粮店在哪，医院在哪，百货商场在哪，甚至连工厂都远远指给她看，就怕万一有什么急事，她处理不了又找不到人。 杨燕走了一天，孩子们也跟着走一天，兄妹都坚持下来，连罗林都没有叫苦叫累。罗开想要抱她，还被她拒绝，说她是小学生，老师说不能再让大人抱。 罗开为表扬兄妹俩，特意给兄妹俩买了汽水和鸡腿面包回家。 第一次见到汽水的兄妹俩还不敢喝。罗开试喝之后，兄妹俩才小口品尝，尝到味道之后他们很快喜欢上这个味道，像糖一样甜。 “好了，汽水也喝了，面包就放着明天早上吃。”杨燕当着孩子的面把面包藏起来。 013 洗碗工 ()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罗开带着俩个孩子报名。 转学手续早就办完，班主任在报名时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兄妹俩心底还有一丝担心，等见到新老师，那份担心才消失，老师都很温柔可亲。 罗开办完手续交待兄妹俩自己回家，他还要赶回去上班。 杨燕见到兄妹俩报名顺利，才相信一家人是真在城里安家落户。 兄妹俩在城里上学，刚开始还不习惯，罗开担心他们在学校会受欺负，每天晚上都要问他们在学校里怎么样。一个星期之后兄妹俩就和同学们打成一片。 罗森比罗林一点，他轻松回答：“爸爸，同学们知道我住在学校里，他们才不敢欺负我，都怕我找老师告状。” “爸爸，哥哥说得对。”罗林是什么都听哥哥的，连零花钱都愿意交给他保管。 罗开也不拘着孩子，俩个孩子都很懂事，兄妹俩的零花钱都存起来买书看。杨燕每次看到都说浪费，说书看过就没用，在书店里看看就行，根本不用买回家。 孩子们不被理解，找到罗开支持，杨燕才不反对兄妹俩买书。罗开不仅支持兄妹俩存钱买书，他遇上适合的书也会给兄妹俩买回家。 兄妹俩到城里上学，放学后不用帮家里大人做事，放学后的休息时间都用来看书。家里的书看完他们周末就跑到书店蹭书看。 罗开知道后，周末带着兄妹俩去图书馆办了一张借书证。 图书馆几层楼高，里面的藏书比书店还多，兄妹俩如鱼得水，饥渴的抱着书舍不得离开。罗开答应以后每周都带他们来，走的时候又借了好几本书才说服他们离开。 转眼间学校就要进行期中考试，这是罗森兄妹俩转学后第一次考试。 罗开早上出门前，特意问他们：“有没有信心考好？” “不知道。”罗森以前在村里成绩也一般，进城后更感觉比不上同学，不过他性格开朗也不把成绩放心上。 罗林也跟着摇头：“不知道。” 杨燕把准备好的油条鸡蛋端上桌：“吃完好好考，争取考一百分。” 考完第二天兄妹俩就把试卷带回家让家长签字。 罗开看着试卷上的分数，居然不算太差。罗森两门都有八十多分，罗林的成绩还要好一点，数学上九十分，语文也有八十多分。 罗开发现兄妹俩的语文扣分点都在拼音上。他这才想起来村里的老师都是用当地话教学，不像城里老师上课都是讲普通话，这不怪孩子们。 杨燕看不懂卷，罗开说还行，她也就不抓着兄妹俩念叨。 成绩出来后还要开家长会，罗开要上班，这个任务肯定是交给杨燕。兄妹俩不在一个年级，俩人都想要杨燕先去自己班级。 杨燕被兄妹俩一左一右抱着，她想让罗森让着妹妹。罗开反对让，他让兄妹俩石头剪刀布，谁赢就先去他的班级。 罗开的这个办法公平公正，兄妹俩一致同意。三盘两制的比赛，赢的人是罗森，杨燕先去他班上。 罗林嘟着嘴不高兴，又不好意思反悔，连着两天都不给罗森好脸色看。 家长会不过是例行公事，老师也没对杨燕说什么。兄妹俩的成绩既没有好到让老师重视喜欢，也没有差到让老师头疼不喜。 罗开都没问杨燕家长会上老师说些什么，她却冷不丁提出来说要找工作。 罗开诧异杨燕突然提出来的要求，但思考过后还是同意她去上班。孩子们天天天上学，杨燕也一个人闲在家里确实无聊。 她每天除了负责一家人的三餐，家务并不多。刚开始她还觉得轻松，但是时间一长，天天关在家里才发现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我先托人打听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罗开好心建议。 “不用，我先自己找。”杨燕想找离家近，时间短的工作，这样还能同时照顾到家里。 罗开让她放心上班，杨燕却不同意，她担心罗森兄妹俩出事。 “能什么问题，学校大门口还有卫门，进出都要登记。” “不行，罗森还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总之我不放心。”杨燕也是害怕，上次罗森出事对她影响还是很大。 罗开觉得兄妹俩住在学校里，不用担心上学路上会出事，剩下的问题就简单很多。中午吃饭可以去食堂，食堂也卖早餐，晚上才必须回家吃。 杨燕进城三个多月，对周围邻居并不熟悉，但是她天天出门买菜，倒是和菜市场很多小商小贩混个脸熟。她和罗开说要出去做事，也是有人主动问她要不要找事做。 杨燕想着罗开给她的钱，每个月除去各种开支之后所剩并不多。她想存点钱都难，娘家找她借钱，她只能伸手找罗开。 罗开借钱之前却要问个清楚明白，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连个用途都说不出，结果罗开是无情的拒绝帮忙。她当时就想着要是自己手里有钱，才不要看罗开的脸色，她想借就借。 罗开不知道杨燕的想法，他不借钱给小舅子也是无奈，小舅子只看到他一家搬进城就以为他赚到大钱。别说他没有赚到大钱，就是有赚到大钱，他的钱也不在天下掉下来只捡，他肯定不会随便借出去。 小舅子明显只是想占便宜，并不是有急事，他又不是圣父，当然要说“不”。 杨燕征得罗开同意后，很快在菜市场附近的一家早餐店找到事情做，她专门负责洗碗。 这份工作并不轻松，手每天要在水里泡几个小时，洗碗之余还要负责打扫卫生等杂事。唯一的好处是上班时间不算长，每天上午六点到十一点工作，她还能赶回家给孩子们做午饭。 罗开劝杨燕慢慢找工作，可以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 “我没读过多少书，能找到事做就行，好工作哪能轮到我。”杨燕对自己还是没自信。 “算了，等你不愿意再辞掉也行。”罗开劝不动，也只能自己暗中留意好工作。 杨燕不服气的说：“你放心，我会坚持下去。” 014 梳头 () 杨燕干活早上出门太早，俩个孩子的早餐就只能由罗开负责，天天在外面吃早餐花钱多不说还不干净卫生，特别是俩孩子更不适合天天在外面吃。 罗开可以勉强做饭，但是另一件事就难住他。罗林年纪小，还不会梳头，以前每天早上都是杨燕帮她扎头发，换成罗开手笨心粗，拿着梳子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罗林委屈的要哭。 罗开不能看着孩子哭，接过梳子尝试给闺女扎一个简单的小辫。他天天看杨燕帮孩子弄，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毕竟杨燕每次也就花一两分钟就开好。 谁知道他接手之后，头发怎么也不听他的话，梳子也不听使唤，他努力按记忆里杨燕的办法一步步来，结果花十多分钟还是只勉强扎出一个马尾辫。 他费老大劲扎好的小辫不到中午就散开，罗林中午放学都是哭着跑回家。 杨燕正在厨房忙着做饭，也没功夫安慰她，等做好饭菜才问她为什么哭？ 罗林委屈的很：“老师说我不能披头散发的去学校。” 杨燕看一眼闺女的辫子，皮筋松松垮垮都快要掉下来，散落的头发乱成一团，确实不像样子。 “哭什么，去拿梳子，我帮你重新扎辫子。”杨燕打发闺女起身。 罗林把梳子递给杨燕，搬着小板凳老实坐在她怀里，等着妈妈给她扎出漂亮的小辫。 杨燕熟悉的给罗林编了一个蜈蚣辫，这个发型费时间，她一般都不会费这心思，也就是小姑娘今天受委屈，她才愿意花心思让闺女高兴点。 杨燕让闺女照镜子，还让她最好去剪个男孩子头，每天早上就不用为梳头的事烦恼。 罗林年纪小归小，可小姑娘也爱美，很不高兴地喊：“我不剪，我要留长头发。” “那你就自己学会梳头。”杨燕决定给闺女培训一番。 罗林只要不动她的头发，让她学着自己梳头，她也不会反对。村里的小姑娘都是自己梳头，她也想早点学会。 罗开知道后还说他也跟着一起学，闺女年纪太小手太短，梳不好还是要靠他。 “你能行？”杨燕和罗林都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 罗开被人轻视，不服气地很：“你放心教，我总不会比孩子还差。” 罗开跟着杨燕简单的学了一会，他说他学会，结果第二天起床还是扎半天也不成功。 罗林哭着说要迟到，他才随便用皮筋扎好，让她先去学校再说。 杨燕中午又回来帮罗林扎头发，这次的马尾比前一天又好点，老师只多看小姑娘几眼，也没批评她。 罗开不知道这段插曲，晚上回家还问罗林：“我的手艺怎么样，比昨天有进步吧？今天的头发都没有散开。” 罗林看一眼杨燕，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 杨燕可不给他留面子，直接拆穿：“这是我中午回家再给小林梳的头发，你以为？” 罗开面上不好看：“要不然还是剪短发算了。” 罗林张嘴尖叫：“爸爸，我不要剪。” 罗开也舍不得闺女顶个假小子发型，罗林抱着他的腿一求，马上心软答应不剪头发。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学会梳头，不能让闺女再被同学嘲笑。 罗开学了一个星期才学会给罗林梳头，还只会最简单的两种发型，不像杨燕会各种复杂的花样。 杨燕见罗开终于学会，也不再吵着要给罗林剪头发。她上班半个多月，适应之后也觉得挺好，洗碗再累也没有种地累，除了手泡在水里的时间有长点，也没别的不好。 杨燕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回家的时候还特意买了只烤鸭加餐。 晚上罗开回家看到桌上的好菜，问：“今天什么日子？” 最近又没有什么节，家里也没有谁过生日，突然伙食这么开，这不像杨燕的风格。 杨燕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才道：“没什么日子。” “那这么多菜？”罗开好奇的很。平时一家四口也就是两菜一汤，可今天桌上却是四菜一汤，他当然要问一问。 杨燕白他一眼：“我今天发工资，所以吃点好的。”她会这样做也是跟罗开学，罗开每个月发工资的那天都会带着俩孩子出门买水果和零食。 几个月下来，俩孩子不用他说，每个月都盼着发工资的那一天。 罗开没想到杨燕还和他争这口气，他摇头决定让她一步，好男不跟女斗。 丰盛的晚餐让一家人都吃得肚圆，兄妹俩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叫难受，说吃太撑了。 罗开还好一点，杨燕也吃撑却不好意思说。她也是舍不得浪费，这么热的天气，家里没有冰箱，饭菜过夜肯定坏，她是不得不努力吃下去。 罗开拉着兄妹俩出门散步消食，也不用跑远，围着操场转圈就行。杨燕平时不出门散步的人，也难得说要一起去。 杨燕的工作算是稳定下来，可她的手天天泡在水里皮肤却越来越差。 罗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晚上下班回家就买了护肤品回家。现在没有专门的护手霜，他只找到类似凡士林的贝壳油，用来护手最好。 杨燕收到东西嘴上不说，实际上连着几天都好心情的嘴角挂笑。 一个学期结束，当兄妹俩参加完期末考试，杨燕又面临一个问题。 兄妹俩马上要放暑假，她上午又要去上班，俩孩子还小，没有大人在家，也不放心让他们单独在家。 罗开也在愁这件事，他知道让杨燕回家专门当孩子是不可能。他可是知道杨燕自从上班后，每个月都给娘家钱，说是孝顺父母的养老钱。 实际上这钱最后进谁的口袋，罗开也一清二楚。他是觉得孝顺父母是应该的事，哪怕二老年纪不算大，哪怕这钱最后还是便宜小舅子。 罗开原本是打算双方父母平等对待，不过有杨燕私下给娘家钱，他也就不用操心杨家的事，只管孝顺自家父母。 罗开劝杨燕不听就只好想别的办法，他打算暑假给俩孩子找一个培训班，上午学半天正好解决问题。 杨燕却不意，她嫌花钱，说把俩孩子送回老家让爷爷奶奶带，等开学再把他们接回来。 夫妻俩为此僵持着。 015 特长培训 () 罗开避开杨燕问俩孩子的意见，罗森和罗林都不愿意回老家过暑假。爷爷奶奶的孙子孙女多，他们俩也没有隔外受到偏爱。奶奶做一点好吃的，伯伯家的兄弟姐妹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主动上门，吃东西都要抢着吃，他们才不乐意。 兄妹俩喜欢在父母身边，在城里没有人和他们抢东西，罗开也更大方。他下班回家经常会带点水果之类的零食，连杨燕都学会时不时给兄妹俩买好吃的。 罗开找到杨燕讲大理说好话，像唐僧念经一样给她做思想工作。杨燕被他念烦才松口，答应送孩子去暑假培训班。 罗开只是想找个地方带孩子，也没有问兄妹俩喜欢什么，在考察对比之后，选了离家最近的一处培训班学画画和音乐。 每周一三五学画画，二四六学音乐，星期天休息。罗开周末也休息，正好可以在家带孩子。 画画学的是最基础的素描，除了培训费其他投资也不大，可音乐却不同。兄妹俩学不同的乐器，暂时培训班里有乐器，可真想长期学家里必须买乐器，杨燕就不太同意了。 罗开也知道让杨燕理解学特长很难，特别是现在城里的孩子也没有个个都学，这就更让杨燕有话说。 夫妻俩一番商量后，决定让兄妹俩学便宜的民族乐器，俩人学同一种乐器也能省下不少钱，兄妹俩一起上课还能互相照顾。 每天早上罗开把兄妹俩送到培训班，中午杨燕再接回家。 培训班离学校不远，出门右转一百米就到，也不用过马路。罗森就想自己带着罗林去上课，可惜杨燕不同意。她还是忘不掉罗森被人贩子带走的事，怕又遇到同样的事，宁可小心一点。 暑假最热的时候，罗森下班的时候带回一台电风扇。 杨燕第一句话就是问多少钱。 罗开一边拆包装一边说不贵，这是厂里客户便宜卖的处理品。他看价格比商场便宜就买了一台回来，以后吃饭时就不用吃得一身汗。 罗林和罗林兄妹俩还没从见过风扇，俩人围在罗开身边不肯走开，还要帮他打下手。罗开赶都赶不走，他怕兄妹俩乱动，只得指挥他们俩递东西，省得碰到什么东西让风扇装不上。 罗开轻松把风扇装好，等他找到插座板通电，风扇叶子飞速转起来。一阵风突然吹出来，扑面而来的凉爽让人瞬间就喜欢上风扇。 罗开倒还好，毕竟他是吹过空调的人，罗森和罗林却舍不得离开。兄妹俩挤到风扇前面，把吹出来的挡死了都不知道，俩人还喊不开。 杨燕一手一个把他们往后拉，兄妹俩才傻笑着退下来。 “这个确实好。”杨燕哪怕心疼钱，也得承认电风扇比扇子风大，又不会累到手腕，可惜太耗电。 罗开给兄妹俩交待一堆注意事项，比如手指不能伸进风扇叶子里，不能随便动开关之类。兄妹俩不停地点头说好，他还不放心又再和杨燕说了一次。 杨燕听罗开说那些因为不听话而造成严重后果的惨剧，不禁脱口而出：“那你买回来干吗？还不如不用。” 罗开抚额：“怕危险就不用？那走在路上还有危险，天天不出门？喝口水还能呛死人。” “行了，我以后会盯着他们，都怪你。”杨燕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根本不用浪费钱买电风扇。 杨燕以前在村里做饭多麻烦，要挑水还要劈柴，做饭还得时不时分心看火，火候也不好掌握。现在多方便，自来不打开水笼头就流出来，做饭炒菜也是用蜂窝煤，干净卫生还方便，只要炉子上不断火，家里二十四小时都不缺热水。 杨燕觉得现在的日子很舒服，这要在村里她还得顶着烈日下地。哪像现在可以躺在家里吹风扇，一边吹着风扇一边还能吃冰棍或者西瓜，这日子已经很舒服。 风扇买回来一个星期，杨燕也不再说罗开浪费钱之类的话，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用。 罗天见家里人都说好，又买回家两台，这是给双方父母准备的。 杨燕怪罪的话还没说出来，罗开就说这是给老人买的，她庆幸什么都没说，特别是有一台还是给娘家准备的，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说罗开浪费钱。 风扇买回来还要送回老家，罗开决定带着俩孩子回去一趟。杨燕也想回去，可她走不开。她这份工作要说不好就是几乎年无休，除开过年那几天老板关门休息。 罗开带着兄妹俩回家，也不用带什么行李，反正当天就要赶回来。罗森身上背着一个绿色军用水壶，罗林戴着一顶小花帽，父子仨坐汽车往老家赶。 一大早六点多就出门，八点多才下车到镇上。从镇上到家里还有走半小时，罗开带着俩孩子，头顶的太阳又大，他想租车都找不到，只好慢慢往回走。 罗开经过菜市场时还停下来买了一块肉提回家。他是知道家里老人的性格，一个月都舍不得吃一次肉。 “爸爸，你买肉我们也吃不到多少。”罗森大一点，知道罗开买肉是给爷爷奶奶加菜，可是爷爷奶奶家人太多，他抢都抢不赢。 “我又没少你肉吃，你妈现在天天买肉吃，你还嘴馋。”罗开借机教育兄妹俩心胸要开阔，更要孝顺长辈。 “爸爸，我不喜欢堂姐，她上次抢我的糖，还想要我的裙子。”罗林也不喜欢爷爷奶奶家的哥哥姐姐，谁让她是最小一个，经常受欺负。 “不喜欢我们就少回来，但是你们见到爷爷奶奶一定要有礼貌。”罗开也不好强迫俩孩子。自从他过来之后，他们家伙食水平是直接提高，家里又经常有各种零食，结果就是兄妹俩经常被上面的哥哥姐姐教育。 罗开一直知道这些事，不过孩子们之间的事大人也不好插手，只要兄妹俩不受伤，不太吃亏就行，说到底一点糖果之类的零食他也没看在眼里，也就是孩子才会一直愤愤不平。 016 补课 () 罗开回家受到大家的热情欢迎，连家里养的土狗都因为他提着肉而对他摇尾巴。 罗父的院子里坐了不少人，都是找他打听城里的事，不少人也抱着隐晦的心思，希望他有好机会也能介绍给大家。 罗开说一些城里的见闻，对求他办事的人，自然是委婉拒绝。城里现在工作机会多，真有这个心，只要能吃苦还怕找不到工作。这些求上门不过是希望能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当然钱多一点更好，可这世上哪有轻松的工作。 罗父也不满意村里人的要求，他们自己家还有多少人都在村里，有好事为什么要先给外人，肯定是先照顾自家人。 罗母在厨房里扯着嗓子喊：“吃饭啦！”她这嗓子算是把围着罗开的人赶走了，这都到吃饭的点，就算自家还没开始吃，也不好再影响别人家吃饭。 罗开也不是故意赶人，她确实已经把饭菜做好，只是时间比平时早一点点。 罗开看着饭桌上油汪汪的红烧肉，正准备劝二老多吃点，家里的侄子侄女一个个都端着碗上门。 罗母见到孙子孙女也没有多热情，手里的筷子却是不停地的再帮孙子夹肉。罗父也劝小一点孙子孙女多吃点肉，吃完好涨身体。 罗开看着还能说什么，他一个大人总不能和孩子们抢肉吃，好在还有很多素菜。罗森和罗林兄妹俩可不会客气，兄妹俩也学着哥哥姐姐的样子，朝爷爷奶奶要肉吃。 罗母也一样给他们夹肉，一大碗红烧肉其实也没多少，碗里一下空了，只剩一点油汤。 罗母把这点油汤给罗父拌饭，自己把碗底的油汁舔得干干净净。 罗开看着这一幕不自然的扭过头，屋里其他人却习以为常。 “妈，我下次回来多买点肉，你别省着吃。”罗开知道老人舍不得花钱，他一般都是直接买东西。 “你在城里也不容易，别乱花钱，好好存钱送孩子们上大学。”罗母可不想压榨儿子，家里的情况就这样，罗开买再多他们老俩口也吃不到多少。家里的孙辈多，他们老俩口做点好吃的，一个个都闻着香味上门，他们总不能把孩子们都赶出去吧。 “妈，他们才多大，上大学还远着。”罗开当着孩子们也不说考不考得上大学的事，兄妹俩还小，都需要鼓励。 “那也不用你买，你在外面也不容易，有钱就存起来。你买再多肉，吃完他们也不感激你的好，你别浪费钱。”罗母也不傻，孙子们喜欢上门蹭吃，肯定是儿媳妇们怂恿。 罗父也跟着点头，家里人多就是非多，还好他早早给儿子们分家，这些年才没有闹出大矛盾。 罗开也不好批评嫂子们，特别是当着孩子们的面，他只当没听到罗母的话，反正钱在他手里还不是他说了算。 罗父看一眼摇头的电风扇：“老四，这东西多少钱买的？” 罗开不想让二老知道实价：“没花多少钱。” “这个东西好，咱们村里没几家有，要是什么时候能买一台电视机就好。”罗开不禁感叹还是现在日子好。以前村里没通电，想买电器都不行。 罗母可不喜欢用电器：“好什么，每个月电费你去交？还电视，美的你。” “妈，我下次给你买个电饭锅，那个好用。”罗开想起来还有好东西。 “不要，村里三天两头停电，这东西买回家也用不上。”罗母更喜欢柴火烧饭。她觉得电饭锅煮饭没有灵魂，更不想煮到一半停电。 罗母的脾气也比较怪，她说不要罗开也没争，等以后买回来再说吧。 饭后罗开又要赶着回城里，罗母去菜地里给他装了一大袋各种新鲜蔬菜。豆角、黄瓜、丝瓜、茄子、四季豆、空心菜、辣椒，只是地里有的菜都摘了，结果塞了满满一蛇皮袋。 罗开估计几天都不用买菜。他走之前给罗母塞了一些钱，让她秋收的时候不要太省，实在忙不过来也可以请小工帮忙，不要把自己累到。 两个月的暑假过得很快，转眼间罗森兄妹俩又要开学。 杨燕要上班，还是罗开带着兄妹俩去报名。 兄妹俩进城大半年，早就习惯城里的生活，再也不是以前在村里天天玩泥巴的孩子。罗开对兄妹俩也挺好，不仅送他们去学特长，玩具也没少买。 杨燕一直念叨着浪费钱，说这么大的孩子还买玩具，应该好好读书才是正事。 罗开却不赞同，兄妹俩还小，再说他们俩成绩也不差。兄妹俩刚转学的时候成绩只是一般人，等熟悉新环境之后，成绩已经提升到班级前几名。 如果不出意外，新学期的三好学生名单肯定会有兄妹俩的名字。他们也能过个好年，不怕被亲戚长辈们问成绩。 罗开这一年也存了一笔小钱，他盘算着再存一点钱，是不是可以在城里买房子，当然这个事还只是想想，连杨燕都没告诉。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杨燕的工作也越来越难受。冬天双手泡在水里可不容易，罗开买再多的凡士林都起不了大作用。 罗开有心让杨燕换份工作，他开始留意起四周的情况。他们厂里暂时不招人，周边却有其他厂时不时招人，只是杨燕提心家里俩孩子，一直不同意换工作。 罗开决定先解决孩子们的问题，再劝杨燕换工作。 罗森已经九岁，他中午可以带着罗林在食堂吃饭，不出校门的话其实危险几乎等于零。家里也不是高层，窗户还有铁扦，不用担心孩子们掉落。这些道理杨燕都懂，说来说去她还是怕万一…… 罗开知道她的心病，最后求到对门的邻居帮忙。邻居是退休的教师夫妻，俩老人身体健康，儿女又不在身边，每天大把空闲时间。 罗开没有直接让人帮忙带孩子，而是请对方帮忙辅导孩子功课，就利用每天晚上放学后的时间。这样放学后到他们回家前的空档时间就不用担心，中午兄妹俩回家请他们看两眼也不会出事。 邻居夫妻也乐意，坐在家里还能有一笔收入，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答应。 017 衣锦还乡 () 罗开把这件事办好才和杨燕说，钱都已经给了，她再拦着也迟了。邻居是学校的退休教师，她也不敢得罪，只好听罗开的意思去辞职。 杨燕在早餐让做了大半年，勤劳能干，任劳任怨，老板舍不得她走，想要挽留她。杨燕为难的表示，她也不想走，可新工作都已经找好。 老板听杨燕工作都找好，也就不再劝，他这里的工作条件确实不好，工资也不可能多高，人家能进工厂上班，确实比洗碗强。 杨燕的新工作是罗开帮忙联系的，招谁不是招，有熟人介绍肯定更保险。于是赶在下大雪前，杨燕成功进入工厂上班。 杨燕去上班才知道是服装厂，车间一眼望去是女工，她紧张的心情倒有所缓解。从小在村里长大的她，怕进厂后被人欺负，是女人就好多了。 服装厂离罗开的工厂没有多远，他是托朋友碾转找人打招呼把杨燕送进厂，所以并不认识厂里领导。 杨燕知道后也没怨言，罗开当初什么都没有也能进城找到工作，她现在还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不干这份工作。她想通之后倒是淡定很多，哪怕厂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新奇，她也没大惊小怪的表现出来，不能让城里人看不起她。 一个星期之后杨燕才算渐渐适应新工作，在厂里上班确实比洗碗好，她手上的皮肤是一天变好。 罗开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每天早上夫妻俩一起骑着单车上班。学校上课的时间比上班时间早，俩孩子吃过早餐刚好和他们一起出门。 中午一家四口都吃食堂。下午下班路上买菜，回到家夫妻俩一起做饭，俩人分工合作十几分钟就能吃上饭，一点都不耽误。 杨燕没想过罗开还能有帮她做饭的一天。罗开也感叹他现在天天上班，连邻居都认不，这哪还是以前的他。 对门邻居可不知道罗开的感叹，他们家里只有老人，自从罗开搬过来后，家里的各种重活都不用担心，罗开遇到都会主动帮忙。以前每个月买米买煤都发愁，现在喊一声罗开就会帮忙。 这也是夫妻俩答应教罗森的原因之一，难得遇上热心人。 夫妻俩教孩子也很用心，期末罗森兄妹的考试成绩比起以前也大有进步。 罗开看着两份成绩单，一份比一份好，高兴的夸奖兄妹俩。 “你们俩要什么奖励？”罗开觉得孩子学习不能光有精神奖励，还要有物质奖励。 罗林年纪小，还不会多想的她直接提要求：“爸爸，我想要一个布娃娃。” 罗森见妹妹提要求之后罗开没生气，他才提出来想要一辆玩具汽车。 罗开都答应下来，孩子毕竟是孩子，再懂事的孩子也会想要玩具。 杨燕看到成绩单也很高兴，可是对罗开又答应他们买玩具就不是很喜欢。当着孩子的面她也不好和罗开吵，在孩子们看不到的时候才小声嘀咕。 罗开指着杨燕买回家的玩具枪，问：“你能给你侄子买玩具，为什么就不能给罗森和罗林买，到底谁亲？” 杨燕强词夺理道：“这怎么能一样，我一年没回家，当姑姑的给侄子买点礼物还不行。你看看家里有多少玩具，罗森和罗林也不小，又不是三岁孩子，你这是浪费钱。” “好了，我以后不买行吧？”罗开不想吵架，决定先混过去再说。 杨燕到底理亏，看着给侄子买的玩具，也不说什么。 寒假开始之后，夫妻俩也在一点点准备年货。他们很久没回村里，过年肯定是要回去，而且过年厂里也放一个星期的假，不回去呆在城里也没意思。 罗开和杨燕一直上班到腊月二十八，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九才背着大包小包回村里。 夫妻俩背着大包小包，罗森和罗林书包里装满东西，手里还拿着他们的玩具。 一家四口刚进村，就有眼尖的看到想找他们聊两句。 这次一家人回来都换着新衣服，再加上夫妻俩背回来的东西，不用打开袋子大家也能猜到他们在外面过得好。 罗开不想让外人看到他带回来的东西，他是个好人不假，可也不是傻。这些好东西让大家看到，还不知道要引出来多少闲话。他让杨燕陪着这些大妈聊天，他带着俩个孩子先回家。 罗开说要赶回家收拾房间，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拉着他们夫妻说话。这都年二十九，其他人家什么都准备好，罗开出去一年，连睡觉的床都没铺好，也确实很忙。 杨燕也不耐烦和村里的三姑六婆打交道，家里一年没住人，要收拾的地方还多着。 一家四口进门后才发现家里居然没有堆积成灰，看样子罗母帮他们把房子照看得很好。 罗母也收到罗开回来的消息，她第一时间上门查看。 “你们屋里我经常来打扫，前几天出太阳屋里的被子也晒过。”罗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妈，谢谢您！”杨燕可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不是每个婆婆都这么好。 罗开没和罗母客气，他把带回来的年货清理出来，分给罗母一部分，让她拿回家。 罗母看着大包小包，哪怕心里猜测他们夫妻在外面赚钱，也直说他们买太多了。母子俩在清理东西，罗森和罗林被伯伯家的哥哥姐姐们围住问东问西。 孩子们对城里的一切都好奇，也羡慕兄妹俩有漂亮的书包和新衣服。他们也是知道叔叔一家回来才特意赶过来，等看到许久未见的堂弟和堂妹，才发现大家的差距越来越大。 罗林脚上穿着漂亮的小皮鞋，几个堂姐脚是却是黑色的棉鞋，她们也没有漂亮的头发。男孩子们不像女孩子关注衣服，可罗森从书包里拿糖分给大家吃，他们也觉得不自在。 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占堂弟堂妹的便宜，可看着罗森手心里的高级奶糖，一个个闻着香味也舍不得拒绝。 罗开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见几个侄子不拿罗森的东西也很满意他们有当哥哥的样子。 018 奖励 () 罗开回到村里就没有闲过，村里人想方设法和他套交情，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城里发财。他不管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说只是帮人打工，可惜村里人看着他带着大包小包回家，根本不信他只是打工。 村里人可以说一年没见过他，看他皮肤比过去白，脸也年轻很多，精气神也和过去不同，根本不信他是打工。杨燕也比进城前更年轻，夫妻俩都比以前过得好，谁都不信他在外面是打工。 村里其他出去打工的人可不是这样，有些人出去几年穿衣打扮还是没变化，过去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这些人钱能赚一些，可谁像罗开能把孩子都带去城里上学。 罗开说打工是真话，只是村里人也没出去过，当然不信他的话，他们就不没想过打工也能拿高工资。 他说真话没人信，干脆顺着村里人的猜测胡言乱语，这样的话反倒是有不少人相信。罗开不想和村里人说这些，直接找理由借口躲开，偏偏自家人却是避也避不开。 罗父和罗母是相信罗开的话，他们只要罗开过得好就行，也不会多问他赚多少钱。罗家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几兄弟以前的生活都差不多水平，突然间罗开过上好日子，大家都想跟着学。 罗开知道他这条种其他人学不来，不过城里的机会确实多，他倒也热心介绍城里的情况，希望他们也能走出去，这样对大家都好。 罗开该说的都说了，却也不会劝着兄弟们出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在外面闯荡，他可不想好心办坏事。 春节的长假，罗开比上班还忙累，走到哪都有人找他打听发财的门路。他说真话又没人信，乡里乡亲又不能翻脸，最后几天听到有人请他吃饭喝酒，他都怕了。 罗开借口孩子要补课，提前从老家回到城里。除了一家四口，这次罗开还带着罗老二一起进城。 亲兄弟进城罗开肯定要帮忙，家里的房子小，挤一挤也可以暂时将就下。 罗林暂时和父母睡大床，罗森睡妹妹的床，罗老二暂时挤在侄子的床上睡几晚。 罗开让罗老二不用急着找工作，先在城里玩几天，顺便熟悉环境，工作的事他会帮忙打听。 罗老二身上带的钱并不多，但罗开都说不急，他发现城里的工作机会也确实不少，只是担心遇上黑心老板，一个不好上当受骗才麻烦。 一个信息之后罗开帮罗老二找到一份工作。 罗老二的工作还不错，虽然苦点累点，可工资高。关键是工厂发工资准时，比在工地上跟着包工头干强太多。 工厂还有假期，他拿到工资就请假回家，罗家其他人知道后，都忍不住动心。一个个都想去城里找罗开，让他帮忙安排工作。 罗老二这才发现他替罗开惹麻烦了，他担心的跑回城找罗开说这些。 罗开写了封挂号信回家，让罗父告诉家里人，现在出门晚了，年后那几天才好找工作，现在出来也可能白跑一趟。他建议大家先不要出来，有好的工作机会他再拍电报通知家里。 这封信让大家打了退堂鼓，白跑一趟浪费车费，还不如等罗开的消息。 罗开没撒谎，他也希望罗家其他人也能过上好日子。 罗老二拿到工资后，借着休息后买了水果零食来看望侄子侄女。 罗开领着他走在学校里，他羡慕道：“老四，这学校真不错，你怎么找到这好地方。” 罗老二不明白以前几兄弟都一样，为什么进城后他就比不上罗开。大家都是一样在外面干活，他的工资还是比不上罗开。 罗开只推说运气好，反正罗老二也不是想要一个答案。 罗森和罗林见到罗老二很有礼貌的叫人。罗老二发现兄妹俩又长高，这才多久没见。 其实也是罗开舍得钱，家里伙食开得好，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好自然刷刷往上冲。 罗老二发现兄妹俩不仅长个，比以前在村里也礼貌很多，学习也比以前好。这一刻，他都动心把孩子弄到城里上学。 兄妹俩可不知道罗老二的心思，他们刚学上完特长课回来，还把课堂上画好的画带回家给父母看。 罗开点头表扬几句，让他们先吃饭再练琴。 兄妹俩学的是古筝，俩人学一样的乐器是杨燕的意思，家里还能省点买乐器的钱。 罗开觉得学什么都一样，也就没有反驳，实际上是他也不懂乐器。 罗老二以前觉得给孩子吃饱穿暖就行，哪里见过谁家这样养孩子，也就是罗开比城里人还城里人。 罗开也不管别人的眼光，反正他的任务是对俩孩子好，其他人怎么想都行，只要不影响他对孩子好。 兄妹俩上学的小学并不是城里最好的小学，只是区里排第二的小学。罗开和兄妹俩约定，小升初毕业考试如果考进最好的中学就奖励他们海边玩。 罗森考试那天杨燕为讨吉利，准备的早餐还是鸡蛋和油条，家人陪着一起吃。 小升初的考试很简单，一天就考能完，罗开也没有特意请假陪考，只是在考完后买了一只烧鸡加餐。 罗森不等罗开问，就信心十足的表示：“爸，我肯定能考上一中。” “爸，我也能去海边吗？”罗林羡慕的问。 “这个你要问你哥哥，这是爸爸奖励他。” 罗森不等罗林开口问，抢先开口同意道：“可以，不过你以后也要考上一中，然后爸奖励你什么，也要分我一半。”当然罗森也没忘记和罗林提条件。 杨燕就看不得罗开大手大脚乱花钱，在兴头上偏要泼冷水：“玩什么玩，出门不花钱。罗森上初中学费什么都要涨，校服什么也要买新的，处处都要钱，家里哪来的钱出门玩。” “妈，是不是舅舅又来借钱。”罗森知道自家舅舅经常求上门借钱，他以为杨燕念叨没钱又是被舅舅借去。 杨燕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小孩子一边去，大人的事你别管。” 罗森不高兴的回屋，罗林也悄悄跟上。 019 沉默 () 罗森在七月如愿等到一中的录取通知书。他拿到通知书就问罗开什么时候去海边。 罗开看过通知书就拿出日历开始研究哪几天更适合请假，罗森抢着出主意。罗林也踮着脚尖也要看，她怕罗开不带她去。 “好了，就选这几天。”罗开决定一家四口都去。 杨燕并不愿意一起出门旅游。她既不愿意多花钱，也不舍得请假几天扣工资，要知道光勤奖就有30块，这么多钱她才舍不得。 罗开让罗森兄妹俩劝她，可惜不管怎么劝，她都说不去。 “真不去？我明天去买票，你要不去我就带着孩子们一起去。”罗开睡觉前再一次确认。 “不去，你们去，我在家。”杨燕坚决地摇头。 “好吧，我给你带礼物回来。”罗开说完躺下睡觉，劝不听他也不会一直劝。 罗开买了两张卧铺票，带着孩子还是坐卧铺更方便。 兄妹俩都是第一次坐火车，刚到火车站兄妹俩就兴奋的跑来跑去。罗开喊都喊不听，只有集中精力盯着他们。 火车站这种人多手杂的地方，他更怕出什么意外。好在他的担心是多余，父子仨顺利上车。 卧铺比硬座的条件要好很多，罗开又特意买了两张下铺，就更方便了。他把行李放在床上，然后让兄妹俩坐着不要乱跑。 兄妹俩看着窗外，不停的问什么时候开车。 “好了，很快就开车，你们可以先看一会书。”罗开出门前还特意让兄妹俩带着课外书，当然是他们自己背。 这次出门兄妹俩的衣物和各种个人物品都是自己背，罗开也只背着自己的行李，所以三人一人一个背包。 兄妹俩听罗开让他们看书，瞬间老实下来。他们不想看书，悄悄的观察着周围情况。罗开只要他们安静不吵人，也就着由着他们。 火车上的人很多，卧铺也几乎满员，不过车上的孩子很少，和未来几十年以后暑假都是熊孩子的情况大不同。 火车开动之后，兄妹俩也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他们一直看到天黑才收回目光，而罗开也从餐车上买好晚餐回来。 兄妹俩啃着馒头，觉得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这馒头比学校食堂的馒头还难吃。罗林不想吃，罗开却一直盯着她，说不吃完下次就别想再出门。 罗林想想可怕的后果，咬牙把馒头吃完。 罗开在熄灯前安排兄妹分开睡，罗森单独睡一张床，他抱着罗林睡着另一床。火车上并不安，他不敢放手半夜也不敢睡太死，万一遇上人贩子就完了。这个年代又没有实名购票，人贩子摸黑抱走孩子是毫无负担。 罗开一直守到天亮，等罗森醒来他才躺下休息。火车离终点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补眠。 白开罗森兄妹俩都醒着，罗开只要在火车靠站时多注意点就行。 经过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晚点一个多小时之后，火车终于开进终点站。 罗开带着兄妹俩往出站口走，这个海滨城市远不如后世漂亮热闹，这个年代出门的人太少。 罗开直接坐公交车到海边，在海边找了一家便宜干净的宾馆。兄妹俩放下东西就想去海边，他们在公交车上看到海就激动的想下车。 罗森来到海边，激动的对着海大喊。罗林则代头头在沙滩上寻找贝壳。罗开租了一台相机，又买了两卷胶卷。 父子仨在海边玩了整整五天，下水游泳，吃海鲜，海边宿营，甚至还跑去偏远的渔村去赶海。 罗开带着他们玩够才买票回家。 杨燕见到兄妹俩晒黑的样子都愣住。罗森晒到脱皮，罗林也没好到哪去。 “好吧，反正要军训，你就当提前适应。”杨燕看着兄妹俩给她买礼物也不好再骂人。 罗森在开学前进行了一个星期的军训，有在海边的经历，他真没觉得在太阳底下军训有多难受。 一晃三年就过去，罗开也在城里买了房。这些年罗家几兄弟都陆续在城里找到工作，只是他们并没把孩子接到城里上学，而是放在村里托罗父罗母照顾。 罗开劝过罗母，要是累就提出来，可罗母愿意帮儿子带孙子，他也只不好做恶人。 罗森马上要参加中考，他的目标还是一中，而罗林也马上升初中。 这次兄妹俩考得都不错，罗开答应带他们去京城旅游。 京城比海边更远，坐火车的时间也更长，但是罗森在京城最有名的大学参加一圈后，觉得坐再长时间火车都值得。 他站在校园里暗暗许愿，他三年后想要考京城的大学，他要到京城上大学。 罗林小一点，可她同样知道京城的学校更好，只可惜她想考大学之前还得先考上高中。 暑假结束，罗林参加完军训，刚开学就要准备文艺汇演。学校百年校庆加国庆节表演，学校要求每个班级都要出节目。 罗林也被老师选中参加节目，她每天晚上吃过饭还要去学校排练。 罗开才恍惚记得罗林就是在排练完节目，回家的路上遇到车祸。 他知道后坚持说不安，要亲自接送罗林。罗森说他下晚自习和妹妹一起走都不行，他还是不放心。 杨燕说他多事，他也坚持要接。 罗林倒是觉得罗开是关心她才会坚持要接，心里反倒甜滋滋。她想到几个堂姐在家里都是被忽视的对象，更觉得自己父母好。 罗开不知道车祸哪一天发生，他也不敢保证他一定能阻止车祸的发生，心情是一天比一天焦虑。 杨燕只当他是担心罗林的安，还劝他不用担心。 “我们离学校这么近，这段路又有路灯，路上一直有人，你怕什么。”杨燕说得也不算错，一中学生下晚自习并不算晚。这个时候马路上其实还很热闹，两边的商铺都还开门做生意，能出什么事。 罗开又不能说实话，只能找个理由敷衍过去，说他是为工作的事烦。 杨燕知道这些年家里靠罗开赚钱撑着，她那份工资多半都用来补贴娘家，听到他是为工烦，帮不上忙的她沉默了。 020 车祸 () 罗林的同学笑话她是还没长大的孩子，还要父母接送。她被同学嘲笑后吵着不需要接送，罗开却不听她的。 罗开每天坚持接送，一直到文艺汇演前三天都没有出事。罗开怀疑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而发生蝴蝶效应。 不过只剩最后三天，罗开决定坚持到最后一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不想最后一天出点什么事，毕竟他不记得罗林出事的具体日期。 罗林要和同学一起走，罗开也由着她。他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真遇上事也能及进反应。 时间已经不早，大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人行道两边的商铺也大多关门，只有卖宵夜的小贩还守着。 同学问罗林要不要吃宵夜，她摇头：“我不吃，我妈在家里已经给我准备好宵夜。” 她说得是真话，兄妹俩都在长身体的时候，晚上也要学习到很晚，杨燕每天都会准备好宵夜，不过这都是罗开的意思。 “你妈真好，我妈才不管我，她只知道看电视。”同学吃着东西还不停嘴。 罗林没把同学的话当真，特意挑着好话说：“你妈也很好，你要什么都舍得给你买。” “那是，谁让我家就我一个。”城里的孩子很多都是独生子女。 罗林和同学牵着手说说笑笑，走到路口遇上红灯，哪怕没有车也停下来等绿灯。 罗林一直眼观八方，见孩子们能遵守交通规则，他也跟着停下脚步入等绿灯。一群人站在路口等信号灯变绿，可也有聪明人看到没车忍不住要先走。 罗开不会圣母到拦着，只是闯红灯的人走到一半，远处突然一辆货车高速开过来。他不知道车速多少，但是转眼间车子开到眼前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信号灯已经变绿。 罗林正准备和同学过马路，罗开冲上前拉住她：“等一等。” 罗林不解的问：“爸，你干嘛。” 这些天罗开一直默默跟在后面，也不影响她和同学说话聊天，她都习惯这样的接送，怎么突然间来这一下。 罗开来不及解释，拉着罗林和同学往后退。 货车冲到信号灯前才想停车，迟一步踩刹车的司机发现已经来不及。他只能闭着眼睛任由车子冲上去撞进人群。 罗开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罗林和同学也呆住。她们眼里只有模糊倒下的身体，还有一滩血，俩个小姑娘慌乱的尖叫。 罗开把罗林抱在杯里，不让她看这血腥的一幕。 货车撞到好几个人然后撞到路边一颗大树才停下来。树应声倒下，撞上去的那一声巨响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 周围的人都开始慌乱，不过总有人先反应过来，然后开始报警救人。当然司机也被热心人围住，肯定不能让他跑掉。 罗开带着俩孩子不方便参加救人，他只能在旁边指点几句，可很快他就发现不用他，其他人也很快安排好各种事后救助。 “爸爸，我们怎么办？”一直默默不出声的罗森提醒道。 罗开马上清醒过来，他提醒自己现在身份不同，别什么事都插手管。 罗开看一眼现场：“走，我们先回家。” 罗林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牵着走，罗森受到的影响倒不大，毕竟是男孩子。 罗开先把闺女的同学送回家，才带着俩孩子回家。 兄妹俩回到家马上和杨燕说着刚开发生的事，罗林抱着杨燕才一点点恢复正常。 罗开对杨燕提议：“今天晚上你陪着女儿睡，我和儿子睡。” 杨燕听完事故经过，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她回到主卧室把毛毯拿到罗林房间，准备让罗林早点睡。 “妈，我睡不着。”罗林闭上眼感觉还是一片红色。 罗开躺在床上也在想这事，今天意外过后是不是兄妹俩都没有波折。他呼唤系统出来，可惜007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第二天罗开经过打听才知道一些后续发展，那个货车司机开车超速又闯红灯是因为喝酒喝高了。这年代还没有严禁酒驾的规定，所以喝酒可以开车，只是可惜那些受伤的人。 罗开从新闻里知道受伤的人并不少，有九个人都住进医院，两个进了icu还没醒，剩下的伤也不轻，最严重的那一个已经当场死亡。 罗开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后续发展，知道司机赔不起这么多伤者，所以后面还有很多事。 杨燕也知道一些，她一直念叨着运气好，说幸好那天罗林没出事。 罗林也后怕的很，之后每次过马路都特别小心。她晚上也不会一个人回家，罗开不去接她，她一定会等到罗森一起走，而不会像以前有时候会一起，有时候会和同学走。 罗开担心她的心理有问题，可他天天劝也没有什么效果，倒是罗森只睡一晚上就恢复正常，到底是男孩子。 杨燕和罗开商量要带罗林去庙里烧香拜神。 罗开考虑之后，干脆一家人都去，选一家外地香火旺盛的寺庙，就当出门旅游。 罗林听到出门玩心情才好一点，转一圈回来之后果然慢慢恢复正常。 罗开也不懂这是原理，只能当成心理安慰，或者这些拜神和看心理医生一个道理。 时间久了，罗林又是那个爱说爱笑的小姑娘。她的学习成绩也不错，追随罗森的脚步也考上一中高中部。 罗森在这之前已经考上大学离开家。 这些年罗开把家里的存款都用来买房，在兄妹俩不知道的时候，家里已经有几套房产。罗开回老家要把罗家二老接到城里住，却被老人拒绝。他们说住不惯城里的鸽子笼，还是乡下空气好。 罗家二老不愿意进城，杨家却求到罗开面前，想让他借钱给杨燕的侄子在城里买房。 罗开面对年迈的岳父岳母，并没有心软的意思，他直接拒绝。这些年杨燕给娘家父母或者说兄弟多少钱，他不过问不代表不知道。 他不管只是觉得杨燕是杨家女儿，养父母也是她的责任，可杨家不能把他当傻子。 021 八个熊孩子 () 杨家从罗开没有讨到好处，他们敢怪杨燕，却不敢说罗开。这些年大家日子都越过越好，偏偏杨家人不努力干活，一家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穷，年年吃救济粮。 罗开不说杨燕帮娘家的事，他们也就装傻，可罗开明确表示反对，他们也没脸再找他帮忙。 杨燕把娘家有送走之后，才带着一丝心虚找罗开。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弟弟胃口太大。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两个孩子以后结婚生子要用钱的地方还多，我总不能为了帮他不顾自己的孩子。”罗开和杨燕摊开说。 杨燕点点头，不怪她就好，她也怕这事影响夫妻感情，要不然也不会偷偷摸摸补贴娘家多年，说到底还是明白这件事不对。 罗开咳嗽一声：“我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爸妈不愿意进城，我想把老家的房子拆了重建，再把他们接过去养老。” “啊，他们不跟着大哥。”杨燕这样问也是因为农村一般都是长子养老。 罗开摇头：“大哥家里人多，跟着他们还不方便。”说完这一句他也不肯多谈，他不是和杨燕商量，而是通知她。 这些年家里的大事都是他说了算，杨燕也习惯了，再说想想这些年她对娘家的补贴，她就没脸反对。 建房的事被安排在暑假，罗开把这事交给罗森处理，正好他学的建筑专业。 罗森对罗开交给他的任务也当成大事来办，老家的房子就是他的第一件作品。 罗林在这个夏天也如愿考上大学。村里人知道后都说罗家祖坟冒青烟，却忘记罗家其他孩子并没有谁考上大学。 罗森兄妹毕业后都留在大城市工作，而罗开在罗林毕业后也带着杨燕回到村里。 杨燕这些年在城里住习惯，回到村里还不太高兴，可罗开说要回家奉养父母，她也只能陪着。 罗开辞职之后也不担心没钱花，他每个月收的租金就用不完。村里也不比城里，各种开支少，他也算是提前退休。 罗森兄妹俩知道后都支持，还打电话回家让他不要再种地，他们每个月都会寄钱回家。 罗开在村里一直生活到八十多岁，他先后把父母送走，又眼看着儿女成家，等家里孙辈长大才离世。 刘有德只觉得天昏地暗，然后灵魂就突然回到系统空间。 “007，我又回来了？” “宿主，欢迎你回来。” “系统，这就是任务吗？我完成得怎么样？”刘有德问出这话，他发现罗开的一生对他好像就是一部电影。 “宿主，勉强合格，可是这只是新手任务，你以后还要继续努力。”系统摇头叹气这一套倒是学得好。 刘有德不知道怎么才算更好，他虚心请教：“我怎么才能更好完成任务？有没有标准？我救了罗林为什么还要一直呆在那里。” “宿主，我只是系统，我也不知道你们人类怎么才能当个好爸爸，再说这些孩子千奇百怪，每个人的好爸爸标准也不一样。”系统避开刘有德最后一问题，它才不会说这些任务都必须过完一辈子才能离开。 刘有德是个好人，可不傻，他发现之前是被系统忽悠，他现在要谈判要点好处。 “007，那你会什么？有没有什么礼物之类的东西送我？我帮你完成任务，你肯定也有好处吧？” 系统没想到单纯的人类变得这么快，这还是那个老实人吗？它是不是又选错宿主，还是这是个西贝货？ “007，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反正也不想完成任务，当个好爸爸太难。”刘有德最后一句是真心话。 他已经在努力当个好爸爸，从人贩子手里把罗森救回来，又让罗林避开车祸，都这样还是只是勉强合格。 那好爸爸标准是什么，为什么没有学校教这些，要有他一定报名去学。 系统沉默片刻道：“宿主，我没有礼物，但是你可以选择困难一点的任务，运气好可以开金手指。” 刘有德眼睛一亮：“金手指？你是指什么？” “不知道。”系统不肯继续说下去。 “那你说选择哪个任务好？” “不知道。” “算了，你一问三不知，你帮我选个简单点的任务吧！”刘有德决定顺其自然。 “好的，宿主，请准备。” 刘有德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土砖屋，墙上的土一层层的掉，屋里光线也不强，屋顶更是铺的茅草。 他闭上眼接收完记忆才知道这次的任务。这次的任务说难也不难，可说简单也不简单。他现的身份是个鳏夫，妻子难产而死，家里八个孩子，而他的任务就是把这八个养大成年，不让八个孩子失散夭折。 这个任务不管在哪个年代都不简单，更别提拿工分的年代。 原身也是自觉无法养活八个孩子，在妻子死后马上把最小的孩子送人。后面当他过不去下的时候，家里孩子就少一个，一直到身边只剩下四个大一点的孩子。 这四个孩子后来也没养大，老二被过继同族兄弟，老四十六岁那年淹死在河里，最后身边只剩下老大和老三。 老大是儿子，老三是闺女，一儿一女刚好凑成个好字，可原身的结局却说不上好。一辈子傻干活，却和这一双儿女关系不好，落到老无所依的地步。 刘有德发现自己以前和原身居然有几分像，他心里一动，以为系统是故意给他安排的这个任务，可惜不管他怎么喊，系统都不回答。 刘有德发现这个任务还有很多细枝末节不清楚，可系统装死他也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他就不信活人还能补尿憋死。 “爹，爹，你在哪？” “爹，我饿。” “爹，我要找娘。” 刘有德刚说完大话，就被一群萝卜头围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这么多声音在耳边一起响起，比洞庭湖的麻雀还吵。 “好了，不要吵，有话一个个说，老大先来。”刘有德拿出父亲的威严。他决定以后对孩子们实行军事化管理，不然光说话这一点就让人头大。 22 上工 () 熊孩子们一个个说完之后，刘有德才为现状头痛。家里婆娘没有了，八张嘴等着他喂投，靠他一个壮劳力养活这么多孩子可不容易。 刘有德一边做饭一边思考出路，差一点切着手，他看着手上的小小的伤口，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剩下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刘有德说是做饭其实也不过水煮蔬菜，再熬一大锅粥，这粥稀到连筷子都插不稳，所以说想填饱肚子那是不可能的事。 原身不会做饭，刘有德会做饭，可家里别说油连调料都只有便宜的粗盐，饭菜的味道也可想而知。 孩子们抱着碗却吃得很开心，反倒是刘有德吃不下去。他把碗里的粥分给几个孩子，自己只喝了几口就说饱了，水煮的蔬菜更是没吃。 孩子们嘻笑着把粥喝完，也没有人关心刘有德为什么胃口不好。吃完之后老大主动洗碗，其他孩子们也帮忙干活，只有最小的那个孩子放在床上没人管。 刘有德看着连翻身都不会的小小婴儿，头痛她的口粮在从何而来。他从记忆里已经知道原身已经打算把这孩子送人，现在换他来肯定不会送人，可要养活这孩子也很难。 大人没有吃喝还可以想想办法，小小的婴儿才难，这年代可没有奶粉。他从记忆里知道，之前几天都是熬的米汤一勺勺喂下去，家里穷得连奶瓶都没有。 刘有德暂时也只有学着原身用米汤喂养，但是长期这样喂孩子肯定不行。刚出生的孩子没有母乳也没有牛奶，想要养活都是大问题。 “爹，我来喂小八。”老三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米汤，这是刘有德事先留出来的。 刘有德不确定的问：“你能行吗？” “爹，前几天都是二哥抱着小八让我喂。”老三也还小，不敢抱小小一团的小八，这些天一直是兄妹俩合作喂孩子。 刘有德心虚的把小八抱起来：“我来抱，你喂。” 小三也不挑谁抱，喂完小八她还要洗澡，趁天没黑赶紧开始。 家里人多光是烧洗澡水都要烧几大锅，刘有德看着孩子们分工合作。大一点的从井里压水提进厨房，小一点负责烧火，完不用大人操心。 刘有德看着都心酸，这么小的孩子应该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才对，结果一个个却开始承担起繁琐的家务。 孩子们一个个排队洗完澡，刘有德也准备洗澡睡觉。家里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孩子们还小都是用木盆在院子里洗。 夏天村里的男人都是直接去村边的小河里洗，刘有德不愿意光着身体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洗，宁愿打水在屋后洗。 刘家的屋后种着一片竹子，周围的邻居也离得有点远，最近的一家也有五六米远，他在屋后洗也不用担心有人过来，给他安个有伤风化的罪名。 刘有德还挺喜欢刘家这片地基，占地面积大，前面是院子，旁边是自家菜园，另一头也荒着可以扩建。 刘家两间屋子，正屋后面隔出一小半当厨房，另一间一分为二摆着三张床。前半边放着一张老式厢床，这还是刘有德他奶奶传下的嫁妆，后半边用长板凳架起两张棚子床。 这个家穷得连衣柜都没有，仅有的一个樟木箱还是刘有德结婚时媳妇带回来的陪嫁。 家里三张床，刘有德带着小八睡，几个大的自觉爬上床，后屋的两张床随便他们分配，反正都年纪还小，暂时可以不用分男女。 刘有德等孩子们都睡着才有空思考今后的生存问题，他要养活这么多孩子，靠地里的工分肯定不行，必须得想点别的办法。 这年代的出路少，哪怕是城里日子也不好过。他一个农村户口，出点远门就要介绍信，他想要讨生活都只能在镇上看看，再远一点可以去县城，去市里必须得当天来回才行，否则就有风险。 刘有德想出门先看看，可他想得再好都没用，第二天要上工。前几天因为下雨，大家才在家休息。 刘有德要上工，家里几个孩子也跟着出门，他们要去打猪草，顺便从山上捡点柴火下来。 刘有德看着心疼也没用，村里的小孩子都是这样长大，他也不可能娇惯他们几个，更何况他中今也没有条件娇惯。 “上山小心点，注意安。”刘有德交待这一句。 “知道啦。”风中隐隐传来老大的回答，其他几个跟在他后面跑得也快。老三留在家里看家，顺便带带小八。 刘有德走到地里一看，刚出太阳，下地就是一脚泥，幸好现在是夏天，他脚上又是穿的草鞋。 刘有德不记得上次下地干农活是多久以前的事，反正肯定很久远，他记忆里就没有干过多少农活。 炎炎夏日顶着大太阳干活，有着原身留下的记忆和习惯，刘有德倒也没有出问题，可速度却慢下来很多。 旁人也没多想，只当他最近家里事多，没休息才慢一点，毕竟出名的老实人，谁也不会怀疑他偷懒。 上午上工半天，刘有德一滴水都没喝，等中午回到家嘴唇已经干到脱皮。他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家里没有凉开水，直接抱着井水灌了一肚子。 刘有德喝完水才发现孩子们都已经回来，中午饭也已经做好，依旧是水煮蔬菜和粥，连点干饭都没有。他进厨房看了一眼粮缸，想要吃上干饭有点难。 几个孩子已经把家里养的猪喂完猪草和米糠，鸡也赶到后面竹林里觅食，还从山上拖下来一小捆柴。小八也被老三照顾的很好，哭闹是免不了，可喝完米汤的她能继续睡着就是好事。 刘有德感觉几个孩子都能干，他不禁有些羞愧，比起孩子们他是差一点，他得抓紧时间赚钱，不能让孩子们天天吃没有油水的菜。天天吃不饱，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瘦，养得面黄肌瘦，他都不忍心吃饭。 “你们下午别上山，在家玩顺便看着点小八。”刘有德不想压榨童工，孩子们干半天已经很不错，剩下的事他来。 23 卖葡萄 () 刘有德一直在一个星期之后才找到时间去镇上看看，结果当然是失望的，镇上比村里好是肯定，可他想找工作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想要赚钱过上更好的生活，只能另想办法。 刘有德失望归失望，既然来都来了，还是买了一些东西回家，比如家里需要的细盐和火柴，最后还买了几根头绳和和一点麦牙糖。 刘有德把麦牙糖给老大分配，头绳交给老三，她负责每天给几个妹妹梳头。 孩子们像过年一样高兴，他却提不起兴致，这个家还是太穷。他决定去附近的山上看看，可惜他不是猎户。 上山的路有很多条，刘有德找了一条最偏僻的路上山。山上最常见就是树和杂草，毛桃之类的果树也有，可能不能摘到要看运气。 山脚下别说野果子，连柴都被人捡得差不多，想要有收获就得进山。一般人也不敢随便进山，这山上虽然没有老虎等野兽，可野猪却时有出没。这群畜牲伤人也不比老虎差，没有武器就是壮小伙都对付不了。 刘有德仗着系统的势决心往深山里走一走，系统肯定不会让他死，他想找点吃的，最好难抓几只野鸡，别的他也不敢想。 兔子跑得快，野猪又危险，只有野鸡只类的他还敢想想，就算抓不到能捡点野果给孩子们哄哄嘴也行。 山上的树木高大密集，偶尔才有一点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照耀在地上。刘有德走着走着就感觉到阵阵凉意，这还是炎热的夏季，难怪村里人都不愿意进山。 刘有德走着走着发现一藤野葡萄，藤上的葡萄没有摘，很多都成熟掉在地上，太可惜了。他从地上捡了一些落叶铺在背篓里，然后才开始摘葡萄。 有了这些葡萄，这趟进山就不算白跑，家里孩子吃不完的也可以想办法买到收购站。他没有摘完，一个背篓根本装不下，仅着成熟的先摘，盛下的下次再来。 背篓上面再铺一层落叶，下山的时候遇到人也不怕，别人只当他是上山捡柴。落叶用来引火最方便，家家户户都需要的东西。 刘有德也是过分小心，实际上他下山的时候根本没遇到人。大家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谁有力气没事往外跑，省点力气还能少吃点粮食。 孩子们见到他带回家的野葡萄，一个个都捂着嘴小声惊呼。 老大一边关门一边问：“爹，有没有被人发现？” “放心，我走的最远那条小路，没遇到人。”刘有德没想到孩子们也很谨慎，不过也是好事。 “爹，我想吃。”小七把手指含着嘴里。 “都吃，我留一点在家里，剩下的背去县城卖。”刘有德决定去远一点的地方卖，镇上毕竟太小，万一遇到认识的人容易惹麻烦。 老三看一眼小七，打掉她伸出来的手：“吃什么吃，要卖钱的东西。”老三年纪不大，却有管家婆的威风。 小七挨了一下打也不哭，又不重打一下也不疼。 刘有德拿出一串递给小七：“你们都吃，山上还有很多。” “爹，山上哪里有，我们跟你一起上山。”老大听到山上还有很多，眼睛都亮了。 “你们不准进山，要捡柴也只能在山脚下，山上有野猪，你们要是遇上就完了。”刘有德可不想孩子们遇上危险。 “爹，好吃，你吃。”小七趁大家不注意，已经把葡萄吃进嘴里，洗都没洗。 刘有德看着皱眉，他打来一盆水：“小七，先洗了再吃。” “老大，你带着弟弟妹妹洗。” “好。” 孩子们笑嘻嘻闹成一团，哪怕填不饱肚子，也零嘴吃也是件高兴的事。 刘有德背着背篓往县城走，他舍不得坐车去县城，走着去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何必浪费车费钱。 他从原身记忆里没有找到有关县城的情况，他遇到人就打听，几经周折才找到收购站。收购站里只有一个老大爷，半眯着眼睛靠在柜头打瞌睡。 刘有德轻轻把老大爷喊醒，对方不高兴的送他一个白眼，也不问他干什么。 刘有德拉下脸说好话：“大爷，我摘了点野葡萄，你们这收不收？” 刚才还弓着身子的老大爷一下子有精神：“野葡萄？你先让我看看什么样。” 刘有德拿出一串，老大爷扯了两颗送进嘴里尝味道。 “味道还行，就是太小。”老大爷开始挑毛病。 刘有德心里腹诽，野葡萄本来就小，收购站的人果然喜欢鸡蛋里挑骨头，难怪原主以前有东西都不愿意拿出来卖，实在是吃亏上当怕了。 他尝过葡萄的味道不差，不比几十年后的有名品种差，更胜在纯天然无污染。每一串上面都有白霜，这批葡萄不仅能当水果吃，还能用来酿葡萄酒。 刘有德搓着手小声道：“大爷，这批野葡萄可是我走了几十里山路才找到，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你看这上面白霜都在，不仅能吃，还能用来酿葡萄酒。” “这东西也能酿葡萄酒？小伙子，你别吹牛了，葡萄我收了，你要还有也可送来。”老大爷盘算着现在水果少，这野葡萄小是小，味道却好，唯一麻烦的是不能久存。 刘有德知道老大爷不信，他把葡萄过完称，拿到钱才把酿葡萄酒的方子告诉大爷，让他回家试一试就知道真假。 老大爷听完却吹胡子瞪眼：“小伙子，你长得挺老实，结果却不厚道啊！你这方子我拿来有什么用，还要用到冰糖，还5比1的比例，这么多冰糖我上哪买去，你说说。” 也不怪大爷生气，一家人的糖票都没多少，谁要是用冰糖来酿葡萄酒那才是大傻子。 刘有德嘿嘿一笑：“大爷，反正不要钱的方子，你拿着又不吃亏。” “嗯，有道理。”老大爷自觉占到大便宜，忍不住指点刘有德可以挖草药卖钱，这个长期收购。 刘有德谢过老大爷，把卖葡萄得来的钱收好藏到内袋，才背着背篓准备好好逛县城。 24 老实人 () 刘有德看到什么都想买，家里什么都缺，可摸摸口袋里的钱，再看看商品标价，哪怕再便宜他也得省着花。 刘有德最想买的是粮食，可他没有城里户口，想买也没有，连议价粮都买不到。看着粮店白花花的大米买不到，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买其他东西。 刘有德手里没有各种票，想买吃食是不可能，最后只买了几盒火柴和肥皂这些小东西回家。 回到家几个孩子马上围上来，刘有德摊手说没有吃的，小五不相信的要看，结果当然是让他失望了。 刘有德把东西收好，准备进厨房做饭。他看着厨房里老大摘回来的一大堆红薯叶，拍着脑门骂自己傻。反正都没有油炒菜，之前几天为什么还要弄个水煮蔬菜，直接煮一锅菜粥不是更简单。 刘有德决定以后都煮菜粥，简单省事味道还能更好。 刘有德把酸菜坛里的豆角和刀豆捞出来切成末，用家里最后一点油炒了。晚上一家人围着大方桌喝着菜粥，配上酸菜倒也有滋有味。 如果不是口粮不够，几个孩子都能再喝几碗。刘有德看着孩子们舔碗的馋样，决定再去一趟山上，多换点钱买粮。 启明星刚出现在天空，刘有德已经背着背篓悄悄往山上赶。今天还要上工，他只有利用上工前的时间把葡萄摘回来。 刘有德抄近路小路着上山，村里人都还在做梦，他也不怕被其他人发现。等到了昨天摘葡萄的地方，他发现葡萄上的露水都没干，卖相比昨天的还要好。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刘有德不用多想，直接上手摘。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成熟的葡萄摘下来，藤上剩下来的那些要过几天才能成熟。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刘有德已经走到山脚，他避开人多的地方，走偏僻小路回到家。孩子们刚起床，小八正在哭闹，不知道是饿了还是不舒服。 刘有德抱着小八检查，没发现问题的他尝试给小八喂点水，早饭还没有熟，得再等等。 小八喝了几口水就不愿意再喝，被刘有德抱在怀里也不哭不闹，可把她放到床上就开始假哭。 “爹，你还要上工，我来抱小八，你去吃饭吧。”老三主动接过照顾小妹妹的任务。 刘有德看一眼天时，确实不早了，去晚了队长又要骂人。 “那行，你注意点，有什么事你去地里找我。老大，你上午带着老二去镇上，你们把这筐葡萄背去收购站换钱，能不能做到？”刘家老大已经十二岁，去镇上当然没问题。 “爹，你放心，我不会把钱弄丢。”老大经常去镇上，他觉得刘有德不放心的无非是钱。 “那行，换到钱之后我送你们进学校。”刘家以前穷，父母也没想过把孩子送进学校，现在他来了肯定不能这样。 “爹，我不去学校。”老大不喜欢上学，上学有什么好，要背书、写作业，还要被老师打骂。 刘有德生气的质问：“不去也不行，你不上学能干吗？”他好心为孩子们打算，结果熊孩子们还不领情，一个个都摇头不愿意去上学。 “爹，我能赚工分，有工分就可以分粮，我想吃饱。”老大也不服气，他只想吃饱也有错？ 老二舔舔嘴，试图说服刘有德放弃这个打算：“爹，上学要花钱。” “你们年纪还小，上工也赚不到几个工分，还把身体累坏。听话，先去上学，等长大再上工赚工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刘有德的决定可不容几个孩子反驳。 “行了，我要去上工，你们不要乱跑。三妞，你记得煮中饭。”刘有德观察几天之后，也算能放手让孩子们自己干活。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支使小孩子干活，他也不能特例独行，退一步说家里也没条件宠着孩子们。 刘有德赶到集合地点一看，队里的人三三两两围在队长周围等着分配任务，刘有德也盼着分到一个轻松的活。 “刘老实，你今天挑大粪。”队长对着空气喊刘有德的浑名，也不怕他没听到。 刘有德听到挑大粪，再联想前几天分到的活，看样子原身不仅穷还老实好欺负。看看大家叫他什么，刘老实，这有名气不喊偏偏要喊浑名，这得老实到什么程度。 刘有德还计划着在队里弄点动静好出头，看这样子也难，就怕弄出头功劳也没他的份，还不如走别的路子。 刘有德还有想有的没的，队长已经把挑大粪的桶交到他手里，还让他挑的时候注意点，别浪费肥料。 刘有德用两团草纸塞住鼻子，用嘴呼吸才闻不到味道。他挑了一上午，中午散工前跑去问队长能不能换人，被拒绝后连中饭都没吃。 晚上收工之后，刘有德第一次跑到河边洗澡，洗完之后回家又打肥皂再洗了一次。 家里几个孩子都奇怪的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这么讲究，以前经常挑大粪。 刘有德挑眉道：“以前是以前，咱们家小八太小，我怕染上细菌再传到她身上，所以才更注意卫生，你们也是一样，去学校后老师也会要求你们讲究个人卫生。” 大娃听到上学就头痛的跑开，反正他不想进学校。 刘有德在算账，靠着那颗野葡萄藤，换来的钱也不多，但是暂时可以把前面几个孩子送去学校，下面小的还没到上学年纪，倒也不急。他现在头痛的是把孩子们送去学校，小八就没有人照顾，倒是缺钱的事好解决，可以去队里先借钱再还工分。 刘有德不上工的时候天天围着山里转，除了野葡萄之外，还真发现不少好东西，可惜量太少，只适合自家吃，要换钱又不划算。 等地里的红薯收回家，刘有德当天就煮了一大锅红薯粥，一家人才放开肚子吃，几个月第一回吃饱。 秋收之后，地里剩下的活没有什么活，出工的时间也少起来。刘有德闲下来就往公社跑，他想找点活赚点钱好过年。 他有知识却没有学历，更重要的是原身是个半文盲，他要不想被人抓去研究，就只能慢慢改变。 25 助人为乐 () 刘有德天天在公社附近出现，机会没找到，好人好事却做了很多，连公社看大门的老大爷都认识他了。 队里有人问他为什么四处跑，他回答说捡粪赚工分，这话成功堵住队里人的嘴。 刘有德用捡粪当借口，那每天多少总要上次一些换工分，不然队里人又该有疑问。这样一来他就不能一直守在公社附近，得四处寻找牛粪猪粪。 刘有德沿着小路没有目的乱走，乡路也不好走，有些地方像过独木桥一样得小心过。他爬陡坡时还差点摔倒，脚底的草鞋太差劲。家里只有一双胶鞋，刘有德在买第二双鞋之前也不敢往外穿。 翻过陡坡路就好走了，可他刚走出一段距离，就发现小路边上的田里坐着一个人，还有一辆自行车倒在地上。 刘有德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猜测对方是不是骑车摔了。在他出声询问之前，对方已经看到他并开口求助：“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喊两个人来帮忙。” “同志，你要帮什么忙？你摔到哪？我先扶你起来吧。”刘有德边说边伸手拉一把。 走近之后他才注意到坐田里的同志穿的还是四个口袋的干部服，脚上也是穿着皮鞋，出门还骑着自行车，这人身体肯定不简单，也不知道是什么干部。 刘有德想得多，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人已经被他拉起来，可脚裸受伤用不上力。他看着都替对方，脚裸那里肿成馒头，也难怪坐在田里不敢动。 “同志，你这脚伤得很重，我送你去医院吧。”刘有德决定好人做到底。 “同志，谢谢你，你要不要先喊几个人过来。”李志文不放心刘有德一个人帮忙，除了送他去医院，地上的自行车更重要。他就是为保护自行车才受伤，人受点小伤没事，可车子却不能摔烂，这可是公共财产。 刘有德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拍着后座道：“不用帮忙，你坐后面，我送你去。” 李志文以为刘有德要想推着自行车去医院，他点头赞同：“也行，你推着我去医院也是个办法。” 李志文也不愿意麻烦更多人。刘有德的这个办法好是好，却更累人，多喊两个人帮忙，他也有帮手。 刘有德可没打算把人推去医院，他在李志文坐好之后，大长腿直接跨过自行车横杠，脚用力一蹬把自行车踩着就跑。 李志文坐后面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穿着草鞋衣服还带补丁的老农民还会骑自行车。 李志文坐后面忍不住思考刘有德是什么人，要知道城里人也不是人人都会骑自车。他看刘有德骑车的熟练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骑的新手。 刘有德在前面用力的踩，坐后面的李志文已经脑补出很多，总之他觉得刘有德肯定不是个单纯的农民。 于是路上李志文热情的找刘有德聊天，不着痕迹的打听他的情况，哪怕他说自己是个普通农民，他还是不信。 刘有德把话说完之时，镇医院也到了。他把李志文交给医生就打算直接走人，孩子们还在家等着他吃饭。 李志文拦住他，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同志，你从哪学会骑自行车？” 刘有德摸着脑袋傻笑道：“我媳妇娘家那边有个亲戚是邮递员，我见他骑着自行车很威风，悄悄借他的车在院子里骑过一次。我这还是第一次上路，还能骑这么远。” 李志文脸色有些难看，难道之前他的猜测都错了？这人只是单纯傻大胆，之前还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背景，结果什么都没有。 刘有德注意到李志文脸色不好看，不过他只当是受伤脚裸疼的难受。 “刘同志，你今天把我送回来，我总要谢谢你。”李志文只能怪自己想多，不过该有的感谢他也不能少。 刘有德摇摇头：“李同志，我也没帮什么忙，你太客气啦。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志文怎么可能让刘有德离开，他让护士帮忙拦着刘有德。小护士可比刘有德懂事多，看到他穿的干部服就知道不简单，这种人她可不敢得罪，当然要听安排。 刘有德被拦在门口，回头问：“同事，你还有事？” 小护士也回头等着李志文的吩咐。 “同志，红星公社有一份临时性工作，你愿不愿意干。”李志文一时间也想不到比较好的感谢方式，正好他知道下面公社有份临时性的工作，介绍刘有德去也算是谢过他。 “李同志，谢谢你。”刘有德眼睛一亮，也不问什么工作就直接答应下来。 李志文咳嗽两声，才道：“那行，你明天去红星公社找张干事，就说我介绍你帮工程队的人打下手。” 刘有德带着这个好消息回到家，这事在确定之前他没打算告诉孩子们，但是脸上的笑意却瞒不住。 孩子们追着问他有什么好事，刘有德哈哈一笑：“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第二天，刘有德换上最好的衣服，穿上胶鞋往公社走。当然他所谓最好的衣服，也只是补丁少一点，衣服干净一点。 红星公社是附近最大的公社，刘有德进门之前就感叹比自己小队所在的公社强多了。 张干事用隐晦的目光打量刘有德，不明白眼前这个破落户和李书记是什么关系，一份临时性的工作还让李书记亲自安排。 刘有德任由张干事打量，看一眼也不会少一块肉，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件事不成。他这淡定的态度影响到张干事，本打算晾一下刘有德的他，客客气气带着刘有德去工程队租住的民房。 这个工程队从大城市过来，据说是想在附近进行勘测，说是上面想在红星公社附近建个火车站，这种小道消息也不知道真假。张干事反正是不相信，红星公社这里有什么，还修火车站，要修也是修在大城市。 刘有德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他只知道他的工作说是帮工程队打下手，实际上人家就是找个向导，熟悉周围环境的当地人最好，和本地人交流起来也没困难。 26 好人好报 () 这份工作对刘有德来说不要太简单，他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可算是经验丰富。他带着工程队上山下乡，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让大家的工作进展更快。 工程队的人走南闯北，平时遇到这种活，到偏僻的地方一般都是吃不好睡不好，任务进展还慢。 这次有刘有德带队，他牵线搭桥帮工程队的人从老乡家里换各种农产品。这鸡蛋之类的东西天天不断，偶尔还能杀只鸡，吃条鱼。 哪怕是在野外也能想办法抓只野鸡，弄个简化版的叫花鸡，再去河里抓条鱼烤了，最后弄一锅熬好的小米粥。如果不是他们确实在认真工作，看起来更像是郊游。 工程队的人吃得好喝得好，这工作进度也快很多。原计划要三个月完成的任务，最后只用两个半月就完工任务。 工程队的头头高兴之余，不仅按约定给刘有德三个月工资，还额外替他增加一笔奖金。不仅给他钱，还有工程队在当地添置又不好带走的小东西也送给他，算是感谢他这段时间的帮忙。 刘有德帮他们当向导，不仅是带路，遇上什么事也主动搭把手。他读书过又有知识，哪怕不懂工程的专业测绘工作，帮忙打下手却比普通农民强多了，一说就懂，一点就通，这才让他们的工作提前收工。 刘有德带着零碎小东西和工资回家，路过供销社还买了一点糖果和一封蛋糕。这是准备拿去感谢自家兄弟，他出门这段时间家里几个孩子托他照看一把，特别是小八。 刘有德的弟弟刘有才看到大哥回来才放心，这家里几个孩子都齐齐整整，他也算完成任务。 刘有才的媳妇收到大伯子送来的东西，满意的点头。 刘有德出门之前就交待过几个孩子在自己家吃饭睡觉，刘有才只需要保证村里人不会欺负几个小孩子就行，也就最小的小八需要照顾。 这次他回来不仅送了礼，还特意给了两块钱，这可是重谢了。刘有才不太愿意收，觉得收钱显得兄弟之间太生分，可他媳妇却手快的把钱拿到手里。 刘有德也没怪兄弟媳妇见钱眼开，不管怎么说人家都帮了大忙，要是他们不帮忙，他这三个月的工资也赚不到，更别提其他好处。 是的，这次刘有德出去还有其他好处。工程队的人觉得他不错，临走之前又给红星公社的人推荐了一下，重点是说他字写得不错，肚子里还有点墨水，虽然没有学历。 红星公社的干部知道后，好奇的把他叫去考核一番，最后发现他肚子里还真有点货。这干部起了惜才之心，又知道是李志文介绍的人，以为俩人有点亲戚关系，于是喊他去公社帮忙干活，算是个临时工吧。 刘有德是真走大运，李志文以前是红星公社的干部，可前不久升职调到县里工作。他以前也是从外地调到红星公社，这当地和他有点联系的也就是刘有德，这才让他沾上光。 当然也是刘有德有本事才能进公社，哪怕只是一个临时工也很不错，毕竟每个月都有工资，吃饭也和大家一起在公社吃食堂，饭菜比自家的强多了。 刘有德的工作很简单，负责整理各种资料，核算下面各个大队的数据，编制报表。这也是公社干部看中他数学好，字写得漂亮。 刘有德脾气好，不管谁喊他帮忙都应，交到他手里的工作也完成的漂亮，渐渐倒是在红星公社站稳脚跟。 他每天早出晚归，为上班在队里请了长假，实际上队长一直不知道他干什么。 一直到拿到第一个月工资，事情稳定之后，刘有德才把这事悄悄透给队长，他还需要队长帮忙遮掩此事，这个事他暂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队长知道他是去红星公社当临时工，一边夸他运气好，一边又可惜不是在本公社，不然还能占点便宜。 刘有德自从上班后，每天晚上都会把食堂的饭菜带回来和孩子们一起吃。他有一份收入，家里的粮食也足够之后，他每天都让孩子们煮的干饭。 虽然这干饭是掺了粗粮，孩子还是吃得很高兴，这年头谁家能三餐都吃干饭，就是队长家都不敢。刘有德不仅让孩子们吃干饭，家里的鸡蛋也不卖钱，每天都蒸成水蛋让孩子一起吃，连小八也能吃几口。 小八已经能翻身，也早就添加辅食，家里几个孩子也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刘有德专心在外面赚钱即可，家里的事都不用多操心。 刘有德在红星公社上班三个月，天气也从秋天走到冬天。进入十二月后，一天比一天冷，眼看着随时都可能下雪。 刘有德把家里的柴火贮存够，屋顶也修缮好，每天出门前给孩子们烤好火盆，又交待大娃看着弟弟妹妹，不要让他们玩火，烤火的时候也要小心不要被烧到。 大娃努力点头保证完成任务，刘有德像只老母鸡每天出门前都重复交待，又在孩子答应听话后才带着无限担心离开。 刘有德光顾着担心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忘记考虑自己的事，直到大雪落下来，他才发现他只有一双胶鞋出门。 刘有德头痛的看着屋外至少半尺厚的积雪，他这胶鞋踩下去肯定会打湿，出门上班成了大问题。 雨雪再大，刘有德也要出门。他把家里的旧棉鞋找出来带上，准备走到公社再把湿鞋换下来。 刘有德这个招还真不错，天冷之后公社也给大家准备了柴火烤火，换下来的湿鞋可以放火边烤干，也就是路上苦一点。 平时走到公社就要快一个小时，刘有德在雪天穿着湿鞋走了一个半小时才走到公社。他到了之后才发现脚早就冻到失去知觉。 屋里有火他也不敢马上烤，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破布擦脚，换上棉鞋才慢慢站起来跺脚。 刘有德利用中午休息时间跑去供销社找雨靴，结果早就卖空，售货员还说下月都不一定有，冬天这东西卖得特别好。 他只能失望的想其他办法。 27 调户口 () 大雪连续下了一个星期，刘有德没有买到雨靴，这天天穿着湿鞋上下班可是受了大罪。不说家里孩子心疼他，就是队上的人看到后对他的嫉妒都少很多。 队里的人坐在火边聊天，身上烤得舒服得想睡觉，说起刘有德就说他傻，这跑去公社干活也没有多少钱，还受大罪，还不如在队里上工。他们上工的时候累归累，可闲的时间多，更不用风里雨里的忙。 刘有德可不知道队里不少人说他傻，他正借着这机会教育家里孩子，告诉他们上学后一一定要努力学习，这要是能穿上皮鞋也不用受罪，说到底他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唉！我当年要是能多读点书，说不定也能进城工作，你们娘说不好也不会死。那城里可是有大医院，咱们这乡下缺医少药，赤脚医生医术也就看个小病，所以你们娘才会去了。”刘有德对着孩子们感叹。 家里几个孩子别的还不太懂，但是提到死去的娘，一个个还是明白是自家这条件拖累娘，要是条件好送去医院，说不好…… 这样的谈话多了，家里几个孩子也明白上学的重要性，也不再说什么不去上学的话。 刘有德也满意的点头，等到开春之后，把家里几个适龄的孩子都送去了学校。当然送去学校之前还有件大事要做，那就是给几个孩子起大名上户口。 刘有德图省事，一次性给八个孩子都取名了，他打算一起上户口。哪怕有人劝他小八还小，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大，让他晚一点报户口也被他骂回去。 他也不说别的，只质问那些劝他的人，是不是咒他家小八才不让他上户口。小八现在都能满地爬，这没奶水的孩子都能养到这么大，他不信以后还能有事。 这话传出去确实让人不好说，这拦着不给孩子上户口，说来确实有点不吉利的兆头，也难怪刘有德不喜。 刘有德怎么想，他是不信这一套，不过能多听好话少添堵那就更好。他给八个娃依次起名刘兴中、刘兴华、刘兴佳、刘兴平、刘兴安、刘兴美、刘兴国、刘兴丽。 前面的三个孩子就不说了，排行第四和第五的刘兴平和刘兴安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不过兄弟俩长得一点都不像。下面的小六和小八都是女孩子，小七倒是个男娃，除了小的三个，连双胞胎都被送去学校。 刘有德把大的几个送去学校后，担心家里小的出事，把最小的小八送到刘有才家照顾。他答应每个月给刘有才家粮食，当着外人的面说这是小八的口粮，实际上小八能吃多少，剩下多的粮食算是照顾小八的费用。 小八有刘有才一家帮忙照顾，小六和小七倒不用专人照看，他们不到上学年纪，但是哥哥姐姐每天上学也带着他们一起去学校。上课后他们就在学校里玩，想进教室旁听也可以，只要安静不影响大家学习，老师也不会赶他们走。 村里的学校都这样，很多大孩子上学都是带着家里的弟弟妹妹，刘家兄妹这样做也不算出头。 刘有德把家里孩子都送去学校可引起队里人的注意，大家都说他是钱多烧脑，连女孩都送进学校，最后女儿嫁人还不是要便宜别人家。 刘有德可没有时间理会队里的风言风语，开春后他的工作增加不少。他因为数学好，打得一手好算盘，被安排去会计那帮忙。红星公社的地盘大，社员多，这会计的工作量也大，他一直想找个帮手，可惜一直没挑到合适的人。 刘有德没学过会计的专业知识，但是他算盘打得好，算账的时候有他帮忙，各项数据出来的时间大大减少，老会计自然看在眼里。 会计观察了一个星期，发现刘有德不仅算盘打得好，交给他的其他工作也能顺利完成，这心里就更满意。 老会计在刘有德完成临时性工作后，找到公社的刘书记，说想把刘有德正式调到他手下工作，他有了帮手以后也不会误事。 刘书记刚来红星公社没多久，但是来之后也把方方面面的工作都了解过，自然知道老会计一个人的工作量有多大，遇上紧急任务完不成真不能怪他，所以这添加人手也是喊了很久的事，只是没想到老会计会要刘有德。 刘书记没有马上答应，只说先研究考虑一番。老会计离开之后，他叫人进来打听刘有德的情况。 刘书纪管着公社大大小小的事情，这回才知道刘有德居然不是本公社的人。这人的经历也没有什么特别，难得是大家都夸他做事好，这种肯做事的人还能处理好人际关系，倒是难得。 刘书纪没有为难老会计，第二天就答应把刘有德调到公社来上班，以后也算正式工。这样的好事自然不用刘书记去办，自然有下面的人抢着报告好消息。 刘有德这里有也有小干事过来拉人情，甚至当着他的面还说什么在书记面前说了多少好话。 刘有德对这种示好的人，那是客气有礼的迎来送往，但是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看热闹的人走了之后，他才感谢老会计的帮忙。 老会计扶着老花镜：“你别谢我，我也没帮你，只是刚好差这么一个你，你能力够才能进公社。” 刘有德知道这话半真半假，他能力是够，可老会计要不去找领导，他一直当个临时工又能怎样。他在办公室也不多说，只把这个人情记在心里，有机会一定要还回去。 刘有德成公社正式工，户口也都要牵出去，可家里还有几个孩子。他想到自家情况，找到书记身边的干事，把家里的情况反映上去，然后问能不能把几个孩子的户口一起调到红星公社。 张干事早就接到刘书纪通知，也知道他家的情况特别，一家就这么一个大人，总不能还分成两个户口本，让一个孩子当户主。 “当然可以，你先去办户口，再办入职手续。”张干事乐得送人情指点刘有德，这正工式和临时工的区别可大了，不管是工资还是福利都不同。刘有德也算是走运，遇上一个好领导。 28 碎布头 () 刘有德转眼间成正式工的消息在队里传开，不过大家聊起来也没有多羡慕，毕竟去公社也就是那样，谁让他家孩子多，再怎么折腾也还是穷。 刘有才知道这个消息后，上门问刘有德什么时候搬家，他带着媳妇过来帮忙收拾。 刘有德摇头道：“不用你帮忙，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搬，我借了一辆独轮车，多跑两趟就行。”他没打算把所有东西都搬走，以后遇上节假日一家人还是要队里住，搬走也不方便。 刘有德已经在红星公社租了一间屋子暂住，他把几个孩子都转到红星公社的学校去上学，那边的学校更大更好，对孩子们的成长也有利。 为了让孩子们上学更方便，他租的房子就在学校边上，这让他更省心。小八被送进红星公社的托儿所，那里可是连一岁的孩子都收，小八这样大的孩子更常见。小六和小七也被送去学校的学前班，也不求他们学多少知识，就是找个地方呆着。 刘有德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才算有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他毕竟是有才华的人，所以哪怕起点低，没有学历，可在公社里依旧吃得开。 老会计的身体不太好，以前没有人顶只能强撑着，刘有德过来之后，他很多工作都可以放心的交给他处理，最后结果是完成的还不错。 一次两次可以说他是运气好，可是每次遇上临时性任务他都能加班加点完成好，时间长了就是刘书记那里也留下一点印象。 刘有德上班有钱，对孩子们也舍得，家里每个月的开支大头都花在伙食上。孩子们吃得好长得也快，一个个很快就长个头，以前的旧衣服都不能穿。 刘有德手里的布票有限，想给每个孩子都买新衣服，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也没灰心，想办法跑到市里的服装厂去买碎布头。 这东西服装厂很多，可从来都没卖过，大都是厂里的工人悄悄拿回家处理了。这些布头拿回家能起很多用处。厂里领导哪怕知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布头工人不拿回家也没用，厂里收集起来还占地方，最后的处理也是大麻烦。 刘有德上门要买真是惊了厂领导的眼，要不是他拿着工作证，厂领导都想当他是神经病把他赶走。 厂领导看在那张工作证的份上，不管刘有德买回去有什么用，还是被他说动，答应卖他一些碎布头，反正这些东西仓库里一大堆。 厂领导不仅卖他，还允许他自己去仓库挑，反正是不值钱的玩意。 刘有德最后挑了整整一麻袋才收手，如果不是他背不动，他甚至还想再挑一点。走之前，他和厂领导打招呼，许诺下次送一点自己家的蔬菜水果。 他这话让厂领导两眼发亮，哪怕他每个月工资还不错，可城里什么都要买，像农村多得吃不完的蔬菜在城里还要抢，能有人给他送当然高兴。不过厂领导面上还要再三拒绝，说这不合适。 刘有德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他这次过来其实也是带着东西过来，用一个南瓜的代价才让门卫大爷替他喊人，甚至还指点他要找谁才能买到这些布头。 礼多人不怪，他下次直接把东西带上门，就不信这人真不收。对他来说村里家家户户都吃不完的蔬菜不值钱，他也是发现城里缺这些东西才特意拿这些走人情。 刘有备从市里背着麻袋白天都不敢回家，他一直等到天黑才悄悄摸进屋。家里几个孩子还不懂，他直接告诉孩子们，这是怕其他人知道后都上门来分一杯羹。 他买这么一麻袋也没花和个钱，但这是他冒风险得来的好东西，让他送人肯定不可能。他不想送人就不能让人知道，这也是为了少麻烦。 刘有德挑选布头的时候都是挑的大块一点的布头，如果不够大那颜色鲜艳也行，总之要有特色。 这些布头可以管很长一段时间，也正好让家里的几个孩子学一点针线，男孩女孩一起学，他不偏心。 家里的男孩子可没有这个天分，倒是老三还有点兴趣，她在刘有德的指点下，还给小八做了条裙子。这条用不同颜色拼凑起来的小裙子，让小八在班上出尽风头，甚至还有大一点的小孩跑去找她套近乎，想知道她的裙子从哪买的。 刘有德看着小八的身上的裙子，让老三也给自己做一条。相比之下男孩子的衣服反倒是更麻烦，想用布头拼出一件衣服，可不是老三这个年纪的姑娘能做到。 刘有德也不会，他拍着脑袋骂自己傻，不会也可以请人帮忙。等到周末他带着几个孩子回队里，男孩子的衣服他求刘有才的媳妇去帮忙。 刘有才的媳妇也不是眼皮浅的人，原本就打算要帮忙，在看到刘有德带回来的点心后，更是笑着应下这差事。 刘有德也不让她吃亏，他把碎布头背了四分之三过来，说剩下的留着给侄子们也做身衣服。 刘有才听到这话都高兴，这么多碎布头就算不给家里孩子做衣服，留着也有很多用处。 刘有德解决好这个事，拒绝刘有才的留饭，赶在中午饭前回到红星公社。他回到家，几个孩子都在写作业，连小八都安静的不吵，他也怕影响到哥哥姐姐学习。 刘有德看着家里的孩子，决定第二天上班就打申请报告批一块宅基地下来。他手上存了一点钱，再四处借一点凑一点也能建个瓦房。 刘有德的报告还没来得及批下来就收到上面的调动通知，说是调到县里的统计局，去帮他们统计各种数据。 如今这一块可算是刘有德的强项，他上次在水库修建过程也是帮大忙，要不然县里又怎么会知道他这个，还用一纸调令把他调走。 刘有德要走，家里几个孩子还不愿意转学，他们舍不得现在的同学和老师。不过等刘有德告诉他们说这次是要搬到县城，以后还会带他们去公园后，孩子们一个个马上转变想法，催着他快点搬家。 29 吃肉 () 刘有德要去县城上班，第一件事是找房子。单位有安排宿舍，但是他看过之后觉得不合适给退了，小小的一间根本住不下家里这么多孩子。 他还是按老规矩在学校附近找房子，这样孩子们上学就不用担心。他打算趁手里有点钱直接买房子，也不用让孩子们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这年头买卖房子的人很少，偶尔才有人口流动带来的房子交易。刘有德先到房管所查资料，然后才开始寻找卖家。这年代也没有中介，他刚到县城又人生地不熟，只能一家家敲门问。 这个办法笨是笨一点，却很管用。他很快找到两家有意卖房子的人，房子除了破旧一点，没别的毛病。 刘有德其实对两处地方都不满意，可他急着要入住，也就只能挑一处谈价买下来。房子付钱过户后，他又找人把屋顶的青瓦重新捡了一次。其他地方没法动，把屋顶收拾好也免得住进来以后漏雨。 他把房子弄好又去找学校，这年代上学还是非常简单，转学也很简单，不像以后要跑不同的部门盖好几个章。 刘有德把准备工作都做好才回家接几个孩子。红星公社到县城没有通汽车，要去县城只能靠一双脚走着去。 刘有德带着几个孩子肯定不能走着去县城。他借了红星大队的拖拉机帮他搬家，油费自己出，又送了一包香烟给司机当谢礼。 几人孩子还是第一次坐四个轮子的车，哪怕拖拉机能把人震晕，他们也兴奋的直叫，这可是平时摸都摸不到的车。 新买的房子不算厨房等杂物间也就四间房，但是院子却很大，前后院都有很大一块空地。刘有德打算以后在院子里种点蔬菜，也能省下买菜钱。 家里几个孩子为房间分配开始争吵，刘有德被吵得头痛，他开始按排行分配房间。按性别两人一间，不满意可以私下商量调换，却不准再吵。 孩子们安静下来他才开始收拾东西，搬家需要收拾地方太多了。 “爹，这个怎么用。”孩子们发现家里的煤炉不会用。 刘有德教孩子们用蜂窝煤煮饭，土灶烧菜，两个锅一起发力速度更快。屋里装了自来水，还有一口井，用水也比乡下方便。 刘有德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厕所，可大家都这样，就是有条件改造他也不敢动工，要注意影响。 刘有德还想买一辆自行车，可惜没有票，只能等。他去单位下班后才发现没有计算机的年代，数据统计工作真是大工程。 刘有德对新单位的情况也不解，他又没有什么文化，可以说能进统计局已经是到了人生顶点。这辈子想要再进步，他得先把学历补上，可他没有这个野心，他的任务是带好几个孩子，又不是升职加薪。 刘有德不求再进步，平时工作中难免带出来一些，他会认真完成工作，但是各种求进步的事却不会积极争抢，倒是在单位里得了个老好人的名号。 他知道后一笑而过，现在他的重点是培养几个孩子。这年代的孩子也没有特长培训班，作业也不用家长辅导，他发现想多关心孩子都不行，孩子们还嫌他烦。 家里的几个孩子上学成绩不好不坏，一直都稳居中等。他能做的也就是赚钱养他们，剩下的事似乎都不需要他。 刘有德为了让孩子吃好，每周都会回到乡下换鸡蛋，别的东西没有，鸡蛋还是够管，不行就多换几家。 孩子们的衣服不够穿，他把布票都留给他们，隔段时间又往服装厂跑。其实服装厂的碎布头有很大用，不过附近居民能想办法占便宜不要钱的往外拿，远一点的又不知道这消息。 刘有德还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来回车费问题，其他人可不像他舍得，肯花车费钱背回一堆破烂。当然也是其他人没有那手艺，他每次都能把拼接的布头弄得很好看，这一点就是刘有才家的都得服他，可惜他不会动手做衣服，最后还是要求弟媳妇。 刘有才也跟着沾光，刘有德本来就不是计较的人，每次回乡下都不会空着手。他的生活也不富裕，但是从供销社买点糖果糕点哄孩子们还是可以。 刘有才也不是占便宜的性子，每次也会回一点自家种的蔬菜，一来二去兄弟俩的关系倒是更好。 当小八也上小学后，刘有德在单位已经拿到优秀员工的奖章，还有奖状和奖品。他把东西拿回家，鼓励孩子们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老大看着他拿回家的热水瓶，问：“又不能考大学，我们好好学习有什么用。” 刘有德不能说以后会恢复高考，只问道：“你们想不想进厂上班？现在厂里招工机会少，只有考上高中考试成绩好的孩子才有机会进厂。” 孩子们当然想进工厂，连最小的小八都知道进工厂有多好。 刘有德的工资也算不错，但是比起工厂的工人来说却差远。工厂除了工资还有奖金和各种福利，特别是那些技术工人的工资更是比很多县里很多干部还高。 刘有德继续忽悠孩子们：“你们想天天吃肉就努力学习，只有成绩优秀才能进考上高中，然后进厂上班。” “爸，我也要吃肉。”小八舔了舔嘴唇。自从搬到县城后，家里几个孩子都自动改叫“爸”。 老大也认真道：“爸，我会努力学习。”他是大哥，肯定要好好学习给家里弟弟妹妹做榜样，不能太丢脸。 “爸，今天吃什么？”一片奋发向上的气氛中，小七突然关心起晚上吃什么。 “菜园里有什么吃什么，再加一点猪油渣，水缸里还有一条鱼也煎了。”刘有德在吃上面一向很大方。 “爸，我想吃猪肉包。”小八提到吃也很有劲。她刚出生就没娘，除了刘有德宠着，家里的哥哥姐姐多少都让着她一点，这也让她性子有点憨。 “明天看食堂有没有卖。”刘有德不会做包子，关键是家里也没有蒸包子的蒸笼，那一套家伙就要费不少钱，不是谁家都能置得起。 30 奇怪的同桌 () 刘有德在食堂买肉遇上一件事，食堂的一位大姐拉着他说想给他介绍一个媳妇。他摇头拒绝了，说不想找。 刘有德自从调进城里后，年年都有人要给他介绍媳妇，他说不想找也没用。以前家里几个孩子小，介绍的人各方面条件也一般。这两年家里孩子大了，有些没生过孩子的寡妇或者农村的大姑娘都有人要主动介绍给他。 刘有德一律摇头拒绝，以前他穷的时候没人介绍，进县城后才有这些麻烦，这些人还不是看中他手里的几个工资。 他现在其实也是面上光，家里并没有多少钱，这些年的工资都用在吃吃喝喝上，并没有存下什么钱。家里这么多孩子上学，哪怕学费便宜也是一笑大开支。 学校里不收多少钱，可买文具和各种学习用品也很花钱，特别是买书更花钱。他还得庆幸家里八个孩子，不管什么书都只用买一次，小的可以用旧书。 刘有德不能给别人带来什么好处，也就不想浪费时间找媳妇，把几个孩子培养成长才是关键。 他不打算再找媳妇，也就从没和孩子们提过这事，这次也一样。 刘有德买到肉直接回家，家里的孩子们应该都做好饭，只等着他带着肉回家加餐。 果然孩子们已经盼着等着，看到他带回来的油旺旺的肉，都高兴的笑起来。 刘有德在吃上面再舍得花钱，平时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最多能保证家里鸡蛋不断供，所以孩子们也难得吃一回肉。 一份粉蒸肉其实也没有多少块，更别提底下还垫着一层土豆，家里一人夹一筷子也就只剩下土豆了。 哪怕只有一块肉孩子们也很高兴，很久没有吃到过这么肥的肉，吃完嘴角都还有油。对，这一份肉大部分都是肥肉，这还是食堂阿姨特意照顾他，挑的都是肥肉，换个人最多肥瘦掺半。 刘有德以前不爱吃肥肉，可是久不沾油腥，他也不挑什么肉都能吃香。家里的孩子更不觉得瘦肉好吃，肥肉才是他们的最爱。 这一餐肉至少能管半个月，不过家里的鸡蛋明天又要吃没了。刘有德说周末去乡下看看，没有肉也换一点鸡蛋回来。他从县城回村里不方便，一个月最多回一次，所以家里的鸡蛋难免有时候供应不上。 家里孩子多，一人一个鸡蛋都不能保证。每天炒两三个鸡蛋，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就两三口的事，能尝个味道。 刘有德眼里这样的生活很苦，孩子们却觉得已经很好。老三是几个孩子中感受最深的，她以前就没有想过还能上学，村里的小姐妹好多都没上过学，有些上学也不过是读个两三年认识几个字就行。 她没想过不仅能进城，还能一直读到高中，那表示她有机会通过招工考试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 “刘兴佳，你等一等我。”一个留着长辫子的女孩边跑边喊，跑起来的身后辫子还一甩一甩。 刘兴佳也就是老三，现在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她都用大名。刘有德为尊重她也让家里孩子改口，女孩子脸皮薄，和男孩子又不一样。有她带头，下面的两个妹妹也一起要求家里人改口。 刘兴佳还要赶回家做饭，听到同桌喊她也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刚才不说，等她要走才把她喊住。 “什么事？我还要回家做饭。”刘兴佳催同桌快点说。 “又轮到你做饭？我想去你家借书。” “你和我一起走吧。”刘兴佳没有当回事，这也不是第一回。 同桌上门后由小八刘兴丽带去姐妹俩的房间找书。家里的书多又没有专门的书房，于是每间屋里都有不少书。 “刘兴丽，你爸怎么不在家。”同桌一边找书一边聊天。 “加班。”刘兴丽不爱说话，特别在是陌生人面前。 “那你几个哥哥怎么也没回来？” “不知道。”刘兴丽嘴时说不知道，事实上却知道几个哥哥去哪。他们最大可能是跑去河边抓鱼，要是运气好家里也能加道菜。 河里有很多鱼，可一来不是谁都能抓到，二来没油鱼做出来根本不好吃，所以一般现在吃鱼的人家很少，最受欢迎的还是大肥肉。 同桌还想继续聊天，可刘兴丽根本不爱说话，被问到也是能少说就少说，回答的最多还是不知道。这让想打听情况的同桌不高兴，她想去刘兴佳聊天，可惜对方忙着做饭根本不理她。 “刘兴佳，我现走了，还是你家的院子好看。”同桌拿了一本书走，临走之前还要夸几句。 刘兴佳在厨房炒菜，根本没听清外面说什么，她随便的哦了一声就不管了。 小八帮她把同学送走后才进厨房帮忙，她眨着眼：“大姐，你那个同学真讨厌，问我好多问题。” 刘兴佳炒菜的手一顿，翻了一下锅里的菜才道：“别理她，以后不带她来家里。” “嗯，我不喜欢她，她还说我们的家真好，可以一人一张床。”小八继续告状，反正她说的都是事实。 刘兴佳皱眉，家里的床其实是很小的单人床，都是爸爸从单位后勤买的淘汰品。她天天看习惯并不觉得有多好，可她也知道很多同学家里住房紧张，都是姐妹挤在一张床上。 刘有德回家后，姐妹俩把这事告诉他，问他是不是以后不能带人回家。 “没事，我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又不当官又不管钱，手里也没钱。这些床都是按规定付钱买回家，就是嫉妒也没用。”刘有德并没把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谁知道他去食堂打菜，又被食堂的大姐拦住，说的还是老话题。 刘有德觉得他的态度很明显，都已经拒绝过，怎么还有找上门。 “小刘，你别走，这真是好事。你放心，大姐不会害你，你听我说完再走啊。”大姐拉住刘有德不让他走。 刘有德在单位食堂，还真不好拉拉扯扯引起同事注意，只得小声和大姐说话。让她有什么话小声点说。 31 可怜的表妹 () 刘有德想小声，可大姐习惯大嗓门，周围的人还是听得很清楚。不过有认识刘有德的同事觉得大姐要失望，这些年不是没人给他做媒，但是没有一个成功。 这次也是一样，刘有德要拒绝，可以前的介绍人都没有坚持到底，但是食堂大姐可有韧劲，说不听就动手拉着他走。 刘有德一个大男人却拼不过个高块大的食堂大姐，谁让食堂的工作人员吃得好。不管什么年代都一样，谁缺吃的都饿不着厨子。 刘有德被拖到外面，原来大姐要介绍的人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人家还是特意来看他。 刘有德看着面前老实巴交穿着补丁衣服的中年妇女，被强逼而来的他脸色并不好看。他是不愿意找对象，可食堂大姐给他介绍的这人条件也太差了一点，不说衣服怎么样，光是人就不行。 脸色的皱纹比他还多，苍白的脸色看着比他还老，关键是这人也不太讲卫生，一双手都没洗干净，这样的人他就是找对象也看不中。 “大姐，我真不找对象，你让我走吧。”刘有德心中不满意，脸上也带出来。 他这话刚落音，食堂大姐带来的那个女人一下跪到地上抱着他的大腿泣不成声。 刘有德想后退却退不动，那个女人用劲身的力气抱住她，想要挣脱还真有点难，关键是还不好伤人。 他着急的喊起来：“大姐，你快帮我把她拉开，让人看到就说不清了。”说完他又对女人说：“你要干什么，我和你都不认识，你赶紧起来。” 女人跪地上只知道哭，食堂大姐看到刘有德气急败坏似乎想要动手才上前劝女人先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有食堂大姐帮忙，跪地上的女人总算放开刘有德，但是手还扯着他的裤腿哭，一边哭一边还要求人：“刘同志，求你救救我。” 刘有德望着食堂大姐，问她这是来的哪一出。 食堂大姐脸色也不好看，地上的女人是她夫家的表妹，说是表妹实际上关系也有点远，只是一个堂姨家的表妹，平时几乎没来往。 这次也是表妹求到她头上，说家里男人死了，她带着孩子过不去，想求她帮忙介绍个男人。 食堂大姐是个热心人，也明白这个表妹说白就是想找个男人养，以前靠男人养，现在男人死了当然要继续找人接盘。 这事她本来不想理，是家里男人提到刘有德，说他是个合适的对象，家里男娃多，表妹那边带着的是女娃，说不定还能两好并一好。 刘有德被这说法恶心到，哪有父子俩娶母女的事，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人。 表妹还在哭，她可怜兮兮道：“刘同志，我也是没办法，你要不帮我，我就没法过下去了。” 食堂大姐看着也为难，这表妹确实可怜，可这事也是不太好听，传出去确实容易让人非议。她看着刘有德，希望他能有点同情心。 刘有德冷笑不说话，他又不是圣父，这人再可怜也没道理让他牺牲婚姻来救人。 食堂大姐在说好话，她那个表妹还在卖惨，刘有德不吭声。气氛僵持住，刘有德板着脸趁俩人不注意跑了，一边路一边还忘记告辞：“大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食堂大姐和她那个表妹还想追，可刘有德到底是个男人，跑起来又不慢，想抓到他是不可能的事。俩人只能看着他跑远，最后姑嫂俩还互相一通埋怨，都觉得对方办的事不行。 刘有德为这事气得都不愿意再去食堂。 谁知道刘兴佳回家还是问他是不是要找个后妈。 刘有德否认道：“没有的事，你听谁说？”他这些年从没动过这个念头，孩子们也习惯没妈的日子，还真不想家里多出一个后妈压头上。不过也是因为他从没说过这想法，所以他说没有孩子马上就信了。 “我同桌说的，她说她有个姨要结婚，别人把你介绍给她姨。”刘兴佳说起这事还不高兴，她和同学为此还争了几句。 刘有德摇头道：“这样的事你别掺合，我真要再结婚也肯定会先和你们说。” 刘兴佳得到满意的答复，第二天就跑去找同桌麻烦，谁让她乱说话。 同桌却不服气，还说她才不知道，总之俩人又是不欢而散。两个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合好，同桌就退学了。 刘兴佳回家把这事告诉家里人。 “退学和你有什么关系？”刘有德好奇的问。他知道现在女孩子上学有多难，有人念到一半不念也是很正常的事。他虽然也替孩子可惜，可别人家的事也轮不到他来操心。 “爸，我同桌说都怪我们家，她走的时候还留了封信，她借的书也没还。”刘兴佳也很生气，这事和她家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刘有德不明白。 刘兴佳把信拿出来给刘有德看，原本同桌说的姨实际上她妈。家里都没钱，她自然也没办法继续上学，这才把刘兴佳连同刘有德怪上。 “一本书就算了，这样的人以后不要来往，用一本书看清一个人的品性也值得，你应该觉得赚了才对。”刘有德借机教育孩子们。 “爸，不止一本书，她还想做我们家女儿。”刘兴佳提醒道。 “这不是没成，别生气，先吃饭，今天有鱼，你们多吃点，鱼肉吃了聪明。”刘有德可不想孩子们为这种事生气。 “爸，你说我能考上高中吗？”刘兴佳吃着鱼突然问。 他不能打击孩子信心，先夸奖再小心建议道：“你有不会的题目多问你哥，考试前抓紧时间多做题，肯定能考上。” “你要是考上高中，以后工作也不用愁，等你们毕业，我们家的日子会更好过。”刘有德已经可以想到美好的未来。 “爸，等我们工作你就提前退休吧。”刘兴佳贴心建议道。 “爸，我上班以后的工资都给你。”最小的刘兴丽也说着甜言蜜语。 刘兴美看着姐姐和妹妹都说了，也讨好道：“爸，我的钱也交给你管。” 刘有德看着不说话的儿子，觉得还是闺女更贴心，难怪都说闺女是小棉袄。 32 工作 () 刘有德后面连话都不想和女人多说，除非工作必要那是遇上女性都要绕道走，让知道内情的人看了不少笑话。 有关系好的熟人开玩笑，他低下头一声不吭像根木头一样任凭大家说什么都不回应，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拿这事取乐。 刘有德借着这事在单位倒是刷了几分同情分，大家都可怜他遇上这样一个疯女人，连食堂大姐心里都十分过意不去。 他借着这机会求领导把家里正在上高二的老大弄进单位当临时工。反正也只剩下最后一学期，等考试的时候请几天假去参加考试，都不影响拿毕业证。 刘兴中已经满了18岁，正是参加工作的好年纪，哪怕只是临时工，对第一份工作他还是热情十足。 刘有德教他每天早上上班负责办公室的卫生，热水瓶里的水也提前打开，在同事来之前把桌子擦干净，顺手给领导泡好茶。下班要走慢一点，不能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刘兴中点头应下，他不仅按刘有德教的做，甚至还做的更好。比如领导要看的报纸也会在上班前放他桌上，其他同事需要帮忙，他也二话不说。 小伙子年轻肯干，不到一个星期就成功获得办公室同事的认可，当然这里面有几分刘有德的面子就不可知。 刘兴中上班后拿到的第一个月工资二十五块钱，他兴奋的拿着钱想给家人买礼物，可走进供销社才发现能买的东西非常少，谁让他没有票。 没有票没关系，他上学的时候就从同学嘴里知道附近的公社的农民有好东西也会悄悄的卖。他拿着钱装成走亲戚的样子，背个篓子跑也五公里路买回一只鸡，至于礼物就别想了。 刘有德看着几个杀鸡干活，一点都不用他沾手的样子，也乐得轻松。 刘兴中买鸡花了几块钱，把十块钱交给他管理，说以后每个月给家里交十块。 刘有德只收了五块钱，说这是他交的生活费，剩下的钱自己存去银行，以后结婚买房这些人生大事他就不管了。 “你们以后上班也一样，我不要你们的钱，你们自己管着，不过你们要成家立业也别找我。”刘有德可没有管完儿女管孙辈的想法。 如果不是单位房子不够，他都想让大儿子打报告申请住宿舍。他这心思也从没瞒过家里几个孩子，总和他们说结婚后就搬走，以后他就一个人住，等老得动不了再去住养老院。 几个孩子都当他是说笑，争着抢着表态一定会给他养老。 刘有德给孩子算账，他以后退休也有工资拿，一个月的工资一个人怎么也花不完，不用任何人养。 刘兴中几兄妹对视一眼，好像还真是用不着他们养老。 “你们结婚后也少回来看我，你们遇上周末回来看我，难不成我还要做饭给你们吃，那算来算去不是我亏了。”刘有德想到以后一家团聚至少十几口人，顿时觉得屋子都小了。 刘兴中参加工后一年，老地班刘兴国也顺利招工进工厂，他的动手能力强，在厂里很是吃开，据说师傅特别喜欢他。 虽然学徒工的工资暂时比不上刘兴中的工资，但是前途肯定不会差，说不好还能更好。 家里俩个孩子去上学，刘有德身上的压力是一扫而空。首先家里花钱的地方少了，挣钱的人多，这一进一出区别可就大了。 哪怕刘有德不要孩子们的钱，可他们个人用品不用再管，遇上厂里食堂加餐也会买份好菜带回家，周末遇上好吃的水果点心也会买回家，这又替刘有德节省一笔开支。 刘有德这些年的工资涨了一些，从最开始的三十块不到，现在已经涨到五十块，再加上偶尔的奖金和各种福利，算下来养几个孩子也确实很难。 自从孩子们陆续参加工作，他才开始存钱，当然家里的伙食也越来越好。 刘兴佳毕业后也准备参加工作，可女孩子的工作却不好安排，刘有德一时之间也没找到门路。他让她先在家里复习功课，有合适的机会再说，意思就是她暂时要在家里当一名待业青年。 刘兴佳看着两个哥哥都上班赚钱，她也想上班挣钱，可没有地方招工也只能在家干着急。 她不愿意闲在家里，没事就天天在外面转，希望能看到有地方招工。差不多十月底的时候，她找到一份临时性工作，县城附近的城关镇小学有个女老师马上要生孩子，她的工作学校也没有人代替，便想找个帮忙上几个月课。 刘兴佳虽然觉得这连临时工都算不上，可看在工资学行，当老师也是份体面活的份上，也同意去帮忙上课。 她这一代班就代了大半年，女老师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又借口孩子太小，舍不得断奶让她再坚持一两个月，结果女老师一直到孩子差不多六个月才回来上班。 女老师也是算得精，孩子满5个月能添加辅食她才回学校上班。这样算下来省下来的奶粉钱也不少，她还多休息了几个月。 刘兴佳把工作还给女老师，回家只休息几天就不习惯，她还想去找工作，可刘有德让她等一等再说。 “你过了国庆再找工作，现在有家就在家里复习高中课程，顺便也教教你俩个哥哥，他们这两年只怕把那些知识都还给老师。”刘有德翘着二郎腿建议道。 “爸，为什么要等国庆，还有好长时间。”刘兴佳不明所以。 刘有德看一眼日历道：“哪还有好长时间，不过是两三个月的事，你就在家用功，别操心钱的事，家里又不缺你那份工资。” “爸，我为什么也要学习。”刘兴国不是多爱学习的人，他更愿意在车间钻研技术。 “爸，我最近工作忙，我也不想学习。”刘兴中成绩要好一点，可他也不想参加工作后还天天学习，关键是学习也没用，现在大学都是推荐入学。 “你们不想学也得学，还有你们几个小的，要是能提前学完高中课程就都一起跟着你们三姐学。”刘有德把任务交给当过老师的刘兴佳。 33 祭祖 () 刘有德让已经参加工作的孩子都拿起书本学习，虽然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深意，但还是习惯性的拿起课本复习。 刘有德还给弟弟刘有才家里捎去一套书，提点侄子侄女们也跟着复习，甚至还让他在家一定逼着孩子们学。他不敢说高考的事，但是找了个招工的理由借口，倒是更让人相信。 刘有德担心孩子们学习资料太少，又四处搜集试卷和习题集。他求到这些年认识的朋友和同事，通过这些关系拿到市里几所中学的试卷。这些试卷被他带回家，让每个孩子抄一份做测试。 他还交待多抄一份送回老家，正好周末想去村里买只鸡回来给孩子们补补。 现在查的没有以前严，他可以从村里带更多的东西回来。如果有人看到他也可以说是亲戚送的，谁不出他是农村出身，走亲戚带一点农产品回家也很正常。 自从家里俩个孩子都上班后，家里的票也不再缺，他的手更松。每次带给刘有才的东西更多，不说兄弟媳妇，就是几个侄子侄女看到他都是笑脸相迎。 兄弟俩这些年的关系还不错，不说私下感情有多好，至上面上做到互相帮忙。村里外姓旁人看兄弟俩关系好，也没人敢欺负刘有才。 刘有才带着兄弟给的一大袋蔬菜和一只鸡回到家。以前都是家里几个孩子做饭，但是最近他怕影响孩子们学习，主动接过做饭的活。 孩子们看到他重视的态度，也跟着重视起来，以前是随便学学，可现在却不好意思随便学。 刘有德知道孩子们心里有疑问，可很快就会有消息，他也就什么都不肯说。 当高考的消息传来时，家里几个孩子都兴奋的起来。如果不是还在上班上学，一个个都跑回家问刘有德为什么能提前知道消息。 刘有德中午回家就被几个孩子围着，桌上的饭菜暂时谁都没有心思动筷子。他不承认有什么内幕消息，只说自己是看报纸新闻分析出来的结果。 “我也不敢肯定有高考，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反正学习也不要什么成本，要是赌赢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刘有德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个高大上的说法让孩子们羞愧，原来报纸里面也藏着这么多学问，他们怎么从来没注意过。 刘有德这次没有安慰孩子们，他们一个个都不小，能学会独立分析思考问题对以后的工作也有帮助。 高考的消息不仅在刘家引起轰动，国各地的人都激动起来。等激动过后，大家迅速反应过来要抢学习资料，包括书和试卷等。 刘有才这个时候才明白大哥的苦心，看着领先一步的儿女，他忍不住感谢大哥。不过家里这套书也有人打主意想借走，他怕孩子们面皮薄不好拒绝，直接放话谁都不能借。 村里人听到这消息真恨刘有才小气时，他又说想学的人可以自己抄书，上一秒骂他的人，下一秒又说好话希望能第一个抄书。 村里没有几个人有套教材，所以哪怕只是借给大家抄书，刘有才也帮了大忙。他还借着刘有德的光给家里孩子请假只出半天工，这样能多出不少时间学习。 刘有德再次回到村里，不少人年青人还找上门，想求他帮忙找书找学习资料。他摇头表示现在国缺书，他也找不到，但是可以把家里孩子的书匀出来一套。 他这大方的做法被刘有才埋怨，说他不该烂好人帮忙。刘有德也不解释，只告诉他不要小心眼，村里能多出一个大学生也是好事，更何况有书也不代表能考上。 刘有才转眼一想也对，村里的孩子上学都是混日子，别说高中毕业生，就是上初中的都不多，很多人也就是读个小学认识几个字，不当睁眼瞎便算完成任务。 刘有才想通之后也不再反对，他还要在村里呆一辈子，刘有德又不在村里住，大哥做好事沾光占便宜的还是他一家人。 高考从报名到考试也没有多长时间，寒冬腊月里进考场那一天，刘有德还特意把孩子送到考场外。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有雄心壮志，连最小的刘兴丽都报名高考。 刘有德考试的几天特意请假在家做饭，除了自家的孩子，还有侄子侄女参加考试也住家里，每餐都要做十几个人的饭菜也不容易。 他为了让孩子吃考试几天吃好，特意跑去乡下买了两只鸡，又买了几条鱼，保证每餐的饭菜有荤有素。 中午孩子们考完回到家，热气腾腾的饭菜热在碳火上，放了生姜红糖的热茶也准备好，吃完还能躺床上闭眼休息片刻。 考试这几天的天气冷，刘有德把家里烧得暖烘烘。晚上回到家考了一天的脑子本来是很累，但是回到家喝了一碗姜糖茶，很快就恢复体力。 考试结束之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也还得继续拿起课本学习。刘有才一家急着盼结果，刘有德却不紧不慢的开始准备起年货。 自从高考消息传开后，很多方面都在放开，刘有德不知不觉就买了很多东西回家。 年三十带着孩子们回家祭祖，录取通知书已经开始发放。老刘家祖宗显灵，家里孩子的成绩都不错，他家八个孩子考上五个，两个本科，三个大专。刘有才家里也考上两个，虽然一个是大专，一个是中专，但也算是跳出农门，以后就可以吃商品粮。 刘有才为这事，年三十喝醉了抱着他骂，说他这辈子值了。其实不光他值了，村里除开他家，也有两个考上大专，三个考上中专的学生。 刘有德拍着他的肩说好日子还在后头，又让三个小的向哥哥姐姐学习，争取明年能考上好学校。 刘有才也指着自家孩子说再考一年，明年考不上就安心种田，也别怪他没给机会，以后兄弟姐妹之前过得日子不一样，别怪他这当爹的偏心。 他这话听得刘有德连连点头赞同。 34 找上门的外婆和舅舅 () 刘有德敢带着孩子们回家祭祖也是如今风向变了，不过这一番动静闹出来，也渐渐把名声传出去，十里八乡外都知道他们家出了好多个大学生。 村里人也不懂这其中的内情，把考上中专的孩子也当成大学生。一传十，十传百，这消息传来传去更是夸张。 外人听了羡慕归羡慕，也只是多几句谈资，可有一户人家却是家聚在一起商量这事。 “爹，娘，你们上门难道他还能不认亲？我听说这些他可没再娶。”王老大蛮横的开口。 王氏唉声叹气：“你懂什么，你妹在的时候俩家还来往，可你妹过世后，俩家就断了来往，这找上门又有什么用。” 王老大家的也跟着自家男人劝公婆：“娘，有用没用总要试一试，女婿可以不认，可那几个孩子都是您的外孙，难道他们还敢不认您？大学生总要讲究名声，他们要是敢不认，我们就去找左右邻居评评理。” “娘，大嫂说得对。”王氏的小儿子也跟着出声附和。他身边的媳妇抱着最小的孩子不开口，打定主意不掺合这事。 王老汉不停地抽烟，不管说什么都是板着一张脸。 王氏在儿子媳妇的劝说下，也渐渐觉得女儿生下的几个外孙确实不孝。这么多年都没上过外家的门，她这个外婆确实应该上门教教孩子们做人的底线。 王氏决定带着两个儿子去找女婿。 “娘，把大毛带上吧。”大儿媳妇眼珠一转，就想把大儿子塞给婆婆。 王氏看一眼大儿媳妇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不过儿媳妇是外人，孙子却是自家的，她又喜欢大孙子，带上也没关系。 祖孙三代坐车到邻县找刘有德，寻到村里才知道女婿早就搬走。他们多年不和刘有德来往，村里的年轻人不认识，还问他们是什么人，最后还是有老人认出他们才把刘有德的消息透出来不少。 王氏一行人听到很多消息，可这地址外人却不知道，村里人让他们去问刘有才。 王氏脸色不好看，可为了找到女婿一家，还是带着儿孙找到刘有才家。不等他们进门，刘有才就开门不高兴的看着王氏一家人。 刘有才知道两家当年为什么断亲，对王家人也没有好感，但是侄子现在都有出息，这认不认外家人，他也不想代做主，也就没有刁难的把地址扔给王家人，让他们自己县城找人。 王家人前脚才转身离开，后脚他就泼水扫地。 刘有德把地址给出去之后，慢一步赶到的村干部才提醒他有不妥之处。他摸着后悔了，他这脑子也没有想到这么多，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可不能让王家人影响到家里的几个大学生。 刘有才急得团团转，村干部看他干着急，忍不住提醒道：“有才，你还在家等什么，赶紧去县城通知你哥一声。” “哦，对，你说得对，这事要让我哥知道，我马上去打电话。”刘有才拍拍脑袋往外跑。他经过提醒才想起来有刘有才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不过没有大事他也不会打，这是刘有德留号码时的交待。 刘有德接到刘有才的电话后，安慰他没有事。刘有才信了这些，可他不知道挂上电话，刘有德就在转动脑筋想办法应对来意不善的王家人。 刘有德中午下班时特意请半天假，然后才去买菜。这个点副食店早就没有肉类卖，好在最近有附近的很多农户会出门卖东西。他买了一条鱼，再加上两块豆腐，最后又买了一斤挂面。 刘有德提着东西回到家准备做饭，三个孩子也放学回到家里，正好可以帮忙打下手。他从坛子里捞出一团酸菜，准备用来和豆腐一起炖鱼。 鱼汤炖到奶白飘香时，王家人也敲门家里的大门。 刘有德让刘兴丽开门，结果孩子不认识外婆家的人，以为是找错门想要直接关门。 王大舅手快的拦住外甥女，指着王氏嚷嚷这是她外婆，他是大舅，还有小舅和表弟。 刘兴丽第一次听说自己还有外婆和舅舅，她睁大眼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王家人。王氏被外孙女打量的不高兴，正准备开口训人，里面传来说话声。 “丽丽，是谁啊？”刘有德从厨房走出来问。 “爸，他们说是我外婆家的人。”刘兴丽还是忍不住怀疑。 “什么？外婆？爸，我外婆家还有人在？”又一个不知道自己还有外婆的人。 刘兴国反应快速的否认：“不可能，要是我们有外婆为什么没有来往？大哥他们也从没说过？” 王家人在门口听得火冒三丈，王氏更是高声直呼“刘有德”的名字，她不和小辈一般见识。 刘有德听到王氏的声音，才慢慢走到门口，抬眼看着多年未见的王家人道：“原来是您老人家找上门，先进来再说吧！” 王氏听刘有德连娘都不喊，心里不痛快偏偏俩个儿子都说堵在门口不好看，先进门再说。 刘有德进门后不给他们机会开口，先指着桌子的一锅鱼说：“先吃饭，有什么事吃饱再说。” 王家人一大早出门就没吃东西，这会也是又累又饿。刘有德喊吃饭，大人还能忍住，大毛却是摸着肚子喊饿。 王氏不想委屈孙子，又见刘有德愿意招待他们吃饭，以为他还是好性子，也就打算吃完再说。 刘有德看着还在发愣的三个孩子，大方告诉他们这确实是他们外婆和舅舅，不过两家多年没有来往。为什么没有来往他没说，但是脸上却一言难尽的表情，联想到这些年家里的哥哥姐姐从不提外婆家的人和事，三个小的猜测多半是外婆家的人对不起自家，所以双方才断了来往。 刘有德也不想和孩子们说陈年旧事，提醒他们再不快点，饭菜都要吃完了。他已经提前预估出王家人的到来，谁知道还是小看他们的胃口，一锅饭都不够吃。 刘有德看自己家孩子不够吃，马上去厨房煮了一把挂面，煮到八成熟再煮进鱼汤里，倒是比饭菜更好吃。 王家人看吃鱼汤面还想吃，可一个个肚子里装不下，只能看着刘有德父子吃得香。 35 送走王家人 () 刘有德等王家人吃饱喝足，把孩子们赶回学校，才提出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留客，要没有什么事就先回去。 他也不让大家白跑一趟，家里有一些不要的旧衣服，还有一些吃食，他再把回去的车票买好送他们上车。 王氏带着儿孙跑这一趟就是想占便宜，旧衣服和一点吃食可不能让她满意，哪有便宜没占到就走的好事，她坐着不肯动。 王家兄弟也说刘有德太无情，对老人不孝，还教坏几个孩子不认外婆和舅舅。 刘有德不客气的讽刺，说两家当年在孩子妈的灵堂前就断了来往，现在攀上来又有什么意思，他可不会心软的原谅。 王家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当年的事是他们有些不对，可现在外甥们都大了，总不能连舅舅都不认。 刘有德冷笑着告诉他们，不要想着占几个外甥的便宜。他一个糟老头不要名声，哪怕他们去单位找领导闹，他也不怕。 “我可没听说这女婿还有养岳父母的义务，就算有也不关孩子们的事。”刘有德一点都不怕王家人闹，家里的几个孩子以后分配到外地工作，王家人想去闹事还要先有车费钱。 王家人可不是怕刘有德，他们也不是被吓到，王氏说不好给不行。她不能闹，但是可以哭，天天跑到他单位和家门口哭。 刘有德被恶心到，他不想让王家人占便宜，退一步以后王家人会更得寸进尺，还不如一开始就狠心斩断王家人的想法。 王家兄弟对视一眼，都等着王氏开口，要占王家人的便宜，也就老太太的身份好使。 王氏开始哭闹，死活不肯走。 刘有德对着七十多的老太太，打也打不得，骂也不骂不得，脸色难看的盯着王家兄弟，希望他们出面把人带走。 王家兄弟低下头不说话，面上老实可靠，实际上却指望王氏能闹成功。 刘有德把屋里的贵重物品锁好，连厨柜也锁死后，推着自行车往外走。他让王家人留在屋里，看没有吃喝他们能呆多久。 王家兄弟还想拦一拦，可刘有德骑上自行车腿一蹬就骑出去好远，兄弟俩在后面追也追不上。 王氏等女婿走也不哭，她站起来检查屋里的东西，发现什么好东西都锁起来，她也不高兴。 王家兄弟问要她怎么办，她不高兴的说要等刘有德回来。 “娘，他要一直不回来怎么办？”王老大觉得事情有点对。 “不回来我们明天就去单位找他。”王氏相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王家兄弟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刘有德回来，祖孙三代饿得头晕眼花，偏偏王氏舍不得花钱买吃食，一定要等刘有德回来吃他家的饭。 刘有德把自行车停骑到单位，故意露出苦脸等着单位的人关心他的事。他半遮半掩的把事情说得差不多，末了还表示为了孩子愿意当亲戚来往，可这养老的事确实不归他管。 单位同事都劝他想开点，让他打发一点钱把人送走，就当破财消灾。 刘有德想得很开，对同事的劝说他嘴上说好，实际上等到放学跑去学校拦着孩子们回家。他带着三个孩子跑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好的，又跑去招待所开了两间房。 三个孩子心里还有点不安，他们不是担心王家人，是担心家里的东西会丢。 “放心，我给对门老太太两毛钱，让她帮我看着，值钱的东西也已经锁好，他们在家里占不到便宜。”刘有德安慰几个孩子。 刘兴美代表弟妹提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明天再看看。”刘有德觉得王家人白天肯定还要去单位闹，不过这种事只要他不在乎名声，谁也拿他没办法。 王家人干坐在屋里熬了一晚上，这还没到夏天，晚上风一吹温度也不低，第二天早上老的小的都有点头凉。 大毛抹了一把鼻涕喊饿，他昨天晚上只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几口生水，鼻子难受的一抽一抽。 王氏也不好受，坐一晚上腰酸背痛，她没想到刘有德真狠心扔下他们不管。她恨恨的站起来打算去单位找人，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先吃点东西。 王氏听着着找到刘有德单位，这边的领导听他说要告状，还挺重视的安排人招待。 昨天刘有德已经提前露过消息，王氏说的话又是另一种说法，一时间倒让人不知道该相信谁。 刘有德也不急着给自己解释，他撇开是非问领导，按规定这种情况怎么办？他不姓王，没有义务给老太太养老，自家的孩子就算替他们妈尽孝，那也得和两个舅舅平分三份。 刘有德的说法获得大部分的赞同，这又不是上门女婿，哪有帮岳父母养老的道理，更没有还有舅舅在就找外孙要钱的理。 刘有德假笑着点头：“我愿意替孩子们出养老钱，只是这钱不能直接给，要由村干部转交。孩子们的舅舅出多少，我就出多少，粮食也可折算成钱，这事还要留个字据，不能我钱给了，转头他们又跑到学校坏孩子名声。” 围观的人都点头，刘有德这要求不过分，女儿都死去好多年，女婿还愿意给岳父母钱，这走哪里去都挑不出错。 王家人不乐意，可领导也觉得这方案好，让他们回去找村干部商量定个数，不要一点小事闹到单位来，这样影响大家工作。 王氏没想到会这个结果，这事要经过村干部，那就瞒不过村里人，消息传开王家还怎么做人。 他们要是敢收刘有德的养老钱，王家的女儿以后都别想嫁好人家，谁不怕遇上这样的事。 王氏不甘心，却又找不到好办法解决，问俩个儿子也没有好主意，最后在刘有德的连消带打下拿着东西乖乖回去了。 王氏坐上车就后悔，这跑一趟折腾半天才拿到一点好处，偏偏还把刘有德得罪了，这样看好像是做了笔赔本买卖。 刘有德把王家人送走后转回家一看，家里果然连柴火都没丢一根。 36 全家福 () 王家人再闹也不占理，刘有德又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他把这件事写信告诉外地的几个孩子后，王家人也被抛到脑后。 在外地上学的几个孩子为节约车费暑假也不打算回家，不过这大半年他们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寄了很多学习资料回来。 第二年高考家里的三个孩子都打算参加，刘有德有了去年经验，考试那几天准备好消暑的绿豆糖水，还有预防中暑的药物，饮食也是以清淡营养为主。 三个孩子有了去年的考试经验，又有刘有德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说考不上大学也有其他路可以选择，孩子们的压力也减轻很多。 最后一场考完，三个孩子脸上的表情都还算不错，至于结果还要等待。 刘有德考完也没有问考得好不好，他把孩子们送到乡下散心，顺便帮刘有才家干农活。 下面三个小的不比上面大的几个孩子，他们小时候家里条件不说有多好，但是干农活的机会却少很多。 刘有德把他们送回家，一开始是不乐意和不习惯，适合之后发现乡下也有很多乐趣，一直玩到考试成绩出来才回家。 刘有德家剩下的三个孩子也从学校考走，这下子可把周围人羡慕的不行。哪怕有几个是大专生，这以后一样分配工作吃商品粮，谁家父母能有这福气，把所有孩子培养成长。 刘有德开始出名了，单位同事要找他取经如何培养大学生，教育系统的同志也找到他问秘诀，更少不了闻风而动的记者同志。 刘家的三个孩子虽然没有拿到状元，学校也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刘有德单位上却给他发了一笔奖金。 刘有德拿着红包还没揣热乎，教育局的同志也给他送上一笔奖金，酸得记者同志回家就把自己孩子揍一顿。一样的孩子，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就能考上学，他家的熊孩子连考个高中都考不上。 刘有德被记者吹捧为“神奇爸爸”，说他有大功，家里孩子不仅生得多，还生得好。周围邻居里有看报纸知道消息早的人，已经悄悄找上门想要买几个孩子的学习资料和笔记。 家里多了些人气，可也闹腾得让三个孩子都不想在家多呆，天天都有人求他们帮忙给自家孩子补习。 三个孩子脸皮薄，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刘有德却把所有人都拒绝了，连求书求笔记的人都直接拒绝。 刘有德把孩子们都送走之后，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不想做饭的他开始天天吃食堂。孩子们每个月有补贴，家里又不用接济，他们在学校也吃得不错。 至少一个个过年回家时精神状态是不错，脸色比以前好看很多，身上也养出一些肉。 刘有德买了很多年货迎接孩子们回家过年，再加上孩子们带回来的礼物，这个年也刘家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春节。 正月走亲戚的时候，消失一段时间的王家人又出来，这回还带着一个外八路的表妹，说是要介绍给大外孙认识。 刘有德冷着脸直接把几个孩子赶出门给亲戚拜年，王家人不乐意也没用。王氏厚着脸皮替家里的小辈找刘有德讨压岁钱，最后还是只拿了几件旧衣服和一包吃食走，要钱那是一分没有。 王家人眼睁睁看着大便宜却占不到，这心里就像是大冬天吃冰棍一样凉。 几年之后孩子们陆续毕业，他们实习分配工作的时候都问过刘有德的意见。刘有德劝他们能留在大城市就留外面，不要掂记他，等他退休后去哪都可以生活。 几个孩子一致同意这说话，于是纷纷想办法留在发展机会大的地方，最终没有人回到县城。 刘有德的同事朋友知道后，一个个都问他为什么不留一两个孩子在身边，以后老了都找不到人照顾。他对这种说法是不赞同，偏偏还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 刘有德除了一笑而过发，还得应付一些乐意做媒的人。他家八个孩子都到适婚年龄，不管有小子还是有闺女的家庭，只要年龄对得上都想和他聊两句，谁让孩子们有出息。 刘有德放出话说不管孩子们的婚事，他开明的把决定权交给孩子们，过得好坏都是他们自己的事。路是自己选，脚底的泡也只有自己知道。 刘有德也早早给孩子们交待过，但是孩子们都表示一定要他同意才会结婚。外人也不相信他的话，小子可以放手不管，闺女哪有放手的道理，以为他是看不上县城的姑娘小伙，想要找城里的姑娘小伙。 几年后孩子们一个个结婚成家，刘有德真的做到这点，除了送上价值差不多的礼物。 他在退休后也一直生活在小县城，拒绝和任何儿女居住在一起。等到身体不好，感觉在离开人世之前，他把孩子叫回来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会议主要说了两点，第一他这些年存下来的现金他们兄妹平分，县城不值钱的房子留给老大。当老大的这些年照顾弟弟妹妹，付出多一些，多分一点遗产也公平。 第二点是他临死之前想把家里所有人聚齐拍张家福。 刘有德的钱没人争没人抢，大家的小日子都不算差，兄妹之间哪怕有贫富差距，也不会眼皮浅的盯着老人的东西。反倒是拍家福太难了，八兄妹在不同的城市，想要把家里人聚到一起也就只有过年，可第四代都成年工作，要把所有人凑齐太难了。 为了拍一张家福计较了两年才把所有人凑齐，刘有德最后是坐着轮椅拍照。他看到洗出来的照片不到半个月就去了。 刘有德的后世办得非常热闹，子女众多的死了还要让人羡慕一把， 刘有德结束这次的任务才和系统算账，把他扔到饭都没有的年代也就算了，还不给他金手指，还让他养八个孩子。这样的任务哪怕没危险也可怕，他要找系统好好谈心，给自己争取弄点福利。 系统装死中。 37 未出世的孩子1 () 刘有德下班的路上买了肠粉当宵夜，他加班到十点才从工厂出来，厂里规定加班到十点半才有宵夜。 刘有德穿过来一个星期了，原身叫柳城，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被就读的职中推荐到沿海地区的工厂“实习”。 他已经接收到原剧情，这次的任务让他说才算是真正的新手任务。 原身家庭条件不好不坏，在学校里学习也是混时间，出来后在工厂吃不得苦，很快凭着一张好看的脸和会说话的嘴，把车间的小组长追到手。 有一个当小组长的女友，原身每天分配到的工作任务都是最轻松的那类。小情侣相处不久就在外面租房同居，不到半年女友就怀孕。 原主和女友想结婚，但是双方家里都不同意，偏偏女友的肚子越来越大，怀孕的事瞒着双方家长，生孩子的时候连医院都不敢去，偏偏遇上难产闹到一尸两命，他逃了…… 刘有德穿来的时间不早不晚，俩人刚搬进出租屋一个多月，按时间估算那个孩子差不多也种在肚子里。 刘有德的工作再轻松也要加班，十点半下班他可以准时点，女朋友当个小组长要和夜班的组长交班，还要把当天的产量统计等报表交上去，每次都要晚半小时下班。 刘有德以前都会等女友一起下班，顺便再混水摸鱼多混半个小时的加班费，统计加班的文员看在女友面子上也睁只眼闭只眼。 刘有德来了之后却改掉这个习惯，他提前回到出租屋烧好热买好宵夜，等女友回家就能洗完澡早点休息，毕竟第二天上班又要提前半小时去交班。 刘有德回到出租屋第一件是烧热水，他租的这间屋子只是个小小的单间，没有厨房连厕所也小小的，烧热水还要用热得快。 他先洗完澡并且把衣服洗完才烧第二桶热水，水热了王娅也差不多回来。出租屋离厂里不到五分钟路程，又正是工业区上下班的高峰期，他也不用担心安问题。 王娅回到出租屋吃着肠粉问他吃了没有，刘有德摇头说他不饿。 “我洗好了。”王娅批着头发从厕所出来。 刘有德主动站起来帮她洗衣服，一边洗一边还建议道：“你明天去买个吹风，洗完头吹一下就干。” 王娅这几天已经习惯男友体贴的举动，她甜蜜一笑：“太贵了，还是算了。” 刘有德没有再劝，打算等发工资直接买回来。以前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家，前不久租房押金又占去一些，他现在手头紧，想买也没钱。 刘有德想多存点钱，肚子里的孩子肯定要送去医院生，俩人的婚事也要提上议程，怀孕的事只以告诉双方家长，再反对家里看在孩子份上也会同意。 刘有德给家里写了一封长信，第二天早上上班前又跑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回家。王娅和他一起出门，问他有什么事急着打电话。 “我把我们谈恋爱的事告诉家里，你也早点和父母说。” “好。”王娅答应写信回家，她老家穷，家里没有电话，只能通信。 刘有德上班分到的工种又是轻松活，组里哪怕有人不高兴也没人傻到直接罪王娅。他们想提意见都不好说，王娅这个组长下面还管着三个副组长，每天分配任务的其实是副组长。 刘有德也没有傻到主动干脏活累活，不过他已经在考虑换工作的事情，靠现在的工资养人孩子肯定很困难。 刘有德决定等发工资再和王娅商量辞职的事，找工作的事其实并不急，他还想带王娅回老家一趟。 王娅对刘有德辞职的事不太赞同，但拗不过他说在厂里人家都觉得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她也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她也明白车间不少人背后说闲话，辞职再找个工作也不错，反正附近的厂子也多。 “那我明天就去交辞职书，你早点签字。”刘有德知道车间员工辞职还要排队，每个月都在好多人提出辞职，实在是因为车间的工作又苦又累，关键是一个月工资还不高。 王娅能在车间当个小组长也是因为肯吃苦，她不到15岁就出来打工。这是她在厂里的第六个年头，说起来她比刘有德也就大个一两岁。 “好，辞职的事你别说出去，不然又要有人说我不公平。”王娅也不介意最后一次帮男朋友走后门。 “嗯，你到时候也请几天假，我们回家去见父母。”刘有德已经计划好。 王娅摇头：“去我家车费太贵，还是算了。”她出来几年也就回家一次，不光是车费贵还有路上太远的原因，回去一趟太不划算。 刘有德也知道贵，但是想要娶人家女儿，总不能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钱的事他来想办法。 刘有德能有什么办法，他有很多赚钱的点子，但是前提是他有第一桶金。他没钱就只想想别的办法，比如去买足球彩票。他运气很好的遇上足球世界杯比赛年，猜一猜比赛结果也能赢奖金。 刘有德不记得所有场次的比赛，但是当年多少熬夜看过一些比赛，某些重要场次的比赛结果到现在都记得。他跑到不同的投注站小额买下这几场比赛，然后就等着比赛结束。 刘有德也不贪心，他只要赚个来回的路费钱，也就大几百块钱的事。他的辞职书交上去王娅就签字，但是想要走的人实在太多，他还是等了两个月才正式离职。 这个时候王娅已经发现身体的不对劲，并且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 刘有德没有像原身一样说猜测的事不做准，他第一时间带着王娅去正规医院做检查。 妇产科的医生见多识广，对着明显年轻的小情侣也没有什么轻视，这让刘有德不禁骂原身傻，当年就是因为怕让人知道王娅怀孕的事，一直瞒着所有不说，还用紧身衣勒着肚子。 王娅最后难产一尸两命，原身要负最大的责任，明明说出来很多事情都可以解决，偏偏为了面子要瞒着。 38 未出世的孩子2 () 刘有德和王娅拿着检查结果从医院出来，王娅脸上还带着愁苦和不安，她还没想过结婚的事，更没想到会怀孕。 刘有德把她的不安看在眼里，他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这次回家我们顺便就打结婚证，只是婚礼暂时不能办了，等我们条件好一点，我再赔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不知道怎么和家里说。”王娅不敢和父母说怀孕的事，她怕父母骂她，甚至不认她。 “我来说。”刘有德用力的承诺。 刘有德买了两张卧铺车票先陪着王娅回老家。王娅的老家是个山区，在县城下了火车也花了三个多小时才进家门。 王家很穷，或者说整个村子都穷，王家的房子还是几十年前祖上传下来的木屋。王娅是家中老大，她下面还有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王家再穷也要生出儿子，或许该欣慰王家再喜欢儿子，也没有扔掉女儿的习惯。王娅带男朋友回来的消息传遍整个村子，王娅父母正盯着刘有德打量研究。 刘有德身上的衣服都是便宜的地摊货，不过因为沿海地区的服装工厂很多，哪怕是地摊货质量也不错，在王家人眼里就是小伙子看着还不差。 王娅又告诉家里刘有德是职高中，这在王家人眼里也是加分项。王娅初中都没毕业，家里又拿不出想像的嫁妆，刘有德虽然是个外地人，可他却是城里人。 王娅家里对刘有德的条件还算满意，唯一遗憾的是他是个外地人。这些年王娅打要赚的钱都寄回家，王娅父母也不好意思提彩礼的事，也是他们不想让王娅太早结婚。 王娅晚一年结婚就能给家里多寄一年的钱，但是刘有德说出王娅怀孕的消息后，这婚事不办也不得办了。 王家父母之前看刘有德还算满意，但是这会却是恨不得揍他一顿，可看着只会哭的大女儿，王母也没脸骂人。 王娅出去工作的时候还很小，她记得连初潮都没来就跟着村里人一起出去，她这个当娘的什么都没教，又有什么资格怪孩子不懂事。 王母把王娅拉进屋，王父坐在院子里叹气。夫妻俩晚上在床上煎了一晚上的煎饼，第二天还是红着眼应答婚事。 这事能怎么样，不答应也不行，王母还不让王父对刘有德打骂，以后还指望着女婿对闺女好。 王娅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是刘有德也没想到王娅父母什么条件都没提就把户口本交给他去打结婚证。 刘有德在王家就没闲着，他帮着王父干活，连家里的柴都劈了半厨房，至少半年不用担心没柴烧。 王娅的三个妹妹也都在外面打工，家里只有最小的弟弟还有上学。刘有德又花钱带着小舅子去镇上买玩具和零食，最后王娅的父母也承认小伙子其实并不坏。 刘有德从王娅家里离开时，王母担心的交待他一定要照顾好王娅。 刘有德听懂王母的意思，他举手保证：“妈，您放心，我爸妈一定会喜欢王娅，我们到了之后马上让王娅拍电报回家。” 虽然俩人还没有领证，但是刘有德在王娅父母松口答应婚事后就直接改口，他们看在王娅肚子的份上也认了。 王母对刘有德的保证并不敢尽信，可事情已经这地步，她也只能选择相信刘家父母不会看轻女儿。 刘家这边知道儿子带着女朋友回家的消息先是高兴，等知道儿子把人家闺女肚子都弄大，这心情就不太美好。 刘母不是那种势力眼，可找一个农村来的儿媳妇也就算了，还是未婚先孕的这种，这让她怎么想，四周邻居都要嘲笑她了。 刘父倒不反对这门婚事，隐隐还有一两分儿子有本事的意思，不花一分钱就能自己找个媳妇回家。 刘有德知道父母好脸面，但是他是家里老二，上面有个大哥也在谈婚论嫁，下面的妹妹还在上学，父母早都下岗打零工为生，家里条件其实也很差。 其实家里真要给他找个城里的媳妇反倒是很难，没有房子又没有钱，连正经的工作都没有，城里人真没有几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也就是刘母看不清现实。 刘有德不敢在父母面前说王娅好话，但是他找到刘母把自己的条件也摆出来，让她知道不花一分彩礼娶到一个媳妇是占了多大便宜。 “妈，我结婚的事不用家里管，婚礼也不办了，酒席也能省下一笔钱。我结婚后就算从家里分出去，你和爸到年纪退休我再给养老钱。”刘有德把账算得很清楚，他并没有打家里这套房子主意的意思。 家里的这套房子是刘父单位集资建房，三房一厅的房子实际面积不算大，一家人居住也只是刚刚好，刘有德还要和大哥住一间。他承诺结婚后分出去，等于刘大哥结婚不用再担心房子的问题，他们以前住的那间屋可以当新房。 城里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房，现在多少下岗工人连吃饭都成问题。刘大哥能单独占有一间屋，以后又没有兄弟出来分家产，这条件也算不错了。 刘母成功被刘有德说服，心里虽然还有几分不得劲，可还是笑着接受王娅。 王娅从进门就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婆婆没有因为她未婚先孕看不起她，她已经挺知足。她也是回家被王母教育之后才知道一些女孩子必须知道的生理卫生知识，可惜她学的太晚了。 刘母想通之后又觉得亏欠小儿子，她特意包了一个大红包给王娅，用来表示对她的喜欢与看中。 刘大哥知道刘有德说的那些话后，也拍着他的肩表示感谢，刘父更是觉得小儿子懂事，替家里大人减轻了负担。 刘有德想和王娅去民政局办手续，但是俩人都没到结婚年龄，只能遗憾的等。 刘母看俩个孩子拿不到结婚证，背着王娅悄悄问刘有德，要不要劝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先打掉，反正他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再怀上。 39 未出世的孩子3 () 刘有德不同意，可俩人确实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他有心钻空子也找不到地方。刘父挥手说先办婚礼，等俩人到年纪再去打结婚证。 王娅是第一次知道有法定结婚年龄的事，她把手放在肚子上默默算着俩人的年龄。她已经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倒是刘有德比她小一些，反倒差一点。 刘有德可以等年纪到再去领证，但是不打结婚证就拿不到准生证，王娅大着肚子在外面被查到也会被遣送回原籍。 刘有德头痛这个事，没有准生证上户口也会很麻烦，他并不想孩子成为黑户。 刘母劝儿子劝不听，拉着王娅的手劝她主动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王娅面对婆婆的苦求，做错事的她默算半天，没有脸拒绝也找不到出路的她咬牙答应去医院做手术。 刘母高兴的想办法把刘有德支开，带着王娅去医院动手术。 医生给王娅做完检查，告诉王娅和刘母，她的身体太差了，并不适合动让手术。如果真坚持做手术也可以，但是可能会引发严重后果，比如习惯性流产或者很难再怀上孩子。 刘母没想到王娅的身体差成这样，差一点破口大骂的她听到医生又开口。 “对了，你们连双胞胎都不要？”医生哪怕见多识广也觉是一对双胞胎就这样放弃很可惜。 刘母把医生的话重复一次，又问道：“医生？你说什么？” 王娅看着医生的脸色，确定没听错的她扯着刘母的衣服说：“妈，医生说是双胞胎，还要不要做手术。” 刘母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她拍手道：“走，我们回家，这手术不做了。”她对小儿子没有那么看中，但是知道王娅肚子的孩子也是她孙子，知道是双胞胎后她马上改主意，一定要把双胞胎生下来。 刘有德也没想到会是双胞胎，难怪前世王娅会难产而亡，原来是一尸三命。这次不用他坚持，刘母和刘父都说要把孩子生下来，不过如何留也成大问题。 孩子想要生下来就得先办准生证，准生证是凭结婚证去领，这件事绕来绕去又回来原点。 刘父把一包烟抽完，扔了一地的烟头，当最后一根烟抽完他站起来道：“生，孩子一定要生，其他的事我来想办法。” 刘父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又能想什么办法，他揣上两包烟去找厂里领导，一番威逼求情后总算让让厂领导同意开个证明，证明当年的登记年龄有误，现在要更证过来。 厂领导被刘父这样的老实人威胁自然不高兴，可有把柄在刘父手里，也只能给他一点小教训就算了。 刘父被教训也没放心上，他把刘有德的年龄改大了，拿着新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马上就可以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刘有德没想到峰回路转还可以这样操作，他趁热打铁马上拉着王娅去领证。他们的假期只有半个月，只剩下两三天的时间，还要留出一天时间在路上。 刘有德和王娅从民政局出来，跟着又去办准生证，还有以前的流动人口婚育证明也得作废重办，办完事又要排队买返程的火车票。王娅还能得到机会休息，刘有德却是专门跑腿，一直忙到上火车。 刘父和刘母也没有多少伤感和不舍，家里还有大儿子和女儿，小儿子又不是一去不回，他们连送一送都没有。 刘父和平常一样出门上班，刘母做饭时多煮了几个鸡蛋，又买了几个水果让他们带着路上吃。 刘有德点头表示一定会照顾好王娅，让家里不用担心。 刘母确实有很多担心，刘有德和王娅年纪小不说，身边又没有老人照顾，但是她也没法开口说跟着他们去照顾王娅，甚至连孩子出生后谁带的话题都不敢提。 刘母不止一个儿子，女儿还在学校上学，家里每个月开支并不算少，大儿子结婚还要存一些彩礼钱，她对刘有德的事是有心无力。 刘有德也没指望过父母帮忙，他都想好等王娅回去就辞职，他去找一份工资高的工作，再找个兼职，一人打两份工养孩子肯定不成问题。 王娅回到厂里买了几斤糖散给工友，算是把俩人结婚的事说开了。车间的人知道消息后，还有不少人替王娅不值，说她就这样嫁太亏了。 刘有德已经辞职离开，这些话也就说给王娅听听。她听多闲话，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可想到刘有德对她的照顾，那一点不甘又很快消失不见。 刘有德白天出门找工作，回到出租屋把所有家务都做了，王娅的小衣服都是他洗。王娅只用负责上班，其他的事都有他来操心。 刘有德只用一个星期就找到工作，他这次找到一份行政主管的工作，也是托改年龄的福。他之前再有本事，招聘的人一看身份证上的年纪也觉得嘴上无毛，办事不劳。 这次从老家回来换新身份证，大两岁以后倒是差不多，虽然还是很年轻，可他只是找一份中下层管理岗位的工作，凭着多年经验，他很快如愿。 刘有德为了照顾王娅，找的工作也是在附近工业区，不过这次进了一家比较有名的工厂，福利待遇很不错。他这样的管理岗位包吃包住，但是他每天还是回出租屋。 刘有德在新岗位做了一个星期就劝王娅辞职，她现在怀孕不太适合上夜班，这份工作早点辞职他才安心。 王娅知道继续上夜班不现实，她抬头对刘有德说：“你才上班，等你拿到工资再说，我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刘有德摸着王娅未显怀的肚子，想着只多一个月的时间，也就不再坚持劝说。 刘有德白天上班，晚上在娱乐场所找了份当保安的兼职。他的身手不算特别好，但是当保安却是绰绰有余。 一天打两份工很累，可是娱乐场所当保安的工资高，他是咬牙也要坚持。王娅劝他不用太累，他却不听，说要多赚钱养孩子。 王娅也想给孩子创造好条件，这样一想也就不再劝。 40 未世出的孩子4 () 王娅的辞职申请交上去迟迟没有批复，她这样的基层管理人员在车间工人眼中很厉害，拥有让人羡慕的一切，在中高层眼里不过是凭着资历熬成小管理，换一家工厂说不定当普通工人都没人要。 王娅要辞职，车间的主管签字交上去，经理却说没招到人，等招到人才同意她离职。王娅面对经理话都说不上几句，她莫名心虚害怕。 经理是港城人，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车间的管理人员都是迁就经理说粤语。王娅没有语言天赋，出来几年也只学会简单的几句，还多是骂人的话，好在她还能听懂。 王娅暂时走不了，但是下面三个副组长却从文员嘴里知道她要辞职的消息，一下子都起了心思。 三个副组长开始讨好王娅，都想让她推荐自己当组长。王娅对三个副组长没有偏爱，经理又说了要从外面招人，她也不会提不同意见。不过她想平安渡过辞职前的这段时间，希望副组长好好工作的她也没有把从外面招人的消息公布出来。 刘有德知道王娅不能马上辞职后，给她出个主意和主管谈判，说最后这段时间只上白班，她的身体不适合转夜班。 主管一开始不同意，但是王娅拿出医院的单子，医生的诊断书上写得清楚明白，主管把这难题推给经理。 经理看一眼主管，怪他这种小事还拿来汇报，但还是给出答复：“她不能上夜班就先不转班，让夜班的组长暂时先顶着，等招到人就好。” 经理一句话说得很容易，王娅也如愿以偿，但是主管还要和夜班的组长沟通。主管心里也不高兴，她还得代人受过，好言好语安抚夜班的组长。 车间的夜班本来就是一个月转一次，王娅不愿意上夜班，代表夜班的组长至少要上两个月夜班，如果经理一直没招到合适的人，说不定还要上更久的夜班。这样长期熬夜，谁的身体也受不了。 王娅一开始光顾着高兴，在刘有德的提醒下才想到主管的为难和夜班组长的不高兴。她悄悄的买了些水果拜访主管，赔小心说好话，再加上她马上要走人，主管抹去那点不舒服，也懒得和她多做计较。 夜班的组长俩人天天见面，但长期都是竞争关系，俩人也说不好有多好。不过因为俩人平级，平时说话办事都是直来直往，不像和主管说话还要反复思考。 王娅直接答应对方一些好处，才哄得对方不计较多上夜班的事。王娅还答应替对方好好照顾组里的两个员工，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这也是应有之意。 王娅不上夜班轻松很多，又因为想要走，她把手里的很多事都分出去，不像以前什么事都抓手里，总是担心下面的副组长取而代之。 她现在是巴不得有人取而代之，但是经理招的人一直没招到不说，已经转到夜班的三个副组长也不知道从哪知道消息，说她这个岗位要从外面招人。 组长和副组长别看只是小小一级的区别，可这一级也很升起来，又有工资上的区别，三个副组长知道后都失望，连带着还影响工作。 王娅庆幸这三人现在不亏她管，都是夜班组长头痛的事，她现在最关键的事好好安胎。她现在一举一动都被刘有德盯着，娘家妈和婆家妈写信吩咐她小心，这可是双胞胎。 刘有德天天盯着她喝牛奶，还说现在没有叶酸，就多吃点波菜。他知道王娅吃食堂，想吃波菜也不容易，所以拿到工资后就开始找房子。 刘有德想找一处环境好的房子，最少也要两个房间，还要有厨房等地方。他手里有钱，找房子还是很容易，不过一周就开始搬家。 新租的房子环境好，面积大，各方面都满意，唯一不好就是离王娅上班的厂子有点远，但是刘有德早上骑着自行车送，晚上有空就接她，不能接也让她坐公交车下班。 刘有德兼职的酒吧每天都有卖不完的水果，老板有时候也会把这些水果让大家分掉。刘有德只是兼职也能分到一些水果，他每次都是带回家给王娅吃。 王娅喊他一起吃，他就用在酒吧已经吃过的理由哄王娅一个人吃。他打两份工还是感觉钱不够用，他想要买套房，手里的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王娅还不知道刘有德的这个打算，总感觉他目前的工资收入已经很不错，单一份收入说起来都很高。 刘有德白天的那份工作过了试用期，老板给他加了一次薪，晚上的兼职表现好，老板没有加薪，但是在工作时间上松口，给他比较自由的上班时间。 刘有德有更多时间王娅，周末还有空陪着她去医院做产检。这年代做产检的人还不是很多，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意识。 王娅也觉得有些浪费钱，周末她加班可是双倍工资，少上一天班要少多少钱。刘有德劝她身体更重要，赚钱的事他来考虑，她的任务是养好身体，平安把俩个孩子生下来。 王娅点头答应，她也很爱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有时候看刘有德累得倒床就睡，心疼他太累罢了。 刘有德说不累，累也快乐，他为了她和孩子乐意累一点。 一个月过去，当车间又开始转班之际，王娅还没有辞职成功。她去催主管，主管却说经理对面试的人都不满意。 王娅摸着肚子说她不舒服，不能坚持太久。主管头痛的把她赶出办公室，答应她会再催一催经理。 主管催没催经理王娅不知道，但是她却听到车间工人开始传她的八卦，说她是奉子成婚。王娅知道车间工人说得都对，可她还是用双胞胎的理由说她是婚后才怀孕。 大家也没有见过怀双胞胎的孕妇是什么样，大部分人还是相信王娅的说法，不再说她是未婚生子。偏偏总有一些说闲话的人坚持王娅骗人，说她肚子里肯定不是双胞胎，等她辞职走人谁知道真假，现在还不是由着她说。 41 未出世的孩子5 () 王娅感受到浓浓的恶意，她一再告诉自己，等辞职以后这些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不用在意他们的眼光。这样的自我安慰还是有一点用，面对一些不怀好意的玩意，她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反驳，还能反过来批评对方几句。 刘有德知道她受委屈，周末俩人都不加班的时候，会体贴的带她去看电影。这可是俩人之前谈恋爱都舍不得花钱做的事，王娅现在也舍不得花钱，但是刘有德先斩后奏买完票，不去才是白白浪费钱。 刘有德带她看完电影，又去影楼拍照。王娅刚开始是拒绝的，可是刘有德说什么要留下照片给孩子看，又有影楼老板各种洗脑劝说，不知不觉间她也觉得拍几张照很重要。 夫妻俩拍完照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刘有德又拉着王娅去外面吃饭，吃完还跑去商场买衣服。王娅算账觉得半天已经花了很多钱，舍不得花钱的她不想去逛街，可刘有德说不买孩子没有衣服穿，又成功把她说服。 王娅进商场的时候告诫自己少花钱，可看到漂亮的婴儿衣服就忍不住，她恨不得每件都能带回家。她翻来去的挑毛病，忍痛放弃很多喜欢的衣服，把最喜欢的几套买下来。 刘有德等她买完婴儿衣服，像变戏法似的拿出几条孕妇裙，说这是送她的礼物。 “不年不节送什么礼物？”王娅摸着漂亮的衣服舍不得松手。 刘有德回答她送礼物不用节日，他想送就送，每天都可以送。 王娅听到类似表白的话正高兴着，却翻到衣服上的吊牌，她看到价格一下子变脸。 “你把退了，这也太贵了。”王娅手里裙子其实和同档位的衣服比并不算贵，可她很少买衣服自然嫌贵。她平时穿的都是厂里的工作服，偶尔休息一天穿自己的衣服也是买的地摊货。 商场里的衣服王娅平时连看都不看，刘有德要是送一般的衣服她收下也算了，贵一点的衣服能穿个十来年也很划算，可孕妇裙最多穿几个月。王娅把账算明白，觉得手里的衣服都变得烫手，可刘有德却说不能退。 王娅没有在这家商场买过衣服，刘有德说什么她都信了。这衣服不能退，她心疼到变脸，剩下的衣服也不买了，嚷嚷着要回去休息。 刘有德没看明白她的脸色，还以为她真不舒服，马上扶着她回家。 第二天王娅穿着工作服去上班，看到衣柜里的裙子还痛心，可想到钱不能白花，她晚上下班回来也要换上新衣服，睡觉都恨不得穿着睡。 王娅的肚子一点点变大，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之际，终于等到通知可以办离职手续。她交接完带着不多的个人物品离开工作多年工厂，回头那一刻还有一些伤感。 刘有德在她辞职后更拼命，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一家四口，他不用催也知道身上的压力有多大。 王娅不用上班后气色明显变好，但是孕妇必经的孕吐也找上门，她开始吃什么吐什么。刘有德也没有办法，只能劝她少吃多餐，看到什么新鲜的水果都会买一些，每天的饭菜也亲自动手，不让王娅有沾到油烟的机会。 王娅在刘有德的照顾下很快好起来，她大着肚子已经长到150斤。天天照顾她的刘有德，身高超过一米八也才140斤，整个人都削瘦下来。 王娅后知后觉的摸着他身上的排骨说他瘦了，让他不用太累，她可以回老家生孩子，在外面花钱的地方太多。 刘有德拒绝了，王娅回老家才容易出事，婆婆又不是多喜欢她，家里又没有她住的地方，再加上肚子里的俩个孩子，回去肯定是天天吵架起冲突。 王娅没和婆婆相处过，她觉得刘母对她也挺不错，她应该和能婆婆相处好。 刘有德批评了她的天真想法，问她回家生孩子，俩个孩子谁带？她住家里，孩子生下来天天哭闹会不会吵到小妹上学？还有大哥的婚事还没办，她回家会不会让人误会是去争家产？ 王娅被一串问题弄懵了，细想之后不得不承认刘有德说得都挺有道理，她也就不再吵着要回家生孩子。 刘有德见她安心留下来，才告诉她放心，他再努力一段时间给孩子赚奶粉钱，他们的生活肯定会越过越好。 王娅带着这种期待，对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好，有时候还拉着刘有德给孩子念书，说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双胞胎一般都容易早产，刘有德也担心王娅会早产，他早早把王娅送进医院待产。 医生检查之后还说不用急，等要生也再来医院也不迟，头胎一般生产时间长，等发作再往医院赶都来得有。 王娅颇为认同般的点头，她不想呆医院，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难闻。 刘有德陪笑道：“医生，家里没有人，我白天要上班，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万一遇上事或者来不及，连个帮手都没有。” 医生对刘有德的小心不以为然，但该劝的劝过之后，她也不会把人往外赶。万一真出事，病人找她麻烦，她可负不起责任。 刘有德在王娅住进医院后，兼职的工作也暂时辞掉，每天下班的时候带着汤汤水水送到医院。 王娅的一日三餐都在医院食堂解决，刘有德担心她吃不好才送。他天天关心王娅已经成习惯，可同病房其他产妇却是酸的不行，一个个都羡慕王娅遇到好男人，什么事都想到前头，虽然没有婆婆在身边，可也不用担心其他。 刘有德送了一点小礼物给医院的护士，交待她们等王娅发作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在王娅住进医院后他就提前和公司请好假，等医院的电话通知到他随时都可以走。 他的运气很好，王娅住进医院第三天晚上就开始发作，正好他在医院守着。半夜的医生少，产房的孕妇也只有王娅一个，刘有德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等得心慌，他怕还是和原剧情一样遇上难产。 42 未出世的孩子6 () 刘有德的祈祷并没有效果，他把东西方各路神仙都求过也没用，证明临时抱佛脚是不靠谱的事。他的紧张医生看在眼里，但是还是要很残忍的通知他结果，他需要做出选择。 刘有德没想到提前送进医院还是遇上难产，他不懂医院的事，只有求医生一定要救活大人，孩子能保就保，不能就…… 医生听懂他的未尽之言，没有给他任何保证，又继续回去救人。 黑夜过后是黎明，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到过道时，医生终于从手术室出来。 刘有德紧张的迎上前，在医生没开口前小心的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医生看多这样期待的表情，也很理解的直接开口：“大人孩子都平安，但是大人产后大出血，救是救回来，身体却很虚弱，以后要注意保养。” “医生，照顾大人有什么注意事项吗？”刘有德听到只是身体虚弱，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医生见刘有德先关心大人，好感度又加一分，也不厌烦把细节告诉他，就当日行一善。 刘有德一个大男人，要照顾病人，还要带俩个孩子，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觉得俩个大人照看俩个孩子应该问题不大，可等孩子生出来才知道这有多难。 王娅身体虚弱的还躺床上休息，俩个孩子睡在旁边的床上，白天晚上都不能闭眼，刘有德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他通过护士找了一个常年在医院做护工的人帮忙照顾白天，他负责晚上。 王娅的身体虽然虚，但白天盯着护工照顾俩个孩子问题也不大，晚上王娅休息他来顶上。刘有德暂时算是糊弄过去，但这不是长期的解决办法。他给双方父母打电话求救，看谁有时间过来帮忙。 刘有德没考虑过请人的事，他们现在的条件，请人也不太现实，关键是请人一时间也难找到合适的人，他可不敢把孩子交到陌生人手里。 刘母接到刘有德的求救电话没有马上答应，她的工作每个月还能赚大几百块钱，家里也一摊子事走不开，在电话那头就提起让王娅娘家帮忙的主意。 刘有德明白刘母的意思后，也没说行不行，只说他会想办法，不用她帮忙。他打了几个电话才联系到王母，哪怕是不太乐意，说家里走不开，王母还是答应马上买票坐车。 三天后刘有德接到王母，王娅也顺利出院，俩个孩子也很健康没有问题。 王娅和王母俩个人在家照顾孩子，刘有德也回到公司上班，他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再请假就不好交待了。 刘有德堆积了一堆的工作，刚回来上班还比较忙，可就算这样他也每天早起买菜，把早餐做好才会出门上班。 王母和王娅负责照顾俩个孩子，虽然双胞胎不好带，可刘有德早就准备好奶粉和尿不湿等婴儿用品，也让大人轻松很多。 王母板着脸念叨他们乱花钱，用的时候倒也忍不住说好，不过这话从不当着刘有德的面说。她和刘有德说的都是为了来照顾他的老婆孩子，把家里扔下不管，还不知道家里成什么样，又说误了多少事。 刘有德心里也是感激的，他不好直接给王母开工资，就跑去商场买了个金戒指，在俩个孩子满月那天让王娅送给王母。 王母一辈子没有戴过什么首饰，看女儿当着女婿面拿出来的戒指，猜测多半是女婿买的，心里的怨气也去了一大半。 王母在王娅出月子没多久就回去了，王娅开始一个人带俩个孩子的家庭主妇生活。 刘有德一边上班，一边做小生意，回到家还要帮王娅带孩子。这样辛苦的情况下，他很快瘦得没有几两肉，王娅看着心疼却帮不上忙。 刘有德却不在乎，还说他现在的小生意有多好，每天能赚多少钱，并不比上班差。王娅说晚上她也可以一起去摆摊卖东西，刘有德却说不行，俩个孩子太小，他不放心。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继了两年多，在孩子们上幼儿园之前，刘有德手里的钱总算够买房子。他买了一套小户型，付完首付手上剩下的钱就交给王娅，让她按自己的喜好装修。 