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遣返者的游戏》 罪红尘 第一章.人生就是如此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啊人生,去XXX的人生啊... 弥留之际,虚惘之中,这一抹最后的意识在秦宇的脑海之内渐渐消散不见。 ... ... 我叫秦宇,今年29岁,现在世界五百强的一家外企内就任一名部门的小职员,工作强度不够高,却也乐得清闲。 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长安人,我也秉承了老长安那悠远流长的五千年思想,是又楞又横,脾气好的时候,我可以对任何人笑脸相迎,但是一旦我脾气上来了,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该揍人的时候,那是丝毫的没有一点含糊。 在我的世界观内,没有所谓的错与对,只有是不是有人惹到我,也正因为我这臭脾气,让我在这家外企工作了这么多年,也丝毫的不会改变我小职员的身份,反倒是那些与我同期一块来集团的同事们,有的都已经爬到集团分部的决策层当大领导了,当真的有些搞笑。 即为长安人,必生长安魂,即食长安土,必拥长安骨。 我秦宇身为一名地地道道的长安人,那么我的人生就必须由我自己说了算,管他天王老子,管他魑魅魍魉,只要有人胆敢阻挡我,我必当遇神杀神。 当然了,以上的这些心里话都是我大学没毕业那会自己给自己猛灌的毒鸡汤,而现实是... ... ... “秦宇,头儿叫你去一趟。” 此时来秦宇办公室敲门的正是他的经理所招来的一位新助手。 今天的助手还是穿着的那般劲爆,哪怕今天的她没有带上前几日她所新换的小黑框眼镜,但是依旧不影响她在秦宇心中的小地位,片刻不见,她还是会让秦宇倍感思念啊。 “哦...哦...哦,我这就过去。” 在助手那充满了戏谑和鄙夷的眼光中,秦宇慌忙的甩掉自己脚上的那双已经被洗的褪了色的棉拖鞋,然后慌里慌张的穿起自己办公桌下的那双一脚蹬皮鞋,一边调整着已经歪歪斜斜的领带,一边侧过这名助手,便朝着一间门口写着经理办公室的房间一阵小跑过去。 “切...就这德行,也就一辈子当个底层。” 碎碎念之间,这名助手这才忙她的去了。 接连轻微的敲门声。 “进!” 门内传来了一声颇为低沉的男声。 只见秦宇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经理办公室的这间门,然后微微的探进去半个脑袋,然后一脸媚笑。 “头儿,找我啊。” 秦宇一边用脸硬挤出那种让人一看就想打他的笑容,一边轻言轻语的问到门内的人。 “哦,小秦啊,快来来坐,顺带把门关上,今儿找你来就想跟你聊聊...” 只见经理细眯着自己的双眼,然后轻轻的将自己桌上原本打开的一个蓝色文件夹快速的合了起来,这才笑嘻嘻的看着门口站着的秦宇,开口让秦宇坐于他办公桌正对面的椅子上。 窗外的阳光是那般的刺眼,以至于当这些阳光透过窗户,一束束调皮的散射在这名经理那光秃秃的脑袋上时,是照的秦宇半天都没办法去集中自己的注意力,让他老想不自觉的去盯看经理那油光发亮的大脑门。 轻轻地,缓缓地,秦宇在经理那充满了蛊惑和引诱的声音中,慢慢的负手将他身后的那扇门给关了起来。 没人知道这名经理究竟给秦宇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从秦宇从那扇门重新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的没了灵魂。 浑浑噩噩的就这样等到了下班,然后又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公交车站,浑浑噩噩的坐过了车站,又浑浑噩噩的多走了两条街才回到自己的廉租房内,浑浑噩噩的随手撕开不知何时买回来被自己随意仍在桌子角落里的泡面,又浑浑噩噩的将其送往自己的口中。 苦涩,难咽。 不知不觉之间,一袋泡面就这么被秦宇干吃完了,微微的晃动了下自己手中的泡面袋子,然后不仅的一声轻笑。 秦宇笑的是自己,也笑的是命运。 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坐在自己那充满了霉味的钢丝床上,望着窗外那遥不可及的皎月,不知何时开始,豆大的眼泪开始顺着秦宇的脸颊大颗大颗的滴落在他的腿上。 当年刚刚从学院毕业的他,是多么的心高气傲,甚至为了所谓自己的梦想,不惜以离家出走这般极端的手段,去狠狠的刺痛着他父母的心,混账啊。 叮!!!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明早来集团办理离职手续。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也成了压倒秦宇心中尊严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宇一直以自己是长安人为自豪,但是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根本就不是土生土长的地道长安人,他只是来自长安下属的一座十八线小城市,那座城市破败又老旧,即便是坐着那唯一的一辆开往省城的大巴车,那往来的时间最少也也需要好几个小时,而他的父母也因为年龄和身体的问题早早的就退休了,作为家中唯一走出来的大学生,他承载了太多太多父母的期许,自强的种子自幼便牢牢的种植在他的心中,并随着日月的滋养愈发的成长。 秦宇渴望赚钱,他迫切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从而将远在家乡的父母接到大城市里生活,他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让父亲开上他新买的汽车在路上奔驰前行,他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让母亲能用上他新买的灶具来在新房子内为家里人坐上一大桌好饭,可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的击垮了他。 秦宇失业了。 没有征兆的,秦宇被这家外企单位辞退了。 哭着哭着,秦宇竟然又有一些的饿,毕竟他也是一个29岁年龄的大小伙,就一包泡面,还是干吃的,又怎么可能会吃的饱呢? 打开钱包,掏出自己的那张背面早已经磨损的不像样的银行卡,盯看了半天,然后是一阵苦笑。 这张卡里还有不到1万块钱,扣除这个月的水电房租,若要是省着点用,看能不能坚持到自己找的新的工作。 最起码此刻秦宇是这么想的。 “哎嘘....” 秦宇看着这间廉价的出租屋,不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来还得去趟超市才行。” 秦宇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熟练的穿上被他扔在床头的羽绒服,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外走去。 超市离秦宇住的地方并不远,其实与其说是超市,倒不如说是一间开在城农村街巷里的一家小便利店罢了。 一头钻进小便利店后,秦宇是一边看了看生产日期,又算了算打折力度,这才最终挑了两大包那种五连包装的泡面组合,朝着收银台走去。 “老板,来盒白沙。” 将自己挑好的两包泡面组合轻轻的放在收银台后,秦宇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到了他面前的那面尽是摆放着各类烟酒的地方。 “34。” 老板看也不看秦宇一眼,一边打着手机游戏,一边皱着眉头叼着烟说道。 “额,烟不要了,就要面。” 纠结了一阵子后,秦宇再次开口。 “24,怎么付?” 听到秦宇又不要烟,老板明显的给了秦宇一个白眼,然后不耐烦的说着。 “现金,给这是25。” 只见秦宇从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看着就皱了吧唧的钱,之后从这对钱里挑出了一张20,一张5块,随即轻轻的放在老板的面前。 “袋子1块。” 还没等秦宇开口,老板便顺手的从自己面前的墙上扯下了一个看着就不结实的塑料袋,然后熟练的将秦宇的泡面给装了进去,对此秦宇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奈的一声苦笑,秦宇也只能这般作罢,谁叫这就是生活呢。 虽说自己住的地方也在这座城中村内,但是秦宇还是要横跨一条马路才行,谁叫这家便利店是距离他最近的一家,所以此刻的他,也只能等下一个红灯的时候,走路穿过这条马路即可。 正所谓人倒起霉来,那是喝凉水都会塞牙,而今天的秦宇明显倒的就是那种王者之霉,是霉中霉的存在,就在他一手揣着衣服兜,一手拿着他的泡面等红灯的时候,一辆急速驶来的小轿车,顺便便来到了秦宇的面前。 ... ... “死人啦!!!” ... ... “压死人啦!!!” ... ... “快报警啊!!!” ... ... “打120啊!!!” ... ... 一阵耀眼的白色,随后便是那无尽的堕落和虚空。 一瞬刺骨的疼痛,随后便是那无穷的冰冷和绝望。 我能听到周围人的呼喊,我能闻到到寒风中的那抹花香,我能感触到一丝温热在我鼻腔缓缓喷薄,我亦能感受到嘴巴那欲言又止的微颤。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啊人生,去XXX的人生啊... 弥留之际,虚惘之中,这一抹最后的意识在秦宇的脑海之内渐渐消散不见。 罪红尘 第二章.遣返者 人生得意须尽欢,可是秦宇的人生却被其演绎的无比糟糕,他没有突出的家世,只能通过自己不停的努力来去为自己争取更好的生活,他没有绝佳的面容,只能放下自己对于爱情的向往,从而选择去拼命的工作以用来麻痹自己的精神世界,他没有慧绝天下的聪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去重复去学习去参悟。 一直以来,秦宇都即为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出身,痛恨自己的能力,痛恨自己的遭遇,痛恨自己的运气。 但是其归根结底,秦宇其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时不时的他还会想着,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该怎么办? 可是已经没有了这个如果,已经没有了一切的可能,当那突如其来的白色光芒映射在秦宇的双瞳之内的时候,命运便已经将他未来之门冷酷的关上了。 没有未来,亦没有过往,一世匆匆,也不必恋想。 秦宇已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尽管他的眼睛还能看到黑夜上空的繁星,却只是失神般的看着,生机在一丝丝的在其眼中消散,最终逐渐暗淡。 流霞如虹般喧霓,时间似砂般飞逝,隐隐约约之间,恍恍惚惚之刻,望着眼前那无穷无尽的黑夜,看着眼前那遍布苍穹的星空,秦宇愈发看的深邃,忽然在这黑暗之中,一丝光亮凭空出现了,他便顺着那抹通向灵魂深处的白色光亮,轻身而至。 秦宇从没感觉过这般的舒爽,此刻的他仿佛没有一丝的压力,他就这般轻飘飘的,轻飘飘的朝着眼前那看似十分遥远的光亮处疾驰,不带有一丝的停滞,不带有一丝的留恋。 此时的周边早已不再只是孤独的黑暗,无尽光彩琉璃的光束快速的从秦宇的面前向其身后飞逝而去,甚至有些星斑会瞬间穿梭过他的身躯,然后于下一秒在其身后遁入虚空,这里就如同镜的世界,那般的耀眼,那般的离奇,却又那般的引人入胜,那般的令人痴迷,在这里,他看到自己被经理骂的头都抬不起来,然后下一个画面却又跳帧到他开心在福利院为那些被世间遗弃的孩子们坐着古怪逗笑的滑稽表演,往事一幕幕皆在这里重演,倒退着上映着,从大学毕业到重返高中,从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到孩童时期的天真浪漫,无数的欢笑与悲痛在这里被逐一上演,无数的纠结与抉择在这里被渐渐淡忘,穷其一生的表演,都在这座光华四溢的舞台上被重新播放,然后一直的倒退,倒退,直至当婴孩的啼哭声戛然而止的时候,整个世间都变得不再重要,从孕胎变为细胞,从细胞变成虚无,最终再一次的遁入黑暗。 时间放佛在这一刻永远的止住,不再向未来前行,亦不再向历史后退。 一切都变得漆黑无比,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丝的回应,此刻的秦宇就独自一人的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知道究竟呆了多久。 假如这就是死亡的话... ... ...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会想着一件事,那便是如果生命能够再重演一次的话,如果命运能让自己重活一次,那么自己还会给自己遗留下多少的遗憾很悔恨呢? 如果人能真的重活一次,那么这个人又该如何的去度过每一天,每一刻,每一时? 如果人能真的重活一次,那么我们该为自己活,还是要为别人活? 命运的路途上有太多的选择,有太多的结局,但是最终能引领我们前行的,却只有一个结局,该怎么去抉择,该怎么去放弃,该怎么去选择那一条不让自己穷其一生都会生活在懊悔之中的道路,该怎么做? 这里没有时间,这里有的只是选择。 当无尽的黑暗逐渐的褪去,秦宇才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脚下是无尽的青草,虽然看着无尽绵延,却给人一种毫无生机的感觉,眼前是无穷的洁白,一眼望去终不能望到边界,一切都是这般的真实,一切却又是这样的黑白,而秦宇就这样赤身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直至他的面前凭空的出现了海洋,无尽的海洋。 “人生就是这样,该放下的就要放下。” 不知何时,一位看似中年的男子就这样出现在秦宇的身边。 他穿着真的有些朴素,却又给人一种身份高贵的感觉,一身简单却又倍感精神的黑色西装,外搭上那看似休闲但又有些正式的白色毛呢面料的裤子,当真的十分潇洒帅气,若不是此刻这个人并没有穿着鞋子的话,秦宇定以为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个不知名的明星人物。 “都这么久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的执念太过沉重了。” 一边说着,这名男子一边慢慢的站在了秦宇的面前,背靠大海,只身而立。 “我这是死了吗?” 望着眼前的这人,秦宇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惊讶,反而是看似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 “算是吧,但也不算完全是。” 秦宇的话让西装男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又稳稳的回答了他。 “是这样啊,也不知我爸妈现在如何了,或许我让他们太失望了。” 秦宇说完,便无神的望着他眼前的人,看着他眼前的海。 “你很幸运,也很特殊,命运安排你我相遇,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男子看着秦宇此时的模样,不仅开口询问到。 “我都已经死了,好奇与不好奇,还有什么意义?” 一边说着,秦宇一边慢慢的开始想要越过男子,然后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去。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只有不曾拥有过才知道珍贵,孩子,属于你的命运才刚刚开始。” 秦宇的态度并没有让这名西装男子太过惊讶,或许西装男子早就猜到了秦宇此刻的反应,所以他并不恼秦宇此时这令人欠揍的态度,反而是开始面露微笑的朝着秦宇的后背轻声说到。 “开始?我都已经死了,那还会有什么开始?难道我还能重活一次不成?” 海水已经浸漫过秦宇的腰间,而他在说完之后,并没有停下自己前行的脚步。 “你答对了,却不完全对,你不是重活,而是新生。” 还没等秦宇反应过来,一股莫名的力道便猛地拖拽住秦宇的全身,然后整个人就如同流星一般快速的将其从海洋之中给拖拽出来,然后在下一个瞬间,飞速的朝着后背的方向激射而出。 周围的景色在飞速的变化这,从海洋到盆地,从丘陵到群山,从无尽的洁白,到充斥着蓝天与白云,从黑白到彩色,从虚无到真实。 “莫要叫我看走了眼,遣返者。” ... ... 罪红尘 第三章.人世间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让这本是有些凄冷的夜里充满了温暖,当第一声啼哭声从那紧闭着的屋内传出彻响院中,原本那早已经将自我神经紧绷到极致的男人便停下了脚步,他就在原地呆呆的站着,什么也不做,任凭自己的眼泪从眼眶滑落。 紧闭着的厢房门缓缓的打开了,门内站着一位年入古稀的老太太,只见此刻这位老太太一边用自己的手随意的在她那沾满着羊水和其他痕迹的围裙上粘了两下,一边朝着院子中的这位男子一阵小跑而去。 “少爷,少爷,小姐生下的是位小少爷,是小少爷呀。” 一边说,一边跑,一边高兴的大喊。 至于院中站着的这位爷,待他听到产婆的话之后,先是一阵恍惚,然后是一丝的迷茫和感动,最后无尽的喜悦瞬间充斥在他的眉宇之间,豆大的眼泪瞬间趟的更凶了。 只见男子一把将产婆推到一边,随即便大步的跑到厢房门口,可是他并没有直接进去,因为他一想到自己那还未见面的孩子和一路辛苦的夫人,他就感觉十分的紧张,但是在这抹紧张感的背后,巨大的喜悦和兴奋也在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此刻竟然变得有些失声,紧张却又兴奋、迷茫却又期待、无助却又感动、一个人就这么在厢房门口来回的踱步,偶尔还会时不时的猛吸一口气息,好让自己能稍微的冷静一下。 “少爷,少爷,老身说您还是进去看看小姐吧,您别老在门口来回晃啊,这生孩子这件事啊,您还是要看开点啊。” 产婆不快不慢的走到男子身边,然后轻轻的牵着男子的胳膊,是一点点的给拽进厢房之内。 “哇...哇...哇...” 婴孩的啼哭愈发的响亮了,伴随着这一阵阵的啼哭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声呢喃,隐藏在这股巨大的生机之音背后。 这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守护之音,这是一位勇者对生命的敬畏之音,这是一种文明对传承的希望之音。 尽管早已虚弱不堪,尽管汗水早已经打湿满头秀发,尽管自己早已经是虚弱到无以复加,她还是用尽自己全身的能量,怀抱着这位刚刚走进这个人世间的孩子,轻声的呢喃那首不为人知的童谣,轻轻的拍打着包裹着孩子的被褥,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嗯...嗯...嗯...嗯...嗯...嗯...” 男子听得出来,她呢喃的是自己小时候听到过的曲子,是自己的母亲曾经一遍遍在自己耳边哼起过的童谣。 泪水早已浸湿了眼眶,无声的温情之后,便是爱的爆发。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才好?” 美妇一遍遍安抚着怀中的孩子,然后轻声的询问着自己的丈夫,尽管全程她都是将自己的目光紧锁在怀中孩子的脸上,不曾移开片刻。 “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以后便叫他秦煜吧。” ... ... 我叫秦宇,也叫秦煜。 你可以说我死了,也可以说我活着,怎么解释呢? 上一世的我因为突发的车祸死了,但是我也保留着我上一世的所有记忆,重新降临在一个新的世界里,一个被周围的人称之为龙寰的地方,这里就好像书中所描述的古代世界,没有所谓的电子科技,没有所谓的工业文明,一切都进入了冷兵器的时代,刀与剑的碰撞,权术与鬼谋的结合。 逐渐的,我了解到了更多,也获悉到了更多,这里早已不是我所了解的家园,那些让我一直都赖以生存的电子科技尽数没有,那些让我一直都日常使用的工业工具也是一件不留,一切都回归到了原始的样子。 这个世界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互联网的资讯支持,所有的消息都是极其封闭的,哪怕是两国之间的战事,往来条信息也需要大半个月,而且是需要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信件往来,更别说那些依托在互联网下的新型工业科技,出门不再担心来去汹涌的车流,反倒是要担心那些肆意在大街上纵马扬鞭的二世祖们。 这里的人们皆留长发,无论男女,唯一能区分开的便是女子衣着华裙,男子衣着锦衫,在我看来,这里就是曾经学校了书本中所描绘的古代。 八年来,我学会了这里的语言,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解了这里的民情风俗,也获悉了这里的地域分布,我只能说,这里很大,真的很大。 除却龙寰所统治的天下十一州,龙寰西北方的吐斯帝国坐拥六州之地,龙寰西南的殷疆国同样坐拥四州之地,龙寰北临天下之禁地的永夜群山,群山之北皆是极夜之地,终其不得遇见一丝光亮,龙寰东南紧邻群岛之国邵国,而天下之泽的万寿泽却在邵国的更东方,殷疆之西被天下第一峰伽蓝山脉阻断,从没有人能真正的登顶伽蓝山之巅,更没人能知晓山的另一侧是什么模样,而吐斯之西则是那无穷无尽的伽蓝沙漠,作为世界之脊的延伸,这里的环境要比大陆之中的任何地方都要险恶。 单就我生长着的这个国家龙寰,天下就皆占十一州之地,靠近永夜林的就坐拥三州之地,即青州、漠北和大凉,然后南下便是仓州、秦州和平皮,再一路南下,便会进入邑州、河下与尤东,之后便是紧靠千绝洋的南疆与锦州了。 天下十一州,龙寰尽占其位,当真为当世之霸主。 除了这地域之别外,这个世界与我原本生活着的地球文明还存在着另一个极为不同的存在,那便是天魔兵,顾名思义,天魔兵即为天神魔神所使用过的兵器,是属于传说中才会存在的物件,据传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二十四柄天魔兵,哪怕是只得一柄,也足以拥有灭天裂地之威。 十二魔兵分别为幽夜、汲灵珠、疯琥、万象生、执念黄泉、月毒、阴阳通络、惩天罚神、碎魂、九龙筋、凤绝喙。 十二天兵分别为击天破、云泽、八荒屠、捍天尊、鲲炽、夜羽、善恶断、仙皇鼎、七十二天卦无字书、六面修罗、太精火、命虚轮。 当然了这些都是坊间的传说,因为其内容真的太过于虚无缥缈,至少在八岁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是遣返者。 我,是秦煜。 上一生,我平庸不已, 这一世,我不甘平凡。 罪红尘 第四章.初 人间界,燕湖岛,灵剑宗。 燕湖隶属锦州界内,为锦州众多湖泊中最著名的一座。只因锦州地处之大陆东南,临靠大海,而作为大陆诸多江河的出江口,自然形成的湖泊数不胜数。但是,锦州同丹州一般,都深深的被这水患搞得精疲力竭。 可是燕湖不同,它不同于锦州其他的湖泊。 锦州其他的湖泊都较为大风,湖面并不平静,所以靠之为生的农家并不多。而燕湖则因三面围山,一面靠海,整体呈一个漏斗型,故平日很少会有大风大浪。但是毕竟燕湖也临靠海,整个湖面看似平静,其实或多或少还是存在不少暗礁。可是常年生活在此的人们,早已熟知整个燕湖,哪里有暗礁,哪里是太平。再加上燕湖中那坐拥整个燕湖三十六岛礁的灵剑宗,其实力更是堪称江湖第一,更是为燕湖增加了一份江湖的神秘色彩。而此时的燕湖岛,更是较往日来的热闹。只见无数的商船客船,遍布燕湖湖面,密密麻麻的。 傍晚即将落山的残阳,映射在这熙熙攘攘的燕湖,凌波荡漾的痕迹被时不时来往的行船划破围绕的轨迹,更是世间大家所认可的绝美风景,不免得让人会产生一种冲动,便是将此时此刻永远的画在心中,不时回忆。 就如同当年初冬,诗词大家郑徐秋先生曾在燕湖观雪泛舟时所创的佳句一般。 一壶温酒一弧翎, 顶戴白霜醉卧磬。 隔江望月犹凌尔, 春枝头上欲满形。 在众多商船与客船中,有一艘客船,船头伫立着一位威武的汉子和一个容貌绝美的少妇,而在二人的旁边,则盘腿坐着一个看着就八九岁大小的孩子。 “爹,您说灵剑宗宣布的那个宝贝是什么啊,竟然能邀请到这么多的武林豪侠?” 只见这个孩子天真的盘腿坐在夹板上,仰着头囔囔的问着他旁边的汉子,那种期待新知识的模样让人看了简直无比心疼,可爱至极。 “煜儿,爹告诉你啊,还记得小时候你娘告诉过你有关二十四天魔兵的事那?搞不好灵剑宗宣布的那个宝贝就极有可能是这传说中的二十四天魔兵里的一柄,我好嘞个乖乖啊,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宝贝,一会靠岸了人多,你可要跟紧爹和娘才是。” 威武的汉子低着头看了眼小男孩,然后温柔的说道,待说完之后,他便抬起头顺着目光前方眯着眼睛望着。 斜映的残阳映射在无限宽广的湖面上,竟能产生一阵阵的逆光,让人不免大为惊奇感叹。 “但是我觉得这事太过于惊世骇俗了,这可是二十四天魔兵,儿自小就觉得这事太扯,爹当真不可全信,再说眼下与我们同行前往灵剑宗的,可不单单只有我们一家,爹我娘说得对,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 小孩依旧仰着头囔囔的问着话,不过与其明显能感觉到一丝的害怕。 “有爹在,我儿大可安心,此物乃是我振兴族人的唯一办法了,要不是朝堂上有人逼得太紧,爹也不会冒这个险,这是我们能改变族内命运的唯一机会了,相信爹。” 大汉无奈的摇着头,然后目光紧锁的盯看着前方,而站在大汉旁边的美少妇,则被湖面的微风轻微的吹拂着之前因湖风而垂落在脸颊的发髻,一时间颇为美艳。 “其实我也建议咱们不要去凑这个热闹,毕竟此事实在太过蹊跷了,我思来想去很久,还是觉得我们此行风险太大了,夫君要不就听我一句劝,咱们回去了。” 美妇说完,一脸愁容。 “夫人你大可放心,再说了这一次我也是有准备的,加上夫人从铸剑山庄请回来的三剑侠,我这一次对此物势在必得。” 看着美妇那般的容貌,大汉替其宽慰到。 可是事实真的会按照大汉所希望的那般发展吗?或许在大汉的心中,只能说未必。 “家主,我们快到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素衣,样貌堂堂的人从空跃下,然后单膝跪地,双手持剑抱拳,说道。 “嗯,知道了,让所有人准备下,我们准备靠岸。” 大汉转身对着掌舵喊道,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望向近在咫尺的燕湖岛,流露出了阵阵的忧虑,就连美妇此时也是忧心忡忡。 “这天下之大,可容我们立足之地实在太多太多,为何你还会选择去趟这趟浑水?我不懂。” 说完,美少妇就轻轻的叹了口气。 燕湖岛上,人流熙熙攘攘,十分热闹,各路的货船在码头上装卸着货物,装卸的工人也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些都是岛上的老百姓,平日里就靠捕鱼季捕捞些湖里的鱼生活,如今岛上灵剑宗举办盛会,这无异于让他们多了一笔收入。毕竟像这些老百姓,终生都在为如何果腹穿衣而奋斗,此时对于他们,又何尝不是一种机会。 整个码头都充斥着各种声音,有的在拉货,有的在叫卖,有的在争风吃醋,甚至还有的早已大打出手。而这一切,都无法吸引威武汉子的注意,汉子就这么站在甲板上,安静的盯着不远处那数座无比华丽堂皇的举行建筑,那里便是灵剑宗了,是输是赢,就此一役。 “家主...” 刚才汇报的青年再次站立在大汉身后,躬身轻声说道。 “看到了。” 大汉摆了摆手说道。 说罢,便暗地呼出一口浊气,然后双手抱拳,笑眯眯的迎上了一个身宽体胖的矮胖子,笑着说道: “哎呀呀,这不是李老哥吗?没想到在着大老远的锦州,还能在此遇到李老哥,当真是有缘啊,怎么老哥你也有兴趣来瞧瞧这灵剑宗的宝贝不成?” 大汉说完,便看似十分亲昵的连续寒暄。 “哈哈哈,秦老弟说的可不是吗,现在江湖都在盛传尉迟盟主找到了一件宝贝,愚兄也想着见识下,开开眼界,毕竟大伙都在传,说尉迟盟主所找到的这件宝贝可是传说中才会提及到的天魔兵,难道就允许你秦老弟你来,我便不能来了吗?哈哈哈哈。” 矮胖子双手抱拳,笑嘻嘻的回应着。 “啊对对对,老哥教训的是,是弟愚钝啊,老哥且莫怪小弟嘴笨啊,着实是摇了这几天的船,摇傻了啊,不过既然老哥您如此雅兴,依我看啊,不如我们这些天结伴而行,你看如何?” 大汉笑着说道,还顺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啊,秦老弟当真是了解我啊,请。” 矮胖子说完,也回了一个请,便径直先走。 “夫君,李荃闻素来与夫君你政见不同,而且当年他害死蓉大哥的事,怕夫君你还记得呢,此人夫君可要小心,莫要着了他得道。” 待矮胖子走了不远后,美少妇赶紧小跑到大汉身边,拉着大汉的手在耳边轻声叮嘱。 “夫人放心便是,李荃闻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至于蓉大哥的仇,不着急。” 说完,大汉看了看正在下货的自家的客船,暗自点了点头,就哈哈大笑的转身朝着矮胖子追了上去。 “娘,那个人是谁?是爹的朋友吗?” 小男孩望着大汉的背影,问道。 “明儿,那个人才不是你爹的朋友。” 美少妇蹲下,为小男孩整理了下衣装,轻声的说着。 “不是朋友,那便是敌人了。” 小男孩说道。 “煜儿,娘教过你的,放下心中的执念和怨恨,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成长,学会用善和爱去看待这个世界,学会用包容和释怀去接纳这个人间。” 美少妇望着小男孩,笑着说着。 “是,孩儿谨记。” 听着美妇的话,男孩急忙低头认错。 男孩的回答显然并不是令美妇特别满意,但是她又能指望一个还不足八岁的孩子做出什么样出彩的决定呢,索性的她也不再纠结此事,既然自己的夫君执意要参与这次争夺,那么她无论如何都会支持到底。 所以当美妇眼看着大汉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她就不会再畏缩一步。 “师姐,麻烦您了。” 美妇朝着她身后的一名衣着十分普通的老妪轻声说到。 “还请小姐放心。” 老妪说罢,便很快的追着大汉的脚步,消失于人潮。 但愿一切顺利。 客船上,一名水手正在努力的将帆旗打上,而帆旗之上,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凉风微醺,日斜香茗,真是一番的好景色。” 一座房间内,一个看着七八岁大小的小女孩,依靠在另一个及其美艳的美女怀内,而这位美女则一边微微的闭着双眼,一边缓缓的摇着头,嘴里轻声的呢喃着,她的手里则握一块锦帕,如若仔细观察,定会发现锦帕上标注了诸多姓名,而秦罡正是其中之一。 “妹妹,我们马上就能有新的生活了。” 罪红尘 第五章.克己之伤 我叫秦煜,是当今镇西侯府的小公子,作为开国十三候中的镇西侯,我家世袭这般荣耀,而我爹就是当今的镇西侯秦罡。 镇西侯府建在龙寰西疆的仓州龙蟠关,其用意便是为了替龙寰镇守西侧国门,以保仓州百姓不被吐斯人率军侵入,所以对于镇西侯府这一特殊的职能部门,龙寰皇庭特地授意,允许侯府可自留军备武装,以用来抵御外族入侵。 铁枪军,整个龙寰其战力仅次于镇守皇庭的羽林卫和早已消失掉的神火军可以媲美。 要说我爹也是英雄人物,虽说他一直为龙寰皇庭效力,但是他的威名在江湖上也特别吃得开,而我爹他之所以被江湖中人所敬仰,全是因为他那一身极具霸气的功法,我家世代所学的出云枪法。 银光所至,杀神降临,这就是我爹。 出云枪法共六式,即挑·流云,刺·飞泻,劈·盖世,落·虹霞,震·神雾,绝·天下。 铁枪军仅仅只学了出云枪法的前两式,便早已威震天下,令吐斯帝国望而畏怯,不敢侵占我龙寰疆土丝毫,更别说后四式,听爹说过,如今他也才只学到第四式虹霞,便已经名声大噪,可想而知若是要尽数掌握这家传绝学,不说天下第一,其战斗力也足以横行世界了。 不过在我看来,我家真正做主的还当属我娘慕容问心,因为在我心里,我娘才真的当属当世侠女之称。 慕容问心,铸剑山庄的二小姐,其父慕容轩是当世仅存的几名签署过分界协议的大宗师,其兄慕容问天更是年纪轻轻的便已将自己的名字牢牢的刻在了玄天谱上,而慕容问心本人亦是遗传了慕容轩的基因,其自身的武学造诣极高,以一柄白雪,硬生生的为其打出了自己的名声,更是有传闻说是慕容问心已将自己的配剑白雪练出剑灵,这得要有多么深厚的修为才可以将一件凡品淬炼如此。 要说这铸剑山庄吧,也就是我外公家,那是真正的江湖大拿,玄天谱上门派势力排名前十里,铸剑山庄排第七位,怎么样厉害吧,别急还有更厉害的,我听说啊,现如今龙寰几乎大半的军械设备,都是出自铸剑山庄之手,可以说我外公慕容老头,是实打实的龙寰第一大军火头目,据说连皇帝再跟他说话的时候,都要考虑良久。 不过如果自身实力不够,龙寰也不会给与铸剑山庄这般的好处,铸剑山庄之所以能跻身进入当世之最的行列,只因为其门内所修炼的那独特的功法所至。 拥有神鬼莫测身法的菩提逍遥步,近身拥有能瞬间分筋碎骨的玉魂掌,兵器方面则有霸道凌厉的凌虚剑,但是其最核心的功法当属铸剑山庄的闭门绝学心法,酒神道、剑神道和醉仙决,按照我娘给我灌输的思想,醉仙决已然是传说中的仙法了,就算有功法注释,可直到现在连慕容轩都不能学会,可见其深妙。 也不知道我爹当年是怎么把我娘骗到手的,有时候我能为了解答心中的这份疑惑而思考一整天。 我自小就生在这般衣食无忧的家庭之中,直至那晚,我的人生才发生骤变。 我爹秦罡为了能让整个家族不被朝野的暗势力侵害,决定携族内精英,开拔锦州,替侯府夺回那只属于传说中的太古二十四天魔兵。 而为了我爹,为了这个家,我娘哪怕心中有诸多不满,也与之同行。 而我的下一站,便是千里开外的锦州燕湖岛的灵剑宗。 ... ... 这是一间颇有些奢靡之风的房间。整间屋子内部均由四根廊柱撑起,而每根廊柱上都雕刻着祥云彩凤,然后整根廊柱通体都被粉刷上了一种近似朱砂般的颜色,让人看着会产生一种十分高贵的感觉,而屋内的家具也都尽显奢华。 姑且不说这床头边上的上品瓷器和坐落于角落的不知名的名贵盆景,就单说那些琉璃制作的器皿放置在屋内,然后有的当茶杯,有的当面盆,甚至那香炉,都是由上好的碧玉雕刻而成,而一侧的书架上,则摞满了大大小小的竹简,书架边则是放置着一台竹子编织的躺椅。 要说这水乡之地,想找到竹子来编织一个躺椅,那是十分困难的。 而此刻在这个躺椅上,便歪歪斜斜的躺着一个大腹便便却身着无比华丽的中年男子。 只见该男子摇头晃脑,时不时的哼出一段不知名的的小曲儿,左手手心不停的转着两颗上好的寿核桃,右手搭在翘起的膝盖上,顺着自己哼的曲子打着节拍,两撇八字胡将该男子较为宽阔的大脸映射的十分滑稽,甚至在哼曲的时候他的小胡子也会因为嘴唇的跳动而时不时的抽动几下。 然而整个江湖都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哼着曲子的中年男子,因为他便是当今灵剑宗的盟主,掌管这燕湖诸岛人生死,人称东煌剑狂的尉迟妄。 而就在此时,尉迟妄的身后无声无息的走来一个人。这是一位面容较为普通的青年,不过青年眉骨的疤痕也彰显出了其年少的英雄气概。青年双手抱拳,躬身说道: “家主,时令回报,挖掘队已经找到墓门了,我已让加快进度,尽早找到青铜棺,以免节外生枝。” 青年说完,就静静的等待着尉迟妄的指令。 “好,让他们加快进程,我们已经失了先手了,消息已然走漏,现如今当世有头有脸的人都会陆续的来到燕湖岛,眼下的情形于我们确实十分不利,挖掘队这边你多盯着点,同时让孟轲加大巡查力度,我不想有太多人参与到争夺中来。” 尉迟妄说完,便将自己原本不大的眼睛再一次的眯成一条细细的缝隙,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过了很久,尉迟妄才说道: “对了,大音寺的人还没到吗?” 尉迟妄的问话明显让青年迟疑了片刻,便开口回应道: “眼线回报,已经登岛了。” 尉迟妄再次的思索了片刻,才慢悠悠的说道: “不如这样,你即刻让眼线将消息放出去,就说我灵剑宗已在鳞波洞方向找到墓门,正准备重兵把守,并封锁周围十里内一草一木,闲杂人等若擅闯此地,浩然盟下令格杀勿论。” 尉迟妄说完后依旧眯着眼睛摇着头,就好似完全没有开口说话一般。 “是。” 青年施完常礼后,再次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待青年推出去后,尉迟妄不再摇头晃脑袋,左手也不再转着寿核桃,慢慢的睁开眼睛,寓意深长的思索起来。 因为他很清楚,这道指令,伤人伤己。 罪红尘 第六章.云来 云来客栈,是整个燕湖岛还算不错的一家客栈,因为此次灵剑宗发帖,天下但凡有点名气的都会来凑个热闹,更不乏朝廷的达官贵人,所以整个岛的客栈生意都极其红火,自然而然的,住宿方面也就渐渐紧张起来。 在刚才,秦罡随着矮胖子走后,慕容问心便安排众多家将卸完行装,寻找住处,只因她实在不忍心再让秦煜住在窄小潮湿的船舱内了。 不过在众人找了几家客栈后,都被告知客栈已经住满,而正当众人觉得如若还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不如住回客船的时候,众人却在无意间来到了这云来客栈。 虽说客栈有些老旧,但却胜在干净,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能找到留宿的地方实在很不容易了。 所以在场没有一人对此有过怨言,甚至打心里还有些小感激。 “娘亲,天还亮着,儿想一个人去街上转转,毕竟下一次再来这灵剑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待一行人刚收拾好,秦煜便拉着慕容问心的手奶声奶气的说着。 “摇了几天的船,舟车劳顿的,我儿不觉得累吗?” 只见慕容问心缓缓的蹲下,然后温柔的抚摸着秦煜的脸蛋,心疼的说到。 “孩儿不累,娘亲。” 秦煜说罢,便上前搂住慕容问心,撒娇的再次开口说着: “求求娘亲了,在家里您都让我出门玩耍的,此刻我在这客栈呆着真的有些憋得慌。” 慕容问心宠溺的看着自己怀内撒娇的秦煜,过了些许后才直言道: “那好吧,不过你可要答应娘亲,定不可远走,答应了,娘才可安心让你出去。” 慕容问心叮嘱道。 “知道了娘。” 秦煜快速的说完,便在慕容问心的侧脸猛亲一口,随之飞快的跑下客栈的楼梯,转眼间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哎,贪玩成性。” 慕容问心盯着秦煜,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告诉身旁刚才叫青松的青年,说道: “青松,你去请刘师叔,就说煜儿一个人上街了,拜托他老人家看着点。” 说罢,慕容问心便望着楼下繁闹的街市,只是眼神中布满了关心和担忧。 “是,夫人!” 青松回应后,快速的指着两名子弟将面前还未收拾到房间内的行李搬进客栈,就径直去找所谓的刘师兄去了。 而青松前脚刚出客栈的门,后脚便从外面走进一男一女来到客栈询问起小二住店的事情。 女的看起来清秀无比,一双杏眼映射出过人的智慧,行为举止高端优雅,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虽说穿着上并不华贵,但一袭湖蓝色长裙也十分养眼。而男的则有些富家公子的感觉,只见腰间别着一块看似不菲的玉佩和一块十分古怪的青铜令牌,菱角分明的脸蛋却始终挂着一抹嘲笑,时不时拿出折扇摇一摇,而折扇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不可一世”四个大字。 原本都准备进屋休息的慕容问心,忽然觉得好似有人在盯着自己,随后站在二楼的她环顾了下四周后才将目光留在了楼下的那对男女身上。 “奇怪?” 慕容问心自言自语道。 她明显感觉到有人刚才暗自探过自己,自己人断然不可能,能探自己的,定是这楼下的二人无疑,可是当她看向楼下二人,发现二人一直在询问着住店的事,为此男的还和小二有些争吵,看到此情,慕容问心暗笑自己多疑,便欲再次转身进房间休息。 “哎。夫人还请您留步。” 不过正当慕容问心准备关门的时候,店小二急忙跑过来向慕容问心说道: “夫人,我给他们都已经说了,整家客栈都被您包圆了,可人家非要住,您也知道,我们小本买卖的,来的人也都惹不起,要不...” 慕容问心看着店小二尴尬的挠着头,看了眼一楼门口处的两人,随后微微一笑,对着店小二说道: “我记得不是还有几间空房吗?我们又住不下,姑且的就让他们住吧。” 说罢,慕容问心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楼下的男女,便关上了门。 而楼下的那位小姐,则同样望着慕容问心,眼神中不停的在闪烁着一股不知名的精光。 ... ... “天刀派、天龙馆、蓬莱阁、镇西候府、八界门、缥缈宗、神罗殿、镇魂宗、合花宗、极仙观、大音寺,竟然连朝廷的羽林卫都派来了禁军司的人,玄天谱上但凡有排名的基本上都来全了,没想到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多人在窥伺着我灵剑宗的这件天地至宝,这该如何是好啊...” 看着手中的这份密报,尉迟妄是愈发的觉得心烦。 自从八界门将灵剑宗疑似探到的二十四天魔兵的消息给传了出去后,尉迟妄心中就十分清楚,早晚有一天他所掌控的灵剑宗会成为天下人的众矢之的,没办法谁叫这天地至宝对于常人的诱惑力的那般的大,只是不曾想到,这一次前来参与争夺的人会这么多,甚至已经多到他不得不向外人来借助力量来替灵剑宗化解这次危机的程度。 灵剑宗作为玄天谱上常年排名前五的超级门派,其实本身的实力早已经是达到了傲睨天下的程度了,先不说灵剑宗宗内常年驻守着近万名的内外院弟子,单就说他们那天下无双的东煌剑阵,便足以在小型阵法当中堪称天下第一,再别说他们那于世无双的绝妙剑法东煌剑,搭配上霸道无极的内功心法天罡战气与拳脚功法天极功,随随便便一名宗内掌事,其功力放在江湖之中足以横着走了。 灵剑宗的核心并非只是这即为精妙且霸道的武学,它们真正的核心其实乃是被江湖人称之为五阁老的五个人,传闻现如今这五阁老里,有三人都是参与了当年拟定分界协议的人,而作为五阁老的首席,被当今江湖上的侠士们称之为全天下成为最有可能突破极限的第一人尉迟无情,其个人修为更是已经到达了一种闻所未闻的境界,可即便如此,在尉迟妄的眼中,现在的灵剑宗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极有可能让整个宗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的灵剑宗急切的需要盟友,哪怕只是临时的,哪怕自己要为之付出更多的代价,也必须要将这未出土的天魔神兵留在宗门之内,只要此物一直留在宗门,那么在尉迟妄看来,再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如果圣卷里所预言的没有错误,那么这件还未出土的圣物,定是它了,那件人皇之兵。 罪红尘 第七章.第一次的初遇 虽说此时的秦煜看起来也就不到八岁的模样,但是他可是拥有这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当他就好似看白痴一般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位拿着一串糖葫芦在逗自己玩的小商贩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即为的无奈和无语的。 莫要惹是生非,莫要惹是生非... 心中默念良久,秦煜这才强忍这郁闷之意,欲要离开。 “哎那个小孩儿,别走,叫你呢!” 就当秦煜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他貌似的听到了这句清脆的呼喊。 难道我幻听了?不可能啊,我才八岁不到,怎么可能会出现幻听?那都是那些七老八十的人,然后得了神经衰弱了才有可能会幻听的呀,奇怪了?哎管他呢,自己就是来探探路,观察下周遭的环境,有没有人叫我跟我又有啥关系,溜了溜了。 疑惑之中,秦煜便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哎哎哎,我叫你呢你还敢走?你是谁家小孩,本小姐叫你都听不见,莫非你耳聋了不是?” 而就在秦煜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只见旁边奶声奶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过这次声音比之前的大了许多,而且语速更加快了些许,同时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什么人给拽住了。 “啊,你在和我说话吗?” 秦煜这一次是听得真切,毕竟自己哪怕再耳背,都有人拽他衣服了,他肯定就清楚这是有人盯上他了,索性的他也就拧头准备看看,这个叫住自己的究竟是谁。 那是一张娇小可爱的脸蛋,两条眉毛如初春刚开芽的嫩柳叶儿,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不过嘴角倒是有些撅起来,看样子有些生气,不过确煞是可爱,小女孩身着一袭黄衫及地的小碎花裙子,腰间葱绿色的腰带旁别了把十分精致的玩具木剑。 纵使秦煜的心里年纪即将四十岁,他也不由得在心中狂赞,眼前的这个姑娘当真长得极为漂亮,就这长相要是长大了还能保持住的话,放到自己以前生活过的世界那也是明星级别的存在。 “看...看...看什么...看,哪...哪...来的...登徒子,这...这...这...般的无...无...理,你...你...你...再...看...看...本小姐...把你的眼...眼...眼珠子给...给...挖出来。” 看着秦煜直勾勾的盯看着自己,小女孩不由的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只听她结结巴巴的急忙开口喊道。 “不是你叫我呢吗?还不准人看你了?真是的哪来的刁丫头,还是个结巴丫头。” 看着小女孩结结巴巴的模样煞是可爱,秦煜也极为难得的对其开起了玩笑。 “你...你...你说谁...谁...结巴?信不信本...本...本小姐撕烂你的...的...的嘴。” 感受到秦煜那般戏谑自己,小女孩明显不乐意了。 “谁搭腔我就是说谁。” 看着小女孩愈发激动的红脸庞,秦煜原本较为阴霾的心是瞬间的开朗许多。 “你...你...你无礼...” 秦煜把小女孩明显戏谑的都快哭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贫,你叫我何事?” 看着小女孩那豆大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转悠,秦煜急忙的转过了话题。 “恼死个人,你这个登徒子,本小姐看到你一个人在这糖葫芦摊前站了好几息的时间,你这小贼莫不是想要趁着人家掌柜不留神的时候去偷吃一根?” 小女孩平息了会自己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然后快言快语。 “我?偷吃?小妞儿你今儿出门吃错药了吧。” 小女孩的话顿时让秦煜觉得有些无语。 “你才吃错药了呢,叫本小姐来看,你定是那趁乱潜进岛上的贼子,现如今岛上举办盛会,像你这般的贼子那是多了去了,哼!” 无论秦煜怎么解释,小女孩就是不听。 “神经病,懒得理你。” 看着小女孩有些不可理喻,秦煜也懒得跟她废话,转身就要离开。 “只要你承认你是贼子,本小姐就发发善心,给你买一根让你吃怎么样。” 眼看秦煜脸色不太对劲,可是小女孩依旧就认定了秦煜就是小偷一般。 “我脑子又没毛病?” 秦煜说罢便转身离开。 “小毛贼休走,哎呀!” 眼看秦煜就要离开,小女孩顿时有些急了,直接她急忙的一把拽住秦煜的衣角,然后大声喊道。 可能秦煜并没有想的小女孩会猛地拽住自己,施力之下,他不由得将小女孩给不小心的摔倒了地上,重重的将其摔了一个屁股蹲。 看着此刻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女孩,秦煜也倍感无奈。 “小女孩,我秦煜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我不可能拿我镇西侯府的名声去为非作歹,你当真看错了。” 秦煜一边说,一边将小女孩慢慢扶起来。 “你说你是镇西侯府的人?证明呢?” 眼神之中充满疑惑,言语之中充满质疑。 听着小女孩的质问,秦煜是心中一万头草原神兽践踏而过,不曾想他两世活了快四十年的光景,今天被一个小女孩给教了乖。 “这我怎么证明,得这么吧,你觉得我是啥身份,我就是啥身份,你说我是小毛贼,那我就是小毛贼了,你看这样总成了吧。” 秦煜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认怂了。 “看吧,我说你肯定是小毛贼,还想冒充镇西侯府的人,笑死个人,本小姐目光如炬,怎会被你给骗了,既然你承认了你的身份,那么本小姐也定当遵守承诺,请你吃糖葫芦。” 一听到秦煜说自己是小毛贼后,小女孩瞬间心情好了很多。 “掌柜,拿两串糖葫芦。” 看着小女孩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老板一想到这里,顿时喜得都快将自己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了。只见他然后利索的包好两串糖葫芦,弯腰递给小女孩,笑眯眯的说着: “好嘞。您拿好喽。一共两文钱。” 交钱,拿货。 “诺,你吃这个。” 只是小女孩压根没有理卖糖葫芦的小商贩,而是将两串糖葫芦仔细对比了下,然后忍痛一般的将右手那根稍微大一点的糖葫芦递到秦煜面前,自己则在说完话后快速的将左手剩下那串较小的糖葫芦往嘴巴里塞。 “这...谢了。” 秦煜眼神复杂的看着小女孩,这才缓缓的接过糖葫芦。 “哎我说你这小毛贼,快吃啊,一会糖皮儿化了就不好吃了,看你傻了吧唧的,以前没吃过吗?” 小女孩一边疯狂的舔着她手里的糖葫芦,一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秦煜接连发问。 “哦,好吧。” 秦煜实在是架不住小女孩的炮火攻击,顺势的张口朝着他手中的糖葫芦咬了下去。 真的好酸好甜。 看着两个小朋友在自己摊前吃着自己的糖葫芦,小摊贩笑眯眯的看着,就仿佛是自己吃到这般好吃的糖葫芦一般。 “二位,嘿嘿,一共两钱。” 小摊贩笑嘻嘻的对着两个吃糖葫芦的小孩说道,然而结果并不是太理想,因为小女孩的注意力全部在秦煜身上。 “小毛贼,你跟着我混吧,我给你说,那边还有个更好玩的,你要不要去看?” 小女孩拉着秦煜的手,直接给秦煜起了个外号‘小毛贼’。 这个外号听的是秦煜顿时连翻白眼,但是他也懒得再去做过多的解释,看到小女孩笑眯眯的眼睛看着自己,那眼神温柔的好似能滴出水来,真是可爱至极,又觉得小女孩叫自己小毛贼自己心里竟然一点也不抵触,似乎还有些期许。 “你看着比我小。” 思索半天,秦煜才对着小女孩说到。 “怎么可能,我今年六岁半了,再过些时日便七岁了,你呢小毛贼?” 小女孩仿佛不相信秦煜不自己大,直言告知秦煜自己的年龄,还反问着秦煜。秦煜看着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神,暗自吞了口唾沫,心想估计全天下再也找不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了。 “我上个月刚过七岁半。” 秦煜还是很诚实的回答了小女孩提出的问题。 “可恶。” 小女孩一听秦煜的回答,暗自嘀咕了声,随即大眼睛仁滴流的在眼眶里一转,随即说道: “那我比你小自然不假,可我见识比你广这也是真,做不得假,你承认不?” 说完,小女孩又叼了一个糖葫芦放在嘴巴里嚼了起来,那鼓鼓的腮帮子看的秦煜好想亲一口,简直可爱至极。不过也可能嘴巴里嚼着东西,再加上七八岁普遍到了该换牙的时候,所用小女孩说起话来呼呼的直吐风。 “这个...好吧,你说啥就是啥。” 秦煜也稍微想了会,随即说道。 “哎呦,酸。” 秦煜刚咬了口,直言这个比前几个酸太多。 “哈哈哈哈。” 小女孩看着秦煜的样子哈哈直笑,便上前拉起秦煜的手,说道: “我们去那边看,走。” 说完,只见两个人小鬼大的小鬼头手拉手蹦蹦跳跳的跑了。 “哎,哎,哎,两位还没给钱呢。” 小贩看着两个小鬼跑了,直接傻了眼,敢情吃霸王餐的不分老幼啊。小贩一看两个孩子越跑越远,连自己的围裙都来不及脱下,朝着两个孩子跑掉的方向瞬间大叫起来。 “拿好。” 小贩刚准备扛起吃饭的家伙去追两个孩子的时候,有一个满脸胡渣但是表情带着不屑的中年汉子挡住了小贩的去路,在小贩的手里扔了两文钱,便在人堆里不见了。 罪红尘 第八章.谁人不识谁 “小毛贼,你快来看,看这个好玩吧。” 小女孩指着一个糖人笑嘻嘻的问着秦煜。 “... ...” 秦煜略显无语。 “小毛贼,那这个你一定没见过吧,我想这天底下除了我们家,别的地方铁定是遇不到这种好玩的大玩具的,” 小女孩又指着一个风筝笑嘻嘻的问着秦煜。 “... ...” 而秦煜更加无语。 这一路逛下来,秦煜才发现,敢情自己在小女孩心目中就是一个土包子的存在,要不是小女孩长得可爱话,要不是自己急需一个熟悉燕湖岛的人来引路的话,怕自己早就不和她混在一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女孩当真是太可爱了,那小眼睛小嘴唇的,而且她的手真的很软很软,牵着真的很舒服。 “嘿嘿嘿...” 想到这里,秦煜也不由自主的在心底自嘲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么大的年纪,此刻竟然还对一名小女孩动了心思,简直不是人。 不过秦煜这般自顾自的在一旁傻笑,这一幕在小女孩看了,定是觉得秦煜没见过这么多新鲜玩意,一定是乡下来的,更加在小女孩心中奠定了土包子的名头。 “小毛贼,那个你看好玩吧。” 小女孩指着远处一座十分好看的花灯,对秦煜说道。 “这...” 还未等秦煜回答呢,小女孩便兴奋的大叫一声,然后就拽着秦煜的手,疯了一般的一股脑的朝人堆里扎了进去。 “你快来看,里面还有个会动的小狗。简直太神了。” 看着小女孩用着这般痴迷的眼神在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展不停在旋转着的花灯,秦煜一时间竟有些呆滞了,此刻的他或许忘记了自己也是小孩子的身份了,眼中只有小女孩在一旁那般天真烂漫的模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流淌的是那般的缓慢,是那般的优雅。 “我说你发什么呆呢,怕是你也没见过这样的花灯吧,你快来看呀,花灯里面有个奔跑的小狗呢,特神奇呢。” 或许是小女孩发现了花灯里面的那只奔跑的小狗,一时间让她极为的惊奇和兴奋,无与伦比的亢奋让此时的小女孩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秦煜那面色微醺的淡红,而她则是叽叽喳喳的聊个没完没了。 “这可真神,画布上的小狗跟活了一样...” 小女孩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料你也定是没见过这般有趣的事物,就知道一个人发呆傻笑的,看来你之前当真是骗我,叫我说呀,就你这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会是那大名鼎鼎的镇西侯府的人呢?镇西侯那可是追随先帝一起打拼天下的盖世英雄,什么世面没见过,你说对吧小毛贼,叫我说你就承认得了,老这么装也怪难受的,不过叫我说,这里的几展花灯当真奇妙,每面灯布上都画了小动物,它一转,画里的小动物就像是活了一样,真是神奇。” 丝毫不顾及秦煜心中所意,小女孩又是一通胡说。 “这...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小女孩说完,秦煜愣了一下,这才面带微笑的轻声回应着。 “没劲,你怎么老是这一句,听得人脑壳都疼了,无趣的很,走,我们再去那边转转,看有没有别的好玩的吧。” 说着,小女孩便拉着秦煜往人堆外挤,不过小女孩在走之前,回头朝刚才旋转花灯的方向望了一望,神秘的笑了一声,对着空气摆了摆手,便拉着秦煜不见了。 “哎,这个小魔头,怕是被发现了吧。” 一声低叹。 只见刚才替付钱给糖葫芦小商贩的中年汉子尴尬的自嘲了一般,便朝着两个孩子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 ... “嘭!!!(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只见天空突然绽放出一朵鲜艳的礼花,礼花下方的人群开心的唱着跳着,好似一般热闹。 “哇塞,这又是什么啊?刚才响的一声快吓死我了。” 小女孩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给吓找了,只见她小脸煞白的一脸紧张的问着秦煜,同时秦煜也明显的感觉到,在刚才的一瞬间,小女孩原本一直都拉着他的小手,突然间竟有些发力,可见其本人着实的是被吓得不轻。 “这叫做炮仗,一般是城里人过年辟邪放的。” 看着小女孩此刻小脸煞白的模样,秦煜有些心痛的急忙解释。 “你当我土包子,不知道这是炮仗啊,我的意思是这又没逢年过节的,大白天的放什么炮仗啊,简直吓死个人。” 很明显小女孩并不领情。 “可能是放炮仗的那堆人要准备什么特别表演吧。” 秦煜看着被刚才那一声巨响给吓得嘴巴都给嘟起来的小女孩,不仅轻笑的再次解释着。 “咦,小毛贼你可真是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啊,走走走,咱这就去看看去。” 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秦煜内心想到,前一秒还吓得小脸煞白,这后一秒直接又面露兴奋之情了,这小女孩也未免太善变了吧,还未等他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他便又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道给牵制着,拉着他朝往放炮仗的方向再次挤了进去。 “哎,哎,哎,我的胳膊!” 秦煜随之一声惨叫,可是又会有谁能顾得上此刻的他呢? “前面发生了什么啊?” ... ... “不知道啊。” ... ... “不清楚搞什么?” ... ... 炮仗绽放后,人群都朝着那个大致的方向挤了过去,都想图个热闹,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 “前面怎么回事啊?” ... ... “谁知道呢,不过这几天江湖都在传在灵剑宗的地界里发现了太古时期的二十四天魔兵之一,这不灵剑宗顶不住江湖上的压力,这才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英雄豪杰,前来这燕湖岛,公平公开的一起参与争夺,最后花落谁家没人清楚,这不此时还没等正主现身呢,来的奇人异士便如此之多,搞点新玩意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啊。” ... ... “哦?听兄台的意思,莫不是兄台你也是来参加灵剑宗此次盛会的?” ... ... “哦?莫非这位兄台也是?” ... ... “哈哈哈哈,既然兄台也是,那不如你我二人就此结伴,也好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 ... “甚好甚好!哈哈哈。” ... ... 像这种小人物,不抱团取暖是话,迟早会被这个无情的江湖吞噬的连渣都不剩,毕竟江湖上,能进入世家和宗派的,是少之又少了,而那些所谓江湖上的各路英雄,或许只是他们自己内心之中的自我安慰罢了。 “小毛贼,你可知道为何放炮仗?” 小女孩拉着秦煜好不容易挤到了人前,看到放炮仗的人群后,笑着对秦煜说道。 “我不知道。” 秦煜摇了摇头,说道。 “我悄悄的给你说你可千万别给别人说啊,刚才这一路过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昨天我曾无意间听我爹说,他说这几日岛上会来很多的人,我估计咱们眼前的这些个放炮竹的人,也定是这几日才刚上岛的民间艺人,这几日可有好玩的了。” 说完小女孩还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自己的分析肯定没跑了。 “会来很多人么?” 秦煜心中暗自一惊。 “江湖大了,有些本事的人太多了。我们没见过很正常。” 小女孩拉着秦煜说着,正说着呢她俩便听到不远处的人群之中又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两个孩子的目光随着人声往那群杂耍艺人望去。 “小姐,时候不早了,家主让我接您回去。” 正在此时,那个付钱的中年汉子蹲在两个孩子身后,对着小姑娘说道。 “啊,你能不能晚一点在出来,让我再玩一会啊。” 小女孩听到中年汉子的话后,瞬间嘟起了小嘴,拉着秦煜转身向身后的中年汉子望去,奶声奶气的说着,小眼神渐渐的噙满泪水,貌似随时眼眶都无法承受住泪水的重量要夺眶而出。 而秦煜看着小女孩快哭出来的样子后十分恼火,便警惕着望着中年汉子,而将身体却慢慢站在小女孩身前,一动不动。 秦煜无意间的行为,让这位凭空出现的中年汉子的心中不仅一暖。 “小姐,我也没办法,可家主吩咐了,这几天又人多眼杂的,岛上着实的有些不太平,小姐还是跟我回去吧。” 中年汉子依旧做着小女孩的思想工作,可是效果确微乎其微,因为大汉发现小女孩此时还在不停地回头看着那群杂耍艺人。 “你是谁?竟长的是如此凶神恶煞?” 秦煜此时坚定地望着大汉,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鼓起自己小小的胸膛,眼睛瞪大,腮帮鼓起,双手抱胸的说道。 只不过秦煜说完,中年汉子和小女孩同时一惊,大汉惊的是秦煜不知道什么眼神,从哪里能看出自己凶神恶煞的,而小女孩则心惊的是秦煜和自己才认识半天,就如此维护自己,随之小女孩看向秦煜的眼神渐渐的有了些变化。 这一下激起了大汉的兴趣,站起身来俯身望着秦煜,轻蔑的说着: “哦?你又是谁?” 罪红尘 第九章.倚香 在秦煜和那个看着邋里邋遢的中年汉子耍嘴皮子的时候,同时在这风起云涌的燕湖岛,也发生着别的事。 倚香楼... 这座坐落于燕湖岛中心地段的花楼,是整个锦州都赫赫有名的烟花场所,而作为当地的这些温流才子,则更是直接称倚香楼为醉魂乡,也有的会唤它为金楼,全权只因一旦人进了这倚香楼,那么吞云吐雾、日夜颠倒、玉人在怀、美酒在颊,好不快活,人心因美人自醉,人身因美酒自醒,且醉且醒,且醒且醉,醉醒之间,美人相随,当真是醉魂乡,是酥骨场,为此那些自诩有些文采的才子们,那些自诩有些本事的江湖豪杰,皆是心甘情愿的在这金楼里豪掷万金,豪不皱眉。 更何况锦州本就地处江南水乡,人杰地灵的地方,自然孕育的美女更加水润,而眼前的这座金楼,更是将这世间最为绝美的江南女子囊括其中,其中奥妙,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有权去评足论道,并且为了赶上这次灵剑宗的盛会,倚香楼更是不惜万金求得一天下绝伶,并对外扬言,此女容貌冠绝天下,才智更是傲视群雄,同时在这倚香楼大堂之内,命人挂上一副上对,若有人对出下对,定恭请内幕,与之叙茶仰月,共话人生,为此这天下的才子俊杰,纷纷使出各个绝招,却也不曾听说过有人成功过。 禅鸣蝉,禅内蝉响蝉参禅。 如此之上对,该怎么去对? 但世事均无绝对,这天下之对,肯定会有那天下之人为之对出。 要说这金楼也着实的不简单,借助这灵剑宗这次盛会,借助着这名天下之绝伶的巨大号召,一鼓作气的将倚香楼这一招牌铺遍锦州各地,让锦州各地才子为之疯狂。 不过凡是都需仔细斟酌,方可品味其中奥妙。 若说这倚香楼无一点背景,那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如果没有大势力在其背后的支持,料想这倚香楼再是消金窟,也是无法在灵剑宗的眼皮子底下跳腾的,也只有那绝少数的几人才十分清楚的知晓,这位站着倚香楼阴影之中的大佬是谁。 倚香楼,当朝羽林卫所在民间设立的暗线机构,隶属羽林卫的飞聆营,而这倚香楼也只是飞聆营在锦州的一处机构罢了。 此时在这倚香楼的门口,秦罡和那个矮胖子早已停轿下脚了。 “哈哈哈哈,秦老弟,我来之前可是多方打听,得知这倚香楼可算是整个锦州数一数二的馆子,里面的小妞更是各个身怀绝技,让人欲罢不能,今天哥哥我做东,咱兄弟俩就此好好叙叙旧如何?更何况,老哥我可是听说了,老弟你家规甚严,弟妹又对你看护有加,难得出来一次,何不放松一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弟妹她绝不知,怎样?而且再说,我听说这倚香楼有位绝世名伶,其样貌倾国倾城,并且才华冠绝天下,不妨老弟与我去看上一看?” 那位被秦罡称为李兄的矮胖子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直接搂着秦罡就要往倚香楼里冲,秦罡看到其眼神里爆射出阵阵人性和欲望,暗自心惊。 演的好啊。 秦罡不禁想到。 因为此时定不会有人能联想到,一副爆射着阵阵肉感的矮胖子会和掌管天下众多诸侯的大人是同一个人。 “这个...这好吧,只要李兄高兴,兄弟我随时陪着便是。” 秦罡在门口仔细的斟酌了许久,才暗自下定决心,又看着矮胖子如此的兴奋,心里不由得想起临出发前夫人提醒自己的话,开始琢磨起来,但又不能回绝,思索了许久,回应道: “只要李兄不给我家那位管事的说,我今天定和李兄不醉不归。” 说完秦罡看着矮胖子,不再言语。 不过此时他的心里更加疑虑,这矮胖子究竟想干嘛? 矮胖子听完秦罡的话后笑的更灿烂了,随即便拉着秦罡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倚香楼。 别看倚香楼从外面看来稀疏平常,待二人走进这倚香楼,才暗呼了不起,果然是销金窟啊。 只见上好的碧盏琉璃用作烛台,妖艳的红色烛油顺着浮夸的烛台顺滴而下,伴随着周围的贵公子和老爷们的嬉闹叫骂,嬛嬛莺莺的妙龄女子穿梭在整个一楼大厅,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贯穿整个倚香楼,时不时会有些身着暴露的妙龄美人,手摇着小扇从秦罡二人身边悠悠的走过,偶尔几个胆子大的更是直勾勾的盯着秦罡,水汪汪的眼睛就好似能将男人的魂勾了去。 秦罡环顾着四周,突然发现大堂西侧有一群衣着不整的人在角落喝着闷酒,从他们的衣着上看应该是灵剑宗的外院弟子,秦罡大为心惊,急忙转头看向矮胖子,却只看见此时的矮胖子不停的环顾四周,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便拉着矮胖子问道: “李兄,你在找什么?我也同你找找?” 矮胖子挥了挥手,说道: “没事,没事,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说着,便又环顾的瞅着。 只见矮胖子踮着脚尖,脖子努力的伸出去,那样子甚是可笑。 突然矮胖子似乎找到了,兴奋的喊道: “老鸨!老鸨!” 矮胖子扯着嗓子大声叫喊着,甚至秦罡都能感受到他那无比威严的身躯在随着本尊的呼喊而摇晃着。 “原来他在找这个...” 秦罡内心愈发的想着,心里却更加想他家里的夫人了。 她们应该都等着急了吧。 矮胖子朝着大堂一个对着另一位俊公子点头哈腰的小锣锅喊道。 只见那个小锣锅循着声音往矮胖子这边一看,便看到两位身着锦衣及其富贵的二人,连忙两手搓着笑嘻嘻的小跑到矮胖子身边,弓着腰说道: “来喽。来喽。这位爷,您喊我?” 小锣锅笑眯眯的说着,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点头哈腰。 “废话!爷不喊你喊谁?听说你们来了个绝世佳人,叫个啥名字来着,爷记不住,叫下来陪爷喝酒。” 只见小锣锅尴尬的笑了一下,看着矮胖子弓着腰说道: “回这位爷,我们最近的确来了位姑娘叫如霜,不过怕是爷您也听说了,只要是对上咱金楼大厅内所挂着的那副对子,那么如霜姑娘定会遵循诺言,亲自请爷您上二楼雅座i,可若是您对不上,我们也没办法啊,您看要不我先给你安排另外几位妙人来陪您,我们这的姑娘各个都美如天仙,而且人人身怀绝活,包爷您满意,您看...” 矮胖子一听小锣锅说如霜不出来,还未等小锣锅作揖说完,矮胖子瞬间脸色憋红,直接指着小锣锅的脸骂道: “你以为老子是嫩雏?老子有的是钱,去给老子把如霜叫过来,陪大爷我喝酒。” 小锣锅一听矮胖子开骂,也不敢多言,在这类地方混的久了,这小锣锅的眼力界还是有的,刚才看到这二位爷每人都是衣着鲜亮,而且各个姿态都威严凌厉的,一看就是官场的老爷,出手定当阔绰,而旁边这位个子较高的爷还未说话,但这矮胖子大爷直接开口就骂人,确实也难伺候了点,不过既然在这金楼里,来的都是爷,都是自己的长辈,长辈骂晚辈那是天底下最顺理成章的事,想通这点,小锣锅急忙作揖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这位爷,如霜真是...” 可是还未等小锣锅开口说完,矮胖子直接从怀里扔出一个金锭子,金锭子重重的摔在大堂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罪红尘 第十章.罪金楼 看着地上的那一大锭闪着金灿灿光芒的金叶子,老鸨顿时间笑的双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要想拿走这个金锭子,倒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最起码一定要将面前的二位爷伺候舒坦了才行,可是如霜作为倚香楼的头牌,自己并不能左右她的私下时间,更别说自己面前二位这能令人无限产生粗鄙不堪之情感的人了,但是他眼前的这明晃晃的金光直刺的自己眼睛生疼,左右不过都是客,又有哪家嫌钱多,身为倚香楼迎客的老鸨,他深知这个道理。 反观这名矮胖子,只见他以一种自认为极为嚣张的姿态将怀内的金锭子豪掷在地后,便猛然扬起他那高傲的头颅,用鼻孔径直的对着他面前弓着身子的老鸨,不屑的说道: “不就是要钱吗?老子有的是钱,还不去给老子把如霜姑娘请下来?” 金楼毕竟是金楼,整个大堂的客人也就几个爱看热闹的朝矮胖子这边瞄了几眼,便又将精力放在身边的美娇娘上,然而整个大堂熙熙攘攘,并没有太多人留意这边的事情,唯独在倚香楼二楼靠侧手的一个雅间内,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秦罡和矮胖子,不过就凭这双眼睛,就足以将天下的男子尽勾了魂魄。 “可是,爷...” 小锣锅刚准备开口说话,矮胖子一巴掌扇到了小锣锅脸上,瞬间小锣锅的右脸涨红的浮现了一张肥厚的手印。 “算了算了李兄,咱这出门在外的,行事还是低调些为妙啊,毕竟李兄你的身份...” 秦罡眼看矮胖子又要出手打人的时候,急忙拉住了矮胖子,轻声说道,不过眼神里却散射出的是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姓李的,怎么你今天如此反常?真是奇怪啊。 秦罡快速的在脑子里想到。 “老弟说的是,不过确实扫兴,倒是让老弟看了笑话了。” 听着秦罡的劝阻,矮胖子也无所谓的说道,但还是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丝许的难堪,不过虽说难堪,秦罡却是丝毫的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难堪之色,若是仔细品读,秦罡甚至能够清楚的读出,他面前的这位所谓的李兄,其深不见底的城府。 “这便是江湖人称开国十三侯的贲北侯李筌闻李大人?李大人的作风着实是让我们姐们开了眼界了啊,你说是也不是,如仙?” 然而就在此时,从二楼侧手的雅间传来一声酥可入骨的女声,打破了原本大堂的寂静,就如同一根针一般,字字敲击在在场的每个人心里,虽说这个声音不大,但是却出奇的让整个嬉嬉闹闹的大堂安静下来,只是当听到这个声音后,有些是闭眼陶醉,享受这份独特声音的快感,有的是毫无表情,等待着接下来的戏剧,还有的,就是那份来自内心深处的震惊。 被震惊的人,就是秦罡。 “摄神传音?竟是神罗殿的人。” 秦罡听到楼上女子的话后脸色急速一变,不由的在内心之中惊叹了一声,不过他一想到现如今外面的环境,立刻也就释然了,果然能来英雄大会的,都非凡人啊。 “哈哈哈,楼上的小姐不知是哪家闺秀呢?说到了李某人了,不如李某上去与小姐当面聊聊?” 只见李筌闻眼神一冷,随之瞬间哈哈大笑,完全不顾楼上女子的讽刺之意,说完便拉着秦罡的手准备去探一探二楼雅间的神秘女子。 “大人还请留步,既然李大人今日想见这倚香楼的如霜,小女子自当出来迎接,若大人上楼,岂不坏了大人的名声和规矩?可是大人您也知道我们这金楼的规矩,堂内有一对子,如若李大人对的上,小女子定当遵守当初立的誓言,以奉大人为入幕之宾,皆会坦诚以君之礼遇待之,可若李大人被堂内别的少年才俊对上了,那么小女子也只当与大人您有缘无份了。” 只听帘内女子清幽的说完,秦罡便能感受到一股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 “我先来!” 而当帘内女子刚说完,便有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跳了出来,对着二楼大声喊道,完全不顾自己刚才怀内搂着的小桃红。 只见这名书生狂妄环顾了四周,然后大声喊道: “小生乃当今锦州门第进士王晓明,今有幸得如霜姑娘青睐,在此便与之堂内对子对上半联,还请姑娘解析,我这下联是:鱼似渔,渔打鱼跑渔追鱼。” 只听王晓明吟完,便如同斗胜了的公鸡一般,仰着高傲的头颅,等待着那命运般的抉择和定夺。 而大堂那些酒囊饭袋的贵公子们,在听到王晓明的下对后,都纷纷露出了羡慕之色。 秦罡和李筌闻更是饶有兴趣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帘内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稚童女音: “这位王公子,姐姐说了,你这对子除了工整一些,倒也无常,不属于佳作之品,在场的但凡对自己的品学有信心的皆可一对。” 帘内稚童的声音将原本高傲的王晓明一瞬间打入谷底。 而现场的情况则更加的火热。 这如霜不是凡人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激起男人间那微乎其微的自尊感和攀比心。这可是上等的媚功啊。 杀人于无形。 秦罡越想越心惊。 “我有了,我有了。” 一个憨厚的声音这时再次响起。 众人顺着这个声音望去,便看到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流油的胖少年喘着粗气艰难的站在桌上,然后继续喊道: “我是锦州锦绣丝绸的郭房肃,还请如霜姑娘品下我的,我这下对为:谁望水,水映谁颜谁叹谁。” 这胖子到还有点学识,李筌闻赞赏的看了眼郭房肃想到。 待郭房肃咏完,堂内再一次陷入安静,直至稚童的声音再次响起: “郭公子,姐姐赞赏你勇气可嘉,不过你的这个对子,却是充满了哀怨,且意境也是有些勉强不算佳作,堂内可还有人应对吗?” 只见稚童鄙夷的看了眼堂内的郭公子后,无奈的再次问道。 罪红尘 第十一章.埋骨黄沙名不同 一时间,整个堂内的名流公子,纷纷的紧皱脑门,窃窃私语起来,因为在他们看来,以他们自身的学时,平日里的那些寻常人家,早已尖叫不已了,可是眼下的情况,却早已超出了各公子的理解范畴了。 这个如霜姑娘,着实的有些本事,难怪能在此风云际会的时代,其名冠绝天下。 “堂内可还有人应对吗?都说江南才子多,歌舞诗词仄,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只见稚童鄙夷的望着堂内的众家才子,语带不善的再次说道。 “李大哥,你不妨去试一试吧,毕竟你掌管天下官吏,这点水平应该还难不倒你吧。” 秦罡看着李筌闻,细声的说道。 “我这算哪门子的文化啊,秦老弟你就不要笑话我了,依我看啊不如你去应战一般,替咱们男人杀杀她的锐气,要不然在这小娘皮看来,这天下的男人都是窝囊,我可听人说过你跟弟媳之间的佳话啊,说弟媳可是当你那靠着那吟诗作对拿下的啊,我们这帮大老粗可都是羡慕的紧啊。” 李筌闻反推到秦罡身上说道。 “这个...也不怕大哥笑话,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肚子里的那点墨水,都忘得差不多了啊。” 秦罡尴尬的笑称道。 “没事没事,你就随便对两个就行,实在不行咱们就不见这如霜了,也没啥损失。” 李筌闻记着秦罡的话说道。 只是看他此刻的状态,秦罡心中明白,这对子可能真要他对上一对了,想到此处,秦罡轻轻的顺了顺嗓子,然后说道: “如霜姑娘,秦某不才,我这下联是:蝉鸣禅,蝉内禅香禅参蝉。” 秦罡对完,便听到堂内瞬间轰然起笑。 “这大汉,怎得把如霜姑娘的对子拿来自己用。” ... ... “就是就是,赶紧下来。别丢人现眼。” ... ... “没点水平就赶紧滚下来。” ... ... 这般的评论如同开闸的洪水,铺天盖地的涌向秦罡二人。 “秦老弟,你这...” 李荃闻一听秦罡所言之后,也是急忙的皱了眉头。 只见秦罡朝着李荃闻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而就在此时,帘内响起的声音已不再是稚童了,而是正主,这金楼的头牌,如霜。 “这位大人,你为何要将我的对子再念一遍呢?” 如霜轻声说道。 “姑娘切莫认为秦某人抄袭,姑娘的上联是:禅鸣蝉,禅内蝉响蝉参禅,而秦某人的下联是:蝉鸣禅,蝉内禅香禅参蝉。” 秦罡风轻云淡的描述着。 “哦?替大人研磨,如霜愿闻其详。” 如霜说罢,便看到一名侍女快速的来到秦罡的面前,然后跪着将双手中托着的一块木盘递到秦罡的面前,木盘内装的赫然便是那文房四宝无误。 只见秦罡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此时还独坐在帘内的如霜,便挥毫快速的写下,然后让侍女将此物交予如霜。 这段时间那是十分的安静,似乎每个人的心跳都能听得到一般,而堂内的那几个灵剑宗弟子,则盯着此时的秦罡,纷纷耳语。 过了些许时间,就在堂内众人已经开始指着秦罡窃窃私语的时候,如霜的一句话,就如同旱地惊雷一般领在场的所有才子大为一惊。 “大人当真是好文采,既能文又能武,我龙寰能有大人这般的将领,着实有幸,不过大人的文笔,更是激起了小女子的内心呢,如果岳大人不嫌繁琐,不如就这金楼再随性赋诗一首吧,权当小女子替着天下才子求大人了。” 如霜说完,就安静的等待着。 杀人如刀,话机诛心,可怕。 “姑娘切莫高看了在下,在下就一粗鄙的武行,日常行事一向粗手粗脚的,倒是今日,有幸得姑娘赏识,那在下也不再推诿,就随便来上一首,也切莫让堂内的才子们看低了在下,不过此地时间确实紧凑,在下这随心而出的打油诗,就图个热闹,大伙也就随便听听乐呵乐呵吧。” 秦罡说罢,便环顾着四周,而周围的公子少爷,则很自觉的将堂内替秦罡隔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空间。 只见秦罡突然低着头思索了会,便抬腿迈出一步: 锦州花雨醉朦胧,残阳荡柳雁随风。 才子佳人多寂寞,夜夜笙歌叹繁空。 纸醉金楼魂不再,不晓西北狼烟冲。 将军甲碎人犹在,破军踏营帅旗升。 唯有男儿多血性,埋骨黄沙名不同。 秦罡咏完,寂静无声,他的诗辱骂了这天下酸儒,他的诗敬仰了这天下甲兵,只有生在沙场,方可体会到其中的血性和不甘,也只有活在边疆,才能看清楚这锦衣繁华的背后,是依靠着这些无数先辈的血与骨,是依靠着这些默默无名的将与兵支撑起来的,而这般的支撑现在却是这般的无力,这般的易折。 “这天下已经没有多少真正的男儿郎了,如仙起帘,我要亲自迎接堂内这位龙寰栋梁。” 说罢便见二楼第三间雅间的纱幔出多了一根玉挑,轻轻的将紫色的纱幔缓缓挑起。 大堂的众人均不再言语,都在静静的望着这根执掌玉挑的神秘女子究竟为何人。 不过多时,纱幔就被完全被挑起,一个看着也就不到七八岁的青葱稚嫩的小女孩,小女孩一入众人眼,便已一阵惊呼.只见小女孩头挽公主髻,几朵零碎的木刻的桃花卡子卡在右侧的发髻之上,小女孩双眉如弯月,杏眼若星辰,而鹅蛋的小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肉嘟嘟小嘴唇煞是可爱,仿佛小女孩自身便能将这繁缛不堪的大堂依尽洗涤一般。小女孩衣着一袭淡粉色长裙,腰间斜挂着一根皮套,看着应该是挂玉挑用的,此时众人皆感叹,小姑娘如今也不出垂髫之年,便如此模样,若他日已到及笄之年,定当倾国倾城。 小女孩手执玉挑,将挑起的纱幔固定在门棱上的锁钩处,随后把玉挑重新别在腰间,便回身伸手将坐在雅间的一位女子轻轻扶起。待该女子走出雅间时,众人又纷纷爆出惊呼,一个个暗吸一口凉气。 只见此女子浑身一袭淡紫色的透明长纱,内衬则身穿了十分大胆的白色兼淡黄色的裹衣,如此大胆的穿着足以令整个大堂的男人为之疯狂,若说之前出场的小女孩是一潭清水,用来洗涤众人的繁杂和喧嚣,那么此女子的出场,便足以引爆整个喧闹的世界。 该女子肌肤之白堪比冬雪,双目犹似一泓春水,举止优雅安静,而未盘起的发髻,足以证明这个女子还未出阁。顾盼之际,自有一番绝代妖娆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在不经意间便能勾走世间所有的魂魄。一双柳叶般的弯眉下,是一双能看透世间欲望的眼神,仿佛在该女子的世界里,一切的本源便只有欲望。这是一种极为高深的魅惑,一种让人无法自拔的痴迷。然而该女子就只是站着,便已散发出那种能让之为之陶醉的不甘醒来的意蕴,一旦手里的小摇扇不经意扇摇几下下,小风儿吹动几下侧脸下垂的青丝,则更是让人为之疯狂。 罪红尘 第十二章.轮回万次亦如此 徐徐而下,然后大方却又不失优雅,悠悠而至,然后倾国却又不失红尘,这样的女子,在此刻四周那无数琉璃碧盏的映晕下,彰显出了一股不似人间红尘烟火的气韵。 她,眉宇之间那从容的仪态,尽显出了一位世间绝美的女子应该有的所有魅力,然而秦罡的眼中,她的这股魅力,却散发着不一样的味道,那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只因此等上成的魅功,一般门派怎会习得,若是刚才他猜测如霜的身份是神罗殿的话,那么现在观察到她那一身绝世的媚功,那么他对于如霜身份的猜测便已不再是猜测,而是定论了。 不知道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是不是都出动了,若果这样,那就麻烦了,随之秦罡又不自觉的瞄向大堂那堆灵剑宗弟子,却也与这群弟子们的眼神进行了碰撞。 “姐姐,这帮男人煞是可恶,都在直勾勾的望着你我。” 只见第一个出场的小姑娘嘟着嘴,恶狠狠的望着楼下的众人,对女子轻声说道。 “妹妹你要记住,男人是这个世间最为复杂的生物,有时他们会为了所谓的义气和荣誉而置身赴死,有时也会为了他们心爱的女人而背叛天下,这便是人间,人间便有情欲,轮回万次亦是如此,所以这也是我们为之最有力的武器,走吧与我一同下去,切莫让客人等急了。” 女子说完,便独子径直的往楼梯处走去。 众人还在陶醉于该女子的绝世美貌的时候,却见该女子已经安静的走到了秦罡的面前,她双手摆低,俯身微蹲,轻声说道: “小女子如霜,见过秦大人。” 随后,如霜再拜完秦罡后,才去拜见了秦罡身边的李荃闻。 “见过李大人。” 如霜拜见过二位后,才缓缓起身。 “你便是如霜?果然是绝世美人啊。” 只见李筌闻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上下打探着如霜,说罢便急急忙忙的欲拉如霜的手,而如霜后面跟随的小姑娘,则恶狠狠的等着李筌闻,嘟着嘴巴不说话。 “此处大堂与李大人身份不符,还请大人随如霜移步入内幕吧。” 说罢便见如霜轻轻的侧过身子,躲过了李筌闻的骚扰,对李筌闻行了常礼,便等着李筌闻的指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哈哈哈,老弟我可就不管你了啊,弟妹不在你可要放开呀,切莫让这群小娘皮看低了咱,哈哈哈,快带路,快带路...” 李筌闻说完突然大笑,随即便跟着如霜上了二楼。 待众人望着如霜带着李筌闻没入二楼不见后,大堂一瞬间炸了锅般,众人都开始议论起来,而周围原本陪侍的众多女子则一脸嫉妒。 “天啊,简直太美了。” ... ... “是啊,我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女子。” ... ... “若是我也能成为如霜小姐的入幕之宾该多好啊。” ... ... 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整个大堂充满了羡慕,嫉妒,不甘。 “哎,那个大个子,您随我入雅间吧。” 秦罡看着此时此刻的情形,无奈的笑了笑,就转身准备离去,毕竟如霜已经带着李荃闻上了二楼雅间,一时片刻的估计也不会下来,再说了他也不习惯跟别的男人去共享一名女子,索性的他也就想着看是不是要离去,好早一点回去到慕容问心的身边,毕竟在他的眼中,一万个如霜也是比不上慕容问心在其内心之中的地位的。 而就在秦罡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那位跟着如霜一起下楼的如仙对秦罡直接喊道。 秦罡并未听见如仙叫他,径直穿过人群准备离开此地,却感觉身后的衣摆被人拉住,随即秦罡回身看去,便看到一个凶狠狠的如仙,眼睛瞪大大又圆,小嘴巴撅起来,样子极为可爱,也极为讨喜,秦罡看罢,哈哈的笑了起来,要说刚才的女子,秦罡还是十分警觉,不过就现在面前这个小不点,他是极为喜欢的。 “你拉住我何意啊小丫头。” 秦罡面对着如仙蹲下身子,笑嘻嘻的问道。 “我凭甚与你讲话。” 如仙回应完秦罡后便又不开口说话。 “此是何意啊?可是你拉住我不让我走的,好吧既然你不想与我说话,那我走便是了。” 秦罡大为不解,不过随即便告知如仙自己要走。 如仙一看秦罡欲走,急忙大急,忙开口说: “哎哎哎,你这大黑个,怎如此欺负人,你可不能走,姐姐让我带你去内院,你们这帮坏男人就会欺负我们女人,可憎死了。” 如仙嘴巴如同射箭般突突个不停,说了一大串才说完,随后又恶狠狠的瞪着秦罡。 “内院?不上二楼雅间吗?” 秦罡不解的问到。 “你哪来这么多的问题,姐姐安排你去内院,自然是有姐姐的道理,你快速速跟我来。” 看着这个小姑娘,再回想刚才如霜的内力,秦罡很快的便想通了,对着如仙说道: “那走吧,还想让我请你吃饭啊。” 说完,秦罡双手背后,大摇大摆的径直的往二楼上走去。 “哎,大黑个,我们不去二楼,哼!” 眼看秦罡往二楼走,如仙赶忙拉住秦罡,说道。 “哦?难道内院不从二楼走吗?” 秦罡迟疑了下,四周看了看,确定没错啊,李筌闻就是这么走的,便开口问道。 “你真傻假傻?姐姐叫你去内府,你上的是二楼,服了你了,快快跟我走吧,坏人。” 如仙说罢,瞪着秦罡哼了一声,带着秦罡往大堂的最深处走去。 “也罢。” 说罢,秦罡便跟着如仙往内府走去。 随着四人的离开,大堂又恢复了往常热闹和吵杂,好似刚才发生的事是不存在的一般,大堂的男人依旧喝着酒的喝着酒,吹着牛的吹着牛,只是从未有人注意到,在一楼的角落,原本坐着三位衣着鲜亮的俊俏公子,也消失不见了,而在西侧的几位灵剑宗弟子,则各自在对方耳边嘀咕几句后也出了大堂。 ... ... 而就此时,秦煜和中年汉子的对峙也进入到了白热化程度,就在中年汉子戏谑的看着只打他腰线的秦煜的时候,中年汉子却又突然间面露警惕之色,只见他急忙的直起身子,十分机警的环顾着自己的四周。 “朋友,都是小娃娃自己玩们,你又何必在此掺和他俩呢?” 虚空中响起一句干巴巴话,就仿佛这句话从地府传上来的一句话,毫无感情,毫无温度,甚至这句话根本不像活人所说的一样,这让中年大汉大为一惊! 好深厚的内力。 中年大汉心想。 而此时,秦罡则一脸兴奋的扬起自己的脑袋,大声呼喊: “刘伯伯。” 罪红尘 第十三章.阴云下 随着一抹的残阳开始缓慢的坠入湖底,整座燕湖便顿时生成了一种白日里没有的韵味,这是一种即将要释放而出的欲望的味道。白日里吵闹繁杂之声,在随着渐渐不见的日头,也缓缓的趋于安静,而忙活了一天的人们,则彼此低着脑袋,独自忙活着收拾自己的一身行头,好准备待会夕阳西下的时候,回家有个好交代,就是这般最为让人无法注意到的日常劳作,竟然也能让此刻尽韵夕阳的燕湖岛充满了灶火的气息,从而让它显得更加的真实,可即便此刻已经是日落西山之时,往来的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的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武林人士,毕竟像灵剑宗这般的武林大派,它所组织的英雄盛会,那定是不同于别的小门小派的。 在如此吵杂的环境中,一个声音,让秦煜兴奋的来回望着四周,高兴地大喊大叫着,至于他身后的小女孩则小脸微微泛红,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捂着嘴一直在笑。 而在这两个孩子面前,原本那位邋里邋遢的中年汉子此刻却精神高度集中,毕竟现在燕湖岛的局势太敏感了,他又十分了解此时灵剑宗的其他小动作,对于他而言,他的首要任务便是要在这风云际会的当下,时替小女孩的父亲去保护好她的人身安全,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的事,大汉都必须全力以赴的与之抵抗,以确保小女孩不被伤害一丝一毫。而当原本吵闹纷杂的街道上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凌虚之中又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么看似杀意肆起的声音,中年汉子浑身上下汗毛都炸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开始丝丝的往体外开始冒着,自己的右手早就不知何时开始紧紧地握住那柄一直挂于腰间的配剑的剑柄处,是越握越实,而此刻的他早就没了心劲去跟眼前的秦煜打嘴仗,反而是双眼就如同猎鹰一般的在自己的四周不停的环顾着,身躯微微躬起,以确保自己能已最佳的状态来迎接自己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战斗。 一步,一步,大汉看似悄无声息的将俩孩子护在自己的身后,尽管他的本意其实只是想护住小女孩罢了,尽管他大致的也从秦煜此刻一脸兴奋的样子猜到了这位隐藏在市井之中的高手,或许这位高手也是如同自己一样的身份,是保护少主的影子,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万一这一切都只是幌子呢,万一他们俩联合起来演戏呢,万一小女孩为此受了伤呢,大汉不敢拿小女孩的生命去豪赌,小女孩才是灵剑宗的未来,才是这锦州天下的未来,他赌不起,也不敢赌,所以即使他大致的猜出对方的身份,他也只能是拔剑相向,然后准备好随时出剑。 “小兄弟,眼下这街道上人多眼杂,再说了这天儿还没黑的完全,咱手中的这兵器叫老夫说还是收好为妙啊。” 忽然之间,这股令人听起来极为不舒服的声音在大汉背后再次响起。 大汉听声后欲极速转身,却被一股十分夸张的力道阻止,同时大汉手握着的剑柄也被一只手牢牢的禁锢住,丝毫不能动弹。 此人的实力怕与自己也不相伯仲吧,如果是自己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去与对方面对面的接触的话。 仅仅这一次的交手,大汉心中便对此人的实力在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前辈武学高深,乃我等小辈不及也,但我也只是奉家主之命接小姐回府,从未想伤的别人,还望前辈明鉴。” 为了自家小姐,为了不让燕湖岛提前的进入纷乱,大汉只好对着背后的人说道。 邋遢大汉说完,便率先将手从剑柄处松开,随即他便感觉如获重负,一股轻松的感觉充沛自己的身体。 “我自知晓,否则你认为你还能活不成?” 说罢,只见一道黑影从大汉的背后飘至至大汉面前,行动如流水般不拖沓,可见武功之高绝非常人。 此时大汉才看清楚究竟谁何人。 只见这个人看着就像个常年闹饥荒的可怜老头,从穿着上并看不出是哪个门派或者哪个世家,只因穿着实在太破旧了些,小老头弓着脊背,看了会秦煜和他背后的小姑娘,从容的从怀内拿出一点烟叶,小心翼翼的戳进他一直拿在手中的烟袋锅子,然后拿指尖轻轻一弹烟袋锅子,烟叶霎时间着了起来,这一手在邋遢汉子看来极为精妙,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这一手看似简单的点烟,外行人看来看见就是个新鲜,而在邋遢汉子看来,其内力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内力外放,最少也是宗师级的人物。 “看你对那小娃娃的态度,她可是那位号称是剑狂的尉迟妄的那个宝贝姑娘?” 小老头狠狠的抽了口烟袋,随后发着怪异嗓音的声音问道。 “回前辈的话,正是。” 邋遢汉子听闻小老头问自己,急忙回答道。 “没想到尉迟妄长的那般模样,生出来的娃娃倒是水灵之极,嫁给我家这位捣蛋鬼倒也不是太委屈你们,要说我已是很多年没来这灵剑宗了,想一想还挺怀念,想当年啊...” 小老头自言自语的说着,而秦煜则明显知道,这老头又自己深陷回忆不可自拔了。 此时邋遢汉子则更加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小老头,不过小老头浑身上下看起来比自己还像个乞丐,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自己腰间别的是剑,而小老头腰间别着一个小号的葫芦,葫芦上贴了个酒字。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这小子姓秦,身后还有如此高深莫测的高手护卫,想来也定是哪家权贵之子,据乌辽坪带回来的消息,眼下在这燕湖岛之上,其中各路暗中势力是错综复杂,江湖上但凡是有点名气的基本上全来了,这其中以秦为姓氏的少说也好几位,要是此子出身的是那些小门派,倒也对灵剑宗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可是如果此子出身镇西侯府呢?那此事一定要回报家主了,镇西侯府的介入,势必会夹杂着些许朝廷的意思,而且作为当代的镇西侯秦罡,他可不仅仅只是当朝的镇西侯啊,可不敢忘了他的另一个身份,一个让天下江湖人都为之羡慕的身份,铸剑山庄的女婿,一个常年待在玄天谱之上的超级豪强,而且都说铸剑山庄的人好酒如命,且自酿技术十分发达,如果这老头真的出自铸剑山庄的话,难道说铸剑山庄也盯上了那件还未出世的天魔兵?但是乌辽坪却未探回任何有关铸剑山庄会派人前来燕湖岛的事,难道信息有误,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眼下灵剑宗早已内忧外患,高层间因为昊天令的丢失而内斗不断,再加上现在各大势力都渗透在岛上,对于灵剑宗而言,此刻的情形早已十分严峻了,而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加上铸剑山庄和镇西候府的介入,怕如今这微妙的局势会控制不住,要是当真如同自己所猜测的那般,那么又有谁敢保证朝廷会不会再委派别的势力前来参与争夺?二十年前的八界门就是例子,二十年前的神火案至今没人敢再去提及,龙威将至普天之下寸草不生,这下怕是糟了,不行我需要尽快汇报家主才行。 邋遢大汉想到此处,急忙向小老头行了江湖大礼。 “竟是铸剑山庄的前辈,数晚辈眼拙,晚辈乃灵剑宗外院掌事孟轲,有眼不识老泰山,还望老先生见谅。” 说罢,便行以大礼,弓着腰不再抬头。 “言语之间便可以猜出我的身份,灵剑宗却是厉害。” 小老头也不过多做作,直言承认自己是铸剑山庄的人,说完,眯着眼盯着秦煜和他背后的小姑娘,意味深长的笑着。 “还请老前辈明示,待我回去禀告家主后,让家主亲自相迎礼待。” 孟轲依旧不敢看小老头,套这话问道。 “是否尉迟妄教出来的弟子都是这般道貌岸然,你直接问我是谁叫甚就行,不必套我的话,你回去告诉尉迟妄,老头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刘云军就是老头我了,不过话说我也是来逮这臭小子的,同你一般是带着公务出来的。” 说罢刘云军便看着秦煜骂道: “小混球,老子正在喝花酒喝的爽,就被你娘叫过去让带你回去,这笔账咱俩回去可要算清楚。” 刘云军对着秦煜就是一通痛骂,而显然此刻的秦煜压根不害怕。 “这还没天黑呢吧,再耍会?” 只见秦煜及不要脸的笑了起来,一把就准备去抓住刘云军腰间的酒葫芦。 “哎,你个小混球,小小年纪还想偷我的葫芦?” 眼看酒葫芦要被秦煜抓到了,刘云军稍微后撤一步,让秦煜确抓了个空,再加上自己重心的偏移,随后便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 “活该,叫你偷我的葫芦,摔死你。” 罪红尘 第十四章.我的名字 秦煜毕竟只是一个娃娃,任凭他搞得这一手突然袭击,也无奈早早的被刘云军所看穿,一抓不成,反倒是害的他自己栽了个大跟头,让他在小女孩面前丢了脸面,顿时他自觉脸上挂不住,不免的连连尴尬的笑着。 “小毛贼,你是要走了吗?” 就在秦煜尴尬的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安静的站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伸出了手,然后轻轻的拉了拉秦煜的衣摆问到。 “可能是要如此了,天色已晚再不回家怕我娘就要担心了,其实我并不太想回家,只是...” 说到此,秦煜朝着小女孩使了使眼色,瞄了眼刘云军。 “那好吧,今天我也着实的有些累了,也要回家去寻爹爹了。” 小女孩看了眼秦煜,思索了会后,竟然有一些不舍的说着。 秦煜看了看小女孩,心里也十分些不舍,可是刘云军已经说出了要他回客栈的话,他心里也不太敢违背,毕竟相比较小女孩,秦煜心里更怕他娘。 “明天我再来找你,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我爹可教过我功夫,我可厉害了。” 秦煜转身拉住小女孩的手,温柔的说道。 “嗯。” 只见小女孩直勾勾的望着秦煜,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 小女孩被秦煜拉着手,小脸一时间红扑扑的,就如同一颗红苹果,看的秦煜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就这么一瞬间,秦煜呆住了,此刻在秦煜的世界,没有了任何的声响,没有任何的背景,有的只是面前这位小脸蛋红扑扑的可爱女孩,他只看到小女孩肉嘟嘟是小嘴巴说着话,可是神奇的是他竟然什么也听不到。 “小毛贼?” 小女孩见自己和秦煜说话说了半天,秦煜就只是傻傻的拉着自己的手盯着自己,暗自开心,急忙又问道。 “啊?什么?你刚说什么?” 秦煜感觉突然自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一个激灵,然后赶紧问道。 “没什么。” 说完,小女孩就甩开秦煜的手,往孟轲那边走去。 当走到孟轲身边后,孟轲伸出手拉住了小女孩的左手,然后孟轲向刘云军点了点头,便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小女孩又猛地将孟轲的大手甩开,然后转身向秦煜跑去,因为初春的原因,路上还有些冻土和泥泞的水坑,为此小女孩差点摔倒,不过当她再一次站在秦煜面前的时候,小女孩安静的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很小、很不起眼的被一根红色的小绳穿起来的小石头,然后放在了秦煜的手上。 “我今天特别开心,这个送给你好了,一定不准丢掉。” 不等给秦煜开口说话的机会,小女孩便转身向孟轲快步的走去了。 看着被孟轲拉着渐渐走远的小女孩,秦煜一时间竟然有些痴傻的一个人在原地傻呵呵的直笑,而这一幕恰巧的被刘云军看了个正着,直接刘云军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即对着秦煜说道: “人都走了还笑呢?” 听着刘云军的挖苦,秦煜却丝毫不见的任何影响,反而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望着渐渐离开的小女孩,笑得更开心了。 “臭小子我说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笑的这般坏意。” 看着一直傻笑的秦煜,刘云军不免的再次打趣到。 “不笑了不笑了。” 秦煜虽说嘴上说不笑了,但是从他那双笑眯眯眼睛上还是能够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还是相当的不错的。 “看你那孬样,你到底觉得人家哪儿好啊?这才认识半天时间。” 刘云军盯着秦煜说道。 “模样好。” 秦煜说完急忙扭头就跑。 “你跑得这么欢干啥?心里害臊了?你可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名讳?还跑得这么欢。” 秦煜刚转身准备跑走的时候被刘云军这么一问,秦煜暗喊不好,玩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人家小姑娘叫什么,这下可把他急坏了,只见他连忙往孟轲和小女孩走远的方向疾奔过去,连给刘云军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哎,你这个小混球。” 刘云军大笑道,笑完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过去,年轻真好啊。 “等一下。” 秦煜跑了一会,发现了前面不远的孟轲和小女孩,急忙喊了声后,加快速度追了前去。 “(大声的喘息声)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不一会,秦煜便追上了小女孩和孟轲,不过此时的秦煜明显累的够呛,只见他弓着腰,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抬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半天才断断续续的问道。 “哦。” 小女孩大眼睛提溜乱转,明显感觉在想什么事情,随即反问道秦煜: “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我就没告诉你。” 其实自从秦煜大喊随即追过来后,小女孩和孟轲便转过身同时望着秦煜,此时小女孩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秦煜,煞是觉得好玩,便又接着说道: “又没有人让你跑,看把你累的跟田里的牛似得。” 只见秦煜艰难的吞咽了几口唾沫之后,便急忙的询问道: “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可是我嘴巴笨,不知道要怎么说。” 秦煜说完,又大口的喘起粗气来。 “那你现在嘴巴不笨想起来问了吗?” 小女孩抓住秦煜说话的漏洞,笑嘻嘻的回应着。 “不是...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眼看把秦煜急得抓耳挠腮,小女孩笑的更开了,便又说道: “看把你急的,我又不是不告诉你。” 小女孩说完,便笑嘻嘻的静看着面前的秦煜。 “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秦煜一听小女孩的话,急忙上前拉住小女孩的手问道。 “噗嗤!” 一看秦煜如此的形态,小女孩有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眯着眼睛笑的小女孩,眼睛如同弯弯的月亮,可爱至极,直把秦煜看的痴迷起来。 “你的土呆子,果然又土又呆,呐我就说一遍,你可要记住了啊,我叫尉迟琉璃。” 说罢,尉迟琉璃便转过身,双手再后腰交叉,一蹦一跳的走了,孟轲看此情况,双手抱拳向秦煜告辞。 而当秦煜还在慢慢消化尉迟琉璃说的话的时候,尉迟琉璃又转过头,把双手放在嘴边,圈成一个喇叭形状,向秦煜这个方向喊道: “小毛贼,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 说完,尉迟琉璃便又转过身,一蹦一跳的拉着孟轲消失在人海里。 罪红尘 第十五章.转动 “赵小姐,苏某现在是着实的有些看不明白了,为何咱要替合花宗去背这一次的黑锅,既然咱们这一次有十足的证据去证明咱的清白,为何还要继续保持静默,又为何要在如此紧要的眼下来掺和到如今这如同泥泞一般的时局之中,眼下朝廷视咱们如同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江湖上再没有门派去支持咱们的话,我怕...” 在一间普通的客栈内,一个看似轻佻的男子刚饮完自己面前的茶水,便盯着对面那位宛若溪水般的安静女子问道。 “苏公子,每个人的命里自有天数,又怎么会不明之事呢?不管这一次是不是合欢宗在背地里陷害我,也不管灵剑宗信与不信,事已至此又有谁人会去真正的挖掘真相,从而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呢?现在人们只关心一件事,那便是如何在这风起云涌的当下,打压对手夺回圣物。” 