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纵情三国》 楔子 2019年春天,某台镇上的一个小酒厂,老张忙碌了一天,累得老腰直疼,他从工作台上走下来,招呼旁边的青年:“小刘,去把酒糟弄干净。” “好嘞,师父。”青年启动推料机开向场地中间,开始清理酒糟。青年叫刘战,是老张一个月前新收的徒弟,虽然比一般的学徒年龄大,但是他特别聪明,学东西特别快,人也很勤快,干活从不挑三拣四,不管多脏多累的活他都干得热火朝天,任劳任怨。老张对这个新徒弟很是满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全部绝活都传给了他。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刘战清理完酒糟,来到老张身边:“师父,您今天接孙子吗?” “接。”老张捶了捶后腰,有了些许老年斑的脸上堆满了幸福。老张今年六十出头,身体硬朗,能吃能睡,在这家小酒厂干了十几年了。老张家五代单传,到了孙子这一辈儿总算是结束了,儿媳妇一下子给他们家生了对双胞胎,这下可把老张高兴坏了。为了庆祝,老张给两个孙子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满月酒席,把全村的人都请了一遍,和别的满月酒席不同的是老张只请客不收份子钱。一晃几年过去了,老张家的俩小子现在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那好,剩下的工作我来做,您就放心地去接孙子吧。” “行,那你辛苦一下,我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没事儿的时候老是想那俩小崽子。” “嘿嘿,师父,您对孙子可真是亲哪,要是我也有亲人天天想着我,那该多好啊!” “你小子,师父我平常对你不好吗?没良心的东西。”老张瞪了一眼刘战,捶着老腰慢慢走了出去。 刘战冲着老张的背影喊了一句:“师父,明早不用来得太早,您去送孙子上学吧,明天我早点过来。” “行,就你小子勤快。”老张头也不回,高举右手示意了一下,一边走一边想:唉!这么好的小伙子,居然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怪可怜的,以后应该多照顾他一下。 刘战看了一眼慢慢离去的老张,心中似乎有所感应,他想:要是能有一个像老张这样的父亲,应该也是不错的。 刘战把今天的工作都做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酒厂里走出来,满身臭汗,身上的短袖布满了白霜一样的汗渍。 刘战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小饭店,一屁股坐在一个位子上:“老板娘,一盘醋泡花生米,两瓶啤酒,一大碗面。”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妇女,扭动着丰乳肥臀,端着花生米,提着两瓶啤酒,笑盈盈地朝刘战走来:“老弟,你可好几天没来姐这里了,怎么,交到女朋友了?” “霞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我要求不高,是个女的就行。” “唉!你小子这么俊,真是可惜了。”老板娘放下花生米和啤酒,站在刘战旁边一脸感慨地拍了拍刘战的肩膀。 “俊有什么用?要有钞票才行,要不你把我收了?” 老板娘娇羞一笑,拍着胸脯说:“你要是能看上姐姐我,我就把你收了。” “当然看得上!姐这么美,我是求之不得啊!倒贴我都愿意,嘿嘿!”刘战一脸戏谑地看着老板娘。 “你该不会是太久没碰过女人,饥不择食吧?倒是调戏起姐姐我来了。”老板娘刚说完,就觉得“饥不择食”用得不太合适,连忙改口,“不对,我是说咱俩不太合适。” “哈哈!姐,咱不开玩笑了,要不我哥该吃醋了。” 老板娘秀目一瞪:“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哎,回头啊,我介绍个好女孩给你认识。” “真的?!” “姐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刘战狡黠一笑:“好嘞!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哈哈!” “没个正行。”老板娘瞪了一眼刘战,转身扭着肥臀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酒足饭饱之后,刘战从小饭馆出来,点上一支烟,慢慢往员工宿舍走去。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正走着,刘战听到前面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对身边的老婆婆说:“奶奶,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过几天就回来了。” “那是哪一天回来呀,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老婆婆有些不善言辞,竟被小女孩问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和儿媳哪天回来。今年过完春节,他们俩人就又去省城打工了,一般都是到快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有时候手头宽裕了,年中的时候也会回来看看。 老婆婆正在思索着如何给小孙女解释,突听小女孩大喊一声:“妈妈!” 刘战听到叫声,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小女孩一眼,只见小女孩径直朝马路对面的一个女人跑去。显然是把那女人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这太危险了!刘战不禁担心起小女孩的安全,快速往身后看了看,只见一辆小汽车正向这边驶来。不好! 刘战来不及多想,飞身冲到小女孩身边,一把抓住小女孩,把她拽到了身后。 一阵轮胎摩擦路面的尖啸声刺入耳膜,紧接着“砰”的一声,刘战被撞飞到几米之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汩汩而出。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马达的轰鸣声。 车上的司机已经被吓傻了,目光呆滞地瘫倒在车里,不知所措。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事故现场一会儿就挤满了人。 老婆婆看了一眼马路中间的刘战,心有余悸地抱住小孙女,戒备地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小女孩在老婆婆怀里,看着被撞得一动不动的刘战,一阵大哭:“叔叔!叔叔……” 刘战不知怎么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飞到了半空中。他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急得直跳脚,对着下面的人群大叫:“快点叫救护车啊!赶紧报警啊!” 下面的人们对刘战的喊叫充耳不闻,似乎是根本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哪位热心人打了120和110,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只见一名急救人员来到刘战的身体旁边,快速地看了看刘战的瞳孔,用听诊器检查了一番刘战的心跳和脉搏,对同行的医护人员摇了摇头:“人已经不行了。” 刘战在上空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暴跳如雷:“这不可能,你们还有医德吗?怎么这么草率呢!我会这么容易死吗?请你们再检查一遍,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一名警察来到刘战身体旁边,弯下腰在刘战身上一阵摸索,然后从刘战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包,取出一张身份证对几个急救人员说:“你们先把人拉走,我们这边核实一下死者身份。” “好吧。”几个急救人员快速地把刘战的身体搬到担架上,往救护车上抬去。 刘战顾不上理会拿自己钱包的警察,飞身而下,朝几个急救人员大喊:“哎!等等,你们不能弄走我的身体。” 刘战的身体被几个急救人员迅速地弄上车,乘着救护车呼啸而去。 警察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大喊一声:“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眼看追不上远去的救护车,刘战转身飘了回来,刚要朝那名警察发火,还没说出话来,就感觉一阵眩晕,紧接着身体开始高速地旋转起来,然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九天之外…… 第一章 雨中小村(求收藏) 东汉末年,桓、灵二帝昏庸废政、卖官敛财,外戚专权,宦官乱政,党锢之争日趋激烈,官员生活腐化、奢靡成风,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社会动荡不安,农民起义时有发生。 公元180年秋。 上党郡壶关县一个偏僻的小村子,显得格外凄冷。 村子周围一片死寂。 腥风阵阵,乌云滚滚。 秋风掠过横七竖八的尸首,化作阵阵粘稠的腥风,呼啸而过。村里“硕果仅存”的土狗,偶尔发出几声嘶哑的低吼,和着粘稠的腥风,奏出阵阵悲凉的乐曲。 无情的乌云压低至树梢,似乎要把这小小的村子碾碎、压扁。 连绵不绝的秋雨,化作阴霾笼罩整个村子。通往村子的路,形单影只,无助的被秋雨“蹂躏”着,人走在这路上不禁会生出悲悯之心,同情全村人的悲惨遭遇,甚至对这路也产生了怜悯之意。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迎着凄风苦雨出现在泥泞的路上,跌跌撞撞地向村子跑去。 少年身型颀长,剑眉星目,高鼻白面,腰间系着环首刀,手里提着一只灰褐色的大野兔。大野兔耷拉着四条腿,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生机。 一个时辰前,小村子还是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 秋风习习,炊烟袅袅。 家家户户生火造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淅淅沥沥的秋雨之下,小村子增添了几分烟雨朦胧的色彩,如同一幅山水画。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美丽少妇从厨房走出来,冲着某个方向喊了一句:“战儿,去寻些野菜回来,姨娘这会儿走不开。”粗陋的衣服没能掩盖少妇的美丽,反而衬得她别有一番风情。乌黑的秀发挽成发髻,斜着别了一支灰褐色的发簪,鬓角的几缕长发随风起舞。如丝的秋雨裹在少妇的身上,如同为她穿上了一件清新脱俗的仙衣。 “姨娘,今晚做什么好吃的?”一个身影倏地闪到少妇面前。 “臭小子,哪有什么好吃的!还是老样子——野菜糊糊。”少妇回了一句,说完往厨房走去。所谓的野菜糊糊其实是白水煮野菜,再象征性地撒上一把带着糠皮的小米。 少妇和少年是十余年前从外地逃命过来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妙龄少女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孩,一身风尘的突然出现在村子里。村民善良淳朴,少与外界来往,觉得一个弱女子带着个孩子可怜,就收留了二人。二人在村子里一待就是十余年。这十余年,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安稳,少妇觉得危险已过,便没有再带着少年断续逃命,一心想着把少年养大成人。 少年眼珠一转,神秘一笑:“姨娘,咱都吃了大半年野菜糊糊了,再吃下去,我都要变成野菜了。我去林子里弄点野味儿回来,咱今晚改善改善伙食。” 少妇停下脚步,一脸愧疚,慢慢转过身来慈祥地望着少年:“战儿,眼看就快天黑了,改天再去吧。” 少年粲然一笑:“姨娘,您就瞧好把,我去去就回。”话音未落,已不见了踪影,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少妇立在原地久久未动,任凭两行晶莹的泪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小姐,奴婢无能,让小公子受苦了;十几年来,小公子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愿小姐在天之灵保佑小公子平安归来。” 少年披着宽大的蓑衣,穿行在山林之中,顺着他早上留下的标记,很快就来到一处捕兽器旁。这捕兽器是少年自制的简易版捕兽器,只能捕捉小型动物。捕兽器是用一块装有尖刺的木板、五六根木棍和一根牛筋做成的,里面放着一点烂菜叶和一只死老鼠。这是少年第三次做捕兽器,前两次都以失败而告终,毫无收获。 少年有些忐忑,慢慢地用白皙的双手拿开铺在捕兽器上的枯草。 “啊哈!真的有收获!哈哈……” “终于能吃到肉了。不知道姨娘会怎么奖励我呢?嘿嘿——”少年吞咽了几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双手快速地解开机关,取出拼命挣扎的大野兔,抓着大野兔的两只大耳朵,转身往山下奔去。 秋雨中,一行十二个汉子骑着颜色不一的骏马在路上奔行。他们满身煞气,清一色的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腰挎环首刀。 “大哥,消息准确吗?你说——那种小公子会生活在这偏远的破村子里吗?”一个阴鸷的瘦小汉子躬着腰抬头看向一个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用他那仅有的一只牛眼剜了瘦小汉子一眼:“当然准确!那种大人物送的消息怎会有误?”黑脸大汉姓张名昆,是并州一带有名的山贼。 “那可是皇家的……”瘦小汉子还没说完,就被张昆抽了一马鞭,一下子闭了嘴。 待张昆走远一点儿,瘦小汉子嗫嚅道:“那么娇贵的小公子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活受罪?打死我都不信!” 张昆顺风耳似的一勒缰绳,身形一顿:“他娘的蛮福,你小子管好你鼻子下面的玩意儿,把不该问的话烂在肚子里。” 瘦小汉子堆出一脸谄媚的笑:“是是是,大哥,小弟一定管好,一定管好。”蛮福没想到老大能听得那么远,说完一阵腹诽:莫非老大是顺风耳转世?真邪门儿。 张昆往山上一指:“弟兄们,把马都拴到那片山林之中。我们徒步过去,悄然摸进村子,完事儿再回来取马。” 张昆话音一落,一行人一勒缰绳,打马便往山上而去。 汉子们把马都拴好之后,张昆把人叫到一处,一脸严肃地说:“弟兄们,这可是个大买卖,弄好了够弟兄们十年锦衣玉食,弄不好就要掉脑袋,还他娘的会诛九族。我再说最后一遍,都给老子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明白!”众人一齐大喊。 “小声点!他娘的,真不让人省心。”张昆踹了蛮福一脚。 “大哥,您老不能逮着一个人揍啊,得让弟兄们‘雨露均沾’。”蛮福一撇嘴看向其他十人。 “老子宠幸你是你的荣幸,别不知好歹。”张昆戏谑一笑。 其他人也跟着架秧子:“是啊,二哥,您老替弟兄们多分担点,哈哈。” “行了,说正经的。”张昆面色一整,“下山之后,我和蛮福走大路去村子里。你们十个隐藏行迹,悄悄地摸到村子附近,等我的信号再进村,全村人一个不留。” 其中一个汉子忍不住道:“是以哨子为号吗?大哥。” “废话!这还用说吗。”张昆瞪大那只独眼,“猴子,不是老子说你,你他娘的都对不起你这名号。” 那叫猴子的汉子扶了下斗笠,嘴巴一咧,露出两排黄腻的牙齿:“嘿嘿,也是。” 蛮福阴冷的眼睛闪过一丝鄙夷,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傻猴,你小子就这么着急地要‘雨露均沾’?” 猴子笑脸一滞,刚要张嘴说话,却见张昆突然一挥手:“行了,废话不多说。弟兄们!出发。” 第二章 倒霉少年 少年提着战利品原路返回,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少年心想:难道是猎人?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少年来到离他们差不多二十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只见一个黑脸大汉抬起大脚往一个瘦小汉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黑脸大汉身长八尺有余,一脸横肉,仅有的一只眼睛乌黑发亮。 “不对!他们不是猎人,看着像山贼。”少年心头一紧,觉得这伙汉子来者不善,“且看看再说。”少年猫着身体仔细地听着眼前这伙汉子的交谈。 …… “这方圆几十里没有别的村子了,他们说的村子就是我们村子啊!这下糟了。”少年听到黑脸大汉说要杀光村里人,两腿直打颤,心里一阵害怕,“不行,我得赶紧回村报信。”少年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蓑衣沙沙作响,他顺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大野兔的后脑勺敲了一下。大野兔四腿一蹬,两眼一闭,结束了不屈的抗争。摆平了反抗的大野兔,少年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伙汉子所在的地方,拔腿就跑。 “啊——”一声惨叫远远地传来。 “停。”张昆停下脚步,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大哥,怎么……”瘦小的蛮福离张昆最近,一头撞在张昆的“熊腰”上。其他汉子全都一脸懵逼,相互交换了一下莫名的眼神,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张昆左手反手抓向身后,一把抓住蛮福的脖领把他提到了前面,接着把右手食指竖在嘴前:“嘘——有人!” 蛮福被张昆的大手抓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一旁拍着胸口直喘粗气。 “说不定,是偷听我们说话的人。”猴子紧跟着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 “他娘的!出师不利么?”一个脸上爬满疙瘩的汉子用报丧一般的语调自言自语道。 张昆仅有的一只牛眼一瞪:“蛤蟆,闭上你的蛤蟆乌鸦嘴!” “呸呸呸……”蛤蟆用白胖的右手在自己脸上扇了几下。他肥脸上的疙瘩被扇得一颤一颤的,像是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的救生圈。 “大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蛮福一捋顺喘气的频率,就眯着细长的眼睛阴森地说道。 张昆赞同地点点头,往山上某处一指:“在那边。弟兄们,随我来,快。” 汉子们紧跟着张昆往山上摸去。 “娘的!”少年躺在一个五尺深的山沟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在心里狠狠地爆了句粗口。 原来,那一声惨叫正是少年发出的。 离开那群凶恶的汉子所在之地后,少年便往山上跑,跑了几十步,才折转方向往山下而去。少年一边跑一边回头,他越想越怕,越跑越紧张。 “好险!莫非他们真是山贼,来村子里抢掠粮食的?”少年突然冒出一个比较接近事实的想法。只是少年不知道的是,山贼不是来抢掠粮食的,而是来杀人的,或许杀了人之后,山贼会顺便“越货”一下。 “村子里几十户人家,一百多号人呢,对付十几个山贼应该没问题。我得赶在他们前面到村子里报信。”想到这,少年的胆子不禁大了几分,脚下的动作也轻快了几分,他回头向山贼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异变陡生,少年一脚踏空,另一只脚脚底像抹了油一样滑了一下,仰面掉进一个五尺深的山沟里,摔得四脚朝天。一声惨叫顿时冲出山沟飘向远方。 约莫几十息的工夫,少年慢慢地爬了起来,找了几个下脚的地方,吃力地爬出了山沟,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山下跑。 “大哥,快看!这里有脚印。”猴子蹲在一个山沟旁边大声喊叫。 “嗯——是新脚印。大哥真是神了,这么远都能听到动静。”蛮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猴子身边认真地说道。 张昆来到山沟边上,面沉如水——仿佛是连绵的秋雨把他的脸淋湿透了,仔细察看一番之后,指着其中一人对蛮福说:“蛮福,你带着二毛去山下通往村子的路上,要快,在那人进村之前堵住他。” “得嘞,您就瞧好吧,大哥。”二毛抢在蛮福之前应声道。 蛮福飞一般地窜到二毛身后,伸出一双干瘦的手猛推了一把二手:“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说完越过二毛直奔山下而去。 “二哥,你咋下手这么黑呢?”二毛冷不防被推了个结实,差点现场直播“狗啃泥”,骂骂咧咧地追着蛮福下山去了。 张昆看了一眼下山的二人,回过头朝其余汉子说道:“你们几个,分散开来,从左右两边包抄过去。老子顺着脚印追。” “遵命,大哥!”众汉子异口同声道,纷纷向两边散开,继而往少年下山的方向追了上去。 “站住!”张昆加快脚步,大声嚎了一嗓子,“小子,老子向你问个路。” 少年心头一紧,加快了两条腿往前捣腾的频率,一阵腹诽:站你个大头鬼,当我是三岁小娃娃啊。 张昆发现少年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一下就明白了——这小子刚才八成是全听到了。 张昆不再掩饰杀机,老脸一沉,大步地往前冲去,不断缩短着他和少年的距离。距离少年还有二十余步的时候,张昆摸出了背上别着的短弩,从斜挎在腰上的箭袋里掏出几支箭矢。 就在这时,少年一个急转身向山上跑去。 张昆一时愣神,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不少。张昆收起短弩和箭矢,讪讪地自言自语:“他娘的,小崽子还有些滑手,像个小泥鳅一样。” 刚才离张昆二十余步的时候,少年忽然感觉后背一寒,本能地一个急转身,慌不择路地向山上跑。如果让张昆知道少年为什么突然转身向山上跑,他一定会为少年敏锐的第六感而惊讶。 张昆往山上追了一会儿,又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二十余步。这时,从左右两侧包抄的其他汉子也摸了过来,距离少年仅仅五十余步,众汉子从四周向少年迅速靠拢。 第三章 山贼进村 少年无路可逃,小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两腿越来越软,双手无处安放。 突然,少年一个飞扑向前,把二毛没完成的“直播‘狗啃泥’”完整地来了一遍——他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大野兔也被甩到一边。 张昆像拎小鸡一样把少年一把抓起来,黑脸往少年脸前一凑:“说说吧,小子,为什么要跑?”少年抬眼就看见张昆鼻孔里翻滚的鼻毛,肚子里顿时一阵翻滚,几近呕吐。 少年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强忍着压下阵阵恶心,同时为没能吐张昆一身感到深深地遗憾。 张昆见少年没有动静,独眼一瞪,黑脸又往前凑了几分,几乎贴到了少年脸上。 少年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张昆冷哼一声,掩藏的杀气全部释放:“说吧,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少年被这杀气压迫得冷汗涔涔,面色惨白,吞吞吐吐地说:“我看大侠一……一伙人身负……负武……武器,就心生胆……胆怯,所……所以才跑的。” “简直是胡扯,你都听到了什么?” “什……什么听到什么?” “少给老子装蒜!”张昆不耐烦地抬起一只大手,把少年拍得原地数星星,又看向其他汉子,扭头示意了一下,“傻六,把这娃娃带上,一会儿进村跟村子里的人一起处置。” 几个汉子拿出麻绳,麻利地把少年捆了起来。傻六把捆好的少年往肩上一扛,和其他汉子一起跟着张昆下山而去。 过了一会儿,少年数完了星星,不知道哪跟筋搭错了,摇头晃脑地破口大骂:“你们几个毛贼,欺负我一个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啊——连个女人都不如,呸!”少年骂完狠狠地啐了一口。 张昆没料到少年会来这么一出,眼角一阵跳动:“小子,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挺有种。” 其他汉子看着老大一脸和善的样子,三观碎了一地——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张昆被人骂还这么和气过。 “一群鼠辈,快给小爷松绑,小爷我忙着呢,没工夫陪你们瞎溜达。”少年似乎得到了某种鼓励,越发嚣张起来,“哎——不会是你们胆子小,不敢给小爷松绑吧,哈哈!” “聒噪。”张昆收起一瞬间的和善,一巴掌让少年接着数星星。 其他汉子仿佛心里得到了某种平衡,相互交换了一下了然的眼神。 张昆乜斜着少年,一脸鄙夷地说:“小子,你还嫩点儿,收起你的小聪明,给老子老实点。”说完一摆手带着众山贼往山下走去。 少年又一次数完了星星,这次他不再废话,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对着傻六的耳朵猛咬下去。少年要赌一把,他明白,这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说什么都不会放了自己。 突然被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傻六吃痛,一把丢下少年,捂着耳朵满地打滚,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吼叫。 少年被捆着,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像一截圆木沿着陡峭的山坡急滚而下。少年暗自庆幸,以为赌对了。突然,“砰”的一声,少年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手脚抽搐了几下,再也没了动静,他身上的绳子已经断开,蓑衣弄得稀巴烂,粗布衣服变得千疮百孔,后脑勺多了一个硕大的鼓包,腹部露出一截树枝,鲜血汩汩而出。 “去,看看还喘气不。”张昆拍了拍一个汉子的后背,看也没看傻六一眼。张昆没想到少年是个狠茬子,心里对少年顿时有了几分认同感。只见那汉子飞快地跑到少年身边,伸出食指和中指,检查着少年的鼻息和脉搏。检查完,汉子冲张昆摇了摇头。 “行了,不管这小子了,咱们走。”张昆一挥手,带着其他汉子下山而去。傻六连滚带爬地吊在几个汉子后面。 村口,一高一矮两个汉子慢慢地向村里走去。 “大哥,就是那家,进村第二家。”蛮福伸着细而短的胳膊指向一处院子。 “走,去看看。”张昆加快脚步,走到那院子门口,抬手推开几根木棍拴成的大门,缓步走进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屋子的门虚掩着,张昆径直走进屋子。 蛮福很识趣地守在了门口。消息里说,目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公子和一个漂亮的侍婢。蛮福知道,按照惯例,老大是要先“验验货”的,而且一个小孩子也不会对老大造成什么威胁。蛮福安然地守着门口,期待着老大完事后给自己一个“收尾”的机会。 “你是什么人!唔……”少妇忽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黑脸大汉,惊恐地大叫一声。 张昆猛地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一下把她按到墙上,腾出一只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凶恶地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少妇秀目一瞪,用力地点点头。 见少妇识趣,张昆往后一退,大手一松放开少妇,大马金刀地坐到屋里的案上,从胸口摸出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婴孩。 少妇整理几下有些破旧的粗布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一只眼睛的凶神恶煞。 “娘子,看你如此俊俏,为何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受苦受罪?”张昆一边拿着画像与少妇比对,一边随意地说着。 少妇见张昆拿着画像比照,知道这次很难蒙混过关,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如何给小公子报信儿或者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同时两手不停,三两下把头发弄乱,又假装没站稳往后摔了一跤,起来的时候顺便把脸上抹满了泥土。 张昆戏谑地看着少妇手脚并用地糊弄自己,倏然想起刚才山林中的那小子,猛地一拍大腿:“他娘的,那小子肯定就是画像上的婴孩。老子怎么就忘了这茬呢,这画像画的是十三年前的模样。” “你说什么!什么那小子?”少妇心里一沉,忍不住问道。少妇觉得眼前的贼人说的那小子多半就是小公子,小公子久去不归,莫非是被这贼人抓了去。 少妇越想越发不安起来。 “额,山林中遇见的一个小子,自己从山上滚下来摔死了。”张昆眉毛一挑,悠悠地说道。 少妇一听,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两行热泪奔涌而下。少妇喃喃道:“不会是战儿,不会的……” 第四章 一个不留 张昆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心头一阵狂跳,大口吞咽了几下口水,毫不犹豫地离案而起,三两步就闪到少妇身边,带起一阵狂风。 张昆蹲在少妇身旁轻声唤道:“雪娘,雪娘……” 少妇仍沉浸在伤痛之中,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似乎哪里不对!少妇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戒备地瞪着眼前的贼人。 “哈哈!”张昆一下子站起身来,仰面大笑,“娘子不打自招,这下实锤了,可怨不得老子。” 张昆仅有的一只牛眼泛着淫光,猛地一把抱起少妇,猴急地往里屋奔去,一只大手趁机在少妇的身上游走,粗声粗气地说道:“娘子,要不是你长得这么俊俏,老子早就送你上路了,哪里还会和你啰嗦这么多。啧啧,半老徐娘了还这么水灵,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放开我!” 雪娘在张昆怀里拼命挣扎,一只粉拳直奔张昆右脸而去。然而,粉拳打在张昆的脸上就跟挠痒一样,丝毫影响不了张昆的胡作非为。 张昆奔到床边,把雪娘往床上一扔,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个精光。 雪娘被扔到床上摔得七荤八素,手脚慌乱地在床上翻个身,摸索一阵按下了床头下面的机关。“哐”的一声,床板一下从中间往下打开,露出一个跟床一般大的洞口。 紧接着,“砰”的一声,雪娘掉进洞口,不见了踪影。 地洞里漆黑一片,只有从洞口洒下的微光。 雪娘赶紧爬起来,从胸前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小包,扔到一个角落里,分辨下方向,快速地向外逃去。这个地洞是雪娘二人在村子里安顿好之后,雪娘为了以防万一,历时三年挖成的,另一头通往村外,出口在一棵老槐树下。为了掩人耳目,雪娘把挖出来的土均匀地铺在了院子里和屋子里。 当年,小公子的母亲被人毒害,临终前把小公子交给最信任的侍俾雪娘,让雪娘带着小公子逃命。雪娘带着小公子四处躲避,几经辗转就到了这个村子。 张昆准备停当,正欲挺枪前进,突听“哐”“砰”两声,抬头一瞧,当场傻眼。美艳的娇娘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个黑黑的洞口。洞口咧着方形的大口,仿佛在嘲笑张昆的愚蠢。 张昆愤怒地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穿着。 蛮福百无聊赖地守在门口,两只耳朵时刻“牵挂”着屋子里的动静。当听到张昆大笑的那一声时,蛮福知道,张昆要开始“战斗”了。 蛮福不禁有些激动,盼着张昆快点结束“战斗”,嘴里还念念有词:“苍天保佑,让老大快点一泻千里吧,或者无力举起也行。嘿嘿……” 就在蛮福猥琐地意淫的时候,张昆在屋子里大吼一声:“蛮福,滚进来。” “我的娘啊,不会这么灵验吧!”蛮福听到张昆的召唤,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愣了下神儿,转身冲进屋里。 一进屋,蛮福就嬉皮笑脸地说:“大哥,你老完事了?”话音刚落就看到张昆乌黑发亮的屁股,连忙摆手道:“对不住,大哥,我等等再过来。”说完,转身欲往屋外躲。 张昆被蛮福气得无话可说,老脸一寒,冷冷的道:“滚回来。赶紧下去追,要是追丢了,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蛮福感觉屋里气氛不对,赶紧转回身在屋里扫视一圈,一下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着了:“不是吧,这小娘皮是要吊上天的节奏啊。” 张昆懒得跟他磨叽,光着屁股向前大跨一步,拎起蛮福就扔进了洞口。 打发了蛮福,张昆气急败坏地穿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屋外,举起右手,把拇指和食指一起放进嘴里,打了个尖锐而悠长的呼哨。 秋雨仍然在不紧不慢地笼罩着村子。 村民大多刚刚吃过晚饭,男人们大多坐在自家屋里对着窗外发呆,女人们大多在厨房里洗洗涮涮,孩子们大多在屋里屋外嬉戏打闹。迟钝的村民丝毫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依然像往常一样慢慢地消磨着无聊的生命,对骤然响起的呼哨也充耳不闻。 呼哨响过后,潜伏在村子四周的十个山贼悄悄摸进村子,他们动作利落,无声无息,用环首刀挨家挨户收割着村里男女老幼的生命。 面对一个个杀神,村民毫无还手之力。 收割完村民的生命,十个山贼在张昆和蛮福进村的路口集结。 张昆从院子里走出来,朝众山贼一招手,把山贼们带进院子,扫了一眼众人,冷冷地问道:“有漏网的吗?” 猴子点头哈腰地来到张昆身侧,抬起那张猴脸挤出一脸谄媚的笑,从两排黄腻的牙齿中间漏出一句话:“放心吧,大哥,一个不留,弟兄们都验过了。” 一股腥臭之气迎风飘入张昆的大鼻孔。张昆厌恶地往前挪了两步,一脸嫌弃:“猴子你他娘的几辈子没洗过牙了?以后不准靠近老子五步之内,明白吗?”随后摆了摆手让猴子退下。 猴子讨了个没趣,讪讪地退到一边思考人生。 张昆拍了拍傻六的肩膀,看着四处张望的二毛说道:“二毛,你跟傻六去把山上那小子的头弄下来。” 二毛扭过头正好看见傻六的耳朵包着厚厚的麻布片,强忍住笑,向张昆拱了拱手:“大哥,您就瞧好吧。”说完搂着傻六的肩膀往山林方向而去。刚走出院子,不知道二毛在傻六耳朵边嘀咕了几句什么,惹得傻六一阵白眼。 雪娘跌跌撞撞地在地道里跑着,一只纤纤玉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在前面挥舞着探路。突如其来的山贼,让雪娘措手不及。她原以为,这么多年安然无事,那人已经放弃了对小公子的追杀。谁曾想,灾祸突然降临。 回想起逃亡的前两年如履薄冰的日子,雪娘出奇地平静,因为那时的她每每在危险来临之际,总能作出正确的选择。想想在村子的这十余年,雪娘就无比地痛恨自己,虽然让小公子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却把小公子置于危险的境地。 雪娘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边跑边哭:“是我害了小公子!是我……” 突然,“砰”的一声,雪娘跟腥腻的地道壁撞个满怀。 到出口了! 雪娘心头一松,手脚并用地用力往上爬。 就在这时,地道那头传出阵阵响动,不一会儿又亮起了昏黄的光。雪娘连忙加快向上爬的速度,爬到洞口使劲一推,把洞口的伪装弄到一边。 爬出洞口,雪娘片刻不停,发疯似的向山上跑去。此刻,雪娘不知道小公子身在何处,只能祈祷着小公子还在山林中打野味儿,没被山贼捉住。 第五章 雪娘之死 蛮福被扔进地道里摔得头晕眼花,闭上细长的眼睛使劲晃晃脑袋,心中一阵腹诽: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看来今年流年不利,老子得小心为上。 蛮福从地上爬起来,瞪大那双睁眼闭眼没区别的眼睛寻找着地道出口的位置,扫视了一圈忍不住爆粗道:“他娘的!完全看不清啊。” 蛮福原地转了几圈,忽然福至心灵地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刺啦一下点着,嘴角顿时挂上了得逞的狞笑:“美娇娘,这下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嘿嘿!” 借着火折子的亮光,蛮福一头钻进地道,如猎狗一般追了出去。 二毛和傻六一出村子就结束了口角之争,相互用挑衅的眼光进行着另一轮厮杀。 傻六突然停下脚步,收起和二毛厮杀的目光,定睛往村外的一棵老槐树下看。 二毛厮杀正酣的目光一下扑了空,也跟着停下脚步,戏谑地说道:“傻六,傻劲儿又上来了?你愣什么神儿,赶紧走哇!” 傻六反手推了二毛一把,一本正经地说:“没点眼力见儿。看,那是什么!” “那有人!”二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像是村里跑出来的,过去看看,走。”说完和傻六一起朝那人跑去。 蛮福从洞口爬出来,站在老槐树下四处张望,发现美娇娘已经跑到了三百步之外,心中大急,撒腿就追。 雪娘拼命地往山上跑,没有发现远处的几个山贼已经盯上了她,快速地缩小着与她的距离。 “快!”二毛边跑边催促喘成病狗的傻六,“你他娘的昨晚又爬了几个娘们儿的肚皮,看你那怂样儿。” 傻六白了二毛一眼,默不作声,在心里问候着二毛的祖宗十八代,上气不接下气地在二毛身后吊着。 “看,那不是二哥吗?”二毛回头看了看几近虚脱的傻六,“二哥都追出来了,那人肯定不一般。说不定咱哥俩也能跟着捞点好处。快!” 傻六已无力回应,继续默不作声地吊在后面。 雪娘突然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吓得花容失色,大叫一声:“狗贼,别过来!” 蛮福脸上的狞笑更盛,紧跑几步,纵身向前一跃,把雪娘扑倒在地。 压在一片温软馨香之上,蛮福一阵目眩神迷,心中对苍天好一番千恩万谢。 雪娘被扑倒在地,万念俱灰,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如何逃出魔掌去寻小公子。 蛮福见身下的美人儿紧闭双眼,玉体微颤,以为美人儿放弃了抵抗,顿时色心大涨,干瘦的双臂骤然生出万钧之力,他抱起雪娘来到就近的一块平坦之地,温柔地把雪娘放在地上,解开系在腰间的麻绳,恶狗扑食般扑到雪娘身上,一脸淫笑地把一张臭嘴往雪娘雪白的脖颈上凑。 就在这时,雪娘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一双秀目血红无比,雪白的俏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雪娘飞快地取下发簪,对着蛮福的细脖子一阵乱刺。 温顺的羔羊一瞬间变成嗜血的妖姬。 面对突如其来的杀机,色迷心窍的蛮福毫无防备,细眼一瞪,脑袋一歪,断了气。 蛮福已经气绝身亡了,雪娘还在疯狂地挥舞着发簪,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停下。 蛮福的脖子被刺得血刺呼啦,鲜血喷得雪娘满脸都是。 二毛远远地看见蛮福把那人扑倒在地,又把那人抱到一处平地,解开腰间麻绳扑在那人身上。紧接着,那人不停地挥舞着胳膊反抗…… 二毛一下明白了蛮福在干什么。二毛不知道的是,他只猜对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二毛回头扔给傻六一句话,加快步子向蛮福跑去:“傻六,我先过去帮帮二哥。你要是跑不动,歇会儿再过来。” 傻六看着二毛遮遮掩掩的表情,没有作声,强压下胸闷带来的疼痛,快速地跟上二毛,心中一阵腹诽:娘的,真当老子傻啊。 二毛来到二人旁边,见二人纹丝不动,顿生疑窦。 二毛弯下腰唤了几声:“二哥……”见蛮福没动静,正要往蛮福身上拍,突然看到地上一片混着血的雨水,心中一突,一把扶起蛮福,把他放在地上查看鼻息和脉搏。 雪娘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看到又有贼人过来,心中大急,使出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向二毛扑去。 二毛情急之下忘了还有一个活物在身边,来不及防备,被扑了个结实,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雪娘把二毛扑倒后,一个趔趄趴在地上,紧接着又发动全身的力量站起来疯狂地扑向二毛。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虽然雪娘与少年并非母子,但这十多年相依为命,雪娘早已视少年为己出,少年对雪娘也是以母相待。二人不是母子,胜似母子,更何况少年的母亲以性命相托,使得雪娘对少年的疼爱更甚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疼爱。眼下,少年生死不知,雪娘内心的母性全部爆发,与突如其来的厄运进行着殊死对抗。 面对再次扑来的雪娘,二毛心底一阵发毛,眼前的女子满脸鲜血,双目赤红,狰狞可怖,像是索命的死神,扑面而来。 正在二毛愣神的工夫,一把环首刀从后面把雪娘洞穿。雪娘双臂一垂,瞪着赤红的双眼倒在地上。环首刀定格在半空,刀身上的鲜血随着雨水流淌而下。 傻六用手抹了抹环首刀上的血迹,将环首刀悬于腰间,向发愣的二毛抛了一个鄙夷的眼神:“二毛,一个娘们都弄不住,你怎么混的?” 得到解救的二毛神情一松,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轻咳几声,假装镇定地说:“老子是一不留神被那娘们儿绊倒了。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能搞定。” 此时的二毛早已没有了沾点荤腥的念头,后背的冷汗涔涔而下,心有余悸地在心里嘀咕:这娘们儿真他娘的扎手,要不是傻六及时赶来,真他娘的悬了。 一念至此,二毛疑惑地看着傻六:“你都喘成那样了,而且离我那么远,怎么这么快就跑过来了?” 傻六心想:要不是老子怕你吃荤腥不带上老子,老子能跑这么快吗?真是便宜你小子了。他嘴里却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是不跑快点,你小命还在吗?” 二毛理亏,无活可接,赶紧转移话题:“行了,别啰嗦了,赶紧干正事儿。我回去给老大报个信。你知道那小子的位置,你去山上把他的头弄下来。” 傻六懒得多说,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二毛看了看脖子上布满血洞的蛮福,“感同身受”地摸了摸脖子,对着蛮福的尸体拜了几下:“对不住了,二哥,回头再给你收尸。”说完直奔村子而去。 二毛刚下山,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劈向山林中的某处,紧接着一声鹰唳响彻云霄。 第六章 少年失踪 张昆坐在门槛上,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打算。几个汉子一脸莫名地站在雨中,等着张昆发话。 猴子左右看了一会儿,点头哈腰地来到张昆身侧,刚一弯腰正欲开口向张昆喷吐满嘴的腥臭之气,只见张昆一摆手,不耐烦地说:“滚!” 猴子讨个没趣,讪讪地滚到一边继续思考人生。其余汉子接着大眼瞪小眼,云里雾里地杵在院子里。 张昆清楚,几个汉子无非是想进屋避避雨、歇歇脚,可是他一想到刚才在屋子里自己窘迫的一幕,就一阵懊悔,又不愿弟兄们进屋看到床上的异状问东问西,就只能让他们在雨中待着,顺便也能装一下老大的深沉。 二毛一推大门跑进院子见一群人都杵在院子里,也是一脸的懵逼,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便快步来到张昆面前,急切地说:“大哥,二哥出事了!” 张昆望着将黑的天空,不以为然:“能出什么事儿?” 二毛见张昆不以为意,上前一步,一跺左脚,往身后一甩右手,晃了一下脑袋,长叹一声,沮丧地说:“二哥死了!” “什么!”张昆腾地一下跳到二毛跟前,抓住二毛的肩膀使劲晃了几下,脸上写满了惊愕,“你再说一遍。” 其他汉子均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穷乡僻壤的,咱们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二哥怎么会……” 二毛稳了稳心神,接着说道:“二哥被逃出村子的一个女人捅死了。” “说详细点!”张昆已然明白了几分。 其他汉子都用张大的嘴巴来表达各自的惊讶。 二毛竹筒倒豆子般把出村之后的经过交待了一遍。 张昆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地说:“老二这个废物,平常精得跟猴一样,关键时刻却掉链子,真是色迷心窍了。”说完看了一眼猴子,嫌弃地说:“猴也不一定都精。” 无故躺枪的猴子默不作声,慢慢地消化蛮福被一个女人捅死的事实。猴子想:“这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要是传出去,那以后弟兄们就没法在山贼圈内混了,太丢人了!” 张昆在心里继续咒骂着蛮福的愚蠢,对他欲捷足先登的举动嗤之以鼻。 二毛见张昆面沉如水,便不再出声。 猴子突然大叫一声:“大哥,那娘们怎么办?” 张昆一愣,指着二毛说:“去,把那娘们的头割下来,那可是我们领赏钱的凭据。” 猴子紧接着说:“大哥,让我也去吧,我要鞭尸。二哥这事儿办得太憋屈了,我替二哥出出这口恶气。” 张昆一脚把猴子踹到地上,踩着猴子的屁股说:“他娘的!鞭什么尸?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把画像上二人的头弄到手,赶紧去领赏钱以免夜长梦多。动动你那猴脑好好想想。你他娘的说话没一次能说到点子上!” 猴子趴在地上一阵腹诽:关我什么事儿?是二哥事办得不利索好不好。 二毛看了一眼地上一脸委屈的猴子,幸灾乐祸地一撇嘴,转身向村外走去,边走边念叨:“二哥不在了,看来大哥以后要专‘宠’猴子了。” 张昆不再理会猴子,坐回到门槛上:“等二毛和傻六把人头弄回来,咱们就回程。” “明白!大哥。”众人异口同声道。 傻六来到少年摔死的地方,发现只有一个人形的小坑,少年的尸体不翼而飞。傻六一下傻了眼,不死心地在山林中转悠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尸体的踪迹,只好无奈地回去复命。 二毛来到雪娘尸体旁蹲下,左手抓着雪娘的头发,紧闭双眼,右手拿环首刀割下头颅。他拿着头颅站起身来,一睁眼就看到了雪娘赤红的双眼,吓得心肝一阵乱颤,双腿发抖,飞快地把头颅丢进麻布袋,扫了一眼地上的蛮福,撒腿就往村里跑。 院子里,张昆对着傻六“耳提面命”:“兄弟,你背那小子的时候怎么就不防着点儿呢?你要是防着点,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再说了,你说你又不是没看过画像,你背那小子时,怎么就不知道跟画像比对比对呢?虽然说,画像是婴孩时期的,但是你稍微动动脑子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啊!就算摔死了,你把他的头割下来,也是好的啊!现在弄得死不见尸,你说……” 傻六杵在那里接受张昆的“宠爱”。 张昆的话音仿佛化成了一群苍蝇在傻六耳边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傻六任凭苍蝇在耳边乱飞,渐渐地居然觉得那些嗡嗡声变得不那么烦人了,甚至变得可爱起来。听到最后,傻六心想:大哥说的有道理,这事儿是怨我。 二毛走进院子,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把一个麻布袋丢给傻六。 傻六下意识地接住麻布袋,结束了张昆对他的“洗脑”。 张昆不由分说,一把夺过麻布袋,打开看了一眼,随手丢给一个汉子:“冯七,拿去做一下防腐处理。”说完又一本正经地对傻六说:“去把老二尸首埋了,记住,找个好点的地方,把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另外,周围做好标记,以便弟兄们以后祭拜。” “放心,大哥。”傻六转身离去。 “听哨音下山,傻六。”张昆又朝傻六的背影喊了一句。 张昆眯着仅有的一只眼看了看院子里的汉子,指着猴子、蛤蟆和另外两个汉子说:“你们四个,去找个跟那小娃娃年龄相仿的孩子,把头割下来交给冯七。” 猴子点头哈腰地回了一嘴:“大哥,那个,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张昆被猴子气得直犯糊涂,一下跳了起来:“找不到就把你的头割下来顶替。” “啊!” “他娘的,你的猴头也不像,算了,找不到就在回程的路上找一个。去吧。”张昆把怀里的画像抛给了猴子四人。四个汉子仔细看了看画像,又把画像还给张昆,跑出院子四散而去。 冯七来到隔壁院子里,跨过一个老汉的尸体,径直走进屋子,推开案旁边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把麻布袋放在案上,又从怀中取出一小坛酒、一个木盒和一个小布包放在案上,接着把斗笠和蓑衣取下扔到一旁的地上。 冯七稍事休息,便开始处理头颅,先用酒仔细地把头颅擦洗几遍,又用小布包里的灰色粉末把头颅涂抹几遍,最后把小木盒里的特殊香料均匀地撒在头颅上。 第七章 杀人灭口 “大哥,请看!”猴子邀功似的举着一个少年的头颅,跑到张昆面前。 张昆定睛一看,微微地点了点头:“嗯,跟那小子有七八分像。猴子,你他娘的终于靠谱了一次。哈哈!” 猴子喘了几口气,晃了晃手里的头颅:“大哥,让冯七用易容术处理一下,就能以假乱真了。” “你小子,有长进。”张昆拍拍猴子的肩膀,把画像塞给猴子,抬头往院外示意了一下,“去吧。” 有长进的猴子心领神会,转身就去找冯七了。 猴子前脚刚出院子,蛤蟆和另外两个汉子后脚就进了院子。三人低着头来到张昆面前,蛤蟆把一个头颅交给张昆,试探地问道:“大哥,这个行吗?” 张昆拿着那头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一边,摆了摆手:“猴子已经找到了。” 冯七把处理好的头颅装进麻布袋正要离开,就看见猴子大叫着冲进屋里:“冯七,大哥说了,把这个头易容一下,再做一下防腐处理,弄完咱们就回程。” 冯七从猴子手里接过画像和头颅,默不作声,把画像平铺在案上,和头颅进行仔细地比对。比对完,冯七从百宝箱一般的怀里掏出七八个小瓷瓶,依次摆到案上,开始对头颅进行易容。 猴子很识趣地转身离开了。 傻六找了块三丈见方的平地,把上面的杂草“赶尽杀绝”,挥舞着从村里顺出来的铁锹,很快就挖出了两个墓穴,一个在平地上,一个在那棵老槐树下。傻六觉得眼前的无头女尸怪可怜的,就顺便给她挖了个墓穴。傻六将蛮福和雪娘的尸身分别放进墓穴,草草地盖上一层枯草,快速地堆起两个小坟头,把提前用环首刀劈好的两块木板插在坟前充当墓碑,对着两个坟头分别拜了几下。 处理完这些,傻六便待在原地等张昆等人的信号。 秋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张昆等一伙山贼吆五喝六地从村里出来。 猴子嬉皮笑脸地搂着二毛的肩膀,左右看了看:“大哥,领了赏钱,您老人家想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张昆一抬脚踹了猴子一个趔趄:“你小子,经不起夸是不是,老子一夸你,你就现原形。” 二毛打掉猴子的手,一仰头挤出一脸淫笑:“当然是爬娘们儿肚皮了,这还用问吗?”说完淫笑着环视一圈。 “是啊!是啊!嘿嘿。”众山贼附和道。 就在这时,张昆后背一寒,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这感觉稍纵即逝,张昆不敢大意,一下收起了戏耍的心思,暗暗加强了戒备,并吩咐众人注意警戒。 众山贼立刻闭上了嘴,纷纷拔出环首刀,以张昆为中心迅速散开,全神戒备。 就在张昆一伙人走出村子二里地的时候,一伙劲装黑衣人突然从四周冒了出来。黑衣人清一色葛布蒙面,手持短弩,腰间左挂环首刀右悬短剑,摩肩接踵地围成一个圆圈,足有近百人。 张昆看了看周围守株待兔般冒出来的黑衣人,发现这伙黑衣人像是行伍之人,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当即冷笑一声,冲着黑衣人喊道:“李校尉,别来无恙啊!” 一众黑衣人纹丝不动,无人理会张昆。 张昆把两个麻布袋丢到地上,继续说道:“李校尉,你们不地道啊,我们弟兄几个这螳螂当得冤哪。既然这样,你们何不自己动手,真是脱裤子放屁!娘的!” 众山贼双手紧握环首刀,怒目圆睁,严阵以待。 一名黑衣人冷冷道:“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们太贪财。” 黑衣人话音刚落,张昆就破口大骂:“他娘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道哪有不爱财的。” 那名黑衣人鄙夷地说:“真是不知所谓,你以为几千万的赏钱是那么容易到手的吗,普天之下哪有这等好事儿?是贪婪蒙蔽了你的双眼,额,不对,你只有一只眼。” “你……”张昆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姓李的,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敢做敢当,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老子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脸,再说了,你他娘的凭什么指责老子!” “哼哼!”那名黑衣人冷笑一声,一把扯掉葛布,露出张昆口中李校尉阴森的脸,“也罢,既然你们死到临头,就让你们做一回明白的冤死鬼,哼哼,你们一个也别想跑。”远处的山林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端坐于树梢之上,用鹰一样锐利的双眼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牢牢地记住了李校尉的脸。 “并州山贼那么多,知道我家大人为何找上你们吗?”李校尉好整以暇地继续说道。 众山贼默不作声,全都摆出一副愤怒的臭脸。 “你们和其它山贼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李校尉悠然道。 张昆眯着独眼问道:“什么区别?” “你们一伙人向来不与其他山贼联络,一直以来都是独立行事,来无影去无踪。如果你们突然消失,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还有就是——你们比其他山贼更愚蠢。” “他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李校尉话音刚落,猴子就突然暴起,挥舞着环首刀砍向一名黑衣人,刚冲到那名黑衣人面前,就被射成了刺猬。 众山贼见猴子倒地,纷纷怒吼着举起环首刀冲向黑衣人。 顷刻间,箭矢横飞,划破连绵的秋雨,带起朵朵血花。 众山贼拼命地挥舞环首刀,左格右挡,却阻挡不了死神的脚步。 十息的工夫,就仅剩张昆一人苦苦支撑,险象环生。 张昆后背插着几支箭矢,脚下有些虚浮,跌跌撞撞地冲到一名黑衣人身侧,左手虚晃一刀,右手快速地向黑衣人腰间袭去。 李校尉一挥手,箭雨骤停。 一众黑衣人戏谑地看着张昆作困兽之斗。 只见那名黑衣人从容侧身躲过张昆的刀影。 电光石火间,张昆右手变拳为爪,将黑衣人腰间的腰牌拽下来死死地抓在手里。 黑衣人纵身一跃,一个鹞子翻身来到张昆身后,干净利落地把短剑插进了张昆的后心。 张昆动作已老,反应不及,噗的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点点泥水。 李校尉见张昆气绝身亡,缓步走过来踢了踢张昆的脑袋,弯腰捡起两个麻布袋,查验一番,随手将麻布袋丢给身边的黑衣人,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抬手一挥,领着众黑衣人快速地消失在雨幕之中。 第八章 少年踪迹 几个时辰前,山林之中。 被众山贼丢下不顾的少年尸体被雨水淋得湿透,周围的雨水汇成一个小水洼。 突然,乌云急剧翻滚,犹如万马奔腾,声势骇人。一道诡异的闪电自乌云之中突兀地出现,直劈而下,正中少年尸体,旁边的小水洼瞬间变成了小干坑。紧接着,电光在少年尸身上游走一遍便消失不见。诡异的是,电光过后,少年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了,没有留下半点伤痕,插在腹部的树枝也不见了踪影。 须臾,少年悠悠醒来,缓缓睁开双眼,射出一道与年龄不相符的目光。少年目光沉稳如水,犀利如刀,消瘦的脸庞多了几分岁月磨砺的痕迹。 少年慢慢起身,环视一圈陌生的山林,心中有一连串的疑问:这是哪,我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我不是被救护车拉走了吗?难道这是阴曹地府,为何不见黑白无常?难道这是梦境? 少年搞不清楚状况,使劲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顿时疼得直咧嘴:“这不是梦,难道……这不科学啊!啊——”少年突然头胀欲裂,疼得满地打滚,一段段记忆飞快地涌入少年脑海。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少年平复下来,平躺在冰凉的泥水里慢慢接受眼前的现实。现在是东汉光和三年,这个少年姓牛名战,从小父母双亡,被雪娘一个人拉扯大;牛战住在山下的牛家村,之前在山上捉了一只野兔…… 是的,少年是个穿越男。此穿越男姓刘名战,活到三十二岁仍一事无成,是个典型的路人甲。 前世,刘战最擅长的就是接受现实,总有各种各样的现实需要他去接受。 此刻,意外获得新生的刘战望着自己还未发育成熟却身形修长的身躯,紧握双拳,在心中呐喊:“让现实来得更猛烈些吧!我照单全收!” 正在刘战酝酿情绪,准备发表初到新世界的“个人宣言”时,一声鹰唳响彻云霄。刘战打眼向上一看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哪来的一只老鹰,朝刘战直扑而下。看来在这饥荒的年代,老鹰的日子也不好过,下着雨还要出来觅食。扑面而来的老鹰定是把刘战当成了美味的食物。 刘战哪见过这阵势,一个激灵结束了短暂的呐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撒腿就跑。老鹰似乎没料到“食物”活了过来,在空中停了一下,又盘旋了一会儿,便有些不舍地飞走了。 刘战一口气跑出去五百余步,见老鹰没有追来才停下,一边喘气一边想:太险了,差点“落地成盒”!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浑身充满力量,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感觉比我以前的身体强健多了。 “难道是穿越的福利?这也太爽了吧!”刘战灵光一闪,似乎为自己找到了满意的答案,“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 刘战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回走,捡起那只大野兔,抬脚往村子方向走去。 刘战一边下山一边思索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走着走着,刘战突然看到一个耳朵包着麻布片的汉子奔山上而来。 刘战立刻戒备起来:这不是那个叫傻六的家伙吗,他上山干什么? 根据少年牛战的记忆,傻六这伙山贼是来村子里杀人的,而傻六的耳朵正是拜牛战所赐…… 刘战稍微整理了一下记忆便爬到一棵高大的树上躲了起来,注视着傻六的一举一动。 树梢处,刘战手扶树干,坐在一个树杈上,心中一阵暗爽:老天待我不薄啊!这个身体居然这么敏捷,轻易就爬上了树梢,不知道能不能像电视上的侠客一样飞檐走壁呢?哈哈! 只见傻六来到刘战刚才被雷击的地方查看一番,又在山林中仔细搜索了一圈就讪讪地下山了。 “这家伙来山上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刘战猜测道,“嗯——他八成是来找牛战的,也就是来找我的,不行,我得赶紧回村看看。” 一念至此,刘战就要从树上下来,突然两眼一黑趴在树杈上昏了过去。刘战不知道的是,自己刚苏醒不久,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体,再加上剧烈的运动,这才晕了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战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两腿刚一用力,屁股就滑了一下,差点从树杈上掉下来:我去!好险,忘记还在树上了。 刘战双手抓紧一根树枝,惊魂未定地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远处路上有一伙黑衣人围住了出村的一伙汉子,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就动手打了起来。那伙汉子被灭了之后,众黑衣人匆匆离去。 刘战记住了那个带头黑衣人的脸。在那名黑衣人扯掉葛布蒙面的时候,刘战就认定他是个关键人物。 刘战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麻利地从树上下来,加快脚步下山。 没过多大一会儿,刘战就跑到了“案发现场”,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袭来。 刘战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一下就认出了这伙汉子就是张昆等众山贼,刚要上前查看,突然肚子里翻江倒海,哇的一下吐了一地。 第一次见到死人尸体的反应让刘战狼狈不堪。慢慢适应之后,刘战便对尸体进行逐个搜索。上辈子穷疯了的刘战把众山贼的尸体全部翻了个底儿掉,竟然弄到了十几块马蹄金和几吊铜钱,还在一名山贼手中抠出了一个腰牌,腰牌上烫着一个鎏金的“董”字。 刘战拿起一块马蹄金用力咬了咬,咧嘴笑道:“嘿嘿!还不错,发了笔小财。” 刘战收起马蹄金和铜钱,对着众山贼的尸体道:“你们这些山贼纯属咎由自取,这点小钱就算是为你们赎点罪吧。”说完捡起一把环首刀系在腰间,转身离去。 傻六伫立在蛮福坟前,见张昆等人迟迟不发信号,便自行下山去寻张昆他们。 傻六一到出村的路上,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在当场,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如同一柄柄尖刀插进傻六的胸口。 傻六扑倒在地,嚎啕大哭:“大哥!二毛……” 嚎丧了好大一阵子,傻六猛地从地上爬起,狠狠地说道:“大哥,弟兄们,我傻六在此立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傻六在心里对自己一伙人的仇家进行着条分缕析,不一会儿就对下黑手的人有了几分把握。此时此地杀张昆等人的必与那件事有关。 傻六擦干鼻涕眼泪,把张昆等人的尸体一个一个地背到蛮福坟旁边,又立起了一个个坟头。细心的傻六还发现张昆的环首刀不见了。 傻六在张昆等山贼的坟前依次拜过,便去山林中骑了一匹马,扬长而去。 第九章 牛战身世 刘战冲进村子,直奔家中,见家里空无一人,却在里屋的床上发现一个方形的洞口。见此情景,刘战一愣,随即自我安慰道:“看来雪娘不简单,或许不会出什么事。” 刘战略微思索了下就跳进洞口。 洞里漆黑一片,刘战在洞里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出口的位置,还从地上摸起了一个小油纸包,他把小油纸包揣进了怀里,便摸索着在地道里往外走。 爬出洞口,刘战从怀里掏出小油纸包,从小包里取出一块玉佩和一封信,玉佩上刻着形若如意的云纹和精致的蝙蝠,而信则书于绢帛之上。 刘战好奇地打开绢帛,只见上面写道: 战儿,若你看到姨娘留给你的这封信,就说明姨娘已经死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不要为姨娘报仇,要好好地活下去。 姨娘留下这封信是为了告诉你,你的身世。 公子,你本姓刘名战,乃解渎亭侯刘苌之子。你的母亲,也就是奴婢的小姐,乃颖川荀氏荀爽之女,因与刘苌两情相悦,嫁于刘苌为妻,延熹十年生下公子。 婚后的几年,侯爷对小姐宠爱有加。侯爷的这份宠爱,却惹得褊狭的董夫人暗自嫉恨,常常对小姐恶语相加,甚至有时还大打出手。小姐心性善良,并未揭发董夫人的恶行。在小姐生下公子后,那董夫人得知生得是个小公子,而且容貌俊俏、甚是可爱,她便陡生歹心,设计害死小姐。为了防止公子与她的儿子刘宏争宠,更是多番加害,幸亏老天保佑,才使公子幸免于难。小姐临终前将公子托付于我,让奴婢带着公子逃命,奴婢带着公子躲躲藏藏了近两年,才逃出生天,最终在这牛家村安顿下来。 公子,好好活下去,如果在外面累了就拿着玉佩去颖川荀家找你的外祖父,荀家会给你一口饭吃的。 …… 看完信件,刘战久久不能平静:荀爽之女不是荀采吗?好像嫁给一个姓阴的家伙了,姓阴的去了阴曹地府后,荀爽让荀采改嫁,荀采留下一句‘尸还阴’便自挂东南枝了。而且没听说过刘宏还有个叫刘战的弟弟啊,就算是有刘战这号人物,也已经死在了山林中。看来真正的历史远不止古书上记载的那些,不知道我的到来,带来的蝴蝶效应会有多大的影响。 收起信和玉佩,刘战看到洞口旁边的老槐树下有一个新坟,一块木板做成的墓碑随意地插在坟前,木板上歪歪斜斜地刻着“雪娘之墓”四个字。看到墓碑上的字,刘战心里猛地一痛,本能地来到坟前跪下,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或许是牛战的执念不散。刘战跪在坟前不停的倾诉地对雪娘的思念之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雪娘之死带来的心痛。 过了许久,夜幕降临,风止雨住,刘战忽然感到心头一松,仿佛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刘战心想:或许牛战心愿已了,去转世投胎了吧。 刘战继续跪在坟前说道:“雪娘,我叫刘战,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占据了这个身体。前世,我是个孤儿,从未体验过亲情的滋味。现在,您和牛战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了亲情的弥足珍贵,我能真切地感受到牛战对您深深的爱。雪娘,请您安息吧。我向您保证,我一定替牛战好好活着。你们的仇,我来报!” 刘战告别雪娘,转身看到十几丈外的一处平地上错落十一个新坟。看着一片新坟,刘战心想:看来山贼没死完,有一个还活着,而且还是立完坟才离去的。 刘战回到村子,挨家挨户地在村里转了一圈,满地的尸体让他胸闷不已:村民何错之有,居然遭此横祸! 刘战在村外选了一块不错的地方,把村民全部入土为安。 刘战在一片新坟前拜了几下:“乡亲们,杀害你们的凶手就剩一个没死,我定要把他揪出来,找出幕后真凶,还你们一个公道。乡亲们,一路走好!” 刘战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对村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毕竟这个身体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 祭拜完村民,已是深夜,刘战饥肠辘辘,来到厨房就看见地上的大野兔,一拍脑门:“对呀!怎么把它忘记了,先炖了再说。” 作为一个资深的苦逼青年,刘战无师自通地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他熟练地把大野兔处理干净,放入釜中添水开炖,又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却只找到了一种调料——几块暗黄的盐巴。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刘战盘坐在灶台前添材续火,思考人生。 半个时辰的工夫,刘战急不可耐地端着炖好的野兔肉来到院里,蹲在地上埋头大快朵颐。尽管只是放了点粗糙盐巴的野兔肉,但是对饥饿如斯的刘战来说,已是人间美食。 刘战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锅的野兔肉和汤汤水水,摸着半饱的肚子,自嘲一笑:“一锅兔子都没能吃饱,难道我会变成酒囊饭袋么?” 第二天一早,刘战百无聊赖地在村里溜达了一圈,回来时提着一袋掺着糠皮的小米聊胜于无地当作口粮,身后还跟着两条干瘦的土狗。 刘战放好袋子,回头看看两条哼哼唧唧的土狗,一声长叹:“我去,这叫什么事儿?本来就缺粮,现在又带回了两张嘴,这可不是个办法。” 刘战把昨天啃得光滑无比的兔骨头丢给两条土狗,然后关上大门奔山林而去——他要把那十余匹马全部弄回来宰了当口粮。 刘战一趟一趟地牵着马往返于山林和村子之间——这货不会骑马,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把十一匹马全部弄进了院子。 看着院子里一匹匹骏马,刘战又觉得把这些马宰了吃实在可惜,他有些无奈地围着院子里的马转悠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忍心下手:这都是好马啊,即使不能日行千里,也能日行八百,宰了吃实在可惜。 得,这马是没法吃了,还多了十一张嘴。于是,刘战不得不找来一大堆干草,稍作整治,便当起了“弼马温”。 喂过骏马,刘战草草吃了点浮着糠皮的小米粥,便一脸郁闷的出门觅食去了。 第十章 草草拜师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山林之中,刘战如一头奔行的猎豹,身姿矫健,飞快地掠过一棵棵树,四处搜寻着猎物。 突然,刘战折转方向往某个方向冲了过去,他猫着腰慢慢地探头寻找,发现一头野猪正用鼻子在地上拱来拱去。 不知怎地,刘战有些发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在一根枯木枝上。“啪”的一声脆响惊动了野猪。 野猪调转身子,双眼顿时射出饥饿的凶光,一对獠牙仿佛两把锋利的刺刀。野猪只看了刘战一眼就撂起四只猪蹄朝刘战冲来。 刘战拔腿就跑,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野猪似乎对刘战从眼前逃跑有些抓狂,一头撞向一棵碗口粗的树上,“咔咔”几下就把树齐根咬断。 刘战跑出很远,回头不见野猪追来,便停下脚步,一阵自嘲:“我现在可不是原来的苦逼青年了,就现在这身体素质,难道我还怕一头猪?是时候试试我这强健而灵敏的身体了。”说完回头去找野猪报“一追”之仇。 野猪把树咬断发泄完毕,正欲拿鼻子继续拱地,抬头见刘战气势汹汹的跑来,野猪不管三七二十一腾的一下就把自己发射了过去。 刘战看准时机,一个侧身闪过野猪的獠牙,抬起右脚对准野猪的后半截身子全力踢了一脚。“咔擦”一声,野猪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到了远处。 刘战心中一阵暗爽:这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太牛了,哈哈! 野猪掉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两条后腿无力地在地上拖着,肚子一侧露出几根肋骨,两条前腿拼命地在地方刨着,拼尽全力试图逃离眼前的恐怖少年。 刘战跑过去一看野猪凄惨的样子,顿时就乐了,同时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个大致的认知:看来我现在一个打十个也不在话下,在即将到来的乱世,自保绝对没问题了。 刘战对着野猪的头踢了一脚,结束了野猪的痛苦挣扎。 就在这时,林中忽然响起一阵响动。 刘战赶紧提起野猪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只见一名老者疾驰而来,像一阵风一样刮到了刘战踩死野猪的地方。 老者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反应如此之快,不过你还是跑不了!”说完就又像风一样飘走了。 刘战现身,望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这老头牛逼,跑得这么快!难道是隐世高人厌世了,要去投胎?”然后便转身回村。 刘战刚走到山下,就看见刚才那名老者独自站在通往村子的路中间。 老者头发花白,浓眉剑目,太阳穴处微微凸起,衣袂飘飘,脚下不丁不八,一派高手风范。见刘战迎面走来,老者嘴角微微上翘,定睛观察着刘战的一举一动。 待刘战走到近前,老者急不可耐地围着刘战转了几圈,双眼放光,仿佛是发现了人间至宝。老者正欲开口说话,突然听到面前的少年狐疑地问道:“老先生,您该不会是要送我武功秘籍吧?” “咳咳……”老者一阵咳嗽,接着堆出一脸的褶子,掩饰道:“非也,非也。”心里却一阵嘀咕:这小子有点邪乎,难道一下就看出了我的目的?我得给自己留点脸面哪,不能失了身份。 “那您是收我为徒的?”刘战粲然一笑,“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值得人停留的。” 老者正在思考如何粉饰自己目的,闻听此言如遭雷击,勉强维持着高手风范:“是,也不是。” 刘战面色一正,抱拳作揖:“敢问老先生高姓。” “某乃并州李彦……”老者淡然道。 老者话音未落,刘战就扑通跪到了地上,“砰砰砰”连磕了几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刘战一拜。” 李彦正在苦恼如何开口收眼前的少年为徒,见少年如此上道,便就坡下驴道:“哈哈!吾见你根骨惊奇,身手敏捷,就勉为其难收下你吧,起来说话。” “多谢师父夸赞。请随徒儿到家中一叙。”刘战心中大喜,起身引李彦回村,边走边在心里乐:真是天赐良机!李彦可是三国时期的武术大家,人称‘天下第一戟’,传说吕布就是李彦之徒。 回到家中,刘战把李彦引到屋内,李彦席地而坐,旁边站着满面春风的刘战。 李彦抚须问道:“徒儿,院中为何有十几匹骏马?莫非你是马贩子?” 刘战一愣,一时间没能明白李彦讲这冷笑话的意图,一本正经地抱拳施礼道:“师父说笑了,徒儿并不是马贩子。” “那你一个乡野小子,哪里来的骏马?”李彦追问道。 刘战稍加修饰地把记忆中山贼屠村的经过给李彦讲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自己本来的来历以及雪娘留下的玉佩和信。 李彦听完刘战的绘声绘色的讲述,一阵感慨:“原来你是个苦命的孩子。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盗贼四起,百姓苦不堪言哪……” “师父,您老一定渴了吧,徒儿去给你烧点水去。”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刘战端了一大碗热水放在李彦面前的案上,然后恭敬地退到一边。 感慨完的李彦慈祥地看着刘战:“徒儿,如今你孤苦一人,今后有何打算?” 刘战听到“孤苦一人”,鼻头一酸:“徒儿一切听师父安排。” “那好,你明日就随为师回山。为师先教你一身的本领,日后也好有自保之力。”李彦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李彦话风一转,“入吾门下,须守三条门规,违者逐出师门。” 刘战沉默不语,一脸认真地等待着李彦约法三章。 “不得将本门所学传于外人,不得同门相残,不得欺凌百姓!” 刘战听完心说:我接受社会主义良好教育多年,这些觉悟还是有的,这三点对我来说等于没说,我本来就不会违反这三点的。 李彦见刘战愣神,眉头一皱:“能否做到?” “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谨记于心!” 李彦看了一眼案上的热水:“好了。白水权当茶了,敬过茶就算行琮拜师礼了,虽简陋了些,但为师感受得到你的心意。” 刘战跪拜在地:“谢师父!” 当晚,刘战把野猪整治干净,架在火上烤得外焦里嫩、香气逼人,然后把烤好的野猪全都当作拜师礼孝敬了李彦,自己则草草喝了几碗小米粥算是充饥。 第十一章 初次骑马 第二日,刘战一大早就做好了小米粥。 师徒二人用过早饭,刘战问道:“师父,此行可远?” “骑快马半日就到了,无需多虑,你院中有骏马,还怕出远门吗?” 刘战脑门黑线突生:“师父,徒儿还不会骑马。” “……” 看着生龙活虎的刘战,李彦尴尬当场,无言以对,愣是没想到身手敏捷的刘战竟然不会骑马。 李彦牵过一匹黑马,快速地把刘战双腿绑在了马腹上,使劲儿抽了马屁股一鞭子。 那黑马吃痛,仰头长嘶,一溜烟似的冲出了院子。黑马乌黑的皮毛像丝绸一般闪亮,没有一根杂毛,长长的鬃毛迎风摆动,四条腿粗壮有力,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黑马冲出村子,来到出村的路上,一路狂奔,刘战被颠得一阵蛋疼。 令李彦意外的是,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刘战竟然学会了骑马,似乎还很熟练的样子。 看着骑马归来的刘战,李彦微微一笑,抚着花白的胡须:“果然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以后就靠你光大本门了,呵呵” 刘战学会了骑马,又听到李彦夸赞自己,一下子得意忘形起来,他松开缰绳,双手一拍马背,两腿一蹬,跳上马背,大吼一声:“驾!” 那黑马似乎觉得刘战嘚瑟过头了,有意要戏谑刘战一番,加快步伐向着一间民宅猛跑一段距离,跑到民宅旁边突然收蹄立于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刘战向前飞去。 刘战猝不及防,硬生生的撞进了民宅,在墙上留下一个人形窟窿。 黑马长嘶一声,仿佛在告诉刘战:小样儿,让你嘚瑟。 李彦听得咚的一声,面色一沉,赶紧跑向那间民宅,才没跑几步,就见刘战灰头土脸的从“人形窟窿”里走了出来。 李彦见刘战没什么事儿,一脸幸灾乐祸地仰面大笑:“哈哈!” 只见刘战满身杀气的走向那黑马,纵身一跃飞身上马,双手抓紧黑马长长的鬃毛,两腿夹紧马腹:“驾!”。 黑马吃痛,奋蹄疾奔,向着村外绝尘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刘战骑马而回,此时已是日暮西山,鸟入山林。 李彦见刘战回来,招呼刘战吃东西: “来,好徒儿,吃点干粮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就回山门。” “是,师父。”刘战飞身下马,正打算行礼,只见李彦一摆手:“你我师徒不必如此多的虚礼。” 刘战接过干粮,大口的啃起来,转头看向李彦:“师父,这院子里的活物能都带走吗?我怕它们饿死。” 李彦略一思索,点头答应:“也好,你这院中的马看着脚力不错,都是好马。” “除了那些马,还有两条狗。” “也带上。”李彦随口答道,话音一落才反应过来,“嗯——怎么不早说,弄得你我师徒二人在这啃干粮。这样吧,我们把那两条狗装进肚子里带走。” 刘战有些为难,不舍地道:“师父,狗是人类忠诚的朋友,我们怎么忍心对朋友下手呢?您说是吧。” “傻徒儿,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迂腐。现在这世道,人都吃不饱,很多人都饿死了,你还在那可怜两条狗,大丈夫可不能有妇人之仁哪。” “可是,师父,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啊。”刘战弱弱地回了一句。 李彦大手一挥:“如果是人类忠诚的朋友,就应该在人有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狗在哪里,这两天我怎么没听到狗吠?” “在厨房,它们应该是饿得没力气了。” 李彦大踏步地奔向屋外:“好了,就这样,为师去去就来。” 望着李彦的身影,刘战有些无奈,只能任由李彦施为。 李彦刚一离开屋子,就见那匹黑马在屋子门口候着,似乎在等刘战从屋子里出来。 刘战温柔地牵起缰绳,翻身上马,拍了拍马背:“马儿,以后你就跟我混了,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马儿长啸一声,仿佛听懂了一般。 刘战柔声道:“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们四处转转。”说完摸了摸黑马长长的鬃毛,两腿一夹。 黑马长嘶一声,四蹄翻腾,冲出院子。 不到一个时辰,刘战骑马而回,一进院就看到李彦跪坐在案前大口吃着狗肉。见此情景,刘战无奈地摇摇头,一阵腹诽:您老人家昨晚可是刚吃了一头野猪哇,怎么这么馋? 李彦头也不抬,鼓动着腮帮子,从嘴里漏出一句话:“徒儿,来尝尝为师的手艺,连你师娘都没这口福呢。” 刘战刚欲开口拒绝,肚子就“咕噜”直响,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去“镇压”造反的肚子。 李彦指着旁边案上的狗肉:“快吃啊,一会儿凉了就不香了。” 前世,刘战孤独一人,从未吃过家人做的饭。此刻李彦看似粗鲁的举动却似一股暖流在刘战心田流淌。刘战不再扭捏,直接跪坐在案前,夹起肉吃了起来。 李彦满意地一笑:“这就对了,徒儿,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 刘战心中感动,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谢谢师父!” 师徒二人吃完来到院中。李彦从怀中取出一片竹简抛给刘战:“这是本门长戟口诀,你切熟记于心。” “谢师父!”刘战很快看完口诀,然后把竹简还给李彦。 李彦一愣,没想到刘战又还了回来,有些惊讶地问:“怎么,不识字?” 刘战微微一笑:“徒儿已经记下了,请师父收好吧。” 李彦一竖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这时,黑马小跑着来到刘战跟前,低下马头在刘战的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李彦眼前一亮:“嘿!这黑马儿真有灵性,让为师骑着溜几圈。”话音刚落,他就抄起缰绳,欲翻身上马。 黑马似乎只认刘战,不愿被李彦骑,当即长啸一声,抬起前蹄蹬向李彦。 李彦松开缰绳,迅速侧身躲了过去,又往后退了几步:“还择主?看老夫如何降服你!”话音未落就纵身一跃向黑马冲来。 通过两天的接触,刘战请楚自己这个便宜师父好脸面,刘战见师父要“霸王硬上弓”,赶紧赶在李彦之前跑到黑马旁边,飞快地抚了抚黑马的鬃毛,希望黑马能老实点,给师父留点面子。 黑马轻嘶一声,似乎明白了刘战的想法。 李彦冲到黑马旁边,再度抓起缰绳,纵身跃上马背,瞬间就“降服”了黑马,随即一勒缰绳,双腿一夹:“驾。” 黑马则十分乖巧的听从指挥、令行禁止。 看着李彦骑着马在院子里转悠,刘战心中暖洋洋的,他微微一笑:“有个师父挺好!” 第十二章 初见吕布 上党郡屯留县。 层峦叠嶂,松涛汹涌。 群山之中有一处古香古色的宅院,三进三出,点缀在一片绿海之中,显得格外的幽静淡雅。淡淡的薄雾自山中升腾而起,从四周将宅院笼罩起来,宅院立刻就变成了人间仙境,美轮美奂、妙不可言。 “师娘,师父回来了!”一个少年向远处眺望了几下,然后转身大喊着冲进宅院。 刘战随李彦来到宅院门前,见一位国色天香的妇人从院中走出,后面跟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身长九尺有余,目若朗星,面如冠玉,身着青色长袍,仪表堂堂,器宇不凡。 妇人目若秋水,微移莲步来到李彦面前,含情脉脉地望着李彦。妇人乃李彦之妻颜云,来自河北大族颜家。相传,颜良就是出自颜家,而颜云算起来则是颜良的姑姑。 “师父,您回来了。”少年上前接过李彦手中的缰绳,看也不看刘战一眼就要牵着马进入宅院。 李彦深深地看了一眼妇人,没有注意到少年的细微举动,回头冲刘战大声说道:“小子,快来给你师娘磕头行礼。” 刘战松开黑马的缰绳,三两步闪到妇人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妇人微微一笑,轻启皓齿,柔声道:“好孩子,快快起来。” 刘战起身见妇人一脸亲切,心里顿时暖暖的。 妇人见刘战生得甚是英武,忍不住赞道:“这孩子看着就讨人喜欢,多大了?” 本欲进入宅院的少年见师娘如此喜欢新来的所谓的师弟,不觉心生嫉妒,停下脚步,面如冰霜地杵在一旁。 刘战没有理会冰冷的少年,笑着对妇人说道:“回师娘,小子今年十三了。”说完扫了一眼一脸寒意的少年,心想:这位大概就是吕布吧,果然是仪表非凡,名副其实,可是,看他那样儿,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啊,也不知道我怎么招惹他了。 妇人两眼弯成了月牙,笑着对刘战说:“孩子,来,见过你的师兄。” 刘战双手抱拳施礼:“师兄安好。” 少年听见妇人的话立刻一整面容,挤出一脸机械的笑:“师弟安好。” 看着少年机械的笑,刘战一阵腹诽: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姓家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看他这样儿,只怕不是什么善类。 李彦大手一挥:“好了,先进院再说。”说完当先走进宅院。 刘战牵着黑马跟在三人后面,黑马后面还吊着用麻绳拴成一串的骏马。 李彦回身看了一眼刘战身后的骏马,对少年说道:“布儿,你把这些马全都拴到后院马厩之中。” 吕布领命牵马而去。 刘战听闻李彦之言,一下确定了少年的身份:果然,布儿,布儿,这货肯定就是吕布了。 李彦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对还在门口的刘战说道:“战儿,随为师来。” “哎。”刘战紧跑几步跟上李彦。 来到一处厢房,李彦看了一眼身后的刘战,推门进屋:“这东边的厢房一共三间,你师兄住头一间,你就住这第二间吧。” 刘战看着干净整洁的屋子,一股暖流自心底直涌而上:“谢师父!”前世孤苦一人的刘战,从来没有过家的感觉。这一世,刘战脑海里保留的牛战的记忆只是一些碎片,虽然留下了一些温存的家的感觉,但那并不深刻,就像隔靴挠痒一样。而此刻,刘战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回家的幸福、家的温暖。 有家真好!刘战这样想着,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李彦听刘战声音不对劲,回头见刘战双眼通红,也是鼻头一酸:“你这孩子,别像个女人一样哭哭泣泣的。” 刘战点头称是,赶紧抹了抹眼泪,把包袱放在一边。 “等会儿让布儿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李彦说完转身离去。 刘战把环首刀放在床头,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全部放在柜子里。刚一放好,刘战忽地想起了吕布那副不善的脸:不行,这吕布看着不像善类,还是把钱藏严实点好,这些钱以后还有大用处。 刘战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突然灵光一闪:“对啊。”只见刘战把地上的青砖抠出两块,又往下刨出一个小坑,然后把钱放在了里面,又重新把青砖铺好恢复原貌,只留下一吊钱放在了柜子里。 就在这时,吕布在门外大叫一声:“师弟,师父说让我带你四处转转,现在走吧。” 刘战做贼似的长出一口气,拍了拍手上的黄土:“马上来。”稍微整理了一下面容,又瞄了一眼那两块青砖,放心地出了门。 吕布等了片刻,脸色已有不耐,见刘战出来,又堆出一脸机械的笑:“师弟真是一表人才,这粗鄙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师弟的英姿。” 刘战看出吕布笑容背后的讥讽,不动声色,在心里鄙视了一遍吕布的肤浅,淡淡地说道:“师弟惭愧,远不及师兄。师兄容貌甚伟,神勇盖世,将来必定封侯拜将,师弟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师兄啊。” 听到突出其来的马屁,吕布容颜大悦,一扫刚才的不耐,伸手拍了拍刘战的肩膀,饶有兴致地说:“师弟可知师父之能?” 刘战不知吕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脸茫然道:“还请师兄赐教。” 吕布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来,我们边走边说。” 二人移步前行。 吕布扭头看着刘战说:“你可知你有多幸运!师父号称天下第一戟,威震四海,无数世家大族子弟都想拜他老人家为师而不能如愿,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 “师父眼光极高,只教不世之奇才,不教庸才,并且对外宣称从不收徒。”吕布眉飞色舞地说道。 看着吕布顾盼自雄的样子,刘战沉默不语,让吕布继续说下去。 吕布见刘战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你既然被师父收入门下,必是不世之奇才。” “师兄过奖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师父对弟子的要求极其严苛,不把基本功练扎实,根本就不教绝学,关键是师父是从不教基本功的。” “什么绝学?”刘战好奇地问,心里猜测着吕布要打什么鬼主意。刘战只知历史上的吕布有勇无谋,没想到吕布还会给人挖坑。 “师父有很多绝学,比如师兄我的十二式方天戟法。” “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刘战适时地做出崇拜的表情。 “哈哈,师弟你有福了,以后就由师兄来教你基本功,怎么样?早日练好基本功,师父就会早点教你绝学了。” 听吕布这么说,刘战一点都不信:吕布这货刚见自己时冷漠疏远,此刻为何变得如此热情,好像很照顾我的样子,事出反常必有妖,且看看他要干什么。 刘战摆出一副爽快答应的样子,心里则暗暗戒备起来:“好啊。” “当真?”吕布一脸得逞的样子,“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第十三章 被关进小黑屋 半个时辰后,刘战、吕布二人把宅院里里外外都转了个遍。 吕布拉着刘战,有些猴急地说道:“师弟,择日不如撞日,就从今日开始吧,先去后山操练一番,怎么样?” 刘战见日暮西山,更加确定了吕布的不怀好意,淡淡地回了一句:“也好。” 吕布面色一喜,拉着刘战便往后山而去,边走边掩饰道:“师弟啊,师父让我带你熟悉环境,还剩一处未看,那就是后山的练武场。” 前世的刘战在社会上厮混了近二十年,已然看出了吕布的小心思,也不说破,只是平淡地说道:“有劳师兄费心了。” 练武场上,吕布站在刘战对面,脸色闪过一丝戏谑的浅笑:“师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习得盖世武艺,须得扎实练好基体功,并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 刘战点头称是,一脸平淡地欣赏着吕布拙劣的演技。 “今天要挑战的就是听音辨位。” “怎么讲?” 吕布从怀里取出一根黑色布条,笑着说:“就是师弟你蒙上眼睛,我来向你攻击,你来躲闪。” 刘战连忙摆手拒绝:“这可不行,我什么都不会,怎么能躲得开呢?”说完心里一阵腹诽:吕布这货可真够黑的,看来今天是要教训我一下了,小样儿,你找错人了。 “师弟宽心,点到为止而已,我只是给你示范一下,以后还要靠你自己多多练习。” 刘战见吕布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点头答应:“那好吧,请师兄手下留情,莫要欺我。” 吕布快步来到刘战跟前,把黑布条蒙在刘战的眼上,接着退后十几步露出一脸坏笑:“师弟,准备好了吧。” “好了。” “嘿!”吕布突然低吼一声,迅速冲到刘战身侧使了一记扫荡腿。 “啊”的一声,刘战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刘战虽有防备,却没想到吕布会攻下盘。吕布力道之大,速度之快,着实是下了重手,若不是刘战骨头硬,恐怕腿早就断了。 吕布见刘战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假装关心地问道:“师弟,没事儿吧。”心中却一阵疑惑:这小子有点邪乎,腿居然没断,难怪师父会收他入门。 “放心,好着呢!尽管来吧,师兄,我皮厚,你用点力。”刘战心知求情无用,反而跌份儿,加上刚才受了一击也对吕布的力气有了大致的认知,不禁自信心爆棚。 吕布戏谑一笑,心想: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下狠手!嘴上却说:“请师弟放心,我一定会点到为止的,毕竟咱们是同门。”说完飞身上前,一把抓向刘战肩膀。 刘战听力极佳,听到动静,顺势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吕布的大手。 吕布没想到刘战能躲开,不禁怒从心头起:小子,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吕布顺手变招,伸展胳膊全力使了一记横扫千军。 刘战无实战经验,没料到吕布变招之快,结结实实地被扫出了五六丈远。 “哎呀!我的脖子,断了,断了……”刘战捂着脖子在地上打滚,叫喊声越来越大。 吕布毕竟是少年,只是想教训一下新来又得宠的刘战,并未真的想置刘战于死地,见刘战伤得视乎很重,不免有点忐忑,赶紧来到刘战身边问道:“师弟,伤在哪里了?让我看看。” “伤这里了。”刘战突然一个翻身,对准吕布的两腿之间就踹了过去,无意间使了一招兔子蹬鹰。 吕布没想到刘战会使用诡计蒙骗自己,情急之下反应不及,下意识地收拢双腿,奈何刘战也是一身神力,这一脚又踹得力道十足,速度飞快,吕布已是避之不及,只能老实挨踹。 只听一声蛋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传遍后山。 吕布被踹起一丈多高,跌落在一旁昏死过去。 刘战慢悠悠地站起来,来到吕布旁边看着他惨白的面容,喃喃道:“小屁孩儿,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跟我来这套!现在蛋都碎了,看你以后还怎么戏貂蝉。不过话说回来,有我在,貂蝉也没你什么事儿了。”说完正要转身离开,突感身后一股杀气逼近,刘战毫不犹豫地拔腿便跑。 “站住!”李彦大声呵斥道。 刘战听到李彦的怒斥只得乖乖地止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面朝李彦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李彦一指地上的吕布:“说,怎么回事儿?” 刘战沉默不语。 “不说是吧?”李彦见刘战一副死活不开口的倔强样子,气却消了一半,“背上布儿,随我回去!” 原来,李彦见二人不在院中,就到后山去寻二人回去吃饭,碰巧目睹了二人冲突的全过程。李彦没想到学艺几年的吕布竟然弄不过刚入门的刘战,不禁叹息吕布的不成器,同时又对刘战不畏强、知进退的表现感到欣慰,暗暗觉得刘战很像年轻时的自己,但是,李彦不能容忍的是——同门内斗,此风决不可长。 把吕布放在第一间厢房的床上,刘战就被李彦带到了最后一进院子。 李彦来到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前,打开锁,推开门,示意刘战进去。 刘战看着漆黑的门口,觉得眼前的屋子仿佛变成了吃人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吃人。 李彦见刘战不动,催促道:“进去吧,闭门思过一日,明日此时再出来。” “师父,徒儿只是反击,要不是我机灵,恐怕现在躺着的是我,我觉得我没什么错。” “思过两日。” “师父,我还没吃晚饭。” “三日。” 刘战不再废话,径自走进屋子,心中一阵腹诽:师父可真够霸道的,什么都不让说就给我关禁闭了。唉!今晚要饿肚子了,额,不对,要三天没东西吃,师父就不怕我饿死?命苦啊…… 李彦锁好门转身离去。 屋子的门一关,刘战直接进入了晚上,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门缝漏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慵懒地“照耀”着黑漆漆的屋子。 黑暗中,刘战突然心血来潮:这屋子会不会有什么机关?这可是李彦的家,肯定和寻常人家不一样。一念至此,刘战便开始在墙上、地上敲敲打打。鼓捣了半天,他也没找出什么机关来,只好作罢,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思考人生。 第十四章 山中来客 厢房内,吕布痛苦地睁开眼睛,看到李彦坐在床前,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李彦哭诉刘战是如何的目无尊长、如何的嚣张跋扈,声称自己好言相劝反遭黑手…… 吕布还未说完,李彦呵斥道:“住口,你可知错?” 吕布深知李彦秉性,听到李彦这么说,就知道李彦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他赶紧从床上下来,跪拜于地:“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嗯。”李彦见吕布知错能认,心中一宽,“处罚是肯定的,不过不是现在,明日你先去办件事,若办好了可免处罚,若办不好则加倍处罚。” “是,师父。”吕布一喜,当即应道,“不知是何事?” “明日一早,你去郡城治所一趟,仔细打探一番当前的局势,顺便采办一些过冬用的物品。” 吕布心中大悦:这哪是办事儿啊,这是奖赏啊!看来师父还是向着我的。吕布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谢师父不罚,徒儿保证把事情办好!” 李彦听闻吕布之言忽地想起什么,面色一沉:“厨房的材不多了,你今晚把厨房外面的材劈完再睡吧。”说完转身离去。 吕布想起厨房外面堆成小山一样的木材,在自己的乌鸦嘴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我这嘴真是欠。” 第二日,天还未亮,吕布就从马厩中牵了一匹马早早地出发了。 深秋的风已是格外的凉,轻轻掠过,给人留下丝丝惬意,带走阵阵浮躁。松柏环绕中,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向李彦的宅院,马车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并辔而行的两人两骑。 “师兄,真的要和那吕布比试吗?”其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目视前方,轻声地问道。少年目若辰星,面如冠玉,鼻如悬胆,身长七尺有余,一袭白衣,脚踩鹿皮靴,背插长枪,英姿勃勃。 另一个少年答道:“肯定是要比试的,五年来,我勤学苦练就是为了打赢那吕布。”少年身长八尺,一身蓝衫,也是脚踩鹿皮靴,背插长枪。 白衣少年接着自信地说:“我也想会会那吕布。” 蓝衫少年微微一笑:“哈哈!师弟好胆气,不过吕布天生神力,方天戟法使得炉火纯青,师弟到时可要当心哪。” “待师兄打赢吕布,我再上前挑战。” “哈哈!好!你就先在一旁熟悉一下他的路数。” 二人越说越来劲,不觉声音越来越大。 前面的马车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探出半个身子,朝后面兴致勃勃的二人泼冷水般地说道:“你们就别吹牛了,吕师兄如今已尽得我爹真传,实力大涨,今非昔比,你们就别做白日梦了。” 少女眉目如画,唇若桃花,肤白胜雪,微微一笑间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如同欢快的精灵,楚楚动人。 二人不信,不服气地异口同声道:“欣妹妹,你就瞧好吧。” 马车内,端坐着一名老者与一名妇人。老者满脸花白的虬髯,鼻大如斗,一身灰袍。妇人身着朴素,一袭淡青色长裙,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间系着碧绿色的丝带,目似弦月,唇红齿白。 妇人慈爱地看着少女,笑靥如花:“欣儿长大了,对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了。” “嘻嘻。”少女一笑,揽着妇人的胳膊撒娇道,“婶娘最好了!” 老者端坐如山,闭目养神,两耳不闻窗外事。 “到了。”蓝衫少年打马向前,先行一步到达宅院门口,把马拴在门口,直奔院里。 “伯父,婶娘。”蓝衫少年冲主屋唤了一声。 “哈哈!飞儿,可把你们盼来了。”李彦从屋里快步迎出。颜云紧跟在李彦身侧,一脸笑意,上前拉着蓝衫少年问东问西。 李彦来到宅院门口,见灰袍老者与妇人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三并作两步来到老者面前,一拥老者:“哈哈!师弟,五年不见,你也见老了,虬髯都白了。” 老者爽朗一笑:“哈哈!我们都老了。” 原来,老者就是李彦的师弟童渊,人称蓬莱神枪散人,号称天下第一枪,每隔五年都会来李彦这里住上几个月。妇人乃童渊之妻颜雨,颜云的亲妹妹。蓝衫少年乃童渊之子童飞,善使长枪,深得童渊真传。白衣少年便是赵云,刚入门两年,已将百鸟朝凤枪学得十之七八。 少女则是李彦之义女郭欣。三年前,李彦到颖川会友,在回程的路上,发现快要饿死的郭欣,便带回山中抚养。李彦与颜云膝下无子,视郭欣如己出,对郭欣十分溺爱。 童飞、赵云来到李彦面前施礼: “见过伯父。” “见过师伯。” 李彦高兴地看着童飞、赵云二人,抚须而笑:“嗯,飞儿、云儿又长高了,越来越有风采了。” “谢伯父。” “谢师伯夸赞。” “爹,娘。”郭欣欢快的跑向李彦、颜云二人,一下冲进颜云怀里,“想死你们了。” “哈哈!”院子里的众人见郭欣撒娇的样子一阵大笑。 “疯丫头,你就是太任性了,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颜云宠溺地搂着郭欣,“要不是你师叔派人送信,我和你爹都快急死了。” 两月前,郭欣因为练功顶撞李彦,被李彦责罚,与刘战一样被关了起来,只是没关进小黑屋,而是关在了她的闺房里。郭欣气不过就跳窗而逃,愤而离家,仗着以前流浪时积累的“社会经验”,辗转到了童渊那里。 郭欣一走,可急坏了颜云。颜云整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老顽固李彦无奈,只得出山寻找郭欣,寻了一月有余也没有郭欣音讯,不禁心里越来越虚。又过了几日,李彦放回山门的信鸽带回了郭欣安全的消息,李彦这才放下心来,启程回山,在回山的路上正好遇见刘战,收之为关门弟子。 郭欣见李彦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又冲到李彦身侧撒娇:“爹,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一对粉拳在李彦的胳膊上捶捶打打。 李彦不为所动,一言不发。 郭欣只得祭出大招:“亲爹,孩儿知错了!”说完扑通跪在地上。 一声亲爹结束了李彦的严家长姿态。 李彦柔声道:“起来吧。” “谢谢爹!”郭欣起身夺路而逃,直奔颜云、颜雨而去。郭欣看了看周围不见吕布,疑惑地问:“娘,布师兄呢,也离家出走了吗?” “胡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胡作非为吗?你布师兄外出办事了。”颜云一脸笑意地看着郭欣,“引你的两位师兄去把行囊安置一下,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好。”郭欣欢呼跃雀地转身而去。 李彦拉着童渊往里面走:“师弟,来,里面请。”颜云、颜雨姐妹二人说笑着跟了上去。 第十五章 吕布撩妹 童渊等人刚进入宅院,小黑屋中的刘战就听到了动静,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院内众人的对话。刘战听力极佳,虽然在最后一进院子,却将李彦与童渊等人的交谈尽收耳中。 “师父的师弟应是童渊了,那飞儿、云儿……” “云儿当是赵云,哈哈!真是太好了!一定要想办法拿下赵云!”刘战在屋子里激动得上蹿下跳、手舞足蹈,仿佛已经收服了赵云一样。 “嗯,那个小丫头挺调皮,不知道是不是个美女。” “飞儿,没什么印象,不认识……” 刘战是乐天派,虽然被关在小黑屋里,却已经开始做起了春秋大梦。 上党郡治所长子。 街上人来人往,坊间商贩的叫卖此起彼伏。吕布信步走在街上,往最繁华的坊区而去。 “这位小姐,长得好俊俏,赏脸一起去吃个酒吧。”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在吕布不远处响起。 吕布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圆滚滚的少年满脸淫笑地冲一名年轻貌美的少女打招呼。 少女一身鹅黄色长裙,美目生辉,杏脸桃腮,肤如凝脂,宛如出水芙蓉一般,身边还跟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俊俏侍女。 少女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锦袍少年,冷冷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锦袍少年一挥手,七八个壮汉瞬间把二女围在中间。 锦袍少年两眼直冒淫光,径直走到那侍女身边,伸出一只肥手在侍女脸上摸了一把,色眯眯地道:“真水灵啊!连侍女都这么可人儿,啧啧……” 少女没想到锦袍少年竟如此无赖,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那侍女冷不丁被揩了油,一下羞得面红耳热,随即一咬银牙冲着往来的人群大喊:“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啦!” 锦袍少年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眯着眼四下看了看来往的行人,他仿佛自带邪恶光环,四周的行人被他目光的扫过,纷纷吓得像躲瘟神一样四散而逃。 锦袍少年得意地看着二女:“美人儿,在这地界,小爷我就是王法,识相的话就跟我走,否则,别怪小爷我不怜香惜玉。” 二女一听这话,吓得花容失色,在原地急得团团转,无计可施。 锦袍少年上前一步,欲强行抱起少女,突听身后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响动,回头一看,只见七八个壮汉全都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我的腿,哎哟……” “腰断了,啊!” “眼睛好痛,我看不见东西了……” …… 锦袍少年抬眼一看,见一名身长九尺的俊美少年目露凶光径直朝自己走过来,吓得往后一退,冲着少年喊道:“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敢坏小爷的好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吕布丝毫不理会锦袍少年的虚张声势,上前一步,抓起锦袍少年在空中抡了一圈就扔到了三丈之外。 锦袍少年“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往前滚了几下,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哼哼唧唧的直叫唤。 二女见吕布俊朗魁梧、武艺超群、英气逼人,顿时犯起了花痴,满眼都是小星星。少女对吕布更是芳心暗许。 吕布来到二女面前一抱拳,柔声道:“姑娘受惊了。” 少女见吕布高大魁梧、彬彬有礼,顿时羞得满面绯红,低声细语地回了一句:“多谢公子相救,不知,不知公子……” 俊俏侍女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语无伦次的娇羞之态,一下就明白小姐的想法,当即大声说道:“我家小姐脸皮薄,是要谢谢公子舍身相救,随便再问问公子大名,能详细点更好。嘿嘿!”侍女说完笑着冲吕布眨了眨眼。 吕布对少女一见倾心,闻听侍女之言不禁大喜,当即说道:“吾乃五原吕布,家父吕良。” “可是那五原郡九原县的吕家。”少女忍不住激动地问道,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听说那吕家有一公子,天生神力,容貌甚伟,将来必成大器,看来眼前这位就是了。 “正是。”吕布看了看周围,往远处的一间酒馆示意了一下,“姑娘,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雅静的地方。” “好啊。”俊俏侍女抢先答道。 吕布满面春风地引着二女往酒馆走去,回头对地上的一众人低吼道:“快滚!” 锦袍少年和七八个壮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向远处逃去。 锦袍少年跑出一段距离后,站在远处大吼:“小子,你听着,我爹是县令,我这就叫我爹派人来抓你,你给我等着!”锦袍少年话音刚落,一名壮汉机灵地躲进人群,远远的吊在吕布三人后面。 酒馆内,吕布三人依次落座。 “敢问姑娘家住哪里?”吕布恳切地问道。 “民女乃五原人,鄙姓严,早就听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原来是严小姐,你我既是同乡,又在此地相遇,看来缘份不浅哪!” 少女闻听吕布言语直白,羞得粉脸滚烫无比,头低得几乎塞进了胸前的两峰之间,心中暗喜不已。 吕布冲俊俏侍女一眨眼,继续说道:“姑娘怎会来到此地?” 俊俏侍女见自家小姐扭捏着不答话,便接过话茬说道:“我家老爷在此地新开了家铺子,小姐在家无聊,就跟来凑凑热闹。” 吕布被少女的娇羞之态迷得五迷三道,一脸痴情地看着少女,满眼桃花,柔声道:“布乃一介武夫,不懂得风花雪月、吟诗弄对,今对小姐一见倾心,在下有意让家父上门提亲,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少妇一听这话,把头低得彻底塞进了胸前的两峰之间。 吕布心领神会,大笑一声:“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柄精致的小戟,交给俊俏侍女,“在下身无长物,只有这柄亲手制作的小戟,送与姑娘。” 少女没想到吕布这么快就送定情信物,胸中小鹿一阵乱撞,手忙脚乱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秀美的锦帕放在案上,然后继续埋头以对。 俊俏侍女快速地拿起锦帕,交到吕布手中。 吕布小心收好锦帕,心中大定:“既如此,请姑娘静候佳音。”说完扫了一眼窗外,继续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姑娘速速离开此地。” 少女心想:是啊,看那无赖定会纠缠不休,我二人在此处反缚了公子手脚。于是起身辞别吕布,依依不舍地带着俊俏侍女离开了。 吕布悄悄地护送二女离开之后,又回到了酒馆一带,满面春风地继续在街上闲逛,还时不时地摸摸放在怀中的锦帕。 第十六章 吕布识丁原 “丁大人,走快些,别让那强抢民女的贼人跑了!”锦袍少年去而复返,边走边催促丁原等人。 锦袍少年回去之后就找到自己的老爹哭诉——说自己改邪归正了,今日在街市上见义勇为,拦阻强抢民女的暴徒,却反遭毒手,自己和七八个家仆全被狠狠地揍了一顿,那被抢的女子定是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知子莫若父。县令怎能不知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听完锦袍少年的哭诉,也懒得多说,对身边的一名中年县吏说:“丁原,你带点人过去看看。” 丁原满脸无奈地点了十几个县吏,跟着锦袍少年往事发地而去。 那名盯梢的壮汉跑到锦袍少年跟前耳语了一番,随后屁颠屁颠地在前头带路。 “在那!”壮汉抬手一指吕布,大喊一声,“就是那个傻大个!”吕布如果听到有人叫他傻大个,估计会气得吐血三升。 丁原一挥手,十几个县吏一拥而上,把吕布围在了中间。 吕布停住脚步,乜斜着一众县吏:“一群鼠辈,一起上吧。” 丁原打眼一瞧,见面前的少年英姿勃勃颇有英雄气概,走到吕布面前站定:“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 “某乃五原吕布。”吕布打量了一眼丁原,见对方是一个中年县吏,并未放在心上,当即报上了名号。 锦袍少年大叫一声:“好你个吕布,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我管你是绿布还是红布,今天要叫你好看。说!你把那两个民女藏哪去了?” 丁原对吕布之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更是对吕布欣赏有加,当即朝锦袍少年一抱拳:“公子,这位公子乃少年英雄,定然不会做那强抢民女之事,这里面怕是有些许误会吧。” 锦袍少年没想到丁原胳膊肘往外拐,当场发作,暴跳如雷,指着丁原的鼻子大骂:“狗东西!你算老几!敢教训起小爷我来了,来呀,先把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绑了。” 十几个县吏跟没听见一样,纹丝不动。 一群乌鸦从锦袍少年的面前飞过。 锦袍少年被一众人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滚圆的身体又变大了一圈,就像一只鼓起肚皮的癞蛤蟆。 吕布未曾料会出现如此局面,对丁原的好感度瞬间暴增,双手抱拳朝丁原施了一礼:“大人高义,敢问大人高姓,布当谨记于心。” “丁原是也。”丁原也不扭捏,把锦袍少年凉在一边,与吕布热情的攀谈起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丁原忽然大笑一声:“好说!某今日就将那女子送出城去,请公子安心。” 吕布再次施礼:“多谢大人,大人恩德,布定当报答。” 锦袍少年见丁原与吕布“你情我侬”个没完,晃动着一身滚圆的肥肉“滚”向远处,大喊一声:“当小爷我不存在是吧!一群狗东西,我现在就去告诉我爹,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丁原朝众县吏使了个眼色,一名县吏冲到锦袍少年身侧,抬手一记手刀打在了锦袍少年几不可见的脖颈处,锦袍脑袋一歪瘫倒在地。 同时,几名县吏三下五除二把那名盯梢的壮汉也打昏在地。几个县吏把昏迷的二人五花大绑丢在一边,等着丁原的指令。 丁原似乎做了个某种重大的决定,扫视了一圈十几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弟兄们,从今日起,我们要结束这种混吃等死的日子,这样下去,我们永无出头之日。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我们不能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我们要择机而起,干一番大事,兄弟们意下如何?” “我听大哥的!” “我就跟着大哥,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大哥,你就说吧,怎么都行。” …… 一干县吏各自用不同的话表达了自己的赞同。原来,跟丁原来的这些县吏都是丁原过命的兄弟。 丁原大手一挥:“那好,既然弟兄们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先把这二人处理了。” 几个汉子上前几步,抬起二人刚走没几步就被丁原叫住了,只听丁原说道:“等等,把这壮汉找口井投进去,另外,找个地方把这头肥猪先关起来,说不定他还有用处。” “是,大哥。” “还有,把这二人处理完之后,你们便回去跟县令复命,就说事情都办妥了,这头肥猪一高兴又去烟花楼了。” 众县吏抬着“肥猪”和壮汉离开了现场。 “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找个地方喝上几盅,走。”丁原拉着吕布往酒坊而去。 酒馆内,丁原、吕布二人席地而坐,每人面前的案上都摆了几碟吃食和一大坛酒。 “丁大人,若那头肥猪几日不归,他那老爹不会追问吗?”吕布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无防,小兄弟不必担心,那肥猪很少回家,整日都在烟花楼里偎红依翠,他爹早就见怪不怪了。” 吕布将心放进肚子里说道:“嗯,只要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好。”说完敬了丁原一碗酒。 吕布、丁原二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只见丁原端起一大碗酒,悠悠说道:“小兄弟,现如今,朝纲不振,奸佞横行,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不知你有何见解?” 吕布脸色一正:“大丈夫当报效朝廷,为国除尽奸佞之徒。” “好!有志气。”丁原拍手称好,“说起来,其实我早有离开此地之心,只是一时下不了决心,今日一见小兄弟才让我下定决心哪。” 吕布一怔:“啊?布万万不敢当。” 丁原一摆手示意吕布宽心:“哈哈!小兄弟莫要紧张,你可是我的福星啊,我仿佛看到了大殿拳脚,一展胸中抱负的那一天了。” 少女回到家中,正好撞见正要外出的父亲,便把街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给了父亲听。严父听完沉思半晌,一脑门子的冷汗,经过一阵肉疼的心里斗争之后,叫来账房:“阿福,这两日把货物全都低价出售,后天我们就回五原。”对于爱财如命的严父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可是,他更爱他的女儿,只能忍痛舍财了。 阿福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告别父亲,少女紧紧地握着吕布送给她的小戟,领着俊俏侍女快步走进闺房,飞快地关好门。刹那间,闺房内传出二女叽叽喳喳的嬉笑声。 第十七章 小黑屋第二日 天蓝如洗,秋风呢喃。 碧水环合,群山如黛。 后山的练武场,金属撞击的“嘡啷”声不绝于耳。 童飞与赵云正在对练长枪,二人使的均是百鸟朝凤枪,不同的是童飞已经完全掌握百鸟朝凤枪的全部招式,而赵云刚入门不到一年,还没完全掌握全部招式,只学会了十之八九。两个少年均是练武绝好的苗子,把长枪舞得是变化无穷,令人眼花缭乱。 郭欣在一旁左腾右挪,各种捣乱。 “飞师兄,我看你是打不过布师兄的。”郭欣突然朝童飞扔了一块石头。石头斜斜地划过一道弧线直奔童飞面门。 童飞完全不在意郭欣的恶作剧,似乎没有看到那飞来的石头,继续与赵云缠斗。 赵云朝郭欣一摇头,抛给她一个呵斥的眼神。 郭欣“哼”的一声跳向一边,回了赵云一个鬼脸。 石头眼看就要击中童飞,电光石火间,童飞一个鹞子翻身,刚好躲过飞来的石头,落在赵云的身后,使了一记仙人指路,长枪直接顶在了赵云的后心处。 赵云回身若有所思地说道:“师兄,这招好像不是师父所教的枪法,却绝妙无双,云无法破解这一招。” 童飞刚要张口。 郭欣插嘴道:“这算什么,还是没有布师兄厉害。一力降十会,知道么?布师兄天生神力,一戟就能把你们的长枪震飞。嘻嘻……” 童飞顾盼自雄地说:“布师兄天生神力不假,但武艺可不是光靠蛮力的。” 赵云接着说道:“枪主灵巧,戟主大开大合,孰胜孰败,现在还真不好说。” 郭欣懒得争辩,对二人之言嗤之以鼻,转身就走:“别在那自恋了,该回去用餐了。” 赵云二人意犹未尽地追着郭欣一起朝宅院走去。 童飞、赵云、郭欣三人刚走到大门口,突然从最后一进院子传来一声大吼:“师父,徒儿知错了!” 三人听见吼声,顿时大眼瞪小眼:布师兄不是外出了吗,怎么被关进了思过屋?不对,这声音听着耳生。 三人不由分说,鱼贯进院,直奔最后一进院子而去。 小黑屋里,刘战饿得前心贴后心,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随时准备接见周公。他的双眼毫无“眼力见”,在这种需要保存体力的时候,上下眼皮居然一张一合的直打架,慢慢的消耗着所剩不多的体力。 浑浑噩噩地睡了半晌,刘战辞别周公回到小黑屋,继续思考人生。 无事可做,不如找点事做。 本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原则,刘战在小黑屋里突然大吼一声,希望闹出点动静好引起李彦的注意,这才引来童飞、赵云、郭欣三人的围观。 然而,李彦并未听见刘战的吼声,此时的他正在与周公会面。 昨夜李彦与童渊彻夜长谈,畅饮一宿,切切实实地落实了一回“一醉方休、不醉不归”。直到今天日初之时,颜云、颜雨二人才把他俩分别搀回各自的房间。 由于刘战一进山门就被关进了思过屋,所以李彦暂时没有向众人提起新收徒弟之事,除了颜云知道之外,院子里的其他人一概不知。 童飞三人怀着猎奇的心来到了最后一进院子。 郭欣站在小黑屋外面,冲着里面喊道:“谁在里面?” 里面的刘战赶紧答道:“我叫刘战,是师父刚收的徒弟,小妹妹你是谁啊?” “我叫郭欣。”郭欣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刚说完又有些后悔地说道,“谁是你小妹妹?没羞没臊的!你真是爹爹新收的弟子,那你有什么本事?”郭欣清楚自己的爹是个出了名的老顽固,让他食言而肥,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李彦收吕布为徒后就宣称再不收徒,因此,郭欣不太相信刘战的话,但又找不出十分站得住脚的理由反驳,只能寄希望于刘战的老实回答。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小妹妹,不信你可以去问你爹。”刘战丝毫不在意郭欣不让叫小妹妹,在里面悠悠答道。 童飞、赵云二人也是不太相信李彦收徒之事,均是一脸的不信站在一旁围观。 郭欣听里面的人叫又自己小妹妹,不禁有此气恼:“你的脸皮可真厚,谁是你小妹妹?你等着,我这就去问个明白,敢有半句慌言,我要你好看。”说完转身离去。 童飞、赵云二人也紧跟着出了最后一进院子。 前院的小花园中,颜云、颜雨姐妹二人正在漫步赏花。 只听颜雨若有所思地说:“姐姐,欣丫头的家人找到了吗?” 颜云蹙眉道:“还没有,不过你姐夫说有一些眉目了。” “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颜云摇头叹息道:“嗯!找到了欣儿家原来住过的地方,家里却是早已无人居住了。” “周围的村民怎么说?”颜雨好奇地追问。 “村民说,欣儿的父母逃难去了北方,还有一个哥哥。” 颜雨正要安慰姐姐,郭欣从后院冲了过来:“娘,我爹新收徒弟了?” 颜云一愣:“额,是有一个刚来的弟子,前天跟你爹回来的,挺招人喜欢的。” “那人呢?” “你爹把他关起来了,应该是犯了什么错,我没过问。”颜云随口说道。 颜雨在一旁看着母女二人一问一答,也被吊起了胃口:“姐姐,姐夫曾言今生不再收徒,为何又……这少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也不知,也没来得及问你姐夫。” 郭欣恰如其时地插嘴道:“娘,婶娘,咱们一起去问问我爹吧。”她昨天还是戴“罪”之身,让她自己去找李彦问,她还真有点发怵。 “我们也去。”童飞、赵云二人也赶了过来。 于是五个人一起奔主屋而去。 郭欣三人离开小黑屋后,刘战起身来到门后,拍了拍房门,发现房门只是个普通的木门,像这样的门,刘战一拳即可打碎。如今的刘战早已脱胎换骨,今非昔比。刘战虽有破门而出之力,却不能这么做,他虽然刚做了李彦几日的徒弟,却对李彦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似乎在李彦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点父爱的光芒。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话正是刘战一真以来常告诫自己的。 如今在这乱世将起之际,他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枉穿越一次。 刘战坐回到地上,开始计划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心想:如今我拜三国第一戟李彦为师,又知晓此间世事走向、人物风流几何,何不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决不能再做苦逼青年了!我要打破这腐朽不堪的王朝,建立一个新的帝国。 