王娅拿着房子钥匙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是俩个孩子哭闹的声音提醒她这是现实。这两年她带着俩个孩子也被磨得不成样子，可看到新房子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刘有德没有和家里说买房的事，他又没要家里一分钱，反倒是这两年过年过节没有少寄东西回去，算是弥补他不能回家的遗憾。 王娅在把孩子送进幼儿园之后，也开始找工作上班，至于做生意她尝试过后却放弃了，她不是做生意的料。 王娅没有一直找到合适的工作，几经周折又回到以前的工厂上班，刘有德的态度是她喜欢就好。他觉得他的任务也算差不多完成，俩个孩子平安出生，一家人的命运也随着孩子的出生发生转折…… 刘有德和系统联系，确定拯救孩子们的任务完成后，他迫不急待的提出要开始下一个任务。 系统没遇到过像他这样努力工作的宿主，不过想到刘有德以前把工作排第一位，家人都要排后面的想法，他也没有拦着，关键是他拦也拦不住。 刘有德开始新任务前也不忘找系统要福利，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开口试一试也没有坏处，万一要到好处可就赚到了。 系统干脆得落的拒绝，说它这里没有好处，不过它悄悄给了提示，想要福利可以在任务中自己赚，说不定它也能跟着吃点残渣喝点汤。 刘有德不明白系统的提示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影响他把这话放在心上，系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应验了。 刘有德也渐渐明白系统和他的关系，俩人目前算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目标一致的情况下系统还是值得相信，至于以后的事还早着，他不急…… 43 父子两探花1 () 刘有德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古人，正坐在古香古色的书房里读书学习，书本上的繁体字提醒他这是与之前都不同的任务。他努力接受原剧情，希望在一个风寒都能要小命的时代能顺利完成任务。 原剧情简单说就是个抛妻弃子的故事，说复杂就是这中间有曲折的事情经过，原主也并不是天生的坏人，不过是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原主叫陈庆之，是个读书人，家里是个小地主，在中秀才后娶了秀才的女儿罗秀娘，成婚不到三月便去外地求学，又直接从府城赴京赶考。 他在外地求学几年，一直不曾回家，只是通过书信和家里往来，从信里知道罗秀娘给他生了儿子，其他琐事便不知道，家里人不让他操心读书之外的事，也是报喜不报忧，什么事都说好。 原主提前到达京城，因为通信不便，和老家的联系暂时中断。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得已，原主也没放在心上，只下决心等考上一定会努力回报家人。带着这种心思，原主整日苦读，也不出门交际，最后考试倒是得了一个好结果，二甲头名对一个寒门学子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殿试的时候又因为原主长着一张好看的脸，看着他玉树临风，君子如玉的模样，皇上特意点他为探花。 原主还来不急大喜，便有人掂记起他的人，问他是否婚配。原主还是有良心的人，心里虽然有过犹豫，可想着老家的父母妻儿，还是主动说已经成亲生子。 原主只把这当成小插曲，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榜上捉婿的事是现今流行的风俗，被拒绝之后也不过是再找一个，又不是非他不可。 原主这样想也没错，奈何他运气不好遇上宠妃的妹子捉婿，他的拒绝就惹怒了宠妃娘家。 原主中进士有一个月的探亲假，可等他回到家乡却只剩下破烂的空屋，家中父母妻儿也不知流落何处。 原来原主赶考的同时，家乡发生大旱，家里的三十亩土地算是颗粒无收，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可以靠家里的存粮活下去，但是方圆几十里都大旱，附近的村民没有收成更没有存粮，然后很多人变成流民，于是家里有粮食的陈家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陈家没有壮劳力，家里的田地平时都靠几个帮工照应，可这个时候帮工也起了黑心思，他们和流民一起把陈家抢了。陈家人四处躲藏，在流民只要财物的小心思下倒是逃过一截，但是大旱之年没有粮食，他们的下场和流民也差不多，甚至老弱幼小比流民还不如。 原主回家乡找不到妻儿，可朝廷规定的上任期限也不能更改，他也不能因此耽误上任，便求助当地父母官帮忙留意家里的消息，可人海茫茫他也知道希望很小。 原主不抱希望的回到京城任职，在寻找家人三年后未果后，劝过上司劝说再次定下婚事，这次的妻子是宠妃的妹妹，不过换了一个妹妹。 上次宠妃娘家人是打算嫁个庶出女儿给他，谁知道原主三年间在京城站稳脚跟不说，还连升二级，也让人知道他不光会读书，还会做官。这次嫁的是嫡出女儿，虽然是继室所生，可也是嫡出女儿，光是陪嫁就有一百二十抬，让京城人大开眼界。 原主婚后过了一段幸福时间，妻子也生下一儿一女，他在官场也稳步前进，不过是十年前已经成三品官员，再进一步位极人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而当年的宠妃也成了贵妃。 贵妃生下皇五子，在皇后的嫡子只排第四也不是最聪明皇子的情况下，贵妃起了小心思，她想更进一步当太后。 原主不可避免的卷进夺嫡大战，而又一次春闱会试开始，这次的探花陈越有几分他当年的风采。贵妃派人通知原主把小女儿嫁给陈越，因为五皇子看中这个年轻人。 陈越娶了原主的女儿，婚后倒是甜蜜一阵，可风云变幻之下夺嫡的胜利者居然是皇后的嫡子。 原主失势被贬连累女儿也被休弃回家，反倒是陈越受到太子重用，他这才明白女婿是太子的人。 原主后悔自己有眼无珠，更恨陈越用无子的理由休妻，他的女儿还是完璧之身，这无子休妻不过笑话，偏偏陈越此时势大，他讲道理也讲不过。 原主气得吐血，等新帝继位后，他和贵妃这一派的人都被清算，他更是被安上一些不大不小的罪名，然后家流放三千里。 原主的儿子也在酒楼和人打架斗殴而被打折双腿，这个消息让原主又吐出一口血。等他带着家人离开京城时，陈越来相送亲口告诉他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当年原主的家人想着有个举人儿子，可以找乡绅或者父母官求救，未曾想走到半路遇到一股土匪，这活人不求财只杀人，甚至言语间还怪他们不该得罪人，害他们跑这一趟。 原主的父母和罗秀娘不怕死，但却想死个明白，于是故意激怒土匪，想知道是谁害人，这土匪也不肯说，最后在他们闭眼前才“不小心”说出原主的名字，又说他有了新妻子，这剩下的话不说也都明白了。 原主的父母和罗秀娘都死了，唯一的儿子原本也难一死，谁知道突然刮起一阵龙卷风把他卷走。土匪们也没遇到这样大的龙卷风，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受了伤，有些人伤势还不轻，这让他们认定小孩子被刮上天肯定也摔死，于是就这样回去复命。 龙卷风让陈越受惊还受伤，可也救了他的命，更有幸而遇上下山的道士，把他救回去还教他读书识字，更教他医术。 陈越非常聪明，学什么都快，老道士想把衣钵传给他，可他却一心想要参加科举报仇雪恨。 原主面带恐惧的听陈越娓娓讲述旧事，他不停的咳嗽，抓住陈越的手想要说什么，却带着遗憾吐血而亡…… 故事到这里还没结果，原主变成阿飘看着后面发生的故事，他和继妻生的儿子和女儿死在流放途中，而陈越在几年后也被新帝卸磨杀驴，没过多久就找到一堆罪证被判斩立决…… 44 父子两探花2 () 刘有德已经接收完部剧情，原主的要求也很简单，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不要再落到上一世家破人亡的地步。 刘有德觉得这次的任务也不算难，主要是他穿来的时机比较早，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他现在刚考中举人，正计划和同年一起去府城读书。 刘有德看一眼手里右排版书，幸而有原主的记忆，否则这书对他和天书也差不多了。他拿起毛笔试写了几个字，发现字迹也没问题，否则他得考虑另选他路谋生。 “夫君，吃饭啦！”屋外传来罗秀娘的声音。 “好，马上来。”刘有德放下书本准备去见家人。 陈父和陈母坐在上席，罗秀娘站在桌边等着布菜，家里并没有买下人，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动手。 “儿啊，赶紧吃饭，这天气凉起来，饭菜冷得快。”陈母看到儿子出来才露出笑脸让罗秀娘也坐下一起吃。 刘有德把这些看在眼里，并没有帮罗秀娘说话的意思，这年代婆婆让媳妇立规矩是正常的事，陈母对罗秀娘并不算坏，每次立规矩也不算太严，他插手反而会坏事。 “娘，你和爹先吃，不用等我。”刘有德知道如何哄老人开心。 “胡说，一家人哪有我们先吃的道理。”陈母这些年只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早已嫁人，这一根独苗却比别人生十个八个儿子都好用。因为儿子从小就显露出读书的天赋，她并没有因为儿子生得少而受到欺负，反倒是妯娌间说话颇为硬气。 “娘，你多吃点肉。”刘有德夹了一块腊肉给陈母。 “你才要多吃肉。”陈母又夹回到刘有德碗里。 母子俩推让一番才开始吃饭，程陈父一句话都没说，等吃完才问他准备何时去府城读书。 刘有德摇头道：“爹，我打算不去府城读书，暂时就在家里温书。”刘有德打算避开这次考试，他想等下一科，因为他想帮忙周围邻居渡过大旱危机。 “为什么？”陈父自从儿子考中秀才之后，家里大小事就以儿子意见为主。哪怕现在不赞同儿子的意见，也能心平气和的静下心来听一听。 “爹，你和娘身体都不好，秀娘也是弱女子，家里没有男人顶门立户，万一有个事都找不到人处理，我不放心。”刘有德也不用找理由，这些都是事实，只是以前原主功名心更重，有意无意忽视这些问题。 陈父摸着山头胡道：“你不用担心家里，你是举人周围谁也不敢惹咱们家，尽管放心去。” 刘有德仍然摇头：“爹，你说的是平时，可遇上荒灾之年，我这举人身体并没有用，反倒是招祸的存在，那些流民的目标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家。” 陈父大惊：“儿，你说什么胡话？哪来的荒灾？” 刘有德闭上眼睛道：“爹，你相不相信儿子？我昨晚梦到一个老神仙，他预言五年之内必有大旱，到时附近几十里都颗粒无收，我们家也会被……” 陈父吓得站起来：“真的？什么神仙，赶紧去通知族长。”他从儿子的痛苦表情中发现在梦里自家的结局肯定不会多好，他也开始担心这未曾发生的事。 这个年代的人很相信托梦这些事，历朝历代的吉兆之类的噱头不少，这也让普通人更相信神权天授之类的事，所以陈父第一时间就相信，他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儿子说假话骗他。 刘有德拦住陈父：“爹，这件事怎么说？我们这一支和族长关系远，我说出去他不一定相信，说不定还认为我危言耸听，最麻烦的是神仙也只说五年之内，并没有指明哪一年，说出去也起不了用。” “那怎么办？”陈父想到族长以往对他的态度，还是觉得儿子说得对。 “爹，别人家我暂时管不了，但是我们家肯定要想办法熬过去，我们不能搬，也搬不走。”刘有德先稳住陈父，才慢慢说起以后打算。 陈家有他这个举人在可以拿到路引搬家，但是他还有个嫁出去姐姐。他搬家有理由，可姐姐怎么可能跟着他搬家，更何况姐夫家也有兄弟几人，不说实话肯定劝不了姐夫家，说实话姐夫那边不一定信。 除开姐夫家还有罗秀娘娘家，亲戚朋友不是一家一户，退一步说也是人离乡贱，搬家到外地没有亲戚帮扶，哪怕他们家他这个举人身份，想要融入当地也不容易。 陈父也明白儿子说得对，搬家光是这田地就不好买，如今天下太平，卖田的人很少，他们要搬走粮食就是大问题，家不可能都指望着买粮，遇上粮价大涨，再多的银钱都不够用。 “儿，你们家就交给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陈父一辈子也没有读过什么书，仅认识的几个字还是为看契书而学，让他说如何种地还行，但是真遇上大事他也知道不如儿子见多识广，倒是明智的交出指挥权。 “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家里人。”刘有德的声音强劲有力。 陈父听到儿子的保证也心安不少，这荒灾之年又没到，还有时间做准备，他不急，他也不是无用的人，还可以帮着儿子出主意，看住家里。 父子俩商量好对策，决定这事先瞒着家里人。 刘有德给同年写了一封信，非常抱歉的通知他们因为家里有事，暂时无法和他们一起去府城读书。他让身边跑腿的小厮跑腿送信，又买了份礼物赔礼道歉。 同年收到他的信有一些不开心，但是家里遇上事走不开他也不好责怪，又有刘有德送上的合适礼物，对方回信不仅没有责怪之间，还安慰几句。 刘有德收到信也不管这其中的真情假意，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也就不再担心为此落下下失信的坏名声。 刘有德决定留在家里，却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灾年的到来。 他掌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决定从今往后家里收获的粮食都存起来，又动用积蓄采买大石头修围墙。 45 父子两探花3 () 陈家祖上落户五福村，上百年的繁衍让村里陈姓人口居多。村里几十户人家，陈姓能占多数，陈家只是普通的旁支。 陈庆之能读书还多亏他这一支祖上几代都是单传，家中财产没有摊薄，等到他出生因为体弱多病才被送去读书。 陈父刚开始只想让儿子学点字，以后能找个账房之类的活计，是私塾夫子建议陈父把孩子送去考科举，说他有天分，不能浪费人才。 陈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儿子考科举，族里当年还有不少人说风凉话，关系好一点的人也会劝陈父不要浪费钱。陈父一度犹豫，但是答应夫子的事不好反悔，才坚持下去。 陈家的田地也并不多，几代单传也不过二三亩地，其中有一部分还是下等田，一年四季的收入并不算多，不过在村里也算是比较有实力的人家。 陈家的条件在陈庆之中举之后才大为好转，家里的房子也是才翻新的院子，但是外墙还是普通的土墙，成年男人用力多推几下都有跨掉的风险。 这样的外墙明显不能抵抗危险，刘有德说要买石头修院子，陈父也同意，家里的俩个女人都是以夫为天，更不会提反对意见。 刘有德要买石头都不用出门，他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村里人就主动上门找陈父。村里人不敢和举人打交道，但是陈父大家熟悉，当年可都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村里人从陈父这里确认消息，家里有壮劳力的男人都趁着农闲跑到山上挖石头，也亏得他们这边的石山有取之不尽的石头，只要费点力就有赚钱的机会，谁也不愿意放过。 刘有德不仅收大石头，还收河里的鹅卵石，他打算把院子里的路铺一铺。他可不愿意下雨就踩一脚泥，屋里他也计划铺上一层青石板。 他之前计划去府城读书，家里怕银钱不够，新房建好之后就是个壳，地面没有铺整，屋里空荡荡连个家俱都没有。现在他不去府城读书，这银钱就不用愁，家俱要买，屋内的地面也要铺上青石板，院子也要好好规划。 村里人从山上把石头背到陈家，刘有德过称之后马上就能给钱，遇上太大不好称的石头他估重也是往多里算，一时之间拿到钱的村民都开始说陈家的好话。 村里壮劳力去山上挖石头，女人和孩子就去河边捡小一点的鹅卵石，一时间村里的闲人都少了很多。 刘有德觉得石头够用才喊停，村民们还可惜不能多赚几文钱，马上听刘有德说要请人建围墙和铺石子。这份活是按日计工钱，因为都是村里人就不管饭，但是工钱给的高，村里人一个个都抢着报名。 刘有德跑去镇上买了一堆碎瓷片回来，建围墙的时候直接把这些碎瓷片插上在墙顶，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阻止坏人翻墙而入。 村里人觉得这个办法好，以前他们也没有见过，有人学到后说等自家修围墙也要学着来。刘有德也不拦着，还大力吹捧自家建高围墙的种种好处。 村里人听完，没钱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有钱的却开始做计划，特别是族长家天天盯着工程进度。 族长家没有人干活，但是族长找到陈父打听，陈父是个老实人，除了荒灾的事不敢说，其他的事是事无巨细都对族长说了。 刘有德花了半个月时间就让院子大变样，连院子的大门也是从镇上买的好木材，差不多一寸厚的门板花了不少钱。 陈家的工程让村里人赚到不少钱，一时间不管是陈姓还是外姓旁人，都说陈家好话，一个个都指望靠着陈家再赚一点钱。 刘有德建好房才开始买粮，他买粮也没有背着旁人，有人问起来，不管是他还是陈父都是统一回答怕遇上荒年，说家里有粮，心中不荒。 村里人这次却不相信，好好的日子哪来的荒灾，还笑话陈父越有钱越胆小怕事。 陈父也不反驳，刘有德也不解释，他只是做个样子，大旱也不是在今年，荒灾也不会马上到，他真要存粮也要再等等。 刘有德劝陈父把家里田地卖出一部分，家里的田地少了，请的人也不需要那么多，院门一关只剩下自家人，这样才保险。 陈父舍不得祖上传下来的田地，可刘有德保证以后会买入更多的田地，陈父也就割肉一般把家里十几亩上好的水田先卖了。 陈父要卖田的事在村里引起轰动，一个个都来劝他，族长也主动问刘有德是不是缺钱。 父子俩一起摇头，还劝村里人不要买，要买也要旱田。村里人只觉得陈举人是读书读傻了，陈父也陪着儿子一起犯傻。 刘有德不理会村里人的议论，他和陈父商量在村里开一家私塾教学生。陈父不支持也不反对，如今他是弄不懂儿子的种种举动，干脆由着他去，反正凭着他的举人身份，走到哪都不会饿死。 陈举人要开私塾的消息传开，村里倒有不少人动心，一个个都找到陈母打听起束要多少。 陈母把刘有德事先告诉她的要求传出去，村民们听到束如此之便宜，家里稍有底子的人都想送孩子过来学几个字。 一家人都不明白刘有德为什么要费力不讨好。 刘有德盯着罗秀娘的微微凸起的肚子道：“一来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二来也算是拉拢村人，等以后遇上事不求他们能助我，至少能做到不落井下石。” 陈母比陈父还迷信，她点头道：“儿，你做得对，咱们家现在条件好，能帮一点是一点。你没有兄弟，咱们多帮几个族人，以后有什么事你也能有个帮手。” “娘，你说得对，让秀娘多生几个，以后我们家也不用靠别人帮忙。”刘有德并不觉得陈氏族人能靠得住，但他不想和陈母争论，便把话题转到罗秀娘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陈父不好意思看儿媳妇的肚子，但也赞同道：“多生几个好，你爷爷当年就是吃了没有兄弟的苦。” 罗秀娘在家人的打趣中低下头。 46 父子两探花4 () 刘有德把屋子、书本、纸笔等准备好之后，通知乡邻三天后正式开课。 刘有德把束分成三等，陈氏族人交最便宜的第一等，村民和陈氏姻亲按第二等交，村外的学童按第三等。这个办法虽然不公平，却得到村民一致的认同，族人和外姓旁人待遇不一样，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最关键的是经过村民们打听，哪怕是村外人要交的第三等也比外面其他私塾要便宜。外面的私塾一般都是秀才当夫子，除了世家大族的家学能请到举人，一般哪里有举人给蒙童开蒙这等好事。 村民们也不傻，他们打听到陈举人的才学知识教秀才也足够后，一个个巴不得上门占便宜。 刘有德却不愿意招太多的学生，放言最多只招收三十名学生，本村优先，不足之数再从外挑选。他这一招不仅让心有犹豫的村民下定决心，也让所有村民都觉得占了便宜，村里有个举人带来的好处太多，连嫁娶之事都比以前要容易。 刘有德的私塾只上半天课，剩下半天还能让孩子们帮着家里干活。他下午不上课，有时也会去田里看看，甚至还会发表一些意见，可惜没人听他的意见。大家都觉得他书不错，但是种地肯定不懂。 刘有德也不生气，他开始在自家的旱地上种粗粮和各种豆子，一方面是养地，另一方面也是为以后做准备。 刘有德收的粮食一粒都没有卖，种出来的绿豆制成粉条保存，黄豆做成腐竹收起来，芝麻榨成香油。 刘有德也不是只进不出的人，家里有个孕妇，他在吃食上也很舍得，家里几乎是天天都有肉，连带着罗秀娘养得很好。 罗家人上门看闺女的时候都说她命好嫁了好人家，夫婿有出息，公婆也好。罗秀娘摸着肚子没反驳，公婆对她确实不错，不过那都是夫君的功劳。 刘有德在婆媳中间是两头说好话，买东西那也永远把陈母排第一，这才没有让陈母觉得儿子是那种娶了媳妇忘记娘的人。 罗秀娘的胎养得好，生的时候也顺利，不过折腾几个时辰就生下了下大胖小子。帮忙接生的稳婆都夸孩子漂亮，陈父和陈母更是抢着抱孙子。 刘有德看一眼孩子，比那些刚出生只有五六斤的孩子大一圈，不漂亮才怪。他给孩子娶个小名叫平安，大名依旧叫陈越，不过一般也用不上大名。 陈越出生后，陈父和陈母有事情做，越发不管事，家里的事都交给刘有德和罗秀娘处理，他们只管安心带孙子。 刘有德在有条不絮的进行他的计划，第二年他大量购入各种日用品，连布匹都买了很多回来，家里有一间专门的屋子存放这些东西。他特意请木匠打了两个货架放置易潮物品，家里的物品比杂货铺还齐。 秋天地里粮食丰收的季节，他从县城连着拉回来几车粮食，又堆了一间屋，这还不包括藏在地窖的细粮。 第三年的春天，也就是大旱来的那一年，刘有德请人帮村里多打一口井，顺便把自家的那口井再淘一淘。 等到家家户户播种的时候，刘有德吩咐家里请来的帮工把家里的地都种上大豆，还给几家亲戚递信说最好跟着种大豆。 亲戚们信或不信都给他面子少少种了一些大豆，但是刘有德劝他们买粮的话却没人听，去年的粮食他们没有卖已经很亏，想再买粮也要有钱。 陈氏族人也是这样的想法，不是家家户户都有钱，有钱的人家也不一定愿意都听刘有德的话，至少族长家就不愿意多买粮。 陈父有几分生气，也有几分担忧，他每天都要去地里看看，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有旱灾发生。 刘有德已经没有空注意村里的事情，整个春天比起往年降水量就少很多，他找到当地有关天气的历史纪录，又做了一份表格对比图送给县令，提醒他旱灾的到来。 县令收到刘有德的信也很重视，他倒是有几分相信，可这种荒灾之事他不敢赌，也不敢提前报上去，这可不是吉兆。如果真有旱灾发生还好，如果没有他第一个倒霉，他不可能为了百姓而担着丢掉头上乌纱帽的大风险。 县令虽然不肯担风险向上汇报，但是也做了一些事，比如找人注意着天气情况，又派衙役通知里长等注意旱灾的发生。 五福村也收到消息，可村长也没有好的办法，真遇上大旱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特别是一些贫寒之家。 刘有德也收到消息，他在院子里看着几口大水缸，满意的点头。这几口水缸他打算用来存水。原主在旱灾发生之时在外地，也不知道旱灾严重到什么程度，他多做点准备也是多条退路。 入夏后就下了一场雨，那场雨下得很大，当时村民们都很高兴，甚至还认为旱灾的说法也不可信。可那一场雨之后，连续两个多月都没有下雨，水田里的水一天比一天少。 村民们这个时候才着急，才相信刘有德之前的话，他们不知道旱灾会持续多久。一个个开始想要存粮，可城里的粮食已经涨价。虽然没有到一天一个价的地步，可一般穷人想买也买不了多少。 刘有德通过和同窗好友之间的书信来往，才知道这场大旱不止影响方圆几十里，有可能一两百里甚至更大范围都受灾。 他把消息告诉村长和族长，该如何决断是他们的责任。他自己和老牛头一起驾着牛车去到姐姐和岳父家。 他先去到罗家，罗家的情况还算好，罗父是个读书人，家里多少有些积累，又信女婿的话，粮食没少买，关键是他们住在镇上，只要有粮食反倒不用像乡下那样怕流民。县令大人可不会让流民进城，他自己和家眷还住在城里。 刘有德从罗家去了姐夫家，杜家和罗家的情况不同，他上门的时候杜家一大家子正在吵架。 刘有德的来到算是暂时让他们停下来，但是杜家人双眼冒光的盯着他，也让他心里头不舒服，嘴里也只说过来看看姐姐和外甥女。 47 父子两探花5 () 杜家也只是普通小地主，家有良田几十亩，这条件也不算差，当然太差也不能娶到陈枝。 杜仲在兄弟中间排老二，上有兄长，下有幼弟，他在家中是爹不疼，娘不亲，所以他在家里一向都是被忽视的那个，他说的话自然也是没人听。 杜家人听说刘有德过来看望陈枝，一个个脸上笑得很灿烂，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很不舒服，特别是女人都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刘有德面有不愉的看着两个外甥女，又黑又瘦，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合身，一看就是捡的上面大孩子的旧衣服。 刘有德知道现在的小地方也过得苦，特别是杜仲兄弟多，但是看看杜家的孙子，一个个白白胖胖，哪怕重男轻女俩个孙女也不该差太多。 陈枝嫁到杜家五年只生下两个女儿，看在她有个举人弟弟的份上，婆家不敢太针对她，但是她的两个女儿却是杜家的孩子，平时没少吃亏。陈枝也是没办法，俩个孩子姓杜，就是弟弟愿意帮忙出头，这也是杜家家事，外人并不有权利多管。 杜家也没有打骂孩子，只是让孩子穿旧衣服，吃最差的，大的那个更是要帮着家里干活，可乡下孩子都这样长大，陈家想挑错也挑不出来。 刘有德不说话，杜父对着他的一张冷脸也很有压力，他给杜仲使眼色，让他开口招待小舅子。 杜仲在爹娘的眼神示意下，干巴巴的来了一句：“庆之，你先坐下慢慢说话。” 刘有德被他提醒，把手里的一包糖递给杜父，表示这是陈父的意思，说是给亲家的礼物。 杜父的小眼睛里冒出精光，问道：“贤侄，你家的田地如何？伯父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早知道……” 刘有德摇头道：“伯父，有钱难买早知道，我家的地也一样受灾，都是靠天吃饭，我家又不是另一片天。” 杜父点头道：“贤侄说得有道理，只是家里现在存粮不多，外面的粮食又贵，贤侄你可要帮我们一把。” 刘有德有些头痛，姐姐和外甥女他肯定要管，可姐夫的亲人，他真不想管，他能尽到提醒的义务已经不错，难道还要他给杜家送粮食，这可不成。 他给杜家送粮，那陈氏族人怎么办，陈氏族人可不是个小数目。他可以在紧急关头拿出一些存粮帮族人，但没有白白养着外人的道理。升米恩，斗米仇，他可不想重演原主的悲剧。 “伯父，既然家里存粮不多，不如我把姐姐和俩个外甥女接回去住几天，多少也能省下一些口粮。”刘有德干脆连姐夫都不带，杜家人对杜仲再忽视，总不会看着他饿死。 杜父不愿意放陈枝回娘家，可又不敢拦着，他可不敢得罪刘有德。杜家其他人也巴不得陈枝带着孩子回娘家，一下子少三个人吃饭，每天的口粮分到其他人碗里也能多几口。 杜仲有些舍不得妻女，可也知道小舅子是一片好心，不然谁家会在闹饥荒的时候接闺女回娘家。 陈枝高兴的带着俩人孩子收拾衣服，走的时候她对杜仲还有点不舍，俩个孩子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外面。 刘有德心里叹口气，把俩个孩子抱在怀里，催老牛头赶紧走。 牛车坐着虽然不如马车气派，但是也比走路舒服，俩个孩子被刘有德抱着，刚开始还有些胆小羞涩，等她们发现刘有德好说话后，也放开胆子问起外婆家的事。 刘有德一路上哄着俩个孩子，很快回到家里。 “爹，抱我。”刘有德把俩个孩子抱下车，平安却突然从屋里冲出来。 “平安，这是大姑家的表姐，快叫人。” 平安眼珠子灵活的转动：“大姑，大表姐，二表姐。” “枝儿，你最近可好？”陈母拉着女儿的手问。 “娘，还好。”陈枝也是一惯报喜不报忧，从杜家离开时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连俩个孩子都上好一点衣服。 “娘，大姐和外甥女只怕饿了，你先给她们煮碗面条。”刘有德不想看到陈母泪眼汪汪的样子，特意提醒她陈枝母女三人还没吃饭。 “娘，不用了，很快就吃饭，您不用费事麻烦。”陈枝拦住陈母。 陈母看一眼时辰，道：“家里还有糕点，你和小荷、小莲先填肚子。” 陈枝还要拒绝，可俩个孩子却眼巴巴的等着陈母拿糕点，她心疼孩子倒是没再拦着。 陈枝回到娘家才发现娘家的日子依然过得好，并没有受旱灾影响。她惴惴不安的问陈母：“娘，外面的稻田差不多都死完了，家里一日三餐没事吗？” 陈母豪气的拍桌子：“怕什么，我们吃的自家粮食，外面的稻禾死完也不关我们的事。” 陈枝看一眼罗秀娘，发现她没有不高兴，才慢慢和陈母聊天。 刘有德正在给同年写信，他要打听今年会试的情况。现在地里的情况不好，家里存粮的人家还能撑一段时间，家无积余的人家只怕要开始卖田卖孩子求活路了。 陈家现在除了老牛头一个孤寡老人，还有青风一个未成年的小厮，再没有其他外人。刘有德不留外人也是怕成年壮劳力多了，遇上荒灾之事会对主家下手，他不敢小瞧人性的恶。 刘有德不知道流民是哪一天到来，但是地里种的大豆他却打算先收回来，哪怕有些还没有完成熟，他也打算先收了再说。 刘有德直接请的村里人帮忙收豆子，这次他没给钱，直接用豆子抵工钱。这些大豆没有成熟也能吃，剥开吃黄豆粒或者煮毛豆都行，在闹饥荒的时候可不比粮食差多少。 他这条件开出去，村里人人都想帮他收豆子，反正自家的地已经干到裂开，稻谷也救不回来，还不如帮他割大豆划算。 刘有德找到族长和村长，请他们帮忙挑人，就挑村里最穷的人家。他说得很好，说不好看着村里人饿死，这些豆子不抵用，可多少也能哄哄肚皮。 族长和村长都赞他高义，前两天村里人还骂他傻，说大豆没成熟就收割，要损失几成粮食。 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都是为了村里人，难得的好人啊！ 48 父子两探花6 () 刘有德不是单纯的好人，而是大豆种在地里，他不提前收只怕也保不住，不用等流民就是附近几个村里偷鸡摸狗的闲汉也会忍不住把大豆祸害了。 刘有德提前收割多少能得一点，还能收获人心。他不求这些人感恩帮忙，这样做也不过是想陈家能有个好名声。 村里人确实感激陈家，现在天干井里的水位都下降，刘有德在家门口打的那口井可起了大用。每天村里人都有在那打水，这也他的小心思，打水的人多了，想当于每天有人免费帮他看着外面的动静。 刘有德也不是狠心的人，他把自家安顿好，找到村长家，提出村里也该预防起流民。这没有事还好，万一让流民进村，只怕是整个村都要被祸害掉。 村里和族长等几个老人商量一番，都觉是刘有德的担心有道理，可让他们做点什么却又没能力。 刘有德知道村里人心思各异，他也不想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可自家在村里住着，又建着村里最好的宅子，他护着村里也就是护自家，他不得不妥协。 刘有德越过村长和族长等人，请了村里的青壮年围着村子修工事挖陷井。流民可怕在于人多，可缺点也同样明显，一群乌合之众，在吃不饱的情况下力量也不过村里人。 刘有德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他请村里青壮年干活是为了村里的安，给的又是现在家家紧缺的粮食，一时间家家户户的男人都抢着报名，就怕晚一步就选不上。 刘有德既然出了粮食，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收下，肯定要有所挑选，这样才能让被选上的人有危机感，知道不用心干活还有大把的人排队等着换。 陈家虽然出粮请人，但是这些活也不用刘有德亲自出面，他做好计划画好图纸交给领头的族兄就行。他也不用担心族兄做事不尽心，陈父还在一边盯着。 五福村出村的路被挖断，又从山上砍了很多刺树围在村子周围，再加上修好的工事，不说完抵挡流民，至少也能缓一缓。 刘有德做完这些还不安心，用粮食请了几个半大小时轮流守在村口，约定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回村报信。村里白天还好，夜晚也是他花钱请人在村里巡视，争取不给流民机会。 刘有德办这些事都是用粮食，他也怕外面的流民还没进来，村里人就打上他主意，又在修工事时故意露了一首蛮力，让大家知道他不是文弱书生。 村里还真有人起小心，想着自家粮食不多，想要找陈家借粮，还想着借不到再想办法鼓动村里人一起，陈家总不能不顾名声见死不救。 这起子人要说有多坏也不是，不过是自私的人，自家利益占上，至于旁人那就顾不到了。 刘有德也是自私的人，他把人性的弱点考虑到，提前在村里布局，他用粮食请人干活，谁家要还说断粮那可说不过去。他挑人的时候也是仅着条件差的家庭先来，再加上山上的野菜、蘑菇之类的东西，一家人怎样也能填饱肚子。 五福村的日子还能过得去，其他村子的日子却不定好过，这有些人和五福村的村民有亲戚关系，就想上门求救。 刘有德请的人是防着流民，也不能拦着村里人的亲戚登门，他只做不知这事。 陈家有他在就有主心骨，家里的吃食也不缺，天天还是白面馒头，上好的大米饭，肉菜更不缺。这样好的伙食在平时都惹人眼，更别提荒年，陈母也不敢把做饭的事交给外人。她每天带着罗秀娘在厨房，连陈枝要进厨房都被她赶出去。 陈母心里嫁出去的女儿也是外人，厨房里有多少好东西也不能让女儿知道。她把着厨房，家里仅剩的两个下人老牛头和青风平时住在前院偏房，吃饭不在一起又不进后院，吃着不一样的吃食也不知道陈家此时有多好。 陈枝在娘家吃得好又不用干什么活，不过短短数日倒是养起几分肉，两个孩子更是大变样。刘有德看不得孩子吃苦受罪，陈越有的东西也会给俩个外甥女准备一份，倒是让孩子吃味不已。 陈枝在娘家再好也忧心家里的男人，偏偏娘家人都拦着她回家，刘有德更是直接拒绝她借粮回家。他不是冷血，而是杜家不是一个小家庭，杜家一大家子有十几口人，这粮食借出去外甥女又吃不到多少，他费力还不讨好，这样的傻事可不会做。 陈母也骂陈枝不懂事，没生儿子又如何，杜家又不缺孙子，他们夫妻还可以继续生，等实在生不出来再过继也行，明明靠着有本事的弟弟，偏偏把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 陈枝被骂得不敢出声，自比之后倒也不敢提回杜家的事。 杜仲在家也掂记着妻女，可父母不让他接人，还说家里粮食不够，接回来也是受苦，孩子在外家还能跟着举人老爷享福。 杜母说这话时，家里其他几个孩子都是一脸羡慕的望着杜仲，家里最小的孩子还天真的问他缺不缺儿子，他愿意给他当儿子。 这话孩子说过就忘，杜仲也直接拒绝，可家里的女人却看中杜仲有个举人小舅子，不说主动提过继的事，话里话外也是教自家孩子亲近杜仲。 陈枝不知道在杜家发生的事，刘有德怕她多想，给她找了点事情做。他拿出布料让她帮爹娘缝制冬衣，他怕大旱过后又是极度寒冷的天气，所以提前做准备。 家里的布料多，陈母也没拦着儿子孝顺的想法，不过她也提出来给家里孩子多做几身衣服。陈母说是给家里孩子做衣服，可陈越不缺衣服，还是心疼俩个外孙女。 刘有德没意见，罗秀娘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家里条件好，大姑姐也不是那种讨厌的人，给外甥做两身衣服，她也不会冒头反对。 杜荷和杜莲穿上新衣服后抱着陈母欢喜的不行，俩个小丫头都恨不得一直住在陈家不回去，不过有陈枝在，她们也只想想。 49 父子两探花7 () 连续多日的烈日炙烤着大地，五福村附近几十里不仅庄稼枯死，就是地里的杂草也是一片枯黄，连山上的树木也缩卷起叶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晒焦的样子。 镇上的情况已经开始乱起来，县城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县令已经下令严查进出人员，严禁外地人进入，随时都可能紧闭城门。 刘有德收到这些消息后，不仅瞒着村里人，连家里人也一起瞒了。这段时间私塾也暂停了，遇上荒年也没有几户人家还能供家里孩子读书，哪怕刘有德的收的束并不贵。 这群孩子回家也能帮着家里干些活，不用种地家里的事也不少，上山挖野菜找野果这都需要人手。 刘有德闲在家里也无事，便教自家的孩子开蒙，连着杜荷、杜莲姐妹俩一起教。陈母和陈枝还有些反对，一个是担心累着儿子，一个是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 刘有德告诉女孩子识字以后能嫁得更好，陈母听到这话马上不再反对。陈枝却还有些犹豫，说读书费钱。 刘有德暗中翻个白眼，道：“大姐，外甥女跟着我学能费几个钱，书是家里原有的，不过是费几个纸笔钱。这点钱杜家难道都拿不出来？” 他没有大包大揽说这钱都由他来出，虽然陈枝母女现在住家里吃穿都是陈家的，可却不能这样说。 “枝儿，你弟弟说得对，多识几个字总是好事。”陈母是儿子说的什么都对。 杜荷、杜莲姐妹俩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陈越不愿意读书，他喜欢玩。 刘有德也不逼着他学，只说学得好就有奖励。陈越不在乎奖励是什么，可杜荷、杜莲姐妹在乎。陈越又是个好面子的孩子，他可以不要奖励，但是不能输给别人。 刘有德这一招倒是挺好使，有杜荷、杜莲姐妹带着，陈越倒是渐渐习惯每天的学习。 外面是一片混乱的景象，陈家把门一关却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平静。 刘有德收到县城传来的消息，县令已经下令开仓放粮稳定粮价，又在城外施粥救济灾民，各种方法齐出之下，县城的人心也稳定下来。 流民每天都能有一碗粥，虽然填不饱肚子，可有活下去的希望也没人愿意犯事。这也是县令不敢施粥不煮太稠的原因，吃饱的流民聚在城外很容易生乱，吃不饱的情况下想生事都没力气。 刘有德暂时松口气，村里的青壮年这些日子巡视震慑住附近的宵小之徒，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五福村的人不好惹，暂时也没有人打他们主意。 刘有德也时时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他还特意请人从山上运回两块大石头，打算真有流民攻击村子，就把这两块大石头堵住大门。 陈父也天天出门和族长在一起聊天，都盼着这大旱能早点过去，为此村里人没少向龙王求雨。 刘有德虽然不信这些，可在陈父提出后，还是顺从的出了一些祭品。陈氏族长为此还夸了陈家，连村里人也感谢陈家做的贡献。 一个月之后，雨还是没有落下来，不仅夏粮绝收，看样子秋粮也没有指望，这让村民们都开始绝望。 五福村的村民也渐渐心思浮动，之前还有村民愿意收留亲戚，现在却是没人敢收留亲戚，可已收留的亲戚却不好赶走。 刘有德摸黑悄悄背着一袋粮食去了一趟罗秀娘娘家，在知道岳家还有粮的情况下，他留下粮食又悄悄的走了。 不提罗家对这个女婿有多少满意，他刚回到家里，杜仲就找上门借粮。 刘有德不喜他上门不关心许久不见的妻女，开口就是借粮，便板着脸问拒绝。他也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杜家也有几十亩地，不说生活过得多好，却不应该断粮断得这么早。 这一点他从杜仲身上就能看出来，都要断粮的人家不应该是面带菜色，瘦弱无力才对，可他这个好姐夫与之前比可是没有半点变化。 杜仲期期艾艾想要继续求刘有德借粮，却被陈父拦住拷问：“女婿，枝儿回娘家这么久，你不闻不问，你是什么打算？” “岳父大人，我娘说枝儿在娘家住烦了自然会回家，家里事情又多，这才一时忘记接人。”杜仲是个老实人，直接把杜母说的话给说出来。 陈母撇嘴想开口说女婿几句，陈枝在悄悄扯她的衣袖，她看着闺女可怜巴巴的样子，忍气去了厨房，眼不见为净。 陈父也不好当着女婿的面批评杜母，他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刘有德开口道：“姐夫，姐姐和外甥女在陈家住多久都不会烦，难道你打算让她们一辈子都住陈家？” 杜仲胀红脸道：“不行，她们是杜家的人，怎么能一直住陈家。” “那你几时接她们回去。”刘有德不是赶人，而是想知道杜仲的打算。 杜仲想到出头前杜母的交待，低下头道：“今天没有赶车，我下次再接她们回去。” 杜仲怕没借到粮食，妻女回去受欺负，他可没忘记杜母说的借不到粮食，让他也不要回家的狠话。 刘有德和陈父都发现杜仲神色不对，陈父也是人老成精，三言两语就问出原因。 陈父气冲冲的想要去杜家找麻烦，吓得杜仲赶紧拉住他，又有刘有德一起劝他，才让他火气小一点。 刘有德劝住陈父不说，还拦着杜仲不让他回杜家，说杜母既然不让他回去，那就先在陈家住几天。 杜仲也是个老实性子，想着借不到粮食回家肯定要挨骂，也就顺着刘有德的意思留下来。 陈父背着杜仲问刘有德为何要把他留在家里，他又不是陈家人。 刘有德解释道杜家打发杜仲上门借粮不过是想着占便宜，并没有到断炊的那一步，把杜仲留下也是想看杜家有何反应。 杜家能有什么反应，陈家没有派人送信，杜仲不回去他们也不闻不问，家里又少一个吃白饭的人，他们巴不得杜仲长住陈家。 陈父觉得替杜家养着女婿一家亏了，刘有德直言道：“爹，我们不过损失一些粮食，却能让姐夫看清真相，以后他对姐姐和外甥女更好，这难道不是好事？” 陈父语塞。 50 父子两探花8 () 杜仲在陈家住下来后，杜家一直没有反应，就好像杜家没有这个人一样。 陈父都忍不住想问女婿杜家是什么意思，偏杜仲也是个心大的，并不觉得杜家有什么不对，还乐呵呵的听刘有德安排干活。 陈父更不好赶他走，陈母知道女儿和外孙女暂时不走也放心了。 杜仲留下来后，刘有德也轻松很多，他不用担心陈枝回到杜家后会怎么样，又能有更多精力处理事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县城的消息，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五福村的情况暂时还算不错。 村里的村民也不傻，看着陈家的动静不对，都不用劝也知道跟风。 村里没有乱，县城的流民却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县令准备齐，各种赈灾手段多，流民知道有活路的情况下，一个个都往县城赶。 因为流民都去向县城，五福村倒是安生不少，在有活路的情况下，流民也愿意多多忍耐。 刘有德还不知道此事，但五福村的巡逻队伍却没撤回，在干旱结束前谁都不敢放松紧惕。 县令也怕流民生事，一边赈灾一边对流民看管更严。 刘有德一直等的流民危机并没有发生，在五福村的村民把山上的野菜都挖得差不多之际，老天爷终于开眼下雨。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从瓢泼大雨到毛毛细雨，村民们一个人兴奋的跑到田里察看。 村民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场雨缓解旱情，可家里没有粮食也很难坚持到明年。 五福村的村民在想办法自救，但这场雨来得太迟，地里最多能种点可以过冬的蔬菜。 村长和陈氏族长急的不行，他们的条件比普通村民好一些，但也面临着断粮危机。 村长和陈氏族长找到刘有德求救，他没有多说便答应借粮。 五福村的村民知道后一个个都感激不已，他们不用卖地卖儿女都要谢谢陈举人。 外面的村长很多人在卖地，卖的人太多地价已经贱到比以前低一半的程度。 刘有德不是圣母，也买了一些地，不过他选择用粮食来代替银钱，比起其他买家已经很有良心，就是卖主都感谢他。 干旱已经结束，可外面的粮食不仅贵，想买也很难买到。县城里的施粥活动也在下雨之后陆续结束，之前聚集的流民也被赶回乡。 刘有德趁机买了很多地，他不买都不行，很多卖主哭着求他买。 陈家买完地，种地的任务交给陈父和杜仲负责。陈父是主动要管事，杜仲是杜家也一直没有叫他回去。 在暴雨过后杜家有人上门找过杜仲，是为找陈家借粮的事。杜仲再傻也拒绝了，不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还让他开口找岳家借粮，上门还空手，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杜仲会直接拒绝也是陈枝天天洗脑的结果。杜仲在陈家住的再开心，也知道这样不对，要说心里对杜家一点不满和怨言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他只是不说罢了。 陈家对杜仲好，家里的田地都交给他处理，刘有德也相信他。 杜仲看到俩个闺女大变样，为了孩子也就下定决心留在陈家帮忙。 刘有德收到京城的消息，当年约定一起在府城读书的几名友人上京赶考结果还不错，而且如同前世一样，宠妃的娘家又在榜下捉婿。 这次没有刘有德这样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但是探花还是长相不错，也有着君子如玉的好气质。宠妃娘家人也看中了探花，更妙的是这个年轻人还没有成婚，宠妃更是求着皇帝为家中幼妹和探花赐婚。 对，没错，这次因为探花的优秀，宠妃娘家人决定嫁嫡女，庶女再挑个寒门学子算了。 宠妃并没有问过新科探花郎的意见，谁也没想到探花郎当着皇帝的面拒亲。 宠妃的娘家人脑羞成怒和皇帝告状，说他不敬皇帝，宠妃也帮腔说探花郎不好。 皇帝一直没说话，等宠妃和娘家人说完，才淡淡的下一道赐婚旨意。 宠妃及家人大喜，以为有了圣旨探花郎肯定是不敢再拒绝，结果圣旨的赐婚对像却是皇帝的女儿千金公主。 宠妃和娘家人不敢置信，宠妃还想拉住皇帝撒娇，结果皇帝一个眼神直射她，宠妃就不敢说话了。 原来新任探花郎是皇后替千金公主早早看好的附马，其名声不显是因为一直跟着大儒在山里隐居读书。 千金公主也隔着屏风相看过探花郎，探花郎也是出身世家大族，不过因为一直在外读书才声名不显，皇后娘家和探花郎家里有亲戚关系，这才早早和皇帝提及婚事，并约定考试结束就赐婚。 皇帝也看好这个女婿，却不想竟有人敢抢他看中的女婿，哪怕是宠妃也不行。皇帝扫兴离开，又冷落宠妃半个月，之后再复宠也声势大不如前。 宠妃在宫中失势不算，千金公主知道宠妃娘家要抢她的附马后，也是宫里宫外找麻烦，偏偏皇帝对自己这个女儿格外偏宠，宠妃和娘家人是敢怒不敢言。 有千金公主起头，不少和宠妃娘家有过节的人也跟着落井下石，倒是让京城人看了不少笑话。 刘有德对这个消息是喜闻乐见，宠妃得罪了千金公主和皇后，等他去京城参加考试也不用担心宠妃家族会再来一次榜下捉婿并且还要害人。 刘有德觉得他避开这次会试是最正确的选择，家人也平安保住，又没有惹怒宠妃家族，这个消息当浮一大白。他派小厮买菜买酒，还给陈越买了一些糕点和玩具。 陈越拿到玩具和糕点高兴的露出嘴里的小米粒，平时他想吃甜食可不容易，刘有德不许他吃，说是吃了坏牙。在这个没有牙医的年代，有一口好牙很重要。刘有德把牙坏之后的结果说是很严重，不仅陈越老实听话，连杜荷、杜莲姐妹俩都不敢再吃糖和糕点。 刘有德打着为好庆祝的幌子加酒加菜，结果他只喝了半杯酒，一壶酒被陈父和杜仲喝完，翁婿俩抱着酒瓶对着月亮说醉话。 51 父子两探花9 () 刘有德不过避开这科会试便完美的解决原剧情中最大的危险，他对未来也更有信心。他进一步想到宠妃因为赐婚一事惹得皇帝不快，这恩宠不如前，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生儿子并升到贵妃，肯定要比以前难多了。 刘有德解决这件事后开始用功读书，三年后的考试还等着他。不过他也不是一味死读书的人，不说家里的杂务多少要过问，就是为了考试有个好身体，他也不一直坚持锻炼。 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早起跑步在这年代不适合，倒是早年学的一点拳法关上门可以练一练。除此之外，他又找到五禽戏的图跟着练起来。 刘有德也不仅让自己练，还喊着家里人一起练。 陈母和罗秀娘都不愿意练，觉得动作古怪不好看，还说了一些大规矩。刘有德在家里收拾出一间房，让她们关上门练，这样不会有人看见，也就没有人能说什么闲话。 这样到是解决问题，陈母既使还有不愿，可在见到陈父练功后的效果，为了活的更久一点，倒也别扭着开始学起来。 罗秀娘早就被刘有德洗脑，枕边人天天说起练五禽戏的好处，她又是以夫为天的女人，不过陈母不愿意练，她才一直没吭声。 婆媳俩学会之后说身体都跟着轻快不少，陈枝见到效果也吭吭唧唧的提出来想学，还要带着俩个孩子学。 刘有德也是不懂，最开始喊陈枝学，她不愿意，杜仲学了之后喊她学，她也不学，非要等到大家都说好才学，这性子就算有什么好事照顾她也没用。 刘有德也就在心里感叹几句，要他再说陈枝那是不可能。他是知道一个成年人有多难改变，陈枝的生活也不算差，倒不如顺着她的意思生活。 冬天到来之后，刘有德的私塾再次开起来。这一次上课的学生比起以前少很多，读书在件很费钱的事，荒灾之年还能有学生，他已经很满足。 刘有德的束其实收得少，甚至还允许村里人欠着，可除了束，还要书本和笔墨纸砚，这些花费也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承受。 五福村能安度过灾年多亏陈家，其他村里的情况更差，不过总算没有大在积死人，这也算是县令的官绩。 县令可是知道附近的几个县的情况有多糟，他不好出头给自己表功，可明里暗里却没少费功夫。这些功夫没有白做，县令被上官表扬了，考核也拿到优，如愿的接到升职调令。 县令要走之前还不忘关照刘有德，在他看来多亏刘有德的提醒才能抓住机会升职，这样的人才以后应该要多来往。县令很看好刘有德，他的文章不差，又能务实，只要中进士，以后一定能有所发展，他提前打好关系，也算是官场助力之一。 刘有德也明白县令的意思，他从善如流的接受拉拢，这个县令也是个好官，经过他的提醒办了很多好事，不说视民如子，至少也是个有追求的官。 刘有德觉得这样的官算是很不错的官，不管他的本心是什么，只看他做的事都是对百姓有利的事，他就愿意结交。 县令赶在冬天下雪之前调离，新上任的县令虽然没有过多的照顾刘有德，但也不会得罪一个举人。 冬天的第一场雪降落之后，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春节。哪怕遇上灾年，可再穷的人家也要过春节，人可以不吃东西，可祖宗不能不祭祀。 陈家也在准备过年，做为族里的大户，哪怕不是嫡枝，陈父也要逞个强，主动对族长说今年的祭祀他家来负责。 族长也不觉得这是陈父打脸，陈氏族人的条件都一般，族里的唯一举人愿意出钱出力，对族里有好处的事他怎么可能拦着。 陈父也不是白出钱，他虽然不懂外面官场上的事，可对小事却很精明。他不仅出祭祀用的钱物，还拉着刘有德看望族里的贫穷弱小和年纪大的老人。 陈父可不是空手上门，他给每家都送了五斤细粮，三十个鸡蛋，一块布，虽然没有银钱，可这礼也不轻。 一时之间，陈家的名声在族里也越发好了，村里的外姓旁人都羡慕陈氏族人，族里出个举人，走出去说话都能大声点。 陈氏族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祭祖的时候一个个都挺着胸，对族长提出的几点要求也都答应能做到。这几点要求都是刘有德和族长透露的，为此他特意给族里买了一百亩上等水田做祭田。 祭田每年得到收益用来资助族里的贫困弱小和读书的蒙童，这可是所有族人都能沾光的好事，不过是几点要求，就是再多几点他们也能做到。 这都是本分人的想法，族里那几点要求不提，他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事，自然赞同族里的意思。 一个家族大了，也是什么人都有，有那起坏心思的人还想借着族里举人的名头在外便宜行事，被这几天规定缠紧还如何占便宜，偏偏都写进族规里，族规大于天，这反抗的心思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族里也不是没有其他声音，可这样的声音才露出一点意思就被其他族里联合浇灭。这样的思想可要不得，谁敢做出不好事影响到举人的名声，那就是让族人都过不上好日子，这种人就该打出去。 陈族长也是个拎得清的人，刘有德越有出事，族里沾光越多，他这个族长就更重要，所以他比陈父更重视刘有德的意见。 陈族长的这种想法在见到前县令大人送到的年礼后更是坚定起来，甚至开始教育起长子和长孙，不出意外他们肯定是要继承族长的位置。 刘有德对族里的表现也很满意，他收下前县令的年礼后，特意挑出一些不错的礼物送给族长和族老，当然族长那份更重一点，这也是应有之意。 刘有德也是个心细的人，也没少掉村长那一份年礼。他的身份是不需要在乎村长的想法，可陈家的祖屋在这，对村长这样的人物客气三分不是坏事。 有些人办事不行，但是坏事的能力却是一顶一。 52 父子两探花10 () 刘有德可是见多小人物坏大事的侄子，他自然能面无得色的做到礼贤下士，哪怕是和村里最粗俗的汉子打招呼他也能聊两句种地的话。 刘有德把年礼送完才松口气，其实这些事按理来说应该交给下人办，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管家，很多事也就只能自己动手。 年后刘有德打算带着妻儿去府城读书，因此陈家对这个年也格外重视。陈母和罗秀娘一起买了很多东西，又有刘有德这个大手大脚的人在，家里更是什么都不缺。 陈父笑着说这是他这辈子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刘有德便让他保养好身体，他以后还能遇到更热闹的年。 陈母笑呵呵的说他多生几个孩子，陈家就会更热闹。 罗秀娘脸一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她嫁过几年也就得了陈越这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儿子，可在多子多福的年代也并不够。 刘有德摇头道：“爹娘，生孩子的事不急，等我们去了府城，家里也有姐姐和姐夫，你们也不用担心家里冷清。” 刘有德给杜家送年礼时就已经和杜家谈好，以后杜仲和陈枝会带着孩子长期住在陈家，主要负责帮陈家的各种庶务。 杜家孩子多，又还没有分家，一个个都巴不得杜仲住陈家，弄不好还能少一个人分家产，因此杜父那边很快答应刘有德的要求。 陈父更看中儿子，知道女婿要住进家里也没有什么感受。陈母就不同，她心疼女儿日子过得不好，偏偏婆婆给媳妇立规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陈枝又没生出儿子来，陈家想要打上门都没那个脸，知道闺女一家能长住娘家，她是家里最高兴的那个人。 刘有德知道世人多偏见，他特意把陈家边上的空地买下来，单独建了一套独门独户的小院子给杜仲住。虽然这套院子只有三间房，但是对杜仲一家却够用，白天一家四口都呆在陈家院子里，回自己家也就睡个觉。 房子建好之后刘有德把地契写上陈枝的名字，算是补给她的嫁妆。 刘有德把老家的一切都安排好，才坐着镖局的车往省城走。他带着妻儿一起上路，宁愿多花点钱也要安第一。 陈父和陈母依依不舍的送走儿子和孙子，看着冷冷清清的家就唉声叹气，还好家里有杜荷、杜莲姐妹俩。 刘有德离开之后，家里的私塾还在继续开，是他花钱请的一个秀才当夫子。这也算是他为族里做的贡献，他也不求陈家出多少人才，只希望他们不要惹事生非，不要在他派官之后仗势欺人。 陈家人不了解刘有德的想法，但是能占便宜去读书，却是一个个都愿意的事。 刘有德走之前还从县城的绣庄买回一个年老眼花的绣娘，这样的人才不能再绣东西，但是教一教孩子却没问题。 他答应绣娘给她养老，让她负责教家里的孩子。不仅仅是教杜荷、杜莲，陈氏族中的女孩子只要想学都可以学。 刘有德也知道哪怕他一片好心，贫寒的农家也没有几户人家愿意送家里的女孩子去东西，家里还有太多活等着她们做，哪来的时间让她们学东西。 刘有德也是知道这一点，才让家里放出风声，结果不出他所料。 陈母之前还对此多有不满，等族里其他闺女不上门，她又觉得这些人短视，还在村里说些闲话。 这话传到族长耳中也只有苦笑，谁不知道学绣活是好事，以后嫁人都能往上走一步，可也要家里学得起。陈家是请了绣娘教，可这绣线和布料针头都要钱，这钱又不会从天而降。 族长家里就有孙女，他家也没有送人去也是因为不止一个孙女，供一个学不成问题，可要把所有孙女送去也难支撑，如此一来干脆都别去。 这也是人的心理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公，族长家也没办法，在填饱肚子之前，再多的想法都无用，只能是白想。 刘有德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他带着妻儿走在路上，觉得苦不堪言。难怪这年代的人并不愿意出门，有些人一辈子甚至连村子都没走出过。 他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还好，一个大男人吃点苦也就吃点苦，可罗秀娘和陈越却是受罪不少，娘俩是各种不习惯。 陈越年纪小时间长了就坐不住闹着要停下来，罗秀娘却是身体太弱，路上赶太急就受不住。 刘有德只能和镖局的人又说好话又加钱，才让镖局的人放慢速度，这也是镖局的人看在他举人的身份卖好。 府城离老家其实也只有几百里，可他们在路上花了十天的时间才赶到。 刘有德把娘俩安排好才出门找人牙子，他要买房买下人，等把这些办好他才安心进书院读书。 人牙子知道刘有德的身份后，对他提的要求那是一点折扣都没打，当场就有答复。 刘有德也想早点安排好，在路上是没办法才将就，能定下来他也想早日从客栈搬出来。 买下人倒是简单，不过是考验主人的眼力，可下人要实在不行也还能卖出去，不过是麻烦点。 这买房又不同，这年代买房卖房都要经过邻居同意，所以买房才是真正的大事。 也是刘有德这个举人的身份好用，人牙子带着他去看房，还没定下来就遇到热情的邻居，一个个都想和他当邻居。 刘有德考虑之后，选了一处安静又离府衙不远的小巷。这个地段好，唯一不好是房子太小，这也是原主人要卖房的原因，家里人太多，住不下必须要搬家了。 刘有德一家三口倒不用担心住不下，哪怕再买两个下人也不用担心住不下。这处院子再小也是二进小院，暂时几年是够用了。 刘有德买完房，又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一对夫妻当下人，还附送一个不能干活的小男孩。 他把一切都安排好，才把罗秀娘和陈越带回新家。 罗秀娘看着新家就很满意，更别提这是府城的房子，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搬到府城的一天。 53 父子两探花11 () 刘有德把妻儿安排好才进书院读书，他要进的这个书院一旬才能回家休息一天，不安排好他读书也不安心。 其实家里的事买房买下人也就解决，倒是陈越的教育问题比较麻烦，他烦的是这个。 陈越还小，启蒙之后学的字并不多，等他去书院后，怕是学习又要荒废了。罗秀娘识字不多，他不放心让她教孩子，心里便有了其他想法。 刘有德狠心的想找一家私塾把陈越送去，虽然他年纪有点小，可他亲自教过，学习并不成问题。 罗秀娘知道后却不同意，说孩子太小，每天起太早很辛苦，她舍不得。 刘有德在罗秀娘的眼泪攻势下答应她不送去私塾，但是学习却不能停，在家也要继续识字。 罗秀娘倒是赞同，她也怕误了孩子，和刘有德商量她先学会那些字，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就由她来教陈越。 刘有德想着一旬也就十天时间，有他回家检查学习情况，倒也是个办法。他不答应也没办法，书院报道的日子就到了，他没有时间再折腾。 书院里的生活并不舒服，刘有德吃住都不习惯，遇上一个打呼噜的舍友，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适用。 休息日回到家里，他检查完陈越的学习情况，特意给他奖励了一根糖葫芦。 刘有德也没忘记罗秀娘的贡献，花钱给她买了一根银簪子。 罗秀娘收到东西很高兴，可嘴上还是要批评他乱花钱，说从家里带过来银钱并不算多，家里开支大，不该浪费钱。 刘有德摸摸鼻子没辩解，看罗秀娘的神色就知道很开心，他要真信这话才傻。 罗秀娘确实是心疼钱，她把家里种花的地方都一分为二，种了一些时令蔬菜，就为每天省下几个菜钱。 刘有德也不反对罗秀娘种菜，这可比她天天拿着绣活强，他一直反对罗秀娘天天绣东西，说绣多了对眼睛不好。罗秀娘被劝说之后一直阴奉阳违，偏还以为他不知道。 罗秀娘并不觉得有多苦，再说绣出来的东西还能卖得几个私房钱，她才不想停。 刘有德不理解她存私房钱的想法，家里的银钱也由她管，他也不限制她花钱，何苦如此。 刘有德想不通就不想了，他的精力主要还是在读书上面，这些小事不该成为困扰。他进入书院之后才发现人外有人，他的天分虽然不错，可也不是最好的那种，想要成绩排在前面只有努力多读书。 罗秀娘看着他日渐消受瘦的身体，等他回家休息餐桌是摆满各种食物，恨不得他能一口气吃成胖子。 这样的苦读坚持了三年，一直到他准备上京赶考。 刘有德要去京城，罗秀娘和陈越却不方便跟着去，他决定把妻儿送回老家，顺便也是看望家中的父母。 陈父陈母见到儿子孙子高兴的差点落泪，要知道这一走就是三年，除开书信来往并没有见过面。 刘有德等二老情绪稳定后才说起上京城的事，这件事早就在信里提过，二老点头表示理解。儿子苦读多年就为这一天，他们再不舍也不能拦着。 “爹，娘，你们看看我这次带回来的礼物。”刘有德觉得差不多便开始转移话题。 “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陈母也想看看外面的稀罕物。 “娘，这是我在府城给您打的金手镯，这花纹样式都是我们这没有的，您戴上保证好看。”刘有德哄起人来也很厉害。 “爹，这玉佩给您，您戴上不比镇上朱老爷差。” 刘有德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包括陈枝一家人都有份，一时间是皆大欢喜。村里人知道他回来，一个个也是抢着上门说话。 刘有德态度和善的大家拉家常，见到上门的老人孩子还随手送出去很多点心和糖果，这都是他从府城带回来的好东西，味道比镇上的好不说，样式也好看。 孩子们拿到东西一个个都舍不得吃，老人更不会吃，这样的好东西总要拿回家让一家人长点见识。 村长和族长落后一步上门，他们上门之后村里其他人渐渐散去，只有陈家比较近的族人留下来想要多和刘有德亲近。 刘有德面带微笑的陪客，等把客人送走才发现脸都笑僵了。 这次回家刘有德只待了三天，然后带着杜仲匆匆赶去京城。这是陈父的要求，说他身边带一个小厮也不行，万一遇到什么事还是自家人可靠。 陈家没有兄弟，连堂兄弟都没有，也就便宜杜仲这个女婿。 陈枝成了陈家最难过的人，相公和弟弟都要出门，她抱着刚生下来的小儿子默默流泪。 陈父发现后训了她几句，才不敢再当众流泪。 刘有德这一走就是大半年，陈家人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衙役上门报喜。 陈家人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哪怕人人都盼着刘有德中举，还是罗秀娘提醒陈母准备赏钱。 陈家人只知道刘有德高中一甲，但是剩下的事却不懂，陈母给赏银的时候还一脸肉痛的表情。 陈父心里也不舒服，不过想到儿子能光宗耀祖，这不舍的心理也淡了。 陈家不光给报喜的人赏了红包，家里下人也没少赏钱，村里人不好给赏钱，就开了流水席请大家吃。 陈家出了个进士是大事，不仅族长要开祠堂祭祖，连县令大人也上门贺喜，这让围观看热闹的人羡慕的不行。 县令都上门，附近的乡绅更是送了重礼，把陈家的门口那条小路都堵住了。 村里人看热闹之余，也有不少人暗自决定要让自家孩子好好读书，就算不能中进士，哪怕考个秀才也能免除服役和赋税，这可每年就能省一下一大笔钱。 村里人羡慕的事，却是陈家人头痛的事，这些重礼可不好收。 刘有德出发前就有交待，有人来送礼一律不收，一般的礼物收下却要做登记，留着以后回礼用。 陈父也知道这些礼不好收，他是喜欢钱，可和儿子前途比起来，这些礼物再贵重他也不敢收。这一点不用刘有德交待，他活了几十年也明白这个道理。 54 父子两探花12 () 刘有德回到家乡的时候，方圆十里的村民都赶过来看热闹。他这次衣锦还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祭祖，虽然陈家收到消息时已经开过祠堂，但是他本人到场才显得郑重。 刘有德把祭祖需要花费的银子都交给族长，让他代为处理相关事宜。除了祭祖之外村里还能建一道进士牌坊，这是朝廷发的银子。 县令大人也派人送了一百两银子上门，刘有德也跟着添了一百两，村民要一起凑银子，他给拦了。 村民见他不肯收银子还各种担心，他出面解释说看大家日子过得苦，不忍加重大家的负担才不收银子。 刘有德安抚好村民，又和陈家二老提出来，要带着家里上任。 陈父舍不得离开家，他说种了一辈子的地，去外面不习惯。陈母有点想去，但听陈父说不去，她也跟着说不去。 刘有德告诉他们，他在外地任职，说不定好多年都没有假期，他不想一家人骨肉分离，才希望家里人守在一起。 陈父拍着他的肩道：“你只管放心去，家里还有你姐夫帮忙，真遇上事族人也不会看着不管，你把你那媳妇和孩子带去就行。” 陈母舍不得孙子，可也知道把孙子留在村里会误了他的前程，她忍住不痛快也开口劝刘有德。 刘有德几次三番啃求都被拒绝后，才开始让罗秀娘收拾行李，准备一家三口去京城。 刘有德走的那天，送行的人很多，陈父和陈母当着他的面说得好好，等他们走了，俩人眼睛都红了，陈母更是不停的抹泪。 陈枝不理解陈母有什么好哭，明明她拒绝跟着小弟上任，偏偏等人走了又哭得伤心。 陈枝把心里头想的直接问出来了，陈母听着这话倒是不哭，可她开始骂人，骂陈枝蠢，骂她傻。 陈母当着女婿面还不好意思骂太，这么蠢的闺女难怪在杜家一直吃亏，两个外孙女也跟着倒霉，幸好现在一家人都住在陈家这边。 刘有德历经一番辛苦达到京城，一家三口的到达连点浪花都没掀起。 刘有德在京城租了一套小院子，一家三口绝对够住。 按前世标准那也是别墅户型，可换古代，哪怕是易之大不易的京城，房子也太小了。 罗秀娘接受能力很强，陈越还是个孩子，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嘟着嘴的却说明一切。他觉得现在住的地方不好，周围的环境也不好，可这是刘有德能找到的最好房子。 他一个外来户，又是底层小京官，手里有钱也不敢大手大脚用，京城的权贵太多，他可不想一不小心被盯上。 刘有德进入翰林院当个微末小官，工作清闲的可怕，不过翰林院里有很多书籍，有了这些书他也不怕闲。 刘有德就当自己是个图书馆管理员，每天上班能到很多古籍，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他抓紧时间看书学习，甚至想着哪怕在翰林院坐一辈子冷板凳也不差，至少没有危险。 罗秀娘知道他的想法后也点头，她进京后看到不少坏事官员的悲惨下场，知道官场险恶后她也不再求夫君非要高官厚禄，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不错。 刘有德把陈越送进私塾，罗秀娘白天便闲下来，无事的她也会做点绣活打发时间，不过不再卖钱。 刘有德知道后才放心，都说京城小官的日子不好过，可那不好过是看和谁比。刘有德是觉得日子还算不错，他觉得光是俸禄也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还有余。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京城稳定下来，刘有德以为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但是事情又出现变化。 他当年推迟考试确实躲过宠妃家的逼婚，但是宠妃家有个女儿死了夫君后又回到娘家。 宠妃家不愿意让自家闺女为一个死人守一辈子，但开始给闺女相看合适的成婚对象。 这件事传出去后，京城人还议论过一阵子，一个嫁过人还死了夫君的女人，门当户对的人家里根本没有人愿意，哪怕是做继室也不行。 宠妃娘家人拿世家大族没有办法，但开始把目光投到普通的寒门子弟身上，刘有德这种有副好看的皮囊的年轻人，成功进入宠妃家的视线。 宠妃这两年在宫里大不了如前，但是宠妃家想要对付一个京城小官，那还是很容易，更别提宠妃又怀孕了。 刘有德被宠妃娘家人叫上门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愣了。 柳家人还以为刘有德是听到消息之后欢喜的傻了，等刘有德拒绝，他们才开始变脸。 “你为什么不娶我女儿？我女儿有什么不好？”柳大人板着脸严肃的质问。 刘有德不卑不亢的回答：“大人，我已有妻儿，怎么可娶其他女子。” “哼，你不娶也可以，只要你能接受这后果。”柳大人威胁道。 “大人，下官还有事，先行告退。”刘有德决定不和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沟通。 他离开柳府后也没有多少担心，有千金公主这个对头在，柳父并不敢要人命，最多是对他进行打压，可他又没有很强的进取心，怕什么。 罗秀娘知道后比他更担心，甚至还隐约露出来让他改主意的想法。 刘有德也不劝她，只用陈越说事，问她能不能接受别的女人以后打磨她的孩子，甚至要陈越的命，如果不能接受就不要再提这个话题。 罗秀娘果然不敢说，而刘有德也遭受到排挤。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一笑置之。 京城的官太多，刘有德这样的小官受点委屈谁都不会出声，能熬过来就熬，熬不过来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或者说没有投胎到世家大族。 刘有德三年又三年的一直呆在翰林院，这期间陈越已经参加考试取得了秀长功名。 罗秀娘知道儿子考中秀长后，喜得天天在家拜谢各种神仙和祖宗。她之前还觉得一个孩子太少，但是儿子有本事后，这种担心再也没有。 进士的夫人都不如秀才娘让她高兴。 刘有德把这个消息传到老家后，陈父陈母高兴的拜祖宗，这和罗秀娘的做法差不多。 陈父知道孙子考中秀才，也难得写信希望儿子一家人回家过年，顺便祭祖。 刘有德答应了。 55 父子两探花13 () 刘有德仕途不顺，在外人眼里应该郁闷不顺才对，可实际上对他来说影响并不大，回家乡途中还有心情带着儿子沿途游玩。 陈越聪明归聪明，却少了阅历，写文章也空洞，读到最后就让人觉得言之无物。刘有德这次出门，带着他走不同的地方，是希望他能了解不一样的风俗民情。为此有时候赶路难免会误了时辰，不得已的情况下还要借住在农家。 刘有德肯给钱，借住的事倒是好解决，可陈越却不习惯。在农家难得一见的白米饭，他却嫌弃口感太差，更嫌弃桌上的菜没油没盐。 刘有德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罗秀娘也细嚼慢咽，夫妻俩一个严肃一个和善，但吃过苦的他们都知道珍惜食物。 陈越从出生起就没有受过苦，吃食上更是不缺他一口，刘有德这些年没有升官，但是财却不缺，至少吃这一条上从没让家里人亏过嘴。 他吃不下也在刘有德预料中，却没有安慰他的意思，吃不下也要吃。白花花的大米饭普通农家也就是过年过节能吃上，平时都是各种粗粮掺着吃，不干活天天吃干饭，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陈越中了秀才也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子，这要在现代正是中二时期，可现在却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委屈也不好意思诉苦。 罗秀娘这个亲娘再心疼孩子都不管，还劝他惜福。 陈越吃到一半就说饱了，罗秀娘还想劝他再吃一点，刘有德拦住他，这是没尝过饿肚子滋味才会任性。 陈越到半夜果然饿了，可出门在外却不像平时在家里有点心吃，被饿醒的他也只能躺在床上发呆。 窗外洒着一层淡淡的月光，天空还挂着星星，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他只盼时间过快一点。 他摸着干瘪的肚子突然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声音，他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似乎有些不对，不像是村里人闹出来的动静。 陈越怕这些人是为针对他们一家而来，这段时间出门在外，他也知道外面并不是很太平，打家劫舍的人并不少。 他悄悄起床摸到隔壁父母睡的房间，把他们叫醒之后说了外面闹出来的动静。 刘有德让罗秀娘呆在房间里，他带着陈越去查看，当然没忘把下人和镖师喊起来一起。 罗秀娘紧张的抓着陈越的手不放，似乎不想让他去，却被父子俩一起拒绝。 外面的人真要是冲着他们来，他们不出门也逃不掉，还不如出去看看。 刘有德随手操起一根棍子，陈越找不到趁手的武具，出门时把农家小院里放的锄头拿在手里当防备工具。 镖师手里有武具，下人们也学着主人家的找工具，幸好主人一家去了村里其他人家借宿。 刘有德冲在最前面，镖师看在眼里倒觉得这个官老爷人还不错，哪怕是文官也不差，也不像有些雇主觉得他们的命不值钱，活该冲在最前面。 这不过是镖师瞬间的想法，刘有德一马当先的冲到最前面，顺着声音来源已经冲到村东头的小道上。 刘有德入眼看到俩伙人在打架，双方势均力敌，打起来都是下死手的节奏。他看不出来俩伙人是什么身份，一时之间站着没动。 “爹，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陈越忍不住问。 刘有德摇头道：“不知道，也许都是坏人，也许有一方是好人，再看看。”他说是这样说，心里却觉得半夜发生这样的打斗，多半俩伙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我们怎么办？要帮忙吗？” “不急，我们再看看。”刘有德不准备在情况未明时插手，两边的人都没有表明身份，他们贸然插手反而坏事。 父子俩说话的声音传出去，又有几个大活人站在一边旁观，俩伙打斗的人也发现他们。打得正热闹的两边都开口喊起来，俩边都直白的希望他们帮忙，都说自己是好人，还说帮忙之后必有重谢。 陈越看着眼前热闹的情况，问：“爹，怎么办，我们帮谁？” 两伙人都没表明身份，只说自己是好人，这不是为难人。 刘有德没说话，他仔细观察俩伙人手中的武器，这年代可不是随便都能买到刀具的年代，他发现这些武器还是官制，或者他们还真没撒谎，都不是盗贼，也不是黑吃黑。 刘有德几人迟迟不加入打斗圈，俩伙人却没有耐心继续喊话，手里的动作更加狠戾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边的人渐渐挂彩，双方的人身上都有伤口，更有一方明显落入下方。 刘有德突然大手一挥，指挥自己家的下人和镖师加入打斗，嘴里呼喊道：“走，我们帮输的那伙人。” “爹，你等等我。”陈越紧随其后，这些年他在刘有德的教育下可不是文弱书生，打不开过这群人但是站在旁边拉偏架还是可以。 刘有德几人的加入让局势很快明显起来，之前落下风的那方有他们的帮助，很快把另一伙人打赢。他们也没有下狠手，只把那几个人抓起来，这让刘有德更加自信没有帮错人。 “这些人先捆起来，等天亮再送去官府。”领头的人下令。 “是。” 刘有德看他们行礼的动作，觉得有些眼熟，还没想明白的他被对方的头找到，很有诚意的感谢一番。 刘有德摇头道：“我们也没有帮什么忙，只是你们是什么人？”他自信没帮错人也要问清楚，万一看走眼就不好了。 “先生，您不怕我们是坏人？”领头的人也好奇刘有德的身份。 “呵呵，我害怕啊，再说不是你们求救我才帮忙吗？”刘有德嘴里说着害怕，实际上可一点都不怕。 领头的人：“……” 刘有德摸着胡子道：“算了，我也不问你们什么身份，但是你们既然敢让官府插手此事，定然不是坏人。天亮了，我也要赶路，我们就此别过。”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刘有德不顾领头人的意见，执意要离开村子，更不接受他们的谢礼，他又不差那点银钱。 56 父子两探花14 () 刘有德告别后还特意派了一个镖师注意着这伙人的动静，确定他们把人送到官府之后才安心离开。 他也不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但对方敢光明正大找上官府，身份肯定不同一般。他把其中种种细节告诉陈越，并让他学会谨言慎行。 罗秀娘经过这出事，催着刘有德快点走，也不肯再走偏僻小道，不让他们父子四处停留，说早点到家爹娘才安心。 刘有德看着罗秀娘担忧的表情，想着剩下的行程也不多，也就答应下来。他不答应也不行，镖师也在给他提意见，说希望早点走完这趟行程。 接下来几天，刘有德除了在府城停留采买礼物外，其余时间都一直在赶路，连中午饭都是在车上解决，并没有停留休整。 他们一直走到老家镇子上才放慢脚步，眼看着离五福村只有二十里路，刘有德也从马车里走出来。 刘有德离乡多年，但是家乡的一草一木却没有什么变化，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很容易就产生亲切感。 陈越跟着他身后却没有什么感觉，当年他离开的时候还小，很多事都只是隐约记得了。 罗秀娘和刘有德怕记不得老家的亲戚，在路上还给他培训了很久，把家里的各种关系谱都背下来。 陈越心里已经有个大概，只等见到人就能对上号，这样就能彻底记住。 刘有德一行人带着四辆马车，远远在村口就引起注意，不少孩童跑出来看热闹。等他们看到马车往村里走，一个个马上散开喊家里大人。 这还是农闲季节，村里大部分人都在家呆头，等他们露出头好奇的打量，马车已经停到陈家门口。 陈家人听到动静已经有人开门查看，等陈父看到马车里下来的刘有德，激动的都不会说话，还好旁边有人机灵的喊陈母。 陈父在看到陌生的孙子后，更是欢喜的落下泪，还拉着陈越的手不放，刘有德都被他赶到一边，这个时候孙子比儿子更重要。 陈母也拉着陈越的另一只，刘有德扶着同样被冷落的罗秀娘和其他村民打招呼。 一家人刚进屋，族里的人也围上来，还是闻讯赶来的族长把族人都赶走，给刘有德一家人留出空间说话。 刘有德谢过族长，又说刚到家要先休息两天，等身体恢复好再和大家聊天。 罗秀娘也跟着吩咐下人给族里每家都送上府城买的小礼物。一家一包糖果，一封糕点，东西不多但因为样式、味道不同，倒也让大家笑开颜。 族人没有空手而回，对被赶走也没有不满，离开后说的也都是好话。 刘有德也确实累了，连续多日赶路让他脸上都是疲惫的神色，陈越年纪小更是熬出青色，要不然族人也不会如此听族长的话离开。 陈父也不敢拉着儿孙说话，反倒催着他们先休息，有什么话可以明天再说。 刘有德也答应了，这次回乡他想劝父母跟着一起去京城，也就更不急在一时。 陈父听说要去京城，倒不像上次那样坚决反对，可让他离开村里，这辈子连县城都没去过的他，让他去京城也一时难以决定。 陈母也不想去，她更喜欢在村里生活，村里人都捧着她。她每天什么活都不用干，闲下来就和村里老人聊天就行。 这样的生活去京城可不定有，她不会听也不会说官话，去了京城岂不成了聋子和哑巴，总不能整天和家里老头子说话，那也太没意思。 陈母不愿意去，陈父的一点动心也压下来，这些年儿子虽然不在身边，可有女儿女婿在身边照顾，家里又有下人，他们的生活好的很。 陈父和陈母不用干活，身体比村里一般老人好，他们自问多活几年不成问题，更不愿意去京城拖累儿子。 陈有德见二老不肯去京城，只能让杜仲平时多照顾。杜家还没分家，刘有德但让他主动提出净身出户，把户籍签到五福村。 刘有德答应把杜仲的俩个儿子带去京城求学，这让杜仲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他怕他不答应，父母兄弟知道消息，也想把侄子送过来，或者占用儿子的名额。 这些年他一直住在五福村，也就过年过节回去住一晚，对家里事知道不多，但也知道兄弟们都嫉妒他有个好岳家。家里的侄子也有送去上学的，但是这么多年连个童生都没有，看样子想走科举的路是没有希望了。 刘有德走的时候把陈越留在老家陪父母，让他在老家呆一年再多去京城。 陈父开始还不同意，担心误了孙子学业，可听刘有德说陈越年纪太小，哪怕是接连两次考试都没问题，最后中了进士也不会被朝廷重用，陈父才答应孙子留在老家。 陈越留下来也要读书，刘有德给他交待任务，每天上午在陈家的族学里教半天，下午自学。 刘有德当年办的那个私塾如今改成了陈家的族学，族里专门买下一块地建了一座院子当学舍和夫子的宿舍。族中子弟都可以免费上学，连纸墨笔砚都免费提供，这也是刘有德的意思， 这些开支都来源于族田，这些年刘有德的官没升，钱没少赚，陈氏族里的祭田也有上百亩，一年的收成请一个夫子完不成问题。 陈越有秀长功名，他到族学教书又不抢夫子饭碗，他开的课主要针对科举，族学开了几年也只有几个童生，不得不说和夫子也有关系。 刘有德在翰林院多年，学问可以说比一般进士都要强很多，他又看过各版本四书五经的批注，这次陈越还带了一套大儒的批注版本回乡。 有这套书和陈越这个秀才亲自讲解科举的内容，族学也能多出几个人才，陈氏家族的重担才不会压在刘有德一个人身上。 族人知道后是族里最高兴的人，村里其他村里知道后，也求到陈族长面前，希望能让自己孩子也跟着陈越学习。 陈族长问过陈越后才同意，只要是五福村的村民，外姓也可以进学，只是这束不能免，还有纸墨笔砚等用品也得自己提供，可不能享受陈氏族人的待遇。 57 父子两探花15 () 刘有德回到京城把外甥送到陈越当年上学的私塾，他亲自带着行完拜师礼才销假回到衙门。他回来不到一个月，突然收到调令让他去了户部，这可是个好部门，而且还给他升了一级。 他成户部五品主事，这让他直接成为某个司的主管，当然分给他的那个司是个冷门司，可也比起以前好很多。 最明显的变化是拿回家的银子多了，除了正常的薪水，还有下面的一些孝敬。刘有德当然不敢贪污枉法，但是随大流收一些土特产却无事，这也是潜规则，上下都知道的事。 刘有德刚拿这些回家，罗秀娘还吓得睡不着，经他安慰之后才慢慢放心。饶是如此，她也劝刘有德不要贪污受贿，家里又不缺钱花，还是平平安安最重要。 刘有德在户部工作一段时间后，才发现户部太忙，还有很多理不清剪还乱的陈年旧账。他也没有能力把以前的旧账理清，但是他经手的账目却不允许出问题，谁也别想在他这里伸手。 刘有德的作风严厉，一下子震住很多人，很多伸出的手也缩回去，他以为会遇到打压或者威胁，结果却什么事都没有。这让他更坚持要管住户部的银子，其他人他不管，在他这里却不能发生问题。 刘有德在户部干了一年考评得了个优，第二年又升一级调到工部。工部不如户部重要，和他共事的上下官员还以为他是坚持原则得罪人才会调走，一个个都背后笑他傻。 刘有德却没有失落，工部不如户部重要，可也一样能做实事。他到工部报道后才发现比起户部要轻松很多，每天回家还有精神检查两个外甥的功课。 这俩个孩子读书也是一般，以前在村里可以说没有名师，可到京城之后这私塾的老师可者落弟的举子教书，才华和经验都有，学的还是一般，这就是天赋问题。 刘有德也没有办法解决天赋问题，他只能平时多盯着点，希望勤能补拙，不说考中进士，至少也要考个举人让杜家也能改换门庭。 刘有德也是看在杜仲这个姐夫是个老实人，这么多年也没有占他便宜的意思，反倒是老实帮忙照顾陈父陈母。这一点就够他感激，他不把俩个外甥教出来，心里头也过意不去。 杜家二子只是不如陈越聪明，但是在刘有德强压之下，背的书多了，成绩也渐渐提高不少。 五年过去陈越已经是举人，只等着参加最后一次考试，看能不能考中进士。刘有德也已经跨过四品这道坎，在工部熬到三品，再往上走就比较难了。 刘有德在升到三品后终于搬家，新的宅子是座五进大院，偏偏家里主人少，住进去之后要不是家里又买了很多下人，整座院子会显得更空荡。 刘有德这些年一直只有罗秀娘，也没有像其他官员纳妾，倒让人知道陈家家风好，连带着陈越的婚事都被很多官夫人看好。 罗秀娘也着急替儿子相看婚事，刘有德却不急，说等陈越下场考试之后再说，要是这次能考中进士，那婚事还可以再挑一挑。 陈越也不愿意在考试之前成亲，父子俩人都一个意思，罗秀娘只好对外放出风声。 陈越准备参加考试，刘有德也收到私塾的夫子的信，说俩个外甥也可以去参加童生试。 这些年他们读书也还认真，也是时候检查结果了。 刘有德立既给俩个外甥办了寄籍，让他们留在京城参加考试。 他也不放心让俩个孩子回老家参加考试，这么远的路，俩人的年纪也不大。当然他还写了一封信回去，这件事总要告诉杜仲这个姐夫。 杜仲收到信没有不同意，陈家那边也写信告诉刘有德，族里如今又多了几个童生，连秀长也有了一个，这让族里的对刘有德越发感激，随信来的各种土特产就有一大车，都是族里凑的。 刘有德把给族里回礼物的事交给罗秀娘，他最近在给两个外甥进行考试前的突击复习。 童生试比较简单，考完当天就能出来，杜家俩个小子考完松口气，说考的还不错，题目也不难，他们都答了。 等结果出来之后，果然杜家两兄弟都榜上有名，这样倒可以再参加下一次的院试，这也是在京城参加考试的好处，从考童生到进士都不用奔波，比起其他地方的学子倒是省去舟车劳顿之苦。 童生算不得正经功名，杜家兄弟俩也不敢露出高兴的表情，在这个严厉的舅舅面前，他们一惯是连话都不敢多说，有什么事都是找舅娘或者表哥说。 兄弟俩参加完府试之后才得到几天休息，这还是陈越替他们求情，说不管中不中，他们后面都还有很长时间准备考试，用功也不急在这一时。 刘有德想到现代的学生都有长长的寒暑假，顺势也就答应下来。他给俩个外甥规定任务，休息也不能往外乱跑，正好家里在京郊附近有座小庄子，他们去庄子里学学种田，别读个书就变成五谷不分的人，要知道杜陈两家都是普通农户出身。 杜家两兄弟去庄子上呆着，直到喜报送到家里才被刘有德接回来。这次兄弟俩都考中了秀才，但是成绩都一般，中等靠后的名字。 其实这次兄弟俩都考中，还多亏刘有德了考前的突击复习，不然凭他们的水平想要考中也在两可之间。 兄弟俩拿到喜报感激的跪下给舅舅道谢，陈越出面把他们扶起来，刘有德也让他们不必行大礼。 “你们兄弟俩考中秀长，后面的乡试暂时也不用参加，等过年的时候再跟着我回乡吧！”刘有德吩咐道。 他自觉把兄弟俩培养成秀长也算是过得去，至于参加乡试以兄弟俩的水平最好还是回原籍参加考试。京城的学子多，他们在京城想要考中举人有一定难度，倒是回原籍机会反倒大一些。 杜家兄弟对自己的水平也有所了解，听完这话也顺从的点头。 58 父子两探花16 () 陈越在杜家兄弟离开后，也在为参加会试而准备，原计划的考试却因为有恩科而提前。这件事对他却有好处，因为恩科在初夏举行，至少不用担心寒冷的天气会把人冻伤，更不用担心考到一半就被人抬出来。 罗秀娘知道后求神拜佛，感谢各种菩萨。她命令家里下人都不准影响陈越读书，弄得家里下人走路都不敢发生声音，整个家里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幸好离考试没有多少天。 刘有德让她不用过分在意，还说考不中可以下次再考，却被罗秀娘壮着胆子骂了几句。 陈越却是鼓着劲一心求中，他这么多年被人夸习惯，哪怕被刘有德送去乡间多年，他的性格也没有大变，不过是压制下来，外人看着才觉得改了很多。 如此紧张的过了两个多月，等陈越走进考场，罗秀娘又天天在家烧香求神，希望陈越能高中。 刘有德对罗秀娘把家里弄得烟雾缭绕没脾气，说又说不听，他只能借口有公务要处理睡在书房，至少这是府里难得净地，因为除了他没有人敢随便进出。 陈越考完之后是被家里的马车拉回家，下马车的时候都是家里的小厮扶下车。他回到房间睡了二十多个小时才醒来，幸好大夫说身体没有大问题，否则罗秀娘要急得哭起来。 刘有德倒是当没事发生一样，还劝罗秀娘不要再担心，考都考完，结果如果早注定，再担心都是多余的。 罗秀娘不听他的劝，反倒是他劝的越厉害，罗秀娘就越生气，还问他有没有良心，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去考试都不急，要遇上什么事才着急。 刘有德和罗秀娘说不清，又躲到书房睡才安静下来。 一直到陈越高中的消息传来，罗秀娘才算原谅他。陈越的成绩排名不错，在殿试的时候表现也不差，皇帝看到他的资料，提到刘有德，便有心赏他一个恩典，成父子两探花的佳话。 负责阅卷的主考官也没有意见，陈越的文章写得不错，脸也长得不错，又是刘有德的儿子，他们没必要拦着皇帝作恶人。 陈越高中探花的消息传出来，还不等罗秀娘收到消息，上门贺喜送礼的人就先到了，这都是些消息灵通之辈。 刘有德特意请了假在家中等着，这些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也不有特意在意，都交给罗秀娘处理，门房收到一份陌生的名贴却让他好奇的很。 “老爷，宋将军送了一份礼物过来，说是祝贺公子高中。”管家老实的汇报。 刘有德入京后很少和武官来往，这位宋将军又是刚从边境调入京城，怎么可能会送礼物过来。他可是知道这会宋将军是帝王心腹，对方又是二品大中，根本不需要送礼上门才对。 “你去把礼单拿过来，让我看看。”刘有德看完之后越发奇怪，礼单上的礼都挺重，这是摆平很重视的结果。 刘有德百思不得其解，只到上朝见到这位宋将军才发现居然是当年救下的那伙人的头头，难怪会送重礼。 刘有德把这事告诉陈越，让他以后见到宋将军不要意外，也不要提起当年的事。 刘有德暗自猜测宋将军当年出现在那里肯定有隐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他对自己这几年能升官也有所猜测，要知道这位宋将军可是皇帝的人。 陈越考中后也进入翰林院，他也拿到朝廷给的假期回乡祭祖。 刘有德在陈越离开前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把陈家二老带回京城养老。 陈越觉得这个任务太难，但还是苦着脸点头表示会尽力做到。 京城在陈越后也发生了几件大事，新帝上台之后很多老人都受到冷落。皇帝也不处理谁，只是冷处理，就好像冷暴力一样，让其他人明白看出君心。 下面的人都是人精子，为了往上爬也要针对先帝留下来的几位老大人，比如宠妃的娘家柳家。 柳家以前仗着贵妃的势没少欺人，还在京城自称国舅爷。皇后的娘家承恩公府可都不敢随便在京城自称国舅爷，可见其当时的势力有多大。 这一次新帝要收拾人，哪怕柳贵妃还有个王爷儿子也没用，后宫被当年的皇后现在的太后管着，从柳贵妃升级成柳太妃的她连自身都难保，又如何管娘家人。 柳贵妃生下的王爷儿子也没办法救舅家的人，他不被新帝打压就不错，谁让他当年还生出夺嫡的小心思，当然没成功就是。 刘有德每天美滋滋的上朝，看着对手自己做死的感觉真不错。这次的任务虽然有难度，可系统还是给他找了贵人，新帝就是他的贵人，和皇帝有一个共同的对手，他什么都不用做，等着皇帝解释对手，然后躺赢，完美。 新帝确实给力，在控制住朝廷的局势后，柳贵妃的娘家就把他找到各种证据处置了，最后柳家一家流放五百里。 柳贵妃跪下来给太后求情都没用，反倒又被太后训斥一番，说后宫不该干政，更别说她还只是一个太妃。 柳家的人被流放，出嫁女的结局也不好，有人被休弃，有人被送到家庙，也有人得急症死了…… 刘有德看着柳家倒下，他在他们离开那天，还特意请假送他们走，这个仇虽然不是他报的，但原身也算是看到仇人倒霉了。 虽然柳家没有死人，可流放途中死人太正常不过，都不用他动手就能死不少人。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因为新帝在柳太妃求情后，又加了一道旨意，说柳家子孙三代之内不能参加科举，这才算绝了柳家的根。 如果能参加科举，柳家还能在王爷外孙的帮助下起来，可三代之后还能有什么…… 刘有德知道后关在书房里大笑三声，他心中的喜悦无人分享，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原主的事，陈家人更不会知道一家人躲过了什么。 陈越返京的时候顺利完成任务，带着陈家二老回到京城，一家人分别多年终于团聚。 59 红楼之贾赦 () 刘有德醒来发现自己还是古香古色的房间，华丽的装饰让人感叹主人的奢华。 “老爷，夫人去了，可还有二公子在，您也该管管二公子，不能把他交给二房管。”屋内守候的忠仆苦心相劝。 刘有德还没摸清状况，趁下人念叨的机会接到记忆，等弄明白他现在的处境才感叹这次的任务坑爹。 这次他成为红楼世界的贾赦，系统竟然要求他当好几个孩子的爹，这嫡子庶子的不是为难人，更何况还有一个老太君和二房，这都是拖累，他想当好爹，太难了。 “行了，我知道了，去把二公子抱回来。”刘有德制止忠仆的劝说。 这是贾赦祖母留下来的老人，才会在贾赦不高兴的情况继续劝说，以前劝他都不听，没想到这次尽然有反应了。 王嬷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刘有德说了什么，听明白刘有德的意思后她欢喜的安排人去把二房接人。 刘有德发现系统没有把她坑太狠，任务虽然说困难，可来的时机还算好，没到最危险的时候，保住一家的小命还来得及。 刘有德看着年纪不大的贾琏，发现也是个聪明孩子，可惜身上毛病一大堆。 “父亲，您把我接回来有什么事？”贾琏被刘有德看得有点发毛。 “怎么，我无事就不能接你回来？你可是大房的儿子，不是二房的儿子。”刘有德手里拿着一件古董花瓶把玩，不轻不重的质问。 “儿子不敢，只是父亲以往还让儿子和二婶多多亲近，我也是听您的安排才往二房去。”贾琏话里话外都是贾赦的错。 “行了，以前是以前，以后你就住大房。王嬷嬷，你去给琏哥儿安排房间，他身边的人你也注意点。”刘有德暂时也没空管贾琏，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老爷，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王嬷嬷是一片忠心，其他人喊贾赦是大老爷，她却喊老爷，在她心里这国公府的主人只能是贾赦。 贾赦历来不管府里的事，他的爱好就是古董金石，再买几个小妾，刘有德接收记忆后了解的情况也有限。 他根据后世看到的各种分析，知道贾赦的主要罪名还是在哪里，他第一件事就是收回名帖。 贾赦的这个命令让王夫人不高兴了，她转身告到贾母面前。 贾母派人把贾赦叫过去，当着一众晚辈的面质问他想干什么！ 刘有德也不想和贾母对上，他讨了个巧，说之前他的名帖丢了一一些，他已经派人去官府报备过，以后想换名帖才会把印章和名帖都收回。 “什么？我们府里的东西也有人敢偷？”贾母不相信堂堂国公府还有毛贼上门，她吵着要派人知会官府一声，不能放过毛贼。 刘有德哄着贾母道：“娘，您放心！我已经打点过五城兵马司，让他们最近注意点附近的治安。” 贾母知道贾赦一向孝顺，倒没想过他会撒谎，因此名帖的事也算过了明路。 刘有德换完新名帖，第二件事是整理自己的私库，要知道有贾源夫人留下的私房，他的私库财产并不少。 刘有德清理完才发现真是发财了，比上辈子当官的财富还多，可见贾源当年打仗发了多少战争财。 手里有了钱，刘有德对接下来要办的事信心也足一些，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还改变不了大房的命运，至于二房能救就救，救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刘有德把大房所有小妾一起喊到上房，然后面无表情的通知她们有俩条路可以选。 一条把卖身契还给她们，然后给一笔银子，她们的财物也可以带走；另一条路不愿走，那就都去庄子上住着，吃喝不会少她们，月例银子也有，但是其他的就别想了。 一群小妾听完刘有德的话真真是晴天霹雳，一个个马上哭哭闹闹的吵着说不走，哪条路都不选。 不说这些小妾，就是屋里屋外听到动静的下人都怀疑大老爷今天是不是吃错药，要知道大老爷往日最喜欢的姨娘也在里面。 刘有德听到哭闹只觉得心烦意乱，他轻咳一声，道：“你们谁再哭闹，直接卖出去！” 刘有德的声音虽轻，却成功让一群哭闹的姨娘停下来。她们出门之前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见哭闹不起效，又想用别的办法让贾赦改决定，可惜她们不知道芯子换了个人。 “好了，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不做选择的话明天统统送到庄子上。”刘有德冷漠的做出决定。 这些姨娘他一个都不想留，一个个现在哭的可怜，实际上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不知道贾赦是有多大问题，竟然会喜欢这些有心眼的女人，这些姨娘背后的小动作可从没少过。 荣国府的后宅没有秘密，刘有德还没把事情处理完，消息就传开了。 贾母和王夫人等人都收到消息，不过她们都当贾赦是喜新厌旧，知道他胡闹惯了，都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王夫人一个弟媳不可能管大伯屋里的事，贾母可以管却不想管，她是看到贾赦和姨娘胡闹就不喜。 府里还有一个邢夫人可以管，可她是巴不得把大房的小妖精都卖掉才好，又怎么会出面劝贾赦。 邢夫人的性格也是有些怪，刘有德替换原身后，还没见过邢夫人，也难怪她不受宠。 刘有德铁心要处理掉所有小妾，一群女人关在屋里商量半天，最后一个个都选择拿银子和卖身契自谋生路。她们都还年轻，再找一户人家也不是难事，又有银子傍身，比起去庄子吃苦强多了。 刘有德对结果一点都不意外，这府里的下人都不能吃苦，更别说一群姨娘。这些女人能吃苦也就不会当贾赦的姨娘，要知道十几个小妾里面可不都是贾赦主动纳的，某些人可是主动爬床。 刘有德给每个姨娘一千两银子，当白花花的银子拿到手，原本还有几分不舍的小妾看到刘有德冷漠无情的脸，也觉得还是离开好。 看老爷翻脸不认人的样子，真去庄子只怕是小命都没有，还不如拿着银子回家再寻一条出路。 60 红楼之贾赦2 () 荣国公府大老爷把小妾都送走的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外面的人不知道贾赦换了芯子，还道他是改了性子。 京城不少世家都在看热闹，更有不少老亲还特意派婆子求见贾母，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贾母也不知道这个大儿子要折腾什么，原以为他是喜新厌旧，但是几天过去，也没见到收用新的丫鬟，也没有从外面抬人回来。 贾母不好回答，便笑着说贾赦是在胡闹，哪有什么内情。 这些婆子信不信都把答案带回去，老亲们也不相信贾赦转性，更不相信他一个不上朝的人能知道什么内幕，一个个都等着看笑话。 外人看笑话，贾家内部也有人等着看笑话，王夫人就是其中一个。 刘有德把小妾赶走之后也没有去邢夫人的正房，夫妻俩人还是分开居住，这让邢夫人心中生起的一点奢望又熄灯了。 刘有德把小妾赶走后，还有一个问题，庶子贾综没人管了。 他的生母早逝，一直跟着后院的姨娘生活，也没有人主动管，便这样含糊的养着，反正庶子身边也少不了奶嬷嬷，更有丫鬟等人，也不会让大家公子出事。 刘有德这次把后院的小妾赶走，也不见贾综替照看过他的姨娘求情，便觉得这孩子有些冷情。 不想转身便听到贾综的奶嬷嬷求去的消息，说年纪大了，照看不了哥儿。 刘有德奇怪的把人叫来，他可是知道贾家的奶嬷嬷有多厉害，还有人主动求去，他得看看是什么人。 刘有德在见贾综和他的奶嬷嬷的时候，他派出去调查的人也查清奶嬷嬷为什么要走。 刘有德弄清原委后派人把奶嬷嬷的家抄了，又发话说以后都不用她，一下子就把奶嬷嬷吓住。 贾家得宠的下人也不会分到贾综身边，贾赦又是国公府的继承人，他发话连赖嬷嬷都不敢不听。 刘有德顺势把贾综身边的丫鬟换成小厮，又打包把他挪到前院居住。 贾琏也一起被他打包送到前院生活，这下子贾母可不同意。 贾母闹着要见大儿子，说孙子还小，不能离能大人。 刘有德请安后还没开口，王夫人便代贾母开口：“大老爷，琏哥儿还小，老太太舍不得孙子，您不该让琏哥儿从后院迁出。” 贾母对王夫人很满意，看贾赦那就是厌恶，觉得大儿子就是不听话，还是小儿子成才。 刘有德笑问：“娘，琏哥儿不是三岁孩子，别人家的哥儿最多七岁就要移出后院，他十多岁的人还不能移？” “老大，别人家是别人家，我们家自有我们家的规矩，你可别学那些穷酸的规矩，再说珠哥儿也住在后院，你这样说让珠哥儿如何自处。”贾母说完就等着大儿子请罪。 刘有德低头撇嘴，他就知道老太太没那么好心，果然又是王夫人在背后挑拨。 “娘，珠哥儿如何是二弟的事，我家琏哥儿归我管，您也别听外人挑拨，我们是亲母子，难道您连儿子都不相信，偏偏要相信外人。”刘有德话中有话的挤兑人。 王夫人脸色一变，贾母也不高兴的摆脸色：“老大，我让你把琏哥儿挪回后院，你听不听？” 刘有德弹了弹衣摆，道：“老太太，您也是读三从四德长大的大家闺秀，这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道理您不懂？” 贾母气的要拿茶杯砸人，屋里的小丫鬟马上围着老太太转，鸳鸯更是贤惠的劝刘有德不要惹老太太生气。 王夫人在边上看热闹，还似笑非笑的提醒老太太除了琏哥儿，还有个综哥儿也不能不管。 贾母的火气越来越大，一个庶出有什么用，奴才秧子生出来的孩子，从根子上就是坏的。 “娘，您别生气！琏哥儿兄弟是不回再回后院住，您非要找我麻烦，我也只能去请教史家是如何教女，为什么他家出嫁的姑奶奶连三从四德的规矩都不懂。”刘有德风轻云淡的说出这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心请教。 贾母这次真砸了茶杯，可惜谁都没砸到，刘有德早躲开了。 “娘，您好好想一想，我有事先告退。”刘有德走的时候好心把留在贾母屋里当花瓶的邢夫人也一起带走，他怕呆会贾母反应过来要迁怒邢夫人。 邢夫人回到大房还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贾母屋里发生的一切，她捏着帕子问身边的陪房。 王善保家的笑嘻嘻的讨好她：“夫人，您可别管老太太和老爷的事，反正您都惹不起。您想想刚才老爷走的时候都不忘记您，我猜您要熬出头了，以后您肯定会过上好日子。” 邢夫人不服气的摇头：“哼，你就别说好听话，我又不是第一天嫁进来。这府里谁把我当人看，我是不指望能过上好日子。” “夫人，您也别说丧气话，您看老爷前些天把姨娘都赶走，这后院可是清静不少，说不好老爷真是想通了，知道您的好。”王善保家的说的这话自己都不信，偏偏哄得邢夫人脸上的表情是阴转晴，还赏了她一个银手镯。 王善保家的欢欢喜喜的收下赏赐，都知道邢夫人小气，她这个陪房得到什么好处的机会也不多，说几句话就有赏，她是恨不得天天有这样的好事。 邢夫人经身边的这么一劝，心思难免又活过来，她也下定决心再讨好贾赦一回，便派人吩咐厨房炖补汤，她要给大老爷送去书房。 刘有德独自居住在书房，觉得要是没有任务，贾家没有抄家流放的危险，这种勋贵的生活还真是奢侈享受。 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要什么一句话的事，连买买买的过程都省下，更有官府不敢惹的势力，这样的环境想要子弟成器确实难。 刘有德都有些同情贾赦、贾政兄弟，贾家的子弟不成器真不怪他们，都怪上面的老祖宗不会教育子弟。 这样的家族还想振兴家族，也难怪要靠女人行事。 “老爷，夫人给您送宵夜来了。”书房外响起身边小厮的声音。 61 红楼之贾赦3 () 刘有德想想还是打算给邢夫人面子，他低声道：“让她进来吧！” 邢夫人进门后扭扭捏捏的开口讨好：“老爷，我让人炖了一锅鸡汤，文火炖了一下午才炖好，浮油也撇掉了，特意给您送过来尝尝！” 刘有德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可看着邢夫人期待的眼神，心软的他还是轻轻的尝了一口。 邢夫人看他喝了，眼晴一亮，在王善保家的眼神暗示下，开口道：“老爷，您今晚要不要回正房休息。” 刘有德把主仆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知道邢夫人日子不好过，犹豫过后还是答应回正房睡觉。 邢夫人带着下人喜滋滋的走了。 第二天府里下人都知道这个信息，王夫人也在周瑞的提醒下知道这个消息。 她请安的时候时不时看一眼邢夫人，当着贾母的面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讽刺，可惜邢夫人根本没听懂。 王夫人把媚眼抛给瞎子看，白费一番功夫。邢夫人从贾母这里离开，回到大房发现下人都比平日里更顺眼。 邢夫人也不管家，给贾母请完安也没有什么事可打发时间，便带着王善保家的去清理她的嫁妆。 她小门小户出身也是对贾家来说，实际上换一般人家也是官家小姐。 邢夫人在对嫁妆的帐，刘有德也在处理私库的财产。他打算慢慢把手里的古董等物件都换成银子，这件事还不能让府里的下人办。 刘有德想到书里的焦大，决定试着找一找当年跟着国公爷打仗的那批人，找出一两个能办事的就行。 刘有德不打算主动找，放出风声自然有人上门。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贾琏找个好夫子。 他让贾琏搬到前院，贾政以为他对琏哥儿很重视，他这边连家学都不让贾琏去上，倒是让王夫人又看笑话。 贾母知道后也是唉声叹气，偏偏又怕他真的胡闹在外面说些三从四德的话，再不舒服也把贾琏的事放开手。不当贾琏，大房的几个孩子，连迎春她都不大想管，只是不好直接把孙女赶走，让人知道她不慈。 刘有德请以往的朋友吃饭喝酒，请他们帮忙找个举子进府当夫子。 贾府的束给的高，又只教一个孩子，找个举人当夫子也不难，这些纨绔子弟都纷纷答应一定帮忙。 贾府找夫子的消息经纨绔子弟传出去，贾政手下的门人清客也知道大老爷要给贾琏找夫子。 这其中有心思灵动的人想要搭上大老爷，便暗暗在贾政面前使劲，说他们也可以教大公子。 贾政还有些舍不得把他养着的门人清客给大房，王夫人知道后正合他意，开始日日吹枕头风。 贾政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被枕头风一吹，便觉得清客们的话也有道理。他应该主动送夫子给大哥，兄弟联手来一出兄恭弟谦的佳话。 贾政道貌岸然的找到刘有德商量此事，说完还用等待的眼神看他。 刘有德心里那个膈应，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盯着贾政的眼睛说：“二弟，珠哥儿入国子监的名额本该是琏哥儿的才对。当年我心疼侄子，把名额给了珠哥儿。现在我想请给琏哥儿请一个夫子，你把你门下的清客送来，你当年怎么不让清客教珠哥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贾政被刘有德一大段话问住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清客教珠儿，当然是国子监更好，可琏哥儿不是不能去国子监，请外面的人还不如请他熟悉的清客。 “呵呵！二弟，琏哥儿是我儿子，他的事我说了算，多谢你的一片好心！”刘有德说完拂袖而去。 兄弟俩闹个不欢而散，府里的下人听得清清楚楚，谈话的内容很快就流传到大街上。 这劲爆的消息传开，普通百姓还弄不懂读书人的事，但是读书人却是知道其中猫腻，觉得贾家的事有蹊跷。 贾赦惯来是个胡闹的人，又是出名不学无术，可贾政却是读书人，他难道不懂这其中的不同。 他要不懂怎么会把国子监的名额给自己儿子，可懂的话这事可就不对，这可不像读书人该办的事。 这件事让外人私下里难免要讨论一两句，觉得是不是以前误会贾赦，不然为什么肯把名下的国子监名额给侄子，儿子要读书反倒是找个夫子都不容易。 大家以往都说荣国府大老爷不是个好东西，可细细回想他也没有做什么坏事，不过是关上门在家玩女人玩古玩。 原来贾赦没有多坏，贾政也没有多好，偏偏兄弟俩的名声大不同，可见传言不可信！ 贾政知道外面的流言找到贾母告状，贾母马上派人去叫刘有德。 刘有德看一眼高高在上的贾母，还有坐在贾母下首见到他进门一动不动的贾政，他对贾母行礼也不像以前那样恭敬。 贾母正在生气，等刘有德行完礼气更大，开口就是斥责：“老大，你在外面说了些什么，现在都说你二弟的不好，你赶紧对外澄清谣言，帮你二弟恢复名声。” 刘有德诧异的问：“娘，您说什么？我最近都没出过门，能说什么话。还有二弟的名声是怎么回事？我都没听说，谁能告诉我？” 贾母狐疑的盯着刘有德，想从他脸上看出真相，却只看到他无辜的笑容特别真诚。 贾政却不相信这话，他气冲冲的反驳：“大哥，你是没有出门，可谁知道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总之不管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现在只有你出面才能帮我洗清名声。” 贾政也不傻，知道追究责任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由贾赦出面恢复他的名声。 “二弟，你想让我说什么？你的名声又不是我传坏的，这么多年大家都说我有多坏，我的名声该找谁负责？”刘有德说这话时，眼神来回投在贾母、贾政、王夫人面上，似乎想从他们中间找一个人负责。 贾母以往习惯大儿子愚孝恭顺的样子，被他这样打量，第一个受不了。 62 红楼之贾赦4 () 贾母冲着刘有德怒吼：“不孝子，你看什么！你的名声坏了关其他人什么事，还不是你自己以往胡来，谁会故意坏你的名声，你从年轻的时候就没有过好名声！” 王夫人也笑嘻嘻的解释：“大老爷，您可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贾政不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说明一切。他这个好大哥从小就不如他，不过占个长子的名头，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好名声。 刘有德等他们都说完才反驳道：“哼！老太太这话我可敢不应，遥想当年我也是当过伴读的人，您说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好名声？呵呵！弟妹说不关她的事，我也就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一个名声坏掉的人，我出面解释能有用？外人要相信我，我还能有今天的坏名声？我不会先给自己洗白名声？” 刘有德扔下一堆长篇大论，虽然说不过几分歪理，却足够说服贾母和贾政，这贾家的人本来就有太多不正常的地方。 贾母不指望贾赦帮忙，马上不耐烦的把他赶走，剩下的事当然要和小儿子商量，不相关的人留下来也是碍眼。 刘有德一点不在意被贾母赶走，要不是碍于孝道，他连每天请安都不想来。 刘有德从贾母这离开后，去了隔壁宁国公府找贾珍，他要找贾珍要一个人。 贾珍正在屋里喝花酒，听到贾赦找他，也没有停下来收拾后再见客的意思。他和贾赦之间差着辈份，平时相处的却不错，以前还经常一起喝花酒。 刘有德进门后，他又像以前一样想拉着他一起喝花酒，却不像以前一样得到回应。 屋里的酒气熏天，再加上掺杂的浓郁粉脂味，刘有德站在房门口就打了一个喷嚏。 他捂着鼻子道：“珍哥儿，叔叔找你要个人，你给不给？” “赦叔叔，您要谁？我新买的小桃红可不行，其他人随便你挑。”贾珍也是个浑不吝的，对他来说叔侄俩人共用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 刘有德嫌弃的看着贾珍：“你胡说什么，我找你要焦大，什么小桃红你自己留着慢慢用。” “焦大？您要那个老东西干吗？整天就会喝酒后骂骂咧咧，也就是我们家才养着他吃闲饭，换一家早就把他收拾了。”贾珍提到焦大就不喜。 “你管我干嘛，反正你又不用他，给我还能有点用。”刘有德对着晚辈说话可不会客气。 “叔叔您都开口，我难道还能不给，他的身契等会派人给您送去，您先把人带走。”贾珍说完又继续喝酒。 “行，我等着。珍哥儿，你也少喝点酒，有空不如去族学看看，你好歹也是族长，族里不成器的子弟你也该管管。”刘有德走之前还多说几句话，想给贾珍找点事做。 贾珍这个族长平时里也没管过什么大事，一年都不去一回族学，对他来说什么事都不如寻欢作乐重要。 刘有德也不指望贾珍能整治族学，他自己暂时都不想处理族学，贾珍要能靠得住，真是老母猪都能上树。 刘有德找到焦大，把他带回府里才告诉他要干什么。 焦大被刘有德带走的时候是晕晕乎乎不敢信，等知道以后要教琏哥儿拳脚功夫，心中狂喜的他向刘有德保证一定会好好教授。 焦大平日里骂骂咧咧也是不受视才看什么都不顺，现在一下子入了主子的眼，哪怕是荣府，他也知道以后能出头了。 他心中闪过多种办法把琏哥儿教好，可刘有德却打破他的幻想，让他只要保证琏哥儿身体健康就行，以前国公爷弄的那一套却是用不着。 刘有德不是看不起，而是贾家的情况武将条路走不通，走文人的路子还有点可能，虽然有贾敬这个失败的例子在。 焦大一腔热血刚燃起来，又被刘有德浇灭，知道只是强身健体，哪怕得到一笔赏银，他也心里不痛快。 刘有德把琏哥儿叫来拜见焦大，虽不用像文人那样拜师麻烦，可该有的尊重却不少。 贾琏被带来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等知道以后每天要早起健身，哭丧着脸不说话，想求情又不敢，最后走了也没机会说出口。 刘有德闹出的动静被府里其他人知道，一个个都笑话他瞎折腾，谁不知道焦大只会喝酒骂人，他能教什么，别把好好的大家公子带坏。 贾政又在贾母面前上眼药，不过贾母这次却不愿意出头处理，横竖刘有德闹出的动静都不影响她，她可不想再被刘有德顶回来，她是最要面子的人。 贾母心里觉得刘有德变了，不如以往孝顺，在抓不到他的错的情况下，也不想和他对上。 贾琏从此开始每天早起的生活，等刘有德请的夫子到位，他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中。 贾琏的事解决差不多，刘有德又计划从贾母这里把迎春接回大房。 刘有德让邢夫人给迎春收拾屋子，最好是收个小院子出来。 邢夫人听到要收拾个院子，还要准备衣物首饰，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这一下子又要花多少钱！ 刘有德算是知道邢夫人为什么不讨喜，心思浅不说，什么事都写脸上，这性子不得罪人才怪。 这府里公帐上的钱大家都能用，为什么不把钱都花在大房几个人身上，不用最后也不知道便宜谁。 邢夫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刘有德说服不了她，直接用命令的语气，反倒把她吓得乖乖的办事。 刘有德哭笑不得，邢夫人这性子是没救了。 他庆幸他的任务对象只是大房的几个孩子，不用改造邢夫人，更不需要拯救整个贾家的。 贾家其他人包括邢夫人都是顺带的，能帮可以帮一把，不能也没必要费力不讨好。 刘有德决定看邢夫人表现，这次的事她要办得好，他也不介意费心多为她考虑一点，比如把迎春记在她名下，也是件对双方都好的事。 邢夫人不知道刘有德要借机考察她，她在王善保家的再三劝说下，总算愿意放下成见好好做事。 63 红楼之贾赦5 () 邢夫人最是舍不得银子，刘有德说的话她是听进耳里却没放上心上，她对给迎春布置房间这件事并不太上心，转手就把事情都扔给王善保家的去办，还要求她要办好，不能让大老爷有意见。 王善保家的接到这个任务也是一肚子意见，这种没有油水还要惹一身骚的事，她并不想接手。王善保家的也知道邢夫人的小气，偏偏她还不管家，想要布置好一间闺房也要有东西才行。 邢夫人可不管下面的人有多为难，她把事情交出去后就不管了，等刘有德到日子问她，她指着王善保家的让她出面回答。 王善保家的被推出来时心里叫苦，遇上这么一个主子，她也是命苦，看看王夫人身边的陪房周瑞家的，在府里的地位可比她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老爷，二姑娘的屋子已经准备好。”王善保家的期望能含混过关。 “行了，我待会再去检查。”刘有德的话却让王善保家的提着心。 邢夫人眼皮一跳，忙出声拦着：“老爷，这点小事哪用您亲自去，我去走一趟就行。” 刘有德可不相信这主仆俩的办事能力，邢夫人是大的坏心思没有，但是不会办事是出名的，他还是亲自掌眼才放心。 刘有德要去看屋子，邢夫人也得陪着，王善保家的更提心吊胆的跟着，主仆人视线对上后，眼神里闪过同样的担忧，偏偏还不敢说出口。 刘有德里里外外都看了，他把有问题的地方当着邢夫人的面提出来，让她赶紧改，不改就要找她麻烦。 邢夫人挨了骂，马上把责任推到王善保家的头上，说都怪她办事不力。 刘有德盯着邢夫人，道：“你是她主子，她办事不力，不怪你怪谁？我可是把事情交给你，办不好就是你的错。” 邢夫人还想辩解几句，刘有德甩手道：“行了，你不要再说，你赶紧把事情办好，缺什么东西尽管去库房拿，好好的东西放在库房也不过便宜那伙子黑心奴才，谁要不愿意给，你让他们来找我，差银子也去公账支，别说我没教你。” 刘有德扔下邢夫人走了，气得邢夫人要找王善保家的麻烦，都怪她没好事，才在老爷面前又没落下好脸。 王善保家的能成为邢夫人身边第一人，办事或许不行，却是相当了解这个主子。她先是苦苦求饶，在邢夫人放过她之后，又凭借三言两语哄好她，让她消了气。 邢夫人的气虽然消了，可事情还是要办。邢夫人再不会处事那也是官家小姐，她也知道这次的事其实不能怪王善家的，否则她没有那么容易消气。 “夫人，我看这事是个机会。”王善保家的小心进言。 “什么机会？”邢夫人并不想管迎春的事，一个庶女她并不上心，这大房的儿女都不值得她上心，反正都不是亲生的。 “夫人，老爷让您去库房拿东西，还说差银子也可走公账，我们可以悄悄……”王善保剩下的话是凑到邢夫人的耳边说的。 邢夫人一边听一边点头，觉得王善保家的确实忠心，她确实应该趁这机会捞一点私房银子。 邢夫人扯着贾赦的虎皮作大旗，她也没说要给迎春布置屋子，只让王善保家的说东西是大老爷要的，有谁不服气尽管可以去找大老爷。 府里的人再厉害也不敢和正经主子对上，特别是最近大老爷转了性，看府里的下人都不顺眼，经常拿下人出气，他们可不敢惹大老爷。 邢夫人重新把屋子布置好之后，又请刘有德去看了一次，这次的结果还算满意。屋里的各种家俱不缺，摆件也都是上好的东西，博古价更摆满好物件。 床上的细软也是好物件，这可是邢夫人花了大价钱重新置办，当然钱是从公账走，至于她过手从中拿了多少，刘有德就不管。 刘有德把屋子准备，才找到贾母，说要把迎春接回大房教养。 贾母把几个孙女养在自己院子里也不过是当阿猫阿狗的宠着，迎春又是个木纳性子，平时并不得宠，可刘有德想要接走，她也哭天哭地说不行。 刘有德不耐烦听这些老话，他都听烦了，每次有事贾母就来这一套。 “娘，您也别不同意，迎春是闺女，我要接她回大房也是想趁她年纪小想好好培养父女感情。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她是家里的娇客，又能在家里留几年，不趁现在年纪小接回去，只怕以后想见一面都难，还望老太太成我这片爱女之心。”刘有德用大义压贾母。 他说的这番话放其他人身上倒也没错，一般闺阁少女养到十几岁就要出嫁，出嫁后想回娘家一次都难，确实父女俩也难得一见，可偏偏这话是他说的。 整个贾家谁不知道大老爷对二小姐是什么样，如今倒是说起巧话来，还怪老太太拦着二小姐，不让她和父女亲香。 这话不光贾政不赞同，就是贾母身边的几个丫环都服气，鸳鸯更是开口道：“大老爷，您可别气老太太，二小姐在老太太院子里好好住着，也没有拦着你们父女见面，您这样说可不对。” “哟，我堂堂荣国府的继承人，倒被你一个奴才指责，这是谁给你的胆子？”刘有德说这话时分明有意无意盯着贾母，谁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贾母气的想要砸东西，贾政马上出来帮腔：“大哥，你怎可误会母亲的一片好意。母亲是超品国公夫人，由她教养的女子以后说嫁也能高上几分，迎春不过是庶出，能养在荣庆堂可是占了大便宜。” “二弟，你说得对，这便宜我也不占，你想占就占。你家元春是个有福气的，连带探春也是个好的，只有我家迎春什么都没有，连衣裳首饰都比不上姐妹。 唉，都怪我我这个当爹的不争气，连继承人住的荣禧堂都让出去，否则我家迎春哪用…… 我要去隔壁给祖母上柱香，要和她好好说道我现在的好日子。夫人，你去不去？”刘有德一番唱念作打，突然又扭头问邢夫人。 64 红楼之贾赦6 () 邢夫人被刘有德问的一愣，她慢一拍的还没反应，屋里其他人可都听明白刘有德话里的威胁。这是一言不合就哭诉老太太偏心，还要闹得人尽皆知才甘心。 贾母没想到老实了几十年的儿子会这样无赖，她有心不理他，都说他尽管闹，可想到刘有德最近闹腾的事，好面子的贾母也不敢赌。 她把目光投到贾政和王夫人身上，希望他们能开口说话。 贾政接收到贾母的暗示，开口道：“大哥，您。” 刘有德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反问道：“二弟，我们来聊聊你住在荣禧堂，我住的院子不仅没有你的大，也没有你的好，我应该找谁评评理？” 贾政被刘有德问住，荣禧堂是贾母让他住，可本来是继承人该住的院子，贾赦没意见，外人自不好说什么，可他要在外面流露出不高兴的态度，外面必定又流传各种对他不利的话。 之前有关国子监名额的事才过去几天，又来一波不利消息，贾政是不敢出门，他怕被别人打量议论。 贾政害怕了，他羞愧的低头不说话，没敢看贾母期待的眼神。 贾母没想到刘有德能拿荣禧堂的事威胁人，明明当初是他自愿让出荣禧堂，现在却不认帐，真是个不孝子。 王夫人见贾母和贾政都不说话，她也往后退，希望贾母看不见她。 贾母却不放过她，问道：“老二家的，你管着家里的大小事，你来说说有没有适合迎春住的院子。” 刘有德上前一步：“老太太，您放心，院子我已经准备好，大房现在人少，不要说一个迎春，再多几个也有地方住。” 王夫人也不愿意为迎春得罪刘有德，要她说搬就搬走，一个庶女养在哪又有什么区别。 王夫人不愿意再开口，最主要是她在这之前才被刘有德用查公帐的事威胁，她也不愿为着迎春这点小事影响到她捞银子。 贾母见贾政和王夫人都不开口，刘有德又步步紧逼，她才拉下脸道：“老大，你是个好的，我今天才知道。你要把迎春接走也行，以后她的婚事我也不管了，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 贾母的意思刘有德明白，不外乎警告他邢夫人上不得台面，不出门交际应酬，想靠她帮迎春相看婚事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刘有德要不知道贾家和迎春的结局还会怕贾母威胁，可他知道最后的结果，哪还怕贾母的威胁。 他笑嘻嘻的回答：“娘，您放心，迎春的婚事不敢劳您操劳，您有空多管管二弟家的几个孩子，特别是环哥儿那个小可怜，赵姨娘当初也是从您身边出去的人，您可不能让一群奴才秧子欺负环哥儿。” 王夫人听到贾环的名字，心里头恨的不行，偏脸上还要带着笑，手里的帕子在没人的注意地方都被绞成一团，也就是撕不烂，否则早就成碎片。 贾母脸上也不好看，赵姨娘以前是她身边的人不假，可一个庶子能有什么出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值当特意说事。 贾政也不爱提庶子，每次提起庶子，王夫人都要和他闹腾几句。 刘有德却不管他们怎么想，他催着邢夫人赶紧把迎春带走，老太太的荣庆堂就留给贾政一家相亲相爱吧！ 贾母气得不说话，贾政和王夫人各种讨好，又有宝玉的加入，老太太的气消得也快，说到底迎春也不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她的不高兴更多源自事情不受控制。 迎春这边知道要被接回大房，小小年纪的她也不懂有什么区别，爹不亲娘不疼的她还有几分不舍，正抱着探春哭。 迎春身边的丫鬟提醒她邢夫人来了，她不仅没有主动迎上去，反而往后退。 邢夫人看到迎春那懦弱的样子就歪腻，一个庶出的丫头，平日里跟在三丫头后面屁都不会放一个。 同样都是庶出的女儿，大房才是府里真正的主子，迎春排行又占长，结果事事都是探春占先，真是让人看不上眼。 邢夫人知道自己不行，比不得王夫人出身王家，她没有一个好嫁家，可遇到事还是要争一争。 迎春明明明这府里的小姐，却被奴才欺负，白瞎这身份了。 邢夫人不太满意的把迎春接回大房，刘有德早已经在等着她们。 迎春害怕的站在下首，她自从搬到贾母身边，见贾赦的机会很少，看到刘有德还算和善的面容，心里的害怕一点点消失。 “二丫头，你以后就住在大房，你那个奶娘不是好东西，我已经帮你把她赶走，你以后自己也要立起来，我能帮你一次，能帮你二次、三次，不能帮你一辈子，你以后出嫁又怎么办！”刘有德开门见山的说问题，他相信善棋的二木头是个聪明人。 邢夫人坐在一边撇撇嘴，她可看不上迎春，也不愿意管她，所以才拒绝刘有德的提议。 刘有德也没失望，邢夫人愿意是情分，不愿意也是本分，要知道之前贾家一家人都对邢夫人不好，又怎么能要求她有多好。 迎春也不是三岁孩子，身边丫鬟下人也不少，再把王嬷嬷派过去也就差不多了。 迎春离开的时候还是一脸茫然，她没想到奶嬷嬷的事父亲也知道，还主动帮她处理。她看着新屋子，连一惯不管事的母亲都能帮忙把屋子布置好，屋里的东西都是上等好东西，什么都不缺的她觉得回到大房也不是坏事。 迎春想到以往对父母的怨怪，想到以前连请安都不愿意，对大房没有半点亲近，心里的悔意不是一点半点，她似乎误会了。 刘有德把迎春接回大房后，又给贾琮找了个秀才开蒙，算是把三个孩子的教育问题都解决了。 贾琏知道贾琮也要学习后，心里有些不舒服，又有些痛快，要受苦大家一起受苦，凭什么他一个人天天苦读。 贾琏还向刘有德提议，说琮哥儿也应该每天早起学武，他也是贾家子弟。 刘有德点头答应了，贾琏又想拉二房的贾珠和宝玉一起，这次却被无情的拒绝。 65 红楼之贾赦7 () 贾琏被拒绝还有点小失望，不过看到刘有德脸都变黑了，他也不敢再多说话。 贾琏最近过得苦，每天早起不说，白天还要用功读书，想出门玩都不行。身边的下人都是刘有德从庄子找来的人，他稍有异动就被刘有德知道。 刘有德也不打骂他，只罚他抄书，抄不完就没有饭吃，也不能出门。 贾琏一开始也不愿意抄书，但在刘有德派来的人真的不给他饭吃，屋里又连点心都找不到一块，他饿了两餐也没有人心软同情时，他乖乖的开始抄书了。 贾琏是个聪明的人，不过聪明没有用对地方，等明白自己的处境后，不说用功多努力，至少面上功夫还是做得好。 他这个年纪再学习用功有些晚，但是贾家的资源丰富，想要学有所成还是比寒门子弟更容易。 刘有德为了贾琏能更好学习，还特意派人给林如海送礼物，并且写了一封信联络感情。他是在打林如海手里的科举资料的主意，当然能推荐一个老师更好，毕竟是探花郎。 林如海接到信很是奇怪，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收到大舅兄的信，也不知有什么事求到他头上。 林如海拆开信才发现猜错了，信里只简单写了几句话，还都是干巴巴的想要联络感情的话，可惜双方实在是不熟，短短几句话都透着尴尬。 “老爷，大舅老爷送下的重礼怎么处理？”管家站在下首询问到。 林如海放下信，沉默片刻道：“交给夫人处理吧！” 刘有德的信里半句不提贾敏，倒是对黛玉很关注，还交待一定请个好大夫回家好好给她调理身体，顺便其他人也该调养身体。 林如海不知道刘有德有什么想法，不过他很乐于和刘有德交流感情。俩人的亲戚关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刘有德真有什么事要求他办，他还真不好拒绝，否则外人知道后都要指责。 既然如此，他和刘有德关系更近一点也无妨，看收到的信和礼物，这个多年不亲近的大舅兄也不是那种不懂礼的人，只要懂礼就好，遇事都有规矩，这样的人不会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林如海只凭一封信就判定刘有德是个有规矩的人，却不知道刘有德那是知道他的性格，有针对性的写信讨好他，实际上他并不在乎这一套现代人都接受不了的规矩。 刘有德把信寄出去后就扔到脑后，他最近闲来无事，天天跑到族学守着。他也不提改革族学的事，只是遇到有人在族学玩闹影响上课的规矩就直接打出去。 刘有德把人赶走也没有其他动作，第二天可以继续去族学，族里的人想要闹事求情连理由都没有，在课堂上吵闹只当堂赶出去算轻的了。 刘有德也不是天天去，但是他去的时间没有个定数，去了就呆一整天，中午也在族学和大家一起吃饭。 不要说族学里的学生压力大，就是贾代儒都有些压力大，偏偏他也不敢说什么，还得比平时用心管理族学。 刘有德这一招不能让族学变好，可至少没人敢在族学赌博玩耍，连迟到的人都变少了，因为他每天都是卡着上课的点去，比他晚到的学生就算迟到，一样要被赶出去。 族学里的风气被他这一招一下子逼的大为好转，哪怕后来他去的次数少了，也没有人再敢在族学里闹事。 刘有德在族学闹出的动静没有人知道，贾母和二房的人见他最近没有闹腾，还以为他老实下来了。 大房的三个孩子被接回大房管教，邢夫人还是老样子不沾手，对她来说不是她的亲生子女，她一点都不想费心。以前她是连面上情都不愿意装，刘有德过来后，她在他的要求下才装模做样的对三个孩子嘘寒问暖。 贾琏和贾琮在外院上课，迎春还是和探春、惜春一起上课，姐妹仨是有个伴。 元春小选入宫后，探春一直觉得姐妹中间她最强，不想迎春回大房才短短一段时间，各方面都比她强出不少。 刘有德不能教迎春什么，但是他有安排老嬷嬷，他手里又不缺银子，各种好物件也是流水般的送到她房里。 迎春以前穿的衣服都是府里的份例，现在刘有德每个月都给她做新服，还有首饰也是时不时都有新货送到，这些东西邢夫人也有。 邢夫人就是死捞银子的性格，以前贾赦的银子和东西，她看不见摸不着，换成刘有德就大方多了，这也是她愿意听刘有德的安排对迎春好一点的原因。 刘有德现在就是邢夫人的金主，她当然不敢得罪金主。 刘有德手里的银子很多，以前贾赦的私房都便宜他，还有这估时间陆续卖出的古董，总之他手里现在不缺银子。 刘有德知道以后要抄家，这些银子他分成几部分存放，府里的私库都快被他搬空了。他把私库的好东西换的七七八八，又借口要还账，把公中的银子部提走，大摇大摆的跑到户部还银子。 刘有德招摇的动作京城人都看到了，可一个个都只当他是神经病。 刘有德也不解释，也没想着怎么讨好未来的皇帝，他只是做个秀，让京城的人都知道荣国府穷了。 刘有德把银子交给户部的事贾母一点都不知情，等她在家听到消息，差点气到中风，一口气上不来，说不定就要去了。 贾母以前忍着贾赦胡闹，那都是不影响她养老享乐，可现在刘有德把银子提走的事可是大事，她气得当场叫赖嬷嬷去找人。 贾政和王夫人比贾母还生气，连小一辈的贾珠和探春都心里有气，也就年纪还小又不懂事的宝玉不在乎这事。 贾母暂时找不到刘有德，便把邢夫人先叫到荣庆堂骂了一通。她当着小辈的面直接把火往邢夫人头上撒，甚至还叫嚷着要她跪下。 邢夫人心里苦，刘有德做的事她是丁点都不知情，偏偏婆婆要拿她出气，她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张口就被骂回来。 66 红楼之贾赦8 () 王夫人看邢夫人跪着就解气，她和贾母都不信邢夫人不知情的话。 谁让现在整个贾家谁不知道大老爷转了性，不再找姨娘也不去外面喝花酒玩女人，一心一意守着邢夫人过日子。 刘有德进屋时，贾母正在威逼邢夫人，让她交待事情经过，并要求大房把银子填补回来。 “老太太，您别怪罪邢氏，她惯是个无用的人，什么事都不管，您找她也无用，还是让她先起来，有什么事您问我。”刘有德态度很好，不好也不行，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他面上不能让人挑出错。 “孽子，你还知道回来，你说说你干了什么好事！”贾母随手抓住一件东西往刘有德身上扔，扔完还不解气，还想继续扔。 刘有德在贾母伸手时就往后退一步，贾母年纪大，手上的力气不行，扔出来的茶杯连他的衣角都没沾到。 “老太太，您别生气，您先听我解释，我都是为了这个家才这样做。”刘有德喊的声音很大，都传到荣庆堂外面。 贾母黑着脸生气，她还不能不给刘有德机会解释，这几句话万一传出去，又不知道会编排出什么流言。 “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贾母依旧不给好脸色。 贾政站出来指责道：“大哥，不管你有什么原因，帐房没有一两银子是实情，明天采买的钱都没有，你说说要怎么办？” 王夫人也甩着着急道：“老太太每天要用的银霜碳也不多了，管事正要出门采买，可帐上一分钱的银子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刘有德不理贾政和王夫人的话，他对贾母开口道：“老太太，我也是没办法才去还债，这欠国库的钱，早还早轻松，我们家已经欠了几十年，这钱不还我不安心，连吃饭都不香，这才想着趁家里还有钱先还一部分，总不能传到下一代再还吧！” 贾母早就忘记欠国库银子的事，下人只告诉她大老爷提银子的事，可没有人告诉她刘有德提走银子是还给国库。 贾政也呆愣住，他扭头看贾母想知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贾母不说话，贾政还想问出来，王夫人却从贾母沉默的态度里发现问题，这欠银子的事肯定是真的。 贾母不是不说话，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又不能说欠国库的银子不用还，说大家都在国库借了银子，也没见谁家还银子还。 这样的话贾母不敢说，贾政也不好意思说，王夫人却是无所畏惧的说了。 刘有德看一眼胆大的王夫人，决定不与她计较，直接找贾母，这个家里只要贾母没意见，其他人的意见都不用担心，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老太太，您说用不用还？这银子可是借了好多年，皇上没有让我们还利息就已经是恩典，这要本金都不还，这可能吗？唉哟！二弟，不如你明日上道折子，看看陛下如何回复。”刘有德拿忠君爱国那一套堵贾母的嘴。 贾母气得脸色通红，贾政也脸皮发热，母子俩都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反对反银子。 他们不敢说的话，有王夫人代劳，特别是现在公帐上没有银子，府里的开支应该怎么办，王夫人可不愿意拿私房银子垫。 “老太太，大老爷倒是会做好人，儿媳是没办法再管家，这什么都没有，怕是家里明天连饭都吃不上，您说说该怎么办？”王夫人把难题交给贾母，大有不解决问题就不管家的意思。 贾母也不愿意出私房填补，她把问题扔给刘有德，让他想办法解决府里的开支问题。 刘有德早在还银子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他又怎么会被这个问题难住。 他笑道：“老太太，这有何难。公帐上没钱我们就节省一点过日子，庄子上什么都有，吃喝让庄子上的管事送过来就好，比起府里管事买的十文钱一个鸡蛋，还是自家庄子上的东西便宜好用。 另外家里的主子不做新衣不买首饰就好，至于月例银子缓一缓等年底收了银子就有，这不是很快就到年底交帐的日子。 如果还不够用，那把家里的下人放一批出去，正好也能省下一大笔钱。”刘有德早就看府里的下人不顺眼，能借机把一些势力的下人赶走也好。 贾母气得不行，她哪里愿意减下人，府里就数她的荣庆堂人最多，真要裁减不是第一个动她的人。 王夫人也不愿意，她的宝玉身边的人也多了，真要减人也免不得要动动，可宝玉才多大的孩子，哪能离了他用惯的丫鬟。 刘有德见一家子都没注意到他说的鸡蛋十文一枚的问题，倒是纠结着下人不能减少，偏偏又不愿意出钱。 他收起脸上的笑意，严肃的质问道：“府里欠着国库大笔银子，你们不想着还帐，还铺张浪费？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劝你们，我明日会上道请罪的折子，你们的开支也别想走公帐，反正公帐是一分钱家有，各房的开支都由各房自己负责，你们想要用多少多行，二弟多养几个清客门人也没问题。” 刘有德说完不给贾母发作的机会，拉着发呆的邢夫人退出荣庆堂，留下贾政等人面对贾母的怒火。 贾母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偏偏罪魁祸首走了，这口气只能找到其他人头上。 “王氏，这件事都怪你，你说你管的什么家，家里的银子被提跑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府里的开支，不然就按老大说的办，把这府里的下人裁减一些，多少也能省些银子。”贾母手里不差钱，可让她往外掏，哪怕是最喜欢的小儿子也心疼。 贾母说完这番话就喊累，她把二房的人都赶走，让王夫人去想办法解决问题，自己装不适一推三不知。 贾母嚷着不舒服，却不耽误她享乐，该让厨房上的份例菜一点都不能少，还变着花样的额外点菜。 厨房的里人面对老太太房里的副小姐，一个个叫苦连天，偏偏还得笑着迎接。 67 红楼之贾赦9 () 老太太房里的二等丫鬟点完菜，高傲的抬起头走了。 厨房的管事却比这些小丫鬟知事，大老爷把公中的银子提走的事都听说了。府里没有银，老太太还要这要那，管事只能找王夫人想办法。 王夫人能想什么办法，她头痛的靠在椅子上，周瑞家的在她身边小声的说话。 “二太太，您可要给我们想办法，老太太点这点那，可没银子采买，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管事说完老太太的事，也没忘提醒府里几百号人的吃吃喝喝也是急需解决的大事。 王夫人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刘有德还来添乱，他派人找王夫人要大房部下人的身契。 王夫人不愿意给，刘有德派来的人却是壮着胆子再次开口：“二太太，大老爷说您若不愿意给，他就把大房的下人都退回给您，他自己掏私房买下人给大房用，您看？” 王夫人气结，又不敢赌刘有德会不会真从外面买下人回来，她只能让周瑞家的把大房下人的身契找出来送到大房去。 刘有德拿到契书之后，把要放出去的下人身契挑出来，剩下的交给邢夫人保管。 他拿到身契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寻着下人的错处之后，才开始有动作。 贾府的下人一惯娇横无理，要寻错误很容易，刘有德都不用特意去找机会，每天都能抓到犯错的下人。 这些人他也不打不骂，只有一个处罚办法，按错误大小程度不同交罚款，交不出就发卖出去。 这下子可让大房的下人怨气冲天，一个个都说大老爷被邢夫人影响了，如今连下人的银子也要抢。 大房有门路的下人都想办法求到几个厉害的管事处，希望他们能想办法调离大房。 这没门路的下人只有夹起尾巴老实做事，毕竟大老爷也不是那么差，他有罚也有奖。 刘有德拿出少许银子就让老实干活的下人更听话，大房就是缺少几个不听话的下人也不影响什么。 想走的下人很多，府里的几个有头有脸的管事却根本不收银子，连周瑞家的都被王夫人警告不能收银子办事。 周瑞家的看着银子都不能收，心痛的不行，可也知道大老爷身契都拿走，她再有脸面也赚不到这笔银子。 周瑞家的没少为这事在王夫人面前嘀咕，可惜她的主子正在为府里每天的开支头痛，哪里有空理大房的破事。 王夫人焦头烂额，贾母的生活却不受影响，大房的下人通过赖嬷嬷求到她那里，她也是万事不管的态度。 贾母现在听到大儿子的名字就头痛，她不想看到刘有德，连带大房的人都不想看见，直接免了每天大房的人请安，连孙辈的请安都不见。 刘有德知道后也没说什么，每天还是带着大房的人给老太太请安。贾母不见他们，他就在外面说几句然后再离开，在下人眼里倒成了老太太闹脾气。 刘有德知道传言后，主动站出来说老太太生气是应该的，都怪他做错事，不该把银子部还给户部。 刘有德这样说，倒是让一些对他罚下人钱的家伙觉得他也是可怜，堂堂大家公子，结果过得还不如有头有脸的仆从。 外人对贾家的事没有什么不知道，特别是刘有德有意把赖嬷嬷家的情况传出去后，觉得不怪刘有德要用罚银这一招，只怪贾家的下人太会贪污。 刘有德对下人罚银的计划很顺利，有错就交罚银，不交都先送回家等着。 大房把人送走简单，下人回到家里不当差就没有月例银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哪个损失更大。 有罚银罚的少的下人，背着其他人悄悄把罚银交了，刘有德也信守承诺马上安排人回到原来的岗位上。 刘有德的目的是要把不行的下人赶走，可这些人里面有人能改正缺点变老实，他也不是非要把人赶走。 邢夫人一直注意着刘有德这边的动静，见他真能收到银子，她也恨不得把这招学到手，用来针对几个陪房。 王善保家的暗暗叫苦，然后背着邢夫人找到刘有德求情。 刘有德找到邢夫人，把她骂了几句才让她停止这个想法。 邢夫人颇为不服气，还问他为什么不行。 刘有德冷静的问她是不是想把忠心的下人逼的离心，只看到他罚，为什么不学他奖。 他罚的都是些不当大用的下人，真正好用的下人不说都奖励了，至少没有罚，让他们还愿意继续跟着大房干活。 刘有德对奸滑的下人却手不留情，犯错多的下人，交不出银子只是没差事，能交出银子要是数额少还罢，数额大还能交出银子的下人，他一个个的问这银钱从哪里来。 刘有德给下人们也安了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能说清来源的没事，说不清的都送到衙门处理。 大房的那些奸滑的下人看着势头不对，不等被刘有德抓住把柄，一个两个又都四处走门路。 他们偷懒惯了，也知道离开贾家没有更好的出路，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这一次他们求谁都没用，贾母不愿意为大房的下人和刘有德顶上，王夫人更不搭理，这些下人又不是二房的人。 王夫人平时被下人夸得多，说得都是好话，这回大房的下人求她没有如愿，府里的下人是说什么的都有。 这些下人还不只大房的下人，府里的下人牵扯多，互相之间的联姻和亲戚关系，让很多不是大房的下人也在背后说起王夫人的不好。 邢夫人知道后在背后偷笑，她就看不惯王夫人管家的事。 刘有德却不理这些流言，他只狠抓大房的事，把大房的下人管得严，保证大房的消息一点都传不出去。 大房的下人在见到送去衙门的那些下人的可怕下场后，刘有德说愿意放他们身契，只要退还以往贪污的银子，一个个比什么都积极。 刘有德也没想到不过递上名帖，又派人请衙门的小吏和衙役吃饭，他们就能帮忙把事情完美解决。 68 红楼之贾赦10 () 刘有德处理下人的事在京城又传出不少新鲜事，热闹都传到宫里去了。 皇帝听到小道消息后，想到他还银子的举动，觉得这个人也不是多大胆的人，不能当大用，但是养着当勋贵的门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一个不入流的爵位，能掀起多大的影响。 皇帝也是心血来潮，把贾家最近闹出来的热闹听完之后觉得贾赦以往也是个不容易的人，他想到自己的那些事儿，还有刚刚退位的太上皇，这孝顺儿子不好当啊！ 皇帝看贾赦可怜，大手一挥给他赏赐下一些物品，不值多少钱，但这份荣誉难得，特别是口谕里还夸他还钱的行为很对。 皇帝也是个促狭的，他赐下的东西是单独给大房不说，挑选的东西也都是适合大房几人身份的好东西，还特意通过传旨太监暗示不能给贾家其他人用。 贾母听太监传完话，直接装成体力不支的样子先走了，王夫人也黑着脸甩手走了。 贾政倒是想留下来帮忙，传旨太监却看都不看他，倒是和刘有德聊了几句。 刘有德给传旨太监直接送了银票，得到对方一个满意的表情才把人送走。 他回头看到贾政还没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二弟，你怎么还在这站着，有什么事？” 贾政脸色难看的甩手离开。 刘有德看着贾政离开的背影，带着礼物和邢夫人还有三个孩子离开。 邢夫人看着礼物笑容不断，刘有德看过之后却直接把礼物分了。除开给三个孩子的礼物，邢夫人反倒得到大半，刘有德自己一件没有留。 贾琏得到的礼物最多，贾琮和迎春分到的东西有不同，但价值却是差不多，并没有太大区别。 贾琏和贾琮一起住外院，天天被焦大一起折腾，又一样要上学，俩人也是难兄难弟，关系倒是比以前好很多。 迎春离了老太太身边，和大房的关系也比以前好很多。 刘有德看着三个孩子也比以前顺眼，他大手一挥让人去酒楼叫了一桌上等席面回府，说要庆祝一番。 刘有德特意去请贾母参加酒席，却又吃了闭门羹，鸳鸯说老太太累了，已经躺下休息。 刘有德遗憾的表示老太太不能吃没关系，他把饭菜送过来也是他的一片孝心。 大房一共才五个主子，一桌面也吃不完，刘有德派人给二房送酒水，倒把王夫人气倒。 贾政不爱看王夫人发脾气，他避到赵姨娘的院子里。 赵姨娘也得到大房送来的两个好菜，正开心的准备和贾环用饭，不想贾政突然出现。 赵姨娘倒是挺高兴见到贾政，可小小年纪的贾环却不太高兴。 贾环最近经常见到刘有德，被他时不时给点零嘴吃食，又带他去和贾琮一起玩，还蹭过贾琮的课。 贾环觉得大房的人都是好人，不像老爷只会骂他，太太更是看他不顺眼，连探春这个亲姐姐对他都不好。 赵姨娘在贾政过来后，把贾环赶走更让他对贾政不满，连带对赵姨娘都不喜欢。 最近府里日子不好过，都不愿意出私房补贴公中，府里的饭菜是直接降了几个等级。 贾环也是难得吃一回好饭菜，还是和赵姨娘一起，正高兴的时候却被赶走能高兴才怪。 贾环也不是个老实的性子，他直接跑到大房去蹭饭，反正最近他没少去大房蹭吃蹭喝。 贾环和贾琮一起吃饭，看到大房庶子的待遇，他心中越发不平，都是庶子贾琮的待遇比他好多了。 贾琮其实并不喜欢和贾环玩，在刘有德的交待下才勉强愿意和他一起玩。 刘有德一是可怜贾环，二也是给贾政和王夫人添堵。 刘有德已经把大房牢牢掌握在手里，才有闲心看二房的热闹。 他还在外面庄子上还养了一些类似焦大这样身份的忠心仆人，私库的一些古玩也处理的差不多，除非必要留下的东西，剩下的都被换成银子。 刘有德有信心哪怕最后结果还是流放，他也能成功活下来。 刘有德悠闲平静的生活被林家派来报丧的人打破，贾敏还是没了。 贾母哭了一场，吵着要把接黛玉过来抚养。 刘有德冷眼瞧着贾母给林如海去信，又开始安排人南下，偏偏没想到收拾屋子。 他撇撇嘴觉得老太太对小辈的喜欢更像是对宠物的喜欢，并不是真有多少爱心。 他给林如海写了一封信，把府里的情况告诉他，至于黛玉要不要送到府里交给老太太抚养，那也是林家的事。 林如海几乎同时收到贾母和刘有德的信。贾母让他把黛玉送去京城，倒是正合他意，倒是大舅兄的信有点不对，似乎并不赞成他把黛玉送去京城。 林如海拿着两封信思量许久，决定还是把黛玉送到京城，贾家是黛玉外家，老太太怎么又不会亏待嫡亲的血脉。 林如海做出决定便很快安排人手护送黛玉往京城走，除了带的下人还有送给贾家的各种礼物。 刘有德的那封信到底让他多想一些，他特意安排两位管事上京城做生意，怕两人合伙又安排忠心老仆上京城守老宅。 林如海安排几批人分开行动，明面上的任务是假，实际上的任务是注意收集贾家的情况，保证黛玉在贾家不会受到委屈。 林黛玉上京的事成了定局，刘有德收到林如海的回信一笑了之。 林如海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正常，只是可怜黛玉要受委屈了，他又能帮到多少。 刘有德对林如海在信里请他帮忙照看黛玉的事不置可否，但看在收到的几千两银票份上，他还是把事情交给邢夫人。 邢夫人爱的就是银子，刘有德一分不留把银票都转交给她，她爽快的答应下来。 又不是让她做什么，只要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一把，她还是很愿意，这钱不赚白不赚。 邢夫人拿到银子连带着对林家的印象都变好，林如海在她心里就是财神爷，黛玉还在路上，她就盼着能早点见到人。 刘有德怕她办砸事，还特意提醒她林家如何厉害，她要不能好好照顾黛玉，还是把银子还给林笑比较好。 69 红楼之贾赦11 () 邢夫人哪里愿意把到手的银子吐出去，她指天发誓一定好好照顾黛玉，刘有德才勉强点头让她留下银子。 邢夫人把银票藏在架子床里侧的小柜子里，钥匙她亲自戴在身上，每天睡觉前都要看一眼才放心。 刘有德对邢夫人小气的程度算是有新的理解。 邢夫人可不觉得羞耻，她就盼着黛玉早点到，让她有机会能多赚一点钱。 刘有德看在林如海的面上，也安排人一直守在码头等着接黛玉。 林家的人到达京城后，刚下码头就遇到两拨贾府的下人，弄得林家的管事都不知道贾家是什么意思，偏偏主子又还是个小孩子。 林家的管事观察俩伙人，明显是不同主子派出来的人，他打个哈哈让他们一起动手帮忙，总不能让小主子还没进府就得罪府里的主子。 林家的管事面上笑呵呵，心里也对贾家打了个问号。 一路上管事都在套近乎，想打听贾家的情况。 大房的下人嘴紧，回答问题前都得先想想才敢说出口，就怕刘有德知道后处罚他们。 王夫人安排的下人却没有那根筋，在林家的下人送上小礼物后，问到什么都敢说。 等林家人到贾家大门口，林家的管事已经知道很多内情，比如大房和二房的矛盾，比如老太太的偏心。 林家的管事在心里感叹贾家的乱，面上却笑嘻嘻等着贾家的下人开门。 林家的管事并不想掺合进大房和二房的争斗，他的任务是护送小姐平安到贾家，有什么事也要回去报给林如海处理。 林家的一行人连着黛玉在大门口等着，王夫人派的下人却引着他们往下人进出的小门走。 林黛玉不懂走哪个门的区别，林家的管事却是冷眼往大房的下人瞧。 大房负责的小管事也是个机灵人，他指挥手下几个孔武有力的下人逼着门房的人把侧门打开。 门房的人一个个嘴皮子利索，论武力却是不行，又畏惧大老爷的名声，更不敢得罪王夫人。一个个假意虚拦几下，很快被挤到一边，侧门被打开。 门房中有机灵的人已经悄悄去给王夫人报信。 大房的人把林黛玉一行人迎进门，直接领着去荣庆堂。 林黛玉从小听着贾府的故事长大，在贾敏嘴里荣国公府是天底下除了皇宫之后最好的地方。 林黛玉从出发起向往贾府的生活，结果还没进门就遇到下马威，她这心里顿时觉得不舒服。 林黛玉瞬想了很多，她心里涌起一丝害怕，贾家生活真的像娘亲说的那样好吗？ 林家的管事不知道林黛玉的担心，但进门后他就把林家的排场摆起来。 林如海受刘有德的那封信影响，这次送林黛玉上京安排的下人多，给黛玉准备的物件用品都是富丽奢华的好东西。 他也是一片苦心，他是读书人，不说不注重享乐，实际是他家的审美和贾府还一样，偏怕黛玉被贾府看轻，才特意按贾府的审美打扮黛玉。 林如海的准备还是很有效，林黛玉一只脚将将踏进荣庆堂，贾母就开始哭起来。 “我的儿啊，我的敏儿，你去的好惨！我的玉儿，快到外祖母这里来。”贾母哭得热闹却没有泪水。 林黛玉就这样还没有看清楚屋里的情况就被贾母一把拉进怀里。 林黛玉看贾母哭的伤心，她也跟着流泪。 林家的老嬷嬷自打进荣庆堂就仔细观察屋里的摆设和众人的表情。她看到这屋里穿红戴绿的主子和丫鬟心下就不喜，不过自家小主子是过来长住，不好得罪主人才忍下这口气。 老嬷嬷对贾母最为不满，自家主母可是贾母的血脉亲人，结果连老太太都没注意到孝期，又怎能指望着其他人上心。 老嬷嬷看一眼也就大房的人还算不错，知道守规矩，从主子到下人 为了迎接黛玉，贾母命令一家人都齐聚荣庆堂。 刘有德和贾政带着贾琏几个在外院等着，他还特意把宝玉看住，不让他往老太太的荣庆堂来。 邢夫人也在刘有德的示意下带着迎春在荣庆堂等着林黛玉出场，连李纨都出现在荣庆堂。 李纨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贾珠的意外过世影响到她的地位，哪怕有个孩子，可府里连老太太都不重视，更别说其他人。 刘有德对很是看不过眼府里对李纨的态度，但也不愿意为李纨出头，他也是看出来李纨也不是会吃亏的人。 表面上看起来李纨不受重视，可真涉及到利益，她却没有吃过大亏。 贾母抱着林黛玉哭，屋里其他人都冷眼旁观，连个劝慰的人都没有，连往日会哄贾母开心的王夫人也低头不说话。 王夫人因为以往和小姑子关系不好而对林黛玉不喜。她不站出来说话，邢夫人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人，贾母想找个台阶下却没有，还是鸳鸯开口劝老太太不要哭了。 贾母顺着鸳鸯的意思停止哭泣，林家的老嬷嬷马上上前给林黛玉收拾，小小的人儿脸上还挂着泪珠。 林家的下人都对贾母这一套面子情不满，真要心疼女儿哪会连孝期都不注意规矩。 林黛玉在老嬷嬷的提醒下也知道失礼了，她红着脸向老嬷嬷保证不会再失礼。 贾母心疼林黛玉路上走很长时间，便指着王夫人等人让她先认识一番，认完人赶紧下去休息，有什么话等晚上再说。 王夫人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个笑容，送上一份普通的见面礼。 邢夫人把刘有德事先代她准备好的见面礼拿出来，一对上好的玉镯。 林黛玉哪怕年纪小，还不懂欣赏玉器，看颜色水头也知道是好东西。 她抬起头看着邢夫人，心里不知道该不该收。 林家的老嬷嬷暗暗着急，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没有她说话的道理。 邢夫人见林黛玉不收，干脆利索的把装玉镯的盒子塞到她手里。她怕林黛玉再不收，她会后悔把东西拿出来，哪怕这对玉镯是刘有德出钱替她做面子，她也舍不得。 黛玉抱着盒子觉得邢夫人和母亲口里的形象并不一样。 70 红楼之贾赦12 () 贾母见邢夫人难得大方给林黛玉送上重礼，一时间看她倒顺眼几分。不过想到王夫人刚才送出的普通金簪子，又瞪了她一眼。 王夫人看到贾母不悦的眼神，她端着脸只装不知，反正老太太喜欢老爷，看在老爷份上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探春一直注意着祖母和嫡母之间的动静，发现贾母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她笑着站出来说自己也有礼物送给黛玉。 探春的话打了迎春一个措手不及，她暗自着急，想着身上有什么物件适合直接撸下来当礼物送给黛玉。 探春要给林黛玉送礼物，当然是精心准备的物件，虽然不甚值钱，可也是适用的好物件。 黛玉笑着收下了，贾母也对探春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迎春情急之下也悄悄的把手上戴的一个金虾镯送给黛玉。虽然这个镯子不重，但是难得的是工艺好，看着确实漂亮，这是刘有德特意挑回来送她的礼物，要不是临时闹这一出她还舍不得送给黛玉。 迎春暗自感叹幸亏她现在手上好东西不缺，否则今天出个大丑不说，还要惹祖母不喜，日后请安难免又被刁难。 迎春对探春也有了一丝不满，她其实也有给黛玉准备礼物，只是之前姐妹们是商量着等黛玉安顿好再派人送上门就好，谁知道探春会突然改变计划。 迎春自从搬回大房后，和探春、惜春的关系就差很多，这会好没有得到提醒，更是连惜春一起怪上了。 贾母等黛玉把礼物收完，才派人带着她去前院见两个儿子和其他孙辈。 林家的老嬷嬷坚持要跟着黛玉身边，还有林家带过来的四个大丫鬟更是把黛玉围得密不透风，在她们前面还有粗使婆子，二等丫鬟等一众下人。 林黛玉这个排场比当年贾敏未出嫁前的排场不会小，身上穿的衣物又都是奢侈华丽的风格，连丫鬟们都打扮的不输一般人家的小姐，比起贾府的大丫鬟鸳鸯等人更是不会输半分。 这样的排场把贾家的下人一下子镇住，连王夫人都心里泛酸，觉得元春当年都没有这个待遇，偏偏她还不能抱怨。 元春说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可实际不过是二房的女儿，连贾赦都降等袭爵，贾政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又拿什么和林黛玉比。 林如海可是三品大员，又是油水丰厚的职位，和贾政任职的工部不受重视可不同，他可一直是帝王心腹，虽然是前任帝王的心腹，也不是贾政能比。 王夫人知道林如海有本事，担心以后还有求到林家的时候，她不喜欢林黛玉也只敢在心里说，连贾政都不敢说。 贾母看着林黛玉的排场只想到早逝的贾敏，一心以为女儿是按国公府的规矩教女儿，心里只有喜欢的份，哪里还舍得挑刺。 林黛玉拜见刘有德和贾政，只觉得俩个舅舅看着相似，但明显大舅舅更亲切也更好说话，连送的礼物都特别贵重。她这心里不自觉的偏向大房，觉得大房的人肯定更好一点。 小孩子的喜好就是这么简单，林黛玉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她敏感的察觉到刘有德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刘有德把礼物送出去后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林妹妹的命运如何他也不能左右，只能对她好一点，希望她能改变命运。 他送出的重礼也是给府里下人看，大房的下人经他整治之后还好，府里其他下人可长着一双势利眼，要是知道家里的主子对黛玉不喜，背后还不知道要说出多少难听话。 他为了给黛玉撑腰也是费了一番小心思，也算对得起林如海送他的礼物。 贾政面带羞色的把面见礼送给林黛玉，他准备的东西原也不错，可和刘有德拿出来的重礼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 这在旁人看来也不算丢脸，兄弟俩身份不同，礼物有轻重也正常，偏偏他自觉不好意思，礼物出手后是坐在那连话都不愿意说。 他总觉得所有人都在心里嘲笑他，特别是当着小辈的面，脸都被丢尽了。 贾政沉默不语，靠刘有德撑着场面，贾琏几兄弟和林黛玉见面之后就被刘有德赶走。 宝玉看到林黛玉心里头有点朦胧的想法，但贾政黑着脸坐在那里，他老实的缩成一团，根本不敢出头说话。 林黛玉对舅舅家的表兄弟也没有细看，只觉得咋看之下，宝玉是最好看的那一个。不说他的穿衣打扮，光是那一张脸就比一般的姑娘家还要漂亮，难怪听说外祖母最宠爱这个孙子。 这都是贾敏以往告诉林黛玉的信息，这里毕竟是外院，她再是小姑娘也不好久留，便提出告辞。 刘有德让她好好休息，还特意让身边的管事给林家的下人都发了一回赏，让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林黛玉，要是敢出什么问题，虽然这里不是林家，他这个当舅舅的也不会看着外甥女受委屈。 刘有德这番话与其说是敲打林家下人，倒不如说是说给贾家的下人听，他怕一群富贵眼的下人对林黛玉不恭敬，才提前敲警告他们。 林黛玉听了还感动一回，觉得大舅舅实在是个好人。 林家的下人被敲打也有不高兴，毕竟刘有头只是说了几句，他们可是人人都得到实惠，银子到手再多听几句他们也愿意。 林黛玉离开后，贾政才不高兴的质问刘有德：“大哥，你给外甥女送重礼也不派人提醒我一声，害我出个大丑。” 刘有德眨着无辜的双眼回道：“二弟，你这话可不对，我之前分明派人提醒过你，外甥女到京城的日子，还让你提前准备礼物。” 贾政回忆起确实有这回事，可他仍然不高兴的很：“大哥，你当时只说送礼物，你也没有说你会送这么重的礼。” “二弟，你别什么都怪我，我都已经通知你，你当时是怎么回我？你不主动与我商量，我还能逼你开口。”刘有德对贾政的迁怒很不耐烦。 贾政回忆一番，才想起来当时他正为贾环的事不高兴，听到消息也只冷冷的回了“知道了”三个字，大房的下人还想多问，直接被他给赶走了。 71 红楼之贾赦13 () 贾政是个要面子的人，等他回忆起来后，也不好意思再怪刘有德，只是又迁怒到王夫人身上，要不是她当时不停的说环哥儿各种不好，他也不会生气发火，最后没有仔细听大房下人的话就把人赶走。 刘有德打击完贾政，又带着下人去族学坐镇。 他不指望族学能教出多少人才，只要少一些人惹事生非就好。 贾代儒已经习惯刘有德时不时去检查，他上课虽然水平一般，但是用心起来还是能出一些内容，端看下面的学生想不想学。 下面的学生当然不想学，真心想科举的人也不会到贾家族学附学，可当着大老爷的面，一个个都不敢说不想学。 他们要敢说不想学也行，刘有德马上派人把他们的父母叫来，让父母把人领回家去，以后永远别上门。 这可不是玩笑，是真有个小子就是这样被刘有德赶走。 他们不想学，又不想被赶走，只能老实的坐在课堂上，作业还得准时交。 用刘有德的话说，他们可以学习成绩不好，但是不能求学态度不对，谁要敢在族学里乱来，就赶出去。 刘有德在族学里耍完威风，又回到家里查看贾琏的学习情况。 贾琏的年纪并不算大，但想要开始学习科举已经迟了。夫子也和刘有德提过这事，可刘有德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求他能考个秀才出来，要是能更进一步能考个举人也行，不能有个秀才身份也不算白身。 夫子知道刘有德的要求后，倒没有说什么，贾琏要考个举人或许会有难度，但是考个秀长还是很容易的事。 贾琏每天都不想学习，但是有刘有德天天紧紧盯着，他连大门都迈不出去，别说跟着一群狐朋狗友乱混。 荣国府的几个男儿，也就宝玉还在族学里读书，其他三个人都被刘有德压着苦读。贾琏哪怕心中不满也不好说什么，大老爷对他比起以前不太关心的态度好多了。 有时候刘有德还会关心他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几句话就把贾琏感动了，觉得大老爷还是很看中他这个儿子。 刘有德关心完儿子，才回到上房问邢夫人荣庆堂的事。 邢夫人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但是她身边的王善保家的会说故事啊，她把贾母和王夫人婆媳闹不和的事讲了。 原来林黛玉拜见过两位舅舅，回到荣庆堂贾母要给她安排屋子，便想让她住在自己的院子里。 王夫人却有不同意见，宝玉还住在老太太院子里，她并不想让俩个孩子太亲近。她不能把宝玉从老太太屋里接回二房，但是却可以提出给黛玉另外安排一处院子，毕竟林家带来的下人有点多。 贾母对王夫人很不满，但是林家的下人太多也是事实，部安排在她的院子也不太方便。 邢夫人早就得到过刘有德提醒，看在林家给的厚厚银票份上，她也选择站在王夫人一边，笑着开口：“老太太，我看二太太说得很对，林家这么多下人，倒是单独占一个院子更方便，我看不如把梨香院给外甥女住。” “老大家的，你是安的什么心，梨香院那个地方太偏了，都到了后门处，你还敢给我的玉儿住。” 贾母一口一个玉儿，王夫人听了更不舒服，这把她的宝玉又放在什么位置上。 “老太太，我能安什么心，当然是一片好心。梨香院离后门近，林家带的下人里还有男管事和护院，单独一个院子正好。林家的下人走后门进出，也不会对内院造成影响，老太太可别忘记我们府里还有未出阁的小姐。总不好把林家的下人和外甥女隔开，否则林家还不得怀疑我们想要离间外甥女和妹夫的父女之情。”邢夫人难得来一回长篇大论，说完不管其他人反应，她自己倒是颇为满意。 王夫人看一眼邢夫人，心里好奇她今天居然变聪明会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但看在俩人是站在同一阵线反对贾母的份上，她也不追究内里原因，而是顺着邢夫人的话说。 “老太太，大嫂说得对，您看看外甥女的箱子就有十几口，这要是安置在您的院子里怎么行，我都已经把梨香院收拾好。您要是舍不得外甥女，哪天想要留她睡在您的院子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难道谁还能反对不成。” 王夫人最后一句话成功打动贾母，老二家的说得也对，黛玉就算不住在她的院子，她要把她留下来过夜，难不成还有人敢说什么不成。 林黛玉和林家人的下人在这期间都没出声，他们等婆媳交锋完，才由老嬷嬷出面把林如海交待的话说了。 “老太太，我们家大人出发前特意给了两万两银票，说这是我家小姐在舅舅家居住期间的伙食费，我家小姐是个娇惯的，吃穿都要用顶好的，又不好让府上补贴太多，还请您收下这些银票。”老嬷嬷是林家几辈的老人，老到家里人都不知道她的姓，连林如海都只叫她嬷嬷。 这次要不是黛玉实在年纪太小，林如海又担心唯一的闺女，也不会把已经养老的嬷嬷请出来，她身体再好可到这个年纪还要长途跋涉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贾母坐在上首看着老嬷嬷拿出的银票就不舒服，她把外孙女接来住还要收银子，传出去像什么话，可不收看看老二家的那个眼神，只怕事后又多有不服。 她一把年纪的人，也不怕儿媳妇敢对她做出不孝之事，可黛玉年纪小又是晚辈，得罪管家太太，怕是要吃不少暗亏。 贾母心中暗叹一口气，为了黛玉好，也得把这银子收下来，还得交给王夫人保管才算对黛玉好。 “老二家的，你把林家送来的银票收好，以后可以好好对待我的玉儿，可不能让她吃亏，否则都对不起林家送来的两万两银子。”贾母说完又搂着黛玉叹息。 邢夫人看着两万两银子也眼热，她知道这银子想拿到手难，便按照刘有德交待的话说道：“老太太，二太太，这银子是林家送的，是不是应该单独给这笔银子记笔账，别让府里的那伙黑心的下人把外甥女的伙食费给贪污了。” 72 红楼之贾赦14 () 邢夫人这话明里是说下人，可荣庆堂上上下下都听明白，这话暗里肯定是怀疑王夫人会贪污，毕竟之前刘有德把公中的银子提走可是提出好几处疑点。 贾母看一眼邢夫人，刚才还恨她站在王夫人一边，这会又觉得她这个提议不错。 “老大家的，你说的不错，这是林家的银子，我们收下已经很不应该，要是再让人贪污去，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敏儿。老二家的，家里是你管事，这事交给你办，要是有一两银子对不上账，我都只管找你要。”贾母也是为了把王夫人压下去，谁让她刚才坚持要把黛玉安排进梨香院。 王夫人心里恨得不行，可面上还说好，反正这银子到她手里还能跑出去，这账怎么做还不是她说了算，不能贪污银子，她还不能专门给黛玉这个丫头买贵的东西用，她一个孩子难道还能知道什么不对。 王夫人心里打的主意好，奈何林家跟过来的下人也不是傻子，一个个为了主子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林黛玉住进梨香院，林家的管事安排护院守在荣府后门，梨香院的小门就用粗使婆子守着，二十小时不离人。他自己一个男管事也不方便住在梨香院，便和贾母禀报后住进林家在京城的宅子，只隔天往贾府走一趟，看黛玉有什么事要吩咐。 林黛玉也不懂这些，不过林如海来之前有交待，让她多听老嬷嬷的话，为此连她的乳母王嬷嬷都排到后面。 