只见那位被称之为赵小姐的女子也端起面前的茶水,将茶水上的热气吹了吹后,小小的抿了一口,便安静的将茶盏放回原处,细声的回应道。 “如今这燕湖岛乃为是非之地,无数豪强皆陆续入岛,漠北的天刀派、大凉的天龙馆与蓬莱阁、平皮的缥缈宗和神罗殿、邑州的镇魂宗与合花宗、河下的极仙观和大音寺、尤东的一剑堂,青州的铸剑山庄和地炎宗,再加上混迹于朝堂之内的镇西侯府和都护府,天下之内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现在岛上明里暗里的势力是错综复杂极为混乱,各路弟子更是夹杂其中无法辨认,稍有不慎恐我八界门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而且据我所知,灵剑宗这次对于圣物是势在必得,哪怕合欢宗为了这次能趁乱夺得圣物而放出消息让场面变得不受控制,但是我想只要是这些门派没有将自己门内的真正核心人员委派到岛上,那么五阁老还是能够压得住场的,届时等到灵剑宗抢到圣物,怕下一个便会将怒火锁定到我八界门的头上,毕竟在世人看来,这走漏风声的乃是我八界门的人。” 苏公子面带焦虑的轻声问完,然后便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位绝世美人。 “据我所知,这一次各大门派都派了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了,可是如果我们静下心来稍加分析,其实并不难看出,这一次灵剑宗着实的是找到了不少的帮手,为了能夺下云泽,怕尉迟妄定是允诺了这些门派不少的好处,如果典藏没有出错,那么这一次在灵剑宗出世的便应该是二十四天神魔兵之一的云泽剑,云泽乃人皇之剑,乃是剑中之尊,正所谓风云所至润泽天下,所以相对应的,这一次真正想参与争夺的,怕也就只剩下那些以剑闻名天下的豪强门派了,灵剑宗、镇魂宗、一剑堂、铸剑山庄、极仙观和天龙馆了,当然了这并不包含咱们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如果是皇庭想要此物,怕灵剑宗也抵不住其压力吧,所以不难看出,除却这几家势力之外,天刀派、蓬莱阁、缥缈宗、神罗殿、合花宗、大音寺、地炎宗这些怕都是过来凑热闹的,只是你我现在不敢妄自揣测,究竟尉迟妄这一次找了多少家来帮助自己,又有多少家是来替别人主张威风的。” 赵小姐依旧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苏公子,轻声回应道。 “如果按照小姐所言的话,到时候云泽入世,那么届时岛上定会陷入混乱之中,无数百姓皆会被牵连其中,你我此刻还选择留在此处,寓意为何?” 赵小姐的话,也让苏公子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才面带疑惑的继续发问。 “这一次除去灵剑宗自有的实力之外,天刀派来了妖刀渡乌、天龙馆派来了武曲谷纪和七杀南宫杉、蓬莱阁来了净瓶女辛艾、缥缈宗来了逍遥散人魏迅、神罗殿派来了孟婆蓉湘和牛头胡天宝、镇魂宗来了绝情剑宁秀才、合花宗来了画鬼单丹青、极仙观来了他们的情道人萍姑、大音寺来了武藏院住持慧明、一剑堂来了寸山神孟破军,铸剑山庄来了侠客路之尧、豪饮刘云军和酿姑王娜、地炎宗则派来了他们的紫衫龙使兰健和御魂使邹亮,镇西侯府来的则是镇西侯秦罡和雪女慕容问心,再加上当今的丞相李荃闻和其身后所带来的两万锦州水师,如此错综复杂的势力,苏公子作为这天下天机的引路人,难不成当真的看不透那隐藏于这层层迷雾之后的真相吗?” 赵小姐一边说,一边又轻轻的抿了口面前的茶。 “在苏某人的眼中,看透与不看透又有何分别?只有赵小姐本身才是最为重要的,天下苍生与我何干?所以只要赵小姐认为的事,苏某定会竭尽所能的去办好。” 苏公子学着赵小姐的口吻轻声回应。 “苏公子言重了,若不是要指引九子未来,我也不愿趟了这般的浑水,现如今东宫紫薇天震动愈发频繁,恐不出十余载,怕紫薇天便会天变,你我深知若是紫薇天变,那么那些藏于人世间的混沌之气便会再次危害人间,太机天枢不可破,九金承天柱不可倒,这紫薇天不可天变,你我皆为命运的指引者,又何尝不是命运的殉道者,九子是我们手中唯一的筹码,也是我们心中唯一的希望,还请苏公子助我,去引导九子的命运,以来对抗这天下之劫。” 说罢,赵小姐便悠悠起身,挪步到窗户前,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随即从自己的内兜里,掏出一块古香古色的青铜令牌,放在自己掌心观察好久后,顺着窗子丢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这块令牌便被一个穿着极为夸张的人捡到,随即这个人将令牌收好,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手势后从侧巷钻了进去。 “苏公子,命运之轮从这一刻开始便会转动,天下的未来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赵小姐转头看向苏公子轻声说到。 “是啊,命运的巨轮开始转动,而你的未来又会在何方?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开始,去结束?” 苏公子一边说着,一边暗自伤神。 罪红尘 第十六章.所谓的人心 灵剑宗内院。 只见尉迟妄独自一人安静的站在凉亭内,透过这座凉亭,望着山下远处那人潮汹涌的燕湖岛,眯着眼睛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此刻脑子里正在想着什么,而在他的身后,之前汇报的青年则紧随身后。 太阳开始渐渐沉于燕湖之中,残阳之下倒是映射的燕湖上的凌波层层微荡,也将这院中之人的身影在地上是拉的愈发的伸长。 “家主,今天线引子从那帮杂耍艺人身上搜出了这个。” 只见那青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古香古色的青铜令牌,递给了尉迟妄。 尉迟妄刚看到青年递过来的令牌,意味深长。 该来的始终会来,而这不该来的却也来了,这是为何? 尉迟妄迷茫了。 其实在尉迟妄的心中,他很清楚这一次他自己是被合欢宗的给摆了一道,即使全天下的人此刻都认为云泽的消息是八界门走漏的,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和八界门的掌事俞北塘都是从神火军部出来的,八界门是不可能出卖他,可是这云泽的消息却也是实打实的流出了,不是八界门干的,那么这全天下能在情报系统上有如此实力的,除了朝廷那也就只剩下合花宗了。 在尉迟妄看来,朝廷估计也不会出卖他,锦州最近几年连年水患,朝廷的救济款迟迟不到,现如今这些还在锦州生存着的百姓都是靠着自己的灵剑宗和一向与自己私交甚好的幻酒肆在艰难维持着,即便是朝廷眼馋与云泽,晾他也不敢在此时发难与自己吧,所以这种种矛头,其实都指向了合欢宗。 据传合欢宗与镇魂宗最近正在就两位掌门的孩子联姻的事情在谈判,估计很快的就会有个结果出来,而镇魂宗一向与自己犯克,大家又都是以剑入道,所以合欢宗完全有动机和可能去出卖自己的情报,以求在混乱局势之中替镇魂宗夺下云泽,八界门只不过是为替合欢宗背了黑锅罢了,可是令尉迟妄不解的是,现如今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是八界门出卖了灵剑宗,都在探着脖子的等着看灵剑宗如何质问八界门呢,按理八界门此刻更应该避嫌才对,可是令他不理解的是,八界门不仅不避嫌,反倒是亲身参与到了这件事情当中。 尉迟妄轻轻的将令牌放到手里,放到眼前仔细的研究了半天后,这才囔囔自语: “怎么他们也来了?是北塘来了,还是别人来了?而且怎么会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呢?实在是想不通啊,这事实在是蹊跷的很。” 待过了半响,尉迟妄才转身盯着身后的青年又问道: “对了,大音寺的人都到齐了吗?” 尉迟妄问完,便皱着眉头等待着青年的回复。 “都到齐了,武藏院慧明大师正在偏殿等您。” 而青年,则快速的向他的家主尉迟妄回复着最新的信息。 “我知道了,辽坪你这会就吩咐下去,一定要严加排查,定不可漏掉任何消息,我要清楚的了解这几天岛内所有的消息。” 说罢尉迟妄便浮空摆了摆手,便又回头死死的盯着燕湖岛,不再言语,而作为尉迟妄最为信任的人,乌辽坪则站立起身,慢慢退了出去,就仿佛刚才从未有过对话,从未有过这个人一般。 看来这场风雨,远超了我的预计,这该如何?但愿大音寺和蓬莱阁不会反我,愿祖宗保佑我尉迟家能渡过此劫难吧。 此时望着燕湖岛的尉迟妄,心中不禁想到。 为了能确保灵剑宗能在这场混局之中确保不败的地位,光是依靠灵剑宗自身还是不够的,哪怕到时候五阁老都会出面,怕也不可能敌得过这全天下的英雄豪杰,而云泽对于灵剑宗而言更是绝不可失的,灵剑宗全宗上下誓死都要将云泽守在燕湖岛,所以他必须要找盟友,他必须要依靠盟友的力量才能抵抗的住这次针对灵剑宗的暗潮,而他首先考虑到的盟友便是与自己同在一州之地的幻酒肆,可是幻酒肆并不想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从而婉拒了他,在被幻酒肆拒绝之后,他便派乌辽坪紧急的联系了很多人,最后给与他答复的也只有大音寺和蓬莱阁,只不过这两家所开出的价码着实的令他本人觉得难以接受,大音寺索要的乃是灵剑宗的镇宗至宝东煌剑阵的阵法,而蓬莱阁所开出的价码则是他的女儿尉迟琉璃的婚事,无论哪一件,都让他极难接受,可是为了让两派能竭尽全力的帮助自己,他不得不一一妥协,哪怕是镇宗至宝,哪怕是自己的亲女儿。 ... ... 话说现在有一个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岛上来的这波杂耍艺人,过了许久,随即这双眼睛的主人便整了整衣装,向其中一个看着比较老实的杂耍艺人走了过去。 “你XXX瞎了呀,往哪撞呢,将我们的设备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一个相对老实的杂耍艺人正在收拾行头,便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小青年撞倒在地,随后这个杂耍艺人急忙对着这个醉醺醺的人开骂道。 “你...XXX...闭嘴你...可知本公...子是谁?(打嗝声)!本...公子可是当今...朝廷...的人...还不给本公子速...速滚开。” 说罢那个喝着醉醺醺的人艰难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欲要径直走去。 而那个杂耍艺人一听自己面前的这位醉气熏天的公子哥竟然是朝堂的人,顿时没了气焰,只见他即为尴尬的朝着这位公子哥赔了不是之后,便低下头忙自己事去了。 至于周围的群众,看到此事都暗嘘这个杂耍的艺人孬种,又骂刚才喝醉的人狗仗人势不是好人等等,可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两个人的嘴角,在彼此擦身而过的时候,都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喝的醉醺醺的人待走着猫步横穿了几条街道后,在一个小巷钻了进去。进入后随即换上一身淡黄色的青衫,快速离去。而在青衫的领口处,印着一个圆圈,而圆圈内则绣着“灵剑宗”三字的标识。 而那个被撞倒的杂耍艺人,摸了摸口袋里丢失的青铜令牌,舒了一口气,随即又大大咧咧的收拾起自己的行头,不过他在起身的时候,再次暗地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至于之前喝的醉醺醺的那个青年,待赶回灵剑宗后,将手中的青铜令牌呈交给了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后,便退了下去。而这个青年看到这个令牌后,眉头瞬间紧皱,急忙转身前往半山腰的灵剑宗内府去。 这个青年,便是被尉迟妄唤作“辽坪”的男子。 之后便是乌辽坪将此令牌交于了尉迟妄,而尉迟妄则看到令牌之后愈发的开始心悸。 风雨欲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在燕湖岛上汇聚,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这个夜晚势必不再宁静,这个夜晚也势必会血流成河。 罪红尘 第十七章.我已不再重要 在一处极为普通的厢房内,秦罡坐在厢房中的竹椅上,仔细的观察着房内的一切,虽说从外部看来,这间厢房最多是属于那种看着还不错的房子,可是一旦进入厢房内部,却不难发现其主人的用心,整间屋子用风情大雅来讲都毫不为过。 收拾整洁的床被是一丝的褶皱都没有,床头的纱帐也被挑开,分别挂在床头两边的挂钩处,房间的窗台处放置了数盆让人叫不上来名字的花朵,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令人神迷的花香。 屋子的中间则被摆置着一根由老根雕琢而成的茶海,其根雕之上是那栩栩如生的鸟群,就仿佛活了一般的展现其中,茶海之上,几册摊开了的竹简更是让秦罡颇感兴趣,只见他就这般背着手的在屋内走了两圈后,就随手的抄起茶海上的一册竹简独自的看了起来。 这是一册记录大陆奇闻要事的竹简,但说这册的作者也是能人,能将整个大陆的奇闻趣事都纷纷记录在册,只是不知道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颠了颠这手中竹简的分量,令其传出了阵阵的书声,秦罡这才淡淡一笑的将这册竹简放回原处,又随手的拿起了另一册看了起来。 “哎我说你这大黑个,怎能如此乱动姐姐的书?赶紧给我放下不准乱看,切莫叫姐姐发现了生气,姐姐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了。” 就在秦罡看的入神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女声随即大声的斥道,这声音一听就是方才一路引领自己前来这间屋子的那名叫如仙的小女孩。 只见如仙说罢便一下子冲到了秦罡的面前,还差一点的撞到他的怀里,火急火燎的将他手里的竹简夺下,然后死死的抱在自己那瘦小的怀里,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秦某不知这如霜姑娘约在下来此厢房是要谈何事?怎的这半天了还不见个人影子?要是再不出面的话,秦某可就要走了啊。” 此时秦罡已经在这内府的西厢房干坐了半天了,还不见那主事的如霜姑娘,秦罡不仅问起如仙。 究竟是何事?为何会约我? 秦罡心里想着,脑袋里不停地在琢磨着。 “你急什么,姐姐说来就肯定会来,你这个大黑子再等等,怎得这般不耐烦?” 如仙面不改色的对着秦罡瞪着眼睛说道。 而就在此时,厢房的门被推开了。 “如霜给侯爷赔不是了,让侯爷久等了。” 只见如霜推开厢门后,对着秦罡施了常礼,才悠悠的走了进去。 “仙儿你出去吧。” 如霜看着如仙,面带微笑的安静的说着。 “哦,哼!” 如仙说罢,则起身走出厢房,轻轻地将厢门合上了,不过在临关门之前,瞪了眼秦罡,重重的哼了一声。 待如霜静坐于秦罡对面后,看到茶海与自己出门前的布置如出一辙,便无奈的自嘲道: “我这小妹年纪尚小,连斟茶都不会,倒是我姐们二人怠慢了侯爷,还望侯爷能见谅才是。” 说完后,随即将茶海上的书册收整了下,便站起身将收整好的书册放置于身后的物台上,然后扭头望着秦罡又开口询问道: “不知侯爷的口味如何?我这里有些贡茶,还想请侯爷鉴赏鉴赏。” 如霜说完,还象征性的将物台上的一包不知名的茶饼托于掌心,然后向秦罡示意起来。 “哈哈如霜姑娘岛上心细的紧,姑娘看着弄就好,我这类粗人,饮茶就如同马儿喝水,不讲究的。” 秦罡哈哈一笑,回应着,只不过他的眼神里总是在琢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侯爷如此英雄气概,倒是小女子做作了。” 如霜说完,便从物台上抱下一个紫砂壶,转身在秦罡对面坐下。 只见如霜熟练的烧水,洗壶,泡叶,浸盏,待一系列准备工作都做完后,替秦罡将面前的空盏斟满了一杯清茶。 “好茶,承黄不污,味淡而芳,清儒见底,沁脾心扉。” 秦罡盯着这杯清茶,咏叹完毕便端于面前,一口喝了下去。 “不愧是上好的贡茶。” 喝完后,秦罡难免露出一股舒爽的神情说到。 “没想到侯爷也是位懂茶之人,只要侯爷喜欢,小女子愿为斟盏,只是之前小妹对侯爷有所怠慢,如霜理应替小妹向侯爷请罪,还望侯爷雅量,毕竟小妹还小,本来奴家应以酒赔罪,但只因奴家最近身子孱弱,实在是不能饮酒,所以也只能以茶代酒敬侯爷一杯了,还望侯爷体谅才是。” 如霜看着秦罡喝完一杯,便安静的为其续满茶盏。 “哈哈哈如霜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小妹古灵精怪,秦某人对之是喜欢的很啊,姑娘你是不知道,秦某人家中也有一子,不过那脾气简直能气死个人呀。” 秦罡停顿了数秒后,盯着如霜意味深长的再次问道: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姑娘的茶秦某也是喝了,这歉意呢秦某也自当心领,不过秦某还是有一疑问在心,还望姑娘能替秦某解惑,据秦某人了解,我与小姐并不相识,不知小姐又是如何认得在下,还相邀秦某再此相见呢?” 秦罡上下打量着如霜,再次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询问到。 “不知道侯爷能否适应这江南水乡?” 如霜并没看着侯爷,而是为秦罡继续斟满茶盏,自言自语道: “倚香楼虽不说是个好地方,不过就论这锦州界,也当属其中娇楚,侯爷可要多来几次,小女子倒是认识些姐妹。” 说完,如霜也自己浅酌一杯清茶。 “呵呵呵呵,姑娘你看我秦某像是那种喜欢烟花之地的人吗?还望小姐明言快语才是啊。” 秦罡听完如霜的话后哈哈一笑,再次将面前刚到的杯茶一饮而尽,随后说道。 “如今燕湖人潮涌动,小女子也自认侯爷绝非常人,只不过小女子一介清倌,说话自当仔细琢磨后才敢说呀。” 如霜自嘲一番后又替秦罡斟满一杯后,将手中的茶壶放在茶海上,用竹镊把里面被泡发的茶叶镊出,又把新水倒进茶壶将整个茶壶进行冲洗,随后才将茶海下方一个暗格打开,取出一个拿锦帕包裹着的玩意。 只见如霜小心翼翼的将锦帕展开,映入眼帘的只有几片看似很普通的叶子。 “侯爷想必不甚了解此物吧,在我的家乡,大家唤它梦陀螺,也当属早春茶,但要比这贡茶强上百倍,还望侯爷稍等,容如霜为侯爷浸泡。” 如霜说罢,便拿竹镊镊起两叶,丢进紫砂茶壶中。 “看小姐斟茶的手法,定是出自大家才对呀。” 秦罡盯着如霜,笑着又说道。 只见如霜依旧面带微笑的为秦罡浸泡着茶水,并未说话,甚至都未看过秦罡,不一会,就见如霜将秦罡的茶杯用滚烫的新水冲洗了后,便为秦罡斟了一杯这梦陀螺。 “好茶啊。” 茶香飘至,整间厢房都充斥着新春泥土的芬芳和新茶清幽的味道,这不忍让秦罡感叹道。 “请侯爷品尝。” 说罢,如霜便自己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先行将杯里的茶水喝了下去。 “果然极品。” 秦罡也不做作,一手将面前的茶盏拿起,仰头将茶水喝了下去,然后发出阵阵惊呼,直叹这是极品好茶。 清幽淡雅,甘甜回肠。 “听闻自当今皇帝成就大典后,三侯间分歧甚多,不知是也不是?” 秦罡听了如霜的话后大感疑惑,不免的心里泛起嘀咕,莫非江湖也开始注意到朝廷的那件事了?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可这又是为何?江湖一直都与朝廷互不干涉,难道真的因为那件宝贝?可是浩然盟却也不是傻子,那个消息一旦流入江湖,对谁都存在有杀身之祸,可是为什么消息还是流了出来?面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三侯的事情?她究竟是谁?为何要在李筌闻的面前装作不认识我,却又暗地里安排人来接待我?这究竟为何? “哦?怎么姑娘身为江湖人,怎么对这朝中的事如此感兴趣?” 秦罡不由得开始正视起自己面前的这位看似较弱的女子了。 “自神火候被抄家之后,这些年咱们的这位皇帝倒是没有再为难开国十三候的其余几人,不过奴家相信,迟早会有人再次步入神火候的后尘,侯爷还请留心才是。” 如霜的话,让秦罡瞬间一身冷汗。 “你究竟是谁?” 秦罡顿时间冷眼相对。 “我是谁此刻还重要吗?对于侯爷来讲,奴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侯爷你此次几乎可以说是倾巢而出,那么龙蟠关此刻势必空虚,如果我是敌国的话,侯爷这剩下的话可就需要您自己去品了。” 如霜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秦罡一字一句的听得汗毛炸立。 罪红尘 第十八章.假如梦想可以成真 面前的这位叫如霜的女子,从她的仪容仪态,到她的行为举止,从她的言谈吞吐,到她的思维见地都是可以彰显的出,这位女子的身份定不是这小小的倚香楼里的头牌姑娘所能够驾驭的了的,她一定有着另一重的身份,一个足以让秦罡正视的身份。 “侯爷还勿多想才是,小女子身为红尘中人,每天面对太多的英雄豪杰,能听到的趣事倒也比一般人多罢了。” 如霜依旧没有看着秦罡,自己将自己面前的茶水喝完,幽幽地说着。 “不知道姑娘还知道些什么?” 秦罡再说这一句的时候,已经渐露杀机。 “这就看侯爷您想让奴家知道些什么了,奴家本就是这红尘世界里的无名浮萍,或许有一天奴家因为这冒失的人言死在屋里,怕也没个人会发现得了。” 如霜的这话里是充满了杀意,也充满了失落。 至此秦罡才渐渐的从二人之间的对话中,开始慢慢地了解了自己面前的这位奇女子。 她拥有着能令全天下的妙龄女子为之汗颜的绝世容颜,也拥有着能让天底下所有的青年才俊为之疯狂的倾国之资,她能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采,也能在不易被察觉的片刻之间吐露那宛若毒蛇般的狠辣之息,她的话能够让人始终琢磨,也能够让有心之人听出其中的端倪,她的话时而是充满了生机与灭却,时而又充斥着希望和暗淡,时而满口的谎言与真相,时而又俗衷着现实与过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能让秦罡在瞬间品读出好几重的意思,试问这样的一位女子,又怎甘身居与一处烟花之地? “怎的这梦陀螺不合侯爷胃口吗?” 看着秦罡就这般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如霜嘴角微扬,然后用手轻轻的触碰着那装满了茶水的紫砂壶,轻轻说着。 “不,这茶是秦某自出生之日起所能喝到的最好的茶。” 如霜的提问倒是打断了秦罡的思考,索性的他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语,慢条斯理的回应着。 “呵呵那就好,我看侯爷这小半天的没有再品,还担心是否侯爷不喜我这茶呢,侯爷您这杯已经凉了,我再给您斟一杯暖的。” 不等秦罡出手阻止,如霜便闪电般的将他面前的那杯其实还算是比较温热的茶给倒进茶海里,随后行云流水一般的替他有将空荡荡的茶杯蓄满了新茶。 “刚才李大人对奴家说,这一次他会亲率两万锦州水师在燕湖周遭驻守,皆时侯爷您还需多留个心才是。” 如霜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丝绢帛,然后看似温柔的双手呈递在秦罡的面前。 “这是奴家送与侯爷的礼物,还望侯爷切莫拒绝啊。” 如霜说完,便静等秦罡取走她手中之物。 “这是?” 秦罡此时内心是极为疑惑的,他不明白为何眼前的如霜姑娘会在二人仅第一次见面之后便要赠送给自己礼物,难不成真的是被自己的文采所折服?最起码他自己的不相信的,他不相信就仅凭自己刚才的那首打油诗就能够让如霜姑娘对自己这般的态度,所以既然不是被自己的文采所吸引,那么就只有一种的可能,自己面前的这位看似柔弱的女人,早就知道自己会跟李荃闻一同来到这倚香楼,如霜在这倚香楼里就是为了等自己,可是话再说回来,他自问自己以前并没有见过如霜一面,那么为何如霜还会在此等候自己呢?如霜和李荃闻二者定是认识的,要是不认识,如霜又怎么可能在见到二人第一面的时候便能直呼二人的姓名,所以他可以十分肯定的是,李荃闻定是知晓如霜的真实身份才对,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何如霜会相邀二人当入幕之宾却又要将自己跟李荃闻分开招待,这是李荃闻的意思,还是这只是如霜的自作主张?是否是李荃闻在给自己下的套呢?毕竟李荃闻可是间接的害死了蓉大哥,哪怕是皇命不可为,但是... 秦罡思来想去了很久,这才疑惑的盯看着如霜手中的绢帛,将其拿走。 “谢谢...” 秦罡的话音还未落下,他便被这绢帛之中的内容所深深震撼。 绢帛之内是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不同的人名与门派,大眼瞧过去经少说也有三四十号人之多,而这其中更是有像自己这般势力的不凡者,如霜的这份大礼,让秦罡心中顿时压力倍增。 “这是...” 秦罡就这般吃惊的盯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位美人,迟迟的不能言语。 “这是这几日入岛前来赴会的人员名单,想着或许对侯爷有用,便顺手赠送与您。” 如霜看秦罡此刻这般的模样,却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感,就好似秦罡此刻的模样是理所当然的会出现一般,而她本人则轻轻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靠近嘴边微微的吹了吹后,淡抿一口轻声解释。 天刀派的妖刀渡乌、天龙馆的武曲谷纪和七杀南宫杉、蓬莱阁的净瓶女辛艾、缥缈宗的逍遥散人魏迅、镇魂宗的绝情剑宁秀才、合花宗的画鬼单丹青、极仙观的情道人萍姑、大音寺的武藏院住持慧明、一剑堂的寸山神孟破军、地炎宗的紫衫龙使兰健和御魂使邹亮、甚至包括灵剑宗自身的尉迟妄及以五阁老为主的尉迟无情几人皆是被详细的记录在绢帛之内,这其中更是包含了他自己和这一次他所秘密带来的路之尧一行,如霜的这绢帛之卷,无形之中便给了秦罡数倍的压力,也与之给了他一份能让其活下去的机会。 “秦某不明白...” 看着如霜此刻这般的悠然自得,秦罡不解的问到。 “一入红尘亦孤独,不妨杯酒醉江湖,侯爷天色已不早了,再不回去奴家怕您可就不好与夫人交代了。” 如霜此时才抬起头,盯着秦罡说道。 “谢谢。” 对于如霜的逐客令,秦罡此刻也不知如何回答,也只能报以感谢。 “侯爷记住了,假若真能心想事成的话...” 说到此处,如霜盯着秦罡许久,随后仰头一口将自己面前茶盏内的茶水饮下后又开口说道: “这天气怕是要变了,夜晚渐凉道路湿滑,这杯茶后就早些回去吧。” 说罢,如霜便起身去打开了厢门,然后便伫立在侧旁,看着秦罡不再言语。 秦罡楞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便起身往厢房外走去。只是当秦罡经过如霜的时候,他停住了,秦罡抬头看了看星空,说道: “这天怕是已经变了。” 说完欲离开。 可当走了几步,迎面便看到如仙嘟着嘴巴瞪着自己,秦罡暗自一笑,直叹小姑娘可爱至极,随即向如仙走了过去。 “大黑个,你想做甚?离我远点,看到你便心烦。” 如仙看到秦罡不一会走到自己面前,瞪着双眼对秦罡说道。 “哈哈,倒也无事,只是我觉得你如此可爱,但总觉得缺少了一点韵味。” 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小巧玲珑却甚是好看的小玉佩,那是一块非圆形的玉佩,玉佩中间雕刻着一只飞翔的小鸟,而小鸟的背面则刻画着一个“秦”字。秦罡将玉佩递到如仙面前,随即又说道: “喜欢吗?” 秦罡微笑着看着此时的如仙,极为心疼。 只见如仙看到玉佩后两眼放光,却又迟迟不下手,小姑娘看了会玉佩,又错过秦罡看向还在厢房门口看向这边的如霜,随之便双眼泛红,感觉极为委屈。 秦罡看罢,将如仙的肉嘟嘟的小手摊开,把玉佩放在如仙的手心中,大笑的离开了。 眼看秦罡消失在转角,如霜也抬头看了下天空,没有乌云,没有微风,有的只是无限的星空和皎洁的明月,不过如霜眼神里却充满了狠毒的神情,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镇西侯府...” 只不过,她的低喃,或许只有她能听到。 “姐姐。” 如仙握着玉佩,一蹦一跳的跑到如霜面前,开心的笑着。 “那块玉佩你便留着吧,毕竟是侯爷送与你的。” 如霜也不看如仙,依旧望着一望无垠的星空,轻声的说道。 “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说完,如仙蹦蹦跳跳的朝另一侧厢房跑去。 如霜此时望着如仙的背影,不由的流下一行清泪。 “大人。” 只见如霜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一个身穿甲胄,看不清面容的神秘男子,该男子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低头向如霜问道。 “你们撤了吧。” 如霜赶忙将脸颊的泪痕擦拭掉,随即挥了挥手,直言道。 随后身后的男子便快速往厢房内走去,不一会就消失了。 罪红尘 第十九章.援兵 翌日,燕湖岛灵剑宗议事堂。 “尉迟妄,你可有把握?” 在一座颇为庄严的议事厅内,一个甚是魁梧的汉子向尉迟妄问道,不过这位汉子并不是普通群众,那特立独行的光头和半膀刺青的后背,单看外观便让人十分害怕。 “慧明当初咱们两家可是谈好的,怎得你又要临时变卦了不成?” 尉迟妄死死盯着这位叫慧明的和尚直言道,不过此刻他的面色是极为难看的,想必和慧明的谈判并不是太顺利。 “尉迟妄你莫不要忘了,是你灵剑宗此刻有难了才有求于我大音寺的,我寺在考虑诸多之后才愿对你灵剑宗出手相助,想必你也清楚的很,这普天之下愿意在此时跟你站一条线的还有几人?世人皆知此次你灵剑宗出世的乃是一柄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太古二十四天魔兵的其中之一,其重要性和战略性对于每家来讲都是一样的,而我寺愿意助你,只需要你拿出东煌剑阵即可,为此贫僧不远千里的来到你这燕湖岛,你竟然给贫僧讲要换个条件,尉迟妄你切莫要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 慧明一声冷笑后,看都不看尉迟妄一看,随口说了一句后,便闭着眼睛念起佛经。 “东煌剑阵乃我宗立派之根本,是我宗秘法,当场我与慧贤师傅说的只是残页,可你却问我要的是全章,你大音寺切莫要想趁火打劫,趁我灵剑宗遭此劫难,欲图我基业不轨。” 面对慧明的质问,尉迟妄并不后退一步。 “尉迟妄照你这么说,那么是否对于我家少主与你家小姐的婚事也要再斟酌斟酌了?” 尉迟妄话音刚落,坐于他身旁的一名年岁也就三十出头的妙龄少妇便开了口。 “对于咱们两家的婚事,我并无其他异议,此话还请劳烦净瓶女替我向你们阁主传达,只不过我听闻蓬莱阁阁主膝下共有二位公子,大一点的说是头几年因为卷入了蓬莱阁与天龙馆的争斗而残疾了,小一点的目前尚且年幼,还远未到能够娶妻生子的年纪,所以我还想问向净瓶女多问一句,你们阁主是准备将小女嫁于哪位公子?” 瞪了一眼慧明,尉迟妄便将话题转向了这位来自蓬莱阁的净瓶女辛艾。 “是我们的大公子言稷。” 辛艾就这般面无表情的看着尉迟妄,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若是小女要嫁的人是言大公子的话,这个...” 尉迟妄犹豫了。 “尉迟妄你大可反悔,我家公子的情况我们自己也十分清楚,这个我蓬莱阁并不会怪罪于你,只不过若是你反悔了,那么你灵剑宗与我蓬莱阁之间的盟约怕也要搁浅,这点还要你多考虑考虑,毕竟这太古之兵即将问世,有我蓬莱阁助力,你灵剑宗怕也会轻松不少,当然了我蓬莱阁自认也对这太古之兵极为感兴趣,但是若是将此物与我家公子相比,却还远没有我家公子的未来重要,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辛艾说罢,便又将话题抛回给了尉迟妄。 霎时间这间议事厅便陷入了沉寂,只见尉迟妄就这般一个人在两人的眼皮子地下,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皱着眉头思考着,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打破了这般的宁静。 “哈哈哈,尉迟老弟我来晚了啊...” 谁能想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镇西侯府的秦罡和地炎宗的兰健、邹亮三人。 “你不是说你要带人来跟我一起抢吗?” 看到秦罡大阔步的走了过来,尉迟妄顿时心中轻松了一大半。 “我不这么说,你还能指望我给你从娘家带人出来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老丈人最怕惹麻烦,尤其是你这般的事情,他是能不粘就不粘的,那我能怎么说,我只能说我要来自己抢,然后让你嫂子亲自回娘家借人。” 秦罡三下五除二的来到了尉迟妄的跟前,然后狠狠的在其胸膛处锤了一拳,随即便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呀有些年没见面了吧。” 看着尉迟妄此刻那愁眉不展的样子,秦罡不免的有些唏嘘。 “对啊,是有些年岁了,你看看你都没怎么变,你看看我现在,都胖的没边了,来来来快坐快坐。” 尉迟妄一边与秦罡寒暄,一边招呼着秦罡同兰健二人快速入座。 至此这间议事厅内,就只差两个空位了,尉迟妄在等,在等他的援兵。 时间就这般一点一点的流逝着,期间慧明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便自己一个人待在议事厅外面的小院子中欣赏湖光风景,而辛艾则闭目养神不言一语,倒是秦罡与尉迟妄和兰健三人是聊得火热,就好似忘记了有关云泽一事一样。 自从蓉天宇被害之后,神火军就地解散,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家伙也被朝廷收拾的是干干净净,所以那些当年在蓉天宇身边待过的汉子们,也都陆陆续续成家立业,开山立派了,而这帮老家伙里,就当属尉迟妄、秦罡、俞北塘和刘天清混得最好了。 所以当秦罡几人一听说老兄弟有难,当即便立刻赶往锦州,以帮助兄弟共渡难关,而这一次之所以刘天清本人没来,主要原因还是在兰健的丫头又把刘天清的儿子给打骨折了,据说刘天清的儿子这一次被兰健的丫头给揍的就差眼睛跟嘴巴没裹纱布了,所以大夫人一气之下,对刘天清连同他的关门大弟子兰汐一同被关了禁闭,是半步都不得出门,这不刘天清只好请出兰老亲自出马,以前来灵剑宗帮助尉迟妄。 而当秦罡指着另外的两把空椅子问起尉迟妄的时候,尉迟妄也只是面露神秘之色,然后让其再等等。 终于,当一处倾国倾城之姿缓缓的从院内出现的时候,当慧明的眼珠子都给看的呆傻的时候,当尉迟妄激动的猛地站起身子的时候,她来了。 作为尉迟妄最重量级的救兵,赵璇连同苏庆广一同出现在了这间议事厅内。 至此,尉迟妄本次为了能夺下云泽而找的救兵,尽数抵达灵剑宗。 慧明与其身后的大音寺,辛艾与其身后的蓬莱阁,秦罡与其身后的镇西侯府和铸剑山庄,兰健与其身后的地炎宗,苏庆广与其身后的安国侯府和赵璇与其身后的八界门。 这一次,尉迟妄对云泽势在必得,而他所要面对的,便是那些各路豪强,天刀派、天龙馆、缥缈宗、神罗殿、镇魂宗、合花宗、极仙观、一剑堂等等势力,大战一触即发,无可退避。 罪红尘 第二十章.开国十三候 自太祖起事至今,已经快过去两百年了,在这些如河中细沙一般的无声岁月中,江湖之事更迭不止,各路豪客亦是去去匆匆,亦不会让这些记载在历史的卷宗之中被提及姓名,时光就伴随着你我平日的呼吸在转瞬消失,而与这些岁月一并消散的,还有这那些被眼下的繁华所遮蔽着的血的历史和过往。 历史会被成功者所记载,但是却并不会完完整整的被后人所铭记。 事态兴衰总是在这片不断更迭的大陆上一再重复,而八界门作为这些历史的见者者与记载者,却一直都在坚守着自己所被赋予的使命和职责。 遥记当年太祖起事之初,人间战祸不断,各路诸侯各地称王,国与国之间更是战火绵延,为了心中的大志,太祖震臂高呼,广邀天下有志之士,共同救民于水火之中,而作为太祖身边一直跟随着的有志之人,俞啸在其身后为太祖的大业是尽心尽力,他与太祖合力整合了双方手中的各路资源,以命数为轴,以推演为转,以情报为核心,以暗杀为职责的全新机构就此诞生,这就是八界门。 人界、妖界、精界、亡界、灵界、兽界、魔界、仙界,八界之中皆监察,八界之内控八劫,这便是八界门,这便是太祖能在那般艰苦的时局之下,打下了龙寰这泱泱大国的根本所在。 八界门的强势崛起,更是吸引力当时那些在江湖之中诸多有实力的门派,让他们纷纷的转投于太祖门下,这也更加的殷实了太祖皇帝的实力,而这些江湖势力终而助太祖皇帝征服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建国之初,太祖皇帝大赦天下,而一直跟随在其左右的十三位功高盖世的门派之主,亦被太祖封侯拜相,这便是龙寰赫赫有名的开国十三候,俞啸便位居于十三候之首,被天下人唤之为天机候。 天机候俞啸、镇西侯秦天、神火候蓉雪儿、贲北候李达、安国候苏悦、温伯候殷良、冲顾候王大喜、青云候段苍生、庆桓候仇杰、护南候贾菲菲、飞洋候范勇、白羽候张吉西、玉华候戴开华,开国十三候,那时是多么响亮的称谓,人人得以尊敬,人人又相之敬畏,可是问谁敢相信,百年之后的如今,风光无限的十三候却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第一个从朝堂抽出身的便是天机候俞啸,他仅仅只在朝中担任官职不足半年,便以身体抱恙为由辞官回家,独自一人回到八界门,同时将手中所有被赋予的权利是尽数的交回太祖手中。 之后青云候段苍生与护南候贾菲菲接连辞官回家,甚至段苍生连自己原本的门派都不要了,就这么了然于一身的逍遥江湖去了,至于贾菲菲则解甲归田,带着一家老小跑去尤东种田享乐去了,再不问朝堂之事,再不问江湖之非。 太祖归鹤之后武帝继位,龙寰新王的第一道大政便是替其父完成一生所不能够达到的梦想,完成大陆一统,而这新政便简直龙寰的西南,对自己四邻小国开始逐渐的有针对性的施压,首当其冲的便是紧挨着龙寰西侧的吐斯帝国,在镇西侯秦天和神火候蓉雪儿的铁骑之下,吐斯国是接连败退,相继丢掉仓州、青州和东华,最终不得不依靠这天险伽蓝山脉背水一战。 那一战打怕了吐斯,那一战打响了镇西侯府秦云所统率的铁枪军,那一战打响了神火侯府蓉雪儿所统率的赤甲骑军与神火铁足,那一战让龙寰彻底成为世间之主,也让吐斯甘愿对其俯首称臣。 为两国修好,武帝退还给吐斯东华之地,却也让镇西侯府世代的驻扎在了仓州之境,替龙寰皇庭看紧国之大门。 镇西侯府的铁枪军,神火侯府的神火铁足和赤甲骑军让吐斯国伤及根骨,怕没个几百年其国力是不可能恢复的了的,而紧邻龙寰跟吐斯的南国,为避免国内遭遇祸乱,也只能对龙寰割地低头,龙寰不站而收获邑州跟南疆 至此在武帝之期,龙寰国力已达鼎盛。 武帝之后文帝继位,龙寰在文帝手中重塑文化,那个时候歌舞升平,天下之大皆为乐土,而天下之势一太平,国运自当的便愈加强盛起来,无数番邦来朝上贡,与之联姻的更是比比皆是,但是这般的景象并没有维持太久。 文帝之后广帝继位,广帝虽不及太祖武帝文帝那般的有手段,但也算是人中豪杰,但是在历史的涓流之中若是要后人来评价广帝,那么或许在后人的记忆中,广帝的一生都将被刻在耻辱柱上,而他之所以会被后人这般的评价,怕只是因为那双龙夺嫡一事。 广帝一生因酷爱钻研木甲之术,早早的便将自己的身体熬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年纪轻轻的便已尽显老态,至此朝堂之争也是早早的开始汹涌起来。 广帝一生育有八子,其中皇子五位公主三位,大皇子陆安、二皇子陆禾、长公主陆若、四皇子陆锋、五皇子陆炎、二公主陆馨然、三公主陆子诩与八皇子陆靖,陆安作为大皇子,自然也是世人公认的太子位,陆锋与陆靖一向以太子马首是瞻,是公认的太子派,而二皇子陆禾在其势头上并不比陆安差,所以陆禾与陆炎外带长公主陆若自称一派。 而所谓的开国十三候,也是被尽数的卷进了这朝堂之争当中,为此更是断送了神火候、温伯候、庆桓候、白羽候、玉华候五候府的未来,宣帝登基之后,这五侯府是相继的被斩尽杀绝不留活口,这其中被闹得最凶的,便是号称当年天下第一战力的神火候蓉天宇。 蓉天宇之事,让朝廷陷入了巨大的风波当中,即便蓉天宇所统率的神火军部就地解散,但是那些残存下来的神火党羽也足足让宣帝头疼至今,但是坊间都在相传,之所以蓉天宇被害,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他在永夜林找到了传说中的二十四天魔兵之一的命虚轮。 时至今日当年风光无限的开国十三候只余镇西侯府、贲北候府、安国候府与飞洋候府四处,当真令人唏嘘。 现如今因为灵剑宗云泽的横空出世,让天下原本还算是太平稳定的局势突发骤变,无数双眼睛盯在燕湖岛,无数双触手开始尝试着触碰各家的底线,而为了帮助好友度难关,镇西侯秦罡与安国侯府小侯爷苏庆广皆被此事牵连其中,未来何去何从,没人知晓。 赵璇的到来让尉迟妄得以稍加的喘息,但是她所带给众人的消息,却又将原本一丝的希望化为泡沫。 朝廷派李荃闻携带两万锦州水师,一万陷阵司重甲精骑已驻扎在燕湖诸岛,而其它参与到争夺云泽的势力中,粗略计算下也近乎有数十万人隐藏在燕湖岛的街巷之中,燕湖岛局势一触即发,云泽的争夺之战早已箭在弦上。 罪红尘 第二十一章.心术 来福客栈。 一群衣着还是蛮异域风情的汉子们此时正围靠在一名孩童面前,而他们面前则摆放着一大盆用清水煮好的羊肉,只见这些汉子们时不时的便伸手抓起盆子里的羊肉就往自己嘴巴里送去,让外人看上去会觉得此举特别的不雅观,然而这群汉子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三师叔,要不您今晚让我等弟兄先去探一探风吧,总把人窝在这破店里,人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只见一名胸肌都快要将自己所穿的那件单衫给撑爆的胡须大汉,一边用力的嚼着嘴巴里的羊肉,一边满嘴冒油的看着他面前的那位孩童大声说到。 “就是啊三师叔,您说我们这一路不远万里的来这儿,不就是为了替门内抢回太古天魔兵吗,可是您看咱们这群人都来这多少天了,整天就只是窝在这破客栈里,也不准出去,弟子不明白为何您还不允许我们动手,我听说别的门派早就已经派弟子前去鳞波洞附近了。” 而另一名比刚才说话的胡须汉子能稍微消瘦一些的莽汉,便接着刚才的话说着。 “对啊三师叔,眼看着上岛的船的越来越多了,我觉得咱还是得提前的做好准备以作为应对之策才是,前日灵剑宗传消息称墓门在鳞波洞附近找到,咱先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最少咱派个人过去瞧一瞧也是稳妥的呀,即便这消息是假的,咱也不吃亏的。” 一名双眼之中尽是一丝精光的青年男子紧接着说完。 “再等等不着急,还不到我们现身的时机,先让那些小门小派的去拼,此刻我们还不到能露脸的时候。” 孩童眯着眼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这盆羊肉,却并没有下手去拿,反倒是将其面前的酒壶端起了细细的抿上一口后,这才轻声解释。 这个孩童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正是此次天刀派派来参与争夺云泽的妖刀渡乌,至于他面前围绕着他所坐下的,皆是此次门内所派给他的助力。 渡乌的话让一群弟子不解,众人皆是双眼之中充满焦躁和不耐,可唯独那名双眼之中满是精光之色的青年,依旧保持这冷静。 “你们就不能带点脑子出门吗?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你们瞅瞅努哈,再瞅瞅你们自己,一个个的都急什么?急着去送死啊。” 看着这群开始有些焦躁的弟子,渡乌免不了的一顿臭骂,而被渡乌称为努哈的,正是那名双眼精光的轻年。 “据传闻但凡是这天地之器现世,皆会引发天地异象,此刻这燕湖依旧是蓝天碧水,并无一丝一毫的异象,很显然鳞波洞的消息是灵剑宗放出来的假消息,这点你们都看不明白,这些年你们的脑子是被猪拱了吗?一个个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我再给你们一一提醒吗?让我看灵剑宗此次放的这有关鳞波洞的消息,怕也是在担心这次参与争夺的人数太多,他们控制不住局势,这才得以出此计策罢了,此乃以敌削敌之策,不能说这计策有多好,但最起码能替灵剑宗解决不少的事端和麻烦,可是却还有人相信这个消息的真的,这几日鳞波洞附近定会爆发大规模的厮杀,我说你们几个是否觉得自己活够了,也想去凑这个热闹,我给你们几个说,从此刻起,除了努哈之外,没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能离开客栈半步,如若违反此令,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就这样吃完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渡乌的呵斥显然是很有威慑力的,最起码在他说完自己的这番言论之后,这群弟子顿时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瞬间蔫了。 “努哈,这么多年来你一向为人谨慎,三师叔我也一直都极为看好你,这几天你就再辛苦辛苦,稍微留个心眼,若是外面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渡乌用力的拍了拍努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三师叔放心。” 感受到渡乌的态度,努哈立刻表态。 ... ... 映月楼。 一大群男男女女的皆衣着光鲜,然后一个个歪歪斜斜的依靠在映月楼的走廊熙熙攘攘,有的女子时不时的还俏皮的拿着手中的颗颗葡萄丢向不远处的某些男子,煞是可爱。 而在这群热闹不已的男女之中,却有这么一幕,令人不免会觉得与此时此刻的意境不符,难免会让人觉得好生奇怪。 一名衣着黄衫的妇人与一名面容极为白净的少年正趁着微风安静下棋,很显然此时黄衫妇人貌似被白净少年的棋技给逼到绝路之上了。 只见黄衫妇人此刻眉头紧锁,右手夹着的白子迟迟没有落入星盘之上,反观她对面所坐着的白精少年,却一脸的风轻云淡。 “谷纪,叫我说你就别挣扎了,让你认个输就这么难吗?你这都举了半天了,你倒是下呀。” 看着眼前的妇人一再的举起不定,刚准备落子,却又在自己的质疑声中急忙抽回手中的白子,然后一再的反复,白净少年不仅打趣到。 “你懂个屁,要想在你这棋局之内绝地求生,我必须保持谨慎,要说你这家伙也确实是阴损的厉害,接连设局坑我,我太了解你的为人了南宫杉,你当真以为我好糊弄呢。” 谁敢想此二人正是天龙馆的武曲谷纪和七杀南宫杉。 “那我说你倒是快下啊,我这都看你这般模样半天了,你举着不累啊。” 南宫杉笑嘻嘻的看着谷纪,依旧不停打趣,以扰乱她的心神。 “你怎的如此多话。” 啪... 白子落下,谷纪这才怒目瞪着南宫杉,不免的抱怨起来。 “哈哈哈,纵使你谷纪如何精于算计,但是在这星盘之中你还是嫩了些啊,这一盘啊怕是你又要输了啊。” 南宫杉一边调侃,一边手持黑子,然后潇洒自然的将手中黑子落于谷纪的一圈白子之中。 “这招叫拨云见月釜底抽薪,谷老师见笑了,绝阵。” 南宫杉的这一子顿时间便吃掉了星盘上大半的白子,只留有几处白子尚且残存,不过依照现在星盘上黑白子的落位,怕白子也难以回天了。 “你...” 南宫杉的这一手顿时气的谷纪半天回不过气来。 “不玩了不玩了,真没劲。” 即便是南宫杉棋技高超,但是他却还是疏忽了谷纪身为女性的那易怒的脾气,只见谷纪疯了一般的胡乱的用双手在这星盘之上一通乱抹,带整个棋盘上的黑白子混乱无序之后,这才瞪着南宫杉狠狠的呼出一口恶气。 “你每次都这样,下次你别叫我下棋了,你这人棋品不行,我还不如去找田老下呢,最起码人家没你这么大的脾气。” 看着谷纪发疯,南宫杉一点对应之策都没有,也只好一阵碎碎念,然后在对方仇视的眼神中独自一人蹲在地上,一颗颗的将散落在地上的棋子逐一收回棋篓子里。 “南宫杉,你说这一次能有多少家掺和此事啊?” 就在南宫杉蹲在地上捡着棋子的时候,谷纪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 但是南宫杉的回答却也顶的谷纪气血翻涌。 罪红尘 第二十二章.允诺 倚香楼。 怕是秦罡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前脚刚刚离开如霜的屋子,后脚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光头男子便转身钻进了如霜的香闺之中。 “胡大哥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可否顺利?” 还未等光头男子将自己的面罩摘下来呢,如霜便急急忙忙的上前搀扶着对方,一脸焦急之色的问到。 “咱们的人安排的都基本到位了,只是湘儿,大哥有句话在这还是要劝劝你,你这一次好生的糊涂啊,你自己出来怎得还把小妹给带上了,你不晓得这一次的行动有多危险吗?叫哥说你我赶紧的连夜把小妹送回尤东去,此地真的太过危险了。” 这名被如霜唤做胡大哥的汉子,同样眼中尽是抱怨之色的关心着她。 “我也不想啊,可是师傅给我说,最近崔长石那边可能会拿月儿对我做一些文章,让我最近留个心眼,我怕崔长石近期的行为会危及到月儿的安全,这才私下决定带着月儿跟我一块前来,哪曾想这一次竟会来这么多人,师傅让咱们暗地里帮灵剑宗,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这件事的来由,这不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跟着月儿待到现在,我也想着送月儿回神罗殿,但是怕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她不叫如霜,她也不叫如仙。 原来她是神罗殿的孟婆蓉湘,而她是她的妹妹蓉月。 至于这名光头大汉,便是与蓉湘齐名与江湖的神罗殿掌事牛头胡天宝。 “胡大哥,我刚才见了镇西侯秦罡和李荃闻,我把你之前交给我的绢帛送给了秦罡。” 蓉湘一边说着,一边就好似小女生一般的心怯的瞄着胡天宝,默默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给了就给了吧,那玩意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这件事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我想大当家也不会怪罪你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是不明白一点,就是门内比你年长的高手还有好几位,他们在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上皆比你更有经验,可为何大当家还是会力排众议的非要让我和你前来掺和此事呢?难道说大当家的担心你的安危,这才趁此机会把你先调离尤东?” 胡天宝心痛的看着蓉湘,不知是何为好。 “我听师傅曾说过有关崔长石是事,听闻崔长石近期确实是有一些反常举动的,他最近跟普净慈航的人来往甚是密切,作为门内的长老一系,崔长石一直都与师傅不合,而这一次师傅能够提点我,让我多留意月儿自身安全,从这件事上便不难看出,可能师傅与崔长石之间的矛盾怕是又激化了,师傅怕崔长石拿月儿威胁我,从而在我这里寻求突破口用来对付宗门。” 一想到此时或许还在外堂玩耍的妹妹,蓉湘不仅面色愁容。 “眼下我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毕竟是长老们之间的争斗,我等的身份还没办法过多的干涉,只求这一次的行动能顺顺利利便可,对了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大当家叫你我暗中帮灵剑宗夺下云泽,为何不叫我们正大光明的去帮,这样还能落下一个名分,反而是要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帮,这叫个啥事呀,我胡天宝活了这大半辈子,头一回见人给别人这么帮忙的。” 至于胡天宝的疑惑,蓉湘自认也是没办法理解此事,在她看来明着帮灵剑宗明显要比背地里帮好处更多,最起码在天兵降世之时,明着帮忙也就意味着自己身后是有着灵剑宗这个盟友的,可现在自己是背地里帮,说白了就是自己跟胡天宝两人单干,如果这件事不让灵剑宗知晓,怕是在灵剑宗的眼中,自己的身份也连同与外界那些敢和他们一同参与争夺的对手一样了,而在那些对手的眼中,怕是自己的身份会更加尴尬,毕竟在这场关于云泽的争夺问题上,不是盟友那便是敌人。 这该如何是好啊... “不聊这些了,胡大哥湘儿有一事相求,还请胡大哥务必允诺。” 忽然,蓉湘将话题一转,便当着胡天宝的面缓缓的跪了下去。 “胡大哥切莫开口,只听湘儿的话便可,往后几日怕这燕湖岛会愈发的乱起来,如果有朝一日湘儿遭了不幸,湘儿还希望胡大哥能帮我将月儿带回尤东,但是以后切不可让月儿习武,不可让月儿替我报仇,更不可告诉她家族的历史仇恨,就让她这般没心没肺的好好活着就行,还请胡大哥成全。” 一磕... 两磕... 三磕... 蓉湘的行径让此时的胡天宝心中极为难受,蓉湘是她自小看到大的,在他的眼中,蓉湘蓉月两姐妹就好比是他的亲闺女一般,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在那天,宇文太平会带着一身是血的两姐妹回到神罗殿,可是在那个时候,依旧还年轻他却能从一名看着也就才十来岁的小姑娘的眼中,读出无尽的仇恨,看出心中那团一生都无法熄灭的复仇火焰。 那个时候,胡天宝第一次接触两姐妹,那个时候,蓉湘刚过十二岁,而蓉月却还在襁褓之中。 ... ... 望湖楼。 “一笔凌峰飞磨,醉享微醺湖妆,两千里仗剑游曳,五十步妙手昂头,微醉微醉,殊不知愁上心头。” 楼阁之上,一名身着淡青色素衣的老者洋洋洒洒的挥舞着手中的笔,在其面前的宣纸上肆意创作,而他的面前则是这夜里的燕湖。 老者的身后站着的却是一名小俊俏,白净的面容下却生长着一双宛若苍鹰一般的眸子,眼神所到之处,却是苍凉无情。 这名此刻依旧挥墨作画的老者来自合花宗,江湖人称画鬼单丹青,而另外一名替老者作诗的小俊俏,则是来自镇魂宗的宁秀才。 “你倒是雅兴十足,此番时刻还能挥墨作画。” 一咏之后,宁秀才若有所思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单丹青,悠悠的说到。 “此番湖光山色,不将其记录在卷,岂不可惜?” 单丹青简单的回了一句,便继续手中的活了。 “可惜?还好吧我觉得,怎得画鬼是怕今夜之后再没机会画了?” 宁秀才却继续问着。 “那倒不至于说是没机会画,就怕以后看不到此刻这如此宁静祥和的燕湖咯。” 只见单丹青猛地提起手中的笔,一边提笔一边回应着宁秀才,然后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又握着笔将其笔尖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就这般眯着眼的顺着笔尖盯看着远处那早已深陷黑夜里的燕湖,随后自顾自的哼了一声,就仿佛肯定了自己的推演一般,便又将手中的笔重重的落在纸上。 “也对,从明日开始,怕这燕湖岛便不再宁静了吧,好好画吧,待会儿也替我画上一幅。” 思考了片刻之后,宁秀才这才微微的抬起头,轻声说到。 “只要你不觉得小老二手艺差,那小老二自然乐意替你来上一幅,哈哈哈...” 单丹青的话有错吗? 单丹青的话没有错,因为或许从今夜开始,燕湖岛就算真正的变天了。 罪红尘 第二十三章.我陪你 云来客栈。 “苏公子,明早你跟我一起去灵剑宗吧,你我在这燕湖待了这数日了,也是时候要去拜访一下他了,你我要是再不去拜山头,怕那个家伙铁定会着急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八界门的实际控制人,赵璇。 虽说八界门对外称俞北塘才是门主,但是实际上那些了解八界门的人其实都清楚,俞北塘只能说是八界门的门主,而八界门的真正话事人却是这位俞北塘先生的妻子赵璇。 要说这赵璇也是当世之奇女子了,她出身于当今户部侍郎赵季之家,乃赵季小女,其上还有两位哥哥,分别为原神火军右军司铁骑将赵大龙和现羽林卫尉卫大统领赵大虎。 按理说赵璇生在如此家庭当中,自己的婚事理应是由赵季操办才对,可曾谁能想到,赵璇独自一人连夜逃婚,于半年之后这才挺个大肚子,由俞北塘亲自护送回她原本那坐落在皇城永安的家中,要知道当大龙大虎两兄弟得知自己最爱的小妹在失踪了半年之后,跟一个陌生男人一同回家,竟然还挺着个大肚子回来的时候,两兄弟心中的火气那是大到没边了。 也不知俞北塘当初是怎么扛下来,只知道现在若是当着面俞北塘的面提及两兄弟的时候,他的脸色是极为难看的,可想而知那段岁月他确实过得很不如意。 赵璇的事让赵季在朝中彻底的活成了笑柄,而这件事也变相的给了陆锋留下一个借口,一个可以铲除神火军部的借口,当然了这个借口现在怕也只有陆锋一个人才清楚了。 “你当真要这么做?” 苏庆广不解的问到。 “我答应了的事,自然会对已承诺,不过苏公子你并没有答应尉迟妄此次会助他,所以你也可以不去,我不勉强你。” 依旧是声音那般的温柔,依旧是眼神那般的澈亮。 “你这不是激我呢吗?你都要去了,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去身陷险境?” 看着赵璇此时似笑非笑的模样,苏庆广无奈的苦笑着说到。 “既然你知道我是在激你,你完全的可以提出拒绝要求的,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拒绝我的这件事而跟你记仇的。” 不理苏庆广的苦笑,赵旭依旧步步紧逼。 “你都把我看透了,我还怎么拒绝呀,我的璇儿啊,得吧明儿一大早我随你同去,我看谁还敢再难为你。” 无奈之下,苏庆广再次做出让步,但是他这一生也只会给赵璇让步。 “你说你这个人呀就是好脸面,不想去就不想去呗,你不想去了我还能把你绑去不成?我还不了解你了?你不就是不想看到秦罡么,慕容问心作为你二姑的孩子,话说回来秦罡理应还要叫你一声娘家老表,我说你到时候可要端正自己的身份,你是他秦罡的娘家亲戚,必须要给你适当的尊重此行,有我在量他也不敢动手打你,哪怕你俩年轻的时候有仇呢,放心吧。” 看着此时苏庆广那怎么瞧都不舒服的模样,赵璇不仅打趣到对方。 “不是我一见那货我就犯恶心,就不停的想吐你知道吧,我小妹那是何等的妙人,怎得会瞎了眼看上那粗汉子,你一提到他我就想吐,呕...” 看了苏庆广对秦罡的意见很大很大。 “这样吧,你陪我过去就跟尉迟妄说两句话咱就撤,我也不想逗留太久在灵剑宗,毕竟咱们逗留的时间越久,被曝光的几率就会越大,好在目前咱俩的行踪还没有被合花宗查到,但是保不准哪天咱俩的行踪就会曝光,毕竟你我此行并没有带太多随行,假若身份曝光,那么我能料想到,合花宗下一步肯定会借镇魂宗的手来除掉我们,时局动荡还需我们小心为妙。” 赵璇说罢,便沉沉的叹了口气。 “此事办完你定要速回天机谷,切莫在这灵剑宗浪费时间,昨日我收到线报,说前些天有人已经在朝堂之上参你的本了,眼下整个朝堂之上对八界门的戒心是愈发的多了起来,我怕咱们的这位皇帝到时候冷不丁的会借机对八界门发难,我劝你最好还是让俞北塘和他的五行众提前准备才是,免得八界门走当年神火候府的老路。” 苏庆广一边说着,一边紧随眉头。 “朝廷踏破天机谷的事是迟早的事,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站在我的身边帮助我,我赵璇生于这天地之间,自当要全身心的去守护这个世界,我不怕被使人误解,八界门也不怕被使人误解,只要我们始终坚信自己心中的那份信念,始终坚守着心中的那份希望,我相信迟早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谢谢你苏庆广。” 一字一句之间,赵璇真情尽显。 “我明天陪你去。” ... ... 灵剑宗西侧厢房。 “师傅,夜深了徒儿这便把屋外的灯吹了吧。” 只见一名小沙弥弓着身子一个人站在一个大个子僧人的面前,恭敬的说到。 “嗯去吧,记着把今日的功课做了,出门在外的切莫将作业落下。” 大个子僧人说罢,便闭着双眼继续诵颂佛经了,而小沙弥则欢快的退出了屋子,还顺手的吹灭了屋内的烛灯,关上了屋子的门。 待院子里彻底的没了小沙弥的呼吸声后,高个子僧人这才在黑暗之中再一次的睁开双眼,而这个时候的他,双眼之中尽是狠辣神色。 尉迟妄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既把我叫来,却为何迟迟的不予见我,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当我大音寺的人好欺辱不成?如今入岛的势力越来越多,这件事怕早已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灵剑宗能控制得住的了,没了我大音寺的支持,我看你能嚣张的什么时候,鳞波洞是吗?贫僧我现在便去那鳞波洞好好的瞧一瞧,看看你所谓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太古二十四天魔兵,你当真会觉得我慧明会将此物拱手相让? 借着月色,大高个僧人便衣着夜行衣,转眼间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这个人,正是尉迟妄从大音寺请过来的帮手,大音寺武藏院的慧明大师。 罪红尘 第二十四章.大嫂 一壶烧酒再配上一小碟油炸花生米,这便是慕容轩的晚餐了,而他之所以晚餐吃得是这般的憋屈,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纵容慕容问心从庄内调走路之尧三人,让三人护卫着秦罡前去锦州援助尉迟妄。 哪怕慕容轩自己心里清楚的之地,他的这一决定无疑是把铸剑山庄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中,但是他还是架不住小女儿在自己耳边的劝说,一边是对山庄潜在的未知风险,一边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女儿和一提就让自己一肚子气的女婿,慕容轩也很难做。 “哎,也不知道六儿他们几个把事办好了没,这都这么久了,也不说的写一封信回来,真是让我这个老头子窝火。” 六儿是慕容轩对路之尧的昵称,路之尧是慕容轩亲传的第六名关门弟子,索性老头儿也就一直六儿六儿的叫了这么多年,对于自己的这个绰号,路之尧其实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倍感亲切。 郁闷之情是愈发的让慕容轩此刻感觉自己的内心之中颇为难受,他明知道路之尧几人此行会有极大的风险,毕竟他们所要面对的乃是江湖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又因为这一次乃是二十四天魔兵的问世,搞不好那些签署了分届协议的老家伙也会派自己的亲信前去参与争夺,就单凭路之尧、刘云军和王娜三人,单就这账面上的实力来讲,怕是不够看啊。 可是这又能怎么办,秦罡对慕容问心撒了谎,谎称自己是为了镇西侯府的未来才要借人去参与争夺,难道自己在这位女婿的眼中就是这般的智力低下么?秦罡的小伎俩怎么可能不被慕容老头儿识破呢?哪怕是慕容问心也同样的看破的自己丈夫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无论是慕容轩还是慕容问心,其实俩人心中都十分的清楚,神火军部在秦罡的心中是有多么的重要,身为当年一起奋战的战友,尉迟妄在秦罡的心中是有多么重要。 当年蓉天宇被害,要不是自己连同那几位一起身处分届协议背后的老家伙们将这帮毛头小子给强制性的按住,恐怕就仅凭这些五大三粗的莽汉子们,早就提刀砍了皇帝了。 既然明知是错,却还是亲手的将人推至深渊。 一口烧酒下肚,顿时满是伤愁。 你们这帮兔崽子们,一定要给老子活着回来啊... 但是令慕容轩想不到的是,此刻他所担心的路之尧三人,正在围在一块打牌解闷,从目前的局势上来看,很显然路之尧和刘云军输的很惨,因为王娜的面前此刻可是堆了不少的银锭子,而路之尧和刘云军二人的面色,纵然是铁黑铁黑的,没有一丝高兴的成分在里面。 ... ... 云来客栈。 “哎呀好久不见啊嫂子,这些年过去了,你没把我忘了吧。” 嬉闹之间,只见一身黑衣的兰健一把推开了秦罡,然后笑嘻嘻的一阵小跑,来到了慕容问心的面前,这一举动倒是吓得秦煜连连往后退。 “兰大哥你真是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我要是把你忘了,那我家老秦还不得教育我啊,亮子你也来了啊,哎呀看我这记性,大伙都别站着了,快请坐快请坐,煜儿还不赶紧的给几位叔伯看茶,傻孩子呆在那干嘛,真是的...” 只见慕容问心前后招呼着兰健和邹亮,着急的模样是像极了快要过年的时候,家里一旦来了亲戚朋友的样子。 至于秦煜么,在痴傻的在原地发了会呆后,也就跟着慕容问心忙了起来,一会倒茶呢,一会又张罗着楼下的厨房给送上楼一些糕点,忙的是不亦乐乎。 “这一转眼的咱们几个都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给兰健和邹亮蓄满了二人面前的茶杯后,慕容问心这才意味深长的感叹到。 “对啊嫂子,上一次咱们见面我记得好像还是老刘纳妾那次吧,就是老秦跟老刘俩人喝的上房顶捅鸟窝摔下来那回。” 邹亮口中的老刘,正是当今地炎宗宗主刘天清,至于老秦么,自然就是咱大名鼎鼎的镇西侯秦罡了。 “对对对,你不提我差点把这事都忘了,理应是那一次,之后咱们就没见了,哎对了亮子,这些年过去你,你还单着呢?” 慕容问心关心的问到。 “劳烦嫂子关心,这些年我确实是一个人还单着呢,你看我这年龄也大了,寻常家里的女娃娃都不太愿意找我这种人,倒是让嫂子操心了,嫂子你是不知道,我...我...” 说着说着,邹亮竟然哭了起来。 “你瞧瞧你瞧瞧,我说秦罡你兄弟的终身大事你也不操点心,为了你这点破事,大伙都奋不顾身的前来帮你,我不管等这事完了后,你赶紧的给亮子寻上几门亲事,不行你眼光不行,这事还得我自己来,亮子你放心,你的事就是嫂子的事,嫂子到时候绝对给你寻一户漂亮姑娘嫁给你,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也不臊得慌。” 邹亮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给慕容问心哭诉,看的慕容问心特别揪心。 “亮子你放心吧,嫂子不会让你单着的,你说你性格这般温柔的一人,不可能会单着呢,你的缘分还没到,你要相信嫂子。” 慕容问心一边开导着邹亮,一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嫂子其实我也需要安慰安慰。” 看着邹亮趴在慕容问心的怀里,兰健顿时也开口说道,一边说一边往慕容问心的怀里钻。 “你赶紧的给老子滚远点,总想占我媳妇便宜,占便宜也不想个好法子,就这伎俩老子一眼就给你识破了。” 眼看兰健就要伎俩得逞,秦罡一脚踹在了兰健的椅子腿上,让兰健顿时摔了个屁股蹲。 “哎呀呀,被老秦你发现了啊,这就让人很尴尬了啊,这毕竟还有煜儿在这呢,呵呵呵,哈哈哈,嘿嘿嘿...” 只见兰健满脸臊红的赶忙从地上起来,然后尴尬不已的解释到。 “我给你说兰健,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谁不?” 秦罡看着兰健,立即义正言辞的开口说到。 “谁啊?我咋可能知道你说的是谁。” 兰健不解的回应着。 “你现在这无耻的模样像极了刘天清,也难怪我能理解,毕竟你跟刘天清是发小,打小俩人就混在一块,难免的这脾气秉性不被带偏,我可是年前曾听洛洛无意间说起你,说貌似你家那位动不动就上房的小丫头兰汐,可要跟刘天清的儿子刘熠结娃娃亲了?叫我说这事办的是真绝了,哎呀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恭喜你啊老兰。” 秦罡越说,兰健脸色越是难看到不行。 “我说秦罡你现在不说话是不是就能憋死你?洛洛的话你也敢信?你相信一个七八岁大的娃娃给你说的所谓的辛密之事?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点智商都没有,还需要我提醒你?” 看着兰健表情怪异,慕容问心急忙打着圆场,甚至还象征性的拿脚尖踢了一脚秦罡。 “其实不瞒嫂子,老秦说的这件事,却是真的,本来我跟老刘对于孩子们的这件事是不太乐意的,可是架不住老太太的压力,老太太非要说趁她没死之前想看着两个孩子成亲,这不才非要把俩孩子绑在一块的么,就为了这事前些天我家闺女还把老刘家的小子打的是全身骨折,我临走的时候去看了眼刘熠那小子,可以说此刻他除了眼睛跟嘴巴,全身上下可都缠着白布条呢,真是造孽啊。” 说到自家之事,让天下英雄为之色变的地炎宗紫衫龙使兰健,也不得不唉声叹气。 罪红尘 第二十五章.老祖 燕湖岛鳞波洞东南。 黑夜之中湖风微凉,抬头望着星空,遥远的面前在这块看不到边际的黑色帷幔上,无数的繁星点点闪耀,然后尽数的映落在这凌波荡荡的湖面,伴随着微风吹拂下的湖面时亮时灭。 却不曾想就在这如画卷一般的自然之境中,有这么四个人,却与此时的美景格格不入。 缥缈宗的逍遥散人魏迅,一剑堂的寸山神孟破军,还有来自极仙观的情道姑萍姑和另外一个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 “只要你们帮我夺下云泽,那么皆时整个灵剑宗就会重回正统,只要有了灵剑宗这座靠山作为你们的后盾,恐怕这玄天谱上的排位就要发生变化了。” 望着脚下不远处的鳞波洞,这名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冷言冷语的说着。 “其他人以我们几个的实力,倒也不用担心,只不过五阁老这边,是不是要再斟酌一下,毕竟尉迟无情此时还在灵剑宗内,我自认不是其对手。” 开口说话的正是一剑堂所派过来的寸山神孟破军。 “我觉得尉迟无情到还在其次,眼下我们首先要考虑对付的肯定是尉迟妄和他灵剑宗本身,要说这灵剑宗可是还隐藏着诸多高手的,先不说这赫赫有名的梅兰竹菊四位坊主,这灵剑宗可是还有着财神金不换、天时令冯清风、振武王乌辽坪和铁判官孟轲的,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人,怕都够大伙喝上一壶了,等解决了这些人,我们才有可能说去直面尉迟无情所带领的五阁老,要是我们连这个问题都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出来,我觉得这次的事是真的悬。” 接着孟破军开口的便是缥缈宗的逍遥散人魏迅。 “关于梅兰竹菊四人,你们大可放心,我可保证在争夺当日,这四人没有一人会替尉迟妄出头,至于金不换、冯清风二人,我自有手段说服他们,而你们眼下要做的,便只是杀掉乌辽坪和孟轲即可,这二人可以说是现如今尉迟妄的左右臂膀,我们要做的便是断其臂膀夺其基业,尉迟无情深陷分界协议,所以这一次只要参与争夺的没有协议中人,那么他是不可能出手的,所以说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斗笠男说罢,便双手负于腰后,继续眯着眼睛盯看着不远处的鳞波洞方向。 尉迟妄,你一定想不到我会在今时今日重回灵剑宗吧,当年的恩怨,我想也是时候跟你清算了,此事一过无论结局如何,你我二人便恩怨全消从而陌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不要让我太失望啊。 微风吹拂,夜色暗沉,风起云涌。 一抹充满了血味的争斗,在这月色之中正式拉开帷幕。 ... ... 灵剑宗。 “我要见老祖...我要见老祖...我要见老祖...” 只见在一处巨大且造型夸张的大门外,尉迟妄就这般安静的跪在其门口,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大喊着。 在这扇巨大的门的后边,便住着被世人称之为灵剑宗五阁老的五位绝品高手,五阁老皆为当世大宗师,其中更是有三人已经窥伺天道,被迫在分界协议上签下了大名,而正是因为这五个人的存在,才能让灵剑宗常年待在玄天谱上,不曾被后来者赶超。 尉迟无情、安芃、柳芸、夏倾、左顾,就是这五个人,便让全天下的人都无比敬畏着灵剑宗。 其实从中午吃过饭后,尉迟妄便一个人跪在这里了,他跪在这里的唯一目的,便是希望老祖能替他出点法子,让他和灵剑宗能渡过此次危机,可是这从白天跪倒黑夜,也不曾听到过老祖们的一丝声响。 “要不让妄儿进来吧,你看他都在门口跪了一天了。” 尉迟妄不知道,其实他的所作所为,门内之人是了解的的一清二楚,此时便看到一名老妇人一脸关切的望着大门处,然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轻声说着话,这个人便是五阁老中的柳芸,尉迟妄的生母。 “他跪着我看就是活该,哎你们几个说说,云泽这么大的事,这臭小子竟然事先不给你我告知分毫,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下倒好了吧,先不说咱们被合花宗摆了一道,就说这几天就这小小的燕湖岛,暗地里来了多少分界协议里的人了,他给咱宗门惹了多大的祸事他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叫我说活该。” 此时这位一肚子火的便是五阁老中的左顾,看情况明显是一位暴脾气。 “你就少说两句吧,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的火气,妄儿年幼,有时候考虑事物自当是不够周全,这我们应该要理解才对,还有当场妄儿当选新一任的家主,这也是咱们几个共同商议后才决定的,怎么那会你不跳出来骂骂咧咧的,反倒现在出了事了你一肚子的抱怨,真是服了你了。” 这一位是夏倾。 “这臭小子这次确实是给咱们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哎!” 说这话的乃是安芃。 “行了别吵了,一个个加起来都快一千多岁的人了,吵什么吵,光吵就能解决问题吗?我看就先让妄儿在门口跪着,不用管他,跪乏了人自然就会回去的,眼下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才能让那些签署了分界协议但又掺和到这件事里的人知难而返,现在外面那些咋咋呼呼的门派对于我灵剑宗而言根本就没有威胁可言,你们几个要知道,能够真正威胁到我灵剑宗的,只有这次赶到燕湖岛的那几位签署了分界协议的人,也只有这几个人才是真真正正想要参与抢夺云泽的正主,你们几个都说说,眼下的困局,我们要怎么破。” 尉迟妄不清楚的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老祖宗们已经为此吵翻了天了。 就在这时,乌辽坪出现在他的身后。 “慧明一个人连夜赶往鳞波洞,怕大音寺这一次已经坐不住了,蓬莱阁这边辛艾独自去内院看过了小姐,对小姐十分满意。” 乌辽坪低声回报。 “其他几家呢?” 尉迟妄皱着眉头问到。 “天刀派的人一直都在客栈并未有人出门,咱们的人一直在盯着,天龙馆那边也传报说一切正常并无它恙,镇西侯府跟丞相府那边也都一切照旧,只不过之前秦罡跟李荃闻去了一趟倚香楼。” 乌辽坪继续说着。 “倚香楼?他们俩去那做什么?” 尉迟妄不解的问到。 “还在查。” 听到尉迟妄那迟疑的语气,乌辽坪轻声回应。 “不用查了,等明天自然就清楚了。” 罪红尘 第二十六章.只手遮天 试问这普天之下,若说谁的权利能够达到只手遮天的程度,或许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可以,他位居至尊九五,他立于万民之巅,他乃是这偌大地域疆土之主,他便是这掌管天下多数土地的君王,龙寰的王。 即是龙寰的主,亦是龙寰的根,根所在,方可长其生命,方可润其万物,根所在,方可指引前行,方可参破迷雾。 尽管这间屋内的四周皆是被淡弱的烛台所点缀着,昏暗的光线让人压根就看不清屋内其它的色泽,更别说是想要对其一探究竟了。 尽管烛光跳跃,可屋内给人的感觉却是依然的冰冷,这种感觉不单纯的是因为屋内冰冷的温度造成的,更多可或许是因为这间屋内没有所谓的生机吧。 一位衣着锦绣的大人物,就这么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这间昏暗的屋内,双眼微闭的跪在一处蒲垫之上,就好似一尊雕塑一般,在大人物的面前,透着微弱的烛光便能隐约的看清楚,其挂在墙上的那副已经被岁月侵蚀的开始泛黄的画卷。 这是一幅人物肖像,更确切的说,这幅画上所画着的,正是当年龙寰国的太国太祖皇帝,而此时跪在这幅画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龙寰帝国的真龙之子陆锋。 寂静的令人害怕,幽暗的让人恐慌。 忽然,屋内的一处烛火猛地跳动一下,随即一缕清风便将陆锋耳边的一丝秀发轻微吹拂。 “难得你还能记得今日,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在此的,没想到今年你也来了,到是让我惊讶。” 陆锋依旧闭着双眼,嘴唇微微一震,看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对着四周那无尽的昏暗轻声的说着。 “你我即为同根,我便应来。” 黑暗之中冥冥的响起这句话语,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绝美少年就这般从阴影之中徐徐走来,随后在陆锋的身后位置上,安静的跪拜上去,那模样十分的虔诚,那姿态十分的得体,单就从这一简简单单的行为来讲,绝美少年此番的行为令人无可挑剔。 陆锋感受着自己身边的变化后,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眸,眼神中夹杂着坚毅与疑虑,就这般看似无意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人,期间并未有过回头。 “多年未见,你还是当年的模样,未曾有过变化,真好,最起码你现在的这副模样,能让我回忆起过去已经遗忘了的岁月。” 陆锋一边慢悠悠的说着,一边极为优雅的用自己的衣袖轻抚着他面前的这片寸土,一遍又一遍。 “多年未见,你却没了当年的那般傲气。” 绝美男子慢慢抬起头,这才直勾勾的盯看着他身前的这位人间帝王,意味深长的说着。 “呵,继位多年,看到了太多了是是非非,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参与了太多了朝堂纷争,哪还会有年轻时候的傲气,不得不承认我还是老了。” 仔细的品了品绝美男子的话后,陆锋这才慢慢的回应着他。 “这些不就是你当年的动力吗?” 绝美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的向面前的画卷磕着头。 “当年...” 陆锋细细的品读着绝美男子的话。 “如果一切能重来的话,我想我一定会选择走另外的一条路的,哎...” 不等绝美男子开口,陆锋便一口气的将心中的所想是讲了出来,讲完之后整个人还随之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是他在这一瞬间将自己心中的那块一直压着他喘不过来气的石头给吐出来了一般,是那般的懊恼,是那般的轻松。 “你知道时间是不能够倒退的。” 听着陆锋的话,绝美男子到是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只见他轻声的回应了对方一句后,便朝着画卷叩了两次头,这才扶着自己的膝盖处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让整个人都重新的回归到阴影之中,若不是这屋子内的烛火还在时不时的跳动着,还能偶尔的看清楚他那不停闪着精光的双眸,怕是会让人联想是不是这个绝美男子又消失了一般,就如同他刚才凭空出现一样。 “所以我不会后悔,我也不能后悔,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陆锋说完也学着绝美男子,缓缓的依靠自己的膝盖的力量,让自己慢慢的站起身来,然后才悠然的转过身子,正对面的看着那已经深陷阴影之中的人。 此刻陆锋的双眼之中充满了坚信和勇气,此刻的他丝毫没有去畏惧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此刻的他宛若那沙场之中不可战胜的斗士,整个人的气场是那般的英勇无畏,是那般的令人胆颤。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威,这才是真正的人皇之威,这才是真正的陆锋,真正的龙寰之主该有的气势。 “你是皇帝...” 看着眼前整个人的气势都在飞快提升的陆锋,黑影之中的绝美男子也只能面露无奈笑容,然后再一次的俯身跪下。 “既然你知我乃龙寰之帝,那你为何还要插手眼下的锦州局势?你究竟想干什么?” 忽然之间,陆锋猛地提高了自己的声调,一股令人无法呼吸的帝王之威瞬间便朝着绝美男子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锦州之局势乃是江湖之事,而你却在眼下还依旧让派李荃闻带着那么多精兵前去,你就不怕产生哗变么,陛下...” 是个人都能听出绝美男子口吻之中的警告之意。 “你在威胁朕?” 眼睛越眯越窄,但是眼中的光越来越凶,绝美男子的话让陆锋顿时间杀意四起。 “你现在杀心如此之重,我又怎么可能敢威胁你,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江湖上的事还是让我们江湖人自行处理的好,如果朝廷真的要一意孤行的去参与进来,那么李荃闻和他带着的那些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不会在往后的几日出现些小岔子了。” 陆锋的话并没有唬到绝美男子,反观绝美男子更是将话题重新抛回给陆锋。 “你敢么?” 绝美男子的话是彻底的激怒了陆锋,只见陆锋顿时间双眼之中尽数暴怒之色,整个人指着绝美男子的脸直接吼道。 “陛下觉得呢?” 可是绝美男子依旧不咸不淡的轻轻回应起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你的脾气还是没变,好,好,好得很,那咱就拿这一次的锦州之事好好比划比划,看看最后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吧。” 绝美男子的回答令陆锋一阵狂笑,狂笑之后便是那无尽的杀意和决绝。 “或许在朝堂之上,你的确可以只手遮天,但是在这江湖之中,或许我也可以只手遮天,哥哥。” 话音刚落,绝美男子便十分恭敬的朝着陆锋背后的那副太祖画卷深深的鞠了个躬,并再次开口喊道: “不肖子孙陆靖,在这给太祖请安了!” 罪红尘篇 第二十七章.燃烧 蝴蝶在还未羽化的时候,它们只是一条条毫不起眼的毛虫,它们每天唯一要考虑着的问题便是如何让自身在大自然的残酷法则下活下来,每一天这些小毛虫都是极为小心的活着,它们畏惧极端的天气,它们畏惧潜在的天敌,它们畏惧恶劣的环境,它们更加畏惧优胜略汰的自然法则,可是一旦让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储存足自己的能量,那么这些毫不起眼的生命,便会一个个奋不顾身的爬向那高高的枝头,接受了这份大自然独有的恩惠,沐浴在那圣洁的阳光之中,浸淋在那温润的细雨之内,默默的独自等待着。当它们坚强的用口器刺破那一层层的厚茧的时候,当阳光无私的倾撒在它们那还未张展的羽翼的时候,它们终于准备翱翔天空的时候,它们终究得到了生命里的升华,终究破茧成蝶。 而此刻的灵剑宗亦是如此,它们在这场风暴之中,就宛若那即将便要筑茧的虫儿,在这无穷无尽的风暴之中四处飘摇,它们也想牢牢的去抓住一根能让其活下去的稻草,可是却是越用力,它们便距离能救它们自身的稻草愈加的遥远起来。 为了灵剑宗,为了这柄还没出世的云泽,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人被牵连进来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更有甚会发生在明天或者后天,想必这其中的大部分人都会为了这柄云泽而付出代价的,没人敢去猜测他们这群人会为了这柄剑而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是这般的代价肯定是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只因这股盘旋在灵剑宗头顶的这股风暴,早已不知在何时开始,已经由一小股劲风转化变成了足以震动天下的飓风中心。 可能灵剑宗这一次便不再会有能让它们羽化成蝶的机会,或许亦有可能灵剑宗会借此机会,破茧成蝶,羽化飞仙。 而如今就连皇帝陆锋,他都将自己的触须探进了这小小的燕湖岛上,那么这一次,灵剑宗自身究竟还有多少机会绝地求生?恐怕是没人知道的,包括一向以推演预知自诩的八界门和合花宗,怕也不敢再妄自揣摩了吧。 眼下灵剑宗的局势早已失控,这般的局势早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尉迟妄可以掌控的住了,就如同尉迟无情所言的那样,眼下这群在岛上咋咋呼呼的各大门派,早已是失去了争夺云泽的机会了,而这一次能真正参与到云泽争夺的,只有那些不远万里前来到这锦州燕湖岛上,此刻还隐藏在那街角之中的人,那些亲手签署下分界协议之人。 既然尉迟无情能看出端倪,那么远在铸剑山庄的慕容轩自然也是看的清楚,在神罗殿的宇文太平也能看清,更别说像玉沧澜、天机老人、慧贤这类人了,这些可都是与尉迟无情一般签署了分界协议的人,那么这就会有一个新的疑问,既然这些人明知道此次云泽的争夺肯定会在最终将其整个事件上升到这般的高度上,那么为什么这些人不去阻止自己门派内的人前往燕湖岛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挖掘队的进度上报,随着距离云泽出世的时间愈来愈近,随着距离的真相越来越近,尉迟妄愈发的感觉到,此刻他仿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遏制住其咽喉,令他感到无尽的恐惧和心慌,令他呼吸不顺,令他气血翻涌,令他夜不能寐,令他食之无味。 尉迟妄知道,或许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掉进了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之中,稍不留神,那么面临他的下场就可能会是粉身碎骨。 可能此时此刻这些还游荡在燕湖岛街巷的人们并不知道,在未来的历史卷宗之中,那些记录者把现在灵剑宗的这一事件,记载成了一份绝密的大事记,被永久的尘封在永安皇城内的万书院中,任何人都不得有权限去对其窥伺一二,包括皇帝自己都不行,而这一大事记便是日后在坊间一直流传的黑潮。 黑潮之下,何去何从? 黑潮之下,命运何途? 正如赵璇之前说过的那般言论,命运之轮从这一刻开始便会转动,天下的未来皆在你的一念之间,是啊,此时天下的未来未尝不是在众人的一念之间呢?一念之间,成圣成魔,究竟什么人会在这股黑潮之中化身为圣,那么又有多少人会借此机会炼身为魔? 这其中夹杂着太多的阴谋,这其中夹杂着太多的仇恨,这其中夹杂着太多的迫不得已,这其中更是夹杂着太多的无可奈何,或许是仇恨所驱使每个人的内心,亦或者是利益所蒙蔽每个人的双眼,总之这一次,在这小小的燕湖岛上,在这小小的灵剑宗中,已经没有人说是给自己能留一条真正的退路了,因为当那些隐藏于人世间的大宗师们纷纷钻进这小小的燕湖岛后,这些人便真的就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了,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剩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那便是破而后立,最终破茧成蝶,给自己拼出一条血的生路,一条踩在万人枯骨之上的血的生路。 蝴蝶在还未羽化的时候,它们只是一条条毫不起眼的毛虫,它们每天唯一要考虑着的问题便是如何让自身在大自然的残酷法则下活下来,每一天这些小毛虫都是极为小心的活着,它们畏惧极端的天气,它们畏惧潜在的天敌,它们畏惧恶劣的环境,它们更加畏惧优胜略汰的自然法则,可是一旦让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储存足自己的能量,那么这些毫不起眼的生命,便会一个个奋不顾身的爬向那高高的枝头,接受了这份大自然独有的恩惠,沐浴在那圣洁的阳光之中,浸淋在那温润的细雨之内,默默的独自等待着。当它们坚强的用口器刺破那一层层的厚茧的时候,当阳光无私的倾撒在它们那还未张展的羽翼的时候,它们终于准备翱翔天空的时候,它们终究得到了生命里的升华,终究破茧成蝶。 愿这天下的权谋就如同那雨后的微风,不要再将这些已经茧化的生命吹的飘摇,不要再将这些脆弱的机体变得零碎,愿这些坚强的生命之种在这风暴之中残存下来,愿这些坚强的生命之种在这场风暴之中终将升华。 蝶终究会破茧,希望终究不会被黑潮熄灭。 这便是赵璇的想法,希望或许不会在这黑夜之中始终闪耀,但是它却会在人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熊熊燃烧。 燃烧吧心中希望的火,将这黑潮之中的鬼魅吹得消散,燃烧吧心中希望的火,让生命的种子在这风雨之中变得更加坚韧,燃烧吧我心中的希望之火,就如同夜空之中的繁星,就如同这月色之下的不熄红尘,将这污杂的世界彻底点燃,将这信仰的光照耀大地,燃烧吧心中希望的火。 燃烧吧... 罪红尘篇 第二十八章.相逢不如偶遇 “哎呀我的个老天爷啊,我怎么又被你给碰上了,哎呀这可真是倒霉倒到家了...” 只见一名充满了肌肉壮汉感觉的青年剑客,无奈的看了眼此刻正坐在自己眼前的一名看似年纪还在花季但是却又一身叛逆之气的美少女,然后连翻着白眼,待他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女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这才无力将手中的剑给轻轻的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后,这才若有所思的直勾勾的盯看着少女的面,一遍又一遍的用自己右手的食指轻点着这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做的木桌面,良久之后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哎...这个...晚辈不知道前辈在此,叨扰前辈的地方还请前辈见谅才是,只是不知道今时今日,怎么的前辈也开始关注这小小的锦州局势了?” 只听这名剑客无奈的叹了口气后,然后郁闷说到。 “我说小家伙,看来咱俩还真的是挺有缘的啊,老是能叫我撞到你。” 剑客对面坐着的这位小美女并未正面的回答他所提出的问题,反而是一通乱聊。 “要是我知道前辈会来这燕湖岛,打死我我都不可能答应师门独自前来的,既然前辈想要掺和此事,那么晚辈退出便是,那么前辈咱们就此别过,最好以后都不要相见了,晚辈这就告辞。” 剑客对小美女双拳报以礼仪之后,便欲要起身离开此是非之地。 “别介啊,好不容易让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遇到个老相识,你先别急着走啊,给我回来坐好!” 眼看这名剑客的身子就要离开凳子了,小美女立马就不太乐意了,只见她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正在随着剑客的此时的行为而逐渐铁青色,随即也不知怎么得,只见到小美女就那般看似极为轻扬的挥了下自己的衣袖,然后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好让自己的坐姿在此时看起来更为的潇洒淡然一些,待作为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才看到她轻轻的漏出手掌,将手掌看似很重的一掌拍在了自己面前的木桌面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当小美女的手掌刚刚接触到木桌面的时候,她面前的这位剑客便瞬时间给重重的重新坐回了他原本一直坐着的凳子上,一动不动的就好似雕塑一般,只不过他的额头此刻是布满了冷汗,豆大的汗珠就这样是一颗接一颗的在其额头上开始浮现。 “前辈有话好说,咱先别急着动手啊。” 只见到剑客急忙的用着那极为迫切的眼神瞥着小美女,嘴巴含糊不清的快速说着。 “噗嗤,这还差不多...” 看着此时剑客那窘迫的反应,小美女不仅轻笑一声,然后才看似娇羞的一声回应。 仅仅这一瞬间,剑客便能感觉到自己刚才仿佛连呼吸的权利都被其遏制一般,一股无形之中的天地之力将自己仅仅包裹住,不让自己移动丝毫,甚至连自己体内的经脉运转都被其监视一般,他知道自己那一身傲视天下的修为,在小美女的面前是完全不值一提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凭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连给这位小美女提鞋都不够格,早就在刚才的一瞬间,自己全身皆是被冷汗所浸湿,此刻令他是十分的不舒服。 要说这名剑客其实也是十分的厉害的,毕竟他也是亲手签署了分界协议的,要说在这世间之上,已经算是一只脚站在了鼎峰之列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在这位小美女面前是毫无招架之力的,或许要是哪一天自己真正的惹到了这位小美女,怕他真的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哪怕是他身后的娲神庙,怕也不会为他个人的身死而去得罪这位玄镜宫的小祖宗。 “既然遇到了,那就陪我一起吃个饭吧,也顺道的陪我好好唠唠嗑,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把我给憋坏了,身边是连个说话的人你都没有,我这心里啊,这一天到晚的都不给劲呀。” 双眸之中尽是星辰之色,双唇之上尽显世间红尘,这是这般宛若天神下凡一般的绝色,却一张口便是那令人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地道方言,实在是令人感到一股极为强烈的恶趣味和不和谐。 “前辈都如此说了,那么这顿饭自然是晚辈请客,前辈您看您想吃些什么的,随便点随便点,一顿饭而已,晚辈还是能支付的起的。” 小美女很明显的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剑客心里此刻就跟明镜似的,他太了解自己面前的这位大神了,出门不带现银,天天不是蹭晚辈,就是在赶往去蹭晚辈的路上,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也难怪被玄镜宫的老怪物们给孤立了,就这样的人,放娲神庙一样也是被孤立的对象。 “小子我喜欢你,既然你如此有眼力,那么作为前辈的,自然的也就不必再跟你客气了啊,再说了你娲神庙与我玄镜宫世代交好,晚辈请客,那我这作为前辈的,自然的是要赏脸的么,废话不说我这就放开了啊,你也别太拘谨,该吃吃该喝喝,不用管我啊,小二点菜,麻溜的赶紧的给老娘上菜本,老娘要点菜!!!” 只见咱的这位小美女也丝毫没有什么顾忌,就这般当着剑客的面,双手伸进自己的裙摆内,一把扯出了自己的用来束腰的绳子,然后将其随意的扎在自己的秀发上,好避免自己一会大快朵颐的时候,有那么几根调皮的秀发干扰到自己进食的速度。 “这位爷您稍后,菜本这就来喽!” 小美女的呼喊,令这就酒馆内的小二顿时间来了精神。 “来一份燕岛醉虾,再来一条烧黄鱼,炒一份肚子,对了肚子给我爆炒,多给放点料我口重,再给我蒸十只膏蟹,对了记着给我要母蟹,然后再给我烤上一只羊腿,烤一只肥鸭,越肥越好的那种,再上个乳鸽拼盘,肉菜基本上就差不多这些吧,我再看看有什么素菜没有,对了给我来上一份苦菊核仁,来上一份黄酒酿鲜竹笋,再来上一份炒青菜,然后来一份豆腐汤,哦对了差点忘了,我还没点主食呢,来上一碗虾球面,在给我来一碗参鸡汤,让我看看啊,差不多这些就行了吧...” 小美女一边用着试探的口吻在轻声呢喃,一边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在偷偷的瞄着坐于她对面的剑客。 “爷小的冒昧的问一句,您这是几人用餐啊?” 看着小美女所点的菜式,店小二不仅有些疑惑的问到。 “哦,我们好几个人呢,我们俩先来了,一会大部队才会陆陆续续的到。” 店小二的话不仅让小美女一阵脸红,毕竟她是撒谎了的。 “这个前辈,你还想吃点什么你就随便点,不用考虑我的。” 恰逢此时,剑客冷不丁的来上一句。 “你怎得如此多话,小心我掌你嘴,小二你记着,再给我们来上两坛桂花米酒,赶紧的先上菜,人要快饿死了。” 瞪了一眼剑客后,小美女这才红着脸的将自己手中的菜本递还给了店小二,片刻之后剑客与小美女面前那原本空荡荡的小木桌上,便被各种美食给占的是满满的,几乎是连一块放茶杯的地方都不剩余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话音刚落,还未等剑客回应,小美女便轮起自己手中的那双筷子,风卷残云。 罪红尘篇 第二十九章.黑潮之时 我欲驾鹤乘风,下笔洋洒万众,我欲高登九台,俯瞰脚下云彩,我欲了然一身,飘摇九天之上,我欲执掌善恶,了断红尘烦杂,我欲振翅高飞,我欲落脚成石,我即为世间的旅客,亦为红尘的记载,我是见证者,也是记录者,更是参与者,我见证过无数历史的兴衰,我见证过太多文明的更迭,我将其一一记录在册,并为其标注称谓,现如今我将再次见证历史,再次将世间的一切记录在册中,黑潮降临了。 燕湖岛鳞波洞。 “我们是谁?” 只见一尊左肩上绣着灵剑宗字样的一名青年剑客来回的在一大群与他一同装束的数十名弟子面前来回的晃悠,一边晃悠着一边面带严峻神色的对其大喊着。 “灵剑宗!!!” 感受到这名来回晃悠的青年胸中的那份浩气,他面前的这群弟子仿佛皆是使用出自己浑身的力气,一个个涨红着依旧稚气未退的小脸竭尽全力的嘶吼着。 然而貌似这名带头的青年对自己面前的这些师弟们的回答的并不买账,只见他依旧来回的踱着步,每走一步一股无形的压力便会愈发的浓重起来。 “我们...他娘的...到底...是谁?” 只听到这名带头的青年再一次的用力嘶吼。 “振武房!!!呼哈!!!” 这一次当这帮子灵剑宗弟子改换名讳之后,是更加卖力的暗自嘶吼。 “很好很好,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是新入宗的菜鸟,可我不管这些,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乌长老派我们驻守鳞波洞,那我们便誓死不退,而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握死你们手里的剑,给老子我狠狠的砍,一旦让我发现谁要是被虏了或者跑不动了,为了灵剑宗我会毫不犹豫就砍了谁,没有情分只有尊严,我会给这个人最后应有的尊严,遇到我也一样。,都他娘的给老子听懂了没?” 只见这名带头的弟子骂骂咧咧的朝着他面前的这些弟子们随之吼道。 “呼哈!!!” 这般的答复,令这名带头弟子极为满意。 “很好,好戏要开场了。” 只见这名带头弟子训完话后,便立刻转身,然后用力的将他手中的那柄代表着灵剑宗尊严的剑猛地从腰间抽出,左手将剑套就这么潇洒的扔在自己脚下,而他的身后,整个跟随着他的师兄弟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纷纷的效仿着。 就在此时,远处的树林之中,一声极为突兀的尖啸之声将这原本寂静的夜空给撕扯开来,而这几些位于山洞之中的灵剑宗弟子,则顿时间一个个变得极为紧张。 “都他娘的别给老子丢人,生是灵剑宗之人,死也是灵剑宗的鬼,为了灵剑宗!!!” 只听到刚才的那名带头大哥一声暗吼之后,整个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变得是极为的亢奋,原本还算是冷静的他,早已是随着刚才的那声尖啸之声变得开始微微颤抖。 这一刻时间就仿佛停滞了一般,这些被灵剑宗用以为饵的弟子们,一个个面色亢奋,原本还略显稚嫩的脸庞却在此刻竟然变得有些成熟,他们的双眼之中透射出那无限的狂热,他们的嘶吼里听得出那无尽的坚韧,他们的手中紧握着那份胸中的尊严,他们的身后守卫着那份最后的骄傲,即便是身为诱饵,即便是明知赴死,此刻的这些人也不害怕,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荣誉早已是大过了自己的身死。 “呼哈!!!” ... ... “呼哈!!!” ... ... “呼哈!!!” ... ... 突然之间,一根利箭划破夜空,瞬间射进了一名弟子的胸膛之中,顿时间一抹血红将这名弟子胸前的装束侵染的鲜红,但是即便如此,他的眼中依旧是那份无尽的疯狂和勇敢。 伴随着无数根白羽箭划破夜色,顿时间鳞波洞外哀嚎一片,黑潮已经开始,没人可以阻止它汹涌前行的步伐,而眼下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咬紧牙关,然后在这大浪潮中坚强的活下去。 “为了灵剑宗,杀!!!” 只见那名带头大哥率先的持剑冲出,然后便在鳞波洞口出肆意挥舞着他手里的剑,此刻的鳞波洞早已是变得如同修罗场一般,是密密麻麻的挤着无数的人,趁着夜色不难发现,往日祥和的鳞波洞早已不知从何时开始,它脚下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迟迟的无法被这夜里的湖风给吹散干净,无数的哀嚎声伴随着空中的月亮是越来越高,有人倒下,便会又有新的面孔去冲在前方,是那般的义无反顾,是那般的不计后果,一柄云泽便已让天下人如此疯狂,可怕可叹可惧。 无数的门派眼下正朝着鳞波洞方向疯狂汇聚,无数的江湖散人正朝着鳞波洞方向疯狂狙击,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看是否能在这混乱之局中夺得云泽,这些人早已顾不得鳞波洞的消息是真是假,哪怕这些人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他们也不敢去冒险,万一他们猜错了呢?不就和这柄太古之兵交臂失之了吗?所以他们不敢冒险,不敢轻易的对此事妄自下定结论,这些人必须要亲眼的去看一看,才能替自己的内心解惑。 杀伐在这夜里开始,但远不会在这夜里结束。 忽然在遥远的湖面上吹起了一阵号声,它的声线在这夜里是那般的突兀,就仿佛是那末日之中宣判人们最终命运的号角一般,听得人是那般的绝望。 李荃闻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他终究还是出手了。 只见那浩浩荡荡的锦州水师,就这般一艘艘的停靠在燕湖岛的四周,将鳞波洞的四面八方给彻头彻底的包围起来,而那些站在巨轮甲板上的弓箭手们,早已是一个个箭在弦上,只等李荃闻的一声令下。 也正因为李荃闻的此番举动,正式的向全天下人告招,朝廷已经正式的开始介入燕湖岛一事,如若抵抗怕是要格杀勿论。 我欲驾鹤乘风,下笔洋洒万众,我欲高登九台,俯瞰脚下云彩,我欲了然一身,飘摇九天之上,我欲执掌善恶,了断红尘烦杂,我欲振翅高飞,我欲落脚成石,黑潮降临了,命运的巨轮开始起航,无数人的命运将要与之相交,然而这艘巨轮终究会带领着这些人前往何处,无人知晓。 罪红尘篇 第三十章. 弃子 这一夜无论如何,它的结局终究会归于红尘万道,任由历史将其逐渐沙化遮掩,于最终时刻变得不再被人们所铭记,没有人会再记起人世间曾有这么些个人曾经存在过,唯一能够被唤醒起的记忆,最多怕是也就只会记得起在这个人世间,曾有一个地处名为鳞波洞的地方罢了。 这一夜无论怎么讲,李荃闻与他所率而来的数万锦州水师,在鳞波洞方向大开杀戒,无数江湖门下的弟子们均在这股白色箭雨之下结束了他们那短暂的一生,任凭他们心中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儿女情节,任凭他们胸中的那股盖天般气势的江湖豪情,均在这月色之下,在这微风当中,在这鳞波碧荡的燕湖之内化为尘埃。 鳞波洞这边的人们,他们皆为棋子,是那些躲藏于阴影之中的人的棋子,是那些真正的站于他们身后的那群人手里的工具,为了能更好的保存实力,此刻鳞波洞的这波人,皆为弃子。 曾经立下的誓言,曾经许下的承诺,说好了不抛弃,说好了不放弃。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夜色中的美丽泡沫,转瞬即逝,这些常年居住在燕湖岛的百姓们是不会记得他们曾经来过,也不记得今夜鳞波洞所发生的的一切,只因这天下之大,这些百姓们与这些侠客们所生活在的世界不同。