想着想着,刘战不禁热血沸腾,忘记了饥饿,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啊”的大叫一声,随后又像打了鸡血一样上窜下跳…… 第十八章 初见赵云 刘战在小黑屋里上窜下跳的时候。 李彦被颜云唤起,睡眼惺忪地来到会客厅,梦游一般地坐到案边,他的眼睛只微微地睁开一条缝隙,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正接着睡呢。 李彦“闭”着眼睛扫视一圈颜云五人:“就为这么点小事儿,居然扰我清梦。着什么急?等那小子出来,不就一切尽在眼前、一目了然了吗?” 郭欣跑到李彦跟前,端起案上的茶碗:“爹,您喝茶,醒醒神儿。” “嗯。”李彦接过茶碗呷了一口。 李彦茶碗还未放下,就听郭欣八卦道:“爹,听说这新来的小师弟被您关起来了,他犯了什么错,一来就被您关进那黑漆漆的小屋里?” 李彦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顿时清醒了许多,想到刘战踹向吕布两腿之间的那一脚,李彦菊花一阵发紧。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是实在难以启齿。 “不守门规。”李彦含糊其辞道。 “刚入门就触犯门规,这个师弟不是什么善茬啊。爹,他触犯了哪条门规?”郭欣打破砂锅问到底。 “……” 李彦被郭欣的执拗劲儿弄得有些上火,突然睁开双眼,瞪了郭欣一眼:“这是你该问的吗?先管好你自己!” “爹——”郭欣“战斗经验”很是丰富,当即祭出大招,对着李彦一阵撒娇。 李彦不是郭欣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用投降者的语气说道:“好,好,好,我来说说这个刘战。” “欣儿,来,快别闹了。”颜云一伸手把郭欣叫到自己身边坐下。 李彦缓缓站起,看着屋外回忆道:“那次出山去寻欣儿的路上,我在得知欣儿下落之后,便放慢了回程了速度,就是这一慢才让我捡到了一个宝贝徒弟,哈哈!真是天意!” 杵在一旁久不出声的童飞见李彦脸上堆满了对刘战的喜爱之情,忍不住问道:“伯父,那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李彦看了一眼童飞,一脸自豪地说道:“刘战身世不幸,年少失亲,却不轻言放弃,凭着一颗赤子之心,把无辜惨死的村民一一安葬,并立志要为亲人和村民讨回公道。他力大无穷,反应机敏,头脑灵活,比布儿还要强上不少。” “啊?”屋里众人皆是一脸的不相信。 “这么说,这位刘战师弟天生是个练武的绝世之才?”赵云若有所思地说。 李彦得意一笑:“那是自然。” “那我们去见识一下,我就不信他比布师兄还厉害。”郭欣站起来就往外跑。 “站住!”李彦呵斥一声,接着平淡地道,“他三日处罚未满,不能见人。” “爹——”郭欣回身一笑,刚要祭出大招,却发现李彦刚才坐的案旁边已经空无一人,案旁边的侧门上珠帘在左右摆动着。 显然,李彦也有大招——溜之大吉,而且出招的时机拿捏得刚刚好。 郭欣如同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微微噘起小嘴儿,一跺脚又坐了回去。 童飞、赵云有些失望地杵在一边默不作声。 “不如——我们先去门外和刘战师弟先认识一下?随便说几句话也行。”赵云突然提议道。 “好哇!”郭欣又欢呼雀跃起来,化身成快乐的小鸟飞向屋外。 “走。”童飞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一下从屋里弹到了屋外,紧随郭欣身后,直奔后院。 赵云刚要紧跟二人过去,忽然想到颜云、颜雨还在屋里,当即面向颜氏姐妹投去询问的眼光:“师娘,婶娘,你们……” 颜云微微一笑:“你们几个孩子去吧。”说完拉着颜雨接着赏花去了。 赵云不再停留,告别颜氏姐妹向思过屋飞奔而去。 郭欣最先来到思过屋门前,使劲拍了拍门:“小师弟,来,师姐我有些话要问你。” 刘战在屋里不屑地回了一句:“什么师姐,没听说过。我只知有布师兄,不知有师姐,对了,我听布师兄说,还有一个小师妹,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刘战闻听郭欣等人去而复返,就又动起了歪心思,有意地刺激了一下郭欣这个小丫头。 “你……”郭欣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童飞、赵云也相继赶到,正好看到郭欣憋得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外直跺脚。 童飞两眼一瞪,不由分说,一脚把门踹开冲进屋里,准备教训一下屋里的家伙。 刘战本欲激怒郭欣,好让郭欣一怒之下把门弄开——好歹也是李彦的义女,弄开一片木门应该不在话下。谁曾想,童飞冲冠一怒为红颜,像个愣头青一样冲进屋里猛追刘战。 刘战左躲右闪,像个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寻了个间隙就闪到了屋外,跑出三四丈远,他忽地站在那里,张开双臂长啸一声。啸声穿云裂石、响彻山林。 童飞从屋里飞奔而出,眼珠子四处乱转,寻找着刘战的踪迹,只见刘战在三四丈之外一声长啸。童飞暗暗称奇,一股争强好胜之意瞬间溢满心田,正欲上前挑战,被赵云一把拉住。 只听赵云缓缓地说道:“飞师兄,稍安勿躁,我们当与这位师弟先相互认识一下。” 童飞点头称是。 只听郭欣冷冷地道:“刚入门就被关进了思过屋,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刘战转过身冲着郭欣一眨眼:“哎——师妹,我很善良的,平时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踩住花花草草什么的,偶尔踩死一只蚂蚁,我都会伤心好几天。” “谁是你师妹?没大没小,叫师姐。” “小妹妹,你才几岁?当师姐不怕老得快吗?” 童飞上前一步,抱拳施礼打断了二人的斗嘴:“战师弟,某乃童飞,今年十六岁,刚才多有鲁莽,还望师弟海涵。” 刘战不再理会郭欣,朝童飞回了一礼:“不必放在心上,飞师兄,师弟我马上就十四岁了,以后还请师兄多多指教。”说完又对赵云抱拳施礼:“这位俊美少年英气逼人,可是常山赵云?” 赵云一愣,他与刘战素未谋面,而对方却能报上他的姓名,不禁心中暗奇,连忙回礼:“正是,战师兄,云今年十二岁,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初次与刘战见面,赵云就对刘战有一种很特别的亲切感,感觉刘战就像自己的兄长一样,所以赵云很自然地对刘战以“师兄”相称。 刘战毫无违和感地接受了“师兄”这个称谓,哈哈一笑:“云师弟一表人才,实在让人羡慕啊。” 郭欣见几个少年在那里文绉绉地叽叽歪歪,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火:“你们几个真是可笑,竟然以年龄论师兄弟,还在那酸个没完,真鄙视你们。” 刘战冲郭欣一笑:“师妹,我与飞师兄、云师弟一见如故,正欲进行一番畅谈,这才刚刚开始呢。”说完朝郭欣眨眨眼。 “叫——师——姐!”郭欣再次对自己的身份进行了确认,噘着嘴扭头走到了一边。 第十九章 被迫比武 刘战与童飞、赵云相见恨晚,完全无视了郭欣那小妮子的存在。三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好不热闹。 郭欣见三个少年在那“卿卿我我”,完全不理会自己,顿时觉得很无趣,起身便朝前院走:“真没劲,我走了,去告诉爹爹有人破门而出。” “师姐……我的好师姐!你貌美贤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能忍心看着师弟我受罚呢,而且我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很可怜的!”刘战飞一般地拦在郭欣面前,一番马屁拍得郭欣心情舒畅。 郭欣俏脸一红:“算你识相,记住了,我入门早,我就是你师姐,别跟我提年龄。” 刘战点头称是:“师妹言之有理。” “嗯?——”郭欣杏眼一瞪,作势要走:“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战赶紧服软,嘴上像抹了蜜一样:“师姐,漂亮的师姐!你是仙女下凡,菩萨心肠,一定不忍心让师父再处罚我,对不对?” 郭欣见刘战服软,便不再多言:“暂且放你一马。” 童飞、赵云二人在一旁看着古灵精怪的郭欣被刘战哄得服服帖帖的,心中不禁暗叹刘战之能。 看着刘战,童飞不禁有些技痒难耐,忍不住上前一步:“战师弟,不如我们切磋一番,点到为止,怎样?” 刘战听到“点到为止”就想起了吕布的“点到为止”,随即摆了摆手:“还是不要了,我未曾学过一招半式的,哪里会是师兄的对手。” “师弟莫要谦虚,刚才在小屋子里,我连你的衣角都没碰到,你用的是什么身法?”童飞显然不信刘战之言。 刘战正要开口拒绝童飞,只听一旁的赵云突然认真地问道:“战师兄,你是为何被师伯责罚的?” 刘战一怔,当着郭欣的面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只得含糊其辞:“这个嘛,那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其实只是一点小误会而已。” 郭欣突然“活”了过来,跑到刘战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揶揄道:“师弟,你说你才来两天,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被关在这小黑屋里,你有什么说来话长的?说,是不是干了什么龌龊事了!” 刘战可不愿童飞、赵云二人被郭欣的话带到沟里去,只得简明扼要地解释道:“我一不小心打伤了布师兄,师父这才罚我的。” “啊——就你?”郭欣显然不信。刘战虽然看起来孔武有力,但是比起吕布来还是差点卖相。 童飞、赵云二人却听进了心里去,二人目瞪口呆,三观碎了一地:这是什么世道?学艺多年的吕布却被未曾学艺的师弟打伤。 过了一会儿,赵云最先回过神儿来,上前追问道:“是如何打伤的,伤在了哪里,能说详细一点吗?” 刘战看了一眼旁边同样好奇的郭欣,欲言又止:“这个现在不好说得太细,毕竟有女孩子在场。” 赵云了然一笑。 “……”郭欣听刘战说自己在这里“碍事儿”,一噘小嘴转身就走。 刘战连忙上前拉住郭欣:“师姐,作为一个下凡的仙女,怎么能和凡夫俗子一样八卦呢?等布师兄回来,他自然会向你讲明的。” 郭欣又被刘战的甜言蜜语蒙蔽了双眼,小脸一乐:“我才没那么无聊呢,看你长得还凑合,人也不错,我就暂且认下你这个师弟了。” 刘战满头黑线。 “别装模作样了,战师弟。”慢半拍的童飞来到刘战面前有些急不可耐地说,“你连吕布都能打伤,我得好好地向你讨教一番,来。” 赵云识相地往后退了几步。郭欣也退后到一边,略有期待地看着刘战、童飞二人。 几个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见这阵式,刘战有些无奈,暗自摇了摇头,心想:你们真是配合默契,行,我就让你们长长见识。一念至此,刘战朝童飞一抱拳:“请师兄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童飞抱拳回礼,爽朗一笑:“好!”话音未落,人已奔至刘战身前,左手虚晃一招,右手一记力劈华山直击刘战面门。 刘战从容侧身躲了过去。 童飞一击不中,顺势变招,微斜着身体腾空而起,双腿如暴风骤雨般向刘战袭来。 刘战没有武艺根基,全靠灵敏的身体来应对童飞招式,他一时不知如何破解,只能就地来了个懒驴打滚。 刘战刚一起身,童飞如影随形,欺身上前一记猛虎掏心直扑而来,刘战眼看着硕大拳头打向自己,却已来不及躲闪,只得气沉丹田,硬受一击。 童飞见刘战无从躲闪,心中一喜,嘴角微微上翘,可是说好的点到为止,不能下重手,他默默地收回了几分力,只用了三分力。 “砰”的一声闷响,刘战纹丝不动。 “哎——呀!你胸口怎么这么硬?藏了铁板了吗?”童飞举着有些红肿的拳头冲刘战直嚷嚷。 刘战有些爱惜地抚了抚胸前的新衣——这可是上山时师父给自己的,又慢慢地解开衣襟,亮出胸膛:“没有藏东西啊。” 见刘战公然“袒胸露乳”,郭欣顿时面红耳热,低头垂目地说了一句:“不知羞耻。” 童飞打眼一看刘战的胸口——连个红印儿都没有,不禁有些沮丧:自诩能裂石断金的铁拳头,居然在刘战胸口连个印记都没留下,而所谓的铁拳却变得红肿起来。 过了一会儿,童飞看着自己的红拳头,转念一想:幸亏是点到为止,只使了三分力,这要是使出全力,我这手估计也废了。 认清了刘战的实力,童飞来到刘战面前,果断认输:“师弟果然天纵奇才,我输了。” “别呀!师兄,你打中了我,而我实在是躲不开你那一拳了,应该算我输了,最多也就是个平手。”刘战粲然一笑。 “嗯,理当是平手。”赵云在一旁附和道。赵云在一旁看得清楚:刘战只守不攻,是让着童飞,而且一个是胸口受了一拳没有丝毫痕迹,另一个的手红如卤猪手,高下立判。 “是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云师弟说话公道。”刘战赶紧在赵云之后补刀。 听刘战如此说,赵云的眼睛开始挚热起来:刘战师兄虚怀若谷,彬彬有礼,谦和有加,真乃翩翩君子也! 童飞闻听刘战二人之言,释然一笑:“平手就平手,你我师兄弟何必那么认真呢。” “是啊,是啊!”刘战、赵云二人异口同声道。 第二十章 仓促卖身 郭欣悄悄瞄了一眼刘战,见他已经结束了“袒胸露乳”的无耻行径,就径直来到刘战等三人面前:“哎!你们三个都把我给忘了吧,一个一个的,不像话。” “师妹,哦——不,师姐,我饿了,有吃的吗?赏点。”刘战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 “没有。” “我这还有一点干粮,战师兄先将就一下吧。”赵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刘战。 郭欣一把抢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句话:“不许吃,你还在受罚呢,知道吗?” 刘战等三人步调一致地摇了摇头,又凑到一块儿攀谈起来。 郭欣见刘战等三人“如胶似漆”的样子,懒得“横插一足”,就一个人来到厨房,用食盒装了十来个包子和两个小菜,然后提着食盒往最后一进院子走去。 “你们三个还没腻歪完哪?”郭欣人未至,银铃般的声音已飘入三人耳中。 刘战一转身,发现郭欣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正缓步走来,他顿时两眼放光,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见刘战的馋样儿,郭欣扑哧一笑:“师弟,想吃吗?” 刘战朝仙女一般的少女使劲儿点了点头。 “那好,要是以后你一切都听我的,就给你。” “趁人之危啊,仙女师姐,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万一你让我做违心的事儿,或者让我做伤天害理的事儿,那怎么办?”刘战一口回绝,说完还瞟了一眼旁边的赵云。 赵云、童飞均点头称善,对刘战不为吃食而折节的表现大加赞赏。 郭欣略一沉吟:“那好,我保证,不让你做违心和伤天害理的事,总行了吧?” “一言为定。”刘战一把夺过食盒,打开一看,口水直流,一把抓了两个包子三两下塞进嘴里,边吃边鼓着腮帮子点评,“嗯,真香!可惜是凉的。” “嫌凉别吃!”郭欣假意呵斥刘战的挑三拣四。 刘战一呲牙,露出两排带着零星菜叶的牙齿:“凉的好,凉的降火。”刚说完,就一阵腹诽:这都什么事儿啊?想我堂堂大丈夫,居然为了区区几个凉包子就把自己卖了,造孽啊! 郭欣用看跟班一样的眼神看着刘战:“以后跟着我,凡事都要机灵点,知道么?” 童飞二人闻听此言,哈哈大笑,随即又摇摇头,为刘战的仓促卖身扼腕叹息。 赵云也是看热闹一样瞧着刘战、郭欣二人,微笑不语。 “一失足成千古恨哪。”刘战仰天长叹,包子屑四处横飞。 郭欣被刘战的吃相逗得哈哈大笑,花枝乱颤。 刘战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把剩余的包子塞进怀里,压低声音着急地道:“快快快,有人来了,定是师父他们。” 其他三人均是一脸的错愕:“没听到啊。” “快!信我得永生。”刘战把食盒塞给郭欣,转身冲进小黑屋,“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被童飞踹坏的锁链撞在门上“哗啦”直响。 刘战刚冲进屋子,赵云就脸色一肃:“真的有人来了!” 童飞、郭欣也紧跟着听到了声响。 三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快步走向思过屋。 赵云边走边对童飞耳语了几句。 童飞点点头:“嗯,一会儿我下手轻点。” 赵云刚走到房门前,童飞突然抬起右脚,一脚把赵云踹到了门上,“哐”的一声,门被撞开了,赵云跌坐在了小黑屋内。 赵云向外看了一眼,腾地从地上跳起来,恶虎扑食般飞向童飞:“师兄,尝尝我的厉害。” 郭欣面对二人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干什么?”话音刚落,她忽然福至心灵,当即大喊一声:“你们二人谁要是打赢了,我就把食盒里的吃食奖励给谁。” 童飞、赵云二人很快就缠斗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行了,别演了!”李彦大喝一声,简直要被三个人低劣的演技给气乐了,心说:小小年纪,居然懂得用计了。 李彦在会客厅郭欣逼得使出了大招逃回屋后,一时间无所事事,不禁有些挂念刘战,便叫上童渊一起到思过屋去看刘战,顺便让童渊见识一下自己这个宝贝徒弟。颜云、颜雨姐妹听说之后,也跟了过去。 四人一到最后一进院子,便见识了童飞、赵云、郭欣三人默契而漏洞百出的表演。 李彦来到小黑屋门口,冲着屋里说道:“屋里的,别端着了,出来吧。” “是,师父。”刘战一溜烟儿似的飘到了门外。 李彦抬手示意:“来,见过你的师叔童渊,人称蓬莱神枪散人。” 刘战扑通跪到地上,朝童渊、颜雨二人“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刘战见过师叔、婶娘。” “嗯。”童渊很是满意地看着刘战,不住地点头。 颜雨微移莲步来到刘战近前,伸出柔荑一般的双手扶起刘战:“快起来吧,孩子,不用行如此大礼,这孩子,真的挺招人喜欢。” “哈哈!”院里的其他人闻听此言皆哈哈大笑。 感受着亲人般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刘战突然想:看这架势,我好像不用再蹲小黑屋了,欧耶!一念至此,一股暖流自他的心底升起,慢慢滋润着全身每一个细胞。 李彦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众人当即止住笑声等着他发话。 只见李彦看向童飞、赵云、郭欣三人,两眼微微一瞪:“你们三个,可知错?” 三人均了解李彦的秉性——顺毛驴,当即跪到地上,低头认错:“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彦收回目光,摆了摆手:“起来吧。” 三人施谢礼起身。 童渊上前几步,围着刘战转了几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个绝好的苗子。” 李彦得意一笑:“师弟莫要当面夸他,这小子还需雕琢。” 童渊缓步来到李彦身侧,轻声道:“师兄,商量个事儿,这么多年以来,师弟我从未向师兄开口要过什么,这次师兄无论如何得答应。” 李彦哪里还猜不出来童渊想干什么,当即一口回绝:“师弟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童渊神情一滞:“师兄说吧,你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拿来交换。” 李彦正欲拒绝,只见刘战来到二人面前“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两眼红润地看着二人:“师父、师叔,请听弟子一言。”刘战也猜出了童渊想干什么,为了不让这二人因此事产生嫌隙,刘战只得上前和稀泥。 第二十一章 开始学艺 李彦看了一眼突然冒出来煽情的刘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有些狐疑地说道:“你且讲来。” 刘战跪在地上,左右看了看院中的众人,双眼含着泪水,一脸深情地说:“弟子本是孤儿,幸被雪姨收养。雪姨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弟子还未来得及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她就惨死在山贼刀下,弟子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听到此处,颜云、颜雨二人心头一酸,满眼泪水。 “是师父您,把弟子收归门下,给了弟子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师父大恩,弟子万死难报,现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弟子的亲人,弟子为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大家庭而骄傲。师父、师叔,弟子觉得既然我们是一家人,就不存在什么交换不交换的。”此番言论确实是刘战有感而发,不单单是为了和稀泥。前世孤儿的经历,让刘战渴望亲人,渴望有一个家。 颜云、颜雨姐妹二人听完刘战的话哭得梨花带雨。 颜云轻移莲步来到刘战面前,伸出雪白的双手扶起刘战:“可怜的孩子,起来说话,你说得对,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颜雨哭得说不出话来,在一旁点头附和。 刘战缓缓站起身来,朝李彦、童渊二人施礼道:“师父、师叔,一家人理当互通有无,不分彼此,这开口和不开口其实都是一样的,不知弟子所说是否有理?” 李彦下意识地说:“是这么个理儿。” 童渊很快就明白了刘战的意图,连忙站到李彦身侧附和道:“战儿说得不错。师兄,你我义结金兰几十年,我们两兄弟还分什么彼此啊,我的徒弟就是师兄的徒弟,师兄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对吧?师兄。” “对。”话音一落,李彦才反应过来——自己掉进了刘战、童渊两人合挖的坑里,抬手指着刘战,“你这小子,心思就不往好的地方用。”说完又白了一眼童渊,讪讪离去,临走还丢下一句话:“我累了,先回去歇会儿,师弟,你想教就先教着吧。” 院里众人会意,相视一笑。 颜云、颜雨姐妹二人擦干眼泪,一脸慈爱地看着院中的少男少女。 颜云轻轻地理了理额前的秀发,柔声道:“你们几个人,一定要好好学艺,不准偷懒,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期望。” 颜雨微微一笑,也跟着说道:“你们几个都记住了吧。好了,姐姐,我们就别在这里碍事儿了,咱们走吧。”说完拉着颜云朝前院走去。 “记住了。” 颜氏姐妹二人走后,童渊领着刘战、童飞、赵云、郭欣四人直奔后山的练武场。到了练武场,童渊让他们四人站成一排,来到四人面前站定,面色一沉看向刘战、郭欣:“今日,我就把我的独门绝技传给你们二人,你二人且记不得私自授予他人,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刘战、郭欣二人齐声应道:“是。” 童渊又看向童飞、赵云,抬手示意了一下:“飞儿、云儿,你们各自去挑把趁手手的长枪。” “是。”二人领命而去,各自去挑选兵器。练武场两侧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琳琅满目。 童渊给刘战、郭欣二人讲述了一下枪法的口诀,嘱咐二人一定要牢记于心。 近距离地看着眼前形容粗犷的童渊,刘战恍若隔世,杵在原地不禁有些出神:这就是三国传奇人物——天下第一神枪吗? 郭欣有些心不在焉,低头垂目,脚下踩弄着一颗小石子。 也不知道他俩有没有把童渊的话听进耳朵里,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神游天外。 但是,童渊似乎没有责备刘战二人三心二意的意思,迎风而立,摆出一脸的深沉默默地看向远处。 不一会儿,童飞、赵云二人各自拎着长枪来到练武场中,只听童渊一声令下,二人便开始你来我往地对招拆招,一招一式地把百鸟朝凤枪演练了一遍。 “好!”刘战拍手鼓掌,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百鸟朝凤枪果然不是盖的,招招都暗藏着绝妙的杀机,当真是精彩绝伦,妙不可言。 童渊对童飞、赵云二人的表现不置可否,转头看向郭欣:“欣儿,你来演练一番,叔父看你记下了几招。” 神游天外的郭欣一下被童渊的话拉回了现实,磨磨蹭蹭地拿着长枪,走到练武场中,有样学样地操练起来。 操练了不到五式,郭欣收枪站定,一脸得意地乜斜着刘战。 “很不错,与飞儿的悟性相当,比起云儿就差了不少。”童渊简要的点评道。 听闻此话,郭欣得意的小脸露出一脸的不服气:“云师兄这么厉害吗?我才不信呢。” 童渊没有理会郭欣,朝刘战一挥手:“战儿,你来试试。” 刘战来到练武场中,一招一式地操练起来。 郭欣见没人搭理自己,撇撇嘴闪到了一边。 刘战这是第一次舞长枪,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练武,只见他把百鸟朝凤枪舞得虎虎生风、招招传神,似乎练了许久的长枪,一点都不像第一次上手。 童飞在旁边看得无比激动,忍不住大叫一声:“好!” 赵云看着场中动作熟练有余的刘战,不可思议地揉揉眼睛,也跟着拍手称好。 郭欣看的眼睛都直了,却仍是不服气地道:“好女不和男争,哼!” 童渊被郭欣的调皮可爱逗得微微一笑:“呵呵!你说得对,男女有别,各有所长,不必比较。” 郭欣从童渊的话里听出了他对女子的轻视之意,更加地意难平、气难消,却也不好发作,只好一噘嘴,继续观看刘战的操练,心里却不得不慢慢地佩服起刘战:怪不得爹爹一改往日秉性,自食其言,这刘战果然有点本事。 刘战舞完最后一式,潇洒地收枪站定,仿佛是冲锋陷阵的“万人敌”凯旋而归。 童渊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战儿,看来你有过目不忘之能啊,你的招式虽有其形,却无其神,以后还要结合口诀,勤加操练才是。” “是,师叔。” 童渊环视一圈面前的四人,接着说道:“你们四个,两两对练,不得懈怠。”说完转身离去。 于是,四人开始分组进行操练,刘战对童飞,赵云对郭欣。练武场中,金属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既能少关一天的禁闭,又能学到绝技,这可把刘战乐坏了。四人当中,就数刘战操练得起劲儿。 此后的半个多月,四人闻鸡起舞,枪术均有不同程度的长进。其中,要数刘战的进步最快,他近乎妖孽的学习速度加上刻苦的训练,仅用半月的时间就赶上了童飞,甚至还略微高出那么一头发丝的高度。这让童飞、赵云、郭欣三人备受打击。 第二十二章 吕布归来 壶关城外。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轮上包裹着蒲叶。马车旁,一名锦衣老者把一个包袱塞进丁原怀里,满脸感激地说:“多谢大人施以援手,否则我们父女当真是出不了城的。” 丁原顺势接过包袱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分量着实不轻,他哈哈一笑:“举手之劳罢了,这可是吕公子托我办的事,理当尽力。” 严小姐来到丁原身侧施礼道:“多谢大人,小女子定不忘大人恩德。” 丁原抬手一挥:“小姐不必多礼,请尽快启程吧,丁某回城还有事要办。” 严父扶起严小姐,再次施礼道:“丁大人,日后到了五原,一定要到我家做客,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丁原面带微笑:“严老丈不必如此客气,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这一点上,我得向吕公子学习啊。那日若不是吕公子正好经过,后果不堪设想。” 严小姐听丁原如此夸赞吕布,俏脸微红,低头不语,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严父。只见严父抚须而笑:“是啊,吕公子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又对小女有意,真是小女天大的福分哪。” 严小姐听见父亲的话,更加羞答答的欲语还休,轻轻地拉了一下严父的衣角,呢喃了一声:“爹——” 严父会意,当即打哈哈:“那小民就不耽误丁大人的时间了,小民告辞。” “丁老丈,一路平安!” 严氏说完领着严小姐乘上马车,绝尘而去。 城内一处酒肆内,吕布、丁原相对而坐。 吕布端起一碗浊酒仰头灌了下去:“丁大人,此番恩情,布记下了,日后定当报答。” “哈哈!区区小事,不必挂怀。”丁原爽朗一笑,像慈父看儿子一样看着吕布。 吕布继续说道:“那县令之子,丁大人要如何处置?” 丁原淡然一笑:“公子放心,某自有安排,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吕布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大人以后有何打算?” “某欲奔赴帝都洛阳,投奔何进何大人。以前何家为屠户时,我与他们家颇有些交情。”丁原自信满满地说道。 吕布看着丁原豪气万丈的样子,端起浊酒敬了丁原一碗酒:“当今天下,贼兵流窜,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布祝愿大人马到成功,封侯拜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二人酒足饭饱。 吕布起身抱拳道:“大人,小子此番回山继续学艺,待学成之后,定来投奔大人,还望大人收留。” “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哈哈!公子日后一定要来找我啊。”丁原对吕布是越看越满意,爽快地答应了吕布。 二人告别,各自启程。 丁原带着众县吏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小院有些破落,却是独门独院,很是隐蔽。 一名县吏进屋把锦袍少年提溜出来,一把将少年扔在地上,来到丁原面前轻声问道:“大哥,现在动手吗?” 丁原一抬手:“先把他弄醒。” 另一名县吏提来一桶水,哗啦一下全倒在了锦袍少年头上。 被冷水一激,锦袍少年晃动着肥头大耳醒了过来,很快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吓得惊恐地大叫:“你们要造反吗?干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放开我!” 丁原不屑地说:“死头临头还不知悔改,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今天我就为民除了你这一害。”说完抽出佩剑插进了少年心口。 锦袍少年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丁原拔出佩剑,抹了抹剑身上的血迹,对一众县吏说道:“挖个坑埋了,处理干净点。” 处置完锦袍少年这个祸害,丁原一行人径直出城,奔洛阳而去。 吕布与丁原分别之后,没在城中停留片刻,快马加鞭地回山去了。 第二日,吕布回到山上,一进院门,就看见停在院子里的马车。他知道是师叔他们来了,顾不上洗去一身的风尘,便径直来到主屋外冲里面拜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进来说话。”屋里传出李彦浑厚的声音。 吕布进屋站定,见李彦与童渊正在下棋,便又朝童渊行礼拜道:“拜见师叔,师叔近来可安好?” 童渊头也不抬,手里把弄着棋子,淡淡地说道:“托布儿的福,一切都好。” “说说你打听到的消息吧。”李彦拿起一枚棋子,缓缓地落在棋盘上,抬头看了吕布一眼。 “回师父,徒儿此去,所打探到的消息与以往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太平道最近不**分,教众人数最近急剧增加,传闻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地已有太平教众近十万之多。” “哦?有这等事?是有些不同寻常。”李彦微微一惊。 童渊低头瞧着棋局,悠悠说道:“看来,那张角所创太平道颇得人心哪。” 李彦微微一皱眉,默不作声,也低头观棋。 吕布继续说道:“那太平道张角以符水、咒语为人治病,似乎颇有奇效,所以百姓争相拥护太平道。” 李彦抬头看了一眼吕布,淡淡地道:“符水、咒语只是幌子罢了,现在看来张角创立太平道,苦心经营十余年,定然是居心叵测。” 童渊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张角所传的《太平经》乃方士于吉所著,在民间多有流传,书中内容驳杂,若是有人利用此书救世济民,则是天大的功德,若以救民为名,行叵测之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彦落下一枚棋子,感慨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平道教众突然剧增,必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师父、师叔所言极是,徒儿会持续关注太平道教众的动向的。” 吕布话音刚落,童渊就从地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下了,没劲,都快输了一上午了,这说话的工夫,师兄你又赢了一局。我去看看那四个孩子练功练得怎么样了。” 吕布不知道童渊所说的四个孩子是谁,只知道童渊现在就有一个弟子——赵云。吕布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心想:现在流行收新弟子吗?连师叔也开始收新弟子了。 李彦起身送童渊:“有劳师弟了,改天我也把戟法传给他们几人。” 吕布一愣:师父要教师叔的徒弟,这是什么状况。 李彦对发呆的吕布说道:“布儿,你也过去吧,顺便见识见识你师叔的绝技。” 吕布一喜:“谢师父!”说完转身朝后山跑去。 第二十三章 吕布战童飞 后山的练武场中,刘战与童飞斗得旗鼓相当、难解难分,赵云则在一旁专注地指点郭欣练枪。 四人看见童渊,立刻收招行礼。 “师父。” “师叔。” 童渊也不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四人继续操练。 童渊前脚刚到,吕布后脚就到了后山。 吕布看见刘战把长枪舞得虎虎生风,脸一下就绿了。吕布心想: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这小子赶上了?好小子,挺会扮猪吃老虎,我早晚要报那一脚之仇。 童渊看了看紧随而至的吕布,一脸平淡地说:“布儿,你可愿学习师叔的枪法?” 吕布本来想学童渊的绝技,就算不学看一看招式也是可以的,要不然他可不会屁颠屁颠地跑到后山来。 可是,吕布一见到刘战已经学了枪法,气就不打一处来,再加上那一脚之仇,他就越发的嫉妒羡慕恨,却又不愿放下师兄的架子在刘战后面学,他心想:要是现在学枪法,那不是吃刘战吃剩下的饭菜吗?太有失身份,不学也罢,我有长戟足亦。 吕布稍微一怔,强压心中的恨意,向童渊施礼道:“多谢师叔厚爱,布身具神力,独喜使戟。” 童渊看了一眼一脸不自在的吕布,淡淡地道:“也好,随你吧。”说完不再理会吕布,继续观看四人操练。 吕布刚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杵在一旁愤怒地看着刘战在练武场中意气风发的模样,吕布心想:我早晚都要收拾,小子!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能学到师叔的绝技,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真是不公平! 刘战在与童飞对练的空当之中,悄悄瞄了几眼吕布,见吕布脸色阴沉。刘战心想:看来吕布还挺记仇。 过了一会儿,童渊朝刘战、童飞、赵云、郭欣四人一挥手:“停下休息片刻。” 四人收枪,各自休息。 刘战来到吕布面前,抱拳一笑:“见过师兄,上次的事实属意外,还望师兄海涵,战在这里给师兄赔罪了。” 吕布虎目一瞪:“无妨。”心里却是一阵咒骂:娘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分明是要我难堪啊,小子,算你狠! 正在吕布担心别人注意到的时候,郭欣不合时宜地跑过来,毫无眼力见地摆出一副八卦的脸问道:“布师兄,你们俩说的上次的事是什么事?” 吕布闻听此言,立刻僵在当场,满脸尴尬,心里又凭添了几分对刘战的恨意,他瞪了刘战一眼,扭过头对郭欣冷冷地道:“小孩子家,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你!”郭欣没想到吕布会给自己摆出一副臭脸,一时语塞,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这时,刘战过来安慰道:“师妹,生气对皮肤不好,咱不生气。” 郭欣似乎也不介意刘战叫自己师妹了,小嘴儿一噘:“那好,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生气了。” 见郭欣不依不饶的样子,刘战有些无奈,心想:你要是男孩子,我早就和盘托出了,还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刘战回头看了一眼吕布,发现他正一脸担心地望着这边,脸上写满了气愤和惊恐。刘战本不想把“踹吕布裆部”这件事闹大,可现在实在是有点骑虎难下——说又说不出口,不说又有人纠缠。 刘战不禁在心里直呼:我太难了。 既然说不出口,刘战只好打哈哈,笑嘻嘻地看着郭欣:“师妹,你叫几声师兄,我就告诉你。怎么样?”说完冲郭欣眨了眨眼。 “你。”郭欣被刘战的话气得直翻白眼,“不说算了,我又不想听了,哼——” “师妹,我还不知道你吗?今天要是不告诉你,估计你得几天睡不好觉,我看你就是个‘包打听’。” 郭欣听刘战的口气有些松动,讨好地朝刘战一笑,柔声道:“师兄,好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刘战一怔,没想到一直称自己为师弟的郭欣会改口叫师兄。他心想:得,我这嘴也开始变得欠了,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刘战来到郭欣身边,对郭欣耳语了一番。 郭欣听完羞得红霞满面,朝刘战胸口轻轻捶了一下,一转身跑开了。 吕布一看二人这阵势,当时就忍不住了,朝刘战大吼一声:“好你个刘战!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刘战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师兄,为了你的光辉形象,我可什么都没说,不信你可以去问师妹。” 吕布语塞,心说:问师妹?让我如何问得出口?好你个刘战,给我玩阴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一念至此,吕布勉强整理了一个面部表情,挤出一个招牌似的机械的笑,对刘战说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刘战见识过吕布的笑,顿时生出了几分警惕之心,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看着吕布点点头:“师兄大度,战佩服。” 吕布接着道:“师弟当真是天纵奇才,才入门半月有余就脱胎换骨,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哪。” “谢师兄夸奖,我比师兄还是差远了。” “那可不一定,不如我们比试一番,也让师兄我向你讨教几招。” “……”刘战有些无语,正欲答话,只见童飞一下跳了过来,朝吕布喊道:“布师兄,我一时技痒,不如我们先比试一番,如何?” 吕布看着愣头青一样的童飞,恨得牙根直痒痒,咬牙切齿地说道:“也好。” 练武场上,吕布手持方天戟,童飞手持长枪,相对而立。两人身上的长袍随风而动,衣袂飘飘。 场外,童渊迎风而立,一脸平淡地注视着场内。 吕布、童飞二人相互施礼,便开始进行比试,没过多大一会儿,两人已斗了几十回合。 赵云、郭欣在场外看得津津有味,连连拍手叫好。 刘战在一旁默不作声,认真地注视着场内二人的缠斗,把二人一招一式的拆解都记在了脑子里,尤其对吕布的招式更是着重记忆。 童渊在一旁注意到了刘战与赵云、郭欣二人的不同,暗自点了点头,对刘战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吕布与童飞已经斗了近百招。突然,吕布大喝一声,一招横扫千军袭向童飞下盘。 童飞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以一记白虹贯日进行抵挡。 嘡啷一声,二人一触即分。 吕布撤回方天戟,后退两步,紧接着使出一记仙人指路攻向童飞面门。 童飞比吕布稍微吃力一点,后退了五六步才堪堪站稳,被振得虎口生疼,抬眼又见吕布飞身袭来,仓促间只得舞枪抵挡。 只见吕布忽然变招,虚晃一戟,接着方天戟猛地往回一钩,童飞的长枪脱手而飞。长枪在空中打个几个旋儿,深深地插在场外的地上,嗡嗡直响。 第二十四章 刘战上场 童飞长枪脱手,已然是输了。 童渊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童飞输了有任何的波动。 一边的郭欣突然没心没肺地大叫一声:“好!”引得刘战、赵云一阵侧目。二人用看叛徒一样的目光扫了一眼郭欣,随即又各自注视着场内的动静。 只见吕布得意地一仰头,冲童飞一抱拳:“飞师弟,承让了。”说完满面春风地扫视了一圈场外,仿佛在等待着众人的恭维和夸奖。 童飞冲吕布一抱拳:“布师兄果然进步神速,飞自叹不如,不过,下次我会赢回来的。” 吕布微微一笑,有点得意地看了刘战一眼,冲童飞说道:“飞师弟,别忘了,我也会加紧操练,不会让你追上我的。” 童飞一脸的不服气:“话别说得太满了,我们走着瞧。” 赵云默默地拔出长枪还给童飞,回身看着场内趾高气扬的吕布说道:“布师兄,云愿讨教一二。” 吕布乜斜着比自己低一头的赵云,不屑地说:“你能胜过飞师弟吗?等你长大了再比吧。” 赵云自知仍未学全百鸟朝凤枪,尚不敌童飞,但一股天生的傲气让他不肯退缩:“行不行,试过才知道。”说完正欲飞身上前,却被一旁的刘战给拉住了。 刘战轻声说道:“云师弟,你年龄尚小,不必急于一时,日后有的是机会。”说完没等赵云说话,就拿起长枪,直奔场内,朝吕布一抱拳:“师兄,请指教。”通过半月有余的接触,刘战已与童飞、赵云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和童飞、赵云一样对性格褊狭的吕布没什么好感,他不愿看到赵云逞强,这才上前阻止。 刘战此举正中吕布下怀。 吕布见刘战上场,哈哈一笑:“师弟,可别怪师兄没提醒你,我已跟随师父学艺多年,各种兵器均有涉猎,犹其善长使戟和弓,你确定要和我比试吗?” “当然。”刘战淡淡地说道。 “战师兄,别!”赵云、郭欣二人异口同声道。 刘战回头对二人一笑:“放心,我心里有数。”接着又对郭欣说道:“欣妹妹,就冲你这一声‘师兄’,我也会赢的。”说完冲郭欣眨了眨眼。 郭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童渊对几个少年的举动不置一词,像一尊雕像,一脸平淡地立在那里。 童飞则对刘战接下来的表现充满期待,一脸微笑地看着场内,刚才输给吕布的不快也一扫而空。通过这些天的接触,童飞深深地被刘战折服,刘战超高的悟性、极快的学习速度都是妖孽般的存在,让人望尘莫及。因为每天和刘战对练,童飞最清楚刘战的实力,加上刚才和吕布比试时也已经摸清了吕布的实力,所以童飞一点儿也不为刘战担心。一念至此,童飞突然生出了玩耍的心思,三两步跑到赵云、郭欣二人面前,兴致勃勃地说:“师弟,欣妹妹,我们来赌一把怎么样?赌他们两个谁赢。” 赵云、郭欣二人还未答话,只见童渊牛眼一瞪,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呵斥:“嗯?——一边待着去。” 童飞立马吓得灰溜溜地退到了一边,不再作声。 吕布见刘战已然上场,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不禁心中大喜: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吕布迫不及待地对刘战说:“师弟,请。” “师兄请。”刘战深知吕布的勇猛,不敢大意,立即收敛心神,仔细观察吕布的一举一动。 吕布见刘战原地戒备,没有率先出手的意思,忍不住地上前一步,飞快地使出一招仙人指路直刺刘战面门。 刘战心知吕布心怀报复之以心出手必使全力,他当即使出浑身力气,以一招分花拂柳挑开方天戟。 只听“嘡啷”一声,吕布脚下不稳,随着刘战长枪的力道向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刘战则立于原地,八方不动,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吕布。 吕布没想到刘战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竟然能将自己震退,心中大骇,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起来。 “好!”郭欣脸上的红潮退去,在场外忍不住大声喝彩。 童飞对刘战的表现一点儿也不意外,脸上挂满了微笑。 赵云没想到刘战竟然如此牛逼,不禁愣在当场。 童渊依旧是面无波澜。 刘战向郭欣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继续戒备地看着吕布。 郭欣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被刘战当着众人调戏,心中一阵羞愤:好你个大色狼,真是色胆包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吕布见刘战风轻云淡、满不在乎的样子,顿时怒从心头起,又全力使出一招石破天惊冲向刘战。 刘战收起调笑郭欣的心思,以一招风送晚霞迎了上去,气势上丝毫不弱于吕布。 只听“嘡啷”一声,长枪与方天戟针尖对麦芒一般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溅,二人战了个旗鼓相当。刘战心知长枪重在灵活,如果与方天戟这种重武器硬碰硬是不会占上风的,所以他在长枪与方天戟一触的刹那,飞快地收回长枪,接着闪身到吕布左侧虚晃一枪。突然,刘谌一转身,闪身至吕布右侧,一记白虹贯日刺向吕布右肩。 吕布被刘战的假动作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仓促间挥戟阻挡,堪堪化解了长枪的攻势,长枪紧贴着吕布后背划了过去,在吕布的后背的衣衫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口子。 吕布一下惊出一身冷汗,不敢恋战,一个鹞子翻身跳出战圈。原来,吕布见刘战气势暴涨,隐隐地选择了守势,这才给了刘战机会。 其实,刘战也没想到能将吕布逼到这般境地,稍稍一愣,发现吕布已经退至两丈以外,当即暗恨自己战斗经验不足,没有乘胜追击。 吕布面色发青,呼吸有些紊乱,他快速地平复了一个心绪,气势猛然一涨,向上一提方天戟,使出一招孤星拱月冲向刘战。 刘战被吕布大涨的气势压得呼吸一滞,动作不禁迟缓了一下,他纵身向后一跃,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吕布的攻势。 吕布得势不饶人,紧接着一记风扫残荷攻向刘战下盘。 郭欣在场外见刘战险象环生,忍不住娇声叫道:“啊!小心!” 第二十五章 吕布辞行 手忙脚乱的刘战,面对吕布的穷追猛打,有些招架不住,脚下步伐也变得零乱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刘战突然福至性灵地使了一记川流不息格挡开方天戟,紧接着一招童子倒悬腾至半空,随即又使一个鹞子翻身落到吕布身后,飞起一脚踹向吕布后腰。 吕布被刘战行云流水般的反击弄得有些反应不及,本能地一个侧身避开了飞来的一脚。 童飞在一旁看得大呼过瘾,连连拍手称好。 赵云紧锁眉头,认真地分析着二人的一招一式,沉默不语。 郭欣本来担心刘战不敌吕布,慢慢地却发现刘战丝毫不比吕布弱,不禁在心里埋怨:好你大色狼,扮猪吃老虎倒是挺有一套。如果刘战能听到郭欣的心声,定会大呼冤枉:是你小瞧人了好不好,大小姐。 场中二人的你来我往,看得几个年轻人心潮澎湃。 童渊依然表现得波澜不惊,只见他八风不动,默默地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已然为二人的表现下了评语:吕布刚猛有余,机敏不足;刘战机敏有余,经验不够。 场外四人各怀心思地观看刘战、吕布二人比试。不觉间,二人已对战了百余招。 又过了一会儿,赵云突然舒展紧锁的眉头,自言自语道:“看来布师兄要输了。” 话音刚落,童渊这尊雕像破天荒地动了,转过头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赵云,随即又变成了雕像本尊。 童飞、郭欣二人不明所以地看向赵云,仿佛同时在问:你从哪看出来的?还早着呢吧。 突然,场内异变陡生,只见吕布被刘战一脚踹中小腹,“噔噔噔”的连着后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灰头土脸。 刘战的长枪如影随形,枪尖直接顶在了吕布脖颈前一寸处。 此时的画面瞬间定格,深深地烙在了吕布的心底。 刘战见吕布脸色不好,心想:坏了,这吕布心眼儿小,我竟然忘记了这茬,估计更恨我了…… 刘战赶紧收起长枪,上前扶起吕布,然后抱拳行礼道:“师兄让我,多谢了!” 刘战本来是想为吕布挽回一点面子,可是这在吕布的眼中却完全变成了一副得胜者的做派。吕布顿时心中暗恨,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板着脸回礼道:“师弟不必过谦。” “好哇!哈哈。”童飞大叫着跑过来抱着刘战一阵大笑,弄得刘战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赵云站在原地大声叫好,一脸的自豪,仿佛在说,看我说对了吧。 郭欣有些惊讶地微启樱唇,全然忘记了喝彩,一个劲儿地在心里为吕布打抱不平:一定是这个大色狼使了什么阴谋诡计,要不然布师兄怎么会输呢! 童渊并没有对刘战的获胜发表什么个人意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今日就到这吧。”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吕布输得脸上无光,不愿多待片刻,便提着方天戟,紧随童渊之后离开了后山。 剩下的四人,无意间自成一个小团体,嘻嘻哈哈地庆贺着刘战的胜利,仿佛刘战是正义的一方一样。 弹指一挥间,四个月过去了。自从那次比试之后,宅院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这一日,吕布来到李彦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师父,徒儿欲下山历练,请师父成全。” 李彦一怔:“什么?为何如此急于下山哪?” “师父,如今天下动荡不安,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布想去试试。” 李彦沉吟了片刻,语重心长地说:“也好,既然你已经想好了,为师就不强留你了,这样吧,你在山上多住几日再下山,也好让你师娘给你赶制几件袍子。” “多谢师父、师娘!” 李彦起身向外走去:“随我来,有样东西要给你。” 吕布随李彦来到主屋旁边的一间屋子,只见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其中长戟最多,长枪次之。 李彦从最靠里的架子上取下一柄长一丈二的方天戟,递给吕布:“此戟名为方天画戟,跟随为师风风雨雨几十年,现在是你的了,希望你不要辱没了它的威名。” 吕布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接过方天画戟:“多谢师父厚爱,弟子定让这方天画戟的威名再次响彻天下。” “嗯,起来吧。” 吕布起身跟随李彦从屋子出来,边走边爱惜地抚摸着方天画戟,他知道此戟是神兵利器,且是李彦的成名兵器,此戟对李彦来说意义重大。一想到这,吕布几个月来的郁闷一扫而空,神清气爽,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轻快了不少。 李彦回头再吕布甚是喜爱方天画戟,抚须而笑:“布儿,随为师来,你我师徒二人好好叙叙话。”说完径直走进了主屋,吕布神采飞扬地跟在李彦身后。 五日后的早晨,吕布身着青色短襟,脚踩鹿皮靴,手持方天画戟,牵着一匹骏马立于宅院当中。 只见李彦、童渊、颜云、颜雨、刘战、童飞、赵云、郭欣等人一一从屋子里出来,为吕布送行。 吕布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彦面前,跪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师父再造之恩,徒儿永世不忘。” 李彦面色平静,轻轻的点了点头:“日后一切得靠自己,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是!” 吕布又依次跪拜了童渊、颜云、颜雨。 童渊把手中的一把精美的长弓交给吕布:“布儿,师叔出来没带什么适合你用的兵刃,这把龙舌弓就送与你吧,希望你能建功立业,救弱除暴。” 吕布欢喜地接过龙舌弓,对童渊千恩万谢。 颜云、颜雨两姐妹则在一旁抹眼泪,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通红。 郭欣跑到吕布面前,带着微微的哭腔说道:“师兄,你要常回来看看我们呀。” 吕布闻听此言,心头一热,对郭欣使劲点了点头,眼泪在眼中直打转。 童飞、赵云二人也上前一步,异口同声道:“师兄保重。” 刘战来到吕布旁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师兄,这是我全部家当,你留着路途上用吧。” 吕布表情有些生硬地接过小包,打开一看,愣在当场,他没想到沉甸甸的小包里会是两块马蹄金和一吊铜钱。吕布惊讶地看着刘战:“师弟,你这……” 刘战莞尔一笑:“师兄一定要收下,这些钱代表了我深深的歉意,希望师兄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吕布心里一暖:或许之前是我误会师弟了。他收下小包,对刘战说道:“多谢师弟,师兄我技不如人,你不必道歉,日后还要指望你多多孝敬师父师娘,照顾好师妹呢。”刚一说完,吕布又转念一想:刘战这小子鬼点子多,这钱指不定是从哪弄来的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 刘战点头称是:“请师兄放心。师弟定会守好山门,随时恭候师兄回来。”如果刘战能听到吕布心中的想法,定会一把夺过小包,再给吕布来个盖棺定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与吕布说着话,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别。经过一番推心置腹、哭哭泣泣之后,吕布牵着马出了宅院,慢慢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第二十六章 学习戟法 吕布下山之后不久,童渊也要辞行,准备回襄阳,被李彦给拦下了。李彦声称要传授刘战、童飞、赵云三人戟法,郭欣则被理所当然地排除在外——理由是女孩子不适合用戟。 郭欣知道后,很不服气。她找李彦理论了好几次,每次都被“学了枪法就该知足”这句生硬的话给挡了回去。郭欣了解李彦的固执,也只好作罢,并像阿Q一样自我安慰道:其实戟也没什么好的,又长又笨重。 这一日,刘战、童飞、赵云三人早早地就来到练武场等候李彦。三人清一色的短衣襟打扮,每人手持一柄长戟。 没过多大一会儿,李彦缓步走来。 李彦摆手示意三人于场外观看,然后抄起一柄长戟跃至场中,只听他沉声道:“戟乃重型长兵,须力大者方能发挥出戟的全部威力。你三人的力量有所不同,学成之后,力大者可使方天戟,力稍小者可使青龙戟。戟虽不同,但戟法却大致相同,日后如何运用,关键还是看个人。” 三人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齐声称是。 李彦衣襟下摆无风自动,猛地一提长戟:“看仔细了,第一式,旭日东升,以刺为主、挑为辅。”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戟已如奔雷般向前一闪,带起朵朵戟花。 李彦收招后,稍停了一下,又将“慢动作”版本的旭日东升舞了一遍。 刘战目光敏锐,过目不忘,在李彦演示第一遍时就已记下了全部的动作。当李彦演示第二遍的时候,他又借机温习了一遍,已然烂熟于胸。 李彦再次收招之后,刘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默不语,在脑海里快速地演练着李彦刚才的招式。 童飞在一边看得直摇头:“伯父,飞儿有些动作没记住,还请伯父再演练一遍。” 赵云在一旁默不作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记全招式,只见他旁若无人地微微晃动着手臂,忙乎在练习刚才的招式。 李彦听了童飞的话,也不好说什么,先是看了一眼刘战,继而微微一笑:“飞儿莫急,看一遍记不全纯属正常,记全了才不正常。”话语之中隐隐对刘战充满了期待。前段时间,童渊说刘战已经完全掌握了百鸟朝凤枪,并且一战而胜吕布。李彦听后非常吃惊,没想到刘战能打赢吕布,然而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李彦不相信。从那以后,李彦就把刘战归为“不正常”的一类人。 刘战没有听出师父对自己的期待,而且李彦那一眼看得刘战有点蒙:不正常吗?看来以后出门在外要低调点,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刘战眼观鼻,鼻观口,如老僧入定一般,纹丝不动。 李彦见刘战“参禅”,不禁摇了摇头,低声道:“战儿,你可记全?” 刘战见躲不过去,只得老老实实地回了一句:“徒儿勉强记全。” 李彦又问赵云。 赵云眉头紧锁,还没从刚才的“自娱自乐”中回过神来,慢半拍地回答道:“师伯,云记下了,可是有几个动作悟不透,理解得似是而非,还请师伯指点一二。” 李彦听了赵云之言,心说:云儿这才是正常的天才该有的表现,而刘战是“不正常”的天才,不能是按寻常的方法教之。 李彦沉思片刻来到场外。 刘战上前接过李彦手中的长戟。 李彦瞟了一眼刘战,淡淡地道:“好徒儿,你来舞上一遍。”说完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席地而坐。 刘战虽说想要低调,可又不好在自家人面前撒谎,只好来到场中,像回放录相一样把“旭日东升”回放了一遍,而且与李彦的动作分毫不差,要说区别,只是在气势上差了一截。 童飞、赵云二人看得目瞪口呆,惊在当场。之前刘战学习百鸟朝凤枪的时候,二人只是觉得刘战学武艺奇快无比,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刘战的妖孽之处。现在三人一同学艺,学习进度有了直观的对比,童飞和赵云这才真正体会到刘战的恐怖。 赵云缓了缓劲儿,认真地对刘战说:“师兄真乃神人也,云佩服!” 童飞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没缓过来。 李彦抚须而笑:“好!不愧是我李彦的徒弟。”说罢起身来到练武场当中,开始演示第二式——风扫残荷。 李彦就这样一招一式的演示、讲解,用了将近两个时辰,将十二式方天戟法传授给了刘战、童飞、赵云三人。他教完就自顾自的走了,临走还留下一句:“继续操练,一个月后看你们几人操练的成效。” 三人当中,只见刘战将长戟放于武器架之上,慢慢地舒展一下筋骨,自言自语道:“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难道让我们几个饿着肚子练么?嗯,一定是师父看我学得快,一高兴把这茬给忘了。” 李彦是给忘了,不过不是因为高兴得忘了,而是着急回去找童渊下棋。李彦要在童渊离开之前过足棋瘾。近段时间,李彦抓紧一切机会找童渊在棋盘上厮杀,弄得童渊很是头大。 赵云在练武场中认真地练习着自己记下的几招戟法。 童飞则快步来到刘战面前,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师弟,给我演示一遍第一式吧,放心,一遍就行。” “当然可以。师兄,别说一遍,就是十遍八遍都没问题。”刘战爽快地答应,抄起长戟就开始“回放”第一式。对于有着野心的后世来者刘战来说,他很乐意为童飞演示,这样不仅自己能熟练招式,又能加深与二人的关系。 刘战刚演示完,就从练武场外传来郭欣银铃般的声音:“你们几个不饿吗?也不回去用餐,害得我跑这一趟。”她的声音轻快而优美,就像百灵鸟唱歌一样。 “用餐”两个字仿佛拨动了三人的某根神经,三人一听这话,纷纷感到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郭欣话音刚落,三人就见郭欣提着两个食盒朝三人缓步走来。她来到一个案前,放下食盒,取出一碟碟小菜,端出三大碗小米粥,又拿出十几个饼。 三人放下长戟,一下围了过来。三人也不净手,拿起筷子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三人吃完东西,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又开始叮叮哐哐地操练起来。 …… 时光飞逝,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李彦果然认真检验了一番三人的学习成果,并对三人分别作了点评:刘战招式熟练,缺少杀气;童飞招式生硬,力度不足;赵云灵活有余,缺乏气势。 第二十七章 情意绵绵 时光荏苒,转眼间春去秋来,两年过去了。 刘战在山上的日子充实而快乐。 这两年,刘战觉得他比任何人都幸福。 命运之神似乎要补偿他,把他以前缺失的爱全都还给了他。 刘战凭着妖孽般的综合素质,快速成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彦、童渊二人均已不是刘战的对手,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还贪多嚼不烂地学习了剑法、刀法、弓法、斧法等,他又把李彦的藏书全部都搬到了脑子里。刘战就像贪吃蛇一样,所过之处,渣都不剩。 对于刘战的疯狂,李彦颇有些担心,经常规劝刘战要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又找了个机会和刘战进行了一次长谈。当李彦问刘战为何如此疯狂地学习一切时,刘战高深莫测地说:“师父,我有预感,黄巾将起,百姓将受战火之苦,我要上下求索,救民于倒悬,立不世之功勋,扬我门之威名。” 李彦闻听此言一愣,觉得刘战所说有些遥远,有些担心地道:“战儿,贪多嚼不烂,凡事不必急于一时,要脚踏实地,切不可好高骛远。” “放心,师父,我会适可而止的。” “也好,你比同龄人稳重得多,我信你。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久经世事之人,不过你确实尚未入世,这或许是你经历太多苦难的缘故吧。” “师父,徒儿在您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这话你师娘爱听,哈哈!” 这年夏天,天气格外的热,山中的宅院中却清凉怡人,宁静悠远。 群山环绕,松篁环翠。 山影横斜,绿波荡漾。 后山的练武场中,一名身材颀长的少年挥舞着长刀,长刀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裹挟着阵阵劲风。少年身长八尺二寸,虎腹狼腰,身着玄色武士服,脚踩鹿皮紧靴,英气逼人。 练武场外,一名少女跪坐于案旁,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少女贤淑端庄、文静淡雅,眉目传情,身着淡青色长裙,盈盈不堪一握间系着浅绿色绫带,如初放的兰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案上摆着几册竹简,旁边还放着一釜热水。 一炷香的工夫,少年收刀停手,缓步来到少女身旁,一脸宠爱地看着少女:“欣儿,你都快坐一上午了,回去歇息吧,我练练剑法再回去。”说完接过少女递过来的凉白开一口灌了下去。 这位清新脱俗、美丽可人的少女正是郭欣。两年的时间,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整个人朝着淑女的方向快速生长,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调皮任性了。 这两年,她与刘战天天在一起练武,日日在一起读书,刘战还会适时的对郭欣指点一二。二人耳鬓厮磨,日久生情。 只见郭欣缓缓起身,接过刘战手中的空碗放在案上,从怀中取出随身的锦帕,轻轻地为刘战擦拭汗水,一边擦一边温柔地对刘战说:“战哥哥,我不累,而且我回去也无事可做,还不如在这翻翻竹简,陪陪你呢。” 自从一个月前刘战告诉郭欣他准备下山历练,郭欣便时时守着刘战,事事陪着刘战,不让他从眼中消失片刻,就差和刘战同时如厕、同床而眠了。 刘战温柔一笑:“好吧。”说完跪坐于案前,拿起一册竹简翻看起来。 作为资深的苦逼青年,刘战是孤家寡人一个,只知五姑娘,从未谈过恋爱,所以他对美丽动人的郭欣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二人相恋后,刘战对郭欣是越来越喜欢,平日里也是百般呵护。几个月前,他向李彦正式提出以后要娶郭欣为妻,却只得到了李彦的一句“等你行了成人礼再说”,就再也没听到过李彦、颜云关于此事的任何表态。不过,令刘战意外的是,自那以后李彦、颜云不再留意刘战和郭欣的相处,看二人的眼神有了不小的变化,而且对二人的亲密举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战知道,两位长辈这是默许了。 郭欣为刘战又倒上一碗水,然后跪坐在刘战身边,轻轻地倚在刘战的肩上,柔声道:“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刘战轻轻地拉起郭欣柔荑一般的玉手,轻声道:“欣儿,咱们可是说好了,我走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师父、师娘。” 郭欣微微点点头,微启樱唇,呢喃道:“嗯,你也是,还有不要忘了想我。” “放心,我每天都会想你千百遍。” 郭欣俏脸一红,举起粉拳在刘战身上轻轻地捶了几下:“哎呀,羞死人了!”胸前初具规模的两峰轻微的上下晃动,若隐若现。 “欣儿,我出去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就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会想你想得受不了,不远万里也要回来看看你。” “……”郭欣低眉垂眼,满脸绯红,**微微。 刘战怜惜地看着郭欣娇羞的动人模样,继续说道:“等我在外面闯出点名堂,就回来接你过去,让师父和师娘也去。” “嗯,好!” …… 刘战、郭欣二人从后山回到宅院中时,李彦、颜云刚好准备完膳食,见二人归来,便招呼二人一起用餐。 多年来,李彦、颜云二人在这深山之中,过着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像做饭这种事更是二人的拿手好戏。本来,刘战要把一日三餐都揽下,为李彦、颜云分担一些家务活,结果被颜云一顿呵斥:“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四方,这些杂活你应该操心的吗?”刘战心说:也罢,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找些可靠的人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吧。 饭后,刘战缓缓起身,来到李彦面前轻声道:“师父,徒儿明日想外出一趟。” 郭欣帮着颜云收拾 “哦?所为何事?” 刘战神秘一笑:“师父,现在先不讲明,等徒儿回来之时,师父一看便知。” 颜云一脸疑云,转头看向郭欣。 郭欣虽知道刘战要干什么,却不好违背刘战的意愿,只好三缄其口,低头不语。 刘战说完辞别三人,来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有些暗黄的纸张,这个时候的纸张做工还很粗糙,纸上满是粗细各异、长短不一的纤维,不比后世的纸张细腻。条件受限,刘战也只能拿来将就着用了。 刘战把纸平铺在案上,取出一支细小的狼毫笔,研好墨,便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一直忙到深夜才收工睡觉。 第二十八章 第一个追随者 第二日一早,刘战骑着那匹黑色的骏马直奔县城而去。 到了县城,他径直来到一处卖家具的店铺,找了一个手艺老练的老木匠,把所画的图纸拿给老木匠看。 老木匠拿着这些奇怪的图纸,看了好半天也弄明白图上所画是何物。老木匠捧着图纸,忽然联想到自己家族失传的技艺,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刘战说:“公子,您这物件我从未见过,不知是何物,敢问这是哪里来的图纸?” “这个……做东西还要讲明图纸的出处吗?没有这种规矩吧!”刘战不知老木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为老木匠做不出,转身就要走,“算了,我换一家做吧。” 老木匠见刘战要走,一下就急了,赶紧抱拳赔礼道:“是老夫唐突了,还请公子莫怪。” “老丈不必介怀。那你们能不能做出来。” “能做,不知公子所做之物要不要上漆?” “当然要。” “如果全部上漆的话,需要等上半年才能取货,可以吗?” “……”刘战微微一愣,心说:这老头不会是要坐地起价吧。 见刘战不作声,老木匠继续说道:“我们这里漆树汁的存量不多,要是全部上漆的话,恐怕不够用,现在去采购漆树汁,一个来回需要近半年的时间。” 刘战见老木匠不是要宰他一刀,顿时放下心来,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必全部刷漆,有多少就刷多少吧。” “那行,公子,七日后便可取货。” “好。”刘战转身离去。 出了家具店,刘战来到一家铁匠铺门外,只听叮叮当当的锻打铁胚的声音,混合着店内的叫卖声,很是热闹。 铁匠铺中,四五个铁匠正忙得热火朝天,挥汗如雨,有拉风箱烧火炉的,有烧铁胚的,有抡大锤的,有抡小锤的。店内的几个架子上挂满了刀、枪、剑、戟等各式兵器,还有犁、锄、镐、镰等一些农具。 见刘战进店,那名叫卖的伙计赶紧上前热情地招呼:“里面请,公子,请问您是买兵器,还是订做兵器?” 刘战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炒锅、锅铲、铁勺、柴刀等炊具的图纸递给那伙计。 伙计接过一翻看了一下,诧异地问道:“公子,这都是什么兵器?小子可从来没有见过呢。” “呵呵,小哥,这个暂且无法告知,我就问你,你们这里能做出这些个东西吗?”刘战以后还要做独门生意,可不想现在就把这些东西的用途告诉他们。 伙计一仰头,满脸的自豪:“公子,在咱们这地界,我们要是做不出,恐怕就没人能做出来了。” “哦?” “您还别不信,您可以去打听打听,咱们整个并州就数我们这手艺最好。” 刘战不想浪费太多口舌,抿嘴一笑:“好吧,我信小哥,那我几日能来取货。”说完递给伙计一串铜钱。 伙计欢喜过接过铜钱,拍着胸脯说:“公子,您说做多少,再留个地址,三日后,我给您送去。” “每样做六个,送倒不必了,我三日后来取货和图纸。” “好嘞。” 七日后,刘战雇了两辆马车,拉着新做好的炊具和桌椅板凳启程回山,顺便出了个高价把老木匠也挖走了——刘战以后要开一家卖新式家具的家具店,这老木匠手艺精湛,刘战看上了他的手艺,而且他现在会做新式家具,可不能把他留在别的店铺。 回到山门,刘战让人把炊具和桌椅板凳摆在了院子里。 李彦、颜云、郭欣三人围着这些新奇的玩意儿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连同一起回来的老木匠也猜不出这些物件的用处。 李彦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就是你那图纸做出来的东西?” 老木匠一听图纸是刘战所画,脸色一变,埋头沉思,似乎在做某个重要决定。 刘战简要地把家具和炊具的用法一一进行了说明。 老木匠没太明白那些黑漆漆的铁器有什么妙处,不过刘战所说的这些桌椅板凳却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老木匠三两步来到刘战面前,拜倒在地:“公子真乃神人也!以后别人出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走了,请公子收下我这把老骨头,让我跟着公子好好地学一学木匠这门手艺,哦,不,还请主公收下老奴。” 老木匠的一声“主公”叫得刘战满头黑线——好嘛!穿越而来收的第一个追随者居然是个木匠,而且还要跟着自己学木匠手艺。 不过,刘战也没想到几把桌椅板凳就让老木匠认了主,他稍微思索了片刻,有些无奈地扶起老木匠:“也好,不知先生高姓?” 见刘战答应,老木匠眼圈变得微微有些泛红,眼中充满了怀念和向往:“老奴复姓公输,单名一个‘海’字。” 刘战心弦微微一动:公输?难道……是鲁班的后人? 刘战微微一笑道:“海伯,以后我就叫您海伯吧,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公输海点头称是,心里感动不已。 刘战看了看公输海,问道:“海伯,您姓公输,难道是鲁班的后人?” 话音刚落,公输海又跪拜于地,痛哭不已:“主公英明!老奴确实是鲁班后人,因家族技艺失传,怕辱没了先祖的名声,只好隐姓埋名。身为鲁班后人,老奴技艺却不及先祖之万一,至今惭愧万分,为了找寻恢复先祖荣光的技艺,老奴苟延残喘活到现在。那日,主公来做家具,老奴一下被主公拿出的新奇图纸深深地吸引了,当时索要图纸就是为了好好钻研一番,这次老奴随主公回来,其实也是为了寻找那画图之人,老奴实在没想到,这些图纸竟然出自主公之手,真是天佑我公输氏,我公输恢复先祖昔日的荣光有望了。”说完仰天长叹,对着刘战叩首不已。 听着公输海的坦诚之言,刘战心中五味杂陈:看来他不是因为钱才随我回来的,差点误会一个有情怀、有追求的人,以后要把后世的各种家具都画出来,给海伯研究。 刘战再次扶起公输海:“海伯,那些图纸算不得什么,只是我一时的胡思乱想罢了,以后我定会全力助海伯开创新技艺的。” 公输海深深一躬:“谢主公!” 刘战无奈一笑:“海伯,折皱我也,自家人不必多礼。” “哎。”公输海点头称是。 第二十九章 一家子吃货 宅院中,刘战、公输海二人一唱一和的“互诉衷肠”,完全将李彦等人凉在了一边。 李彦、颜云不以为意,均是满脸慈爱地看着刘战,默默地在一旁围观。 郭欣对刘战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如今见刘战果真弄出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对刘战越发地崇拜起来,不禁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看着刘战直发呆。 刘战扶起公输海,一回头正好与郭欣四目相对。 二人眉目传情、秋波暗送。 刘战朝郭欣眨眨眼,抛了一个飞吻过去。 郭欣被刘战的飞吻弄得脸红耳热,赶紧低头垂目,羞得不敢抬头,胸前的一对小白兔微微起伏,娇羞之态楚楚动人。 刘战被郭欣淡雅恬静的美迷得五迷三道,不禁有些痴了,呆呆的看着郭欣,完全忘记了站在一旁的其他三人。 “咳。”李彦轻咳一声,对刘战二人投去了呵斥的目光,李彦心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二人也不注意点影响,看你们师娘把你们二人都惯成什么样子了! 李彦的一声咳嗽将刘战从意乱情迷中拉了出来。 只见刘战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快步跑到李彦跟前,把李彦搀扶到椅子旁边,抬手一指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师父,您请坐,试试怎样。” 李彦不置一词,本来想训斥二人一番,但当着公输海的面,又不便开口,只能将训斥的话全部都挪到了眼中,一寸一寸地瞪给刘战、郭欣二人。 郭欣低头不语,完全无视了李彦冷峻的目光。 刘战不得不直面李彦的怒目而视,很识相的宽慰李彦道:“师父放心,徒儿知道分寸。”说完心里一阵嘀咕:我和欣儿的事,师父他老人家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有分寸,鬼才信!” 刘战:“……” 李彦坐了一会儿不肯起身,嘴上虽然教育着刘战,屁股却把他的想法出卖得一点不剩——一把椅子就把他哄得舒坦无比。 刘战见师父喜爱,心中一宽,又连忙把颜云扶到一把椅子上。 颜云坐在椅子上,左右挪动了几下,轻启樱唇,笑道:“真是个奇妙的物件,坐在上面特别舒服。” 刘战又来到桌子旁边,示范了一下桌子的用途。 话音刚落,郭欣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桌子前,柔声道:“战哥哥,是不是我们以后就可以在桌子上吃饭了?” “是啊,以后啊,想坐多久坐多久,再也不用担心腿酸脚麻了。” 公输海在一旁暗暗佩服刘战之能,抬眼正好看见刘战向自己走来,只听刘战说道:“海伯,你也来试试看,这可是你亲手做的,一定要感受一下。” 公输海觉得自己坐在主公面前,有点不敬,不愿挪动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主公在此,老奴怎敢托大坐下。” 刘战上前一步,拉着公输海的手:“海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要这么见外。” 公输海只好依刘战之言坐下,坐下之后,对椅子也是赞不绝口。 …… 从此以后,李彦宅院之中的案、几、席等常用的物件全部换成了桌椅板凳。李彦一家率先告别了席地而坐的习惯,提前享受到了后世的文明成果。 到了傍晚,刘战提出要做晚饭,颜云立刻反对:“战儿,男人怎么能做这些呢,不行,还是师娘来吧,让欣儿在一旁帮我就行。” 刘战拿着新做的炊具冲进厨房,笑着对颜云说:“师娘,这些新炊具,你们不会用,就让我做这一次好不好?” 颜云一想,也是,只好同意了刘战的要求,假意呵斥道:“下不为例啊,战儿,欣儿以后还得靠你,你可不能只忙于这些家庭琐事,要做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事。” 刘战连连点头称是。 颜云这才展颜一笑,进入厨房择菜备料。 刘战从厨房外面抱了几捆柴火,把铁锅架好,点上火,准备开锅。 就在这时,郭欣来到厨房,柔声道:“战哥哥,我来添柴吧。” “不用,这是粗活,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哪能让你干呢,一边歇着去。” 颜云听了微微一笑:“欣儿,来,和娘一起择菜吧,我们娘俩说说话。” 郭欣轻移莲步来到颜云旁边,伸出如柔荑般的玉手,利索地开始忙活起来。 刘战看在眼里一阵感动:这么好的媳妇儿,上哪找去!若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刘战拿出这次买回的调料一一摆在案板上,有桂皮、陈皮、八角、草果、花椒、糖。 颜云走过来,看着案板上的调料,好奇地问道:“战儿,你拿这些药材做什么?” “……”刘战赶紧说道,“师娘,这些药材可是做好美味佳肴的关键所在啊,只是人们不知道怎么使用罢了。” “战哥哥,你真厉害,什么都懂,这个连爹爹都不知道呢。”一旁的郭欣一下变成了小迷妹。 刘战冲郭欣微微一笑,宠溺地拍了拍郭欣的香肩,对颜云说道:“师娘,那我们开始吧。” “嗯。” …… 半个时辰后,刘战做好了六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红烧狮子头、红烧肉、回锅肉、鱼香肉丝、葱爆羊肉、拔丝红薯。由于汉朝人是分餐制,所以刘战把做好的菜全部分了成四份,依次摆好放在厨房的案几之上。 看着摆放整齐的菜肴,颜云、郭欣二人顿时原形毕露——完全不顾美女形象、口水直流。 见刘战收工,二人便急不可耐地上前尝了尝。 颜云一尝就停不下来,一边吃一边赞叹道:“人间怎会有如此美味!”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提出要刘战每五天做几个菜,让大家改善伙食、一饱口福。 刘战听后一阵腹诽:原来师娘也是资深吃货啊,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 郭欣尝了立刻对刘战的厨艺佩服得五体投地,满眼小星星,拉着刘战的胳膊直撒娇。 刘战看了看不断减少的饭菜,对两个吃货道:“咱们赶紧把饭菜端到厅堂,叫师父一起用餐吧。” 颜云头也不回:“嗯,你去叫你师父过来,我和欣儿在这等着。” 郭欣连连点点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啊?!师娘,你们……” 颜云、郭欣二人只顾吃菜,根本顾不上和刘战多说一句话。 得,此外无声胜有声。 刘战不再言语,转身跑出厨房…… 第三十章 下山前夕 刘战来到前院,正好看到李彦在棋盘上与自己厮杀,紧跑几步上前说道:“师父,到了用餐的时间了,师娘让您去厨房吃。” 李彦正拿着无处安放的黑子,举棋不定,听到刘战的话,顿时一愣,抬头诧异地看着刘战:“嗯?!这……成何体统!” 刘战只好将刚才厨房的情形如此这般地向李彦描述了一遍。 李彦一下坐不住了——以他对自己老婆的了解,如果不是特别她喜爱的食物,还不至于让她如此失态。 只见李彦腾地站起身来,直奔厨房而去。李彦作为一名资深吃货,怎么能经得住美食的诱惑呢! 刘战随李彦来到厨房,只见颜云、郭欣二人正围着菜肴大快朵颐。 “你们……这……成何体统?”李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语无伦次,轻声呵斥道。 郭欣见李彦到来,赶紧放下筷子,怯生生地站到了一边。 颜云回头冲李彦微微一笑,朝李彦一招手:“夫君,快,尝尝战儿的手艺,奴家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这绝不是人间该有的美食!” 李彦不由分说,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口红烧肉放在嘴里,闭上眼睛品尝,刚嚼了两下,就突地睁开双眼,冲刘战直嚷嚷:“战儿,这是你做的?” 刘战随口应道:“嗯。” 李彦抬起右脚踹了刘战一下:“臭小子,有这手艺不早说!害我吃了这么久不好吃的饭!”刚说完就看到了颜云渐渐变冷的笑脸,赶紧改口道:“不是,我是说有这么美味的菜肴,你小子怎么不早点做出来,孝敬我和你师娘?臭小子,回头再收拾你!” 刘战哂然一笑:“徒儿知错了,以后天天做给您和师娘吃,还有欣儿!” 李彦不知道什么时候塞了满嘴的菜,鼓动着腮帮子:“这还差不多!” 对于刘战说的每天都做饭,颜云也没有提出一点反对意见,显然是默认了,全然忘记了刚才说过的话——让刘战每五天做一次饭。 刘战看着如老顽童一般的李彦、不顾形象的颜云,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眼圈不禁有些微红,他心想:有家真好!这样的日子真好! 郭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颜云旁边,欢快地吃着饭菜,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独自感慨的刘战。 过了一会儿,郭欣仿佛想起了什么,冲刘战一挥手:“战哥哥,快来吃些,马上就没了。” “……” 刘战也是有些饿了,听郭欣叫自己,才回过神来,上前和他们三人一起把形象丢到一边,开始吃饭。 鸡飞狗跳的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刘战虽然只吃了些残羹冷炙,心里却是幸福的。 从此以后,刘战便当起了家庭妇男,天天钻进厨房里掂大勺。 郭欣则每天围着刘战在厨房转,还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美其名曰——监工。 闲来无事的时候,刘战把常用的家具全都画了出来,将图纸交给公输海,让他好好研究,研究明白了再做出成品。 公输海拿着图纸异常激动,像获得稀世珍宝一样,对一阵刘战千恩万谢。 这一日,刘战来到李彦房间,跪在地上,郑重地说道:“师父,徒儿觉得是时候下山历练一番了,请师父准许。” 李彦看了刘战一眼,心想:你最近忙东忙西,为师早就猜到你的心思了,也罢,我这里所收藏的典籍都被你装进了心里,是时候让你下山了。 一念至此,李彦就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李彦引刘战来到隔壁的武器库,随手一指屋里琳琅满目的武器:“看看有你喜欢的兵器没有?” 刘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兵刃,又不想勉强选择不合适的,如实说道:“师父,徒儿喜使戟与刀,现在已经有一把环首刀,用着还算称手,只差一柄长戟,不知师父有没有重一点的长戟?” “重一点的长戟?”李彦略一思索,转身带刘战来到最后一进院子,打开小黑屋径直走了进去。 刘战一愣:这里面我之前都找了好几遍了,空空如也,师父来这里干什么? 就在刘战在门外愣神的工夫,屋里传出“咔咔咔”刺耳的响声,地面也随着响声微微地晃动了一阵。 刘战不再迟疑,三两步冲进屋里,只见屋子里的一面墙上出现了一个门洞,门洞后面是一个暗室,也不知李彦在哪里设置了机关。 李彦来到暗室,点上烛火,头也不回地说道:“这里有一柄重戟,乃你师祖玉真人当年所用兵器,你师祖被人暗算身死之后,我就把这柄长戟藏在了这里。你来试试称手不称手。” 刘战心中一喜:玉真人之物必不是凡品。他快步上前,一把抄起重戟,只见此戟朴实无华,通体乌黑,暗淡无光,柄上刻着云纹,戟尖带有螺旋状突起的利齿,戟尖两侧各有一枚月牙形的利刃。 刘战握着长戟,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一股不可名状的感觉溢满心田。他提着戟来到院中,把十二路方天戟法舞了一遍,长戟所到之处,黑光闪闪,带起阵阵杀气。 “好兵刃!”刘战收招来到李彦面前,一脸兴奋地说:“师父,此戟可有名号?” “此乃黑云戟。” “黑云戟,徒儿觉得这名字不太适合我,徒儿想给它改个名字。” “此戟已归你所有,你可以为它取任何名字。” 刘战沉思片刻:“就叫它‘平天云戟’,师父觉得怎样?” 李彦抚须而笑:“平天云戟,取平定天下之意,好名字!”说完赞赏地看着刘战,在心里对刘战的未来下了定论:战儿心坚志大、稳重沉着,将来必成大器。 刘战接着说道:“徒儿弄拙,在十二式方天戟法的基础上,又悟了一套戟法出来,请师父指点。” 妖孽的刘战给李彦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多,他听刘战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即便释怀了,淡淡地说道:“操练一遍我看看。” 刘战抄起平天云戟把自创的戟法演练了一遍。 见刘战演练完毕,李彦面色如常、不动如山,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一脸赞赏地看着刘战:“战儿,为师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戟法,好戟法!当真是好戟法!比方天戟法还要高明不少。” “师父谬赞了,徒儿在师父面前不敢托大。请师父为这戟法赐名。” “嗯——就叫十二路平天戟法。” “谢师父!” 李彦略一思索,一抬手把刘战叫到身旁,轻声道:“如果为师让你把这套戟法留在山门,你可愿意?当然,你可以拒绝。” “当然愿意!”刘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从怀里取出一块绢帛,绢帛上所绘正是刘战自创的戟法。 李彦接过绢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为师这么做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这戟法实在是玄妙异常,为师是想拿来研究一番,并不会传授给他人。” 刘战赶紧宽慰道:“师父对徒儿有再造之恩,待徒儿如亲生儿子一般,徒儿无以为报,区区戟法不足挂齿,师父不必介怀。师父可任意处置此戟法。” “也好。”李彦宽心一笑。 第三十一章 收裴元绍 几日后,刘战把一切收拾妥当,辞别李彦等人下山。 只见刘战身穿淡青色长袍,脚踩颜云亲手缝制的布鞋,右手持平天云戟,左手牵着那匹黑色的骏马,在前院当中向李彦、颜云二人拜别之礼。 颜云满眼泪花嘱咐道:“战儿,日后出门在外,凡事要小心谨慎,遇事不可强出头。” 刘战没想到与亲人分别会这么难受,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师娘放心,徒儿一定谨记于心。” 郭欣跑过来扑进刘战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直到刘战告诉她冬天一定回来看她,她才依依不舍地从刘战怀里钻出来。 李彦沉默不语,冲刘战一挥手,示意刘战出发。 刘战牵着马,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宅院,奔山下而去。 刘战一走出大门,李彦就转身就回屋了。李彦的心里其实不比郭欣、颜云好受多少,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公输海一直跟着刘战,把刘战送到了山脚下,直到刘战的背影远去,他才转身往山上走。 下山之后,刘战直奔洛阳而去,目标卢植府。 临行前的前一天晚上,李彦把一封信塞给刘战,说是帮他把信送到卢植府上,还说多年不与老友联络,有些想念了。 刘战明白,这封信八成是推荐信之类的,只是师父不愿把话说得太白,不想刘战有所羁绊罢了。 刘战很识趣,什么也没问就收起信,揣进怀里。 一路上,烈日炎炎,树影斑驳。 一阵阵热浪袭来,却丝毫没有影响刘战的心情,他一边打马前行,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并在心里筹划着如何在洛阳踢开头几脚。 正走着,忽然从路两侧的密林中蹿出一伙山贼,约莫有三十多人。 只见一个头裹黄巾,满脸虬髯的汉子上前一步,冲刘战直嚷嚷:“小子,留下马匹和钱粮,饶你性命。” 刘战微微一笑,心想:这年头,皇权无道,黄巾起义在即,人心浮动,想不遇到山贼都难。 刘战看了一眼那汉子,正色道:“小子初次下山,就遇见各位好汉,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哪。小子不想出手伤人,还请诸位好汉自行离去,以免招惹杀身之祸。” 那汉子见刘战独自一人,却口出狂言,不禁有些按耐不住:“小子,识相点,还能留下小命,否则别怪爷们心狠手辣。” 刘战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头裹黄巾的汉子,悠悠道:“好汉可识得张角?” “嗯?你是何人,怎会知晓天公将军,莫非是教中之人?” “那倒不是。”刘战面色一冷,你那天公将军包藏祸心,早晚要被我手刃于刀下。” 黄巾汉子虎目一瞪:“大胆狂徒,竟敢大放厥词,弟兄们,把他给我擒下。” 六七个山贼一拥而上,朝刘战扑来。 刘战睥睨众山贼,冷冷道:“无知狂徒,不知天高地厚。”说完随手舞了几下平天云戟,把六七个山贼打翻在地。 刘战也不下马,指着黄巾汉子说道:“你们一起上吧,我很忙,还要赶路。” 那黄巾汉子没想到刘战如此勇猛,顿时面露胆怯,却强作镇定的一挥手:“上!” 几十号山贼犹豫不定,慢慢吞吞地冲向刘战。 刘战挥舞着平天云戟,一戟一个地把山贼全都放翻在地。刘战虽然见过死人,摸过死人,却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加上他也没打算要了这伙山贼的命,所以下手很有分寸,只是打伤了他们。 黄巾汉子见众山贼全都被干翻在地,心里直打退堂鼓,却又不甘心被一个少年吓退。他看了一眼地上萨家湾、鬼哭狼嚎的众山贼,一咬牙一跺脚,大吼一声,抄起长枪直奔刘战而来。 刘战在马背上从容侧身,躲过枪影,右手顺势一抓,再往上一提,把黄巾汉子连人带枪一起举至半空,抬起右手对着黄巾汉子腹间用力一拍。那汉子便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三丈之外。 刘战扫了一眼地上的山贼:“你们就此解散,各自去谋别的生路,若再让我撞见,杀无赦!” 地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应答声。 看着地上的山贼,刘战心想:这些所谓的山贼,有多少是普通百姓走投无路落草为寇呢?这世道,人活着太难了。 感慨完,刘战打马前行,继续赶路,忽听身后响起一声大喊:“公子慢行,请听裴元绍一言。” “吁——”刘战勒马转身,只见那头裹黄巾的汉子一招手,带着众汉子向刘战跑步而来。 “裴元绍”几个字引起了刘战的兴趣,他没想到裴元绍这么快就冒了出来,只见刘战勒住缰绳待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众汉子要干什么。 那头裹黄巾的汉子应该就是刚才喊话的裴元绍,他来到刘战面前,双手抱拳行礼道:“公子,请恕在下唐突,我们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请求,不知道公子能不能答应。” “什么事儿?”刘战淡淡地道。 “公子,我们这些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只因走投无路才在这附近拦路抢劫,公子大德饶我等性命,我等无以为报,请公子让我等追随公子,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刘战闻听此言默不作声。 那黄巾汉子见刘战不说话,赶紧又说道:“我等本是太平教众,因发现教中有些人欺辱良家妇女,便杀了那些人,几经辗转流落至此,今见公子一表人才、器宇不凡,这才起了投靠之心,还请公子明察。” 刘战看了看那黄巾汉子,问道:“你叫裴元绍?” “正是。” 刘战又看了看那些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汉子们,不禁有些心动:蚊子再小也是肉哇,他们肯定有别的用处。一念至此,刘战脸上飞过一丝浅笑,调侃道:“你们这是赖上我了吧,跟着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混饭吃的,将来也是要过刀口舔血的日子,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公子放心,我们这些人全都不怕死,只要有口饭吃就行。请公子收留我等”裴元绍话音未落就跪在地上,其他汉子也跟着一起跪拜在地。 刘战不禁有些洋洋自得,心想:我有这么大的个人魅力吗? 稍稍意淫了一下,刘战飞身下马,来到众汉子面前,哈哈一笑道:“起来吧。” 裴元绍一喜,和众汉子一起继续跪在地上,向刘战行主仆之礼,齐声高喊:“拜见主公。” 几十个汉子齐刷刷的一声“主公”听得刘战浑身舒坦,他一挥手:“都起来说话。” 众汉子纷纷满脸喜色地站起身来。 刘战接着在说道:“既然尔等自愿追随于我,那么就要遵守我的规矩。” 裴元绍上前一步,抱拳道:“请主公示下。” “我的规矩其实很简单,只有三条,一禁欺凌百姓,二是禁内斗,三禁欺瞒上级。” 众汉子齐声道:“谨遵主公号令。” “那好。”刘战看着众汉子,继续说道:“从今以后,你们不能再做山贼了,以前的事我一概不追究,但从今日起,若再有人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当定重罚。” “善!”众汉子齐声应道。 刘战缓步前移几步,动情地说:“众位兄弟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年龄尚小,以后若是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还请元绍及众位兄弟多多提醒才是。” 裴元绍没想到面前的主公如此易于相处,心中不禁暗喜,觉得自己遇到了明主。 刘战接着说道:“我此行欲往帝都洛阳,带上你们这么多人有些扎眼。众位兄弟还是先回山寨候命吧,很快就会有任务派给你们。”说完从怀里取出几块马蹄金交给裴元绍。 裴元绍接过金子,对刘战千恩万谢。 其他汉子看到突如其来的“巨款”,齐声叫好,一个个兴奋异常。 刘战看着裴元绍,问道:“元绍,洛阳城中,你可熟悉?” “绍身在太平道时,与洛阳的教众多有往来,所以对洛阳城内很熟悉。” “那正好,你就与我一同去洛阳吧,这些金子留给其他兄弟。” “是!主公。”裴元绍说完把金子交给一个汉子,然后对那汉子进行了一番交待。 刘战在众汉子当中走了一圈,与他们一一叙话,然后看着众人说:“兄弟们,大家都是穷苦出身,以后我们要相互照应、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兄弟们既然跟着我,别的不说,钱财肯定少不了大家的,这些小钱大家暂时应急,待我下次见大家的时候,就是大家发财的时候。” “好!主公英明!”众汉子听得热血沸腾,拿着金子,对刘战的话深信不疑。 刘战看众汉子满脸兴奋,当下放心了,只见他一挥手:“各自赶路吧。”说完领着裴元绍奔洛阳而去。 第三十二章 入卢植府 洛阳城内。 烈日高挂,热风阵阵。 街上行人寥落,偶你有一些在街上走动的,也是往来忙碌的贩夫走卒。街两边的店铺,门可罗雀,伙计们大多在百无聊赖地挥动着扇子,享受着天热换来的清闲。 刘战行走在大街上,满身的汗水。 裴元绍凭着对洛阳城的熟悉,很快就为刘战找到了卢植府邸所在。 刘战来到肃穆雅致的宅院门口,把信件交给裴元绍。 裴元绍接过信件,径直来到守大门的侍卫跟前,谦恭地说道:“我家主公前来拜访卢大人,有劳大人通禀一声。” 侍卫接过信,打量了一番刘战二人,什么也没说,直奔院内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把刘战二人引到了会客厅。 进入会客厅,刘战抬眼看见一名身形魁梧、身着浅灰色儒袍的老者端坐于榻几之上。老者眼似铜铃、面方耳阔、虬髯花白。 老者见刘战进来,连忙起身相迎,声若洪钟:“贤侄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李彦老弟的徒弟,来,快入座。” 老者洪亮的声音震得刘战耳朵嗡嗡直响,刘战心说:老者声大如雷、魁梧不凡,应该就是那鼎鼎大名、文武双全的卢植,果然名不虚传。 刘战连忙上前行礼:“小子拜见世伯,久闻世伯大名,今日有幸得见,不胜荣幸。” 裴元绍也跟着行礼作揖。 “哈哈!贤侄不必多礼。”卢植爽朗一笑,亲切地拉着刘战的手,引着刘战入内就座。 刘战席地而坐,不禁心想:改天让公输海再做几套桌椅板凳给世伯送来,整天这么跪坐,腿脚实在不好受。 裴元绍默默地站到刘战身后,颇有一名侍卫的架式。 只听卢植吩咐一旁的婢女道:“玉儿,上茶。”说完看了一眼裴元绍,问道:“贤侄,这位壮士是……” 刘战一抱拳:“此乃裴元绍,曾是太平道教众,现已脱离太平道,追随小子。” “哦?看来贤侄颇有些手段哪,初下山门就收了一名如此勇猛的壮士。”卢植淡淡一笑,不禁对刘战又高看了一眼。 裴元绍朝卢植一抱拳:“大人,我家主公乃少年英雄,某愿追随主公左右,建功立业。” 卢植饶有兴趣地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脱离太平道,太平道现在可是颇得民心哪。” “太平道张角包藏祸心,某不屑与之为伍。” “哦?看来元绍很有一番见解啊,说来听听。” “回大人,那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号称百姓的先觉者,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发展教徒几十万,必然图谋不轨。某虽粗人,却也知天地君亲师。” 非元绍话音刚落,只听卢植一声长叹:“唉!可惜张角命不该绝,老夫虽曾多次向朝廷谏言,却是无人肯信那太平道终会引起祸端哪。” 刘战没想到卢植对太平道早有提防之心,当即接过话茬说道:“世伯,那张角表面上是利用《太平经》救济百姓,实则是笼络人心,广收门徒,如今教众已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不得不防啊。” 卢植赞赏地看了看刘战:“哦?贤侄所见略同啊,看来不只我一人担心太平道,也算是遇到知音了。贤侄不入世却尽知世间事,当真是个有心人哪,以后定会前途无量。” 裴元绍在一旁暗暗佩服刘战,他没想到看似年少的主公对太平道之事如此了解,在他眼里刘战已经悄然变成了一名成熟稳重的上位者。 卢植继续说道:“只是这太平道,教众如此众多,不知以后会如何行事。” “我料定,这太平道必反我大汉,而且就在明年。”刘战斩钉截铁地说。 卢植听了,腾地从榻上跳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刘战:“贤侄,这话可不能乱讲,这话要有凭据的。”卢植虽觉得太平道是大汉的隐忧,却不曾想到它敢如此之快就公然反汉。 裴元绍听了刘战的话直犯嘀咕:主公言过其实了吧,张角等人包藏祸心不假,可不会这么快就敢反汉吧。 刘战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世伯只需派人守在各城门,抓捕一个叫唐周的人,唐会告诉世伯一切的。”刘战只知是黄巾起义提前是因为唐周告密,却不知唐周身在何处,只能让卢植用守株待兔的方法抓住唐周。 这是刘战送给卢植的一个立功的机会,也算是登门拜访的礼物。历史上,那唐周本就会告密,卢植只要抓到他,就可将消息上报朝廷,到时由不得朝廷不信,卢植也会因此而立下大功。 卢植有些明白了刘战的意图,看刘战十拿九稳的样子,半信半疑地说道:“也好,防患于未然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裴元绍听到唐周之名,心中大骇:主公才刚下山,怎么会知道唐周呢,莫非主公会奇门遁甲之术?裴元绍稍微愣了一会儿说道:“主公,绍正巧认得唐周,他行踪不定,不太好抓。” 刘战听了裴元绍的话微微一笑,心想: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刘战赞赏地看了裴元绍一眼:“没事,他很快就会来洛阳了,对了,元绍,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当然记得。” 刘战朝卢植一抱拳:“世伯,可命画师画出唐周的画像,这样就十拿九稳了。” 卢植顿时有些意动,略一思索便拿定主意,哈哈一笑:“如此甚好,今日我就将此事安排下去。” 刘战见卢植信了八分,便不再多言。 卢植很满意地看着刘战,笑道:“贤侄今年多大了,可有中意的职位?” 刘战不愿在弄清牛战身世之前到朝中做官,听卢植有意推举自己,也不好直接拒绝,拱手说道:“多谢世伯关爱,侄儿今年十六了。我虽有有意为官,可年纪尚小,只请能在世伯府中当一个侍从即可,以便跟着世伯学习各方面的知识。” “哈哈!贤侄如此年纪,却能不骄不躁,当真是难得。也罢,你就暂时待在我府中吧,侍从就不用当了,以后多随我出去结交些世族之人就是了。” “多谢世伯。” “贤侄,家中的所有典籍,你可以随意取之,如有疑惑,可随时来找我。” “哎!谢谢世伯。” 卢植生怕怠慢了刘战,接着说道:“过几日,便是《熹平石经》刻成之时,到时你就随我一起去参加庆典,我给你引见几位青年才俊。” “好的,世伯。”刘战看着眼前身长八尺有余、声如洪钟的魁梧老者,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 卢植交待完便让玉儿为刘战二人收拾房间,又与刘战说了会儿闲话,才让玉儿带着刘战二人回房休息。 第三十三章 婢女玉儿 刘战二人离开没多久,门口的侍卫又拿了一封拜帖来到厅堂,交给卢植。 卢植看完拜帖略一皱眉,有些烦心地自言自语道:“我那大耳学生要来洛阳了,不知他这次又有何图谋。嗯——明日他来,可不能让战儿被他的表象给蒙骗了,得提醒战儿一下。” 一念至此,卢植叫来一名婢女如此这般地交待一番。 婢女听完转身便往刘战房间而去。 听完婢女的话,刘战有些错愕:世伯这大耳徒弟应是刘备啊,怎么世伯这么不待见他,还如此戒备?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很微妙啊,这刘备一定与演义中的刘备有所不同,明日且看他要如何。 刘战边想边走出房间,来到院中散步。 突然,一个风筝无端地从天下掉下来。 刘战侧身躲开了掉落的风筝,断掉的风筝丝线却不偏不倚正好搭在刘战的肩上。 刘战捡起形似菱形的风筝,只觉一股馨香扑鼻而来,弄得刘战一阵心旷神怡,连忙把风筝放在鼻尖处使劲闻了闻。 刘战心想: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大热天的,放什么风筝啊,真是闲的,有机会得见识一下这位大小姐,看看到底是仙女还是恐龙。 想到这,刘战直接拿着风筝来到了宅院之外,在附近四处寻找“可疑”之人,转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位美女,就连恐龙都没看到一只。 猎奇无果,刘战只好拿着风筝悻悻而回。 门口的侍卫用奇怪的眼神悄悄瞄了刘战好一会儿:这位小爷好雅兴,大热天的放纸鸢玩么! 第二日一早,刘战一时技痒,让裴元绍陪着自己操练兵刃。几番较量下来,刘战直呼不过瘾,反观裴元绍却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不过瘾的刘战一挥手:“元绍,让我一个人练一会儿,你先去歇息一下。”说完突然看到裴元绍的惨象,连忙上前安慰道:“大哥,对不住,一时没注意,下手重了些。” 裴元绍一听刘战叫自己大哥,一下就不淡定了,以为哪里冒犯了刘战,赶紧跪在地上:“主公,绍技艺低劣,不足以陪主公操练,请主公责罚。” 刘战一怔,很快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赶紧扶起裴元绍:“元绍,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是真心向你道歉,你我理当以兄弟相称,不要那些虚头巴脑的礼数。这样吧,当着外人的面,你我以主仆相称;没有外人时,你我以兄弟相称。” 裴元绍眼圈一红,感动得稀里糊涂:老天!这是多好的主公啊! 裴元绍再次跪在地上:“谢主公错爱,绍定当为主公效死。”说完老泪纵横,鼻涕一大把。 刘战心中一暖,顿时被眼前粗犷的汉子感动得一塌糊涂,赶紧扶起裴元绍,又叫婢女找来跌打药膏,亲手为裴元绍涂抹瘀伤。 涂完药膏,刘战让裴元绍回去休息,自己则继续操练平天云戟。 裴元绍不愿回去休息,便蹲到一边听候刘战差遣。 刘战练完武艺刚要休息,就见婢女玉儿轻移莲步来到刘战身旁行了个福礼:“公子,大人让您去前厅一趟。”玉儿一身淡蓝色长裙,走起路来轻盈有致,就像花仙子从花丛中飞过一样。 裴元绍见刘战操练完毕,赶紧紧跑几步来到刘战面前,接过刘战手中的平天云戟,慢慢地跟在刘战身后不远处。 “好,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刘战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对玉儿说道,刚说完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玉儿,“玉儿,是不是有个爱哭鼻子、耳朵肥大的家伙来了?” 玉儿正准备回去复命,听到刘战的话,忍不住扑哧一笑,又怕在刘战面前笑得失了仪态,赶紧用芊芊玉手挡住樱桃小口:“呵呵,公子,您真是有趣,是来个一位大耳朵的客人,据说是大人在家乡教过的学生。” 刘战被玉儿一连串娇滴滴的动作,弄得一阵心神荡漾,忍不住调笑道:“玉儿啊,你笑起来可真美,快迷死我了。你怎么能这么美呢!就像仙子一样。” 玉儿一听这话,立即羞得满脸通红,低头垂目,两只粉嫩的小手无处安放。 刘战继续说道:“玉儿啊,昨天我怎么就美没发现身边有你这个美人儿呢,真是该打。” 玉儿羞得不敢抬头,轻声呢喃道:“公子……快别说了,公子好坏……,奴婢……奴婢对公子……哎呀……”玉儿心中小鹿乱撞,紧张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看着玉儿的娇羞扭捏的姿态,刘战荷尔蒙一阵上头,心说:这古代的美女真是好撩,几句俏皮话就能把她们逗得春心荡漾。不过,我还真是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了。 刘战上前一步,来到玉儿面前,弯腰打量了一番玉儿俊俏的小脸儿。 不看还好,这一看,刘战彻底沦陷,心神已然失守,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轻轻地一触玉儿的下巴,缓缓地往上一抬,一张精致无比、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尽收眼底。玉儿属于那种耐看型的美女,第一眼只会觉得她很美,第二眼会觉得她的美与众不同、令人难忘,再一眼就会被她的美所征服、无法自拔。她的美很有韵味,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好似秋水、顾盼生辉,樱桃小口娇艳欲滴,螓首蛾眉,精致的鹅蛋脸雪白匀称,香肌玉肤吹弹可破,青丝如绢光泽迷离。 刘战看得痴了,柔声道:“玉儿,你真美!真可人儿!” 玉儿身体微颤,秋水含晴,面如红霞,声如细丝:“公子……”此时的玉儿已经乱了方寸,忘记了矜持,忘记了周周围的一切,她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人反应不及。昨天,她见了刘战就心生好感,还和几个婢女八卦起刘战喜欢什么、人品如何、有没有心上人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快刘战就对她发起了进攻。面对刘战的进攻,玉儿压根儿就无力反抗。 见玉儿娇羞默许的样子,刘战轻轻地抓起玉儿的芊芊玉手,玉儿也不躲开,把头埋进了胸前的两峰之间,怀中像揣了只小只兔一样,砰砰直跳。 裴元绍一看氛围不对,很识趣的退到了远处。 刘战拉着玉儿的小手稍微用力往前一拉,玉儿一个趔趄就贴到了刘战身前。刘战顺势搂住玉儿的杨柳细腰,顿觉清香扑鼻,一阵温软传入手中。 刘战一阵意乱情迷,轻声道:“玉儿,以后跟着我吧!” 玉儿嘤咛一声钻进了刘战的怀里,轻声呢喃,吐气如兰:“公子……奴家还没想好,这太突然了……” “放心,宝贝,我不会亏待你的。”刘战搂着温香软玉,享受着突如其来的美人之福。 “公子,大人还在等着呢。”玉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柔声提醒道。 “无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刘战话音未落,双唇已经印在了玉儿的红唇之上。 “嗯……嗯……”玉儿轻轻地反抗了几下,便开始慢慢地回吻刘战,一时间,丁香暗度、香津流转。 裴元绍见二人拥在一起,很有眼力见地放起了风。 过了一会儿,刘战松开玉儿,轻轻地拉着玉儿雪白柔嫩的小手,轻声道:“随我来。”说完引着一玉儿直奔房间而去。 玉儿见要去房间,突然有些害怕:难道……公子要和我……哎呀!怎么办……怎么办? 裴元绍见刘战拉着玉儿往房间走去,很快就明白过来,对刘战一阵佩服:主公真有一手,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 来到房间,刘战松开玉儿的手,头也不回,轻声道:“玉儿,稍等一下。”话音未落就开始脱衣服。 “啊!”玉轻叫一声,用双手遮住眼睛,“公子,别……玉儿怕……玉儿还……” 刘战一愣,回头见玉儿扭扭捏捏地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一下就乐了:“傻丫头想什么呢,我要换衣服而已,你先在一边等着吧。” 玉儿听了刘战的话羞得满脸通红,慢慢地来到刘战身边帮刘战把外面的衣服换下来。 换好衣服,刘战带着玉儿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看见在门口把风的裴元绍,刘战一愣,看了一眼身后的玉儿,瞬间明白了裴元绍为何守在门口,他冲裴元绍一招手:“元绍,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啊,不错不错!走,随我去见卢大人。” 裴元绍“嘿嘿”一笑,紧跟在刘战身后,往厅堂走去。 第三十四章 玉儿的另一重身份 去厅堂的路上。 刘战回头看了看紧紧跟在身后的玉儿,柔声道:“玉儿,今日我就给卢大人讲明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先不要告诉大人,公子。”玉儿连忙摆手。 刘战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玉儿,有些戏谑地说道:“玉儿,难道你不需要我负责吗?” “公子看得上奴婢,是奴婢的荣幸。”玉儿连忙摆手,在心里挣扎了片刻,压低声音说道,“公子,实不相瞒,玉儿还有任务在身,现在还不能离开卢大人府上。” “……”刘战没想到看起来单纯可爱的玉儿,居然还有另一重身份,当即一愣,皱了皱眉,有些严厉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有另一重身份,是谁派你来的,难道你是来害卢大人的吗?” 玉儿使劲摇了摇头,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公子,是……是皇上把奴婢赐到卢大人府上的。” “哦?怎么讲?”刘战好奇地问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简单说说吧。” 玉儿吞咽了一口香津,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地说道:“现在朝中暗流涌动,皇上为了监察百官,暗中招募了一批女子,经过专门的训练之后,再找机会把这些女子赏赐给文武百官。奴婢就是其中之一……” “竟然有这种事!是谁想出的这种下三滥的伎俩?那你们由谁负责招募、训练?” “是骞硕一手操办这些事的。” “原来是他,看来这个蔫坏的阉人还挺得宠。” 玉儿好奇地看了看刘战:“公子知道骞硕?” “听说过一些他的事迹。” 玉儿继续说道:“奴婢句句是实话,现在已经向公子已和盘托出,如何责罚,请公子示下!” 刘战想也没想就说道:“玉儿,我信你说的!责罚一会儿再说。现在我要说的是,你说的这些并不影响我们在一起,反正我近期一直在世伯府上住。” “可是,我怕……” “怕什么?难道那阉人还有暗中派了别的人盯着你?” 玉儿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也不确定,不过现在想来,还真有这个可能。” “……” 玉儿继续说道:“听一个姐妹说,上次派到袁大人府上的姐妹因为中途逃出袁府,很快就被骞硕派人给杀了。” “这个阉人!还挺阴险。没事,有哥保护你,不怕那阉人的手段。”刘战拉起玉儿的小手,柔声道,“对了,你说的袁大人是哪个袁大人,司空袁逢吗?” “正是。” 刘战略一思索道:“你那姐妹是为什么要逃跑?” “所说是因为袁家公子要强行……强行与她相好……” 刘战一听就明白了,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差点被就地正法,袁家的人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真是粗鲁,话说这是会是哪个袁公子呢,到底是袁绍,还是袁术?” 玉儿没听清刘战说了此什么,轻轻地问道:“公子,你说什么,就地正法,没这么严重吧?” “……”刘战一愣,看着玉儿一脸的好奇,柔声道:“这个……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回头我给你示范一下。” “好的。”玉儿有点不明白刘战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得点头称是。 刘战继续说道:“玉儿,我问你,现在你真的不愿意表明身份吗?如果你怕,我可以贴身保护你……” 玉儿俏脸一红:“谢公子!等奴婢再向宫中传一次消息就完成任务了,到那时就能离开卢府了,我离开卢府之后,公子可以找人将我杀死,然后……” “嗯?这我怎么舍得呢,玉儿,你傻了?”刘战一愣,以为玉儿脑子短路了,连忙出言打断玉儿的话。 “公子别急,不是真的要杀死我,而是……” 玉儿还没说完,刘战就明白了过来,抢先说道:“哎呀,是我糊涂了,我的玉儿真是聪明啊!看来你们这些被选中的女子都不简单哪。到时候就看我的吧,我会给你办妥当的。” “谢公子,公子对奴婢真好……”玉儿说着就要倚在刘战的背上,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壮汉裴元绍跟在后面,赶紧又将身子缩了回来,满脸通红地轻咬着樱唇跟在刘战后面。 刘战没有注意到玉儿的一番动作,自顾自地说:“对了,你说哥要怎么责罚你呢?就罚你晚上给我暖床,如何?” 玉儿一听,羞得满脸桃花,低头不语。 “哈哈!”刘战大笑一声,抚了抚她粉嫩的俏脸,“宝贝,逗你呢,看把你急的。” “公子,你好坏……奴婢……”其实玉儿真的是想说今晚就可以受罚,可听刘战却是逗着玩儿的,她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二人一边走,一边打情骂俏,不禁放慢了脚步,偶尔还在路上停留一会儿。 走到一个转角处,刘战忽然认真地说道:“玉儿,你一共向宫内传了几次消息了,都是些什么内容,有什么对世伯不利的吗?” “一共传了三次,每半年一次。公子放心,奴婢传的都是一些生活起居上的琐事,并无对卢大人不利之言。 “好吧,我信你!” “谢谢公子对玉儿的信任,其实,就算我想传对卢大人不利的话,也找不出什么对卢大人不利的事情来。” 刘战点了点头:“嗯,世伯一心为朝廷,对朝廷忠心耿耿,确实不会做什么对朝廷不敬的事,就怕别有用心的人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做手脚。” “公子说的对,不过公子可以放心,奴婢没做过手脚。” 刘战冲玉儿一笑,伸出胳膊搂住玉儿的香肩:“乖,还好是把你派了过来,你心地这么善良,我就放心了,这要是换了别人,就不好说了。” 玉儿嘤咛一声顺势钻进了刘战怀里,一动不动。 …… 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享受了片刻,刘战推开玉儿,正色道:“玉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有什么难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玉儿满脸桃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战接着说道:“这样吧,我先跟世伯说说,让你从今天开始就单独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怎么样?宝贝。” 玉儿思索了片刻,缓缓地说道:“公子这个办法是个好办法,这样的话,就算是有和我一样的姐妹在某处监视我,一时间也无法看出端倪。而且,我就能如愿地和公子……”玉儿一时激动,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闭嘴不言,低着头不敢再看刘战 刘战戏谑一笑:“和我怎样?” “哎呀……公子,你坏死了……不许取笑奴婢……”玉儿微微扭动娇躯对着刘战一阵撒娇。 看着娇滴滴的美人,刘战不禁有些把持不住,连忙稳了稳心神,正色道:“好了,好了,玉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过去吧,不然世伯就要等着急了。” “啊!都是奴婢的错,差点耽误了公子去见卢大人,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放心,乖,我可舍不得责怪你,走吧。”刘战说完下意识地寻找裴元绍,只见很有眼力见的裴元绍正站在不远处放风,刘战会心一笑,冲裴元绍招了招手,“元绍,走了。” 裴元绍嘿嘿地傻笑一声,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紧跟着刘战二人往会客厅走去。 第三十五章 大耳刘备 会客厅中,刘备跪拜于地:“备拜见老师。” “嗯,起来说话。”卢植看了一眼礼数周全的刘备。 刘备起身道:“老师近来可好,学生有些日子没过来拜望老师了,心中很是挂念。”话音未落,只见刘备双眼通红,眼泪已经下来了。 卢植似乎对刘备的煽情视而不见,淡淡地道:“有劳玄德记挂,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 刘备见卢植情绪不高,心中略有疑惑,却又不好开口询问,正在犹豫间,只见一名英姿勃勃的俊少年缓步来到厅中,刘备顿时眼前一亮、精神一振,双眼射出炙热的光芒,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如何把面前的少年收到麾下——虽然刘备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但他的野心极大,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招揽人才。 刘战没有理会刘备灼人的目光,径直来到卢植面前行礼道:“侄儿拜见世伯,不知世伯召唤侄儿所为何事?” 卢植微微一抬手:“战儿,你我之间以后不需要这些虚礼。来,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涿郡刘备,也是我在家乡教过的学生。” 刘战转身看向刘备,拱手行礼道:“战这厢有礼了。”行完礼稍微打量了一番刘备,他心想:刘备的耳朵果然比常人的大多了,晃晃悠悠的好像挂了两片巴掌大的肥肉,至于双手过膝之说,却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他的胳膊只比一般人的长一些罢了,堪堪能够到膝盖。 刘备正在盘算如何收服刘战,有些走神,听到刘战说话,没有搭腔。 正在刘备愣神的工夫,只听卢植高声道:“玄德,这位是刘战,乃隐世高人之徒。” 卢植的话一下让刘备神魂归位,只见他激动地跑到刘战身边,拉起刘战的双手,双眼浸满泪水:“真是英雄出少年哪,吾与公子真是相见恨晚呀!备感谢上苍让备遇见公子,不知公子师承哪位高人?” 刘战见刘备一脸殷勤,顿时暗暗戒备起来,心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见刘战面色平静地说道:“家师有嘱,不便告知,还请谅解。” “无妨。”刘备拉着刘战的双手,紧握几下,两眼愈发热烈起来:“备有一想法,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不妨说来听听。” “备喜结交天下英雄豪杰,今与公子一见如故,不如可否赏脸与备结为兄弟,你我二人将来一同为我大汉建功立业,正好我们同姓,这真是天大的缘分啊!”刘备自说自话,越说越激动,就差拉着刘战强行结拜了。 刘战心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与关羽、张飞桃园结义,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一念至此,刘战微微一笑:“多谢玄德兄抬爱,战以为,结拜只是形式罢了,人与人之间重在交心,只要交情深,不必在意这些形式的。玄德兄以为如何?” 刘战的话就像清冽的井水,把刘备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刘备白净的脸上表情一僵,伸出右手摸了摸大耳朵,平静地说道:“也好,是备唐突了。不过,公子说的确实有道理,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备受教了。”说完松开拉着刘战的手,朝刘战深深地施了一礼。 刘备的谦卑有礼的举动,弄得刘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说:刘备拉拢人心确有一套,这要是换了别人,八成就被他拿下了。 刘战微微一笑:“玄德兄,谬赞了,战不及玄德兄之万一,怎么敢在玄德兄面前班门弄斧呢!”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刘备就座。 刘备摆出一脸真诚,冲刘战一拱手:“公子乃少年英雄,不必过谦。”说完转身回到座位上。 卢植见二人各自落座,轻轻拍了拍手,一行婢女旋即托举着精美的菜肴缓缓步入厅堂。 不一会儿,每人案几之上均摆满了精美的菜肴、水果和浊酒。 卢植端起酒爵:“二位,来,满饮此爵,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刘备端起酒爵缓缓地满饮了一爵。 刘战抬头往卢植身后看了一眼,发现玉儿已经不见踪影,他也没有多想,满上一爵酒,一仰头就灌了进去。 刘备见刘战喝酒如此豪放,对刘战的拉拢之心变得更加强烈了,心想:这刘战必是心胸宽广,性情豪放之人,若将此人收服,必能成为我的一大助力。 三人你来我往的敬酒,推杯换盏间,一群歌妓来到厅中翩翩起舞。 那领舞的女子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雪白玉手上套着银钏儿,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她的舞姿如梦如幻,全身的关节灵活得像一条蛇。一阵颤栗从她的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儿也随之振动,仿佛出水的芙蓉。 众歌妓像蝴蝶般围着她翩翩起舞,更加映衬出她的婀娜多姿。 三人饮着浊酒,欣赏着令人如痴如醉的舞蹈,不觉间已到了傍晚。 卢植轻咳一声,一挥手,那名领舞的女子领着众歌妓莲步轻移、款步珊珊,排成一行缓缓地飘出了厅堂。 沉浸在歌舞之中的刘备这才回过神来,暗恨自己的失态,恨自己居然被几名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心后如何成就大事。 