王嬷嬷心里头不舒服也没有办法，老嬷嬷辈分高，可不是她一个乳母能比，连老爷都要尊敬几分的人，她的小心思在老嬷嬷面前根本不够用。 老嬷嬷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进了梨香院把屋子分配好，就指挥着下面的丫鬟干活，连几个大丫鬟都不能闲着。 林家可没有贾家的规矩，把丫鬟像得比一般小门小户的小姐还娇惯。丫鬟就是丫鬟，谁家丫鬟还能不干活，就是皇宫里都没有这样的规矩。 宫里那些小选进宫的女子哪个在家娇小姐，可进宫后一个个还不是要干活，也就贾家这种没规矩的人家才会这样对下人。 林黛玉不懂管家的事，但是她聪明的站在老嬷嬷默默看着一切，把这些流程都记到心里。 林黛玉这次上京不仅带着银子，南边的各种物件也带了不少。她刚进府就收下一堆的见面礼，这回礼也要准备好。 回礼可是门大学问，老嬷嬷把黛玉带着身边，连同四个大丫鬟一起教。小姐注意不到的地方，她们几个大丫鬟就要时时注意并提醒主子不要犯错。 林黛玉懂事的点头，并提出疑问是不是大房的礼物要加重一成，不然和二房一样倒显得她失礼。 “小姐聪明，正是这个道理。按理说一样嫡亲的舅舅，小姐本不该分出个三六九等，可您收到见面礼轻重不同，这回礼自然也该区别开，否则那才是失了礼数。”老嬷嬷欣慰的点头。 她是既高兴林黛玉的聪明，又为大房的重视开心，这府里的主子高看小姐一分，他们客居在贾府的日子也能好过几分，就是他们这些下人也要省心很多。 林家这边闹出的动静，贾家一下子都传遍了。 刘有德知道林黛玉顺利住进梨香院，躲在大房乐得不行。他心里高兴，面上也带出来几分，邢夫人是个不会看脸色的，还问他为什么高兴。 刘有德都说了他没有笑，邢夫人还要追问，还是王善保家的拉了拉她袖子，她才停下嘴。 “老爷，你为什么非要把外甥女安排进梨香院？”邢夫人转眼间又有新问题。 “哪来那么多什么，外甥女单独住一个院子不好吗？宝玉还住在老太太院子里，男女有别，虽然说俩人年纪都不大，可也不算小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俩人一起养在老太太院子，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我也是为了家里的几个孩子着想，总不能学东府一样乱来。”刘有德提到东府那是多有不屑。 邢夫人想到和她一样当继室的尤夫人，对她也有几分同情，可让她帮尤夫人说话那也是万万不可能，她只关心自己。 刘有德也不想谈东府的事，他想和邢夫人商量贾琏的婚事。其实要不是他中途穿过来，贾琏的婚事应该办了，王熙凤的年纪也算小，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其实他私心里是不想再娶一个王家女，可这婚事早在他来之前就谈好，他要不想和王家结仇，就只能把完成婚事。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寻了借口把婚事往后拖了拖，他不仅派人给王家说贾琏还在进学，还让人给王家传话，说贾家的媳妇没有大字不识的道理，希望王家能派人好好教一教闺女，更借邢夫人的名义给王熙凤送了一本律法书当礼物。 王家的人也不傻，看到礼物再听到刘有德的那些话，又联想到贾琏学四书五经的传言，心里再气也得请女夫子在出阁前好好把王熙凤教一教。 王家的人也不愿意这场婚事变卦，王熙凤虽然是王家的女儿，可要嫁个合适的人家也难，更别提退婚对女儿家的名声影响有多大。 刘有德只要不是毁婚，他对未来的儿媳妇提一点要求，王家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实在是这事传出去外人也不会说贾家不对，弄不好还要夸刘有德几句。 刘有德和邢夫人商量贾琏的婚事也算对牛弹琴。她的性子又没变，又没有主持过这些大事，问她也是一问三不知，一时间倒让刘有德犯了愁。 “老爷，您担心什么，二太太也是王家的女儿，这事您交给她办，难不成她还敢办不好，她素日里可是以娘家为傲，万万不敢得罪娘家兄长，您只管开口就行。”大房的管事看刘有德这事愁了几天，终于找了个机会鼓起勇气说了这些话。 刘有德拍着脑袋暗骂自己“傻”，他还真是当局者迷。王夫人再恨大房，也不会破坏这块婚事，她还指望着王熙凤嫁过来以后给她当帮手。 73 红楼之贾赦15 () 刘有德穿过来后大房和二房越发不和，如今公中的账上又没有银子，王夫人早就不耐烦管府里的事，偏偏她不管也没有人接手，如今整个府里最盼着王熙凤嫁进来的人就是她。 刘有德心里有底之后，倒也不急了。 刘有德派人把贾琏叫到书房，通知他必须在大婚前考上童生。 贾琏苦着脸不敢答应。 刘有德冷笑一声，道：“考不上就别想办婚事。” 贾琏喜欢王熙凤的好颜色，刘有德拿婚事威胁，他不情不愿的答应会努力读书。 刘有德呵呵一声，让他也别不满，童生试并不难，他稍用功多背书就能考上。 贾琏生无可恋的离开，他觉得现在还不如以前没人管的时候自在，但让他再和二房亲近，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贾琏是不喜欢读书，可他经过这些天的学习也知道刘有德都是为他好才严肃要求。 刘有德儿子要求严格，对大房唯一的女儿迎春就是宠宠宠。他出门看到各种好看好玩的小物件都会买回家送到迎春院子里，连带探春、惜春和黛玉都沾光得到很多小玩意。 刘有德除了送小物件，衣物首饰也没有少送，这些东西就没有其他人的份，是迎春独有。 黛玉那边有林如海补贴并不缺好东西，惜春还小，性子又是佛系的，对外物并不在乎，只苦了探春一个。 俩人都是庶女，以前探春比迎春的处境还要强一些，但自从迎春回到大房，日子就开始好过，探春的心情就复杂起来。 迎春是个聪明的，她话是不多，但探春的变化她也发现了，想到探春的处境，她也能理解，只到底俩人的关系不如以前。 黛玉和家里的姐妹都处得好，遇上宝玉却有几分不好。 宝玉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以往家里的人就没有不让着他的，他见黛玉的第二面就追着她问玉的事，还非要拉着她一起玩。 黛玉对宝玉第一印象好，可被他追问玉不玉的时候吓到，又有老嬷嬷的提醒，她并不愿意多和宝玉玩，更喜欢和姐妹们一起玩耍。 贾母对黛玉很好，对宝玉是更好，宝玉喜欢黛玉，她是乐见其成。 如果不是黛玉身边的老嬷嬷严防死守，贾母好多次都成功把黛玉留在荣庆堂，让她陪着宝玉一起睡觉。 林家的下人和老嬷嬷一样都看不惯贾母如此轻慢黛玉，管事已经连着送了几封信回南边，一封比一封写得严重，只是林如海还没有回信。 黛玉在宝玉不问玉的时候，还是愿意和他说话，不过有老嬷嬷教导，她也知道那些不合规矩的事不能做，她不能污了林家的名声。 贾母见黛玉不听她的话住荣庆堂，林家的下人又各种对宝玉不好，她对黛玉也有一丝无人察觉的不满。 王夫人是最高兴黛玉远离宝玉的人，为了这特意交待宝身边的丫鬟，让她们少引着宝玉去找黛玉。 宝玉房里的大小丫鬟暗自叫苦，她们一个个哪里能管住宝玉，连老太太都没有办法管，也就老爷还能管一管。 宝玉见贾政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王夫人也知道这一点，平时都护着他不让贾政管，又怎么会主动把宝玉交给贾政管。 王夫人生下二子一女，就剩下宝玉这么个宝贝蛋，又是一把年纪才生下，但凡宝玉不愿意做的事，她都是不愿意勉强他做。 宝玉第一件不愿意的事就是读书，每每让他上学都要想办法逃学。 王夫人并贾母都为他打掩护，贾政也拿他没办法，长期失望之余也不大愿意管他了。 刘有德冷眼旁观宝玉逃学，看贾琏看的更紧，连带着贾琮的日子都不好过。 贾琏苦读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走进童生试考场。 刘有德帮贾琏办了寄籍考，可以直接在京城参加考试。 刘有德不想给贾琏太大压力，考试的事也没有告诉府里其他人，连邢夫人都没有说，更严令身边的人泄露出去。 贾琏要参加考试，夫子没少对他进行针对性训练，刘有德更是想办法把历年考试真题都弄到手，每天逼着贾琏做题。 题海战术的效果还是很有用，夫子在考试前两天都说考中的希望很大。 刘有德没有告诉贾琏这个消息，只让人把提前准备好的考篮交给贾琏。 贾琏考试当天，刘有德也早早起床陪着他到考场外，下马车前还拍拍肩膀以示鼓励。 贾琏看着考场外等待的考子，一直不紧张的他才生出一点紧张感，觉得黑压压的人真多，他要考不中该怎么办。 贾琏排在队伍里等待入场，听身边的考子谈论有关考试的话题，等发现人群中还有一把年纪的人也来考试时，他的心情才算平静下来。 贾琏想法挺简单，比他年纪大的人都能来考试，他考不上也不丢脸。 考场外面喧闹的很，送考的家属很多，刘有德很快被淹没在人群里。 他让家里的马车先回家等着，等考完再过来接人。他自己带着下人在考场对面找了一间酒楼，直接在现场等着贾琏出来。 家里的下人也不敢劝他，一个个老实的听令行事，很快刘有德就坐在酒楼里喝茶。 贾琏不知道刘有德在外面等，考场已经开始检查进入，他正紧张的排队。 前面排队的人都被搜查了，衙役的态度还不好，这让贾琏看得很不舒服。 等前面的人都检查完，轮到贾琏时，衙役看他身上的衣物不是普通材质，通身富贵逼人，气势也不同普通人，便猜测是哪家权贵的子弟。 衙役们的眼神都好，一个眼神的暗示，贾琏被检查的时候待遇就好很多，不像其他人被粗暴对待。 边上其他学子看在眼里，对这样的事却无能为力，衙役们能看出来的东西，这些学子也能看出来。 他们心里不平也没用，考试的紧要当口难道还为这点小事找衙役理论，等考试结束不管中不中都更没必要理论。 关键是他们也不占道理，历来检查时衙役都是粗暴态度，遇上态度好的那是运气好。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权贵子弟运气好，可偶尔也有出色的寒门子弟让衙役不好意思太粗暴。 74 红楼之贾赦16 () 贾琏搜身过程很顺利，进到考院找到自己的位置后，他看着简陋破旧的考舍，皱着眉头看了看左右的考舍，发现都是一样的脏乱差。 贾琏第一次见到这样差的地方，低矮的墙上加盖个顶，面积比家里下人睡的床还小，他站进去连身体都站不直。 贾琏一脸嫌弃的从考篮拿出抹布擦桌上，这是考前刘有德特意对他培训的结果。 当时让他学会擦桌子、磨墨等事情，贾琏是跳起来反对，不过被刘有德强压着他学，他是黑着脸不情不愿的胡乱学几下交差。 刘有德对他的学习效果不满意，还说他会有后悔的一天。 贾琏对这话嗤之以鼻，认为刘有德危言耸听，心里越发认为他是故意为难。 现在看着越擦越脏的桌子，贾琏后悔了，他不应该不相信，他哪里知道他还有擦桌子的一天，更没想到他还擦不干净。 贾琏擦拭半天，最后连衣服都被他当成抹布用，才算把号舍上下擦干净。 贾琏擦完之后才感叹他的运气不算最坏，至少没有分到臭号，他还能安静坐着观察周围的情况。 周围的号舍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时不时听到一两句惊呼声，似乎还有人的号舍上面的屋顶都是破的，这要是中途下雨就完了。 贾琏看大家的动作都是要自己动手搞卫生，心里也舒服一点，总算不是他一个人受苦。 正式开始发放试卷后，整个考场都安静下来，贾琏也等着拿到试卷。 他拿到试卷先看考题，看完心里有底后才开始动笔。 贾琏是第一次考试，答题的流程也是夫子反复交待才记心里。 童生考试是最简单的考试，贾琏又被刘有德强压着进行一对一的学习，学习效果不说有多好，应对最基本的考试还是可以。 贾琏按顺序一道道问题写下去，发现考试也没有想像中的难，很多题目看一眼就知道答案。 贾琏的心也比较大，他把所有的题目回答完，又检查一次发现没问题后，直接提前交卷离开了考场。 周围几个考生看一眼贾琏离开的背影，一个个下笔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贾琏走出考院正准备回家，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厮马上发现他，忙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还想伸手扶着他。 贾琏略带嫌弃推开小厮：“行了，让开点。”他只是参加一次考试，又不是珠大哥哥那种文弱多病的书生。 贾琏的身体确实不错，二月天哪怕有太阳也还略带一丝寒气，他却没有多怕冷。 贾琏以前不懂，考试完才想起来这也得感谢父亲让他跟着焦大练武，这才让他身体强壮不少。 贾琏要往外走，小厮却提醒道：“二爷，老爷还在酒楼等你，我们先去见老爷吧！” 贾琏看一眼小厮，面上装出不情不愿的样子，脚下的步子还是迈得很快，心里也涌出一点感动，觉得老爷也不是不看中他这个儿子，否则怎么会等一天。 刘有德见到贾琏还是冷着脸，没有问他关于考试的任何事，只让他先回家休息。 父子二人登上府里的马车，一路无话回到府里。 府里人见到父子二人一起回来，也没人问他们一天去哪里。 刘有德满意的点头，倒省下他解释的功夫。 贾琏一连要考五场，刘有德程陪同，一直守在考场外等结果。 考完之后贾琏还想轻松一下，结果第二天就被刘有德抓着读书。 考试结果出来那天，贾琏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熬到半夜才睡着。 他以为第二天会起不来，结果鸡叫头遍就醒来，又躺了一会才爬起来。 贾琏到练武场跟着焦大练完功才去洗漱。 贾琏换好衣服亨受早餐时，刘有德才刚刚起床。 贾琏来给他请安，见到还淡定的用餐，心里闪过一丝焦急。 刘有德淡定的夹起一个虾饺，慢悠悠的吃完才开口。 “你今天倒来得早，穿得也好看，有事情？”刘有德知道今天出结果，偏偏要逗贾琏。 “父亲，您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您不出府？”贾琏提醒道。 刘有德看贾琏都着急起来，也不再逗他，回道“嗯，我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已经安排人去看。难道你还想自己去看？” 贾琏心里确实想自己去，可刘有德都这样问，他哪里还好意思说要去。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今天不用上学？”刘有德淡淡的看一眼贾琏。 贾琏不可思议的望着刘有德，今天这个日子都还要他去上学，真的没有弄错。 刘有德明白贾琏未出口的话，但还是继续道：“你先去上学，不管结果如何等下学都能知道，何必又在这等着浪费一天时间，你要知道你的时间有限，考过还要准备下一次的考试。” 贾琏不情不愿的走了，刘有德说的有道理，他等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上学多背点书。 贾琏到外书房也不能静下心来学习，夫子在讲课，他的心里却掂记着成绩。 夫子把贾琏的表现看在眼里，拿出戒尺把他手心打了几下，这才让他收心。 贾琏被手心的疼痛提醒一定要集中注意力上课，这样想之后，倒是很快忘记成绩的事。 夫子对贾琏的表现还算满意，到底是大家公子，拿得起放得下，不过也是，对贾府这样的权贵之家来说，别说是一个童生，就是举人进士也不看在眼里。 贾琏可不知道夫子的想法，他好不容易等到下学，直接找到刘有德问考试成绩。 刘有德预料到他的到来，早就派人等着他，还没进屋门口的下人就对他说恭喜。 贾琏心里小激动，而上还要装出不在意的摆手，等听到自己名字还不错，考了一个五十多名的时候，眼睛都笑弯了。 刘有德在他进屋后主动问他要什么奖励，说要求不过分都可以满足他。 贾琏脱口而出说：“我希望早点完婚。” 刘有德黑着脸没好气的道：“行了，你看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75 红楼之贾赦17 () 贾琏被刘有德骂也不是太在乎，父子俩人接触多了，贾琏也知识刘有德并没有真正生气。 刘有德拿他没皮没脸的样子也没法，他直接开口赶人，不过赶人之前还是告诉他婚事会抓紧时间和王家那边定下具体日子。 刘有德不好直接去找王夫人，他转头为这事去烦贾母，让她一定负责这件大事。 贾母愿意儿孙都围着她转，但是让她费心替贾琏再操持婚事，她也是不耐烦了。 贾母因为刘有德不听她的安排，对大房一家子都没有好印象，这件事她更是想直接拒绝，可女方又是王家，她还不想得罪王家。 贾母不愿得罪人，便把事情交给王夫人办。 刘有德事先就猜到会这样，她也没有异议。 他没有，王夫人却不想接手这事，府里没有银子，让她怎么办婚事。 刘有德直接说她不管也可以，他马上派人把消息告诉王家，说她不愿意操办婚事，这婚事还得等等再办。 王夫人哪里愿意得罪娘家，她是出嫁多年的姑奶奶，王熙凤却是养在王子腾夫人身边，论亲近肯定是侄女比小姑更亲近。 王夫人不愿意得罪娘家，不情不愿的接下操办婚事的任务，转头她就找刘有德要银子，说公中没有银子办事。 刘有德直接说没有钱，还算起当年贾珠办婚事公中花掉多少钱，说贾琏的标准只能高不能低，要是敢少了东西，他就去国公爷墓园哭灵。 贾母被刘有德的话惊到，这都不是抱着国公爷的牌位哭，难道他还要去金陵老家哭。 贾母拦着他说不可，还命令王夫人一定要办好贾琏的婚事。 刘有德心里为自己的演技暗暗点赞，开口道：“老太太，也别怪儿子不孝，琏儿以后可是要继承这府里的人，他的婚事还不如珠哥儿，那我也没脸在京城呆下去，不如带着大房的人回去金陵给祖母守坟。” 贾母被刘有德没皮没脸的样子惊到，这哪里还有大家公子的样子。 刘有德却继续对王夫人道：“没银子也别找他，库房里那些好东西可以拿出来，银子不够就把库房的东西卖出去，还不够可以卖庄子卖铺子，也别便宜府里的硕鼠。” 刘有德这话当着两代管事的主母说得很不客气，偏偏贾母和王夫人都有些心虚，根本不敢和他辩解此事。 贾母当年管家不说，王夫人肯定是没少损公肥私，俩人都怕闹翻后刘有德要查帐，婆媳俩默认下贾琏的婚事要好好办。 刘有德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离开。 贾母又嚷着身体不适，事情还是归王夫人负责。 王夫人开始往娘家跑，王子腾的夫人面对小姑子也不愿意退步，办婚事可以，该有的体面不能少，否则不止贾家没脸，而是王家更没脸。 王夫人被娘家嫂子说的哑口无言，拉长脸回到贾家，还没喘口气，贾母又找她。 贾母找她也不为别的事，还是为银的事找她。 刘有德把公帐上的银子都拿去还帐后，府里的开支一直成问题，各房的主子有银子也不愿意拿出来，各种开支紧缩不提，外面还欠了一堆的帐，府里下人的月例银子都发不出。 贾府的下人哪里能受委屈，一个个拿不到银子，直接把事情吵闹到贾母面前，求她主持公道。 贾母能有什么办法，她不愿意出银，就把王夫人叫来骂一通，再让她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王夫人手里的银子还不如贾母多，更舍不得拿出来补贴公中。 王夫人挨骂当然不痛快，可事情还是要解决，再不发银子下人都要造反了。 周瑞家的也附和，最近管事们都吵着不好办事，愿意出门办事的人都少了，临时有事情要办都是你推我攘。 王夫人也知道再不发月例银子，家里的下人怨气会更多，她多年累积的好名声只怕会所剩无几。 周瑞家的给王夫人出了个好主意，府房里有很多好东西，不如卖掉换银子，这样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王夫人听完还不太乐意，在她心里公中的东西也是二房的才对，刘有德把公中银子拿去还债，她要开库房卖老物件，府里变成空壳子，以后宝玉还继承什么。 周瑞家的想到女婿的交代，拍着大腿道：“太太，我的好太太，您可别舍不得，您不卖哪来的银子，您要是把娘家得罪狠，老太太知道后还不得打压您，就是宝二爷也跟着倒霉，您可不要因小失大。” 王夫人想到娘家和她关系不好的嫂子，还有宝玉的未来，真要把娘家嫂子得罪狠，以后宝玉要进入官场，怕是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 王夫人在银子和宝玉以后的前途之间纠结，最后还是觉得前途更重要，咬牙同意卖库房的老物件。 周瑞家的心下暗喜，王夫人主动卖老物件她才有机会动更多手脚，女婿那里也不会缺好东西。 周瑞家的几句话把王夫人哄开心，然后急急忙忙跑去找女婿报喜。 王夫人要卖古董，周瑞家的也要动手脚，闹出来的动静可不算小。下面的大小管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个个上行下效的也对手里管的事务动手。 以前管事们还不敢太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但是王夫人带头把库房的好东西搬到私库后，府里的下人更大胆了。 这些事在下人中间不是秘密，不过没人敢提这事，连赖嬷嬷都不愿意在贾母面前说话。 赖嬷嬷也是没有办法，家里的孙子倒是有出息，可还是靠着贾母才有好出路。她一把年纪还是要讨好贾母，图什么，还不是图子孙大计。 贾母真的不知道府里情况，她不过是不愿意管，那她就不能当面捅破这事，给老太太摆难题。 当然赖嬷嬷也承认自家儿子和媳妇也沾光得到不好好处，这才是她不愿意多事的原因。 主子再重要，也没有儿女重要，她再忠心也不能害儿孙，反正贾家富贵惯的，那点东西白放在库房也是堆烂，不如便宜大家。 76 红楼之贾赦18 () 周瑞家的一开始还不敢有多大胆子，但是在尝试几次后发现刘有德并不管事，才大着胆子从府里库房顺东西走。 王夫人也把物件交给她，卖的银子一部分用来支付开支，一部分被她私藏起来。 府里下人拿到月例银子，又开始变脸夸王夫人，说还是她好，大房的邢夫人不管事，大老爷又只会败家，跟着他们肯定没出息。 大房的下人也听到这些迎高踩低的话，他们心里要说没想法那是不可能，可有想法在刘有德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之下，也得把小心思藏起来。 刘有德不管王夫人什么时候发放月例银子，他这边额外给大房的下人发放一份月例银子，但是对下人的管理也更严格。 大房的下人为了银子也要好好做事，毕竟当初刘有德挑选下人时，留下来的都是家里条件相对差一点，又和二房牵扯少的下人。 这些人为了得到重用，办事不敢不用心，二房主仆闹出来的动静早就被他们告诉刘有德。 刘有德夸奖下人几句，又当众给出赏银，大房其他下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二房的一举一动更逃不出他们的眼，刘有德也得到想要的消息。 刘有德一边让人默默收集证据，一边催促王夫人早点办贾琏的婚事。 王夫人有心再拖延一阵，娘家那边却不停的催她。 王夫人替贾琏准备的聘礼面上看着不错，却是面上光，很多东西也就看着好看，实际上并不怎么样。 刘有德也不捅出来，只派人把消息传到王家。 王子腾夫人收到刘有德的传话，对贾家很不满，当然更讨厌王夫人。 贾家大房和二房不和，连贾琏的婚事都要弄鬼，王夫人不想管，又不如刘有德能拉下脸，她连王子腾都怨上了。 王子腾夫人觉得不应该答应两家的婚事，王家的女儿又不愁嫁，何必再和贾府二次联姻，弄得现在她还得掺合到大房和二房的内斗中去。 王子腾夫人也没法说不管，她也心疼养在身边十几年的王熙凤，直接把两房不和的情况告诉王熙凤。 王熙凤听完王子腾夫人的话，待嫁少女心瞬间就凉了，她的亲姑姑怎么能这样多她。 王熙凤一直盼着嫁给贾琏，哪怕刘有德派人送来律法书，让她学习认字，她也忍着不服气跟着家里的女夫子学。 贾琏是荣国公府的继承人，虽然说没有大出息，可是有荣国公府的财富，他也不需要出息。 大房的邢夫人是继室又出身小门小户，二房的王夫人是亲姑姑，贾母又从小喜欢她，她嫁到贾家的日子肯定会很好过。 王熙凤想的很好，却没想到出嫁前夕亲姑姑捅刀子，居然不顾两家体面在聘礼上动手脚。 王熙凤抱着王子腾夫人哭，哭的她心疼不已。 “凤儿，你放心，这事我已经骂过你姑姑，今天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想让你嫁过去以后别傻傻的什么都听你姑姑的话，你以后只把她当成婶子就对了。”王子腾夫人能做的也就这些，嫁过去之后王家人也不能管到贾家后院，更别提后院两个女人都姓王。 “婶娘，我明白。”王熙凤是个要强的性子，知道王夫人对她不如表面好，她也只迷茫一会就恢复正常。 贾府里刘有德也把王夫人动的手脚告诉贾琏，让他知道对他很好的二婶实际上是个什么人。 贾琏看着各种证据，心里不舒服极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王夫人要这样做。 刘有德也没瞒着他的想法，直接把大房和二房的矛盾告诉他，还把国库欠银的来由等情况也告诉他。 刘有德原本想把一些猜测也告诉他，又怕一次说太多吓到他，便决定以后再说。 贾琏从没想过这些问题，也没想到府里居然是外表光鲜，实际上是入不敷出，家底越来越薄。 贾琏一直认为他能继承荣国公府庞大的财富，谁知道府里真实情况这么差。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逼你读书吧？”刘有德等贾琏思考片刻后才问话。 “爹，为什么？二叔不是读书人吗？”贾琏想不通。 刘有德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反而继续道：“你现在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对王家的女儿很不满意，你成婚以后好好管着你媳妇，别让她跟着你二婶不学好。” 刘有德还不知道王子腾夫人把王夫人动手脚的事告诉王熙凤，姑侄俩不成仇人就不错，哪里还会凑到一起。 贾琏认真的点头，他还想考个秀才，也被让后院的女人拖后腿。 贾琏更忧心府里的开支，府里每个月还大手笔往宫里送银子，这笔钱从何而来可想而知，他可不会认为是王夫人的私房钱。 贾琏想到这些问题，一时间不知道继承的财富还是一堆麻烦。 “行了，你也不用太害怕，只要你不犯事，就算府里最后结果不好，你的性命还是无忧。”刘有德信誓旦旦的保证。 贾琏听到这话更心塞，能保证性命无忧难不成还是值得高兴的事，这得有多惨！ 刘有德给贾琏扔下一个大雷，挥挥衣袖洒脱的走了。 贾琏却连多想的时间都没有，天天被夫子逼着读书练字，心里装的都是四书五经。 贾琏的苦读一直持继到大婚前一天。 府里已经是一片热闹喜庆的气氛，连府里的下人都是穿红戴绿喜气洋洋。 府里的下人都盼着贾琏大婚得赏钱，要知道大老爷早就发话，琏二爷的婚事要是不出问题，他重重有赏。 府里有头有脸的下人还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要靠月例银子吃饭，知道有重赏还是多用心几分，就怕到手的银子飞了。 刘有德很满意银子使出去的效果，反正他只说发赏银，又没说要从私库出。 他从开始就打算用公帐的钱，公帐上的钱不用白不用，王夫人能用钱收买人心，他也能。 刘有德担心有不完美，还派大房的下人把各项事务都检查一遍，知道没有问题才放心下来。 77 红楼之贾赦19 () 大婚当日贾府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宾客如云。 刘有德在前厅招待客人，发现来的都是些老亲，没有几家还有实权，都是顶着一个权贵的名头混日子。 刘有德默默对比原著，发现里面有一堆人以后下场都不好，他瞬间没有兴趣多来往，把招待客人的工作直接交给贾政。 贾政还以为是客人看不起刘有德，知道他名声不好，不愿意和他来往。 他略带得意的准备拒绝刘有德的请求。 刘有德看他那样子就不耐烦，直接道：“你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找其他人，隔壁宁府和族里其他人可是巴不得有机会多认识几个人。” 贾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舍不得这个机会，又气刘有德说话难听，不过是想让他再求一求罢了。 贾政想要拂袖而去，府里的下人却大声禀告北静王和南安王到了。 刘有德兴趣缺缺，贾政却眼睛一亮，让下人赶紧带他去迎接两位王爷，万万不可得罪贵客。 刘有德看着他离开，自己在大喜的日子躲回书房。 客人们见到贾政出面都有些意外，不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是贾赦更适合出面。 贾赦是荣国公府合法继承人，更是贾琏的父亲。众人没想到连长子的婚事都是贾政出来亮相，不少人想找贾赦，找一圈没找到，忍不住为他掬一把同情的泪。 贾政却不觉得他出面有什么不对，他在府里都习惯事事抢在刘有德前面，也就不觉得哪里不对。 贾政在前院被非议，王夫人在后院也一样被指指点点，不过大喜的日子倒没人不识趣破坏气氛，贾家大房都没意见，他们这些外人多嘴干什么。 贾府子孙再不成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来贾家参加喜宴的客人都不会主动得罪人。 贾母坐在上首看着就是花团锦簇的热闹场面，三春等人围在她身边，又有南安太妃等人陪着说话，觉得国公爷在世也不过如此热闹。 刘有德坐在书房却看的很清楚，这些宾客再多也不抵用，看看有多少实权的官员上门就知道，可以说一个都没有。 贾代善当年提拔的那些手下都只是礼到人不到，固然他们各有各的原因，但本人没有空，家族中子弟也不能代为露面吗？ 刘有德自认为看得还挺清楚，不过是大家不想与露出落败之相的贾家打交道，这也是人情冷暖之常事。 不管内里如何，至少表面热闹非凡，贾琏和王熙凤都对婚礼场面很满意。 王夫人周游在女眷中间也很满意，唯一满意的就是邢夫人，明明她才是贾琏的嫡母，出头的机会却偏偏是王夫人。 邢夫人还想闹，刘有德用一张银票塞住她的嘴，让她安分点，有什么也不要在婚礼上闹，等婚礼过后随便她。 邢夫人爱财如命，看在银子份上，也就撇开这些不去管王夫人。 于是贾琏的婚嫁上就出现奇怪的一幕，亲生的父母不露面，反倒是二房的叔婶站在人前。 贾琏沉浸在成婚的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他只盼着早点天黑。 贾家的喜宴很热闹，不说摆的流水席有多热闹，又有多少平民百姓趁机得到贾府扔出去喜钱，就是府里的戏班子都忙到掌灯时分才吃上饭。 王夫人把所有女眷送走也累的不行，贾政那边也没轻松到哪去，不过族里老少爷们也没少帮忙，倒是比王夫人要好一点。 王夫人可容不得其他人沾染权利，连邢夫人都不行，族里其他女眷只有围在她身边讨好的份，想帮忙管事还不如她身边的陪房。 贾母已经好些年没有遇到如此热闹的大事，上回贾珠成婚的规模都比不上贾琏，她哪怕身体不舒服，也强撑着一直坚持到南安太妃等老亲离开。 贾母不舒服，便让鸳鸯传话给各房，说大家都累了，各自在房里用饭就好，不用凑在一起安排家宴。 邢夫人什么都没管，连陪宾客的事都用不上，她倒是精神好的盼着家宴。不过贾母说回房用饭，她也不会反对，反正如今大府的伙食也不差。 刘有德收到贾母的传话，便把大房的人凑在一起用饭。 二房的人一个个都累倒，连探春跟在王夫人身边一天，小小的人脸上都露出倦色。二房也就李执并几个姨娘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们不能参加婚礼，除了三餐拿到手的时间比平时晚一些，并没有累到半分 主子可以休息，下人却还有很多收尾的工作要负责，王夫人是府里管事的人，当然也不能休息。她正在屋里和几个陪房说事，贾政进来后看一眼又转身离开。 贾政本是想歇在王夫人处，谁知道她连饭都没有摆，他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当即去赵姨娘房里吃饭睡觉了。 王夫人还没明白贾政什么意思，他就走了。她还忙着和几个管事对账，也就懒得追究此事，反正赵姨娘在她手下跑不了，有什么事弄明白再算账也不迟。 贾琏在天黑之后就回到喜房，他早就盼着这一刻。 不过他把想要闹洞房的一群狐朋狗友忘记了，这些人跟着他的脚步也要进院子，可惜被拦住了。 如果是贾琏拦住他们也罢，偏偏拦住他们的是两个粗使婆子，这俩人比一般的男人都不差，看上去个头高壮粗大，站着就像两道门神。 这俩个婆子是刘有德特意找来的人，给她们俩人一人十两银子，只要求她们拦着这群公子哥，不让他们进去闹洞房。 这群公子哥可不是好脾气的，平素里根本没把这样的婆子看在眼里，偏偏俩个婆子也是奇怪，根本不怕他们的威胁恐吓。 这群公子哥再厉害也不敢在贾府放肆，见以往那套不行，便想要放出下人硬闯，不想黑暗中容易蹦出两个更高大的壮汉，像小塔一样立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门外的公子哥和他们的小厮下人，似乎在说他们谁有本事就可以试着闯一闯。 78 红楼之贾赦20 () 这些公子哥没想到除了两个粗壮的黑婆子还有其他人，关键人后面出来这俩人除了身材高大还有伤疤，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类型。 这群公子哥武力比不过人家，只能把宝玉推出来打头阵，谁让他和贾琏是兄弟。 贾宝玉也是个傻的，往日里他是府里最受宠的少爷，他的话没人敢不听，连老太太那里丫鬟都不敢逆着他的意思。 他被身后的好友怂勇着站出来，还没看清周围情况就冲着粗使婆子喊：“你们赶紧让开，否则我让大伯把你们都赶出去。” 两个粗使婆子撇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有个和善点的开口回道：“宝二爷，老爷吩咐过谁都不能进，您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宝玉看着粗鄙的婆子，后退一步喝道：“你站远点，伯父怎么能这样说，闹洞房可是规矩，大家也是为琏二哥捧场，你去通知琏二哥。” 宝玉不敢反驳刘有德的话，但是让贾琏把大家放进去却没有问题。 粗使婆子仗着低头大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耐烦的翻着白眼道：“宝二爷，您要再不走，我们就要通知老爷过来。” 婆子也知道对上老太太最宠爱的宝二爷，她们只有吃亏的份，但是有大老爷的吩咐她们也不怕。 宝玉听粗使婆子要去喊刘有德，一张脸瞬间像涂上胭脂一样红，幸好昏暗的光线下没有人发现他的窘况。 宝玉可不敢真让粗使婆子去叫人，他这个大伯这几年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一直看族里小辈不顺眼，看到谁都能批评老半天，现在族里小辈都是见到他躲着走。 “哼，你们不让我进去，我去找老祖宗。”宝玉退缩了，不过他也是要面子的人，走之前还要留下狠话。 一群公子哥看着宝玉走了，他们想拦没拦住，这位爷可不是脾气好的人，也就是在对着身边的漂亮女子时才会收敛着脾气，变成温柔体贴的贵公子。 宝玉被粗使婆子抬出来刘有德的名头吓跑，一众公子哥想要闯进院子，可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愿意领头。 粗使婆子也不催他们，静静的看着他们商量，俩个壮汉见他们迟迟没有动作，又退到暗自隐身在角落里。 一群公子哥最后还是散了，大家一致打个哈哈，找个合适理由不失面子的离开。 粗使婆子等一群公子哥走远才松口气，她们也不想和这些贵客发生冲突，还好老爷的名声够吓人。 院门口发生的这些事贾琏自然不知道，他正沉浸在温柔乡里，把所有的事都抛在脑后，正所谓**一刻值千金。 第二天一大早，贾家一大家子齐聚在贾母的荣庆堂，等着新婚夫妻出来敬茶。 贾母年纪大了觉少，第一个准备好，其他人也不敢来太晚，倒是刘有德带着大房的人慢悠悠赶到，也就比新婚夫妻早一步。 贾母对大房一家人迟迟未到很不满，她有心说几句，刘有德却没有给她机会。 刘有德坐下后看一眼贾政夫妻，成功才王夫人脸上看到青色，贾政也是精神不震的样子，他略有得色的扫视一圈，为昨天临时做出明智决定而庆幸。 王熙凤跟在贾琏身后进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特别是王夫人最为炙热，她希望好侄女以后在内院能帮她一把。 刘有德见贾母迟迟不说话，轻咳一声道：“开始吧！” 荣庆堂的下人不归刘有德管，可听到他的话还是下意识望着贾母，等着她这边发话。 刘有德也看到下人的眼神，他端着架子道：“你们还等什么？怎么，我这个老爷，还喊不动你们几个老货？老太太，等会还要去东府，你身边的下人不行，要不要我给您换几个？” 贾母身边的下人在府里其他主子面前一向都高人一等，偏偏刘有德却说阿猫阿狗都借着老太太的势到他面前摆谱，到底谁才是主子，这种不敬主子的下人大可打出去或者交给衙门查一查。 现在听到刘有德说要换人，想想之前大房那些被赶出去的下人落的下场，一个个把头压的更低，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贾母见院子里的下人都不出声，连身边得用的鸳鸯也不敢出声，想到还要去东府开宗祠，她轻哼一声勉强同意开始敬茶。 鸳鸯赶紧按排小丫鬟上茶，当然要从老太太起头。 王熙凤听当没听出刘有德和贾母之间的锋机，直接跪在老太太面前，从小丫鬟手里接过茶杯高高举起。 贾母还要作个架势停一下，刘有德却看不怪，他直接斥骂道：“你们这些丫鬟是死人吗？鸳鸯你也不管管，没看到你们二奶奶脚下没有垫子，难道府里已经穷成这样，老太太这里连个垫子都没有？” 贾母半闭的双眼突然睁大，紧紧盯着刘有德，似乎要看穿他心里的想法。 刘有德却一点都不为所动，还大方的回望老太太，似乎在等着她发话。 鸳鸯被刘有德骂一句，早就醒悟过来安排下面的丫鬟去拿垫子。她亲自把垫子铺到王熙凤面前，希望她能跪在上面。 贾母看到鸳鸯的动作，身边的丫鬟都做了好人，她也不想再出面当恶人，便轻轻接过茶杯，让王熙凤先起来。 鸳鸯松一口气，把老太太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王熙凤。 王熙凤收下东西，又跪到刘有德和邢夫人面前。俩人都无意为难她，接过茶杯把礼物送出去就算了。 邢夫人送东西时还一脸肉疼，让屋子里的下人看着都鄙视，偏偏她自己还不知道。刘有德也看不顺眼，他怕她小家子气又闹笑话，特意从私库挑出好东西让她做人情，她倒好还心疼了。 刘有德决定不理她，看贾政夫妻能送出什么好东西。 贾政直接给了一个红封，只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多大面额的银票。王夫人送出一套头面，不过年份有些老，并不是如今时兴的样子。 王熙凤给长辈敬完茶，才轮到平辈之间，她还要给比她小的小姑子和小叔子见面礼。 79 红楼之贾赦21 () 王熙凤敬完茶和贾琏又浩浩荡荡带着一堆的下人去东府，这次刘有德和邢夫人也一起陪着。 东府贾珍已经在宗祠等着，等各种程序完成，他才提笔在族谱上添加王熙凤的名字。 王熙凤眼睛闪了闪，婚礼到这一步才算部完成。 新婚夫妻从东府回到新房，刚坐下休息，王熙凤就让平儿把收到的礼物都拿上来，她还没有看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贾母送的是一对水头极好冰种手镯，邢夫人出手的居然是一间小铺子的地契。 这让王熙凤熙凤意外极了，贾琏比她更意外，小气的继母能这么大方，他是完不信。 “既然是给你了就收好，你也别管府里的事，先把嫁妆管好再说。”贾琏猜测铺子是刘有德做主给的，不过这话就不用告诉王熙凤。 “嗯，太太也不像传言的那么差。”王熙凤以往和贾家再熟也是个外人，对邢夫人的了解并不深。 贾琏呵呵两声不说话。 王熙凤继续看其他礼物，刘有德简单粗暴直接送了几张行票，她完发现一共五千两。 “哟！发财了，老爷可真大方。”王熙凤财迷的夸奖刘有德。 贾琏想到刘有德私下给他塞的银票，不得不承认王熙凤说得对，刘有德确实是个大方的人。 王熙凤看完刘有德给的东西，再看剩下的东西就不入眼了。 几个平辈的兄弟姐妹还好说，毕竟身份不同，这礼物也是重心意不重价值，可贾政夫妻给的东西可让新婚夫妻都不太满意。 王熙凤更气王夫人不给她涨脸，明明是亲姑侄，结果给的见面礼却是过时的首饰，这是把谁当破落户处理。 王熙凤不高兴，不过在贾琏劝慰之后也就抛开一边，总不能大喜的日子为点小事生气。 三日后回门，回门礼也是王夫人准备，这次的礼物王熙凤还算满意。 王家后院，王子腾夫人询问王熙凤婚后生活。 在知道认亲那一日发生的事后，道：“你这个公公一向是个浑人，没想到他倒能偏向你们，如此也好，我儿以后也不会吃亏，这荣国公府到底要归贾琏继承，你也要好好的对他。” 王熙凤撒娇道：“婶娘，我哪有对他不好，您放心，我不会给王家丢脸，他们贾家有什么，没一个比得上叔叔。” 王子腾夫人也觉得如此，不过两家是联姻，又不是结仇，有些话自然不合适说出来。 王子腾夫人知道贾家现在在朝堂上不显，可暗里肯定是还有人手，只是这人手不知道在谁手里。 这些问题在王子腾夫人脑子里一闪而过，对王熙凤这个嫁出门的侄女也是越发疼爱。 王子腾夫人对贾琏还算满意，王家族里可不是一个闺女，王熙凤嫁得好，对族里姐妹也是件好事。 回门过后，贾琏结束休假，又被刘有德抓去继续学习，他还要继续参加考试。 贾琏在京城参加考试，比起下面的县城学子已经占很大便宜，这考秀才都可以少考一场。 贾琏倒想日日在后院陪着王熙凤，可惜考试马上开始，刘有德给他找来一大堆历年考题让他练习，他连睡觉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多余时间关心王熙凤。 王熙凤被冷落，可贾琏又不是出门游玩，她就是抱怨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王夫人找到她，想让她协助管理家事，被她借口还要管理嫁妆推掉了。 王夫人不太满意，王熙凤直接说要问过婆婆意见才行。 王夫人想到大房上下一条心，要邢夫人同意就等于刘有德会知道。她想到刘有德办的那些事，也不敢再逼王熙凤接手府里的事务。 贾琏知道后把她夸了几句，还说以后也最好离二房远点。 “你放心，我又不傻，我知道姑姑有私心，不会上当。你什么时候去考试，要不要我准备什么？”王熙凤也不懂科考上的事，但该有的关心却不少。 贾琏摇头道：“不用，老爷都已经准备好。” 王熙凤点头称是，但还是悄悄准备考试时穿的衣物。 考试当天，贾琏穿着王熙凤准备的衣服，提着刘有德准备好的考篮，轻松走进考场。 这次考试贾琏比上一次还轻松，有上次的经验，这次准备也更充分。 贾琏去考试的事依旧瞒着府里的人，一直到考试结果出来，有人上门报喜，贾母等人才知道这个好消息。 刘有德心情大好的让人发赏钱，公中没有钱发，他掏私房钱发。 刘有德给报喜的人发双份赏钱，又让大房的下人抬着铜钱往围观的人群里撒。 大房的下人一个个喜气洋洋，府里其他下人也都跑到大房领赏，连王夫人院子里都有粗使婆子三等小丫鬟悄悄往大房跑。 大房的下人早得到吩咐，来者有份，不来的下人当然就没有了。 刘有德和邢夫人携手去荣庆堂报喜，贾琏和王熙凤慢一步，他们刚进屋就发现气氛不对。 贾母高高在上的坐着，眼里流露出对刘有德的不满。 王夫人站在老太太身边也不高兴，贾政更是指责刘有德不孝。 邢夫人一惯是个没用的，她只会缩在边上作壁上观。 刘有德挽着袖子亲自上场，辩解道：“二弟，我孝不孝可不是你说的，当今可是夸过我，还说我是个愚孝的，怎么你对此还有不同意见？” 贾政的脸色由轻到白，愣了愣才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是他不该瞒着贾琏参加科举这等大事。 贾母坐在上首也连连点头，她都忘记老大被皇上夸奖过，不过没关系，还有孙子可以掌控。 贾母看一眼贾琏，觉得也是个白眼狼，这个孙子搬到外院后就和她不亲，每次请安都来去匆匆。 贾母等着刘有德的回答，也用眼神暗示王夫人要和王熙凤打好关系，亲姑侄可没隔夜仇。 王夫人很有些不情愿，不过一个秀才就如此嚣张得意，当初她的珠儿可是举人也没有怎样，想到早逝的贾珠她这心里越发不得劲。 80 红楼之贾赦22 () 王夫人不接招，贾母也不痛快，故意拉下脸看贾政。 贾政被刘有德斥责后心里也不痛快，看到贾琏中秀才，想到宝玉连书都不爱读，更是窝火不想违心夸奖贾琏。 荣庆堂正屋出现奇怪的一幕，贾琏中秀才明明是喜事，但是老太太和二房的人却不高兴，大房的人独自欢乐。 刘有德看多冷眼也不奇怪，直接说他出银子从外面酒楼叫席面请大家吃。 老太太说不舒服不吃了，王夫人也说不参加，刘有德却坚持叫来三桌席面。老太太的荣庆堂一桌，大房和二房各一桌，至于吃不吃他也管不着。 刘有德高高兴兴的来，又高高兴兴的走，他可不打算留下来看老太太冷脸，酒席还是送到各房更方便。 王熙凤走的时候却不高兴，好好的喜事，到荣庆堂却连笑脸都没得到一个。 贾琏劝她不用生气，还把刘有德送他的东西拿出来给她。 王熙凤看到又是几张大额银票，真是又惊又喜，对着贾琏是各种好话吹捧。 贾琏也颇为受用，刘有德是个大方的，送礼也是简单粗暴的送实用的银票。 贾琏手里已经很有一些银票，刘有德又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的情况下是连花钱的机会都没有。 大房其他人也给贾琏送了礼物，不拘礼物贵重，连最小的贾琮和小气的邢夫人都有送礼。 王熙凤对大房的情况还算满意，总算他们夫妻在府里不是孤立无援。 贾琏中秀才后，刘德给他找了一家书院，准备把他扔进去上学。 王熙凤乍一听要和贾琏分开，心里自然是不舍，可她也不敢反抗刘有德的命令。 她嫁过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看出来刘有德有些说一不二，特别是在大房更是没人敢违背他的命令。 贾琏心里倒是早有准备，安慰她学院近在京城，每旬都有假，用不着生离死别的难受。 王熙凤把这话听进去了，知道叔叔婶婶也都是经常分离，也就贾家男子没有正经差事才会天天混在后院。 贾琏去学院后，刘有德也有空给迎春相看婚事。 这本来是邢夫人的责任，可想到她是个不靠谱的，刘有德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处理。 刘有德把迎春叫过来，问她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迎春自从搬到大房后性子已经改了很多，可让她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说嫁什么样的人家，她也红着脸没法说。 刘有德看她害羞不说话，便说不说话可就自己做主了。 迎春点头默认，她明白刘有德肯定不会害她。 “行，你先回去吧！”刘有德挥手让她离开。 刘有德也不能带迎春去相看，邢夫人和社交圈的夫人们根本不熟，二房的王夫人倒是认识几个人，可刘有德既不相信她，也不想把迎春嫁到武将家庭。 贾家以往的人脉关系都在军中，有老太太这群拖后腿的存在，皇位上的那位对贾家可是还有怀疑，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再和武将沾边比较好。 刘有德想找个举子当女婿，他认识的人太少，直接把事情求到林如海身上。 林如海收到信时已经虚弱的躺在床上，林家的管家劝他好好休息，不要管这些小事。 林如海摇头拒绝：“我这个身体还不知道能活几天，这件事不是小事，办好后对玉儿也有好处，我得尽心帮忙。” 林管家想说他不会有事，可想到大夫们的诊断，违心话如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也知道在京城的小姐寄人篱下并不好过，等老爷去了小姐的日子只怕更难。 林如海把刘有德所求的事应下来，又派大管家去和林氏族长联系，收集族中贫寒读书子弟的名单。 “老爷，您是想……”大管家躬身问道。 林如海连续咳了一声，道：“我这身子骨是不会好了，总要想办法为玉儿留一条退路，你按我的吩咐去办吧！” 大管家带着疑惑下去收集资料，半个月之内就从林氏家族中挑出三个合适的学子。 林如海把这三个学子和其他几个学子的资料一起送到京城贾家。 刘有德看完林如海的信才拿起几个学子的资料详细查看。 林如海不亏是探花郎，有他出面候选人质量都比他预想的高一等。 刘有德对林如海的建议不置可否，看完资料才发现几个候选人都各有缺陷。 倒不是他尽挑毛病，而是在古代女子生存难，终其一生都困在后宅，嫁人就是二次投胎，要是不能嫁个好人家，日子比在贾家可苦多了。 林如海给刘有德选的学子，除了林家的族人，其他几个都是京城附近的人士，正好符合刘有德近一点的要求。 林家的学子是林如海的私心，他希望迎春嫁给林家子弟。 刘有德把林家子弟的资料放一边，先派人去仔细打听其他人的情况，重点是内宅后院。 下人在赏银的刺激下，办事很热情，更何况他还派出两组下人分开行动。 刘有德拿着调查结果很不满意。第一个是小地主的儿子，才考中秀才就把身边的丫鬟收用，偏偏还瞒着外人，其心可诛。 第二个对象是一个庶子，人品倒是不错，可惜生养他的姨娘是个不安分的，又有拖后腿的亲舅舅一家，哪怕礼法不承认，也不能改变双方血脉相连的事实，特别是对方还很听姨娘的话。 第三个倒是比前两个好，但是寡母独子，还是三代单传。 刘有德想都不想的摇头把几个候选人都排除掉。他捡起林如海给的资料，觉得林家的几个学子倒是更优秀一些。 他哪怕知道这是林如海动的手脚，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阳谋很有效。 刘有德给林如海写信，让他把三个学子都送到京城来，他要亲自观察一番才能决定选哪一个。 刘有德这次送信直接派出身边的得用的人，送信是假，借机去调查林家子弟情况是真。 当然他也没有直接说要挑女婿，而是说想资助三个学子上京读书，说书院都已经找好。 81 红楼之贾赦23 () 林如海看完刘有德写的信，把他派来的管事交给大管家，让他直接带着信去找林家族长。 林氏族长对刘有德要资助族里的学子也没有什么意外，很多世家大族都会有这样的资助行为。 贾家以往也有积德行善的举动，可同样老家金陵甚至是京城的族人也没少行恶。 林氏族里条件不好也不差，按理说资助三个学子也不是问题，但是族里也不是只有这三个学子，还有其他读书人，所以族里能做的也有限。 林族长也没问为什么林如海不愿意资助族人，两边的关系还要牵扯到祖上几代的事，现在能不远不近的处着已经不错了。 林族长把三个学子叫过来，把事情说完之后让他们自己选择。 林家的三个年轻人当然没有意见，刘有德愿意无偿资助他们，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管事带着三个年轻人一路上京，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悄观察过他们，还把他们的习惯都记录下来。 刘有德看着管事交上来的资料，又详细询问一番，对三个人的性格也有一定了解。 他出面见了三个年轻人，然后按约定把他们送去书院。 这三个年轻人读书都算用功，但是找来做女婿却也不是多好的条件，当然条件好也轮不到他，林氏族里早就抢着资助帮忙，哪里有他出手的机会。 刘有德送他们去的书院正是贾琏读书的书院，还交待他有空也多多照顾这三个学子，以后说不定也是助力。 贾琏不知道刘有德是在挑女婿，抱着有用的想法很快和他们混熟。 他每旬回家刘有德都会问问那三个学子的情况。 贾琏只当刘有德是关心他，这三个年轻人也是给他找来的帮手，谁知道刘有德还有别的想法。 贾母和王夫人也不知道刘有德又憋着什么主意，但是她们收到消息后却明确反对迎春的婚事。 刘有德可不会受他们的影响，他已经确定好人选，只差把这事和对方家里挑明。 他还来不急和林家联系，贾家又收到林如海病危的信息，并提出要带林黛玉的回林家。 贾母收到信第一反应是林家的家产不能少，但是派谁去南方也是问题。 大房的人不可靠，二房又没有合适的人，贾母把王夫人叫来商量，问她应该找谁。 王夫人比贾母还为难，婆媳俩大眼瞪小眼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黛玉已经在收拾行李，林家的管事也不能一直等着。 王夫人急的不行，眼看着林家大笔家产没人继承，偏偏家里没人，她恨不得自己能去。 刘有德可不管她们怎么想，他收到消息后把贾琏从书院抓回来，安排他去一趟南边。 贾琏知道要去南边很不高兴，但是刘有德让他护送林黛玉回去，顺便见见林如海，还暗示他林如海命不久矣。 刘有德对林家的财富没有想法，贾琏也不敢有想法，但是林如海的一些关于科举的书籍却可以留下来。 探花郎的书不管是前人注释，还是亲笔批注，肯定都是精品，对有志科举的学子来说可是好东西。 贾琏对读书并没有太大兴趣，但是能靠前人经验省点力，他却是很有兴趣。 刘有德还给他交待一个任务，顺便把迎春订婚的信物和婚书办好，这件事他已经通过书信和男方谈好了。 贾琏抬起头问道：“父亲，老太太知道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刘有德话里透着不悦，也透露出贾母不知情。 贾琏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听刘有德的安排，老太太那边他就当不知道算了。 贾琏和林家的人一起出发，王夫人这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只得派了一个管事随行，又从贾政的清客中找了一个善钻营的人一起。 一行人紧赶慢赶也用了大半个月才赶到扬州，林如海此时已经无法下床，衙门里接替他的人也已经到了。 林如海几年没见到黛玉，父女重聚双双落泪，还是大管家劝说之后才收起眼泪。 黛玉的伤心不用提，林如海却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他要把身后事安排好。 林如海让黛玉下去休息，他要见贾琏，至于二房的管事和清客，他先晾一晾再说吧。 林如海也是多年没见贾琏，乍见之下发现贾琏并没有想像的差，不说多有才华，这长相和气度还是很能哄人。 林如海问了贾琏几个问题，身体不好的他也没精力再多说。 他把身边的管事派给贾琏，让他先去林家送上信物，把迎春的婚事订下来。 贾琏看林如海的情况不好，还想留下来，不过到底年轻，几句话就被林如海牵着鼻子走。 林如海把贾琏送走才开始上遗折，他的家产按规定上交国库六成，剩下的留给黛玉。 在黛玉没有出嫁之前，嫁状交给林氏族里和贾家共同管事，嫁妆单子一式三份，宫里也留存一份。 黛玉的婚事他也已经谈好，订下同年的次子，待守孝期满就出嫁。 这道折子可谓是一片爱女之心，替黛玉把什么都考虑到了。 林黛玉回家后日日陪着林如海，但还是挡不住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差，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林如海拖了几天后，还是在林黛玉的守护下去了，贾琏也刚刚从林氏家族赶回来。 二房的人到林家许久，连林如海的面都没见着，现在他去逝，他们还是没机会沾边。他们看到贾琏能陪在黛玉身边，急不可耐的跳出来想要做点什么。 结果他们刚有动作，林家就等到皇帝的恩旨。 皇帝给林如海的谥号是文清，又特意下恩旨封林黛玉为乡君。这个名号在皇家不值钱，但是在贾家却够黛玉用了。 黛玉哭得死去活来，听到圣旨内容哭得更伤心。 林如海的后事多亏林家的大管家处理，贾琏也站出来主动帮忙。 二房的人被皇帝派来的人吓住，刚伸出的手双综回去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家的家财上交给国库，连林黛玉的那部分嫁妆都是指定刘有德管理。 82 红楼之贾赦24 () 二房的人再心有不甘在皇帝派出去的人面前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他们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一步回京给王夫人报信，好歹还能免去一点责任。不是他们不努力，实是在林如海太狡猾，这个老狐狸把什么事都处理好了，根本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贾琏一直呆到林如海的丧事处理完，等过了林如海的五七才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京。林黛玉和林大管家还有林家一些不愿离开的忠心仆人也会跟着一起上京。 林黛玉的嫁妆也要一起带到京城，她的未婚夫也住在京城，估计等俩人完婚后也会长期住在京城。 林大管家找了三艘船才把行李部装下，光是书就要占用一条床，其中就有几箱子是贾琏得到的科举书籍。 林黛玉自从林如海去世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上京的途中又得了一场风寒，等她到京城之时，身体轻的只有几两肉，一张小脸只巴掌大小。 当她下船到达贾家后，饶是贾母也吓了一跳，更是心疼的搂着她哭，祖孙俩个抱着哭成一团，站边上的王夫人不耐烦的撇嘴。她因为没有得到林家的那笔财产，心里越发的不得劲。 早上宝玉说想要在荣庆堂等着黛玉归来，都被她使手段哄着了，还说黛玉回来后要守孝，他没有事最好不要找她玩。 林黛玉是真伤心，哭半天眼泪还不能停，倒是贾母本来就是惺惺作态，干嚎几声之后就没法继续，反拉着她的手说她以后该怎么办。 林黛玉不明白以后有什么怎么办，林如海去世前已经替她订下婚事，她守完孝出嫁就好，三年守孝期她只要安份的呆在梨香院就好。 林家老嬷嬷对贾母的话很不满，邢夫人也在刘有德的示意下开口提醒：“老太太，外甥女旅途累了，您还是让她先下去休息吧！” 贾母不乐意听邢夫人的话，不过老嬷嬷马上抓住机会说林黛玉还要回去喝药。 贾母挥手让黛玉下去，横一眼王夫人，想到宝玉的婚事，又为黛玉不能嫁进贾家而可惜，当然更可惜林家捐出去的家产。 刘有德可不管贾母的不高兴，他见过贾琏之后，把婚书带到荣庆堂，告诉老太太迎春的婚事已经谈妥，只等挑好合适的日子就可以出嫁。 贾母指着刘有德的鼻子骂他“不孝”，刘有德却只留给她一个轻飘飘的背影。王夫人知道消息后，也咬牙说刘有德不好，迎春已经订下嫁事，她也不再压着探春的婚事。 刘有德哪怕不管后宅的事也知道女子嫁人前必须学会管家之道，他让邢夫人教迎春管家。 邢夫人再不管公中的事务，但是在娘家也曾经管过家，邢夫人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没嫁人之前把娘家也管的很好，倒也不用担心她会把迎春教坏。 迎春的夫家也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她若能把大房的事务管好，嫁人后接手夫家的事务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 邢夫人把大房的事务交给迎春练手，王熙凤看到嫉妒的不行，她嫁过来这么久，早就按捺不住想要管家，偏偏邢夫人并不看中她。 王熙凤对邢夫人并没有多少尊敬，但是刘有德不想让大房内乱，早就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做过分的事情。 贾琏也说过刘有德讨厌什么，所以她看到迎春管家，也只是尝试着对邢夫人说她也能分担了一部分管家事务。 邢夫人不太乐意把管家权利，大房的事本就少，哪里还需要她帮忙。她正为难之际，却不想王熙凤的身体出现不舒服，找来大夫一看，居然是怀孕了。 这下子不用邢夫人拒绝，王熙凤也不好再提管家的事。她倒是想说身体没问题，可贾琏不同意，回书院读书之前对平儿都是千交待万嘱咐。 刘有德这个当公公的不好直接说什么，也借着邢夫人的名字传话，让她什么都不要管，一定要养好身体，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是正经大事。 王子腾夫人也上门探望，让她一定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贾母收到喜信后，派鸳鸯走了一趟，并免了她日日请安的举动，让她一切以孩子为重。这倒不是贾母有多疼王熙凤，而是刘有德主动找贾母提起，更是拉着大夫一起到荣庆堂，大有贾母不同意，她不慈的形象就要传出去的意思。 王熙凤摸着肚子，对平儿诉说心里的担忧：“平儿，你说我万一要生个闺女怎么办？” 平儿“呸呸呸”几声，还朝地上吐了一口，劝她不要胡思乱想，说闺女也一样，先开花再结果，奶奶又不是不能生。 王熙凤一想也是这个理，便安心开始养胎。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王熙凤在一家人的期盼中生下闺女。 接生婆从产房出来报喜时，听到是闺女，贾琏明显有些失望。刘有德倒是大声说赏，还说孙女孙子都一样。 不过他的真心话没人信，老太太是头一个不信，王夫人和李纨也不信这话，婆媳俩关起门来都在偷笑。她们是最不希望王熙凤生儿子的人，知道她生下闺女，俩人是真心高兴。 洗三礼上，婆媳俩添礼都添的高兴，当着宾客的面更是做足面子，把贾母哄的很高兴，觉得一家人的关系还是很好，都是刘有德一个人不好。 贾琏的失望很短暂，毕竟是第一个孩子，刘有德事先又告诫过，因此他在王熙凤面前却没有露出任何不适。 王熙凤自己也有一丝失望，但是见到公公是真心喜欢闺女，连贾琏都没有说什么，婆婆更不敢给她脸色看，她倒也很快把这点重男轻女的小心思抛到一边。她十月怀胎下的孩子，哪有不爱的理。 王子腾夫人知道王熙凤生的是闺女，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等见到热闹的洗三礼，又和邢夫人聊过之后，什么担心都没有了。 邢夫人可不是个会隐藏情绪的人，从她脸上就能看出她不是多喜欢王熙凤生的闺女，但是偏偏却没有任何不好的话，还生硬的夸奖小小的婴儿，就知道大房的当家人还是喜欢第三代的第一个婴儿。 83 红楼之贾赦25 () 王熙凤生完孩子后不久，迎春的婚事便提上日程。 男方家里对婚事很重视，奈何自家条件有限，迎春想要一场奢华的婚礼却是不可能的事。 刘有德提前告知迎春这一点，更提醒她出嫁后不要摆国公府小姐的谱，贾家其实在权贵如云的京城什么都不算，不过是中等人家罢了。 迎春沉默的点头，她从小在家的待遇就比不上大姐姐，哪有什么资格摆国公府小姐的谱。 刘有德想到迎春忍气吞声的性子，又告诉她婚后遇到欺负不用忍，有什么事还有娘家给她撑腰，别学以前连个奴才都辖制不住。 迎春想到以前的奶娘，心里有一丝羞愧，可很快就被刘有德嘴里的大事吸引住了。 刘有德说林家那边来住说办完婚事就让他们一起上京城，所以她也不用太担心婚后的生活。 林家也是用心良苦，知道自家孩子还要在京城书院学习，在官场上又没有人脉。贾家哪怕是走下坡路，那也比林家强很多，所以才会愿意让新媳妇跟着儿子一起上京。 这里面当然也不完是因为贾家的原因，还有迎春的公公年纪不大，嫡妻早逝，又没有继娶，和新妇住在一个院子里确实不太好有关系。 迎春的婚事刘有德越过邢夫人交给王熙凤管理，婆媳俩同时大吃一惊，反应过来后一怒一喜。 王熙凤喜滋滋的走了，刘有德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把邢夫人哄笑，让她不再纠缠着要管事。 迎春出嫁公中还要出银子，但是王夫人不仅不愿意给钱，还要拖后腿。 刘有德闹到荣庆堂，警告她要是迎春的出嫁有什么问题，他就把公中库房的东西都送到户部抵账。 王夫人想到府里还欠着一大笔银子，也不敢闹狠，却又借口迎春是庶女，出嫁也得按祖上规模办事。 贾家祖上能有什么规矩，但是老太太当年对三个庶女如何，从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就知道肯定是不好。王夫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按老太太的标准来，任谁也不挑不出错。 刘有德当然知道贾母当年做的好事，不过他手里有钱，也不太看得上公中这点银子，大不了他私下多补贴一点就是。 贾母听到王夫人的话也不自在，她当然对庶女自然不会多好，可面子上却还想让人知道她是个贤良淑德的好主母，并没有亏待过庶女。 王夫人现在提以前的事，不是让人注意她当年的不好，她心里不得劲，连带着对迎春也没有好脸色。 老太太不仅没有从私库贴补迎春的嫁妆，还让鸳鸯传话说她要备嫁，就不用天天到荣庆堂请安。 王夫人知道后眼里只有得意，大房再厉害，只要老太太愿意偏着二房，她就不会吃亏。 刘有德知道后一笑了之，他把迎春叫过来，私下送她三千辆的银票，又送她一座京城里的房子当嫁妆。 这是一座三进小院，虽然地方小，可小夫妻俩人居住却是够用，想住更好更大的房子，那就靠自己去努力，刘有德可不是圣父。 迎春并没有不知足，她得到这些已经很知足，她只盼着早点出嫁。虽然这样想很不孝，可迎春却觉得在家里住着很没意思，连个可以说话的知心姐妹都没有，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关起门来绣花读书。 迎春自从搬回大房后就和探春疏远很多，连带着惜春和她都是两路人，平时姐妹坐一起玩也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 黛玉和迎春关系还算不错，可黛玉一心守孝，又要避着宝玉，梨香院也是长期紧闭院门，除了去荣庆堂请安，其他地方是轻易不会踏足。 刘有德对迎春再好也注意不到些许小女儿心思，他正忙着给宫里的元春拖后腿。 元春还是走出那一步，从皇后宫中的女官到贤德妃，这一步让王夫人又得意的不行，更要在府里打压大房的人。 刘有德不想和王夫人计较，关键是和她计较也没用，他直接把账都算在元春头上。 王夫人其实能找刘有德麻烦的机会不多，更多的还是找邢夫人和王熙凤的麻烦。姑侄俩个如今不是仇人，但是想亲密成一家人也是不可能了。 王熙凤在后宅受到种种委屈，还不能和贾琏说，她怕影响到他读书学习。 刘有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直接带着大房的人去郊外庄子上避暑。迎春也跟着一起去，她的嫁妆已经准备妥当，剩下的喜宴等事自然由王夫人负责。 刘有德也不怕王夫人乱来，丢的都是荣国公府的面子。他可是不讲面子的人，迎春手里握着丰厚的嫁妆，还要过不好日子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大房一家主动搬到庄子上住，王夫人志得意满极了，贾母却不满意。王夫人娘娘撑腰，对老太太也不如以往恭敬，贾母敏锐的发现这一点。 老太太派人给刘有德送信，让他早点回府，说他才是府里的继承人，住到庄子上像什么话，还说京里都传起各种流言。 刘有德接到信也没有说不回，但是说好要回的他却迟迟不见动静，贾母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回府的意思，之前的回话也是应付了事。 大房和二房一个比一个还会应付了事，贾母抱着宝玉更不肯放手，连王夫人想要见宝玉都不容易，贾政更别想逼他读书。 二房的贾环倒是运气不错，他跟在贾琮身后，也悄悄跟着大房去了庄子上。贾政不知道这事，赵姨娘一直给贾环打掩护，王夫人知道刘有德讨厌二房，对贾环也并不好，也就乐得他去讨大房的白眼。 刘有德给元春找麻烦的事也进展顺利，他毕竟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又是原太子的陪读，哪怕这些年颓废了，可贾家的那些人脉他想知道也不难。 他又不借着这些人脉做坏事，只是传话给这些人，让他们不要给元春提供便利。这些人都是人精，谁不知道贾家大房和二房闹不和，要是让他们坏事或者做点什么事很难，但是只是袖事旁观谁不会。 84 红楼之贾赦26 () 元春自入宫后消息滞后，她也不知道府里两房不和的消息，王夫人平时也不会拿家里的事烦她，所以她在宫里找以往的那些人办事或者传递消息时却比以往难很多。 一些贪银子的人还好说，只要多给点钱就能办事，但是一些以前只是受过贾家恩惠而帮忙的人，却是任她再如何送银子也没用。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银子能打动的人，更别说元春又能送出多少银子，再往上加银子反倒是侮辱了他们。 一些人心里暗恨元春还真当自己是得宠的娘娘，还敢摆国公府小姐的谱，一个二房的小姐也算国公府的小姐，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元春在宫里失去一部分助力，心情自然不会多好，又因为收买人心花的银子多，朝家里伸手要银子的次数更多。 王夫人对着上门索要银子的小太监就发愁，可再愁也要把银票双手奉上。她送完银票才心疼，有那么一刻，甚至恨不得大房的人永远不要回到府里，这样府里的一切才能部落到二房手里。 大房的人一直住在迎春出嫁才回到府里，贾琏亲自出面送嫁到林家。 刘有德想着贾琏这一走要很长一段时间，等他回来又马上要参加考试，便大手一挥让王熙凤也陪着一起去南方。 巧姐儿便交给他带，王熙凤生的这个闺女还是叫巧姐儿，他也没有想过要给改名什么。巧姐儿是个可爱的孩子，刘有德经常抱着她玩，又隔三岔五给她从府外带各种礼物，祖孙俩亲热的很。 王熙凤听说能陪着贾琏去南方，她心里倒也高兴。至于巧姐儿不跟着去也没办法，孩子太小了，路途辛苦，她也舍不得带着孩子。 刘有德要是说把巧姐儿交给邢夫人，她还会有些不放心，但是说好亲自带，她是一百个放心。 巧姐儿出生后，刘有德是如何宠孩子，她也是看在眼里。别说她，就是迎春和贾琏对巧姐儿都是嫉妒的不行，他们小时候可没有得到过同样的待遇，也就贾琮在刘有德穿过时还小，倒是并不曾羡慕嫉妒巧姐儿。 刘有德在贾琏一行人送走之后，又催着邢夫人收拾行李去庄子上住。这次邢夫人倒不再抗拒，在庄子上可没有人挑她的刺，庄子上的下人也好，周围的村民也好，都是捧着她，她很享受的众星拱月的感觉，乐得去庄子上多住几天。 邢夫人把贾琮也带走了，贾环也要跟着去，可这次刘有德却不同意了，他要和二房算账，贾环还是离大房远点好。 邢夫人前脚离开家门，后脚刘有德就借口喜宴寒酸、不合规矩找王夫人算账。他带着大房的下人直接把公中的库房砸了，把里面的各种值钱物件一件件的装箱，然后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往户部去。 王夫人接到下人消息赶到库房，她要拦着刘有德把东西拿走，可惜她一个妇道人家不能亲自上，手里的下人又比不过刘有德直接从庄子上临时调回来的粗笨壮汉。 这些壮汉可是刘有德花高价请回来的临时工，他们只认刘有德，其他人哪怕是贾母的话都没人听。 贾母也急冲冲的赶过来，可惜刘有德给早就预料她会来，给她准备好桌椅和茶水，让她坐着等就好。 贾母吵着要叫族长，刘有德也高声回道：“好啊，老太太叫族长来正好，我也正好想问问珍哥儿，这私卖族里的祭田又是什么罪，是不是可以休妻？” 贾母听得心头一跳，偏偏这话不仅她听到，二房其他的人也听到了，正赶到的贾政也听到了。 他只听到后半句，却端着脸对刘有德说：“大哥，这等无知妇人还留着干什么，当然要休掉！” “二弟，你也认为要休掉，那正好，我派人去叫族长。”刘有德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 “老二，住口。老大，你也住手！”贾母看王夫人明显不对的表情，哪里还猜不出来刘有德说的卖祭田的人是谁。她不能让王夫人被休，否则宫里的娘娘该如何自处，她的宝玉又该如何？ 贾母不想看王夫人被休，这件事就得替她瞒着，可这样就拦不住刘有德了。 刘有德顺利的带着几十箱子财物从府里离开，王夫人咬牙切齿恨的不行，却要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户部官员听说他是来还银子都惊呆了，哪有人这样还银子，一个个面面相窥，都不敢做主。最后还是户部尚书听说消息后，进宫问了皇帝，然后做主收下他几十箱物件。 户部说能收，户部官员请来几个老供奉，让他们按市价给刘有德带来的这些东西估值，这也是皇帝的意思，不用压价。 户部的官员也不傻，摆明皇帝对刘有德的举动很满意，那他们又何必枉做恶人，到底是勋贵，谁知道哪天这些大家族又有人爬起来。 刘有德看着户部官员把所有物件都收下，估价完之后算出总价，完还银子还能倒找他几百两。 户部官员有点为难，这要怎么处理，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又去麻烦上官。 刘有德也会做人，直接说不用倒找了，这点钱就算了。 这下子在场的小官小吏都高兴起来，这笔钱刘有德不要，做账的时候他们活动空间大了，想怎么处理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刘有德拉着空箱子返回府里时，京城的四王八公等老亲都收到他还银子的消息。这些家族的当家人马上派人去打听他又发什么疯。 刘有德这边亲手看着欠条被消毁，无债一身轻的他对打听到面前的人也态度很好的说起原因。 他说是因为和二房闹矛盾，二房不让他闺女用公中的银子，那他还债也没错，要不用大家都别想用。 他这话不管有没有人信，反正对外一致的说法就是这样，连皇宫里都听说了，皇帝还打趣夸一句贾爱卿倒是至诚至真的人，不是满口君王假话哄骗人的奸妄小人。 皇帝一句贾爱卿就透出几分亲近的意思，更别说还夸了，这就是给刘有德定性，不管是真是假，就是这个意思。 85 红楼之贾赦27 () 刘有德受到皇帝口头上的夸奖，哪怕没有赏赐也让贾政嫉妒不已，凭什么他天天认真在衙门工作，反倒还不如困在后宅吃喝玩乐的大哥。 贾政心里不痛快，回到后院又给女人脸色看，他想找贾母帮他出气，可惜贾母也听说大儿子受皇帝夸奖的事，并不愿意招惹刘有德。 贾母想不听说也难，京城外面都传开了，刘有德回府不说，也自然有其他看热闹的人跑到贾母面前说。 贾母心里正为刘有德威胁她的事不痛快，对着这些明着报喜实则看热闹的人，还要维持着表面上的客套。她当然想摆老太君那一套，可敢看她热闹的人，又有谁会怕她，大家的身份比她只高不低，完不吃她那一套。 贾母知道找刘有德是没办法，这气自然又出到如作俑者王夫人头上，要不是她把族里的祭田私自卖出去，她又怎么会被威胁。 王夫人被贾母叫到荣庆堂训了许久，最后逼着她抄佛经不说，还让她把手里管着的大小事务交给王熙凤管理。 王夫人板着脸说王熙凤不在府里，贾母又马上说出李纨的名字，说她也能管事，正好探春也到学管家的年纪，她们姑嫂一起管事也是佳话。 王夫人在贾母这里吃了哑巴亏，之前又被贾政训斥，回到院子里就开始发脾气砸东西。她砸完东西还不敢让贾母知道，得要周瑞家的悄悄把屋里差的东西补上来。 幸好她砸的时候还记得不能砸贵重的东西，都是砸的日常所用的瓷器，不过是砸一个剩下的就不成套，所以屋里的杯子等瓷器消耗的很快。 这些东西并不值几个钱，周瑞家的都有经验了，一次性会买很多套，太太经常砸东西，她在需要的时候添补上去就好，也不用经常跑腿去买。 周瑞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公中的东西刘有德盯的严，王夫人私库里的东西倒是容易出手，可卖身契还在王夫人手里的她并不敢太过分，怕万一哪一天失手，家都会落下不好的下场。 周瑞家的不也大出手，她家女婿冷子兴对此也颇有几分不满，对她的闺女都不算太好，偏偏那个蠢闺女还要帮女婿说话，她就是再有本事都没办法，只能想办法多照顾着女婿。 王夫人失了管家权，天天关在屋子里抄佛经。李纨和探春对着空空的库房和公中所剩无几的银俩，只得实行开源节流那一套。 探春还是把原著里那一套提出来了，李纨没提反对意见，贾母也可有可无的点头许可。 刘有德知道后嗤笑一声，便丢开此事不管了。贾琏要参加考试，他可没空理府里的事，这次不仅贾琏，还多了一个女婿，连林家另外两个后生，他也要交好。 他资助两个后生多年，九十九步都走了，总不能毁在最后一步。他收集准备的资料和试题多两份也不是大事。 贾琏和女婿在京城考试倒不难，他们办寄籍考都不用送上他的名贴，报上荣国公府的大名，管事的小官员自然不敢为难。 林家的两个学子倒是要费一番功夫，好在刘有德的浑名京城无人不知，皇帝都夸过的人，也没人愿意为这种小事得罪刘有德不说，还要把到手的银票往外推。 林家两个学子知道事情一切都顺利，在见不到刘有德的情况下，对着贾琏自然又是好好感谢一番。 考试前一天半夜，刘有德安排马车亲自把几人送到考场门口。 贾琏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缩着脖子紧紧衣服，找到一个避风的角落等着开门。他们到的时间还算比较早，站的位置比较靠前，慢慢的人多之后，找个落脚之地都要挤一挤才行。 点名开始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贾琏迷糊着应了，然后归号。这次他号舍的位置也不错，不过这次要在号舍里呆几天，比上次难多了。 贾琏在试卷没发下之前打算先睡会，他睡之前还闭着眼睛想这样的考试不要再来第二次，最好一次能中。 贾琏倒是想的有几分天真，不知道多少读书人用功多年才能取得功名，他才读几年书就想一次得中，年轻人倒是勇气可嘉。 其他人看贾琏衣着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只当他是对考试没有把所握才进入号舍就倒头大睡。 一个个读书人都摇头晃脑感叹世风日下，连勋贵子弟都敢来参加考试，也不知道是如何取得秀才功名。 贾琏其实并没有睡熟，号军举着扛着试题在各号里走动时，他早已经清醒过来。他拿到试题后倒没有马上动笔，而是在脑子里打了一次草稿才开始慢慢动手。 草稿也要收上去检查，他并不想写太多的内容在上面，争取改动的地方越少越好。 乡试的考试难度比之前考秀才要难多了，贾琏把所有题目答完，又检查一次后发现有两个地方怎么也不会回答。 他碰运气般的填上最有可能的答案，然后就提前交卷了。 贾琏考完最后一场走出考场才发现身体酸软无力，他拖着脚步慢慢走，边走还想边找妹夫和一起来的林家两个学子。 贾家的下人一直守在考场门口，发现贾琏身影后，马上有人抢着要把他扶上马车。 “二爷，您不用担心，姑父和两位林少爷有其他人等着，老爷说让您先回去休息。”小厮也是个机灵人，知道贾琏担心什么，不等他问就先开口了。 贾琏听完才放心的离开。 贾琏这次参加考试府里人倒是都知道，可是刘有德为了让他们安心备考，在考试前直接把他们安排在庄子上，一直到考试前两天才回府。 刘有德安排他们回府后，别说府里的饮食，连水都不让他们随便动，一应入口之物都是从外面购入或从庄子上提取。 贾琏发现这一点后也没出声反对，他如今也不敢相信府里，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考试之前刘有德和贾琏都是小心防范，但是考完之后却不用担心，只用安心等着结果出来。 86 红楼之贾赦28 () 乡试结果还没出来，贾府却迎来薜家的人。 王夫人很是欢迎薜家的人，可惜她手里的权利被老太太夺走，梨香院又被黛玉占去，想给薜姨妈占一个好的院子都不行，最后只能在府里找了一个小院子委屈薜家住进去。 王夫人认为已经很委屈贵客，刘有德却不太满意，还指责薜蟠不应该跟着住进内院，说哪怕是客人也要守规矩，应该住进前院。 王夫人不太高兴，还说宝玉住在后院都没关系。 刘有德冷笑道：“弟妹，你莫不是打算把探春嫁给娘家外甥，虽然说探春是庶女，可也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嫁给商户子弟不太好吧！这要是外人知道，还以为你刻苦庶女，你还是另外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老太太您说呢？” 刘有德张嘴就堵住老太太和王夫人俩人的嘴，更把探春的婚事提到明面上。赵姨娘知道后，悄悄在屋里念观音菩萨，说大老爷是个好人。 薜蟠最后还是住到前院，他知道不用和薜姨妈还有宝钗住一起，高兴的拉着宝玉就要去外面玩，还说没有人管才自由。 宝玉也是个不爱读书的人，以前还能在族学找到伴一起玩，但自从刘有德爱到族学后，他在族学再也找不到有相同爱好的人。 既然族学里还有几个不上进的学生，也没有人带着荣国公府的宝二爷一起玩，谁不知道被大老爷发现后，他就会派人告诉王夫人。 王夫人不能拿族学的学生怎么样，却会对这些学生父母亲戚下手，她可是管着族里和府里的所有事务，想要整治几个依附着贾家生存的族人太简单不过。 宝玉没有族学没有狐朋狗友，外面的一群纨绔子弟又不是个个都和他合得来，所以他要找个伴一起出去玩也不像以前那样容易，特别是捧着他的那种伴。 大家都是差不多身份，凭什么要捧着宝玉，说到底荣国公府大不如前，宝玉又更只是二房次子，论什么都论不到他。 薜蟠上京之前就被薜姨妈一再交待过，要好好哄着这个表弟。表兄弟见面之后他倒是收敛起往日脾气，处处讨好宝玉，表兄弟俩个一时之间亲香起来倒是比亲兄弟还好。 薜姨妈和王夫人知道后都高兴的不行，只有王熙凤关起门冷笑，她的俩个好姑姑早就把她忘记在脑后。 王熙凤看不顺眼薜家，连带着见到宝钗都不太高兴。她的不高兴也没维持几天，很快乡试结果出来，有人抢着到府里报喜。 原来不仅贾琏高中，迎春的夫婿和林家两个学子也一起中举。贾琏考中三十多名，迎春的夫婿考到五十多名，另外俩人差一点，但也在百名以内。 这个成绩在刘有德意料之中，但是贾府其他人却是惊掉下巴，特别是王夫人又在屋里摔东西。她出了一番气才重新上妆出门到荣庆堂，贾母到现在都没有把管家权重新交给她，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荣庆堂一片欢乐的气氛，贾母用慈祥的眼神看着贾琏，还想让他留下来参加宴席，可惜贾琏借口座师有约先离开了。 老太太心里并不愿意放贾琏走，不过有刘有德在旁，又有迎春夫婿和另两名举人做证，贾母也只是不高兴，并没有怀疑贾琏故意避开。 贾琏高中最高兴的人当数王熙凤，她一连几天对府里的下人都是笑脸，把一群熟悉她风格的下人吓得心跳，以为她又想整治哪个人。 刘有德在贾琏中举后就告诉他不用考了，在没有挤破贾家这个脓包之前，他参加会试也是白考，不是能不能得中，既然得中皇帝也不会用他，何必去淌这趟浑水。 贾琏还在犹豫之际，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要安排宫妃省亲，元春也请旨在列。 刘有德冷笑着问贾琏如何看待，说府里可没有银子建省亲别墅，这事要如何处理。 “老爷，您的意思？”贾琏不明白刘有德是什么意思，圣旨都已经下了，贾家再不乐意也得遵旨而行。 “哼，这建园子不仅要钱，还要人，内院之后再厉害也伸手管不到外面，外面采买等一应事务谁管？”刘有德继续冷笑着提醒。 贾琏在脑子里把所有人都过一次，发现府里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对，应该说除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 “爹，我……”贾琏讨好的改口。 “哼，你这会倒是知道叫我爹。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带上你媳妇和巧姐，出去游学一段时间，老太太要问起，你就说为春闱做准备，她总不能耽误你的前程吧！” 贾琏摸着鼻子，问道：“爹，我们走了，那您呢？” “呵呵，有我什么事，京城里谁不知道我是个浑人，从不管事。你们一家离开后，我带着大房的人继续住庄子。”刘有德早已经把庄子改造过，他住习惯之后是真爱上庄子上的风景。 “爹，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刘有德看着贾琏退开，想到他刚才的话，觉得他还是没有完坏透，还有点良心能记着其他人。他这边也要提前做准备，还有一件大事也要办，那就是黛玉的婚事。 林如海给黛玉许下的不仅是同年，还是山东孔氏后人，虽然是隔了很多代的旁支，可是顶着这个姓，这样的家庭就不会背信弃义。 刘有德给孔家去了信，果然那边回信会马上派人过来商量婚事，还说就在京城办婚礼，连房子都准备好了。 刘有德让邢夫人把这消息告诉黛玉，梨香院上下下下高兴的不行。 贾母这边也收到这个消息，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黛玉，曾经她最疼这个外甥女，甚至还想过俩个玉儿在一起的主意，可惜王夫人不同意，林如海更是直接不承认贾敏当年的口头承诺，直接给黛玉订下婚事。 林如海逝世之后，黛玉带着婚约回到贾家，整日关在梨香院守孝，除了请安更是不和府里多来往，她是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 这几年祖孙俩个关系已经有些疏远了。 87 红楼之贾赦29 () 贾母多年不插手具体的事务，让她再为黛玉的婚事操劳，从心里到身体都不行。她知道王夫人不喜欢黛玉，交给她办也是不可能，邢夫人又是个不中用的，最后想到王熙凤来负责。 王熙凤有过迎春的婚事练手，老太太让她再办一场婚事，她也乐得显摆她的能力，更别说这其中还有刘有德的示意。 林黛玉的婚事要赶在省亲之前办完，挑了一个最近的吉日，这一点孔家也没有意见，他们是巴不得早点把黛玉迎回家，谁不知道贾家的名声，哪怕是东府的事可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 刘有德把当年林如海托付的嫁妆都交给黛玉，又从他私库里挑了不少好东西添妆，也算是他这个长辈的心愿。 林黛玉出嫁当天，宝玉不高兴的很。他想去后院和黛玉说话，却被早有防范的林家下人请走，这些年林家人上下防宝玉防的比什么都严，哪会在最后一步出错。 宝玉不愿意和粗鲁的婆子计较，回到院子里对着小丫鬟发了一通脾气，还是袭人出面把他哄好。 他终归是少年心性，黛玉再好也不如身边的姐姐妹妹亲密，这些年黛玉又一直避着他，说俩人有多深的感情也没有，不过是他想到黛玉结婚，这心口就像绞痛似的一阵阵难受。 宝玉对黛玉是一些掂记，可她嫁人就不再是他心里的好妹妹。他身边天天围着一群鲜活漂亮的丫鬟服侍下，又有宝钗姐姐的温柔相伴，黛玉很快被抛在脑后。 贾家为了元春省亲的事，开始凑银子建省亲别墅。 贾母第一个带头掏银子，她直接拿出来五万两银子，二房王夫人也拿出五万。贾珍也替东府出了三万两，实际上他事先是准备的五万两，不过贾母和王夫人都只出五万，他一个隔房的哥哥也用不着掏太多。 贾珍都掏钱了，刘有德却迟迟不表态，贾母盯着他问：“老大，你是娘娘的大伯，你准备出多少钱？” 刘有德嘿嘿一笑：“公中有多少钱你们都可以用，想要我掏私房钱？那得等我把屋里的古董卖掉才知道有多少钱。” 贾母没想到大儿子越发不要脸，连卖古董摆件的话都说得出来，当她不知道当年他祖母给他留下多少好东西，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哭穷。 贾母要教训刘有德，让他不要忘记娘娘省亲对整个家族的好处，还说没有娘娘在宫里的体面，家里又哪有今天的荣光。 贾母这话倒是不算假，自称元春封妃的消息传来，贾家走出去声音都比以前大，连官府的人对贾家都更客气一分，甚至还有很多小地主带着家产上门投靠。 王夫人最近又恢复得意的态度，公中没有钱，可这些上门投靠的小地主却都是冲着二房去。她不仅收下很多地契，老太太也把管事权还给她，这个府里的事务还是让她管。 刘有德对贾母的决定并不反对，公中的库存也没有剩下多少好东西，王夫人就是搬空他也没意见，反正最后府里的东西也不过是便宜皇帝老儿。 刘有德拿定主意不出钱，任贾母怎么批评，他就左耳进，右耳出的态度。 贾母费一番口舌还是没能劝服刘有德，气得要砸他，最后还是贾琏出面掏出一千两银子给贾母一个台阶下。 贾琏掏了一千两银子，回到院里王熙凤又和他算账，说他不应该掏钱。 “你放心，这钱不是我的，是爹让我出的。”贾琏得意的一笑。 王熙凤不明白所以，问道：“为什么？” “爹说我是读书人，要有一个好名声，所以这钱他不出我出一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说我的不是。”贾琏如今也知道名声的好坏，所以成亲几年身边也没有妾室。 贾母收银子的行动不顺利，省亲别墅却不等。王夫人收到薜家一笔银子，然后开始大肆兴建土木。 因为元春要省亲的事，这一个年贾家都没有过好，从上到下都是匆忙结束新年，盼着等着省亲那一天的到来。 刘有德和大房的人是对省亲最没有期待的人，可到了那一天，天还没亮还是得起来等候。他们倒是想不等，可贾母一把年纪都早早等着，又有宫里的太监在场，刘有德也就不说话领着大房的人站在贾母身后。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结果元春出来后在家里没呆多久就被身边的太监催着回宫。 贾母和王夫人还多有不舍，二房的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大房的人却是巴不得元春早点离开。 这也不怪大房的人如此想，元春赐下的赏赐连薜家的薜蟠都没落下，结果大房这边除了贾琏，其他人什么都没有。贾琏心里也不痛快，他得到的赏赐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说，还比上薜霸王，自从他中举后还没有被人如此看轻过。 元春并不知道大房的人对她多有不满，即使知道她也不会在意，谁让大房的人和二房闹不和在先，她是二房的女儿，当然要站在王夫人一边。 贾母在面对王夫人的时候都要有所退让，不要说大房的人。 元春命令宝玉还有府里的小姐们都住进大观园，可府里只剩下探春和惜春，再加上宝钗和湘云也不过四个小姑娘。 李纨虽说也住进大观园，可她的身份又有所不同，宝玉就嚷嚷着人少不热闹。 刘有德听说后冷笑三声，开始准备贾琮参加童生试的事。 贾琮其实年纪并不大，原本不用急着参加考试，是刘有德逼着他去，他是怕抄家影响到他，希望他能在抄家前有一个功名在身。 贾琮也是个老实的性子，让他去他也不问为什么，还好心问贾环要不要一起去参加考试。 这些年贾环跟在贾琮后面蹭了不少课，哪怕比不上贾琮也相差不太远，毕竟兄弟俩都不是非常聪慧的人，学识差距并不明显。 刘有德得知贾环也要跟着去参加考试也没有反对，只是提醒贾环自己想办法瞒着王夫人和贾政，闹出来他是不会帮忙，他也就别想去参加考试。 88 红楼之贾赦30 () 贾环也不知道怎样想办法瞒过王夫人，居然能顺利和贾琮一起去参加考试。这次的考试贾家不光是他们兄弟俩，还有其他族人也要一起。 刘有德要送贾琮到考场，便一起带着族中其他学子一起出发。他倒不反对照顾上进的贾氏族人，贾家考取功名的人越多越好，荣宁两府败落之后，有这些读书人在，外人也不敢欺负太过。 刘有德不知道皇帝会几时发作贾家，但是最近似乎隐约传来消息，元春似乎在宫里已经怀孕了。这是他从王夫人和贾母的不对劲之中猜测得到的结果，似乎宫里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也不知道元春是如何传回家。 刘有德对元春的肚子不感兴趣，一个注定生不下来的孩子，偏偏贾家却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 元春怀孕的消息正式在宫里传开没多久，很不幸就小产了。宫里传来消息，娘娘伤心的不行，人也消瘦的吃不下饭。 贾母急忙带着王夫人递牌子求见，皇后那边却一直卡着没有，一直到初一才让她们进宫见元春。 贾母是超品诰命，平时和南安王妃等女眷交往也不落下风，可到宫里却没有她摆谱的地方，连一个小小的宫女她都得罪不起，更别说遍地走的宫妃贵人。 等贾母走到元春宫里，一把年纪的她已经累到不行，偏偏见得孙女也得按规矩行大礼。 元春强撑起精神让抱琴把王夫人和贾母扶起坐到椅子上。 贾母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元春了，看她瘦到连衣服都撑不起，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哭。 王夫人也跟着抽泣，偏偏元春还说无事，说她很快就会好，不用担心之类。 王夫人信了这话，贾母却是眼神一闪并不太相信这话，却也没有说出来破坏气氛。 元春最后交待的话就是让王夫人盯着宝玉好好读书，一定要他考个功名。 贾母和王夫人都保证会盯着宝玉读书，出宫后这话马上就被婆媳俩抛在脑后。 宝玉已经很久不去族学，族学没有好玩的同伴，又有刘有德经常坐镇，再加上几个新请的厉害夫子，他是宁愿在家里陪着小丫鬟做胭脂。 元春的话终究没有什么效果，她熬到灯枯油尽之时还是去了。 贾家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一个个哭的不行，特别是王夫人直接就晕了。 刘有德倒没有多少伤心，只有一声叹息，元春本不来就不应该进宫才对，这样或者还能避免悲剧的命运。 元春去了，贾琮等人考上秀才的事也不好拿出来刺老太太的眼，于是这件事在刘有德的有意隐瞒下，荣庆堂居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王夫人那边倒是有其他人通风送信，可她正伤心元春的逝世，哪愿意听大房的喜事，不让人说完就挥手打断，说大房愿意老实最好。 这也让王夫人错过知道贾环同样考中秀才一事，这事也不光她不知道，连贾政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赵姨娘在打什么主意。 贾母自元春逝世后精神就差了很多，王夫人趁机提出要给宝玉和薜宝钗完婚，说是要给老太太冲喜。 老太太听到这消息才精神好一点，哪怕新娘不是她看好的人选，可这个时候她已经没办法再和王夫人争论。元春都不在了，她再疼宝玉也知道想要找个好人家难，薜宝钗除了家世差点，其他各方面配宝玉都足够了。 刘有德知道后只冷笑一声，元春这才去多久，这些人就开始商量婚事要冲喜，怕是忘了宝玉身上还有孝，也不怕皇家知道后找麻烦。 王夫人和贾母哪会忘记这种大事，就算她们忘记，身边的人也会提醒，因此宝玉的婚事安排的很巧妙，他刚出孝就办婚礼。 这样从礼法上倒是没有错，可是太隔离人，这谁还看不出来，真有心哪会这样急匆匆办婚事，多等上一段时间，哪怕是十天半个月都要好一点。 皇帝知道贾家的动静后果然脸色难看，他虽然不喜欢贾元春，可不代表他不会因为此事讨厌贾家的人。 皇帝不高兴也很简单，反正早就要收拾贾家，择日不如撞日，一道圣旨被带到贾家，让他们连婚事都办不完。 皇帝老儿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故意安排人在拜堂那一刻才出现，这婚礼算完还是没完？ 贾家的人听完圣旨内容傻了，观礼的宾客更傻，一个个都不用说告辞就走了。 圣旨的内容倒是很简单，荣宁两府，宁府抄家处理，荣府出过一个娘娘，看在刚逝去不久的娘娘份上，给荣府留一份体面，不抄家但是革为庶人，国公府和家产都收充公。 传旨的太监早就得皇帝的示意，圣旨上说是家产充公，但却没有说女眷的嫁妆，因此大房这边顺利的把大部分家财都带走了，包括刘有德手里握着的当年贾源夫人留下来的嫁妆。 二房这边有样学样也想带着嫁妆，李纨倒是被太监放过，王夫人却被太监派人盯着，说要她按当年出嫁的嫁妆单子来，多一分都不能带走。 这话一出王夫人和贾母的脸色都变得灰败，偏偏刘有德已经收拾好，只等着她们一起离开国公府。 贾母的东西也同样被检查了，凡是嫁妆单子上没有的东西，一律不能带走，这回婆媳俩是一样的待遇。 贾政还不能接受现实，他以往很不喜欢身上的官职，可没有想到有一天连五品的官职都保不住，他居然成了一名庶人。 也不知道皇帝老儿是有意还是无意，革去贾家人的官职和爵位，偏偏贾琏等人身上的功名却留着，也不禁他们科考，所以大房的伤心并没有多少，甚至还有些庆幸皇帝的处罚并不重。 贾母可不是这样想，最疼爱的小儿子失去官职，宝玉又不是个成器的，想让他考功名再振兴贾家，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贾母想到这脸色更灰败，不顾形象的抱着已经呆愣的宝玉想哭，偏偏这个时候薜宝钗还要出来添乱。 89 红楼之贾赦31 () 薜宝钗是个聪明的，二房落到这个地步，宝玉再也没有什么前程，让她嫁给整天在后宅陪着丫鬟胡闹的宝玉，她宁愿悔婚。 贾母本就不喜欢宝钗，听到她说要离开，气得脸都白了。 王夫人也恨得不行，可婚事是她定下的，人也是她的外甥女，她连怪别人的机会都没有，只把一肚子气往宝钗身上撒，坚持不肯退婚，不愿意放她走。 薜宝钗可不是弱的，直接带着身边忠心的下人跑了，嫁妆之类的等会再安排人来拿，她不信二房敢抢，现在的贾家可不是以前的贾家。 王夫人和贾母看着薜宝钗逃离，想拦却没拦住，家里的下人一个个都不听使唤，她们又不可能亲自动手。 王夫人还想摆威风，却不知道下人们听完圣旨后，一个个早就起心思灵活的想另投明主，哪里又把她放在眼里。 宝玉看着薜宝钗离开，不明白往日大方可爱的宝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呆呆愣愣的立在那里不说话。 贾母看到发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刘有德看大堂里闹哄哄不成样子，直接让贾琏去收拾大房的东西，争取在天黑之前搬到城外的庄子上。他直接问贾母和贾政有什么打算，是跟着他去庄子上住，还是别外找地方落脚。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贾母正伤心难过着，说话自然也不会多舒服。 “娘，家里虽然没有抄家可又好到哪里去，如今都要靠着女人的嫁妆生存，正好借此分家，反正也没有家产可分，想来您和二弟也没有意见。”刘有德又不想分贾母的嫁妆，自然不愿意再和二房住在一起。 “老大，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们住一起？”贾母没想到刘有德会这样做，难道他不想要她的嫁妆银子，要知道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 刘有德呵呵一笑，道：“娘，我们要去邢氏小庄子落脚，那里地方小，住不下许多人，您要是愿意跟着我一起，自然可以，可是二弟这边人太多，我想安置没安置不下，大家还是分开好。” 刘有德的话虽然说得委婉，可谁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贾母哪怕刚抄家也受不了这委屈，她手里又不缺银子，当然不愿意去城外庄子上住。 老太太直接了当的拒绝跟刘有德住，说她以后二房住，还说两家分家，她的嫁妆都是要留给宝玉的，其他人别想。 刘有德看一眼暗自高兴的王夫人，点头同意贾母的间见，不过他要求写分家的文书，哪怕没有家产可分，有些事还是白纸黑字写明白的好。 贾母自然没有意见，她再偏心也知道落到这地步，两家都失了前程，能靠的也就是几个女人手里的嫁妆银子，写下分家文书也不影响大局。 刘有德吹着墨迹未干的文书，催着贾琏赶紧离开。 大房的人主子带着为数不多的下人走了，贾母和二房的人也打算去她嫁妆里的一座小院子落脚。 贾母嫁妆里也不缺好东西，这处院子虽然小可也有五进，不足之处就是太偏了，离达官贵人居住之地太远了，和荣国公府没法比。 贾母和王夫人收拾东西搬到新地方才发现不对，家里的下人太多了，小小的院子家里的主子住就已经很挤，还要安置下大量的下人根本不可能。 王夫人后悔没有给大房分一部分下人走，既能减轻负担又能在大房安插几个眼线，可惜她再后悔也迟了。 家里的下人挤在大通铺也是怨气冲天，一个个心思灵活的都在想退路，可没有人愿意跟着王夫人挤在小院子里。 王夫人不知道下人心思浮动，她还要急着去找薜家麻烦。这个时候什么姐妹之情她也顾不上，她的好外甥女敢当众悔婚又带着下人逃跑，薜蟠也敢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把嫁妆抢走，处处都是欺负贾家如今不行，她如何能忍。 王夫人的还没派出去，就被贾母拦了，说如今贾家情况不好，在这风头上还是安份点，别再招惹是非入了皇上的眼。 王夫人不听，还是贾政发话她才不再坚持。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一天事情特别多，都没有顾得上注意宝玉是什么情况。 宝玉能有什么事，他的伤心不过是片刻，在袭人等丫鬟的安抚下，很快也就把薜宝钗离开的事放在一边，继续和身边的大小丫鬟在一起亲热玩闹。 王夫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热闹场景，她想进去找这群丫鬟麻烦，却被贾母派人拦住了。 如今家里的院子小，有点风吹草动贾母马上知道消息，王夫人也不得不跟下人去见贾母。她还想拿到贾母的部嫁妆，怕得罪她之后，老太太会把嫁妆给大房，面子上倒是做的很好。 王夫人只想着替宝玉把贾母的嫁妆拿到手，却没有想到家里还有李纨和贾兰，这母子俩才是二房的长媳嫡孙。 李纨在大堂上听到老太太说要把部嫁妆留给宝玉就很不高兴，可她一个寡妇没有男人撑腰，不高兴也得先忍着。 贾母屋里一众丫鬟围在她身边，越发显得现在的屋子狭小，和荣庆堂当初的面积不能比。老太太以前一人就要占据五进大院子，现在一家人都挤在五进院子里，不说老太太不习惯，家里所有的仆人都不习惯，一个个都是叫苦连天。 王夫人见到老太太还得请安问好。哪怕是刚安顿好，贾母这里也不会委屈自己，她看了眼王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喝了一杯玫瑰花露才开口说话。 “这家里你要如何当我不管，反正我这边的丫鬟你一个都不能卖，其他的人随便你处理。”贾母把王夫人叫过来是为身边几个忠心丫鬟的事，她怕王夫人把背着她把几个丫鬟卖了。 如今家里败落了，她身边这几个丫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强，真要卖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难保见钱眼开的王夫人不会动歪心思。 贾母也是在鸳鸯的提醒才对王夫人警告，她身边可离不开几个丫鬟的照顾，自然不愿意她们出事。 90 红楼之贾赦32 () 王夫人被贾母警告之后，暂时也不敢对老太太屋里的丫鬟动手，但是对其他下人可就没有那么客气。她让周瑞家的叫来人牙子，把大部分下人都处理了。 人牙子笑得拿不拢嘴，国公府调教出来的丫鬟可是能卖个好价钱，就算是一般下人她转手也能转一笔。 王夫人把家里的下人清理出去，不仅收到一笔银子，关键是家里的开支也减少很多，每天光是一日三餐就能省下一大笔开支。 如果是以往王夫人倒不会心疼钱，可现在她手里的财产大大缩水，自然不愿意养闲人。王夫人不仅卖下人，主子的待遇也被扣减，甚至连伙食都大不如前。 贾政很不高兴，王夫人却不管他，花她的嫁妆银子，还替他养着姨娘，居然还要挑三捡四。 贾母知道后，悄悄给贾政补贴银子，并把他叫到自己院子里吃小厨房。自从搬到这里后，贾母就在自己这一处开了个小厨房，吃什么不用大厨房管，银子也不用王夫人出。 王夫人对老太太吃独食很不满，可银子没到手之前，她什么都能忍。这样的小事她能忍，但是有些事她却不能忍，比如外面的人竟然也想欺负到贾家头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附近的邻居对贾家多有排挤，平日里家里的下人出去采买，也遇到一些不平事，不是价格比他人高，就是东西质量不行。 王夫人气的不行，想去找麻烦却发现没有人可以撑腰，连贾政都让她不要多事。 贾母听着他们夫妻在院子里争吵，也觉得屋里不够清净，甚至生出再买一座大宅子的想法。她让鸳鸯把她的银子算一算，发现数额并不大，真要买大宅子的话也就剩不下几个钱。 贾母想到王夫人最近的态度，决定买宅院的事还是算了，除非王夫人愿意主动花钱买。 贾政知道贾母还生出过买房的消息后，找到贾母问为什么不找贾赦凑银子买宅子。 贾母听完拍着大腿让人送信给刘有德，让他凑钱买一座大宅院，说现在的院子太小，二房的人住不下。 刘有德在乡下当土财主好不快活，他手里有钱，贾琏又有一个举人的功名，这在城里什么都不是，但是在乡下地方，却足够让周围人都不敢打轻视他们。 他看完贾母要银子的信，把信扔到一边，然后让家里的下人去叫邢夫人。 邢夫人看完信，对贾母派来的人直言说家里没钱，还说乡下还有空房子，要是老太太愿意住在乡下，大房也非常欢迎。 贾母派来的嬷嬷带着这样的消息回去，当然少不了一顿骂。老太太可不愿意住乡下地方，让她住在现在的房子里都受委屈，又怎么会愿意长期住在乡下。 刘有德等老嬷嬷离开才赞许的对邢夫人点头，刚才那番话都是他派人教邢夫人说的，谁让一家人都是靠邢夫人的嫁妆银子生存，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 邢夫人见刘有德心情好，便开口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搬回城里住。 刘有德并不打算告诉邢夫人以后都不打算搬回城里，就算要搬也只是贾琏他们的事，他并不打算回到城里生活，在乡下有什么不好，天天都能呼吸到香甜的空气。 邢夫人理解不了乡下的好，但她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刘有德不走，她也只能一直呆在乡下地方。 贾政对没能从刘有德手里要到银子也很失望，却没想到贾珍那边带着东府的一大家子从监牢里出来了。 贾珍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们住的地方，带着人来投靠他们。 王夫人一百个不愿意收留，可有贾母在，根本没有给她做主的机会。贾母不仅暂时收留东府的人，还做主给他一大笔银子，让他有钱买宅子单独居住。 贾珍拿着银子也不愿意住远，直接在附近找到一住不错的宅子住下来，时不时还让尤氏上门打秋风。 这下王夫人更是受不了，她不得不打其他主意，把探春嫁给商家子弟，收到一大笔聘礼银子。 赵姨娘闹的再凶都没有用，贾政靠着王夫人的嫁妆过活，贾母也默认不出声，探春只能穿上嫁衣出嫁。 贾环也为这事求过刘有德，却被他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拒绝了，这事老太太都不吱声，他一个隔房的伯父拿什么管，再说探春嫁出去未尝不是好事。 贾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国公府，探春一个庶女能嫁到大富商家庭，至少能保证一生衣食无忧。 “环儿，你要真心疼你姐姐，你就想办法从家里分出来，再好好考个功名，有你给探春撑腰，她在婆家才不会受委屈。”刘有德好心建议道。 贾环若有所思的回到二房，关起门和赵姨娘密谋一番，费了一番周折，母子俩成功被王夫赶出二房。 贾环带着赵姨娘在乡下找到一处屋子，凭着他秀才的身份在乡下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安顿好赵姨娘后，每天跑到大房，跟在贾琏和贾琮后面一起学习。 贾琏和贾琮都准备继续科举，兄弟俩如今都知道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可以走，否则他们就得一辈子住在乡下了。 一年后，贾琏成功中进士，贾琮和贾环也中举。 刘有德送给贾琏的礼物是城里的一处房契，贾琮的礼物也同样是房契，只是位置不如贾琏的好，面积也要小一些。 贾环看着有些酸，却也知道刘有德对他已经够好，否则他能不能中举还是两说。 刘有德的房契也不是白给，他正式给两个儿子分家，还表示以后他就长住在乡下，想进城玩就去他们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贾琏和贾琮都嚷着不愿意分家，刘有德却不乐意，还说早点分完清净。 “你们也别担心，我手里还有银子，这处庄子也不分，我有庄子上的出产，已经足够了。”刘有德觉得做个小地方也不错。 贾琏和贾琮苦劝半天，刘有德还是坚持意见，兄弟俩只得无奈同意。 91 红楼之贾赦33 () 刘有德分完家就催着贾琏赶紧搬出去，贾琮他也想赶走，不过他还没有大婚，暂时是想赶也赶不走。 贾琮的婚事不好定，他是庶子贾家又落败，不过刘有德先分家再给他订婚事，倒是让很多心疼女儿的人家愿意考虑他。 有人看中贾琮的优势是好事，可刘有德也还要挑选一番，这事他不敢交给邢夫人，更不放心王熙凤，只得自己想办法悄悄相看女方。 最后刘有德给贾琮挑一家落败的官家小姐，对方是五品官员的嫡长女，家里落败到不仅财产不多，连人也只剩下庶出弟妹和亲娘。 这家的闺女一直不愿意出嫁，也是不放心软弱的亲娘在庶弟手里讨生活。 刘有德不是那类迂腐的人，他打听知道这家的实情后，许诺对方婚后可以把亲娘接到贾家生活，让贾琮给岳母养老。 这家闺女也是有决断的人，听到刘有德的条件后，连贾琮是什么人都没有问就点头答应婚事，倒是老娘还怕闺女嫁错人。 这一切贾琮都瞒在鼓里，刘有德只告诉他以后必须给岳母养老。贾琮分家分到的财产不算少，又有功名在身，哪怕不继续考试，生计也不存问题，对多养一个人并没有意见。 贾家以前连奶过自己的嬷嬷都要养老送终，他给自己的媳妇亲娘养老送终也不是什么大事，家里又不差那一口饭吃。 贾琮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刘有德前脚把婚事谈好，后脚就催贾琮搬家，这婚事当然要在城里办，总不能让新娘子把嫁妆送到乡下地方来。 贾琮的婚礼筹办工作由王熙凤负责，都已经分家，刘有德也不怕她不尽心，当然其中也有贾琏如今前途大好的原因。 贾母和二房都收到消息，王夫人撇嘴却并不太乐意和大房来往，她舍不得送礼。 贾母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孙子，直接表示她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就不出门。 刘有德被拒绝也没有生气，他该做的都做到了，来不来他也管不着。 贾琮婚事那天，贾琏特意和上官请假帮忙，婚事因此倒还算热闹。贾家有不少旧亲都送了贺礼上门。这其实是意外之喜，刘有德并没有请这些人，但是有不少却备上厚礼，哪怕人不到，在外人看着贾家却并不算太落败。 刘有德也弄不懂这些送礼的套路，反正他身上如今没有什么可图之处，各家送来的礼也都大方收下了。 婚礼中间难免有人问到贾母和二房，却都被刘有德忽悠过去，有眼色的客人也就不再问了。 贾琮的婚礼之后，刘有德带着邢夫人回到乡下养老。哪怕他躲到乡下，可二房闹出的各种故事还是一出出的传到他耳里。 贾政失去官职，在家里天天冲后宅妇人发火都是小事，王夫人闹出一出出的事非才算大事。她为了替宝玉相看一个好媳妇，可在京城闹出不少笑话。 宝玉偏偏还是不改以前富贵公子的天真想法，对王夫人的话不仅不听，还颇有几分瞧不上的意思，没少气到王夫人。 贾母又一味偏帮孙子，宝玉要什么都想办法给他求到，却没有考虑过贾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条件。 祖孙俩都不了解外面的情况，王夫人却知道普通人家的日子不好过，她管理家里的事务已经力不从心。 家里以前听话的管事也渐渐心大，家里庄子上收租不好收，铺子的管事也奸滑不听话，连外面的一些小官都敢欺负贾家。 王夫人看着手里的嫁妆越来越少，偏偏贾母并不心疼她，手里的银钱也不肯省着用，不仅补贴宝玉，还给贾政补贴不少，心里头气的不行。 王夫人如今没有姨娘给她出气，不少的气便冲着李纨去。她只顾着自己撒气，却没想到贾兰也是个心气高又孝顺的孩子，看也“欺负”李纨，便闹到贾政和贾母面前，说要学贾环的分家。 贾政看着长孙，又羞又气的朝王夫人发火，贾母也拿东西安抚李纨，母子俩都是一个意思，不同意他们分出去。 在宝玉没有成亲并且没有生出儿子前，李纨和贾兰母子肯定不能分出去。贾母和贾政不亏母子俩，想法倒是一致。 王夫人却不理解贾母和贾政的做法，她觉得她是婆婆，教训李纨两句怎么了，贾兰这个不懂事的居然还敢告状，这样不孝的孙子要着有什么用。 王夫人转头怨上贾母，婆媳俩个开始斗法，宝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也不知道为一点什么事，宝玉闹着不开心说要出家不结婚了，这才让婆媳俩消停下来。 贾母和王夫人虽然消停下来，可并不是不斗法，不过是不让宝玉知道，婆媳俩有什么话都避开宝玉说。 贾母手里握着大笔的嫁妆，身边又都是忠心的丫鬟，哪怕没有管家权也不怕王夫人。王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拿贾母没办法，但是宝玉听她的，还有贾母身边的下人想要谋个好出路，也不敢得罪她。 贾母毕竟老了，身边的丫鬟都看得很清楚，也就鸳鸯少数几个死心眼的并不听王夫人的话。 贾母渐渐发现她在内宅过得越来越难，有什么话也没人愿意听，她派人给刘有德传消息。 刘有德收到消息却不愿意再演母慈子孝那一套，任贾母说什么他都不说话不出声，反倒是一幅贾母无理取闹的表情摇头叹息。 刘有德不管事，王夫人越发大胆。 也不知道她对贾母做下些什么，刘有德只知道宝玉定下婚事后不久，贾母居然中风在床了。 刘有德过去探望，发现贾母不能说话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珠子转个不停，可惜再转都没有人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贾母没有落下好下场，王夫人也没得意多久。 宝玉婚后继续和丫鬟闹个不停，冷落新婚妻子，对方在后宅也是一天三闹，婆媳俩也是不和，于是二房整天鸡飞狗跳。 这还不是最惨的事，最惨的事宝玉完婚三年，身边的女人无数，却没有一个怀孕，这让王夫人慌了神。 92 红楼之贾赦34 () 王夫人四处寻医问药，不仅给后院的女人治疗，宝玉也没少被她折腾。 李纨母子关起门来看热闹，贾政自从贾家的变故之后就躲起来不出门，任由王夫人行事。 贾母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她还能听到一切，可这样更痛苦。身边的忠心丫鬟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个鸳鸯还在坚持着。 王夫人对贾母也不如以往，如果不是刘有德每个月会不定期上门查看，王夫人还不定私下做出什么小运作。 刘有德的上门探望也不能改变贾母瘫痪在床的事实，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大。贾母身边的下人都不愿意再侍候她，可王夫人却不愿意轻易放人，谁让当初这些人背靠老太太没少得罪人。 刘有德只定期上门，对二房和贾母院子里的一些杂事却不愿意管，他看着贾母的结果甚至还有几分出气。 王夫人对宝玉真正是慈母心肠，老太太生病躺在床上她都没如此重视，偏偏为宝玉没少重金求医问药，可惜结果还是不理想。 宝玉刚开始倒不在乎，可最后受不了旁人的异样目光，在忍不可忍的情况下，还是悄悄的逃离家里，跑到寺庙出家当和尚。 王夫人听到这消息就要抓他回来，可剃度都已经完成，她没有办法改变事实。王夫人哭天喊地的呆在寺庙不愿意离开，非要主持大师把宝玉还给她。 李纨母子知道消息后，是二房最为高兴的人。母子俩面上不敢露出笑容，心里却笑得不行。 李纨还装成无意的样子把这消息透露给多嘴的婆子，然后这婆子不出意外的把消息传开了。 贾母身边的下人也都知道宝玉出家的消息，鸳鸯知道后却拦着下人不能乱说话，更不能在贾母面前说这话。 鸳鸯的命令还是没有人敢不听，她这么多年在下人中威信可不小，一般的下人也不敢当面顶她，要知道老夫人库房的钥匙还在她手里，连王夫人对她都不敢太过分。 王夫人并不是不敢对鸳鸯做什么，而是有刘有德盯着，她暂时不愿意动手，反正老夫人的财产最后也不会跑。 刘有德签分家文书在前，老太太中风后，又一再申明不要老太太的任何财产。王夫人虽然不太相信，可库存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是有自信能守住老太太的嫁妆。 鸳鸯也知道王夫人对老太太财产的看中，所以走到哪都会把库房的钥匙带着，连带着照顾老太太也十分的精心。她的命运和老太太联系在一起，老太太在一日她还能过几天好日子，老太太去了，王夫人还不知道会如何处置她，这一点她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鸳鸯看得再清楚，还是要吩咐身边的下人不能乱说话，并且还安排人去帮着安抚宝玉身边的大小丫鬟，那些都是她昔日的好姐妹，她也不忍心看着她们伤心落泪。 鸳鸯不在贾母身边守着，照顾贾母的下人就胆子大很多。一个个的偷懒坐在一起吃东西聊天，反正贾母不会说话，只要不被鸳鸯发现就好。 王夫人不在家里让她们的胆子更大。这群下人也是担心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宝玉出家后，家里成年的儿子可就贾政一个，可他都是知天命的年纪，这要有个万一以后可怎么办？ 这群下人围在一起担忧以后的生活，不免要后悔当初没有分到大房，看看大房现在的日子多好过。 大老爷虽然住在乡下，可是琏二爷在户部任职，年纪小一点的琮少爷也是举人，看样子看中进士也不难，连二小姐嫁的穷书生都已经高中进士。大房的日子好过，当初跟过去的下人也都跟着舒服，哪怕比不上国公府的辉煌，可也比二房强多了。 下人们说话向来口无遮拦，说到兴奋之处不少人又提到二房的男主子，说看样子二房要完了。 下人不知道贾兰以后怎么样，可现在想靠他撑起二房却难，看平时王夫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宝二爷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子。 “唉，可惜宝二爷偏偏想不开要出家当和尚。”有一个婆子忍不住要念叨。 “哟，可别说，你没听到鸳鸯的吩咐，要是被她知道，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另一个胆小的婆子好心提醒道。 屋里除了两个给贾母翻身的婆子，还有一个干细致活的丫鬟，一惯不服气鸳鸯的她，撇嘴道：“怕什么，她这会跑去宝二爷屋里套近乎，我们说什么她哪里会知道。” “嘿嘿，倒也是，她是不是想要讨好二奶奶，以后还想着给宝二爷做小？”婆子又取笑了一句。 “哈哈哈！谁知道，她可是一惯正经的人，哪像我们……”丫鬟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发现躺床上的贾母不对劲。 “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丫鬟叫的很大声。 屋里的俩个婆子对视一眼，也吓得大声喊“救命”。 贾母却是不停的喘着粗气，双眼外翻，坚持了几十秒，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样去了。 贾母去了是大事，刘有德带着大房的所有人都赶过来。 王夫人也顾不上宝玉，贾母的丧事要紧。 贾母荣华富贵一辈子，最后的结果居然是临死之前没有一个儿孙守在身边，倒是有几分凄凉。 贾琏跃在灵堂前想起以前在国公府的种种往事，一时之前尽是悔恨之情，当年他为什么就如此想不开，幸好父亲并没有放弃他。 贾琮和贾琏差不多想法，他看一眼身边的贾环，再一次庆幸自己是大房庶子，并没有生在二房。 贾母的丧事并不算冷清，可和以往国公府的热闹肯定不能比，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的孙子宝玉却一直没有露面。 贾母的丧事办完之后，有人说在庙里看到过宝玉，二房的人还不死心的想要劝他还俗。 这一切却不光刘有德的事了，他一直住在乡下活到寿终正寝。他逝去的时候儿孙满堂，贾琏和贾琮都有一番出息，可以说了无遗憾的闭上双眼。 93 影帝的私生子1 () 刘有德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荒效野外，他原以为又是打开困难模式，可是看看身上的衣服又不像。他闭上眼睛躲避刺眼的阳光，顺便接收记忆。 刘有德再次睁开眼，已经弄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和这次的情况，貌似他有点不太好过，处境有点惨。 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叫顾峥，醒来的地方确实是在一座偏僻的大山里，但却不是什么荒野流浪记，而是真人生存挑战节目，还是一档人气相当高的综艺节目，而他也是一个人气火爆的流量明星。 原身接受这档热门综艺也是为了展现他吃苦耐劳的一面，想让粉丝知道他并不是空有一张好看的脸，当然这都是公司和经纪人的要求。原身是个刚有点小名气的二线流量，能参加这档综艺也是公司资源好。 这档节目的播出形式是直播，节目组录制开始前就要把手机等电子通迅设备都上交，包括私人电话也由经纪人代为处理。 娱乐圈的明星私事交给经纪人代为处理是常事，问题是原身的经纪人陈杰却是个大权独揽，非常**独断替原身处理私事。 原身在荒效野外参加节目，留在经纪人那里的手机却收到一个陌生女人说她怀孕的信息。 陈杰没有经过原身同意，直接解锁原身的手机，了解清楚她和原身不是情侣的关系后，直接问多少钱才能解决问题。 颜若发信息找原身也确实是为了钱，打的主意就是想要讹一笔钱，否则她又不差去医院流产的那几个钱。 原身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陈杰就替处理好上门要钱的女人，并且替他做出最正确的原则，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陈杰处理也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原主，对他来说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原身平时还算配合工作，颜若会怀孕也是一件意外，经纪人也有很大责任，所以这种烦心事还是不要说出来影响工作。 颜若和原身发生关系确实是一场误打误撞的误会，原身在酒店被伪装成酒店工作人员的私生粉下药想要强上。原身凭借最后一丝理智求救，正好遇上颜若这个真正的工作人员出现在现场。 当时原身是想去医院找医生解决问题，而颜若则是看着原身长得不错，又正好遇上被家里人逼婚心情不好，便想找个颜值高的男人试一试能不能接受异性，一来二去俩人就成就好事。 原身醒来之后发现不对劲，直接用钱把颜若打发走，还让她一定要吃事后紧急避孕药。颜若收了钱答应的很好，转身却把这事忘记在脑后。 一个多月后颜若发现怀孕才查酒店的入住纪录，找到客人的电话号码然后联系上对方。当时是夜半时分，俩人又都有点做贼心虚，所以一面之缘的颜若早就把原身忘记在脑后，也并没有发现拿支票打发她的陈杰不是原主。 颜若拿到支票只高兴找到一个有钱的主，可惜她不喜欢男人，否则她一定愿意嫁这样的好男人，长得好看又有钱，怎么看她都不吃亏。 颜若拿着意外之财去医院做检查，可惜医生却告诉她，说她的身体不适合流产，最好是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颜若并不生孩子，问医生不生会怎么样。医生不赞同的说流产可能会一辈子都机会怀孕，甚至身体也会因此变差，甚至有可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颜若不想身体变糟，纠结一番后还归决定生下孩子。她要生下孩子，又不想告诉家里事情的真相，便在网上找到一个男人假结婚。 这件事的后续原身和陈杰都不知道，颜若拿到钱便认为是两清了，她又选择假结婚，也没想过要再找孩子的生父。如果事件一切顺利倒也罢，可颜若假结婚却出现意外，她挑的那个男人不是个好男人。 颜若事先和对方签的协议说假结婚，等孩子出生后再和平离婚，连离婚协议都是事先签好，谁知道那个男人婚后却想要弄假成真。 颜若不愿意假戏真做，借口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拖着，结果拖到孩子出生后还是没有躲过去，因为她打不过对方。 颜若的丈夫对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当然不会有多好，对颜若更没有多好。当初颜若说要假结婚，他以为颜若心里是深深爱着孩子亲生父亲，哪怕孩子的生父不愿意要她，她还是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 颜若生下孩子受了很多罪，孩子也跟着受罪。刚开始颜若的丈夫还想把孩子扔到孤儿院门口，后来发现小孩子长得很漂亮可爱，甚至有人愿意花钱请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当模特，他从中看出一条发家致富路才愿意养着孩子。 虽然小小的婴儿就能赚钱，但是待遇却没有多好，从小就在打骂声里长大，遇到他人劝说还要说棍棒之下出孝子。十多年之后，这个孩子最终受不了痛苦的打骂生活，选择自杀了事。 孩子出意外后颜若夫妻受到了社会的谴责，可同时也让真相曝光在网络上，原主和孩子的父子关系也被大家扒出来，可惜的是原主早就去世多年。 原主出意外时，孩子还没有出生，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在颜若肚子里，所以孩子的死不能怪原主，最后数来数去，责任最大的人还是颜若这个亲生母亲。 大家的怒火部朝颜若身上去，网上更是什么话都有，颜若的各种信息也在网上泄露出来，一点**都没有，可这一切都不能救回孩子的命。 原身的愿望很简单，希望刘有德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并且当一个负责任的父亲，让孩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顺便再成为一个实力派的演员。 刘有德接收完所有信息后其实对现状很不满，要知道原身就是在这次的综艺活动中出意外而离世。 刘有德通过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传话给陈杰，说想要打电话给家里人，实际上他是想联系颜若，谁知道陈杰却告诉他要遵守节目组规定，别还没有成一线就耍大牌。 94 影帝的私生子2 () 顾峥为了事业发展可以对陈杰言听计从，刘有德却不想惯着陈杰，不过怎么处理好双方的关系还是要好好思考，他并不想和经纪人直接翻脸，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刘有德以前没有演过戏，好在参加无脚本的综艺节目不需要演技，他可以在录制节目时自由发挥，当然前提是不要招黑。 原主出意外就是在这一次的拍摄中，大家一起在野外寻找野果和野菜，同行的女嘉宾发现一条银环蛇，无知的女嘉宾居然觉得小蛇很可爱，想要抓回去当宠物养。 原身也不知道那是巨毒的银环蛇，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劝告女嘉宾不要靠近，对方却不相信的非要伸手去抓。 原身下意识的伸手拦住对方，却没想到一直装死的小蛇突然袭击人。 女嘉宾吓得呆愣在当场不会动，原身拉着女嘉宾一起离开，没想到女嘉宾反手把他推向蛇飞来的方向，然后独自跑了。这一切都被节目组的摄影大哥录下来，原身当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还是在节目组的强烈要求下才去医院治疗。 因为节目组的工作失误，导演组也没有认出银环蛇，于是原身并没有用最快的速度去医院打血清，导致他到达医院的途中陷入昏迷中。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这个时候着急却晚了，从医生说出无自主呼吸到脑死亡并没有用太久的时间。 原身逝世后经纪人和节目组还要利用他的死亡带一波热度，顺便洗白自己，说他的死亡并不是他们的责任，要怪就要怪不听节目组事先警告的女嘉宾。 女嘉宾那边也不甘背锅，直接打起嘴仗，说都怪节目组工作没有做好。 不管三方如何争吵，原身的死却不能挽回，粉丝不过是一声叹息，很快又喜欢上其他明星，可怜原身丧命的非常不值。 刘有德穿过后当然要避开原身的悲剧，第一步就是避开发现银环蛇的地方，实在不能避开也要离那条小蛇远点，他可不想再次被那条蛇咬到。 节目组给所有嘉宾安排任务时，刘有德略加思考决定还是不特别避开女嘉宾，虽然对方想要把银环蛇当宠物养很无知，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对方去送死，能救一命还是要救，就当日行一善做好事了。 刘有德走在最前面，节目找的地方其实事先考察过，虽然是在野地里，可是能找到食物的机会却比真正的野外大多了，所以其实外围就有很多野菜。这样看也是他运气不好，节目组的嘉宾就有多位，每个人身后还跟着一群工作人员，偏偏出事的原身，除了用运气不好来形容，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有德一路走过来就发现很多能吃的野菜，不过他嫌这些野菜长得老，味道也不好，想走到水土肥沃的地方找嫩一点的野菜。 刘有德看一眼同行的其他嘉宾，发现大家都是没有目的走，看起来倒是想找食物，可他们眼里的食物似乎还定义着菜市场各种常见食物中，根本没有发现脚下踩的植物可能就是某种食物。 刘有德随便找到一根细长的棍子，他准备用打草惊蛇这一招，在不知道有没有毒蛇的情况下，这样做也能减少一些危险。一起参加节目的其他嘉宾对他的动作不以为然，其中两位女嘉宾还嘲笑他太胆小，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 节目组的导演通过监控看到实时画面也有几分不以为然，这些地方他们事先都派人处理过，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否则出事节目组就完蛋了。这里参加节目的每一个嘉宾都有很多数丝，少的几百万，多的几千万，每一个明星背后的粉丝都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通过网络看直播的观众也觉得刘有德太小心，还不如女嘉宾大胆，简直是娘炮的最佳代言人。 刘有德可不知道观众怎么评价他，他确定没有毒蛇后，才开始在草丛里寻找他认识并且味道还不算太难吃的野菜。他看到有山芹菜、野薄荷、鸡冠菜、野黄花、金钱草等很多可以吃的野菜，挑来挑去选了味道比较好的山芹菜和野薄荷采摘。 其他嘉宾看到他的动作，也猜到这些野菜能吃，他们跟着他身后采摘，顺便打听怎么做味道才比较好。 导演也不认识野菜，还问身边的工作人员能不能吃，可千万别把这群嘉宾吃出事。 工作人员说不知道，倒是节目组请的顾问说没问题，说这些野菜都能吃，不过味道好坏就不好说，有些还行，有些吃起来甚至很苦。导演听说能吃，也吃不死人就不说话，至于味道难吃才是他想要的效果，越难吃越好，观众想看的不就是这个。 刘有德只摘了一把就没有继续摘，这些野菜味道又不是多好，他摘一点就够，想要不饿肚子还是要找到其他的食物才行，他相信导演组肯定不会让他饿肚子。 刘有德抱着这点小心思，走得不急不慢，其他嘉宾催他都没有用，他依旧按自己的节奏走在最后一个。 观众把刘有德的动作看在眼里，一个个发弹幕吐嘲他是老年人，比老年人还要慢，比老年人还要怕死，连摘个野菜都要念叨这些不能吃多，还要焯水再漂洗数次才能吃。 导演也觉得刘有德这个小鲜肉似乎和人设似乎有点不同，没想到一点鲜肉的自觉都没有，居然敢像个小老头一样念叨，也不怕吓跑粉丝。 刘有德其实是早就忘记直播这回事，他摘完野菜又发现一些野果，可想要靠这点东西填饱肚子却难，至少他还想继续寻找食物。其他几位嘉宾却不愿意再继续走下去，他们宁愿回去找导演求助，要知道导演也规定每个人有一次求助机会。 节目的规定很巧妙，三天连续72个小时的录制，一次的救助机会实际上并不能解决饥饿问题，但是却能保证他们不会出意外，这也让嘉宾们不愿意再继续寻找可以吃的食物，反正还有节目组提供的好吃又安的食物，何必要费心费力在野外寻找难吃的野菜。 95 影帝的私生子3 () 刘有德可不像其他嘉宾那样想，他决定还是先自己想办法，实在找不到食物再找节目组求救也不迟。他敢肯定观众并不想看他们偷懒，而是想要看他们出丑，最好任务困难一点，能看到他们饿肚子更好。 刘有德不仅要找食物，还要寻找水源，不过这一点就容易多了，因为节目组事先就告诉大家附近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刘有德拿着采摘下来的野菜到小溪边清洗，溪水干净到可以达到直接饮用的程度，可这也决定了溪水里肯定没有鱼。 刘有德把野菜洗完，其他嘉宾在跟着他的脚步慢悠悠的过来。他看一眼临时同伴，幸好这次的综艺是单打独斗，不是组队挑战，否则他可没有自信能带动几位拖后腿的小伙伴。 刘有德洗完站起来环顾四周，眼睛又是一亮，他在不远处的溪水边发现有水芹菜和西洋菜，这两种可都是已经成功种植的常见野菜，味道比起真正只能长在荒野的野菜要好多了。 刘有德决定下一餐再来采摘，他先把打好的水和洗好的野菜带回营地。他不仅肚子饿了，还又累又渴，所以还是先休息一会再说。 刘有德回到营地搭了一个最简易的灶，把水倒里锅里烧开准备焯野菜。他在等水开的时候也没闲着，晚上睡觉要用的帐篷还没有搭好，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其他的嘉宾却没有刘有德的好体力，一个个都坐在树荫下休息，当然也没少羡慕刘有德年轻体力好。其中一位圈内的前辈还问他能不能帮忙搭账篷。 刘有德没有说不行也没有说行，只说等会有空再帮大家忙，这个大家可没有指具体哪一个人。刘有德也不傻，他可不会平白无罪得罪人，更何况是在镜头前，但是他也不想随便被支使，就打了个花腔。他相信这个人不会再叫他，大家都不傻，哪怕是前罪也不会无端支使其他新人干活，这又不是等级森严的邻国。 刘有德把账篷搭好后，野菜也已经焯好，连续漂洗之后，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吃法，凉拌。其他不是他不想弄好吃一点，而是节目组小气的没有提供多余的调料，只有一点盐和油。他想用其他的做法来做菜都不行，实际上盐是必须品，油还是他们讨价还价从导演手里要到的东西。 其他嘉宾干活不如刘有德熟练，但是却也把野菜吃到嘴里，不过一个个从第一口开始就是苦着脸。 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吃着美味的鸡腿看着所有嘉宾吃野菜，已经吃腻的鸡腿突然之间都变得比以往更好吃，大家也不再抱怨节目组的盒饭难吃。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嘉宾的苦脸更是哈哈大笑，不过刘有德一点为难勉强的神色都没有，也让观众很好奇，甚至以为他的野菜是不是特别好吃，或者说导演给他开后门，他吃的不是野菜。 刘有德用最快的速度把难吃的野菜吃完，为了保持体力，他也躲进账篷休息，打算等阳光不那么强烈再出门寻找食物，反正他又有新的野菜基地，可以稍稍偷个懒。 太阳西下的时候，刘有德伸着懒腰出了账篷，两位女嘉宾已经在等着他，问他应该去哪里继续找吃的。 刘有德也没有吃独食的习惯，他带着所有嘉宾到了溪边，指着之前发现的两种野菜告诉他们分辨，特别是水芹菜可千万不能吃错，万一吃到有毒又相似的植物，那节目组就该头痛了。 刘有德很好心的教大家技巧，导演知道后还不放心，在摄影机大哥拍其他地方时，还特意把节目组请来的顾问拉出来，让他帮忙检查大家采摘的野菜，可别千万混进去什么有毒的植物。 刘有德对摘野菜兴趣不大，他想在溪水里找一找有没有鱼。他脱鞋直接跳进水里，但是沿着小溪两岸来回走了几圈，什么鱼都没有发现，倒是发现有螃蟹，可个头太小了，哪怕能吃也没有什么滋味。 刘有德把抓到的两只小螃蟹放生，他还是继续当素食动物，明天再看看能不能在野外找到别的食物吃，比如节目组故意放出来的家养野鸡和野兔等动物。 采摘好的野菜都不用带回去，直接在溪边就着干净的溪水清洗干净带回去就好。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说笑，还说节目组给大家出的难题并不算大，至少大家都没有饿着肚子，唯一一次求救机会得到食物也不错，省一省也可以坚持很久，哪怕一点食物都找不到也不会饿到哪里去。 刘有德笑笑没说话，对着摄像镜头他决定还是继续沉默是金。他以为少说话就不会犯错，却没想到他的那群粉丝看到他什么都不说，行动时也是第一个冲在前面，还以为节目组和其他嘉宾联合起来欺负他一个新人。这群粉丝马上不服气的发出各种弹幕，替他叫委屈的同时还不忘指责其他人。 这可让看节目的其他数丝很不高兴，谁愿意看到自家爱豆被欺负，很快直播间吵成一团。 导演看着弹幕吵成一团，笑得像朵花一样，吵起来才热闹好，吵得越厉害越好，他巴不得民参与节目的讨论，要能吵的再激烈一点就好了。 刘有德可不知道导演的小心思，回营地的路上他又冲在最前面，这也是他的习惯，怕真遇到什么危险，这群没有经验的明星嘉宾会出事。 刘有德还没有转换思维，他并没有把自己也当成一个明星，这里面也有原身并没有什么作品的原因。原身虽然很火，却是通过选秀节目火起来。唱歌是翻唱，没有属于自己的作品，影视作品更是只有镜头不多的男n号角色。 他能火多亏有一张好看的脸，宜男宜女的脸让他占了大便宜，粉丝年龄阶层跨度也比较大，除了小学生喜欢他，年纪比较大的阿姨粉也不少。 一群人顺利回到营地，正各自打开账篷时，突然听到一声高亢有力的尖叫声。 96 影帝的私生子4 () “啊！” 刘有德听出来这是那位叫沈悦的女嘉宾在尖叫，沈悦也是选秀出声，但是却出道比较早。沈悦论资历比刘有德要早几年，但是年纪却并不算大，谁让她参加选秀成名那一年才13岁，这么多年过去也不过和刘有德年纪相仿。 刘有德听到尖叫声就已经冲过去，不过他再快也没有跟在沈悦身后的摄像大哥和其他工作人员快。一起录制节目的其他人也都围到沈悦的账篷前，都想知道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刘有德扒开工作人员，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导演也通过监控看到一切，他一边让导播切信号，一边紧急问工作人员什么情况。 沈悦看到大家都围过来关心她，才缩着脖子指着账篷里面说“有蛇”。 刘有德一听有蛇，心里就怀疑是那条原本应该晚一点才出现的银环蛇换一个地方和时间出现了。他后退一步，指挥道：“大家往后退，小心一点！” 其他人听到有蛇还在问在哪里，听刘有德说小心才想到万一遇到毒蛇就不好，因此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沈悦也跟着大家跑，她也反应过来真要是毒蛇，她应该跑得远远的，而不是站在那里尖叫。 刘有德看着逃远的人群，摇头想要掀开沈悦的账篷，看看里面是条什么蛇。他还没有运作，身后的工作人员就拉住他，说导演不让他乱动，万一是毒蛇就不好办。 “那怎么办？沈悦晚上还要睡觉？”刘有德摊手问道。 “你放心，导演会安排人处理，实在不行可以再搭一顶账篷。”拿着对讲机的工作人员尽职的交待导演的吩咐。 刘有德也不是非要看不可，既然导演有主意，他也就不算了。不过他还是提醒节目组，万一是毒蛇一定要把这条蛇赶远点，否则它随时都可能出来攻击人，万一谁被咬可就不好。这荒野之地，想要求医问药都不方便，真要出意外肯定会耽误治疗，万一出事不管是谁都不是好事。 刘有德并没有离开太远，他还想看导演组怎么处理，最重要是那条蛇是什么蛇，他有很深的执念想要看那条蛇是不是银环蛇。 导演派来的人用最简单粗暴的处理办法，直接用工具把蛇赶走，他们也不能伤害这些野生动物，能做的也就是驱赶。节目组不能破坏生态环境，这一点是导演一直坚持的原则。 刘有德站在人群里也看清那条黑白相间的小蛇，他一眼就可以确定是银环蛇，这特殊的长相想认错都很难。驱蛇的工作人员也是小心翼翼，副武装把自己套出来，连头部都套了一个防毒面具，也不知道导演从哪里找出来的好东西。 工作人员把蛇赶走之后，沈悦还是不愿意回到账篷休息，她说怕蛇还会回来，一定要求换账篷。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打算给她找一顶新账篷回来，谁知道导演却不同意，说不能提供新账篷，只能和嘉宾换账篷睡觉。 导演的这一条要求刚说完，沈悦就不高兴，真要换到账篷肯定也会得罪人。她相信男嘉宾心里也不愿意换，刚才可是有人认出来那条蛇是巨毒的银环蛇。 事实上其他嘉宾也确实不愿意和沈悦换地方，就连刘有德都不愿意牺牲自己成别人，他心里也对那条小蛇膈应，他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帮沈悦。 沈悦看一眼其他嘉宾，再看一眼没有给出任何提示的摄像大哥，决定还是不换账篷比较好，她可以受点委屈给粉丝看。 沈悦抿嘴正要开口的时候，另一位女嘉宾张秀儿比她先一秒开口说愿意换账篷。 两个女生换账篷，这可让看节目的观众受不了，一个个都说男嘉宾不行，差劲，欺负女孩子之类的话。这个时候所有男嘉宾的粉丝也不出声，他们也不好替自己爱豆辩解，这种情况下男子汉应该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女孩子才对。 刘有德看一眼对着镜头表现姐妹情深的张秀儿和沈悦，决定还是不要掺合到女嘉宾中间，以免得罪人都不知道错在哪里。 沈悦对张秀儿踩着自己露脸很有些不满，可看在干净没有蛇爬过的账篷，她决定摆正心态不和前辈多计较。 嘉宾在野外都比较累，完成导演规定的其他任务后，一个个都早早躲进账篷里睡觉。大家在账篷里的一举一动也要被拍下来，只有关上灯以后才会停止播出，因此大家一致的选择早早熄灯睡觉。 刘有德也是一样的操作，哪怕睡不着也先关灯。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哪知道闭上眼不过几分钟就顺利进入梦乡。他在梦里梦的情况不太好，梦里的他在荒野外遇到危险，正看到有人出现救他时，突然之间救他的那个人变成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 刘有德瞬间吓醒了，他从梦里醒来还忘不了那可怕的感觉。他摸黑打开灯，被吓醒的他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心里还在回忆刚才的梦。 天黑黑，月亮躲在云层里，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刘有德在寂静的夜里听到这些声音更睡不着，他从账篷里走出来想要活动手脚，却发现还有工作人员没有睡觉。 工作人员看到他醒来也比较意外，不过这个时候的摄像机都关了，倒不影响大家打招呼聊天。刘有德想从工作嘴里套到白天的任务，可惜工作人员一个个都精明的不肯说，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 刘有德正恼火时，突然听到账篷区传来一声尖叫，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可怕和刺激。 刘有德看一眼，发现声音是从张秀儿的账篷里传出来。他犹豫一秒，还是跟着工作人员一起走过去，不过他落在女性工作人员后面，他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内容，慢一步也好给对方留时间处理不好的情况。 工作人员可比刘有德要着急，白天才发生毒蛇入侵营地的事情，他们可不想晚上又有其他危险，否则这节目都不好继续拍下去。 97 影帝的私生子5 () 女性工作人员紧急的询问张秀儿发生什么事，对方却迟迟不回答。外面围着的工作人员都恨不得直接挤账篷里，不过想到张秀儿私下的脾气并不好，一个个还是你看我，我看你，始终没有人愿意带头进账篷。 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之际，有心急的工作人员更是准备去找导演过来之际，张秀儿终于打开账篷。 “张小姐，您刚才尖叫是遇到什么事？”工作人员已经问了几次的话还是要再重复一次。 “你们快送我去医院，我被蛇咬啦！”张秀儿说着说着带出一丝哭腔。 “什么？哪来的蛇？”在场的工作人员大惊，马上有人跑去叫醒正在睡觉的导演。 张秀儿不高兴的发脾气，吼道：“你管哪来的蛇，还不赶紧叫导演过来，我要是有什么事，你们一个都别想跑，都怪你们这个破节目组，谁让你们找的这个鬼地方！” 张秀儿的吼声把其他正在休息的嘉宾也吵醒，一个个都顺着声音围在账篷外了解情况。 刘有德站在最前面，大家都向他打听发生什么事。 刘有德一边给大家解释，一边怀疑张秀儿是被白天的那条银环蛇咬了，毕竟他可是知道那个想要把银环蛇当宠物养的无知女人正是张秀儿。他原以为沈悦是遇到银环蛇，节目组已经把蛇赶走，意外应该避开才对，谁知道张秀儿还是遇到危险。 刘有德这边解释完，几个嘉宾脸色都不好看，大家也没有心情再回去睡觉，都担心自己也遇到危险。 导演赶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连夜把张秀儿送去医院，至于张秀儿的威胁，一个准一线演员他也不怕，他可不是背靠着电视台的导演，还会怕一个演员。 别说张秀儿只是一个准一线演员，就是国际知名演员，他们电视台说封杀也要封杀。没了张秀儿还有李秀儿、王秀儿，他并不担心嘉宾的安，反倒担心节目能不能顺利播完。 导演的行动大家都看在眼里，哪怕是不喜张秀儿的沈悦也担心起她的安，特别是这一出意外是在俩人换账篷后才发生。 张秀儿被导演安排车辆送去医院，在车上导演和工作人员轮流问她是被什么样的蛇咬伤，还说这决定到后继的救治。 张秀儿却不愿意告诉导演是什么蛇，她只是烦燥的催司机快点开，恨不得能马上赶到医院。 导演问不出答案，直接打电话给张秀儿的经纪人，让经纪人劝张秀儿。当然他也是让对方知道事情经过，否则真出什么事节目组承担的责任就大了。 张秀儿在经纪人的劝说下，才松口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蛇咬伤她，她在乌漆麻黑的夜里根本看不清，再说她正在睡觉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导演交不相信张秀儿的话，但是从她嘴里又明显问不出实情，便打电话回营地，让留守的工作人员检查账篷，最好能找在账篷里找出那条咬人的蛇。 刘有德和其他嘉宾知道大致的消息后，一个个站在外面看工作人员检查所有人的账篷。 沈悦小声的祈求不要张秀儿不要有事，其他嘉宾也没法继续睡觉，一个个干脆找地方坐下来聊天。 刘有德一心二用的盯着工作人员，他提醒工作人员小心，万一再咬到人就不好了。 其实不用他提醒，工作人中也很小心，特别是负责检查张秀儿账篷的工作人员。她们一点点小心的翻看每一件物品，结果却在账篷的角落里翻到一个空盒子，然后另一端还有一条看起来眼熟的小蛇。 工作人员看着熟悉黑白相间的花纹，赶紧大声叫其他同事过来帮忙，留下来主持工作的副导演弄清楚情况后马上给导演打电话。 白天发生的那一幕还没有过去多久，不说沈悦还没有忘记，就是所有工作人员看到这条蛇都有些不太好，一个个都自觉的后退三尺，远离危险物。 副导演和导演通过电话之后，马上吩咐人把蛇弄走，只是所有人工作人员都不要睡觉了，反正醒了就干脆提前干活。 “导演，现在黑漆漆拍什么？”沈悦不太明白晚上有什么可拍。 “沈小姐，我只是副导演，导演交待让我们先拍，拍完明天就回城。”副导演纠正沈悦的称呼，他可不想让导演误会他想夺权，这可是职场大忌。 “明天回城？剩下的节目不拍啦？”沈悦并不在乎导演和副导演的不同，她更关心回城的消息。 “导演说直播改录播，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多拍一点素材也就够了。”副导演也是很有经验的人，知道录播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每个嘉宾分开行动就能多出来大量的素材剪辑。 另一头的导演挂上电话，脸色不渝的盯着张秀儿，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张秀儿应该死了好多回。 张秀儿被导演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想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发现身体不舒服，头晕晕沉沉的抬不起头，眼睛似乎也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一片混沌和模糊。 导演并没有发现张秀儿的不对，还问她为什么赶走的银环蛇会在她账篷里出现，是不是她做了什么。 导演实在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张秀儿和沈悦换完账篷后还移过位置，就算那条小蛇有本事找回原来，也不可能又一进钻进同一顶账篷。 导演不信这是巧合，节目组的其他人也不相信是巧合，连张秀儿的经纪人也不相信这是巧合，他比导演和其他人更了解自己手下的艺人。 张秀儿迷糊之间被导演逼问出真相，那条银环蛇又出现在她的账篷里是因为她悄悄把它又带回去，并且关在盒子里想带回去当宠物养。 张秀儿说出来的话让导演想撞墙，他白天再三强调那是毒性很强的蛇，世界范围内都排得上号的毒蛇，这个白痴女人竟然说可爱还想养。 司机和另两名工作人员也暗暗为张秀儿的无知而吃惊，想到银环蛇的剧毒，又忍不住同情她。 98 影帝的私生子6 () 导演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催司机快点开车到医院。张秀儿这个麻烦精他要交给她的经纪人去处理，他要去处理张秀儿出事的意外，不能因为她的任性妄为而把整档节目毁掉。 张秀儿的经纪人和导演通完话也埋怨张秀儿不省心，她做事不带脑子也就算了，这样的事居然还敢承认，也就是她正在被抢救，否则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张秀儿运气很好，医院这边早就联系好血清，因为抢救及时，她顺利醒过来。 导演和整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知道后都松一口气，虽然是张天爱自己做死，可为了节目着想，大家也不愿意她出事。 刘有德知道后感叹张秀儿运气好，想想他接收的记忆，前世的原身可是要倒霉有多倒霉，最后居然死了。 张秀儿遇到同样的事，还是夜晚突发事件，结果这样都能被救活，他都想问那条蛇是不是上辈子和他有仇，特意过来报仇的。 张秀儿醒过来也不能马上出院，而刘有德的节目早已经拍完。他从荒郊野外回到灯火通明的城市，第一件事是找陈杰，问他有没有自作主张替他处理私人事务。 陈杰态度不太好的反问他什么是自作主张，他是他的经纪人，他的所有事情都不能瞒着经纪人，有什么事交给他处理是工作，还说这是当初俩人说好的，他为什么突然又改主意。 刘有德一听就知道陈杰只怕已经用钱打发掉颜若，明知道颜若不会打掉孩子，他心里还是有一丝焦急和不满。 刘有德准备先礼后兵的谈判：“陈哥，以后我的私事我自己处理，如果有需要我会向您求助，我没有请您帮忙的话，还请你相信我，让我自己来处理。” 陈杰讽刺道：“什么叫私事？比如你弄大女孩子肚子这样的私事？” 刘有德面无表情的点头：“对，这是我的私事，现在不是过去，明星谈个恋爱，甚至结婚生子都是常事，我想大部会粉丝都会理解。” “你别忘记你是流量明星，可不是那些实力派明星，你有什么出色的作品让大家记住，不要说你那些粉丝，你要成功赢得路人好感，让路人都记住你，你才算成功。”陈杰坚决反对刘有德的意见。 “陈哥，您反对也没用。您放心，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努力，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演戏，急取成为一名实力派演员，但是我的私事请您不要再插手，就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处理好私事。”刘有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各种手段都用尽才让陈杰松开一道口。 陈杰答应他给他机会，如果他能把颜若的事处理好，他以后就不再管控他的私事，会给他一定的自由度。 刘有德听到陈杰答应给他机会一试才松口气，这个经纪人还算比较好说话，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换经纪人。 刘有德虽然要处理好颜若的事，但是并不打算主动找上门，他怕被狗仔偷拍把事情闹大。他查看完银行卡里的余额，打算先买房子。 刘有德并不差住的地方，但是现在的几个地址都是陈杰经手安排的住处，他想要有一个安静点，不会被其他人找到的地方。手里有钱好办事，他通过中介在偏僻的郊外找到一处别墅，价格也算合适，因为不是一线大城市临湖的别墅也不到千万。 刘有德买别墅准备给颜若安胎用，他的工作性质注定要四处飞来飞去流浪，房子倒也不一定要买在大城市，他反正是不会承认是因为没钱买贵的地段。 颜若接到刘有德的电话本来不想见他，可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到她心里，说能解决孩子的问题，不会让她家里人知道，也不影响她以后嫁人。 颜若听到不会让家里人知道她未婚先孕的事就心动了，她正烦恼怎么和家里交差。 刘有德提出来他付一笔钱给颜若，她这边直接辞职，然后和家里人说去外地工作，等生完孩子再回家刚好瞒过去，这中间也不过一年时间，要瞒过去并不难。 颜若本来就心动，刘有德又愿意给钱，还能住在风景优美的别墅，家务活也有阿姨干，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几乎是瞬间就想答应下来。她用仅存的理智问刘有德，孩子生出来怎么办？ 刘有德看一眼颜若，没想到她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一分关心，可想到前世的她对孩子的不管不问，对孩子的伤害，他决定还是隔开母子俩比较好。 “孩子当然归我，你要见孩子也可以，你要不愿意我也可以瞒着他，你觉得哪一种比较好？”刘有德把选择权交给颜若。 颜若摸着平坦的肚子，决定还是不要这个孩子，她还年轻，并不想早早结婚，都还没有玩够的她并不想承担起当母亲的重任。 刘有德猜到颜若的选择，他微笑道：“你放心，我会瞒着所有人，要有人问起，我就说孩子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出意外了，也免得孩子长大后还要去找生母，我不会让他影响到你以后的生活。” 颜若点头不说话，刘有德也不需要她说什么。他把一切安排好之后，让她好好养胎才离开，他最近有一部戏要拍。 刘有德接的这部戏很重要，他在里面只是一个男三号，戏份并不重，但是角色出彩，还是名导演作品。他能拿到这个角色也是多方面努力，公司有资源，他自己试镜效果不错才让大导演点头同意，否则他一个新生代流量，想加入这样的大制作并不容易，哪怕只是一个戏份并不多的男三号。 刘有德从没有演过戏，原身的经验也不算丰富，但是他穿越这么多回，不同年代不同身份的人，这本来就是人生如戏，所以演起来并不难。 陈杰得知结果都很意外，不过这不影响他对刘有德的夸奖，他对刘有德的表现非常满意。他也没想到刘有德会给他这样大的惊喜，说实话公司同时推荐几个人选给大导演挑，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其他人可能不出名，论演技却比刘有德要强上一两分。 99 影帝的私生子7 () 刘有德进组之后态度放的很低，同时也很好学，手里整天拿着剧本，台词背得滚瓜乱熟，连其他人的台词也熟记在心头。 导演把他的表现看在眼里，这样认真的年轻演员不多见了，更别说演技还不差，这样的人迟早能成功，不过想到刘有德的身份，他又有几分看不懂。他认为刘有德有这份实力就不应该走捷径去参加选秀当流量，踏实的演几年戏，遇上好片子一飞冲天是迟早的事，这么急着成名还是心态不好。 刘有德可不知道导演的腹诽，他每天拍完戏都会和颜若视频一次，主要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问完之后还会不放心的问请来的阿姨，让她要盯着颜若，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联系，不能让孩子出意外。 颜若之前不追星，也不知道顾峥是个刚出名的流量，等她往进别墅之后就更没机会知道了，因为刘有德让她少接触各种电子产品，说那些有辐射。 刘有德拍完戏出组之时，颜若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他去别墅匆匆见一面，交待阿姨一定要照顾好孩子后，又赶飞机离开去下一个城市参加综艺。 他拍戏的几个月里，一直没有露面，热度降下来很我多，粉丝都不如以前积极，各种平台的互动比以往都少很多。 这次他参加的综艺是档音乐节目，他被安排翻唱一首知名作品，这是陈杰挑选许久，又找声乐老师对他特训后才敢让他当众表演。这档综艺虽然是录播，可现场却会有粉丝参加节目录制，唱太差粉丝弄不好会现场脱粉。 刘有德其实觉得他唱得很一般，他的嗓音并不算有特色，强在感情丰沛，能声入人心的打动听众。他并不想参加综艺，不过这是他穿过来之前陈杰就接下的合作。他和陈杰约好，以后各种综艺节目就不要接了，他只想安静的拍戏。 陈杰当然不同意，俩人讨价还价之后，各退一步约定每年参加的综艺数量最多不超过三档，并且不做长驻嘉宾才算完事。 陈杰谈完工作还关心的问到颜若的事，他不想手上的艺人闹现负面新闻，特别是刘有德这种能赚钱的摇钱树。 “你放心，她那边不会有事，我们签了合同，生完孩子她就离开，孩子也只有我这个爸爸，我已经请好人月嫂和保姆。”刘有德不仅请好人，还准备把在老家的父母接过来帮忙照看孩子，不过这一切要等孩子出生再说，他不想让父母知道颜若的存在。 刘有德录担心颜若生孩子的他不在，提前几天把她送进医院待产。他特意选择一家收费贵但是保密性好的私家医院，等孩子生出来他去医院探望才不会轻易被发现。 刘有德是在录节目当天收到颜若发作的消息，录到一半就收到阿姨的消息，说颜若顺利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刘有德录完节目第一时间往医院赶，等他到医院时，颜若已经醒过来了，孩子还在保温箱里住着。刘有德看完孩子才到病房看颜若，颜若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刘有德问她要不要看孩子，问她要不要改主意。 颜若愣了几秒，缓缓摇头说不改主意不看孩子，她怕她看了会后悔。。 刘有德清楚的看到颜若眼角滴下一滴泪，可他已经给过她机会反悔，她自己还要坚持以前的想法，那就别怪他心狠。 一个星期之后，颜若和孩子一起离开医院。 刘有德带着孩子回到别墅，颜若带着事先约定好的报酬离开。刘有德告诉她可以晚一点走，至少把月子坐完再离开，他的这份好心再次被拒绝。 颜若怕看到孩子会产生感情，宁愿不看孩子狠心离开。 刘有德把颜若送到机场，回到家里给之前照顾颜若的阿姨一笔钱，然后给她换一份工作。这处才买没多久的别墅他也不打算住，带着孩子和新来的月嫂和保姆，住进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那里生活更便利。 刘有德把这一切处理好才把老家的父母接过来，顺便告诉他们关于孩子的事情。 顾父和顾母突然听说有个孙子，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孙子没有妈的事情。老俩口顿时心疼的不行，还把刘有德臭骂一顿，怪他一直瞒着家里，也没有照顾好孩子母亲。 刘有德苦笑着承认一切错误，抱着刚出生的顾恒给顾母看，让她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少骂两句。 顾母看到大孙子果然被引吸住，她从保姆手里接过孩子，疼爱的舍不得放下孩子，还和顾父抢着抱孩子。 刘有德看到这一幕才真正放心，他的职业比较特殊，注定不能时时陪着孩子，家里还是有老人更让放心。刘有德也是怕请来的保姆有什么坏心思，他也是看多各种关于坏保姆不安好心的新闻。 陈杰在孩子出生后，也送上一份重礼，这方面这个经纪人可是从来不会出错。 刘有德为了孩子更拼命的拍戏，他想空出更多的时间陪孩子一起长大。于是陈杰发现自家艺人更挑剔，接戏的要求也更高，挑剧本的要求比他这个经纪人都要多，很多不错的剧本都被他往外推。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刘有德的收入大减，好在他比较宅，又没有高消费，更不买各种奢侈品，哪怕减少工作时间，收入也足够一家人过上体面的生活。 顾恒在爷爷奶奶和保姆的照顾下成长得很好，连生病的机会都不多。刘有德不拍戏的时间就会呆在家里陪他们，小家伙和他也渐渐熟悉起来。 刘有德拍的那部大制作也正式上映，一个男三号也让他在露眼不少，成功的让一部分路人观众记住他，他的粉丝也更喜欢他。 这部戏也让圈内不少导演知道他的演技不错，之前合作过的导演也给他说了不少好话，说他是个能吃苦的好演员。 刘有德接下来接到好几部片子的邀约，不过没有一部是男主角，都是男配角的戏，类型也比较单一，都是他演出彩的那种类型，重复度还蛮高。 他的意思是不接这些戏，陈杰却有不同意见。 100 影帝的私生子8 () 陈杰的建议是接几部大制作，和知名演员配戏也不错，男配角比起男三还是有进步，他要是再拍一部票房和口碑双赢的作品，也算是成功从流量转型到实力派演员。 刘有德却有不同意见，他不愿意再重复拍同类型的剧，也不想拍这种青春偶像片，他想拍一些有深度，更容易拿奖的片子，这样也算是提前完成原身的愿望。 陈杰却不同意，说文艺片叫好不叫座，关键是片酬也不高，对他这样的年轻演员来说并不吃香，如果他过几年还想拿奖，再拍文艺片也不迟。 刘有德几经考虑之后，还是向陈杰妥协，退一步答应再接一部同一部的片子，但是接下来戏却要自己挑。陈杰也知道刘有德现在主意大，看在他能替公司赚钱的份上，也就点头同意给他自主权。 刘有德并不想赚太钱，对他来说钱够用就好，至少他现在的收入对比普通工作，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顾恒一天天长大，他看着可爱的孩子，也恨不得天天呆在家里带孩子。 顾父和顾母却不愿意他年纪轻轻就天天呆在家里，不仅劝他多工作，还劝他再结婚，趁孩子年纪小没记忆，给他找个后妈也好接受。 刘有德没有再结婚的想法，当然他没有和顾母直说，只说工作忙没有时间恋爱，也怕再结婚找的对象会对顾恒不好。 顾母看着白胖可爱的孙子，也担心万一遇到黑心后妈，对孩子不好她也舍不得，催刘有德再结婚的事就不了了之。 顾恒周岁生日那天，刘有德特意从片场赶回来给他过生日，还带着陈杰送的生日礼物。一岁的孩子已经会认人，也开口能说上几个简单的词语。 在顾父和顾母的照顾下，顾恒不到一岁就学会了喊“爸”，他看到刘有德马上张嘴喊起来。 刘有德把手里的玩具递给他，然后把他抱在怀里。 顾恒挣杂着在刘有德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抱着玩具想要人帮他把玩具拆开。顾母看到父子俩坐沙发上，想到大孙子刚生来就没妈，又忍不住心疼孙子。 刘有德可不知道顾母的脑补，他看着顾恒抓周，陪着他过完生日又要赶往片场拍戏。 顾母抱着顾恒送他离开，小小年纪的顾恒没有哭，还大方的送出一个飞吻。他从出生几天就是顾母带着，又习惯刘有德经常不在家，所以一点不舍之情都没有。 刘有德每次离开家去拍戏，回家的时候都会给他带玩具，他小小的脑子里只有玩具，看到刘有德离开还有几分高兴，这代表着他又有新玩具。 顾恒不掂记刘有德也是因为喜欢他的人太多，除了顾父顾母之外，每次下楼玩都能收获一大片阿姨的心。他长得像年画娃娃一样可爱，只要出门就有很多人夸他长得好。 小区里的小孩子都喜欢和他玩，还争着抢着要把自己的玩具给他，不过不缺玩具的顾恒并不愿意离这些小朋友。小区里同样带孩子在楼下玩耍的爷爷奶奶和年轻的母亲，看到他也喜欢的不得了，每次下楼他身边都能围一堆的人。 顾母看着孙子受欢迎，心里自豪的不行，面上还得拦着想要抱他亲他的人，她可舍不得让这些人抱，自家的人都没有抱够，哪能给别人抱。 顾母带着顾恒去外面公园玩，有人看他可爱也想拿他当模特多拍几张照片。顾母笑眯眯的拒绝，她家孙子这么可爱，怎么能随便让人拍。 这其实也是刘有德的交待，父子俩长得太像，他不想顾恒的照片流出去带来麻烦。他有儿子这件事并没有对外公布，当然他也没有故意瞒着，除了陈杰知道，公司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不介意让人知道他有个儿子，但是却不想让孩子的照片流出去，不想让记者影响孩子平静的生活。 刘有德接连几部作品都叫好又叫座，也算是摆脱以前尴尬的流量明星身份，成功转型为实力派演员。公司对他的态度也和以往不同，陈杰开始认真替他规划将来，毕竟一名实力派男演员可以拍一辈子的戏，可以红一辈子，而流量明星谁也不知道能红火多久。 刘有德的自主权也更大了，他有意识的挑选不同类型的剧本拍，也并不介意主角和配角，不过随着他演技得到认可，收到的作品越来越好不说，一些小配角的戏也没人好意思再约他。 刘有德还没有注意到这种变化，陈杰却是早就发现不同，对外接戏谈合作条件又提高一等，这样到刘有德手里的剧本质量又高一等。 刘有德从这些作品里挑选一部古装权谋剧，一部现实题材的大戏，这两部戏他觉得有过去的经历在，更容易理解，演起来也更容易出彩。当然也是两部戏开拍时间不一致，档期不同他才会接，他并不想当那种同一时期跑几个片场的人。 古装权谋剧先开拍，他为了演好男二号，还得先减肥成功，因为他演的是一个病弱无力的皇子，得饿到骨瘦如柴那种才算成功。 刘有德在开拍之前要减肥，正好这段时间可以陪顾恒，顺便送他去幼儿园上学，让他适就每天上学的生活。 顾恒已经三岁了，他也早就知道上学是什么意思，刘有德也给他讲了很多道理，可上学第一天他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顾母呆在幼儿园外面舍不得离开，是刘有德强制把她老人家带走。 第一天放学，刘有德去接顾恒，小小的人儿委屈的抱着他的大腿就要哭，不过被他用玩具哄住了。 刘有德陪着顾恒正式过完三岁生日才进剧组，小家伙一天天长大，也知道离别的意思，这次倒是抱着大腿哭着不让他走。 顾母在保姆的帮助下把顾恒拦住，才让刘有德成功脱身。公司的保姆车等在楼下，他刚进保姆车就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居然是颜若发来的信息。 