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见识,不同的认知,不同的命运,不同的期遇,不同的结果,但是归根结底的讲,无论是谁,无论这个人在其生的时候有多么大的丰功伟绩,每个人最终的那一段旅程,都是一模一样,没有色彩陪伴,没有光影随行,有的只是自己那份早已感受不到跳动的灵魂,有的只是自己那双早已看不清世间万物的眼睛。 这一夜无论如何,它的结局终究会归于红尘万道,任由历史将其逐渐沙化遮掩,于最终时刻变得不再被人们所铭记。 ... ... 赵璇的到来,就宛若给尉迟妄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般,让他顿时间对自己这方的实力是有了信心,即便他对于大音寺的慧明是抱有着极大的不信任。 “人都到齐了么?” 大致扫了一眼议事堂内的几个人一眼之后,赵璇这才缓缓的开口说到。 “齐了齐了,那赵门主咱这就开始?” 尉迟妄恭敬的回应了一句。 “嗯...” 一声轻音,便算是正面的回应了。 至此开始,这场左右众人命运的会谈这才算是正式开始了,这一次的会谈,谈了很久很久,久到期间秦罡以尿遁的名义曾溜出去好几次,久到期间赵璇因久坐的原因造成的腰伤再次犯痛,久到尉迟妄与慧明差点当场打起来,没人知道这场会谈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只是清楚的记得,当众人接二连三的从议事堂出门后,每个人的脸上都谱写着不一样的神情,更是没人知道,一名模样如花季一般的少年,不知何时开始便独自一人的静坐在这间议事堂的屋顶之上,却不曾发出过一丝一毫的响声,就好似她没有体重一般,更加没人知道,这个少年的手指,正在向这郎朗的空中,不停的揉搓着什么,看似是一些细微的粉末,透着阳光的映射下,这些漂浮在空中的粉末变得粒粒透亮,十分漂亮。 “赵小姐...” 当苏庆广跟赵璇一同离开议事堂的时候,苏庆广不仅用极为细微的声音说着。 “回去再说。” 回应苏庆广的只是赵璇那一句极为简单的回答。 而另一边,尉迟妄与秦罡亦是阴沉着脸的相互在耳边轻言了几句后,秦罡便带着与兰健和邹亮一同离去了,离去之前秦罡还刻意的走到苏庆广的面前,然后向其深深的鞠了一躬,但是很明显能看得出,苏庆广那不停跳动着的上唇与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是这般的耐人寻味,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庆广在心中对于秦罡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是丝毫的没有减轻。 看着秦罡几人离去后,辛艾也找了个借口拜过尉迟妄与赵璇几人后,独自返回自己的住处了。 “尉迟妄你莫要后悔。” 至于慧明,则只是阴狠狠的朝着尉迟妄撂下这一句后,便独身回到他的厢房了,至此原本还挺热闹的议事堂瞬间便变得冷清了, 只余下尉迟妄一人独自站在这小院之中。 看着议事堂中的几人相继的离去,那名一直都坐在议事堂屋顶上的少年也就顺势的离开了,因为此刻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再待下去怕是迟早的会被尉迟无情发现,索性的也就快速遁去,不留一丝的痕迹。 “尉迟妄当你真以为我大音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妥协不成?东煌剑阵我们要,云泽我们也要,难不成我大音寺会将到手的东西拱手相让?既然你出尔反尔,那便休的怪我无情无义了。” 慧明此时盘坐在灵剑宗外院的一处凉亭内,看着那刚过晌午的天空,眼神中毫无遮掩的露出贪婪和狠辣。 “启禀师傅,师傅早晨交代徒儿的事徒儿已经办妥。” 而正当慧明思索如何推实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那位他这一路上服侍他生活起居的小沙弥,就这般冒失的跑了进来,然后跪在她的面前地上快速说到。 “出来这么久了,还是如此的冒失,这般下去为师要如何帮你在武藏院立足?” 慧明垂下眼帘瞄了一眼冷哼一声,随即便训斥道。 “徒儿知错了,求师傅免责。” 小沙弥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端不上台面的东西,说吧,我之前交付于你所操办的那事儿,办的如何了。” 慧明也不再看着小沙弥,闭着眼睛询问道。 “回禀师傅,徒儿已探得以下消息,鳞波洞自昨夜开始便已经开始发生大规模的械斗,其中夹杂在中的门派有二十余之多,昨夜伤亡数量太多,徒儿一时间并不能算的精准,不过粗略应该超二万余人,这会械斗依旧还在持续,不过已经没有夜里那般凶猛,还有徒儿探得鳞波洞的消息乃是灵剑宗放出的假消息,灵剑宗的挖掘队此刻正在后山处开挖,开挖进度十分快,已经找到墓门了,正在破解古墓机关,徒儿猜测预计也就这两日左右神器便会出世,而且尉迟妄已经下令乌辽坪连夜镇守墓门,半步都不得离开,任何私闯墓门的外派人员,尉迟妄下令是格杀勿论。” 小沙弥听闻慧明回到调查的情况,赶忙回答道,生怕回答的慢了被慧明责骂。 “就这些?果然废物就是废物,一点真正有用处的信息都没有。” 慧明听着小沙弥的汇报,越来越显出其不耐烦的情绪。 “师傅在上,徒儿还探得,朝廷现也已经参与进来了,锦州水师趁夜已经将整个燕湖包围起来,而且精骑军已经在燕湖岛西侧驻扎,昨夜李荃闻令白羽军大范围射杀鳞波洞械斗成员,夜里的伤亡人数极大部分都是李荃闻所下达的军令的原因导致,至于师傅所交代徒儿调查其他的消息,徒儿正在探查之中,不敢丝毫的怠慢。” 听到小沙弥汇报的情况,慧明此刻才睁开眼睛盯着小沙弥,盯了许久才幽幽的说道: “如果咱们当今的这位圣上当真如此做事的话...” 慧明说着说着,便又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见他此刻紧锁着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似的,其实此时他心中已经开始有了退意了,毕竟要是此事朝堂参一脚的话,大音寺也不好过多的去干涉什么,毕竟当年主持可是欠了当朝皇帝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才有了坊间流出的那大音寺的靠山其实是朝廷一说,固然大音寺近年来的确是与朝廷来往密切,但是一个身处高堂之上,一个身处江湖之中,这两股势力,其实就是在相互的制约着彼此的存在,他慧明清楚,陆锋更清楚。 罪红尘篇 第三十一章. 始 一路上赵璇紧绷着脸,不让苏庆广看透她内心所想,而苏庆广也因怕自己说的哪一句话会惹得赵璇生气,倒也是陪着她一路无声。 其实慕容问心是不认识她的这位远方老表的,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她在很小的时候貌似是听慕容轩顺口提了几次,说是自己有一位远亲住在距离青州极为遥远的南方小城,也曾答应她说是要带她去这位远亲家串串门的,可是这一拖再拖的二人也都逐渐的将此事淡忘了。 所以自幼开始,慕容问心对于她的这位远方表亲的感觉是极为生疏的,当然了她更是不认识苏庆广本人,如果说她与安国侯府来往密切的话,她在当日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与赵璇一块住进云来客栈的苏庆广呢? 慕容问心不认识苏庆广,但是苏庆广可认识她,要不是这世间有赵璇的话,怕苏庆广可能会记恨秦罡和慕容问心一辈子的,为什么这么说,全是当初慕容轩的一句玩笑话,让人家安国侯府给当了真了,当年慕容轩贪杯酒后失言,说是要让当年还是个娃娃的慕容问心与苏庆广结个娃娃亲,让两家人是亲上加亲,谁曾想到慕容轩的一通胡言乱语,还真的让苏家人给当了真上了心了,为此苏庆广从小接受的思想便是,他在远在北方的表亲家有一桩娃娃亲,和他成亲之人是个极为可爱的小女孩,名叫慕容问心。 当然了这后续的发展倒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慕容问心为了逃避这段家族式的联姻,在苏家人北上正式提亲的时候,整个人连夜的跑了,为此让苏庆广独自一人傻了吧唧的在铸剑山庄苦等数月,实在是等不着了,他这才抱着遗憾的心带人重返尤东,可是谁又能想到,苏庆广这前脚刚走,秦罡便带着礼金和已经怀了身孕的慕容问心是大摇大摆的正朝着青州前行,作为镇西侯爷,秦罡也是前前后后的张罗了数十辆马车是拉着彩礼,就这般浩浩荡荡的朝着铸剑山庄前进,这也是为何苏庆广内心之中是极为讨厌秦罡这个人的最为主要的原因。 要不是苏庆广在往后的岁月里无意间认识了赵璇,逐渐的变成了赵璇的迷弟,怕这份怨恨还能在他心中保留很久。 赵璇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苏庆广这个人,让他对于世间万物的认知发生了极大的转变,甚至他曾在家里直言自己并不想继承安国候位,只想了然于一身的陪赵璇回八界门中,当然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让老侯爷是一通的教训。 虽然苏庆广与慕容问心两个人是没见过面,但是两个人其实都是在心里听说过对方的大名的,只不过这一段历史,慕容问心并没有向秦罡说过半句,这是独属于她慕容问心一个人的小秘密。她可不会傻傻的告诉秦罡自己有订过一份娃娃亲,自己是为了逃婚才跑出铸剑山庄,也是因为逃婚才选择了秦罡本人的。 再回去的路上,秦罡请兰健和邹亮在倚香楼吃了顿饭后,期间又想着去拜访一下蓉湘,但是被告知蓉湘不在,这才赶在傍晚的时候重新的回到了云来客栈之中,他之所以想再去拜访一下蓉湘,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心中的一份疑惑,他想要去再探一探对方的口风,以用来印证自己心中的那份猜疑,至于早他回到云来客栈的赵璇和苏庆广,却早就不知去向了。 云来客栈。 “老秦,今日可是顺意?” 只见慕容问心替秦罡褪去外衫,然后轻声的问着,同时一边问着一边将手里的毛巾用盆里的热水摆湿后,给秦罡擦拭着背脊。 “眼下情势不是太乐观,但是也不是那般的无路可退。” 秦罡想着白天在议事堂里所发生的的种种事情,是越想越后怕。 “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瞒着我,你骗我说你来灵剑宗是为了镇西侯府的未来,是为了来争夺圣物,但是我心里清楚得很,你是想帮你的老战友的忙,你不想看着他身陷险境,其实老秦有些话你不说,但是我能猜得出来,所以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你,我也会竭尽所能的让家里人支持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实在不行了,我们就返回龙蟠关。” 慕容问心不忍的看着秦罡的那宽厚的背脊,眼泪渐渐的浸漫了整个眼眶。 “谢谢你问心,我答应你只要这件事一完,咱一家子就立刻回龙蟠关。” 秦罡看着慕容问心,心里实为不忍,他一把搂住慕容问心,柔声的说到。 “可是老秦,就我们这般实力,放眼望去在这江湖众多豪杰英雄中,是那般的渺小存在,若是你真的想要去帮助尉迟妄,是如何之难啊。” 只见慕容问心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滴在秦罡宽厚的肩膀上,抽噎的说着。 “我也知道难度之大如同登天,但是我真的不能看着尉迟老儿出事,当年要不是尉迟老儿,我在神火军部怕是早就死上几百回了,这是我欠他的,我得还了这份天大的人情债的,再说回来了,如果这一次我们帮助尉迟妄夺下圣物,那么到头我们镇西侯府便会又多了一位超级势力来当盟友,皆时便真的是上苍眷顾我秦家,让我秦家最少百年内万事亨通,可若我们没成功,即便我们回到龙蟠关,等待我们的依旧是死路一条,朝廷现在在军备军饷上再三克扣,天天都有人写折子在皇帝面前参我,眼下是太平,皇帝是那咱们没办法,可要真的咱们与吐斯爆发战事,一旦战事对我龙寰不利,怕这边会给朝堂之上那些有心之人留下借口,到那个时候便真的是兔死狗烹,无人问津了。试想一下当年蓉大哥那般通天的本事,都能深陷泥泞,最后落下个家破人亡的惨剧,而我自认各方面都远远不如当年的蓉大哥,问心我真的想不出我们的未来又在哪里?难不成真的叫我举家搬回青州的娘家,跟娘家人一起混日子?问心这种生活我过不来的啊。” 说着说着秦罡也眼眶红了起来,只因他忆起了当年那些令人热血的青葱岁月,没有阴谋没有背叛。 “不过问心你放心,如今我们不仅有灵剑宗在正面抵御这次风波,背地里尉迟妄还联系到了蓬莱阁、八界门和安国侯府的人,再加上有地炎宗和咱们,我相信我们还是很有机会的。” 说完秦罡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信念。 不过江湖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此刻,安静的夜空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烟花,将这个夜晚照耀的异常诡异。 罪红尘篇 第三十二章. 风起 又是一血腥的新月悄无声息的挂在夜空之中,没人会知道在这月色之下,今夜究竟会再爆发出多少的纠缠和争斗。 慧明已经从灵剑宗搬了出来,带着他的徒弟住进了就近的一家客栈中,他现在已经跟尉迟妄闹掰了,在要说是住在灵剑宗内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再加上此刻的他与尉迟妄的分歧,大音寺这一次很明显的已经不再可能去帮助灵剑宗了,所以这一次大音寺便要趁着这股骚乱,要亲自的参与争夺,而眼下除去尉迟妄这边的联盟之外,对于其他夹杂其中的势力,他是一概不知晓的,所以他要趁着黑夜,要去街上好好的打探打探消息才行。 只见慧明在屋内倒腾了一阵子后,便将一身黑的很有特点的夜行衣给换在身上,然后给自己带上了一个黑色的护嘴兜帽,只留有一双眼睛在外,看得人好生觉得别扭。 而就在他刚刚亲手推开客栈的窗户的时候,不远的夜空之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嘭! 原本安静的夜空,就这么凭空的突然炸出一声巨响,随之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爆炸的光亮映射到慧明脸上,将慧明的脸照的五光十色,而慧明也被这声巨响震惊,仰头望着这朵巨大的烟花沉思好久。 “大事不妙了。” 盯看着这朵巨大的烟花,慧明心里顿时一紧,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朵烟花,也看出了那股躲藏在它背后的势力所在。 ... ... 灵剑宗内院。 “爹我还小,我不想嫁给一个瘸子。” 尉迟琉璃一张小脸惨白惨败的,就好似长年累月营养不良造成的,而此时的她正战战兢兢的看着尉迟妄,眼神之中充满了谴责和哀怨的说着。 “不想嫁那咱就不嫁,有爹在爹养你一辈子,你放心爹明天就去找你辛阿姨说说,让她就别等你了。” 说罢便看到尉迟妄极为温柔的将女儿尉迟琉璃一把搂住怀中,生怕是自己没搂住一把将尉迟琉璃给摔倒地上一般。 这是一份只属于父亲的爱,只属于那世间最为无私的爱。 “爹爹,你会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对吗?” 尉迟琉璃就这般红着眼的看着眼前的尉迟妄,探出自己那白嫩的小手,轻抚着这位历经了万般磨难的男人的脸颊,感受着他今日来因心力交瘁而早已来不及修饰完整的胡渣,心痛的问到。 “爹答应你,爹这一辈子都会在你的身边,爹保证。” 感受着尉迟琉璃话中的情绪,尉迟妄竟然有一些哽咽的回答。 “我不想爹你离开我,我只想要爹爹,爹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在我的身边,我不想你跟娘一样离我而去,连声招呼都不打,那样我承受不住的...” 尉迟琉璃同样哽咽着轻说。 因为尉迟琉璃是早产儿的原因,自小她的身体便远要比同龄的人羸弱上不少,而她之所会早产,其最根本的原因还在在于尉迟妄的夫人柳婉婉,早年期间柳婉婉为了保护尉迟妄,替自己的夫君挡下了极仙观天机老人的一剑,而这一剑让当时与慕容问心相齐名的柳婉婉顿时伤了元气,再加上那会柳婉婉已然是有了身孕,这一剑也让尉迟琉璃不幸的成为早产儿,产下尉迟琉璃之后,柳婉婉便因体内大出血,当夜便不在了人世,那一夜尉迟妄是活生生的哭晕过去,然后再强行清醒过来,不过多久便会再次的哭昏过去,所以对于尉迟妄来讲,尉迟琉璃便是他唯一能坚持活下去的理由,尉迟妄将自己对于妻子的思念与爱全部嫁接到了女儿的身上,可以说此刻的尉迟琉璃便是尉迟妄心中的那最后的一根稻草,是尉迟妄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尉迟妄是坚决不会以尉迟琉璃当做筹码的。 “有爹在女儿莫怕...有爹在女儿莫怕...” 一边轻声的说着,一边抱着怀中的女儿轻微的晃动,一边还一遍又一遍轻拍的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还轻哼着那口中听不清辞藻的童谣。 直到尉迟琉璃闭上双眼安静的睡着,直到她眼角的那颗泪珠在月色之下变得分外闪亮,直到尉迟妄本人对于父爱的再一次的诠释。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安静的夜空,就这么凭空的突然炸出一声巨响,随之整个夜空亮如白昼,这一声巨响,顿时惊的怀中原本已经陷入熟睡的尉迟琉璃一声惊呼,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因为惊吓而陷入的哭声之中,凄惨而又悲怜。 这朵烟花尉迟妄识得它,也正因为这朵莫名其妙的烟花,让原本便一肚子火气的他是更加的阴郁和窝火。 好不容易再次将尉迟琉璃拍着哄睡后,尉迟妄这才冷眼盯看着逐渐开始恢复正常的夜色,满脸的冷漠和决绝。 “去叫孟轲过来。” 尉迟妄背对着一名侍女说到。 “是!” 侍女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夜越来越深了,逐渐的便能感觉整个燕湖向岛上吹来的湖风让人背脊阵阵发凉,除却刚才的那声巨响之后,整个燕湖岛又再一次的陷入寂静,这实在是太安静了,这便是风雨欲来的前奏吗? 尉迟妄不禁想到。 “家主。” 而正当尉迟妄毫无头绪的在思索的时候,孟轲的声音在尉迟妄的背后响起。 “如果灵剑宗大乱,你务必要将小女安全送去云来客栈,将小姐亲手送往慕容问心手中,同时你把这封信和这块令牌那好,也一并的交于慕容问心的手里。” 尉迟妄就这般抱着怀中的尉迟琉璃,然后眼睛盯看着他面前石桌上所放着的一封未拆开的信件和一块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令牌。 “昊天令...” 看着那块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令,竟然便是相传已经丢失了近二十余年的灵剑宗至宝昊天令。 “昊天令共分为两块,即昊阳令和太阴令,这块便是太阴令,有了这个令,慕容问心便不会被那些有心之人诸多为难,这也是我唯一能为琉璃所做的事,孟轲你听着,如果事态我灵剑宗还能控制得住,那么你一切便按部就班,依旧守卫小院府苑,可一旦现场事态失控,那么我要求你务必带着小姐离开灵剑宗,离开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不要再陷入这无尽的争斗当中,切记!” 尉迟妄吩咐完后,便死死的抬着头,孟轲能够看出,他的掌门此刻眼中那不停泛漾的泪花。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罪红尘篇 第三十三章. 云涌 来福客栈。 “三师叔这便是昨夜里鳞波洞那边的消息了。” 只见努哈仰着头牛饮一般的猛地连喝上几大口清水之后,这才用他那早已干裂的嘴巴,透着那股干哑的声线在向渡乌汇报昨夜里鳞波洞所发生的的事情,此刻的努哈一身上下早已没了所谓的干净,无数的泥土夹杂着莫名的已经干涸的血迹就这么被印在身上,仿佛在向渡乌诉说着昨夜所发生的的一切一般。 努哈自昨天晌午出去之后,直到第二天的傍晚,这才一个人重回到渡乌身边,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讲述给了渡乌,不敢遗漏任何,而随着努哈越讲越深入的原因,渡乌的脸色也是愈发的变得凝重起来。 “锦州水师...” 努哈的话让渡乌不停的在嘴边一遍又一遍的嘀咕着这四个字,越嘀咕越小声。 “三师叔今夜是否还需要我再去探探?” 看着渡乌那阴郁的神色,努哈不仅再次请命。 “不用了,既然你回来了,那就赶紧的洗一洗去睡会,改日再说,你...” 可还未等渡乌话没讲完,一声巨大的响声是划破了天际,在爆炸声过后的刹那,原本已渐入黑暗的夜空,忽然间是亮的如同白昼一般,那耀眼的光线透过渡乌房间的窗户缝,也是肆意的照射进来。 “坏了,快去叫他们过来...” 感受到这波异样,渡乌瞬间脸色变得异常的白,只见他嘀咕一声之后,便急忙的安排努哈去赶紧叫所行的别的师兄弟们聚集起来。 ... ... 映月楼。 谷纪与南宫杉在吃完下午饭后,本是想着俩人在去外面的街道上溜达溜达,额却没想到二人刚前脚踏出映月楼,天空之中便传来了一声巨响,随后从燕湖岛的中心处,一朵极为夸张的烟花就这般在这黑夜之中猛地炸开,将整个燕湖岛照射的如同白天一般。 二人就这般目光复杂的相视一眼后,便纷纷陷入了沉思。 这一瞬间的光亮片刻之后便不再显现,而留下的也只有那还能依稀在夜空之中留下的些许痕迹,对于这般的异像,谷纪与南宫杉二人周遭的老百姓们倒是一阵欢呼雀跃的,似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般,但是对于二人来讲,可能事情就不是这般的令人开心了。 “这进度会不会太快了?” 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谷纪这才对南宫杉低沉的问着。 “按理说进度断不会如此之快,最起码馆内给咱们的消息是没有这么快的,若是我没看错的话,刚才的怕就是合花宗的手笔了,他们以为自己模仿八界门做出的这神机花便可不被天下人识破,简直太可笑了,这神机花做的是这般的假,明眼人一眼就能识破它。” 而南宫杉则一脸戏虐的盯看着天空,不屑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不管怎么说,神机花开,镇龙椁现,眼下神机花与刚才被人开启,那么这么说的话,灵剑宗定是已经深入墓穴内部,找到了镇龙棺椁了。” 听完南宫杉的话意,谷纪便开口直言。 “看来今夜势必 要不太平了。” 南宫杉说完,便率先的朝着灵剑宗方向急袭而去,谷纪则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一同朝着灵剑宗方向奔袭。 ... ... 倚香楼。 “李大人,怎得现如今朝廷都是这般的跟我等江湖势力谈条件吗?倒是令奴家着实的有些出乎意料啊。” 蓉湘轻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然后细眯着双眼,双眼并没有去看坐于她对面的李荃闻,反倒是死死的盯看着她面前的茶杯,然后其右手食指则顺着茶杯的边沿处一圈又一圈的为其画着圆,只不过她的速率着实的是有一些缓慢。 “怎得难不成宇文太平真就觉得他身为一名大宗师,就可以彻底的置身事外不成?在朝廷眼中神罗殿撑死了只能算是一根刺罢了,所以本相也奉劝奉劝孟婆大人,识相的便与我联手,助我拿回云泽,到头我也好回去给陛下一个交代,到时候你们神罗殿有我龙寰国在其身后,咱们两家联手替你们铲除普净慈航和缥缈宗,到那个时候怕整个平皮都是你神罗殿的地盘,我想这买卖你们也不亏吧。” 李荃闻的强势是压得蓉湘好生的难受,哪怕自己身为神罗殿的孟婆,一身修为早已当属当世之强者之列,可是那一阵阵的无力感依旧是充斥着她的内心,让她此时就觉得自己就好似那海中的浮萍一般,无力又无助。 其实那她当着秦罡的面邀请李荃闻入幕二楼雅间的时候,她就在与朝廷的合作方式这个问题上与李荃闻探讨过了,可是二人一直相争不下,双方并没有就更多的实际性内容进行过多的探讨,这几日过去,二人却还在同一个问题上焦灼着,互相不让步。 对于神罗殿来讲,眼下宗门之内的隐患是愈发的严重,以判官崔长石和夜令王苏安为主的激进派,近些年一直在暗地里攻击着宇文太平,而已宇文太平为首的保守派,则其麾下势力是被激进派逐渐蚕食,眼下神罗殿诸多高手,也只有现如今的孟婆蓉湘、牛头胡天宝、马面藏褚、阴司杨坚、勾魂阮芊芊和地藏王蒲还在默默支持着他,像夜叉红娘子、黑白无常孙刚孙铁兄弟、夺魄楚斌、帆令陈茶在内的几人皆是全面的激进派分子,再加上崔长石背地里又与神罗殿的老对手普净慈航来往甚是密切,宇文太平早年间因天机谷一战实力大减,常年都需要依靠药物来维系生命,所以眼下的神罗殿同样深陷泥泞之中难以自拔,它们迫切的需要新盟友的支持,才可化解这份危机。 而就在这个时候,因为云泽之事的爆发,神罗殿不得已才派出蓉湘和胡天宝这对组合前来暗中协助尉迟妄,要是没有崔长石这一隐患存在,对于尉迟妄这位老战友,宇文太平定是会拿出更为豪华的阵容前来帮忙,可是偏偏就这个时候,还未等蓉湘和胡天宝有更多的动作的时候,李荃闻亲自登门拜访,开口便直接端出了朝廷这尊大神出来,让蓉湘顿时在谈判之中失了先手,也没了底气。 就在蓉湘跟李荃闻相互争执不下的时候,天空之中便传来了一声巨响,随后整间屋子顿时间被那极为耀眼的白光肆意穿透。 罪红尘篇 第三十四章. 雷至 望湖楼。 “看到了吗?” 这是宁秀才口中的话。 “你怎么想?” 这是单丹青口中的话。 白昼之后,天空再次陷入黑暗,原本的星空再次逐一浮现。 而对于望湖楼的这两个人来讲,心中却是各怀鬼胎。 “单老鬼你就不打算解释解释吗?你们合花宗的这高仿的神机花。” 宁秀才戏虐的用眼角瞥了一眼刚才神机花绽放的位置,然后看似是轻描淡写般的戏弄着另一位来自合花宗的画鬼单丹青。 “我说宁小子,你这没凭没据的别诬陷了好人,这八界门的神机花与我合花宗有何干系?” 单丹青能听得出宁秀才的言外之音,所以他急忙的开口替自己辩解。 “哟,您老都这么说了,您说我还能信吗?全天下都知道云泽一事是你们合花宗摆了八界门一道,都这个点了你还在跟我装?” 很明显宁秀才是完全的不相信单丹青口中的鬼话。 “你真不信?” 单丹青无奈的双肩一耸,然后轻笑一声的说着。 “你觉得呢?你们合花宗这一次究竟来了多少人?” 忽然,单丹青觉得自己脖子处一丝微凉,刹那间他便看到,宁秀才早已不知何时用手中的剑,剑指他的咽喉,而宁秀才的表情,意味又伸长。 ... ... 黑影之中,有数道人影在这月色之下疯狂穿梭于街巷,为首的正是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而他的身后,则紧紧的跟随着三个人,若是有人识的这几人,便可以发现,这几位疾驰在街巷之中的,正是那夜在鳞波洞上密谈的四人组,以头戴斗笠的男子为核心,再加上缥缈宗的逍遥散人魏迅,一剑堂的寸山神孟破军,还有来自极仙观的情道姑萍姑。 原本驻扎在鳞波洞附近的几人,被那夜空之中突如其来的巨变所震惊住了,怎么说这几个人也当属是世间强者,所以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便一个个头脑清晰了起来,这平白无故的突然绽放的神机花,到底是什么寓意?隐藏在这朵神机花身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人会在这般早已令人神经紧张的时候选择命其绽放?这究竟是引子,还是陷阱?如果这便是所谓的天之异变的前兆的话,那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眼下这燕湖岛的局势已经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巨变,没人敢去妄下定论的说这柄未出世的云泽就是自己的,也没人敢去妄自菲薄的去议论此事,对于现在的燕湖岛,所有的势力都在阴影中选择观望,然后又会趁其不备的突然出手发难,如此多的势力夹杂其中,无数江湖豪客亦在这场风波之中寻求落脚之地,没人敢去冒险,那些所谓的冒险者皆在前夜的鳞波洞销声匿迹,历史已不会再去浪费光影替其继续记载下去,这些的生命已经在前夜的月色下化为了虚无,不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藏着掖着,不敢过多的暴露,指不定在这黑夜之中,在那街角之内,便会有那么一双阴毒的眼神在盯看着自己,所以刚才的神机花让四人皆大吃一惊,在一通简单的商讨之后,四人便决定率先前往墓门所至,以抢先做好准备。 在这一路上,没有人曾开口说过话,期间只有斗笠男瞥了一眼自己身侧的萍姑,便又目光紧锁灵剑宗后山,至于其他人,更是全力赶路,争取做到第一波抵达墓门。 ... ... “老秦老秦,别睡了赶紧的出事了。” 在一阵极为大声的敲门声后,门外传来了兰健的的大吼声。 要说这兰健的嗓门还是可以的,真不愧是青州土地上所养育出来的糙汉子,他的这一声吼,硬是把还在睡梦中的秦煜给吓得是小脸煞白,一个人独自坐在床边双目失神的发呆,小心肝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行,至于慕容问心也是因为兰健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嗓门给吓的坐了起来,她自己都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当年天机谷一站,就让慕容问心落下了个睡得轻的毛病,任何的一点响动都能让她清醒过来,所以这些年她的睡眠质量是着实的有些不佳,为了改善她的睡眠质量,她曾多次拜访过医圣,但是治疗效果却是不怎么样,所以这些年来她的床气也是越来越大,如今她被兰健的这一嗓子,是彻彻底底的将她给惊的不行,心胸之中气血的各种翻涌,特别不舒服。 因为床气的原因,慕容问心双目之中尽是怒气,再加上此刻秦煜也是被吓得不轻,小脸是煞白煞白的,更是气的她不行,瞥了一眼依旧长个嘴呼呼大睡的秦罡,便想也不想的朝其后腰处狠狠的一脚探出,将秦罡一脚给踹下了床。 只听噗通一声,兰健便听到屋内传出秦罡的那阵哀嚎,等秦罡一脸不爽的打开屋门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一道新鲜的指甲印子着实的将兰健吓了一跳。 “哎呀我说老秦,你赶紧的去抹一把脸再别睡了,出大事了。” 看着依旧睡眼稀疏的秦罡,兰健急的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见他焦急的朝着秦罡一通埋怨。 “叫老子说这大半夜的能出什么大事,老兰你未免也太矫情了吧。” 轻柔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秦罡不仅埋怨着兰健。 “我矫情?老秦你某不是刚才摔傻了吧,还敢说能出什么大事,老子这就告诉你出啥大事了,你把你那塞满了驴毛的耳朵给老子竖起来听清楚了,八界门的神机花,刚才绽放了,嘭的一声,整个天都给炸白咯!” 兰健的话,让秦罡猛地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啊,赵璇断不会如此鲁莽才是,难道是合花宗搞的鬼?这尉迟妄不是说距离找到镇龙棺椁还得几日光景么,怎得这才刚过了半日,就闹出如此响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赶紧的屋内说,门口小心人多嘴杂给走漏了风声。” 良久之后,秦罡这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又将兰健和邹亮请进屋内,这时候慕容问心早已披上了秦罡从龙蟠关所带来的的一件大袄子,将再次睡着的秦煜楼在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嘴巴里轻哼着一首没听过的小调,期间看到三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屋子,便伸出一根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边,示意三人说话小声一些。 “这事怕只能当面去问尉迟妄跟赵璇了,你应该也清楚的很,自八界门创立以来,神机花绽放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一次它都是重大历史事件的见证者,每当它绽放一次,那么大陆之上势必便会紧跟着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上一次神机花便在永安绽放,然后就是神火军部整体哗变,十万赤甲精骑与二十五万神火铁足围住皇庭,要不是当年皇帝请来近乎是一半签过分界协议的大宗师们前来镇压,怕当晚这些神火军部便能把整个龙寰皇庭给拆了去为蓉将军报仇,还有上上一次,就是你与刘天清、尉迟妄还在神火军部任职的时候所亲身体验过的那次,你们跟着蓉将军一起去凤精海床抵御海赤精入侵,而那一次神机花的绽放,令神火军部损失超过大半,虽说那一战神火军部损失惨重,但是也是勉强的将海赤精重新打回大洋深处,而你们也找到了那二十四天魔兵之一的命虚轮组件神火军令,不难看出这每一次神机花的绽放都曾见证着历史上极为重要的一刻,所以此时神机花在这燕湖岛绽放,难不成是说尉迟妄已经找到了镇龙棺椁了吗?如果说尉迟老儿真的找到了镇龙棺椁,那么很可能今夜云泽便会出世,或许这一次我们真的该动身了老秦。” 意味深长的看着秦罡和邹亮,兰健正在以一种极为严肃的口吻说到。 片刻的收整后,秦罡在慕容问心的嘴唇处用情至深的轻吻一遍,然后又附身亲吻了熟睡着的秦煜的额头。 “等我回来,咱们就回家。” 秦刚说完,便跟着兰健邹亮二人离开了屋子,而令三人没有料到的是,此时路之尧已经带着刘云军和王娜在客栈一楼的大堂等他们几个了。 罪红尘篇 第三十五章. 月色之下 什么才算的上是无声的承诺?或许就如同路之尧三人这般吧,当秦罡三人从二楼朝着客栈大厅内一步步的走过去的时候,路之尧率先的将那柄一直被他斜靠在角落里的子母剑重新拿于手中,便紧跟随在秦罡的身后,沉默不语。至于王娜与刘云军则同路之尧一般的紧紧地跟在一行人的身后,就这般趁着夜色朝着灵剑宗疾驰而去。 可是在这血月之下,在这神机花绽放之时,开始行动的并不只有这些被摆在明面上的这些人。 锦州燕湖岛灵剑宗后山墓门处。 趁着黑夜里灵剑宗安插在四处的警戒视野受阻,一名长相略微显得是有些猥琐的小老头子,正在靠近墓门的四周不停的在捣鼓着,时不时的他会从自己随身携带着的一个小布口袋里拿出一两瓶小巧的瓷瓶,然后便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极为小心的将瓷瓶上的盖子揭开,然后将瓶中之物挥洒出去,月色之下算是能勉强的看出,瓶中均被装上了些许粉末状的东西,也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用的,至于小老头本人,则一会在墓门东边撒一撒这些小瓶子内的粉末,一边又会潜身前往西侧,然后再去挥洒一些,终而复始的直到他将他随身携带着的那个小布袋里的小瓷瓶尽数用光。 小瓷瓶内之物用尽之后,这名小老头才抬头看了看此刻的夜色,低头掐指算了算时辰之后,便快速的离开此地了,因为他能感觉到,此刻少说有数十股人马,正在朝着后山方向飞速前行,怕不消片刻的功夫,这些人就能抵达这里,而这些人不同于灵剑宗的那些暗探,这些人个个都是真正的高手,指不定其中的一人或是几人便会发现自己,即便在他眼中对付这些人并不困难,或许这群人之中并不存在说是有个别的人会对自己造成些许影响,但是若要是因为这些人的原因让自己提前暴露的话,那么他或许就会因为自己私自违反分界协议里的内容而叫尉迟无情给盯上,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自己跟尉迟无情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再说了既然自己都能前来参与争夺云泽,那么他也就不敢保证说是分界协议里别的老家伙会不会来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继续隐藏着自己方为上上之策。 可是令小老头没有料到的是,他的一举一动皆被一名少年给看在眼中,而这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尉迟妄在议事堂广邀众人共同少年商议之时那名一直在议事堂外屋顶上待着的少年郎。 今夜这位少年郎一个人就静静的独自一人坐在一处高高的树枝叉上,月色的光亮透射在这名少年郎的脸上,给人的感觉是那般的高冷和触不可及,就仿佛这名少年郎本应属于那仙界里的神仙,拥有着和他们一般的模样和神态,是那般的高高在上,是那般的不沾红尘之气。 “雕虫小技...” 看着脚下不远处小老头在忙前忙后的,少年郎不仅嘲笑一番,毕竟在少年郎的眼中,若要是二人正面交锋,虽说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很快的将对方斩落,但是若要只是单纯的说战胜对手,那么这点底气少年郎还有有的,毕竟大家都身处分界协议之内,而这分界协议里的人也还是有高有低的,就像他脚下的那名小老头,其地位在分界协议内便不算的说有多高,也就是说自身实力高于小老头的人也不在少数。 “暗潮汹涌啊前辈。” 那名被小美女猛宰一顿的青年剑客不仅感叹。 可能那名少年郎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照旧是被那些有心之人发现了,发现他行踪的人正是那天在酒楼被狠狠的宰了一顿的青年剑客,而剑客的身后则安静的站着那天宰他钱银的小美女,只不过不同于小老头,也不同于少年郎和青年剑客,这名小美女俨然自身实力是比这几人都要高出许多的,最起码此刻小美女乃是站在凌虚之中,在那并不存在的事物上安安静静的让自己伫立在原地,说得再直白一些,那便是这名小美女已经让自身达到了可以不被重力所束缚的程度了。 难怪当场青年剑客在自己遇到了小美女之后,顿时间便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是瞬间的蔫了,只因为自己跟这位来自玄镜宫的小美女实力相差太大,再加上这名小美女是分界协议里出了名的暴脾气,万一剑客哪一句话没有说到小美女的心上去,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但是切莫便认为小美女已经是在这燕湖岛事件中的强者了,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年,他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具,就这般的在那空中悬浮着,而他的身后,那轮巨大的月亮让此刻的他看上去是那般的神圣不可被侵犯,是那般的无敌与世间之上,即便如此,眼下那群活跃在这小小的燕湖岛上的人们,竟是没有一人发现白衣少年的存在,甚至连尉迟无情都没有发现他,他俨然的将自身的气息融入进了这天地之内,此刻的他便是这无限的黑夜,便是这无尽的黑潮。 白衣少年便是这燕湖岛上的风,便是这锦州地域的空气,举手投足之间,他便是这掌控着锦州日月更迭的时间,没人会发现他的行踪,也更加不可能会有人发现,此刻的他俨然是已经令自己跳脱出六道之外,让自己不再置身于五行之中。 一柄云泽,便牵连进来如此多的高手,那么试问一句,假若镇龙棺椁真的被找到,被灵剑宗从墓穴之中抬了出来,那么这件事灵剑宗还能否控制得住呢?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是燕湖岛事件自始至终,究竟是灵剑宗在极为困难的想要去掌控,还是说有人刻意的希望事态是朝着这一步去发展, 云泽一事已经失控,它已不在是尉迟妄所想的那般单纯了,最起码现在参与进此事的人,尉迟妄一个也控制不住了。 月色之下,神机花下,无数的人在朝着灵剑宗的方向疾驰,而等待着这些人的,不知是生,也不知是死,其实这便是命运,人们永远都无法做到自己去掌控自己的生死,人们的历史永远都是谱写着一首篇章,那便是自己的生死永远都是属于他人去抒写,自古至今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命未涉深处。 月色之下,深渊正在蠢蠢欲动,黑暗之中,罪孽正在酝酿已久。 罪红尘篇 第三十六章. 绽放 在一条巨大无比且甲士林立的官船上,李荃闻船头站立着,此刻的他已经从倚香楼重回到自己的船上了。刚才在倚香楼内,他有幸近距离目睹了那朵极为绚丽的神机花,而正是空中那朵巨大的烟花,将那会的他整个脸庞是映射的无比绚烂好似精彩。 相对于震惊,神机花的出现更是令李荃闻深陷回忆之中,因为上一次他见到的神机花,还是十多年前的时候了,那个时候神火旧部由赵大虎亲率,趁夜将永安皇庭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个夜晚被李荃闻这辈子都铭记脑中,不曾有丝毫的忘却,而这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神机花又一次在这夜空之中盛开,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还会死上多少人。 “丞相。” 一个声音响起。 这是一个看似较为文弱的书生发出的是声音。 “嗯,我看到了,不过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啊,我总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了,总之眼下这节骨眼上,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 望着天上绚烂的繁星,李筌闻说罢,自己的脸色是阴沉的可怕。 “属下也是这般觉得,此刻燕湖岛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这明里暗里的势力错综复杂,这般的行径实在令人怀疑,可惜的是咱现在还不敢去确定,这神机花它绽放的目的是什么了,如果咱们能提前摸清楚这其中的门路,怕我们此行也会顺畅许多。” 只见书生同样面露疑惑的顺着李筌闻的目光仰头盯看着夜空,然后轻声说着。 “儒槐,你能有这般的见识着实不易。你分析的不错,眼下各方势力都在相互制约,估计即便是宝物出土,也不会闹出太大的波澜,毕竟灵剑宗明面上是尉迟妄在管着,但是懂行都能看得明白,灵剑宗的主事依旧是那几个老家伙罢了。叫我看像云泽这般的天下至宝,怕他灵剑宗也不肯乖乖的交于朝廷的,就是不知道一番龙争虎斗之后,最终会花落谁家。” 李筌闻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书生,继续说道: “儒槐,云泽一事你就陪我至此,今夜之后你即刻就乘船返回秦州,并将此物交与李耳手中,告知李耳身处朝堂切记要心沉,只有心沉方可事成,遇事一定要学会隐忍和妥协,不可急躁。” 李筌闻说罢,便将一份精致的绢帛交付于书生手中。 “这...大人...” 王槐儒接过李荃闻递给他的一封信件,迟疑的问到。 “我想你一定会是耳儿未来路途上的最佳助力,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去亲眼见证的话,槐儒我李荃闻一辈子都不曾真正的信过一个人,这回你切莫叫我看走了眼,去吧。” 李荃闻说完之后,便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而王槐儒则目光复杂的盯看着咱的这位龙寰丞相半天,这才对其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独自一人退了下去。 云泽啊云泽,还没出世你便能拥有着这般左右人生死的能力,可怕啊... 听着不远处来自鳞波洞附近的那一阵阵的厮杀声,李荃闻不仅默默想着。 而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甲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李荃闻的面前,噗通一声便朝其单膝跪下。 “报...启禀丞相,探子来报,咱们从秦州带来的骑兵营被人偷袭,目前伤亡惨重。” 一名甲士急忙跑到立于甲板之上的李筌闻身后,单膝跪下呈报道。 “报...启禀丞相,东三舰出现黑衣人偷袭,目前东三舰已失...” 就在前一名甲士还未起身的时候,另一名甲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同样的单膝跪下呈报道。 “报...启禀丞相,西六舰出现黑衣人偷袭,目前正在艰难抵抗...” 话音未落,在李荃闻西侧身后,有两艘官舰突然之间火光四射,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响彻云霄。 “报...启禀丞相,中四舰被偷袭...” ... ... “报...启禀丞相,中七舰被偷袭...” ... ... “报...启禀丞相,东一舰被偷袭...” ... ... “报...启禀丞相,东九舰被偷袭...” ... ... 随着时间的流淌,越来越多的战报汇报到李筌闻这边,无一例外的均是他这一次所带来的的人被一股不知名的势力连夜偷袭,死伤惨重。 “报...大事不好了丞相,大事不好了丞相...” 然而还未过多久,又一名甲士跌跌撞撞的跑来,一身的鲜血和残破的盔甲都能看出这位甲士刚刚从死里逃生。 李筌闻瞪着眼睛看着这名一身是伤的甲士,欲急忙的直言道: “速说什么情况。” 只见那名甲士流着眼泪磕磕绊绊的汇报到: “启禀丞相,我们在岛上驻扎的步行营被人偷袭,死伤惨重,崔莽将军和徐睿将军都已战死,哨探营的人马也都死的七七八八,要不是弟兄们死命抵抗为我杀出一条通路,恐怕我都...” 甲士说着说着,竟然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什么?” 李筌闻瞬间将跪在地上的甲士拽着领子拽起来,瞪着双眼大吼道: “老子他娘的五千有余的部队,怎么可能瞬息之间被人偷袭到毫无还手之力?究竟这帮人是什么打扮?有何信物?你可看清?” 瞬间,因为李荃闻的斥责,倒是吓得这名甲士顿时间停止了哽咽。只见他顿时小脸一白,然后急忙磕磕绊绊的说道: “丞相,属下绝无半句虚言,还望丞相明察,原本我们一直都在按照着丞相和王状元之前所拟定的策略,于岛上驻扎,等候丞相的号令,可是就在刚才,随着刚才的那个烟花炸开后,顿时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无数刺客,朝着我们就是一波猛攻,要不是那些拼死的兄弟...丞相,偷袭我们的,是一群身着黑衣的光头剑客。” 而就在此时,就在这名甲士朝着李荃闻大诉苦水的时候,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伴随着一股热浪向李筌闻等人袭来,李筌闻随之心中一震,扔下手中的甲士,扭头望向身后自己所带来的船队,迟迟的不敢相信。 没过多久,一颗信号弹从岛的西侧方向升空并在空中炸响,还未等那颗消失,在船队身后不远处的湖面上,另一个信号弹随之升空。 这是龙寰军部专用的求救信号火矢,就在这眨眼的功夫里,数十道火矢冲天而起,将这黑夜之中的燕湖是照映的无比鲜红。 罪红尘篇 第三十七章. 夜中的湖光 白天的燕湖却和晚上的燕湖是有着天壤之别的,白天的燕湖充满生机,阳光将湖水映出波彩斑斓的倒影,来往的行船络绎不绝,岸边的垂柳随风轻轻的摇晃,就如同碧玉年华般的青葱少女,让人难免为之一醉,而熙熙攘攘的街道充满了活力,每个人都在向往着更美好的日子和更圆满的结局。 但是晚上的燕湖,则更多的是有一种令人痴迷的神秘,皎洁的月光下,将漆黑的燕湖映射的无比幽静,一轮明月倒映在微波荡漾的湖面,不时的泛起涟漪。停泊靠岸的客船渐渐的安静,稀疏的人流也衬托着好梦的到来。夜晚的轻风偶尔的吹拂一下燕湖,就仿佛要将白日的喧嚣吹散殆尽。 要说这燕湖岛也已经是太平了许多年了,或许当地的老百姓都早已经忘记上一次流血时的记忆了,然而在伴随着云泽一事的爆发,自燕湖岛东侧的鳞波洞开始,便已开始杀戮横行。 燕湖岛,郊外。 “此处刚好能看到整个岛湖的景色。” 只见一个面带纱巾的少女,在春柳下依靠着,双眼望着燕湖岛轻声的说道,而这位少女并非他人,正是现如今八界门的实际控制人赵璇。 “赵小姐可到了时辰?” 而在这赵璇身边,自然是苏庆广本人,只见此时的他双眼也顺着赵璇的目光是直勾勾的盯着整个燕湖岛,眯着眼心思渐沉的说着。 “据典藏记载,镇龙棺椁据传闻乃是一代人王的棺椁,其中被封印着的不仅仅是那柄传说中的人皇之兵云泽,典藏所记载中还提及到了一点,那就是假若典藏不出现错误的话,镇龙棺椁中或许还被封印着那块当时助天下人王横扫八荒乱世的命虚轮组件之一阴阳通络,所以这一次,分界协议内的很多人都悄悄的来到了着小小的燕湖岛,这些人的目的也十分明显,那便是云泽剑与阴阳通络手串。” 赵璇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后的灵剑宗后山,然后叹了口气,闭上眼享受着这夜里的微风,这夹杂着血腥气味的微风。 “我就说这一次云泽事件怎得会突发的如此之快,原来如此啊,如果你说的都正确的话,那么这一次灵剑宗怕是真的要踢铁板上了,哪怕他们坐拥尉迟无情这样的绝世高手,那他们也架不住人多,这群狼战术一旦风起,拖也会把整个灵剑宗拖死,那么如果事件就按照你所说的这般发展,灵剑宗不就是死路一条了吗?那我们为何还要去帮助尉迟妄?难不成真的就仅凭大虎跟尉迟妄是战友的缘故?如果是这么说的话,我是万万不信的,这理由也未免太站不住脚了点。” 苏庆广听着赵璇的话是极为震惊,索性的他也就顺着赵璇的话继续阐述着自己的看法和猜测。 “你说的不错,如果仅凭我家二哥与尉迟妄都身为神火旧部的原因,我是铁定不会参与进眼下这云泽一事的,而我之所以带着你一起前来,便是有我的目的,苏公子你放心,这一阵我们输不了,顶多算个惨胜罢了,你毕竟是未来路途的指引者,是九子的领路人,你我命运的终究并不在此,而我们之所以趟这次灵剑宗的浑水,目的便是将此处的九子救走,为以后的浩劫储备能量,在我看来一柄云泽是远没有九子的性命来得重要的,二者根本就不能相比。” 赵璇一边轻轻的用手将耳边被风吹得渐乱的秀发微微的别于耳后,一边轻声的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九子之中也会有人被云泽一事波及到吗?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麻烦了,九子是救世的唯一希望,可眼下这人海茫茫的,你我皆没办法去获悉谁是九子,又谈何去救,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太难了对于你我现如今而言,再加上合花宗一直在背地里阴我们,你又不叫我反击,你说眼下的困局我们该如何去解?” 一听到云泽一事已经牵连到九子,苏庆广立马坐不住了,只见他急忙的站起身来,然后在赵璇的身边来回踱步,一边心慌的走着,一边自言自语。 “命里的事,无论你怎么去干预,它终须是会发生的,而你作为指引者,我作为殉道者,皆不会因为你我的身份而去改变命运的结果,所以你大可不必心急,我们现在要做到便是观察,然后一一进行筛选,对照着典藏中对于九子的描述逐一排查,尽量的做到不遗漏一处可怀疑之人,直至我们找到这九个人为止,至于合花宗来讲,它们未来会是我们救世的关键所在,所以你就让它们瞎折腾去吧,不打紧的,时辰到了。” 看了眼头顶的月色,赵璇轻声说着,而她话音刚落,一朵巨大的神机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燕湖岛中心处猛地绽放,将原本陷入夜色之中的燕湖岛给照的透亮。 “赵小姐你看,这是我们的神机花,合花宗这帮王八蛋,直到此刻还在打着我们的名号招摇撞骗,简直可恨。” 看着远处的那朵绚丽无比的神机花,苏庆广不仅开口破骂。 “不打紧,再说了这镇龙棺椁即将出世,棺椁内的东西也即将出世,合花宗爱这么放,就让他们放好了,你我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时辰已到我已不能再等了,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听着苏庆广那胸中的抱怨,赵璇急忙的安抚着他。 只见赵璇安抚完苏庆广后,这才再一次安静的抬头望着星空,掐指算着时辰,不一会的功夫,她便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从内怀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龟甲,将几枚铜钱顺着龟甲的颈口出塞了进去,闭着眼睛双手上下摇了摇,便将龟甲放置于地面上,双手交叉握紧,两根中指反向内扣于食指间。 “上定扶清,我自逍遥,卦安八荒,神算天机,开!” 说罢便看到赵璇猛地睁开双眼,用右手对着地上放置的龟甲凌空一指,只见龟甲瞬间开裂成两半,说来也极为的神奇,刚才明明放进去的数枚铜钱,此刻就只剩下一枚,而且刚才崭新的铜钱此时也好似被火烧过一般。 赵璇将那枚铜钱轻轻捏起令其钱眼对准明月,银牙将左手食指咬破,猛地在铜钱上划了下去,只见她手中的铜钱瞬间由原本青铜的色泽便的通红,就好似被火烧的通透了一般,同时整枚铜钱以一种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她手里捏的铜钱便成了一撮铜砂,朝着燕湖岛方向分成三缕悄然飘至。 “成了!” 只见苏兄将自己的扇子猛地合起,高兴的大喊一声。 “看来竟有三子隐藏在这燕湖岛之内,苏公子这后续的事情,怕是就要劳烦你了。” 只见赵璇轻声说完,整个人的面容瞬间便没了血色,以一种极为病态的虚弱模样呈现其上,而她本人也因为身体瞬间的脱力,一下子瘫软的跌在了地上。 “璇儿...” 苏庆广见状欲要搀扶赵璇,却被赵璇急忙制止了。 “我休息一会便好。” 赵璇朝着苏庆广虚弱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苏庆广来搀扶,然后咬着银牙双手撑地,让自己此时的坐像看起来能稍微的优雅一些后,这才再一次抬起头望着这大好夜景。 “庆广,陪我一同再多看一眼这美妙景色吧,或许从此刻开始,未来我们便不可能再看到这般的安静祥和了。” “好。” 苏庆广看着赵璇眼中的希望之光,也就安静的回应了一句,便顺着她的身边,慢慢的坐了下去。 罪红尘篇 第三十八章. 夜的序章 神机花的出现,让原本就不算太平的燕湖岛更是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而随着它在这无尽梵空之中突然绽放,也正式的拉开了黑潮事件的序幕,夜的序章便在这无声的杀戮中悠扬奏响,伴随着那漫天的星辰和悠远的皎月,伴随着那淡漠的红尘和摇曳的使命,它就是这般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在这小小的燕湖岛上,在那些参与了云泽事件的每个人心中默默的拉响。 随处可见的残臂断肢,随处可辨的痛苦哀嚎,每个人都为了即将而来的利益杀红了眼,每个人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尊严而手刃兄弟,什么叫做江湖,我想所谓的江湖可不仅仅就只有兄弟情义,江湖还应该充斥着残忍狡诈,还应该弥漫着希望痛苦,那么什么究竟是江湖,我的理解便是,拿着手里的剑,为了自家心中的那份向往而活,这便是江湖。 “你们可准备好了吗?” 蓉湘盯着不远处火光渐起的鳞波洞方向,低头安静的绣着手中的十字绣,轻声的问着她面前跪在地上的一名浑身甲胄的军士,然后眼中不停的闪过一丝晶亮。 十字绣上绣的是一枝冬日的枯枝,而在那枯枝之上,一朵腊梅开的异常妖艳,而另一朵则刚刚绽放出一丝的冬梅的韵味,只见此刻的蓉湘,熟练的将手中的绣线来回的穿梭在十字绣布上,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 “回大人,属下均准备妥当。” 蓉湘面前的这位浑身甲胄的军士,则头也不抬的双手拱抱于头顶,单膝跪在地上快速的回应到。 “那就传令下去,切不可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如若暴露尔等的身份,该怎么办料想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说罢蓉湘便继续低头绣着自己的十字绣,而那位单膝跪在她面前的军士,则快速的领了命后,便快速的一把推开了她的厢门,整个人退了出去,当这名身着甲胄的军士重新出现在倚香楼内院的时候,在他的面前,数百名面色坚毅的汉子们就这般一个个皆是身穿甲胄等待出发。 “剃头,五息之后出发,目标锦州水师。” 一声简单的令后,在场的数百名汉子丝毫不吭一声的便纷纷拿着手里的刀,然后替自己面前的人去刮着光头,片刻之后一个个大光瓢便出现在了小院之内,至于那些被修剪下来的头发,则被收拾到一个大缸内,被原地烧毁不留一丝的痕迹,待这群汉子们刮光了头发后,众人便随着刚才那位跪在蓉湘面前的军士,快速的离去,不一会便彻底的消失在了蓉湘的内院之中。 当这些光头汉子走了一阵之后,蓉湘这才缓缓的将目光从自己面前的十字绣挪向了远处的夜空,而这时由于自己分了神,却不小心被手中的针扎破了娇嫩的手指尖,一小股鲜血顿时潺潺的流了下来,只见蓉湘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指尖,沉默不语。 夜越来越深了,湖面的微风已经让人略微的感觉有些寒冷了,然而这个杀戮之夜,才刚刚开始。 “老头儿,今夜看样子是不能太平了,要不要和我一块趁夜下去玩一玩?” 一个样貌不大却又看似老练的青年斜靠在一棵树冠上,盯着下方的鳞波洞,露着一抹嘲笑,问着他旁边另一位在树冠上打坐的老者。 可是这位老者身着却又十分奇特,看似不是中原人士,只见他衣着只能遮体半边,而另半边臂膀赤裸在空气中,腰间用布条缠裹着,一双十分肥大的裤筒将双腿包的严实。 老者闭着眼睛幽幽的回答道: “要去你去,你莫不要忘了你我出发之前,小侯爷的交代,若是因为玩性导致你我任务的失败,我必杀你。” 青年听闻老者的话后,嘟起嘴吧,显得十分的不悦,随即附和道: “天高皇帝远的,何况小侯爷只是吩咐过替八界门教训教训合花宗的人,而并非限制于你我自由,叫我说啊,你若不去,那你便老老实实在此处继续睡觉,待我下去一个人好好耍耍,待你我二人回到小侯爷那,你可切莫要揭穿于我便可。” 说罢青年便从树冠一跃而下冲进脚下的人群。 “老子乃合花宗大弟子,谁敢跟我抢天兵,杀!!!” 在老者的一脸鄙夷之下,只见青年持剑冲入自己下方的鳞波洞处,随之数道寒光一闪,霎时间血光四射,无数人头扬于空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在这夜空之中弥散开来。 下方青年杀的极为兴奋,短短的时间便已少有人敢上前与之比拼一二,而那位依旧在树冠上打坐的老者,则盯了一眼下方大杀特杀的青年,便快速的朝着集市方向的狂奔而去,而小侯爷给予他的任务,则是替人去稍一句话。 咚咚咚! 一阵急促却又十分轻微的敲门声,以至于若不仔细的听,都会感觉这一阵的敲门声是人的幻听一般。 就在秦罡带着众人刚刚离去不久,慕容问心带着秦煜刚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口处便传来的这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谁呀?” 慕容问心不仅的皱着眉思索了一会,轻声直言。 “我家侯爷有话让我捎带给秦夫人,还请夫人开门。”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音,那是一种十分沙哑,就仿佛是一个人好几天都没有喝水后的那种干瘪声音。 “还劳烦请问一下,你们家侯爷是哪位?” 慕容问心听到这个声音后,急忙的看了眼自己怀中的秦煜,然后再次开口说到。 “尤东安国侯府苏庆广。” 门外之人快速而干练的回答着慕容问心的话。 一听到敲门之人乃是自己的老相识,慕容问心也不敢太过于怠慢对方,便将睡熟的秦煜蹑手蹑脚的放在床上后,这才轻轻的挪着步子来到房门口,将闭着的房门给打了开来。 站在慕容问心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在鳞波洞附近与青年相互抱怨的那名异域老者。 “不知前辈深夜造访是所为何事啊?还请前辈屋内详谈。” 慕容问心说着,便欲要请老者进屋说话。 “不了秦夫人,老夫此行还有别的任务,所以就简单明了的说了,此信乃八界门赵门主亲写,让我家侯爷转交于你,嘱托你看后及焚,然后尽快离岛,话已带到老夫这就先行告辞,秦夫人莫送。” 老者将一封简单的书信转交到慕容问心的手中后,便朝对方微微抱拳鞠躬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诧异的慕容问心站在原地良久。 “奇怪...” 独自嘀咕一声,慕容问心这才将屋门再次的合上了。 罪红尘篇 第三十九章. 相见 在诧异之中,慕容问心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然后接着油灯那微弱的亮光,快速的将自己手中的信件打开。 没人知道赵璇所给慕容问心的信件中写的是什么,只是知道当慕容问心看完之后,她脸色极为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血色,是惨白惨白的,只见她急忙将手中的信件借着油灯的小火苗给焚烧之后,便急忙的开始在屋内收拾起她们一家三口的行李。 不仅慕容问心在收拾着行装,她更是亲自跑到青松的屋门口,疯狂的挥着拳头敲打着青松的房门。 “青松快开门...” 听到屋内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之后,青松这才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角,快速的将自己的房门打开。 “夫人这么晚了您找我啊?” 青松不解的问着,一边问一边欲要请慕容问心进屋。 “赶紧的叫大伙现在开始收拾行李,等天一亮我们就回船上,然后等家主几人一回来,我们即刻返程。” 只见慕容问心眉头紧锁的看着青松,语气之中尽是焦虑和担心。 “是!” 并不会过问太多,这便是青松这个人的习性,所以当他看到慕容问心此时那宛若遭遇大敌的模样,他急忙领了命令。便巧妙的越过慕容问心一侧,然后挨个的去敲打着客栈内的那些紧闭着的屋门,一间接一间。 “但愿来得及,秦罡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慕容问心看着已经离远的青松,不仅暗自嘀咕,这么看来怕是赵璇所交给她手中的那份信件里的内容,或许已经是超出了她所能预估的最大限度了。 这一夜慕容问心是彻底的睡不着了,信件之中的内容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直压的她喘不过去来,眼看着这天儿便要到黎明了,甚至远处的燕湖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的泛白,可都这个时候了,秦罡依旧还没回来,这不免的让她是更为的担心起来。 忽然就在慕容问心坐立不安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再次想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 听着门外的敲门声,慕容问心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小心脏顿时间便落了地一般,只见她顿时红了眼睛,眼角处已经开始泛起泪花,而她本人更是以极快的步伐冲到门口,一边抱怨着一边想也不想的打开了门。 但是即便是慕容问心如此迫切焦急,此时门口站着的却不是秦罡,确切地说门口站着的人,她只见过一面,那便是当日她们一行人刚来到燕湖岛的时候,有一男一女没有地方住,而自己便好意的为对方安排了两间住处,而这个男子便是当时那一对男女其中之一。 这是二个人的人生中第一次见面,怕也是二人最后的一次见面,谁敢想慕容问心与苏庆广二人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看着眼前的男子并不是自己的夫君秦罡,慕容问心不仅脸色一黑,便欲要关起门来,在她看来眼下任何事物都没有秦罡回来重要,她一定要守得住自家阵线,好等秦罡安全回来,所以对于苏庆广的莫名拜访,慕容问心是极为排斥的,哪怕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面前所站着的人正是当年与她有过娃娃亲的苏庆广。 “切莫关门慕容问心,她有话与你讲。” 眼看着慕容问心欲关上房门,苏庆广急忙出手制止对方,然后双眼之中尽是复杂神色的看着对方,轻声说到。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哪怕苏庆广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可慕容问心是依旧不准备接待对方。 “这是你我二人第一次见,却不想是在这种环境之下,慕容问心我便是被你退婚的苏庆广。” 苏庆广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施力,好让慕容问心闭不上此刻的房门。 “没想到竟然是你?你竟然真的来了?” 苏庆广自报家门,着实的令慕容问心大吃一惊,只见她接连的问着对方问题,好似下一秒对方便能给她这一切令她足以发狂的事件的答案一样。 “慕容问心今日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找你。” 只见苏庆广依旧尽量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看似淡然于一身的轻描淡写的说着话。 “她?她是谁?” 听着苏庆广的话,慕容问心不仅心中一阵疑惑。 “慕容姐姐你我二人初次见面,我是赵璇。” 而就在慕容问心泛着嘀咕的时候,没想到赵璇便顺着楼梯慢慢的挪到了苏庆广的身后,然后轻声回应着对方。 “你竟然是赵璇?八界门的赵璇?” 情急之下慕容问心不仅失声而出,随后便急忙请对方进屋叙座,待二人坐下后,赵璇看到慕容问心发红的眼眶,不忍的叹了口气。 “姐姐定会奇怪我为何会上门拜访吧,其实也没别的意思,我来此是为了感谢姐姐昨日说情之恩。” 赵璇依然安静的诉说着。 “妹妹不必在意,出门在外的,我若能帮助别人,他日老天爷也会让别人帮助我,不必如此的。” 慕容问心听完赵璇的话,随即开口轻声说道。 “姐姐的话令璇儿学到不少了,璇儿今日前来,一是为了再次感谢姐姐昨日能伸出援手,避免了我们夜宿街头的命运,二也是为了和姐姐来告别的,今日我们便要启程回去了,虽说这燕湖的风景不错是春波碧漾的,但是看得久了也就如此,料想这初春其实也并无特色,倒是姐姐您,不妨趁此机会和我们一起走吧,想必我给与姐姐的信姐姐也定是看过了,姐姐恕妹妹心直口快,眼下这燕湖你我皆待不成了,还是早早的离开的好,趁这大风还没刮起来,赶紧带着家人离开。” 赵璇看了眼床上还深陷睡梦中的秦煜,不仅面带担心之色的说起。 “不瞒妹妹我也想尽快的离开这里,可奈何我们家老秦于昨天夜里已经去了灵剑宗,这会还没回来,我这会心里也是极为焦急。” 听着赵璇的劝,慕容问心不仅的开始掉着眼泪。 “哎!还望姐姐尽快抽身这燕湖岛一事,我能做的也只是如此了。” 说罢赵璇将自己腰间一块看似十分普通的玉佩摘了下来,放置于慕容问心手中,然后继续说道: “相逢即是缘分,这块玉佩便送于姐姐了,感谢姐姐的帮助之恩。” 不等慕容问心回绝,赵璇便打开了房门,独自走下了楼,而苏庆广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后,不再发表过多的言语,就紧跟着赵璇的步伐出去了,一时间这间屋内,便又只剩她与秦煜两个人了。 慕容问心看着手中的玉佩,内心之中五味陈杂。 而当赵璇和苏庆广正式的登上离开燕湖岛的客船后,赵璇望向那整座岛屿最中心的灵剑宗迟迟不语。 “璇儿,再不走怕就走不了了。” 苏庆广一直站在赵璇的身后,看着静静发呆的赵璇,轻声说道。 “苏大哥,是否我们错了。” 赵璇忽然转身望向苏庆广,轻声的问道。 “不,我们没错,错的是这个天下,错的是这些贪得无厌的人,错不不是你。” 苏庆广盯着赵璇,认真的回答道。 赵璇听闻之后,不免得深深的叹口气。 苏庆广搂着赵璇,心疼的抚摸着赵璇的头发,随后坚定的望向燕湖岛。 “是吗?” 赵璇心存疑惑的轻声呢喃。 苏庆广扪心自问,但随着怀内的赵璇直言自己有些累了,他也不忍心让赵璇在甲板上吹着湖风,便安静的扶着赵璇进了船舱,待安置好了赵璇之后,他这才又探头出来,朝着撑船的汉子说道: “师傅麻烦快一些,看着天气怕是要起风暴了。” 那撑船的大汉听闻哈哈大笑,直言道: “公子说笑了,我也在这燕湖行了多年的船,像今日的这般好天气,也不多见,那会起什么风暴呢。” 苏庆广笑着看着撑船的人,笑着摇着头钻进了船舱。 罪红尘篇 第四十章. 异像 燕湖岛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热闹过了,形形色色的行人穿梭于街道上,各式各样的小商贩均撒开膀子大声的叫卖着,无数的江湖英雄纷纷涌入这坐落于燕湖岛中心的灵剑宗,只因今日便是那盛世之况,便是那柄人皇之剑再次现世的日子,在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一声宛若巨龙游天一般的巨响从灵剑宗的后山处传了出来,然后在片刻之后,一抹通天的碧绿气色便开始在灵剑宗的后山处盘旋汇聚,逐渐的开始汇聚成为一个巨大的碧绿色能量漩涡,其中更是夹杂着无数道电光与火石,让其看上去是那般的可怕和震撼。 镇龙棺椁真的被灵剑宗找到了。 既然天之异变,那么接下来的便是开棺问世了,于是乎那些个夜里便早早的守在后山处的人们,一个个皆摩拳擦掌,好让自己以最完胜的状态来去面临接下来即将要与之面对的挑战。 至此时开始,灵剑宗的云泽争夺正式的被摆在明面,至此刻开始,便不存在说是什么退路了,在场的所有人皆没有了再将事件去挽回的能力了,每个人的命运皆在此刻开始相互纠缠,相互牵连,相互制约也相互冲击,风起云涌之时,英雄辈出之刻,只因谁都愿意相信自己便是那天下命中注定的幸运儿。 “家主,准备抬棺椁了。” 乌辽坪静静的站在尉迟妄的背后,悄无声息的汇报道,随后将一份报告递到了尉迟妄的面前。 这份报告详细的记录着在昨天夜里那些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势力他们的动向,不出意外的这些人皆在神机花绽放的那一刹那开始有所行动,然后他们最后的落脚点均是灵剑宗后山所在,可见鳞波洞的战略其实对这些真正想要来参与争夺的人并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现在看来或许鳞波洞的战略可能只是给天下人一个参与争夺的借口和机会罢了。 ... ... 整个灵剑宗都忙碌起来了,每个人各司其职,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而作为灵剑宗宗主的尉迟妄则更是笑脸相迎的一个人立于外院门口,与来往的各路英雄相互寒暄,然后将对方逐一的邀请进入灵剑宗,而那些静静的站在距离门口不太远的随行童子们,则不停的拿出被呈递上来的英雄帖,红着脸扯着嗓门的大声喊道。 “有客到!承天运之,今灵剑宗盛事,鸿运镖局前来拜会!” ...... “有客到!承天运之,今灵剑宗盛事,梨花门前来拜会!” ...... “有客到!承天运之,今灵剑宗盛事,丐帮前来拜会!” ...... 此时这才天刚亮,这些日子驻扎在燕湖岛上的各路英雄门派便早早的将原本还算是空旷的灵剑宗外院演武场给填塞的是满满当当的,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那是相当的拥挤。 终于风云际会,终于每个人都要开始直面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最不愿于此面对的命运。 “有客到!承天运之,今灵剑宗盛事,丞相李筌闻前来拜会!” 尉迟妄老远听到童子的喊声,正欲去小解的他急急忙忙小跑到门口,看似恭敬的等候着,待过了些许时间,他便看到李筌闻大摇大摆的入了山门,看到此情他也只能是一阵小跑的来到李筌闻面前,然后笑呵呵的说道: “哎呀呀呀没想到今日之事竟然还能得丞相大人赏脸,道是我怠慢了啊,怠慢了。” 李筌闻看也不看尉迟妄,径直的越过尉迟妄的身边,往内院方向走去。 “看你的样子,估摸着你就是那个江湖人称东煌剑狂的尉迟妄吧,陛下可是听说你们这即将出土了一件天下至宝,就派老夫过来开开眼界长长见识,要说你小子待会可要争口气啊,别给我龙寰的江湖儿女丢人,毕竟此时你这小小的灵剑宗可是来了不少的别国人士,可切莫要让我失望。” 李筌闻刚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四处环顾的张望了会,便告诫着尉迟妄,与其说是告诫,不如说是李筌闻自言自语的念叨,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尉迟妄本人还是心惊无比的。 尉迟妄原本以为,江湖上的事身为朝廷,理应很少参与才对,可是自从当年夺嫡之事牵扯进去江湖门派后,皇帝陆锋便一直对江湖势力颇为忌惮,而前些年倚香楼强势入驻岛上后,种种迹象均很反常,只因身为红尘场所,在门派前开设,如果没有门派势力渗透其中,是很难维持下去,可是任凭灵剑宗如何打压,倚香楼都正常运营,甚至经营的越来越好,而灵剑宗为了探得这倚香楼的背后势力,已损失多位高手,而如今皇室派李筌闻来争夺这待出土的圣物,估摸着这此不小心流窜的消息定是倚香楼放出去的。 本来各大门派世家实力平衡,他灵剑宗也是在夹缝中生存下来,成就今天这般地位,如果夺了这云泽,少说也能够让灵剑宗继续辉煌百年有余,可如今朝廷派人前来,明面是派李筌闻开开眼界,可李荃闻的话的里子可是明着说他此行可是要来参与争夺的,现在就不知道除了李荃闻之外,朝廷究竟还派没派更多的人前来了,如果有人帮李筌闻,那他灵剑宗的风险就更大了,本来他的主要竞争对手乃是镇魂宗和缥缈宗,现在在加上朝廷,这下就麻烦了。 从眼下的情势来看,现在的局面若要是稍微的不留神,怕争夺现场就会难免的失控,若真的失控了,怕也只能尉迟无情亲自出面解决了,可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还需要尉迟妄去思考的,那便是尉迟无情所代表的的五阁老深受分界协议的制约,他们该找个什么油头去出面解决此事呢? 清晨的燕湖还是会有些阴冷的湖风吹进屋子,秦煜此刻刚刚睡醒,睡眼惺忪之下,即便此刻的他还依旧畏缩在那温暖的棉被里,可是那阵阵的湖风还是吹得他觉得屋内是有些冷的,毕竟此时只是初春,冬季的寒气还未完全消散。 待秦煜逐渐的开始适应了这屋内的温度之后,只见小鬼头将脚边的被子顺势的踢下床榻,然后站起身来狠狠的伸了个懒腰,随后缓慢的挪到窗户边上,用力一把推开窗子,清晨的阳光霎时间透过窗棱射进整间屋子,温暖的环绕在他的身边,他望向窗外此刻早已是熙熙攘攘的街道是兴奋无比。 秦煜睡了一夜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是精神十足,再加上湖风的微醺及初阳的普照,此刻的他显得是这般的生龙活虎,再加上这传说中的二十四天魔兵即将出世,作为一名保留有现代人记忆的孩子,他还是头一次感觉自己距离那些影视剧里的桥段是这般的近,所以此刻的他其实心中是极为兴奋的,更确切的来讲,是兴奋之中夹杂些许对于未知的恐惧,然而在这股恐惧之中又洋溢着无尽的冲动。 但是与秦煜相比,慕容问心的状态却是出奇的差,望着窗外那朵不停盘旋在后山处上空的碧绿能量漩涡,她心中压力倍增。 慕容问心有些口渴了,便随手将木壶内昨夜凉好的开水倒入杯子,随后便准备拿起杯子喝点水,只是在这一刻,一直都好好的上好的陶瓷杯子,竟然在她刚巧碰到杯子把手的那一刻,无缘无故的炸开了甚多的裂痕。 罪红尘篇 第四十一章.争 尉迟妄此时所做的一切,都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 这双眼神摄人心魄,能令人无尽沉沦于红尘之中不可自拔,赫然便是蓉湘无疑,只见此刻的她面挂一袭淡紫色纱巾,而自己的右臂上,虽说同样披着一层淡紫色纱衣,但也能模糊的看出,整条右臂上都紧紧的贴附着一层层蛇皮状的皮鞭,皮鞭的鞭头则通过一个极其细微的暗扣扣于肩膀交接的地方,而右手手腕处,则是一个类似护腕的护具,只是护具造型颇有些诡异,护腕与掌心交界处是一个十字形皮质机关,恰巧的是皮鞭的尾部同护腕上的十字形机关处相互结合,而她右手则是带着一副皮质手套,手套与护腕处紧密缝合。 此时的蓉湘盯着尉迟妄许久,却也从对方的脸色看不出太多的信息,而她的左手则捏着一幅地图,如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地图上画着的,赫然便是灵剑宗的各厢房内外院的分布图,而她则会时不时展开地图,在地图上做些标记。 忽然,蓉湘感到一阵凉意急速的顺着她的后颈部瞬间的蔓延至全身,然后再下一秒后,她整个人都能感受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无端的开始炸了起来,这种感觉,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因为这种感觉便是一种能触及到自己性命安危的第六感,身为猎人的她是十分的清楚,一旦猎物被猎人们盯上后,那么猎物本身便会产生一种本能的防抗意识和应急措施,而此刻的自己就如同别人眼中的猎物一般,想到此处她便知道,恐怕自己此刻的位置已经暴露,一个能够威胁到她的敌人正在朝她靠近过来,事不宜迟,只见她瞬间屏住呼吸,便急速跃入墙后消失不见。 “咦?难道眼花了?” 就在蓉湘前脚刚离开这里,那名之前在后山处来回挥洒小药瓶的小老头便后脚跟了进来,只见他疑惑的四处环顾后,猛得在一处阴暗的房屋拐角处瞥了一眼之后便惊叹道。因为他对自己那一身极上的武艺的自信,迫使小老头此刻根本就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此间定有他人。 只见小老头在看到周围的一切并无它样后,便缓缓的闭上眼睛,然后轻轻的念着什么似的,便又前往内院走去,不过才刚走两步,小老头便又一次停住,待眉头紧锁的思索了些许时间后,急急忙忙转身走向刚才自己望向的那处房屋拐角,待他抵达房屋拐角处后,仔细找寻任何他所认为的线索,可是这次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正当他觉得自己此番的行径是否有些太紧张了而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瞥到了房屋窗棱边上及其浅淡的半副脚印。 “女人?” 眼下各方暗势力都已经涌入了这小小的灵剑宗,但愿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会成为阻碍自己前进的绊脚石吧,小老头就这么盯看了一会方才蓉湘不小心遗留下来的痕迹,才带着疑惑晃悠着离开了。 “哼!老家伙鼻子还挺灵。” 至于蓉湘,则秉着呼吸远远的委身蜷缩在一处极难被人发现的阴影角落,将小老头刚才所做的一切尽数眼底。一直等到小老头离开了一阵子之后,她才小心的尝试着挪动了几处自己的位置后,待她并未发现威胁之后,才跃至墙后,快速的朝灵剑宗内院疾奔去,只不过途中的蓉湘也因为小老头的这件小插曲,而暗自心惊,不由得嘟囔道: “看来来了不少高手,这下麻烦了。” 说罢,蓉湘紧紧的摸着自己右手腕的十字形机关,眼睛盯着灵剑宗的内院方向,咬了咬牙快速消失于人流当中。 虽说云泽还未出世,但是云泽的争夺其实早就开始了,这边尉迟妄还在外院不停的接待着前来报名参与的门派使者,后山那边却早就剑拔弩张了,那些夜里纷纷前来的几股势力,早就真刀真枪的打上了,相互的纠缠虽然并不会令人致死,,可是就这么来来回回的相互之间起着冲突,也难免的会让人一肚子的火气。毕竟能来参与到后山争夺的,其个人的实力或多或少的都是能被放在江湖上拿去吹嘘的,再加上此时的这波人,可都是一整夜都没睡的家伙,在所难免的会一身的牢骚。 在秦罡的带领下,兰健与邹亮二人只能说是在抵挡画鬼单丹青与绝情剑宁秀才的联手攻击下不落下风罢了,另一边路之尧三人则正与武曲谷纪和七杀南宫杉打的是有来有回,至于妖刀渡乌一行人正在与萍姑纠缠已久,净瓶女辛艾则在寸山神孟破军的攻势下略显疲态,而作为这一次的主要竞争者,秦罡则是在苦苦咬牙坚持着,只因此刻的他索要面对的,乃是缥缈宗的逍遥散人魏迅与那名一直头戴斗笠的男子的围攻。 没人知道慧明去哪了,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人能关注的了他了。 ...... “哈哈哈哈,欢迎各路英雄豪杰来我灵剑宗这次举办的英雄大会。” 尉迟妄此时站在灵剑宗外院的演武场中临时搭建起来的擂台上,大笑的环顾四周,随即说道: “我尉迟妄本人也不再打这哑谜,这些年江湖上一直盛传我灵剑宗这几日即将出土一柄盖世圣物,对此我灵剑宗并不否认,只是该圣物本该我灵剑宗独有,奈何那些别有动机之人将消息无意流出,这也让我灵剑宗上下极为难做人,在宗门内商议许久之后,我灵剑宗便做以下决定,要说我灵剑宗在这江湖上也算是个名门正派,也干不出这等背信弃义偷鸡摸狗的行为来,故现在趁着此次盛会,广邀天下英雄前来比武,但凡在比武环节胜出的,皆由我灵剑宗赠送一柄绝世兵器以做奖励,并可参与随后的圣物争夺,但是在下还要提醒各位,胜出名额有限,还望各路英雄豪杰拿出看家本事来。” 说罢尉迟妄便欲走下擂台,但却被一众豪杰拦下,被大声问到: “还望尉迟盟主赐教,这具体的比武方法规则,还有便是这圣物出土,本该隶属天下人,灵剑宗断不会做出欺世盗名之类的举当吧,比如趁着我们比武,自己独享神兵?”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让本就心急如焚的尉迟妄听无奈的又走回擂台上,四面环顾了下这才接着说道: “众位英雄放心,我灵剑宗断不会做出这类行当,我灵剑宗也会参与着比武之中,可是此圣物出土于我灵剑宗地界,我灵剑宗定当享有优先权,而这比武的胜者,才有资格于我灵剑宗公平争夺,至于这规则其实甚是简单,只要参赛者在这三炷香内成为这擂台上唯一能站着的,那这个人便是胜者。” 说罢尉迟妄豪气的扬了扬手,对着空中大吼道: “扬香,开始!” 说完,尉迟妄奋力一蹲,随即向空中高速弹出,轻跃至外院墙沿,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江湖众人一看尉迟妄转眼说完便走,随即各个眼红凶性纰漏,一瞬间也顾不得上不上擂台了,是一个个相互的扭打起来,一时间整座擂台乃至外院内,尘土飞扬,杀喊声不断。 这便是江湖。 罪红尘篇 第四十二章. 安排 “师傅您安排弟子办的事,弟子已经按照您的嘱咐办好了。” 只见小沙弥跪在慧明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 慧明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念着经,不发表任何意见,小沙弥也不敢多声,没有慧明的指令,他不敢贸然起身,待过了许久,慧明才缓缓睁开眼睛。 “后山那边已经开始有人动手了吧。” 慧明说完,便直勾勾的盯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沙弥。 “回师傅的话,后山那边确实是打开了。” 小沙弥依旧紧张兮兮的回答着慧明的话。 “打了好,就怕他们打不起来,我们再等等,药效此刻还未走进人肺腑之内,我们再等等...” 说着说着慧明便又闭上了双眼,嘴巴又开始嘟嘟囔囔的念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谁也没想到这位大音寺武藏院的住持慧明,竟然临阵反水了,他竟然敢让弟子在后山处下药,而他此番的行为,俨然是已经与昨夜在后山处下药的小老头一般行径了。 就是不知道慧明所下的药,其药劲究竟如何了。 ... ... “哼叫我说爹真是的,怎么得昨夜也要带上我啊。” 秦煜呆呆的望着窗外,望着不远处天空之中的那朵巨大的碧绿漩涡,看着眼下这熙熙攘攘的行人无聊的说道。 远处便是灵剑宗,秦煜望着灵剑宗,不仅想起了前几日和他一起玩耍的那名叫做尉迟琉璃的小女孩,不由得痴痴的笑了起来。 “煜儿,莫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怎得一大早便露出这般痴傻的笑容?” 看着秦煜那沐浴着阳光下的脸庞,看着他眼中那般天真无暇的笑意,慕容问心原本压抑的心情也稍微的好转了些,只见她轻轻的走到秦煜的身后,然后将其搂在自己的怀中,轻声的询问着。 “哪有痴傻般笑容,只是儿这会儿突然想到,就在前几日儿到街上瞎转悠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了个小女孩,她一直以为儿啥都不懂,以为儿是土包子进城,就非要拉着儿转这转那的,令儿当时是好生的烦呢。” 抬头看着慕容问心那般温柔的目光,秦煜不仅脸色顿时间红彤彤的,而他本人更是急忙的开口辩解着,好像生怕慕容问心会误会自己似的,可曾不想他越是解释,越是说不清楚,倒是闹得慕容问心不仅开怀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瞧把你急的,为娘还啥都没问你,你的小嘴巴就噼里啪啦的跟放了鞭炮一样,说的也是,这再过俩月你就八岁了,在家里你也算是大孩子了,自小为娘便觉得你不同于别人家的孩子那般幼稚,有时候为娘真的担心你莫不是那位天上的神仙下凡来我们家一般,从小你就不怎么哭闹,也极为的懂事,所以有时候为娘也会私下与你爹爹说起你,而每当你爹爹说起你的时候,是那般的自豪的,本来你兰伯伯家的闺女是要许配给你的,但是你爹爹硬是没看上他家闺女,说以你的表现将来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对于这点为娘也是十分的赞同你爹爹的观点,煜儿啊你也莫要着急,等咱们这一趟事情办完,回去后娘给你托托关系,看看咱家还有那位亲戚在永安城里住,给你去那里寻得一门亲事如何?” 看着小脸蛋红扑扑的秦煜,慕容问心温柔的说着。 “别啊娘,我这才八岁不到,您赶紧的把您自己劝一下,也顺带的劝劝爹,我还不想找媳妇呢,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娃,还找媳妇呢,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得给街坊邻里的笑掉大牙不成。” 一听到慕容问心要给自己寻娃娃亲,秦煜急忙开口否决,因为在他看来,哪怕自己此时的心智临近四十,可是这一世他的肉身可是连八岁都不到,他可不想早早的找一个比她还小的女娃娃讨论着谈婚论嫁之事,万一给他说媒的这家女娃娃现在还是个穿尿布的小屁孩咋办,这责任他可不想负。 “八岁了还小?再说了感情这事也是需要花时间培养的,你以为前脚给你一讲,人家女孩子家的后脚就能嫁过来一样,你倒是想得美,你看看你三舅的孩子,就是那个住在青州铸剑山庄的六表哥,人家这才刚十六岁,就已经纳了妾室了,依娘看这事就这么定了,等咱们回到龙蟠关后娘便亲自为你操持,我儿大可放心,为娘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定给我儿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一说到当媒人,慕容问心顿时间心情大好。 “别介啊娘,你可别把我推到火海里啊,再说我我这么小,过些年再说也还来得及啊,对了娘既然你这么喜欢给人家说媒,你就好好的给我邹叔找一个吧,你看我邹叔胡子都一大把了,这膝下连个给他倒尿盆的人都没有,我都眼瞅着怪可怜的。” 为了不让战火烧到自己,秦煜不得不搬出邹亮来替自己挡枪。 “就你聪明,知道拿你邹亮叔叔当挡箭牌,邹亮的事为娘自会操心,这会为娘跟你说的是你婚嫁的事,切莫要混淆视听。” 就在慕容问心与秦煜相互打趣的时候,一阵轻声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是谁?” 屋内传来慕容问心的声音。 “夫人小的是店里的小二,后厨这会新做了些糕点,掌柜的叫我给夫人端上了些,说是夫人与少爷吃些糕点垫吧一些,随后小的便将早餐给夫人端上来。” 门外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 “有劳您了,煜儿去开门吧。” 慕容问心优雅的说罢,便看到她怀里的秦煜顿时一个激灵的便急忙从她的怀里钻了出去,然后两步便跑到了屋门口。 秦煜充满好奇的将一个木制食盒双手端到了慕容问心的面前,然后自己盯着小木盒许久问道: “娘,这是啥?” 慕容问心充满爱意的看着秦煜轻声说道: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秦煜听闻后便伸手快速打开木盒。 只见木盒内安静的陈列着诸多糕点,看上去十分的精美,酥甜的面皮内包裹着各式各样的夹心,看的秦煜双眼直发光。 随后秦煜看了眼慕容问心,待看到慕容问心点头后,随即从木盒内抓取出一个,狼吞虎咽的塞进嘴巴里。 “嗯!!!这个是酸枣糕。” 秦煜边吃边说,口里的酥皮喷的桌子上到处都是,说出的话也是呼呼的直钻风,他此刻那贪吃的表情完全的落入慕容问心的眼中,看的慕容问心极为暖心,想来这便是母爱吧。 待秦煜口里的还未咽下肚,便看到他又从木盒内抓取出一个来塞进嘴里,小家伙看来是真的饿了,毕竟这睡了一夜肚子里也是空荡荡的,只是小家伙现在饿的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前的糕点,慕容问心却一口都吃不下去,毕竟她还在为远处的夫君在担忧。 “嗯!!!这个是槐花糕,咳咳咳...” 秦煜边吃边说,随即便把自己呛了一下,咳咳咳的咳嗽起来。 慕容问心急忙倒了杯水给秦煜,嗔怒道: “慢点吃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快来喝口水把嗓子眼里的糕点压一压。” 秦煜急忙端起面前的茶杯,将茶杯内的清水一股脑喝了个底朝天。 “嘿嘿嘿,睡了一夜着实的有些饿了。” 正当秦煜尴尬的逗慕容问心开心的时候,不远处的灵剑宗方向冲天亮起一股青绿色的光柱,光柱径直的穿过那股一直盘旋在后山上空的碧绿漩涡,便直冲天际随后不见踪迹,随即当这天之异像刚刚出现,一股极大的冲击力便顿时间将慕容问心连同秦煜二人给吹到地上,而那盒精美的糕点也是碎了一地,一声震耳欲聋的低吼刹那间响彻在这燕湖之上,久久不能平复。 这便是你一直来口中所说的东西吗?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呀。 慕容问心呆呆的望着灵剑宗的方向,心中极为震撼,不仅暗自想到。 秦煜也被这动静吓得不轻,小脸苍白的望着那股绿光,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慕容问心和秦煜逐渐的从刚才那股震惊之中逐渐的回复理智的时候,她俩便被一阵仓促的上楼声打断了思路,还未待慕容问心反应过来,便看到一个中年汉子跌跌撞撞的撞开了房门,而浑身是血的他怀里则抱着一位看上去显然是已经深陷昏迷的小女孩,不等慕容问心开口,那位汉子便急忙开口说道: “夫人,快带少爷和小姐逃啊。” 罪红尘篇 第四十三章. 醉三侠 相传在尤东,生存着一种神奇的植物,通径皎白,根生水下,叶如柳扇,叶面呈现出一抹淡黄色,叶冠顶处育有一花,花朵呈十瓣,花瓣呈淡淡的紫粉色,花瓣中偶尔会呈现一抹极为清幽的淡黄,花瓣微曲,朝花蕊处微微内扣,而花蕊则大方散落于花瓣内,通体幽香,待育种期,整株植物通体变白,如皎白月光,阵阵幽香散发开来。 但是该植物在生长期只是单纯的观赏性植物,而当进入育种期,该植物则被誉为大宗师级别的剧毒之物,据传闻就连大宗师对其也十分忌惮,这足以可见此毒的霸道,它通体幽香,会让吸食者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中毒,然后吸食者会出现诸如精神萎靡,幻觉,失聪,过度亢奋,情绪失控,内力涣散,瘫软无力等症状,若此时强行运功逼毒,则会加速体内毒素合成,加速内力分解,并永久破坏肌体机能,可若中毒后不再运功,短则半个时辰,多则半天便可自动化解。 故在尤东该毒物均被上层世家公子小姐用于玩乐享受,只因为此毒物一旦沾染便将上瘾,之后躯体神经便会对此毒物产生极大的依赖,令人对其产生不可自拔的依赖感,可又因为采集风险极高,在整个尤东地域内,该毒物也当属稀品,而生产这类毒物的植物,便名为月灵萝,至于那从月灵萝上采集而下的毒物,则名为幻神散。 慧明之前叫小沙弥去下的药,便正是这大名鼎鼎的幻神散,而之前夜里在后山下老的小老头,他的小药瓶里装的的亦是幻神散,单从这一点来看,二人倒是对幻神散是极为的自信。 幻神散虽说霸道,却也有破解之道,尤其是对于像蓉湘这类的人来讲,幻神散本就是神罗殿研发而出的新型毒药,作为神罗殿的孟婆,她自然是对此物极为的敏感和知晓,所以当蓉湘一来到这后山,空气中那股弥散着的幻神散的气味便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 蓉湘从未想过,在这遥远的燕湖岛,在这灵剑宗里竟然会出现了幻神散,这令她极为吃惊,毕竟她对幻神散是比较了解的,也知道此物较为稀缺,就是这一时半刻的她也想不出此时究竟会是谁在此下药,还好她事先在从神罗殿出发前有所准备,否则就这弥散着的幻神散就够她喝上一壶了。 只见蓉湘急忙的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被包裹的严实的小手帕,然后轻轻的将其打开,快速的将手帕内的一小颗黑色小药丸仰头吞服下咽后,这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后山的争斗是愈发的凶了,在刚开始大家都是试探性的接触之后,从此刻开始,真正的争斗在正式拉开帷幕。 “师妹速战速决,那东西就要出土了。” 只见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随手掐指一算,便急忙对着萍姑大吼道,而他一边怒吼,一边将自己的拂尘在掌心快速转动,然后猛地朝着他面前秦罡的面门戳了过去。 要说秦罡也当属是当世之强者了,眼看这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朝着自己的面门处祭来杀招,他不慌不忙的快速后退两步,然后整个身子向左下方向猛地位移,手中怒握入云天龙枪,以一招上挑之姿,将出云枪法中的流云闪电般挑出,以枪头正面的击中了斗笠男子手中的浮尘,双方的这一次接触,让二人周围的尘土飞扬,一层冲击波从二者接触的兵器处猛地四散开来。 忽然这名斗笠男子感觉自己颈后一阵发凉,于是乎他急忙收回手中浮尘,整个人又急速蹲下,单手撑地的跳转开来,而当他刚离开自己之前的位置后,两柄寒意凛然的长剑便径直的出现在了原地。 王娜与刘云军齐齐出手,欲要取斗笠男的性命。 这一次秦罡不仅仅是请来了地炎宗的兰健与邹亮,同时他还请来了铸剑山庄的醉三侠,要说这三人那可是在江湖上既具有威名的。 醉三侠共有三人,及剑客路之尧,豪饮刘云军与酿姑王娜,而其中武学造诣最高的便是路之尧,年纪轻轻的便在铸剑山庄独享一房之主,其名下的醉酿阁虽说不是铸剑山庄里名气最大的,但是在年轻一辈里也是高手频出,再加上他本人那一身绝世武功,一手凌虚剑是霸道无边,更相传他不仅剑法卓群,拳脚功夫更是极为厉害,所以在中青年这一辈里,路之尧可谓是铸剑山庄第一人了。 再说说豪饮刘云军,刘云军虽然自身本事没有路之尧那般的强大,同时他也年岁过高,估计他这辈子在武学修为上也很难超越的了路之尧了,但是他比路之尧厉害的地方也有不少,比如家世,比如经验,作为当代地炎宗宗主刘天清的四表舅,刘云军可谓是在地炎宗地位极高的,最起码这一点路之尧是远没有他厉害的。 最后在来讲酿姑王娜,其实王娜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就是慕容问天的丈母娘。 所以说秦罡请来的这三位娘家人,可是实打实的有些厉害的,既然斗笠男对秦罡出了杀招,那就不要怪路之尧三人对其出招了,毕竟这放眼望去,全天下敢对铸剑山庄的姑爷出杀招的,也就只有斗笠男一人而已。 一招未中,王娜与刘云军相互目光交流,然后双人便呈双鱼之姿,一左一右的举剑朝着斗笠男直刺过去,只不过刘云军剑走上三路,而王娜则剑走下三路,要不是萍姑即使出手的话,怕斗笠男在王娜与刘云军的配合下非死也要重伤。 而就在众人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低吼声从墓穴深处传出,之后便是一阵极为猛烈的冲击感,将在场的众人皆是掀翻在地,刹那间原本白昼的天空顿时变得墨绿,一根巨大的绿色光柱将整座后山包裹住,然后穿过空中那团不断在旋转变大的碧绿漩涡,冲天而起直至消失在视野尽头。 “镇龙棺椁!!!” 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倒也是提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只见大伙不约而同的彼此相视了一眼后,便纷纷朝着墓穴深处疯狂奔去,生怕自己跑得慢了,云泽会被别人抢到手。 当尉迟妄赶到后山的时候,是刚巧的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于是乎他也就紧追着这些人的步伐,朝着墓穴深处狂奔而去。 罪红尘篇 第四十四章. 替你自己活下去 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就在这般摇摇晃晃之下,赵璇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而时至此刻她脑袋下枕着的依旧是苏庆广的双腿,没想到苏庆广为了能让赵璇多睡一会,从未将自己的双腿抽出来,用情已深足以天地为鉴。 “苏公子...” 只见赵璇瘫软的用自己的胳膊支撑起自己,然后就那般看似慵懒的斜卧着靠在客船内,轻声的看着苏庆广说到。 “这一路可还颠簸?我其实已经让船家尽量的划的慢一些了,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你的清梦了。” 眼看着赵璇自己已经坐了起来,苏庆广也知道自己或许在这船舱之内没法与对方同行了。 “我睡得很好,劳烦苏公子了,对了公子可知这船上有清水没,这几日太过忙碌,这会倒是有些渴了。” 看着眼前那手脚无措的苏庆广,赵璇不仅暗自一笑,然后面对苏庆广轻声的说着。 “哎呀你快瞧我这猪脑子,赵小姐你切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打点水来。” 说罢苏庆广便急忙的一把掀起船舱上的帘子,整个人就钻了出去,过了会当帘子再次被人掀起来的时候,三个看起来不是很大的小水囊就这般被他看似轻松的拎在手里。 “这些都是我早上在客栈那里打的水,都是我昨夜烧开的凉白开,要说也不是什么干冽的山泉,赵小姐你就先将就一下,那此物润润嗓子吧。” 苏庆广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看着赵璇,然后将手中的小水囊给对方递了过去。 “谢谢。” 赵璇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苏庆广半天,直看的对方好不自在,这才轻声回应了一句,便轻轻的拧开水囊上的塞子,然后仰着头一口一口慢慢的喝了起来。 果真这人还是离不开水的,当这一洌清水顺着赵璇的喉咙滑向胃部的时候,那股喉部的燥热感顿时间便消去了大半,而整个人的精神也随着这股清水是变得好了一些,让人极为舒服,很明显她是渴坏了,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苏庆广递过来的小水囊里的清水便被她喝的是一干二净的。 “这里还有...” 眼看着原本还胖乎乎的水囊变得有些干瘪,苏庆广急忙又向赵璇递过去了一个胖乎乎的被清水装满的小水囊。 “谢谢。” 将一个小水囊里的清水喝的干净之后,赵璇这才有了重生的感觉,只见她也是丝毫的不做作,就这般的再一次伸手接过苏庆广递过来的第二个小水囊,然后轻身感谢着对方。 “对了苏公子,我随行所带的八卦甲可带着?” 赵璇并未拧开第二个小水囊的塞子,反而是将它安静的放在自己双腿之间的缝隙处,然后盯看着苏庆广快速的问到。 “带着呢,不过你的身体...” 苏庆广关切的问着赵璇。 “不妨事的,眼下你我应该算是第一波离开燕湖岛的,我想看看那几个我所关心之人未来的路是如何,还劳烦苏公子替我取来。” 苏庆广听后,便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转身从行囊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乌龟壳,紧握在手中,心疼的望着赵璇许久,才最终递给与她。 “谢谢。” 赵璇微笑的看着苏庆广,说完谢谢后,便从乌龟壳内倒出些许铜钱,取出一枚,又放置在龟甲内,随后轻轻的将龟甲放置在船舱甲板上。 “流清立派,破云窥首,承天得言,安自预知,破!” 只见龟甲从内部开始缓慢的打开,不一会便裂开成两半,而原本里面存在的那枚铜钱,却也如同龟甲一般裂为两半。 很明显这般的结果只怕并不是太好,因为当这枚裂成两半的铜钱出现的一刹那,赵璇的脸色便快速的转变着,不一会的功夫便极为的阴沉。 “你何必在意这些不相识的人的命运,为何你就不能好好的珍惜自己的命运?” 苏庆广心疼无比的望着赵璇,不解的大声吼道。 “赵璇不值得苏公子这般。” 赵璇也无比心疼的抚摸着苏庆广的脸颊,继续轻声的说着: “苏公子也清楚,我自己的身体怕也不可能再究竟多久,只是可怜那些孩子,他们未来的路,是和苏公子你分不开的,而那时的世界里没有我。” 苏庆广听闻眼泪瞬间留下,只见他缓缓的跪在赵璇面前泣不成声,咬着牙带着哭腔的说着: “我恨我自己,为何不能医好你,我恨这天下,要一步步将我最爱的人夺取,哪怕再难再苦,我都愿意陪着你,可是你却选择了最让我为难的一条道路,可即便如此我苏庆广也曾对着苍天大地发过誓言,也说过不会因为万般事物而离你而去,但是你的心中却始终只保留着那所谓的天下气运,我其实特别恨你,但是我更加心痛你,所以赵璇你告诉我,你叫我该怎么学会去恨你,去爱你。” 赵璇静静的搂着苏庆广,在苏庆广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苏大哥,未来的世界里有你也有江儿,却已没有我和北塘的位置,你对璇儿的情谊,璇儿内心清楚,所以更是因为如此,璇儿才不能害了你,因为你要替璇儿会好好的活下去,替八界门好好的活下去,去九子好好的活下去,去天下苍生好好的活下去,更是为了我而要好好的活下去,苏大哥,我和北塘的命运是上天早已安排的,我们俩作为这命运之道的殉道者,两人间的命运早已是生死注定的,但是我和你的不同,因为我们俩的命运是相互交织的,这等的交织是十世轮回的。” 然而就在此时,从不远处灵剑宗的方向传来一声低吼,直击人内心,随后巨大的冲击力差点将赵璇她们的客船掀翻到燕湖。 苏庆广此时大颗的眼泪滴在甲板上,任凭船身剧烈摇晃,而他的指甲也已经深深的扣进自己的手掌内,鲜血渐渐的流淌下来,手臂上的青筋爆裂,人随着呼吸大幅度的抽噎。 赵璇见状,轻轻的蹙着眉,叹着气说道: “这般的异像,怕是镇龙棺椁已经出土找到了。” 听罢苏庆广哭的更甚,窗外的绿光更加浓郁,连打浆的船家也不禁疑惑起来: “这好好的天气,咋就说绿就绿呢?燕湖这么平的水面,怎来的这么大的风浪?” 苏庆广哭了一阵,有些虚脱的瘫软在甲板上,过了许久,赵璇看苏庆广情绪渐渐恢复后,才悠悠说道: “苏大哥,这趟回去后你便速回安国侯府,然后替我告知叔叔,天下大势已乱,众将星即将沉浮于世,尽快的将侯府迁出去吧,另外让叔叔好好安养身子,我能看出来,他老人家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 但是就在此时,一声震天的巨响打破了船舱内的安详,随即巨响过后,打浆的船家失声大声喊道: “我的妈呀,这好端端的燕湖岛咋炸啦!” 罪红尘篇 第四十五章. 人之恶 “夫人,快带少爷和小姐逃啊!” 慕容问心吃惊的望着屋内浑身是血的汉子,迟迟说不上话来。而秦煜更是惊得两条腿都开始打摆子了,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一眼便认出了二人。 孟轲与尉迟琉璃!!! “孟大叔!琉璃!” 秦煜急忙跑到孟轲身边,焦急的问道。 “怎么回事?煜儿你认识此人?” 看着秦煜此刻的态度很显然是认识孟轲和尉迟琉璃的,所以尽管自己心中极为困惑,但是大家出身的她还是依旧将孟轲怀中的尉迟琉璃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床榻上,然后不解的询问着。 “秦大人和我家主人都中到了歹人的奸计遭遇了不幸,整个灵剑宗突然倒戈,预计前来追杀夫人的人可能马上就会杀至此地,家主临死前吩咐我将小姐带至夫人处,同时将此物转交于夫人,还望秦夫人您看在我家主人与秦大人世代交好的份上,赶快带着少爷和我家小姐逃命吧。” 说完孟轲也不给慕容问心更多的时间,转而蹲下紧紧的一把抓住秦煜的手,然后目光紧锁在秦煜的眼睛处,低声的吼道: “照顾好她。” 