刘备往厅堂外看了一眼,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 卢植也不挽留。 刘备临走前,拉着刘战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公子,真乃英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备实在是不舍得与公子分别,呜……” “哭帝”刘备放声大哭…… 刘战、卢植二人面色平静,默默地看着刘备一个人在那表演。 过了一会儿,刘备见无人响应,慢慢止住了哭声,眼泪却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这要是换作其他人,还真招架不住这么情真意切的泪水。可惜的是,刘备今天哭错了对象,二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刘备只得拜别卢植,抹着眼泪慢慢地离开了卢府。 看着刘备远去的背影,刘战有些好奇地问:“世伯为何对这刘备不冷不热,难道此人不可交?” 卢植冷哼一声:“此子野心很大,却不喜读书,尤其擅长拉拢人心,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经常在街头巷尾与地痞流氓厮混。” “啊?”刘战一惊,心想:难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产生的蝴蝶效应这么快就显现在刘备身上了吗,居然让他从“一代哭帝”变成了“一代流氓哭帝”? 卢植继续说道:“当初真不应该收他为学生啊,真是惭愧,老夫眼拙了。” 刘战上前安慰道:“世伯,或许是他在与那些地痞流氓厮混久了,心地变了吧。” …… 刘备走后,刘战与卢植叙了一会儿话,便来到卢植跟前:“世伯,侄儿有一事相求。” “嗯,讲来。” “侄儿想从府上选一名婢女,随身照顾我的日常起居。” 卢植表面粗犷,其实心细如发,刚才席间就发现刘战与玉儿眉目传情,不禁有了让玉儿去伺候刘战的想法,他没想到的是刘战会急不可耐自己提出来。 只见卢植哈哈一笑:“贤侄啊,是老夫疏忽了,哈哈!你有中意的吗?” 刘战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就玉儿吧,我挺中意她的。” “好!”卢植满口答应,说完一拍手:“玉儿,进来吧。” 原来,卢植发现刘战与玉儿眉目传情之后,在席间就悄悄做好了安排。 卢植话音刚落,只见那名领舞的女子缓步走来,冲卢植一礼:“奴婢拜见大人。”然后又来到刘战面前柔声道:“见过公子。” 刘战看到除去面纱的领舞女子,不禁惊在当场,他实在没想到竟然是玉儿。刘战惊讶地看着卢植:“世伯,这……” “哈哈,战儿,玉儿可是有不少本事呢,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卢植对刘战是越来越喜欢,不觉间对刘战的称呼也变了。 玉儿站到一旁,低头垂目,默不作声。 刘战痴痴地看了一眼玉儿,朝卢植一礼:“侄儿谢过世伯。” “嗯,你们回去歇息吧。” 刘战辞别卢植,带着微微的醉意,高兴地领着娇滴滴的美人儿往外走去。 第三十六章 紫衣少女(以后均三千多字一章) 这一日,白云朵朵,凉风习习。 洛阳城内一片热闹的景象,大街之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街两边的店铺里充斥着讨价还价的的买卖声。 在街边的某处张贴着榜文,榜文前面聚满了人。 众人围着榜文,交头接耳。 裴元绍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挤到最前面,瞪大双眼看了看榜文。榜文大意是,三日后举行《熹平石经》落成庆典,到时允许百姓入内观赏庆典节目。 看完榜文,裴元绍心中一乐:终于可以回去给主公复命了,不用每天都到街上乱晃悠了。 裴元绍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最里面挤到了外面,弄得一身的臭汗,他顾不上理会这些细枝末节,快步跑回卢府向刘战复命。 原来,前段日子,刘战见裴元绍在卢府无事可做,便交给他一项临时任务——关注《熹平石经》事件的进展。 听完裴元绍的汇报,刘战嘴角微微上翘,心想:庆典这么盛大的活动,到时候很有可能见到蔡大美女了。 光阴如梭,转眼到了三天之后。 刘战跟着卢植来到了庆典现场——洛阳城开阳门外,洛阳太学院内。 太学院之内,人声鼎沸,庆典现场就像明星演唱会一样,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举袖成云。 由于不是朝中官员,刘战没能随卢植进入内庭,只能在外围观看典礼。 站在外面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刘战心想:离这么远,毛都看不见。他回头对同行的玉儿和裴元绍说:“我们就不去凑那热闹了,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说完往城门里的一处酒馆走去。 玉儿、裴元绍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酒馆,刘战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示意玉儿和裴元绍也坐下休息一下。 二人听后,连连摇头,怎么也不肯坐下。 刘战无奈,只好不再勉强二人,一个人坐在那里思考人生。 过了许久,庆典结束,人潮散去,刘战来到太学院内,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把四十六块石碑大致浏览了一遍,也不枉穿越一回。碑文所刻的是儒家典籍《鲁诗》《尚书》《周易》《春秋》《公羊传》《仪礼》《论语》等内容。这些碑文无法引起刘战的兴趣,但石碑上的隶书体却很漂亮,字体结构严整、铁画银钩、矫若惊龙,令人赏心悦目,情不自禁地想多看两眼。 看完石碑,刘战来到与卢植约好的地点会合,到了之后,发现卢植还没到,就在原地等候。 就在这时,一阵莺声燕语传入刘战耳中。刘战扭头一看,只见两名妙龄少女正缓步走来。 当先的一位少女身着淡紫色长裙,一双杏仁儿美目、顾盼生辉,朱唇点点、微微一笑间露出编贝一般的皓齿,花容月貌、秀雅端庄,肤若凝脂、吹弹可破,轻移莲步间摇曳生姿、袅袅娉娉。 另一位,身着绿色长裙,美目灵动,肤白胜雪,体态轻盈,音如黄鹂。 那绿衣少女被紫衣少女的话逗得娇笑连连、玉体微颤:“小姐,那日确实挺好玩,但是纸鸢不知落到了哪里去了,实在可惜。” “是挺可惜的,那可是我亲手做的呢。”紫衣少女微微叹气道。 两名少女说话间已然走到刘战、玉儿、裴元绍三人旁边。紫衣少女抬眼看了三人一眼,冲刘战等人礼貌性地微微一笑,从三人面前走过。 刘战顿时被惊为天人的紫衣少女深深吸引,不禁对紫衣少女行了个注目礼。 那两名少女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还觉间已走到离刘战等人十几丈远的地方。 刘战突然回过神来,冲两名少女大喊一声:“仙子留步,在下有话要说。” 少女们停下脚步,回头诧异地看着迎面走来的刘战。 绿衣少女上前一步,轻启樱唇,问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儿吗?千万不要对我家小姐动什么歪心思哦。” “……”刘战被说中了心思,脸不红心不跳,淡淡地说道,“在下刚才听二位仙子说,丢了一只纸鸢,是真的吗?” “是呀,怎么你知道我们的纸鸢在哪?”绿衣少女说完,脸色微微一变,接着说道,“不过,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刘战听了绿衣少女的话不禁一愣,一阵腹诽:这小丫头,脾气不小啊。 刘战也不辩解,一脸平淡地说道:“当然知道,我正好捡到了一只漂亮的纸鸢,想来应该就是二位仙子的。” 紫衣少女心中一喜,突然开口问道:“公子捡到的纸鸢是梭形的吗?” “正是。” 紫衣少女刚要接着问刘战话,只听绿衣少女说道:“那也不一定是我们的,你剑那纸鸢是什么颜色的?” 刘战看向紫衣少女,缓缓地说道:“紫色,与这位仙子身上的仙衣同色。” 绿衣少女剜了一眼刘战,有点不识好人心地说道:“那应该是我们的纸鸢。不过你得管好你的眼睛,不准盯着我家小姐看!” 刘战心说:这小丫头,还挺护主,不过我的眼睛你怎么能管得了呢。 只见那绿衣少女“训斥”完刘战,转身冲紫衣少女说:“小姐,我说的没错吧,那日天气很热,没有其他人玩纸鸢,天空之上就只有我们的纸鸢,应该不会有错。” “臭丫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要不是你说热天放纸鸢能交好运,怎么会弄丢纸鸢?”紫衣少女轻轻瞪了一眼绿衣少女,冲刘战微微一笑,“敢问公子,那纸鸢可还安在?” “在。那日,我忽然心血来潮到院中散步,刚到院中,仙子的纸鸢就飘落在我的身上。这纸鸢似乎是奔我而来啊,莫非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刘战意有所指地把捡到风筝的过程说了一遍。 紫衣少女听了刘战的话,面若桃花,有些害羞地说:“公子言重了,只是凑巧罢了。” 绿衣少女在一旁直眉楞眼地说道:“这位公子没安什么好心,咱们不要理他。” “莲儿,不得无理!”紫衣少女轻声呵斥道,然后冲刘战微微一笑,轻声道,“莲儿不懂事,公子莫怪。” 刘战摆了摆手:“莲儿姑娘率真可爱,我怎么会怪她呢!” 紫衣少女断续说道:“不知公子可否将那纸鸢还给我呢,它对我很重要。” “当然,我追上小姐你,就是为了物归原主。请问小姐家住哪里,改天我给小姐送过去。” 一旁的莲儿抢先说道:“不用送了,我过去取就是了。”说完又看着紫衣少女,轻声地说道:“小姐,这位公子老是盯着你看,眼睛都要看直了,似乎是垂涎小姐的美貌,小姐可得小心点,不要告诉他家在哪里。” 紫衣少女听了莲儿的话,粉嫩的脸庞又红了几分,她抬起纤纤玉手在莲儿的身上轻拍了一下,轻声道:“胡说什么,就你聪明!这位公子看着不像那种登徒子,他的眼神很清澈。” 二女的悄悄话原封不动地传到了刘战的耳朵里,他心中一喜,心想:太好了,看来有戏哦。 只见紫衣少女轻移莲步,走到刘战近前,行了一礼,柔声道:“公子有心了,公子只需将纸鸢交给蔡府门前侍卫即可。” “好的,小姐放心,这几日我就送到府上去。”刘战说完,心中暗喜:蔡府……,那不就是蔡邕家吗?眼前这位小姐难道是……哈哈,缘份哪! 紫衣少女接着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我们后会有期。” 刘战挥了挥手,微微一笑:“小姐,我们有缘会再见面的。” 莲儿在一旁对刘战横眉冷对,冷冷地道:“我们不会再见了,死心吧,大色狼。” 刘战:“……” 紫衣少女瞪了一眼莲儿:“莲儿,不得无理,赶紧走!”说完拉着莲儿快步离去,只留下一道令人难忘的倩影。 刘战望着远去的紫衣少女,心有不舍,一直到紫衣少女消失在视野中,他才转过身来回到原处。 玉儿走到刘战的身边,柔声道:“公子说的纸鸢,是公子屋里的那个吗?” 刘战微微一点头,凑到玉儿的耳边轻声道:“玉儿,你不会介意我和那位小姐说了一会儿话吧。” 玉儿俊俏的小脸一红,低头柔声道:“当然不介意,公子心里只要有玉儿,玉儿就心满意足了。” 刘战拉起玉儿的纤纤素手,温柔地说道:“我的好玉儿,我的心里一直都会想着你的,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把玉儿的小手举到嘴边轻吻了一下。 玉儿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娇声连连,声如细丝:“公子,不要……现在是白天……” 刘战:“……” 玉儿看刘战不说话,心中越发地紧张起来,生怕刘战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赶紧接着说道:“公子别急,等回到府中,可以吗?” 刘战被玉儿给逗乐了,哈哈一笑,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声说道:“好哇,回去就让你给我暖床……” “公子……”玉儿呢喃一声,便低头不语,纤纤玉手一时无处安放。 …… 第三十七章 貂蝉!貂蝉! 正与玉儿调笑的时候,刘战忽然听见不远处的裴元绍大声说道:“大人,公子和玉儿有话要说,您稍等,我去叫公子过来。” 刘战一回头,看见卢植和一名老者正站在裴元绍身边,不远处还停着两辆马车。 不等裴元绍过来,刘战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卢植跟前,施礼道:“拜见世伯。” 卢植一摆手:“来,战儿,见过蔡大人。” 刘战赶紧上前恭敬地施礼道:“小子拜见蔡大人。” 蔡邕抬手示意,轻声道:“不必多礼。” 蔡邕话音刚落,卢植就把蔡邕拉到一边,急切地说道:“伯喈,我刚才说的没错吧,你看我这侄儿怎样,可否配得上你家琰儿?” 蔡邕扭头快速地打量了一番刘战,淡淡地道:“子干兄,令侄仪表堂堂,彬彬有礼,自然是上上之选。不过,琰儿从小被我给宠坏了,主意大得很,这事儿老夫还真不好做主。” 卢植不以为意,自信地道:“琰儿见了战儿肯定会中意的,伯喈,咱们可说好了,这事儿琰儿要是愿意,你可不能反对。” 蔡邕又看了一眼刘战,点了点头道:“子干兄的话我信,就依子干兄。” 原来,在庆典的间隙,卢植就向蔡邕提起了刘战和蔡琰的亲事,他把刘战夸成了一朵花,说刘战如何如何英武不凡、文武双全、胸怀大志…… 不远处卢植、蔡邕二人的谈话全部飘入了刘战的耳朵,刘战听了心中大喜:世伯真是太给力了,这半天的工夫就给我介绍了个好媳妇! 卢植接着对蔡邕说:“伯喈,明日的宴席,我和战儿早一些过去,你让琰儿悄悄地看一眼战儿,怎么样?” 蔡邕没想到卢植这么上心,也不好说什么,就点头答应了:“也好,不过琰儿眼光高得很,到时琰儿要是不答应,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刘战一听蔡邕这话,更是一阵激动:世伯这媒婆可真敬业啊,太好了!转念又一想,又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儿,算了,为了蔡大美女,忍了…… 卢植哈哈一笑:“伯喈,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明日一定要早些过来,也好让琰儿好好的观察一番。” “我们一定早到。” “那咱们就此别过,子干兄,明日见。” “明日见。” 卢植话音一落,蔡邕转身向马车走去,刚走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刘战,然后心事重重地登上马车回府去了。 在蔡邕回头的刹那,刘战对着蔡邕施了一礼,高声道:“蔡大人慢走。” 蔡邕一走,卢植冲刘战一招手,示意刘战上车:“战儿,走,回府。” 刘战屁颠屁颠地跑到卢植身边,把卢植扶上马车,自己也跟着钻进了马车。 玉儿、裴元绍紧跟着坐在了马车的前面。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奔卢府而去。 马车上,卢植看了一眼刘战,意味深长地说:“战儿,老夫前几日收到线报,说最近太平道教众有异动,看来你给老夫的那条消息价值很大啊。” “侄儿大老远地跑到洛阳叨扰世伯,总不能空手而来吧,消息一事就当是侄儿的登门之礼,以后还会有类似的消息送给世伯。” “战儿,用不着和老夫客气。” 刘战微微一笑,恳切地说道:“感谢世伯为侄儿的婚事操劳,侄儿会铭记于心的。” 卢植一摆手:“一句话的事,不必放在心上,明日你可要拿下蔡邕家的那丫头,可不能便宜了其他小子。” 刘战自信地回道:“世伯放心!”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叙着话,不觉间马车已经到了卢府门前。 刘战率先下车,然后把卢植扶下马车,玉儿也赶紧下车,上前帮忙。 卢植对刘战的举动很是满意,面带微笑,径直走进宅院大门。 刘战领着玉儿、裴元绍紧随其后。 傍晚,刘战回到房间。 发现玉儿正在屋子里为他整理房间,看着娇艳动人的玉儿,刘战心中一阵惬意,他快步来到玉儿旁边,把玉儿轻轻的揽在怀里。 玉儿轻声呢喃:“公子,公子何时回来的……” 刘战在玉儿吹弹可破的粉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柔声道:“现在就你我二人,宝贝儿,不必拘谨。” 玉儿玉体一颤,嘤咛一声又往刘战怀里钻了钻。 刘战一阵意乱情迷,他轻轻抚着玉儿粉嫩的玉臂:“玉儿,你真美!” “公子……” “玉儿,别叫公子了,没人的时候就叫郎,知道么?” “郎……” 玉儿一声娇滴滴的“郎”叫得刘战有点神魂颠倒,他定了定神,柔声道:“玉儿,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原名叫什么?” “奴婢本姓任,小字红昌,家父任昂。” “啊?!”刘战一脸震惊,低头看着一脸莫名的玉儿,有些不敢相信地继续问道,“玉儿,你的家乡是哪里?” “奴婢是忻州木耳村人,十岁时被选入宫。” “那你有乳名吗?” 玉儿不知道刘战为什么变得如此激动,歪着头想了想:“没了,爹娘都叫我玉儿。” 看着玉儿倾国倾城的脸庞,刘战确定眼前的玉儿就是那传说中的貂蝉。 一想到历史上貂蝉悲凉曲折的一生,刘战顿时觉得庆幸无比,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庆幸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上大小事件的轨迹。要不然,玉儿此时不会在卢府出现,而应在王允府中!而且以后还要以身献计…… 刘战稳了稳心神,又坐了下来,看着闭月羞花的玉儿,柔声道:“玉儿,你的爹娘呢?” 刘战话音刚落,玉儿秀丽的双眼之中就浸满了泪水:“玉儿在进宫后不久得知,爹娘被人杀害了……”玉儿话未说完,已经泪如雨下。 刘战把玉儿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玉儿的香肩,柔声安慰道:“玉儿,有我在,我一定会找出真凶,为你爹娘报仇雪恨,不,是我们的爹娘!” “郎……呜……”玉儿扑进刘战的怀里痛哭不已。 刘战顿时心疼不已,轻轻地搂着玉儿,让她放肆地哭出来——这样她心中积压多年的郁结就能得到一定的释放。 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刘战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玉儿的爹娘报仇雪恨! …… 渐渐地,玉儿止住了哭声,抬头看向刘战:“有郎陪着奴婢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奴婢现在觉得特别幸福!” “玉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天,有我在,再也不会让玉儿受苦了。至于蹇硕那个阉人,早晚会死在我的刀下。” 玉儿微微一笑,轻启樱唇:“玉儿不求别的,只要能和郎长相厮守就好。” “傻丫头,长相厮守是必须的,报仇也是必须的,杀了钳制你们这些女子的阉人蹇硕也是必须的。玉儿,我要给你打出一片天地!”刘战宠溺地看着玉儿,慢慢地说道。 玉儿一脸幸福地依偎在刘战的怀里。 刘战继续说道:“玉儿,以后你就叫貂蝉吧。从现在起,开启新的人生!” “貂蝉,貂蝉……”玉儿重复着自己新的名字,兴奋不已,“郎,你赐的名字可真好听!” “玉儿,哦,不,蝉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刘战话还没说完,貂蝉就羞得低头不语,一双纤纤玉手抓着衣襟下摆轻轻地把弄着。 刘战一乐:“哈哈,看把你紧张的,我这身体还长成呢,现在要是做你心里想的那事儿,会伤身体的,还是等等吧。” “郎……你太坏了,哎呀!蝉儿以后没法见人了……”玉儿举起粉嫩嫩的拳头在刘战身上一阵轻捶。 “不过呢……”刘战在貂蝉耳边轻声道。 揽着身边的绝世美人,刘战荷尔蒙一阵上头,差点把持不住,一阵腹诽:这也太熬人了,我太难了! 貂蝉在刘战怀里,也不动弹,胸前的两峰在长裙下面有节奏的起伏着,美目微闭,樱唇微启,满面绯红。 此时的刘战内心煎熬无比,经过一阵剧烈思想斗争,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低头在貂蝉的一点樱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会儿。 一时间,丁香暗度,香津流转…… 貂蝉轻声道:“郎,蝉儿好生幸福,蝉儿今晚已经准备好了。” 本来是一句应景的话,可“准备好了”几个字听得刘战一个激灵:不行,要忍住,还是等这身体长成了再说,万一以后妻妾成群了,没个好身体可不行! 此时的刘战才真正体会到了“忍字头上一把刀”的深刻含义。 只见刘战晃了晃脑袋,搂着怀里的貂蝉,轻声说道:“蝉儿,你太美了,让我不能自已,今天就算了,等我成年后,保证让你求饶。” 貂蝉微微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公子身体还未长成,那样确实伤身。一念至此,貂蝉也就释然了,冲刘战温柔一笑道:“一切听郎的。是蝉儿不好,没有想到这一层。郎责罚我吧。” 刘战没想到貂蝉如此善解人意,当即哈哈一笑:“好哇,就罚你现在陪我睡觉,哦,只是睡觉哦,蝉儿你可不要想多了。” “郎,你……太坏了……太坏了……”貂蝉再度举起粉拳在刘战身上一阵捶打。 二人嬉笑了一阵,就同床而眠了——只是字面上的同床而眠而已。 第三十八章 再见蔡琰 第二日,刘战在卢植的催促之下,早早地就随卢植奔蔡府而去。出门前,刘战让貂蝉留在府中等候,只让裴元绍跟着。刘战以为,既然已与貂蝉私定终身,自然不会让她再出去抛头露面,直接来了个金屋藏娇。 一路上,刘战坐在在马车内一直抱着个纸鸢,时不时地还凑近闻一闻纸鸢上的清香。 卢植观察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战儿,你去蔡府拿着这纸鸢干什么,难道这是你送给蔡家那丫头的见面礼,你怎么想的?” 刘战神秘一笑,说道:“世伯,请容许侄儿先卖个关子,到时候这纸鸢可有大用处,您就瞧好吧。” “你小子,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蔡家那丫头冰雪聪明,眼高于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到时候再弄巧成拙,岂不可惜。” 刘战一脸的风轻云淡,缓缓地说道:“世伯不必担心,侄儿自有妙计。” 二人说话的工夫,马车已行至蔡府门前。 裴元绍跳下马车,准备上前扶刘战下车,只见刘战一摆手:“元绍,不用管我,你照顾好世伯就行。”刘战话音未落,已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裴元绍知道刘战今天来蔡府的目的,听了刘战的话,很识趣地上前把卢植扶下马车,紧随卢植身后往蔡府之内走去,快要进入蔡府时还回头看了刘战一眼。 刘战冲裴元绍一摆手,示意他随卢植先行进入蔡府。 裴元绍会意,转身进入蔡府。 走在前面的卢植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刘战,有些疑惑地说道:“战儿,进来啊,你站在那干什么?” 刘战冲卢植一笑:“世伯,你们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卢植不知道刘战在搞什么名堂,也懒得多想,便领着裴元绍往蔡府之内走去。 刘战拿着纸鸢,转身在蔡府附近转悠了一圈,在门口不远处选了一处开阔地。 只见刘战把纸鸢往空中一抛,拉着手里的丝线往前快速地跑了一会儿,手还有节奏地一顿一顿地挥舞着。 有顷,只见那纸鸢迎风而起,飞到了半空之上。 刘战站在原地,一只手拿着线轴,一只手捏着丝线有规律地微微颤动,控制着纸鸢飞行的位置和高度。 原来,得知纸鸢的主人是谁之后,刘战便让貂蝉用她那灵巧的小手把纸鸢修复好了。刘战还在纸鸢之上塞了一块锦帕,锦帕上用隶书写着“千里姻缘一线牵”几个字。后世的刘战虽然是苦逼青年一枚,却写得一手的好字,尤其擅长写隶书,这下终于派上了用场。 刘战好整以暇地放着风筝,等着风筝的主人出来…… 刘战的举动,引来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有人还偶尔进行一番品评。 “这大热天的玩什么纸鸢啊,真是少见。”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玩物丧志。” “这小子技术不错,居然能让纸鸢停在这么不高不低的位置。” …… 刘战也不在意路人的闲言碎语,自顾自地放风筝,微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夏天的纸鸢迎好运,心诚则灵……” “切——”好多路人听了刘战嘴里念叨的话,纷纷嗤之以鼻,转向离开了。 也有闲得无聊的一些人,站在四周不走,看刘战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 蔡府之中,蔡琰刚用过早饭不久,正领着莲儿在院中赏花,心中猜测着卢植介绍的那个刘战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蔡邕昨天回府后,就叫来蔡琰,把卢植所说的事告诉了蔡琰,让她自己拿主意。 一旁的莲儿见蔡琰似有心事,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在想谁呢?这么专心,都不和莲儿说话了。” 蔡琰雪白的俏脸不禁变得微微一红,笑骂道:“臭丫头,就你话多,我哪有想谁!我看你是思春了吧。” 莲儿和蔡琰同岁,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春心萌动之际,对爱情充满着幻想和渴望。 被蔡琰一说,莲儿也羞红了脸,弱弱地回了一句:“我才没思春……” 蔡琰见莲儿神情扭捏,接着追问道:“是不是在想昨天路上遇见的那位公子?” 莲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感觉不对,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才不会想他!他就是个大色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老盯色眯眯地盯着小姐看!他是个坏人!” “哦——我明白了,你是见那公子老是盯着我看,吃醋生气了吧!呵呵……”蔡琰说完一阵娇笑,笑得花枝乱颤。 “小姐,奴婢可没有,奴婢怎敢和小姐相比,折煞莲儿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蔡琰刚想往前移步,抬头看见天上飞着一只纸鸢,觉得那纸鸢很是眼熟,伸出嫩如青葱的玉手拍了拍莲儿,又往天上一指:“莲儿,你看!” “那是……那是小姐的纸鸢,怎么会出现在这?这人竟然玩耍小姐的纸鸢,真是岂有此理!” “莲儿,看纸鸢的位置,那人应该就在墙外不远处。我猜一定是昨天那位公子,走,我们去看看。”蔡琰一边说着一边轻移莲步往外走,也不顾后面的莲儿有没有跟上。 莲儿一听是昨天的公子,秀目一瞪,兀自说道:“我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儿!小姐,你可不能被他迷了心窍……”话还未说完,见蔡琰已在三四丈之外,莲儿赶紧小跑去追蔡琰,边跑边喊:“小姐,等等我……” 少顷,蔡琰领着莲儿从蔡府中走出来,四个看了看,便朝人群的方向而去。莲儿紧紧地跟在后面,生怕自己跟不上蔡琰的脚步。 围观的人们见蔡琰过来,纷纷行注目礼,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露出了里面神神叨叨的刘战。 莲儿一看是刘战,不等蔡琰说话,抢先说道:“又是你!我说你在搞什么,纸鸢拿来了送到府里就行了,这纸鸢是你该玩的吗!这可是我家小姐的,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蔡琰被莲儿的抢白弄得一愣:这丫头是怎么了,平常说话不是这样夹枪带棒的呀,该不会是真喜欢上这位公子了吧…… 听了莲儿的话,刘战不以为意,也不答话,缓缓地转动线轴,收紧丝线,慢条斯理地把纸鸢拉下来小心收好,缓步来到蔡琰面前,双手奉上纸鸢,柔声道:“在下愚钝,为见小姐一面,出此下策,还请小姐莫怪。” 蔡琰正欲答话,只听一旁的莲儿呵斥道:“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你太明目张胆了,大色狼!” “莲儿,不得无礼,还不退下!”蔡琰没想到莲儿这么口无遮拦,当即把莲儿呵退,然后冲刘战微微一笑,施了一礼,“莲儿有口无心,公子莫怪。” 蔡琰说完接过纸鸢,见刘战丝毫不介意莲儿之言,她又冲刘战施了一礼:“公子雅量!小女子谢过公子帮忙寻回纸鸢。” 刘战还了一礼,面带微笑,柔声道:“举手之劳罢了,小姐不必在意。在下刘战,暂住卢府,小姐有事可随时来找我,在下定当全力相助,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蔡琰一怔:刘战……难道是爹爹说的刘战吗?真的是好英俊!莫非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刘战放风筝是为了泡妞,纷纷在旁边嗷嗷直起哄,惹得莲儿一阵白眼。迫于莲儿的怒目而视,看热闹的人不再起哄,只是静静地在站在一边围观。 刘战见蔡琰不说话,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未请问小姐芳名,不知能否……” 蔡琰回过神来,轻声答道:“小女子蔡琰。” 刘战心中一喜:太好了,果然是蔡大美人! 刘战喜上眉梢,忽然想起了纸鸢上的锦帕,抬手一指,轻声道:“蔡小姐,还请细看纸鸢。” 蔡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鸢,发现有一块锦帕,抽出打开一看,“千里姻缘一线牵”几个字映入眼帘,她玉体微微一颤,顿时变得面红耳热,胸中小鹿乱撞,嫣然一副娇羞之态。 刘战一下就看懂了蔡琰的心思,冲周围的人群拱了拱手:“诸位,看了半天也看够了,散了吧,散了吧。” 一部分人见刘战泡妞已经卓有成效,有些羡慕嫉妒恨地转身走了;还有一部分人不愿离开,等着看最终结果。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公子,你刚才说的这时候玩纸鸢能交好远,是真的吗?” 刘战微微一笑:“当然,我今天不就交到好运了吗?” 那人直眉楞眼地回了一句:“这位小姐都没答应你什么,你这不算交好运了。” 蔡琰听了那人的话,心弦一颤:难道莲儿那日说的交好运是真的?千里姻缘一线牵……难道我的如意郎君真的是他?一念至此,蔡琰抬眼瞄了刘战一眼。 莲儿见蔡琰往她担心的方向上越走越远,不禁有些着急,忍不住上前一拉蔡琰的裙摆:“小姐,纸鸢已经拿到了,我们回府吧。” 原来,莲儿确实是喜欢上了刘战,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蔡琰娥眉微蹙:“莲儿,你怎么一见到这位公子就不是你自己了,退下。” 莲儿不敢再多言,一噘小嘴,退到了一边。 “说了你也不懂!散了吧。”刘战冲人群喊了一声,转身对蔡琰温柔地说道,“蔡小姐,这里人多眼杂,我们……” 蔡琰会意,柔声道:“公子请随我来。”说完转身带路往蔡府而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再迟钝也看出来了,纷纷起哄拍手:“真有两下子,这就赢得美人心了!” 刘战没想到的是,自那以后,洛阳逐渐形成了一个夏天放风筝的习俗,还有一个不错的名字——约女节。 第三十九章 一吻定情 莲儿噘着小嘴气呼呼地跟在二人身后,小声咕哝:“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了,平时都不正眼瞧这些公子哥的,都是这个大色狼,也不知道给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坏人……” 刘战不知道莲儿为何老是跟自己过不去,也不去理她生气不生气,跟着蔡琰,越过屏风往院内走去。刘战随蔡琰进入蔡府,只见府内环境优雅,充盈着浓厚的文学气息,走廊上、屋里屋外悬挂着很多名言警句和诗歌词赋。 走在蔡琰身边,一阵阵清香袭来,刘战心情舒畅,看着身边的绝世佳人,恍若隔世。 来到后院的一处亭中,蔡琰止住莲步,缓缓转身,抬起纤纤玉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子,请坐。” 刘战微微点头,面带微笑,一拢衣袖,掀起长袍下摆,跪坐亭中案几旁边,扭头看向蔡琰,示意蔡琰坐在对面。 蔡琰微移莲步,缓步来到刘战对面坐下。 刘战双眼含情,注视着面前倾国倾城的美人,只见她手如柔荑、指如青葱,眸清似水、秋波微转,柳叶弯眉、若玉清风,一点绛唇、娇艳欲滴,娇俏琼鼻,面如桃花、略施粉黛,青丝如绢,清丽脱俗,宛若跌落凡尘的仙子。 蔡琰抬眼见刘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双颊顿时飞满红霞,低头垂目,胸前的两峰于淡蓝色的长裙之下微微起伏,娇羞之态令人目眩神迷。 二人谁也不开口说话,沉浸在这无声胜有声的美妙气氛之中……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刘战痴迷地看着蔡琰,情不自禁吟起了辞赋: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蔡琰是当世才女,一听刘战竟然吟起了《凤求凰》,顿觉心中像是揣了一只小白兔,砰砰跳个不停,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胸前的两峰之间,默不作声。 不远处的莲儿哪见过自家小姐如此神态,一下子就待不下去了,心里酸酸地转身跑了,边跑边自言自语道:“这下糟了,小姐被这个大色狼的迷魂汤给灌晕了,我得赶紧告诉大人去。”莲儿不知道的是,她心里酸酸的感觉只是吃醋罢了,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对刘战的情感而已,如果刘战此时强行把莲儿搂在怀里,她一定会半推半就地顺从的。 亭中的二人陶醉在你侬我侬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莲儿的举动。 只见刘战缓缓起身,来到蔡琰身边,温柔地拉起蔡琰晶莹如玉的小手,将蔡琰扶了起来,继续吟诵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蔡琰早已乱了方寸,顺从地起身,站在刘战面前低头不语…… 蔡琰一边静静地听着刘战的情话,一边芳心暗许、春心涌动:这就是我的司马相如吗?莫非这一切都是上苍安排好的?不然好端端的纸鸢怎么会突然掉下来砸中他呢!看来这千里姻缘一线牵之说确有可能。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感觉就像做梦一般。 一念至此,蔡琰缓缓抬起头直视刘战,秋眸弯弯,含情脉脉,轻声唤道:“公子……” 美人近在咫尺、娇艳如花,刘战不禁心神荡漾,柔声道:“琰儿,闭上眼睛。” 蔡琰不知刘战要干什么,乖巧地微微一点头,慢慢闭上了秀目。 刘战伸出手缓缓抬起蔡琰的下巴,同时一股滑腻腻、软温温的触感传至手上。 刘战一弯腰,用双唇盖住了那一点绛唇…… “嗯……嗯……”蔡琰玉体一颤,轻轻地反抗了几下,便顺从地接受了突如其来的亲吻,顿时一股麻酥之感漫过周身。 刘战双手缓缓向下滑至盈盈不堪一握的杨柳细腰之间,温柔地把蔡琰抱在怀中,轻轻地呵护着她…… …… 二人拥吻过后,刘战牵着蔡琰的玉手,从怀中取出玉佩——雪娘留下的玉佩,放在蔡琰手中,柔声说道:“琰儿,这玉佩乃我家传世之物,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物件,让我交给未来的夫人。” 蔡琰听完刘战的话,心里一阵感动,轻声道:“公子……奴家一定好好收着。”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交给刘战。 刘战接过香囊,只见上面绣着几朵荷花,把香囊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刘战温柔一笑,将香囊收入怀中贴身放好,柔声道:“琰儿,过几日我就请世伯上门提亲,把咱们的亲事定下来。 “一切听公子安排。” 蔡琰话音未落,刘战温柔地把蔡琰揽进怀中,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香肩,想象着和蔡琰美好的未来。 蔡琰依偎在刘战怀里,伸出玉臂轻轻地环抱着刘战。 二人相拥立于亭中,如一对神仙眷侣般,羡煞旁人。 …… 卢植在蔡府侍卫的引领下,来到蔡府前院,裴元绍紧随其后。 蔡邕从屋内疾步而出,上前迎道:“子干兄,伯喈未料子干兄来得如此早,有失远迎,子干兄莫怪。” 卢植一摆手,说道:“伯喈,你我之间不需要弄得这么客套,若不是为了我那侄儿,怎会如此早赶来呢。” 蔡邕哂然一笑,往里一请:“子干兄,里面请!” 卢植抬脚向前,随蔡邕来到书房。 书房的书卷琳琅满目,整齐地摆放在各式书架之上,满满当当。 卢植、蔡邕二人分宾主落座,裴元绍立于卢植身后表情肃然。 蔡邕一拍手:“来呀,看茶。” 不一会儿,一名漂亮素雅的婢女款步走来,端来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分别放在二人面前案上。 卢植呷了一口茶,开门见山地说道:“伯喈,我那侄儿随后就到,请你家丫头稍事准备,也好安排你家丫头看一看我那侄儿。” 蔡邕微微一笑,说道:“子干兄,琰儿听说令侄少年英雄、仪表堂堂,早早就准备妥当,现已在屋中等候了。” 卢植扭头对裴元绍示意一下。 裴元绍会意,转身去院门口叫刘战去了。 裴元绍前脚刚从书房走出,莲儿后脚就进了书房。 莲儿来到书房中间,跪在地上行礼道:“大人,奴婢有事禀报。” 蔡邕看了一眼卢植,朗声道:“此处无旁人,你且讲来。” 莲儿悄悄瞄了一眼卢植,一咬牙,当即说道:“启禀大人,刘战公子垂涎小姐美貌,竟于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小姐,请大人为小姐作主!呜……”莲儿无端地说出一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话音一落竟兀自哭了起来。 蔡邕还未发话,卢植腾地站了起来,冲莲儿大声说道:“这不可能!战儿连琰儿的面都没见过,怎会做出这种事!定是你这奴才诬陷战儿!” 蔡邕一脸惊愕地看着莲儿,也是不敢相信,可是莲儿是蔡琰的贴身婢女,多年来都是机灵懂事,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如今她不守在蔡琰身边跑到这里,必有什么原因。 蔡邕面色一沉,说道:“莲儿,你说的可是实情?若有虚假,定当不饶。” 莲儿跪在地上一哆嗦,樱唇紧咬,说道:“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 蔡邕问道:“琰儿现在哪里?” “在后院亭中。” 卢植当先一步向外走去:“伯喈,走,我们去问问琰儿,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莲儿赶紧说道:“大人,刘战公子也在亭中,我怕……大人见了不堪入目之事,所以先行禀报大人,请大人速速派人将那刘战赶到府外。” 蔡邕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也不管莲儿说的是真是假了,大声说道:“如果真有这样的事,你跑来这干嘛,为何不赶紧叫人啊。现在再去还来得及吗?”说完随卢植快步跑出书房,奔后院而去。 莲儿见二人出了书房,顿时有些后悔,感觉自己的话经不起推敲。她原来是想让蔡邕把刘战赶出蔡府,不要与蔡琰见面,她给自己的理由是自家小姐不能便宜了这种大色狼,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她那是不愿刘战喜欢别的女人。 …… 裴元绍在门口找了一圈没见到刘战身影,便向门口侍卫打听,这才得知刘战已经随蔡家小姐进入府中,他一路向府中之人打听才辗转来到后院,只见刘战正和一少妇拥在一处。 裴元绍微微一笑,心说:这少女应该是蔡家小姐吧,这样一来,卢大人就不用为主公的婚事操心了。主公得了玉儿,今又俘获美人芳心,可真是洪福齐天,手段高明啊。 裴元绍静静地守在远处,不让闲杂人等扰了自家主公的好事。 刘战、蔡琰二人只顾在亭中卿卿我我、互诉衷肠,并未注意到裴元绍的到来。 刘战拥着梦寐以求的美人,心里正美得很,恨不得时间静止,哪有工夫想其他的。 蔡琰初尝恋爱的滋味,那滋味无法言表、美妙无比,令人沉醉其中,她不禁有些情不自已,紧紧地抱着刘战不肯松手。 第四十章 莲儿的心思 蔡邕和卢植心情烦躁地向后院走去,两人都没注意到守在后院拱门内的裴元绍。蔡邕一头撞进了裴元绍怀里,旁边的卢植跟着一愣,不解地看着裴元绍问道:“元绍,你怎么在这?难道……战儿在里面?” 裴元绍被撞了个满怀,还没来得及答话,蔡邕就绕过裴元绍,冲进后院,往亭中望去。这一望,可把蔡邕给气坏了,花白的胡须都给气歪了,他快步跑到亭子边上,怒斥道:“大胆狂徒,还不放开!”蔡邕听了莲儿的话,本也不太相信,可现在亲眼看见那刘战搂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一下子就脑门冲血、怒从心头起,也没顾上琢磨自已女儿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裴元绍一回头,只见蔡邕已经冲到了亭子那里,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地为刘战祈祷。 刘战、蔡琰二人正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之中,忽然听到蔡邕的怒吼,二人当即分开,各自站好。 刘战一看来者是蔡邕、卢植等人,立即朝蔡邕行了一礼:“小子拜见大人,小子鲁莽,还请大人息怒,小子对琰儿一见倾心、不能自己,此事与琰儿无关,还请……” 刘战话未说完,只见蔡邕冲到刘战身边抬腿就是一脚。 被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刘战也不在意,毕竟他把人家的闺女给拐跑了。刘战赶紧闪到一边,不再让蔡邕这老头在自己身上撒气。 卢植也是没想到会看到如此光景,不禁摇了摇头,有些无语地问道:“战儿,你说说怎么回事?” 蔡琰见蔡邕二话不说上来就踹刘战一脚,护夫之心猛然而生,她心想:这里也没有外人,做都做了,还怕说出来吗?一念至此,蔡琰银牙一咬,淡淡地说道:“父亲,此事是女儿自愿的,我和战公子两情相悦,还请父亲成全。” 卢植心头一松,微微一笑,冲刘战一竖大拇指便不再发话。 蔡邕听了蔡琰的话,先是一愣,转念一想:对啊,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我这发什么飙啊?真是气糊涂了,这刘战并不是非礼琰儿,可是,这……这成何体统。想到这,蔡邕瞪了一眼刘战,来到蔡琰身边,呵斥道:“琰儿,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 蔡邕正欲训斥蔡琰,只听刘战在不远处说道:“大人,我与琰儿确是两情相悦,还请大人成全。” 蔡邕一看这阵式,哪里还能不明白刘战、蔡琰二人是怎么回事,可见是莲儿造谣生事。 蔡邕也不理会刘战,直视蔡琰,接着问道:“琰儿,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父亲。” “也罢,本来今天就是让你看一看这刘战是否合你心意,没曾想,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把事儿给办了。琰儿啊,你真是越长越出息了。”蔡邕无奈一叹,坐到了一旁暗自伤神。 卢植见蔡邕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上前安慰道:“伯喈,这事儿虽然是刘战这小子做事失了礼节,但结果不还是好的吗?他们两情相悦,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卢植说完冲刘战一瞪眼:“臭小子,还不快过来!” 刘战赶紧来到蔡邕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小婿拜见岳丈在人。” 蔡邕看也不看刘战一眼,兀自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 刘战接着说道:“小婿向天发誓,此生一定照顾好琰儿,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否则天打五雷轰。” 卢植也劝慰道:“伯喈,战儿是一片真心,你就成全他们二人吧。” 卢植话音未落,蔡琰也来到蔡邕面前,跪在地上眼泪汪汪地说:“父亲,女儿和战公子是心有灵犀、情投意合,请父亲成全。女儿此生非战公子不嫁。” “真正儿大不由娘啊!”蔡邕长叹一声,扭头看了看刘战和蔡琰,缓缓说道:“也罢!你们二人起来吧,老夫也不是那种不讲情理之人。”蔡邕早年丧妻,自己一个人把蔡琰拉扯大,既当爹又当娘,为了蔡琰风光大嫁,也是操碎了心,这才有了这番感叹。 刘战、蔡琰叩拜谢道: “谢过岳大人。” “谢父亲大人。” 二人拜完起身站定,很识趣地等着蔡邕训话。 蔡邕坐在那里也不起身,低声道:“刘战,你骗走了我的女儿,以后可不能辜负了琰儿对你的一片真心。” “岳丈大人放心,小婿一定让琰儿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还有,你二人此时尚未成婚,还不是叫岳丈的时候。” 一旁的卢植打趣道:“伯喈,这是早晚的事儿,你就不要计较这些小节了。” 蔡琰附和道:“父亲,怎么称呼您,全看战公子的心意,他愿叫您岳丈,您就让他叫吧。” “真是女生外向啊。”蔡邕睃了一眼蔡琰,又看着刘战说道:“战公子,你找了个好夫人哪。” …… 几个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的时候,莲儿跑进了后院,一看事情有些不对,正欲转向离去,只听蔡邕大声呵道:“莲儿,站住!” 莲儿无奈,只得乖乖地转身站在哪里不动,一副委屈的嘴脸。 “过来说话!”蔡邕看了一眼刘战,对远处的莲儿说道。 莲儿迈着小碎步,快速地走到亭子那里。 蔡邕双眼一瞪:“还不跪下!” 莲儿从没见过蔡邕发脾气,赶紧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刘战不知蔡邕为何突然呵斥莲儿,好奇地问道:“莲儿,这一会儿的工夫,你做了什么,竟惹得岳丈大人如此生气?” 听了刘战的话,莲儿心中一突:他怎么叫大人岳丈大人?怎么会这样?!哎呀——我真是蠢死了!小姐一定会恨死我的。 莲儿也不理刘战,只是跪在那里,等着蔡邕发落。 蔡邕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刘战和蔡琰,对莲儿说道:“莲儿,你搬弄是非,是何居心?” 莲儿不知如何辩解,半天不说话,只是低头跪在原地,默不作声。 蔡邕见莲儿不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接着呵斥道:“为何污蔑刘战公子?说!” 莲儿气呼呼地看了一眼刘战,说道:“这人就是人登徒子,根本配不上小姐,奴婢刚才是想借大人之力阻止这人亲近小姐,没曾想……奴婢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啊!呜……”说完放声大哭,颤抖不已。 听了莲儿的话,刘战才反应过来,敢情是这丫头在蔡邕面前说自己坏话,要不然蔡邕怎么会和卢植一起冲到后院捉奸呢。 蔡琰则是猜到了莲儿的心事,并不相信她嘴上说的就是她的心里话,上前一步,看着哭得泪流满面的莲儿,轻声道:“莲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此时的莲儿感受着内心的酸楚和委屈,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内心是喜欢刘战的,这酸楚的感觉就是证据。只见她止住哭声,双眼红通通地看着蔡琰,虚张声势地说道:“小姐,莲儿真的是为了小姐啊,这刘战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老是色眯眯地看着小姐,他还那样看奴婢。” 刘战:“……” 蔡琰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莲儿,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你是不是因为嫉妒战公子和我在一起,才污蔑战公子的。” 莲儿狡辩道:“小姐……小姐,莲儿怎么会……怎么会嫉妒小姐呢!莲儿真的是为了小姐,还有大人,这刘战就是个流氓,他不是个好人哪。” “好了,你不要再诬陷战公子了,就算是为了我好,你也不应该造谣生事。况且,父亲待你也如亲生女儿一般,你怎么忍心欺骗他。” 听了蔡琰和莲儿的对话,一旁的蔡邕算是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阴沉着脸,突然说道:“琰儿,不要再说什么了,她承认也罢,不承认也好,以后与我们蔡家也无关了。” 蔡琰明白了父亲要如何处置莲儿,赶紧求情道:“莲儿一时糊涂,请父亲饶过她这一次吧,看在她十几年来陪伴女儿的份上,不要赶走她。” 莲儿听了蔡琰的话,赶紧磕头道:“大人,莲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息怒。” 蔡邕看着磕头如捣蒜的莲儿,冷冷地道:“莲儿,我蔡家养育你十几年,也算对得起你了,明日你去帐房领些钱自谋生路去吧。” 莲儿听了蔡邕的话,起身跑到刘战面前,跪下哭道:“战公子,对不起,莲儿不是有心的,是莲儿有眼无珠,错怪了公子,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为奴婢求求情吧。”说完痛哭不已。 刘战见莲儿哭得梨花带雨,顿时一阵心软,心说:撒个谎以后注意改正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我那岳丈大人这么在意呢? 刘战来到蔡邕面前,跪到地上:“岳丈大人,请听小婿一言,莲儿虽然造谣生事,意图不明,但念在她陪伴琰儿十几年的份儿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刘战的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让蔡邕松了口,只见蔡邕一摆手,淡淡地道:“也罢,既然你这个事儿主都这样说了,就给她一次机会吧,若有再犯,决不能再留在府中。” 刘战起身,冲蔡邕一礼:“谢岳丈大人!” 莲儿听了蔡邕的话,赶紧向蔡邕磕头谢道:“谢大人!谢大人!” 一旁的卢植见事情基本都明朗了,对蔡邕说道:“伯喈,时辰差不多了,客人们都快到了,我们去前院招呼客人吧。” 蔡邕点头道:“也好!子干兄,见笑了,请。” “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 二人说罢,并肩朝前院走去。 裴元绍见刘战一副不愿自己待在这儿的表情,也赶紧跟着向前院而去。 第四十一章 闺房听曲 蔡府后院亭中,莲儿满脸泪花,跪伏在地,抽泣不止,无论刘战、蔡琰二人如何相劝,她也不肯起身,一边掉眼泪一边嗫嚅道:“奴婢罪有应得,小姐、公子不必心疼奴婢。奴婢谢公子宽宏大量,谢小姐刚才为奴婢求请。” 蔡琰有些不忍心,继续劝道:“莲儿,起来吧,没有人真的怪你,父亲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所以刚才对你严厉了些。” 刘战也跟着说道:“琰儿说得没错,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莲儿坚持跪在地上反省,道:“奴婢自知有错,就让奴婢在此长跪自罚吧。” 刘战见莲儿一副固执的模样,便不再相劝,拉起蔡琰的小手,轻声说道:“琰儿,来,坐下歇息一下。” 蔡琰顺从地跟着刘战来到案几旁边坐下,看着莲儿,轻声问道:“莲儿,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也喜欢战公子,对吗?” 蔡琰此话一出,刘战不禁愣在当场,心想:不会吧,这小丫头见着我就没一句好话,怎么会…… 莲儿俏脸一红,赶紧摇头否认:“小姐,奴婢没有,奴婢只是一个贱婢,怎敢有此奢望。” 莲儿说出这话,分明是承认了自己对刘战的心思。 刘战心中有些小激动,但是装作没听见莲儿说的话,他一脸的平静,默不作声。 蔡琰扭头看了一眼刘战,心里五味杂陈。 在古时候,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更何况是民风开放的汉朝。东汉末年,就算男人娶上几个寡妇,也没有人说什么,因为那太正常不过了,历史上的曹操不就是收罗寡妇的一把好手吗?就连关公都盯上了秦宜禄之妻杜夫人,只是关公没有如愿罢了。 可是,作为一代才女的蔡琰,她有自己的傲气,要说让她真心实意地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是很难做到的。可是,眼前的莲儿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看着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模样,蔡琰又有些心软,不愿让自己的姐妹委屈自己的感情。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蔡琰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刘战看蔡琰沉默不语,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莲儿,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儿戏不得。” 莲儿听了刘战的话,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用沉默告诉刘战——我就是喜欢公子你。 蔡琰正左右为难,一听刘战所说,一下就释怀了:是啊,感情是两人的事,就算莲儿喜欢公子又如何,她也分不走战公子对我的爱呀。 一念至此,蔡琰缓缓起身,轻移莲步来到莲儿跟前,道:“莲儿,你若喜欢公子,就要自己争取,如果公子也喜欢你,我是不会反对的。你我二人情同姐妹,就算你和我共侍一夫,也是可以的。” 莲儿继续摇头道:“奴婢不敢,小姐不要再折辱奴婢了,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等傻事了。莲儿以后定会尽心侍奉小姐,决不敢有非分之想。” 蔡琰已经明白了莲儿的心意,当下拿定主意,缓缓地说道:“莲儿,你自小心地善良,从小到大从未说过一句谎话,这次定是因为不知如何处理突如其来的感情,才乱了方寸、做出错事,我们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如果公子也对你有意,以后你就可进门为妾。” 蔡琰说完也不等莲儿回话,扭头看着刘战。 刘战没想到蔡琰还未过门,就给自己张罗纳妾之事,心中一阵窃喜,哂然一笑道:“琰儿,这……这……琰儿,这可使不得,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刘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个大瞎话。要是蔡琰知道刘战还与郭欣、貂蝉二女私定终身,指不定会怎么吃醋呢。 刘战说完,独自在那幻想:琰儿这肚量适合做大老婆,以后就让琰儿来掌管后院了。 莲儿跪在地上不再言语,似乎是默认了。 蔡琰听了刘战的话,微微一笑,也不理刘战的口是心非,看了看地上的莲儿,道:“起来吧,莲儿,都是一家人了。”说完示意刘战去扶莲儿。 刘战只好起身来到莲儿面前,伸出手轻触莲儿的娇躯,把她扶起来,说道:“起来吧,莲儿,可不能累坏了身子啊。” 莲儿俏脸通红,乖乖地起身,朝蔡琰施礼:“谢小姐不罚!” 蔡琰轻声道:“莲儿,你我还像以前一样情同姐妹,不要因为刚才的事心生嫌隙,可好?” “是,小姐。” 蔡琰秀目微瞪:“还这么客气?” 莲儿一下子缓不过来劲儿,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刘战见缝插针地说道:“琰儿,让莲儿缓缓,今天对她来说,转不过来的弯有点多。” 蔡琰不再多说,示意莲儿退下。 莲儿会意,朝刘战、蔡琰二人施礼,轻移莲步转身离去。 莲儿离去之后,蔡琰柔声道:“公子,今天的宴席,奴家还有一曲要奏,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先听一听?” 刘战当即答道:“当然要听了,琰儿才色双绝,这色,我已见识过了,这才,当然也要见识一番。” 蔡琰被刘战没正形的话说得满面绯红,起身往前院行去,边走边轻声说道:“公子……公子说话好生放肆。” “哈哈……”刘战朗声一笑,跟着蔡琰往前院而去。 …… 前院正厅之内,宾客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到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攀谈,以此来打发宴席开始之前的这段时间。 蔡琰来到前院,见厅内有不少宾客已经落座,一时间有些为难起来:琴还在厅中屏风之后放着,这可如何是好;我的房间倒是还有一把琴,只是…… 刘战见蔡琰突然止住莲步,沉思不语,在一旁轻声问道:“琰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 “那走吧,我还等着听琰儿的奏的曲子,好让我的耳朵美一美呢。” 听了刘战的话,蔡琰银牙一咬,心想:就去我的房间弹上一曲吧,反正我和公子已经情定终身,不必在意这行小节的。想到这,蔡琰便引着刘战往自己的闺房而去。 …… 厅中的宾客,有的人认识蔡琰,见蔡琰和一名少年形迹可疑,不免好奇地张望起来。 有好事者在厅中直嚷嚷:“那不是蔡家小姐吗,怎么和那个小子这么亲近,那小子是谁啊?” 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厅中很多青年才俊的躁动。 不少人跑到门口向外张望。 “这家伙是谁啊?” “蔡小姐怎么能和这种货色在一起呢?真是气煞我也!” “等会儿一定要向蔡大人问个清楚。” …… 众人纷纷发表着对刘战亲近女神的不满和嫉妒。直到刘战、蔡琰二人从转角处拐弯不见了踪影,这些吃醋的人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各自猜测着刘战的来历。 …… 蔡琰闺房,窗明几净,馨香淡雅,错落有致的盆栽交相辉映,琳琅满目的典籍摆放整齐,淡紫色的帷帐随风轻舞,一侧的紫檀木几上摆放着几册竹简,木几旁边的琴架上摆放着一张质朴的古琴。 蔡琰端坐于琴前,伸出白玉一般的双手,轻抚琴弦,一曲缠绵婉转的乐曲随风而起,缓缓地溢满房间、飘向窗外。 刘战惬意地坐在蔡琰对面,嘴角挂着微笑,眼睛也不眨一下,静静地欣赏着蔡琰为他而弹的曲子,享受着美好的人生。 眼前美人如画,琴声醉人,馨香扑鼻,罗帐轻舞…… 得红颜如斯夫复何求! 人生当如此! 刘战只觉得曲声优美动人,撩人心弦,与自己所吟泡妞的辞赋很契合,他不知道的是,蔡琰所弹奏的正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一曲终了,蔡琰起身来到刘战身旁坐下,依靠在刘战的肩膀上:“公子,可听出了奴家的心意?” 刘战不知道这是蔡琰在考校他,他伸展手臂把蔡琰轻轻地揽在怀中,歪打正着地说道:“琰儿,你这曲子刚好很配我刚才所吟的辞赋,真是天意啊,琰儿,谢谢你,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往后余生都是你……” …… 二人正在房中说着情话,忽听莲儿在门外唤道:“小姐,大人说时辰到了,马上开席,让小姐到前院正厅后的雅间等候。”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去给爹爹回话吧。”蔡琰应了一声,又在刘战的怀中依偎了一会儿,便和刘战一起往前院而去。 二人不知道的是,刚才的那一首曲子兜兜转转飘入了前院厅中。此时的正厅之中,人们正在为曲子是何人所奏争得不可开交。 “这定是蔡家小姐所奏,婉转悠扬,就像蔡家小姐一样美得令人难忘。” “我猜此曲是一男子所奏,有可能是刚才和蔡家小姐一起的那个家伙。” “不对,不对,肯定是令有其人,这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定是有人效仿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在向蔡家小姐倾诉衷肠。” …… 正在众人议论之时,刘战来到前厅,在莲儿的引领下,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子坐下。 过了一会儿,只见蔡邕来到厅中,对众人一拱手,朗声道:“让诸位久等了,感谢诸位同僚和俊杰的捧场。石经历时八年得以面世,实是各位同僚和俊杰鼎力相助的结果,蔡某在此谢过诸位。蔡某今日略备薄酒小菜,以表谢意,请诸位把酒言欢,一醉方休。现在开宴。” 蔡邕话音一落,悠扬婉转的曲子自屏风之后响起,洋洋盈耳、不绝如缕…… 第四十二章 吐血昏倒 宴席上,刘战听着优美的曲子,默默地看着宴席上的各色人等,有身着官服的文官,有佩剑的将军,有文雅的儒士,有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也有英姿勃勃的少年儿郎…… 只见众人都沉醉在这莺声婉转、娓娓动听的乐曲之中,有摇头晃脑的,有正襟危坐的,有神色忧思的,有低头垂目的,形态各异。 一曲终了,一曲又起。 当奏到第三曲时,一行美艳脱俗的舞女从屏风之后款款而出,踩着节奏,缓缓地飘至正厅中间,翩翩起舞。 刘战一边欣赏着十几个美女妙曼的舞姿,一边享受着案几之上的美食,好不惬意。 曲终舞女退去,宴席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喊:“敢问蔡大人,这曲子是何人所奏,能否让我等见识一番。”话音一落,宴席间的众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刘战抬眼往一瞧,只见喊话的是一名青衫少年。少年目光犀利、面色白净,眼圈稍黑,浑身散发着放浪不羁的气息。少年的身旁,一名八九岁的小男孩轻轻地拉扯少年的衣角,示意少年坐下。 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了刘战的目光,扭头往刘战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刘战面色微冷,端起一爵酒一口灌进了肚子。 小男孩微微一愣,便不再往刘战这边看,继续劝那少年坐下。 …… 蔡邕听了青衫少年的话,面露难色。 蔡邕觉得,蔡琰尚且待字闺中,况且这丫头对刘战芳心已许,现在出来抛头露面确实不妥,但是,今天又不好扫了大家的雅兴,蔡邕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蔡邕正沉吟间,只听另一人大声说道:“这弹奏之人不肯露面,必有原因,还请诸位不要难为蔡大人。” 蔡邕心头一宽,向说话的方向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刘战,便对刘战微微一笑,心说:这小子还算有点担当。 刘战的一句话,顿时让宴席炸开了锅,众人都觉得刘战看着眼生,看他的装束和举止又不像那些寒门之弟,也不好出言相斥,只是彼此交头接耳,向周围的人打听刘战的来历。 宴席之上顿时嗡嗡作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刘战清了下嗓子,朗声说道:“大家肃静,宴席继续。” 众人见刘战一副喧宾夺主的模样,顿时不乐意了。 只见那青衫少年,不屑地冲刘战吼道:“小子,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刘战知道弹琴的是蔡琰,本想和个稀泥、打个哈哈把众人糊弄过去,不想多事。没想到这少年性子乖张,根本不吃这一套。 刘战冷冷一笑,淡然道:“某乃并州刘战。” “……” “并州刘战是谁?” “没听到过。”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刚才和蔡家小姐一起的那人!” “什么?” “原来刚才就是这小子!” …… 发现刘战就是刚才那个亲近芳泽的小子后,很多在场的少年看刘战的眼光顿时变得不友好起来,纷纷怒目圆睁,仿佛要用目光把刘战虐上千百遍。 青衫少年一愣,本以为刘战是并州的什么厉害人物,但听到众人的议论声,顿时脸都绿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战,一脸的鄙夷,瞪着眼睛呵斥道:“哪里来的无名小卒,就凭你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不速速退下。” 刘战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人生而平等,你能来,我当然也能来。你自我感觉这么良好,那你说说你是哪里来的有名小卒。” “你……伶牙俐齿,小道而已!” 刘战看着气得直跳脚的青衫少年,悠悠道:“作为一名有名的小卒,你敢报上名号吗?顺便也向我等展示一下你的大道。” “……”青衫少年醋意大发,再被刘战的话一撩拨,顿时气得都快炸开了,可是又觉得说不过刘战,只好冷哼一声,“给我听好了,本公子我乃河东卫仲道。” “哦?原来是河东世家的卫公子,怪不得如此有风度。” “哈哈……” 宴席上的众人全部默不作声,本着看热闹的心态袖手旁观,听了刘战的话当即笑成一片。 青衫少年旁边的小男孩小手紧握,对刘战也是怒目而视。 刘战本不想过多的拉仇恨,但是听得青衫少年就是那祸害蔡琰的卫仲道,气就不打一处来,嘴上却说:“卫家乃河东世家,在河东一带有很高的名望,久仰久仰!” 见刘战知晓河东卫家,卫仲道傲然道:“算你小子识相,还不赶紧退下,别影响我见那弹奏之人。” 卫仲道这次来洛阳,其实就是来看蔡家小姐的,也就是蔡琰。一个月前,卫仲道听父亲说今年入秋就要向蔡家提亲,并且是让他娶那蔡家小姐,这可把卫仲道给高兴坏了。他听人说,那蔡家小姐既有沉鱼落雁之容,又有卓文君般的才华。在听说蔡邕要举办庆典之后,他便主动要求代表卫家来洛阳参加庆典,为的就是亲眼看看蔡琰的绝世容颜。 现在,卫仲道隐隐地感觉到这弹奏之人就是那蔡家小姐,所以才非要见一见弹奏之人,也好一睹佳人芳容。 “你以为你想见谁就见谁吗?”刘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小子,你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卫仲道的火一下被点了起来。 “堂堂世家公子,就是这般涵养吗?”刘战又给卫仲道添了一把火。 “你!”卫仲道架不住刘战的几番撩拨,气得满脸通红,忍无可忍,当场发作,“小子,我看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的吧!说,是谁派你来的?” 刘战听了心中一乐,继续打趣道:“我是上天派来的,说句公道说罢了。你没看出你的要求令蔡大人很为难吗?君子不强人所难,明白吗!有名的小卒子。” “噗——”卫仲道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 这货这么不经逗么? 刘战一愣,扭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卢植,冲卢植耸了耸肩,他还真没想到卫仲道气性这么大。 蔡邕见二人斗嘴,本欲阻止,转念一想:刘战既然为琰儿出头,且看他会如何应对。 谁也没想到,斗嘴还能斗趴下一个。 蔡邕赶紧招呼婢女去唤医师,自己则快步向卫仲道走去。 卢植看了一眼刘战,冲刘战一挥手示意刘战跟上。 卢植来到倒在地上的那一位旁边,朝宴席上的众人一拱手,打圆场道:“诸位海涵,家侄年少,不懂事,爱争强好胜,又没有什么分寸,让大家见笑了。不过,都是年轻人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啊——诸位说是吧。” 很多人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比较认同卢植说的话。 刘战跟着卢植来到卫仲道一行人面前,看着地上的卫仲道,有些幸灾乐祸,心说:气大伤身知道么!在历史上都是因为你这个小气的短命鬼,才让蔡大才女的一生变得那么坎坷。 卢植冲刘战一眨眼:“还不快给蔡大人赔罪!” 刘战从善如流地冲蔡邕鞠躬道:“小子无状,还请大人恕罪。” “罢了,你也是为了帮衬老夫,只是嘴巴恶毒了些。”蔡看了一眼刘战,心中五味杂陈,有些后悔没有阻止刘战与卫仲道斗嘴。 只听那八九岁的小男孩接着蔡邕的话头子说道:“何止是恶毒,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卫仲道一行就三人,除了他还有两个侍卫。小男孩是在宴席上碰到了卫仲道一行人,才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侍卫听了小男孩的话,对刘战也是怒目而视。 刘战看了一眼小男孩,默不作声,心说:他要见的可是我家琰儿,岳丈大人又不在这宴席之上将我和琰儿的事讲明,我也是没办法啊,只能自己强出头了。只是看现在这情况,仇恨值拉的有点高,算了,我不理你就是了,降低点仇恨值。 那小男孩见刘战不吭声,觉得受到了轻视。只见他上前一步,抬头瞪着刘战,厉声道:“倘若仲道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决不会放过你!” “嘿!”刘战没想到小男孩脾气这么大,但又不好跟他一般见识,只好淡淡地说道,“小朋友,别这么冲动,你道哥他不会有事的。” “什么小朋友!谁是你朋友?”小男孩不明白“小朋友”的含义,用力地一甩手,立刻与刘战划清了界限。 “……”刘战一怔,改口道,“小娃娃,小小年纪性子这么急可不好,人在着急的时候容易做愚蠢的决定,知道吗?” 小男孩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心绪,默不作声。 刘战继续说道:“不如我送你两个字,保你受用终身。” 蔡邕见刘战越说越来劲,微微一皱眉,低声说道:“少说几句吧。” 卢植也跟着说道:“行了,战儿,少说两句。” “……”刘战只好闭嘴不言,面色平淡地杵在那儿。 这时,小男孩却突然说道:“是哪两个字?说来听听。” 刘战不禁对小男孩下了评语——喜怒无常,悠悠说道:“舍得。” “舍得?”小男孩有点不明白,嘴里重复念叨着“舍得”两个字,低头沉思。 蔡邕扶须笑道:“这两个字妙啊!” 小男孩赶紧道:“请大人解惑。” 蔡邕慢慢地说道:“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有得就有舍。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明白了舍与得之间微妙的关系,才能在关键的时候做出正确决定,才不至于在得到和失去之间彷徨不已。” 小男孩似乎明白了几分,朝蔡邕一揖:“谢大人为小子解惑。” 卢植没想到刘战能语出惊人,顿时觉得很有面子,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 蔡邕对小男孩说道:“小周瑜,你父亲来了吧,这边你不用担心,去找你父亲吧。” “周瑜?!” 刘战没想到这小男孩竟然是周瑜,不禁定睛仔细打量起小男孩来。 周瑜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道:“瑜这就去父亲那里,仲道哥就拜托大人了。” 蔡邕点了点头,对周瑜一挥手:“放心吧。” 周瑜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战,转身离去。 第四十三章 行踪暴露 周瑜前脚刚走,医师后脚就到了。 医师是一名老者,年近花甲,双眼炯炯有神,胡须花白,着一身轻微褪色的青色长袍,背着药箱,身形矫健地跑步进入正厅。 在婢女的引领下,医师直奔地上的卫仲道而来。来到卫仲道跟前,只见他向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大人,还请站远一些。”话音未落就抄起卫仲道的手腕把脉,眉头微皱。 众人纷纷依言往后挪动了数步,腾出一片空地,便于医师施为。 过了片刻,医师双眉舒展,从药箱中取出几枚银针,快速地刺入合谷、中冲、太冲、涌泉、足三里等穴位,银针落定,医师又在卫仲道人中的位置反复地揉搓。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卫仲道慢慢地睁开双眼,悠悠醒了过来。 众人见卫仲道醒了过来,纷纷称赞医师手段高明。 医师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谦虚,然后拿起笔墨快速地开出一个药方。 跟随卫仲道的两个侍卫,很有眼力见,一人扶着卫仲道缓缓坐起,另一个赶紧上前接过医师开好的药方。 医师看着面色惨白的卫仲道,缓缓说道:“公子气血不稳,日后还应多多休养,且要少动气为妙。” 卫仲道抬头看了一眼老者,轻声问道:“请问先生,我平日身体健康,为何会突然昏倒?” 医师轻抚着花白的胡须,说道:“公子元气虚弱,不表于外。今日怒极攻心,造成气机逆乱,气血瘀滞,致使气陷于下,清阳不升,浊阴不降,气不运血,清窍失养,故而昏厥。” 卫仲道微微点了点头,慢慢恢复着气力,缓缓转头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一眼就在众人之中捕捉到了刘战的身影,他顿时感到愤怒交加、气血上涌,忽然想到了医师刚才的话,又强行压下怒火,只好恶狠狠地瞪了刘战一眼了事。 医师来到蔡邕面前,施了一礼:“大人,这位公子已无大碍,在下告辞。” 蔡邕正欲让婢女把诊金奉上,只见一个身影倏地闪到了医师面前,拿出一吊铜钱交给医师,十分诚恳地说道:“先生医术高明,妙手回春,这是蔡大人的一点心意,还请先生收下。” 老者被突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接过铜钱,向蔡邕一礼,转身扬长而去。 医师走后,那少年慢慢转过身来,蔡邕这才发现居然又是刘战,当即心头一暖,冲刘战微微一笑,转身来到正厅中间,朗声道:“诸位,请入座,宴席继续。奏乐!”说完走到主人的位置坐下。 蔡邕的一个微笑,让刘战心中一宽:看来,岳丈对我的印象好了一点啊,呵呵,慢慢来吧。刘战不再多想,缓步回到案几旁坐下。 歌舞又起,众人纷纷来到各自的位置上听着婉转动听的乐曲,欣赏着曼妙绝伦的舞蹈,享受着美食美酒。 …… 永乐宫,永宁殿内,殿上端坐的是当今皇帝刘宏的母亲董太后,下面的宾客席上坐着的是侍中、京兆尹董渊,他是董太后的亲弟弟。 董太后看着下面的董渊,微微一皱眉,轻声道:“寻到那刘战了吗?” 董渊连忙起身来到董太后身前,鞠躬行礼:“姐姐莫急,臣弟已经加派人手,这几年一直在四处打探,最近已经查到了这小子的踪迹,相信很快就会有确切消息的。” 董太后从凤榻之上缓缓起身,董渊赶紧上前搀扶,董太后悠悠地说道:“这都十几年了,你养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连个娃娃都搞不定。 “几年前确实是弟弟过于谨慎了,早知道弄成这样,就不找那些山贼去杀那小子了,还不如直接派人去把人杀了呢。不过,姐姐不必忧心,她一个落魄小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嗯,要尽快处理,他不死,哀家于心不安哪。” 董渊听得有点糊涂,问道:“姐,那小子对我们也没什么威胁啊,他一个穷小子能掀起什么大浪?” “唉!你不懂。”董太后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缓缓说道,“你知道吗,他是哀家的灾星! “姐,这从何说起……” “他出生那天,哀家刚好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哀家和宏儿被一只猛虎咬掉头颅,暴尸荒野。第二天我找来方士解读,才知道,此梦乃苍天示警,说那晚有我和宏儿的克星降世。你说不是他会是谁?” “哦?不知是哪位方士解的梦?” “方士于吉。” 董渊点了点头:“于吉如仙人一般手段高深莫测,他的话可信度应是非常高的。” 董太后双眼微眯:“正是,所以必须要把这个扫把星给除了。” “臣弟明白了,定当及早除掉此人。” 正在此时,门外的小黄门通禀道:“启禀太后,骞硕求见。” “让他进来。” “是。”小黄门领命,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骞硕来到门里,扑通跪在地上:“奴才拜见太后,太后吉祥!” “起来吧。”董太后看了一眼骞硕,淡淡地道,“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说给哀家听啊?” 骞硕躬身一礼:“太后圣明,奴才确有一个好消息要禀报。” “讲来。” 骞硕躬身不起,缓缓道:“奴才已查出那刘战的下落。” “在哪?” “启禀太后,此人目前正在洛阳城内,现居住在卢植府上。” 董渊一听,有些不信,接过话茬说道:“这不可能,他从小流落在外,与卢植素无往来,怎么会?” 骞硕阴鸷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朝董渊一礼:“请董大人放心,奴才的消息千真万确,如有偏差,奴才愿现上项上人头。” 董太后面色一喜:“小硕子,下去领赏吧。 “谢太后!”骞硕施礼谢恩,然后退至门外,转身离去。 …… 蔡府,宴席结束,天色已晚,众人纷纷离席告别。 卢植领着刘战向蔡邕辞别。 只见卢植一拱手,朗声道:“伯喈,待选好日子,我就上门提亲,你可不要变卦啊。” 蔡邕似乎有心事,对卢植的话充耳不闻。原来,他还在纠结刘战与蔡琰之事,总感觉哪里不太对,而且自己也有点看不透刘战,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和常人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似乎不是属于大汉人该有的气质。蔡邕不知道的是,刘战是后世来者,言行举止自然与汉朝时期的人有所不同。 卢植见蔡邕一个人发呆,伸手在蔡邕脸前晃了晃,调侃道:“伯喈,想什么呢,你该不会现在就舍不得令爱,要改变心意吧?” “……怎么会!我是在想……”蔡邕话没说完,打量了一会儿刘战,索性直接开口问道:“刘战公子,你给老夫说说你的出身吧。” 刘战会错了意,以为蔡邕知道了自己是当今皇上刘宏之弟才有此一问。刘战不禁有些为难,他本想在弄清事实真相、报仇雪恨之前,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世,就连李彥、颜云、郭欣三人都还不知道他的身世。 刘战沉思片刻,淡淡地道:“岳丈大人,小婿的身世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小婿无父无母的,就是一个孤儿。” 蔡邕看刘战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禁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刘战非我族人,定是来历不明之人。 一念至此,蔡邕紧接着又问道:“你是汉朝之人吗,你来自哪里?” 刘战一愣:我总不能说我来自伟大的二十一世纪吧,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啊。 蔡邕见刘战在那愣神,没有立即回答问题,更加坚信刘战的来历不明,他脸色微沉,冷声道:“若是你不说出实情,我是不会将琰儿许配于你的。” 刘战:“……” 卢植不知道蔡邕在抽什么风,突然问一些如此奇怪的问题,他不解地说道:“伯喈,你这是在干什么,战儿的来历我最清楚了,他是……他是我的一位不出世的好友的关门弟子,绝对信得过。” 蔡琰不理会卢植,直视刘战,示意刘战说出真相。 刘战无奈,只得慢吞吞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婿本是一个无名小辈,在并州一个偏远的村子长大。三年前,一伙山贼突然袭击了村子,杀光村子里的男女老幼,小婿是因为当时在山林之中抓野兔才逃过一难的。后来,师父看小婿一个人可怜,就收小婿为关门弟子,又传小婿绝世武艺。再后来,小婿学成下山,便来到了世伯这里。” 蔡邕听完刘战的话,微微一叹:“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血海深仇,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刚一说完,又觉得刘战还有什么没有讲明,于是追问道,“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一次全都说清楚吧。” 刘战:“……” 卢植看了看无奈的刘战,说道:“伯喈,战儿的身世来历,我那老友在来信中已经写明,和战儿所说一点不差,战儿不会有什么隐瞒的。” “不对,我总感觉这孩子的心智还同龄人不同,不是他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而且这孩子的行为举止与我朝之人也有诸多不同之处。” 卢植一怔,看了看刘战,又回想了一下刘战的行为举止,也没想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说道:“伯喈,你多心了,战儿身世悲惨,具备常人没有的心智,也是正常的,而且战儿的所做所为也没什么不妥的。伯喈,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如此敏感?” 听了卢植的话,蔡邕神情一松,淡淡道:“但愿是我多心了吧,好了,不说这些了。” 卢植拱手一礼:“伯喈,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过几日,我便为战儿上门提亲,哈哈……” 蔡邕拱手回礼:“邕恭候子干兄的到来。” 蔡邕话音一落,卢植便转身离去。 刘战朝蔡邕鞠躬一礼,便随卢植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又依依不舍地回头往蔡府内张望了片刻,正好看到蔡琰在不远处向这边张望,他抬手就向蔡琰抛了一个飞吻过去,然后笑嘻嘻地转身而去。 冷不丁的一个飞吻,蔡琰顿时满面绯红,含羞一笑,低头着头转身向闺房跑去。 蔡邕被刘战突如其来的怪动作弄得一愣,又在心里琢磨起了刘战的来历…… 第四十四章 上门提亲 夜色似水,银月高挂。 回到卢府,卢植一摆手把刘战叫到跟前,道:“战儿,你与蔡家丫头的婚姻之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一切由老夫操办。你呢,明日就回山门,把事情向你师父如实禀报,听听他的意见。” 刘战躬身一礼:“世伯考虑得周全,侄儿记下了,明日我就回去,向师父禀明。” “嗯,回屋早些歇息吧。”卢植说完转身奔书房而去。卢植此人文武双全,喜好读书,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必须读一读典籍,直到亥时三刻才会就寝。 刘战来到自己的房间,只见貂蝉已经在床前等候。 貂蝉见刘战回来,赶紧起身服侍刘战来到案几旁安坐,为刘战倒上一杯热茶,接着又温顺地来到刘战身后,在刘战的肩膀上一阵揉捏,轻声道:“郎出去忙活了一天,累了吧,让奴婢给郎好好按摩一下。” 刘战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热茶,缓缓闭上眼睛,安享美人的温存。 过了一会儿,刘战突然揽住貂蝉的杨柳细腰,一下把貂蝉抱在了怀里。 “啊——”貂蝉猝不及防之下一声轻呼,紧接着便被刘战用嘴堵住了樱桃小口,“唔……唔……”貂蝉微微挣扎了两下,便开始温柔地回应刘战的热吻。 一番缠绵之后,刘战燥火焚身,身体都快要炸开了,可是又不能真的付诸行动,只得冲到院内“哼哼哈嘿”地耍了一通拳脚。 稍微平静一点之后,刘战才讪讪地回到房间,看着床前美艳如花、娇艳欲滴的貂蝉,心里边跟猫抓似的一阵难受。 世人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此时此刻,这话却别有一番滋味。 守着这么个绝世美女,而自己却拥有一个未成年的躯体,这对刘战这种干涸的旷男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想到这,刘战直呼:我太难了! 怎么办? 放肆一回,先消消火再说? 不行!身体还未长成,可能会给身体造成不可知的隐患。 刘战痛苦地挣扎着,似乎体内的灵魂一分为二、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刘战难受得心里长草,突然一阵自嘲:我这就是自作自受,看来以后不能让貂蝉这丫头给我暖床了,要不我早晚要把持不住。 一念至此,刘战把貂蝉叫到身边,如实地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貂蝉。 貂蝉俏脸通红,低头柔声道:“奴婢明白郎的情意,奴婢会等着郎的。” 刘战无奈一笑:“蝉儿,这样吧,你把书房的典籍拿来几册,我看一会儿典籍再睡,你就回你房间歇息吧。” “奴婢不想回房,就在这里服侍郎吧,好不好?等郎睡下了妈婢再回房。” “……好吧。” 不一会儿,貂蝉取来典籍放在案几之上,然后退到一边,等候着刘战的吩咐。 刘战看了看貂蝉,便拿起一册典籍研读起来。 半个时辰后,刘战变得心静如水,似乎忘记了貂蝉还在房间之内,自顾自地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貂蝉缓缓起身来到刘战身边,轻轻地来到刘战身边,柔声道:“公子,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听到貂蝉娇滴滴的声音,刘战一愣,这才想起有美人在侧,温柔地看着貂蝉,柔声道:“蝉儿,你回房吧,我一会儿就睡。” 貂蝉施了一礼,转身正欲离去,一下冲进刘战怀里,在刘战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才从刘战的房间缓步而出。 貂蝉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她被某个角落里的一双眼睛给盯上了…… 就这样,刘战主动停止了让貂蝉暖床的这一令自己无比痛苦的行为,开始把精力都用在练武和读书上面。 第二日一早,刘战打发裴元绍回山骞先行把山寨的那几十号弟兄简单地训练一番,他自己则带着貂蝉往山门赶去。 …… 十日后。 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树影婆娑,花香怡人。 大街之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一派热闹的景象。空中的鸟儿欢快地飞舞,聚散不定,时而落在房顶,时而跳上树枝,仿佛在庆贺这个喜庆的日子。 卢植在媒婆的引领下,满面春风地走在大街之上,他身穿锦袍,腰系红绸缎。 虽然刘战和蔡琰是私定终身,但古时候的礼节繁多,况且婚姻大事决不能儿戏,所以该走的程序一样都不能少。于是,卢植回府后就请来了媒婆,第二天就让媒婆向蔡府下了聘书,并要来了蔡琰的生辰八字,在卢家祠堂为刘战、蔡琰二人合了生辰八字。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卢植已经把刘战这个命运悲惨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了,所以就定在卢家祠堂给二人合八字。 刘战、蔡琰二人八字五行喜忌互补! 这可把卢植高兴坏了,又让媒婆到蔡府与蔡邕商议相关事项。最后议定,选个黄道吉日便可下聘礼。 卢植的身后跟着一队吹吹打打的乐队,再往后是浩浩荡荡的一队牛车。牛车之上装的是满满当当的聘礼,清一色的红布包裹。每个牛头之上挂着大红花,赶车的人和乐队的人都腰系红布。 街上的行人纷纷来凑热闹,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刨根问底的…… “这不是卢植大人吗?这是去谁家提亲哪?” “卢植大人家的两位公子不都在平乱的时候战死了吗?” “是啊,可是卢大人今年初又得了一公子,不知道了吧!” “一岁就提亲……真是够着急的。” “这些达官贵人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我现在都三十多了还没娶到婆娘呢!” …… 由于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比较适合外出游玩,卫仲道也来到大街上闲逛,身旁还跟着小周瑜。那天宴席之后,卫仲道老老实实地回到客栈修养身体,依药方按时服药,一连卧床三日才恢复如初。 恢复之后,卫仲道便又想起了刘战,心想着在洛阳再待一段时间,说不定哪天再遇见了刘战,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个刘战,出出这口恶气。 无所事事地度过了几日之后,卫仲道就有些待不住了,便想着去叫上周瑜出去逛一下,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他刚一这么想,周瑜这天就来看他了,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卫仲道、周瑜二人慢慢在人流之中穿行,突然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紧接着看到人流往大街的另一头涌去,二人闲来无事,就跟着人流来到了街的另一头。 站在人群之中,卫仲道听见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卢植家的公子”“提亲”什么的,不禁多了几分兴趣,他想到,入秋之后,他老爹也会为他来蔡府提亲。 卫仲道拨开人群,往前面挤了挤,就看到卢植喜气洋洋地走在队伍前头,不停地对两边观望的人群拱手行礼,嘴里还念念有词:“各位乡邻,各位朋友,路过的都沾沾喜气,啊哈——来呀,分喜果。”说完冲身后管家式的一位中年人一摆手。 中年管家招来两个精壮的小伙子,让他俩往人群之中撒喜果。所谓的喜果就是一些个头不大的糕点,再用红布包裹,以示喜庆。 人们纷纷大声道贺,喧闹着、簇拥着卢植一行队伍慢慢地往蔡府而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卢植才领着提亲的队伍来到蔡府门前。 卫仲道跟了一路,越跟心里越打鼓:怎么这卢大人走的方向是蔡大人家,难道……不会的!卢植家的公子年初才出生,怎会是向蔡大人家提亲呢,年龄上相差太多了…… 卫仲道一边跟着,一边阿Q似的安慰自己,见人群停了下来,便举目四处张望,只见“蔡府”两个大字映入眼帘。 这……怎么会! 卫仲道出神地看着蔡府大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愣神间,只见那穿得一身喜庆的媒婆上前叩门,大声道:“卢大人上门提亲,请蔡府开门迎客。” 媒婆话音一落,两名侍卫打开大门,把提亲的队伍放了进去。 卫仲道见提亲的队伍进了蔡府大门,他彻底傻了、慌了,因为蔡邕就一个女儿,那就是蔡琰,不管卫仲道想不想得通,卢植向蔡府提亲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周瑜见卫仲道神态紧张而慌乱,安慰道:“道哥,在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前,先不要乱了方寸。” 卫仲道无奈一笑:“瑜弟,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蔡大人家的小姐只有一个,这还有什么悬念吗?” 周瑜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疑惑,缓缓地说道;“可是,卢植大人的公子还不到一周岁,他和蔡小姐……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也变成现实了,眼见为实啊。” 眼见为实为种事情还真不一定是真相。 周瑜听了卫仲道的话,越发地疑惑:“这……瑜实在是想不通,卢大人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罢了,一会儿让人留下来打探一番,走吧,咱们先回去,在这待着心烦的很。”卫仲道说完,招手对身边一个侍卫耳语了一番,然后领着周瑜挤出人群回客栈去了。 那名侍卫很是机灵,在人群中不时地和周围的人热情地打招呼,在人群之中钻来钻去……可是,他忙活了半天打听出来的内容,居然和自己知道的一样多。 侍卫无奈,只得和其他好事的围观者一样,不依不饶地守在蔡府门口,等着卢植等人出来,再做打算。 第四十五章 二女相见 刘战领着貂蝉一回到山门,就遇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郭欣与貂蝉怎样和平相处的问题。 刘战一到院门前,郭欣就闻着味儿似的从院子里跑出来,满眼泪花,一脸的兴奋,可是,当她看到刘战身后的貂蝉时,俏脸上的笑容便少了几分,多了几分疑惑和酸楚。 郭欣没有问貂蝉是什么人,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定是刘战相好的! 郭欣径直来到刘战面前,一下扑进刘战怀里,呜咽不止,仿佛雨打的梨花,楚楚动人。 刘战紧紧地搂着郭欣,柔声安慰道:“傻丫头,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 郭欣在刘战怀里抬头瞄了一眼娇艳如花的貂蝉,果然止住了哭泣,撒娇道:“战哥哥,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欣儿是怎么度过的,每一天都无比的漫长,每天欣儿都在想着战哥哥……” 刘战轻轻拍了拍郭欣的玉背,轻声道:“这次回来,我多住几日,好好陪陪你,怎样?” “嗯……”郭欣在刘战的怀里温柔地点了点头。 貂蝉见郭欣与刘战如此亲昵,顿时打翻了醋坛子,撅着小嘴儿在一旁兀自不爽。 刘战松开欣儿,往貂蝉身边挪动了一步,抬手一指貂蝉:“欣儿,这位是姑娘是貂蝉,与你同年,不过蝉儿比你小半个月。” 旁边的貂蝉一听刘战向郭欣介绍自己,赶紧收起一脸的醋意,向郭欣行了个福礼盈盈道:“蝉儿见过姐姐,姐姐安好!” 郭欣小时候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女孩子,长大后才变得温婉娴淑。她这会儿听见刘战唤貂蝉为“蝉儿”,体内残存了一丝任性顷刻间死灰复燃,但是当着刘战的面儿,又不好发作,只好强颜欢笑地向貂蝉回了一礼,没和貂蝉说一句话。 刘战一眼看出了郭欣的不悦,但是自己种下的因,自己就要收得下相应的果,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看着貂蝉说道:“蝉儿,这是你欣姐姐,以后可要听你欣姐姐的话,不准耍什么心眼哦。” 貂蝉乖巧地一笑,冲郭欣又施一礼:“姐姐,蝉儿一定会听姐姐的话,姐姐让蝉儿往东,蝉儿决不往西。” 郭欣见貂蝉乖巧可爱,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心里酸酸的,勉强一笑:“妹妹真是乖巧,怪不得战哥哥要把你带在身边……” 刘战明白郭欣的弦外之音,赶紧安慰道:“欣儿,回头我也带着你,啊——乖——” 欣儿一听这话,顿时笑靥如花,上前拉着刘战的手,撒娇道:“战哥哥,你说话要算数啊,不许反悔!” “好好好,欣儿,我决不反悔,再说了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欣儿嫣然一笑:“那倒也是。” 刘战左手拉着欣儿的雪白的纤纤玉手,又伸出右手牵上貂蝉的晶莹如玉的小手,对二女说道:“走,我们去见师父,师娘。” 二女对视了一眼,跟着刘战往院内走去。 女人都是非常敏感的动物。只一眼,二女便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敌意。貂蝉从郭欣的眼里看出了不欢迎,而郭欣则从貂蝉的眼中看到了不服气的意味。 …… 刘战回山门前,打发裴元绍去了山寨,一来让他查看一下那几十号人目前的状况,二来让他按照自己交代的方法对那几十号人进行初步训练。按照刘战的设想,这几十号人以前都庄稼汉,而且有一部分人年龄有些偏大,已经不是青壮年。为了从瘸子里面挑将军,让精壮的汉子发挥最大作用,让老弱病残发挥余热,刘战决定对他们进行地狱式的训练,精英练成精兵,老弱病残在即将开设的酒楼里担任伙计和护院,当然,还要挑几个会做饭的培养一下,让他们担任大厨。酒楼开起来后,总不能让刘战这个老板天天掂大勺吧。 刘战教给裴元绍的训练方法其实很简单:一是每天早上带着他们在山上跑上十里地,二是每天进行大强度体能训练,三是进行队列操练,增强他们的纪律意识,真正的做到令行禁止,再者就是整饬个人卫生和居住环境,刘战最不喜欢一个人邋里邋遢的样子。 话说这一日,裴元绍赶到山寨,只见山门洞开,门口没有一个人放哨。裴元绍眉头一皱,朝山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呼哨一响,从里面冲出几个彪形大汉,咋咋呼呼的吆喝着:“那不是老大吗!弟兄们,老大回来啦,快来冒个泡。” 裴元绍嘴角微微上翘:“算老子以前没白疼你们,没有给老子来个人去山空。” 为首的汉子上来就给裴元绍来了个熊抱:“哈哈,老大,可把你盼来了,这些日子快把弟兄们憋坏了,你要是再不来,弟兄们都要长毛了。” 紧跟上来的几个汉子也一个一个地冲上来拥住裴元绍,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裴元绍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一番热情的攀谈之后,裴元绍引着几个汉子往山寨中走去,一路上时不时地还会窜出几个汉子,他们都是一脸的惊喜,与裴元绍等人有说有笑地往山上走去。 来到山寨大厅,裴元绍在最上面的主位落座,其他汉子三五成群地在下面坐成一片。 看着几十个弟兄,裴元绍朗声道:“弟兄们,某先说一下这次回来的目的。某这次回来是奉主公之命,是给大家送前程来的,弟兄既然不再做山贼,就不能长久地待在这深山之中。主公说了,只要肯吃苦,每个人都能发财致富,有个远大的前程。” “好!主公英明。”下面的汉子一听发财致富,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直叫。 “主公还说了,人各有志,现在如果有哪位弟兄萌生退意,想自谋出路的,主公也不会怪罪,而且还会给退出的人发一些必要的盘缠。”裴元绍说完缓缓地扫视一圈下面的汉子。 汉子们都不愿离开,纷纷嚷嚷着: “我就跟着大哥,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跟着大哥,跟着主公。” “主公说能发财,我哪也不去。” …… 裴元绍见众弟兄都铁了心不走,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某丑话说到前头,以后要是后悔了可就没这么便宜的事儿了。另外,某这次回来是要带大家离开这里,但是走之前,有几件事情要处理妥当才行。” “什么事儿?大哥,你就说吧,弟兄们没一个孬种。” “不急,今日我们先不谈这个,我们弟兄多日不见,应当好好叙叙话,开怀畅饮一番,等明日再讲给你们听,而且那些事儿对弟兄们来说,可能会有些痛苦。” 众汉子:“……” …… 李彦宅院,刘战跪在正厅之中,李彦端坐在厅堂上首,不动如山,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颜云坐在李彦的侧首,美丽动人的脸庞含着一丝笑意,默默地看着刘战和貂蝉。 貂蝉在刘战的旁边跪着,她如小媳妇儿见公婆一样,乖巧谨慎,不敢造次。 郭欣脸色平静,眼神中有一丝含而不露的酸楚,默默地站在后边不远处,神情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貂蝉。 刘战二人跪了一会儿,李彦还是一副不老青松的姿态,一言不发。旁边的颜云见李彦不吭声,冲刘战二人微微一笑:“战儿,起来说话。”说完又看向貂蝉,轻声道,“蝉儿,到师娘身边来。” 刘战跪在地上心里有些打鼓,担心师父师娘不接受貂蝉,听到颜云的话,顿时心头一松,缓缓地站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冲郭欣一招手,让郭欣坐到旁边。 郭欣见刘战笑着冲自己招手,心里舒服了不少,轻移莲步,来到刘战身边坐下,一脸幸福地坐到了刘战的旁边。 貂蝉依言来到颜云面前,又施了一礼:“师娘安好!” “真是个乖巧的姑娘,真漂亮,真可人儿,怪不得战儿要把你带回来。”颜云 “谢师娘夸赞,蝉儿觉得师娘才美呢,蝉儿还从未见过像师娘这么美的人儿呢。” “呵呵,你这丫头,嘴还挺甜,来,坐在我身边,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貂蝉温顺地坐到了颜云的身边。 李彦转眼看了一眼貂蝉,心道:这女娃倒还懂事,跟着战儿应该能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 一念至此,李彦动了动嘴唇,淡淡道:“战儿,刚下山不久,就跑回山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刘战听李彦似乎对自己回来不是很高兴,心中一叹:看来,师父他老人家倒是不介意我找几个媳妇,而是看重有没有闯荡出点名堂。 可是刘战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明年黄巾将起,到时候就是施展才华,一展抱负的时候。 刘战恳切地答道:“师父,徒儿回来,一来是有事要向师父当面禀报。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待徒儿如己出,徒儿不敢擅自作主,故特意回来禀报。二来是想你们了,想回来看看你们。” “什么事?” “徒儿在洛阳与蔡邕大人家的蔡琰小姐一见钟情,徒儿想向蔡家小姐提亲,还请师父示下。” 李彦一愣,没想到这小子才出去没几天就勾搭了两个女人,眼前有一个带回来了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一个在洛阳等着呢。李彦摇了摇头,告诫道:“战儿,且不可因为女人耽误了大事,男儿当志在四方,你不可整日纠缠于男女之事。” “是,师父。徒儿当谨记于心。” 李彦继续说道:“提亲就提亲吧,让你卢植世伯上门提亲就是了。上次的信中我已将你的事全权交给你世伯处理了。” “谢师父!”刘战这才明白卢植为何对刘战的事如此上心,看来李彦和卢植的交情绝非一般。 颜云、郭欣听刘战在洛阳还有一个,脸色一下就变得丰富起来。 郭欣一脸悉容,可怜兮兮地看着刘战:“战哥哥,是欣儿不好吗?” “当然不是!欣儿,是我心太软了,怕你们这些美人跟着别人受苦受累,所以就……不过,以后我要让你们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刘战对着郭欣一阵胡呲海吹,哄得郭欣娇笑连连。 …… 第四十六章 卫仲道的心思 蔡府门前,围观的人们见卢植一行人过了好半天也没从蔡府出来,便各自找阴凉地方乘凉。 人们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一撮一撮的,在蔡府旁边等候,正事不干,全在那儿闲扯淡。 见些情景,你就会知道人的八卦情结自古就有,而且还源远流长,流传至今。 又过了许久,守在那里的人们看到卢植一行人从蔡府之内出来,一窝蜂似的冲到了卢植面前,把蔡府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跟在卢植后面的蔡邕见此情景,当即一愣,他没想到门前会有这么多人围观,先是对周围围观的人们拱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对卢植说道:“子干兄,请慢走。” 卢植朗声一笑:“伯喈,咱们可是说好了,战儿和琰儿的婚事就算定下来了,你可不能再犹豫了,更不能反悔啊。” 蔡邕抚须而笑:“子干兄,放心好了,定然不会反悔的。” 卢植道:“那好,告辞,伯喈,请回。”说完领着一行人欣然离去。 卢植刚一走,周围的人们就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具体的细节,有点像娱乐记者采访明星的架式。 “恭喜大人,喜得贤婿,您能说说您的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吗?” “大人,婚期定了吗?到时候小人去贺喜啊。” “蔡大人,你家小姐是和卢大人家一岁的小公子定亲了吧?” …… 蔡邕听得耳朵嗡嗡直响,一阵头大,但他是有名的大儒,很有雅量,当即抬手示意了一下,面带微笑地说:“诸位乡邻,感谢大家对小女的关心,小女呢是和卢大人家的侄儿定的亲,大家都不要乱猜了,好了,都散了吧。”说完转身进了院门。 众人打听到了一些具体的内容,满足了八卦的心理,便作鸟兽散。 卫仲道的那名侍卫把周围所有人的话全都收进了耳中,条分缕析了一会儿,便回去向卫仲道复命了。 …… 刘战在正厅之中与师父师娘叙过话,便告退去找公输海。他刚从厅内走出来,就看到公输海在外面候着。 公输海见刘战走出,赶紧上前拜道:“主公归来,老奴没去迎接,实在罪过。” “海伯,不必如此,你我当如一家人那样,无拘无束。” 公输海憨然一笑:“主公宅心仁厚,追随主公是老奴的福份。” 刘战微微一笑,说道:“海伯,最近怎么样,做了多少新式家具了,有没有把另外几种新式家具做出来?” “回主公,新式家具又做了两套,全都在仓库之中存放。另外几种新式家具还没顾上做。” “嗯,带我去看看吧。” 公输海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刘战走在前面,恭声道:“主公,请!做好的家具全在那个仓库之中存放。”说完跟着刘战往仓库而去。 公输海跟在刘战身后,边走边说:“主公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老奴有许多不解的地方无人可问,不知主公可不抽空为老奴解惑?” “没问题,前提是我得懂才行。” “怎么会有主公不懂的呢!” “哈哈……海伯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主公不必过谦。主公在家具方面的造诣深不可测老奴分佩服。” “……”刘战听了一阵腹诽:深不可测?海伯你不会拍马屁不要乱拍好不好!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二人说话间,已来到后院仓库。 公输海二话不说,快步上前打开门。 刘战看到里面摆着不少新做好的家具。说起来,这个仓库还是刘战下山之前向李彦要的,说是要为师父师娘研制新式家具,缺少存放材料的地方,李彦就把这间空置多年的屋子给刘战当仓库了。 仓库里的桌椅板凳,刘战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只是比第一次做出来的精致了些,有的上面还雕刻了一些图案。 仓库一角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却引起了刘战的注意,他走上前去,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此物极像一口棺材,但是和棺材不同的是,它比一般的棺材大上不少,下面带有两个轮子,一端还有两个把手。 刘战不禁好奇地问道:“海伯,这是何物?” 公输海连忙上前一礼:“主公,此物是我们公输家流传几代下来的攻城武器,名为黑云车弩。” “哦?!这黑云车弩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像是极为厉害的武器。” “主公所言极是,传说黑云车弩可射穿城墙,最大射程可达三百余丈。” “这么厉害!真是天助我也!海伯,黑云车弩有如此威力,为何从未听世人说起过?” 公输海神秘一笑:“主公不知,这黑云车弩还从未在世人面前展示过,主公可是除了公输家的人之外,第一个见到黑云车弩的人。” “那……海伯为何又将这黑云车弩拉到这里来?” “老奴惭愧,至今还未找出重制这黑云车弩的方法,故而拉来这里钻研一番,也好让主公又空的时候指点一下老奴。” “这样啊,海伯,不如我们现在就看看把这黑云车弩拉到院中研究一番。”说完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黑云车弩推到了院中。 旁边的公输海一脸震惊,他没想到年少的主公如此神力,四五个精壮汉子才能推动的黑云车弩,居然被刘战一个人推了出来。 刘战见公输海一脸震惊,才想起来自己一身的神力,冲公输海一笑:“海伯,我还有更让你吃惊的地方,以后有机会海伯就知道了,呵呵。” 公输海抱拳一礼:“主公天生神力,真乃神人也。” 刘战冲公输海摆了摆手,便开始围着黑云车弩直转圈,一旁的公输海也来到黑云车弩旁为刘战说明黑云车弩的用法及各个部件的构造。 刘战转悠了半天,敲敲打打一阵之后,也没整明白黑云车弩各部件是怎么巧妙地组装在一起的,只好作罢,摇了摇头说:“海伯,这黑云车弩设计精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明白的,等我以后有时间再钻研吧。” “也好。”公输海躬身一礼,心想:老祖果然手艺超绝,像主公这样的天才人物都一时看不出黑云车弩的关键所在。 …… 卫仲道在客栈里,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团团转,时而抓耳挠腮,时而抚胸叹息,弄得一旁的周瑜也跟急躁起来。 周瑜平静的心绪被卫仲道搅和得一团糟,他双眉紧锁,不停地拨弄着面前的古琴。 二人在房间里,谁也不先开口说话,似乎在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起烦躁地消磨着不安的时光。 “砰砰砰。”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二人同时向外看去,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浅笑。 卫仲道冲门外喊了一声:“快些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那名侍卫快步来到屋内,向二人躬身施礼:“公子,打听到了,蔡家小姐是和卢植大人的侄儿定的亲。” 一旁的周瑜开了口:“卢植大人的侄儿,难道是……” 卫仲道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快些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不要慢吞吞地说一半藏一半。” “是!”侍卫未曾料到自家公子如此着急,赶紧说道,“他们还说战儿和琰儿的婚事,小的猜,这战儿应该就是卢植大人的侄儿。”说完还邀功似地得意一笑。 卫仲道有些无语,瞪了一眼侍卫,呵斥道:“关键的信息,你留到后面说,你怎么想的?还不退下。” “……是,公子。”侍卫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奖赏,一脸的笑意瞬间凝固,夹着尾巴就退到了屋外。 琴旁了周瑜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对气得浑身发抖的卫仲道说:“道哥,莫生气,他们只是定婚,你还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难道等他们成亲的时候去抢亲吗?”卫仲道眼睛微微一瞪,脸上浮现出一脸的好奇,直视周瑜。 周瑜在屋子里慢慢踱了几步,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悠悠道:“道哥,伯父不是也要向蔡家提亲吗?” “可是,父亲说入秋之后才会来洛阳提亲,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呵呵,道哥,真是当局者迷啊。” “怎么讲?” 周瑜继续挪动着步子,缓缓道:“道哥只需修书一封,再赶回河东向伯父当面讲明心中所想即可。” 卫仲道心想:这样就行了吗?不会这么容易吧!想到这里就要开口问周瑜后续要如何,只见周瑜来到他身边,神秘一笑:“剩下的就交给弟弟我了,我明日就去蔡府一趟,保证让那刘战娶不到蔡家小姐。” 卫仲道一听放声大笑:“哈哈,好!弟弟当真是我的智多星啊!想起刘战,我心里就有一口恶气,如果能把他和蔡家小姐的婚事搅黄,那真是太好了!哈哈!” 周瑜微微一笑,说道:“道哥,兵贵神速,不如现在就开始写信?” 卫仲道一拍脑袋,道:“对啊,这可片刻都耽误不得。”说罢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研墨。 周瑜找来绢帛平铺在案上,再用镇尺压好,以便卫仲道使用。 没用多大工夫,卫仲道就把信写完封好,然后又叫来那名侍卫,让他连夜起程,速速赶回河东。 侍卫看卫促道火急火燎的样子,一脸莫名,有些想问清原委,一想到刚才卫仲道呵斥自己时的眼神,又把想问的话咽回肚子里了,把信收好快步奔屋外而去。 第四十七章 训练第一批人手 烈日高挂,树影斑驳。 群山环翠,绿水长流。 山寨中,几十号汉子站在广场之上,一脸郁闷地擦拭着汗水,嘴里不时地发出痛苦的**…… 裴元绍看着一群站都站不稳的汉子,不禁有些发愁。但是,刘战在临行前下了死命令,必须坚持训练满两个月才行。 两个月?裴元绍觉得面前的这帮家伙们连两天都坚持不了。 怎么办? 裴元绍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喊道:“老大,这没来由的,这几日为什么让弟兄们跑步啊,难道是要练习逃跑吗?还要做那什么奇怪的俯卧撑什么的,主公这是要我们去干什么?” 这人的话音甫落,又有一人说道:“是啊,弟兄还没遭过这罪呢,这是为什么啊?” “莫非是小主公故意戏耍我等的吗?” …… 几十个汉子一下子打开的话匣子,越说对刘战的尊重之意越淡薄,说到最后,把休息变成了一场苍蝇的聚会,嗡嗡作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裴元绍一阵头大,大呵一声:“都给老子住口,主公的心思不是我等应该揣测的,既然主公这么安排了,就必有原因,我等只需遵照执行即可。以后再有人信口雌黄,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汉子们见裴元绍大发雷霆,立刻就闭了嘴,但是心里对这种无理由的“虐待”很是不满,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就像霜打的茄子。 裴元绍继续吼道:“所有人听着,我再最后一次问你们,有没有要退出的?如果没有,我们就进行下一项内容的操练。”说完扫视了一圈下面的众汉子,只见一只粗皮黑肉的手缓缓地举了起来,有些胆怯地看着裴元绍。 “黑子,你是要退出吗?”裴元绍问道。 “对不起,大哥,我……”黑子声音小得像蚊子,气若游丝地说道。 “没事儿,黑子,人各有志,主公早就说了,退出一概不予追究!” 听了裴元绍的话,黑子默默地走到了一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见黑子退出无事,又有十余个汉子慢慢走出队伍,来到了黑子旁边。不少汉子还向裴元绍解释道: “大哥,不是我们不仁义,是真的受不了这等折磨了。” “对不住了,大哥,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大哥,我也不行了,这几日我就像从地狱走了一遭一样,太痛苦了。” …… 裴元绍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些人走到黑子旁边站定,又大声吼道:“还有谁?!” 四下一片寂静。 裴元绍看了看从队伍中走出来的汉子,发现有十五六个,队伍里剩余的汉子刚好二十个,而且这二十个汉子是他们当中最精壮的一些人。 裴元绍接着说道:“弟兄们,留下来的都是好样的,以后你们会为你们的选择而骄傲的。”说完又看向黑子等十五六个低头不语的汉子们,缓缓地道,“而你们,也不必自责,五个手指头还各有长短呢,凡事不必强求,主公对你们另有安排,不过,你们虽然退出了,但是后续的一些操练也得参加!” 十五六个汉子听后,全都跪在了地上,千恩万谢:“谢谢大哥,谢谢主公。” 裴元绍一摆手:“你们下去歇息吧。”话音一落,十几个汉子就稀稀拉拉地往广场外走去。 裴元绍目送十五六个汉子离去,面色平静,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在裴元绍的心里,这些人是自己过命的兄弟,都是刀头舔血过来的。他认为不会有一个人主动提出离开,可他没想到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软骨头,这些人竟然连主公说的这些基础的训练都熬不过去。 一下子退出了十几个人,这对裴元绍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裴元绍扫视了一圈下面站着的二十个汉子,整理了一下心绪,脸色一肃,说道:“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接下来的操练会更残酷,只有这样才能在以后的战场上活命,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成为主公手里的一柄尖刀,所向披靡!下面开始操练——” “是!大哥!”二十个汉子热血沸腾,爆发出震天的吼声。 裴元绍接着说道:“第一个项目,负重跑五里地。” 话音一落,二十个浑身无力的汉子像死机的电脑重启了一般,很快恢复了活力,争抢着去扛提前准备好的木头。木头长六尺左右,直径一尺有余,重八十余斤,这是裴元绍按照刘战的要求弄的。 不大的工夫,广场之上,二十个汉子每人背负着一根木头,双眼炯炯有神,等着裴元绍发号施令。 裴元绍也整了一根木头横着背在双肩之上,他要亲身感受一下刘战所说的操练之法到底有何妙处,还要和弟兄们一同操练,感受他们在操练中所经历的每一分痛苦与挣扎。 裴元绍大喊一声:“开始!”话音未落,他自己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二十个汉子毫不示弱,也争先恐后地跟了上去。 …… 一炷香的时间,裴元绍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第一个回到了广场之上。此时的他,胸闷欲裂,口干舌燥,连呼吸都觉得费力,如果可能的话,他能把呼吸都省了。 按照刘战的要求,裴元绍放下木头,没敢停下脚步,在广场上慢慢地绕圈,以达到缓冲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儿,二十个喘成病狗的汉子稀稀拉拉的把自己拖了回来,有样学样地照着裴元绍的方法在广场上绕圈…… 正在这时,黑子他们每两人抬着一大桶水,排成一条线来到了广场之上。 把水桶都放好之后,黑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来到裴元绍跟前:“大哥,喝点水歇息一下吧。让弟兄们缓缓。” 裴元绍感觉缓冲的差不多了,胸闷减轻了,呼吸畅快了,腿也开始恢复知觉了——不过恢复的是酸痛的知觉,他就来到一边站定,冲二十个汉子喊道:“感觉差不多的可以来喝水了,顺便歇息一下,一会儿还有别的项目。” 二十个汉子听了裴元绍的话,陆续来到水桶旁边,一边喝水一边歇息。 少顷,有人大声喊了一声:“真舒坦!” 这一声大喊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汉子们便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哎——你们说,刚才那股要死要活的难受劲儿都去哪了?现在老子浑身舒坦的要死。” “是啊,某也是这种感觉,很爽的感觉……” “主公虽然年少,但是却高深莫测,就这么简单的一操练,居然还能这么舒坦,我都要等不及进行下一项操练了,哈哈……” “我以前在军旅混过,也没见过他们这样操练过,主公真是奇人也!” …… 二十个汉子的话全部落入了黑子等汉子的耳朵里,他们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上又打上了一层寒霜。 黑子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裴元绍,哀求道:“大哥,你看我们弟兄几个还能回来操练吗?” “不行!” “再给一次机会吧,大哥,刚才弟兄几个回去之后就后悔了,我们什么时候干过这么怂的事儿!” “不可能!”裴元绍的这次回答多了一个字,却也多了一份坚决。 黑子期期艾艾地又哀求了一阵,也是没能得到裴元绍的首肯,只得作罢,一脸后悔加郁闷地说:“那我带弟兄几个去准备些饮食吧。” 裴元绍看了一眼黑子,赞赏地说道:“嗯!黑子,很不错,这才是你们应该干的正事儿,去吧,多备点,弟兄们操练完肯定吃得比平日里多。” 于是,黑子就十几个汉子默默地离开了,连背影都透着一丝悔意。黑子不知道的是,后来的他就是从今天开始,渐渐走上了厨子的道路,而且还是一位有名的大厨。 黑子他们走后,裴元绍抬后一挥:“弟兄们,开始操练,列队!” 二十个汉子现在的身上哪里还有一点匪气,全都利利索索地按照既定位置站好列队。 裴元绍接着说道:“俯卧撑一百个,不做完不许起身!开始!”话音一落,裴元绍也趴在地上,做起了不甚标准的俯卧撑。 二十个汉子对着裴元绍依葫芦画瓢地也做起俯卧撑来。 过了一会儿,广场之上便此起彼伏响起了“哼哼”“嘿嘿”等坚持到底的声音,直到最后一人把一百个俯卧撑做完,这声音才消失。 第一组俯卧撑做完稍事休息了一会儿,裴元绍便带着二十个汉子开始了又一轮的自我折磨。 一连做了五组,直到所有的汉子全都筋疲力尽,裴元绍才下令收工开饭。 就这样,一上午的时间一点不剩地全用在了操练上,汉子们在痛苦和舒爽之间来回徘徊,没有一个人抱怨,反而有点乐此不疲的味道。 下午和晚上的操练相对就要轻松一些,刘战设计的下午的操练项目是折返跑、仰卧起坐等体能训练和队列训练,而晚上则是整饬个人卫生和简单的体能训练。 第四十八章 霸道的卫家 这一日,周瑜来到蔡府拜访蔡邕。 蔡邕没见人小鬼大的周瑜来访,一脸欢笑地把他引到正厅。蔡邕知道周瑜天赋异禀、聪慧善谋,对周瑜的才智也早有耳闻,所以也没把他当小孩子来看,就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对待小周瑜。周瑜虽然只有八九岁,但是他具有异于同龄人的老成持重,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的名声早已传得路人皆知。 正厅之中,二人分宾主落座。 蔡邕轻抚着花白的胡须说道:“贤侄,老夫猜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只要是老夫能办到的,一定照办。” 周瑜也不客气,起身向蔡邕一礼,开门见山地说道:“大人,小侄此番前来确有一件事要与大人讲。” 蔡邕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着小周瑜的下文。 周瑜继续说道:“小侄以为我琰姐姐嫁于刘战有三不妥,所以特意来相告,希望大人三思。” 蔡邕神情一顿,说道:“哦?——是哪三不妥?” 只见周瑜微微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说道:“一不妥,门不当户不对,此乃婚姻之大忌。琰姐姐出身官宦之家,才色双绝,是很多青年才俊心中的女神,而刘战却是一介草民,默默无闻、缺乏教养。让琰姐姐下嫁给刘战,分明是把天鹅肉送到赖蛤蟆嘴里。” 蔡邕听了不以为意,他倒是不在乎刘战的出身,只要刘战能对蔡琰好就行。 周瑜见蔡邕波澜不惊、面色平静,不禁有些疑惑,继续说道:“二不妥,刘战此人来历不明,在洛阳乃至我大汉十三州了无痕迹,也不知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另外他无依无靠、无才无德,未来前途定是一片渺茫。照这样发展下去,那刘战将来必会过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琰姐姐跟着他也只会吃苦受累。” 蔡邕心神一动,周瑜的一句“来历不明”,又勾起了他对刘战来历的好奇和担忧。蔡邕微微皱眉,也不说话,抬手示意周瑜继续说下去。 “三不妥,刘战行事鲁莽,将来必定会闯下祸端,这样就会给琰姐姐带来不可预料的灾祸。” 周瑜一句话又将蔡邕的思绪带到了那日宴席之上。蔡邕想到了刘战气晕卫仲道的情形,不禁觉得刘战行事是鲁莽了点。 见蔡邕有些动摇,周瑜又说道:“大人,此三不妥只是瑜看到的刘战的冰山一角,真实的他到底有多么不堪,恐怕只有以后才能知道,不过到那时就是后悔也晚了。” 蔡邕虽然被周瑜的话说动了五六分,但是他也不会立即表态,只见蔡邕看向周瑜,说道:“贤侄,你说的这些老夫会慎重考虑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为了谁家的公子来当说客的?” 周瑜一愣,没料到蔡邕会想到这一层,他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了一丝尴尬,微微一笑道:“大人多虑了,侄儿只是不想琰姐姐所嫁非人罢了。” 蔡邕捕捉到了周瑜脸上一闪即逝的尴尬,也不好点破,只得朗声一笑道:“哈哈,如此就好。” 二人说完蔡琰和刘战的婚事,又叙了会儿闲话,周瑜便起身告辞离去。 周瑜走后,蔡邕又找来蔡琰,把周瑜的“三不妥”讲给蔡琰听。 蔡琰听后,不以为意,轻声道:“爹爹,刘战公子绝不对来历不明之人,而且公子他文武双全,胸有珠玑,将来绝不是碌碌无为之人,至于门当户对之说,只是世人的愚见罢了,爹爹不必为这些忧心,女儿此生非刘战不嫁。” 听了蔡琰的话,蔡邕长出一口气,说道:“琰儿,为父相信你的判断,倘若你所托非人,为父这里也永远都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家。” 蔡琰听了蔡邕的话,不禁有些伤感,双眼浸着泪水来到蔡邕身边为他捶背…… …… 李彦宅院之中,郭欣、貂蝉二人笑吟吟地在一旁看着刘战操练长戟。通过几日的相处,二女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再为了刘战而争风吃醋,宛若亲密无间的闺蜜,有事没事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貂蝉看着挥舞长戟的刘战,对郭欣说:“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其实郎君再洛阳还有一个红颜知己。” 郭欣一脸惊讶:“什么?——战哥哥真是花心,也不知道要找多少个女子才肯罢休。婵儿妹妹你说说,她长什么样儿,有你漂亮吗?” “我只是在路边见过一次,匆匆一瞥,看得也不是太仔细,大体上看肯定没有姐姐你好看,嘻嘻。” “你就别取笑我了,婵儿妹妹,我看是没有妹妹好看才是真的,这世上哪有比妹妹好看的人儿呢?” …… 刘战见二女相处的如此之好,也乐见其成,再也不为她们相处不好而忧心了。 