这三年来颜若一直信守承认从没出现过，也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突然之间发信息给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101 影帝的私生子9 () 刘有德打开手机直接读信息，他希望颜若不要有什么过分要求，如果只是要点小钱，看在顾恒的面上，他愿意帮她一把。 颜若的信息很简单，并没有要钱，也没有其他过分的要求，只是简单的问顾恒好不好，说想看看他。 刘有德不安的扭动身体，越是这样简单的要求，他越觉得不简单。他不相信颜若只是想单纯的看孩子，这三年一直没有来往，突然之间说要看孩子，这可和当初的协议不一样。 刘有德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约了颜若见面。他在不知道手机后面是人是鬼的情况下，并不愿意多谈，有什么事见面谈更真接，也方便他发现问题。 手机那一头久久才回了一个信息说好，然后又提出时间地点她约。 刘有德直接回复两个字说不行，说他没有空，时间地点他来订，愿意就谈，不愿意就算了，毕竟按当初的协议她就不应该再出现才对。 这次的信息回的很快，似乎是怕他生气，那头很快答应时间和地点由他定，还催他尽快安排时间见面。 刘有德把手机放回口袋，问助理什么时候有空，这件事还是早点解决好。 助理笑眯眯的告诉刚进剧组不会太忙，办完开机仪式导演刚开始也是拍一些简单的镜头磨合团队，说他有什么事等收工可以去办，不会影响到工作。 刘有德点头和颜若约好时间在咖啡厅见面，有什么事还是在公共场所谈比较好。他约完颜若才告诉陈杰，他虽然不喜欢陈杰干涉私事，但是本着尊重的原则有什么事都会提前知会他一声，免得被狗仔队拍到后团队公关工作比较被动。 陈杰没有拦着刘有德去见颜若，只是交待要带着人一起去，不要单独见面，当然也是他知道拦不往才特别好说话。 颜若是坐在咖啡厅焦急的等候着，店里的黑胶唱片机放着低沉迷人男低音歌曲，歌手的嗓音像大提琴一样让人迷醉，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想欣赏，只盼望刘有德早早出现。 刘有德带着助理赶到咖啡馆，他一眼就认出颜若，几年不见她倒是没有多大变化。 颜若看到刘有德的大长腿才发现盼的人已经等到，她不安的开口打招呼。 “你有什么事？”刘有德没有时间客套，开门见山的问。 颜若看一眼他身边的助理，为难的低头不说话。 “你有什么话就走说，他不是外人。”刘有德连给双方介绍的意思都没有，不经意间却表现出对助理的完信任。 小助理挺昂首挺胸的盯着颜若，眼里都是防备的神色，哪怕不知道颜若的身份，他也看出来这人和刘有德关系并不好。 “我只是想问问那个孩子好不好，还有我能不能见见他？”颜若没想到刘有德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孩子的事。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生过孩子的事，但看着刘有德坚定的眼神，想着这是他带来的人，说不定私下早就知道这事，才无所谓开口。 “不行，我已经拒绝过你，不要再重复提这个事。你有什么事直说，你要再不说，我就走了。”刘有德注意着颜若的面部表情，想从她脸上看出脸上看出来一点什么。 颜若听到刘有德要走，才着急的开口：“为什么不能让我看孩子，我听说你也没有结婚，我愿意和你假结婚一起照顾孩子。” 颜若以前确实是不知道刘有德的身份，但是随着他这几年名气越来越大，她要再不知道就是有点傻了。当她知道刘有德的身份后，心里要说没有惊喜和意外那是不可能，特别是知道刘有德并没有结婚后，更是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刘有德不知道颜若想要干什么，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果断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为什么？我和你结婚对孩子最好，我也不会管你，你要在外面怎么玩都行，这样双赢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满？难道你不想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颜若没想到会被拒绝，要知道她也是个大美女，虽然只是假结婚，可有几个男人舍得拒绝美女的要求。 “如果你没有事，我就先走了。”刘有德决定不再纠缠下去，他今天根本不应该跑这一趟才对。 颜若怎么会让她走，她扯着他的衣服道：“你别走，我只求你答应我们假结婚，也不用太久，只要半年就行，半年之后我们马上离婚。” 刘有德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颜若，冷冷的问道：“为什么非要假结婚？说个理由？” 颜若不说话，看一眼尖着耳朵光明正大旁听助理，这件事是她心里最大的秘密，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如果不是需要刘有德的配合，她连他都不会告诉，要知道秘密有第二个人知道，也就会有第三个知道，只有谁都不知道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 刘有德看颜若迟迟不说话，又拉着他的衣服不让走，确定他不会轻易开口后，才对着助理使眼色，让他先离开一会。 颜若见状才小声开口：“我不喜欢男人，更不想嫁人，但是我家里天天催我结婚，所以才找你假结婚。” 刘有德在心里打个大大的问号，他没敢问颜若具体是什么原因不愿意结婚，他尊重她的**，不管是不是他猜测的那种情况。他可以理解，但是却不愿意配合她演戏，凭什么她要找个人假结婚，他这边就得配合，他又不欠她的。 “不行，我不想假结婚，你去找其他人吧！”刘有德说完就扯开颜若的手。 “顾峥，你站住，你不帮我，我就把你有私生子的事说出去，让那些记者都知道你未婚生子。”颜若威胁道。 刘有备回首一笑，冷冷道：“你随意！” 他扔下这句话带着助理不顾颜若的阻拦匆匆离开咖啡厅。 颜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跺脚，她没想到刘有德软硬不吃，她想要达到目的看来得另想办法。这事她一个人急不来，还是先去找人商量。 102 影帝的私生子10 () 刘有德被颜若的行为给恶心道了，他直接把她的各种通讯方式都拉黑了。 颜若没有达成目的也不甘心，她并不喜欢刘有德，但是想到她给刘有德生了个儿子，才得到几百万的报酬，要知道他随便拍一部戏就有上千万的报酬，她就觉得做了亏本生意。 这三年来她一直在想这事，一直忍着没去找他，可这回家里的父母用生病逼她结婚，她觉得躲不掉才去找他。她已经想好，俩人假结婚能解决所有问题，离婚的时候她还能分一笔财产，有了这笔钱她也能去国外生活的很好，至于父母在她离婚后肯定不会再催她结婚生子。 颜若再次联系刘有德，发现被他拉黑后，换电话打却被拒绝。她尝试联系对方失败后，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大意是刘有德不配合，那这件事就走着瞧。 刘有德正忙着拍戏，看过之后直接删除短信，他根本不在乎颜若的威胁，只是替顾恒有几分不值，这孩子上辈子到底过得有多惨，看颜若这个样就知道她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颜若拿着手机一直没有等到刘有德的回复，当天夜里就把事先准备的文案和各种资料上传到网上，同时还不忘给各大媒体平台发邮件。她放出来的证据太少，缺少关键信息，连刘有德的身份都无法证明，网上并没有多少人相信，毕竟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网友们看到也不相信，但是众多的记者却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做出大新闻。这件事不管真假，先炒起来就对了，反正弄错也没关系，网友和读者早就被新的新闻吸引，早就忘记旧新闻。 记者们找到陈杰想要采访刘有德，也有人跑去邮件里提到的那家医院去做调查，当然也有精明的记者从刘有德身边的人下手。 刘有德这边也用在剧组不方便接受采访的理由拒绝所有记者，他甚至把手机也关机，不想接受身边一些朋友的询问。 记者们可不会因为刘有德不接受采访就放弃这个大新闻，他不说话也可以打擦边球，一时之间关于刘有德的各种新闻是满天飞。 顾父和顾母自然也看到新闻，俩会老人家担心影响到孙子，打电话给刘有德，问他怎么办，要不要给顾恒请假，让他在家里躲几天。 刘有德说不用，还让他们放心，说这件事他会解决。 两位老人家尽管还有很多担心，可还是听刘有德的话把顾恒送去幼儿园上学。 刘有德挂上电话便让陈杰发通告，让他直接告诉大家他确实有个儿子。这份通稿一出，不管是不是刘有德的粉丝，都激动的不行，通稿极其简单，就有一句话，告诉大家顾峥确实有个儿子，但是孩子还太小，希望大家不要影响到小朋友的正常生活。 顾峥承认有儿子，但是这个儿子多大，长什么样，孩子母亲是谁也没有说，这让吃瓜群众更热闹，记者却不太高兴，谁让刘有德自己爆料，让他们少一个拿大新闻的机会。 网络平台为顾峥的事已经闹翻天，很多人都无心工作学习，一心想八卦出顾峥和谁结婚生下的孩子，这个时候不少女星成为猜测对象，主要是他出道前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以往合作过的女星头上。 陈杰这边看到几个热门话题都和顾峥有关，便也抓住机会和剧组一起商量给新剧打广告，放一波剧照出来让粉丝过过眼瘾。剧组这边能蹭流量，投资商当然是巴不得，于是美美的剧照刚放出去就被八卦群众带上热搜。 很多人并不是顾峥的粉丝，只是看个热闹，看到一张张制作精良的剧照，被吸引到之后倒也上心，打算等片子上映之后去看。这样的人很多，可是更多的人还是想问出孩子的母亲，不过各方面都不开口，记者也没有拍到任何有用信息，几天之后热度散去也没人再追问。 吃瓜群众可以轻易放弃追寻真相，颜若那边却不轻松，她没想到刘有德会自己爆出真相，所以她的威胁没有用不说，更是得罪刘有德，想再从他手里拿钱几乎成为不可能的事。 颜若看着网上的新闻暗恨刘有德，怪他小气，明明当明星有很多钱，她也是孩子的母亲，结果帮他生下孩子几百万就打发自己。几百万在国内看着多，但是去国外却不值一提，她想去国外生活，这点钱根本不够，更别提这几天她也花掉不少。 颜若不能从刘有德手里拿钱，也再没有办法威胁他，但把主意打到顾恒身上。她可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她想要夺回孩子的抚养权，她倒要看看刘有德会怎么办。颜若花钱请律师打官司，收完钱律师才说官司不好打，让她做好长期打官司的准备，甚至还要有败诉的准备。 颜若可有可无的点头，她又不是真要要回孩子的抚养权，不过是想逼刘有德一把。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现在需要大额现金，之前是想和刘有德套近乎然后好好拿钱走，毕竟前两次刘有德都很好说话，给钱爽快又不二价。 颜若让律师权代理案子，她相信刘有德会找她谈判，谁让他是明星，这样的新闻被记者和公众知道，可就成了负面消息。 颜若猜的很准，消息还没到刘有德手里，陈杰和公司的老板先一步知道消息。法院的传票寄到公司，陈杰拆开看完之后马上给老板汇报，问他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陈杰不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而是他没有老板的权利大，公司有些资源还是要老板调动才合适。老板对自家公司能赚钱的艺人还是很看中，刘有德可是公司男演员的招牌，老板了解情况后马上把法务部的律师都叫到办公室开会，问他们这件事怎么办。 一群法律精英坐在一起讨论案情，虽然他们不是专攻这块，可一个个都说这件官司好打，也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利益。 103 影帝的私生子11（求首订） () 陈杰皱着眉头没开口，等其他人都走了，才对老板说万一这些消息传出去让对手知道，在其中加点料，传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很容易影响到顾峥的前途。 “那你打算怎么办？”老板也知道娱乐圈很多事都说不好，特别是这种私事，真要传出去，说不好谁对谁错，真要有人抹黑，几篇软文和水军就能把无脑的粉丝和吃瓜群众引到对立面思考。 陈杰想要私了，这样的事最好速战速决，否则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对方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这边受点影响损失可就大了。陈杰光是想到顾峥这两年越来越高的广告代言费和商演费，就觉得不能让打官司，最好是私下和解。 刘有德接到陈杰的电话才知道颜若起诉他的事，按他的想法当然是奉陪到底，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哪怕是当年的意外，原身也不能说有什么错。他不想妥协，可是陈杰却劝他和解，他也理解陈杰的想法，对方都闹到法院去，肯定是不打算善了，对方要是通知记者，那他们这边就被动了。哪怕是打赢官司，可是拖太长时间，对他的影响也很大，在判决没有出来之前，围观的群众可不会相信他，肯定会受到很大攻击。 “你真的不再考虑，要知道现在的一些女拳组织可是比记者还厉害，他们可是闻到血腥味就要撕下一块肉下来，顾恒的事弄不好就会被他们当典型。”陈杰这几年也没少见顾恒，也不想这个可爱的孩子在这场官司中受到伤害。 刘有德摇头道：“我不合解，你既然不想打官司，那你就去查一查颜若，她这边突然找上门总有原因，我是不相信她是真心想要回孩子抚养权，她要真有心当年就不会放弃。” 陈杰也认同这一点，顾峥长得帅，当年的收入比不上现在，但是比起普通人也算是高收入，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对方怀着孩子都没有考虑过逼婚或者其他主意，生下孩子更是拿到钱就爽快走人，要说她是想孩子，那才是怪事。 陈杰马上安排人手去查，他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公司老板却有人手，查一查颜若这个普通人还是很容易，也不用查她的**，只查她最近的活动就知道哪里有不对。 有钱好办事，陈杰大笔的钱花出去，不过是查一个普通人很快就有结果，也是因为颜若以往并没有隐瞒痕迹的意思。她的秘密能瞒住家里人，也是因为父母相信她，又没人24小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才让她轻易哄过去。陈杰物意找人去打听，她的那点秘密根本就瞒不住。 刘有德看到陈杰拿过来报告，他也相当的无语，没想到颜若居然还有个亲密同居的好朋友，这次找他也是为了这位好朋友。颜若和好朋友是在酒吧认识，俩人在一起同居几年，可以说关系亲密到不同寻常。 刘有德心里像吃了被苍蝇舔过的蛋糕一样恶心，看到报告里提到的颜若和那位“好朋友”的各种事迹，他再一次感叹原身的倒霉。颜若的这位好朋友运气不好的得病了，还不是普通的病，去京城检查之后还是不能治好，医生的意见最好是去国外治疗。 颜若打听过外国的梅奥医院收费情况后，便知道她的钱根本不够用，她想要治疗好这位“好朋友”才会再次找到刘有德。她想和好朋友一起去外国治疗，她家里的父母又在给她介绍对象，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她，她看一眼就觉得恶心，又怎么甘心约会结婚。 刘有德甚至还认出来颜若的那个相亲对象正是前世和她结婚的那个男人，看来俩人之间注意有一段缘份。他把报告还给陈杰，让他不用私下和颜若达成协议，她要告就告吧。 陈杰不同意，他把打官司的坏处一条条说出来，可是刘有德却是宁可退出娱乐圈也坚持要打官司，他只好叹息着同意。 颜若这边确实有小心思，不过她的目的并不是如陈杰想的把消息卖给记者，她是打着长远的主意。一开始，她也是想着打官司能卖消息给记者也不错，后来听“好朋友”的劝，觉得把孩子要过来抚养也是不错的主意。 刘有德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又养了孩子几年，她要是真打官司要到孩子抚养权，肯定还能再要一笔抚养费。孩子还很小，刘有德看样子也是疼孩子的人，真要把孩子哄到手，可是年年都有抚养费拿，以后孩子长大也可以让他孝顺，可比一次性拿几百万好多了。 颜若想了想，也觉得放长线钓大鱼更何适。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把孩子带在身边能养大，以后不说孩子有什么成就，光是继承刘有德的财产也不是个小数。她被说动心了，不过想到律师告诉她的官司不容易赢，她又有些担心输。 颜若并不是多聪明的人，最重要的是她还耳根子软，否则前世又会看着孩子受到各种伤害，这次也是一样。她才担心打官司会输，律师就告诉她输了也不怕，她就算不能抚养孩子，至少还有探视权，以后想见孩子谁也不敢拦着。 颜若听到能见孩子马上双眼放光，才三岁多的孩子，她要是用心肯定能哄过来，只要刘有德不再结婚生子，那她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颜若和她的“好朋友”都只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俩人都没有见过多少钱，对她们来说刘有德的钱已经是很大一笔财富。 刘有德并不知道颜若的打算，他给陈杰交待后就没有再关注官司，有经纪人和律师盯着，他根本不用着急和担心。真正着急的人颜若，她一边要照顾住院的“好朋友”，一边还要上班，不过是几天便累到不行，无法坚持的她干脆辞掉工作。 这两年她上班一直是干两三个月觉得工作不开心，辞职找一两个月工作，上班后不过两三个月又不如意，再辞职找工作。她手里有刘有德给的那笔钱，当然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104 影帝的私生子12 () 颜若天天往医院跑，没多久就不太乐意天天照顾病人，那并不是轻松的工作。她正在苦恼之际，律师那边来电话，说法院要开庭，让她做好各种准备工作。 颜若借口要经常出庭，请人在医院里照顾“好朋友”，自己却天天往外面跑。 刘有德这边也接到法院通知，他让陈杰申请不公开审理。因为他的职业原因，法院也不想案子还没审就引起轰动，也同意他不公开的申请，当然最重要的也是考虑到要保护顾恒的**。 刘有德千防万防，可还是没有保住秘密。 律师事务所新来的实习生发现顾峥的案件资料，确定他就是那个明星顾峥后，当时就忍不住偷偷和要好的闺蜜八卦。 闺蜜答应实习生会保密，可等她从好姐妹手里弄到顾恒的信息，一时忍不住抱着炫耀的心思，把这个消息传给自己的室友。 一传十，十传百，网络各种八卦新闻传播速度更快，各大网站都是顾峥和顾恒的新闻。 记者们再次集体出动，摄影记者一个个也扛着“长枪短炮”一定要拍到顾恒的照片。他们跟踪顾峥，守在顾峥常住的家里，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 刘有德不上网也就不知道网上的信息，但是陈杰那边却第一时间接到公司的通知，并且准备公关软文。刘有德慢一步知道消息，他知道是颜若请的律师事务所小助理把消息泄露出去，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把消息卖给记者。 公关的事可以交给公司处理，刘有德打电话给顾母，让她给顾恒请几天假，暂时就不要带他去上幼儿园，或者他们可以带着孩子出门玩几天再回家。 顾母和顾父一把年纪也不上网，他们还不知道网上闹出的风波，一听到出门旅游那是本能的摇头拒绝。顾家本来就是普通家庭，顾峥当明星挣钱后两位老人也还是老样子。他们不愿意带顾峥出门，刘有德也不好强迫，只得提醒尽量不要让顾恒出门，如果遇到有人偷拍马上打电话告诉他。 顾母挂完电话担心记者找上门，她舍不得花钱去外地旅游，便和顾父商量带着顾恒回老家呆几天。顾父拍着大腿说好，说他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家看看亲戚朋友，还说老家的村子里都是熟人，哪个记者敢上门，陌生人只怕还没有进村就要被村里的土狗追着跑。 顾母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要回老家便马上收拾行李买票动身。顾恒刚知道不能去学校还有些不开心，他想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起玩，在家里一点都不好玩。 顾母哄他乡下好玩，说乡下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很多小朋友，山上还有野兔子，还有猴子之类的可爱小动物。顾恒两眼发亮的盯着顾母，抱着她的大腿说要马上去乡下。 祖孙三人上车之后才想起来通知刘有德，他看一眼都快刷爆的网页，觉得回乡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一个村里住的都是乡里乡亲，村民之间还沾亲带故，再怎么样也不会对顾恒一个孩子如何。 刘有德没有后顾之忧，对记者也不客气起来。他在网络平台上直接发了一篇攻击无良狗仔的文章，说他们不该24小时跟踪，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不关系，但是不应该去偷拍小孩子的照片。 狗仔们可不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甚至追问起顾恒的种种消息，还说为什么他结婚生子都没有公告。刘有德没有正面回复，只说希望大家多关注他的作品，少关注他的私人生活，还说希望大家给明星空间。 颜若这边也知道网上的一切消息，她对律师事务所泄露消息的事情很不满，仓促之间找不到更好律师，还得收起不满继续合作。律师事务所也知道她的不满，他们已经把那个泄露消息的实习开除，这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诚意。 颜若可不想知道实习生的下场，她也看到网上的各种新闻，趁着热搜的热度还在，她直接蹭流量也在网上透露起关于和顾峥的过去。 她刚开始说的话没人信，等她把id进行实名认证后，很多吃瓜群众才相信她的话，并且催着她多说点。颜若也是个聪明的，卡着时间每天透露一点她和刘有德的过去。她实际上并没有和刘有德有过多深入的交往，但这不影响她说点似是而非的事。 刘有德心里不高兴，可面上还是没有说什么，甚至还拦着陈杰的各种小动作。陈杰好不容易把刘有德带出来，他可不想手里的艺人被毁掉好名声，背着刘有德他找了很多水军。 这些水军接到任务一个个像打鸡血一样，颜若的话本来就没有其他证据，在水军和刘有德粉丝共同作用下，网上的评论也是各种说法都有。 刘有德看一眼网上的评论，便催着律师快点工作，最好能完结案子，他不想再和颜若有一点来往，他已经被恶心坏了。 颜若却不觉得恶心，她很喜欢现在的这种状态，很多记者都想要采访她，甚至连她在网上的实名账号都有人发私信给她，问她愿不愿意接广告。 颜若听到有钱拿，也不嫌弃钱少，发一条电动牙刷的广告就能有一千元的收入，她非常满意的这样的收入，点一下鼠标就有钱进口袋，巴不得多几个找她打广告的人。颜若一直盼着其他广告找上门，苦等许久却没有人咨询，她才放弃这条发财之道。 颜若回到医院把事情说给“好朋友”听，还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自从她请人照顾“好朋友”后，不用动手的她轻松很多，也愿意天天守在医院里陪床。 “好朋友”对颜若的诉说很满意，事情闹大对颜若只有好处，她可是弱势的一方，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同情。事实上确实如此，案件还没没有判，刘有德不愿意出面打口水仗，才由着她蹦。 记者们找几天都找不到顾恒，看颜若蹦得欢，有人转而开始偷偷拍她，想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秘密。 105 影帝的私生子13 () 颜若是个普通人，被记者跟踪也没有发现不对劲，她医院法院两头跑，剩下时间就对着电脑守着网络。她时时刷新网上的新闻，披着马甲小号和网友吵架。 颜若以为隔着网络大家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可以放心大胆的发表言论，却没有想到记者拍到她的照片都不用回办公室，直接找个咖啡店或者便利店就开始赶稿码字。 颜若刷新闻刷的正高兴的时候，冷不丁在热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她点开一看，除了名字还有多张照片。虽然大部分照片都只是侧脸，有些更是模糊不清，但是颜若吓坏了。她看着照片里熟悉的背景就知道，记者想要拍到一张她正面的照片很容易，说不定现在他们手上就有，只是没有直接发出来。 颜若的担心很有理由，记者们手上确实有她清晰的正面照，不过想多引点流量的记者们约定好一起慢慢放出来。 这边拍颜若的记者有收获，另一边找顾恒的记者也神通广大进了村。他们通过收买村民低调的进村，不能带显眼的设备，他们就把专用的暗访器材带在身上。 顾恒进村不到三天就从城市的小王子变成泥娃，和村里的小朋友天天抓着沙子玩过家家，清秀可爱的小脸也变得脏兮兮。哪怕是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黑印，顾恒也是村里最好看的小孩子。 他和顾峥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偷拍的记者们只看那双眼睛就觉得不会出错，一个个心情大好的想要靠近套近乎。顾恒却不理陌生人，顾母和刘有德一再交待他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因此对记者讨好送上的各种玩具和零食，他的反应是瞬间大哭。 几个记者看到大哭的孩子都不明白哪里不对，刚刚还笑着玩的孩子，马上就变脸。 几个还没结婚的大男人手足无措的想哄顾恒，谁知道他哭得更大声。几个人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村民，带他们进来的村民也一脸莫名其妙不会哄孩子。 顾恒的哭声把顾父和顾母一起引来，老俩口看到孙子坐在地上哭，心疼的抱起来哄。 顾恒见到爷爷奶奶来了，抹去泪水指着几个人告状，说他们是狼外婆，要把他骗走卖钱。 顾母紧张的抱着顾恒躲避，顾父以为孩子不懂事胡说，还客气的对村民道歉。 “顾叔，这是我家几个亲戚，他们想上山打猎，看到您孙子可爱逗一把，没想到把小家伙给吓哭了。”村民很不好意思的和顾父解释。 顾父本来就以为是小孩子胡闹，又有熟人开口解释，顾恒也没发生什么事，便点头算是放下此事。 顾母不高兴也没有当面逆顾父的面子，她也以为是这几个人看顾恒可爱，非要逗顾恒玩才把他惹哭。 自从他们回村后，村里人看到顾恒可爱非要逗他玩的人太多了，她都已经习惯了。 顾恒不想听大人说话，想要和小伙伴一起进屋找玩具。 顾母抱着他不放手，他便扭着身子从顾母怀里跳下来跑进屋，顾母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顾父和寒暄完把村民和几个记者送走才回屋，他和顾母一点都没有怀疑几个陌生人是记者，也是太过相信村里人。 几名记者从村里离开后，用最快的速度把偷拍的素材交上去，至于什么时候发新闻那就不是他们的工作。他们都是团队合作，有人负责偷拍追踪，有人负责文案，有人负责剪辑，还有人负责宣传。他们当记者的也要有宣传才能长期占据头版头条的位置。 星期天的早上八点，大部分人还在梦乡里没有醒，互联网上关于顾峥的各种新闻就部上了头条，不同的平台都是他的名字。各大新闻平台第一次公布顾恒的照片，还有颜若的身份，甚至连当年的旧事也有记者写得清楚明白。 这一下吸引到众多的吃瓜群众，不管是喜欢他的粉丝，还是讨厌他的黑子，或者单纯吃瓜的路人，都在不停的刷新关于他的各种信息。顾峥的粉丝们盯着顾恒的照片，对着父子俩一模一样的眼睛，也说不出否认的话。 他们有人在粉丝群不停的追问真相，也有人和网友争辩，大部分人在不停的刷好评，想要把各大平台的负面评论刷下去。这都是粉丝的自发行动，等陈杰知道消息后，水军也很快加入行动。 刘有德不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可等他知道时网都已经传遍，他再想补救也来不及。他打开电脑看到媒体公布的顾恒照片，皱着眉头给顾母打电话，让他们看着点顾恒，别再被记者偷拍到。 顾母知道孙子被偷拍后，拍着大腿从村头骂到村尾，说肯定是村里人把人引起来，还说要有人再敢带外人进来，她可不会客气。顾母最后对着村干部放狠话，其他人看着也不敢出声反驳，顾家可是出钱修好村里的水泥路，家家户户都是通到门口。 这么大的功德，让顾母只要不太过分就可以在村里横着走，这次的事明显是顾家站理，顾母生气也是正常的事。 顾母骂完才回家收拾行李，住村里都不安生，她打算还是带着顾恒回去上学。这几天顾恒和村里的泥娃娃都玩野了，她可舍不得自家的宝贝孙子变成泥小子，还是天天在学校里干净漂亮。 顾父顾母带着顾恒回来那天，刘有德特意派人去接，他自己怕引起记者注意，坐在车里等着他们出来。他以为这样就安了，没想到机场里守候的记者和狗仔早就围在出口，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查到的航班信息。 顾恒还是个孩子，突然被很多人围堵着拍照，还有人不停的对他提问，他再胆子大也忍不住哭闹起来。顾母怎么哄都没有用，顾父冲在前面开道，刘有德派来的工作人员抱着顾母和顾恒，还要尽量把孩子的脸挡住不让记者拍。 机场的保安都赶过来帮忙他们才冲出重围，刘有德远远看到不对劲，从车上冲下来从顾母手里接过顾恒抱着跑，后面一群的记者也跟着转移目标。 106 影帝的私生子14 () 顾恒的照片再一次上头条，陈杰和公司再想办法也不能拦下这样劲爆的新闻。刘有德庆幸当初找房子的时候找的是高档小区，进出都需要门禁，客人来访也需要登记，连顾恒上的幼儿园都在小区内，记者们想要却小区偷拍是件不容易的事。 顾父和顾母也不敢出门，他们也怕出门被记者认出来，家里买菜等任务都交给保姆。顾母刚开始还担心，但是小区地方大，在家无聊也可以下来和小区的老人聊天，受到影响的心情也慢慢变好。 刘有德忙里偷闲从剧组回来一趟，看到顾恒没有受到偷拍影响，天天还是开开心心的去上幼儿园，也就放心的继续回去拍戏。 颜若起诉他的官司已经到关键时期，各种证据都交的差不多，中间也辫论了两次，差不多快审结了。颜若那边也心急，特别是看到网上的各种信息后，她没想到顾恒长得很好看，光是那张脸养着就不亏了。 颜若心里倒有点真心的想养顾恒，可惜法院并不如她的意，最后的判决结果抚养权还是归顾峥抚养。刘有德警告的看一眼颜若，希望她不要再闹腾，对孩子的影响不好。 颜若只当没看到刘有德的眼神，这一段时间她从报纸上看到很多顾恒的照片，看的越多她就越后悔，特别是她未婚生子的事被家里人知道后。 颜家的长辈都骂她傻，当年怀着孩子就应该逼婚才对，顾峥这样的明星肯定不缺钱，她为什么傻乎乎的拿几百万就走人。 颜母更是让她把孩子要回来，说她要是能抚养顾恒，那这辈子都不用愁。顾峥可是有钱的大明星，为了名声都不会亏她，家里其他人也能跟着沾点光。 颜若有很多不满，不过颜母的话和她的“好朋友”意见一致，她也觉得应该要和顾恒多多亲近。 法院没有把抚养权给她，但是探视权却是她的正当权利，于是每周她都可以去看一次顾恒。 刘有德很明白的表达不情愿，但是颜若坚持要看顾恒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是公众人物，不仅不能拒绝，更是连小动作都不能搞。 顾母也不乐意从小带大的孙子被人抢走，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是抛弃顾恒的人。颜若在她眼里就是坏女人，她又不像刘有德还要顾忌很多，每次颜若去看顾恒她都紧张的守在边上。 顾恒对颜若表现的也有几分抗拒，他不是个认生的孩子，完是凭直觉行事。 颜若身上的味道让他不舒服，他连抱都不让她抱，还说她身上臭，是好多天都没有洗澡了。 颜若脸色的很，以为这一切都是顾母教的，明明她天天洗澡，出门前还特意打了香水。她不高兴的要批评顾恒，才开口就被顾母拦下，说她不应该说孩子。 颜若从来没有带过孩子，本来脾气又不好，还是带着目的接近，被顾母说两句气冲冲的就走了。 颜若回到家里和颜母发火，颜母也不高兴，骂她当年就不该未婚生子，自己犯贱就不要怪别人摆脸色。 “妈，你是不是我亲妈？你怎么尽帮别人说话？”颜若质问道。 颜母不客气的道：“我不是你亲妈是什么，我帮别人说话？你未婚生子的事闹得天下人都知道，你爸要打死你，是我拦着，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嫌丢脸，我和你说没事，还给你出意，你还要我怎样对你好。” 颜若被问倒，脑羞成怒的她躲进屋里，想想还是不舒服，干脆跑到医院去找“好朋友”求安慰。她不高兴的和“好朋友”抱怨，对方却让她忍一忍，还说她的病要尽早做手术，问她什么时候能凑齐钱，凑到她们就去国外生活。 颜若幽怨的开口：“我们现在的钱就够，为什么还要凑钱，把手术做完，我们早点回来就是。” “我知道，我这不是担心遇上什么意外，想着穷家富路，多带点出去也放心。宝贝，乖，等我的身体好一点，我就带你出去玩。” “好吧，我们去草原，或者去滑雪。”颜若说到玩就起劲。 “好，等事情办好，你想去哪里都行。” 颜若来医院的时候是满肚子的不高兴，走的时候却是满脸笑容，走到路上撞到人都能笑着打招呼道歉，让路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她再次去找顾恒，结果都不用顾母出面当坏人，顾恒就开始不乐意，他不喜欢和颜若在一起。 “你走开，我不要你。”顾恒任性的拳打脚踢。 颜若忍着气和疼，笑着讨好顾恒。 顾恒背过身不看她，还说他要和“爸爸”一起出去，说他要去动物园。这是刘有德早就答应他的事，因为忙一直没有空去。 颜若说她也可以带他去动物园，顾恒却摇头说不行。她忍不住提醒说她是妈妈，顾恒点点头，还是不买她的账。小小的顾恒根本不太理解妈妈的含义，他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妈妈，上学后幼儿园老师教小朋友“爸爸妈妈”，他也没有太大反应。 刘有德从剧组赶回来时，顾恒正在冲颜若发脾气，在顾母的监视下，她不耐烦的哄着顾恒。 谁知道顾恒眼尖的很，看到刘有德出现，一把推开她，冲进刘有德怀里要他抱。 颜若看到刘有德有一丝心虚，不过想到她来的目的，很快又壮着胆子说想要带顾恒出去玩。 刘有德问顾恒的意见，小人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还催着他去动物园。 顾母也催着他带顾恒去动物园，说他都答应几个月，要是休息就早点带孩子去，别让孩子天天盼着念着。 父子俩开始收拾东西，颜若提出来想一起去，被父子俩一起拒绝。 “你已经看过孩子，没有事可以走了，下次再来吧！”刘有德的态度可称不上好。 “你凭什么赶我走。”颜若还有几分不服气。 “呵呵，我不赶你走，你难道想让你的那些事闹得人尽皆知？”刘有德语带威胁带。 颜若先是一惊，后又觉得刘有德不可能知道她的秘密，强撑着留下两句狠话离开。 107 影帝的私生子15 () 颜若回去后越想越害怕，偏偏刘有德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又想不到办法解决，天天活在恐慌里。 刘有德并不会打算对颜若做什么，他并不想脏自己的手去做什么坏事，不说会不会抓到，首先就对不起自己良心和他的原则，他毕竟是多年教育有正常三观的人。 刘有德现在愁的是顾恒的事，这孩子聪明可爱，去剧组探班都能被导演发现，说要让他在电影里客串一个重要配角。 刘有德并不想让顾恒抛头露脸，外面的记者整天在想办法偷拍，他保护都来不及，又怎么愿意让孩子小小年纪就过早的接触娱乐圈的事。他委婉的拒绝之后，导演有些遗憾，不过也理解他的想法。 顾恒还不知道他差一点就能成童星，他被记者偷拍实际上影响并不大，外面的人虽然已经知道他的照片，可是只要不出门影响并不大。 他上学的幼儿园可是收费非常贵的那种，里面的孩子一个个都不简单，里面的老师素质也高，也就没有谁对他流出异样的神色，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好奇，毕竟顾峥再火也没有幼儿园的小朋友会追星。 刘有德之前比较愁的不方便带他出去忙也不是问题，陈杰给他们父子出主意，直接飞到国外玩。顾峥在国内名气再大，飞到国外也是普通人，他们父子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去游乐园和动物园玩乐，玩累了去最便宜的小餐厅吃饭也没有人会在意。 刘有德甚至考虑要不要让顾父顾母带着顾恒在国外上学，毕竟在国外他才能像个普通小孩长大，不用背负太多人注意的目光。 刘有德的想法很好，可惜顾母第一个不同意，他们又不会外国话，去外国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生活。哪怕陈杰和刘有德一起劝二老，说不会洋文也没关系，他们去的地方很多华人，说的话也是中文，离国内也近，都不用担心安和排斥问题，坐飞机也就是两个小时的事。 顾母还是不同意，说她就是个泥腿子，如今不用种田，能住进大城市里的楼房已经很好，再让她去国外，她怕折福气，现在这样就很不错，不能再折腾。 顾父也不愿意出去，他一把年纪好不容易找到几个熟悉的棋友，真要去外国，那外国的月亮再圆也没有家里好，他上哪找人一起下棋聊天。 刘有德拿固执的老人家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多注意，宁可少拍戏也要多陪两位老人和顾恒。这样一来，父子俩相处的时间多了，顾恒对刘有德更是依赖，父子俩的关系亲密的很。 颜若这边却是过得不太好，她的照片在网上公布之后，她出门有人指指点点不说，她想去找工作都受影响。其实她也不是真想工作，只是天天呆在家里要和父母吵架，她不想在家受闲气，大白天又没有地方可去，才想到去上班。 颜若连着找了很多份工作都没有结果，父母还在家里催她结婚，另一头医院那边也在催她，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出发去国外。 颜若想到最近多次和顾恒接触的效果都不理想，都开始避着医院那边，甚至都不愿意去探视，最多是在医院催交费的时候，她去露面交钱。医院的收费可不便宜，她交完费之后也心疼，甚至心里还生出其他想法，觉得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也不是家里有矿的人。 颜若刚开始只是有点这样的苗头，但是当颜母把她骗出门相亲时，看到对方条件不差后，她这心里也动摇了。当然最主要是男方的条件很好，父母在国外经营小本生意。 虽然只是一间小小的中餐馆，但是对颜若和颜家来说这条件已经很好，而颜若的弟弟更是巴不得她赶紧嫁出去。 颜若闹出来的那些事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说，她从刘有德那里德到的几百万存款也不愿意交给家里，钱都紧紧抓自己手里，颜母都没能从她手里把钱拿出来。 颜家人嫌弃她丢人，觉得她最好远嫁，又不愿意她低嫁，嫁到国外就成了最好的选择。颜色思考过后也觉得这是不错的选择，她不愿意再跑医院，也不想看着手里的钱缩水，结婚嫁到国外，正好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 颜若想通之后马上配合颜母，对相亲的男青年露出最得体的笑容。她长得本来就不差，再加上化妆打扮，又有心讨好人，男青年很快被她晃花眼。 颜若认真的和相亲对象交谈，除了知道对方叫徐明之外，徐家的一些事被她套出来不少，知道徐家在国外的餐厅生意不错，徐明还另外做点小生意时，她是真正的心动了。 颜若像孔雀开屏一样在徐明面前展示她最好的一面，俩人出门约会，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徐明花钱的时候是主动大方，去的餐厅档次也不错，两人一餐饭就吃掉上千元，看完电影还能体贴送她回家不说，还有鲜艳娇嫩的大束玫瑰花，颜若对俩人的第一次约会很满意。 刘有德再次听到颜若的消息是从顾母口中，老人家念叨说颜若有很久没有出现，是不是躲起来憋着什么坏招发，担心对顾恒使坏。 刘有德安慰顾母说不会，转身却让陈杰帮忙查一下颜若的行动，他也担心顾恒会受到什么伤害。 颜若不出现，最高兴的人是顾恒，他一点都不喜欢颜若，每次母子俩见面都能闹起来，最后的结果总是不欢而散。 陈杰的速度很快，他花钱请人不到一个星期就有结果。刘有德看完报告才知道颜若又新目标，俩人甚至都打算谈婚论嫁。 刘有德看完报告，心里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男方，毕竟颜若隐瞒的不是小事，这对对方来说也不公平。他有心提醒对方，又担心破坏颜若的“好事”后，对方会继续缠着顾恒。 刘有德拿着报告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108 影帝的私生子16 () 刘有德整整思考了一天才决定还是提醒徐明一声，至于颜若要是还敢缠着顾恒，他这边总有办法能解决问题。他做出决定之后，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把这事告诉陈杰一声，他这个能经纪人自然会帮他处理好这事。 刘有德最近拍的两部戏都很火，有一部电影甚至进了票房榜前十。他虽然只是一个戏份比较重的配角，可也获得一片好评。陈杰看好他的事业发展，看到找上门合作的广告商，和质量更好的剧本，心里对刘有德更看中。 刘有德不仅拍戏好，连很多综艺都抢着想让他去录节目，他的资源多到忙不过来，很多时候还能带着同公司后辈一起发展。他去最火的综艺，还能带着公司的新人一起去录节目。 这些都是公司和对方讨价还价谈好的事，刘有德也不介意带一带新人，前提是新人是真正有能力的那种，他可不愿意带那种演戏不背台词只会练数字的人，更不想看到演哭戏更像皮笑肉不笑的人。 陈杰的办事效率很快，或者说刘有德的成绩越好，他办事效率越高，连公司的老板都要替他们服务，毕竟不想放跑他这颗摇钱树，谁让他的合约只有一年多到期了。 刘有德的演技不用再质疑，事业处在上升期，外面的各大娱乐公司都盯着他，一个个巴不得他换新东家，有不少人私人接触他，甚至还出优厚的合同。 刘有德暂时没有换公司的想法，主要是陈杰的能力不错，态度在他敲打之后也不差，他并不想折腾着再换一家公司。他虽然不打算换公司，但是有人挖墙脚的事还是要告诉陈杰，也是让公司知道他的重要性，这样才能给他更多自由，他接戏的时候才掌握着主动权。 陈杰告诉刘有德已经把他交待的事办好，徐明那边已经知道颜若有一点小特殊爱好。 刘有德让陈杰继续派人盯着，他想知道后续发展，最好不要影响到顾恒。 徐明收到匿名消息后，把颜若约出盯着她认真看了很久，从外貌上还真是没有看出什么，想到她那点特殊爱好，他也不以为意。他并不在乎真假，他在国外见到的事多了，颜若的那点小毛病不算事，反正俩人每次约会颜若都很正常，他知道对方并不排斥男性的接触就行。 颜若还不知道徐明已经知道自己的小秘密，还在追问俩人应该什么时候办婚礼，她已经撑不住了。医院那边三天两头打电话催她去交医药费，她还得时不时去医院安抚一下病床上的“好朋友”。 徐明和颜若相处一段时间，觉得还不错，家里也催着他早点结婚，他顺势也就点头同意了。他回国是为谈笔生意，也是顺便相亲找对象，国外的姑娘毕竟不一样，他和家里人都没有想过找异国他乡的姑娘，所以才回国解决婚事。 徐明点头之后反过来催颜若早点和他去国外定居，他父母已经催过两回，说家里的生意好，希望他赶紧回去帮忙。颜若听到生意好，徐明不在有些生意都只能往外推，她比徐明还急，好像是她少赚了好大一笔钱。 徐明和颜若没有办婚礼，俩人去民政局领完证直接就飞往国外。 颜家的亲戚朋友都高兴她离开，也省得他们跟着一起丢脸。颜父有伤感也有解脱，颜母有些舍不得，但是看到颜若有个好归宿，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去。 颜若走的消息只有颜家人知道，她并没有通知还在住院的“好朋友”，所以医院那边再次打电话催她交费时，她直接挂断电话并拉黑了。她顺利到达机场后，直接换了一张卡，以后到了国外还是用当地的卡，这个手机号直接停掉。 医院那边找不到人交费，护士直接通知病人，让她把家属找来交费，否则就要停药。病床上有些虚弱的病人听到没有人交费，想到最近露面越来越少的颜若，忍不住打电话给她，结果永远是无法接通的声音。 她打电话给俩人共同认识的朋友，把所有人都骚扰一遍，却什么都没有问到，并且一个个都说不知道颜若的消息，说她很久没有露面，大家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医院的护士小姐姐见多这要的事，颇为同情的看一眼她，建议她和其他家属联系，说这样的多半是故意跑了。病床的女人不相信护士的话，拿着手机每隔半小时就打一次，打到第二天还没结果，这才不得不承认颜若真的是扔下她跑了。 她想去找颜若，可是她还在生病，根本没办法出病房。医院又在催她交费，她不得已打电话给家里，原以为没有好话，谁知道关系不好，甚至说过不认她当女儿的父母，接到电话马上往医院赶。 这一刻，她忍不住哭了，她后悔不应该和父母闹脾气说出断绝关系的话，最后不放弃她的还是父母。 颜若不知道医院发生的事，上飞机之后她搂着徐明的胳膊笑得很开心，十几个小时之后她就能到达目的地开始新的生活。 陈杰安排的人盯着颜若上飞机才撤退，把报告交给陈杰又拿到一笔赏钱才高兴的离开。 陈杰知道颜若走了，也没打开报告，他就算想看也得先问过刘有德的意见才能打开。 刘有德看完报告，知道徐明还是和颜若结婚，忍不住瞪眼看陈杰，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提醒对方，别是为了完成任务哄他。 陈杰接过报告看一眼，也不敢相信徐明会这么好说话，他赌咒说已经清楚明白的提醒对方，不可能出差错，还说不相信可以喊证人来。 刘有德当然不会喊证人来，他从陈杰的眼神里也看出来他说的是真话，那徐明的态度就很奇怪了。他想不通之下干脆不想，等看到报告最后一页，知道颜若抛弃“旧爱”另投新欢，他忍不住都要赞一声颜若的手段高超。 “好了，她的事以后不用管了，她都去了国外，以后也不会再来烦顾恒，我总算能放下心来。”刘有德决定不再关注颜若的事。 他现在最重的事是好好演戏，拍戏之余当个好爸爸，努力把顾恒培养成长。 109 影帝的私生子17 () 刘有德为了庆祝颜若的离开，决定一家人出门旅游。顾母不愿意出门，说坐飞机不安，他就买邮轮船票打算开始海上旅行。他怕顾母又找理由借口，直接把船票买好才说出来。 顾母不出意外的又说不去，等知道交钱并且不能退之后，才心疼的开始收拾行李。顾恒是家里最高兴的那个，能出门旅游，还有爷爷奶奶和爸爸陪着，他觉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顾恒在幼儿园里把自己要出门坐豪华大邮轮的消息告诉小朋友，赢得很多羡慕的目光。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家庭条件不差，可是让家里带他们出门旅游几十天却很难，他们的父母平时回家陪他们玩游戏都没空，又哪来的时候陪他们出门游玩，不是谁都能动不动休息几个月甚至半年以上。 顾恒看到其他小朋友羡慕的目光更得意，他大方的答应大家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给大家带礼物，一定会带会唱歌的小海螺和漂亮的小贝壳。刘有德知道后，告诉他海边并没有贝壳可以捡，他想要的会唱歌的海螺也要去商店买。 顾恒不相信的说书上都说海边有好多漂亮的贝壳，还说海螺越大唱歌越好听，他一定要去海滩捡回来给小朋友当礼物。 刘有德暗笑顾恒天真可爱，决定不打破他的美好幻想，等他上船后就知道想要看到海滩都是运气，更别说去海难上赶海。 一家人踏上邮轮那一天，除了刘有德都很兴奋，对他们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船。 顾恒在甲板上跑个不停，顾母担心他摔倒，永远都跟在后面跑。 刘有德买的是一等票，一家人分两个房间住，光是船票就要十几万一张。当然这钱也没有白花，他们可以住在最高层，房间面积大不说，上面的风景好人还少，站在甲板上也不会有很多人拥挤着看风景。 顾父和顾母进到房间，仔细打量一切，对环境还是很满意。等他们知道住在船上除开一日三餐之外，还有很多免费的活动后就更满意。 顾母觉得花这么多钱，能够多参加一些免费的活动，把船票钱赚回本也是一件好事。 顾恒在房间里跳来跳去，他和刘有德睡一间屋，他上船后就兴奋的不行，平时准点就要开始的午觉也不睡了，非要去下面的船仓玩。 顾母也不愿意呆在房间里，下面的船仓有各种活动室，健身房、游泳池还有游乐室等各种好玩的地方都有，关键是还不收费，连顾父都不愿意关在房间里。 刘有德带着大家去体验这些地方，船上的乘客虽然多，他却没有遮掩行踪的意思。他连帽子都不戴直接抱着顾恒出门，也遇到一些认出他的人，可在船上大家也只是多看一眼，并没有谁站出来围堵。 父子俩顶着一模一样的脸，还穿着一样的亲子装，更是吸引人注意，不管认识不认识顾峥的脸，都把目光投到他们身上。 刘有德先带着顾恒去游乐场，里面有很多可以玩的项目，适合小朋友玩乐的设施也多，他只需要看着顾恒不出意外就可以。 刘有德刚坐下来就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但是上前的说话的人却没有。他对此很满意，觉得坐邮轮旅游比乘坐飞机还要好，不会轻易被人认出来求拍照，更没有24小时守在机场的记者和狗仔。 邮轮离开港口后，其他人想上船也要等到下一个停靠口岸，刘有德一点都不担心会有极端粉丝找到邮轮上来。很多粉丝觉得一张飞机票不要多少钱，喜欢买和偶像同班的飞机票来偶遇等，想在邮轮上偶遇可比在飞机在偶遇难多了，他很高兴可以享受自由的空气。 顾恒可不知道那些，他只知道邮轮上很好玩，不用上学每天可以玩很多玩具和游戏，还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美食，光是冰淇淋就有十几种口味，他一天吃一种都要好多天才能吃完。 顾父和顾母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手脚，一个星期之后对船上的一切习惯之后也说好，还说除了贵些没有其他毛病。 刘有德一直陪着走完程，这班邮轮是八十天的航行，刘有德中途离开，剩下的时间顾恒交给顾父和顾母照顾，他要回去宣传即将上映的电影。 导演和制作方都催着他去参加路演，他哪怕不喜欢各种综艺活动，跟着剧组其他成员还是接连参加了好几场节目的录制。 陈杰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还说他这部新剧导演已经报名参加外国的电影节，很有可能会拿到奖，当然具体什么奖就不知道了。 刘有德也盼着早日拿奖，当他知道自己获得最佳男配角的提名时，顾恒也结束旅行回到家里。 刘有德发现顾恒长高不少，开玩笑说他可以提前去上小学。 顾母可舍不得孙子提前上学，她担心顾恒太弱在学校会受欺负，还是幼儿园里比较好，天天可以从监控里看到孩子在幼儿园的一举一动。 “妈，顾恒哪里弱小，他这个头比一般孩子高多了，我看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刘有德觉得顾恒精力太旺盛也不是办法。 顾父一直在吐槽，说顾恒在船上有多不听话，每天总有用不完的精力，有时候半夜还要人陪着他玩，第二天早上还能早早起床，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玩。 刘有德若有所思的开口：“送他去学点什么特长，也免得天天在家里搞破坏。” 顾母摸着后腰道：“送去也好，别人家的孩子都学好多种，我们家又不是没有钱，不能弱后别人太多。” 刘有德和顾母三言两语就决定好送顾恒去学特长的事，不仅如此还要送他去国际学校上学，顾恒要开始托住宿生活，每周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休息两天。 刘有德也是为了减轻顾母的负担，家里哪怕请个保姆，顾母还是各种不放心。他怕顾母为了照顾顾恒累倒，还是送去学校更放心，正好还能隔绝掉天天想要偷拍的记者和狗仔的追逐。 110 影帝的私生子18 () 顾恒去学校后，顾母确实轻松很多，她不用带孩子，家务又有保姆负责，身体是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好起来。神通广大的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收到消息，知道顾恒去管理严格的学校上学，他们也不再想办法偷拍，没有颜若一出又一出的新闻，顾恒身上也没有什么热点值得他们长期守着偷拍。 刘有德身上的新闻热点都是关于拍戏的事，各种诽闻传言和他不沾边。记者们知道他和颜若的过往后，还猜测他和其他人谈恋爱后，顾恒会遇到什么事，结果就是他一直不谈恋爱，甚至是主动远离女人。 大家都在暗中猜测顾峥是不是被颜若伤害到，从此之后害怕女人，甚至还不怀好意的打赌他会不会突然转性喜欢男人。 刘有德可不知道大家背后拿他打趣，他一心提高演技，除了演戏平时对其他事的性趣不大。顾母也担心他的将来，平时也是经常念叨他应该找对象，不能一直单身。 “妈，你要是闲着无聊，可以和我爸学，去找几个老姐妹学广场舞。你又不缺孙子，咱们家有顾恒在，我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刘有德并不想结婚，连恋爱他都没有想法。 顾母生气的拍他，说他没有良心，让他结婚哪里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她是不想看到他孤单一个人，才想让他找个伴，也省得家里冷冷清清。 “妈，我们一家四口，哪里冷清。”刘有德并不喜欢过年过节几十个人的大家庭，他还是喜欢人口少的家庭，人少麻烦也少。 “你，你现在觉得人不少，等我们俩个老家伙不在了，难不成过年过节就你们父子俩个人过日子，到时候只怕是吃饭都不香。”顾母还是传统的思想，就算不能多生几个孙子，她也觉得儿子应该结婚，打光棍的男人在村里可是让大家看不起，边老婆都讨不到的男人有什么本事。 刘有德和顾母没有办法讲道理，无奈之下借口要拍戏躲在剧组去了。他最近接了一部大制作，这也是为了冲奖去的作品，导演是国际知名导演，这次回国也是制作方诚意邀请才会回国拍戏。 刘有德能进入导演的眼里也是运气，他的年纪并不适合演男主，好在还有一个男配也是重要角色，运气好的话把男配演好拿一个最佳男配奖也不是多意外的事。 刘有德上次提名最佳男配可没有拿到奖，他不是不遗憾，但是拿奖的人比他强，他也输得心服口服。 刘有德进剧组之后才发现沈悦也进了剧组，对方也只是一个女配角，这样的大制作哪怕是配角也都是大牌也很正常，否则怎么好意思称大制作。 沈悦对刘有德的印象还不错，俩人以前合作过，在剧组能遇到也是缘，免不了上前打招呼。刘有德也很客气，他和对方又没有仇，能结下一份善缘当然是好事。 沈悦还开玩笑说俩人对戏的机会太少，说希望有机会俩人能合作一回。刘有德也善意的夸奖对方，说她是个好演员，能合作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惜没有合适的剧本，俩人的档期也遇不上。 双方的交流也仅限于此，哪怕在同一个剧组，因为角色和戏份的原因，俩人也没有太多来往。这是刘有德的看法，可在记者眼里就不是如此，甚至在沈悦的经纪公司眼里也觉得俩人都没有对象，正好这部剧有合作，在拍完之前炒炒绯闻也是一种宣传手段。 沈悦不知道公司的意思，她还是看完娱乐新闻才知道有人误以为他们在剧里是cp。她不知道是哪方的动作，但是看到评论都是一片叫好，也就默认了。 记者当面问她的时候，她也是语焉不详，更让大家误会。 刘有德这边当然是否认，可他的话没人信，还说女方都承认了，他也不用再费心瞒着。记者们都知道他对私事的态度，一个个不停的在底下起哄。 “顾峥，你为什么不承认，是不是担心沈悦和你儿子相处不好？” “顾峥，你儿子知道这件事吗？” “顾峥，你和沈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陈杰听着这些不怀好意的问题都不舒服，更别说刘有德的心情，他黑着脸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第二天各家媒体上都是他黑脸的照片，还说他态度不好之类的话语，反之沈悦那边的态度是完不一样。记者们下笔的时候就偏向于女方，等普通观众看完各家报道，更觉得沈悦亏了，以后要当后妈不说，遇到的男人还不怎么样。 陈杰看到这些报道，问刘有德要不要发个公告出来，他们现在可不是以前，并不需要炒作各种新闻，实打实的票房是人气的最好保证，他们现在缺的也就是奖项。 刘有德摇头道：“算了，这种事说不清，以后尽量避开和沈悦的合作。” 陈杰点头表示记下，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些女星就爱耍小聪明炒作，业务能力却一般，拍戏、唱歌没一样行，连当个综艺咖录节目都不会捧哏，也不知道靠什么出名。 刘有德可不想探究娱乐圈的真相，他比较恼怒的是记者们问他也就算了，尽然有人去围堵顾峥。 顾峥在学校表现良好，适应的也很快，他被记者追堵也没惊慌失措，面对记者的问题还能用童言童语回答，让听完的大人忍不住生出怜爱之心。 刘有德是在网络看到顾恒萌萌哒的视频，小家伙一板一眼回答的很得体，一点都不像个几岁的孩子。如果不是刘有德知道没有人教他，他都忍不住要怀疑是大人背后教育的结果。 事实上记者们就是如此想，顾恒才多大年纪，他没有被记者们吓坏就已经算不错，面对他们的问题还能得体回答，一个个都认为是刘有德事先教好的回答。 记者们觉得刘有德不厚道，都已经在背后教导顾恒如何应付记者，还不肯承认他和沈悦好事将近，这是把大家当瞎子吗？ 111 影帝的私生子19 () 绯闻事件让顾峥又一次上热搜，顾恒也凭借可爱帅气的外表，有趣而幽默的回答，小小年纪展现出来的优雅气质，单独上了热搜。 刘有德看到网友把顾恒称为暖心小王子，从来都没觉得顾恒暖心的他忍不住怀疑大家的眼神都不好。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先认为他和沈悦在谈恋爱，后面又觉得顾恒是个小暖男，像太阳一样的温暖。 顾恒从小可是调皮的很，小小年纪就是戏精附体，学校的老师都夸他聪明，只有自家人知道他是属汤圆的，里面包的什么馅要咬开才知道。 刘有德也不好批评顾恒，这么小的孩子面对记者能有礼貌的回答已经很不错，有些话说得不对，那也是不能怪他。他让顾恒以后不要和记者说话，有人采访直接说不知道，不管什么问题都说不知道。 顾恒在电话那头好奇的追问：“那你是不是真的要给我找个妈妈？”他并不排斥有个妈妈，学校其他同学都有爸爸妈妈，他也应该有一个才对。 顾恒对颜若印象不发，并不愿意认她当妈妈，他宁愿刘有德再给他找一个好妈妈，这也是顾母在他耳边念叨多的结果。 刘有德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还有些遗憾他不能完成顾恒的心愿。 顾恒的视频在网络传开后，偷拍的记者反倒不如以前多，大概是因为看多不稀奇，也就没有人再偷拍。刘有德高兴之余，还收到不少综艺节目的邀请，希望他能带着孩子一起上节目。 陈杰把这些邀请交给刘有德，问他要不要考虑参加，要知道亲子节目可是的收视率一向不错，嘉宾很能吸粉。 “部拒绝，剧组拍戏到关键时候，我不想分心。”刘有德和陈杰解释拒绝的原因。 “为什么？我们可以先答应，等你拍完戏再去录综艺也不迟。”陈杰看过档期，发现有两档节目的时间合适，拍完这出戏正好遇上空档期，参加综艺节目赚一波快钱也不错。 “不行，我拍完这部戏想休息一段时间。”刘有德并不缺钱用，他并不想过多的参加综艺节目也是不想让观众看他的影视作品时出戏，演员还是和观众保持一定的距离感更有利于人物的塑造。 陈杰就算不会演戏，也知道这一条，想到刘有德一心要冲击奖项的目标，他也就不再劝说。刘有德要真能拿到几个影帝的大奖，他也能跟着沾光，不参加综艺光是片酬的收入也能让人满意。 经过长达半年的拍摄，刘有德拍完所有戏份，剧组正式宣布杀青。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还有后继工作，演员却可以休息，即使有补拍也要等导演剪辑完才知道差哪个镜头。 刘有德休假直接带着顾父和顾母飞到国外，经过一次豪华邮轮旅行，两位老人也不像以往那样死活不去国外。 顾恒还要上学，直到寒假才飞往国外和他们去团聚。 刘有德的参演的这部剧一年之后才正式上映，制作方安排了盛大的首映礼。 刘有德出席活动之前接到沈悦的信息，问他要不要大家一起走红毯。 刘有德不想理沈悦，交给陈杰回复沈悦的问题，他可不想再次因为绯闻上头条。 陈杰找到沈悦的经纪人，委婉的告诉对方，公司老板并不希望自家头号男艺人和其他女艺人有过多接触，就算要炒作绯闻也有自家女艺人。 沈悦的经纪人理解的点头，陈杰都明确拒绝，他们再弄动小动作就是得罪人，好在娱乐圈从来不缺炒作的人，她们换个合作对象同样能炒作，犯不着得罪人。 刘有德拒绝沈悦后，同公司的邀请也一样，选择独自一人走红毯。 盛大的首映礼有很多明星出席，刘有德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很大轰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争奇斗艳的女明星身上。 活动开始后，导演特意把刘有德拉出来猛夸才让大家惊讶，要知道导演可是出名的要求高，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国内还没有几个演员得到他的赞美。 记者们都是喜欢跟风的人，看导演夸奖刘有德，一个个也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有人还问导演俩人后面是不是还有合作。 导演直接回答会有第二次合作，说这样有天赋的好演员不能错过，双方能继续合作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这样的话不光记者惊讶，就是圈内人也心中惊奇，不过在票房没有出来之前，也没有人采取什么行动。 国际大导演的夸奖是不错，可是对各方特别是投资商来说还是票房更重要，一部叫好不叫座的电影也就专业人士，投资商甚至很多演员都不在乎，他们更看中票房的分红。 首日票房的统计结果在预料之中，大制作大导演的号召力进入前三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关键是要看后面的票房能不能稳住。 第二天网上的影评就出来了，观众给电影打的分也不错，大部分都在9分以上，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分数。制作方看到结果立刻宣传要加宣传费用，导演也笑着接受采访。 刘有德再次被导演夸奖，很多影评人和观众也对他的表演进行夸奖，还说他的戏份太少了，应该给他加戏才对，这个人物被他演活了。 陈杰把这些的文章都收集起来，刘有德一扫而过，对这些赞美并不在意。他穿越这么多世界，如果演技不行，那不是早就完蛋了。 第二日电影票房统计结果出来，直接夺得单日票房冠军，制作方直接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庆功活动。 观众看完电影也夸刘有德演的好，还有人说他不演主演可惜了，说他好几部片子都是男二出彩，以他的演技应该演主角才对。 粉丝也赞同这样的说法，个别粉丝还怪经纪公司不行，给他接的戏都是些配角，说公司拿不到好的资源，还在网上吵着让他换一家公司。 刘有德看到这条热搜是哭笑不得，他直接在社交平台发信息，告诉大家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平时少追星，进影院看电影就是对他的最大支持。 112 影帝的私生子20 () 电影上映长达一个月之久，自从第二日夺得单日票房冠军后，占据榜首的位置长达半个月之久。这部电影成为现象级的电影，所有人都在讨论，连新闻里也在谈论这部电影，相当于一次免费的重量级广告。 电影卖得好，各大电影节报名参加不少，制作方赚大钱后，也愿意花钱参加各种活动。这些国际电影节不仅是让导演拿奖，还能把电影卖给其他国家，再在海外赚一笔。 各大电影节的举办时间不一致，为了留出时间参加电影节活动，导演还提特意打电话通知他暂时不要接戏，说他那边有好剧本。 刘有德也愿意和导演继续合作，这是真正把电影当事业而奋斗的人，不是那种为赚钱什么烂片都敢拍的人，他希望能和导演一直合作下去。 国际三大电影节报名参加了两个，刘有德和导演一起飞到国外参加活动，到当地之后还有各种招待酒会。他只是配角，倒是可以避开很多商业推文活动，只用留足精力参加颁奖仪式就好。 刘有德穿着赞助商提供西装走红毯，他和剧组其他人走在一起，记者和观众一眼就看到他，他那张脸比其他人的脸更吸引人。 红毯周围不少不认识刘有德的妹子都对着他尖叫，长得好看的人走到哪都特权。哪怕是在帅哥美女如云的娱乐圈，刘有德的光芒也掩盖不住。 走完红毯之后，刘有德安静的坐下来，他也不是主角，哪怕他也获得最佳男配角的提名，可在电影拿到十来个提名的情况下，他这个提名就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 刘有德的运气不错，长达几个小时的颁奖礼，他的最佳男配角提名在前面的时间段开出，他可以早早知道结果。 刘有德的英语不好不坏，却也足够听懂台上开奖嘉宾简单易懂的英语，当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平静的站起来上台领奖。他没有激动更没有落泪，上台之后平静的接过奖杯说“谢谢”，一点没有第一次拿国际大奖激动心情。 刘有德下台之后，剧组其他人比他还激动，一个个都拍着他肩说好，还说他这也算为国争光。 网络上同步直播的颁奖礼，观众们一边看着直播视频，一边讨论他得奖的事，是一面倒的好评。这个时刻，哪怕是以前对他印象不好的人也不会跳出来说他的坏话，都是顺着说他好。 刘有德并没有太多激动，他下台之后马上给家里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顾恒，让他知道这次出门真的不是玩，而是为了工作才没有带他。 最后剧组的除了他的奖之外，还拿到最佳摄影，最佳剪辑和最佳配乐，以及最重要的最佳导演大演。男主角错过影帝大奖当然失落，但是在导演当到大奖的情况下，大家面上还是很开心。 刘有德拿着奖杯回到酒店，他们一行人还不能马上回国，还要赶时间去参加其他的电影节。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拿奖，而是制作方想把电影卖到更多的地方。 导演也不得不配合，更不用说刘有德，除非他有绝对的实力，否则投资产的一些活动总是无法完避开。 最后刘有德凭这个角色一共拿到三个最佳男配角奖，两个国外的奖，一个国内的奖，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成功让他的身价又往上涨了一些。 刘有德拿到这个奖之后就好像开了挂，连续拍的几部戏都是叫好又叫座，他更是拿到几座影帝的奖杯。他在拿到奖，演技得到公众承认之后，有意减少拍戏数量，几年都不一定接一部戏，大部分时间用来陪伴顾恒，和他一起成长。 顾恒自从被记者偷拍上过热搜后，在学校里也是引人注目的那一类，老师和同学都喜欢把眼光放在他看身上。他似乎习惯这些目光，平时的学习并不受影响，成绩也排在年级前面。 刘有德带着他参加各种活动，父子俩日常出门，遇到记者或者有人偷拍，他也能表现得很淡定，比起刘有德都不说，看上去天生就有明星气质。 陈杰都悄悄问刘有德，要不要考虑让顾恒早早出道，现在的小女生可是最喜欢顾恒这样的小小少年，正好能参加男团出道。 刘有德拒绝陈杰的好意，他并不想顾恒加入娱乐圈，当然他成年之后一定要当演员他不会拦着，但是在这之前，他还是希望孩子能有一个正常的童年。 顾恒小学毕业那年的暑假，出国几年的颜若又找回来了。她跟着徐明到国外后并没有过上好日子，原来徐明是骗她结婚。 徐明家里是开餐馆不错，他也确实是做生意，可是他父母是非常小气的人，他们一家在她结婚后把她当佣人使用，每天要忙碌12个小时甚至更长，她到国外之后别说逛街去各大商场买奢侈品，连休息时间都不够，比工厂女工还要惨。 她不愿意干说要回国，徐明却早有计划的把她的护照藏起来，平时对她也是看得严，她想出门一趟都有人跟着。她和家里的父母抱怨外面苦，父母却劝她嫁人后不要太娇气，要好好干活。 颜母挂上电话，有些不忍的问颜父：“颜若真的没事吗？” 颜父喝一口小酒，不高兴的说：“她能有什么事？女婿对我们不好吗？他对我们俩个老家伙都很好，又怎么会对颜若不好。你别那死丫头的话，你可别忘了她过去干的那些好事，她就是不个安份的主，你以后少操心她的事。” 颜母想到颜若过去闹出来的是非，也觉得这个女儿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也就放下此事不再提。 颜若在外面真要说多苦也没有，只是徐家舍不得花钱请人，一直把她当免费的工人使用。这种情况等到她怀上徐明的孩子才有所好转，徐家再小气也还是重视颜若肚子里的孩子。 徐明更是一改过去的种种作态，对颜若变得好起来，等她生完孩子对她就更好。 113 影帝的私生子21 () 颜若借着怀孕生子一点点的改变自己的处境，等孩子一天天长大，徐明对她放心之后，她终于找到机会回国。她回国第一件事是找父母，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帮她。 颜母还有一点心虚，颜父却是不客气的要赶她出门，还骂她不正常，说她要不是嫁给徐明，他一定要烧死她这个异端。 颜父说的当然是气话，但是他把颜若赶出门却是真的。不仅如此，他还当着颜若的面给徐明打电话，让他赶紧把自己的媳妇接回去。 徐明发现颜若回国后，跟着也买票回来，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颜若听到恨的不行，质问颜父为什么不顾父女之情，她哪里做错什么。 颜父红着脸反问：“你还问我你做错什么？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明白，你当年跑得倒是快，你前脚跑出去，后脚就有人找上门，说你们俩如何如何。对了，人家还了一大笔钱，说是谢谢你出的医药费，这笔钱我给你弟了，你就别想要了。” 颜若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颜父话里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她也知道那个还钱的人是谁。她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可想到天天守在医院里的苦日子，顿时觉得徐家的生活也不算太差，特别是她生完孩子后。 颜若被父母赶出去，只好先去酒店过夜。她躺在酒店里看电视，一眼扫过娱乐新闻时，电视里突然出现刘有德和顾恒的新闻，父子俩一起参加一个学生比赛的画面被记者当成娱乐新闻播出。 颜若看着越长越好看的顾恒，不得不承认基因的强大，顾恒可没有一点像她的地方，比起她生的小儿子好看多了。她想到自己的身份，便想去看看顾恒，想知道他现在的生活情况。 颜若要找刘有德不容易，但是要找顾恒还是很容易，拜各路记者的功劳，关于顾恒的信息在网上几乎是半公开的资料，稍用心就能查到。 她从网上得到顾恒就读的学校，知道他已经毕业，又找到顾恒经常露面的几个地方。她守株待兔的等着顾恒出现，见到顾恒之后想做什么她还没有想好，她也是一时冲动非要见顾恒。 顾恒在小区附近的篮球场见到颜若，这是他和小伙伴打球的地方，为了不影响到其他人，他把颜若带到咖啡厅坐下来说话。 颜若想和和顾恒拉近关系，想要说母子之间的亲情，可顾恒一点都不配合。他早就不记得颜若的长相，是对方一再提醒说是他的母亲，他才抱着好奇的心态过来瞧一瞧，他想知道颜若回来要干什么。 颜若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目的，她只是想让顾恒认她。 顾恒端起咖啡冷冷的问她：“凭什么？你这些一分钱抚养费不出，没有尽到一天当父母的责任，我为什么要认你？” 颜若脸一白，还要小声解释说：“顾恒，我不是不出抚养费，是我没有钱，顾峥他钱多，也不差我这一点小钱，我才没有给。” “我生日是哪天？我今天多少岁？”顾恒冷不丁问出一个问题。 颜若愣了下，马上开始回忆起顾恒是哪天出生，她知道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就别想再拉近顾恒的关系。她想了几分钟，才用不确定的语气给出两个数字。 顾恒冷笑道：“这就是你的想念？你不知道我的生日，连我今年几岁也能算错，你还好意思要我喊你妈？” 顾恒起身要离开，离开之前他还不忘把咖啡钱付完才走。他不知道他走了之后，咖啡厅的服务员转眼就把他的事透给记者知道，还把咖啡厅的监控画面卖给记者。 记者们听不清俩人说什么，但是有清晰的画面，能看清对方的正面情况下，记者们开始深挖。也不知道是哪个神通广大的记者，居然记起颜若的身份，然后根本画面编了一出年度大戏。 顾恒再一次被记者送上头条，颜若的名字也跟着出现在报道事。 徐明看到新闻才知道颜若躲在哪个酒店，他第一时间找上门。颜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在徐明找上门后，她乖乖的跟着徐明走，俩人买了最快的机票离开。 颜若挥一挥衣袖走得潇洒，可苦的顾恒又被记者缠上，一个个都想知道他和颜若的关系如何，还要追问顾峥和颜若的关系，总之不外乎一些八卦内容。 顾恒为了躲避这些记者，不得不把自己关家里。 刘有德也是看到新闻才知道颜若又回来了，他不知道颜若已经被徐明抓回去。他看顾恒躲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主动问他要不要去国外上学。 顾恒以前从没起过去国外上学，但是刘有德提议之后，他也有一点动心。他去国外上学就是普通人，在那里他不是影帝顾峥的儿子，不为有人追着他偷拍，同学们也不会用各种好奇的目光打量他，老师也不会悄悄的盯着他看。 顾恒不过思考片刻就答应去国外上学，当然顾父和顾母也要跟着一起去，刘有德不拍戏的时间也会陪在他身边。 刘有德为了顾恒要半熄影，陈杰当然不同意，可是他的不同意一点作用都没有，特别是在刘有德在圈内地位大不同的今天。不是刘有德耍大牌，而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咖位，能请得起他的电影越来越少，也就是知名导演的大制作才敢找他。 陈杰也就是嘴上喊得厉害，就算刘有德不去国外，实际上他能拍的戏也不多，所以去国外定居并不影响他的工作。 刘有德到了国外才算真正的自由，他不用再端着明星身份，出门必须整整齐齐，不敢有丝毫松懈的地方。他到国外之后，穿着花花绿绿的沙滩裤，脚踩人字拖，一件旧背心出门也没有人会在意，当然多看几眼还是有的，谁让他的脸长得帅。 顾恒也很开心，他不用再担心偷拍的记者，最重要的是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他，大家不会指着他的鼻子说那是顾峥的私生子，更不会提到颜若种种不堪的过去。 114 影帝的私生子22 () 六年之后，顾恒进入大学学习，他选择的专业是导演系，受刘有德影响他从小也喜欢上电影，更把电影当成他可以奋斗一生的事业。 顾恒在国外上学，刘有德带着年老体弱的顾父和顾母回到老家生活。两位老人家都有落叶归根的想法，刘有德请了保姆留在村里照顾老人，他时不时还要出门工作，并不能天天守在村里。 顾母说以前在外面请保姆没关系，回到村里还要请保姆会被人笑话，说他们又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哪里就需要保姆，别人家的老人八十多岁还一样种田，她什么毛病都没有，哪里需要保姆照顾。 刘有德并没有听顾母的话，他坚持要请一个保姆，否则他就不出门拍戏。顾父却觉得家里有个保姆很好，家务活都不用管，他也不用被顾母使唤着干这干那，他劝顾母把保姆贸下，说家里多个人也方便，有点小病小痛都不用担心找不到人跑腿。 顾母是那种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子，想着家里俩个老头，有个头痛脑热确实不方便，一点小病也不好打电话喊刘有德回来，也就同意家里多个人。 刘有德在这六年里拍的戏并不多，一共也就拍了三部戏，让观众知道他还在拍戏，圈内也不会忘记他就行。他这次回来才打算认真拍戏，家里的老人有人照顾，顾恒又成年不用他再去操心，他可以专心的拍戏了。 刘有德手里并不缺钱用，他拍戏是为了拿奖，毕竟几大电影节的奖杯他还没有收集完。他接戏时也申明这一点，所以陈杰给他挑的剧本都是容易拿奖的那类作品。 刘有德自己挑了一个反派演，他一辈子做好人，穿越到不同世界也是做好人，他想有一个不一样的尝试，试着演一回坏人。 陈杰不同意刘有德的想法，但是在他劝不听之后，还是努力为他铺路做好准备工作。剧本的名字暂时叫《小镇姑娘》，一个文艺的名字，但是却是一个悬疑故事。 青年画家从千里之外的城市写生，他借住的民宿老板通过接触渐渐喜欢上他，但是他知道俩个男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把这份爱意深埋在心底。 画家请到镇上最漂亮的姑娘当模特，他要画一幅姑娘的肖像画，俩人天天在一起，日久生情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从小没有出过远门的姑娘爱上了从大城市来的青年画家，俩人的恋情刚刚公布，姑娘就在一个夜晚遇害，遇害之前还受到侵害，而最后一个见姑娘的人正是画家。他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因为他是陌生人，也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镇上的人想要把画家抓起来交给警察，民宿老板却不愿意心上人受罪，鼓动他逃跑，俩人在逃跑过程中发生一些事，俩人之间的感情也变得暧昧起来。 当民宿老板以为他可以一直陪在画家身边时，小镇上的居民并没忘记受害者，他们花大价钱请来国际知名神探，最后查出真凶居然是民宿老板，这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小镇居民不相信结果也没用，警察查明真相之后，派人从画家身边把民宿老板抓走，而画家在民宿老板被抓走时并没有回头，他正在用心的给他那幅命名《小镇姑娘》的油画调色，最后一个镜头是画家那幅价值上千万的画，《小镇姑娘》成为名画，可惜美人早已不在人间，只剩下画作让人追忆…… 刘有德决定接下这部戏，导演一开始想让他演画家，可是他却更愿意演民宿老板这个反派。 刘有德为了演好这个角色，还特意跑去当地采风，学当地方言，为了符合人物设定，还找老师学琴。 剧组开拍之后，他不仅秀了琴技，还露了一手书法和中国画的技术，让导演大为满意，还问他什么时候学的一手好书法，以前从没见过写过。 刘有德不发说书法是他在古代学到技术，还要客套说自己字写得不好，琴更是初学者，倒让导演觉得他如此谦虚，难怪在圈内出名的人缘好。 剧本的后期要求主角在逃跑过程中遇到很多困难，身材也要跟着消瘦，刘有德在拍摄过程中也必须要减肥，还不能通过健身瘦下来，必须是饿瘦的饥饿状态。 他每天在剧组大部分时间只能看着其他人吃美味的鸡腿饭，自己喝着没滋没味的杂粮粥，喝一口还要看看其他人的伙食，饿到没有力气还要坚持拍戏。 拍到后面导演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他似乎不应该如此对演员，而另一名主角，演画家的年青演员早就受不了，每天背着导演偷偷加餐。其实剧组的人都知道，不过是导演都没开口，大家也就识趣的不作声。 这部剧杀青之后，刘有德一下子瘦了二十多斤，顾恒见到他的时候眼睛都湿了，忍不住抱怨他不应该接这样苦的剧来拍。 刘有德想批评顾恒几句，又想到父子俩有大半年没见，也就忍住这个念头转而关心他在学校的情况。 “爸，你放心，我没有说我是你儿子，不过学校很多老师都猜到了，他们还说认识你。”顾恒也不想让人知道父子俩的关系。 “知道也正常，他们都是人精，你入学资料里也有家庭成员信息，难道你以为能瞒过去。”刘有德好笑的问。 “算了，知道就知道，反正我的目标是当导演，又不是当演员，他们知道也不会说什么。”顾恒倒是宽心，他也是习惯了，谁让他是星二代，不习惯也没有办法。 “你暑假是回家还是去剧组实习？”刘有德虽然不是导演，但是给顾恒找个实习的机会还是很容易，他入行多年这点人脉关系还是不缺。 “我先去实习，开学前再回去看爷爷奶奶。”顾恒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他和长辈关系很好。 “我给你联系，你去了之后要认真学习，导演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挑三捡四，你是去学习，不是当大爷。”刘有德知道很多导演在拍戏时脾气都不太好，他算是提前给顾恒打个通知。 115 影帝的私生子23 () 暑假两个月时间，顾恒一直呆在影视城实习，最后一个星期才回到老家村里。 顾母摸着他的手说瘦了，顾父不善言词没有说话，但是却从菜市场提回一堆肉菜，猪肉、牛肉、鸡鸭鱼都买回家，也不管一家四口能不能吃完。 顾母平时小气的不行，这个时候也不会怪他浪费钱买多了。 刘有德是家里难得保持清楚的人，他让保姆不用做太多菜，只用四菜一汤就够了。 顾母没有说不同意，最后开饭端出来的确实是四菜一汤，但是连汤里面都飘着肉丸子，另外的四道菜也是肉。顾母还嫌不够，吃饭的时候不停的给顾恒夹菜。 顾恒回家一个星期，足足胖了三斤才不舍的离开。 刘有德和顾恒一起出发去机场，他为即将上映的《小镇姑娘》做宣传，有几场活动是必须要参加。片方把《小镇姑娘》安排在节假日上映，看样子是票房和奖项都不想放弃。 半年之后，刘有德凭借《小镇姑娘》连续拿下两座国际a类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奖项，他凭着这些奖杯，成功站在国内男演员的顶峰，没有谁比他的奖项更多。 刘有德在集齐所有知名电影节的奖杯后，拒绝所有的邀请合作的剧本。 顾恒大三就开始筹备毕业大戏，剧本是学校的其他系的同学写的，摄影也是同级校友，连主演都是表演系的学生，他们同一级的同学打算合作拍一部剧。 一群没有经验的年轻人想要拍一部剧有多难连外人都可以想像，顾恒要当导演更是难上加难，他不得不找刘有德求助。 刘有德除了提供资金上的帮助，其他的事并不愿意插手。顾恒也硬气的不再求助，而是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一年多的辛苦付出之后，顾恒的第一部作品赶在毕业前夕完成所有拍摄工作，后续的工作他得慢慢磨。在剧组解散之后，顾恒和剪辑师等工作人员又疯狂加班半个月才把成片剪好。 电影剪好也不代表能马上上映，顾恒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和投资商还有院线等谈。这一次刘有德还是没有出面，但是陈杰悄悄的帮顾恒解决很多问题。 刘有德装做不知道的样子任陈杰出面帮忙，当电影正式在电影院播放时，他才悄悄的买票去观看。他坐在电影院里像一名普通观众观看到电影结束，散场时听到观众评价还不错，也替顾恒高兴。 顾恒的第一部电影票房不错，哪怕刘有德没有帮着宣传，但是凭借良好的口碑，在三天之后票房数据还是逆势上扬，最后在首个周末夺得票房冠军的成绩。 这部电影成为黑马电影，不仅拿到单日票房冠军，最后的总票房也有十几亿。虽然十几亿不算特别多，和票房史上前十的电影比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但是这个成绩对一个新人导演来说已经很不错。 投资商也很满意，这部电影可是小成本的青春片，才几千万的成本就能赚到十几亿，扣除宣传费用大家也赚到不少。 刘有德也跟着沾光，这部剧除开明面上的支持，暗地里他还投进去不少钱，所以收获的时候投资商也是看得眼红。 顾恒也收到投资商给的大红包，最重要的是他凭此这部电影入围电影节的最佳新人导演奖，这让他一时之间风头无俩。 顾恒提前邀请刘有德一起去参加电影节颁奖活动，可是刘有德却拒绝他，说他有其他工作要处理，不能参加电影节活动。 顾恒有些遗憾却并没有怀疑，刘有德有其他商业活动也很正常，特别是近几年他不愿意再接戏，每年也就参加一些商业代言活动来赚钱维持生活。 颁奖礼进行一半，轮到最佳新人导演这个奖开奖时，刘有德才在主持人的邀请下从后台出面。他刚露面下面就一阵阵掌声，顾恒更是惊喜的张大嘴傻傻的拍掌，手拍红了都没发现。 剧组其他人也没有发现不对劲，还一个劲的让顾恒看台上，说他们长得好像。 刘有德站在台上轻松的开了几句玩笑才打开信封准备揭开迷底，顾恒紧张的握住双手，他希望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刘有德在台上看完结果，还停顿一下，故意朝顾恒的竞争对手望过去。 顾恒那一瞬间觉得肯定完了，他脸上完美的笑容有些被破坏。 刘有德用目光扫视过所有提名导演，最后才缓缓念出顾恒的名字。 场响起掌声，顾恒在剧组工作人员的催促提醒上小跑着上台。 父子俩在台上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顾恒激动的差点落泪，还是一边的主持人怕颁奖礼超时，才不得不打断父子俩激动的拥抱。 主持人是提前知道父子俩的关系，已经做过功课的他当年知道刘有德为什么会出现在颁奖礼，所以他开口就是打趣顾恒。 顾恒接过奖杯之后才开始说获奖感言，他说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和刘有德之间的父子关系，但是主持人可不会轻松放过他。 主持人当着台下和电视前所有观众问他和刘有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俩人长得非常像，是巧合还是什么特殊关系。 顾恒看一眼刘有德，在他鼓励下大声说出俩人的关系，台下马上一片尖叫声，电视机前也有很多观众流露出不思议的叫声。 颁奖礼结束之后的新闻发布会，一堆的记者围着父子俩想要采访。刘有德采访都推了，说他没有作品，他们有什么问题应该问有作品的演员和导演以及其他幕后工作人员，他只是来颁个奖罢了。 刘有德不愿意露脸，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到顾恒面前，他也客气的请大家更多的关注作品，而不是俩人的父子关系。 十年之间，顾恒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国际知名大导演。直到这一刻，刘有德才觉得完成任务。 颜若从新闻节目里知道顾恒的各种信息，她守在徐家小餐馆里当老板娘，她和徐明的儿子被他们养成啃老族。她看到风光的顾恒，又想去找他认回这个儿子，可惜徐明制止她的行动。 原来顾恒每年都有寄钱给她，这些钱是被徐明爷俩拿了还瞒着她。她后悔了，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116 暴发户的发家史1 () 刘有德再次睁开眼是被人掐醒的，他抬头想要站起来，结果却差点摔倒，再次尝试之后才发现身体发软身无力。 “当家的，你怎么啦，要不要我去买点药片回来。”梅花心里花苦，自家男人在干活的时候晕倒，还好没有出大事，否则留下她和两个闺女该怎么过。 刘有德哪怕还摸不清这具身份的情况，也想也不想的道：“不用，我不吃药，你让我先睡一觉再说。” 梅花听到不用花钱买药皱着眉头也舒展也开，她也心疼自家男人，便也道：“那不买药片，我去煮一点姜茶，多放一点糖，你喝了也能好得快一点。” “嗯。”刘有德轻轻应一声，他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接收剧情和原身的记忆。 刘有德用了十多分钟才了解现在的情况，弄明白夫妻俩都是在工地上干活，原身又用回中暑晕倒之后才轻松一点。他也不打算急着恢复过来，正好借着机会多休息几天，他可没想过顶着四十度的高温在烈日下干活，如今这年代做点什么不能赚钱。 刘有德不想在工地干活一是太苦，二也是包工头经常拖欠工资，运气好催一催还能拿回来，运气不好催上几年那百分之二十的尾款都拿不到手，最后还只能自认倒霉。 梅花听说刘有德不愿意在工地干活，胆小的她心里有不安，偏偏小学还没毕业的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 刘有德见梅花不说话，就当她同意，第二天他便找到包工头提出夫妻俩要离开的事。 包工头手下有上百号人，刘有德干活虽然不错，可这特区最不缺的就是人，特别是男人，想要找个赚钱的活可不容易，听刘有德说走，眼都不眨的喊会计给他们夫妻结工资。 刘有德拿到钱也不计较会计刚才那难看的晚娘脸，他高兴的带着梅花去收拾行李。夫妻说是要收拾行李，实际上不过是两身换洗的衣服。 特区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是夏天，最冷的冬天也只是一床薄被子，刘有德和梅花的被子又是便宜货，他直接送给其他工友。 梅花还有些舍不得，可是刘有德并不想要那床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被子，他非常担心是黑心棉做的产品，不顾梅花的反对要扔，连同席子和俩人不太好的衣服。 梅花看着自己收拾好的脸盆、衣架、杯子等各种日用品都被刘有德扔掉，心里慌的不行，偏说又说不过，打也不打过，只能哭着看刘有德一个背包背着俩人的衣物离开。 刘有德用刚拿到手的工资跑到城中村租了一间单间，他对未来早有计划，只是不愿意告诉梅花。他想到原剧情，对梅花就有些膈应，但是现在的她并没有犯错，他也不好说什么。 刘有德租好房子，花五块钱买一床最便宜的席子铺木板床上，睡觉的地方就好了。他跑到菜市场附近的杂货店，把夫妻俩缺的日用品都买回来。 梅花看着他大手大脚花钱，忍不住抗议，说老家的孩子还要上学，家里的房子也旧了，要存钱建房子。 “你放心，我有数。”刘有德不愿意把他的计划告诉梅花，她也不敢再提，反正俩个丫头都是赔钱货，最后也是别人家的。 刘有德把东西买齐后算账，总共一百块都不到，他忍不住为这个年代的购买力惊叹。他摸了摸身上不带补丁的衣服，又跑去二手市场买了辆三轮车。他买房三轮车马上骑着又去采购也一套简易灶具和煤气罐，他打算做吃食生意。 刘有德租的房子在一楼，三轮车买回来直接用链子锁在窗户前就行，晚上睡觉也不怕有小偷过来，他睡屋里外面一点动静都能听到，当然也没有谁哪个小偷费劲来偷他二十块钱的买的破旧三轮车。 梅花不知道刘有德要干什么，刘有德让她做饭，她就老实的躲在厨房忙活。 出租屋里地方狭小，梅花一个人站在厨房都挤，刘有德检查买回来的东西，发现还差点东西，便又跑了一趟菜市场。他买好东西再次回到出租屋时，梅花都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夫妻俩各端着一碗饭，坐在小板凳上吃饭，屋里连张桌子都没有。刘有德拍拍头，决定吃完饭还要多买一张临时的饭桌，不仅自己用，做生意也用得着。 吃完饭他也顾不得天气热，大中午的就要跑出去买桌子。这也就是菜市场离得不远，否则照他这个买法，他这一天都不用干活了。 梅花看着刘有德买回来的东西，觉得还是城里好，山里买包盐都要走几里地，村里现在还有人吃的红薯饭，想到这她手里的动作更快了。 刘有德对梅花的动手能力还是很认可，他把一些清洗的活交给她，自己冲凉睡觉去了。他跑了大半天也是很累的，这具身体太苦了，这是刘有德入睡前的唯一的想法。 刘有德前面俩个世界的身份都不差，干的也都不是体力活，突然落到这个地步，确实有些不适合。他这一睡就睡到太阳西下才醒来，醒来还觉得不舒服，觉得身体发软，浑身无力。 刘有德原计划自己干活的计划也得变变，他现在手抬高一点都会酸痛，便坐在床上动嘴指挥梅花干活。 梅花不知道刘有德要做什么，但是她有一个优点，听家里男人的活，哪怕有意见也不说，就像刘有德要从工地走，她也默默不吭声。 刘有德让梅花把买回来干米粉泡发好，剩下的事把晚饭做好就行，不过这菜得按他的办法来做。 梅花刚开始还不服气，认为刘有德从没进过厨房，哪里会做饭，她怕浪费买回来的肉，这肉可不便宜。 刘有德也不敢梅花有什么想法，一口气说出他想要吃的菜，然后盯着梅花让她手。他说农家小炒肉、酸辣土豆丝、蘑菇粉丝肉沫汤的做法，正好两菜一汤。 梅花以前在家做饭就是做熟而已，她没想到刘有德做菜还有这样那样的讲究，家常菜还要放姜蒜不说，连盐和酱油这放的次序都有不同，她好奇做出来会是个什么味。 117 暴发户的发家史2 () 早上四点半，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刘有德就从床上爬起来，梅花也被他一起喊起来。 梅花用手擦掉眼角的眼屎，问刘有德她能做什么。昨天刘有德就说了俩人早上要去附近工厂卖早饭，可梅花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她怕她做出来的东西没人买。昨天晚上的那餐饭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做饭并不好吃，要不怎么会刘有德随便指点几句，味道就比她以前做的好，亏她之前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村里做饭最好的女人。 刘有德骑着破旧的三轮车把梅花和简陋的工具拖到附近最大一家电子厂的正对面空地上。 厂子对面是一块荒地，上面长着大量的杂草，最显眼的是含羞草不仅开花还有特色。刘有德却无心欣赏含羞草的美，他来的已经够早，却不想有人比他还早。 梅花望问他，用眼神示意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把东西放下来再说。”刘有德说完从重东西开始搬，轻的东西留给梅花动手。 夫妻俩一起动手，几分钟就把东西收拾好。刘有德把昨天泡好的一桶米粉放在炉子边上，自己把锅架好放灶头上，再摆上一板鸡蛋和切好的莲花白、胡萝卜和豆芽，准备工作也就做好。 “当家的，会有人买吗？”梅花心里慌，她没想到刘有德突然之间从工地离开是为了做生意，要早知道她肯定会拦着。现在刘有德钱都花了，东西不卖出去才亏大了，能不能赚钱总要先试一试才行。 刘有德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意，但是看一眼越来越多的人，他相信生意不会差。 电子厂是24小时两班倒，不同的部门上班时间还不一样，所以刘有德准备好没有多久就有工人陆续从厂里出来。这些人里有准备上白班的工人，也有提前下夜的工人，还有周围其他小厂的工人夹杂在其中。 刘有德看着穿着不同颜色工衣的工人，凭着他们身上的厂服，他很容易分析出哪些工人手里更有钱，这些经济条件比较好的人才是他的潜在目标。这一块空地上卖早餐的人不少，大部分卖的都是比较便宜的早餐，五毛钱一份的炸糕，还有五毛钱一个的肉包和粽子等更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刘有德仔细观察过，也有人卖炒米粉，但是那样便宜米粉除了盐和酱油味，是再也吃不出其他的滋味。他卖的米粉就不同，他可是准备了鸡蛋和蔬菜，还有免费的辣椒酱。 他相信就冲着辣椒酱这一点，他就能吸引到不少客人，当然他这定价也要比其他家贵，这也是他初来乍到也没有其他商贩站出来反对的原因。 大家都觉得他这生意做不成，这些厂里的工人一个月加班加点也才三四百块钱一个月，他这又是鸡蛋又是豆芽之类的，有几个工人舍得吃，之前又不是没有人尝试过。 刘有德也不以为意，他等天大亮，人越来越多，才开火准备动手炒米粉。他并不打算单独炒米粉，而是用炒大锅一起炒，炒的时候多放一点油，再放几个鸡蛋和蔬菜，出锅前撒葱花，等米粉熟香味也就出来了。 刘有德也不打算卖太贵，一份一块钱，份量比其他人五毛钱一份的要多一些，但是卖相却是好很多，可以说从色相味各方面碾压竞争对手，谁让人家的主打卖点就是便宜，并不是求味道。 刘有德也认为他的手艺有多好，不过是比其他人的东西好一点。他把米粉炒好看没有人上前买，干脆扯着嗓子高喊“一块钱一份”。 梅花被他喊的有些脸红，不过正在犹豫吃什么的人听到吆喝声，抱着好奇的态度走过来准备看看刘有德卖的什么。 他们走近之后感觉那股香气更大，味使劲往鼻子里钻，再看到米粉里有鸡蛋和蔬菜，红的白的绿的，再加上鸡蛋的黄色，光看卖相就吸引人。 这些工人平时吃早餐一般都是五毛钱，刘有德要卖一块他们都嫌贵，一个个要讲价，让他便宜点。 刘有德说不能再便宜，说他的粉和别人家不同，不说用多少材料光是油就放很多，再要降价可就亏了。他可是事先算过，一天一块钱一个月也就三十块钱。 周围几家大厂合起来可是有几万人，普通的工人一个月都有几百块，那些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可不缺钱，特别是年轻的男女，他们更舍得花钱。 刘有德坚持不降价，有人离开，也有人犹豫几秒还是决定买一份尝尝味道。附近的早餐摊子都吃腻了，难得有一家新鲜的摊子，总要尝尝味道再说。 有人第一个带头，很快就有第二个人，人都有从众心理，一锅米粉很快都被卖去。刘有德笑眯眯的把钱收好，开始炒第二锅。 前面买到米粉的人也没走完，有人直接站在路边吃，也有人蹲在角落里吃，还有人打包回宿舍吃。 这第二锅刚下锅，后面想买的人就问正在吃的人味道如何，好不好吃。 站在边上正吃的人都没空回答，嘴里满嘴的东西，直接点头暗示是好东西，等吃完才说味道不错，比五毛钱那种的强多了。 第二锅炒好卖得更好，刘有德让梅花帮着收钱，他专门负责炒粉。第二锅卖完还有人没等到，他要赶紧再炒一份，不能让顾客久等。 刘有德一直卖到工厂上班，路面上没有什么人才收摊回城中村的出租屋。 梅花坐在车后座还有些恍惚，这东西就这样卖出去，好像做生意也不是多难的事。她心里在默算着早上的收入，一份一块钱好像也卖出去上百份，这样算一早上就有上百块钱的收入。 梅花算明白之后才明白刘有德为什么要从工地离开，这做生意赚得比工地多，还没有工地累，他们早应该做生意才对。她想明白后就觉得之前在工地打工是浪费时间，少赚好多钱，要是早点做生意就好了。 刘有德用力的踩着破旧三轮车往回赶，他还要想赚中午第二场的钱，可得争分夺秒的回去干活。 118 暴发户的发家史3 () 刘有德回到出租屋和梅花吃完的简单的早餐，片刻休息都没有，又顶着大太阳去菜市场。 他为了买菜，骑着破旧的三轮车到附近的批发市场买菜，那里的蔬菜更便宜。新鲜的辣椒才三毛钱一斤，上好的莲花白才一毛钱一斤，土豆也才一毛五一斤，各种蔬菜比起菜市场便宜了三分之一都不止。 刘有德买了几大袋了方便存放又好洗的蔬菜，其实土豆和胡萝卜这类的菜买的最多，鸡蛋也是成箱搬，连早上卖的米粉他也是找到更便宜的卖家。他租的房子离批发市场也不近，总不能天天跑，再说多买一点价格还能更便宜。 梅花在家里看到刘有德又运回来一车的东西，赶紧出来帮忙搬东西。她在家里闲着正无聊，有事做反倒是松口气。 刘有德也没有拦着说不让她干活，车上的东西都不是多重，梅花也不是娇弱的女人，这点重量还累不到她。夫妻俩把东西都搬进屋，梅花在刘有德的指点下开始洗菜切菜，为中午的生意做准备。 刘有德从早上四点多一直忙到现在，中午还要继续出去摆摊，抽空他也要休息一会。 梅花把东西都做好之后，刘有德才点火开始下锅把炒了几个菜，最后用不锈钢锅分开装好放在三轮车上。他要拖着这些熟菜到工厂附近去卖菜，这个是他就看好的独家生意。 早晨刘有德是在电子厂的大门附近卖，中午他就转到工厂后门卖菜。后门选靠近宿舍区和食堂，几千人大厂的食堂饭菜水平可想而知不会有多好，员工们都是为了不会饿肚子勉强吃下去。 刘有德把三轮车停好揭开锅盖，一阵阵香味被风吹散开。 后门口有进进出出的工人并不多，中午只有半小时的吃饭时间，工人们吃饭都是带抢的，这个时候往外跑的大部分都是上夜班起来吃饭的工人。 刘有德的三轮车停在树荫下，大部分人走过的时候都会好奇的扫一眼。 梅花站在刘有德身后，紧张的拉扯他的衣角，示意他赶紧起办法，这些菜要是不能卖出去，他们就亏大了，这可都是钱，里面还放了不少肉。 刘有德还是老办法，对着人群叫卖起来，嘴里不停的吆喝着：“卖菜啦！五毛钱一份的熟菜，看一看，瞧一瞧！” 路过的工人听到好奇的走上来问怎么卖，问了好多句买的人却很少，主要是第一天，大家都没有带碗，只有少部人愿意回去拿碗尝尝味道。上夜班的工人也不赶时间上班，他们既然在熬夜后还能爬起来吃饭，自然是不愿意亏待肚子的人，花五毛钱买一份有肉的熟菜看起来并不亏，就当夜班补贴也没有好了。 这些工人买到饭菜尝一下味道，一个个都说好吃，比食堂的味道好，不是浮油里面的肉也不是大块的白肉，吃进嘴里就和自家做的饭菜味道一样，是幸福的味道。 有人带头买，五毛钱一份又不贵，后面不少人工人都愿意跟风去拿饭盆回来买一份。 刘有德一共准备了三种不同的菜，一个青椒炒肉丝，一个榨菜肉丝，还有一道胡萝卜炒鸡胸肉。最后一道菜用鸡肉他也是考虑到万一有人不喜欢吃猪肉，那也可以选择鸡肉。 他是怕第一次卖不动，多个选择也好多卖一些，却没想到闻讯而来的工人越来越多。厂里的工人也分三六九等，有那工资高的工人还不止买一份。 主动围上来的工人越来越多，都不用刘有德吆喝，自然有其他人工人帮着工友解释。刘有德只用负责打菜，收钱找钱的活有梅花也在一边帮忙，否则他一个人还忙不过来。 刘有德的生意好，有很多人其他厂的工人跟过看到也想买，但是他没有准备打包的工具，那些人只能遗憾的离开。这点倒不是他没准备好，而是五毛钱的一份的饭菜本来就没有赚多少钱，再要贴一个打包用的盒子就太不划算了，还不如让大家自己带饭盆和碗来打菜，反正专门做电子厂几千人的生意也够了。 刘有德的菜只卖了一个小时就部卖完了，后面还有一些人没有买到，听到他说明天还来，才不舍的离开。 下午两点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刘有德把出租屋的门关起来，坐在屋里和梅花数钱。从早上四点多起床忙到现在，他还没有数今天一共卖了多少钱。 他和梅花一起数钱，五毛、一块的零钱被他们倒落在桌子上，怕风把钱吹跑，他不仅要关着门，连电扇都不敢开。梅花看着一堆钱，还没数就激动的不行，对她来说东西都卖出去就表示赚了。 刘有德可不是像她这样算账，他先把钱一张张的整理好数好，把零钱凑整用皮筋捆好。俩人个数很快就数好，一共才了一百多块钱，听起来好像很多，可是还要扣除各种成本。 刘有德拿出纸和笔算账，他把收入记下来，再扣除各种材料成本，再算上人工成本，房租和三轮车等物件都折价算进去，总共赚了五十多块钱。这算下来差不多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刘有德觉得这生意可以继续做下去。 晚上刘有德又炒了三大锅熟菜到电子厂后门卖，卖完马不停蹄的又摆摊子卖炒米粉。这次是当宵夜卖，卖法又不同，都是单份零卖，一份一个鸡蛋，所以价格也涨到一块五一份。 一块五的价格不算便宜，不过工厂的食堂的饭菜都没有油水，很多工人年纪并不大，有些还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吃就饿得慌，所以买宵夜的人其实并不少。 刘有德负责炒粉，梅花负责收钱收拾卫生，夫妻俩一直守到晚上十二点，等上夜的工人吃完夜里的这波加餐才收摊。晚上卖夜宵的人不止他们夫妻俩，大家都是差不多这个点收摊。 大家虽然不是住一个地方，可都是分布在附近的城中村，大家一起收摊能有个伴，刘有德也不用怕遇到危险，他可不想为了赚钱而出事。 119 暴发户的发家史4 () 刘有德第二天的生意比第一天还要好一些，特别是中午和晚上卖熟菜的生意可是独份生意。一小勺菜卖五毛钱，里面加点肉沫就卖五毛钱大家抢着要。 第一天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消息，第二天经过工人的口口传播，知道的人更多一些，刘有德的生意更好一点。他准备好的熟菜还没到食堂用餐时间结束，他就先卖完了。后面来晚的工人看着空空的锅，也只能失望来晚一步，看着别人吃得香，他们吃着食堂水煮蔬菜，偶尔翻出来一片肉还是没滋没味的白肉，本来就不好吃的饭菜更是难以下咽。 刘有德看卖熟菜的生意好，决定再多卖增加一点份量，菜式也要换一下。梅花提议可以做泡菜和咸菜卖，这个成本更低，却是开胃的好东西。 刘有德想到附近有大量外来人，倒也不反对卖家乡的泡菜和咸菜。这些东西好保存，做一坛可以放很多天，一餐卖不完还可以接着卖，倒是比现炒的熟菜更好卖。他从杂货店卖了几个坛子，让梅花负责制作泡菜和咸菜，还要她学着做生意，不能什么都靠他一个人。 梅花被刘有德说得有些脸红，她确实有些没用，什么都不知道，连干活都要等着刘有德指点，也难怪他嫌弃。 刘有德第三天准备更多的熟菜在电子厂后门卖，但还是供不应求，来晚的人没买到，都在抱怨他准备的东西太少，还让他明天多准备一些。 刘有德觉得他准备的份量并不少，是买熟菜的人太多，除了电子厂的工人，还有附近其他厂的人也过来照顾生意，他准备再多也不够卖。 刘有德也想每天能多卖一些，他难道不想赚更多的钱，可是他和梅花一天到晚就没停过，还是忙不过来。他们只有俩个人，从早到晚一天要出四次摊，中间还要采购、清洗做准备等工作，再忙就要累倒了。 刘有德的身体强壮一点，他每天的工作量也比梅花要大，真正是忙到睡觉都没时间。他只要想到每一次出门都能赚几十块钱，他就舍不得放弃，再累也要爬起来。 梅花没有刘有德累，可也不轻松，夫妻俩自己做小生意，比起以前在工地上干活还要累，当然钱也赚得多。 一个星期过去，刘有德发现赚到上千块钱，刨去成本也能赚上七八百块钱，销量增加之后材料成本反倒以是降下来一些，利润反而上升了。 刘有德觉得做生意划算，他们要还是在工地上干活，赚得没有这么多不说，还要时时担心包工头跑路拿不到工资，工地上吃得差住宿条件也差，还是自己租房做小生意好处多。 刘有德心里有本账，他赚钱之后还想把留在老家的孩子接到城里上学，毕竟原剧情里留在老家的俩个孩子最后结局都不好，他赚钱的目的也是为了改变她们命运。 梅花不像刘有德那样有计划，可每天数钱也是件开心的事，再累看到一天比一天多的钱，她这心里就满足了。她扳着指头算账，现在一个月就能赚几千块，这一年下来可不是能赚个大数字，想到能成万元户，她这心都要跳出来。 梅花想得很美好，可是实际上不过半个月，他们中午和晚上再去卖熟菜就有其他人跟风。 一开始只是一家两家跟风卖菜，后来跟风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他们准备好的熟菜依旧能卖出去，可是竞争却激烈起来，每天要花更多的时间卖出去。 梅花看着跟风的人就恨，刘有德倒是早有心里准备，他不可能一直做独门生意。他观察几天，发现有竞争对手也不怕，附近的几家大厂有成千上万的人，他每天的收入并没有减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就懒得计较，只是把之前梅花准备拿出来单卖的泡菜当成搭头送给买熟菜的工人，每个人都能得到小小一勺子。这些泡菜都是用最便宜的材料泡的，成本便宜的很，却吸引更多的人买他家的熟菜。 一个月之后，刘有德的生意稳定下来，他开始慢慢教梅花做菜炒米粉。 一开始梅花还不敢动手，不过她在老家也是经常做饭的人，不敢动手只是怕浪费材料，在刘有德的示意下练习几次之后，也渐渐摸清窍门。 刘有德的手艺也不是有多好，不过是胜在材料好，不管是炒菜还是炒米粉都舍得放油放材料，这样的东西味道就不会差。工人们缺的就是油水，他们的东西只要不难吃就有人买。 刘有德每天从批发市场买最便宜的食材，这样才能保证赚取更多的利润。他等梅花完适应之后，提出来以后早餐和夜宵他们一起摆摊，中午和晚上这两餐他就不起了。 梅花意外的抬头，问：“你要干什么去？” “我准备去学车，你一个人忙不过就少卖一点。”刘有德发现最近又增加两个竞争对手，这门生意还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他并不想长期做下去。 “学车？去哪里学？学费贵不贵？”梅花还是第一次听刘有德说起学车的事。 “学校几千块钱，你放心，你已经问好地方，贵是贵一点，但是学成之后的收入也高。”刘有德知道梅花担心什么，可还是和她讲道理，说学车有多少好处，以后又能赚到多少钱。 梅花却听不进去，她只知道舍不得几千块钱，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再赚一点钱他们过年都能回家看看孩子。 刘有德告诉梅花这门生意做不长久，以后赚到钱会越来越少，他也是担心才会另谋出路。梅花却说不听，她认为现在还能赚到很多钱，就应该先赚钱再说，等赚不到钱再想别的办法也不迟。 刘有德觉得讲不清，梅花还怪他当初就不该让那些跟风也卖熟菜，要不然他们的生意会更好，也不用担心以后赚不到钱。 刘有德听到梅花又提旧事，干脆板着脸说钱都已经交了，不学也没有办法退。梅花这才捂着胸口不反对。 120 暴发户的发家史5 () 刘有德去学车都是白天，其他时间还是帮着梅花一起做生意。 刚开始梅花还有些不习惯，可是几天之后发现她一个也能忙过来之后，也就不再念念不忘的念叨刘有德学车的事情。 刘有德高兴之余，买了半只烧鹅回家加餐，还说是要慰劳梅花，说她这段时间辛苦了。 梅花进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烧鹅，她心里也明白论辛苦还是刘有德更累一些，所以吃饭时更多的劝他要吃好吃饱，千万别累倒了。 刘有德不用梅花提醒都不会让自己累倒，他要去学车也是不想太辛苦，否则现在卖吃食也确实赚钱，哪怕竞争对手再多也能赚钱，区别只是多少罢了。 刘有德其实以前就会开车，不过他现在学的是开大货车，技术肯定有不同，可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拿到驾驶证。 驾校那边知道他的情况后，还特意给他奖励一笔钱，算是拿他打个小广告，让有心学车的人都知道其实学车并不难，花不多的一笔钱就能学一门技术，很快就可以把学费赚回去。 刘有德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很快把学费赚回去，他反正交了两千多块钱当学费，驾校奖励他一千块钱，算下来他就花一千多块把驾驶证拿到手。 刘有德有驾驶证之后就想找个开车的活，他知道新生很难找工作，哪怕他说他经验丰富也没用。他花钱请驾校的教练吃饭，让他帮忙留意合适的消息，说工资低一点都愿意，打短工或者临时顶替一两天他都不嫌弃。 驾校的教练都是老司机，以前自然是这行干很多年才能去教人开车，知道的各种消息确实是不少。刘有德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他们遇到好工作不一定会介绍给他，可一般的工作倒也不介绍透露消息给他，他们也能两头讨好。 刘有德也没有把希望放在这些教练身上，毕竟大家非亲非故，他更多的还是指望着能撞上好运的自己找到合适的工作。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刘有德还是每天和梅花一起出摊，他们的生意已经很稳定，每天纯收入维持在七八十块钱左右。 这样的收入不多也不少，但是对比车间的工人拿着四五百一月的工资，梅花已经很知足。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幸好特区没有真正的冬天，最冷的时候也有十来度左右，并不会影响到他们出摊卖宵夜。 刘有德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梅花又开始念叨他乱花钱，说他就不应该去学车，那么大一笔钱应该存起来建房子。 刘有德不想听梅花念叨，便提起过年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梅花提到过年也不念叨了，他们去年就没有回去过年，今年肯定是要回老家过年的，否则家里的孩子都该不认识他们了。 梅花想到俩个孩子一个才六岁，一个五岁，也是心酸的不行。老家离特区这么远，村里又没有通电话，平时想孩子了只能写信回家。他们写信回村里，也收不到回信，家里的老人不识字，以前在工地干活没有地址收信，现在做生意更没有固定地址收信，总之家里有点什么事都不知道。 梅花说着说着眼里就泛起泪花，刘有德也被她念叨的不好受。他沉默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话安慰人，只是答应她说今年一定会回家过年。 “万一要是买不到票怎么办？”梅花知道过年那几天的车票难买，不管是火车还是汽车车票都难买。 刘有德不相信买不到票，不过是钱多钱少的区别，现在这年代还没有实行实名制，他要真买不到票高价买黄牛票也要回去。 “你放心，车票的事我来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早点回家过年，现在又不在工地干活，想哪天回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总比以前要好办。”刘有德觉得实在不行他就买个摩托车骑回去，千里走单骑也要回家过年。 梅花听到要提前回家过年又不愿意，她还想多赚几天钱，想到过年要回家不能赚钱，她这心又一抽一抽的，过年那几天可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过年那几天工厂都放假，不回家过年的工人很多，这些人不管平时有多节约，在过年那几天总要花钱。一年到头吃食堂，过年那几天不能去餐馆吃大餐，还不能给自己加餐吃点好菜。 梅花想到中秋节那天加餐卖大块大块红烧肉收进口袋的钱，她这心就更痛了。这过年过节加卖荤菜还是刘有德的主意，说卖贵一点也肯定有人吃，果然很多人抢着要，一个个都怕来晚就卖完了。 那一天梅花可记得满满一大锅红烧肉卖得最快，最后回家数钱，那天的收入比起平时可是翻倍，要不是刘有德拦着，她恨不得天天卖红烧肉。 刘有德说红烧肉天天卖也没有多少人吃，平时做少了不划算，做多了又卖不完，还是老实的卖加了肉沫的素菜，遇上过年过节再卖硬菜。 刘有德听到梅花说起过年那几天的生意，心里另个有了主意。 “你要舍不得过年那几天好日子，那干脆我们提前回老家，过年就不回去了。”刘有德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正好他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万一他这边找到事，还不一定过年能走开。 “现在回去？”梅花迟疑的问。 “对，现在回老家，你要愿意，我现在就去火车站买票。”刘有德知道平时的火车票很好买，随时去买肯定都有票，只是卧铺票不一定还有剩。 梅花想到天天照顾生意的老主顾，决定推迟一天走，走之前她总要和大家打个招呼，免得回老家再回来发现大家都跑去照顾别家生意。 刘有德见梅花同意了，不仅要去买火车票，他还要买各种各样的礼物，家里除了两个孩子，还有老人和亲戚。他们回一趟老家除了来回的车费，光是各种礼物就要很大一笔开支，也难怪很多人都是两三年才回去一次。 121 暴发户的发家史6 () 刘有德提着大包小包回家，梅花看到又开始念叨浪费钱。 刘有德告诉她回家也要买礼物，还不如在这边批发回家更省钱，就是回去的路上要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车没有那么方便。 梅花听刘有德算完帐，马上改口不方便没关系，能省钱就是好事。 梅花当天出摊的时候用废纸皮写了一个停业通知，告诉所有熟客他们要回老家一段时间。 大家看到都笑着恭喜他们可回老家，要知道回去一趟不容易，出门在外的人都想家，因此催他们早去早回的人都没有，反倒是劝他们回去就多呆几天。 刘有德临时要走，为了把各种不经放的食材卖完，准备的熟菜有点多，比平时多卖一些时间才卖完。 他买的火车票是零晨发车，晚上那餐饭还卖了一波才收工。 夫妻俩收工之后带着大包小包冲到公交站台赶公交车。一多小时的停停走走才到火车站，火车站广场周围都是人。 刘有德背着行李走在前面，梅花紧张的跟在他身后，看谁都像坏人。 一辆飞驰的摩托车冲到人行道边，摩托车后座的年轻人冲进人群里，迅速的朝戴着金器的行人下手，眨眼间就抢到一条金项链。 被抢的女人刚开始还没有反应，是在旁边的人提醒下，才发现脖子上的项链没了。 女人先是大骂，后又大哭大闹想往年青人那个方向扑，她附近的人都拦着她让她不要乱动。 年轻人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周围的人四处躲闪，没有人站出来阻止他的犯罪行为。 刘有德把行李放地上，想要站出来阻挡年轻人继续抢劫。 梅花扯住刘有德的衣服拖住他不肯让他站出来帮忙，她怕被年轻人的同伙报复。 刘有德厉声喝道：“你放开，我要拦着他！” 梅花尖着嗓子喊：“不要去，有警察，你别多管闲事。” 刘有德用力挣扎甩开梅花的手，迎面朝抢东西的年轻人冲上去。 他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没想到还是慢一步，抢东西的年轻人看到巡逻的警察从远处跑过，已经吓得逃跑了。路边的同伙接应到人后发动摩托车飞驰而去，警察见到之后马上联系能过对讲机联系同伴。 刘有德看到有警察骑着摩托车追赶，他知道自己赤手空拳帮不上忙，也就退回去找梅花准备进站。 “走吧！我们早点进候车室找个位置坐。”刘有德没能帮上忙，也不打算继续掺合了，他可不想帮倒忙。他现在身份不同，那群抢东西的人还蒙着面，交给警察对付是最好的办法。 梅花看到刚才刘有德差一步就冲出来多管闲事，怕他再看到什么事又要管，嘴里答应的好，脚下的步子也迈得开，恨不得一步跨进候车大厅。 夫妻俩查完票进候车厅后开始找空位坐，大厅里很多，刘有德拉着梅花找了一个又一个候车厅，找到二楼才找到空座椅坐下来。 刘有德让梅花靠在行李上先睡一会，等到时间他会叫醒她。 梅花担心错过开车时间，也担心行李会被偷走，刘有德说他不睡觉会一直守着她才闭上眼睛休息。她这一觉睡到上车前半小时才醒过来，没有刘有德喊，大厅里工作人员提醒其他车次的声音成功吵醒她。 梅花看刘有德真的没有睡觉，一直睁着眼熬夜，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她睡醒后才觉得刚才应该让刘有德先休息一会才对，这段时间刘有德可比她更累。 等他们夫妻俩随着人流挤上火车后，梅花还掂记着让刘有德休息，说后面的时间她来守行李，他可以放心去睡。 刘有德打量车厢的其他乘客，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人物后，在梅花再一次的劝说下，听她的安排打算先休息几个小时。 刘有德买的是绿皮火车的硬座，这趟车的唯一好处是车票便宜，缺点也同样很明显，环境太差了。他甚至还看到有人背着特区特有的树苗和花草上火车，也不知道背着植物回去能干嘛，难不成想要带回老家种植。 刘用德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反正这些花花草草在他眼里都一个样，当然能吃的花草又是另一个样。 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哪怕刘有德和梅花轮换着休息，俩人还是累的不行，梅花更是双腿都浮肿了。 刘有德身体素质好，他的双腿倒没有事，他建议梅花在车厢里多走动，却被她拒绝，说车厢里的人太多，味道不好闻。 梅花其实没有觉得有多苦，上次他们从老家出来是坐汽车，结果汽车超载，她和其他人挤在一起比坐火车还难受，路上遇到堵车更是耽误很长时间，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那次是真受苦了。 梅花那次坐完车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才恢复过来，这次她以为还要坐长途汽车受罪，知道是坐火车回家时还悄悄松口气，坐火车可比汽车舒服多了。 梅花说的舒服那是对比出来的，刘有德却一点都不觉得舒服，他还是喜欢两三个小时就能到大部分城市的高铁，干净卫生还方便。 十几小时之后火车进站，刘有德第一个下车，梅花跟着他身后慢慢走。 从火车站到村里还有几十公里的山路，刘有德叫了一辆黑车，梅花念叨贵，一直到下车才不再说话。她回到村里看到自家熟悉的大门，扯着嗓子喊“大丫、二丫”，喊老半天也没有出来答应她。 刘有德让她先拿钥匙开门，孩子等会再去找，她们肯定是在村里玩，又不会跑掉。 对门的邻居听到声音伸出头查看，等看清是刘有德和梅花，马上告诉俩人他们家孩子跟着他们爷奶在田里挖荸荠。 刘有德谢过邻居马上进屋，寒冷的天，他可不想站在外面说话，说句话灌进嘴的都是风，还是家里关上门舒服。梅花把行李放好之后想往外跑，还是刘有德说她不好把东西收拾好，等家里亲戚听到消息赶过来，看到好东西都找她讨要可就麻烦了。 122 暴发户的发家史7 () 梅花想到家里那群亲戚，决定还是先把东西收起来好，否则一个个见到好东西就像狼见到羊，她可不想好东西都送出去。 这次带回来的东西，她心里已经有分配计划，还是她一家家送上门比较好。他们几年没有回来，这次肯定要把家里的亲戚都走一趟。 刘有德的提醒很及时，梅花刚花东西收拾好，家里的亲戚已经听到消息主动上门，倒是在田里干活的俩位老人还不知道他们回来的事。 “二哥，你们在外面怎么样？”刘有德的堂弟刘有文好奇打听外面的事。 亲大哥刘有福也拍着刘有德的肩膀问：“老二，你在外面有没有发财？这次回来能呆多久？” 刘有德把带回来的好烟拆开散给大家抽，对兄弟们问题却没有直接回答。外面当然好，也能赚到大钱，可那也要看什么人，他并不看好兄弟们去外面打工。 村里的人都是老实人，做生意多半不行，想要进厂打工还要看运气，谁让厂里一般都不招男工，大部分时候都只要女工。 刘有德眼看着上门的人越来越多，推说他们坐火车累了，明天请大家吃饭，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他都这样说了，大部分人都散去了，他也不会马上走，不急的事确实可以慢慢问。 男人们拿到刘有德散的好烟都走了，围着梅花的一群妇女还舍不得走，梅花没有刘有德想得多，不管谁来问话，她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她说得越多，听的人越糊涂，弄不清他们在外面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关键是有没有赚到钱。 刘有德回来的路上怕遇到小偷抢劫的人，特意换上破旧的衣服出门，待查了也是用破旧的蛇皮袋装着，所以还真没有一丝衣锦还乡的意思，有那关系不好的人还偷偷笑他们在外面肯定是遭了难。 梅花被围在中间还挺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气氛，刘有德却看不得她得意的样子，打断她的话让她去田里把爸妈喊回来。 刘老头和老伴严婆子在田里干活，看到梅花回来，知道儿子回来也高兴，但是让他们停下手里的活却不愿意，只让梅花把几个孩子先回家，他们还要继续挖荸荠。 几个孩子听到家里二叔（二伯）回来，知道肯定有好东西吃，马上舍弃荸荠想要跟着吃好东西。对了，是几个孩子，除了大丫和二丫，还有刘有德福和刘有喜家的几个孩子，这些孩子平时都是严婆子照顾的多。 刘有德看到几个孩子回来，亲密的摸了摸大丫和二丫的头，想要关心俩孩子，没想到姐妹俩还有小小的抗拒。他看出来姐妹俩都不认得他和梅花，要怪就怪他们出去太久，姐妹俩又太小了。 他拿出买的奶糖给大丫，让她和堂兄弟姐妹一起分。孩子们拿到糖比什么都高兴，大丫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分糖的时候还不停的看他，等发现他不说话，她怎么分都不拦着后，马上小气的说剩下的糖不分了，要留着和二丫平分。 其他几个孩子都不高兴，但是大点的孩子也知道这糖是大丫和二丫的父母买回家，他们不可能像平时一样多吃多拿，所以拿到糖几个孩子合起来把大丫和二丫扔在家里，他们跑出去找别的孩子显摆去了。 “大丫，你不和堂哥他们出去玩？”刘有德的一兄一弟都是生的儿子多，老大家是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老三家两个儿子，只有他是俩个闺女。 “不去，我要在家吃糖。”大丫才不愿意出门和小伙伴玩，万一有人抢她的糖怎么办。二丫跟着姐姐走，她也不愿意出去玩，姐妹俩吃着糖坐在家门口就能玩得很好。 刘老头挖了满满一袋荸荠才肯回家，严婆子比他早一步回来，她要准备晚饭。刘有德回家第一天的晚饭是和父母一起吃，他刚回家，家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先凑和着吃。 刘老头生了三子一女，最大的是闺女，下面三个儿子，他在孩子们结婚成家后一个个都分出去，现在老俩口单独住一起。刘老头身体还不错，老俩口自己种地，家里养着鸡鸭鱼，猪也养了一头，平时的生活倒不用愁，就是手里没有活钱，买点什么东西都不方便。 刘有德之前要出门打工把俩个孩子交给他们带，每个月都有给伙食费，他也是怕兄弟间会闹意见，才主动提出给钱，这一点刘有德很满意，原身也算是拎得清的人，难怪当年能够很快发家致富，就是可惜俩个孩子没有照顾好。 刘老头看到儿子回来倒是有几分高兴，但是再高兴家里的饭菜还是和平时一个样，加菜也最多炒盘鸡蛋。 刘有德看着饭桌上简单的饭菜，把鸡蛋都夹给俩个孩子。严婆子看到眼睛闪一下，说他不用惯着孩子，说家里经常有给姐妹俩蒸鸡蛋吃，可没亏了她们。 刘有德给严婆子和刘老头各夹了一筷子鸡蛋，解释道：“妈，您说什么，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最近鸡蛋叫得有点多才不想吃，不信你问梅花。” “妈，真的，我们在外面鸡蛋是按箱买，想吃多少有多少。”梅花也不爱吃鸡蛋。自从刘有德开始摆摊做生意，她的嘴也吃刁了，一碗炒鸡蛋根本就吸引不了她。 “老二，听你这话，你们在外面过得很不错？”刘老头喝了一口米酒，慢慢问道。 “爸，我和梅花在外面摆摊做点小生意，卖的都是吃食，这有时候卖不完剩下的东西不可能白白倒掉，都是自己吃了，所以才不缺一口吃的。”刘有德可不想打肿脸充胖子，他们平时的饭菜确实就是卖剩的熟菜，要是卖完了那就随便炒点鸡蛋下饭，所以鸡蛋吃腻的话还真不是骗人。 “行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看你拿回来东西都不便宜，我又不要你的钱，你对你老子还要藏个心眼瞒着。”刘老头有几分不满，认为刘有德没有说实话。 123 暴发户的发家史8 () “爸，那些东西在南边并不贵，也就是我们这里卖得贵，其实我都是去批发市场进货，比外面要便宜一半。” “真的？”严婆子知道做生意的人要赚钱，但是没想到他们要赚这么多。 “妈，当然是真的，我要有钱肯定过年再回来，就是没钱才现在回来，现在车费便宜点，过年正好还能留在那边赚钱，过年那几天生意好，厂里的人加班都有钱。” 刘有德单纯说没钱刘老头不一定信，但是他说他没钱回来过年他倒是相信，谁愿意在外面过年，还不是为两个钱闹的。 严婆子在心里算刘有德带回来的东西值多少钱，这些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她也不管外面那些东西卖多少钱，反正这些东西不能随老头子的性子散出去，她要留着过年过节用，不管是走亲戚还是待客都是好东西。 刘有德给二老送的是吃食和衣物，养老钱他也是一次性给了几年了。他这次回来，下次再回来还不知道在等到哪一天，多给点钱也让老人放心。 刘老头知道他要把俩个孩子带出去倒不反对，只是说他没有个儿子，这也不是事儿，最好还是能再生一个。 梅花听到公公说生儿子的事，低眉顺眼不说话，努力降低存在感，大丫和二丫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几口吃完碗里剩下的饭，放下碗要往外跑。 刘有德嘴里虚应着，他以后也就过年过节回村里呆几天，哄一哄老人家也没有关系，反正他在外面谁也管不着他生不生儿子。 刘老头对刘有德谦顺的态度很满意，吃完饭还要拉着他说话，他也想听听外面的事。刘有德让梅花带着孩子先回去，他晚一点再走。 刘有福和刘有喜吃过饭也过饭也找到刘老头家里，他们有很多话想要问，白天当着外人不好说，现在关上门都是自家人正好可以好好说道。 刘有福和刘老头心思差不多，刘有喜却想知道外面的钱好不好赚，要是好赚他也想跟着刘有德去外面打工。 刘有德没有行不行，只说外面男人没有技术不好找工作，当初他就是进厂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眼看着手里的钱要花光了，才凭着以前当小工的技术在工地找到活。他要是没有这点手艺，只怕最后在钱花完后还得想办法才能回家。 刘有喜满不在乎的问：“二哥，你在那边几年，难道不能帮我找个工作？”他觉得自己没有手艺完不是问题，他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我没那本事，工厂又不是我开的，我怎么给你找工作。”刘有德不介意带刘有喜出去闯荡，大包大揽帮着找工作的事却不干。 “二哥，我们是亲兄弟，你不帮我谁帮我。”刘有喜觉得刘有德出门变狡猾了，以前的二哥肯定是二话不说先答应。 “老二，你要能帮就帮一下老三，要是外面真能赚钱，我也想去看看。”刘有福想让刘有喜先帮他探路。 “大哥，村里有不少人出门打工，你们也可以问他们，看我是不是说的实话，我是真没有办法帮忙。”刘有德认真解释道。 刘老头听三兄弟聊到外面打工的事，插言道：“老大，老二，你们一个个都想出去打工，家里的地怎么办？” 刘有德出去打工前把家里的地交给刘老头种，老爷子有刘有福和刘有喜帮忙，多种几亩地倒也可以，可要几个儿子都往外跑，他们老俩口肯定没办法种这么多地。 “爸，我们还没出去，到那天再说吧！”刘有福也舍不得放弃家里的地，他怕把地给别人种了，想要拿回来就难了。 “爸，你也别操心，我要在外面赚到钱，家里的地怎么处理都行。”刘有喜巴不得以后不用种田。 刘老头抽着自制的喇叭烟，叹气道：“算了，我老了，管不了你们啦！” 三兄弟互相对看一眼，最后视线落到刘有福身上，他是老大，这个时候当然要他出面解释才最用。 刘有福也有几分提当，他解释说没有那个意思，说打工也不会抛弃家里的地，一定会把地处理好。 刘有德之前还想劝老爷子少种点地，看老爷子这样子也不敢说了，幸好他家四个人也只就两三亩地，再加二老的地也不到五亩，有刘有福他们在家帮忙遇到农忙勉强也能撑过去。 刘有德回到自己家，大丫和二丫还没有睡，一直等着他回来。 “你们还不睡，等我干吗？”刘有德面对孩子很温柔的问。 “爸，我想吃糖。”二丫在大丫的催促下心虚的提要求。 刘有德看一眼手表，发现时间还早，便摸着二丫的头发问她想吃什么糖。 大丫偷看一眼，发现刘有德没有生气的意思，抢在二丫之前说要奶糖，不要水果糖。 刘有德笑着让梅花把玉米糖拿出来，问大丫要不要吃。 大丫闻着香甜的玉米味，拿起一颗捏一下发现软软的，掉了一颗门牙的她马上点头说“要”，二丫也跟着说要。 “一人一颗，剩下的明天再吃，现在快睡觉了。”刘有德并不打算告诉俩孩子，不睡觉也不能多吃糖，他可不想俩姐妹把牙吃坏了。 二丫傻乎乎的一口咬下去几下就吃完，大丫等她吃完才慢慢的舔，时不时还像只到米缸里偷米的老鼠抬头看一眼大家。 二丫后知后觉的看着大丫吃，她看着梅花装出可怜的样子，想再要一颗糖。 梅花看到马上心软的要同意，刘有德拦着不让她再给，说已经说好吃完就睡觉。 二丫摆出一张哭脸，刘有德却不为所动，说吃完就没有，大丫静悄悄的看热闹。二丫把主意打到大丫身上，可惜她还没开口，大丫就聪明的发现她的意图，一口就把糖部塞进嘴里。 二丫指着大丫想要告状，梅花批评大丫，说她不应该逗二丫，她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才对。 刘有德不喜欢梅花的说法，但当着俩孩子的面却不好反驳，他决定等俩孩子睡觉再和梅花说说教育问题。 124 暴发户的发家史9 () 刘有德上床前对梅花说：“以后别要大丫让着二丫，她们俩才相差一岁，都是不懂事的孩子，用不着谁让谁。” 梅花皱着眉着没答应，村里谁家不是大的带小的，大的让着小的，怎么到大丫这里就不行。她想和刘有德说说，转过身体却发现他闭着眼睛张大嘴睡着了。 第二天刘有德带着俩个孩子陪梅花回娘家，她娘家在更偏僻的山里，刘有德是住在山脚下，那梅花就是住在山顶，进出非常不便。 刘有德把大丫用背篓背在后面，二丫抱在怀里，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从山脚爬上山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这条路不能通车，连自行车想要推上来都难，住在山里的村民进出靠一双脚。 梅花脚上穿的是一双新皮鞋，走到半山腰就叫苦，说脚打起水泡，走不动。 刘有德出门前特意换的一双旧胶鞋，看梅花坐在路边不肯走，用力嘲讽道：“谁让你爱美，我出前怎么说的，你不听怪谁？你在后面慢慢走，我先走一步，让大舅哥来接你。” 梅花几年没有回娘家，她可不想难得回来一次还要被娘家人骂，她拒绝刘有德的一番好意，说她跟在后面慢慢走，肯定能走到，不用人接。 刘有德达到目的，点头道：“那你走快点，可别错过饭点。” 山里的习惯和外面不一样，山里的村子一般都是一日两餐，早上这餐差不多都是十点左右，下午三四点再吃一餐，比外面少吃一餐，要是饿了中间可以吃点地瓜干之类的零嘴磨牙。 刘有德带着俩个孩子并不比梅花轻松，平时上山就要一个多小时，这次他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才拍开岳家大门。 梅家的人见到刘有德带着俩个孩子上门又没有看到梅花，着急的问他梅花在哪，等他说出来梅花落在后面，不用他说，大舅兄就推着板车去接梅花。 梅花到的时候，就看着娘家人围着刘有德也说话，大丫和二丫被梅母抱在怀里，俩丫头手里还拿着地瓜干。 梅母看到闺女又是一阵激动，拉着她上下打量，看她样子觉得她过得不错才拉着她进厨房，母女俩说点私密话，梅母锅里还炖着菜。 梅花进厨房后悄悄的塞给梅母一张百元大钞，让她拿着平时买点吃的用的，别舍不得花钱。 梅母不肯收，梅花说刘有德知道才半推半就的收下钱。她见梅花能给她钱，知道她在刘家过得不差，交待她要平时她对公婆也好一点，多孝顺老人一点。 梅花有些不服气，村里还有谁能比她更孝顺，这次回来他们可没少给钱。 梅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你怎么这么蠢，女婿要给多少你都别管，那是他父母，他要真不给钱连父母都不要，你才要担心这样的男人能不能过在一辈子。” 梅花乖乖的听梅母念叨，她要是敢反驳，梅母能一直念叨，为了解救大家的耳朵，她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吃饭时梅家人部都到齐了，一家人挤在一张四方桌前，孩子和女人站着吃，男人们坐着喝酒吃饭。梅家的饭桌上的菜比刘家还简单，没有荤菜也就算了，连鸡蛋都舍不得吃。 刘有德在心里默默民叹气，这样的条件难怪几个舅子年纪不小还是光棍一条，也不知道梅家几兄弟哪天才能娶妻生子。他想帮他们一把，便问他们想不想去南方打工，不过事先说好外面肯定要吃苦。 梅家两兄弟望着他不说话，梅花在边上着急的踢他们的脚，让他们赶紧回答。她可是知道小叔子想出去，刘有德都不愿意带，现在娘家兄弟有机会，她高兴的不行。 “你们先别谢我，我带你们出去，找工作还是要靠自己，你们只要肯吃苦，总能找到活干。”刘有德愿意带梅家兄弟出去也是因为他们吃苦耐劳，倒是刘有喜身体瘦弱又不能吃苦，真要带到外面才是麻烦。 刘有德吩咐梅花这件事对谁都不要提，等他在南边安排好就会直接拍电报回来，这段时间他们也不要往外说。 “你放心，我们这山里说出去也没关系，出去一趟也不容易，大家知道也不会传到山外去。”梅花觉得刘有德太心。山里家家户户相隔的都很远，大家没事也基本不往山外跑，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事传到公婆耳朵里。 刘有德见梅花都不担心，也就不再提保密的事。他吃完饭就要走，梅家人还想留他们往一晚，没想到话才出口，一家四口齐齐摇头。 梅母不高兴地板着脸，刘有德要走很正常，俩个孩子还不懂事她也理解，怎么梅花这个梅家人还不愿意留下来，难不成嫌弃家里。 “妈，我没有嫌弃，我是想早点回去，我们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家里的亲戚都要走完，没有时间留下来过夜。”梅花觉得做生意比上班还不能耽误，她现在就恨不得买票去南方，在老家多呆一天就要少赚一天的钱，她舍不得钱。 “行了，你不用解释，我也不留你，路上不好走，你们早点回去。”梅母开始挥手赶人。 梅花来的时候穿的新皮鞋，回去的路上穿的是新草鞋，她的新皮鞋被她提在手里。这双草鞋还是梅大哥做好放在家里准备下地干活用，没想到先让梅花穿走。 下山的路也难走，刘有德一家四口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走到家。梅花到家后躺在床上不想动，这一天可把她累走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 这两三年在外面干活，她不用下田也不用做体力活，身体反倒变得娇气起来，走点山路都喊腿疼。 刘有德其实也累得不轻，但他要脸面，在孩子们面前还要装一装，结果就是半夜到床上龇牙咧嘴的喊疼。 梅花笑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早知道就不该带孩子们去。 “怎么能不带孩子们去，那是她们外婆家，以后我们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总不能让她们连自己外婆家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吧！”刘有德这样说之后，梅花倒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心里其实也是愿意姐妹俩和她娘家更亲密一点。 125 暴发户的发家史10 () 刘有德陪梅花走完娘家，独自一人把带回来的礼物给各家分送去。他把礼物送到就走，连茶水都有喝一口，有亲戚要留他吃饭，都被他婉拒。他倒不像梅花那样心急回南方赚钱，不过是知道亲戚们家里条件都不算好，不想让他们费钱招待他，不年不节走亲戚是件麻烦事。 村里的几个亲戚刘有德走一圈也就半小时的事，外村也就舅舅、姨家和姑家，他借自行车骑着连跑几家，也不过是大半天的事，正好赶回家吃饭。亲戚走完，他还要请客吃饭，主要是请同村的兄弟和堂兄弟，农忙季节他们没少帮二老干活，这餐饭也算是谢谢他们帮忙。 家里以往做饭都是梅花负责，这次刘有德却不放心，他要自己去镇上买菜，掌勺也是亲自来，梅花的手艺他看不来，觉得自己家吃可以不挑嘴，请客还是要讲究一些。 刘有德去镇上买了几斤上等五花肉，几根上好的小排，一块猪肚，这是荤菜，素菜他挑着新鲜的买了几样。他这还没有买完，回到村里找从豆腐坊买了几块豆腐，又找村里熟人从清水河边的活水池塘里捞出一条鱼，过称付钱后才回家。 梅花原以为买完了，知道自家几年没有请客吃饭，她也没有意见，谁知道刘有德还付钱把二老的鸡买了一只回来。她看到刘有德手里提着的鸡又不高兴，一方面是觉得他不该买这么多菜，另一边又是对公婆收钱不满，哪有自家人还收钱的道理。 刘有德一边干活一边给她讲道理，说三个儿子，老人偏心谁都不好，他给钱买也是好事，今天他要不花钱把鸡提回家，那大哥和小弟他们天天在家是不是能占更多便宜。 刘有德这样一说，梅花想想确实是这个理，想通之后倒也不说了。 刘有德买的食材多，他又是请大家吃中午饭，所以一个人忙不过来，梅花也要跟着在厨房忙。严婆子主动问他要不要帮忙，这次不等刘有德开口，梅花就先拒绝了。 “你怎么不要妈帮忙？”刘有德以为梅花会高兴多个帮手。 梅花对严婆子的手艺看不上，对她干活也不放心，对刘有德她也实话实说：“妈的眼睛不好，还是不要她帮忙，万一她择菜时不小心弄进虫子，这菜还怎么吃。” 刘有德平时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不过想到这餐饭是请客，他也不想在饭里吃出虫子和异物，也就提醒自己注意以后都不要随便找人帮忙。 梅花其实以前也没有这么讲究，她也是做生意这几个月才练出来，卖吃食第一条就是要干净，要是让吃的顾客发现不干净，这生意肯定好不到哪去，味道再好都没用。 刘有德把菜都用钵子炖在碳火炉子上面，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道汤和一个叶子菜，便打发大丫和二丫去喊大家来吃饭。他已经提前和大家打过招呼，现在让孩子上门只是催大家早点开饭，天气冷别把菜放冷了。 家里的桌子不够用，刘有德特意找邻居借了大圆桌，这样能多坐几个人。梅花把家里的长板凳洗干净拿出来摆好，饭桌子碗筷和饮料都摆好，只等着客人入席。 大丫和二丫的速度很快，姐妹俩小小年纪还知道分工合作，几家人很快都过来了。 刘老头和严婆子最早到，他们俩坐上席，刘有福和刘有喜带着家人一起过来。自家人就有十几个人，还好孩子不占位置，否则一桌根本坐不下。 刘有德把四个堂兄弟都请了，他们倒也来了，但是都是一个人过来，家里女人没有来，连孩子都没有带过来。 刘有德把最后一道叶子菜交给梅花掌勺，自己坐下来和大家聊天，他劝几个堂兄把孩子们也带来热闹热闹，却无一例外的被拒绝。 刘有德还要再劝，刘老头发话说算了，他又让梅花给各家送一碗炸好的肉丸子过去，也能添道菜。 “有德，你也太客气了。”堂兄弟之间还是客气些，不比刘有喜拿起筷子就吃，一边吃一边还要点评哪个菜好，还要问有没有多，他要打包回家。 刘老头看小儿子的筷子像雨点，当着侄子的面就有点不高兴，活像一辈子没有吃过好东西的人。他觉得小儿子平时干活不行，吃东西倒是排第一，他觉得在侄子们面前失了面子，看刘有喜越发不高兴。 “老二，你这一桌菜也太多了。”刘老头想在别的地方把面子找回来，便指着满满一桌菜说道。 刘有德没有领会这个意思，严婆子却马上跟着点头：“老二，这一桌要花多少钱？” “对，有喜，你这菜也太丰盛，过年也没有你吃得好。”刘有西也赞同的点头，他猜这一桌菜也不便宜。 “没有多少钱，我难得回来一趟，这次出去后更是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请大家吃饭也是希望大家以后帮我照顾家里，特别是照顾好爸妈。”刘有德避重就轻，最后一句话更是对刘有富和刘有喜说。 刘有富是长子，他马上表态道：“老二，你放心，爸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有我在。” 刘老头身体还好得很，这样的漂亮话也不是刘有富一个人会说，刘有喜说得比他还漂亮，把严婆子都逗笑了。老太太的小儿子，大孙子，那都是宝贝。 刘老头没有笑，但也颇为赞同的点头，话题转了一圈才回到饭菜上面。 刘有德不知道刘老头什么意思，不过也顺着他的话介绍桌上的饭菜。粉蒸排骨、四喜丸子、酸菜水煮鱼、红烧老母鸡、红烧豆腐、蘑菇粉丝汤、素炒菠菜，再加上油炸花生米，最后再添一道甜点，他特意给孩子们做的拔丝红薯，一共十道菜，也算凑个十十美的好寓意。 刘有德介绍完，大家才发现有几道菜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吃，一时间都好奇的把筷子伸向这几道村里少见的菜式。 刘老头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126 暴发户的发家史11 () 大家尝完味道纷纷夸奖味道不错，开始找刘有德打听是不是这些菜是不是外面的学回来的，还问他这菜是谁做的，难不难学。 梅花也被妯娌拉着打听，可惜这一桌菜都是刘有德的功劳，她打个下手却连主要步骤都没有看明白，哪里说得出什么内容。 这下子不用刘有德说，大家都知道这桌饭菜是他负责做出来，一个个都夸他厉害，说他以前连厨房都不进，现在已经可以做酒席，这手艺不错。 严婆子听着夸奖的话心里却不舒服，刘有德夫妻俩一起出门打工，怎么就让儿子把做饭的手艺学到家，梅花在外面难道是死人，难不成在外面不干家务活。 刘有德可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他颇有几分自得的介绍做法，还说这些菜都是比较简单的家常菜，他们要是想学尽管学，就是可惜他不方便教嫂子们。 这话说出来，桌上的男人们面色一僵，这事确实不好办。他们之前还以为是梅花做饭，还想让自家媳妇跟着学这几道菜的做法，可要是刘有德做饭，那小叔子和嫂子之间确实要避嫌，否则自己家没有什么，村里人也要臭讲究。 “你们要是不愿意让嫂子跟我学，你们自己学也可以，我保证很快就可以学会。”刘有德可不觉得男人进厨房有什么丢脸，他使劲的忽悠兄弟们都学做饭，可惜从大到小没有一个愿意。 “老二，你从哪来学来这一套？”刘有福的话一语双关，也不知道是说他从外面学会做菜还是说他学会挤兑人。 “大哥，你们不愿意算了，我除了这些，还会更多，可惜你们不愿意学。”刘有德摇头用略带遗憾的表情看着大家。 这餐饭因为刘有德准备的食物丰盛，又有几道大家没有吃过的新菜式，倒也吃得宾主都满意，特别是孩子最高兴，那道拔丝红薯可让他们着迷。 刘有德准备的一盘还不够，孩子们没吃好，等他答应明天还给他们做拔丝苹果，这才让没吃够的孩子们不再呼着要。 刘有德把大家都关走，才发现一桌子菜最后都没有剩下什么，最后一点残羹剩饭可以看得出大家都吃饱了。 梅花小声嘀咕说：“这么多菜，吃不饱才怪，我都看到大嫂悄悄的松裤带，她也太不讲究了。”她说到最后，多少还有些鄙视。 刘有德听出来了，虽然觉得梅花不应该鄙视人，不过想到大嫂不讲究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为这说梅花。其实不光是刘大嫂吃撑偷偷放裤腰带，几个男人也干了，不过他们借着放水的机会松皮带也没人发现。 这餐饭吃完，刘有德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又南下，这次他要带着大丫和二丫一起走，宁可多花钱也要买卧铺票，带着孩子坐硬座太累，大人可以苦点累点，孩子不能累倒。 大丫和二丫知道她们也能跟着父母走，兴奋的和小伙伴告别，短短的几天她们已经和父母熟悉，最亲的人从爷爷奶奶变成爸妈。 严婆子看到姐妹俩就骂白眼狼，说把她们从小带大到，结果才几天就叛变，父母就是父母，再不好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小孩子还是更亲父母。 刘有德知道后又费一番功夫把严婆子哄好，他不愿意老太太骂俩孩子，孩子渴望父母的爱是天性，哪像村里人说的是没良心的白眼狼。这些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要把孩子带出去上学，就算没有未来的事，这样的环境也利于孩子成长，还是早点带出去好。 刘有德回来的时候是大包小包，走的时候家人的行李却只有一个背包。他要带着俩孩子坐火车，并不敢带很多行李，亲戚们送的各种土特产，他都拒绝了。 大丫和二丫是第一次进城，姐妹俩长到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是镇上。当她们进入火车站看到像绿色长龙一样的火车，激动的跑起来，梅花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刘有德出面喊她们停下才稍稍慢下来，他严肃的批评一顿后，不肯再放手让姐妹俩自己走。大丫看刘有德板着脸，知道自己闯祸后也老实的低下头乖乖走在后面。 姐妹俩安静没几分钟，上车之后又是兴奋的摸这摸那，还有一堆的问题要问，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 刘有德看着俩个欢乐的孩子，把事先准备好的吃食拿出来，给邻座的几位乘客都送了，提前向他们赔不是，希望他们能体谅带着他带着孩子出门，还说孩子吵到大家了。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有德送出去的自制小零食还很好吃，吃人嘴软大家更不好意思和俩个小孩子计较，更别提大丫和二丫并不是熊孩子。她们姐妹俩最多也就是爬在窗外边看风景，喜欢问刘有德问题，好奇外面的一切，并不会影响到大家的休息。 刘有德原以来俩个孩子会很难带，谁知道天黑之后俩小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累了，很快就闭着眼睛睡觉。她们这一觉就一直睡到火车到终点站，还是梅花把她们喊醒来的。 刘有德等车上其他乘客都走了，他才一手抱着一个姑娘出站，在人流拥挤的地方他可不敢让姐妹俩自己走路。他上了公交车才把姐妹放下来，车上的人很多，姐妹俩好奇的看着陌生的城市。 刘有德指着窗外的建筑介绍，经过海边和游乐园时，还答应姐妹俩一定会带她们来玩。 梅花听到要花钱就皱眉，好在她知道这是在公交车上，不好当着外人说钱的事，却不影响她掐刘有德一把，提醒他别惯坏孩子。 一家四口回到城中村的出租车，刘有德才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他们现在租的房子太小了，屋里就一张床，再多俩个孩子根本睡不下。 刘有德看着孩子们疲惫的小脸，决定暂时委屈一晚，先挤一挤，明天他再出门找更大的房子，买床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俩个孩子都到上学的年纪，还是要有单独的房间才有行。 127 暴发户的花家史12 () 第二天一大早刘有德和梅花分工合作，梅花带着俩孩子去菜市场买菜做饭，他去外面找房子。 早餐只能在外面解决，这也是刘有德争取到的福利，大丫和二丫刚到南边，还没有尝过当地有特色的早餐，借这机会正好尝尝鲜。梅花自己是舍不得花两块钱在外面吃早餐，但是孩子要吃，刘有德又已经答应，她也不好做恶人。 一家四口，一份粉两块钱，一共要八块钱，对梅花来说这个价格也不算便宜了。车间普通工人一个月加班加点也就五百来块钱，这还是比较好的工厂，遇到黑心的资本家，辛苦一个月也就拿两三百块钱也是常有的事。 梅花和刘有德之前在工地上干活，夫妻俩合起来也就一千出头，听起来好像很多，可工地上干活比工厂累不说，还各种危险，最惨的还是经常会遇到欠薪的老板，所以实际能拿到多少钱看运气。 梅花觉得赚钱难，平时花钱的时候也特别节约，这次带俩个孩子过来上学，她其实是完不同意，可是刘有德执意要带孩子过来，她无奈之下是勉强接受。 梅花也不是对孩子不好，她只是心疼钱，担心俩个孩子过来后花钱的地方多，万一赚不到钱就惨了。 他们一家人在外面又不比在家里，在家里没钱吃喝基本不花钱，遇到事真没有钱也可以找亲戚朋友借，可在外地人生地不熟，他们要是没有钱，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刘有德却没有梅花忧郁的想法，他出门找房子不仅要换大一点的房子，还要找地理位置合适的房子，要离学校近的一点的房子。 刘有德打算先送大丫和二丫去幼儿园上学，明年夏天大丫再去上小学，正好明年夏天大丫也到年纪入学，大半年时间也差不多她学会城里的一些规矩。 刘有德心里有想法之后，找房子也是在小学和幼儿园之间找，当然还要离现在住的地方不能太远，他并不要想放弃现在的生意，至少在没有找到更好的赚钱办法之前，他是不能放弃。 刘有德这段时间做生意赚了一些钱，他舍得花钱房子也很好找，关键问题是他还要做生意，想要找个有地方放那辆破旧三轮车，环境还好的房子并不容易。 他有钱也没用，不光他挑房子，房东也挑租客，特别是环境好一点的房子，房东的要求更是多一些，不愿意把房子租给一些没有正经职业的人，也不愿意把房子租给带孩子的人。 刘有德为了找房子，跑断腿也只找到两处合适的地方。一处是附近的老房子，一楼正好空出来，还有个院子可以放破旧的三轮车。另一处是新建的公寓楼，这栋楼虽然建的漂亮，可是楼下有停放单车的车棚，他也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挤进去画风有些不对，房东倒也没说不行。 刘有德看了很多地方，最中意的就是这两处，他也没有直接决定，打算让梅花和两个孩子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刘有德和房东约好时间再看房，他先回出租房找梅花，等他回去都已经错这饭点。梅花给他留的饭菜已经冷了，他也没有再回锅热，而是把冷饭冷菜一扫而空。 梅花劝他注意点，说冷饭冷菜吃了对胃不好。他摇头说没事，反而转头说起其他的事，说她应该多买点荤腥，家里有俩个孩子，不能总吃素，要给她们多吃点好的补身体。 “你倒会做好人，难道我不是亲妈？”梅花觉得委屈，吃素又什么不好，再说中午的饭菜还有鸡蛋，怎么就叫吃素，村里现在能天天这样吃的人也不多，她又没有亏待俩孩子。 “算了，你不懂，以后我负责买菜，俩个孩子的饭菜我来做，她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得好吃得有营养才能长得高。”刘有德知道很多营养学的知识，可惜这些知识很超前，别说和梅花说，就是说给一些有知识的人听，对方也不一定能理解。 “你做就你做，你以为我喜欢做饭。”梅花带有点赌气的意思。 这要是在村里她可能还有些害怕，可这是在外面，这段时间刘有德的好脾气倒是让她脾气见涨，她也不再觉得女人必须要承担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她的看法不知不觉发生改变，和以前在村里时大不一样。 梅花和刘有德一直赌气到看房子的时候，她们先去看了旧房子，后面再看的新公寓楼。 两个地方的房子面积都差不多，都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区别也就是公寓楼里各种设施更好，还配上简单的家具，而旧房子里只在房间里摆了两张旧床，其他什么都没有放。 梅花和俩个孩子看完都更喜欢新房子，但是对比完价格，连稍稍懂事的大丫都轻拉刘有德的衣角，说住现在的房子就好，新看的两个地方都太贵。 “大丫，你更喜欢哪里？”刘有德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环境，愿意多花一点钱，更何况他相信凭自己的本事，很快就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大丫当然更喜欢新的公寓楼，梅花却不停的使小动作暗示她不能选新房子，还偷偷告诉她旧房子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最后更是告诉她只要不住公寓楼，家里的钱才能省下来给她买漂亮的红裙子，才有钱送她们去学校上学。 大丫对红裙子没有什么想法，却担心住进好房子就没有钱上学，便听梅花的话违心的说不用搬家，说现在住着就很好，她可以和爸爸妈妈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爸爸，我们回家吧！”大丫在梅花的暗示下催刘有德赶紧走。 二丫却看不懂梅花和大丫之间打的哑谜，她拉着刘有德的手说：“爸，我想住新房子。” “二丫！”梅花对二丫这个傻丫头有些生气，住哪里不是住，何必花这么多钱住好房子，有这些钱存着回家建楼房不是更好。 梅花永远都不忘记存钱，回老家建楼房也是她努力奋斗的目标。 128 暴发户的发家史13 () 刘有德和梅花商量也商量不出个结果，他决定满足二丫的心愿，选了新建的公寓楼，这里安更有保障。他当场掏钱和房东签合同，拿到钥匙就安排搬家事宜。 刘有德用破旧的三轮车搬家，城中村这处破旧的房子他暂时也没有退，一个月才几十块钱租金，又是在一楼，他觉得做生意还用得上，便决定暂时不退了。 梅花心疼钱，但是真要住进公寓楼，她又是家里最积极的一个。刘有德听从她的安排整理行李，他们的东西也不多，这里既然不打算退，那要带走的东西就更少，大件行李也就是被子和衣物等。 刘有德利用晚上的时间就把家搬完了。二室一厅的房子，主卧是他和梅花住，另一间屋放了一张小床，姐妹俩个头还小，挤一挤也还是可以的。 大丫和二丫光着脚丫高兴的屋里跑来跑去，姐妹俩站在阳台朝下望，这是她们第一次住楼房。 梅花把屋子收拾好，还有很多小东西要买，这些事都要她带着俩个孩子慢慢去办。她想白天把俩个孩子关在家里，自己出去买东西，刘有德不同意不说，还把她教育了一顿。 刘有德给梅花说了很多安上的事，告诉她很多事不能做，大丫和二丫也在一边旁听。大丫多少还能听懂一些，二丫却是懵懵懂懂的跟着点头附和，反正她知道跟着姐姐走就对。 刘有德搬家搬累了，早早躺在床上休息，梅花却不让他安静睡觉，还要催他赶紧恢复摆摊，说白天花太多钱，再闲下去真就坐吃山空，又多俩个孩子要养，不能再闲着。 “急什么，我还要找学校。”刘有德打算先恢复一半的生意，找学校不像找房子这样急，他可以慢慢找。 梅花不理解刘有德的想法，她惊讶的道：“还找什么学校，随便找一家近点的学校不就行。” 刘有德知道学校与学校之间也有差距，他事先已经打听过，附近有三家私立幼儿园，还有一家公立幼儿园，他想挑一家更好的把大丫和二丫送去。 “明天早上出完摊，我们带大丫和二丫去幼儿园先看看，看她们更喜欢哪一家。”刘有德知道老师对孩子的重要性，不是学校硬件达到就是好学校，关键还是要老师好。 清晨四点半，刘有德在闹钟的提醒下起床。今天他打算一个人出门摆摊，梅花要在家里带孩子，他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不过也累一些，忙一些。 早市的摊子上很多工人看到刘有德的摊子都围上来，他很多天不出来摆摊，还有人想念他的手艺。他卖的炒粉味道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在这一片却可以秒杀所有竞争对手，所以恢复出摊第一天就生意好的不行。 刘有德从第一个顾客上门，就一直没有停过，少了梅花的帮忙多少受到影响，也就是大部分都是熟客，大家也理解他比较忙，稍等一会也不会太催他。 他卖到最后，把所有米粉卖完，后面还有好些人没有买到，都说他准备的太少，应该多准备一点材料才对。 “好勒，明天一定多准备点。”刘有德挥着酸胀的手臂答应大家的建议。 他收摊先回到城中村，又去批发市场采购了一些原材料才准备回公寓楼。中午这趟他不打算出门摆摊，这时间就多出来很多，他提着买好食材，打算给大丫和二丫做点好吃的饭菜。 大丫和二丫在他进门后就一左一右的抱住他的腿，俩人问他能不能出去玩。 “我们吃过饭就出门，先去看学校，你们选好幼儿园之后，再带你们去逛公园。”刘有德说的公园是附近镇上的一个小公园，至于大的游乐场得去市区，他打算过年那几天再带姐妹俩去。 大丫听刘有德说要带她们去公园玩，马上松开手高兴的去找梅花，二丫也跟着后面傻乐。 刘有德看着姐妹俩欢乐的样子，觉得这样可爱的孩子遇到那样的事，难怪性格会大变。 梅花听到刘有德要带孩子出去玩，第一反应就是又要花钱，所以对着大丫并没有多少高兴，反倒怪她不应该提出来去外面玩。 “好了，是我说的去公园玩，大丫又没有说，她只是不想关在家里，孩子不都是这样，谁愿意整天关在屋里。你也别总怪孩子，这些菜你拿进厨房准备做饭吧！”刘有德把梅花支使开，他怕她再说下去又要冲孩子发脾气。 梅花现在做饭的手艺不如刘有德，她接过菜其实是想开口让刘有德来做饭，等发现他和俩孩子玩的很开心，她也赌气不喊了，关键是她心里知道，喊了多半他多半也不会答应。 这是刘有德早就说好的，她要早点把厨艺练出来，他不可能一直做这种小生意。这种生意看着很赚钱，但是入门门槛太低了，竞争激烈，很容易就被拖死，最后所有人都赠不到钱。 下午一家四口去看学校，私立幼儿园的老师热情的欢迎他们，换到公立幼儿园那边，他们连门都没进，直接被保安拦在外面。 刘有德发现三家幼儿园都差不多，除了地段有不同，内部装修和教室环境都差不多，老师表面上看着也是一样的热情。他在短时间内实在分不出哪家更好，便让大丫和二丫自己选，看她们更喜欢哪个老师。 姐妹俩刚开始选的老师还一致，大丫和二丫有不同意见。 “你们俩只能选一家幼儿园。”刘有德并不想让姐妹俩分开上学，那样太麻烦了。 “二丫，你听我的吧。”大丫这个时候倒是很有姐姐的气势。 “好。”二丫很多时候还是很傻很可爱，大丫两句好话一哄，她马上就改变主意跟着大丫选。 “你又惯着她们，哪有让她们自己选学校的道理。”梅花认为刘有德太宠孩子，大丫选的这家幼儿园并不是离他们住的公寓楼最近的一家。以前她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这次把孩子们带出来才发现他原来是这样当爸爸。 129 暴发户的发家史14 () 大丫和二丫在刘有德的支持下还是选了她们最喜欢的幼儿园，交完学费俩小丫头又催着要去公园。 梅花不停的翻白眼摆脸色，可惜大丫和二丫根本就根本没有看懂她的意思，姐妹俩还从没去过公园，知道马上要去公园，已经兴奋到顾不得其他。刘有德倒是看明白梅花的眼神，不外乎觉得浪费钱，不应该带孩子去公园玩。 他看懂却不想惯着梅花，他赚钱不是为了回老家建房子，留在大城市对俩个孩子的成长更有利，对他的事业发展也更利。 刘有德还没有想好未来的路，但是总要赚钱能实现财务自由，这样才可以让大丫和二丫有更多的选择，以后姐妹俩可以学想学的专业，而不会为了生计而选择更能赚钱的专业。 大丫还没上幼儿园，刘有德已经开始思考起未来上大学的事情，不得不说他想得远。梅花可没有他的想法多，她只是在看到公园还要收门票后，比之前更不高兴，一双往外翻的都快只剩下白眼了。 刘有德不仅花钱买了门票，还在门口的商店买了一些零食。大丫和二丫一左一右的牵着他的手往游乐区跑，那边有很多项目可以玩，当然每个游乐项目都要花钱。 如果说门票钱还要梅花能接受的范围内，那游乐区的各个项目在梅花看就差不多等于抢钱了。她看明白收费规则之后，拉大丫和二丫的手，要带她们去别的地方玩。 大丫边走边回头，二丫也不情不愿的跟着，她们都想在游乐场玩，梅花却告诉她们说家里没有钱，说玩一次就要收几块钱，这些钱可以在外面买很多零食了。 二丫又想玩又想吃零食，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刘有德。大丫也望着刘有德，时不时再偷偷瞄一眼梅花，她知道这个家里最终谁说了算。 刘有德看梅花在气头上，也不想和她争，关键是他也看不上公园的游乐项目发，落后破旧的设施他更担心出安问题。他有这种担心，也就任梅花半强迫式的把姐妹俩带走。 大丫和二丫被牵走是一肚子的不高兴，不过姐妹俩在梅花面前都有收敛，在老家也没有人惯着她们要这要那。平时在村里她们由严婆子带着，别说出门玩，还得在家里干活，更别想有什么零食吃。 今天刘有德给她们买的各种小零食已经把她们美到，不能玩各种游乐项目的遗憾也只有一点点，很快她们就被别处的风景吸引，第一次进公园的她们很快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刘有德带着姐妹俩在公园里游玩，免费的翘翘板、荡秋千等游戏让姐妹俩玩得很开心，这些简单的游戏姐妹俩也是第一次玩。 梅花看着姐妹俩玩疯的样子，不明的这些简单的游戏有什么好兴奋，她皱着眉头表达着不耐烦。姐妹俩不停的滑滑梯，这样多滑几次，好好的裤子就要毁了。 刘有德不想让孩子们高兴的心情被破坏掉，他拦着梅花不让她喊孩子停下来，还劝她想开点，衣服磨损了再买新的就是。 梅花翻着白眼：“你现在有几个钱是不是不得了？什么都买新的，不要钱啊！” 刘有德看一眼四周，哪怕带孩子的人并不多，也还是有其他人，他不想在公众场合和梅花争吵，但劝她去公园其他地方看看。 梅花活了大半辈子，其实也是第一次进公园。刘有德开口劝她四处走走，她还觉得他是使心眼要把她支走，等赌气离开后发现公园里的风景确实不错，还是城里人会想，有好多东西她都是第一次见，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进门就要收门票钱，哪怕什么都不玩也是要钱，太坑了。 大丫和二丫一直玩到梅花从湖边转一圈回来还在排队玩滑滑梯，这是姐妹俩最喜欢的项目，她们玩上瘾，不想走了。 刘有德也没想到姐妹俩精力这么好，在太阳西沉后，再不愿意也抓着她们离开。 二丫还想挣杂不走，刘有德说带她出去吃好吃的才把她哄住，这孩子看样子就是个小吃货。 刘有德要带着娘仨去外面餐厅吃饭。 梅花想要回去做饭吃，说外面太贵了。 “好吧，那你来做饭，多买点好吃的菜，再买新鲜水果。”刘有德顺着梅花的意思改主意，顺便提一点小小要求。 