说罢孟轲便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奔出房外,而他走过的地方,是流了一地的血。 “娘!” 秦煜扭头大喊道,却发现慕容问心双眼失神,泪水顺着慕容问心的脸颊浇灌下来。 只见慕容问心猛地摔坐在地上,囔囔的失语说道: “老秦...” 虽说秦煜有着另一世的记忆,但是自他从出生开始,他便被生养在这座新的家庭之中,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去否认,自己与秦罡和慕容问心之间的至亲血缘,虽说秦罡的死讯令他的心里也是极为的难受,可是他毕竟在这个世界中的记忆也只有不到八年的光景,所以此时他的情绪还依旧在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范围。 秦煜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并不代表着慕容问心能够控制得住,孟轲带回来的消息,顿时让慕容问心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所寄往的天都要塌了一般,这几日来所压抑在她内心之中的压力瞬间在她的心中爆发开来,然后将她疯狂吞噬掉。 看着自己疯狂的喊着慕容问心的名字却换不回丝毫的回应,秦煜也只能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快步的先跑到尉迟琉璃的身边,用自己瘦弱的身躯背起已经陷入昏迷的尉迟琉璃,然后蹒跚的挪到慕容问心瘫坐的地方,再次对着他的母亲大声喊到。 渐渐的客栈周围不时的开始响起兵械拼杀的声响,还会有伴随着阵阵痛苦的哀嚎,秦煜知道这怕就是孟轲所说的追兵了吧。 而就在此时,屋门口急急火火的跑过来一个人,只见此人浑身伤痕,右手握住的剑已经出现诸多裂痕,紧握着剑柄的手向下不停的淌着鲜血,原本飘逸的发带已经不见,转而是披头散发的垂了下来,不时会有血滴顺着发尾滴在地上,滴在身上,现在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此人出门前定是一身锦绣青衫,可如今早已被鲜血染得鲜红,被头发遮挡住的双眼,投射出一股倔强和不服,可是当此人进入屋内发现瘫坐在地上的慕容问心和秦煜后,内心的怒火无处中烧,随即冲上去一把拽起慕容问心,直接对着慕容问心就是两巴掌扇在脸上。、 啪...啪... 一声极为中的扇脸声响起。 “二小姐,你给我振作些!” 猛地遭到痛击的慕容问心吃痛,不过这两巴掌却也将慕容问心的灵魂拉回现实,只见她迟缓的看着闯进屋内的这个人,当她认清了这个人的模样之后,崩溃的瞬间大哭起来。 “路师叔!” 这一句仿佛刺破天际,直勾勾的刺穿路之尧的内心。 慕容问心的一句无力呼喊,彻底的让路之尧为之羞愧,此刻的他自知是没有脸面再去直面他的这位家族中的二小姐,这位与他从小玩到大的妹妹的,因为他失了信输了诺言。 临行前路之尧再三的应允着慕容问心,直言定会将秦罡平安的给她带回,可是现在,不仅秦罡惨死异处,就连刘云军和王娜,也是着了慧明的奸计,纷纷的陨落在了那墓穴制作,若不是刘云军最后拼死替自己殿后,好让自己能够在一群大宗师的围攻下逃离出来,怕这会自己或许早就凉了吧。 路之尧此刻看到伤心欲绝的慕容问心,便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开始极度的汹涌翻滚,就好似那即将震颤的大地一般,无形的压力与能量都快速的朝着他的胸口涌去,然后试图寻找到一个可以供其宣泄的突破口一举喷发,而当他那极度狂暴的怒气无处发泄,找不到其能够可以任它无故宣泄的时候,慕容问心便看到,自己面前的路之尧,原本就比正常人要较之白净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然后又再下一秒转变的通红,仅仅一个呼吸之后,一口鲜血便被路之尧猛地从他的口内喷吐了出来。 “路师叔,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慕容问心见状后大吃一惊,急忙搀扶住路之尧,抽噎的问到。 听着慕容问心的操心,路之尧也顾不得自己体内那横冲直撞的内力,急忙的运了几周内息,勉强的将自己体内那股杂乱的气脉理顺后,便虚弱的望着慕容问心说道: “二小姐,此刻并不适宜多言,云泽一事有大宗师介入,我等皆是掉进了陷阱之中,具体的事,我随后一定会如数告知二小姐,但是眼下还请二小姐立刻带着小少爷,随我离开此地,然后速速北上赶回铸剑山庄。” 命运仿佛就如同一个魔盒,人们永远不知道魔盒里面的世界,就如同现在,永远无法预知未来一样。 还未等路之尧将自己口中的话讲完,慕容问心便能听到,来自自己门外已经传来了阵阵的杀伐之音,而这股声音的源头,便来自自己所住的这间客栈,而声音的所指,便是自己与自己身后的秦煜。 “慕容问心在这,杀了她!” 顷刻间,随着一阵极为吵闹的声音响起后,屋子门口便很快的聚集起了数个手持兵器的兵士。 “可恶!没想到灵剑宗的动作这么快,二小姐快带小少爷躲我身后。” 罪红尘篇 第四十六章. 一剑绝峰凌霄落 看着眼前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灵剑宗外院子弟,路之尧想也不想的就快速的只身挡在慕容问心的面前,然后背靠着这间屋子的门框,一边大声的吼道,一边颤抖艰难的举起手里的剑,运起内力准备抵抗。 而随着路之尧的内力开始在运起的时候,他手中的那柄子母剑也开始微微的有些颤抖,甚至仔细的去聆听的话,都能够听到那一阵阵剑的低鸣。 面对眼前的这些杂兵,路之尧出手便使出了铸剑山庄的绝学凌虚剑,因为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他必须要快速的解决掉战斗,然后在自己还有能力去保护慕容问心和秦煜的前提下带他们出岛,至于眼前的灵剑宗外院子弟,对于这波临阵倒戈的叛徒而言,根本就无须手下留情。 路之尧自知此刻的他早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了,此时的他之所以还能保护慕容问心和秦煜,全依靠的是他那毕生的修为和自己那份心底的荣耀和责任,如若不然,此刻的他恐怕早就和刘云军、王娜一个下场了。 一剑绝峰凌霄落... 而这一招赫然便是凌虚剑的第三式。 只见路之尧举起手中的子母剑,然后随着自己内力的猛的爆发,从母剑的剑尖处,瞬间爆开数百道剑气,然后这些剑气则顺着剑尖,四面八方的无规则猛得朝路之尧的对面直刺出去,每把剑气都如同剑刃实体一般,狂暴的呼啸着朝灵剑宗的这些外院子弟奔袭而来,只见几乎是一瞬间而已,原本门口阻碍自己的几个兵士,便被这无数道的剑气捅成了马蜂窝,浑身上下直接被捅穿数百个血窟窿。 一招之后,路之尧继续杀神降临,只见他以一柄子母剑,硬生生的将原本拥挤在客栈大厅的灵剑宗弟子们给肃清了一半的人,而剩下的那些弟子们,待看到路之尧如此恐怖的实力,也都一个个被吓的纷纷持剑后退,然后是尽数的退出了客栈范围,只留下几个胆子大的垫后。 待看到客栈之内进入到了短暂的宁静之后,路之尧这才喘着粗气的再次来到二楼慕容问心的房门前。 此刻的路之尧很明显要比刚才的他更为的虚弱了,刚才的他虽说脸色惨白,但最起码给人的感觉只是虚弱,而现在的他整个人脸色都呈现一种让人看起来极为不舒服的蜡黄色,整个人给别人的错觉便是此时的他怕早已是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感觉,同样身为一名武者,慕容问心对于这般的状态是太了解了。 恐怕路之尧已经提前的进入了油尽灯枯的状态,怕他已经不能够再坚持下去了。 “二小姐,记住一路向北,且不可回头观望,带着小少爷快逃吧。” 此时的慕容问心终于彻底回过神来,虽然丈夫身死令她伤心欲绝,可是一想到秦煜,她也只能狠下心来,欲带着秦煜要努力活下去。 想通这一切后,慕容问心也不再迟疑,快速的抱起秦煜就准备跟着路之尧逃出去,可正当准备出屋子的时候,慕容问心无意看到了此刻还被秦煜背在后背的尉迟琉璃,她迟疑了,若路之尧只带她母子二人逃离,显然成功率更大一些,可是尉迟琉璃也只还是个孩子,长辈的争斗不该由孩子来买单,但是以路之尧现在的能力,显然要想带尉迟琉璃一起逃离,难度非常之大,眼看又有大波的人就要杀过来了,该不该救尉迟琉璃,让慕容问心十分纠结。 “娘,我一个人能行。” 就在这时秦煜开口了。 其实当路之尧杀了门口几个兵士之后,秦煜也渐渐的思维清晰起来,从路之尧的口中,是能够落实一件事了,自己的父亲恐怕是实打实的被人陷害了,可是父亲没了,自己还有母亲,母亲还活着,所以无论怎样,今天他都要和自己的母亲逃离这里,他一定要和母亲一同的活下去,然后等待机会寻求复仇,为了母亲他秦煜什么都能干,也什么都敢干,可是当他看到慕容问心的刹那间迟疑后,他想起平日里慕容问心的教导。 命运无情人有情,苍天有情人无情。 有情无情皆心念,宁可有情不无情。 想到这里秦煜便仰着自己的小脑袋,好让自己眼眶之中的泪花不滴落在地上,然后目光极为坚韧的看着慕容问心,坚强的说着。 秦煜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狠狠的敲击在慕容问心的内心世界,是啊说到底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彻,如果今日让尉迟琉璃惨死,哪怕以后自己活了下去,想必也是一辈子的心魔,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也逐渐坚强起来,她低头看了眼怀内的秦煜,流着泪说道: “别跑乱了啊!” 听着慕容问心的关心,秦煜即使再怎么去忍住,可是他那不争气的眼泪依旧还是无力的滑落在他的脸颊。 “恩。” 秦煜眼泛着泪花,坚强的回答,说完后,自己便从慕容问心的怀内挣脱下来,从那堆死去的兵士身上,捡起一把已经是卷了刃的刀,然后坚定的望着客栈楼下,而慕容问心,则顺手的抱起地上昏迷的尉迟琉璃,站在二人的身后。 此时的客栈一楼,已经挤满了镇西侯府的家将,而领头的正是青松。 ... ... 此刻的墓穴之中,早就没了原本那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更不曾看到那些腐烂异常的尸骨,此时这间墓穴,被那无尽的绿色所弥漫,那种绿色不是街市上所倒卖的那种颜料的颜色,更确切的说,这种绿色让人直观的会觉得,这种颜色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此时的墓穴内早已是被各路高手挤得是密密麻麻的,可是即便如此,这些高手在此时竟然也是安静的出奇,并没有人去攻击别人,而是彼此间均是心照不宣的纷纷的站起队来,以确保自己能够在云泽出世的那一瞬间保持自己方足够的安全。 随着镇龙棺椁的四角开始在这土坑里逐渐显现,明显的在场的众人皆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就把这镇龙棺椁给吹跑一般。 每当灵剑宗的那些内院弟子清扫出一处镇龙棺椁的边角,一股莫名的压力与激动便在这人群之中荡漾开来,久久都不能平复。 罪红尘篇 第四十七章. 云梦之内 据坊间一直以来所传说的那样,在太古时期,届时的世间是混淆不分的,阴与阳之间相互交杂并存,万灵皆在这份浑噩之中相继衍生,直至那共生在世间阴阳之内的万灵孕育出一种以全新能量为生的新形态,方才在这新形态下,它开始了其自身漫长的斩断之途,而这诸界之灵,这万灵之首则被后世之人亲切的称为:帝君。 当帝君历经数万光阴的磨难和洗礼之后,终才参透大道,它牺牲自己以完成使命大任,为世间斩断所有混沌,并将那太古便存在的混沌之力封印于紫薇天外,以保世间万物润泽生衍。 自此日月轮转,轮回开始,万物得以繁衍,文明得以闪烁。 随着世间无数生命的孕育和结晶,时代伴随着文明的权利统治却在悄然之间慢慢得拉开帷幕。 终于在历经求数个文明之后,世间的权利逐渐以生命之神叶女所掌管的焱庙与秩序之神苏哈所统领的玄月宫彼此分控着。 开天以来,文明转瞬数次,而人类的文明此时尚未完全孕育,仍是由高等智慧的类人猿形成的部落为主,此时众天神商讨着天下划分,以用于治理这泱泱天下,但是矛盾自开天以来便已生成,以生命之神叶女为首的焱庙希望能顺其自然,以观察者的角度去开发世界,让文明得以延续,让人类文明得以自己升华,而另一派则较为激进,那便是由秩序之神苏哈领导的玄月宫,秩序之神苏哈主张以无上的权力掌控天下之陆,一直把人类文明视为一种低级的物种情绪文明来看待,由于两派理念的趋势和不同,数百万年的争斗都无法平息天神内部的怨愤。 毕竟两派皆是由帝君所创,生命之神叶女与秩序之神苏哈二神皆为帝君之后,二者更是自出生开始便分别信仰着自然之力与秩序之力,二人其门下各方势力极为磅礴,所以二神在其智慧刚萌芽之后便相互争夺不休,在争斗数百万年的光景里,二神都无法彼此彻底消灭对方,只因双方实力均等不分伯仲。 随着光阴丝丝逝去,双方都渐渐疲惫,常年的争斗让这两大集团组织是心力交瘁,故在一段时间的平静期后,生命之神叶女同秩序之神苏哈又重新开始携手商讨这天下治理的问题。 可是直到有天,水神共工因不忿针对这天下水域管理而做出让步的玄月宫,一怒之下是置身撞断太古开天时帝君大神所遗留下来的九金承天柱,随之天之崩塌,混沌之力顷刻间从天之裂口蜂拥而至,无数妖魔从天之裂痕中喷涌而出,让天下大陆中的生灵霎时间陷入灭绝危机之中,至此在人类文明所能够记载的历史长河中,第一次大灭绝出现了。 那时的世界是极为混乱的,生灵涂炭战祸不断,整个人类文明在这场大灭绝事件里变得岌岌可危,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消散殆尽,至此焱庙公开斥之此事,并在它们并没有得到秩序之神苏哈任何的授意下便通过太古秘法私自的将水神共工封印起来。 玄月宫方面听闻水神共工遭遇封印一事后为之震怒,可是为了保存那时候的人类文明得以残喘,玄月宫也不得不选择了息事宁人之举,合力焱庙将被水神共工撞断的九金承天柱重新修复,炼制七颗补天神石,将那天之裂痕重新修补,为了修补天之裂痕,两大集团不惜牺牲了诸多神魔方才将那天之裂痕彻底修复,将那混沌之力重新封印在那九天之外的空间之内。 至此在双方的通力合作之下,第一次大灭绝事件这才算是彻彻底底的解决了,然而这短暂的和平并没有维系太久,直至第一次逐鹿之战,玄月宫再次剑指焱庙,重新拿水神共工一事开始说事,至此两派争斗再次点燃,而当焱庙得知玄月宫公然支持九黎一族时,叶女随派遣焱庙开始暗地里全面支持炎黄部族,至此逐鹿之战双方部族死伤无数,战况维持数十年之久。 数百万年的争斗,再次燃起战火,短暂的和平,却被天神们认为只是一时迷糊的玩笑。 当获得玄月宫支持后的九黎族王蚩尤,如同魔星下界般,让炎黄联军节节败退,为此炎帝神农氏,不惜耗费数百万群众,打造出这太古时期第一奇迹的诉神台,直至焱庙为赢得胜利,通过大宇宙秘法炼得数柄天刃,才导致九黎部族全面败退,玄月宫方面得知此事后,也通过九幽秘法淬炼出数柄魔刃以作抗衡,而当魔神刑天不敌黄帝之后,郁垒愤恨将其斩首,刑天怀恨当场元神自爆,将郁垒炸成重伤,在郁垒临终前,则通过自身寿元,替雨伯屏翳炼得一柄通天魔刃,被雨伯屏翳命名为“云泽”。 九洲的万物,皆在那时被迫加入其中,其中双方高层间的暗斗更是维持数万年之久,而世间诸多的文明也在彼此无休止的争斗中如繁花般消失与新生。 这一情况,一直延续到了新文明的开始。 那是第二次逐鹿之战。 此时的战况早已持续了很久,乃至双方早已记不清自己究竟经历了多久,这场战争,让自己的家园饱受荼毒,可是双方部族依旧不肯相互退让,毕竟那时的土地,便代表着权利,代表着勇气,代表着荣耀,也代表着欲望,而作为两大部族的首领,炎黄双帝与蚩尤三人是没有一人肯为此做出牺牲和让步。 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战事胶着,死伤无数,甚至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整日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着实的令人作呕。 炎黄部族和九黎部族那完全不同的文明和生活习性,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整个战局,遂在历经了无数个日与夜之后,一直喜好和平安逸和权谋争斗的炎黄部族渐显疲态,而好战事喜荣耀贪尊严的九黎族则一路高歌猛进。 眼看炎黄部族的战事败亡命运一触即发,黄帝连夜与诸部族长商议决定,重新启用诉神台,以万人之灵血祭召唤太古天神。 起台,咏经,请神。 罪红尘篇 第四十八章. 有泽为灵 当初在第一次逐鹿之战的时候,诉神台便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所以在第二次逐鹿之战中,当炎黄部族已经在正面战场无法抵御九黎王的攻势之下,他们不得不再次启用诉神台,哪怕炎黄双帝心中极为清楚的知道,启用诉神台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为了能让自己的部族在这场战事之战获得以最终的胜利,任何的牺牲在双帝的眼中那都是值得的, 所以就在九黎部族即将大获全胜之时,代表着焱庙一方的天神英招下界了,作为焱庙委派下界的天神,英招是战无不胜,随着英招的下届,整个战局顿时便被逆转过来,原本一路高歌的九黎部族诸部是瞬间惨败,数条战线均是被炎黄部族步步紧逼,最终不得不将整个九黎部族的势力退出逐鹿一带,退守至九黎王的故乡雷泽处。 英招的下届,让无数九黎族的族人陷入恐慌和绝望,痛楚、背叛、迷惑、憎恨、猜忌、混乱,诸多这般负面的情绪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这些百姓们,那是一段黑暗的时代,也是一段黎明前的挣扎。 当玄月宫方面得知焱庙已然参与人间界的争斗后,索性的这帮天神也就不管那么多的禁锢了,于是在玄女的授意下,玄月宫暗中委派数位魔神大将前去营救当年因撞到承天柱而被焱庙封印住的共工,并让其戴罪立功,去下界以助九黎。 其实原本人间的争斗已经无比的凄惨了,可当太古神魔夹杂其中使得战争早已不受控制后,其惨烈程度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和所认知的范畴。 人间此时宛若炼狱,随处可见的残垣断肢,随处可闻的痛哭哀号,漫天的血气顺着亘古的土地上冲天而起,将这个天下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神农氏一度开始怀疑,自己耗费毕生心力和无数魂灵而打造的诉神台,这做法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随着战争的持续,人间文明濒临灭绝,无数人民沦为天神魔将的奴隶,至此战争的味道算是彻底的变了。 可是突然当焱庙得知了一份惊天噩耗的时候,天下也要为之震动,这份噩耗里所指的正是那下届的英招,它战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将焱庙高层全体震惊,众天神纷纷将怒火指向公开支持九黎部族的玄月宫,随之这场有关人类文明的逐鹿之战结束,但是那持续数百年之久的神魔之争才刚刚被焱庙一爪撕开。 人间并未得到残踹的时间,便已开始新的纷争。 岁月就是这般的现实与无奈,在人类文明的眼中,天神就是自己心中那唯一的信仰与希望,是彼时心中唯一能让自己坚持活下去的勇气和坚强。 随着九黎一族彻底的战败,随着九黎王蚩尤不忿的倒在了雷泽深处,至此这场在人间维系了数百年的争斗才算是告一段落,至于那些神魔之间的争斗,早已不属于人间之内所能管辖的了的了,所以作为人类文明的代表,作为胜利方,焱庙也将这柄云泽赠与炎黄双帝,至此这柄太古传奇的云泽剑才有了它所谓的人皇之兵的名头。 云梦之内,有泽为灵,润泽天下,方可生衍万物。 岁月交替板块横移,也不知这大陆之上究竟是度过了多少个日夜,是历经了多少个朝代,是见证了多少个兴衰,是记录了多少个荣哀? 可是谁敢想像,当年这柄被人皇封印在云梦泽的云泽剑,怎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九州内陆上,是谁将这件至宝从云梦泽找出,又是谁将它埋藏在锦州燕湖岛之上? 锦州燕湖岛灵剑宗后山墓穴。 这无尽的碧绿映射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透亮着那生命之气,而这群前来参与争夺的人也都一个个极为的亢奋,就好似在他们沐浴到这生命之光后,原本身体的倦怠与一夜未睡的疲惫皆一扫而光一般。 很快的尉迟妄便找到了自己这方的人马,一个人带着乌辽坪想也不想的便钻进人堆里,然后机警的观察着自己的四周。 包括自己与乌辽坪后加入的这边外,尉迟妄还发现此时的墓穴内,俨然的是被无形中分成了三股势力。 一方乃是以尉迟妄为首的灵剑宗联盟,这其中便包括着代表镇西侯府的秦罡,代表铸剑山庄的剑客路之尧、豪饮刘云军和酿姑王娜,代表地炎宗的紫衫龙使兰健和御魂使邹亮,代表蓬莱阁的净瓶女辛艾,至于大音寺的慧明则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反正最少此刻是不在现场的。 第二方势力乃是在尉迟妄本人看来应属于对他自己威胁最大的一股人马,因为其对方人数之多是丝毫不亚于自己所请来的这帮救兵的,天刀派的妖刀渡乌,天龙馆派的武曲谷纪和七杀南宫杉,镇魂宗的绝情剑宁秀才,合花宗的画鬼单丹青,这随随便便的拎出来一个人,都在江湖上是属于那种赫赫有名的人物,很明显的这帮子人不知为何会聚在一起,然后一个个均是虎视眈眈的盯看着自己这边。 第三方势力就看起来有点意思了,这股势力虽说只有四人,但是就是这四个人,却给尉迟妄一种极为别扭的感觉,因为在他看来,这四个人所身处的门派在平日里是着实的没有丝毫的瓜葛联系的,可是此时这四个人却是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这也不禁的让他感到疑惑和些许的不安,这股人马以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为主,其四周则分别站着代表一剑堂的寸山神孟破军,代表缥缈宗的逍遥散人魏迅,代表着极仙观的情道人萍姑。 至于神罗殿的蓉湘则并没有现身加入尉迟妄这边,尽管她这一次所接到的任务是保护尉迟妄,争取帮助其夺得云泽,可是她这会也并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所以此刻的她依旧是隐藏在这墓穴的一处小角落里,安静的屏住呼吸,静静的一个人等待着她心中所谓的最好时机。 而另一位神罗殿的胡天宝,则不知被蓉湘怎么安排的,一大早便坐船离开了燕湖岛,整个人是不知去向了。 镇龙棺椁的棺椁面已经出土了,此时挖掘队正在加紧进度,争取快一点将整座棺椁从土里挖出。 “尉迟妄,待会这镇龙棺椁问世,你说咱们这是要怎么比才显得公平啊!!!” 也不知为何,就在眼下这般紧张的局势之中,合花宗的单丹青竟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了这一句,而这一句在此刻看来,宛若是一颗惊雷,将这原本就让人感到极为压抑和躁动的人群炸回现实。 罪红尘篇 第四十九章. 心中的盘算 单丹青江湖人送画鬼一名,亦有门生愿称其为一声单先生,年纪轻轻便以画入道,从砚台挥笔之间悟出一身绝世修为,更是以这一身横炼的筋骨被其合花宗看中,赠以合花宗画舫掌事一职,与合花宗另余三人并称为合花宗的琴棋书画四先生。 虽说合花宗是以命里演算为主才让其在这江湖之中立足,但是其门内的功法也当属是一流的了,即便不可能达到与灵剑宗或是铸剑山庄这般的超级豪门相比,那也算是个强者之派,在玄天谱上怎么说合花宗也在其三十三位上呆了很多年,说是当世强者并无任何的夸大之意。 所以要是说这世间还有人胆敢小看了合花宗的人,那么等待着这个人的或许便是那受不尽的折磨酷刑吧,毕竟在琢磨人的这个方面,合花宗可是与八界门不相上下的。 所以当单丹青老远的便看到尉迟妄从墓穴口处进来,他便一直在心里面算计着该如何去打破眼下的僵局。 但是令单丹青没有想到的是,尉迟妄还没来得及开口呢,那名一直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却率先的开了口。 “我灵剑宗之事,怎么现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合花宗也想来参一脚吗?莫不是尔等真的以为我灵剑宗没人了,但凡一些宵小鼠辈也敢来妄动虎须?” 一声怒喝,便看到这名斗笠男与单丹青的矛盾便已现端倪,二人之间是针锋相对。 “哼,连个真容都怕被人撞见的孬种,也胆敢前来争夺这天下至宝?可笑至极,怕不是尔等今日吃了那熊心豹子胆了,怎么敢如此猖獗?难不成汝以为自己有一剑堂等众多好汉帮衬,吾便会露出惬意吗?” 很明显在骂人这方面,单丹青是丝毫的不落下风。 “既然前来,吾自当会放下往日一切,甚至包括了心中仇恨,只要此物依旧留在吾灵剑宗内,那么吾自当会竭尽所能,不让此物落入他人之手,画鬼小儿,汝合花宗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当真吾等都识不清楚吗,莫要当天下人都痴傻一般,吾再此奉劝尔等鼠辈,若想活命尔等便速速离去,切莫让吾真的动了手,否则一切后果汝皆要自行负责。” 斗笠男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近些日子一直带着的斗笠随手一丢,整个人的面容便在此刻呈现而出。 这是一张几乎与尉迟妄一模一样的长相,除了身材要远比尉迟妄来的精瘦,其整个人的气势都几乎与尉迟妄一般如初。 “尉迟绝...” 看着不远处的这个人,尉迟妄失神般的呢喃起来。 至于这位斗笠男子,正是消失了快二十余年的人,是灵剑宗自开山立派以来所遇到的第一天才,其武学造诣和天赋更是在老祖尉迟无情之上的灵剑宗的未来之星,尉迟妄的双胞弟弟尉迟绝。 “尉迟绝...这怎么可能...” 尉迟妄不可思议的望着尉迟绝,不免有些不敢相信的吼着。 “我料你定想不到我还能活着吧,哥哥。” 尉迟绝一声冷笑,随即死死的盯着尉迟妄说道。 这一声哥哥,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活人,宛如那多年仇恨迸发出的声音,那么刻骨,那么难忘,那么愤怒。 “当年你真的误会我了。” 尉迟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尉迟绝不甘心的说到。 “误会不误会的,此时又能如何?” 尉迟绝依旧冷冷的说道,他的口吻是那般的陌生,是那般的毫无情感。 “那你今日为何还要来。” 尉迟妄说到。 “我为何要来,难道你看不出吗?我为了让灵剑宗能继续活下去,我为了能让即将濒临的宗门再此变的强盛,眼下你将灵剑宗推至到整个江湖的对立面,你却在此还有脸来质问我?既然你问我我为何会回来,那么你且给我听仔细了,我为了宗门,我为了云泽!” 尉迟绝听闻尉迟妄的问题后扬声大笑,随后看似十分亢奋的吼道。 原本镇龙棺椁内所藏的天兵,全天下只有极为少数的几人知道,这其中就包括了灵剑宗的五阁老,尉迟妄自己以及八界门的赵璇,甚至包括尉迟妄的好兄弟秦罡一行人,也是在模模糊糊的从平日里的书信里大致的猜出它的身份,可现在可当尉迟绝念出云泽两个字的时候,那些没能猜出结果的一众人,没有一位不再动容了,当云泽二字从尉迟绝的口中喊出的时候,每个人都露出贪婪的眼光,那属于人性中最深处的欲望,毫不保留毫不遮掩,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展露着。 竟然是传说中雨伯屏翳所创造而出的云泽,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江湖势力,小看了这灵剑宗,小瞧了这位东煌剑狂尉迟妄了。以前一直都听江湖上有传说当年逐鹿之争,众神魔共创生下二十四柄绝天之兵,而这云泽正是玄月宫中雨伯屏翳的专属兵刃,之前我还觉得此事定是属于那市井传说是当不得真的,但是万万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把传说中的兵器,竟然就是灵剑宗等了两百多年才等到的大机缘,自古圣物都能让人平步青云躲避灾祸,让人能够一步登天,可我从未敢想,此时这能让人获得无上权利的圣物,竟是这传说中的太古天兵,尉迟妄啊尉迟妄,你可真能演啊,藏的好啊,连我都差一点着了你的道,把此宝贝当做一般的江湖噱头了。 要是尉迟绝所言皆是真的,那么很明显自己是被合花宗的人给摆了一道,毕竟合花宗的人给自己所说的并非是这云泽剑,而是一柄天之至宝,这天下至宝与二十四天神魔兵之间可是差的太远太远了,要是己方知道这镇龙棺椁内被镇压的乃是云泽剑,天龙馆是断不会在这一次会选择和合花宗合作的,眼下既然盟约已成,那么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天龙馆此次是与合花宗站在一方的,如果自己临时反水,那么等待着天龙馆的便是那全天下的质疑与谩骂,这合花宗是真的阴险啊。 料想这合花宗定是提前知晓这镇龙棺椁下所镇压的就是云泽剑,而它合花宗这一次之所以会如此的大费周章的耍着各种手段,其目的或许便是替自己宗门夺回云泽,但是若是它们提前的将云泽消息暴露,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没人会愿意帮助它们,更没人会愿意与灵剑宗这般的江湖巨兽结怨,很明显在场的大伙或多或少的都是被合花宗给阴了。 随着尉迟绝的话,南宫杉连忙愤恨的连盯尉迟妄与单丹青的背影连看了好几眼。 南宫杉能够想到此处,谷纪自然的也会想到此处,所以当他看到南宫杉此刻正恶狠狠的盯看着就在自己不远处站着的单丹青,一股杀意顿时在他的心中滋生出来。 罪红尘篇 第五十章. 默 没想到竟真的云泽,这下麻烦了。 随着尉迟绝的话,秦罡如同南宫杉和谷纪一样,顿时脑海中便开始无限联想,而随着他愈发深入的去考虑之后的行动所会为他带来的一切因果的时候,他内心是更加急躁和挣扎了。 若是云泽,势必会有更多的势力来参与争夺,毕竟云泽不似其他物件,这可是太古相传下来的天兵,先不说这件事的真伪如何,单就云泽这两个字,就值得为之拼了性命,但是若是正面参与抗衡,即便己方是有着这般的战力,可是很难保证己方就一定能打过在场的其他人,先可以保证的是自己是绝不会因为此物就是云泽而背叛尉迟妄的,但是身为铸剑山庄的路之尧三人与地炎宗来到兰健二人,自己就不敢去保证了,毕竟即便是自己与这两方关系再好,但是在遇到云泽这一原则性的问题上,他也是没有胆子敢去给尉迟妄保证的。 想到此处,秦罡不由得又看了眼身边的尉迟妄,待看到他的这位好兄弟那毫无变化的面容后,又开始陷入了深思。 本来就够麻烦的了,先不说明显是处在对立面的合花宗一众人,就先说说此刻身份依旧不定的尉迟绝四人,这便已然的加大了尉迟妄想要夺取云泽的难度,如果尉迟绝能最终在争夺云泽的时候站在自己这方,那么一切都还能在掌控之中,可是如果尉迟绝并未与尉迟妄身处同一阵线的话,那么皆时己方肯定会腹背受敌,一旦己方被对方呈以前后之势夹击,那么到那个时候,自己这一边的人可就真的是陷入了大大的劣势了,到那个时候,别说是争夺云泽了,就是想法子活命怕都是极为困难的。 但是这些都还不是秦罡此刻作为担心的,他最担心的莫过于那位一直都还未现身的慧明与之前那位深藏在倚香楼的蓉湘。 对于慧明来讲,他最令秦罡担心的莫过于反水,毕竟那天在议事堂内,慧明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个人是并没有丝毫的所谓的良心的,在慧明的眼中任何事都是有着与之相对应的价码的,只要价钱合适,那么万事皆可以谈,而如果价钱不合适,那么保不准这个人不会再发生什么变故。 可是对于蓉湘来讲,秦罡对于此人的情感明显要更为复杂一些。 还有那还未来的墓穴之中的李荃闻,二人这么多年来在朝堂之上是政见不合,并且秦罡十分清楚,李荃闻曾多次背地里刺杀于他,而这次的圣物既是云泽,想必李筌闻他肯定心动,到时候他要是在此时再给秦罡一行人背后来上一刀子,那么怕是不死也要褪层皮的。 因为云泽一事被尉迟绝彻底的挑破,所以秦罡也不仅的开始担心起来。 尉迟妄你倒是瞒的好啊,这次我定要夺了这云泽,还好我留了一手,估摸这月灵萝的药效差不多要开始发作了,要不是我事先吃过解药,哼哼...待会云泽出土我必夺之,慧明想到此处,便又面带微笑的眯着眼睛,一个人身处阴影之中隐藏起自己来。 竟然是云泽,看来红娘子的情报有误啊,想到此处,蓉湘便不由自主的再次仔细的端详起在场的每个人,现在能够站在这座墓中的都是高手,东煌剑狂尉迟妄、天极双剑尉迟绝、妖刀渡乌、武曲谷纪、七杀南宫杉、净瓶女辛艾、逍遥散人魏迅、绝情剑宁秀才、画鬼单丹青、情道人萍姑、寸山神孟破军,侠客路之尧、豪饮刘云军、酿姑王娜、紫衫龙使兰健、御魂使邹亮,这些只是明面上的,而那些背地里参与争夺的人呢...想到此处她不仅对此行的任务开始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高手,若要说是一对一的打,或许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会是蓉湘的对手,毕竟蓉湘此时的实力真的是极为强大的,说句毫不客气的话,此刻她的实力,其实早就突破了极限,与宇文太平一般的进入到了先天之境,而在这片大陆上,但凡是那些实力进入到先天之境的武者,皆需要去签署一份分界协议,而协议中有一条内容便是任凭天下如何大乱,若现场并无先天之境的人在干预,则不准实力已达到先天之境的人去强行干预当下所发生的任何事件,如若有任何人违反了协议内容,则必杀之。 而作为自身实力已经是达到了先天之境的蓉湘来说,虽说她还未在分界协议上签署自己的名字,但是怕一旦尉迟妄控制不住现场的局势,那么她势必要在乱局之中将尉迟妄救下,而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她铁定是要对下面的人动手的,可如果她一动手,她的实力必将暴露,而那些隐藏在四处的先天强者也就有个油头来正儿八经的参与到此事之中,便能够正大光明的来抢夺云泽了。 再加上此刻的墓穴中,是充斥着幻神散的味道,眼下的几人还未运功倒也无事,可以但彻底的运功打起来,怕就这幻神散会瞬间暴露出来,而此物产在尤东,乃是神罗殿出产的迷药,到时候各方势力势必会将矛盾的苗头直指神罗殿,这足以可见这一次当真是有心悸歹毒之辈在此。 蓉湘想到这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则也只是瞬间的有些惊讶,倒也并没有南宫杉那般的心惊,或许在这些人看来,自己是远没有能力将云泽带出燕湖岛的,或许他们可以小瞧了尉迟妄,可以小看了灵剑宗,但是他们不得不正视起那五位身居灵剑宗的五阁老,对于先天之境的强者,在场的有些人还是抱有自知之明的态度的。 所以眼下除却身份不明的尉迟绝外,其实真正参与争夺的也就只有尉迟妄与单丹青二人,至于同样以剑入道的南宫杉,就真的很难说了。 这云泽还未出土,在座的众人都开始相互猜忌起来。 而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龙吼在这偌大的墓穴中忽然响起,随后又是一阵极为猛烈的冲击波,在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罡风,顿时间将镇龙棺椁四周的那些土屑扬起,将在场的每个人吹得睁不开眼。 罪红尘篇 第五十一章. 疯子 “哥,那可是云泽啊,你就这么说放弃就放弃了,这未免也太可惜了点吧。” 在一艘毫不起眼的客船内,一名素衣的童子给一名俊朗青年热着酒,随之十分不解的问道。 只见该青年斜靠在船棱上,坦胸露乳的,穿着是相当的豪迈,一副妖艳的脸庞却生长在男子身上,显得是极为的不协调,不过男子纤瘦的躯体倒也反将妖艳的面庞映射出另一种极端的美,兰花指轻轻的将童子热好的酒壶拎了起来,歪着头,轻微的张开檀口,尽享那壶嘴中倾洒出来的琼浆玉酿,喝了一口,男子便眯起眼睛,歪斜的脑袋随着湖水的波澜微微摇晃几下,不经意的露出一抹嘲笑的意味。 “不可惜不可惜,这事是他单丹青自己应下的,那就理应由他自己去负责,断不会因为他个人的原因,将我合花宗一宗之人拉进水深火热之中,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这天下的目光锁定在这灵剑宗之内,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尽办法的拖住这群人才行,当场单丹青也是应允了此事的,如要是事件变得不可控,单丹青死也要给我死在灵剑宗,断不能将这江湖之火蔓延至我合花宗内,毕竟这般的代价以我合花宗目前的状况是根本就无法承受的起,所以有时候该放弃的时候,是要学会着放弃。” 男子一边优雅的斜卧在船棱,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着。 “弟还是不解。” 童子不解的问到。 “这事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我合花宗在这玄天谱上这么多年了依旧不得进步片刻,你可知为何?” 只见男子眯着眼睛盯看着远处的燕湖岛,然后伴着湖风的轻声说到。 “莫不是我宗门并不是以功法武学探以大道,所以宗内势力不急其谱上那些排名靠前的大门大派?” 童子急忙回答。 “不对不对不对,你呀只看到了表面上的那些内容,你还要学会看这里子所写的内容才行,想我合花宗开山立派少说也有快二百年了,可是这二百年的光景,并没有让我合花宗更进一步,这其中最根本的问题便是我合花宗内百年光景竟也没有任何一名弟修炼至先天之境,这不是我宗的武学不够精炼,也不是我宗的弟不够勤奋,而这些导致我宗门无法在百年之中精进半步的问题,其问题的根本所在便是出在我们自身,只怪我宗没有得到任何一位先天之境的强者所指引导致,而眼下我父玉沧澜即将便要突破自身,以身前往先天之境,而在这般的节骨眼上我不能让整个宗门暴露在视野之中,为自己的宗门四处树敌,让自己的父亲深陷险境,所以对于父亲而言,对于宗门而言,我必须要将宗门内的风险嫁接出去,而这要嫁接出去的对象必须要在其各个方面的威望都要远高于自己才行,恰巧灵剑宗便给了我这个机会,所以我需要灵剑宗大乱,我需要灵剑宗一事必须在江湖上闹得是沸沸扬扬,所以我必须要假以八界门的名义去将此事宣扬出去,我必须要为父亲争取更多是时间,毕竟自从俞啸死了之后,我可是还没听说过有哪位先知是进身到了先天之境的,如果说我父最终得以晋升,那么想我合花宗在其玄天谱上的位置,怕是要狠狠的窜上一窜了。”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眼光之中尽是狂热和期许。 “爹定会晋升成功的,哥还请放心才是。” 童子接着男子的话急忙表着态。 “可眼下盯着咱们的可不在少数,最起码咱们的死对头八界门可是对咱虎视眈眈呢,再别说像白马寺和蓬莱阁这类的江湖势力,更是将咱们合花宗视为眼中钉,所以眼下我们能做的,便是尽量的将这灵剑宗一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大到能够撕破分界协议,让那些先天之境的人参与进来,也只有这样这件事才能替我合花宗争取到最多的时间,只要我父能顺利晋升,那么损失一柄小小的云泽,损失一名对我宗而言微不足道的单丹青,这般的战损我宗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似极为的惬意。 “可是弟还是有一事想不明白,单先生要是因为此事皆时的失控而不幸身死,这不就是折损了我宗的实力了吗?再加上云泽乃是天下至宝,假若让别的势力抢到,那不就是明摆着让对手壮大实力?这不是对于我们不利嘛!” 童子歪着脑袋,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但是对于自己这位极度高深莫测的主子,童子也能知晓,若是事事自己都能听懂主子的话,那自己也不会只是个煮茶热酒的童子了,所以当男子话音刚落之后,这位童子便又不解的问着。 “玉关啊玉关,我的好弟弟啊,你看不透并不稀奇,可是你要是仔细去看用心去看,你定会参透其中,而这云泽啊,可是个两败俱伤的好牌呀,只可惜呀此物此时怕与我合花宗并无缘分,若不是这分界协议的话,或许我们对之的态度还能更加的强硬一些,所以说有时候我们要学会放弃的是某一件事,而有些时候我们要学会放弃的便是某一个人。” 说到此处,妖艳男子难免的流露出一抹自嘲,随即又猛地灌了自己一口大酒,随即用力将酒壶摔砸到甲板上,一脚踹开船舱的木门,立于船尾,死死的盯着燕湖岛方向那股冲天而上的绿光,快速的将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衣丢在一旁,豪迈的喊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玉野也能将世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爽快啊爽快,哼哼八界门?赵璇?怕是从今日开始,这天下未卜先知的名头,理应属我合花宗才对,哈哈哈哈哈!我入云凡自遨游,笑谈江湖几时休。盘内棋子皆红骨,万世霸业何须愁。俞啸你拼命守护的天机谷,我发誓定会踏之!” 然而没过多久,在玉野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幕令人不敢想象的画面。 燕湖岛的东面,发生了剧烈的大爆炸,浓烟直冲天际,爆炸声溃人心脾,没多久便看到整座东面岛屿,沉于燕湖之中,而原本无比辉煌的燕湖岛,无比辉煌的灵剑宗,俨然成为一座废岛,一片废墟,一处记忆。 看到此时情景,玉野极度兴奋的抓住船尾的护栏,亢奋的笑着。 这,就是一个疯子。 罪红尘篇 第五十二章. 察觉 刘云军此刻和王娜、路之尧就这般安静的站在秦罡的身后,与众人一般的在等待着镇龙棺椁的出土,即便是此刻棺椁的上盖已经彻底的被挖掘而出,但是整座棺椁的大半部分却还依旧在土里埋着呢,所以这几人也就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家的姑爷身后,已做好一切与之需要去应对的准备。 而就在这个时候,刘云军忽然发现,自己逐渐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气力,每当他欲要提气的时候,他的心脾处总是会猛的传来一股微微的痛觉,然后随之他提起的这股气道,也会很快的消散下去,给他的感觉就好似自己生了病一般,是那般软趴趴的感觉,这般的状态也渐渐的让他起了疑心,随即他急忙的轻微的用自己手中的剑尾碰了了下站在一边的王娜,待对方望向自己的时候,另一只手快速的做了个简单的手势。 王娜看到了刘云军此刻的手势后,也做了同样的手势,顺便拉了下自己身边的路之尧。 路之尧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铁青着脸色的微微闭上双眼,随后整个人猛地运气,随即一阵心脾之间的剧痛过后,他这才狠狠的呼出一口夹杂着丝丝血腥气味的浊气,然后用自己手中的剑,在地上轻微的刻下了三个字,而当这个字出现的那一刹那,以路之尧为首的一圈人,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那三个字,正是‘幻神散’三字。 刘云军急忙欲出手,却第一时间被路之尧给按住了,只见他朝着刘云军不停的摇着头,然后当着刘云军的面,用剑尾指了指不远处的尉迟绝一行人,饭馆刘云军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路之尧的意思,眼观整个墓穴,无疑现在被路之尧指着的这位尉迟绝,其身份是最为模棱两可的,也是变数最大的,而眼下自己这方,断不能成为第一个出手的人,也断不可为别人留下话柄。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场的众人皆是渐渐得发觉自己的内力正在消无声息之间逐渐涣散,一旦动用内力,便能感觉到来自经脉传来的一股无法言语的剧痛,这股剧痛顺着经脉穿梭在五脏六腑之间,其间的霸道之处令人难以承受,那是一种痛至灵魂的痛苦,而王娜因为自身体质原因,已逐渐的开始不支起来,不由得轻声暗哼了声。 “尔等宵小竟然使毒,简直卑鄙至极。” 终于当萍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幻神散的毒已经是侵蚀到他的五脏了,索性的她便直接开口大骂,也顾不得那么多礼节了。 萍姑的这句话就宛若在那平静的湖面上被人丢进去了一块大石头一般,真的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时间整座墓穴顿时变得骂声一片,几方人马更是骂的有来有回,尤其是以尉迟妄、尉迟绝、宁秀才、秦罡几人为主,更是骂的对方那些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人是脸红脖子粗的,怎奈何这几人皆是颇有些文采之人,骂人的手段着实的是要高出其他人一大截子,至于那些个最笨的人,就好比像刘云军啊、谷纪啊、孟破军啊这类的,就差点把剑打开了,要不是他们这些人都有人拦着,怕就现在整座墓穴早就是几方势力大乱斗了。 试问谁敢去想,一向以心胸豁达闻名天下的逍遥散人魏迅,此刻也是被尉迟妄骂的是涨红着脸一个人不停的呼呼的喘着气。 差不多是时候了。 阴影之中,慧明不仅一阵冷笑。 墓穴之内,几方势力便已经针锋相对,而在这墓穴之外,在刚才众人呆着的地方,竟然还有十余个人正在彼此的观望着对方,而在这群人的中心处,一名浑身皆为白衣的俊美少年,正在把玩着他手中的一只云雀,奈何无论这只云雀怎么用力的煽动翅膀,它始终都无法去挣脱少年的手,让自己真正的飞出掌心。 若是观察的仔细,昨夜那位四处在此处游走下毒的小老头正恭恭敬敬的围绕在白衣少年的身边,而他的表情则是一脸的无奈与任命,相对应的,那名风风火火是玄镜宫少女与她身边的那名剑客也同着小老头一般模样,同样是老老实实的站在白衣少年的身边,至于那名昨夜里在树梢上站着的少年,则一脸怒气的看着白衣少年,但也算是比较老实的蹲坐在地上,很明显他心中对于白衣少年的出现是颇为郁闷的。 而另一边,没想到五阁老全部都来了,也都是围绕在白衣少年的身边,此时不发表丝毫的言论。 “叫我说啊这事你们就别瞎掺和了。” 忽然白衣少年扯下手中的力道,那只云雀竟然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瞬间气化不见了,而他的这一手更是惊呆了现场的其余一众人,只见他来回的晃了晃自己的刚才玩弄云雀的手后,这才淡然的轻声说到。 “白先生,那可是云泽啊...” 白先生话音刚落,那名玄镜宫的火爆少女便坐不住了,急忙的开口说到。 “我知道啊可那又怎么样,这只是一件兵器而已,也仅此而已,怎得玄镜宫的人都这般的痴迷那坊间的传说?” 很明显云泽在白先生的眼中,是那般的不值一提的。 “这...” 白先生的话也让这名火爆少女顿时间宛若吃了苍蝇一般,是迟迟的半天都说不出来什么话。 “白先生,说实话您这么做我们真的很为难啊。” 那名爱下毒的小老头不仅面带谄媚之色的轻声说到。 “此物乃灵剑宗所发现,自然的也就该他尉迟无情来定夺归属才是,难不成白马寺也想来参一脚不成?还是说这些年过去了,白马寺趁着你们出了那么几位先天之境的人,就说话也硬气起来了?” 白先生的这句话,威胁之意十足。 “瞧白先生您说的,我们怎么敢忤逆白先生您啊,您可千万不能这么看我们啊,既然白先生您说了让我们不要掺和,那我现在就走,云泽一事我白马寺至此就与之彻底了断,日后也不会窥伺一二,白先生、尉迟无情,老夫告辞。” 感受着白先生方才话中的那抹威胁的成分,小老头也是当机立断的立刻与云泽撇清干系,然后告知了一声,便独自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 “既然白先生都出马了,我等还能说啥?尉迟无情咱们今日就此别过,但是云泽一事我焱庙可不是说退就退的,告辞!” 只见那名一直都忿忿不平的少年很快的便别过众人,独自离去了。 “叫我说焱庙的人都走了,我玄镜宫的留在这也没啥意思,哎我说小子你跟我一起走不?” 话音刚落,便可看到那名玄镜宫的火爆少女,一把拽过一直跟随着她的那名年轻剑客,随即朝着白先生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后,便转眼间朝着远处狂袭离去。 至此因为这位白先生的干预,灵剑宗又将那即将失控的局面重新掌控,只不过很显然,这番的手段并非因为灵剑宗的真正话事人尉迟无情所带来的。 罪红尘篇 第五十三章. 灵剑宗 白先生的出现的的确确是替灵剑宗解了这燃眉之急,不过这依旧不能保证说是云泽定会落在尉迟妄的手中,尽管尉迟绝同样讲着云泽与灵剑宗荣辱与共的说辞,但是这其中究竟有多少可信,有多少不可信,这恐怕没人敢去为此打保票。 毕竟尉迟绝自当年消失之后已经是过去了二十余年有余,若不是他的容貌与年轻时候相比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怕是连尉迟妄本人都不敢相信,当年跌落谷底消失多年的弟弟,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恐怕令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多年未见的弟弟一回来便会与自己刀兵相见,丝毫不念及一丝一毫的故情。 话又在说话来,即便尉迟绝是绝对出自于真心的想要将云泽留在灵剑宗,那么为何他会不远千里的去请一剑堂的孟破军前来与之为伍,毕竟在全天下的武者看来,就云泽剑来讲,一剑堂同样也是灵剑宗此刻潜在的威胁之一,因为同灵剑宗一般,一剑堂同样也是以剑入道,更相传一剑堂的首座萧鸿,其用剑的精妙早已超越尉迟无情,怕是其个人修为也是与尉迟无情不相伯仲,而就是令人不解的地方了,灵剑宗以剑入道,所以整个宗门是极为迫切的想要将云泽留在燕湖岛,反观一剑堂,他们亦是以剑入道,所以无论怎么看,对于云泽剑的争夺,他们一剑堂也应该是极为热切的才是,可现如今纵观云泽一事的事态发展,貌似一剑堂并没有对云泽产生了太高的热情,这也未免令人觉得极为匪夷所思,要说一剑堂对云泽剑放弃了吧,可他们却派孟破军前来帮助尉迟绝前来夺下云泽,可若要是说一剑堂的这帮人对于云泽剑并未放弃,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在往灵剑宗派更多的帮手来直接参与争夺之列,所以此时当尉迟绝向天上之人宣布这柄被封印在镇龙棺椁之内的正是云泽的时候,尉迟妄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惊愕,便就很快的恢复了自己的理智,尽管此刻依旧骂声不断。 此刻在这座偌大的墓穴之中,镇龙棺椁已经被挖掘队扫出了大半的面积了,以目前挖掘队的进度来看,怕不出两个时辰,镇龙棺椁便能彻底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前,而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争夺。 墓穴之中的高手们因为幻神散之事,皆是陷入相互的指责与谩骂之中,并且也正是因为幻神散的缘故,让彼此之间的同盟关系变得是极为微妙,更有甚者其实已经悄悄的脱离了自己原本站队的同盟,这其中便包含这天刀派的妖刀渡乌与天龙馆的武曲谷纪和七杀南宫杉。 幻神散的出现,让这三人皆是心生退意,毕竟云泽在是珍贵,也怕是远不及自己的性命来的金贵,所以当这伙人开始慢慢的察觉到自身的那微妙变化的时候,三人是纷纷的将怒火指向了就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尉迟妄本人。 毕竟这毒可是幻神散,是那胆敢号称就连先天之境的强者都会倒在其药效下的奇门迷药,而这些还未涉足先天之境的高手们,又怎么可能会是这幻神散的对手,纵观全局来看,怕是此时还未能中毒了,也就只有施毒之人慧明与已经提前察觉并吞服了解药的蓉湘了。 “幻神散...呵呵呵呵...尉迟妄你果真是好算计啊,这一次就算属我天龙馆栽了,云泽一事我们暂且退出,不过怕是咱们两家这梁子是要结下了,至于今日幻神散这笔账,咱们来日方长,废话不多说,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阴狠着盯看着眼前的众人,然后在其双眼之中极大可能的去挖掘出有关幻神散的丝毫信息,但是谷纪却发现,在这群人的眼中,他并没有看到丝毫的紧张或是焦虑,所以对于这霸道无比的幻神散,他天龙馆也只能当做自己倒霉了。 所以当谷纪与南宫杉私下里悄悄的商量了后,便想要先离开此地,待幻神散药劲一退之后再另做打算,于是便有了谷纪直面尉迟妄所说的这句话。 丝毫不给尉迟妄解释的机会,谷纪便连同着南宫杉在众人那复杂的视线下率先的离开了墓穴。 天龙馆的离去,顿时让以合花宗为首的一众人马的实力大减,而从现在的局势上来看,尉迟妄的赢面似乎是变得更大一些了。 云泽还未出世,便因种种原因,又是有人临时放弃了争夺。 遥记三百余年前,一场大旱成为了压倒前朝基业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场旱灾波及到大半个龙寰地域,青州、仓州、秦州三地皆因旱灾受困,受灾百姓将近举国一半的人口,土地龟裂,颗粒无收,易子而食这类丧尽天良之事更是时有发生,随处可见那因为太过虚弱无力而倒在路边的人们,随处可见那为了抢夺百姓手中唯一救命的稻谷而疯狂肆起的马匪,更是随处可见那些救世于民的江湖英雄在为了百姓的未来劳命奔波,可即便如此,即便天下已然大乱,前朝竟还敢无度的四处搜刮民脂,用来修建那奢华的庭楼宫苑,大量的底层百姓,均在这等残暴的封建统治之下揭竿而起,而那时的天下,是丝毫没有太平可言,甚至于人们无限向往能够仗剑醉酒的江湖,也只是属于底层人民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自发组织的一帮子三教九流的聚集地而已。 没有章法、没有制度、没有约束,其势力下属人员性格暴戾,欺软怕硬等这样的情况,很快的就让底层百姓也开始逐渐的排斥江湖势力,渐渐的江湖势力便真的成了当时天下众多势力当中名头最臭的一股,甚至在民众心目当中,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便是所谓的江湖的代名词,于贼寇毫无两样。 而有一位心中怀揣着江湖之梦的少年,便是在这般的社会中逐渐成长,他的名字叫做尉迟东方。 终于有一天,当尉迟东方用自己的那一身绝世的武学,于锦州燕湖岛开门立派,意要将自己胸中的那股浩然正气散播于世间,要将自己心中的那份美好世界告知于天下,要让这天下的百姓们都知晓,如今在这江湖之上,有一门派它以剑入道,终生励志要锄强扶弱惩恶锄奸,而就是这般正气凛然的心性,方才会有无数的人们愿意前往燕湖岛学习,这便是灵剑宗。 灵剑宗便是在这般的机遇下,正式的在世人面前亮相。 然而三百多年过去了,眼下的灵剑宗,也早已没了当年的风采,至于当今灵剑宗掌门尉迟妄,更是令人惋惜,年少成名的他,也很快的被这红尘世界所束缚,沉迷于那权利与酒色当中。 云泽的问世,是灵剑宗的一次机遇,也是一次毁灭前的信号,因为它的出世,寓意着这刚刚太平不久的天下,要再度风起云涌,可是眼下的灵剑宗,哪里还存在着什么美好的未来,又哪里会有什么太平可言? 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替宗门夺回云泽,这才方可保证宗门百年之后依旧昌盛长存,这便是尉迟妄心中所想。 罪红尘篇 第五十四章. 先天之人 时间在飞速的流逝,人心在残忍的彼此算计,墓穴之中的所有人,此刻都将自己的那根神经紧紧绷起,然后等待着命运降临的那一刻,每个人都在极力的观察着所有人,从而希望在不同人的面容之下找寻到相对应的突破口,好为一会即将到来的争夺奠定胜算,以至于在某一个瞬间,就仿佛这四周的一切皆会短暂的陷入一阵极为令人害怕的寂静,而届时恐怕也只有彼此的呼吸才是这里仅存的声音罢了。 伴随着偶尔还会存在一两声的谩骂,也会被在场的余下众人自动忽略掉,毕竟刚开始这些人还会因为幻神散的缘故相互之间是口吐芬芳,可是这骂着骂着,在场的这群人也就皮了,听也听烦了是骂也骂乏了,索性的众人也就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口停战,以确保自己能多保存一些体力来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墓穴之外。 “多谢白先生出手相助,无情对此感激不尽。” 尉迟无情极为恭敬的朝着白先生深深鞠躬,然后言语之中尽是讨好的语气。 “眼下已不会有先天之境的人来捣乱了,无论如何你都要确保云泽留在你手中。” 未等尉迟无情回过神来呢,白先生竟然就原地消失不见了,若不是这凌空之中还有几片残叶在轻飘飘的下坠,怕是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高深莫测之人。 “白先生走了。”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夏倾不仅轻声的拍了拍尉迟无情的肩膀,然后说到。 “我知道,白先生是走了,可是也给你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只见尉迟无情缓缓的站直身子,然后细眯着双眼盯看着之前白先生所站着的地方,冰冷的说到。 “什么难题是我五阁老现在解决不了的?白先生将那帮子搅局的赶走后,整个燕湖岛就当属我五阁老本事最大,无情老哥你多虑了。” 尉迟无情话音刚落,左顾便接着对方的话吧唧吧唧的说起来。 “左顾怎得你都这般年岁了,看待事物依旧还是如此的不稳妥,你试想一下,就如同你刚才说的,白先生将那几个先天之境的搅局者赶走了,这也就说明现如今整座燕湖岛,能踏入先天之境的也就剩我,你和安芃三人,你二人这才刚进入先天之境,自身的境界也并非十分的稳定,可以说此时的燕湖岛上,真正坐实先天之境的只我一人,而你我皆知这分界协议中,若是有先天之境的人强行的干预到人间事物,那么天谴将至,眼下整个燕湖岛除了我之外,已怕是再无任何一位先天之境的人前来争夺云泽,这也变相的说,在云泽的争夺上,你我三人皆是不可能在对其出手了,白先生这一手,也变相的是禁锢住了你我的双手,这下你明白了吗?若是妄儿抵不过合花宗的那群娃娃,怕是这云泽也在咱灵剑宗留不住啊。” 只见尉迟无情轻轻的拍了拍左顾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的替其解释到。 “啊,如果真就哥哥这么说来,那么我等待会可是皆要看戏了?这不好生的无趣了,要是...” 听着尉迟无情的解释,安芃不满的嘟囔着。 “怎得难不成你还想着跟这群晚辈去动手?你也不瞧一瞧自己,你都多大个人了,黄土都快埋到你脖子了,你还这般的冲动,叫我说你就别急,先看看大哥怎么看这件事。” 看着安芃依旧是那般的急性子,作为慢性子的柳芸便急忙打断了他的思路。 “柳芸你说的不错,安芃你且看看你自己,先天之境这才刚刚迈进,根基丝毫不稳定,若是在此时你强行出手,你再遇到个跟你实力相近的,搞不好就会经脉逆转,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没人会知道,眼下我们还不能太过着急,既然白先生说过要让云泽定要留在灵剑宗,那么我等自然断不可能会让这把剑被外人夺了去,眼下如果妄儿实在不低,那么柳芸和夏倾便出手制止,你二人虽说距离先天之境仅一步之遥,可却还为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所以分界协议也并不会限制你们二人,所以待会你们等我口令,若是局势一旦失控,你二人即可出手去强加干预,势必要让整件事的局势牢牢的被我灵剑宗掌控。” 说到此处,尉迟无情便将自己的目光重新锁定到了墓穴之外的出入口处。 “眼下咱们只能将灵剑宗的希望放在妄儿身上了。” 尉迟无情这一声小声的呢喃,却被柳芸听得确切,而她的心中,更是对尉迟妄的安全所担心着。 “出土啦,出土啦...” 就在大家相互戒备相互算计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忽然间极为兴奋的大声喊到。 语音刚落,在场的众人闻之皆纷纷瞪大了双眼。 只见尉迟绝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随着自己猛的转过身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这么硬生生的一步跨出,转眼之间便只身站在了这座镇龙棺椁的跟前一动不动。 而待尉迟绝前脚刚离开原地,场内的其余众人这才猛地惊醒过来,然后纷纷紧随着尉迟绝的后尘,一个个极为快速的站在了镇龙棺椁的面前,将这座小小的棺椁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 蓉湘和慧明依旧是没有前去凑这个热闹,即使直到现在两人都还未发现对方的踪迹。 “小路子这幻神散当真甚是邪门,我现在是一点内力都不敢动用,一动用内力我全身经脉就如同万虫噬心一般。” 此时的刘云军是一脑袋的虚汗,然后喘着粗气不满的抱怨到。 “是啊此毒药效霸道,能直接破坏内力,让人不可动气,咱们这下可要怎么帮姑爷?” 刘云军刚抱怨完,王娜便紧跟着刘云军的话诉苦到。 其实就算是他们二人不说,路之尧心中也十分清楚,他们三人所身中的毒,是何等的霸道,只不过自己的一身修为要远高于其余二人,所以才没有他们显现的那般明显,可即便如此,路之尧此刻也并非毫无知觉,他能明显的感知到,自己的血气精力,正在一波波的冲击着自己的全身经脉,如若此刻他不再动用内力,倒也还能继续活着,可是若他还是执意要替秦罡守护云泽,那么他距离自己的人生谢幕,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将二姑爷带回铸剑山庄,这是我答应过二小姐的,是我赌上了整座铸剑山庄的名誉和荣耀,所以我必须坚持下去,哪怕明知是死,我也不惧不怕,师兄师姐,你们这次便随我疯上一次吧。” 望着身边两位老战友,路之尧也只能紧锁着眉头的叹了口气,然后细声说到,只不过当他刚刚说完,他体内那股肆意流窜的内力猛地开始冲击他的任督二脉,而这突如其来的一波冲击,直接让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不对,更为确切的说,是一口夹杂着血沫子的黑血。 随着这口积压在胸口的这股压力被喷吐而出后,路之尧明显的感觉瞬间虚弱了很多,只见他目光坚定的望向刘云军二人,以求他所想要得到的那份承诺。 罪红尘篇 第五十五章. 慧明 路之尧吐血了,而在场的其余人马也好不到哪去,这群人也皆是一个个面色如同被金箔纸烫过一般,在这满是充盈着生命之光的色泽下,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随着挖掘队缓慢的将镇龙棺椁从土坑中艰难的抬出来后,在这期间逍遥散人魏迅与情道人萍姑也相继开始吐血,绝情剑宁秀才虽说还没有到吐血的程度,但是看他的喉部此刻正时不时的做着吞咽的动作,显然也是极为的不舒服。 而当现场那群围靠在镇龙棺椁周边的人马一个个皆开始出现内力反噬的情况的时候,慧明这才洋洋洒洒的从阴影之中慢慢朝着众人走来。 “哼,没想到你竟然还在这,那我对这幻神散便不奇怪了,只是我不清楚,怎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依旧还是那么爱用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啊慧明。” 待好不容易压住了自己胸口的那股不停往喉咙返的血气,尉迟绝才惨白着脸怒瞪着后脚赶来的慧明,然后不屑的讥讽到。 但从这只言片语之间便能看出,尉迟绝与慧明二人绝对是相互认识的,甚至都能从尉迟绝的口气中感觉出,他对于慧明而言是有着很深的成见的。 “尔等皆是当世之高手了,我自认在功夫造诣上是远不及各位前辈的,所以呢我就只能用上一些看似拙劣的小手段而已,前辈们都是些江湖名望之人,断不会因为这小小的迷药而对我群而攻之吧,这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就给个人蒙羞了吗?我自认自己就是一名鼠辈,奈何这鼠辈也是要生存的呀,各位前辈你们都说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呢?” 慧明对于尉迟绝说他使用幻神散一事并未反驳,而是当众承认。 “呸,用毒都能叫你说出道貌岸然的感觉来,你可真是君子之风啊,慧明我且告诉你,哪怕是这幻神散,有我在你今天也别想或者离开。” 说话的乃是妖刀渡乌,但是看他此刻的神情来讲,怕也只能是在此说说狠话了,毕竟他需要不停的抵抗他人所给他带来的压力,而这般的抵抗乃是气势上的对抗,是需要自身不停的提气运气,所以这幻神散的药效也是在快速的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从他眼下的这般面色来看,即便是他能有幸或者离开灵剑宗,其性命怕也是极为危险的。 不仅仅是渡乌,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抵抗着他人的气势,所以这也就是为何在场的人基本都在吐血的原因,只要提起运气,那么幻神散的药效便会加速侵蚀人的五脏六腑,加速蚕食人的生机。 “渡乌是吧,我听说过你,大名鼎鼎的天刀派妖刀,曾以一柄妖刀震惊世界,于三天三夜里杀光整整一座山的马匪,整整四千余人啊,要说这心狠手辣,我却远不及你啊,不过你此时也莫要太过嚣张,且等你能打到我再说吧,妖刀,哼我看就是一柄钝刀而已。” 慧明一边嘲讽着渡乌,一边看刻意的去观察着场内的其余人马。 “你...” 一时间渡乌竟然会被气的半天说不上话来,只见他的脸色在一阵蜡黄一阵潮红之中快速反转,最终便是对着镇龙棺椁的位置狂喷一口血沫子。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慧明看到此处不仅极为狂妄的仰天长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令天下人都为之敬畏之人,却在此时竟然连一句玩笑话都经受不住,着实的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慧明说完,便朝着渡乌蔑视的一笑,然后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朝着对方的面前,缓缓的将自己的竖起的大拇指,让自己的指尖以半圆的轨迹微微的转向地面。 听着慧明此番的讥讽,在场的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毒是他下的,那么他肯定会事先服用解药,以确保自己不会被幻神散伤及经脉,所以此时他的战力,或多或少是要强上这群人不少的,所以在场的人群里哪怕有对他恨之入骨的,也怕在此时也只能选择沉默,以寻求更好的机会教育教育他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过去了,随着挖掘队完整的将镇龙棺椁抬出土坑之后,这群始终围绕着它身边的大佬们则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一个个纷纷怒瞪着慧明,然后久久不能平息自身的气息。 即便是身为人臣的秦罡,即便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尉迟妄,即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单丹青,此刻的他们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为他们这群人此刻皆不敢再吱半声,生怕是泄了自己这边的气道,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清楚,云泽即将出土,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泄了劲,哪怕明知道自己已经身中剧毒,哪怕明知自己此时不能动用任何的内力,但是为了云泽,为了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燕湖岛的初衷和目的,他们都会选择放手一搏,不让云泽从自己的手里错失过去。 看着四周一个个都在怒瞪着自己,慧明清楚他这一步棋,恐怕是下错了,但是事实已经如此,不可能再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了,所以就权当自己看不见罢了,过河拆桥,见招拆招,之后的路,他自己接着就是。 待一行人均围着这个古老的青铜箱子站立一圈之后,尉迟妄才在众人的目光中,托着自己那五味陈杂的内心,缓缓的朝着箱子中心一步跨了过去。 只见尉迟妄将一只手轻轻的放在镇龙棺椁的表面,然后极其轻微的抚摸着它,感受着它表面的纹路,思索着它以往的历史,就这般安安静静的顺着棺椁一遍又一遍的围着它转圈,好久都不曾开口。 终于当尉迟妄停下自身的脚步之后,他这才瞥了眼身边的挖掘队,然后命其将镇龙棺椁运送至墓穴的门口处,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式开棺椁。 终于要开棺了,终于要看到这柄天下之兵了,也终于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了,云泽一旦问世,那么红尘之中定会为此剑而发生一系列的极为剧烈的变动,就是不知道谁家遇好事,谁家见糟心了。 罪红尘篇 第五十六章. 镇龙棺椁 当镇龙棺椁在尉迟妄的授意下被灵剑宗那帮子挖掘队的弟子们极为小心翼翼的给抬出墓穴之后,众人这才纷纷跟着挖掘队的步伐是重新的来到了后山处。 方才墓穴之内光线阴暗,即便是墓穴之中被那看似虚无缥缈但是实际上又真实存在的绿色光帷所笼罩,可是现场是所有人都看不清镇龙棺椁真实的样子,它仿佛在与人之间的距离中隔了层纱幔一般,看似真实却又叫人始终都看的不够真切,而当镇龙棺椁被众弟子们缓缓的抬出墓穴之后,那抹一直围绕着它不停盘旋的绿色光帷则瞬间消失不见,只余下一座造型古朴的古代棺椁,就这般映入了人们的眼帘。 当镇龙棺椁彻底的被众弟子抬离了墓穴之后,原本天空之中那片不停盘旋在灵剑宗头顶上方的碧绿色漩涡状的能量层,则瞬间激荡起来,一层接一层的碧绿能量流顺着能量漩涡的核心处朝四面八方泛起涟漪,与数百丈之外才逐渐淡去,周而复始的一再重复着。 借着此时那大好的燕湖阳光,众人这才算是将这封印着云泽剑的镇龙棺椁给看的真实,而尉迟妄本人更是迈开双脚,顺着棺椁的四周开始丈量起来。 镇龙棺椁通体之长目测约有十六尺有余,宽九尺有余,高五尺有余,整个棺椁的盖面造型古朴,并没有坊间所传的那般精美绝伦,它看上去就跟平常人家里的棺材很像,只不过假如看得足够仔细的话,还是能在其棺盖上看出一些依稀能辩的雕刻花纹来,若是从这些断断续续的纹路上来猜测,怕是当年雕刻的师傅定是在这棺盖上雕刻着无数的山珍奇兽,不过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了,时间早已将这棺盖上所雕刻着的内容侵蚀的极为严重了,现在也只能是通过那片段式的痕迹来去大胆猜测罢了。 从外观来讲,镇龙棺椁却并非是寻常人所能识的出的那种木制材料,与其说镇龙棺椁是木质的棺椁,到不若说眼前的这座棺椁其材质上来看更像是青铜器打造,这似木非木似铜非铜的,看上去像是木质的棺椁,但是摸上去却又是一手自己再摸青铜器的那种感觉,恐怕此种材质也只能够在永夜林里寻得了吧,这寻常的树木铜器是断不会让棺椁有如此的材质和手感的。 仔细的来看,在镇龙棺椁的棺盖上其实并无太多新奇的事物,甚至说整座棺椁看上去也是极为古朴的,并不是那种奢华艳丽的棺材,而若是非要说此物与别的棺材的不同,那恐怕要当属在这座棺椁上,在它封棺的接口处,暗藏着一处机关,而且此处的机关设计的极为巧妙和隐蔽,纵使连尉迟妄这般细心的人物,也差点将此处的机关给看做成为镇龙棺椁的装饰品了,这足以可见当初在设计这座棺椁的人,他的思维是多么的灵巧。 “开棺!!!” 抬头看了眼此刻的时辰之后,尉迟妄这才蜡黄着脸色的低声暗喝一声。 而随着尉迟妄一声令下,瞬间从挖掘队中便走出来了四名弟子,然后依次站在镇龙棺椁的四角,待这四名弟子就位之后,这才又从挖掘队中走出了一名长相猴精猴精的弟子,只见他斜跨这一个布袋,看着感觉这个布袋里被他装的是鼓囊囊的,也不知这个布袋里他究竟装了些什么好东西,而当他两三步的走到了那道机关处的时候,这才将自己斜跨着的布袋给放在地上,然后自己则蹲在镇龙棺椁的机关处,好让自己的双眼刚好能够直视着这个机关。 原来这个布袋里所装的全是一些开锁的工具,有小榔头、各式各样的扳手、垫板、和很多平常人都叫不出名的小工具。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流逝,那名研究镇龙棺椁上机关的弟子俨然已经是大汗淋漓的状态了,可是一次次的尝试均换回来的一次次的失败,在场的众人虽说极为心急,可是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说是拼刀拼剑的,这群莽夫可能并不发憷,可若是说是拼这手上的技巧活,这帮人每一个能拿的出手的,所以即便眼下众人因为幻神散的缘故是愈发的虚弱起来,可愣是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去,所有人均是在眼巴巴的等待着这名灵剑宗弟子能够在某一时刻将这棺椁之上的机关破解开来,没有一人胆敢去打扰到这名弟子。 太阳是越挂越高了,相同的其地表的温度也在逐步的上升,相较于昨天夜间的风寒和方才墓穴之内的阴冷,此时的后山明显的开始升温,众人皆是将自己的长衫褪去,然后随意的丢在地上,也不去理会此刻的后山地面上究竟脏不脏,或许在这群人的眼中,早已没有任何事能阻挡着他们等待云泽剑的降临了。 那名开锁弟子额头上的汗珠是愈发的密集起来,甚至已经开始大颗大颗的滴落在他脚下的土地上,而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缘故,也让这名弟子此刻蹲在那里是摇摇晃晃的,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在下一个瞬间他就会因为脚力不足而摔个屁股蹲,与这名弟子相比,这群一直在运功抵御别人气势的高手们则更是虚弱不堪了,作为其中修为最差的王娜,早已扛不住体内幻神散的药劲,是极为虚弱的依靠在一处大树边上,好让自己不脱力摔倒,而其他人也几乎是快到了身体的极限了,如若是再坚持硬扛下去,那就是真的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了。 就在众人皆快要濒临崩溃的时候,一声极为轻巧的机关转动的声音凭空出现,然后一层灰尘便顺着棺盖封住的缝隙处猛地朝着四周散射出来。 成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众人皆心中明了,怕是这镇龙棺椁真的就这么被打开了,这棺椁内所封印的云泽剑,可真就要出世了。 “开棺...” 随着尉迟妄轻微的点了点头授意之后,那名开机关的弟子便被挖掘队内其余的两名弟子在相互搀扶下离开了,至于那群围绕在镇龙棺椁周围的四名弟子则一个个双目圆瞪,扯着自己的大嗓门卖力的喊道,待这四名弟子喊完之后,在场的众人便见到,这四人分别在箱子的四边处扣实,然后扎下马步,咬牙奋力朝上就是一提,可能还不足一个呼吸的时间,在场的所有人便猛的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声,这声音就如同那充满了气的皮囊漏了气一般,就在所有人还因为此声而疑惑的时候,一声惨叫在众位弟子中尖叫响起。 “啊...我的眼睛...” ... ...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 ... “啊...啊...啊...” 一时间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声声的惨叫声便贯彻全场。 罪红尘篇 第五十七章. 心中隐藏着的故事 随着这一阵阵的痛苦哀嚎出现,只见从镇龙棺椁那被四名弟子提开的裂缝中,猛的朝着四面八方快速的涌出一股青绿色的烟雾,而那些惨叫声则正是由这四名弟子发出,在这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青绿色的烟雾之中,众人均发现,这四名发出惨叫的弟子,其整个人都在以一股肉眼能见的速度瞬间溶解掉,终究整个人化作了一滩浓水,只留有他们生前所穿过的衣服来证明他们曾经活着,只不过这些衣服布料,也在快速的溶解,最终连同浓水一般的浸入脚下的土地。 眼看着这股烟雾来势凶猛又如此诡异,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人敢托大的一动不动,而尉迟妄一看此事实在是太过于蹊跷和诡异,均发觉不妙便急于后撤,而还未来得及撤走的那些弟子,则眼睁睁的被那青绿色的烟雾快速的蚕食干净。 当众人纷纷选择避让开这团飘散在空中的烟雾之后,待每个人离镇龙棺椁已少说也有数十步的距离,令这群人再次心底生疑的事情又再次的发生了。 直接原本那些紧追着自己不放的绿色烟雾,竟然开始逐渐收回它的覆盖面积,也就是几个呼吸之后,这团烟雾便再次的只是将镇龙棺椁的四周仅仅围住,这团烟雾此刻的状态就好似是整座棺椁的一层保护帷幔,让其不备外力所破坏一般。 真他娘的邪门啊,秦罡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紧锁眉头暗自想到,纵使他位高权重乃是当今皇帝亲口封的镇西侯,不说这天下之事都曾见过,但也算得上的见多识广之人了,可如今眼前所发生的的这一切也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这如此诡异的烟雾,却又杀人于眨眼之间,这般的事他是闻所未闻是见所未见,如今要不是这镇龙棺椁,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之霸道的烟雾,而刚才的那一幕楞是看的他头皮阵阵发麻手脚冰凉。 这一边因为这一突发事件,愣是让原本一腔热血的秦罡顿时间冷静下来,而另一边,不同的人此刻在面对这股诡异的烟雾的时候,他们的所思所想也尽不相同。 在尉迟绝看来,即便是他之前退的迅速,但是这邪门的烟雾还是沾染上了他的衣摆,若不是他反应灵敏,快速的将自己上身的衣摆脱去扔掉,恐早已同那波灵剑宗弟子一般的下场了,而看着自己的衣物在这烟雾之中很快的消失溶解后,他更是紧锁着眉头,没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思索着什么。 而反观慧明,他对于此刻自己眼前所发生的的这一切显得无不震惊,这天下之大竟有如此妖异之物,实在可怕至极,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单就这烟雾都如此霸道,那么这身处于烟雾之后的云泽,那究竟是何等的存在?看着眼前的惨剧,他是越想越兴奋。 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机关,最好再弄死几个,这样我的机会便大很多了,云泽啊云泽啊,你可别让我失望。 慧明一边想着,一边将自己的目光来回的在众人的身上逐一略过。 至于宁秀才,更是被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惊的是微张自己的嘴巴,半天都不曾合起来过,没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但从他那双痴迷的目光来看,烟雾之下所保护着的云泽,怕才是对他能够产生如此行为的那最为致命吸引力的源头所在。 相比之下宁秀才那好不遮掩的贪婪之色,单丹青明显要镇静的多,即便此时他的内心之中同样是汹涌澎湃,可是最起码从表面上来看,此人的心性要远比宁秀才来的稳重,最少直到现在为止,单丹青并未面露任何的惊讶之色。 作为一名使用刀的刀客,妖刀渡乌其实对云泽并非很感兴趣,之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愿意留在这里,其最大的目的便是想要趁乱宰了慧明,要是此行没有慧明在的话,怕是他看完了这波热闹之后,然后便会带着弟子自行离去吧,毕竟对于自己的性命来讲,合花宗所承诺过自己的那些好处真的不值一提。 而逍遥散人魏迅,与宁秀才同样是双目之中尽显贪婪之色,双眼之中的那抹欲念是被暴露的淋漓尽致,假若没有这抹绿色烟雾的话,怕他铁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来抢夺云泽的。 在孟破军看来,他虽说身处一剑堂,但是他所修行的武学其实并非刀剑,他所专精的功夫乃是拳脚之术,所以这柄还未出世的云泽剑,对于他的吸引力是丝毫的没有,至于他为何会愿意以身试险的来此处帮助尉迟绝,或许只有他二人心里清楚了。 刘云军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此刻的他连站在那里都是摇摇晃晃的,更别说是待会与这帮子人起正面的冲突了,而与他状态相似的便是修为更低的王娜,此二人若要是再多待一会,怕待会连拿剑的力气恐其都没有了。 很显然萍姑是修为还是能够对得起她那名震江湖的名讳的,幻神散如此的霸道,可她此刻的状态却依旧还能保持的比较完好,这足以说明她的实力怕是要远比那些已经渐漏败像之人强上不少了,云泽是好东西,但在她的眼中却远没有尉迟绝来得重要,毕竟在她的眼神中,尽是尉迟绝的身影。 路之尧作为醉三侠之首,其本身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尽管幻神散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但是他还是依旧留有斩杀数人的能力和自信的,可他最为主要的任务并非夺下云泽,而是在乱战之中如何去保护好秦罡,所以当他发现了这股妖异的烟雾的时候,他也是第一时间拉着秦罡的衣领子,二人以极快的速度在后退,生怕这股烟雾沾染到二人的身上。 兰健作为秦罡的死党,无论秦罡做什么样的决定,老兰头都会去无条件的支持,就好比这一次,当秦罡得知自己的兄弟有难需要帮助的时候,秦罡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与刘天清二人,奈何刘天清有家事在身不能出来,这才嘱托老兰头一定要把秦罡的事当事,一定要帮助尉迟妄替灵剑宗拿下云泽,所以哪怕这云泽剑贵为天下之尊,在老兰头的眼中它就只是一柄破铁罢了。 至于邹亮更是如此了,本就对诸事不是那般上心的他,此行也是被兰健硬是软磨硬泡的给强拉过来的,要不是兰健耍诈讹了邹亮一把,邹亮才不会出力不讨好的跟着秦罡从几千里外的青州赶来锦州,哪怕这是云泽剑呢,在他的心中这件至宝可是跟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所以即便是此时此刻这云泽即将问世,在他看来也是丝毫的提不起丝毫的情绪的。 至于其余几人,则都同尉迟妄一般的快速退去,然后就只是远远的待在一旁,仔细的盯着地上那堆被青色烟雾溶解掉的弟子,每个人的眉间都不曾舒展开来。 看来这诡异的雾,定是一种有着极强腐蚀的酸性烟雾,只是奇怪的是,又是谁能如此巧夺天工,将此强酸的烟雾放置在这么一个看似极其普通的镇龙棺椁内呢?恐怕就连这镇龙棺椁本身,也定不会是那平凡之物,若说鬼神我定是不会相信,这世间又怎么会存在鬼神一说?不过能拥有如此的奇思妙想,却也定是位大能者才对,真是恐怖至极呀,看来需要这怪烟彻底的消散完毕,才可正式开棺啊。 待尉迟妄想通后,便抬眉看了眼现场其他众人等人,发现众人也渐渐的眉头舒展,看样子每个人也都分析出来结果了,想到这里他则开始暗自谋划些什么了。 正当尉迟妄独自在心中谋划下一步的战略的时候,乌辽坪却在此时静悄悄的出现在尉迟妄的身后,待尉迟妄看到乌辽坪后,才暗自安心。 看来乌辽坪已经安排好了,还好现在大家都无法动用内力,若要想参与争夺,就只能靠硬拼才行,眼下看来尉迟绝的肯定会第一个和我去争这云泽的,但是也保不准其余的人不去争,这云泽毕竟是天下至宝,又有谁能够保证不被其吸引?直到现在李荃闻都还未现身,还有那位隐藏在倚香楼的神罗殿,哼,待我拿了云泽,第一个拔的便是你朝廷安插在我这边的倚香楼,至于慧明,此人实在太过阴险了,他日势必会成我灵剑宗大患,不得不防啊。 尉迟妄一边在死死的盯着他眼前的这团绿色烟雾,一边独自琢磨着。 罪红尘篇 第五十八章. 出棺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着太多太多足以让人倍感困惑的事情,而这些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件往往都存在着一种共性,那就是当某一个人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遭遇到某种情感上的沉重打击或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内遭遇到了极端的不公,那么往往在这个阶段,这类事件变化在这个人的心中发酵转变,从而让一件或许看来只是普通小事的冲突,在其内心之中急剧转变为一种足以改变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就如同这股莫名的青烟,在开棺之前又有谁能够联想得到,仅仅几下呼吸的功夫,这看似毫危险性的青烟,便在须臾之间夺取数人性命,是那般的无声无息,是那般的阴狠毒辣。 就这样,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极力的快速后撤,以希望自己能够有幸躲开这瘆人的怪雾,终于半个过时辰一晃即逝,待这股恐惧之色渐渐的消失在那天地之间之后,在场的所有人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仿佛刚才所发生的的一切,就好似那须臾般的故事一样,开始便是结局。 可是即便是这股杀人于无形的怪雾消散过后,众人也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观望,却没有一个愿做这领头的人。 而就在大家都彼此推诿的时候,一双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扣实在了那古箱的抬盖沿边。 “尉迟绝,你干什么!” 看着尉迟绝竟然敢在此刻第一个冲向古箱,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不为之惊叹,果然这云泽的魅力,在一些人的眼中,是可以超乎于其生死之外的,甚至如尉迟妄这般的武林豪杰,也不仅被他自己的兄弟这般的行为吓了一跳,只见尉迟妄快步的一把按住尉迟绝那即将要使劲的右手,然后朝着尉迟绝的面大声吼到。 “我干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我回来就是要向世人证明,那些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夺回来,给老子滚开!” 忽然一股强大的劲道从尉迟绝的身上猛地爆发,甚至于这股强势的劲道,竟然都可以逼迫的尉迟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天下终究是会记得我尉迟绝!” 一声怒吼过后,便看到尉迟绝再一次的强行运气,以至于此刻他的左眼眼角处,俨然的流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血迹,可即便如此,他并未因为这道血泪而停下手上的动作,停下自身的气势,反而更是将镇龙棺椁的边缘处牢牢扣住,然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原本牢固的棺盖猛地掀开。 霎时间只见从那镇龙棺椁之中,一股青绿色的光柱瞬间闪耀,一阵阵龙吟之声戛然响起,无尽的罡风夹杂着这天地之怒在此刻这小小的后山处突然刮起,只见青绿色的光柱瞬间穿破众人头顶的那团盘旋着的能量漩涡,然后在场的众人便看到,原本已经足够狂暴的能量漩涡在随着这束光束的贯穿,整体的面积更是猛涨数倍,甚至其最窄的长度怕也要数百丈之宽,将这片原本还算风和日丽的晴朗天空,顿时渲染的无比青幽。 就在众人皆被眼前的这一切所震惊的时候,更奇妙的事情接踵而至。只听到一声无比嘹亮的尖啸声在夹杂着那一阵阵的龙吟从镇龙棺椁传出后,若要听得仔细的话,怕是也能从这股尖啸声中听出其中夹杂的一丝女性极为痛苦的哀嚎,随后只见到一个通体墨绿的光珠从苍天之上径直快速坠落于棺椁之内,仅仅一瞬间之后,众人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从棺椁的内部散发出来,一声声极为低沉的怒吼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而此时每个人的感觉,都如同陷入泥沼,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每个人都觉得呼吸困难,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粘稠,让人十分难受。 为了能够在这股天地之威下形容自如,在场的每个人都开始暗自运起自家的心法口诀,即便是忍着那冲击经脉的剧痛,可是为了云泽众人也在所不惜。 当尉迟绝丝毫不顾及任何危险的一把将躺在镇龙棺椁内的云泽剑举在头顶的时候,他也终究成了第一位拥有云泽的人。 这是一柄造型十分秀美的剑,只见此剑通体幽绿,整柄剑都是由不知名的的金属打造,剑柄色泽漆黑,剑柄处刻画有复杂的暗纹,看着好似一朵朵祥云,却又好似一波波江海。 剑首处则是雕刻着一个颇为精巧的图案,就好似古木的根雕般,无规则张开,单从远处看,整体却又呈现出倒扇型,而在这剑首的中间处,鬼斧神工的镶嵌着一块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奇石,随之剑柄舞动,奇石散发的光芒会随着舞动的剑柄轨迹在空中划出一道明显的光痕。 而整柄剑刃最精巧设计的莫过于剑格,只见剑阁的左侧精致的雕刻着一个样貌极其凄美的少女头像,该少女头像为侧面像,柔顺的头发顺着剑阁接口处呈流线大弧形与剑尾相接,不过这个弧线将剑柄的正面完全包裹,而少女另一面的头发则十分俏皮的顺着剑阁的背面向剑身处翘起,就好似当时少女站在风中一般,微风从少女后背徐徐吹拂少女一样,而剑阁的右侧,则顺着少女的秀发向剑身蔓延出一些类似藤蔓的雕刻物,看着十分的诡异。 剑身则从藤蔓类的剑阁猛地伸出,就如同是这堆藤蔓的种子一样,向前延伸着,整个剑身的剑刃处都呈现出水波般的形态,上面都刻画着及其复杂的上古纹理,而从剑脊往剑刃两边开刃的地方,则通体晶亮,就好似只身通碧的水晶一般,而剑尖处也不再是传统的剑刃,与之则是与剑脊一般材质的水晶般的金属。 总体来说,整柄剑呈现出了一种对于传统佩剑而言的另类的不规则的美感。 尉迟绝的疯狂让他成为了云泽在当世之中的第一位主人,可是很快人众人便从那不甘、嫉妒、怨愤的情感中回过神来,只因为在场的众人便发现,此刻的尉迟绝脸色正在迅速的变换着,一会涨的通红,一会又白的吓人。 突然尉迟绝当着众人的面,脸色顿时红的有些发紫,待几个呼吸之后,一口鲜血便猛的喷了出来,而云泽剑则只是被他极为虚弱的空握着,在众人的眼中,若要是此刻在刮来一阵风的话,别说云泽剑了,怕是连尉迟绝本人也得因为脱力而摔倒地上。 “哈哈哈,此刻你等皆毒气攻心命不久矣,看来这天下至宝,命中当属我大音寺啊!” 看着尉迟绝此刻的反应,慧明再也无需隐藏了。 罪红尘篇 第五十九章. 乱 只见慧明瞬间来到尉迟绝的面前,然后鄙夷的看着四周的众人,不屑的狂妄笑到,一边笑着,一边便朝着尉迟绝的中空猛地抬起自己的右脚,然后趁着尉迟绝极为虚弱的时候,一脚便将这位天绝双剑给狠狠的踹到在地上,半天都没爬的起来。 “慧明你想干什么!” 看着慧明此刻那有些癫狂的状态,尉迟妄顿时心中一紧,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依旧还是发生了。 之前尉迟妄最担心的事只有如何能保证灵剑宗能够在这场风波当中守护云泽不被外人抢夺,所以他才不惜动用多方的关系和沉重的代价来让这些人在此时此刻选择帮助自己,为此他甚至连他最为疼爱的女儿未来的幸福都拿来当做赌注,好让自己在这场豪赌之中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甚至直至此时,拿下云泽依旧是他的心中的唯一目的,而这般的目的是丝毫的不曾发生过改变。 可是这其中却存在着一股变数,那便是尉迟绝。 恐怕尉迟妄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想到,在这节骨眼上,他那失踪二十余年的同胞弟弟竟然再次出现在灵剑宗,即便兄弟相认,可是二人之间的情分却陌生的令人害怕,所以当他看到尉迟绝之后,他便后悔自己去大音寺把慧明请过来了。 尉迟妄也不算特别的了解慧明这个人,他只是听别人偶尔提的过此人一两句,而对于慧明这个人的风评,但凡是背后议论过的人,他们口中的评价却都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慧明这个人是属于那种极为阴狠的小人,是属于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的,当初尉迟妄从大音寺找救兵,作为大音寺住持的慧贤大师也曾多次告诫于他,虽说慧明乃武藏院住持,可是此人在大音寺里的名头却也十分的糟糕,让他小心慧明,可是就是这般的告诫却被他当做了耳旁风了。 在尉迟妄看来,慧明是处处都不如自己的,武功没他高,身法没法好,修为没他深,就连长得都他没帅,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当初的东煌剑狂所放在心上呢? 而当那天在议事堂尉迟妄与慧明谈崩之后,慧明便连夜的离开了灵剑宗,纵使他怎么派乌辽坪去打听消息,慧明就好似从那天夜里开始就在这燕湖岛上人间蒸发了一般,所以直到自己踏进后山墓穴的前一刻,他最为担心的,便是在这最后的时候被慧明反阴上一回,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和这帮子真心实意的愿意帮助自己的人们,无疑便是让大伙都陷入了最为被动的时刻,可是从现在来看,自己的恐惧无疑是变成了现实,慧明已经漏出了獠牙,将手伸向了云泽,那么其余在场的几位,何时才会不在遮掩? 尉迟妄的大声质问,却在此显得自己是那么的弱小。 “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听着尉迟妄的质问,慧明只是简单的暗讽一句,然后便再次转过身子,朝着倒在地上的尉迟绝,趁其不备之余,一脚极为狠辣的踩在对方的手背上,然后用力的用自己的脚跟来回研磨尉迟绝的手背,好让对方能松开此时那依旧还握着云泽的手。 慧明的这一脚是相当的狠毒,纵使像尉迟绝这般的高手,也是疼的龇牙咧嘴的,可即便已经如此痛苦,尉迟绝却丝毫的没有说是要松手放弃云泽的意思。 看着尉迟绝此刻的模样,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怒火,慧明不仅极为凶狠的再次微微抬起踩在对方手背上的右脚,然后又再一次借助着惯性的狠狠踩踏回对方的手背上。 “啊!!!” 尉迟绝极为痛苦的喊到。 “找死!” 眼看着尉迟绝深受痛苦,萍姑坐不住了,只见萍姑一声怒骂,便举剑朝着慧明的面门直刺过来,哪怕当她刺出第一剑的时候,一口鲜血别她猛吐出口,可是这并未影响到她此时所要斩杀慧明的决心。 萍姑动了,孟破军与魏迅自然不会等着看戏,只不过他二人并未去选择攻击慧明,反而是朝着单丹青一行人所待着的方向急速出招。 看着自己的胞弟受辱,尉迟妄亦是加入到战局之中,朝着慧明的下三路接连出剑,而秦罡则带着一众人去准备围剿单丹青一伙人,甚至还未等秦罡动手,邹亮就已经与渡乌刀兵相见了。 至此随着慧明的疯狂,彻底的拉开了众人争夺云泽的幕章。 眼下战局混乱,相比于之前云泽还未出世的那会,这会的一众人马皆是招招致命,所出套路皆是杀人的招数,并不再向刚才那会的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了,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有没,地上便已经是血迹淋漓了,这足以见证此刻的争斗是多么的混乱和惨烈。 虽说尉迟绝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慧明这般的欺辱他还是叫他觉得火大,只见他猛地双目圆睁,随后大喝一声,借着眼下混乱的局势是双脚用力一登,整个人便借助着惯性猛地重新站起身来,即便此刻他的右手掌早已被慧明踩踏的手骨断裂,但是他那内心之中的仇恨却依旧是支撑着他的行径,只见他左手快速的从右手处拿上夺过云泽,然后极为快速的半转自己的身子,朝着慧明大致的方位,使出浑身上下最后的一丝力气,将云泽用力的半圆挥出,顿时间一股夹杂着天地之威的气劲便铺天盖地的朝着慧明的面前瞬间涌来。 简单的一招,便吓的慧明急忙闪身躲避,而在场的其余几人,也都因为这如此恐怖的气势,选择纷纷避让,可即便如此,那些身处在众人身后的弟子们,依旧是没能逃得过尉迟绝的这一狂暴一击,连给他们反应的余地都没有,这些灵剑宗的弟子们,便在这股夹杂着幽绿色的气焰之中气化不见。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然后更是极为狂热的盯看着尉迟绝手中的云泽。 罪红尘篇 第六十章. 斩草 云泽的出世,让现场的每个人都不免的会为之疯狂,或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之中的那股私欲,或是为了守护自己心中的那股豪情,在场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被云泽所侵染,然后皆在自己的一念之间选择了奋不顾身的去拼搏下去。 而在这时,尉迟无情并未率领着他的五阁老去直接的参与到云泽的争夺中,而是带着余下的四人重回昊辰阁,然后皱着眉头的在在想着白先生之前所交代给他的那件事,那件一旦实施便会将他本人和灵剑宗一同推向无尽深渊之中的决定,那件一旦实施便会被后世之人唾骂一辈子的决定。 斩草又除根... ... ... “我离开后,燕湖岛诸事皆由命运所指引,任何人都不得强加干预,若无先天之人前来争夺,你等几人断不可出手阻止事态发展,若被我知晓谁胆敢忤逆此决定,我自当不留此人性命,所有的天机都必须指向此处,你等皆需按照典藏所记载的那般将云泽无论如何都要留在灵剑宗,至于那些前来参与云泽争夺的人,这群人此行所携带而来的势力门派家眷之类,但凡此时还留在岛上的,就不必留着了,都杀了吧。” 在尉迟无情看来,白先生的这话看似说的轻巧,但是这无疑也是将尉迟无情与他所掌控的灵剑宗推向了道德的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会将整个门派的未来推至万丈深渊之中,但是白先生的话自己又不敢不去遵从,毕竟此人乃是白先生,是真正的当世第一人,是真正的那位即将跨越这天地束缚的第一人,是真正的有望成就仙尊的第一人,哪怕像自己这般的当世强者,怕是在白先生的眼中也是一文不值的,或许哪日若是白先生想要诛杀自己,对于白先生而言,怕也只会是在那须臾之间便可以完成的一件小事,所以白先生的这道指令,令他坐立不安。 “哥哥你当真要这么做?” 看着此时颇为纠结的尉迟无情,安芃不仅迟疑的问着他。 “那可是白先生。” 回看了一眼安芃,尉迟无情无奈的回应着对方。 “白先生又怎么了,若是师兄你当真杀了岛上那些人,这才算是真正的造孽啊。” 顺着安芃的阻劝,柳芸也向着岛上的那群人们求着情。 “可是这下令的乃是白先生啊。” 很明显柳芸的阻劝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老大眼下这燕湖岛留驻的门派家眷等等的人少说也数千人之多啊,这么多的人说杀就杀,这未免也太...” 即便是心肠较为狠毒的左顾,也是不免的有一些发憷。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左顾话中所提及的那数千人的性命,俨然已成为了此时尉迟无情心中那份最为沉重的负担,这份负担之大甚至已经让其身心感到极度的疲惫,让其整个人的灵魂正在此时遭受着痛苦的折磨。 纵使是身为人杰的尉迟无情,他在此时也难免的犹豫了,毕竟在这世间万事当中,任何的事情它都保留着真与伪的两面性,善与恶的两面性,生与死的两面性,那么事情即有两面性,那么它的两个面便代表着两种选择,代表着两种期遇,代表着两种命运,更代表着两种结局,那么在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的便是一种选择,一种在荣耀与谴责中的选择,一种在基业与人性上的选择,一种在云泽剑以及灵剑宗的未来与数千无辜生命生死之间的选择。 试问在这个江湖世界中,白先生的话无疑便如同那天下帝王口中的圣旨一样,是令人无法去反驳抵抗的,正所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放在眼下,放在尉迟无情此时此刻的心中,白先生的话便如同在那一柄生了锈的钝刀一点一点的在其身上剜着肉刮着骨,这般的疼痛是那样的折磨人的心神,是那般摧毁人的意志,可却让人无可奈何,就因为这个下达命令的人叫白先生,也只是因为他是白先生,所以在尉迟无情这边,他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在尉迟无情当着其余四人的面无力的说出那句我该怎么办的时候,在场的众人均是体会到了他心中的无奈和妥协。 为了灵剑宗的百年基业,纵使自己从今日开始会被世人唾骂,在尉迟无情看来,他都没得选择,只因对方是白先生。 而在这如此重要的历史时刻,在这场震惊天下的历史事件中,它的背景故事里不得没有魂的乐章来奏满全章,或许这数千人的性命,正是白先生此时要为这历史的时刻吹奏的序章。 “云泽必须留在灵剑宗,而那些人,杀...” 良久之后尉迟无情这才无力的说出这句判人生死的抉择。 尉迟无情是上一任灵剑宗的掌门,是灵剑宗自开山立派以来第一位踏入先天之境的人,是灵剑宗公认的第一天才,为了能印证天道,为了能破窥天机,他穷其一生都在艰苦修炼,终其一生都未娶得一妻生得一子,在他的眼中,灵剑宗便如同他的孩子,灵剑宗的未来便是他的未来,所以他为了保护灵剑宗,甘愿为其化身为那夜的修罗,甘愿为其化身为那杀的弯刀,他可以为其生,亦可以为其死,他可以为其双手沾满鲜血,亦可以为其奉献灵魂。 他便是灵剑宗的灵,他便是灵剑宗的根,他见证了灵剑宗的崛起,他见证了灵剑宗的辉煌,在外人的眼中,他便是灵剑宗,他便是灵剑宗的心,只要他活着,灵剑宗便会一直活下去,他便是尉迟无情,那位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那位真真正正的东煌之王。 哪怕未来的道路会充满荆棘,哪怕此行的后果会让灵剑宗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只要云泽留在灵剑宗,只要他留在灵剑宗,那么灵剑宗就还有重新崛起的机会,灵剑宗就还有重生的可能,所以在人性与灵剑宗百年基业面前,尉迟无情终究舍弃掉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良知和人性。 而尉迟无情现在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委派门下弟子去执行杀戮的名头,那便是云泽被他人抢走,无论这个人的修为是否以达先天之境,他都会以此为借口去替白先生执行杀戮。 斩草且除根,春风不留魂... 罪红尘篇 第六十一章. 因为我是你哥 狂热、兴奋、激动、贪欲,每个人此刻望向云泽的眼神皆是变得贪婪起来,哪怕是当场承诺相互帮助的伙伴,哪怕是费尽心思寻得的盟友,而随着尉迟绝的这握剑一挥,皆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疯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疯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了云泽这柄天下之兵而彻底的疯狂了,每个人都红着双眼,然后双眼之中尽是那无穷无尽的贪婪原罪,是那般的不加以隐藏,是那般的不加以遮掩,是那般的直白,是那般的无耻。 要说这云泽果真是那天下至宝,仅凭借着尉迟绝那如此简单的一挥,在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数之下,便能将这蕴含着天地之威的能量运用之极,回头若想的话便会发现这柄天地之兵简直可怕至极。 但是即便众人皆以被云泽的威力所深深震撼,可是却只有一个人发现了它的弊端,而这个人便是一直都还未露面的蓉湘。 蓉湘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尉迟绝与云泽接触时间的渐渐拉长,尉迟绝那握住云泽的手臂,已经开始逐渐的出现一条条类似烧伤的印记,但是她清楚的记得,当她第一眼看见尉迟绝的那会,他可是一直都穿着道士款式的长袍,可是此刻的尉迟绝,其整条右臂竟都暴露在空中,而那本该遮体的衣袖,早就不知道消失于何处了。 