回到山上的这几日里,颜云每天都做好多好吃的饭菜,除了之前刘战做过的那些菜,还有很多刘战没见过的菜。这些新的菜品,都是颜云在原来那几个菜的基础之上自行开发出来的新菜品,当刘战夸这些饭菜好吃的时候,颜云只是说,这还不是你的那些调料和炊具的功劳吗? 貂蝉第一次吃到颜云做的菜时,也是暴露了吃货的本质,也顾不上维持形象,胡吃海喝一通才算了事。 这一日,刘战和二女商量,让她们在山上暂住。二女立刻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坚决不同意,坚定地表态要跟着刘战。刘战无奈,只好答应她们一起,然后就去向李彦等人辞行。李彦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在外要低调行事,便不再说什么了。颜云哭得像雨水打梨花,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好一阵子才肯罢休。 刘战带着二女,赶着马车便启程往洛阳赶去,临行前交代公输把新做的家具送到洛阳卢府。 公输海一直把刘战三人送到了山下,才拜别回山。 …… 洛阳城,一队提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蔡府门前,引来不少人围观。 蔡邕忧心忡忡的来到门前,冲提亲的队伍前面的一名老者拱手一礼:“卫大人,请里面叙话。”说完示意提亲的队伍门外等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卫仲道的父亲卫莽,现致仕在家。卫莽曾出任大鸿胪,是个有名的暴脾气,他得知卫仲道禀报的事情之后,便风风火火地来到洛阳,根本就没把卢植放在眼里,直接就要求蔡邕把刘战与蔡琰的亲事退了,让蔡琰嫁到河东卫家。 卫莽一贯霸道而固执,他本来计划好的入秋再来向蔡邕提亲,没曾想半路杀出来个刘战,卫莽不禁有些恼火,这才火急火燎的来到蔡府。卫莽也不听蔡邕解释,一副蔡琰不嫁进卫家誓不罢休的架势,根本就不考虑别的。 这不,昨日蔡邕刚婉拒了卫莽的无理要求,今天他又来了,而且还是直接带着聘书、聘礼来的。这让蔡邕很是头大,为了不让这位曾经的朝廷大员丢了面子,蔡邕只好把卫莽引至府中,好生招待着,却不敢让提亲的队伍进门,他怕这卫莽蛮横起来,直接把聘礼往院内一搁,那样的话,事情会变得越发不好收拾了。 蔡邕一脸悉容,眉头紧锁,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卫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得一味地打哈哈。 卫莽刚坐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面色一沉,道:“我说小蔡啊,你一个小小的议郎,难道瞧不上我们河东卫家吗?” 蔡邕赶紧起身一揖:“大人言重了,邕岂敢有那样的心思。” “那你为何推三推四的,让你家琰儿嫁到我卫家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你可明白。” “这……大人,琰儿刚和刘战定下亲事,这样做,世人岂不是要耻笑邕乃言而无信之徒。” 卫莽双眼一瞪:“哼!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你说你怎么会把你家琰儿许配给他呢?再说了,是你的面子重要,不是我的面子重要?嗯?——” “当然是大人的面子重要。”蔡邕一肚子苦水,满脸郁闷地应承道。 卫莽一脸鄙夷地道:“昨日你说你家琰儿与那小子两情相悦,真是岂有此理,婚姻都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决定的,这成何体统?” “是是是,大人言之有理,是邕教女无方啊!” “行了,你也别在那装可怜了,虽说卢植那小子已经先提了亲,但是你们两家不是还没有举办定亲仪式吗?只要是没举办定亲仪式,就不能说老夫不讲规矩,我且问你,这门亲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蔡邕诉苦道:“大人,邕也是无奈啊,小女自幼丧母,邕一直觉得愧对于她,如今小女得遇如意郎君,所以邕不想做那棒打鸳鸯之事,也怕伤了小女的心。” “真是岂有此理,你就不怕老夫伤心吗?老夫一伤心可是会发飙的啊——” “这……大人,贵公子一表人才,多少女子挤破头要嫁给贵公子,是小女没有那个福分,还请大人再考虑考虑这提亲之事。” 卫莽腾地站起来,呵斥道:“好你个蔡邕,你这是不给老夫面子啊,老夫可要发飙了啊!” 就在这时,莲儿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子,扑通跪在地上:“大人,小姐不见了!” 蔡邕一听,也顾不上管卫莽那老小子了,转身便往蔡琰闺房冲去。 卫莽微微皱了一下眉,自顾自地坐下喝茶,一点儿也没有让屁股离开坐榻的意思。 …… 第四十九章 蔡琰巧计退卫莽 蔡邕无子,就蔡琰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他极度宠爱蔡琰,蔡琰的突然消失,让蔡邕心急如焚,他顾不上理会莲儿有没有跟上,心急火燎地冲进蔡琰闺房,一阵大喊:“琰儿!琰儿……” “爹,女儿在这呢……”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蔡琰从屏风之后慢慢走了出来,低眉垂目地笑着向蔡邕施了一礼。 见蔡琰好端端的站在面前,蔡邕一颗悬着的心又重新归位回到了肚子里,他两眼一瞪,呵斥道:“你……快把爹给急死了,琰儿,你弄这么一出是干什么,搞什么名堂?” 蔡邕话音刚落,莲儿踩着凌波莲步来到了屋内,见蔡琰已经现身,便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蔡琰来到蔡邕身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扯了扯蔡邕的衣袖,轻声道:“爹,女儿这是帮你啊,难道爹爹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蔡邕一愣,恍然顿悟:“这……原来琰儿是在替爹解围啊,真有你的,琰儿,不过下次不要这样了,你把爹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蔡琰冲蔡邕稍微撒了一下娇:“是——爹爹,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如果提前告诉爹爹的话,爹爹就不会演得这么逼真了,您说是不是?” “你呀,难道爹爹就这么不中用吗?”蔡邕假意呵斥道,然后脸色一肃,“好了,先不说这个了,这个办法虽然把你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可是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怎么把这固执的卫莽大人给送走,怎么才能让他死了提亲这份心?” 蔡琰没有立即回答,看了一眼莲儿,轻轻扭头往门外示意了一下。 莲儿会意,转身来到门外,把门关好,守在那里放风。 蔡琰压低声音说道:“爹爹不必忧心,女儿令有安排。爹爹只需要……” …… 从蔡琰闺房里出来,蔡邕一脸的绝望,老泪纵横,无力地向前挪动着僵硬的身躯,跌跌撞撞地来到正厅,冲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的卫莽深鞠一躬,哭诉道:“大人,请为邕作主啊。” 看着失魂落魄的蔡邕,卫莽一愣:“怎么,难道你家琰儿真的离家出走了?” “琰儿不是离家出走。” “哈哈!我就说嘛!你家琰儿定不会做出这等事来。既然你家琰儿没离家出走,那你怎么这般模样?莫名其妙嘛!” “大人明察,小女不是自己离家出走了,而是被人掳走了。”蔡邕说着把手里的一块破布递给卫莽,接着说道,“这是那些人留下的字据。” 卫莽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蔡邕,一把夺过那破布,只见那破布上歪歪斜斜地写着:欲见活人,三日内备好五千金,否则,别怪老子撒票;落款是:劫富济贫之游侠儿。 卫莽腾地站了起来,问道:“这是哪里来的破布?你家琰儿当真不在府中?” 蔡邕声泪俱下:“大人哪,若是小女还在府中,何来这破布一片哪。” “……”卫莽沉思片刻,脸色阴沉不定,瓮声瓮气地说:“那你就赶紧准备黄金啊,跟我在这哭有什么用?” 蔡邕见卫莽没有替自家出赎金的意思,越哭越来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大人,邕一生清贫,家中连一百金都没有,去哪里找来这五千金哪!还请大人救救小女,呜……” 卫莽一听要自己出钱,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无缘无故的,老夫为什么要救你家丫头?”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掩饰道,“老夫是说,你家丫头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只要救出小女,邕这就把刘战和小女的亲事退了,让小女嫁于令郎。” “这个嘛……”卫莽开始犯难了,作为一名远近闻名的铁公鸡,他断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出五千金的,那可是五千万钱哪!可是他又想让卫仲道把蔡琰嫁回卫家,如果放弃的话,又有些不甘心。 卫莽一下子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双眉紧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蔡邕见卫莽在那犯难,赶紧接着大声哭喊道:“大人刚才还要小女嫁到卫家呢,现在可不能不管小女的死活啊!邕现在只能依靠大人了!呜……” “别哭了,你都一把年纪了,也怕这样有辱你堂堂议郎的形象?”卫莽被蔡邕哭得更加心烦意乱,烦得心里长草。 “大人,小女的生命可全在您的手上了,请大人赶快拿主意吧。” 卫莽终于忍无可忍,二话不说,径直走到门外,转身对屋内的蔡邕冷冷地道:“老夫是爱莫能助了,我卫家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财来,你还是去找卢植那小子比较好,毕竟是你们两家定下了亲事。” 蔡邕见蔡琰的计策见效,添油加醋地继续哭道:“大人哪,您可不能走啊,您走了邕上哪去找那五千金哪——” 听见蔡邕在后面哭天喊地,卫莽不禁加快脚步向院外走去,只见他来到门口,冲运送聘礼的一干汉子一招手,吼道:“打道回府,这蔡家的丫头根本配不上我家仲道。”说完领着众汉子扬长而去,唯恐蔡邕跑出来拉着他不让走。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也不知道卫莽怎么突然就变了风向,聚在附近不肯离去,可是向蔡府内张望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异常,只得讪讪地离开了。 …… 卢植府上,卢植一个人闷闷地喝着茶。从刚才侍卫禀报卫莽去蔡府提亲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一直坐在正厅之中,愁眉苦脸,烦闷不已,无论他怎么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阻止这个出了名的老顽固。 正在卢植准备起身之时,一个侍卫跑进来说道:“启禀大人,那卫莽已经带着聘礼从蔡府离开了。” “好!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卢植面色一喜,双手一拍,腾地站了起来。 “具体原委,小的不太清楚,只是见那卫莽行色匆匆地带着人走了。” “这就怪了,这老小子一贯霸道,怎会自行离去呢?好了,你下去领赏吧。” 侍卫躬身一礼:“谢大人!” 卢植琢磨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卫莽离开的原因,就快步朝蔡府走去,他要当面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 洛阳城外十里,刘战哼着小曲,挥着马鞭,逍遥自在地赶着马车,好不惬意。 马车上,郭欣和貂蝉二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时说到有趣的地方,二人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走着走着,刘战突然感觉一股杀气逼近。 刘战停下马车,抽出环首刀,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靠近。 马车一停,二女便停止了叽叽喳喳的交谈。 郭欣探出头问道:“战哥哥,怎么停下了?” 貂蝉也跟着探出头说道:“是不是赶车累了?那我们就歇息一下吧。” 刘战看着二女一副没有发觉危险逼近的模样,冲二女微微一笑,柔声道:“宝贝儿们,你们俩就在车里好生待着,别出来。” 郭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战哥哥,怎么了,是不是有危险?” 刘战淡淡地道:“可能有几个小毛贼,一会儿你们两个只管在车里待着就行,放心吧,我翻手间就解决掉他们。” 貂蝉听二人如此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眉微蹙,说道:“郎,怕是月影卫的人,如果是她们,那就是冲蝉儿来的。” 刘战一愣,问道:“月影卫?是个什么组织?蝉儿,像你这样的属于哪个组织?” “月影卫就是之前奴家和公子说过的,骞硕用来处理像奴家这样私自离开任务范围的人的。而像蝉儿这样用来刺探百官情报的被称为月舞者。”貂蝉说完一脸愁容,似乎是有些害怕。 刘战赶紧宽慰道:“蝉儿,不怕,有我在此,任何人都动不了你分毫。” 刘战话音刚落,郭欣有些跃跃欲试地道:“战哥哥,我也会武功,我来帮你吧。” “行了,欣儿,你那武功强身健体还行,用来对敌可是差远了,好好在车里待着!”刘战一摆手,拒绝了郭欣的要求。 三人说话间,阵阵密集的马蹄声逐渐响起,就连郭欣和貂蝉也听到了。 刘战二女说道:“你们两个在车上相互照应,千万别出来,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远处看,一辆马车,一名少年,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格外显眼,却也孤立无援。 少顷,三十名玄衣劲装的黑衣人从远处快马疾行朝马车奔来。 黑衣人个个散发着冷冽的杀气,黑布蒙面,手持硬弩,左右腰间各悬一柄长剑、短剑,不显精壮的身形玲珑有致,勒紧的胸部微微突起。 见黑衣人越来越近,刘战扭头对里面的二女再次嘱咐道:“宝贝们,一定不要出来,相信我!”说完翻身跳下马车,缓缓地迎着黑衣人走了上去。 走出约莫三四丈远,刘战将环首刀向右下方一挥,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刘战此次出行未料到会被人袭击,所以也没有将平天云戟带在身边,只是随身携带了一把环首刀。 众黑衣人见刘战只有一个人,便向两边散开,成半圆形冲向刘战。 少顷,众黑衣人就冲到了刘战面前一箭之地,只见黑衣人纷纷举起短弩,对准刘战便射。 嗖嗖嗖……,泛着冷光的箭矢组成一条黑色的圆弧,飞快地射向刘战面门…… 第五十章 第一次杀人 卫莽带着一行人从蔡邕府上回到客栈,把卫仲道叫到面前:“道儿,以后不要再想蔡家那丫头了,她已是生死难料了。” 一句话听得卫仲道一愣,他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娶不了蔡琰这个说法。卫仲道瞪着眼睛,直眉楞眼地说道:“孩儿就是想娶她!爹,这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就说她生死难料?” 卫莽本来就压了一肚子的邪火,被卫仲道这么一问,胸中的怒火直接喷薄而出,大吼道:“你冲老夫瞪什么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了!你看看你那目无尊长的样子,都是你娘从小把你给惯的。” 卫仲道被训得气势一矮,弱弱地应道:“孩儿知错了,爹爹息怒,孩儿只是一时情急,还请爹爹莫怪。” 卫莽一摆手,淡淡地道:“罢了,爹也是被蔡邕给气糊涂了,爹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来,道儿,我们父子坐下叙话。”话音甫落,卫莽一屁股坐了下来,抬手示意卫仲道于旁边就座。卫莽嘴里说着卫仲道是被他娘给惯坏的,其实卫莽才是惯坏卫仲道罪魁祸首。卫仲道一句劝慰的话就把卫莽的怒火全都给浇灭了,一点儿火星都不剩。 卫仲道来到卫莽身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您出面也不好使吗?那蔡邕敢驳了您老的面子吗?!” “他敢!”卫莽轻蔑一笑,继而顾盼自雄地说,“道儿,你说我们卫家为何要娶那小小蔡邕的女儿呢?有那么多世族大家的千金等着入我卫家之门呢!此事是爹思虑不周啊。” 见自己的便宜老爹避重就轻,卫仲道不死心地问道:“爹,孩儿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亲儿子,卫莽没有了一点脾气,这要是换了旁人,他一准儿会暴跳如雷,只见卫莽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蔡家丫头被山贼绑走了。”在蔡邕府上时,卫莽一听要自己出钱赎人,吓得就像老鼠见了猫,哪里顾得上多想,直接就认定是山贼把人绑走了,也没有考虑事情的真伪。 卫仲道腾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丝毫没有一点气血不足的样子:“啊?!是那里的山贼如此大胆?” “你跟着起什么哄?山贼要赎金五千万钱,这门亲事不划算。” “爹,五千万,我们出的起啊,对我们卫家来说,这算一得什么。” “你小子懂什么!真是败家的玩意儿!” 看着急眼的卫莽,卫仲道一下明白了,一定是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舍不得出钱才改主意的,什么人家配不上我们,那根本就是借口。他这样想着,渐渐放弃了娶蔡琰的想法,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卫莽看了一眼卫仲道,以为儿子和自己一样是觉得这门亲事不划算,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卫莽悠悠说道:“道儿,你还未成年,娶妻之事不必着急,过些日子,爹给你谋一门好亲事,从世家之女中给吾儿选一名贤妻,如何?” 其实,卫仲道对蔡琰也没有什么感情,他只是觉得大家争抢的东西必然是好的,从小骄纵的他自然而然地就认为蔡琰非他不能娶,听说蔡琰落难,老爹又不肯出钱,他也就断了娶蔡琰的心思。 听到卫莽的话,卫仲道想也没想就说道:“孩儿一切听从爹爹安排。” …… 蔡邕府中。 卢植拉着蔡邕的衣袖,劈头盖脸地问道:“伯喈,卫莽那老儿怎么就走了呢?我正为这事犯愁呢。” 蔡邕微微一笑,卖起了关子:“子干兄,这个不可详说,邕自有妙计,呵呵……” “那你说说那老小子还会再来生事吗?” 蔡邕笃定地说道:“定然不会!他现在是躲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自己寻上门来啊,哈哈……”说完畅快地抚须而笑。 见蔡邕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卢植顿时放心了不少,追问道:“伯喈,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子干兄,这一切,可都是琰儿的主意……” 于是,蔡邕就把事情的始末详细地讲了一遍。 听完蔡邕的话,卢植一肚子火:“这老匹夫为老不尊,倚老卖老,真是岂有此理!” “唉!是啊,可是我等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啊。” 卢植话峰一转:“不过,琰儿真是不简单哪,略施小计就把那老小子给整走了,哈哈……真是痛快!” “哈哈,子干兄,今日不如畅饮不番,如何?这两天我都快被卫莽那老儿给烦死了……” “好,伯喈此言正合我意!” 二人边说边往正厅走去…… …… 洛阳城外。 面对扑面而来的箭矢,刘战波澜不惊,飞快地挥舞着环首刀,舞出了一面密不透风的刀墙。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之后,箭矢全被打落在地。 只见刘战飞速向前,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如炮弹一般向黑衣人掠去。刘战本可以纵身一跃轻松躲开风驰电掣的箭矢,可他不能,因为二女还在身后的马车之中,如果躲开的话,箭矢就会射向马车,刘战可不愿自己的两位美娇娘面临此等风险。 见刘战飞掠而来,众黑衣人微微一顿,似乎没有料到刘战仅仅一个人还敢以攻为守。 是的,刘战选择了主动进攻。 受到社会主义良好教育的刘战深信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所以他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黑衣人迅速变换阵形,顷刻间围成一个圆圈,把刘战围在中间。 立于包围圈之中,刘战环视一圈,看清了这伙黑衣人的身形装束,确定了眼前这帮黑衣人全都是女子。 从未亲手杀过人的刘战,第一次面对敌人的袭杀,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今天就是他和二美的死期。 此刻,刘战的心里是纠结的。他不想死,可是又不想杀人,尤其是不想杀女人。 但是,不杀人就得死! 答案不言自明! 最终,刘战选择了让自己和二女活! 从众黑衣人中冲出两名黑衣人,打马朝刘战攻来,一前一后呈夹击之势,一眨眼的工夫,二人已冲到刘战跟前,挥着长剑往刘战脖颈处刺来。 两名黑衣人速度奇快,似乎要一击结果刘战。 眼看刘战已无处可躲,就要被这一前一后两柄长剑同时洞穿。 千钧一发之际,刘战错步向右,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紧接着,刘战向上一跃腾至半空,使出一招龙腾万里,环首刀横扫而出,带着冷冽的刀光,后发先至地砍中了两名黑衣人。 两名黑衣人几乎同时娇声痛呼,“砰”“砰”两声,跌落在地。两人迅速在地上使了招懒驴打滚,随即纵身向后一跃跳出了战圈。两人脸色惨白,露出雪白的肌肤,横亘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汩汩而出,一个伤在脖子与一片高耸之间,另一个伤在右臂,两人用手捂着受伤的地方,银牙紧咬,忍着巨痛,惊恐地瞪着刘战。 很显然,这两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一转眼就伤了两人,众黑衣人再也不将刘战的举动视为鲁莽。 只见一名黑衣人打马上前一步,用银铃般的声音,发出一声怒呵:“一起上!” 黑衣人一拥而上,唯独那名说话的黑衣人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刘战也不答话,如猎豹一般暴起,冲向刚才那两名黑衣人的战马,飞身上马,猛地一勒缰绳,打马冲向二十七名黑衣人。 其实,刘战初次与人厮杀,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是,面对如此境地,他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冲,只有这样才能搏出一线生机。 电光石火间,刘战已经冲到黑衣人近前,顿时一柄柄长剑飞快地向刘战袭来,每一剑都带着冰冷的杀机。 刘战在马背上左躲右闪,虽然躲过了剑影,可还是受了伤,后背上五六道伤口纵横交错——异常醒目,衣衫上渗出殷红的鲜血。 刘战顾不上后背火辣辣的痛,松开缰绳跃至马背之上,以环首刀开道,飞身跳上了一名黑衣人的战马,正好落在那名黑衣人身后,顿时,一股独特的馨香扑鼻而来。 这些黑衣人果然是女人! 刘战无暇他顾,在那名黑衣人反应过来这前,横起环首刀把那名黑衣人抹了脖子。 这是刘战第一次杀人,但此时的他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刘战把断了气的黑衣人扔在地上,打马继续与其余黑衣人厮杀。 一旁观战的黑衣人见刘战身手不凡,不禁有些按捺不住,打马上前也加入了战斗。 为了防止刘战故伎重演,黑衣人迅速调整阵形,两两一组,相互策应,唯独那名貌似领头的黑衣人独自一人。 这伙黑衣人训练有素,战术灵活多变,动作迅速有序,不给刘战一丝喘息的机会,一阵厮杀之后,又把刘战围在了中间,慢慢地缩小着包围圈。 看着彼此配合得滴水不漏的黑衣人,刘战一下燃起了熊熊斗志,他长啸一声,拼命朝一组黑衣人冲去。 冲到黑衣人近前,刘战翻身至马腹一侧,勒紧缰绳,挥舞着环首刀飞快地砍向黑衣人胯下之马,“噗”“噗”的两声,快刀入肉,马腿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刘战飞身向上,左右各挥一刀,便将两名黑衣人的头颅砍落在地。 刘战动作行云流水,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得极快。众黑衣人一时反应不及。 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战已经重新跳上战马,双眼通红地朝她们冲了过来,宛如一尊杀神! 领头的那名黑衣人微微一愣,吼道:“上短弩——放箭!” “嗖嗖嗖……”漆黑的箭矢喷薄而出,劈头盖脸地射向刘战…… 第五十一章 刘战受伤 杀红眼的刘战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在气势上隐隐胜了一筹。 眼看箭矢扑面,刘战在马背上飞快地几个翻身,躲过了呼啸而来的箭矢,不断向黑衣人逼近。 那头领见刘战双眼通红,脸色阴沉似水,不觉心中一凛,拔出长剑娇吼一声:“拔剑,列阵!”话音未落,众黑衣人打马响应,快速地组成了一个楔形之阵,直面飞奔而来的刘战。 黑衣人刚列好阵,刘战便已冲至近前。 只见刘战飞身向后一跃,飞身下马,在未落地之前,闪电般伸出左手,紧紧抓住马尾上半截,又在马屁股上用力扎了一刀。 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奋蹄疾奔…… 马儿也不管前面人多人少,直接冲向楔形阵,“砰砰砰”的几声直接与前面的几匹马撞在了一起。 前阵立时陷入一片混乱…… 刘战紧握马尾向前飞掠,身体与地面几乎平行。 在马儿冲入阵中的刹那,环首刀左右出击,闪过一阵刺眼的刀光。 只听“噗噗噗……”几声,五六名黑夜人被砍翻在地。 随即,刘战松开马尾,脚下急点,就势往前一滚,躲过尾随而至的长剑。 马儿失去了刘战这个挂在后面的拖油瓶,身体一轻,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一下把楔形阵撕成了两半。 刚躲过长剑,紧接着便有马蹄踩踏而来,刘战就地打了个滚儿躲过踩踏,当即使出一招八方云雨,环首刀横扫四方,砍断七八条马腿。 接着,刘战纵身一跃,一个鹞子翻身飞身上马。 腿断马倒,七八匹马倒在地上,马蹄翻腾,发出痛苦的嘶鸣,而那些马背上的黑衣人全都跌落在地,狼狈不堪。其中,三四个黑衣人被压在马身之下,娇声痛呼,奋力挣扎而不得出,似乎是腿已被压断,另外几名黑衣人快速爬起,徒步追向刘战。 刘战向前跑出四五丈远,打马转身,只见刚才还阵形整肃的黑衣人已是乱作一团,只剩下十几个黑衣人骑着马原地打转儿。而那几名不要命徒步追来的黑衣人,已经奔至刘战近前。 刘战冷哼一声,打马上前,迅速收割了几人的生命。 刘战眯眼冷面,浑身杀气腾腾,如一尊杀神伫立不语,环首刀上的鲜血流淌而下…… 一时间,腥风扑面,骏马嘶鸣,惨呼之色不绝于耳…… 领头的黑夜人见又折损了几人,不禁气急而动,斜刺里冲向刘战。 其余的黑夜人见头领冲了上去,赶紧稳住阵脚,变换阵形,快速散开,排成一字,取下短弩,对准刘战,严阵以待。 通过刚才的拼杀,刘战已经对这伙人的战斗力有了大致的认知,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惜命,就能搏出一线生机。 刘战身上本来干净整洁的衣衫上,血红一片,布满长短不一的口子。此刻,他无暇顾及伤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解决掉眼前这伙黑衣人,保郭欣和貂蝉二人平安。 见那名领头的黑衣人一个人冲了过来,刘战抬眼又发现不远处的十几名黑衣人举着短弩对准这边,他不免些疑惑。 不等刘战多想,领头的黑衣人已经冲至他的面前,只见她举起长剑对准刘战胯下的马腿就砍。 刘战一收缰绳,调转马头,将将躲了过去,侧身对着黑衣人。 就在这时,那名领头的黑衣人飞身一跃,跳到了刘战身后,抽出短剑对准刘战的脖颈便刺。 刘战没想到黑衣人也学自己跳到别人的马背上,他稍微一愣神的工夫,短剑已逼至脖颈半寸之内,蛴战赶紧伏下身子,只觉一股刺痛传来,脖颈处出现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很快染红了脖颈,甚是骇人。 黑衣人得势不饶人,接着刺向刘战后心…… 刘战被伤的不轻,心中一凛,抄起环首刀,选了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向后一捅,“噗”的一声把黑衣人洞穿,而黑衣人的短剑却也在刘战的后背上留下了一个血洞。 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举起短剑欲刺。 可是,她身上的气力飞快地流逝,手中的短剑还未刺中刘战就掉落在地。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排成一字的黑衣人挥了下手臂,便气绝身亡。 刘战缓缓抽出环首刀,死翘翘的黑衣人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刘战一勒缰绳,调转马头,面朝一字队形的黑衣人。 此刻,刘战已然变成了一个血人,浑身被自己的血和黑衣人的血染了个通透,随着身上的鲜血流淌不止,他的体力也在快速的流逝。刘战不敢再有半刻的迟疑,打马便向黑衣人冲去…… “嗖嗖嗖……”黑衣人充分利用短弩的优势,对着刘战把箭矢全都射了出去。 刘战伏身在马背上,用环首刀格挡扑面而来的箭矢,“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奔至黑衣人近前,刘战长啸一声,舞起环首刀对准黑夜人便砍。 领头黑衣人的死,似乎对余下的黑衣人没有丝毫影响。从始至终,她们都没有多看一眼死了的头领,只是继续与刘战厮杀…… …… 转眼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刘战已经与黑衣人厮杀了几十回合,他身上的衣衫变得破烂不堪,到处都是呲牙咧嘴的口子。 再看黑衣人,只剩下了三个人,各自用手捂着位置不一的伤口,口吐鲜血,骑着伤痕累累的战马与刘战对峙。 一连杀了二十多人,刘战已经适应了杀戮的感觉,身上的伤口均是他不断适应杀戮的明证。 他的心境变了! 不再心慈手软,不再对敌人心存侥幸! 多了几分明悟,多了几分杀伐果决! 刘战明白,在这人命贱如纸的世道,人与人之间更多的是**裸的弱肉强食…… 仅剩的三名黑衣人毫不退缩,面对实力强大的刘战没有丝毫胆怯。 刘战不禁对这些黑衣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他知道,再感兴趣也不能留下活口,对双方来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谁也不会心慈手软! 刘战不知道的是,这伙黑衣人之所以拼命,是因为完不成任务也是身死的下场,而且死得更惨。 正因如此,她们才会这么决绝地与刘战对峙搏杀。 刘战大喝一声,打马冲向黑衣人。 三名黑衣人同时一声娇喝,迎着刘战冲了上来。 双方奔到一处,打马相错的刹那,又有两名黑衣人跌落下马,栽倒在地。 仅剩的一名黑衣人没有因为同伴的死去有丝毫的停留,她一勒缰绳转身又朝刘战冲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任务了。 或许,她只是想有尊严地死去,不愿回去受尽屈辱而死…… 刘战知道,此时对黑衣人来说,任何的怜悯对她们来说都是一种羞辱,他要给黑衣人应有的尊重。 刘战打马迎了上去,全力一击! 黑衣人如愿地死去,跌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战翻身下马,给马身下压着的几名黑衣人来了个痛快,又从一名黑衣人身上摸出一个黑色的木质腰牌,只见腰牌之上刻着一个“月”字,再无其它。 扫了一眼地上几十个黑衣人的尸体,刘战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向马车走去。 …… 刘战还未走到马车前,郭欣和貂蝉已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着刘战飞奔。 刘战看着二女,冲她们招了招手,微微一笑,跌倒在地…… “战哥哥!” “郎!” 这下可把二女急坏了!拼命地向刘战跑去。 郭欣习过武,身手比貂蝉利索些,把貂蝉落在了身后,郭欣边跑边哭:“战哥哥……战哥哥……” 貂蝉跟在郭欣的后面也是哭成了泪人儿,边跑边抹着眼泪,嘴里轻轻地唤道:“郎……郎……” 郭欣来到刘战身边跪坐于地,扶起刘战,把刘战抱在怀里,检查刘战的脉搏和鼻息,发现刘战只是昏迷了过去,不禁心中稍宽。 貂蝉跑过来着急地问道:“郎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大妨,只是失血过多而已,蝉儿妹妹,来,把战哥哥的衣衫脱了,我给战哥哥涂些止血药。” “嗯,姐姐。”貂蝉温柔地应了一声,弯腰开始解刘战的衣服,每解开一分,貂蝉的俏脸就变得更加红润一分。 解开衣衫后,二女看到刘战身上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伤口,不禁心如刀割…… 郭欣忍住泪水对貂蝉说道:“妹妹,先敷药吧,止了血,战哥哥就没事了。” “嗯……姐姐说的是!” 于是二人便不再多说,相互配合着,细心地给刘战敷药。 半炷香的时间,二女给刘战敷完药,又艰难地把刘战抬到马车之上,这才轻轻擦拭着各自身上的香汗…… 不知过了多久,刘战悠悠醒来,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郭欣和貂蝉,心中一阵感动,柔声道:“宝贝们,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郭欣、貂蝉见刘战醒来,不约而同地破涕为笑,轻轻地依靠在刘战怀里。 揽着二美,刘战一阵后悔,这次是自己太大意了,居然忘记了貂蝉是月舞者这茬。按照貂蝉所说,月舞者擅自离开任务区域是要被灭口的。看来,日后一定要拔除这个祸害,不然貂蝉将永无安宁之日。 刘战将黑色的腰牌掏出来,递给貂蝉:“蝉儿,这腰牌你可识得?” 貂蝉拿着腰牌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认真地说道:“这是月影卫的木腰牌,这种黑色的腰牌是最低等的腰牌,还有银腰牌和金腰牌,分别对应相应等级的杀手。” 一旁的郭欣接过话茬说道:“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刘战看了一眼貂蝉,对郭欣轻声说道:“她们是冲蝉儿来的,没事,以后我们小心点就是。” 郭欣点头应道:“嗯!” 貂蝉却是一脸的内疚,嗫嚅道:“是蝉儿不好,连累了郎和姐姐……”话音刚落又开始抹眼泪。 刘战安慰道:“乖,这不怪你,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们小心点就是了。”刘战知道,这次是侥幸,对方派了三十个木牌杀手定是为了确保稳妥,可是,对方没有料到的是刘战的战斗力如此强悍,竟然一人硬撼三十名训练有素的杀手。 “可是……”貂蝉还要说什么,只见刘战一抬手打断了貂蝉的话:“她们这次刺杀失败,估计很快就会有下一次。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进城,再作打算。”说罢强忍着疼痛来到前面,赶着马车直奔洛阳城内而去…… 第五十二章 各方动向 董渊府内。 书房中,董渊正与一名剑客装束的中年人密谈。 董渊一身儒袍,皮肤黝黑,阴鸷的双眼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塌鼻子,阔嘴宽腮,一绺山羊须在他说话时一晃一晃的,很是滑稽。 中年人细眼宽腮,鹰钩鼻,高颧骨,一脸虬髯。他杀气内敛,如果不是一身的剑客装扮,别人定不会想到他是一名剑客,而且还是一名顶级剑客。 董渊看着剑客,一脸严肃:“将军,吾已派人打探清楚,卢植府上的那个刘战就是吾要找的人。” 对面的剑客一脸冷峻,不置一词,一副继续倾听的姿态。 这个剑客打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王越,现任虎贲将军,主要负责拱卫皇宫外围。王越此人功利心极强,一心想当大官,极度贪财,只要你出得起钱,他可以为你杀任何人,当然不包括他自己。 王越虽然在军中任职,可平日里却依然是一身剑客装扮,长剑从不离手,就连睡觉,他都抱着那把破旧的长剑。 董渊见王越一言不发,继续说道:“吾此次让将军出面,实则是因为吾得到消息,刘战此人身怀绝技,不是一般的人能杀得了的,所以劳烦将军辛苦一趟,把那小子……”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又取出提前备好的一箱金子放在案上打开。 一时间,耀眼的金色光芒喷薄而出,瞬间铺满了整个书房。 王越眼睛一亮,贪婪地看着一满箱的黄金,有些激动地说道:“大人只管放心就是,越定将那刘战的头颅交于大人。” “嗯,如此甚好!这是渊的一点小小心意,请将军收下。”董渊说着把装满黄金的箱子盖好,往前轻轻一推,隐隐有送客之意。 王越会意,缓缓地站起身来,搬着一箱子黄金径自离去…… …… 皇宫内,骞硕寝室。 一阵摔杯砸器的声音响起,骞硕在屋内扯着尖细的公鸭腔冲一名玄衣劲装的女子大发雷霆:“一群饭桶,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女子如一尊雕像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静静地接受着上司的怒火。 “查!给我彻查到底,一定要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十个木牌月影卫一个都没回来,她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影舞者都杀不了!” “是,尊者。”女子机械地应道。 骞硕这个阉人居然还是个什么狗屁尊者,真是让人意外! 看来骞硕成立这个月影卫是得到了刘宏的默许的,不然这阉人也不会搞出这么大阵仗。 骞硕背朝玄衣女子,接着问道:“那个少年是什么来路?” “少年姓刘名战,据说是一位隐世高人的弟子。这次月影卫全军覆没应该就是拜他所赐。”玄衣女子一拱手,机械地回答着骞硕的问话,不过她在听到刘战的名字时面瘫一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竟然是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深藏不露,能以一已之力硬撼三十个月影卫,当真让人意外,看来是咱家看走了眼哪……”骞硕双眼微眯,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转身看着玄衣女子道,“莲儿,面对三十个木牌月影卫的袭杀,你能活命吗?” “属下不知。” “这刘战居然是个硬茬子,这下够他们那帮人受的了。”骞硕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罢了,先不用管那个叫刘战的少年,自然有人会要他的命,我们就不必横插一足了,以免招惹是非。” “属下遵命。” “还有,那名影舞者回到卢府了吗?” “昨日回去了。” “那就先不用动她了,看她还会不会给我们传递消息,如果两个月之后她不把卢植府上最近的情况禀报上来,格杀勿论!” “是,尊者。” “好了,你先下去吧。” 骞硕话音一落,玄衣女子便躬身施礼,转身离去,动作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仿佛所有的事情均不能引起她感情上的波动,她像机器人一样只是按照指令行事。 …… 皇宫内,德阳殿偏殿,汉灵帝刘宏正搂着一名美艳动人的宫女,慢条斯理地喝着美酒,一脸的享受与堕落,他一边揉搓着怀里宫女身上的某处,一边斜眼看着下面一群身着轻纱的舞女撩人的舞姿,那轻纱可有可无,欲掩还休,露出一片雪白。 偎红倚翠的刘宏丝毫没有觉察到殿外的某个角落里,一名黑衣人伏下身子,紧紧地盯着殿内…… 一曲舞完,刘宏笑嘻嘻地冲下面的舞女一挥手:“再舞一曲——”说完推开怀中的宫女,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舞池当中,他在众多舞女当中穿梭,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拍拍那个…… 悠扬的乐曲在殿中徘徊,动人的舞蹈却被刘宏搅和成了一场男欢女爱的嬉戏打闹。众舞女似乎是与刘宏嬉戏打闹得多了,对刘宏的喜好拿捏得比较准,她们一个个仿佛花丛中的精灵,翩翩起舞间巧妙地躲开刘宏伸来的咸猪手,却又躲得不够彻底,嬉笑着让刘宏能轻轻地触碰到她们的肌肤,但是一触即逝,根本不给刘宏多余的机会,若即若离地把刘宏哄得团团转。 刘宏很吃舞女们的这一套,贱兮兮地同舞女们“周旋”。刚才躺在刘宏怀里的那名宫女,面露失望,似乎在为没能留住刘宏而失落,正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下面的舞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一声令人麻酥酥的娇声轻叫响起,只见刘宏搂着一个舞女朝偏殿的卧室奔去,他一手托丰乳肥臀,一手覆高耸山峰,很是逍遥…… 大约半炷香的工会,刘宏从卧室出来,又冲进众位舞女当中,拽出一名舞女,转身又向卧室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快步跑过来,跪在殿门之外,高声喊道:“启禀陛下,侍中卢植求见,有重要情报上奏。” 刘宏抱着连连撒娇的舞女继续往卧室而去,头也不回,覆在山峰上的手也不舍得抬一下,慵懒地说道:“让他等一等,朕还有要事未做。” “是!”小黄门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 德阳殿偏殿,刘宏一本正经地端坐于殿上的龙椅之上,乜斜着下面跪伏于地卢植,淡淡地道:“卢卿,有何要紧事要奏?快快讲来,朕还有要事未做!” 卢植跪在地上说道:“启奏陛下,臣于昨日抓获一名太平教众,据此人交待,太平道张角将于明年三月起兵造反!”卢植所跪的地方,正是刚才刘宏采花吮蜜的地方…… “什么?!”刘宏吓得一下子从龙榻之上跌落下来,也顾不上皇帝的威严了,颤声道:“卢卿所言是否可信?”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应早做防备。据这个唐周交待,朝中也有他们的内应,贼首马元义现身在洛阳为造反做最后的准备。” 刘宏爬到龙榻之上,重新坐好,稍微恢复一点平静,说道:“真是岂有此理!谁是朝中的内应?” “封谞、徐奉” “什么?这不可能!朕的这些内官怎么会背叛朕呢?朕对他们可都是恩宠有加。”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臣决不敢有半句妄言,这有唐周签字画押的供状,请陛下御览。” 说完把供状举过头顶。一个小黄门面色不善地过来取走供状交给了刘宏。刘宏大致一览,皱眉道:“卢卿可有良策?” “陛下,臣以为,应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面抓捕太平道各方首领及朝中内应;然后突击审讯,再将相关人等全部缉拿入狱;最后安抚太平教众,让他们继续回去耕田,他们本是农户,只是被张角一时迷惑罢了。” 刘宏沉思片刻,让那名小黄门去宣何进入宫听圣,又对卢植言道:“卢卿,朕就命你负责抓捕马元义等人。” “谢陛下,吾皇圣明!臣告退。” 刘宏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卢植退下。 卢植行礼告退。 卢植走后,刘宏拟费劲思量拟了一道诏书: 光和六年十月灵帝诏曰 太平道聚众密谋造反 着各州郡缉拿众贼首 一律押京师问罪受刑 消除怠慢不执行者斩 拟完诏书,加盖玉玺,刘宏令小黄门速速将诏书发往各州。 见何进还未赶到,刘宏便欲起身往卧室而去,就在这时,殿外的小黄门跪在殿外喊道:“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何进求见。” “让他进来。”刘宏只好坐回到龙榻之上,将心中几近按捺不住的欲望暂时压了下去。 何进来到殿中,稽首道:“吾皇万年!” “免礼。”刘宏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大舅子,脸色一肃道:“何卿,朕命你领羽林军两营人马前去捉拿封谞、徐奉二人。”说完抛给何进一个腰牌。 何进一愣,应道:“臣领旨。”同时在心里猜测着这二人犯了什么罪。 刘宏继续说道:“此二人勾结太平道密谋造反,一经抓获,直接斩首示众,不得延误!” “臣遵旨!”何进心中一凛,刘宏简单的一句话对他来说信息量有点大,正欲开口询问,只见刘宏一摆手:“好了,下去吧,朕还有要事要办!”刘宏说完起身朝卧室奔去。刘宏不知道的是,那名去宣何进的小黄门已经悄悄地给封谞、徐奉二人送了信。此时,封谞、徐奉二人正在永乐宫向董太后哭诉喊冤。 见刘宏有些不耐,何进行礼告退。 …… 第五十三章 一屋锁二娇 永乐宫。 董太后半躺于凤榻之上,身前跪着两名小黄门为她按摩双腿。 殿下面跪着两名衣着华丽的宦官,正是封谞和徐奉,二人哭天抢地般把卢植说得一无是处,还说卢植勾结黄巾贼人唐周诬陷朝廷忠良。 听完封谞、徐奉二人的哭诉,董太后微眯双眼,挪了挪身子,揶揄道:“你二人说卢植恶人先告状,可有凭据?” “……”封谞、徐奉二人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只听封谞强词夺理道,“还请太后明察,卢植与我等素无仇怨,但他突然诬陷我们二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得是啊,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陷害你二人,定是你二人做了什么亏心事,让人家拿到把柄了。” “这……”封谞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徐奉扭头瞪了一眼身边的猪队友封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太后,我们二人与那太平道素无往来,不知那卢植为何要捏造事实、陷害我二人,还请太后为我二人作主啊。” 董太后听着卢植的名字,心里却想着卢植府中的刘战,心里盘算着:如果给卢植安一个谋反的罪名,能不能把刘战那小子名正言顺地杀了。 封谞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跟着徐奉哭道:“太后明鉴,我们二人对我大汉忠心耿耿,决不会有半分异心,还请太后看在我二人伺候太后这么多年的份儿上,还我二人一个公道,呜……” 二人的哭声让董太后无法静下心来,她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都先下去吧,哀家会为你们二人向皇上求情的。” 封谞、徐奉二人还欲再说点什么,但看到董太后已经隐隐有些不耐,便不敢再多言,施礼告退而去。 二人走后,董太后自顾自地说道:“小丰子,你说说,他们二人是不是与那密谋谋反的太平道有勾结?” 这名被唤作小丰子的小黄门,叫左丰,他一直跟在董太后身边,最近深得董太后宠爱。董太后平日里的大事小事基本上都会询问左丰的意见。 左丰跪在地上,低头答道:“太后,此事事关重大,奴婢可不敢妄言。” “让你说你就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听董太后如此说,左丰放下心来,悠悠说道:“奴婢以为,他们二人定是与那太平道有关联,不然卢植大人也不会拿着贼人唐周的供状告发他们。” “嗯,继续说下去。” “奴婢素闻卢植大人为人正直,对我大汉忠心耿耿,常怀匡扶社稷之心,曾平定蛮族叛乱。奴婢以为卢植大人应当不会做那栽赃陷害之事。” “言之有理,不过,小丰子,你是怎么对卢植如此了解呢,比哀家知道的都多。” 左丰赶紧磕头解释道:“奴婢跟在太后身边,自然要把一些事情了解清楚,以便太后询问时,给太后讲明真相,防止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在太后面前蒙蔽视听。” 董太后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她摆了摆手,说道:“小丰子,哀家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呵呵,等会儿下去领赏吧,来,继续为哀家捏腿。” 左丰叩头谢恩:“谢太后恩典,侍候太后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说完上前继续伺候着…… 董太后满意一笑:“就你嘴甜。” …… 封谞、徐奉二从永乐宫出来,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董太后到底会不会为他们求情。 封谞一咬牙,说道:“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逃出宫去,怎样?” 徐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封谞:“逃,往哪里逃?恐怕我们还没走出宫门就会被抓个正着。” “那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他娘的,狗日的唐周,上次喝酒的时候还跟咱家称兄道弟,要是让咱家见了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想来,太后多半是不会管我们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张让大人那里,让他老人家为我们指点迷津。” “对啊,怎么把他老人家给忘了,那我们要带多少?”封谞一拍脑袋,喜上眉梢,似乎已经摆脱了眼前的困境。 “当然是能带多少就带多少了,张让大人最喜欢就是黄金了,只要黄金够了,应该能买下我们二人的这条命。” “那好,我们现在各自回去准备,半个时辰后会合。” 徐奉点头同意。 二人便碎步快跑着奔永乐宫外而去。 …… 卢植回到府上,叫来了还在养伤的刘战,说道:“战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刘战施了一礼:“世伯,侄儿所受的都是皮外伤,已无大碍。世伯叫侄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侄儿说?” 卢植一抚胡须,道:“战儿,今日老夫已向皇上禀明太平道之事,皇帝下诏让老夫全权负责抓捕马元义等贼人。” “侄儿恭喜世伯获得如此立功机会。” 卢植一愣,说道:“哦?战儿似乎对抓捕太平道贼众极有信心。” “要是说抓捕别人,侄儿不敢说有信心,但是抓马元义,侄儿却是有十足的把握。” “难道战儿你知道这马元义藏身之处?” 刘战哂然一笑:“侄儿并不知这马元义现在何处,但是侄儿可以确定他会在河内郡山阳县被世伯抓住。” 刘战上次提供的消息,让卢植成功抓获唐周,终于让朝廷对太平道有所动作。而这次,刘战又笃定抓捕马元义的地点,卢植对刘战所言不禁信了五六分,说道:“战儿,具体说说。不过,据唐周交待,马元义现在应该在洛阳附近哪,为何战儿会笃定他在山阳被捕?” 刘战不禁有些犯难,他只知道历史上马元义奉被捕的时间地点,却不知如何细细讲来,他沉吟片刻,像背历史一样说道:“世伯,侄儿已得到消息,这马元义奉张角之命,筹划起事的准备工作,聚集荆州、扬州信徒数万人约定于邺城相会,而且,马元义在于今年年末会在河内郡山阳县一带活动。”刘战把自己知道的历史拿来应付卢植,他没有想到的是马元义此时就在洛阳,此时的马元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唐周出卖。 “老夫本来打算多派人手,四面出击,这么说来,只需派人前往山阳县即可。” “是的,世伯。”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关于太平道的消息吧,哈哈……真是太好了!”卢植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冲刘战一笑,“战儿,下去休息吧,老夫准备一番,明日就开赴山阳。” “侄儿祝世伯早日抓得贼人,凯旋归来。” “哈哈……”卢植郎声一笑,朝刘战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 刘战则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陪伴二美去了。 …… 这日夜晚,刘战把郭欣、貂蝉二人哄睡之后,躺在床榻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不踏实。 刘战看着身旁熟睡的二美,在她们的面颊上温柔地抚了抚,又给二人分别献上了一个轻吻,披上一件衣衫,坐在床榻边沿,对月影卫之事进行条分缕析…… 这么多天了,月影卫怎么还不见动静,难道一次袭击失败就放弃了? 绝对不会! 像月影卫这种杀手组织,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难道是月影卫见本公子武功盖世,吓怕了?也不会!她们还有什么银牌月影卫和金牌月影卫,她们应该会派更强更多的杀手前来,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难道月影卫要等到我们放下戒备了,才会突然出现,以提高刺杀的成功率? 难道是因为蝉儿又回到了世伯府上,已经在她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难道是月影卫正在筹划别的事情? 难道…… 有太多个难道让刘战分析,刘战不禁陷入了沉思,微微有些出神…… 人生有太多个难道…… 至于屋内的二女为何会同时出现在刘战的床上,就得说一说她们刚回到卢府的那天。 那天晚上,刘战为了确保貂蝉的绝对安全,也顾不上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对貂蝉说:“蝉儿,晚上你就和我睡一起,以防不测,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时刻确保你的安全。” 貂蝉听了刘战的话很感动,但当着郭欣的面儿,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她红着脸、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一旁的郭欣一听,当时就不愿意了,急得心里直长草,她嚷嚷道:“我也要睡在这屋!”话音一落才觉得不妥,忙解释道,“我是要看着你们俩,防止你们俩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 刘战戏谑一笑:“欣儿,你说说,什么才算是出格的事?” “不就是……”郭欣俏脸一红,举起粉拳轻轻地捶了一下刘战,娇声道:“战哥哥,你变坏了,坏死了……” “哈哈……”刘战朗声一笑,左手拉着郭欣,右手拉着貂蝉,径直来到了床榻旁边…… 于是,在貂蝉的默认下,在郭欣的半推半就间,刘战完成了大被同床的壮举…… 当然了,刘战还未成年,只得隐忍不发,过着痛并快乐的大被同床的日子。 就在刘战坐在床榻边上走神的工夫,房顶之上突然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响动。刘战不敢怠慢,赶紧悄悄地穿好外衫,摸出放在一旁的环首刀,暗暗戒备起来…… 第五十四章 刺客来袭 就在刘战暗自戒备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极轻的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也就是刘战这个变态耳朵异常灵敏,如果换作其他人是绝对听不到这么轻微的脚步声的。 刘战微微皱了皱眉,悄悄摸到窗户旁,用手指在窗户上捅了一个小洞,通过小洞向外张望。 窗外月明星稀,月光如水,微风阵阵,秋虫低鸣。 刘战目力极佳,很快发现一个黑影在向这边快速地靠过来。那黑影微微有些驼背,腰间的短剑冷光闪闪,一双眸子散发着淡淡的幽光,黑影不断向房间这边靠过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之感。 看来这位就是来杀蝉儿的杀手了!不过,看他这身形不像女人,难道月影卫里也有男人?真是奇怪! 刘战这样想着,在屋子里静静地观察着黑影的动向。 黑影没想到屋子里正有人盯着他,他在院子里左腾右挪,充分利用每一个可以遮挡身形的东西藏匿身形。眨眼间的工夫,黑影来到刘战房间的窗户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形似竹筒的东西,那东西黑不溜秋,约莫有大拇指那般粗,长一寸左右。 黑影用手指在窗户上抠出一个小洞,然后把形似竹筒的东西插进小洞里,这时,他发现旁边居然还有一个小洞,微微一愣,也没多想,便把嘴往插在小洞里的东西上凑。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把尖刀破窗而出,直击黑影面门! 黑影猝不及防,本能地向下一矮身体,将将躲过快如闪电的刀锋,头上黑色的头巾却被挑落在地,变成了两半。 再看那黑影杀手,披散着头发,狼狈地向后翻滚了几下,惊出一身的冷汗。 话说,刘战这小子真够阴的,出刀的时机把握得异常准确,直接给了杀手一个下马威。 杀手将手里黑不溜秋的东西扔到一边,拔出腰间的短剑,严阵以待。 刘战隔着窗户刺完一刀,颇有得势不饶人的气势,直接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抢先进攻,使了一招如影随形攻向惊魂未定的杀手。 杀手反应也极快,双脚点地,往后一跃,同时朝刘战甩出一柄飞刀,他这是典型的以攻为守的打法。 刘战未料到杀手使出暗器,只得止住攻势,往右一闪躲开了飞刀。 飞刀从刘战身旁掠过,砰的一声插在了墙上,刀身剧烈颤动,嗡嗡直响。 这杀手决不是一般的庸碌之辈! 他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在刘战身形一顿之际,他便飞身向前,挥舞着短剑朝刘战攻来。 刘战刚躲过飞刀,见杀手又攻到了面前,当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使了一招川流不息,抵住杀手的攻势,再以一记白虹贯日直刺杀手脖颈处。 那黑影杀手向后一错步,一个侧身躲过环首刀,短剑趁势挥出,砍向刘战右臂,同时左手抓向刘战手腕。 二人很快就缠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 刘战一边与杀手周旋,一边关注着屋子里的动静,时刻提防着其他杀手的突然出现。刘战不知道的是,这名杀手极其自信,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根本就不屑于跟别人一起执行任务。 可是,杀手这次失算了,他今晚碰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刘战!经过鲜血洗礼的刘战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今时不同往日。 刘战仗着一身的绝世武艺及变态的身体素质,在与杀手搏斗时,并没有什么压力,反而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积累战斗经验。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杀手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少年的对手,斗了近百招,他居然一直处于下风。 而刘战已然摸透了杀手的套路,风轻云淡地与杀手过招,权当是让杀手给自己喂招了。 突然,刘战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杀手小臂用力一掰,只听咔擦一声,杀手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紧接着短剑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杀手闷哼一声,疼得满头是汗,却仍旧举着另一只手向刘战面门攻来…… 刘战也不躲闪,直接用环首刀刀身在杀手的肋下一拍,一下把杀手拍出一丈多远…… 杀手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嘴角上挂着一条醒目的血线,他也不顾身上的伤势,吃力地爬起来,继续朝刘战冲来…… …… 张让寝室内,一个小黄门毕恭毕敬地站在一名脸色蜡黄的宦官跟前不远处。 这脸色蜡黄的宦官不是别人,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深得灵帝刘宏宠信。 张让悠悠地说道:“他们二人可是带东西来的?” “回大家,每人带了十余个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应该是黄货。” “嗯——看来咱家不出手帮他们是不行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咱们都是同路人哪。”张让吊着嗓子,如一只被卡着脖子的公鸭一样歪着头嘎嘎直叫。 小黄门紧接着一个马屁就拍了过去,挤出一脸的谄媚说道:“大家宅心仁厚,真是菩萨心肠,奴婢们可全都仰仗您老人家呢。” 张让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眯眼睛:“让他们进来吧。” “是。”小黄门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封谞、徐奉二人来到屋内,扑通跪在地上,痛哭不止。与此同时,一行小黄门把二十几口箱子依次抬进屋子,一一打开,一时间,满屋子金灿灿的,直刺人的眼睛。 张让扫了一眼箱子里的黄金,微微一笑:“二位来此所求何事?” 二人各自应道: “请大家为我们作主啊!” “请大家为我们伸冤哪!” “所为何事?”张让淡淡地道。张让其实已经知道二人来的目的,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地把要问的话全都问一遍罢了。 徐奉怕封谞这个不靠谱的队友关键时刻掉链子,抢在封谞前面应道:“那卢植捏造事实,居心不良,污蔑我们二人勾结太平道密谋造反,求大家为我们二人平冤昭雪。” 封谞听了徐奉说的话,接过话茬说道:“看在我们二人这么多年孝敬您的份儿上,求大家救救我们!” 张让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你们二人平时连我的门不进,现在说什么什么这么多年孝敬我!” 哪壶不开提拿壶!真是给人上眼药的不二选择。 徐奉瞪了一眼封谞,示意他最好不要再开口说话,他心想:这个二缺,这么多年我们二人都是抱着董太后的大腿,哪来的孝敬这位爷!真是给人添堵的不二人选。 封谞听了张让的话心中一突,直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又被徐奉瞪了一眼,赶紧闭口不言,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直磕头…… 张让看了一眼二人,悠悠地说道:“罢了,看在你们还算有诚意的份上,咱家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明日咱家就向皇上禀明,为你们二人平反。” “多谢大家!”二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心里对张让也是千恩万谢。 “没别的事就退下吧,咱家还有要事。” 二人又深深施了一礼,异口同声道:“奴婢告退。”说完退到了屋外。 封谞、徐奉二人从张让的寝室一出来,便快步往永乐宫方向跑,他们要在刘宏更改诏命之前待在永乐宫里,乞求董太后的庇护。 二人刚跑出没多远,就有一队羽林卫冲了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给我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何进。 何进从刘宏那里出来之后,迅速招集羽林卫,直接往封谞、徐奉二人住处赶去。到了地方才发现二人不在,何进就近抓了一个小黄门,连骗带吓得从小黄门口中得知了二人的行踪,这才在这里把二人堵了个正着。 眨眼间,封谞、徐奉二人已经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一个羽林卫来到何进面前一拱手:“大人,这二人如何处置。” 何进大手一挥:“遵皇上诏命,带到东门外斩首。” 封谞、徐奉二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大小便失禁,只见二人的脚下瞬间湿了一大片,一股恶臭四散开来。 何进一皱眉,厌恶地说道:“速速带走!” “是!”一众羽林卫押着二人往东门而去。 二人被押着走出几步,才慢半拍地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羽林卫只管押着二人往前走,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 徐奉突然冲何进大喊一声:“大人,放了我二人,我有黄金奉上!大人……奴婢知道马元义的住所,用马元义的命来换奴婢的命,求大人放奴婢一马!” “嗯?——”何进眼睛一亮,冲羽林卫一摆手,羽林卫立刻停在原地等候。 何进冷冷地说道:“在何处?” “他在城外二十里的一外村庄里。” 何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带走!”说完又招来十几名羽林卫,耳语了一番,十几名羽林卫便奔徐奉、封谞二人的住处而去…… 徐奉一下子急了,冲何进直嚷嚷:“大人,您不能这样哪!大人……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徐奉喊了半天也没见何进有什么反应。 旁边的封谞像一具死尸一般,面无人色,一言不发。 把二人押到东门外,何进一脸鄙夷地看着二人,冷冷道:“本官奉皇上密诏,诛杀密谋造反的封谞、徐奉二人。验明正身,立即斩首!” 封谞、徐奉二人一路上不停地扯着尖细的公鸭腔求饶、谩骂,到东门外的时候,嗓子都喊破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见二人的嘴一张一合,就像被扔在河岸边快要死掉的鱼。 这两条将死之鱼嘴一张一合间,就被砍掉了脑袋。 何进将二人的脑袋装进匣子收好,看也不看地上的两具臭烘烘的无头尸体,冲羽林卫一摆手:“弃尸荒野。”说完拿着匣子去找刘宏领赏去了。 在何进抓住封谞、徐奉二人的时候,张让身边的一个小黄门在远处目睹了抓捕的整个过程,他等何进等人离去后才转身去向张让禀报…… 第五十五章 收服史阿(圣诞快乐~~) 张让住处。 张让听了小黄门的禀报,气得浑身直哆嗦,抄起案几上的茶杯就摔在了地上:“这个何屠夫太目中无人了!欺人太甚!根本就没把我等放在眼里……” 那回来报信的小黄门附和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那何进张嘴间就把封谞、徐奉二人斩首了,实在是可恶!” “哼哼——一个小小的屠夫,不足为惧,咱家早晚会要了他的命!”张让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小黄门,“去把骞硕叫来。” 没过多大一会儿,骞硕来到张让住处,一番施礼问安之后,坐在下首的案几旁。 张让转了转眼珠子,说道:“骞硕,交给你一项任务。” 骞硕拱手一礼:“不知是什么任务,您老人家派个小黄门给硕传个话就行了,哪用得着您老人家亲自开口啊。” 张让一抬手,接着说道:“派你那月影卫给我盯着何进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禀报。” 骞硕一低头,弱弱地应了一句:“您老人家是不是弄错了,咱家哪有什么月影卫?”骞硕觉得自己行事一向谨小慎微,听得张让说起月影卫,不禁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嘴上却不肯承认。 张让蜡黄的脸一冷,细眼一瞪:“哼!你以为咱家眼瞎吗!” 骞硕一哆嗦跪在了地上:“大家英明,奴婢知错了!” “这次就算了,敢有下次,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张让乜斜骞硕,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骞硕跪伏在地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马上就派人盯着何进。” 张让微眯着细眼,让人几乎分辨不出他的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摆了摆手冷冷道:“还不赶紧去!” “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奴婢告退。”骞硕被张让三言两语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有半点僭越之心。骞硕仗着自己手下有月影卫,本来还想在张让面前摆一点架子,哪想到张让几句话就让他败下阵来。 …… 卢植府中。 刘战将环首刀横在黑衣刺客的脖子上,冷冷道:“在下看你是条汉子,不忍杀你,若再敢妄动,别怪在下手中的刀没有耐心。”说完抬手,抓向了刺客脸上的黑布。 刺客有点驼背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蒙面的黑布就被刘战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消瘦的脸,脸上横亘着一条长长的刀疤,醒目而刺眼。 刘战打量了一番刺客的尊容,淡淡道:“阁下可是月影卫?” 刺客也不答话,只是盯着刘战看,飘忽不定的眼神透露着些许挣扎。 刘战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兀自说道:“在下看得出来,你是精于剑术的刺客,与月影卫的剑法全然不同,你们应该不是一路人。” 刺客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中的挣扎已经消失殆尽。 刘战继续说道:“既然不是月影卫,那你是来杀谁的?”刘战说着向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刺客定然不是来杀世伯的,那样的话他就不会摸到这里了;应该也不是来杀蝉儿与欣儿的,难道…… 想到这,刘战心中一凛,问道:“莫非你是来杀在下的,是谁派你来的?” 刺客眼睛微微一动,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他不再看刘战了,而是扭着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就眼观鼻,鼻观口,一动不动。 刘战顺着刺客的目光往远处一看,只见在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上人影晃动,一闪就不见了。 这人是谁,这个刺客的同伙吗,他们二人为何不同时来此,那样不是胜算更大吗? 刘战一边猜测着另一人的目的,一边看着面前的刺客,问道:“你不会是哑巴吧?你这又不说话,又不反抗,你想干什么?” 刺客兀自坚定地点了点头,扑通跪到地上:“史阿拜见主公!” “哎——等等,你这来历不明的,我可没有收你的意思。什么!史阿……”刘战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史阿的突然认主弄得措手不及,一听史阿之名立马激动不已,刘战赶紧收起环首刀,哈哈一笑,“原来你不是哑巴,不过你这莫名地就认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阿说道:“阿受恩师之命前来刺杀主公,然并非出于本心,史阿近日在外游历之时,曾闻主公之名,今日一见,主公果然气宇不凡,乃当世之少年英雄。史阿愿追随主公建功立业,史阿这条命以后就是主公的。” 刘战朗声一笑,便答应了史阿的要求,扶起史阿,为其正了正脱臼的胳膊:“起来说话。” 史阿向刘战施了一礼,道:“主公危岂!还请速速离开洛阳,暂避一段时日。” 刘战一愣,皱了皱眉,问道:“哦?!此话怎讲?” 史阿正欲答话,只听一声大喝传来:“哪里来的贼子,还不速速受降。”话音一落,只见卢植挥舞着长刀怒吼着冲了过来。 刘战上前一步,朝卢植一礼,大声道:“世伯,误会误会,史阿现在是自己人。” 卢植一愣,快步来到刘战面前,拉着刘战仔细打量了一番:“战儿,你没受伤吧!” 刘战心中一暖,缓缓地说道:“世伯放心,侄儿可不是那么好伤的。” “还逞能,上次你回来时一身的伤,可把老夫给吓得不轻。” “谢世伯关心,侄儿下次一定注意。” “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李彦那老小子交待,嗯?——以后凡事要小心。”卢植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史阿,眉毛一挑:“战儿,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世伯,这是侄儿刚结交的游侠儿史阿。”刘战赶紧答道,又朝史阿一摆手,“史阿,来拜见世伯。” 史阿来到卢植面前深鞠一躬:“史阿拜见卢植大人。” “呵——你认得老夫?”卢植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地问道。 史阿来刺杀刘战,肯定知道这里就是卢植府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面前这高大魁梧的老者是谁了。史阿当然能猜到了此刻站在面前的就是卢植,他拱手道:“卢植大人乃当世之大儒,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看来,这史阿也是一个极其机灵之人,一句简单的话就说得卢植一阵舒坦。 刘战没想到史阿还是个机灵鬼,又想到刚才他说的话,便问道:“史阿,你刚才所说的,是怎么回事?” 史阿恭敬一礼:“回主公,阿听师父讲,主公乃……”史阿说到这里突然看了看卢植,闭口不言。 刘战一摆手:“世伯是自家人,说下去。” “史阿听师父说主公乃当今灵帝之弟,现在有大人物要主公的命。史阿这次失败,恐怕史阿的师父就会出手,到那时……” 卢植听完满惊愕,上前抓住史阿的双肩使劲晃了晃,虎目一瞪:“你说什么!?” 史阿沉默不语,算是回应。 刘战没想到史阿一下说出这么劲爆的消息,有点后悔让史阿继续说下去了,他觉得把身世告诉卢植的时机还没到。 刘战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安慰道:“世伯,不必大惊小怪,还请听侄儿一言。” 卢植脸色稍缓,粗声粗气地说:“战儿,你有这等身份,为何不早些言明?老夫也好安排人手加以防范哪。” 刘战看着卢植着急的模样,才知道面前的老人不是因为他的身世而惊讶,而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刘战心中一暖,朝卢植施了一礼:“世伯放心,侄儿这次来洛阳,就是要铲除那些欲谋害侄儿的宵小之徒。” “那也应该早点讲明,你这孩子心思太重,以后要改改这毛病,有事儿要和老夫说,知道吗?” “谢世伯,侄儿记下了。”说完看向史阿,说道:“史阿,你的师父可是王越?” 史阿一愣:“正是。”史阿没想到刘战知晓王越,心中不禁又高看刘战几分。要知道,王越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如今虽然在朝中为官,但他可是得到了刘宏的特许——不必上朝,他领着朝廷的俸禄依然过着游侠一样的生活,神龙见首不见尾,世人少有人知道王越的存在。 刘战接着问道:“你师父可是因为钱财才要你来杀我的?” “主公英明,正是如此!” “哈哈,果然……你回去告诉你师父,我出双倍价钱,让他帮我把这次的雇主杀了。当然了,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但我可以保证,半年之后,必定如数奉上。” “是,主公。” 刘战向远处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刚才那人可是你的师父?” 史阿心中一骇——主公料事如神,真乃神人也!稍微一愣,说道:“正是家师。” “呵呵,改日我一定要拜会他老人家。” 史阿点头称是。 刘战冲史阿一摆手:“史阿,你回去向你师父禀报吧,就说我恭候他老人家的大驾。还有,向他陈明利害,讲明你我的关系。” “是,主公。”史阿冲刘战一礼,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卢植消化完二人的对话,来到刘战面前,问道:“战儿,王越是何人?” “此人乃天下第一剑客,行踪不定,极少露面,所以世人对他知之甚少。” 卢植抚须沉思片刻,说道:“此人若亲来杀你,你当如何?” 刘战自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侄儿一身的武艺正无人练手,如果他来,正合侄儿的心意。” “好!有志气,哈哈!”卢植朗声大笑。 卢植、刘战二人又叙了片刻的闲话,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五十六章 屠夫何进 刘战回到房间,本想悄悄地回到床榻之上看看二女是否安睡,他刚一进门就看见郭欣和貂蝉站在窗户旁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刘战一愣,柔声道:“没事了,乖!” 郭欣和貂蝉见刘战进屋,一起上前几步,扑进刘战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刘战,用馨香温软的胴体抚慰着刘战的身心。 刘战左拥右抱着美人,心里一阵温暖,他低头在郭欣和貂蝉的樱唇之上分别温柔地吻了片刻,柔声道:“宝贝们,我好的很,没受一点儿伤,不用担心。” 郭欣和貂蝉在刘战的怀里同时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吓死我了!” 刘战温柔地搂着二美来到床榻旁边,掀开罗帐,把二美哄到床榻之上,搂着她们在床榻之上畅想人生…… 郭欣一双美目满含柔情地看着刘战:“战哥哥,刚才把我们姐妹二人担心死了,这没来由的,为什么会有刺客呢?” 刘战在郭欣的粉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欣儿,没事儿,有些事情你早晚都会知道的,放心吧,这些人还奈何不了我。” 貂蝉在一旁也是睁着一双秀目看着刘战:“郎,是不是奴婢招来的刺客?都是奴婢不好,置郎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刘战赶紧在貂蝉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温柔地说道:“这可不是我们蝉儿的错。这刺客是冲我来的,不是冲蝉儿来的,骞硕那阉人可能见蝉儿还在世伯府上执行监视之任务,暂时应该不会派月影卫来的。” “是么,可是今天的刺客……” “没事,蝉儿,我自有分寸。”说完把二美紧紧的抱在怀里,柔声道,“你们两个暂且在不要出府,待我铲除了敌人的势力,你们就安全了。” 郭欣、貂蝉同时点了点头,温柔地答应道:“嗯。” “好了,咱们就寝吧。” “嗯。” 一会儿的工夫,刘战就抱着两个娇滴滴的绝世美人进入了梦乡,去会见周公去了。 …… 就在刘战遇刺的时候,何进这个屠夫也干了一件偷袭的事。 他向刘宏禀报封谞、徐奉二人已伏诛之后,根据徐奉提供的线索,便带人直奔马元义藏身的村子。 来到村子外,只见村子里一片祥和的景象,家家户户都还点着油灯,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不少村民在走动,偶尔还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幼童在追逐嬉闹。 羽林卫的到来,直让人觉得沉闷压抑。 有的村民发现了村外的官兵,站在村里往外指指点点,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何进往村子里看了一眼,冲身后的羽林卫大手一挥:“一营把村子包围起来,二营随某进村抓人。” 羽林卫全部都是汉军精锐,清一色的砖红色铁甲,长剑随身,精弓在手,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何进一声令下,两个营的人马迅速地行动起来,整齐有序,声势逼人。 眼尖的村民一看情势不妙,赶紧躲回了家里,吹灭油灯,紧锁房门,不敢再露头。 何进领着二营的人马冲进村子,挨家挨户地抓人,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抓了起来。 羽林卫把村民按照男妇老幼的次序用麻绳拴成四串,押着村民在村子里游荡,所过之处鸡犬不宁,拴村民的麻绳仿佛贪吃蛇一样,不断变长…… 一时间,村子里哭声震天,鸡飞狗跳…… 这个村子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村子,足有近千户人家,何进从村子一头抓人抓到村子另一头足足用个一个多时辰。可是,到最后连马元义的毛都没见着一根,何进不禁暴跳如雷,让羽林卫把四吕村民拖到村外不远处,依次排好。 原来,马元义的一名弟子认识唐周,在唐周被抓时,他正好从那里经过,发现朝廷对唐周礼遇有加,本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则,赶紧去给马元义报信儿。马元义得知这个情况后,二话不说,带着报信儿的弟子直接跑路了,和谁也没打招呼。 村子外,被拴成四串的村民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就像待宰的羔羊。 何进来到村民前言站定,眯着眼睛扫了一眼被拴得像牲口的村民,怒声道:“你等刁民,窝藏朝廷要犯,该当何罪?” 村民被何进的话吓得跪倒了一大片,哭喊连天…… 有胆子大点的村民,嚷嚷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人这么粗暴地把村里的男女老幼全都抓进来,是何道理?” “就是,大人这么做,还有王法吗? “村民无罪,老人和孩子更是无罪,放了我们!” “放了我们!” “放了我们!” …… 村民群情激奋,纷纷站在原地直嚷嚷。 何进冷哼一声,吼道:“你们无罪?真是笑话,你们全都是谋反的太平道教徒,是也不是?” …… 一阵沉默之后,有几百个村民高举双手,齐声喊道:“我们是太平道教徒,请大人放了其他村民!” 周围的羽林卫有很多都是庄稼汉出身,看何进这阵势,村民不会有好果子吃,有不少也为村民求情:“何大人,他们都是正经的庄稼汉,请大人不要难为他们。” 何进一言不发,脸色铁青,气得直喘粗气。 见何进不表态,又有不少羽林卫跟着求情。 何进扫了一眼羽林卫,高举刘宏赐给他的腰牌,冷声道:“再有为谋反者求情者,与谋反者同罪!” 那些求情的羽林卫一见羽林令牌便不再出声,心里默默地为村民祈祷。 何进见羽林卫的求情被令牌弹压下去,冲羽林卫一挥手:“将这些谋反贼子全部格杀!” 羽林卫没想到何进要向村民举起屠刀,愣在当场,一动不动。 村民见何进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光他们,一下子就炸了锅,不大的工夫,拴村民的麻绳就被挣开了,村民在自己的生命面临威胁的时候,做着奋力的挣扎。 有撒腿就跑的,有怒吼着冲向何进的,有站在原地哭天喊地的,有抱着孩子逃跑的……那些太平教徒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要与这些官兵拼个你死我活。 何进一下子就急眼了,拔出长剑,对准冲来的一名村民就捅了上去,然后冲羽林卫吼道:“还不动手!违令者斩!” 羽林卫无奈,只得拔剑走向乱成一锅粥的村民。 双方的距离迅速地拉近…… 那些太平教徒见这些当兵的向村民举起了屠刀,怒吼着便冲了上去,颇有几分气势。 于是,双方很快混在了一起,很多羽林卫双眼含着泪水操着长剑杀向了手无寸铁的村民,有些不忍心向村民举起屠刀的羽林卫也顾不上军纪了,掉头就跑…… 在夜色的掩护下,何进带着羽林卫把男女老幼无差别的全部屠杀殆尽…… 此刻, 大地染血,草木无情, 苍天阴沉,夜风凄冷。 微凉的风,一时间变得阴森诡异,似乎是数千个冤魂在哭诉控告…… 众多羽林卫如行尸走肉一躲呆呆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何进扫了一眼地上的形态各异的尸体,眉头也没皱一下:“全部枭首,回去领赏!” 没有人应答,四周一片死寂。 何进故技重施,举起令牌大吼道:“违令者,斩!” 依然是一片死寂…… 何进拔出长剑,来到一名羽林卫身旁,狠狠地说道:“去把他们的头颅割下来,快去!” 那名羽林卫扭过头漠然地看着暴怒的何进,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两个羽林卫的头领就像商量好了一样,飞快地冲向何进,异口同声地喊道:“把这杀人的屠夫给我绑了!” 众羽林卫如梦初醒,一下子把何进团团围住,那名离何进最近的羽林卫抬起一脚就把何进踹倒在地。 紧接着五六个羽林卫上前把何进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何进没想到这些羽林卫敢以下犯上,怒吼道:“反了你们了,快给本官松绑,否则你们都得死!” 其中一名羽林卫头领走到何进身边,朝何进吐了口口水:“再敢多言,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连百姓都杀,你与畜生有什么分别!” 何进双目一瞪,正欲来个“咆哮体”,见那名头领缓缓地拔出长剑,顿时吓得闭了嘴,把要说的话全都憋了回去,憋得脸红脖子粗地窝在那里一动不动。 绑完何进,那名头领冲众多羽林卫一招手,捶胸顿足道:“兄弟们,我们糊涂啊,竟然跟着这个畜生做出如此蠢事、恶事!将来是要遭报应的!”话音未落,他扑通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众羽林卫也跟着跪在地上,纷纷向死去的村民磕头认罪! 过了一会儿,那名头领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另一名头领,说道:“弟兄们,找一块风水好的地方,让乡亲们全都入土为安吧。” 众羽林卫听到这话,心中的郁结稍缓,齐声高喊道: “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 …… 于是,众羽林卫在附近一块风水好的地方,把无辜惨死的村民全部安葬,行过跪拜行礼后,押着何进回去负荆请罪了…… 第五十七章 王越的打算 第二日,皇宫德阳殿内。 几百名羽林卫全部卸甲,着灰白色单衣,整整齐齐地跪在大殿之内,往里不远处跪着肥头大耳的何进。 大殿之上,灵帝刘宏慵懒地半躺在龙榻之上,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刘宏下首不远处,张让手持拂尘杵在那里,幸灾乐祸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何进。 此时,何进已经被松了绑,宽大的袍子破了好几个大洞,披头散发,很是狼狈。看来,昨天回去的路上,这帮羽林卫没少折腾暴戾的何进。 何进跪伏在地,哭诉道:“皇上明鉴,臣奉诏讨贼,这帮羽林卫当场哗变,不听指挥,侮辱上司,还请皇上为臣做主,讨回公道。” 刘宏微微一皱眉,有些不悦地道:“刚才羽林卫已经禀报过了,汝残杀百姓,滥杀无辜,手段残忍,理当问罪。” “陛下,那些百姓可都是太平道贼众,不是一普通的百姓啊。”何进心中一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呼天抢地。 刘宏还未说话,一旁了张让朝刘宏躬身一礼:“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宏微微一笑,摆手道:“张常侍是我父,只管讲来。” “老臣曾闻,何大人与封谞、徐奉二人有仇怨,昨日何大人假奉诏拿贼之机,速杀封谞、徐奉二人,此事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可见何大人私心较重。以老臣看来,何大人残杀无辜的百姓应当是真的。” “嗯,张常侍言之有理。” 羽林卫的一名头领不失时机地稽首道:“陛下明察,何大人连老弱妇孺都杀,何况是普通的百姓呢,那些人是不是太平道教徒,全是何大人空口白话,没有任何的凭据。” 何进扭头瞪了一眼那名头领:“昨晚是谁动的手?你敢说你自己没动手吗?” “这……” 羽林卫的另一名头领接过话,说道:“何大人昨晚可是威风的很,高举羽林令牌,扬言不听号令斩杀百姓者,斩立决。弟兄们出手也是迫于无奈,而且有不少弟兄也被何大人给逼走了。” 何进暴跳如雷,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在圣殿之内,咆哮道:“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分明是你们不听本官号令在先,欲抢功劳,私自动手残杀百姓,还说什么是本官下的命令,简直是胡说八道。” 张让见何进咆哮失礼,有辱圣听,立即呵斥道:“何大人好生威风,汝不知这是何处吗?” “……”何进一愣,赶紧跪伏于地:“臣一时情急,还请陛下宽恕。” 刘宏不耐烦地一摆手,悻悻然道:“行了,都不要再说了,朕还有要事要做,没有工夫在这听你们争吵。张常侍,传朕旨意,何进抓捕封谞、徐奉有功,当赏;但其残暴凶狠,无故残杀百姓,当罚;朕念其为朝廷多次立功的份儿上,功过相抵。” “陛下……”羽林卫没想到圣上根本就不处罚何进,全都伏地痛哭。 何进一听自己没什么事儿了,心中一喜,拜道:“陛下圣明,臣谢陛下隆恩。” 张让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心中很是不爽。 刘宏看了一眼众羽林卫,继续道:“羽林卫乃我汉军之精锐,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此次竟然以下犯上,虽情有可原,但罪责难逃,处每人罚俸三月;李长、张能两个头领罪加一等,每人罚俸半年。” 几百名羽林卫见刘宏糊弄了事,全都拜倒在地,齐声哭喊:“陛下……求陛下处罚暴徒何进……求陛下……” 发表完个人意见,刘宏片刻也不想停留,见羽林卫还在那嚷嚷个不停,他一脸的不耐烦,直接起身奔寝宫而去…… 张让伸手使劲指了指羽林卫,暗叹一声:“唉!你们哪,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了……”话说了一半,看了一眼意得志满何进,转身追着刘宏而去。 何进睥睨众羽林卫,冷哼一声,大踏步地离开了,留给羽林卫一个傲慢的背影。 羽林卫无奈,只好依次退出大殿,垂头伤气地往营地而去。 一场屠戮百姓的风波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刘宏糊弄过去了,可怜那些冤死的百姓,就这样草草地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纵然有万般怨愤,也是无人怜悯,无人在意,慢慢地化为一捧黄土…… …… 董渊府上。 王越带着那一箱黄金,在董府侍卫的引领下,缓步向董渊书房走去。 王越昨晚在远处看了刘战与史阿的打斗后,对刘战的实力有了大致的预估,他当时就后悔了,觉得不应该再去招惹刘战这个妖孽般的少年。 刘战居然三下五除二就把史阿给制服了,史阿可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就连王越亲自动手,也不会那么快就把史阿制服。 想到这,王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幸亏昨晚是让史阿出马,要是换作自己出手,恐怕也是无功而返。这万一要是失手了,那这天下第一剑的招牌算是砸! 于是,在和史阿经过了一夜的长谈后,王越决定倒向刘战这边,毕竟史阿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这些年来,王越之所以能在仕途上混的还算不错,全靠史阿在背后出谋划策,所以这次他就从善如流地听从了史阿的建议——扶持刘战,王越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想以后在刘战的身上谋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王越就来到了董渊的府上,要把一箱子黄金如数奉还,把事情跟董渊讲明。 来到书房,王越见董渊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将军光临,定是带来了好消息,哈哈!来,将军,请入座。”说完看了一眼王越手里的箱子,觉得有点眼熟,他以为里面装的是刘战的人头,所以也没多想。 王越冷着个面瘫脸,坐在了董渊对面,将箱子放在案上,淡淡道:“大人,越此来并不是带来什么好消息,而是向大人退回酬金的。”说完将箱子打开,洒了一屋子金灿灿的光。 董渊一怔,仔细看了看案上一箱子的黄金,一脸的惊愕,说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越抚了抚手中的长剑,淡淡地说道:“大人,刺杀失手了,越心中有愧,特来府上赔罪!” “这……这从何说起啊?将军号称天下第一剑,怎么会失手呢!这不可能!将军,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是不是酬金少了?我再给将军加两箱黄金,怎样?” “大人多心了,越不是那个意思,是真的失手了,不过不是我失手,而是我派的人失手了。这笔买卖越做不了了,还请大人见谅。” “怎么……那将军何不亲自出手呢?不如……” 王越抬手打断了董渊的话,淡淡道:“越自有规矩,还请大人不要为难越。”王越的规矩就是,杀人只出手一次,如果失败了,就决不再向那人出手。这个规矩董渊也是有所耳闻的。 董渊一时语塞,心说:也罢,既然你不想挣这笔横财,那某就找别人好了,还怕杀不了那小子吗! 一念至此,董渊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将军已经决定了,那渊就不勉强了。” 王越起身拱手一礼:“越还有事,就不打扰大人了,告辞。” “将军稍坐。”董渊还没搞清楚事情的具体细节,见王越起身要走,连忙把王越拉了回来,示意王越安坐。 王越坐了回去,冷冷地问道:“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渊是想问一下,将军派的那名杀手为什么会失手呢,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按道理说,将军派出的杀手绝对不是庸碌之辈。” “没出什么意外,就是失手了。” “怎么会?那小子就是一个毛头小子,他……” “大人,越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诳语。” “这……怎么可能?!难道……那小子有高人相助?” “没有。” “那……那……难道说……是他以一人之力……”见王越一脸的坚定,董渊顿时心里直打鼓,不禁心生怯意,虽然他还有不愿相信王越失手,但王越言辞凿凿,由不得他不信。 董渊看了看原封不动退回的黄金,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王越,说道:“将军,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王越脸上掠过一丝轻笑,淡淡道:“没有,越不能破了规矩,否则无法在江湖上立足!这次是越做得不地道,所以特来向大人赔罪,如果大人觉得这还不够,那就请大人划出道道来,越一定照办。” 董渊腾地站了起来:“将军误会了,渊只是一时不敢相信那小子竟然令将军如此忌惮。”说完又觉得话有点不妥,连忙冲王越尴尬地笑了笑。 王越面色平静,不以为意,显然是默认了董渊的说法。 董渊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一下跌坐在地,嗫嚅道:“这……渊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唉——” 王越瞥了一眼一脸愁容的董渊,起身告辞:“大人好自为之,越实在是爱莫能助了,越告辞了。” “额……渊送送大人。” “不必,大人请留步。”王越拦下起身相送的董渊,独自转身离去。 回到住处,王越找来了史阿,说道:“史阿,明日去和刘战公子约个时间,我想和他见上一面。” “是,师父!”史阿一抱拳应了下来,又试探着问了一句,“师父,您是要试一试我家主公的实力么?” “哈哈,好你个史阿,看来师父这么些年是白养你了,在你心里师父还没有你刚认了没几天的主公亲近。”王越戏谑一笑。王越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在自己人面前却是另一副模样。 “师父说笑了,在史阿的心里,永远都把师父当父亲一样看待。” “哈哈,史阿啊,史阿,什么时候你改改你这一本正经的习惯就好了……” “师父,这……恐怕不好改了。” “师父说笑的,你不必认真,去吧,让为师见识见识你认的这个主公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是,师父!史阿告退。”史阿说完退了出去。 第五十八章 酒楼会王越 接到王越的邀请后,刘战有点小激动,毕竟是天下第一剑王越相邀。 这一日刘战卯时一刻就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一个人来到院中操练了一番拳脚。 郭欣、貂蝉二人还在屋里睡得跟小懒猪一样,无比香甜。 草草吃过早饭,刘战整理了一下装容,带着环着刀就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来到约定的玉仙酒楼,刘战先在酒楼附近转悠了一阵,以防王越在此安插杀手,图谋不轨。毕竟,刘战不敢确定王越会不会还惦记着杀自己。 这世道,还是信自己比较好。 转悠了半天,刘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心地向酒楼走去。 刘战一走进酒楼,店里的伙计便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这位公子,您来的可真早啊,公子是一个人还是有约?要雅间还是在大堂?” 刘战淡淡地道:“天字一号间。”史阿昨日是订好房间才去向刘战传达王越邀请的。 史阿这家伙做事一向周全。 “好嘞!公子这边请。”伙计一哈腰,做了请了动作,引着刘战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公子约的人已经在雅间内等候了。”伙计二十出头,个头不高,皮肤黝黑,身形消瘦,两只眼睛滴流乱转,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刘战看了一眼伙计,微微有些惊讶地说道:“哦?他们竟然这么早。” “可不是,公子一定是贵客,那人来到小店把前前后后都转了一圈,才放心地进入雅间等候。应该是为了公子的安全着想吧。”伙计似乎还是个话唠,嘴里的话多的不行。 伙计这些唠叨的话让刘战心中一凛,不禁在心里猜测会是谁这么有心。 说话间,伙计把刘战引到了天字一号间门前,轻推房门:“公子,里面请!” 刘战来到屋内,只见史阿快步迎了上来,深施一礼:“拜见主公!” 刘战连忙上前扶住史阿,笑道:“史阿,不必如此拘谨,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省了这些繁文缛节。” 史阿一听这话,又欲下跪:“史阿不敢,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刘战拉住史阿,真诚地说道:“史阿,你我以后还要一起在外闯荡,我可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 史阿见刘战一脸诚意,也不扭捏,拱手一礼道:“谢主公!” 刘战呵呵一笑,说道:“这就是了。史阿,你师父没和你一起来吗?” “史阿没有与师父住在一处,师父应该随后就到。” 刘战看了一眼史阿,心中不禁对史阿高看了一眼——这个家伙心思缜密,办事周到,是个可用的人才。 二人正在说话间,只听门外又响起了刚才那名伙计唠叨的声音:“大侠,看来您才是最尊贵的客人哪,大侠里面请。” 吱呀一声门开了,刘战见一位游侠打扮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他身长八尺有余,一身游侠打扮,细眉长眼,眼中精光含而不露,面色微黄,两撇八字须,手持古朴长剑,腰系皂色布带,走起路来无声无息。 史阿朝来人一礼:“史阿拜见师父。” “嗯!”王越淡淡地应了一声,看向刘战,也不说话。 刘战连忙上前一礼:“后生小辈拜见前辈!” 刘战的彬彬有礼似乎很和王越的胃口,他仰面一笑:“哈哈,不必客气,公子少年英雄,与公子相识,是老夫的荣幸啊!” “前辈谬赞了!小子寂寂无名,怎敢当‘少年英雄’几个字。”刘战朝王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王越往主位上引。 王越面带微笑地来到主位端坐,显然是没把刘战当外人看,要不然王越肯定摆出一副欠抽的面瘫脸。 刘战回身来到下首席地而坐,示意史阿也坐下,却被史阿无声地给拒绝了。史阿一声不响地推门而出,守在了门口。 王越看了一眼刘战,将长剑置于案几之上,说道:“公子气宇不凡,皇族血脉果然不同凡响。”说完直勾勾地看着刘战,观察着刘战的一举一动。 刘战一愣,没想到王越上来就点破了自己的身世,当即心念急转,微微一笑:“看来前辈对小子的底细清楚的很,那小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请问前辈是何人要杀我?” 王越神秘一笑,悠悠道:“公子,恕某不能相告,某不能坏了规矩。” “呵呵,无妨,前辈不说,小子心里也有数,无非就是此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放在王越的案几之上。 王越拿起腰牌,一个鎏金的“董”字映入眼帘,他脸上笑容一顿,抚须而笑:“哈哈,公子果然有些手段。”说完把腰牌抛向刘战。 刘战接过腰牌收好,接着说道:“多谢前辈相告,小子感激不尽。” 王越微微一笑:“某可什么都没有说,啊——这是公子自己探查的消息,与某无关。” 刘战会意,赶紧说道:“前辈所言极是,是小子思虑不周。” 王越端起案几之上的热茶呷了一口,脸色一肃,说道:“不知公子对当今天下有何高见?” 刘战知道,这是王越再考校自己,如果回答得不好,可能就会失去王越这一大助力,刘战略一思索,便说出了一个对王越来说十分劲爆的消息:“小子以为,明年初,太平道必反我大汉,到时就是小子建功立业的时候,到那时将是将有不少英雄人物出世,前辈以为如何?” “噗……咳……咳……”王越听了刘战的话,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一脸的惊愕,“什么?!如今皇上已经下诏捉拿太平道教徒,他们难道还有什么机会反汉吗?” 刘战直视王越眼睛,嘴角微微上翘:“前辈身在朝中为官,难道还不清楚如今我大汉官吏的行事风格吗?让他们捉太平教徒,前辈觉得有几分把握?” “嗯——”王越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公子言之有理,如今的官吏奢靡腐化,尸位素餐者居多,推诿扯皮的居多,指望这些官吏去抓太平道教徒,还真是难为他们了。” 刘战来到东汉也有三年了,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了解历史进程的他不再是冷眼旁观的局外人,而是切身经历者,此时的刘战隐隐有一种救民于水火的责任感,他不禁长叹一声,说道:“是啊,现在我大汉颓势已明,贪污腐化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算是高祖再世、光武重生也是无力挽回颓势了。” 王越也被刘战悲天悯人、扼腕叹息的情绪所感染,皱了皱双眉,说道:“公子所言是乎过于严重了,我大汉雄踞十三州,四方蛮夷无不退避三舍。听公子所言,似乎我大汉已经穷途末路了,某不敢苟同。” 刘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下茶水,悠悠道:“前辈如果不信,可等明年太平道反汉时再看天下局势。”作为一个后世来者,刘战虽然清楚历史走向,可也不好直接向王越讲明。 “也好,公子之言虽然句句在理,可实在是匪夷所思,某一时是无法相信的。”王越点头称是,接着又拿起长剑,眼中精光一闪,“某听史阿说,公子武艺盖世,深不可测,不如请公子露上两手,让某开开眼。” 刘战一怔,没想到王越这么快就转移了话题,而且竟然有和自己比试的意味。 刘战一阵腹诽:你不是听史阿说,而是自己看的好不好,你以为那晚你站那么远,我就发现不了吗? 其实刘战也有和王越比试的想法,他要试一试自己的武艺到底达到了什么层次,只见刘战抄起环首刀,朝王越深施一礼:“那小子就班门弄斧了。”话音未落只见刘战面前的案几已然裂成了两半。环首刀形如长剑,只不过是单刃罢了,刘战一直拿环首刀当长剑来使用,很是顺手,而且刀比剑更加坚韧。 原来,刘战这三年还练成了一手快剑,笃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刘战,充分发挥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的优势,将自己的拔剑、出剑、收剑的速度练得快到了极致。 快得连王越都没看清刘战是如何出手的。 快! 极致地快! 快得令人认为刘战不曾拔剑! 王越心中大骇,怔在当场,顿时觉得自己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变得无比的可笑。 过了好大一会儿,王越回过神来,长叹一声:“公子有如此神技,何愁将来不出人头地、封侯拜将。看来,某是老了……”王越那晚远远地看着刘战制服史阿,当时就一愣,只不过没有看清刘战的身手到底高到什么程度。今天亲眼见识了刘战的实力,王越不禁想起了史阿那晚回来禀报时说过的一句话——我的主公当为天下之第一人,他的武功修为深不可测。 刘战全力爆发炫技,为的就是震慑王越,没想到还真震住了这个天下第一的剑客。见王越有些愣神,刘战再施一礼:“小子莽撞了,还请前辈海涵。”说完缓缓来到另一个案几旁边坐下。 王越看了看刘战,说道:“听史阿说公子身怀绝迹,武功已入化境,某本是不信的,今日一见,没想到公子的剑竟恐怖如斯!” “前辈过誉了,呵呵。” “公子不必谦虚,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当是公子的了。” “前辈,小子用的可是刀,怎么能称天下第一剑呢?” “……”王越一愣,将手中的剑抛向刘战,“此剑名为倚天,跟随某几十年,从未离开过某这双手,还亲公子善待于它。” 爱剑如斯的王越竟然将睡觉都不离手的长剑送给了刘战,当真是匪夷所思! 不因别的,只因王越是一名对剑道有着特殊领悟的剑客,他以为宝剑就应该能者持有,今日见刘战剑术如此高深却无趁手的宝剑,而自己又想搭上刘战这条船,他顺手就送了刘战一个大礼。 “前辈不可,小子怎能夺人所爱呢!”刘战快步来到王越面前,正欲还回长剑,只见王越一摆手,“宝剑赠英雄,公子,某相信此剑必能在公子的手中扬名天下,名垂千秋。某为此剑找到真正的主人由衷地高兴。公子莫辜负了此剑。” “这……也好!小子谢过前辈!”刘战深鞠一躬,接着又回到座位之上,与王越扯起了闲话…… …… 走在回卢府的路上,刘战忽然想起了死去的雪娘,胸中顿时像塞了棉花一样,闷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刘战的视线——傻六。 刘战稍微一愣,压下心中的忧闷,快步上前,远远地跟在傻六的后面…… 第五十九章 又见傻六 刘战一路尾随傻六,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傻六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路上贼头贼脑地左顾右盼,生怕有人跟踪他。自从三年前被刘战咬伤了耳朵后,傻六就多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只要一紧张或者有正事要干的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摸一摸耳朵上的豁口。 话说,几年前咬伤傻六的却是那个少年牛战,看来他也是狠人一个,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嗜血,张嘴就给傻六的耳朵干掉小半拉。 看来,刘战从一个后世苦逼青年慢慢变成一位狠人,也是有渊源和出处的——这个身体里原本暗藏着嗜血的属性。 此时的傻六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盯上他,而且还是那个让他耳朵少了小半片的人,只不过此人已非彼人。 傻六推门进院,小心谨慎地向外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之后,这才放心地掩上门,转身往里走…… 傻六刚一转身,就见身前站着一个俊逸魁梧的少年,他刚要张嘴说话,就被少年一个闷棍给干晕了过去。 此少年正是翻墙而入的刘战。 刘战四下打量了一下破落的院子,觉得这里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便拖着傻六往屋子里走去。 来到屋门前,刘战正欲推门进屋,忽然从屋里屋外冒出来几十个汉子。 这伙汉子手拿刀、枪、棍、棒等各色武器,身着颜色样式不一的短衫,目露凶光,把刘战团团围住。 刘战一愣,没想到这个看着不像有人住的院子里会跑出来这么多人,他把傻六往地上一丢,环视一圈,调侃道:“各位,小爷来这串个门而已,不必大动干戈,各忙各的去吧。” “……”汉子们没听明白刘战是什么意思,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一个满脸胡茬子的汉子大吼一声:“小子,是你把我大哥打晕的?” “是啊,怎么样,你有意见?” “你!……啊——找死!”汉子一听刘战是来找茬的,二话不说,举起大刀叫嚷着就往刘战身上招呼。 刘战睥睨众汉子,冷笑一声:“小小的虾米一只只,真是耽误老子的时间。”说罢一脚踹向扑来的胡茬汉子。 “咔嚓!” 一声骨裂的声音传来,胡茬汉子“哎呦”一声痛呼跌到了两丈开外,疼得满头是汗,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了几下,也没从地上爬起来,哼哼唧唧地躺在那装局外人,似乎剩下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了。 其他汉子一看刘战身手不凡,出手果断,是个狠茬子,他们的气势瞬间暴跌,就像高位跌停封板的股票一样,一撸到底,再也没有上涨的可能。 汉子们一个个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面部表情变得越来越精彩,顿时觉得自己站在这个该死的院子里是多么的愚蠢,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院外,远离这个面柔心狠的少年。 刘战见汉子们都不说话,便抬手一指:“你!过来,老子有话问你。” 被刘战指着的是一名憨头憨脑的小个子,他一看刘战点名让他过去,两腿一哆嗦,跌坐在地上,紧接着顺势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求饶:“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呜呜……”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那么那么地憨厚的一个人,求起饶来一套一套的。 那憨态可掬的小个子一求饶,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汉子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跪倒在地。 “少侠饶命,小的家中也有八十岁老母……” “小的也有老母亲哪!少侠高抬贵手,不要杀我!” “少侠饶命,小的还有邻居家的老母亲,还有他家的老婆孩子……”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们能不能整点新鲜的,还照顾别人的老婆! 你们是傻六找来搞笑的吗? 这都是什么货色…… “哈哈……”刘战不禁被这些汉子们给逗乐了,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 汉子们可不管刘战笑不笑,只是一个劲儿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哭天抢地。 一时间,冷清得看似无人居住的院子,变得热闹非凡,笑声、哭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这奇怪的一幕就跟唱大戏似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刘战笑够了,脸色一整,朗声道:“行了,都别哭了,想活命的就闭上你们的鸟嘴!” 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静! 出奇的静! 没有一丁点人声传入刘战的耳朵里。 刘战接着说道:“我问你们答,答对能活,答错得死!” 仍是一片出奇的静! 刘战指向一名头裹黄巾的汉子,说道:“就你,那个裹黄布头的家伙,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聚在此地?” 头裹黄巾的汉子抬头看向刘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是问自己能不能开口说话。 “说,免死!” 那汉子长出一口气,说道:“回少侠,我们都是老大找来的,聚在这里是要杀老大的仇家。” 刘战看了一眼地上昏死的傻六,问道:“这货真是你们的老大?” “是啊,少侠,老大对兄弟们可好了……” 见这汉子没话找话,刘战眼睛一瞪,呵斥道:“我没问的你别说!” “是是是!”头裹黄巾的汉子连连点头。 “我再问你,你们老大的仇家是谁?” 头裹黄巾的汉子挠了挠头,急得嘴直咧咧:“这个……老大没说啊!” 刘战:“……” 刘战又问了几个汉子,费了半天劲也没问出什么来,他一挥手:“都给老子滚蛋!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要你们的狗命!” 众汉子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对他们可好了”的所谓的老大了,争抢着向院外跑去,好像院外就是天堂一样。 躺在地上的那个汉子也不再拿自己当局外人,在其他汉子全部跑光之后,抛给刘战一个询问的眼神。 刘战赶癞皮狗一样一摆手:“滚!” 那名汉子站也站不起来,真的就连爬带滚地“滚”出了院子。 …… 四下一下子清静了,刘战的心情舒畅不少,他找来一根绳子把傻六绑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提着一桶井水对着傻六当头倒了下去。 “噗……”傻六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定了定神,低头看了看捆在身上的麻绳,扭动身体左右挣扎了几下,抬头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刘战,低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绑着我?” “你好好想想,看看认不认得出老子。”刘战双眼微眯,看着这个硕果仅存的杀人凶手。 傻六定睛看了刘战片刻,皱着眉头:“你……看着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了。” 刘战伸手抓着傻六那只残缺的耳朵,用力一拽:“现在有点印象了吗?” “啊……”傻六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发出一声惨呼,同时拼命地点头。 “是谁让你们去屠村的?” 傻六缓了缓,抬眼就看到了刘战腰间悬着的环首刀,心中一突:这不是我老大的环首刀吗? 刘战见傻六盯着自己的环首刀走神,淡淡地道:“不错,这刀是你老大的,老子是从他尸体上取下来的。说!你们受谁指使?” 傻六回过神,老实地答道:“是李校尉,不过我这几年经过探查,发现李校尉的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 “李校尉是哪个李校尉,大人物又是谁?” “李校尉是北城门校尉李肃,大人物是当今太后的弟弟京兆尹董渊。” 傻六的话一下子印证了雪娘的信中所言,也和王越的暗示吻合。 此时,刘战百分之百地确定幕后主使就是董太后,而董渊是谋划者,李肃则是具体的实施者。 奇怪!李肃不应该是跟着董卓混的吗?怎么现在却在洛阳任城门校尉。看来历史和演义还是有出入的。 刘战沉吟片刻,冷声道:“还有什么遗言吗?没有的话就请上路吧,我要为全村的人讨个公道!” 傻六看了看衣着整洁的刘战,回想起自己一伙人在村子里的所作所为,不禁长叹一声,一阵感慨:真他娘的人生寂寞如狗屎,莫欺少年穷!怎么这么寸就落在这小子手里了,莫非这就是报应? 刘战见傻六暗自伤神、一言不发,缓缓地抽出环首刀刺向傻六,冷冷地说道:“就用你这把刀结束你血债累累的人生吧,下辈子不要再做个滥杀的贼。” 傻六见环首刀缓缓地向自己逼近,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召唤,他忽地生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全身爆发出万钧之力,做了一件他原本做不到的事情——拼命一挣,把绳子挣断。 绳子一断,傻六顿时自信心爆棚,张牙舞爪地冲向刘战,一副要刘战命的架式。傻六以为,眼前的少年虽有武器在手,毕竟还是干不过自己这个刀口舔血几十年的悍匪。所以,傻六就冲了上去…… 刘战没想到老实交待问题的傻六会临死反扑,他当即纵身一跃,抬腿把傻六踢翻在地,紧跟着环首刀就插进了傻六的心口。 傻六两眼一瞪,吐血而亡…… 解决完傻六,刘战扑通跪在地上,对着村子的方向拜了几拜:“雪娘,乡亲们,安息吧!杀害你们的贼人已经全部伏诛……”拜完起身,擦了擦环首刀上的血迹,来到傻六的尸体旁边,在傻六身上摸索了一阵,搜出一块绢布,绢布之上歪歪斜斜地写着:董渊、李肃每日作息时间及活动轨迹…… 这倒是省了我不少工夫!刘战这样想着,收起绢布,把傻六的尸体扔进屋子,放了一把火,转身离去…… 第六十章 抓捕马元义 这一日,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洛阳城外三十里,一队千余人的马步军迤逦前行,队伍的中间押着一百多辆囚车。 队伍的前头,一名身形魁梧的老者一马当先,满面红光,手持长枪,铠甲加身,威风赫赫,鹰扬虎视。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卢植。 根据刘战提供的信息,卢植点齐一千名马步军,日夜兼程,火速赶往河内郡山阳县。 到了山阳县城,卢植带人直奔县衙。 来到县衙,卢植大跌眼镜,只见县衙里杂草丛生,一派破落的景象。 空荡荡的县衙没有一点儿热乎气儿,只有几个老弱的县吏一脸木然地在院子里晒太阳。 几个老弱的县吏衣衫不整,满脸的菜色,精神萎靡不振,他们见卢植带着大队人马到来,竟然熟视无睹,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 卢植大喝一声:“县令何在!” “……” 无人回应! 那几个老弱的县吏就跟没看见卢植等人马似的。 卢植扫了一眼几个麻木不仁的县吏,冷哼一声,大跨步来到一个瘦小的县吏身旁,伸出大手,一把提起那名县吏,冷冷地道:“县令呢?” “大……大人,小的不知,小的只是个临时人员啊……” 卢植:“……” 沉吟片刻,卢植把瘦小的县吏丢到一边,指了指余下的几个县吏,双眼微眯,“你们几个,也是临时人员吗?啊——” 几个县吏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纷纷来到卢植面前跪下:“启禀大人,我们四人确实是临时人员。” 看着几个病怏怏的老县吏,卢植心里一阵发愁:我大汉朝的府衙什么时候招临时人员了,这几个蔫儿货是什么来路?我泱泱大汉竟有这样怪异的事!…… 别说是卢植,就连跟在身后的兵士们也暗自嘀咕,声称没有见过这等怪事。 卢植不再废话,冲身后的兵士一挥手:“留下百人,其余人按照既定方案依次散开,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谨遵大人令!”众兵士齐声高喊,声势浩大,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直响,接着整齐有序地分批次离开县衙。卢植此人文武全才,深谙带兵之道,几天的工夫就把领出来的这千把号人训得服服帖帖的,没有一个人炸刺儿。 按照卢植的计划,要在山阳县内广设暗哨,往县城外五十里分批次派出斥候,所有兵士全都乔装打扮,两人一组,把山阳县内的一草一木全都监视起来。 接下来,卢植安排留下来的百十号兵士把县衙从里到外全都整治了一遍,权当作临时的指挥所。 卢植他们刚把县衙整治完毕,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慢悠悠地走进县衙,他抬眼一看,“哎呦”一声转身跑了出去,在门外打量了半天,确定没走错门才又走了进来。 中年人进入县衙一瞧,只见县衙变得干净整洁,一股肃穆之感油然而生,再往里瞧,来来往往的兵士各自忙碌,正堂中间端坐着一位威风凛凛、一身铠甲的老者。 中年人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转身又要往外跑,只听一声大喝传来:“什么人?站住!” 中年人吓得两腿直打颤,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低头抬眼向里面瞄,只见那老者一招手:“到堂上来。” 中年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挪着步子来到堂上,深施一礼:“拜见大人!” 堂上所坐,正是卢植。 卢植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人,冷哼一声:“看你这身官服,你可是山阳县令?” “正是下官。” “啪!” 卢植一拍案几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中年人跟前,围着中年人转了一圈:“大胆庸官!在其位不某其政,是何居心!你看看这县衙都成什么了,连个像样的差吏都没有,成何体统!” 中年人扑通跪在地上,一脸委屈道:“大人明鉴!下官是想有所作为来者,可是,朝廷连续三年都不给山阳县调拨半个铜板,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嗯?怎么会?每年的税赋都去哪了?” “大人,现在流民横行,良田荒废,贼匪流窜,哪里还收得上来税赋啊……” “那几个所谓的临时人员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无耐地苦笑一声:“大人,正经的县吏早就跑光了。他们四人是下官从流民中挑选的,只要不让他们饿死,他们就愿意留在此处看守县衙。” 卢植听完中年人的话,长叹一声:“想我泱泱大汉,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苍天哪,你睁开眼看看这世道……” 中年人跪在地上也是一阵扼腕叹息,过了一会儿,见卢植没有责罚他的意思,便大着胆子问道:“敢问大人怎么称呼?来我山阳县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忙碌的兵士。 卢植睃了一眼中年人,没有答话,沉吟片刻,问道:“山阳县可有太平道教众的聚会场所?”卢植虽然感叹世风日下,朝纲不振,但也清楚眼前的这个中年人确是一个无能之辈,对他没有半点的好感。 中年人思索了好半天,嗫嚅道:“好像是有,不过下官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在哪。” 卢植:“……” 果然是一个十足的笨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县令的。 卢植厌烦地一挥手:“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这县衙老夫征用一些时日,没事别来捣乱!”卢植身为侍中,也无权过问县令失职之事,只得眼不见心不烦地把这碍眼的家伙轰走了事。 中年人如蒙大赦,夺路而逃…… 中年人跑路后,卢植心中就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胸口喘不过气来,他气急败坏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忽然,一个兵士飞快地跑进县衙,扑通跪在门口:“启禀大人,有消息了!” 卢植心中一宽,把兵士招至近前:“详细说。” “大人,在北门五十里外,发现马元义,一行十人。” “走,随我去抓人!”