梅花不用算账也知道买水果和买点好菜花不了多少钱，至少比在外面餐厅吃要便宜多，那是她从来没有去过的餐厅，她光看外面就觉得肯定不便宜。 梅花买完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刘有德太好说话，这几天看他惯孩子的那样子，她一句话就让他改主意，她反倒又疑神疑鬼。 刘有德什么都不承认，他才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他其实是想一点点改变梅花的消费观念。 梅花没有证据证明什么，又夸口答应刘有德要好好做饭，回到公寓楼就钻进厨房用心研究饭菜。 刘有德把买回来水果洗干净切好，橙子和火龙果都是应季的水果，大丫和二丫又是第一次见。 “爸，这是什么水果？”大丫小心的问。 刘有德指着切好的两份水果说道：“这是橙子和火龙果。” “爸，这个里面有芝麻？”二丫指着火龙果问。 “这不是芝麻，这是火龙果的种子，种下来就可以长出火龙果苗，你们吃完可以留几粒种子试着种一种。”刘有德把他知道的常识教给姐妹俩知道。 姐妹俩好奇的问完，想要开始吃又不知道该怎么吃。刘有德是连皮切成几片，他拿起一片教姐妹俩慢慢吃，别把水果的汁水滴到衣服上。 大丫和二丫不用他交待就知道很小心，她们身上的衣服还是新衣服，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换的衣服，就是想着给老师留下好印象。姐妹俩难得买一次新衣服，比刘有德更宝贝身上的新衣服。 这也是白天在公园里梅花意见大的原因，才买的衣服就被磨损，当妈的不生气才怪。 130 暴发户的发家史15 () 刘有德把大丫和二丫的学校确定好之后，便开始专心忙着赚钱。 每天早上他出门摆摊，梅花把俩个孩子送到幼儿园之后再赶去给他帮忙打下手，中午和晚上夫妻俩还是一起去电子厂厂门摆摊卖他们的熟菜。 电子厂后门附近卖熟菜的小摊越来越多，竞争激烈之下有些手艺也不行的开始实行降价政策，或者不降价多增加份量的办法吸引顾客上门。 刘有德发现他每天准备的东西还是能卖出去，但是用的时间越来越长，赚的钱也比以前要少一些，总有人嫌弃他卖得贵或者份量太少，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他观察几天之后，决定减少每天售卖的熟菜份量，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每次售卖的时间才恢复到以前的那个样子。 刘有德在忙生意的同时也不忘四处找工作，他拿的驾驶证可不能白拿，他并不想一辈子打工或者做小生意。梅花看他每天早出晚归辛苦的样子，劝他多休息，别累坏身体。 “你不是说钱不够用，我不多赚点钱，大丫和二丫上学怎么办，我还想送她们去更好的学校。”刘有德还想让姐妹俩和城里孩子一样学特长，这个一年可要花不少的钱。 家里的存折本在刘有德手里，梅花不知道家里现在有多少钱，刘有德说要多赚钱，她也不能说为了身份好可以不赚钱，剩下再劝他的话也不好再说了。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刘有德每天去各大工厂门口查看各种招聘信息，还真被他及时发现有一家大型工厂招货车司机。 对方其实是要求招老司机，刘有德这样的新手并不在他们的招聘范围，但是他求得一个展现车技的机会，并最终通过考核，成功被录取了。 这家工厂是外企，待遇好，也是刘有德运气好，刚贴出去招聘信息被他看到，拿着一本崭新的驾驶证却还是凭实力得到这份工作。这也是他能说会道，又有在驾校学车期间拿奖金的事为证，他说他以前就开过很多年车，别说负责招聘的经理，就是厂里车队的队长也信了。 车队的队长可是有着十几年经验的老司机，他都说刘有德确实技术好，其他人更不会跳出来提不同意见。 刘有德办好各种入职手续后才回家，他回家路上买了几样好菜，还有大丫和二丫喜欢吃的草莓。冬天的草莓还贵不说还稀少，梅花看到他买的一小碗草莓，肉疼的念叨他又乱花钱。 最近生意不好做，收入比起前段时间每天都要少赚十几块钱，一个月就要少赚几百块钱，算下来相当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梅花因为少赚钱，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连大丫和二丫都感受点，姐妹俩最近很乖巧听话。 刘有德把东西放下，说道：“好了，别念叨了，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在哪上班？多少钱一个月，要是工资不高还是别上班，我一个人做生意肯定做不来。”梅花先是高兴，后又担忧刘有德上班影响摆摊。 “在附近的一家鞋厂，每个月工资还不错，底薪加提成，出差还有补贴，我算了算了，一个月要是运气好，拿个两三千应该不成问题。”刘有德很有信心的保证。 “真有这么高？那生意怎么办？” 刘有德给出一个建议：“你去邮局拍个电报，让你哥过来帮忙，之前我们不是留有地址。” 梅花先是高兴刘有德愿意提携娘家人，后又担心生意分钱的问题，她再亲娘家人，也不愿意钱财上有损失。梅大哥还没有来，她就为分钱的事烦恼，这个时候也不问刘有德工作的真假了，这心思倒是浅的很。 刘有德看一眼梅花，为她的小心眼而叹气：“这有什么烦，你把大哥叫来，这生意就算你们兄妹俩合伙，赚的钱一人一半，正好城中村那间屋子也不用退，留给你大哥住，让他自己交房租。” 梅花觉得这生意他们都做出来，还有一些工具都已经花钱买好，大哥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出个人还要分一半的钱，她有点舍不得，觉得刘有德太大方了。她有心再和刘有德商量一下，可这又是娘家人，她话到嘴边打个滚，还是缩回去了。 “行了，你赶紧去做饭，我去幼儿园接大丫和二丫，今天晚上就不出去卖宵夜了，我要早点睡觉，明天要早起上床。”刘有德大手一挥拿定主意。他其实看出来梅花在纠结什么，催她去做饭也是不想听她说如何分账的事。 梅花听到刘有德说晚上不去卖宵夜，又要少赚一笔钱，她这心里才算明白，与其一分都赚不着，还不如把娘家大哥喊过来帮忙，俩人五五分成也好过她一个人一分都赚不到。 梅花想明白之后连饭都不做了，马上跑去邮局拍电报，娘家大哥早一天来就早一天赚钱，她可不愿意看着钱白白损失掉。 “你回来，你去做饭，我去拍电报，顺便去幼儿园接孩子。”刘有德看一眼兴奋的梅花，他差点忘记梅花不认识多少字的问题，让她去拍电报出错才麻烦，还是自己跑一趟更放心。 梅花也不和刘有德抢这事，她有自知之明，刚才说要去邮局都是鼓起勇气麻着胆子给自己打气，能不去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刘有德办事梅花还是很放心，他都没有先喊大伯子和小叔子过来帮忙，愿意先给娘家人机会，梅花心里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刘有德进邮局拍电报，一毛钱一个字的电报，怕梅大哥找错地方，他最后还附上公寓楼的详细地址。 他在幼儿园从老师手里接过大丫和二丫，姐妹俩叽叽喳喳的说着幼儿园发生的各种事情，你一句我一句的停不下来。 刘有德不用问，就从姐妹俩嘴里知道幼儿园发生的事情。 调皮的小朋友，温柔的老师，连幼儿园的饭菜都要比家里好吃，姐妹俩入园一个月适应良好，看样子是没有任何问题，他以后也可以放心的工作。 131 暴发户的发家史16 () 梅家接到电报后，梅花的大哥梅远带着行李连夜买票南下。 这是梅远第一次出远门，身边带的钱怕被偷，他在内裤上缝个口袋用来放钱，这样上火车也不怕半夜睡着被偷。 梅远买的最便宜那趟绿皮车，他坐在拥挤的车厢里，发现乘客带什么的都有，车厢里混合着奇怪的气味，他一个大男人都嫌弃气味不好闻。 梅远强迫自己去睡觉，睡着就闻不到各种难闻的气味，睡一觉醒来到终点站最好。 车窗外黑漆漆一片，偶尔闪过一些灯光才能看到模糊的风景。车厢里，灯光照耀下依旧像白天一样亮，虽然大部分乘客都东倒西歪的休息，但总有一部分精神好的人不愿意睡觉，这些人聚集在一起高谈阔论的聊天，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大部分人的休息。 梅远睡到一半就被这些人吵醒，一群人聊天聊天激动处居然因为观点不合吵起来了。一言不合之下，不知道哪一方先动手，另一方也不愿意示弱，于是从口角之争上升到动手，动静大的把乘警都招来了。 车厢里其他乘客都被吵醒看热闹，离得最近的乘客还有人插言想要劝架，结果被两边的人一起骂，说他就是墙头草。 这也是乘警已经带人把他们分开，要是乘警不在，这劝架的人还不知道落到什么下场，不过也是乘警在才敢站出来，否则刚开始俩伙人吵起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站出来劝和。 乘警也没有把俩伙人怎么样，一来哪边的人都不少，另外则是说是动手，其实都是很友好的动手，俩边的人都没有伤，倒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梅远看着乘警把俩伙人事带离车厢，他靠在窗户边闭上眼睛又继续睡，车厢里其他人看到没有热闹可瞧，大家也继续找到合适的位置继续睡。 车厢里其他乘客刚被乘警教育公众场合不能太吵，原本还在聊天说话的人也都开始变得很小声，一个个都怕再次把乘警招来。 梅远睡的很死，后来又有吵闹的声音传来，他隐约听到一些动静，想到行李里只有几身旧衣服，钱都在身上，他也懒得查看而是继续埋头大睡。 天亮之后，梅远醒来才知道后来车厢闹出来的动静是抓小偷，原来昨天那伙人吵架闹起来的时候，很多人光顾着看热闹，丢了不少东西。 这些人也是事后才发现，东西不见了才觉得不对劲，去找乘警也没用，吵架的那伙人到站就下车了，小偷更是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两件事之间有没有联系。 梅远打听到事情经过，暗自感叹城里套路多，他再一次感叹自己的钱藏得严，行李也是破旧的蛇皮袋，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值钱，小偷走过路过都不会盯着他当目标。 车厢里那些损失财物的人再多的不甘心和懊恼都没用，梅远也不关心他们怎么样，他更关心火车什么时候才能到终点站。 他过来之前也没有拍电报，第一次出远门的他又担心找不到地方，这颗心其实还悬着。 特区的火车站很大，至少在梅远眼里比老家县城的火车站要大很多，更关键的是他看到顺着人流走，看到很多辆公交车。 他顺利找到要乘坐的公交车，掏钱买票时一边念叨车票贵，一边又羡慕公交车很漂亮，这公交车可比老家的车漂亮多了，车厢里干净的看不到灰尘，他看一眼其他乘客，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都有些不好意思找位置坐下。 梅远最后还是没有坐下，他一直站到下车。下车之后，他走在陌生的街道，想要找人问路，又怕别人嫌弃他，谁让他不会说普通话。 梅远不想再挨白眼，拿出电报决定自己按地址找上门，他不相信有地址还找不到正确的地方。他花费许多心思确实找到地方，只是找到公寓时天色都暗下来。 梅远拖着行李想要上楼，被公寓楼的保安拦下来，问他找谁，他那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又是鸡同鸭讲，比划半天保安也不肯让他进去。 梅远正着急无奈的时候，刘有德下班回来了。他的这份工作收入不错，要说有什么不好就是上下班时间并不固定，好在钱给的到位，他也不介意上班时间长点。今天他运气比较好，下班时间还算是比较早的一次。 刘有德老远就看到楼下保安和人纠缠，走近才认出来那个人居然是梅远。 “大哥，是你！你什么到的？”刘有德和梅远打完招呼，又转头对保安说：“这是我大哥，刚从老家过来，我带他上去，以后他过来找我，你放心让他上楼就好。” 刘有德都开口，保安肯定不会再拦着。 梅远跟着刘有德身后上楼，刘有德要帮他提行李，他摆手拒绝，说这点重量不用帮忙。 刘有德看他带的东西并不多，也没有再说，梅远也是干惯农活的，这点重量对他确实不算好。 梅花看到刘有德和梅远一起回家，惊喜的让大丫和二丫喊“大舅”。 姐妹俩几年没有去外婆家，梅远对她们来说还是个陌生人，但是在梅花的催促下，刘有德又不反对的情况下，俩人还是乖乖的叫人。 梅远有很多话要和梅花说，顾不上俩孩子的他随意应了一声。 “大哥，你坐哪趟车来的，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梅花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今天运气好遇上我下班，要不然大哥被楼下保安拦住进不来就麻烦了。”刘有德简短的说了事情经过。 刘有德体贴的让梅花聊天，他带着大丫和二丫在厨房做饭。 姐妹俩说是帮忙其实是玩，能不捣乱，时不时还帮忙剥个蒜递个葱也就不错了。 刘有德把饭做好，梅花和梅远已经聊的差不多。他也没有打听兄妹俩是怎样说的，知道梅远没有意见就行了。 饭后，刘有德带着梅远去城中村的出租屋睡觉，以后他就住这边，梅花也不用再整天担心这里的东西会被小偷摸走。 132 暴发户的发家史17 () 梅远比梅花更着急赚钱，第二天并没有休息，而是跟着梅花出摊做生意。他刚始什么都不懂，梅花要教的东西很多，第一件事就是教他说普通话。 梅远能听懂得普通话，可让他开口说，总是带着家乡话的口音，他自己也知道不对，可是想要说好却是怎么改都改不好。梅花眼看一时之间教不好，气得让他多练习，暂时先学着做其他事。 梅远不是刘有德，他虽然吃苦耐劳，可之前在家里从没有进过厨房，不会做饭的人想要和梅花一起做生意，必须先学会炒菜。 梅花把大致的做法教给他，却不敢让他掌勺练习，这要练坏了，一锅菜可就白白浪费了，这些菜买回来也是钱，她可舍不得浪费。 梅远又被逼着从切菜练习，除此之外洗菜择菜之类的很多杂活他都承包了。 刘有德知道后还说梅花太过分，让她多帮忙，别看着大哥好说话，就把什么事都扔给他。 梅远说没有，说他什么都不会，不多做点事这钱他拿着心慌，他可不愿意吃闲饭白拿钱。 梅花听到这话心里才舒服一些，最近换成梅远和她一起出门摆摊，她觉得工作量大很多。她这个大哥第一次出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她教，哪像以前什么事都有刘有德，她做的都是一些简单的事，主要还是负责收钱。 梅花希望梅远能像刘有德一样能干，可光是厨艺这块梅远就比不上。 刘有德知道后给梅远出个主意，以后的一日三餐就交给他负责，他多进厨房练习肯定能练出来。 梅远点头同意，他也不想天天被梅花嫌弃。他现在的一日三餐还是和梅花一起吃，每天也能刘有德见面，有时间也会向刘有德请教做生意的小窍门。 梅远只是没见识，并不代表他傻，有刘有德的指点，他很快学会炒菜和炒粉，毕竟能光顾他们小摊的工人要求都不高，又不会要求他们的东西有多好吃，只要有个家常水平就行。 梅远历练出来后，梅花的工作轻松很多，她又能每天开开心心的收钱。 刘有德知道梅花和梅远的小生意恢复正常，也高兴很多。他和梅花商量好，每天做生意的收入用于家开支，剩的钱归梅花自己存着，她想买漂亮的衣服还是买点金银首饰都随她喜欢。 梅花没想过存私房钱，不过之前赚的钱都在刘有德手里，现在自己也能存钱，她很高兴的答应下来。刘有德让她不要管钱就变小气，平时在吃喝上别舍不得，大丫和二丫吃得有营养才会身体好，健康的孩子生病少，少跑一趟医院能省很多钱，这样想是不是就不会买什么都舍不得。 梅花没办法，早上和中午她和梅远都是简单对付着吃，晚上那餐一定是很丰盛。她是特别做给刘有德看，晚上大丫和二丫会回家吃饭，刘有德下班早也会回家吃饭，偏偏他下班时间不定，还是每天都准备着才好。 梅远见每天晚上这餐都吃得特别好，对早上和中午凑和着对付也没意见，他还以为梅花是怕耽误生意才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刘有德偶尔回家吃饭，发现饭桌的饭菜还不错，大丫和二丫也肉眼可见的长胖了，当天晚上把梅花一阵猛夸。他的工作稳定之后，每天在外面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没办法，他开车技术好，人肯干又嘴紧，车队队长很喜欢多，甚至还遗憾的说他应该给老板开车才对。 刘有德嘿嘿傻笑混过去，他可不想给老板开车，现在这份工作也是暂时的，他来开车是为收集并了解相关行业，并不想长期当个司机。 刘有德没有看不起司机的意思，只是他更喜欢自由的生活，而不是每天随叫随到的工作。厂里为了让他每天不误事，还给他配了一个传呼机，有什么事就call他，还特别舍得花钱用的是中文机。 刘有德第一次把传呼机拿回家时，梅花还觉得占了大便宜，说厂里这么好的东西都舍得配上。 梅远也羡慕的拿起传呼机反复观看，他也想有一天能把传呼机挂在腰里。 刘有德觉得把传呼机挂在腰里特别难看，他坚决不同意挂在腰里，谁劝都不同意。他甚至并不是多喜欢用传呼机，不过有这个东西之后确实方便很多，至少他把号码告诉家里，万一有什么急事也可以联系到他。 半年时间，刘有德就差不多摸清货运行业的一些相关情况，他打算换个工作，不过这件事急不来。公司对他算不错，各方面待遇都挺好，车队队长对他也很好，他要走一时之间也不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刘有德也不着急这件事，他抽空关心起大丫的学习，暑假过后大丫马上就要进入小学学习，他希望大丫能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 大丫进城半年已经是在大变样，她现在看着和城里孩子一个样。刘有德眼光好，给姐妹俩挑的衣服都好看，再加上进幼儿园学习，大丫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农村来的小丫头。 梅花看着刘有德花钱打扮大丫和二丫，每天早上他这个当爸的还给姐妹俩梳可种好看的小辫，惹得幼儿园的小女生羡慕。幼儿园的老师都偏心的喜欢大丫和二丫这样可爱的孩子，这也是刘有德宁可多花钱也要把姐妹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原因。 梅花还是很心疼钱，不过她现在自己掌握着钱，做生意半年多又赚不少，天天被刘有德洗脑之后，也学会穿衣打扮，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舍不得花钱。她有时候也会给自己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当然也不会忘记给刘有德买。 其实变化最大的是梅远，他这半年学到很多东西，做生意也练出来，偶尔梅花有事不能出摊，他一个人都可搞定一切。他把赚到钱都寄回家，让家里在山下买块地建房子，最好是一家人都从山里搬出来。 这笔钱邮寄到梅家，梅家人拿到汇款单都不敢相信，一家人集体失眠。 133 暴发户的发家史18 () 梅家人面对一笔可以称为“巨款”的钱，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担忧和害怕，他们怕梅远在外面做坏事。 这一晚，梅家人都没有睡好，天亮之后，梅母催着梅小弟梅奇赶紧去山下找公用电话打给刘有德，问清这是什么情况。梅奇心大的认为不会有事，说外面的钱肯定好赚，不过让他打电话，他敢没拒绝。 梅奇的想法是打电话给刘有德，他也想去外面赚大钱，他不想留在家里种田。梅母可不知道小儿子的想法，她不放心的也要跟着去，说要亲自问清楚。 梅父也不放心梅奇一个去，有他做主，梅奇想拦着梅母不让她去都不行。梅家的大小事平时都是梅母说了算，但是梅父要真发话，家里没人敢不听，包括梅母也要听梅父的话。 梅奇和梅母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脚下，偏僻的山脚找一部公用电话也不是很容易，又走了几里地梅奇才找到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小商店。 梅母拿起电话都不知道怎么用，梅奇也是半懂半不懂，还是商店老板看不过去，教他们怎么打电话。梅奇谢过老板，红着脸略带窘迫的拿起话筒。 梅母听梅奇说话，忍不住催促道：“好了没有？” 梅奇放下话筒才开口，道：“妈，还没好，我已经打通，等姐夫回电话。” “怎么这么久，这么麻烦？”梅母嘀咕，她第一次打电话，还没弄明白传呼机有什么不同。 梅奇紧张的盯着电话，盼着刘有德能马上回话。 刘有德开车走在路上，看到传呼机上显示的信息，以为老家出什么事的他临时停在路边找公用电话亭回电话。南方的公用电话亭四处可见，他下车就看到一个，插进ic卡拨通老家的号码，问是谁找他。 电话另一头传来不同的声音，刘有德听到话筒转换到不同人手中的声音，隔了几十秒才听到梅奇的熟悉的声音。 梅奇才问了一句，确定是刘有德打过来的电话，梅母就在边上伸手抢过话筒要先说话。 刘有德从梅母激动而略有些杂乱无章的诉说中听明白大致意思，他说梅远在这边没有做坏事，说这些钱都是正当生意赚的干净钱，让他们放心的用。 梅母听到刘有德这样说，心里其实还有疑惑，嘴里却说着相信这些钱都没问题，还说这钱要存起来建房子，不敢乱花。 刘有德知道农村人对房子的执念，梅家不愿意花钱，要把钱存起来建房子，他也没再劝，只说会让梅花和梅远写信回家，便匆匆挂上电话。 刘有德回家把这事说给告诉梅远和梅花，兄妹俩都有些担心，光记着邮钱回家，忘记这笔钱靠打工可赚不到，哪怕是做生意，这也太快了，也难怪家里的人都吓得打电话。 梅花不会写信，这个任务就交给梅远，他得好好向家里解释，不能让家里产生误会。 梅母带着担心回到家里，和梅父商量这些钱先不动，反正家里现在也不缺吃喝。梅父点头同意了，这钱既使是干净的钱，他也不打算动。 家里的房子还能住，房子可以等梅远谈婚论嫁的时候再建，有座新房也好结婚，否则没有姑娘愿意嫁到山里，他们山里的闺女都一心往外嫁。 梅奇回到家里却很不得劲，他和刘有德没说两句就被梅母打断，他还没来得及说他也想去南方打工的事。 当天晚上，梅远就找出信纸给刘有德写信，他不想再留在家里种田，他也想赚大钱。 梅奇第二天背着家里寄出挂号信，他希望早点出去赚钱，觉得在家多呆一天都是误事，最关键的是在家种田种得再好，口袋里也没有钱，想买东西送给喜欢的姑娘都没办法。 巧合的是，梅远寄回家的信也是用挂号信，所以打完电话第三天梅家就收到信。梅奇负责读信，梅远在信里详细的解释了一切，还说要是不放心，可以让梅奇领着二老亲自过来看，还说车票钱并不贵。 梅奇信还没有读完就激动的不行，他这想什么来什么，都不用找借口就去南方，他眼巴巴的望着梅父，等着他发话。 “这事就别提了，梅远都这样说，女婿也说是正经生意，他们也不可能一起撒谎骗人。梅奇，你写信告诉你大哥，就说家里知道了。”梅父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孩子总是自家的好。 “爸，我想去找我哥。”梅奇想要说服梅父让他去南方。 梅父瞄他一眼：“你哥都是投靠你姐夫，你去你姐夫，他要是同意你去再说。” 梅父私心里并不想梅奇往外跑，家里还有好几亩地，要是两个儿子都不在家，光靠他们老俩口种地，农忙的时候肯定忙不过来。 梅奇却没想到这个问题，他只听到梅父不反对。他又写了一封信给刘有德寄去。 刘有德收到信时正在找车队队长请假，明天是开学日，他要带大丫去新学校报名。队长二话不说同意了，还让他先回去，第二天再来补请假条也可以。 刘有德谢过队长，带着梅奇的信回家，回去的路上还买一块漂亮的奶油蛋糕。 大丫和二丫看到他手里的蛋糕，马上扔下玩具伸手讨要。 “你们先去洗手，没洗手不能吃。”刘有德买回来也是怕孩子们饿，因为做生意的关系，家里的晚餐时间一直都比较晚。 “马上要吃饭，你又给她们买东西吃，等会又吃不下饭。”梅花习惯的在厨房念叨。 “离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小孩子活动多，很快就消化了。”刘有德买的最小块的蛋糕，份量并不大，姐妹俩分着吃其实并没有几口。 “大丫，明天早点起床，爸爸带你去报名。”刘有德吃饭后宣布这个消息。 大丫站起来惊喜的道：“爸爸，真的？太好啦！” 如果要在爸爸妈妈中间选一个的话，大丫更喜欢爸爸，她不是不喜欢妈妈，只是爸爸对她们更好。上幼儿园的时候，其他小朋友都羡慕她有一个好爸爸，她想继续让小朋友羡慕。 134 暴发户的发家史19 () 刘有德要送大丫去学校还特意换上难得穿一次的西装和衬衣，为了维护良好的形象，他没有选择挤公交，而是直接打车到学校。 父女仨先是到大丫学校报名，老师问了很多问题才完成报名手续，大丫的乖巧可爱也赢得老师的喜爱。从小学转到幼儿园，二丫也受到幼儿园老师的热烈欢迎。 当然这不是二丫的表现有多好，而是幼儿园老师怕新学期伊始，二丫会换学校，每一个回到幼儿园报名的学生，老师们都是同样的欢迎，哪怕是平时不讨喜的学生，在这一天也能得到老师的笑脸和表扬。 刘有德带姐妹俩报完名，看时间还不到中午，又带姐妹俩去商场转了一圈，给姐妹俩买了一些必须的文具用品和书籍才回家。他既然请假，下午也没有打算去上班，而是准备带着大丫和二丫去商场买几身新衣服。 梅花每天忙生意，家里很多事都顾不上，姐妹俩最近都长高了，以前的衣服都小了。刘有德也不是要把姐妹俩往漂亮里打扮，但是整洁干净的孩子总是更受欢迎。 他进商场除了给孩子买衣服，也没忘记给梅花挑一条裙子。梅花收到礼物后再多的不高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最重要的是她收到裙子心里确实是甜蜜蜜。 梅花收下新裙子，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趁刘有德心情好，她也没忘记提梅奇的事，说他也想过来打工。 刘有德看一眼梅远，直接让他们兄妹自己商量，说这事他不管，过来有地方吃住，可比他当初南下容易多了，其他的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梅花傻眼了，她没想到刘有德会不管，这和她想的不一样。梅花还想再说什么，梅远踢了她一脚，让她别再说这事。 第二天梅花才问梅远为什么昨天不让她继续说话，梅奇要过来的事怎么办。 梅远打发走一波顾客才开口道：“大妹，我写信给家里，小弟想要出来就来，这事你别再找妹夫说。妹夫说得对，小弟过来后可以和我住，吃更是不成问题，其他的事妹夫也帮不上忙，再说刘家人他都没有带出来，你让他还怎么帮忙。” 梅花心里还有点不舒服，但想到上次回老家，小叔子也提过要出来，刘有德没有答应的事，她也不好再有过多的要求。 梅奇收到信第二天就出发了，他按照地址顺利的找到地方。 刘有德用加餐的方式欢迎梅奇的到来，之后就没再管他的事。他最近的工作上出了点小问题，公司新来的经理在抓车队的管理问题，还想塞自己的人进车队，车队队长又不同意，他们下面的司机也跟着受罪。 刘有德并不想理这些争权夺利的事，但有时候他不找事儿，事儿要找上他。车队队长要指挥他干活，那边经理就把他拦下，还拿出他上月请假的纪录质问他为什么是事后补假，还说这是违反公司规定的行为。 刘有德有种老天爷在整他的感觉，他心里有苦却说不来，这事他还真站不住脚。他总不能说以前大家都是这样做，那是前任经理好说话，很多时候愿意方便大家才这样操作，真按规定确实是他不对。 刘有德也不想和经理对着干，他干脆利落的承认错误，然后按规定提出辞职。车队队长还想要留他，经理却是欢喜的不行，他正愁没有机会塞人进来，有人要走他当然不会留。 经理签字之后刘有德还干了一个月才正式离职，他办完手续结清工资才和梅花说辞职的事。 梅花慌张的问他：“那怎么办？你继续找工作？”她担心刘有德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要知道梅奇过来后可是花了一个多月才找到一份普通的工作，她怕刘有德也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梅花暗自算账，家里每天的开销并不小，光是俩个孩子上学的费用就很高，她再一次后悔把孩子带过来上学，在老家一年都花不了多少钱，在外面却是处处要花钱。 这不学校刚交了秋游的费用，还要家长给孩子买这买那，也不知道城里人哪来这么多花样，农村的学校从来没有听说过上学还要游玩，只有放农忙假帮家里干农活。 刘有德让梅花不用担心，说他不打算找工作，他有其他安排。 “不找工作？你打算干吗？”梅花有很多猜测。 “我打算自己做生意。”刘有德透露一点信息。 “做生意？那大哥怎么办？” 刘有德解释道：“你放心，我做别的生意，不会影响到大哥。” 梅花放心之后又怕刘有德误会，想解释却被刘有德阻拦，说他没有误会，他早就计划好想要买辆车拉货。 “买车要多少钱？哪来这么多钱？”梅花听到刘有德要买车，心里担忧的不行。 刘有德让梅花不用担心钱的事，他又不买新车，买辆二手车花的钱并不算特别多。他的工资都存起来，他算过再加上梅花手里的钱也差不多够了。 梅花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很有几分舍不得拿出来，可刘有德又是做正事，哪怕生意亏本也有辆车在，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 刘有德早已经看好车，拿到钱都不用再折腾，直接付款把车开回来。 梅花看到还有五成新的货车，之前对存款不舍的心也没有，觉得这钱花得确实很值。梅远看着刘有德买回来的车，羡慕的坐在副驾驶座，他也是男人，自然也喜欢车子，可惜他想要买车很难，这可不是一点钱能买到。 刘有德能花不多的钱买回这辆车也是运气好捡漏，原车主是他之前上班的时候认识的司机，赌博欠下高利贷，不想还钱的他要卖掉车回老家。一般人都不敢接车这车，怕被放高利贷的人找麻烦，刘有德却不怕这些人。 他买下这车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放高利贷的那些人并不是他们生活的这个区，他开车只要小心一点，并不怕那些人发现并找上门。 刘有德对车子很满意，饭后开车载着大丫和二丫特意去兜风。 135 暴发户的发家史20 () 自从有这辆二手货车，刘有德就开始跑运输。他肯吃苦，服务又好，还有之前开车时认识的很多同行，并不愁没有事做，每天传呼机都响个不停。 刘有德愁的反而是生意太好，每天睡觉时间都不够用，他经常忙到半夜一两点才休息，早上也经常天不亮就出发。他为了拉货，已经很久没有和大丫还有二丫说话，每天都只能睡觉前看看姐妹俩熟睡的小脸。 一个月之后，刘有德算账发现赚的钱并不少，完可以供一家人开支，便让梅花不要再忙生意。 梅花舍不得每天赚的钱，刘有德拿俩个孩子说事，说他每天忙，大丫和二丫都要接送，家里也有很多家务事，她天天在外面跑，结果就是最近孩子都瘦了。 “梅奇不是又从厂里辞工，你把生意转给他，正好让你哥和弟一起做生意，他们二一添做五，你也不用再操心，我每个月会给你家用。”刘有德的话打动梅花的心，想到不争气的梅奇，她这不情愿也就少很多。 梅花和梅奇谈好生意上的事，带着他干了两三天之后，正式开始当家庭主妇。 刘有德有梅花心照顾家庭，用在工作上的时间更多，简直是拼命三郎。他不到一年就把买车的赚回来，并且还想买第二辆车，这次梅花再也不说反对的话，她算是看出来刘有德的眼光好，不是她能比。 这一年多梅远靠着卖吃食的小摊没少赚钱，梅奇也比以前长进不少，兄弟俩寄回家的钱可不少。如今梅父已经打算在山下村里买块宅基地，然后重新建房子，搬下山也是为了方便后代上学，不像山里上个小学都要走很久的山路。 梅花知道娘家的情况好起来，对刘有德还是很感激。不过这种好心情在知道他要把小叔子叫过来帮忙后，瞬间就不太舒服，开车跑运输这个明显更赚钱的生意就叫亲兄弟，她心里不平衡了。 梅花脑子里也存不住事，拿着这话问刘有德。 “你兄弟现在的日子不好过？难道他们不赚钱？”刘有德叫刘有喜过来只是觉得亲兄弟有什么话更好开口，有事他可以教训人，做错事他当哥的可以打可以骂，不像大舅子和小舅子平时说话还得客气几分。 梅花脸一红，也知道她的要求有点无礼，可这摆个小吃摊没有技术含量，开车就厉害多了，走出去人家都要高看一眼。 刘有德不觉得一个搬货的司机有什么好让人羡慕，反正第二辆车买回来时，刘有喜也接到他的电话赶过来。他只有一个人，第二辆车请了一个司机开，刘有喜就跟着这个司机跑车。 刘有德这样安排也是希望刘有喜能跟着老师傅学车，顺便还监视对方不会搞破坏，在没有熟悉之前他也不敢完信任对方。 梅花看着家里的两台车，每天的心情好得不行，连二丫在学校里惹事都不能让她生气。新的一年，大丫升入二年级，二丫也正式进入小学上学，她每天接送孩子只有跑一个地方，倒是省下一些时间。 梅花专门带孩子，突然多出来很多空闲时间。她有时候也会跑去帮梅远的忙，刘有德知道也没有反对，反正那点小生意如今都是他们三兄妹的事，他为了避嫌已经很少提起。 刘有德每天跑车之余还要教刘有喜学车，外人总不会像自家人尽心的教。 刘有喜有很多事都要等着刘有德回答，他也是到南方之后，才发现南方确实很多地方都比家里强。他之前还对刘有德有怨言，觉得他不愿意带人过来，现在却觉得他是误会了。 他二哥明明是不愿意他进工厂吃苦，想要等条件好之后才把他带过来，看看他现在能跟着学开车，可比坐在工厂的流水线打工强多了，不说别的事，光是工资这一块就强很多。 刘有德把刘有喜叫过来是给他开工资，不过兄弟俩也约定好，他学会之后要是想走尽管走，反正他还可以再招其他人。 刘有喜可没有想过要走，他都已经打听过，帮别人打开还没有这么高，关键是在自家二哥手下干活还是自由一点。 刘有德的生意很好，买第二辆车都忙不过来，每天他最高兴的事就是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一点点变化。 梅花现在再也不会担心刘有德做生意亏钱，她再不会做生意也看出来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家里的吃食等就不说了，刘有德一直都坚持用好的，主要是这两年衣服买了很多，包括首饰梅花也有几件，算是弥补结婚的时候没有几大件的遗憾。 “我们生意这么好，你要不要再买一辆车？”梅花不懂生意也知道，因为车少经常错过很多生意，主要是运输这个不比别的行业，错过就是错过。因为时效性原因，客户不会等着，她想到少赚的钱觉得太可惜了。 刘有德却有别的想法，他并不想再买车，他打算和其他人合作，不买车可以让其他人带车加入他的车队，这样就可以接更多的业务。刘有德甚至打算再稳定一点，他就去注册一家货运公司，这样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刘有德要注册公司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他想把一盘散沙的司机组织起来，为客户提供更专业的服务。不过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事，在这之前，他和梅花还得回老家一趟。 这次回去是为了参加梅远的婚礼，顺便看看家里的父母，他们一家人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上次回家还是两年前。 梅远自从赚钱之后，老家一直在安排相亲，但是他人在外面，梅家二老再急都没用，这次也是被逼着相亲然后来个闪婚。 梅家的新房已经建好，一模一样的两栋小楼房，面积不算大，可在农村已经算不错的条件，不是谁家都能建新房结婚，这可是农村最流行的楼房。 这两栋楼房靠梅远和梅奇做生意才能建起来，这其中少不了刘有德的贡献，他和梅花回到娘家，梅母对他是真比亲儿子还好，看得梅花都嫉妒了。 136 暴发户的发家史21 () 刘有德喝完喜酒，回村里给刘老汉一笔养老钱，又买了一堆老人穿的和用的等物品，拜托刘有福照顾好二老，然后又带着家人回到南方。他走了不行，很多生意离不了，刘有喜还没有练出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客户都在催他早点回来。 刘老汉看着一堆补品和礼物叹气，两个儿子都在外面，家里的地都交给老大一家种，他看着就想叹气。现在家家户户条件都比以前好了，一个个却不愿意留在村里种田，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 严婆子摸着上好衣料制成的外套说刘老汉矫情，说他现在抽的好烟是老二买的，喝的好酒也是老二买的，脚上穿的皮鞋还是老二买回来的。这些好东西要是老二不出去赚钱，在村里他能用上，村里那点地也就吃喝不愁，想要过好日子那是想都别想，去外面赚钱有什么不好，靠劳动赚钱又不丢人。 刘有福对现在的生活也挺满意，他们夫妻留在家里种三家的田，一年的收成比村里其他人家就要强很多，二老也基本上由刘有德给养老了，他们家的日子在村里也算比较好的那种。 这次刘有德也给他带了不少礼物，特别是给家里三个孩子的都是好东西。这些东西他都舍不得拿给孩子用，自家几个孩子都不是爱惜的东西，好东西给他们都浪费了。 刘有福看着这些好东西也没有出门打工的想法，他还是喜欢守在村里种地，顺便也能照顾到老人。 刘有德参加完婚礼，回到南方马上开始成立公司的事项。他自己跑工商等部门，完成注册等一系列事宜，到公司正式拿到营业执照那天，他瘦了整整十斤。 他办下这个证可不容易，这可不是以后随便可以注册公司，他光是为了一个注册资本的事就伤透脑筋，租房子当办公室也是看了很久才遇到合适的地。 总之他从开始到拿到证，弄了大半年才正式弄好，这一趟趟的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才办好。 刘有德拿到营业执照也没有弄什么开业仪式，静悄悄的就开始营业。梅花每天把孩子送到学校后，也会去办公室帮忙，她别的干不了，但是打杂帮忙还是可以。 刘有德觉得她每天坐镇也很好，有时候他在外面跑，还是要留个自家人盯着比较好。他们这小生意，还是夫妻档更让人放心，小本经营的生意经不起任何波折。 刘有德有固定营业地点，又有办公电话，生意比以前更好了，半年时间他又要扩张车队。他每天是累并快乐着，生意多到忙不到来，偏偏还不能往外推，再多的苦和累在数钱的时候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梅花以前还劝刘有德不要太累，但是看到每天的收入后，劝说的话都说得有些心虚，她是真的舍不得把钱往外推。 梅奇知道后，找到梅花，说他可以帮忙。 刘有德几乎是马上从梅花嘴里知道这个消息，他摇头拒绝。 “你让梅奇好好跟着大哥做生意，我就是找不到人也不会请他帮忙，他现在做的好好，为什么要跑到我这里来，别是打着其他主意吧？”刘有德觉得梅奇太聪明。他这个小舅子一直就是占便宜的人，梅远结婚后把媳妇带过来一起做生意，他再不能像以前那样点梅远的便宜，生出别的心思倒也是正常。 梅花被刘有德拒绝后，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在梅奇问话的时候，难免带出来一些。 “姐，你看着点姐夫，他现在有钱了，这有钱的男人都变化，你可别让他学坏，这家里的钱可要看紧一点。”梅奇提醒道。 梅花替刘有德辩解道：“不会吧！你姐夫不是那样的人！” “姐，是不是你都要把钱抓手里，否则真有什么事，你哭都来不及。”梅奇替梅花出主意。 “你放心，我知道了。” 梅花在梅奇面前说得很好，其实心里并没有底，她想到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刘有德手里，心里也是很不自在。她想找刘有德好好谈谈，可是一连多天刘有德都是半夜才回家，俩人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大丫和二丫也很久没有和刘有德聊天，一直到冬至节这天，刘有德才抽出时间提前收工。 南方有过冬至的习惯，老话说的好，冬至大过年，他提早收工后买了几个好菜回家加餐。大丫和二丫看到他高兴的围在他身边转，看得梅花心酸的不行，明明平时都是她这个当妈的操心，结果俩孩子还是更喜欢刘有德。 饭桌上摆着丰盛的美食，梅花看气氛正好，故意提起钱的话题，说她想管家里的财政大权。 刘有德看她一眼，道：“行，我正准备说这事，我打算给公司请个会计，以后你来当出纳，每一笔钱不管大小都要做账。” “那家的钱呢？”梅花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刘有德笑道：“家里能有多少钱，你的私房钱我不过问，我的那点钱你也别掂记，上次你回去私下给娘买金器我可没说什么。” 梅花心里一惊，想要解释。 刘有德却打断她，说：“我不是说你不应该买，是想告诉你手里有点私房钱也正常，你也别整天盯着我，有空你不如想想大丫应该学点什么特长，我看城里孩子都学，我们现在手里也有钱了，该送她们姐妹俩去学学。” 梅花一句话没说，反倒是刘有德说出一大段话，把她堵的不知如何开口。 “你要有空去看看附近的房子也行，我们也该买套房，总是租房住也不是事。”刘有德觉得梅花就是太闲了，他想办法给她找点事情忙，她就不会东想西想了。 梅花听到要买房子，立即开始想哪里的房子更好，哪里的房子更便宜的问题上。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外面买房子，突然收到这个消息，顿时欢喜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激动之情。 这一刻，她恨不得马上天亮，她要去看房。 刘有德看到梅花的注意力转到房子上，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 137 暴发户的发家史22 () 刘有德和梅花说要买房也不是骗她，他是真心有买房的计划，现在只是把计划提前一点。 梅花得了刘有德的吩咐，白天开始四处看房。她再没有空余时间去给梅远兄弟帮忙，梅奇想和她谈运输公司的事都没有机会。梅远可不知道梅奇说过的话，他是一门心思认定刘有德是个大好人，赚钱的生意说给就给他们兄弟，这要是换成旁人哪里舍得，刘家又不是没有亲兄弟。 梅奇着急也没用，梅花现在忙的很，每天要管孩子，还要四处去看房，真是累到不行。她这边看中的房子很多，可把宣传资料拿回来给刘有德看，他能挑出一堆的毛病，不是这是不好，就是那里不行。 刘有德的挑剔让梅花长见识，怎么买个房还有这么多细节要注意，她觉得以前在村里建房子也没有这么多讲究。 “这和咱们村里可不一样，在村里房子旧了还可以随时拆除重建，在城里买的房不好，不能拆也卖不掉，到时住着又不舒心，钱可就白白浪费了。”刘有德也不想变成这样挑剔的人，可买房不是买小菜，稍不注意就有无数个坑在前面等着他往下跳，他这么多问题那也是前世的血泪教训换来的经验。 梅花把附近的房子都看完，最后才挑出三四处合适的房子。一家人决定利用节假日的时间去看房，最近的日期就是元旦节了。 元旦节难得一家人都休息，就连平时很忙的刘有德也因为工厂和海关等部门放假享受到难得的假期。 大丫和二丫听说家里要买房，她们要去看房，表现的比谁都兴奋。俩个小丫头哪怕还小也知道房子的重要性，她们还商量能不能拥有单独的房间，姐妹俩关系好也不想挤在一起张床睡觉。 刘有德没说行不行，但是心里已经决定尽量买一套三居室的房，孩子大了确实要有独立的空间。 一家人用一天的时间把几处房子都看过，连中午餐都是用蛋糕面包代替，最后刘有德和梅花各看中一处，谁也不让谁。梅花看中的是带电梯的高楼，刘有德挑的却是学区房，楼层也不高，最高层都只有6楼，他看中的那套房子更是在二楼。 夫妻俩各不相让，连大丫和二丫姐妹俩的意见都问了，可惜她们还太小，明显和梅花一个想法，更喜欢电梯房。刘有德一比三认输，但是他决定把两处的房子都买下来，反正现在的房价很低。 梅花不知道刘有德打算两个地方都买，她已经幻想着早日搬到新房里居住，不过在这之前把毛坯房装修好也是一件大工程。 刘有德要忙着做生意，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来，哪怕找了施工队，光是各种材料的采购就把人累倒，事事都要操心并且处理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梅花一共盯了三个多月才完装修好，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农历阳春三月，她完美的错过春节假期。 梅花搬家之后把娘家人叫上门认过人，梅远和媳妇很客气的带着事先买好水果礼物，梅奇则是空着手上门。 梅花当时没有说什么，事后心里却多少有点不舒服，哪怕是她主动说不要带东西进门，可没想到梅奇会真的什么不带。他这么大个人，这些年在外面也赚不少钱，结果连颗糖都没有给大丫和二丫买过，也难怪姐妹俩和两个舅舅都不亲。 梅远比梅奇要好一点，可也是个老实不说话的性子，这些年也一样忽视大丫和二丫姐妹俩。 刘有德不在乎梅家兄弟对大丫和二丫好不好，他的孩子不用亲戚关心，他自己会好好宠爱姐妹俩。新房子装修好之后，他按姐妹俩的要求一人一间，还买来漂亮的墙纸把姐妹俩的房间装成粉红的公主色。 姐妹俩对新家很满意，梅花看着宽敞的厨房和餐厅也很满意，她觉得住在城里很好，这一刻她的想法是再也不要回农村。 刘有德买房子花去不少钱，但是现在公司更赚钱，每年少说也能赚个二三十万，多的话上百万也不是问题。这个数字在特区不显眼，可是对比一般上班族，这个钱已经是天价了。 刘有德庆幸梅花没有读多少书，把账本给她看，她也看不太懂一年实际赚多少钱。 刘有德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开始向周边其他城市开始扩张。这一年，他出差的机会越来越多。如果是以前他还担心家里人的安，但是现搬到新房后，他基本上不用担心了。 他们这次搬家入住的小区治安很好，封闭式小区管理，根本不用担心外人进入，他晚上不回家也不用担心家里的安问题。 梅花也不觉得有什么担心，她晚上带着孩子又不出门，实在不放心还可以喊梅奇上门陪伴。不过想到刘有德最近对梅奇的态度，她也不是很想叫梅奇上门。 梅花最近也看懂了，梅奇几次找机会提起想要去运输公司上班，刘有德却找各种理由拒绝，这里面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她左右为难之下还是决定站在刘有德这边，娘家兄弟再亲也改变不了她现在和刘有德才是一家人的事实。 三年时间，刘有德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在几个不同的城市开起分公司，公司在业内也小有名气，让更多的客户相信他们有实力，主动选择他们公司办理相关业务。 他有钱之后也没忘记帮助家里人，刘有喜在他这没有干多久，后来找他借钱去开出租车去了。开出租车挣的钱也不少，关键是还自由，不用跑长途也不像开货车这样累，每天还可以准点下班回家吃饭。 刘有喜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用种田下地，一家人都留在城里，他也是没有追求的人。刘有福留在老家，刘有德也想办法救钱给他，指导他在村里开个商店，不指望赚大钱，把一家人的吃喝赚出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刘家的生活变好了，梅家的日子也不差。梅远也靠自己的努力租了一间小门面做生意，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遇到雨天就坐在家干着急，只有梅奇还是老样子。 138 暴发户的发家史23 () 梅远和梅奇分道扬镳，梅远结婚后被媳妇管得死死，梅奇还是老样子，他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相亲无数次也没有结婚的意思。 梅花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关注他，大丫和二丫要上特长班，还要参加补习班，她光是天天接送就忙得不行，有时候母女仨的晚饭还要在外面解决。 梅奇之前还想和刘有德套近乎然后进入运输公司，但是自从刘有喜离开运输公司后，他就知道自己有再多的想法都没用，死心后他老实很多。 刘有德这几年赚的钱都不是用来买房就是投入公司，梅奇开口借钱也借不到，反倒是让梅花更不喜，连大丫和二丫都不喜欢二舅，平时见到他也是招呼都不想打。 梅花也是为梅奇的事操碎的心，偏偏刘有德还说她是自找苦吃，娘家父母也怪她没有管好梅奇，弄得她是处处不是人。 春节前，刘有德决定一家人回家过年，梅花又接到父母的电话，要她一定要把梅奇带回老家相亲。她说不行，那头却不等她说完就挂电话。 “你说我该怎么办？”梅花找刘有德求助。 “这事你别管，你去找大哥，要管也轮不到你。”刘有德并不想发表意见，被梅花烦的不行才说一句。 梅花也觉得这事该梅远管，果断去找他管梅奇的事。 刘有德约好去提车，他新买一辆小汽车，准备春节自己开车回家。 春节假期的火车票最难买，刘有德找黄牛都买不到卧铺票，他和梅花是大人可以挤一挤，大丫和二丫还是孩子，他怕挤到她们不说，关键是火车站的人流量大情况复杂，他怕遇到意外。 梅花晚上见到车才知道这事，但是刘有德说做生意需要买车，把她想要说的话都堵在嘴里。 “学校过两天放假，你带着大丫和二丫把年货买好，等公司放假我们就直接走。”刘有德每年都是公司最后一个走的人，今年也不例外，他估计要到最后一天才能走。 “车上还多一个位置，能不能带梅奇一起走。”梅花想替梅奇省一点路费。 “不行，我找了一个老家的司机和我们一起走，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总不能我一个人开，这样也不安，你让梅奇自己坐火车回家。”刘有德不是计较，是真的担心安问题才要找司机替换开车。 梅花和梅奇却不懂，梅奇更是怪上刘有德，在梅花面前说了很多坏话。 梅花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连做饭都没有心情，随便煮了一碗光头面打发大丫和二丫。 事实上刘有德一直忙到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才开车回家，他找的另一位司机搭挡也是公司里的人，对方和他们不是同一个县城的人，但是相隔并不远，也就十几公里的距离，所以俩人一起走是真正的顺路。 刘有德出发前检查梅花准备的东西，发现她光知道买年货，却没有准备路上用的食物和水，好在他上高速看一眼。他也没有再让梅花去买，而是自己开车去超市买了很多食物，水更是直接搬了一箱放在后备箱。 刘有德开着车天黑时分出发，俩个人不间断开，不到十个小时就到家，正好赶上年三十的早餐。 村里家家户户都已经在准备年夜饭，刘有德回来太晚什么都没准备。他直接给刘老汉钱，一家人打算就跟着二老一起过年。 回家过年刘有德最怕的是各种酒局，这两年大家的生活条件变好，走亲访友少不了要喝两杯。他现在在外面赚到钱，更是大家争相邀请的对象。 刘有德尽量的躲开酒局，但是有些是怎样推都推不掉，遇上这种他也只有装样子，想办法在酒桌上蒙混过关。他从大年初一喝到初五，眼看着准备南下上班，才正大光明拒绝。 亲戚朋友再想劝他喝酒也知道开长途车安问题很重要，一个个不好再劝他喝酒，话里话外打听他赚钱的事却是少不了。 村里很多男人也找他聊天，想问他有没有发财的门路可以指点一下。 刘有德和大家聊的正火热的时候，突然村里传来一声恐怖的尖叫声，吓得所有人顺着声音来源处张望，更有人已经找这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 大过年的这样吓人的声音传来，又正是闲着，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引出来。 刘有德的好奇心不强，但还是和村民一起找声音来源。 村里人人出动，很快就有声音求助的声音传来：“快来人啊，麻疯子打人了。” 刘有德听到这声音，跑到比谁得快，一下子冲到人群前面。 村里人见他跑在前面也只以为他救人心切，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却不知道刘有德是担心大丫和二站会出事。他可没有忘记原剧情里大丫和二丫一直留在村里，然后夏天的时候被麻疯子带到村里的树林给打死，打死之前还把姐妹俩凌辱一场。 原主当时在外面打工，和家里音信不通，姐妹俩死了也是白死。刘老头在出事后答应凶手家里私了，因为这个凶手是精神病，就算报警也拿人家没办法，这个人正是麻疯子。 麻疯子是村里会计的儿子，村会计的女儿嫁到城里有钱人家，所以会计家里不缺钱，前世拿钱收买刘老头把一切证据都抹平，等原主回家发现孩子都没了，想报仇也晚了。 刘有德不想评价原主的对错，他却不想俩个可爱的孩子再受到伤害，所以他过来之后才会坚持要把孩子带在身边上学，他是对家里人不放心。 他没想到都已经努力改变剧情，结果还会出现麻疯子打人的事情，他只希望大丫和二丫没有事，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麻疯子，他才不管他是不是疯子。 刘有德的祈求或许有效，他赶到现场之后发现麻疯子打的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而且还有其他人在场。现在村里很多人都围成一圈看热闹，麻疯子也早就被村民制服，一个个都等着麻疯子的家里人出面解决问题。 139 暴发户的发家史24 () 麻疯子的父亲来得很快，被打的男孩家人来得更快。大过年的闹成这样，哪怕都是一个村的人，这仇也算是结下了。 男孩的家人找车去医院，刘有德是他们求的第一个人，谁让村里没有几辆车，其他人买的还是拖拉机或者小货车，他的小车在冬天开都不用担心冷风吹。 刘有德已经找到大丫和二丫，知道姐妹俩没有事，又怕刚才的事吓到她们，特意叫来梅花，让她带着姐妹俩回家，别站在外面看热闹。 他和梅花说话的之际，被男孩的家人求上门，心里有些不自在的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完不顾梅花的脸色。 哪怕是现在和原剧情发生意外的时间段不一样，刘有德还是有些难过，他原本是打算到原剧情发生意外那一天让人盯着麻疯子，他以为熬过去就好，谁也没有想到意外会提前。 刘有德觉得他已经提前知道麻疯子是个危险人物，却只想着把大丫和二丫带走，并没有想什么好办法阻止他，他也要为今天的意外负一部分责任。 刘有德用最快的速度把男孩子送去医院，现场看热情的人也没有走，男孩的一部分家人还留下来要找麻疯子的责任。 县城医院平时就没有多少病人，过年这几天更是冷清的见不到几个人影。刘有德打开车门帮忙抱着男孩冲进急诊科，他也是好人做到底，陪着孩子过来的是家里的女性长辈，男人都留下来要找麻疯子麻烦。 医生来得很快，简单的检查过后，安慰家长问题不大，并让刘有德先去交钱，不交钱他也没法开药治疗。 刘有德看一眼几个只知道哭的女人，决定还是先去交费，等她们安静下来再沟通吧。他帮着交了一千块钱，虽然不算多，但是不动手术的情况下，也不算少了。 医生最终让男孩住院治疗，刘有德帮着买了一些食物和水之后，开着车先回家了。他已经帮了很多，剩下的事他不好出面处理，也没有必要留下来。 梅花见到刘有德回家，紧张的问他怎么办，顺便还告诉他麻疯子被逼着送进精神病院。会计答应这几天先关在家里，等上班后就送去康复医院。除此之外，麻疯子还要负责部的医药费，养病期间的生活费等费用也一样不能少。 梅花啧啧称奇，说这麻疯子也是害人，以前从来没有打人等行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突闹起来。 “大丫、二丫，你们俩这两天不要出门，我们很快就走了，村里的事你们不要管。”刘有德不想回答梅花的问题，转头吩咐大丫和二丫注意安。 大过年的村里出这样的意外，这个不幸的消息当天就随着走亲戚的各村村民传开了。 刘有德回到南方还是从刘老汉等人嘴里知道后续发展。麻疯子一家赔了一大笔钱才了事，住康复医院没几天就出来。 村里人人都怕麻疯子打人，强烈要求把他关起来。他家里人不同意，于是折中把麻疯子用重重的脚链锁起来，有这个拖累，他再犯病要打人也不怕了。 刘有德知道后感叹原剧情里刘老汉的处置，对方光用钱打发人，对麻疯子可没有什么处罚，甚至因为名声关系，刘老汉还帮着麻疯子家里一起瞒着真相。 原主想要给闺女报仇也不行，连梅花都劝他算了，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要照顾，家里人都劝他见好就收，他执意要报仇结果却是梅花用离婚威胁他不要再闹了。 原主最后为了儿子不得不委屈妥协，但在那之后却是和家里人闹翻，和梅花关系也不好，心力的拼工作，最后却是早早过劳死。 刘有德刚感叹完麻疯子这辈子再也不会害人，没想到不到半年老家又传来关于麻疯子的消息。刘老汉告诉他麻疯子掉进池塘淹死了，说是他脚上带着十几斤的脚链，掉下池塘游不动，他家里人又发现迟了，救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刘老汉还没忘记说村里很多人都怀疑真相，说池塘那边平时就很少人去，更别提麻疯子更是不会去，说村里人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看上去还很正常，还知道找村里人讨烟抽，还会找小孩子讨零食吃。 大家都怀疑麻疯子的死背后有真相，但是想到他疯起来打人的狠劲，村里人不约而同的决定闭嘴什么都不说。 刘有德了解完事情经过，看一眼日历，麻疯子死的那天正是大丫和二丫前世出事的那天，不知道这算是巧合还是一种宿命。 麻疯子这件事后刘有德才彻底放开，他的事业不大不小，赚的钱不敢说一辈子都花不完，但是维持正常的需求却是没有问题。 梅奇时不时还会跳出来找梅花说些什么，可惜公司的业务和财政大权都掌握在刘有德手里，梅奇动再多的心眼也是白费功夫。 大丫和二丫从小到大和父母分开的时间并不长，刘有德把姐妹俩接到城里上学后又特别注意她们的心情问题。在成长过程中，每年都会带她们去进行心理测评，心理医生也说姐妹俩一切都好，还夸他这个父亲尽职尽职。 姐妹俩不仅身心健康，学习成绩也好，报名学习的特长班也努力练习，这都是刘有德用心陪养的结果。他前些年忙生意，在麻疯子去世后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家里，效果也是很显著。 姐妹俩也是好孩子，她们知道村里有很多同龄人还在老家当留守儿童，而她们不仅能和父母在一起，还有很好的学习条件，再不好好学习简直对不起父母的努力。 姐妹俩小升初都考上市里最好的中学，中考也是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进入重点高中。高考的时候，姐妹俩先后考上不同的大学，刘有德收到喜报是乐开花。 老家的刘老汉知道消息后也在村里显摆姐妹俩争气，可惜姐妹俩连老家都不回，村里人没少看笑话。刘有德没有儿子，早些年刘老汉不想看着大笔家财便宜外人，还出过过继的馊主意，这才是姐妹俩拒绝回老家的原因。 刘有德却一直站在姐妹俩这边，给姐妹俩撑起一片天。 140 修仙大佬的女儿1 () 刘有德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到修仙世界，他是一个修仙门派的长老，这个门派还是排名前十的大门派。原主的修为已经到元婴期，年纪却不到一百岁，在生命长久的修仙世界，这修练速度妥妥的是青年才俊。 这样的青年才俊按理说不应该有烦恼，可原主在修仙之余却有小麻烦在等着，他在年青的时候因为中药和凡人春风一度，没曾想就那一夜居然让凡人替他生下一个女儿。 这对修士来说本来并不是多大的事，但麻烦的是这个女儿没有灵根不说，刚出生亲娘就死了。原主一个男人不知道如何带孩子，门派里的人也不愿意看着他浪费修炼时间来孩子，便有很多女修主动报名照顾孩子。 原主也不知道如何想，没有多考虑就把孩子交给女修们，结果就是孩子被养歪不说，还成了恋爱脑，最后自作自受死于邪修之手。 刘有德感叹完原剧情，整理记忆之后发现他穿越来的时机还算不错，原主的这个孩子才一岁多，一切都还得及。 刘有德可不是原主那个只知道修炼的人，他理清头绪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算把女儿要回来自己抚养。原主不缺资源，门派对他很大方，因此他独占灵秀峰居住，又因为他不喜人多，整座山峰除了杂役弟子，并没有其他闲杂人等。 他让杂役弟子驾驶飞马车去把女儿接回来。 “杜长老，您和红凌仙子约好没有？”灵秀峰的杂役弟子王明小心翼翼的询问。 原主叫杜寻，因为平时不管事，灵秀峰的事务都是放任自流，倒是让山峰上的几名杂役弟子散漫惯了，一个个倒把那红凌仙子之类的女修当主人看待。 刘有德看一眼王明，不想和这种练气期的杂役弟子计较。他淡淡的吩咐道：“你只管去准备车，其他的车不用你管。” 王明被刘有德那一眼扫得心惊胆颤，元婴期的修士散发出来的威压差点让他就要倒在地上求饶，明明他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心底却总感觉对不起峰主。 王明不敢再多想，他很快找来两匹飞马，让他们驾着马车去其他峰。这些飞马和普通的马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飞马长着一对翅膀，它们可以在天下飞，这也让飞马成为修仙界最受欢迎的座骑。 灵秀峰养着六匹飞马，但是一般时候都用不着它们，这些飞马早就闲的发慌，难得有机会刘有德要用它们，尽然是抢着要出门。 其实灵秀峰离红凌仙子住的仙女峰并不远，刘有德如今的修为完可以御剑而行，他选择坐马车也是为了那个没有灵根的女儿，对孩子来说还是马车更平稳。 仙女峰的人听说杜寻来了，低级弟子不分男女都跑出来围观，要知道上一次杜寻出门还是一年多年，也就是他把女儿交给红凌仙子照顾的那次。 “杜师弟，你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萧红凌娇嗔道。 刘有德眼观鼻，鼻观心低头道：“萧师姐，我过来接小女回峰，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她了，这些是我送给师姐的礼物。” 萧红凌眨着眼睛，推掉礼物道：“师弟，发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把烟儿接回去，不是说好我替你照顾她吗？你那灵秀峰太冷清，我这仙女峰有很多人，还有凡人的婴孩陪着烟儿一起玩。” 萧红凌并不愿意把杜烟交出去，从出生到现在，杜寻只给孩子取个名字，一年多就没有问过一句，突然来要孩子难不成怀疑她对孩子不好？ “师姐，烟儿是我的孩子，照顾她长大这是我的责任，您也别再阻拦，我接她回去也是关系到我的道心，您也不想看到我的道心乱吧？”刘有德轻飘飘一句事关道心就让萧红凌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除非她想和杜寻撕破脸当仇人，否则今天谁来都没用，她必须把孩子交出来。 萧红凌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但脸上还是配合着露出委屈的表情，欲哭无泪的对刘有德解释她对杜烟有多好，又有多舍不得把孩子还给他。 刘有德静静的听她说，并不阻拦，反正今天能把孩子要回来就好。 萧红凌说了很多，但最后确实不敢不把杜烟交出来，不过最后还闹出一点事。刘有德抱着杜烟要走，没想到小姑娘伸手要萧红凌抱，还哭着说不走。 这可让围观的弟子看够热闹，一个个都说红凌仙子对杜烟确实很好，看看那一箱箱的玩具和衣物，还有照顾人的仆人，就算凡间的公主也不过如此待遇。 刘有德把各种窃窃私语都听在耳里，他拿出一个玩具轻言细语的哄着怀里的孩子，许是父女天性，杜烟居然真的不哭了。 刘有德把杜烟带同她的那些东西一起打包带走，他送给萧红凌的礼物也留下来任由她处理，他送出去礼物就没有再收来的道理。 刘有德抱着杜烟乘坐拉风的飞马回到灵秀峰。 仙女峰的这一出也很快传遍天灵宗的各个山峰，内外门弟子都知道杜寻长老把他那个没有灵根的女儿带回灵秀峰亲自抚养，还说哪怕浪费百年修炼时间也要陪着孩子一起成长，反正他的时间还很长。 大家之前还有不理解，但是听到杜寻说他的时间还很长，想到他的年纪和修为，想到元婴后期再进一步的可能性，一个个都不想再讨论这事，哪怕杜寻的修为这辈子停留在元婴期也够用了，这个世界找不到几个人比他的修为强。 杜烟到了陌生的灵秀峰也没有害怕，反倒眼里都是好奇的眼神，不时的还吐出一两个字。 刘有德听不懂这些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幼儿的婴儿，好在灵秀峰的杂役弟子再差干活的能力还是有。 王明用最快的速度在天灵宗外的凡人手里买来各种婴儿物品，刘有德表示满意之余，又让他挑几个凡人的仆人，至于仙女峰带回来的那几个就让他们干别的活吧，反正灵秀峰人太少了，养几个仆人也不妨事。 杜烟有了新玩具倒慢慢适应灵秀峰的生活，偶有哭闹时刘有德抱着哄两下就很快安静的不哭了。 141 修仙大佬的女儿2 () 刘有德其实不太会带孩子，好在他买回来不少凡人。 这些凡人被他分成三班倒，每一班都保证三个人以上，有这些凡人负责杜烟的吃喝拉撒，他大部分时候都只需要陪着杜烟玩。杜烟是个很好带的孩子，或者说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孩子以吃好玩好就很好带。 刘有德怕杜烟学坏，在陪她玩乐之余，也早早按照前世的教学方法教她学习，哪怕是凡人也要学习，他再宠爱杜烟也不会把溺爱孩子。 杜烟的脑瓜子转得忆，刘有德说的知识她很快不能记住，有时候还会一举一反三，聪明的不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刘有德发现之后，教她的时候更是用心。 十年时间对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对杜烟来说却是让她从小小的婴孩变成翩翩少女。杜烟在灵秀峰过得很开心，山上什么都有，如非必要她是连门都不出。她在宗门内太有名，大家都知道门派里最天才的杜长老有个没有灵根的女儿，每次杜烟出门都能收获一堆同情的眼光。 哪怕是练期一期的杂役弟子见到杜烟也忍不住要同情她，明明她可以拥有灵秀峰的一切修炼资源，偏偏她测出来没有灵根，最好的结果也不过百年后变成一杯黄土。这些低级弟子只要想到寿命比杜烟长久，眼里的傲气多少都会流露出一些，特别是刚入门年纪还不大的那群弟子。 这群弟子大部分也就十来岁左右的年纪，最大也不会超过十五岁，这些少男少女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一个个都幻想着以后成为神仙。他们看着差不多大小的杜烟，一个凡人就因为有个好爹，身上的各种防御性法宝和符，都眼红的不行。 杜烟却没有自觉，她学习之余也会骑着飞马在宗门内玩耍，刘有德给她订的规定是不出宗门可以自由活动，实际上她想出宗门有不行，她身上的玉佩有禁制。 杜烟在六岁那年就知道她不能修炼的现实，更知道她和宗门内大部人不同，大家是两个世界的人，但这不影响她想找人一起玩，灵秀峰实在太冷清了。 刘有德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人，杜烟小时候灵秀峰还有很多凡人，随着她年纪长大，山上的凡人就只留下两三个，余下大部分都被刘有德派出去经营产业。这些产业是刘有德在凡人生活的地方替杜烟置办，修仙的人不在乎钱，但是杜烟是个凡人，终归在和凡人结婚生子，他置办这些产业也是提前准备的嫁妆。 刘有德在专门请了夫子教杜烟，不过她只用上半天课，剩下的时候可以自由活动。杜烟最喜欢找新人弟子玩，她喜欢听他们讲山外的故事，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下过山，更不知道凡间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这些刚入门的弟子也愿意陪着杜烟玩，她性格好也不会欺负人，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有很多高阶弟子都没有好的东西，要是能沾光分得一点，这修炼的事也是事半功倍。 这事也是有现成的例子，有一年有个小姑娘就因为讲的故事好，逗得杜烟随手送出去好几张符。那个小姑娘刚看始没有注意，但是打开一看，居然还是五等品级的符，就是金丹弟子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可杜烟只为故事好听，随手就送出去好多张，可把那个女弟子欢喜坏了。 那个女弟子得到符也没有自用，而是和高阶的师兄师姐换了很多小弟子用得上的好东西，最后是皆大欢喜。 这一批的新人也是听过杜烟的种种故事，知道杜长老是门派里最有可能更进一步的长老，也知道杜烟手里有很多东西，只有能哄得杜烟开心，想要好东西很容量，杜长老并不在意这些东西，还说这都是身外之物。 新人幻想着打动杜烟，可惜听多故事的杜烟越来越难打动，她更想下山看一看凡人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可惜刘有德不同意她下山。 “小师妹，你在听吗？”杜灵儿抬头问杜烟，她其实很想伸手划破她娇嫩的皮肤。 “杜师姐，我听着，你继续说。”杜烟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上的铃铛。这个铃铛是刘有德特意为她准备的一个防御性武器，哪怕宗门里没有大危险，他也不放心。 “杜师姐，你讲的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听，还是让其他人讲吧！”人群中有看不懂杜灵儿的人看口。 “嗯，你们谁讲的故事比杜师姐的好听？”杜烟漫不经心的问。 人群一阵沉默，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肯定有人的故事更好听，可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回答。大家不愿意得罪杜灵儿，她可是这批弟子里目前实力最强的一个。当然另外一点也是并不是人人都想捧着杜烟，有些新人觉得他们以后会成为仙人，自命不凡的人不愿意像凡人低头。 杜烟等了一阵也没有等到回答，她无聊的拍拍手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没意思的地方。 “小师妹，你别走，左师兄有故事，他会很多有趣的故事，还说他们老家很好玩，有很多好玩的玩具。”人群时有个娇巧可爱的小姑娘开口像杜烟透露一条有意思的信息。 杜烟歪头头看着那个明显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她挥挥手把人招到身前，递给她一包松子糖，摸着她的包包头问道：“哪个是左师兄？” 小姑娘看到松子糖很失落，脸上却挂着完美的笑容，指着人群里一个瘦高的少年说那就是左师兄，嘴里还不停的夸奖对方。 杜烟顺着手指望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睛里好像有星星，站在人群里和其他新人穿着一样的衣服，但是他就特别好看，好像格外与众不同一般。 杜烟主动走过去打招呼：“你好，左师兄，你有什么好玩的故事？能不能讲给我听？” 左钰还没开口，他身边的人倒是纷纷帮着他说话，一个个都劝他赶紧答应杜烟，还说他每天晚上讲的那些故事就很好，大家都喜欢。 142 修仙大佬的女儿3 () 左钰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但是大家说的都是好话，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他想生气都找不到理由。 杜烟笑盈盈的等着左钰的回答，这些年她还没有遇到拒绝她的人。当然不是她魅力大，她也知道那都是她送出去的礼物吸引大家，但是她有钱才可以任性，她有个厉害的爹，她爹愿意让她败家，其他人不舒服也得忍着。 杜烟又不傻，更别说还有刘有德教导，她也知道表面上大家都对她挺好，但是实际上背后说她坏话，嫉妒她的人不要太多，连红凌仙子都暗示过她不应该浪费她爹的修炼时间，可是她爹却不在乎，还说陪她玩也是种修炼，并不影响修为的提升。 左钰看着杜烟的笑脸，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被身边的小伙伴往前推一步，被迫站出来道：“你好，小师妹！” 杜烟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左钰却觉得杜烟的笑脸有些刺眼，他觉得那是一种嘲笑，是在嘲笑他不行，否则他哪里还用借着讲故事的机会讨好一介凡人。这一切都是他心底的想法，脸上还是露出得体的微笑继续说道：“小师妹，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随便！”杜烟听故事本来就没有目标，只要讲得好她都会付出丰厚的报酬，讲的不好也有报酬，不过相比之下会少很多。 左钰眼皮一跳，他最不喜欢随便这个回答，随便代表着什么都可以，也可能表示什么不行。他可不想费心讲完故事讨不到好，最好是一个故事就能让杜烟喜欢，他也能借着机会得到不少好东西。 “左师兄，你讲一讲那个一百零八个好汉的故事吧，你不是说那是你们家乡的故事，我觉得那个打虎英雄就不错，凡人都能和猛虎斗，我们修仙的的人也当如此才对。”杜灵儿不知何时也走过来。 杜烟好奇的问：“什么打虎英雄？谁能告诉我？” 左钰看一眼杜灵儿，这个所谓的师姐他也不喜欢，同一批新人他没有一个是真心喜欢和交好，每天晚上睡觉前讲故事也不是讲给他们听，而是讲给自己听。他讲故事的时候想的是远方的家人和那个讲故事给他听的小姐姐，可惜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小师妹，我给你讲一个童话故事吧！”左钰决定讲一个新故事。 “左师兄，什么是童话故事？”杜烟眼里满满的疑惑，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周围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一个个都盯着左钰，等着他解释。 左钰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拉着杜烟坐下来慢慢讲故事。 他要讲的第一个童话故事是美人鱼的故事，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左钰的声音其实并不太适合讲悲伤的故事，他讲到最后也没有伤心的情绪，可是大家都只注意到美人鱼的悲惨命运，也就没有人在意他的声音过去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 周围的人听完感动坏了，有不少人红着眼假装眼里进沙子。杜烟却不管不顾的直接哭出来，她也不嫌弃丢脸，她太喜欢美人鱼，可惜她的命运不好。 左钰在心中嘲笑这些人虚伪，听个故事还能红着眼装伤心，平时大家相处时连口饭都要争，也不知道摆出这套给谁看。 杜烟把帕子都哭湿了，她还要想继续听，左钰却不肯继续讲，让她明天再来听，今天他还做功课。 杜烟看一眼时间，理解的点点头。她虽然是长老的女儿，可也不是娇蛮的大小姐，实际上她在宗门内很低调，不仅没有仗势欺人，反倒是不管见到谁都是很有礼，这才是哪怕她不能修仙，大家也都叫她“小师妹”的原因。 按宗门内的规矩，不能修仙的凡人哪怕是长老的女儿，其他人也不过直呼姓名，但是当年她幼小的一团太可爱，让那些师兄师姐忍不住把她当小师妹疼爱。一开始只是个别想要讨好刘有德的小弟子，后来传开来大家也就默认这个叫法。 十来年过去，后面新入门的弟子不管年纪大小，都开始称呼不能修炼的杜烟为“小师妹”。 “左师兄，这些礼物请您收下，我明天再来。”杜烟挥手让跟着她的杂役弟子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左钰，然后挥手带着人先行离开。 周围的小弟子看着她挥一挥衣袖轻松离开的背影，羡慕的都想拥有一匹飞马当座骑，可惜这个价格他们无法承受。他们买不起飞马，但是却可以看看左钰得到的什么礼物。 “左师兄，你打开看看小师妹送的东西，让大家开开眼界。” “好啊，师兄，让我们看看好东西，听说小师妹很大方。” 杜灵儿笑着擦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也跟着开口催道：“左师弟，你就满足大家的愿望吧！” 她话里话外都是大家想看，半点不提自己的意思，可是左钰又怎么听不出来她比其他人更想看。 左钰并不想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可想到真要关上门查看杜烟送的礼物，怕是等会这些人转身就要传出各处不知道什么样的流言，他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打开比较好，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有什么谣言传出去也能说得清。 “杜师妹，你想看？好吧，我马上打开。”左钰也是不吃亏的性子，刚才在杜烟面前脾气收敛，那是因为她有个好爹。 杜灵儿叫他师弟，修仙之人以实力为尊，大家都是新人弟子，一起加入宗门还没有几天，不过都是刚练气成功的人，偏偏杜灵儿要显摆叫他师弟，他又不是好欺负的人，他偏要叫她一声师妹，倒要看她如何回应。 杜灵儿心里恼火，脸上还维持着完美的笑容：“左师弟，你愿意开就开，可别说是我要看，我可没有这样说。”她才不会承认这份好奇心，她就不信这么多人都要看，左钰还能坚持不打开。 左钰轻轻“哦”一声，不愿意再和杜灵儿有口舌之争，轻轻把杜烟送的东西打开，让大家看看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143 修仙大佬的女儿4 () 众人清楚的看到杜烟送给左钰的东西除了符，还有灵果，这些都是灵秀峰的出产。符是刘有德杂着无聊画的，灵果也是灵秀峰特意为杜烟种的，这些灵果高阶修士看不上眼，但是低阶修士特别是凡人吃了却对身体有好处。 左钰看到东西倒不意外，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得到的这些东西并不过分，可见杜烟送出手的东西也心里有数。周围人看过之后也最多羡慕他运气好，倒也没有人嫉妒到想要动手使坏，这点东西并不值得冒险。 左钰手里的符不过是三品符，对他们来说好好修炼以后并不会缺这些东西，反倒是修仙界常见的灵果更不容易得到一些。这也主要是因为灵果用处不大，修士又不重口腹之欲，导致宗门内种灵果的少，就算有也轮不到这些新人弟子。 刘有德是宠爱杜烟才会在灵秀峰上种很多灵果，连符都是他为了保护杜烟才开始学的技能。杜烟送人的符不过是刘有德平日里练习时画出来的残次品。 这些残次品也就是刘有德要求高才说不行，放在外面这些略有瑕疵的符并不影响使用。这也是原主太有天分的原因，不光修炼速度快，连画符都比一般人要画得好。他出手的符在宗门里也是很多低级子弟抢着要。 杜烟送的灵果其实品质也一般，最好的那些她都留着自己吃了，但是宗门内的弟子明知道也很喜欢她送出去的灵果。 灵秀峰的灵气浓郁，种出来的灵果不光是口感更好，效果也比其他地方种的录果要好，使用之后有利于缓解身体上的一些小毛病。 左钰对杜烟送的礼物很满意，看到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他就更满意了。他可不觉得这些人推他出来的时候都是好意，不过结果还算不错。 杜灵儿看着左钰手里的符和灵果，符她不好意思要，但是灵果给几个应该没问题才对，她可是女孩子。 左钰看着杜灵儿的眼睛像抽风一样不停的眨，他不由提醒道：“杜师妹，你的眼睛不停的眨，是被虫子咬还是有病？你还是早点去医修看一下，万一是什么传染病，影响到其他人可就不好。” 杜灵儿气结，她哪里有传染病，她翻着白眼解释道：“左师弟，谢谢你的好心，我只是眼睛里进了一点灰，我没有生病，更没有什么传染病，并不需要看医修，你要不信可以请个医修过来看看。” “哦，如此最好，我也是担心杜师姐的身体，无事那最好。”左钰说完也散了，他要早点回去享受这些灵果。 杜灵儿气的真跺脚，她拼命眨眼暗示，结果却被人嘲笑，这口气她咽不下。 杜烟听完故事回到灵秀峰，刘有德正在画符，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有一堆画好的符，等级最高的已经到六品。 原主并不会画符，还是刘有德穿过来后新学的技术。他也是觉得平时教杜烟读书写字有些无聊，便在陪她时练习画符，不曾想轻易就叫他练成功。 刘有德觉得原主的天分真高，他穿越过来后也继承他这份修为，倒是占了大便宜。他冲着这一点也要好好保护杜烟，他甚至幻想着能够把修仙界的东西带到下个世界，他正在做各种尝试。 “爹，我回来啦！”杜烟不喜欢看刘有德画符，也不喜欢看到他修炼。她因为不能修炼的原故，哪怕早已经接受现实，看到身边有个天才老爹也还是意难平。 这些年杜烟没有养歪真的费了刘有德很大精力，他刚来的时候还怪红凌仙子前世是故意养歪杜烟，现在却不敢如此肯定，实在是想要把孩子教育好并不容易。 “你今天又去外门玩了些什么？”刘有德把画到一半的符完成，停笔问道。 杜烟垂着腿坐在高背椅上，道：“爹，我今天听到美人鱼的故事，这世界真的有美人鱼吗？你能不能给我抓一条养，我想养美人鱼。” “美人鱼的故事？你说来听听？”刘有德挑眉道。 杜烟把左钰讲的故事复述一次，不过她讲的比左钰好多了，听着就更有感情，特别是讲到美人鱼死的那段情节，还没讲完自己又伤心的哭起来。 刘有德轻轻为她擦去眼泪，抚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这个世界并没有美人鱼，这只是一个故事，就算真有美人鱼，天灵宗可没有海洋，你想养也没有可能。” 刘有德忍不住想要骂那个讲故事的臭小子，幸好他这些年低调做人，没有任何可以泄露身份的东西传出去，否则他现在还得面临认老乡的情节，他可不想在这陌生的世界认老乡，大家还是各自发展比较好。 杜烟粗鲁的擦掉泪水，不甘心的问：“爹，我想去海边，你能带我去吗？我想看漂亮的珊瑚，我想坐大船，我还想去找漂亮的七彩珍珠。” 杜烟有一点怀疑刘有德的话，她不相信没有美人鱼，天灵宗连飞马都有，为什么就没有人鱼公主。她想找到漂亮可爱的美人鱼，她要亲自去海边看一看。 刘有德略有沉吟道：“你好好学习，等你及笄后我带你出去游玩，到时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他算是看出来杜烟也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堵不如疏，这些年把她关上山也确实委屈了。 杜烟没想到能轻易的达成目标，反应过来后兴奋的抱着刘有德尖叫。 整座灵秀峰都是她的声音，也幸好峰上人不多，这些年连王明这样的杂役弟子都被派出去办事，谁让刘有德没有亲传弟子，人手不够的情况下也就顾不得许多。 杜烟得到刘有德的准话，学习的精神都比以前要好。她怕自己学习不合格影响到出去玩的计划，要知道离及笄也没有多长时间，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刘有德给杜烟安排的课其实并不算多，也就琴棋书画四本功课，比起前世中学生的数理化等各门功课，她这点功课已经很轻松。 144 修仙大佬的女儿5 () 第二日下午，杜烟又带着灵果和符来找左钰。 刘有德知道后轻轻一笑，并没有把左钰放在心上，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穿越人士，他都不打算关注，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他不以为左钰能做什么，哪怕真是穿越人士也不能影响到他这个宗门长老。 左钰看到杜烟并没有多热情。他讲了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又从杜烟手里换到一些好东西，然后关起门享用。 杜灵儿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想凑过去讨好杜烟，却又因为心里那股子傲气，说话时脸上的表情还憋着气，让人看着都不喜，并没有讨到杜烟的喜欢。 杜烟从小在天灵宗长大，宗门内从掌门到杂役弟子，可以说没有她不认识的人。刘有德又是元婴修士，他的手段能看到低级弟子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她也跟着了解到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杜灵儿这种想要讨好她又觉得不服气的人，她见得太多了。她从不说什么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她不想给刘有德添麻烦，哪怕这种小人物并不算麻烦，但是憋屈的又不她，她就当看热闹也挺好。 杜灵儿很不服气，她对杜烟各种讨好，结果连个灵果都得不到，更别说符。她不和左钰比，只说随手帮杜烟忙的杂役弟子都得到过她送出的礼物，凭什么她想吃点灵果都好难，不过是一点不值钱的水果也舍不得，真是小气又讨厌的人。 杜烟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并不是只有听故事，她也会去宗门内养灵兽的地方玩耍，还会去种灵植的地方要几门花搬到灵秀峰。这些活动都是随心而为，她并没有什么目的性。 左钰和杜烟熟悉之后也不像之前排斥她，但是他心底还是坚持俩人不是一类人。杜烟可是长老家的千金小姐，哪怕不难修炼，可看着她身上的可种装备，他就一次一次提醒自己，他还是个穷小子。 左钰告诉自己，他连照顾家人都办不到，想要回家看一次家人都没有能力，他应该用更多的时间修炼，而不是讲故事给大小姐听。 杜烟知道左钰不愿意再讲故事给她听，也没有被拒绝的愤怒，她大可以找其他的人去玩。她最近正好有新的爱好，那就是给宗门内的女仙做衣服。 她最近要做新衣服，却嫌弃款式不好看，可找了很多间店铺都不好看，还是刘有德告诉她不行就自己设计。 杜烟大吃一惊，问她怎么设计新衣服，她没有学过也可以。 刘有德告诉她没有不可以，又让她直接把新衣服画出来就行，裁缝自然会根据她的图纸制作衣服。 “怎么画？”杜烟心里发虚。 “随便画，只要裁缝能看懂，或者你像画仕女图那样画。”刘有德当然知道设计图纸不是这样画，可在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穿越人士的情况下，他并不想露出什么破绽。 杜烟却觉得很有道理，她又不是卖衣服，随便画出来，然后再找人做成衣服就好。她为了做好衣服，特意跑到仙女峰找那群女修士要了一个绣娘。 仙女峰的女修士是天灵宗最爱美的一群人。她们平时的衣物除了去外面买成衣，也会养一些绣娘做衣物。至少内衣这东西是不好在外面铺子买，还是自己养的人做出来的内衣穿着更放心。 杜烟找女修士也不是白要她们的绣娘，她拿东西换，不管是丹药还是符都可以，反正这些东西灵秀峰多的用不完。 丹药是天灵宗每个月给刘有德的长老份例，他却从不吃什么丹药，所以存下来的有很多。他不仅自己不吃，连杜烟都不让她随便吃，还说是药三分毒，平时没事少吃药。 这些话只有父女俩知道，倒是这些丹药不好白白放着浪费，拿来换东西却很受同门欢迎。 “小师妹，你把杜长老的丹药拿出来换东西，他真的不会骂人？”仙女峰的小管事看着丹药留口水。她很想收下这瓶丹药，但是不问清楚也不行，杜烟不怕杜长老，宗门内其他人可不认为杜长老是个好说话的人。 “师姐，你就放心吧！我拿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出个问题，我爹可从没骂过我。”杜烟说完默默在心里补充道，他只会关上门骂我打我，才不会在外面让我丢脸。 “小师妹说得对，宗门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是杜长老最宝贝的人，不要说一些丹药，就是再贵重的东西他老人家也不会放在心上。”小管事不介意多说几句好放，这次换丹药她可是占尽便宜，这样的好事可不常有。 杜烟并不愿意久留，她怕遇到红凌仙子。每次遇到萧红凌就没好事，那个女人总喜欢提她小时候的事，还会笑得特别热情的想要她带她玩，可她却只感觉到不舒服。 杜烟带着绣娘回到灵秀峰，把她已经画好的几张图纸拿出来，让对方按照她的要求做。绣娘看完图纸表示衣服她可以做，只是这么多衣服，她一个人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还得多找几个人才行。 杜烟这才知道做衣服很麻烦，她觉得仙女峰那群人也不提醒她一声，尽知道看她的笑话。她不想再去仙女峰换人，便给山下的王明留言，让他从宗门外带几个凡人的绣娘回来。 王明接到命令莫明其妙，但是这些年的经验告诉他，什么都不要问，他直接完成任务就好。 王明一共带回来六个绣娘，于是灵秀峰又多了一座绣房。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过来看，灵秀峰更像凡间的大户人家，一点都不像修士居住的府洞。 刘有德却一点都不介意修仙之地充满人间烟火，甚至有时候他会主动下厨为杜烟做饭。这事也就灵秀峰的人知道，他们却没有人敢外传，真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得傻眼。 杜烟指挥绣娘要大干一场，她想穿着新衣服，让宗门内其他女修都羡慕她的新衣服。这也是她的一点小爱好，她也有虚荣心啊！ 145 修仙大佬的女儿6 () 杜烟换上新衣服和漂亮的首饰出现在宗门内，爱美的女修第一时间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是从没见过的款式，一个个拉着她的问新衣服是哪家店铺买的。 这些漂亮的衣服不带防御功能，女修们明知道不实用也愿意花钱购买，能打扮的漂亮谁也不愿意灰头土脸的出门。她们不仅要和宗门内的师姐师妹比，出门还要和外派女弟子比，总不能让人嘲笑天灵宗的女弟子颜值不高。 修仙界的人哪怕不是颜即正义，可不可否认长得好看，气质也好的人更能收获陌生人的好感，要知道就连灵兽挑主人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挑颜值高的主人，所以大家平时还是很注意穿衣打扮。 杜烟略带得意的告诉宗门内的女弟子，说这些衣服都是她自己设计的款式，首饰就更简单，她不过是取灵秀峰各种植物当模本，直接按实物缩小比例制作出来戴上。 低阶弟子听到是杜烟自己设计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衣服，一个个都羡慕的望着她身上的衣服。这些衣服她们倒不会买不起，问题是杜烟不会卖，就算真要卖那也轮不到她们，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 高阶女弟子都笑了，杜烟说是自己设计的独版也没关系，她们随便送点礼物就能换来衣服，比起去宗门外的山下挑衣服还更方便。 杜烟喜欢的东西都是凡人的玩意，凡人把那些东西当宝，她们这样的修仙之人却只觉得碍事占地方，多送一点出去都值得。 杜烟原本还想开一家卖衣服的店铺，但是在见宗门的女修都找上门，一个个还无师自通的找她要指定款式，还不能和其他女修的款式一模一样。她听到这些要求也觉得心累，真要每个人都不一样，哪怕只是在细节地方动手，她也是累到不行。 杜烟见买回来的几绣娘都累的不行，也不再提开店的事。她打算先把目前接到订单先完成再说，她已经算过，光是宗门内的女修就够忙很久。她也没有再加人的意思，绣娘可以增加，可是她画图很累，她可不想把时间都用来没日没夜的画图。 这些女修愿意就等着，不愿意也可以去取消订单去其他地方买衣服，她不拦着。 杜烟是个喜欢享受生活的人，特别是知道她不能修仙后，除了完成刘有德规定的课程，余下的时间她用来吃喝玩乐了。 杜烟越是不愿意干活，女修们倒是越要求着她设计衣服，她们不敢在灵秀峰的抖威风插队，也不能逼着杜烟设计图纸，只有说好话送礼物请她用心一点。 刘有德见一群女修在灵秀峰上吵闹不停，直接给杜烟出主意。每个月拿出三套新的设计图纸，价高者得，这样的衣服仅此一套。剩下的图纸卖普通款，一样的款式每个颜色和每个花纹有不同变化，虽然每件还是有不同，但是款式一样也不用画那么多图纸。 杜烟觉得这个主意好，这个规定出来之后，没有钱的女修只能买普通的款氏，每个月三套独一无二的衣服都被高阶弟子买去。如果不是金丹期的女修士不好意思凑热闹，也不会轮到这些高阶弟子。 杜烟拿着账本算账，每天都能收到很多钱，这是她最开心的事。她觉得不去山上开店铺也很好，和宗门内的弟子做生意就有赚不回的钱，何必还去做凡人生意。 她之前是想差了，赚凡人的钱再多也有限，但是赚修士的钱却容易的很，毕竟最穷的修士也不把凡人使用的金银放在眼里。 杜烟的高级成衣订制生意很好，哪怕一年后生意没有最初的火爆，每个月的订单也忙不完。这也是她从刘有德那里学到的“饥饿营销”政策，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这一年多她没少赚钱。 转眼间，杜烟就快及笄了。 修仙的人寿命长，大部分修士连生日都不过，哪怕是凡人特别看中的及笄日对修士来说也不如修炼重要。刘有德却不这样想，但是哪怕他想给杜烟一个盛大的及笄礼，在宗门内也不太容易实现，主要是修仙界并不流行这套。 刘有德为了办好及笄礼，决定带着杜烟搬到凡人的地界去生活。 杜烟知道要去凡人居住的城池生活，第一反应是她终于可以下山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以后不能呼吸灵秀峰带灵气的空气，她也愿意去看一看凡人有趣的生活。 刘有德既然做出决定，杜烟又同意，他马上行动起来。王明被他找回来安排一切，他要做的也不过动动嘴皮子。 王明这些年已经从练气三层修炼到练气五层，虽然还是个低级修士，可有刘有德送他的符和各种法宝，还有丹药之类的好东西，他实际上过得很滋润。 天灵宗其他峰的杂役弟子没少羡慕他遇到好峰主，可惜再羡慕都没用，灵秀峰不差人也不愿意招人。 王明这些年行走两界，在凡人的城里他也是知名的富商。凡人不知道他修士的身份，只知道王老爷是个难得的好人，家里有钱还经常铺桥修路，可惜这人没有成家也没有子女，也不知道以后诺大的家产会便宜谁。 王明在皇城根下买下一座漂亮的宅院，又花大价钱进行一番装修之后才汇报刘有德。 刘有德和杜烟乘坐着飞马拉的马车降落在城外的森林边，等飞马收起翅膀变成普通马的样子，才由王明驾着马车进城。 皇城的人并不认识王明，但是看他一身富贵衣裳还只能坐赶车，一个个都忍不住猜测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可惜车厢也没有标志，看不出是哪个权贵家族。 杜烟进城后看什么都新鲜，她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看大街上热闹的人流。 车水马龙的大街热闹极了，卖各种东西的小商小贩，带着孩子出门的老人，大街两边的商铺，连躺在地上晒太阳的乞儿都让杜烟大开眼界。 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王明准备的宅子，比不上灵秀峰的院子，但是这里更富贵华丽，喜庆的颜色也比灵秀峰单调的青色好看多了。 146 修仙大佬的女儿7 () 杜烟带着贴身侍女走在皇城的大街上，侍女手里已经提满各种零食，她还不停的买，手里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时不时的舔一口。这是她最近最喜欢的零食，她觉得以前十几年算是白活了，凡人的食物多好吃。 修仙界的食物好归好，可是味道却比不上凡人的食物，大约是修仙之人都不讲口腹之欲。他们能填饱肚子就好，再难吃的东西都能吃下去。 杜烟以前觉得灵秀峰的东西很好，可到皇城生活之后才知道外面的好东西更多。她都后悔没有早一点搬到凡人的地方生活，她感觉错过了好多好东西。 大街上的人看到一个美少女走在街上，难免不会有人怀有恶意，不过这些人刚冒头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护卫赶走了。杜烟带的两个护卫是刘有德下山后特意收的杂役弟子，这俩个护卫都是五灵根又年纪大没有机会修仙的人，从刘有德这里得到功法才有机会修炼。 哪怕知道以后不会有大成就，但是比起以前的生活，两个杂役弟子心里依旧感谢的不行，发誓一定会保护好杜烟。刘有德其实并不担心，他在杜烟身上还下了防护禁制，就算遇到大能也能抵挡一二，待他赶到相信整个修仙界没有几个人可以伤到杜烟。 刘有德已经在准备杜烟的及笄礼，有王明负责筹备，他相信及笄礼可以很热闹。杜烟却不乎这些俗礼，说到底她还是在天灵宗长大的孩子，多少会受门内修士影响，觉得这些不重要，这些年她连过生日都没有多少激动的情绪。 刘有德和杜烟的到来也给皇城里多了一些谈资，主要是王明的身份特殊，原来这个有钱的商人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皇城里的不少权贵之前都在打听父女俩人的身份，有些心眼多的人已经想到联姻的方向了。 刘有德不需要联姻，但是不影响他留意相关的信息，杜烟的年纪也不小，他再想留着她，也要考虑现实的压力，在这个普遍早婚的年纪，她必须订下婚事了。 杜烟听到婚事也没有害羞的意思，反而大方的提要求，希望人长得好看，最好身体强壮一点，她可不想中年守寡，还有对方的家庭要简单点，她有自知之明，应付不来负责的人际关系。 刘有德听完这几条倒觉得杜烟有个明确的方向，他这边反倒挑人，按这说法大部分读书人可以排除在外，世家大族也不在考虑之内。 杜烟咬一口桂花糖，含糊不清的开口：“爹，其实最好是有人愿意入赘，我不想嫁出去。” 刘有德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可惜这年代愿意入赘的男人总有一些毛病，好男人是不会选择入赘，他也看不到条件差的男人，这条路自然是走不通。他也不急，在右才到皇城不久，可以慢慢的挑选合适的人选，哪怕是个孤儿都可以，他也不耐烦应付大家族的人。 杜烟的及笄礼办的很热闹，王明这些年在凡人开办的商行名气很大。他下帖子说主人家的小姐要及笄，商业合作的伙伴来了，一个个都好奇能让他心甘情愿认主的人是长什么样，是不是三头六臂的神仙人物。 刘有德是不是神仙人物不知道，但是来的宾客却很多，很多都是京城地界的大人物，比如镇西将军夫人，礼部尚书家的小姐、户部左侍郎的母亲。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王明通过哪条线搭上的人情，竟然让长公主家的小郡主也愿意上门送礼。 及笄礼当天刘有德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他倒没想到王明还有份能量，但这些人上门他也没有高看一眼，反倒只是淡淡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宾客们可能事先从王明口中得到一点消息，刘有德态度冷淡他们不仅没有生气，反倒上赶着讨好杜烟。有这些贵夫人带头，再加上王明认识的一些大商家的夫人附和，场面倒是十分热闹。 杜烟面对陌生人也完美的表演好贵族少女角色，宴席结束之后赢得一片赞美之声。她还是第一次被所有人吹捧，这新鲜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错，比起在天灵宗看大家同情而遗憾的表情好多了。 她在凡人中间再也不是特殊的存在，没有灵根不能修炼又有什么关系。她有个厉害的爹，她现在拥有的生活可以说比公主都不差，应该过得开心一点，人生不过百年，她又何必纠结于不可能改变的事情。 杜烟在及笄礼之后算是正式在皇城的社交圈露面，她也经常会收到一些邀请去参加宴会。刚开始她还很喜欢，但是两三次之后就嫌无聊。她不喜欢和后宅女子比首饰比衣裳，也不喜欢大家挤一起比才艺。 这些东西她可以豪不客气的说比大部分人的强，她更喜欢出门去看不同的风景。刘有德不反对她出门游玩，却不同意她去玩的地方。 “爹，为什么不能去远的地方，有飞马带着我，我只要不去妖界的地盘，去哪都可以当天回，有护卫在你还担心什么？”杜烟不理解刘有德的老父亲心态，她一点都不想被关在后院。 以前在天灵宗生活因为附近都是修士，她必须低调的关在天灵宗的山上生活。现在到凡人的地界生活，她才不要再小心翼翼的生活。 “你想去哪里玩？”孩子大了不听话，刘有德也没有办法。 “爹，我去百里外的云城看桃花，听说那里的桃花林很有名，还有桃花酿也好喝。”杜烟提到吃的玩的，双眼就发亮。 “你去可以，答应我一定要安回来，否则下次别想出去。”刘有德到底舍不得让杜烟失望。 杜烟高兴的为明天的春游做准备，她要带几身适合的衣服，还有踏青休息时吃的干粮也要准备好。这些事明明都是王明的活，但是兴奋的她却非要亲自动手准备，倒把几个下人吓坏了，还以为他们哪里没有做好。 王明不想她影响到下人做事，亲自出面劝她回去休息。 147 修仙大佬的女儿8 () 杜烟并不是孤身一人去云城，侍女和护卫都带齐才能出门，这也是刘有德的要求。 百里的距离对凡人来说可能一天都无法赶到，但是杜烟一行人只用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就平安抵达云城。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毕竟是凡人的世界，没有灵气的地方修士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浪费时间，杜烟也不用担心有修士发现。 杜烟直接停在城外，云城的桃花遍布城，但还是城外的花更美更多。城外有几座山，山上看满粉红色的桃花，远远望去美丽极了。 城外连接山上的官道上很多游人，阳光明媚的天气里选择出城游玩的人很多。杜烟的马车走在官道上还是吸引很多目光，王明准备的马车太华丽了。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富贵人家，都盯着她的马车看，猜测这是哪家权贵出行。 杜烟坐在车上欣赏沿途的风景。路边也有稀稀朗朗的零星桃树，树上的桃花看的正艳，还有勤劳的小蜜蜂在枝头飞舞。往前面走，官道两边还出现不少挑着担子卖东西的小贩，这些人除了卖吃食卖水，主要是卖各种小玩意。 杜烟坐在车里看年轻的少女挑选桃花簪，普通桃木制成的木簪子不过几文钱，买卖双方还要讨价还价纠缠一番。她摸着头上的白玉簪，再一次感叹不修仙她也很幸福。 马车走到半山腰就停下来，剩下的一段路太窄，必须自己走上去。杜烟下车就看到漫山遍野的桃花，远看是红色，近看却有不少花近乎于白花。小道上落了一地的桃花，微微一阵风吹过，又有很多花瓣落下来。 杜烟一行人身体好，爬得快，到山顶时亭子里还没有其他人。不用她吩咐，下人已经自觉在亭子里布置起来，很快石桌上摆满各种零食和水，讲究的程度并不比平时在家差。 时间慢慢过去，山顶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山顶还有一座桃花庵，庵里还供着几位神仙。杜烟也弄不清里面供的是什么神仙，但是上山的人都是冲着这几位神面来而，少不得进庵烧香跪拜。 杜烟看着大家都往庵里去，倒是高兴没人和她争抢亭子。 “喂，你们是什么人，赶紧给我们公子让位置。”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杜烟转过头望着一个气喘喘的男仆人，决定不和小人见识，还是等主人出现再说。她可以不计较，她身边的护卫却不太客气，护卫像拎小鸡一样抓住那人把他赶走。 “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等着，我家公子马上过来，有你们好看。”仆人也不傻，知道打不过就虚张声势要等主人来解决问题。 杜烟轻轻拈起一块云片糕送进嘴里，厨房新买的厨娘做糕点很出色，比外面买的都好吃。她刚把这一片云片糕吃完，那家的主人就上来了，听完自家仆人的告状，主人家并没有生气找杜烟的麻烦。 年轻的贵公子先是客气有礼的道歉，之后才请求杜烟让出一半地方，说家里老人需要休息的地方。 杜烟轻轻一笑，吩咐下人收拾东西离开。 “谢谢姑娘，请问姑娘是贵姓？”年轻的公子进一步问道。 杜烟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她带着下人快速离开亭子。 下山的时候，杜烟又遇到年轻贵公子一行，对方似乎也挺惊讶。她倒没放在心上，下山就一条路，遇到也是正常的事，但是当她在云城的洒楼再次遇到就惊讶了。 云城可不止楼外楼一家酒楼，她特意挑的位置偏远的一家酒楼，没想到这都能遇上。不过她也没有太多的反应，不过是一天里多遇到几次的陌生人，再巧又能如何。 杜烟在店小二的招待下进入包间，她也没有点菜，直接让店小二紧着店里的招牌菜上一桌，她一个也吃不了多少，不用费事让店小二报菜单了。这她喝茶等候上菜的功夫，楼下突然传来意外的惊呼声。 护卫透过窗户发现是大街上发生意外，似乎是不远处发生意外，引起人群的恐慌，大家都顾不上财物开始四处逃散。 护卫想要出去打探消息，杜烟却拦住了，不是她冷血，现在情况不明，遇到危险第一件还是自保为好。 护卫要出去探听消息也是怕她想要查清楚，见主人都不在意，他当然也不会冒着危险离开主人身边。他可不会因为自己成为修士而得意的小瞧天下人，要知道人外有人，谁知道这次的危险是什么事。 护卫提高警惕心守在包厢里，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小姐。杜烟的表情却很正常，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倒是护卫和下人都紧张的不行，不过她也理解，毕竟这些人都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各处防御手段，可以说只要不遇上几个老怪物，这世界没有人能伤害到她的性命。 大街上已经乱了，楼外楼也关门避祸，可掌柜和店小二的动作慢一步，还是有不少人跑进一楼大堂。杜烟这边倒是不受影响，她坐在二楼包厢，暂时不会有人上楼打扰。 她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发现是一群人打架，也不能说打架，而是一群人在围攻一对年轻男女，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普通江湖人士还是修仙人士。杜烟看了几眼，看出来年轻男女占下风。 从这些人的动作看，倒不像一般的江湖人士，更像是修仙人士。杜烟虽然不会修仙，但是眼光还是在的，她小时候可没少看刘有德用各种功法变戏法哄她玩。 她不知道这几人为何会违反禁令在凡人的世界打斗，但是相信执法队的人很快就会到来，否则大街上的凡人都会难免会被波及无辜。 “小姐，我们要走吗？”护卫也看出来这几人是修士。 “不用，这些人没有多厉害。”杜烟看出来年级的男女并没有多高的水平，也就和她这几个护卫差不多。倒是追杀的那伙人功力差不多，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更狠励，招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年轻的男女也就是凭武器的优势抵抗，但是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148 修仙大佬的女儿9 () 年轻的男女打不过人多的那一方，狼狈之下看到楼外楼的招牌，两人对视一眼直接飞上二楼。他们看出来楼外楼的档次不低，猜测应该有不少有钱人家消费，便再次打着祸水东引的主意。 这两人也是动气好，直接就闯到杜烟这间屋。他们刚落地，屋里的护卫就拔剑护着杜烟，并且警惕的盯着二人。 这俩人不忧反喜，果然酒楼里的有钱人有护卫，有这些人抵挡，他们应该也能多拖几分钟，等到救兵来就好了。他们也不等说话，直接想往杜烟身后躲。 护卫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愿，偏偏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追杀二人的那伙人也闯进屋里，而且还不客气的要对他们下手，似乎并不在乎伤害到旁边无辜之人的性命。 杜烟眼神一冷，这些人还是真是霸道，上来就对着所有人进行无差别攻击，看样子就不是好人。不用杜烟开口，护卫早已经拦着，为了以防万一，她身边还留着一个护卫没有动。 那对年轻的男女对视一眼，都没想到杜烟的护卫还有几分厉害，居然还能挡住这些人几招。他们的心稍稍安一点，只要再拖久一点，最好拖到他们的救兵来。 杜烟的护卫却很生气，唯一没有动手的那个此时也不好计较，但是看两人的眼神了不善，要不是他们引来这些人，他们的主人也不会遇到危险。 护卫怕杜烟被误伤，她自己却平静的看着护卫动手，片刻的功夫便发现护卫似乎有些吃力，他们的功夫好，可是人数少了，这打斗中便总是吃亏。她皱着眉着让身边的那个也上前去帮忙，没想到对方却不同意，说担心她的安。 杜烟告诉对方她不会有事，护卫却不相信，还要带着她逃。 “喂，你主人都让你上前帮忙，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两人中的女孩忍不住抢白道。 “我们的事要你管，你有空在这指手划脚，为什么不上前帮忙，这些人可是你们引来的。”杜烟的侍女指责道。 “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荒乱之下没有注意就随便往一个方向去，我也想上前帮忙，可是刚才逃了很久，我现在没体力了。”年轻的姑娘脸上还适时的露出两滴眼泪。 杜烟的侍女气呼呼的还想指责几句，却被杜烟打断，让她不要和那没脑子的人计较。 “喂，你说谁没脑子，你是什么人？”年轻的姑娘气冲冲的指着杜烟吼，那模样一点都不像在逃命。如果不是她身边的年轻人拦住她，倒好像要冲上前找杜烟拼命一样。 杜烟也不客气的冷笑道：“哼，你管我说谁，我和我家侍女说话，又没和你说话，你不是要逃命，还有空在这和我争论。” 年轻姑娘听完她的话更气了，倒是旁边的年轻人劝道：“二姐，我们赶紧走吧，万一……” “走什么走，我们能走到哪去，就在这里等着大哥。”年轻的女孩也不傻，杜烟的护卫能轻松挡住这些人，她还一脸平静的不跑，肯定手里有倚仗，这个时候她才不要跑。 “哼，臭丫头，你们别想跑！”另一伙也不客气的放狠话。 杜烟烦了，这一个两个都当她不存在。她皱着眉头对护卫道：“你不愿意上去帮忙，那扔几张符总可以吧！” 护卫眼睛一亮，是他想差了，他可以站在场外扔符帮忙，之前是没想到这一出，还是经验太少了。 护卫得了杜烟的允许，一出手就是五张符，这一招成功的阻止住屋里的打头。那伙追杀的人成功停下来盯着他们，领头的那个打量一眼杜烟，问她是什么人。 杜烟翻着白眼，一个两个都问她是什么人，她有什么义务要告诉她。她正准备讽刺两句，没想到房门被推开，原来是隔壁的贵公子听到动静过来了解情况。 年轻的贵公子也在二楼，早已听到动静的他把家人安排好才出现，不过看现场的打斗停下来，他也松口气，不仅为杜烟，也为自己家人。 他看着两边的人，觉得这些人太过分，根本没有顾及到城内的普通人，刚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偏偏他是个普通人，想要问罪都没有资格。 杜烟知道对方是一番好意，但是两边都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好人，她并不想把对方牵联进来，倒客气的说没事，还让护卫送他离开。 “我不走，姑娘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年轻的贵公子不愿意离开，杜烟正头痛之际，云城执法队的人赶过来了。 贵公子看到执法队的人来了更不肯走，杜烟见此也不再劝，反正有执法队的人在，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 执法队的人都是修仙人士，这些人的工作是维持城内治安，保护凡人不会随意受到修仙人士的伤害，否则修仙人士随便打一架就能死伤很多人，一个个都跑到凡人生活的城池打架闹事寻就完了。 执法队的人也不走寻常路，一个个都从窗户飞进来。他们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发现闹事的两方都在，脸上的表情也为之一松。 执法队要把两伙人都带回去问罪，可惜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人多的那边说被夺宝才会对狠追那对男女，并且要他们交出宝物。 那对姐弟当然不承认他们偷了宝物，并且还说那本就是他们的东西，他们拿回来也是应该的。 执法队的人脸一板，严肃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但是规定就是如此，修仙人士可以进入凡人的地方生活，但是不能打斗这是规矩，你们想要破坏规矩？你们要是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人多的那边对视一眼，再看一眼执法队的几名队员，其中好几个都是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这样的人他们想要动手逃走，似乎有些困难。 于是这伙人一反之前凶恶的态度，客气的表示愿意跟着执法队的人走，他们并不是故意要闹事，都是被这对姐弟影响，才会激动之下在凡人的地方动手。 执法队对他们的态度还算满意，接下来便把目光盯着那对姐弟，希望他们能识趣的跟着走。 149 修仙大佬的女儿10 () “为什么只找我们，他们也有动手，要走一起走！”年轻的姑娘突然指着杜烟开口。 杜烟眉毛一挑，看一眼气急败坏的姐姐，又把目光投向执法队的领队，看他要怎么说。杜烟身边的护卫和侍女都怒瞪着姐弟俩，特别是护卫，这件他们就是无妄之灾，这姑娘居然不分清红皂白的打麻烦，就算真有错那也是他们动手的人不对，这其中哪有小姐的事。 执法队的小队长早已经了解清楚事情真相，他对这对姐弟也看不顺眼，但是杜烟一行既然牵涉到其中，最好还是跟着他们走一趟比较好。 杜烟倒是无所谓，反正就算真的跑一趟，也不会有什么事，她就当看个热闹，反正时间还早的很。 “你们不能带人走，这位姑娘什么错都没有，明明是你们这些人闹事，难道修仙之人就是如此不讲道理。”年轻的贵公子开口帮杜烟说话。 杜烟心里叹口气，哪怕不需要对方帮忙，这个情她还是要领，不过还是早点解决问题的好，她肚子还饿着。 最后一番争执，还真是所有人都去了，帮杜烟说话的贵公子不放心，也非要跟着一起去。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对方也不是普通人，虽然不是修仙人士，但是一身功夫也不错，当然面上看着还是文弱书生。 杜烟知道后也没有什么讨厌不讨厌，她自己一样也有伪装，连护卫都以为她是弱女子，谁也能相到她也是从小跟着刘有德练功长大。她不能修仙，但是普通的武功还是可以修炼，而且刘有德找的都是最高级的功法，她的功夫并不弱，至少行走在凡人的世界，只要不遇上修仙人士，没有人可以伤到她。 于是执法队把所有人都带走了，贵公子的家人也不用他来安排，那边早已经有府里的管家安排好，把女眷直接送回家。不过不准备也没事，实际上人家府里已经早就有人过来接，这样的人家能很快得到消息也正常。 执法队在城里的办公地点很好找，城主府有他们处理公事的屋子，不过很少使用就是。这次带回来的人有点多，要知道上次云城有修仙人士在凡间闹事还是三年前的事，执法队已经闲很久。 云城离皇城很近，又是繁华的大城池，这样的地方一般修仙人士想要闹事也不会选择这个地区，随便选个偏僻的地方打架效果更好。 杜烟进屋后也没有太客气，她在大厅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这个位置可以成功的看到所有人的表情，她还真是当看戏一样。 “你们各自有什么解释？”执法队的队长开口提醒道，实际上在他开口之前早已经有其他人去调查了。 杜烟无所谓的把玩手里的九连环，好像这个东西真的很好玩一样，实际上这不过是她刚用文钱随手买的一件小东西。她又不急，就算要说也要等正主先说，她不过是个倒霉的炮灰，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先说。 不仅杜烟这样想，大家都是这个想法。除开杜烟，剩下的两伙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愿意先开口，好像这样就会弱下风，就是认输一样。 双方都不甘心先开口，执法队的队长皱着眉头，大手用力在桌子一拍，似乎提醒他们向在的身份，他们可不是他请回来喝茶的客人。 杜烟正笑盈盈看热闹，不防那执法队队长突然用手指着她，让她诉说事情经过。 “要我说？”杜烟没想到对方要柿子捡软的捏。不过对方一定要让她开口，那她把看到的说出来就，难不成还能找她麻烦。 杜烟面无表情的把事情说完，未了还讽刺执法队也不行，等凡人都闹开才到。难怪外面总有人讽刺他们，有什么事他们总是慢一步，指望他们这天下的凡人都要死光了。 执法队长听完也是头痛，这看热闹的是不嫌事大，偏偏他还无法反驳杜烟的话。今天的凡人确实有很多人受伤，还有一个人受重伤，也不知道加还能不能救回。这样的事还算好，要是运气不好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最后死者家属也不过得到几两银子的赔偿，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 小队长脸上挂着可疑的颜色，轻咳一声道：“这位姑娘说的有没有问题，你们有什么也赶紧说，否则等下可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说话。” 两方人马都没有否认杜烟的话，有她开头剩下的人也好开口，一个个把知道的事情老实交待。 最后执法队总算问出来，这件事闹半天还是个误会。这姐弟说偷宝是真，但却是以为那伙人是盗墓者，并且还做下坏事才要出面主持公道，伸张正义，说要代表正派人士消灭他们。 另一边的队伍却是几个异姓兄弟一起出门，好不容易完成任务用赚到钱买到一件宝贝，却转眼间就被这对姐弟夺去。偏偏双方话里话话不仅没有说清楚，还光是争狠斗殴，最后打着打着就打出真火，非要以性命相博。 小队长最烦这样的事，这些修仙人士整天不干正事，偏偏拿来约束他们的法律并不强，大部分时候执法队也很为难，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实力太低了。 杜烟冷笑道：“呵呵，你们都是好人，都是误会，刚才在酒楼里要对我的护卫动手可招招都是狠招，一个不注意就会要人性命，我可不信你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这也是误会？” “姑娘，对不起，我们也不是有意的，你的护卫也没有受伤，我们给你赔礼道歉，你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那边几兄弟也看出来杜烟是个牙尖嘴利的，当着执法队的面又不好说什么，还得轻言细语哄着她，否则这事真要没完没了。他们可不想被执法队抓去坐几年苦力，那苦寒之地天天干活的日子太不好过了。 那对姐弟在旁边看了倒是幸灾乐祸，觉得杜烟找麻烦找的很对，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大坏人也不能放过他们。 150 修仙大佬的女儿11 () “姑娘，你想要怎样？”那边异姓兄弟的几人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们自觉已经很低声下气，没想到一个凡人女子居然敢一再纠缠、讽刺他们，真当他们是吃素的。 杜烟呵呵一笑：“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提醒执法队要公正执法。” 小队长头痛的不行，他今天是倒什么霉，居然一个凡人女子也如此难缠，那边还站着一个又不知道哪家的贵公子。他正头痛不知道该如何执法时，外面又有人禀告，说有人拜访。 “不见！什么人？”小队长正为眼前的事烦，并不想见客。 “报告，是天灵宗的弟子，说是为了找家中弟妹而来。”下人回话时还特意朝那姐弟俩看一眼。 “算了，你把他们带过来吧！”小队长说完还打量姐弟俩，没想到这两个草包的靠山居然如此强。天灵宗可是十大宗门之一，实际上可以说稳进前五，在前三上下浮动的大势力。他再自认为公道，对着天灵宗的弟子也要慎重点，谁知道这些年轻弟子后面站的是什么人。 “小姐？”杜烟身边的护卫怕她吃亏，提醒她要小心点，最好能通知刘有德赶过来。 “没事。”这点小事杜烟可不想叫刘有德过来，她倒要看看天灵宗的弟子是哪个。 天灵宗的弟子来得很快，一行六人的小分队很快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入执法队大堂。虽然这些弟子都只是普通的练气期弟子，但是从他们的脸上的自信和统一的宗门服饰上可以看出，这几个绝不是假的天灵宗弟子。 “大姐，你总算来了，二姐她……”那对姐弟在几人进门时就激动的不行，特别是那个一直拉着自家二姐的少年更是激动的想要当着外人告状。总算他还没有傻透，在自家大姐的眼神暗示下成功咽下剩下的话。 “二弟？你怎么在这里？”贵公子看着刚进门的人也惊讶的喊出来。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烟抬眼一看，结果巧了，居然个个都是老熟人。 那对姐弟嘴里的大姐居然是杜灵儿，而刚才那个喊“大哥”的人居然是左钰，不过这两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家亲人身上，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其他的几人也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更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她。 杜烟也没有主动打招呼，她乐得看热闹。她比较好奇这几人为什么会跑到凡人生活的地方来，要知道他们还只是小弟子，都没有筑基的弟子一般是不会出任务，也不知道这几人为什么会踏出宗门。 杜灵儿听完弟妹的诉苦，随意安抚两句，又小声的把正在和兄长聊天的左钰拉到一边商量事情。 左琛理解的对左钰道：“二弟，你先去办正事，等办完我们再说话。” “大哥，我会抽空回家一趟。”左钰说完略带嫌弃的跟着杜灵儿站在到一边说话。 杜烟也不知道几人说了些什么，似乎六个人分成两拨，居然还闹出不同意见了。 坐在上首的小队长不耐烦的道：“你们商量好没有？”他再是看中天灵宗的弟子，也不至于对几个练气期的小弟子低声下气，说个不好听的，谁知道这几个人能不能练出来。如果天灵宗是个弟子都要尊重，那他们成千上万的弟子，他们这些小人物还要不要做事，要想获得尊重也得拿出实力。 左钰听到小队长的提醒，马上拱手表示他们不插手执法队的工作，他们只是过来只是看看亲人。 杜灵儿生气的瞪着左钰，但是没有办法，这次出门他是队长，而且这事他们确实不能管，毕竟那只归她杜灵儿的弟妹，和宗门没有半分关系。 “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负责双倍赔偿损失。”小队长成功看到两方都松口气的表情，然后继续道：“除此之外还要留在云城帮我们做一年的事，这一年里听我们安排。” “不行，我不干，我要回家。”杜灵儿的妹妹杜菲儿不高兴的喊道。 那边几个汉子虽然也不太情愿，但是却识趣的低头认错，表示愿意赔偿，并且会主动上门找那几个凡人道歉。 小队长的眼色好看一点，他道：“上门道歉就不用了，你们要用心就把钱多赔一些，都是些普通人，要不是遇到你们，也不用受这罪。”他说完转到杜菲儿这边脸色又变难看一点，这个姑娘也是个傻的，明明是被人当枪使才会出头打起来，偏偏现在还没意识到错误不说，还不肯认罚，也不知道谁家的女儿养成这样，有个这样的女儿也是糟心。 “我不管你们姐弟是什么想法，总之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小队长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杜菲儿很不报气，杜灵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总算记得这是什么地方，执法队的人修为差不要紧，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一般人根本不敢违抗他们的命令。 “大人，我们认罪。”杜权在两个姐姐不说话的情况下，主动站出来表态。 小队长也不是故意要处罚他们，实在是光天化日之下闹出大动静，他不处罚根本就不可能。杜权能主动认错他也好下台，他也不想和天灵宗的弟子对上，万一这个弟子以后成功练出来，又或者有个好师傅之类，他可不想天天防着背后有人报复。 杜烟等他们都说完，才开口打招呼：“杜师姐，左师兄，各位师姐师兄，你们好！” “小师妹！”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小师妹，你怎么会在这？”杜灵儿看着阴影下的杜烟，只觉得她是阴魂不散，在宗门外都能遇上，这是什么孽缘。 左钰看一眼杜烟和他身边的护卫，淡淡点头道：“小师妹，杜长老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爹在皇城，我就是出门赏花，没想到好好吃个饭会飞来横祸。”杜烟可不怕他们知道刘有德的行踪，反正知道也没用，她爹不想见人，谁都没办法。 众人寒喧之作气氛正在慢慢好转之际，偏偏杜菲儿突然开口道：“我不报，我们要留在云城一年，那他们为什么不用留下来干活？” 151 修仙大佬的女儿12 () 杜烟愕然抬首，她没想杜菲儿会如此不识实务，到现在还要针对她，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杜灵儿对杜菲儿厉道：“住嘴，菲儿，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她成功制止杜菲儿后，才尴尬的向杜烟解释，说她这个妹妹不是故意的，希望杜烟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杜烟漠视杜灵儿的那番话，直接询问执法队的小队长，这件事终归是他说了算。 小队长也是个明白人，今天的事和杜烟可没有关系，他们一行人不过是为了自保动手。最重要的是杜烟没有伤害到无辜的凡人，要知道当时她的护卫手上还有攻击力更强的符都没有扔出来，否则怕是整个酒楼都无法保住。 杜烟轻笑道：“杜姑娘，你听清楚，听明白没有，这事和我们可没有关系。我没找你要损失已经算很客气，你问问你姐姐，我今天用出去的符在市面上值多少钱，你以为打架是这么简单的事。” 杜灵儿脸一红，她受不了杜烟的奚落，却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这个傻妹妹理亏。她恼怒的瞪杜菲儿一眼，都怪她不懂事害她在杜烟和同门面前丢脸。她就知道和杜烟是八字不合，还有左钰也不是个好的，每次和他一起总没有好事。 杜灵儿是把所有人都怪罪了，却没有反省过自己的不对。从这一点来说姐妹俩真姐妹，不过杜灵儿面子上更会装。 杜烟拍拍手带着护卫和下人要离开，事情已经处理完，她可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这热闹都已经看完，再留下来没意思不说，执法队的人也该开口赶人了。 杜烟要走，左钰等人也不好拦，他们还得犹豫一番要不要拦着她，毕竟这可是杜长老的宝贝女儿，要是有什么事，他们可赔不起。 杜烟知道他们的纠结，直接说不用管她，还说她马上要回皇城。 左琛却拦着不让她走，还说希望她能到左家做客。 左钰看一眼亲大哥，哪怕心底还是不太喜欢杜烟，也跟着开口邀请她去左家住两天才回去。 杜烟淡淡扫一眼，道：“不去，我们并不熟。” 左钰没想到杜烟还是这样直接的拒绝，看样子随着年龄增长，杜烟其他方面还是老样子，并没有跟着一起增涨。 杜烟想要走，谁也拦不住。 剩下的几人去产生分岐，杜灵儿肯定要回杜家，特别是她弟弟妹妹都被云城执法队的人留下来干活，她总要报个信顺便看看家里。 左钰的家就在云城，他也要回家看看，其他几人难得出门一趟，也是想着要回家看看家里的亲人。于是好好的一个小分队，在遇到杜烟后各自分开行动。 左琛不能修仙，也没法理解左钰在宗门的生活，但这不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兄弟俩一起回到左宅，左琛才打听起杜烟的种种事情。 “大哥，你就别想了，我们家的条件配不上她。”左钰可不觉得杜烟会看中左家。左家一直都是普通的耕读之家，要不是家里了他这个入大宗门修仙弟子，家里的条件怕会是更差。 “二弟，为什么不试一试。你都说了杜烟是千金大小姐，要是她真嫁我，对你也有好处吧？”左琛在云城可是出名的美男子，云城四大公子之首，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 左钰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释杜烟真要嫁人也不会嫁到左府这样的家庭，他也知道杜烟真要嫁入左家，他肯定能得到很多好处，但是这样的事不止他想，宗门内不知道多少人打过她的主意。 这些年偏偏没有一个人成功，杜烟也许天真，但是杜长老可不是好惹的人。杜长老可是早就知道宗门内很多人的打算，真要挑也有很多条件更好的人，从哪方面论都是轮也轮不到左琛。 左琛却不管，他下定决定要娶杜烟，甚至求左钰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带着皇城，他要去杜烟。 杜烟可不知道后面有人追赶，她回到皇城就去的刘有德，顺便把今天遇到的事说给他听。 “爹，我今天都没有吃好，不过我把那边的特色饭菜都打包带过来，我们一起吃。”杜烟讲完还觉得好玩。 刘有德没想到还有不开眼的人在城里闹事，不过执法队都已经做出处罚，他要再动手倒是不讲道的以大欺小，倒也只好做罢了。 “你以后多带几个人出门，今天也是你运气好才没事，万一遇上高手怎么办。”刘有德知道杜烟有保命的底牌，但是他又不缺人，随手就可以找到一堆刚入修仙之路的普通弟子，还是小心为上。 杜烟觉得刘有德有些小提大做，不过想到刘有德也是一片慈父之心，身边跟一个和跟十个也没有区别，也就不客气的点头答应以后出门再多带点人。 父女俩说得正热闹之际，门房的人通报说左钰上门求见。 “他来干什么？”刘有德因为杜烟的关系倒也认识宗门的小辈弟子，但是却不熟，也不知道对方找上门有什么事。 他虽然不喜欢有人打扰，但到底是同出一门的晚辈，倒也不好不见。这不比在宗门内，出门在外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他要不见可就是见死不救了。 左钰带着左琛一起进门，待在大厅见到刘有德，他才反应过来他太唐突了。 刘有德不耐烦说那些，来都来了再说不应该，早干嘛去了。 “杜长老，我有一事相求？”左琛却没有左钰那么多担忧，或许是修仙的世界离他太远，他的态度反倒更坦然一些。 “什么事？”刘有德希望早点把人打发走。 “晚辈想要求娶杜姑娘。”左琛不仅直奔主题，还动作迅速的跪下来。 刘有德还是第一次遇到直接求婚到他面前的人，他看一眼地上跪着的左琛，问杜烟有什么想法。 杜烟脸不红心不跳的道：“爹，我能有什么想法，一切听凭你做主。” 左钰站在大厅觉得他好像有些多余，大家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明明这大厅里就没有几个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忽略过了。 152 修仙大佬的女儿13 () 左琛求婚没有得到刘有德的回复，哪有年轻人自己出面求婚的道理，这事总要家里长辈出面才对。他虽然有能力也有自信给杜烟当靠山，也不代表从开始就无视男方长辈的存在，除非对方父母出面，否则他是不会谈婚事。 左琛失败的离开，左钰摸着鼻子也灰溜溜的走了。 杜家门外，左琛商量先在皇城住下，让家里下人回去报信，他们家在皇城也有一处院子空着，住多久都没有问题。 “大哥，算了吧！”左钰想到刚才受到的冷落，心里觉得这婚事也不是那么好攀。 “二弟，你怎么又改主意，你说好要支持我，刚才进去也不多替我美言几句。”左琛话里带着一丝不满，但是哪怕不满脸上也还是温柔体贴的模样，倒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左钰也知道刚才不对，可他要怎么帮忙，那可是宗门的杜长老，他哪里敢开口。他觉得大哥的话不舒服，偏偏他脸上的表情又不像怪罪的样子，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弄错了。 他这次回家，家里长辈对他很客气尊重，完不是以前的态度，只有大哥还是拿他当小孩子一样教育，他却觉得这才是亲情，不像家里其他人，连父母和他说话都太客气。 左钰喜欢和左琛在一起是觉得舒服，可真被教育他又有不满，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只能好好开解自己，不该和大哥计较太多。 左琛却没发现左钰的不对劲，嘴里还在说个不停。左钰只能不耐的跟在后面，走一步还要摇头表示心达心中的不快。 皇城可以说是庆国最热闹的城市，每天有很多商人进出不说，还有各种新鲜事。兄弟俩一前一后的走着，突然被堵在路边，原来是百花楼的姑娘出门。 百花楼是京城的一个茶楼，以卖花茶出名，这楼里只招待女客，干活的人从掌柜到小二也都是女人。因为新鲜刚开张时生意很好，这两年生意不如以前，可因为是独门生意倒也在站京城站住脚。 这些姑娘是茶楼里表演琴艺和跳舞的姑娘，说起来比某些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好不好哪去，但是因为只招待女客，实际上还是强很多。 这些姑娘时不时也会在外面进行什么义演，所得的收入都拿出来购买粗粮施粥给城内的穷人，也算是一份善举。 每次楼里的姑娘外出表演，都有很多人围观，要知道平时其他人可难得见到她们表演的节目。不说男人进不去，就是普通的小门小户的女孩子也别想进去，那地方的消费可不低。 左琛心思都在杜烟身上，对所谓的表演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左钰这些年在山上也许是太冷清，看到热闹的场面却想多围观一会。 如此一来左琛也不好催左钰离开，只得陪着他先看热闹，反正这会他们想走也不容易，倒不如顺着人流去看看。 台上的表演果然很好看，台下的观众愿意打赏的人很多，特别是一些富家少爷不缺钱，银子是眼都眨就花出去。 左钰摸摸空空的口袋，他身上好像没有多少金银，荷包里装的都是修士用的东西，哪怕是钱财也是修士间通用的晶币，凡人的钱他已经太久没有接触了。 他从左琛手里拿了很多银子打赏，他倒不是多有善心的人，只是觉得这些表演确实不错，特别是有个故事居然中根据小时候听到童话故事改编。 左钰打赏完留住下人想要找他们打听他们东家的情况，他有些怀疑这个东家是他认识的人。 “二弟，你为难一个下人干嘛！”左琛温柔的开口。 “大哥，我只是想问清一点事。行了，你们赶紧走。”左钰后面一句子是对收赏银的下人说。 “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台上演到一半突然出现一个年轻的女子出来说话。 左钰修炼之后的眼神好，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小时候给他讲故事的小姐姐，只是不懂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还记得小姐姐家里当时条件也不差，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 左钰激动的想要上前相认，却被左琛拉住。 “大哥，你拦着我干嘛，那是小时候帮过我的仙儿姐姐。”左钰不满的吼出来。 左琛轻轻摇头道：“二弟，你要去也得注意影响，我们去后台找人。” 左钰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天灵宗，果然他是在宗门呆久了，确实不该这样喊出来。 兄弟俩人来到后台，左琛出面很轻松就找到地方。 “大哥，我觉得你和小师妹的事弄不好真能成，你这张脸好像很大杀伤力，你看那些女孩子。”左钰指着远处的一群姑娘悄悄打趣道。 “二弟，我已经让人把祖母和母亲请过来，我们一起努力！”左琛是真心觉得杜烟不错，虽然也有为家族发展考虑的意思，可前提也要他喜欢，否则他的婚事早就订下来。 “大哥，你是不知道杜长老的挑剔，听说那种几百年的世家他也不满意，我们家富不过三代，不是我打击你，实在是这希望太小了。”左钰再一次表达出不看好的意思。 左琛心塞的不行，好在不用再继续聊天，否则他怕会谋杀亲弟。 “仙儿姐姐！”左钰激动的喊道。 林仙儿不确定的问：“你最可爱的小钰儿？” 左琛见俩人相认，体贴的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左钰想要追问林仙儿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当年明明她家条件不差。林仙儿却不明白她落到什么地步，她家里现在的条件也不差，哪有落到什么地步。这次的活动她这个幕后东家出面讲两句也正常，皇城的人谁不知道这事。 林仙儿和左钰解释很多才说明白她现在的情况，知道她过得好，左钰心里总算舒服了。 林仙儿知道左钰修仙后，两眼亮晶晶的抓住他的胳膊，问：“我想去去天灵宗看看，我可不可以修仙？” 这个问题太难了，左钰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在一直注意俩人动静的左琛站出来替他解围。 153 修仙大佬的女儿14 () 左钰想和林仙儿回忆小时候的故事，林仙儿却一心想靠他进入天灵宗，最好能拜个厉害的师傅当靠山。多年不见的俩人完说不到一起去，反应过后来俩人都后悔了。 林仙儿后悔的是不应该直接提出要求，有这个机会她应该慢慢想办法让左钰带她去天灵宗才对。左钰也觉得林仙儿变了，再也不是小时候的她，那个时候的她明明是可爱的仙女姐姐，在寒冷的夜里会抱着他讲故事取暖，现在却俗气了。 左钰失望的告辞，林仙儿却不愿意轻易放手，要跟着他一起，说是想见识上天入地的仙人。他想拒绝，可林仙儿提起当年的事，让他拒绝的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左琛在一边看笑话，他今天才丢一回脸，能看到左钰丢脸，兄弟俩也算是有难同当，连心情都好很多。 于是兄弟俩带着林仙儿回到左家的别院，院子够大，林仙儿想住多久都行，他们家里又不着这一口饭钱。 林仙儿的行为确实不妥，不过住进左家的院子后就想通了。她刚刚不过是太激动才失了理智，任谁知道自己的穿越人生从种田模式转变成修仙模式都会忍不住激动。 林仙儿自觉她拿的是女主剧本，否则这些年的经历不会这么精神，不管是走废材流还是天道亲闺女，她能穿越就已经是非常好的运气。这些年她做生意赚到不少银子，过程顺利的让人惊叹，想来修仙也不会是多难的事。 左琛和左钰住在前院，和林仙儿并没有多少机会见面。一直到左家女眷过来别院，林仙儿才再次见到左钰。她见面就提起天灵宗的事，暗示左钰不要忘记她修仙的事。 左钰皱着眉头明显心情不好，也不是不能带林仙儿去天灵宗，不过这样媚俗讨好的人也太不脸，这样的人也能修仙。 “天灵宗的大门随时敞开，只要你能通过测试就可以进入成为外门弟子。”左钰冷冷的回答，他不想和林仙儿再扯上关系。 “真的？那我怎么去？”林仙儿总算问到关键信息。 左钰不想让林仙儿影响到家里女眷，便把天灵宗拜师的一些情况告诉她，反正这也不是秘密，多方打听这些事也很容易知道。他更暗示林仙儿可以自己去天灵宗拜师，他还有事要办，暂时不会回宗门。 “没关系，我和你一起走。”林仙儿听懂暗示，但是担心路上不安的她还是决定跟着左钰一起走，哪怕路上要多一些事。 左钰一口气堵在嘴里，正好听到马车声音的他马上迎上去，林仙儿的事只能先扔一边。 左琛见左钰行动，也跟着迎上去，不是他反应慢一步，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车队已经到了。 左家女眷过来是为了想刘有德提金，实际上这次左琛的父亲也拿了，他是以家主的名义过来。 左家的别院很快住满人，林仙儿一个客人住在别院里觉得别扭的很。她想要搬出去，又担心左钰偷跑的找不到人，不得不天天派人盯着左钰的行踪。 左家再一次带着官媒和礼物上门求婚，这次刘有德还是在拒绝，倒是态度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强硬。 左钰也跟着家人一起拜访刘有德，他把林仙儿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能出面处理。 刘有德却摆手不管，说反正灵秀峰不要弟子，这个事他管不着。 杜烟对左琛的求婚不置可否，只说她暂时不想嫁人。 刘有德也觉得她年纪还小，哪怕是在这个年代也可以等到十八岁以后再嫁人。他还在舍不得闺女，门房又告诉他还有另一家登门求娶娶。 刘有德哪怕舍不得也还是出面招待，没想到这回的客人居然也是熟人，是杜家的子弟。 这个杜家和刘有德没有什么关系，上门求亲的是杜灵儿的兄长，也不知道杜家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他们住的城可比云城远多了，能赶到还多亏杜灵儿有些小手段。 杜烟知道后一笑置之，她就算要嫁人也要慢慢挑选，暂时这俩人都没有入她的眼。 杜灵儿的大哥杜庆也是个聪明的，尽然用各种办法讨杜烟开心。他每天都会派人送些小玩意给杜烟，有时候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候也会送几朵花。 杜烟想不收，偏偏这人分寸感极好，送的都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她想说东西太贵重都没有理由，山里的一把野花又有什么值钱的地方，乡下多的是，拿去当柴都要嫌不好烧。 杜庆要努力追求杜烟，左琛知道后也每天围着杜烟转。她只要出门，这俩人马上就能在大街上和她偶遇。 刘有德知道后也没有反对，还让她先接触了解下。 左钰觉得杜灵儿是故意和他做对，偏偏他最近被林仙儿纠缠的紧，也没有空给左琛帮忙。 “爹，能不能把他们都赶走，我一个都不喜欢。”杜烟找刘有德提要求。 “他们哪里不好？” “哪都不好。”杜烟嘟着嘴撒娇。 宝贝闺女都开口，刘有德马上行动，他都不用赶人，只让身边的人暗示左钰和杜灵儿，让他们带着各自的家人离开。 杜家和左家很失望，但是刘有德都已经发话，他们不得不带着人离开。 杜灵儿比左钰更遗憾，这样好的机会错过可再难遇上，但迫于刘有德的威势，她连小动作都不敢做，只能乖乖听话。 杜烟知道人都走了，又像以前经常一样出门逛街。她最喜欢在留仙楼的二楼坐着看戏听书看热闹，这可比关在家里好玩多了。 这天她正在二楼包厢看戏，没想到演着演着戏台上的打架这一幕居然弄假成真变成真的武斗。台上一片乱，台下的观众还兴奋的站起来一起叫好，没有几人想拦一拦，连主事想要拦着都倒霉被尾风招伤。 台下的人看到主事受伤，才反应过来台上是出乱子，一个个都是真打。看戏的观众想明白之后，一个个扔下银子都跑了。 杜烟趁着混乱要离开，在门口却被庆国的四皇子离开，说是要感谢她刚才的帮忙。 154 修仙大佬的女儿15 () 杜烟不知道他要谢什么，明明刚才他不用她多事也能走出去，哪怕不离开留仙楼，这群人也不会出事。 四皇子谢过这后却淡定的离开，并没有纠缠的意思。 杜烟以为是四皇子是个好人，没想到三天后，四皇子府派出官媒向刘有德提亲，说要娶杜烟当正妃。 刘有德哪里看得上皇室中人，哪怕四皇子承诺以后不纳妾也不行，他不喜欢皇帝的儿子，觉得这是份高风险的职业。他更怀疑这四皇子是不安好心，提亲也是知道他的身份，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 四皇子知道的事，其他几个皇子很快也知道。十几个皇子，四皇子上面的三个哥哥都已经娶亲，最小的两个弟弟还太小，剩下的几个皇子都把媒人派到杜家来找刘有德，一个个并不指望提亲成功，而是想着破坏的主意。 这件事很快传入庆国皇宫里，皇帝也知道刘有德的真实身份。 皇帝可比几个儿子聪明多了，知道刘有德这样的人必须以礼相待。他直接带着几个心腹玩微服私访到杜家，在被认出来后还要赐封杜烟为护国公主，还要收她为义女。 刘有德似笑非笑的望着老皇帝，最后撇撇嘴表示他的女儿不会认其他人当爹。 皇帝脸色一白，瞬间恢复正常，表示不认义父也可以结为异性兄妹，这个护国公主的封号却不能推。 刘有德对皇帝的懂事表示很满意，看在他知情识趣的份上，给了他一颗调理身份的丹药，有了这么枚药至少多活几年是没有问题，身份里的一些小毛病也可以调查好。 第二天整个皇城都知道皇帝多了一个义妹。这一招把所有儿子的计划都破坏了，四皇子他们再求娶杜烟已经不可能，高一辈的姑姑可是长辈，谁都没有讨到好。 杜烟护国公主的封号传开后，上门求娶的人更多了。他们不知道杜家父女是什么人，但是光看皇帝赏赐的东西就知道这俩人很得圣宠，这样的女子娶回家算是占便宜了。 刘有德开始逼着杜烟在一堆名册里挑人，他也不知道哪个儿，干脆让杜烟自己选，反正不管是谁，只要他在这人就不敢对杜烟有二心。 杜烟挑来挑去发现有些人还不如杜庆和左琛，最后她干脆不看外在条件，只从长相上挑人。 刘有德知道后又给她送来一堆年轻男子的画像，还让她一个人慢慢挑。 杜烟从上百卷画像中挑出一个长相俊秀的贫寒子弟，家里除了穷没有其他毛病。刘有德刚开始也不满意，等知道郑泽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在读书之余还愿意下田干活，一个人生活时也能进厨房做饭，便也不计较他太穷了。 刘有德用最快的速度给俩人完成婚事。 三年后杜烟生下一对龙凤胎，俩个孩子刚出生就测量出灵根，女孩子是木灵根，男孩子是天灵根。 刘有德在凡人生活的地方呆了十年，在俩个孩子六岁时才回到天灵宗。他离开前让杜烟好好养孩子，还扔下适合孩子的简单功法让兄妹俩慢慢修炼。 十年对凡人来说很长，对修士来说短多了，他回到宗门大部人还是老样子，除了刚入门的小弟子。十年之后，宗门内居然还有很多新人不认识刘有德，一个个见到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杜长老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天灵宗，刚完成任务回到宗门的左钰和杜灵儿也收到消息。这俩个老对手对视一眼，都可惜当年求婚没有成功，特别是在知道杜烟生下的两个孩子灵根都极好后，更是后悔。 林仙儿当年也跟着左钰回来，她运气很不好的只是一个五灵根。这样的天赋只能当杂役弟子，林仙儿却比所有人都乐观，还坚信自己一定能成功，并把刘有德当努力目标。 林仙儿能不能成功修炼到元婴修为还不好说，但是她入门之后却成功吸引到很多男弟子的喜欢。这里面对她最好的是掌门的一名亲传弟子，俩人出双入对的谈情说爱，据传有很大可能订下婚事。 刘有德不得不感叹女主角待遇，要知道掌门的弟子可都是精英，喜欢一名杂役弟子，可是让门内众多女弟子气得牙痒痒。 左钰却是比门内女弟子还生气，他是觉得林仙儿变了，不像小时候一样美好贴心，可也没想过她会和别人在一起。他刚开始还觉得她有很追求者是好事，至少不会整天缠着他，可等林仙儿和掌门弟子确定关系，他才惊觉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惜这个时候想去表白已经迟了。 刘有德回到宗门是为了抵搞兽潮的事，原剧情里杜烟就是在这次兽潮中死去。她是为了救一个男人而死，甚至说不好是她主动去救人还是被人害死，否则她一个凡人跑去救什么人，这么多修士又哪里轮到她去救人。 这次他特意把杜烟留在凡人生活的地方，又安排的人保护她，相信她不会再因为兽潮而丧命。 刘有德不声不响的坐着参加宗门内的高层会议，他对抵抗没有什么意见，左右不过是打杀，区别也只是用什么方法，但那不是他考虑的事，他只要做好份内的事，听从指挥就好。 天灵宗的掌门可不傻，也不用他这个长老出主意，他的存在说白就是当打手，努力多杀几个敌人就是对宗门最大的贡献。 会议开完刘有德没有说一句话，果然掌门把所有问题都已经考虑到，他被叫回来不过是需要他当先峰。 刘有德对这个任务也没有什么排斥，不管是从宗门还是正义角度，他都要出力，否则兽潮拦不住，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凡人。每次兽潮都是一些没有开智的兽类为祸人间，它们也是找不到吃食才会闯出兽的地盘找食物，抵抗力不强的凡人最先爱到攻击，哪怕是功力最差的修士也有几分手段，活命的机会反倒是更大一些。 刘有德出发前吩咐王明守好灵秀峰，杜烟那边也留言才跟和其他人一起出发。这次他出任务不是一个，还有其他同门一起，仙女峰的萧红凌也在队伍里。 155 修仙大什么的女儿16 () 刘有德在兽潮来的时候并不需要做什么，他的任务主是防着那些高阶大妖进攻，一般的兽自有下面的普通弟子出手应对。他出手的机会并不多，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二线压阵，看到年轻的弟子有危险才会出手帮一把。 每隔几年兽潮都会进攻一次，繁殖太快的兽类没有足够食物时会用这种办法进行自然淘汰。这些低阶兽都不知道进攻的目的，运气好能活下来便会成长，运气不好死亡最后会变成兽类的食手。 兽族繁殖的太快，不像人族因为生育能力的原因，再怎样也不如兽类多，靠智慧才压住对方一族。这些兽族凭着一身皮肉便能和人族打得旗鼓相当，最重要的他们质量不能取胜便从数量取胜。 刘有德坚守在阵地，每天都要受到几次攻击。他修为高超，保命的手段多，下面的弟子却不行，每天都有人受伤，甚至还丧命。 刘有德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保证所有人不受伤，最重要的是其实这也是对普通修士的一种磨炼。 不仅兽族要淘汰一部分兽，各大门派也一样想通过实战来磨炼自家弟子，死伤也就成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天灵宗的弟子运气比较好，比起其他门派的弟子，他们的队伍几乎是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刘有德在外面抵挡兽潮时，天灵宗却发生一些事。 萧红凌跟着刘有德出门完成任务，而宗门内女弟子最多的仙女峰上，她名下的好几个女弟子都喜欢掌门的弟子白泽。这白泽是掌门的弟子，也是林仙儿的情郎。 原本这些钦慕者喜欢白泽也不是多大的事，掌门弟子的光环，还有从小就比同龄人快一步的修炼进度，宗门内不喜欢白泽的女弟子有，讨厌他的女弟子却找不出来。她们原本只是默默喜欢，当林仙儿和白泽正式订婚的消息传出来，一个个都是忍不住要不平，实在是个个都觉得林仙儿条件太差了。 这些女弟子借着各种名义挤在白泽的身边当电灯泡，不仅不走还要给林仙儿脸色看，还要挤兑她，总之让一对小情侣闹出不少误会。白泽为赔罪，特意避开其他人，约林仙儿出门游玩。 俩人悄悄的下山跑到其他地方游玩，没想到半路又被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挡住。林仙儿不想管，在她眼里那个可怜的女子还记得涂脂抹粉，谁知道地上躺的是什么人。 白泽却不相信她，还说不管是什么人，总是个可怜的弱女子，他们有能力帮一下不过是举手之劳。林仙儿不想和他吵，也怕白泽误会她是个冷血的女人，便妥协给几辆银子。 白泽露出满意的表情，没想到那姑娘葬完父亲，却主动找上门说要给白泽当丫鬟。林仙儿说不用，她便哭着说自己无处可去，只求公子有个地方收留。 白泽不忍心看着姑娘哭，不顾林仙儿的阻拦答应收下她，并且还要带回宗门内。 林仙儿气白泽是个大猪蹄子，可又没办法赶那丫头走，于是三人一起回到宗门内。 白泽身边多个漂亮的姑娘消息很快传开，宗门内很多弟子都特意派到掌门一脉所在的天灵峰看热闹。大家承认白泽带回来的姑娘是漂亮，可再漂亮也不过是凡人，大部分男弟子都觉得白泽只是做好人好事。 女弟子却有不同意见，特别是喜欢白泽的女弟子更是看他带回来的丫头不顺眼，不过故意找麻烦的人却没有。只是第二天开始流传起小道消息，说白泽师兄带回来丫鬟长得像小师妹。 林仙儿是最后一个听到消息的人，她入门以来便没有见过杜烟，但也听说过小师妹的名号。她忍不住找到左钰打听消息，俩人站一起说话却被白泽看到，又引出小误会。 左钰要对白泽解释清楚，他可不想得罪掌门一脉的师兄。林仙儿却故意唱反调不让他解释，并且逼问白泽是不是喜欢杜烟。 白泽还没有回答，左钰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问林仙儿哪来的消息。 “难道我说的不对？”林仙儿相信宗门内不可能所有弟子都联合起来骗她，所以说谎的一定是白泽。 左钰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得对不对，但是小师妹已经嫁人生子，你要不想得罪杜长老，最好不要提这件事。” “哼！怕什么，杜长老去边境抵抗兽潮，还不知道哪天能回来，能不能顺利回来都是一个问题。”林仙儿自认为是女主，可不怕所谓的长老，她也是真的觉得刘有德不一定能回来。 白泽解释他和杜烟没有什么，可惜不仅林仙儿不信，宗门内其他女弟子也不信，实在是那个丫鬟太像杜烟了。 大家纷纷议论白泽喜欢杜烟，可惜对方是凡人他不能娶，有杜长老在又不敢纳她。这个丫鬟就是白泽帅兄带回来替代品，甚至还有人说林仙儿也有一点像杜烟。 这个观点传出来，获得很多弟子的认同，连左钰都忍不住在心里对比，发现俩人确实有些相似之处。 林仙儿走在宗门内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她一气之下，冲动的跑去报名说要去边境抵抗兽潮。宗门的弟子每个月都有队伍轮换，她主动报名很顺利的被编入队伍。 等白泽知道消息时，已经来不及退出，他犹豫一秒也跟着主动报名要去边境。第二天俩人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而宗门内其他弟子一直到三天后才发现不对劲，这才知道俩人都去了边境杀妖兽。 白泽和林仙儿的到来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浪，至少刘有德是没有另眼相看，他把他们当成普通弟子扔给萧红凌。边境的很多事务都是她来安排，刘有德只是名义上的领导者，谁让他的修为最高，其他人不好意思占据这个位置。 其实经过一段时间战斗，兽潮已经快结束，这个时候再上战场已经没有太多危险。这也是林仙儿知道这一点才敢主动报名的原因。 156 修仙大佬的女儿17 () 萧红凌接到任务也没有对白泽做特殊保护，不过是掌门的弟子，又不是掌门，还不值得她别眼相看。 掌门也不是只有白泽一个弟子，哪怕白泽能当上掌门，对他们这些修为高，辈分也高的长老也要尊敬三分。在他还只是一个普通弟子时，还不值得引起多大重视。 林仙儿却不觉得，她到宗门内习惯年轻弟子对白泽的吹捧和尊敬，到了边境战场没有人吹捧竟然觉得不习惯，还怀疑刘有德是故意打压报复。 这一点林仙儿是完误会刘有德，他根本不知道林仙儿和白泽也在队伍里。 林仙儿觉得有人打压报复，不过是她实力不够，没有好好练功的她见血就晕，每次打斗时都不敢下死手，次数多了再傻的妖兽也知道柿子捡软的欺，每次都喜欢从她那个方向突破。 她受到攻击多了，三天两头的受伤挂彩，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边上补救，说不好防线早就破了。她被萧红凌批评几次，不去记恨正主，却觉得这一切都要怪刘有德。 白泽倒不觉得刘有德是故意针对他们，他入门时间久，还是知道刘有德的性子，这件事更多的是巧合。不过他也不愿意看着心上人受伤，便去找刘有德求情，想让林仙儿能进入伤者营休息。 刘有德看一眼白泽，直接拒绝他不说，还说他身为掌门弟子，不能带头徇私。林仙儿受伤很难受，那宗门内其他死伤的弟子就是活该，不想受伤就好好练功，连个低阶妖兽都打不过，还修什么仙，以后遇到魔修之类的坏人是不是洗干净脖子直接等死。 白泽被刘有德说得面红耳赤的离开，再也不敢替林仙儿说话，连私下给她帮忙都要避开其他人。 林仙儿在现代社会连杀鱼都不敢的人，让她杀妖兽那是比什么都难，哪怕知道这些妖兽不是好东西，真要闯过边境防线，说不定会有很多人死亡，特别是普通人死亡，她还是下不了手。 妖兽那边的军师观察几天后也发现这一个情况，于是便想出个主意针对她。 这天又一波兽潮又也来临，刘有德依旧没有出手。他站在后主压阵，却没想到对方那边有大妖主动叫阵，还下挑战书要与他决一胜负。 刘有德翻个白眼不理这种挑战，手里按着武器时时准备好应战。 那个大妖也不是个讲究人，看刘有德不出声，直接发动攻击冲他飞过来。刘有德早有准备，不等对方扫攻势过来，早已经先扔出一把符，见大妖的身形慢一来，他才拿出武器开始打斗。 俩人纠缠上了，下面的弟子打的更热闹，林仙儿身边更成了妖兽最多的地方。她身手不行，攻一招要缓几秒才能使出下一招，胆小的她有时候更是闭着眼睛瞎出招，结果就是把自己陷入险境。 她身边的队友也在迎敌，没有时间来帮她，于是短短十几秒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越来越多。她到这一步还不敢下狠手，边上的队友拼命喊她，让她出杀招。 林仙儿狠狠心，决定咬牙杀妖兽时，突然兽群里出现一个孩子。林仙儿正要砍下去的剑一缓，不敢杀人的她悄悄后退一步，想要减少心里的恐慌。 敌人阵营里突然出现的那个孩子对林仙儿一笑，手一抬一记凶猛的杀招使出来。眼看着刀要落到身上，林仙儿害怕的闭上眼睛等死。她等了几秒钟也没感觉到痛，忍不住悄悄的睁开眼睛，发现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林仙儿看着地上斩断成两截的尸体，当场忍不住吐出来。她吐完之后还大声嚷嚷道：“这是谁？为什么连孩子也不放过，她还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刘有德古怪的看一眼林仙儿，决定不与她一般见识。他转身想要离开，林仙儿却拦住他不肯让他走，还说要他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再怎么样也不能对着孩子下手。 刘有德轻哼一声，不满的质问：“白泽！林仙儿是你的未婚妻，她就交给你处理。” 白泽比刘有德慢一步赶到，表示一定会管好林仙儿，不会让她胡言乱语。 有白泽的保证，刘有德也不打算再计较，说到底林仙儿并没有违反门派规定，她只是不识趣的犯傻，真想要处置她又达不到标准，交给白泽是最好的办法。 “杜长老，我没有犯错，我不服。”林仙儿脸色苍白的坚持要表达自己的观点。 刘有德刚斩杀对方一只高阶大妖，身上是血腥味，想要去清洁一番的他心情本就不好，林仙儿还要一再拦着，他也不客气起来。 “林仙儿，你问问周围的人，你有没有犯错，问完你还要不服也给我憋着，有事无事你都不要找我，这事不归我管。”刘有德不耐烦的要离开。 “你公报私仇！”林仙儿大声指责道。 刘有德迈出去的脚步停下来，他看着林仙儿发抖的双腿，想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说这番话。 “小丫头，你把你的话重复一次，好好解释一番我怎么公报私仇了，我和你一个练气期的弟子有什么仇。”刘有德为了不让众人误会，这番话可以说是轻言细语的说出来。 在边境真正管理各项事务的萧红凌也适时的出现了，她大手一挥想要压制林仙儿。这种小弟子还进不入她的眼，照她说刘有德还是太客气，否则直接拉下去处罚又如何。 林仙儿被萧红凌的霸道吓坏了，她没想到萧红凌都不问清红皂白就要把她关起来。她白着一张脸想要讲道理，却没注意到白泽是一脸无奈的苦笑。 周围的弟子也赞同萧红凌的说法，杜长老是个大好人，被小弟子污蔑还愿意好好讲道理。 一时之间，其他弟子的议论声纷纷传进林仙儿耳里。 “杜长老杀的那个孩子明明就是妖兽，这林仙儿难道不知道？” “哼！管她是不是妖兽变成的人，她主动杀我们就已经表示是妖兽一伙的，我都看到她要杀林仙儿，是杜长老及时赶到才成功救人。” “啊！杜长老救了林仙儿？” 157 修仙大佬的女儿18 () 刘有德救人的事只有几个人看到，后面围上来的人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前情。大家弄清楚之后，不由的鄙视林仙儿脑子有病，不说杜长老的身份和实力，就凭他的救人都不该这样指责。 一时之间，各种不好的话都冲着林仙儿去，大家也不光是为刘有德助阵，更多还是怕林仙儿胡来放过敌人，到时出乱子就不好了。 林仙儿傻眼了，她觉得自己没有错，顿时委屈的望着白泽，希望他能帮忙说话。 白泽正羞愧的不行，接收到林仙儿的暗示后多添一份恼怒。他可不是拎不清的人，他喜欢林仙儿没错，可不代表会为她放弃原则。 白泽让林仙儿道歉，她嘟着嘴不太情愿的说错了。 刘有德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甩手就要离开。萧红凌却拦住他，说起她收到门下女弟子千里传来的八卦消息。 “你的意思现在宗门内有个长得很像烟儿的姑娘，现在还是你的仆人？”刘有德盯着白泽问。 白泽苦笑着解释，说他是随手救人，当时并没有发现问题，后来流言四起才发现俩人之间确实有一些像。 刘有德严肃的吩咐道：“你把那个人送到灵秀峰去，以后没必要别再见面。”他不管白泽有什么想法，都不能让其他人顶着和杜烟相似的脸在白泽身边服侍。 刘有德说完就离开，他可记得原剧情里杜烟的死亡有自己原因，也有白泽和他的那些爱慕者的原因。 一年之后，兽潮结束，所有人都回到宗门，刘有德也顺利回到天灵峰。他回来后第一件事是把杜烟生的两个孩子带回宗门亲自教导。 天灵宗的人看到这两个孩子才反应过来，杜烟已经结婚生子，已经不年轻的她按凡人的年龄算，剩下的寿命并不多了。 大家这才惊讶的反应过来，已经不年轻的她不可能和白泽有什么关系，大家奇怪以往的那些绯闻是从哪里传出来了。 白泽回到宗门内也不如以前受欢迎，林仙儿更是走到哪背后都有议论声。她的修为不高，以前在宗门内名声一直不错，但是指责刘有德的事传开后，很多人对她的看法却变了。 刘有德可是天灵宗的高手，他以一己之力把天灵宗在十大门派的排名都提升一位，宗门内的弟子都以他为荣。他无端被林仙儿指责，哪怕已经道歉，还是有很多弟子觉得不好。 林仙儿无形之中受到排挤，她不仅不反思，还指责其他人不对，说他们是为巴结讨好刘有德才故意针对她。 这话让众人听完无语，大家确实有几分故意针对她，但是原因却不是为讨好刘有德，而是大家单纯看她不顺眼，谁让她和宗门内最受欢迎的师兄走到一起了。 刘有德知道宗门内各种消息，忙着教两个天才外孙的他并没有理会小弟子之前的风起云涌。这又不是原剧情里，他因为闭关十年没有出来，杜烟也渗合进白泽的事里，最后遗憾身亡，父女俩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刘有德算着日子，等过了杜烟原来死亡的那个时间才把她接回灵身峰。 杜烟收到消息，却飞音传书说她不愿意回来，她更愿意生活在凡人的地方，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刘有德知道后也不愿意勉强，反正对他来说在哪都一样。 杜烟的夫君是自己挑的寒门子弟，对方家里没有长辈，也没有极品亲戚，她嫁人后的生活和以前区别并不大。 刘有德带着带着两个外孙住在灵秀峰，他打算等两个孩子打好修炼基础后再带他们下山，总不能让他们因为修炼而离开家太久。 他这边在灵秀峰过着隐居的生活，宗门内其他地方却热闹的很。白泽和众多女修之间的故事可都传到宗门外，让外人看了很多笑话，反过来又引起宗门内的弟子反感。 刘有德在灵秀峰准备好各种水果，还配着花生、瓜子和糖果，带着俩外孙看白泽的热闹。他把白泽和林仙儿的故事当偶像剧看，顺便教俩孩子不要跟白泽学，不能像他那样优柔寡断。 俩个孩子齐齐点头说不会，还争着表态说以后才不要结婚生子，他们的目标是要修仙成神。 刘有德笑着鼓励俩孩子一番，又送出各种修炼的资源，看得一群杂役弟子羡慕的想要流口水。这些东西都是刘有德多年的收集，兄妹俩可以用很久，用不完还能卖了换钱花。 几十年的时候对修士来说可能只是一次闭关的时间，但对凡人来说却可能是一生。 刘有德陪着杜烟度过人生最后的几十年时光，一直到她闭上双眼才遗憾的离开。他再次回到天灵宗，才发现宗门还是老样子，除了新入门的弟子不太认识，其他人还是风采依旧没有变化。 刘有德回来宗门后不久就开始闭关生活，当他再次出来已经成功跨过一个阶段。他把自己的财物都留给外孙，然后告诉大家他要去更高级的修仙世界，大家有缘再见。 天灵宗上上下下，从掌门到弟子都舍不得刘有德离开，但是天道却不允许刘有德再留下来，他的能力已经超出这个世界能承受的范围。 在这几十年里发生很多事情。 林仙儿和白泽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俩人吵吵闹闹居然分手。白泽这个伏秀的弟子和杜灵儿完成结成夫妻，俩人的修为相差不大，都是优秀的弟子，宗门弟子的嫉妒很快就消散。 