没想到云泽对于人的侵蚀是如此的重,这也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而已,尉迟绝便已经被云泽侵蚀成这般模样,再加上他一直都身中幻神散的毒,刚才的那一击早已是他最后的招数了,只见这一击不中,他终究还是坚持不住了,只见他颤颤巍巍的想要再多走上几步怕是都极为困难,最终他也只能是因为自身脱力而无奈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至于云泽则被他牢牢的双手握住,以作为此刻唯一能够支撑住他的身体不让其倒下的支点,当云泽的剑尖插入土地之中的时候,也说明了尉迟绝即将濒临自己的人生尽头,此刻的他哪还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样子,只见他披头散发,就如同大街上的行乞者一般模样,而那时不时滴到地上的鲜血,也向在场的所有人反应着一个讯息,他已经不行了。 就在蓉湘发现了云泽的秘密不久,在场的其他人也逐渐的开始发现尉迟绝的不同了。 “弟....” 看着眼前尉迟绝的样子,尉迟妄不仅一声哀嚎,然后疯了一般的朝着对方奔跑过去。 尉迟绝毕竟是还是尉迟妄的亲弟弟,要不是当年的那场阴谋,最终让尉迟绝误会了自己,他又怎么会不去救下自己的亲弟弟呢?毕竟是一起成长的亲兄弟,那份来自同一父母的血脉之情,又怎么会被世人理解的是如此简单? 要知道在尉迟绝跌下山崖后的那段时间,尉迟妄就跟疯了一样,原本并不急躁的他,却在那段时间脾气大到惊人,甚至于一点细微的小事,都能够引得这位灵剑宗掌门是大发雷霆,甚至他更是不惜花费重金找到那些游离在江湖之外的势力来找寻自己的这位弟弟,然而却没有尉迟绝丝毫的消息,就好似自那天以后,尉迟绝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时至今日他都深陷在自责之中,若不是那天他被安排外出赈灾,尉迟绝也不会独自去后山,更不会失足跌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疏忽造成的,所以当刚才他再一次能亲眼的看到自己的这位消失多年的弟弟,他的内心五味陈杂,心痛的感觉如同刀绞斧砍一般。 眼看着云泽就要将尉迟绝彻底吞噬的时候,只见尉迟妄快速的闪身来到尉迟绝的身边,然后一脚便将云泽从尉迟绝的手中踹开,然后丝毫不顾自己的安危,全力的将自己体内那本就剩余不多的生命之力是疯狂的朝着他这位亲弟弟的体内输送过去。 而秦罡看式则急忙拉着路之尧三人快速的来到尉迟妄兄弟二人四角,然后以自身之姿的将其兄弟二人围住,好让他待在自己的保护圈内,不被外人侵扰到,终于到尉迟妄看到尉迟绝那原本惨白的有些吓人的脸色再次的开始有了红润光泽,他这才缓缓收手。 “为什么...你要救我!” 看着一脸紧张的尉迟妄,尉迟绝不解的质问着他。 “因为我是你哥。” 尉迟妄却看也不看尉迟绝一眼,就这么当着尉迟绝的面,快速的站起身来,只不过当他完全的站直之后,尉迟妄的声音才轻轻的被尉迟绝听到。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神奇。 也不知的有意还是无意,也不知是天命还是宿命,就在刚才尉迟绝与慧明二人还为了云泽拼死相争的时候,就在二人皆为了云泽都快丢了自己的性命,救弟心切的尉迟妄,却在慌乱之中竟无意间把云泽给一脚踢到了宁秀才的面前。 只见宁秀才看着脚下的这件人间至宝,顿时间他连想都不想的便俯身一把将云泽握在手中。 “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没想到我宁秀才窝囊了一辈子,躲了一辈子,今天终于能让我圆了我心中的所想,尉迟妄你我之间的恩怨,就在此了结吧!” 只见宁秀才此时的气势极度狂躁,握住云泽的手的虎口处已经开始迸裂,而宁秀才却不自知,只见他不曾后退,只是原地做出半弓步状,然后整个人的躯体是微微躬起腰身,之后才云泽从侧后方随之向尉迟妄的方向奋力挥去,瞬时间只见一股肉眼可见的青绿色的剑气极快的朝尉迟妄方向飞射出去。 “你当我怕你不成?” 而尉迟妄见宁秀才已经率先夺得云泽,顿时间怒火中烧,随即一声怒吼便出掌化拳,快速向宁秀才砸去。 那边尉迟绝和慧明的事情还未有个结果,这边又因为云泽,当今的灵剑宗掌门却又和镇魂宗的绝情剑宁秀才又打了起来。 一时间云泽剑招所至皆是一阵痛苦哀嚎,哀嚎之后便又陷入一阵死寂,并留有大片的脓水在这脚下的后山土地,以说明在这之前曾经是有人站在这里的。 看着尉迟妄开始出招,蓉湘则开始微微的调转自己右臂上的机关,然后一根漆黑的长鞭便径直的出现在她的手中。 罪红尘篇 第六十二章. 晚 宁秀才一击之后,便猛地连退数步,随即一口夹杂着血肉的血沫子被他无力喷出,而尉迟妄此时则更为凄惨,只见他刚才急忙闪身躲避,不过当时的他却因为距离宁秀才实在太近,即便动用全身之力,他也无法完全的躲避开宁秀才这如此突然的剑气。待他滚至一旁时,才赫然发现此刻的他整条左臂均被整齐的切掉了,就如同钝刀切豆腐一般的简单,而他在刚才竟然丝毫的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直至此时他才发现在自己左肩的断口处,竟然出现一抹黝黑,赫然是中毒的表象,而这样的毒,正急速的开始侵蚀着他的肩部,更有要侵蚀掉他身体的全部一般,整个侵蚀的速度是极快的,看的人不免的会觉得极为恐怖。 “啊...” 看着此刻的自己,尉迟妄顿时极为痛苦的喊到。 恐惧至极的力量,却也让此刻正疲与对付萍姑的慧明看的更为兴奋至极,这便是那天地之威的力量吗?那令人痴迷的绝对力量? “尉迟妄你可忘了当年,当年我被你赶出灵剑宗,无论我如何哀求,你都不曾正眼看过我,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恨灵剑宗吗?从那时开始我变立下誓言,我宁伟今生今世都要亲手了解了你,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手刃灵剑宗子弟,践踏灵剑宗山门,没想到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我宁伟做到了,尉迟妄你切好好的看着,看着我是如何的亲手毁了你的灵剑宗!!!” 只见宁秀才此刻的右手那看似是烧伤的痕迹是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开始在小臂出出现数个水泡,而他自己却依旧癫狂般的大笑,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瞬间一股他无法控制住的内力在其经脉之内开始疯狂流窜,随之整个人的面色便突发的变的潮红,与片刻之后便看到他猛地朝那半空吐出了一口充斥着无数碎肉的血渍。 为何会如此?为何每个接触过云泽的人其自身的生命力会消散的如此之快?刚才的尉迟绝是这般,眼下的宁秀才亦是这般?难不成云泽并非一柄天兵,而是一柄魔兵? 蓉湘尽力的将自己所看到的全部都记在心中。 待宁秀才吐完之后,便能感觉到到他此时的精气神是瞬间的有些萎靡,而体力渐渐不支的他,转眼间便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下时,他好似也学着尉迟绝那般,急忙的将云泽插入地面,将自己勉强支撑起来。 “宁秀才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我掌门夺我神器毁我基业,我灵剑宗数万弟子皆不会放过你,列阵!!!” 眼看宁秀才夺到了云泽,站在尉迟妄身后的乌辽坪顿时间心中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随即向宁秀才怒吼一声,然后同样强忍着体内的那股四处流窜的内力,强压着自己那呼之欲出的气血,朝着宁秀才就是一剑刺出,而随着他的出剑,瞬间从四面八方便出现了数道剑气,道道剑指宁秀才本身。 眼下的时局,便是尽快的将云泽夺到手中,以避免在发生什么过于的事件,眼下的时局已经不受控制,乌辽坪不能再让尉迟妄以及灵剑宗再被波及其中,所以他也考虑不了太多,而且即便他来的晚,可是毕竟在这后山之中同样是遍布幻神散剧毒,他依旧是不幸侵染了幻神散之毒,他不清楚自己此时的极限是哪里,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还能够坚持多久,但是他所能知道的,便是尉迟妄一定不能死,云泽一定不能离开灵剑宗,所有哪怕是死,他也要握着云泽为灵剑宗而死,这便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当乌辽坪出剑,那么他身后所代表的灵剑宗最高战力的东煌剑阵亦是出剑。 趁着此刻宁秀才越来越虚弱,乌辽坪想也不想的便举剑朝着对方的面门直刺过来。 “画鬼救我...” 感受着那四面八方所传来的杀意,宁秀才自知不敌,便急于的向单丹青大声求救,可是此刻的单丹青也比他好不到拿去,此刻的他同时面对萍姑和邹亮二人的包夹,其自身早已是一身的刀剑之伤了。 所以此刻的单丹青是远没有能去救下宁秀才的本事,他自身都难保了,更别说这位暂时的盟友了,所以宁秀才的下场也能被预料的到,那便是一阵合击之下身首异处。 只是这片刻的功夫,随着众人对于云泽的争夺是愈发的激烈起来,单丹青、魏迅、兰健、邹亮、渡乌与辛艾是纷纷的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而慧明则是在尉迟绝刚才的那狂暴一击下是迟迟的还没缓过神来,至于秦罡则与路之尧三人相继守护着尉迟妄尉迟绝兄弟,不敢偏离半步,即便这四人皆中毒颇深了,至于尉迟妄尉迟绝二兄弟则均是因为一柄云泽而濒临死亡,而宁秀才的战死,才算是将这残忍到极致的争斗演绎的淋漓尽致。 宁秀才的死也宣示这眼下这令人疯狂的云泽暂时没了主人,而它对于人性的考量这才刚刚开始。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名黑影快速的来到宁秀才的身边,然后一把便一把握住那被宁秀才插在地面上的云泽。 缥缈宗的逍遥散人魏迅。 至此时刻,魏迅转眼便成了这云泽的第三任主人。 正所谓云泽在手天下我有,拿到云泽的魏迅所能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溜,所以他丝毫不顾及众人,是撒腿就准备离开后山这片是非之地,可是他快但有人比他反应更快,这人便是那位一直都隐藏在阴影之中的蓉湘。 还未等魏迅反应过来,便看到蓉湘一脚将其狠狠的给踹到了尉迟妄的面前,即便此时的尉迟妄早已双目失了神,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迷茫在他的双眼之中尽显,此刻的他早已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若不是还有那微弱的呼吸来证明此刻的他还依旧活着的话。 “尉迟妄...” 看着眼前的尉迟妄,蓉湘内心之中五味陈杂。 这人便是宇文太平叫我来保护的人吗? 这人便是当年威名远扬的东煌剑狂吗? 这人便是令天下人都闻风丧胆的灵剑宗掌门吗? 这人便是那位在乱军之中数进数出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尉迟妄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可我却不得不来晚。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蓉湘复杂的想着。 罪红尘篇 第六十三章. 撕扯 终于蓉湘出现,终于这柄云泽再次回到灵剑宗的手中,而她的出现也让现场此时还活着的人都感到极为的害怕,甚至让原本还显得纷乱的战局变得出奇的安静起来,辛艾也不再和单丹青相互纠缠,彼此快速的相互分开,兰健与渡乌也不再相互出手,每个人都无意识的向自己这方人马缓慢聚拢,即便单丹青这边只剩下他自己和一身是伤的渡乌,即便尉迟绝这边也只剩下同样是一身伤痕的萍姑和孟破军。 “幻神散是你搞的鬼?” 看了眼一脸狞笑的慧明,蓉湘冷眼的问到。 “嘿嘿...嘿嘿...” 至于慧明是丝毫不敢在蓉湘面前造次的,索性的他也就一脸媚笑的望着对方,不敢胡言乱语。 “原本一件堂堂正正的事,却让你搅的如此腌臜不堪,我看着手不要也罢,免得污了这个世界。”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慧明便感受到自己的右臂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随后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他右臂手肘的位置开始显现,只听噗通一声,原本还好好的右臂,竟然就从他右手肘的部位处突然断掉,然后整个右臂就这般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跌在了地上。 “啊........” 剧痛之下慧明的表情也显得极为的狰狞起来,甚至连他脑袋上的血管也都纷纷显现而出是十分的明显。 没有人能够看清蓉湘是如何出的手,又是何时出的手,不过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蓉湘的这一手很明显的就是为灵剑宗在出气。 而就在慧明强忍着剧痛的想要俯身去将自己的断臂拾回来的时候,更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 只见那断臂之下的土地忽然间变得漆黑,黑的就如同墨汁洒在了那里一般,而片刻之间,原本漆黑的位置竟然变得通红起来,红灯是那般的妖艳,无数像蛛丝状的物体快速的将断臂给严严实实的包裹住,然后于下一瞬间便将这断臂给硬生生的切成还没指甲盖大的碎肉,最终散落一地。 通魂神术,只有神罗殿踏入先天之境的人才能习得的通天本事,此术早已超越了武学的界定,怕是与之传说中的仙法也可以相互媲美了,而眼下蓉湘的这一招,明显便是通魂神术中的招式无疑,就通过这一点便能证明,蓉湘怕是早已到了先天之境的境界了。 愤恨之下,慧明只能是恶狠狠的看着蓉湘,然后快速的逃离了,蓉湘的出现让他已经失去了唯一能够夺得云泽的机会,所以若是他还要强行留在灵剑宗后山,怕是等待着他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看着蓉湘并未阻止慧明离开,众人相互的看了彼此一眼只会,辛艾也向蓉湘恭敬的施了礼仪后,便头也不回的扯了,辛艾的离去也让那些本就快濒临极限的人看到了希望,所以当辛艾走后,兰健、邹亮、渡乌甚至包括单丹青也都一个个的离开了,而现场就只留下了秦罡、路之尧、刘云军、王娜、尉迟绝、尉迟妄以及蓉湘几人,当然了还有乌辽坪和他所带来的剑阵子弟。 终于整个事件随着蓉湘的强行参与而短暂的为其划上了句号。 看了眼脚下已经气绝的魏迅,蓉湘并未第一时间的去抢夺云泽,反而是来到了尉迟妄的身边,探出自己的手然后轻轻的搭在了对方那仅存着的手腕处,良久都不曾抬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蓉湘的表情逐渐的凝固,原本舒展的额头此时也是秀眉紧锁,时不时的她还会用手撑开尉迟妄的眼皮,然后仔细的替其观详。 “怕是救不活了。” 看着尉迟妄眼神开始涣散,蓉湘低声的向余下几人说到。 “你和蓉天宇是什么关系?” 然而此刻的秦罡并未关心尉迟妄的生死,反而是向蓉湘提出了自那夜二人第一次见面之后的唯一疑惑。 “秦大人怕是认错人了,我和你口中所提及到的这个人并无任何的关系,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但是蓉湘所给出的回答是那般的轻描淡写。 “怪我认错了人,秦某谢姑娘救命之恩。” 蓉湘的回答并未让秦罡心消疑虑,反而是其内心之中更加的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不过既然蓉湘不愿意说,那么他也就不再多语。 回答完秦罡之后,蓉湘便又蹲在了尉迟绝的面前,然后轻轻的为其听着脉象。 不似尉迟妄那般早已是须弥之际,随看此时的尉迟绝也是受伤颇重,但是能真正致命的确并无几处,所以在蓉湘的眼中,尉迟绝此人还能救得回来。 只见蓉湘从自己的怀内掏出了一个小药瓶,然后从中倒出了好几十粒黑色的小药丸与自己的手心,待她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这才不解的抬头看了眼秦罡一行人。 “一个个都傻站着干嘛?过来帮忙啊。” 随着蓉湘的这一声嗤骂,众人这才一个个的回过神来,虽说这几人尽管此刻也是虚弱之极,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这帮子人还是算的上门儿清,于是大伙也就急忙的去扶尉迟绝,然后让尉迟绝的脑袋斜躺在秦罡的怀里。 “把他嘴掰开别让他乱动,这药的味道可实在是不怎么好吃。” 看着众人将尉迟绝的嘴吧缓缓的掰开后,蓉湘这才极为快速的将自己手掌中的那十几粒黑色小药丸是一股脑的给灌进尉迟绝的嘴中,然后自己便双手狠狠的捂住尉迟绝的嘴巴,不让其把药吐出来。 就在这药丸刚下肚没多久,众人便看到原本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尉迟绝顿时便双眼怒瞪,然后整个人的身躯都大幅度的开始乱颤,整个人的躯体开始无规则的扭曲。 “按紧他别叫他把药吐出来。” 情急之下蓉湘不仅大声喝到,而在场的众人更是更加卖力的将已经出现癫痫症状的尉迟绝按压的更加牢实。 就这样一伙人硬是因为给尉迟绝喂药而出了一脑门的汗,至于蓉湘则更是惨,随着药力的生效,那夹杂着血水与幻神散毒物的呕吐物是尽数的被尉迟绝从他自己的口中给喷了出来,若不是蓉湘一直拿手替其挡着,怕这些污秽之物早就喷的是到处都是了,可是为了救活尉迟绝,蓉湘丝毫都没有觉得这些污秽之物肮脏,反而更是激发起她内心之中对于救人的渴望。 终于当尉迟绝气息平稳之后,蓉湘这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息,经过这么一折腾,尉迟绝这才算是把命从阎罗殿给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待感受到尉迟绝已经平稳的呼吸之后,蓉湘这才将自己的双掌在地上来回的摩擦了几下,好让地上的干净泥土将自己手中的污秽之物擦掉,待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才缓缓的重新站起身来,然后看着众人一眼,轻声说到。 “剑是好剑,但是本身却太过暴戾,远非你等能够驾驭的了,对了这个人我已经救回来了,但是怕这一身的修为或许会倒退许多,要是没事你们就将此人速速带回让其修养吧,至于云泽...” 话音刚落,蓉湘便欲要从地上捡起云泽,至于魏迅早就被刚才蓉湘的一脚给踢碎心脉,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灵剑宗之事,怎得能叫你一个小小的先天之境就左右的了?入籍你又强抢我灵剑宗的至宝,违反了分界协议的内容,我等怎么留你性命?” 就在蓉湘刚刚准备俯身去拿取魏迅手中的云泽的时候,空中一阵爆喝突然想起,随之一股极为强大的威压顿时是出现在了这小小的后山,甚至在这股威压之下,就连乌辽坪这般中毒还未他人之深的人,也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更别说像秦罡这些早已毒气攻心之人了,当这股威压刚出现的时候,王娜便早早的晕死过去了,现在只余下秦罡与路之尧、刘云军和乌辽坪在苦苦挣扎。 罪红尘篇 第六十四章. 背叛 什么叫做实力上的差距? 这便是。 仅仅凭借这一声怒吼,在场的众人当中除了蓉湘之外,其余人皆被这声怒吼所震慑住了,甚至如王娜这般自身实力并没有其他的人那般深厚的,则早早的便昏厥过去了。 而随着这声怒吼之后,蓉湘也极快的机警起来,尽管此刻的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成为灵剑宗的敌人,最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凌空之中传来一阵尖锐的风啸,随后蓉湘便看到,不知何时开始,以尉迟无情为首的五阁老竟然就这般凭空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见柳芸转眼间便来到了其子尉迟妄的身边,期间更是极为暴力的一把将原本围绕在尉迟妄身边的一众人给推开,待她也清楚的意识到尉迟妄或许已经进入了弥留之际的时候,一阵听起来极为压抑的哭泣声猛的从她的口中传了出来,那无声之中的毫不间断的抽泣,那因自身痛苦而剧烈颤抖的双唇,那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怀中人的脸庞,这般的景象看的人是极为的辛酸,听得人是那般的心痛。 待柳芸忽然间听到了一旁还有人存有微弱的呼吸时,她无意的瞥了眼对方,可是当她发现此刻还存有微弱呼吸的人正是尉迟绝,正是她心中多年来所思念着的人,是她那位失踪了多年的小儿子的时候,她是愈发的感到心痛和悲伤,而她之所以会心痛,全是因为在这么多年的光景里,她早就习惯了自己的这位小儿子或许已经不再人世的这般定论,而此时此刻当她再一次的亲眼看到尉迟绝的时候,没有人比她更为开心,但是当她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一个伤,又没有人比她更为难过,是这般的折磨人心,是这般的折磨人性。 只见她瘫软无力的一手搂住已经几乎是不怎么进气的尉迟妄,另一只手则缓缓的将尉迟绝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中,不停的哽咽,不停的抽泣,不停的以哽咽的声音在小声哼唱着她曾经为她的孩子所唱过的歌谣,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感染现场的所有人。 “杀我族人,夺我神兵,毁我基业,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蓉湘方才所做这一切的举动,终于在此时成为了尉迟无情的借口,一个让他替白先生去完成口中任务的借口。 尉迟无情的话让乌辽坪瞬间惊住了,甚至不止是乌辽坪,就连秦罡等一众人皆是惊住了,甚至当尉迟无情就这么当着大伙的面说出刚才的那句让人觉得极为混账的话语,在场的所有人均开始一度怀疑是否自己听错了。 “剑阵列阵!!!”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左顾便怒吼一声,随即他身后竟然徒然出现了一大群灵剑宗弟子,一大群连乌辽坪都不曾见过的弟子,与片刻之间,将在场的所有人团团围住。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这是明晃晃的阴谋,众人皆是不理解,为何自己会尉迟无情的眼中,身份竟然转变的如此之快,快到几乎让自己已经开始怀疑其整个事件的真实性。 可即便如此,在场的众人也皆不是等闲之辈,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便大致的猜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随后一个个更是极为愤怒的瞪着眼前的尉迟无情五人。 “保护姑爷!” 而就在剑阵弟子即将要刺到秦罡的时候,他的脑门上空却猛地传来一句怒吼。 要不是秦罡那一身精湛修为,恐怕此刻早就因为剧毒蚀体而被这突然一击所交代到此了,在他堪堪的躲过了这一击后,他心里清楚,要不是刘云军的这一剑,自己怕真的就死在这了吧。 就在刚才自己所待着的位置上,此时数柄冰冷的长剑是硬生生的刺在那里,但是皆被一柄巨大的宽刃剑将秦罡与这些持剑弟子们相互隔开,然后刘云军手中那柄巨大的宽刃剑,则是将地面砍出一条极深的裂隙,而扬起的飞尘瞬间将本在不大的地方霎时间弥漫开来。 嗯? 蓉湘眯着眼睛看了些许便已知晓,怕是尉迟无情这一次真的要翻脸不认人了。 扬尘不一会便消散开来,只见秦罡的面前,刘云军一人持剑,以一己之力将秦罡与剑阵弟子隔开,而在刘云军左侧的位置上,路之尧则是一手一剑,依旧是以自己的力量,护卫着秦罡的另外一侧。 “我认得你,你是慕容老头的弟子路之尧吧,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境地,可惜了...” 看了路之尧一眼,左顾不仅一声轻叹,随之朝着剑阵下达杀令。 “我看谁敢...” 路之尧说罢,奋力的向前一踏步,将体内的内力全力释放,而内力形成的威压着实的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惊,虽说他的这一脚,将场内所有人都震惊住了,但是只有他知道,他体内的经脉,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是炸裂无数,但他只能强忍着那常人无法去容忍的剧痛,咬着牙将已到喉口的血水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敢!” 而就在路之尧前脚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一声轻呼,而当路之尧追随着这股声音的源头找到它的本尊的时候,他却吃惊的发现,原本被自己护在身后的秦罡,竟然就在这转瞬即逝的时间里,被夏倾一剑刺穿了其胸膛,顿时间无数的鲜血便顺着夏倾的剑尖滴落在地上,才几个呼吸的功夫,秦罡的脚下便已经由他自身的鲜血而汇聚成了一小块血泊。 什么叫做实力上的差距? 这便是。 因为分界协议的限制,达到先天之境的人不能攻击那些未达到先天之境的人,所以此刻能出手杀掉几人的,也只有夏倾和柳芸,但是看柳芸现在的状态,怕是不能去指望着她来替尉迟无情来办此事,所以此时能出手的,也就只能是夏倾一人了,但是别看只是一人,却已是足够。 即便夏倾自身并不是先天之境,可是她与秦罡之间的差距也是十分的巨大的,大到即便秦罡与路之尧几人联手,怕也难是她的对手,所以当夏倾这出奇一剑刺出,秦罡的下场便亦是板上钉钉了。 夏倾仅仅一剑,便要了秦罡的命,或许路之尧至此都没能看清对方究竟是怎么动的手,又是何时动的手,更别说自身实力不如自己的秦罡了。 眼看着秦罡的生命力在快速的消逝,路之尧和刘云军相互对视一眼,便欲带着王娜先逃离此地。 只见刘云军急忙的背起依旧昏迷的王娜,然后便紧跟着路之尧的步伐,欲要逃离此地,但就在三人刚准备走,路之尧便发现,左顾早就让剑阵弟子将自己想要离去的所有道路全部堵住,是丝毫的不准备给自己三人留一条生路。 “列阵。” 罪红尘篇 第六十五章. 东煌剑阵 东煌剑阵由尉迟东方亲创,共历时七年时间将整座剑阵不停打磨,其剑阵核心便是那名震天下的天罡战气。 剑阵又分为小阵与大阵之分,眼下围困这路之尧三人的则正是这小阵,只见在场的三十余剑阵弟子,快速的将路之尧三人围绕起来,然后彼此间不停变换位置,以三圈为轴心相互转换。 “杀!!!” 望着眼前的剑阵,路之尧和刘云军心中皆是没底,无奈之下他俩也只好拼尽全身力气,朝着剑阵的一角连刺数剑以希望能破阵逃离,可是令二人没想到的是,无论他俩如何去破阵,这包围三人的剑阵却是越转越快,而可供他们移动的区域则是越来越小。 “寅时,挑!” 而就在这时,在剑阵外延的左顾看到整个剑阵落成后猛地大喊到。 左顾的话音刚落,路之尧与刘云军便同时感觉到,在剑阵的寅时方向,一股无比磅礴的杀意向三人的位置猛烈传来。 情急之下路之尧急忙一脚揣在刘云军的身上,好让其借着这股惯性带着王娜避开这道杀意,而自己也趁势借着反向力道逃离剑气,可是就在路之尧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还能应付的过来的时候,他赫然的发现在侧身的寅时方向,朝着三人激射来数道剑气是那般的凌厉。 若不是路之尧抵挡的及时,怕就这一阵合击,他与刘云军和王娜三人早就魂归故里了。 “丑时,劈!” 左顾丝毫不给三人任何的喘息机会,只见他还未等路之尧三人站稳,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三人背后的丑时方向,又激射过来数道剑气。 “辰时,刺!” 左顾继续指挥剑阵。 就这看似简单的剑阵,三圈剑阵每当左顾新的指令下达时,内圈的弟子便会向路之尧等人的方向猛地刺出数道剑气,而第二圈的弟子则快速的填充到刚才冲出来的弟子的位置,待刺出剑气的弟子们收招后,则快速飞至最外圈,以作待命。 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路之尧几人便已伤痕累累,而刘云军更是凄惨,此刻的他整个右腿都被砍掉,至于王娜则是被剑气直接击中面门,浑身从头到脚被无数剑气捅穿,此时便安静的躺在地上,任由身上的血窟窿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 好厉害的阵法,蓉湘极为心惊的想到。 而当乌辽坪看到后,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路之尧抽空瞥了一眼王娜和即将濒死的刘云军,从来不流泪的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眼眶的泪水,任由泪水流淌下来,而就在此时,刘云军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呼唤着路之尧,用他那最后一点力气轻声的说道: “小路子...快去救...小姐...” 一句充满了悔恨的语句,宣示着一代豪侠刘云军彻底的化为了那人世间的一缕清风。 “小路子,某要恨我。” 只见刘云军微笑的看着路之尧,又环顾着看着那执剑环绕于四周的剑阵子弟,然后幽幽的对路之尧说到。 还未等路之尧反映过来,他本人便感觉自己的后背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将自己猛地推出了剑阵攻击的范围,然后径直朝那不远处的半空中飞了出去,而当他反应过来后,努力在半空中侧着头回望看去,才看到剑阵众弟子纷纷举剑,围着刘云军,从四周方向快速的一同刺去,当剑阵众人再次散开,刘云军当场便被捅了个透心凉,显然活不成了。 “不.....” 任凭路之尧怒吼,可是临死前的刘云军,仍然发起全身内力,在人生的最后一秒,将路之尧打飞出去,最后狠狠的摔落远方。 借着刘云军临死之前的燃烧,路之尧这才有幸从左顾的剑阵手中逃离此地,至此时刻,因云泽一事牵连进来的那波人里,只余下蓉湘、萍姑和乌辽坪三人还能够站着待在现场了。 “老祖...” 看着尉迟无情此刻的态度,乌辽坪急忙朝其单膝跪下,然后轻声说到。 可是令乌辽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夏倾不知何时已是向他举剑直刺过来。 老祖这是要杀了自己,他这是要灭口... 乌辽坪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点。 幸好他因为未吸入过多的幻神散而存留着一些实力,所以夏倾的这一剑并没有直接要了乌辽坪的性命,反倒是让乌辽坪快速的回过了心神。 “老祖可要杀我?” 乌辽坪不解的大声质问着尉迟无情,然而很显然尉迟无情并不愿意与他浪费过多的口舌。 “你还问,你再问就死了,还不赶紧跑!” 看着夏倾此刻竟然开始举剑屠戮自己的同门,蓉湘一时间竟然呆住了,所以当她发现夏倾再一次的举剑朝着乌辽坪的面门刺去的时候,她急忙一鞭缠住夏倾的剑,然后用力的将夏倾连人带剑是狠狠的摔了出去,一边破解掉了夏倾的杀招,一边背靠着乌辽坪大声呵斥到。 蓉湘毕竟不能够分身乏术,所以这边她护得了乌辽坪,可她却护不了萍姑,因为路之尧的逃离,左顾便将自己的目标重新锁定在了萍姑的身上,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萍姑便早已身首异处了,萍姑一死,左顾便趁着夏倾还在于蓉湘相互纠缠的时候,将乌辽坪逐渐包围。 “乌辽坪我知道你对灵剑宗一直都是是忠心耿耿,但是今天我只能对你说一句抱歉了,只愿你来生投个好家庭,切莫再入了这江湖,左顾杀了他!” 尉迟无情说着,便朝着夏倾下着最后的指令。 “老孟...” 乌辽坪见状,立刻运起内力,凌空怒喊道,待喊完之后,他便欲转身拿走云泽,做最后的努力,但是即便他的反应已经十分迅速,可是左顾所率的剑阵其威力实在太过强大,他根本就没办法去夺回云泽,无奈之下为了保存实力,为了让尉迟妄能够安心的离去,他也只能选择先逃离此地,然后等待反击复仇的机会,而原本作为尉迟妄所保留的第二张王牌的孟轲,则躲在远处将此刻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当他也看清楚尉迟无情开始屠戮同门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下子灵剑宗怕是要出大事了,而当又听到乌辽坪的呼喊,他就知道乌辽坪的用意了。 尉迟琉璃,尉迟妄那仅存的一丝血脉,而他孟轲则一定要赶到尉迟无情的人来到之前,救下这位灵剑宗未来的希望。 “拦住他!” 左顾见状,急忙吩咐剑阵弟子,欲要去拦截孟轲。 “势必斩草除根。” 尉迟无情看了眼柳芸,不仅一声叹息。 罪红尘篇 第六十六章. 时代的希望 咚!!! 一声巨响,尉迟琉璃的厢房门便被人一脚从门外给踹开了。 而此时正躺在床上发呆的尉迟琉璃,则瞬间被这踹门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随即便急忙的从自己的那温暖小床上翻了起来,欲前去探个究竟。 简直反了天了,也不看看这屋里住的是谁,我倒要看看这偌大的灵剑宗,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踹我的门! 一边想着尉迟琉璃一边朝着自己屋内的门口走去,只是当她再三的确认了踹门闯进来的人正是平日里最照顾最疼爱她的孟轲的时候,她的直觉便告诉她,一定是宗门里出了大事了。 尉迟琉璃心中极为清楚,平日里自己是整个燕湖岛出了名的小魔女,天性不喜欢被束缚的她特别喜欢新奇有趣的冒险,所以在这小小的燕湖岛上,大大小小的商贩们都极其畏惧这位小魔女,可是即便她如何捣蛋,孟轲却依旧对她疼爱至极,以她所了解的孟轲,对方是断不会出现今天这般踹门的无礼举动的,再加上此刻的孟轲是一脸的凝重之色,又是以看上去是这般粗鲁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以推测的是,宗内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孟大叔...究竟...” 想到这里,尉迟琉璃急忙跑到孟轲面前,便欲开口询问,可是还未等她说完,孟轲一记手刀便打中她的后颈,而她在感到了瞬间的疼痛过后,随之陷入了昏迷。 “对不住了大小姐。” 孟轲对着尉迟琉璃自言自语说完,随即赶忙抱起尉迟琉璃,就往门口冲了出去,可是就当二人还未逃出灵剑宗内院,便被左顾带来的一帮剑阵弟子给截了个正着。 看着内院此时早已被左顾所带来的剑阵弟子们堵了个严实,孟轲就知道,若要想安全的带尉迟琉璃离开此地,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了。 “杀。” 左顾看着孟轲,又看了眼她怀中的尉迟琉璃,眼底流出一抹不忍的神情,但是又被他狠辣的心性快速的掩盖,只见他抽出自己腰间的配剑,笔直的将剑尖对准孟轲,然后极为大声的喊到。 “左顾你可知我怀内的人是谁?她可是我灵剑宗掌门尉迟妄大人的爱女,是我灵剑宗下一届的宗主,你胆敢在此再三阻拦我们,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看着左顾那嚣张的模样,孟轲顿时怒火中烧,只见他一步不退,就这么将昏迷的尉迟琉璃抱于怀中,然后扯着脖子朝着院子内的众人喊去。 “莫要怨我等,杀!” 看着孟轲的负隅顽抗,左顾顿时没了耐心,只见他威胁式的举剑在自己的面前快速下挥,便看到瞬间一股锋利的剑气在左顾的剑尖汇聚而成,然后顺着她下挥的轨迹与方向,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极为深邃的痕迹。 先天之境,即便刚刚踏足先天之境,其本身实力却早已是诸如孟轲这般的武者所能比拟的了,即便是这肆意剑气,便足以令孟轲身陷囫囵之中。 看着左顾的这一举动,孟轲的心便彻底的沉入谷底,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反抗,那么等待自己的便只有死路一条,尉迟妄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是断不可能做出背叛于尉迟妄的事情,而眼下正是灵剑宗自建派以来所历经过的最大一次危难,无论如何他都要力保灵剑宗能够在这次危难之中保留下复仇的火种,所以尉迟琉璃不能出事,她必须坚强的独自活下去,然后等待一飞冲天的一刻。 可是现在岛内情势极为复杂,更有甚者已经借此为由,组织号召江湖势力开始渗透灵剑宗内部,而此时尉迟琉璃该找谁去带离此处,变成了孟轲此时心中的唯一难题,放眼望去能够在此时将尉迟琉璃安全带离此地并抚养下去的人,可能就只剩下那此刻依旧身处云来客栈的慕容问心了,秦罡作为尉迟妄的多年挚友,那么作为秦罡的夫人,慕容问心定会对尉迟琉璃当亲生女儿般来对待,再加上秦罡现在已经身死,那么慕容问心定会带领族人立刻返程,然后折返铸剑山庄,这般看来也只能如此。 想到此处,便看到孟轲就这么当着左顾与众剑阵弟子的面,一把将自己外面身着的灵剑宗的外衫扯坏,一手拽着一边,将其在凌空之中甩了几周,然后又把昏迷的尉迟琉璃牢牢的捆在自己的胸口,待彻底的将她捆牢实后,他才快速的抽出自己腰间挂着的剑,于右手将剑鞘摔至地上,死死的盯着左顾众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杀!” 要不是分界协议,怕是左顾早就自己上了,待他看清了孟轲做完准备之后,他整个人便黑着脸一声怒吼,便带着众人上去欲要就地砍杀二人。 眨眼的功夫,剑阵的弟子们便与孟轲已经刀剑相对了,只见孟轲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来快速的躲闪着左顾不停刺来的剑气,但又因要保护自己胸口的尉迟琉璃不被剑气所刺伤,几招下来也不免的让他自己也受到了好几处的剑伤,不过好在他丝毫没有吸入幻神散,倒还是有能与剑阵一战高下的实力。 “布阵。” 几招过后,左顾自认自己确实在一时半会之间不可能拿下孟轲,一方面她担心孟轲会找个空隙溜了,而另一方面,他也担心此刻还在后山与蓉湘相拼的夏倾,所以又是几招虚招之后,她便顺势一退,然后快速的朝着自己身边的剑阵弟子大声吼到。 随着左顾的一声怒吼,孟轲暗叹不妙,因为在乌辽坪平日的训练里,他其实有偷偷看过剑阵弟子们练习,他深知剑阵的奇妙与威力,而此刻哪怕是这残缺不全的剑阵,他也自信没有实力去与之抗衡,纵如路之尧那般的实力,都在剑阵的手上吃了大亏,以至于刘云军与王娜直接被斩杀于此,再想想他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很被动的局面了,所以二话不说,他便趁着左顾的一次刺击,顺势猛地沿着临崖的屋檐跳了出去。 “妈的。” 看着孟轲那不怕死般的跳崖,左顾气的直骂到,可是这又能怎样?他不可能带着众弟子也随着孟轲跳崖去,所以生气归生气,她也只能急忙的绕路去继续追捕尉迟琉璃和孟轲二人。 而此时的乌辽坪,则在好不容易甩掉了一直追杀他的部分剑阵弟子后,这会才刚好来到这尉迟琉璃的内院,只不过当他前脚刚到,后脚他便看到孟轲竟然带着尉迟琉璃翻墙跳崖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强忍着胸口的那处即将要炸裂的痛苦,选择猛吸一口吸气,再次发动全力的去超孟轲的方向追赶过去。 老孟坚持住啊,我这就来了,乌辽坪焦急的想到。 原本乌辽坪与孟轲都身藏后山,二人皆是尉迟妄最后的底牌,可是试问二人谁又能想到,尉迟无情突然开始屠戮同门,而为了让孟轲带着尉迟琉璃逃离此地,他不惜独自将那些宗内反水之人逐一清除,当他觉得通往外院的路途已经是较为安全之后,他这才急忙的想着回内院来接应孟轲,却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上述的一幕。 一路跟着孟轲的轨迹,乌辽坪便发现,即使孟轲此刻带着左顾一行人在岛上来回瞎转悠,但是他的活动范围其实一直在悄然的发生缩减,而范围的中心,正是镇西候府所携带的家眷待得位置。 慕容问心!!! 乌辽坪忽然意识到,孟轲是要铸剑山庄的人出面,强行带走尉迟琉璃,难怪尉迟妄之前叫自己将太阴令交给慕容问心,难道他早就想到云泽一事最终的结局会演变的如此?不过仔细想来,此刻还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慕容问心一人了,或许真的此刻也只有铸剑山庄才有可能真正的带走这灵剑宗的未来。 毕竟铸剑山庄与灵剑宗一样,都是隶属于当年那位大能者的弟兄所创,百年来两派也都关系甚好,虽说底下小矛盾不断,但是从大面上来看,倒也还说得过去,只是另乌辽坪担心的是,秦罡的死会不会影响到慕容问心此时的抉择,他始终为此担心,但却无可奈何。 终于,在孟轲的全力奔袭下,希望便近在咫尺了。 云来客栈。 罪红尘篇 第六十七章. 死,也值了 终于要直视自己的命运。 终于要亲手去谱写自己的结局。 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云来客栈。 时间并没有给孟轲太多考虑的机会,不远处那纷杂的脚步声与左顾那紧随其后的杀伐之音,一直都响在他的耳边,甚至与他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只见此时的他无力的耷拉着自己的脑袋,迈着那双看起来已经十分沉重的步子,硬扛着自己那浑身的创伤,咬着牙在痛苦的压制着这些伤口所带给他的折磨,是一门心思的只想尽快的赶到那希望的彼岸。 终于当他老远的看到了那云来客栈四个大字的时候,他是想都不想的便一头朝着云来客栈咬牙冲了进去,此时的他毅然顾不上所谓的繁缛礼节,毕竟此刻时间紧迫,眼下他所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能让自己怀中的尉迟琉璃坚强的活下去,至于其他的那些想法在此时都已变得不再重要了,只见他极为野蛮的拨开客栈里的那些食客,直接抱着尉迟琉璃就冲向二楼,然后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用力把门直接踹开,直到当他踹开最里面一间屋子的门的时候,看到窗口处安静坐着的慕容问心和秦煜,那一直都悬在其心中的压力这才得以释放一些。 “夫人,快带少爷和小姐逃啊!” 只听到孟轲一声的怒吼,着实的是把屋内的二人给吓了一大跳,只见此刻的他是满头冒着汗,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的那一身创伤而疼出来的,还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抱着尉迟琉璃不停奔跑而累出来的,无论是哪一种,最起码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是极其的疲惫的,再加上那明眼就能看出的一身创伤,此时这些个伤口有的依旧在不停朝着体外冒着血,由此可见他的这一路可真算是不太平了。 望着门口的孟轲,慕容问心吃惊的迟迟说不上来话,而秦煜更是被此刻孟轲的模样吓得面无表情。 “孟大叔!琉璃!” 秦煜急忙跑到孟轲身边,焦急的问道。 “怎么回事?煜儿你认识此人?” 看着秦煜此刻的态度很显然是认识孟轲和尉迟琉璃的,所以尽管自己心中极为困惑,但是大家出身的她还是依旧将孟轲怀中的尉迟琉璃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床榻上,然后不解的询问着。 “秦大人和我家主人都中到了歹人的奸计遭遇了不幸,整个灵剑宗突然倒戈,预计前来追杀夫人的人可能马上就会杀至此地,家主临死前吩咐我将小姐带至夫人处,同时将此物转交于夫人,还望秦夫人您看在我家主人与秦大人世代交好的份上,赶快带着少爷和我家小姐逃命吧。” 说完孟轲也不给慕容问心更多的时间,转而蹲下紧紧的一把抓住秦煜的手,然后目光紧锁在秦煜的眼睛处,低声的吼道: “照顾好她。” 说罢孟轲便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奔出房外,而他走过的地方,是流了一地的血,而当他将尉迟琉璃嘱托给了慕容问心之后,便欲要离开此地,毕竟他深知左顾和他所带领的东煌剑阵是多么的厉害,所以他必须要依靠自己此刻这还算是健康的身手,将左顾和其剑阵弟子牵制住,以确保慕容问心能顺利逃离燕湖岛,所以即便他心知自己这一去怕就是有去无回了,可是他不得不做这般的选择,只因这便是他的宿命。 孟轲刚从慕容问心处出来,人刚重新走出客栈的时候,他便遇到了同样面色有些惨白的乌辽坪和一脸潮红的路之尧,而他们的身后,则是紧随他们其后的左顾与众剑阵子弟。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待路之尧刚看到乌辽坪和孟轲之时,愤怒的他丝毫不考虑其四周的环境,便欲拔出子母剑,立誓斩杀二人为几位师兄弟报仇雪恨,毕竟在他的心中,乌辽坪和孟轲二人所代表的的乃是灵剑宗,而杀害秦罡一行人的则正是灵剑宗,所以待他第一眼看到乌辽坪和孟轲的时候,一股无法压制的怒火便在他的胸中突然爆发。 但是路之尧不考虑后果不代表乌辽坪不考虑,此刻左顾即将赶来,他必须要确保慕容问心能顺利的将尉迟琉璃带离燕湖岛,所以他心中深知在此时并不是他与路之尧二人解决掉彼此之间恩怨的最佳时机,因为此时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一个随时都可能让未来葬送在此的敌人,左顾。 只见乌辽坪瞬间动了,在路之尧手中的子母剑即将刺出的那一瞬,他便率先将路之尧的出招遏制,这次的遏制并不代表着他就比路之尧实力要强大,毕竟此刻的路之尧身中剧毒并且负伤多处,所以这一次的遏制对方,说实话只是取巧罢。 而被遏制的路之尧是极为愤恨的,几次强行运气要突破对方的牵制,但最后都被乌辽坪为之快速化解。 “路兄切莫动气,你且听我一言,咱们两家的恩怨暂且一放,要是此刻你非要找我动手,便宜的无非是那帮凶手无疑,眼下你若是再负伤的话,以左顾的为人,我料定我家二小姐与你家少爷也定是走不出这偌大的锦州燕湖。眼下我家掌门也已遭了不幸,而我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的未来得以残留,路兄听我一劝吧,先把眼前的危机解决了,我定当向路兄作以交代,哪怕是路兄你要砍了我的项上人头,我也绝无怨言。” 只见乌辽坪面色凝重的向路之尧解释说完,便快速的卸掉自己附加于他手腕处的劲道,然后等待着路之尧的决定。 看着乌辽坪那狼狈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已经赶来的孟轲,路之尧心中极为不爽,可是对方的说辞也直击要害的指明了此刻众人所要面对的唯一难题,哪怕自己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此时为了大局考虑他也只能就此作罢。 “待我护送小姐回了青州,我必杀你。” 路之尧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乌辽坪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朝云来客栈里冲去,只是没人发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他顿时脸色浮现出一股极为病态的潮红,而下一瞬间,一口夹杂着无数血沫子的鲜血便顺着他的嘴角溢流出来。 看着路之尧的离去,乌辽坪随之深叹一口气,没有路之尧的插手,事情就简单多了。 “你相信她吗?” 乌辽坪在与孟轲相互直视一眼后,便开口询问到他。 “不得不信,也不能不信。” 孟轲的回答铿锵有力。 “好,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超越于我,今天我就陪你这个老家伙在此一起疯一把,让我也好好的看看你老孟这些年究竟学了多少本事,胆敢说出要超越于我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看着孟轲那一脸决绝的表情,乌辽坪瞬间便读懂了他的内心,为了尉迟琉璃,为了尉迟妄那最后的一抹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这位老伙计,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度至于外了,所以为了坚守下尉迟妄的理想与信念,他毅然而然的瞬间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然后朝着孟轲肆意的笑到。 看着乌辽坪此刻的言行举止,孟轲内心顿时仿佛是被一击终石击中一般,那股莫名的感动与压力直压的他上不来气息,他懂自己,他看明白了这一切,甚至他愿意为此陪自己豪赌一把,他也将自己的生死抛于脑后,将自己的信念咬牙坚持。自己这个追赶了一辈子的老伙计,在最后的这个时刻,选择陪着自己,死,也值了。 是尉迟妄在自己最为艰难的时候救了自己,并在绝望之中向自己施以那活下去的希望种子,一路走来,尉迟妄亦师亦父,在不厌其烦的教导之下,带他逐渐的看清这个江湖的本质,而乌辽坪则更是陪他一路走来的见证者,如兄长,如羁绊,这些年里二人一起学剑,一起罚站,一起捣乱,一起成长,一个主内院,一个主外院,终于有一天,当孟轲与乌辽坪蓦然回首时,才惊讶的发现,彼此的自己早已成了对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人了,即便是斗嘴,也无伤大雅。 乌辽坪看得懂孟轲,孟轲又何尝看不懂乌辽坪,看着乌辽坪此刻的模样,孟轲真的为之心碎。这便是江湖儿女不可去撼动的命运,是这身处红尘乱世之中必须吞下的苦果。 “来啊,谁怕谁!” 孟轲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就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肆意的冲破他的眼眶,然后大颗大颗的无情坠落与地上,只见他癫狂的举起手中的剑,便朝着左顾的方向大吼一声,不顾一旁的乌辽坪,率先的飞奔出去。 罪红尘篇 第六十八章. 剑出东方 看着已经冲到左顾面前的孟轲,乌辽坪暗啐一口,便紧随其后,仗剑冲杀。 只见乌辽坪与孟轲二人在冲进左顾的剑阵后,运起全身的气息来回的进行闪躲,以躲避剑阵向自己激射过来的各道剑气。看到二人在这刚才这威力无比的剑阵中打的有来有回,左顾是大为不解,此刻的他很难相信,刚才还在后山大放异彩的东煌剑阵,怎在就他的手中却难以伤到乌辽坪二人,可即便他此刻十分的不解,不过眼下这特殊的时刻,也容不得她再去分心,毕竟乌辽坪与孟轲当属灵剑宗的高手之列,搞不好万一剑阵哪块有疏漏,被二人抓到机会,就极有可能让自己陷入不利之地,而他是断然不可能让此等之事发生的,所以她也不敢太过分心,致使着她整个人的神经都一直在保持着高度的集中。 正所谓执子方知局中险,星盘之外故无言,说的便是此刻的情形。 左顾觉得自己的剑阵有问题,半天拿不下孟轲和乌辽坪,但是只有他二人此刻才最为清楚,为何威力无比的剑阵,此刻的作用却十分有限。 只因慧明的那幻神散实在太过霸道,这种能够直接摧毁其内力的毒药,其药效堪比无敌版的存在。 若放平日,像尉迟妄、秦罡这类的绝世高手,又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不说秦罡那一身的绝世武学,单就他手中的那杆入云天龙枪,就足够剑阵喝上一壶了,再配合他那幻酒肆坊的绝妙心法和轻功,不说惨死当场,最起码换的一个全身而退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再说尉迟妄,江湖人送东煌剑狂,其灵剑宗下的天罡战气是修炼的炉火纯青,一柄长剑祭出鞘,锦州万里无人还,可是即便如此高手,都在幻神散的作用下落得那般下场,实在为之可惜,而之所以此刻乌辽坪和孟轲二人能在剑阵之中打的是有来有回,其一便是此二人深知剑阵的利弊所在,均能在出招瞬间寻得剑阵的破绽,从而在这破绽之中寻得契机以用来突破围攻之势,其二便是乌辽坪并未吸入过多的幻神散,而孟轲更是丝毫没有吸入,所以他二人的状态要远比已经大量吸食了幻神散的尉迟妄等人是强上不少的,所以即便剑阵威力巨大,可在这一时半会之内,左顾的剑阵并不能对二人产生致命的伤害。 只见乌辽坪二人此时一直与剑阵做着周旋,偶尔也会在闪躲后的片刻,时不时的进行还击,虽说剑阵对于乌辽坪和孟轲来说相对威胁不足,但却胜在人多,就光是拼这内力的消耗度,相信不过多久,他们二人也能被活活的拖死在现场,所以他们二人此时的内心是相当的着急,希望路之尧能再快点将慕容问心等人接出来。 “老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孟轲又闪躲过一道袭来的剑气后,随即快速背贴着乌辽坪的后背大喊道。 “废话,必须要赶快破掉阵眼才行。” 而乌辽坪则紧盯袭来的众人,背靠着孟轲大声回喊。 “你他娘的,你不是说你对这剑阵了如指掌吗?怎的这会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找到阵眼吗?这下咱们算是踢到硬茬了。” 只见孟轲急忙举剑又化解掉袭来的一股剑气后大声骂道: “还不快点告诉老子,你这个破阵的阵眼在哪。” 而乌辽坪此时也举剑向袭来的一道剑气奋力砍去,然后便看到两股剑气与空中相撞后彼此化解掉。 “家主已经惨遭不测,而这帮人现在认的是灵剑宗,认的是那五阁老,你可不要埋怨与我,这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老孟此刻乃非常之期,你我大可不必留余手,否则死的就是你和我,听着那个在最外圈手举半旗的便是阵眼所在,你与我一同杀过去。” 待威胁短暂的解除后,他才快速回应到孟轲。 孟轲听闻后,快速跳离开乌辽坪的后背处,随即单手举剑前刺并大声的怒吼道: “好,这是你说的,那老子就不再留手了,你可莫要心疼才是,小崽子们吃你孟爷爷一剑,剑出东方...” 剑出东方是当年灵剑宗初代盟主尉迟东方所创下的武林绝学东煌剑法的起手式,这招宗旨便是快,出剑快,收剑更快,剑气如芒,气势如虹,剑尖如初阳,其寓意便为破邪立新一说。所以此招一般为试探招式,可若将此招练至极致,也可做的一剑无血颅点地,剑出无声残叶飞的超能境界。 而此刻的孟轲,明知对方是将自己欲除杀之的角色,还依旧使出这试探性的招数,其目的显而易见的便是迷惑对手意图变招。 果不其然,同为灵剑宗弟子,待剑阵的弟子们看到孟轲竟以剑出东方这一招来以图破阵,纷纷流露出不屑和好笑的神情,正想着待孟轲自己钻进他们的剑招范围,然后自己将之围攻的时候,孟轲却在钻进这群弟子中间的那一刻,临时变招。 “一舞耀阳...” 只见孟轲突然在人群中如同一尊旋转的陀螺,而他所散发出来的剑气则顺着他的四周,快速的无规则的朝着四面八方道道激射出去。 东煌剑法的第二式,便是现在孟轲使出的一舞耀阳,此剑法也是灵剑宗为数不多的范围性杀招,此招当年尉迟东方创作之灵感,在于他本人发现,剑法的威力远不及刀法及棍法,因为后两者都可以在大开大合间伤敌无数,而剑法无在乎便只有刺、挑、劈、割、掷等简单的出招,并没有大范围的伤敌能力,但是剑也有剑的妙处,轻巧、隐秘、更易控制等特点均让武林习剑的人与之习得另外两柄兵器的人在人数上不相上下。 故在某机缘巧合下,尉迟东方发现,将内力集中于剑尖,将剑气随之依靠惯性甩出,也能造成不小的杀伤力。如若再通过不规则的行动,则刚好能将剑法在范围威力上提升很多空间。 而此时的孟轲,显然将此招融会贯通。 可是能成为剑阵的弟子,均是当年乌辽坪从内外院弟子中寻得天赋最高的一拨人,每个人单列出来都是当世高手,更何况每个人都十分熟悉东煌剑法,所以孟轲此招虽然厉害,但也威力有限,也仅仅是伤及几位躲闪不及的剑阵弟子,并未造成剑阵人员伤亡。 而内力再雄厚的人,在这种高速模式下不停旋转,也会产生头晕的现象,所以当孟轲收招以后,则出现了小会的眩晕,正当孟轲回过神来准备再次出击的时候,左顾持剑已快速的来的孟轲的背后。 为了尽快的解决掉眼前的这些麻烦,左顾已然是顾不上那所谓的分界协议了,为了灵剑宗,豁出去了。 “老孟小心。” 再一次躲过众人纷杂的剑气后,乌辽坪突然看到,在孟轲的背后,左顾举剑正疾快狠的刺向孟轲的后脑,情急之下他不仅大叫的提醒后,并全力提速欲前去抵挡。 可能乌辽坪的话孟轲并未听得十全,只见此刻的他刚刚清醒了一些,正准备应付新一轮剑阵的攻击,而自己还未来得及反映过来,他便猛地感觉到,从自己的后脑处突然飘过来一阵滚烫的热血,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后脑的方向所带给自己的刺痛,疑惑之下他猛的想到了距离自己不远的乌辽坪。 “你他娘...” 情急之下,孟轲猛地将面前的众多剑刃震退,然后瞪大眼睛扭回头看去。 只见一柄冰冷的剑尖在离自己脑袋很近的地方被强制制止,而那毫无温度的剑刃上,一只坚韧的手掌将其紧紧握住,剑刃已经将那只手掌内侧伤的血肉模糊,但是那只手掌的主人都不曾将其撤回,依旧努力抵抗着剑刃发来的力道。 “老乌!” 孟轲惊讶的大喊一句,随即便低身对着左顾的中空就是一拳。 罪红尘篇 第六十九章. 一剑舞兮山海遥 碍于手中的剑被乌辽坪所牵制住,中空大漏的左顾被瞬间反应过来的孟轲一举抓到了机会,还未等他有所防备,孟轲的一击重拳便实打实的捶打在了他的胸口。 顿时左顾感觉自己此刻仿佛就像被那千斤巨石猛地压倒在自己的胸口处一般,哪怕此刻的他已经踏进先天之境,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同样是打的他朝着自己面前的乌辽坪的方向是猛吐一口鲜血,当他因孟轲的这突然一击而顺势脱力之后,原本被乌辽坪所握住的剑则瞬间被他扯出,随之他整个人就这么背贴着地面快速的横飞出去。 左顾被孟轲击飞出去后,孟轲便快速的欲要靠近乌辽坪,以确认他此刻的伤势,但是还未等他来得及开口,他便见到乌辽坪眉头紧皱,然后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要是没死,就多杀两个。” 一句话落地,乌辽坪便又一次仗剑冲杀进剑阵之中。 此时的孟轲显然被乌辽坪的行为给震惊了。 一直以来,灵剑宗上下几乎所有的弟子都知道,外院的孟轲与内院的乌辽坪一直不对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两人打了照面,肯定是要比试一番的。从学时到人文,从武力到手段,但凡是孟轲能想到的一切能够让他比试一番的行径,他都要与乌辽坪去比划比划,以好了解彼此的深浅,可是长久下来,无论什么比试的题目,乌辽坪都险胜孟轲半招,而这也让他了解,自己与乌辽坪之间的差距,恐怕不是一点半点的,可即便如此,他却早已把眼前的乌辽坪当做了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超越他然后打败他,正是这样的人生信条在支撑着自己,才能够造就出如今的他。 而直到刚才那一剑,孟轲才猛然惊醒,乌辽坪在自己内心深处,早已深深扎了根,那如兄长一般的羁绊,不知何时早已在彼此间无限生长,左顾的那一剑,刺伤了乌辽坪的手,更刺透了他的心。 伤兄者天不能容,唯有杀之才可泄心中之愤。 只见此刻的左顾十分尴尬的从不远的地上爬起,因为孟轲的反手一击是实打实的击中了他,导致的他直到现在,胸口处依旧是传来一股火辣辣的剧痛感,虽不致命却也痛得厉害,可还未等她完全的从孟轲的攻击中反应过来时,孟轲的脚底板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方。 “去死...” 只听到孟轲一声怒吼,随即便将抬起的右脚,朝着左顾的头颅下方狠狠的踏了下去。 左顾作为五阁老之一,其本身实力虽说刚刚踏足先天之境,那也是一位实打实的分界协议之内的人,再加上他陪着尉迟无情历经风雨数十余载,见证了灵剑宗的崛起与辉煌,多少还是见了很多的场面,即使他因为失策而被孟轲一击击中,但是她对于危险的感知却是丝毫没有褪去,毕竟是江湖上漂泊多年的人物,纵使自己刚刚遭受重创,但是身体的应急反应依然强劲。 就在孟轲的脚离左顾的脑袋仅有不到两寸的时候,便看到她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态让自己快速蹲下,然后朝着自己的一侧连续翻滚几周,待彻底的躲过孟轲的一记重踏后,才双手猛地撑着地面,对着面前的孟轲就是一记扫堂腿袭来。 看到左顾的变招,孟轲赶忙收回自己紧追而来的第二招,只见他快速的反应过来,然后原地高高跃起,才堪堪躲掉这一记突如其来的反击,可是当孟轲自认此刻的自己是已经躲掉了左顾的这记攻击时,他便突然感觉自己的侧腰被左顾的第二记横扫给狠狠的踢中了。 这老家伙真他娘的棘手啊。 孟轲吃痛之下,急忙去用双手交叉的护住自己的命门,然后趁着左顾的这一道攻势,顺势的后翻一圈跳出对方的攻击范围,待顺了口气后,便双腿再次用力一蹬,朝着左顾就举着拳头冲了过去。 此时的二人都已经杀红了眼,二人都不在使用任何兵器,直接肉搏,且二人此刻都希望,这一场争斗的结果,便是自己通过那最原始最野蛮的办法,杀掉对方。 这边孟轲与左顾打的是有来有回,而另一边乌辽坪自手掌受伤后,伤口带来的疼痛确实太过影响他的发挥,转眼间便能很清楚的观察到,不知何时他早已被剑阵弟子伤到数下,可即便如此死在他剑下的剑阵弟子依旧还有五人之多,这便是实力。 “哼。” 感受着四周依旧所传来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乌辽坪暗吼一声,便瞬间持剑消失在原地。 “小心上方。” 位于阵眼的指挥者急忙喊道,而众位剑阵弟子则纷纷举起长剑,举剑朝天以作防守。 “一剑舞兮山海遥。” 凌空之中,只听到乌辽坪幽幽的声音飘忽而至,然后便看到他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剑阵的头顶上方,片刻之后顷时而下,在他的身边,内力所生成的剑气围绕着他的身体,在体外形成的围绕着自己的阵阵旋风,逐渐的众剑阵弟子便能感觉到,这半空之中急速下坠的旋风仿佛能把自己硬生生撕碎一般。 乌辽坪此招是‘东煌剑法’的第六式,为真正的夺天地造化的大杀招,纵观整个灵剑宗,会此招的也不会超出八个人,而尉迟妄若活着,也定不敢相信,乌辽坪已经习得了此招吧。 还未等众剑阵弟子回过神,狂暴的旋风便夹带着愤怒的火焰从天而降,硬生生在剑阵之中砸出一个深坑,而乌辽坪此刻,内力所形成的旋风,依旧还在自己身边盘旋,他的脚下则因为刚才的一击,已经是瞬间再次秒杀了三位剑阵弟子,至于那些侥幸躲过此招的人,也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伤势。 趁着剑阵此刻已被自己的招式打乱阵脚,乌辽坪一刻也不敢过多停留,再次原地消失。 “你以为我会一个亏吃两回吗?” 位于剑阵阵眼的指挥者朝着天空怒吼道: “列阵!闪!” 得到指令后,只见原本还是围绕着乌辽坪二人的圆形剑阵,顿时间便演变成一个方型阵法,而阵法内的每个人都如出一辙的将自己手中的剑面横至于脸前,在被太阳光的直射下,就如同一面闪亮的镜子一般,而本来蓄力准备第二击的乌辽坪则不幸的被这股瞬间反射过来的阳光射中双眼,造成了瞬间的数秒失明,基于自身的本能反应,便看到他急忙于半空之中无奈现身,然后略有些慌乱的去拿自己的手掌欲要遮挡住眼前的这耀眼光芒。 “射!” 又一道指令下达下来,剑阵便突然向半空中的乌辽坪激射出数十道狂暴无比的剑气,乌辽坪躲闪不及,径直从半空中摔落下来,只不过在乌辽坪刚被剑气击中的时候,孟轲便狠狠的将乌辽坪抱入怀内。 “这是你欠我的...” 乌辽坪的耳边,微微的响起了孟轲的轻语。 罪红尘篇 第七十章. 最后的坚持 “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待乌辽坪二人双双摔落与地面后,乌辽坪顾不得自身的伤势,便急忙从孟轲的怀中挣脱出来,然后一脸担忧的看着眼前那又添了几道伤势的好兄弟,发了疯般的朝着他怒吼着,甚至激动到自己早已涨红了脖子。 尽管此刻的孟轲早已浑身痛的有些直不起腰来,但是当他看到乌辽坪也只是受到几处伤势后,他都不忘要在对方的面前再次逞强,因为在他看来,慕容问心想要逃离燕湖岛,或许乌辽坪能够成为其最大的助力,而自己则甘愿为了这个目标而为之奋斗。 “不要命嘿嘿嘿,老子能比你这小子不要命?要知道,子的命比你可金贵着呢,所以你这条贱命,还是老老实实的给老子活着吧,最起码不是现在去给老子寻死。” 孟轲咧着嘴笑着说完,便再次抽剑替乌辽坪挡住了几道剑阵的剑气。 “好那咱们俩可就说定了,我看咱俩究竟谁先死。” 听着孟轲的话,看着孟轲那已经濒临极限的样子,乌辽坪顿时一阵豪言,只是当他的话音刚落,他便看到自己面前的孟轲,又一次猛吐好几口血沫子,而随着这几口血沫子的喷出,他明显的能够看出,孟轲那早已油尽灯枯的状态。 慕容问心啊慕容问心,今日我兄弟二人将我灵剑宗的未来全权托付于你,你一定要或者离开此地,然后抚养小姐长大为人,这是我灵剑宗的未来,也是我等在此会为之相拼的唯一勇气和坚持下去的信念。 “绝!” 剑阵阵眼的指挥者又高声喊道,只见从众多剑阵弟子中,突然一个人影开始快速的穿梭过乌辽坪二人的身体后,再次隐没在剑阵的对角处,而当这个身影刚刚消散,随即又从这个对角再次闪出两道身影,如出一辙的在穿透过他们二人的身体后,再度隐没在对面剑阵之中。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眨眼之间整个剑阵都来来去去的尽是那一道道人影,而乌辽坪二人则只能运起全身内力,咬牙死死的坚持。 一轮的进攻还未结束,便能看到此刻场中间的乌辽坪和孟轲,他们二人全身上下早已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二人原本的旧伤就已经在不停的流着血,而此刻的新伤,无疑是在加速二者的灭亡。 甚至于此刻的乌辽坪,他的一只眼睛已经因为被刺伤而不停的朝体外冒着鲜血,被此一击这眼睛断然是保不住了,铁定的是瞎了无疑,而原本梳妆高耸的发尾也在此时无奈的披了下来,全身上下多处被刺穿,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是死死的依靠着手里的剑在做最后的坚持。 至于孟轲则紧紧的靠着乌辽坪的后背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甚至此刻的他连呼吸都极为的困难,每当他呼出一口浊气,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气管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终...于还...是来了...啊...” 看着四周这密密麻麻的剑阵弟子,乌辽坪倍虚弱的说到。 “是啊...本...以为自...己还能...够在...多坚持会...” 听着乌辽坪的抱怨,孟轲早已是没了声音的虚弱回应到。 “老家伙...这最后的...一次表演...你可...有准备...好...” 用力的握紧手里的剑后,乌辽坪艰难的挺直了腰杆,然后背身语气丝毫没有精气神的问到孟轲。 “呵...呵呵...你...说呢...” 听着乌辽坪的玩笑,孟轲破天荒的失声一笑,然后虚弱的回呛到。 “上了...” 不等乌辽坪说完,便看到他强行运起自己的气力,然后一边口吐鲜血,一边朝着剑阵的阵眼举剑疯狂的挥去。 而当孟轲感受到自己身后的那股令他极为熟悉的感觉消失不见的时候,他也动了,虽说慢了半拍,但也总算动的及时,只见他将他的那柄已经卷了刃的长剑无力的扔在地上,然后举起双拳,朝着左顾是大力的挥去。 看到孟轲再次挥拳袭来,单见左顾此刻单手撑地,然后整个人快速的在原地旋转半身后,一记鞭腿便猛地朝孟轲面门袭来,而孟轲见状,变急忙将双臂护于脸前,才堪堪的挡住这记威力十足的鞭腿,可是左顾并未杀招即止,待孟轲防住这一记鞭腿后,左顾顺势接力,再次扭转身体是反向腾空,自上而下向着孟轲护住的面门又是一记更为暴力的鞭腿,当孟轲抵挡住第二轮的攻击后,一口浓郁血渍再也忍不住,张着大口喷了出来。 不能就此防守下去,在这么守下去,慕容问心恐怕就彻底走不了了,一定要在此解决掉左顾才行,否则的话... 随着左顾那凌厉的进攻一波接一波的朝着孟轲快速袭来,此刻的他脑子里想到了一个能够解决此刻窘境的办法,进攻,也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双狮吼!” 只见孟轲一声怒吼后,他用尽自身最后的一丝力气,握紧双拳朝着左顾以暴风骤雨般的速度砸了过去,每一记出拳,左顾都能从中感觉到那夹杂着无比狂暴的内力,更恐怖的就是此刻孟轲的拳速已经快到能够将自身周围的空气压缩到啵啵直响,就如同无数的狮子在吼叫一般,并且随着挥拳越来越快,孟轲双拳上的内力逐渐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展现出来,那股淡青色的内力在孟轲的双拳下,渐渐化为两头怒吼的雄狮。 这便是天罡战气,这便是堪比东煌剑法的灵剑宗绝学。 而当左顾天真的接下第一拳之后,她便开始无限后悔,只因第二拳接踵而至,第三拳,第四拳。 其实从第三拳开始,左顾便已经无法抵挡,任凭孟轲的双狮吼尽数的打在自己全身上下,若不是左顾在之前紧急将内力护住心脉,估计这一轮打击下来,左顾非死不可。 当孟轲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将左顾击飞出去后,他也随之从半空之中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左顾再一次的被孟轲打的顺着地面向后滚了数圈才趴在地上,然后大口的趴在原地喘着粗气,时不时的喷出好几口浓郁的血渍,好久都不曾缓过神来,而看着左顾此刻的状态,孟轲无奈的轻呼一声,就这样直勾勾的瞪着对方,便再也没了声息。 “不!!!” 孟轲死了,即便他燃烧了自己的生命,他也未能在最后的时刻完成自己的愿景,左顾受伤却并不能够另其致命,反倒是让自己交出了性命,想来也觉得十分的可笑。 而孟轲的死让乌辽坪彻底的为之狂暴,只见他此刻什么也不顾,就这么硬碰硬的一剑剑朝着剑阵弟子的身上用力砍去,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灵动的身法,就这么野蛮的挥舞着手里的剑,然后义无反顾的朝着自己眼前的一切用力砍去。 直到许久之后,一个男子就这么歪歪斜斜的依靠着一柄不知何时被插入地面之中的长剑,怒目相瞪,至于他的脚下则是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名衣着灵剑宗内院弟子服饰的人,而此刻他对面那些仅存的弟子们,则如同看魔神天将一般纷纷的注视着这个男子,他们手中的佩剑也无力的一一摔落与地上。 他,便是尉迟妄的亲卫,尉迟琉璃的师傅,灵剑宗的振武王乌辽坪。 罪红尘篇 第七十一章. 以父之名 随着乌辽坪与孟轲的双双陨落,在云泽的这件事上,尉迟妄这一派人马是算彻底的凉了,除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儿尉迟琉璃外,尉迟妄为了云泽打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是丝毫的没有给自己留有余地。 此刻的尉迟琉璃,她的命运则在此时真正走向舞台,至于此时的她能否活着离开燕湖岛,若是从现实上来讲,或许就真的指望着慕容问心这帮人了。 既然孟轲能把尉迟妄心中那份最后的希望寄托给慕容问心,那么他就一定有着能让自己为之深信不疑的理由,无论是敌是友,无论阴谋阳谋,都在此时变成了一种精神向往,一种为了能让希望延存下去的的动力。 乌辽坪与孟轲二人皆是为了秉承尉迟妄的遗志,为了保全灵剑宗的将来,为了让尉迟琉璃能够在这场权势的争斗当中苟活下来,哪怕他们二人都选择了在此直视自己的未来,在此了结自己一生的恩怨,在此让自己的命运得到升华,在此用尽浑身的解数,用尽自己坚韧的信念来支撑着彼此不被眼前的困难击倒,但是残酷的结局却不是因为一两个人胸中的那股不屈的信念就能逆转的了的,在这场二人拼了性命都要去努力挣扎的争斗中,他们依旧还是彻头彻尾的输掉了。 左顾虽然在孟轲的狂暴攻击下受了些伤,但却并不致命,即便此刻这群他所带来的的剑阵因为乌辽坪的原因变得残缺不全,可若是要说诛杀慕容问心,以左顾和其剑阵的实力还是能够做到的。 随着左顾从孟轲的狂暴攻势下渐渐缓过神来,待他看清了场内的局势之后,更加的让她坚定了自己内心最初的所想。 尉迟妄的后人不能留,否则日后必为灵剑宗的一大祸事,而能他此刻之所以能这么去想,完全是因为从彼此双方的交手中,她能清楚的从乌辽坪和孟轲二人的身上,嗅到了一种令他感到十分熟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就叫死亡。 他更不敢去想,若是假以时日,待乌辽坪与孟轲二人随便一人踏足先天之境,自己还能否有这个实力来面对此二人,乌辽坪二人皆是尉迟妄亲传弟子,一个主修东煌剑法,一个主修天罡战气,任何一门武学那都是极为的精妙,再加上二人联手之后,其功法的精妙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要不是自己已经进入先天之境,还有着东煌剑阵在其身后,这眼下的结果可就真的说不准了。 灵剑宗那无比强大的武学和功法,在乌辽坪二人的身上被彰显的淋漓尽致,而作为尉迟妄的独女,尉迟琉璃也定是将这神奇的本事尽数的从她的父亲身上学到,即便不可能做到像乌辽坪与孟轲这般的精通于身,怕也随着这耳濡目染之下,早就将灵剑宗的绝学是牢记于胸了,要是就这么放任这让她就这么活着离开此地,那么待加时日,她必会成为灵剑宗未来最大的隐患,毕竟这复仇的种子,在此时此刻便深深的埋在她的心中。 直到此时尉迟无情都猜不透为何白先生会在临走之余来让自己大开杀戒,以白先生的见识,怕他早就能预料得到这般的结果,可是自己又不敢去反抗,毕竟若是自己因为这一道令而违反了白先生的意,那么以白先生反击的手段来看,现如今的灵剑宗是万万不能够与之抵抗的,哪怕灵剑宗坐拥五阁老也不行。 为了能让灵剑宗保存基业,尉迟无情只能下达杀令,毕竟在云泽这场事件里,决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纰漏而葬送掉众人多年以来忍辱负重所换回的一切,所以现在木已成舟,尉迟琉璃必须要死,眼下的灵剑宗只能出现一股声音,也只能出现一个领头人,只有这样灵剑宗才能够真正的上下团结一致,来共同抵御那隐藏于阴影之中的威胁。 看着这些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之中的剑阵子弟,左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个不留!” 左顾轻声一叹,然后便俯身捡起自己的把柄配剑,率先朝客栈里头冲了过去。 待看着左顾都已经身先士卒的冲了过去,这些残存的剑阵弟子,也纷纷彼此看了一眼后,拾起自己的兵器,一同紧跟着左顾的步伐冲进一股脑的冲进客栈。 ... ... 当慕容问心带着秦煜和尉迟琉璃走出了厢门来到走廊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本熙熙攘攘的一楼大堂,此刻却站满了手握兵器的人,有刀剑,有草叉,有扫帚,有铁锨,这大眼一望去尽是这次跟随秦罡前来燕湖岛的众家将们,而带头的正是青松,至于路之尧则更是如同杀神降临一般,一个人两柄剑就这般独自站在门口,与门外的那群灵剑宗弟子相互对峙。 看着路之尧,想到他之前的那般厉害的手段,左顾不仅感到一阵头疼,刚才自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拿下了乌辽坪与孟轲,现在他又要去面对路之尧和慕容问心,尽管他知道最终的结局之会是自己胜利,但是他也同意知道,他一定会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你们...”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慕容问心顿时面带泪痕的朝着众人大声吼道。 “我等誓死保卫夫人。” 可是就当慕容问心刚刚吼完,青松便一脸坚毅的猛地高高举起手里的剑,然后怒吼到。 “我等誓死保卫夫人!” 就在青松带头喊完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紧随着他一同呐喊。 “我等誓死保卫夫人!” ... ... “我等誓死保卫夫人!” ... ... “我等誓死保卫夫人!” ... ... 一时间,整间客栈之内,竟然被这些家将们的呐喊而遮掩了一切,这是何等的仁德和信念,才可在此危机的关头,换来众人毫不畏死的支持。 这边是镇西侯府那忠良之后的精神,便是龙寰那毫不畏惧的军魂吧。 听着这令人无比激昂的誓词,看着眼前这些忠心耿耿的家将,秦煜此时更是无比的哽咽和难过,但是为了自己的娘亲,他必须变得更加的坚强才行,忍住自己那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遏制自己那因为恐惧而不停颤抖的双腿,坚信自己那力争命运而不停战斗的信念,让自己的父亲在天上好得以欣慰。 以父之名!!! 我是秦煜,我身上流着秦家的血脉,是秦家的男儿,秦家的男儿只有血性没有尿性,秦家的男儿只有勇气没有懦弱,秦家的男儿只可战死不可苟活,就让我此时以父亲的名义,让此刻在天上的列祖列宗们都好好的看看,身为秦家之人,就在此时此刻已经长大,您的儿子就在这场杀斗之中已足够肩负起您的梦想,为了娘亲为了您,为了保存那镇西侯府的希望,为了匡复镇西侯以往的无限荣光,父亲啊您就在安详的天上,好生的看着吧! “啊!!!!” 一声怒吼,秦煜便紧握手里的钢刀,从二楼猛地跃下一层,然后紧随在青松的身后,毫不畏惧的朝着门外的那群剑阵弟子的方向是冲了出去。 父亲,您就好似我心中的那颗参天大树,将永远的活在我的心中。 罪红尘篇 第七十二章. 樱红落 就这样慕容问心怀抱着昏迷的尉迟琉璃,噙着泪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看着时不时自己的家将被左顾所带来的的那些剑阵弟子砍伤在地,听着大厅内渐渐变得愈发频发的痛苦哀嚎,她是心如刀绞。 这些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汉子而已,而为了能在这乱世之中生计下来,为了能在这江湖之中赚的一点钱财,好拿来让他们去赡养家中的老人和襁褓内的婴孩,本来能好好活下去的他们,此刻却一个个胸怀信念,为了捍卫镇西侯府的荣耀,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毫不畏死的冲杀在了第一线。 是什么驱使着他们,让他们在此时此刻将死亡的恐惧抛于脑后?慕容问心不知道,而她此刻唯一知道的就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了活下去而咬牙坚持,看到这些人的努力,自己便已经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 秦罡的死对慕容问心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打击,自从嫁给了这个男人,她便彻底的舍弃了自己原本铸剑山庄二小姐的身份,而全身心的为了这个家开始操持,平日里秦罡带着那威武无比的秦家军为龙寰建功立业,而她则安心的躲在这个男人的身后,崇拜的欣赏着他的一切,随着秦煜的降生,更是让她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本质,更是让她为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而不去后悔。 嫁对了那便是一辈子的幸福,即使一辈子很短也足够了,就如同那初春的樱花,红得鲜艳美的绝伦,虽说花期太短,却也在这万紫千红的世界当中,华丽的证明过自己是好好的活过一次的。 现如今秦罡深陷权势旋涡,终落得是让整个家族身陷囫囵,在泥泞之中艰难前行,更是让自己倒在阴谋之下,至于这个偌大的家业,慕容问心原本是无力去守护下去的,因为秦罡的事早已令她心死,可是当她在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这些家将们为了捍卫他夫君的荣耀而奋不顾身的时候,她被其深深的震撼到了,当她看着自己那从小被自己宠溺到大的儿子为了捍卫自己骨子里的那股傲意的时候,她更是被秦煜那矮小的身躯给惊到了,因为她此时透过秦煜的背影,竟然是看到了秦罡的影子。 让这些人都活着回去,便是此时慕容问心脑海中唯一索要坚持下去的目的。 “青松,白雪!” 随手将自己那一身华贵的外衣脱下,露出自己那一身紧致的内衣,然后用力的从外衣上撕下几根缎带,便将尉迟琉璃姥姥的捆在自己的怀内,待尝试着试了试其牢固程度后,慕容问心便同秦煜一般,怀中抱着尉迟琉璃是纵身一跃而下,并在那半空之中朝着屋内的青松大声喊到。 听到了慕容问心的那句怒吼,青松二话不说,在快速的躲开一名剑阵弟子所向他劈过来的一击剑招后,一把将自己一直背于身后的一个白布包裹的物体用力扯下,然后握于手中,待其顺势看了一眼慕容问心的位置后,便朝着对方的方向用力掷了过去。 当慕容问心刚好站稳之后,青松所向她掷过来的物件便已经飞到了她的面前,只见她极为飘逸的原地半转过身子,然后极为巧妙的顺势一把握住了这个物件的尾端,只见此物刚被她握于手中,原本包裹着的白布便被她的内力瞬间震碎,于下一秒过后众人这才发现,此刻她手中竟然是握着一把造型迥异通体雪白但是却十分华美好看的长剑。 “为了镇西侯府!!!” 慕容问心大吼一声,便举剑一股脑的朝着剑阵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着慕容问心此时的行径,大厅内的镇西侯府的众人则瞬间人人激昂,纷纷面色潮红,更加卖力的举起手里的兵器,举天怒吼着朝着左顾和剑阵弟子招呼过去。 “斩草除根!” 看着镇西侯府的绝地反击,左顾面色铁青的望着慕容问心和她怀内的尉迟琉璃,同样举着手里的剑,剑指慕容问心大声吼到。 听到左顾的这句怒吼,路之尧便将自己的目光快速的锁定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待看清了对方就是在后山处阴了秦罡一把的左顾,他那一腔的怒火顿时间便好似有了宣泄口一般,燃烧着内心正在疯狂跳跃,那股恨意是任何人都无法去磨灭掉的。只见他在闪过了一击剑招后,在任何人都没有意料的情况下朝着左顾出手了,即便他此刻身受剧毒命不久矣,即便他此时已经没有更多的生命和力气去守护慕容问心,即便是知道这趟下去必死无疑,他依旧是头也不回的向面前的仇敌冲了过去。 路之尧便是这样一个人,平日里沉默寡言,并不代表这个人冷漠无情,相反他比任何人都珍惜友情珍惜朋友。 王娜、刘云军、甚至是秦罡。 每个人他都无比珍惜,而每个人却都死在了自己面前。 ... ... “从今天起,他便是你们二人的师弟了。” 慕容轩指着年仅十余岁的路之尧,向刘云军和王娜介绍到。 这是路之尧第一次见到刘云军和王娜,腼腆的他甚至在看到王娜的时候还涨红了脸,即便王娜比他大上近十岁。 “师傅师傅你快看啊,他竟然还闹脸红了,哈哈哈哈这么大的男人,竟然还闹红脸,简直太可笑了吧。” 刘云军看到路之尧涨红的脸,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路之尧第一次见到刘云军和王娜的记忆。 “臭小子找打不是?” 慕容轩杨手便要去打刘云军,却被路之尧轻轻的拉住衣摆。 “师傅莫打,不怪师兄的。” 路之尧轻声细语的说着。 ... ... “即刻起你带着王娜和刘云军火速前往龙蟠关,保护慕容问心,协助那臭小子,待事情一结束就给老子把那臭小子带回铸剑山庄。” 慕容轩轻抿了口面前的茶水,继续说道: “这些年你们三个在江湖上也算颇有些地位,尤其是你入门最晚修为却是三人之中最高,为此为师是十分欣慰,可是此行凶险重重,定要当心才是,为师已经打探了番,此物乃夺天地精华的上古天兵,断不可让其落入邪魔外道的手中。” 慕容轩说完,便静静的看着路之尧。 “是,师傅。” 即将三十岁的路之尧躬身领了命令,便前去找刘云军和王娜说去了,而慕容轩则静静的望着路之尧,不忍的叹了口气。 ... ... “我告诉你那东西会死很多人的。” 刘云军喝了一大口自己腰间葫芦里的酒后,蹲在秦煜的面前,嘻嘻哈哈的吓着他,而秦煜明显被刘云军吓得不轻,瘫坐在甲板上小脸煞白。 这下可把刘云军弄懵了,王娜见状急忙跑了过来,朝着刘云军就是一记白眼,然后蹲下来,细心地替秦煜宽着心,可是王娜越哄,秦煜就越是心惊胆颤。 路之尧一看,随即走了过去,在秦煜面前蹲下,轻轻的敲打了下秦煜的脑袋。 秦煜眼珠子噙着泪的抬头望着路之尧,而路之尧则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 “仔细看。” 只见路之尧将一个小石头放置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当着秦煜的面将手握成拳状,然后将拳头递到秦煜的嘴巴边上,又说道: “吹口气。” 秦煜呆呆的朝着路之尧的拳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路之尧随即慢慢的打开拳头,秦煜惊喜的发现,之前手心的小石头不见了,惊讶地秦煜直呼想学。 路之尧抬起头瞪了眼刘云军,而刘云军则十分尴尬的搓着手干笑着。 ... ... 眼看路之尧朝着左顾飞奔而去,待路之尧的手掌接近左顾的时候,左顾瞪大双眼等待着路之尧的杀招。 只是最简单的一招,确是最难的一招。 一掌左顾便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樱红落!” 路之尧怒吼道。 罪红尘篇 第七十三章. 来吧,我的命运 左顾已经带着剑阵去追乌辽坪与孟轲了,眼下除去已经哭成泪人的柳芸,现在灵剑宗一方就只剩下尉迟无情与夏倾和安芃三人,而他对面的则只余下蓉湘一人了。 只见尉迟无情迟疑的盯看着蓉湘片刻之后便不免的十分惊讶,在他看来蓉湘此时的年纪怕是才刚刚超过二十有余,可是其实力已经要比离开这里的左顾还要高上很多,甚至与他自己不相伯仲,怕是安芃与左顾加起来也不会比其强上多少,在他的心中早已认定,怕不出几年此女的修为便会赶超自己,这般的年级便有这样的修为,不是天纵之才这又会是什么样的绝世天赋?难道说是此女自小便食入无数灵珍异宝之外,又或是接连的遭遇到改变其气运的大机遇?也只有这般的猜测才能去解释的通,此刻的蓉湘那一身与她自己的年纪丝毫不相符的定论,可无论怎么去猜测,结果却不会为其改变丝毫,那便是蓉湘的实力早已踏进先天之境。 “没想到你竟然已臻至先天之境?” 看着眼前的妙人,尉迟无情不仅疑惑的质问到对方。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 蓉湘是丝毫不让的回呛着尉迟无情。 “小娃娃你切莫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老夫念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所以这才与你多说几句,你切莫以为老夫会看在你身为先天之境而失了心神,且看你年纪轻轻的便能有这般的修为,教你之人定是当世大家,小娃娃你且告诉老夫,你师父是谁?” 尉迟无情毕竟也算是活了好几百年的人物了,大事小事他是尽数的经历过,所以蓉湘的回呛是丝毫的不可能会影响到他,只见他眯着眼看了看此时就在蓉湘脚下被搁置在那里的云泽,然后极为淡定的问到。 “我师父乃是这九天之尊,乃是这万物之灵,乃是这茫然苍生,乃是这浩然天下,尉迟无情凭你也想知道我师父是谁?你如此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及同门之情,辣手屠杀同门后辈,就如你这般的无耻之人,还有脸去问到我师父是谁?话已至此你出招便是,可千万别让我瞧不起你。” 蓉湘话音刚落,她便立刻朝着脚下的云泽一脚踢了过去,随着她一脚踢到了云泽的剑柄处,那其中蕴含的内劲愣是将云泽给一脚踹到了自己的面前,于半空之中不停的打转,而她则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便牢牢的握住了云泽的剑柄,然后二话不说便将云泽横于面前,然后极速转身猛地朝着尉迟无情一行人的方向狠狠的就是一记横劈。 云泽本身就乃天地大造化之物,有夺天地之威的本事,单从刚刚众人的反应以及尉迟绝几人在使用它的时候所产生的的那股劲道,就足以能够证明此物的神奇之处,但是也正因为他们几人身中剧毒而无法用自己全部的内力来压制它,这才导致他们所劈砍出去的剑式,虽说狂暴无比但却毫的不聚焦,所发的招数虽然看似威力极大,但是却在那些真正的高手眼中,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可是蓉湘却不同于刚才在场的所有人,一来她并没有身中幻神散,是以自己完全的形态来掌握云泽的,二来便是她本身的修为,就远在那些人之上,毕竟她自身的实力早已达到先天之境,是当今世上为数不多的真正高手,所以此刻的云泽在她的手里,其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那是远非刚才几人所能使出的。 只见蓉湘就这么牢牢的握着云泽,然后看似极为简单的朝着自己的正前方快速一挥,便能看到一股强大又极为狂躁的墨绿色剑气,夹杂着云泽本身的暗劲,瞬间就在她的面前形成一股能量旋涡,幽青色的旋涡越转越快,转眼之间,旋涡的四周便因为其自身自转的速率过快而产生了阵阵的电闪雷鸣。 忽然随着蓉湘大喝一声,便看到这股能力气旋,疯狂的朝着她面前的空间急速涌去,而这所发生的的一切,皆在转瞬之间。 “找死...” 又一股苍老年迈的声音于蓉湘的四周幽幽响起,还未等此人的话音落地,她便看到自己刚刚激射而出的剑气,竟然被另一股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淡黄色剑气给硬生生的拦截了,然后待两股剑气相互激撞之后竟然是瞬间消失不见,这般的情景就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从未发生一般,若不是此刻她还能依旧从那股淡淡的焦糊味道和地上的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隙上看得出自己刚才的那道剑气,知道自己并未眼花,自己的招数确确实实的被人硬生生的给斩断了。 “这就是灵剑宗的本事?当真是好生的厉害呀。” 看着刚才的那道剑招,蓉湘就已经能够在心中断定,刚才出招的这个人其自身的实力未必会超过自己,索性的也就变相的开始嘲讽起对方。 “妖女,你切莫要再逞口舌之快!” 而当蓉湘刚刚说完,这凌空之中便又传来一声暗吼。 听到这股声音后,蓉湘顿时就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这样的感觉让她心中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她只感觉到,随着刚才那股莫名的声音的出现,自己顿时间便被三股气息所锁定住了,很明显便是尉迟无情三人。 想到便做这就是神罗殿一贯的行事准则,只见蓉湘急忙的跳开原地,向自己的左后方连撤数步,然后一边后撤一边将云泽护于她的面门。 而当蓉湘刚刚撤出第一步的时候,她便看到就在自己的面前,夏倾便手持长剑的出现在了她刚才站着的地方,待夏倾身影站稳之后,只见对方就这么随意的将手里的剑向身侧一挥,顿时一股极为夸张的强大威压便瞬间从夏倾的脚下朝着四面八方释放出来,至于夏倾脚下的土地,均随着这股威压的释放而在瞬间纷纷炸裂开来。 看到此处蓉湘是丝毫的没有太多的顾忌和考虑,完全是本能性的在驱使着自己行动,整个人快速的在这偌大的后山上来回变换着自己的身形,而每当她刚要准备喘口气的时候,下一个呼吸间夏倾便会持剑出现在她前一刻还待过的地方,但从这一手便能看出,夏倾的实力怕也已经无限的接近于先天之境了。 虽说夏倾的本事极为厉害,更是逼迫的蓉湘节节后退,可是却并不能给予蓉湘致命一击,毕竟二者在其真正的修为上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之所以蓉湘并不对夏倾反击,全是因为此刻尉迟无情还未动手,她不想过早的暴露实力罢了。 短短的几个呼吸之后,蓉湘便被尉迟无情三人给团团围住了。 “妖女速速放下云泽,我等留你全尸。” 望着眼前如同泥鳅一般的蓉湘,安芃不仅怒气满满,只见他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剑,然后剑指蓉湘的面门,怒气冲冲的直吼到。 可是很明显蓉湘对于安芃的话并不伤心,让她为之伤心的此刻也只有尉迟无情一人而已,尽管此时她的面容上依旧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是她的心中早就凝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凝重和压力。 只见蓉湘再次紧握云泽,然后慢慢的弓起身子,双腿以开弓式的缓缓下蹲,以图在危急时刻能够随时发力逃脱,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早已将她的那根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皮鞭牢牢握紧,待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才死死的瞪着着双眼仔细的环顾着观察着五位老者。 灵剑宗之所以为江湖大派,在这偌大的锦州,有着其他门派无可抗衡的江湖地位,其最根本的本质所在,便是这同样身处分界协议的五阁老,而眼下的她竟然要独自面对五阁老中的三位,更是以尉迟无情为首的三位,纵使她自认为其自身的武学修为极高,但是她也没有任何的信心去相信自己能够在尉迟无情三人的联手攻击中不受到伤害。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在蓉湘的内心之中悄然出现,从她认事开始,她都不曾感受到过这般的压力,而这个压力却在此刻直压的她喘不上气来。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盯看着五阁老们,蓉湘不仅想到。 “妖女,老夫再给你强调一遍,立刻给老夫放下云泽,我等便留你一具全尸。” 而就在蓉湘刚做好防御姿态后,尉迟无情再次发话了,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话中充满了杀机。 只见尉迟无情话音未落,蓉湘便看到对方瞬间剑指自己,然后是一脸的怒容,原本那因为夏倾的剑招而造成的些许尘嚣,此刻竟然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顿时间被话音后的气势给震击的荡然无存。 来了! 我的命运! 罪红尘篇 第七十四章. 与罪同行 痛楚! 悔恨! 嫉妒! 愤怒! 我的仇恨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痛苦世界里熊熊燃烧,若是这个世界终将腐朽,若是这天下之人终究会心存肮脏,那我便用自身不屈的骨肉,用自身流淌的鲜血,的鲜血去为之清洗,黑暗即将降临,无知的人们终将会被这黑暗遮蔽住双眼,而我却独身在这股黑暗之中,看的越来越清。 我的一生都将背负着复仇与仇恨,我便是那希望的火种,我便要将那复仇的火焰燃满大地,让大地也为我的一生而去哭泣悔恨,为此我宁可一生与罪同行,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终将有一天,我会归于尘土,终将有一天,我会清白人间。 这便是我,我便是蓉湘。 心怀仇恨,不共戴天。 此时的蓉湘她不想死在这里,因为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她全家的仇还没有去报,那该死的人还没有得到严惩,还有那还未成年的小妹,若是自己死了她又该如何?难道真的要拜托胡天宝去养育她吗?神罗殿是什么地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哪怕胡天宝再是护着妹妹,要是自己不在了,恐怕那些隐藏在阴影下的那些人们就要蠢蠢欲动起来了。 可是蓉湘也十分明白,眼下即便是她放弃云泽,尉迟无情也不会让她活着离开燕湖岛,自己这一次算是在这场权利的旋涡中彻底的无法抽身了,她也在这来来回回之间逐渐的看明白了,眼下无论云泽最终被谁所掌控,怕是灵剑宗都会以云泽一事来血洗江湖,一来是为了封口,不让这几日发生在燕湖岛上的种种事件得以在坊间被无节制的杜撰,二来便是让天下那些依旧对云泽还抱有念想的人在其心中好好的掂量掂量,灵剑宗必将会找一个借口去搪塞朝廷,然后为自己的宗门去开脱罪行,让那个最后拿起云泽的人为此天下之事来负责到底,说白了便是让这最后持有云泽的人来替那些枉死在燕湖岛上的人去背锅。 直到现在蓉湘才明白为何尉迟无情迟迟的没有自己去拿云泽,反而是当自己拿到云泽之后才对自己出手,怕是在这一环扣一环的算计当中,自己便是尉迟无情心中替灵剑宗背锅的最满意的人选,是对方口中的那位最后手握天下神兵的人。 所以与其在此放弃抵抗任人鱼肉,倒不如与云泽一起为自己来一场最后的谢幕,毕竟这样的结局,是最好不过。 想到此处,蓉湘二话不说,瞬间原地消失不见了,而就在她刚刚还待着的地方,竟然因为她离开的速度太过于迅速,甚至一度还产生了她的残影。 “你以为你能躲得了吗?” 看到蓉湘消失,夏倾不仅的声音再次在响起。 “不必留手,合力杀之。” 安芃也同样的朝着蓉湘消失的方向怒吼。 “给我出来!” 只闻尉迟无情一声怒吼,下一秒他整个人便如同蓉湘一般的消失不见,随半息之后于这半空之中,一股巨大的气浪便突然激射而出,然后整个气浪快速的朝着四面八方猛地散去,待气浪散尽之余,这才看到他整个人凌空踏步,于半空之中就这般静止一样,而他的右手则是单手持剑,剑刃处恰巧的与蓉湘手中的云泽相撞,而在他人的下方,赫然便是刚才消失了的蓉湘。 反观此时的蓉湘,她银牙紧咬秀眉紧蹙,似乎是在全力的抵挡着尉迟无情的这波进攻,不过在下一秒,在她身子的另一侧,则快速闪出一位面色威严的老妇,正是夏倾无疑,是丝毫不废话的就便朝着她的中空腹部便是一脚,狠狠的将半空中的她瞬间踹落至地。 吃了这两位阁老的夹击之后,蓉湘猛地被踹到了地上,而下落之势甚至比刚才自己揣逍遥散人魏迅的那脚所产生的势道更为凶猛,只听到一声极为沉闷的声响过后,一大股尘烟便在她的身后徒然出现,而她所摔到的位置,俨然已经被她那弱小的身躯给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至于这个巨坑的四周,同样的在瞬间便产生了无数的扬尘与碎石,看着极为夸张。 在巨坑的中间,蓉湘不仅的面色一白,随即便是猛吐着一口鲜血,而眼下的这个状况是根本就没有容她考虑的多余时间,只要她稍不留神,估计五阁老的进攻就能将她在这个世间上彻底抹去。 只见蓉湘也顾不上擦掉嘴角的血渍,便忍着腹部的剧痛,随之便顺势逃遁,可是待她刚准备逃跑的时候,在她的左侧便又一次的出现了另一位老者,这一次出手的便是安芃,只见安芃反手对着她便是一剑劈来。 感受到自己面前那铺天盖地的剑气,蓉湘便急忙举起云泽护于面前,虽说她已经是竭力的在意图用着云泽做着抵抗,但是剑气所爆发出来的位置实在是距离她太过的近了,所以这一击下,她也被这连带的剑势惯性的一击击飞数十米之远,而随着她的身体横向的在土地上滑过去的时候,原本的巨坑一边,竟然被蓉湘的身躯硬生生的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还未等蓉湘从这剑势中回过神来,又一道剑气便从天而降,朝着此时的蓉湘的位置狠狠的砸了下来,若要仔细的看,这是夏倾的再一次的攻势。 蓉湘此时根本就顾不得看,此刻的她完全是依靠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那股求生的意识在操纵着自己,她发动全力紧急躲闪,朝着自己的左前方翻滚数米,而当她刚刚离开自己原本的那块位置的时候,夏倾这惊天一剑便紧紧的招呼在她的脚边。 随着夏倾和安芃的合击,现场的扬尘和碎石越来越多了。 此刻的蓉湘本想着趁着乱好准备喘口气息的时候,她的脚下竟然出现一丝的异动,下一秒中安芃竟然从她的脚下破土而出,一剑直刺在她的咽喉,要不是她反应的快,在眼看着自己要被安芃的剑所刺伤的时候是急忙的连续翻滚数圈,怕是安芃的这一剑就得要了她的性命。 虽然她躲得过安芃的剑,可是她却躲不过尉迟无情的一拳。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被尉迟无情的这一拳狠狠的击飞出去,待她完全的吃了对方的这一记重拳后,可怜的她又一次的贴着地面翻滚数圈,是飞快的朝着墓穴的方向飞了出去,之后在一次翻滚之中,她是强行的伸出另一只手,然后死死的扣住地面的,这才让她勉为其难的停下来,而此刻的地面,便早已被她的五指扣出了五道血淋淋的长长指痕。 此刻的蓉湘早已没有昨夜在倚香楼那般倾国倾城的样貌,她原本妖祸众生的绝世脸庞,在对阵五阁老的第一次交手中,便布满了战斗之中遗落的伤痕,她原本那精美挽起的秀发此刻也因为剧烈的打斗而自然垂下抵及腰间,不过却杂乱不堪尽是灰土,而她那原本极为妩媚的嘴角和眼角,此刻也尽都是一些流着鲜血的伤痕,在这些伤痕之下,却彰显的她更加的凄美。 罪红尘篇 第七十五章. 五阁老 尽管以尉迟无情为首的三人是对着蓉湘丝毫不含糊,是一招比一招致命,可是三人的合击也仅仅是让对方受了些轻伤而已,都是一些无大碍的皮毛伤势,并未伤及她的根本,而此时的她将一对秀眉完全蹙起,那双魅惑万物的双眼此时也不屈的盯着四周,小巧的银牙紧紧的咬着沾了些灰尘的娇嫩的下唇,显示了此刻的她高度的紧张和愤怒,而原本的紫色轻纱早已破碎不堪,露出隐藏在轻纱之内的黑色劲装,右手臂上那原本缠绕着的皮鞭,则被她牢牢的握于手中,而左臂却因为连续被击中数次,已经在原本那碧白如藕的玉臂上增添了数到伤痕,向外渗透着鲜血。 而就在蓉湘死死的努力感应着三位阁老都藏于何处的时候,忽然从她身站的三个方向,三股无比狂暴的杀意瞬间铺天盖地般的朝她快速涌来。 蓉湘快速反应,将内力灌注于双腿,奋力朝半空便是一跃,而三股杀意则在一瞬间汇聚在她脚的下方,片刻后猛地朝半空中的她激射过来。 只见她丝毫不敢过多停顿,赶忙运起内力,朝着这三股力量的根源,奋力举起云泽然后便朝着自己的面前全力一挥。 此刻的蓉湘所砍出的剑气,比刚才几人使出来的云泽的剑气加起来威力还要大上很多,整股剑气色泽更加幽绿,以快接近墨绿色,而与剑气接触的空气,也被云泽的剑气腐蚀的嗵嗵乱炸,伴随着整股通绿色的剑气,竟然与尉迟无情三人向蓉湘袭来的乳黄色杀意的威力不相上下。 待两股无比狂躁的力量开始碰撞,空气中瞬间炸出一股新的能量,朝着四面八方猛地散去,也同时将蓉湘和尉迟无情等人是纷纷朝相反的方向弹射数米,而蓉湘本人更是在伴随着这股力道而被震伤及肺腑,是连吐数口鲜血,可是尽管如此,此刻的她根本就不敢在此做过多的与之纠缠,想到不远处自己还藏着的妹妹,心急之下她便急忙趁着刚才的那股爆炸而将地面扬起的灰尘以作遮掩,快速的逃走了。 而待空中的扬尘渐渐的平息后,现场却只留下了尉迟无情三人,至于柳芸和她怀中的尉迟妄尉迟绝兄弟二人,大可忽略不计。 灵剑宗自创派以来,便一直都有阁老一说,而所谓的阁老一职,均是由当世宗内武学成就最高的五人来担当,其此职位平日并不参与盟内的日常管理,只是每当宗内因红尘事故而被迫发生巨大变动之时,才会出世用以辅佐当时宗主,以达到快速平稳宗内各项事宜的作用,待宗内完全彻底的修整妥当后,五阁老便会再次隐世,以图证仙之途。 也就是说灵剑宗内,并非宗主司职最高,反之其然,真正掌管灵剑宗的,便是权势与实力都远超当世宗主的五阁老了。 灵剑宗自开始立派已渡过岁月三百余年,门派势力都应算是整个江湖上的豪门势力,其实并不是因为它坐拥近百里的燕湖群岛,也不是它掌控着锦州水路要道,其真正的现实,是因为灵剑宗那极为精妙的内功心法与剑招拳脚的功法,这也造就了灵剑宗能够很快的就能拥有一大批当世豪杰与门下子弟,其中更是因为那足可以劈山断海的五阁老的存在,才让灵剑宗此刻依旧还能够在当朝皇帝的眼皮子地下继续嚣张行事。 而当今的五阁老,则更是整个门派自开山立派以来,权势与能力最高的一届。 分界协议可不同于一般的口头协议,这可是当年那位跳出六道轮回的大能者所为了能够让这个世间不被强者们肆意践踏而强行做出的单方面协议,只要实力到达某个程度,则必会身受分界协议的制约,而若有强行违约的,则天罚立降,并且全天下被分界协议所制约的强者们,都可以群而攻之。 试问普天之下,如此众多的门派势力,那些身受协议制约的强者们,谁不愿意为了自己所属的势力去出分绵薄之力?若能够因为此协议而将敌对势力的强者灭掉的话,即便后续的事自己不用出手,那么紧靠门派的势力,也足够吞并掉敌对的那一方,毕竟这乱世之中,只有土地与粮食,才是能够让自己为之不断强大的根本。 所以若非真的是隶属特殊,一般情况下,这些当世的强者们是不会去强行的挑战分界协议的,因为即便自己再过强大,也无法与这整个天下为敌的。 可是这一次因为云泽一事,灵剑宗竟然单方无视协议的存在,令左顾屠戮同门,这无疑是在挑战天下权威,若是此事让蓉湘曝光于世界,那么相信要不了多久灵剑宗便会成为整个天下的众矢之的,所以可以猜得到,这一次无论如何尉迟无情都不会让蓉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活者离开燕湖岛的,即便直到此时他们都还未猜到蓉湘的身份,毕竟直到此时,蓉湘也并没有用过自己所属门派的功法与招数,但是五阁老并不傻,他们知道这是蓉湘的一种变相的保护策略,因为这样的话,即便她这次的任务失败了,灵剑宗也不可能从她的身上套出更多的有用信息,其中就包含了这隐藏在蓉湘身后的势力了。 