卢植抄起一旁了长枪,就冲到屋外,骑马而去…… …… 山阳县城北门外五十里,一行百姓装束的十个汉子骑着高头大马,向县城方向飞奔。 为首的那名汉子正是马元义,白面虬髯,浓眉小眼,五官长得不是很协调,冲着其余汉子兴奋地吆喝一声:“兄弟们,马上就到山阳了,这里一个鸟兵都没有,以后这里就是兄弟们的地盘了。驾!” 众汉子一边打马前行,一边齐声高喊:“渠帅威武!渠帅威武!渠帅威武!” 看他们这架式,哪怕卢植派出来的斥候是个瞎子,也能发现他们这一伙吆五喝六的太平道教徒。 马元义被汉子们的呼声弄得一阵舒爽:“哈哈!兄弟们,以后跟着老子,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娘儿们睡够!哈哈……” “渠帅威武!渠帅威武!渠帅威武!……” 又喊上了!真是一群缺心眼儿! 汉子们这样高喊着拍马无义的马屁,会把马元义更快地送到断头台上…… 正过着马屁瘾的马元义突然眉头一皱:“吁——停,别喊了!快看!”说完往四下一指。 众汉子跟着勒住缰绳,往四处张望,发现四周围上来许多官兵!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马元义等人惊慌不已,一个汉子颤声问道:“渠帅,怎么办?” 马元义小眼一瞪,色厉内荏地喊道:“他娘的,这伙官兵来者不善,一会儿都跟紧老子,咱们撕开一个口子逃出去!” “渠帅英明!渠帅英明!渠帅英明!……” 得,这些汉子见马元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接着拍上了。汉子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渠帅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就像被压死的大象,只差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少顷,卢植领着黑压压一大片兵士把马元义等人团团围住,卢植大喝一声:“全部拿下!” “唰唰唰……” 兵士们纷纷抽出长剑,向马元义等人冲去…… 没有遇上一丁点儿的反抗,兵士们就把马元义等人全部捆起来扔到了马背上,直奔山阳县城而去。 …… 把马元义等人押至县衙,卢植把十个汉子全部审讯了一遍,得知这伙人在山阳县还有六个据点。 卢植不由分说,带着人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六个据点逐一端掉,一共杀了六七百个负隅顽抗的教徒,又抓回百十号人,抓回来的这些人全是马元义手下的小头领,大部分都是无恶不作的山贼,每个人手上都有几条人命。 当晚,卢植又让兵士们连夜赶制囚车,以便把这些顽固的反汉贼子全部安全地押回洛阳。 …… 进入洛阳城,卢植押送的一百多辆囚车引来了人们的围观,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囚车内的人呲之以鼻…… 把马元义等一百多个太平道反贼押到囚牢以后,卢植心中稍定,一刻不停地往皇宫赶去。当然,卢植不是急着要请赏,而是要向灵帝刘宏举荐刘战,如果不力荐刘战,那将是朝廷大大的损失。 这次抓捕马元义,对卢植来说,刘战消息的无比准确,对他的震撼着实不小。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抓捕唐周,也是全靠刘战的消息。 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 一次巧合还能理解,那两次同样的巧合呢…… 卢植不敢往下想,如果他不把刘战尽早举荐给朝廷,那他将于心难安。 卢植对大汉忠心耿耿,常思报国之恩,多次向朝廷谏言,可是没人听他的,这一次他还是要谏言,不论朝廷采纳不采纳。 卢植的背影有些落寞,这可能是他能为大汉所做的全部了…… 第六十一章 竟然是李肃 皇宫未央殿。 灵帝刘宏难得一见地打起精神,端坐在龙榻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卢植,认真聆听卢植的禀报。 关于太平道,卢植早在几年前就向刘宏陈奏过利害。刘宏这货玩玩后宫的女人还可以,让他治理国家真是难为他了,加之满朝文武官员全都不以为然,没有一个人认同卢植的看法,刘宏也就从善如流地倒向了多数人一边,对卢植的陈奏置之不理。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太平道谋反证据确凿,由不得刘宏不信。 听着卢植的禀报,刘宏不禁对卢植高看一眼,认为这才是大汉的肱骨之臣,应当加以重用。 卢植禀报完太平道之事,刘宏微微一笑:“卢卿,多日为太平道之事操劳,辛苦了!” “为我皇分忧是臣的荣幸,这都臣应该做的。”卢植长揖一礼,“不知我皇欲如何处置这些反贼?” “车裂贼人马……马什么来着?”刘宏面露狠戾之色。 “马元义。” “额,对就是他,车裂马元义,其余贼一律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臣遵诏!” 安排完马元义等人的事情,刘宏脸色稍缓,微微一叹,感慨道:“有卢卿这样忠勇的臣子,真是我大汉之福啊!”说完扭头看了一眼一边的小黄门。 小黄门会意,拿起提前拟好的一份诏书,快步来到卢植面前,扯着尖锐的公鸭腔:“侍中卢植听诏——”原来,懒政怠政的刘宏对太平道的谋反颇为忌惮,他虽然少理国政,但是要是有人想把他从皇位上撵下来,他是决不会答应的,这不,昨日收到卢植发来的传讯,刘宏心情大好,当即就拟诏要重赏卢植。 卢植立即稽首在地,恭听诏命。 “光和六年十一月,灵帝诏曰:侍中卢植捉拿太平道逆贼,功不可没,即日起任北中郎将,赏千金。” “臣叩谢我皇恩典!”卢植拜毕,双手向上恭敬地接过诏书,起身一礼,“启禀我皇,臣有一事要奏。” 刘宏一抬手:“卢卿尽管讲来。” 卢植接着说道:“臣有一名少年俊杰向我皇举荐。” “哦?此人有什么不同,莫非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此人姓刘名战,是一位世外高人的关门弟子,武艺超群,胸有韬略,为人随和,最关键的是他似乎还精通占卜之术。” 刘宏没当回事,随口说道:“此人是如何精通占卜之术的?说来听听。” “启禀我皇,臣这两次之所以能够抓获太平道反贼,全是仗着刘战提前提供的消息。这两次,他都是提前预知贼人出现的时间和地点,这不是占卜之术,还能是什么,所以臣确信他精通占卜之术。” 卢植所说并未引起刘宏的重视,他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碍于卢植的面子,敷衍道:“嗯,如此说来,他倒是个难得的人才。就让他在卢卿帐下任个郎官吧。” “谢我皇恩典!”卢植举荐刘战的本意是想为刘战谋个重要的官职,让刘战为大汉出力,没想到却只谋了个郎官,卢植不禁有些失落,只得无奈地谢恩告退…… …… 京兆尹董渊府。 董渊与一名身着铠甲的汉子于书房中对弈厮杀。 董渊思忖片刻,落下一枚黑子,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汉子:“贤弟,你又输了,呵呵。” 汉子仰面一笑:“哈哈……大人棋高一着,肃不是对手。” 此人正是李肃,现任北城门校尉。李肃是五原人,本来在北军屯骑营任百夫长,因在一次狩猎之中,救下跌落山崖的董渊,而被董渊倚重。从此,李肃官运亨通,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快速升至北城门校尉。 李肃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唯董渊马首是瞻,为董渊做过不少亏心事,是董渊的心腹大将。 李肃的马屁并没有拍得董渊心情舒畅,只见董渊神色一暗,抚须长叹:“贤弟,下棋不过是一种消遣的游戏罢了,棋术再高超又有什么用处,唉……” 李肃心知董渊今日唤自己过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他见董渊似有所指,当即起身抱拳:“大人是为何事烦恼?不妨讲来,只要肃能办到的,肃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董渊看了一眼李肃,摇了摇头,仰面长叹:“贤弟,只怕此事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 李肃面露疑惑:“哦?大人手眼通天,不知当今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大人解决不了的?” 董渊没有直接回答李肃的问题,而是愁眉苦脸地问道:“贤弟可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件事吗?” 李肃歪头沉思片刻,猛地一抬头说道:“肃当然记得!大人,难道有当年那个刘战的消息了,那小子还活着吗,现在何处?” 李肃当然记得那件事,当年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刺杀刘战。为了掩人耳目,李肃找来张昆那伙替死的山贼,先让张昆等人去杀刘战和雪娘,然后再杀张昆灭口。这样,就能把他和董渊撇得一干二净。李肃没想到的是,张昆等人办事不力,虽然杀死了雪娘,却弄丢了关键人物刘战,张昆等人为了领取巨额赏金,用另一个少年的头颅顶替。 等李肃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当日,李肃回到洛阳向董渊复命,董渊一不小心把把装头颅的匣子弄翻在地,匣子里面易过容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下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二人上前查看,这才发现被骗。 后来,董渊又让李肃派人多番打探,也没找到刘战的影子,就连刘战的一根毫毛都没见着。刘战就这样在董渊和李肃的世界中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三年。三年过去了,如果董渊不提起,李肃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再想刘战这个名字。 董渊双眼一眯,狠狠地说道:“没错,他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那好办,只要知道那小子在哪,肃这就去要了那小子的命!”李肃腾地从地上跳起来,显然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虽然李肃会忘记刘战的名字,但是他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正是那件事,成了他追随董渊后唯一的一次失手。对于那次失手,李肃一直视为自己的耻辱。 董渊瞄了一眼急得直跳脚的李肃,皱了一下眉头:“贤弟稍安勿躁!坐下听吾讲完再说。” 董渊的话,对于李肃来说就是圣旨。董渊让他坐下,他不得不坐下,也不敢不坐下,因为他就是董渊的一条狗,还是一条极其听话的狗。 李肃听话地坐了回去,等着董渊的下文。 董渊长叹一声,脸上的愁容更浓,变成了阴郁:“贤弟可知王越将军?” 李肃不知道董渊此时为什么提起王越,愣了一下神,说道:“肃自然知道,王将军乃当今天下第一剑术高手。” “连王越都杀不了的人,贤弟有几分把握?” 李肃一挠头:“肃自然是杀不了的。难道……大人不会是说王越将军杀不了的人是……这绝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是那个刘战!” 李肃又跳了起来:“就那小子?乡野长大的野小子一样,他能有什么能耐!肃还是不信!” 董渊不禁生出了些许的烦躁,轻声呵斥道:“连老夫的话你都不信?” “大人的话,肃自然是信的!可是……那小子怎么可能……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比天下第一剑还厉害?真是老天不长眼哪!”李肃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消化刘战比天下第一剑还牛的事实。 董渊见李肃坐下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吾今天叫贤弟过来,就是要和贤弟商议一下对策,看看怎么能在那小子寻上门来之前把他解决掉!” 李肃一听,把自己的疑虑抛到一边,说道:“大人有何高见?” “吾要是有主意,还用在这发愁吗?” “那……大人还有那小子的详细信息吗?肃好分析一下他的弱点。” 李肃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是的,是人都会有弱点,没有弱点那是神。 董渊思索片刻,说道:“据可靠消息,那小子现在武艺深不可测,一般的人根本伤不了他半根毫毛。还有就是,那小子为人处事随意任性,心慈手软,贪财好色。目前,暂未打探出他师承何人,只知道那小子善使刀,尤其是环首刀。” 听完董渊的话,李肃低头思忖,一言不发。 过了好大一会儿,李肃猛一抬头,两眼微微放光:“大人,单打独斗不行,我们可以选择群殴或者使阴招、下绊子,总之,能弄死那小子就行!眼下,我们可以先从这小子好色这方面下手试试,或者是从他心软这块下手。” “嗯——这倒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贤弟详细说说。”董渊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李肃起身凑到董渊身侧,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董渊听完一拍大腿:“好!太好了!此计可行,贤弟真是高哇!哈哈……” 第六十二章 蔡琰失踪(新年快乐~) 这一日,洛阳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飞舞而下,仿佛嬉戏玩闹的小精灵,彼此追逐,聚散离合,轻盈怡人。天上的小精灵们争抢着降落凡间,越聚越多,不一会儿的工夫,半空中变得拥挤不堪,她们只好意犹未尽地四散而下,各选中意的地方降落停歇,为后至的同伴们腾出一点空间。 宫城团回凛严光,白天碎碎堕琼芳。 远处看,整个洛阳城白茫茫一片,恰似置于云雾之中,朦胧神秘,遥不可及。 高耸的德阳殿被欢快的精灵簇拥着,慵懒地披上了一层白纱,睡眼惺忪地俯视着整个洛阳城。 初闻下雪,城中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与空中的小精灵一同欢呼跃雀,庆贺如期而至的瑞雪。 …… 漫天飞雪中,一辆轻便的马车在街上疾驰,赶车的马夫急促地挥舞着马鞭:“驾驾驾——” 车上坐着一身儒袍的老者,脸色焦急,似乎还嫌飞奔的马车不够快,不停地催促道:“快快快,阿来,再快点……” 马夫头也不回,又加快了几分挥鞭的速度,无奈地说道:“大人,这已是最快了,咱们马上就来了。” 老者在车上如坐针毡,不时地向前张望,奈何飞雪茫茫,前方一片朦胧,也看不出还有多远才能到。 马车飞快地拐过一个街角,险些翻车,又前行了百余丈,只见马夫勒紧缰绳:“吁——”驭马收蹄停奔,带着马车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堪堪停在卢府门前。 老者未等马夫搀扶,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跌跌撞撞地冲进卢府,还未进院,老者就高声呼喊:“子干兄,大事不好了!子干兄……” 此儒袍老者正是蔡邕。 …… 卢植府上,刘战在雪中练武,长剑翻飞,雪花飘飘…… 风啸,剑鸣! 这次回洛阳的路上遇袭,对刘战的触动很大,虽然他和二女无事,但也是险之又险地逃过了一劫,倘若再来一批杀手,那他们三人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了。 每每想到此处,刘战就一阵后怕,他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深深自责,却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只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勤练武艺,以求在武道上精益求精、再上新的台阶,就目前的形势来讲,也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更好地保护好二女,才能更好地守护好自己的爱人、家人和朋友。 不远处的亭中,郭欣、貂蝉坐在一起,一边等着为刘战端茶倒水,一边欣赏着雪中刘战的英姿。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踩着莲步,来到刘战不远处,盈盈一礼:“启禀公子,大人有请,有要事相商。” 刘战正在兴头上,也不停下,边舞长剑边说:“知道了,马上过去。”刘战所舞长剑不是一般的剑,正是王越所赠之倚天剑。话说,倚天剑在历史上几经辗转到了曹操的手里,或许也是王越所赠,或许是史阿所献,毕竟史阿可是曹丕的剑道师父,王越、史阿二人与曹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婢女施了一礼:“奴婢告退。”说完冲二女微施一礼,转身离去。 婢女走了不大一会儿,刘战收着停手,突觉豪情万丈,热血沸腾,不禁长啸一声:“长剑耿耿倚天外,少年壮志震宇内。” 如果蔡琰在这的话,一定会为刘战对上后两句的,而身旁的二女却不擅长吟诗作赋,刘战也不介意,毕竟都是自己的女人,各有特点才最好。 见刘战收工,郭欣、貂蝉二人联袂起身,迈着凌波微步,来到刘战跟前伺候…… …… 来到正厅,刘战见卢植正端坐于坐榻之上,连忙上前一礼:“世伯唤侄儿,不知有何差遣?” 卢植拢起长袖,抬手一指:“战儿,坐下说话。” 刘战依言坐下。 卢植接着说道:“刚才狱卒来报,唐周竟被人从狱中救走。战儿,你对此有何见解?” 刘战一愣,紧锁双眉想了片刻,也没想起历史上关于唐周的其他记载,刘战只得摇了摇头:“侄儿也不知是何人所为,料想定是那太平道之人。”说完心想:看来世伯是把我当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能人了,这下可不好糊弄了,此事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刘战这回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唐周确实是太平道的人救走的,不过不是保唐周的命,而是要唐周的命。 “何解?”卢植追问道。 刘战微微有些尴尬:“世伯,这只是侄儿的猜测罢了,侄儿这次并没有确切的消息。” “嗯,说说你的理由。” “侄儿以为,唐周投靠朝廷之后,那太平道必对唐周恨之入骨,如果能当着众多教徒的面把唐周这个叛徒杀了,对那些想逃跑或者背叛的人也是一种震慑。” “言之有理。”卢植抚须微笑。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大喊:“子干兄,大事不好了……” 二人同时一愣。 卢植立即起身往厅外走去,刘战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厅外,只见蔡邕神色慌张地跑来。 卢植快步迎上蔡邕:“伯喈,何事如此慌张?” 刘战跑到蔡邕身侧搀扶着一身疲态的蔡邕:“岳丈大人,您这是……” 蔡邕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琰儿……琰儿被……被人掳走了。” “什么!怎么……”刘战剑眉紧锁,脑子里快速地思索着可疑人物。 卢植一脸的震惊:“伯喈,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琰儿最喜欢下雪,每次下雪都要在院中赏雪。今天下雪却不见琰儿赏雪,吾就去唤琰儿,可是……可是在琰儿的屋里发现了这个……”蔡邕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卢植。 卢植打开看了一眼,把信交给刘战。 刘战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西门外五十里,用刘战来换! 这是冲我来的! 什么人会惦记我? 月影卫? 还是董渊? 月影卫针对的是蝉儿,那么,一定是董渊派人干的! 刘战在心里飞快地思索片刻,很快认定了幕后真凶。 董渊这家伙!真是越玩越阴了,老子不去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居然还变本加厉,敢动老子的女人!老子不反击以为老子是病猫吗?等着吧,董贼!老子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现在,琰儿已经被掳走多时,不能再有片刻的耽搁了。 一念至此,刘战赶紧收好书信,朝卢植和蔡邕一抱拳:“我这就去救琰儿!请二老在家等候我的好消息!”话音未落人已经飞身到了门外,留下尚在等待商量对策的卢植、蔡邕二人四目相对。 见刘战十分紧张蔡琰的安危,蔡邕心中一宽,暗道:琰儿没看错人,关键时刻有担当! 卢植见蔡邕看着门外出神,轻拍了一下蔡邕肩膀:“伯喈,既然战儿已经先行过去,不如我们再商量一个补救的措施,万一战儿失手或者有其它意外情况,我们也好即使应对。” “也好!”蔡邕长叹一声,跟着卢植来到正厅。 二人席地而坐,卢植问道:“伯喈,还有什么发现吗?” “琰儿的贴身婢女莲儿也不见了,应该也是被人掳走了。” 卢植:“……她们被掳走时,府中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邕在发现琰儿被掳走前一个时辰还在书房见过琰儿。” 卢植抚须沉思,眼睛微眯:“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不然不会做到悄无声息就把她们掳走。再说,战儿初到洛阳,到底是什么人要置战儿于死地?上次史阿说的大人物是什么人?” “什么大人物?子干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邕呢?” 卢植摇头一叹:“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吾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那是……”蔡邕追问的意思很明显。 卢植一抚胡须:“也罢,告诉伯喈也无妨,早晚都是一家人。是这么回事,战儿是灵帝的弟弟,他这次来洛阳是要报仇的,可是战儿一直不肯讲明仇人是谁。” “啊?!竟有这等事!”蔡邕腾地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诧。 李彦摇头不语,等着蔡邕慢慢消化这个劲爆的消息。 前些日子,刘战在回洛阳的路上遇袭就很蹊跷。那天,刘战带着二女回到府上时,卢植只是被刘战一身的伤给惊着了,看着虚弱的刘战,卢植除了惊骇就是心疼,并没有深究其中缘由。 上次的刺客也很可疑,居然还被刘战给收服的,真是匪夷所思…… 现在看来,这两次袭杀必有关联,而且郭欣、貂蝉二人应该也清楚其中缘由,说不定二女知道这幕后的大人物是谁。 卢植不清楚月影卫之事,还以为上两次袭杀是一伙人干的呢。 想到这,卢植叫来一名婢女去唤郭欣、貂蝉二人。 蔡邕听了卢植的话,点头称是:“当初邕就觉得刘战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看来他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看来是吾迟钝了,战儿都被人袭杀两次了,吾居然没有派人彻查清楚幕后主使,不然琰儿也不会被人掳走,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局面。” “子干兄莫要自责,此事与子干兄何干?” 卢植摆了摆手:“伯喈,有一事要向你提前说明一下。” “子干兄请讲。” “战儿还有两个红颜知己暂住在府上,她们或许清楚事情的原委,不过老夫要说的是,琰儿将来肯定是正妻,府上的这两个丫头是不会与琰儿争抢正妻之位的。” 蔡邕没想到刘战小小年纪色心不小,一阵腹诽:这小子可真是个情种! 见蔡邕不答话,卢植又说道:“伯喈放宽心,战儿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他一定不会辜负琰儿的。” 蔡邕讪讪一笑:“那就好……” 二人说话间,郭欣、貂蝉二人联袂来到厅内,盈盈施礼:“见过大人!” 卢植抬手一指蔡邕:“这位是蔡大人。” 二女又向蔡邕施了一礼:“见过蔡大人。” 蔡邕一摆手:“不必多礼。” 卢植冲二女摆了摆手,微微一笑,示意二女就座:“今日情况特殊,把你二人叫来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询问你二人。” 二女依次在末位坐好。 郭欣心直口快,直接说道:“大人请问,欣儿一定知无不言。” 卢植问道:“那好,老夫问你,是什么人几次三番地要置刘战于死地?幕后主使是谁?” 郭欣:“……” …… 第六十三章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听了卢植的问话,郭欣有些犯难,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她也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她不比卢植知道的多。 一旁的貂蝉看出了郭欣窘迫,连忙起身来到卢植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奴婢有罪,请大人责罚!” 卢植一愣:这都哪跟哪啊!抬手示意貂蝉起身,“这……这是为何?你且起来,慢慢说。” 貂蝉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大人,奴婢自知罪孽不轻,不敢起身。” “你这丫头……可真够让人着急的。那就跪着说吧。”卢植看着貂蝉,既着急,又无奈,只得由着貂蝉跪在地上。 貂蝉瞄了一眼蔡邕,知道蔡邕是卢植的至交好友,算是自己人,她也就没有顾忌什么,缓缓说道:“大人,奴婢被皇上赏赐到府上,实则是为了监视大人。” 卢植抚须而笑:“噢?你这丫头倒是实在!此事老夫早已知晓,说点老夫不知道的。” 貂蝉心中一凛:原来大人早已知晓,那……幸亏没有做出对不起大人的事,要不然估计大人…… 卢植见貂蝉不说话,宽慰道:“蝉儿不必多心,老夫既然把你赐给战儿,自然是信得过你的,把你知道的赶紧说说,不要耽误了时辰,我们还要抓紧拿出对策,否则战儿就危险了。” 听了卢植话,貂蝉宽心不少,于是把月影卫和影舞者的事情如实地交待了一遍。 蔡邕听了貂蝉的话,摇头叹息:“想我泱泱大汉,竟然做出这等龌蹉之事,真是寒心哪!看来我府上也有所谓的月影卫和影舞者……” 卢植一摆手冲蔡邕意味深长地说道:“伯喈不必如此介怀,这只是皇上自保之举罢了。”话音一落看着貂蝉问道,“那日夜里的刺客也是月影卫之人吗?” “不是。月影卫的刺客全是女子,没有一个男子。” “那会是谁?” “奴婢也不知,公子未曾提过。” “看来战儿连你们二人也瞒着了。”卢植说完抚须沉思片刻,看向蔡邕说道,“伯喈,事不宜迟,我们各带几十名府中侍卫前去西门外,现上已然是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再耽误些时辰,恐怕战儿和琰儿都会有危险。” 按照东汉军制,卢植虽然身为北中郎将,却无权私自调兵,否则就是夷三族之罪。 蔡邕一拍大腿:“子干兄所言甚是!邕这就回府,咱们西门外见!”说完转身离去。 卢植朝二女摆了摆手:“你们二人先行下去,等战儿回来,老夫自会向他问个明白。” 二女施礼告退。卢植虽然没有向二女言明刘战的去向,但是冰雪聪明的二女已经从卢植话中听出了端倪。 刚一退出正厅,郭欣就忍不住一脸担心地说道:“妹妹,听大人的意思,战哥哥现在好像有什么凶险,怎么办?” 貂蝉黛眉微蹙:“蝉儿也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也去西门外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 “可是,蝉儿不会武艺……” “没关系,姐姐我可以保护你。” “那好。” 郭欣见貂蝉同意,一拉貂蝉的小手:“走,咱们去换身利落的衣衫。” …… 洛阳西城门外五十里。 风起尘扬,柳桑摇曳。 一家孤零零的客栈矗立于原野之上,格外显眼。客栈窗门紧闭,四周没有一个活物,破旧的酒幡迎风招展。 刘战骑马飞奔到客栈门前几十步,勒紧缰绳停住骏马,手握环首刀,腰悬倚天剑,眯眼打量客栈内外。 “吱呀”一声,客栈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也一名玄衣劲装的汉子。 那汉子看了一眼刘战,冷冷道:“来人可是刘战。” 刘战睥睨汉子:“没错!你是何人?我的琰儿在哪?” “好一个少年英雄!好一个多情种!想要见你那美娇娘,须得先问过某手中的云龙戟!”汉子长戟前指,飞奔向前,直取刘战面门。 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李肃。李肃杀人如麻,自负武艺高强,根本就没把刘战放在眼里,虽然董渊把刘战说得神乎其神,但李肃还是不服,誓要会一会刘战。 刘战见来人上来就是来一副拼命的架势,也懒得多说什么,抄起环首刀震开长戟,一勒紧缰绳打马冲入客栈…… 李肃被刘战一刀震得虎口开裂,鲜血直流,不敢再上前造次,当即大吼一声:“动手!” 一时间,客栈内响起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刘战骑马在客栈大堂俯视几十名持剑相向的乌色劲装汉子,一脸怒色,大声呵斥:“你们抓的女子现在何处?” 无人应声! 却有几名汉子下意识地往楼梯口挪了挪脚步。 刘战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当即飞身下马,抽出倚天剑,刀剑在手,左右开弓。 汉子们见刘战欲往楼上攻去,一拥而上,全都聚到了楼梯口附近。 刘战担心蔡琰,心急如焚,见这些阻挡自己的汉子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向自己扑来,当下心一横,发起狠来,大开杀戒。 顷刻间,客栈大堂就变成了修罗场,刀剑入肉之声不绝于耳,残肢横飞,鲜血横流,尸体横陈,血气弥漫…… 那马儿似乎被血气所慑,长嘶一声,夺路而逃。 解决了众汉子,刘战面色冷峻,一袭白衣血迹点点,他推开楼梯口的几具尸体,举步欲往楼上而去,只听背后传来风啸声,他往左一侧身,“砰”“砰”两声,两支箭矢钉在了楼梯台阶之上。 紧接着,更多的箭矢从客栈四周破窗而入、破墙而入,密密如织……一时间,酒坛碎裂之声、案几断裂之声、窗烂墙破之声、箭矢呼啸之声……交织在一起,嘈杂纷乱…… 刘战还倚天剑入鞘,舞起环首刀打落一地飞来的箭矢,他一边格挡箭矢、一边向楼上摸去。 客栈四周,近百名乌色劲装的汉子,动作整齐划一,扔掉长弓,拔出长剑,鱼贯进入客栈,越过满地的尸体,直奔二楼而去。 李肃手持他所谓的云龙戟,站在客栈外面,冷眼旁观,似乎在等待胜利的果实。 …… 来到二楼,刘战举目一望,只见两名彪形大汉举着长刀向自己砍来。 刘战向下一矮身子,向后一仰,双脚轻点,斜斜地飞掠至两名彪形大汉中间,环首刀像灵蛇吐信一般往两边快速刺出。 “砰”“砰”两声,整个客栈剧烈一颤,两个彪形大汉双目怒睁,同时倒地。 两名彪形大汉倒地,刘战越过楼梯口,三两步越过屏风冲到里面,只见莲儿被结结实实地捆在柱子上,耷拉着脑袋,秀发凌乱,双眼紧闭,衣衫不整,酥胸半露,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肤上布满血红的伤痕,再往后看,蔡琰受惊的小鹿瑟缩在墙角里,双手抱膝,衣容端正,没有被侵犯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刘战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他快步上前来到蔡琰身侧,揽住蔡琰的香肩,柔声道:“琰儿……” 蔡琰猛地往墙角里一缩,抬头惊恐地看向来人,见是刘战,一下扑见刘战怀里呜咽不止…… “琰儿不怕,有我在,没事儿了!” “嗯……” 安抚了一下蔡琰,刘战把莲儿从柱子上解下来,把她扶到蔡琰身边坐好,掐了掐莲儿的人中。 莲儿悠悠醒来,看了一眼刘战,挣扎着欲下跪:“公子!对不起!是莲儿的错……” 刘战轻按一下莲儿,说道:“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刘战不等莲儿答话,起身冲向楼梯口:“莲儿,看好琰儿,不要过来!” 楼梯口。 一名汉子举着长剑冲了上来,被赶到的刘战飞起一脚踹了下去,把后面的汉子压倒一串。 刘战手握环首刀,立于楼梯口,一身的杀气。 汉子们爬起来再次发疯似的往楼上冲。 刘战双眼一眯,舞起环首刀,刀光闪闪,裹挟着冷冽的杀气,砍向冲在前面的汉子,顿时“噗噗”这声不绝于耳,往上冲的汉子一个接一个地跌落下去。 刘战手脚并用,连砍带踢地守在楼梯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汉子们前赴后继往上冲,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同伴的死而有丝毫的退意。 双方就这样用各自的方式消耗着,一方把刀舞得密不透风,一方飞蛾扑火般向上冲…… 一盏茶的工夫,客栈内满地鲜血,堆满了尸体,如一座小山一样矗立大堂,直插屋顶,楼梯上横七竖八地满是尸体…… 此刻,往上冲的汉子仅剩一人,他刚往上冲了几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不禁双腿直颤,愣了下神,扔下长剑向外跑去。 刘战体力消耗过半,也不去追那汉子,转身向二女走去。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声奸笑传来:“哈哈!刘战公子果然了得,这么多人都杀不死你。刘战出来受死!” 刘战紧了紧手中的环首刀,对惊慌失措的二女说道:“在这好生待着,等我回来!”说完提着环首刀直奔外面…… 第六十四章 灭杀李肃 客栈外。 刘战手持滴血的环首刀,对面是洋洋自得的李肃及身后黑压压一片足有数百人的乌衣汉子。 乌衣汉子们身背长弓,手持长戟,严阵以待。 见刘战从里面出来,李肃仰天大笑:“小子!任你武艺再高强,今日也是你的死期!上!”话音一落,汉子们齐声高喊:“杀!”,齐刷刷地向前一挺长戟,压向刘战,声势震天! 李肃乜斜着刘战,双手抱于胸前,洋洋得意地看着刘战被黑压压的乌衣汉子团团围住。 刘战抽出倚天剑,长啸一声,那啸声如虎啸,如龙吟,穿云破雾,直上九天! 不等汉子们冲到近前,刘战双脚点地,双臂伸展,斜着向前腾至半空,在空中一个翻转,左手一招龙腾万里,右手一招风卷残云,手中的刀剑同时出击,带起冷冽的寒光…… 叮叮当当…… 噗噗噗…… 砰砰砰…… 一柄柄长戟应声而断,鲜血飞溅,一个个汉子被砍翻在地,头颅滚落一地,一片黑压压之中,硬生生地被砍出一大块空地。 汉子们似乎悍不畏死,刘战刚一落地,四周的汉子便蜂拥而至,一柄柄长戟刺向刘战下盘。 刘战双脚点地,故技重施,跃至两三丈外的汉子们上空,挥舞着倚天剑、环首刀直掠而下…… 人群中又被杀出了一大片空地…… 刘战如狼如羊群一般成片成片地收割着汉子们的生命…… 如此反复几次,汉子们的数量急剧减少,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已经倒下了一半。 志得意满的李肃见这些久经沙场的军士如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不禁神色一凛,暗自思忖:这小子竟如此凶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难道今日要出动狼牙卫…… 想到这,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李肃快速取下背上的长弓,连着向空中射了三支响尾箭,响尾箭破空直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刘战杀得正酣,听得箭鸣,扫了一眼远处的李肃,心道:娘希匹,叫援军?狗日的还没完没了了! 一念至此,刘战紧握刀剑,又扫出了一片空地,接着猛地一跃跳出包围圈,冲余下的近百名乌衣汉子喊道:“兄弟们,咱们无怨无仇的,何必非要你死我活?兄弟们这番悍不畏死,应该都是行伍之人,而且还是精锐部队,兄弟们应该上阵杀敌,而不是为了李肃这个小人私斗!兄弟们没有战死沙场,不是为荣耀而战,而是死在这里,我真替兄弟们不值!” 余下的汉子们见刘战如杀神一般,杀他们如切菜,本来就心生胆怯,听刘战这么一喊,不禁心中恍然,面露迟疑,身形一顿,放缓了向前行进的速度。 刘战接着说道:“兄弟们,兄弟我与李肃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杀我无非是为了赏钱,兄弟们这样为他卖命,值得吗?!”刘战也不管李肃到底会不会得到赏钱,只管往李肃身上泼脏水。 汉子们听了这话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刘战的下文。 刘战继续说道:“兄弟们!杀了我,他李肃得到了金钱和美女,你们得到了什么?毛都没有一根!为他这样的小人卖命值得吗?!不值!” 话音甫落,汉子们一阵骚动,有的甚至对李肃怒目而视…… 刘战又添油加醋地说道:“兄弟们!今日兄弟我就宰了这个小人,替你们出了这口恶气,而且,我保你们无事!”话音一落,越过原地交头接耳的汉子,杀向李肃。 李肃见刘战竟然鼓动得手下军士倒戈相向,心中大急,大吼一声:“给我杀,违令者立斩不赦……”话音未落,刘战已经杀至近前,刀芒直逼咽喉而来。 李肃赶紧抄起他的云龙戟,刺向刘战腹部。 长戟于环首刀,胜在长,刀未至,戟已到。 刘战不得近前,向右一错身,倚天剑向下一劈,长戟“砰”的一声断为两截。 刘战一击得手,抬起右脚踹向李肃档部…… 不知为何,刘战这小子总喜欢踹别人的两腿之间,有点损,有点坏,还有点小缺德…… 一声蛋碎的声音传来,李肃双眼暴突,惨呼一声,飞出四五丈远,晕死过去! 刘战缓步来到李肃跟前,环首刀轻轻向下一送,捅进了李肃的腹部。 “啊!……”李肃惨叫一声痛醒了过来,面如金纸,口吐鲜血,惊恐地望着刘战:“你……你这个恶魔,你……小小年纪……如此阴险……你……” 刘战不耐烦地抽出环首刀,冷冷道:“下次记得别打我女人的主意!”说完手起刀落,给李肃来了个尸首分家。 杀完李肃,刘战朝不远处瞠目结舌的汉子们摆了摆手:“兄弟们各自散了吧,我会让朝廷给这个小人定罪的,与兄弟们无关,兄弟们可以活命了!” 刘战话音一落,近百名汉子如蒙大赦,丢盔卸甲般四散而逃,唯恐刘战这尊杀神临时改了主意。 汉子们刚离开,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刘战抬手搭在前额,打眼一望,只见卢植、蔡邕二人骑着马,领着一群侍卫着急忙慌地向这边赶来。 看到卢植、蔡邕二人,刘战紧绷的心弦顿时松弛了下来,一股疲惫之感快速布满周身。 刘战也不上前迎接卢植等人,面带微笑地拄剑而立,如一尊从尸山血海中拼杀而出的杀神,伫立于天地之间,他的身上布满血迹,他的身后遍地尸首,他的脚下大地染血…… 卢植来到近前,见刘战浑身是血,面色疲惫,赶紧下马来到刘战身侧扶住刘战,皱着眉头,担心地问道:“战儿,受伤了没有?” 蔡邕也来到刘战身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刘战。 刘战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卢植心中一宽,冲身后的侍卫一招手,一名腰挂水囊的侍卫解下囊递给刘战。 刘战接过水囊灌了几口清冽的水,精神为之一振,冲卢植、蔡邕二人一拱手,抬手往客栈的方向一指:“琰儿和莲儿就在客栈二楼,把她俩接上,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他们的援兵就快到了。”说完直奔客栈而去。 卢植、蔡邕这才注意到远处的客栈及遍地的尸首,二人愣神片刻,紧跟刘战往客栈的方向奔去。 来到客栈内,看着堆积如山的尸首,卢植、蔡邕二人不禁惊在当场,久久未动。 这少年竟然心坚如斯! 卢植心情沉重地说道:“伯喈,战儿这孩子就是这样,心思重,什么事儿都是自己一肩挑,琰儿将来跟着战儿定然不会受苦的。” 蔡邕长叹一声:“这孩子真是……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二人说完抬脚往楼上走去。 刘战先一步来到二楼,轻声唤道:“琰儿……” 蔡琰见刘战回来,面容一喜,双眼浸满泪水,小跑着扑到刘战怀里:“公子……公子总算安然回来了!” 刘战抚着蔡琰的秀发,柔声道:“琰儿,让你受惊了,咱们回家!”说完看了一眼站在蔡琰身后的莲儿,说道:“莲儿,走,一起回家。”说完扶着蔡琰往楼下而去。 莲儿仪容齐整,面色如常,低头不语,仿佛犯错等待受罚的学生一样,局促不安。她听刘战唤自己,身子一颤,紧走两步,紧紧地跟在二人身后。 刘战来到楼梯口,对正在上楼的卢植、蔡邕二人说道:“二老,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卢植、蔡邕二人点头称是,转身下楼。 五个人形色匆匆,快步来到客栈之外。在门外等候的众侍卫见几人出来,赶紧牵马上前迎接。几个人不由分说,快速上马。 卢植高喊一声:“回府!” 一行人快马加鞭往洛阳城内而去,卷起一阵黄沙…… 蔡琰不会骑马,刘战抱着蔡琰与她共骑一匹马。 蔡琰俏脸通红,低着头,依偎在刘战的怀里,一阵馨香直扑刘战鼻端。 莲儿熟练地飞身上马,英姿飒爽,宛如久经沙场的女将军,一点儿也不像从前的莲儿。 刘战不禁一愣,忽然想起莲儿的那句“对不起!是莲儿的错……”他不禁陷入沉思: 看来莲儿还有另一重身份! 她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她也是影舞者? …… 刘战等人刚离去不久,天地一色间,一排旌旗迎风招展,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百余名身披铁甲的武士如旋风一般卷来,武士们目露凶光,手持长枪,腰悬短剑,身背劲弩,杀气腾腾。 来到客栈周围,只见一名武士抬手一挥,大吼一声:“散!” 百余名武士整齐有序地四散开来,各自在附近搜寻可疑人物。 那名发号施令的武士来到李肃的尸首前,单膝跪地:“李校尉,属下来迟,还请恕罪,哦,不,如果你泉下有知的话,还请恕罪。属下会为李校尉报仇的,请安心的上路吧。”说完翻身上马,招呼两名武士来到跟前,“让李校尉入土为安。” 两名武士捡起李肃的尸首往远处而去。 那名发令的武士在客栈周围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所有尸体的伤口深度、位置如出一辙, 难道这是一人所为?! 这不可能! 什么样的人可以一人独杀数百名精锐之士! 武士陷入了沉思,他暗暗下定决心,誓要找出此人,一则报李校尉的知遇之恩,二则会一会这个凶猛的狠人…… 第六十五章 我还能信你吗? 刘战房间,郭欣、貂蝉二急得团团转。 本来,二人商量好了换身衣衫便悄悄溜出去,到西门外去看看,没曾想,刚到刘战房间门前,史阿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说是奉了刘战之命来保护二人。 郭欣、貂蝉也没在意,以为史阿会跟随她们到西门外。 可是,郭欣、貂蝉二人刚一进屋,史阿就从外面把门锁上了,声称这是刘战的意思,说是为了确保二人的安全。 郭欣、貂蝉二人无奈,只得留在屋里等候。 苦等了两个时辰,仍不见刘战回来,二女不禁各自担心起来,在屋子里坐立不安。 郭欣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史阿,战哥哥这么久不回来,你且去西门外去打探一下情况。” 貂蝉附和道:“是啊,阁下武艺高强,过去也是一大助力。” 屋外半天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史阿沙哑的声音:“二位夫人,请恕史阿无礼,主公之命是守护二位夫人,史阿不敢擅离职守。” 一声“夫人”听得郭欣、貂蝉二人心中一美,二人对视一眼,谁也不先开口说话,彼此进入一种微妙的状态——欲开口否认“夫人”这一称呼,可是心里又心有不舍;想应下这一称呼,当着对方的面却又不好表露出来。 见屋里没动静,史阿接着说道:“二位夫人请宽心,主公神勇盖世,不会有事的。” 郭欣冲外面说道:“那好吧,我们姐妹就再等等。”说完拉起貂蝉的手,微微一笑,“妹妹,我们姐妹本来就是战哥哥的女人,不是吗?” 貂蝉见郭欣话已说明,她也不再扭捏,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妹妹只是感觉有些配不上公子。” “傻妹妹,可不能妄自菲薄,妹妹这倾国倾城的样貌,哪个男人不喜欢!” 貂蝉被说得羞红了脸:“姐姐……” …… 洛阳西城门。 刘战等人马不停蹄地鱼贯进城,卢植抬手一挥,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儿郎们,先行回府,严加戒备,不得放任何人入府,老夫随后就回。”话音一落,卢府侍卫齐刷刷地行礼,便往卢府而去,只余下蔡邕府侍卫跟随刘战等人往蔡府赶去。 来到蔡府,卢植大手一挥:“战儿,先把琰儿送回房间,老夫和蔡大人要议一议今日之事。” 蔡琰被刘战从马背上抱下来,她快步来到蔡邕面前,扑进蔡邕怀里,轻声道:“是女儿不好,让爹爹担心了,不过爹爹放心,女儿好好的,没受到一丁点伤害。” 蔡邕拍了拍蔡琰的肩头,柔声道:“琰儿受惊了,先不说这些,回房歇息吧,有话等会儿再说,去吧。”说完示意刘战扶蔡琰回房间。 刘战小跑上前,扶着蔡琰往闺房而去。 莲儿一脸心事的样子,不知所措,见刘战、蔡琰二人离去,犹豫片刻跟了上去,远远地吊地二人身后。 来到蔡琰闺房,刘战把蔡琰扶到床榻之上。 这时,尾随而至的莲儿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公子、小姐,对不起,是莲儿不好,莲儿一时糊涂,听信了奸人之言,害得小姐被人掳走……” 刘战见莲儿要主动坦白,缓缓坐在床榻边上,冷冷地道:“莲儿,你会骑马,看起来身手也不错,先说说你的另一重身份。” 莲儿一咬牙:“回公子的话,莲儿乃是月影卫之人,直接听命于骞硕。” 床榻上的蔡琰听了莲儿的话,侧过身子看着莲儿,一脸难过地说道:“莲儿,那年你在路边快被饿死,爹爹把你领回家里好生抚养,难道那也是你们刻意安排的吗?” 莲儿也不否认:“是的,小姐。” 蔡琰轻声一叹:“这么多年了,你隐藏得可真够深的,我们父女居然被你瞒了这么多年。” 莲儿赶紧磕头解释:“小姐,莲儿也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这么多年我对大人和小姐的恩德一直铭记于心,常思报恩,而且我早就把监视大人的影舞者换成了自己人。” 蔡琰一愣,没想到府上居然还有监视者,惊讶地问道:“影舞者?是谁?” 莲儿老实地回答道:“大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红桃。” 蔡琰盯着莲儿思忖片刻,说道:“莲儿,我还能信你吗?” 莲儿坚定地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把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地剥落在地,慢慢来到床榻之前,伏在刘战脚下,亲吻刘战的靴子,然后退后两步,咬破手指,用血在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复又伏在地上:“公子,小姐在上,莲儿向祖神起誓,今生愿为公子与小姐之奴,永生不得背叛,否则死无葬身之地。”话音一落,长跪于地,一动不动。 刘战看得一愣,扭头看着蔡琰,轻声道:“琰儿,这是……” 蔡琰冲刘战点了点头,柔声道:“莲儿乃巫族之后,这是巫族最神圣的起誓仪式。”蔡琰虽知莲儿的身世,却不知莲儿的月影卫身份,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居然骗得自己这么惨,蔡琰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原来如此! 莲儿刚才的举动着实把刘战吓了一跳,多情的刘战还以为莲儿要耍什么霸王硬上弓的把戏呢,着实暗暗期待了一下…… 刘战看了看雪白的莲儿,问道:“莲儿,你是什么级别的杀手,木牌、银牌还是金牌?” 蔡琰从床榻上坐起来,看着莲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莲儿伏在地上,答道:“莲儿本是木牌杀手,后因机敏可靠,被提拔为骞硕副手,专门负责向月影卫传达骞硕的命令。” 刘战扭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蔡琰,接着问道:“说说这次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赶紧把衣衫穿好。” “是,公子。” 莲儿依言穿上衣衫,把这次蔡琰被李肃掳走的过程交待了一遍。 原来,李肃精于钻营,偶尔的一次机会得知骞硕手握一支神秘势力,该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文武百官之家,成为朝廷监察百官的一把利器。于是,李肃向骞硕行贿,骞硕直接把莲儿叫到面前,让莲儿全力配合李肃。 起初,莲儿是坚决拒绝的,但是,胳膊怎么能拧得过大腿呢? 一旁的李肃狡黠一笑:“听说月影卫不能对男子动情,是不是这刘战是你相好的?如若不然,这么稀松平常的一个任务,你为何推三阻四的,再说了,完成任务之后,赏千金,提升你为月影卫银牌统领。” 面对李肃的威逼利诱莲儿动摇了。 骞硕也在一旁施压:“莲儿,月影卫的规矩你是懂的,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否则,别怪咱家翻脸不认人!” 莲儿无耐,只得答应。 后来莲儿按照李肃的安排,把蔡琰骗到城中的一家酒肆内。 二女刚到酒肆,就被等在那里的李肃抓了个正着。 莲儿没想到李肃连自己也抓,但当着蔡琰的面也不好质问李肃,只得瞪着秀目,恶狠狠地看着李肃。莲儿当时不知道,接与不接这次的任务,她都会成为一枚弃子。直到李肃纵容手下非礼她,莲儿才幡然醒悟,面对几个汉子的非礼,莲儿拼死反抗,才守住了清白的身子,不过她也弄得浑身是伤,心力憔悴。 再后来,二女就被李肃带到了西城门外五十里的那家客栈。 李肃要亲手抓住刘战,当着刘战的面享受刘战的女人,一泄心头之恨——李肃把三年前自己任务失利的罪责,全算在了刘战这个幸存者身上。 到了客栈,李肃不由分说,把客栈的人全部杀光,换上自己的人,充当伙计和顾客。 再后来,刘战就单枪匹马地赶到了…… 听完莲儿的话,刘战一脸冷意,冷冷地说道:“真是便宜李肃了!让他死得太痛快了。” 蔡琰在一旁劝慰道:“公子,琰儿已然无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刘战把蔡琰搂在怀里,柔声道:“我的琰儿太善良了,你不去计较,可有些人却不会善罢甘休,此事我自有决断,琰儿不用操心了。” 蔡琰伸出胳膊,轻轻搂着刘战轻叹一声,不再作声。 莲儿说完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她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公子,小姐,奴婢请命手刃骞硕以赎罪。” 刘战抬手一挥:“不必,我自有安排,你只需安分守己即可,若再有背叛之举,绝不轻饶!” “是!” 刘战缓缓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莲儿:“莲儿,我现在就交给你一项任务。” “公子请说,莲儿拼死也会完成。” “不必拼命,你只需把月影卫中的人拉拢过来即可,能拉拢多少就拉拢多少,不必强求。” “莲儿遵命。”莲儿一愣,没想到刘战的任务竟然是这个,这对她来说实在有些简单了,因为她作为骞硕的副手,对月影卫的情况一清二楚,而且她在月影卫中也有很高的威信。 “还有,连带影舞者也拉拢过来,多多益善。” “遵命!”莲儿再次应道,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影舞者全在月影卫的监视之下。 刘战一摆手:“莲儿,先退下吧,有情况来卢府找我。” “是!莲儿告退。”莲儿朝刘战、蔡来施了一礼退到了屋外。 莲儿一走,蔡琰看着刘战,黛眉微蹙:“公子,你不杀莲儿吗?” 刘战轻叹一声:“我本来是要杀了她的,但是她也是被逼无奈,看在她陪伴琰儿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姑且饶过她这一次吧。” “公子说的是,琰儿本来还担心公子要杀莲儿,还准备为她求情呢,没想到公子和琰儿想到一起去了。” 刘战拉起蔡琰的手,柔声道:“琰儿,好生在家休养,不日将天下大乱,到时我就把琰儿和岳丈接到安全的地方。” “公子这是要走了吗?”见刘战有离开之意,蔡琰神色一黯。 刘战轻轻地抱着蔡琰,温柔地说道:“嗯,我明日再来陪琰儿,今日还有事要做布置。” “那琰儿等着公子。” 二人含情话别,刘战转身离开,朝蔡府正厅而去…… 第六十六章 灵帝召见 来到正厅前,刘战见卢植、蔡邕联袂而出、面色凝重,他赶紧上前一礼:“世伯,岳丈大人。” 蔡邕看了一眼刘战:“琰儿怎么样了?” “琰儿已经无事,现在房中歇息了。” 蔡邕点点头,看了一眼卢植,示意由卢植把刚才二人议定的对策讲给刘战听。 卢植一抚花白的胡须:“战儿,我们二人刚才已经商定明日就上奏皇上,把事情向皇上奏明,还战儿一个公道。” 刘战赶紧说道:“世伯不可,那董渊乃董太后之弟,谁近谁远一目了然,上奏也是无用,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 “嗯……那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吗?”卢植为刘战打抱不平道。 蔡邕也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刘战。 刘战拱手一礼:“世伯,岳丈,目前首要的事是为平叛做准备,以便有备无患。至于董渊,我自有办法解决,世伯、岳丈不必担心。” 卢植了解刘战的秉性,这小子有什么难事都是自己一人承担,不禁追问道:“你小子有什么办法,说出来让我们听听是否妥当。” 刘战嘿嘿一笑:“世伯,这个是侄儿的秘密,还是不要说的好。” 卢植伸手在刘战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小子!老夫还不了解你吗?有什么事儿总是自己一个人扛,这次不行,你必须得说!” 刘战无奈,只得将心中所想如实交待了一番。 卢植听完直摇头:“战儿,这样会不会太鲁莽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蔡邕也说道:“是有点不地道,不是那么地光明正大。” 刘战一叹:“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用君子的手段,放心吧,我有分寸。” 听了刘战的话,卢植、蔡邕二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由着刘战去了。 …… 董渊府。 董渊气急败坏地在正厅踱来踱去,一脸地紧张。 厅内还跪着一名百姓装扮的侍卫,低头垂目等着董渊下令。 董渊思忖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看着跪伏在地的侍卫:“我且问你,你们几个确实仔细找过了?确定没找到李肃的尸体?” “回大人,小的们把那里都翻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真没见到李肃大人,或许李大人没死,只是错过了时辰。” “嗯——西门外没有,他也不来府上禀报,这就怪了!以往,李肃完成任务后,都会第一时间来府上禀报,绝不会耽误片刻。” “那……” 董渊一抬手,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向侍卫:“拿着这封密信,到北城门找张都尉。” 侍卫接过信,施礼退出,书步离去。 …… 皇宫内。 刘宏面露不耐,皱着眉斜卧在龙榻之上,心不在焉地听着董渊在下面喋喋不休。刘宏一向沉迷女色,几乎不关心朝政,偶尔上朝理政也是随意指点江山,至于敛财一道,刘宏则全权交给张让一手操办,而他,只负责挥霍就行了。 董渊跪伏于地,稽首陈词:“陛下,臣已查明,袭杀李肃的贼人正是卢植前几日举荐的刘战,此人目无大汉律法,聚众偷袭朝中大臣,恳请吾皇下诏,臣愿即刻捉拿贼子刘战,还我大汉朗朗乾坤,还李肃李大人一个公道。”董渊派到北城门的侍卫已经探知,李肃确已被杀,他的尸首已经被张都尉带回安葬。得知李肃已死的消息,董渊如临深渊,深深地感到刘战对自己的威胁已经近在眼前,他顾不上多想,便急奔皇宫,先告个恶状再说。 听完董渊所奏,刘宏不禁生出了几分兴致,淡淡地问道:“李肃何时被杀?” “启禀吾皇,李肃午时一刻被杀。” 刘宏虽然不关心朝政,但他不傻不呆,反而极其聪明,他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的小黄门:“现在是何时辰。” 小黄门大躬一礼:“启禀陛下,现在是申时两刻。” 刘宏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揶揄,悠悠地说道:“舅父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把谋杀朝中大臣的案子给查得如此清晰,当真是奇才也!” 董渊心中一突,不禁有些后悔:吾真是糊涂啊!为何不等到明日再来上奏皇上呢。 董渊略一思忖,面不改色:“谢吾皇夸赞,臣只是做了该做之事罢了。” 刘宏最不喜的就是别人拿他当傻子耍——虽然他没少被人当傻子耍,见董渊如此糊弄自己,不禁怒从心头起,冷冷道:“朕可没有夸舅父的意思,朕只是好奇事实究竟是如何的。” 董渊脸色一僵,不知该如何接话:“……” 刘宏见董渊不说话,继续说道:“不管舅父所说是真是假,不论何人,谋杀朝中大臣,都是大罪,朕会另选他人彻查此事,舅父就不必为此事操心费神了。” 董渊没想到一向言听计从的灵帝居然驳回了自己的陈奏,不禁心有不甘,他抬起头,直视刘宏,态度强硬地说道:“臣已将此事查清,还请吾皇下诏抓人。” 见董渊态度强硬,刘宏顿时生出一肚子的火:“大胆!再敢多言,别怪朕六亲不认!”刘宏理政常常是浑浑噩噩,听得似是而非,就点头应允一切上奏,今日的刘宏也不知是怎么了,头脑清醒,一副明君之姿。 董渊一阵头大,有点摸不透刘宏的心意,只得告罪退下。 董渊一走,刘宏便让小黄门去宣卢植觐见。 …… 刘战回到卢府,与卢植简短地叙了几句话,便直奔房间而去。 守在门前的史阿见刘战归来,赶紧上前一礼:“拜见主公。” 刘战欣慰地点点头:“她们都在里面吗?” “二位夫人都在。” 刘战一愣,哈哈大笑,揶揄道:“好你个史阿,看不出来你嘴还挺甜。”说完推门进屋。 史阿暗自一笑,走到一箭之外,继续戒备。 刘战一进门,二女就迎面扑了过来,争向往刘战怀里钻,顺便检查刘战有没有受伤。 刘战微微一笑:“处理几个小毛贼怎么会受伤呢!放心吧,能伤你们夫君的人还没出生呢!” 二女俏脸一红,紧紧地依偎在刘战的怀里,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史阿沙哑的声音:“启禀主公,卢植大人有请。” 刘战又与二女温存了片刻,来到屋外,见一个婢女怯生生地立在史阿后面。 婢女见刘战出来,蹲身一礼:“见过公子,大人说有事相商,让公子到正厅一趟。” 刘战冲婢女一摆手:“走吧,我现在就过去。”说完冲示意史阿继续留守。 史阿会意,继续尽职尽责地守在刘战门前。 来到正厅,刘战正欲上前行礼,只见卢植一摆手:“战儿,快坐。” 刘战一撩衣襟下摆,端坐于案旁。 卢植抚须说道:“刚才皇上宣老夫入宫觐见,还点名要战儿同行,但未说明所为何事,战儿,对此你有何看法?” 刘战没想到刘宏居然要主动要见自己,不禁一愣,思忖片刻,说道:“皇上召世伯定是为了黄巾之事,却不知为何让侄儿同行,难道是因为西门外之事?” “哦?战儿为何如此笃定召见老夫是为了黄巾之事?” 刘战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世伯,当今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刘战并未见过刘宏,但熟悉历史的刘战自然了解刘宏的作派。 其实,刘宏虽然不理朝政,但却是聪慧之人,对一些事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在男欢女爱之外的事上操心罢了,只要不威胁到他的皇位,刘宏一向是得过且过,敷衍了事。 但是,这一次董渊告刘战黑状的时候,刘宏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是烦躁不安,恨不得上前掌董渊的嘴,这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刘宏一阵清醒,才动了把事情理清查明的心思。 卢植听了刘战的话,半天不出声。作为忠于汉室的一代老臣,卢植最清楚不过灵帝刘宏是什么样的人了,卢植出仕以来,没少向刘宏建言献策,其中就包括光和元年提出的八策,可是刘宏一个都没采纳,反而整天穿梭于女色之间,忙碌于挥霍钱财之中,置朝政于不顾。刘宏的做派几度让卢植寒心,可是本着对汉室的忠诚,卢植还是一如既往地效忠朝廷,无怨无悔,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刘战见卢植不说话,继续说道:“世伯,不必太在意这些。人,问心无愧,即可。” “哈哈,好一个问心无愧!”卢植抚须仰面大笑,“战儿的话,让老夫醍醐灌顶,发人深省,说得好!” 刘战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世伯过奖了,世伯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战儿,回去换身庄重的袍子,我们半炷香后入宫觐见。” 刘战应了一声,快步离去,回屋换了一件青色儒袍,顿时显得儒雅得体,风度翩翩,看得郭欣、貂蝉二女直犯花痴。 刘战来到屋外,交给史阿一块绢布:“这上面有董渊每日活动轨迹及作息时间。” 史阿接过绢布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把绢布揣入怀中,也不说话,一脸认真地等着刘战发号施令。 刘战接着说道:“找个机会,把他弄到西门外五十里处的客栈那。” “是,主公。” “我入宫回来之前,守好这里,不得让任何可疑之人靠近。”说完往房间看了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第六十七章 戏耍灵帝刘宏 刘战跟随卢植来到皇宫,只见一座座宫殿坐落于郁郁葱葱之间,亭台楼榭彼此交错,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金顶、红门,甬道幽深,处处透着**肃穆。 殿内的金漆雕龙龙榻之上,斜卧着一位慵懒英俊的中年人,正是灵帝刘宏。底下,舞女翩翩,摇曳有致;靡音声声,春光四溢;遍体祥龙饰纹的博山香炉,烟雾缭绕。 刘战随卢植步入大殿,卢植跪拜在地,稽首道:“臣卢植拜见吾皇!” 刘战立于卢植身后,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完全没有下跪行礼的意思。 刘宏抬手一挥,舞止乐歇,众女飘然离去,他打眼向下一瞧,这才发现卢植身后的刘战,不禁愣了一下:这少年好生眼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刘宏正在愣神间,只听身侧的小黄门扯着公鸭腔呵斥道:“大敢,觐见天子竟然不跪!还不速速跪下!” 卢植心中大骇,赶紧回身查看,只觉眼前虚影一闪,刘战已然不见了踪影。 小黄门话音刚落,突觉脖颈一疼,便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小黄门的喝斥,让刘战弓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不跪,就得有不跪的资本!所以,刘战出手了,他动若闪电,闪身至小黄门身后,拍晕聒噪的小黄门,接着又向刘宏掠去。 刘宏被小黄门的呵斥声叫回了魂,他放眼复向卢植身后望去,欲再仔细打量刘战一番,突然一双大手伸过来,掰开他的嘴就塞进一个小布包,紧接着一抖小布包,倒了刘宏满嘴的暗黄色粉末。 “咳……咳咳……”刘宏被呛得一阵剧烈的咳嗽,缓了一会儿,刘宏惊恐地看着身边横眉冷眼的少年,“你……你……你给朕……朕吃了什么?” “百日夺命散。” “啊?!……”刘宏一翻白眼吓昏了过去。 “我去……这么脆弱么!”刘战一阵无语。 进宫之前,刘战就想好了如何应对刘宏。让他向刘宏下跪,刘战是做不到的,他一个后世来的青年,根本就转不过这个弯儿来,而且刘宏还是个荒废朝政、不理人间疾苦的昏君,刘战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与至亲长辈,绝不会跪刘宏这个昏君。 于是,刘战就想,最好能控制住刘宏,这样一切就好说了,可是,要怎么才能把刘宏控制在手里呢? 用毒? 他也不会制毒啊…… 找刘宏的软肋下手? 短时间内也不好探查啊,而且实施起来还需必要的准备,太慢了,根本就来不及。 …… 思前想后,刘战决定赌一把,赌刘宏惜命怕死,他决定用毒恐吓刘宏,不过不是真的毒药,而是刘战为开酒楼而调配的佐料——花椒、八角、桂皮、陈皮、草果等研磨而成的粉末。 看了一眼滚落在地的刘宏,刘战摇了摇头,把瘫软在地的刘宏扶到龙榻之上,给刘宏留点面子,省得一会儿他醒来了,没有台阶下不好收场。 安置完刘宏,刘战抓起地上的小黄门就往外冲。 就在这时,下面目瞪口呆的卢植长出一口气,跪在地上大声疾呼:“小子!你干什么!反了天了你!真是岂有此理!还不过来跪下磕头认罪!一直磕到皇上醒来再说。”说完起身往外退去。 刘战提着小黄门冲卢植灿然一笑:“世伯不必担心!侄儿自有道理。”说着把小黄门扔到殿外,回身关上了殿门。 卢植见刘战关上殿门,突然想到刘战的身世,他停下脚步,两眼一瞪:“小子!你要弑君谋反不成?” “哈哈!”刘战仰天大笑,来到卢植面前一礼,“世伯多虑了,侄儿并无弑君之意,只是不愿跪这个昏君罢了。” 卢植看了看龙榻之上的刘宏:“那你……” 刘战面露不屑,微微一笑,俯首低声道:“他只是吓晕了,一会儿就醒了。世伯放心,侄儿决无弑君之意。” 卢植长叹一声,继续跪在了地上:“可是……那可是当今皇上,你怎么能如此莽撞无礼呢!”言语之中充满了不理解。 刘战正要宽慰卢植,只听殿上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刘战往殿上一瞧,发现刘宏已经醒来,正摇晃着脑袋坐起来。 刘战三两步来到刘宏面前。 刘宏吓得两眼一瞪,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你……你干……干什么?” “怕陛下死得快,给陛下服一粒解药。” 刘宏一听有解药,顿时喜上眉梢:“快快快……给朕拿上来!” 刘战从怀里取出一粒白色的面丸,在刘宏面前晃了晃:“这‘百日夺命散’是我独门秘方,天下无人可解,解药也是仅此一家,陛下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每百日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将会毒发身亡,会死得很难看哟。”这小面丸是刘战出发前临时制作的,只是加了一点点佐料而已。 “啊?!不是……这……要吃多久啊?” “一直吃下去!” 刘宏无奈地接过面丸塞进嘴里:“怎么这么难吃?” 看着刘宏的窘相,刘战揶揄道“对了,忘记提醒陛下了,要用温水送服,否则很难吃。” “你……”一下受制于人,刘宏一阵无奈,蔫了下来,一脸的死相。 看着殿上的二人,卢植三观碎了一地,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被刘战骗得一愣一愣的,不觉间对刘宏生出了一丝鄙夷。 刘战好整以暇地看着刘宏,悠悠道:“陛下放心,此毒不会影响男人的任何功能,陛下只需按时服用解药即可,而且我这解药还有滋阴补阳、延年益寿的功效,陛下有福了!” “此话当真?” 刘战睁眼说瞎话:“绝无虚言。” 刘宏信以为真,脸色一喜:“这么说,这解药还是个好东西,既保命又延寿,真不错!那朕就一直吃下去。” 刘战微微一笑,看着刘宏,不置一词。 刘宏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道:“朕观少侠快若闪电、宛如神人,敢问少侠师承何方高人哪?不对不对,少侠的师父肯定是方外仙人,朕要亲自去拜会才是,不知令师尊何日有空?朕虽然日理万机,但是为了拜会仙师,还是可以把朝中之事先放一放的……” 刘战满头黑线!被刘宏啰嗦得一阵头大,低声喝斥道:“闭嘴!” 刘宏把嘴一闭,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声。 “……” 卢植不禁惊在当场,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灵帝竟然是个十足的软骨头,言语间跟泼皮无赖没什么分别,竟然对刘战极尽讨好之能事。 刘战面色一寒,看向刘宏:“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要想杀你,易如反掌,况且你现在也中了毒,也没得选择,但是,本公子不喜杀生,只要你不惹我,我就不会动你,说不定还会帮你坐稳江山呢!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刘宏左右看了看,整个大殿之内,就他们三个人,他也不顾什么帝王形象了,起身朝刘战躬身一礼:“先生教我!” “……” 卢植见刘宏反向刘战行礼,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刘战一摆手:“陛下,不必如此客气,到时候,我会教你的。对了,陛下今日找我和世伯,有什么事?赶紧说完,我很忙,没空在这多待。” “先生,是这样,北城门校尉李肃被人杀害,朕是想让二位过来……问一……额……帮忙出出主意。” 看着刘宏吞吞吐吐的模样,刘战直接说道:“李肃是我杀的,此事与别人无关。李肃那斯多次派人追杀我,这一次更是擅自调动军队,利用阴谋诡计于西门外伏击我!他是咎由自取。” “哦,先生受惊了,先生有没有伤着哪里?朕让太医令为公子诊治一番,如何?”刘宏一脸讨好地看着刘战。 刘战一摆手:“我好着呢,不必麻烦了,陛下也不必借机探查什么。” “……” 刘宏被说破心中所想,微微有些尴尬,朝刘战一拱手:“那,治李肃个擅自调动军队的罪,先生以为如何?另外,先生处决罪臣有功,当赏!” 刘战面色一肃,一本正经地说道:“朝中之事,陛下任意处置即可,需要陛下做什么时,我会派人通知陛下的。至于封赏嘛,陛下给点钱就行了。” 不要官职,只要钱?完了,完了,朕要大出血了! 刘宏听到刘战要钱,一阵肉疼,心里直犯嘀咕,可是自己的小命攥在人家手里,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一切听先生的!三千金可以吗?” 刘战眉头一皱:“三千金……凑合吧,我这人不贪心,多少都行的,那就谢谢陛下了!”说完冲刘宏一眨眼。 刘宏一肚子苦水:三千金还嫌少!你这还叫不贪心?国库里现在也没什么钱了啊!我的天,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卢植大殿下面早已麻木了,有些见怪不怪地看着刘宏极力巴结刘战。 看刘宏一脸的郁闷,刘战也不搭理他,径直来到卢植面前:“世伯,没事了,咱们回府吧。” 卢植一愣,不肯起身。 刘宏识趣地跑过来,贱兮兮地笑着说:“先生,卢卿,朕送送你们。” “啊?!皇上,这……这万万不可,皇上……”卢植何时遇到过这种事情,皇帝居然要送自己出宫。 刘战一抬手,递给刘宏几粒面丸:“记得按时吃,过了时辰就无药可救了!我这毒药毒发前毫无征兆,都是暴毙而亡,陛下如果不信可以试试!” “朕一定按时吃,一定按时吃,先生可要常来宫里啊,要不然朕可是会想先生的!” 刘战一撇嘴:“切……放心吧,会按时给陛下送解药的。还有,不用送了,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陛下的龙威何在啊!” “先生所言极是!”刘宏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金色令牌,递给刘战,“先生拿此令牌可自由出入宫廷。” 刘战看了一眼令牌,揣入怀中,微微一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卢植向刘宏行礼退出大殿,跟上刘战往外走去。 刘战走后,刘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仰天长叹:“朕的命好苦啊……” 第六十八章 郊外斩董渊 回到卢府,卢植一阵恍惚,今日皇宫里发生的事,对卢植内心深处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作为一代大儒,卢植秉承儒家处世之原则,怎么也接受不了刘战的做法,可是,他隐隐又觉得刘战的做法似乎也有可取之处,两种矛盾的想法让卢植苦恼不已…… 刘战见卢植心不在焉的模样,上前宽慰道:“世伯,如今的朝廷不识人间疾苦、卖官敛财,官员腐化,早就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这种现象的出现,灵帝刘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侄儿是不会跪这种无道昏君的。对待昏君,就要用非常之手段,反之一味地顺从,则是对昏君及庸臣的纵容。世伯还请宽心,侄儿决不是那种不顾“天地君亲师”之道的人。 也不知道卢植听进去了没有,他一言不发,冲刘战摆了摆手,自顾自地回房了。 刘战告别卢植,来到房间,刚和郭欣、貂蝉二人温存片刻,就听见史阿在外面敲门:“启禀主公,史阿幸不辱命,已经把人带到了指定地点。” 刘战二话不说,抄起环首刀来到屋外,冲史阿一挥手:“走,咱们现在就过去。” 刘战、史阿一人一骑,直出西门,来到西城门外五十里的那个客栈,刘战翻身下马,只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虽然那些狼牙卫把尸体都处理了,但是被鲜血浸透的大地还是散发着阵阵腥臭。 史阿下马立于客栈门前,作了个请的手势:“主公,人就在二楼。” 刘战冲史阿一点头,直奔客栈二楼,来到楼上,只见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柱子上,中年人皮肤黝黑,嘴里塞着破布,一脸阴沉。 中年人见有人过来,阴险凶狠的双眼闪过一丝慌乱,直勾勾地盯着刘战与史阿,手脚拼命挣扎着,以示反抗。 刘战扭头对史阿说道:“把他嘴里的布头取下来,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是,主公。”史阿弓着背上前一步,一把拽下中年人嘴里的破布,退后数步立于刘战身后,一脸戒备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中年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张开大嘴就喊:“岂有此理!你们这些无知的贼子,知道老夫是什么人吗?赶紧放了老夫,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战冷哼一声,一刀砍开了中年人身上的麻绳。 “算你识相!”中年人见来人砍断麻绳,以为对方心生胆怯,不禁胆气大涨,“你们二人,到底是什么人?如实说来,还能留下性命,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聒噪!”刘战抬手一挥,冷冷道。 中年人只觉眼前刀光一闪,下巴一凉,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下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山羊须不见了!赶紧低头一看,只见脚前掉了一撮胡须,正是他的山羊须。中年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瘫软在地:“公子饶命……公子……老夫愿奉上三千金,老夫的姐姐是当今太后,吾可以为公子谋个大官,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董渊,董大人!”刘战冷笑一声。 “公子识得老夫?那……”董渊一听面前的少年认得自己,心道不好,莫非是仇家来寻仇来了?可是,董渊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前的少年,只得怀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死马当活马医地说道,“公子既然认得在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公子拿钱,在下活命,岂不是一举两得!” 董渊注意到眼前的少年是另一人的主人,那个驼背又看不出实际年纪的家伙,根本没有话话权。董渊觉得只要把面前的少年给忽悠了,就有机会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 “真是不知所谓,你以为本公子是为了钱财吗?”刘战轻蔑一笑,直视董渊阴鸷的双眼:“董大人还记得本公子吗?” “公子……公子看着眼生,在下没什么影响。”董渊一愣,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刘战。 刘战抬起一脚踹向了董渊的两腿之间。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响起,董渊滚到墙角昏死过去。 刘战冷眼看着墙角里一动不动的董渊,想起了雪娘,想起了惨死的村民,想起了以前苦命的日子…… 刘战恨不得把董渊拉到雪娘坟前,当着雪娘的面手刃董渊,可是在交通极其不便利的东汉,这需要耗费极大的时间成本,眼下,刘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如果有,他肯定会那么做。 史阿见刘战站在原地沉思,也不敢上前打搅,一转身来到客栈外面,接着纵身一跃,手脚并用,如壁虎一般飞快地爬到了房顶之上。史阿立于房顶,手持短剑,戒备地眺望着四周。 史阿是一流的杀手,当然也很清楚如何做一名合格的侍卫。 过了一会儿,董渊悠悠醒来,他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捂着巨疼的部位,脸色煞白,头冒冷汗。董渊忍着痛,吞吞吐吐地说道:“公子……在……在下真的没……没见过公……公子。” “好好想想!” “真的没见过,公子……公子肯定是记错人了!”董渊似乎一下子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借口,当即紧紧地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不肯松开,“公子是不是痛恨贪官,才把在下抓到这里的,那公子可真的是弄错了,在下可是大大的清官哪!还请公子明察!” “啪!” 刘战挥起环首刀,在董渊的嘴上敲了一下。 “啊!”董渊又是一声惨叫,右脸肿起老高,牙被打飞了好几颗,满嘴是血,嘴里开始漏风,“棍(公)子可不能树(受)人蒙蔽啊,在下真的是清宫(官)。” “啪!” “啊!” 董渊左脸又肿起一座小山丘,又有几颗牙光荣下岗,董渊一阵胆寒,再也不敢胡言乱语,连连摆手道:“让在下好好想想!” 董渊双手捂嘴,颤颤巍巍地打量了一会儿刘战,越看越觉得面前的少年看着有些眼熟,迟疑道:“你……是……难道……” 刘战冷冷道:“想起来了?怎么?追杀了本公子十几年!却不记得本公子是谁?” 董渊的大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得老大,几乎能塞进一只斗大的拳头,鲜血直往下流,当真是一张血盆大口!他双眉拧成疙瘩,阴鸷的双眼瞪得滚圆,一脸的惊恐:“啊?!……你……你……”董渊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却漏了一地的血。 “还算你这狗东西有点记性!”刘战冷笑一声,从怀里取出腰牌,低声问道,“认得这个吗?” 董渊定睛一看那腰牌,一个鎏金的“董”字映入眼帘,顿时心中一突——这不正是我府上的令牌吗! 但是,强烈的救生欲望,让董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左右权衡了一番,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表现:“在下怂(从)未见括(过)这种令白(牌),不……不认得。” 刘战冷眼看着睁眼说瞎话的董渊:“真是冥顽不灵!看来本公子刚才下手轻了!你以为本公子那么好糊弄吗?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本公子会抓你一个朝廷官员吗?” “棍(公)……棍(公)子,天下姓董的不少,公子可不能冤枉好人哪!”兴许是说谎能提升人的胆气,董渊在扯谎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大有不走到头誓不罢休的势头。 “也好!既然你死不承认,那本公子就不废话了。”刘战显然失去了耐心,抽出环首刀,在董渊面前晃了晃,悠悠说道:“这把刀就是三年前你们找的那伙山贼的,今天本公子就用这把刀结束你的狗命!”说着就举刀向董渊砍来。 “别——别别别!棍(公)子请听在下一言,再动手不迟!”董渊吓得面如土色,档下湿了一大片。 “说!” “在下只是执行者,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只要棍(公)子不杀在下,在下可以告诉公子。” “哦?你这是承认喽?”刘战收势放下环首刀,好整以暇地看着董渊。 “在下一时扶(糊)涂,做了错事,还请棍(公)子给在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飞(会)。不如在下现在就领棍(公)子去找那幕后之人,如佛(何)?”董渊似乎寻到了一线生机,赶紧说道。 “不就是董太后那老女人吗!” “啊?!棍(公)子怎飞(会)清楚?” “少废话!去下面向雪娘和那些冤死的村民忏悔吧!”刘战说着一刀刺进了董渊心窝。 董渊“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你……你……”头一歪气绝身亡。 刘战抽出环首刀,擦拭着刀身上的鲜血,缓步还到客栈外,冲房上的史阿一挥手:“弃尸荒野,让这狗东西为自然界的动物做点贡献。” 史阿飞身从房顶下来,直奔客栈之内。 解决了董渊,刘战朝那个生活了十几年村子的方向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雪娘,村民们,谋害你们的贼人又被我杀了一个,现在,就剩那罪魁祸首还活在世上了,我定会取了她的狗命,请你们安息吧!” 等史阿处置完董渊的尸体,刘战领着史阿往城内而去…… 第六十九章 董太后撒泼 几日后,德阳殿。 灵帝刘宏歪歪斜斜地坐在龙榻之上,脸上写满了不耐,似乎每一次朝会,刘宏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两耳不闻群臣言,只把美女心中挂。 董太后端坐于刘宏右侧,面容阴冷,双眼微眯,目光如刀,直盯着卢植和蔡邕二人,看得二人心里直发毛。 大殿之下,文武大臣分列左右。 只见何进出列行礼:“陛下,臣请彻查董大人被害一事。如今,贼寇四起,流民乱窜,如果不惩治凶手,满朝文武的安全将无从保证,到那时,百姓都会认为我大汉的官员就如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谁想杀就能杀,呜呼,哀哉!痛哉!” 刘宏一摆手,懒洋洋地说道:“准。” 刘宏对董渊的死提不起一点兴趣,他只关心女人和钱,至于其他的,只要不危及他的小命和皇位,他连听都懒得听,更别说因为一个大臣的死专门召集一次朝会了。 这次朝会,是在董太后的要求下,才勉为其难地举行的。昨日,董太后得知董渊被杀的消息后,心里一阵悲痛,但是她还没有哭几声,就猛然想到——刘战!一定是刘战杀的董渊!董太后非常清楚董渊安排的这几次针对刘战的刺杀行动,她也基本清楚每一次行动的结果如何。董渊每次行动失败后,都会信誓旦旦地保证下次一定结果刘战。现在,刘战好好的活着,自己的弟弟却死了,很明显,刘战就是杀人凶手!而且他有个实力和动机。 董太后冷哼一声:“还查什么查,凶手是谁,哀家心里很清楚!” 何进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再加上他因为自己妹妹的缘故,本来就对董太后有些看法,见董太后对自己冷言相加,心里不禁有些恼火,瓮声瓮气地说道:“太后英明!臣敢问这杀人凶手是何人?臣即刻就将他捉拿归案!” 董太后做了亏心事,不愿在朝会上直接点出刘战的名字,听了何进之言,不禁有些犯难:“这……有些事情,哀家不好讲明,但是谁是凶手,哀家一清二楚,今日的朝会不是要商议如何缉拿凶手,而是要议一议窝藏杀人凶手者该当何罪!待将窝藏杀人凶手者定罪后,与凶手一同问罪!” 刘宏一言不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刘宏虽然是一个十足的昏君,但他却具备帝王都有的一个特质——薄情寡义,加之,刘宏本来就对总是阴恻恻的董渊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对于董渊的死,刘宏没有一点感觉,觉得董渊的死就像一日三餐那样稀松平常。 何进一愣,直眉楞眼地说道:“敢问太后,窝藏杀人凶手者是什么人?臣愿将其捉拿归案。”上次抓捕封谞、徐奉二人,何进没捞到半点好处,派人去封谞、徐奉二人的住处,也没有找到丁点钱财,事后反而落了个嗜杀的名声,所以这次朝会,何进表现得分外积极。 董太后睃了一眼何进,悠悠道:“窝藏杀人凶手者就是中郎将卢植。”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卢大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决不可能与那杀人凶手勾结!” …… 殿内的文武大臣一下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着下面的嗡嗡声,刘宏一阵心烦意乱,烦躁不安地摆了摆手,大吼一声:“都住口!咳咳……咳……” 刘宏刚吼了一声,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像这一声吼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刘宏上气不接下气坐在龙榻上,憋得脸红脖子粗。 皇上的话还是好使的,下面的大臣们一听皇上发飙了,赶紧闭嘴不言,低头垂目,恭敬地立于原地。 董太后微微一皱眉,看了一眼刘宏身侧的小黄门,冷冷道:“还不上前伺候!” 小黄门赶紧取了一杯茶,送到刘宏的嘴边,刘宏喝了几口茶,不再咳嗽,继续坐在那里漠然地看着一干文武大臣。 董太后看着刘宏淡淡道:“宏儿,明日让小丰子到你身边伺候。”说着看了一眼刚才那名小黄门,冷冷道,“至于这个奴才,让他到哀家那里去,哀家叫人好好**一番。” 那小黄门吓得一身冷汗,面色惨白,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刘宏面色慵懒,看也不看小黄门,淡淡道:“就依母后。”刘宏知道这个小丰子,他叫左丰,是董太后身边的红人。刘宏不知道的是,董太后是借机在刘宏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好监视刘宏的一举一动。 卢植快步出列,稽首道:“臣有事要奏!” 刘宏看了一眼卢植,一下想起了刘战,不禁心生怯意,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身旁的董太后冷冷道:“大胆卢植,戴罪之身,有何要奏!” 卢植抬头看了一眼董太后,不卑不亢地说道:“臣问心无愧,并不知太后所说杀人凶手是何手,何来窝藏一说?” “大胆!还敢狡辩!来人,掌嘴!”董太后大喝一声。 “且慢!母后息怒,还是先听听卢卿有何事要奏吧。”刘宏赶紧阻止了董太后的莽撞。刘宏心想:母后啊母后,您平常霸道也就罢了,这位卢大人身后可是有一名索命的死神哪! 卢植深施一礼:“吾皇圣明!臣谢吾皇恩典!臣要奏之事就是,京兆尹董渊为了一己之私,私自调动军队,其罪当诛!”说着从怀里取一册竹简呈上。 董太后腾地站了起来,怒吼一声:“大胆卢植!竟敢诬蔑朝中大臣!”刚一说完就看见那名小黄门很没眼力见地小跑过去,接过竹简飞快地呈给刘宏。 这个小黄门要倒大霉了,他已经上了董太后的黑名单! 刘宏打开竹简,只见上面写着,京兆尹董渊多次指使北城门校尉李肃私调军队,证据确凿……竹简的后面,还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刘宏大致浏览一遍,发现这些人他全都不认识,皱着眉头问道:“卢卿,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回皇上,这些人都是北军和南军将士,他们都是董渊私调军队的人证。”卢植恭敬地说道,心里却对刘战料事如神佩服不已。今日上朝前,刘战突然交给卢植一册竹简,说是朝会上可能会用得着,卢植当时还不信,但在刘战的坚持下,便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刘战当时说,董渊身死,董太后必定发难,这竹简是董渊私调军队的罪证,关键时刻可保平安。这竹简,是刘战回城后交待史阿去办的。办事稳妥的史阿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事情搞定了,且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刘宏听了卢植的话,陷入两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看了看一脸怒容的董太后,想想索命的刘战,一阵腹诽:朕太难了! 董太后见刘宏蔫不拉几不发话,呵斥道:“大胆卢植,竟然捏造事实,与窝藏之罪一并处罚!来人,把卢植的官服剥下,即刻打入死牢!” 卢植一愣,没想到这董太后居然如此失德失礼失节,公然咆哮朝堂,眼里似乎就没有刘宏这个皇帝。卢植思忖片刻,稽首道:“吾皇,我那侄儿刘战向陛下问好,说他忙完这一阵子就来宫觐见。” 刘宏听到刘战的名字,浑身一哆嗦,赶紧道:“哦——呵呵,刘公子有心了,朕很欣慰。卢卿无罪,快快请起。”说完晃了晃手里的竹简,无奈地看着董太后,说道,“这就是董渊私调军队的铁证,不容置疑。” 卢植跪伏在地:“陛下圣明!谢陛下恩典!” 董太后没想到刘宏胳膊肘往外拐,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刘宏,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皇上真是威风的紧!连哀家这个母亲都不认了,好好好!真是儿大不由娘!”说完瞪了一眼卢植,“哼!咱们走着瞧!”言罢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董太后本来想利用朝会给卢植安一个罪名,再把刘战与卢植一同收入大牢,好收罗几项罪名,把二人开刀问斩了事,没想到卢植居然有所防备,眼看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朝会将要变成一场闹剧,董太后也没脸再待下去了,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母后!母后……”刘宏坐在龙榻上连着叫了几声,也没有把气极而走的董太后留下来,刘宏一叹,心想:母后!儿也没有办法啊!人家证据确凿,让儿怎么下手呢!而且儿的小命还攥在人家的手里呢! 董太后前脚刚走,何进就有些按耐不住地出列,大声说道:“臣请陛下降诏,抓捕杀人凶手,即使董大人有罪,也应由朝廷定罪处罚,而不是由某个人来决定董大人的生死。” 何进的话音刚落,殿中的文武大臣纷纷响应附和。 “请皇上捉拿杀人凶手!” “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凶手不抓,我大汉脸面何存哪?” …… 刘宏听得一阵头大,抬手往下一压,皱眉道:“肃静!” 殿下众人均闭嘴不言,等着刘宏的下文。 刘宏摇了摇头,有些心虚地说道:“何进听诏,限汝三日内查清真相,缉拿凶手归案!”刘宏也不傻,上次刘战就说过李肃是他杀的,那依董渊和李肃的关系来看,刘宏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董渊是谁杀的,但是面对群臣的合理要求,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只得敷衍了事,仅仅给了何进三日的时间,刘宏笃信莽夫何进无法在三日内破案。 “臣遵诏,保证三日内将那贼人抓进大牢。” “好了,无事散朝!”刘宏起身一摆手,迫不及待地朝他的卧室而去…… 第七十章 何进与董太后 卢植从可笑的朝会上回到府上,只见院子里的箱子堆得像小山一样,小山的旁边,刘战悠闲自在地坐在一个造型奇异的东西上,指挥着一帮侍卫忙着往库房搬箱子。 “兄弟,慢点慢点,别砸到脚了。” “赶紧搬啊,弄完了每人赏三吊钱。” …… “公子仁义!” 侍卫们一阵欢呼跃雀,搬得更来劲儿了。 卢植来到刘战跟前,拍了拍刘战的肩膀:“什么情况?” 刘战一跃而起,拉着卢植笑嘻嘻地说道:“世伯,您可回来了,来试试这摇椅。”说着就把卢植按到了摇椅上。 “嘿!这东西叫摇椅?真是舒坦!”卢植躺在摇椅上,满面春风。 “这是侄儿让人定做的,专门送给世伯的,还有其它的家具。侄儿擅自作主把府上的府上的家具全都换了一遍,一会儿还请世伯品鉴一番。” “新家具?有这摇椅舒服吗?” “各有妙处!世伯一看便知。”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卢植说着从摇椅上起身,往屋里走去…… …… 今日早间,卢植刚一出门,灵帝的赏赐就送上了门。 皇帝封赏,还安排人送货上门?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也就是刘战,这要是换了别人哪有这样的待遇! 为了让刘战这尊神满意,刘宏特意派人把刘战的赏钱送到卢植的府上。 一百多辆牛车,浩浩荡荡地开进卢府,把卢府塞得满满当当…… 刘战也不客气,直接打开一口箱子,对领头的小黄门说道:“这些就让兄弟们分了吧。” 小黄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脸色一整,笑嘻嘻地说道:“谢公子慷慨,可是,奴婢是不能收的,来的时候皇上特意交待了,奴婢谢公子好意了。”说完领着人扭头走了。 送赏钱的人一走,刘战就把府上的侍卫全都召集了过来,指着一堆的钱箱:“兄弟们受累,把这些箱子全搬到库房。搬之前呢,每人先赏一吊钱。” “公子真是豪爽!” “哈哈,谢公子!公子威武……” “公子真乃英雄也……” …… 侍卫们纷纷喜上眉梢,一边领赏钱一边拍着刘战的马屁。 就在侍卫们刚开始搬箱子的时候,守在门前的侍卫跑过来通报:“启禀公子,有个自称公输海的人求见。” “海伯?”刘战面色一喜,转身朝院门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冲那侍卫一摆手:“兄弟,拿两吊钱,你和门口那个兄弟一人一吊。” 侍卫满脸堆笑:“谢公子!”说着便来到打开的箱子前,取出两吊钱。 刘战来到院门口,只见公输海正在门外翘首以盼,刘战紧走几步迎了上去:“海伯,一路辛苦了!” 公输海长揖一礼:“拜见主公!” 刘战连忙伸手扶起公输海:“海伯又见外了,不是说好了一家人不必如此吗!”说完看了看门前的五六辆牛车,高兴地说道,“看来海伯这一阵子没少忙活啊,让他们都进院吧。” 公输海拱手道:“是,主公!” 刘战无奈,摇头一叹,说道:“海伯,咱们里面叙话。” 公输海点了点头,跟着刘战往院内走去…… 就这样,刘战在同一天收到了巨额财富,并用上了新式家具。 …… 一切安置妥当之后,公输海就欲起程回山。刘战和卢植多番相留,也没有留下公输海小住几日。公输海是个匠痴,一天不整会儿木匠活,他就浑身难受,哪里都不自在,他这么着急回去,无非惦记着回去钻研那些新式家具。 刘战无奈,只得放公输海回去,交给公输海一张地图,让他绕道裴元绍等人所在的山寨,给裴元绍等人带个口信。临走,刘战塞给公输海十几吊钱,又让公输海拉了几箱钱回去,好让李彦他们日常开销用。 …… 皇宫内。 董太后冷冷地看着跪在下面的何进:“何大人来找哀家所为何事?” 何进浑身的肥肉晃动了一下,悠悠道:“臣是来助太后一臂之力的。” “哦?是吗?” “正是!” 董太后冷笑一声:“哀家怎么看你是来看笑话的呢!” 何进跪伏在地,赶紧说道:“微臣不敢,太后乃天人也,谁人敢笑?” “还敢狡辩!你这是在挖苦本宫吗!” “不……不是,臣的意思是……”何进被董太后训得一愣,赶紧解释,“臣的意思是,太后美丽娴熟、端庄大方,世人仰慕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取笑呢,臣也是对太后仰慕已久啊。” 董太后老脸一红:“汝竟然调戏本宫……”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暧昧的意味。 何进一听董太后的话风不对,心中腻味,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董太后见何进跪伏于地,以为何进是默认了,不禁有些意动:“何卿,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起来说话吧。”董太后虽然居于太后之位,年龄却也不是太老,也就四十岁出头,正处在“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虎之阶段。刘宏即位以来,董太后从未亲近过男色,干涸已久,是个十足的旷妇。对于何进的无心之语,董太后顺理成章地理解成了暧昧之言。 何进施了一礼:“谢太后!”说完心里直打鼓,生怕董太后往下越说越直白。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董太后接下来的话,很好地印证了墨菲定律。 董太后悠悠一叹:“何卿,你说你怎么不早点向哀家表达心意呢?” 何进:“……” 董太后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哀家终究是一个女人,守着这么大的皇宫,连个说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这些年……唉,何卿,来,往前坐些,让哀家好好看看你。”说着一指上首的案几,眼神幽怨地看着何进。 何进浑身一颤,一股不详之感弥漫开来,迟疑了片刻,低声道:“遵命。”说完缓缓起身来到上首的位置坐下。 董太后盯着何进看了一会儿,轻声道:“何卿,你觉得哀家老了吗?” 何进心中一突,嘴上却说:“太后正值当年,国色天香,风韵袭人,仿佛二八少女。” “呵呵……”董太后掩嘴一笑,“何卿的嘴可真是甜呢,看来何卿还真会哄女人可以呢!” “太后,臣今日来……”何进不想在这个腻味的话题上纠缠,欲直奔主题,说明来意,他话还未说完,只见董太后一抬手:“何卿何必着急呢,时辰还尚早,你我二人先叙一叙闲话。” 何进:“……” 董太后盯着何进端详了片刻,越看越越顺眼,一股早已熄灭的情愫死灰复燃,她扭动一下身子,双手托腮,慢悠悠地接着说道:“哀家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何卿竟生得这般俊朗,叫人看了好生欢喜,要是何卿能早点来到哀家这里,说不定……说不定何卿和哀家……” 董太后突然言语一顿,缓缓起身,身形摇曳,来到何进身侧,看着低头不语的何进:“何卿,抬起头来。” 何进见董太后愈加放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真后悔踏入这永乐宫,可是他一个小小的河南尹,怎么敢直接拒绝堂堂太后呢!平日里,何进的妹妹何皇后本与董太后不对付,何进自然是站在自己妹妹这一边的,对董太后也没有什么好感,今天之所以来找董太后,无非是想多多立功,好让妹妹在皇上的耳边吹一吹枕边风,给自己谋一个更大的官位。何进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自己言语上的歧义,竟让董太后生出这般不堪的心思。 何进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他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太后仪容,小臣不敢觊觎,还请太后恕罪!” 董太后积攒了十几年的那啥刚刚燃起,正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快速地把眼前的男人拿下,根本就没有听出何进隐晦的拒绝之意,她微微一弯腰,把脸凑到何进脸旁,吹气如兰:“何卿,难道你还会不好意思吗?” 何进感觉到事情越发的不可收拾,正在苦思冥想,突觉一阵馨香扑鼻而来,仿佛置身于万花丛中,何进一阵迷离,他下意识抬起头,一张风韵犹在的俏脸近在咫尺,紧接着一阵软温温、滑腻腻的触感通过嘴唇传遍全身。 何进竟然在抬头间,一口亲在了董太后的下颌上! 何进喘了几口粗气,最原始的冲动有些萌动。 何进看了一眼董太后,一阵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拒绝,还是应该把面前这个半老徐娘就地正法。 就在何进愣神间,被亲了的董太后,娇声一笑,就势扑进何进怀里,伸出双臂搂住何进…… 何进抱着一团温软,呆在当场。 十个男人九个色,还有一个是嫖客。 何进怎么能不喜欢女人呢,他可是色中好手,平时没少糟蹋良家妇女,尤其对熟透的女人情有独钟。可是,面对投怀送抱的太后,何进却是起了色心没色胆,他抱着怀里的女人,一时间竟然不知从何处下手。 董太后搂着何进僵硬的身体,撒娇道:“抱哀家去寝宫……” 仍在纠结的何进忽然灵光一闪:“太后,这光天化日的,让人看见有损太后的名声,不如……”何进本来要说不如改日再来拜访——他真的是不想在这待下去了,真的是太受罪了。 何进的话还未说完,董太后就急不可耐地说:“无妨,哀家让他们都退远一些就是。” 何进:“……” 董太后屏退早已退到殿外的小黄门和宫女,引着身不由己的何进往寝宫而去…… 第七十一章 夜闯皇宫 第二日一早,永乐殿寝宫。 罗帷纱帐之内,被掏空了的何进浑身虚脱,四肢无力,连从床榻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昨夜,何进在半推半就间从了董太后,被董太后这个虎妇折腾得够呛,一夜,何进慢慢从天堂坠入了地狱,痛苦难言,心肝肺都要被蹂躏出来了。 董太后面色红润,意犹未尽地看着何进,盈盈笑道:“你这死鬼,休想装死蒙混过关,待会儿用过早饭,你可不准走……哀家还……” 何进两眼一翻,被吓得差点昏了过去:还……苍天哪!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董太后也不理会疲软无力的何进,她缓缓起身,来到屋外,屏退外面候命的小黄门和宫女,又转身来到屋内,取出一个紫檀木匣,放在床榻之上,冲何进一笑:“死鬼,起身啦!吃一粒大补丸,就精神抖擞了,等会儿用过早饭再吃一粒,保你浑身舒坦、逍遥自在。”董太后好不容易抓了个还算能用的壮丁,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呢!不把何进榨干榨净,誓不罢休。 何进如死猪一样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进行着无声的抗议。 董太后也不在意,掰开何进的嘴就塞进一粒大补丸,然后微微一笑,起身向外走去:“哀家先去用饭,待会儿让他们给你些吃食过来,补充一下体力。” 何进:“……” 用过早饭,何进恢复了一点气力,他颤巍巍地向董太后行了个大礼:“太后,臣身体不支,还请太后让臣回府休养,待来日再来伺候太后。” 董太后微微一皱眉:“怎么?这才一个晚上,你就嫌弃哀家了么?” 何进磕头如捣蒜:“臣绝无此意,臣是想更好地伺候太后,所以……” 董太后幽怨地看了一会儿何进,突然有些心烦,不耐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走。” 何进刚欲起身往外退去,董太后上前几步来到何进身边,扯着何进的衣襟就往里面拽,拽了几下没拽动,索性扑进何进的怀里,一阵索取…… 兴许是大补丸起了作用,何进忽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娘的!我还收拾不了你这个老女人了? 何进也不说话,抱起董太后直奔床榻而去…… 半炷香的工夫,二人罢战休兵。 董太后搂着何进肥硕的身体,声音微颤:“你这也太快了,再吃一粒!再来!” “您老饶了臣下吧……” 董太后脸色一肃:“真是没用!也好!你现在回府休息,今晚再过来!如若不来,看哀家怎么收拾你那妹妹!” 何进神色一黯,也不说话,一肚水的苦水:怎么就招惹上这个老妖婆了,我真是欠哪!没事抓什么杀人凶手哇!老实待着不行吗! 董太后接着说道:“你来找哀家不就是想知道谁是杀人凶手吗?哀家现在就告诉你,他就是刘战,卢植府上的那个刘战。” 何进猛一抬头,疑惑道:“刘战?没听过!臣明日就去把他抓了,哦……不,臣得休养几日,五日后,臣就把他抓到太后面前,任凭太后处置!” “嗯……你且去吧。” 何进施了一礼,逃出永乐宫…… …… 夜幕降临,银月高挂。 董太后斜卧在凤榻之上,等待着何进的到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身形肥硕的何进猫着腰来到董太后寝宫之外。 守在门口的小黄门迈着小碎步跑到何进跟前,一脸谄媚:“大人,你可来了,太后都等了许久了!快,这边请!” “唉……”何进一脸的无奈,跟着小黄门往里面走去。 把何进引到里面,小黄门毫不停留,转身离去,边走边鄙夷地咕哝:“真抠门!连个赏钱也没有,为何让你进来,何进……何进……下贱的屠夫,太后怎么就瞧上这样的货色了呢……”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抓着小黄门的脖子就把他提了起来。 “……”小黄门惊恐地瞪着双眼,发不出一点声音,被大手提着,扔到一个角落里,摔得眼冒金星。 缓了一口气,小黄门刚欲张口呼救,“啪!”的一声就被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小黄门口吐鲜血,使劲往角落里钻了钻,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有半点反抗。 小黄门惊魂未定,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太后可在里面?” 小黄门顺着大手指的方向一看,赶紧点头,生怕再挨上一耳光。 “你刚说的何进,也在里面吗?” 小黄门一个劲儿地点头,仿佛希望面前的黑衣人现在就冲进去,把抠门的何进弄出来,和他一起挨耳光。 黑衣人抬手一记手刀,砍在小黄门脖颈处,小黄门应声倒地,昏死过去。 看了一眼晕死的小黄门,黑衣人转身往寝宫掠去,来到门前轻轻推开虚掩的宫门,顺着窸窣之声往里摸去…… 黑衣人走到床榻跟前,透过纱帐看见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正沉醉于缠绵悱恻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来到身侧。 黑衣人眼睛中闪过一丝鄙夷,抽出环首刀,手起刀落,一只肥硕的耳朵就飞了起来。 董太后正享受着被人宠幸的幸福,忽觉脸上一热,随即听到何进“啊”的一声惨叫,董太后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也忘记了寻找遮挡之物,心虚地盯着面前的黑衣人,色厉内荏道:“你是何人?竟然擅闯皇宫!” 何进蜷缩到床榻一角,捂着耳朵惨叫连连。 黑衣人打量了一圈床榻之上的场景,看着满脸潮红、汗珠直流的董太后,揶揄道:“想不到堂堂太后,竟干出如此龌蹉之事,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哈哈……” 董太后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光景是那么地不堪入目,她赶紧抓起一片绫罗护着身体,冲着外面嚷嚷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哪!来人哪!” “哈哈……”黑衣人仰面大笑,“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你的那些侍从全都被我给杀了!”其实,黑衣人并没有把那些侍从杀掉,只是把他们打晕之后捆了起来而已。 “你……你想干什么!”董太后不禁害怕起来,虚张声势地指着黑衣人。 “不想干什么,只是过来看看太后而已!”黑衣人慢慢取下面纱,好整以暇地看着董太后,“认得我吗?太后对我可是照顾得很周到啊,连着追杀了我十几年,所以,今天我是来还礼来的!”黑衣人正是刘战,在解决了董渊等人之后,他便想着手刃董太后,为娘亲报仇,为雪娘和村民报仇,他要尽早除掉这董太后这个歹毒的妇人。 “啊!你……你……你是刘战?”董太后不可思议地瞪着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黑衣人就是自己追杀了十几年的刘战,心中却猛然想起了方士于吉:于吉果真仙人也,刘战还真是我和宏儿的灾星,他……他这是来索命来的吗? 想到这,董太后更加害怕,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战也没有多问什么当年的事,董太后的神情就已经告诉了他一切。只见董太后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双手抱在胸前,下意识地慢慢往床榻内侧挪动,唯恐刘战一激动给她来个尸首分家。 刘战往后一错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案几之上,思索着如何让这个老女人归西。 董太后慢慢地往后缩,刚好挤在了何进的脑袋上,撞在何进捂着伤口的手上,“啊”的一声惨叫,何进怒极,抬手一推:“滚!”话音甫落,董太后跌落在刘战脚下。 董太后趴在刘战脚下装死,一动不动。 何进从床榻上爬下来,兵荒马乱地穿着衣衫,低声下气地看着一脸平淡的刘战:“公子,此事与某无关,求公子手下留情,放某一马可好?某愿奉上一千金!” 刘战乜斜何进:“一千金就把本公子打发了?” “两千金!”何进听刘战嫌钱少,觉得有戏,顿时心中一喜,赶紧往上加价。 刘战看也不看何进一眼:“……” 何进一咬牙,豁出去了:“五千金!某就只有这么多家当,多了就再也拿不出来了!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刘战就像没听到一样,一言不发,弄得何进暗自紧张不已。 过了一会儿,刘战悠悠说道:“罢了,本公子心地比较善良,就再当一回好人,留下一条胳膊,你可以走了。” “啊?!公子!这……”何进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吓得面容惨白。 “不留也行,你觉得你的一条胳膊值多少钱?” 何进会意,一阵腹诽:今天是碰到狠茬子了,下手也太黑了,五千金还嫌不够,这可如何是好?大爷的!真是流年不利,要不是被这疯婆子给缠上,某怎么会这么倒霉! 一念至此,何进上前一步,伸脚踢了踢装死的董太后:“太后,你出两千金,某已经倾家荡产了!” 此时的董太后就像一个狗奴才一样,匍匐在地,没有丁点儿太后的威仪,她扭动一下身体,看了一眼何进,期期艾艾地说:“能不能少点,哀家没有那么多。” 何进看了一下冷眼旁观的刘战,脸色一沉:“没有也得有,你可是太后!” 董太后抬头见何进满脸冷意、眼神如刀,只得点头答应…… 第七十二章 杀与不杀,这是个问题! 永乐宫。 刘战把董太后、何进二人立好的字据收入怀中,眉毛一挑,略带调侃:“何大人——你走运了,本公子今晚心情不错,就不难为何大人了,限何大人两日内把钱送到卢府,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何进跪在地上千恩万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天发誓唯刘战之命是从。 刘战听了何进发的毒誓,心中一阵恶寒,一脸不屑地说道:“何大人不要折煞了本公子,何大人这么大的官,本公子可不敢使唤。”说完厌恶地朝何进摆了摆手,“一边老实待着去,等本公子解决了这个老女人,你再离开。” 刘战话音一落,何进就乖乖地退到了一边,低头垂目,一声不吭,好不容易得到了解脱,何进可不想招惹这个“杀人凶手”,更不要说以后去抓这个“杀人凶手”了。 刘战双眼微眯,慢慢抽出环首刀,缓缓来到董太后身侧,直接把刀架在了董太后的脖子上…… 董太后身体一颤,颤颤巍巍地伸出双臂,发疯似地抱着刘战的双腿,泪流满面:“公子,求你!饶过哀家……哀家愿为公子做牛做马!”董太后如泼妇一般向刘战哭诉求情,无暇顾及遮体的绫罗滑落在地。 刘战乜斜董太后,冷冷一笑:“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董太后披头散发,形象不堪入目,满脸泪水,双眼通红,就像将要被宰的猪,拼命嘶吼:“公子,看在宏儿是你亲兄弟的份上,别杀我!别杀我!……” “贱人!现在知道我是刘宏的兄弟了!当年你派人追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刘宏的亲兄弟?若不是你毒死我的母亲,追杀于我,雪娘也不会惨死,无辜的村民也不会冤死!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死去!”刘战说着就要举刀劈下。 董太后顿时心中大急,双眼圆睁,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大汉完了!大汉完了……” “你一个老女人的死和大汉有何关系?”刚一说完,刘战心念一闪,缓缓收回环首刀,脸色凝重:这董太后本应在刘宏死后才死,如果现在把她杀了,会不会对历史走向产生巨大的影响,如果所有后续将要发生的大事件相继错乱,那……可是,仇人近在眼前,杀母之仇、杀亲之仇,怎能不报…… 董太后喊了一阵,发现旁边的刘战没了动静,不禁偷偷抬头瞧了一眼,只见刘战双眉紧锁,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董太后来不及想刘战为什么突然收手,她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一阵翻箱倒柜,取出一鎏金的匣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刘战跟前,跪伏在地,高高举起木匣:“请公子收下奴婢的玺印,这是奴婢献上的诚意!求公子手下留情!只要公子饶了奴婢一命,奴婢甘愿为奴为婢终身伺候公子……” “……”刘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阵腹诽:真是癞皮狗一般的存在,堂堂一国之太后,为了活下去,居然如此……想到这,刘战顿时兴味索然。 一旁装死的何进,见刘战一脸冷峻的模样,心里越想越没底:这位公子若是当着某的面杀了当今太后,那某还有活路吗?!他肯定会杀某灭口!不能让他现在杀了太后,真要是在这杀太后,某也就没活路了…… 一念至此,何进小跑着来到刘战跟前,扑通跪在地上:“还请公子手下留情!杀一国之太后绝非小事,会动摇我大汉国祚,还请公子三思啊……” 董太后感激地看了一眼身形肥硕的何进,心想:这何进还算有点人情味,虽然我们二人只做了不到两夜的露水夫妻…… 刘战看着跪在地上仪容滑稽的董太后,心念急转,艰难地下定决心:也罢,让这个癞皮狗再多活几年,不能因为这个贱女人的死,让一些事件过早地发生! 刘战才不会关心大汉的国运,他本就立志要打破这个腐朽的王朝,建立新的秩序! 乱世即将开启,汉朝已然走向末路,神仙难救。 刘战收起环首刀,接下木匣打开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今日姑且饶你不死。”说着从怀里取出两个小布包,故技重施,“你二人都可活命!但是,必须服下这‘百日夺命散’,此毒乃本公子独门秘方,天下无人可解,解药也是独一份儿,想活命就得每百日到本公子这里来讨解药。”说着便掰开董太后的嘴,把‘百日夺命散’倒了进去。 “咳咳……咳……”董太后被呛得连连咳嗽。 把董太后扔到一边,刘战把小布包抛给何进,冷眼旁观。 何进不敢迟疑,打开小布包,一仰头吞了下去。 刘战冷冷道:“二位如心存侥幸,大可遍寻良医研制解药,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那样,本公子的解药就会失效,二位必死无疑,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董太后、何进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谨遵公子号令!” 刘战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二人:“二位身居高位,却如猪狗般野合,啧啧啧……当真是一大奇观……”话音未落,已不见了踪影。 董太后、何进二人跪在地上低头不语,聆听刘战之言。 过了片刻,何进见周围没了动静,偷偷地抬眼瞅了一眼,四下不见刘战身影,这才长出一口气:“他走了!” 董太后如蒙大赦,一头扑到何进怀里,放声痛哭…… 一对狗男女拥在一处,抱头痛哭。 …… 料理完董太后、何进二人,刘战如闪电般在皇宫之内一阵穿梭,路遇一名小黄门,刘战制服小黄门,从小黄门嘴里得知了骞硕的住处。 来到骞硕住处,刘战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似有人影晃动。 刘战侧耳细听,一声尖细的公鸭腔传耳中:“月影卫近来为何不断有人莫名失踪?查清楚原因了吗?” 接着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尊者,还未查清。” 是莲儿! 刘战继续站在屋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紧接着,噼里啪啦几声砸杯摔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公鸭腔怒吼道:“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奴婢现在就通知月影卫,全部出动,彻查此事!” “快去!” “奴婢告退。” 银铃般的声音一落,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莲儿踩着凌波微步,从屋子里走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径直离去。 刘战从藏身的地方闪身而出,三两步来到莲儿身侧,轻唤道:“莲儿……” “……公子!”莲儿面色一喜,迟疑地看着刘战,“公子深夜来此,是不是……” 刘战“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说着拉起莲儿的小手向外奔去。 来到宫内一处僻静的地方,刘战放开莲儿,问道:“刚才那个阉人可是骞硕?” 莲儿连连点头,轻声道:“奴婢最近说服了几十名姐妹来投,碰巧骞硕前几日用人之时,联络不到其中的几个姐妹,便让奴婢查清月影卫失踪之事。” “她们现在何处?” “在小姐的府上。” “妙啊!你给她们选的藏身之所还真是出人意料,这样既能让她们藏匿起来,又能保护琰儿,一举两得,莲儿,真有你的!”刘战在莲儿粉嫩的小脸儿上抚了一下。 “公子……莲儿是待罪之身,不敢不尽力。”莲儿低着头,红着脸,有些扭捏。 刘战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莲儿的肩膀:“莲儿辛苦了,下面的就交给我吧,你只管把愿意来投的人收拢起来就行。” “公子是要……” “是时候让骞硕这个阉人从世上消失了。” “啊?”莲儿一愣,思忖片刻,柔声道:“公子,骞硕武艺高强,还请小心!” “什么?这阉人还会武艺?我去……还真是想不到啊,不过,会武艺也不要紧,照样让他归西。” “他善使软剑,月影卫的武艺全是骞硕一人所教,公子且不可大意。”莲儿往刘战身前凑了凑,含情脉脉地看着刘战,吐气如兰。 一阵幽香袭人,面前的美人越发的楚楚动人。 刘战伸出双手,轻轻揽住莲儿:“莲儿,别动。”说着吻在了莲儿的樱唇之上…… 莲儿与郭欣、貂蝉、蔡琰三人不同,她被刘战亲吻,一点也不反抗,只是娇躯一颤,便开始热烈地回应,紧紧地抱着她思慕已久的情郎,一刻也不愿放开。 这一吻,莲儿等得太久了! 第一次见到刘战,莲儿就对刘战芳心暗许,只是那时的她浑然不觉罢了,还总是对刘战冷言讥讽。后来,她慢慢觉察自己对刘战的情意,却不知如何表达,又几经波折,连连做出错误的决定,做了几件蠢事,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同时却也爱得更深,最终,莲儿决定情愿为刘战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幸福来得太突然,莲儿瞬间感觉人生无限美好,没有恩怨仇杀、尔虞我诈,只有诗和远方。莲儿恨不得时间停驻,让她就这样一直抱着心爱的情郎, 二人拥吻片刻,刘战松开莲儿,柔声道:“莲儿,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出宫,待来日我们再好好叙话。” “嗯,公子一定要小心行事!”莲儿俏脸绯红,微微点了点头,轻声细语。 “放心吧,宝贝,我心里有数,去吧。”刘战轻轻的一推莲儿,让莲儿先走。 莲儿依依不舍地离开,一步三回头…… 第七十三章 会武功的骞硕 莲儿离开之后,刘战原路返回,在黑夜中左腾右挪,很快就再次来到骞硕住处,翻身入院,只见屋内仍是一片明亮,却寂静无声。 刘战快步向屋子的方向跑去,来到屋前的一棵大榆树下,往四下打量,突然看见墙头黑影一闪,一名黑衣人翻墙而入。 那黑衣人落地站定,抬眼往院子瞅,很快就发现了从大榆树下走出来的刘战,黑衣人不禁愣在当场:这黑衣人是谁?看他这架势像是来杀人的!莫非是同道中人,也是来杀阉人的? 刘战抬手朝愣神的黑衣人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又朝黑衣人遥遥拱手,见黑衣人点头示意,刘战缓步向前,来到黑夜人近前,轻声道:“这位兄弟,深夜来此,想必是与我所谋略同。” 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刘战,轻轻点了点头,冷冷道:“某来杀光这些贪婪歹毒的阉人。他们就是祸害百姓受苦的罪魁祸首,不杀光他们难解某心头之恨!” 听了黑衣人的话,刘战不禁对黑衣人生出了些许好感:此人嫉恶如仇,言辞坦荡,是个可结交的人物。 这样想着,刘战一把扯掉面纱,微微一笑,拱手道:“兄弟深明大义,在下佩服,不过单打独斗,何时能杀完这些阉人哪!况且,杀了一个,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阉人出现,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黑衣人见刘战扯掉面纱坦诚相见,也把蒙面的黑纱扯掉,露出一张英俊黝黑的脸宠,剑眉微微一皱:“阁下言之有理,可是眼下某也就只想到这一个办法,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当从根源上解决这些祸害人的阉人。” “根源在哪里?” “根源就是我大汉的腐朽,这种腐朽已经无可挽回,只能除旧立新!” 黑衣人一愣,思忖片刻,朝刘战一揖:“阁下所言震耳发聩,某受教了,今日不是说话的时候,改日某再聆听阁下的高论。” 刘战赶紧上前虚扶黑衣人:“兄弟言重了,我叫刘战,改日可来卢植府上找我。” 黑衣人点点头:“如此就说定了,改日一定拜访。” 刘战回身往屋子的方向一指:“今晚,我只杀这屋里的阉人,他叫骞硕,与我有仇。” “哦?既然这样,那某就不与阁下争了,某去杀别的阉人就是。” 刘战轻声一笑:“那就谢谢兄弟了!” 黑衣人不再多说,朝刘战一礼,戴上面纱,转身来到墙根,掏出两柄短剑,纵身上向一跃,短剑上下翻飞,一眨眼的工夫,黑衣人已经爬上墙头,翻身而出。 刘战又回到大榆树下,抬起右手,捏着鼻子,吊着嗓子冲屋里喊道:“皇——上——驾——到——!”话音未落,刘战闪身来到树后藏好,等着骞硕出来接驾。 屋里的人不知在干些什么,刘战话音一落,屋里就响起“啪”“啪”几声脆响,紧接着传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跑出一名身穿宦官服的青年。青年中等身材,体型消瘦,低着头快步跑出来,也不抬头查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大礼:“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年!” 青年话音甫落,刘战便闪身而出,上前几步,环首刀闪电般刺出,直取青年要害。 一股浓烈的杀气直逼青年命门。 危险! 青年惊出一身的冷汗。 不过,青年也不是吃素的,毫不含糊,面对突如其来的杀机,只表现出一刹那的凌乱,随即心神一凝,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开飞速而来的刀锋。 刘战一击未中,也不上前追击,而是淡淡地站在原地,平静地注视着滚到一边,快速爬起的青年。 青年起身定睛一瞧,只见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目露精光,手持环首刀,风轻云淡地立于对面,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青年心中一骇:皇宫大内戒备森严,此人竟能闯到此处!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青年冷冷地问道:“阁下深夜擅闯皇宫,当真是胆大包天,还不速速就擒!” “骞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刘战双眼微眯,盯着青年。 青年一愣:“你是何人?咱家与你有何仇怨?” “要你命的人!”刘战见青年已经承认自己就是骞硕,当即抄起环首刀,如炮弹一般向一脸疑惑的骞硕掠去。 骞硕面容一肃,双眉微皱,飞身向后一掠,右手摸向腰间,飞快地抽出一柄软剑:“找死!咱家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阿猫阿狗。”说着舞起软剑扑向刘战,那软剑在骞硕的手中如同灵蛇一般,飞舞盘旋,带起朵朵剑花。 “嘡啷”“嘡啷”……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二人身形交错,缠斗在了一起。 转眼间,二人斗了几十合。 