他们可以议论林仙儿不行，对上杜灵儿却不敢乱说话，要知道这位师姐在他们中间已经算是高手，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 左钰在林仙儿伤心的时候，冲着小时候的情谊安慰她，却被她一通指责赶跑了。 左钰心里有些不高兴，却只当还了小时候她帮忙的恩情。 杜灵儿和白泽完成婚事后没少找在宗门内显摆，遇上左钰更是重点打击。在知道左钰和林仙儿之间的故事后，当着白泽的面没少告状，成功让白泽误会他和林仙儿分手有左钰的功劳。 158 残疾女儿1 () 刘有德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他打量周围环境，发现窗户被封死不说，手脚还被捆的严严死死。他坐下来靠在墙角接收记忆，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个贺国胜的普通农民。 贺国胜是个三十多岁的普通农民，没有一技之长，最多会点泥瓦匠的活，靠家里的二亩地过活。他有一个身体残疾的女儿，妻子在孩子生下来发现有残疾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想要把孩子扔掉。 他不同意扔，妻子就拿离婚来威胁，他还是坚持不同意，然后妻子就带着家里的部存款跑了。 当时孩子还小，父母和大哥等亲戚都劝他，说家里本来就条件差，再养个残疾闺女是拖累，不如扔到孤儿院也算是给她找条活路，再把媳妇找回来，俩人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以后好好过日子。 贺国胜不同意，还说他的闺女他养，过苦日子他也愿意。他当时不仅不同意，还把所有劝他扔孩子的亲戚都赶走了，连父母和亲大哥都没有讨到好，一时之间成了孤家寡人。 贺国强在妻子离开后，独自带着孩子留在村里种地，农闲的时候也会给村里建房子的人家打打零工，但是担忧女儿的他绝不肯去远的地方干活。 家里的二亩地一年收的粮食也就够父女俩吃，靠种地是赚不到多少钱，打零工的钱也都花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贺国强一直到孩子五岁，家里也还是没有什么存款。 眼看着孩子马上要上小学，家里还没有多少钱，贺国强才着急起来。他把闺女托付给父母照顾，自己打算进城找份工作。 谁知道他运气特别不好，刚下车就遇到一伙黑心的人，骗他说有工地需要人，结果是把他拉到偏僻地方关起来，打算把他送去黑煤矿挖煤。 刘有德穿来的正是时候，还没有被送到黑煤矿去，还有机会逃跑，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想办法把身上的绳索解开才行。 刘有德打量屋里其他被关着的人，想让他们用嘴帮助把绳子咬开，结果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一个个还躲着他。 刘有德气的不行，这群人也太软了，都是大男人，结果遇到危险就等死，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他找不到人帮忙，干脆自己想办法。 刘有德突然想到他离开上个世界的时候，还想办法带了一个储物戒指，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他那个戒指可是特别尝试过用灵魂绑定的办法认主，这是他翻遍修仙界的书籍才想到的办法，效果如何还要尝试下。 刘有德心念一动，手指上多了一个黑色的戒指，外表普通到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戴手上一点都不起眼，可以肯定不会吸引他人注意。 他从戒指里找到一把匕首，反手拿在手里割断绳子，解放双手后他迅速把脚上的绳子割断。 刘有德把匕首收回戒指，一边活动手脚，一边观察外面的环境。他现在被关的这个小黑屋是个废弃小屋子，离村子很远，抓他们的那伙人也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大胆，并没有留人守着。 这让刘有德更放心，他要跑出去很容易，哪怕外面是陌生的大山，他想要走出去也很容易。 “大兄弟，你帮我们松开绳子。”屋里同伴看到刘有德能自由活动，忍不住开口求道。 刘有德看着这几个同伴，想到刚才这几人的态度，心里并不太愿意多管闲事。他这一迟疑不要紧，地上的几个人就急了。 “兄弟，你要是不帮我们松开绳子，我们就大声喊，把其他人引来，你也跑不了。”这个不管不顾的威胁人，却没考虑外面根本没有人看守，否则听到动静早就该有人过来查看了。 “对，你要不管我们，那你也别想跑掉！” “大兄弟，别听他们帮说，不过你能不能先帮我解开绳子，逃跑的时候我也能帮忙。” 地上的几个人意见嘴里说的话不一样，但是目的都是一样，都希望刘有德帮他们解开绳子。 刘有德听着这些人威胁的话，如果有可能真想扔下他们不管，可想到他们罪不至此，不得不耐着性子解决问题。 “安静！”刘有德一声怒吼让大家成功住嘴。 “我给你们解开绳子可以，但是我不会和你们一起跑，大家各跑各的，分不同方向逃跑，能不能跑出去看运气。你们要是同意，我就给你们解开绳子，怎么样？”刘有德说完等着其他人答应。 “好！”屋里其他人没有犹豫，齐齐答应下来。 刘有德没有给他们一个个解开绳子，他只解开第一个人手上的绳子，剩下的人都让他去帮忙解开。他自己拿出匕首把门翘开，这门是从外面锁上，不用工具根本打不开。 他把门打开的时候，屋里其他人的绳子也都解开了。第一个被解放双手的人也不傻，他先把同伴手上的绳子解开，有帮忙之后解开绳子的速度很快。 “各位，我先走一位，你们跑的时候注意安，如果能逃出去，最好去报警。”刘有德趁着其他人在活动手脚，还不忘多嘴的提醒大家注意事项。 他并不是圣母，只是想到这些人也是家里的壮劳力，说不定还是顶梁柱，不想一个家庭受到打击。他说完便借着月色冲出小黑屋，几分钟后其他人也相继冲出去。 刘有德抬头观察天上的星星，按记忆朝来的方向找出去。他现在有自保能力，也不怕迎面遇上那伙坏人。 夜晚的温度很低，刘有德仅装着一件单衣却跑出一身的汗，他不想停下来，早一点跑出去就能早一点见到家里的闺女。 他被抓起来关着已经有三天，他怕家里担心，要知道他出门的时候和家里说好，到地方安顿好会打电话回家。按正常他早应该打电话回去，这都迟好几天没打电话，还不知道家里会担心成什么样。 159 残疾女儿2 () 刘有德逃跑的过程并不算顺利，他心里是恨不得马上跑出大山，可连续几天都没吃饱的他根本没有那个体力。他看着月夜下拉长的影子，庆幸并没有人后面追赶，给他留出更多的时间跑路。 道路两边有不少人家，刘有德却没有敲门求救的想法。他现在手里没有一分钱，敲开门也得不到什么帮助。 他靠着坚强的毅力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四个多小时，终于走出到镇上。 镇上的大部分居民已经休息，只有少数几个地方的窗户还透着微弱的灯光。刘有德顺着灯光寻找当地派出所，他跑出来第一件事当然是报案。 镇上只有一条街道，刘有德奶顺利的找到派出所，看到里面亮起的灯光，他用最后的力气拍门。 院子里的人没有反应，倒是先听到一阵狗叫声。 隔了几秒狗的叫声才慢慢停下来，屋里执勤的警察几乎同时打开门查看情况。 刘有德感觉眼一花，就被手电筒的光照得看不太清。他下意识伸手盖上眼睛，扭过着看一边，对方却不放过他，手电筒的光跟着转向。 “你是什么人？半夜不睡觉有什么事？”里面的人隔着铁门严肃的追问。 “同志，我要报警，我不是坏人。”刘有德老实的回答问题，他可不想被警察误会是坏人。 警察并没有因为他说报警就放松警惕，大半夜的一个大男人跑到派出所报警，在没有弄清楚真相前还是小心的继续追问：“报警？有什么事？” 刘有德也知道对方的意思，他把自己的来历和经历交待的清清楚楚，还一再申明自己有多惨，并努力让对方相信他不是坏人。 警察问的很细，把所有问题都弄清楚才放他进去。 刘有德进屋后才发现屋里原来还有一个警察值班，并不是他以为的只有一个人。警察一起又问了他很多问题，总算相信他一个成年壮汉是真的被人绑架了，虽然绑架不是为了赎金。 警察问完之后让刘有德先在值班室休息一晚，现在夜半时分，他们要跟着刘有德去现场也不方便，因为派出所连辆车都没有，唯一一辆三轮摩托车还被其他公干的同事骑走了。 刘有德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半夜两点多，他倒也没有强求警察马上去现场。反正那伙坏人现在也不在，早一点晚一点去并不太影响，至于一起逃跑的同伴只要不傻就不会再被抓回去。 “我肚子饿，你们有没有东西吃？”刘有德说完正事才想起来肚子饿了。 俩个警察对视一眼，半夜三更上哪里去弄吃的，其中一个把自己私藏的宵夜拿出来递给刘有德。 刘有德看一眼干巴巴的发饼，这一口吃下去怕是能噎死人，他颇有几分嫌弃。这几天他们被关起来可没有少吃发饼，现在看到是条件反射般的厌恶。 警察挑眉道：“不吃？我看你是还不够饿，你要真饿狠，还会挑东西吃。” 刘有德才不承认这话，要是换原主可能会吃，但是他却不愿意太委屈自己。 “有没有厨房？我可以自己煮宵夜。”刘有德小心的提出要求，说这话时他一直注意着两位警察脸上的表情。 “有厨房，不过你会做饭？”倒不是警察小看刘有德，而是当地习惯男人从来都是不进厨房，所以才意外他提的要求。 刘有德用力点头：“同志，我会做，我做饭的手艺还不错。你们饿不饿？” “你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确实饿了。行，我带你去厨房。”警察之一的带着刘有德去厨房，不过他进厨房后也没有离开，一直呆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 刘有德心里也有数，这人嘴上说得好听是打下手，实际上还是监视他，看他从进厨房后什么都不做就能看出来，这人就是个厨房白痴。 刘有德的手艺确实不错，他看到厨房有挂面和鸡蛋，便煮了最简单的鸡蛋挂面。三大碗鸡蛋面端在托盘里，香味串进鼻子里，肚子饿得更厉害。 刘有德咬一口鸡蛋，嫩嫩的煎荷包蛋还带着溏心，咬一口蛋黄缓缓流出来。 屋里瞬间只有吃东西的声音，刘有德吃到最后连面条汤都没有放过，碗里是干净的一滴都不剩。吃完他摸着肚子往后摊，填饱肚子的感觉真舒服，特别是在寒冷的夜里，一碗面汤下去身上也不冷了。 两个警察没有说什么，但从脸上的表情还是能看出来他们对这餐宵夜还算满意。比起啃干粮，当然是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更暖胃暖心。 刘有德吃完就裹着衣服靠墙闭着眼睛打瞌睡，他要等天亮再带警察去关人的小黑屋查看现场，顺便也看一看其他人往哪里跑了。 天亮的很快，半夜开着三轮摩托车出去抓赌的民警也拖着疲惫的身影回来了。 刘有德的事被汇报上去，派出所的所长马上派另一波人开着三轮摩托车去查看现场。几十里的山路可不好走，这也是刘有德半夜报案，俩个警察都没有急着去现场查案的原因。 他们要是靠双腿还不知道走到什么去，但是现在开着摩托车却是省下太多时间，最多几十分钟便能赶到现场。 刘有德坐在三轮摩托车上指路，路上很顺利的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倒是进村之后引起很多村民的围观，但也仅此而已，没有村民敢上前拦车。 车子按刘有德的指点停在废弃的小黑屋前，一处远离村民聚居的地方，白天才看出来原来个烤烟的屋子。难怪质量不太好，刘有德轻松翘开门逃出去。 警察下车看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却也肯定刘有德说的话都是事实。屋里很明显留下的绳子，还有地上扔着的几个破碗，最重要的其实是屋后汽车的轮胎印。 警察已经问过村里人，知道这是村民废弃不要的烤烟房，平时连村里孩子都不会跑过来玩，所以屋后的汽车轮胎印很不正常。 160 残疾女儿3 () 村里可没有谁家会有汽车这样的值钱的大件，甚至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村里人见到过汽车进村。 村民们听说有人干绑架的坏事，这人还把人关在他们村里，一个个恨不得警察马上把人抓到，提供线索的时候也是很积极，也不管真假通通都要说出来。 刘有德退到一边让村民围着警察举报各种情况，他听着村民的夸大，顿时觉得不像自己的事，反倒更像是别人的故事。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昨天逃跑时还有这么多事，难道是其他同伴闹出的动静。 警察问清楚才带着刘有德离开，路上他们也尝试往其他方向去找另外几个逃跑的人，但是因为摩托车里的油有限，不能开太远的他们也只稍稍查探，没有找到其他人便略带失望的原路返回。 刘有德坐在派出所里等着离开，他可没忘记家里还有人等着。其实他天亮之后已经给家里报过信，但是他还是想尽快的赶回去，他不放心把闺女交给其他人带。 警察做完笔录，又给附近几个乡镇的兄弟单位打电话通报情况，知道他们那边暂时没有发现后，也就放他走了。 刘有德身上没有钱，还是好心的警察同志凑钱给他一笔路费，足够他安到家了。他拿到钱答应一定会还钱给大家，不过大家都不在意的摆手让他不用放心上，说这钱不用还了。 刘有德没有反驳，只是暗自决定回家后一定要及时还钱。 刘有德出门赚钱的时候还背着一身行李，结果不到一个星期就两手空空的回来。哪怕穷人的衣物和被子不值几个钱，但是重新置办新的又要花不少钱。 这下不用问，村里人都知道刘有德这趟出去没有赚到钱不说，还在外面吃了大亏。 刘有德回到家第一件事是去父母家里接女儿，他可没有心思理会村里人的打探，反正他是不会把差一点被抓去挖煤的事说出来。 哪怕这是原主犯下的蠢事，他也不想让村里人知道，否则少不了被大家嘲笑。 贺**也没想到自家二弟这么快就回来，但是听他说要把侄女贺真真接走，倒是高兴很多。这几天，就为贺真真的事，家里闹的可不愉快。 贺家二老看到小儿子回来，还说以后再也不出去打工，会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对此种情况却是喜忧掺半。 刘有德也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谢过大哥这几天的帮忙，抱着闺女往自己家里走。 贺真真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这几天突然住到大伯家，哪怕有爷奶在身边，她也感到害怕和不安。这时候看到亲爹回来，马上兴奋的抱着他不肯松手。 刘有德感受到孩子的不安，轻轻拍她的肩，告诉她以后他不会再出去，并且还会想办法治好她的病。 贺真真虽然年纪小，也懂事的知道她的脚只怕是治不好，村里人当着她的面都说她是天生残疾，还说她娘就是不要她才跑。 小姑娘哪怕不相信刘有德说得治病的话，知道以后不会再被父亲扔下也很高兴。她才不是小伙伴说的爸妈不要的孩子。 刘有德回家第一件事是打扫卫生，原主以前一个人带孩子，屋里的卫生情况一点都不好，也就是勉强能住人的样子。 贺真真已经六岁，可以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她想要帮忙，但是看着小姑娘不方便腿脚，刘有德怎么会同意让一个孩子干活。 他离开不过半个月，菜园里的菜都砍没了，也不知道是邻居家摘走还是贺**家摘走。菜园里没有菜，他干完活回家的第一餐饭吃得是简单的蚕豆饭。 贺真真没有挑剔蚕豆饭不好吃，她更喜欢在家里吃饭，不用和堂哥堂姐欺负，她想吃多少都可以。 父女俩正在吃饭之际，贺**也提着一袋粮食进屋。 “老二，这是你当初给真真交的伙食费。现在你回来，你把粮食还你。” 刘有德看一眼明显少掉一些份量的袋子，也没有说不收。 贺**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刘有德用还要干活的借口打发走了，他可没有时间闲聊。既然不打算出去打工赚钱，刘有德打算在家里弄点养殖业或者种殖业赚钱。 贺家二老下午也过来一趟，老人看到刘有德在忙，贺真真又蹲在地上玩泥巴，便也没有多留。 农村永远有干活的农活，刘有德离开这些天已经堆了很多活，他花三天时间才把地里的活都干完。田里该锄的草都锄掉，菜园里重新种上当季的蔬菜。 刘有德把事情忙完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办。他找到原主留下来的一点存款，借了一辆单车带着贺真真去镇上。 村里有单车的人家并不多，不过村里的集体财产中就有一辆。平时都是村支书和村长等村干部出门办事才骑，村里人也能借用，车子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在村支书家。 贺真真还是第一次坐在单车横杠上，原主以前可不会去找村支书借单车，也就刘有德才不怕村干部。 刘有德到镇上后把车子停在寄存的地方，再抱着贺真真逛街，他舍不得让小姑娘自己走。父女俩第一站是邮局，他这次出门主要是为了汇钱。 刘有德写好汇款单，同时还寄出一封信劝对方收钱。 贺真真在他寄信的时候乖巧的站在旁边，她平时很少离开村里，到陌生的地方还有些害怕。 刘有德看在眼里，离开邮局又带着她去供销社。他手里的钱不多，但是给孩子买几颗糖的钱还是有。 供销社很多零食，哪怕比不上几十年后也让贺真真看花眼，不过她懂事的什么都没要。 刘有德摸着她的头道：“真真，等爸爸赚到钱就给你买花戴，买花衣穿，还买好多好吃的零食。” 贺真真乖巧的点头：“爸爸，我不要。”她年纪小也知道家里条件并不好，村里其他小朋友也没有这些什么，她更不能要。 “走，我们去买肉。”刘有德看着孩子瘦弱的样子，决定改变生活先从改善伙食开始。 161 残疾女儿4 () 刘有德骑着单车进村，挂在的车把手上的肉被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不年过节的日子里吃肉，少不得有人要打趣。他低头装出憨厚的样子，说贺真真营养不良，医生让他给孩子吃点好的补充营养。 刘有德这话也不是说谎，贺真真瘦弱的样子不用医生检查就知道营养不良，更别提父女俩以往的吃得并不好。 村里人听到刘有德这样说，倒是不好再说他不应该浪费钱买肉吃，说到底花的又不是他们的钱。有好事的人看见，悄悄走小路跑到贺母面前告状，还她管一管小儿子，别太宠闺女。 贺母对着外个面上笑着说孙女可怜该好好铺补一补，把人打发走转身却找刘有德麻烦。 “老二，你有几个钱还敢买肉吃？真真瘦一点有什么有关系，又不是没给她吃饱饭，你要实在心疼煮个鸡蛋也就是，还特意跑到镇上去买肉，你这日子还要不要过。”贺母噼里啪啦把刘有德狠喷一顿。 刘有德也不解释，任老太太说个痛快，等她说完再把肉切一半下来，给她带回去吃。 贺母气归气，刘有德给的东西接得也快，她可不会说不要，这是她该得的孝敬。养儿防老，把孩子养大不就是图老了能享儿女的福。不过她这收下东西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算是放过刘有德。 刘有德把买肥肉直接熬猪油了，最后捞出一小碗焦黄色的油渣子。贺真真守在厨房门口看得流口水，刘有德用白糖趁热拌好让她坐着吃。 当天中午，饭桌上简单的大碗菜，肉丝炒榨菜，酸菜鸡蛋汤，蒜蓉空心菜。五毛钱的榨菜能炒两大碗，空心菜是自己贺母给的，鸡蛋和酸菜都是自家的，也就花钱买了点肉。 刘有德回家后就把之前养的鸡从贺母那里要回来，要不是现在没有合适的小猪仔，他还想抓一头猪养。 贺真真老老实实的坐饭桌前吃饭，以前父女俩吃饭都是端着碗四处跑，吃没吃相，坐没坐相。现在刘有德却要求小姑娘老老实实坐在饭桌前不跑，餐桌礼仪没有办法一下子改，他先从最基本的教起。 贺真真不爱吃蔬菜，刘有德也允许孩子挑食，难得改善一回伙食，他也没有逼着孩子一定要吃素。不说孩子，就是他都更愿意吃沾了肉香的榨菜和有鸡蛋味的酸菜汤，新鲜的空心菜被冷落了。 刘有德饭后带着贺真真去地里干活，他买下来的种子要抓紧时间种下去。贺真真在菜园里也忙着捉虫扯草，菜园的地刘有德早晚都要浇一次，地里的菜长得快，草长得更快，一天不拔就长疯了。 贺真真力气虽然小，但是菜地的土质松软，她拨草其实很容易。刘有德想让她去找村里的孩子玩，可是小姑娘自己不乐意。她因为腿脚不方便的原因，和村里的孩子关系并不好，连自家堂哥堂姐都不愿意带她玩，更别说其他人。 刘有德希望贺真真多交几个朋友，他打算暑假开学后把她送去学校上学，也正好到上学的年纪。贺真真还不太懂上学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周围的孩子都要上学，她也不敢说不要上学的话。 村里人看刘有德不出门干活，又有人主动上门喊他跟着大家一起在附近打零工。原主当泥瓦匠的技术一般，但是却有一把力气，又是老实肯干的性子，多做事也不会吵着说吃亏了。包工头恨不得手下人都是他这样的性子，之前他要出去干活还遗憾好几天。 刘有德拒绝来人的一番好意，还让对方给包工头带话，以后他就不再打零工，他要留在家里专门种地。 这话听了都说他傻，种地能有什么用，一年到头累死人地里的出产也还是只有那些，不过也没有人劝他，实在是原主性子老实是老实，可老实人也固执，还不是一般的固执。 大家可都记得当年为了贺真真，他连媳妇都不要的事，换成村里其他人家，就算舍不得孩子，也不是这个做法，哪有把媳妇气跑也不追的道理。 村里人娶个媳妇也不容易，就算不要多少彩礼钱，结婚办事摆酒的花费也不少。冲着这一条，村里几十年都没有人结婚后再离婚，日子不过好也要勉强凑和着过。 原主和村里人关系一般，刘有德想要养猪还得找贺母。他请贺母帮他打听谁家有小猪仔卖，顺便还问哪家有土狗抱，他想养一条红鼻子狗看家。 刘有德可是记得土狗里面就数白毛红鼻子狗最聪明，他不要求一定要白色，但是红鼻子这条却很坚持。 贺母把这事答应下来，她天天在村里和人闲聊，谁家有点风吹草动那是一清二楚。贺大嫂看到刘有德也很客气，一点都看不出来她之前还为贺真真的事和贺**闹过。 原主把贺真真托付给老人带，哪怕给过粮食贺大嫂也不乐意。现在刘有德回来自己带孩子，俩家没有矛盾她也不会傻到再特意针对，说到底也是一家人。 贺母的消息确实很灵通，本村没有谁家有母猪生产，她把邻村的消息打听到，说正好有一家的小猪刚满月。有心养猪的人家早在二三月就抓好猪，现在这个季节想养猪有点晚，所以刘有德不用急，还可以好好的货比三家。 贺母告诉他，倒是另一件事不好办，这小狗崽很多家都有，就是想找一家红鼻子狗有点难，这得看运气。 刘有德也不急，他想养狗主要是为以后考虑。他要发展种植业，可不想刚丰收就被糟贼，养条狗正好看家。 贺母看他有计较也就不再多嘴，她要是管多也不讨喜，当她不知道最近小儿子不像以前那样听话，到底是儿大不由娘。 刘有德和贺母约好明天俩人一起去看小猪，要是合适就当场抓回来。这都五月了，再不抓回来养，他过年别想杀年猪。他还想过年吃上新鲜的土鸡肉，还计划着腌一点腊肉，灌几十斤腊肠，这样算下来一头猪好像都不够用了。 162 残疾女儿5 () 第二天清晨，刘有德把贺真真交给贺父看半天，他和贺母一起去邻村抓小猪。他这边做好准备直接把猪带回来，去的时候就拉了板车出门。 贺母坐车上倒是不用走路，路上还能念叨两句老生常谈的话题，要他多赚钱赶紧再找个媳妇生个儿子。 刘有德可没有再娶的打算，他也不想再生儿子，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他怕说出来贺母会气得要打人。 领村不过三四里远，刘有德哪怕拉着板车也不过半小时就走到了。 贺母下车敲门，她在附近几个村里都人面熟，主人家刚开门就认出她来。人家知道她想抓猪，客气的很，还要安排端茶倒水。 刘有德说不要，想直接进猪圈看猪，对方才知道原来做主的他。不过知道俩人的关系后，主人家明白的点头，这还是一样人啊！ 贺母陪刘有德一起到后院，她怕刘有德上当受骗，可别以为是邻村的人，离得近就不敢骗人。这母猪一次性生下十几头小猪，小猪的身体情况也有个不同，要挑个体弱多病的猪，那这买卖就糟了。 刘有德其实并不太懂如何挑猪，任主人说出花来他也不是太信，卖家当然都是夸自己的东西好。最后还是贺母拍板决定挑哪头，相比之下刘有德更愿意相信贺母一些。 母子俩挑好并没有休息，把小猪装起来放车上打算运回家，这可是家里的重要财产，以后得精心养着。 刘有德把猪关进早已打扫干净并消过毒的猪圈。小猪刚满月，还有些体弱，哪怕天气热起他也打算先喂一段时间的热食。 刘有德把猪草细细切好，掺上米糠和红薯一起煮好当猪食。这样吃了一周，看到猪适应良好，没有什么不适他才慢慢把猪食换成差一点的。 刘有德养猪是为了自己吃，要赚钱还是得想别的办法。他想到比较简单的大棚种植技术，不过他不是种蔬菜，而是想种蘑菇。 刘有德知道这门技术并不难，难的是他现在不知道哪里能学到这门技术，并且买到菌种。这个只能靠打听，谁让这不是网络发达的时代，各种信息网上查一下就什么都有。 “贺国胜，收信！”邮递员骑着绿色的车子，背着绿色的军用包在屋外大声喊。 周围邻居听到有刘有德的信，比他本人还热心，一个个都想知道他哪来信，有谁会花钱给他写封。 贺真真从院子里冲出去，想要拿信，邮递员却不同意，一定要刘有德签名才把信交给他。 刘有德知道原主的字不好看，他签名时也没敢龙飞凤舞，好在村里人并不懂这些，一个个更着急打听他手里的信是谁寄的。 人群当中已经有的人看清楚信封上写的地址和单位，上面可是清楚印刷着公家单位的大名，想到这种单位的厉害之处，大家都怀疑刘有德是不是在外面做坏事了。 刘有德送走邮递员，当着大家的面把信拆开，他怕这封信不说清楚，明天村里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他倒是不可乎各种谣言，不过真真还是个孩子，他要替孩子考虑。真真本来就和村里孩子玩的不多，再要有人误会他在外面做坏事，真真会更受排斥。 刘有德一目十行的看完信，原来是收到他汇过去的钱，人家那边写信说一声，告诉他已经收到，顺便还透露一点关于案件的信息。 那边的警察用守株待兔的笨办法把人贩子抓到，也算是从他们口中侧面证实当初和他一起逃跑的那几个都跑出去了。不过那些人并没有联系警察报警，但是这并不影响案件进展。他们抓到人的同时还解救出其他几个人，所以这几个人贩子肯定是逃不掉法律的惩罚。 “国胜，这信里写的什么，给我们看看！”有年纪大的已经仗着长辈要看信。 刘有德随手把信递出去，这么多人围在他身边，没有提他也会把信给大家看。不过他愿意是一回事，听到非清非故的人装长辈，他这心里也不太舒服。 他看完信对边上其他人的问题就故意没有回答，谁问他都是一推三不知。 看热闹的人对他的回答还有几分不满意，等贺母过来把他们一群人都赶走，这些人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该。刘有德还留着三分面子，贺母可不客气，反正她是个老太婆，谁还能和她计较不成。 贺母不认识字，但不影响她找刘有德打听情况，知道他没有做坏事，不会影响到家里，她也就不管了。 这封意外的信倒给刘有德一点灵感，他从报纸上找到一些单位的地址，写了很多封求助信寄出去，把自己想要购买菌种并想学习种植技术的想法写在上面，希望相关单位能有这些东西。 刘有德不是胡乱寄，而是往城里跑了一趟，又通过图书馆查过很多资料后才挑的几家可能拥有相关技术的单位把信寄出去。 这些信寄出去后，他也不急了，主要是急也急不来，好处是家里有吃有喝，没有急需用钱的地方，晚一点种植也不影响。 刘有德隐约知道一些关于平菇的种植知识，干完家里的活他开始提前准备种植所需的养料，他可是记得这些都是需要杀菌消毒才能装袋使用。 刘有德算是给自己找到事件做，每天忙个不停，看起来比双抢季节还忙，没几天就晒黑了。 村里人好奇的打听他做什么，连贺父都上门打听，问他弄这些花样是不是准备当肥料。刘有德不想骗大家，但在买到菌种前也不想说出来让大家嘲笑，便假托是备肥，打算冬天撒进地里。 贺父虽然看不来刘有德这套，觉得他弄的肥没用，看在不花钱的份上也没拦着他干活。反正不成也不过是浪费一点力气，农村汉子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多干活又有什么影响。 刘有德连续干了半个月才做完。他还来不及休息，水田里的早稻又要开始收割了。 163 残疾女儿6 () 农忙季节的活很多，村里人都是父子兄弟一起干活，刘有德也是和贺**一起合伙干活。往年也是这样，但是贺大嫂一直有意见，觉得他们家人多，刘有德才一个壮劳力，他们家吃亏了。 贺大嫂有意见也都压在心里，家里还有公婆在，她是抱怨的话都不好说出来。原主不会看眼色，没有发现不对，刘有德却是第一天就发现不对。 这事他确实是占便宜的一方，也不能怪贺大嫂脸色不好。他一个人干活少，就从别的地方补上来。 农忙这几天，村里人都会加餐去市场买肉回来吃。刘有德花钱请人每天帮忙带肉回来添菜，大家一起干活期间，他和贺真真的一日三餐都是在贺**家一起吃。 贺母负责在家做一日三餐，她收下刘有德提过来的猪肉，当着贺大嫂的面不好说他浪费，还要夸他帮大忙，正好解决家里没有肉菜的问题。 贺大嘴听着撇嘴，小叔子今年倒是比往年会做人，以往就出点粮食，谁还差那几斤米不成。今年会买肉加菜，哪怕还是自家亏，她也认了。 刘有德花钱买肉是为图个安静，更不想为了三瓜两枣的事和贺**闹不和。他这边一个人收粮食确实不方便，有人搭配干活速度确实要快很多。 刘有德在地里割稻，贺真真也没有闲着。她不像其他孩子可以帮家长干很多活，刘有德还是把她带到地里，让她帮忙干一些简单的活。 贺真真干活也没有引起大家注意，农忙这几天谁还有心说闲话，更别提她身体再有残疾也能动，不过就是慢一点。村里有人的身体比她还差，人家拖着残缺的身体一样干活。 其实贺真真说是干活，不如说是在田边玩耍。刘有德主要是怕她四处玩跑出意外，别说她身体不好，就算是身体没事他也不会指望一个孩子干活。 稻谷割回家不代表活干完，还要抢着大太阳晒干，否则遇上雨水天气，谷子堆积在一起又是高温天，一夜之间就可能发芽。一边晒谷子一边还要插秧，等公粮交上去，刘有德人都瘦一圈。 村里其他人干完活可以好好休息几天，刘有德却紧跟着往市里跑。他之前寄出去的信有回音了，暂时没找到卖平菇菌种的单位，倒是有卖西瓜种子的研究所寄信给他。 今年肯定是不能再种西瓜，但是对方告诉他可以在冬天种草莓，夏天种西瓜，正好一年两季，完美的利用土地。刘有德有些心动，但是又担心销路问题，西瓜还好说，草莓这类金贵的水果在小镇上根本卖不去。 尽管如此刘有德也打算去一趟城里，家里的粮食卖了一些钱，他想带真真去市里的医院去看看。 贺母知道刘有德又要带着真真去医院，忍不住劝他不要再折腾，说去一趟车费都要大几十，这点钱不如给孩子买点好吃的算了。 刘有德不认同这个说法，只说他是顺便带真真看病，主要还是去市里买东西。 “老二，你要去市里买什么东西？镇上没有？你别忘记上次被抓的事，万一又出事怎么办？”贺母想不通刘有德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 “妈，上次那是去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这次又不去好远，谁还能骗我。我买的东西镇上没有，等我买回来你就知道。”刘有德不愿意透露太多，三言两语把贺母哄走。 贺真真知道要去城里是最高兴的一个，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玩的，更别提能去市里玩。 从镇上到市里，刘有德转了两次车才到市里的长途汽车站。下车之后，他又一路打听医院应该坐哪路公交车。他打算先去医院再办其他事，去晚了怕挂不上号。 医院的人很多，刘有德排队挂完号等很久才轮到他。医生一番检查之后，才告诉他趁现在年纪小还有机会可以治好，但是矫正过程很漫长，中间还要动几次手术，后期康复也很复杂，所以花费的钱也特别多。 刘有德心里咯噔一下，点头表示知道，说他先会想办法筹钱。医生点头表示理解，动手术可不是小钱，一般家庭其实很难凑出这些钱。 从医院出来，刘有德先带着贺真真去吃好吃的东西，父女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没有吃早饭。他主要怕医院做检查要空腹抽血，真真不能吃东西，他也陪着没吃。 贺真真还是第一次在外面餐馆吃饭，哪怕只是普通的小店，她也新奇的很。小店的生意还不错，刘有德点了一大份鱼粉，父女俩吃完又加了一份小笼包才算饱。 刘有德下午上班时间准时出现在下一个地点，这是一家卖种兔的单位。 刘有德是通过村里的废旧报纸找到信息，他打算买一对种兔回去试着养殖。一对兔子并不贵，哪怕是种兔也在刘有德能承受的范围内。买完兔子刘有德又带着真真去买衣服，他可以穿差一点，但是马上要去上学的真真应该打扮漂亮一点。 刘有德在服装批发市场买衣服，不仅给真真买了几条漂亮的连衣裙，还给贺父和贺母各买了一件衣服。贺父贺母跟着贺**住，既不需要他给养老钱，也不需要他给粮食，他也该买点东西孝顺老人。 市里的东西很便宜，刘有德买了很多东西，把身上的花得只剩车费才停手。 贺母收到他送过去的衣服，嘴上说他浪费钱，拿到手后却要进屋试穿。贺父一个大男人倒不怎么在乎衣服，还让他以后不要买这些没用的东西，要是真想孝顺他，就给他买点好烟好酒。 贺母听到这话直翻白眼，她打断之后告诉刘有德别听。 刘有德装成没听到的样子，把买回来的零食给侄子侄女，让他们带着真真玩，以后在学校里也要帮忙照顾真真一点。 贺大嫂看到他送的零食都是好东西，脸上堆着笑问道：“二弟，你打算把真真送去学校？” 贺母耳尖的听到这话，问他是怎么回事？ 164 残疾女儿7 () 刘有德要送贺真真去学校的事，贺父和贺母都不同意。这俩人还不知道刘有德打算花钱给真真继续治病，要是知道更不得把他骂死。 贺父和贺母都是一样的想法，反正真真有残疾，把她养大找个人嫁出就算了。村里正常的女孩子大部分也不会读多少书，读得多也不过初中毕业，读得少的小学毕业就回家帮家里干活。 贺真真这样的身体，读书又有什么用，以后哪怕嫁人都不好嫁，条件好的人家可不愿意要个腿脚有问题的媳妇。 “爸，妈，真真身体不好才更要上学，只要她能读，哪怕是供她上大学我都愿意。”刘有德皱着眉头重申他的观点。 贺母说不通要帮手，她指着贺**家的大女儿贺玲玲说：“你大哥都没有这个想法，你一个人还想供大学生，你拿什么供，有这钱你不留着再讨个媳妇，你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贺母说完还要拉贺**帮忙劝刘有德。贺**却不愿意开口，他们两兄弟都已经分家，他又何必多嘴得罪人，这钱又不是要他来出。 刘有德坚持要送贺真真去上学，贺父又不耐烦听他们吵，便拍着桌子让他们都算了，还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让贺母少管孙辈的事。贺大嫂也在一边打圆场，刘有德又说起城里的事，气氛才缓和起来。 大人说得热闹，三个孩子却不懂事的在一边光知道吃。贺真真跟着堂姐傻乐，她还把刘有德给她买的布娃娃和贺玲玲一起玩。布妹妹是女孩子玩的玩具，贺小兵看一眼就不敢兴趣的扭头继续吃东西。 贺真真上学的事就这样定下来，刘有德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说种兔的事，他打算成功之事再说。 刘有德每天把兔子当成宠物一样用心的喂养，时不时注意着它们的变化，连每天的粪便都要仔细观察，就把它们生病出事。每天他会割菜叶给兔子吃，连兔子喝的水都是烧过的凉开水。 兔子笼里也是早晚两次打扫卫生，就怕兔子生病。他之前还打算养条狗看家，但是发现兔子胆小的毛病后，这狗也不敢再养了。他在家说话声音大一点，这俩小东西都能缩成一团，这么小的胆子哪里能和狗一起养。 差不多半个月之后，兔子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刘有德才渐渐放下心来。他把两只兔子分开养，天气太热也不适合配种。贺真真见他天天喂兔子很好玩，非要抢着喂兔子。 刘有德不放心，怕好祸害兔子，倒是耐心的教她喂兔子，还把各种注意事项也告诉她。贺真真年纪是小，但听刘有德念叨多了，也知道家里还要靠这对兔子赚钱，最重要的是她的腿能不能治好也要看这对兔子能不能养好。 贺真真知道这些后，喂兔子的时候特别认真。刘有德陪着她一起喂了几次，发现她干活很是认真仔细，也就默认喂兔子是她的活。 时间如流水，转眼就到开学的那一天。 刘有德给贺真真换上漂亮的新裙子，背上崭新的书包，带着户口本带她去学校报名。 学校老师看一眼户口本，确定她已经到上学的年龄，爽快的收下她当小学。老师也看出来贺真真的腿脚问题，还关心的问她以后上学怎么办。 “老师，以后我每天来接送。”刘有德马上回答道。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要知道再等个几十年，别说小学生，就是中学生还有很多都要家长接送，也就是在村里没有家长兴接送那一套。 贺真真的漂亮裙子吸引到很多小女生的注意，偶尔也会有小男生悄悄看她的漂亮裙子和书包。在大家都用军绿色斜跨包当书包的年代，粉红色的书包不是一般的显眼，在人群一眼就能看到。 这也是刘有德挑这个颜色的目的，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也好从一群孩子中间更快的找到贺真真。 刘有德在贺真真上学后更忙了，每天早上很早就要起床做早餐，做好之后父女俩吃完再送她到学校。他回到家还有得忙，兔子已经交配完，比起以前更注意喂养。 一个月之后，母兔成功生下一窝小兔子。 刘有德看到一窝粉红色和青蛙差不多大小的小兔子，小心的伺候着它们，以后赚钱可就靠它们了。家里多了一窝小兔子，每天光是喂食就要五六次，再加上家里的猪和鸡鸭，他是去哪都走不开。 刘有德还要去一趟市里，他要再买几对种兔回来，这光一对兔子不利于自己留种兔繁殖。他不得已，跑去求贺母帮忙，求她过来帮忙喂一天兔子，顺便再把家里养的猪和鸡鸭也一起喂了。 他担心贺母不会喂兔子，草料都是事先准备好，贺母只要动动手送进笼子里就好。 刘有德再次从市里提回三对兔子，这次他的行动就瞒不住村里人。不过大家看到兔子也只当他是买来吃，并没有想到他是买回来打算自己养殖，要知道贺母看到一窝兔子都不相信，其他人不知道内情更不会相信。 村里人养猪养鸡鸭多年，还经常发生病死的情况，从没人养过的兔子又有谁想到刘有敢想。 贺母也不太相信的问：“老二，你养这个真能赚钱？你这真不会养死？” 刘有德当然不会养死，他可是见过很多人把兔子当宠物养，也就是随便养养都没有出过事，还养得肥头大耳随时可以下锅来个麻辣兔头。 “你现在胆子大的很，我说什么你也不听，以后亏了你别来找我借钱就是，我可没有钱帮你。”贺母更担心自己的棺材本被借走。 “妈，你放心，我不会找你借钱。”刘有德不想听丧气话，生活明明很有希望，何必愁眉苦脸的过日子。 家里多出几对兔子，最高兴的是贺真真，她可以抱着兔子玩了。这是刘有德答应她的事，等小兔子养大，她可以专门挑一只养，甚至想要带到学校去给同学看也可以。 165 残疾女儿8 () 刘有德养兔子的事慢慢在村里传开了，上门看热闹的村里人很多，也有人找他打听行情，但是想要跟风养兔子的人却没有。这也不怪村民，他们听到种兔的价格就摇头，这么贵可没有人几个人愿意买。 刘有德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们，他养的兔子以后能繁殖出更多的兔子。贺母知道既担心他养的兔子出事，又担心喂出来的兔子卖不出去，这又不像猪不愁卖。 刘有德一点都不担心销售问题，卖不出去他大不了留下来自己做成干兔、熏兔，各种办法可以解决问题。反正兔子繁殖快，一年可以生几窝，他要费的也不过是一把力气。 秋收之后，天气一天天比一天冷，村里人都彻底闲下来。刘有德因为家里喂着兔子，每天还是会继续割草，菜地里种的那点菜根本不够兔子吃。贺母那边的老菜叶子也都送过来还是不够用。 眼看第一窝兔子差不多成年，刘有德抓一公一母给贺**送去。他也是看在贺父贺母的份上，至于这兔子到贺**手里，他是想吃兔子肉还是要留下来养，那就不关他的事。 贺**看到他送兔子也很意外，不过他也不傻，让他花钱买种兔养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有免费的种兔他也愿意养养看。贺大嫂更是笑着问他兔子该如何养，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刘有德都主动送兔子，也不会瞒着她这些，三言两语把重点说完就要回家。贺母还想问他什么时候才去卖兔子，他只当没听到，脚下带风一样跑的更快了。 贺大嫂看他走远，马上问问贺玲玲刚才的话记住没有，还说以后喂兔子都是她的活。 贺玲玲不服气的指着贺小兵说不公平，说不能光喊她一个人干活。 贺大嫂冷笑着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公平，她是姐姐还好意思和弟弟争，她大几岁多干点活才是应该的事，哪里不公平。 贺**看儿子在边上傻乐，挥手道：“行了，你们姐弟俩一人一天转，谁都不能偷懒。” 贺大嫂使劲瞪贺玲玲，可惜对方根本不怕她凶，她又不能动手打孩子，关键是贺**都发话，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贺小兵乐意不乐意都得干活，这个家里还是男人说了算。 刘用德回家之后决定杀只鸡吃，天气冷了，一只鸡吃不完也可以放到第二天再吃。他是不太喜欢吃兔子，否则做个红烧兔子会更好吃，或者麻辣也行，兔子皮还能留下来做东西。 冬至快到了，很多人家养的狗也打算杀了吃。刘有德不吃狗肉，但是他打算找杀狗的人家买一张狗皮回来当垫子给贺真真铺床上，这样哪怕冬天下再大的雪被窝里也不会太冷。 冬天雨水天气多，刘有德每天送贺真真去上学，怕她踩一脚的泥，直接送到教室门口不说，还给她带了火篮放座位下面。中午接她的时候把火篮又带回家加碳，为此他特意买了上百斤的碳放家里。 冬至那天，刘有德特意跑到镇上买羊肉炖汤。他提前喊贺父和贺母到家里吃饭，不仅有买了羊肉，还有鱼和肉，桌上是荤菜。刘有德没有选择做好之后送菜过去，也是知道他送去再多，他们也吃不到多少，都是给贺**家的孩子吃了。 贺父倒是一喊就答应下来，贺母却不答应，还说在哪吃饭都是一样的。 刘有德没办法，还是妥协端了一碗羊肉送到贺**家，最后落到谁嘴里他也管不着，他已经尽力了。 贺父吃完饭，临走之前悄悄给贺真真塞了五块钱的零花钱，还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贺真真不肯接钱，还是刘有德让她收下，她才勉强接过钱交给刘有德保管。贺父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五块钱也能买不少东西，孩子拿着掉了确实不好，还是大人收着放心。 过年前最后一个月，刘有德在赶集的日子里会把家里鸡鸭抓出去卖，兔子他也顺便带两只出去问行情。集市上卖鸡鸭的很多，卖兔子的倒是独一份，倒是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虽然兔子是问价的人多，买的人却没有一个，倒是鸡鸭因此很快卖出去。兔子卖不出去，刘有德也不急，他挑回家打算下次再来卖。他们这里又不是没有人吃兔子，山上就有野兔，还有往山上去捉野兔吃，他是坚信早晚能卖出去。 刘有德卖鸡鸭得到的钱也没能留住，转眼就在镇上花出去很多，过年要提前准备年货。他又是个大手大脚舍得花钱的人，所有买的东西有点多，家里的几个柜子都放满各种食物。 贺真真放寒假后，天天坐在家里烤火，小嘴就没停过。早上起床不想吃早饭就在火边烤个红薯或者糍粑，吃完写作业累了，休息的时候有瓜子、花生和糖果，吃中午吃饭时肚子还一点都不饿。 刘有德准备的零食多，贺玲玲组弟都爱往他家跑，还打着陪贺真真写作业的主意，说可以教妹妹写作业。小孩子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刘有德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和小孩子计较，倒是贺真真有些不岔，在他教育之后也勉强同意堂姐堂兄过陪她一起写停业。 春节那天的年夜饭，贺父开口说要大家一起吃。刘有德其实什么都准备好，但是贺父都开口，往年大家又都是一起吃饭，他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便点头应下了。 刘有德怕贺大嫂不高兴他们父女俩过去吃饭，但提前提了几斤肉和一条鱼送过去，这样他可不算白吃饭。 贺大嫂看到他送东西过去，果然脸上的笑容真诚多了。年三十的早上更是打发贺玲玲一大早就喊他们父女过去吃早饭，说一家人都等着他们。 农村人早上这餐也是吃米饭，不像城里吃面条、米粉当早餐，他进门就看到饭菜已经摆上桌，果然大家都等着他们过来一起吃饭。 刘有德刚坐下，贺**就要给他倒酒，他却拦着说不喝，说吃完还要喂兔子，喝酒会误事。 166 残疾女儿9 () 春节过后，刘有德趁学校还没有开学，借给给贺真真打算带着她去省城一趟。他这次打算把储物戒指里的玉器拿出来换钱，他拿出的玉器在小地方不好卖，去大城市能卖出高价不说，还不容易引起注意。 他特意把贺母请过来看家，没有办法家里离不开人，不光兔子和鸡鸭吃喝的问题，夜里要是家里没人，小偷上门把粮食偷走都不知道。贺母也只是白天帮他看着，晚上还得贺父过来守着。 贺真真知道又要去城里，高兴的和贺玲玲显摆。姐妹俩如今关系还不错，刘有德觉得过年这些天的零食至少没浪费，至少吃完贺玲玲明显知道带着贺真真玩，和村里孩子玩的时候也会看着她，不让她受欺负。 贺小军是个胆大的，知道他要去城里，特意问他能不能帮他买一把玩具枪，他想要这个玩具很久了。 刘有德对熊孩子表示：“你要让你爸妈同意，我就给你买。”他就不信贺**还能同意这事，他可是知道对方是个要面子的人，要知道熊孩子会直接找他要东西，多半又要打孩子了。 贺小军失望的垂下头，他妈还算疼他，但是他那关不好过，他才不会自投罗网。 从小镇到很麻烦，刘有德一大早坐车直到下午才算到地方。他下车之后直奔古董玉器一条街，他拿出来的玉器就算不是上品也还是值一点钱，要是拿去当铺换钱才亏了。 古董街很热闹，卖东西的店铺很多，街两边摆临时摊的人也很多，刘有德看一眼就知道百分之九十都是假货，偶尔有几件真货年份品相都一般。他决定选一家合眼缘的店进去看一看，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哪家信誉更好，只能碰运气。 刘有德的运气不错，他拿出玉器给对方看，主事人眼光不错，说他的玉虽然不知道年代，但是肯定是好物件，应该传了很多年，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您怎么知道我要卖？”刘有德笑问道。 大师傅放下手里的放大镜笑道：“呵呵，您要不是想卖钱，也不会进我这门，您是想给小姑娘治病才会卖了换钱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大师傅却是一脸笃定的表情，干他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眼招子要亮。 刘有德把贺真真抱在怀里，没说是还是不是，只顺着话题开口：“您出个价？”他知道这世界上聪明人多的很，很多人的经历听起来比他这个穿越者还像穿越者，他一个普通人还是不要随意卖弄小聪明了。 “看您这边急需钱，我也弄那些虚的，说个实心价，一百二十万。” 这个价虽然不错，但是刘有德并不是很满意，普通的玉当然不值这个价，可他这多少是古董，更别提当初在修真界，他还加过一丝灵气进去，买回去给老人或者体弱的病人戴着效果会很不错。 大师傅听多这类话，对刘有德的话没有反驳但也不是很相信真有什么神奇的效果，就算有他也不愿意出高价，他可是个生意人，又不是买来自己收藏。 刘有德看一眼时间，想到这样的东西储物戒指里还有不少，也就不愿意再去其他家，勉强点头同意这个价格。他也没有讨价还价，他看出来再加价也加不到多少，也不愿意再费事，主要这个数字已经够手术费用。 刘有德不愿意多问几家也是不想引起麻烦，他可不想东西没卖出去而实被其他人盯上，卖出去也怕其他人知道他手里有这么大一笔钱。 刘有德进的是面积最大的一家店，他这边和大师傅谈好价格，转眼那边就给他开好支票，还有人陪着他一起去银行办手续，毕竟这落后的年代可没有网银直接转账。 刘有德拿着新存折，看着上面的余额，当场取出一部分钱打算明天去医院，并约好明天再来取五万。 省城的医院条件更好，专家给贺真真检查之后也说可以治疗。 “医生，钱不是问题，我已经准备好费用，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术。”刘有德不想再拖下去。 他之前没有卖玉器换钱，是因为换钱也没有借口拿出去用。现在却不同，年前那一阵他把家里的鸡鸭卖出去不少钱，还有喂着打算自己吃的猪也改主意卖掉，在村里眼里也是不少的一笔钱，有这个借口他才敢花钱。 他也是打着不说实话的主意，反正村里人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医药费，到时他往少里说，外人不知道真相也就糊弄过去了。 坐诊的医生年纪比较大，许是看出来刘有德穿着一般，哪怕他一再表示医药费不成问题，也好心给他建议说他们医院病床不够，他要真想动手术，可以在老家医院动手术。 刘有德有些犹豫，说实话他对小地方的医院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感，如果可能的情况下，他当然想留在省城医院治疗。 医生也是善解人意的好人，看一眼就明白刘有德的想法，像他这样想的病人和家属太多了。他不以为意，反倒继续介绍说要实在不相信当地的医生，他可以去做飞刀去完成这台手术，不过这个要求要由他向当地医院提出申请。 刘有德知道飞刀是什么意思，他高兴的点头答应，离开的时候还留了医生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父女俩从医院离开，又去银行柜台取钱。刘有德从银行离开，转身就把现金和存折一起收进储物戒指。他告诉贺真真，这两天发生的事谁都不能说，家里有钱的事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会有小偷上门偷钱。 贺真真点头捂嘴，说一定谁也不说。她已经知道这笔钱很重要，这可是她看病的钱，要是小偷偷走，她的腿就治不好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治好腿，也能和其他小伙伴一样正常的跑跳。 刘有德摸着好的头表示她很乖，又带着她去商场买了好几身新衣服才回家。父女俩出来的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各种物品。 167 残疾女儿10 () 刘有德先去镇上的医院看一眼，确定不管硬件还是软件都不行，又转身去县城的医院了解情况。县城的医院其实条件也很一般，刘有德不知道医生水平怎么样，但是光看房子他就不太满意。 他花钱挂了号，把贺真真的病历本给医生看，咨询对方能不能在医院里做这个手术。医生听完面有难色的表示不行，说他手术不过关，不说去省城动手续，最少也得去市里找好医院。 刘有德心里已经有预感，也不太失望，对医生说他已经从外面找好医生，人家可以从大城市飞过来动手术。县医院的医生倒没想到刘有德穿得普普通通还有门路从外面请医生，不过这样的事说来也是双赢的好事，他也没必要拦着做恶人。 病人在他们医院动手术，各种费用少不了，甚至手术费用也一样不能少收，至于外面请来的医生要多少钱，那就是病人家属额外支付的钱了。 县城的医生同意之后，刘有德马上联系省城那边，双方约好时间之后，贺真真也住进医院。刘有德从镇上到医院还有一定距离，他一个大男人天天闺女有时候也不方便，但花钱在村里请了一个中年妇人帮忙在医院守着。 贺母知道后少不得说她浪费钱，刘有德反而直接说他是大男人，不能帮着闺女洗澡擦身体，不请人要怎么办，没妈的孩子可怜啊。 “算了，我说不过你，你自己看着吧！”贺母直到离开也没有提出来愿意去医院帮忙照顾孙女。 刘有德其实也不会让她真去医院，毕竟她也年纪不小，可当妈妈的人提都不提，他这心里也不舒服。不说去医院照顾孩子，至少在住院期间跑去看一趟也是应该的。 贺母不提这事，贺**也不没想到这事，贺大嫂倒是嘴上说得好听，说等贺真真回来，给她杀只鸡吃，让她好好补补身体。 刘有德又不差这只鸡，他直接拒绝了，还假说真真动完手术要吃清淡点，这鸡还是留着过年过节杀吧。 贺大嫂之后也不说杀鸡的话，却送了十几个鸡蛋过来，让他蒸鸡蛋给真真吃。 刘有德不客气的收下，他可难得从贺大嫂手里收东西，不要白不要，他可没少给大房的俩个孩子买零食。 贺真真住进医院第二天就安排动手术，省城来的专家水平果然高，手术完成的很顺利。刘有德从大家的笑容中也看出来结果不错，他大方的按事先约定好的金额给医生红包。 手术顺利是所有人都高兴的事，县医院为了让贺真真能更快恢复，特意给他安排了一间人少的病房，让她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吵闹。 村里请来的妇女照顾孩子也尽心，刘有德给的钱可不错，还包三餐，这样的好事可是她抢来的。医院里真正照顾病人其实很累，贺真真是年纪小，又不是重病才好照顾。 刘有德就算请人照顾也不放心，并且为了方便跑医院，还特意在县城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他找废品收购站买的破烂。虽然车子已经锈到不行，但是勉强再骑个小半年是不成问题。 他每天早晚骑着单车到医院，一直跑了大半个月，直到贺真真出院。父女俩刚加到家，村里就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上门。 刘有德不耐烦招待这些人，把这些人都扔给贺母招呼，反正这些人不过是看热闹，并不真心关心她的病情。 贺真真出院并不代表完好，后面还要去医院复查，运气好过几年还有动一次手术，运气不好后面至少还得两次手术。她没有完恢复，刘有德也不敢让她去上学，怕在学校里被不懂事的孩子碰到撞到就麻烦了。 刘有德干脆在家自己教贺真真，并和学校约定正常参加考试，考试成绩合格才让贺真真继续升级，否则就留一级去低一年级的班级。 贺真真不去学校上学，刘有德的事情其实还少一点。他不用每天来回跑几趟接人，有更多的时间忙地里的活。今年他养的兔子已经成绩繁殖，之前准备种蘑菇和西瓜的事也差不多有点影。 他上次去省城还顺便去几个农科研究所了解过情况，这草莓不好找，但是西瓜种子却是很好找，只是他想找的无籽西瓜却一直没有找到。 刘有德也不灰心，没有种其他品种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就是少赚一点。他有上次卖玉器换的钱，现在并不缺钱，不过是要找个对外的营生掩盖真相。 他搭了个简易的大棚种西瓜，村里也有人种西瓜，但大家都是在棉花地里套种几根秧苗供自家孩子吃，没有像他这样大规模的种植，还费力费材料弄个棚，这可是从没见过的事。 贺父给他帮忙搭棚时也问过他行不行，还让不行就少折腾，老实的种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别越折腾越穷。 春耕的那几天，大家都在田里，少不得有嘴碎的男人找刘有德打听兔子和西瓜的事，问他这两样能不能赚到大钱。 刘有德说能赚大钱，结果一个个都不信了，反倒说他吹牛，说种地再能赚又有几个钱，还是城里人日子好过，最好能进城当工人当干部。 一群大老爷们说到城里的好处嘴比女人还八卦，一个个说到兴奋处，很快歪楼跑题，刘有德也被忘到一边。他乐得轻松，巴不得早点干完活早点休息。 刘有德在春耕之后带着贺真真去医院复查，医生终于宣布她可以正常上学，还说再做一次手术应该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贺真真脚踩在地上，她尝试走几步，果然走种没有以前那样难受，姿势也好看很多，除了走路还有些一高一低，好好站着不动已经看不出大问题。 刘有德高兴地带着贺真真去照相，说要庆祝并纪念这特殊的一天。他不仅要照相，还带着贺真真又去买新衣服。 父女俩在照相馆拍了好几张照片不算，又在外面饭馆吃完饭才回村里。 168 残疾女儿11 () 贺真真的腿好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在村里传开了。 贺母第一个上门，贺家其他人来的速度也不慢，村里其他人关系好的找个理由上门隐蔽的看一眼，关系不好的就站在门口看热闹。 贺真真要贺母的要求下，已经来回走了好多次，她却一点都不累，觉得再走几公里也没有问题。 贺玲玲眨了一下眼，贺小军傻乎乎的直接说没有好，走路还是不一样。贺大嫂顺手一巴掌拍到他头上，让他不会说话就闭嘴。 贺母心疼的责备道：“好了，小军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有不对的地方你教一教，打他脑袋干什么，打傻了怎么办！” 贺大嫂偷偷翻白眼，又不是纸扎的，哪有那么脆弱，她难道还会下多重的手。 贺小军见有人护，马上得意的吐舌，还说他成绩不好就是被大人打蠢了。 刘有德忍不住笑，他这便宜侄子倒是什么话都敢说，这张嘴还真是讨人嫌。 贺真真刚听到贺小军的话不高兴的嘟起嘴，看到他挨打马上就笑了。她用医生的话反驳，说她再动一次手术就就能完好，以后还可以和大家一起上体育课。 屋里其他人听到都惊讶的望着刘有德，他们不相信贺真真的话，觉得她是小孩子在胡说。 刘有德点头道：“医生就是这样说的。” 贺母撇嘴道：“老二，你还要花多少钱我不管，你只要别忘记借的债就好。” 刘有德这次给贺真真看病，四处求上门借钱，村里家家户户都听说了。实际上他并没有借多少钱，不过是风言风语传出去，他真正的债主也就两三家，很不巧他还欠贺母的钱。 “妈，你放心，我把兔子卖了就还钱。”刘有德信心十足的回答。 刘有德上半年的兔子已经繁殖出很多只，他甚至专门把没住人的西屋用来养兔子。西屋摆满他自己上山砍竹子做的笼子，隔开养的好处是兔子不打架，生长的速度更快。 上半年这一批兔子应该能成年，他打算部卖掉。年中的时候市面没有那么多生猪上市，他相信的兔子会很好卖，不管怎么吃兔子肉的味道都不会差到哪去。 刘有德不仅兔子喂的好，特意种的两亩西瓜也长势良好，在他精心的养护下，西瓜结的果也不少。他预计又能大丰收，比较麻烦的是西瓜种在地里还要防小偷。 他已经计划好西瓜成熟的那段时间直接睡地里，否则真被小偷偷走，可是大半年的白干了。 刘有德为了把兔子卖出高价，特意杀了一只兔子，按照记忆中的做法把兔子做成红烧、麻辣两种做法，兔头还单独做出来，也算是一兔三吃。 他为做了兔头，跑到中药店买了几十种药材做卤水。这些药材可不便宜，不过卤水做好可以用很久，以后做东西倒是不用再花钱做卤水。 刘有德带着做好的兔子肉去镇上最好的餐馆找老板谈生意。老板尝过之后表示他的手艺不错，居然问他愿不愿意到店里当个厨师。 刘有德哭笑不得的表示他是来卖兔子，不是上门找工作。餐馆老板遗憾的摊手，说他的东西再好吃也没用，小地方这些菜不好卖，他一个月都要不了几只兔子。 刘有德虽然有些遗憾，还是谢过老板，并表示哪怕是买一只也是照顾他的生意。他带着做好的兔子肉打算去下一家再去推销，老板却把他喊住了。 “你也别去下一家，我给你介绍一家县城的餐馆，你看怎么样？”胖乎乎的老板也是个精明人，哪怕他一个月卖不出几只兔子，他也不想刘有德去找竞争对手谈生意。 刘有德有什么不好，当然要答应下来。他可是知道以后兔子会越养越多，镇上的消费能力还是差一点，还是卖到县城好，这样也不怕村里其他人要跟风养兔子。 有胖老板引介，刘有德很顺利的和县城那边的一家餐馆谈好生意。他隔天去县城送一次货，去县城的时候顺便在镇上落脚，看胖老板的需求量。 刘有德刚开始也没敢送多少，第一次只往县城送了五只，镇上这边更是只送了两只。他送完货又找到贺**，告诉他已经找到卖家，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卖。 贺**家的那对兔子也送了一窝兔子，现在小的也差不多成年可以卖也可以吃。 贺**当然愿意卖，家里吃也吃不下这么多，可不是谁家都像刘有德一样败家。在外面欠着钱还敢在家里大吃大喝，村里谁家每天都吃肉，就是村干部家里也没有天天吃肉。 刘有德才不管村里人怎么想，他把家里的兔子又杀一只卤着吃。卤好之后的兔子一分为二，另一半打发贺真真给贺家二老送过去，至于具体谁吃他也不管了。 上次他把贺父和贺母接过来吃饭，结果一个不来，一个来吃饭还说一堆他不爱听的话，偏偏饭桌上只有他们俩，他想找个借口躲都躲不开。这样尴尬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再接人吃饭，直接把东西送过去的好。 本来就是贺父能上门吃饭，贺母不来他还是要送东西过去，还不如直接把东西送过去。 贺**家里养的兔子都卖了，一家人还是第一次吃到兔子。刚开始就贺父和贺**敢吃，其他人都说不吃，可看他们吃得一嘴油，香味又缓缓飘散出来，贺小军最先忍不住。 贺小军尝一口就停不下来，他吃开后嘴不停，根本没空说话。贺玲玲闻着肉的味道也忍不住了，她也不管这是平时她最喜欢的可爱小兔兔，慢一步的她可不想比贺小军少吃。 贺母和贺大嫂看大家都吃了，也半信半疑的夹起一块尝味道，咬上第一口就觉得味道是真的好。麻、辣、香，嘴里不停的分泌口水，吃完一口还想第二口，根本停不下来。 刘有德做的麻辣兔肉不仅征服贺**一家的胃，闻着味道的村民也找他打听，问他做的什么好吃的香得让人流口水。 169 残疾女儿12 () 刘有德会制作好吃吃卤味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不少心眼灵活的人端着肉上门求他帮忙卤一下。刘有德更想直接拒绝，不过同一个村里住着，他要真敢这样做，以后在村里只怕要孤立。 他不怕被孤立，却怕有人坏心眼的搞破坏，要知道地里种的东西不可能时时守着，家里的鸡鸭白天也是散养，真要有小人那是防都防不过来。 刘有德说卤水他是打算用来卤东西拉到市场去卖钱，大家乡里乡亲要求帮忙。他可以帮忙，不过多少得收点加工费，否则烧的柴火也要他费时费力从山上拖下来，还有卤药包里的各种药材可不便宜，最重要的是这配方可是密方，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贺老二，你哪来的密方？”看热闹的人好奇打听配方来历。 刘有德笑着摇头道：“你管我哪来的，反正不是你给的。”他又不傻，别说这配方的的来源不方便说，便是能说他也不会说出来。 “国胜，你要收多少钱？”求上门的村民端着肉为难的问。他舍不得花钱，又不愿意离开，早知道就不第一个上门，应该等其他人先上门打听情况才对。 “五毛钱。”刘有德估摸着他手上肉的重量，很随意的说个数字。他又不是真想赚钱，不过是不想天天应对免费占便宜的村民。 村民故意说道：“好，你先帮我卤，我回去拿钱。” 刘有德点头应下，他才不会开口说没钱就算了的话。 围观看热闹的人看刘有德真要收钱，一个个眼神都闪一闪，这卤肉再好吃他们也不会吃。一斤肉也不过一块多钱，五毛线的加工费差不多能买三两肉，拿这钱多买点肉吃不好吗？为什么要送刘有德。 刘有德更不想赚这钱，好在知道他要收钱，大部分人都歇了心思。 贺母知道后难得把夸他一次，说他对村民就不该太客气。 刘有德点头称是，又默默去西瓜地里。眼看着西瓜快成熟，他特意把贺母请过来晚上陪贺真真睡觉，夜里他要睡在西瓜地里守夜。 西瓜差不多和地里的稻谷一起成熟，刘有德比往年更忙。半夜把西瓜摘好，一大早趁天刚亮拉到镇上去卖西瓜，卖完回来继续割稻。家里的兔子也等着他喂，一天喂几次，也影响到他割水稻的速度。 他早知道这样会影响夏收，事先和贺**提出来，今年两家分开干活，他要实在忙不过来可以花钱请人。贺**还要客套几句，贺大嫂却是马上答应下来，当然也没忘记说好话，说忙完再给他过来帮忙。 实际上刘有德并不需要他们帮忙，学校里已经放暑假，贺真真在家里也能帮忙。他不让贺真真跟着他下田干活，但是在家里喂兔子、做饭，做家务却是可以。 农村的孩子都少了干活，刘有德对贺真真再好，干活也是少不了的事。贺真真也懂事的学着干这些活，有些是平常就有做过，有些却是第一次做，比如洗衣服，她的手小力气也小，洗得并不干净。 刘有德穿着不太干净的衣服还要夸她洗得好，夸完再教她怎样洗得更干净。她做的饭菜一般，刘有德也不会说难吃，只说怎么做可以更好吃。 夏收进入尾声时，村里其他人家都忙的差不多，刘有德却还有西瓜没有卖完。两亩地的西瓜已经卖出去两批，剩下的西瓜不算多，个头也不如之前的大。 他干脆立个牌子在地里直接卖西瓜，村里人想买还可以用粮食和他卖，这是他刚想出来的主意。村里人花钱买西瓜可能还有些舍不得，但是能用粮食换，不管谁家都不缺这点粮食，一个个都让家里孩子提着粮食换西瓜。 刘有德也不客气，让他们自己去瓜地里挑，挑中那个就摘哪个。这样一天下来钱没收多少，粮食却收了很多回家。 刘有德把西瓜卖的差不多，最后十几个挥手说不卖，要留着自己吃。他给贺**家送去两个，剩下的拉回家慢慢吃。贺真真在这个夏天，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头一回吃到肚子撑还舍不得放手。 刘有德种完西瓜又种草莓，这个可是比西瓜更娇贵的东西，想要卖上大价钱花的心思也更多。村里人看他又种大家没见过的新鲜东西，一个个都盯着他的动作，已经有很多人打算明年也种西瓜。 刘有德也懒得理村里人的小心思，反正旁人种什么都影响不了他，大不了他把东西拖到市里去卖。他种的草莓赶在春节前上市，趁着天冷又是过节，好好赚了一笔钱。 草莓这东西比西瓜更值钱，他刚拉到县城就被抢购一空，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金贵水果。哪里都不缺有钱人，更别得县城的很多双职工家庭其实很富裕。 刘有德靠着草莓和兔子卖了很多钱，过年的时候在饭桌上宣布他要盖房子。 贺**听到他要盖新房，流露出羡慕的表情，问他要盖个什么样的房子。刘有德用铅笔画了个简单的图纸，他要另外批地盖个二层小楼房，现在的旧房子就用来专门喂兔子，新房子就不弄这些，免得把房子弄脏。 年后，刘有德把材料运进村，顺便在村里请人，他打算春耕完就开工挖地基，赶在天气热起来之前把房子建好。 村里人知道刘有德赚钱了，但是没想到他赚到这么多钱，要建新房不说，居然还要修楼房。这下子大家再也忍不住想要打听他赚到多少钱，有心思多的人已经决定不管刘有德说什么，今年都跟着他的脚步走。 刘有德对村里人的说法一律是没有赚多少钱，哪怕谁都不信他的话，可他不说大家也没有办法。他不说没关系，很多人问到贺**头上，要知道贺**跟着养兔子，去年也没少往外卖兔子。 贺**家里这一年也有不小的变化，家里还添了一辆新的自行车，这要是没赚钱谁也不信。 170 残疾女儿13 () 贺**可不像刘有德小心谨慎，他经不住旁人吹捧，几杯白酒下肚，早就把刘有德提醒他的那些事忘到脑后，不用人问就开始主动说起养兔子赚钱的事。这可是他心中的得意事，特别是知道刘有德要建新房后，他也生出建房的想法，还打算今天喂更多的兔子。 贺**说这话时酒桌上有几个人，谁听到都没有保密想法，自己知道不算，还不忘记告诉亲戚朋友。 贺**酒醒后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话，他懊恼的找到刘有德坦白这件事。 刘有德低头割草，过了好一会把才抬头道：“没事，他们要学就学，反正市场这么大，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卖兔子。” 哪怕刘有德说没事，贺**还是后悔的不行，特别是家里人知道后，从贺父到最小的贺小军都用不赞同的表情看着他，他更后悔不该贪杯乱说，要知道之前连岳家问他都没有说。 村里人想要养兔子，刘有德不仅没意见，还愿意卖兔子给他们当种兔，还说他的价格比市里更便宜。 村里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相信他会这样好心，都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不对，所以动心的人很多，但是找上门买兔子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村里人想去城里买种兔，但是他们不知道在哪买，想找刘有德打听又提心他不肯说地址。 最后村里人联名找到村支书，让他帮忙问一问刘有德。 村支书也是有私心的，不说他的责任就是带着村村民发家致富，光是他自己一大家子都生活在村里，他就没法拒绝大家的请求。于是村支书拉着村长一起出头，俩人一起上门找刘有德聊天拉家常。 刘有德在他们上门那一刻就明白他们的来意，不过两位倒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拉着他说东说西就是不进入主题。他还有很多活要干，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把话挑明了。 “村长，大家要养兔子我不反对，我也可以把地址给你们，不过提醒你们一定要提前找好销路。”刘有德可是知道兔子繁殖有多快，要是养出来卖不出去也是麻烦事。 村长和村支书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在他们心里兔子就不愁卖，大家可都缺肉吃，兔子肉也是肉类，可比蔬菜好吃多了。 村里人拿到地址，一个个却为谁去买种兔吵起来。村里一百多户人家，想要养兔子的人很多，但是愿意去市里买种兔的人少，都觉得去一趟光是车费就太贵了。 有人提议大家推选一个代表去买种兔，结果这个办法行不通，不说一个人没有办法带回来这么多种兔，就是很多村民也不同意，他们怕推选出来的代表把最好的种兔挑出来给自己家，帮忙带的不会那么尽心。 村支书和村长被吵的不行，也不愿意管这事，说到底这事涉及到利益，又都不放心外人，这事就办不好。 于是一群人吵一下午，最后还是决定各管各，谁家想要都自己去买，私下关系好的人愿意互相帮忙那管不着。有两家比较心急的约好一起出发，他们是想着大家都要买，先去肯定能先挑质量好的，于是悄悄瞒着村里人进城。 这两人进城七弯八拐，多方打听问路才找到地方，然后一打听价格，瞬间后悔进城了。他们没想到城里的种兔价格是刘有德卖的两倍还有多，这么高的价格再加上来回车费，早知道他们应该从刘有德手里买才对。 俩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气，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空手而回吧，还是买一对回去再说，其他的可以还是回村里找刘有德买。他们早上出去的时候没人看到，但是带着种兔回村的时候可有不少看到，俩人还没到家就被村里人团团围住。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打听情况，他们不说都不行，不说大家就跟着他们一起回家，坐在他们家里不肯走。这事俩人要真不说实话，回头有人进城，知道实情后肯定会找上门骂他们。 这俩人都是聪明人，把实话一说，村里人都不相信的散了。 刘有德在家种红薯和苜蓿，村里人都要养兔子，他提前做准备多种一点苜蓿和红薯，到冬天也不用担心兔子没有粮草吃。 村里人嘴上说不相信，回家算完账就知道还是刘有德卖的种兔价格低。有和贺家关系好的人摸黑先上门了，刘有德知道他们要买种兔，很是大方的让他们自己挑，反正他养熟之后哪对都一样的养。 这人没想到刘有德这么大方，当即不客气的挑走最肥的两对兔子。他又没经验，也不人选，本着最笨的想法，长得肥的肉多，就算养不好吃肉也能多吃几筷子。 刘有德收下钱把人送走，屁股还没坐热，又有人上门。 贺真真正在灯下写作业，听到有人敲门马上站起来想要帮忙开门。 刘有德拦住她：“你别动，赶紧写作业，十个生字你已经写了半个小时，再不写完今天晚上是不是打算不用睡觉。” 刘有德也头痛，最近贺真真这孩子迷上跳皮筋，跟着贺玲玲一起玩到天黑也不知道回家，连吃饭都要喊，写作业的速度也慢了很多。他教训两句才去开门，外面的人耐心不好又开敲起来。 他打开门一看，居然是贺**上门，原来有人找到他家想要买兔子当种兔。他来找刘有德讨个主意，问他能不能卖。 “卖，为什么不能卖，只要价格合适谁来买都可以卖。”刘有德自己都卖，更不会拦着贺**赚钱。 “那就好，我卖一些，再给玲玲他舅舅送一些过去。”贺**喜滋滋的走了。 贺真真突然从作业本中抬头问：“爸，我有没有舅舅？”她不是突然好奇，是想到今天在学校里有人给她递信，说她舅舅找她，那人还说她们也是亲戚关系，自我介绍说是她远房表姐。 “你有舅舅，不过我们俩家很久没有来往了，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刘有德关心的问。 171 残疾女儿14 () 刘有德选择把实际情况告诉贺真真，他不喜欢这家人，却也不会添油加醋的污蔑这家人。贺真真听完继续低头写作业，借此逃避刘有德的问话。 小孩子心思再多脸上也藏不住，刘有德也看不出贺真真的不对之处，不过他以为是村里又有人说闲话，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第二天贺真真回到学校，找到所谓的表姐骂她是骗子，还吼着要绝交。对方被这声骗子给吓到，等反应过来，想要解释的时候，贺真真早就跑远。她想要去教室找贺真真，上课铃正好响起来。 贺真真说绝交就真的绝交，这位远房表姐之后在学校里经常来她求和，她却板着一脸无情的拒绝。班上已经有同学看不过眼，说她也太过厉害了，人家都低声下气的求她，就不能原谅一回。 贺真真气呼呼的挥着拳头：“当然不能原谅，要原谅你们原谅，别慷他人之慨。” 刘有德不知道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正忙着应付村里人，一个个的看到有人先下为强才反应过来。他这的兔子也数量有限，村里人家家户户想抓其实很困难，哪怕加上贺**家的兔子，数量也不够。 在农村做事就是这样，有人带头的事一定是好事，有心人算过账，一个个都拿着钱找刘有德挑兔子。 不到半天时间，家里的兔子就剩下三分之一，剩下的他也不想卖了，他自己留一些当种兔子，还有一些要给老主顾送货，他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得罪老客户，那才是得不偿失。 家家户户养兔子，村子周围的苜蓿等牧草都不够用，普通的野草兔子又不爱吃，好在菜园里还有各种蔬菜。 刘有德自己种的有苜蓿，倒不用像其他村民一样为一点牧草吵架。他听说吵架的事情后，特意提醒村里人注意，要提前准备兔子过冬的牧草，冬天可没有新鲜的苜蓿采割。 村里人听完他的提醒，一个个都醒悟过来，他们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上面去。于是不仅村子周围，附近几个村子周围的苜蓿草都被割完了。也有聪明的人早就发现刘有德是自己种的苜蓿草，他们也可以种。 这天下午，刘有德正家里切猪草，却听到贺母急促的脚步声。 “妈，你怎么来了？”刘有德继续切猪草。 “那个女人来了，你赶紧想办法把她赶走。”贺母嘴里的那个女人是贺真真的亲妈周寒。 “谁？”刘有德不敢相信的问。 “还能有谁，周寒来了，你赶紧去准备，别给他看到你这个样子。”贺母嫌弃刘有德干活的样子太脏，她也是在村口远远看到周寒就跑过来提醒，再耽误几分钟只怕对方就要进屋了。 刘有德放下手里的刀，拒绝做任何准备工作。他是见前妻，又不是见相关对象，难不成还要洗澡换衣打扮一新才能见人。 周寒不是一个人过来，和她一起过来的还她父母和哥嫂。 贺母看到周寒气得想骂人，不过被刘有德快一步拦着了。他虽然不喜欢周寒的冷血无情，可她对不起也不是他，要骂也轮不到他和周母来骂。 周寒看一眼前婆婆，身体往后缩了缩，躲在父母身后。周母站出来替她挡住贺母不怀好意的视线，主动开口和刘有德打招呼。 “哟，你们还有脸打招呼，可怜我那孙女从小没有妈，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来罪，幸好……”贺母想说贺真真的病现在已经治好一半，刘有德却打断她。 “真真还没有放学，你们要是想见她可以等一会，其他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并不熟。” 周寒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她小声哀求道：“国胜，我当年是逼不得已才离开，你不会还怪我吧？我特意上门只是想看看你和真真过得好不好？” “你个狐狸精，你少来这一套，谁不知道你离开已经找到下家，现在上门想干嘛，难不成后悔？”贺母看周寒不顺眼的很。 “妈，我当年说的都是狠话，谁知道国胜会真的不要我，我没地方可以去，才找人家。他要愿意和好，我马上可以回来。”周寒说着说着居然流下眼泪。 贺母先是惊讶，后是生气，这都是什么事。她气得拿起扫把想要把周家都扫出去，刘有德又一次比她手快抢过扫把让她冷静一点。 周家人看到刘有德的动作，又想到他这几年都没有再结婚，以为他对周寒还有余情。周母也开口劝道：“女婿，以前是周寒不懂事，你看在她是真真亲妈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对，妹夫，我妹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女人嫁汉就图个穿衣吃饭，你说当年你们俩又没钱，你还非要给真真花钱治病，她也是从小饿肚子饿怕了，她怕吃不饱才跑人。”周大嫂一边帮周寒擦眼泪一边说好话。 贺母不停的“呸”，她愤怒的瞪着周家人，似乎这样能给周家人伤害一样。 刘有德冷冷看着周家人自言自语，等他们说完，他才开口。 “你们要见真真就老实等着，要是再说些奇怪的话，别怪我赶你们出去。”他说完就扔下周家人去干活，有贺母在屋里看着，他也不怕周家人会做什么。 周家人你看我，我看你，这和之前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周寒摸着胸口不相信前夫竟然开口要赶她走，她想要再解释，贺母却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贺母一个人比不起周家人，但是贺家其他人很快赶到，还有周围的邻居帮忙，周家人被团团围住。 刘有德干完活回来看周家人还在，眨着眼睛开口留贺**一家都过来吃饭。贺大嫂主动要进厨房帮忙，他慌忙拦着了，他可受不了贺大嫂有些习惯，连油都舍不得放，说是炒菜实际上却是水煮蔬菜。 这又不是吃她家的饭菜，他自己家的东西还是自己动手更好，再说他可没有打算留周家人吃饭，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万一贺大嫂好心办坏事，多煮周家几个人的饭就不好了。 172 残疾女儿15 () 贺真真放学回家见到一屋的人很奇怪，特别是几个陌生人抢着要抱她，她别扭的要躲开，却没有成功。 周寒抱着贺真真哭，还是非常大声的哭法，吓得贺真真都不敢动了。 周家人也在边上抹泪，贺家人则扭过头不去看她。刘有德从厨房端菜上桌，看到屋里这情况，放下菜碗用力把贺真真从周寒怀里救出来。 “爸，他们是谁？”贺真真白着小脸问。 “你们吓到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刘有德生气的质问。 周寒哭得更伤心，周母更是大声喊道：“真真，我是你外婆，这是你妈妈，那是你外公，还有你舅舅、舅妈，你怎么不认识我们。” 贺真真瞪大眼看一眼她，又找刘有德求证，她从小就不记得有妈妈，她只记得村里其他小朋友嘲笑她没妈的事。 刘有德的点头确认，让贺真真后退一步，她不喜欢这个妈妈，不过她低下头什么都不说。 “真真，你快喊人啊，这可是你妈。”周母走过来想要拉贺真真的手。 她看到这双枯老的手，吓得躲到刘有德身后说：“这不是我妈，我没妈。” 周寒脸一白，指着刘有德吼：“你是怎么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我！” 刘有德冷漠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什么都没说，还有真真不想见你们，你们还是早点走吧。”他说的不反对他们见孩子，那是贺真真自己不排斥的情况下，现在贺真真明显不愿意，他肯定不会让孩子为难。 周家人不想走，周寒更是哭着和贺真具说话，刘有德却不愿意再对他们客气。他直接拿起扫把赶人，周大嫂却跳起来让他别动手，他们马上走，只是走之前问他能不能卖一对兔子。 刘有德低头说不卖，贺母翻白眼说没有，母子俩一起动手赶人。 周寒不甘心离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后悔了，说想要回来，愿意以后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 刘有德听到这些话脸更黑了，周寒现在和现在的男人可没有离婚，跑到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传出去又是一场是非。他虽然不怕，也不想惹这样的麻烦，于是赶人的动作更快了。 周家人还不想走，但是敌不过贺家人也加入赶人的队伍，他们可不会像刘有德一样客气，特别是贺母，那是恨周家人恨得要死，动手的时候是一点都没有留情。 周寒再不想走也怕了，她第一个跑了，周家其他人跟着她身后也跑了。 贺母赶完人，叉着腰恨恨的道：“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老二，以后你不准他们上门，真真也不准认他们。” “是。”刘有德经过这一出也不愿意再和周家人见面，哪怕是周寒要见孩子也不行，他还是离这一家人远点。 贺真真也点头答应下来，她才不要一个这样的妈妈。 刘有德事后还安慰贺真真一番，没想到她却懂事的很，还说她不怪妈妈，要怪就怪自己身体残疾。 “爸，我已经很幸运，我有你就够了。”贺真真这话是真心实意，她可是知道附近村里有和她一样身体有病的孩子，那还是个男孩，家里也没有送他去上学。她是个女孩子都能去上学，村里可没有几个孩子比她过得好，连堂姐都羡慕她有个好爸爸，说她的衣服和玩具都是村里小姑娘没有的好东西。 贺真真很享受被所有小朋友羡慕的感觉，以前小朋友都嘲笑她，自从她有好多城里买的玩具后，大家都求着和她玩，再也没有人当面嘲笑她。 周家人为什么会上门的事，贺母几天后也打听到原因。原来是周寒的命不好，找的第二个男人得了重病，听说拖不多久就要死了，估计是这样她才敢大着胆子找下家，只是她找谁不好，居然还敢吃回头草。 刘有德不可能再和她复和，别说她已经嫁给别人，就是没有嫁人也不行，就冲着她放弃贺真真就不行。 周家人上门只是一段小插曲，刘有德趁着天气晴好开始动工建房子。 地基已经批下来，他请的人都是村里的人，不用提供饭菜，只需要给工钱，他自己还可以空出时间做其他事。他自己忙完地里的活，喂完兔子也会跟着大家一起干活，有他在想偷懒的人也不好意思。 天公作美，他的房子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就建好，上梁那天非常热闹。他事先买了很多糖果和糕点，让上梁的大师傅从屋顶往下扔。下面挤满大人和孩子，大家为抢到糖果和点心也是拼了。 贺真真也站在孩子中间抢糖果，虽然刘有德提前给她留出来很多，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抢到的更甜。 刘有德为庆祝新房落成，还特意摆了几桌酒席，建房的师傅两桌，自己家一桌，再加上村里几个村干部一桌。酒席上的菜都是他自己掌勺，除了自家人，大家都是第一次吃他做的饭，都夸他做饭手艺好，就算不养兔子也能靠这门手续赚钱。 新房建好之后还要进行装修，这个活村里人却干不好，这个年代大家谁也不懂装修。村里大部分房子都没有装修，墙面是直接裸露在外的红砖，甚至有些还是土砖屋，红砖屋都是条件好的家庭才能建。 刘有德这栋楼房是村里独一栋，建好之后不知道多人带着酸意参观了。他还要装修的消息传出去后，都在等着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刘有德能玩什么花样，他也只打算进行简单的装修，把墙刷好再找几个柜子，买上几件电器就可以搬进来。 村里没有通自来水，刘有德在新房院子里挖了一口井，又花钱买来抽水泵等各种工具，直接把井水通过管道接到屋里，让楼上楼下都有自来水可用。 一个简单的自来水改造工程花掉他不少钱，但是效果也是特别好，以后可以买自动洗衣机放在屋里，冬天洗衣服再也不用担心冻手。 村里人知道后又引发一阵参观热潮。 173 残疾女儿16 () 刘有德在春节前正式住进新家，为庆祝还摆一桌酒席请自家吃饭。 贺**看着新房，眼红的问刘有德建这房花了多少钱，主要是没有听说他有在外面借钱，他心里忍不住也想建这个这样好看的房子。 “大哥，我这房子可不便宜，你别看我没找你借钱，我可是找银行贷款才能修得起来。”刘有德告诉贺**一共花了多少钱，但是也撒了个谎。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有多少钱，反正他说贷款也没人会去银行求证。 贺**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洒出去一大半，震惊道：“你怎么敢去找银行借钱，万一还不上怎么办？” “大哥，银行借钱不要利息，这么好的政策，我为什么不去借。”刘有德避开贺**说的万一不理，他又没有真借钱，当然他要真借也有自信能还上。 “不要利息？”贺大嫂好奇的打听细节。 “你问那么多干嘛，难不成你想去借银行的钱，我可告诉你，你少管这事。”贺**并不想和银行打交道，哪怕不要利息他也不愿意去借。 贺大嫂被男人训也没有什么反应，这样的话她天天都听习惯了，早就不放心上。她心里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自己家不能找银行借钱，娘家要是有事要用钱也可以去找银行借，省得每次都来找她救济。 贺大嫂手里没有私房钱，娘家人找她来借钱，必须要经过贺**才能拿到钱，夫妻俩每次为借钱的事都闹得不愉快，谁让她娘家经常借钱，给她拖太多次后腿了。 刘有德很满意贺**的态度，他也是知道村里人没有胆子找银行借钱才会这样说，相信今天过后，他找银行借钱的事会很快传开，以后不会有人再打他的主意。 二层的小楼房父女俩一人住一间都还有好几间空屋，刘有德真心实意的问贺父和贺母要不要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 贺父听到很是心动，他刚答应下来，贺母却出声反对。贺母也想住新楼房，但是她更想帮大儿子一把。她和贺父现在手脚还能动，平时在家还是能干很多活。 贺大嫂也不想公婆搬过来和小叔子住，有公婆在家里的俩个孩子她一点都不用操心，另外家里的家务也几乎不用插手。她可舍不得两位老人离开，反正平时老人生病都是两兄弟平摊费用。 刘有德被拒绝也不强求，家里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 贺母也知道她的小心思对刘有德不公平，听说贺真真马上要再去医院做手术，她主动提出来愿意帮刘有德看家。 刘有德拒绝贺母的好意，他一个是没办法在医院和家之间两头跑，但是他有钱可以请人。他直接从村里请了两个中年妇女分成两班倒在医院守着。他给的钱多，请的人也很负责，真真在休养期间恢复的很好。 这次手术效果很好，医生还是上次那个医生，对方告诉刘有德以后贺真真只要不跑跳根本看不出来问题，她走慢一点看上去就和正常人一样。 父女俩知道这个好消息，正高兴之际，周寒又找上门来。这次她是一个人上门，她哭着求贺真真原谅她，说她没地方去，让她开口求刘有德收留。 “真真，你爸爸最听你的话，你就帮妈妈一下吧！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妈妈流落街头？”周寒哭的伤心难过，贺真真心里也不舒服。 她的不舒服并不是同情和可怜，而是讨厌周寒的利用。刘有德已经提前告诉她有关周寒的事，她这个亲妈后面嫁的男人得重病去了。俩人没有生儿育女，那边婆家立即把她赶走，她背着几件衣服回周家，周家收留她几天可以，想长期间想她却是根本不可能。 周寒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回娘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刘有德求复和。 刘有德也是无奈，这女人居然还有脸找上门。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和她拉拉扯扯，但扯着嗓子请邻居帮忙把贺母和贺大嫂过来帮忙。 贺母来得很快，她手里还拿着家伙，进门就扑上前要打周寒。刘有德在边上看的眼睛一闪，看清楚只是一要腐朽的竹子后，也不担心会真伤到周寒。 贺大嫂慢一步赶过来，婆媳俩一起发威把周寒赶走。 周寒不甘心的退让，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后望，遇到村里认识的人还要诉苦。 贺母赶完人又骂刘有德，怪他一直不肯再成家，这才让周寒一次次找上门。贺大嫂站边上给贺母帮腔，其实现在刘有德的条件好，她娘家那边也有一个死了男人的堂妹，她也想撮合俩人。 刘有德却不接话，他是过来养孩子的，又不是娶老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婆媳俩最后白费一番口舌，刘有德始终不同意再娶的事。 贺真真等贺母走后，像个小大人的说她不介意有个后妈，还说她已经长大，真有后妈也不敢欺负她。 刘有德也不知道贺真真哪里听到的这些话，他摸着她的头说：“这些是大人的事，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 周寒的事并没有给刘有德太多麻烦，他和贺真真都不欢迎周寒，在她每次上门时都态度不好的赶人。几次之后，周寒也似乎明白没有机会回头，想通的她迅速找到一个条件还可以的男人嫁过去，除了男人年纪太大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刘有德知道后也松口气，他是不怕周寒，可每次她上门都会影响到贺真真，每次都会难受一阵再恢复正常。 刘有德也不拦着母女俩见面，贺真真不愿意主动看周寒，而周寒再嫁之后也早就忘记她还有一个闺女。周家人也不再上门，只是在镇上遇到他会讽刺两句，看到贺真真也是不客气的态度。 刘有德又不是理亏的人，任周家人在外面说什么，他都当不知道，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赚钱更重要。他现在光是伺候家里的兔子就累得够呛，哪有时间和周家人争论过去的是是非非。 174 残疾女儿17 () 村里的村民养的兔子几乎都活了，于是镇上只要逢集的日子就有村里人去卖兔子。卖的人多了，兔子价格下降不说，有时候还有等半天结果卖不出去的情况。 刘有德养的兔子最多，他自从发现这个情况后已经不去镇上卖兔子，除了还给镇上的那家饭店隔三差五的送货。他骑着自行车去县城卖兔子，正好种的草莓也要去县城才卖得起价。 县城的兔子价格并不受影响，哪怕村里人知道他是去县城卖，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花大力气跑到县城卖，他们害怕去不熟的地方。 村里的兔子不好卖，贺**找上门，问刘有德该怎么办？ 刘有德让他一起去县城，或者去别的镇上赶集，要知道村里兔子再多也架不住吃兔子的人更多。刘有德之前弄出来的几种吃法早就传开了，这也不是什么秘法，家家户户吃过之后都能摸索着做出来。 贺**不愿意去县城，也不想跑其他镇，他更想让刘有德帮忙一起卖。 刘有德不客气的问道：“大哥，你让我帮忙卖倒是可以，问题是大嫂她能想信我？我可不想最后帮忙，她还要说我从中贪污了。” 贺**老脸一红，不得不承认刘有德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发生。 虽然兔子不好卖，可村里人却是越养越多。村里养兔子的名声都传到外面去了，没多久就吸引到二道贩子上门收购兔子。 村里人围着商贩谈价格，他们愿意卖，却又觉得比镇上的价格低太吃亏了。刘有德打听之后却默默在心里算账，觉得这个价格还可以接受，他第一个点头同意卖给商贩。 商贩高兴的跟着他进屋挑兔子，村里人一下子不同意，一个个拉着商贩往自己家走，都说他先说好的卖，不能去别人家。 商贩被村民围住脱不得身，刘有德挥手让他先去其他村民家，他这边不急。他只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县城，又不是像其他村民担心卖不出去。 商贩给刘有德说声“对不起”，说等会再来找他谈生意。 刘有德等了很久才见到商贩，俩人约定好下次再来进货，这次已经在其他村民家买购了。 “兄弟，你放心，我最多一个星期就过来。”商贩也想稳住刘有德，他可看过他家的兔子最多，村里其他人家卖了这次之后所剩都不多。他想要长期做这门生意，就得和刘有德打好关系。 刘有德自此之后就等着商贩过来收兔子，他也不再跑县城，连草莓都改在镇上卖。其实镇上也有不少家庭条件好的居民，草莓慢慢卖也能卖出去，不过没有县城卖得快。 刘有德嫌弃这门生意太累，干脆教贺**种草莓，让贺大嫂提着菜篮子去各个镇上卖草莓。贺母知道后高兴的不行，还逼着贺父一起学种草莓技术，甚至说她也要去镇上卖草莓。 贺大嫂可不愿意贺母掺合卖草莓的事，谁卖谁收钱，她可不傻。 刘有德懒得看他们扯皮，顺便告诉贺**，以后夏天他西瓜也不种了，这事也交给他解决。 贺**喜滋滋的应下，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放着好好赚钱的门路都不要了。贺母倒是问了一句，不过刘有德不说也就不管了。 村里人问起来，他就说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说他有养兔子这门营生已经够了，横竖家里也不缺吃喝，连房子都有了。 这话传出去，整个村子的人都酸了。不过大部分村民却都相信了，谁让刘有德没有再娶的意思，又只有一个闺女，赚再多的钱也是便宜别人家，他不肯再拼命才是对的。 贺**听到这些传言都回头拍着他的肩膀说难为他了，还说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找他侄子。 刘有德在旧房子里养满兔子，家里的几块地除了留下一小块种粮食，剩下的地都被他用来种苜蓿了。一屋的兔子每天吃得可不少，除了牧草还要掺杂其他的食物给兔子吃，光是胡萝卜都是成袋成袋的买回家。 几年时间过去，村里养殖兔子的名气越来越大，刘有德家甚至都不再是村里养兔子最多的人家。村里已经有好几户村民比他的规模大，贺母为这事没少呕气。 刘有德却劝她想开点，还说村里人要不是赚到钱，她每年卖西瓜也不会如此省事，都不用拖出去，村里人在地里就能给她包圆。 贺母比以前老一些，但是提到赚钱的事还是很高兴，要是草莓村里人也能包圆她就更高兴了。贺**家里人多，这几年靠着种西瓜和草莓没少赚钱，连贺玲玲初中毕业后都打算回家帮忙种地。 刘有德劝过他们，说孩子要多读书，可包括贺玲玲本人在内都认为读书没用。他尽力了，还好贺真真的成绩好，老师都说她考高中没有问题。 贺真真学习很用功，她不仅考上高中，几年后还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消息传到村里，整个村的人都上门看热闹，还有不少人提起贺真真刚出生的事，说她命好，有个好爸爸，要是换到别人家，当年弄不好就扔后山早没命了。 贺真真拿到通知书也觉得她命好，她有自信能考上大学，但是没想过考得这么好，居然能考上京城的学校。 刘有德看着通知书也很得意，他为了庆祝还特意挑个好日子在村里摆流水席。这可是他这么多年第一回摆酒席，村里人一个个只能眼红羡慕。他们哪怕嘴上说得再多读书没用，心里也知道考上大学是难得的好事，贺真真以后就和村里其他人不同了。 村里的年轻人感觉特别明显，特别是和贺真真差不多的年轻人，不少人回家后拿着棍子开始逼自己家孩子读书上进。 开学前，刘有德交给贺真真一张银行卡，让她在学校住的不方便，就在学校附近买个房搬出去住。 贺真真没想到家里有这么多钱，几百年来京城的房可从来没有便宜过。 刘有德笑一笑，他前些年赚钱后可没少投资房产。不过他之前一直以为贺真真的成绩最多在省城上大学，买的房子都在省城大学附近。 “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贺真真感叹道。 175 后娘1 () “他爹，二娃饿了，我先回家做饭。”魏氏看一眼正在大树下玩泥巴的儿子，和正在弯腰割稻的男人商量。 “嗯。”刘有德刚穿过来，还没弄清眼前的情况。 魏氏走远之后，他才放下手里的镰刀，坐在田梗上休息，顺便接受信息弄清楚他现在的身份。 原来这是一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老套剧情，原身叫孙大牛，原配过世后经媒人介绍娶了魏氏。魏氏是被婆家赶出来的小寡妇，刚嫁给孙大牛的时候，对原配留下来的一子一女还算不错，可等她生下儿子，对前面的两个孩子就是一日不如一日。 原身也是个无用的人，眼看着魏氏磋磨孩子也不管，纵得她的胆子越发大，后来更是趁着原身不在把俩孩子卖给人牙子。原身知道后，魏氏抱着小儿子一番哭诉，便轻易原谅她不说，更是连俩个孩子的下落都不打听。 最后的结果便是原配的儿子被卖到大户人家当下人，因为犯错被主家发卖到不见天日的铜矿干活，不到三十岁便熬死了。 原配的女儿也惨，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直接被人牙子卖到镇上的国公府别院当丫鬟。刚开始还只是粗使丫头，等她长开有几分姿色之后，遇到来别院游玩的少爷，当晚便被少爷收用。 这个少爷收用之后却不敢把人带回国公府，因为他不过一个庶子少爷，这件事根本不敢告诉家里，透露出云不管是嫡母还是国公爷父亲都不会轻饶他。原身的女儿委屈极了，为了活命她也不敢说出来，可两个月过去，她没有换洗的事被别院管事知道，上报给国公府之后，那边也不知道哪位主子赏下来一碗打胎药。 原身的女儿不想喝，管事强压着她喝下去，回到房间她下身流血不止，也没有帮她求医问药，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这兄妹俩的悲惨结果原身却是一点都不知道，魏氏后在又生下一对龙凤胎，一家人也算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刘有德穿过来的时机不太好，魏氏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把俩个孩子已经卖了。他想要把俩个孩子赎回来很难，一个多月过去，也不知道人牙子把俩个孩子卖出去没有。 刘有德看一眼地里才收割一半的谷子，决定先收完粮食再说，不过魏氏这个女人也得先教训一番，否则把俩孩子找回来她也会继续动手脚。 魏氏提着茶水和做好的饭菜到地里，刘有德没和她说话，直接接过来坐在树荫下边吃边休息。树荫下还有其他几户人家，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说到地里的收成，都说今年收成好，不像去年雨水太多，直接减产三成。 “唉，收成好也不一定能吃饱饭，能勉强过得去就算不错。”牛老汉叹息道，他活了几十年了什么年景都遇到过，结果一年到头村里人还不是连碗大米饭都舍不得吃。 “老牛，你也别想多了，咱们乡下人勉强能过得下去就不错了，听说别的地方还不如我们这里。”这话倒也不错，谁让白鹤村靠近京城一带，日子再苦也比那偏远地区强。 刘有德坐在边上默默收集信息，毕竟原主是个老实汉子，记忆里的东西对他找回两个孩子用处并不大。他想要先弄懂周围的情况，在找到俩个孩子之前，先要保证自己的安。 下午刘有德把剩下的稻谷割掉三分之一，剩下的明天再忙一天应该就能割完，不过割完之后还要犁地再种一季。孙家没有牛犁地，还得租用村里其他人家的牛。 村里有牛的人家不多，所以每年租牛犁地都要排队，这个排队看的就是和主家关系好坏。孙大牛和村里其他人家关系一般，不过他原配和村里很多人家都关系好。 几户有牛的人家里，有一户就是孙大牛的族兄孙大刚，拜原配留下的关系，往年他租牛都是排在前面，可今年因为俩个孩子的事，族兄恼了他，再去租牛他被排到最后面几位。 原身被排挤到后面还不知道原因，魏氏知道原因却心虚不敢去找孙大钢，于是他们家的地割完没有牛犁地，中间还得耽误两天等犁完才能再种一季。 刘有德挑着粮食回到家里，魏氏负责做饭，才两岁的二娃坐在院子里继续玩泥巴也没人管。 魏氏准备的晚饭是杂粮粥，自家种的稻谷可舍不得吃，要用来交税和换钱。孙家除了几亩水田，还有一两亩荒地，荒地收成不好，种些杂粮勉强收了，再掺些野菜之类的东西，一家人也不过是保证不被饿死。 孙家的粮食不够吃，其实孙家以前条件还好，可孙大牛先是给原配治病，后来又娶魏氏，这两笔钱花出去，家里是真的一点银钱都没有，日常过日子也差很多。 刘有德喝着带绿色的杂粮粥，粗得后挂喉咙也要咽下去，毕竟连两岁的二娃也是和大人一样喝菜粥，他有再多的不满也要咽下去。 魏氏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平日里孙大牛就是个不说话的闷性子。这几天为租牛的事，孙大牛正生闷气，她更不敢惹，说到底这件事她也知道不对，可为了自家二娃，她不得不把前面的俩个孩子卖掉。 她只希望菩萨以后要怪罪要报应也是直接找她，不要影响到她家二娃。 刘有德晚上睡在西屋，这是前面的大娃和大丫睡的房间，兄妹俩都还不到七岁，一直是一起住西间。 魏氏又要下地干活，又要做饭带二娃，天黑之后她就睡了，并不知道刘有德睡西间的事。第二天天刚亮，地上的露水都还收干，刘有德就在田里干干活，她又没来得及发现不对。 刘有德从早忙到晚，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把地里的稻谷部收完挑进家里。院子里一地的谷子，只要再出一两个大太阳，等地上的谷子晒干就不用担心谷子发芽的事。 魏氏眼看着明天夫妻俩要闲在家里，急的嘴角上火起泡，她让刘有德去求孙大刚，结果还没说完就被拒绝了。 176 后娘2 () 刘有德当然不会找孙大刚，稻谷已经收回来，地晚几天再种受的影响也并不大。这件事本就是原身的错，孙大刚会故意整人也是想要替原身的孩子出气，他要求上门反倒不好，不如让孙大刚出完这口气再想办法和好。 魏氏也没有办法，以前她在村里名声还不错，可自从俩个孩子被卖后，大家看她都用奇怪的眼神，族里不少妯娌更是不想和她说话。 刘有德不出面，孙大刚家的那位嫂子能直接把她赶出来，她可不想吃闭门羹。 如此七八天之后，刘有德日夜不停才把地里的活部干完。这几天他可是天没亮就起床，夜里一直干到半夜才休息，每天睡觉时间都只得两三个时辰。 他好多年没有这样拼命干活，幸好原身是个勤劳的人，留给他的这具身份哪怕连续几天坚持高强度的劳动也没有倒下。 魏氏是个小气的人，家里才收的新粮也舍不得做点好的，每天的饭菜不仅没有油，连盐都很少。 每天晚上等魏氏睡着之后，刘有德还要偷偷再给自己加餐。他从修仙世界带的那个储物戒指里面放了很多生活物资，上个世界他担心以后穿越到穷苦世界，在赚钱后买了很多日常用品放进去。 刘有德半夜不敢开火，但是储物戒指里面有很多零食和糕点，还有各种熟食。他完是把戒指当冰箱使用，里面的东西放进去多年也不会有变化，更不用担心**和变质。 魏氏并不知道刘有德偷吃的事情，倒是关心的打听他为什么要搬到西屋睡觉的原因。 刘有德正在找合适的理由发作魏氏，她的问题正好给了他理由。他板着脸说他搬过去是因为晚上睡不着。 “当家的，是二娃吵你，他还小，等过两年我再把他挪到西屋睡。”魏氏以为是小儿子吵到自家男人，以前原身在的时候经常为这事发脾气。 “不是二娃吵我，是我天天做恶梦，我良心不安才睡不着。”刘有德准备编个故事，反正古人信这一套。 “当家的，你是什么意思？”魏氏的手一抖，手里的针刺到肉上，一滴血珠从指尖冒出来。 刘有德故意露出后悔的表情道：“大娃他娘托梦给我，说我不该卖大娃兄妹，还说我要不把他们找回来，一定要咒我断子绝孙。” 魏氏把手指含在嘴里，一脸震惊的盯着刘有德，想从他脸上看出真假。刘有德直视魏氏的双眼，一脸坦然的作她打量。 魏氏什么都没看出来，原身又是个老实人，哪怕心里还有一丝怀疑，可到底不敢赌这可能性，要万一是真的，她的二娃该怎么办。 “当家的，你说得都是真的？”魏氏还要再问一次。 刘有德沉声道：“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我会骗你。你赶紧把人牙子给的银两拿出来，我想办法镇上找一找人牙子。” 魏氏舍不得钱，更害怕二娃出事，最后把钱交给刘有德时，那是一脸悲痛的表情。 刘有德迅速接过银子，也不管魏氏有多伤心难受，又关上西屋的门独自睡觉。 第二天，魏氏起床后才发现刘有德早就不在家，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起床出门。 刘有德天不亮就往镇上赶，他担心人牙子这会已经把大娃和大丫转手卖出去。他恨穿过来时机不巧，俩孩子被卖后再穿过来不说，刚过来又遇到农忙季，想早一点去镇上找人都走不开。 他到镇上之后直奔王婆子，这个女人就是买大娃和大丫兄妹的人牙子。 王婆子住的院子在镇上很好找，刘有德稍打听就问到了，毕竟镇上的人牙子并不多。王婆子家的院子很大，毕竟她买来的人并不是马上就能卖出去，很多还要调教一番才能再转手卖出去。 刘有德敲门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生意上门，等看到他那一身粗布衣裳，知道是个穷汉，态度就差很多。 刘有德并不受王婆子态度好坏的影响，他说明找上门的原因，然后又把哄魏氏那一套说出来，最后才打听俩个孩子的信息。 王婆子白眼一翻，道：“你这汉子好不讲理，你家卖出去的孩子还想找回来，你这是闲着没事干消遣老婆子，赶紧走。” 刘有德拦着王婆子不让关门，他辩解道：“王婆子，不是我故意给您添麻烦，这卖人的事我当初也不知情，都是他们后娘不懂才卖掉，我找到您只是想找回孩子。您放心，我有银子，不会少您的钱。” 王婆子被最后一句打动了，有银子这事还可以谈一谈。她虽然做人牙子，可也从不干那类强买强卖的事，她手里的下人连卖到不好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卖谁都是卖，只要刘有德能出得起银子，她也不是不可以把俩个孩子还给她。 王婆子让家里下人带着刘有德去找俩个孩子，她可不记得哪两个孩子是刘有德嘴里的大娃和大丫。 刘有德怀着忐忑的心情寻找，这么多天过去，要是找不到，他再想赎回俩个孩子就麻烦了。他的运气不好不坏，很快在一群孩子中间找到大娃，但是大丫却在昨天被卖出去了。 刘有德心里那个懊恼，要早知道他肯定不会管什么夏收不夏收，穿过来第二天就会直接找到王婆子把俩个孩子带回家。 有钱难买早知道，他黑着脸接受这个现实。大娃看着他的黑脸连“爹”都不敢喊，被后娘卖一回连带着胆子都小很多。 刘有德在外面也不好安慰孩子，他先花钱把大娃从王婆子手里买回来，又向她打听大丫被卖到哪一家。王婆子看在钱的份上，好心告诉他大丫卖到镇上吴地主家当丫鬟，还说吴地主一家都是善心人，他要是有钱也可以尝试给大丫赎身。 刘有德谢过王婆子，暗自盘算还是先把大娃带回家，大丫那边还是先打听一下情况再上门赎人。 大娃跟着刘有德走出王婆子家才相信真的是可以回家，他忍不住哭了，这些天王婆子可没少吓唬他们，要不是不敢跑，他早就害怕的跑了。 177 后娘3 () 刘有德带着大娃回家，刚进村就被村里人发现，一个个看到大娃，马上从屋里跑出来看热闹。 大娃看到以往熟悉的村民，吓得往后面躲，他并不想见到以前的小伙伴，也不想被人放肆打量。刘有德批着天空的太阳说天太热，他们从镇上一路走回来，快要中暑了，求大家让他们先回家，有什么事回头再聊。 魏氏听到动静也站在院门口等着，隔着半人高的土墙看到父子俩往家里走来，她打开门迎上去，低声下气的讨好刘有德。 大娃恨恨的瞪她一眼，看刘有德没有什么反应，他努力瞪的更凶一点。在刘有德眼里，这样的他却显得有些幼稚可爱，到底还是个孩子，以为瞪几下就能吓住人。 魏氏心里不舒服，可刘有德脸上没有表情，她摸不着他的想法，也不敢在风头上惹他生气。 “大娃，你先回屋休息。”刘有德把大娃打发回屋，才和魏氏谈正事。 魏氏听说银子花光了，以后还要努力攒钱赎回大丫就心痛。她要早知如此，一定不会把兄妹俩卖掉，赎身的钱比卖身银子还要多，以后她的二娃该怎么办。 刘有德可不管魏氏怎么想，因为二娃的关系，他不能把魏氏休回娘家也不能赶她走，但是俩人可以分居。从这一天起，刘有德正式把他的衣物和东西都搬进西屋，和大娃一起做伴。 大娃看到刘有德陪在他身边睡觉，心里头高兴的很，以为刘有德终于发现后娘的坏心思，以后他都不用担心受怕了。 大娃确实不用再害怕被卖，魏氏被刘有德警告之后，也不敢再有任何针对大娃的小动作，可同时刘有德也不准他有任何针对魏氏的动作。 “爹，为什么？你是不是还偏心她？”大娃回来几天渐渐恢复性子。 “大娃，我没有偏帮她，只是她到底是长辈，你要故意针对她，坏了名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刘有德也叹息，这可不是现代。古代哪怕是平民也要讲究有个好名声，坏名声的人以后婚嫁都难。 “那你什么时候把妹妹找回来。”大娃可没忘记大丫还在受苦受难。 “你放心，等秋收攒够银子就把你妹妹赎回来。”刘有德很有信心的保证。 大娃自此之后不再故意针对魏氏，但是却也没有好脸给她，经常是无视她，当着外人的面才会不太热情的喊她一声娘。 村里人都知道孙家的那点事，又有孙大刚家的媳妇杨氏帮着大娃说话，倒是没人说大娃不尊敬长辈之类的话。大家也都知道这事是魏氏不对再先，要知道到现在大丫都没有找回来，这要真出事可就是一条命，所以大娃这样的态度倒也能理解。 刘有德说是等秋收才会赎回大丫，但并不影响他在这之前和国公府别院的管事们打好关系。他知道管事好杯中之物，便从储物戒指里找出一小瓶好酒特意在管事进出的路上等着他出现。 庄子管事不信刘有德一个普通农家汉子会有什么好酒，但是瓶盖打开之后，酒香味飘出来，他马上就闻到一股醇香味。 “你这酒哪来的？”管理鼻子动了动，心被这酒勾的有点痒。 “顾管事，我这酒是特意从北边寻来，想求您办点事。”刘有德也是知道国公府在这一带名声很好才敢直接开口求管事。 “你想求我办什么事？”顾管事以为又是一个想要攀附国公府的小民，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了。 刘有德先把钱送上去，等顾管事抱在怀里不停的轻嗅酒香，见他脸上的表情还算满意才开口。 “顾管事，小人的闺女被家里继娶的不懂事婆娘卖给人牙子，后来辗转流落到您管的那个庄子上，我想把闺女赎回去，不知道有什么条件？在赎身之前，能不能让我见见孩子。”刘有德说这话一直注意着顾管事的表情，见他没有太大反应，就知道这事他能管。 顾管事当然能管，别院的这批丫鬟是才购入的新人，他这边去一趟京城不方便，所以卖身契还没有交到国公府，自然也就没有去官府存档，操作起来倒是容易。 “你这酒哪里买的？”顾管事没说可不可以，反倒先问起关于酒的事。 “这酒是过路商人送的，我当时帮了他把马车从坑里推出来，又给他们引路找到水源，那领队为了谢我要给钱，小人不敢要钱，他又非要送我一份礼物，小人当时就挑了这酒。”刘有德也不怕顾管事去查。这商人是虚构出来的，礼物他早就在村里人面前过了明路，一个过路商人想要查也没地方可以查。 顾管事把酒往怀里一收，道：“行吧！你跟着我去庄子上见见你那闺女，不过你要赎人，这银钱可不能少。” 顾管事哪怕收下酒，愿意给刘有德大开方便之门，也不是慈善这，他可不会做亏本生意。国公府的威严也不可侵犯，他今天要敢不收刘有德的银子，后天就有其他人敢上门哭诉可怜，一个个都要把自家儿女带回家，说不定还能再卖一次。 刘有德也没有想过占便宜，家里虽然没有银子，但是他的储物戒指里有很多金银首饰，挑贵重的卖一样，凑齐一个粗使丫头的赎身银子很容易。 别院哪怕不如国公府等级森严，下人众多，刘有德也只能站在角门等候。他等了许久才看到一个粗使婆子带着大丫出来。 大丫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脸色看着还不错，想来在府里并没有吃到太多的苦。也是，国公府的太夫人还在世，虽然太夫人并不管具体事务，但是太夫人是有名的好心人，有她在国公夫人很多事都不敢做。 这时国公府的名声还很好，要等到现在的太夫人过世才会慢慢变差，所以大丫的运气也不算坏，至少没有遇到坏主家，也没有落入烟柳之地。 大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刘有德，她没想到被后娘卖了之后，她爹还能找到她。 178 后娘4 () 刘有德把大丫抱在怀里好好哄了一番，又用一包麦牙糖收买她，并答应她很快会凑齐银子替她赎身。 大丫睁大眼睛道：“爹，你别怪后娘卖我们，我知道都是家里没有粮食她才要给我们给家里找条活路。我现在能过上天天吃饱饭，还不用掺野菜，这样的好日子以前可没有。” 刘有德听完只觉得脸烧红，大丫不是讽刺，可越是如此他越难受，竟然让孩子觉得卖身为奴是好日子，原身一家以前过的日子有多差。他决定以后要想办法多赚钱，要让俩个孩子过上好日子。 大丫现在的身份还是别院的丫鬟，哪怕还是在学规矩的小丫头，也不好在门口久聊。刘有德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谢过带大丫过来的粗使婆子，又吩咐她几句，便挥手让她先回去。 粗使婆子得了几文钱，心里一高兴，顺嘴提点道：“每个月十五，院子里丫鬟都可以出来在后院角门和亲人见一面，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刘有德原以为父女俩再次见面要等到秋收，知道十五还能再见一次，马上答应大丫下次带着大娃一起来看她。大丫听说能见到哥哥，高兴的点头，还说她会好好表现，争取下次能和哥哥见面。 刘有德回到村里就在琢磨赚钱的事，储物戒指里的东西不能拿出来随便用，他便只能靠自己想办法赚钱。村里的人都穷，想要赚钱靠种地是不太现实的事，地里的收成太少了。 刘有德觉得哪怕换成现代的种子，收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要知道种地的收成和种子有关，也有肥料和土质甚至气候有关。他种地也不是那种里手，只能说比村民们多出一份现代社会的见识，真论种地熟练程度，多半还是比不上村里老农。 刘有德想赚钱也不会坐在屋里想主意，他带着大娃上山砍柴，休息之余就想除了种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赚钱。最后的结论是当商人是最好的办法，可他又不想成商户，那就只能小打小闹的做一点小生意。 “爹，我想去捡鸟蛋。”大娃指着树上的鸟窝说。 “别去，那么高你爬上去摔下来怎么办？我告诉你，以后这类危险的事都不准做，听到没有，你要不听话，我就找你板子。”刘有德最近上山都会打着大娃，他也是防着魏氏会再次使坏。虽然看起来那番断子绝孙的话吓到魏氏，可谁知道她会不会犯蠢。 大娃不开心的去找野果，抓不到猎物摘几个野果子回去吃也行，可惜大丫不在家。 “爹，我帮你提兔子。”大娃看着肥美的灰兔子流口水。他没想到他爹不是猎户也能打到兔子，虽然他爹说兔子是自己撞树干死的，可那很厉害。 “不用，你自己走好不摔跤就行。”刘有德把兔子藏在柴火里，他可不想让村里其他人看到。这片山是无主的山，可他真要提着几斤重的肥兔子大摇大摆的下山，村里人也少不得有人会眼红说酸话。 刘有德不怕麻烦，可也不想主动惹麻烦，特别是在古代宗族社会，在这个律法有时候都不如宗族制度管用的地方，他还是小心一点她。 父子俩回到家里，魏氏小心的迎上来打招呼。自从大娃回来冷着脸对她，刘有德又坚持要分房睡，她也老实很多。每天在家除了干活，连门都很少出，除非有人过来找她聊天。 刘有德把兔子拿出来，二娃指着兔子喊：“肉！肉！肉！” “二娃，谁告诉你的这是肉？”刘有德好奇的问。 魏氏见刘有德对二娃还是一样的好，心里的担忧害怕倒是少一点。她笑着解释道：“当家的，你忘记了，上回过年的时候，村里有猎户过来卖猎物，二娃就见过兔子。” 其实魏氏也好奇刘有德从哪抓的兔子，连皮毛都是完整的，不过她可不敢多打听。现在的她不是以前，她问了刘有德也不会说，还要惹人嫌弃。 魏氏看一眼大娃，心里忍不住怨恨，可又马上低下头，她怕让刘有德看出不对劲之处。 一只兔子有七八斤重，刘有德一分为二，让魏氏做成红烧兔子。 魏氏为难的问他什么是红烧兔子，要怎么做才对。 这些天刘有德吃的都是菜粥之类的简单吃食，他也就没想过魏氏做饭手艺的问题，原来她连红烧都不知道是什么。刘有德也不敢把兔子交给她做，他好不容易找借口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只兔子加餐，要随便做两下弄得难吃，那他可就亏了。 “行了，你去外面看着二娃，我来做饭。”刘有德把魏氏赶出厨房，让大娃给他烧火，他亲自下厨。 村里的男人倒是不进厨房不做饭，可大娃还是个孩子不懂，魏氏如今怕了刘有德，又不敢提这事。她心里还有点隐晦的小心思，刘有德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要做饭给她吃，她这也是有点阿Q精神了。 家里的调料不够，好在魏氏不在，大娃又不懂做饭也不知道厨房的情况，刘有德悄悄的作弊。他背对大娃把要用到各种调料都悄悄的倒进空碗，等锅热之后更是一次性倒进去半碗油。 兔子下锅之后还没熟香味就出来了，刘有德告诉大娃不用再守着灶台烧水，用小火炖就，大娃却不愿意离开。他说他要守在厨房闻香味，这比过年吃的肉还香，说着说着他还用衣服擦了擦口水。 刘有德看他那个馋样，也不赶他出去，甚至还从锅里挑了一小块没有炖好的肉给他，让他守在灶台边慢慢啃。 二娃闻到香味也吵着要进厨房，不过魏氏拦着他不让他进，还说再要闹就要打他。最近魏氏的脾气不好，没少打二娃的屁股，他瞬间就变得老实听话。 刘有德在厨房其实都听到了，不过是懒得理会魏氏的小心机。二娃还小，乳牙都没长齐，还没炖好的兔子肉他怎么能啃得动，并不是他偏心大娃。 179 后娘5 () 半只兔子肉炖好也不止一碗，刘有德分出一碗让大娃给孙大刚送过去，算是感谢他以往的照顾。孙大牛的父母再就过世，还有个妹妹嫁到附近的小岗村，没有亲兄弟的他和孙大刚亲近一点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一大碗兔子，再加上几样蔬菜和杂粮饼，一家人都吃撑了，连心情不好的魏氏都悄悄摸肚子。刘有德穿过来这么多天，这是吃得最饱的一次。一大碗兔子肉连汤都没有剩下，要不是他拦着，魏氏连碗底都想舔得干干净净。 刘有德靠在椅子上说要去镇上买个石磨，他要学着做豆腐，以后就在村里走乡串户的卖豆腐。 魏氏不懂也不敢问，她只需要出耳朵听。 刘有德当家做主没人提不同意见，第二天他就带着大娃去邻村找石匠订购石磨。老石匠告诉他要半个月才能拿到货，他回到家利用这个时间重新搭建一间屋子专门用来做豆腐。 家里现在的厨房太小，灶台不够用，锅也要重新买一口大的好用来煮豆浆。他从山上砍了几十根竹子打算用竹子搭个简陋的竹棚，以后有钱再换，或者以后不用靠卖豆腐为生。 孙大刚知道后主动过来帮忙，他收下那碗兔子肉就代表和好。刘有德把大娃找加来后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只以为前段时间他是有什么苦衷才没有去找俩个孩子，不过夫妻俩依旧看魏氏不顺眼，连带着对二娃都没有多好。 有孙大刚帮忙，俩人用三天时间就搭好一个棚子，建灶台的事也多亏孙大刚。刘有德也没有给他工钱，只是完工让魏氏割回来两斤五花肉，烧了一大碗红烧肉送过去。 他倒不是小气不请孙大刚到家里吃饭，而是请客也就他一个人吃，送过去他家里老人和孩子都能吃到，连杨氏也能分两块。刘有德也算是考虑的很周到。 刘有德跑去镇上把铁锅买回家，又找村里的木匠订制一套压豆腐的模具。过滤豆渣的白布他也没有挑到合适的，特意花一天时间跑到县城才买到合适的白布。他说是一天从县城来回，实际上天没亮就出发，买完东西立即放回赶，也是走到半夜才到家。 这一次去县城因为太远，他没有带大娃，有孙大刚帮忙看着，他倒也放心离开家，幸运的是一切顺利。 半个月之后，刘有德把石磨运回家，村里很多人都过来看热闹，问他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难道是准备买来磨粮食。刘有德还没想过可以磨粮食，不过想到以前看的纪录片，似乎用来磨粮食也是不错的主意。 村里人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要用石磨磨粮食，一个个都提醒他这样磨成粉不好吃，除非他要改种小麦。 刘有德把石磨架好，把事先泡好的黄豆拿出来放进石磨里开始推磨。村里人看到他磨湿黄豆，一个个都睁大眼问他要干什么。人群里见识多一点的就问他是不是要做豆腐。 刘有德任由大家看热闹，见有人猜到他的目的，他也点头说是。 村里人这才知道原来豆腐是这样做成，一个个都盯着他手里的动作，想要偷偷学一两招。魏氏小气的看着村里人偷师，却又不能直接赶人。大娃别看年纪小，也知道密方的重要，他急得冲刘有德直跳脚，希望让他改主意。 石磨太大太重，刘有德推了一会就累得手酸头也晕。他停下来休息，顺便和想要套近乎的村民聊天。 孙四海指着磨好的黄豆浆问他：“大牛，你真会做豆腐？你从哪里学到的技术和配方？” 刘有德笑着道：“等我做出来，给大家送一小块尝尝味道。”他这个大家当然是指族里的关系好的几家，哪怕豆腐不值钱他也不能村都送，更别提村里族里都有关系不好的人家。这种送了也是浪费东西，吃完人家还要骂他傻。 围观看热闹的人听了也都嘻嘻哈哈的应下，都说等着吃他的豆腐，还当场讨论怎么做更好吃。 刘有德顺势宣传起来，说大家要吃完他家豆腐觉得好，以后希望大家多多照顾他家的生意，他以后天天做豆腐卖。 “孙大牛，你天天做豆腐卖给谁？村里才多少！”人群中好事的孙家长辈提醒道。 刘有德慢慢推磨，告诉大家他以后可以学货郎的挑着豆腐去附近几个村里卖。他告诉大家没有钱也没有关系，他可以用豆子换豆腐，也可以用粮食和他换豆腐，他还给村里人优惠。 村里人开始算账，一文钱一块豆腐比外面是要便宜，就是不知道这一块有多大，还是要等豆腐出来再说。外面镇上的豆腐是三文钱两块不说，还要跑到镇上才能买到，一年到头也难得吃几回，要刘有德真在村里卖，想吃随时都可以买，便宜不说还方便。 刘有德第一次，也没有打算做太多，推完磨的他决定一定要去买头骡子回来，否则天天光推完磨他这双手都不用干别的活了。村民还想继续围观刘有德干活，这次他却说地方太小，把门一关谁都不让进。 大娃负责帮他烧火，看到村里人都被关到屋外，他脸上总算露出笑容。魏氏低着头给这许多人赔小心，但是话说得再动心，想要进去却是不行。村里闲汉还不高兴，但是孙氏族里几个本家却很理解，这可是门技术，哪能随便让人学了去。 有孙氏族人帮忙，魏氏很顺利的把村民送走。 刘有德等大家散开才出来，他皱着眉着看着半人高的土墙，决定等冬天要用沿着院墙种一圈荆棘。等荆棘长起来，外人想要进来不容易，从外面看屋里视线也会受影响。冬天荆棘没有叶子，再搭配一点忍冬之类的爬墙植物种好，这样一年四季都不用担心安问题。 现在人都吃不饱，想要养狗也成问题，等以后家里条件好一点，再去抓条狗来养。刘有德想到很多要改造的地方，奈何手里有钱也不敢拿出来用，只能先委屈着，等靠卖豆腐赚钱再改善生活条件。 180 后娘6 () 刘有德压豆腐之前，留出一部分豆浆煮成豆腐脑。他在厨房里趁热悄悄加入白糖给大娃和二娃喝，魏氏那碗就盐和醋等调料让她吃咸的，否则他没有办法解释家里哪来的白糖。 镇上虽然有白糖卖，可村里人却吃不起，有特殊情况才会去买红糖，平时吃的糖都是麦芽糖居多。 大娃端起碗尝一口想说“甜”，刘有德站在一边提醒他不要喊。二娃还不太会说话，喝一口倒是默默继续吃。魏氏看出来和俩个孩子碗里的不同，不过二娃和大娃一个待遇她就很满足，最主要是刘有德自己都没有喝，她可不敢说什么。 刘有德笑眯眯的问大娃味道怎么样。 “好喝。”大娃抱着碗舍不得放下，他还想再喝一碗，却不敢开口。 二娃抱着碗也跟着说“好”，他还只会说简单的一个字。 “大娃，你吃完给你五伯和二爷爷还有小爷爷家里送一份过去。”刘有德嘴里的五伯就是孙大刚。二爷爷和小爷爷则是他的两个叔叔，不过当年因为分家和他父亲闹过一些不愉快，所以双方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多好。 魏氏想要代表大娃跑腿，却被刘有德拦下，打发她去洗衣服，说二娃一身都脏了，还是给他换上干净衣服才好看。 “村里娃娃不都是这样，他哪里脏。”魏氏很委屈，觉得刘有德是不喜欢她才故意挑刺。 刘有德不想和魏氏多说，他从锅里打起一盆热水，把二娃喊到院子里好好给他擦洗。二娃听到要洗澡拔腿就跑，可惜腿短人矮的他跑不过刘有德，才走几步远就被刘有德单手拎着抓回来。 刘有德有些粗鲁的帮二娃洗澡，洗完换上干净衣服，一下子变得好看多了。 “你以后多看着二娃，别让他弄成个泥娃。”刘有德让魏氏看是不是比开始好多了。 魏氏承认是干净很多，可她还是觉得弄这么干净没必要，衣服洗多也容易坏，谁家娃也这么讲究，就是大人也没这么爱干净。 刘有德摇头不说话，这也是他不愿意和魏氏睡一张的原因，他怀疑就魏氏这不讲究的样子，只怕床上跳蚤都有。 差不多晚上吃饭的功夫，豆腐也压制好了。这回刘有德没有让大娃跑腿，他亲自一家家送过去。村里之前没人相信他真能把豆腐做出来，孙氏族人也不太相信，等他们看到白嫩的豆腐才相信刘有德不是吹牛乱来。 打豆腐剩下的豆渣是好东西，刘有德准备做成霉豆渣，这个味道是不太好，可对穷人来说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刘有德回到家指挥魏氏做饭，他想吃得好，又不想亲自动手，只有把魏氏教出来，要不然就只有天天自己动手做饭。 魏氏头一回知道做饭还有这么多讲究，她按刘有德的提点一步步来，手忙脚乱的做好饭菜，最后端上桌一尝，果然味道比她以前做的好。她忍不住怀疑刘有德哪里学来的这些手艺。 刘有德只当没看到魏氏频频打量的目光，反正她有所怀疑也不敢说什么。 第二天村里尝过豆腐味道的人都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卖豆腐，还问拿粮食怎么换。没尝过他豆腐的人也看到他昨天送豆腐的情形，又有人主动上门问价，一个个也不得不相信他做出来豆腐真的能吃。 刘有德告诉大家要先买头驴或者骡子才能开始做豆腐，否则靠他一个推磨，那这豆腐大家都吃不成。 “大牛，你什么时候去买驴？”昨天没有得到刘有德免费豆腐的人希望他能早点开始卖豆腐。 “不急，我这手里还差一点钱。”刘有德的意思是秋收后再正式开始卖，结果很多人劝他早点开始。一个个还帮他出主意，说家里没有牲口拉石磨，那就用人推，每天少做一点也行，先仅着村里人卖。 刘有德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见村里人都想吃豆腐，便提出来他每隔天做一次，事先统计村里要买的数量，要是够一锅他第二天就动工做，不够就等到数量够再做一锅豆腐出来。 这个办法好，村民都说可以，一个个马上开始报数，都不用他上门询问。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凑够数，刘有德也答应大家明天早上就有豆腐吃。他先把黄豆泡好，第二天天刚亮就起来干活，等太阳升起来，豆腐已经压进模具里。 早上吃过饭，他又带着大娃去山上砍柴。这两天家里做豆腐，家里的柴用得特别快，趁天气晴好他要多存一点柴，冬天遇到雨水天气也不用担心家里没有柴烧。 山上树很多，砍柴很好砍，枯树杂草很多，不用进到林子深处就能砍一担回家。他倒想故技重施再变一只兔子出来改善伙食，可想到魏氏的眼神，决定还是再忍一忍，等卖豆腐赚钱，他再去镇上称肉吃。 父子俩下山后，买豆腐的村民已经在家里等着。魏氏不敢做主卖，因为她不太会算数，怕账算错吃亏。 村民都是拿粮食换，一个用钱买的都没有。刘有德一边给村民换豆腐，一边教大娃算账，一升糙米能换多少块豆腐，一升黄豆又能换多少。大娃用心记下他说的话，眼睛盯着交易的动作。 魏氏怕二娃吃亏，明知道他还听不懂，也要把他抱过来听。 一锅豆腐很快换完，一个月下来刘有德钱没赚到，但是粮食却赚回来很多。粮仓里都堆满各种杂粮和豆子，他发现家里一时半会也吃不完，但拉一些去镇上卖。 镇上的粮店给出的收购价还算公道，刘有德卖完粮食，买到各种调料，又去屠夫那割了半斤肉才回家。屠夫卖的骨头他看一眼没要，一点肉都没有，这样的骨头买回去熬汤都嫌没油，还是不要浪费钱和柴火。 刘有德想到大娃帮忙干活，又买了两个包子和一包糖，算是对他的奖励。 大娃看到肉包子和糖，高兴的跳起来。 二娃也想吃，刘有德指着大娃说：“二娃，这都是哥哥表现好得到的奖励，你想吃就找哥哥要。” “哥。”二娃依旧只会一个字。 大娃极不舍的把包子分他一个，糖也分他一半。 二娃在刘有德的教导下说了一声“谢谢”。 181 后娘7 () 刘有德希望大娃和二娃俩兄弟不说能相亲相爱，至少也不要变成仇人，目前看效果还不错。大娃平时里也愿意带着二娃玩，在大娃不牵怒的情况下，不知事的二娃还是很喜欢跟着大娃屁股后面跑。 自从家里要做豆腐之后，魏氏也跟着忙起来，哪怕刘有德不爱喊她帮忙干活，但有时候俩人搭配干活确实更快。他要磨黄豆的时候，魏氏在边上帮忙舀黄豆进石磨眼，他确实感受到轻松很多，也就默认她的帮忙。 刘有德想早点把驴子买回来，但是秋收马上要到了，他先要把大丫带回家。家里明面上的钱只够做一件事，买驴的事又要推后。 秋收前几天，刘有德提前通知大家要暂停豆腐生意。村里人很不理解，说秋收的时候家里正要加菜的时候，他做不豆腐又少一道菜。 刘有德可不惯着他们，往年村里没有人卖豆腐不也正常过来。他和大家一样要收粮食，要是打豆腐误了秋收，粮食烂在地里找谁赔。 村民听他这样一说，倒是讪讪的缩回去，当面不好说闲话，背后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秋收过后，刘有德推着独轮车进城，几百斤的粮食压在上面，他要卖粮凑银子去把大丫接回来。这是村民看在眼里的事，魏氏少不得又要被大家拿出来念叨一次。 新粮刚上市，刘有德问了几家发话价格都不太好，干脆转身推着粮食往国公府的别院去。他在路上找个无人的地方把粮食收进储物戒指，又用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去找管事。 管事看在刘有德给钱很痛快的份上，并没有过多的刁难，很爽快的答应他可以把大丫带回去。管事还向他打听起过路商人的事，说要是能再遇到这个商人，一定要问他的相关信息，最好是问到上次那个酒。 刘有德一点不心虚的答应下来，心里却对管事说抱歉，这酒他肯定是找不到，以后都别想喝了。 大丫被粗使婆子带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的是几件换洗衣裳。父女俩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大丫比起上次上面又变白一点，可能是知道能回家，大丫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刘有德谢过管事，带着大丫告退。他推着独轮车，大丫把包裹垫在车上，坐在上面让他推着回去。父女俩进村时被村民发现，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一个个不是找刘有德打听赎回大丫花多钱，就是向大丫打听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 刘有德没有教大丫藏着，她年纪还小，当下人也没有多久，大方说出来影响反倒小，真要什么都不说，这些人弄不好还要怀疑大丫被卖到不好的地方去了。 魏氏看到大丫回来，和上次一样，又是各种讨好。大丫比大娃，性格也好一些，她很快就接受魏氏的讨好。俩人不说关系有多好，至少大丫不会摆脸色给魏氏看。 刘有德觉得这样挺好，大丫和大娃不同，她是个女孩子，要学会应付不喜欢她的人，否则以后嫁到婆家遇到难缠的婆婆和小姑子怎么办。这可是封建社会，又不能分家，也不能搬出去住，更不能轻易和离，最好是她自己能立起来。 魏氏也算是他留下来给大丫当磨刀石，让她学会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还要让外人挑不出理。 大丫回家之后，刘有德再住在西屋就不太方便，他又不想再和魏氏睡一张床，便让大丫先和大娃睡西屋，他搬着行李去柴房睡。 家里俩个孩子都找回来，刘有德也算是了却一件心事。他又开始恢复做豆腐卖，不过现在推磨时帮他打下手舀黄豆的换成大丫，大娃则带着二娃负责打猪草。 家里打豆腐出来的豆渣吃不完，村里人谁要他就送一些，剩下的都拿来喂猪，再加一些猪草，家里的两头猪长得很快。 每天早上天刚亮刘有德就挑着胆子出门卖豆腐，卖完才会收工加家。村里人谁想要买，提前说一声，他会预留出来。他现在把豆腐分成好多类，压出来的豆腐有分嫩豆腐，有老豆腐，还有豆腐干，还有千张、油豆腐等各种变化。 这样做出来的花样多，卖得比以前快，不好的一点就是更忙了。 刘有德连续两个月就这样不停的干活，每天只睡很少时间，时间长了觉得腰弯背痛，每天睡觉躺下来才觉得舒服一点。 冬天天冷之后，刘有德就不再做豆腐，天气太冷做豆腐手都要冻僵，身体也受不了那份寒气，因此这个事便停下来。他停下来也不想坐吃山空，又想办法在家里发豆芽，这个比豆腐还受欢迎，特别是冬天城里没有太多蔬菜。 刘有德打算去镇上买年货，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驴或者骡买。冬天买牲口的人不多，所以交易市场也冷冷清清，但卖家还是有一些，有些家里出急事要用钱，也等不到春天再来卖。 遇到这种情况，牲口卖的价格都不贵，刘有德运气不坏，在市场大门口就遇到推销自家驴子的人。 刘有德不懂动物，但看外面刮着风那头驴一点不受影响，还挺神气的看着所有人，觉得就冲这精气神，这驴肯定不会是病驴。刘有德问了一下价，对方报了一个他不太能接受的价格。 他这几个月没少打听各种牲口的价格，驴子比起牛马来说要便宜很多，这人报出来的价格明显有点高，春天都卖不出这个价格，别说冬天养牲口都是光吃不干活。 他决定还是看完再说，要有更好的那他肯定要压一压价，或者直接和其他人做生意。他往里走没几步，就闻到难道的气味，哪怕是冬天这些牲口集中在一起味道也不好闻，更别提还有不听话的畜牲随便大小便的味道混杂在其中。 刘有德转一圈发现卖马的几乎没有，最多的是牛和驴，骡子有是有，但是看着不太健康，他并不想。他打算去问问最开始那一家，要是不行宁可去县城问一问，不过是多走几十里路的事。 182 后娘8 () 刘有德运气不错，走到门口正准备离开时，遇到有人在卖一头生病的骡子，喊出的价格还很低。低价吸引很多人看热闹，可也仅仅是看热闹，没有谁敢买，都怕买回去砸手里。 刘有德扒开人群看到那头瘦弱的骡子，卖家还在解释说骡子不是生病，是不愿意吃东西才会变瘦，只要吃东西一定会好起来。 这话更是让围观的人群嘻笑，都不吃东西还不是生病是什么，都到不吃东西的地方，这样的牲口买回去难道吃肉，要吃肉也要买牛才对，谁买头骡子。 卖主也知道这话容易引出误会，继续卖力解释说骡子不是一点东西都不是吃，是挑食才吃得少，还说这头骡子干活很厉害，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没有吃到好草料才脾气越来越差，他不想委屈骡子才会想卖掉。 “喂，你这人不老实，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就是，还挑食，我一个人都没资格挑食，它一个牲畜还讲究。” “你也信，哪有挑食的牲畜，这骡子肯定是生病了，这人想找个傻子接手。” 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很热闹，一个个不买还要不停的挑刺，气得卖主直翻白眼不说话。 刘有德围着骡子转圈，仔细观察骡子的外表，发现瘦归瘦，骨架却是不错，要是能养起来应该会不错。他心动的问价：“老汉，你这骡子要卖多少钱？” 卖主瞪大眼吼道：“你喊我什么？我哪里是老汉，我还不到四十，你才是老汉！” “哈哈哈！” “都三十多不是老汉是什么，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喂，你别问价了，我看这人不正常，这骡子也有问题。兄弟，我这也有驴子卖，你要不来看看。”边上有看热闹的其他卖主抢生意。 “哼！谁要抢生意。大兄弟，我这头骡子可是千里骡，只要五两银子你就可以牵回家，你要不要买？”卖骡子的老汉哪怕是揽生意也说得很生意。他看出来这么多人围观都是看热闹，真有心想买的也就刘有德一个。 刘有德摇摇头：“五两太贵了，万一我买回去也不吃东西，怎么办？”他是想买这头骡子，但也不想被人当傻子，这卖家说的话也是八分真二分假，他可是打着捡便宜的主意。 “兄弟，你能出多少？” 刘有德微微一笑：“二两半。” 卖骡子的老汉头像波浪鼓一样来回摇动，说这个价太低了，五两银子就已经很亏了。 刘有德已经打听过，一头健康正常的骡子最高也不到十两银子，这人喊五两银子，哪怕真亏也亏的有限。他退一步道：“那我再加一点，三两银子。” 卖骡子的老汉继续摇头像刘有德推荐骡子的种种好处，刘有德任他说完只重复一句，说买回去不吃东西怎么办，骡子肉可不像驴肉和牛肉一样好吃，真有问题也可以杀了卖肉。 俩人僵持着都不退让，刘有德转身做要走的姿势，卖骡子的老汉马上开口留住他：“兄弟，四两，四两你就牵回家，我再把这套车架子也送你。” 刘有德看着五成新的车架子，买一套新的只怕也要两把银子，他出四两银子连架子一起拉回家马上就能用，倒是可以交易。 “行，我就吃个亏买了。”刘有德往外掏银子。 买卖双方嘴上都觉得自己亏了，实际上都觉得占到便宜，这样的好事可不常有。 刘有德赶着骡子回家，往常要走大半个时辰的路，这回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到家。这头骡子瘦归瘦，脚力确实还不错，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吃东西。到家后他把骡子赶到事先搭建好的牲口棚里休息，魏氏和三个孩子站在边上围观，这可是家里第一次买牲口。 刘有德给骡子准备饲料，家里没有草料就直接用豆子喂。他都已经做好不吃的心理准备，谁知道它闻了闻张口就吃开来。 刘有德看一盆豆子被迅速吃光，忍不住怀疑卖主是不是骗他，还是这头骡子真的很挑食，只吃豆子。他决定下一餐再喂它别的，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挑食。 外面温度低，刘有德把孩子们赶回屋烤火，他还要去给骡子准备晚上的那一餐。 刘有德第二餐就给骡子准备的普通草料，结果它也吃得很好，他这才彻底放心，并把喂养的任务交给大娃。 刘有德算算明面上的银子，发现还有一些结余，一次性从镇上买回来一大匹布，还有棉花等东西，让魏氏负责给家人做新衣服。他在镇上还发现有家书店，又花两百文买了一本三字经，准备教大娃认字。 冬天没有多少活，刘有德关起来门不准三个孩子出门，天天在家教他们认字读书，连最小的二娃也不能幸免。魏氏不知道刘有德哪里学来的认字本事，看到二娃能学，她聪明的把这些疑问埋在心里。 村里人见他们一家人都不出门，还有人上门过来看看情况，孙大刚就是其中之一。 孙大刚也是个心大的，看到刘有德带着孩子读书识字，也没有想过他什么时候会认字，反而不好的提出要求，想让自己家孩子一起学。 刘有德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的想法答应下来，不过他也说明自己水平不行，只能教个字，别的教不了。 孙大刚理解表示没问题，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他们这样的泥腿子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想法不成，会认字能看懂契书就不懂上当受骗就好，其他不敢想。 孙大刚把三个儿子送过来，大一点的闺女就留在家里帮忙干活。刘有德皱着眉头表示他又不收束脩，闺女也跟着一起学比较好，学说大丫也一样学字。 孙大刚是没想到这一点，刘有德提醒之后，很快把闺女也送过来。于是他教的学生从三个变成七个，本就不大的屋子变得更挤了。他皱着眉头决定房子一定要尽快建新的，冬天睡柴房可不是好滋味。 183 后娘9 () 刘有德从没当过老师，都几个孩子自然也是野路子。他买的笔和纸都是最便宜的那种，书也只有他手里一本，孙大刚家的几个孩子没有纸笔就凑和着借大娃他们的用。 刘有德每天只教半个时辰，讲的哪里是哪里，几个孩子没学会也没关系，第二天再学。孙大刚家的几个孩子学完就回家，刘有德却盯着大娃和大丫练字，储物戒指里的字帖他不敢拿出来用，便自己亲自写几个字让大娃和大丫照着临贴。他的字不算名家，但是经过几个古代世界的练习，水平也不算太差。 二娃年纪小，暂时不用练，魏氏还觉得受委屈了。 刘有德却懒得解释，只板着脸说他自有安排，魏氏马上就安静下来。 他每天要教孩子们认字，魏氏为讨好他，主动接过卖豆芽的活。冬天温度低豆芽生长速度慢，好几天才能出一批豆芽，都不用去镇上，在村里就能卖完，反正还是老办法，用豆子可以换。 村里人可能没钱，可是谁家都不缺，夏天随便在田梗或者房前屋后种一些就能有不错的收获。豆子直接吃胀气，加工成豆腐或者豆芽却没有这个问题，所以家家户户只要还能过下去的人家，都愿意换豆芽。 刘有德也让魏氏买几根没有肉的大骨，用大骨煮豆芽汤，都不用别的菜，煮一锅就能吃一天。魏氏也喜欢这种吃法，她省下做饭的时间，有更多埋单做衣服。 刘有德买回来的布有多，她已经开始做春天的衣服。哪怕不做春装，她也要准备年货，各种应节食品就要提前很久准备好。 刘有德在这上面帮不上忙，他能做的也就是出钱买买买，家里买的东西比往年都要多。 大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出门拜年，刘有德也带着家里三个孩子出门给宗族里的长辈拜年。魏氏坐在家里招待上门的拜年的晚辈，还要给孩子发放压岁钱。 大年初二，魏氏要回娘家，刘有德很给面子的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回。 魏氏一直担心回娘家的事，看到刘有德把三个孩子都叫上，拿的礼物也还算丰厚，一直担心被赶回娘家的她也算是放心了。她不怕受冷落，只要不回娘家就好，她可不想回娘家看哥嫂娘色。 魏氏的娘家离白鹤村并不算远，差不多五六里路，刘有德也没有推独轮车，一家人走着去。三个孩子除了大娃，大丫和二娃走不动，他就轮流背一会。 魏家这边看到刘有德和魏氏提着东上门，先是高兴，等看到大娃和大丫脸色又是一变。这还是刘有德第一次带俩个孩子上门，他们家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魏家人给魏氏使眼色，前几年都没有带着继子继女回来，今年怎么突然弄这一出。魏氏低头苦笑，避开娘家人打探的眼神。 刘有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把带来礼物交给魏母，这可都是好东西。一包红糖、几尺布、还有一条肉和一条咸鱼。他记忆里以前魏氏以前回娘家可不会带这么多东西，他这么大方也有第一次带着两个上门的原因。 按规矩第一次带大娃和大丫上门，魏家多少要给包个红包，他不想让人当成占便宜的人才多准备点礼物。 魏父拉着刘有德聊天，魏氏被魏母拉进厨房帮忙干活。魏氏哪怕回娘家也不是真当客人，她一样要干活，总不能等着亲娘做饭给她吃，那也要她吃得安心才行。 刘有德和魏父没有什么好聊，便说些种田的事，谁知道这些魏父也不爱说，十句里才能回一句。魏父不仅不爱说话，对二娃这个亲外孙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喜爱之情，看二娃吵闹更是嫌弃的躲开了。 大娃和大丫比较老实，俩孩子心里很明白这是二娃的外家，和他们俩并没有多少关系。刘有德也是没办法，他不放心俩个孩子呆家里，才会把他们俩带到魏家。也不知道往年兄妹俩更小的年纪，原身是怎么放心把俩孩子留在家里。 魏母的饭菜上桌的很快，魏氏的哥嫂也带着孩子出门拜年，吃饭的人并不多，魏母也没有做多少菜。刘有德吃完提出离开，魏氏有些舍不得。他很大方的告诉她可以带着二娃留下来多住几天。 魏氏吓得脸都白了，马上就不用留下来，要赶紧回去。 刘有德说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魏氏不信，不仅魏氏不信，已经了解真相的魏母也不信，觉得刘有德是对魏氏不满才会故意说这样的话。魏母拉着魏父替闺女道歉并说好话，还说以后有什么事随便他打骂，只要不送回娘家就行。 刘有德对着两位老人再三解释也不信，他板着脸吩咐魏氏回去，以后少回娘家。他原本是气话，谁知道魏母还笑着说不回娘家最好，看样子是连他送的年礼都太想要。 刘有德走到半路才想起来，魏家居然没有给三个孩子压岁钱。他可是记得魏氏提前已经把给侄子侄女的压岁钱准备好，今天几个孩子都不在，也不知道这些钱有没有给出去。 魏氏很小心的告诉他，钱已经给魏母，让她帮忙转交。 刘有德看一眼魏氏，再想到中午的那餐不带一点荤腥的饭菜，觉得魏氏以后还是少带着二娃回娘家，她要想回就一个人独自回算了。 中午在魏家那一餐，一家人都没有吃饱，不是他们不想吃，而是魏母就没有准备多少饭菜，菜不够不说，主食也不够。到家之后，刘有德不等魏氏动手，自己动手进厨房煮一锅荷包蛋，放红糖放猪油，一家人一起分着吃。 魏氏心疼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鸡蛋，她还想留着换钱，可煮都煮好，她再说也改变不了事实。她心里带着气，吃鸡蛋的时候速度却不慢，把汤水喝完还不舍的舔了舔。 刘有德看得辣眼睛，却只拦着孩子们不能这样做。魏氏这个成年人，他早已经放弃拯救，说过好多次都说不听，等家里条件好了再看能不能自己改过来吧！ 184 后娘10 () 大年初三刘有德又带着大娃和大丫去一趟他们外家，虽然对方态度非常不好，可看在俩个孩子的份上，还是让他进门了。他进屋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抱着大娃和大丫哭，把兄妹俩成功惹哭后，老太太才在儿女的劝说下收住眼泪。 大娃和大丫的亲生母亲姓陈，陈家的人看起来对俩个孩子很关心，可原身留下来的记忆里，陈氏去世后，陈家人也没有上门去看过孩子，每年要不是原身还带着孩子走一趟，两家只怕早就断了关系。 刘有德给陈家送了差不多的礼物，留下来吃完中饭就要走。这次他学聪明了，陈家没有给俩个孩子发压岁钱，他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也就没有掏出来。陈家比魏家还是强一些，不管怎么说还是让他们吃饱了才回家，虽然味道比不上家里的饭菜。 刘有德走完所有亲戚，过完元宵便又开始卖豆腐。他有了骡帮忙磨豆子，每天做的豆腐更多，有时候卖得慢，中午也赶不及回家吃饭。这样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他便不耐烦，便想办法把卖不完的豆腐做成腐乳。 腐乳做好之后，他给族里每家都送一小份尝味道，一个个都说好吃。刘有德这才告诉大家，这个他也卖，要是想吃可以去他家买。 村里人打听一下价格，算账之后感觉不划算，但是却有那不会做饭的单身汉上门照顾生意，还说他腐乳吃起来很下饭，配粥配馒头都是好东西。刘有德也不担心卖不出去，这个可以放很久，卖不掉就自己家慢慢吃。 他开始卖豆腐后，家里三个孩子每天读书的时候也从上午改到下午，练字也不能停。 大娃和大丫天冷的时候还好，等天气好起来，村里的孩子们都往外面跑的时候，他们也不耐烦天天在家练字读书。大丫更是觉得读书没用，还说村里的小姐妹都不认字，只有她天天要练字，她觉得太累不想再学。 刘有德挺生气，他知道孙大刚家的几个孩子不再过来学习对他们影响很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村里人都把孩子当半个劳力使，孙大刚家最小的孩子也和大丫差不多，他们要帮父母干活，自然没时间天天学习。 一开始还只是落一点课，落下的课多了，刘有德上课讲的内容他们听不懂，再加上回家后没有人盯着他们复习，家里也没有条件练字，他们跟不上进度，学起来自然没有意思。 他们说不想学，孙大刚也没办法，当然还是打心里觉得跟着刘有德认几个字也没多少用，谁知道刘有德是在哪学会几个字，就敢胡乱教自家孩子。 这倒不是孙大刚看不起人，而是有回邻村的里正路过白鹤村，知道刘有德从没上过私塾后，便随口对其他人说得话。这话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原本还有些嫉妒刘有德的村民，也觉得他是装样子哄人。 大娃和大丫听到这些传言，更不愿意学习了。 “跪下，你们自己去跪半个时辰，跪完自己把学过课文抄十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吃饭。”刘有德并不想体罚他们，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怕是不会知道厉害，也不会珍惜学习的机会。 大娃和大丫都被吓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刘有德发火，特别是把他们俩找回来，不说有求必应，也是对他们很好很关心。村里好多孩子还羡慕他们，说他们虽然没有亲娘，可是有个好爹还能经常有糖吃，可不像他们吃饭都吃饱。 大娃倒是知道错了，他比大丫到底大一点，平时刘有德说得最多的就是读书可以参加科考，不用考到进士，只要考中秀才就比现在的日子要好过很多。大丫年纪小，女孩子不能考秀才，她又轻信外人的话觉得读书没用，罚她也是口服心不服。 刘有德看出来这一点，他点出来，他相信以后大丫会明白读书的重要性。 春去秋来，刘有德等了一年，终于有时间又有钱把房子翻新重建。他请的都是村里人，新房子建好后，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小赚一笔，这个冬天也不用愁了。 刘有德住进明亮的新房过冬，三字经已经被他换成千字文，中间百家姓也已经教完。大娃和大丫练了一年多的字，只能说写得比较整齐，连入门都没有到。 刘有德把做豆腐赚的钱用来买下附近的荒地，这些荒地种粮食可能收成不好，但是用来种豆子却还行，主要是可以免三年的税，他买下来也不算亏。村里的人也知道荒地好，可是家里劳动力不够的人家买良田都没用，别说不起钱的荒地。 刘有德也觉得家里的劳动力不够用，特别是夏收那几天更明显，他也试过请人，可那几天家家户户都忙着自家的事，给钱也请不到人。等地里的粮食收完，村民有空，他的地也已经种完。他们家虽然劳动力不够用，可是有头牲口干活，实际上比起一般村民还是要轻松很多，并且还能先完成任务。 村民们眼红也没有办法，他们可没有做豆腐的配方，再说换成他们抛头露面去卖豆腐，他们没那灵活的嘴皮子，做好的豆腐也卖不出去。 这一年冬天，村长却带来消息说要服劳役。刘有德这才记得朝廷已经有几年没有招唤大家服劳役，也不知道县城有什么事，县令大人又招唤大家服劳役。 刘有德不想在大冬天出门干活，他宁愿在村民打豆腐也不愿意出门干活。先不说服劳役有多苦，光是和一群不讲卫生带跳蚤的男人睡大通铺，他就不能接受。 刘有德找到村长打听，知道可以用银钱代替服劳役，他第一个交银子。村长巴不得有银子收，他从中多少还能落点好处。 魏氏知道他不用出门服劳役，心里不知道是高兴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这两年二娃和刘有德越来越亲，连大娃和大丫都和他关系很好，她这个亲娘反倒是关系落后一步了。 185 后娘11 () 刘有德没有服过劳役，也不知道劳役有多累多苦。 一个多月之后，村里去服劳役男人个个拖着瘦弱的身体回村，他才知道劳役的可怕。村长居然还说这回运气好，服役时重活并不多，村里也没有人受伤，大家累一点苦一点，总算还是平安到家。 村里人前一段时间都是愁眉苦眼过日子，现在家里男人回来，一时之间连纠纷都少很多。刘有德也指着这些服完役的村民对大娃说，不好好读书，他以后也要和大家一样每隔几年就要服役。 大娃说他不怕干活，他有的是力气，以后靠力气也能吃饱饭。 刘有德对天真的大娃冷笑，带着他去看服劳役的人，让他亲耳听听服劳役干的都是些什么活，吃的又是什么。大娃听完还不太相信是真的。他干脆花点小钱带着大娃去了趟村里人服役的地方，那里还有其他地方的人在干活。 大娃看到寒冷的天气里，有人都要光着脚站在冷水里干活，冻到发抖也不敢停，才相信服劳役真的一个不注意就会没命。 刘有德又用一点小钱收买管事的人，中午带着大娃和服劳役的民夫一起吃饭。大娃看一眼分到的饭菜，主食是每人一大勺粗粮煮的饭，菜是一团黑的咸菜。他看着颜色不对，尝试着咬一口，不管是饭还是菜味道都不好，里面还有沙子。 大娃被卖以前也没吃过这样差的食物，自从刘有德穿过来后伙食更是直线提升，他下意识的不想吃这样的饭菜。 刘有德却指着蹲下来抢着吃的民夫说：“你看看他们吃得多高兴，你要不吃就等着饿肚子。” 大娃委屈的很：“可是饭菜冰凉凉的，又不好吃，我吃了会肚子疼。” “我知道不好吃，为什么他们还要抢着吃，你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说你有力气，不怕服劳役。”刘有德继续讽刺道。 大娃含着眼泪把难吃的饭菜吃完，最后他几乎没有嚼，都是大口大口直接吞咽下肚。刘有德也不管，他慢慢把自己手里那份吃下去，又带着大娃去看过服劳役的民夫们睡觉的地方。 大娃站在窝棚门口，发现大家都是直接睡地上，也没有什么好的保暖措施，不过是垫了一层稻草，盖的也是极薄的被子，最最重要的是一小块地方要睡很多人，想翻个身都没地方。 刘有德带着大受震憾的大娃回家，一路上大娃都没说话，直到快进村才开口说他以后会好好读书，急取以后考中一个秀才，可以免去服劳役之苦。 刘有德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顺便教育他花钱替劳役的办法也不可靠。他这次是运气好，朝廷不差人才同意大家有银子买劳役，要是真差人就是有银子也没有用，可有功名的人却是一辈子都不用担心这事。 大娃深受教育，在这之后学习认真很多，还能带着大丫和二娃一起努力。 刘有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决定找一家私塾把大娃送去上学。他以前呆的那些世界学的科举知识倒还要，但是他现在这个身份，说会四书五经那就太夸张了。 他说认识一些字还可以说找机会偷偷学来的知识，四书五经的知识别说他，就算整个镇上也没有多少人懂，要知道镇上的秀才也是个独苗。 刘有德要送大娃去读书，要是不去镇上的私塾，就得去更远的县城。先不说学费问题，光是路程就是个大问题，毕竟这么蒙学的孩子可没有提供食宿的例子。 刘有德暂时不想家搬到镇上，便只能选择镇上老秀才的私塾。他打听好之后，才带着大娃上门求学。 父子俩都换上新衣服，银子也准备好，拜师礼也打听清楚，老秀才开私塾就是为赚银钱养家糊口。哪怕知道大娃只是一个村里娃，家里也没有什么钱，看在束脩不少的份上，老秀才没有多考察就答应收下他。 刘有德交完束脩又在老秀才那里买了一套文房四宝和启蒙用的书才带着大娃回家。大娃看着银子一点点花出去，终于觉得他以前有多不对。 原来读书要花这么多银子，他以前还不愿意好好读书，他已经默默算过账，这些银子他爹差不多要卖两个月的豆腐才能赚回来。 刘有德是故意让大娃知道这些，在不知道有没有读书天分之前，他不敢把大娃养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村里离镇上的距离也不算近，大娃上学靠双脚走路要很长时间。刘有德便打算每天送他上学，顺便到镇上卖豆腐。他以前不到镇上卖豆腐是因为镇上已经有一家卖豆腐的，但是今年那家人不卖了，他再卖也不算抢生意。 每天早上刘有德会煮好父子俩的早餐，俩人吃完再出门，到镇上后刘有德还会再买一个包子，让大娃拿去私塾吃。他也是上过学的人，太知道学生还不到中午就饿肚子的感觉。 中午大娃在私塾吃午饭，当然这也是要收钱的，饭差不说有多好，至少能填饱肚子。下午刘有德会等在私塾门口，下学后父子俩再一起回家。 刘有德天天往镇上跑，村里人都看到眼里，很快大娃去私塾上学的事就传开了。村里人没少说刘有德是疯了，农家谁有钱送孩子上学，就是认几个字都难得，别说正经花钱跟着秀才公练书。 这件事不说关系不好的人如何冷嘲热讽，就是亲近一点的也劝他不要浪费钱，有这钱多买几亩地留给子孙后代更好。 刘有德从善如流的听了，但是听完他转身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魏氏其实才是最着急的那个人，大娃去读书，以后二娃还哪来的银子上学。她抱着二娃找刘有德哭诉，说他不能偏心，要一碗水端平。 刘有德懒得告诉她，二娃他以后也一样会送去私塾上学。他故意说二娃和大丫都可以跟着大娃学，大娃放学回家把白天学的内容教给大丫和二娃，一份束脩管三个孩子，算下来这银子花得很值。 186 后娘12 () 魏氏心里腹诽大丫一个女孩子也要跟着学字，可刘有德发话她又不敢直接反对，但委婉提醒大丫要学女红，怕是没有时间学字。 刘有德不等听完就说她以后少喊大丫干活，练习女红的时候就节省出来。 魏氏脸红一阵白一阵，这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刘有德都看在眼里，她又白费心思，这下子更被当成恶毒的后娘了。 刘有德心里对倒没有多少想法，说到底他对魏氏是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如今俩人不过是搭伙过日子，这也是看在二娃的份上，当然前提是魏氏要老实一点。 刘有德把魏氏敲打一番，又去找村长了。他如今每天卖豆腐需要的量越来越大，光靠自己家的豆子远远不够，便想和村里人商量多种一些豆子，他可以都收下。这件事当然交给村长出面最好，他只用等着秋天拿钱收豆子，反正买别人的也是买，不如给村里人一个便利。 村里人听说有这样的好事，一个个都愿意多种一点豆子。豆子又不占用良田，随便哪里都能找到地方种，以前大家不种是因为种子不好吃，现在能直接换钱，当然要多种一点。 不过村里人都胆小，知道能换钱也只敢在边边角角的地方种，良田还是用来种谷或者小麦，粮食对他们来说才是不能动的根本。 刘有德在镇上卖豆腐卖久了，发现镇上的消费量其实也不小，特别是他卖的一些可以久放的品种，都被到一些偏远村子的村民买走。这些村子的人跑一趟镇上也不容易，价格不贵的豆腐很多人都愿意买回尝鲜。 刘有德已经考虑在镇上租个房子专门卖豆腐，他倒不是没钱买房子，而是看中的房子没有卖。中人那里愿意卖的房子都是偏僻地段，用来住倒是可以，可要开门做生意还是不行。 刘有德倒也不急，买铺子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谈好。他现在比较急的反倒是人手不够的问题，他长期都是一个人干活，以前卖得少还可以坚持。现在在镇上卖销售好，一个人做豆腐就不行，除非他不睡觉没日没夜的干。 刘有德找到孙大刚，问他愿意帮忙做豆腐，他每天付工钱，不过两家离得近，吃饭他就不包了。 孙大刚开始还说不要钱，说兄弟之间哪有帮忙收工钱的事。刘有德坚持付钱，又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长期帮忙做豆腐，他才红着脸答应收钱。 刘有德和孙大刚谈好工钱，约定第二天开始上工，便匆匆离开。他晚上还要负责检查大娃的功课，顺带盯着大丫和二娃的学习。 大娃跟着老夫子学习一段时间后，进步很明显，可见老秀才还是有几分功底，可惜一辈子也没能考中举人，临老也没有攒下多少钱，还要靠教书为生。 刘有德反思一下，觉得也有他不忍心对大娃下狠手有关，要知道夫子那里学不好可是要打手板的，大娃可没少被的手板。 大丫和二娃知道上学还要被打手板，姐弟俩难得意见一致的找到刘有德，说他们不去私塾，在家里跟着大娃学习就好。 刘有德笑容满满的告诉姐弟俩：“二娃一定要去私塾，大丫可以不用去，但是以后她要学女红和做饭等家务，也一样轻松不了。” 魏氏听二娃说不愿意去私塾就不高兴，见刘有德没有答应小孩子胡闹，还坚持要送他去私塾才相信他没有偏心，对俩个儿子都是一样的看中。 大丫倒是高兴不少，知道她不用私塾，哪怕要学女红她也愿意。 刘有德说大丫要学女红还真不是在家跟着魏氏胡乱学两下，而是准备在镇上找一个绣娘让大丫好好拜师跟着学。村里的女孩子学女红不过是学做衣服的本事，要说绣花可没几个会，就算有人也只会最简单的一点东西。 刘有德不打算让大丫学成绣娘，可也知道这个年代女孩子能赚钱的手段就那么几种，绣花无疑是最适合大丫的一种。 大丫还不知道刘有德的打算，在她心里做衣服已经就很麻烦很复杂了，要是知道刘有德还让她学绣花，她宁可选择好好读书也不愿意学绣花，可惜她没有选择权。 刘有德有孙大刚帮忙之后，一下子轻松很多，休息时间也多起来。 村里人刚开始知道孙大刚给他帮忙还说他傻，等知道有工钱拿，一个个都找上门来问刘有德还要不要请人，说他们都有用不完的力气，闲在家里也没事，随时都可以上门帮忙。 刘有德委婉的拒绝大家，只说下次有机会再说，现在他不需要人。村里人还要拉着他问，他直说要去镇上接大娃才顺利脱身。 魏氏还留在家里继续被村里的女人围着，这些年刘有德表面上对她很好，外人不了解情况还真不知道她在这个家里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刘有德出门时间比平时早一些，到镇上后便去中人那里看一圈，问他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要卖。 中人摇头说没有商铺，不过有个二进的小院要卖，位置在镇上的边缘，偏是偏一点，但是价格便宜，最重要的是那院里还有一口好井，这可是很难得。 刘有德并不想买院子，但加不住中人会忽悠，还是跟着中人去看了下房子。 谁知道他进门后就喜欢上这个小院，院里种了一颗桂花树，井打在桂花树下，前院的地面还铺着青铺，下雨天都不怕弄一脚的泥。后面的空地可以种菜，二进的小院一家五口住绰绰有余了，甚至再添几口人也完住得下。 刘有德喜欢这个院子，可问过中人价格后，马上摇头说不行。 中人拉着他问哪里不满意，还说价格好商量，不要直接拒绝。 刘有德被中人的热情弄得非常不好意思，可这房子要价四十两，对他来说确实太贵了，毕竟这房子已经有些年头。 中人当然知道这房子的缺点，否则也不会卖这么便宜，要知道四十年银子说少不少，可说多也不多。他提起买房子的种种好处，努力说服刘有德把院子买下来。 187 后娘13 () 刘有德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用三十八两银子把院子买下，剩下的二两银子把生活日用品置办齐。他把大门的锁换好，中人正好把办好的房契给他送过来。 刘有德回家把买院子的事说出来，一家人都惊呆了，他们可不知道家里有这么多钱，居然可以在镇上买房子，哪怕位置不好那也是镇上的房子。魏氏又心里酸了，连这样的大事男人都不和她商量，她在这个家里越来越没有地位，好在她还有二娃，男人靠不住还可以靠儿子。 刘有德说完就提到搬家的事，镇上的院子什么都不缺，越早住进去越好。那处房子偏归偏，却却靠近路边，他完可以就在屋门口搭个棚子卖豆腐。 镇上本来就没有多大，连主干道都只有一条，以后又只有一家卖豆腐，独门生意位置偏一点也可以做，除非镇上的人都不吃豆腐。刘有德相信镇上的人不会错过豆腐这道美食，要知道他已经开发出多种豆腐制品，连吃法都比以前多出来很多，只要卖出名声这生意一定差不了。 刘有德不仅要搬家，还有个大事要找族长去办。他要搬去镇上，哪怕新买的院子有井水，想做豆腐也不如在村里方便。他继续留在村里做豆腐也不成，每天在镇上卖豆腐也离不开人。 不是他不放心魏氏，是魏氏也就会窝里横，让她卖东西那也是半天屁都放不出来一个，想靠她把东西卖出去难，怕是还要得罪人。 孙氏一族也没有出过什么人物，近百年也都是窝在村里靠种田为生，所以族长也只是一个有些小聪明比一般村民强一点的小老头。他听到刘有德找上门，还以为是族里又有什么人跑去烦他了。 刘有德自从卖豆腐后，族里很多人喜欢找上门，有的是想占小便宜，有些是想借钱，还有些则是想和孙大刚一样能赚几个工钱。 族长一边想一边走到堂屋，刘有德已经坐在下首等着他发出现。 族长端起一碗尽是茶叶梗的茶，一口气喝掉大半才擦嘴问刘有德有什么事。 刘有德笑着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结果一句话就把族长惊住，打断他后面的话，还问他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他看着一张脸扭曲到变形的族长，认真又严肃的表示他是真心想把做豆腐的办法教给族人。 族子深吸一口气，问道：“大牛，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你教会族人，那你自己怎么办？咱们镇上就这么点大，这豆腐家家户户天天吃卖不出去多少，别说谁家也不会天天吃豆腐。” “族长，这豆腐可以做成很多种，我的意思我教大家专门做腐竹，这个晒干后可以放很久，大家做出来多少我都收购，也不会让大家亏本。”刘有德觉得族里完可以把村子发展成远近闻名的腐竹村。腐竹可以久放，他一天两天卖不出去也不怕，以后量大起来，他还可以卖给行商或者去县城卖，只要东西好很难亏本，最多是赚得不多。 族长不知道腐竹怎么做，可他知道刘有德做豆腐以前，大家从没吃过腐竹，既然他愿意把这好东西教给族人，他这个族长也就厚着脸皮占回便宜。 刘有德等族长恢复平静之后才说：“族长，我也不是白教大家，我这也有个条件。” 族长觉得白高兴一场，原来还是有条件，他就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傻瓜，要是他家有秘方，他也不会轻易教给族人。