而之尉迟无情几人会被世间称之为五阁,其根本就在于五人之间,可以相互制约其发展,以避免让灵剑宗内出现了一人独大的局面,二来灵剑宗以其门下的天罡战气和东煌剑阵极为出名,五人也正好可以组成一个袖珍的迷你剑阵,可是这五人所组的剑阵,其实力可远非左顾所带队的那个剑阵能够比拟的。 安芃原为上一届灵剑宗内院振武王,同时也是乌辽坪的师傅,在其掌管灵剑宗内院之时,潜心研究后将东煌剑阵大力改进,使其整个剑阵的威力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本人则早已将东煌剑法融会贯通,与当世而言,更是一叶浮萍青衣子,血不留迹剑无音的境界。 柳芸原为上一届灵剑宗宗主尉迟空的小夫人,自三十五年前,尉迟空在参与天机谷之役中,不幸被陷害身陨与沧州后,她便全权的负责起了尉迟妄与尉迟绝二位幼子的起居,丈夫的死也让她备受打击,以至于她整日均被复仇的怒火所吞噬,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最终在尉迟妄接任盟主一职后,她也因其自身实力飞涨,被迫入驻五阁老。 夏倾本是一孤儿,于战乱年间流落至锦州,被当时的外院掌事所发现,因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灵剑宗的外院子弟,在随后的的日子里,她的天赋很快的被盟内高层所注意,最终她也是灵剑宗自有历史以来入驻五阁老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其天罡战气使的是出神入化,看过的人均莫不感到震惊与害怕。 左顾原是一江湖游侠,一身杂门武学就敢公然的与当时的灵剑宗作对,甚至为了得到柳芸的眷顾,多次与尉迟空直接发生正面冲突,但是因为自身实力所限,每次均是以失败告终,但是在一次被尉迟绝重伤之后,他却奇迹般的遇到自己的机遇,很快便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尉迟绝的面前,虽说依旧不敌,却也能够力战数百回合,若不是当时五阁老的出手,这场闹剧恐一直都不会停下,直到尉迟空死了,安芃才再度的出现在了灵剑宗的视野之中,而他为了柳芸,也自愿的加入灵剑宗,很快的也就与尉迟无情几人一样入驻到了五阁老之中。 而至于此届的五阁老之首,则正是尉迟空的同胞六弟,江湖人送麒麟之子的尉迟无情,他原本并不叫尉迟无情,身为尉迟空的六弟,他本名为尉迟皓,只因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的冲动与不忍事的张扬个性,得罪了当初的朝廷大员,最终也正因为他的这一冲动,让自己的妻子和爱女就因为那权势的争斗而被奸人们用这刀剑所杀,他恨剑,但他更爱剑,因为正是有了剑,才让他懂得什么才是真正值得自己去守护的东西,剑不是用来杀人的,剑是用来保护弱者的,用来守护家园的,而当他真正的悟懂了这一切的时候,他才决意改变自己,从那时起,他便自诩为尉迟无情,正所谓苍天无情人有情,红尘有情剑无情,所以当他了解了自己之后,才让这江湖红尘真正的认清,灵剑宗那足够毁天灭地般的本事,一剑斩红尘,再斩乱天地,三斩断日月,终斩灭鬼神。 这一次怕是蓉湘要真的栽了。 罪红尘篇 第七十六章. 母 随着尘嚣逐渐的归于平静,蓉湘终究还是带着云泽逃走了。 “追...” 望着眼前的这满是疮痍的土地,尉迟无情心中尽是复杂之情,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可是他不敢拿灵剑宗去赌,因为跟他对赌的人是白先生,他自认没有赢的勇气和运气,所以为了灵剑宗,他必须要狠下心来。 云泽一事只能有一种结局,也只配有一种结局,一种能让全天下人都认可的结局,一种能叫白先生去默认的结局,而这般的结局,便是书名先天之境抢夺云泽,尉迟无情无奈出手制止,先天之境报复开始屠戮灵剑宗,并让其门下屠杀往来宾客,灵剑宗出力阻止,保全名声然后重整崛起。 这是白先生所赠与他尉迟无情的礼物,也是一份心中的愧疚,一份梦里的诅咒。 至于蓉湘而言,她恐怕也只是白先生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忽然尉迟无情听到一旁的柳芸突然开始哭了起来,待回头瞧过去,便看到她极为痛苦的搂着尉迟妄和尉迟绝的脑袋,豆大的泪珠是一颗连一颗的滴落在二子的脑袋上。 “我可怜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我怎么就这般的命苦啊...老天爷啊...你何时才能够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为了这天杀的玩意...你夺走了我的丈夫...此时你还要残忍的夺走我的孩子...老天爷啊...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够放过我啊...你还我的儿子啊...你还我的儿子啊...” 只见她一手一个的把尉迟绝与尉迟妄的脑袋纷纷用双手环抱于自己的胸口,然后老泪纵横的一边微微摇晃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极为痛苦的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柳芸眼下那妖女正拿着我灵剑宗的至宝欲要逃离这里,你怎么还在此如此婆妈?叫我看这尉迟妄是铁定活不成了,但是那尉迟绝还有进气,等咱们合力夺回云泽,你再回来救你的宝贝儿子也来得及。” 就在柳芸老泪纵横的痛苦哀嚎的时候,安芃一只手就这么搭在她的肩膀处,一边用力的拉拽起她,一边大声的吼到。 “拿开你的手,然后立马给我滚!” 听着自己身后安芃的话,柳芸顿时间冷下了语气,然后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到,待她说完之后,便又开始极为痛苦的抱着她的两位儿子哀嚎起来。 “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柳芸的态度,安芃也为之大力的把自己的衣袖一摆,然后整个人气的直哆嗦。 “柳芸我丑话我在前头,要是这次云泽出了什么意外,我看你拿什么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可即便如此,安芃还是把自己认为该讲的道理讲给了柳芸。 “行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芸姐这丧子之痛,你又怎么会看得明白,叫我看我们几人足可以拿下那个妖女,替宗内夺回云泽,咱就让芸姐在此好好的静上一静。” 说着便看到夏倾一脸无奈的看着安芃,然后快速的说到。 “夏倾难不成你瞎了?你我刚才联手都能让其逃脱,可见那妖女定是实力非凡,要不她怎敢只身来我灵剑宗夺那云泽,你还真以为你天赋异禀,当属天下无敌了?简直可笑至极,眼下只有我五人齐心协力,方可有最大的胜算,任何可能存在的风险,对于我们此刻的境地来说,都是极为危险的,我不可能将灵剑宗的未来托付在那只言片语之中,我若那样那就是对列祖列宗的最大不敬。” 听着夏倾的话,安芃便一脸怒容的瞪着她,然后指着夏倾的鼻子大声吼到。 “你个老不死的老家伙,我说你还有没有点人情味了,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为人父母啊,叫我看来你莫不是练功练傻了吧,这般的胡话也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这可真新鲜。” 看着安芃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呵斥,一直都是火爆脾气的夏倾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只见她顿时也指着对方,然后破口大骂到。 “现在乃我灵剑宗危机时刻,任何人情礼法都给老子靠一边去,只有灵剑宗安稳太平,才可能跟你讲那什么人情世故。” 安排恶狠狠的对着夏倾说道,说罢便再次的猛甩了下衣摆,以表示自己此刻的极度的不满。 “吵什么吵,一个个都吵什么吵,五阁老的脸都让你们几个丢光了。” 随着一声及其威严的暗吼,在场的几人都纷纷不再说话,只是彼此间的火药味变得更加浓郁。 “柳芸,灵剑宗此刻乃多事之秋,尉迟妄的死我很抱歉,但是这偌大的宗门里,是不能没有宗主的,尉迟绝这娃娃你就在此好生医治,至于其余人,即刻跟我诛杀妖女,替我宗夺回云泽,好完成白先生所交代的任务,我尉迟无情的话,你们谁还有异议?” 随着尉迟无情开口后,场内便没了任何的声音了。 “是,老祖宗。” 听着尉迟无情的话,脾气刚上来的夏倾也只能强忍着冲动,平复了下自己的心境,然后对着尉迟无情回应到。 “哼!” 看了眼尉迟无情,安排也只能强忍着怒气暗讽一声,却也不再说话。 “谢谢老祖宗。” 柳芸听尉迟无情的话,便急忙的拜谢后,随即便更加痛苦的抱着她的两位儿子,迟迟的不肯松手。 而就在这时,一身是血的左顾竟然回到了后山,来到了众人面前。 “怎么回事?” 看着左顾此刻一身的伤,甚至他的肩膀上那数道足以看见白骨的剑痕,尉迟无情不仅迟疑的问起对方。 “人让慕容问心带走了。” 左顾的回答,令众人皆是心惊。 “这不可能。” 听闻左顾的回答,还未等尉迟无情说话,安芃便率先的开了口。 “回老祖的话,路之尧也是先天之境。” 尉迟无情眯着眼睛盯着左顾了一会,便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便第一个追着蓉湘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而其他几人,也都相继互视了一眼后,便紧追着跟了出去,甚至包括这才刚回来的左顾。 一转眼随着尉迟无情的率先离去,在场内就只剩下柳芸一人了,看着怀内的儿子们,柳芸心如刀割,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们,竟然会落到这般的田地,她要复仇,不管是谁在幕后主使,也不管谁在暗地推动,她都要为她两个儿子报仇,但是恐怕她永远也不会猜到,便是这云泽一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真正让事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正是白先生,而当年皇家双龙夺嫡的惨剧,竟然如此相似的在这燕湖岛的上空再次上演。 罪红尘篇 第七十七章. 坚守为之的信念 樱红落,本为铸剑山庄门下玉魂掌中的第三式,相较于前两式雾里探花和霜回六月那文艺十足的招数相比,此招更显得霸道一些,同时此招也极为讲究,施招者的修为高低便决定了此招所发出之后的威力大小,而纵观整个铸剑山庄而言,此招也是其门下弟子是否可以入驻成为核心弟子的唯一考核目标,因为此招不仅是简单的拳脚招数,它更要以铸剑山庄那神乎其神的自身心法与软功相之辉映方可习得,所以纵观那偌大的铸剑山庄,能有幸练成此招的人是屈指可数的。 同时此招的精髓所在,便是施招者需在瞬间透过心法,将全身的内力强行的转移到身体的末端,或手指、或拳脚,无论转移到哪个部位,施招者都需要拥有极为深厚的内力储备以及十分精准的操纵手段,否则若是施招者稍有不慎,那聚焦的内力便会瞬间破坏掉施招者的某个末端组织,然后造成施招者的不可逆的永久损伤。 待施招者已能将内力操纵的如鱼得水般时,施招者便可将这股内力在身体末端进行二次压缩,力求将内力中所夹杂的别的成分再次筛选,尽留下最为精纯的一股能量,最后施招者便需将这股能量于瞬间轰入对手身上。 随着施招者将此招打击在对手身上之后,这股极为精纯的能量便会瞬间在中招者的体内炸裂开来,以致中招者的五脏六腑会受到彻底的损害和不可逆转的修复。若施招者本身就为一名内力十分身后的武者,那么对于中招者而言,则极有可能在自己身体中招的那一瞬间,便会因为自己修为不足,无法完全抵挡下这股能量,而当场全身四处爆开,不留一丝的完整。 至于此招的取名,则正是因为那些中招者们都是无一例外的无法抵抗,而造成自己的身体在被施招者击中之后,会在瞬间猛地发生一丝的肿胀,然后又在下一瞬间浑身炸裂,就如同那初春里的漫山樱花一般,浑身的血肉就如同那微风里摇曳的花瓣是纷纷四散,也正因为如此,此招数也是江湖上为数不多的不被江湖人士所接纳认可的招数,属于玉魂掌法中较为残忍的一个招式。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不是左顾他身后的剑阵,刘云军和王娜便不会惨死在后山,若不是尉迟无情最终的背叛,众人也不可能会死在当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个人恩怨了,这已经是灵剑宗与铸剑山庄的恩怨了。 所以当路之尧听着左顾的指挥声后,当机立断的闪开原本与他纠缠在一起的剑阵弟子后,朝着左顾便是一记杀招。 慕容问心必须活着回到铸剑山庄,这是他答应过那个人的,哪怕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哪怕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只要慕容问心能活着离开这就足够了。 为了自己的誓言,为了自己的承诺,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自己的荣耀,路之尧都要在此为了铸剑山庄为之一战! “樱红落!!!” 路之尧怒吼一声,便看到他左手反握着他的子母剑柄,而右手则化拳为掌,又化掌为爪,五指肆意的分开,每个指尖都在话音刚落的时候,猛地爆射出一丝亮眼的白斑,白斑所到之处,阵阵低鸣的内力爆破的响声不绝于耳,甚至于在路之尧的行进途中,由他右手五指所产生的这些内劲,竟然都可以在这凌空之中划过五道亮白的痕迹。 击中了。 在左顾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路之尧的右爪,便狠狠的击在了其又肩处,还未等左顾从这一招中体会到所谓的疼痛时,他便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内力正顺着自己的肩膀快速的顺着自己全身的脉络肆意侵蚀。 “不!!!” 只听到轰的一声,然后转眼一瞬间之后,整间堂内便听到了一声极为沉闷的低吼,而声响过后,左顾的肩膀便在众人的眼中瞬间四处炸开,那无数的鲜血和碎肉瞬间染红了他周围的一切,看着此刻的惨状,慕容问心带来的部分家将竟然因为这视觉冲击实在太过于强烈,不免连连的开始干呕,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俯身呕吐了。 若不是左顾自身已经是先天之境,怕路之尧的这一招樱红落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因为一把云泽,因为要秉承自己夫君的大志,因为要让灵剑宗能在这乱世之中长存下去,为了能够完成其毕生的理想和信念,左顾这位在命运之际还依旧心存宗门之人,这位能为了信念而奋战一生的人,就这么在这个时间里,险些步了孟轲与乌辽坪的后尘。 “杀!!!!” ... ... “杀!!!!” ... ... 路之尧的樱红落,彻底的振奋了整个镇西侯府的家将们,只见这些家将们纷纷的红了眼睛,然后卖力的将手中的武器用尽力气的朝着余下的剑阵弟子们直刺过去,霎时间整间客栈就这样的乱成一团。 而这间客栈的大堂本就不是特别的宽阔,又因为这片刻之间有如此多的人挤在这里,这也造成了左顾带队冲进来的剑阵弟子并不能完美的发挥其剑阵的威力,只能各个为战。 虽说他们所面对的是这些在他们眼中并无半点作用的镇西侯府的家将,更何况在人数上,他们的人和自己这边人也差不太多,这也造成了这帮剑阵弟子首先在其心理上,就对这些人产生了倦怠与不屑,再加上自己这边是一直都在一起努力修炼的兄弟姐妹,在其战斗力上,他们对自己那是更加的自信,而在左顾未出事之前,他们都一直在坚信,除掉这最后的一波势力后,他们就能安然返回灵剑宗,去找老祖宗会和。但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在自己眼中渣一般存在的家伙们,竟然随着慕容问心的一句话,而纷纷的举起手中的武器与自己抵抗,更因为一个路之尧,就能让这些家将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毫不畏死的朝着自己这边不停的发起冲击,那么如果刚才击杀左顾的不是路之尧而是慕容问心的话,那么其后果,这些剑阵弟子们便不敢再去想了。 于是在路之尧的一击樱红落之后,整个大堂的局势便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罪红尘篇 第七十八章. 菩提正法定乾清 一招樱红落虽说并不能杀掉左顾,却也令其遭受到了巨大的痛楚,而随着招落之后,路之尧再也忍不住自己胸口的那股压力,一大口夹杂着自己身体组织的鲜血瞬间被自己喷了出去,甚至于这股鲜血并非是日常里的那些鲜红的血液,眼下的他所喷出的这口鲜血,其颜色更深,质地更为粘稠,通体都更加趋于墨绿色,而随着这口压力被释放出后,他本人更是不免的趔趄了下,晃晃悠悠的连站都站不稳了,由此可见此刻的他怕也是快到头了。 “青松还不快带夫人走啊!” 在咬着牙艰难的捏爆了一位向自己袭来的剑阵弟子的脑袋后,路之尧急忙抽空朝着慕容问心的方向大吼道。 “快走啊!” 青松看到现在,早已经蒙了,他从未见过路之尧如此的焦急,随手之间杀人于无形,到底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路之尧是真实的,还是现在眼前这个化身为地狱恶鬼的路之尧是真实的,青松无法分清,他迷糊了,这个江湖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就如同自己,杀了人还算好人吗?可随着被路之尧的一声怒吼,他瞬时清醒。 是的我要冷静,我不能害怕,我需要清醒,夫人还在自己的身后,我一定要将夫人和小少爷送礼此地,我不能就这么被击败,我是守护夫人的最后那一堵围墙,若想要伤害夫人与小少爷一分一毫,那么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随我护送夫人!” 想到这里青松急忙朝着慕容问心的方向大喊到。 说罢青松双手握紧剑柄,然后大力的朝着他面前的这位剑阵弟子一剑砍了下去,此刻的他也不管自己刚才有没有砍中人,便率先的握着手中的剑,朝着门外的方向便带队冲了过去,便冲便怒吼到。 随着镇西侯府的家将们毫不畏死的冲锋,在他们损失了大部分的家将后,终于随着青松的一剑怒砍,整个镇西侯府的余留还是冲出了左顾的剑阵众人,一个个浑身带伤的狼狈的来到了这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待路之尧看到慕容问心随着彻底逃出客栈后,路之尧知道既然慕容问心已经逃出客栈,剩下的路就只能靠青松和她们自己了,而自己也将完成人世间最后一个使命,就如同即将熄灭的蜡烛,不旺的火种,却可让光明再多一丝延续,想到这里,路之尧便再次双手握住子母剑,然后一脸决绝的用自己的只身挡在了慕容问心众人与众剑阵弟子的中间,只身一人的再次返回云来客栈之中。 “菩提正法定乾清。” 只见路之尧瞬间举剑前刺,而无数的剑气则顺着路之尧握着的长剑出呼啸而出,涌向剩余活下来的剑阵弟子,随着路之尧越刺越快,惨叫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彻响在客栈大堂内,而作为路之尧,他要在自己最后的时间内,为慕容问心创造逃出去的机会和时间,所以他早已不做保留,咬牙拼尽全身力气,施展出了他这一生中所学最高的一招。 这一招,欲要众剑阵弟子的性命,更欲要路之尧自身的性命。 这一招,就如同夜空之中那绚烂的烟花,在其生命的尽头,开出它这一生当中为之最美的瞬间,绚丽、一瞬、却又永恒流传。 而在片刻之后,汹涌狂暴的剑气慢慢消散,在路之尧面前,呈现出一片不大的扇形空间,而空间下方,安静的躺着数十位剑阵弟子,不过这些与其称之为尸体,不如确切的称之为碎肉。 至于路之尧本人,只见他依旧保持着举剑刺出的动作,双目狰狞咬牙切齿的瞪着前方,血渍顺着他的唇边不停的往外淌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时不时出现的伤痕都在静无声息的冒着鲜血,而自己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成红色。 在活下来的剑阵弟子眼中,这已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人了,此刻的路之尧,从外观来看,更如同的深渊之中的恶鬼,如那夜里嚼人的凶灵。 看到此处,众剑阵弟子心中那一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终于被路之尧给压倒,这一路上他们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都为了自己所谓的信念悍然赴死,他们不理解他们更看不透。 左顾所带来的的三十余人的剑阵,此刻却在追击尉迟琉璃的路上是折损大半,眼下能够有幸从路之尧手下活着的,连八人都不足了,他们无奈之下,终究还是撤了。 终于,在孟轲、乌辽坪和路之尧的全力阻拦下,慕容问心携带秦煜和尉迟琉璃,终究是逃出了灵剑宗的追杀,开始了返回铸剑山庄的征程。 而刚刚逃走出客栈的慕容问心,正欲带众人火速逃离此地,前往之前镇西侯府停靠在码头的客船时,她与众人便猛地听到,来自自己的身后方向,背后的客栈中传来的一声巨大声响,待她抱着尉迟琉璃在听到声响后急忙转过身来望向客栈时,便看到几个身受重伤的衣着浩然盟服饰的剑阵弟子惶然的相互搀扶着逃离此地,甚至有个别剑阵弟子,都恶狠狠的瞪看着慕容问心这边,却不敢再上前了。 等了好久,慕容问心都等不到路之尧,她知道自己的这位路师叔,为了她们娘俩的未来,付出了太多太多,为此慕容问心一个趔趄,差点将怀内的尉迟琉璃摔落出去,当她勉强的站稳身子后,一行清泪却再也隐忍不住夺眶而出。 “路师叔...” 慕容问心囔囔的自言自语道,然后肝肠寸断,虽企图不让眼中的泪水滴落,可是不争气的眼泪却终究还是在她的眼眶之中汇聚的越来越多,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番景象,她内心痛如刀绞,这些可都是将举家的命运托付给自己与秦罡的,原本秦罡所带来的数百家将,此时能随着慕容问心冲出来的,已不足二十人了,如今自己要对着这些老实巴交的乡亲们失了信,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所欠下的孽债是越来越多了,甚至多到了她已经是还不了,也还不起的地步。 此刻的青松早已经不知在何时再次护在慕容问心的面前,只不过此刻的他左臂在冲锋的过程中被人斩断血流不止,可是即便如此,当他惨白这脸虚弱的回身看着慕容问心的身边的时候,他不吭一声。 路之尧终究还是没有走出这家客栈,醉三侠终究还是永远的在燕湖岛陪伴秦罡了。 此时的秦煜也一同随着慕容问心看着远处那座已经摇摇欲坠的客栈,当他也看清了离开的是灵剑宗的人而并非是自己的路师伯,小小年纪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即便他的内心年纪已经是成人那般,可是这番的遭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手中原本握着的钢刀也因他的脱力而掉落地上,浑身激烈的颤抖不是因为他害怕,也不是因为他兴奋,浑身颤抖的他,是因为自己那满腔的委屈与不甘,满腔的愤怒与内疚。 终于秦煜双膝一软,就这么面朝客栈,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父亲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只可跪天地、跪祖先、跪父母,而现在,我跪你,是你让我明白,一个信念的支撑,究竟会让我有多么强大,也是你让我明白,身为一个男人,其肩上的重担与未来的日子要如何趟过,更是你让我明白,家族的这股仇恨,该如何去让他们偿还,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也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路师伯,辛苦了。 三个头,便是三个承诺,三个誓言,三个一辈子都无法去忘记掉的仇恨。 罪红尘篇 第七十九章.不甘 爹爹,女儿独自坚持了这么多年,可是今天终究还是要失言了。 我该怎么办? 妹妹又该怎么办? 这乱世之中,哪里还有能容得下我们姐妹残喘的地方? 连年漂泊居无定所,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每天我与妹妹都活在别人的脸色当中,活在他人的非议当中,活在同胞的鄙夷当中,活在自己的委屈当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和妹妹不能够拥有与别人一般的童年,为什么我和妹妹不能够拥有与别人一般的家庭,为什么我和妹妹要从小饱受欺凌之苦,这究竟到底为什么? 我不明白啊爹爹。 为了让妹妹能健康快乐的活着,我甘愿堕落于地狱,为她的幸福去斩荆披棘。但是爹爹试问我的幸福又在哪里?我也是您的女儿啊。 我不甘心啊爹爹,但是这又能怎样?女儿坚持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累了。 挣扎之中,蓉湘再也强忍不住胸中的委屈与不甘,一边拼命的朝着倚香楼的方向一路狂奔,一边银牙紧咬面挂泪痕,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么在空中被划出了一丝丝的亮银,然后消失不见。 八年前... 死寂一般的夜,此时的天上黑压压的连一片星光都被那乌云给遮蔽掉了。而就在这黑夜之下,一大群戎装整齐的卫兵,各个手握长戟斧钺的将一个看着十分豪华的大宅子给围了起来。而宅子的周围,那无数的火把径直的将这死寂一般的黑夜照映的甚是明亮。 “兄弟们此乃叛国者的府邸,大伙这便随我一同杀进去,为我龙寰清除毒瘤祸根!” 只见一名骑着骏马的带头将军,背着身子凌空一声吼后,便双腿猛地加紧马肚子,躬身取下了一直都背在他身后的劲弓,然后一把紧紧的握在原本来牵拉着马缰的左手,待握紧手中的弓之后,他又俯身从一侧的箭袋中随机抽取出了一枝白羽箭,右手捏着白羽箭的箭尾,将那箭头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支火把上探了过去,当裹着煤油的火把将那丝丝火焰彻底的附着在了那支白羽箭头的时候,这名带头将军才将白羽箭搭于弓弦,然后猛地便将这手中的劲弓拉成满月。 一声细微的尖啸之后,这支被点燃的白羽箭便径直的被射在了带头将军面前的这座府邸的烫金的门牌匾上,而映着火光便不难发现,这个被油亮亮的烫金大字所表起来的门牌匾上,赫然的烫印着‘蓉府’二字。 “大将军,此刻外面已被李筌闻的军队包围死了,您就听我一句劝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您能活着出去,兄弟们就能有了依靠,您不能在这么犟下去了啊,更何况二位小姐都尚未成年,夫人也只是一辈女流罢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大将军时间来不及了,您就听我一句劝吧,我等现在便保护将军与夫人和两位小姐离开,只要将军一句话我等便立马替将军您杀出一条血路!” 此刻的正堂内,一名长相颇为武勇的将军面对另一名一身戎装面色俊酷的大将激动说到。 至于这位大将,虽说一身戎装,但却长相十分秀气,就好似文弱书生一般。一对笔挺剑眉下,是一双看透世间的睿智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就如同本人的气魄,不屈不挠坚韧挺拔,而在这名大将身后,则依偎着一名绝世美人,高盘的发髻表示着已为人妇,一双碧波的双眼仿佛能将世间最凶的猛火都能扑灭,檀口微张一阵阵香气便会随之而来,而此时的美妇则极为孱弱的用自己的身子护着依偎在她怀中的两个孩子,一个很小,看样子估计也只有不到孩提之龄,而另一个则稍微大一些,可也大不到哪里去,看模样也不超髫年。至于这两个孩子,从容貌上来看均是遗传了父母最优秀的基因,不难看出这两个孩子,以后更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之姿。 “虎子你他娘的是要我逃?老子今天就把话撂倒这了,我蓉天宇带出来的神火将士,自上而下就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逃阵的懦夫!” 虽说蓉天宇一脸的书生气,但是他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粗鄙不堪,市井之中的脏话那是张口就来,一身的兵痞气息顿时是扑面而来。 “大将军保存实力最重要啊,神火军可以没我赵大虎,但却不可没有你蓉天宇啊,你才是这神火大军的魂啊。大将军你不是一直都在教导于我等,军魂不熄战士不灭啊,你这军中的魂,是不能死在这权谋之下啊。大将军算我赵大虎求你了,您就跟我们赶紧逃吧。” 看着一脸要与李荃闻拼命架势的蓉天宇,赵大虎急忙单膝跪下,然后满脸都是眼泪的哭丧着朝着蓉天宇大吼到。 “哼,我堂堂朝廷一品大员,龙寰帝国的神火候,掌握着这天下最为锋利的利剑,为我龙寰立下无数战功,我就不信他李荃闻敢今夜杀我,老子给他个胆,看他敢不敢动手...” 可还未等蓉天宇自信满满的自负说完,一枝燃烧着的白羽箭便瞬间破窗而出,径直的扎进了正堂内的一处木桌上。 这一箭彻底的告知了蓉天宇,恐怕门外的李荃闻这次是玩真格的了。 “李荃闻这家伙,竟敢跟爷爷来真格的,爷爷跟他拼了。” 门外李荃闻所下令射进屋内的这一箭也是彻底的激怒了蓉天宇。 只见蓉天宇丝毫不顾屋内的赵大虎与自己的妻女,径直的大手一挥,一步从正堂跨到了庭院之内,只见此时的庭院内,则密密麻麻的站着数百名身披暗红甲胄的军士。 “弟兄们神火不灭,正义永存!跟老子出去和他们这些腌臜拼了!” 蓉天宇气势轩昂的说完,便将自己一直背于身后的那柄巨剑取了下来,然后双手就这么用力的在剑柄处反向一掰,顿时这柄巨剑就被蓉天宇硬生生的一分为二,一柄剑就这么变成了两柄剑。 “必须团结一致,为了正义!” 此时的他一手握住一柄剑,大吼一声,便率先的朝着府邸的大门处冲了过去。而他面前的这些将士,也都学着蓉天宇的样,将自己身背于后的巨剑一分为二,眼看就要随着蓉天宇的步伐冲出去。 “大将军,切莫冲动啊!” 看着蓉天宇的背影,赵大虎顿时大声喊到。 “天宇...” 美妇看着蓉天宇的身影,不仅失声的低喃。 “爹爹...” 至于这名稍微看着大一些的女童,则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离自己越来越远。 罪红尘篇 第八十章. 自由的代价 我戎马一生,将一辈子的时间都奉献给了这份事业,我不曾后悔,因为我始终都坚信着,和平才是我要为之去努力奋斗一生的最崇高的目标。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这份理想,我愿意为之付出我的生命。因为只有对待和平的这份无上信念,才能让这特殊的荣耀加冕于身。这便是我神火军中的至上信条,这便是我神火军魂的无私信仰。神火不灭,正义永存,我甘愿化身为那利刃,将这世间的邪念斩断于下,我甘愿化身为那盾墙,将这红尘的凶恶阻挡于此,为了能让这正义的光再次照满人间大地,我甘愿化为其手中的剑,足下的靴。 我便是蓉天宇,一名普通的神火将士,一名平凡的龙寰男儿。 孩子们你们要永远的记住,身为神火后人,必留神火军魂,只可站着死,不可喘着存,因为终有一天,我也会离你们而去,而那时的你们,必将懂得为父胸中的那份自豪。 我爱你们! 蓉天宇的离去,让赵大虎极为不解,为此赵大虎甚至不惜失声的朝着他的背影大声怒吼,可是真正读懂了他的人,却无比的痛心。 为了留下未来的火种,为了能让希望得以延续,蓉天宇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来去拖延李荃闻的大军,从而让自己与孩子们能安全撤离,而之所以选择赵大虎留下,则是他看中了赵大虎那一身的正气和不甘自行堕落的为人。而这位能在此真正读懂蓉天宇的人,则只有他的夫人了。 “赵将军,我们娘们三,就全指望将军了。” 美妇流着清泪,轻轻的朝着赵大虎轻言一声,然后以礼法相待。 “可是大将军...哎...造孽啊...” 赵大虎一声哀叹,便无奈的急忙起身,然后便准备护送美妇与二位小姐逃离此地。 这边赵大虎欲带着美妇三人逃离蓉府,而另一边蓉天宇却早已经带着为数不多的贴身家将,与李荃闻的大军彻底的厮杀在了一起。 只见蓉天宇手持双剑,孤身在李荃闻的大军阵中快速冲杀,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生,而他手中的双剑,也在他的大开大合之间斩敌无数。但是纵使他武学造诣再高,纵使他个人能力再强,他也终究只是一个凡人而已。面对面前的这数不清的大军,他本身终归还是会疲惫会倦怠。 渐渐,蓉天宇的身上就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而他原本平稳的呼吸节奏,也随着这些伤痕的增多而逐渐快速喘息。 终于随着这群誓死追随着他的兄弟们一个个不甘心的倒在他的身边,终于随着他自己已经不支的体能而被一戟砍中左臂的时候,他才知道或许这样的结局,虽说不完美但也已足够了,最少自己是战死在这里,而没有选择放弃自己的信念,最少自己替孩子们争取到了一丝生下去的机会。 左臂的伤势让蓉天宇的左手此刻不能用上一丝的力气,甚至连自己左手握着的剑,他都无力去在继续挥舞,但是左手没了,他还有右手,右手没了,他还有双腿,双腿没了,他还有牙齿,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选择战斗到底。 “神火不灭,正义永存,为了心中的正义,杀!” 一脚将自己面前的一名士兵踢退后,便看到蓉天宇傲然的右手举起长剑,剑指李荃闻的方向,浑身浴血的透过全身最后的一丝气力,仰天怒吼! ... ... 爹爹,你一直都教导我,神火不灭,正义永存。我一直都极为坚信,我坚信您的教导,我坚信您的意志,我坚信您的无畏,我坚信您的勇气,我更加坚信您心中的梦想与信仰,坚信您口中的未来与青天,我一直都极为坚信,你所在我心中遗留下来的那份正义与信念。 爹爹,这一次湘儿终于替您彰显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正义,但愿您那存于九天之上的英灵得以安息。但是这一辈子,湘儿的罪孽实在太过沉重了,湘儿甚至担心因为自己的杀孽而影响到了妹妹,影响到月儿的那美好未来。 所以爹爹还请您再稍作等待,等湘儿真的安顿好月儿之后,便来陪您和娘亲,湘儿已太久没有听到爹爹的笑声了,也太久都没有听到娘亲的歌曲,湘儿实在是太想念,爹爹您就再等等我吧。 看着此时的蓉湘是丝毫没有昨夜那般光彩照人。紫色的纱衣早已因破碎不堪而被她扔掉了,此时的她是身着一身黑色的劲服,不过也多处破损,破损的地方有着十分显眼的伤痕,不少伤痕还在往外冒着鲜血,可见在刚才她与尉迟无情等人的缠斗中并未占到丝毫的便宜,而此时的她左手紧紧的捏着云泽的剑柄,生怕自己内力跟不上,将云泽不慎摔在地上,而自己右手则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胸口,秀眉紧蹙眼神坚定,银牙咬着下唇,快速的朝着倚香楼奔去。 月儿,你在坚持坚持,姐姐马上就到了,就能回来了。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姐姐已经完成了宇文叔叔所吩咐交于姐姐最后的一道手令,这下咱们就不用再回那该死的地方了,咱们自由了。 月儿,你在坚持坚持,姐姐这就带你回家,回咱们真正的家,去带你看看咱的爹爹和娘亲,去给你好好诉说咱们家的历史。 月儿,你一定要等我,因为从小便依偎一起,你知道的无论姐姐做什么说什么,姐姐都不会离开你,都不会放弃你,这一次咱们也一样,姐姐一定会救你离开,这是咱们姐妹之间的约定,咱们说好了的。 月儿,你等着我,姐姐这就来了。 想到这里,蓉湘再也强忍不住,一口暗沉色的含着无数肉屑的鲜血直直喷了出来。同时她一个趔趄,差点将自己从半空中摔落下去。 暗自心惊的蓉湘随即赶忙强行运气,保持平衡,并咬着牙强行再次加速前进,因为她不能停,她不能放弃,蓉月还在等她回去,她还有很多答应过蓉月的事情没去办到,所以她不能死。终于,在她即将力竭的时候,远处安静伫立在街区的倚香楼,给了蓉湘无限的希望和活下去的动力。但是,命运不会过分的照顾好人,也不会过分的同情弱者,只因为在这江湖之中,适者生存的法则是没有任何人有能力去更改,纵使蓉湘这般的人也不行。而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灵剑宗的尉迟无情正带着左顾、夏倾和安芃,朝着倚香楼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罪红尘篇 第八十一章. 宇文太平 尤东原本便存在于大陆之上,地处位于整座大陆中心地带,常年风和日丽谷物茂盛。故在当年开天辟地之时,太古大神将此地作为支撑整座天空的支点,选址金山后只身化为九金承天柱,将整片天空承架起来,并封印住天之背面的那片混沌势力。 而在太古时期,因天水治理问题,玄月宫方面抵挡不住焱庙庙所给予的压力,随后无奈双方协商,水神共工被迫退出天水管理机制,在得知自己被强制夺走天水之时,共工随之大怒,在丝毫不顾及玄月宫面子之上,怒身撞断九金承天柱。随着承天柱的坍塌,天上之水随之淹没大地,无数生灵都在这漫天的大雨之中苦苦挣扎,而天之背面的那股混沌之力也顷刻而下,混沌所到之处竟寸草不生,九洲大陆满目疮痍,无数妖魔屠戮世间。 为了弥补双方的过失,为了挽救这黎民的天下,焱庙与玄月宫为此共同努力,在双方携手耗费诸多生灵与奇珍异宝之后,才携手炼制出了七块补天奇石。待双方携手将这天下修缮完整后,为了避免有心之人再次将这修缮好的承天柱再次毁坏,双方便将此地与承天柱一同封印了起来,而被封印的地方,便是被后人称之为里世界的地方。 虽说里世界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封印之地,但是随着那数万年的生息繁衍,倒也在此孕酿出无数的文明。而神罗殿则正是处在尤东地域的一处里世界的缩影。 此时在神罗殿的正殿... 这是一座颇显得有些浮夸的殿堂,四周均摆置着一种由纯青铜打造而成的高耸灯盏,无数根白烛安静坐落在每个盏台上,无数微弱的烛光却也将整座大殿照映的无比通亮。而在大殿之中,则有数根百年古木雕刻成型的巨型廊柱,每根廊柱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或山水,或祥瑞异兽。而在正殿中间,则端正的放置着一把古香古色确又甚是威严的巨大藤椅,藤椅之上,则静坐着一位看着也就刚刚踏入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 只见该男子手里捏着一个十分精美的小巧的青铜管,在手指上来回的揉搓,待揉搓一会,便会时不时的狠狠的叹口气。 “这东西回来都有些时日了吧?” 再又一次的无奈叹气之后,男子便细细的眯着眼睛,静静的盯着他面前的这个女子,轻声说到。 在这位中年男子面前的,则安静的站着一位看着甚是妖艳却又颇有些英气的女子,只见该女子一袭淡黄色的长裙,头发如瀑布一般顺势而下,直抵腰间,而在发髻处,则将自己的鬓角处的柔发细心的打了数根小辫,将整头秀发绾了起来。一双眼睛同蓉湘一样媚态十足,却又比蓉湘多了一些机警,再加上原本就十分秀美的五官和颇有灵气的神态,十足十的将该女子整个气质得以升华。虽不及蓉湘般的妖祸众生,却也能达当绝世佳人的地步。 “正好一个月。” 该女子听闻中年男子的问话后,紧接着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正好一个月...尉迟老贼你敢撕毁协议杀我外侄,我有生之年必要杀你...” 中年男子说到此处,眉宇间不仅流露出了阵阵不舍和悔恨,悔恨之中又是杀意肆起,待再一次沉沉的叹口气后这才又轻声的继续说道: “咳咳咳!也不知我这副身体,还能再坚持多久,我有预感灵剑宗的这次风波,极可能会改写外面的江湖格局,只不过我们眼下还要疲于应对崔长石这伙人,你要知道咱们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啊!咳咳咳!” 中年男子问到此处,便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显得自己十分无奈。 “目前未来之子中到还有一些可以培养的人,不过可能并不能达到孟婆大人那样的境界,不过若你能再坚持些年,或许还有可能等到你心中那最合适的人,因为这个人或许会比蓉湘更好。” 绿衫女子依旧毫无表情的说道。 “是谁?” 中年男子听闻绿衫女子的话后,顿时打起精神来,急忙问道。 “你可知道孟婆大人此次出去,一顺的是带走了她同根同源的亲妹妹蓉月。” 待绿衫女子说完,中年男子随即激动的猛地站起身来,却又在刚站起来的时候瞬间猛吐一口血,便瞬间面色蜡黄的瘫坐在藤椅之上,歪歪斜斜的靠着藤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绿衫女子貌似对此已见怪不怪,慢悠悠的从怀内拿出一个极其精美的小玉瓶,安静的拧开小玉瓶的盖子,朝娇嫩的手心中倒入数粒十分小巧的黑色丹药,随后单掌递至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也不看,快速抓起女子掌内的丹药,仰头便吞服下去。过了许久,面色才再次渐渐红润起来。 “尉迟妄老贼,当年你便背地里阴我一道,如今你又敢毁我神火根基,此仇你我不共戴天,吾恨不得现在便能食你肉啃你骨,但是为了这个孩子,就让我宇文太平,再向上苍借上十年光景,你就在老夫苟活十年。” 只见这位叫宇文太平的中年男子,咬着牙狠狠的对着绿衫女子继续说道: “芊芊这次还需你再跑一趟,区替我将月儿这个孩子给我带回来,无论什么手段。” 而这名叫阮芊芊的绿衫女子,听闻宇文太平的安排后,随即暗自蹙起秀眉,问道: “最近崔长石那边动静很大,在这个节骨眼我若出去,谁来护得你的安全?” 宇文太平听闻阮芊芊的话后,紧紧的皱着眉,过了很久,才慢慢的舒展开来,随即说道: “无妨,现在大家都还未撕破脸皮,他还不敢动我,就凭他身后的镇魂宗?哼哼在我宇文太平眼中,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宇文太平暗讽一声,便又开口说道: “你出去这几天,就让杨坚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帮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说完,宇文太平便从袖口内拿出一份看着颇有年代的地图,交于阮芊芊手中。又说道: “派你出去不只是让你去搜救月儿,同时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付于你。待你找到这个孩子,便把她交给分舵,让分舵给我带回来,至于你就随即前往南疆,去找到万佛坑这个地方,然后找到这个东西,帮我将之夺回。” 待宇文太平交待完后,阮芊芊则快速的展开手中的地图,待看到地图内容后,阮芊芊双眼瞪圆,一声惊呼: “六重天魔王!难道说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罪红尘篇 第八十二章. 回家 燕湖岛中心街区倚香楼。 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蓉湘此时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倚香楼内,而来往的宾客均被此时的她此番的妆容给吓了一大跳,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大白天的怎么会在这烟尘之地就这般横冲直撞的野蛮闯进一位浑身是血的女子。 “大胆,汝是何人,竟敢乱闯倚香楼!” 就在蓉湘磕磕碰碰的刚进入倚香楼大厅,便随之听到一阵暗喝。一眼望去,赫然便看到,在蓉湘的面前,此时竟突然出现一波腰挂钢刀的卫兵。此时的卫兵一个个盯着蓉湘,直将蓉湘前往内院的去路堵了个严实。 “滚开!” 可是此时的蓉湘内心无比焦躁,根本没有心思浪费在与这些人的口舌之争上,随即对着这些卫兵暗吼道。 话说这些卫兵,根本不理解此时蓉湘的心情,随即一位看似是队长的卫兵朝着蓉湘慢悠悠的走进,随即鄙视的盯着蓉湘暗讽道: “哎呦,听声音还是个小娘皮啊,就不知道这模样可人不可人呀,要是长得水灵,本大爷今天就饶你不死,但是这代价嘛,嘿嘿嘿嘿,只要你能一会把本大爷我伺候舒服了,到时候本大爷再心情一好,赏给你几个银钱,岂不美哉?” 小队长笑嘻嘻的嘲笑着蓉湘,转眼便走到蓉湘面前。只见他轻轻的欲拨起蓉湘面前垂下的秀发时,便听到蓉湘一句毫无温度的话语: “找死。”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只见小队长的后脑处,猛地钻出一只带着黑色劲皮手套的手爪,而小队长至死之时,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楚楚可怜的小美人,竟然瞬间杀了自己。 蓉湘随即探出一脚,将已经死透了的小队长一脚踢出老远,而剩余的几位卫兵,则纷纷瞪大了双眼,吃惊的望着蓉湘,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恐惧渐渐的开始支配着几名卫兵,当他们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后,随即便拔出腰间的钢刀,怒吼着朝着蓉湘砍了过去。 “不知死活。” 蓉湘看到此情况后,不由得恼怒起来,眼看灵剑宗那几个人就要追来,眼下又被这些垃圾阻挡自己去路,她便也不再客气,快速扭转右手手腕处的十字型机关,原本缠绕在右臂上的皮鞭顺势而下,而她则握住鞭尾,朝着冲过来的几名卫兵暗劲甩了过去。 自古春秋湖面挂来的微风往往都甚是犀利,在不经意间,微弱的轻风也能将摇曳的树叶吹下枝头,落入尘土,杨柳抚岸美如玉,春风似剪修江琪,便足以说明。 就如同此时的蓉湘,只是简单的一鞭,瞬间便将阻挡蓉湘的几名卫兵人头削落,而扬起的头颅借着皮鞭的力道,在空中停留了些许时间后,才跌落在大厅的地板上,四处的滚开。而那一个个没有头颅后的身躯,让那体内无处安放的鲜血瞬间从各个卫兵的脖子处无尽涌出。此时倚香楼内的宾客,也纷纷被这一幕吓得尖叫连连,更有不甚者已经开始呕吐和昏迷。 蓉湘瞪着双眼四顾周围后,片刻也不敢过多停留,径直朝内院奔去。 月儿,我回来接你了,你再等等我。 “月儿,你在哪快出来,我是姐姐啊!” 蓉湘在还没到蓉月的厢房门口处,便已大声的朝着厢房的方向呼喊到,而还未等蓉月反应过来,蓉湘已抬脚朝着蓉月的厢门奋力的踹去。 咚! 屋内的蓉月听到院子里姐姐叫自己后,刚准备起身前去开门,便被门口传来的一声巨响吓到,转眼一瞬间,幼小的她便已看到了那只身立于门口浑身尽是已经干涸了的鲜血的姐姐,她能看到,此时的姐姐已经是很努力的站在在自己的厢房门口,盯着自己大口的喘着粗气,而纵使姐姐此时这般的狼狈,她也能看清她姐姐那挂在脸颊的一股股清晰的泪痕。 “姐姐!” 蓉月自然当属十分聪明的孩子,看见蓉湘如此模样,瞬间便已猜测出事情大概,只不过即便她是天纵之才,待看见如此的蓉湘,她眼眶内的眼泪再也无法承受它的重量,一瞬间脱框而出,而蓉月本人则更是哭喊着朝蓉湘跑去。 “我的月儿,我的月儿啊,姐姐来迟了,姐姐来迟了啊。” 原本一直在压抑自己情感的蓉湘,此时看到了朝着自己跑过来的蓉月,再也无法继续将内心的情感压抑着,悲伤、不舍、痛苦、坚决等诸多的情绪瞬间在蓉湘内心深处爆发开来。 只见蓉湘无力的瘫软的跪在地上,而之前一直紧紧握着的云泽,则脱力一般的将之从手中滑落。此时的她双臂死死的搂着蓉月,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声哭喊着,而蓉月则同样紧紧的搂住她的姐姐,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姐姐便会从此刻消失不见。 “月儿,你听姐姐说,姐姐已经完成了阎王的最后一道手令,现在姐姐和你与他们的契约已经不能再束缚我们了,姐姐这便带你离开燕湖岛,咱们回家,回咱们真正的家,姐姐要带你去看看咱爹爹,跟他好好的说说话。” 待姐妹俩哭了些许时候,蓉湘才用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的右手一把将姐妹俩脸颊上的眼痕擦拭,随即面带严重之色的对着蓉月说道,说完后便弯腰再次拾起云泽,然后在蓉月的眼中颤颤巍巍的艰难的站起身来。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一起回家。” 而蓉月也一脸坚决,从地上站了起来,仰着头对着蓉湘说到。 “没错,我们一起回家!” 说罢,蓉湘便拉着蓉月的手,从倚香楼内院的侧门离开,待她们出了倚香楼后,便朝着鳞波洞的方向,快速的前行着,那里是她与胡天宝所相约好的地方,也是目前能唯一逃离燕湖岛的地方,来接她和蓉月的船,或许已经在那里等待着了。 ... ... “你他娘给老子再滑快一点。” 一位满脸络腮胡的高胖大汉,焦急的站在一艘极其普通的渔船穿透,时不时的望着远处还有些距离的燕湖岛,焦躁的朝着划桨的老叟吼道,这名大汉正是来自神罗殿的牛头胡天宝。 “这位大爷,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小的这毕竟只是条打鱼的船啊。” 老叟虽说是无语的回应着胡天宝,但是手里却依旧卖力的划着浆。 “你他娘的老人家,我这是在求你啊,求你在滑的快一点,我这是赶去救人啊。” 胡天宝愈发的心里焦急,便朝着老叟哭腔的说道。 “小老儿已经尽力了啊。” 老叟满头大汗的挥着浆回应道。 罪红尘篇 第八十三章. 悔 “天宝大哥,切莫要再说安慰妹子的话了,我深知燕湖岛一行灾祸重重,天宝大哥,假若湘儿真的出了事,湘儿只求大哥你能够好好的替我照顾月儿,让她活下去,就够了。而这个密令,待天宝大哥安顿好月儿后,便交付于宇文叔叔吧。” 湘儿妹子,你将自己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一切都托付于了我,我又怎么可能再让你再伤心后悔,但是湘儿妹子,大哥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你的密令,大哥我没办法去替你遮掩到事后,分舵那边对咱们这些出勤的人都一直有派暗线紧跟,你也定是十分的清楚才对,关于密令,大哥我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密令之后的事,那便是大哥自己说了算的。湘儿妹子,你放心,你再坚持坚持,大哥我这就来救你和月儿妹子回家。这是大哥答应了你的,大哥决不食言。 一瞬间,胡天宝那原本还在有些犹豫的目光,便随着他自己内心状态的转变,而逐渐坚强起来。是的,他此刻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去做,所以此刻的他,是丝毫没有更多的时间以供他来消遣的,不远处的燕湖岛危机四伏,各大势力都在这漆黑的夜里寻觅着机会,他此刻心中十分明白,此时的燕湖岛,此时的灵剑宗,早已经是深陷漩涡而不能自拔,任何被这诱人的漩涡吸附进去的人们,都将在这场争夺之中无法全身而退,更何况蓉湘,她身带阎王密令,于此时机来到灵剑宗,虽说这道密令以他的权限是无法获悉的,但是他知道,蓉湘若要去执行下去这道密令,恐怕一定会有风险,否则以蓉湘的个性,断不会向自己说出刚才的那番话的。 突然,来自燕湖岛南方的水域之中,猛地朝那漆黑的夜空之中,闪耀着数道警示的亮光,而这数道亮光,也让胡天宝大为吃惊。 这是朝廷御用以做军需的应急火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在这锦州燕湖,出现这么多的朝廷军队?难道有人袭击了朝廷大部?谁竟然这么大胆,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难道真的有人为了那子虚乌有的神兵而去选择触怒朝廷,疯了,疯了,这帮人都疯了,全都疯了!不行,我要在快一点才行,湘儿妹子恐有危险! 胡天宝二话不说,死死的捏着他手中的这道密令,猛地一脚踹开了自己面前的这扇毫不起眼的小木门。 夜越来越深,但是纵使此时的胡天宝再怎么去猜,恐怕他都无法猜到,这明日即将等待着蓉湘的那份属于她人生里最后的一丝命运吧。 “什么!!!没有支援,你他娘的敢戏耍老子,浪费老子的时间,你他娘的分舵的人呢?我告诉你,老子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立刻叫人跟我去救孟婆,要不然老子立刻就拆了你的舵!” 只见胡天宝此刻一脸愤怒的表情,满嘴脏话的怒骂着正被他一只手提溜起来的分舵主事。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事,这派人的事也不是我一个分舵能掌管的了的啊,这崔大人不给我们分舵派人,我们哪来的人嘛!更何况我们就是一个情报收集点而已,要是派的人太多,这不是招人注意呢嘛!叫小人看来,大人您与其在这生小人的气,还不如早些赶回去,小人坚信,以大人的那神功盖世的造诣,指不定早就把孟婆大人救回来了啊,再怎么说,胡大人您也是那阎王坐下的十一分殿之一啊。” 被胡天宝这么提溜着,让这名主事甚至呼吸都觉得极为不畅,索性他也就这么被胡天宝提溜着,然后涨红着脸快速的朝着胡天宝说到。 而主事的话却听的胡天宝暗自一惊。 我算是听明白了,竟然是崔长石在背后搞鬼,难怪我让分舵出人,这主事给我胡言乱语的搪塞于我,我真他娘的蠢啊,怪不得湘儿妹子刚才再三叮嘱我不要立刻把密令拿到分舵,而是等风波过去直接替自己亲自呈到阎王手里,恐怕是她早已将崔长石的势力范围给摸清楚了,她一定知道即便自己来分舵要人,分舵也一定会找任何的借口来搪塞自己,而现在又曝光了自己手里的密令,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崔长石宇文太平的下一步计划吗?哎,悔不该盲目自大啊,不仅耽误了救回湘儿妹子的大好时机,还无意曝光了阎王大人的下一步计划,我真他娘的蠢啊! 想到此处,胡天宝便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此刻极为愤怒,将手中提溜起来的主事扔与一旁后,便怒瞪其一眼,随后才快速转过身子,眨眼间便融入了这即将到来的黎明之中,不见其身影了。 看着离去的胡天宝,这名主事的脸瞬间的便黑了下来。 崔大人说的果然不错,宇文太平定是知晓他的日子,这才选择让孟婆提前动了手,看样子那老不死的也没多久可活了,至于现在嘛,就看崔大人怎么交代了,不过刚才那傻大个所告知与我有关孟婆密令的事,恐怕我还是需要向崔大人阐述一般。 只见这名主事从容不迫的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渍后,才凌空开口吩咐道: “准备笔墨,我要向崔大人报告。” ...... 不知何时,天空已经彻底的亮了起来,此刻的燕湖,在那太阳温暖的怀抱中,逐渐的有了生气,而昨夜的那股寒流,也似乎随着那逐渐升起的旭日,渐渐消失不见。可是此刻的胡天宝,心是越来越凉了,因为他担心,他所要承担起因为自己一时的愚蠢而犯下他一生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的错误。 终于,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随着那一抹极为妖异的绿光从燕湖岛上冲天而起之后,一声低沉的声音顿时响在了胡天宝的心中。 这便是你口中的那上古神兵?这便是那灵剑宗等了百年的光复大计?这便是你要为之去不惜性命的欲望根源?湘儿妹子,请原谅大哥的愚蠢和无知,原来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对的,是大哥会错了你的意思,是大哥害了你啊。 “老头儿,你他娘的再给老子划快一点啊!” 看着眼前逐渐消失了的漫天绿光,胡天宝眼中噙着泪花,朝着他身后努力划船的船家,再三哀求到。 罪红尘篇 第八十四章. 识出 “老祖宗,那妖女没在码头,我感应不到她的气息。” 夏倾站在一处码头中一栋颇高的建筑屋顶,看了许久后方才来到了老祖宗面前,不仅皱着眉头快速说到。 “哼,这燕湖岛自古以来,四周湖面看似平静,实则暗礁诸多,并且整座岛上是两面环山的,人们若想入岛,则必须走此处的码头或东南方的鳞波洞方可才行。而鳞波洞之所以不被我灵剑宗开发成码头,便是因为鳞波洞太靠东南,离镇子着实的有些距离,交通上远没有此处方便,同时洞口常年遭受湖面浸泡,暗礁无数,这样也会造成停泊的行船不利于停靠,这无疑会让那些船家增加很多的风险,更何况鳞波洞地处高处,并没有太多平地以供码头的修缮,若再此没有发现那妖女,恐那妖女是想着从那里离岛,这想法实在是天真,你们随我火速前往鳞波洞,此行势必要夺回云泽。” 老祖宗分析完后,即刻不再修整,急忙朝着鳞波洞方向飞奔而去,而其余三人,待听完老祖宗的分析后,也紧忙追随老祖宗的步伐追了过去。 ...... “怎的船还不来。” 蓉湘此刻已将蓉月带至鳞波洞附近,而蓉湘则让蓉月斜靠在一根昨夜被砍断的横木上休息,自己则走到崖边,朝着下方的湖面焦急的看着。 “姐姐我们该怎么逃离此地。” 蓉月紧张的盯着四周,一对秀美紧紧的蹙在一起,而自己则双手再胸口处紧紧的握着一柄颇有些精美的小匕首说道。 此处的湖风颇有些大,而且昨夜在此处的争斗,灵剑宗并未来得及及时清理,遍地的碎肉和被鲜血染红了的土地都将此地映射的无比恐怖,而空气中迟迟不能消散的血腥味,也伴着湖风直吹的蓉月欲吐不止。 蓉湘听闻蓉月的话后,抬头看了看天时,随即安慰蓉月道: “接我们的船舶就快来了,我们在多等片刻。” 蓉湘虽说嘴上安慰着蓉月,可是自己的内心此刻却焦急无比。 不可能啊?昨夜自己早已部署好逃离用的载具,如今也就刚过了些许时间,行船便不再此地,难道老天爷当真要诛我姐妹于此? 而就在蓉湘不停地思考着如何逃走的时候,她突然便感应到,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在快速的朝着这里涌来了四股极其强大的压力。 没想到这几个老不死的竟然来的这么快。 “妹妹快躲起来。” 待蓉湘感应到几人的压力后,随即快速朝着蓉月喊道。 “妖女速来送死!” 而当蓉月刚躲避好,蓉湘和她便老远的听到安芃的叫喊声。 人还未至,便闻其音,好强的内力。 刚才局面混乱,我又将身心全部放在压制云泽上,并未对这几个老不死的仔细观察,方才吃了大亏,这么看来这几个老不死的确实厉害,还好刚才趁势逃走,若不然不死也定当要褪层皮。 待老祖宗几人瞬间来到蓉湘面前后,蓉湘脑子快速的在思考着对策,而身体上,则进入备战姿态。 此时的蓉湘宛如一头即将捕食的猎豹,双眼充满怒火的盯着老祖宗四人,身体慢慢的弓了起来,左手缓慢的将云泽卡在自己后背的暗扣上,而右手则快速拨动手腕处的机关,皮鞭顺势而下,安静的垂落在她的脚下。 安芃看到蓉湘此刻的状态,随即暗讽道: “怎得,难不成想动真格的了?” 正说着,便见安芃快速启动,朝着蓉湘一剑探来。 看着安芃刚一举剑,蓉湘便极为快速的反应过来,只见她右手轻巧的挽了个花,随后手腕轻轻一抖,整条皮鞭便如同青蛇一般,猛地朝对方的面门飞射过去。 安芃怎么说也是灵剑宗五阁老,自身功力虽可能不及蓉湘,可也不是什么凡人能比拟的。待他看到蓉湘出招后,他急忙停止出招,然后右手握剑,在自己的面前杂乱的挥舞着以作防御,而他的身体则不停的后退,可纵是如此,由于蓉湘的鞭法实在太过诡异无序,他还是被狠狠的抽了几鞭,转眼间他的双臂和后背,便出现数道血淋淋的鞭痕。 “哼。” 蓉湘看见安芃即将退至老祖宗那边的时候,也不敢太过激进,毕竟此刻只是对方的试探招数,其余几人都还未动手,所以她也就象征性的逼退安芃,随即右臂暗抖,便瞬间收回攻击左顾的皮鞭。 老祖宗看到安芃吃了暗亏也不吭声,就是眯着眼睛盯着蓉湘,谁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不过左顾和夏倾,则是看到安芃吃亏后,均有些不敢相信。 “妖女,好大的胆子。” 夏倾左手紧紧握着剑鞘,右手拔剑怒指蓉湘,大声叫骂道。 “哼!也不知谁是妖女,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整日跟三个老爷们混来混去的,叫我看啊某不是晚上你们还一起玩游戏不成?” 若是论起这嘴皮子上的功夫,老祖宗几人恐怕均不是蓉湘的对手,毕竟老祖宗几人碍于分界协议,一直深入简出苦练功法,不问世间红尘之事,而蓉湘则不同了,她从小活于红尘之中,随即的一句话便足以回呛的夏倾瞬间血气逆涌。 “妖女,你...你...你...你切莫在此信口雌黄,我与几位师兄弟,皆清清白白,你莫要渎了我等。” 夏倾听闻蓉湘的话后,急忙涨红着老脸磕磕绊绊的解释道。 “哼!” 尉迟无情鄙夷的看了眼夏倾,随即暗讽一声。 “妖女看我撕了你的嘴。” 夏倾听罢,随即怒火中烧,便朝着蓉湘一剑刺去,同时大声吼道。 “哎呦,莫不是让小女子说中了心事,怎如此气急败坏?” 虽说蓉湘嘴皮子上戏弄着夏倾,不过却也以极快的朝着夏倾一鞭抽去。 可是纵使蓉湘自身实力及其强劲,自信一对一与之老祖宗也不相上下,可是在她刚才镇压云泽的时侯,动用了太多内力,并在后山曾遭遇了几人的合力围攻,此时也受伤颇重,即便是平日里比不上自己的诸如夏倾这般的实力,此时与之拼杀起来也是十分困难。 而这边蓉湘与夏倾斗的不可开交,一旁的老祖宗却还是没有出手,反而是继续的眯着眼仔细观察着。 夏倾的实力明显要高于安芃一些,这是蓉湘对此老妇的全新认知。相比于安芃,夏倾的招数更加犀利,进攻的角度也更加刁钻,让她捉摸不透。 “妖女受死吧,一剑舞兮山海遥!” 当夏倾试探的几招过后,发现自己并不能对蓉湘有半点作用之时,她便二话不说,直接祭出杀招。 突然看到原本还在自己面前的夏倾消失不见,蓉湘随即心中大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能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杀意正在自己的头顶汇聚着。她不敢怠慢,随即原地快速旋转,右手的皮鞭围绕着自己的身体也无规则的来回舞动,眼看着蓉湘的动作的越来越快,舞动的皮鞭也以一种极快的转动,在她身体的周围形成一层保护的壁垒。 “幽泉六道诀!” 看着蓉湘的此招,老祖宗终于等到了他所要得到的讯息。 宇文太平!!! 罪红尘篇 第八十五章. 谁 看着夏倾逐渐的开始被蓉湘压制后,左顾便欲出手。 “你们先别动,我有话要问她!” 而就在老祖宗尉迟无情轻声喝住了欲要前去动手的左顾,不远处的蓉湘便趁着夏倾的空档,单手甩鞭弹飞了夏倾的剑刃,然后又再次快速的抖动皮鞭,将此时还位于那半空中的夏倾拦腰缠住,至于蓉湘本人,则顺着这股劲道猛地一跃而起,便瞬间朝着夏倾的后腰狠狠的踹去。 “啊!!!” 夏倾被此一击后,吃痛的猛吐一口鲜血,可是还未结束,刚刚踢到后腰的蓉湘则再次发力,将被踢飞的夏倾再一次的快速拽回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朝着对方的面门就要再次踹去。 “住手!!!” 老祖宗急忙对着蓉湘喊道。 纵使尉迟无情已经大声喝道,可是此刻的蓉湘完全已经杀红了眼,不予理会任何人,眼看她就要踢至夏倾的面门,任何人在此时刻都不可能让她停下这进攻的脚步。 眼看夏倾深陷危机之中,迫于无奈尉迟无情也只能在急忙间出手,一剑朝蓉湘的左腿砍去,欲要组织蓉湘的进一步攻击。 感受到尉迟无情那极度狂躁的剑意,蓉湘不敢托大,双方第一次的交手太过短暂,以至于让她根本就没有很好的去了解尉迟无情这个人,他的作风、他的招数、他的进攻特点等等,仔细回想起来,除了此刻与自己纠缠了一会的夏倾,其余的几人她都不是十分熟悉对方的套路,所以她不敢托大,毕竟此时仅仅就只是为了应付夏倾,她便已经被其逼出了自家所学,那么眼前的这位在个人实力上要远比夏倾还高的尉迟无情,自己要是想应付对方恐怕就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了。 尉迟无情的剑意眼看着就要招呼到自己的腿上,蓉湘也只能含恨作罢,随后手腕一抖,那原本缠绕在夏倾腰间的皮鞭也随着她的弃招而被动收回,至于一直被这么提溜着的夏倾,则因为没了依托的力道,整个人快速的从那半空之中摔落下去。 待蓉湘躲过了尉迟无情的剑招之后,才潇洒落地,只见她急忙的将皮鞭甩至面前,一手握着云泽,一手握着皮鞭,然后死死的盯着距离自己并不远的尉迟无情。 “宇文太平和你是什么关系?”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倔强的小姑娘,尉迟无情冷着脸开口问到。 “谁是宇文太平,老娘我没听说过,老不死的,要上就上,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难道你看姑奶奶武功高深是怕了不成?” 至于蓉湘,则一边面色严峻的盯看着自己对面站着的尉迟无情,一边暗讽到。 “你这女娃,莫要再妄逞口舌之利,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战老夫的底限,你真的以为你的本事能通天了不成,你还能逃得出着燕湖岛吗?若不是老夫看你尚还年幼,估摸着你恐怕还不足二十有余便能有如此修为,让老夫着实的感到震惊的话,你以为老夫还会在这与你废这些话?老夫一生见过太多,也深知时代终究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所以老夫这才本着爱才之心,也不想今日在此错杀了一位明日之星,老夫不妨就告诉你一些宇文太平不会告知你的真相,当日宇文太平欲偷走我宗昊天令,被我等五人打成重伤,今日他又委派你来抢夺我宗云泽,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小女娃老夫再次奉劝你一句,放下云泽然立刻转投于我宗门之下,老夫今日便不取你的性命,并且老夫还会亲自教你所学,把你奉为灵剑宗第六位阁老,你意如何?” 看着面前的蓉湘,尉迟无情大声的质问到。 “哦,没想到我竟然在你心中这么重要啊,你的话倒是让我倍感压力,但是我今日既然敢来,那就是我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看破,老头儿我也奉劝你一句,省点你的口水,别这么多的废话,谁死谁活尚且不定,你们几人要是真的带种,那便使出你们的本事,切莫再让我看扁了你们灵剑宗!” 听着尉迟无情的劝降,蓉湘其实真的很心动,但是自己的这一身杀孽,真的就能让自己和蓉月以后好好的生活在着灵剑宗内吗?其结果显然是不可能的,假若尉迟无情所言不虚的话,那么这么看来神罗殿与灵剑宗的梁子,那是积怨已久了,假若自己加入了灵剑宗,其结果未必会随尉迟无情所说的那般轻松,而蓉月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她不甘心让蓉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自己的未来交付到这小小的燕湖岛上,父亲的大仇还未报,家族的雪恨还未平,她也断不会将两姐妹的未来托付给这灵剑宗的,但是再反观神罗殿呢,又何尝不是相互猜忌?要是自己出事,恐怕那姓庞的贱人定会第一个拿妹妹说事,毕竟庞娟儿可是一直都和崔长石站在一起的,事到如今也只能拼了,未来蓉月的未来她一定要拼一次,哪怕是要为之付出自己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所以当她听到尉迟无情的话后,只能充满感激的看了眼尉迟无情,却硬着头皮的继续嘴硬下去。 “你不为你自己考虑,难道你还不为你身后躲着的那小女娃娃考虑?以你的资质,你完全...” 看着蓉湘那充满了感激之情的眼神,尉迟无情的内心顿时间被猛的触碰了下,他能通过蓉湘的眼神,读懂太多的情感,那种感激、那种留恋、那种不舍、那种不甘、那种悔恨、那种绝望。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个跟他对峙的小女孩,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情感,为何又如此的孽债。虽然读懂了这个眼神,却让他更加的看不懂这个女娃。 你究竟是谁? 看着面前的蓉湘,尉迟无情不仅一次的在内心之中质问着自己。 “妖女老祖宗都如此待你了,你怎敢对老祖宗如此不敬,你当真认为你的那狗屁功法天下无敌不成?妖女接住爷爷一剑!” 可还未等老祖宗把话讲完,他身后的安芃便猛地一声怒吼,然后朝着蓉湘的方向猛地一剑刺了过去。 “一剑雷霆破九霄。” 罪红尘篇 第八十六章. 投降 只见安芃丝毫不顾脸色铁青的尉迟无情,自顾自的涨着自己那通红的脸,举着手中的长剑,便朝着蓉湘便猛刺过去,那股被无限压缩的内力在他的剑刃上频频的爆出阵阵闪电。 此时的安芃完全不顾四周的形势,自己如同从天而降的雷霆,转眼间便来到蓉湘面前。 在蓉湘看来,对自己起了杀意的安芃,他此时的力量就如同那天威一般,是那么的雷霆万钧,又是那么的纯净无暇,这股力量在她看来,仿佛能惩戒掉这红尘万恶一般。 “五重界狱门。” 虽说蓉湘此时被安芃的招数惊到,但是自身修为也不俗的她也在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只见她飞速的朝后方不停后撤,同时将自己手中的皮鞭疯狂的在自己的面前旋涡状的不停旋转,而她自己则一边疯狂的挥舞着皮鞭,一边猛地咬破左手的食指与中指指尖,然后就这么拖着被她咬破的双指,在凌虚之中画着一个看似十分复杂密文,这个密文虽然看着极为复杂,但是她画起来的速度简直如同闪电一般,转眼间便刻画完毕了。 就在安芃的剑意就要砍到蓉湘的皮鞭上时,尉迟无情几人便赫然发现,原本那被蓉湘疯狂舞动着的皮鞭中心,竟然猛地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就在下一个瞬间,这个黑点竟然变的无比巨大,从一个黑点变成了一个黑洞,在这急速变大的黑洞中,竟然毫无征兆的从内伸出了一条巨大的手臂,只见手臂的手腕处,还挂着一串无比巨大的念珠,若仔细观察都不难发现,每个念珠都被各种复杂的密文给封印着,整条手臂则在其表皮上都印刻着无数繁琐的古文字。 当安芃看到这条手臂的时候,自己是早已来不及收招了,他不清楚蓉湘的这个招数其威力如何,但是若要在此自己强行收招,那么他自己也得承受反噬之痛,而这断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云泽必须夺回,为了灵剑宗的未来大计,管不了那么多了。 轰!!! 一声极为沉闷的响声再次的在每个人的心中猛地响起,然后与下一瞬间,众人便看到,这条从虚空之中伸出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猛地张开其手掌,然后狠狠的捏住了安芃所爆发出的那股雷霆之力,然而就在一众人都为此感到惊叹不已的时候,众人便发现安芃的雷霆之力,竟然开始在巨掌的握捏之下,快速变形并连续的产生着阵阵的雷鸣之声。 嘭!!! 终于一声爆炸声响起。 只见着虚空之中的巨掌,随着其握力越来越大,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将安芃的剑招瞬间破掉,仅仅下个瞬间众人便能看到被破招了的安芃是瞬间给逆向的横飞出去,从飞行出去的轨迹来看,怕是看起来极为凄惨的,而至于这虚空之中的巨掌,则为了能破掉左顾的剑招,直接被左顾的雷霆之力给轰出了一块漆黑无比的空洞,但是却在下一妙恢复如初,是一丝一毫的都看不出刚才安芃的那威力无比的剑招痕迹。 看着安芃被击飞出去,左顾便急忙的赶了过去,即便此时的他与安芃已经算是半斤八两的状态了,可是毕竟安芃同他一样都隶属灵剑宗五阁老,该留的面子还是要留的,所以即便自己之前被路之尧大伤,他还是勉强的接住了安芃,可纵使这样,安芃被接住之后还是被蓉湘的这一击给打的连续的猛地吐出好几口鲜血。 看了眼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尉迟无情,夏倾便紧跟着安芃的步伐,一剑刺向蓉湘。 “可恶。” 蓉湘看到夏倾又击了过来,随即暗骂到。 她在刚刚对抗安芃那一招的时候,早已是乱了自己的内息,此刻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内息已经极为的不稳定了,本来她便要将大部分的心神去拿去压制云泽的反噬力道,现如今她不仅要面对云泽的反噬,还要再同时面对几位阁老,所以要是自己再过度的透支自己的气力的话,就真有可能死在这里了。 为了完成父亲心中的遗志,为了挖掘出当年灭门的真相,蓉湘每一天都战战兢兢的活着,她必须要学会坚强,学会保护她和妹妹蓉月,而为了她心中的理想,她努力的去完成宇文太平所交付给她的任何事,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可以去和宇文太平用以来做交换的筹码。 现在便是蓉湘和妹妹蓉月人生里最为重要的一刻,跨过去了她们姐妹俩就真的自由了,一想到自己身后的小妹,想到她那对自由极度的渴望,她就必须再坚持一下,只有战胜了眼前的人,才能够有活下去的资本,才能够去说什么真正的自由。 然而自古都存在着不同的循环,这般命运的游戏并未在蓉湘的身上出现变故,并未帮助她能够跳脱出命运的指引,眼下的她已经是极度的疲惫和虚弱了,她刚才以一己之力是力克夏倾和安芃,甚至都让对方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是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些过激反应,让她的内息开始出现混乱的现象,经脉之中的同感在无时无刻的不在制约着她,在刺激着她,所以随着夏倾的再次袭来,就这么一来一回之间,她终究还是不幸的被夏倾一剑给刺穿了左臂。 “啊!!!!” 在一阵你来我往之间,夏倾的剑无意之间是刚好刺穿了蓉湘的左臂,直接让蓉湘的左手当场废掉,这般的剑伤也让蓉湘感到一阵钻心的痛,只见她一边痛苦的喊着,一边咬着牙硬是朝着对方的腹部猛踹一脚,然后借着其出脚后的力道,让自己的左臂从夏倾的剑中抽了出来。 还未等夏倾反应过来,蓉湘双目怒瞪着对方,然后自己一步便跨到了对方的面前,夏倾也因为蓉湘这太过突然的变招而忘记出手,转眼间人便整个人中空大漏。 “白爪!!!” 怒瞪着就在自己面前还不知所措的夏倾,蓉湘快速的将右手握着的云泽轻轻往自己身后的方向微微上扬,然后借着其在空中短暂的滞空时间,右手快速的化拳为爪,然后将自己的右爪朝着夏倾的面门猛地袭去。 看着蓉湘的动作,夏倾被彻底的吓住了,她活了这快百年的时间,竟然在此刻被一个还不足二十有余的小姑娘个吓住了,此刻的蓉湘那狰狞的面容完全没了往日的那股子仙气,此时的她更像是那拼死挣扎的野兽,充满了原始的愤怒和为了求生而不顾一切的态势。 “安芃救我!!!” 无奈之下,夏倾快速的朝着一旁的安芃大声呼喊到。 听到了夏倾的呼救,这才刚喘了两口气的安芃只能再次咬牙举剑,朝着蓉湘猛地刺去。 听着自己面前的夏倾大声呼救,即便蓉湘早已反应过来,可是过度的透支导致了她的体力不支,在身体的协调性上逐渐开始变得十分迟钝,待一阵寒光快速闪过之后,便看到安芃的剑尖已经距离她自己十分的近了。 “够了!都闹够了没有,咱们几个老家伙的脸,都让你们几个给丢光了,都给我放手!小女娃,老夫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投不投降。” 看着眼前的一切,尉迟无情终究还是无奈的朝着他面前的一众人大声吼到。 罪红尘篇 第八十七章. 逍遥叹 尉迟无情终究还是无法坐视他眼前的这一切,而欲要出声阻止蓉湘的杀招,可是理想虽然美好,现实却异常残酷。 “呵呵呵,投降?在我的信条之中,宁可战死,也不可能投降,因为这就是我的道,我穷极一生所追求的信仰啊!” 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夏倾就要趁此机会逃离自己,只见此时的蓉湘怒瞪着双眼,极为愤恨的朝着尉迟无情大吼着。 而当蓉湘的话音刚落,尉迟无情便猛地发现,蓉湘此时并没有及时的收回她原本的招式,反而是加快了其出手的速度,还未等夏倾从她的怒吼中反应过来之时,白爪却早已经从安芃的前胸瞬间捅穿至其后背。 “你...你...竟然...敢...” 夏倾的话还未说完,她便看到蓉湘的白爪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门之前。 “妖女你在挑战老夫的底限啊!!!” 看着蓉湘拼尽一切的将夏倾当着众人的面杀掉,尉迟无情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曾试图给过蓉湘机会,曾试图希望对方能够识时务,以希望透过最小的损失来拿回云泽,可是现在看来,云泽依旧还在蓉湘的身上,而自己这边呢,还未怎样就先折了夏倾这名大将,要是这话传到了江湖之中,那此时无疑便是灵剑宗近几十年来最大的羞耻之行,所以他更不能就这么放任蓉湘离开此地,要是她今天不死的话,那么这偌大的灵剑宗将会永远的活在这羞辱之中。 尉迟无情还是拔剑,闪电般的朝着蓉湘刺了过去,而他的身后,则紧跟着同样拔剑相向的左顾。 此时的蓉湘已经极度的虚弱了,为了杀掉夏倾,她以一种极为疯狂的方式去了结对方,而这疯狂的代价,便是让自己的左手几乎报废,甚至此刻的她连握着皮鞭的力气都没有,只要轻轻一尝试,都会疼的她难以忍受,再加上刚才安芃刺伤自己的臂膀,让她的那条手上的手臂至今都血流不止,看来自己终究是逃不出这一劫,她看了快二十年的红尘世界,她看透了也厌倦了,但是她的妹妹呢?等待着蓉月的还有那大好的年华与憧憬的爱情,她不能这么自私的让自己的妹妹也活的像她一样辛苦,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姐妹俩早已过够了,本以为一切都安排的妥当,本以为自己可以活的真正的自由,本以为这个世间还能够宽容的接纳自己,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是那不存在的假象,可是就是这股臆想,它真的太过真实,也太过残忍了。 努力的活下去吧,月儿! 愿你的未来,不似姐姐这般的悲惨! 愿你的心中,还能保留对人性的一丝挽留! 愿你的人生,不再沾惹世俗与权谋! 月儿,忘记姐姐,忘记仇恨,努力的活下去! 看着尉迟无情三人朝着自己纷纷举剑刺了过来,蓉湘惨然一笑,然后便看到她紧紧的咬着银牙,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瞬间来到了蓉月的身边,二话不说,一脸决绝的拽起蓉月的领子,便猛地将蓉月朝距离自己并不太远的鳞波洞下方的燕湖中丢了出去。 “姐姐!!!” 还未等蓉月反应过来,她便猛地感觉自己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劲道给拖拽住了,而当她顺着这股力道去探寻一二之时,她才发现原来这股力道的主人,却是自己的姐姐蓉湘,可还未等她开口去询问的时候,她便发现自己竟然是离姐姐越来越远了,终于她知道,自己的姐姐为了救自己,让自己活下去,心甘置身化为那坚守生命的墙。 “姐姐!!!” 咚!!! 蓉月无力的痛苦,在伴随着自己跌入那冰冷的燕湖之中的那一刻,彻底的消失不见。 而此刻的蓉湘,在将蓉月抛向燕湖之后,便猛地转过身子,然后用那受伤的躯体,坚强的重新握紧云泽,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朝着尉迟无情几人的方向丝毫没有顾忌的杀了过去。 云泽,世间都说你乃当年太古时期所遗留下的天兵,那么你既然是天神所创,那就让此刻世间的人都好好的看一看你的能力吧,不要辜负了你的美名,也不要辜负了我的决心,更不要辜负了心中的信仰! 杀!!! 随着蓉湘的一声怒吼,她便将原本一直在压制云泽的那股内力彻底的释放,而随着这股内力的撤去,云泽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了。 只见瞬间云泽那自身独有的那股腐蚀劲道,几乎是瞬间便将蓉湘全身的经脉充斥占满,至于蓉湘本身,则因为这股腐蚀之力,她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被侵蚀着,可是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已经因为疯狂而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因为自己此刻为之战斗的信念只剩下一种,那便是为了蓉月而创造时间,为了蓉月而奋勇杀敌! “神火不灭,正义永存!!!” 一声无力的怒吼,一句不甘的绝唱。 面对尉迟无情几人的合力之下,蓉湘终究还是没有跳脱出自己的命运。 就在双方即将要接触到彼此的时候,便看见蓉湘手中的云泽,突然间从它的剑尖处,猛地爆发出一朵巨大的黑莲花,而随着这朵黑莲花的出现,周围的一切都在被其急速的腐蚀着,甚至连这四周的空气都因为这股腐蚀力道而噗噗作响,看着蓉湘面前的这朵黑莲花,尉迟无情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这样的感觉百年来他都不曾有过。 这是死亡的味道,尉迟无情内心十分清楚,恐怕自己若是冒失的去与之接触,搞不好就会让自己落到一个非常不利的局面,为了夺下云泽,为了完成白先生所交付给他的任务,此刻他即便顾忌太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尉迟无情便再不留情,既然对方不识抬举,那么自己也就应全力以赴,只见他将自己的内力聚集在剑尖,而原本碧蓝无云的天空,也因为他的变招而变得黑沉无比,一阵阵雷鸣电闪随之瞬间从天空之中轰下,然后将这股雷电之力聚焦在了他的剑尖,转眼之后这股夹杂着雷电之力的能量,与他的剑尖处快速的汇聚成了一条不停怒吼着的白龙。 终于这一黑一白之间的对决,接触到了彼此。 一股巨大的能量在两股内力的驱使下爆炸了,而这股爆炸的余威,竟然引得整座燕湖岛都随之震动,而万年形成的鳞波洞,更是因为这股能量的焦聚而当场被炸的四分五裂,原本自称一处的鳞波洞竟然就在这瞬间化为残垣废墟,相继的开始沉入燕湖之中,而随着这股巨大的余威的出现,整座燕湖岛的东南方竟然是相继的开始出现龟裂的现象,然后其脚下的土地在瞬息之间皆是土崩瓦解,被这股力道硬生生的将此数里的土地与燕湖岛主岛给分离开来,然后在惊叹之余,这边被分离开的诸多群礁,逐渐的被这偌大的燕湖逐一吞噬下沉。 “不...” 这边的异动将距离此处已经不远的胡天宝给彻底惊住了,而当他看清爆炸的来源之后,随即便仰头痛苦的吼到。 ... ... 江湖事,亦是纷纷扰扰。 江湖人,醉卧红尘悲笑。 江湖中,无尽的恩仇妄醉难混淆。 江湖叹,一生追逐逍遥。 烟雨寒,谁家燕鸣低吵。 雾朦胧,书卷丹青蕴毫。 朱唇笑,却咏出一世孤单与寂寥。 思绪飘,一生太难逍遥。 残阳斜映执剑醉卧杨柳观破晓。 血与泪,鸣于红尘世霄。 世间难斩情丝万绕江湖醉缥缈。 只期盼,来生共挽逍遥。 江湖人,红尘恩怨难了。 江湖事,伴星晖映月霄。 江湖叹,黄沙飞舞过一片的残桓。 逍遥叹,煮酒下笔已淡。 “苏大哥,这首‘逍遥叹’,璇儿便送与你吧。” 赵璇唱完,慢慢的闭上眼睛,而苏庆广则是听的内心五味陈杂。 好一句逍遥叹,好一首江湖叹,好一生叹逍遥。 罪红尘篇 第八十八章. 伊始 这么多年来,是你一直都站在我的身前,为我遮风挡雨,这么多年来,是你一直都守护在我的身后,为我撑住青天,这么多年来,还是你一直都孜孜不倦的亲身为我讲述这江湖里的快意情仇,这么多年来,更是你不厌其烦的教导我,好让我真正的认知到这个红尘世间。 姐姐自打我认事开始,你便出现在了我的人生之中,我不知道别人口中的父母究竟应该有个什么模样,但叫我看来或许应该与你差不多吧。 你总是说我还小,这些事我看不明白,但是其实你并不知道,身为妹妹的我,那时是多么想同姐姐你一起肩负下所有的困难,是多么的想与姐姐你一起笑傲这万千红尘。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那最为真挚的血缘直属,是那一生都无法去割舍开来的羁绊,所以姐姐请你不要再故作坚强,请你不要再将我护与身后,我已经长大,已经可以与你并肩作战,已经可以为你做太多太多。 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的渴望,渴望和你一起成长,渴望和你一起幸福的活下去,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曾经许诺过给我的誓言,你曾经笑着与我签订下的承诺? 你欠了我那么多的如果,你欠了我那么多的以后,你欠了我那么多的未来,姐姐为什么你就不愿意与我一同分享,而将我残忍的抛弃! 姐姐啊姐姐,你我一直相依为命的努力活着,你为什么要率先离我而去,为什么啊! 姐姐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一个人真的好怕,真的好怕! 姐姐啊,你不可以离开我啊,你离开了我,你叫我该如何才能勇敢的活下去,你叫我如何才能一个人勇敢的活下去,你叫我该怎么办啊! 姐姐!!! 终于当蓉月的后背彻底的与那燕湖的水完美接触之后,她才终于读懂了最后蓉湘望向自己的那份解脱和不舍。 咚!!! 冰冷的湖水肆意的涌在蓉月的身边,而随之所产生的的暗流,则加速着她下沉的速度。 妹妹,你要记住,男人是这个世间最为复杂的生物,有时他们会为了所谓的义气和荣誉而置身赴死,有时也会为了他们心爱的女人而背叛天下,这便是人间,人间便有情欲,轮回万次亦是如此。 轮回万次亦是如此,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无论大人还是孩子,只要是在这红尘之中,怕都是如此。 姐姐你的这句话,我此刻才真的听懂了。 神火不灭,正义永存。 姐姐我终于明白了父亲的大志,终于读懂了你的信仰,我愿只身化成那照亮时间的火,将绝对的正义带来人间。 我即是正义! 随着周围湖水所释放开来的压力,蓉月很快的因为溺水而昏了过去,而就在蓉月昏后不久,一个人影猛地钻进湖内,朝着渐渐下沉的蓉月卖力的游划过去。 ... ... “问心,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了谁?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呢,就连我都为此彻底的吓了一大跳。” 秦罡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边笑呵呵的背对着慕容问心,温柔的说到。 “哦,莫不成你还能在这地方遇到老相好不成?” 听着秦罡的口气,慕容问心倒是破天荒的开了一句玩笑话。 “哎,我哪有什么老相好啊,你净瞎说,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啊,在我秦某人的心里,就只装得下你慕容问心一个女子。” 听着慕容问心的打趣,秦罡听后便环身一把将慕容问心搂在怀内,然后快速解释到。 “你解释着有什么用,就你那破为人,就你那点破事,我都懒得说罢了,还有就是你别老见人就说我是你的唯一,我要真是你的唯一的话,那么你和小翠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老秦啊这有些事,糊涂一点没啥。” 听着秦罡的无力解释,慕容问心宛然一笑,却也回呛两声。 “对了贫话就不说了,毕竟明日你还要有大事要做,我也不能为此让你太过分心,你刚才说你今天遇到谁了?竟然能让你这木头如此兴奋,话说我还真猜不到呢。” 慕容问心说完,便找了一个让自己十分舒服的姿势,然后就这么安静的靠在秦罡的怀内。 “哎说了你也别不信,我今天遇到蓉大哥的遗孤,看样子应该是蓉大哥的那两位当年被虎子带走的孩子,不过她们可能不认识我,毕竟那个时候她们都太小了。” 秦罡说着,便深重的叹了口气。 “不会吧,蓉大哥他们家不是那个...这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是没听说过有遗孤啊,老秦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啊,你要知道要是被上面的那位得知蓉大哥还存有遗孤,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了。” 听着秦罡的话,慕容问心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见她快速的挣脱开秦罡的怀抱,然后面带不解的质问到。 “应该错不了,这俩丫头的样子简直就是蓉大哥跟嫂子的结合,尤其是那个大丫头的那双眼神和说话的方式,简直就是蓉大哥的翻版,再加上她的年龄与当年虎子带走的俩孩子相差无几,再加上她那令人猜不透的身世,我绝对敢断定她们俩就是当年在那场惨剧中得幸存活下来的遗孤无疑。” 秦罡边说边拉着慕容问心的手,然后彼此缓缓的朝着床榻走去。 “按照你这么说,若此二女真的为蓉大哥的遗孤,那么这也算是件天大的好事,只不过你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如若不然你到可以跟她们说明白,然后将她俩一并接回咱们府内,毕竟蓉大哥当年那么照顾你我,我们也理应对其子女如此才行啊。” 慕容问心说罢,便一脸痛惜的哀叹连连。 “哎,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蓉大哥这大姑娘可能也跟灵剑宗的这件事有关联,你应该很清楚倚香楼的实力,而咱们这位蓉大小姐,却正是这燕湖岛倚香楼的头牌,同时我还发现,这位大小姐,恐怕其功力更在我之上啊,眼前这破事,是越来越复杂了,不过无论如何,只要咱们明天能顺顺利利,那么我一定要跟她们坦白,然后把她们给咱接回府内,毕竟她们是蓉大哥最后的希望,咱们不能装作看不见啊。” 秦罡说着,不免的一声叹息,可是还未等他从这失落的情感中走出来时,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 ... 夜深了,鳞波洞依旧厮杀不断,燕湖岛依旧陷入纷争。 “你...你...你...是...是...是...谁?” 看着眼前的这位带着面具的青年男子,李荃闻不仅用着那极为颤抖的语气质问着对方。 “大家都叫我白先生。” 没想到此人竟然便是那位尉迟无情口中的天人白先生。 “我...我...乃...朝...廷...丞...丞...相...李...荃...闻...你...不...能...杀...我...” 看着白先生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再联想到刚才他在瞬息之间便极为残忍的杀掉了正艘官船上的所有人,李荃闻不仅恐惧的喊到。 “我知道但这又能怎样?既然身为棋子,那边要做好随时被舍弃的准备,你说呢李丞相?” 白先生说完,便看到他一步步的挪到了李荃闻的面前,然后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食指,轻轻的挨在了李荃闻的额头处。 下一秒后,李荃闻便在那双惊恐的眼神中,看到了那烟花般的烂漫。 轰.... 炸裂,然后倾撒一地。 第八十九章. 青州 时间就如同手指缝间所流逝的沙砾,眼看着要努力地去握紧它,却越努力越失去,最终我们也只能在那须臾过的青葱年华里,回忆彼此相交的过往。 一转眼的时间,燕湖岛的黑潮事件便已经过去了十年,在这十年的岁月里,整座江湖皆因为年灵剑宗的黑潮事件而或多或少的被牵连其中,但凡是当年参与了事件本身的各大势力皆被其牵连,灵剑宗自身也因那场浩劫而造成了锦州那维持了四年的动荡局势,它就如同那引燃了炮竹的引线,瞬间将世间的江湖...... 《遣返者的游戏》第八十九章. 青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偷酒吃 “哎,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跟着我啊,万一让那老头发现了怎么办?我说你赶紧的,哪凉快哪待着去,没看见我这正办正事呢嘛!哎我说你敢不敢再大点声,你干脆直接把老头子叫来得了,哎我说你能不能轻点走...” 昏昏暗暗的地窖里,只见一名头发高挽的青葱少年一边蹑手蹑脚的在这地窖里东翻翻是西翻翻,样子是鬼鬼祟祟的,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人,只见他一边不断抱怨的对着他身后的那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碎碎念,一边加快着自己......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章. 偷酒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你可真棒 “哎想我慕容问天一世的英明,当初怎么会猪油蒙了心接了你们俩这纨绔子弟?你们都彼此瞅瞅,好好的看看对方,你们都看看这些年来你们可有过进步一说?别房的弟子都在为了后天的进选一事努力用功,再看看你们,不用功也就罢了,还不思进取不上进,就你们眼下的这般实力,我看你们要怎么在这进选之中一鸣惊人,着实的替你们着急。算了算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为师都说过了,在重复的说下去也没意义,你们也听不见去,反倒会显得为师不大......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一章. 你可真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誓言 这一场闹剧最终还是以秦煜和尉迟琉璃这方输得彻底,毕竟一周的禁闭足以将满脑子都是醉生梦死的秦煜和异常活泼满脑子尽是鬼点子的尉迟琉璃折磨的够呛,但是其实他们自己也明白,马上就要举行坊内进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俩可不能真的丢了慕容问天的脸面,所以当慕容问天说出一周禁闭的时候,虽说他们俩是满肚子的怨言,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下了。 就这样一周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在这一周之内,慕容问天时而还会抽空的还去看......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二章. 誓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雪 娘... 不知何几曾时,娘这个字眼逐渐的开始被秦煜和尉迟琉璃深深的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使得它终日都不曾见得过光亮,可哪怕他们再怎么去隐藏自己的那份情感,慕容问心依旧还是深深的扎根在了他们俩个孩子的心中。 对于秦煜来说,慕容问心是生他养他的亲娘,是一路教导他的母亲,而对于尉迟琉璃来说,慕容问心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抚养自己成长的精神力量。 听着慕容问天的那句叹息,秦煜和尉迟琉璃也难免的被这句普通的话语勾起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三章. 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剑气阁 这么多年来,铸剑山庄在经过了时间的洗礼,逐渐的开始在江湖上崭露头角,而其门下更是以剑气阁、武神垣、咛笑吟和十剑道格外的出名。 剑气阁以剑入道,其剑招虽不及灵剑宗那般的刚烈,但也当属当今至上的武学,其剑招虽然剑势绵软,但却胜在其剑招拥有更为多变的套路,再搭配本门的盖世心法,更能让其所发挥出的剑招威力大大提升,而当今铸剑山庄的庄主慕容轩,便是从剑气阁走出来的,现早已成为了当今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更有传言......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四章. 剑气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复杂 感受着刘洛洛那夹杂着恨意的剑气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秦煜急忙的将还身处于他身旁的尉迟琉璃是用力的一把给推开,然后自己则极为快速的提气运功,脚下菩提逍遥步相伴而生,这才堪堪的躲过了刘洛洛的这一记剑招。 “刘洛洛你来真的?” 看着刘洛洛一击未中后又欲举剑朝着自己再度袭来,秦煜急忙瞪大着双眼不可思议的朝着对方大声吼到。 “秦煜难不成你还以为这是假的一般?自从我爷爷十年前跟着你娘离开了这铸剑山庄,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五章. 复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爱之深 恍恍惚惚之间,刘洛洛仿佛觉得自己与秦煜的距离越走越远了,但是她真正的内心想要追求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的,越是想要牢牢地抓住,却越是发现自己想要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于越用力其结果便是越疏远,她心中不明白,自己已经这般的表现,却还换不回秦煜的一句赞扬,更别说他的一句承诺,她不懂更不清楚,她不懂为何自己始终都无法走进秦煜的内心世界,无法去享有对方的一切秘密,她不明白为何随着年岁的增长,自己与秦煜之间的关......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六章. 爱之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花开花落 爱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它特别简单,但又有些时候它也会让人觉得特别复杂,简单的时候,人们可以相互依偎,并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它,可是当它变得复杂之时,人们又对这般的结果无法承受,小爱如此,大爱更是如此。 何曾几时慕容问心的严厉让秦煜和尉迟琉璃都深感头疼,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实在是太小了,即便那个时候秦煜的心智也已达到了中年男性的程度,可是他跟尉迟琉璃俩人还是不能够理解慕容问心的那份独特的感情,每日的负荷操练让两......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七章. 花开花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进选之时 几天下下秦煜的伤势已逐渐的开始恢复如初,若无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的话,他那双原本被刘洛洛用剑气刺伤的双臂,只要再静养上几日,估计也就彻底的康复了,但是理想虽好现实却不这么预演罢了。 只因为那铸剑山庄最为重要的进选之日它来了。 今天的铸剑山庄是格外的热闹,虽说此刻的气温依旧没有回升太多,空气中依稀还能够嗅得出那初春消雪时候的那股泥腥味,但是庄内的人们却用着他们那饱满的热情在快速的感染着这片冻土大地,扎堆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八章. 进选之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逍遥阁 逍遥阁就这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在场的所有的弟子们心头都为之一震,而让他们都能彼此间在这一瞬之内产生如此大的心理波动,无外乎这逍遥阁的名头和它这房的背景。 其实铸剑山庄自开山立派之来,当初的老祖并没有开设逍遥阁这一房,当年的铸剑山庄,还是由十剑道领头,再由剑气阁和武神垣三房合力组成,至于那菩提阁和咛笑吟,也是随后才随着门派的愈发壮大而为之成立的新房,可是这逍遥阁并不隶属当年的那波新房建立,它的出现完全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九十九章. 逍遥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 胜 随着尉迟琉璃的率先出手,高擂之下的人们便顿时因为她的此举而陷入了一阵热议之中,因为在场的绝大部分弟子是从未见过逍遥阁的功夫,只有极少数的几个已经被内定成了的核心弟子,才有幸能从十剑道的高层口中得知其逍遥阁的深浅,虽说其房内所修的功法也是出自铸剑山庄的本门功法,但是逍遥阁所使用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于别的房所使用出的感觉,貌似更飘逸也更洒脱。 看着尉迟琉璃举剑直刺李骞面门,武神垣的李骞却丝毫不在意似的,因......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章. 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一道决策两种人生 李骞此刻的败落,其实是自己命里那早就已经被提前注定好了的事,无论此时他的对手是谁,他终究不会在眼下的这座舞台上大放异彩的,还好此时的他所面对的对手乃是尉迟琉璃,若要是剑气阁的那帮子人,怕他此刻便没了现在的这般模样了。 作为武神垣这几年所精心培养出的弟子之一,李骞一直都自视过高,以为整个武神垣除了慕容淼之外,在众多弟子当中就属他李骞最为厉害,有时候他再被房内那群师妹师弟们一通上天下地的吹捧,他更是觉得......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一章. 一道决策两种人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再不逃怕是傻子吧 这边铸剑山庄正在风光无限的举办着一年一度的进选之时,而同在青州的地炎宗却不似铸剑山庄这般风光,此时的地炎宗正身处‘危难’之际,稍有不慎或将让整个宗门遭遇那足以撼动其根基的大地震。 “少爷...少爷...哎呀我说少爷啊...您能不能听一听老身的劝啊...哎我说少爷你别火急火燎的行吗...少爷您慢点啊...您撞到老身了...” 只听到一名老者在不断的抱怨着,这是一名背稍微的有一些驼的老人家,两鬓花白也彰显......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二章. 再不逃怕是傻子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 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刘熠,你所言当真?你当真不愿拜那兰家的丫头为师?” 仅此一句便足矣吓的刘熠结巴起来,更是让其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止,而仅靠一句话就能产生如此威慑力的纵观整座地炎宗,怕也是屈指可数,除却那位一直深居简出的老太太外,也就只剩下刘天清一人了,很显然从这浑厚的声线来讲,此声音断不会是老太太的声音,也不是她老人家说话的口气,由此可见刘熠要溜的这件事,有人已经将其后路是彻底的堵死了,堵死刘熠的这个人正是他的父亲刘......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三章. 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十六小强 慕容轩的一道决策,便决定了人一生的不同结局,这般的结果当真是令这些一直坚守原则,世世代代生活在铸剑山庄内的老家伙们一阵唏嘘。 一时间原本还希望在这进选之举中浑水摸鱼之辈,竟然因为这一道临时决议而纷纷退赛,原本还有上千人的预赛队伍,也因为这大规模的退赛而造成参赛人员极大幅度的开始锐减,以至于那些原本还在维持着场内秩序的外院弟子也都急忙的从各房再次加派人员,然后投放到报名区去维持那一块的秩序了。 看着台下......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四章. 十六小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人 “我的天啊,这也太快了吧,这难道就是张师兄的实力?” 只见张晋楠的出手,便顿时惊住了距离高擂较近的那些外院弟子们,而他的这一手也让远处木台之上的那些老家伙们满意的纷纷点头。 “慕容师弟今天咱哥俩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切磋切磋,我可是知道你这家伙喜欢藏拙,反正我先把话撂倒这了,我今天可是会全力以赴的,你可要当心啊!” 张晋楠那肆意狂笑之后,便看到他的右爪已经距离慕容淼的面门十分的近了。 只见慕容淼稀松着双眼......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六章. 踏雪寻梅 张晋楠作为武神垣的一名外院弟子,其实这一次的进选之举是没有他什么事的,因为名额有限,他是没有机会也不够资格来到这高擂之上展示自己的,往年的那些名额,早早的都被那些所谓的权贵子弟给抢了去,然后自己也只能在那高擂之下,抬起头颅看着这些不学无术的子弟在那神圣的擂台上蹦蹦跳跳,好似那跳梁的小丑一般。 但是因为慕容轩的临时决议,让这些小丑们临阵弃权,这也才能让张晋楠抓住了这个机遇。作为一名天赋在武神垣中并不突......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六章. 踏雪寻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七章. 这俩人怕是有情况啊 张晋楠输了,任凭他用尽浑身的解数来打这场擂台,他都惜败在那平日里让他为之不屑天赋之上,这也不免的让人觉得可惜又可怜。 伴随着一声钟鼓敲打一阵后,慕容淼和张晋楠才快速的离开了高擂,然后在众弟子眼中,便能看到几名内院弟子去快速的收整高擂去了。 “哎呀这可都是好苗子啊!” 回味刚才的比试,慕容轩不仅感叹道。 “是啊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俩孩子竟然能够修炼到如此的境界,那可是踏雪寻梅啊,实打实的内院弟子才可以学习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七章. 这俩人怕是有情况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只需一招 没想到这才第二场对决便爆了雷。 慕容霜战胜了高毅,慕容霜竟然战胜了高毅。 只见慕容霜极为兴奋的在原地又蹦又跳的,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而一旁的高毅则一脸的苦笑和无语,最后连老妇等也不等,便一边摇着头一边苦笑的朝剑气阁的方向走去,期间有不少的师兄弟前来去询问他有关刚才对决的事,都被他婉言谢绝了回答,至此一个人看似灰溜溜的重回了剑气阁的阵营,只不过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神,却逃不过真正看懂了这场局势的人的双眼,......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八章. 只需一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逆鳞 仅凭借这一招武神垣的入门绝学,也仅凭这一招简单至极的踏雪寻梅,秦煜便以那几乎是无敌般的姿态是一招便挫败了剑气阁的蔡振,丝毫的不给对方任何可以去还手的机会,是彻底的从灵魂的最深处将其击败。 蔡振没想到,剑气阁也不曾会想到,包括整个庄内的人或许都不可能会想到,仅凭一招踏雪寻梅,也仅凭这一招而已,秦煜便看似极为轻松的拿下了比赛,甚至感觉他还未真正的出力,蔡振便惨败在他的面前。 没有所谓的花里胡哨的动作,也没......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九章. 逆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一十章. 玄天谱 终于当天神们想起了人间还有这么一股生命印记的时候,那早已是年迈的炎帝才将此物此事此物是告知了那依旧还年轻的女娲天神。 “此物乃九天精龙钢,与七彩幻神石共为补天之物,此物与七彩幻神石一样都是出自太古时期,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后由混沌所孕育而生的神物,九天精龙钢共计三块,当年补天之时我便用去一块,就是不知这一块九天精龙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边解释一边萧然一挥,便见到原本无人可以撼动的九天精龙钢,就这么......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零一十章. 玄天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机天枢 太机天枢,单就从它的名字便可以看得出,它的存在已然是超出了人所能够理解的范畴,它的存在已然是跳脱出这红尘之外,不被六道轮回所记载其中的,它的确存在过,却又是存在的这般虚无缥缈,以至于整个天下的人能够得知它的存在的更是寥寥无几,它的存在充满了神秘和奇幻的色彩,所以即便它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在普通百姓的世界观中也可以完全当做这个世间没有它出现过的痕迹。 只见一个看不清是什么材质所打造而成的圆球就这么悬浮......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机天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下无双 秦煜胜了,甚至是胜的毫无悬念,反观之前较为嚣张跋扈的蔡振,此时却如同败家犬子一般,无论此刻他心中对于秦煜来讲是有多么大的怨恨,此刻的他也只能是恶狠狠的盯看着自己面前的秦煜,而自己则要通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来缓解自己身上所传来的那阵阵剧痛。 “这一场是秦家小子胜了。” 随着老妇一语之后,现场早已爆出了那震天的高呼。 毕竟能来参加进选比试的,大都还是未长大的孩子,纵使各房之间有再多不可协调的矛盾,那深埋在内......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下无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一局,又一局 除了杜剑所整出的这场弃权之外,在随后比试的结果中,除去了路子鸣爆冷被王子辅淘汰出局之外,其余的几场均是毫无悬念的,该赢的人赢了,该争取的人也争取了。 现在进选之时也进入到了真正的白热化阶段。 十六进八的比试中,慕容淼战胜了张晋楠,慕容霜战胜了高毅,董威战胜了秦芯,秦煜战胜了蔡振,尉迟琉璃战胜了杜剑,王子辅战胜了路子鸣,刘洛洛战胜了杨天扬,高语苑战胜了崔可欣。 至此八强名单正式出炉,他们分别是武神垣的慕容......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一局,又一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退不得 一年的酒卧醉佛免费供应,足以让铸剑山庄的这帮老家伙们为之疯狂,要是说这世间还有什么事物能够在瞬间便抓住这帮老帮菜的心,勾住他们的魂,估计除了那虚无缥缈的太古所遗留在人间的那二十四柄天魔神兵外,就只有这人间美色与逍遥江湖了,而若要是在这逍遥江湖中去仔细追问的话,那么估计这帮人都会异口同声的回答四个字,酒卧醉佛。 酒卧醉佛是物如其名,它的香醇那是连那诸天神佛都要为之一醉的佳酿,可想而知它的甘凛那是多么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一十四章. 退不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枪法名出云 很显然慕容淼此番的行径被一众人所理解,甚至连秦煜都只是在片刻的迟疑之后便想通了对方心中的大志想法,所以对于自己的这位没头脑的表弟,他是丝毫的不准备手下留情,反而是在他大力挥动软棍之后,又是手腕暗劲一抖,让原本已经挥出的软棍竟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角度再次抽回,整根软棍在他的手中就如同鞭子一般,而这个力道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如若硬挡的话是不死也要褪层皮的。 看着秦煜再次变招,慕容淼深知对方已经识破了自......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一十五章. 枪法名出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屁孩 出云枪法是极为的难练的,它不仅需要施练者拥有过人的体质和足以抗压的意志,它更需要施练者拥有沉稳的心性和对其枪法足够的领悟力,所以纵观整个仓州,真正说是将云枪法融会贯通的人,也就只有镇西侯府内坐镇的几位老将军和秦罡本人了,而现在这十年未曾现世过的惊世武学,此刻竟然在秦煜的身上再次的重现,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着实的是耐人寻味。 但凡是那些有了人生阅历的老家伙们,他们没有人会忘记十年前那场发生在灵剑宗的浩劫......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屁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可能的秘密 “问天你可曾想过,秦家这小子可能就无法继续呆在咱这小小的山庄里了。” 这是一间昏暗的屋子,屋内时不时闪烁的微弱的烛光勉强的将屋内的样子映照出来,一台十分简单的木桌,在木桌上放置着一个造型普通的烛台和已经燃烧了一半的蜡烛,而在烛台边上,安静的放置着一块玉佩,桌子旁边放置着四把看着有些年代的竹椅,而其中的两把竹椅上依次坐着两个人,一位老者,一位中年男子,这二人,赫然就是慕容轩与慕容问天。 因为秦煜那般疯狂......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可能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未来 绝天下之大才,这是对一个人来讲是何等的赞美之词,当慕容轩问起两个孩子的时候,慕容问天竟连想也不想的便开口说出,这足以见得两个孩子在他的心中,那是何等的重要,又是何等的被其重视的。 自从十年前灵剑宗的那场大乱,让整个门派元气大伤,听说为了最后的争夺,尉迟无情更是拼上了自己多年的修为,最终五阁老为此战死三人,就连那老不死的尉迟无情也是落下的一身的伤势,料想这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怕也恢复不到原来的境界的,可即......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一十八章. 未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落款之余的爱 秦煜把腰闪了。 就是因为爱逞能,结果闪的自己是措不及防,闪的自己是颜面大跌,闪的尉迟琉璃是咯咯直笑,闪的对方更是涨红自己的小脸蛋。 因为之前练功时候透支了身体,此刻的秦煜已经较为虚脱了,若不是有尉迟琉璃搀扶着他,怕他走上几步便会双脚发软的狠狠摔上一个屁股蹲的,没想到此时竟然还当着尉迟琉璃的面大放厥词,虽然其本意是好的,可是他却忽略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所以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还没等尉迟琉璃反应过来,秦......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一十九章. 落款之余的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追魂夺命敲 这一觉让秦煜直呼睡得过瘾,伸伸懒腰,打个哈欠,好不惬意。 “你醒了。” 就在秦煜还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之间,却冷不丁的冒出来了慕容问天的一句问候。 “啊,没想到师傅竟在,弟子方才只是太困了,这才小歇了片刻,师傅莫怪,弟子这就回院子练功去。” 听着慕容问天这没有什么温度的问候,秦煜被吓得立马从地上给弹了起来,然后一边说着,一边欲要离开此地。 “行了,今日这功你就不用了,好好养养身子吧,虽说你今日可以不用练功,但......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章. 追魂夺命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女人花红 慕容问天的到来着实是将原本一肚子火气的尉迟琉璃给吓了个激灵,于是在秦煜诧异的目光下,她急忙的想要逃离此地,毕竟她可不想自己就这么一直蓬头垢面的站在慕容问天的面前。 “呵呵呵无妨无妨,今日为师前来也没什么别的事,找你就是想和你说几件关乎于你个人的事而已,要不你先回房去梳洗一下,然后好了你在到为师这里来,这件事为师觉得还是要要当面叮嘱于你才行。” 看着面前这扭扭捏捏样子的尉迟琉璃,在联想到她那隐藏在这幅身......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一章. 女人花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剑名白雪,意为无暇 慕容问天手中的这柄长剑造型很是奇特,此剑剑阁为非对称型,看似更像羽翼般,一侧为曲面的水滴般纹路设计,层层包裹着剑阁中央的一块透明晶石,另一侧则是由数根羽毛组成,错落有致的由剑阁中心处的一块透明晶石中散射出来,而剑柄则反向曲张,向剑尾延展,并且剑柄处由无数羽毛状的花纹将其包裹,剑尾则被设计成一条舒展的鱼尾,看上去极为的高雅,十分的好看,而在剑尾的中心处,正反两面皆设计有一个十分精巧的扣环,两根皎白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二章. 剑名白雪,意为无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 岭川 青州位于龙寰帝国的偏北位置,此处东临漠北,南接秦、仓二州交界,西靠吐斯国的东华,北对那横跨了整个东西方地域的永夜林,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也让此地的人文架构看起来是颇有一些特别。 此州郡因地势靠背的缘故,其大部分土地因其常年的气温都要比内陆别的州郡低的缘故而被极北风雪覆盖,那白皑皑的雪国之境让人觉得此处的风光宛如仙境一般,再加上那时而会出现的极昼极夜现象,加上那些伴随着极夜而出现的极光,更是让人会流连......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三章. 岭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四章. 爱本就应该是自私 虽说是满嘴的怨言,但是不难看出秦煜还是极为的宠溺着尉迟琉璃的,毕竟从他的眼中所能够看到的,只有那无穷无尽的爱和关心。 “肚肚饿!” 尉迟琉璃看着此刻的秦煜,自己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他还没有问自己因何事而停步的时候就不断的在发牢骚,甚至这大半个月来,自己的这位师哥一路上嘴巴都没有歇过,就这么嘟嘟囔囔了一路,有时候听得自己真想直接给他把嘴巴缝上,好让自己清净片刻,而此刻他也不问自己究竟何事就又嘟囔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四章. 爱本就应该是自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都听你的 “假如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像这样背着我吗?” 感受着秦煜那结实的后背,尉迟琉璃将自己的脸蛋轻轻的贴在其背上,然后红着脸轻轻的问着。 “你背着我又跟师傅告状了?” 听着尉迟琉璃的问题,秦煜不解的回答到。 “哎呀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理解能力咋能这么差呢?我堂堂尉迟家的大小姐,会跟你一样给人背地里告状?我也是服了你了,你这脑子怎么就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我说如果,如果听清楚了吗?”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都听你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六章. 岭川行 “若是不嫌弃的话,在下想跟二位英雄拼个座。” 不卑不亢,不扬不抑,就是这简简单单的语句,却能给秦煜和尉迟琉璃二人带来丝许的压力,由此便可见得此时正在与二人询问着的这个人,其深厚的实力和底蕴。 “瞧这位少爷您说的都叫什么话呀,咱们行走江湖的,出门在外靠的便是这朋友相持,既然少爷您瞧得上我们俩,不觉得我兄妹二人会让您跌了身份的话,那么相逢即是有缘,还请二位英雄上座。” 秦煜也不做作,行走江湖靠的便是勇气和义......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六章. 岭川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握定一生 岭川当真是一座充满了奇闻趣事的小城,这边一剑堂因种种因素导致了原本要用以朝贡的珍贵之物被人劫走,而另一边秦煜一行人也因机缘巧合而结识彼此,当真是命运不可叹呀。 “呵呵,兄台刚才所言极是,相逢便是有缘,在下刘熠,不知二位英雄如何称呼?” 刘熠说着,便率先的站起身来,然后面带微笑的看了眼一侧的尉迟琉璃后,这才将自己的右手伸向了秦煜的面前。 看着这位自报家门的男子,秦煜和尉迟琉璃皆是相互的对视了一眼,之后秦煜......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握定一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酒之道 果然这次偷偷的跑出来是自己这么些年来所做过的最为正确的决定,要不是这次因为兰汐那疯丫头,自己也不会冒着这般大的风险偷偷溜出地炎宗,不过还是要感谢那疯丫头,也正是有了她的那般疯癫,自己才会借此机会溜出地炎宗,才会发现这江湖之中的诸多趣事,才会遇到秦煜这般的有趣的人,真希望自己这次出来能够多遇到几个这样的人,这样才会更加的有趣,只不过自己的身边还跟着福伯,天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一想到福伯之前所告知......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酒之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东市西市 岭川城,这座位于青州之南的小城,它的地方其实并不是算太大,除去了最早的那些住人的老城区之外,正座岭川城之中人流量最为密集的当属东市和西市了。 在这岭川城之中,东市和西市分别有着不同的分工,东市因为毕竟靠近当地老百姓们的住宅区,所以这一带的集市主要叫卖的还是一些生活上所需的用品,诸如一些日常人们所食用的谷类,一些日常所穿戴的衣物,一些日常所用度的布匹之类,一般来东市采供的人们,都是一些常年居住在岭川城......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二十九章.东市西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章.酒逢知己千杯少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伴随着刘熠和秦煜二人愈发喝的尽兴,俩人是越看彼此越喜欢,越看彼此越亲切,越看彼此越舒服。 刘熠自身那独一无二的气质与眼界、那一身独特的见识和理解能力、那对于眼下整座江湖的极具看法和认知、那看似温婉却又言谈举止皆充满自信霸气等等这一系列,都让秦煜为之钦佩不已,秦煜也自知刘熠身上的这些特点,他这一辈子恐怕也都是无法获得的,不是因为他不够努力,也不是因为他不够勤奋,全......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章.酒逢知己千杯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醉鬼与罪诡 貌似知道此时刘熠和秦煜都没有发现坐于一旁的尉迟琉璃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起来,而福伯也是逐渐的开始朝着刘熠不断的微摇自己的脑袋,朝着刘熠不断的使着眼色。 “哥我告诉你啊,这可是秘密,你可能替我保密?” 秦煜依旧贼眉鼠眼的盯着刘熠,然后露出一副极为不放心对方的样子,而自己则是一边搂着对方,一边举着另一只手在刘熠的面前鬼画符似得胡乱的画着圈。 “弟弟此言是个什么话?难不成还质疑哥哥的人品不成?哥哥我好歹也算是个......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一章.醉鬼与罪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放你娘的狗屁 听音就知道,此刻的尉迟琉璃是极为的愤怒的,至于究竟是何事才让她此时会如此的愤怒却不曾知晓,只知道当她这冷不丁的一声痛骂过后,秦煜那原本就并未喝醉的酒意更是随着这声怒吼给清醒了大半。 至于刘熠则意味深长的继续装醉,然后继续暗中观察着秦煜此人,因为他心中很是清楚,有了这些所谓的纷争,才可以更好的去了解一个人,而现在尉迟琉璃在屋外被人欺负了,那么秦煜定是不会作壁上观视而不见的,所以这也给了刘熠一个极佳的借......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二章.放你娘的狗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三章.算计 尉迟琉璃此刻因愤怒而展现出来的状态是显而易见的,本就脾气不太好的她,再经由这帮王八犊子们的一再挑衅,终究还是湮灭了其内心之中的理智。 只见她刚要拔剑怒斩了面前这帮流氓混混的时候,一道人影愣是赶在她手起刀落之刻,一把按住了她手中的白雪。 “你没受伤吧?没受伤就行,行了我和刘大哥在屋内都看得十分明白,这事你就别管了,有我在呢我替你摆平。” 就在尉迟琉璃无助又愤怒的时候,她便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听着秦煜那......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三章.算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四章.御守天龙 岭川城城郊。 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内,一群衣着黑衣黑裤的人彼此紧紧的围着一处篝火处盘坐着,而火上则烤着不知从哪打来的野味,阵阵的香气顺着林子里的清风瞬间四散开来。 “大哥,这消息可准吗?” 这波黑衣人中的一个人朝着正在往篝火里加柴火的那个男人紧张的问到。 “应该错不了,毕竟是枢组给我的这个人的联系方式,我谅这个人也不敢胡整,我等就先按照这个人所说的在此静候便是,若是明日此人不给我入城通牒,我便宰了他。” 正在加......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四章.御守天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再见,东煌剑阵! 一枪在手,万阵杀敌。 御守龙蟠,入云天龙! 秦煜他手中握着的是什么? 一杆枪? 真的是一杆枪? 铸剑山庄...镇西候府...再加上你又姓秦,这是多么令人感到敏感的姓氏,难不成我的猜测都是对的,你真的是当年镇西候秦罡的孩子?你真的是铸剑山庄一代传奇女子慕容问心的孩子? 直到秦煜手握入云天龙重新冲进东煌剑阵之后,刘熠这才算是真正的看清了对方手中的兵器,而待他真的看清之后,也相继的大吃一惊。 一剑舞十年,一刀用半生,......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五章.再见,东煌剑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六章.痛 在经过刚才的这场闹剧之后,尉迟琉璃这才如失神落魄一般的是独自一个人晃悠回了茶馆之内,然后便瞬间瘫坐在茶馆内的长椅上,久久的不能言语,小脸已然是那煞白之色,通红的眼珠找不到丝毫的焦距点,就这般失神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盏已不知被多少人用过的旧茶杯,豆大的泪珠一颗连着一颗的冲破她的眼眶,顺着她的眼角无声息的滑落,只能听到那极为微弱的嘶吼声被她压抑在自己的喉部,若是稍微粗心一点的人甚至都不会听得清楚,或许这......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六章.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七章.心之话 茶馆内所传来的那阵阵哽咽声与此时屋外的这般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终于在二人都相继沉默了许久过后,秦煜这才侧过身来,用胳膊抵住自己的脑袋,然后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眼前的这位看上去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人。 “秦煜啊你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么你我之间便应该采用那些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去交流才对,我想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听得明白才是,不难看出琉璃这丫头在你的心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也能看出在琉璃的心中你亦是占据......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七章.心之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八章.可笑 一时间刘熠的自述令秦煜感到阵阵的同情,同情之余他也开始正视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正视起自己这些年所连同尉迟琉璃一起遭受过的屈辱,往日的一幕幕此刻就如同开了闸门的水库,汹涌的填满了他的意识海洋,在其脑海之中肆意的刮起波澜。 “秦煜或许你还不清楚,其实我便是当今地炎宗的少宗主刘熠,而我的父亲正是现如今地炎宗的宗主刘天清,关于我小时候的记忆,除了那些特别令我感到深刻的之外,其余的我也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有......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八章.可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九章.侠 很多人都曾扪心自问过,什么是江湖?什么是人心?到底是人心占据了江湖,还是江湖左右了人心?到底是人生存在江湖之内,还是江湖寄存在人心之中,很多人都曾扪心自问过,究竟怎样的自己才能被这世间红尘称得上是江湖儿女,又究竟该怎样去做才能被这纷乱天下看作是盖世长情。 一直以来,关于这般类似的问题,着实的是难住了太多所谓的英雄好汉,困住了太多所谓的红尘儿女,不曾有过一人能够独善其中,更不曾有过一位能印证大道,为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三十九章.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章.人心与江湖 “爹,儿不明白,为何您会这般匆忙的开始让家里的扈从打包行装,我们这是准备举家出远门?” 秦煜不解的问着秦罡,而秦罡则只是埋着头,然后显示出独有的那份细心,一遍又一遍的用着手里攥着的干净布子,在来回的擦拭着手中的入云出龙枪,对于自己儿子心中的疑惑,他并未当即回应着对方。 “爹,儿跟您说话呢,您说您这会都来来回回的把这枪擦过好几遍了,再这么擦下去枪就磨秃噜皮了。” 看着秦罡好似并不准备回应自己,秦煜急忙面带......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四十章.人心与江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一章.心中的抉择 什么才是人心? 什么才是江湖? 听着秦煜那近乎于内心独白般的话,这也让刘熠陷入了一阵深思。 身处在宗门之中,刘熠自打小开始便接受着一种教育,被其父刘天清自诩为人性唯恶论,自小他便被刘天清无时无刻的不再灌输着这类思想,所以在他的世界观里,人性本恶的这番定论是早已刻在他的心中,在加上他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面对过的诸多遭遇,更是使他坚定的相信着刘天清的这番人性本恶的定论。 随着刘天清与卫东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甚至已......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四十一章.心中的抉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二章.下一站岭川 再一阵微风之后,刘熠这才接着秦煜的话,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在思考了很久之后,终究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而随着这份内心之中的决定,这才算是正式的将彼此二人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 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江湖。 这是刘熠的原话,至于他话里的意思,是那般的耐人寻味。 在你的眼中,我读懂了不一样的人心。 这是秦煜的内心所想,至于他究竟想写什么,又究竟想去做些什么,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够去印证了。 沉默之后换回的便是二人......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四十二章.下一站岭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三章.打闹 愿岁月静好,愿时间悠远,愿世间上的分多繁杂变得不再重要,愿眼前的一切美好都能永存,愿心中所爱之人能够顺意,愿身边所恨之人终尝代价,该属于我的我会不予余力的去争取夺回,因为这是属于我的时代,这是属于我的命运,这是属于我的遗产! 这便是尉迟琉璃心底此时此刻的想法,这便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去跟第二人分享的秘密,哪怕这个人是秦煜也不行。 虽说秦煜四人已经一路结伴东行有三天的光景了,一路上秦煜和刘熠的感情也在迅速......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四十三章.打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四章.睡的问题 福伯的话顿时噎的尉迟琉璃直翻白眼,这会她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会自己成了三人心中被调侃的对象了,待自己想通了这一切后,索性的她便把在场的每个人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便赌气似的一个人独自的钻进了随行的马车之中。 “谁再进来谁就是猪,一万年都不许变的那种,略略略略略略略...” 待过了一会,马车内便传来了尉迟琉璃这句听起来会好似撒娇一般的叱责,至于她之后所传来的那一阵略略略的声音,听的令马车之外的其余三人更是......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四十四章.睡的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五章.这街逛得 经过了一夜的休整后,尉迟琉璃精神大好,可是她精神头好可不代表其余人精神也如同她一般的好,福伯那一夜不间断的呼噜声,是折磨的秦煜和刘熠俩大男孩眼瞪着眼的数了一夜的星星,就拿刘熠的原话来讲,福伯的呼噜声就好比那坏掉的二胡,拉不出美妙的旋律还可劲的在拉着,那种感觉真的是折磨人的心灵和其意志。 所幸的是一大早店小二便跑来告诉了几人此时已有几房客人一大早便退去了房子,问到他们是否还需要再多续几间的时候,刘熠和......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四十五章.这街逛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六章.抓阄这种事 往后的几日,尉迟琉璃就这般的快活日子,想逛街了她便会随便的拉走秦煜三人中的一人陪她,不想逛街了她也会安静的选择呆在客栈内,听着福伯向三位大孩子讲述当年那些快意江湖的故事,日子看似平淡,却是让她感到了那份格外的宁静和安心。 眼看秦煜一行人也在这同福客栈住下了快要一周的时间了,几人这日便一块商量着是否应该动身离开此地,毕竟一行人的目的是为了游历江湖而不是呆在岭川这座城中。 “刘大哥你看咱们下面要往哪个方向......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四十六章.抓阄这种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七章.驯服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收拾好了行头,福伯也早早的替一行人置办回了四匹英气十足的马儿,两匹为深枣红色,一匹是纯黑色,另一匹是棕白相交的颜色,当福伯将这四匹马分批次的牵到众人的面前的时候,尉迟琉璃率先的便被那匹纯黑色的马儿所吸引,甚至于她的目光是丝毫的不会落在其余的马儿身上,哪怕是一秒钟。 “这匹是我的了。” 还未等一行人反应过来呢,单就看到尉迟琉璃一把将自己随身的包裹给扔到了秦煜的怀中,脚下菩提逍遥步凸现,......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四十七章.驯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八章.少女 经过了一夜的休整后,尉迟琉璃精神大好,可是她精神头好可不代表其余人精神也如同她一般的好,福伯那一夜不间断的呼噜声,是折磨的秦煜和刘熠俩大男孩眼瞪着眼的数了一夜的星星,就拿刘熠的原话来讲,福伯的呼噜声就好比那坏掉的二胡,拉不出美妙的旋律还可劲的在拉着,那种感觉真的是折磨人的心灵和其意志。 让福伯找到一处人还算稀少的地方将四匹马儿拴好后,秦煜三人这才朝着人群中挤了过去,待三人好不容易挤到了跟前的时候,眼......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四十八章.少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章.汇贤庄 徐小蝶的遭遇听得是尉迟琉璃直皱眉头,在她的认知里,这世界上竟然还会有如此傻缺的女人,在一阵为其可怜的同时,她的心中对于这个女人更多的是感到一丝可悲。 “没错就叫徐小蝶,少侠若是想找到这个人,大可去包子铺的张寡妇哪里再打听打听,我们学府街就当属张寡妇的消息来得最为灵通。” 望着眼前的刘熠,汤小玉继续为其解释。 “行这个我清楚了,那我接着问下一个问题了,你刚才口中所告诉我们的什么黑拳庄的,那究竟是个什么组织......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章.汇贤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傻子 虽说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子被那些琉璃碧盏点缀的是那般奢华,可是这里却始终给人一种没有人气的感觉,就好似这般富贵的屋子其实压根就不是给人去居住的那种错觉,然而就是这般奢华的屋内,两名男子正在相视而坐,一名从其面相上来看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子,只见此人龙袍加身,头戴九龙金冠,冠定镇海龙珠,俨然乃一副人间帝王之相,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龙寰国的皇帝,陆锋。 陆锋对面所坐的乃是一身白衣少年,少年面带一副极为怪......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一章.傻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二章.姐妹 又是几天过去了,汤小玉的伤势也逐渐的好转起来,虽说她此刻身上依旧缠着不少的抹了药的白布条,可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也在飞速的恢复着,最起码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可以在借助尉迟琉璃的搀扶下而下地慢走几步了。 看到自己的伤逐渐的在恢复着,感受着自己从未感受过的这份关爱,汤小玉知道自己欠下的人情债,怕是她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去偿还的清了。 几天的相处之下,尉迟琉璃是打心眼里的喜欢汤小玉,在介于汤小玉的年纪要比自己打上一......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二章.姐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三章.绝 “哎我说今儿个怎么灶房做的芋头?” 看着自己面前那蒸熟了的芋头,看着自己眼前那整整四个超级个大的芋头,刘熠用自己手中的筷子戳了戳其中的一个芋头后,随之不解的说到。 “哎呀叫我说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那个你们吃不吃啊,我这会都快要饿死了,你们要是再这么看下去,我可就不陪你们几个了啊,我要先吃了。” 左看看一脸笑意的汤小玉和尉迟琉璃,右瞅瞅一脸疑惑的刘熠和福伯,秦煜顿时老脸一皱,一边不瞒的嘟囔一句,......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三章.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四章.不可违 在秦州若是想要找到一处竹林,其实还是比较难的,因为秦州地处大陆正中心处,该地域三面环山,只有西南处才能被称之为平原地带,而其余的三个方向皆是被群山峻岭所包围,这也是为何龙寰太祖会将此处定为国都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秦州本地的树木皆未高柏和杨林,本地其实并不生长竹子这类苗木,所以要是谁说自家能种植的起竹子,那一定就是大户人家无疑了。 而此时的陆锋便身处在一片被竹子种满了的小院内,他的面前则是俯首着一位青年......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四章.不可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五章.加速 这一顿芋头吃的是刘熠狼吞虎咽,吃的秦煜的毫无风度,吃的尉迟琉璃的喜笑颜开,吃的福伯的赞不绝口。 这一顿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芋头产生了一种新的认知,对芋头产生了一种新的看法,甚至对推荐这类吃法的汤小玉也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一种让几人都觉得,汤小玉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发生着极其微妙的变化,由原本只是简单的出于江湖侠义的救助,逐渐的开始朝着伙伴在演变着。 “这饭咱也吃过了,也该说一说正事了吧。” 看着尉迟琉......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五章.加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六章.瑕疵 刘熠的话也让一众人均是陷入了深思之中,毕竟在场的人均不是傻子,他们都能听得出刘熠话里的那般无奈和妥协,但是他们更加的听得出刘熠心中那股对于困难不愿服输的心志,所以他们才会彼此之间陷入沉默,才会彼此之间看能否在找寻更多的迂回之策。 “少爷可否容老夫说上一句?” 看着众人皆是陷入沉思,福伯却冷不丁的冒上一句出来。 福伯他一个老人家此时会有什么样的好办法? 这是在场的每个人心中的疑惑。 “福伯还请您细说。” 虽说心......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六章.瑕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七章.理由 其实福伯的话若是要让人仔细回味的话,并不难发现他所要阐述给几人的一个中心思想,那便是理由,一个能名正言顺的让刘熠和秦煜二人混进汇贤庄的理由,一个能让二子顺利的在汇贤庄内打探消息的理由,一个能在事成之后协助二子顺利逃出岭川城的理由,而眼下一行人之所以还被困在这小小的客栈之中,其实归根结底便是他们缺少了一个这般的理由。 “福伯你的意思是,我们缺少一个理由,一个由头。” 刘熠经福伯这么一点,他顿时便想通了这......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七章.理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八章.状元楼 要说这岭川城之内哪里最为特色,那么怕是当地人都要说起那坐拥东市繁华地市之内的汇贤庄和佣兵会了,可若是问起这岭川城之内哪里的饭菜最为特色,那么当地的人都会是异口同声的向往来的旅客们推荐状元楼。 状元楼状元楼,相传当年的文状元王槐儒便是因为在此楼内闭门潜心三载之后,这才能在最终的殿试环节一路高歌,最终拔得文状元的功名,故此地也因为王槐儒高中文状元的原因变得天下闻名,也逐渐的成了这外地人来到岭川城必逛的景......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八章.状元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五十九章.戏要演全套 也不知秦煜最终对张寡妇使了什么办法,只见到当他一个人跑来状元楼的时候,张寡妇则是紧紧的跟着他一路小跑进了状元楼内,至于说张寡妇此时满脸做贼的样子,当真是于这郎朗青天是极为不符的。 “还不快滚?” 只见到此时的秦煜是显得极为嚣张的,他一个人跑到一名书生模样打扮的男子面前,对其恶狠狠的说了句话,期间还看似无意的向对方露出了自己腰间所挂着的一把钢刀,然后便用自己的鼻孔看着对方,时不时的从自己的鼻息之间暗喝出......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五十九章.戏要演全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章.听说你要吃大户啊 很快的方才跑堂的店小二便将秦煜所点的饭食给端到了面前,尽管目光之中尽是诧异之色,可是身为一名跑堂的店小二,他该有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只见他一一的将托盘中的酒肉安稳的放在了秦煜的面前之后,这才朝着对方尴尬一笑,随后便一溜烟的跑去别桌帮忙去了。 望着眼前这一桌子丰盛的酒肉,秦煜顿时食欲大开,只见他先是给自己满上了一大碗的老酒,然后仰着脖子便一饮而尽。 “好酒啊!” 赞美之余,秦煜眼疾手快的一把撕下大肥鸡的鸡......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章.听说你要吃大户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一章.何澜 很快的汤小玉有了姘头的这个消息便在学府街传开了,当然了这其中少不了张寡妇在其背后推波助澜,更少不了李公子在其背后的操纵舆论。 虽说李公子近些日子是有些躲着刘熠一行人的,可是当张寡妇为了将状元楼所见一幕告知给自己的主子,她还是将李公子所身藏的地方给暴露了,刘熠还是如愿的找到了汤小玉口中的这位罪大恶极之人。 要说这位李公子的确是长了一副颇为俊俏的嘴脸,若是没有汤小玉在之前所说的那番言论的话,怕是刘熠断不会......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一章.何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徐小蝶 令刘熠没想到的是,何澜口中之人竟然也是一位女子,更确切的说,是一位给人一种充满了智慧的女子,是一位能直接窥破人性本质的女子,是一位能不依靠言语便给人产生震撼感觉的女子。 “刘公子,我们终于见面了。” 还未等刘熠从眼前的震撼之中反应过来呢,他面前的这位妙龄女子却率先的对其开了口。 “还未请教阁下是...” 收起自己内心之中的诧异与疑惑,刘熠还是向对方展现出了一位世家子弟应该有的样子,只见他微微的站直了腰身,......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二章.徐小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三章.破局 “我需要你帮我刘熠。” 这是徐小蝶长这么大第一次求人,也将会是她人生里最后一次求人,因为在她看来,也只有刘熠这一行人,能帮助自己破除此时的困局。 听到徐小蝶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刘熠也是瞬时间有一些懵的,他不清楚徐小蝶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又或者是要为对方接下来的话埋下什么伏笔?可是无论如何,他始终觉得徐小蝶明显的是在利用自己,然后以通过自己的能力来去替她解决掉一些麻烦。 “徐小蝶你究竟想说什么?” 虽然很是......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三章.破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四章.设计 没人知道徐小蝶与刘熠最终交涉的结果如何,只是从最后二人皆是开怀大笑的模样便不难猜测,在他们二人之间,定是争论出了一番令二人都感到满意的结果,否则以刘熠和徐小蝶这般聪明之人,在没有获取到他们认为自己所应该获得的利益的时候,这二人是断不会向对方展露出那般灿烂的笑容和友善的。 趁着夜深,刘熠终于得以顺利的回到了一行人所住着的客栈之中,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大伙竟然都没有去休息,反倒是一个个端坐在一楼的大堂之......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四章.设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五章.邀请 翌日,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徐小蝶便乔装来到了刘熠和秦煜的面前。 “关于你们俩人的新身份,我已经连夜替你们搞定了,你们只需给汇贤庄的门守亮出你们的拳手令便可,除却正常的盘问之外,多余的话你俩一句也不要多说,不管之后庄内的人问起你们什么,你们俩都要做到口径一致,都要宣称自己来汇贤庄就是为了能赚快钱的,切记你俩新的身份都是流亡在江湖上的刀客,至此再不可多言一句,等你们被拳庄开始安排比赛之后,你们才可以开始......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五章.邀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六章.梦境之灾 混乱... 咚... 呼啸声中,昏暗的天空出现一丝的光亮,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将脚下的土地尽数燃烧... 无序... 咚... 兵戈声中,尘嚣里逐渐看的清晰,那是数不清的敌人,那是数不尽的杀意,还有那坐落在远方的巨大的工程机械... 杀戮... 咚... 烈火焚烧着脚下的土地,燃尽了眼前的村庄,鲜血趟满了田间的沟壑,屠戮充斥在人们的眼中... 破碎... 咚... 一颗颗巨大的火球降落凡尘,一处处焚尽的残垣随处林立,哀......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六章.梦境之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七章.岭川七雄 令徐小蝶没想到的是,刘熠和秦煜忙活了一天,到临夜里了俩人还是没能进的了这汇贤庄的大门,二人虽说是一肚子的怨气,可是对此也丝毫没有办法,只好先行的回了住所。 难道计划被人识破了? 徐小蝶不仅对自己的这番计划开始质疑,甚至这一夜她都不曾真正意义上的睡着过,每当她因为过度的疲乏而昏昏欲睡的时候,屋外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惊的她立马回了精神,然后再一次重复的琢磨起白天所发生在这小小的岭川城中的一切。 也不知怎么打,......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七章.岭川七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八章.生意 凉风无夜,夜伴凉风。 突然白先生停下了手中方才一直把玩着的玉坠子,将玉坠子重新的挂回了自己的腰间束带上之后,这才重新的抬起了头,重新的打量着院子内的每一个人。 “马上要打仗了。” 良久之后,白先生这才幽幽的对着眼前的这七位岭川之雄轻声说到。 “这不是刚打完吗?怎么又打?” 相继的沉默片刻之余,钱夫人率先的打破了寂静之局。 “我知道你们汇贤庄一直都在跟他国做着一些见不得光亮的买卖,不过这一次,你们断不可将买卖伸......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八章.生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九章.刺 “我这门生意,其实说起来并不是生意,它更像是一种用以交换的筹码和手段,说来也简单,我只需要你们在随后的这几个月内静待在各自的府内,无论你们三家发生了何等的大事,无论这岭川城内发生了何等的大事,我要求你们几人都不可亲自出面去协调,你们只可以安排自己手下的那些闲杂人等去解决一二,而所要解决之事也只是那些明面上的争斗便可,至于那足以触碰到你们几家根基的刺,没我的指令,谁都不准去拔,因为我需要这根刺让岭川......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六十九章.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章.兄弟情 翌日,刘熠一大早的便将秦煜从温暖的被窝里给薅了起来,天还没亮便拉着对方除了客栈,直奔汇贤庄而去。 “要不要这么早啊大哥,这早点摊都还没出摊呢。” 被刘熠从被窝中薅醒的秦煜明显是带着床气的,而他更是对于刘熠此番的行径是颇有微词的,以至于这一路走来,他的表情神态是相当的臭的。 “你也别给我有怨言,你昨儿个做还宰了我一顿糖水梨呢,要不你给我吐出来。” 一听秦煜那满肚子的抱怨,刘熠索性的便朝着对方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章.兄弟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一章.九五二七 “九五二七?” 盯着手里这个代表着自己身份的号牌,秦煜顿时感到一股恶趣之意,这是一股能让他啼笑皆非的恶趣,也是一股能让他缅怀曾经的回忆。 九五二七,这是一组多么特别的数字,在秦煜的经历中,这组数字曾经陪伴着他走过了太多的人生历练,这组数字曾经见证过他太多的记忆过往,这组数字曾经目睹了他高光一刻,这组数字也曾印证了他深渊之时。九五二七,至此他才真正的读懂了这组数字的含义,他才看懂了这组数字的真谛,正如同......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一章.九五二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二章.姊妹 因为狐族幼女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以至于她在佣兵会所掌握的交易所内被流拍了三次,并不是没有人想要去将这狐族幼女买回去,实在是因为能够参与到佣兵会拍卖的人本就属于那种权贵之势,对于永夜林的势力这些人还是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的,这些人都怕自己一旦将此狐女买回家去,那么这一大家子则要面临那群一直都隐居在永夜林深处势力的伺机报复,所以即便狐女本身已极具特色和妩媚,可却始终都不曾有人真正的对其出过价钱,这也让交......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二章.姊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三章.不行也得行 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不知倾洒了多少钱财,不知为此彻夜失眠的多少次,不知为此相互埋怨了多少回,总之王虎想要进这岭川城,当真是受尽了白眼,吃尽了委屈,这才最终从一个二道贩子的手里买到了一本早已破烂不堪的入城通牒,带着自己的一行弟兄是混进了这座古老的岭川城。 初入岭川的他们就如同秦煜刚进城那会一般,一个个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转,好不容易找好了落脚之地后,王虎便要求其余弟子尽快的去出门打探那群胆敢劫走自己......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三章.不行也得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四章.登场 要说这汇贤庄的钱夫人果真还是有些本事的,一项本应该被列为非法赛事的黑拳赏金赛,却不曾想到会被她折腾的如此风光,单从此时眼前这几乎已经算是人挤人的情况来看,便不难看出在岭川当地人的心中是,他们对于汇贤庄时不时所举办的这所谓的赏金赛是有多么的狂热了,以至于除却了正常的门票之外,针对各个拳手所开设的各路盘口也都是层出不穷的,至于钱夫人在一场赏金赛中究竟能够捞到多少偏门,这便不可而知了,不过铁定不会是少数......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四章.登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五章.老手 没想到汇贤庄给秦煜所安排的对手竟然就是一剑堂的弟子张祥,甚至俩人在第一次的眼神接触中便已然的发觉到了对方是有着真本事的。 这可难办了... 秦煜感受到了张祥所给自己带来的那阵阵压迫感后,他不仅的开始为自己之后的计划谋思。 反观张祥则只是冷漠的看了秦煜一眼,这才一个人缓缓的走回属于自己的边柱那里,以等待铜锣敲响的那一刻。 对于这一场的赛事,场外的盘口开设的并不大,毕竟对于岭川的这帮观众来讲,无论是秦煜还是张......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五章.老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六章.Boom 为朋友,吾可战! 为自己,吾可战! 为家人,吾可战! 为责任,吾可战! 为信仰,吾可战! 为尊严,吾可战! 为生,吾可战! 为死,吾可战! 为心中大义,吾可战! 为胸中抱负,吾亦可战! 拳拳到肉,战无不胜! 招招触骨,攻无不克! 吾亦是狂怒,吾亦为荣耀! 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拳? 今日便叫你们看到。 这,才是真正的拳! 张祥的一记肘击,是彻底的激怒了秦煜,即便他对此比赛的结果并不在意,即便他本意乃是低调的保存自己的实力,即便他的任务......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六章.Boom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七章.狂怒 秦煜的这一脚,当真是踹的张祥半天回不来神,此刻的他只感觉到在自己方才好似整个人直接被一颗巨大的山石所击打了一般,那种感觉只压迫的他连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要不是自己在一剑堂学了些本事,怕就只是单纯的这一脚,自己的胸骨铁定的是要碎了的。 这下张祥也真的动了气了。 妈的看来不拿出一些真本事,怕自己这局就要输了啊!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只见张祥急忙的用手大力的朝擂台上一锤,借着其反作用力让自己整个人给弹了起来,而......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七章.狂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顶 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 这是一场汉子之间的争斗! 这是属于面子上的比赛! 这是属于里子上的竞技! 这般的争斗本就应该分出胜负,毕竟胜者为王败者寇,在这不大的擂台之中,所被信奉的唯一教条便只有胜利,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血汗,尽情的享受着看客的呐喊,尽情的挥霍那无尽的张狂,尽情的肆意那无穷的热烈,只为在这小小的擂台之上,让自己能够一鸣惊人! Duang!!! 第三回合开始... 不等场外的看客们反应过来,秦煜便早已......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八章.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九章.王道战争 秦煜终究还是当了一回失败者,而他之所以会在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里失败了,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不够狠,他没有张祥的那股狠劲,那股舍我其谁的态度,也正因为他缺失的这股狠辣之劲,也让他错失了这场赏金赛,虽然这般的结果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之后的赛事便是索然无味了,毕竟现场的这群看客们刚刚亲眼目睹了汇贤庄近几年里最为精彩的一场赛事,甚至在这群口味刁钻的看客的眼中,秦煜和张祥的这场比赛没有失败者,两个人都......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七十九章.王道战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章.命数 眼前看到的只是那阴沉到几乎是发了黑的云彩,耳边听到的只是那荒凉戈壁上的阵阵悲鸣,闭上眼睛,锁住心灵,感受到的除了那无穷无尽的压力,还有那不被世人所认可的痛心,那看不见光明的希望,那令人无法思考的窒息。 “北塘,我需要你跑一趟安国候府,将此信亲手转交到苏庆广的手中。” 轻语之中,尽显没落之意,淡漠之间,尽显人间悲凉。 这便是此刻赵璇所能给人的最为直观的感觉,最少作为她丈夫的俞北塘是这么觉得的。 “你真的觉得......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八十章.命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一章.好与坏 眼看着距离王道战争的赛事是越来越近了,汇贤庄全庄上下皆是陷入了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每天都能看到那供给拳手们去进行日常训练的训练设备前是人满为患,有的脾气稍微暴躁一些的拳手甚至会为了某一个石锁的争夺而与他人大打出手,这足以证明了这王道战争在这些拳手心目中的地位是要有多么的重要。 可能这便叫不打不相识吧。 没想到在这段时间的修养里,秦煜竟然同张祥成为了朋友,虽说这俩人的关系还远没有到他与刘熠的那般要好的关......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八十一章.好与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二章.狐女 “放心吧你在这里很安全。” 这是一间看似已经有些破败的茅屋,从满地的灰尘和杂乱的茅草来看,这里怕是已经有太久都不曾住过人了,可就是在这般的小屋内,一名身着白衣面带一副诡异白色面具的男子,面朝屋内的一处阴影方位轻声说着。 赫然便是白先生了。 白先生用着温柔的语气缓缓的说完,这才安静的盯看着眼前的阴影,然后让自己沉默的一会,待片刻之后他才轻笑一声,然后缓慢的将自己的手伸进被他放置一旁的一个小布包裹里,一阵东......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八十二章.狐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三章.思考后的惊愕 “怎么会这样?” 除了极度的惊愕之外,秦煜和刘熠二人此刻皆是对徐小蝶口中的这本账本是充满了诧异和怀疑的,只因在二人的心中,他俩都感觉此事是愈发的蹊跷起来,而令他俩能产生这般错觉的只因为一点,那就是这本所谓的记载着汇贤庄多年秘密的账本,竟然就这般的被他俩找到了,还获取的是如此轻松,甚至在此之前俩人为此所准备的一系列的计划都还未用得上,刘熠便兴致勃勃的将一摞被钉在一起,让其看起来是一本厚厚的账册拿到了秦......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八十三章.思考后的惊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四章.大风起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他国之鹰犬?” 刘熠不免的被他这般大胆的设想所吓倒了。 试问刘熠只是一为新入江湖的青年罢了,他又怎会有胆魄去让自己亲身的参与到两国之间的斗争之中,更别说是眼下这伤亡率最为之大的情报之争中? 假若秦煜猜的是对的,那么就说明钱夫人手中的账本绝对不止这一本,她肯定还有详细记录岭川府钱银走向的账本,有佣兵会钱银走向的账本,甚至连整座岭川城的钱银走向,她都极有可能会有一本账去记录它,而如果她记......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八十四章.大风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五章.隔墙有耳 当秦煜来的威虎厅的时候,他着实的被眼前的一幕所吓到了。令他没想到的是,刘熠此刻竟然也在这里,就在他的眼前被人拿衣一副镣铐所拷着,然后一脸不甘的模样是跪在钱夫人的面前。当然了此刻的刘熠并非一个人,他的身后可还站着朱达显呢。 他不是去烧账本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一丝的疑惑,秦煜这才缓缓的走向钱夫人。 “啊,是你来了啊,行了老朱,你这会儿先下去忙你的吧,这里的事你就不用过问了。” 看着秦煜逐渐的靠近自己......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八十五章.隔墙有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六章.交易 艳阳高照,却让人感受不到扶摇空中的温暖。 风和日丽,却叫人触碰不到飘散微风的花香。 一丝黑影快速袭来,是这般的悄无声息,是这般的用意决绝。 然而这一切终究会以失败的结局来画上最后的一笔。 就在狐族幼女刚朝着白先生的后背处探出自己的利爪的时候,却不曾想自己此刻的身形是早就被白先生所捕捉到了,其结果就是还未等她真的能够用利爪撕碎白先生的后脊的时候,她便早已是一个人僵直的保持着自己此刻还在半空中腾空飞跃的姿势,......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八十六章.交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七章.长孙莹莹 令秦煜没想到的是,徐小舞口中的好戏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来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就看到方才还在屋外的刘熠,竟然瞬间便被好几十名五大三粗的壮汉所围住,还不等屋内的秦煜反应过来了,一名身穿巨大花裙的女子便买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是一个箭步便冲到了人堆里面。 “这个...”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秦煜着实的是有些脑子不够用了,只见他用手指着远处所发生的这一切,然后极为疑惑的看着徐小舞,随之轻声问到。 “你先别急,先看。” 而徐小舞......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八十七章.长孙莹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八章.这便是现实 什么才是现实? 现实就是你不想去承认的一段过往,现实就是你不愿去回想的一次旅程,现实就是你不堪回首的曾经,现实就是你不敢面对的挫折。 什么才是现实? 现实就是那一直在撩拨你神经的刺,就是那一直在唆使你前行的话,就是那一直在环绕你四周的景,就是那一直在湮灭你精神的祸。 什么才是现实? 眼下便是。 “你怎么知晓我就一定能替你办好此事,再说任何事在对其作出选择之后都要为之付出相等的代价,我想听一听对于这位鹰犬,你作......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八十八章.这便是现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百八十九章.风起云涌 当尉迟琉璃得知秦煜和刘熠二人并没有参加王道战争的比赛,甚至二人已经从汇贤庄彻底的脱离拳手身份的这件事,已经是王道战争举办后的第二日了,而她之所以会在王道战争举办后的第二天才知晓此事,这还是徐小蝶告诉她的。 其实徐小蝶本就压根没想过要将此事告知尉迟琉璃和汤小玉二人的,本来她只是来讲目前的进度告知二女,可不曾想到儿女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而为了稳住二女的情绪,她这才在冒失之间无意的说漏了嘴,将秦煜和刘熠此...... 《遣返者的游戏》一百八十九章.风起云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章.昭幕牌 这是一块材质并不算太过优良的木牌,在其粗糙的雕刻下,能隐约的看出其雕刻在木牌之上的只身两条首尾相互交缠的鱼,这两条鱼就这般的形成了一个看似是圆的图案,在木牌的中心处,则雕出了一轮半月,在半月的一旁,则被雕刻上了一个看上去更为小巧的满月,而就是这般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木牌,却看的长孙卓眉头紧蹙,从他的眼中,秦煜发现了其被隐藏在神色之下的那份凝重和紧张。 “此物你从哪来的?” 轻轻的颠了颠手中的这块木牌后,长......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章.昭幕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一章.嗅 徐小舞将长孙莹莹交到了刘熠的手中后,这便扭头就进了长孙卓的小屋。当她看清了长孙卓手中的物件之后,心思本就极为细腻的她自然也是嗅出了此物背后所隐藏着的秘密和阴谋。 此刻的屋内也没外人,所以彼此间也就不必藏着掖着,毕竟相对于三人心中各自的那些小伎俩来讲,目前长孙卓手里的这块昭幕显然是最为重要的事了,现在摆在三人面前的还有很多的疑惑没被解开,诸如像是在这岭川城内究竟潜进来了多少昭国鹰犬,诸如昭国的这些鹰犬......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一章.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二章.月至 眼下的岭川时局当真复杂微妙,王道战争的比赛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谁也没有想到,之前因为一系列赏金赛的原因而造成自身的场外盘口异常出色的王虎三兄弟,竟然在这王道战争的中期,便一个个相继的被淘汰出局了,在这其中王虎和张祥更是被爆出大冷门,俩人皆是在一场八人混战中被同一名女子所淘汰出局,甚至从俩人飞出擂台的时间来算,中间的时差可能连三息都要不了,这可完全出乎所有买了三兄弟盘口的看客们的意料之外,让这些买家......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二章.月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三章.欲念 在这伴着皎洁月光的盛宴之中,那些被人们平日里隐藏在脸皮之下的内心正在逐一的在展露而出,一种名为‘欲念’的意志正在悄然声息的蚕食着现场的每一个人,只要身为人,那就会有欲念,而只要新生欲念,那便会被逐步的蚕食殆尽,无一例外。 或许有人会反驳说‘我没有欲念’这般的话,但是其实欲念也是分人看人的,不同的人对于自身内心之中的欲念诉求也是尽不相同,有的人好功名利禄,有些人好美人月下,有些人好逍遥洒脱,有些人好盛......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三章.欲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四章.余地 狐女再一次的被佣兵会的人给抓了,当佣兵会的那些门客们将狐女之前所躲身的小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的时候,此刻那设在岭川府内的宴席才刚刚开始,而当狐女被抓一事传到徐悟的耳中的时候,已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这事不太对劲啊...” 但看到徐悟一个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后,便自顾自的一个人开始在原地慢慢踱步,口中不免的小声嘀咕起来。 冷眼瞥了一眼此刻那群还在岭川府内肆意挥洒光阴的人们,徐悟不仅的开始怀疑起什么......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四章.余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五章.初见 没有丝毫的征兆,徐家三兄弟就这般的离席了,甚至三兄弟没有给任何人去告别,就这般的悄然离去。 从徐鑫的口中徐桐得知到狐女被抓一事并非是他所安排的,这徐鑫的解释也从侧面的印证了徐悟方才的那番推断,所以三兄弟为此简短的商议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岭川府,连夜赶回交易所。 狐女当真是开启这岭川乱局的钥匙吗? 徐桐不敢去为此打保票,因为他不敢拿注册在卷的天下佣兵们的脑袋去做赌注,这场赌局他输不起的,因为他没有那般雄......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五章.初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恨我自己 那一天,我看着往日嬉笑的你是如何败给来了现实。 那一天,你的话就如同那被烧得滚烫的鲜血,狠狠的刺痛着我的内心。 那一天,我便决定去满足你的奢求,去创造你的未来。 那一天,我认清了我自己。 吵杂的喧嚣之声一刻不停的在这狭小的大堂内彻响,时不时的便会在某处传来几句相互之间的叫骂,而那些围观的人们则会面朝矛盾的中心汇聚,然后会疯狂的朝着那些相互大打出手的人们用尽全力的嘶吼。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听清楚这些人究竟嘴里喊......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六章.我恨我自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七章.途 自宇宙初开,除无穷黑暗虚空之外别无它物。在那段早已无法用时间来去衡量的岁月长河中,它就是在这般的黑暗虚空中独自沉睡,直至大爆炸的那一刻,它才真正的苏醒。 那场大爆炸,将黑暗的世界炸的分崩离析,却也将多彩的宇宙炸出无尽的希望,而那一段的历史,便是所谓的开天辟地之说。 无数的宇宙在那场爆炸中孕育出相对的生命,彼此独自隔离,彼此相互守望,一个个多元的宇宙就漂浮在那寂静的永恒之中,形成了夜空中的那颗颗繁星。 但......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七章.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八章.路 第一次双王之战。 那时的东方大陆皆是被战祸洗礼,整个世间满目疮痍,整个人间宛若炼狱,眼前的景象除了那无尽燃烧的烈焰,便是那无穷的鲜血,哀嚎声日日夜夜的彻响在云霄之中,时刻都充斥着厮杀的怒喊和哀鸣,原始部族生存的人们就在这般水深火热的土地上艰难生存。 人间世界都已如此了,可是焱庙和玄月宫的众位天神却在此时依旧为了争夺那虚无缥缈的掌控范畴而彼此间相争不下,对于这场人间浩劫,双方竟然均丝毫不顾,也正因为如此......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八章.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九章.密令 这是一间显得颇有些华贵的议事堂,在屋内的横梁之上,用烫金色的大字装裱了一块牌匾,牌匾上被印刻上了义薄云天四个字,屋内的数根承重的粱上皆是被刷了那通红的朱砂色泽,让整座议事堂都看起来各位威严,在议事堂的中心处,则被几节木制的楼梯所搭建出了一座小小的高台,在高台之上则安置了五把太师椅,每把太师椅均在其把手的位置雕刻着极为复杂的图案,或祥云或青山,在高台之下,也不知是什么奇珍异兽的毛皮,就安静的被铺在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一百九十九章.密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章.地炎宗 凉风寒意渐浓, 烟波江柳韵庸。 又好说游曳春下, 且看朝暮尘泓。 左遥扇, 右浮风, 味亦胧。 万众江湖气, 却不及刀剑相拥。 惊渡, 惊鸿。 飞霞云端纵千里, 一剑江湖万古忠。 且看红尘惊乱世, 虫入江湖化为龙。 是虫, 还是龙! “晚辈冒昧来打扰蔡先生,只因有一事晚辈心中着实的没有头绪,在此还指望蔡先生能为晚辈指点一二。” 在一座小小的水榭围台之内,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此时正以一种看上去是极为恭敬的模样跪在一名头发早已花白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章.地炎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一章.哭了 岭川府终究还是获得了王道战争的最终胜利,在最终的时刻,岭川府的选手们力克他人,终究拔走了头筹。 作为头号的种子选手,蓉月也因为自身那极为抢眼的表现,是彻彻底底的征服了岭川城内的所有的人,甚至包括了与她相对的选手们,也都被她此前的种种表现所折服,而她更是让自己成为了岭川自开设铁笼争霸赛以来唯一的一名以江湖散人的身份去参加比赛的选手。 在往年的铁笼争霸赛的赛程里,虽说参赛的对手有三十二名,可是说到底还是岭......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零一章.哭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二章.隐匿 咚咚咚... ... ... 咚咚咚... ... ... 咚咚咚... ... ... 一阵急促而又猛烈的敲门声响起,而此时屋内之人却还听着桌上小水台的流水声在做着那香艳无比的美梦,可是因为这猝不及防的敲门声响起,也是将屋内之人从美丽的梦境中所惊醒过来,还差一点让他一个侧翻身给从躺椅上摔下来,要不是他自己也是一名练家子,就凭着他的体型,怕是这一摔非让他骨折不行,而他也随着美梦被打扰而面色极为的难看,小心肝是......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零二章.隐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三章.猫 令秦煜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这佣兵会的交易所里瞎转悠了这么大半晌的时间,浪费了自己这么多的精力,却是连这位鹰犬之人的汗毛都没查得出来,这不免的让他有些沮丧。 眼下已经是进入深夜了,街巷上的打更人不久前也都喊起了二更天了,就连夜里的狗吠声也都渐渐地没了声响,此时的交易所内,除了那些时不时会提着油灯巡视的守卫们的脚步和他们窃窃私语的谈话外,整个夜里却是寂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夜里的风渐渐地凉了起来,就如秦煜这般......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零三章.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四章.青鸟佩 终于那群碍人眼的佣兵们是陆陆续续的撤了,而这个时候,街道外的那位打更老汉方才扯着自己那如同拉锯一般的嘶哑嗓门,高喊着四更天咯,随后又卖力的连续敲打了四声自己手里的竹棒,清脆又悠扬。 “走!” 又等了一会,感觉此刻那群佣兵们并不会再杀出个什么回马枪后,秦煜这才低声一说,便一个人快速地冲到了这间被一把老旧铜锁给锁上大门的小屋门口。 秦煜前脚刚到,刘熠后脚便紧跟其后的来到了这间小屋门外。 “老刘你可有法子?” 看......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零四章.青鸟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五章.苏醒后的商议 等秦煜苏醒已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在此期间刘熠已经将夜里发生在交易所内的事情是如实的汇报给了长孙卓,而长孙卓在听了他的汇报之后,随即便下了道命令,令他将此时还住在状元楼内的尉迟琉璃几人给接到岭川府来,至于为何长孙卓会向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其实他心中还是猜出了点头绪,毕竟自己跟秦煜在未经得佣兵会的同意下私自擅闯交易所,这样的行为本就是犯了江湖大忌的,所以长孙卓的这般安排其实也是在替他和秦煜扫清障碍,毕......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零五章.苏醒后的商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六章.美人者 这一次,秦煜这才算是真正的见过了蓉月。 今日的蓉月并没有带着她那标志性的黑色面罩,反而是稍加的施了一些淡淡的胭脂的让自己出现在了秦煜的面前。 令秦煜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蓉月的面容,竟然要比尉迟琉璃还要精致的多,蓉月的长相已经不能用美人之姿来用以形容了,因为当他在第一眼看清了对方的真容之后,一断话顿时间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美人者,拥倾城之姿,享倾国之态。 说实话在秦煜的心中,蓉月当真是他这两世加起......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零六章.美人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七章.父母青天 就在铁笼争霸赛还有一周的时间,蓉月将鹰犬的名单交到了秦煜的手里,秦煜将名单交到了长孙卓的手里,翌日心情大好的长孙卓带秦煜几人去参加交易所的拍卖会,顺便试探一下鹰犬,而在最后一轮的拍卖中,交易所推出了狐女,秦煜希望长孙卓能将狐女买回,因为他有些事想从狐女的身上问出来。 蓉月再一次的跳窗离去,只不过这一次,秦煜一个人则是安静地站在起初对方站过的地方,是迟迟没有移动片刻。 蓉月的出现,头一回的让秦煜相信一见......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零七章.父母青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八章.累了 王虎三兄弟的名气着实的是在这岭川城里彻底的火了,即便在之前的王道战争赛事里,三兄弟均是输给了同一名对手,可是这也并不能阻止三兄弟的名气在这岭川城内飙升,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人来到这汇贤庄的门口,将这小小的大门挤得是水泄不通,而这些疯狂的人们之所以会聚集于此,其目的也就只是想要更为近距离的看到三兄弟的样子罢了,若是再能跟自己的偶像拉个手签个名啥的,就更好不过了。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比回一剑堂继续当弟子......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零八章.累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九章.规矩 听闻交易所在近日会再次举办一次拍卖,这是交易所自封所之后所举办的第一场拍卖,自从鹰犬之事以来,这座佣兵会所掌控的交易所便可以说是一直都处在岭川城的风口浪尖之中,稍有不慎徐家三兄弟都极有可能的会被其所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件而让自身被牵连其中。 相信以徐悟的敏锐定是能够嗅得出来此时在这岭川之内的微妙时局,所以在长孙卓看来,徐家三兄弟是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次的选择敞开交易所的大门,毕竟这几人可还身处岭川城......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零九章.规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章.转变 经由长孙莹莹这么一番的解释,众人这才都明白了交易中心为各路买家所拟定下的这般不成文的规矩的用意,除了此时还依旧保持着一头雾水状态的尉迟琉璃外,其余的几人皆是对于这般的规矩感到赞同。 “时辰差不多了,要不咱先进去吧。” 眼看着门口的买家们来到是越来越多,长孙莹莹这才继续说到。 “也行,趁着这会人还不算太多,咱们先进去再说,免得生了不必要的事端。” 待长孙莹莹刚一说完,秦煜这便接着对方的话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随......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章.转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一章.拍品 当秦煜一行人按照长孙莹莹之前所给大伙弄来的指定位置坐好之后,众人这才开始环顾四周,认认真真的开始大量起这座闻名天下的暗网交易中心。 给大伙的第一感受就是,这间屋子着实的是有些太过昏暗了,若不是屋内还点亮着一些油灯,怕是他们此刻连自己的座位都怕是还没找到呢,而除了这股昏暗感觉外,一股淡淡的霉味也飘在空中,闻得尉迟琉璃是不断的皱眉头。 很显然尉迟琉璃特别不喜欢这种霉味。 除了这一丝淡淡的霉味之外,一股灰尘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一章.拍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二章.小丑 刘熠这一出手,着实的吓坏了身边坐着的汤小玉,毕她只是一名出身普通的女人,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威名的宗族,她有的除了一幅较好的面容之外,就只余下那不算笨蠢的脑子了,想必她这辈子都料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坐在交易所内,然后看着自己的伙伴会为了一块石头而豪掷千金。 “你疯了吧!一千两呢?” 情急之下汤小玉急忙拽着刘熠的衣服袖子,然后小声的惊呼着。 “这东西对我有助,再说了才一千两而已,小钱!” 只见刘熠目光......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二章.小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三章.天下第一剑 在之后陈亮所展示的那余下的六件拍品里,其中只有一件拍品引得了秦煜的兴趣,至于其它的拍品,在他的眼中皆是如同垃圾一般,任凭陈亮是如何的将这些拍品给吹嘘成天下至宝,可是在他的眼中,垃圾就是垃圾,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当第七件拍品被端上来的时候,秦煜那时还未对其产生些许的悸动,可是当陈亮说出了它的来历之后,他的思绪是瞬间便被这第七件拍品所牢牢揪住,而当陈亮终于说出了它的名字之后,一大波的回忆顿时便占据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三章.天下第一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四章.美 刘熠当然是听取了秦煜的意见选择了汤小玉,话说他又不傻,相对于长孙莹莹所能给他带来的那一股压迫感,他打心眼儿里是更愿意让汤小玉陪在自己的左右,毕竟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虽说汤小玉本人也算漂亮,但是相对于尉迟琉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动的美,相对于蓉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绝世的美来做对比的话,她身上的美可能就真的还算是普通的了,但是在她的身上,也有着尉迟琉璃和蓉月俩人并不具备的美,那便是成熟的韵味,是属于另一种......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四章.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五章.催命符 这眼下还未到申时呢,这交易所的二层便已是坐满了人,当然了这其中并不包括相继离去的刘熠和汤小玉二人。 虽说眼下这二层的人已经坐满,可是交易所还是在秉承着自己的规矩,不到申时不开始,哪怕此时那些脾气稍微有些大的买主们皆对交易所的这死规矩有些微词,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任别人如何想去破坏这个规矩,可总会有人在默默守护这些规矩。 毕竟规矩就是规矩。 “大哥,为啥你要放弃下午的赏金赛,要带着我跟睿子来这交易所啊?” 看......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五章.催命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六章.频频被打脸 果不其然,虽说这下午的拍品只有四件,可是这第一件便足以令现场所有的人不仅一阵唏嘘。 令秦煜没有想到的是,陈亮竟然真的将一个由部分的青铜和大面积的木质所打造而成的野兽模样的物件给推到了那小小的平台之上。 只见这头野兽模样的物件其个头并不算很大,看上去也就跟田里的野狗差不多大小,只不过它的模样可不是什么野狗样子,要怎么去形容呢? 似鹿非鹿,似犬非犬,似羊非羊,似马非马,就这般古怪的造型,当真是看的秦煜阵阵疑......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六章.频频被打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七章.琴 第三件被陈亮推送到众人面前的拍品,是一张极具古色的琴,琴本身的弦已经充满了锈迹,而琴台更是随着这无情的风月变得斑驳不已。 之所以陈亮会将这张古琴在此充当第三件拍品展示给大伙,并不是因为这张琴本身有多么的优质,相反的这张琴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琴而已,而之所以这张琴被交易所的人所看重,全是因为在这张琴的背后,藏着一段凄美的故事。 要说这段被后人一直都铭记于心的故事,那还要从传说中的太古神话世代讲起。 ... ......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七章.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八章.饼 没有任何的原因,不得任何的解释,鸿蓬就这般的被玄女贬下凡间,甚至为了降罪自己,抽离了自己的神格,用九天离火毁掉了自己的金刚之身,让自己彻底的堕入血肉诅咒之中。 除了那无尽的恨之外,鸿蓬此刻的心中已无任何情感。他整日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走在这星辰之间,而为了复仇,他势要踏破这天下万里,也要反了这看不清是非黑白的天! 然而理想虽好,可现实却残忍无比。 为了能填饱自己的肚子,为了能让自己再多坚持一些时日,鸿蓬......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八章.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九章.我命里的你 “好了我同意了,你就跟着我吧,对了我叫灵儿,你呢?” 看着眼前跪着的鸿蓬,灵儿急忙的想要将对方给拉起来,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劲,鸿蓬还是跪在原地,无奈之下她只好答应了鸿蓬的请求。 一听到自己的请求被对方认可后,鸿蓬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然后丝毫不给灵儿反应的机会,便一把将对方此时背于身后的那个大竹箱给单手拎了起来,在对方吃惊的表情下,快速的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鸿蓬,我叫鸿蓬。” 待调整好自己所背着的竹箱之后,......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一十九章.我命里的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章.灵 夜满天 九天之上夜衍边 当闭上双眼 却难忘流年 伴月不能眠 星蔓延 梵空之中星满眼 放任红尘间 却遗忘流连 心难掩 泪散在月夜 仅此一眼 滚烫的心 炽热的血 你所憧憬的明天 不再会变为 所谓的过眼云烟 风吹落的情 仅此一遍 翻腾的夜 倔强的眼 心底未完的心结 意难言 只愿此生余下路 陪你走一遍 霞满天 夜里微风夜漫天 依偎在身边 轻抚你的脸 是我憧憬的明天 愿化为一根弦 环绕在心间 浮走尘世怨 擦过人间念 只愿陪你系下那长长的红线 不想空留彼此的想念 永远会有多远 你不...... 第二百二十一章.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第 “哎我说鸿蓬,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呀!” 只见鸿蓬用双手蒙着灵儿的双眼,而灵儿因为自己的双眼被遮住了,也只能顺着鸿蓬的牵引,是慢吞吞的挪着步子,那样子生怕将自己给摔了,一边挪着步子,一边不断的询问着鸿蓬。 “马上你就能看到了,别急呀我说。” 可是每一次当灵儿开口询问鸿蓬的时候,对方总是只拿这一句话来搪塞自己。 “好了到了。” 突然灵儿感到自己身后的鸿蓬停住了脚步,连带着自己也一并的停了下来,就在她为之疑惑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二十一章.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二章.来自死亡的烈火 自从部族从大林沟搬到了这里后,二狗子便从原本的看护变成了村里唯一的猎户了,而他所要做的工作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村子外面替村民打猎回一些猎物,以供村子每日的用度。 二十二年前的那场瘟疫,几乎是毁灭了整个部族,只余下那数十人有幸逃过此劫难,而这些活下来的人都相继的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便是带着这仅存的希望,离开世世代代生活着的大林沟,选择了如今的这个地方得以生息。 哪曾想这一晃,就已是二十二年之久。 在二狗子还......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二十二章.来自死亡的烈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三章.为爱入魔 “跑啊!!!” ... ... “快跑啊!!!” ... ... “不要回头,跑啊!!!” ... ... 一看到白泽,鸿蓬便想也不想的扯着嗓子朝着灵儿喊道。 虽然灵儿并不清楚为何自己的夫君会突然的朝着自己呼喊这一句,但是她在第一时间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男人,没有选择当懦夫,没有选择独自逃跑。 要不是二狗子看懂了鸿蓬眼中的那丝恐惧和不甘,怕是灵儿早就会步了鸿蓬的后尘。 只见二狗子立马双手环抱住灵儿的腰,然后看了一眼已经......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二十三章.为爱入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四章.齐天 眼前除了绝望,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当那漫天的烈火从天而降,当那无辜的人们深陷绝望,当那脚下的土地被火焰吞噬,当那不远的村庄在我眼中深受炎罚,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的我,跟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我曾视自己为天下之神,可如今看来,我狗屁都不是,我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可怜的棋子罢了,一枚可以随时被丢弃的棋子,一枚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去保护的棋子,一枚所说过的誓言就如同粪土一般轻重的棋......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二十四章.齐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五章.闪亮的泪痕 虽说这只是一段陈亮口里的故事,甚至故事的本身早已失去了考究它的意义,可是这个故事却还是流传在这坊间之中,在人与人之间相互流传了下去,更是是一代传给了一代,让这凄美的故事伴随着这红尘轮回,一起经历着日月洗涤。 而当陈亮口中的这个故事讲完之后,方才那般狂热的现场也随着陈亮口中的最后一段故事而落下帷幕,换回的只是一片的沉默,换回的只余下些许的哽咽和抽泣。 若不是尉迟琉璃随后的提醒,怕秦煜至此时都不会发觉,不......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二十五章.闪亮的泪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六章.将军 “举牌!” 这已经不知是秦煜第几次要求长孙莹莹替自己举牌了,而他也发现,截止到目前为止,也只剩下一人再与自己相僵持了。 而当长孙莹莹这便刚一举牌,那个人便再次的举起手中的牌子,显然是不想后退丝毫。 “再举!” 看着那人手中木牌刚一落下,秦煜便再次要求长孙莹莹举牌。 二人就你来我往之间,径直的将原本只有五百两的狐女,直接让其的价值顶到了现在的三千六百两之多。 长孙莹莹这边刚一落下,那边那人便再次举牌。 “举!” .......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二十六章.将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七章.言 也不清楚长孙莹莹最终与徐悟是如何讲的,秦煜几人只是知道,对于狐女来讲,徐悟直到最后也没有收取长孙莹莹一个铜板,就这样的将狐女送给了几人,而他之所以会免费赠送,那是因为对于秦煜一行人来讲,他心里有着别的诉求。 徐悟要求几人即可就带着狐女离开岭川,终身都不得再让岭川出现狐女的踪迹,他不会去打听秦煜为何会如此执着于狐女,也不会去掺和秦煜一行人接下来的行程,而他所要求几人去做的,便只有让狐女彻底的离开岭川这......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二十七章.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八章.情圣 秦煜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从狐女的屋内出来了,天还没亮他就会将自己所在狐女的房内,然后等皎月高挂的时候他才会从狐女的屋内出来,而他这般的行为,也造成了多人对他的误会。 在长孙卓看来,秦煜定是馋狐女的身子,要不然以他的智慧,他实在是想不出此时还会有什么缘由,会让这位秦家小子是没日没夜的往狐女的屋子里钻,所以眼下咱们的这位岭川府尹大人,除了不断感叹秦家小子身体硬棒之外,只余下那满眼的羡慕和怀念了。 遥想当年,......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二十八章.情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九章.熬鹰 之所以秦煜这几日会有着这般看似疯狂的行径,归根结底的来讲,这一切皆是因为这镇西侯府的青鸟佩。 若不是因为狐女之前所佩戴在身上的青鸟佩被秦煜所撞见,以他这般的性格,是断不会花费这般大的代价来救狐女的,要知道为了能顺利的将狐女从交易所里救出来,他可是为之花了大价钱的,而所花出去的可不仅仅只是银子而已,他为了能救出狐女,为了能从狐女的身上挖出青鸟佩的秘密,更是欠下长孙卓一个天大的人情,虽说到目前为止长孙卓......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二十九章.熬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章.