只见刘战的环首刀越舞越凌厉,招招致命,却又有意无意地点到为止,能砍而不砍,能刺而不刺,每每刀锋袭至骞硕要害处,骞硕又来不及躲闪时,刘战总是把刀锋往旁边一偏,寻一处不紧要的部位刺入。 二人交手间,每隔两三招,总能听到骞硕的痛呼声,就像被踩住脖子的鸭子,“呀呀”乱叫…… 几十招下来,骞硕身上已是千疮百孔,血流不止,衣衫上布满了不大不小的窟窿,双臂血流不止微微颤抖,似乎手中握着的不是轻灵的软剑,而是万钧重担。 骞硕面色阴郁如水,双眼赤红似火,挪动着虚浮无力的双腿,如同踩着棉花的软脚虾,险之又险地躲避着环首刀。 相比风轻云淡的黑衣人,骞硕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他不禁心中大骇:咱家自认武艺超一流,难逢敌手,却落得这般狼狈,此等高手是哪里冒出来的,为何涉险入宫来杀咱家?当真让人是想不通!莫名其妙! 想到这,骞硕跳出战圈,连连摆手:“大侠!先停一下,先停一下,请听咱家一言再出手不迟。” “哦?——莫非你还想留下遗言?真是墨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公子没心情听你这阉人叨哔,而且本公子很忙。”刘战收招停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骞硕。 听了刘战的话,骞硕满头黑线,却也不好发作,一脸惊讶地说道:“敢问大侠为何要取咱家的性命?” “不可说!” “那……是受何人所托呢?” “无人相托!” “这……这……看大侠的身形气质,咱家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大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骞硕不禁有些气急败坏,满脸的憋屈…… “到下面去问阎王吧!”刘战不再多说,如灵猴一般快速地闪到骞硕身侧,举起环首刀便砍。 骞硕憋得脸红脖子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硬着头皮接招。 骞硕怂了! 他已经觉悟:若再打下去,自己早晚被人家给玩儿死!这可如何是好!此人武艺深不可测!自己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的…… 穷途末路的骞硕无可奈何,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急得满头大汗。 骞硕心念急转,思索着如何逃出生天,边打边退,最后退无可退,已然被逼到了死角。 完了! 骞硕万念俱灰,一脸惊恐地抵挡着黑衣人的刀锋。 突然,骞硕福至心灵:这是皇宫啊!干嘛不示警叫羽林卫! 骞硕刚想到这,环首刀又裹挟着戏谑刺入了骞硕大腿某处。 “啊呀!”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骞硕疼得浑身一颤,强提精神,虚晃一招,向下一矮身体,大喊一声:“有刺客!有刺客!快快鸣鼓击钟……” 不一会儿,皇宫四处次第响起急促的钟鼓之声,紧接着四周响起阵阵嘈杂之声,越来越近: “在那边……” “快快快,一营从左边包抄……” “三营的快跟上……” …… 刘战暗道一声“不好!”急攻两招,把骞硕手中的软剑打落在地,一招仙人指路把骞硕洞穿。 听到羽林卫的快速响应,骞硕心中一宽,以为获得了一丝活命的希望,正暗自庆幸,突然软剑脱手而飞,紧接着胸口一凉,呼吸一窒,投胎去了。 抽出环首刀,擦拭干净刀身上的血迹,刘战跃至墙头之上,四下张望,只见四面八方晃动着成群结队的火把,快速地向这边聚拢。 思索片刻,刘战在墙头上飞奔一段距离,纵身一跃,来到了隔壁的宫殿之上,紧接着向某个方向掠去…… 话说,刘战碰到的那名黑衣人来到张让的住处,正欲入室杀人,突然皇宫内兵声大作,各个院落纷纷亮起明灯,黑夜人无奈只得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等待时机。 …… 来到最高大宏伟的一座宫殿,刘战翻墙而入,直奔刘宏寝宫。虽然皇宫深宅高墙,但对于刘战来说,却是如履平地,他所依仗的就是变态的身体素质及灵敏的身手。 来到寝宫门前,刘战只听刘宏在里面大声怒吼:“这些羽林卫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有刺客?” 刘战嘴角微微上扬,推门而入。 刘宏以为是小黄门来报信,也不看来人是谁,急切地摆了摆手:“快快报来,刺客抓到了吗?” “呦呵!两天不见,脾气见长啊,我的皇帝陛下。”刘战扯下面纱,缓步朝刘宏走去。 刘宏听得这熟悉的调侃声,心中一紧: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来了!回头一看,果然见刘战缓缓朝自己走来,刘宏吓得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你不会是……是……是那刺客吧!不……不……不要杀我!”说着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一脸颓废…… 第七十四章 原来我们是兄弟啊 看着贪生怕死的刘宏,刘战心中一叹:就这样的皇帝,还能指望他干什么! 刘战缓缓把夜行衣脱下来,扔在地上,悠悠道:“放心吧,本公子不是来要陛下的命的,是来给陛下送解药的。” 刘宏坐在地上,晃悠着脑袋,昏昏沉沉地回了一句:“哎呀……吓死朕了,朕还以为……” “话说,有的人却是该死,竟然欺负到陛下的兄弟头上来了,所以,本公子就取了他的狗命!”刘战眼睛一眯,突然语气一冷。 “啊?敢问先生所杀何人?”刘宏一缩脖子,浑身哆嗦了一下。 “骞硕。” 刘宏一愣,有些语无伦次:“骞……他……他怎么惹着先生了?” “本公子今日无事,就想着给陛下多送点解药过来,好让陛下心安。陛下也知道,这解药还有延年益寿,增强男人能力的功能,所以是多多益善哪!可是骞硕这个不开眼的东西,竟敢强行阻挠,陛下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刘战掏出刘宏给他的那块令牌,拿在手中晃了晃,一阵胡说:“他说,这令牌是假的,陛下有什么样的令牌,他比谁都清楚,就连陛下每天穿什么样的亵裤他都清楚。本公子看他就是故意刁难,不让本公子给陛下送良药,他是怕陛下活得太久啊!” “岂有此理!这个贱奴!他该死!先生杀得好!” “嗯,好说,好说,呵呵……” 刘宏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大声道:“先生,刚才是不是说朕的兄弟?是谁?” “就是我啊。”刘战微微一笑,戏谑地看着刘宏。 刘宏一惊,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盯着刘战看了好大一会儿,自顾自地说道:“还别说,与孝仁皇真有几分相像,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对了,朕那弟弟右肩有个暗红色的胎记。” 看着刘宏愣在原地自言自语,刘战解开衣衫,露出右肩,淡淡道:“陛下,请看!” 听到刘战的话,刘宏这才回过神来,三两步来到刘战跟前,定睛一瞧,一块暗红色的虎头形胎记映入眼帘,只不过比他印象中的略大一些而已,形状、颜色、位置一模一样! “这……弟弟……他真的是朕的弟弟……”刘宏怔在当场,喃喃自语。 刘战出生后,十来岁的小刘宏经常跑去逗弄刘战。小刘宏异常喜爱自己的这个弟弟,总是不顾母亲的阻止偷偷跑去看刘战,他对刘战身上的这块胎记印象特别深刻,那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刘战身上的胎记,兴高采烈地回去告诉母亲时,董太后一脸阴狠,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刘宏,并警告刘宏,以后不得再去! 当时,刘宏满怀委屈,不理解母亲为何如此不喜欢弟弟。直到后来,刘战的母亲被毒杀,弟弟失踪,聪明的刘宏才懵懂地明白了董太后的心思。据董太后说,刘战是他们家的灾星,刘战身上的虎形胎记正好印证了于吉的解梦之说——刘战出生的当晚,董太后正好梦见她和刘宏被一只猛虎咬死。 长大后,刘宏才明白,董太后是怕刘战长大后对他们母子造成威胁,才对刘战母子痛下杀手。虽然懂了董太后的心思,可是刘宏对这种做法却不敢苟同,他不认为亲人相残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时间一长,刘宏慢慢地淡化了这件事,对刘战的感情也越来越淡,对刘战的记忆也仅仅停留在那一块奇特的胎记上。 再后来,刘宏当上了皇帝,慢慢的具备了帝王无情的特质,更是不会惦记他那个失踪多年的弟弟了。 现在,这胎记突然出现在眼前,刘宏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给自己下毒的弟弟。刘宏想:难道这是因果报应吗?母后毒死了弟弟的母亲,现在弟弟回来给朕下毒,难道他是报仇的吗…… 刘战见刘宏站在原地发呆,轻咳一声,缓缓道:“陛下,本公子向你表明身份,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告诉陛下一些陈年往事。” 听见刘战的话,刘宏心中一突:是了,他是来报仇的!母后哪!这都是您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年母后不狠下杀手,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幕!现在,却让孩儿承担这毒发身亡的命运!还有,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母后…… 刘战见刘宏一面悲苦、一言不发,上前一步拍了拍刘宏的肩膀,淡淡道:“陛下……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旧事吗?” “啊?……不知,朕……朕怎么会知道呢?”刘宏被拍得一个激灵,心里直发虚。 “也好!既然陛下不知,那我就慢慢讲给陛下听。” 刘宏突然上前抱住刘战,泪流满面,开始表演:“先生,原来我们是兄弟啊!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怎么不早点来找朕呢!” 刘战一阵无语,心说:这货的演技也太差了,表情浮夸,动作僵硬,毫无感情。 刘宏越说越来劲儿,瞬间变成了话唠,不给刘战插嘴的机会:“弟弟啊,这么些年,朕可想死你了!你知道这么多年,朕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以为,朕愿意每天沉迷于女色吗?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如果不这样的话,朕怎么怎么抚平失去弟弟的伤痛啊……现在好了,弟弟回来了,我们兄弟重逢,当真是天大的喜事,咱们兄弟得好好地庆贺一番!这样,现在就叫满朝文武大臣过来,好好地热闹热闹!等等……眼下深更半夜的,也不太好把他们都从美梦中唤醒……” 刘战一把推开刘宏,摇了摇头:“行了,陛下还是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本公子明白,我们虽有兄弟之实,却无兄弟之情。不过请陛下放心,本公子是不会杀你的,除非你招惹了本公子。只要陛下不自找麻烦,就会活得好好的,放心!而且,今晚本公子已经去问候过了董太后了,本公子连她都能容下,还会杀陛下吗?” 刘宏被说中心思,微微有些尴尬:“嘿嘿……弟弟说得什么话!血浓于水,怎么会无兄弟之情呢?反正朕说的是真心话,朕对弟弟那是真心真意的亲哪!” “哈哈……陛下,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无须再说这些无用的话了。这样吧,给陛下一次展现兄弟之情的机会,给我找一处上好的宅子。”刘战摇头一笑,不愿再听刘宏啰嗦那些虚假的废话。 刘宏思忖片刻,双手击掌:“好!就送弟弟一个大大的宅院!” 刘战微微一笑:“那就谢谢陛下了!”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嘈杂,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快!到那边看看!” “你们几个,快过来!” “你!去永乐宫那边看看情况,即刻来报!” …… 听见外面的动静,刘宏看了一眼刘战,吞咽了一下口水,心想:也罢,朕还得靠着他的解药活命呢,还是满足他吧。 一念至此,刘宏一拍胸脯,大声道:“就把前任大将军的府邸送给弟弟,如何?” “窦武?” “正是,弟弟居然对朝中之事了然于胸,不简单啊!” “少拍马屁!那窦武都死了十几年了,那宅子还能住人吗?你就送我这么一个宅子?算了算了,还是给点钱,本公子重建一座宅院吧。” 一听刘战要钱,刘宏顿时就慌了,上次他就被刘战宰了一刀,到现在还在肉疼呢,刘宏赶紧说道:“别呀!弟弟,重新兴建需要等待的时间会很长,这样吧,换一处,将作府新建了一处宅院,就送给弟弟吧,那可是为朕而建的哦,就送给弟弟了。” “行吧,我要求也不高,将就一下吧。” 刘宏满头黑线:什么叫将就一下!那可是全洛阳花费最高昂的宅院!那可是朕为了出宫寻欢而建的宅院!唉…… 看着刘宏一脸郁闷的样子,刘战心中暗自一乐,脸上却是表现得有些不高兴,冷冷道:“明日将宅院相关手续送到卢府。”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弟弟,朕给你封个王,怎样?”见刘战一脸的不高兴,刘宏心中有些没底,赶紧拦住刘战。刘宏虽然对刘战的行为很是无奈,对刘战的所作所为很是恼火,可他架不住怕死啊!只得好好供着刘战,不敢有半点怠慢。 刘战摸了摸下巴,微微皱眉:“还是先算了吧,需要的时候,本公子会告诉陛下的!”说完扔给刘宏一包小面丸——所谓的解药,闪身向外掠去。 刘宏接过解药,心中一喜,自嘲道:“刘宏啊刘宏,想你堂堂一国之君,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可怜哪!” “陛下挺多愁善感哪!” 刘宏话音刚落,从外面远远地传来刘战的调侃声,吓得刘宏脖子一缩,心中一阵害怕:太吓人了!这都能听到! 刘战从刘宏的寝宫出来,掠上屋顶,直奔宫外而去,下面的羽林卫仍在吵吵嚷嚷着抓刺客。 突然,刘战发现所有的羽林全部朝一个方向涌去,还有人不时地高喊:“快点!他们已经把刺客围起来了!” 刘战心中疑虑,折转方向,尾随羽林卫跟了上去…… 第七十五章 居然是他! 刘战在房檐及墙头上飞掠,不远不近地跟着羽林卫来到宫殿的一角,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围了一堆羽林卫,里三重外三重之中,一名黑衣人手持长剑,脚下缓缓挪动,正与众羽林卫对峙。 后续的羽林卫刚一赶到,就听有人高喊一声:“杀!” 众羽林卫听到号令,跟着齐声大吼:“杀!”挺起长枪就往黑衣人身上刺去。 就在这时,刘战从房顶飞跃而下,高声呵斥道:“住手!” 众羽林卫闻声攻势一顿,停在当场。 一名披盔带甲的羽林卫抬手一挥,众羽林卫收回长枪原地戒备。 那名羽林卫手扶悬在腰上的长剑,眼露精光,快步朝刘战走来,眯起眼睛打量着刘战,怒斥道:“大胆,汝是何人!可是那刺客同党?” 刘战瞥了一眼那羽林卫,高举令牌,满脸冷峻:“见此令牌,如同皇上亲临,尔等还不速速住手!”说完把令牌递给那羽林卫。 那羽林卫上前一步,接过令牌,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端详一番,脸色一肃,恭敬地把令牌还给刘战,跪伏于地:“羽林郎左奇恭听诏命!” 刘战收起令牌,冷冷道:“尔等好大的胆子,竟然围攻本公子侍卫,是何居心!还不速速退下!” “……!” 左奇拱手一礼:“尊上,今夜中黄门骞硕遇刺,此人极度可疑,还请尊上三思!” “嗯?难道你想抗命不遵?”刘战冷哼一声,气势咄咄逼人。 “左奇不敢!只是,事关重大,左奇不敢擅自作主,如若放走此人,左奇恐怕难逃失职之罪,还望尊上谅解。”左奇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 刘战乜斜左奇,淡淡道:“嗯?……做不了主,你废什么话!把能做主的叫来!” “……” 左奇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又不好出言无状得罪面前的神秘少年。今夜的抓捕行动,左奇本来就是指挥者,说不能作主只不过是托词罢了,况且这大半夜的,也不好跑去羽林中郎将那里打搅…… 就在左奇愣神的工夫,那黑夜人高声喊道:“公子,还请先行离去,不必管某,某自有办法,实在不行,某就杀将出去!就这些小鱼小虾,还奈何不得某。”说完还耀武扬威地扫视一圈周围的羽林卫。 众羽林卫纷纷攥紧长枪,对黑衣人怒目而视,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黑衣人早就被众羽林卫用目光刺成马蜂窝了。 刘战一听这话,心中一暖,心说:是条汉子,值得一救。刘战看了看愤怒的众羽林卫,冲黑衣人一挥手,假意呵斥道:“胡闹!你可知道这是哪里!休得无礼!” 黑衣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弱弱地回了一句:“某莽撞了,还请公子恕罪。” “原地等候即可,不可再出言不逊!”刘战冲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训斥”完黑衣人,刘战看着紧锁双眉的左奇,说道,“这位左郎官,不必为难,本公子可保你无事。” 左奇心头一松,恭敬一礼:“还请尊上示下!” 刘战又把令牌递给左奇:“拿着这块令牌去找皇上,就说是刘战公子说的,今夜的皇宫并无刺客。” 左奇并未上前接过令牌,他尴尬一笑:“这……尊上,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哈哈……这深更半夜的,本公子还急着回府搂着媳妇儿睡觉呢,哪有闲工夫在这开玩笑。” “嘿嘿……” “哈哈……” “……!” …… 刘战话音一落,众羽林卫纷纷转怒而笑,紧张的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 左奇一脸无奈,心说:这位爷真会说笑!一下就把某支到皇上那去了,这……某可没那么傻,某一个小小的郎官,大半夜的去惊动皇上?!除非某不想活了!可是,若是不去…… 刘战看了一眼茫然不知所措的左奇:“左郎官,这样,让兄弟们不要妄动,本公子陪你走一趟,如何?” 左奇拱手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尊上了!请——”说完躬身一请。 刘战冲人群中的黑衣人一示意,转身朝刘宏寝宫而去。 来到刘宏寝宫外,刘战走到守夜的小黄门跟前,亮出令牌:“请陛下一见,就说刘战来访。” 那守夜的小黄门半睡半醒地靠在殿门旁,浑浑噩噩,突然听见有人在身旁发号施令,吓得浑身一哆嗦,清醒过来,连忙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面前的陌生少年,不禁怒从心头起:“大……”“胆”字还未说出口,就看到亮在眼前的令牌,吓得赶紧跪地一礼:“拜见尊上!” “还不快去请皇上!” “奴婢这就去禀报!”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刘宏一脸沮丧地从里面晃了出来,看见刘战优哉游哉地站在那里,旁边还跪着个羽林卫,有些懵逼地问道:“朕的好弟弟,你怎么又回来了?” 左奇心中一突:皇上的弟弟!惨了……惨了,他嘴一歪就能要了某的命!这可如何是好…… 刘战也不行礼,微微一笑:“扰了陛下的春梦,实在是不好意思。”说着一指跪在旁边的羽林卫,“他们说我的侍卫是刺客,非要抓起来不可,连陛下的令牌都不好使了,陛下怎么看?” 刘宏一愣,心说:你不就是那个刺客吗?骞硕都让你给杀了!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想归想,刘宏也不敢说刘战什么,瞪着左奇呵斥道:“大胆!见令牌如朕亲临,尔等竟敢刁难!是不是不想活了?” 左奇吓得浑身直哆嗦:“小的不敢,小的有眼无珠,处事不周!还请陛下息怒!” 刘宏一肚子的火,好不容易找个出气包,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他一甩长袖,怒声说道:“来呀!拉出去斩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 左奇吓得脸色惨白,怔在当场。 刘战本来也没有责怪左奇的意思,他一抬手拦下怒不可遏的刘宏:“陛下息怒!此事左郎官处置的并无不妥,请陛下收回诏命。” 刘战的话,刘宏不敢不听。他长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无名火,看了一眼左奇:“既然朕的弟弟替你求情了,就姑且饶你不死,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左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磕头谢恩:“谢我皇不杀之恩!我皇万年!”跪完刘宏又转向刘战,继续磕头,“多谢尊上!尊上仁义,小的佩服!” “……” 刘宏听了左奇恭维刘战的话,一阵无语:真是个蠢猪,是朕不杀你的好不好?居然不佩服朕!朕不仁义吗! 刘战一抬手,冲刘宏一拱手:“事已了,告辞。陛下还请回房继续。”说完转身离去。 见刘战要走,刘宏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弟弟慢走,朕就不送了!” 左奇稽首在地:“小的告退!”拜完起身向外退去。 在回去的路上,左奇才想起刚才刘宏与刘战之间奇怪的一幕,他心想: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对这位爷如此忌惮!真是匪夷所思!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原处,左奇冲众羽林卫一挥手:“收兵回营!”然后面向刘战,跪伏在地:“再谢尊上救命之恩!小的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恕罪。” “呵呵……不必放在心上,退下吧。”刘战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小的告退。”说完带领众羽林卫快速退去。 见众羽林卫退走,黑衣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刘战跟前,深施一礼:“汝南陈到谢过公子!公子仁义,陈到佩服!” 陈到! 居然是陈到! 刘战一惊,随即喜上眉梢,激动得双手无处安放,他赶紧上前一步,扶起陈到,强压下心中的兴奋,朗声道:“哈哈……如此小事,叔至不必放在心上!” 陈到一怔,一脸疑惑地问道:“公子知晓陈到?” 刘战心中一突:我去——说漏嘴了! 刘战略一思索,闪过一丝尴尬的笑容,打哈哈道:“我在汝南游历之时,曾闻叔至之名,没想到,居然在此地见到传闻中的英雄好汉,久仰久仰!哈哈……” 陈到面露疑惑,不知道自己在汝南的哪件事迹被人传开来,落到了刘战的耳朵里。 陈到再施一礼:“公子谬赞了,陈到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看来蒙对了。 刘战接着说道:“叔至不必过谦,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我来。”说完拉着陈到往宫处而去。 回到卢府,刘战将陈到引至一处厢房,推门而入,朝陈到抬手一请:“叔至,今晚就在这落脚,如何?” 陈到朝刘战一拱手:“多谢公子!” 刘战微微一笑:“叔至,你我一见如故,不如彻夜长谈,可好?” 陈到脱掉夜行衣,朝热情的刘战深施一礼:“谢公子抬爱,到正有此意。” 刘战唤来婢女,准备了几碟干果、两杯热茶,引着陈到来到桌子旁坐下,微微一笑:“叔至请坐,试试这种坐法怎么样。” 陈到刚一坐下,腾地就站了起来,好奇地围着椅子转了两圈:“公子,这是何物,真是奇思妙想!” “呵呵……”刘战抬手一指:“这是桌子,旁边这个是椅子。” “桌子,椅子……好家具!” …… 二人聊了一会儿家具,就开始聊起了当今局势,陈到被刘战的胸怀和抱负深深折服,不禁对眼前俊朗的少年生出些许敬意…… 第七十六章 搬进新家 第二日一早,陈到辞行离去,刘战虽有不舍,却也不好出言强留,只得任其离去。 陈到刚离开不久,有一个小黄门来到卢府,客客气气地请刘战去参观新宅院。刘战叫上二女,跟着小黄门奔新宅院而去。 来到城南正阳街,只见一处低调奢华的宅院盘踞于街道尽头。 一行人来到宅院门前,小黄门冲刘战一礼:“尊上!就是这里了,请!” 刘战抬眼一瞧,只见大门之上横着一块鎏金的匾额——依翠阁,刘战眉头一皱,看着小黄门,疑惑地说道:“谁给这宅院取的名字?怎么跟妓院的名字似的,这名字不好,要换掉!改成‘听风阁’。” 郭欣、貂蝉二人也在旁边附和道: “嗯,这名字确实不怎么样!” “很俗气的名字。” 小黄门脸色一抽,心想:这位爷连皇上亲题的匾额都瞧不上,当真是不知好歹,不过皇上为何如此忌惮这位爷呢…… 刘宏虽然是个大大的昏君,却写得一手的好字,这货还擅长吟诗作赋,把妹也是一把好手! 见小黄门独自走神,刘战接着问道:“皇上该不会真的在这里招P了吧?” 小黄门赶紧说道:“没有,没有,这宅院也是刚刚建好,皇上还没来得及过来住呢。额,奴婢改日就把新匾额给尊上送来!” “那就好!” 几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宅院之内。 刘战打眼往里一瞧,只见阔大的院子里,两侧厢房连墙接栋,整齐有序,往里走,楼台亭榭交错,花园遍布,鸟语花香,走廊两侧奇花异草遍布;来到内宅,一汪人工湖映入眼帘,平静的湖面水波粼粼,湖中水草摇曳生姿,衬得整个院落煞是恬静怡人;再往里去,假山林立,星罗棋布,其中一座,高十几丈、宽约二三十丈,山上挺拔的松柏错落有致、郁郁葱葱,山间小溪迤逦而下,水流淙淙,盘山而上的小道曲曲折折,山上突起的一处平坦岩石上,朱红的凉亭迎风而立;宅院幽深雅静,宛如一座小型的宫殿,各样功能性建筑一应俱全,分布合理。 逛完整个宅院,已是日上三竿,小黄门留下十余名侍卫看守宅院,便恭敬告退,回去复命去了。 郭欣、貂蝉二女累得香汗淋漓,却没有一丝疲倦之态。 郭欣来到刘战身边,兴奋地说道:“战哥哥,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吗?这里太美了。” 刘战在郭欣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你呀,当然是我们住这里啦!过几日就搬过来,老是叨扰世伯,也不是个事儿!” 貂蝉也很喜欢这个新的宅院,她笑嬉嬉地说道:“蝉儿也很喜欢这里,只不过院子太大了,就我们几个人住,显得有点冷清。” 刘战揽着二女,调侃道:“那我就给你们多找些姐妹陪你们,好不好?” 郭欣、貂蝉二女听出了刘战的话外之音,纷纷举着粉拳对刘战一阵捶打: “战哥哥,你太贪心了,你怎么这么坏……” “郎好坏,好坏……” 刘战惬意一笑,领着二女往卢府而去。 三人来到卢府门前,只见几十号汉子从不远处向卢府而来,看着身形有些眼熟。 刘战让二女先行回府,迎着汉子们走了过去,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裴元绍领着一帮汉子来了。 裴元绍见刘战亲自迎接,心头一热,赶紧上前两步,跪在地上:“绍拜见主公!” 后面的汉子们也跟着跪在地上:“拜见主公!” 刘战上前扶起裴元绍,冲后面的汉子们一摆手:“兄弟们一路辛苦了,起来说话!” 裴元绍等人依言起身。 刘战看着几十号汉子,略一思索,说道:“元绍,带着兄弟们跟我来。”说完转身朝新宅院而去。 裴元绍冲身后的汉子们一招手,带着众汉子跟了上去。 来到新宅院,刘战看了一眼众汉子,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兄弟们就住在这前院,先安置一下行李,等会儿到玉仙酒楼为兄弟们接风洗尘。” “谢主公!” 众汉子看着像皇宫一样的院子,满脸热切:主公出手就是不一样,这宅院也太阔气了!跟着主公定然能过上好日子…… 刘战抬手示意,裴元绍会意,领着众汉子去分配房间,把汉子们安置在前院西侧厢房。 待众人安置妥当,刘战领着众汉子往玉仙酒楼而去…… 傍晚,众人酒足饭饱,挺着肚皮从玉仙洒楼出来,一群汉子东倒西歪地拜别刘战,往依翠阁而去。 看着醉醺醺的汉子们,刘战微微摇了摇头,他心想:明年就没有这么好的日子了,到时禁酒令一出,谁人还能这么惬意地喝酒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个浊酒、水果酒什么的真的不过瘾,酒精度实在太低,跟喝水似的…… 刘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卢府走去。 走到卢府门前,刘战一拍脑袋:对啊,可以自己酿酒哇,到时把我的看家手艺教给裴元绍他们,嗯,就这样,明日便安排裴元绍去选地方,先把酒开起来。 进入卢府,刘战见卢植行色匆匆,往外而去,连忙上前问道:“世伯这是去哪?” “哎呀!战儿,老夫正准备出门找你呢,你这是跑哪去了?来来来,屋里说。”卢植不由分说,拉着刘战就往正厅而去。 来到正厅,卢植疑惑地问道:“战儿,刚才何进府上的家老来报信说,明日就把七千金送过来,请战儿你不要怪罪何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哈哈……”刘战听了开怀大笑。 “你这孩子,笑什么?快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战憋住笑,竹筒倒豆子般把如何将何进与董太后捉奸在床的事叙述了一遍,当然,省去了面丸那段。刘战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卢植知道的好,省得他老人家跟着操心。 卢植听完气的直喘粗气,憋得半天不说话,脸红脖子粗。 看卢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的模样,刘战有些后悔说了实情,赶紧上前开解:“我大汉现在的情况,世伯应该最清楚,究其原因,还是皇帝软弱无能,给了外戚和阉竖专权乱政的机会,才弄得官员腐化贪婪,民不聊生,流民暴增,贼匪横行……世伯,为了这样的国君,不值得,更不要说那狠毒贪婪的董太后了。” 卢植长叹一声:“唉!……苍天不开眼哪!想我强汉,竟然一步步向末路而走,老夫怎能不痛心,怎能不着急!” “世伯对朝廷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但是世伯一人也不可能挽回颓废之局面,还请世伯释怀。” “是啊,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君臣群策群力,才能力挽狂澜。”卢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他沉吟许久,突然抬头看向刘战,“战儿,上次皇上送来的那三千金已经把库房堆得满满的,何大人明日要是送来七千金,那就没地方存放了。” 刘战微微一笑:“世伯,不必担心,侄儿有地方存放。” “你有地方?何处?” “……” 刘战一愣,暗怪自己嘴太快,他本来想,准备搬家时再把新宅院的事儿告诉卢植,没想到现在话赶话,不得不说了。 刘战思忖片刻,说道:“世伯,侄儿还有一事未报。皇上昨日送了侄儿一个宅子,侄儿把钱放在新宅子那。” 卢植微微一愣,随即想明白了,敢情这小子又去敲诈皇上了,真是……。卢植本想呵斥刘战的越轨行为,可是又想起了那日刘宏极力讨好刘战的情形,就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卢植思忖片刻:“战儿,是不是准备搬走了?” “世伯……侄儿是有这想法。” 卢植微微一笑:“要搬就早点搬吧,明日就搬,省得你小子再做出什么事儿惊着老夫。不过,你小子要经常过来看老夫。” “明日就搬?会不会太快了?”刘战一愣,没想到卢植是这么个态度 “搬吧,省得你在这里不自在,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你小子和那两个女娃还没行过房,别以为老夫看不出来你小子怎么想的。” “世伯,这……世伯怎么能听人墙角呢!侄儿是准备成年了,把她们二人一同娶了,再……” “什么听人墙角,老夫是关心你小子!”卢植双眼微微一瞪,看着刘战的眼睛,问道,“你小子真是这么纯真的想法?” “是啊!不然呢?” “没什么。”卢植脸色一抽,挤出了一句话。原来,卢植以为,刘战定是觉得卢府不是自己家,所以才行事谨慎,但是,男女之间这种事他又无法开口询问,只能闷头瞎琢磨。 刘战见卢植似有难言之隐,也不好追问,他一拱手,说道:“侄儿一定经常来世伯。” …… 第二日,刘战便开始搬家,不过,除了兵器和一些随身的衣物,他也没什么其他物件,倒是郭欣、貂蝉二人弄得大箱小箱的东西,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宝贝。 新宅院那边,各种家具物品一应俱全,完全可以拎包入住,根本不需要再采买什么东西。刘战只是让让裴元绍带着几十个汉子,把公输海送来多余的新式家具全都拉了过去,他就正式搬进了新家。 第七十七章 酒楼风波 住进新家的第二日,刘战就叫来裴元绍,详细询问了汉子们的情况,了解清楚每个人的特点后,对他们进行了分工:二十个身手好的汉子全部充当家将,负责拱卫外宅;另外十几名汉子以后去酒楼当伙计或厨师。 宣布完分工,刘战让裴元绍和黑子留下,说道:“元绍,这几日,你带着黑子选个好地段,买下一处带院子的大宅子,酒楼要尽早开业,另外再订做一批炊具,就照着图纸上的样式做。”说着拿出图纸交给二人。 “是!主公!”裴元绍接过图纸,施了一礼。 黑子嘿嘿一笑:“谢主公!” 刘战看了一眼黑子:“黑子,明日起,我就教你几样新菜品,以后酒楼开起来,你就是主厨,明白吗?” 黑子扑通跪在地上:“谢主公恩意!” …… 裴元绍、黑子二人前脚刚走,一个汉子后脚就跑过来通报:“主公!有个叫莲儿的姑娘来找。” “让她进来!”刘战面色一喜。 “哎!”汉子一拱手,屁颠屁颠地向外跑去。 不一会儿,莲儿踏着莲步,盈盈飘来。 刘战上前迎了几步:“莲儿,是不是带回了好消息。” 莲儿曲身一礼:“公子,事已办妥,特来禀报。” “好!来莲儿,我们去那边说话。”刘战拉着莲儿的手,引着莲儿往一处凉亭走去。 莲儿俏脸一红,低头一笑,心中小鹿乱撞。 来到凉亭内,二人于石案旁相对而坐。 刘战看着俏脸腓红的莲儿,轻声道:“莲儿最近辛苦了!说说情况吧。” “公子,莲儿把能找到的姐妹全都招揽了过来,其中,金牌杀手三人、银牌杀手十人、木牌杀手六十人,还有处在训练之中的后备人员百余人,影舞者一百五十多人。” “呵呵,莲儿真是大手笔!了不起!” “公子交待的事,莲儿不敢不尽力,公子满意就好!” “嗯,满意,非常满意!”刘战说着来到莲儿身边,把莲儿揽在怀里,柔声道:“莲儿,你现在与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大有不同,我很欣慰你能有这样的改变,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只要能陪在公子身边,莲儿就心满意足了。”莲儿依偎在刘战的怀里,轻声呢喃,话音甫落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说道,“公子,骞硕死后,月影卫中剩下没有投奔公子的,也都陆续来投,她们表示,只要公子给口饭吃,就誓死效忠公子。” “给口饭吃就行?以她们的能力不至于活不下去啊,这些人是哪个等级的杀手?” “总共有三十多人,全都是木牌杀手,其中有一个叫灵玉的,是木牌统领。” 刘战思忖片刻,淡淡道:“她们投靠过来,有些过于容易了,似乎有些蹊跷。”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嗯……到时候再说吧,先不用理会。”刘战微微一笑,轻轻搂着莲儿赏景弄花,尽享佳人芬芳。 …… 洛阳城,长宁街。 一家新开业的酒楼门前,鼓乐齐鸣,歌舞升腾,人头攒动,挥袖成云,一派热闹的景象,四周围了许多凑热闹的形形**的人,有达官贵人、富家子弟、还有行商坐贾、寻常百姓…… 酒楼大门两侧悬挂着大红绸,门上的匾额上书——醉仙楼,崭新的酒幡迎风招展,门前红毯铺地,红毯两侧红布包裹的案几上摆着十余坛酒——刘战新酿的高度白酒,酒楼里面窗明几净,环境雅致,处处彰显着高大上,与别处酒家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使用的全都是人们从未见过的新式家具。 向几个腰系大红布的汉子,不时地向人群抛洒喜果。 裴元绍站在门前的高台上,冲人群一拱手,朗声道:“名位乡邻,今日小店开业,所有菜品一律半价,酒水免费品尝,限饮一碗,进店消费前十位客人一律免单。另外,本店长设免费粥铺,只要是本地百姓,每天可来免费吃粥一次。” 裴元绍话音未落,下面的人群就掀起一阵骚动。 “真的假的!会有这么好的事儿吗?” “老子两天没吃饭了,一会儿谁也别和老子抢……” “这酒楼是谁家开的?真仁义……” …… 裴元绍冲下面喧闹的人群压了压手,大声喊道:“下面开始剪彩,剪彩之后,即可入店开餐。” “剪彩?彩是谁?为何要剪了他?” “这也太血腥了吧……” “那得多大的剪刀才能剪啊……” …… 人群中议论纷纷,仿佛亲眼见过那剪人的血腥场面一般。 “……” 裴元绍听着下面的议论,心中平衡了不少,心想:看来也不是某一个人这么想啊!主公提出的新奇事物,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裴元绍与围观的百姓一样,在第一次听刘战说“剪彩”时,也以为是……,经过刘战的演示与解说,裴元绍才恍然大悟——剪彩不过是一种讨喜的仪式罢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酒楼门前就扯起红色缎带,摆上鲜花,四名美若天仙的女子手托裹着红布的圆形托盘轻盈飘出,间隔相等立于缎带旁边,紧接着又有四位仙女一般的女子轻盈而出,来到缎带旁边,伸出雪白的纤手轻托缎带,最后,刘战引着卢植、蔡邕、何进三人来到缎带跟前依次站好。 见准备妥当,裴元绍抬手一挥:“剪彩开始。” 刘战面带微笑,拿起托盘中的剪刀,缓缓剪开缎带,卢植、蔡邕、何进三人有样学样地照着刘战的样子剪开缎带。 接着,裴元绍抬手一请,朗声道:“礼成,有请贵宾入席!”话音不落,鼓乐高奏,歌舞再起。 围观了群众在下面又议论上了: “这家酒楼不简单哪!刚才那三名穿官服的有一个是皇后的哥哥!” “一代大儒蔡大人居然也抛头露面,真是让人意外,这酒楼该不会是蔡大人家开的吧……” “那不还有中郎将卢大人吗?这些大人物不是瞧不上商贾么?怎么也开起了酒楼……”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有免费吃的就行!老子都等不及了……” …… 刘战引着蔡邕、卢植、何进来到二楼尽头的雅间后,一个伙计跑到裴元绍身边耳语一声,裴元绍冲人群高喊一声:“开餐时间到,请各位乡邻入席。” 话音未落,被裴元绍训练了两个多月的二十名汉子快速组成人墙,手持长棍,戒备地立于门口两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早就等得着急的人们,一拥而入,冲进酒楼,就近争抢座位…… 也有机灵好酒者,等着人都挤进了酒楼后,来到案几旁边,接过伙计递过来的一碗酒,仰头灌下。 “伙计!这是何酒?如此辛辣甘甜!? 伙计自信一笑:“客官,这是小店自酿的醉仙酒。” “哈哈……醉仙酒,好名字!某喝酒无数,千杯不醉,喝了一碗这酒却头昏脑涨,真过瘾!再来一碗!” “好嘞!”伙计又递上一碗酒。 那人一口将酒喝完,哈哈大笑:“好酒!此酒当称天下第一酒!哈哈……”说着深深看了一眼门头匾额,转身离去。 那人刚一离开,又跑来几个好酒者…… …… 醉仙楼,雅间。 何进双手捧着酒坛,跪在刘战案前,恭敬地说道:“谢公子不杀之恩!某敬公子一碗!” 蔡邕一脸懵逼,眼睛瞪得老大:“何大人,你这是……” 堂堂秩中二千石的官员为何跪一个白身少年?!蔡邕怎么也想不通。还有就是,今天搞的所谓的剪彩,蔡邕是不愿意来的,可是架不住女生外向,他在蔡琰的软磨硬泡间只得同意。蔡邕不禁又琢磨起了刘战的来历,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总是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让人琢磨不透…… 卢植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何进,朝刘战摆手示意——不要太过分! 刘战也没想整治何进,他微微一笑,起身扶起何进:“何大人不必如何,过去的事儿就算过去了,我这人喜欢交朋友,只要何大人愿意,我们也可以是朋友。” 何进一怔,觉得面前的刘战与那晚的少年简直不是一个人,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卢植、蔡邕,吞吞吐吐道:“这……这如何使得……公……公子真要与某做朋友?” “没错。” “某多谢公子抬爱,某一定唯公子马首是瞻!”何进又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稽首在地。别看何进生得人高马大,威武不凡,其实他是一个十足的胆小鬼,在他服下了所谓的“百日夺命散”后,这辈子就认定非刘战的话不听了,所以,刘战说让他来充充门面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哈哈……何大人哪,不必如此客气!”刘战扶起何进。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一阵吵闹声: “他娘的!知道老子是谁吗?” “老子管你是谁,想吃霸王餐?你小子走错门了!”这是裴元绍的声音。 “老子看这一案……这是什么玩意儿,就这东西上的饭食和酒水也就值一个铜板!”那人指着桌子叫嚷,说着往桌子上抛了一枚铜钱。 “收起你的巨额大铜板,给老子滚!” “娘的!瞧不起老子吗!兄弟们抄家伙!” …… 刘战起身冲三人说道:“楼下有人闹事,我去看看。几位安坐即可,不必在意。” 卢植面露担心,见刘战冲自己点并头示意,又坐了回去。 刘战来到楼下,只见大厅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碎了一地,楼下的客人全都吓跑了,十余名伙计被几十号兵士用刀架着脖子,鼻青脸肿,很是狼狈!却不见裴元绍的身影。 刘战不由分说,飞身向前,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几十号兵士放翻在地…… 第七十八章 敲竹杠 一名伙计见刘战现身,如同见到了救命的菩萨,往门外一指:“主公,老大在外面和他们打上了!” “把这些兵痞全都绑起来!”刘战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那名伙计,扔下一句话就冲向屋外。 刘战来到外面,只见裴元绍领着二十名汉子与一帮兵士斗在一起。与裴元绍缠斗的是一名彪形大汉,使一口阔面长刀,把赤手空拳的裴元绍逼得连连后退,二十名汉子一对三地与兵士打成一团,明显处于劣势。 刘战不由分说,冲入战圈,瞬息间把兵士全部打翻在地。 兵士们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老子的腿断了,哎呦……”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眼睛好痛!” “啊——谁他娘的下手这么黑……” …… 二十名汉子见刘战如狼入羊群般把凶猛的兵士放翻在地,纷纷用崇拜的神眼向刘战行注目礼。 刘战看了一眼发愣的汉子们,冷冷道:“别愣着,全都绑起来!”说完直奔裴元绍与那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见裴元绍来了帮手,面露不屑:“又来一个送死的,老子今天就送你们这些不开眼的东西归西!”说完虚晃一招逼退裴元绍,举着长刀冲向刘战。 刘战微微一笑,不退反进,凌空跃起,对着彪形大汉的脑袋就是一脚飞踹。 “砰”的一声,彪形大汉反应不及,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向十丈开外。 裴元绍见刘战一脚解决了自己久战不下的彪形大汉,面色惭愧,朝刘战一拱手:“绍无能,请主公责罚!” 刘战摆摆手:“元绍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输在赤手空拳上,不用放在心上,把这些兵痞带到酒楼,他们可都是钱哪!” 他们是钱? 裴元绍一愣,但是,他对刘战的话深信不疑,便带着疑问往兵士的方向走去。 彪形大汉喷出一口鲜血,一脸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娘的!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没兴趣知道,在本公子眼里,你只是一堆钱罢了。”刘战揶揄道。 “一堆钱?你小子胡说什么?老子的哥哥是河南尹何进!吓不死你!” 刘战装出很害怕的样子:“这么大的官儿!小民好怕怕……”心中却想:不用去麻烦去勒索刘宏那昏君了,身边就有现成的主儿。 “小子,知道害怕了吧!不过太晚了!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彪形大汉有些得意地瞅了一眼刘战,指着地上的长刀,“小子,你过来啊!把地上的长刀给老子捡起来!” “砰!”刘战飞身上前,对着彪形大汉的鼻梁就是一拳。 “啊……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捡你M,捡……真是不知所谓!”刘战往彪形大汉脸上一阵招呼。 把彪形大汉凑得鼻青脸肿、不成人形,刘战收手朝候在一旁的一名汉子一招手,“把他拖到酒楼里。”说完直奔酒楼雅间而去。 来到雅间,刘战冲何进一招手:“听说何大人有个弟弟?” 何进一脸懵懂,起身回道:“是,某的弟弟在军营任职,公子认识他?” “嗯!刚才认识的。”刘战揶揄道。 何进心头一紧,一股不祥之感袭上心头,皱着眉头,试探着问道:“公子,他……何苗他……他不会就是那个闹事之人吧?” “哈哈!何大人果然聪明,不点就透!” 何进腾地站起来,来到刘战跟前,扑通跪在地上:“还请公子息怒!某这就去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刘战微微一笑:“何大人不必紧张,我已经替何大人温柔地教训过他了。只不过,我还有一口气未消罢了。”说完转身往楼下而去。 何进赶紧爬起来,跟着刘战下楼。 来到大厅,何进只见何苗被五花大绑扔在大厅一角,顶着被打成猪头的脑袋,瘫软在地,嘴里还嘟囔着:“老子的哥哥是何进!你们这回死定了,敢打老子!老子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哎呦……疼死老子了!娘的……” 一帮被捆的兵痞,像死猪一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何进双眼一瞪,大踏步来到何苗身边,对着何苗的猪头就是一脚:“你这不长眼的混账!” “啊呀——他娘的!谁特么踢老子!老子回头弄死你……”还未说完,何苗就从肿胀的眼睛缝里看到了何进的身影,迟疑地说道,“大……大哥?你怎么在这?” “老子怎么不能在这!”何进抬起右腿又踹了一脚何苗。 “大哥,你在这就太好了!赶紧让人把这帮家伙抓起来,把他们的酒楼查封喽,哦不,一把火给烧了!查封不解恨!” 何进看了一眼一旁冷眼旁观的刘战,抬起大手又往何苗头上一阵狂扇:“再敢胡言乱语,老子先把你烧了!” “大哥!疼!疼!疼……” “爬过来给公子赔罪!”何进双眼一瞪。 “大哥!”何苗一脸不服。 “还不过来!是不是要大哥给你跪下?”何进又给了何苗一脚。 何苗一脸憋屈地翻身,如大青虫一般向前蠕动…… 刘战抬手一挥:“给他松绑!”话音一落,一名汉子拿着缴获的长剑,来到“青虫”何苗身边,把麻绳斩断。 何进回身向刘战一礼:“多谢公子!” 刘战不置一词,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何苗似乎感觉到了大哥对面前这个少年的忌惮,他一瘸一拐地来到刘战面前,扑通跪在地上:“老子……”话刚出口,何苗就感觉不对,立即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继续说道,“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公子,特向公子赔罪!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跟在下一般见识。” “好说。”刘战面容平淡,冲旁边的汉子一招手,“把这位何大爷扶到旁边的椅子上歇一会儿。” 何进见刘战没有追究,上前一礼:“多谢公子仁义,某愿出一千金赔偿今日酒楼的损失。” “哈哈!何大人果然上道,一千金就一千金吧,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本公子就给你一个友情价。” 何苗刚坐到椅子上,正觉得这椅子新奇好用时,听到刘战与何过的对话,一下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嘀咕道:“一千金!还友情价!你怎么不去抢啊!” 何进并未听到何苗的牢骚话,但听力极佳的刘战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刘战看了一眼何苗,并未理会,朝何进一挥手:“何大人,这些兵痞如何处置?” 何进扫了一眼东倒西歪的兵士,一咬牙:“某再出一千金!”何进本来不愿理会这些兵士,但转念一想,怕刘战拿这些兵士做文章,就又加了一千金。 何进心里在滴血,瞪着椅子上的何苗,一言不发。 刘战看了看一脸死灰的何进:“看来何大人有得忙了,我就不留何大人了。”说完冲一边的伙计一摆手,“给这些兵爷松绑。” 何进听了刘战的话,一阵腹诽:兵爷?您才是爷!某惹不起,某躲得起。 一念至此,何进朝刘战一礼:“多谢公子雅量!” “何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慢走不送。” 见刘战没再纠缠,何进再次施礼:“某告退。”说完瞪了一眼何苗,“跟我回去!” 几个兵士上前扶起哼哼唧唧的何苗,跟着何进离去。其他兵士也心有余悸地退了出去,看也不敢看刘战一眼。 何进一行人一走,刘战冲众伙计及裴元绍等人一挥手:“兄弟们,收拾一下,待会儿每人去账上领一百钱。”说完奔二楼雅间而去。 “谢主公!” …… 众人纷纷欢呼跃雀,觉得今天这一架打得真值!居然还有赏钱可以领!对刘战的崇拜之心更是高涨。 反观何进等人,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不拉几。 何进恨不得一刀宰了何苗这个愣头青!回到住处,何进把何苗提溜到书房,又是一阵暴揍:“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惹谁不好?你非得去惹那位爷!” “大哥?!这是为什么啊?”何苗一脸憋屈。 “为什么?他就是个恶魔!一个独杀数百人!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何进说着,又想起了所中之毒,不禁心中一紧。 “啊?有那么邪乎?”何苗一脸震惊,心里却是不服。何苗仗着何进的势力,平日里嚣张跋扈,哪受过这等气! 何进见何苗的一脸不服,再次告诫道:“这次是他酒楼开业,不宜杀人,所以他才没要你的命,你小子能活着就烧高香吧!以后,别再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何苗浮肿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我听大哥的!”何苗这样说着,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报复…… 何进抬手一挥:“滚吧,另外,把钱准备好!我这只有一千金,剩下的你来出,咱们这两日就送过去。” “大哥!真送啊!”听何进让自己出钱,何苗一下不乐意了。 “你想活就送过去。” “我……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就因为那小子能杀人?大哥怕他,我可不怕!我不送钱!” “你……”何进三两步来到吹胡子瞪眼的何苗身边,又是一顿暴揍! “我送……我送!……大哥,别打了,再打你就没有这个弟弟了!” “滚!以后长点心!” 何苗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心里盘算着如何一雪今日之辱…… 第七十九章 有人要放火 听风阁。 三百余名少女整齐列队,目光灼灼地看着一身劲装的刘战。这些少女全是莲儿招揽回来的月影卫、影舞者以及后备人员。少女们清一色白色长裙,腰系淡青色绫带,长发披肩,一副窈窕淑女的打扮,没有一丝杀手的气息,个个楚楚动人、清新脱俗,宛如邻家女孩一般。 刘战假模假样地前后巡视了几圈,弄得少女们心中一阵忐忑,生怕面前的少年一个不满意,就把自己撵了出去。 刘战装完B来到一处高台之上,一副邪恶大叔的模样:“小姐姐们……”话音刚落,少女们纷纷抿嘴而笑,满眼好奇地看着台上俊朗的少年,刘战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很高兴你们能来到这里!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和大家一样,是个孤儿,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在这里,没有诸多规矩,只有一条,那就是,永不背叛!” 刘战的话音甫落,少女们看刘战的眼神慢慢从陌生变得亲切起来,纷纷觉得面前的公子实在是可爱,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 少女们就像提前提前演练过一样,齐声答道:“唯公子之命是从。”话语里没有一丝生硬,还带着三分笑意。 刘战抬手一指身后鳞次栉比的房屋,接着说道:“大家以后就住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说着把莲儿叫到身边,朗声道,“小姐姐们,你们这么多人,我不可能每天都陪着你们……”话音未落,下面就响起一阵嬉笑。 刘战抬手示意:“以后,莲儿就代表我来统领大家,有没有问题?” “没有!”少女们收起嬉笑,憋着笑意,面容一肃,齐声应道。 刘战微微一点头,说道:“还有,大家以后都是自由身,如果想嫁人也是可以的。” 话音甫落,有几个胆子大的少女,试探地一抬手,小声问道: “奴婢也想像莲儿姐姐一样跟着公子……” “莲儿姐姐好幸运哪!奴婢……” “奴婢也想……” …… 刘战看了一眼那几个犯花痴的少女,微微一笑,说道:“呵呵,要是把你们都收了,我还不得被你们折腾得死去活来、不幸早夭?” 少女们听了这话,纷纷面红耳热、樱唇轻抿,低头不语,双手轻轻捻着裙摆,在心里思量着,为何儒雅英武的公子居然会说出这般羞人的话来。 刘战扫了一眼下面害羞的少女们,微微摇了摇头,看向莲儿,轻声道:“莲儿,说几句吧。” 莲儿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冲众少女委身一礼:“姐妹们,承蒙公子垂青,莲儿恬居统领之位,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还望姐妹们多多担待,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向公子和莲儿说,公子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了……” …… 深夜,醉仙楼外。 一个鼻青脸肿的彪形大汉,领着五六个行止猥琐的汉子,蹑手蹑脚地提着桐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彪形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被刘战狠揍的何苗,这小子虽然被何进警告不准再招惹刘战,可他这么个没吃过亏的主儿,根本就压不住心里的邪火,思来想去就想到了放火这么个损着,点了几个机灵的手下,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悄悄地来到了醉仙楼外,准备在醉仙楼放一把火,也好缓解一下心中的恨意。 何苗扫了一眼几个跃跃欲试的汉子,看着一个黝黑的汉子,低声说道:“铁头,摸清楚了吗?他们的人是不是都睡下了?” 那名叫铁头的汉子,长得贼眉鼠眼,嘴上一撇八字须,鼻子却生得奇大如斗,他四下看了看,一模没有把握的模样,却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答道:“放心吧大哥,他们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一样!” “那好,各自去把提前准备好的干草弄过来。”何苗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几个汉子闻声,把桐油放在一边,转身四散而去。 不在一会儿的工夫,几个汉子各自拉着一辆牛车返回,牛车之上装满了干草,放火烧一个酒楼是足够了。 待汉子们来到近前,何苗抬手一挥,一声令下:“动手!” 几个汉子停好牛车,抱起干草就往酒楼四周堆放,一捆一捆地把干草码得很是整齐,就像在流水线上工作,一丝不苟。 何苗不禁有些着急,催促道:“别整那没用的,摆那么齐干什么?评奖啊!快点!”说完只见汉子们一阵慌乱之后,又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何苗不禁心烦意乱,接着哔哔,“娘的!平常占便宜的时候,你们一个比一个精!关键时候却是这模模样!老子怎么就让你们几个窝囊废跟来了呢!” 几个汉子也不答话,继续蹑手蹑脚地堆放干草,唯恐一个不小心弄出动静,招来别人的注意。 真是胆小得谨慎过了头! 何苗见几个汉子小心翼翼地磨磨蹭蹭的样子,急得原地在打转,直喘粗气。 过了一会儿,一个汉子慢半拍地说道:“大哥,慢工出细活,摆齐一点可以确保火烧得更旺!” 他的话刚说完,另一个汉子就来到何苗跟前,低声附和道:“是啊!大哥看这摆得不整齐的干草,一撮一撮的,看着就不容易烧起来。” “……” 何苗一阵无语,气得一翻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几个“谨慎”的汉子才把干草摆放完毕,心满意足地来到何苗面前,邀功似的说道:“大哥,兄弟们这活干得漂亮吧!” “……” 何苗如遭雷击一般,无言以对。 铁头见何苗不说话,继续表功道:“大哥不必惊讶,兄弟们干这个最拿手了!” 何苗抬起脚踹了铁头一个趔趄,大声道:“狗娘养的!你们一个个的是什么脑回路……”还未说完,心虚地环视一圈黑漆漆的周围,伸出手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道,“娘的!回去再收拾你们!” 铁头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懵逼:兄弟们这活干得多漂亮啊!大哥怎么还不高兴了呢?难道大哥不喜欢兄弟们这么卖力吗…… 其他几个汉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何苗在发什么疯。 何苗仰天长叹,一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凉模样。 何苗缓了一会儿,不再多说,冲几个汉子一摆手:“倒桐油!” 几个汉子如梦方醒,纷纷转身去倒桐油。 何苗也提着一大桶桐油往干草上洒…… 就在这时,何苗突然感觉身后一股杀气逼来,他还未及回头,“啊”的发出一声惨叫,一条胳膊被一柄短剑斩落,紧接着“砰”的一声,桶落地,桐油洒了一大片。 何苗一头栽倒在干草上,面如金纸,地上的、干草上的桐油弄了他一身,他来不及多想,咬牙从前胸的衣衫上撒下一块布,用手捂着喷血如柱的伤口,看也不敢看一眼身后,在滑腻的桐油上拼命挣扎,试图爬起来…… 几个摆弄干草的汉子听见何苗这边的动静,赶紧跑过来查看,只见一个驼背的黑影,手持短剑,立于何苗身后…… 汉子们见黑影只有一个人,抄起家伙就冲了上去:“杀!……” 黑影正是史阿。根据刘战的命令,史阿负责在酒楼内秘密训练人手,以便将来执行特殊任务。眼下,史阿无人可训,为了不让自己闲着,心思缜密的史阿主动担起了酒楼外围的警戒工作。一连几日无事,史阿不禁有些放松,觉得酒楼这么稀松平常的地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降临。这夜,巡视完酒楼外围,史阿便早早地回到酒楼房间歇息,可是,他躺在那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不踏实,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便起身来到酒楼外转悠,没想到,刚一出来,就碰到了图谋不轨的何苗一伙人。 史阿认识何苗,何苗被刘战揍了以后,史阿正好赶到酒楼,见到了何进等人求饶的场景。 为了不给刘战制造意外的麻烦,史阿没有杀何苗,只是给了他一个断臂的警告。 可是,这些猥琐不堪的汉子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刚冲到史阿身旁,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便一个接一个地被抹了脖子,倒地不起。 听着身后的动静,何苗吓得大小便失禁,浑身直哆嗦,一言不吭,冷汗直流…… 史阿看了一眼何苗,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何苗的头发,把他从一片桐油里拖了出来,冷声道:“何人指使?” 何苗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浑身颤抖,连声音都是哆嗦的:“无人指使,大侠饶命啊!在下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大侠高抬贵手哇!” “哼!真是不长记性的狗东西,你以为,我家主公不在此处,你就能胡作非为了?”史阿抬腿踹了一脚油乎乎的何苗。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今日断你一臂!若再敢有下次,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谢大侠不杀之恩!……”何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史阿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何苗,冷冷道:“滚!” 何苗如快死的泥鳅一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艰难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逃之夭夭…… 第八十章 邋遢张角 冀州,巨鹿郡。 深山之中一座破落的山庄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庄内一个五尺多高的高台之上,一名邋里邋遢的汉子,手持九节符杖,嘴里念念有词,跳大神一般在高台之上来回舞动。汉子一脸虬髯,眼露精光,身着浆洗得褪色的土黄色长袍,腰缠麻绳,脚踩乌色麻鞋。 高台之下,乌泱泱一大片汉子挤满了山庄的每个角落,汉子们身着样式各异、颜色不一的衣衫,但是有一点是相同是,衣衫上全都有数量不等的补丁。汉子们仰脸注视着高台之上的汉子,有节奏地手舞足蹈,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嗨!嗨!……”之声。 从远处望去,这一帮衣衫褴褛的汉子,聚集在一起手舞足蹈,就像丐帮的大型集会一样,吵吵嚷嚷。 今日,是太平道张角的生辰。张角本身也是苦命之人,家中贫寒,父母早亡,他独自一人靠着坑蒙拐骗等各种手段,把两个弟弟拉扯大,算得上是一个好哥哥,却也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流氓。俗话说,长兄为父。张宝、张梁二人被张角抚养成人,对待张角更是如父亲一般,为了给张角庆生,二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为张角举办一个场面宏大的庆生宴会,为了做到不出纰漏,二人提前筹备了好几个月,并把冀州范围内的小头领全都召集到了张角的暂居之所——太平山庄,还请来了太平道中有些学问的教徒一起出谋划策。 汉子们现在所跳的舞,是太平道独有的庆贺之礼——太平纳福舞。所谓纳福舞,就是受福之人于高台之上向苍天祈福,赠福之人则于高台下同舞,以示诚心。 其实,这种舞也不是张角自创的,而是张角根据《太平经》上的记载,编排而来。创建太平道的十多年来,张角按照《太平经》上的记载,掌握了不少很唬人的“神技”,他不但学到了不错的医术,对于制作神符、炼丹、施咒、作法等等也均有涉猎,说不上会点皮毛,但也谈不上有多高深。张角不但自己信奉《太平经》,让两个弟弟也跟着钻研《太平经》。另外,张角还广收门徒,派出八名亲传弟子分赴各州传播太平道。 就这样,太平道打着治病救人,普世济民的旗帜,迅速壮大,并受到百姓的一致拥护,有不少百姓甚至供奉上了张角等人的牌位。各行各业、形形**的人不断加入太平道,有生活无望的灾民,有吃不上饭的流民,有穷凶极恶的山贼,有奔波劳碌的贩夫走卒,也有不少豪强、士家及各种有钱人家,甚至还有官吏……太平道迅猛发展,势力急剧扩大,一时间风光无两。 突然,一声高呼传来,“报——” 一个汉子骑马疾驰而来,一收缰绳,滚马下鞍,连滚带爬地冲入山庄。 高台之上的汉子知有紧急情报传来,当即高举九符杖,大喊一声:“停——”汉子便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 台下的汉子们慢半拍地停下手舞足蹈,为飞奔而来的汉子让开了一条道。 那名报信的汉子跑至高台前,扑通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启……启禀大……大贤良师,马……马渠帅已……已被朝廷车……车裂于洛阳……” “嗡——”汉子话音一落,台下的汉子们一下炸了锅…… “车裂?!怎么会这样?” “这……这也太突然了?” “那咱们怎么办,不会也会被抓起来吧……” …… 张角紧锁眉头,有些烦躁不安,高举九节符杖,大吼一声:“都给老子住嘴!” 底下安静了片刻,又响起阵阵嗡嗡声…… 前一段时间,张角突然接到马元义派人送来的急报。急报上说,济南唐周被抓叛变,密事已泄露。马元义还报告说,他已经从洛阳逃出,并派人去狱中把唐周弄出,然后送往冀州听候发落。 接到马无义的急报后,备受百姓推崇的张角自认颇得民心,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张角认为,如今的官员大多不作为,无能的朝廷也不会大动干戈,就算朝廷有所行动,也不会那么快,恐怕到自己举事时,朝廷都还没有开始行动。 但是,这在前几日他得到了第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冀州府衙把他巨鹿的老家给抄了,虽然家中早已无人居住,但是这给了张角一个讯号,朝廷似乎要动真格的了。最近几天,张角的心情大大地不好,坐立不安,食不甘味,几次召集太平道的头头脑脑商议,也拿不出一个好主意。 没想到这么快又传来了第二个惊人的消息。 张角不禁心烦意乱起来,扫了一眼下面交头接耳的众人,烦躁得在台上来回踱步,一副流氓老大的模样。 在高台上徘徊了一会儿,张角冲下面的众人一抬手,冷冷道:“娘的!都别BB了,让老子清静一会儿!”刚说完又冲众人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散了吧!” “……” 众人在原地愣怔了片刻,交头接耳地散去了。 众人一离开,张角就把两个弟弟叫到身边,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看?” 张宝双眼一瞪:“大哥,不能再等了,干就完了,要是真等到甲子年甲子日,黄花菜都凉了。” 张角看了一眼张宝,不置一词,又扭头看向张梁。 张梁一脸沉思,淡淡道:“二哥说得有道理,不过眼下缺少一个起事的由头。” 张梁话音刚落,张宝就直接来了一句:“要啥由头?马元义都被朝廷整死了!” 张角眉头紧锁,思忖片刻,说道:“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张宝接着说道:“大哥,弄吧,早晚都得整!咱们如果突然举事,还能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张梁却有些担心地说道:“大哥,咱们的还有很多地方准备的不够充分,如果贸然举事,万一朝廷发起狠来,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怎么办?” 张宝在一旁一瞪眼:“都火烧眉毛了!再不整,朝廷估计很快就会摸到这里,再把咱哥仨一锅烩了怎么办?” 张梁眼睛一眯:“二哥什么意思?说老子胆小怕事吗?” 张角大手一挥:“行了!别吵了,不像话!老二说得对,已经没有时间瞻前顾后了。”说完脸色一肃,“不能再等了,干!” 张梁见张角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宝有些激动,大叫一声:“好!干他M的!弄死那些贪官污吏,老子要翻身做主人!” 张角抬手示意张宝闭嘴,说道:“星夜通知各方,三日后举事!” 张宝、张梁拱手行礼:“是!大哥!” “赶紧下去布置!不得延误了时辰!” 张角话音刚落,山庄外又传来一声大喊: “报——” 一个汉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兄弟三人跟前,扑通跪在地上:“启禀大贤良师!叛徒唐周已被押回!”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马元义虽然死了,但他这件事干得还算漂亮!”听完汉子的禀报,张角仰天大笑,接着伸出脏兮兮的手巴拉一下打结的头发,“来得正是时候!三日后用唐周祭旗!” …… 三日后,深夜。 近三万名太平教徒聚集在太平山庄之外,人手一个火把,头裹黄巾,腰系麻绳,手持各种各样的兵器,有些甚至把种田的家具都拿了出来,有拿刀的,有拿叉的,有持棍的,有腰挂镰刀的,有扛锄头的……总之,有什么就拿什么,就差拿烧火棍了。 上万名汉子煞有介事地于山庄之外列队,等待着他们的大贤良师兼精神领袖张角发号施令。 不一会儿,张角身披道士长袍,手持九节符杖,大步流星地来到众人面前,高举九节符杖,仰面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众人齐声附和:“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万人齐吼,声势震天!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 众人跟着张角喊了一阵口号,不禁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去攻陷城池,手刃贪官,火烧府衙,抄没士家豪族…… 张角抬手一挥,大声说道:“如今,昏君无道、官员贪腐,百姓苦不堪言,却无人为我等平民百姓出头!某有幸得仙师指点,获仙书,习仙术,当振臂一呼,集四方有志之士,组成义军,救民于危难,尔等有幸追随于某共图大事,是尔等的福分。”张角声音一顿,只听众人齐声高呼:“永远追随大贤良师!永远追随大贤良师!……” 待众人喊了一阵,张角抬手一挥,高声道:“仙书有云,有天治、有地治、有人治,三气极,然后歧行万物治也!即日起,某为‘天公将军’,大医张宝为‘地公将军’,大医张梁为‘人公将军’,统领十方义军。” 张角话音一落,众人就齐声高呼: “义军必胜!” “天公将军必胜!” “必胜!” …… 第八十一章 黄巾起 张角抬手止住众人高呼,冲身后喊了一嗓子:“带叛徒唐周!”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唐周被几名太平教徒押到张角跟前,一脸死灰,双眼呆滞,嘴唇翕动,没有一点儿精气神。 张角瞥了一眼补捆得结结实实的唐周,冷冷道:“唐周,本座待你不薄,你却背信弃义,背叛我太平道,出卖兄弟!今日,就用你的血祭旗,以慰冤死的兄弟们在天之灵!” 唐周一言不发,看也不看一眼张角,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到张角的话。 张角一挥手:“押上祭坛。” 几个汉子不由分说,押着唐周直奔祭坛而去。 众人高举火把,一脸愤怒地瞪着唐周,目光如火如刀,恨不得生啖其肉,将其挫骨扬灰。 这时张梁走了出来,高喊一声:“诛杀叛徒!” 汉子们齐声附和: “诛杀叛徒!” …… 在众人怒吼中,浑浑噩噩的唐周不禁有了一丝清明,他慢慢扭头看了看四周怒不可遏的同道中人,心中闪过一丝悲凉与绝望:吾为太平道奔波忙碌十余年,不争权不夺利,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们这些人嘴上说是吾的兄弟,现在却要置吾于死地!吾命休矣!可悲,可叹! 几名头裹黄巾的汉子,把唐周押上祭坛,三下五除二把唐周捆在一根碗口粗的柱子上,柱子包裹黄巾,顶端挂着滴血的羊头,显然是刚屠宰的。 唐周耷拉着脑袋,表面上没有一丝挣扎,心里却是心念急转,思索自己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死,是唐周最怕的事情! 他不甘心! 唐周在心里哀呼:吾还没碰过女人,就这么要走了吗?! 唐周不禁暗叹自己的倒霉——为何让吾去洛阳与马元义等人联络!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唐周觉得无形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好像那人知道自己必去洛阳一般,派人拿着画像守株待兔!是了,我应是被人出卖了! 一念至此,唐周一下就被激活了,他猛地抬起头,大声喊道:“大贤良师,唐周有密事相告!” “嗯?——”张角眼角微斜,抬手示意众人肃静。 众人屏住呼吸,张开眼睛等着张角发号施令。 张角缓步向前,来到祭坛之上,冷声道:“有何密事?” 唐周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着急地说道:“弟子此去洛阳被抓,现在想来,颇有蹊跷。” “有何蹊跷?” “弟子刚一到洛阳,就被守在城门的一伙官军给抓了!” “有什么问题吗?定是你行事不密,露出了马脚!” 唐周两眼一瞪,争辩道:“弟子一路藏露行踪,小心翼翼,绝不会被人发现!定是大贤良师身边有人把消息泄露给了官军!” “休得胡言乱语!此事只有二弟、三弟知晓,他们决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那……”唐周一时语塞,心里快速掂量着张宝和张梁二人出卖自己的可能性,想了半天,他自己也觉得两个大医不可能泄露消息,喃喃道,“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出卖的我……” “唐周,念你是本座弟子,才给你留一分颜面,否则就不是祭旗这么风光的死法了!休要再胡说八道,准备好上路吧!”张角说完冷冷地看了一眼唐周,转身面向人群,抬手一指身后的唐周,说道:“我太平道出世以来,未有一人背经离道,本座心中甚慰!然则本座的弟子却做了这第一个背叛的人,本座识人不明,难辞其咎……” 张宝、张梁二人听张角的话风不对,满脸错愕,二人对视一眼,腾地跳出人群,稽首道:“唐周之事与大哥无关哪!” 张角瞪了一眼傻不愣登的两位弟弟,心说:等某把话说完啊,这么早跳出来干什么? 张角抬手示意二人收声,继续说道:“本座力有未逮,不堪胜任我太平道首领之位,当退位让贤以示同罪!”说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宝、张梁二人。 二人如同没听到张角的话一样,低头垂目,一言不发。 张角:“……” 这时身后的唐周说话了:“大贤良师身边定有叛逆,还请大贤良师速速查出此人,还弟子一个公道。” 张角回身瞪了一眼唐周,咬牙切齿,从牙缝里露出一句话:“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来人,掌嘴!” 祭坛边上的五六个汉子汉子,一拥而上,冲到唐周身边就是一阵耳光带拳打脚踢。 唐周被打得眼冒金星,口鼻流血,含含糊糊地说道:“弟子不服!弟子不服……” 几个汉子打得红了眼,听得唐周说“不服”,不禁手脚加劲,又是一阵狠揍。 张角也不回身看唐周,轻声说道:“本座欲退位让贤,不知两位大医有何高见?” 张宝听见张角微不可闻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一拉张梁衣角,大声喊道:“大贤良师不可!” 张梁也明白了过来,跟着喊道:“大哥不可!” 张角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为何不可?” 张宝起身一礼,面向四周怔怔发呆的汉子们:“大贤良师携仙书入世,拯救黎民百姓,十几年如一日,深受百姓拥护,如今起事在即,正是我太平道需要大贤良师的时候,大贤良师如若退位,太平道将无人统领,不复存在!” 张角赞许地看了一眼张宝,不置一词,等着张梁说话。 张梁学着张宝的样子,面朝众人说道:“唐周背叛与大贤良师何干?兄弟们需要大贤良师带领兄弟们一起诛杀贪官,若大贤良师退位,吾太平道休矣!” 张宝见张梁说完,冲人群一抬手,高声喊道:“永远效忠大贤良师!” 人群安静了片刻,跟着喊道:“永远效忠大贤良师!”…… 张角满意一笑,抬起双手往下一压:“众意难违!本座只好恬颜暂居首领之位了。”说完转身看了一眼挨揍的唐周,回身大声说道,“祭旗开始!” 张角话音一落,五六个汉子收起拳脚,回到祭坛边上,意犹未尽地看着不成人样的唐周。 张角取过九节符杖,来到唐周身边,手舞足蹈……人群前头,十余名汉子依次走上祭坛,围成一圈,跟着张角的脚步,有样学样地左摇右摆…… 半炷香的时间,鼻青脸肿的唐周悠悠醒来,见一圈人围着自己,手举火把,嘴里念念有词,唐周心头一紧:不好!这是…… 死亡近在眼前! 唐周一下又被激活了,他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大喊道:“大贤良师!教义有曰,凡我太平道信徒,若犯有过失,只要跪拜在首领面前,承认错误,保证不再犯,便可得以宽恕。” 张角听见唐周之言,停下脚步,双眼微眯:“取刀来!”其他汉子也跟着停了下来,退到一边。 张角话音一落,一名汉子快步跳上祭坛,呈上一把质地粗劣的阔面大刀。 张角接过阔面大刀,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提教义!教义还有云,不得做不利于我太平道之事,否则绝不轻饶!” 唐周争辩道:“唐周所做未必对我太平道不利,还请大贤良师听我一言。” “胡说八道,如若不是你告密,怎会死那么多的弟兄?” “如果我说他们才是真正的叛徒呢?”唐周见求生无望,开始胡扯起来。 “哈哈!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废话少话!”张角乜斜唐周,冷冷道,“你若有心悔改,就去向太一老祖去忏悔吧。”说完手起刀落,一刀斩落唐周的头颅,接着举起阔面大刀,高呼道,“义军必胜!” 下面的众人见唐周人头落地,如打了鸡血一般,扯着嗓子齐声喊道:“义军必胜!” “义军必胜!” …… 过了一会儿,张角看着状态满血的万把教徒,抬起九节符杖,遥遥一指:“今夜子时,正是起事之吉时,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听令。” 张宝、张梁二人来到张角面前,单膝着地,拱手道: “张宝在!” “张梁在!” 张角脸色一肃,大声道:“今夜务必攻下郡府,事成之后,地公将军奔赴颖川方向,人公将军赶往南阳方向,统领义军,随机应变!” “遵命!”二人同时应答,起身朝跃跃欲试的汉子们走去…… …… 听风阁前院。 裴元绍从刘战手里接过一叠图纸,愣愣地问道:“主公,这些兵器看起来很奇特,不知道好不好用?” “哈哈!元绍放心,这些兵器绝对好用,是杀人越货必备之良兵!”刘战朗声一笑,又拿出图纸,指着最上面的一份图纸说道,“元绍,你来看,这是陌刀,可供步兵使用,威力极大,是骑兵的克星,可下砍马腿,上劈人头,也可在冲锋陷阵时绞杀对方步兵,现在时间仓促,无法做出真正的陌刀,以后有条件的时候,再打造真正的陌刀。” “这么厉害!绍还从见过这种样式的兵器!” 刘战接着又把铠甲、箭矢、三棱匕首等武器一一进行了讲解, 裴元绍听得目瞪口呆,对刘战的佩服之心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讲完这些,刘战说道:“每样打造一百件,分批次送过来,很快就能用上这些了。” 裴元绍不知道刘战突然打造这么多装备干什么,应了一声,去订制兵器和铠甲了…… 第八十二章 刘宏问计 巨鹿郡。 张角统领近三万黄巾军,仅用五日,就如风卷残云一般连下杨氏、鄡(qiāo)县、下曲阳三县,斩杀县令两人、小吏若干,洗掠世家豪族近十户,得铜钱一千余万,粮五百多担。每下一城,张角都命人拿出部分财物,分发给城中百姓,于是,百姓欢呼拥护,奔走相告,称张角的黄巾军为义军,更有甚者,有不少百姓纷纷加入太平道,年轻力壮者随军打仗,体弱年老者送衣送粮。不过几日的时间,张角的队伍就迅速扩张,达到了五万人之多。 张角见攻城掠地如吃饭喝水一般容易,每遇百姓,必闻颂歌,每攻一城,必有百姓投军,张角不禁洋洋得意,豪情万丈,他有些急不可耐地带领人马直扑巨鹿治所廮(yǐ g)陶县。 廮(yǐ g)陶县城外,张角率领三万人马,如蝗虫般直扑四面城门…… 就在张角围城的前一刻,一辆马车从西城门疾驰而出,往东面仓皇逃窜。马车之上所乘不是别人,正是巨鹿太守李仁。李仁惊魂未定地回头望了望越来越远的城池,对身边的妇人说道:“幸好有夫人提醒,否则,吾命休矣!” 妇人眼若秋水,一点绛唇,肤白胜雪,头顶金簪,一身淡蓝色暗纹绫罗长裙,外披乳白色丝质夹袄,脚踩五彩锦靴,端的是雍容华贵,一身的奢侈品。妇人看了一眼满头冷汗的李仁,一撇嘴:“看你那点出息,要不是你胆小如鼠、毫无谋略,我们也不至于如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如若守上一些时日,必能等来朝廷救援军队,到那时,还不是加官进爵,一路高升吗?” 李仁嘿嘿一笑:“夫人所言极是,仁这辈子算是值了,娶了夫人这么倾国倾城的千金小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妇人无奈地瞄了一眼李仁:“若不是你那父亲侥幸救了我爹一命,我爹怎么可能让我嫁给你这样窝囊平庸之人,还出钱给你买了个一郡之守,真是傻人有傻福!” 李仁也不生气,一脸的笑意,附和道:“夫人,仁是平庸了点,可也对夫人一心一意不是,况且,凡事有夫人出谋划策,仁就是再平庸点也无妨,呵呵……” “唉!不说了,心烦……” 李仁一脸谄媚地往妇人跟前凑了凑:“夫人,哪里不舒服了?仁给你揉揉。” 妇人抬手一推李仁,脸色一冷:“别理我!”说完扭头看向马车之外。 李仁没有一点脾气,满脸堆笑,轻声道:“夫人只管歇息便是,有事唤仁。” …… 张角在冀州攻城掠地的同时,青、徐、幽、荆、扬、兖、豫七州的黄巾军也纷纷举事响应。一时间,黄巾军声势浩荡、所向披靡,大有推翻朝廷的势头,所过之处,官兵闻风丧胆,不少官兵在黄巾军未到之前,便已逃之夭夭,官兵一逃,百姓欢呼雀跃。黄巾军所过之处,十城六空,近乎无人防守,甚至,有不少城中的百姓聚众持械、围攻守军,强行打开城门迎接黄巾军入城。 一座座城池,在瞬息之间被黄巾军席卷而下。 旬日之间,天下震动。 有童谣曰: 角出巨鹿,头裹黄巾,十城六空,天下归心,苍天当灭,时也,命也。 各州郡急报如雪片一般飞向洛阳…… …… 洛阳。 这一日,天公也不作美,偏偏在这种时候也没个好天气,一连几日,阴沉沉的,压得人莫名的烦躁不安,路上的行人也比往日少了许多。 皇宫之内愁云密布,百官禁声。 刘宏一会儿如要死的病猫一般,瘫软在龙榻之上,一言不发;一会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时的在殿上来回踱步,偶尔还色厉内荏地发出一声咆哮:“都哑巴了?逆贼张角现在何处?可有州郡传来捷报?” 大殿之下一片肃静,百官无一人答话。 卢植见众人一副事不关己又胆战心惊的模样,长叹一声,缓缓走出,朝殿上的“蚂蚁”拱手一礼:“启禀陛下,逆贼张角现已占据巨鹿郡,正往赵国郡而去,其势迅猛如风,郡府之兵少有抵抗,大多望风而逃,形势危急,臣请领兵出战,击溃逆贼,收复河山。” 卢植的话,刘宏只听到前半句,就一副又惊又怒的表情,压根没心听到卢植后面所说请命出征之言,刘宏喃喃道:“竟然如此之快!巨鹿太守是谁?何人所荐?” 卢植眉毛一挑,淡淡道:“巨鹿太守乃无名人士李仁,此人捐献一千万钱而得任巨鹿太守。” 刘宏脸色一僵,尴尬笑道:“呵呵……能为朝廷捐献钱财,这李仁也算是对朝廷忠心之士,只不过是个平庸之才罢了,先不去理会他。”说完想到了卢植曾经举荐刘战时所说的话——刘战精通占卜之术,刘宏心中一宽,有些期待地看着卢植,“卢卿,刘战公子近日可好?” 卢植拱手回道:“回陛下,刘战公子一切安好,刘战公子今日奏请面见陛下,不知……” 刘宏腾地窜到卢植面前,急不可耐地打断卢植的话:“刘战公子现在何处,快引朕过去。” 卢植一礼:“已在偏殿等候。” 刘宏不禁对刘战会占卜之术深信不疑——朕刚想起他,他就来了,当真是料事如神! “好,朕现在就去。”刘宏也不理会殿中百官,径直往偏殿跑去。 来到偏殿,刘宏见刘战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殿中品着热茶,一副怡然惬意的模样,刘宏赶紧跑上前去,朝刘战一揖:“弟弟……哦,不,先生,快快救救朕,救救大汉。” 刘战也不起身,抬手往旁边一指,微微一笑:“陛下,请坐,不必紧张,那张角不过是一跳梁角色,不必如此害怕。” 刘宏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惴惴不安地坐在了刘战的对面:“先生能来,朕心甚安,不知先生有何妙计,可保大汉河山?” “来,陛下,先喝茶。这皇宫里的茶还真不赖。”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看着刘宏。 刘宏也是聪明之人,当即说道:“先生如果喜欢,朕就派人给先生多送些过去。” 刘战微微一笑:“算了,本公子算不得儒雅之人,还是不要浪费陛下的好茶了。” 刘宏:“……”他思忖片刻,一咬牙,说道,“朕在弋阳有一处茶山,专产毛峰,名曰‘弋阳毛峰’,比起先生杯中之茶胜过千倍。” “哦——弋阳郡?”刘战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宏,心中暗道:弋阳不就是后来的信阳附近吗!这“戈阳毛峰”,该不会是信阳毛尖吧,这次真是赚大了。 刘宏:“朕就把这茶山送与先生,如何?” “好吧,既然陛下这么有诚意,那本公子收下了。” “……”刘宏嘴上不好说,心里却说:送茶你不要,送茶山你却答应得这么爽快,真是比朕还贪心,不过,话说回来,真不愧是朕的弟弟,与朕一脉相承的贪心。 刘战见刘宏一阵肉疼的模样,随即转移话题,淡淡道:“陛下,此次应对黄巾贼众,当发精兵分三路出击,镇压各地反贼,还要留守精兵拱卫京师。” 刘宏面色一喜,赶紧问道:“哪三路?” 刘战故作深沉,沉吟片刻,说道:“卢植世伯率北军五校将士负责北方战线,围杀张角主力;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分别讨伐颍川、南阳一带的黄巾军。” 刘宏听刘战说得头头是道,连忙用心记下,又问道:“那何人能拱卫京师呢?” “何进可当此任,可任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 刘宏听刘战让何进守卫京师,不禁暗暗佩服刘战的明察秋毫——刘宏最近颇为亲近何氏一族,他拱手一礼:“先生所虑周全,朕全记下了。” “还有,为了以防万一,当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另外,陛下要即刻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先生的计策听着就很靠谱,就按先生的意思办!”刘宏听了刘战话,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浑身轻松了不少,脸色微微有些红润起来。 大致方略说完之后,刘战又在细枝末节上向刘宏进行了详细的解释,一切交待完毕,刘战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如果有人谏言解除党禁,陛下当如何?” 刘宏想也没想,当即答道:“当然不准。” 刘战哈哈一笑:“陛下何其糊涂也!” 刘宏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的疑惑:“请先生解惑。” “当此时候,如果党人与反贼合谋,陛下以为后果如何?” 刘宏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其中关节,愣愣地问道:“这些党人对朕的张父常有加害之心,如果解除党禁,张父等人将会再次被党人所谋,这不是朕愿意看到的。” “糊涂!” 刘宏:“……” 第八十三章 首次领兵 刘战直视刘宏,冷声道:“如果党人为反贼出谋划策,那你这皇位也就坐到头了,居然还有心思操心这些阉人!” 刘宏听刘战称张让等人为阉人,不禁有些不服气,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一言不发,听着刘战的训斥。 刘战接着说道:“阉人能替你守住江山吗?” 刘宏弱弱地答道:“应该不能。” “什么叫应该不能?是绝不可能!他们只会替你卖官敛财罢了。” 刘宏也不说话,暗自腹诽:不敛财哪有钱财被你勒索啊…… 刘战看了一眼吃了苍蝇一般的刘宏,淡淡道:“若想坐稳江山,就解除党禁,先平息反叛,再说其他。” 刘宏想了片刻,一咬牙,说道:“就按先生的意思办。” “算你还有点脑子。”刘战微微点了点头,踅身向外走去。 “朕送送先生。” “不用!该干啥干啥去!”刘战一摆手止住了刘宏,独自离去。 刘宏本着对刘战的敬畏,随即上朝宣诏,布置兵力迎击黄巾军 诏命宣布完,刘宏看了看卢植、皇甫甫、朱儁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诸位卿家是我大汉的股肱之臣,此次出征当全力而为,诛杀贼众,扬我大汉之威。 三人长揖在地,齐声应道:“臣谨遵陛下诏命!” 刘宏心中大定,淡淡道:“诸位卿家平身,可还有事要奏?朕定当全力满足。” 三人依言起身。 卢植拱手道:“陛下,臣请刘战公子随行出征,招募义兵,还请陛下恩准。”本来,卢植没打算让刘战跟着,可是这小子铁了心要上阵杀敌,卢植也拦不住,只好答应,让他负责招募义兵。 “……!准……准了。”刘宏差点被卢植的话呛着,心说: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朕哪里敢替他作主啊! “谢吾皇。” 卢植话音刚落,皇甫嵩朝刘宏一揖,朗声说道:“陛下,如今黄巾反贼势大,若与党人串联,后果不堪设想。” 刘宏面色一紧:“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嵩似乎等的就是刘宏的这句话,他脸色一肃:“臣请陛下解除党禁,以慰天下士人之心,彰显吾皇之仁德。” 还真的被他说中了!真有人谏言解除党禁! 刘宏心中一突,双眉微皱:“如若解除对党人的禁锢,让张让等人如何自处?” 皇甫嵩言道:“公道自在人心,他们做了什么自会相应的下场,陛下不必执着与此。” “你……”刘宏脸色一冷,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呵斥皇甫嵩。 一旁的卢植拱手道:“陛下,士人乃我大汉之基石栋梁,当此危难之时,更不能寒了士人之心!臣同请陛下解除党禁。” 刘宏看了一眼卢植,没有当场应下,心中不禁对刘战精通占卜之术深信不疑:看来真的要按刘战说的办了,可是,这对张父他们却有些残忍…… 朱儁见刘宏不置一词,也跟着说道:“请吾皇解除党禁,以慰天下士人之心。” 朱儁话音刚落,殿中百官纷纷下跪:“请陛下解除党禁。” 顿时,大殿之中,嗡嗡作响,吵得刘宏一阵头大,他摆了摆手,有些烦躁地说道:“罢了,就依诸位卿家之意,即日起解除党人禁锢。” “吾皇圣明!大汉福运齐天!”众官员齐声谢恩。 众人声音一落,刘宏有些不耐地来到殿上,一屁股坐在龙榻之上,烦躁不安地说道:“无事散朝。” 话音刚落,卢植拱手奏道:“臣请郭典出任巨鹿太守。” “……”刘宏看了一眼卢植,有些无语,却又不好发作,当即说道,“郭典何在?” 位列大殿之内的郭典一愣,快步出列,跪伏于地:“臣在。” “命汝为巨鹿太守,协助卢卿歼灭反贼。” “臣遵诏。” 这时,朱儁上前几步,跪在地上:“臣举荐一人与臣一同迎击黄巾反贼。” “何人?”刘宏已经坐不住了。 “下邳孙坚,此人勇猛无双,可堪大任。臣欲遣其赴下邳、淮水、泗水一带招募士兵。” “准。退朝。”刘宏话音一落便匆匆往寝宫而去…… …… 第二日。 卢植、皇甫嵩、朱儁各自带领人马开赴前线。 刘战带着裴元绍及那二十名汉子,作为乡勇义军,跟随卢植一起出征。一路上,裴元绍等人兴奋得都找不着北了,一个个手舞足蹈,畅想着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出发前,刘战把酒楼的安全与日常管理交给了史阿,把听风阁交给了莲儿打理等人。 卢植所率北军五校,即屯骑营、越骑营、步兵营、长水营、射声营五营近三万将士,乃京师精锐之兵。 卢植率领五营将士,星夜兼程,取道河内,直扑冀州魏郡,不到三日,卢植的人马已抵达冀州魏郡境内。 进入魏郡之后,卢植即刻下令安营扎寨,原地休整一日,并派出斥候打探敌情。 傍晚,刘战隐约看到北面有火光映天,问及其他人,都说看不到,刘战不禁狐疑,转念一想,才想起自己的目力是寻常人的几倍,他确定那是火光,定有事情在北面发生。 刘战来到卢植帐内,只见卢植正伏案观看地图,他来到卢植跟前一礼:“世伯,侄儿去周围查看一下地形,可好?” 卢植头也不抬,淡淡道:“战儿,初次随军,还是不要独自行动了。” 见卢植不同意,刘战只好如实讲道:“世伯,侄儿见北方火光冲天,定有蹊跷。” 卢植面容一肃,起身径直来到帐外,手搭前额,向远处眺望,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点儿火光,他回身说道:“哪有什么火光?” 刘战也不好说自己的眼力比常人好太多,胡诌道:“刚才我派人四处打探,他们这样回报的,侄儿想带人去看看。” 卢植想了想,说道:“给你五百马步军,过去查看一番,如果有敌情,赶紧来报,万不可单独行动。” 刘战挠了挠头:“世伯,侄儿见机行事可以吗?” 卢植想也不想:“不可。战儿你初次随军,还需多加历练才行,不可轻敌冒进。如若带出去的人马有什么损伤,军法处置!” “啊?!”刘战一愣,想了一会儿,说道,“世伯,侄儿不用带那么多人,只带我那二十个兄弟去看看就行了。” “不行!” 刘战正欲开口再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报——启禀将军,北面三十里处发现黄巾余部。” 卢植面色一冷:“有多少人?” “五百余人,他们在几个村子里抢掠食物、杀人放火。” 卢植看了一眼刘战,暗道:怎么忘记这小子会占卜之术了,看来这小子刚才说的火光确有其事!也好,也该让这小子历练一番了,就让他单独领兵出击。 一念至此,卢植说道:“刘战听令!” 刘战听到卢植的话,不禁身体一绷,拱手道:“属下在!” “命你领一千马步军,灭反贼,救乡民!” “遵命!” 卢植随即点了一千马步军交给刘战。 刘战得了将令,来到军前,振臂一呼:“兄弟们!前方有一伙黄巾贼正在欺凌百姓,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杀!杀!”千余人齐声大吼,杀声震天!这些兵士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对百姓有着很深的感情,是故,一听到刘战说黄巾贼在残杀百姓,当即就血脉偾张,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些鱼肉百姓的黄巾贼砍杀殆尽。 刘战一抬手,把裴元绍等人叫到身边,说道:“随我去杀反贼。”说完打马前行,带领群情激愤的兵士往北而去。 裴元绍等人一脸兴奋:“是!主公!”紧紧地跟在刘战身后。 …… 来到村外不远处,只见火光冲天,烟雾缭绕,一股刺鼻的糊味扑面飘来;呼救声、喊杀声此起彼伏,隐隐约约地能看到村中四处逃窜的村民。 刘战抬手一挥:“留下五百人封锁村子出口,其余人跟我进村救人!见头裹黄巾者立斩不赦!”话音未落,打马前行,往村里冲去。 裴元绍等人不由分说,紧跟刘战冲进村子,后面还跟着五百名马步军。 进入村子,刘战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只奔吵嚷声最大的方向而去。一路上,村中小路两旁横七竖八的尸首,燃着熊熊烈火的茅屋,一片鸡飞狗跳的景象。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一股冷冷的杀意自刘战身上散发而出,迅速向周围笼罩,刘战心想:一定要把这些残害无辜百姓的贼人赶尽杀绝!还百姓一个公道。 刘战收紧缰绳,勒马转身,看向身后满脸怒火的兵士们:“佰长何在?” 话间刚落,就有五名兵士快步跑到刘战跟前:“属下在!” “尔等速速带人,四面出击,袭杀黄巾贼,一个不留!杀完贼人在村子南面列队集合。” “是!”五名兵士应了一声转身带着各自的兵士杀黄巾贼去了。 刘战看向裴元绍等人,抬手朝某个方向抬一指:“元绍,我们去那边。” “驾!”刘战领着裴元绍等人疾驰而去。 …… 这边有打斗声! 刘战一勒缰绳,骑马来到一处茅屋后面,只见黑压压的一群黄巾军围着一名汉子,双方厮杀正酣…… 第八十四章 再遇陈到 刘战扫了一眼黄巾军,也不说话,抬手朝裴元绍等人打了个手势。 裴元绍等人会意,取下陌刀,跟随刘战,打马冲向黑压压的黄巾军。 “杀!” 刘战抄起陌刀,一声怒喝,一刀将四五名黄巾贼拦腰砍成两半!与此同时,裴元绍等人也大显神威,只不过,他们没有刘战这么变态罢了,他们手里的刀也是陌刀,却只能一刀一个地砍杀黄巾贼。 “好刀!” 刘战心中一阵畅快,不禁大吼一声。 这时,准备以人海战术困杀被围汉子的黄巾贼,才反应过来,纷纷调转方向,杀向刘战等人。 刘战舞着陌刀,使的是大开大合的平天戟法,每一刀都能带走四五个黄巾贼的性命;裴元绍等人面对十数倍的黄巾军,丝毫不胆怯,挥舞着陌刀冲向黄巾军。 被围的那名汉子,听到外围的砍杀声,打眼向外一瞧,不由大喊一声:“公子!陈到在此!”话音刚落,又有几名黄巾贼冲了上来,陈到吃力地舞着长枪,把几名黄巾贼刺死当场。 陈到! 刘战定睛往里一瞧,这才看清了那汉子的面容,只见陈到脸色惨白,伤痕累累,手中长枪似有些后继无力。 原来,陈到欲投军抗击黄巾军,路过此地,正好撞见近千名黄巾贼,冲进村子烧杀抢掠,陈到不由分说冲进村子,一人独战黄巾贼。在十余名黄巾头领的围攻下,陈到受了些伤,同时也把黄巾头领全部杀死,又冲入发疯一般的黄巾贼众当中,砍杀了六七百人,终因流血过多,体力不支,而被黄巾贼围困于此。 刘战见陈到脚下虚浮,不敢怠慢,打马便朝陈到的方向杀去:“叔至坚持住!我来救你!”说着把拦在前面的黄巾贼全部砍翻在地,来到陈到身边,刘战飞身下马,上前扶住几欲跌倒的陈到,急声道:“叔至,先上马!” 就在这时,黄巾贼又冲了上来,把刘战与陈到团团围住,刘战抄起陌刀,使了一招龙游四海,把冲到近前的黄巾贼全部拦腰砍死,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收割了十几名黄巾贼的生命,众黄巾贼被刘战骇人的气势吓得一愣,停下脚步,不敢向前。 就在黄巾贼畏惧不前时,刘战把陈到扶上马:“叔至,抓好缰绳,待我杀光这些贼人,咱们一起回去。” 陈到神情一松,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顿时无尽的疲惫布满周身,他微微点了点头,伏于马背之上。 刘战长啸一声,主动出击,抄起陌刀,冲入黄巾贼人当中,如快刀切豆腐一般,收割着黄巾贼的生命,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将黄巾贼砍死一大片。 “鬼啊!” 突然,一名黄巾贼吓得脸色煞白,扔下手中大刀,拔腿就跑。 余下的百余名黄巾贼瞅了一眼一身肃杀的刘战,也纷纷扔下兵器,四散而逃。与裴元绍等人战在一处的黄巾贼见一下跑了许多人,不禁心中胆怯,纷纷跟着夺路而逃…… 裴元绍也不追击,令二十名汉子打扫战场,顺便等待刘战的命令。 刘战顾不上逃跑的黄巾贼,来到陈到旁边,见陈到已经昏昏睡去。刘战心中一突,赶紧掐了几下陈到的人中,着急地唤道:“叔至!……醒醒,现在可不能睡!” 陈到悠悠醒来,无力地抬眼看了一眼刘战,慢慢地眨了眨眼以示同意。 见陈到醒来,刘战心中稍定,冲裴元绍等人一招手:“元绍,速速送叔至回营。” 裴元绍立即掉转马头,来到刘战身边,下马一礼:“主公!”说完牵着陈到身下的马,招呼汉子们来到近前,“兄弟们,速速把这位义士送到军营。” 看着裴元绍等人离去,刘战转身来到与兵士们约定的集合地点,等了不大一会儿,兵士们就一队一队地来到约定地点。刘战点齐人马,翻身上马,带领千余人的队伍火速往军营赶去。 来到军营,刘战正好看到前脚刚进军营的裴元绍等人。 “元绍,快去请军医!”刘战朝前面的裴元绍喊了一嗓子。 裴元绍闻声便快速向某个方向冲了过去。 把陈到安置在自己的营帐,刘战冲一名汉子一招手:“水根!代我去向卢将军复命,我随后就到。” 水根抱拳一礼:“是!主公!”说完转身出帐。 陈到张了张嘴,虚弱地说道:“让公子费心了……” “叔至,先不要说话,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生休养!”刘战抬手止住陈到的话,着急地向帐外张望。 …… 卢植帐内,一名兵士跪在地上,拱手道:“启禀将军,小的看到裴元绍去请军医了。” “请军医?”卢植站起身,一脸疑惑,“该不会是这小子受伤了吧?我说他回营怎么不来复命!”说完抬脚往帐外而去,刚走出营帐,就见水根冲了过来,跪在地上一礼:“小的奉主公之命,特来向将军复命!” 卢植看一眼水根,脚下不停,着急地说道:“老夫都知道了,不必多说。”说着冲水根摆了摆手。 水根赶紧起身跟上卢植,默不作声。 卢植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问道:“战儿伤在哪里了,伤得重吗?” 兴许是卢植紧张着急的情绪传染给了水根,水根不禁心中直突突,这一突突,话都说不完整了,吞吞吐吐地说道:“不……不……不是……是……另……一个……人。” “什么是与不是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要不是战儿受伤,你会急成这个样子吗!走快点!”卢植回身瞪了一眼水根,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水根被卢植说得一愣,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卢植不禁有些心烦,往身后摆了摆手:“行了!别难为你自己了!马上就到战儿的营帐了。” 来到刘战帐前,卢植一闪身就冲了进去,见刘战好端端地站在哪里,不由一愣,上前几步,问道:“战儿,你没事吧!” 刘战也是一愣:“侄儿很好啊!”说完看了一眼跟在卢植身后的水根,“怎么回事?” 水根急得脸红脖子粗,有些结巴地说道:“主……主公,小的也……也说……说不好。” 刘战:“……” 就在这时,裴元绍领着军医来到帐内:“主公,军医来了。” 刘战上前一礼:“还请军医救救我这兄弟。”说完引着军医来到陈到身边…… 卢植这才注意到躺在草席上的陈到,摇了摇头,看向水根:“这你都说不清楚?” 水根老脸一红,不知如何应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卢植来到往里行了几步,来到刘战身边,问道:“战儿,这位壮士是何人?” 刘战看了一眼面如金纸的陈到,答道:“世伯,这是汝南陈到,是侄儿的一位故交,侄儿带人赶到村子时遇到的,村里大半的黄巾贼人都是他杀的。” “真乃义士也!”说完对那军医说道,“汝务必把这位义士的伤治好,否则军法从事!” 军医心中一紧,赶紧答道:“小的一定尽力而为!还请将军放心,这位义士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而已,休养一段时日即可恢复如初。” “如此甚好!”卢植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刘战,“战儿,把这位义士照顾好。老夫还有军务处置。”说完转身离去。 “请世伯放心。”刘战朝卢植的背景一抱拳。 …… 三日后,陈到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他一大早就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来到刘战帐外内,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陈到拜谢主公!” 刘战正在帐中查看卢植送来的兵书,听到陈到的话,不禁一怔,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慢半拍地展现出了喜出望外的神情:“哈哈!叔至,这是何苦啊,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说着伸手去扶陈到。 刘战这货还挺会装,明明高兴得都找不到北了,居然还在故作推辞。 陈到执意不起,坚持道:“到生平最敬重英雄,初次见主公就觉得与主公甚是役缘,不曾想,又在此地相遇。主公招募义士以平反贼,到心中佩服,愿追随主公左右,到心意已决,还请主公答应。” 刘战又装了会儿B,终于全部释放出心中的兴奋,哈哈大笑,拉着陈到的手:“叔至,快快请起,以后你我兄弟就共同为民除害,还天下一个太平。” 陈到缓缓起身,拱手道:“主公志向远大、胸怀宏图,到定助主公一臂之力!” 刘战拉着陈到坐下,关心地问道:“叔至,伤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随时可以上阵杀敌!” 刘战一拍手:“好!如此,我们就能一同痛杀黄巾贼了。” 陈到抬头望向帐外,微眯双眼:“这些反贼,以反朝廷为名,行祸害百姓之事,实在是我大汉的一大祸害,搅得天下鸡犬不宁。” 刘战赞同陈到的话,点了点头:“叔至所言不错,只是,黄巾贼人造反,朝廷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朝廷能励精图治……” 刘战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名汉子来到帐内,跪到地上:“启禀主公,卢将军下令全军即刻开拔。” 终于要进攻了吗…… 刘战有些激动,抬手一挥:“通知咱们的兄弟,收拾行装,立即随大军出发。” “是!主公!” 汉子拱手一礼,向帐外而去。 第八十五章 刘备三兄弟 这日夜晚,三万马步军开到魏郡治所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刘战带着陈到、裴元绍二人来到卢植帐内,只见卢植正对着一大张羊皮地图发呆。 刘战拱手一礼:“世伯,何时进攻?” 卢植的目光专注于地图之上,抬手示意刘战上前:“战儿,有什么想法?” 刘战来到地图前,打眼一瞧,心说:这地图跟示意图有啥区别?就简单地画了一些山山水水,再辅以地名而已。 刘战不再看示意图一样的地图,轻声道:“世伯,侄儿觉得大军开到,黄巾贼人必有察觉,今夜很有可能会袭营。” “哈哈!想不到战儿初次随军,却也有这等看法,很不错!” 刘战见卢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世伯已经布置好了?侄儿佩服!” “唔,鹿角和陷阱都弄得差不多了,今晚全军带甲而眠。”卢植随口说道。 一旁的裴元绍突然说道:“将军,绍今晚带人摸进城里,打开城门,如何?”裴元绍有些急不可耐,奔波了这么些天,总算是来到了黄巾贼人占据的城池,他恨不得立刻飞进城里,大杀四方。 刘战回身看了一眼裴元绍:“元绍,敌情不明,不可妄动。” 卢植赞许地看了一眼刘战,抚须而笑:“呵呵,战儿言之有理,打仗可不是儿戏,不可低估了这帮黄巾贼,况且黄巾贼目前势头正盛,还是探查清楚城里的情况再作打算。” 听了刘战和卢植的话,裴元绍压下心中的急躁,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甲士来到帐内,跪地一礼:“启禀将军,有一个叫刘备的求见。” 卢植眉头一皱:“让他进来。” 刘战往帐外看了一眼,心说:咱们的哭帝要粉墨登场了。 须臾,刘备闪身入帐,抬眼看到刘战,面容一喜,心想:天助我也,果然在此处遇见了刘战,这一次一定要将他拉拢过来。刘备听说卢植率领汉军精锐入冀州平黄巾贼,就带着自己收拢的百余名小弟来投卢植,试图在战争中扬名立万,顺便拉拢一些人才。 刘备向前紧走几步,跪伏于地:“学生拜见师父!”刘备身后站着两名颇有特点的汉子,他们也不行礼,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脸傲慢,其中一人手持青龙偃月刀,身长九尺,双眼微眯,红面长髯,唇若涂脂,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另一人手持丈八蛇矛,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势如奔马。 这二人不就是关羽、张飞吗! 刘备这货果然还是把这两个猛人忽悠到了身边,哭帝果然不是盖的! 刘战忍不住盯着刘备身后的二人看,心中一阵嘀咕。 卢植一抬手,淡淡道:“不必多礼。” 刘备起身道:“备闻师父领兵平剿黄巾反贼,特来相助。” “汝有此心,老夫甚慰,随军听候调遣即可。” “谢师父。” 刘备说完,一转身,热切地看着刘战,上前几步,伸出长臂,拱手一礼,脸上露出亲热的笑容:“见过刘战公子。”只不过这笑容背后,夹杂着那么一点微不可查的虚情假意。 刘战看着极为客气的刘备,心说:这货不会又想打我的主意吧?刘战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还以假笑,而且是那种比较生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假笑:“玄德兄,别来无恙。” 刘备何其聪明,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当然一下就看出了刘战的心意,可他是谁?他是刘备!他强压下心中的一丝不满,脸上挂满笑意,不愿让别人看出一丝的不喜。这就是刘备的过人之处,城府很深。刘备虽然身边已经有了关羽、张飞,但是区区两个人怎么够呢,怎么能够满足他的野心呢!而且,刘备深知,刘战之能绝不在关羽、张飞二人之下,所以,刘备一看见刘战,就又动了收服刘战的心思,这一次,他想试试另一种方法——与刘战一同抗击黄巾军,慢慢感化刘战。 刘备也不介意刘战的态度,上前欲拉刘战的手。 艹,又来这套! 刘战一闪身躲开的刘备的长臂,来到刘备身后二人面前,躬身一礼:“并州刘战拜见二位壮士!” 见了武圣,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刘战从后世而来,对关羽很是仰慕,现在见到本尊,自然忍不住要上前聊上几句。 关羽见刘战气宇轩昂、彬彬有礼,拱手道:“公子不必多礼。” 张飞却是很不客气,环眼一瞪,冷哼一声,根本不鸟刘战。 刘战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云长、翼德二位壮士,多行侠义之事,在下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关羽心下疑惑,问道:“公子识得我兄弟二人?”关羽在解良县老家的时候,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躲避向他讨债的地主豪强,整日东躲西藏,后又在老家杀了人,成了在逃通缉犯,逃亡期间,加入了刘备的游侠恶少小团伙,得以安身立命。此时,面前的少年却是知道自己表字,关羽怎么也想不通,他觉得这少年有些神秘莫测。 刘战朗声一笑:“云长、翼德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位的威名很快将传遍天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刘战的话说得关羽、张飞很是舒坦。 张飞面色稍缓,瓮声瓮气地说道:“那是自然!” “三弟!不得造次!”刘备见张飞一点儿也不谦虚,回身呵斥道。 张飞瞪了一眼刘战,把嘴巴缝上不说话了。 关羽双眼微眯,仔细打量着刘战,仿佛要把刘战看穿一般。 刘战正欲开口说话,只听见刘备来到陈到面前,躬身一礼:“壮士英气逼人,备有心结交,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陈到拱手道:“汝南陈到。” 得,刘备这货来了!不过,他的眼光还挺毒辣,一眼就看出陈到非平庸之人,看来,刘备确有独到之处,要不然他怎么哭出一片基业呢。 刘备突然拉着陈到的双手,眼眶红润:“今日得见兄弟,备突有相见恨晚之感,不知兄弟可否与备结为异性兄弟?” 陈到一愣,有些无语——这人怎么自来熟啊!陈到一脸懵逼地看向刘战:“主公,这……” 主公? 刘备一喜——这就认主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可他仔细一瞧陈到目光所指——却是刘战,心中一突:不对,他不是在叫吾,是在叫刘战!这……怎么会…… 刘备不禁有些懊恼没能早点遇到陈到,暗恨老天的不公平,表情不禁丰富起来。 过了一会儿,刘备转念一想,心中一宽: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也,只管拉拢试试,说不定就能把人拉拢过来。 看着表情怪异的刘备,刘战心中一乐:还好老子来了,下手快,不然陈到肯定也逃不出刘备的魔掌。 听刘备上来就要与陈到结拜,帐内的几人,均未说话,卢植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冷眼旁观。 张飞突然嚷嚷道:“大哥,他是什么东西,怎能与我等兄弟相称!” 关羽面色一冷,双眼微眯,不置一词,似乎也有些看不上陈到的意味。。 刘战回身看了一眼张飞,轻声呵斥:“三弟!不得无礼!我与陈到兄弟一如故,怎是你这粗人能懂的?” 张飞气极,吼道:“大哥,你看这人生得黑瘦黑瘦的,能有什么本事?” 刘备也想知道陈到有什么本事,值不值得拉拢,却也不好直接那样说,正好张飞这斯有口无心,来了个神助攻,刘备当即假意呵斥道:“放肆!陈到兄弟虽身形消瘦了些,但绝不是没有本领的人!” 陈到也不傻,很快看出了刘备的心思,转头看向刘战,见刘战点头示意,陈到拱手道:“到不才,还从未遇到过对手。” 一直不说话的关羽,听了这话有些按捺不住,冷声道:“狂妄!让某来试试汝的高招!”说完拎着青龙偃月刀,就往帐外而去。 “不用二哥出手,某一招就灭了这瘦小的弱鸡!”张飞瞪了一眼陈到,转身出帐。 “二弟、三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刘备假意阻拦了一下,转身来到帐外。 陈到丝毫不理会炸毛的张飞,缓步来到帐外,抄起陌刀,一脸冷峻:“让汝三招。” 裴元绍见关羽、张飞二人狂得没边,不禁有些火大,跟着陈到来到帐外,大喊一声:“让某来会会你们!” 坏了!裴元绍哪是关羽、张飞的对手!还不一个回合就被人家灭了! 刘战心中一突,赶紧跑出帐外,拦下冲动的裴元绍:“元绍,不要妄动,叔至能应付得来。” 裴元绍有些按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急得脸红肚子粗:“主公,让绍去会会这两个狂妄的小子!” 刘战轻声呵斥道:“元绍,与人对敌,不可心浮气燥!退下!”说完见陈到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心说:陈到这小子很狂啊,居然要让关羽三招! 裴元绍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退至刘战身后,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上前帮忙。 卢植见几个人闹腾得越来越厉害,起身来到帐外,以防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关羽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陈到,冷哼一声,抄起青龙偃月刀就向陈到攻来。 陈到毫不含糊,举起陌刀就迎了上去。 一时间,金属相交的“嘡啷”声不绝于耳…… 转眼的工夫,二人已经斗了近百合,战了个旗鼓相当。 张飞没想到自己瞧不上的黑小子能和关羽战成平手,心中很是不爽,面色一沉,大喊一声,舞起丈八蛇矛就冲进了战圈…… 第八十六章 踹张飞 陈到与关羽斗得正酣,忽感身后冷风袭身,斜眼一瞧,见张飞抄着丈八蛇矛斜刺里冲了过来,陈到嘴角扬起一丝轻笑:“二打一么?够无耻!看某怎么灭了你们!”说完向下一矮身体,陌刀横扫而出,直奔张飞下盘而去。 张飞向上轻轻一跃,躲过飞掠而来的刀锋,冷哼一声,丈八蛇矛直接刺向了陈到。 关羽见张飞怒目圆睁地冲到陈到身边,微微皱了皱眉,摇头一叹,也没有多说什么,举起青龙偃月刀扫向陈到下盘。 陈到见二人一个攻上,一个攻下,也不在意,直面丈八蛇矛,不退反进,向右一个闪身,滑至张飞左侧,陌刀突然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向上一撩,砍向张飞腹部。陈到原本的武器是阔面长刀,有一日,他到刘战帐中,见了陌刀,甚是喜爱,就向刘战讨要了一柄。一拿到陌刀,陈到就爱不释手,把阔面长刀丢到一边,从此以陌刀为主武器。 张飞没想到陈到变招如此之快,不禁有些措手不及,仓促间收回蛇矛,往下一压,堪堪挡住陌刀,“螳螂”一声巨响,张飞被震得向后一仰,退了半步。 张飞心中一凛:这瘦弱的黑厮竟有如此神力! 陈到身后的关羽也是一愣,这小子这么瘦,竟然能震退三弟!看来,刚才与某相斗,这小子也没有使出全力。 一念至此,关羽不禁有些热血沸腾,除了张飞,关羽许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了。 关羽脸色一肃,战意凛然,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气,长啸一声,舞着青龙偃月刀,冲向陈到。 陈到震退张飞,对张飞的力气有了大致的认知,扫了一眼身后的关羽,只见那红面汉子已经冲了过来,陈到顺势变招,陌刀向后一斩,直劈关羽…… 张飞被震退愣神的工夫,陈到与关羽已经斗了好几招,张飞心下一急,大喝一声:“呔!你这黑厮,有两下子,吃某一矛!”说完又冲向陈到。 一旁观战的刘战听了张飞的话,哈哈大笑:“叔至之黑比益德可是差得远了!益德叫叔至黑厮,那益德岂不是黑鬼了。” 裴元绍闻声哈哈大笑:“主公所言正是!还有比这环眼的家伙更黑的吗!哈哈……” 刘备听了刘战二人话,脸上的不喜之色一闪而逝,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再看张飞,听到刘战叫自己黑鬼,不禁怒从心头起,只见他收招转身,看向刘战,喘着粗气怒声道:“小子!你说什么!” 刘战还未说完,一旁的裴元绍脸色一寒:“娘的!说你又怎样?黑鬼!” 张飞大叫一声:“找死!”说着飞身向前,丈八蛇矛直取裴元绍面门,转眼间已攻至裴元绍跟前。 裴元绍大骇,没想到张飞竟如此恐怖,可是已然来不及躲闪…… 就在裴元绍以为要命丧当场之时,突觉眼前人影一闪,“砰”的一声闷响,张飞被人踹到了一丈之外。 裴元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定睛一瞧,只见刘战正挡在自己身前,裴元绍扑通跪在地上:“绍无用!多谢主公出手相救!” 刘战也不回身,淡淡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元绍不可妄自菲薄。”说完向前缓走两步,来到张飞面前,冷冷道:“我的人,还轮不到汝来教训!出手就是杀招,其心何其歹毒!” 张飞直接被刘战神来一脚给踹懵了,愣怔了半天,才一手捂着肚子,忍着剧痛,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刘战,瓮声瓮气地说道:“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神色间却没有一点儿底气! 刘战也不在意,淡淡道:“汝想试试不偷袭的?要不本公子再踢一脚,看看汝能不能躲得开?” “……” 张飞环眼一瞪,也不说话,暗道:还让不让人活了!连个台阶也不让下!某誓报这一脚之仇! 除了斗得正酣,无暇他顾的陈到、关羽二人,在场的其他人均被刘战的变态给惊着了! 卢植一脸惊愕,意味深长地看向刘战,心道:战儿竟有如此手段!当真是我大汉之福啊! 刘备面色发白,被刘战如鬼魅一般的身手吓得两腿发软,他没想到张飞竟然挡不住刘战一招。刘备原本以为刘战虽然比关羽、张飞二人强,却也不会强太多,顶多相当于张飞一个半的战斗力,可是,眼前的一幕,刘备不得不重新审视刘战——这个少年太恐怖了,如若不能拉拢过来,将来必是自己的一大劲敌! 此刻,看着武力骇人的刘战,刘备的心里不禁忐忑起来,原本拉拢刘战的信心不禁大打折扣,可是,面对如此牛B的人物,如果不拉拢,又实在是可惜!究竟要怎么把眼前这个猛人拉拢过来,却又是个大大的难题——这刘战对自己不冷不热,着实无处下手,自己无往而不利的煽情手段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就在刘备愁眉不展的时候,只听关羽大喝一声:“着!”紧接着“嘡啷”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与陌刀撞在了一起,关羽与陈到二人各自微微下蹲,攥紧手中武器,拼起了力量! 其实,在众人纷纷为刘战的神来一脚愣神的时候,陈到与关羽已经斗了几十合,二人打得是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刘战看向陈到、关羽二人,朗声道:“叔至,收手吧,以免伤了和气。”刘战对陈到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作为统领“白毦兵”的头头,陈到的武艺绝对能称得上“万人敌”,现在,陈到与关羽旗鼓相当、不相上下,正印证了刘战对陈到的认知。 陈到听到刘战的话,手上的力量稍稍一松,作势收手。 关羽面色一整,也跟着稍稍一松。 二人各自收回兵器,相对一礼,陈到先道:“承让!” 关羽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今日未见分晓,来日再来过!” 陈到微微一笑:“随时奉陪。” 卢植见看了看刘战,抚须而笑:“战儿勇猛无比,识大体,知进退,好样的!” 刘战面朝卢植,拱手一礼:“世伯谬赞了,侄儿只是随心而为罢了。” 刘战这话隐隐有些装X的嫌疑,刘备听了,心中有些不爽:师父怎么这么喜欢这小子!吾除了没有他猛之外,哪一点不比他强? 刘备虽然这么想,脸上却不表现出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刘战公子神勇无双!备佩服!改日公子有空,备一定好好向公子请教。” “哎——玄德兄过谦了,玄德兄乃当世之英雄,我这点微末伎俩,可不敢班门弄斧哟。”刘战抬手一挥,一脸笑意。 刘备接着说道:“备句句真心,着实要向公子请教。备敢说,若今夜那黄巾贼人来劫营,公子……” 刘备还未说完,只见一名甲士火速来报:“启禀将军,营外发现大量黄巾贼,应是来偷营。” 刘战看了一眼刘备,有些想笑,刘备这个乌鸦嘴!他刚说完,黄巾贼就来了。 卢植抬手示意,朗声道:“传令各营,加强戒备!” “是!”甲士拱手一礼,快步退去。 卢植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人,说道:“汝等均是青年俊杰,不可因一点小事生了嫌隙,各自去击杀反贼吧。”说完转身往营帐走去。 刘战正准备带着陈到、裴元绍回去召集弟兄,只听刘备说道:“公子,备不才,召集了百余名弟兄,要不咱们一起?” “不用了,我有人。”刘战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刘备面色微冷,暗道:好小子,屡次三番不给吾面子,咱们走着瞧。 张飞冷哼一声,低声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大哥,不要理会这种人!咱们兄弟三人个个勇猛无匹,现有百余名弟兄追随,还有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的财力支持,还怕无人来投么?” 关羽双眼微眯,不置一词。 刘备瞟了一眼张飞,忽然想起刚才刘战的那一脚,问道:“三弟,刚才刘战的那一脚,你是不是没有察觉?如果正面交锋,你有几分胜算?” “……” 张飞老脸一红,没有说话。 “大哥,怎么回事?”关羽听了刘备的话,看了看有些尴尬的张飞,不禁有些迷糊,什么那一脚?大哥怎么拿三弟跟刘战比?看三弟的模样好像还有些心虚。 刘备微微一叹,就把刚才刘战踹张飞的那一幕详细说了一遍。 关羽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嘶——刘战竟有如此身手!看来你我兄弟不是他的对手。”一向自视甚高的关二爷不禁对刘战高看一眼,同时也想找个机会与刘战打上一场。 刘备摇了摇头,仰面朝天,长叹一声:“可惜啊!如此神勇之人,却不能为吾所用……” 张飞抬眼看着刘备,说道:“大哥,怕他个鸟,单挑不行,咱们就一想上!还怕干不过他?” 刘备一瞪眼,呵斥道:“你懂什么?好了,不说这个了,赶紧去召集弟兄们伏击黄巾贼人。”说完领着关羽、张飞二人快步离去。 …… 汉军营地二里外某处,一个留着八字须的汉子,头裹黄巾,手持大刀,对身边的另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低声说道:“白兔,弟兄们都出来偷营,城中空虚,某还是有些不放心!” 满脸虬髯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眭固,八字须则是于毒。 眭固看也不看于毒,拍着胸脯说:“放心!汉军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今夜就让他们归西,根本不用担心城池。” 于毒不再说什么,转身看向身后的一名汉子:“准备好了吗?” “好了!” 于毒跟眭固交换了一下眼神,抬手一挥:“进攻!” 第八十七章 稳妥的卢植 于毒一声令下,四周遍地的黄巾军蜂拥而起,高举火把,冲向汉军营地,声势颇大。 冲到汉军营地一箭之地,于毒高喊一声:“放火箭!” 黄巾汉子们纷纷取下长弓,点燃带火箭矢,张弓向汉军营地射去。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箭矢,如同流星,飞向汉军营地,照亮一方天地。 放眼望去,一顶顶营帐沾箭即燃,汉军营地外围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偶尔还传出兵士的惨呼声。 于毒打眼一看,冷笑一声,一脸傲然地对身边的眭固说道:“这些汉军果然不堪一击,真是天助我等,今夜就灭了这帮朝廷走狗,如何?” 