这样一想，他倒也不好再怪刘有德，毕竟人家也要生活，总不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族长，我打算搬到镇上住，以后家里的几亩地想托族人帮我照顾，我也不白让大家照顾，一年按规定给我五成粮食就成，剩下的就归帮我种地的人所有。”刘有德定下五成这个数也是参考附近庄子收佃户的租子，他这边当然要多一些，可他还要交税，佃户交房租却要自己交税。 族长知道又误会刘有德，只要一半的收成，不用都大家做腐竹都会有人抢着种他家的田，估计这样说只是让族人脸上好看一点，倒没想以前憨厚的孙大牛还有这样内秀的一面。 刘有德从族长家里出来，又去了孙大刚家，他以后豆腐也不做了，正好可以教给他。 孙大刚说什么都不要，还说自己只会卖死力气干活，让他卖东西他可不敢。他家爹娘甚至连媳妇杨氏也是一脸赞同的表情，说走家串巷卖东西也不容易，现在家里日子也不差，何苦天天走家串巷卖东西让人瞧不起。 刘有德气得想骂人，到底看到孙大刚以往帮忙的份上，忍住气道：“你不会卖也没关系，你做好之后送到镇上，我部买下来负责卖，这总可以吧！” 孙大刚觉得这个办法好，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样可就占大便宜了。 “行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以后多帮看着村里的屋子就行，有什么事也通知我一声。”刘有德也没和孙大刚多客气，他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刘有德之后也没管族长和族里其他人怎么商量，那些就不是他的事，反正制作方法交出去，谁要学都可以。他拉着驴车把家里的一些常用东西先运到镇上，早晚都要搬，肯定是早点搬到镇上比较好。 孙大刚知道他要搬家，主动来帮忙，俩个大男人一起动手，都没用上魏氏，她负责看好孩子就行。 刘有德搬完家把买的骡车也留给孙大刚，他送豆腐到镇上总不能靠双脚，不过这个可是按市场和情给了钱。 魏氏和家里的几个孩子站在新家的院子里，都不敢相信以后他们就变成镇上的居民。 刘有德可看不得他们的傻样，一个个给他们分配任务，连二娃都不能闲着，要知道屋子里好多天没有住人，要干的活可多得很，光是打扫卫生就很累人。 白鹤村这边晚一步，等族长带着族里人找刘有德时，才知道他已经搬到镇上，不过有他留下的方子在，族人也不用担心学不会。 188 后娘14 () 刘有德搬到镇上最方便的是大娃，他上学再也不用起那么早，连带着更小一点的二娃也被送到私塾上学。兄弟俩一起上学有个伴，家里也不用再派人送他们，每天中午也不用再在夫子里搭餐，而是可以回家吃饭。 大娃和二娃上学，大丫一时之间也没有玩伴，周围邻居家的孩子她还没有混熟。刘有德也没有给她机会闲下来，而是隔天送她去绣娘家里学女红。 魏氏在家不用看孩子，一下子就清闲很多。人闲了就容易多想，她提出要回娘家。 刘有德不喜欢魏家也没有拦着她回娘家，还给钱让她去买礼物带回家，但是孩子们却不能去。 大娃和大丫知道那不是自己亲外婆家，巴不得不去。二娃也不喜欢跟着魏氏走亲戚，他可记仇的很，还记得舅舅家的表哥抢他的糖吃，他才不想看到表哥，也摇头说不去。 魏氏回娘家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事，结果因为二娃不去，转眼又不高兴了。她望着刘有德，希望他能发话劝二娃，却只得到无情的拒绝。她心里头不高兴，连二娃都怨上了，可这并不影响她出门前拿着钱去屠夫那里割肉，又把家里的鸡蛋收出半篮子带回娘家。 刘有德照常卖他的豆腐，只当没看见，他可不是小气的人，更别提家里的鸡都是魏氏在照顾。 孙氏族里人如今做腐竹已经很熟练，他们隔几天就会给刘有德送一次，再加上孙大刚天天送的豆腐和各种蔬菜，刘有德的生意居然还不错也。这青菜还是他住到镇上后才知道镇上也不是家家户户会在院子里种菜，有些人就不愿意把院子里弄脏，有些人是地方小没地种菜，所以天天需要买菜吃。 他这单卖豆腐也是卖，再多卖一点蔬菜还能多招揽几个顾客，但让孙大刚从村里顺便带过来。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种蔬菜，孙大刚家里没有，其他人家也多得，他又不会少给钱，每天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白鹤村靠着他的点子，不仅孙氏族人日子好过起来，就是外姓旁人也比以前好过，毕竟孙氏族人天天做腐竹，买豆子等好事也会优先照顾村里，一时之间倒是让村里都寻不到闲人，谁不想多赚几个钱过好日子。 魏氏提着东西回娘家，一家人原本还是很高兴，等她诉苦说刘有德发疯把做豆腐的办法都教给其他人，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魏氏哥嫂连带父母都问她为什么不拦着女婿犯糊涂，还说拦不住也应该早点回娘家求助。 魏氏白着脸说她当时不知道，过后才知道这事，那个时候再拦着已经晚了，至于为什么没有马上回娘家，她当然不会说她忘记了。魏氏并不傻，她可一直记得娘家人特别是哥嫂对她并不是多好。 不过是女人必须有个娘家才能在夫家站住脚她才要认娘家，否则她也不会都搬家很久才回娘家通知一声，也不怕娘家人走错地方依旧回村里找她。 魏大哥嚷嚷着要找刘有德问一问，为什么有什么好事也没要想着照顾岳家，他们也可以做豆腐，都能教给族里人，多教他们一家又有什么关系。 魏氏被说动了，于是一家人连饭都没吃，拉着魏氏一起找刘有德麻烦。 平时都是魏氏做饭，今天她回家，刘有德要守着摊子脱不开身，但花钱让几个孩子自己去买馄饨吃，顺便也给他带一份。魏氏一家过来时，他正在吃馄饨，还剩最后一口没吃完。 他迅速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站起来招呼魏家人。 魏氏躲在最后面，魏大哥冲在最前面，他不理刘有德打招呼的话，一上来就质问他为什么做豆腐的办法要教给族人，却忘记岳家，还说魏氏跟着他可是吃了大亏。 刘有德听到这无理的话，问魏氏和魏父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要是觉得留在孙家她受委屈，他可以让她走。 魏氏摇头说不是，魏父也说魏大哥都是说气话，他们没有这个想法。 刘有德也不和他们来虚的，直接问没有什么想法，那一家人找上门又是什么意思。这不年不节的日子里，没有事情娘家人可不好随便上门，更别说魏氏还一大早带着东西回娘家。 魏父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说刘有德是误会了，还说他们不是找麻烦，只是看到孙氏族人都赚钱了，想求他拿一把。魏父变脸变得很快，刚开始还是找麻烦的态度，转眼就开始哭穷诉苦，魏家其他人也对看周围热闹的街邻四坊开始说故事。 魏家人这一套使出来，外人不明真相，都说刘有德帮族人是应该，不过对岳家也不能太差，毕竟魏氏嫁过后当后娘，不说受多少苦，可到底没有亏待前头的两个孩子。 魏氏也认识周围几个邻居，大家不知道过去的事，又见大娃和大丫都脸红齿白，衣裳干净整洁，一看就是精心养出来的孩子，都认为她是个好的。 刘有德也不能说邻居们说的不对，魏氏对俩个孩子好，那不是她有多好心，而是她怕了。他顾忌到二娃的存在，对魏氏还给几分脸，但是找上门的魏家，他却不愿意惯出毛病，直接说做豆腐的办法他没有办法说出来，这是孙氏族里的东西，他说不算。 魏父急了，这怎么就成了族里的东西，明明是刘有德自己偷学到的法子。 这次周围的人却不帮他，周围人都见过孙氏族人经常上门送豆腐和腐竹，整族人的营生不给岳家也是正常的事，换他们也不会给，谁给谁傻。 魏父还想继续问方子的事，却被突然出现的孙氏族人打断。 孙氏族人来的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个壮汉一起出门，等他们知道魏家人上门的原因，一个个卷起袖子不干了。魏家人居然想要得方子，这是想和他们抢钱，谁能答应这事。 孙氏族里的人一个个帮刘有德把魏家人“劝”回去，还说这件事要让族长知道，不能让魏氏族人占便宜。刘有德不知道怎么又牵扯到魏氏族人，不过他也不介意让族里知道，好东西也要有人抢才会更珍惜。 189 后娘15 () 孙氏族人说要去找族长并不是开玩笑，他们才靠卖腐竹赚一点钱，家家户户日子都比以前好过一点，魏家想要方子，不管是不是魏氏族里的意见，他们都要找族长出面主持公道，可不能让魏家人占便宜。 孙族长家里也有做腐竹卖钱，听到族人的汇报，这不光是族人的事，也涉及到自身利益，处事本来就公正的他更是当场就要领着族人去找魏氏族长的麻烦。孙族长都没有通知刘有德，这件事是两个宗族之间的事，刘有德要过去反倒不好说话，万一他看在魏氏份上答应把方子给魏家才亏大了。 魏氏族长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根本就不知道魏家的事。他听完孙族长的话才知道魏家人做的好事，最近白鹤村孙家那边闹出的动静他也知道，附近村里和孙家沾亲带故私下没有不动心的，可出手的一个都没有。 为什么？大家都不傻，这件事大家可没少打听，孙氏族里可是有说过传儿不传女，甚至连儿媳妇都不知道这方子，这配方都掌握在姓孙的手里，孙家的族长也发话，谁家敢泄密就等着被逐出族里。 这样重的惩罚都说出来，可见孙氏族里对这件事的看中，外姓旁人一时间就是有再多的小心思都暂时压下去了。他们不怕得罪人，但是得罪一个家族，给他们十个胆了也不够用。 魏氏族长说尽好话才让孙族长相信他们族里没有任何想法，魏家那一家子都是自己不学好才会盯着别人的方子。他当场命令魏父给孙族长赔礼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让魏父找上门，这方子是孙家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孙族长带着族人，看魏族长还算讲道理，看在他的份上也就不有多难魏家人，不过他特意提要求，魏家的人不允许再去为难刘有德，否则魏家的闺女他们要不起，只发一纸休书把魏氏送回娘家。 魏族长哪里能让魏氏被婆家休回来，他自己家还有女儿，真要有个被休回家的闺女，以后整个宗族的闺女都不好嫁了，他这个族长也要被族人埋怨。 魏家也不敢再惹刘有德，有孙族长这话他们比谁都怕魏氏被送回娘家，要知道族长能代写休书，要是魏氏真被送回娘家，他们一家也落下好。魏家是羊肉没有吃到还惹到一身骚，一时之间对魏氏也有很多埋怨，怪她回娘家也不把话说清楚，要早知道孙氏族人这么齐心，他们不敢也不会去闹刘有德。 孙族长带着满意而归，他们也算先礼后兵，魏氏族里后面要再敢闹事，他们就是打上门也没人敢说什么，就是到了县太爷那里他们也占着理。 刘有德是事后才知道这事，孙大刚送豆腐时特意避开魏氏把经过告诉他，还让他以后注意点魏氏，别再被魏家找上门。他让孙大刚帮他谢过族长，他虽然不怕魏家人找上门，但是能省一些麻烦也是好事，谁让他开门做生意的人不好和人发生冲突。 刘有德之后再也没见过魏家人上门，魏氏也不敢再提回娘家的事，她后来也听到族长说的那番话，她比娘家人更怕被休回娘家。 刘有德的豆腐生意越做越好，除了卖各种各样的豆腐，他还卖腐竹、豆腐脑，再加上便宜的青菜，镇上的居民算是都知道他的小本生意，很多人宁愿多走几步只图他家的东西便宜又质量好。 生意稳定之后，家里忙不过来，魏氏也会经常到摊子前帮忙，家里的家务慢慢交到大丫手里。刘有德心疼闺女，在附近请了一个婆子干粗活，大丫的手可要保养好才好绣花。 大丫跟着绣娘学了五年，后面没有再继续学，她绣出来的成品卖得的价钱还不错。刘有德却不让她多绣，说绣娘都是绣多了才眼睛不好，她学会这门技艺就好，在家里要闲着无聊可以多读书，不用整天呆在屋里做女红。 这几年白鹤村的孙氏腐竹已经打开名气，刘有德的豆腐摊赚的钱不少，再加上他把腐竹卖到外地，家里并不缺银钱。这些年家里的钱都用来买房子买商铺，都是当年帮他介绍房子的中人帮他找的房子，多次合作之后俩人也算是老熟人。 刘有德不仅买了房子，在乡下的地也没少买，家里的地已经从几亩发展到几十亩，不过这些地都远离白鹤村，而是在离镇上更近的村子里。他也不用亲自种，直接租给别人种收租子。 大娃和二娃还在私塾跟着夫子学习，家里已经为他们专门布置了一间书房，专门一个书柜用来放科举相关的书。私塾的老秀才学问有限，镇上有志于科举的孩子学到一定年龄都会转到县城上学，大娃也有一样有这样的想法。 刘有德却是直接否认他的想法，他知道县城的私塾水平和老秀才也差不多，要知道整个县城十几年都没有出过举人，如此一来倒不如他亲自指导。 大娃和二娃知道刘有德要亲自指点他们的功课，兄弟俩不约而同的抬头说：“爹，你虽然读过四书五经，可要考试那不一样。” 这些年大娃买回来的科举书籍，刘有德闲暇时间也会看，但是兄弟俩都以为他是好奇，并不觉得他能看懂。 刘有德知道俩个孩子不相信，他也不多说，直接抽出他们的功课，让他们提问，哪里不懂都可问。 二娃还有些不敢，大娃却是壮着胆子拿出一个问题请教。 刘有德稍稍回忆一下就把答案告诉他，并且还当场背了一篇以前他当探花时写的文章，看在俩个孩子眼里却是他临进发挥都能写出一篇好文章。大娃和二娃失态的张大嘴不敢相信，他们的爹这么厉害。 “爹，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考科举？”大娃傻傻的问出来。 二娃拉他的衣服想要提醒他，可惜迟一步。 刘有德把兄弟俩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兄弟俩性格大不一样，二娃对着自家人也这样小心敏感，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190 后娘16 () 大娃没有从刘有德这里得到答案，却意外的从夫子那里得到答案，觉得刘有德是因为赶考费用太高，家里条件差才没有参加科考。他也是才知道参加一回考试不容易，不光是考生赶考辛苦，光是凑路费就很难，更别提多年读书花的银子更不少。 大娃和二娃都觉得刘有德是为了他们才放弃前途，他们也知道却自以为是因为家庭原因才影响到父亲不能参加科举。这些年不说交的束脩，光是买笔墨纸砚和书籍就是很大一笔钱，这些钱存起来在镇上都可以买到一套很不错的房子。 刘有德可不知道俩个孩子的想法，他说要指导孩子们功课，那就是认真指导，甚至连大丫也被他拉着一起学习。他知道女子不能参加科考，但是多学一点，以后嫁人教孩子启蒙也是件好事。 魏氏看在眼里更觉得刘有德偏心，连个丫头都可以进书房，只有她这些年在家地位越来越低，最可气的是亲儿子都不帮他。 二娃却觉得魏氏是无理取闹，他已经从刘有德那里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明明是母亲对不起大哥和大姐。父亲还安慰他这事不怪母亲，说母亲虽然有不对之处，可都是当年家里太穷才闹得，最大的错误是他这个一家之主，他当年没有管好母亲才给她机会犯错。 二娃理解的点头，却觉得刘有德是安慰他，是在粉饰太平，甚至还在帮母亲开脱。当年家里再穷也有几亩地，真日子过不下去也该先卖地，而不是卖人，他可是没人少旁人背后说起母亲的不对之处。 二娃觉得母亲在犯错之后在家里还能过上好日子，父亲没有处罚他，大哥大姐不管心里想什么，面上却很尊敬，还想要怎么样。 魏氏不理解二娃的想法，只觉得家里的大事小事都瞒着她，平时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过得太压抑了。 “娘，我要读书，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写完，你有什么事就早点说吧！”二娃再不喜欢也得忍着，谁让这是亲娘，这家里谁都可以不满和嫌弃，只有他没有资格。 魏氏对着二娃好一阵嘘寒问暖后才在他的催促之下提起魏家人，说魏家的日子不好过，因为当年的事这些年和族里关系也不好，平时在村里有点什么事也受尽欺负。 二娃不明白好好的又提起外公一家干什么，他对外公一家没有多少好感，每次走亲戚都没有好印象，要不是刘有德告诉他读书人要有个好名声，他才不会理魏家人。 二娃也不觉得魏家人在村里会受欺负，就他那个舅舅的性子，不欺负别人就算好事。他那个表哥也不好人，小时候欺负他，现在大了不敢欺负他，却还是每次见到都没有好脸色。 “二娃，你表哥还没有娶妻，你能不能和你爹提一起，把你大姐嫁给你表哥，两家人亲上加亲多好，以后你大哥和大姐和你的关系也会更好。”魏氏在二娃的注意下，后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小。 二娃忍住气问道：“娘，谁给你出的主意。” 魏氏绞着手帕道：“我自己想的主意，你表哥也愿意娶，你大姐嫁到魏家多好，家里就一个独子，以后家产都是他们小夫妻俩的，不用担心兄弟分薄家产。” 二娃站起来认真的盯着魏氏的双眼，道：“娘，大哥和大姐还有我的婚事你都别管，爹那边早有计划。你要不死心可以去问，但是别拉上我。” 二娃也是被魏氏吓住，他怕自己的婚事也被魏氏轻易许出，干脆把自己也添进去，让魏氏知道刘有德不会轻易答应婚事。他也不怕魏氏去找刘有德求证，他知道她娘没有那个胆子。 魏氏确实没有胆子，她可知道刘有德有多不待见他，真要提亲上加亲的说法，只怕她又要被赶屋。 二娃把魏氏哄好送走，转身就把这件事告诉刘有德，让他注意魏氏的动静，最好不要给她机会私下定下大丫的婚事。 刘有德还真没想魏氏居然会打大丫婚事的主意，他还以为这些年过去魏氏已经彻底老实了。他想不通魏氏为什么会想着把大丫嫁到魏家，要知道魏家对她也没有多好。 当然他更气的是魏氏那个侄子条件很一般，居然也敢妄想娶大丫，谁给魏家的底气提婚事。魏氏还敢去找二娃出面说情，看样子真是对她太客气了，让她忘记过去的事。 刘有德为了二娃的名声着想，真能想到解决魏氏的办法并不多，要是大户人家还能送到家庙和关在佛堂，再差也能关在后院抄佛金，可现在连跪祠堂他都担心魏氏会跑掉。 刘有德用最快的速度从人牙子手里买来一个粗使丫头，让她时时盯着魏氏，并且不准魏氏再出门，活动范围就限定在后院之中。家里的事务交给大丫管理，又给她买了一个小丫头跑腿。 刘有德也是被魏氏的提醒才想到大丫的年纪也小了，以后能不出门还是不要出门，特别是她长得还不差的情况下，为了安也不能单独出门。 魏氏被关在后面是百般不情愿，可她各种方法都想了，也没能让刘有德放她出去，就是二娃也是默认此事。魏氏想跑出去，可打又打不过，刘有德又不限制她吃喝。她被关在后院，一日三餐之外还有各种糕点和零食，想吃宵夜也很快就有。 魏氏想到逃出去也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渐渐也就没有逃跑的想法。刘有德却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在大丫出嫁之前他都不打算让她出来害人。 大娃已经十五岁，刘有德也准备让他和同窗一起下场参加考试。这也是人多他才放心让他单独去县城，否则他一定要亲自陪着去县城。 其实他也考虑过买个书童，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大娃身边的书童不仅要忠心还要机灵，这样的人不好挑，镇上的人牙子手里的那些人都拿出手。 191 后娘17 () 刘有德亲自帮大娃收拾好行李，花钱租好马车，又交待很多注意事项，一直送到路口才回家。 大娃和同窗在一起，有夫子带队，倒是并不担心，毕竟县城并不远，不过是他们要在县城呆几天，家里人都有些放不下才拜托夫子陪他们参加考试。 大娃这些年除了读书，也没少跟着刘有德强身健体，甚至每年农忙的时候还会被赶回村里体验下种田的辛苦。他是一行人里身体最好的一个，也完不用担心考试时身体撑不住，他早就知道科考比拼的不光是知识，还有体力。 这都是刘有德早早传授的经验，大娃也没有问他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知识，反正问也不会有答案。 因为同行的同窗身体不太好，马车走的并不快，一大早出发，到县城却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县城参加考试的人很多，很多考子都提前赶到县城，想要找一间客栈都不容易。 大娃他们运气还不错，夫子已经提前通过友人帮他们租了一间民房。虽然要和主人家共用一个院子，可他们只住几天，主人家又没孩子，反倒比住在客栈更安静。 大娃可不挑环境，他早就被刘有德告诫过，说赶考路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甚至在上京赶考途中出事的举子也不是一个两个。 在他的同窗还在抱怨之际，他已经拿出书本复习了。他其实已经学得很不错，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不看书也是浪费时间。 大娃在县城参加考试，刘有德也在镇上替大丫考虑婚事，他把媒人请到家里托对方打听镇上的优秀未婚男青年。 媒婆可是早就知道豆腐孙家有三个孩子要嫁娶，接到他的生意那是跑都跑不赢，这可是门好生意。 镇上人谁不知道白鹤村孙家做出来的腐竹卖得好，府城那边人都喜欢吃，听说还有商队把这个当成当地的特产卖到京城。这件事还惠及到镇子周围的村民，随便买下附近的荒地或者荒山用来种豆子，孙家的人可是不限量收购。 周围的村民手里有钱，到镇上买东西的次数也多起来，连带着镇上的商户和小商贩生意都好很多。镇上的经济发展起来，整个镇子的人都受益，镇上的人口是年年增加。 媒婆可是知道这镇上的孙家虽然不做豆腐和腐竹，但是孙氏族里的腐竹都是经他的手卖出去，所以这家肯定不缺钱。她只要保媒保得好，这赏钱肯定不会少。 媒婆把镇上有名有姓的男青年都送到刘有德面前，还说看中哪家都包在她身上。 刘有德可不打算听媒人的一张嘴，他把名单留下，给了赏钱才说先下考虑一下。媒婆也知道没有一次就能谈好的道理，更别说她还得了跑腿的钱，更是热情贴心的说没问题。 刘有德这边挑女婿的消息传出去，魏家还在奇怪魏氏没有一点动静，说好的俩家亲上加亲的好事可不能变卦。魏母上门找魏氏打听情况，结果魏氏身边一直跟着人，不管魏氏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半步。 魏氏给魏母使眼色，魏母还不算太蠢，没有当着下人的面谈起大丫的婚事。她什么都没问到，心里却在嘀咕魏氏吃得好，穿得好，脸都圆一圈，看一眼就知道日子过得不差。 魏母回到家里把情况一说，魏家人都觉得不对劲，却没人敢去找刘有德问，他们这些年可算知道刘有德对他们有多不喜。虽然过年过节的礼物从不少，但也仅此而已。 魏大哥让魏母去找二娃，问他发生什么事，还说要动作快一点，要错过大丫的婚事，他们就亏大了。魏母想到大丫的嫁妆，也觉得这事宜早不宜迟。 二娃是在去书店的路上被魏母堵住，私塾的夫子带着学生去县城考试还没回，他不用上课便打算出门去买一点纸和墨。 “外祖母！”二娃很客气的打招呼，脸上还带着亲切的微笑。这要不知情的外人看到，还以为祖孙俩感情有多好，实际上二娃并不喜欢魏母，魏母也不知道该如何和方正的二娃交流。 二娃面对魏家人是故意如此，他摆出一板一眼认真的态度，魏家人和他说话时连声音都小很多，也不敢在他面前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否则就等着他的圣人言。 魏母拉着二娃想到僻静处交谈，二娃却要拉着她的手问她吃过早饭没有，还要请她吃东西。魏母恍惚间便被二娃拉到面馆，这可是镇上生意最好的面馆，里面从早到晚都不缺人。 魏母想和二娃说话，二娃却说太吵，有什么事吃完面回家再说。魏母想想也对，面都端上来，还是先吃再说，要知道她早上出门时可没吃东西，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魏母吃完再想说，二娃却说和书铺的老板约好时间，他要赶时间去取东西，说有什么事可以回家再说。魏母要再看不出来二娃是不想听她说话就是傻了，可她又不能在大街上直接说事，想拉着二娃往偏僻的地方去也拉不动。 二娃脸上一直挂着完美微笑，他半扶着魏母往家里走，还说父母都在家，有什么事和他们说，他还是个孩子，真有什么事也不能当家做主。 大街有听到一两句的路人都一脸赞同的表情，更有认出二娃是谁家孩子的人还帮他说话，劝魏母不要浪费二娃的读书时间。镇上谁不知道孙家兄弟读书用功，都说这次孙家老大有机会得到功名。 魏母被二娃半推半就的拉到刘有德面前，剩下的事不用他操心，便带着银钱继续逛书店。 刘有德客气的问魏母有什么事，还故意问她为什么前两天上门的时候不说，要拦着二娃说有事情商量。 魏母吱吱唔唔说不出来。 刘有德故意当着上门买东西的人质问道：“岳母，你有什么事不和我这个一家之主说，反倒要去找二娃，别说他还没成年，就算他成年这个家也轮不到他来做主，我可活得好好的。难不成您又是有什么坏主意，想要来害我们家？” 192 后娘18 () 魏氏被刘有德当面质问，又有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心虚之下慌忙的跑了。她这一跑，更是侧面承认心里有鬼，否则跑什么跑。 镇上本来就没有多大，孙氏豆腐的名气也很大，很快关于魏家的传言就传开了，连成年旧事都被人提起来。魏家的族人知道后，为了名声少不得去警告魏家人。 魏氏的人也是有苦难言，整个宗族的人因为受魏家人牵连而损了名声，但是刘有德却又给了他们一些好处，甚至逢年过节还会给族长送礼，就冲着这一点他们也不好意思怪刘有德，只能怪魏家人不争气。 魏氏普通族人都不愿意得罪刘有德，除了收到好处之外，每年种出来的豆子也要卖给孙家的人，还有孙家那边出来的豆渣也是好东西，用来养猪长得特别肥。 这些东西凭着刘有德一句话，其他村里的人都别想要，一直是仅着他们姓魏的人先拉，光靠着打出来豆渣，他们一年多养两头大肥猪就能多赚一些钱，到年底的时候也能杀猪过个肥年。 魏家这边听到传言，又被族长警告几句，不得不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不过魏家人是不会死心的，大丫是原配留下的孩子，刘有德不愿意把她嫁到魏家，那二娃是魏氏女生的孩子，他再娶一个魏姓女就好，这也一样是亲上加亲。 魏母把这个意见告诉家里人，大人倒是都同意，魏家的大孙子却不同意。他才不要娶村姑，他喜欢漂亮的大丫，光是那双手就比村里的丫头好看。 孙子不同意并不要紧，这件事由不得他，对魏家人来说，男丁很重要，但是和孙家打好关系更重要。魏父怕刘有德不同意婚事，这次不让魏母乱来，直接找到族长，请他出面去找刘有德谈婚事。 这件事对族里也有好处，他相信族长会同意。魏父想的不错，族长确实赞同他的办法，不过族长也有私心，和刘有德提婚事的时候，说的是魏氏族内的适龄好姑娘随他挑。 刘有德并不想再娶一个魏姓女，他倒不是以偏盖觉得整个魏氏女都不好，而是不想给魏氏找个帮手。他客气的拒绝魏族长，直言两个儿子以后都要走科举之路，所以这婚事也不用着急，他更希望挑读书人家的闺女。 魏族长没想到刘有德这种野心，居然妄想供两个读书人出来，就凭他们这个小镇上百年都没有出过举人，还敢供夸口两个儿子都要走科举之路。 刘有德看明白魏族长没说出口的意思，他也不多做辩解，一切等大娃考完就能见分晓。他对大娃可是非常有信心，大丫的婚事也一直压着没提就是想要给她增加一点份量。 刘有德的猜想不错，大娃第一次下场考试就成功通过童生试，后面再努力一把就可以拿到秀才功名。大娃和同窗回到家里，直说考试很简单，还说二娃也应该一起参加考试才对。 刘有德给他泼冷水，问他是不是目标就是一辈子考个秀才，否则漫漫科举路，才过第一关有什么好高兴。 大娃在兴头上被打断，还不敢说什么，他确实有点飘了。 刘有德冷静的告诉他们，不让二娃去参加考试是因为他年纪太小，他们这样的家族没有根基还是低调为好。 大娃通过考试的消息在镇上已经传开，大丫的婚事媒婆也比以前上心，还上门催问过，更打听起大娃的婚事。刘有德直接说大娃的婚事要等到有功名后再考虑，媒婆眼里精光一闪，更遗憾手上没有好资源可以促成大娃的婚事。 刘有德一番挑选之后，把大丫嫁给大娃一个天份不错的同窗，当然家里条件也好，不仅镇上有生意，县城也有铺子和生意。 刘有德在俩人完婚后才开始指点女婿读书，而这个时候大娃已经成为一名秀才，并和夫子的闺女完婚。 魏氏也在大娃和大丫成婚后被放出来，她还想插手二娃的婚事，魏家那边可一直没死心，可惜刘有德不同意，二娃也不想娶魏氏女。 二娃考取秀才功名后，刘有德开始商量举家搬到县城居住，魏氏他不打算带走。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留下，他答应把卖豆腐的生意交给她负责，赚到的银钱也是她的私房，她想补贴娘家还是自己花，都随便她。 魏氏还没答应，魏家那边知道后就催着她答应，还说她跟着去县城也没有管家权，不如留在镇上守着豆腐生意，每年赚的钱也不少，有钱还怕过不上好日子。 魏氏问二娃的意见，二娃却是盯着她好看，看得她心慌的低头才说随便她。魏氏被二娃的态度惹怒了，什么叫随便，连亲儿子都不愿意她去县城，那她不如留在镇上算了。 于是刘有德带着家和女儿女婿一起去县城定居，魏氏继续留在镇上生活。他们前脚才离开，魏家的人后腿就上门说要陪着魏氏。 刘有德搬到县城之后，也不再做生意，而是专心教两个儿子和女婿读书。在这期间，他给二娃相看一门亲事，姑娘是个简单善良的性子，婚后小夫妻感情也不错。 刘有德等大娃成功考取举人功名后，把每天教书的时间缩短，更多的时间让二娃和女婿自己温习功课。他教出一个举人已经够了，就凭整个县城已经多年没有人取得举人功名，大娃的这个功名就可以保孙家百年富贵平安。 镇上的魏氏知道大娃拥有举人功名，夜深人静之时再一次后悔当年不该眼瞎心瞎的害人，否则她也不用躲在镇上生活，她也可以住在县城享受大家羡慕的目光。 魏氏如何日日夜夜后悔可没人管，连魏家人都不愿意管她，现在魏家人是一门心思想办法从魏氏手里坑银子。每天卖豆腐和腐竹的钱被魏家人用各种借口一点点借去，她辛苦一年手里也落不下几个钱。 刘有德收到族人寄的信，看过之后就扔到一边，他和魏氏之间也就这样了，不可能再有变化，没有惩罚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193 虎妈狼爸的儿女1 () 刘有德再次醒来又回到现代社会，这回他睁开眼就在雪地里带着俩个弱瘦的孩子跑步，可怜一大一小俩个孩子哭着说不要，都没有得到休息的机会。 刘有德还没有摸清眼前的情况，但不影响他先停下脚步，并让俩个孩子先停下来休息。这样的大雪天气里，跑步之类的活动完可以先停一停。 他闭上眼睛接收剧情，才知道他这回居然的任务是带着俩个孩子摆脱妈妈的控制，让他们能正常成长，而不是成为暴君家长控制下的牺牲品。 刘有德不明白原主为什么会赞同对俩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在大雪天里进行所谓的狼性训练，他只知道再练下去俩个孩子很容易感冒生病。 “爸爸，我想回家。”大一点的女孩子唐婷婷壮着胆子提要求。 刘有德这次的身份是一家小公司老板，名叫唐文化，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文化人，实际上只是一个靠运气发财的普通人。他这个名字是上一代取的，从名字就看出来期望。 唐文化没有读多少书，便想办法娶回一个大学生老婆，他老婆是大学生不假，可是这辈子最大遗憾不是名牌大学毕业。 夫妻俩都有差不多遗憾，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弥补，那就要从孩子身上找补，于是夫妻俩最大的目标是把俩孩子培养成外国名校的博士生，最好还要长春藤名校才满足夫妻俩的心愿。 唐文化平时忙生意，妻子柳叶是职妈妈，平时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教育俩个孩子，从小培养俩个孩子各种特长，努力让他们德智体美面发展。 这可不是一句空话，俩个孩子从小就被各种作业和不同的培训班占满时间。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算了，柳叶对孩子却是严格到过分的程度，连大年三十都要逼着孩子完成各种作业，平时连动画片甚至任何游戏都不给孩子看。 俩个孩子休息时间也是看各种课外书增加阅读量，原身唐文化不仅没发现哪里不对，还夸柳叶做得好。他平时在家很少管孩子，刚好今天遇上下雪天不用出门工作，但被柳叶安排带着俩个孩子在雪地里跑步。 平时俩个孩子也会跑步，但那都是在小区周围跑一跑，这还是孩子们第一次在雪地里跑步。外面的风雪不仅把姐弟俩冻得直哆嗦，也让刘有德觉得不舒服。 “婷婷，启智，我们回家。”刘有德觉得柳叶有神经病，一个六岁，一个四岁的孩子跑什么步，就算要训练也该在天气好的时候再说。 唐文化的房子是套近两百平方的复式楼，一家四口再加一个保姆，家里的空间还是很大。柳叶在餐厅看到他们回家，第一反应是看手表，发现还没到规定时间，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 她站起来拦着刘有德不让他进门，问他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又对孩子们心软。她语众心长的劝道：“你是孩子的爸爸，现在不对他们严肃要求，是害他们一辈子。你带他们回去继续跑，跑完才可以回来吃早餐。” 刘有德看一眼窗外，又飘起鹅毛般的大雪，再看一眼有暖气的室内温度高达二十七度。柳叶穿着短袖坐在家里喝咖啡，他们要在冰天雪地里饿着肚子跑步。 他推开柳叶的手道：“今天跑够了，再跑孩子们不生病，我都要冻僵了。你要训练孩子们，那你换上衣服带他们继续跑，我不拦着。”他说完这话又催俩个孩子赶紧进屋，在他不停使眼色的情况下，婷婷壮着胆子牵着弟弟的手进屋换衣服。 柳叶看一眼俩个孩子，决定先和刘有德算账，等会再去收拾不听话的孩子。她为什么要迎着风雪跑步，明明说好这是他的事，现在不完成任务不说，还要推脱责任。 “唐文化，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我告诉你，俩个孩子的教育一天都不能松懈，你要不好好教育，以后有问题怎么办？我也是为他们好，跑步就会生病，那人家还在这种天气下河冬泳，也没见人家生病受伤。”柳叶才不想刚化好的妆补毁掉，她反正不去雪里跑步。 刘有德身上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没空和柳叶斗嘴，直接把她按在沙发上坐下来，再冲进浴室洗澡。 他洗完之后才去看俩个孩子，结果姐弟俩自己在浴室里胡乱洗澡。柳叶自己不帮忙，也不让保姆上前帮忙，还好室内温度高，孩子们洗久一点也不会冻感冒。 他找到柳叶想和她谈一谈，结果刚开口，柳叶就离开座位，一脸拒绝交流的表情。 保姆柳妈是柳叶娘家的远亲，这个时间已经把早餐准备好，并提醒刘有德该吃早餐了。 “柳妈，你帮婷婷洗澡穿衣服。”刘有德吩咐柳妈帮婷婷洗澡，他则去帮儿子洗澡。毕竟男女有别，哪怕是父女也要注意避开，女孩子从小就要注意性别教育。 柳妈看一眼卧室关着的门，没有听到柳叶的声音，才点头进浴室帮忙。刘有德也进了另一间浴室把唐启智从水里捞出来，天天洗澡的孩子并没有多脏。他打开喷头把唐启智身上的泡沫冲走，给他换上家居服，麻利的把他抱到餐桌前，让他赶紧吃早餐。 柳妈那边的动作慢一点，唐婷婷坐下时，刘有德已经吃完一个鸡蛋，而柳叶却没有下楼吃早餐的意思。刘有德不打算叫她，不过柳妈却很担心的去敲门。 也不知道柳妈进屋对柳叶说了些什么，她打开略带不高兴的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一家人默默吃完早餐，柳叶安排俩个孩子回屋写作业，她有话要对刘有德交待。 “唐文化，今天的事就算了，我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柳叶并没有说怎么个不客气法，说完这番话她就进书房盯着孩子们写作业去了。 刘有德摸摸鼻子，打算处理完公事再说，这样的天气他是不用去公司，但是还有很多工作要通过网络来完成。 194 虎妈狼爸的儿女2 () 刘有德打开电脑把工作邮件处理完已经到十点多，他坐在沙发上休息才注意到柳叶带着俩个孩子一直学习，中间除了上厕所喝水，俩个孩子就没有离开过房间。 一直到中午吃饭时间，柳叶才带放俩个孩子出来，脸上还带着硬忍着的怒气。她看到刘有德闲坐在沙发上休息，这股怒气直接转化成怨气，责怪他不管俩个孩子的教育问题，忙完工作也不帮忙教孩子学习。 刘有德指着墙上的挂钟说道：“你看看从早上到现在，一共休息几分钟，学校上课每节课还有十分钟休息，还有音乐、体育等课程，你让孩子多休息一会才能更好的学习。” “不行，哪来的时间休息，他们已经跟不上其他同学的进度，婷婷幼儿的同学已经报了钢琴班，小区里的小玉妈妈给小玉报的早教班一个月一万五。 我还想给他们多报几个班，可是他们写作业总是拖拉，上培训班的时间不够，遇上组弟俩课程不一样，我还得两个地方跑，更是来不及。 你倒是说得很轻松，不学就不这，不学怎么上学，婷婷上小学有入学考试，考完还有面试，启智的幼儿园不用考试，但是比其他同学都差，老师不说我也没脸和其他家长在一起聊天。”柳叶的微信里加了十几个和孩子相关的群，有培训学校的群，有学校家长群，还有小区家长群，都是各种教育心得分享。 刘有德事后关起门和柳叶沟通，希望她能给孩子们少安排一点作业，少报一两个班，也让孩子们周末可以休息游玩。 “我有让他们休息啊，夏天去海边，冬天去滑雪难道不是休息，每年有机会还出国走一趟，这难道还不够。”柳叶觉得很委屈，她也不想操心孩子作业，可想到以后孩子不成器，她就忍不住什么都要管，总不能放任孩子成绩变差吧！ “你那叫游玩？去海边规定孩子们必须要游多远，滑雪也有任务，出国更是带孩子去各个地方的名校打卡，孩子们喜欢的游乐园、迪士尼、动物园等地方带他们去过吗？”刘有德可不像原身傻乎乎的不知道孩子们喜欢什么，他也觉得一点童年的孩子很可怜。 柳叶就看不惯刘有德这种惯孩子的毛病，她撇嘴道：“这些地方有什么好玩？他们现在努力学习，等考上大学以后，想去哪里都可以玩个够。” “长大成年之后再去游乐园和小时候去的感觉能一样吗？失去的童年再也找不回，你知不知道？”刘有德试图和柳叶讲道理。 “我小时候也没有去过游乐园，我的童年记忆里都是帮家里干活，现在孩子多幸福，都不用帮父母干活，只负责读书，这一点简单的事情难道都做不好吗？”柳叶也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你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不要拿你小时候和现在比，你要和周围的孩子比。” “我是和周围的孩子比啊，所以才要给他们报很多班，不能输在起跑线。”柳叶觉得刘有德才有问题，还一肚子的火。 俩人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谁也说服不了谁，俩个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最后气氛尴尬到俩人的怒火都要一点就即燃的时候，刘有德接到工作电话，有紧急事务需要他回办公室处理，这场谈话才算不了了之。 柳叶等刘有德走了，继续我行我素，下午又给俩个孩子规定要学多少字，要背多少古诗，还有单词，数学题目也不能少。姐弟学完语数英还有各种专业特长要练习，婷婷要练钢琴和舞蹈，小一点的启智也有各种思维训练题目，还有各种开发课程。 柳叶也不怕刘有德吵，他忙着工作哪来的时间天天管孩子，也就闲下来看到俩个孩子的眼泪才觉会心软。 “你们以后不准告状，也不能当着当着爸爸的哭，听到没有，谁要再告状再哭，我就把作业翻倍。”柳叶可不想惯着俩个孩子。 她可是知道唐文化那个人，自己没有多少文化知识，哪怕现在公司招了不少大学生当手下，但是还是希望自己家孩子能多读点书，否则再多的钱走出去别人也只会说是暴发户。 柳叶也知道不光外面的人，就是小区里很多邻居都觉得唐文化是运气好才会赚大钱，可他们就是运气好又怎么，谁让他们不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柳叶对周围各种看不起他们夫妻的人确实不满意，但一点都不影响她要把俩个孩子培养成名校的博士生。 她盯着俩个孩子写作业一直写到晚上九点半，部完成之后让他们回房间睡觉。 俩个孩子从三岁起就是独自一个房间睡觉，不能跟着父母睡，连柳妈也不能陪着孩子们睡，这是柳叶定下的规定，美其名曰要训练孩子们的独立意识。 原身也曾经反对过这事，不过在柳叶强势的态度下，很快就顺从她的想法，残忍的让俩个孩子从小就必须独自面对黑暗。 柳叶看着俩个孩子闭上眼睛才回到房间，她还要准备明天的学习计划。其实她在家也很辛苦，像老师一样要准备各科的学习计划，要准备试题，为了正确指导孩子，她也跟着孩子一起上钢琴课、舞蹈课，她在孩子上学时间里也没有少练习。 柳叶打开日历，很贴心的给孩子留出一天休息时间，大年三十那天就不让孩子们写作业了。那天他们一家人要开车分别和两边的老人一起吃饭，吃完还要回到自己家守夜，真要布置作业也没时间写。 刘有德不知道柳叶的整个寒假计划，公司的业务出了点小问题，他连续几天加班到很晚。每天晚上回到家，孩子们都睡着了，一家人也就早餐时间能一起坐在餐桌前聊天说话。 他也很关心的问过俩个孩子，可姐弟俩什么都不说，问什么都是好，他也就当柳叶听进那天的劝告，对孩子们的学习不再那么严厉，多给孩子们一点玩耍的时间。 195 虎妈狼爸的儿女3 () 春节期间刘有德不用上班，却比上班还尽快，各路合作伙伴、客户都需要维护关系，还有亲朋好友也需要联络感情。 柳叶看着他天天早出晚归，经常带着一身酒味回家，不客气的把他赶到客房睡觉。刘有德也不以为意，反正睡在主卧室也是单纯盖被聊天，他睡哪都一样。 柳叶对刘有德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生气，偏偏整天见不到刘有德的人，便拿孩子撒气。她也不直接打骂孩子，只是给孩子布置更多的作业。 柳叶规定俩个孩子必须每天必须要完成四大张试卷，做不完就不能休息，再晚也要写完才能上床睡觉。 春节培训班放假，其他孩子要上再多的特长课，过年过节也能休息几天，唐婷婷和唐启智却有写不完的作业。姐弟俩的新年礼物就是各科作业，都是柳叶提前精选准备好的试卷。 唐启智还在上幼儿园也逃不掉，柳叶觉得大号练废了，小号更应该严格管理，否则过两年的小学入学考试，又是花钱都买不到好学校的入学名额。 柳叶不仅要折腾俩个孩子，对刘有德也不客气，直接给他一大堆资料，让他一定要背下来。刘有德把各种资料翻一遍，发现是五花八门的问题，涉及到不同学科和各种生活常识。 “这个背着有什么用？”刘有德指着至少有几斤重的资料问。 柳叶挑眉道：“我已经打听过，市里最好的私立小学不仅要考孩子，还要对家长面试，这是我买的资料集，往年学校问的各种问题成这本资料里都能找到。这可是内部资料，你背下来就不用担心老师提的问题不会回答。” 刘有德看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揉着太阳穴道：“为什么要上最好的私立小学，上普通的公立学校不行吗？我们家这点钱进最好的私立学校都不够看，其他家长能给孩子弄个直升机到学校上课，我们能提供什么帮助，最多捐点钱，可学校和家长都不缺钱。你把孩子放这样的贵族学校，严重影响孩子的心理健康。” 刘有德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努力过，他当年要有这个劲头，只怕早就考取国外名校，哪里还会被人嘲笑是暴发户。 柳叶却生气的很，她觉得刘有德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对孩子只管生不管养，连这点努力都不愿意，难怪俩个孩子学习不好，都是他的遗传基因不好。 刘有德没有劝服柳叶不说，反倒被她责怪，心里头能开心才怪。他坚持不背，还说要提前拿着资料给孩子报名申请公立学校。他也知道这番话会惹怒柳叶，说完之后就找借口躲到办公室。 刘有德为了不让柳叶送孩子去昂贵的私立学校，把她的副卡停了，孩子的各种资料文件也带走锁在办公室。 柳叶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这一招，等她发现的时候小学报名考试已经进入网上报名阶段。她找刘有德拿不到资料，也没有大量资金捐给学校，几乎是绝了上贵族小学的路。 柳叶要是直接放弃也就不是虎妈，她找人帮忙带着唐婷婷求见学校校长，试图让孩子用优异的表现打动校长。校长见多识广，唐婷婷确实优秀，但并没有优秀到让他破例的程度，一般优秀的孩子要是也放开进，那他每天都有见不完的家长。 柳叶被校长委婉的送客，心气不顺的她不停念叨怪唐婷婷不争气。 唐婷婷委屈的很，她已经很努力，可还是不能让大人满意，她也没有办法。小姑娘低着头跟在柳叶身后，过马路时差一点被车撞到，柳叶看到后又是一顿骂。 唐婷婷害怕的都快哭出来，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走慢一点点才差点被车子撞到。 柳叶看到女儿哭，并没有安慰的想法，还责怪她一点胆量都没有，一点都不勇敢，这样的性格怎么能成大事。 唐婷婷不理解什么才是大事，对她来说被罚多写一页作业就是大事。 柳叶被最好的学校拒绝后，又带着唐婷婷去次一点的好学校，这也是一家私立学校。因为排名第二，这家学校的要求倒没有排第一的学校那么严，在看过唐婷婷的考试成绩，又面试考察过综合素质后，倒也愿意收下她这个学生。 柳叶提出的有些资料不齐，被孩子爸爸拿去公立小学报名的事，校长也不放在心上。他们这所学校的收费可不便宜，家长意见不统一，有一个不愿意花钱也是很正常的事，相比之下公立小学一期学费才多少钱。 校长理解的点头，说没关系，还告诉柳叶可以保留这个名额到开学前，她要真不来也没关系，毕竟公立小学也有公立小学的好。 柳叶可不认可公立学校，她希望唐婷婷从小学到高中都能一直在私立学校上学。她固执的认为私立学校的老师更复杂，刘有德再劝都没用。她要找户口本等资料报名，刘有德带去办公室，她便趁他出差的机会去办公室找。 柳叶有刘有德办公室的钥匙，这还是几年前刚装修好的时候她留的一套钥匙，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公司里的人见到老板娘过来，一个个比见到刘有德还害怕，每个都装成用功工作的样子，电脑屏幕都是打开的文件、ppt和各种表格，双手更是把键盘敲出花。 刘有德的男助理想要帮柳叶找东西，她却把人赶走，转身又找了财务部的出纳过来帮忙。她这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大家，她在公司是有眼线的，谁也别想在她眼皮底下玩花样。 公司的女员工对视一眼，等她离开，才悄悄通过聊天软件在各自的小群里讨论老板娘是防着谁，出纳又和老板娘是什么关系，平时有没有向老板告状打小报告。 刘有德的办公室简单明了，没有弄各种花里胡俏的装饰，办公桌上更是连文件都没有多少。柳叶很容易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让帮忙的出纳回去继续工作，又装模作样的多呆一会才拿着东西离开。 196 虎妈狼爸的儿女4 () 柳叶用最快的速度替唐婷婷办完入学手续，等刘有德发现时已经木已成舟。刘有德虽然停了她的副卡，但是她自己卡里的钱也不少，刷卡交完学费她还觉得学校收得有点便宜，这个硬件不是一般的好。 刘有德知道柳叶从办公室把资料拿走后，默默喊人把办公室的锁换了，他可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学校既然已经报名成功，他也只有接受现实。他打算平时多注意一点孩子在学校发生的事，真要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发现问题并进行干涉。 刘有德想的很美好，但事实是他一旦忙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天天关心唐婷婷在学校的情况。 唐婷婷进入小学后不能说不好，学校老师确实很负责，同学也都是经过考试、面试再筛选出来的好学生，单纯意义的差生可以说一个都没有。她在学校也适应的很好，和老师、同学相处都没有问题，但是她依旧不快乐。 柳叶在她上小学后，对她的学习抓得更紧了，平时的小测试成绩不好都会紧张的和老师联系。当然最重要的是唐婷婷只要不是考满分，她就有不满意，一定要把错题抄个上百次才会满意。 唐婷婷才上小学一年级，却经常写作业到晚上十点以后，再加上每天的练琴时间，还有周末的特长班，可以说睡觉时间都不够用。唐启智比唐婷婷要好一点，好的那一点是幼儿园暂时不用考试，他不用担心抄写错题。 期中考试的成绩公布后，唐婷婷语文只考了98分，数学也只有99分，这个成绩在班级并列排第二，当然第一有十几个。柳叶知道后怒气冲天，她拿着鸡毛掸子要教训唐婷婷，把唐启智吓得躲开了。 鸡毛掸子打在身上有多疼唐启智不知道，他只知道姐姐那天哭得很惨，挨打了还要写作业，写不好连饭都没有吃的。他吓得当天晚上就做噩梦了。 刘有德睡到半夜听到唐启智大喊大叫的声音，他要起床去看一看，柳叶却拉着他的手不准他去，还说小孩子害怕是正常情况，等他习惯就好，不能太惯着孩子。 刘有德甩开柳叶跑到唐启智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张牙舞爪的闹腾，嘴里还在念叨着一些话，仔细听也就能听清“不要”两个字，其他的词太模糊听不清。 刘有德把他抱在怀里安抚，在抱的过程中还被抓了好几下，脸上都留下一道印子。他轻轻拍打着唐启智的背，或许是身边有人，或许是他的拍打有作业，渐渐唐启智安静下来。 刘有德看他睡着，想把他放到床上睡，结果轻轻动一下，又开始闹了。他反复尝试几次，都没能成功离开。眼见着时间不早了，他困的抱着唐启智一起睡到床上，柳叶早就被忘到脑后。 第二天，刘有德问唐启智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喊的又是什么，谁知道小家伙却一点都不记得。 柳叶有很多不满，不过并没有当着孩子的面找刘有德吵架，而是在他上班后才连续发了好多条信息。 刘有德晚上加班回到家，发现唐启智的房间里又传来声音。他打开门，发现小家伙又做噩梦了。 刘有德陪着孩子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不顾柳叶的阻拦，坚持要带孩子去医院检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续几晚都做噩梦，他觉得肯定有什么事情影响到孩子。 医院的医生检查之后，谨慎的告诉他可能孩子看到一些不好的画面，受到刺激才会做噩梦，具体是什么情况也没有办法问出来，毕竟孩子太小，又不配合，想要孩子不做噩梦，还是要靠家长多注意。 刘有德问柳叶白天孩子在学校或者在家里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受到欺负。 柳叶说没有，还说学校每天的监控她都有看，并没有发现问题。 “那家里呢？不会是你打孩子了吧？”刘有德觉得问题还是在柳叶身上，可惜他没有证据。 柳叶翻着白眼道：“我什么时候打过孩子，他们姐弟不听话，我让他们罚抄作业就是。” 柳叶说这话时完忘记几天前拿鸡毛掸子把唐婷婷吓得哇哇大叫的事，更不知道当时脸上的凶恶表情吓坏了唐启智。 刘有德也知道柳叶对孩子严归严，也确实不打孩子，她更喜欢用罚抄作业的手段让孩子害怕。他没有问出答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后，带着疑惑和不安请求老师多照顾小家伙，还说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及时联系家长。 唐婷婷经过期中考试的教训，写作业的速度有所提高，柳叶平时布置的作业和任务她都能很好的卡着点完成。新学期结束的时候，她的考试成绩达到双百分。 柳叶对这个成绩很满意，小小表扬几句后，又对唐婷婷提出更高的要求。她说钢琴要抓紧时间练了，还要求唐婷婷小学毕业前至少要达到五级水平。 刘有德不赞同道：“让孩子学习乐器是为陶冶情操，不是为了考级，就算考个十级又有什么用！” 柳叶翻着白眼道：“你知道什么，考十级怎么没用？你知不知道小升初考试的时候可以加分，还有得到区以上奖励也可以加分，我现在就在算各种加分的项目，争取各方面都能拿到分，这样综合成绩才高。” “刚读完一年级，你就考虑小升初，会不会有点早，几年以后的政策说不定又有变化。” “万变不离其宗，再变也要比成绩，总之多学一点不是坏事，我不会害她。”柳叶说完又在计划夏令营的行程。她给俩个孩子都安排了带体验性质的军事夏令营，争取孩子们从小就能培养出战士的品格和素质，还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因为这个活动家长是不能陪同参加。 刘有德是在她交完钱并且把孩子送走发现俩孩子不见，夫妻俩为这又大吵一架。 柳叶心里不服气，但在柳妈的劝说下，还是主动低动妥协，为这还特意计划来一次家庭旅行。 197 虎妈狼爸的儿女5 () 柳叶提前做好旅行计划，刘有德也愿意配合在孩子面前装出夫妻恩爱的样了。她把什么都提前计划好，可是事情总是出变化。 先是出发前一天，唐启智的作业没有写完，柳叶在家大发脾气的表示不完成作业，她就不能和大家一起出去游玩。刘有德不同意，说作业可以回家再写，最重要的是幼儿园并没有什么家庭作业，孩子没有写完的作业都是柳叶自己布置。 她布置作业也就算了，题目还特别多，孩子已经很认真的在写，写不完真的不能怪孩子不认真。 柳叶才不听刘有德的劝，她固执的表示不行，唐启智要是不去就关小黑屋。刘有德提醒她医生上次的话，反对把这么孩子关进黑暗的房间，说这样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柳叶想要把唐启智独自留在家里的计划并没有在成功，在出发前一个小时，唐启智很幸运的把作业赶完，让柳叶没有理由把他留下来。 刘有德检查完作业本，问道：“小智，你早上几点起床写作业？”他会这样问也是昨天睡觉前还有整整两大页没有写完，早上必须起很早才能完成，看来小家伙为了出去玩也是拼了。 唐启智摇头说不知道，反正他看到天亮就着急的爬起来写作业。 柳叶却不像刘有德问那么多，她只要见到作业完成就行，几点起床她不用关心，只要比她起得早就行。她的计划是去海边呆几天，结果到海边住下后又出问题。 唐婷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路上就身体不舒服，等到海边更是发展成感冒发烧。 刘有德着急的带着孩子去医院，柳叶却说小感冒多喝热水扛过去就行，还说去医院更容易交叉感染，抗生素用多也容易有抗体，以后真有大病反倒不好治疗。 刘有德懒得和她争，他更相信专业的医生，还不是柳叶从百度上查到的一点皮毛知识。他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低烧先进行物理退烧，并没有开药。他带着唐婷婷回到酒店，守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退烧。 柳叶提出来要带着孩子们去海边游泳，刘有德忍不住提醒她：“婷婷还在生病，你就不能呆在房间里陪她？” 柳叶看一眼行程单，这都是她早就计划好并已经买票的项目，要是不去就浪费钱，再说孩子不是已经退烧，为什么还要守在屋里不能出去。 刘有德说不通，只能自己坚持不出去，说是要留下来陪孩子。唐启智看到父母争吵也不想去，但是他不敢说，他怕柳叶又要骂他，虽然他都被骂习惯。 柳叶想到刘有德说不去，一下子浪费好多钱，她就气得胸口痛。 刘有德就陪着唐婷婷在酒店玩了一天。他晚上睡觉前给孩子量过体温，结果显示正常体温，结果第二天早上发现又发烧了。他验完体温发现又在发烧，还是高烧。 他二话不说又抱着孩子去医院，医生检查之后给开了一些儿童药，还吩咐如果有退烧，剩下没吃完的药就先别吃了。第三天，烧还没有退下，而柳叶也终于露出担忧的表情，但这不影响她继续跟着大家一起出海游玩。 第四天清晨，刘有德又带着唐婷婷去医院看病，结果这次医生却有新的发现，还让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各项检查做完，医生却给刘有德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说唐婷婷的病很可能不是普通感冒，很可能是非常危险的川崎病。 医生说她也不敢确诊，让刘有德赶紧转院去找儿科专家，这个病早期不好确诊。刘有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病，经过医生的一番科普，知道不及时处理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后，恨不得马上能飞到儿科专家身边。 儿科专家的号不好挂，刘有德又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看病，挂号、交费、候诊走到哪都要排队，等医生确认说确实是川崎病，他刹那间感觉腿都是软的。医生让他最好住院治疗，可是医院病床紧张，他想直接入院还没有床位。 刘有德打电话找关系，花钱买床位，各种办法能想尽才弄到一张床位住进医院。他办完住院手续才给柳叶打电话，让她带着唐启智到医院跑一趟。 柳叶接到电话吱吱唔唔半天才说好，她晚上才带着唐启智到医院，没坐多久就提出要走。 刘有德让她带着唐启智先结束旅行回家，谁知道柳叶却质问他为什么要提前离开，说本来他们父女不能继续接下来的行程就已经很归，要是他们母子俩也回去，那不是钱都打水漂了，这些钱可都是不能退的。 刘有德睁大眼想要仔细看一看柳叶，他想问柳叶是不是计真的，孩子住在医院里，她还有心去玩。他不让她来医院是因为还有个孩子需要她照顾，可不是让她继续游玩。 柳叶紧紧抱着唐启智，觉得刘有德的要求很过分，她继续旅游和回家都是一样的结果，都不能在医院照顾大女儿，他为什么一定要求她回家等消息。 柳叶不想在医院和刘有德吵架，她嘴上答应的很好，心里已经决定阳奉阴违，带着孩子按计划继续游玩。 刘有德在医院没有住太久，川崎病并不难治，难就难在不容易发现，早期症状和感冒一模一样，家长很容易当成普通感冒治疗，错过治疗时机，孩子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一些后遗症却要相伴终身。 医生治了两天，在唐婷婷有所好转后，便建议他们转回当地医院再继续治疗。刘有德知道人家这样说是委婉说法，他这个病床是加塞得来，现在床位不够，他被医院赶走也很正常。 刘有德也不会让医护人员为难，能帮忙解一时之危他已经很感激，回家他其实更方便，有柳妈帮忙他也能轻松在医院和公司两头跑。 他联系好当地医院才在这边办理出院手续，从医院带着唐婷婷直接去机场，飞机落地后又从机场接到医院。 198 虎妈狼爸的儿女6 () 刘有德办完所有手续才打电话给柳妈，让她呆在病房照顾唐婷婷。小家伙从出身起就是柳妈照顾，他也能放心的去公司转一圈再回来。 公司一切正常，刘有德签了几份文件，又交待助理几件工作上的事情才离开办公室。他要回家一趟，柳叶和唐启智回家这两天，他只收到几条信息，连电话都没有时间打，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刘有德打开家门喊了几声，结果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他把每个房间都推开找了一遍，才确定母子俩都不在家。 刘有德拿出手机给柳叶打电话，第一次打没有人接听，接着打第二通又过了十几秒才接通，他第一句话是问她在哪里。 柳叶那边很安静，没有直接回答刘有德的问题，倒是反问他：“你觉得我还能在哪里？你那边怎么样？婷婷有没有好一点，你让我和她说说话。” “我不在医院在家里等你，你赶紧回来。”刘有德可不是那么好打发，他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钟，柳叶才继续道：“我还有事，赶不回去，你有什么事？” 刘有德反复质问柳叶在哪里，可是她坚持不说，隔着手机他也拿她没办法，连愤怒都显得有些无力。他挂上电话，恨恨的把手机往沙发上砸，双手不停的捶打抱枕。 刘有德跑到医院问柳妈什么情况，这才发现柳叶根本没有带着孩子回来，他这些都被骗了。 柳妈也回答不出什么，她反正是一问三不知，刘有德想从她那里打听消息是白费功夫。反正不管实情如何，柳妈肯定是偏帮柳叶，俩人可是远房姑侄。 唐婷婷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问：“爸爸，弟弟去哪里？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不想打针吃药。” 刘有德见不得孩子这样，他马上把柳叶忘到脑后，抱着唐婷婷哄她，才几岁大的孩子做各种检查也是受罪，有些检查大人做都不舒服。 唐婷婷很懂事，哪怕不舒服也不像隔壁床的孩子大哭大闹，她睁大眼睛问刘有德：“爸爸，我是不是病的很严重？是不是要死了？” 刘有德还没开口，柳妈已经迅速的朝空气里“呸呸呸”了好几口，她可不像迷信这些彩头，认为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能讲。 “傻孩子，别胡说，护士姐姐都说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等你病好带你去游乐园。”刘有德用孩子最喜欢的游戏吸引她。 唐婷婷听到游乐园倒是高兴几秒，不过很快又摇头道：“妈妈不会让我去，我都好几天没有写作业，妈妈肯定会要我补写。” 刘有德哑然，好一会才说：“没关系，到时我再和妈妈商量，你生病是特殊情况，让她把这些天的作业都免掉。” 刘有德费心在孩子面前维持柳叶的形象，柳叶却恨不得孩子越怕她越好。她等到旅行结束才回到家，到家后她在柳妈的再三催促下，第一时间就赶到医院。 唐婷婷看到柳叶高兴的喊“妈妈”，到底是孩子，再不喜欢柳叶对她管得严，几天不见她还是想念。柳叶摸了措她的额头，发现退烧之后才放心的坐在病床边。 刘有德走进病房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画面，他看俩个孩子高兴的样子，决定再原谅柳叶一回，谁让这回的任务不好做。他宁愿一个人带孩子，也不想有个教育理念不一样的队友，这完是拖后腿的存在。 唐婷婷出院后，刘有德信守约定要带她去游乐园，不仅她还有唐启智也一起带去。柳叶不愿意去，她的理由很好很强大，说俩孩子年纪都大小，游乐园很多项目都不能玩，不是有年龄就是有身高限制，真要玩也应该等他们大了再去，现在去是浪费钱。 刘有德当然知道很多项目都不适合，但是孩子们就是想去游乐园，那满足他们小小的心愿才是最重要的事，相比之下那点钱根本不值一提。 夫妻俩发生的争执俩个孩子都听在耳里，唐婷婷不安的扭着双手，最后没有穿鞋就从屋里跑出来，说她不去游乐场了。 刘有德怎么可能不去，他都答应孩子，就为言传身教的给孩子做榜样，他也一定要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园才行。 柳妈在刘有德的示意下带着俩个孩子离开，刘有德还想劝柳叶，她却接到一人电话直接跑了。 刘有德听到一点，猜出来电话那头是柳叶娘家人有事找她。他等她走了，临时让柳妈和他一起出门，带着俩个孩子去游乐园。 柳妈私下给柳叶报信，可惜她那边被事情绊住一时没空，等她看到信息时，刘有德已经买好票带着孩子入园。柳妈再给她报信也没用，人都进去了，钱也花了，时间也浪费了，柳叶也不愿意再浪费钱和时间去游乐场找人，反正玩累了大家自然会回来。 游乐园里很多不同年纪的孩子，唐婷婷和唐启智除了学校的春游、秋游等活动，还是第一次玩得这么高兴开心。 姐弟俩很羡慕其他孩子都是爸爸妈妈陪着，他们却只有爸爸带着，柳妈再亲也不能替代妈妈，他们还是知道这一点。 刘有德看出来俩个孩子的心思，他用好吃的冰淇淋成功让姐弟俩暂时忘记柳叶，等姐弟俩排队玩起来，也就忘记只有爸爸陪着这件事。 姐弟俩疯狂的玩了很久，把所有能尝试的项目都玩了一次，有些喜欢的游乐项目还要排队玩第二次，要不是刘有德拦着还能再玩第三次。 姐弟俩一直玩到天黑才不舍得的离开，要不是肚子饿他们还想玩夜场。其实游乐园里有种小吃和零食，不过刘有德不让俩个孩子吃，他可记着唐婷婷的病好没有多久，还是小心一点去干净卫生一点的地方吃清淡一点的饭菜。 刘有德和孩子吃完饭，又顺路在商场的玩具店转了一圈，姐弟俩一个买了一件玩具才开车回家。姐弟也是玩累了，上车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把车开到家，和柳妈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上楼，进屋后发现柳叶生气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199 虎妈狼爸的儿女7 () 柳叶不满意刘有德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园，她是特意坐在沙发上等刘有德出现。她想找刘有德沟通，可惜带了一天孩子的刘有德只想早点睡觉休息，并没有用心听她说的话。 柳叶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第二天等刘有德去上班，她开车带着俩个孩子准备回娘家，她要把刘有德和孩子们隔开，暂时不让他们见面相处。她开车时余气未消，又是临时出门，上路后才发现没有给孩子们准备安座椅。 柳叶犹豫一秒，还是不想再倒回去，反正多个安座椅也没多大的用，她又不上高速，只在城区范围也不会出大问题。 柳叶的想法也没错，可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意外。她在车速并不快的城区遇到一辆刹车失灵的大货车，她反应再快也还是受到影响，这还是她运气好车辆受损并不严重，另外还有两辆车比她受到撞损更严重。 车尾被撞变形，柳叶自己也被惯性撞得头晕眼花，幸好她有系安带，否则头撞到车窗上只怕要头破流血。交警出现的很快，在他们的提醒和帮助下，柳叶才想到还有两个孩子在后排。 柳叶一脸苍白的朝后座看，只用一眼她就看到俩孩子都受伤了，只是不知道伤情如何。主动出手帮忙救援的路人批评柳叶不负责，让俩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坐在后座不用安座椅也就算了，还不系安措施，这样的父母也太不负责了。 柳叶理亏之下什么都没说，慢一步到现场的医护人员眼里也是各种不赞同，要不是柳叶也受伤，只怕她要被所有人声讨了。她被送到医院才想到还没有通知刘有德一声。 柳叶先发给娘家人发信息到医院来处理事情，刘有德那边慢一步，边柳妈都比他早一步到医院，靠柳叶的故意拖延。 刘有德接到电话担心的不行，他不敢自己开车，让公司同事帮忙开车把他送到医院。他站在电梯里想的都是各种最坏情况，心跳的咚咚响，在狭小的电梯里更有呼吸不畅的感觉。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刘有德有点腿软，扶了一下电梯门才站稳。他在检查室门口看到柳叶，没有关心她身上的伤，开口问的是俩个孩子什么情况。 柳叶进医院后也被医生安排做各种检查，她只知道俩个孩子有医生护士照顾，具体情况她还真不知道。柳叶脑子犯糊涂，柳家人可不糊涂，特别是出现在医院的还是柳叶的亲弟弟。 她这个弟弟干别的事不行，但是处理这些事那是精明的很，三言二语就把错怪到刘有德身上，说他不关心柳叶，还怪她没有照顾好孩子，一点都不心疼妻子。 周围人听到这话看刘有德的眼神都不对，这个时候都受伤，再急也不能怪妻子，毕竟车祸是意外，又不是故意把孩子弄伤进医院。 刘有德没时间解释，也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他连怪柳叶的力气都没有，他得先找到护士长打听情况。今天急诊并不算忙，出车祸送来的两个孩子，刘有德刚问出相关信息，护士长就提供准确的信息给他。 刘有德跑到急诊室的病床找人，俩个孩子安排在一间病房，倒是方便柳妈照顾。刘有德看到俩个孩子平安无事的样子先是松一口气，等看清俩孩子头上包的纱布，还没完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他找到主治医生打听情况，医生在很忙的情况下还是抽出几分钟给他说明俩个孩子的情况。总之大意是并没有大危险，但是孩子身上的伤也不轻，要是再严重一点弄不好就出危险了，所以要先留院观察几天，家长在这几天里也要特别注意。 刘有德谢过医院，回到病房看到俩个孩子难受的样子，更觉得心疼。他没忍住直接打电话给唐家二老，求二老到医院帮忙照顾俩个孩子。 唐母听到孙子孙女住院，哪里还记得约好的牌局，直接催着唐父开车送她到医院。唐母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所以她不爱带孙子孙女，但是现在俩孩子出事住医院，她要还掂记着玩麻将，那还是人吗？ 唐母到医院后才知道柳叶受伤的事，她冷哼一声道：“她受伤不要紧，不该连累俩个孩子受伤。” 唐父斥责道：“胡说什么，事情都发生，还说那些干什么。你先照顾孩子，我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医院饭不行，孩子们受伤要好好补补身体。” 唐母看在孙子孙女有惊无险的份下，在病房里也就不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对柳叶越来越不满意。 刘有德也不想在外面讨论柳叶的事情，他把柳妈打发去照顾柳叶，这边有自己和唐母就够了。他说是留下来照顾孩子，其实并没有多少事情，毕竟孩子还小，护理的事又有护士，家属能做的也就是陪伴。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俩个孩子比平时更娇弱，看到唐母也是不停的撒娇，把唐母叫得心都化了。她越心疼俩个孩子，就越恨柳叶，怪她出门都不知道注意安。她已经找交警打听过情况，知道柳叶要是用了安座椅，孩子的伤肯定不会这么严重，说不定一点伤都不会有。 唐婷婷和唐启智在医院呆了十来天才出院，柳叶在医院只住了三天就顺利出院。她的伤最轻，只是轻微脑震荡，医生都说可以回家休息，是自己要求住院。 唐母知道柳叶直接出院回家，而不是到病房照顾俩个孩子，气得又私下把她骂一通。这次唐父没再拦着，在医院的三天里，柳叶就露面看过一次孩子，知道俩孩子没有事，只需要静养一段就能好，她就放心的离开了。 这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后妈，谁家孩子不是亲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哪像她一点都不牵挂。 这件事还真是唐家二老误会柳叶，她其实是害怕二老才不敢露面，主要这次的事她心虚，怕二老怪罪才躲着他们。 200 虎妈狼爸的儿女8 () 唐母和唐父再加上刘有德三人在医院里轮流照顾俩个孩子，等到孩子出院他们才松口气。这期间唐母一直拉着刘有德不让他回自己的小家，有事就回二老住的地方，反正那边也有他的房间。 唐母是打着好好整治柳叶的想法，刘有德也觉得柳叶该冷静一下，但顺势答应下来。柳叶和柳妈呆在家里，没有俩个孩子在家陪着，她只觉得空荡荡的房子很冷清。 柳叶打电话给刘有德要接回俩个孩子，住院半个月误了多少课，她这边和老师都沟通好，自己在家里赶上来。刘有德接到电话却让她直接和唐母联系，说他在公司开会，没有时间接电话。 柳叶不想单独面对唐母，可想到俩个孩子落下的功课，还是鼓足勇气打电话给唐母，说要去接孩子。 唐母电话里没有说不同意，等柳叶上门才把她从头到脚批评一顿。柳叶听得怒气冲冲，要不是理智还在，当时就想和唐母吵起来。虽然她没有吵起来，但是走的时候也是直接给唐母摆脸色看了。 唐母关上门就给刘有德打电话告状，她可不是那种愿意受儿媳妇气的老婆婆，当然她平时也不会找儿媳妇麻烦，要不是柳叶让俩个孩子受伤，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唐婷婷和唐启智玩了大个月，心都玩野了。柳叶回到家就让他们写作业，写不完就要受处罚。 姐弟对视一眼，这段时间唐母宠着他们，刘有德和唐父也都顺着他们，倒把组弟俩的胆子养得大一点。唐婷婷说写不完，和柳叶讲条件想要少写一点。 柳叶却勃然大怒，说她是个白眼狼，养这么久对她这么好，才几天就被别人收买去，还要把她赶出门。 唐婷婷害怕的发抖，她不想被赶出去，哭着说她不是白眼狼，她没有听别人的话。 “你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写作业？谁教你的和我讲条件？”柳叶凶巴巴的质问。 唐婷婷哭哭啼啼不说话，唐启智低下头努力缩成一团。柳叶看他那个样子更是生气，觉得他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比唐婷婷的表现还差。 刘有德回家里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更不巧的是他听到柳叶说的那些话，认定她是对唐母不满才各种讽刺，甚至针对俩个孩子。 “你有什么气别冲孩子发，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谈，孩子还小不懂事，你这样哪里有一点爱他们的心。”刘有德觉得柳叶完是把俩孩子当成功具控制。 “我怎么就不爱他们，你以为你就只有你爱？”柳叶失态大喊大叫。 “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是什么样，你说你爱他们，你问问周围的人谁像你这样教孩子，谁不觉得你太严苛。这也就是亲生的孩子，要你是后妈，人家早就打电话举报你了。”刘有德的话不太客气，却是实话。 小区里的人没少背后议论柳叶，都觉得她把孩子看管的太严。刘有德以前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问题，还是他带着孩子出去玩几次，遇到小区的一些大爷大妈，人家看他不像柳叶板着脸一看就是生人勿近的样子，才悄悄和他嘀咕这些事。 刘有德这段时间也是努力给柳叶洗脑，希望她能改变对俩个孩子的教育方式，可惜收效甚微，一个成年人的思想太难改变了。 柳叶也不想和刘有德争吵，俩人为这事已经争执过很多次，她冲动之下口不择言的吼道：“你要不满意，那就离婚，孩子我都不要，给你管。” 刘有德又不是原主，对柳叶也没有什么感情，听她说要离婚，第一反应是朝俩个孩子看，见他们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也在考虑离婚的可能性。 柳叶也在沉默中迅速评估离婚的事，刘有德对她不如以前，把副卡停掉之后虽然不少她的家用，但总归用钱没有以前方便，还有最近俩人都是分床睡。她要不是让人查过刘有德在外面没有人，她都要怀疑他出轨了。 虽然刘有德没有出轨，但是柳叶也不想守活寡，她越想越觉得离婚不是件坏事。既然她先口提出来，不管能不能离婚，她都要先把姿态做出来。于是她身子一扭，转身回房间收拾行李，先回娘家住几天再说。 柳妈还想要拦一拦，刘有德却带着俩个孩子离开，悄悄的问他们：“爸爸和妈妈分开住怎么样？你们想跟着谁？” 唐婷婷和唐启智并不懂分开住是什么意思，但是今天柳叶生气的样子他们却看在眼里。姐弟俩都有些害怕柳叶生气的模样，俩人都说要跟着刘有德，还说想回爷爷奶奶家。 刘有德在柳叶离开后，把俩孩子送到唐母身边请她帮忙照顾。他怕二老带俩孩子累，还花钱请了一个保姆。柳妈那边他并不想喊过来帮忙，柳叶要真是打定主意离婚，柳妈肯定也不会继续干下去。 刘有德对离婚没有什么想法，他抱着不主动不负责的主意。柳叶想离他就同意离，柳叶不离他也能好好的过日子，他把主动权交给柳叶，等着她的选择。 唐母这边有保姆帮忙，两个老人带俩个孩子还是很轻松，最主要是俩个孩子都是懂事的孩子，并不是那种磨人难缠不听话的孩子。 柳叶以前带他们的时候有写不完的作业，唐母却只要求他们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上完培训课再完成课后训练就好。 唐母这边原本是没有钢琴的，刘有德把孩子送过后迅速买了一台钢琴。 唐婷婷和唐启智也适应的良好，他们偶尔也会问柳叶，却并不会因为看不到她而大吵大闹，也没有逼着刘有德找妈妈。 柳叶回娘家住，天天给柳妈发信息打听情况。谁知道刘有德带着孩子和老人住，让柳叶打探消息的想法落空。她还想僵持着，娘家人却要逼着她回家，说她不应该为小事吵架。 柳家的人都劝她低头认错，说刘有德这么会赚钱，俩个孩子就算不会学习也没关系，更别提这么小的孩子，学习已经很好，她不该逼孩子太紧。 周围的人越是这样说，越是激起柳叶的逆反心理，她更不愿意低头认错。 201 虎妈狼爸的儿女9 () 柳叶咨询过律师之后，签了一份代理协议，把离婚的事情交给律师处理。她自己则开始找工作，她想要争一争抚养权，必须要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来源。 柳家的亲戚朋友知道后都不同意她离婚，说要替孩子考虑，不能让孩子没有家。柳父也劝她，说她离婚后再想找一个像刘有德这样条件好的对象难，更别提还要带着孩子嫁人。 柳家唯一支持她的也就是柳小弟，不过他也不赞同要孩子，说单亲妈妈不是那么好做的，要平衡工作和家庭很难。 柳叶心中也在犹豫，这几年当职妈妈确实不容易，但是让她放弃俩个孩子也很难。柳小弟看出她心动了，找出更多的话劝她，让她只争取唐婷婷的抚养权，唐启智是个男孩子留在唐家更好，真要想他也随时可以去探望，俩家又不是离得多远。 柳叶还没有下定决心，只说会问律师意见，抚养权最后归谁也要看法院怎么判。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协议离婚，她不仅要孩子的抚养权，还要分财产，她这年带孩子也一样是对家庭的付出。 刘有德收到法院的传票才知道柳叶把他告了。他也直接交给律师处理，他对财产分割并没有什么异意，只是俩个孩子的抚养权一定要争到手。 唐母知道后，没少骂柳叶，当然都是背着孙子骂。她想不通怎么吵个架就要提出离婚，唐家哪一点对不起地方，现在连面都不露，电话也不接。 唐家想不通，柳家的人更想不通，这些年柳叶在唐家过得可以说很好。公婆不住在一起，家里的财政大权虽然不在她手里，但是每个月的银行流水也不是小事，可见从没缺过钱花，结果一点小事就要闹离婚，这性子也太差了。 柳叶和柳小弟都赞同离婚，柳父再不赞同也不会和儿女唱反对意见。他自从妻子去世后再结婚，和儿女的关系就不如以前，很多事也就不好强硬反对。 柳叶住在娘家也不自在，她习惯当家做主发号施令，家里的一切都要按她的喜好来。娘家再好她也不以完做主，更别提这个家的女主人是继母，她并不喜欢那个女人。 柳叶借口要找工作从娘家搬出去，她在繁华的市中心租了一套单身公寓搬进去。原身对柳叶很大方，这让她手里不缺钱，要不是还没有确定下来，她想买一套单身公寓也不是多难的事。 柳叶发现单身公寓什么都有，她只用拎包入住就好。她搬家之后，让柳妈帮她把留下来的衣物等私人物品收拾好，趁刘有德不在的时间里，悄悄把东西拿走。 柳妈做的时候理直气壮，等刘有德回家却有些心虚，好在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对。 刘有德也只是回来拿点东西，他和俩个孩子住在唐母那边更方便。柳妈知道柳叶闹离婚的事，却不知道俩个已经对薄公堂，要知道她肯定不会再留下来。 柳叶开始四处找工作，可惜她已经好几年不工作，当年学的专业知识过时，哪怕有大学文凭也不好找工作。她不知道外面的行情不好，还怪这些公司看不起人，要求员工这也会那也会，恨不得把员工当超人用，一个月才给少少一点工资。 柳叶穿着三寸高跟鞋走在路上，想到连日来的挫折，心底的自信已经去掉大半，忍不住怀疑自己确实不适合工作，否则不会面试好多公司，没有一家肯收留她。 在她找工作找到失去信心之际，收到律师通知法院要开庭了。 刘有德收到通知后打算一个人去法院，他连唐母都没有通知。 那一天，他和律师提前到法院，柳叶在柳小弟的培同下比他们来得还要早。柳小弟看刘有德的眼神很不友好，柳叶倒还很理智，刘有德板着脸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来他心中的想法。 双方都没有打招呼的意思，有什么事情也由律师代为开口，场面看上去倒也不是那么难看。 正式开庭之后，双方的律师你来我往的针逢相对看起来好不热闹。刘有德坐在边上听得很认真，共同财产的分割没有太大争议，柳叶不算太贪心，刘有德又有意成，律师都跟着轻松很多。 孩子的抚养权争夺就是各凭本事，双方都拿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证据和条件，让法官知道哪一方的条件更好。柳叶赶在开庭前找到一份普通的文职工作，就在教育培训学校上班，工资不高最大的好处是方便带孩子。 刘有德诧异柳叶这么快找到工作，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把孩子交给她抚养，他可不想俩个孩子在她的掌握之下生活，连一点自由都没有。 法官只看证据也不知道柳叶的性格，经过短暂的休庭之后，最后的判决结果是俩个孩子一个抚养一个。唐婷婷判给柳叶，唐启智判给刘有德，这个结果柳叶还算满意，刘有德却黑着脸离开法院。 法院已经做出判决，刘有德再不情愿也要说服自己，还要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家里人。唐母知道后抱着唐婷婷不松手，她才不愿意把孙女给柳叶，可惜柳叶早就料到这一出，直接带着律师上门接孩子。 唐婷婷也抱着刘有德不松手，还让他不要离婚，说她不想跟着妈妈走。 刘有德为难的看着柳叶，希望她能缓一缓，等唐婷婷接受之后再来接孩子。 柳叶态度强硬的把俩人分开，不顾唐婷婷哭闹的态度强行拉着她离开。刘有德眼睁睁的看着唐婷婷哭喊着说不走，却无能为力留下她。倒是唐母不舍的跟着后面哭。 唐母是真心难过，还是唐父把跟着哭闹的唐启智塞给她，她才想起还有孙子要照顾。刘有德看到也松口气，有唐启智陪在老人身边，倒不用担心他们太伤心难过。 事实确实如此，唐母再伤心难过，看着身边的孙子还是要打起精神好好生活。刘有德也和柳叶协商好，每个周末都会把唐婷婷从她那边接过来看爷爷奶奶。 202 虎妈狼爸的儿女10 () 柳叶同意刘有德接孩子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还没有分割完，她看在钱财的份上也不好太过分。 法院判定的共同财产现金并不多，大部分是固定资产，不管是出售还是直接转到柳叶名下，都需要时间。刘有德把共同存款分一半给柳叶，之前居住的那套复氏房子原本就是在她名下，给她也不用办手续。除了钱和房子，车子他也给了，可以说柳叶几年内不工作也能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平。 柳叶拿到钱之后，柳小弟和柳父又开始劝她不要和刘有德再见面，他要看孩子就让他直接去学校接。 刘有德也有这个意思，他也不想再和柳叶见面，俩人算不上仇人，但是见面也是尴尬和不愉快。 唐婷婷周末回到唐家就很开心，星期天被刘有德送走的时候，小脸上都是不乐意。她和刘有德诉苦，和唐母撒娇，可这一切都不能改变她要跟着柳叶住的事实。 唐启智舍不得她走，也帮着她说话。刘有德费了很大功夫才让俩个孩子明白，他们必须要分开住，能够每周见面培养感情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除非发生什么事能剥夺柳叶的抚养权。 最后这句话是刘有德无意说出来的话，却被唐婷婷放在心里，她想知道什么事才能被剥夺抚养权。 刘有德可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重，他送她回家的时候还特意说了很多话开导，最后又买了好几个玩具把她哄得露出笑脸才放心离开。 柳叶等刘有德转身离开就没收玩具，这些东西在她眼里都是玩物丧志的用品，没有直接扔在垃圾桶已经网开一面。 柳叶在培训机购上班，报各种课程有员工福利，她给唐婷婷安排更多的课程学习。唐婷婷也就在唐家的时间能喘口气，其他时间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 唐婷婷最难过的是她考试成绩好得不到表扬，作业也不能少做一点，柳叶会告诉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让她努力学习，说很多天才十来岁就上大学，她的好成绩根本不算什么。 柳叶身心的扑在唐婷婷身上，下班之后哪里都不去，一心陪着孩子写作业，让孩子偷懒的机会都没有。唐婷婷在厕所的时间呆久一点，柳叶都要去敲门问一问。 唐婷婷努力学习也有回报，她的成绩一直排在年级第一，在学校里也是各方面都表扬优异，老师和同学眼里的好学生，在班上人缘也很好。 她连续几次考试排第一，也想把这种情况保持到毕业，可因为生病感冒的原因，最近一次考试考砸了。其实说是考砸也不对，因为她的成绩还是很好，只是这回不是排第一，而是落到第三名。 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知道她是因为感冒才退步，柳叶却不认可，还说感冒也要考出好成绩，考试的时候可不会考虑各种特殊情况，一切都是用成绩说话。 柳叶要对唐婷婷进行处罚，她正好有点事要去隔壁城市出差呆两天。于是原本打算把唐婷婷送到唐家住两天的她，买了几桶泡面放家里，把孩子锁在家里不让出门，还说下次要再考不好，惩罚时间还要延长。 唐婷婷一个人在家很害怕，她等柳叶走了，写作业写得哭。白天她还能强忍着，晚上一个人在家里，她哭着给刘有德打电话，让他过来救她出去。 刘有德接到电话才知道柳叶竟然干出这种不靠谱的事。他第一时间赶到，但是柳叶是从外面反锁大门，唐婷婷在也没办法打开大门。 刘有德弄清楚之后直接报警，警察也没想到还有这样心大的家长。这样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家里还有各种危险的电器和物品，留下几桶泡面就敢把孩子关门锁起来，这要是出事怎么办？ 刘有德比警察更生气，在警察强行开锁把唐婷婷救出来后，他安排律师打官司，要从柳叶手里夺回抚养权。 柳叶是在出差回来后才知道唐婷婷报警的事，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怪警察多管闲事，还怪刘有德把唐婷婷带走。她找到唐母，想要把孩子带走。 唐母早就被刘有德交待过，哪里会答应她带孩子走，要知道她喊一声周围有无数的街坊邻居出来帮忙。柳叶不想无功而返，打电话给刘有德，却一直是忙音。 柳叶猜测她被对方拉黑，去公司也没有找到人。她打算守在学校门口把唐婷婷接回家，没想到先等到法院的传票。 刘有德这回的速度很迅速，法院那边也比较重视这类案子，查看各种证据之后，抚养权被重新判给他。柳叶不甘心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可惜她自己犯错在先，想要继续打官司都没有优势，律师都建议她放弃算了。 刘有德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唐婷婷高兴的喊出来，说她再也不用写好多好多的作业，也不用担心考第二名会受处罚，学不会钢琴也不会被针刺手。 唐婷婷每说一样，刘有德的自责就多一分。唐母更是心疼的抱着她哭，一边哭一边还骂柳叶比后娘还狠心。 “好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都不要哭了，我们应该庆祝才对。”刘有德发现提到柳叶，唐婷婷的表情就不自然。他以为孩子是害怕，便故意转移话题，并且准备提醒唐母，以后不要在家里提到柳叶。 唐婷婷睡在粉红色的公主房里，脑子里想的却是考试之前发生的事。她不后悔考试之前故意把自己冻感冒，也不后悔考试的故意写错一道题。她如果不这样做，永远都是写不完的作业，学不完的特长，永远都在追随天才的脚步。 她很清楚自己只是普通孩子，她也想去游乐场玩，也想玩游戏、看电视。她知道这样做不对，以后她会经常去看妈妈，但是她更想和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和弟弟生活在一起。 唐婷婷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公主，没有这么多烦恼，更没有写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培训课。 203 前女友的复仇1 () “13号床，查床啦！”实习医生的声音有点大，把刚睡着的孩子吵醒了。 病床上刚生完孩子才两天的女人也被吵醒，刘有德接收完剧情已经弄明白现在的处境。他起身把孩子把起来哄，把空间留给医生，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他一个大男人并不方便留下来。 刘有德走出房间才头痛，这回的剧情原身算是个反派，结婚生下孩子后，前女友带着孩子找上门，说那是他的孩子。这也就算了，前女友十分大方的表示孩子会独自抚养，不会影响他的家庭。 这话刘有德当然不信，但是原身天真的信了，每个月还悄悄的给前女友打一笔钱，就是那孩子的抚养费。这件事要是能一直瞒着，那倒也罢，偏偏在孩子十岁那年，前女友认识一个港城富商，俩人看对眼打算结婚，那个孩子就成了甩不掉的拖浀瓶。 前女友倒是很硬气的没有带着孩子闹，她只是不负责的把孩子扔给保姆，自己悄悄嫁到港城。保姆刚开始还很尽心，等到前女友留下的钱用完，又联系不上她的时候，直接去法院把原身告上法院。 法院发传票到原身家里，知道真相的妻子无法接受真相，直接带俩个孩子离家出走，结果运气不好的他们遇到意外，母子仨出车祸死了。 原身因此恨上前女友，对那个孩子也无法喜欢，还是原身父母看在血脉的份上认下孙子。原身却一直排斥这件事，父子俩的关系到原身死之前都非常不好。 刘有德的任务是改变一家人的命运，可惜他穿过来的时机不怎么好，现在都已经生二胎，过不了多久前女友就该找上门。 医生给产妇检查完，还要看看孩子的情况。小家伙被医生的动作惊到，不高兴的开始哇哇大哭。一群医生看到都笑起来，说这是个健康的孩子，从这哭声里就能听出几分，这样的孩子家长带着也省力。 刘有德陪笑几句，熟练的哄孩子。 原身顾涛不会带孩子，经验丰富的他很快就把孩子哄得又睡着了。医生检查完，告诉他一切都好，顺利的话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现在病床紧张，医生也没办法，只能催着身体好恢复快的产妇早点出院腾病床，要知道走廊里都加满了病床，留产妇多住一天，又要少收多少病人。 孙小燕看刘有德抱着孩子，以为自家男人终于学会带孩子，还夸奖了几句。 “你先休息，孩子我来带，中午妈送鸡汤过来，你再起床喝一点。”刘有德说的妈是孙小燕的妈。顾涛的亲妈可不乐意照顾儿媳妇，不过人家也不是坏婆婆，直接给孙小燕打了五万块钱的现金，让她请月嫂或者去月子中心坐月子。 刘有德也说请人好，是孙小燕自己舍不得钱，又觉得亲妈能照顾的更好，才会不顾嫂子的不高兴让亲妈照顾。孙母对亲闺女那是没得说，孙小燕说要给钱，她也一分没要。 刘有德不愿意占便宜欠人情，哪怕是岳母他也不愿意欠人情。他硬塞了一笔钱给孙母，只说是生孩子期间一家人的生活费。原身还有一个大儿子放在孙家由孙母带，孙母想到儿媳妇那小气的性子，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下这笔钱，收的时候还说先帮刘有德存着，有需要的时候就找她拿。 刘有德给出去钱就不会再要回来，不过这一点就没必要和孙母说，他可是知道孙母手里的钱也存不住，多半还是要被大孙子哄走，那可是孙家的宝贝。 孙小燕生孩子是剖腹产，身体还虚弱着，有刘有德照顾孩子，她也能放心休息。她一直睡到中午孙母过来，孙母把鸡汤倒出来让她喝。刘有德则趁孩子睡着的功夫先吃饭。 刚生下来的孩子只要不哭还是好带，一天24小时睡觉比醒着的时候还多。刘有德边吃还有空关心的问几句老大的情况，脑子里还要分神想前女友和那个孩子的事。 他的任务是当个好爸爸，可不仅仅是指孙小燕生的俩个孩子，还要包括前女友的那个孩子。这个任务难度有点高，他敢保证只要说出来，孙小燕不会接受这件事，就是两个孩子也不会喜欢突然多出来的哥哥。 孙母不知道刘有德想什么，见他吃完还打发他回家休息，下午送饭的时候再过来换班。 刘有德已经决定孙小燕再不接受，他也要在前女友找上门时，第一时间主动坦白。他要改变一家人的命运，就不能像原身一样瞒着，越瞒着越出大事。 他想通之后也不再纠结，孙母让他先回家休息，他也顺从的点头。其实他回家也不能休息，家里还有一个大的在等着他哄。 孙家的屋子并不大，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顾云泽住在孙家还要和表哥挤一张床。小家伙从小就是一个人一间房，让他和表哥挤一张床是很不高兴，偏偏孙凯也不高兴和人挤，表兄弟俩人是互相讨厌着。 刘有德出现在孙家，顾云泽马上跳出来抱着他的大腿说想要回家，还不忘告状说外公家不好玩，表哥不喜欢他。 孙凯气愤的很，他是不喜欢表弟，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和顾云泽玩游戏，把自己的各种玩具都收锁起来，谁劝都不拿出来。 刘有德可不惯着孩子，他问顾云泽，是不是又想动表哥的各种手办和收藏品。 “我没有，我只是看一看。”顾云泽发誓他真的只是想看一看。 刘有德低下头耐心的告诉他看一看也不行，那不是自己的东西，玩具的主人不同意，他就应该离远一点，免得不小心弄坏。 “弄坏了我赔一个也不行吗？”顾云泽知道自己家里比表哥家里有钱，每年爷爷奶奶给他的压岁钱就不少，他才不怕弄坏。 孙凯气得想打顾云泽，居然说得这么轻飘飘，那都是他从小到大的收集品。 刘有德强逼着顾云泽道歉，哪怕他装出要哭的样子也不心软，孙父出面打圆场都不行。 孙凯得意抬头，恨不得刘有德能把顾云泽再狠狠打一顿，看他还敢不敢乱动东西。 204 前女友的复仇2 () 刘有德抱着委屈到流泪的顾云泽，离开孙家之后他才耐心的告诉孩子哪里不对。 顾云泽却不理解老父亲的一片苦心，小家伙还认为刘有德是有弟弟之后就不喜欢他，开始偏心弟弟。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弟弟。”刘有德没有强逼顾云泽一定要喜欢弟弟，他相信相处的时间久了，兄弟之间自然会有感情。他需要做的就是对俩个孩子一视同仁，不让俩个孩子觉得父母偏心。 孙小燕躺在病床上不想动，但看到大儿子还是由孙母扶起来半靠在床头，她几天没有看到顾云泽，心里正想孩子，刘有德就带过来。 孙母想要抱怨女婿做事不靠谱，说好的回家休息，结果却把大外孙带到医院来。她看到顾云泽和孙小燕高兴的样子，抱怨的话悄悄咽下去。她算是看出来刘有德为什么这么做，她还是少说两句的好，不要讨年轻人的嫌。 刘有德也不敢让孩子在医院久留，顾云泽见到父母，又看到长得很丑的弟弟，自认为不会失宠后，倒是乖巧听话的表示呆在外公家会听话，不会再动表哥的东西。 “嗯，你好好表现，等回家后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也给你买，不用羡慕表哥的各种玩具。”刘有德可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他知道孙凯那些东西不仅贵还不好收集，说起来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孙母悄悄给钱补贴大孙子。 孙家人都知道孙凯特别宝贝他那些东西，却不知道里面好多收藏品的价格都不低，根本就不是普通玩具的便宜价格。 顾云泽想要也是出于孩子好玩的心理，他并不是非要那些玩具，对他来说什么玩具都可以玩半天。 孙小燕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出院后在家里还要继续坐月子。孙母还要继续过来照顾，刘有德的假期到期回到公司去上班了。顾云泽被送到幼儿园，孙小燕有孙母帮忙，家务活又有钟点工阿姨，带一个大的和一个小的也还勉强能坚持。 刘有德下班后也没少帮忙，他耐心很好的陪顾云泽玩，半夜爬起来给老二冲泡奶粉。孙小燕晚上睡得好，白天精神也好，孙母知道后也放心不少，坐完月子她也不用天天过来了。 孙家虽然没有很多家务，但是孙父早就对孙母天天往女儿家跑不满，谁让他一个大老爷们不会做饭，孙母不在家，他吃饭都成问题。孙母再心疼女儿，那还是要以孙父为重，老俩口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伴。 刘有德给老二取名顾云海，出月子之后小家伙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很快就能翻身、坐起来。 六个月之后，孙小燕开始给他添加辅食，他吃得很开心，刘有德也不用再半夜爬起来喂奶。有了辅食他也算能睡个安稳觉，再也不用担心孩子饿，还要在他哭闹之前泡好奶粉。 顾云泽也习惯家里多一个孩子，反正这个孩子不会抢他的玩具，也不会抢他的零食，他倒也渐渐接受顾云海，慢慢有点小哥哥的样子。 孙小燕看在眼里觉得都是自己教育的好，没少和孙母显摆，还说当年他们就不应该被孙凯威胁，嫂子要是生二胎孩子比顾云泽都要大，都要上小学了。 孙母看俩个外孙坐一起可爱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只有一个孙子是少了点，不过孙小燕说的话她却不愿意承认。当年是儿子和儿媳妇都不愿意生二胎，哪里是他的宝贝孙子威胁，这是坏大孙子的名声，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去。 孙小燕被孙母教育几句子也不生气，她自己的亲娘是什么德性她早就知道，她也是晕头才会提起这事，以后她再也不说娘家的事。 顾云海一岁周生日那天，刘有德把自家人请到一起，办了一个小小的抓周宴。 孙小燕准备了很多寓意很好的东西给顾云海抓，小家伙却在顾云泽的引诱下，一下子抓中他放上去的机器人。屋里的都是自家人，看到孩子抓的是玩具，都说现在又不是过去，抓周也就是图个热闹喜庆，当不得真。 刘有德不在意，倒是认真准备一番的孙小燕有几分不顺，气头上还瞪了顾云泽几眼，要不是刘有德拉她一把提醒，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动作。 顾母和顾母出席小孙子的抓周宴也没有空手来，二老也没有费心买什么礼物，又是俗气的给了孙小燕一笔钱，这回直接给的是现金。 刘有德目测那笔钱至少是一万块，对比之下孙家给的礼物就便宜多，不过身份不同倒也可以理解。孙父和孙母送的一套小孩子戴的银饰，孙小燕的大哥孙大立夫妻送了一辆童车。 孙小燕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公婆条件好手里有钱，多给一点是应该的，娘家的条件一般就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了。她替孩子收下各种礼物，才带着一家人去外面吃饭。 刘有德早就在外面订好席面，夫妻俩都只会做家常菜，哪怕是自家人也不打算在家里麻烦了。他订的酒楼是当天最好的海鲜酒楼，生意非常好，一般都要提前三天才能订到位置。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完出来，刘有德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恍恍忽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但是那个人没有找上门之前，他也只能多花时间陪孙小燕和俩个孩子，对他们更好一点。 孙小燕问他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 “为什么这样问？”刘有德摸不着头脑。 “你最近在家时间长了，很少加班，出差也没有以前多，你自己没发现？”孙小燕担心刘有德被裁员，家里靠他一个人的工资，没有这份收入家里可就难了。公婆手里倒是有钱，可再多钱也是他们的，孙小燕喜欢公婆手松大方的送各种礼物和现金，但是真要靠公婆，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脸。 “公司没事，我不出差不加班是想帮你分担一些家务，再说我这个年纪也该把工作重心转到行政管理上面，而不是还和年轻人拼技术。”刘有德摸着鼻子，略有些心虚的解释愿因。 自从生老二后，他的表现太好了，孙小燕是没有一点怀疑。 205 前女友的复仇3 () 刘有德过着正常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就在家和公司之间来回。他几乎不去其他地方的行为，也让何俪很难找到他。 何俪连续守了几天，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刘有德说话，最后看实在不想再等，直接跑到公司找他麻烦。她心里还是有点心虚，不好意思见孙小燕。 刘有德见到何俪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他不想在公司谈事，把她带到一家私密性很好的咖啡馆谈话。何俪坐定后一上来就放大招，直接把何飞宇的照片给他，让他知道还有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 刘有德平静的接过照片，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惊慌失措，甚至还拿起照片仔细的观察，想从一张照片看出来何飞宇是不是真是他的儿子。何俪没想到多年不同，前男友除了外貌没有大变化，其他都变了。 她观察半天也没看出来刘有德是什么意思，这平静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刚知道一个坏消息的样子。想不通她就不想，转而说起孩子的事，顺便表示自己的立场。 刘有德偶尔虚应一两声，更多的时候在思考晚上回家吃什么。他从照片上没看出孩子像谁，不过哪怕事先知道真相，他也不想轻易承认，他可不想让何俪太得意。 “你说完没有？说完我们约个时间去做亲子鉴定吧！”刘有德冷静的语气浇灭何俪的得意。 何俪气愤的望着刘有德，觉得他提出做亲子鉴定完是看不起人，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人看。 “我不同意做亲子鉴定，你要不相信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来找你要抚养费，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让你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何俪说完做势要离开。她以为刘有德会拦着她，谁知道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顿时她站在那里尴尬了。 何俪在心里偷偷骂刘有德，深吸一口气，妥协道：“这是我的地址，你要愿意就有空的时候来看看孩子，亲子鉴定我肯定是不会做的。” 刘有德还是不说话，何俪再厚的脸皮也不想再留下来，她本来是想过来打脸，谁知道会遇到不正常出招的刘有德。不过她把地址留下来，也算是达到目的，再留下去也没有意思，还不如回家休息。 刘有德好奇何俪这么多年的经历，他花钱请私家侦探对她进行简单的调查。 当天晚上，他回到家里，等俩个孩子休息，他主动把表照片和地址交给孙小燕，对她主动坦白何俪母子的事。 刘有德可是见过太多因为不沟通不畅造成的误会，他不打算瞒着孙小燕，哪怕事情的真相都还没有调查清楚。 孙小俪听刘有德开口说前女友找上门就脸色不好，等听到前女友还带着孩子找上门，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要对刘有德动手家暴。 刘有德早就防着她这一招，他用力把她困在怀里不得动弹后，赶紧解释这都是假的，是前女友骗人。 尽管孙小燕不太相信，可听完这话还是愿意给刘有德机会让他好好解释事情经过。 孙小燕听完部经过，知道何俪不愿意做亲子鉴定后，她才真的相信刘有德没有骗人。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怀疑，只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做什么让刘有德为难。 孙小燕暗自决定以后要把刘有德再抓紧一点，想到最近刘有德哪都不去，面上的表情也好一点。俩人之间要真有什么，刘有德也不会下班后就老实的守在家里带孩子。 当然她面上不会这样夸奖刘有德，反倒警告他几句不能再外面乱来。 刘有德费尽心思算是把孙小燕哄好，这件事提前打了预防针，以后真爆发出来，他也好开口劝解。 孙小燕却生出危机感，她结婚后一直没有找工作，经过前女友找上门的事，她觉得不能再呆在家里当职太太。她和以前的朋友、同学联系，发现她已经和社会脱节，很多事都不知道，看同学群里的聊天，都听不懂大家说什么。 孙小燕想出去找工作，但是俩个孩子都还小，特别是老二连幼儿园都没有上，家里肯定不能离开人。她和刘有德商量，能不能请婆婆帮忙照顾孩子，也不用多义，照顾到上幼儿园就好。 刘有德同意她出去工作，却不愿意她上班，还说让顾母照顾孩子根本不现实，还不如请孙母来得快一些。孙小燕本来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只是不好直接提出来，才以退为进的说要找顾母带孩子。她也是明知道顾母不会帮她带孩子，才敢这样提要求，反正公婆不答应也不会亏待她。 刘有德让孙小燕不要四处投简历找工作，说俩个孩子都小，就算有其他人帮忙，她还是要有自由时间比较好。他建议孙小燕自己做生意开家小店，有什么事能随时走开，也不会耽误照顾孩子。 孙小燕觉得开店也算不错的选择，她做了几个方案，在童装店、咖啡馆、甜品店和面包房之间犹豫，不知道哪个更好一些。 刘有德把这些提案都否定掉，让她开一家茶馆，专门供大家喝茶聊天休息的地方。 孙小燕担心这样的店没生意，说真正喝茶的人会在家里喝茶，很少人会在外面喝茶。 刘有德反问她咖啡馆的咖啡难道就很好，很多人去咖啡馆也不是为喝咖，不过是想找个地方聊天说话。她开一家这样的茶馆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地理位置好，装修环境好，再弄一点好茶叶，生意肯定不会差。 孙小燕还在犹豫，刘有德给她加把火，说家里也不靠她的生意赚钱，亏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刘有德这句话说出来，孙小燕感动一番，胆子也确实大起来，不过该做的商业调查也是不能少。她在正式开始前调查了一个月才开始租地方。 孙小燕租了一个位置很好的地方，装修成淡雅隽永的中式风格，放一把古琴在大厅让人弹奏，效果确实很唬人。 206 前女友的复仇4 () 孙小燕的茶馆叫清荷，正式开业之后她把孩子交给孙母带，晚上下班再接回家。她找到事情忙，不像以前整天围着孩子转，不过短短半月精神状态都有所不同。 清荷刚开业很少的客人，哪怕做活动打折都很少人上门。孙小燕刚开始还有几分着急，在刘有德的劝说下慢慢放缓心态，闲来无事她也能坐在店里一壶茶一本书坐一下午。 店里的茶叶都是好茶，水也是从山上每天拉下来的山泉水，茶艺师傅也是招聘的熟手，如果不忧心生意，孙小燕觉得每天都能呆在幽静的环境里也算是种享受。 刘有德经常会到清荷看一看，还会出点小主意，比如可以增加一些中式糕点在店里卖。孙小燕倒不反对这个主意，不过好的中式糕点师不好找，她又得四处打听招聘人才。 周末，刘有德带着孙小燕和俩个孩子一起去公园。一家人爬山赏景之后，再去附近的农家乐吃饭、泡温泉，晚上直接睡在城外的客栈。 孙小燕自从生孩子后，已经很久没有出门游玩，她总有走不开的理由。这回刘有德强拉着她出门，刚开始还不情不愿，等泡完温泉出来就改口说下次还要再来。 家游促进了一家人的感情，孙小燕脸上的笑都多起来，店里生意不好都不再那么愁闷。 何俪自从找过刘有德之后，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见他迟迟不找上门，心里就开始摇摆不定。一会觉得刘有德是不相信她的话，一会又觉得他是故意晾着她，总之纠结许久还不见动静，她又忍不住了。 何俪没有直接找刘有德，而是悄悄到清荷观察起孙小燕，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消息。 孙小燕不知道何俪的身份，只把她当成普通客人，虽然这个客人奇怪一点，可顾客是上帝，心里腹诽面上还是一脸微笑。因为开店的原因，也因为店里来的客人文化层次都不低，孙小燕日常装扮都收拾的很精致，一般穿的都是质地很好的旗袍或者汉风长裙，看起来就像仕女图中的美人。 何俪长得并不丑，但是见到孙小燕的那一刻却觉得自己输在气质或者气场上。她想和孙小燕说话，招待她的却是服务员，泡茶的也是服务员，而孙小燕只用坐在店里欣赏窗外的美景。 何俪暂时并不打算直接找孙小燕摊牌，她一直坐到刘有德过来接人，看到他的车出现才悄悄离开。她回到家里给刘有德发了条信息，却一直没有等到回答。 刘有德看到那条信息了，他是有意不理会。 第二天，何俪中午直接堵在他公司门口，为他不让他人围观看热闹，俩人默契的一前一后又来到附近的咖啡馆。 “你为什么不上门看孩子？”何俪这回不像上次那样强势，改走苦情路线。 刘有德看一眼她脸上明艳的妆，真想告诉她，她这张脸不适合走苦情剧路线，她也不适合演白莲花。他看着服务员刚端上来的热咖啡，忍住说实话的冲动。 “你不说不用我负责，我上门岂不是影响你们的生活。”刘有德还没有拿到调查报告，他决定在此之前先不要激怒何俪。 何俪没想到刘有德把她的话当真了，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变了？”何俪悠悠的叹口气。 “你也变了。”刘有德意味深长的说道。原身记忆里前女友可是个好姑娘，当年分手也是前女友主动提出来，谁想到多年以后她会带着个大雷出现，这件事放谁身上都无法接受，也不怪孙小燕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刘有德答应抽时间去何俪家看看孩子，他的真实目的是想拿到头发做亲子鉴定，他可不是原主，心里其实还是很怀疑那个孩子的身份。 何俪达到目的倒也得体的离开，不过离开时说了一句让刘有德警觉的话。她说他的夫人很漂亮很有气质，俩人很般配哦。 刘有德总觉得这话阴阳怪气，他听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何俪什么时候见过孙小燕，她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这些消息。晚上回到家里，他还有些心神不灵，问了孙小燕最近的活动范围，确实她没有去什么地方之后，他怀疑何俪是找到清荷去了。 刘有德决定以后多去清荷守着，同时劝孙小燕没事就呆在家里，少去店里，反正那边有员工守着。 孙小燕却不同意，让她在家带孩子，她觉得比在店里上班还累。 顾云海是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就是精力太旺盛，带起来特别累。孙小燕要早知道他是这样的孩子，她肯定不会生二胎，要知道当年顾云泽可是从小就乖巧可爱，带起来也一点都不费力。 何俪的家在城市新兴小区，她未婚生子的事家里人都不同意。她又从小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堂堂一个名校毕业生却生下私生子，这让她觉得很没脸，也不愿意见家里的亲戚，所以她买了一套新房居住。不管是平时还是节假日，她都特意避开亲戚，特别是当年她高傲看不起的同辈，她可不想被大家嘲笑。 刘有德按何俪给的地址找到地方，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并抓住机会从他头上扯下几根头发。何飞宇长得不差，何俪教育得也很好，见到不认识的刘有德也会彬彬有礼的打招呼，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何俪抓住俩人坐一起的机会，用手机偷拍了好几张照片。刘有德再有警觉心，也没有防到这一点。他顺利拿到头发，已经达到目的也就不愿意再呆下云。 何俪想让他和何飞宇多相处一会，可是俩个人不熟，都没有继续尴尬相处下去的意思。 刘有德不顾她的挽留，迅速告辞离开。 何俪等他走了，转身瞪何飞宇，怪他不会讨人喜欢，否则应该把刘有德留在家里吃饭才对。她还想要多拍几张照片寄给孙小燕，光是凭两张俩人相隔老远坐在沙发的照片，根本证明不了什么，更没办法打击到孙小燕。 207 前女友的复仇5 () 何俪后来又多次找机会和刘有德接触，却每冷都被他拒绝，甚至被警告不要再找上门。 刘有德在等待一段时间后，终于拿到侦探交上来的报告和亲子鉴定书。这个孩子还真是原身的亲儿子，这一点何俪倒是没有骗人，不过她这几年的经历却是半真半假。 刘有德也懒得管她都做了些什么，只要这个孩子是原身的孩子，他就有责任照顾好，看样子他又要多一个责任在身。他拿着鉴定书，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主动向孙小燕坦白，并且求得她的原谅。 这件事迟早要爆出来，他不能瞒着孙小燕。 既使要说出来，刘有德也决定挑个好地点好时机说。他把俩个孩子送给孙母照顾，自己带上孙小燕去外面享受烛光晚餐。自从生下孩子后，孙小燕已经很久没有和刘有德享受二人世界。她一边抱怨乱花钱，一边又心生期待。 刘有德挑了一间特别浪漫的西餐厅，吃完又带着孙小燕去听了她喜欢的演唱会，结束之后差不多都到半夜，俩人才一起回家。刘有德提前给孙母说过，俩个孩子也不在家，他才一点一滴把事情说清楚。 孙小燕心情正好的时候，听到刘有德说的真相，气得肝火上升。她第一反应就是刘有德早就知道真相，今天晚上做的一切事都是讨好她，并不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过二人世界。 刘有德弄巧成拙了，他费了很大功夫才让孙小燕安静下来，至于相信他就很难。他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强求，只是要求孙小燕不要离家出走，不要影响到俩个孩子，其他的事一切听她的安排。 孙小燕并不相信刘有德拿出来侦探报告，但是想到俩个孩子，在没有下定决心离婚之前，她也确实不打算再闹。她就算真要离婚，也不想让俩个孩子受到伤害，这样想的她暂时和刘有德达成一致意见，夫妻俩先分房睡一段时间，俩人都冷静一下，过段时间再做决定。 刘有德见孙小燕不再闹，暂时算是放心下来。他第二天就把俩个孩子接回家，有孩子在家吵闹，孙小燕很快也顾不得伤心难过。白天她可以呆在清荷发呆，晚上有孩子在中间，哪怕再不给刘有德好脸色，俩人之间的有关系也慢慢缓解。 刘有德正高兴之际，何俪寄了一封快递到清荷。孙小燕拆开之后发现里面有几张刘有德和一个孩子的照片，照片内容不算什么，但是里面有一封a4纸打印的信件。 信件的大意很简单，意思就是这个孩子是刘有德的私生子，并且比他的婚生子还大，最重要的是刘有德一直都知道孩子的存在，养了她们母子俩好多年。 刘有德要是不提前坦白，孙小燕看到这样的信肯定会生气的不会多想，而是直接气到收拾行李带着孩子离开。不过有刘有德的坦白和离开在先，孙小燕凭女人的直觉还是在信里发现很多不对劲之处。 信里说刘有德养她们多少年，可工资卡一直在她手里。她还发现几点对不上的地方，倒是让她更相信刘有德之前说的都是真话，他确实也是受害者，是被欺骗的那个人。 孙小燕晚上把信和照片都给刘有德看了，他又解释一遍，说完发现她脸色平静，才试探她的态度。孙小燕也没有瞒着他，说暂时可以相信他，但是还要看他后面的表现，反正这个孩子她肯定不会接受，也不准他认。 刘有德想到任务还有些为难，等孙小燕冷笑两声，他马上答应下来，先把眼前一关过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何俪把照片寄出去后一直在等结果，结果就是她等了几天，刘有德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正常上下班。她又跑到清荷观察孙小燕的情况，从她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她悄悄贿赂服务员，打听孙小燕的情况，想知道她最近有没有背着人哭，有没有不开心的事。 服务员觉得她很古怪，看在钱的份上很爽快的告诉她老板娘很好很开心，没有伤心难过的事，也没有哭过。她说完就拿走钱走了，她可不想和这种不正常的人呆在一起。 服务员把何俪当成那种喜欢孙小燕的人，店里开业几个月，很多老顾客都喜欢老板娘，其中就有那么一两个追求者，再多一个女性追求者也很正常。 何俪送出的照片石沉大海，改主意的她想直接和孙小燕谈判。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在参加朋友组织的活动中认识一个港城富商，对方对她一见钟情，对她展开猛烈的攻势。 何俪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但是富商的条件太好，除了年纪稍稍大一点，身边所有人都劝她要抓住机会，错过就很难再找到这样好条件的对象。她迟疑了，何家的人看她没有反对，一个个比她还着急，并且主动建议她把何飞宇藏起来，不要让港城富商知道她未婚生子的事。 何俪还有些不甘心，但是等富商给何家人连同她身边的亲朋好友送礼物，所有人都判变了，都在她身边夸富商好。这个时候富商又主动坦白，说对她一见钟情是因为她像前女友。 这个原因虽然让人不高兴，但是何俪却松一口气，她更喜欢听这样的实话。她又不是特别优秀，怎么可能让见多识广的成熟中年男人一见钟情，又不是言情小说的女主，知道是被当成替身，她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的事。 何俪知道富商的那个前女友已经死了，对被当成替身就更不介意了。虽然活人争不过死人，可人都死了也就意味着不会再有变化。她天天被富商送礼物，刚开始还能拒绝，后来收下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俩人的关系也就近一步。 何家的人帮何俪想办法出主意，让她一定不要再犯蠢，何飞宇那边不能再去，一切都交给保姆照顾，她按时打钱过去就行了。 208 前女友的复仇6 () 何俪还想要报复刘有德，何家人却劝她暂时放下仇恨，等嫁到港城后再报复不迟，现在不要因小失大。她想到富商送她的一套首饰，觉得迟一点报复也没关系，她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介意再多一段时间。 刘有德见何俪迟迟没有动静，还担心她憋着什么大招，找私家侦探盯着她，才知道是和港城富商打得火热，没有空再来闹事。他乐得安静，更盼着何俪能早点嫁到港城去，以后一辈子都不要再相见。 刘有德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孙小燕，他还在考察期，得表现好才能让孙小燕对他放心。 孙小燕还在和刘有德闹别扭，不过俩人对外还是装成恩爱夫妻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私子的事，那是根刺横在心里，除非那个孩子能消失，否则她永远放不下这事。 刘有德也知道何飞宇的身份就是颗定时炸弹，说不好哪天就会爆炸，可他也没有办法对孩子做什么，本来就是大人对不起孩子。 孙小燕也不是要刘有德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她只是本能的不舒服，心里各种不得劲，想到那个孩子，她就有一肚子的火要冲刘有德发。 夫妻俩别扭的维持关系，何俪也在收到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后，答应富商的求婚，准备嫁到港城去。 何飞宇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何俪，给她打电话也越来越难接通，十次有八次都是事后再回电话过来。母子俩也没有太多的话交流，何俪能做的就是吩咐保姆照顾他，每个月按时打钱。 刘有德远距离观察过何飞宇，发现他一切都好，照顾他的老保姆对他很好，尽心尽责的把他当亲孙子看，他也就放心了。他并没有认下何飞宇，孙小燕一天不同意认这个孩子，他也不会乱来。这件事里受伤害最大的是孙小燕，他不能不顾她的意愿只图自己心安。 何俪带着闪亮的钻戒出嫁，何家的人比她还高兴激动，大家有意无意的都忽略何飞宇的存在。港城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哪怕何俪从小也是在城市长大，但是小城市和港城还是不同能比。 她在港城开始新生活，学着当一个富太太。刚开始她还记得何飞宇，可时间久了，当她再次怀孕之后，何飞于就渐渐被她忘在脑后。何家更是没有人喜欢何飞宇，这个孩子从出生起就不受欢迎，他的身份就是原罪。 何俪不打钱给保姆，何飞宇的生活费都没着落。保姆联系不上何俪，想办法找到何家人，他们却不愿意露面，直接支使她找刘有德，说他才是孩子的亲爹。 刘有德接到保姆的电话，和孙小燕报备之后，才上门看望何飞宇。他知道他们的困难，他和孙小燕申请资金，说要承担起何飞宇以后的生活费，这毕竟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 孙小燕没有说话，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还是给了他一笔钱，只是俩人的关系又降到冰点。 刘有德把这笔钱交给保姆，让她不用为钱操心，除了何飞宇的生活费，还有她每个月的工资。他表示以后他们的开支他会负责，但是有个要求就是希望保姆不要把他的身份告诉何飞宇。 “那我怎么和孩子解释？”保姆不知道何俪和刘有德之间的故事，心里还颇为鄙视刘有德，觉得他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随便你，反正你要让孩子知道我的身份，那这钱也就没有了。”刘有德知道保姆是真心为何飞宇好，相信她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借口。 孙小燕在刘有德回家后，对着他又是一番拷问，反反复复问得他头脑发晕才放过。她知道不应该怪他，但是又忍不住，结果就是折磨得自己晚上失眠。 刘有德也发现孙小燕的不对劲，他半夜爬起来开解安慰她，可惜并没有什么效果。他也知道原因在哪，偏偏何飞宇的承在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只能努力做得更好。 孙小燕心情不好就冲刘有德发火，自知理亏的他也默默承受着。夫妻俩的相处，孙小燕变得越来越强势，强到孙父都看不过眼，私下里批评她不该太过分，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给刘有德留一点面子。 孙小燕想说孙父不懂，还让不要管他们的事。 孙父气呼呼的问她有没有发现俩个孩子都有跟她学，对刘有德都不如以前尊敬，这难道是什么好事。 孙小燕回忆过去一段时间的情况，吓得募然一惊，好像这段时间俩个孩子确实有些不对，不仅对刘有德态度不好，对她说话的语气也不对。 孙父看孙小燕有醒悟的意思，又找到刘有德谈心，让他不要太顺着孙小燕胡闹。 刘有德苦笑的点头，表示以后一定会注意，对俩个孩子的教育也会更注意。 孙父的话还是起到一定作用，夫妻俩反省一番，互相交流之后，关系倒是拉近一点，不像之前那样别扭。 家里的俩个孩子最先发现变化，以前父母对他们很好，但是俩人不爱说话，有什么事明明都在家里，还非要他们在中间传话。现在父母对他们也好，但是俩人意见一致的要对他们严格要求，兄弟俩再也钻不到空子。 顾云泽和顾云海也不敢像过去那样大呼小叫，他们要敢有不礼貌的表现，刘有德的大手在等着他们。孙小燕也不客气，兄弟俩犯错，该打该骂一点都不心软，总之家里经常闹“混合双打”。 当然孙小燕和刘有德说是打孩子，其实都是震慑多，真把巴掌落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少。这也导致俩个熊孩子异常活泼，带他们去游乐园玩，刘有德和孙小燕要不眨眼的盯着他们才行。 刘有德一直都有坚持运动的好习惯，他在游乐园里还能跟在熊孩子后面跑。孙小燕体力不好，往往是跑几步就没力气，只能在后面大口喘气的看着他们跑玩。 刘有德体力好能一个人追着兄弟俩跑，兄弟俩分开跑也没用。他们不管跑多远，刘有德都能及时把他们抓回来。 209 前女友的复仇7 () 刘有德带着俩个小朋友买冰淇淋时，意外发现保姆带着何飞宇也出现在游乐场。他先一步发现后，下意识的要带着孩子躲开他们，躲到一半还是被眼尖的保姆认出来。 何飞宇并不知道刘有德的真实身份，见保姆盯着他看，还以为是见到熟人的关系。他拉一下保姆的衣角，催她买完冰淇淋赶紧走。 保姆盯着刘有德，买完冰淇淋让何飞宇站在一边先等着，她要找刘有德谈一谈。 刘有德看着神情不岔的保姆，把俩个孩子都交给孙小燕看着，才回来和她说话。孙小燕一眼就认出何飞宇，她咬着下嘴唇不说话，用眼神警告刘有德要处理好眼前的事。 保姆找到刘有德也是为何飞宇鸣不平，她觉得都是刘有德的孩子，何飞宇除了得到一点钱，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实在是太可怜了。她希望刘有德能对何飞宇好一点，也可以带他到游乐园玩，也可以陪他玩。 刘有德冷漠的拒绝，顺便还让保姆不要找他，至于钱他会每个月准时打到卡里。 “你不能光给钱，你看看孩子多可怜！”保姆打感情牌，想让刘有德心疼孩子。 刘有德看何飞宇一个人孤单的站在人群边，到游乐园来玩也不开心，别人家孩子都是父母带着，只有他身边是格格不入的保姆。他也觉得孩子可怜，可这件事说到底是何俪犯下的错，他再可怜也不能牺牲自己的幸福去帮他。 当年的事并不是简单的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生下孩子，而是何俪使了手段才怀孕，原主是完不知情。 刘有德并没有久留，孙小燕一个人看不住俩个孩子，何飞宇也在频频探头探脑打量。 孙小燕拉着刘有德赶紧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再看一眼何飞宇。 何飞宇察觉到孙小燕奇怪的眼神，一边吃冰淇淋一边问保姆那是谁。 “哦，我上一个雇主。”保姆不想透露刘有德的信息，除非他愿意主动认下何飞宇。 何飞宇“哦”了一声就不太关注了，他其实并不想到游乐园玩，他更愿意关在家里写作业看电视，这样还能省钱。他再傻也知道自己现在处境不好，妈妈那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他猜奶奶手里都没有钱了。 何飞宇喊从小照顾他的保姆“奶奶”，他不知道何俪结婚的事，但是看平时家里买菜就能看出来。前一段时间奶奶买菜都是买的最便宜的菜，有钱的话肯定不会天天吃素，连猪肉都不敢多吃。 最近家里的伙食水平好一点，但也不像以前花钱那样大方，也不知道奶奶从哪弄来的钱，或许奶奶已经找到妈妈。 何飞宇很想念何俪，可何俪正在港城摸着肚子养胎。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医生在检查之后告诉她是个男孩子。 富商本来就对她好，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对何俪的待遇又好上一层，还许诺她只要平安生下孩子，就给她奖励一套别墅。 何俪欢喜的不行，她可是知道别墅的价格有多贵，在寸土寸金的港城能有一套房子都很不容易，一套别墅的价值可是很重的礼物。 她也知道都是因为富商没有儿子的原因，富商的原配生下三个女儿就过世了，如今三个孩子都被接回外家抚养。 何俪要是真能一举得男，别墅都是小意思，以后整个家业都能占大头，三个女儿再厉害也占不到多少钱财。因此何俪很重视这胎，还没有儿子的富商更重视。 何家的人知道何俪怀的是男胎后，一个个也都兴奋的很，并且想尽办法隔绝何飞宇找她。他们是不知道何飞宇的亲爹是谁，要知道一定把何飞宇扔给刘有德不管了。 何家人不知道，何俪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她不想再见何飞宇，但也不忍心何飞宇自生自灭，便悄悄给保姆出主意，让她去起诉刘有德，要他对何飞宇负责任。 保姆一开始不愿意，说刘有德每个月都有按时给生活费，她要去起诉人家好像也不好意思。 何俪摸着肚子提醒道：“那是他应该给的，你也说他除了给钱再也没做过什么，你不是说飞宇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大家都欺负他没爸妈。你说要是飞宇能有个爸爸，以后在学校里也没人敢欺负他，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保姆成功被何俪说服，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天天在学校被其他孩子欺负，她比何俪还心疼。她也去找过学校老师，可老师说管也管了，但他们也不是保姆，不能24小时替家长看着孩子，还是要家长自己教孩子勇敢一点，坚强一点。 保姆能有什么办法让何飞宇勇敢坚强，没有父亲带大孩子就是可怜，在学校里受欺负都不出声，还勇敢坚强。她要不是帮孩子洗澡的时候发现身上的伤，也不会知道孩子天天在学校受欺负。 刘有德是在一个月之后收到法院的传票，他选择第一时间对孙小燕坦白，问她怎么办。 孙小燕神色复杂的反问他，能怎么办？当然是法院怎么判就怎么办，他们还能违抗法院判决定结果不成。不过孙小燕也不愿意在家里见到何飞宇，她表示要真是孩子归他养，最好交给公婆带，反正不能进她家的门。 刘有德明白孙小燕的意思，这个孩子可以跟着爷爷奶奶，他要想见也可以，但是别让她看到，她是眼不见为净。 刘有德摸着俩个孩子的头说不会让她为难，这个孩子又不是他想生的，他会找律师打官司，能不接回来是最好的结果。他知道打赢官司很难，但还是要试一试，万一赢了…… 孙小燕也觉得希望不大，她相信刘有德说的那些话，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上哪找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她抱着俩个孩子，想想就觉得命苦，要不是有两个孩子，她肯定第一时间提出离婚，才不管刘有德是不是清白的人。 刘有德少不得又送出好多礼物当赔偿，在官司结束之前，他是别想安静过日子。 210 前女友的复仇8 () 何俪要报复刘有德，不仅仅是让保姆出面打官司这么简单。她还悄悄联系了记者，让他们在各大媒体报道这件事，把刘有德形容成大渣男。 何俪做这一切也是因为她那边发生意外，她现在的老公发现她生过孩子的事情。这也不能怪她不小心，要怪就怪富商太重视肚子里的孩子，坚持要陪她去做产检，还要和医生好好聊一聊。 医生也不知道何俪瞒着富商这件事，不经意提到她生过孩子，生二胎更不会有危险。富商当时没有变脸，但是眼睛里的怒火却藏也藏不住。他从医院回到家，就开始问何俪什么事。 何俪面对强势的富商，哪里还敢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过去的经历说出来。当然她没有部说实话，而是把自己形容的很可怜，说她是那个受害者，一切都是别人害她。她当年留下孩子也是不得已，她也想要流产，但是身体不允许，只能在医生的建议下生下孩子。 富商听完虽然还生气，可何俪肚子里有孩子，她装成肚子不舒服的样子，很快就把富商又哄好了。 虽然富商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何俪，却也提出要求，要她斩断以前的那段关系，包括前面生的孩子也不能管，还说他的儿子不能有污点，不能有这样乱七八糟的关系。 何俪能做什么，面对强势的老公，她当然是什么都说好。为了向富商证明她是真的要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主动提出来把何飞宇交给刘有德，还用报复手段来证明她没有余情。 富商对她的行为很满意，高兴之作大手一挥又送上一套首饰。虽然比不上别墅，但是一套十几万的首饰也很不错，何俪拿到手也开心很久。 她在港城是开心的到不行，远在千里之外的刘有德却是陷入风雨中。他收到传票没多久，就有媒体报道保姆起诉他的事情，说得还都是不好的话。 记者们倒不是都按何俪的想法报道，但总有些人要当标题党，把标题写得惊悚吓人，赚足眼球。很多读者也是不点开内容看，扫一眼标题就开始骂人。 从这件事从传统媒体传到网络平台，很快爬上热搜，没有办法，太多人骂了。网友们有人骂刘有德渣男，有个骂孙小燕太狠毒，更多的人同情何飞宇。 这些人的观点是孩子是无辜的，刘有德和孙小燕应该好好抚养何飞宇。各种观点混合在一起，就是没有人骂何俪，没有人说她不该使手段生下孩子，生下孩子后又抛弃孩子。 刘有德大致扫一眼评论，马上打电话让孙小燕不要上网看新闻。他挂断电话后，马上向公司请年假。 孙小燕等他回家才也知道他连机票都买好，俩个孩子也被送到爷爷奶奶家，他要带着她出门旅游，顺便也避开风头。 刘有德的选择很正确，媒体的报道透露出很多信息。他身边的人很容易根据各种信息知道那个渣男就是他，一时间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刘有德的决定很明智也很及时，大家刚发现真相，他就躲得不见人影。大家找不到，也就没办法求证，等热度下去也就渐渐失了兴趣。 夫妻俩在国外玩了几天才回国，何俪通过律师遥控一切，她闲着也是闲着，折腾报复刘有德就当闲着无聊找点事情做，谁让当年那个男人得罪她了。 刘有德休完年假去上班，发现公司同事看他的眼光还是怪怪的，好在再怪都没有人敢当面问他什么。这也是他职位还算高的好处，除了少数几个领导，下面的职员再好奇也不敢说什么。 孙小燕受到的伤害更小一些，她守在清荷可没有敢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其实也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些新闻。毕竟清荷的客人都是中老年人居多，店里的员工也不是好看社会生活新闻的人，倒是让她省掉解释的事。 俩个孩子也被刘有德保护的很好，在找学校谈话之后，学校老师是不敢讨论这些事，小学生们是年经太小根本不懂这些事。 顾云泽在学校里很受小朋友欢迎，老师也喜欢他，他傻乎乎的根本没有发现家里气氛不对，还质问刘有德为什么出去玩不带他们一起去。 “下次带你们去。”刘有德说的下次是在市内公园转一圈，不到半天就可以转完的人工景点。 当案子开庭那一天，刘有德和孙小燕一起牵手到法院。他们刚到就发现法院外还守着很多记者，这些人都是为了采访第一手资料来而，一个个都想想问刘有德和孙小燕是什么想法，会不会接受无辜的孩子成为家庭新成员。 孙小燕听到这种暗示性的话，恨不得伸出拳头去打人，可惜早有准备的刘有德拉住她，不让她有小动作。 “冷静一点，他们就是想要我们生气，要是能动手打人，他们更高兴。”刘有德觉得记者也是看热闹不嫌大，两边拱火的角色。他任何问题都不想回答，也不让孙小燕回答。 他们又不是什么明星名人，完可以不回答问题，不用担心得罪记者后被各种抹黑。他们最多因为这场官司能吸引记者几天，剩下的时间还是过普通人的生活。哪怕记者把他们写得再坏，周围的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行，身边的邻居不讨厌他们就行。 记者见他们不回答问题，一个个却觉得他们是害怕了，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尖锐。有些记者却觉得还不够，还要充满挑衅的问出各种问题，一群人更是拦着他们，不回答问题就不让他们进法院大门。 这样的追问逼迫，不说孙小燕讨厌这群记者，连刘有德都不高兴起来，这群人太过分了。夫妻被拦在外面，最后还是他们请的律师把他们解救出去。 记者们眼睁睁的看着律师把刘有德和孙小燕带进法院，他们申请旁听却被拒绝，但是并不影响他们发回的稿件和各种视频新闻。 211 前女友的复仇9 () 网上闹得一片沸沸扬扬，孙小燕一直瞒着娘家的事也瞒不住了，孙家那边再反应迟钝也知道消息。孙母是最生气的那一个，吵着要找刘有德麻烦，还说要孙小燕接回娘家住。 孙母的话没人应和，孙父也觉得女婿也不是故意犯错，既然女儿都不闹，他们这些人也不用特意出头当坏人。孙大哥和孙父的想法差不多，孙大嫂同情孙小燕，但是让她把小姑子接回家住，那她也是打心底不乐意。 孙母可不管其他人想法，拉着孙父就找上门了。 刘有德不在家，孙小燕招待他们并且解释这事并不是新闻报道的那样。 孙母听完还怀疑孙小燕是故意替刘有德脸上贴金，她关起门来悄悄问也是同样的答案，这才半信半疑的被劝回家。孙家想要闹，顾家的人看到新闻后则没少找刘有德打听具体情况。 顾家人倒是不相信新闻报道所提的真相，他们比谁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个排队安慰刘有德，说这不是他的错，让他不要压力大，更不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刘有德能感受到一些压力，可他也不是为了这点压力就屈服的人。 法院不是一次就能判决，第二次开庭法院才有结果。不出意外刘有德要承担起责任，当他走出法院时也当着记者的面表示，孩子更应该交给孩子母亲抚养，他会向法院递交诉讼书起诉孩子的母亲。 这个决定震住所有人，连孙小燕都没有想到刘有德会这样做。她倒不是反对，只是觉得再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打官司花钱又耗时间，最后结果很可能是赢了官司也得不到好处，倒不如算了。 刘有德去说他打官司是想让人知道他没错，更是为了告诉何飞宇，他不是坏人，当年的一切事他确实是不知情。 何飞宇并没有受到官司的影响，他被保姆保护的很好，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事。刘有德找上门时，他还以为是有事找保姆。保姆开门却变脸色，想要把他关在门外，却又担心何飞宇的反应。 “我不是找你，我是想和孩子谈一谈。”刘有德愿意把何飞宇当成大人一样平等交流。 “你有什么事？”保姆态度很不好，她觉得刘有德上门是来者不善。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这话保姆不信，但人都已经放进门，她也就且看且听着，真要有不对劲，她也不怕就是，法制社会她随时都可以打电话报警。 刘有德确实没有恶意，他只是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甚至连关于自己的部分也都告诉何飞宇，让他清楚的知道真相并不是新闻媒体报道的那样。各家媒体报道的都只是一部分真相，他并不是个坏人，也没有做出过抛妻弃子的事。 何飞宇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再聪明也理解不了这么多复杂的关系。他下意识的排斥这些，向保姆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告诉孩子这些？”保姆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些真相，她也没想到何俪当初把自己形容的很可怜，结果一切都是假相。 “我不能让孩子误会，我还有两个孩子，我不是不爱他，而是我的家庭没办法接受他，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家人，所以他……”刘有德剩下的话没有和保姆多说，有些事做了大家自然会知道。 他虽然向法院提起诉讼，但也知道想要赢官司不容易，就算真赢了何俪也不会再管孩子，最后多半还是要他负责。他和保姆商量，何飞宇交给他父母带，正好二老还算年轻，身体也很健康，身边带个十来岁的孩子并不累，保姆也可以跟着一起过去。 “我不去。”保姆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听何俪的话去法院起诉，闹得人家夫妻失和，结果对方还替她考虑以后的事情，还愿意带着孩子和她一起走。 刘有德解释他是真心接他们走，保姆却让他只管把何飞宇带走，说她年纪大了，早就该回家养老，要不是何飞宇没人照顾，她也不会留下来。她是舍不得带了十来年的孩子，但是现在有人接手，她也能回老家养老，也是最好的结果。 何飞宇不愿意跟着刘有德走，可惜他的意见没人听，在其他人都不愿意抚养他的情况下，刘有德是他最好的选择。 刘有德除了没有把他带回家，对他可以说像顾云泽和顾云海一样尽心尽力。顾家二老不喜欢何俪这个女人，但是对着无辜的孩子也无法生气。一家人都在努力平衡他和孙小燕之间的关系，尽量让双方都不受到伤害。 何俪远在港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刘有德居然敢起诉她。虽然只要她不理会法院的判决结果就好，但她还是不甘心，她费尽心思生下孩子还抚养长大，也没有闹得顾涛家破人亡，她做的那一切又是图什么。 孙小燕刚开始确实是不自在，可在何飞宇上高中并且选择住校后，渐渐也看开了。她还是不喜欢何飞宇，也不愿意承认他的存丰，但是何飞宇过年过节都会识趣的避开她，她再闹也没有意思了。 何飞宇自从搬到学校后就很少再回顾家和二老同住，他考上大学后更是连寒暑假都不再回家，过年过节也只是给顾家二老打电话问候一声，和刘有德之间甚少联系。 当顾云泽也考上大学后，孙小燕终于想开了。她不再纠结于过去，也放下心思，主动打电话邀请何飞宇回来过年。她不是原谅他，也不是承认他，只是看在顾家二老年纪大的份上，愿意把他当成普通亲戚看待，反正谁家没有一两个讨厌的亲戚。 何俪人到中年，带着小儿子从港城回老家，意外遇到何飞宇。 母子四目相对，何飞宇看一眼和何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冷漠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他已经不是小孩子，再在的他再渴望家庭的温暖也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何俪张嘴想喊一声，小儿子却用一声呼喊拉回她的注意力，等她再抬头已经看不到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212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 () 刘有德醒来后只觉得一阵阵头痛，他想爬起来，却发现睁开眼都很困难，努力好几次，还是累得又闭上睡觉。如此反复几次，他反倒是睡得更沉，要不是一阵阵的头痛还在影响到他的睡眠，他肯定能睡得更香。 他心里想醒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身体不允许，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泼妇骂人的声音，骂得好像还是一个男人。他听了很久，直到耳朵传来一阵痛，才发现泼妇骂的人居然是他。 “你干什么！”刘有德不客气的质问。 “你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赵老三，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干活，你还想不想要工分，小心队长又找你麻烦。”秋枝大声的吼道。 刘有德强撑着身体爬起来，闭上眼睛接受完剧情才发现这回他居然穿到一本年代文里，当然他不是主角，他的俩个女儿也不是主家，应该说他们一家都是炮灰，都不用女主出手就自己作死的那种炮灰。 原身赵老三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在集体赚工分的年代，懒一点也不怕，反正大家都是靠工分吃饭，家家户户都穷，他再懒也顺利结婚生子。不对，不能说结婚生子，他的媳妇秋枝连着生了两胎都是闺女，第三胎也是个闺女，和女主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但是同人不同命，刚生下来就被无良的亲生父母丢山上了。 刚生下来的孩子在寒冷的冬天扔山上，当然是没有活命机会，哪怕有人发现并及时抢救，那个孩子也死了。重生来的女主躺在自己家温暖的被窝里听着村里的八卦，出生第一天就知道赵老三家的悲剧，不禁感叹没有投胎到赵老三家里。 女主的命是好，哪怕是年代文，她从小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家里父亲是村里会计，从小就比村里其他孩子要吃穿都好，后来更是如愿考上大学嫁到城里去。 村里人说到女主就说她命好，村里老人可不认为是命好，还说到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赵老三闺女，说都是一样的闺女，还是要爹娘好才有用，否则都是一天出生，为什么命运大不同。 赵老三那可是村里有名的破落户，谁不知道分田到户后，赵家过的什么日子，俩个丫头被父母打得过不下去，姐妹俩一起喝老鼠药死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夫妻俩也没有一点忏悔之心，还是老样子混在村里。 最后赵老三喝多酒冻死在水沟边，秋枝改嫁到邻村，结果不到半年就被男人失手打死了。她娘家带着人闹了一场，得到一些赔偿金就散了，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刘有德穿过来的时间点还比较好，第三胎的闺女还在秋枝肚子里，悲剧并没有发生，倒是比上一回要强很多。他摸清情况后才起床打算去上工，集体还没有解散，干活还是要听队长的指挥。 秋枝一惯不做早饭，除非是农忙时节。你要问她肚子饿怎么办，她会理直气壮的回答，地里有什么吃什么，反正一餐不吃也饿不死人。赵香香和赵芳芳俩个丫头从小在这样的家里长大，也是学会早早出门自己找吃的，一直到中午才回家。 如今不能养猪不能，鸡也只能养两只，自留地也不能种，家里也没有家务活干，孩子们多半都是在村里和附近的山上乱串。赵老三和秋枝都是重男轻女的人，对女儿那是一百个看不上眼，他们能把孩子养大也是怕村里人举报他们重男轻女才没随便养着。 也是姐妹俩命大，完被放养还能平平安安长大，不说身体有多好，至少平时很少生病吃药，否则赵老三和秋枝都是舍不得花钱的人，真要生一场病，她们会如何还真不知道。 刘有德懒洋洋的下地干活，原主就是个偷懒的人，他刚来也不想改变太大。他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改变，正好新的政策要施行，等分田到户再改变都不用借口，人家自动会脑补齐。 秋枝上工也是磨洋工，一天去几趟厕所，好不容易干点活又要提前回家做饭。队长生气也没用，又不是她一个人这样，村老少爷们，包括自家媳妇都开始偷懒。 这也不是村里人不使劲不齐心，而是人心散了，外面很多地方都分田到户，他们这里还没分，风声却早就传遍，所有人都盼着分田到户。村里就是懒汉和五保户都盼着分田，分田后不仅干活自由，还可以养猪养鸡，买卖东西也不再抓，想出门趟门进城也比以前要容易。 队长也想早点分田，不过这事他没胆子自己做主，还得先去请示上级才行。 村民们看队长不太管，一个个都悄悄的坐下来休息。村里去年的工分都没分完，赚再多工分没有粮食和钱分，大家越发不爱干活，就是老实人也不乐意吃亏，也跟着一起休息。 中午刘有德回家吃饭才见到两个孩子，明明才五月天，俩个孩子却已经晒黑一圈，也不知道整天在外面野些什么。 秋枝做的饭很简单，红薯饭和各种蔬菜，都是菜园子里不值钱的蔬菜。一桌子饭菜要说有多好吃那是哄人，调料除了油就是盐，偏偏油也只有几滴，说是炒菜不如说是水煮菜，吃到嘴里没有什么滋味。 刘有德觉得吃草才不多，难怪早上不做饭，这样的饭菜少吃一餐也正常，难怪村里人都长得一脸菜色，原来都是犯了穷病。他一碗饭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秋枝把他没吃完的饭接过去继续吃，吃完感觉还能再吃三碗的样子。 刘有德问赵大丫和赵二丫吃饱没有，姐妹俩吓得连连点头，说吃饱了。他没想到俩个孩子这么怕他，简直是老鼠见到猫一样，也不知道过去受了多少打才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秋枝却误会他问话的意思，让他少惹事，说不能少姐妹俩的饭，否则队长和村里其他人知道后，又要上门找他们的麻烦。 213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2 () 刘有德知道秋枝是亲娘，可看她对孩子的表现，说出去也就知道的人不会怀疑，不了解真相的人肯定会误会她是后娘。他都敢说，村里有些后娘比她都好，毕竟后娘怎么做那是人个都盯着的，凡是要点脸的人都不会做得太过分。 刘有德没有多解释，饭后难得和颜悦色的让大丫和二丫带他上山，他想看看山上能不能找到可以吃的东西。今天中午这餐饭，他可是吃得不习惯，现在的红薯可不是几十年之后种的鸡蛋薯、烟薯、紫薯等各种好吃的红薯品牌。 这会乡下人种红薯首选产量高的品种，至于味道却没有几个人考虑，能吃饱填饱肚子最重要，再好吃的红薯味道也比上白米饭，大家都是饿肚子饿怕了。 刘有德上山之后才发现别说找点吃的，连砍柴都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才有，村民们太勤劳了，有好东西肯定是等不到他来发现。他还不死心，让大丫和二丫跟着村里大孩子在山脚玩，他独自一人往更深一点的山里走。 山林深处也没有好东西，野兔、野鸡之类的东西那都是传说和故事里才有，连野果都没有找到几颗。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本来就不像秋天野果多，刘有德是抱着希望上山，带着失望下山。 好在他也知道没有空手下山的道理，在山林深处还捡了不少大件柴火，一趟背不完就打算多跑两趟背回家。大丫和二丫也被他征壮丁，大件拿小动，小捆的柴火拖回去家总是可以。 大丫和二丫不敢不干活，小伙伴们找她们玩都被拒绝了，她们要不想挨打，最好快点干活，这是姐妹俩的经验。 刘有德把小捆柴火捆好，用一根活的树藤当绳子，姐际俩一人拖一捆，慢慢跟着刘有德回家。 路上遇到不少村里人，有人笑着说刘有德对孩子不好，这么小就让她们干活，小心以后老了落到孩子手里没有好日子过。 “呲，你家孩子不用干活？我要怎么才算对她们好，谁家孩子不是这样过来。”刘有德冷笑着反问。他这话还真没说错，大丫和二丫过得是不好，可村里大部分孩子都是这样长大，谁也说不出不对来。 这也是刘有德穿过来的时机比较巧，要是再晚一两年，分田到户又生下老三后姐妹俩的日子才不好过。村里其他人的日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好，赵老三和秋枝却还是那样子，在外面被其他村民嘲笑后，赵老三心里不痛快就会骂秋枝生不出儿子，才让他种田都没劲，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差。 秋枝比赵老三还厉害一些，挨骂之后当着男人不说什么，背着他和外人，对俩个孩子是下狠手的打，打的还是一些隐密部位，姐妹俩有伤也不好说出去。 总之原身夫妻都不是好东西，重男轻女不说，对俩个孩子那是比外人还不如，能养大也多亏是混集体工分的年代，他们还要占人头多分一点粮食，又怕被举报才饥一餐饱一餐的养大两个孩子。 刘有德气走看热闹的人，又催着大丫和二丫上山拉柴火。他打算趁现在还是集体工，多上山砍一点柴回来，出工的时间可以再少一点，地里这个季节本来就没有什么活，一天下来也赚不到几个工分，不如干自家的活好。 秋枝看到刘有德往柴房堆柴，觉得他是转了性，家里还有柴还往山上跑，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哪回家里的柴不是烧到要借别人家的柴才上山，秋枝看不懂刘有德的行动，不过想到山上也没有什么秘密，她也就懒得管了。 反正刘有德多打一些柴回来也好，省得她去借柴都不乐意，要知道公婆家都不乐意，还是她自己动手强行搬回家才有柴烧。 晚上刘有德躺在床上才觉得肚子饿，他吃不下红薯饭，连着两餐都没有吃饱。半夜饿醒之后，他才想起来储物戒指里还有东西吃，于是悄悄躲到屋外拿出一包饼干拆了吃。 他吃完半包饼干，又喝了一瓶饮料，觉得肚子不太饿才检察戒指里还剩下些什么。这一看才发现好东西多的很，现在紧缺的食物都有，唯一麻烦的是怎样正大光明的弄出来吃。 他可以躲起来偷偷吃，可俩个孩子怎么办，他必须得找个好办法才行。 第二天刘有德问秋枝家里还有多少钱，原身不过问家里的钱，家里大小事都是秋枝管，现在他要用钱，必须得问她要。 秋枝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递给刘有德，也没问他要钱做什么，这里的钱是归她管，可男人要点小钱用，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不过大钱就别想了。 刘有德接过五毛钱，说还不哆，还把手出来等着。 “你要买什么？五毛钱还不够？买肉都能买半斤还有多，你要多少钱？”秋枝开始不乐意了，家里的钱存着可是有大用的，不能乱花掉。 刘有德也没解释有什么用，只说最少要两块钱，还说秋枝不给，他就去找大队长借，年底的时候再用工分抵。 秋枝听他这样威胁，不情不愿的数出一块五递给他，给完还不忘记交待他别乱用，说家里钱不多了。 “家里一共还有多少钱？”刘有德这回是真好奇，因为原身是个心里没数的，根本不清楚家里的经济情况。 秋枝愣了一下，抬头看刘有德认真的表情，有心要瞒着藏着的她，吞吞吐吐说还有一百多块钱。 刘有德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既是嫌钱少，也是嫌秋枝连个准确的数都没有，这一百多上下浮动的范围可不小。他也没想到俩人结婚这么多年，居然只要一百多块钱，看样子他想要做点什么还得另外想办法，指望从秋枝手里拿钱不太现实，不过以后赚的钱他也决定还是自己拿着好。 他可不是原身，知道秋枝这个女人对自己生的俩个闺女不好，有钱宁可花在娘家侄子身上，也不愿意给自己闺女花，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214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3 () 刘有德拿着两块钱往镇上去，他不是一个人去，还要带着大丫和二丫一起去。姐妹俩听说可以去镇上很心动，可又怕秋枝打她们，但看一眼刘有德再摇头说不去。 “不去也不行，快点走，我是去买东西，去晚了就没有了。”刘有德故意装成态度不好的样子逼着姐妹俩一起去。他背着空背篓，一手牵一个孩子，快步向镇上走。 村里到镇上走大路要很久，走小路却只要半小时，不过路不太好走就是，要穿过很多水田还有一条没到小腿肚的小河流。父女三个过河时，刘有德脱掉脚，一手抱一个孩子趟水越过几米宽的小河。 河床上铺着一层鹅卵石，河水清澈见底，这样的水直接饮用都问题不大，可惜的是里面没有水。过河之后很快看到镇上唯一的主干道，大丫和二丫姐妹俩跑在前面，刘有德走在最后面。 镇上的这条路是条简单的土路，别说沥青就连水泥都没有打，把路面压紧之后铺上一层最细的碎石子就算完成。这样的路天睛是尘土飞扬，下雨又是泥泞不堪，出门是非常不便。 刘有德就走不习惯，倒是大丫和二丫从小上山下地的乱跑，平坦的大路对她们来说已经像操场一样可以随便乱跑了。镇上穷，连着这条路也没有什么车辆经过，别说四个轮子的汽车少，就是三个轮子拖拉机和农用三轮车也少见，连单车都很少见，所以他才放心让俩个孩子在路上撒欢跑。 镇上再穷卖东西的供销社还是有，不过里面的东西刘有德看不上就是，他算是白跑一趟。大丫和二丫盯着透明玻璃瓶里的饼干舍不得移开眼，姐妹俩倒不至于流口水，但是想吃两个字却是写在脸上。 她们也不敢让刘有德买，今天能带镇上玩一回，她们就很知足了，回去还可以和小伙伴说说镇上卖的好东西。 刘有德又一心想自己的事，也没有注意到姐妹俩的需求，在他眼里这样的饼干一点都不好吃，所以根本没想到给姐妹俩买一点当零食吃。 刘有德想找一找黑市，结果把镇上转完也没有找到地方。他又不敢找人打听，最后用粮票到镇上唯一的饭店买了两个肉包子分给大丫和二丫，带他们出来总不能白跑一趟。 大丫和二丫闻着肉包子的香味舍不得咬，她们这会也不再想饼干了，还是肉香味更诱人。 他虽然没有找到黑市，也不算白跑一趟，弄明白镇上的一些事，也知道镇上没有好东西卖。他更不敢把储物戒指里的东西拿出来用了，那些东西太好，一看就不是他能买到，从镇上的东西就可以推断出来县城的东西也不会太好。他那些东西都太精致，拿出来肯定瞒不过人。 刘有德空手回村里，路上还教姐妹俩吃包子的事不能说给别人听。他倒不是要瞒着秋枝，而是怕村里人知道后眼红，这年头谁家吃点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 他们家情况更不同，赵老三在村里还有俩个兄弟和父母在，有好东西也要先孝顺父母。赵老三的父母也不是那种慈祥的老人，要知道他给俩个不值钱的孙女吃肉包子，不给老宅的父母买，少不得又要上门找麻烦。 大丫和二丫连连点头，她们也知道奶奶的厉害。姐妹俩还是第一回吃肉包子，刘有德吓她们说出去，以后的包子就要给堂兄弟们吃，她们可舍不得。 爷爷奶奶藏的好东西给堂哥堂弟吃也就算了，自己家的东西她们才不想便宜别人。姐妹俩也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原主以前对她们不好，刘有德用一个肉包子就把她们收买，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这也不怪大丫和二丫会这么想，村里人别说孩子就是大人，吃过白面肉包子的人都少。大丫最遗憾的就是不能说出去，她想显摆一下肉包子的味道都不行，好在还有二丫可以聊一聊。 秋枝看刘有德空手从镇上回来，居然让他把没用完的钱还回去。 刘有德搜了一下记忆，发现原身还真是这样做的，可惜他又不是赵老三，才不会老实的把钱还回去。他不肯还，说还有用钱的地方。秋枝脸色很不好的找他吵闹，可惜刘有德站起来就往外跑，留下她一个人在家也吵不起来。 最近几天刘有德上工干活比起赵老三要好很多，村里人都以为他转了性，看他出门有不少人拉着他聊天。他在人群里还看到赵老大和赵老二，三兄弟见面也没有特别亲热，兄弟之间关系不好也是分家的事闹得。 赵老三结婚之后三兄弟才分家，结果分的东西一模一样，早结婚几年的赵老大和赵老二就觉得吃亏了。他们想闹又没有理由，赵母可是说得很清楚，说他们虽然多赚几年的工分，可结婚后生孩子是她带，孩子光吃不赚工分，所以也别算谁亏谁赚，兄弟之间不应该计较那么多。 赵父请来做见证的村干部都点头，这个事就是这个理，分家这个事哪有分得那么清的，大面上过得去就不错了。赵家这样分也正常，赵老三是小的，真要说起来他也可以喊不公平，父母帮上面的哥嫂带孩子，却没有帮他带孩子。 原身是懒不是傻，他把两个哥哥的神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秋枝后来生孩子都是生的闺女，他也没敢喊赵母照顾，要知道赵家重男轻女那真是一脉相传，秋枝也是个厉害的女人，硬撑着自己照顾自己坐完两个月子。 原身是连做饭都没有帮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庆幸的是俩个孩子都是生在夏天。天气热坐月子没有那么困难不说，又躲过农忙下地干活，她的身份倒也不算太差。 这也是赵老三不在乎工分，换成有些人家，月子不坐完也要下地干活赚工分。赵老三是自己懒，秋枝跟着偷懒他也不管，只要不影响他，哪怕喝粥饿肚子，只要不饿死他都过。 赵老三这样的人，似乎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下去，也没想过把日子往好里过。 215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4 () 赵老三和上面俩个哥哥关系不好，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不过兄弟不和的事很常见，也没谁当面说什么。有人打听他去镇上干什么？ 刘有德随口说要去买东西，不过没买来就空手回来了，过两天想去县城看能不能买到想要的东西。村民听说他要县城，一个个都围着他，希望他能帮忙带东西回来。 县城的东西比镇上的质量好，不过去一趟太麻烦，坐汽车去一趟要几毛钱，来回的车费钱都能买一斤猪肉了。当然舍不得花钱也可以骑自行车去，可惜他们村里没有自行车，借都没有地方借。 村里人一年到头很少去县城，靠双腿走到县城哪怕是爬山走小路也要两个小时，村里不怕走得累，他们舍不得磨鞋底，一双解放鞋可不便宜。 刘有德去县城也不能马上去，不用上工出门也要和村干部请假才行。村长倒也不会拦着，都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又不是外面来的知青，村长犯不着当个恶人。 秋枝听说刘有德要县城，第一句话是她没有钱给，说家里的钱都有用，不能给他乱花。 刘有德本来也没打算再找她要钱，听到她这话哪怕不舒服也懒得计较，她说话不好听的时候太多，他要计较那天天都要生气。 大丫和二丫上回跟着刘有德去镇上吃到大肉包，这回听到他去县城，也想跟着去。 刘有德却摇头不愿意带她们一起去，县城一来一回至少要走四个小时，他可不敢带两个孩子一起去。他答应给姐妹俩带好吃的回来，姐妹俩听到有吃的也就不说要跟着去的话。 刘有德这回出门是天不亮就出发，他出门时秋枝还没起来，家里的灶是冰冷火熄，连口热水都没有，灌了一肚子昨天剩下的残茶就迎着星星出门了。 他一路走在小路上，到县城时才太阳才刚刚爬起来，正是工厂上班的时间点，马路上都是上班的工人和干部。 刘有德趁机观察，顺着人流往繁华的地方走，发现县城的人过得还是比村里好。他不仅看到好多辆自行车，还见到四个轮子的大货车。 刘有德看时间还早，先去供销社转了一圈才悄摸着跟在家庭主妇的后面找黑市。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这两年风气不像以前严，他很快摸到卖东西的小巷子。 他发现几米长的巷子说是黑市明显是夸张，实际就是几个卖农产品的人，再加上知道地方敢过来买东西的人。他扫一眼发现黑市的东西也没有多好，但为了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还是把早就准备的最便宜的散装挂面拿出来换东西。 刘有德所谓的最差的挂面是不同有包装的散装挂面，刚拿出来就有人拉着他的手问他卖不卖，还说有多少他都想要，只要价格合理。 刘有德说不卖只换，顿时围着他的人散开一大半，几个城里人想吃倒舍得拿东西换，不过都是各种票据。他心里很喜欢这些票，但也只挑了需要的几种换，剩下的大头还是用来换各种吃食。 刘有德没花一分钱换到两斤瓜子、一斤麦牙糖、还有一点枇杷和杏，都是附近农家自己家的好东西，比供销社买的东西还好。他把几斤挂面换完才背着背篓再去一趟供销社，有了票他还想买一点日用品，比如毛巾、肥皂之类的东西。 他买齐东西又花钱买了五个大肉包回家，这回他不打算让俩个孩子吃独食，有好东西还是家里人一起吃更好。 秋枝看到刘有德去趟县城到下午三点多才回来，她摇头说他没事找事，闲在家里往县城跑也没有用。他们村里的那些知青经常往县城跑也没见到有什么好处，倒是走路走得多比一般人更费鞋。 刘有德双腿累得发抖，可背篓里还有帮村里人带的各种小东西，他让秋枝帮忙送过去，却只得到一个免费的白眼。 大丫机灵的站出来说她可以跑腿，二丫也跟着附和她也能，姐妹俩为了吃的东西愿意抓机一切机会讨好刘有德。 刘有德不放心把东西交给俩个孩子，便让她们跑腿把那些人喊到家里把东西带走。村里人听到他回来，不管有没有喊他带东西，一个个都跑上门看热闹。 村民拿回东西也舍不得走，还要找他县城有没有什么热闹的事。 “有什么新鲜事，那些知青不是经常往县城跑。”刘有德知道知青往城里跑更多是为参加而去找书，村里的人却不知道这些，他们也不懂高考的事，对他们来说读书是浪费钱又没用的事。 村里人想了想确实是如此，哈哈一笑倒也不再问他县城的事。 刘有德等人都走了，让大丫把门关好才往外拿东西。他先把几样日用品交给秋枝，吃的拿出来给大丫和二丫看一眼，每个给了一块饼干和两粒麦牙糖，剩下的还是锁在柜子里，规定她们每天只能吃一点。 秋枝看到这么多吃的，看一眼紧闭的大门，骂他不该乱花钱，饭都吃不饱还买这些玩意给孩子吃。 刘有德当耳边风，他把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的红糖装了一大碗，又拿了一包桃酥，带着大丫和二丫去老宅给原身父母送东西。 赵父和赵母有再多不好，一把年纪也没有要哪个儿子养老，靠老俩口自己上工养活自己。刘有德冲着这一点，有什么好东西也愿意给他们分一分。 赵母看到他送东西过去，也没有和他客气，红粮可是好东西，桃酥也可以给几个孙子吃。