我得儿意的笑 因为狐女口不能人言,所以秦煜对之的态度是愈发的开始变得恶劣起来,直至今日,他已经让长孙卓不再安排岭川府内的婢女们向这间房送吃食了,可即便如此,狐女依旧还是保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见着他,便叽叽吱吱个不停。 那么问题来了,即便狐女整日都在叽叽吱吱个不停,可是秦煜他听不懂呀,哪怕此刻的狐女真的是向他说着青鸟佩一事,他也完全听不明白对方说的是啥内容,更何况此时的狐女所表达的意思并不是关于青鸟佩的,从对......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章.我得儿意的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一章.神猴吟 今天又没看到秦煜的人影,也不知他这会在干嘛,反正眼下这会也睡不着,要不去找他玩儿吧。 想到便做,这就是尉迟琉璃的本性。 随意的简单收拾一下,尉迟琉璃便朝着秦煜的屋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只不过她在出门之前,还是刻意的将白雪随身给带着,毕竟将白雪带在身上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 人在心情愉悦的时候,连这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让人觉得香甜,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蹦一跳的朝着爱人前行,这种幸福的滋味当真是令人痴迷和陶......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一章.神猴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二章.彼此眼中的彼此 猿者应纵山林之敏锐,应踏山石之坚韧,应握汌流之无畏,应登群山之傲意。 猿声将至既应无所顾忌,猿影浮现既应所向披靡。 目光所至之处皆应沦为群山故土,身影所过之处皆应化为心中家国,试问在猿之意志下,天下还有谁胆敢不来臣服! 神猴吟! 作为天极功的第一式,它充满霸气,更充满了天下皆为我土的豪情! 只见尉迟琉璃忽然将双臂护于自己的面门,然后整个人快速半蹲,开始左右连续闪躲蓉月那不断抽来的皮鞭,一边闪躲一边尝试着让自......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二章.彼此眼中的彼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三章.我眼中的你 就这样,尉迟琉璃和蓉月是谁也不让谁的在秦煜所居住的这间狭小的屋内打的是你来我往,打得是有来有回,经由这二位的手,更是亲手将原本布置的还算温馨的小屋变得是一片狼藉,眼下是连让人坐着歇一会的干净地方都没了。 此时的尉迟琉璃是面色潮红,显然一幅大战之后的力竭模样,也不知她什么时候重新的拾回了白雪,不过从那满墙壁的剑痕来看,怕是有一阵子了。 而此刻的蓉月其实也比尉迟琉璃好不到哪去,虽说她此时还没有尉迟琉璃那般......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三章.我眼中的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四章.老秦 对于蓉月的身份,秦煜并不准备隐瞒徐小舞,毕竟之前的那份鹰犬名单还是蓉月所提供的,所以他还是将蓉月介绍给了徐小舞认识,而一众人再听完了蓉月的解释后,众人皆是释然了,原来这都是一场误会。 而与此同时,秦煜也将自己准备帮助蓉月去参加铁笼争霸赛一事是如实的告知给了徐小舞,以希望徐小舞能再帮他去搞到一个可以用来参加比赛的身份。 对于秦煜为何要帮助蓉月去参加铁笼争霸赛一事,虽说徐小舞是满肚子的疑问,但是聪明的她却......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四章.老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五章.我给你我的理由 我是谁? 我是灵剑宗的大小姐。 我是东煌剑狂的女儿。 我是尉迟琉璃。 我身上流淌着尉迟家的血脉,那自会秉承尉迟家的精神。 不会改变的决心。 不会偏移的决定。 老秦,你阻止不了我的,我尉迟琉璃决定了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止我! 哪怕是你,也不行! 看着此时情绪有些激动的秦煜,尉迟琉璃却始终保持着相对的冷静,她知道此刻正是她与秦煜之间的博弈,谁赢了,那么这决定权便会由谁说了算的,很明显秦煜不是那种轻言放弃之人,可是自己亦不......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五章.我给你我的理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六章.操纵 在议事厅内,此时正以蓉月和长孙卓为中心的正围绕着许多的人,除了秦煜之外,现如今能左右岭川局势的人几乎是悉数到场,徐小舞、徐小蝶、徐桐、徐悟、王一刀、何金凤、更是一个不落的来到现场。 “你这个消息准确吗?” 面色除了阴沉,便只余下那无尽的担忧,这便是此时的长孙卓,此时的这位岭川府尹,只见他就这般静静地站在众人的眼前,一边手握着一份还算是崭新的地图,一边面色忧虑的望着蓉月,然后对其轻声问到。 “长孙大人,我......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六章.操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七章.勇敢者的游戏 铁笼争霸赛如期而至。 比其王道战争,铁笼争霸赛明显更能激发岭川百姓心中的那股狂热的戾气,从此时那疯狂的势头来看,这股戾气只会随着这场赛事而愈发浓烈。 铁笼争霸赛,顾名思义,就是全部的参赛选手皆被关在一个极为巨大的笼内去相互搏斗,甚至参赛的选手可以在这场比赛中使用任意的武器,但凡是进到笼内的人,在没有特殊的理由下,是不能擅自离开笼子的,除非是自行放弃比赛,又或者是死了,才可以让自己离开这里,否则的话就得......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七章.勇敢者的游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八章.战吧,战吧! 当王虎三人随着汇贤庄的人是陆续的走进这偌大的角斗场的时候,眼尖的李睿是一眼就瞄到了远处也刚刚进场的秦煜一行人,其实他并没有认出秦煜,他认出的是狐女。 那标志性的小尾巴,很难不被他人认出其身份来。 “大哥大哥,快看那边。” 一看到狐女,李睿急忙的用自己的手肘撞了一下王虎的左臂,然后在王虎的耳边快速的说到。 “嗯?” 顺着李睿所给指出的方向望去,王虎也随之发现了狐女的踪影。 “狐女身边跟着的那几个明显是一伙人呀。......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八章.战吧,战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九章.伙伴 一时间,整座角斗场皆因其处处开花的盛景而让现场陷入狂热之中。 在这吵闹的现场,已经不再能依靠语言,现场那一浪接一浪的声潮,让那些此时正在场中拼命地选手们是压根就听不清身边之人所说的是什么,在此时,在此地,唯一能让彼此读懂的,只余下对方眼中的那抹羁绊的韵味。 信任,成了此时在这纷闹的现场中唯一的语言。 秦煜一剑刺穿了刀客的刀。 刀客瞬息做出改变,将手中残缺的刀柄,奋力的朝着秦煜的面门给投掷出去,而在他投掷出......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三十九章.伙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章.绽放的百花 就在刀要落下的那一瞬间,蓉月手中的那根长鞭便出现在了刘熠的头顶,一声清脆之声响起,那柄悬于他头顶的钢刀就这么被长鞭所贯穿,然后轰然崩碎。 一看机会来了,刘熠立马接连翻滚,然后猛提一口气,反向的朝着方才欲要斩杀自己的刀客奔去,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他一通划铲,径直的从对方的胯下给钻了过去。 还不等刀客回头,刘熠就如同那旋转的陀螺,借助着脚下的巧劲,整个人就这般的站了起来。 拳间火光四射,那代表着地底最深处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章.绽放的百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一章.不自量力 赤豪三鬼。 要说这三人的成名还要追溯到一百多年以前,在当时的那个时代,曾有五名心怀天下大志的年轻剑客选择离开山门,下山到红尘之中历练,而这段历史,便是曾经令整个江湖都为之轰动的五剑下山事件。 为了能更好的体会这红尘之道,从而通过此道最终窥破天道,五剑决意化名改姓,舍去曾经的姓氏,抛掉曾经的身份,以全新的自己去面对这眼前的世界。 天剑何庸。 苍生剑邱少狂。 执念剑杨无双。 菩萨剑岳萍儿。 仁王剑陆凡。 五位年轻的人......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一章.不自量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二章.必死之局 救狐女。 一看到狐女被困,秦煜脑子里顿时便有着这般的想法。只见他躲过眼前的剑客一记劈砍后,整个人快速的蜷起身子,让自己的右肩与后背对着敌人的胸口,脚下猛地一通发力,整个人就如同炮弹一般的是硬生生给撞到对方的怀中,径直的将那名堵住自己前行方向的人给撞飞出去。 因秦煜的这一撞,之前这位挡在他与狐女之间的剑客也因为他的这突然一击而失了位,也正因为此人失了位,却也给他创造出了一轮新的进攻机会,一看机会来了,秦......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二章.必死之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三章.脱困 所谓的必死之局,就是说一旦深陷此局,那么就是必死,很明显此时的尉迟琉璃便是深陷必死之局的,无论她如何的去企图挣扎,她都没有能力去在须臾之间寻求的出这破敌之法。 所以即便是尉迟琉璃心中再是不甘,她还是满眼的死寂,心中满是对着世间的留恋。 直至变故突生,直至那两道身影出现在尉迟琉璃的眼前。 风起。 尘扬。 一声呼啸。 带来生的希望。 猛地睁开双眼,让眼底的死寂化为虚无,让心底的绝望沦为过去。 什么是生的希望? 此刻那团......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三章.脱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四章.单挑 既然不做保留,那就必须要速战速决,不能给那些潜在的敌人得以窥破自己招数的机会。 给了众人一个眼神后,秦煜便猛的呼一口浊气,脚下菩提逍遥步浮现,人便朝着眼前余下的那四名剑客是冲了过去。 秦煜前脚刚走,尉迟琉璃后脚便紧跟上去,在这一次的进攻中,她终于在速度和反应上赢了狐女。 一看尉迟琉璃那般的脚力都能冲出去,狐女当然也就当仁不让的再次出击,只需两息的时间,她便将尉迟琉璃给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甚至在她刚巧的超过......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四章.单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五章.为兄弟 一剑拨开眼前冲过来的人,王虎咬牙拽住李睿的衣襟,然后卖力的将李睿从那死亡的边缘给硬生生地拽了回来,之后他并未停留,眼看着那冰冷的刀就要劈在张祥的后背,他脚下突然发力,整个人便朝着那名刀客的身上就撞了过去,以自己的身躯,化为兄弟身后那堵生命的高墙。 王虎刚把刀客撞开,李睿便脚踩着他的肩膀是高高跃起,而李睿手中的剑则早已朝着刀客的心窝给刺了出去。 这边李睿刚将手中的剑刺出,那边张祥便去替他解决掉其身后的人......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五章.为兄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六章.眼中的渴望 刘熠的右手已经开始出现剧烈的颤抖,因为不断的开张弓弦,让他右手的双指已经迸裂,豆大的鲜血此时正一滴一滴的朝着脚下的土地滴落,而他左手的虎口也因为不断的握住弓柄而迸裂,鲜血也将整张长弓印出一道道的暗红痕迹。 狐女的双爪也是伤痕累累,而她的后肢更是因为不断的爆发力道,从而让她的双脚上的肉蹼尽数迸裂,鲜血已经印红了她双脚上的皮毛,让此时的她就连稳稳地站在原地都变得极为困难,从她不断颤抖的双腿便看得出来,此......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六章.眼中的渴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七章.异象 王虎这一拳,是差点让秦煜把早上吃的饭给吐出来,可即便他最终的强行的将嗓子眼里的那口血沫子给重新咽回肚子里,可是对方的这一拳,着实的是将他给揍得眼冒金星。 除了让自己蜷缩的成虾一样,然后不断地让自己尝试后退,秦煜一时半会的是想不出更好的应对策略了,而王虎一看到他开始尝试后撤,便紧追着就是一记右勾拳,朝着他受伤的左臂径直轰去。 秦煜这还没从刚才的那记直拳中回过气呢,王虎的又一记右勾拳便快准狠的打在了他的左......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七章.异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八章.血祭 好不容易解决了赤豪三鬼,白先生却怎么也没料到,这永夜八皇竟然会悉数到场,甚至连夜王也亲临这小小的岭川,这着实的是有些打乱了他之前的一切部署。 不过眼下天已异变,已不能再说放弃一词了,要知道白先生为了今日,已经在此部署谋划了超过数十载,为了今日他算尽天下人心,却不曾在这最后的时候,被这世代生活在永夜林中的蛮子给搅了局。 除了一腔的怒火,眼下在白先生的眼中,别无它物了。 “姓白的,有我等在此,今日便容不得你......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八章.血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九章.永夜的狐 永夜林。 这座全大陆最为神秘的地域,这座见证了文明更迭的古老之地。这里的树木远比尘世之中的历史还要悠久,这里的泥土远比人间之内的历史还要悠远,从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去到永夜林的深处,更不可能会知晓永夜林究竟有多大,有多深。 永夜林,青州地域。 “(狐语):爹爹...爹爹,我好没意思啊,您就叫我跟几位哥哥一同去吧,我保证一定不会给几位哥哥们添麻烦的,您要相信我啊!” 只见一名身着俏皮百褶裙的狐族幼女,一边用自己......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四十九章.永夜的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章.哥哥 在威逼利诱之下,狐女终于是说服了一名陪伴自己的几位兄长南下狩猎的护卫,然后野蛮的扒下对方的衣服,再胡乱的穿在自己的身上,最后带好护卫的面具,这才屁颠屁颠的朝着大部队离去的方向飞身追了出去。 一路上,南下狩猎的小队对于狐女这位忽然冒出来护卫的身份并没有起疑心,毕竟身为永夜八皇之一的锐爪,其实力覆盖正片永夜林南部,数以千万计的生灵皆是在他的地域中繁衍生息,所以对于一名体型较小的护卫来讲,几名王子自然是不......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章.哥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一章.生生不息 当空中的飞失不再朝自己射过来的时候,原本四十余人的狩猎队伍,却是死伤过半,有一半的族人安静的躺在地上,任由他们的鲜血滋养脚下的土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狐女整个人都懵了。 此时的狐女早已听不到自己的四周那嘈杂的声音,一切都好似是无声的一般,她瞪大着自己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几位哥哥在奋力的将手中的剑刺向那群黑衣人,可是她却丝毫的听不到哥哥们口中所怒喊的语言。 她只能任凭几位哥哥把她当做一件没有灵魂的物件......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一章.生生不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二章.计划 当狐女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这位原本的天之娇女已完全没了往日的模样,此时的她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往日的精美毛发早已因为她无心的清理而变得不再顺滑,又因为长时间的风吹雨淋,让她的身上已经开始散发一丝恶臭,此时的她已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狐皇之女了,此时她的身份只有一个,便是被人类所抓获的异族奴隶。 每日她都必须蜷身在这已经锈迹斑斑的牢笼之内,不能舒展身子,不能站直腰身,不能站,不能趟,她只能终日让自己保持状态......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二章.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三章.汲灵珠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世界还是身处蛮荒世代,作为万灵之王的阿努拉,带领着族内那数以万万计的生灵,安静的生活在这片沃土之上,在这里万灵得以生息繁衍,所渡过的日子也是平静祥和,直至那天九金承天柱忽然崩塌,完整的青天变得支离破碎,无尽的混沌之气顺着天之裂痕开始肆虐人间,而这位万灵之王,也在这混沌之气的不断蚕食下逐渐迷失了自己的心智,逐渐丧失了身为守御者的天命神格,沦为了秩序之力的敌人,沦为了时间之力......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三章.汲灵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四章.岭川末日 末日究竟是什么? 有人说,末日就是最后的意思,是最终的审判,是秩序的终结。 有人说,末日就是希望的开始,是万物的新生。 更有人说,末日就是神举起手中那柄惩罚世间罪恶的剑,让其心中的怒火去洗涤这世间的罪恶。 末日究竟是什么? 有人曾经说过,末日就是一切事物的终止,是一切事物的最终命数,它代表了了毁灭,更代表了审判。 当末日降临之时,也就意味着万灵之魂的流亡之路被开启,万灵之魂的轮回之路被关闭。 当末日最终降临之时......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四章.岭川末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五章.余烬重生 夜王神龙败了。 不,更确切地讲,在这场预谋已久的计划之中,永夜林自始至终都不曾胜利过,从最初的狐女开始,到此刻的夜王结束。 从白先生在十几年前开始在岭川城部署下佣兵会和汇贤庄的那一刻开始,全天下的人都输了,这个男人早已在那个时候,便将全天下的人都算计在内,而为了顺利的赶在极阴之时唤醒汲灵珠,这个男人不惜采用那最为阴狠的办法,硬生生地通过自己的一系列策划,让一个龙寰的边陲小镇,摇身变成了整个龙寰数一数二......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五章.余烬重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六章.森之歌 自这神奇的东方大陆因补天之后化为那天下诸州,各州部人文风俗便逐渐各不相同,不同的社会制度和文明体系伴随着当地的风俗习性,也是将各州部之间的风景逐一分割,是大不相同。 而青州便是如此。 虽说青州为龙寰最北之州,甚至在靠近永夜林那边的土地,其终年都会因为冻土积雪不得开垦种植,为此那些生活在地势靠北的人们,为了能让族人们生存夏倾,为了不离开这生他养他的土地,这些人们都会采用另一种谋生的手段,或打造些铁器去集......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六章.森之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七章.传火之人 当余烬未被熄灭,当薪火尚且可燃。 当眼前的世界未被回忆所遗忘,传火之人必将觉醒。 岭川府内,铁笼争霸赛前夜!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谁?” 借着昏暗的屋内烛火,刘熠轻声的朝着屋外的人喊去。 “是我!” 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了秦煜的声音。 “来了。” 一把拽过被随意搭在床头的单衫,然后将其披在自己的肩头,俯身将屋内那已经有些昏黄的油灯又加满了新油,好让其能更亮一些,待做好了这些,这才看到刘熠快步地......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七章.传火之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八章.期限 这是一柄造型略有些夸张的弓,它不像别的弓那般对称,只见这柄弓的上弦较之下弦要长一些,而整体的弓面都是由一种类似青铜的金属打造,这些青铜上都刻满了貌似太古时期的那些密纹,而弓握处赫然有着一个类似齿轮类的造型,紧紧地贴在刘熠之前的手背处,在齿轮的内部,则和整个包裹着手掌的护腕形成了一个整体。 “这...” 秦煜看到此刻,内心无比的心惊。 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构造,包括弓面上的密纹,无不与自己的那杆长枪相之对应......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八章.期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即为传火者 假如自己的命运可以自己掌控。 假如自己的人生可以重来。 假如。 如果当真存在这般多的假如。 我会后悔自己所做过的决定吗。 我会迟疑自己所做过的判断吗。 如果当真存在这般多的假如。 我是否还会选择相信你。 是否还会选择帮助你。 同时也帮助我。 假如我们当真是这见证天下兴衰之人。 假如...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有的只是那游离在万灵之中的善与恶,有的只是那徘徊在红尘大道之内的生与死,有的只是在生存与毁......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五十九章. 即为传火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章. 亦为玩火人 太阳西落,皎月当空,抬头望着那无穷无尽的星空,卫东不仅的陷入沉思之中。 这偌大的世界,他卫东何时才可以真正的存在于世,那种不在乎名义,不在乎权利,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活着,娶个老婆,生个娃娃,养一头黄牛,耕两亩土地,种上一些瓜果,偶尔的还能扛着娃娃打一打蛐蛐,不再深陷权力之中,不再充当鹰犬走狗,不再任凭他人摆布,他就是他,一个自己能做了自己的主,于溪边煮茶,于雨天安睡,于湖岸垂钓,于小儿嬉戏,于老母言谈......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章. 亦为玩火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一章. 灰褐色的人间世界 卫东疯了。 疯得是这般的彻底,疯得是这般的狂烈。 卫东这一次显然是准备拿整个一剑堂的未来在豪赌,让其能完美的充当他手中的牌,让自己在与朝廷相互之间的博弈之中不落下成,未来他所谓的未来,这一次他在豪赌,他自信赌他自己在这一次的较量中能赢。 此刻的卫东在蔡睿冲看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任人欺负的一剑堂新锐了,此时的他,早已从一名性格懦弱的外门弟子,成长为一个十分精于心计且自身城府极深的疯子,是一个为达目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一章. 灰褐色的人间世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二章. 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天气阴沉的可怕,黑云之下伴随着那稀稀拉拉的雨滴,就这么将那仓州大地尽数浸湿,而这般的景色,让这仓州的土地看起来更是苍凉无比。 都说在这戈壁黄沙上,放眼望去尽是无尽的荒凉和死亡,但是事无绝对,人间万事,任何地方都存在着轮回,而这仓州地域亦是如此,在那无尽的荒凉之后,便是那充满朝气的新生和希望,这些希望坚韧并强劲,就如同那些存活于黄沙之中的沙棘一般不可摧毁。 李耳终究还是带着数十万之多的龙寰精锐,从秦州出......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二章. 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三章.对不起,我爱你 当俞北塘逐渐地活成了赵璇的影子,那就代表着在他的世界里,赵璇早已成为了自己心中唯一的寄托,成为了自己现实中的信仰,而为了赵璇,让他去干什么都行。 无论任何。 “北塘,其实命运这游戏早就开始了,或许从咱们父辈那时开始,你我之间的命运便已经有了足够明显的指引和铺垫,可我们却在这么久的时间中迷失自我,让我们彼此皆是错失掉这能去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北塘,这一次是我们自己没把命运这个游戏玩的透彻,怨不得别人。”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三章.对不起,我爱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四章.急行 大漠孤烟,将军断甲守家国, 苍天映月,傲骨战魂归故乡。 一曲肝肠,佳人楼外日日复, 衣冠冢内,残剑怒斩安四方。 夜静的可怕,没有微风相抚,没有虫鸣相伴,有的只是那死一般的寂静,有的只是那绝望中的残喘。 透着那皎洁的月光,看着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戈壁,感受着白天被烈阳所炙烤后还阵阵发痛的皮肤,感受着那口干舌燥却又丝毫没有空暇时间来小酌一口的燥热,即是急行,那么就要时间至上,即是急行,那么就要性命至上,即是急行,......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四章.急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五章.这份深入骨髓的爱 此时的苏庆广早已没了往日的那般雍容华贵的候爷样子,此刻的他,面容极为焦虑,多日的行程让他原本俊俏的面庞,也被风沙侵蚀不成样子,让他看上去是饱受岁月侵蚀,干燥的脸颊之下,是那早已经不知因饥渴而褪了几层皮的双唇,是那早已经不知被这一路风沙所损伤了几次的枯败脸庞,但是随着他越来越靠近自己心中的向往,越来越靠近眼前的赵璇,他双眼之中所爆发出的那抹坚定之色,却实愈发的强烈起来。 随着苏庆广的多方打听,他也逐渐......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五章.这份深入骨髓的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六章.醒来吧,孩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一句诗,可是我的人生,却过得与之偏离甚远。 人生啊人生,去XXX的人生啊... 上一世我叫秦宇,在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外企内任职一名市场部的副经理,虽说薪金待遇也不算高,工作的强度也不算不高,但是却也能落得清闲,最起码能让自己可以在工作之余的时间里,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虽不会让自己大富大贵,却也可以让自己过得看似逍遥。 有了稳定的工作,而自己接下来所要......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六章.醒来吧,孩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七章.如月一般皎洁 孩子,当你出生的时候,整个锦州都在为你而欢呼,那碧波荡漾的海面,也在轻声地呼唤着你的名字。 蓉月! 一遍又一遍,一波又一波。 我记得那时的你,还无法睁开双眼去看清这个世界,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看清这个世界,让你认清这个冷暖人间。 孩子,月代表着天上最为神圣的皎洁,代表人间最为无暇的挚爱,我和你娘为你起名为月,便希望你的人生就如同那天空的月一般,不被尘世之中的污秽所浸染,不被人间之内的心计所腐化。 孩子,......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七章.如月一般皎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八章.我爱你 痛楚... 折磨... 苦难... 背叛... 我心中的仇恨,随着我的身躯一同坠入深渊之中。 然后让这无尽的深渊开始沸腾燃烧! 我要让这个世界背叛我的人感到恐惧。 我要让这个世界欺凌我的人感到绝望。 我要让欺骗过我的罪人因我的折磨而颤抖。 我要让可悲的背叛者在我的脚下崩溃! 最终,我会让整个世界在听到我的性命而心生胆颤,在我的剑之下,万物万灵皆成灰烬。 背叛者... 欺骗者... 我会让你们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我即为......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八章.我爱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九章.你是谁 好冷啊... 冷到令人感觉麻木,冷到让人充满绝望。 冷到就连脊髓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冷到就连血液都会在这瞬间被冰封禁锢。 这种冷直击人的灵魂深处,然后将一切的认知都给冻住,将一切的思想都给凝结。 我是谁... 我在哪... 发生了什么... 这里为何会这般的寒冷... 好想睁开双眼... 好想看清这个世界... 我好想... 我好想... 耳边不再会传来任何的声音,只能听到虚无的死寂。 人就好似浮在水中,可指尖所传回的触......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六十九章.你是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章.我是谁 滴答... 滴答... 滴答... 鲜血滴落的声响逐渐消失,藤蔓纵横的乱象逐渐平稳。 眼下只余下面前的这双干净的脚,只余下这无尽的白。 只见刘熠此刻早已因忍受痛苦而憋红了双眼,因为他需要不断地让自己强忍住那不绝于耳的尖锐哀嚎,需要不断地让自己咬牙苦苦坚持,需要不断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退缩,而正是因为诸多的需要和不断,这才让他的双眼此时看上去就宛若是一只兔子一般。 红血丝早已爬满他整个眼眶,让此刻的刘熠看上去是那......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章.我是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失望 当眼前的自己变成自己的伙伴,当原本的无神变为眼底的愤怒。 当那股灼热的恨意化为一道道火焰,于顷刻间便足以将我吞噬。 我是谁... 谁又是我... 你是谁... 谁,又是你! 我感觉自己就如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之内,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我感觉自己在此刻竟会显得这般渺小,会显得这般软弱。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还能够坚持到什么样的程度。 我能够从你的眼里看到这般软弱的自己,我亦能从你的视线中看到......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一章. 失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二章.遗失的勇气 我视你为亲子,你却置我不顾... 我视你为希望,你却将我抛弃... 刘熠... 刘熠... 刘熠... 你太令我失望了! 星斑逐渐散尽,只余下福伯一人站在刘熠的面前,却不曾想到,福伯的双眼竟只余下那无法窥其深处的黑暗,只余下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只余下充满了死寂的空洞,却不曾留下一丝的生机。 我曾经答应过您,在您老去的那一天,在您已经看不清东西的那一天,我刘熠便做您的双眼,让您继续能看清这个美丽的世界,让您能继续欣......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二章.遗失的勇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三章.儿子 稳住你的内心,切莫让自己迷失进去... 就在刘熠要被眼前的这无尽的深渊吞噬掉的那一刹那,刘天清的话就好似一凛甘泉,顿时让原本混乱的他瞬间清醒过来。 爹... 爹!!! 当刘熠的心中闪过这句醇厚的声音之后,便看到他顿时猛地抬起头,然后费尽力气地让自己能在眼前的这扭曲的空间中寻找到他所想要找到的人,能让他能顺着自己心底的意志而寻找到他父亲的身影。 而当刘熠终于在尉迟琉璃的余烬之躯上,看到了父亲的面容,看到了父亲......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三章.儿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机谷 我欲驾鹤乘风,下笔洋洒万众,我欲高登九台,俯瞰脚下云彩,我欲了然一身,飘摇九天之上,我欲执掌善恶,了断红尘繁杂,我欲振翅高飞,我欲落脚成石,我即为世间的旅客,亦为红尘的记载。 这首词乃是当年俞啸在创八界门之时所作,并被人用朱砂刷在了天机崖壁之上,以时时提醒八界门人,让这群弟子明白自己身上所背负着的使命究竟为何物。 而就在这两句话的中间位置,则洋洋洒洒的写着三个大字。 天机谷。 天机谷位于仓州西南部的霍果泊......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机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五章.因 刘熠醒来了,而他也是四人中最后一位苏醒过来的人,以至于秦煜拿此事笑话了他半晌。 可是任凭秦煜如何的打趣刘熠,他就是不吭一声,也不回应大伙的玩笑,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的,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那垛草垫上,天知道此时的他脑子里是想些什么的。 看着此时的刘熠,在场的三人皆是陷入了沉默,彼此之间的眼神里,也逐渐地流露出对于刘熠的那丝关心。 哪怕是蓉月,此时的她依旧是与众人一样,是面带愁容地盯着面前的刘熠,半天都不曾发......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五章.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六章.果 天之异象,王虎一行人的看的真真切切。 随着一声极为尖锐的尖啸从地底传出,身在角斗场之间的众人,是尽数的瘫软倒地,一个个皆是白眼一翻,显然的被这声尖啸所震伤了心境,而让自身陷入了潜意识昏迷当中。 而作为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俩人,王虎和蓉月则是亲眼地见证了什么才叫做天下奇迹。 原本晴朗的天变得异常猩红,一张巨大的血幕在角斗场上空编织而出,无数道血丝从四面八方朝着空中的这道血幕飞去,然后尽数的融入其中,而在这道......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六章.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七章.赎 “(永夜语):宝儿,你疯了不成?你看清楚,她们可是人类!” 方才的这一棍显然是不能消除伏虎心中对于人类的那股恨意,只见他看到自己的这一棍被蓉月给闪开之后,盛怒之下的他便再次举起手中的长棍,一边朝着狐女大声质问,一边在质问之余,手腕猛地向下一沉,手中的长棍便再次的朝着蓉月的方向是狠狠劈去。 “(永夜语):他们救过宝儿的性命啊!” 情急之下,狐女竟然一溜烟地跑到了蓉月的面前,然后径直的朝着伏虎的方向跪了下去......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七章.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八章.救 当王虎在摇摇晃晃之中艰难的站起身子,让自己彻底的适应了当下自己的这幅状态之后,他这才开始着手处理起眼前的这些人来。 此时王虎首先要去做的,便是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众人给藏起来,毕竟随着狐女被永夜八皇带回北方,此刻的王虎与秦煜这群人已经不存在任何的矛盾和利益冲突了,而出于自己的私心,他也要让这群孩子们能顺利地渡过今晚,渡过眼下的这波劫难,让这群孩子能苏醒过来。 而正是王虎此时的这般思想,支撑着本就濒临......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八章.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九章.不能浪费掉的时间 一路奔袭,终究顺着铁牛一路所做的记号,带头大哥一众人在四日之后追上了前去探路的铁牛。 “他们人呢?” 看着此时已经消瘦得厉害的铁牛,带头大哥心中不仅有些难受,毕竟这次为了能顺利地完成卫东所安排的这个任务,他特地从影组借调来这些平日里跟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几位兄弟,让兄弟陪他一同北上,为此他是打心眼里感激这些兄弟的,所以当他看到铁牛此刻竟因他的事而严重的透支着自己的身体,他着实是感动极了。 但是眼下为了能尽......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七十九章.不能浪费掉的时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章.稀碎 行走于江湖之上,其实最忌讳的便是用毒。 毒乃百计之偏,是世间最为阴狠之所在,所以但凡是那些喜欢施毒之人,其下场都不会太好,甚至是那位极其善用天下万药的先天之人,其自身的地位在分界协议之中,那也是相当的尴尬的,不说是受排挤吧,也可以被理解为不被众人待见,这足以说明,在眼下的这个文明体系之中,施毒之人当真是极为被人所唾弃的。 除非是自己被逼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那些行走在江湖之中的人,是极其不愿意去亲自......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章.稀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一章.安息 王虎终究还是死了,死在了李睿的怀中,死在了距离秦煜一行人不太远的空旷地面上,以至于当张祥苏醒的瞬间,他便一眼就瞧见了躺在身边的这俩人。 死不瞑目说的或许便是此刻的王虎吧,此时的他双目尽管已然失神,可他却还让自己的双眼保持着注视这天空的样子,眼底之中的那抹不甘心,眼底之中所隐藏的那抹不妥协,是丝毫没有随着失神且空洞的眼神而辗转流逝,甚至彼时的张祥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人生中所经历的最后时光,能体会到他......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一章.安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二章.归来 “我兄弟就先拜托你了,我去给咱们打些吃食回来。” 终于将尚处在昏迷之中的众人给安顿好后,张祥这才看着秦煜的双眼轻声说到,语气之中尽显落寞。 “好。” 没有多余的废话,秦煜便接过张祥递给自己的这一根看起来还颇有些坚韧的树枝,双眼之间接是信任和承诺。 “等我。” 而张祥也不废话,一句等我之后,便只留给了秦煜一个宽厚的背影。 眼看着这时间便过了晌午,而随着太阳渐渐开始往西前行,这树林子里的气温也没有刚才那般的温暖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二章.归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三章.至 看着眼前那被炭火烘烤的油乎乎的后腿肉,秦煜一时间竟看的有些失神,眼前那肆意跳动的小火苗,一株株就好似那不甘被命运所压迫的生命一样,在这掌寸之间,欢快的舞动,似要打破拘束,似要冲出枷锁,似要彻底的摆脱束缚。 “快吃吧,要不待会凉了!” 一声细腻的声线传来,赫然便是蓉月本人。 看来蓉月的身体素质看来还是要强于其他人的,她也是继张祥和秦煜之外第三个苏醒过来的人,当然了她之前随王虎一同醒来那次不算数,毕竟她可是......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三章.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四章.苹果 如果人生就好比一颗苹果,那么在这颗苹果上,鲜红的色泽代表着人生中的那些美好回忆,而被氧化后的灰褐色泽则是代表着人生中的那些遗憾记忆。 如果人生就好比一颗苹果,相信所有的人都会希望自己手中的那颗苹果,一定要是最为圆润的一颗,希望自己心中的那颗苹果,一定会是最为鲜红的一颗。 如果人生就好比一颗苹果,不带有任何的创伤和瑕疵,那该多好! 或许这般美好的苹果,并不属于秦煜,不属于他身边的这群伙伴。 当这个世界没有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四章.苹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五章.生死符 如山般高不可攀,如山般坚不可摧。 无坚不摧之志,无敌不破之心。 不动明王,不出不鸣人,一出惊四方! 拳风所到之处,皆烈焰所至,身形所过之处,皆焚尽苍穹。 只见此刻的张祥当真就宛若天神降临一般,硬是以一己之力,将原本极为茂密的山林给焚毁大片,让原本那些隐匿在树梢之上的敌人无处遁形,只余下那在烈火中不断弥漫的灼热痕迹。 说实话,张祥此刻的状态当真是吓坏了秦煜这几人,甚至连他本人,也是被眼前的不动明王所惊的是半天......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五章.生死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六章.拼吧孩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万箭齐发不留活口。 尽管秦煜四人已是藏的隐蔽,可是以铁牛为首的几个人,却也在那高处将他们几个的行踪看地是一清二楚。 所以随着新一轮齐射出现,虽说不能将秦煜四人就地诛杀,却也让四人着实的是吃了些苦头的。 驾着自身还有点功底,秦煜立马抄起一旁的尉迟琉璃便欲要逃离这里,而蓉月也将刘熠护在自己的身后,腰间长鞭落下,随即闪电袭出,一根黑色蛇影浮现,天空之上的那些箭矢皆大部分被击落,只余下那几支,......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六章.拼吧孩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七章.女人的战争 因为箭矢带毒的原因,此刻的尉迟琉璃其整个人的脸色,都呈现出一抹怪异的暗青色,其发白的嘴唇让人一看就知道此刻的她已然是一种中了毒的状态。 看着怀中这位比自己看上去还要小上一些的女孩,蓉月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蓉月很清楚自己与尉迟琉璃之间是存有间隙的,也很清楚的能感受到对方所对于自己的那股敌意,甚至她都很清楚为何尉迟琉璃会这般地对自己充满敌意,其归根结底地讲,尉迟琉璃心中的这股敌意,其根本还是出在了一个人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七章.女人的战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八章.箭陨 秦煜那边出事了。 至少张祥此刻是这么认为的。 而就在张祥刚一转身,让自己的后背直对着带头大哥几人的时候,数根利箭划破长空,夹杂着阵阵破空的尖啸,便朝着他的脊背处飞驰而去。 就是这么一瞬间,张祥便立马感觉到,从自己的背后多处的地方,传来了那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痛,那种痛觉深入人的骨髓,深入人的脊梁,直疼的他龇牙咧嘴,直疼的他面部扭曲。 一个趔趄,张祥是差点因为背后的箭伤而摔倒在地,若不是他急忙中撑住双膝,他铁定......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八章.箭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九章.谁敢动我兄弟 秦煜等人还是失败了。 既然没了李睿和张祥,那么守护尉迟琉璃和蓉月的重任,便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看着眼前那黑压压的一片人,秦煜双眼死死地盯着带头大哥,松开右手,让那柄被自己劈砍的卷了刃的剑给扔在地上,这才缓缓地俯下身去,重新拾起另一柄剑,然后一边握紧剑柄,一边站直身躯。 而刘熠更是左手发力,牢牢地握住了手中的弓,至于他早已是血淋淋的右指,则早已搭弓上弦。 “嘿嘿,老刘,咱俩比一场?” 面无表情的盯看着眼前的黑......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八十九章.谁敢动我兄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章.烛姬 我的名字... 多少个日月轮回,让我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多少任山河更迭,让我早已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无法记得我的名字... 无法知晓自己是谁... 只余下在浑噩之中度日,之剩下在虚幻之中沉沦。 没人能告诉我有关于自己的身份,也没人能告诉我有关于自己的故事。 只是让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无处安放,只是让我一个人在这充满了死寂的空间内日益堕落。 直至我彻底的顺应眼前的黑暗,直至我彻底的遗忘自己的过往。 回忆不再被......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章.烛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一章.凭什么 秦煜等人还是失败了。 当蓉月拼死的为了守护尉迟琉璃而被黑衣人一剑刺穿了腰腹,当刘熠被好几名黑衣人给相继的群殴而被轰飞出去,是重重地砸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当秦煜被带头大哥狠狠地踩住脑袋的时候,尉迟琉璃只能无力的跪在原地,痴傻般地看着自己的伙伴遭受这非人的欺凌。 即便被刺穿腰身,蓉月依旧咬着牙的握紧手中的匕首,欲要将手中的匕首捅进敌人的咽喉,哪怕此刻的她早已是唇边挂血,哪怕此刻的她早已是无力再将手中的匕首前......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一章.凭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二章.破裂的水珠 试问谁是懦夫? 试问谁又是勇者! 很显然,此刻的尉迟琉璃并非拥有勇者的姿态。最起码在这一会儿,她着实是配不上勇者之名的。 当秦煜的血喷洒在尉迟琉璃的脸上,当对方的命运被放置在她的眼前,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她的手足变得不听使唤,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平静,但是她的内心,却随着这股莫名的鲜血而变得愈发狂躁,变得逐渐疯狂。 她虽睁着眼,可是此时的她却看不到任何事物。 她虽竖着耳,可是此刻的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二章.破裂的水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三章.面具 看着眼前自己所爱的人们被烈火所吞噬,尉迟琉璃顿时一声哀嚎,只见她疯了似的冲向尉迟妄所站着的地方,欲要将其父从那漫天的火海之中给拉出来,可是她忽然发现,此刻的自己竟然已经无法再前行一步了,甚至连呼吸都不允许,她只能站在原地,只能让自己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只能睁着眼看着尉迟妄等人被那无情的烈火给吞噬的逐渐焦黑。 尉迟琉璃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她就这痴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就这么顺着她的脸庞连......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三章.面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四章.初舞 或许任谁都不可能会想到,在尉迟琉璃的身上,竟然会发生这般的异变,无论是带头大哥也好,还是此时还能保持一丝清醒的刘熠和蓉月也罢,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但凡是清醒着的,都对尉迟琉璃身上的这番便会而感到心惊无比。 因为在尉迟琉璃此时所展露在其身上的这股变化,是早已超出了眼下的这群人对于世间的认知,甚至可以说,此番的变化,是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众人的理解范畴,所以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蓉月和刘熠这俩人,会在尉迟琉璃......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四章.初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五章.创造 自开天辟地之后,生命的循环逐渐地开始在这颗蛮荒的星球上扎根,因为开天辟地,所以才有了阴阳之分。因为有了阴阳之分,便有了日月之隔。因为有了日月之隔,便有了法历更迭。又因有了法历的更迭,便滋生出了引力和流动。 逐渐地,在引力的作用下,阴阳相互牵制相互伴生,阳生泥土,阴化洋水。 泥土逐渐地汇聚,形成了高山,形成了盆地,形成了平原,形成了谷地,形成了这块最为原始的太古大陆。 而洋水则化为了包裹住太古大陆的海洋,......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五章.创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六章.圣教廷 传闻圣教廷存世已经不知有多少年了,在这无法去计量的光阴见证下,它并没有随着那不停更迭的国度而变得动荡不安,相反的在这些看似平淡的岁月里,圣教廷更是发展的极为牢靠。 虽说圣教廷本身的职能人员,在其相应的演变中是逐渐地开始淡出人们的视野之中,开始将自己手中的权力逐步的下放到其势力所掌控的各个国度之中,可是这并不能说明这些圣教廷的职能人员便不再享有原本的权利,相反的在这些年的演变中,圣教廷的职能人员逐渐地......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六章.圣教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七章.七城联盟 在太古大陆的西岸之地,现如今正孕育着七个君主国度,而在这七位君主的眼中,对方皆是些忤逆异族,若不是圣教廷在其中相互周旋协调,怕是整个西方世界压根就不可能见到所谓的和平年代,怕早已是彼此刀兵相见了,可即便是如此,数百年来,在七个国度之内,还是彼此会因为水源和地域的划分而起争执,虽说大的战争不曾发起过,但是国与国之间小的摩擦,那几乎是天天都在上演。 紧靠着千绝洋的北境公国,其人口分布几乎是清一色的人类,......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七章.七城联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八章.使徒计划 拉文凯斯公国,莱邦城,圣教廷大教堂。 看着自己的老伙计此时正呼哧呼哧的大口穿着粗气,身为圣教廷在世的大主教之一,老安东尼不由得一声轻笑。 此时的老安东尼身着一袭白袍,在白色的袍子外,则是被人拿些许的金线所缝制出一道道繁杂的花纹,然后这些花纹又尽数的隐没于他的衣领,单就是这一件白袍,便让其整个人的气质是愈发地让人感到敬仰,更是让他显得华贵。 而当老安东尼面露慈祥笑容的盯看着自己的老伙计的时候,随着他自己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八章.使徒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九章.克里斯·瑞安 当灾厄降临世界,当苦难降临人间,当无尽的火焰在眼前点燃,当滔天的海水淹没家园。 当我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希望,当我成为了大家眼中的信仰。 当时间被永久的停格于此。 当万物被眼前的末日吞噬。 当我重新握起神枪,当我重新选择站起摇杆,当我直面深渊之恶。 当我化为十二使徒,带来人类走向新世界。 使徒计划,人类唯一能保全火种的计划,唯一能躲过末日浩劫的计划。 而这般的计划,只留给了我一次的机会,把握不住,全盘皆输。 为此,我...... 《遣返者的游戏》第二百九十九章.克里斯·瑞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章.背弃的誓言 在艾尔维娜地见证之下,我宣誓。 至今时今日开始,我发誓必将善待弱小。 至今时今日开始,我发誓必将勇敢的对抗强权恶暴。 至今时今日开始,我发誓必将抗击一切谎言虚伪。 至今时今日开始,我发誓必将抵御一切错误诋毁。 至今时今日开始,我发誓必将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至今时今日开始,我发誓必将守护妇人和孩童。 至今时今日开始,我发誓必将真诚对待我的兄弟朋友。 至今时今日开始,我发誓必将对切身所爱至死不渝。 至今时今日开始,......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章.背弃的誓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一章.致爱丽丝 我竟然又开始想念你了... 我以为自己早就把你忘了,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我以为在自己的记忆里不没有了你这个人,已没有了你的身影...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只是我的自相情愿罢了...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说真的,我想你了! 你的父亲曾告诉我,只要我能凯旋归来,他便会祝福我们的婚姻,祝福我们的孩子,已无上的圣洁之光来祝福我们的家庭。 然而,你的父亲却欺骗了我,而我,却被自己所信奉为真理的圣教廷背弃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零一章.致爱丽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二章.白 预言的指引,让太古大陆的西方世界为之动荡,更是逼得大主教安东尼不得不提前启动使徒计划,而他不知道,就在他的第一使徒颗粒爱·瑞安刚刚踏出莱邦城的时候,莉娜·帕奎尔便头戴黑色斗篷,是纵马朝着克里斯·瑞安东去的方向紧紧追去。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方,在东方的龙寰境内,在龙寰的青州之地,同样有着这么一群人,他们苦苦坚持,他们死死抵抗,为的只是反抗那本就不应该属于他们的糟糕命运,为的只是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对于......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零二章.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三章.生命的绿色 当极善变为极恶,当纯真化为残忍,当懦弱之人变得暴戾,当胆小之人变得强势。 当体内的鲜血被冰雪所冻结,当心中的希望被寒冷所湮灭。 当往事的回忆一幕幕的闪过眼前,当眼中的留念一篇篇的印在心底。 当整个世界因你而被冰封,因你的变化而被改变的时候。 我知道,这也会是我的结局。 我,输了... 当尉迟琉璃再度出现在带头大哥的视野之内的时候,之前的那些随行的黑衣人,俨然是一个也不剩下了。 在带头大哥看来,此刻从尉迟琉璃身上......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零三章.生命的绿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四章.风起兮 初阳挥洒它的温暖,也让车轮两侧的花草生长的格外茂密。 偶尔的,一群叽叽喳喳的云雀会从眼前的树林中猛地腾飞,然后在半空里胡乱的飞翔一阵,便又会再次的飞回树林深处去了。 顺着车的左手边望去,大片的田地就生长在那里,看着那绿油油的样子,想必今年的收成,定会不错的。 一阵清风拂过,吹得田里的秧苗是纷纷的朝着一边舞动,硬是在这清贫的田间,由它们给谱写出了一首田间的曲调,由它们给描绘出了一卷乡野的闲暇。 马车就缓缓地......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零四章.风起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五章.历史之厚 都说在这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中,伴随在自己身边的,除了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苍凉大地之外,便只余下那些被岁月所印刻在砂砾之上的细微斑驳,除了这日夜环绕在耳边的悲凉素风之外,便只余下那些被生灵所遗忘在蛮荒之地上的残存可悲。 都说这戈壁黄沙之地乃是见证生死之地,都说这人呀,一旦出了砂门镇,跨过砂门关,那么在往西的路上,伴随着自己的便只余下那充满了死寂的黄风和砂砾,只余下那毫无生机的荒凉。 但是,人生既然降于红尘......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零五章.历史之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六章.天子之心 李耳,字本钰,号河内先生,原龙寰丞相李荃闻独子,乃今当朝贲北侯府小侯爷,龙寰礼部之尚书,兼本次出仓州之兵大都督,数十万陷阵司的总指挥。 很明显这一次陆锋的目的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让八界门这群在他看来就只会妖言惑众蛊惑民心的贼子们彻底的沦为历史的背景,让这群道貌岸然的假君子们彻底的成为历史的记忆,所以这一次,咱们的这位龙寰天子,不惜龙寰危局之势,硬是咬着牙地让李耳统率数十万陷阵司作为其主战力,并安排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零六章.天子之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七章.为了八界门 天气阴沉的可怕,当黑云压境之际,那股徘徊在仓州上空的那股无形压力顿时倍增。 数日的围攻下来,虽说李耳所率领的陷阵司并未对八界门实施全歼,但是也在他本人不断的尝试着变换战术的前提下,硬是将八界门的活动范围给强行的压缩至天机谷一带,不让八界门有任何可以去于外界沟通的机会,是彻底的断了八界门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包括辎重粮草,包括情报求援。 而李耳的这一招围城,无疑是给了俞北塘极大的心理负担和压力,本就因粮草短......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零七章.为了八界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八章.爆发 战争,伴随着天空阴沉的细雨中,彻底的爆发了。 数以千计的黑影涌入这道被雨水所遮蔽的帷幕之中,然后让其藏于天地之内,让其匿于敌我之间。 看着眼前那望不到边际的高墙,看着那一根根伫立于身前的拒马桩和战壕,李耳的脸上已不可能再有更多的表情了。 已经一周过去了,而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他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时间在自己的指尖流逝过去,看着这些流逝的时间变得不再逆转,看着这些不可逆转的时间变得虚无。 在这场战事之中,那些流......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零八章.爆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九章.那一天 那天,我记得那一天。 当天还没破晓,当月还挂星空。 当夜里的微风伴随着阵阵砂砾的土腥吹拂在脸颊,让鼻尖也能嗅得出这阵微风之中的那股肃穆之味。 当月下的大地伴随着那震耳欲聋的战鼓声而反馈着它的愤怒,我能感受得到,我能看得清楚。 那天,我记得那一天。 我记得阴沉沉的天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数月之间几乎每天都会飘着零零散散的小雨,而这般的雨却下的令人感到压抑和绝望。 地里也因为这连绵不绝的雨水,而被淹死了不少的庄稼,......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零九章.那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章.大风 爱是什么? 是一种人与人之间高尚的品格? 是一种物与物之间纯粹的精神? 又或者是事与事之间相互纠缠的感触? 在我看来,爱自古便有,它生于人性之善,长于人性之仁。它让本就堕落的世界变得纯粹起来,它让本就浑浊的双眼变得再度清洁。 爱是什么? 在我看来,爱是对于长辈的呵护承诺,是对于妻子的忠贞承诺,是对于孩子的责任承诺,是对于过去的一种认可,更是对于未来的一种期望。 然而... 就在今夜... 我却将爱踩在脚下,将爱泯灭......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章.大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一章.安魂 雨水稀稀拉拉的就这么从天而降,打湿了窗沿,浸湿了刀枪,模糊了视野,肃清了世界,就这般看似无情的接触你我,就这般看似冰冷的抚摸人心,就这般简简单单的冲刷掉人们因为战争而犯下的不可原谅的错误,就这般欲盖弥彰的隐藏着人们因为欲望而不敢自检的内心。 就这般简单地将眼前的血冲洗干净,就这般复杂的将心底的恨粉刷洁白。 一首无声的安魂之曲,正随着这持续降临的天降之水,覆盖着整片仓州大地,那彻响在破晓之间的绝望,那徘......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一章.安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二章.剑在人在 为了不让自己的大帐出现瘟疫,李耳专门安排了近两千人的队伍,用来专门负责处理那些因战事而死去的人的尸体,而他所给出的指示便是不能予以土葬,所有的尸体都必须采取火葬。 之所以李耳会下达这般的命令,只因为他担心,若是将那些尸首土葬,怕这场春雨一过,待天机谷这片土地再次的沐浴在阳光之下,因日夜温差的加剧,会让白日里的天机谷其地表气温会加速升高,而地表一旦过热,那么那群被埋葬在土地里的尸体,其自身腐化的速度也......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二章.剑在人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三章.向依依 伴着黄昏,赶着星辰,顶着春雨,迎着微风。 向依依就这么站在地之墙的城头,目光眺望着远方,眺望着远方那黑压压一片的军帐,眺望着远方那不断升起的炊烟。 一灶起十人,一灶生一烟,而从眼前那不断有炊烟缓缓升起的行军灶台来数,向依依也大致的能算出李耳现存的兵力还剩多少。 大眼儿一瞧,也能粗略地算出,此时李耳大帐中的行军灶台,少说也得有好几千处,这也就说明,此刻在李耳的帐下,在排除了伤兵、残兵、医护兵和补给兵种之外......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三章.向依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四章.可以预见的失败 其实向依依的失败是可以预见的。 毕竟李耳也不是什么傻子,好歹他也是丞相李荃闻的儿子,是当今贲北侯府的侯爷,如今陆锋御赐的礼部尚书,更是眼下朝堂之上前景最为光明的新起之秀,他若是没有一丝的手段和心计,又怎么可能被朝中那帮老家伙们所予以厚望呢? 而李荃闻那多才多智的基因,也或多或少地影响着他,左右着他的思维方式,潜移默化地让他的思维模式是趋于完善,要不然以李荃闻的智谋,又怎么可能在陆锋的手下当了快十年的影......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四章.可以预见的失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五章.殉道之心 向依依失败了,在她第一次与李耳接触的时候,便已经给她的结局盖下了定论,这一次她败的十分彻底,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一点胜利的可能,而对方的提前设伏,也是让她极为狼狈的带着残部撤回地之墙,然后让自己变得宛若一头受了伤而蛰伏起来的野兽,只能是蜷缩在地之墙上,在那里孤独的舔舐身上的伤口,在那里安静地等待赵璇所指引的信号。 因为在人之墙那里所造成的高额战损,难免的会让向依依内心滋生出一种严重的挫败感,毕竟那些逝去......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五章.殉道之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六章.我要让历史记住我的名字 看着远处正在朝着自己这方徐徐前行的李耳大军,向依依的内心没有一丝的动摇,也没有一丝的后悔,她有的只是那内心之中最为坚定地信仰,她有的只是那内心之中最为勇敢的决心。 而向依依身后的那八百金部众,也皆是神色坦然,没有一人的内心产生动摇。 紫薇天动,东宫渐沉。 这是八界门内部皆知的事情,而作为守御人间轮回的最后一道屏障,紫薇天是不能发生任何的偏差与陨落的,身为六道六重天的地第二重天,紫薇天所身处的责任便是守御......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六章.我要让历史记住我的名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七章.号角与战鼓 雨,下的瓢泼。 风,吹的透彻。 阴云之下,大地陷入纷乱的时局。 人心之中,命运开启百花的篇章。 乱... 人心乱... 乱... 天地乱... 当人心不古,当剑露锋芒,当心底的仇恨被眼前的现实所激起,命运的游戏就此被彻底的推至舞台。 剑在人在,人在墙在,为希望,为正义,不证道,毋宁死! 这便是八界门的信条,这便是向依依的信条。 当向依依再次率领着她那仅存下来的金部众们是一个个就好似不要命一般地冲向李耳的中军大帐的时候,......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七章.号角与战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八章.丈 雨越下越大,雷越来越响。 仓州的天,早已在这阵风雨之中变得无比灰暗,仓州的地,早已在这阵飘摇之中变得无比泥泞。 向依依此时就如同杀神一般,一个人是持剑冲到了金部众的头排,脚下猛地发力,然后整个人便高高跃起,借着眼前的这名举着高盾的甲士,她一脚落至高盾的上沿,随后脚下再次发力,让她完美的避开了随后那些朝她刺去的长枪斧钺。 人刚一落地,向依依便朝着她眼前的这名甲士猛地掷出了右手的剑,其出剑的速度与力道皆为上......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八章.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九章.一人之下 艰难地从脚下的泥泞中重新爬起身来,然后望着那顶代表着龙寰精神的金盔被泥泞所染脏,李耳的心中顿时浮出一种难以言表的伤心。 在李耳看来,这场战事本就可以规避过去,因为陆锋完全有理由不去发动这场毫无意义的屠杀,完全有理由去堵住天下人的口舌,然后顺理成章地向仓州驻兵,完全可以让陷阵司避开天机谷,从而还能更快地让部队于玉林山脉驻扎,更快的去打探到更多的有关夏志杰军部的消息,所以在他看来,八界门的弟子,天机谷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一十九章.一人之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章.狼 刹那间,阴影所至无不鲜血飞溅,这些隐匿于雨帘帷幕之中的利箭,一支支就仿佛是那天地之间前来索命的恶鬼一般,一掠而过,便不再留下任何的生息。 可是还未等李耳从这一阵的惊慌之中回过神来,又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是狠狠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之墙的外沿,因为这道闪电的劈下,更是瞬间让原本完整的地之墙随之崩塌,无数飞石四处散去,于这大雨之中,硬是激起了一阵迟迟无法散去的扬尘。 而伴随着这道闪电,李耳模糊地看到,了不远处的......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二十章.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一章.不正道毋宁死 混蛋啊,你怎么可以倒下,你身后还有那数万的百姓等你守护,你怎么可以就此倒下。 再杀一个... 再杀一个... 眼前的这些是敌人,是即将要摧毁你心中信条之人,是即将要屠戮你心中信仰之人。 他们皆是无情的刽子手... 他们皆是没有人性的屠夫... 向依依啊向依依,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放任他们继续肆意妄为下去。 向依依啊向依依,你绝对不可倒下,不可在此倒下。 睁开你的眼好好地看看,好好的看清楚眼前的这个污浊世界吧。 看清楚此......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二十一章.不正道毋宁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二章.往来 本章向依依回忆自己与赵璇的相识相知。 虚妄之中... 须臾之内... 当耳边的繁杂变得安静起来... 当眼前的面容变得缓慢起来... 当肉眼可以清晰地看到空气中飞扬的尘埃... 当鼻尖可以明白的嗅出血腥之中的过往... 最终... 当时间终于在此时此刻停顿... 当人们终于在此时此刻静止... 当眼中的尘世变得不再喧嚣... 那些夹杂着血肉的仇恨开始一点一滴地在眼中汇聚成砂... 终于... 当砂遮蔽了双眼... 当砂隐藏了......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二十二章.往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三章.弥 向依依终究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性命去替天下证道。 在她的认知里,自从被赵璇救回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便不再属于她自己了,她的人生,只配为赵璇而活,她的命运,只配为赵璇而战。 她是赵璇的依姐姐,她是八界门的向依依,她更是秉信八界门信条的金部众。 既然身投金部众之列,那么自己的意志就必须如金刚般坚定。 金之所向,无可匹敌。 不正道,毋宁死! 而随着向依依那霸道无比的招数出现后,这些被卷入这场本就不该存在的战场之中的陷......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二十三章.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四章.最后的道歉 我看到了须弥的光,它就在我的眼前,是那般的绚丽多彩,是这样的美丽动人。 我看见了虚妄的暗,它就在我的眼前,是那般的鬼魅多变,是这样的难以捉摸。 我的耳边传来了阵阵的声响,那是沙沙的声音,细微却又俏皮。 我的鬓边传来了丝丝的寒意,那是凉凉的感觉,冰爽却也真实。 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晃动,我也感受不到丝毫的触碰,哪怕我明知道此刻的自己正在颠簸。 往事的回忆在眼前被一幕一幕的快速略过,就像是看着一幅幅记载着过往的画卷......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二十四章.最后的道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五章.空 直到拼尽所有,直到坚持早尽头,直到弥散之余,向依依却并没有如她所愿那般的去阻止李耳的脚步,她终究还是再一次的失败。 即便为了心中的梦。 在李耳与赵璇的这场战事之中,在朝廷与江湖的这场战事之中,向依依为此竭尽所能,甚至是为此付出生命,可是在其极为悬殊的战力面前,在其极为悬殊的人数对比之上,向依依只能含恨于此,她的未来也只配停留于此。 而经历了这一场相斗之后,赵璇手下的金部众可以说是彻底被历史所遗忘,随着向......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二十五章.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六章.冥 地之墙上,绝望的情感不断的在其上空之中滋生而出,而比眼下的绝望更折磨人的,便是绝望之前的那份挣扎与等待。 不愿屈服于自身的命运,却只能在眼前的世界中苦苦挣扎。 不愿屈服于自身的结局,却只能在眼前的世界中安静等待。 地之墙一役,八界门再次折损了两千余弟子,而此时还能坚守墙头的,还能拿起手中武器继续抗争的,却已不足两千人了。 一时间绝望在每个人的心头不断徘徊,因为在这些人的眼中,在这些人的心中,死亡的威胁从未......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二十六章.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七章.零 地之墙终究还是被李耳践踏出了一处缺口,而随着这处缺口的出现,李耳不仅呼出一口浊气。............................. 为了这道缺口,李耳付出了近乎五万人的性命,但是他知道,对于那本就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结果而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李耳重新骑上自己的战驹,傲然的重回大军之首,拔出长剑,剑指天之墙,然后指挥大军再次进军。 等等,请再等待一会吧, 等等,请再等待一会吧, 等等,请再等待一会吧! 因为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因为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迷茫,不再能遮住我们的眼, 仇恨,不再能遮住我们的心, 战火,不再能烧毁我们的家园, 因为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因为我们相信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等等,请再等待一会吧, 等等,请在等待一会吧, 等等,请在等待一会吧! 因为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因为我们会坚定的守护着未来。 而就在李耳正欲要踏过地之墙时,一阵阵激昂的歌声,却冷不丁的从那地之墙的背后传了过来,待那些因为战火而扬起的尘埃逐渐开始坠落的时候,他才渐渐的看清了那些正在一遍遍哼唱着这首歌的人群。............................. 只见魏辰光双眼含着怒火与泪水,十分艰难的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头,然后将已经被烈焰焚烧的不像人样的向依依就这般的抱于怀中,而同样被烧得没了人样的柴达则是被他身旁的另一名弟子抱于怀内。 此时的魏辰光早已没了往日身为木部众的那般潇洒风姿,此时的他浑身上下皆是战后的痕迹,除了蓬头垢面之外,除了一身伤痕之外,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而就是这般狼狈的模样,就是这般无力的抵抗,魏辰光依旧是在其心底之中做出了选择。 为了能替赵璇拖延更多的时间出来,为了能让赵璇可以更快的找寻到稳定紫薇天东宫的办法,魏辰光愿意为此奉献自己的一切出来,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他都可以为其交出。 就如向依依的坚强意志一般,就如柴达的无畏勇气一般,就如王雪儿的坚定信仰一般,他魏辰光眼底对于希望的光芒,不比其他三人的少,他心底对于人间的迫切,不比其他三人的差。 可是为了赵璇心中的大志,魏辰光甘愿牺牲一切。 以余下的所有人为饵,以余下的所有人为盾。............................. 而魏辰光本人,则选择了在此时,让自己与伙伴们一起战斗到人生的最后一刻。 除了之前未能被柴达从李耳的中军大帐中救回的王雪儿外,其余三人皆是在此刻选择了站在李耳的面前。 一遍遍的清唱,好让此刻站于李耳眼前的魏辰光几人看起来是那般的英雄,而在他的身后,则同样伫立着二十来位残余子弟,是跟他一般的在一遍遍的哼唱着这首简单的歌。 歌词极为简单,甚至简单到李耳仅听了一遍,便已经可以顺着其曲调继续哼唱起来,可是就是这般简单的曲调,竟震惊的他迟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从魏辰光眼中的那不屈服于命运的光芒来看,李耳顿感惭愧,而在这股惭愧之余,他更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再一次的产生了极为严重的质疑。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因为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因为我们会坚定的守护着未来。 难道自己这一次真的错了吗? 你们的未来是什么? 而我的未来又在哪里? 赵璇,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这边魏辰光依旧轻声唱到,另一边,余下的几十名木部众则是纷纷在已是残垣一片的地之墙上搭弓上弦,而箭尖所向,直指一人。 李耳... 因为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因为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我真的错了? 望着魏辰光的眼神,看着他怀中那被烈火焚烧到炭黑的向依依,望着他身后的小股弟子,李耳的双眼逐渐开始空洞起来。 ...... 再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风雨之下,疾驰的是本心,疾驰的是人性,疾驰的是救赎,疾驰的更是自己从不希望去挽回掉的遗憾。 风雨之下,疾驰一生。 “驾...驾...驾...” 一阵阵策马扬鞭的呼啸,一次次痛苦之间的哀嚎,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简单的动作,没有怨言,没有退路。 而这些看似疯了一般的人群,赫然便是苏庆广远从尤东所带来救援赵璇的急行军了。 只见此刻苏庆广的面色较之前几日相比,更是愈发的凝重起来,眉宇之间不难看出,此时的他早已是到了心急如焚的地步,深锁的眉间与愈发坚定的眼神在他此时的脸上,却是展现出了一股令人看着极为复杂的不协调感,但就是这般的不协调感,更是衬托出此刻的他那令人痴迷的韵味。 此刻是苏庆广,虽说在随着胯下的马儿上下晃动着身躯,被风吹乱的头发就这么跟疯子一般随意飘摇,而且长时间的跋涉,再加上是急行,根本没有多余的行装,全身上下都因为长时间的奔袭而便的十分的油腻和肮脏,完全是没了往日那般风流侯爷的样子,但是却又在这仓州的大地与风雨之中,彰显出了一种傲世游侠的豪客气息。 这就是苏庆广,一个世人看不透的疯子,一个敢爱敢恨的男人。 长时间的奔袭让这群紧随苏庆广脚步的急行军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注诸如整洁这类的外在问题,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心里很清楚,他们所追随的这位小侯爷此刻是多么的焦躁不安,虽说有的人直至此时都或许不能彻底的明白,为何一个嫁为他妇的女子,还会让自己的侯爷是为之为此痴迷,甚至在不惜搭上性命的前提下,还要选择孤军深入仓州大地来拯救她,但是就单苏庆广这些日子来所展现出的那惊人的毅力和决心,就足以征服在场的所有人,所以在这群急行军的心中,没有一个人对苏庆广这般的疯狂做法提有任何的抱怨和抵触,哪怕他们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去救的,乃是一个自己完全就不认识的女人。 都说自古红颜多磨难,而在这群急行军的眼中,他们的侯爷苏庆广,此刻就是那敢为了红颜而怒冲天下的人,这般的英雄豪气,由衷的折服了这些人,让他们变得毫无怨言,让这群急行军变得愈发坚强。 就快到了...璇儿再坚持下... 你的苏大哥就要来救你了... 求你在坚持一下... 求你了赵璇... 求你了...求你了... 求你了...求你了...章节尾部广告................................... 第三百二十八章.绝望的爱 此时仓州的天气是愈发的不乐观了,黑压压的乌云之下,直压的此刻的苏庆广有些透不过气来,偶尔的风中还会零散的开始飘落些丝丝细雨,这令人极为压抑的感觉,让他是极为的不舒服。 而伴随着这稀稀拉拉的雨水打落在苏庆广的脸上,更是将那还未出冬的寒意再一次的从地表之上逐渐蔓延开来。 相比正午那般给人炎热酷暑般的焦灼感觉,夜里的仓州所给人带来的,除了那无尽的安静之外,便只余下对于眼前迷茫的未来所抱有的无限猜想和顾忌。 “......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二十八章.绝望的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九章.猜测理由 其实在苏庆广看来,陆锋这一次之所以会这么突然地对八界门举兵讨伐,甚至是连给江湖人一个理由都懒得给,就这么在世人的眼中是如此生硬的派李耳挥军西行,而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他猜恐怕还是因为那张被赵璇攥在手中的王牌。............................. 那张真正的王牌。 那张能决定八界门数万人生死命途的王牌。 那张被天下人无不窥伺的王牌。 那张能在当今世界中搅乱纷争的王牌。 那张当年害的蓉天宇家破人亡的天之兵器。 那张被赵璇攥在手中的王牌。 那枚随着蓉天宇的消亡而消失于尘世之中太久太久的信念之物。 蓉天宇手中的神火军令,神火军的精神寄托。 但是在苏庆广看来,这还不是陆锋全部的借口,这还不是陆锋发动这场战争的全部起因。 假若陆锋当真是为了赵璇手中的那枚神火军令的话,在苏庆广看来,他大可不必如此的大费周章,他完全可以让赵璇于朝堂之上将这件圣物当堂交出,也就没有必要再来发动这一场本就不应该发生的战争。 毕竟是个人都清楚,想要发动一场战争,发动者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为大的,光是为这场战事而提前准备的粮草军备,对于发动者来讲,便已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更别说募兵训练所产生的诸多费用了。............................. 要说近些年来,龙寰整体的国运其实都是处于多灾多难之际,因为日月更迭的原因,让锦州和尤东这两地又是在不断地发生着水患,因为水患过境,让这两地的农收皆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为此朝廷不得不委派专人去这两地来治理水患,别说是从两地征粮了,眼下的朝廷不仅不能从锦州和尤东两地继续征粮,朝廷还需要从国库中拨出一大笔救济粮,用以治理两地水患之用。 而这还只是锦州和尤东两地的水患。 仓州的匪患,大凉的冰灾,邑州的地震等等这般的天灾人祸,皆是在这两年内,是在龙寰国境之内频频四起。 可想而知,这一次朝廷出兵天机谷,那十多万人的口粮,天知道李耳是从什么渠道搞来的,不过也更由此可以说明,他这个人的能力和本事是当真不小,他竟能从接任此行的指挥使开始,于短短数月便可以凑出这些行军辎重粮草,这也难怪年纪轻轻地他,便可以稳居朝堂之上。............................. 所以在苏庆广看来,陆锋假若真的是对神火军令感兴趣,他当真可以逼着赵璇将此物交于自己,可是如今陆锋依旧是派了李耳率十几万的陷阵司剑指天机谷,那就说明一点,陆锋对于赵璇手中的这枚神火军令,或许看得并不是太重,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眼下吐斯的夏志杰已经在仓州之西屯兵超过了三十万,以现在的速度来看,相信对方要不了多久,这个男人就会替吐斯国屯出超过五十万的大军出来,而到那个时候,相信吐斯与龙寰之间的战事,便要真正的打响了。 因为十年前秦罡在灵剑宗所出的事,陆锋是一怒之下便将镇西侯府给抄了家,连带的那些替龙寰镇守仓州国境的十几万镇西军,是接连的被陆锋以各种理由而陆续的调离了仓州二十七关,不出几年的光景,原本十几万镇西军就被陆锋给尽数的调回秦州,而还没过多久,这十几万的镇西军就被陆锋给彻底的解散了,至此这股由秦罡亲手组建而成的编军,便彻底地从龙寰军备中被除了名。 所以这些年来,仓州其实一直都不算特别安稳,各路匪祸横行于市,龙寰与吐斯之间的边境之争也愈发的白热化起来,难道这便是陆锋会此时拍李耳出兵天机谷的原因吗? 不一定。 这般的理由在苏庆广看来,还不足以支撑起陆锋所要出兵天机谷的因素。 一定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环,一定还有更为重要的一因。 听说有人在玉林山中找到了万兽窟,传闻眼下距离万兽窟现世已不足半年了,江湖中的各大势力都开始朝着玉林山的方向委派着触角,就如同十年前的燕湖岛一般。 十年前,仅仅一柄云泽,便让灵剑宗一夜之间是差点跌出了玄天谱的排名,若不是最终尉迟无情这个老家伙顶住了多方的压力,让灵剑宗得以在乱局之中苟活下来,相信单就这柄云泽,就足以让灵剑宗被诸家革名。 而这一次的情况,或许要比十年前的燕湖岛更加的激烈。 只因这柄传闻中被封印于万兽窟最深处的传说之物。 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为了万兽窟此物而被牵连其中的势力,传到苏庆广耳中的便已有十几家之多。 除了代表了皇家的陆锋之外,合花宗、大音寺、一剑堂、八界门、普净慈航、天龙馆、铸剑山庄、极仙观、都护府、天刀派、蓬莱阁、缥缈宗、神机门、修罗门是皆数到场,甚至连身受分界协议所制约的玄龙教和幻酒肆,也都被夹杂其中。 要知道,玄龙教身后站着的可是玄月宫,而幻酒肆身后所站着的可是焱庙。 而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各家势力,至于那些不再明面上的,就不清楚会有多少家了。 总之可以预料一点的就是,万兽窟这一次对于这柄传说之物的争夺,怕是不会比十年前那场发生在燕湖岛上空的规模要小。 而这般的理由,才是陆锋对八界门出兵的原因吗? 提前地让大军驻扎仓州,一旦万兽窟的山门开启,那么陆锋便可以挥军强行的压制各家人马,以绝对人数上的优势,去强行的夺走这件传世之兵。 还不够,这般的理由在苏庆广看来,开不够分量。 难不成真的有先天之人威胁皇家?要求皇家出兵八界门,然后抢夺赵璇手中的太精火吗? 真的有人敢突破分界协议的规定? 对此苏庆广不敢妄加揣测。 不过无论怎么讲,陆锋对八界门出兵是事实,李耳率十几万的陷阵司剑指天机谷也是事实,而赵璇母子命悬一线更是事实。 那么既然这些事都是事实,苏庆广目前所能做的便只有一件事。 马不停蹄的朝着天机谷急行。 只因眼下已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让每个人用以挥霍了。 在苏庆广眼中,此时天下任何的事都已不足为重了,在他的心里,他真正在乎的只是那个可怜的女人,那个曾允诺过他给他十世轮回姻缘的女人。 坚持住,我的爱人。章节尾部广告................................... 第三百三十章.空谷绝唱 苏庆广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尽管他已经尽了自己全部的能力去试图挽救这本不应该发生的结果,但是当他看着那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天之异象,他还是再一次的错过了,错过了自己本应该得到的幸福。 要记当年,为了选择救治这早已腐朽的天下,当朝的礼部尚书赵泽章之小女赵璇,放弃了本应该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苏庆广,转而投身加入了八界门的门内,并在很快的时间内嫁与了八界门的二世子俞北塘。 而对于赵璇的这般叛逆行径,让苏家一度......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三十章.空谷绝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一章.心之声 (咚咚)... (心脏低沉的跳动之声)... 我的眼前尽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希望的光芒... (咚咚)... (心脏低沉的跳动之声)... 我的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只余脑中的窃窃私语... (咚咚)... (心脏低沉的跳动之声)... 有太多的人为了坚守你的信念而永远地闭上了眼... (咚咚)... (心脏低沉的跳动之声)... 可是你却不见踪影,你却对我们视而不见... (咚咚)... (心脏低沉的跳动之声)... 你这哪......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三十一章.心之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二章.今夜势必以眼还眼 要说这天降之雨,当真是生的微妙。............................. 地上的水被平日的阳光蒸发至云层之上,然后水离子相互交织,形成云彩,云彩交织,形成雨层,雨层交织,形成天降甘露。 多么完美的循环,多么干脆的轮回。 而眼下,俞北塘正在这雨幕之中,肆意呐喊,而他胸中所要去倾诉的目标,不是别人,不是自己,更不是李耳所率的那十几万的陷阵司,他所要去倾诉的目标,乃是这阴沉到令人感到绝望的苍天。 “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吧,看看此时这个无情的世界,看看此时这个可悲的天下吧。” 响雷,终究再次响起,那条盘踞在仓州上空的神龙,再次地向仓州的下方降下天罚神雷。 “那些敌人,此刻就站在我们的身前,就站在这天之墙的脚下,在那高墙之后,他们正在打磨着手中的刀,他们正在拼装着壶中的箭,他们正在残害着我们的世界,他们正在侵占着我们的家园,他们正在践踏着我们的尊严,他们正在折磨我们的意志,就是他们,让我们有家不能归,有田不能耕,有子不能抱,有饭不能食,是他们,夺走了我们所珍惜的一切。.............................” 雨越下越大,而人却越来越亢奋,就好似这天降下的冰凉雨珠,并不能浇灭人们心中的仇恨火焰,并不能浇灭俞北塘心中复仇的怒火。 “那群刽子手,此刻还妄想剥夺我们心中的大志,妄想挑衅我们心中的信念,妄想亲手夺走我们心中的信仰,我不答应!” 俞北塘说到此处,情绪逐渐开始激昂。 “我不答应!!!” ...... “我不答应!!!” ...... “我不答应!!!” ......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数千名水部众,竟也学着俞北塘的口气,仰天长啸。 “是选择跪着苟活,还是选择拿起手里的武器,然后同我继续战斗下去?” 此时的俞北塘,眼中尽是狂热之意,口吻尽是激昂之情。 “战!!!” ...... “战!!!” ...... “战!!!” ...... 声音之响,贯穿雨幕,贯穿云层,贯穿仓州此时的青天。............................. “在这里我们学会了如何去保护自己,学会了如何让自己不被这浑浊的世间所侵蚀意志,学会了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而去保卫天下,学会了如何将我们的文明继续繁衍下去,而今夜,我们将在此吹响反击的号角,我们将在此化身为复仇的利剑,今夜,我们要将那份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怒火点燃,今夜,我们要将那贯彻于内心深处的勇气激发...” 说到此处,俞北塘怒目环顾着眼前的这群水部众弟子,看着他们稚嫩的模样,看着他们因激动而颤抖的肩膀,他不仅猛地仰头一声怒吼,随之便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快速的抽出一把小匕首,然后将自己的左手掌轻轻划破,待那一抹殷红的透着伤口开始涌现的时候,他这才将右手二指轻沾其上,待双指被染得通红,这才将其是抹在自己的额头处,一点之后又顺势直下,直至自己的两眉之间这才作罢。 血的印记,这代表着绝不屈服的决心。 血的印记,这代表着决不妥协的坚定。 “今夜,我们要让那些宵小之辈好好看看,今夜,我们要让那些伤害过我们家人的敌人好好瞧瞧,我们才是这九天之下的铮铮男儿,我们才是这仓州大地的铁骨汉子,今夜我们不再选择懦弱地活着,今夜我们要用满腔的热血去捍卫胸中的荣耀,今夜我们要用自己的信仰去洗刷这人世间的阴霾,今夜,我们选择杀出去...” 没想到俞北塘在说到此时,竟丝毫不顾及此刻还在淌着血的左手,就这般猛地用右手抽出原本一直插于他面前地上的金刚长棍,然后径直的将长棍举于半空,然后继续说道: “今夜,我们要让这天下之人好好看看,我们八界门的男儿们和他们究竟有什么不同,今夜,就让我们在这纷乱的人世间,闪耀出我们一生之中最为璀璨的光芒,今夜,我们要点亮这个浑浊的人间世界,让身处迷茫的人们将眼前的真实看得清楚,今夜我俞北塘在此立誓,哪怕天崩地裂,哪怕明知赴死,我都不会选择后退半步,我都要尽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守住天之墙,镇住天机谷,以血肉之躯,替掌门拼出时间,今夜,我们都将化身为复仇的战士,今夜,我们势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们要让那些只会躲藏在权谋之后的君子们好好看清楚,什么样的人,才配被历史尊称为英雄,不正道、毋宁死!” 当俞北塘用尽力气吼完,便猛地转过身去,然后直视着自己面前的巨大山门,就这般死死地盯看着,一动不动。 至于俞北塘身后所率的这数千水部众,则被他刚才一番激烈的言论而讲的无比亢奋,更有甚者已经在不停地颤抖着自己的身躯,然后满眼崇拜的仰望着此刻孤身一人站在山门之上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赵璇的丈夫,是五行众的掌事,而他的名字,叫俞北塘。 今夜,俞北塘的名字,势必会被历史所记载下来。 “不正道、毋宁死!!!” ...... “不正道、毋宁死!!!” ...... “不正道、毋宁死!!!” ...... 终于,一名再也无法控制自身激动之情的水部众弟子,也学着俞北塘一般,高举着自己手里的剑,怒指当空后朝天一阵狂吼。 一声,两声,无数声。 顿时间,在这名弟子的这句狂吼的渲染下,水部众的所有人,竟都开始纷纷学样,一个个都高举自己手里的剑,仰天一阵咆哮。 “随我杀!!!” 感受着自己身后的那些水部众,感受着自己体内此时早已激荡不已的热血激昂,俞北塘随即猛地跺脚,然后一声咆哮,便踩着残垣,只身跃过天机谷那早已残破不堪的山门,朝着李耳所身处的军帐疾奔而去。 而在场的所有水部众,也都一个个的宛若雨幕之中的疾影,是死死的紧跟着俞北塘的身影,快速的隐匿在这雨幕之中。 这是最后的机会,俞北塘心中极为清楚。章节尾部广告................................... 第三百三十三章.证与正之间 随着地之墙被李耳突破,连半日都没有,李耳便乘胜追击,率领着余下的陷阵司大军是一鼓作气地杀到了天机谷的第三道墙,天之墙。 俞北塘和赵璇心里都清楚,地之墙的覆灭是迟早的事,哪怕向依依一行人的个人实力再是强横,她们也无法只依靠着数千人的五行众,就来拖住李耳的十几万大军的前进步伐。 而当下李耳已经杀到了天之墙,那就说明除马怡所率的水部众之外,其余的五行众是尽数被歼灭了。 所以眼下这守卫天之墙的重任,就落在了俞北......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三十三章.证与正之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四章.生者之战 李耳,既然你愿屈为他人屠狗,那么今夜吾便让你看清楚,在这纷乱的人世之间,还存在着这么一批人,他们心存救世之心,他们心存太平之志。 陆锋,既然你一直都想要得到蓉天宇的神火军令,那么今夜吾便让你睁大双眼看清楚,这块本应视为救世天下之物,是如何在你的眼前化身为那除魔的利刃,这块本应视为挽救苍生万灵之物,是如何在你的手中化身为那斩敌的屠刀。 “神火不灭、正义永存!!!” 半空之中,只听得到俞北塘一声怒吼。 那股发...... 《遣返者的游戏》第三百三十四章.生者之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