她看到大丫嘴里的贵糖，很不高兴的嘀咕浪费钱，丫头片子还吃什么糖。 大丫和二丫都有些怕赵母，不过跟在刘有德身后，她们的胆子也大一点，敢朝平时抢她们东西的堂兄做鬼脸，还敢把手里没吃的糖拿出来显摆。 赵母心疼孙子没有糖吃，气得拿扫把赶姐妹走。一群孩子为了几颗糖跟在大丫和二丫后面跑，几个大的更是想办法哄二丫的糖。 刘有德看到也没管，左右不过一颗糖，他可不想掺合孩子们的事。 216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5 () 一群孩子在村里闹得鸡飞狗跳，刘有德看到连连摇头，他决定秋天把大丫和二丫都送到学校上学。这件事还要提前准备一下，至少得让秋枝先给姐妹俩缝个书包。 秋枝听到刘有德说要把俩个闺女送去学校，张大嘴看着他，好像以前不认识他一样。她把手放在肚子上，慢慢说自己又怀上第三胎的事，还说这回肯定是个儿子。 “就算是儿子又怎么样，女儿也一样要上学，家里又不是没有钱。”刘有德白眼一翻，决定不说实话刺激她，等出生就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不行，那些钱都是给儿子存的，现在用掉以后儿子要上学怎么办？”秋枝不同意，还说村里其他女孩子都不上学，也就村干部家的几个女孩子会去学校。 “我不管别人家的事，大丫和二丫一定要去学校，你的钱先用着，你肚子里的这个儿子离上学还早着，钱花完还可以再存。” “不行，村里一年才能存几个钱，万一收成不好还要倒贴钱。”秋枝已经打定主意藏好的钱不会拿出来。 “你这不行，那不行，你要闹什么。反正你不同意也不行，我只是通知你，又不是征求你的同意。你不拿钱也没关系，学校的学费可以先欠着，等村里分钱再直接扣。”刘有德一眼就看出她想的什么，他无情的打破她的想法。 秋枝这才想到村里的小学原本就是村里办的，连老师也多是和村里有关系的老师，村民们欠学费只用说一声，不过真欠学费的也不多。 秋枝脸色特别难看，刘有德却懒得理，他又打算上山去砍柴。大丫和二丫这回不用喊都知道要帮忙，姐妹俩也是知道刘有德会买东西给她们吃，才会这样听话。 秋枝在家里喊她们干活，她们也会做，但是却没有这么主动。 秋枝怀孕之后，最大的变化是身体变差，天天吐个不停，喝点水也会犯恶心想吐，闻到油烟味更是吐到脸色发白，这样的情况下刘有德被迫负责家里一日三餐。 他说是被迫实际上是巴不得，他天天负责做饭才有机会动手脚。秋枝受怀孕影响，不仅身体不舒服，脑子也经常晕晕乎乎。 刘有德做饭的时候动一点手脚，她还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其实也是他做事小心，用家里的鸡蛋给秋枝做个蛋花汤，他会多放一个鸡蛋进去，一碗蛋花汤分成两份，一份给秋枝，一份让大丫和二丫一起喝。 这样谁也不好说不对，最多秋枝会嘀咕这个鸡蛋真大，还会念叨不该给丫头片子喝，天天和她儿子抢东西吃。 秋枝其实也舍不得吃鸡蛋，是刘有德说给肚子里的孩子补充营养，她养到盼几年的儿子，理解的表示她愿意吃。 刘有德为了让家里的两只鸡多生鸡蛋，让大丫和二丫多抓虫给鸡吃，又悄悄用玉米喂鸡。他做饭时也会偷偷多放油，粮食也没少掺进去。 秋枝是个心粗的，刘有德又多是加的粗粮，她还真没发现哪里不对，只觉得最近的饭菜都好吃很多。夏收那些天，刘有德是天天逼着她拿钱割肉，她把一切归纳到吃肉上面。 夏收满完之后不久，刘有德大手一挥把大丫和二丫赶进学校。 秋枝是真的没有缝书包，刘有德不想求她，想办法自己动手缝了两个小书包，反正就是两块布缝到一起再加根带子。他的手艺差是差一点，能装书就行，村里的孩子上学也不讲究那些。 姐妹俩知道要去上学，还哭闹着不愿意上学。她们更喜欢天天和村里的小姐妹一起玩，可惜刘有德不同意，还说不好好学习就要挨打，好吃的东西也别再想吃。 大丫和二丫不怕挨打，但舍不得刘有德给她们的各种好吃零食。姐妹俩第一天上学，脸上挂着眼泪走进教室。 老师把姐妹俩安排坐一起，互相之间还能有个照应。大丫和二丫只相关一岁，刘有德特意让二丫一起跟着大丫上学是发现她胆子有点小，有大丫在也能有人照顾。 上学之后大丫和二丫也正式拥有大名，大丫改成赵芳芳，二丫改成赵菲菲，姐妹俩的名字都是刘有德取的。姐妹俩很喜欢新名字，不用再和其他人同名，站在村里喊一声大丫、二丫，能有三四个同时答应。 村小学就在村里，刘有德除了第一天送姐妹俩上学外，后面就没再管过，村里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有其他大孩子领头，他也不用太担心。 秋枝的肚子已经显怀，她这胎怀相很不好，又爱吃酸的，越发相信肚子里的是个儿子，天天挺着大肚子没少在外面说这事。 刘有德注意到女主的母亲也已经大着肚子，不过人家怀孕后该干的活一点都没有少干，哪怕人家家里条件要比赵家强一些。 不过他很快就没空注意女主的情况了，秋收开始后村人都要下地干活。秋枝哪怕大着肚子身体不舒服，也要跟着干一些轻松的活。 村干部可容不得这个时候有人光明正大的偷懒，用妇女主任的话就是她当年生娃的前一刻还在地里干活，两个孩子都是生在地里，其他老少娘们有什么不行，不就是生个娃，谁还没有生过。 平时大家请假村长也不说什么，秋收关系到一季的收成，谁都不能误事，没有收成吃什么。 秋枝不仅要上工干活，还要负责做饭，这个时候她再说不舒服要吐也没有用。刘有德下地干活那是真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晚上趁着月色好也要继续干，回到家真没有精力再做饭。 秋枝不想做饭，便背着刘有德指挥大丫和二丫姐妹俩做饭。虽然姐妹俩年纪并不大，可一个七岁，一个六岁，踩在椅子上做饭也不是不行。 姐妹俩正好一个炒菜，一个烧火，互相搭配干活不累。 秋枝把姐妹俩教出来后才舒服很多，刘有德在地里干活没有空回家，她可以放心的指使俩丫头片子多干活。 217 年代文里的愚味夫妻6 () 冬去春来又到一年青黄不接时，秋枝的大肚子随时可能发作。 刘有德不让她出门上工，她却在家闲不住，没事也要往外跑找村里人聊天。 她也是运气不好，走在田梗上不小心摔一跤，当时就抱着肚子喊痛。 村里人发现后马上通知刘有德，并喊几个力气大的年轻妇女把她扶起来送回家。 刘有德半路追上来说要送她去医院，秋枝一边喊痛一边说不行，说医院要花钱，就在家里生算了。 村里帮忙的人都劝秋枝去医院生，这个时候她们可不敢开口说在家生，在家万一出事怪她们多嘴多舌劝说可就麻烦了。 秋枝却不听，她又不是头胎，本来也到月份，能出什么事。 秋枝死活不上板车，还说她肯定走到半路就会生下来。 刘有德也没生过孩子，听秋枝这样说，抬起头朝帮忙的人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谁能给他一点提示。 他看到谁，谁就挪开眼神，都不好意思和他对视，这样的事谁敢开口帮他做决定。 “唉呀妈呀！你出去，谁让你进屋的，女人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秋枝都说了不用去医院，你是不是人傻钱多。你走开，这里交给我！”赵母关键时刻出面了。 刘有德被她推出去，屋外大丫和二丫正在院子里慌成一团。 “大丫，你和二丫去外面玩。”刘有德把俩个孩子赶走，这种时候她们还是不要呆在家里添乱，生孩子也不是她们能看的事。 大丫听到秋枝的尖叫声有些害怕，她其实更想留下来，不过赵母从屋里出来瞪了她们一眼，让她们赶紧走。二丫更怕赵母，吓得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刘有德心里有些慌乱，但并没有太多担心，他相信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果然几个小时之后，天黑之前屋里顺利传来哭声。 赵母板着脸从房里出来，很不高兴的告诉刘有德又是一个赔钱货。 刘有德早就知道结果，心情并不受影响，倒是一直以为是男孩的秋枝不能接受又生一个女儿，她都已经生三个女儿，没有儿子的她以后该怎么过啊。 秋枝想不开，不愿意抱刚出生的三丫，把孩子放在床上就不管了。 刘有德谢过接生婆回屋才发现孩子乖巧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许是知道秋枝不喜欢她，才会刚生下就很乖巧懂事。 秋枝要坐月子，刘有德又要上工，又要照顾孩子还要负责家务，大丫和二丫也被他安排做家务，三丫的尿布就是姐妹俩洗。 几天之后，刘有德才听说女主和三丫同一天出生，仅慢了几个小时。他也不是有意打听，而是村里人说起来都是身体在瘦弱，生下来奶水又不够，怕是不好养。 村里人拿一天出生的三丫做对比，说三丫在娘肚子里摔跤都没事，一看就好养活。有人说不好养活那也没办法，生下来家庭条件不好，要是太娇贵可没办法养，又不是谁家都和钱家一样条件好。 钱家就是女主家，家里有个大儿子在城里当干部，女主的爹是小儿子。女主要是生在其他家可能还会受苦，但是钱家条件好，又是心疼孩子的人家，奶水不够吃就用奶粉，这可是省城买来的好东西。 村里还有人给钱家出主意，让他们把钱小宝抱到赵家，让秋枝帮忙喂孩子。村里好多人都知道秋枝这回生老三，奶水多得吃不完，奶水质量也很好，偏偏她坐月子还没钱家的产妇吃得好。 钱家听到这些话并不搭腔，旁边的人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他们可不愿意外人帮忙喂孩子，特别是秋枝在他们眼里可看不来，说白还是嫌弃她吃得不好，觉得她奶水再多也不如奶粉有营养。 三丫满月之后，钱小宝的两罐奶粉也吃完了，钱二嫂的奶水越来越少，天天喝再多的鲫鱼汤也没用。钱家倒还想继续买奶粉，可这个东西在城里都是金贵东西，有票都不定能买到，能不能买到看运气。 钱家人没有办法，还是由钱二嫂抱着钱小宝上门讨奶喝。钱家人会做人，上门也没有空手来，提了一篮子鸡蛋过来。 秋枝有多余的奶水也不愿意喂别人，这要是个儿子她还很乐意，可同样是个闺女她就不喜欢，看到那一篮子鸡蛋也不能让她高兴。 钱二嫂有一张巧嘴，秋枝经不住她几句好话哄，还是答应帮她喂钱小宝。她这边同意，谁知道女主还拿上乔了。 钱小宝吃钱二嫂的奶那是没有办法，她喝了这么久奶粉，已经习惯奶粉的香味，让她再吃别的女人的奶，那是一脸抗拒。她伸手想把秋枝推开，可惜手软没劲，看起来就是无意识的乱动。 秋枝把钱小宝抱在怀里，半强迫逼着她吃，反正含进嘴里还能吐出来不成。 钱小宝确实没有吐出来，她想的再好也抵不住肚子饿，咕咕叫的肚子让她暂时放弃尊严，闭上眼睛先吃个痛快再说。 钱二嫂看到宝贝闺女愿意吃奶也放下心来，她可真担心小东西又来脾气不肯吃，要知道刚生来头两天为吃奶就没少折腾。 秋枝送钱二嫂走的时候还让她经常来，刚开始她是不喜欢喂别人家的闺女，对比之后发现钱小宝比三丫乖巧可爱，她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当然她不承认更重要的是那一篮子鸡蛋带来作用，她一口气给自己打了四个荷包蛋，放红糖放猪油吃了个饱。 刘有德回来后知道鸡蛋是钱家送的，第二天打发大丫给他家特意送了一包红糖过去。这要是别的东西钱家也不会收，可红糖哪家都缺，钱二嫂也就厚颜收下了。 钱小宝自此之后天天过来喝秋枝的奶，她这个假小孩和真小孩子三丫也天天见面混熟了。在她们吃也睡，睡了长的时候，村里已经开过好多次会准备分地。 村里人为分地的事吵得很厉害，刘有德却表现的很平静，一点也不在乎结果，反正反对的人闹得再凶也没用，分地的事是拦不住了。 218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7 () 村里分地选择抽签，刘有德抽到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地不好太好，好处是离家近，种点东西不用走个几里路。 赵家几兄弟的运气都不算坏，当然也不算好，抽签抽到不好地的人就骂村干部，说抽签不公平，说他们弄虚作假，要重新抽签。 这下子可是惹了马蜂窝，除了少数几户运气不好的人，大部分人都不同意再抽签。他们才不管抽签是不是弄虚作假，分到手的地不是最差那一批就好，再抽签万一自己运气不好抽到最差的地怎么办。 村民大部分都抱着这种想法，一个个都不用村干部出面，就把几个闹事的人骂一通，再也不敢提这事。 刘有德分到地不打算种太多粮食，他准备多种蔬菜和瓜果拉去城里卖。城里也和过去不一样，虽然还没有人敢率先做生意，但是卖各种农产品的人却明显多起来。 他只留下两块田种着交公粮和自己家吃，剩下的地挖成池塘种莲藕。这个是他想到最简单的办法，莲藕只要第一年种下去，后面都不用再管，年年都能复发，还会越发越多。家里的菜园地夏季种瓜果，冬天种大白菜和萝卜。 刘有德挑的都是简单好种的菜，他可不想把时间天天花在地里。他打算去卖菜，靠自己种也不是办法，还得带动村里人一起种菜。 秋枝就反对刘有德乱折腾，她说不过倒把气撒在孩子身上。大丫和二丫去学校，她在家就经常拿三丫出气，还不会说话的孩子没少被她掐打。 刘有德开始没有发现，还明会发现三丫身上的伤不对，脱下衣服部检查之后，才怀疑到秋枝身上。 他不客气的逼问，秋枝却大方承认了，还说家里三个女孩子不好养，不如把三丫送给别人养。这也是三丫身体好养得也好，秋枝才敢说送人养的话，要换成原剧情她是生下来就想扔掉。 钱二嫂抱着钱小宝上门时正好听到夫妻俩吵架，钱小宝清楚听到秋枝说要把三丫送人。她同情的看一眼三丫，躺在床上还傻乐的小丫头一点都不要知道要被亲娘扔掉。 钱二嫂尴尬的很，万一赵家真把三丫抱出去送人，哪天村里传出消息，人家还以为是她背后传小道消息了。 刘有德看到有外人上门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他抱着三丫给女主腾出地方。三丫一天天长大，自从认人后很护奶，看到钱小宝吃秋枝的奶，她就要哭闹着不给对方吃，还想伸手打人。 钱小宝是个假小孩当然不会和三丫计较，可在秋枝和钱二嫂眼里就不是这样。有乖巧可爱的钱小宝做对照组，不光外人不喜欢三丫，秋枝更是讨厌生个爱哭闹的孩子，最重要的是还不是儿子。 刘有德决定把三丫和秋枝隔离开，晚上他带着孩子睡，白天他让赵母帮忙照顾。他也不让赵母白看孩子，不好给钱那就给东西，他三天两头都会送一点小东西过去。 赵母看在有东西可收的份上，倒不排斥照顾孙女，反正她也不会太费精神养，只要保证孩子不出事就好。 秋枝没想到只是提了提把三丫送走的事，刘有德就和她闹翻了，把孩子抱走不说，晚上还和她分房睡觉。她一气之下，对钱小宝更好了，也不肯再喂三丫奶。 她赌气对刘有德说有本事把孩子抱走，就别再抱回来找她喂奶，她又不是奶妈，还说她的奶不够吃。 刘有德当然知道她的奶喂两个孩子不够，俩个孩子都不是刚出生的那阵，六个月的孩子饭量一天比一天大，秋枝想一个人喂俩个孩子根本不可能，她又不是天天吃大鱼大肉，想有多少奶水就有多少奶水。 刘有德也不乐意低头求秋枝，储物戒指里还有好多奶粉，他冲泡奶粉的时候背着人，再加上慢慢添加的辅食，三丫不吃秋枝的奶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秋枝还不知道刘有德的办法，还在等他抱着孩子低头，结果等到第二天天黑也没有等到刘有德上门。她心里不痛快，又不愿意主动求和，生闷气的结果是回奶了。 钱小宝没有吸到奶，不愿意委屈自己的她故意咬了秋枝一口，然后哇哇大哭。钱二嫂心疼的抱着钱小宝哄，又不好怪秋枝没有奶，她不知道夫妻俩吵架的事，以为秋枝是先喂三丫把奶喂空了。 钱二嫂回到家说起这事，问家里人秋枝是不是不想喂奶才故意这样。毕竟她们家刚开始还会拿些东西上门，后来每次刘有德都会在第二天送些价值相当的东西上门，几次之后他们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样说起来，秋枝奶了钱小宝几个月并没有收好处。 钱家人闹不明白秋枝是什么意思，抱怨的话也说不出口，钱二嫂也却也不愿意再抱着钱小宝上门求奶。她可不想再尴尬的被打脸，宁可给孩子多加辅食。 六个月靠辅食喂养是有些麻烦，可没奶粉又没奶水吃已经是很好的结果，多少刚出生的娃用米汤也要养大。 秋枝后知后觉的发现钱二嫂不再抱着钱小宝上门，她不好意思直接上门问，就找旁人打听是什么情况，结果对方告诉她钱二嫂要给钱小宝断奶。 “为什么？”秋枝还真挺喜欢钱小宝，就是那天咬她一口让她很痛，这都几天伤口还没好。 “哪有为什么，人家不好意思再吃你的奶，你家三丫还要吃。”说这话的妇女没好意思说秋枝，村里人可都说秋枝不知道收下多少好东西，把钱小福喂的白白胖胖，自己家闺女倒是排在后面。 这也不怪村民们有闲言闲语，实在是俩个孩子一天出生，生下来的时候瘦弱多病的那个还是钱小宝，结果几个月过去，俩个人调个头，变成三丫比钱小宝瘦一圈，也不知道她天天都吃些什么。 这也就是刘有德在村里听到闲话斥责了两回，说俩个孩子秋枝都是一样喂，是三丫吸引不好长得慢，并不是秋枝区别对待俩个孩子，退一步说真要区别对待那也是对自己家孩子更好一点。 这话村里人信不信，天知道！ 219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8 () 秋枝不知道哪里得罪钱二嫂，在村里遇上对方会故意扭开头，她想抱一抱钱小宝，对方也直接拒绝，还说小宝认生不想让她抱。呵呵，吃了她几个月的奶不认生，才几天不见就说认生。 钱小宝也没弄明白俩人的关系，但不影响她帮着亲妈，亲妈不希望她和秋枝接触，她也跟着不乐意要秋枝抱。在外人眼里，还真是小孩子不懂事认生，倒没人说钱二嫂不对，都是劝秋枝不要和孩子计较。 秋枝哪里敢和一群人计较，回到家里看到一点都不聪明的三丫，心里更气她不是儿子，更愁哪天才能生出儿子。 刘有德可没有再生儿子的想法，他现在一门心思赚钱。 春天种下去的莲藕长势很好，不出意外冬天肯定可以有一个好收成。地里种的瓜果也快收获了，他已经打听好县城的农贸批发市场，他打算直接走批发渠道，零散着卖太耗时间，他还要照顾家里，可没有时间一直守在菜市场。 刘有德在菜地里咱了很多瓜果，除了西瓜还有菜瓜和当地居民喜欢吃的一种叫丑八怪的瓜，另外还有不少南瓜，正好上市时间不一见，他才好错开时间卖。 南瓜种的少，但是最简单也不需要打理，除了秋天的果实可以吃，开的花也可以吃，南瓜藤比一般的蔬菜还好吃，嫩南瓜也是一道好菜。在瓜果没有上市之季，刘有德每天早上天不亮起床到地里摘南瓜藤和南瓜花，再趁着月色挑到县城贩卖。 从村里走到县城哪怕是抄小路也不近，一个星期下来他的鞋底就磨掉一层，不过收获也丰厚。家里的那片南瓜地根本不够他卖，他开始找村里人收购，听说地里不值钱的南瓜藤和蔬菜也能换钱，村里人一个个都上门问情况。 村里人听说挑到县城市场就能卖钱，很多人都暗自打主意，不愿意卖给刘有德，而打算自己挑去卖。他们想得可清楚，卖给刘有德他肯定要赚一笔，自己跑腿则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这些人想得好，打听到消息连个谢字都没有，转身却对人说刘有德心黑的人，一个村的人也要赚钱。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还有很大一部分村民愿意把家里的菜卖给刘有德，特别是一些家里的劳动力不够的家庭。 有些人嫌弃家里的菜不多，为几把蔬菜跑去县城不值得，就算部卖出去也不值几个钱，有这时间卖给刘有德，他们留在家里多在地里干活，秋天的时候也能多收几斤粮食。 刘有德和村里人换好钱，蔬菜都是按把捆绑好，到城里也不用过称，直接按把计数计价更方便快捷。他收村里人的菜，每天也能多卖一点，倒是比之前光卖自家那点菜更划算。 村里那批自己挑去县城卖菜的人进城之后才知道找到地方没用，农贸市场买东西的人，可卖东西的人很不少，他们卖的蔬菜也有其他人卖。 村里人打听清楚价格后才发现和刘有德给出的价格相差并不大，多出来的那点钱并不值得来回跑几个小时蹲守在农贸市场卖。 刘有德收的价购低一点，可好处也明显，他们什么都不操心，在家门口就能把农产品换成钱，除了蔬菜还有鸡蛋之类的东西也一样能换钱。 一些脑子活的村民已经想转，还是卖给刘有德划算，跑一趟赚得钱不多，还要耽误家里的事。 刘有德隔天再在村里收东西，找他的人就更多了。他倒也不拒绝，只要东西好，他都一视同仁的收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村民也不用担心他拖着不给。 刘有德卖一个月的菜，用赚到的钱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旧是旧一点，可好处是不要票。他骑着自行车把菜驮到县城去卖，旧一点的车正好，也不会太心疼。 车后座架两个特别大的篓子，一次可以运上百斤的东西，时间也比以前少一半，走大路骑到县城都不要一个小时。 刘有德每天至少可以多睡一个小时，有自行车后他也不愿意直接走批发渠道，而是骑着自行车直接在县城的居民区售卖，直接送货到门口。 他卖的菜都是早上直接从地里摘下来，运到县城还带着露水，大妈大娘最喜欢他这样的菜。最好的是他给每个买菜的人都会送一点葱，爱占小便宜的大娘大妈更喜欢买他的菜了。 刘有德尝到甜点，都不用再去菜市场，每天骑着自行车就往县城来。村里人的菜也多是卖给他，其他人可没有他的嘴巴会说，也没有自行车，跑两趟都不乐意往县城跑了。 等地里的瓜果上市，他一天要跑两趟县城，早上卖蔬菜，下午卖瓜果。他不想卖蔬菜，村民们还不同意，说他不出来，大家种的菜吃不完，夏天长得快，一天不摘就老了，白白浪费在地里，一个个宁愿降价也希望他每天运到县城卖掉。 刘有德天天往外面跑，家里就很难顾得上，好在大丫和二丫都已经学会自己做饭，不用他担心。最小的三丫，秋枝还不敢怎么样，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检查，看孩子身上有没有伤。 秋枝在知道刘有德赚钱后，态度也好很多，看他喜欢三丫，她也不敢对孩子不好。她还想刘有德把赚到的钱继续交给她管，可惜她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刘有德每天跑一趟少的时候能赚个一两块钱，多的时候能赚到五块钱，别小看一两块钱，要知道城里工人一个月也就三十多块。他一个月算下来收入至少是五十块以上，所以收入其实已经很不错。 刘有德赚到钱后，第一时间用来改善家里的伙食，每天都要从菜市场割一点肉回去吃。尽管只是炼油的大肥肉，三个孩子都吃得很开心。 三丫人小牙也还没长齐，但是从添加辅食后，就慢慢跟着大人一起吃饭，只是她的饭更轮一点。她嘴里含一块油渣能嚼半天，吃得的时候眼睛还笑成一道缝。 220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9 () 刘有德赚钱的时候，女主钱小宝也没闲着，小小年纪就在村里传出天才的名声，可以说三丫又一次被她碾压。村里人提起她都是羡慕的眼神，说钱家有这样一个闺女，比儿子还强。 有人过来卖菜，还要和秋枝说两句，说她吃亏了，喂了几月的孩子，结果人家都不认识她。钱二嫂可是绝口不提钱小宝吃她奶长大的事，有人问到头上，也说给过秋枝东西，哪来的什么恩情。 秋枝气得要死，刘有德却不准她在外面闹，还对看热闹的人说，本来就没有什么恩情。村里以前那么多没有奶水的孩子还不是一样长大，没有秋枝帮忙钱小宝还有奶粉喝，说不定还会长得更好。 这话听到的人嘴上附和，心里可不这样想，谁不知道奶粉不好买又贵，再说钱家送出去的东西，村里人也都看到过赵大丫还礼，回回看到的人还不止一个，所以钱家还是占大便宜了。 钱小宝可不知道村里人的想法，她前世是个城里人，因为生病长期住院到死也才十几岁，她可不懂农村的生活。她知道一些历史转折点，又不想因为年纪小错过很多发展机会，便想指点家里人发家致富。 钱小宝不懂做生意，但是她会装成天真的样子问钱二嫂问题，引发她思考怎样才能让家里赚钱。钱家人也不觉得自家孩子不正常，在他们眼里，天才那不是一般人，会问这些问题很正常。 钱家人赚钱可和刘有德靠卖菜赚辛苦钱不一样，他们的心大着了。钱小宝让家里人直接进城做生意，也是钱家人运气好。他们家老大在城里有点有关系，人家托关系找到运输队把钱二塞进去。 钱二跟着车队当个编外人士，从南方进货回到当地，都不用出门摆摊，好看又便宜的东西就有很多人抢着买。村里也有很多跑去捡便宜，秋枝也抱着三丫跑去看过。 她花钱买了一身衣服回来，据说比镇上的衣服还便宜，当然重点是好看，穿身上看着都年轻十岁。 刘有德看过一眼，那衣服确实好看，可质量却一般。他更喜欢款式普通的纯棉衣服，这些衣服穿十年二十年都没问题，可比钱家卖的衣服质量要好。钱家除了卖衣服，还卖便宜的电子表，一块手表十块钱，比起供销社几十上百的机械表便宜不知道哪里去了。 刘有德却没有买的想法，他坚持要买供销社的好东西，贵是贵一点，可质量更能经受得起考虑，小心一点戴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钱家的生意少刘有德一个可不少，钱二带回来的货供不应求，有些好东西还要看关系好坏才能买到手。钱二卖完东西之后，一家人关起门来数钱，数完都不相信就跑一趟南方能赚回这么多钱。 钱小宝看到一堆的毛票也很惊讶，已经知道一分钱都能买几颗粒糖的她早就知道现在的购买力，她也没想到跑一趟能赚这么多钱。一家人兴奋得都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年纪大的钱父拍板，这事对谁都不能说，连大儿子家里都先不要说。 钱二嫂听到这话就是心里一喜，虽然是靠大伯子的关系赚到钱，但说实话这样一大笔钱，她还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哪怕那个人是大伯子。 钱小宝抱着钱二嫂的脖子指着桌上的钱说：“买糖！” “好，给我们家宝贝闺女买糖，还买花衣穿！”钱二嫂觉得自家小闺女就是福星，家里的两个皮小子都比小，看看他们这会在干嘛，已经在床上睡得像头猪。 钱小宝听到花衣脸上的笑容都淡一点，她可不喜欢家里人买的那些衣服，那审美真是一言难尽，都是些大俗的颜色。她也就是人小皮肤白穿着还算好看，否则穿一身红棉袄要皮肤黑点，还不知道丑成什么样。 钱小宝知道大家都喜欢红色，也知道红色难得，可她宁愿穿黑色也不愿意穿一身红色，走到哪都显眼，相隔一公里远还能清楚看到一抹鲜艳的红。 刘有德和钱小宝一样不喜欢这个年代的审美，秋枝给自己挑的那些辣眼睛的衣服他不好管，但是家里三个闺女的衣服他却不让秋枝插手。他在县城没有看到好看衣服，便自己买好布去找裁缝做衣服，款式也按他的要求来。 他虽然没有学过设计专业，也不会画图，但是简单的形容再配上简图给老裁缝师傅，也能让对方明白他的要求，做出来的衣服穿身上很吸引目光。 大丫和二丫穿上新衣服出门总能吸引很多目光，连三丫在村里玩，都有很多大人想要看她的衣服，还问秋枝在哪里买的衣服，可惜她一问三不知，都是刘有德从外面带回来。 钱小宝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三丫的衣服，更讨厌自己的穿衣打扮。她想换一身，却没有权利做主，钱二嫂可不会让她自己挑衣服穿，就是家里最喜欢她的钱奶奶也不同意她换衣服。 钱小宝憋着气找三丫玩，说是玩其实是想给三丫找点麻烦。三丫一个人玩得好好的，手里拿着刘有德给她做的七巧板，刚搭好一个动物，钱小宝一下子给推乱，推完还得意的一笑。 三丫哪里见过这样的事，看钱小宝笑得高兴，她哇的一下哭出来。 秋枝和大家聊得正高兴，突然听到三丫哭，心里不高兴了，特别是对比旁边笑得乖巧可爱的钱小宝，更嫌弃的摆手让她不要哭。农村的孩子都是放养，可没有谁家大人见到孩子哭就抱着哄，只要孩子不出事，哭一哭还长得更好。 三丫哭一阵见秋枝不来哄她，擦干泪也就不哭了。不过她可不想再和钱小宝呆一起，她拿起自己的玩具一溜烟跑回家了。 秋枝在后面喊得喊不听，钱小宝把三丫赶走才算心里舒服，又笑着哄大人玩。难得这一回对着秋枝也给了一个笑脸，平时因为钱二嫂的关系，她可是看到秋枝就回头往家里跑。 221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0 () 秋枝回到家还在念叨三丫不懂事不听话，完不知道三丫进屋后就向刘有德告状。 三丫不喜欢钱小宝，她在村里的小伙伴并不多，比她大的孩子爱欺负她，特别是她有好东西的时候。她和钱小宝一起出现，那些人也更愿意和钱小宝一起玩，跟在钱小宝后面讨好她，她每次都吃亏。 刘有德没想到女主会幼稚到欺负一个真小孩子的地方，他一个大人也不方便插手孩子之间的事，便拿出好吃的哄三丫，让她少出门和他们玩。这些孩子再坏也不可能上门主动欺负人，不过分成几派嘴巴上欺负几句肯定难免的事。 “三丫，你想不想上学？”刘有德天天往外面跑，家里没有人看孩子，最好的办法是三丫提前上学。 三丫早就羡慕两个姐姐有新书包和新衣服，刘有德突然问她想不想去学校，她二话不说的回答“想”。 “那好，下学期开学就去上学。”刘有德送三丫去上学并不是读一年级，而是学校办的学前班。三丫年纪小是小一点，不过多上一年学前班也不影响，在学校里有两个姐姐照顾，比秋枝带还着还更让人放心。 父女俩说好之后，刘有德都懒得通知秋枝，他只是警告她在家里要看好孩子，还有家里的事不要随便往外说。最近他赚钱之后，村里不少人眼红，已经有不少上门找试图借钱了。 刘有德一律打发回去，说他也没有钱借，谁要不信他就让人家看看家里的伙食，说赚是赚几个钱，便是都花掉了。 这话由不得村里人不信，谁不知道刘有德天天买肉回家，家里两个孩子送去上学也是新衣服。不仅如此，他给赵家二老也做了新衣送过去，平时吃点好的也会送一碗过去，像他这样大手大脚花钱，确实再多的钱都不多花。 刘有德成功营造出大手大脚的形象，不说村里人相信，就是秋枝也没有多少怀疑，还试探着问能不能让娘家人也跟着沾点光，把她父母接过来住几天。 “不行，你要想孝顺父母，你可以带着东西回娘家住几天，你爸妈要是过来住，那我爸妈怎么说？你要不怕我妈上门骂你，你就接吧！”刘有德并不反对孝顺老人，可是秋枝的父母比赵家二老还拎不清，他可不想和这样的老人相处，宁可让秋枝带着东西回娘家住几天。 秋枝想到一向不喜欢她的婆婆，也没有兴趣再接娘家父母过来住几天，她是觉得家里伙食好，想让父母跟着吃几天好的，至于回娘家住几天，她也不太愿意。她每次回娘家都要干活，那还是不过夜的情况下，要真是多留几天，怕是家里有做不完的活等着她，哪有自己家舒服自在。 刘有德成功打消秋枝的想法，他提前为三丫上学的事去找小学校长。村小的校长也是村里人，说起来和赵家还沾亲带故的能扯上一点关系。他带着礼物上门，校长也不好把人往外推。 刘有德只说了几句，校长就答应他的要求，实际上这是好事，他现在巴不得村里多几个孩子上学。村里人并不重视学习，有很多孩子到年纪家长都不愿意把孩子送去上学。 这些家长一是舍不得一两块钱的书本费，二是舍不得家里少半个劳力，村里的孩子都是从两三岁开始就帮家里干活，像钱小宝那样娇养的可以说是百里无一。 刘有德家三个闺女都能早早送到学校，正好给其他家长当榜样，他还能对外宣传一下上学的重要性。 三丫也去学校上学后，秋枝在家更自由了，每天有大量的时间在群里闲聊。 村里当面问秋枝为什么要花钱把闺女送去学校，她撇嘴说都是刘有德的主意，不过嫌弃完又说送去学校也好，她在家里还能省心点。 村里人看不得秋枝那得瑟的样子，就因为他们家把三个不值钱的丫头都送去学校，开学那几天校长没少宣传并批评其他不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村里人有一肚子的意见，但还要靠刘有德收菜，不敢当面和他说，不少人便旁敲侧击的跑到秋枝面前说。这也是村里人都知道收菜的事秋枝管不了，这些事都是刘有德一个做主。 刘有德卖菜的生意好，每天都要在村里收很多菜，如今自己家的菜地他都没有空管理。他交待秋枝好好种地，结果就是菜地里的杂草比菜长得还好。 他好多天没有去菜地里，这事还是赵母卖菜的时候提起来。赵母和赵家两兄弟的菜也一样卖给他，他给的价格和其他村民没有区别，这倒让村里人更相信他没有赚太多差价，否则还不能把赵家人的价格往上提一点。 赵家人对此其实也有不小的怨言，可赵母都不开口，赵大和赵二家里的两位还真不好闹，她们多少还是有点怕这个性格古怪的婆婆。 赵母才不会为价格的事找刘有德麻烦，平时她没少收刘有德的东西，和其他人一个价她又没吃亏，她可不会傻到被村里其他人当枪使。 冬天到来后，刘有德种的莲藕可以挖了，他每天要在外面卖菜没有空挖，直接在村里人请人挖。这事他交给赵父领头，一手交货一手付钱，村里人都可以参加。 冬天下田挖藕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很冷不说还要有技术，莲藕挖断之后想要把剩下的来挖出来可不容易。赵父是以前挖过多少还有点印象，村里其他人想赚这个钱还得让赵父挑选一番。 赵父说不上多喜欢小儿子，但刘有德交给他办的事他还是会努力办好，为这连赵老二他都没要，嫌弃他干活不行。 村里人看赵父公正无私到连新儿子都不要，一时间对他挑的名单也不敢有质疑，说到底这又不是村里的活。刘有德付钱，他愿意请谁那是他的自由，其他人想干涉也没道理。 冬去春来，刘有德把莲藕卖完后，村里人发现他又买了一辆三轮农用车，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公开说酸话了，大家已经习惯他的变化。 222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1 () 这一个冬天刘有德都在忙赚钱，没有空关心村里大小事不说，连秋枝都没有多管。他也不知道秋枝对他已经有很多不满，认为他赚的钱都不让她知道，要不是他天天回家睡觉，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秋枝把她的怀疑和娘家人说了，娘家人让她抓紧时间生个儿子，毕竟俩个人都不年轻了，这有个儿子家里才稳定。她生不出儿子，男人不把钱给她管着也正常，还不是不放心。 “娘，那以前都是我管钱。”秋枝很不服气，凭什么不让她管钱。 “闺女，你是不是傻，以前那才几个钱，一年到头都分不到几块钱，你管和女婿管有什么不同，现在可不同以以前，你真信女婿的话说没有赚到钱？”秋母可不信女婿的话，她悄悄和老头子说过，怀疑女婿是防着秋家人。 这话秋老头也赞同，他们也没想到女婿心眼里活，早就防着他们开口借钱。 刘有德要知道一定会说想多了，他管钱只是不放心秋枝，并没有想过防谁。他的钱自己管，谁要借钱都得看他愿不愿意。 秋枝从娘家回去，决定晚上好好讨好刘有德一回，争取能再生一个儿子。 当天晚上，秋枝不停的灌刘有德酒，想让喝醉好办事。刘有德不知道秋枝打的主意，但也看出几分不对劲，顺着她的想法将计就计装醉。 秋枝把刘有德扶上床，吹灭灯准备行事之际，才发现似乎灌多酒，任她怎么动刘有德都没有反应，要不是还有呼在，她都怀疑是不是个死人躺床上。 秋枝白费一番功夫，折腾一晚上也没有成功，倒是刘有德装醉睡了个好觉。他早就想办法闭了五感，只要他不想，任秋枝怎么吵闹都不会受影响。 刘有德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床，秋枝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引得村里人好奇她晚上熬夜去干什么了。 村里人好奇的打听，要知道自从刘有德在村里收菜买之后，以往不值钱的蔬菜也变成宝。各家的菜园子都是开放式，有外人摘了都没人知道，已经发生好几起偷菜事件。 那些被偷的人家从村头骂到村尾也没有找出来偷菜的人是谁，村里人也好奇那个贼是谁，谁都不想变成下一个被偷的对象。 村里人一直没有抓到那个人，主要是那人都是半夜出动，明明晚上菜地还是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去看就发现少掉很多菜。 村里人看到秋村没睡好的样子，故意打趣她晚上是不是去做贼了。 秋枝也知道村里的事，她叉着腰不客气的笑骂回去，说她自己家的菜地都没有好好种，还去做贼，就为偷那一点菜，这是看不起谁。 大家也只是开玩笑，谁不知道自从刘有德做生意后，赵家的日子好过，秋枝这个懒女人也跟着享福。马上有人给她道歉，说都是玩笑话，大家都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秋枝听到道歉的话才高兴的摆手说起其他的事，生儿子的事急不来，但是村里其他事可得好好打听。村里最近的新闻是钱家打算搬到城里去住，听说都是他们家福星钱小宝带来的福气。 具体什么事钱家又不肯说，只是更疼钱小宝，还说搬到城里就是想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条件。钱小宝直接被城里的实验小学录取的消息也传开，还不是从一年级开始读，人家直接从四年级开始读。 村里人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不反应，这比刘有德赚钱的事还让人惊奇，村里几百年的历史可从来没有出过神童。 秋枝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心里发酸，想想当初她还喂过钱小宝几个月，可惜如今俩家关系并不好。她不止一次反思为什么双方关系会变成这样，可惜想来想去也没个结果。 钱小宝要去城里上学，刘有德也想为了孩子搬到城里去住，只是他搬家后再到村里收菜就不太方便了。秋枝不愿意去城里，住在村里大家都要讨好她，有点什么事大家也会让着她，住到城里她可不想被周围邻居看不起。 刘有德已经在学校周围买房子，不管搬不搬学区房先买下来却是不会亏，真要不住也可以转手卖出去。现在没有商品房交易，卖房的都是一些破旧的私房。 刘有德看过之后没有一户都能看中，但是买下来之后再重新整修却是可以，他原本看中的也是那个地段好。最后他挑了学校旁边的一栋房子，以后不管是自己住还是在学校周围做生意都可以。 原房主要搬到大城市去住才会想卖掉乡下的房子，毕竟走出后谁也不会再回落后的乡下，房子空在那里没有住很快会破败，倒不如趁着还行卖掉换几个钱。 刘有德买下房子也没有对家里人说，他花钱请人整修房子，整整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弄好。房子建好之后，他这两年卖菜赚的钱差不多都填进去，手里的存款所剩不多。 刘有德为了多赚一点钱，每天往县城运的菜又多一点了，只要时间上来得及，往往还要赶一趟晚市再卖一批。村里人巴不得他多跑几趟卖钱，要知道这两年村里其他人也试过，都没有他的生意好。 现在农闲时间村里还有几个人试着到城里卖菜，忙起来却没有再往城里跑，对他们来说地里的粮食才是根本。刘有德和他们不同，地里出产不行就不行，他可以买粮食吃。 刘有德自从发现秋枝不好好种菜，让好好的菜地长满杂草，便做主直接把地给赵母种，也免得二老还想四处开荒种菜。 赵母白得几块地高兴的不行，她可不觉得年纪大就不能干活，让她再干二十年都行，她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在几个儿媳妇面前说话都有底气。 刘有德用卖菜赚到钱一点点给城里的新房添加物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点点被填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直接入住。他这段时间已经想好，下学期开学就搬到城里居住，这样才方便三个孩子读书。 223 年代文里愚昧夫妻12 () 刘有德要搬到城里住，从村里贩菜到县城售卖这件事就不再适合做了。他准备另外在县城做其他生意，卖菜的事交给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也不是外人，他当着赵母的面问赵家俩兄弟愿不愿意接手他的生意，还说他会带一段时间。 赵家两兄弟不知道他每天卖菜能赚多钱，但是听说他要搬到城里住，就猜到这钱不会少，兄弟俩都心动了。赵老大和赵老二都觉得卖菜不是多难的事，赵老三能靠卖菜搬到城里去，他们也应该能才对。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想要做这门生意，只是名额只有一个，俩人都不好意思先开口。赵母比他们想的更明白，看出兄弟俩迟迟不说话的意思，站出来做主让他们抽签决定谁去城里卖菜。 刘有德不以为然的说不用那么麻烦，城里那么大的市场，每天有多少人买菜，别说俩个人去城里卖菜，就是再多几个人去卖菜也不受影响，关键是要货源好。 这一点其实很简单，村里的菜不够卖还可以去收购邻村的菜，只要不乱打价格战就可以。 赵老大和赵老二当然不会打价格战，他们俩巴不得从压里收东西能更花更少的钱。他们以前不懂刘有德的做法，现在才知道做生意都是这样的操作，用最小的本钱赚更多的利润。 刘有德带着俩人去县城跑了三天，把县城的几个农贸市场摸熟了，他就撒手不管了。在村里收菜都不用他来教，平时他和村里人怎么交易大家都看在眼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快的很。 村里人知道以后收有的人换成赵老二，也没有什么反应，只要不少他们的钱，卖给谁不是卖。村里人是被之前去县城卖东西的经验吓住了，觉得折腾一个来回赚到手的钱还差不多，也就不愿再往外跑。 刘有德专门做这门生意又不同，除了自己家的蔬菜，村里人卖的各种农产品都收，家里养的鸡鸭等也一起收，各种东西一起卖东西销得更快不说，跑一趟的利益也更多。 刘有德也是真心希望赵老大和赵老二把生意做好，他教的时候没有一丝隐瞒。他这样做也是为自己着想，他可不想进城以后赚点钱还要被赵老大他们拖后腿。 赵老大和赵老二并不傻，有刘有德真心传授经验，他们自觉以后想要赚钱是非常容易的事，需要付出的不过是辛苦，连本钱都不需要太多。一天结一次账，实在不行还可以卖完再付钱给村里人，他们可不是刘有德，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村里人倒也不会太挑剔，早一点晚一点给钱区别并不大，只要不少他们的钱就行，一个村的人也不怕赵家兄弟跑。 赵家兄弟俩商量好刚开始几天兄弟俩合伙一起收购村里的东西卖，等俩人熟悉以后再分开，以后就各凭本事做生意。 赵母看几个儿子赚钱也没有额外高兴，倒是赵父喜欢看几个儿子关系好，最好孙辈也能继续相亲相爱一家人。赵父的愿意很美好，可惜孩子们可不是这样想。 刘有德正式搬家那天，赵老大和赵老二嘴上说要帮忙，人却一大早就出发县城卖菜。也就是刘有德没有指望他们真帮忙，否则等着他们帮忙，黄花菜都要凉了。 刘有德租了一辆汽车搬家，大丫和二丫把三丫牵在中间，看着大人忙碌。他们弄好之后，赵母才带着几个孙子孙女出现，一群孩子嫉妒的盯着大丫仨姐妹。 他们没想到以前看不起的大丫还能住到城里，以后是不是还会变成城里人，不用像他们一样留在村里种地。几个小一点的还不太懂进城有多好，大一点的孩子们却明白进城有很多好处，可惜进城的不是他们。 他们想要讨好刘有德，却有些迟了。 刘有德可不会管他们，原身的侄子侄女没有多坏，但也不是多聪明的人，他不觉得把他们带进城里是好事。他们年纪都不大，讨好他的目的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他直接拒绝几个孩子的要求，他去城里可不是玩，就算是玩也没办法承担起这么重要的责任，这么多孩子他可照顾不来。 赵母对他不带侄子去城里不太高兴，好在看他在忙，脸上表情也不好，也就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汽车开走之后，赵老大和赵老二才回到村里，他们从赵母嘴里知道刘有德已经搬走，还抱怨了两句，说为什么不喊他们帮忙。 刘有德在城里的房子早就收好，这回搬过来的东西其实也不多，主要是一些衣物和粮食。家里的家俱都是重新打的，床上的铺盖用品也都是成套买新的，所以他才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秋枝进城后就兴奋的不行，一张嘴说个不停。刘有德不理她，她就一个人自言自语，偶尔才问大丫一两句。 大丫仨姐妹看到新家也兴奋的在院子里转圈，这比村里的房子好太多，一切都是她们想拥有的。洁白的房间，明亮的窗户还配着窗帘，桌前摆放着书桌，书桌上还有一盏台灯。 大丫只在书本上看过这样的房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住进这样的房间。她兴奋的问刘有德是不是以后她能一个睡。 刘有德告诉她以后她们姐妹都是一人一间房，暂时布置成这样，以后她们还想有变化可以自己布置。 “不，我就喜欢现在这样。”大丫没有见过比这更好的房间，她很满足。 二丫和三丫听到要一人个睡却没有多高兴，她们从小和大丫睡一张床都习惯了，让她们单独睡一间房，她们害怕了。 刘有德让姐妹仨自己商量，想要睡一间也可以，反正她们自己做主决定。 大丫看着可怜的三丫，很有同情心的答应多陪她们睡一段时间，但是以后还是要一个人睡，她可是早就想拥有自己的房间。 秋枝进屋后才发现不仅孩子们一人一间房，她和刘有德的房间也分开了。她想质问刘有德是什么意思，却拉不下脸开口，只能阴着脸朝孩子们发火。 224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3 () 刘有德没管秋枝的情绪，他安顿好之后带着仨个孩子去找学校。大丫和二丫有之前学校的成绩证明，转学手续办得很顺利，城里的学校也愿意收好学生。三丫还没到小学的入学年纪，只能再上一年学前班，明年再正式读一年级。 刘有德怕孩子们刚进城会受欺负，上学第一天给仨个孩子都是穿的新衣服不说，哪怕就短短十几米距离还要接送她们。他看着她们走进学校才放心的离开，晚上放学又提前守在校门口。 大丫和二丫很快适应新学校，她们虽然是从农村转到城里，可成绩好又长得乖巧可爱，老师们都很喜欢姐妹俩。姐妹俩在一个班级能互相照顾，干什么都有伴，班上的小男生也不敢欺负她们。 小学生的校园生活很简单，刘有德连续接送姐妹一个星期，成功吓唬住学校的调皮男孩，他才不用每天早晚站在学校接送姐妹仨。 刘有德见孩子们适应好，才开始做生意的事。他已经想明白做什么生意，在学校门口最好做的当然是孩子们的生意。他决定开一家文具店，专门卖各种文具用品和学习用品，顺便还可以买一些学习书籍。 刘有德跑到市里的批发市场找到合适的进货渠道，又带着第一批货回到县城。他买下的院子临街单独建了一间小屋子当店铺，各种货架是早在搬家前就已经做好，只等着把货物摆上去。 他也没有进行复杂的装修，简单的货架摆好各种文具就静悄悄的开业了。店里货物多，他又只有一个人，实行的明码标价政策，但是模式却是学的后世超市那一套。 这样新鲜的模式，县城的人还没见过，别说学生们要挤进来看热闹，就是孩子家长们也喜欢挤进来看一看。一间店铺能摆放的物品有限，看热闹的人也很快散去。 这些看完之后只要家里有孩子，都愿意买一点文具回家，这里卖的东西种类齐，价格也便宜，比起国营商店要好很多。有些东西，像钢笔的质量他们没有办法比，但是有些东西，像笔记本之类的摸一下就能知道质量好坏。 这些人买完还不忘记告诉身边有一家便宜的文具店，学校周围可是很大一片居民区，这些家庭都不止一个孩子，没有小学生也有中学生，需要的学习用品太多了。 刘有德卖东西不仅服务态度好，他还会注意店里哪些东西的销量好，销售量差的那些商品如果是因为质量不好才不好卖，他会直接不再进货，要是其他原因他就减少进货。 这样不过小半年，店里的生意就稳定下来，每个月都能赚上百元，比起工厂的工人可是翻了几倍，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寒暑假没有生意。 刘有德在家里做生意忙个不停，秋枝在城里却闲的无聊。一家人搬进城里后她不用种地，每天最多负责一日三餐，剩下的家务活，洗衣服有洗衣机，扫地是家里几个孩子轮流干。 这是刘有德的要求，说不能把孩子养得什么活都不会，于是仨姐妹从小就要帮家里干家务。 秋枝闲在家里就喜欢胡思乱想，她看着大丫仨姐妹越长越好，那颗要生儿子的心又死灰复燃了。她不仅想生个儿子，还把娘家侄子接进城里来住几天。 刘有德是见到秋磊才知道她的打算，孩子来都来了，再小也是客，他也做不出马上赶人的事，只能先让孩子住几天再说。 秋磊还没到上小学的年纪，但是比三丫也就小一点，已经五岁的他可一点没有做客的自觉，一点都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刘有德不至于和几岁的孩子计较，大丫仨姐妹却不高兴，特别是最小的三丫那是处处讨厌秋磊。三丫是刘有德穿过来才出生，她从小就没有受到太多委屈，就算一时受了委屈也有刘有德马上帮她，所以她看处处抢东西的秋磊就是天底下最坏的人。 秋磊也不是真有多坏，他在家里没有见过多少好吃的东西，进城后才发现大丫她们是每天都有水果还有牛奶，家里从不零食吃。 这些都是刘有德每天买回来的，秋枝说浪费钱都没用，反正他每天买，不吃才是最大的浪费。家里仨个孩子也习惯每天都要吃水果，她们吃多后也不觉得稀奇，每天吃水果也是不争不抢。 秋磊却不同，家里很少吃水果，就算偶尔有，他是最小的那一个，每回都抢不赢上面的哥姐，得到的东西都是最少。他到赵家后也抢着吃，刚开始大家都包容他，刘有德更是提醒他不用抢，家里有水果吃。 秋磊当面答应的好，转身又开始抢。他还挺聪明的知道打不过大丫和二丫，每回动手抢的都是三丫的东西。 三丫被秋磊气得哇哇叫，大声让秋枝把他快点送回家，却被秋枝教训一餐，说她一点良心都没有，嫡亲的表弟来住几天还要赶人走。 三丫被秋枝气哭了，找到刘有德求安慰。 “好啦，不要哭了，我带你们去买好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刘有德决定带孩子们去外面逛街，买她们想吃的零食。他平时给孩子买的零食都是健康的水果、牛奶、坚果等水果，像饼干、糕点这些零食严格控制数量。 三丫听到可以随便挑零食也不哭了，还有精神催着大丫和二丫一起去，仨姐妹跟着刘有德一起出门，把秋磊一个人落在家里陪秋枝。 秋枝也想让刘有德带秋磊一起，可她更知道刘有德已经私下提过让她把孩子送回家。她想自己帮秋磊买零食都不行，她手里的钱不多，可舍不得买些无用的东西回来，家里还有水果吃，小孩子不用太嘴馋。 秋磊委屈的不行，可是来之前家里人让他听姑姑的话，秋枝告诉他水果更好吃。他才不信水果更好吃，不过并不影响他所有水果都藏起来，一点都不给三丫姐妹留。 秋枝看到也没阻拦，只要秋磊不哭，都随他。 225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4 () 秋磊觉得受了大委屈，吵着要回自己家，秋枝被他烦得不行才答应带他回家。 刘有德和大丫他们回家后发现秋磊不在家还高兴一阵，等发现秋枝把家里的很多好东西都搜刮走带回娘家，姐妹仨个都不太高兴了。秋枝带回去的很多东西都是姐妹仨私人好东西，没有经过她们同意就拿走，她们更讨厌秋家。 大丫和二丫糟受的损失最大，姐妹俩人年纪大一点，她们的衣服秋枝拿了好几套走，都是替娘家侄女拿的，明明那些衣服姐妹俩都没穿过几次，舍不得穿的结果就是便宜别人。 刘有德也没想到秋枝会这样做，她想要给娘家送礼物可以自己花钱买，要知道她手里私房钱并不少，不经孩子们同意动她们的东西，这样的毛病他可不会惯着。 他给秋枝在孩子们面前留面子，没有和她吵架，只是买了三把锁回来分给仨个孩子，让她们自己把东西锁在柜子里，钥匙自己保管好，父母都别给。 秋枝脸色很不好看，可这件事到底还是知道理亏，但想到侄女们可怜的样子，她又觉得大丫她们不好，一点亲情都没有。大丫她们在地里上学可以吃好穿好，在乡下的侄女天天要帮着家里干活，穿的衣服都是旧衣服不说，还带着补丁，她拿几件旧衣服回娘家还不高兴。 刘有德知道旧秋枝不高兴，他偏要给几个孩子撑腰。大丫和二丫也不怕秋枝，刘有德天天守在前面的店铺，家里有点风吹草动他马上就知道，秋枝最多小声骂几句，不敢动手打她们。 秋枝憋屈的不行，不痛快的时候又往娘家跑。秋家的人听她抱怨完，给她出个主意，让她和刘有德提过续的事，说他们没有儿子，以后看样子也不会生儿子，不如把秋磊抱过去当亲儿子养，以后给他们养老。 秋磊听到要给秋枝当儿子还不乐意，但是听父母说以后可以去城里上学，还有各种好吃的零食，还有漂亮的大房子，他这才不高兴的点头。秋家的这个主意显然是一家人商量后的结果，并不是哪一个人的意思。 秋枝看一眼娘家人，再看看还不太懂事的秋磊，觉得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小侄子的年纪并不算大，接过去养也能养熟，小时候的事就算能记得一些也不会太多，乡下条件又不如城里好，就算真掂记亲生父母为了留在城里也会孝顺她并且给她养老。 秋枝想的很简单，想到以后老到动不了的事，也都只想到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有刘有德什么事，更是忘记还要和他商量，直接就答应娘家人过续秋磊的决定。 秋家人见她同意，马上劝她先把秋磊带回家，赶在开学前给孩子找好城里的学校。 秋枝听到要找学校才有点为难，可她还来不及推脱，又被娘家人奉承到忘记所有，答应马上回家找刘有德提这事。 秋磊从城里回来后才觉得自己家处处不如城里好，听说又能去城里也没有不情愿的地方，他之前不高兴也是不想叫别人爸妈，哪怕那个是秋枝都不行。 刘有德见秋枝又带着秋磊回来，也没有问她又带侄子过来干什么，只在饭桌上提了一句，吃完饭明天送他回家。 秋枝不乐意了，她问为什么？ 刘有德让大丫说她发现的事，他也不想对一个孩子有意见，可这样调皮的熊孩子还是交给亲生父母管教。他一个外人插手管教没得惹人不高兴。他不怕秋家人，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特别是他还要做生意，更不愿意秋家人闹上门影响生意。 大丫把秋磊做的好事说出来，说他上次回家之前，把家里的水果藏在柜子的棉被里，一床新棉被就这样被毁了。桃子放在里面烂掉，直接污染棉被，洗也洗不掉，刘有德做主扔掉了事。 “秋磊不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你们姐妹谁放的？”秋枝帮侄子辩解不算，还要把事怀怪到大丫姐妹身上。 “妈，才不是我们，我们在自己家为什么要把桃子藏起来。”三丫第一个不客气的反驳了。 “妈，我没有。”大丫和二丫也先后解释。 刘有德警告秋枝不要乱说话，说大丫她们每天都有水果吃，把桃子藏起来干什么，退一步就算她们要藏也是藏在自己屋里，又怎么会藏到她睡觉的房间。 秋磊每次到赵家都是和秋枝睡一间房，她那间屋平时刘有德和大丫没事是不会轻易进去，所以不是秋磊还能是谁做这样的事。 刘有德猜测秋磊也不是故意放进去想弄坏棉被，他估计是看到桃子好吃，想要藏起来慢慢吃，就是不知道是放在那里放忘记了，还是上回走得急没有时间拿走。 秋枝被刘有德问倒了，可她还是不承认，反正没有抓到现场，谁说都没有用，她就要护着秋磊。 “算了，随便你，反正你昨天早点把他送回去。”刘有德不是和秋枝商量，而是用命令的语气。 大丫也带着妹妹离开，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小表弟，或者应该说她不喜欢外婆家的任何人。 秋磊吓得不行，等刘有德离开才扯着秋枝的衣服小声喊“姑”，说他没有做那些事。他其实已经想起来桃子的事，他那天是看到不多了才想藏几个，后来好吃的太多就把这事给忘记了，一直到走的那天都没想起来，坏掉的桃子真可惜，他现在都还记得桃子的美味。 秋枝心里其实也怀疑是侄子做的好事，但是秋磊不承认，她也不好逼着他追问。她想把秋磊留下来，就要帮他瞒着，还要让刘有德尽快答应这事，否则光凭她的本事可没有办法找到城里的学校。 秋枝懒归懒，自知之明还是有，她也知道现在能过上好日子靠的是谁。她为了得到好处，还是愿意低下头讨好刘有德。秋磊也被她教育这几天要乖巧听话，特别是要听刘有德的话，否则就要送回乡下。 226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5 () 秋磊年纪小也知道这个家里谁当家做主，对秋枝说的话还是听进心里去。他愿意听刘有德的话，对大丫姐妹仨个却不太客气，也是在家里养成的习惯，在家不管是亲姐姐还是表姐妹，又或者堂姐妹都是让着他。 大丫仨姐妹却从不让着他，有什么东西还要和他抢，他在家从小习惯多吃多占，让他让着大丫她们那是不可能的事。秋枝却忘记交待他这一点，结果就是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又发生冲突。 刘有德买回来的油条和肉包子，秋磊习惯性的多吃多占，他先挑不说，最后一个包子大丫伸手要拿，他居然不肯给。大丫不是非要吃那个包子，只是生气他明明嘴里吃着油条，手里还有一个没有动的包子，还好意思争抢。 秋枝看到不帮大丫，反倒劝她要让着秋磊，说她是姐姐又是主人，不要和弟弟抢，还让她没吃饱可以去找刘有德拿钱再买几个包子回来。 “妈，我不买，凭什么要我让着他，我不让，还有油条和白粥，他就不能吃油条和粥，非要和我抢包子。”大丫平时也不会争抢，今天却是被秋枝说的话气到了。 她是姐姐又怎么了，她是姐姐也不是秋磊的亲姐姐，凭什么要让着他，关键是秋磊已经吃了好几个包子，看他那样子都吃不下还要抢。她才不要再买，她就是要吃最后这一个包子。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秋枝拉下脸要教训大丫。 三丫早就精明的去喊刘有德，他进来正好听到秋枝大声教育大丫，顺便还提醒二丫也要对秋磊好一点，还说她们没有亲弟弟，以后还要靠秋磊帮她们撑腰。 “她们以后不需人撑腰也能过得好。”刘有德一直在教大丫自强自立，他可不相信秋家人能帮大丫姐妹撑腰，看秋家人怎么对秋枝就知道了。有好处的时候秋家人跑得比谁都快，有事找他们，他们就有这样那样的理由。 秋枝被刘有德当面反驳略有不快，又想到还要他同意把秋磊留在家里上学，忍着气笑着解释一切。她想的很好，觉得刘有德不会介意家里多双筷子吃饭，却没有想到刘有德一眼看穿她的打算。 “我不同意，你要想留下来也可以，你自己想办法找学校。”刘有德又不傻，怎么会留个隐患在家里。 秋枝要是真是为侄子好还好说，她明显目的不纯刘有德当然不会客气。她的想法也确实这样，想着把秋磊留下来养熟之后，刘有德和孩子有了感情，她再提出过续的事，多半就是水道渠成的事。 现在刘有德说的很直接，不管这事，秋枝瞬间为难了。她上哪去找学校，县城的学校轻易不收乡下的学生，收下的都是成绩好的学生不说，还要交一笔借读费。 她就算能帮秋磊找到学校接收，每个学期都要交的借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把秋磊带回家，秋家人可没有提过钱的事，吃喝拉撒要她负责不说，上学的钱都要她负责，她哪来的钱。 她以前住在村里还好说，现在住进城里，刘有德很少给她机会沾钱，每个月她也就借着买菜的机会落一点钱，可那点钱也不多，自己用都不够，哪里又有多的钱交学费。 刘有德给生活费也不是乱钱，给完之后还会经常打听物价水平，哪天要是看到饭菜水平不好也会问为什么，她连捞油水的机会都很少。 秋枝的想法完失败不说，家里人都不理她，还一次次提醒她把秋磊送回去。她忍了三天，眼看着刘有德一点动静都没有，才相信他是真的不会帮忙找学校。 眼看着马上要开学，她才不得忆的把秋磊送回到娘家。 秋家人看到养得白白胖胖的秋磊先是高兴，反应过来才问秋枝是什么情况，怎么要送回来。 秋枝根本不敢和娘家人提没和刘有德说过续的事，只说刘有德不同意找学校，还说他不愿意让秋磊留在家里，说过去玩几天可以，长时间住不行，还说他不缺儿子，也不是一定要有儿子才可以。 秋枝已经后悔答应娘家人过继的事，主要是这事刘有德不同意，她答应也没用。 秋家的几个大人都怪秋枝不会办事，说她不会说话，还问她是不是哪里没有说对，还说哪有不想要儿子的人，说没有儿子赵家的家产难不成便宜外姓人。 秋枝根本没有想到那么远，她低着头任大家说，反正不肯再反秋磊带回去养，还说她带回家也没用，她找不到学校。 秋家几个人被秋枝的态度气到了，家里的半大不小的几个孩子却听明白了，知道秋磊以后不能去城里，对视一眼都高兴起来，要不是家里大人还在，他们都想笑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凭什么秋磊就可以进城，他们几个大人的就要留在村里种田，难不成他们几个就该死。他们更不舒服的是秋磊在赵家养好了，不仅身上长肉还变白了，一看就是过得好日子。 大人们只看到这些，孩子们还看到秋磊身上的衣服也是新衣服，在家的时候他可没有这样好看的新衣服，肯定是进城后姑姑给他买的。他们看到新衣服更酸了，其他几个孩子看看自己身上的旧衣服，酸味更浓了。 秋家的大人还没注意到孩子们之间的风起云涌，都在给秋枝洗脑，让她一定要拿下刘有德，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 秋枝听娘家人说了很多，最后茶水也没喝一口，又回家准备去找刘有德麻烦。她兴冲冲的回到家里，按娘家人教的办法，真的开始找刘有德吵，还用威胁的语气说不帮秋磊找学校，她以后也回娘家长住，不会留在家里帮他当免费的保姆，家里的活看谁帮他做。 刘有德摸摸秋枝的额头，想看她有没有发烧，确定没有问题后，他大方的表示她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想回娘家住多久都可以，但是想让他帮秋磊找学校那是不可能的事。 227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6 () 秋枝用离婚来威胁刘有德，可不止嘴上说要离婚，她是真收拾好东西回娘家，还找到村里和妇联要求离婚。妇联的同志知道她要离婚，第一时间和村干部找到刘有德咨询情况，离婚不是简单的事，特别是有孩子的情况下。 村干部和妇联的同志第一反应都以为是刘有德犯错，等见过大丫姐妹才知道并不是，而是秋枝有些不讲道理。她想要过继一个儿子的心村干部很理解，但是妇联的同志却批评她想法不对，说她这是封建恶残余思想。 秋家人和秋枝没想到妇联会帮刘有德说话，她顿时不乐意，哭闹着说干部和刘有德勾结在一起欺负人，说她是弱势群体。如果不看她撒泼的样子，只听她哭闹说的那些话确实很可怜，可看她手上的小动作，哪怕是村里的干部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有多可怜。 刘有德任秋家人说到嘴干，还是不同意过续秋磊当儿子，这事谁来劝都没用。村干部和妇联的干部也没办法，他们只能起个调解作用，有一方当事人不同意，他们也不能强迫对方同意。 刘有德好言好语的把村干部和妇联干部送走，秋家人连带秋枝也被他赶走，还说要离婚明天民政局门口见。秋家人被他这样打脸，都忍着没说话。 秋枝却受不了这口气，直接答应他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大门口见。 刘有德长舒一口气，他不管秋枝闹什么，也不管她为什么痛快答应离婚，他是真希望能解脱。这几天秋枝吵闹还是影响到几个孩子，家里气氛都安静很多。 大丫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她睡觉前代表三姐妹表态，说愿意跟着刘有德一起生活，她们不要分开，也不想跟着妈妈生活。 “不用担心，你们不会分开，爸妈离婚也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刘有德向几个孩子保证。他虽然想给孩子们提供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秋枝不配合他也没有办法。 大丫仨姐妹听到他的话才安心的睡觉，她们不怕刘有德和秋枝离婚，怕的是刘有德把她们给秋枝，最怕是仨姐妹分别跟着父母中的一方，以后姐妹之间见面都难了。 大丫最大也最懂事，知道刘有德不会把她们让秋枝带走，也就放心了。 刘有德安抚好孩子才去睡觉，平时懂事的孩子这个时候才显出她们天真可爱的一面，简单幼稚的问题还担心半天。 大丫她们是担心太多，秋枝怎么可能会争她们的抚养权，她要的只是儿子，真要离婚争的也只有钱。刘有德已经做好明天白跑一趟的准备，除非他愿意同意秋家各种无理要求。 第二天清早，刘有德如约到了民政局在门口。他已经带好记口本、身份证、结婚证，还有手写的离婚协议等资料，只等着秋枝出现就可以办手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八点等到八点半，还是没有见到秋枝出现。他来回在大门口转圈，又等到九点还没有人影，正当他以为秋枝不会来，准备走人时，秋枝和秋家人又来了。 秋枝站在民政局门口问他会不会后悔，说真离婚以后就没有人给他做饭洗衣，没有人照顾大丫姐妹，还说他带着仨个孩子，以后再娶都难。 刘有德笑着告诉她，这些都不用她来操心，离婚后这都是他一个人的事，现在他们赶紧把手续办完就行。 “你真的不后悔？”秋枝不太甘心的又问了一次。 “不后悔。”刘有德很坚定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哼，行吧，你不后悔就行。”秋枝脸色难看的走在前面。 秋家人走到秋枝身边小声的说话，刘有德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不过不管说什么都不重要，他只希望一切顺利，能一次性办好所有手续，成功拿到离婚证。 秋枝率先向工作人员提出要办离婚证，问明具体办理流程。工作人员看秋枝脸色不对，习惯性的劝她不要离婚，知道是刘有德要离婚后，又开始劝他不要离婚，说的都是老掉牙的好话，什么百年修得同船渡之类的话。 刘有德面无表情的拒绝工作人员的一片好心，表示一定要离婚，还说不离婚日子过不下去了。工作人员问他为什么过不去，有什么矛盾可以帮忙调解，他也不说原因更不同意调解。 秋枝看刘有德板着的脸不舒服，填到一半的表突然不填了，问他离婚能分多少钱给她，还说钱少了她就不离了。 刘有德早就猜到秋枝会闹幺蛾子，有心理准备的他说出一个不多不少的数字，说可以给她五百块钱。这个钱虽然不算少，可看在仨个孩子的份上，他也愿意付，他也不想秋枝离婚后日子难过。 有这五百块钱，秋枝不管是再嫁还是找工作，都能过得很好，要知道城里的职工一年工资都没有五百块钱，她拿着这笔钱就算留在娘家也可以不看嫂子的脸色吃饭。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被这个数字惊呆了，她办理离婚见多识广，还没有见过几个农村夫妻离婚能这么爽快又大方的给女方钱。她正准备说两句，秋枝又开口了。 “不行，五百太少了，我要一千块！”秋枝这会也不做出一脸她不想离婚的表情，她想要更多的钱。 刘有德轻轻提醒她，家里并没有多少钱，村里谁家有一千块钱，就是村里最富裕的家庭都拿不出一千块的存款，她要这么多那是不可能的事，还问她是不是真心离婚。 秋枝也不知道她该不该离婚，她回头看一眼娘家人，想让他们给点提示和意见。 秋家人却被五百和一千的数字晃花眼，过续秋磊得到好处的只有他一个，最多再加上他亲生父母。现在秋枝选择离婚，秋家所有人都可以沾光，有合适的对象秋枝也可以再嫁一回。 这下子秋家人都激动了，他们不用多想就做出最有利的选择，一个个开始劝秋枝拿钱离婚，不过拿多少钱却没有统一意见，唯一确定的是所有人都觉得一千块也不够，让她还找刘有德多要一点。 228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7 () 秋家人想得很美好，可刘有德又不傻，怎么可能同意秋枝提出的数字。他直接表示最多六百块，再多他就不离婚了，反正他又不急，闹着要离婚的人也不是他。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算看出来，一开始还以为是男方不对，这下子才知道是女方不省心，他们也不说话了，任秋家瞎闹腾。 秋家人对六百这个数字可不满意，他们要的可是两千，六百就想打发他们，又不是叫花子。他们可是从秋枝嘴里知道赵家平时吃得有多好，再想想城里的房子和刘有德做的生意，他们都觉得两千有点少，要不是担心刘有德不肯给太多，他们还想再多要一点。 秋枝心里其实觉得六百已经很不错，不过娘家人让她多要一点，她也听话的答应下来，谁不想多要一点钱。 刘有德看一眼手表，从九点多扯到十点多，他还要回家做饭，还要开门做中间这一波生意，可没时间再和秋家人闹腾。 “我有事要走了，你们商量好没有，要是行就签字办手续，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等你们商量好再来民政局也不迟。”刘有德不想再和秋家人争吵，再争也争不出一个结果。 秋枝不让他走，说马上就有结果，秋家人却咬定两千一分不能少，还说他必须拿出现金才能签字。 刘有德摊手道：“那算了，我现在上哪拿两千块钱，别说我没有，就是我有也要去银行取钱，你们这是为难人。我看你们是没有诚意，我先走了。” 刘有德不顾秋家人的阻拦走了，留下秋枝和他们互相怨怪，都说对方不好，一个说要太多，一个说不该轻松放过他。 秋家人没有要到钱还是要吃饭，他们和秋枝决定先回去，等几天再去找刘有德。这回是秋枝提的意见，说刘有德做生意肯定怕人闹，他们派人天天中午去店里闹，不信他还能坚持下去。 这个主意秋家人都说好，回到家还排出班次，家人轮流上阵去闹，连家里的孩子们都利用上。 刘有德回到家里把离婚的进展和孩子说了，这是他答应仨姐妹的事，有什么变化不会瞒着她们，同时也是征求她们的意见，她们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能满足的一定答应她们。 “爸爸，你和妈妈离婚后，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去外婆家？”二丫咬着筷子问道。 “哪怕我和你们妈妈离婚，那也是你们外婆，你们不可以不去，不过要是他们不欢迎你们，你们过年过节或以把礼物送到就走，不让外人挑出错就行。”刘有德不喜欢秋家也不会教孩子不认他们，该有的尊重还是会给他们了，他可不会给人说孩子不对的机会。 三丫嘟起嘴表示不满，却也没有反驳。她心里也知道不认外婆是不对的，让二丫问这话也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刘有德只当没看到，他要真和秋枝离婚，以后见秋家人的机会肯定很少，说不定人家还不想看到他们父女，不过这话就没必要告诉三丫。他可不想惯着三丫，也该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按她的意思来。 秋家人回家休息一天，第二天中午快放学时间，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学校铃声一响，他们就准备跳出来找刘有德麻烦，让他无法分身做生意。 秋家人两人一组出门，一个人找刘有德吵闹，一个人向围观群众说刘有德的坏话，说他们为什么过来找麻烦。 围观看热闹的人很多，站出来帮刘有德说话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哪怕有些人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也只是站在人群里静静的看热闹。 围观的群众把文具店门口堵死了，想要买东西的人看到一群人挤在那，还有似乎想打架，别说孩子们，就是家长也不愿意上门买东西，都怕沾边惹到麻烦。 刘有德看着时间过去，看着平时很多上门买东西，今天的人却都是走到一半退回去，他气得朝秋家人伸拳头，要不是残留着一丝理智，他一定挥手打出去了。 秋家人看刘有德生气了，俩人对视一眼跑了。他们只是想影响刘有德做生意，又不是真来找他麻烦，更别提他们也害怕刘有德的拳头，不跑才怪。 刘有德看着俩个人远去的背影，气得没法说，等大丫她们回来才恢复表面的平静。他怕吓到孩子们，面上装的风清云淡，等大丫问出来才气愤的说起秋家人干的好事。 刘有德对秋家人的不喜到达顶点，他讲给大丫她们听，也是不让她们以后被秋家哄骗。虽然这个机会不大，他也要杜绝这样的可能性。 “爸，他们再来怎么办？”大丫担心的问。 “放心，他们不敢再来，我下午去找他们。”刘有德可不想坐在家里等死，这件事要解决还得回村里一趟。 秋枝能请娘家人帮忙，能求娘家村子的村干部上门，他也可以找赵家人帮忙，他们村里也有村支书，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是一个家族甚至一个村的事。 赵家人听到秋枝敢叫娘家人上门闹事，一个个比刘有德还激动愤怒，一个个都说要马上找秋家的麻烦。赵母是单纯的不喜欢秋枝，赵老大和赵老二就是感谢刘有德教他们做生意，现在俩兄弟都练出来，每个月收入比城里工人还强，心里感激之余，也很愿意帮他出头找秋家麻烦。 赵老大和赵老二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就算刘有德不带他们做生意赚钱，他们也要帮忙。现在他们能借着这个机会还掉一部分人情更好，所以表现的得比刘有德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兄弟俩主动出头找到村干部和族里长辈，说这事不仅是赵家的事，还是村里的事，要是让秋枝开个坏头，以后村里其他人遇到这样的怎么办，都和秋枝学着狮子大开口，其他人在城里可没有生意，不能让秋家随意提高标准。 村干部不用赵家兄弟说完，就答应跑一趟，这事他不管不行，说出去丢的是整个村子的脸。 229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8 () 赵家人带着本村的村干部找到秋家，要求他们不能再去城里找刘有德麻烦。村干部没有主动说话，他们只是想个震慑作用，一直都是赵家人和秋家沟通交流。 赵母可一点客气都不讲，并没有因为这是在秋家而害怕，对秋枝态度也说不上多好。 秋家人被人找上门，在自己家哪会怕，赵家人再厉害他们都不会怕。秋家人想要斗气比狠，村里看热闹的村民可比他们机灵，有人发现和赵家人一起过来的是他们村的村干部，马上去把自己村里的村干部喊过来。 这些村民倒不是想帮秋家，而是不能看着秋家在自己村里被赵家欺负，否则整个村的人走出去都会被其他村看不起，以后和邻村的人争水争地都会被认为不齐心战斗力不强，处处都被人看不齐，好处也捞不到。 村里的村干部来得很快，都被人打上门，他们不快也不行，这可关系到整个村子的大事，他们要敢慢一步，村里的村民就敢换掉他们。 两边的村干部见面之后，赵家人和秋家人反倒要退后一步，事情不再由他们说了算。赵家人也不担心，他们处处占理，上门之后也是先理后兵，村干部要真是不行，他们也还有后招。 赵家人不急不忧的看两个村子的村干部谈判，你来我往的互相针对，每一句都不客气。他们对自己村的村干部还算满意，反正讲道理是他们这边占上风，有对方的村干部在，也不怕对方不讲理。 秋家这边就不太好，他们看着自家这边的事被村干部说成理亏，心里都不太高兴，这件事怎么能怪他们，明明是赵老三不对，现在都成他们的错。 秋家人不同意这说法，也不管两边村干部说到关键时候，直接跳出来反对他们的说法，当场给村里的几个干部没脸。 赵家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秋家，他们村的村干部也好笑的看一眼秋家人，等着对方村干部发话。 “行了，你们有什么话等会再说。”村支书不太高兴的吸一口烟，赵家人没有闹，反倒是自己这边的蠢货跳出来闹，一群只会拖后腿的东西，要不是关系到村里的名声，他还真不想管。 “哼，我们也不想说，但是再不说就要被你们欺负了。”秋母不太客气的小声嘀咕，说是小声其实屋里人都能听到，就是屋外围观看热闹的人也隐约听到一些。 村支书懒得和女人计较，只问秋父管不管，问他还是不是当家做主的男人，是不是家里的事都是女人说了算。 秋父被村支书说得拉长脸，马上出面喝止家里人胡闹，让他们都听村干部说什么，还说要相信他们会帮自己主持公道，说秋枝是苦主，是苦命人。 村支书轻扯嘴角，要不是他知道真相，看秋父长着一张老实脸，在这苦大仇深的诉苦，他也会相信秋枝真是个苦命人。 赵家人可不理秋家这一趟，特别刘有德更是轻笑出声，一点都不介意让人知道他的态度。赵家其他人也冷笑着看秋家人表演，等他们表演完，才小声和自己村的村干部说几句。 赵家这边和村干部已经统一意见，秋家却和村干部闹出矛盾，秋家坚持认为他们没错，一定要刘有德大出血，还说赵家亏待了秋枝。 赵母第一个不认这话，她也不说远的，只说近的，说秋枝跟着刘有德去城里事，学说秋枝身上的衣服，又说秋枝身上的肉，高声问周围看热闹的人，说谁家被折磨的儿媳妇能长成她这样，要这样都是受苦，那其他人的日子是什么。 这话没人回答，但是围观村民心里还是很认同赵母的话，特别是一些上年纪的中老年妇女，她们可是当人婆婆的主，秋枝这样都是受折磨，那她们家里的儿媳妇还不如秋枝穿得好吃得好，那算什么一回事。 秋家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想说秋枝是在娘家养出一身肉，可看看秋家人自己长得都面黄肌瘦，他们再不脸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村支书瞪一眼他们，开始说好话安抚赵母，又求对方的村干部帮忙说好话，才算让赵母安静下来。赵母不说话，但是赵家的要求也摆出来，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秋家人不再去闹事，秋枝马上和刘有德和平办理离婚，这要求可以说走到哪都敢说不过分。 秋家人却不同意，他们可不想便宜刘有德，说秋枝为赵家生儿育女，在赵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就这样离婚，赵老三的财产她要分一半。 刘有德冷笑的问他们，分一半走是不是以后秋枝也要抚养费，每个月给孩子们的钱不能少，还是生病上学这些开支都是钱，这也是一笔开支，分一半的话那这笔钱提前扣出来，只怕秋枝还要倒给一些，想要分钱更不可能。 秋家人不相信这话，可是经刘有德提醒，村支书帮他们算账之后才发现，三个孩子要真读到大学，这笔钱确实怎样算都不够用。 秋家人说女孩子不用读大学，还说不一定考得上。刘有德却坚持说不管考不考上大学，这些钱都要提前留出来。几个孩子考不上大学，剩下的一点钱再退给秋枝不迟，总之不能现在动用。 这话说出口秋家人再反对都找不到理由，秋家这边的村干部也不好说什么，本来秋家人要分一半的钱财就没有道理。 秋家人不说话，赵家人才嘻嘻哈哈的问他们到底要怎么样，是一次性拿六百块钱离婚，还是分一半付孩子抚养费？ 刘有德给秋枝二选一的机会，却拒绝村干部劝和，想要劝他不离婚那是不可能的事。两边的村干部劝不动，也不再讨人嫌的继续劝说。 在他们的主持公道下，秋家人想闹也不敢闹，两家约定好刘有德和秋枝协议离婚，男方一次性支付发方600元的现金当赔偿，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仨个孩子都归男方抚养，女方不用支付抚养费，随时都可以探望。 230 年代文里的愚昧夫妻19 () 秋家这边当然不同意这个结果，他们还要闹，可是村干部也不是吃素的，一句话，还要闹就别怪他们不管了。村支书更是说得很直接，再闹以后村里交税交公粮别想拖，有什么补贴也别怪他们家没有名额。 这一招可是杀手锏，秋家人再也不敢闹了，他们可不敢真正的得罪村干部，除非他们以后都不在村里生活。秋家人比刘有德想像的要聪明，他们知道得罪村干部，以后吃亏的地方还不止这些，随便哪个地方都能卡他们，以后他们在村里别想舒服自。 村里人农忙的时候争水就是件大事，在是在这上面卡一下他们，一年的损失可不是小数，和刘有德的那点家财比起来，还是粮食更重要。 秋家人或者说秋母糊涂，秋父脑子里还是清醒的，以前他不管不说话不过是想看秋母能闹出什么东西。他眼看着秋母占不到便宜，马上站出来表态以后秋家人不会上门闹事，秋枝也会老实和刘有德离婚。 事情闹到这个地方，秋父也不指望还能和赵家做亲家。他想得很明白，秋枝年纪不算大，在赵家吃得好长得也不显老，她还能生的情况下再嫁出去也容易，娘家还能再收一回彩礼，算起来真离婚也不亏。 秋父想的都是自己家不亏，却没有想过秋枝能不能过上幸福生活。他甚至都在暗自想有哪些符合条件又合适的再婚对象可以介绍给秋枝，最好要找一个有钱一点的女婿，至少不能比刘有德条件差。 刘有德可不知道秋父的打算，他出钱请赵母置办一桌酒席，算是感谢几位村干部帮忙出力。赵家两兄弟也一起陪着吃饭，饭桌上刘有德没少说村干部的好话，吃完临走的时候还一人送一份小礼物。 他确实送的是小礼物，一包小值钱的糖果，一份孩子们用得上的文具用品，这也是几个村干部家里都有学生，他说是自己家卖的东西，进货价不值钱的很，收下也不会影响什么。 村干部听他说是自己家东西，又说进货价很低，推让两下也就顺势收下了。他们都打开看过，确实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就是去商店买也不会太贵。 他们收下也不是看中这东西，把东西拿回家，看着家里女人孩子高兴的样子，心里觉得刘有德会办事。村里人喊他们办事那是应该的，请他们吃饭感谢也很正常，但是事后再给家里的孩子们送点小东西却很少。 他们拿回一点小东西，家里女人也不怪他们在外面喝酒吃饭，也不怪他们为了村民的事耽误自家地里的活，这可是当村干部几年头一回有这样的待遇。 刘有德顺利和秋枝办好离婚手续，俩人在村干部的见证下，六百元钱先交给村干部才签字。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算见多识广，还没见到他们这样离婚的夫妻，办个手续带着家里人不说，还要带着村干部。 不过他们也很少见到像秋枝这样主动提离婚，男方没犯错还能给一笔不小的现金的人，关键是男方还没有多大不满，反倒是女方拿到钱还各种不满意。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摇头觉得刘有德脾气好，要是换个人秋枝还不知道什么下场。不过这话他们也就在心里嘀咕，面上还要一脸严肃的办完所有手续。 他们也很为难，别的工作人员还可以面带微笑服务，上他们这办手续的离婚夫妻，每一个都心情不好，他们要是面带微笑，别人还以为是嘲笑或者幸灾乐祸。 刘有德和秋枝在民政局门口分别，顺便还把她留在家里的各种物品都交给她。他问她要不要见大丫仨姐妹，结果秋枝毫不留情的表示不用，还说她想要的是儿子，闺女见不见都没用，又不能给她养老。 这话两边的村干部都听得摇头，特别是秋家这边的村干部，更后悔跑这一趟。这秋家人在民政局门口都这样说，没看人家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听得摇头，他就不该帮忙才对。 刘有德回到家把离婚证拿给大丫姐妹看，顺便告诉她们，想要看妈妈放假休息的时候随时可以去外婆家看。 大丫看一眼离婚证，轻轻摇头道：“爸，我不看她，我和你过。” 二丫和三丫看一眼，也跟着表态以后不会找妈妈，还说她们自己的事以后都会自己做，家里的家务活她们也会做，不会的也会学着做。 刘有德也没有说不用她们做家务活，他可以既当爹又当娘，但是孩子们该学的家务也必须学会。这不是他要求她们干活，而是教她们基本的生活能力，以后走到哪都不用担心这不会那不会，最基本的生活处理能力都没有。 刘有德的店没有秋家人捣乱，生意早已经恢复正常。他再也没有见过秋家人，听说为了那六百块钱，秋家人和秋枝也闹出不少矛盾。 秋枝不愿意把钱给娘家父母，她娘家父母拿不到钱，就给她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再嫁，收对方高额的彩礼费。其实那个男人说是有钱也是面上光，彩礼费都是借钱给的，秋枝嫁过去以后还要一起还债。 秋家人却不管秋枝以后的生活，彩礼已经被秋父收起来，他们把秋枝从赵家带回去的一些旧东西当嫁妆，就这样把她嫁出去。 秋枝再嫁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她终于生出儿子，但是要和后面的丈夫一起还债，有儿子生活过得也苦。 刘有德带着仨个闺女一直在小县城做生意，中间听说很多女主闹出来的新闻，他却心如止水一点想法都没有。十几年后，大丫仨姐妹都被他送进大学。 女主也听说得罪人而被查出来家里生意有不合法之处，家里的财产都被罚没，一家人退回到村里老宅种地为生。 秋枝的日子也越过越苦，她也有想过找大丫仨姐妹要钱，可惜她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找到刘有德也没用，他早就不做生意，秋枝闹上门他背上行李出门随便往哪个闺女家躲一阵就好。 秋枝找闺女拿钱没有结果，回家看到不争气的孩子，能力一般的男人，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悔恨。 231 拯救自杀的女儿1 () 刘有德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等接收完剧情后才弄明白这次的身份。 原主叫宋有德，是一名争诊科的医生，妻子孙慧也是名医生，不过是妇产科。夫妻俩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师兄妹，俩人相隔一年入学，在学校的时候就开始恋爱，毕业分配到医院后等了一年才结婚，婚后又等了5年才要孩子。 夫妻俩都是认真负责的好医生，忙起来照顾不到家里是很正常的事。双方的父母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办法帮忙带孩子，俩人唯一的孩子宋佳佳也是从小在医院里长大，小小年纪就送到寄宿制学校长大。 夫妻俩交了高昂的学校把孩子送到私立学校，结果宋佳佳却在学校受到校园欺霸，导致有心理阴影拒绝上学，最后在心理医生的介入下才慢慢恢复正常，又花了一年时间才恢复正常。 宋佳佳的病虽然好转，却也影响到学习，高考成绩发挥得并不影响，最后也没有考上大学，只随便读了一所大专的财会专业。她出社会又因为社交恐惧症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算找到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最后只能呆在家里写网络小说。周围的人却不了解内情，一味的批评宋佳佳无能只会啃老，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小姑娘哪怕宅在家里还有很多人打着关心她的旗号上门说这些话，甚至连自己家亲戚也说她不该一直闲在哪里，哪怕家里条件好年轻人也要有份正当工作。 宋佳佳本来就性格内向敏感，听多这些不好话，心情变得很压抑，在原身没有注意到的情况时候，因为严重抑郁症而自杀了。原身夫妻当时都不在家，等邻居发现再打电话报警已经迟了。 宋佳佳没有救回来，原身的心愿是希望宋佳佳这辈子能幸福平安度过一生，在学校不要受校霸欺负，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毕业后不要被他人各种议论，不要再因为抑郁症而自杀。 刘有德发现原身这个愿意并不难，主要是他穿来的这个时候点还很早，宋佳佳才不到三岁，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看一眼现在的家，干净整齐的像样板房，好是好，却少了一点家庭的温馨和温暖。 刘有德看一眼时间，现在快四点，差不多到幼儿园放学时间，他准备去接孩子顺便去买菜做饭。从家里到幼儿园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他走过去就好。 宋佳佳看到刘有德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显得异常兴奋，平时她都是被留到最后一批的孩子，经常要老师打电话催父母才有人接。小朋友都嘲笑过她很多次，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难得遇到刘有德早早等在门口，她大声喊给小朋友们看，也是让他们知道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爸爸！”宋佳佳冲过来抱住刘有德，身高不够的她只能抱住大腿不放手。 刘有德弯腰把她抱起来，问她喜欢吃什么，他们一起去菜市场买，买完再回家做饭给妈妈吃。 “爸爸，你今天不用上班？”宋佳佳很久以前说过要去公园玩，爸妈一直都没有时间带她去。刘有德今天不用上班的休息让她高兴到怀疑，不懂就问的她直接问出来了。 “嗯，爸爸今天没有病人，所以早点下班，你想吃什么？”刘有德不打算说工作上的事，为了完成原主的心愿，他以后多半要换个工作或者岗位。他要继续这样忙下去，宋佳佳的人生不会有太大变化，他不想把小小的孩子送去寄宿学校，想到一个月才能见一回家人都觉得不好。 “我要吃肉，吃排骨，还要吃鱼，你会做吗？”宋佳佳还小并不会点菜，只知道要吃肉，也说不出什么做法，并且对刘有德的厨艺表示出怀疑的态度。 “当然会做，你等着吃就好。”刘有德可不想被孩子小看，宋佳佳提的要求也不难，只要吃肉实在是太简单了。这也给了他自由发挥的余地，他的手艺不算差，想把肉做得好吃更容易。 原身夫妻俩的工资都不低，又只有一个孩子，刘有德现在接手后，想买什么菜也不用担心太贵或者没有钱。他直接菜市场的肉菜摊，买了一块上好五花肉，两根肋排，一条新鲜的河鱼，还有一点被宋佳佳嫌弃的蔬菜。 刘有德程抱着宋佳佳，小小的人儿嫌弃菜市场环境脏乱差，不愿意下地走路。他这个好爸爸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单手抱着宝贝闺女，买完另一只手提着所有的菜。 父女俩回到家还不到五点，正好是做饭时间。宋佳佳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先写作业，刘有德进厨房忙碌。他们住的房子是医院的宿舍。 夫妻俩因为双职工的关系分到一套不算小的三室一厅，家里除了主卧和次卧，还留出一间书房。这套房子要说有什么不好就是厨房的面积有点小，一个人站里面刚刚好，多一个人都难转开身。 刘有德怕时间来不及，只做了几个快手菜，一个肉丸蘑菇汤，一个椒盐排骨，一道清蒸鱼，剩下的五花肉用来做了回锅肉。 孙慧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一阵阵饭菜的香味，累了一天的她很想吃到热饭热菜，可想想自家的情况，只能羡慕的看一眼邻居家。 宋佳佳听到家里大门打开的声音，马上扔下摇控器跑到门口迎接孙慧。 “妈妈！”宋佳佳殷勤的帮孙慧拿拖鞋。 “佳佳，你爸爸呢？你吃饭没有？”孙慧这样问也是有原因的，刘有德可不怎么会做饭。他以前早下班也不会做饭，最多带着孩子去医院食堂吃饭。她吃腻了食堂，下班又晚了，随便煮一碗鸡蛋面也就填饱肚子。 “妈妈，我没有吃，爸爸说要等你一起吃。”宋佳佳已经吃过一小碗水蒸蛋，可她还是觉得肚子饿。 “回来啦？赶紧洗手吃饭吧！”刘有德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 孙慧看着餐桌上的摆着的几道家常菜，忍不住怀疑家里是不是藏了一个田螺姑娘。 232 拯救自杀的女儿2 () “看什么，还不赶紧吃，菜都冷了！”刘有德从厨房里再进出一趟，已经把饭都装好。 宋佳佳端着她的专属小碗也等着孙慧坐下开餐，她早就饿了，看到桌上的肉饿得更厉害。 孙慧呆愣着洗手回到餐桌前，指着眼前几道明显色相味俱的家常菜，问刘有德真是他亲手做的饭菜。 刘有德轻轻点头：“当然，不是我还有谁，你看我们家还有别人吗？你不信可以问佳佳。” “妈妈，是爸爸做的，不过我也有帮忙。”宋佳佳提到自己有帮忙剥蒜蒜的事。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孙慧可是知道刘有德做饭的水平，当然她自己做饭也不行，所以夫妻俩倒也不用互相嫌弃。 “我拿手术刀都没问题，做个饭有多难。我以前可没少看其他人做饭，只是没有机会给我掌勺。你先尝尝味道好不好吃，我们都没有动筷子，都等着你回来。”刘有德避开跟学的这个问题，就几道家常菜，他说自己看会的，相信孙慧也能理解。 他们当医生的平时学点技术不也是在手术中看会很多，真要部都靠上级医生手把手教，那样的医生也许有，可除非上级医生是亲爹，否则这样的医生是没有前途。 这样的医生就算认个厉害的上级医生当干爹也没用，谁会这样手把手带新人，要知道医院最不缺的就是实习医生和各类进修医生，上面的上级医生从来不用担心找不到聪明的徒弟。 刘有德不算多聪明，但是在没有读博的情况下还能在地区三甲医院做到主治医生，在他这个年纪也算是非常厉害的水平。孙慧的水平也不差，她同样是妇产科的骨干医生，她今年也有很大的机会升到主治，为了升职她最近才比刘有德更忙一点。 孙慧鼓起勇气夹了一块排骨送进嘴里，她轻轻咬了一口，发现外表焦黄的排骨酥香脆口，一口咬下去还带着嚼劲，啃起来连骨头都带着酥香。 “怎么样，好吃吗？”刘有德明知故问。 宋佳佳在孙慧动筷子后，已经迫不急待的开始啃排骨，她边吃边点头说好吃。 孙慧吃完一块也很给脸的表示味道不错，不比医院食堂小炒窗口的排骨差，还问他是不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排骨装样子。 刘有德没想到孙慧都吃到嘴里还是不相信他，他指着宋佳佳说：“你连佳佳的话都不信？” “你不是不信孩子的话，是怕你连孩子一起骗。”孙慧说归说，吃饭的速度可没有慢下来。 “你放心，真是我做的，我多做几回你就知道了。”刘有德借机和孙慧提起工作的事，他打算慢慢透露想换岗的想法，免得孙慧不相信或者接受不了。 孙慧也知道俩人工作都忙，这样对孩子确实不好，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之前生佳佳休息大半年，已经落后一步，再不努力赶上来，一步慢就是步步慢，她也想在事业上有一番作为。 刘有德知道孙慧是不甘心为了家庭退居二线，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先在孙慧心里撒下种子，等以后他提出换岗或者换工作的事才顺理成章。 一餐饭吃完宋佳佳和孙慧都摸着肚子说吃撑了，刘有德好气又好笑的找出山楂煮水喝。他刚才可是又劝，可母女俩都不听劝，三菜一汤吃得一点都不剩，他都不知道家里有两个大胃王。 “快喝，喝了好消食。”刘有德其实觉得饭后走一走更有利于消食，可是站了一天的孙慧并不想再走动，宋佳佳在天黑后更不肯出门，她说她害怕。 孙慧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刘有德的手艺会有那么好，最后越吃越香，还剩一点也忍不住要吃完。她觉得应该是她太久没有吃家常菜的缘故，天天吃食堂的饭菜都吃腻了。 刘有德第二天早早把宋佳送到幼儿园才去上班，他现在的时间比孙慧要自由一些，不用像刚毕业那几年，经常是24小进守在医院里待命，一个月下来回家睡觉的次数都有限，经常是在值班室过夜。 他的职位比孙慧强一点，但是急诊科又比妇产科更忙，特别是遇到病人多，急诊科的医护人员真是连喝水的时候都没有。 刘有德没有忙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他凭借原身留下的技术，处理病人并不成问题。他的技术不错，几个轻症病人都夸他技术好，态度好，还说以后有什么病也要继续找他看，更有老太太打听起他的家庭情况。 刘有德笑而不答，对所有人只专心回答有关病情的问题。 急诊科的护士看了还没有什么，谁让他长着一脸好脸，这样的事她们已经是见多不怪。科室里上年纪的男医生也不会说什么，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从来不是靠外貌取胜，刘有德长得再好看也是中看不中用。 整个急诊科看不惯刘有德那张脸的都是几个年轻男医生，他们技术不如人也就算了，连外貌还不如人，这让他们怎么想，没有化身柠檬精已经是很理智的结果。 “宋医生，快点准备接病人，市区发生一起交通事故。”护士长扯着嗓子喊。 “好！”刘有德没有多话，二话不说站到急诊大门口。 三分钟之后，救护车停在门口，里面的医护人员把病人抬出来，顺带告诉他病人具体情况。 刘有德听到是脑部受伤，在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让身边的人通知神经外科的医生一起会诊，这个可不是他的强项。脑部是最复杂的情况，病人已经陷入昏迷的情况下，还是多找一点帮忙比较好，他可不敢拿病人的身体开玩笑。 神经外科的雷医生来得很快，他这人的脾气就和他的姓一样，是个火爆的脾气，有什么事都是不喜欢耽误的性子。 刘有德很喜欢和雷医生这样的医生合作，不管情况多复杂，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解决办法，这才是他们医生该做的事。他可不喜欢医院里的某些咸鱼医生，比如周医生。 233 拯救自杀的女儿3 () 刘有德和雷医生联合检查之后确认病人要做开颅手术，可病人家属却还没有赶到，他们还需要征得家属同意。不是他们不愿意马上给病人动手术，而是关键时候有些事情必须和家属讲清楚，他们也不知道家属是什么想法，也许家属嫌弃他们医院水平不好要转院。 这也是常态了，他们医院哪怕是三甲，可在很多病人眼里还是不如隔壁区那家有名的医院好，一点感冒病人都宁愿多跑路去隔壁区那家知名医院，更别提这种重要的手术，成功和失败的区别不是一点半点。 病人家属赶到的速度并不慢，并且不止一个人，几个家属意见不一致，一家人为了手术的事吵起来了。有人同意马上做手术，有人却提出转院要求，希望有更好的医生治病。 医护人员来来往往，几名家属争论十几分钟也没有一个结果，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说服不了谁。在关键的时候，病人的病情又发生变化，已经没有时间转院，必须马上送入动手术才行。 几名病人家属一听不动手术不行，也不吵了，一个个都说马上动手术，让他们签字的时候又你推我让都不愿意签同意书。 “快点签，这个时候你们还拖，你们还想不想救命！”旁边有看不下去的医护人员吼了一声，吼完又风风火火的急着去忙。 几名家属被这一声吼提醒了，也不好意思再推让，主张转院的那个中年男人主动站出来签字，其他人等他签完都围着实习医生，还想问他几句话，结果对方拿到手术同意书就跑了。他要急着进手术室，就算不能当一助，能进手术室观看也是难得的机会，大型手术可不是天天都有，他也就是运气好遇上了。 手术主刀当然不是刘有德，他也只是助手，以往的他可能会努力争取一助的位置，但是现在的他却把机会让给其他年轻人，要不是怕引人怀疑，他连手术室都不想进。 在多名医生的一起努力下，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几个小时之后病人被送进icu病房，剩下的事就要交给icu的医生们，他们能做的不多了。 刘有德做完手术回到办公室找吃的东西，已经错过的饭点的他只能用零食先掂一下肚子。他坐在办公桌前，脑子里已经在想下班后去菜市场买什么菜，晚上做几道什么好菜展示他的厨艺水平，他可没忘记答应孙慧的事。 下午四点左右宋佳佳被其他家长送到医院门口，她自己熟门熟路的摸到刘有德办公室。 “爸爸，我放学了！” “好，先写作业吧！”刘有德安排孩子在办公室写作业，他也是看到孩子回来才想起来已经到放学时间，幸好幼儿园离医院不远，又有其他同事家属帮忙把孩子带回来，否则每天接送孩子就是大问题。 医院里其他医生不像他们夫妻是双双都是科室骨干医院还没有家人帮忙，其他人就算是双职工其中一方也一定是在行政岗或者说其他不那么忙碌的岗位，不会像他们夫妻忙起来都呆在手术室，别说接送孩子，就是再大的事进了手术室也得等着。 宋佳佳三岁之前是送到爷爷奶奶家长大，不过并不是俩位老人亲自带，而是原身花钱请好保姆照顾，老人只要出双眼睛盯着保姆干活就好。 三岁上幼儿园之后，宋佳佳才被接回来上幼儿园。从她上幼儿园第一天起，原身就一直在教她认路，锻炼她独自从幼儿园回家的能力，还教会她有事一定要大声求助。 原身敢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回家也不是距离不远，路过的地段都是居民区，附近的人也都认识宋佳佳，有什么危险大家不会看着不管，当然坏人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坏事才是他最大的底气。 宋佳佳已经习惯等到最后没有人接，跟着幼儿园老师或者其他家长一起回家。刘有德却提醒自己以后不能这样，他每天一定要及时去幼儿园接孩子，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安排好工作。 刘有德找到科室主任，开门见山的提出来家里孩子没人管，以后想把工作时间调整一下。科室主任对刘有德还算重视，主要是俩人有二十岁的年龄差，不存在抢班夺权的情况，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也是原身技术好，靠真实本领在医院立足，否则科室主任也不会对他太客气。 主任对刘有德提出的事没有意见，不过就是调整一下工作时间，有人自愿早两个小时上班，只为早点下班接孩子，又不影响他，他自然乐得做好人。刘有德又不坐诊，调整上班时间麻烦的也只是手下的实习医生，连护士受到的影响都很小。 刘有德觉得这样好说话的主任很不错，真要换个地方工作还有几分舍不得，不过想到还在办公室写作业的宋佳佳，他又没有什么不可以。他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特意买了很多菜回家。 孙慧回家看到满满一桌菜，高兴的问是什么情况，又是什么好日子。她经过昨天的晚餐，已经很快的接受家里每天有个真人版的田螺姑娘每天做饭给她吃的事实。她再也不用吃食堂，或者回家吃泡面，想想每天到家都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她就觉得幸福。 孙慧脑海中甚至闪过以后刘有德的工作闲一点也不错的想法，这样家里就不用她操心，她可以专心工作，孩子的问题也不用再操心。当然这只是她一闪而过的想法，她还没有自私到让另一半放弃事业来配合她。 孙慧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俩人都希望事业有发展，都不想浪费学校学到的一身知识，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孩子送去寄宿学校，只是苦了孩子。 宋佳佳笑眯眯的等着吃饭，她可不知道孙慧早就打定主意要送她去寄宿学校。她只想快点吃到好吃的饭菜，她现在一点都不讨厌吃饭，家里的饭菜比幼儿园的饭菜好吃多了，要不是爸爸拦着，她每餐都能吃两碗饭。 234 拯救自杀的女儿4 () 孙慧连续几天都能准点下班也是最近医院比较闲，妇产科的工作也是一阵阵，忙得的时候直接把医院当家，可以连续一个星期甚至更长时间不回家，闲的时候也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孙慧以前下班回到家还要忙各种家务，现在家务有刘有德负责，她回到家吃过饭把饭碗一扔，可以拿起书本为职称考试做准备，不像以前还要再忙一会家务才能学习。 她要看书准备考试，刘有德为了不影响她，也不准宋佳佳看电视。父女俩拿出童话书讲故事，和孙慧一样进行学习。 宋佳佳也是乖巧听话的孩子，不让她看电视，她就乖巧的看书学习，只要有人陪着她一起学习。 早上五点半，刘有德起床为孙慧和宋佳佳准备好早餐才出门，其实医院和幼儿园都有早餐吃，不过显然自己做的早餐更好吃。孙慧倒还好，宋佳佳尝过刘有德的手艺后，已经明显不愿意吃幼儿园的饭菜。 早上六点半刘有德已经开始到岗，等他查完病房也差不多到八点钟，正好到上班的点，整个急诊科也渐渐忙起来。他带着两名实习医生开始工作，能让出的机会都让出去。 两名实习医生高兴的不行，他们以前上手的机会也不算少，但是和现在肯定不能比。俩人也不知道刘有德的想法，只觉得最近科室不忙，刘有德也变得很好说话，还愿意给他们更多的机会尝试。 俩人在心里盼望医院还能再闲一点，这样他们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不同的病例。医生的技术好坏一方面是天赋，另一方面也是大量的病人练手练出来的技术。 原身年纪纪轻轻就技术好，靠年轻的时候肯拼，他当实习医生的时候是直接把医院当家，一个月能回家一次都算是比较好的情况，这样付出很多，可收获也很丰富，否则他现在也要和其他同学一样还为了职称在拼命努力。 刘有德觉得原身也是个聪明人，刚毕业那几年苦一点累一点，后面的路更容易走，否则年轻的时候享乐，现在就该付出代价拼命努力。 “宋医生，这个病人怎么办？”实习医生拉回刘有德飞到天边的思绪。 “什么怎么办？”刘有德看一眼病人，发现并没有什么难题，一点医学生都能解决的小病，不到喊他的地步。 “宋医生，这个病人的症状有点不对劲，我之前看病历的时候就发现院里还有其他几名同样的案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起受影响。”甲实习医生有些担心。 “宋医生，你说是不是传染病？”乙实习医生也不负责的乱猜想。 刘有德给病人检查完，在等检验科出结果前，又跑去查看了其他病人。他脸色有几分不好，不过还算稳得住，虽然有几个病人，应该还不是严重的程度。 “这个事，你们写个报告给上面，记得院感也要做好，别交叉感染了。”刘有德自觉还算好上司，不仅给下面人成长的机会，还时不时指点新人。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中午休息时间刘有德没有在医院食堂见到孙慧，打听之后才知道她又晚了，有个产妇正好生孩子，她没有空到食堂吃饭。刘有德吃完之后又用保温饭盒打了一份饭给孙慧送去，他要不关心，她多半又是饿着肚子干活。 刘有德把饭菜送到妇产科，又拜托护士一定要提醒孙慧吃饭，他倒是想亲自说，可惜人在产房他进不去。他回到办公室休息一小会，下午刚上班就去icu转了一圈，病人还没有醒。 icu的医生并不喜欢刘有德过去，病人进了icu那就是他们的范围，容不得别的医生插手，就是主刀医生过来他们也不欢迎，更别提刘有德一个助手。 刘有德脾气好，不受欢迎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想了解收治的病人情况，并不是要插手其他医生的治疗。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不会随意插手其他医生的工作。 刘有德对病人还有几分担心，手术明明很成功，病人却一直没有转醒，住icu的时间长了，只怕家属要闹意见。他倒不是怕事，只是家属看条件并不是多好，没有钱不能承担后续的治疗费用，希望不要影响到病人的治疗。 刘有德被icu的护士赶回急诊科，再不回那边的医生可要开口赶人。他下行收治的几名病人，该转诊的转诊，该移交到其他科室的也早早移交，处理完手上的病人，他就等着下班了。眼看着快到四点，刘有德离开几分钟，抽空去幼儿园把宋佳佳接到办公室，父女俩还要再等一等才能一起下班。 科室里的医生护士都认识宋佳佳，不忙的时候很多人逗她玩。小姑娘乖巧可爱，谁逗都不生气，不高兴也只是嘟着嘴找爸爸。刘有德也不帮忙，还笑呵呵的看热闹，遇到不怀好意的人开玩笑，他才会开口拦着。 眼看着还有十几分钟就能下班，雷医生却过来找他聊天，俩人也不是单纯闲聊，说的也是那天做手术的病人情况。雷医生比刘有德还重视那名病人，谁让他们医院现在资源不够，附近的病人都要跑到别的地方看病，新建的漂亮住院大楼大部分床位都空着。 “雷医生，你不用急，也许明天就会好转。”刘有德也只能这样安慰对方。 “嗯，希望如此吧！”雷医生年纪不小了，他的儿子都上大学了，不用像刘有德要忙着带孩子。他倒是想拉着刘有德多聊几句，可旁边还有宋佳佳不停的催下班，他剩下的话也只好留到明天再说。 “不好意思，雷医生，我先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刘有德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但是脸上可没一点不好意思。 雷医生摇头和急诊科其他人说宋医生变了，说他不像以前把医院当成家，现在更像一个好爸爸。 办公室其他人都没说话，他们可不是雷医生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雷医生一把年纪又不是他急诊科的医生，自然可以随意说话。他们说得不对，传到主任耳里，可够喝一壶的。 235 拯救自杀的女儿5 () 刘有德在回家路上买了一个大西瓜，这会的西瓜可不是以后的小西瓜，一个西瓜十几斤，他拎回家胳膊累得发痛。宋佳佳进门就吵着要吃西瓜，劝也不劝不听，等板着脸的孙慧回家，她马上就老实了。 他们家是慈父严母，和别人家正好反着来，家里最厉害的还是孙慧。宋佳佳敢和刘有德撒娇，遇到孙慧就像老鼠见到猫，乖巧可爱的很。 孙慧看到大西瓜心情也不错，这么大的西瓜光看表皮就知道味道不差，不好的就是一家三口吃不完。这要是别的水果还能放冰箱留着第二天吃，切开的西瓜却不能放着滋生细菌。 孙慧是医生比一般人更讲究卫生些，换成一般家庭还真不会这样讲究。这几年日子哪怕比以前好过，也没有人舍得浪费，放冰箱怎么不能吃，好多人家里还没有冰箱了。 刘有德不算太讲究，不过他也不愿意把切开的西瓜放到第二天吃，就算裹上我保鲜膜放冰箱也不她。他把切好的西瓜给附近邻居分一分，也不用担心吃不完有剩。 他们住的是职工宿舍，楼下楼下左左右右不仅是邻居，还是单位同事，他们夫妻忙起来，邻居位没少帮他们照看一眼宋佳佳，刘有德送上一点西瓜还真不算什么。 宋佳佳吃完西瓜满足的摸着圆滚滚的西瓜肚，看着没吃完的西瓜可惜，她还想再吃一点，可惜肚子装不下。 孙慧看不得自家闺女的馋样，不让她吃了，说暴饮暴食不好。刘有德也不准宋佳佳再吃，告诉她想吃明天家里可以再买，又不什么买不到的东西。 “爸爸，我还想吃葡萄，还要冰淇淋。”宋佳佳趁机提出更多的要求。 “不行，冰淇淋不能买，你少吃点过过零食。”孙慧不让孩子吃不健康的零食，冰淇淋就是其中一种，用她的说法就是甜食大部分都是垃圾食物，特别是孩子更要少吃。 宋佳佳嘟起嘴表达不高兴，却也不敢反驳，她可不想小手被针刺。孙慧管她是不打也不骂，只在她表现不好的时候用缝衣针刺她的手，还不准她躲，不过她很少用到这一招就是，一年到头都用不上一回。 宋佳佳能记住也是那滋味太难受，才会受过一次惩罚就记得很清楚，不过看她的样子倒是效果很明显。 刘有德倒是觉得偶尔吃一回冰淇淋没有关系，但是孙慧管孩子的时候他也不会拆台。他哪怕对教育孩子有不同意见，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和孙慧吵，有什么事可以私下沟通。 当然刘有德也不会为吃冰淇淋的事和孙慧争，不能吃冰淇淋还有其他很多健康的零食吃，他相信有别的零食，宋佳佳肯定可以很快忘记要吃冰淇淋的事。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宋佳佳还没忘记这事，刘有德呵呵一笑，没想到小孩子的记性这么好，睡一觉起来居然还记着这事。 “佳佳，你妈妈不让你吃，你要能说服她，我就给你买。”刘有德可不会背着孙慧给孩子买冰淇淋。 “爸爸，我拿大红花回家，能不能给我买一个，就一个小小的就行。”宋佳佳很会装可怜，扯着刘有德的衣服不停的撒娇。 刘有德看得心软的不行，差一点就要答应了，话到嘴边想到孙慧的黑脸，还是缓缓的摇头说不行。宋佳佳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生气的扭头冲进幼儿园，都没有像平时那样和刘有德挥手说再见。 刘有德也没有在意，和幼儿园老师交待几句才离开。他刚到医院，才换好衣服就听到护士说雷医生来找过他。 “这么早？”刘有德诧异的问了一句。 小护士没有回答，她又不是雷医生，怎么知道对方这么早找过来有什么事。不过刘有德也不是要她回答，说完他就走进病房。他这样的医生不用坐诊的日子里还是很舒服，特别不用那么严格招待坐班政策。 医院也是没办法让他们坐班，要知道忙起来的时候，哪怕是他也需要24小时守在医院，遇上重大事故或者应急情况，他们连续多天守在医院更是常见情况。医生们要是按劳动法算，那是每个医生都大大超过规定加班时间，医院打官司肯定只有输，不过也没有哪个医生敢和医院打官司，除非不想在这行干了。 医生们加班加点超负荷工作是常态，部分缺医生的科室更是紧张，急诊科也是平时比较忙的科室之一，刘有德最近能悠闲一点还是拖进修医生的福气，多两个人手他的事分出去不少。 实习医生不太顶用，但是下面来的进修医生却是有多年经验的医生，这样的人是医院最好的免费劳动力。每个医院都欢迎进修医生，可惜医院名额也有限，不是想来就能来。 刘有德现在带的两名进修医生还是打败其他几名竞争对手才进来，因些平时工作很尽心尽责，就怕不认真上级医生会少教一点。他们也是想多了，刘有德是巴不得他们多学一点，最好能部学会，不管是留下来还是回到原医院都可以。 医生不是别的行业，这个行业容不得藏私，他也希望每个医生都能提高技术水平，能救治天下所有的病人。 刘有德忙完才去找雷医生，对方年纪比他大，肯定是有事才会一大早来找他，他也不好端着态度等着人家二次上门。 雷医生那边比较忙，刘有德过去的时候他还在手术室。他懒得折腾后进手术室，和新来的小医生交待几句，一个人慢悠悠的回到急诊大楼。他一路遇到很多病人，即便见惯生死的他也不喜欢医院的氛围。 这也是他穿过来后想换工作的原因，他并不愿意在医院见到生老病死，特别是遇到一些病想救又无能为力的时候，那感觉真是不太好。原主是个好医生，他却做不到这一点，哪怕他有继承到原主的医术，但他没有一颗强大的心。 刘有德也愿意救死扶伤，他也想做个好医生，可惜…… 236 拯救自杀的女儿6 () 急诊室依旧忙碌，进进出出的病人很多，刘有德想休息会也要看情况允不允许。当下面的医生都没有空的时候，哪怕是小伤他也必须亲自处理，好在这样的活驾轻就熟，他可以一边缝治一边聊天。 病人原本紧张的心情听着他们的聊天渐渐放松下来，还产生一种这个医生很不错的感觉。他也不是胡乱猜测，而是看周围人对医生尊敬的程度，特别是几个年轻医生对刘有德的态度很恭敬，一看就是下级对上级的态度。 刘有德并不在乎病人是什么心情，一个小小的伤口缝十几针的事，他要连这样的小问题都紧张，早在穿过来第一天就会找领导提出辞职。他缝完之后看着缝好的伤口觉得很完美，可惜并不是每个病人都能得到这样的救治，遇到大病重症病人，他更多的时候是束手无策。 “宋医生，你忙完没有？”雷医生在门口大声呼喊。 “好了，记住注意事项，准时来医院换药，有不对之处及时就医。”刘有德处理完手上的病人才起身找雷医生说话。 “什么事？雷医生！”刘有德主动开口询问。 “宋医生，你有没去过icu病房？”雷医生是想打听那天开颅病人的情况。他和icu的医生关系不好，想要了解病情得找刘有德帮忙进去打听。他也是负责任才会经常关心，毕竟是他负责的手术，有什么问题也想知道。 “没有，雷医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刘有德知道雷医生和icu那边一个医生的矛盾，但是今天对方刚好不值班，趁他不在去看看那边应该不会赶人。 刘有德敢这样说也是今天值班的医生性格比较软，是单位的老好人，遇到什么事是从不得罪同事。他提出来之后，雷医生还犹豫一秒，但是听说老对手不在，又是老好人值班，马上点头答应下来。 雷医生当然愿意亲自去icu看看，他问到刘有德也是没办法，要知道他并不愿意轻易相信其他人的判断结果。他正是不相信ciu的医生才想进去看看，对他来说刘有德和icu的医生没有什么区别，还是要亲自检查之后才愿意相信结果。 刘有德知道这是医生的通病之一，很多医生都只愿意相信自己检查之后的结果，平时工作中对上级医生给出的结果还愿意信服，遇到下级或者同级医生，那是结果再正确也要亲自检查一番才愿意相信。 雷医生跟着刘有德走到icu病房，发现能顺利进入之后，果断的把他抛弃了，还让他没事可以早点回去了，没用陪在这里等他。 刘有德气笑了，谁要等他，他就不能和icu的医生和护士聊天打好有关系。他也不是想求对方办什么事，只是双方关系好一点，他们送过来的病人，有什么事护士们也愿意及时通知他们。 他可不会小看护士，医院的很多老护士比刚毕业的实习医生还强一些，很多病她们凭经验就能发现不同的变化，知道哪些是正常反应，哪些是不正常的情况。 雷医生出来发现刘有德还站在过道里，他奇怪的质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刘有德翻个白眼道：“急什么，我也想知道病人的恢复情况。”他真是替雷医生的担心，这样的话都能问出来，情商肯定不高。也不知道雷医生刚毕业的时候是怎样跟着上级医生学技术，也许当年的医生还不需要掌握拍马屁的技能。 这样说来雷医生的运气也很好，他过不了几年就能退休，也不用担心以后会遇到那些动不动要杀医生的病人家属，那都已经不是医闹那么简单的事，简直是反社会人格。 刘有德的话可能有点难听，但是他确实觉得那些动不动伤害医生的人该死。他还记得曾经有朋友在朋友圈问过会不会支持孩子学医，他当时就评论一句“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一个医学生从本科到博士要多少年，这其中要背多少书学多少技术才能正式行医，结果就是刚刚学成被一个发疯的病人家属伤了，轻则毁了职业生涯，重则失去生命，这样的结果谁愿意自家孩子学医。 就算运气好没有遇上不讲道理的病人家属，也可能会遇到各种疫情，往往这个时候也是需要医生和护士付出牺牲，各种未知病毒除了最先感染的病人，医护人员也是最容易被感染的人群。 各种未知病毒很可能还没来得及做出疫苗，医生护士的病情已经加重，这样的事不常见但也不少见，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把医生护士称作“白衣天使使”。 刘有德觉得这个称呼很美好，他自己也愿意自我牺牲，但是他并不愿意孩子继续学医。 雷医生可不知道刘有德短短时间已经想到许多，他拉着刘有德一起去他们办公室喝茶聊天。 “雷医生，不去了，你知道我喝茶是牛嚼牡丹，你那些好茶还是自己慢慢喝吧，用来招待我是浪费好东西。”医院谁不知道雷医生的爱好，他那边的茶叶和茶具都是好东西，他可不愿意糟蹋好东西。 刘有德记得他储物戒指里还有很多好茶叶，可惜他自己是不会品茶，他喝便宜的茉莉花高碎都觉得很香，所以是实在理解不来雷医生的爱好。 雷医生有些可惜，不过刘有德都说不愿意浪费东西，他也就不强求了。他手里的好茶叶不少，可是给不懂茶的人确实浪费，好茶还是要和懂茶的人一起品。 俩人一起走进电梯，在大厅里准备分开回到各自科室，结果电梯门刚打开就发现大厅出现骚乱。门口的保安大声呼喊“抓住他”，听到的人不明情况之下第一反应是四处闪躲。 刘有德和雷医生对视一眼，在不了解具体的时候一起朝骚乱处跑，他们想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保安继续高喊抓人，并且还指着前面的一个黑衣男子喊，更可怕是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刀。 238 拯救自杀的女儿8 () 刘有德谢过所有人，收集汇总消息之后才算大致弄明白真相。这个黑衣男子应该是那天做开颅手术的病人家属，人家是想要报复医生，却是寻错目标想要冲进icu去找医护人员麻烦。 他因缘际会拦下对方，也算做件好事，否则真让他冲进icu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这人是看自己家长辈进icu几天还没有清醒过来，而每天钱又没有少花，家里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觉得都是医生没有用心救人。 刘有德唏嘘几句，这件事幸好是他拦下来，否则真要icu的同事出事，他心里都过意不去，毕竟当初是他收下这名病人并建议动手术。 雷医生同样也收到消息，他还悄悄打电话过来问刘有德什么情况，意思让他别多想，说病人没有醒并不是他们的错，手术很成功，病人能不能醒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事。 刘有德和雷医生聊了几句才挂电话，他当然知道手术成功并不代表病人一定会醒来，很多开颅病人最后会变成植物人，运气好可能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醒过来，运气不好一年半载甚至更长时间不醒也是有可能，当然还有医学奇迹多年后苏醒。 刘有德也不知道icu的病人哪天能醒，他只希望那个黑衣男了能多关几天，否则放出来还要找医生麻烦就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那个黑衣男子因为没有造成严重伤害，最后只被关了15天。他15天之后就要放出来，医院的医护人员知道结果之后都很不放心，特别是icu的医生和护士，一个个都希望病人能早点醒来，要醒不过来转院也行。 孙慧让他不用操心，还说医院肯定会处理好，之前保卫科是没有准备，这都有过一次经验，以后肯定会防着这类事情的重演。 刘有德想说医院的保卫科根本就没用，但是孙慧却不和他争，让他在家安心带孩子，还说没事周末可以带着宋佳佳去游乐园玩。 “好啊，爸爸，我想去公园，我还想去动物园，我想坐小火车。”宋佳佳听到能出门玩，马上说出一堆地名。 刘有德想着这么多地方一天肯定去不完，干脆去幼儿园请假，让宋佳佳休息几天，父女俩利用这几天的时间一起把市内各大景点都玩一遍。 宋佳佳听到不用上学很高兴，等刘有德说晚上回家还是要写作业，并且还要被功课后就不太高兴，不过有孙慧在一边扮黑脸说不学习就不去，她也不敢闹幺蛾子，反倒是老老实实的保证一定会听话。 几天的时候，刘有德带着宋佳佳玩够了才发现俩人都晒黑好多，特别是宋佳佳让她少在太阳底下跑，说都说不听，直接黑了一个色号，变成黑美人。 宋佳佳玩的时候很开心，等回到幼儿园被小朋友嘲笑才哭着回家说不好。 孙慧是个没良心的亲妈，不仅不帮她想办法，还嘲笑她活该，谁让她不听话。这些话说出来，宋佳佳哭得更大声，孙慧没有一点心疼，反倒笑得更开心，这一看就是亲妈。 刘有德看得心软的不行，这要是儿子他可以让他继续哭，可是闺女他可舍不得让她再哭下去，哭坏嗓子怎么办？他抱起宋佳佳哄，说只要她听话很快就会变白。 “爸爸，你有变白的药？”宋佳佳住在医院的宿舍，从小出入医院办公室，小小的人也知道生病吃药是最好的办法。她以为晒黑也有特效药能制，还让刘有德赶紧带她去医院的药房拿药，她一定乖乖吃药，不会悄悄把药吐出来。 “好啊，你以前生病吃的感冒药都自己吐出来？”孙慧抓到把柄，不放过的质问她以前的事。 “妈妈，我没有，我是好孩子，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说不喜欢吃的药可以悄悄吐出来。”宋佳佳豪不犹豫的出卖小伙伴。 “佳佳，这样做是不对的，你可不能和小朋友学，生病就要乖乖吃药。”刘有德倒没有生报，他只是顺势告诉宋佳佳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孩子还小，很多事不知道对错，有些东西没有教过就不能一味的批评。 宋佳佳很懂事的点头：“我知道，不好好吃药就会被抓起来打针，我不要打针。”吃药和打针选一个的话，宋佳佳肯定会选吃药，她可不喜欢打针，不仅疼还要被露出屁股给人看，她最讨厌这样。 刘有德不懂小孩子的心思，他只要宋佳佳知道这个道理就好。 孙慧很不放心的又警告了一番，说下次要敢发现她偷偷把药吐出来，以后生病都让她去打很痛的针，还会让医院最凶的护士阿姨给她打针。 “我不要，牛阿姨太凶了，我只要玲姐姐帮我打针。”宋佳佳小小年纪也知道要挑温柔的护士小姐姐帮她打针。 “佳佳，牛阿姨只是长得凶，实际上她打针一点都不疼，你下次可以试试。”刘有德教她不要以貌取人，要知道牛护士长可是多年的老护士，一手打针的技术是医院闻名。她说的玲姐姐却只是刚毕业没多久的新人，小姑娘也就是笑得甜美，长得又讨喜，才会有很多病人喜欢要她报务，实际上还是长得凶一些的牛护士长技术更好。 宋佳佳嘟着嘴不高兴，她没有反驳，只在心里念叨她就是喜欢玲姐姐，不喜欢牛阿姨。 “行了，你和一个孩子讲什么道理，她要真生病难不成还由得她来挑。她也就是身不福中不知福，谁家孩子生病还能自己挑医生护士，轮到谁就是谁，运气好就遇上好医生，运气不好遇到一般医生，还有运气更差的遇上实习医生不也一样看病。”孙慧不是看不起实习医生，只是年轻医生肯定不如年纪大的高级医生经验丰富，难免会出现一些小问题，比如有时候出现的误诊问题。 这对医生来说是成长的代价，但是对病人来说，却可能耽误时间，还有可能耽误病情。孙慧只能说没有医生愿意出现失误，每个医生遇到病人想的都是一定要把病人治好。 237 拯救自杀的女儿7 () 保安喊的很大声，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帮忙，看到刀谁还敢上前，更有胆小的人已经吓得尖叫。 雷医生扭动胖胖的身躯想要上前帮忙，跑了几步顿了一下才继续上前尝试帮忙，他快拦到的时候又往后退了一步。 刘有德看到周围还有老人抱着不懂的婴儿，来不久做多的思考，凭本能使出学过的招数，直接把办法要把黑衣男子拦截下来。他那一招使出来落到空处，黑衣男人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继续往前冲。 后面的保安看黑衣男子不怕有人拦，跑得更快了。 刘有德也觉得对方很凶恶，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挥着刀朝前冲，这是有针对性的目标。他怀疑对方是有明确的目标，更加着急想要把人拦下来。 “站住！”刘有德一招没拦住，又继续往前冲。他刚开始是更注意保护自己安，但是遇到危急时刻，也不顾少得保护自己，把想要行凶的人先抓住再说。 黑衣男人听到刘有德的话，只当自己没有听到，他都已开了头，又怎么会听话的停下来。 刘有德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想要抢黑衣男子手里的刀，对方也不肯松手，俩人为了争这把刀，直接扭打起来。这一下说来话长，实际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刘有德抢刀的时候，后面的两名保安也终于赶到，有他们的帮忙刀很快夺下来。雷医生也气喘喘的指着刘有德的胳膊说：“宋医生，你受伤了，赶紧去治疗！” 刘有德经雷医生提醒才发现右手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滴血。他本人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后面赶来的护士已经在喊叫，雷医生更拉着他往急诊室走。 两名保安颇为了不好意思的感谢他，其中一人还担心他的手受伤严重不严重，在医院呆久的保安也知道对医生来说手的重要性。 “宋医生，您的手没事吧？” “没事，你们走吧，我自己会处理。”刘有德有直觉他的手不会有事，他是指不会影响到他继续从事医生这个行业，现在受伤还是先要处理好。 保安也没有和刘有德多客气，被抓到这个黑衣男子他们还要赶紧带走，不能留在大厅继续影响到其他人，更不能让群众引起恐慌。 刘有德坐在急诊室里，有同事正在帮他处理伤口，周围很多护士围着打听情况，更有不少小护士夸他很勇敢。雷医生不甘示弱的说他当时也冲上去了，只是他太胖了，没有刘有德跑得快。 一群小护士不客气的取笑道：“雷医生，你慢就慢了，我们也没有批评您。您就算跑到前面也没用，您又没有宋医生帅！” “宋医生再帅也没用，小心等会孙医生听到找你们麻烦！”雷医生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哥，他很不服气的提醒护士刘有德明花有主的事实。 “孙医生才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再说我们又没做什么，只是夸宋医生两句。”小护士可不怕雷医生，她们又不受雷医生管。 刘有德皱着眉头觉得他们很吵，就好像有一千只鸭子在池塘里不停的叫，比起手上的伤口，他更想安静周围安静一点。 他的愿望有点难实现，小护士们还没说完，医院领导也听到消息赶过来。主任陪着副院长过来，还有保卫科和行政部门的人，一群人一人说一句也有好多句。 刘有德还没回答完，接到电话的警察也赶过来，他们已经把黑衣男子抓起来准备带回去审问，不过在此之前也要找刘有德录个口供，毕竟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两名警察一起帮刘有德录口供，也不用他去派出所，还是很人性化的操作。 孙慧作为家属反倒是来的最迟的一个，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她手上还有病人，走不开的她一直等事情处理完马上就赶过来了。 刘有德这个时候已经录完口供，他的伤口也处理好，回家休息几天就行了。孙慧了解事情经过，知道结果后也松口气。 “我没事，你回去上班吧，我先回家。”刘有德并不觉得有多严重，不过领导都让他回去休息，他也不客气的答应下来。 “好，你回去后别做饭了，晚上我们可以去外面吃。”孙慧也觉得刘有德该回去休息几天，她可是记得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休过长假，平时能休息一天就很不错了，走之前还不忘记提醒刘有德在家不要乱动影响伤口恢复。 刘有德没有答应，他的伤又不是多严重，右手不方便多动，他用左手一样可以做点简单的饭菜。他可不愿意在外面吃饭，特别是外面餐厅很多菜都不适合孩子吃。 医院领导把刘有德赶回家休息，才赶到派出所处理这出意外，这样的事没有闹大是医院运气好，他们不想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就一定要严惩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哪怕被抓起来也还是继续在放大话，甚至还叫器着有机会还要报复医生。他这话让医院领导不高兴的很，但当着人也不好说什么话，只能对办案的警察提要求，希望对方一定要尽快处理好这起案件。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也不喜欢黑衣男子的态度，更别提他那些不讲道理的话，因为家里有人没有治好，就要报复医生，这是什么道理。 医生又不是神，医院每天多少生老病死，每个人都像他那样想，那医院成什么地方，还有谁敢当医生治病救人。医院领导想的更多，这样的事最好要保密消息，不能让医护人员知道，否则一线的医护人员又有不少人想要寒心的辞职。 医院的领导也头痛，这些年医院的医生一直不够用，一方面是编制不够用招不到足够好的医生，另一方面还有很多好医生宁可不要编制也要辞职。 医院领导操碎心，却还是没能压制住消息的传开。刘有德当天就从不同渠道收到各种消息，大部分都是同事好心提醒他注意安。 239 拯救自杀的女儿9 () 刘有德结束休假第一天，很多同事关心的跑来找他聊天，雷医生等大家都来过再出现，他过来主要想说那个病人的事。 刘有德这才知道那个病人还没有醒，这个时间可不短了，醒过来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就算能醒过来，恢复的效果也不好。 “唉！”雷医生叹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很后悔做这个手术，他自己要说一点都不怕家属报复是假话，但是他更怕的那个黑衣男子放出来后报复其他同事。 刘有德也不知道怎么劝雷医生，他们做手术并没有错，当时的情况下那是最好的选择，家属不理解他们没有事先预计和控制，要知道手术前每个家属都说得很好听，等手术结束要是成功还好说，不成功总是要面临各种不同的难堪场面。 雷医生来找刘有德并不是要一个好办法，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其他人不合适说这些，参加过手术的刘有德最适合。他又说了很多，一直到快下班时间才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别误会，他的脚步沉重不是心情沉重，而是身上肉多导致步子重。雷医生可不是心里能藏事的人，他把想说的话和刘有德说完，心里已经没有事了，心情好的可以一个人吃完一根大猪蹄。 医院的食堂熬煮的卤猪蹄很有名，是当地有名的特色菜，很多居民想吃的时候会特意跑过来买回家吃。 医院食堂人手有效，生意太好他们也烦，每天卖卤猪蹄不得不出一项规定，每个人每次最多只能买两根，想要买更多就得出动更多的人排队。 这样的规定也拦不住抢购的吃货，经常是队伍排到转弯，后面的人很多都轮不到，前面的人已经把猪蹄卖光了。 刘有德他们是医院的职工，去食堂买卤猪蹄也一样要排队，购买数量也是一样的每人两根。医院很多医生都喜欢吃，孙慧也喜欢吃。 刘有德却不爱买，他自己会做卤水，从中药店买回各种药材自己做卤料包，制出来的卤水保管得当，放的时间越久越香。他决定下班后买一点鸡蛋、凤爪和鸡翅膀之类的卤着吃。 孙慧是好吃的都爱吃，宋佳佳却是爱吃凤爪，她最爱吃的是虎皮凤爪，不过这道菜就是刘有德也不爱做，太麻烦了。他平时的时间有限，要做也只能留着周末做一点吃。 普通人可以过朝九晚五的正常上班，周末更是可以在家休息，医院的周末有可能比平时还要忙，很多不是急症的病人会选择周末看病。 医院的医生也就没有办法在周末休息，孙慧要力求上进更是难，刘有德难在家休息也是因为他已经和医院领导提了转岗的事。他不要求去赚钱的科室，也不要求去更有前途的科室，只希望以后的工作能尽可能的保证准时上下班，让他能更多的照顾到家里。 这样的要求医院领导还真不好拒绝，特别是双职工家庭总要有一个牺牲事业，这也是很无奈的现实。医院领导知道刘有德的专业技术能力好，考虑到他的年龄，从急诊调到其他科室也挺合理。 急诊科的主任也愿意刘有德早点调走，除非他愿意培养刘有德当接班人，可科室里还有他带了很多年的师弟，这把椅子怎么说也轮不到刘有德来坐。 主任不能保证刘有德的前途，不想他闹独立在科室内部弄一个小山头，选择放手就成最好的选择。 刘有德这个年纪和技术，去某些科室对其他人也是威胁，并不是每个科室都欢迎人才。他的新岗位还是医院领导考虑一番才找到合适的位置。 院感科刚好有一名医生近期要退休，刘有德调过去倒是很合适。虽然他的技术调过去有些浪费人才，可院感科也是很重要的部门，院感做得好对病人的预后也是一件好事，病人手术后恢复得都更快。 当然院感科在医院承在感不强，除了专业技术性不强，也是因为收入不高。其他科室的奖金可不少，特别是一些大科室，院感科从工资到奖金都比小。 也就是院感科的人大部分是行政岗位，少部分是走专业路调过来的医生又都是养老才过来，想养老的人又怎么会嫌弃工资少。他们只会嫌弃工作时间太长，至于钱多钱少还真不是重点。 刘有德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别人瞧不起这个岗位，但是他却觉得做好一样能出成绩。他也不在乎钱多钱少，他想要赚钱可以通过很多办法，哪一种都要比当医生更赚钱。他已经等着调令一下，直接去新科室报道。 急诊科已经提前安排好人手接替他的工作，因为这一点他周末要休息从上到下也都没有说什么，马上要调岗的人谁也不会不识趣的站出来得罪人。 孙慧知道他的工作调动后，刚开始还有几分生气，怪他不该自做主张申请调动工作。刘有德说机会可遇不可求，他是看到领导刚好在，心情又好才提出来。 但是经过他慢慢开解，也已经想通了。家里两个医生，不可能都拼事业，总要有一个留出更多的时间照顾孩子。 孙慧想要当林巧稚那样的医生，那最好的结果就是刘有德放弃事业发展。她心里闪过一丝感动，误以为刘有德调岗也是为了她能实现理想。 刘有德不知道孙慧产生美好的误会，他的业余时间都用来陪伴宋佳佳。他为此还买了很多心理学的书籍，重点也是儿童心理学和青少年心理学。 书买回之后，有不懂的地方他还会请教业内专家，也是他运气好，能过医院同事和以前同学就能联系到国内心理学领域的专家。他不知道宋佳佳以后会遇到什么问题，但是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没有错。 孙慧看到这些书才明白原来刘有德更多的是为了孩子，她之前的想法有点自作多情了。她倒不至于和孩子吃醋，心里的那点不自在也很快在忙碌的工作中忘记得干干净净。 240 拯救自杀的女儿10 () 十五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刘有德早就把当初那个黑衣男子忘到脑后，他已经接到确定通知下月一号开始就去院感科上班。 这个通知一出，他在急诊科就更闲鱼，主任不给他安排任务，其他同事也不会主动喊他工作，除非他自己主动帮忙，或者实在忙不过来才用得着他。 刘有德闲着不像话，让科室里其他同事看到感觉不好，便主动避开去其他科室聊天。他正好可以借机观察一下各个科室的院感工作，为以后到新的工作岗位提前做准备。 刘有德转完觉得院感工作还有很多可以改善的地方，他准备去icu的时候，在检验科遇到雷医生，被他拉着和行政科的工作人员闲聊了几句。 检验科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他们可以说是医院最忙的科室之一，永远有想插队的医生，还有等得不耐烦的病人，每个人都希望快一点拿到结果。 大家都想快一点，可是检验科的医生也是人，机器检查完也要有一定反应时间才有结果。他们告诉病人等一等，知道的人会乖乖等待，不讲道理的人就会直接大吵大闹。 有一个吵闹，其他等得不耐烦的人也会围上来，一群人围着医生像五百只鸭子一起叫，每个人都都想快一点拿到结果。 雷医生不停的摇头叹气，似乎觉得检验科的人脾气也太好了，居然还愿意好好说话，这样不讲道理的病人家属，还多说什么，直接骂出去就好。他们要结果就等，不愿意等去其他医院，看哪家医院不用等，这样的医院怕是还没那好。 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私家医院也一样要等检测结果，也就是其他地方可以快一点，冰冷的机器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有钱人，所有人的待遇都一样，这是操作机器的医生也没法改变的事情。 刘有德看着吵闹的人群，想要提醒大家不要吵，还没开口却发现门口有人大声喧哗。他甚至还听到一两声惊恐的喊声，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什么情况。 他记得入口处就是交费处，那也是很多人排队的地方，他担心出事直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 雷医生跟在后面喊他跑慢一点，他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雷医生的话隐隐约约并没有听太清楚。 “救命，快来帮忙！” “啊啊！” “快跑！” “快报警！” 人群里传来各种声音，原来有人动人想要打收费处的工作人员，也就是这人身上没有带武器，和工作人员又隔着一个工作台。他想探着身子进去打人都不方便，工作人员在他打到之前已经闪躲开了。 围观的群众看到没有刀，一个个也不太害怕，甚至围观的人更多了，大家都不愿意错过看热闹的机会。不过一群人看光热闹，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收费处的小姑娘。 刘有德赶到时，已经有男医生上前帮忙，也有工作人员打电话通知保卫科，不过他们永远都要慢一步。他看到情况已经得到控制，也就没有站出来收服闹事的人，而是选择驱散围观的人群。 他赶人赶到一半，人群里有个穿着白大卦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人突然冲出来，对着一起帮忙的雷医生而去。 刘有德愣了一秒才上前帮忙，那人在离雷医生差不多只有半米距离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一把水果刀直接往雷医生腹部捅。 刘有德吓得直接把雷医生推开，他自己伸出双手想要抓住行凶的人，没想到对方力气很大，一下子制服不了。 刚刚被他推到在地的雷医生已经反应过来，也爬起来帮忙，俩个人一起局势才算好一点，行凶的人眼看着要输，挥动手上的水果刀乱刺一阵，他已经不在乎目标，刺到谁就是谁。 刘有德奋力制服对方，可行凶者的力气也不小，看样子还是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人。他挥出的刀也很有力量，一下刺不中，多挥几下总能瞎猫撞到死耗子。 刘有德也是运气不好，一个没注意到，又被刺伤，这回受伤的地方还是右手，只是伤势明显比上回中，那刀刺中之后都没有拨出来。 雷医生看到情况不好，喊得更大声，站出来帮忙的也只有医护人员。偶尔有一两个家属想帮忙，因为看到凶手身上的白大卦也不愿意上前，他们弄不清楚这是不是医生之间的同事矛盾纠纷。 刘有德忍住痛把行凶者控制住，一手把他的口罩扯掉，露出脸之后询问大家，有没有谁认识这人，是不是医院的职工。 他这样问也是没办法，医院太大，他也不是每个职工都认识，所以想看有没有其他人认识。 在场的医护人员都摇头说不认识，有人说不管认不认识，都动刀了，直接报警就好。 刘有德也同意报警，他的伤可不能白受，他感觉这回的伤比上回要严重多了。他的话刚说完，珊珊来迟的保卫科工作人员终于出现了。 这一回又是两个人，他们看到被大家制服的年轻人，看到明显是本院的白大卦还愣了一下，等大家说明情况之后，俩人才带用工具把人捆好。他们也没有把人带走，而是一起在现场等着警察的到来。 雷医生和刘有德抱怨医院的保卫工作，又问他是不是衰神附体，每回都是他出事。 “你也别说我，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我每回都是遇到你才出事，我看你才是死神附体，遇到你就没有好事。”刘有德忍着痛反击，他可不想承认自己运气不好。 医院这个地方很奇怪，要知道大部分医护人员都相信运气这回事。他要是落个运气不好的名声，以后大家一起团队合作，出事后找不到原因，大家明面上不说，心里肯定都会怪他运气不好。 这样的人在医院里可是非常不受欢迎，他以后别想在医院里开展工作，就算制定出一个院感控制办法都没有人会看。 雷医生被刘有德怼过之后才反应他的话不对，他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提出来帮他处理伤口，目的很明确的要转移话题。 240 拯救自杀的女儿11 () 刘有德再次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开，孙慧这次赶在其他同事前面找到急诊科。她已经听同事说没有大碍，但在没有亲眼见到人之前，她还是不放心。 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不管是医院领导还是接到报警电话赶过来的警察，都很同情刘有德的遭遇。这才好没几天，又遇到同样的事。 孙慧也觉得刘有德是不是该拜神去晦气，看上去伤势并不严重，但是实际却伤到手部神经，以后是别想再拿手术刀。 这样的结果对一名外科医生是无法接受的结果，刘有德能平静接受也是因为已经准备转岗到院感科，基本上可以说绝了以后再拿手术刀的机会。 刘有德不想看其他人同情和可惜的眼神，他处理好伤口之后直接躲回家里养伤。他刚到家，就接致电话说行凶的人还是icu那个病人的家属。 上回抓人只关15天，人家家属见后果不严重，又派人到医院报复。这回人家还吸取上次失败的经验，先偷了一件医院的白大卦装成医院的职工闹事。 这回行凶的家属还未满18岁，按计划是要直接找到icu的医生，临时改变计划是因为当时收费处发生争吵，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病人家属敏感的神经，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对收费员下手。 刘有德不想知道行凶者的思想，这些人都不是正常人，他们的思维根本无法判断。他运气还算好，以后就算不能再拿手术刀也不会影响新工作。 医院的其他医生比刘有德更激动，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可以不在乎职业生涯，谁都不想自己行医过程中被家属报复。 刘有德是运气好，连着两回都没有出事。他们害怕同样的事轮到自己头上，根本躲不开刀子，万一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家里人该怎么办？ 医院的领导为这件事头痛的不行，还找到刘有德，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几句话安抚其他的医护人员。 刘有德拒绝这个要求，他能平静的接受不代表可以轻松放过行凶者。第一次那个家属就是受到的惩罚太轻，才会有第二次的事情发生。 医院的领导被拒绝之后有几分不高兴，刘有德也不在乎，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坐冷板凳。好的不灵，坏的灵，刘有德回去上班发现他在新科室成为不受欢迎的人。 新同事并不欢迎他的到来，隐隐约约的在排挤他，他想要问点事，查点资料，所有人都说不知道，连问办公用品在哪里都是一问三不知。 他要还不知道被人排挤报复就是傻子，人家也不怕他知道，不过三天时间，医院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孙慧知道后，担心的问他什么情况，还建议他实在不行就去找医院领导认个错。 “不去，我有什么错，那群人混吃养老等死，他们的排挤就排挤，我不怕！”刘有德觉得孙慧想得有点多。 孙慧觉得刘有德情商太低，他不应该得罪医院领导，现在被人排挤肯定是得罪领导的下场。 “算了，不争这个，要实在不行，我就辞职出来自己开个小诊所。”刘有德觉得凭他现在的医术，不能做手术，开家小诊所却是完没有问题。 “你厉害行吧！”孙慧说完这句也不高兴的回房间睡觉，她要刘有德认错也是希望不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夫妻闹得不欢而散，家里气氛也不好，宋佳佳都老实很多。 刘有德不希望孩子受影响，和孙慧商量之后，决定还是向医院提交辞职。他这边把辞职报告交上去，还没有批下来，医院就出了院感事故，一群平时排挤他的同事想把锅往他头上甩。 刘有德冷笑一声，把早就收集好的各种证据甩给调查组，成功看到一众同事吓白脸。调查组前脚才走，后脚就有一堆人问他，交上去的证据是什么。 刘有德翻个白眼告诉所有人，他交上去的证据其实只是告诉调查给，事故的发生并不是谁的责任，只是正常的感染事件。 这话说完没有人相信，回到家里包括孙慧都问他是不是真的。他很肯定的说是真的，孙慧还是半信半疑。 刘有德能感觉到这回是真的受到排挤，很多人都不敢和他说话了。他以前只被科室几个人排挤，这回却是很多误听谣言的同事排挤他，每个人都觉得他交上去的证据和资料一定不会有好话，都怕他背后打小报告，都想远着他。 一个月之后，调查报告正式下来，大家才知道刘有德当时说的都是真话，可惜他已经办好辞职手续走了。刘有德原来的计划被打乱，不能在医院继续服务，开个小诊所为周围居民服务一样也能成为好医生。 孙慧嘲笑他是越混越差，越活越回去了。 刘有德不以为意，他拿存款买房子开诊所。对，为了以后省钱，他决定自己买下房子。 孙慧不同意他的决定，说万一诊所不成功怎么办？ 刘有德告诉她开诊所失败，房子买下来以后也可以收租金，现在买等两年肯定可以升值。孙慧不相信他的话，觉得他有些傻，就那偏僻的地方，卖都卖不出去的房子，也就只有他会去买。 刘有德一意孤行的买下房子，他还不止买了一套商铺。孙慧反对也没用，她天天守在医院里，忙到睡觉都没空，哪里精力管刘有德买什么。 家里的存款放在柜子里，俩人都知道都可以拿，刘有德要取钱非常方便。他的做法让孙慧非常生气，不过看到产权证书上写的都是她的名字，这气瞬间消了一大半。 刘有德暂时只把一间装出来开诊所，其他几间决定对外招租。 孙慧说他的房子租不出去，还说诊所开起来之前，她的工资都会交给他，家里的开支暂时由她负责。刘有德这回确实把家里的存款都用完了，可他并不担心没有钱。 他辞职是没有收入，但是他已经在私人医院找到一份临工，凭他过去的身份和成绩，哪怕不能做手术，还是有很多私人医院欢迎他。 241 拯救自杀的女儿12 () 刘有德在诊所开业前的工作就是当家庭主夫，除了偶尔去私立医院晃一圈，剩下的时间都是接送孩子，负责家务，还要陪着宋佳佳上各种培训班。他也不是要孩子什么都学，只是在宋佳佳没有对某一方面表现出明确喜欢之前，他想让她多尝试找到最喜欢的项目。 宋佳佳自己选了钢琴和画画，这都是在幼儿园看到老师展示才艺，觉得很美她才要学。刘有德在这之外，还帮她选了一个体育类项目，带有对抗性和团体性的球类项目。 他倒不是想让宋佳佳走专业道路，而是想通过练球培养她的团队荣誉感，对抗性强也可以培养出她的勇气。宋佳佳不愿意练体育，她喜欢穿漂亮的小裙子，还是做了一番工作才同意。 少年宫的老师收下宋佳佳，却说她太小，暂时不适合练排球，在这之前可以先学一点别的体育项目打基础，顺便提高身体素质。 孙慧看到宋佳佳周末被计划表排完行程，心疼的问刘有德能不能少安排一点。 “你现在考试不辛苦？”刘有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起职称考试。 “当然辛苦。”孙慧不明白说孩子怎么话题转到她身上。 “你现在这么辛苦为什么？佳佳现在不辛苦一点，以后怎么办？我这些天陪着天天跑培训班，才发现别人家的孩子一点都没有少学，佳佳还算学的比较少，也就现在多尝试一点，等她确定后也就只学一样。”刘有德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孙慧。 孙慧听完也承认刘有德比她想得好，以后孩子的事还是交给他负责，她负责赚钱养家就行。 刘有德不置可否，他的诊所是还没有开业，等开业之后谁养家可不一定。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再说诊所不行他也能当个包租公。 半年之后，刘有德的诊所正式开业。他没有办什么仪式，也没有通知亲朋好友，连鞭炮都没有放，在一片静悄悄中开业了。 头一个星期生意都很惨淡，上门的人很少，孙慧知道后担心的不行，还让他想办法打一点广告，可以请以前的同事帮忙宣传下。 当初的那件事，医院很多同事都觉得错怪他了，连院领导都说对不起他。刘有德要真找以前同事帮忙，不说效果有多好，但至少是不会缺病人，特别是一些医院不愿意收的小病人。 医院的医生也不是什么病都愿意看，那些不赚钱的病人介绍给小诊所，对双方都是件好事。 刘有德拦着孙慧不让她管，他宁可少点病人也不愿意欠人情请前同事帮忙。 孙慧拿他没有办法，想着她每个月工资奖金也够负担一家三口的各种开支，到底依了他没有背着他请大家帮忙。 半年之后，刘有德的诊所生意才慢慢好起来。其实说是生意好起来，也就平时周围一些居民拿点药，打个针，再找他看一下感冒之类的小毛病。他算完账发现并没赚钱，勉强算是达到收支平衡。 孙慧却对家里的情况很满意，刘有德的诊所不赚钱，可是当初那几个门面却买对了。一年过去，现在那里的地价已经涨起来，租金也跟着上涨了。 刘有德当初租出去的时候合同都是一年一签，眼看着签新合租金又能多收一点，孙慧也不得不承认刘有德眼光好。 刘有德让孙慧少存钱，家里的余钱可以都用来买房，不买商铺也可以买住宅。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还是单位分配，俩人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虽然这套房子的产权也属于他们，但和自己花钱买的房子还是有不同。 孙慧已经错了一次，刘有德这回说要买房，她放心的把家里的钱都交给他，还让他随便买。 刘有德可不愿意承便买，他买房首先选学区房，这也是为了宋佳佳以后上学方便。明年宋佳佳就要上小学，小学之后很快就要上中学，最好的小学和最好的中学又不是一个片区，这样至少要两套房。 刘有德看房的时候经常带着宋佳佳，问她哪里的房子好，喜欢就买下来。带他看房的工作人员都觉得他奇怪，谁会像他一样问一个孩子的意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几岁孩子。 宋佳佳却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觉得刘有德把她当成大人看，还问她的意见，她很高兴的学着大人的样子发表看法。刘有德已经提前把户型、朝向、价格、绿化、物业还有地段等因素都考虑好了，他也是在这范围之内让宋佳佳选。 宋佳佳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她可以参与家里的大事，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提很多意见，哪怕这些意见是重复的。 刘有德把宋佳佳选的几个地点挑出来给孙慧做最后的决定，他其实是所有的房子都想买下来，不过手里钱不够，就先买两套再说。他敢说这话，也是诊所总算真正开始赚钱了。 孙慧忙到休息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去看房，她让刘有德随便买，对学区房的看法她也是很认同，就提一句意见，说离学校近的同时最好离医院近一点。 刘有德考虑到孙慧的工作不适合离医院太远，终于挑选好两套房子。他选好之后办手续还要很久，在银行贷款下来前，他还有时间可以多赚点钱，要是顺利他还想多买点房子。 孙慧对他执着买房子的想法不太理解，不过家里并不缺钱的情况下，他想买房就买吧，总比去外面打牌把钱输掉的好。孙慧也是最近听单位同事说，医院里某个护士的老公做生意每年赚个几十万，但是每年在牌桌上输掉的钱更多。 这样的生活她可接受不了，她当时就不客气的表示，她要遇到这样的男人，一定会直接提出离婚，哪怕再赚钱都不行，为了孩子也不行，她就不是为了孩子会委屈自己的人。 刘有德想把房产证写宋佳佳的名字，可惜要款才能写孩子的名字，最后还是登记的孙慧的名字。幸亏孙慧不知道，要知道说不定气得吐血。 242 拯救自杀的女儿13 () 宋佳佳上小学第一天，孙慧在医院值班，刘有德一个人送她去学校并办理完所有手续。他的小诊所其实也有生意，好在都是周围街坊邻居照顾生意，他提前贴个通知出来，大家也都很理想关门休息半天的事。 宋佳佳在学校见到不少幼儿时的小朋友，有认识的小朋友她很快适应新环境。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会叽叽喳喳的和刘有德说学校发生的各种事情。 刘有德有意通过聊天引导，希望了解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她。宋佳佳每次都说没有，倒是说学习的事更多，说她每次单元测试都能拿满分，说她的同桌成绩不好，她不想和成绩不好的坐一起。 刘有德没有讲太多大道理，只引导她尝试着发现同桌的优点，成绩不好的同桌也许别的地方有她不知道的优点。 宋佳佳不太理解这话，不过还是听话的表示以后不嫌弃同桌成绩不好，反正班上大部分同学都不如她成绩好。 刘有德被她自信的模样逗笑了，问她期中能考多少书，要是考试成绩不好就太打脸了。 宋佳佳很得意的表示她会考个双百回家，说完又问考得好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刘有德不介意给孩子鼓励。 “爸爸，我想那一套芭比娃娃。”这是宋佳佳从同学那里才知道的新玩具，家里以前并没有这类玩具。 孙慧一心扑在工作上，家里的玩具都是刘有德买，他准备的玩具多是男孩子玩的那类，就算有娃娃也是普通的布娃娃，并没有注意到小女生更喜欢漂亮的芭比娃娃。 “好，你考到双百我们就去商场买。”刘有德也是才知道市里的商业街新开的商场有这些时尚新玩具。 孙慧对刘有德轻易许诺很不满，可她实在太忙了，想吵架都没时间。每天回家在家里睡觉的时间都有限，完是把家里当成旅馆，每次都来去匆匆，家里的事也是不沾边。 刘有德体谅她很辛苦，也不愿意和她吵架，她说不能太惯着孩子。他嘴上答应的很好，转身就把这话放在脑后，该怎么宠宋佳佳还是继续宠。 宋佳佳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并不会因为有人宠爱就不听话。每天放学回家后，写作业和学习的事一点都不用刘有德操心，连检查作业都不用。她写完交上去的作业，第二天发下来老师评的都是优。 半学期过去，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宋佳佳果然考到双百分。学校要开家长会，知道她考第一，孙慧也愿意抽出半天时间去学校参加家长会。 刘有德也不和孙慧争，他带着宋佳佳一起去商场买芭比娃娃，这可是父女俩事先说好的事。新开的商场很大，里面有很多好东西，吃的玩的都有，宋佳佳看得眼花缭乱。 刘有德看得多了，但也承认商场规模不小，里面的东西还不错。商场里的芭比娃娃有很多款，有单个卖的，也有成套卖的。 宋佳佳并不贪心，她选了最便宜的一个娃娃，说有一个就够了。刘有德看她的眼睛更多的停留在最大的那款套装上，再看一眼标签上的价格，不禁为孩子的懂事心疼。他也没弄明白，家里条件并不差，平时也没少孩子吃穿，怎么小小年纪挑选玩具都知道省钱。 “佳佳，你可以再挑一下，挑一个好看点的。”刘有德提醒道。 宋佳佳眼睛一亮，来回看一圈，带着几分犹豫不舍道：“爸爸，还是算了，我就要这个。” 刘有德看得心疼不行，一边说“好”，一边又把最大的一款套装挑出来，他打算一起买回家。 宋佳佳看到后惊呼着问是不是给她买的，还反复询问会不会太贵了。 刘有德摸着她的头安抚道：“放心，不会很贵，家里买一个娃娃的钱还是有。” 父女俩买完芭比娃娃，又去新开的一家西餐厅品尝披萨的味道，走了商场时宋佳佳手里还拿着一个个大大的冰淇淋。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小半天的时间里该买的都买了，该吃的也吃了，回家的路上刚坐上公交车就睡着了。 刘有德下公交车的时候，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她的玩具，就这样单手把她抱上四楼。单位很多同事和家属都看到，一个个都笑他变成女儿奴。 刘有德对这些善意的调笑都是一笑而过，遇到关系好的才说女儿奴没有什么不好，他就这么一个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宠爱一点是很正常的事。 他费劲把宋佳佳背上楼，刚进家门小丫头就醒了。 “好了，醒来就自己玩吧！”刘有德悄悄摸腰，他一口气爬上四楼也不容易。 宋佳佳得了新玩具，也不像平时纠缠着他，非要他陪着一起玩，或者一定要他讲故事了。小姑娘看着新到手的玩具，光是拆箱的快乐就够她一个人安静的呆很久了。 孙慧从学校开完家长会回来，心情正好的时候，看到沙发上摆放着的玩具，皱着眉头又怪刘有德不该乱花钱。 宋佳佳看一眼孙慧，悄悄把她的芭比娃娃收好，都搬回房间摆在床上慢慢玩。 刘有德晚上躺在床上才和孙慧说不该当着孩子那样说，说她那样很容易让孩子误会家里没有钱，连买个玩具都舍不得选贵的，挑的不是自己的玩具，而是最便宜的那种。 孙慧对此不以为然道：“那些玩具本来就管不了两三天，挑那么贵的干什么，便宜一点有什么不好，不都是一样的玩。” 孙慧小时候也没有玩过什么芭比娃娃，甚至连普通的布娃娃都没有。她老家是农村，小时候能一直读书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哪里敢和父母要玩具。 刘有德比孙慧更懂孩子一些，他那些专业心理学的书籍没有白看，问题是他说不通孙慧，俩人的观点大不相同。夫妻俩为了孩子教育的事说了很多，最后的结果还是孙慧妥协，她不妥协也没办法，除非她有时间能每天带孩子，否则最后还是刘有德说了算。 243 拯救自杀的女儿14 () 宋佳佳的成绩好，刘有德的生意也好，孙慧的事业发展也不错。一家人一起努力工作学习，家里幸福的没有大烦恼，偶尔有小问题也很快能解决。 孙慧也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同学群里都知道她升职加薪的事，最让她得意的还是一帮女同学羡慕她有个好老公。刘有德愿意牺牲事业，站在她背后支持她的事业，她可以在同学中间吹一辈子。 他们学校当年有不少同学和他们夫妻情况类似，结婚走到一起的很多，这么多年过去，离婚的也不是一对两对。她知道私下里很多都在打赌，他们夫妻什么时候会离婚，谁也没想到刘有德会辞职，更没想到的是他更有财运。 孙慧能有现在的发展，除了刘有德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家庭上，还有经济上的支持。家里不缺钱，她才可以更纯粹的追求医术上的发展。 刘有德赚的钱多到让孙慧可以无视医药代表的存在，她想用什么耗材和药品，那就是单纯的看效果，而不是看哪家医药公司的公关更到位。 六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宋佳佳也从小姑娘成长为少女。她马上就要小学毕业，进入初中学习。这几年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前三名，学校里有老师宠着，再调皮的小男生也不敢欺负她。 当然这其中也有宋佳佳个头比较高，学校的男同学不敢欺负她的因素在，这也是刘有德坚持送她练体育的原因。 宋佳佳学了一年多的游泳，当时的教练还说她水感好，还曾经问过刘有德要不要送她去进行专业训练。他和孙慧商量之后，暂时拒绝教练的意见，不过这么多年游泳课一直没有落下。 小学的功课并不算多，宋佳佳除了平时的学习，钢琴和书画都有坚持学习，再加上游泳和从五年级开始练的排球，时间表可以说排得满满的。她这还是学习成绩好，不用补习才能更多的时间学特长。 刘有德在这几年付出很多精力，各种培训班都是他接送，上课时间也不能走，都要守在培训学校等。六年来，风雨无阻的坚持，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宋佳佳也记在心里，她平时在家里明显更亲刘有德一些，弄得孙慧有时候也会吃醋，说他们父女关系太好。 “爸，我妈又加班？”宋佳佳不到12岁已经长到一米六五的个头，再涨一点到一米七不是问题。她最近一年身体渐渐发育，和刘有德也不如以往亲密，有什么话也愿意悄悄和孙慧说。 孙慧感觉到这种变化后，才不再说父女俩关系更好，也不再吃干醋，她也明白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谁让她平时光顾着忙工作，和孩子相处时间太少了。 “嗯，你妈不知道加到几点，你去帮她送饭吧。”刘有德知道医院食堂有饭，可还是希望孙慧能吃他亲手做的饭菜。 “好。”宋佳佳这几年经常去医院送饭，特别是家里从医院的职工大楼搬出来后，这都成了她份内的活。 刘有德也没有因为宠爱宋佳佳就不让她干活，也不会因为她学习紧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什么都不操心。家里的家务，宋佳佳也承担不少，也就孙慧工作忙，实在无力承担，才会都压在刘有德身上。 宋佳佳小小年纪不说打扫卫生等简单的家务，就是进厨房做一餐简单的家常饭菜也不是问题。她的厨艺说不上多好，但是一个人在家却不用担心会饿肚子。 宋佳佳走在医院大楼里，遇到不少看着她长大的叔叔阿姨和她打招呼，很多认识不久的哥哥姐姐也夸她又来送饭了，一个个还笑着打听她家里又做了什么好菜。 孙慧还没见到宋佳佳，就已经先有同事通风报信说她的饭来了。周围的医生护士听到，都要羡慕的赞一两句，说她是最幸福的人。 孙慧心里得意，面上还要淡定的说不行，说大家都一样，她也没有比大家幸福到哪去。 “孙主任，您怎么不幸福，你们家佳佳可是年年考前三，在学校成绩不说，在家也听话懂事。刘医生对您更好，家里的事一点都不用您操心，你上次出差一个多月，家里也没让您担心一点，哪像我家，我走一个星期，家里父子俩就能把好好的一个家折腾成狗窝。” 说这话的是同楼层的一位护士长，和孙慧差不多的年纪，上完班回到家却有操心不完的事。她哪天累一点回家，稍稍躺沙发上休息一会，婆婆就得批评她懒，老公和儿子都不帮她说话，家都等着她做饭伺候一家老小。 孙慧对此不想评论，这样的女人她能说什么，俩人完没有共同语言。她听这话都听腻了，又不是没有劝过，劝不听的人连抱怨听都到有几分烦。 孙慧不耐烦的时候，宋佳佳正好提着饭盒走进来，她借着这个机会成功避开所有人。大家也都挺识趣的离开，没有人会留下来影响她吃饭。 “妈，我先走了。”宋佳佳是先过来送饭，她自己还饿着肚子了。 “嗯，走吧！告诉你爸，我今天有事，可能要晚一点回去。”孙慧也没有办法，医院今晚生孩子的孕妇有点多，人手不足的情况她肯定走不开。 “哦。”宋佳佳已经习惯孙慧加班加点的工作。她回到家一说，刘有德也没有说什么，父女俩都习惯了。 “爸，你上初中后想减少学琴的时间。”宋佳佳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没有音乐天赋。她学钢琴当个爱好，提高音乐欣赏能力还行，以后想从事相关工作那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分出太多精力继续学太高深，能有基本的欣赏水平就够了。 刘有德同样也知道这一点，对宋佳佳的决定倒没有什么意见。他顺便还问了一句：“其他课要不要停？你书画课还上吗？游泳可以停了吧？” “书画我想学，游泳也减少一点时间吧！”宋佳佳知道教练说过她的身体素质好，好好练有很大机会成为专业运动员，可是她不愿意，她还是更喜欢读书。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