眭固隐隐觉得有些太过顺利,心中有些没底,都这时候了,汉军也该有所反应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会不会是有什么……想到此处,眭固看了看于毒,眉头一皱:“会不会有诈?” “哈哈!白兔过于小心了,就这些个汉狗,一个个蔫不拉几的,他们有那样的能耐么?” “但愿是某多心了!就听汝的。”眭固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好!”于毒哈哈一笑,仿佛胜利就在眼前,抬手一挥:“兄弟们,继续给老子冲,杀光这些汉狗!” …… 营地内,卢植把全军召集到了营地某处,严阵以待。 听得外面一阵喊杀声,卢植微微一笑,看向外围的营帐。 外围,并没有多少汉军。卢植只在外围设置了疑兵,用来迷惑黄巾贼,外围偶尔传出的惨呼声正是这些疑兵故意发出的,卢植将主力分别集中在营地里几处利于出击的位置,并派三千马步军迂回到黄巾贼后方,切断其退路,带队的是护乌桓中郎将宗员。 这一仗,卢植不能输,他深知,这是汉军剿灭黄巾贼的首战,败不得,若败,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卢植虽知黄巾贼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一帮乌合之众,却不敢掉以轻心,而是采取非常稳妥的战术与黄巾贼对峙。 一旁的刘战忽然心生一计,来到卢植面前,拱手道:“世伯,侄儿愿领一支奇兵,迂回至黄巾贼人之后,挡住他们的退路,让他们有来无回。” 卢植赞赏地看了一眼刘战,面带笑意:“呵呵,战儿有心了,老夫已经设好了伏兵,保管他们有来无回。” 刘战一愣,世伯果然厉害!刘战再次拱手:“世伯所虑周全,侄儿佩服。” 卢植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向远处张望。 人群之中,刘备有些郁闷地立于卢植身后不远处,一言不发。就在刘备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刚准备埋伏在某处时,却传来卢植军令——所有人到营中某处集合,违令者斩!刘备无奈,只得打消了自己的小算盘,带着人来到集结处待命。 原来,刘备打算领着自己的人,埋伏起来,等到卢植他们杀得差不多时,再突然杀出,若汉军露出败相,自己就隐藏不出,若汉军胜卷在握,则择机而出,收取最大的利益。对于刘备来说,这是一计良策,既能保存实力,又能捞取好处,一举两得。现在,良策无法付诸行动,刘备很是郁闷。 …… 汉军营帐外,随着于毒一声号令,黄巾军如漫天蝗虫般向汉军营地漫去。 接近汉军营地时,冲在最前面的黄巾汉子们,并没有发觉,他们的脚下,不少贴地隐藏的绳索,被他们给踢动了,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紧接着,一支支漆黑的利箭从营地里射出来,黄巾汉子们猝不及防,“噗”“噗”“噗”……一阵利箭入肉的声音响起,黄巾汉子成片成片的被射杀当场,倒地不起。 连续有黄巾汉子倒地,却没有对其他黄巾汉子造成什么影响。因为,黄巾军现在势头正盛,他们攻取一痤座城池,如探囊取物一般,早已视自己为神兵天将,并不认为远道而来的汉军精锐有多么了不起,突如其来的箭矢,并没有对这些“神兵天将”造成多大影响,他们仍然发疯似地涌向汉军营地…… 箭矢过后,又是鹿角。 前头的黄巾军开始出现一丝混乱,发现鹿角的黄巾汉子刚停下脚步,就被后面来不及停下的汉子,撞到了鹿角之上,一时间,前方的黄巾汉子死的死,伤的伤,有被鹿角扎死扎伤的,有倒在地上被踩踏致死致伤的,有慌乱不知所措被挤倒在地的,有愣头愣脑继续往前冲的…… 于毒立于一处高坡之上,向汉军营地张望。此时的于毒不禁有些懊恼,马勒个巴子的,这些汉军似乎有些扎手啊!可是,开己没有回头箭,命令已下,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思索片刻,于毒决定,继续冲击汉军营地,于毒觉得,后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他认为汉军能有这两下子,已经相当出人意料了,现在只要冲进去,就能把这些汉狗杀光屠尽。 眭固站在于毒身边,看着于毒阴晴不定的表情,心里越发地不安起来,今晚的汉军营地有些不同寻常啊,他们定是有了防备,这样没头没脑一窝蜂似的往里冲,恐怕……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说道:“于毒,下令收兵,有诈!” 于毒眉头紧锁,冷声道:“兄弟们死伤十中有三,此时收兵,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是……汉军明显已经有了防备,就算不收兵也得改变策略,不能这么傻乎乎地往里冲。” “都这时候了,说什么更改军令?!”于毒双眼一瞪,大声怒吼。 “你……”眭固一时语塞,是啊,兄弟们平时都像散兵游勇一样,几乎没怎么训练过,根本无法像正规军队那样,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就这样冲就行,放心!汉军没有后招了,估计他们都还在睡大觉呢!” “唉!只能这样了。” 于毒看了看左右,见黄巾汉子们基本已经全部冲了出去,扭头对眭固说:“走,咱们也上去。”说完抄起大刀便往前冲。 眭固无奈,只得随于毒向前冲去…… 二人刚往前跑了几步,只听前方又响起阵阵惨呼,二人不禁心中一紧,硬着头皮向前冲。 原来,汉军营地,鹿角之后,又是深坑陷阱,深坑的底部还插着尖锐的木条,好不容易越过鹿角的黄巾汉子们,刚往前冲了没几步,就掉进了陷阱里,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没用多长时间,深坑里就堆满了尸体。还活着的黄巾汉子不禁有些胆怯,心里直打鼓,他们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样的陷阱等着他们,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前进的脚步,慢慢地向汉军营地靠去…… …… 汉军营地。 听得远处传来的几波惨呼后,卢植一声令下,隐藏在营中的兵士们全都披甲执锐,冲了出来,十人一队,有序地杀向迎面而来的黄巾军。 见此情景,于毒低吼一声:“不好!汉狗有防备!” 眭固白了一眼于毒,来了个马后炮:“早就提醒过你,谨防有诈,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被人家埋伏了!你说怎么办?” “别逼B了!老子就不信这些汉狗能有多厉害!咱们人多!正面硬撼,老子也照样弄死他们!”于毒气血上涌,脸红脖子粗。 “我艹,你踏马跟老子瞪什么眼!” “娘的!白兔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老子给你松松皮!”于毒抬手作势欲打眭固。 眭固暗骂一声,摇了摇头,双眼如刀:“都踏马什么时候了,还想内讧不成?”说着伸手握向腰间短剑…… 于毒被眭固阴冷的目光刺得浑身一颤,心说,这个阴毒的小子眼光挺吓人,艹,不过他说得对,现在不是时候。 一念至此,于毒打了个哈哈:“哈哈!玩笑而已,何必当真!走,咱们去杀汉狗!” 眭固气势一收,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 两军短兵相接,黄巾军明显不是汉军的对手。由于双方个人素质和所用武器不在一个层面上,基本上一个汉军甲士能单挑两三个黄巾汉子。精锐毕竟是精锐,一出现就带着冷冷的肃杀之气,慑得黄巾汉子们心神一漾,气势上已然输了。 刘战见汉军威武,回身看了一眼身后跃跃欲试的陈到、裴元绍等人,高举倚天剑:“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杀!”说着就冲了上去。 陈到微微点头,跟了上去。 裴元绍大吼一声:“某来也!” “杀!”二十个汉子纷纷举起陌刀,向前冲去。 刘战领着陈到、裴元绍等人,如一阵旋风,席卷而来,冲入黄巾军中,瞬时撕开了一个口子,不停地向黄巾军后方杀去,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便把黄巾军一分为二,强行分成了两大块。 冲到黄巾军后方,刘战打眼一瞧,只见两个黄巾汉子被几十个黄巾汉子层层护在里面,他俩的装扮与普通的黄巾汉子大不相同,刘战扭头看向裴元绍:“认识吗?” “不认识。”裴元绍瞪着眼睛打量一眼那两名黄巾汉子,挠了挠头。 “他们肯定是黄巾头目,只管杀过去,拿下他们的头颅。”刘战说完冲身后的陈到、裴元绍等人一摆手。 刘战站在原地看着陈到带着裴元绍等人,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之所心不亲自动手,是想看看自已手下的这个二十人小队的战斗力究竟如何…… 第八十八章 首战告捷 见迎面冲来二十多个布衣打扮的汉子,于毒、眭固二人神情不由一松,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领着身边护卫的黄巾汉子便冲了上去。 “杀!”陈到大吼一声,抡起陌刀,一刀将冲在前面的一个黄巾汉子劈成两半。 裴元绍等人见陈到如此神勇,不由精神一振,纷纷举起陌刀与黄巾贼战成一团。 于毒见迎面冲来的黑瘦汉子如此勇猛,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握紧手中大刀,瞪着迎面而来的陈到。 一旁的眭固微眯双眼,上前一步,对着陈到遥遥拱手:“这位兄弟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吧,何必充当朝廷的爪牙?不如跟我们弟兄一起大干一场,如何?” “聒噪!和汝等一起残杀百姓么?” 陈到说话间,已经来到眭固面前,手起刀落…… “你……” 见面前的黑瘦汉子,一脸肃杀,毫不停留,眭固心中升起一股寒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握向腰间短剑。 只见刀光一闪,眭固的人头被斩落在地,滚到于毒脚下。 于毒心中一颤,此人竟然一刀斩了白兔这小子!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哇,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于毒愣神间,陈到已缓步来到于毒面前,举刀陌刀便欲向下斩。 于毒两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英雄!饶命啊!” “留汝何用!” “某可以当牛做马追随英雄左右!可以做很多事情,求英雄放过某!”于毒把长刀扔向一边,抹着眼泪求情。 陈到瞄了一眼地上的人头:“他是谁?” “回英雄!他叫眭固,是某的副手,某叫于毒,负责守卫魏郡。”于毒见来者没有下手的意思,赶紧如实地把一切都交待清楚。 陈到看了一眼身后与黄巾汉子厮杀的裴元绍等人,朗声道:“元绍,过来。” “咋了?叔至。”裴元绍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这小子自从投了刘战,就没有这么爽快地杀过人,今天大开杀戒,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 陈到一指跪在地上的于毒:“你来动手。” 裴元绍一愣:“啊?”随即会意,嘿嘿一笑,朝陈到一拱手:“谢了!叔至。”裴元绍知道,陈到是要给他立功的机会,不然陈到抬手间就把面前的汉子给斩了,根本就不必叫他过来帮忙。 陈到不置一词,微微一点头,退到一边。 裴元绍一脸兴奋,抄起陌刀,二话不说,就往于毒身上招呼。 于毒感觉气氛不对,抬眼一瞄,只见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冲了过来,挥刀就砍,于毒心中一突,就地一打滚,将将躲开陌刀。 裴元绍一刀未得手,举起陌刀追着于毒又砍。 于毒躲开尾随而至的陌刀,一个翻身,捡起丢在地上的大刀,叫嚷道:“踏马的,老子可不是泥捏的,小子,吃老子一刀。”说着满脸凶狠地冲向裴元绍。 裴元绍一愣,娘的!看人家叔至,一刀就结果了贼人,那叫一个潇洒!再看看某现在,居然还让贼人反扑了,干! 裴元绍这样想着,不禁有些怒意,紧握手中陌刀,大吼一声,冲向于毒。 二人棋逢对手,斗得难解难分。裴元绍仗着武器的优势,稍微占了点上风,但要想杀死于毒,一时半会儿却也办不到。 与此同时,其他二十名汉子已经把那几十个黄巾汉子放翻在地,耀武扬威地过来给裴元绍助威。 裴元绍心中一紧,不禁有些着急,要是再拿不下这小子,某就没脸面再要这功劳了…… 裴元绍这样想着,长啸一声,使出浑身力气,一招力劈华山,劈向于毒。 于毒见裴元绍气势暴涨,暗自叫苦,这小子要不是武器比老子厉害,早就被老子一刀劈死了。于毒强提一口气,横刀迎了上去,“嘡啷”一声巨响,于毒手中的大刀被斩成两段。 裴元绍面色一喜,乘胜追击,又使了一招力劈华山,斩向握着半截大刀的于毒。 于毒往地上啐了一口,马勒个巴子的,老子怕你不成!举起半截大刀迎了上去。 又是一声金属相交的巨响,半截大刀被陌刀砍掉了一截,眼看就剩刀柄了,陌刀顺势往下,直接砍在了于毒的肩膀上,左胳膊齐肩而断。 “啊!”于毒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嘶吼一声,呲牙咧嘴地转身欲跑,刚跑没两步,只听后面的裴元绍大叫一声:“哪里跑!”紧接着于毒后背一凉,浑身的气力飞速流逝,脑袋耷拉下来,看到胸前露出闪着冷光的刀尖…… 于毒嘴里咕哝了一声,便气绝身亡。 裴元绍心头一松,总算是把这小子拿下了,要不某真是没脸去见主公了,回头得向主公讨教几招绝招。 见陈到、裴元绍等人解决了那一小撮黄巾贼,刘战满意地点了点头,陈到的武力自然是不用怀疑的,裴元绍算得上一个二流的武将,至于那二十个汉子,一个人干四五个普通的兵士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陈到大吼一声:“于毒、眭固已死!降者不杀!” 裴元绍上前割下于毒、眭固二人的头颅,跟着高声喊道:“于毒、眭固已死!降者不杀!” 二十名汉子也跟着齐声高喊:“于毒、眭固已死!降者不杀!” 不远处正与汉军厮杀的黄巾贼听到陈到等人的喊声,顿时乱了方寸,四散而逃…… “快逃啊!” “逃啊!汉狗一点也不弱……” “救命啊!额不想死!” …… 黄巾汉子们一边逃,一边叫嚷着,营地里冲杀出来的汉军在后面边追边收割着黄巾贼人的生命。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卢植提前设置的伏兵突然杀出,截住黄巾贼人的退路,一路掩杀…… 两面夹击之下,黄巾贼人死的死,伤的伤,十不存一,只有零星的黄巾贼侥幸逃脱,往魏郡城内逃窜…… 黄巾军袭营就这样被卢植破解了,汉军开始打扫战场,统计伤亡情况。 刘战领着陈到、裴元绍二人来到卢植营帐,冲卢植一抱拳:“世伯,侄儿有事上报。” 卢植抬眼看着刘战:“讲来。” 刘战回身示意陈到、于毒二人把手中的头颅呈给卢植查看,说道:“叔至与元绍各斩杀一名黄巾头领,那两名头领分别叫眭固、于毒。” “眭固、于毒……果然是他们。”卢植定睛一瞧面前的两个血淋淋的头颅,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好!老夫定会为二位壮士请功!” “谢世伯!”刘战再次拱手一礼。 陈到、裴元绍二人深躬一礼,异口同声道:“谢将军!” “哈哈!有功当赏,不必如此!”卢植满脸欣慰地看着三人,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道这二人是谁?”其实,卢植在全军休整的那天,就已经派人打探清楚魏郡黄巾贼人的头领是于毒、眭固,并且还有二人的画像。 三人纷纷摇头。 “老夫早已派人打探清楚,此二人正是魏郡黄巾贼的头领,据说他们经常掳掠百姓、颇为凶悍,今夜被你二人所杀,可见你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老夫如果不向朝廷举荐,岂不是埋没了人才?哈哈……” 卢植说完抚须而笑。 陈到一拱手:“将军谬赞了,我二人不过是碰巧遇上罢了,如果不是将军作战有方、主公带领我二人勇猛杀敌,我二人也不会有机会击杀躲在后面的黄巾头领。”陈到知道,如果刘战想杀那两个黄巾头领,自然就没有他什么事儿了,这是刘战故意把立功的机会让给他的,陈到不禁对刘战更加佩服。 裴元绍跟着附和道:“是啊!叔至说的对,我们两个就是捡了个漏,没啥,就是运气好点罢了。” 一旁的刘战听二人如是说,心里很是欣慰,他微微点了点,说道:“叔至、元绍,你二人不必过谦,人是谁杀的,功劳就是谁的。” 卢植刚要夸奖三人,一名甲士进入营帐,深躬一礼:“启禀将军,我军伤亡不足一千,斩杀黄巾贼人近五万。” “大捷!哈哈!”卢植一拍手,满面春风,“明日寅时,杀入城中。”卢植已经知道,魏郡黄巾贼人有五万多人,他没想到今夜一下就斩杀了近五万人,看来,魏郡城中已经几近空虚了,卢植略一思索,决定按原计划,明日再攻入城中,不能因为今夜的胜利而更改已经制定好的作战策略。 甲士施了一礼,退出帐外。 刘战看着出帐的甲士,有些不解,为何世伯今夜不乘胜追击,杀入城中呢?刘战思忖片刻,便明白过来,是了,世伯求稳,这一仗是胜了,若今夜攻城铩羽而归,岂不是前功尽弃? 就在刘战低头沉思的时候,刘备来到帐中,深施一礼:“老师,学生特来上报战果。”说完看了一眼刘战,心里直犯嘀咕,这刘战不知杀了多少黄巾贼人,定然不少,吾可不能被他给比了下去。 卢植微微一笑:“讲。” 刘备又瞄了一眼刘战,决定虚报战果,说道:“老师,学生与二弟、三弟,还有百余名弟兄,共斩杀黄巾五千余人!” 卢植眉头一皱,有些不信,我三万汉军才斩杀五万黄巾,你区区百余人竟然斩杀五千…… 第八十九章 轻松拿下 刘备见卢植不说话,心中一突,可是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学生之所以能斩杀如些多的黄巾贼,全靠二弟、三弟神勇无匹。”刘备这话倒是说得不假,他是全靠关羽、张飞二人,不过他们没有杀掉五千黄巾贼,而是杀了近五百个黄巾贼。 首战胜利,卢植心喜大好,也不想深究刘备的话有多大水分,淡淡道:“老夫会为玄德请赏的。” “谢老师!”刘备见卢植没有计较,脸上一喜,赶紧谢礼。 这时,关羽注意到了地上的两个头颅,双眼微眯,淡淡道:“此头是何人?” 裴元绍看了一眼关羽,双眼一瞪,傲然道:“这是叔至和我杀的黄巾贼人头领,怎么,汝不服?” “……” 关羽有些无语,某说什么了么!某只是好奇问问好不好。关羽瞪了一眼裴元绍,淡淡道:“土鸡瓦狗,不足道哉。” “哟呵,口气不少啊!汝也整个黄巾头领的头颅让某瞧瞧。”裴元绍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副欠抽的表情。 关羽脸色一寒,正要发作,只听刘战在一旁呵斥道:“元绍,不得无礼!”说完冲关羽一拱手,“云长莫怪,元绍并无恶意。” 关羽脸色稍缓,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张飞却炸毛了,声如奔雷:“娘的,不就是两条杂鱼么!瞎嘚瑟什么?信不信某现在就废了汝!” 裴元绍眼睛一瞪:“马勒戈壁的,环眼贼,你以为嗓门大就牛B么?” 刘战瞟了一眼裴元绍,心中暗笑,这小子什么时候把我的话都学了去!他上前一步,眼露精光,冷冷道:“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动他!” 刘战看也不看张飞,可这话明显是说给张飞听的。 张飞这暴脾气,什么时候受过这气,当即就要发作,环眼怒睁:“汝……”话刚出口,就被卢植给打断了:“行了!老夫会论功行赏,都退下吧。” 刘备一改往日的热情,朝卢植一拱手,退出帐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刘战一眼,刘备已经认清了现状——刘战是不可能投奔他的,想到此处,刘备索性不再做那虚情假意之事。 关羽、张飞二人也都冷着个脸,随刘备退了出去。 刘战朝卢植施了一礼:“世伯,侄儿告退。” 卢植一摆手,没有说话,缓缓起身来到放置地图的案几旁。 刘战领着陈到、裴元绍二人回到自己的营帐,说道:“元绍,你不是那张飞的对手,以后不要主动招惹他。” “主公,绍记下了,只是……” 刘战摇了摇头:“想蛮横就得有蛮横的本事,不然就是愚蠢了,明白吗?” “绍无能,让主公费心了!” 刘战摆了摆手:“元绍,现在我就教你一套刀法,保你能揍那张飞,怎样?” 裴元绍眼睛一亮:“真的?” “你说呢?”刘战见裴元绍眼睛直冒光,摇头一叹,转身向帐外走去,“来吧,现在就教你。” 陈到对刘战的刀法很有兴趣,也跟着来到了帐外。当然,陈到能与关羽战成平手,已经不需要刘战再教他什么了。 帐外,刘战一招一式地讲解刀法…… …… 魏郡城外,侥幸逃脱的黄巾贼叫开城门,失魂落魄地钻入城中,不时发着牢骚,向城中的黄巾贼传递着消极的信息。 “渠帅死了……” “汉军太恐怖了……” “都死了,太可怕了……” …… 这些逃回来的黄巾贼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把城里的气氛搞得很是压抑,不少黄巾贼悄悄逃了出去…… …… 第二日一早,东方一片鱼肚白。 汉军全部出洞,浩浩荡荡地向城中开进。 来到城外一箭之地外,卢植一抬手,汉军停下脚步。 卢植打眼望向城头,只见零零散散的黄巾贼东倒西歪地靠在墙头上,没有一丝斗志,就连城墙上插着的旗帜都显得无精打采。 卢植抬手一挥:“上云梯。”话音甫落,只见一排排兵士扛着云梯就冲了上去,不大一会儿的工会,城墙之上架满了云梯,黑压压的汉军争先恐后地顺着云梯往上爬。 见城外乌央乌央的汉军攻城,城墙上零零散散的黄巾贼早就跑得没影了,不一会儿的工夫,城墙之上竟无一人防守。 很快,爬上城墙的汉军便打开了城门。 见城门大开,卢植大手一挥:“全军出击!” “杀!” 这些汉军早就等不及了,齐声大吼,向城中涌去…… 卢植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刘战、刘备二人说道:“随老夫入城。” 刘备想也不想,恭维道:“学生恭贺老师首战建功。” 卢植不置一词,看向刘战。 “世伯,城中应该不会有什么战斗了,侄儿在城外转转,熟悉一下地形,如何?”刘战想了想,朝卢植一拱手。一个空城,冲进去也不会有什么战斗了,还不如在周围熟悉一下地形,欣赏一下东汉的好风光呢。 卢植哈哈一笑:“战儿有此心,老夫甚慰!”说完打马前行,“尔等随老夫入城。” 刘备领着关羽、张飞二人随卢植往城中而去,却对刘战的做法嗤之以鼻,这小子是不是傻啊,拿下一座城池,当然要先入城收掠财物、收罗美女,熟悉什么地形啊!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没甩干。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汉军全部冲入城中,城外仅剩刘战等人立于原地。 刘战往四周张望片刻,抬起马鞭一指:“叔至、元绍,咱们去那边看看。” 那是一处高坡,坡上是一片桑树林,树林郁郁葱葱,是一个设置伏兵的好地方。 不一会儿的工夫,刘战来到高坡之上,进入茂密的树林当中。 陈到有些不理解刘战的做法,上前问道:“主公,我们这是要?” 裴元绍及其余二十个汉子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刘战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刘战仰头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思考人生。” “啥?” 陈到等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主公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太想夫人们,心神恍惚了吧! 刘战自我陶醉了片刻,悠悠道:“你们心里,一定在怪我没让你们进城睡女人,对吧。” 陈到眉头一皱,没听明白刘战是什么意思,却见裴元绍等人扑通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刘战拍了拍陈到的肩膀,说道:“以后多学学叔至,别净想着女人。” 裴元绍等人赶紧答道:“是!” “啊?”陈到却是更不懂刘战的意思了,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儿,也没有琢磨明白。 “行了,起来吧!男人嘛,谁不喜欢女人呢!可是我们不能趁着城破,去睡人家的女人……”刘战说着只见远处尘烟滚滚,刘战双眼一眯,“有大队人马过来,快藏起来。” 话音一落,刘战带着陈到等人寻了一处隐蔽处隐匿身形。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人一骑朝这边急速赶来,后面还跟着百余名耀武扬威的黄巾汉子,再往后是遮天蔽日的黄巾军。 刘战上下打量了一眼那人,只见他一身儒袍,身型清瘦,细眼长眉,面容白皙,腰悬短剑,嫣然一个儒雅的文士,此时的文士,神色间有些着急…… 这文士是逃命的! 刘战一下就看明白了,他毫不犹豫,冲陈到等人一摆手,直接朝文士身后紧追不舍的黄巾贼冲了过去…… 那百余名黄巾贼见二十几个身披铠甲的汉子拦住去路,不由分说,直接把刘战等人围了起来。 一名黄巾汉子大吼一声:“找死!杀了他们!” 话音一落,百余名汉子吆喝一声,便冲了上来。 刘战抽出倚天剑,收割着黄巾汉子的生命。 一名黄巾汉子一脸傲然地杀向陈到:“某乃程志远,今日取汝狗命!” “死!” 陈到冷哼一声,陌刀呼啸而出,直接扎进程志远的心窝。 “噗!” 程志远喷出一口鲜血,跌落马下。 陈到冲一名汉子一挥手:“把他的头割下来。”说完冲入黄巾汉子中,大杀四方。 再看裴元绍,与一名黄巾汉子战到了一处,二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百余名黄巾汉子全都被斩落马下,仅剩那名与裴元绍厮杀的黄巾汉子。 刘战看着滚滚而来的黄巾军,眉头一皱,只见那名文士打马上前,拱手一礼:“多谢将军相助!”说完一指被一名汉子用陌刀挑得老高的头颅,“此人正是这些黄巾贼的头领,现已被斩杀。” 文士说完看着刘战,等着刘战的反应。 刘战眼睛一亮,悠悠道:“既然如此,就好办了。”说完冲那名汉子一摆手,“把头颅举高点。” “是!主公!” 主公? 文士有些纳闷,不禁对刘战产生了兴趣,这少年将军是谁? 刘战说完,来到裴元绍和那汉子旁边,说道:“元绍退下!去保护那位先生。” “是!主公!”裴元绍老脸一红,收招退后。 那黄巾汉子见刘战是一名少年,却被裴元绍复称为主公,心想,这定是哪个士家大族的公子哥,看老子不剁了汝! 一念至此,那黄巾汉子举起大刀便向刘战杀来。 刘战嘴角微微一翘,倚天剑也不出鞘,向前一扫,“啪!”的一声,打在了那名黄巾汉子 的脸上。 “啊!” 那黄巾汉子惨呼一声,跌落马下…… 第九十章 斩邓茂(应书友要求~加更~) 刘战看也不看那名黄巾汉子,冷声道:“邓茂!给汝一个活命的机会,如何?” 那名黄巾汉子,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肿得老高的半边脸,下意识地答道:“茂愿其详。” 这家伙果然是邓茂! 是了,程志远都出场了,邓茂作为程志远的副手,也该出现了。 刘战没想到,一句话就将黄巾汉子的身份诈了出来,刘战脸色一肃,看了一眼不断逼近的黄巾军,淡淡道:“放汝回去,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说着一指被高高举起的程志远的头,冷冷道,“若不识抬举,这就是汝的下场!” 邓茂一缩脖子,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文士,说道:“谢将军不杀之恩,来日必当报答!”说完捡起地上的大刀,朝黄巾军跑去。 原来,程志远奉张角之命前来魏郡支援,在半路上遇到了文士,于是就动了招为军师的念头,可是,这文士见了黄巾军转身就跑,根本不给程志远搭话的机会。程志远无奈,觉得请军师这种事不能用强,只好带领手下的一方黄巾军,往魏郡方向赶,谁曾想,又在这里遇见了那文士,程志远大呼“与文士有缘”,就带着百余名亲卫追了出来…… 文士见刘战放走邓茂,微微一笑,颇有深意地看着刘战:“将军行事颇有王者之气,志才佩服。” 志才?…… 戏志才?! 一定是了,看他这打扮,一身白衣,身形消瘦,眼露精芒,必是腹有良策的大才。 刘战激动得心里砰砰直跳,堪比遇见梦中情人一般,这可是戏志才啊!若是收至麾下,那…… 刘战暗自激动着,来到文士面前,深躬一礼:“先生可是颖川戏志才?” 文士淡淡一笑,颇有兴致地看着刘战:“哦?将军知道志才?” 还真是他! 太好了!刘战又施一礼:“并州刘战拜见先生!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先生,战不胜荣幸。” “呵呵!将军言重了,志才不过一贫寒士子罢了。”戏志才拱手还礼,面带微笑。 “先生大才,战对先生仰慕已久!先生如若不弃,随战共杀黄巾贼人,如何?” “志才正有此意。” “好!”刘战一拍手,上前拉着戏志才的手,“有先生在此,灭黄巾反贼指日可待。”说完牵了一匹马交给戏志才。 戏志才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抬眼看向黄巾军的方向,脸色一沉:“贼子出尔反尔,没有退走,反而围了上来。” “嗯?……”刘战抬眼一瞧,只见邓茂当先一马,带领黄巾军滚滚卷来,刘战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冷哼一声,“叔至、元绍,你们留下保护先生。”说完从裴元绍手中接过平天云戟,飞身上马,朝黄巾军冲了过去。刘战武力太强,平时只以倚天剑或环首刀为武器,极少动用平天云戟,只有在情况紧急的时候,才使用平天云戟。平天云戟,一般都是由裴元绍等人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主公……”陈到、裴元绍二人唤了一声,没敢跟上去,依令带着二十个汉子,把戏志才保护了起来。 戏志才看着毅然冲向数万黄巾军的刘战,神色凝重,心中掀起惊涛世浪。 他, 竟然一个人去撼数万黄巾贼! 是为了吾么? 他到底依仗什么? 他不怕死么? …… 过了好半天,戏志才回过神来,说道:“真乃天下少有之虎将也!”说完扫了一眼陈到等人,“走,过去帮忙!” “主公让我等保护先生,我等还是不过去的好。”裴元绍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戏志才呵呵一笑:“有趣!你们的主公一个人冲入敌军之中,你们就不担心吗?” “不担心!”裴元绍想也没想,仰头又说道。 其他汉子附和道:“不担心!” 陈到听了这话,没有说话,扭头看向远处的刘战,忽然想起了那夜在村子里刘战斩杀黄巾贼救自己的场景,是啊,不用担心,主公神勇盖世,绝不会有事。 戏志才听裴元绍等人的话,哈哈一笑:“那好,咱们就在这里观战。” …… 黄巾军前,邓茂见刘战一个人冲了过来,冷笑一声:“找死!给我拿下!” 邓茂话音一落,黄巾军中冲出几十名黄巾汉子,打马掠向刘战。 刘战嘴角微微上翘,单手抡起平天云戟,把围上来的黄巾汉子全都打落马下。 刘战如一柄尖刀,风驰电掣,直取邓茂。 邓茂见刘战竟然如此勇猛,心中一凛,这小子有两下子,是个人物,不过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一念至此,邓茂抬手一挥:“上!” 邓茂手刚放下,从黄巾军中冲出两百余名汉子,打马冲向刘战。 刘战故伎重演,把近身的黄巾汉子全都扫落在地,不断向邓茂逼近……很快,刘战距邓茂仅剩一箭之地,忽然,刘战紧握平天云戟,运用蛮力,猛地把平天云戟扔向邓茂。 说时迟那时快,平天云戟眨眼的工夫飞至邓茂面前,“噗”的一声,刺入邓茂胸口,接着把邓茂带落马下,钉在了地上。 邓茂一脸的惊愕,怒目圆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人物。 邓茂刚被平天云戟钉在地上,刘战就打马赶到,他抬手拔出平天云戟,高喊一声:“降者免死!” 数万黄巾汉子一脸懵逼,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继续往前冲…… 刘战见黄巾汉子们悍不畏死,不由对这支黄巾军另眼相看,程志远、邓茂这两人带队伍还是有一套的,比那于毒、眭固强多了。 但是,欣赏归欣赏,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 刘战长啸一声,打马向前,平天云戟上下翻飞,硬生生地把数万人的黄巾军撕出一个大口子。 刘战浑身染血,如一尊战神!他用平天云戟挑起邓茂头颅,高喊一声:“程志远、邓茂已死,降者不杀!” 直到这时,数万人的黄巾军才猛然一颤,慢半拍地体会到了面前少年的恐怖,听到刘战的话,他们再也没有一点儿斗志,纷纷退后,试图远离面前这个恐怖少年。 刘战见黄巾汉子们已生退意,又是一声怒吼:“降者免死!”这一声怒吼,比张飞吓死夏侯杰的那一嗓子还可怕!话音刚落,黄巾汉子们四散而逃! “娘啊!” “救命啊!” “我要找妈妈!” “快跑啊!” …… 半炷后,数万人的黄巾军逃得十不剩一,只余下两千余人,零零散散地跪伏于地。 刘战打马上前,朗声道:“尔等愿降?” 两千余名纷纷扔下武器,磕头行礼: “某愿追随主公!” “请主公收下我等!” “求主公收留!” …… “……” 听到黄巾汉子们的话,刘战不禁有些自得,艹,我的魅力还可以嘛!哈哈,这种感觉,挺爽! YY了片刻,刘战扫了一眼跪得满地的黄巾汉子,朗声道:“全部起身,面朝我,每百人一列,列队!” 黄巾汉们纷纷快速起身列队,均满脸喜色,这下好了,追随了这么神勇的主公,以后吃喝不愁了,说不定还能讨到婆娘呢! 不一会儿的工夫,两千余名黄巾汉子列队完毕。 刘战打马来到众汉子面前,面容一肃,朗声道:“即日起,你们就是我刘战的兵!我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一切既往不咎,但是,从现在起,若再有人欺凌百姓,定斩不饶!” “是!”两千余名汉子齐声答应,声势颇大。 刘战颇为满意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汉子们,回身正要招戏志才等人过来,只见陈到等人簇拥着戏志才正往这边而来…… 第九十一章 进城 戏志才在陈到等人的簇拥下,来到刘战面前,深施一礼:“将军神勇!当称天下第一勇士!志才佩服。” 陈到、裴元绍等人均满脸自傲地站在那里,仿佛戏志才所说的天下第一勇士是他们自己一样。 刘战摆了摆手,淡淡道:“先生过奖了,一人之勇不足道哉!” “将军胜而不骄,勇而有谋,志才佩服。”戏志才不知道要干什么,一个劲儿地夸刘战。 刘战被夸得有些飘飘然,暗爽了片刻——能得到戏志才的夸奖,说明什么,哈哈…… 过了一会儿,刘战脸色一正,来到戏志才身边,躬身一礼:“战有一请,还请先生应允。” “哦?将军请说。” “请先生担任军师,统领这两千人马。” “愿为将军效劳!”戏志才听了刘战的话,当即答应,他这次北上,就是要为剿灭黄巾反贼出力,如今见刘战有勇有谋、有礼有节,自然愿意随刘战一起灭杀黄巾。 “哈哈!”刘战激动得一跳三尺高,完全不顾自身形象。 陈到、裴元绍等人满头黑线,主公今天是怎么了!处处透着不寻常…… 戏志才面带笑意,看着刘战在那手舞足蹈,心想,年少真好!真性情真好!这样的人正合吾的胃口。 过了好大一会儿,刘战停了下来,整了整仪容,轻咳几声,来到两千余名汉子面前,朗声道:“从现在起,兄弟们就不是黄巾军了,请把头上的黄布头子取下来,扔掉。” 话音一落,众汉子纷纷取下黄巾,丢到一边。 刘战抬起右手,一指左边的汉子们,说道:“左边的一千人,为左营,由陈到统领。” 刘战说完,陈到上前冲刘战一礼:“谢主公!到定不辜负主公期望。”说完又朝众汉子拱手一礼,算是打过招呼了。 “左边的一千人,为右营,由裴元绍统领。” “谢主公!”裴元绍冲刘战一礼,满脸兴奋,又朝众人一拱手,“嘿嘿,兄弟们以后咱们就一起上阵杀敌了。” 刘战接着说道:“左右两营统称‘飞虎营’,一切听军师调遣。” 听了刘战的话,戏志才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刚收到麾下的人马就交给吾,这是对吾的信任!吾当报之。 刘战安排完,又在众人面前逼B的好大一会儿,说的全是鼓舞人又洗N的废话,不过,众人却听得精神为之一振,叫嚷着要为刘战上阵杀敌…… 刘战这B装得相当到位。看得旁边的戏志才一愣一愣的,这少年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能让众人斗志昂扬!要是真的跟着这样的人,或许真的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装完B的刘战,又安排二十个汉子充当戏志才的侍卫。这让戏志才暖洋洋的内心,更是温暖,这少年值得吾追随!还有什么样的人能比他更有前途呢,而且还这么随和、如此善待属下,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哇! 一念至此,戏志才突然朝刘战深施一礼:“主公在上,请受志才一拜!” 啊? 刘战一愣,之前戏志才一口一个将军的叫着,他都没好出言解释,毕竟自己又不是什么将军,现在,戏志才突然改口认主,怎能让刘战不激动呢。 刘战愣在当声,一动不动。 戏志才见刘战半天不动,心想,刚才吾答应随主公一起打黄巾,却未认主,主公都高兴得跳了好长时间的舞,现在吾认主了,主公怎么没动静了呢?吾还以为主公又要跳舞了呢…… 如果能听到戏志才心中的想法,刘战一定会满头黑线——我跳不跳舞和你没关系好不好!跳是因为激动,不跳也是因为激动,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刘战愣了半天,回过神来,拉着戏志才的手,一脸的真诚:“我得志才,如鱼得水也!哈哈!” “主公抬爱,志才定当竭尽全力辅佐主公立不朽之功业!” “好!”刘战心中大爽,飞身上马,冲众人一招手,“回城!” …… 魏郡城内。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在城里溜达,挨家挨户地嘘寒问暖,碰到家里有姑娘的,还会施舍一些铜钱,临走还不忘提醒人家记住自己的名字叫刘备…… 就在刘备极力讨好百姓,博得好名声的时候,刘战带领两千人马,进入城中…… 城中的百姓,好奇地围观这支“官军”,因为刘战等人穿戴的铠甲是汉军的铠甲,所以百姓们就以为这支队伍就是汉军,只是后面跟的兵士着装不一样罢了。 “怎么这些官军和之前进城的不太一样呢?” “你看走在前头的那名少年将军,太帅了!要是老娘家的姑娘能嫁给他就好了!” “后面的这些当兵的,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 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战一进城,就有兵士去向卢植禀报,没过多大工夫,卢植一脸震惊地迎了出来:“战儿,这是怎么回事?” 刘战抬手一挥,众人止住脚步。 刘战翻身下马,来到卢植跟前,拱手一礼:“世伯,侄儿刚收了两千兄弟,没啥大事儿。” 没啥大事儿? 卢植一愣,你小子在外面转转就收了两千人马,说出去谁信哪! 卢植站在原地愣怔的工夫,刘战一招手,戏志才、陈到、裴元绍等人也纷纷下马,来到卢植跟前行礼问安。 卢植微微皱眉,看着戏志才:“这位士子,眼生啊!” 刘战赶紧说道:“世伯,这位是颖川戏志才,跟侄儿混的。” “……” 卢植无语了,这小子在城外干什么了?!不但收了两千人马,还得了一位卖相不错的士子的辅佐,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刘战看卢植有些走神,轻咳一声,说道:“世伯,弟兄们还没有铠甲武器,您老给调拨一些吧。” “没有!”卢植没好气地说道,心说,你小子,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也不知道贡献给朝廷点,怎么着,还想要铠甲武器啊,怎么好事儿都让你摊上了呢。 “……” 刘战一愣,没想到卢植一口回绝了,思忖片刻,说道:“世伯,那就再等等吧。” “等等也没有。” “……” 刘战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头子今天是怎么了?故意跟我作对么? 就在这时,旁边的戏志才说话了,他淡淡一笑:“久闻卢植大人威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卢植饶有兴趣地看着戏志才:“怎么?激将法么?老夫偏不上你的当。” “……” 戏志才无语了,吾激汝干嘛!吾说的是实话好不好,吾就是看不上汝…… 第九十一章 刘备吃瘪(二更) 见刘战等人都不说话,卢植面色一缓,说道:“战儿,把你的人安置在城西,然后来找老夫。”说完转身离开。 “谢世伯!”刘战知道,卢植绝不会针对自己,可是他今天确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刘战翻身上马,领着众人往城西而去…… 就在这时,刘备三人过来了。 刘备看着渐行渐远的人马,说道:“这些兵士看着不像汉军,倒像是黄巾军,怎么跑城里来了?” 关羽微眯双眼,淡淡道:“或许是慕名来投的义军。” 张飞在一旁瞪着双眼,一言不发。 刘备张望了片刻,转身向周围的百姓打听道:“这位兄弟,刚才入城的军队,何人统领,来处哪里?” “老子庄稼汉一个,怎么知道?切——”那名被刘备问话的汉子一脸不屑地说道。 “……” 刘备无语,艹,什么人哪!怎么这么大火气? 刘备瞪了一眼说话的那名汉子,转身正要带着关羽、张飞二人离开,那名汉子又说话了:“汝是刘备吧?” 这人认识吾!看来吾进城之后,没白忙活……不对,听这人的语气像要找事儿…… 刘备有些疑惑,面上却微微一笑:“在下正是刘备,不知这位壮士有何指教?” “哼!指教?老子打不死你……”那汉子说着抬手对着刘备就是一拳。 刘备跟那名汉子有点近,猝不及防之下,被那汉子一拳打在眼睛上…… “唔……”刘备痛得一弯腰,捂着眼睛说道,“你怎么打人啊!” “找死!” 汉子还未答话,张飞一个闪身来到汉子跟前,抬起一脚把汉子踹飞,看了看刘备淤青的眼圈,张飞怒不可遏,大步流星地来到那汉子身侧,一脚踢在汉子的肚子上,“说!为什么出手伤人!” 那汉子痛得呲牙咧嘴,一发狠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喊一声:“官军打老百姓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把刘备三人围了起来,跟着那汉子大喊: “官军打人了!” “官军欺负百姓!” “还有王法吗?” …… 城中的百姓本来对汉军就没多少好感,见张飞殴打那名汉子,直接就把汉子之前的无礼给忽略了,全都满脸怒容瞪着刘备三人。 刘备心中一突: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关羽双眉紧锁,眼睛微眯,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张飞却是丝毫不在意,大声吼道:“某就打这厮了,怎么着?” “艹,打人还这么蛮横!大伙一起上,揍他马B的……” 有十几个汉子,撸胳膊挽袖子,怒目圆睁,作势围攻刘备三人 刘备瞪了一眼张飞,上前拦住冲动的张飞,呵斥道:“三弟!胡闹!”说完冲众人一拱手,一脸笑意,“众位乡邻,吾叫刘备,多有得罪,还请恕罪!我们兄弟三人,刚才还挨家挨户去拜访乡亲们呢,乡亲们应该有人认得我们吧,我们不是恶人,只是与刚才那位壮士有些误会罢了。”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刘备三人,开始交头接耳: “是他们,刚才还去我家呢,说了一堆好听的话,应该不是恶人。” “俺也认识他们,也去过俺家,还给俺家留了一百钱呢,他们是好人!” “还有钱?我家怎么没有?” “不知道……” …… 听得周围人们的话,刘备心中一宽,还好有人记得我们兄弟……可是,当刘备听到周围的人说到钱时,心里一紧,坏了!这是要穿帮的节奏啊! 就在这时,打刘备的那名汉子说话了:“知道他为什么给有的人家钱财,有的人家没有钱财吗?” “为什么?” “因为这家伙是个色鬼,谁家有漂亮姑娘,他就给谁留下钱财,这兵荒马乱的,定有不少人家把自家的姑娘悄悄送上……” “啊?太可恨了!” “打死他们!” “真不是东西!” …… “……” 刘备脑袋嗡嗡直响,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慢慢地阴沉下来,仿佛要吃人一般。 那名汉子继续说道:“老子就是因为钱的事才打他的!他娘的!老子好不容易说了个婆娘,却因这叫刘备的,人家要悔婚了!你们说该不该打?” “该打!” “打死他!” “弄死这个衣冠禽兽!” …… 艹……刘备听不下去了,懒得多说,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整个人变得阴冷可怖,他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冷哼一声:“二弟、三弟,我们走!” 围观的人被刘备的目光扫过,顿时感觉如坠冰窟,后脊梁直冒冷汗,下意识地往后让开一个口子。 刘备摸了摸挨揍的眼睛,领着关羽、张飞二人转身离去,临走狠狠剜了一眼那名打他的汉子。 那名汉子心中一突,感觉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不禁后怕起来。 …… 魏郡府衙。 卢植端坐于大堂之上,下面坐着巨鹿太守郭典。 卢植面带微笑:“君业,汝来得正是时候,老夫正为谁留守魏郡而犯愁,这下好了,魏郡就交给君业了。” 郭典一拱手:“典一切听将军安排。” “嗯!君业,汝来看。”卢植缓缓起身,走到旁边的一个案几旁,打开一张羊皮地图,“明日,我带人去攻打巨鹿,你这样……” 郭典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有时还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二人正说着,一名甲士进来禀报:“启禀将军,刘战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刘战迈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风度翩翩的戏志才。 卢植头也不抬,朝刘战二人一摆手:“战儿,先坐。” 刘战依言就座,还把不肯坐的戏志才按到了座位上,戏志才席地而坐,暗自赞叹刘战的礼贤下士。 卢植与郭典商议完进攻巨鹿之事,分别回到座位。 卢植看了一眼郭典,说道:“战儿,这位是巨鹿太守郭典大人,还不上前行礼!” 郭典?这人是谁,没听过…… 刘战快速打量了一下郭典,上前一礼:“见过郭大人!” 郭典哈哈一笑,拱手回礼:“公子客气了,公子就是卢将军经常说起的刘战公子吧,当真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哪!” “大人过奖了!” 卢植看向郭典:“君业,一会儿给战儿调拨两千人的铠甲和兵器。” 郭典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刘战:“谨遵将军令。” 原来,郭典此来,一是送粮草、铠甲、兵器等物资,二是协助卢植剿灭黄巾军。 刘战脸上一喜,我就说嘛,世伯定然不会让我的人空手上战场的!他拱手一礼:“谢世伯!谢郭大人!” 旁边的戏志才有些搞不懂卢植,这都什么套路啊,反正都要给,还不如早给呢,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戏志才不知道的是,卢植刚才说没有,确实是没有物资,此刻,郭典到了,自然就不一样了…… 第九十三章 兵临赵国 洛阳城,醉仙酒楼,王越与史阿相对而坐。 王越端起一杯热茶呷了一口,淡淡道:“史阿,近日有消息么?” “刚刚收到主公飞鸽传书,黄巾贼昨夜袭营被屠,十不存一,魏郡已是囊中之物。”史阿认真地说道。 “嗯!招募少年的事有进展吗?” “还不到十人,符合要求的太难找了!” “刘战有没有说起,招募、训练人手干什么?” 史阿没有回答王越的问题,而是说道:“师父可否助弟子一臂之力,先行传授些基础剑法给他们?” “唔,也好,为师最近正好无事。” 史阿面色一喜:“谢师父!师父出手,事情就好办多了。” 王越看了看外面,轻叹一声:“也不知刘战究竟能达到哪种高度?” 史阿抬眼看向王越:“师父,阿不会看错的,还请师父相信阿的眼光,就像以前一样。” “嗯,但愿如此,只是时间太长了,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来。” “金L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哈哈……说得好!史阿,师父信你!”王越仰面大笑。 …… 第二日一早,卢植一声令下,全军开拔,挥军直指赵国郡,只用一日,就抵达赵国城外三十里。 弦月高挂,夜风微凉。 汉军依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设置鹿角,布置陷阱…… 一夜无话,次日寅时。 赵国城外。 枪戟如林,旌旗猎猎。两万汉军于城外整齐列阵。 刘战一身汉军铠甲,胯下骑骏马,脚踩鹿皮靴,手持平天云戟,目露精光,英姿飒爽,身侧是戏志才、陈到、裴元绍三人,身后则是飞虎营,飞虎营于汉军右翼列阵,负责拦截可能到来的援军。之前在魏郡,若不是刘战在城外溜达,程志远所率领的黄巾军会给汉军造成突然一击,鹿死谁手还真难说,所以,卢植这次给刘战分配的任务就是狙击援军。 刘备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卢植身侧,一脸阴沉地看向刘战等人的方向,心中满是嫉妒,干!怎么好事儿都让这小子给碰上了,出去溜达一圈,就踏马弄了两千人马!关键是,还踏马得了一个谋士!苍天哪!你睁开眼看看,我刘备哪一点不如那个小子了!为何要这般对吾……这次城破之时,吾也带人在城外转转!嗯,就这样! 关羽、张飞并没有刘备那么多的弯弯绕,骑着马,一脸严肃地跟在刘备身旁。 汉军对面,是列队不怎么严整的黄巾军,最前头是三名人高马大、满脸凶恶的彪形大汉。 突然,一名彪形大汉打马冲了出来,一脸嚣张,无比张狂:“某乃青牛角,谁来受死!” 卢植眯眼瞧了一眼狂妄的青牛角,朗声道:“谁去诛杀此贼!” “某来也!” 卢植话音未落,只见裴元绍抄着陌刀就冲了出来,直取青牛角。 刘备见是刘战的人冲上前去,心里暗恨,艹,又让这小子抢了风头,刘备这样想着,转身对关羽、张飞说道:“等那裴元绍败下阵来,二弟、三弟也上前露两手,怎样?” “大哥放心,某杀此贼只需一刀!”关羽眯着眼睛看向青牛角,一脸不屑。 张飞环眼一瞪,吼道:“裴元绍这小子太鸡贼了,老子正准备上去,他就已经冲出去了,娘的!上次真应该一矛宰了这小子。” 两军阵前,裴元绍已与青牛角战至一处,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不分胜负。 裴元绍使用的是从刘战那里学来的刀法,一直压着青牛角打。裴元绍心中暗爽,主公这刀法太牛B了,要是没有这刀法,某可能还不是这厮的对手,哈哈…… 青牛角抄着一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马来报:“启禀将军,右方二十里发现大队黄巾人马。” “嗯?——有多少人?”卢植脸色不肃,问道。 “目测一万余人!行军速度很慢,有些奇怪!” “嗯——” 卢植思忖片刻,朝刘战一招手:“战儿!” 刘战打马来到卢植跟前:“世伯,何事?” “右方二十里发现黄巾贼万余人,带着你的飞虎营过去看看。” 刘战脸色闪过一丝喜色,世伯这是在磨砺我的飞虎营啊!刘战拱手答道:“谢世伯!侄儿定不辱命!” “记住!不可蛮干!去吧!” 刘战打马向飞虎营奔去:“世伯放心,侄儿心里有数!” 一旁的刘备目睹卢植与刘战对话的全过程,气得牙根直痒痒,踏马的,好事儿全让这小子赶上了! …… 裴元绍、青牛角二人缠斗正酣,战了近百合,青牛角渐渐落了下风,败相已露。 裴元绍越战越喜,主公这刀法当真神奇,某只学会了前三招,就有如此勇猛,要是把九招刀法全部学会,某岂不是能上天!哈哈……想想就很爽的样子! 裴元绍这样想着,突然变招,陌刀翻转而上,直劈青牛角胯下之马。 “噗!” 陌刀砍在了马腹上。 马嘶长鸣,前蹄翻腾,只在原地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 马摔倒之前,青牛角见情况不对,纵身一跃,落至地上,“腾”“腾”“腾”连退几步,险些跌倒。 裴元绍得势不饶人,打马上前,陌刀一挥。 “嘡啷” 青牛角手中长枪险些脱手。 裴元绍陌刀飞舞,弄得青牛角眼花缭乱,方寸大乱。 突然,裴元绍大吼一声,全力一刀,斩向青牛角,这是他最强一击! “噗!” 青牛角手中长枪脱手而飞,陌刀斩下青牛角一臂。青牛角脸色煞白,转身就跑。 “哪里跑!” 裴元绍大发神威,打马追了上去,陌刀横扫而出。 “啊!” 青牛角被砍翻在地,重伤不起。 裴元绍又补了一刀,才把青牛角送往西天。 刘战回到飞虎营所在位置,见裴元绍终于砍死了青牛角,刘战不禁有些无语,这货太墨迹了!折腾了这么半天,才把人弄死!回头得让这货好好操练,免得以后出来给我丢人…… 裴元绍成功击杀青牛角,虽然费了些周折,汉军却声势大震,齐声大吼! “杀!” “杀!” “杀!” …… 第九十四章 乱成一锅粥 见裴元绍斩了青牛角,卢植抚须而笑:“裴元绍这小子,有长进!战儿手下又多了一员虎将!呵呵……” 青牛角被杀,黄巾军中又冲出一名彪形大汉,怒目圆睁,满脸虬髯,黑皮肤、鹰钩鼻,高举长刀,大声叫嚣:“郭大贤来也,狗贼受死!” 裴元绍正要打马回去,见郭大贤冲了过来,正要上杀砍杀,只听刘战的声音传了过来:“无绍,见好就收!” 裴元绍无奈,只得瞪了一眼郭大贤,退了回去。刘战清楚裴元绍的身手,能斩杀一个青牛角,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如果再与郭大贤对阵,肯定赢不了,所以,刘战就把裴元绍唤了回来,毕竟,自己手下兄弟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刘战话音刚落,张飞就冲了出去。 张飞环眼一瞪,声如奔雷:“呔!燕人张飞,送汝归西!” 听了张飞的喊话,刘战乐了,我去,这有话有歧义啊!究竟是“燕人张飞”,还是“阉人张飞”! 戏志才看了一眼刘战,好奇地问道:“主公,有喜事?” 刘战哈哈一笑,把刚才所想告诉了戏志才。 戏志才听了也是哈哈大笑:“妙啊!主公当真是妙人也!那黑厮若知被唤此名,定会吐血三升……” “生活是那么的枯燥,只当是调剂一下喽。”刘战调侃道。 汗! 调剂一下,就把人家骂成阉人? 戏志才满头黑线,主公的想法果然不是我等能够揣摩的! 两军阵前。 转眼的工夫,张飞已打马奔至郭大贤身侧,丈八蛇矛如闪电般刺出…… 郭大贤见张飞如凶神恶煞般冲了过来,正欲张口骂人,突觉眼前冷光一闪,他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将将躲过丈八蛇矛。 张飞一击不中,长矛向下一抖,“砰”的一声,击中郭大贤腹部。 “啊!” 郭大贤吃痛,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见张飞如此勇猛,郭大贤瞬间丧失斗志,打马转身就欲逃跑。 “竖子!哪里跑!” 张飞大吼一声,丈八蛇矛再次飞快刺出。 郭大贤头也不回,夹着尾巴,一心逃跑,突觉后背一凉,丈八蛇矛透体而出。 “噗!” 郭大贤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耷拉,气绝身亡。 张飞往回一收长矛,郭大贤跌落马下。 “好!” 刘备大喊一声,连连拍手。 关羽微眯双眼,点了点头,显然对张飞的表现也很满意。 张飞举起滴血的丈八蛇矛,面朝黄巾军,大吼一声,声如奔雷:“还有谁?!” “……” 黄巾军中没有一丝动静,静得出奇! 数万黄巾军竟被张飞吓得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出声。 汉军中又响起叫好声:“好!三弟真猛士也!哈哈!” 又是刘备! 这货心情大爽,扭头看向刘战,一脸嘚瑟,看看,看看,什么叫勇猛!这才叫勇猛好不好!你那裴元绍弱爆了! 刘备话音未落,汉军又发出阵阵大吼: “杀!” “杀!” “杀!” …… 汉军声势再度大振! 卢植不由分说,抬手一挥:“杀入城中!” “杀!” …… 汉军如群狼般冲向对面的黄巾军。 黄巾军中,三个彪形大汉模样的头领仅剩一人,此人名叫李大目。 李大目,眼睛本就奇大,现又被张飞吓得魂不附体,一脸惊恐,硕大的牛眼睁得更大了,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汉军冲锋的声音,让李大目回了魂,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边打马转身边朝周围大喊:“撤!快撤……” 黄巾军之中这才有了动静,黄巾汉子们纷纷转身往城里跑!生怕落在后面,被那骇人的黑厮一矛洞穿。 “跑啊!” “快……” “别挤!你M的!” …… 顷刻之间,黄巾军乱成了一锅粥,人不及甲、马不及鞍,落荒而逃,如难民一样涌向城中…… 列队整齐的汉军,与慌乱的黄巾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左中右三路围向黄巾军,骑兵当先,率先追上逃跑的黄巾军,挥刀掩杀…… “噗!” “噗!” “噗!” …… 血花四溅,惨叫连连,残肢乱飞,尸体横陈。 落在后面的黄巾汉子们,一茬接一茬地倒入血泊之中…… 听见后方的惨叫声,李大目心惊肉跳,头也不敢回,快马加鞭冲入城门,一骑绝尘。 来到城中,李大目长出一口气,勒马回身高呼:“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冲入城中的黄巾汉子们,没想到李大目现在就让关城门,愣在当场,无人响应。 李大目见没人听招呼,不禁大怒:“汝等要造反不成?!还不快关城门!” 一个黄巾汉子忍不住说道:“外面尚有数万兄弟!现在关城门,岂不是让他们送死?” 李大目抬眼望向城外快速逼近的汉军,不禁怒从心头起,抄起大刀就把那名说话的汉子砍翻在地,接着举起大刀往四周一指:“不听号令者,死!” 艹! 见李大目不顾兄弟们的死活,四周的黄巾汉子一下炸了窝: “踏马的!兄弟们的命不是命么!” “砍了他!” “弄死他!” …… 四周的黄巾汉子一拥而上,杀向李大目…… 李大目见众人围了上来,心中大骇,赶紧服软:“兄弟们,听某一言!不关城门了,等兄弟们都进来,再……” “艹你M的,晚了!” “剁了他!” “汝也有怕死的时候!” …… 黄巾汉子们,根本不给李大目多言语的机会,举起各自的兵器,攻向李大目…… 李大目也不是吃素的,舞起大刀就把最先冲上来的几个汉子砍死当场,李大目彻底怒了,马勒个巴子的,老子是那么好杀的么! 见李大目又杀几人,黄巾汉子们不怯反怒: “干!搞死他!” “娘希匹!还还手?!” “兄弟们别怕他!” …… 黄巾汉子们打了鸡血一样继续围攻李大目…… 李大目心里这个郁闷哪,你们这些狗东西,刚才一个一个跑得比兔子还快,马B的,现在却悍不畏死了!都踏马缺心眼儿吗?! 李大目腹诽的时候,显然忘记了,刚才是自己下的撤退命令,如果他下令坚守,未必会有这么惨。 城里的黄巾贼起内讧,城外的黄巾贼被汉军追杀…… 这仗打得,显然没有什么悬念了。 …… 刘战看了看混乱不堪的战场,见汉军稳操胜券,抬手一挥:“飞虎营,随我来!”话音一落,打马向右方二十里处奔去…… 第九十五章 如何杀死李大目 赵国城中。 李大目身旁躺着十几具黄巾汉子的尸体,他的身上也有几处刀伤,不过都是轻微的皮外伤,并没有对李大目造成多大影响。愤怒的李大目,满脸煞气,双目赤红,恨得牙根直痒痒,他一边砍杀攻上前来的黄巾汉子,一边大声吼叫:“艹!来啊!都过来啊!谁先上前,老子就先送谁归西!老子杀尔等如屠狗!” “这么多人!怕毛啊!” “上!” “一起冲上去!” …… 李大目的恐吓,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激起了黄巾汉子们的斗志,他们前赴后继地冲上前去,砍杀李大目。 李大目无语了,老子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们居然悍不畏死呢,真踏马邪门儿了! 李大目不知道的是,黄巾汉子们不是不怕死,而是有些东西触碰不得!从他要关城门的那一刻起,黄巾汉子们就已经视他为必杀之人——残害兄弟者,有几人能忍? 李大目不再多说,全力砍杀扑上来的黄巾汉子,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又砍杀了十几个黄巾汉子。 见李大目闷不作声,只管杀人,黄巾汉子们不禁有些发怵——李大目竟如些勇猛!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现在不弄死李大目,那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城门内,一堆黄巾汉子不停的在围攻李大目,城门外,源源不断的黄巾汉子涌入城中,不少新入城的黄巾汉子,见众人在围攻李大目,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加入战团,杀向李大目…… 注意到这一幕,李大目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往城门的方向望了一眼,看着不断涌进城中的黄巾汉子,心里直打鼓,干!这他妈无穷无尽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得想个法子,这么下去!老子不被杀死也得被累死! 就在李大目思前想后的时候,一支箭矢冷不丁地射了过来,擦着李大目的面颊飞过,飚起一条血线…… 艹! 李大目抓狂了,你们这些混蛋!竟然暗箭伤人,太踏马不是东西了!李大目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鲜血,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举目四望,他发现,在人群后方有十几个黄巾汉子正搭弓欲射箭! 我去你马的! 李大目大吼一声,打马向射箭的黄巾汉子冲去! 众汉子见李大目发狠,不禁攻势一顿,被李大目冲了过去。 李大目冲到射箭的汉子身边,举起大刀便砍。 “噗!” “噗!” “噗!” …… 一连砍死十余名汉子,李大目才打马转身冲向众人……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砍死他的马!看他还有什么牛B的!” 对啊! 众人这才醒悟,纷纷攻向李大目胯下之马…… 李大目心里一紧,几近崩溃,砍你妹啊!谁踏马这么损!李大目心里骂着喊话的人,再度发狠,全力砍杀,不让众人接近五步之内。 发狠的李大目如人形绞肉机,大杀四方,无人敢进入其五步之内。 突然,又有人高喊:“兄弟们,就是现在!射!” 啊?! 李大目有些懵,老子射你妹啊!大白天的S什么S! “嗖嗖嗖……” 就在李大目懵逼的时候,四面飞来数不清的箭矢!李大目无处躲藏,挥刀格挡,可是,他毕竟是一人一刀,怎么能挡住那么多支箭呢! 如果,李大目与众人战成一团,也不会突然有那么多的箭矢飞来,毕竟,黄巾汉子们要杀的只是暴虐的李大目一人而已!黄巾汉子们投鼠忌器,也不敢乱射。但是,当李大目大发神威的时候,他也将自己推向了深渊——黄巾汉子们看到了灭杀李大目的机会! 于是,密密麻麻的箭矢不期而至! 不一会儿的工夫,李大目就被射成了刺猬,浑身上下,插满箭矢,就连胯下的马身上也全是箭矢。 李大目临死,都是憋屈的,老子不就是让关一下城门么!至于这样刀兵相向吗!老子冤哪! 随着一支支箭矢射在李大目的身上,他浑身的气力在飞快地流逝着,没多大工夫,便气绝身亡! 李大目死了,他死不瞑目,却愿不得别人!李大目的眼珠子向外暴突,十分瘆人,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李“大目”。 李大目一死,黄巾汉子们胸口淤堵的一口气也通畅了,汉子们欢呼跃雀,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大军压境,马上就要攻入城中! …… 城外。 黄巾汉子们所剩无几,一部分挤进了城门,一部分被汉军掩杀,还有一部分正做着无谓的挣扎…… 卢植向城中张望,见城中黄巾兴高采烈,似乎打了胜仗一般,不禁暗自疑惑,怎么回事?这些黄巾贼人在高兴什么?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一念至此,卢植不禁多了个心眼,他抬手一挥,把副手宗员招至身边:“宗将军,为防黄巾贼人有诈,汝带五千马步军于城外戒备!” “末将领命!”宗员拱手应道,打马转身离去。宗员是护乌桓中郎将,生得五大三粗,浓眉大眼,鼻大如斗,善使长枪,曾一人持枪独杀三只猛虎,也是一位难得的猛将! 就在这时,城墙之上,一名黄巾汉子挑着李大目的头颅,高声大喊:“李大目已死!李大目已死……” 还在疯狂逃命的黄巾汉子顿时一愣,头领都死光了!这仗是没法打了…… 卢植听到喊声也是一愣,再看黄巾贼人的表现,瞬间明白了什么,打马上前,高呼:“降者不杀!” 万人汉军攻势一顿,齐声大喊: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听到汉军震天的喊声,黄巾军仅剩的丁点斗志,瞬间消失殆尽,黄巾汉子们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求饶: “饶命啊!” “我等投降!” “某是被逼的……” …… 卢植抬手一挥,汉军皆默。 跟在卢植身边的刘备见黄巾军投降,不禁大喜,左右张望了片刻,不见骑马的刘战,刘备心中暗自庆幸,这回该是我刘备收获的时候了,要不是三弟神勇,斩杀郭大贤,怎么会这么容易取胜,这次吾一定要向老师多讨些好处!你刘战不来,一根毛也捞不到!哈哈…… 卢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黄巾军,朗声道:“收缴兵器,入城!” 汉军闻声,有序上前,把黄巾军丢在地上的兵器一一收起,开进城中…… 第九十六章 何进谏言 皇宫,御花园。 刘宏搂着两名身姿玲珑的女子,赏花弄月,一脸享受。 两名女子,花容月貌,前凸后翘,不可方物,依偎在刘宏的怀里,细语轻声。 刘宏在一名女子的高耸之上揉捏了一番,满脸色相:“美人,朕想死你们了……”说完一头钻进山峰之间,贪婪地猛吸几口气…… “爽!哈哈……”刘宏享受了好大一会儿沁人心脾的馨香,抬头长叹,不禁诗意大涨,骚心大起,“百花丛中过,美人身前坐,人生当如此,神仙人间落。” 别看刘宏这货是个十足的昏君,却是个辞赋高手,写过不少精妙的辞赋,比如,《皇羲篇》、《追德赋》、《令仪颂》、《招商歌》等,都出自刘宏之手。 两名女子娇笑一声,连连拍手叫好: “陛下,好诗,好诗……” “好诗……” “好湿?让朕瞧瞧……”刘宏邪恶一笑,伸出大手,往一名女子身上摸去…… “陛下……奴婢这几日身子不适,不是还有王美人呢嘛!” 那名女子扭身撒娇,巧妙地躲开了刘宏伸来的大手。 “小样儿,还跑?调皮……”刘宏伸出大手,抓住那名女子的小手,一下把她拽了过来,按在怀里,腾出一只手,往另一名女子身上袭去。 “陛下……”王美人娇笑一声,没有闪躲,温顺地任凭刘宏施为。 刘宏轻易得手,大手不停…… 人生当如此! 哈哈! 刘宏瞄了一眼高耸的山峰,吞咽了一下口水,色MM地说道:“朕今日高兴,一会儿带你们回寝宫玩耍一番,哈哈……” 这几日,刘宏的心情大爽,前线接连传来捷报,没有一点儿坏消息,刘宏不禁感慨,夕阳无限好,人生真美妙!他除了听取前线的奏报,其他时间就是与众后宫女子黏在一起,享受他所谓的美好人生。 两名女子听了刘宏的话,心中大喜,连忙催促刘宏回寝宫。 这些女子都不是真爱啊!这是要把刘宏掏空的节奏…… 就在这时,一个小黄巾快步而来,扑通跪在地上:“启禀陛下,大将军何进求见!” “让他在外候着,待朕忙完要事!” 刘宏搂着两名娇艳如花的女子,双手不停,游走于山峰之间,悠悠说道。 “谨遵陛下诏,奴婢告退。” 小黄门跪伏于地,施礼向外退去。 …… 一个时辰后,刘宏在德阳殿召见了何进。 刘宏看向何进,有些期待地问道:“何卿,是不是又有捷报传来?” 何进跪在地上:“陛下,暂时未有新的捷报,臣另有军情上奏!” “起来说话。”刘宏有些慵懒,这几日不断传来的捷报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久,刘宏心想,卢卿果然是我大汉的栋梁之才,一出手就捷报连连! 何进再施一礼:“谢陛下!右中郎将朱儁与黄巾反贼波才作战兵败,现与皇甫嵩退入长社,被围!急报求援!” “什么?!” 刘宏一哆嗦从龙榻之上跌落下来,一脸惊恐,说好的捷报频传呢!黄巾反贼不是一帮乌合之众吗!朕派出去的可全是汉军精锐啊…… “陛下不必担忧,只需派兵救援即可,黄巾反贼未必能胜。” 何进拱手道,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陛下当真是胆小如鼠!与刘战公子相比,相差太远! “那就好,那就好……” 刘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爬到龙榻之上,脸色稍缓。 何进接着说道:“陛下,臣有一人举荐,可解长社之围。” “何卿快讲,何人有此能耐?” “回陛下,此人乃前任议郎曹操。” “议郎曹操?朕怎么没什么印象,他有什么能耐?”刘宏一脸疑惑。 “……” 何进有些无语,心说,陛下能记住宫中无数女子的姓名,却记不住朝中大臣!当真是一大奇闻! 何进再次拱手道:“陛下,此人曾任洛阳北部尉,将蹇硕之叔父蹇图用五色棒处死,后任任顿丘、议郎等职。” 刘宏愣了片刻,忽然一拍大腿:“哦——朕想起来了,就是那瘦小心狠的家伙,他打死蹇硕叔父之事,朕到现在还记得呢!” 何进狂汗,什么叫瘦小心狠的家伙,曹操现在跟某混,好不好!某得罩着他,况且,某也没有发现他心有多狠哪!矮是矮了点,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影响嘛! 刘宏接着说道:“既然何卿举荐此人,说明他必有所长,命其为骑都尉,领兵两千,即刻出征。” 二千? 这也太少了吧,黄巾军可是有数万人!算了,某也算尽力了,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念至此,何进拱手行礼:“臣遵诏!” “何卿,还有何事?”刘宏见何进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启禀陛下,臣有一策,可保我大汉无忧。” “是何良策?” “陛下,臣闻刘战公子神勇无双,又精通占卜之术,请陛下征召刘战公子为朝廷效力。” 那晚在董太后寝宫,何进被刘战捉奸在床,死里逃生,却是知晓了一个惊天消息,刘战竟然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后来,何进被刘战以药控制,为了讨好刘战,没少出血,何进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讨好刘战。如今,何进知晓刘战随卢植出征,不禁想到,男人,谁不想建功立业!谁不想高官厚禄!于是,他决定,再拍拍刘战的马屁,给他某个一官半职,可是何进不知道的是,刘战想要什么官,那是随手就来,根本不需要何进置喙。 “……” 刘宏听了何进的话,满头黑线,朕要是能命令得了他,朕就此生无憾了…… 见刘宏不说话,何进自以为是地说道:“陛下,刘战公子必不会有非分之想,他身份特殊,若有,必定不会隐忍至今,臣料定刘战公子会一心为大汉着想,不会对陛下不利的。” 不利你大爷! 他连毒药都给朕用上了! 刘宏在心底咆哮。 何进接着说道:“陛下,臣愿亲往前线,恭请刘战公子。” 刘宏也想让刘战多多为大汉出力,可是又没有那个胆子开口,如今何进冒头,刘宏当然愿意有人替自己探探刘战的口风。 刘宏思忖片刻,说道:“就依何卿之言,以劝为主,不可强求。” “……” 何进听了刘宏的话,一阵腹诽,臣想用强也没那个胆子啊! 何进拱手道:“臣遵诏!” “无事退下吧!”刘宏摆了摆手,起身朝寝宫而去。 “臣告退!”何进躬身一礼,退出殿外…… 第九十七章 刘备又吃瘪 赵国城中。 两万余名投降的黄巾汉子整齐列队,忐忑不安,听候发落。以前,这些黄巾汉子们从未有过如此整肃的军容,现在,徘徊在死亡的边缘,黄巾汉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唯恐哪点做得不好,断送性命。 卢植腰悬环首刀,身披砖红色绣纹铠甲,脚踩虎皮短靴,一脸严肃,缓步来到一处高台之上,朗声道:“太平道张角,欺世盗名,包藏祸心,为害天下!老夫领皇上诏命,领兵灭之,乃大势所趋,天命所归!现在,汝等既已投降,则已与张角反贼划清界限,皆可活命!” “谢将军!” “将军英明!” …… 两万余黄巾汉子齐声道谢! 卢植抬手向下一压,示意汉子们禁声,他扫视了一圈下面的汉子们,继续说道:“汝等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加入汉军抗击黄巾反贼,二是归乡耕田……” 卢植话未说完,下面的黄巾汉子们纷纷高喊: “某愿加入汉军!” “加入汉军打张角!” “某要杀了张角……” …… 听着汉子们的呼喊,卢植微微点了点头,抬手示意,朗声道:“肃静!老夫事先声明,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老夫只要精兵!不过,不能留下的,也不必慌张,老夫会发给汝等归乡的盘缠。” 卢植话音一落,两万余名黄巾汉子全都跪在地上,纷纷高呼: “求将军收留!” “某不归乡,回去就得饿死……” “将军……” …… 这些黄巾汉子们之所以加入黄巾军,无非是为了填饱肚子,若是归乡,还得过那流离失所的日子……所以,没有人愿意走,所有人都想留下,一则为了不饿肚子,二则加入官军,名正言顺,再也不会被人称为反贼,说不定哪天还能混个功名。 卢植抬眼看了看下面的汉子们,不再说话,抬手把宗员招至身边,如此这般地交待一番,便转身离去。 世道如此,卢植也没有办法,汉军又不是收容所,打仗也不可能带着老弱病残,能给他们发点盘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卢植刚走出没多远,刘备就追了上来,躬身一礼:“老师万安!” “……” 卢植一愣,见刘备上来就行大礼,心知他又有所求,不禁有些不耐,淡淡道:“玄德有何事?” 刘备见卢植似有不耐,心中一紧,思忖片刻,并未明了卢植为何面露不喜,刘备索性不再多想,微微一笑,再次躬身一礼,说道:“学生有一请求,恳请老师成全。” 果然有事! 卢植瞥了一眼刘备:“讲!” “学生想从投降的黄巾贼中选一些人手……” “不行!”刘备话未说完,卢植直接一口回绝。 “……” 刘备很是郁闷,微微一顿,坚持道:“老师,有两万余名黄巾贼投降呢,学生只要两千人,可以吗?” “不可!” “……” 见卢植不同意,刘备不禁有些恼火,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卢植是他的老师,且刘备常以敦厚长者自居,他是不会在明面上顶撞卢植的,可是,这人,他是非要不可——绝不能比刘战逊色!也不知何时起,刘备暗暗有了与刘战较量的心思。 见刘备不说话,卢植淡淡道:“玄德,平时多向战儿学习,多想想如何建功杀敌。” “……” 又是刘战! 刘备牙根直痒痒,刘战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武力值高一点吗?吾有二弟、三弟,也不比他差,好不好! 刘备长出一口气,一整面容,挤出一丝微笑:“老师所言甚是,学生一定多向刘战公子讨教!” “嗯!没其他事就退下吧,老夫还有事要处理。” 见卢植要走,刘备急了,上前一步,拱手一礼:“老师,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一千人也行啊!” 卢植深深看了一眼刘备,心中一叹,卢植是很了解刘备的,他野心极大,善于笼络人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开口要人,无非是想壮大自己的小队伍罢了,不过,这是卢植不能容许的。 见卢植不表态,刘备接着说道:“刘战公子手下有两千余人,学生只要一千人,还请老师成全,学生一定冲锋陷阵,多立战功!” “罢了,等宗将军选完,汝从剩余的人中挑选吧。”卢植不想与刘备再纠缠下去,便不再直接拒绝刘备,而是给他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等着他往里跳。 刘备一喜,躬身一礼:“谢老师!” 卢植看了一眼谦恭有礼的刘备,微微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 赵国城外二十里处。 万人黄巾军迤逦前行,最前方,两名满脸胡茬的黄巾汉子骑马先行,一人手持长刀,背负长弓,另一人腰悬短剑,手持开山斧。最后方,十几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艰难地挪动着步子,跟着黄巾军缓慢前进,这些人显然是俘虏。 距离黄巾军十里处,刘战带领飞虎营疾速扑来。 “报!”一名斥候打马飞至刘战面前,“启禀主公,前方十里,发现黄巾军!” “有多少人?” “目测万余人。” 刘战抬手向前一指,“飞虎营,加速前进!”话音一落,打马来到戏志才身侧,说道:“志才,可有良策?” 戏志才莞尔一笑:“主公已有良策,何必再问志才呢?莫不是主公要考校志才吧?呵呵……” “……” 刘战一愣,打趣道:“志才,你不会是想偷懒吧?啊——” “主公已有良策,志才偷懒又有何妨?还能抽出时间,为主公思谋其他事务。”戏志才理直气壮地说道。 “哈哈!志才果然名不虚传!竟能说中我心中所想!”刘战哈哈一笑,赞叹道。 “主公文武全才……” 二人打哑谜一样的对话,听得一旁的陈到、裴元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裴元绍瓮声瓮气地问道:“军师,汝与主公说的是什么?” 戏志才哈哈一笑:“不可说,不可说也……” “这……”裴元绍憋得老脸一红,说道,“可急死某了,还不如没听到呢……” 陈到本来也想张口询问,见裴元绍吃瘪,识趣地闭口不问,反正到时候就能知晓,不必急于一时。 刘战看了看戏志才、陈到、裴元绍三人,微微一笑,打马继续前进…… 第九十八章 探马来报 刘备告别卢植,满心欢喜地去找宗员。 一路上,关羽冷着脸,也不说话,默默地跟在刘备身边。 张飞却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大哥,卢植老儿太偏心!怎么刘战那厮就能收降兵,大哥却不行?” “三弟,不得妄言!”刘备出言呵斥道,转身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放下心来。 张飞不服,环眼一瞪:“某说得不对么?就是偏心!那刘战一下收拢了两千降兵,大哥却连根毛都没捞到!” 刘备见张飞火气比自己还大,顿时心中一暖,这才是吾的好兄弟啊!刘备不再出言训斥张飞,长叹一声,说道:“或许老师有老师的难处,不要在背后说老师的不是,要是被人听了去……” “某才不管那么多,偏心就是偏心,不能一碗水端平,还不让人说了?!” 关羽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也不答话,仿佛并不怎么关心这事。 没过多大工夫,刘备找到宗员。 刘备紧走两步,来到宗员面前,躬身一礼:“宗将军,打扰了。” “哦?玄德兄,何事?”宗员拱手一礼,知道面前这位是卢植将军的学生,面子上不能怠慢。 “老师让备来挑人,还请将军相助。” “挑人?” 宗员一愣,见刘备一脸期待地看着下面的黄巾汉子们,瞬间了然,问道:“卢将军可说让玄备何时挑人?” “额……老师说……宗将军挑完之后,则可。”刘备嗫嚅道。刘备本有心欺瞒宗员,可转念一想,事后卢植万一问起,岂不是要穿帮?岂不是会破坏自己积攒多年的口碑?所以,刘备就说了实话。 宗员眼前一亮,姜还是老的辣啊!他微微一笑:“玄德稍候,某马上就好!”说完转身走下高台。 刘备拱手一礼:“有劳将军!”说完待在原地等候。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宗员再次来到高台之上,面朝台下的汉子们,朗声道:“入选的兄弟,即刻起,就是汉军的一员了……” 宗员话音未落,下面的汉子们齐声高喊: “将军威武!汉军威武!” “将军威武!汉军威武!” “将军威武!汉军威武!” …… 宗员抬手向下一压,接着说道:“各佰长,领人回营!”根据卢植的安排,宗员把投降的黄巾军分成两组,一组是年青力壮者,一组是老弱病残者,年青力壮者经过简单筛选,直接打散划入各营。 “是!”等候在一旁的近两百名汉军佰长齐声答道。 没用多大工夫,年青力壮的黄巾汉子全被领走了,现场只剩不到五千名老弱病残。 宗员来到刘备面前,一脸笑意,说道:“玄德,可以挑选了。” 刘备看了看下面的老弱病残,又看了看笑眯眯的宗员,脸一下就绿了,吭哧半天,说道:“备突然觉得,手下的人手已经足够,备就不选了!这些降兵还得由将军处置。” “不选了?” “不选了。” “那好!某就不奉陪了。”宗员说完告辞,走下高台,招来十几名兵士,交待一番,扬长而去。 十几个兵士,来到余下的黄巾汉子前,开始分发盘缠…… 看着宗员离去的背景,刘备仰望天空,满脸不忿!老师……您老人家为何如此对吾!吾哪一点比不上那刘战! 张飞见大哥被耍,正要跳脚,被一旁的关羽给拦下了:“三弟,招幕私兵可是大罪,不可……” 刘备疑惑地看向关羽:“二弟,难道那刘战的两千人马不是私兵么?” 张飞环眼一瞪,附和道:“是啊!他都行,为何大哥不行!” 关羽微微摇头,抚须说道:“某闻刘战乃卢将军帐下郎官,某以为,他那两千人马是汉军,不算私兵。” “……”张飞一时语塞。 刘备皱了皱眉毛,说道:“二弟谬也!一个小小的郎官怎能率领两千人马?!” “这……或许有其他原因吧。”关羽也说不清楚了。 刘备不想因为意见不合,与关羽产生芥蒂,长叹一声,不再多言…… …… 赵国城外二十里处。 一名黄巾斥候模样的汉子,飞马至领兵在前的两名黄巾汉子跟前: “报——渠帅,赵国沦陷!” “什么?!”一名领头的汉子一脸惊愕地,看了看身旁的另一名汉子,说道,“再探!” “是!”汉子打马飞速离去。 不大一会儿的工会,又有一名黄巾斥候模样的汉子,飞奔至那两名领头的黄巾汉子跟前: “禀报渠帅,守卫赵国的兄弟全部被杀,一个不剩!” “啊?!汉军这么狠?再探!” “是!”汉子拍马离去。 没过多大一会儿,又来了一名黄巾斥候模样的汉子:“报!前方五里发现一路汉军,约有两千人!” “两千汉军?再探!” 汉子离去后,一名领头的汉子看向另一名领头的汉子:“大洪,你怎么看?” “数万兄弟这么快就没了?看来此股汉军颇为凶悍,应是汉军精锐!五鹿,咱们还是小心点好,不可轻视!” “区区两千人,又能怎样?” “能斩杀我军数万人,汉军绝不会只有两千人,这两千人应是先锋,或许是精锐中的精锐!还是小心为上,先让兄弟们加强戒备。”那名被唤作大洪的汉子说完,叫来传令兵,如此这般地交待一番。 不到几十息的工夫,又有一名黄巾斥候模样的汉子慌里慌张地飞马而来:“报——启禀渠帅,前方十里发现汉军主力,目测五万人!” “什么?!五万人!再探!”五鹿浑身一颤。 “是!”来报的汉子打马而去。 汉子刚离去,五鹿一脸惊恐地看向大洪:“那两千汉军,还真是先锋!汉军势大,如何是好?” 大洪沉思片刻:“折转方向,加快行军!不过,某看这几名来报的斥候似乎有些眼生……” “眼生?”五鹿挠了挠头,“难道汉军还会假扮我军斥候不成!” “难说!还是小心为上!”大洪皱着眉头说道。 “传令兵,传某命令,再派一百斥候,打探敌情。”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刘战的 飞虎营到了! “杀!” …… 飞虎营呈楔形,风驰电掣,冲向黄巾军…… 第九十九章 飞虎营首战 飞虎营裹挟着滚滚杀气,势如奔雷,碾压而来…… 黄巾军顿时掀起一阵骚乱。 两千人竟然压得万余人喘不过气来,惊慌失措。 “怎么会有汉军!” “他们是来救那十几个人的吗?” “汉军竟如此恐怖!” …… 五鹿、大洪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震惊与胆怯,说好的汉军不堪一击呢?说好的汉军见了黄巾军就夺路而逃呢?二人不知道的是,这两千汉军,不久前和他们一样,也是黄巾军,一盘散沙,没有多少战斗力!在戏志才的指点下,陈到、裴元绍二人用最短的时间,将这两千人训成了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而这一战,正是检验这支军队战斗力的第一战! 就在黄巾军茫然不知所措时,飞虎营已杀入黄巾军之中,将万余人的一字长蛇队伍拦腰截断。 刘战打头阵,抄起平天云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陈到、裴元绍各自舞着陌刀,紧随刘战,大杀四方。 唯有戏志才骑马在后观望,他的身侧簇拥着二十名汉子,以水根为首,将戏志才保护起来。水根这货仗着一身的好武艺,在二十名汉子中脱颖而出,被刘战任命为队长,专门统领这个二十人小队,保护戏志才。 见汉军悍不畏死、勇猛无比,五鹿不禁萌生退意,可是又心有不甘,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什么,他一咬牙,大吼一声:“兄弟们,咱们人多!五人一组,群殴他们!”说完抄起长刀就冲了上去。 群殴? 亏你想得出来! 不过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说不定还能挣得一线生机,五个打一个,还怕打不过吗? 大洪嗤笑一声,思忖片刻,举起开山斧也冲了上去。 一时间,场面混乱更加起来。 缺乏训练的黄巾汉子们,慌乱之间,胡乱地聚向一起,有十多人、几十人凑到一堆拥挤不堪的,有两三个人聚在一处神色慌乱的,还有落单不知所措的…… 飞虎营却是整齐有序,三人一组,十人一队,组成一个楔形的杀阵,冲入黄巾军中,势如破竹…… 刘战、陈到、裴元绍三人勇猛无比,冲入黄巾军中,疯狂收割…… 五鹿、大洪二人往前冲了片刻,砍杀了几名飞虎营兵士,注意到疯狂杀戮的刘战、陈到、裴元绍三人。 五鹿冲大洪一摆手:“某去斩杀那个黑瘦的小子!”话音未落,便打马朝陈到冲去。 “……” 大洪有些无语,踏马的!这都抢!老子也知道瘦弱的好对付,好不好!艹,还过话说回来,人不可貌相,知道么?别看那人身形单薄,说不定一招就送汝升天! 大洪腹诽了一阵,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打马向裴元绍冲去。 陈到见一名汉子舞着长刀,吆五喝六地奔自己而来,也不在意,假装没看到,继续砍杀周围的黄巾贼。 转眼间,五鹿已冲到陈到身边,而陈到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好机会! 五鹿心中大喜,举起长刀,对准陈到的后背,快速斩下…… 五鹿仿佛已经看到面前黑瘦汉子被斩落马下的场景,不禁喜上眉梢。 突然! “噗!” 陌刀突兀地插进五鹿心窝。 五鹿顿时觉得浑身气力猛然一泄,长刀脱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 五鹿低头看了一眼插在心口的陌刀,喷出几口鲜血,只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便跌马下,气绝身亡。五鹿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是如何中刀的! 陈到轻笑一声,瞧也不瞧地上的五鹿,继续收割黄巾贼的性命。 正向裴元绍而去的大洪,见五鹿被那黑瘦的汉子一招挑落马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黑厮竟然如此牛B,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样想着,大洪快速打量着五大三粗的裴元绍,萌生退意,打马欲退。 就在这时,裴元绍看到了冲来的大洪,他大喝一声:“贼子!休逃,吃某一刀!” 大洪眼见退避不及,只得抄起开山斧迎击。 不一会儿的工夫,二人交手十余招。 大洪心中稍定,眼前这壮汉似乎没有刚才那名黑厮厉害啊!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货卖相太好,差点被他给唬住了! 一念至此,大洪战意大涨,气势也跟着涨了一大截,手中开山斧的攻势愈发犀利起来。 转眼间,二人又交手十余招。 裴元绍见大洪越战越勇,爆喝一声:“呔!看刀!”见不能立即拿下大洪,裴元绍一发狠,使出了新学的第四招刀法——虽然不太熟练,但比前三招加起来都厉害。 “嘡啷”一声,陌刀与开山斧一触即分,紧接着,陌刀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劈砍而出…… “噗!” “啊!” 陌刀砍在大洪右肩之上,露出森森白骨。 大洪吃痛,满头大汗,手中的开山斧也有些握不稳。 干! 流年不利啊!这家伙居然有压箱底的招式! 三十六计走为上! 大洪心念急转,顾不上查看伤口,打马转身就跑…… “哪里跑!” 裴元绍一招得手,心中大爽,紧接着又劈出一刀,正好砍在大洪的脖颈处…… “噗!” 大洪的脑袋随着陌刀飞起,“砰”的一声滚落在地! 不远处的刘战见裴元绍斩杀一名黄巾头领,心中甚慰:元绍不错,武艺又有长进了。 五鹿、大洪两个渠帅一死,被屠杀的黄巾贼人更是无心恋战,不少人丢下武器、转身逃跑…… 这时,刘战飞马挑起五鹿、大洪二人的头颅,喊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黄巾汉子们如蒙大赦,神情一松,纷纷丢下武器,举起双手,跪伏于地: “饶命啊!” “将军饶命啊!” …… 哭喊声响成一片…… 见战斗结束,戏志才打马来到刘战身边,拱手道:“主公!好计谋!假冒黄巾斥候放出假消息,高!攻心为上,高!志才佩服!” 这小子要干什么,又拍马屁? 刘战有些摸不准戏志才的套路,戏谑道:“还不是你这军师偷懒?否则怎会这么大费周章!” “能者多劳嘛!嘿嘿……”戏志才粲然一笑。 “嘿!真有你的!”刘战瞪了一眼戏志才,悠悠道,“下面的事儿,就交给志才了,我得做一回甩手掌柜,事必躬亲,早晚得累爬下。” “爬在女人肚皮上么?” “志才,你过来!我打不死你……”刘战假意呵斥道。 “主公息怒!其实,志才最佩服的是,飞虎营的兄弟假扮黄巾斥候竟然没有穿帮。”戏志才拱手一笑,说道。 刘战傲然道:“飞虎营的兄弟以前也是黄巾军,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哈哈……”戏志才哈哈一笑,过了一会儿,他收起嬉笑,拱手一礼:“善后乃小事耳!志才去去就来。”说完打马向投降的黄巾兵而去。见刘战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并且有勇有谋、有决断、有魄力,戏志才心中甚慰,吾遇明主,吾之幸也! 刘战看着戏志才的背影,心中也是一喜,我有志才,万事可成啊…… 第100章 袁绍吐血 就在刘战待在一旁YY的时候,戏志才来到投降的黄巾汉子面前,叫来陈到和裴元绍,三下五除二就把年青力壮者挑了出来,共有二千人,全部交由陈到率领,剩余的未入选者全部随军带回赵国,交由卢植处置。 陈到把新收的两千名汉子,全部聚到一处空地,整队训话。 “兄弟们,既然大家愿意加入飞虎营,那么,大家以后就是自家兄弟,兄弟同心,跟随主公一起剿灭张角,还天下太平,还百姓富贵安康!” 陈到话音甫落,两千名汉子齐声高喊: “天下太平!富贵安康!” “天下太平!富贵安康!” “天下太平!富贵安康!” …… 天下太平,是每个人的愿望,尤其是受苦的百姓。这些汉子大多是穷苦百姓,迫于无奈才随张角造反,如今,有幸加入飞虎营,不但能填报肚子,还能建功立业,这些汉子们听到陈到的话,怎会不希望天下太平、富贵安康! 见汉子们群情激昂,陈到抬手示意,汉子们屏息静听。 陈到接着说道:“在飞虎营,大家都是兄弟,没有过多的规矩,只有一条——听从指挥,令行禁止!这也是主公对大家唯一的要求。” “谨遵将军号令!” “谨遵主公号令!” …… 汉子们激情满满,畅想着以后的好日子…… 裴元绍在不远处安抚剩余的黄巾降兵,约有五六千人。这些汉子中,大部分都想加入强悍的飞虎营,纷纷叫嚷着,呼喊着,吵闹着……吵得裴元绍很是头大,直呼干不了这差事…… 恰恰就在这时,有人想浑水摸鱼! 谁也没有注意到,之前被黄巾军五花大绑的十几个人,准备趁乱悄然离去,他们不知何时解开了身上的麻绳,慢慢地向不远处的几十匹战马摸去。他们认为,这是他们逃走的良机,也是最后的机会,一旦被人发现,他们就走不了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十几个人当中,隐隐有一名汉子,被其他人围在中心保护了起来。 戏志才见裴元绍几近抓狂,不禁摇了摇头,笑呵呵地来到裴元绍身旁,让裴元绍闪到一边,接着面朝众人,举手示意众人禁声。 五六千名黄巾汉子见来了一位儒雅的文士,似乎是个能当家作主的人物,他们全都闭了嘴,期盼戏志才能给他们一点儿留下来的希望。 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 戏志才朗声道:“诸位英雄。” 英雄? 他们还是英雄?是狗熊好不好! 裴元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军师这是要弄哪样? 那五六千汉子们也是懵逼了,这是要干啥?捧杀么? 戏志才接着说道:“英雄,当有用武之地,尔等不必着急,待回到赵国,自有各位英雄的去处!” “为什么要等到那时候?” “到赵国去干什么?那不是黄巾军占领的地方吗?难道让咱们去当炮灰?” “就在刚才,没听到斥候禀报吗?赵国已经被汉军拿下了!” “那连炮灰也当不成了,真是可惜……” …… 戏志才话音一落,汉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戏志才听了汉子们的话,不禁有些无语,都想什么呢?还当炮灰?他微微摇了摇头,抬手一挥,继续说道:“你们现在看到的,不是汉军精锐,真正的汉军精锐在赵国。到了赵国,汝等就有机会加入真正的精锐之师!各位英雄……” 戏志才站在众人面前一阵忽悠,汉子们全都一言不发,静静地听戏志才胡诌…… 四下变得整肃有序起来,这,对那十几个人来说,却不是什么好兆头,他们顿时显得那么地突兀…… 就在他们来到战马旁边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站起来!” “……” 十几个人身形一顿,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脸戒备地看着裴元绍。 那名被保护起来的汉子,盯着裴元绍,冷冷道:“汝可知晓某是何人?” “老子管你是哪根葱!在老子这,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少跟老子装B!”裴元绍虎目一瞪,呵斥道。 “汝……” 那汉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怒目圆睁,喘着粗气,一时说不上话来。 这时,另一个汉子怒声说道:“这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乃汝南袁绍,汝南袁氏!知道吗?吓不死你!” “什么“圆食”“扁食”,没听过!”裴元绍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身上前,一脚就把那汉子踹翻在地!接着指着袁绍,冷冷道,“还有你,踏马的!老子管你是“圆勺”还是“扁勺”,给老子老实点!”裴元绍是个粗人,他哪听说过汝南袁氏,根本就不给袁绍丁点面子。 见自家家将被裴元绍一脚踹倒,袁绍恼羞成怒,怒吼道:“竖子找死!”说着就向裴元绍冲去。袁绍被俘,本已是觉得颜面尽失,刚才本来打算悄然离去,这样就没人知道他袁绍曾经当过黄巾军的俘虏,没曾想,不但没走掉,却又受此欺辱,他一个世家公子怎能忍得了。 裴元绍睥睨袁绍,冷冷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救了汝等,汝等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敢在这里胡搅蛮缠!真是自寻死路!”说完一脚踹向袁绍。 袁绍也是练过的,见裴元绍一脚踢来,有些狼狈地躲开了。 踏马的! 还敢躲?! 裴元绍怒了,虚晃一招,对着袁绍的屁股又是一脚! “啊!” “砰!” 袁绍被一脚踹飞,摔在地上表演狗吃S。 婶可忍,叔不可忍! 袁绍一翻身,从地上跳起来,发狂道:“给吾弄死那厮,不惜一切代价!” 十几个人见袁绍被打,均是一脸怒色,听了袁绍的话,立即如死士一般,冲向裴元绍! 见众人发狠,裴元绍大吼一声:“来呀!给老子统统拿下!” 裴元绍话音落,呼啦一声,百余名飞虎营兵士围了上来,把那十几个汉子团团围住,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全部拿下。 裴元绍一咧嘴:“想弄死老子的人多了,汝算老几?” “噗!……” 袁绍怒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 …… 第101章 初识袁绍 不远处的戏志才,正忙着胡呲海吹,丝毫没有注意到裴元绍已经干了一件大事,不但抓住了大名鼎鼎的袁绍,还把袁绍气得直吐血。 袁绍吐血,十几个汉子当即怒火中烧,发指眦裂,急声大喊:“公子!”他们纷纷死力挣扎,欲上前与裴元绍拼命! 而袁绍则神色暗淡,处于崩溃的边缘,太特么气人了!想吾堂堂袁家公子,走到哪里不是恭维声、马屁声不断,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鸟气!娘的!吾非要把这厮弄死不可!不整死他难解吾心头之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唉……眼下,眼看性命不保,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袁绍茫然不知所措时,远处的刘战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刘战一招手,把裴元绍唤到身边:“怎么回事?” “主公,有十几个人想逃跑,某教训他们一下!”裴元绍拱手道。 “黄巾贼?跑就跑吧,不用拦着。强扭的瓜也不甜。”刘战大手一挥,不以为意。 “不是黄巾贼,是黄巾贼抓的十几个俘虏,他们鬼鬼祟祟,行迹可疑,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问出是何人了吗?”刘战面露疑惑。 裴元绍挠了挠头,说道:“绍只顾教训他们了,忘记这茬了,不过,刚才听他们说,是什么汝南袁家的人。” “汝南袁家……”刘战摸着还没长毛的下巴,埋头沉思。 莫非是…… 刘战不禁来了兴趣,问道:“领头的是谁?”话音未落,便大步流星地向那十几个人走去。 来到十几个汉子面前,只见裴元绍抬手一指袁绍:“主公,就是他,牛B得不行!” 来到袁绍等人面前,刘战微微一笑,朝众飞虎营兵士一摆手,淡淡道:“放了他们。” 众飞虎营兵士依令放开袁绍和其他汉子。 袁绍疑惑地看了看刘战,心想:不知这是哪位将军,看生有些眼生啊!袁绍门生故吏遍天下,军中的武将,袁绍大部分都能混个脸熟,这也是他不想惊动任何人,想悄悄溜走的另一个原因,袁绍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被俘的事弄得世人皆知,那样的话,袁绍宁愿去死。 袁绍还未说话,就听身边的一个汉子说道:“算汝识相!” 我去! 嘴还挺贱!看来也是蛮横惯了! 刘战嘴角微微一翘,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 “啪”“啪” 响起两个响亮的耳光。 耳光声音未落,刘战又闪势回到了原地。 十几个汉子全都呆在当场!这人的身法竟能如此之快! 尤其是那名说话的汉子,捂着红肿的脸,满眼惊恐,他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就被人打了两个耳光!若是那人要杀自己,那…… 袁绍有些疑惑的脸上,瞬间布满惊愕,这人太强了!举手间就能灭杀我等!世间竟会有此等人物!太不可思议了…… 刘战拍了拍手,冷冷道:“人,要有礼貌!知道么?”说完杀气外泄,向袁绍等人笼罩而去…… 袁绍等人顿时如坠冰窟,冷汗涔涔而下,面如白霜…… 须臾,刘战收敛杀气,淡淡道:“听说你们是汝南袁家的人?” “……” 无人答话。袁绍等人均是一脸的惊恐,完全没有回过神儿来! “主公问汝等话呢!”裴元绍上前两步,随意踹向一名汉子,“都哑巴了?” 见裴元绍又发飙,袁绍满头黑线,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马勒个巴子的,狗仗人势的东西!袁绍缓了缓,轻咳几声,低声道:“吾乃汝南袁绍。” 果然! 话说,袁绍这货怎么会被黄巾军俘虏呢? 刘战有些好奇地打量一眼袁绍,拱手一礼:“原来是本初兄,在下并州刘战,失礼了。” 袁绍尴尬一笑,躬身一礼:“呵呵……将军言重了!”心里却是快速地搜寻着关于刘战的信息,想了半天也没有半点头续。 刘战抬手一请:“本初兄,这边请。”说完冲裴元绍一摆手,“元绍,招呼一下这几位兄弟。” “啊?”裴元绍有些懵逼,主公为何对这伙人客客气气的?难道他们认识?…… “啊什么啊?快去啊!”刘战回身催促道。 “哦!”裴元绍挤出一丝笑容,来到那十几个汉子面前,瓮声瓮气地说道:“兄弟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老子……某一定满足兄弟们。” “……” 没有人理会裴元绍,裴元绍站了一会儿,转身就欲离开。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谁是你兄弟?” “说什么?”裴元绍虎目一瞪。 正与袁绍闲聊的刘战,回身看向裴元绍:“元绍,客气点,嘛呢!” “哦……”裴元绍又懵逼了,有些手足无措,站在众人面前,一言不发。 袁绍见刘战有礼有节,却又不是什么善茬,心中不禁有些胆怯,唯恐刘战一个不高兴,给自己好看,他朝刘战深施一礼:“绍谢过将军解救之恩,将军若有事,袁家定当鼎力相助。” “哦?本初兄有心了!不过,话说回来,本初兄怎么会被黄巾贼人掳去呢?” “这……”袁绍面露尴尬,有些说不出口。 刘战见袁绍似有难言之隐,淡淡道:“算了,随便问问而已,不说也无妨。” 袁绍心中一紧,以为这话是刘战变脸的前兆,赶紧说道:“吾……吾还是告诉将军吧。” “哦?可以说吗?”刘战莞尔一笑,不禁动了几分八卦的心思。 “额……当然能说,将军想听就能说!”袁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绍在外游历,偶遇一送亲的队伍,碰巧看到了新娘子的真容,绍心中甚是喜爱,一时没忍住,就把人给抢了过来,可是,还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黄巾反贼,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新娘子抢了去,说是要孝敬渠帅,连带绍也一并抓了起来……” “哈哈!本初兄真乃性情中人也!抢新娘子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有趣,有趣!”刘战听完袁绍的话,哈哈大笑。 “呵呵……任性惯了,让将军见笑了。”袁绍还是有些害怕刘战,姿态放得很低,他心想,既然眼前这年少将军给自己面子,那自己就得兜着…… 就在这时,戏志才来到刘战与袁绍二人身侧,拱手道:“主公,事已妥,可以回城了。” 刘战看了一眼戏志才,淡淡道:“嗯,让兄弟们准备一下,半炷香后,回城。” “是!主公!”戏志才拱手一礼,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想:主公对面的少年长得好像汝南袁绍,难道他们认识?…… 其实戏志才最初是打算结交袁绍的,在多方了解了袁绍的所做所为之后,就又断了结交的心思,并给袁绍下了评语:死要面子活受罪,难成大事! 第102章 何进求见 看着戏志才离去的背影,袁绍一阵恍惚,这文士眼若星辰,目光犀利,举止有度,定是大才…… 可是! 他刚才称…… 想到这,袁绍看了一眼刘战,心中一阵失望,可是他刚才称刘战将军为主公!吾是没有机会了! 刘战见袁绍一直盯着戏志才,摇头一笑:“本初兄,有何打算?欲往何处?” 袁绍一愣,回过神来,赶紧说道:“绍欲往洛阳,拜见家中叔父。” “唔,是个乖宝宝!” “什么?” “额,没什么,本初兄,相见是缘,有缘再见吧。”刘战拱手一礼,淡淡一笑,说完转身离去。刘战对袁绍的印象一般,却还是给袁绍留足了面子,袁绍毕竟算得上是当时青年一辈中的翘楚,还是值得结交一番的。早期的袁绍,在识人用人方面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到了后期,随着好谋无断、好猜忌的本性逐渐显露,袁绍才开始走下坡路。 “将军,后会有期。”袁绍深施一礼,目送刘战离去,心中五味杂陈,此人年少有为,武艺深不可测,心思难测,定然不是易于之辈,只是……以前怎么就没有听说过此人呢?不知是出自哪个世家?假如能得到此人相助,吾将能实现心中抱负,为民除贼,造福一方…… 就在袁绍独自发呆的时候,十几名汉子来到袁绍身边,低声道:“公子!” “唔。”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取道洛阳……”袁绍下意识地说道,话刚出口,袁绍突然想到,如今黄巾贼人祸害天下,吾何不跟随刘战将军建功立业? 一念至此,袁绍冲汉子们一招手:“吾去问问,汝等在此等候。” “是!公子!”汉子们齐声答道,虽然不知道袁绍要去问谁、问什么,汉子们还是恭敬地在原地安心等候。 …… 刘战整军完毕,正欲开拔,突然看到袁绍快步跑过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将军,绍愿跟随将军平定黄巾,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呵呵……袁绍要跟随我? 跟着我当小弟吗?有趣…… 刘战看着一脸真诚的袁绍,大手一挥:“有本初兄相随,甚妙!” “谢谢将军!”袁绍恭敬一礼,年少倨傲的袁绍还从未如此恭敬地行过礼,通过短暂的接触,袁绍已经对刘战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感——刘战武力超绝、手段狠辣,并且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般!可是,袁绍也知道,机遇与风险并存,虽然他把刘战视为危险人物,却没从刘战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杀意,所以,他决定赌一把,袁绍笃信刘战不会加害于他。 就这样,袁绍带着家将,跟随刘战的这支“民兵队伍”,开赴赵国。 …… 赶了不到一个时辰的路,刘战等人隐约看到了赵国城头及城头上飘扬的汉军旗帜。 这时,一名斥候来报:“启禀主公!有一甲士求见,说是大将军的人。” “带他过来。” “是!”斥候转身离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带来一名五大三粗的甲士。 那甲士上前一礼:“属下见过公子!” “免礼!” “谢公子!” 刘战打量了一番甲士,问道:“汝是何人?” “回公子,属下奉大将军之命,特来禀报!” 刘战一愣,何进想干什么?他现在应该不缺解药啊!找我干什么?思忖片刻,刘战淡淡道:“何事?” “回公子,大将军微服出访,欲与公子见上一面。” “他在何处?” “……”甲士一愣,说道,“大将军现在五里外一处山坡上。” “让他过来吧。” “这……”甲士犯难了,来的时候,大将军只说向刘战公子禀报他想见公子,并没有说如何约见啊!现在刘战公子竟然说让大将军过来!这……堂堂大将军,怎么能……可是,听说刘战公子也是个牛人,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某怎么办? 见甲士不说话,刘战微微一笑:“兄弟,只管去跟何进说,就说是我说的,让他过来见我。” “是!公子!”甲士心中大骇!刘战公子竟然如此说,那大将军…… 不只甲士被惊着了,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在当场,尤其是袁绍,眼睛瞪得老大,这位刘战到底是何方高人!他不要命了吗!竟然如此指使何进大将军!当真是匪夷所思…… 陈到、裴元绍等人虽然也很震惊,但是很快就释然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公无论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那都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最震惊的当数戏志才,他没想到刘战还有如此一面,竟然牛B到能指使大将军何进,那他是何等身份?究竟有何依仗?如此人物为何甘心做一个小小的郎官…… 想了片刻,戏志才突然眼前一亮,是了,主公定是要从微末做起,建惊天之伟业……那样的话,主公的志向,当真不是我等能够揣摩的……幸好吾得遇主公!看来吾实现心中抱负有望了…… 刘战看了看周围一张张惊讶的脸庞,心中大爽,瞧老子这B装的——让大将军过来见我!哈哈…… 少顷,刘战收敛心神,脸色一肃,淡淡道:“让何进跑步过来见我,本公子很忙,让他最好跑快点!” “……” 飞虎营全员皆汗!主公牛B,瞧瞧!主公让大将军跑步过来…… 甲士彻底懵逼了,心说,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吧!让大将军跑步过来? 见甲士还在愣怔,刘战淡淡道:“就照我的话,回去告诉何进,保汝无事!” “……” 甲士听了刘战的话差点一头扎在那,保某无事?保某出事才对!就算你再牛X,也不能这么作死吧! 甲士不再多说,估计是以为刘战失心疯了,他拱手一礼:“公子保重,属下这就回去复命!” “嗯!” ……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何进满头大汗地跑步而来!后面还跟着刚才那名甲士,甲士一脸郁闷,显然是挨骂了…… 何进跑到刘战面前一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拜见公子!” 刘战下马来到何进面前,淡淡道:“大将军客气了,免礼!” “……” 飞虎营的众人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还真是跑步过来了!这大将军是假的吧!他该有多么地怕主公啊! 说归说,做归做!虽然刚才刘战的话把众人给惊着了,可是眼见为实,眼前的景象着实把众人给吓着了! 一旁的袁绍吓得魂魄都快出窍了,想想刚才刘战对自己的态度,袁绍心中一甚慰:刘战公子对吾还是不错的!给吾留足了面子啊! 第103章 何进来意 何进丝毫不介意众人的眼光,再次施礼,谦恭地说道:“公子,进受皇上诏命而来,皇上有事求助于公子,进特来转达。” “他事儿还挺多,说吧,什么事儿?”刘战眉头一皱,悠悠说道。 啊?…… 他事儿还挺多? 那可是皇上啊!不是阿猫阿狗! 飞虎营众人彻底无语了!目光灼灼地看着刘战。 听听,皇上有事相求!主公居然还嫌皇上事儿多!这也太牛X了吧!主公真乃神人也!主公威武! 戏志才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战,不禁对刘战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袁绍彻底服了!顷刻之间,他对刘战,已经由害怕变成了深深的敬畏,刘战将军竟敢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那吾袁家在他眼里…… 何进眉毛一阵跳动,心说,也就是你刘战公子,要是换作其他人,蔑视皇上,那可是夷三族的大罪!何进悄悄瞄了一眼刘战,说道:“皇甫嵩、朱儁二位将军战事不利……”话还未说完,只听刘战淡淡道:“被围在长社了?” “……” 何进一愣,刘战公子果然是刘战公子,未卜先知!牛B!随即拱手一礼:“正是!” “唔,也不是什么大事。” “啊?可是,黄巾势大,敌众我寡,恐怕长社坚持不了几日。” “怎么?大将军不信?” 何进一拱手:“公子的话,进自然是相信,不过,长社之围能不能解除……”说着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公子,可否移驾,借不步说话。” “嗯!”刘战应了一声,领着何进来到不远处一棵榆树下,大手一挥:“说吧。” “公子,进并不关心长社之围,这次专门拜访,是有密事禀报。”何进躬身道。虽然刘战并没有收何进为小弟,但是何进隐隐当中已经把刘战当成了自己的老大,面对刘战,何进的姿态一向摆得很低。 “哦?何事?” “公子,进得到消息,皇上前几日突然吐血昏倒,似乎命不久矣!”何进低声道,说完看向刘战,期待刘战能有所反应。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刘战面色平静,淡淡地道:“他还能活好几年呢,大将军不必着急。” “公子都知晓了?”何进一愣,这等机密之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出来,没想到刘战居然波澜不惊,难道他早已知晓?何进不禁觉得面前的少年神秘莫测起来,似乎所有的事在他都了如指掌,莫非他手中掌握着一支神秘的力量?…… “大将军大老远跑过来,有什么想法,直说吧,我会认真考虑的。”刘战隐隐觉得何进跑过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定有所图,难道是要自己篡…… “公子,进以为,当让皇上昭告天下——公子乃皇上亲兄弟,这样的话,皇上一旦有何不测,公子即可取而代之,进身为大将军,会为公子筹谋妥当的!”何进低声道。 “……” 刘战笑了,这货大老远跑来,果然有阴谋!刘战思忖片刻,说道:“我对大汉的皇位没什么兴趣,大将军以后不要再这事儿了!” “公子,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是公子顾及兄弟之情的时候啊!”何进没想到刘战竟然不同意,不禁有些着急。 “大将军,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放心!以后我会罩着你的。”刘战微微一笑,心说,你个短命鬼,你赚大了,有老子罩着你,比皇帝罩着你强多了! 见刘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何进突然明白了,是了,不能以平常人之心揣度刘战公子,刘战公子定有自己的谋划,只是他现在不肯告诉某罢了,不管怎样,到时候,某全力配合刘战公子就是! 何进拱手一礼:“公子高瞻远瞩,进佩服!” 高你妹啊?! 莫名其妙! 刘战一阵腹诽,朝何进摆了摆手:“明日我就挥军长社,你回去向刘宏复命吧。”刘战想了一下,决定到长社一趟,近期,卢植这边的战事应该不会有什么悬念,暂时也不需要他。 何进深躬一礼:“既如此,进告退。” “大将军慢走!”刘战客气了一下,转身向飞虎营而去。 …… 何进一走,飞虎营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大爽,堂堂大将军就这样被打发走了?太随意了吧!主公威武!哈哈…… 戏志才也是微微一笑,坦然接受了刘战的变态和出人意料。 袁绍恍如隔世,看着何进远去的身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交好刘战将军,趁天下之人还不知晓刘战威名之时,我袁家一定要先人一步,这样对我袁家以后的发展将会大有好处!嗯,以后,吾绝不离开刘战将军半步! 来到飞虎营阵前,刘战抬手一挥:“回城!” …… 赵国城中。 卢植端坐在郡府大堂之上,下面依次坐着刘战、宗员、刘备等人。 卢植端起酒爵,朗声道:“此次赵国大捷,有劳诸位了!来,一同干了此爵!” “干!” …… 众人纷纷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卢植继续说道:“战儿,此次功劳最大,不但斩杀敌将,而且还消灭了一支意图不明的黄巾贼军,最重要的是,又带回了五六千降兵!” 宗员附和道:“将军所言甚是!刘战公子神勇无比,当称天下第一人也!” 艹! 这小子怎么这么命好! 晃悠了一圈,又立了战功了,还带回了五六千降兵,关键是,这小子踏马又收了两千人马!不行,这小子气运太好,以后,他去哪,吾就去哪!老子也得捞点好处才行! 刘备坐在哪里,一脸平淡,心中却是暗潮汹涌…… 刘战起身一礼:“世伯、宗将军谬赞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罢了。” 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刘备听了刘战的话一阵腹诽,这小子太踏马会装B了!真特么气人! 张飞立于刘备身后,瞪着环眼,看向刘战,一脸的不爽。 刘战接着说道:“世伯,长社告急,皇上传来诏命,让我去解长社之围。” 卢植一愣,思忖片刻:“嗯,此处有老夫镇守,战儿只管去解长社之围即可!要尽快救出皇甫嵩、朱儁二们将军。” “世伯放心,侄儿会的!” 就在这时,刘备站起身来,拱手道:“学生愿解长社之围,请老师准许。” “你?”卢植疑惑地看向刘备,皱眉道,“你那百余号人能干什么?还是不要去了。” “……”刘备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刘备心里那个憋屈啊,老师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学生找老师要人,老师不给,现在却又嫌学生的人少!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第104章 戏志才望气 见刘备一副吃瘪的样子,刘战说道:“世伯,玄德也是立功心切,去也无妨。” “不行!”卢植想也不想又一口回绝了。 刘战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卢植不让刘备驰援长社,必定有他自己的考虑。 刘备没想到刘战会为自己说话,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刘战,然后转向宗员,向宗员投去求助的眼神。 宗员会意,微微一笑,起身拱手道:“将军,刘备手下有猛将关羽、张飞,可为长社解围提供一大助力。” “关羽、张飞二位壮士之勇猛,老夫早有耳闻,不过,老夫另有安排,二位壮士不必远赴长社,也能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听到卢植的话,宗员也不再多说,退回坐下。 卢植接着说道:“救援长社,有战儿足以,况且,这也是皇上的诏命。” 听了这话,刘备无奈,只得断了跟随刘战沾光的想法。 …… 长社府衙。 一名身形清癯的老者端坐于屋内,愁眉不展,伏于案上,目光盯在地图之上,一言不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儁。退守长社以来,朱儁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为自己的战败深深自责,他知道,卢植在北线捷报连连,已经收复赵国、魏郡等地,再看看自己这边的情况,怎能不着急! 这时,一名身形魁梧的老者缓步来到门前,朗声道:“公伟,又是一夜未眠哪!”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皇甫嵩。 朱儁连忙起身相迎:“义真兄,被围困于此,儁心里实在难安!”说完引皇甫嵩入座。 皇甫嵩坐下,长叹一声:“贼兵势大,当叙叙图之,公伟不必如此苛责自己。” “唉!义真兄,想我朱儁,纵横疆场几十年,竟会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反贼!吾实在难以原谅自己。” “呵呵,公伟,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放在心上。” 朱儁忽然想到了什么,拱手道:“义真兄,朝廷有消息了吗? “嗯!这不,吾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朝廷派了多少人马来援?” “两千马步军。” “啊?!这么少!区区两千人,恐怕是杯水车薪哪!” 皇甫嵩一叹:“是啊!吾也正为这事犯愁呢!” “这两千人马,何人统领?” “一个年青人,曾任议郎,有些名气,名叫曹操。” 朱儁脸色一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看来是指望不上援军了。” “不知此人到底有何能耐,着实让人心里不放心啊!对了,还有一个消息,应是好消息。” “什么消息?” 皇甫嵩抚须道:“公伟可知晓刘战?” “刘战?可是卢植大人的侄儿?” “就是他,听说他带了四千人马来援,或许能解长社之围。” 朱儁思忖片刻,说道:“吾听说,刘战随卢植出征以来,屡立战功,斩杀不少反贼头目,是个少年英雄。” “嗯,他的手下还有两员猛将,尤其是那叫陈到的,勇猛无匹,堪称万人敌。” “这么说来,长社有救了。” 皇甫嵩微微点点头,道:“或许刘战的到来,能给长社之战带来惊喜。听人说,刘战之武艺,已入化境,难有敌手,再加上他身边的两员猛将,解长社之围,应该不在话下。” “嗯,吾也听说了,就他身边的“万人敌”陈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义真兄,吾等也不能坐以待援,也要有所筹备才是。” “公伟有何高见?” 朱儁沉思片刻,说道:“如今,城中兵少,城外贼众,敌众吾寡,军中将士恐慌之心不断蔓延,当务之急,是要安抚军心,再谋良策。” “嗯,公伟所言甚是,军心不稳乃行军打仗之大忌。” 朱儁接着说道:“吾观城外黄巾贼众,营帐杂乱拥挤,兵不成势,战马无序,如若我军实用火攻……” 朱儁话未说完,皇甫嵩说道:“呵呵,公伟和吾想到一处去了,对付城外的黄巾反贼,火攻是个极好的办法!只是如今时节,苍天不作美,无风可趁,难以施为啊!” “也是!” “还是等刘战的援军到了,再作打算吧,公伟意下如何?” 朱儁抚须沉思,说道:“义真兄,不如,先行准备火攻之器物,如何?正好可心借此举安抚军心,将士们见有妙计破敌,必定军心安定,一心御敌!” “妙啊!公伟,还是汝办法多,就按公伟说的办,吾现在就去安排。” “好!吾陪义真兄一起。” 二人说着,一起向屋外走去…… …… 刘战领兵日夜兼程,长途奔波,行至一处小山群。这片小山群彼此独立,海拔都不高,最高不过百米有余,虽不高峻,但胜在孤峰鹤立,亦显巍峨壮观。 刘战勒马而立,向后一转身:“志才,此山何名?行至此处,我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曾经到过这里一样。” 戏志才听了刘战的话,不禁一愣,暗道,这里可是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之地啊!难道主公竟是高祖转世不成?! 见戏志才不说话,刘战轻咳一声,说道:“志才,嘛呢?想媳妇儿了?” “……”戏志才回过神来,讪讪一笑:“主公,志才出身贫寒,哪有钱讨女人哪!” “回头给你整一个,让你开开荤。” “……” 戏志才满头黑线。 刘战接着说道:“行了,别墨迹,这山是什么山,知道吗?” 戏志才脸色一肃,拱手道:“主公,此山正是芒砀山,乃龙兴之地。”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刘战。 刘战摸了摸下巴,暗道,原来是芒砀山,这里的故事可不少呢,哦,对了,这里还是张飞那小子落难的地方,想到此处,刘战喃喃道:“原来是芒砀山,为何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呢?” “……!” 难道主公真是高祖转世?! 戏志才心中大震,不觉间,暗中使用了独门绝技——望气术!这是戏志才于山中砍柴时,巧遇高人所学,可观人气运几何,只不过,望气术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每用一次折寿三年!所以,戏志才从未用过望气术!这是他第一次使用。 只见戏志才双眼之中,升腾起一团淡淡的雾气,凝视刘战周身…… 第105章 长社一把火(二更) 紫色?! 竟然…… 竟然是紫色! 而且,还是如此浓烈耀眼的紫色! 紫气似有龙形,直升一丈多高! 主公他…… 主公他真的是真龙再世! 戏志才一脸震惊,心头巨震,无以复加! 可是,让戏志才奇怪的是,以他的望气术,竟只能朦胧地看到刘战身上的紫气,至于其他的,根本看不清楚,似乎有层层迷雾,遮挡了他的视线!要知道,举目东汉十三州,也就戏志才一人懂望气之术,当然,除了那名世外高人。戏志才自诩,他的望气术现在绝不在那位高人之下,令他不解的是,居然看不透刘战今后的运势,只能看到朦胧的气运之形罢了。 按照气运之说,每个人的气运,不论大小,都会呈现在身上,只是颜色、大小、形状不同罢了。气运按照从小到大,从颜色上来分,依次为黑、白、赤、橙、黄、绿、青、蓝、紫,越大越好——除了代表恶运的黑色和代表无运的白色,形状则没有定论,各有不同,极少有两个人的气运之形相同。 就在戏志才施展望气术时,刘战手扶前额,向远处张望,并未注意到身旁戏志才的异状。 陈到、裴元绍等人也依样朝远望山中…… 一旁的袁绍却多了个心眼,他一直注意着戏志才的一举一动,忽然发现戏志才进入一种奇异的状态,不禁心中疑惑…… 就在袁绍要上前询问戏志才在做什么的时候,刘战回身,说道:“就在此处休息,半个时辰后出发。”说完看向戏志才,见戏志才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几乎要从马上摔下来,刘战心中一突,连忙下马,冲到戏志才身边,搀着戏志才,把戏志才缓缓地扶下马,刘战一脸担心地问道:“志才?怎么回事?” “无妨,主公勿忧……”戏志才气若游丝。 “军医!” 见戏志才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刘战急得大吼一声。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端端的吗?”袁绍也赶紧上前,他目睹了戏志才施展望气术的全过程,就见戏志才就像慢慢泄气的皮球一样,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变得萎靡不振,袁绍比其他人更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还会闹鬼不成! 陈到、裴元绍二人也快步来到戏志才身边,一脸的关心! 不一会儿,三五个军医跑至刘战面前,就要行礼。 刘战大手一挥:“快点!别墨迹!” 几个军医赶紧上前扶好戏志才,取出一张草席,把戏志才慢慢放在上面,开始为戏志才诊脉。 戏志才平躺在草席之上,有些后悔,他没想到望气术反噬的力量如此之大,竟然险些丧命!戏志才不知道的是,若是在其他人身上施展望气术,绝不会有如此大的副作用!最多也就是有些不适罢了。 过了一会儿,一名军医缓缓起身,来到刘战身边,躬身一礼:“主公,军师并无大碍,只是过度虚弱,静养几日即可。” “不用吃药调理吗?”刘战还是有些不放心。 一个军医想了想,答道:“也可服用一日。” “那就服用一日,随军的药品齐全吧,现在就去煎药。” “齐全!” “还不快去!”刘战大手一挥,催促道。 几个军医躬身一礼,快步离去。 戏志才缓缓睁眼看着一脸着急的刘战,心中一暖,遇此明主,吾此生无憾矣! 袁绍双眉紧锁,一脸的不解,戏志才身上肯定有大秘密!怎么刘战身边的人处处都透着神秘? …… 长社城外五十里。 一支两千人的汉军安营所寨、埋锅造饭。 一名斥候从远处飞马而来,来到一名青年面前:“启禀都尉,前方三十发现黄巾探子。”青年身长七尺,身披暗纹锁子甲,腰挎环首刀,脚踩短靴,细眼长髯,面容冷峻。此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曹操。 曹操瞥了一眼斥候,淡淡道:“可有收获?” 斥候一拱手:“属下已将其斩杀,从其口中得知,黄巾反贼明日即将强行攻城!” “嗯……”曹操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攻城不是黄巾贼子的长项,再探。” “是!”斥候快速退走。 …… 午夜。 长社城。 朱儁眉头紧锁,巡查城墙之上防务。他望着城外无边无际的黄巾营帐,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要是刮一场大风,该多好! 朱儁忽然想,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自嘲道:“当真是痴人说梦,汝想要风,就有风来么?呵呵……” 就在这时,朱儁感觉脸颊一凉…… 这是? 似乎有风吹过…… 朱儁赶紧向高处的旗帜望去,只见旗帜缓缓飘动,大有越来越快的趋势。此刻,随风飘动的旗帜,在朱儁的眼中,就像迎风起舞的绝美女子…… “哈哈!”朱儁大笑一声,飞身向城墙下而去,“真是天助我也!” “起风了!” “起风了!” …… 朱儁一边向皇甫嵩住处跑,一边激动得自言自语。 来到皇甫嵩住处,朱儁也不敲门,直接冲了进去,大声喊道:“义真兄!起风了!” 正在屋中伏案查看地图的皇甫嵩一愣:“什么?” 朱儁哈哈大笑,无比激动:“起风了!风越来越大!” “啊?!……太好了!”皇甫嵩一拍大腿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屋外,只见风灯摇曳、树影晃动,嗖嗖的风声在耳边响起,此时的风声就像令人神往的乐曲,让人无比畅快! 皇甫嵩回身朝朱儁一拱手:“公伟,此乃天意啊!哈哈……” “天灭黄巾!反贼逆天而行,已然触犯天威!” 皇甫嵩脸色一肃:“公伟,事不宜迟,半个时辰后,火烧黄巾反贼!” “好!吾带人潜到城外,放火烧营,义真兄于城中呼应。” “就这么定了!” 二人又就里外配合之细节交换了一下各自的谋划,便各自离去。 …… 黄巾营帐。 除了零零散散的巡逻放哨的黄巾军,营帐内静无人声,一片黑暗。 突然,一处营帐着起大火,紧接着又是一处……很快,成片成片的营帐燃起大火,火趁风势,越烧越旺,紧紧相连的营帐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还在睡梦中的黄巾贼人,大多还在与周公相会,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葬身火海…… 第106章 混战 “救命啊!……” “着火了,快跑哇!” “不好了!汉军袭营了!” …… 黄巾营地乱作一团,人不及甲,马不及鞍,吵嚷声、呼救声此起彼伏…… 黄巾军本就缺乏训练,甚至压根儿就没有训练过,战斗经验也是极少,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吓得四散而逃,根本就生不起一点儿抵抗的心思…… 这时,一个眼睛微微斜视的汉子冲出营帐,一把抓住一名逃命汉子的脖颈,怒吼道:“怎么回事?” “渠……渠帅,汉……汉军袭营,放火烧营!” 那名汉子惊恐地看着斜眼汉子,身体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废物!”斜眼汉子怒斥一声,把汉子一把扔到地上,抄起阔面长刀就把汉子砍死当场,接着,他抹了抹刀身上的鲜血,自言自语道,“笑话!汉军袭营?怎么可能!连朱儁那老小子,都被老子打得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波才洋洋得意。 斜眼汉子正是波才,就是他打败朱儁,逼得朱儁退入长社的。 不过,波才这脑回路貌似与正常人不太一样。人家都在你的营地里放火杀人了,你还在那自以为是! 波才气急败坏地向远处张望,只见广阔的草地变成了无边的火海,烧红了半边天! “踏马的!难道是天降大火不成,汉狗有这个胆子?他们才区区几万人而已,老子与彭脱那小子加一起有十万大军!汉军都踏马在城里瑟瑟发抖呢,怎么可能敢来袭营!娘的……”波才望着火海破口大骂。 得,这货的自大也是没谁了! 就在这时,长社城墙之上亮起无数火把,犹如一条巨型火龙盘卧于城上,雄壮绵延。 火龙之后,紧接着鼓声大作,城中的汉军蜂拥冲出,皇甫嵩率领城中汉军,杀向黄巾营地…… 波才看到城墙上的火龙,脸色一变,心中巨震,这怎么可能!难道……难道真是汉狗袭营?他NN的!是谁给了汉狗这么大的胆子!否则汉狗怎么敢来营袭? 随着鼓声,火龙快速游动,声势颇大,向黄巾营地席卷而去…… 波才见汉军声势浩大,慢慢由惊转怒,不由得怒气升腾,娘的!老子能灭汝等一次,就灭汝等第二次…… 想到这,波才战意暴涨,振臂大呼: “波才在此!敢有逃命者,斩!” “波才在此!敢有逃命者,斩!” “波才在此!敢有逃命者,斩!” …… 过了一会儿,黄巾汉子们见渠帅发狠,心中稍定,纷纷调转回来,向波才身边聚拢…… 大约一炷香的工会,波才身边面前已经聚拢了万余人。 波才看了看众人,大声吼道:“前几日,兄弟们杀得汉狗屁滚尿流,爽不爽?” “爽!” 波才接着说道:“在兄弟们面前,汉狗是就是土鸡瓦狗!汉狗竟然趁夜偷袭,实在是卑鄙无耻!现在,兄弟们就随某杀上前去,痛宰汉狗!” “痛宰汉狗!” “痛宰汉狗!” “痛宰汉狗!” …… 波才简单的几句话,就让黄巾汉子们回了魂!士气渐长! 波才看着高声呼喊的黄巾汉子们,心中大定! 艹!这才是我黄巾大军的气势! 波才抬手一挥:“杀汉狗!随某冲!” “杀!” …… 波才率军的冲锋的路上,落荒而逃的黄巾汉子们纷纷加入进来,不再逃跑。对于他们来说,逃不掉,自然是死,逃得掉,也好不了多少,弄不好就得饿死。现在,波才给了黄巾汉子们活下去的希望,他们纷纷活了过来,为了能活命,举起武器,跟着波才冲向汉军。 没用多大工夫,波才身后的人数就增加到了四五万人,声势颇大! …… 黄巾营地另一处,就在皇甫嵩率军从城中杀出之时,朱儁率领的精锐也完成了放火任务,冲入混乱的黄巾营地…… 朱儁率领两千汉军精锐,冲入黄巾营地,见人就杀,士气高涨。 忽然,一名黄巾汉子带领数千人迎了上来。 那汉子高举铁戟,大吼一声:“某乃彭脱,谁来受死!” 朱儁眉头一皱,可笑,汝以为这是两军对阵么?抄起长枪就迎了上去:“贼子受死!” 鼓脱见迎面杀来一名老者,面色一喜,这不是败军之将朱儁那老儿吗!年纪这么大了,还得领兵打仗,可见朝廷无人可用了!今日,老子就冲你这老小子上路!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打马相错,杀到一起。 “嘡啷” “嘡啷” “嘡啷” …… 金属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转眼的工夫,二人已厮杀几十招。 朱儁越战越勇,稳稳居于上风,反观彭脱,由于轻敌,一开始就吃了个暗亏,被朱儁的长枪击中背部,受了点轻伤。 彭脱越打越心惊,这老小子竟然如此勇猛!为什么波才那小子就能打败这老小子呢! 艹! 老子还不信了! 彭脱紧握铁戟,大吼一声,气势暴涨…… 二人厮杀的同时,汉军也冲入黄巾军当中。 两千余名汉军对数千黄巾军,却占据上风,快速收割着黄巾汉子的性命……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彭脱抽个空挡环视一圈,发现黄巾汉子们根本就干不过汉军! 娘的! 干不过?! 彭脱顿时萌生退意,他虚晃一招,逼退朱儁,打马便跑…… 黄巾汉子们见彭脱逃跑,瞬间气势暴跌,纷纷掉头就跑,十分狼狈…… 见彭脱逃跑,朱儁积压在胸口的郁气顿时消散,他高举长枪,大吼一声: “追!” …… 曹操营帐。 曹操身着锦罗短衫,斜卧于案旁,掌灯阅览书简。 一名甲士快步赶来,跪于帐前:“启禀都尉,长社方向,火光映天,似有战事。” “哦?”曹操放下书简,赤脚奔到帐外,举目远望,只见远处火光照亮了半天边…… 曹操思忖片刻,大喊一声:“传令兵!” “在!”营帐附近的传令兵迅速来到曹操面前。 “传令全军,即刻开拔!” “是!” 曹操看了一眼帐外的卫士,快步返回营帐:“来人,为吾着甲!” 话音落,三五名帐前卫士来到帐内……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曹操一马当先,率领两千马步军火速赶往长社…… 第107章 黄巾败退 陈留西南一百里。 飞虎营急速向长社方向飞奔。 弦月当空,夜色深沉,轻风吹过,树影摇曳。 见刘战催促飞虎营急行军,戏志才打马来到刘战身侧,拱手道:“主公,是不是长社告急?”从芒砀山出来后,戏志才已可独自骑马而行,只不过速度有些慢罢了。现在,戏志才已然恢复如初,生龙活虎。 “是,也不是。”刘战抬眼往长社方向看了一眼,淡淡道。 戏志才有些懵圈,说道:“还请主公解惑。” 这叫我怎么跟你解释?! 难道告诉你,我知道皇甫嵩、朱儁他们会放火烧黄巾,我想去打个劫? 刘战想了想,说道:“我预感今夜长社有变,应是波才等人逃跑之时。” “……” 戏志才更懵逼了,眉头紧锁,“主公,波才、彭脱有黄巾十万,怎么会?难道长社内有高人指点?” “应该没有!” “那……” 戏志才话刚出口,就闭口不问了,他突然想到,主公乃高祖转世,主公说是预感,那定然是苍天示警,不会错了。戏志才只是想不通,长社之围怎会突然有变?实在让人想不通,除非…… 戏志才伸出手,感受着柔和的夜风,双眼一眯,对长社之事进行条分缕析,喃喃道:“除非天助,长社夜起狂风,朱儁、皇甫嵩二位将军再施以火攻,那黄巾贼众乃乌合之众,没有实战经验,定然不会有所防备,那样的话……” 戏志才一拍脑袋,神秘一笑:“主公,志才已知黄巾贼人为何败逃。” “哦?”刘战饶有兴致地看着戏志才,心说,戏志才就是戏志才! 刘战戏谑一笑:“志才,若你所料不差,回到洛阳我就给你找个美貌女子,怎么样?” “……”戏志才满头黑线,怎么主公总是要给吾找女人啊,难道吾看起来好色吗?不,绝对没有! 见戏志才有些尴尬,刘战继续说道:“要不一下找两个?” “……”戏志才狂汗,赶紧说道,“主公,志才只想辅佐主公成就大业,并不想过早娶妻生子。” 见戏志才的样子,刘战一本正经的调侃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回洛阳就给志才找两个大美女,哈哈……” “……”戏志才老脸一红,“志才一切听主公安排就是了。” “哈哈……这就对了!男人,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能行呢?”刘战哈哈大笑,“志才以为长社之变,是何缘故?” “火攻!” 你大爷果然还是你大爷! 刘战一愣,戏志才太能了!这都能猜出来,不,应该不是猜的,是分析的。 见刘战不说话,戏志才接着说道:“如若天赐狂风,朱儁、皇甫嵩二们将军使用火攻,击退十万黄巾贼众,不在话下。” 刘战深深看了一眼戏志才,朗笑一声:“我得志才,何愁大业不成!哈哈……” “志才不及主公之万一,跟随主公是志才的福气!”戏志才拱手道。若是在为刘战望气之前,戏志才如果这么说,那是故意调笑刘战,可是望气之后,戏志才这么说,就是心里话。 作为一名谋士,谁不想跟随明主建功立业呢?何况还是具有帝王之气的明主! 刘战瞥了一眼戏志才,笑道:“你小子,又拍马屁,想让我犯错误,是吧?哈哈……” “哈哈……” 刘战、戏志才二人相视而笑。 须臾,二人打马前行,往队伍前面而去。 跟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袁绍,对刘战的做派很不认同,只见他眉头紧皱,暗自摇头,怎么刘战将军对下属这般随意,实在让人想不通,此举着实有失威仪! 这样想着,袁绍带着自己的十几号家将,赶紧跟了上去。 …… 彭脱带着散兵游勇,抱头鼠窜,慌不择路,一路逃窜…… 约莫来到二里之外,彭脱突然发现,不远处如蝗虫般的黄巾军蜂拥冲向汉军。 “哈哈!波才这小子,有两下子!哈哈……” 彭脱大喜,抬手一挥:“兄弟们,随某来!咱们的人来了!”说完带领仅剩的千余名黄巾汉子,朝波才的黄巾大军靠了过去…… 彭脱带人前脚刚走,朱儁领兵后脚就到了。朱儁打眼望了一眼远去的彭脱等黄巾贼人,摇头一叹:“真是老了,居然没有追不上这些反贼!”话音刚落,朱儁又往远处一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无数黄巾贼人高举兵器,杀向从城中冲出的汉军…… 朱儁眯眼观察片刻,暗道:不好,黄巾贼人要反扑!贼兵势众,不知义真兄能否抵挡得住! 一念至此,朱儁毫不迟疑,抬手往远处一指,大吼一声:“将士们,杀反贼!杀啊!” 话音未落,朱儁率领汉军精锐杀向波才大军…… …… 两万多汉军对五万多黄巾军,杀声震天,残肢横飞,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双方人数不同,战力却相差无几,每死一个汉军,就会有两三个黄巾汉子倒在血泊当中,双方针锋相对,杀红了眼…… 突然,一支两千人马步军冲了过来,当先一人正是曹操。 曹操带人迂回到黄巾军后方,大手一挥,脸色一冷:“格杀反贼!一个不留,杀!” “杀!” 两千人齐声大吼,冲上前去,杀得后方的黄巾军措手不及,死伤无数…… 约莫半炷香的工会,胜利的天平逐渐向汉军一方倾斜。 彭脱看了看周围,冲波才使个了眼色:“波才,刚不过,撤吧!” “娘希皮!真是小瞧了小帮汉狗了!” 波才挥刀砍翻一名冲上来的汉军兵士,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看向四周…… “艹!两个打一个都打不过,真窝囊!一群废物!” 波才又砍死一名正与黄巾汉子厮杀的汉军兵士,朝彭脱一挥手:“某去西华,汝往阳翟,分开走!” 听到波才的话,彭脱心里奔腾过一万头草泥马,波才,你马勒个B,老子就这千把弟兄了,还分开走?分明是想让老子替你抵挡汉军,当炮灰哪!老子偏不当这冤大头! 想到这,彭脱也不理会波才,抬手一招:“兄弟们,撤!”话音未落,便带领自己的人往西华方向而去! 我艹你大爷!彭脱!你个傻X,居然踏马知道西华虽比阳翟远,却距汝南大本营更近!马的,平时看你傻呼呼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挺精明…… 如果波才知道,彭脱并未想到汝南大本营这一层——而是不想为波才断后才故意朝西华方向逃,波才肯定会对彭脱鄙夷地说一句:“傻B!” 波才不想与彭脱这傻帽同路,大吼一声:“兄弟们,撤!”说完带着剩余的两万多人往阳翟而去…… 第108章 箭射波才 见黄巾军逃跑,皇甫嵩、朱儁二人当机立断,分出三千马步军,回防守城,然后各带一队人马,分别追击逃往西华、阳翟两个方向的黄巾军。 皇甫嵩追出没多远,曹操领着人马斜刺里迎了上来。 曹操打马来到皇甫嵩面前一箭之地,飞身下马,快步上前,拱手一礼:“曹操来迟,请皇甫将军恕罪。” 皇甫嵩哈哈一笑,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曹都尉不必多礼,闲话少叙,先随老夫一同追击黄巾贼。” “操领命!” 曹操深躬一礼,对皇甫嵩的作派很是认同,当务之急,是乘胜追击逃窜的黄巾贼!而不是闲聊叙话。 曹操翻身上马,率领两千名马步军随皇甫嵩朝阳翟方向而去…… …… 刘战带领飞虎营朝长社方向疾行,突然看到远处火光闪现。 来晚了么? 这战斗结束的有些快啊! 刘战心中一动,极目望去,侧耳倾听…… 就在这时,远处似有大量人影晃动,粗略估计也得有两万人。 刘战抬手一挥,飞虎营勒马停步。 刘战看了看身后的陈到、裴元绍,指了指道路两旁的树林,说道:“叔至、元绍,你二人速带左右两营,藏匿于树林之中,有敌情。” “是!主公!” 陈到、裴元绍二人领命而去。 这时,一旁的袁绍忍不住问道:“将军,深更半夜的,除了将军雄壮威武的飞虎营,静无人声,应该不会有敌人吧。” “哈哈……本初兄,汝且看着,不到半炷香必有敌军从此路过。” “将军怎知是敌军还是友军?”袁绍还是不信。 在场的人,除了视力极度变态的刘战,谁能看到三里之外的动静!袁绍自然是看不到,所以他很疑惑,冷不丁的,刘战要干什么。 当然,戏志才也不例外,他也没看到周围有什么异常,但是,戏志才与袁绍不同的是,他相信刘战,既然刘战这么说了,那肯定有刘战的原因,作为一个高明的谋士,少问问题也是一个不错的装逼手段。 戏志才笑而不语,等着刘战的下文。 过了许久,隐隐约约传来杂乱的马蹄声、脚步声,众人皆面色一惊:当真有人! 袁绍皱眉思忖片刻,问道:“将军,怎知是敌军?还请解惑。” 刘战笑而不语,看向一脸了然的戏志才:“志才,你来给本初兄讲讲。” “是!主公!”戏志才朝刘战一礼,说道,“这支人马必为黄巾贼众!” “哦?为何?”袁绍不解地问道。 戏志才没有回答袁绍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这支黄巾贼兵必是从长社逃窜而来!主公,不知志才所说,可对?” 刘战微微点了点头:“行了,别卖关子了,本初兄都快急疯了。” 戏志才不再装逼,面向袁绍:“本初细听这声音,我大汉军队的行军步伐绝不会如此杂乱无章,故,此队人马必不是我大汉军队,而当今天下,除了我大汉军队,普天之下,也只有黄巾反贼有此规模,所以,此人马必为黄巾贼众。 袁绍听完一拍脑门,拱手道:“军师高明!绍佩服!可是,军师为何说这支黄巾人马是从长社逃窜而来呢?” “呵呵,通道本初忘记咱们是来干什么来了?” “唔……当然是救援长社!哦——吾明白了,定然是围困长社的黄巾贼兵,听得刘战将军救援长社,吓得逃跑了吧!” “……” 刘战、戏志才二人狂汗! 刘战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袁绍这货居然也会拍马屁? 戏志才则在心里庆幸,幸亏吾早就看清了袁本初的性情,没有投奔于他,要不然,跟着这么糊涂的主公,何时才有出头之时啊? 三人说话的工夫,远处的马蹄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刘战往道路两旁的树林一指,说道:“贼兵已至,快快藏身。”说着打马向树林中奔去。 戏志才、袁绍二人脸色一肃,紧跟刘战往树林而去 …… 逃出几十里,波才心中稍定,看了看喘成狗的众黄巾汉子,波才摇摇头,朗声道:“放缓行军!” 众黄巾汉子顿时一缓,像泄气的羊皮筏一般,浑身的精气神一下泄了个干净,晃晃悠悠地慢慢向前挪动…… 波才不知道,就在此刻,路两旁的树林中,正有四千余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波才带着两万人马,迤逦前行,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眼看有一半的黄巾贼众已经行过树林。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大喝:“杀!” 紧接着喊杀声四起! 波才吓得一激灵,抬眼往路两边的树林中看去,不看还好,一看这下,波才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只见从道路两旁的冲出数不清的汉军! 这支汉军与长社的汉军颇有不同,他们装备精良,清一色的铁甲加身,人手一把环首刀,背负长弓,手持盾牌。 波才愣神的工夫,汉军已经杀进慌乱的无力反抗的黄巾汉子当中,疯狂收割…… 不好!这定是汉军精锐! 波才心中一突,一阵叫嚷: “稳住!反击!” “保持阵形!” “逃跑者,斩!” …… 波才喊了半天,见毫无作用,黄巾汉子们该乱还是乱,该跑还是跑…… 波才无奈地摇了摇头,打马向远处遁去……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 “贼子!哪里跑!” 话音落,波才只感觉后背冷风袭身,紧接着一阵巨痛传来,波才的后心插上一支箭羽! “啊!” 波才惨叫一声,险些坠落下马。 波才想死的心都有了,踏马的!这哪冒出来的汉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射箭!也不给老子还手的机会,干! 波才继续打马疾奔,也不敢回头…… “啊!” 波才刚跑出没多远,又是一声惨叫——第二支箭羽稳稳地插在了波才背上,与第一支箭插在了同一个位置! 你妹的! 敢不敢不用弓箭! 波才郁闷至极,差点背过气去,这踏马也太欺负人了!玩老子呢! 就在波才腹诽的时候,后面追他的人说话了:“再跑,老子把你的蛋蛋射成串串!” “……”波才下面一紧,勒住马缰,打马转身,从马上摔了下来,他决定不跑了,从刚才的两箭,波才知道后面的追击之人是个神箭手!如果那人要杀自己,一箭足以!那人如此射箭,不是玩弄自己,就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波才不跑了,他想搏一把。 见波才摔落下马,那人喊了一声:“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志才,人交给你看着,别弄丢了。” “是!主公!”戏志才拱手一礼。 没错,刚才射箭的正是刘战,他留着波才不杀,只是想从波才嘴里得知汝南、南阳黄巾贼兵的详情罢了。 第109章 战斗结束 随着刘战一声令下,水根领着三五个汉子麻利地把波才捆了个结实。 刘战抬起平天云戟,向前一送,顶在波才的脖颈处,冷声道:“说!姓甚名谁!” 波才只觉脖颈处一阵刺痛,一股热流自脖颈流淌而下。 艹! 又见血了! 波才心里这个苦啊! 这人有暴力倾向吧!怎么回回都是先动手、再发话,不能改改这个暴力的毛病么?汝这样对待俘虏,很不友好!很不地道!知道么…… 波才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翻了翻白眼,暗自腹诽。 刘战看着波才一脸不忿的模样,冷冷一笑,平天云戟向后稍稍一收,又向斜下方轻轻一送,戟尖一下扎进波才大腿,喷出一股鲜血…… “啊!”…… 波才疼得惨叫连连,冷汗直冒,脸色越发地惨白…… 干! 疼死老子了! 这人绝对有暴力倾向! 这人绝对是个变态! …… 波才在心里边骂骂咧咧,强忍着剧痛,歪头斜眼地瞄了一眼刘战,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吞吞吐吐地说道:“将军饶命!某……某乃波……波才……” 波才? 波才就长成这样?斜眼贼眉,一副贼人模样…… 刘战收回平天云戟,朝戏志才一笑:“志才,交给你了,如问不出有用的消息,就杀了吧。”说完看了一眼波才,打马转身朝黄巾贼众而去。 戏志才拱手一礼:“是!主公!”戏志才知道,刘战的意思是,不管问不问得出有用的消息,审完就杀掉,对于这些残害百姓的恶贼,刘战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波才听了刘战的话,心中一紧,赶紧跪在地上,面朝戏志才,磕头如捣蒜:“大人,小的知道的都是机密之事,肯定大有用处!” “哦?机密之事?说来听听。”戏志才看了一眼波才,淡淡道。 “比如,张角喜欢穿什么、吃什么,张角和他的弟媳有一腿……”波才滔滔不绝地描述着他所谓的机密之事 “掌嘴!”戏志才朝水根使了个眼色,冷冷道。 “啪!”“啪!”…… 水根来到波才面前,抡起大手,就给波才来了十几下。 “啊!”…… 波才一阵惨叫,被打得眼前全是小星星。 片刻之后,戏志才朝水根一抬手,水根会意,退至一旁,冷眼旁观。 “唔……唔……”波才被打掉几颗牙,有点漏风,求情道:“大人饶命啊!小的愿投靠大人,效犬马之劳。” 戏志才冷冷道:“再敢聒噪,吾打不死你!”说完一个激灵,吾是主公附体了么? 原地愣怔了片刻,对志才冷冷道:“我且问你……” …… 刘战挥戟冲入胆战心惊的黄巾军当中,一路砍杀,如入无人之境……来到一名扛旗的黄巾汉子身边,一戟将那黄巾汉子砍翻在地,将那汉子手中的旗一戟斩断。 帅旗一倒,黄巾贼众彻底丧失了反抗的勇气。 刘战高举长戟,大吼一声:“波才已死!降者免死!” 飞虎营边抄刀击杀手中尚有兵器的黄巾汉子,边齐声大喊: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 顿时,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黄巾贼众纷纷弃兵而降,跪到地上求饶: “将军饶命!” “小的愿降,给口饭吃就行!” “某愿追随将军!” …… 刘战环视一圈,发现降者约有三千人,再往远处看,发现远处隐隐约约有不少人影晃动,往某个方向越跑越远…… 这时,陈到、裴元绍二人打马来到刘战跟前。 陈到拱手一礼:“主公,左营斩杀黄巾贼人五千余人,无一人逃脱。” 刘战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裴元绍老脸一红,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绍无能,斩杀贼人两千余人,放跑万余人贼人!请主公治罪!” 听了二人的禀报,刘战了然,刚才自己看到的人影晃动应是这万余名黄巾贼人了,他微微一笑,说道:“元绍,不必苛责自己。”说完看了看陈到,指了指面前跪成一片的黄巾汉子,说道:“叔至、这三千降兵交由你来处置。” “谢主公!”陈到心中一喜,加上这三千人,某就有五千人了,可以从中挑选精兵组建一支精锐之师了。 陈到正在YY的时候,刘战又说道:“精心操练这五千人!日后,从这五千人中,挑选五百精兵,组建一支骑兵。” 主公果然还是主公,思虑问题面面俱到。 陈到这样想着,拱手一礼:“是!主公!”说完打马朝那些降兵而去。 裴元绍见陈到又收了三千人马,心中着急,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自己处处不如陈到,对于陈到,裴元绍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看着陈到远去,裴元绍朝刘战拱手一礼:“主公,元绍无能,愿戴罪立功!” “元绍无罪,不过,要勤加操练刀法才是。”刘战摆了摆手,说道。 “是!主公!” “元绍,带着右营去打扫战场。”刘战说完打马朝戏志才等人而去。 “是!主公!”裴元绍行礼而去。 刘战骑马刚走没几步,袁绍带着他的十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朝刘战一礼:“将军,四千人打得两万人溃不成军,绍佩服!” 刘战也不停下,朝袁绍一招手,打马继续前行。 袁绍会意,赶紧跟上,问道:“将军,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还去长社吗?” “长社之围已解,自然不用再去。” “那咱们去哪?” “待会儿便知。”刘战懒得多说,打马继续前行。 ……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行军之声。 是正规军! 难道是长社的皇甫嵩、朱儁二位将军追过来了? 刘战勒马停步,向远处张望,暗自思忖。 一旁的袁绍有些莫名,这好端端的,怎么又不动了?袁绍顺着刘战的目光向远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他心中不禁疑惑,静静地骑马立于刘战身后,想要看个究竟。 就在刘战思忖间,一名斥候飞马而来: “报!主公!前言十里发现两万汉军。” 果然! 刘战抬手一挥:“再探!” “是!主公!”那斥候行了一礼,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第110章 初识曹操 斥候一离开,刘战打马来到戏志才等人面前,见波才已不见踪影,刘战勒马问道:“志才,问出什么了?” 戏志才上前一礼:“主公,波才把知道的全说了,他说汝南、南阳两地各有黄巾七万,但各方渠帅不对付,尿不到一个壶里……” “人处理了?” “斩首扔进树林中了。” 这时,陈到来到刘战身边,拱手一礼:“主公!降兵已经安置妥当。” “嗯,叔至办事,我放心。集合全军,即刻前往汝南剿灭黄巾。”刘战点了点,对陈到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 “是!主公!”陈到一拱手,转身离去。 约莫几十息的工夫,飞虎营整队完毕,除了那些刚编入左营的降兵有些萎靡外,其他飞虎营兵士均斗志昂扬。跟随刘战的这些日子,他们吃得好、穿得好,还用上了上好的兵器,打到哪里,胜到哪里,怎一个爽字了得,现在,他们全都渴望跟着刘战多打仗,多立功,将来能过上好日子,所以,飞虎营全体兵士做什么事情非常认真、异常迅速,唯恐哪一点做得不好,被清理出去…… 陈到、裴元绍来到刘战跟前,拱手一礼,异口同声道:“主公!整队完毕!” 刘战一抬手,淡淡道:“原地休整!” “是!主公!” 刘战说完翻身上马,朝着某个方向叙叙前行,说道:“志才、本初,随我来。” 话音落,戏志才、袁绍二人翻身上马,随刘战叙叙而行。 来到飞虎营前方三箭之地,刘战勒马停步,说道:“稍候片刻,有客人到。” 听了刘战的话,戏志才一脸淡定,勒马立于原地等候,对刘战的话深信不疑。 袁绍则是一脸疑惑,很是不解,四处静无人声,这三更半夜的,谁会来呢?,他忍不住问道:“将军,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会有人来?难道将军有未卜先知之能?” 老子听到了,好不好! 刘战有些懒得搭理袁绍,却又没法解释,他呵呵一笑,装逼道:“非也,这不是未卜先知,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而已,不到半炷香,本初定能看到来人。” 一种感觉? 蒙谁呢? 看戏志才的模样——分明是相信将军说的话,将军到底是怎么知道即将来人呢?对了,刚才埋伏黄巾反贼的时候,也是这样…… 难道刘战将军真能未卜先知? 也没见他行占卜之举啊…… 到底是…… 难道刘战将军懂某种仙术…… 袁绍不说话了,却在心里暗自琢磨起来。 …… 一名斥候打马飞至皇甫嵩面前,拱手道:“启禀将军,前方十里发现一队人马,大概五六千人。” “黄巾贼兵?” “不是,乃我大汉军队。” “哦?”皇甫嵩沉思片刻,喃喃道,“怎么突然冒出来一支军队?”说完看向斥候,“再探,若有反常,即刻来报。” “是!”斥候拱手退去。 这时,曹操来到皇甫嵩面前,拱手说道:“将军,会不会是郡县的义兵勇士?” “嗯……这个不好说,顾不了那么多了,追击黄巾贼兵要紧!只要前方不是敌军就行。不过,追了这么久,怎么不见那支逃窜的黄巾贼兵?难道他们会凭空消失不成?” 曹操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他轻抚长髯,猜测道:“夜黑风高,说不定黄巾贼兵就在前方不远处,也许已经与前面的汉军对上了。” “嗯,孟德所言甚是!”皇甫嵩看了看曹操,抬手一招,“来呀,传令下去!加速行军!” “是!”一名传令兵领命而去。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工夫,皇甫嵩一抬手,两万余名汉军,停住脚步,他们的前方正是刘战、戏志才、袁绍三人及七千飞虎营。 皇甫嵩看了曹操一眼,说道:“孟德,随老夫上前看看。” “是!将军!”曹操打眼看了看不远处身着汉军铠甲的刘战三人,随皇甫嵩打马而出。 刘战视力听力皆异于常人,他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见对面军中奔出两骑,一人是身着戎装的老者,手提长戟,相貌堂堂,不怒自威;另一人是身披锁子甲的青年,身长七尺,腰挎环首刀,细眼长髯,面容冷峻。老者唤青年为“孟德”,刘战不用想就知道此青年乃一代枭雄曹操。 那,老者是何人?是朱儁还是皇甫嵩。 刘战低头思忖间,皇甫嵩、曹操二人已经奔至三百步左右,刘战不愿失了礼节,冲戏志才、袁绍二人说道:“走,前去拜见老将军。” “驾!”几人一勒缰绳,打马前行。 行至距皇甫嵩、曹操二人三十余步,刘战飞身下马,快步向前,躬身一礼:“并州刘战,拜见将军!” 戏志才、袁绍二人也赶紧下马,随刘战一起向皇甫嵩行礼。 皇甫嵩朗声一笑,拱手道:“哈哈!原来是刘战公子,果然是少年英雄、英武不凡!老夫乃皇甫嵩,刘战公子不必多礼。” 他就是刘战? 这就是近日声名渐起的刘战? 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少年英雄…… 曹操打眼仔细瞧了瞧刘战,只见刘战一表人才、英气逼人,顿时起了结交之意,他跟着皇甫嵩下马,朝刘战等人的方向一礼:“豫州曹操见过刘战公子。” 曹操话音未落,袁绍一下子就蹦了出来,说道:“孟德,居然在这里碰见你小子,真是太巧了!” 巧你妹! 吾可不想见你这扫把星! 跟你在一起,准倒大霉! 曹操满脸黑线,心中不爽,袁绍这货怎么也在这?! 曹操还未答话,只听袁绍接着说道:“你小子!跑这来干什么?这荒郊野岭的,连个鬼影都没有,难道还有美艳的寡妇被你调戏不成?” “袁本初,你……”曹操一下被袁绍点到痛处,顿时气极,他吐了一口浊气,压下怒意,冷冷道:“本初,皇甫将军在此,不得无礼!” 袁绍听了曹操的话,赶紧看向刘战,只见刘战正看向自己,袁绍一缩脖子,嗫嚅道:“绍失礼,请公子见谅!” 刘战没说什么,摇了摇头,朝曹操一礼:“久闻孟德兄威名,今日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曹操朗声一笑,“公子谬赞了,操亦是久闻公子大名,意欲结交而不得见,今日相见,操无憾矣!” “哈哈……” 刘战、曹操二人相视而笑,相谈甚欢,旁若无人…… 第111章 志才之策 刘战与曹操旁若无人地一阵海聊,突然,刘战一拍脑袋,自责道:把皇甫老将军晾在一边,实在失礼。 一念至此,刘战赶紧来到皇甫嵩面前,躬身行礼道:“战一时忘乎所以,刚才失礼了,请老将军勿怪。” 听了刘战的话,曹操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赶紧跟着刘战来到皇甫嵩跟前,躬身行礼:“操有失礼仪,还请将军见谅。” 皇甫嵩欣慰地看着刘战、曹操二人,抚须而笑:“年轻人嘛,理当率性而为,不拘小节,汝二人不必在意。” “皇甫将军英武豁达,平易近人,乃我辈之楷模!战对将军仰慕久矣。”刘战笑眯眯地拍了拍皇甫嵩的马屁,听得皇甫嵩一阵舒坦。 皇甫嵩哈哈一笑:“孺子可教也!” 这马屁拍得…… 看来皇甫将军也爱听好听的哇。 曹操斜眼一瞧刘战,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就在曹操愣神的工夫,袁绍跑到皇甫嵩、刘战、曹操三人面前,直眉楞眼地说道:“孟德,最近战果如何,汝又收罗了多少美艳的寡妇啊?” 曹操原本想给刘战留下好印象,没想到袁绍这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是给人添堵的不二利器! 这踏马多少年前的事了,好不好!某现在一心为朝廷做事,哪像你这个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泡妞撩妹。 曹操怒极,偷眼瞄了一眼刘战,见刘战不以为意,他心中稍定,反击道:“袁本初,汝不见这是什么场合吗?既然本初有兴趣,那就先说说汝又盯上了谁家的新娘子?准备何时抢亲?这次会不会再被人暴揍?如果定好了时间,一定要知会操一声,到时候,操一定去看看热闹!本初被人打得屁股开花的场面,一定很精彩!哈哈……” “……” 面对曹操的冷嘲热讽,袁绍气得差点一翻白眼背过气去,愣在当场,一言不发。 艹NM! 老子搞得是一手货,你踏马搞的都是破鞋,嘚瑟什么?! 本来,袁绍许久不见曹操,不禁一时兴起,想和曹操探讨一番撩妹之事,不曾想,曹操竟然是这态度,不聊就算了,还装清高!装给谁看哪!这踏马都是带把的! 这要是搁以前,曹操肯定乐意和袁绍交流。曹操、袁绍二人年少之时,经常在一起玩耍,没少干调皮捣蛋的事儿,像什么夜敲寡妇门、抢新娘子、调戏良家妇女等等,全干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二人没干过的。 见曹操、袁绍二人一模冤家路窄的模样,皇甫嵩打圆场道:“谁没年少轻狂过,汝等不可因此生了嫌隙,啊——” 刘战瞥了一眼袁绍,轻声呵斥道:“本初兄!皇甫将军面前,不得妄言!” 袁绍脑袋一耷拉,低声道:“绍听将军的。” “那好,站到一边不说话就行!” “好!”袁绍灰头土脸地退到一边,不再插嘴。 见袁绍在刘战面前,就像只听话的小猫咪一般,曹操一脸惊诧,袁本初竟然也有听话的时候……真乃天下一大奇事也! 呵斥完袁绍,刘战朝皇甫嵩一拱手:“将军可是追那波才?” “正是!难道公子与波才相遇了?” “是的,将军,波才已经被我斩杀,残部逃往宛城方向。” “好好好!公子不愧是少年英雄,哈哈!既然波才已死,那老夫就不必再追击那些散兵游勇了。” “唔,将军接下来有何安排?”刘战一拱手,恭敬道。 皇甫嵩并未直接答话,而是看向了曹操。 曹操知道这是皇甫嵩给自己机会,拱手道:“将军,操以为,当务之急,当挥军汝南,与朱儁将军合兵一处,剿灭汝南黄巾反贼。” 皇甫嵩抚须沉思片刻,说道:“孟德所言极是,老夫也有此意。” 刘战正要开口,一旁许久不说话的戏志才,说话了,他朝刘战一礼:“主公!志才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主公?! 太不可思议了! 皇甫嵩、曹操二人不禁愣在当场,这位英姿勃发的儒士竟然认刘战公子为主了? 刘战微微一笑,朝皇甫嵩、曹操二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军师戏志才,志才胸有奇策,精通各种事务,定有良策。” 皇甫嵩、曹操微微点头,算是与戏志才打过招呼了。 戏志才看了一眼皇甫嵩、曹操二人,说道:“志才惭愧,不及主公之万一。” “哎——又来了……赶紧说正事。”刘战笑笑,摆了摆手。 “主公,志才以为黄巾反贼皆土鸡瓦狗耳,不必合兵一处,即可灭之。” 刘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志才果然有良策,说下去。” 皇甫嵩双眉紧锁,不置一词,思索着分兵的可能性。 曹操却是眼前一亮,正欲开口说话,猛然想起此人已经认刘战为主,不禁长叹一声,闭嘴不言,听着戏志才的下文。 戏志才接着说道:“南阳张曼成,汝南何仪,皆寡勇无谋之辈也,虽有黄巾七万有余,却是不堪一击,万余人即可轻易破之,大军不必合兵一处,分而击之即可。” “哦?”皇甫嵩一下来了兴趣,目光灼灼地看着戏志才,说道,“说下去。” “将军可挥兵直指南阳,沿途大造声势,缓慢行军,则南阳之地方守军必定闻风而起,张曼成之死,不远矣。” “妙啊!”曹操拍手称好,眼中一片火热,某要是有一位这样的军师该多好哇! 戏志才接着说道:“至于汝南黄巾,则交由我们飞虎营,如若遇见朱儁将军,则传讯朱儁将军,挥师南阳,与皇甫将军合兵一处,剿灭黄巾残部。 这年轻人有点瞧不起人哪…… 怎么你们所谓的飞虎营,就能单独剿灭一郡之黄巾反贼,老夫却要与朱儁合兵?刚才不是还说不用合兵吗? 皇甫嵩有些疑惑,正欲说话,只听戏志才又说道:“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有吾的一点私心,一则飞虎营对黄巾习性非常了解,有单独剿灭反贼何仪的把握,二则北方战线急需飞虎营回援,飞虎营剿灭汝南反贼之后,即可挥军北上,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北方战线,助卢植将军剿灭张角主力。” “这样啊……” 皇甫嵩抚须沉思。 曹操赞同戏志才的主张,可是皇甫嵩还未说话,他也不好表态,无事可做,便向飞虎营的方向张望,只见飞虎营刀影闪闪、枪戟如林,整齐肃杀……哎——等等,他们的兵器怎么如此奇特?吾好像没见过啊…… 这样看着飞虎营,曹操的思绪不禁飘向了远方, 当真是威武之师! 某什么时候才能有一支这样的队伍啊…… 第112章 彭脱返西华 就在曹操暗自感慨的时候,皇甫嵩抚须一笑,朗声道:“好计策!志才乃大才也!若能为朝廷效力,实乃朝廷之福啊!” 我去? 皇甫这老头居然还想挖我墙角?居然说志才奶大?他要跟你去才怪呢! 真是自找无趣。 话说回来,人家曹操都没说话,你瞎起什么哄? 刘战听了皇甫的话,一言不发,暗自腹诽,抬眼看向戏志才,只见戏志才哂然一笑:“志才矢志追随我家主公,决不另寻他处,况且,我家主公此时不正为朝廷效力吗?主公剑锋所指,即为志才奋斗之方向。”戏志才说完看了一眼刘战,见刘战向自己投来信任的目光,不禁心中一暖,主公信志才也! “这……”皇甫看了一眼刘战,心知失言,赶紧转移话题道,“额,呵呵,志才言之有理,不知志才之策有哪些需要注意的细节?” “自然是有……”戏志才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五一十地把所谋计策向皇甫嵩详细述说了一遍。 “妙计啊!”皇甫嵩高兴得直拍手,当即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刘战公子往汝南,老夫与孟德往南阳。” “就依将军。”刘战不再多说,拱手一礼。 曹操也跟着拱手道:“操谨遵将军令。” 计策既定,众人简单叙话之后,便各自领兵而去。 皇甫嵩临行前,一步三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皇甫嵩突然特别地喜欢这个戏志才,很想把他招至身边,为朝廷效力,可是……时间仓促,皇甫嵩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禁懊悔不已…… 曹操注意到了皇甫嵩的异状,不禁多看了戏志才几眼,突然觉得戏志才好生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告别皇甫嵩、曹操后,刘战戏谑道:“志才,你在人家的眼中就像脱光了的大美女,爽不爽?” “可这大美女是主公的,却被别人惦记上了,主公爽不爽?”戏志才回应道。 卧槽! 这天没法聊了…… 刘战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调戏戏志才,自我安慰道,好男不跟“美女”斗。 …… 西华。 彭脱领着千余名黄巾汉子来到城门下,高呼:“打开城门!快给老子开门!”彭脱喊了几声,见上面没什么反应,气得直骂娘,冲身后的千余名黄巾汉子一挥手,“给老子叫门,大点声!” 彭脱话音一落,汉子们便扯开嗓子大喊: “快给老子开门!” “快给老子开门!” “快给老子开门!” …… 听到汉子们的喊声,彭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踏马的,你们这帮臭小子,连老子的喊话也学?! 彭脱急着进城,也不想多说,他心想,算了,随便吧,能叫开城门就行! 城墙之上,守城的黄巾汉子们全都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听不到城墙下的喊叫声,虽然喊叫声很大,但他们依然睡得香甜,显然没有丁点儿警惕性。 汉子们喊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也不见城墙之上有任何动静,仿佛这座城池与守城的“睡神”们一样,睡着了。 彭脱怒了! 他抄起长己,行至城墙下一箭之地,弯弓搭箭,对准一名斜依在城垛口的黄巾汉子就是一箭。 “嗖——”利箭裹挟着彭脱的滔滔怒气飞上城头。 只听“噗!”的一声,利箭入肉,紧接着响起“啊!”的一声惨叫,那名汉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从城墙上摔了下来,“砰”的一声,把自己拍成了肉饼。 夜黑风高,时有野狼出没。这一声凄惨的叫声变得格外瘆人,城墙上的黄巾汉子们全都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不得不说,那名摔下来的汉子总算没有白死,他用自己的生命把一帮黄巾汉子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要是汉子们再不醒,依着彭脱那暴脾气,肯定会杀更多的人泄愤。 一个小头领模样的汉子,腾地一跃而起,大声喊道:“敌袭!快快快!击鼓鸣钟!” 城墙下的彭脱嘴角一阵跳动…… 击你妹! 鸣你M! 踏马的,连老子都不认得了? 彭脱怒极,冲身后的汉子们一抬手:“给老子继续叫门!就说老子回来了!”让千余名黄巾汉子大喊: “老子回来了,速开城门!” “老子回来了,速开城门!” “老子回来了,速开城门!” …… 我你M! 彭脱险点喷出一口老血,彻底对这帮愣头愣脑的家伙失去耐心,踏马的,就这脑子!你们居然能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这踏马要积多少阴德才能换你们一条蠢命! 城墙上的那小头领听到喊声,心中一阵火大,这三更半夜的,谁踏马这么猖狂!敢在老子面前称老子!还踏马不是一个人!干! 一念至此,那小头领怒气冲冲地来到城垛口,打眼往下瞧,只见下面站了一群黄巾汉子,领头的那人有点像…… 渠…… 渠帅! 我去! 渠帅凯旋而归! 完了,完了!兄弟们今晚少不了一顿狠揍…… 那小头领吓得两腿一软,差点一头从城墙上栽下来,他赶紧冲城门的位置大喊一声:“渠帅凯旋,快开城门!”喊完还不放心,又让一名汉子去下面叫开城门。 凯旋?! 彭脱听了那名小头领的话,一阵头晕目眩,气得差点吐血而亡……踏马的,老子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打败仗了!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傻缺混进了老子的队伍里!必须把你们这些蠢货清理出去! 真他娘的郁闷! 老子踏马差点死在外面,还凯旋呢!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城门缓缓打开。 彭脱心中紧绷的一根弦也松了下来,他抬手一招:“一群蠢蛋!随老子进城!” 汉子们愣怔片刻,跟着彭脱快步跑入城中…… 一到城里,彭脱二话不说,直接带人来到城墙之上,他没有理会刚才的那些“睡神”,而是快步闪身至城垛口,举目向远方眺望,见汉军没有追来,他长舒一口气,暗道:这回,说什么也不出城了!就守在城里,多好……有酒有肉有女人! 暗暗下定决心之后,彭脱这才想起刚才叫门时的情形,顿时浑身一冷,满脸杀意,冲身后的汉子一摆手:“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是!渠帅!” 几十息的工夫,“睡神”们全都被抓了起来,他们一脸懵逼,渠帅凯旋而归怎么还抓人?! 第113章 彭脱亡羊补牢(二更) 彭脱看也不看被捆起来的“睡神”们,一声怒吼:“全都带下去,听候发落!”说完,火急火燎地带人去巡夜了。 汉军马上就要杀来,彭脱心里完全没底,城里的防守比之前更加松懈、黄巾汉子们更加懒散,一副混吃等死却又自认了不起的模样。 是时候整顿军纪了! 正所谓,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彭脱决定,以雷霆手段整治全军,以最快的速度把城防之事安排妥当,确保城池能守得住。 可是,不巡不知道,一巡吓一跳。 这一路巡视下来,彭脱气得不轻,不但抓获了几百名“睡神”,还抓住了近百名“赌神”——这些家伙大晚上的不睡觉,聚众赌博。 抓人的同时,彭脱还安排机灵的黄巾汉子守在紧要的位置,以防汉军追兵突然来袭。 抓完人,彭脱把城里的大小头领全都招至城中某处。大约有四五十人,他们东摇西晃地站在一处高台之下,一脸不解地盯着彭脱,茫然不知所措。他们很纳闷,渠帅今天这是怎么了?跟之前相比,判若两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兄弟们以前的渠帅了。 彭脱扫了一眼众人,抬脚走上高台,大吼一声:“兄弟们,汉军马上就要杀到了!好日子到头了,知道吗?” 彭脱话音一落,下面立即响起了窃窃私语: “汉军没有什么可怕的吧……” “老子一个能干他们好几个!” “汉狗们看见咱们黄巾大军,都吓得尿裤子,怎么会……” …… “都给老子闭嘴!”彭脱怒了,踏马的,老子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汉军派来了精锐之师! 彭脱双眼露出一丝杀机,继续说道:“汉军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派出了嫡系精锐,战力不在我黄巾大军这下!” 看来,彭脱这货跟波才那小子一个毛病,自大! 就你这一帮乌合之众,怎么能与汉军精锐相提并论呢! 不过,彭脱比波才强的是,他虽然自大,凡事却喜欢十拿九稳,他最喜欢的就是,杀鸡用牛刀! 周围的黄巾汉子们听了彭脱的话,还是有些不服: “汉狗精锐也还是汉狗,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啊!精锐又能怎么样?” “渠帅,汉狗来来一个,咱们兄弟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怕什么!” …… 艹! 老子怕了吗! 你们这些蠢蛋,懂什么叫未雨绸缪吗?! 听了汉子们的话,彭脱那个气啊! 彭脱一声怒吼,杀气外放:“再敢多言者,斩!” 汉子们一缩脖子,全都把嘴巴缝上了,战战兢兢地站在台下,等着彭脱发号施令。 彭脱看了看懒懒散散的汉子们,清了清嗓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汉军即将来袭,汝等竟然没有一丝警觉!真是令某痛心!来呀,把他们都带上来!” 带谁啊? 这些大小头领有些懵逼,纷纷四下张望…… 呼呼啦啦一阵杂乱的响动之后,五六百名汉子被依次带到高台之下。没错,正是那些“睡神”“赌神”。 “睡神”“赌神”们全都一脸憋屈,渠帅今天是怎么了?往常,兄弟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也没见渠帅说什么啊! 彭脱冷冷地看着“睡神”“赌神”们,抬手一挥,冷声道:“汝等目无军纪,懈怠防务,斩!” 啊?!…… 什么? 为什么啊? …… “睡神”“赌神”们一下慌神了!纷纷跪倒在地,哭天抢地: “渠帅饶命!” “某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某无罪!请渠帅明察!” …… 彭脱听了“睡神”“赌神”们的话,双眼微眯,杀机外露,抬手一挥,怒吼道:“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是!”立于台上的数百名刀斧手,应了一声,朝台下冲去…… 台下的“睡神”“赌神”们一下子炸了窝,纷纷叫嚷着奋起反抗,发疯似地朝台上冲去…… “踏马的!老子不服!” “还讲不讲道理了!他娘的……” “老子没犯错,凭什么杀老子!” …… 见“睡神”“赌神”们反抗,彭脱脸色阴沉似水,杀机四射,他冲远处的弓箭手一抬手,高喊道:“全部射杀!” 彭脱话音甫落,隐藏在四处的弓箭手显身而出,搭弓射箭。这些弓箭手全都是彭脱提前安排的,为的就是防止行刑的时候出现骚乱。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箭矢劈头盖脸地飞向奋起反抗的“睡神”“赌神”…… “噗!” “噗!” “噗!” …… 阵阵箭矢入肉的声音响起,血花飞溅,“睡神”“赌神”接连倒在血泊之中,全都怒目圆睁,满脸的不甘…… 冲下高台的刀斧手也受到了殃及,不少人被箭矢射死射伤。 几十息的工夫,“睡神”“赌神”们全都变成了形态不一的刺猬,没有一个活口…… 彭脱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哼一声,高声道:“再有懈怠者,这,就是下场!” 就在这时,一名汉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启禀渠帅,城外有一支汉军,意欲攻城!” 果然还是追来了么! 彭脱心中一紧,抄起铁戟直奔城门而去…… …… 城外。 朱儁抬眼往城墙上瞧,只见城头之上,枪戟林立,黄巾旗帜迎风招展,每一个城垛口都站着一名手持长弓的黄巾汉子,城上还有三五成群的队伍不间断巡逻…… 朱儁低头沉思,黄巾贼子似有防备,那彭脱定然是逃回了城中…… 这样想着,朱儁抬手一挥,说道:“斥候队何在?” “属下在!”一名甲士快步来到朱儁身侧拱手道。 “四面探查,看哪个城门防守薄弱,速速来报。” “是!”甲士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甲士打马而回,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朱儁面前,拱手道:“启禀将军,东城门之上几乎无人防守,其余几个城门皆戒备森严。” “传令下去,移军东城门!”朱儁抬手一挥,拍马直奔东城门而去…… 第114章 朱儁的无奈 东城门之上,彭脱急得直跳脚,抽出腰中短剑,一剑把一名黄巾汉子刺死当场:“踏马的,汉军已经兵临城下,汝还磨磨叽叽,连城门布防都搞不定!要你何用!” 彭脱一脚把那名汉子踢到一边,指了指不远处一名精瘦的黄巾汉子,又指着地上的汉子说道:“你!从今天开始,坐他的位置,给老子看好东门!” “谢渠帅提拔!小的一定誓死守卫东门!”那名汉子面色一喜,赶紧躬身谢礼。 “嗯!敢有懈怠,立斩不赦!”彭脱眼睛一瞪,厉声道。 “渠帅放心!小的一定与东门共存亡,与城池共存亡!”汉子一脸真诚地表决心,一副护国忠臣的做派! 彭脱深深看了一眼那汉子,心说,这小子别光是嘴上功夫厉害就好!唉!老子无人可用啊!瘸子里挑将军,也只能这样了! 这样想着,彭脱转身离去,前往别处巡察…… …… 彭脱刚走没多久,朱儁便率领汉军杀至东城门,他打眼往城头之上张望,见城墙之上零零散散有些许人影晃动。 果然! 这东门几乎无人防守,可轻易拿下! 朱儁心中大定,拍马来到军前,朗声道:“将士们,贼子占吾大汉城池、祸害百姓,他们抢女人、抢钱、抢粮,无恶不作!现在,贼子就在城中,随老夫一起杀入城中,手刃贼子!” 朱儁话音一落,两万名汉军将士齐声高喊: “杀!” “杀!” “杀!” …… 朱儁抬手止住将士们的怒吼,大手一挥:“抬云梯!杀!” “杀!……” 刹那间,数十架云梯从军中横出,快速朝着城墙而去。云梯后面,汉军将士高举枪戟,蜂拥而上,朝着东门猛冲…… …… 城墙之上,那名刚刚上位的汉子,正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他还没来得及布置防务,只听城外杀声大起! 艹! 这么快就有敌袭?! 老子还没高兴够呢!还没来得及…… 汉子抬眼一瞧四周,只见城墙之上没几个鸟人,仅有的几个人都踏马优哉游哉地闲逛,就像没听到震天的杀声一般…… 我你马! 这踏马还有什么搞头! 狗日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杀到,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老子与你们没完! 汉子一边抱怨着,一边飞身至城垛口,打眼向外张望,一看之下,不禁吓得脸色煞白,肝胆俱裂,我去!这么多!踏马…… 汉子双眼一翻,瘫软在地,差点昏死过去!看来,这货是肾气严重不足,要是张飞在城下吼上一嗓子,保证能把他吓出个肾衰竭,就像那夏侯杰一样,活活被吓死! 汉子瘫软在城垛口,一动不动,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老子完了,全踏马完了,狗日的汉军……” 领头的都瘫软在地,其余的黄巾汉子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们纷纷扔下兵器,前赴后继地往城里跑。不过,也有例外的,几个胆子大一点的汉子,搭起弓箭往外胡乱地射箭…… 如果彭脱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当场气死!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识人不明,胡乱用人。 …… 彭脱刚走没多远,忽然听到东门外杀声震天,他心中一紧,赶紧停下脚步。 不好!汉军杀到了! 彭脱来不及多想,抬手一挥:“快!随老子去东门!”话音未落,彭脱又抓住一名黄巾汉子的脖领,吼道,“快,把城中的兄弟都叫到东门!” “是!渠帅!”汉子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彭脱领着身后的近千名弓箭兵,朝东门飞奔。 他一边狂奔,一边暗自祈祷…… 但愿还来得及! 黄天保佑!保佑东门无事……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彭脱赶到东门,他一登上城墙,就被眼前的一幕气得吐血三升! 踏马的! 一群蠢蛋!废物! 彭脱手持铁戟,面色阴沉,来到那名他钦点的汉子跟前,抄起铁戟就刺了下去。 “渠……” 那汉子刚要出言求饶,就补铁戟洞穿,气绝身亡。 彭脱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闪身来到城垛口,向外张望,只见汉军的云梯已经架在了城墙之上!数不清的汉军兵士如附蚁般涌向云梯! “快!倒桐油!” 彭脱话音未落,便响起“哗啦”“哗啦”倒桐油的声音…… 不到十息的工夫,彭脱大喊:“点火!” “嗖嗖嗖……”一支支火箭飞快地射了出去…… “砰” “砰” “砰” …… 桐油瞬间燃起大火! 云梯上疯狂向上攀爬的汉军兵士全都葬身火海,顿时,汉军兵士不断跌落,惨叫声响成一片。 很多云梯着了起来,火势越烧越大。 桐油还未倒完,彭脱又是一声令下:“快!弓箭兵!给老子把箭统统射光!” 彭脱话音甫落,箭矢飞射而下,组成箭幕罩向冲锋的汉军将士。 …… 后方观战的朱儁眼睛一眯,暗道:难道……有诈不成!这无人防守的城门,怎么突然这么扎手! 朱儁思忖间,云梯已经烧毁了大半,飞射而下的箭矢不停地收割着汉军兵士的生命! 朱儁越看越心惊,内心不禁慌乱起来,怎么黄巾贼子忽然如此强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此时撤退,必将功亏一篑!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朱儁犯愁的时候,城墙之上的彭脱却高兴了,因为城墙上又上来了五千余名黄巾汉子。 彭脱心中稍宽,暗自庆幸,幸亏老子英明,提前备齐了桐油!幸亏老子英武,训练了一支强悍的弓箭兵!幸亏老子及时赶到,不然这东门早就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汉军兵士倒在冲锋的路上,朱儁的心里在滴血,他长叹一声,唉!老夫老矣!可恨贼子狡诈,若再这样下去,就算拿下城池,也是损失惨重! 自责片刻,朱儁果断下令:“鸣金收兵!” 铜锣声一起,汉军如潮水般向后撤退,只留给彭脱一个倔强的背影,仿佛在说,老子还会再回来的! 是的! 汉军将士不愿退,朱儁更不愿退!可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退! 就在汉军撤退的时候,刘战的飞虎营已奔至西华城外十余里…… 第115章 四面攻城(二更) 见汉军撤退,彭脱喜不自胜,激动得在原地转了几圈,放声大笑:“好!好!好!哈哈……狗日的汉军,老子弄不死你……” 彭脱在地上画了几个圈圈,抬手一挥:“别踏马射了!汉军早踏马跑到射程之外了,真他娘的浪费!一点儿也不懂得节约!人人节约,从某做起!知道么?傻缺!” 黄巾汉子们立即收起弓箭,跟着彭脱欢呼雀跃…… 谁也不愿意当傻缺不是? …… 汉军将士刚退下来,刘战的飞虎营就杀到了,飞虎营裹挟着滚滚烟尘席卷而来。 刘战一马当先,威风凛凛。 来到汉军三百步之外,刘战一抬手:“停!” 飞虎营勒马停步,整齐列队,一股肃杀之气喷薄而出。 朱儁正在收拢人马,抬头见大量汉军赶来,心中疑惑,难道是皇甫将军派来的援军? 这样想着,朱儁打马迎了上去。 刘战拍马而出,高呼:“朱儁将军,刘战来助将军。” 刘战是谁? 没听…… 唔,对了,是那位少年英雄! 果然不同凡响! 朱儁仔细端详刘战片刻,奔着刘战来的方向,叙叙前行。 刘战来到朱儁面前一箭之地,飞身下马,快步上前,拱手一礼:“并州刘战拜见将军!” 朱儁笑脸相迎,拱手道:“公子不必多礼,公子来助,老夫心中甚安!” 刘战微微一笑:“将军抬举小子了。”说完往西华城的方向张望片刻,只见眼前一片惨烈的景象,城墙之上片片焦黑,城下尚有余火未灭,烟雾滚滚,尸横遍地,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烧焦的糊味…… 刘战脸色一正,直入主题道:“战特来助将军攻取西华,敢问将军,城中有多少黄巾反贼?” 朱儁思忖片刻,说道:“应该不下万余。就在刚才,老夫轻率攻城,致使损兵折将,实在惭愧。” “将军不必自责,胜败无常,况且攻城少器械,谁人也无奈。”刘战出言宽慰。 朱儁摇头一叹:“话虽如此,公子有所不知,一波冲锋下来,老夫损失近三千人马!军中云梯十不存一,实在让人痛心!老夫老矣、朽矣!老夫愧对苍天,愧对吾皇,愧对百姓,愧对臣工,愧对……” 见朱儁打开话匣子,一副要倾诉的模样,刘战满头黑线,老爷子!现在可不是长吁短叹的时候,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反败为胜,攻取城池,灭杀黄巾贼众。 虽然有些不忍心,刘战还是开口打断了朱儁的喋喋不休:“将军言重了。不如先后撤休整,以图良策?” “好,后撤十里,安营扎寨。” “将军新战,将士疲乏,就由战为将军断后,如何?” “如此,有劳公子了!”朱儁面露感激之色,朝刘战一拱手,转身离去。 …… 彭脱正高兴,突见远处又来一支汉军,不禁脸色一冷,暗道:你M,还有完没完!老子能打退汝等一回,就能打退汝等两回三回…… 一念至此,彭脱转身看向副手,说道:“速速调整城防,留下两百弓箭兵、一千步兵,其余人均分到其他城门设防,严加戒备。” “是!渠帅!”副手领命,带着几千黄巾汉子快速离去…… 朱儁一走,刘战就把戏志才叫到身边:“志才,有什么好计谋,快点献上。” 志才微微一笑,装逼道:“主公,这等小事还用志才出手吗?” “你不出手谁出手?难道还让本公子出手吗?”刘战乜斜戏志才,端起架子,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得!不能让您老人家出手,累坏了您老人家的身子,总是不好的!”戏志才嬉皮笑脸地说道。 “少墨迹,赶紧说,别告诉我,你还没想好啊!”刘战戏谑道。 戏志才哈哈一笑:“哈哈……主公莫使激将法,搞不好,志才真有可能无计可施。” “快说!”刘战一瞪眼,再次催促。 戏志才抬眼往城中张望片刻,暗道:贼人已经从城上撤下,应是重新布防去了,是时候…… 想到这,戏志才朝刘战一拱手:“主公,令陈到、裴元绍各带两千人马……额,对了,还有那个袁绍,让他们三人各带两千人马,分别进攻南门、西门、北门。” “然后呢?” “主公带一千人马攻打东门。” “艹,让我也上?你就不怕我误中流矢?话说,为何给我的人这么少?” 戏志才嘿嘿一笑:“主公神勇,哪能被流矢射中啊!再说了,主公出马,一个顶俩!” 看戏志才一副调笑的模样,刘战满头黑线,我去,戏志才这小子越来越放肆了,回头得给他整双小鞋穿穿…… 见刘战不说话,戏志才接着说道:“四路人马,同时出击,皆虚张声势,但只有主公这一路才是真的攻城,其他三路皆为佯攻。” “这计策有什么特别的?难道人家不会四面防守吗?” “主公忘了?还有朱儁将军呢!让朱儁将军带人若隐若现地隐于袁绍之后。” “嗯,然后呢?” “到时主公就知道了。”戏志才卖起了关子。 “切,卖关子死得早,知道么?”刘战无奈地摇了摇头,调侃道。 戏志才哈哈一笑,不以为意。 …… 彭脱分配好四个城门的防务,刚把铁戟放在一旁,准备歇息片刻,一名黄巾汉子快步跑来,拱手一礼:“报——启禀渠帅,北门发现大量汉军,意图不明!” 踏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回老子让你们有来无回! 彭脱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朝那名汉子一摆手:“再探!” “是!渠帅!”汉子转身飞奔而去。 彭脱抄起铁戟,冲身后仅剩的两百余名弓箭兵吼道:“随老子去北门。” “是!”弓箭兵齐声应道。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彭脱登上北城门,只见黄巾汉子们长弓在手、严阵以待…… 彭脱满意地点了点头,快步向前几步,抬眼向远处眺望,只见城外汉军摆开阵式,约有两千人。 这才两千人,也叫大量? 谁报的信儿,眼瘸吗? 彭脱微微皱眉,在心里责怪着报信的汉子,突然,他注意到,两千汉军的后方不远处,似有许多人影晃动,如果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如此多的汉军藏于后方…… 第116章 破城而入 彭脱往远处眺望许久,大致估算了一下藏身于后方的汉军,约有两万余!甚至还有可能更多! 彭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踏马的!怪不得汉军吃了败仗还敢来!他们这是要玩阴的!他娘的!一定得好好奖赏一下刚才那个报信的家伙,心细如发,可堪大用哇!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汉子来报:“启禀渠帅,西城门发现大量汉军,意图不明!” 什么? 又是大量汉军? 娘希匹! 汉军这是要干什么,故布疑阵,声东击西吗? “共有多少人?”彭脱有些疑惑,赶紧问道。 “大约一万人!” 这么多?! 彭脱微微皱眉,抬手一挥:“再探!” 彭脱话音刚落,又又有一名黄巾汉子快步跑来,快速施了一礼:“启禀渠帅!南门外突然出现万余名汉军,意欲攻城!” 我艹? 想玩大的? 狗日的!欺负我黄巾大军无人吗! 老子倒要看看汝等能玩出什么花样? 给老子玩这套,汝等还嫩了点! 彭脱有些烦燥地摆了摆手:“再探!”说完抄起铁戟,就欲往西城门奔去,他要亲自巡视一下其他几个城门,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又又又有一名黄巾汉子飞奔而来,跪地高呼:“启禀渠帅!东门外发现大量汉军,约有万余人!” 我你M! 彭脱骂了一句,突然仰面大笑:“哈哈……老子明白了!手下败将,安敢言勇!此等小小伎俩,怎能骗得过老子的眼睛?哼哼……虚张声势,故布疑阵,声东击西,谁踏马不会啊!某料定,汝等必攻北门!老子骗不上当,就守在北门,哪里也不去了!” 那名报信的汉子见彭脱不急反笑,顿时一脸懵逼,渠帅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就在汉子愣怔的工夫,彭脱抬手一挥:“愣着干什么!快去,再探!” “是!渠帅!”汉子偷偷瞄了一眼彭脱,转身飞奔离去。 …… 刘战率领一千名飞虎营兵士,大摇大摆地立于东城门之外,兵士们高举陌刀,齐声大吼: “杀!” “杀!” “杀!” …… 与此同时,南门、西门、北门的陈到、裴元绍、袁绍分别率领两千飞虎营,大张旗鼓地列阵于城门之外,挥舞陌刀,齐声高喊: “杀!” “杀!” “杀!” …… 唯有藏身于袁绍后方的朱儁蛰伏不出,大有蓄势发动猛烈袭击的架势。 彭脱再次听了每个城门的禀报之后,哈哈一笑:“雕虫小技,汝等于四面摇旗呐喊,不就是要迷惑老子吗?哈哈……老子偏偏就能看穿!今晚,老子就教你们这些汉狗怎么打仗!” 彭脱顾盼自雄地独自狂笑片刻,抬手招来一名黄巾汉子,说道:“去,把西门的人先给老子调过来!” “是!渠帅!”汉子领命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西门的守卫所剩无几,基本上都跑北门去了,他们虽然有疑惑,但是彭脱在城里大开杀戒的样子,确实吓到了这些黄巾汉子,唯恐彭脱一个不高兴砍下自己的脑袋。 西门的人刚到北门,裴元绍就下令飞虎营开始攻城,吓得西门赶紧求救…… 艹! 玩老子呢! 彭脱大骂一声,只得让刚刚从西门过来的汉子们重回西门。 汉子们一回到西门,裴元绍就鸣金收兵,弄得汉子们在城墙上直骂娘…… 北门城楼之上,彭脱烦燥不安地挠了挠头,骂骂咧咧地叫来一名黄巾汉子:“去!把南门的兄弟们都给老子整过来!” “是!渠帅!”汉子拱手一礼,转身飞奔而去。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在南门守卫的汉子们来了个七七八八,快速进入到战斗位置,严阵以待。 南门的陈到,同样按照戏志才的计策,发动攻击…… 同样的,刚到北门的汉子们又快速地回到了南门,而陈到也和裴元绍一样鸣金收兵。 我你马! 给老子玩! 不就是想从北门突破吗?老子偏不随你们的愿! 彭脱气得直跳脚,又叫人去把东门的人全都叫到北门。 东城门外,刘战见守卫的黄巾汉子离开了七七八八,立即下令攻城。 东门立刻告急,向彭脱求救。 彭脱大手一挥:“这是汉狗的诡计,老子偏不上当!况且,东门最多也就一千个汉军,不必理会。” 就在这时,袁绍下令攻城,飞虎营兵士蜂拥而上,蛰伏于后方的朱儁大军也突然杀出,抬着所剩不多的云梯,杀向城头。 彭脱大笑:“哈哈!老子所料果然不差!汉军折腾了半天,还是要攻打北门!给老子倒桐油,点火!” …… 东城门。 百余名飞虎营兵士护着提前赶制而成的攻城车向城门快速推进。 其余飞虎营兵士立于城墙一箭之外,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刘战也没有闲着,他抄起特制的特大号大弓,拱弓射箭,快速地收割着城头上露头的黄巾汉子的生命…… 城墙上的黄巾汉子本就不多,也就两百来人,本来就心惊胆战,再加上城墙下飞来的夺命之箭,黄巾汉子吓得全都不敢露头……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兵士们顺利地推着攻城车抵达城门。 “咚!” “咚!” “咚!” …… 攻城槌剧烈地撞击在城门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城头上的黄巾汉子听见撞击城门的巨响,吓得瑟瑟发抖,仿佛每一下撞击都撞在了他们的心口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城门还未被撞开,黄巾汉子们的小心脏都快被撞碎了!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嗓子:“老子受不了了!” 一声喊叫,黄巾汉子们纷纷丢下兵器,四散而逃……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城门开了!与此同时,三支响尾箭冲天而起…… “冲啊!” 刘战高举平天云戟,大吼一声,飞虎营兵士一拥而上,鱼贯冲入城门…… 南门的陈到、西门的裴元绍听到讯号,均是面色一喜,当即一声令下,分别率领南门、西门的飞虎营直奔东门而去…… 第117章 陈到收降兵 飞虎营一入城,轻易就占据了东城门。 刘战正欲乘胜往西门杀去,戏志才却拦住刘战,微微一笑:“主公乃飞虎营之主心骨,不可轻易涉险,况且陈到、裴元绍二人未到,万一主公走后,城门再被黄巾贼子夺了去,岂不可惜?” 刘战略一思索,点头道:“好吧,就依志才,打仗不是儿戏,还是稳妥点好!而且,让本公子去杀这些小虾米,也没什么意思!” “是了!主公英明!”戏志才说完哈哈一笑,站在刘战身侧往北城门方向望去…… “好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哈……”刘战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抬手叫来一名传令兵,吩咐道:“传令,全体戒备,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是!主公!”传令兵躬身行礼,快步退去…… 戏志才本来是要提醒刘战,进城之后不要骚扰百姓,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突然想看一看刘战入城之后会怎么对待百姓。现在,见刘战下令不得滋扰百姓,戏志才心中甚安,吾得投明主,真是祖上积了无上阴德,此乃吾之幸也! 可惜,刘战并不能听到戏志才的心声,如果能听到,刘战一定会好好的装逼一下,我可是很善良的,好不好!受过社会主义良好教育的我,不是你们能比的! 就在这时,裴元绍率领飞虎营率先杀到,直接冲入城中。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陈到也从南门杀到,冲入城门,直奔城头…… …… 北城门。 攻守战进入白热化,双方互有伤亡,但总体上攻城的飞虎营与汉军伤亡更大,约莫死伤近三千人,其中汉军占大半。 如果刘战看到袁绍带着他的飞虎营傻打猛冲,一定心头滴血、气得背过气去。没用多长时间,袁绍这货就消耗掉了八九百名飞虎兵士! 突然,朱儁听到东门传来的讯号,赶紧下令鸣金收兵,飞虎营兵士与汉军将士如潮水般退去。 袁绍跑到朱儁身前,大声问道:“将军,为何鸣金!兄弟们马上就要攻上城墙了!此时撤兵,实在可惜!” 朱儁眉头一皱,没有理会袁绍,给了袁绍一张冷脸。朱儁心说,汝也不看看老夫的兵死了多少了,汝不心疼,老夫心疼!还有,那飞虎营也死了不少人,看汝怎么向刘战公子交待!再有,这是马上要攻上城墙了吗?再给汝几个时辰,汝也登不上城墙! 袁绍见朱儁不理自己,直眉楞眼地问道:“将军,到底怎么回事?倒是说啊!快急死吾了!吾还准备立个大功,向刘战公子邀功呢!” 立功?! 老夫看汝是想立墓碑了吧! 朱儁瞪了一眼袁绍,没好气地说:“刘战公子传来讯号,东门已经攻破!这北门已经没必要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只会陡增伤亡。” 朱儁说完转身离开,率领汉军又向后撤出数百步,呈半月形,将北门包围了起来,防止彭脱从北门逃跑。 袁绍在原地愣怔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唉!多好的立功机会,就这么没了!朱儁这老头实在迂腐,再坚持一下,北门不就破了吗!” 朱儁后撤了,袁绍只得带着飞虎营向后撤退。 北门之上,彭脱见汉军后撤,低头思忖片刻,突然放声大笑:“哈哈……狗日的,害怕了?老子弄不死你!来呀!打开城门!” 啊?! 黄巾汉子们全都一脸懵逼,不知道彭脱要干什么。 彭脱接着说道:“全体听令,出城追击汉军!” 黄巾汉子们这才明白过来,大声应道:“是!渠帅!” 就在这时,一名黄巾汉子疾奔而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彭脱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禀……禀报渠……渠帅,东……东……东门……” 看那黄巾汉子狼狈的模样,彭脱意识到,坏了!他伸出大手,抓住汉子的脖领,怒声道:“东门怎么了?!” “已……已被攻破!” “……” 彭脱听了汉子的话,愣在当场,一言不发,双手不自觉地松开汉子,那汉子刺溜一下滑落在地,连滚带爬地跑了。 就在这时,陈到、裴元绍率领四千飞虎营掩杀而来,杀声震天。 “杀!” “杀!” “杀!” …… 彭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了看密密麻麻的飞虎营兵士,彭脱一阵头大,他高举铁戟:“兄弟们!都给老子上!杀一个汉狗,赏十金!杀光这些汉狗!”说完却带着弓箭兵转身跑了。 黄巾汉子们一听有赏钱,本来要上前与飞虎营拼命,可是,他们看见渠帅都跑了,全都放弃了抵抗,跪地投降: “老子投降!” “饶命啊!” “某投降!” …… 彭脱刚跑出去没几步,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大吼:“贼子,哪里跑!吃某一刀!” 彭脱心中一紧,两腿发软,举起铁戟仓皇格挡。 “嘡啷”一声,铁戟被陌刀扫飞,掉落在三五丈之外。 彭脱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别……” 话刚出口,彭脱就被削掉了脑袋,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瘫软在地上。 砍掉彭脱脑袋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到。 陈到杀完彭脱,抬起滴血的陌刀,一指弓箭兵,冷声道:“降,则免死!” 两百名弓箭兵全都扑通跪在地上,齐声说道:“我等愿降将军!” 陈到,一刀砍死了他们心中武艺高强的彭脱,彻底震慑住了这些弓箭兵,虽然他们是彭脱训练的精兵,但他们也崇拜强者,眼前的陈到,就是一个令他们心生畏惧的超级强者。 陈到眯眼扫视一圈地上的弓箭兵,见这些黄巾汉子与寻常黄巾汉子有些不同,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目露精光…… 黄巾军中竟然也有精兵! 真是让人意外。 想到这,陈到来到一名弓箭兵面前,冷声问道:“某且问汝,可还有像汝等这样的弓箭兵?” “有有有!”那名弓箭兵连连点头。 “在何处?” “就在各个城门,每个城门有两百名。” “好!当等皆可活命,但是要把剩余的弓箭兵召集过来受降!”陈到嘴角微微翘。 “我等谨遵将军令。”弓箭兵们齐声答道,说完四散开来,朝各城门而去…… 没用多久,弓箭兵全员到位,除了死伤的,一共八百余人。 陈到就在北城门,把这八百余名弓箭兵收入飞虎营…… 第118章 兵临平舆 就在陈到收纳降兵的时候,北城门大开,朱儁率领汉军冲入城中,袁绍也带着飞虎营进城了。 半个时辰后,西华城彻底被汉军占领,黄巾军死伤近五千人,余者全部投降,大约有六千人。 城中某处,刘战听了陈到的禀报后,对陈到大加赞赏,同时也对那些弓箭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这时,朱儁领着几个甲士路过,正好看到刘战等人,他直接来到刘战跟前,说道:“公子,那些黄巾降兵,老夫只要三千,剩下的就由公子处置吧。” 刘战朝朱儁一拱手:“谢将军美意,此战将军损兵折将,小子就不要这些降兵了,全由将军收编入军吧。” “不可,此战若无公子,老夫是断然拿不下这座城池的,更何况收降兵了。”朱儁脸色一正,说道。 “呵呵,将军不必推辞,小子自有道理。” “哦?公子请说。” “小子只是一名郎官,说起来,本就无带兵之资格,只是,小子为灭黄巾反贼,冒天下之大不韪,暂且统领飞虎营七千余人,若再扩大规模,恐怕朝中会有人不安……故小子不能再收降兵了,还请将军莫再推辞。”刘战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其实,刘战不要这些降兵的真正原因是,这些黄巾降兵整体素质太低,当然,除了那些已经加入飞虎营的弓箭兵。还有就是,刘战连灵帝刘宏都拿下了,还怕什么有人不安吗? 朱儁沉思片刻,拱手道:“公子美意,老夫记下了,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将军慢走。” …… 宛城。 被刘战打散的波才残部,如难民一般,三五成群,稀稀拉拉地向城门方向而去…… 宛城之内的黄巾军,见有大量黄巾汉子逃了过来,直接就打开了城门,迎接波才残部入城。 突然,一名容貌不凡的青年率领一千名士兵,杀向逃难般的波才残部。 青年广颜阔面,虎体熊腰,披烂银铠,裹红头巾,手持古锭刀,骑花鬃马,正是孙坚。 黄巾骤起,孙坚被朱儁举荐为佐军司马之后,把他的家眷都留在九江郡寿春县,在淮、泗一带招募了一些士兵,加上他同乡的少年和他当县丞时的豪杰纷纷来投,共募得士兵一千人。 斩杀波才残部的同时,孙坚分兵入城,见人就杀,杀得城中黄巾汉子丢盔卸甲、屁滚尿流…… 不到一个时辰,孙坚便把如波才残部斩杀殆尽,一个不剩,同时,也成功占领了宛城。 孙坚,真不愧江东猛虎! 黄巾反贼在孙坚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占了城池,孙坚迅速布置城中防务,第一时间来到城墙之上,巡视检查。 忽然,孙坚看到一支大军卷尘而来,迎风招展的将旗上书“朱”字。 这是…… 定是朱儁将军!哈哈,某刚拿下城池,将军就来了,实在是太巧了! 某这就去迎接将军! 孙坚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转身冲下城头,飞身上马,往城外而去…… 朱儁抬眼向宛城内张望片刻,只见汉军旗帜高高悬挂于城墙之上,朱儁心中疑惑,领兵继续向前开进,意欲一探究竟。朱儁本来是要同刘战一起开赴汝南郡治所平舆的,可是听了刘战的分析之后,朱儁果断改道南阳,增援皇甫嵩,这才路过宛城。 朱儁清楚宛城的黄巾贼子不多,所以想顺路收复宛城。 就在这时,一名身形颇为熟悉的年轻甲士,单枪匹马,从城中奔出,不断向朱儁招手示意。 朱儁凝望片刻,认出了来人。 文台! 好小子,老夫果然没看错人! 哈哈…… 朱儁哈哈一笑,抬手一挥,全军停止前进。 朱儁打马向前行了几步,勒马立于原地,等候孙坚前来。 孙坚来到朱儁身前,飞身下马,快走几步,朝朱儁躬身一礼:“将军,孙坚来迟,还请恕罪!” “哈哈……文台攻下城池,何罪之有?”朱儁虚扶孙坚,抚须而笑。 “将军,坚一招募完士兵,便火速来投,路过此地,正好见黄巾逃兵入城,所以才轻易拿下了城池。” “文台真乃猛虎也!哈哈……走,去城中。”朱儁抬手往城中一指,说道。 孙坚做请道:“将军请!” 朱儁翻身上马往城中而去…… …… 汝南郡治所平舆城北二十里。 天色渐晚。 飞虎营忙着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刘战帐内,戏志才、陈到、裴元绍、袁绍等人各自落座。刘战扫了一眼四人,说道:“诸位,平舆近在眼前,至于何时进攻,如何攻打,请听军师讲明。”刘战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块绢布,交给戏志才。 “是!主公!” “是!将军!” 四人各自拱手答道。 戏志才起身接过绢布,展开,说道:“诸位,此图乃主公所绘之进攻势态图,请先过目,熟记于心。” 什么态? 什么图? 主公竟然会画图? 三人一脸懵逼地看着戏志才,不知戏志才说的是什么。 戏志才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各位一看便知,很简单。”说完来到裴元绍面前,将绢布递向裴元绍。 裴元绍老脸一红,也不接绢布,瓮声瓮气地说道:“某不识字……” “呵呵!”刘战微微一笑,悠悠道,“元绍……” “啊?!将军叫我?”刘战话刚出口,袁绍就站了起来,朝刘战一拱手。 “……” 刘战有些无语,我去,你俩这名字叫起来容易混淆啊! 刘战冲袁绍一摆手:“本初请坐,不可鲁莽,上次在西华损失近千弟兄,难道还不长记性吗?” “绍听将军的!”袁绍低声应道。 刘战越看袁绍越来气,这货就是个累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还很自以为是。本来,袁绍的鲁莽致使飞虎营白白牺牲近千名兵士,刘战没有深究,可是听了戏志才的分析后,刘战才明白,如果袁绍按照既定计策施行,决不会死掉那么多弟兄。思来想去,刘战决定先不处置袁绍,看看他留在这里到底是何目的。 刘战话音刚落,戏志才接过话茬说道:“裴元绍、袁绍,你们二人当真有缘哪!一个是圆勺,一个是陪圆勺,有趣!哈哈……”说完放声大笑…… 第119章 计赚何仪 听了戏志才的话,裴元绍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听军师这么一说,某都有点想和本初结拜了。” 袁绍瞄了一眼裴元绍,脸色一沉,就欲发作,忽然想到自己跟随刘战的目的,就又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刘战轻笑一声,没有理会几人,直入正题道:“此图已经标明大家各自的作战位置,若看不明白,可向志才请教。明日,在城外猎杀黄巾贼子。”说完抬手示意几人传阅态势图。 …… 第二日,东方天际一片鱼肚白。 刘战率领八百名弓箭兵来到平舆城外,大摇大摆地于一箭之地之外摆开阵势,一边往城中射箭,一边大声叫嚷:“黄巾贼子,快快出来受死,不然,爷爷就射死你们!” 当然,弓箭兵所用弓箭都是在刘战的指点下,经过改良的,射程比原来足足增加了一百步,完全可以射死城墙上的黄巾汉子。 娘的! 这一大早的,谁踏马这么嚣张! 老子弄不死你们! …… 城墙之上,黄巾汉子听到外面的叫嚣声,全都变得怒目圆睁,纷纷快步奔至城垛口,探出脑袋往城外看。 就在这时,“嗖嗖嗖……”无数箭矢自下而上,直扑面门。 冷不丁的,黄巾汉子们毫无防备,不人汉子被射中脑袋,瞬间变成了“刺头”,有的甚至从城墙上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变成了肉饼…… 踏马的! 真邪乎! 突如其来的夺命之箭,让侥幸躲过的黄巾汉子胆战心惊,冷汗涔涔而下。 一名满脸胡茬的黄巾汉子一跺脚,骂骂咧咧地怒吼道:“快去禀报渠帅!” “是!”一个黄巾汉子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一个身高九尺有余的黄巾汉子快步来到城墙之上,举目向城处张望片刻,忍不住骂道:“一群废物,就这么几个鸟人,就把汝等吓成这个样子?踏马的,随老子出城,一举灭了他们!”汉子说完抄着长枪转身向城下而去。 “是!”黄巾汉子们愣了一下,慢半拍地应道。 没过多大一会儿,城门洞开。 刘战微微一笑,打眼一瞧,一名身长九尺的黄巾汉子骑着高头大马,一骑当先,满脸凶恶,率领数千黄巾军从城中冲杀出来。汉子姓何名仪,乃汝南黄巾渠帅,何仪生得高大威猛,满脸横肉,虎背熊腰,一手长枪使得炉火纯青。 刘战抬手一挥:“撤!” 话音未落,刘战打马转身离去,八百名弓箭兵紧紧跟随刘战后撤,一副怕了何仪的模样。 “哪里跑?!拿命来!” 何仪用力拍马,加快速度,领着黄巾大军快速追了上去。 刘战领着弓箭兵越跑越快,何仪带着黄巾军越追越紧。 没用多大工夫,双方已经奔出五里地。何仪见刘战人少,只顾全力追击,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跑出了很远。 就在这时,裴元绍率领两千飞虎营从何仪左后方突然杀出。 “杀!……” 何仪心中一突,往平舆城方向望了一眼,破口大骂:“踏马的!中计了。” 何仪不禁有些慌乱,他左右看了看,心念急转,大吼一声:“右侧绕道,快快回城!” 话音未落,何仪便拍马转身,带着黄巾军往右侧迂回,刚跑出没多远,只见前方突然杀出一队人马,拦住了回城的道路,领头的相貌不凡,皮肤黝黑,一股英气刺人眼睛。 没错,来人正是陈到。 陈到带人在去往城门的方向一堵,朗声道:“贼子!投降,或者死!” 陈到一杀出来,刘战便率领弓箭兵返回,不远不近地吊在何仪队伍的后面,与黄巾军正好保持一箭之地,时不时的射上一波箭,慢慢地收割人头;裴元绍则带人从左侧压迫而至,慢慢地把黄巾军包围起来。 何仪举目四望,大骂一声:“干!踏马的!玩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说完抬手一指刘战的方向,吼道:“兄弟们,冲击那些弓箭兵!杀!” 话音甫落,何仪一马当先,率领数千黄巾汉子,朝刘战冲来,声势颇大。 见何仪不降反发起狠来,陈到、裴元绍同时一声令下,带领飞虎营兵士向黄巾军发起了冲锋。 “杀!……” 陈到、裴元绍二人率先冲入黄巾军中,挥舞陌刀,一刀一个地收割着黄巾汉子的生命…… 刘战极目向黄巾军后方眺望,见陈到、裴元绍二人正在黄巾军中大发神威,杀得黄巾军人仰马翻…… 刘战微微一笑,暗道:老子许久没有动手了,是时候练练手了。 一念至些,刘战抬手一挥:“全部后撤!老子要你们保住性命,好好为老子效力!”说完拍马向何仪冲去。 什么? 主公要以命保我等?! 弓箭兵全都心头一热,不退反进,刘战一人冲上前去,他们怎么可能后退呢? 刘战见身后没动静,心中大急,冷声道:“立即后撤,违令者,斩!” 这些弓箭兵哪受过这样的恩宠,主公把后背留给自己,为的就是要保住他们的性命! 主公竟然将属下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这是何等的高恩厚义! 这样的主公!值得以命效忠! 弓箭兵全都热泪盈眶,带着器腔齐声喊道:“主公不退!我等誓死不退!” “……” 刘战心中也是一暖,朝身后一摆手,笑道:“哈哈……汝等何其愚蠢,汝等以为我去送死吗?后退百步,给我看着!” 话音未落,刘战猛地一拍马,加速向前冲去,转眼间已来到何仪面前。 何仪见对面只冲来一名少年,不禁对少年心生好感,暗道:真乃少年英雄也,可惜了,汝遇到了我何仪,只能落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想到这,何仪大喊一声:“何仪在此,来者何人?” 何仪? 居然把这货给钓出来? 刘战听了何仪的话,心中大定,只要拿下何仪,平舆将不攻自破。 刘战冷哼一声,马不停蹄地冲向何仪,朗声道:“汝尚有些骨气,本公子就用平天云戟送汝上路,也算是看得起汝了。” 什么? 格老子的! 何仪舞起长枪怒吼道:“狂妄小儿!看枪!” 说罢对准刘战就是一记杀招…… 第120章 卢植围曲周 何仪一记杀招,凌厉迅猛,带起朵朵枪花,令人眼花缭乱,一眨眼的工夫,便已攻至刘战面前。 刘战睥睨何仪,平天云戟向上一挑,轻描淡写地格开长枪,接着顺势向下一劈,平天云戟直直劈向何仪左肩。 何仪动作也不慢,他眼看长枪来不及回防,腾出右手,飞速抽出腰间短剑向上一挥,“当”的一声,短剑与平天云戟撞在一起,却没能挡住平天云戟向下的攻势。 只听“噗!”的一声,平天云戟压着短剑一起砍入何仪左肩,何仪的左臂齐根而断,喷出一条血柱。 “啊!……”何仪一声惨叫,脸色惨白,上身一斜,摇摇欲坠。 平天云戟毫不停留,一个回旋扫了回来,在何仪坠地之前,砍在何仪脖颈之上。 何仪的头颅高高抛起。 刘战面色冷峻,看也不看跌落在地的何仪,动作利落地向上一挑平天云戟,戟尖正好刺入何仪飞起的头颅。 接着,刘战高举平天云戟,打马向前缓行几步,高声喊道:“何仪已死!降者不杀!” 刘战与何仪的交手,电光石火间便已结束,不论是黄巾军,还是刘战身后的弓箭兵,均未看清何仪是如何被杀的。 眼前的一幕太过匪夷所思,黄巾军与弓箭兵皆目瞪口呆,惊在当场。 我勒了个去……渠帅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还没开打,就被这少年将军砍下了头颅?这少年将军还是人吗…… 主公真乃神人也!万万没想到主公竟然勇猛如斯,哈哈……兄弟们以后的日子好过了…… 黄巾军与弓箭兵各有各的震惊,却在愣怔片刻之后,做了一件相同的事,他们齐齐拜倒在地,高喊: “将军威武!我等愿降!” “主公威武!主公万年!” …… 与此同时,在黄巾军后面一路掩杀的陈到、裴元绍也勒马收手,各自召集人手清点降兵。 这时,戏志才带着水根等二十名汉子从暗处显现而出,他的后面跟着一脸郁闷的袁绍。本来,昨晚商议作战计策之时,刘战的进攻态势图上标有袁绍的行军路线,可是,在听了戏志才的一番话后,刘战又不让袁绍参战了,而是让袁绍跟着戏志才旁观,美其名曰:磨砺心性。袁绍当时就不愿意了,与戏志才争得面红耳赤,却在一番争辩之后,被戏志才喷得灰头土脸,无力还嘴。袁绍只得作罢,悻悻然跟着戏志才,藏身于一处密林之中,观看城外的战斗。 戏志才拍马来到刘战跟前,翻身下马,拱手道:“主公出马,一个顶俩!此言不虚也!” 刘战将何仪头颅抛向一边,收起平天云戟,哈哈一笑:“志才拍马屁的工夫越来越高了。走,随我进城,此处将由叔至、元绍即可。” “是!主公!”戏志才呵呵一笑,拱手一礼。 就时,袁绍期期艾艾地说道:“将……将军,战斗……已……已经结束,让绍和叔至他们一起善后,可……可好?” 刘战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事儿,就随口答应了:“嗯,本初,凡事切莫心急,知道么?”说完便拍马朝城中而去。 袁绍面色一喜,拱手道:“谢将军。” 戏志才听了袁绍的话,本来要阻止刘战答应袁绍的要求,可话还没出口,刘战就已经一口应了下来,戏志才只好作罢,暗暗摇了摇头,却多留了个心眼,把水根叫到身边耳语一番,才随刘战往城里奔去。 …… 刘战挥兵南指以来,卢植在北线连战连胜,连下广年、南和、任县、平乡、列人、斥章、广平、巨鹿八县,挥军直逼曲周县。张角无奈,只得退守广宗县。 这一日,卢植率军攻打曲周县城,几波冲锋下来,愣是连城墙的边儿都没摸着。 卢植无奈,只得鸣金收兵,更改策略,变攻打为围困,以期战事能出现转机,或者就把黄巾反贼困死在城中。 收军回营,卢植将军中校尉以上的军官全部召集到中军大帐。刘备作为义军,也来到中军大帐参与议事。 卢植双眉紧锁,扫了一眼众人,低声问道:“曲周久攻不下,诸位可有良策?” 卢植说完,半天没人吭声,众人均是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这时,宗员横跨一步出列,拱手道:“将军,属下以为,关于良策,只需等刘战公子回军再作计议即可。”刘战虽然挥军南下,却每隔十余日就派传令兵向卢植报告最新战况,所以,卢植对刘战的一举一动很清楚,作为卢植的副手,宗员自然也从卢植的口中得知不少刘战的作战路线。如今,全军前进受阻于曲周,宗员第一个就想起了常常给人惊喜的刘战,并且,刘战已经平定汝南大部,不日将挥军北上,在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宗员认为,为今之计只有等待刘战归来,不然,也就只有围困一途而已。 卢植听了宗员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嗯,战儿勇谋皆乃上品,如若战儿归来,定有良策破敌。如此看来,目前只有围城以待时机了。”说完一声长叹,朝众人一摆手,“今日就议到这里,各自回营,安抚将士,全力戒备。” 卢植话音未落,刘备一步踏出,拱手道:“老师且慢,学生有一计,可破曲周。” 卢植微微一愣,随即面色一松:“速速讲来。” “老师,黄巾贼子缺少操练,不善结阵冲锋,若能让他们出城与我军对垒,则可一举灭之。”刘备一脸自信地侃侃而谈。 卢植思忖片刻,看向刘备,说道:“唔……玄德言之有理,可是,如果黄巾贼人坚壁不出,又将如何?” “这……”刘备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就在这时,刘备身后的张飞却哈哈一笑,大声说道:“这有何难?狠狠骂他们一顿,他们不就从城里滚出来了吗?” “三弟,不得无礼!”张飞话音落点,刘备转身看向张飞,假意呵斥道。 张飞没有看出刘备眼中的赞许之色,直眉棱眼地说道:“大哥,某说得不对吗?” “你……真是气煞吾也!”刘备一甩衣袖,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哈哈!玄德,益德之言或可行也,明日一试便知!”卢植抚须而笑。 第121章 分道扬镳 平舆城中。 袁绍一刀捅死一名黄巾汉子,缓缓拔出长剑,耀武扬威地来到三百余名投降的黄巾汉子面前,目光挑衅,怒吼道:“谁还有问题?” 这三百名黄巾汉子是城中的巡逻兵,见城池被攻破,本想浑水摸鱼、趁乱逃跑,却被冲入城中的袁绍发现,袁绍就带人把这些黄巾汉子围了起来,要求黄巾汉子们跪地投降。袁绍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愣头愣脑地问:“你是那一戟斩杀渠帅的少年将军吗?是,某就投降,不是,汝就滚。”听了这话,袁绍脸色一下阴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来到那名汉子面前,抽出长剑就捅了下去…… 见袁绍上来就杀人,黄巾汉子们神态各异,低头不语者有之,事不关己者有之,更多的是满脸愤怒张口大骂者。 “他就问句话,有什么罪?” “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下手太踏马狠了!” “娘的,真踏马不是东西!” …… 袁绍没看到他所期望的俯首帖耳,却听到诸多不堪入耳的话,顿时脸色铁青,来到一名低头的黄巾汉子面前,长剑向前直刺而出。 “噗!” 长剑刺入汉子心口。 那名汉子诧异地盯着袁绍,仿佛在说,某没说话啊! 那汉子嘴里吐着血沫,发出“嗬嗬”之声,头一歪,气绝身亡。 袁绍再次慢慢地抽出长剑,一脸傲慢:“还有谁?!” 袁绍连杀两人,一下唬住了黄巾汉子们,没有一个人再敢出声…… 就在这时,水根从不远处疾奔而来,挡在袁绍面前,大喝一声:“住手!” 袁绍转身一瞧,见是戏志才身边的水根,他鼻子一歪,一脸鄙夷地说道:“汝是什么东西!给某让开!” “他们已经投降,为何要无缘无故杀人?” 水根直视袁绍,昂首挺胸,挡在黄巾降兵前面。 “让开,就是你的主子戏志才来了,某也是这话!一个贫寒士子,有什么资格对某说三道四!”袁绍脸色越发阴沉。 “袁绍,他们都已经投降了,某绝不让汝再杀他们!”水根寸步不让,针锋相对。 听到水根居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袁绍心中大怒,脸色阴沉如水,憋了半天没说话,突然一瞪眼,飞速向水根刺出一剑,咬牙切齿道:“不开眼的东西,死!” 长剑突然袭来,水根猝不及防,慌忙躲闪,还是没能躲过近距离的飞来一剑。 “噗!”的一声,长剑刺入水根左臂。 水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娘的!这小子是属狗的?见谁咬谁! 居然连某也杀! 不行,某得赶紧去禀报主公!不然真会闹出大事! 水根心念急转,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逃到一丈开外,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拔腿就跑…… “狗腿子,算汝跑得快,不然要汝狗命!” 袁绍朝地上啐了一口,丝毫没有考虑水根逃跑,会去干什么。 他三两步回到黄巾汉子面前,朝着一名黄巾汉子走去,抬手又是一剑…… “他娘的!” “婶可忍,叔不可忍!” “跟老子一起剁了他!” …… 那名被袁绍攻击的汉子,与他身边的七八个黄巾汉子突然暴起。 他们捡起地上自己的兵器,骂骂咧咧地杀向袁绍。 哗啦!哗啦…… 袁绍身后的家将纷纷抽出长刀,快速分列袁绍两旁,迎着黄巾汉子就冲了上去…… 嘡啷! 嘡啷…… 袁绍舞起长剑,砍翻了三四名黄巾汉子,冷眼瞄了一眼剩下的几个黄巾汉子:“找死!”说完又冲身旁的家将一摆手,“退下!” “是!公子!” 家将见袁绍并没有什么危险,便一起退后,一脸戒备地站在袁绍身后丈许。 就在这时,刘战赶了过来,冷声喝道:“住手!” 袁绍脖子一缩,退了下来,刚刚露头的狂妄一下熄了火。袁绍见刘战来到,才反应过来,是那水根报的信,他暗骂一声,有些后悔刺了水根一剑…… 几个黄巾汉子见来了个管事儿的,全都退回队伍,静观其变。 袁绍快步来到刘战跟前,拱手一礼:“将军,这些黄巾降兵意图造反,绍无能,险些弹压不住。” “哦?是吗?这么说,我还要奖赏你了?”刘战冷笑一声,慢慢来到黄巾汉子面前,朗声道,“兄弟们,对不住了,刚才那个傻缺,与我们不是一路的,大家不必放在心上,有想加入飞虎营的……” 傻缺? 太特么欺负人了! 不就是一介武夫吗? 老子还不伺候了! 袁绍听了刘战的话,心中的怒火战胜了对刘战的胆怯,怒火升腾而起,越烧越旺,袁绍腾地跳起来,冷声道:“既然将军与某不是一路人,某告辞!”说完一甩衣袖,领着家将往城外而去…… “站住!” 刘战转身看向袁绍,呵斥道。 袁绍止住脚步,一脸气愤地说道:“难道将军要强留某于此地吗?” “呵呵……你多心了,只是要给你一个忠告罢了,省得你以后栽大跟头。”刘战摆了摆手,淡淡道。 “请讲!”袁绍微微一愣,气呼呼地说道。 “无论何时,不要去官渡。” 袁绍一脸懵逼:“什么?官渡?那是哪里?” “本初,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记住我的忠告,以后,你会感激我的。好了,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刘战说完朝袁绍一拱手,算是与袁绍分道扬镳了。 不管怎样,袁绍这小子肯定会记恨于我的。 晚走不如早走,这小子跟在身边,净会添乱。 这样想着,刘战慢慢转身来到黄巾汉子面前,继续他的演讲…… 袁绍眉头紧锁,没有明白刘战话里的意思,只是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什么似的。 可是,路是自己选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后悔也没有用。跟在刘战身边这么久,袁绍不但没有拉近与刘战的关系,反而弄得刘战越来越不喜欢他了。 袁绍不禁有些失落,有些懊悔,他朝家将一摆手,一身落寞地朝城外而去…… 第122章 许褚? 拿下平舆后,刘战又火速攻克新阳、西平、上蔡、南顿、汝阴、汝阳、新息七县,剿灭了盘踞汝南郡的大部分黄巾军,汝南、颖川两郡基本平定。 经过连日作战,刘战又收降兵八千余人,切全是青年精壮,除去死伤的三千多名飞虎营兵士,飞虎营现在已经扩充到一万五千人。 刘战从飞虎营中选出两百名精锐,组成一支特别行动小队,名曰:虎啸队;虎啸队由陈到全权负责操练,日后主要用于斩首行动。 料理完军中琐事,刘战挥军北上。 行至魏郡邺城五十里之外时,传令兵从北面飞马而回。 传令兵滚鞍下马,来到刘战跟前:“启禀主公,卢植将军已进军曲周,不日即可攻克。” “好!哈哈,世伯之勇果然名不虚传。”刘战哈哈一笑,抬手示意传令兵退下。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中传来一阵吵闹声。 好像有人要干架? “叔至,带人过去看看!”刘战朝陈到一挥手。 “是!主公!”陈到一拱手领了十几个飞虎营兵士直奔山林而去。 半个时辰后,陈到带着飞虎营兵士拍马而回,后面还吊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 刘战也没有在意,抬手一挥,传令兵背负令旗向后方奔去: “主公有令,即刻开拔!” …… 曲周县城。城西南三十余里。 日暮西斜,马驻人歇。 飞虎营埋锅造饭,一片忙碌景象。 刘战看着来回穿梭的兵士,恍若隔世, 眨眼工夫,已经来到东汉四年了,不知道老张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一名飞马斥候催马来报: “报——启禀主公,北面十里外发现一波流窜黄巾贼兵,约有五百人,意图不明。” 刘战回过神来,抬手一挥: “再探!” “是!主公!”斥候飞身上马,拍马疾驰而去。 不理会他们? 算了,还是去灭了他们吧,万一他们有什么企图呢,还是保险点比较好! “张马,去把陈到叫过来!”刘战随意指向身边一名路过的飞虎营兵士。 “是!主公!”那被唤作张马的飞虎营兵士面色一喜——主公竟然记得某的名字!哈哈,某发达了!飞快地转身跑向某处。 不一会儿的工夫,陈到快步来到刘战身后,一拱手:“主公。” “叔至,北方十里有黄巾贼人五百,带人去灭了他们。” 刘战并未回身,没有注意到陈到后面还跟着一个壮硕的汉子。 “是!主公!”陈到一拱手,冲那名壮硕的汉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离开。 他汉子似乎没有看到陈到疯狂冲自己眨眼睛,粗声粗气地说道:“听说公子武艺高强,某唐突,欲讨教几招。” 啥? 谁皮痒了? 刘战听这声音耳生,随即转身,一下注意到了陈到身后拱手行礼的黝黑壮汉,壮汉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 “哦?你是……看着眼生啊?” “某乃谯人许褚,因与陈到兄弟志趣相投,特来军中相随。”壮汉粗声粗气地说道。 许……许褚? 刘战一愣,不禁情难自禁,双手不停搓动,双眼微瞪,试探地问了声:“仲康?” “公子认得某?”许褚也是一愣。 刘战呵呵一笑,随口说道:“仲康单手倒拖牛尾行百步,淮、汝两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最近刚发生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开了?这也太快了点!不,不可能的事! 许褚迷糊了:“这……”不禁看向同样一脸惊诧的陈到,仿佛在说,汝何时向你主公禀报的? 陈到冲许褚微微摇了摇头,后背一阵阴凉, 莫非主公不信任某?上次让某去山林中查看时,却又派人悄然盯梢? 这……这完全解释不通啊! 而且,从去到归队,也没有觉察到有人尾随啊!以某的武艺,除非主公亲自出马,否则绝逃不过某的耳目。 主公亲自出马?这更不可能了! 可是,主公是怎么知道那日山林中所发生的事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太奇怪了! …… 陈到站在那里,陷入沉思,对所有的可能性进行着条分缕析。 那日,陈到奉刘战之意前往山林中,只见许褚冲身后怒发冲冠的乡民一拱手,快步来到奔往乡民的一头大黄牛身后,伸出大手抓住牛尾,单手拖着那头大黄牛,走向十几号耀武扬威的山贼。山贼哪见过这么生猛的人!吓得全都脖子一缩,跑回山中,也不要什么换粮食的大黄牛了。陈到不禁对许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上前一番攀谈……许禇这才有了投奔飞虎营的想法,只是,对陈到口中武艺超绝的刘战有些不服…… 看了看二人的表情,刘战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道:“仲康兄?呵……这么叫,你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介意。” “唔,既然仲康兄想切磋一下,那就来吧。” “公子确定?”许褚有些按捺不住了。 “快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仲康兄的神力。”刘战淡然一笑,冲许褚摆了摆手。 “某来也!呀——”许褚一声暴喝,冲向刘战。 刘战淡淡一笑,也不躲闪。 砰! 一声闷响! 许褚暴退几步,摇晃着有些红肿的拳头,不解地问道:“公子为何不躲?” “呵呵……我不是说了吗?试试仲康兄的神力。” “……” 许褚额头挂满黑线,汝就是这么试某的神力的吗,太小瞧人了吧! 不对,看他没一点儿事儿的样子,怎么…… 我去! 手好疼!这什么人哪!骨头也太硬了吧! “仲康兄,再来过。”刘战冲许褚挥了挥手。 许褚皱了皱眉头,吞咽了个口水,说道:“公子可一定要还手啊!这番站那不动,太小瞧某了。” “好吧,如你所愿……”刘战说完摆出一个起手式,示意许禇出手。 “嘿——”许褚大喝一声,跃至半空,对着刘战面门就是一记飞脚。 刘战闪身躲过,飞快地伸出右手,对着许褚的腰间一抓,把许褚丢出了好几丈远。 我去! 太强了…… 许褚觉悟了,他不是刘战的对手,第一次可能他还不信,但是这一次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刘战出手时的从容与淡定,而自己已然用了全力。 第123章 刘战归来 “公子神勇!某拜服!”许褚震惊片刻,从地上一跃而起,往刘战跟前走了几步,拱手一礼。 “呵呵……仲康啊,有没有兴趣加入飞虎营啊?”刘战笑眯眯地看着许褚,还冲许褚眨了眨眼。 这什么套路? 手下败将也收? 许褚疑惑地挠了挠头:“有是有,不过,公子不介意……” “当然介意!仲康不来,本公子就很介意!”刘战调侃道。 “……!可是,某不是公子的对手,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许褚脑子还是有点转不过来,瓮声瓮气地低声道。 原来症结在这呢! 刘战微微一笑,一指陈到:“仲康啊,你跟叔至交过手了吗?” “那是自然,某与叔至大战五百回合不分胜负,算是平手。”许褚如实答道。 一旁的陈到嘴角抽搐了下,什么平手?某是被压着打了五百合好不好! “那就是了,先跟着叔至在左营吧,以后对你令有大用。” 许褚看了看旁边“若无其事”的陈到,沉吟片刻,跪地一礼:“许褚拜见主公!” 刘战上前扶起许褚,朗声道:“我得仲康,如高祖得樊哙也!” 一直跟在刘战身旁久未说话的戏志才,脑子里闪过一丝闪电。 是了,是了,主公定是高祖转世…… 不对啊! 难道…… 主公知晓自己的身世…… 那岂不是带有前世的记忆? 这不合理啊!高人也没有教过啊? 这样想着,戏志才不禁要对许褚施展望气术…… 哎——不行! 上次对主公望气,差点横死当场,万一这个是樊哙转世,估计也得累掉吾半条命! 还是……算了!算了!只需以后多加留意即可。 刘战与许褚叙话片刻,转身看向陈到:“叔至,带仲康一起去把那一小撮黄巾贼人灭了。” “是!主公!” 陈到、许褚二人同时拱手一礼。 …… 第二日一早。 曲周城外。 汉军中军大帐内,卢植有些焦躁地踱来踱去。 这…… 这可如何是好? 粮草已然不够十日,可恨那黄巾贼子却没有一丝动静,难道他们提前储备了粮食不成? 就在这时,一名甲士来到帐内:“启禀将军,刘战公子求见。” 哈哈…… 这小子总算是回来了! “快快有请!”卢植哈哈一笑。 卢植话音刚落,刘战便闪身入内,朝卢植一礼:“世伯安好!” “战儿,来来来,快上前来,老夫等你许久了!” 卢植朝刘战一摆手,示意刘战上前几步。 “哎——”刘战依言上前几步,来到卢植面前,试探着问道,“世伯,可是在为曲周烦忧?” 世伯对自己很是不错,有些事,还是自己主动一些比较好,省得世伯主动开口,多少有些失了脸面不是? 怎么,就显得你刘战能?没了你,大汉王朝还没办法存在了? 卢植长叹一声:“曲周我久攻不下,老夫束手无策,不知战儿你有何良策。” “呵呵,世伯,明日整军攻城,我们只需如此如此……” 刘战凑到卢植跟前,一阵耳语。 …… 曲周城内。 一高一矮两个黄巾汉子立于城墙之上,一脸愁容。 “八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城中粮食坚持不了多久了。”矮汉子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向城外汉军营地张望。 “能有什么办法?城门全都被堵死了,连个鸟都飞不出去,只能听天由命了。”高个汉子一声长叹。 咦? “杨风,快看那边!汉军撤退了!”高个汉子突然拽了一把矮个汉子。 啊? 撤了? 杨风顺着高个汉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汉军懒懒散散、有气无力地向远处撤军。 “哈哈!这些汉军定是没有粮食了!天助我也!”杨风摸了摸没毛的下巴,仰面大笑。 “哈哈……杨风老弟果然足智多谋,要不是老弟在这,恐怕,我左髭丈八早已成了汉军刀下之鬼了!” “八哥说笑了,要不是咱们城中兄弟少,怎会受这鸟气……” 就在这时,左髭丈八发现了汉军的异常。 不对, 汉军没有全部撤走,好像东、西两面的汉军没有动静…… “来人!” 左髭丈八抬手唤来了三名黄巾汉子,“速速打探其他城门外汉军动向。” “是!渠帅!” 汉子们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八哥,某觉得汉军必有诡计。”杨风这时也注意到了汉军的异常。 “嗯,有些不同寻常,若是围城,只需保持现状即可,不必调动军队,汉军此举必有所图。” “八哥高明……”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南门汉军撤走的原因。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三名打探消息的黄巾汉子依次赶回。 “报——启禀渠帅,东门汉军没有异常。” “西门汉军没有动静。” “北门汉军按兵不动。” 听了三个汉子的禀报,左髭丈八与杨风同时皱眉,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可是他们又说不好,汉军到底要干什么。 左髭抬手一挥:“再探!一有情况,即刻来报!” “是!”三名黄巾汉子施礼离去。 …… 五日后。 南城门缓缓打开,城中的百姓排成长队,出城挑水、砍柴…… 而城外的汉军就像没有看到这一幕似的,依然按兵不动,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汉军围城一月有余,城中虽有粮食,却缺水缺柴,百姓眼看就要过不下去了;不仅百姓如此,黄巾军更是如此。 巧的是,五天前,南门汉军撤走了,不少黄巾汉子趁晚上偷偷跑出去挑水,一连几日也没被汉军发现,黄巾汉子们不觉胆子大了起来,大批量地往城外跑,不过时间还是选在了晚上,却被左髭丈八发现,左髭丈八大怒,要处斩这些私自出城的黄巾汉子,可是人数太多了,足有两千人。 左髭丈八不禁犯难了,一时也没有什么 好的主意。 就在这时,杨风闻讯赶到,劝说道,既然汉军没有动静,不如光明正大地打开城门,让兄弟们有序出城,还有百姓,也可出城,这样可以稳定民心,让兄弟们更好地守卫城池。 左髭丈八沉思片刻,便同意了。 就这样,城门开了,仿佛又回到了汉军围城前的状态。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在回城的百姓中,多了两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一壮一瘦…… 第124章 许褚杀人 是夜,寅时。 曲周南城门下,静无人声。 突然,高大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陈到闪身出现,冲城外招了招手。 这时,城外不知从哪里冒出数千飞虎营兵士,快速朝城内涌去,没有一丝声响。仔细瞧,每个兵士嘴里都含着一根细树枝,手持陌刀,快步疾行。 飞虎营一进城门,快速分成三股,分别朝东、北、西三门的方向掠去。 东门方向由陈到率领,北门方向由许禇率领,西门方向由裴元绍率领。 此刻,黄巾贼人还在与周公相公,根本没有工夫理会摸进城中的飞虎营。 不到半个时辰,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全部落入飞虎营之手,但是,城中黄巾贼人却毫无反应。 猛然间,南城门上亮起无数火把,早就等在城外的刘战率领数千飞虎营冲入城门…… 须臾,卢植率领汉军跟随飞虎营杀入城中。 “杀!……” 刹那间,曲周城中杀声四起! 怎么回事? 左髭丈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告别周公,兵荒马乱地穿着衣衫,冲屋外大吼一声: “来人!” 屋外竟然没有动静! 艹! 平时太踏马放纵你们了! 无组织无纪律! 左髭丈八骂骂咧咧地穿好衣衫,三两步冲到外面,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这…… 怎么会这样?汉军怎么突然进城了! 完了! 中计了! 不行,得去找杨风这小子商议一下…… 左髭丈八心念急转,快步朝城中某个方向跑去。 …… 与此同时,杨风正带着五百余名黄巾汉朝北门疾奔。 “兄弟们,快点,再慢就出不去了!” 杨风一脸急色,边跑边念叨:“对不住了,八哥,兄弟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在北门外等八哥了,八哥自求多福吧……” 马上就到北门了!黄天保佑! 杨风远远地看了一眼北城门,心中稍定。 嗯…… 静悄悄的,汉军应该还没从南门攻过来。 “速开城门,某乃杨风!” 来到北城门两百步外,杨风便迫不及待地放声大喊。 越来越近了,怎么没有人回应呢? 应该能听到啊!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啊! 真是太不像话了,这都能没反应! 嗯? 有些不对…… 就在杨风胡思乱想的时候,数百名汉军突然从两侧杀出: “杀!……” 怎么? 怎么会?! 杨风瞬间懵了,实在不明白,汉军为什么如此快就攻占了北门! 愣神的工夫,黄巾汉子已经被砍死三分之一,剩余的黄巾汉子只是在苦苦挣扎,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 突然,一把陌刀从侧面横扫而来。 “啊——” 杨风射闪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砍下头颅,栽倒在地。他到死都没有看到是谁杀了自己。 杨风一死,许褚高呼一声:“杨风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飞虎营兵士跟着齐声大喊。 “吾等投降!” …… 许禇提起一个黄巾汉子,冷冷道:“说,城中最大的头领是谁?” “……是……左髭丈八,还有……杨风……” “杨风是不是刚死的那个?”许褚冷声道。 黄巾汉子吓得浑身直哆嗦,连连点头。 许褚把那名黄巾汉子往前一扔:“前头带路!” “哎!” 黄巾汉子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左髭丈八住处跑去……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许褚跟着那黄巾汉子转过几个弯,来到一处开阔处,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领着千把黄巾贼人正往这边赶来。 左髭丈八抬手望北城门方向一指,大吼一声:“兄弟们!冲到北门即可出城,冲啊!……” 就在这时,那名黄巾汉子运步如飞,加速向左髭丈八靠去,拉开了一大截与许褚的距离。 得救了! 渠帅领着这么多兄弟,肯定能杀出去了! 黄巾汉子大喜,边跑边喊:“渠帅!渠帅……救命啊!……” 嗯? 左髭丈八一愣,才注意到一外黄巾汉子朝着这边飞奔,后面…… 后面还跟着一大群汉军…… “找死!”许褚冷哼一声,抄起一把长剑就扔了出去。 嗖—— 啊! 那名黄巾汉子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一柄长剑从后背透心而出…… 杀完那名黄巾汉子,许褚大喊一声:“贼首在此,兄弟们,随某杀贼首!冲啊!” 我去? 才不过两三百人嘛! 不自量力! 左髭丈八扫了一眼许褚身后的飞虎营,快速估量着双方的实力。 嗯! 五打一,碾压! 可以搞一下…… “兄弟们!杀汉军!灭苍天!杀!” 左髭丈八自信满满,大吼一声,领着黄巾汉子冲向飞虎营。 …… 刘战率领飞虎营在城中来回空梭,美其名曰,安抚城中百姓! 其实,是悄悄收罗城中黄巾反贼的财物,以赏飞虎营将士! 在抓了几个黄巾汉子后,刘战摸清了城中黄巾贼仓库所在——就在城中一处不显眼的宅院。 到了! 刘战抬手把带路的黄巾汉子扔向一边,冲一名飞虎营兵士道:“饶他一命,留个记号!” 那名兵士会意,抬手一刀削掉了黄巾汉子的左耳。 啊! 黄巾汉子惨叫一声,捂着掉了耳朵的伤口,抱头鼠窜。 冲入宅院,暗处飞来无数箭矢! 嗖,嗖,嗖…… 飞虎营兵士猝不及防,一转眼的工夫,死伤了近百人! 你大也的! 刘战一边格挡箭雨,一边吼道:“盾阵!” 飞虎营兵士迅速分组聚拢,组成一个个盾墙,向院内快速推进…… NND! 大意了!死了这么多兄弟! 看来是自己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飘了! 一定要改掉这个毛病! 刘战心中一阵懊悔,快速地总结着经验教训…… “看来这里财物不少!兄弟们,把贼人全杀光,为兄弟们报仇!” 刘战大吼一声,一脚踹开主屋的门,率先冲了进去…… 飞虎营四散开来,把宅院里的五个房间全部包围了起来! 进到屋内,刘战打眼一瞧,空无一人,只见屋内摆着一排排硬弩! 嗖嗖嗖…… 箭矢从四面八方激射而至…… 第125章 刘备的等待 艹! 真踏马会玩! 居然还设置机关暗器! 这要是兄弟们冲进来,还不被射成刺猬啊! 真他NND阴险…… 一念至此,刘战舞起倚天剑,把四周的箭矢全部斩落在地,飞快地退到屋外,朝正欲冲入各屋之中的飞虎营大吼一声:“全都候在屋外,原地戒备!” 飞虎营兵士立即停在屋外,候命,却不明所以,默默地等着刘战下命令。 “屋内有机关暗器!” 刘战淡淡解释了一句,转身冲向另一间屋子…… 院内飞虎营兵士的脑袋上全都画满了问号: “主公……这是怎么了?” “替兄弟们趟雷么?” “让几个兄弟冲进去不就行了吗?主公却亲自涉险!主公……太伟大了!” …… 不一会儿的工夫,刘战把几个屋子的雷全趟完了,却没有发现一处财宝,每个屋子里,除了冷飕飕的硬弩,再无他物! 不对啊,如此机关重重,却没有藏宝? 骗谁呢? 可是,到底藏哪了呢? 奇怪了! 刘战低头沉思,缓步来到院中,冲飞虎营兵士一挥手:“去各个房间仔细查找,看看有没有暗室。” …… 曲周城北门外十余里。 刘备带着自己的百十号弟兄,埋伏于道路两侧。 张飞眼珠子瞪得老大,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那黄巾贼子会从这里逃跑吗?” “会的!” 刘备坚定地点了点头,盯着城门的方向,低声道,“那刘战若能骗开城门,则黄巾贼子必从此处逃窜。” “大哥确定贼人不会从东西两门逃起吗?” 关羽微眯双眼,淡淡地问道。 “二位贤弟,放心!他们从南门进城,必由陈到、裴元绍各攻东西两门,老师必在城中斩杀黄巾贼人,这北门定然无人顾及,成为黄巾贼逃窜之所在。” “大哥……咱们兄弟为何不打北城呢,在这里守着,实在憋屈!” 张飞实在想不通,躲在这黑乎乎的树林中有什么用。 “三弟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备神秘一笑,智珠在握。 “再耐心等等看,大哥谋划一向没错。” 关羽抬眼往城门的方向望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 一千人干不过两百人?! 这怎么可能? 老子的亲兵都是泥捏的吗? 杨风这小子,这个时候也不见人影,肯定是提前逃跑了!娘的,老子到了下面也不能放过你,狗日的,临阵脱逃,真不是东西! “不!——” 左髭丈八发出一歇斯底里的喊叫,一股股不甘与怨恨在脑海里快速闪过,他吐出几口鲜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中,双眼瞪得溜溜圆,满脸的不甘。 许禇把左髭丈八的尸体踢到一边,冲身边的一名飞虎营兵士说道:“去,把他的头割下来,与那杨风的头装在一处。” “是!”兵士麻利地解下腰间的麻袋,走向左髭丈八的尸体。 “兄弟们,贼首已死,随某去收割残兵。” 许褚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吼一声。 …… 宅院中。 刘战带着飞虎营兵士在宅院里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要放弃时,刘战突然看到主屋门口摆放着一个盆栽! 这怎么会有盆栽?! 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不是开启密室的机关? 刘战面色一喜,冲两名飞虎营兵士一挥手:“搬开它。” “是!主公!” 两名兵士快步上前,腰弯抬着盆栽就欲起身。 可是!奇怪的是,两人竟然搬不动! “嘿——” “呀——” 两人同时加大力气,憋得脸红脖子粗。 盆栽却风轻云淡地纹丝不动! “行了,我来试试!” 刘战微微皱眉,缓步来到盆栽旁边,伸出一只手,用力一转,只听“咔嚓”一声,盆栽应声而动,被刘战转动了一圈。 紧接着,响起一阵“轰隆隆”之声,地面也跟着不停地晃动。 “快,这边!” 刘战顺着声音的方向,来到主屋侧面,只见一条甬道出现在眼前,黑漆漆的望不到底。 刘战嘴角上挂起淡淡笑意,果然有猫腻!这些贼人藏得好深啊!要不是本公子聪明绝顶,怎么可能找得到,实在是太隐蔽了! “拿火把!随我下去看看!” 刘战一挥手就要朝甬道而去。 “主公!主公不可以身试险,此等凶险之事,还是让小的们来吧!” 飞虎营兵士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 刘战有些感动,愣了片刻,淡淡地说道,“罢了,下去几个人查看一番,机灵点,一有异常,马上撤出来!” “是!主公!”三五个兵士跨步而出,举着火把往甬道走去。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几个兵士快步从甬道中跑出,满脸欣喜:“启禀主公,里面全是钱箱。” “好!你们几个都没有受伤吧?”刘战微微一笑。 “谢主公,里面没有机关暗器,我等均毫发无损。” “快,多下去点人,赶紧搬。”刘战快步走向甬道,抬手一挥。 …… 第二日,东方天际一片鱼肚白。 北城门之上挂着汉军大旗,迎风招展。 张飞揉了揉迷糊的双眼,向城门张望。 嗯? 不对,城上所挂乃汉军旗帜! 战斗结束了! 黄巾贼人怎么一个也没跑出来?! 老子在这白白守了一夜! 干! 张飞暗骂一声,转身看向刘备,只刘备爬在那睡觉! 这…… 大哥什么时候睡着的? 张飞又看了看一旁的关羽,只见关羽正慢慢地擦拭他的青龙偃月刀。 “二哥!城内没动静了!城上插满的汉军旗帜,咱们扑空了!” “嗯,知道了。”关羽淡淡地回了一句,头也不抬,继续擦拭青龙偃月刀。 张飞轻轻推了推刘备:“大哥,快醒醒,都结束了。” 呃? 刘备慢慢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张飞:“三弟啊,什么事?” “大哥,天亮了!” “啊?” 刘备一个从地上跳起来,“黄巾贼呢?” 张飞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关羽继续把弄着刀片,头也不抬。 刘备往城门上张望片刻,一拍大腿:“唉——天不助吾也!”说完便掩面痛哭…… 第126章 兵临广宗 刘备越哭越来劲儿,鼻涕眼泪一大把:“苍天何其不公!想我刘备摸爬滚打近十年,才积攒了这百十号兄弟! 为何,那刘战,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却在顷刻间召集万人大军?还有公道吗?还有律法吗?怎么就没有人管管?他一个小小的郎官怎么能…… 还有老师,为何如此偏心!他刘战收降兵是应收尽收,还专挑精壮之士;我刘备呢,老师却不给我一兵一卒,这不是针对于我吗? 唉…… 还好,我有二弟、三弟,还有这百十号兄弟,要不然,我刘备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大哥……”张飞听了刘备的话,眼含热泪, 大哥太难了…… 张飞快步来到刘备身边,抱着刘备放声痛哭。 关羽也是鼻头一酸,揽着刘备、张飞二人。 三人抱头痛哭,引得刘备身后的百余名汉子,纷纷跟着低头抹眼泪…… 哭了好大一会儿,关羽冷哼一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哥,咱们兄弟去投别处,如何?何必在这受这等鸟气!” “是啊!大哥,咱们兄弟到哪不能混口饭吃?”张飞擦了擦眼泪,附和道。 “唉——你我兄弟人微言轻,去哪都是一样的。罢了,谁也不投奔,吾刚想到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 “大哥快说!” 刘备抖了抖衣袖,说道:“这样,你我兄弟,只需跟在汉军之后,视情而动。若汉军胜,则半路杀出,捞点好处与名望,若汉军不敌黄巾军,则埋伏不出,岂不妙哉!” “哈哈!好办法!”张飞大笑一声。 关羽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刘备看了看关羽、张飞二人,说道:“二弟,怎么了?” “哦,没事,大哥高兴就好。”关羽眼光有些躲闪。 “那好!咱们走!”刘备拉着关羽、张飞向树林深处而去…… …… 一代哭帝,领头自己的一帮小弟不告而别时,刘战正在城里奖赏飞虎营众将士。 “志才啊。” “在!”戏志才拱手一礼。 “若无志才妙计,此城难破矣,若无志才提醒,怎么会有如此一笔横财。我意赏志才百金,佳人一位。” “……!主公,佳人就算了,主公身边都没个女人,志才不敢越礼。”戏志才额头上挂了两条黑线。 “好吧,女人的事,回洛阳再说!叔至!仲康!” 刘战微微一笑,朗声道。 “在!” 陈到、许褚同时上前一步,拱手一礼。 “汝二人嫌开城门,杀敌有功,赏五十金。女人嘛,也是回洛阳再议!” “谢主公!” 陈到面色平静,躲身行礼;许褚却是躬身一礼,嘿嘿一笑,似乎对女人之事颇有兴趣。 “元绍!” “在!”裴元绍跨步而出。 “元绍多次杀敌建功,赏五十金!”刘战抬手示意。 “谢主公!”裴元绍面色一喜,躬身行礼。 哎呀,我去——四个的奖赏加起来刚好是二百五十金,真晕!罢了罢了,理解为两百五十万不就好了吗? 刘战在心底自嘲了一下,接着说道:“飞虎营全体兵士,每人五金。” …… 广宗县城外二十里。 中军大帐。 中黄门左丰一脸倨傲地坐在上首位置,吊着嗓子说道:“我说卢大人,这都多少时日了,怎么还没有拿下一个小小的广宗?这让咱家如何向陛下禀报哇?” 卢植脸皮一阵跳动,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娘的!这阉人实在可恶,根本就不清楚具体情况,就在这大放厥词…… 宗员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说道:“张角龟缩城中,据城死守,卢将军已经下令挖掘壕沟,制造攻城器械,不日即可攻城,一战可下广宗。”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来人,给咱家拉下砍了!” 左丰腾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宗员,阴恻恻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卢植冷哼一声,正欲站起反驳,只听帐外传来一声冷笑:“我看谁敢?不想活了么?” “谁?……” 左丰脸都绿了,不过他话还未说完,就看清了来者是谁,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脸色煞白,完了!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还在汝南一带吗?陛下都对他礼让三分,我小小一个中黄门如何能…… “小丰子!皇上让你来军中大发官威的吗?嗯?——” 刘战闪身入帐,睥睨左丰。 “奴婢拜见公子!”左丰一哆嗦跪到地上。 “问你呢?皇上让你犒赏三军,你却在这故意找茬,是何居心哪?是不是想索贿啊?”刘战缓步来到左丰面前,淡淡地说道。 卢植抚胡须冷笑,觉得很是解气,无耻阉人,这回看你还怎么敲诈老夫? 哼!居然一张嘴就是五百金,真是岂有此理! 宗员哪见过这架势,满脸震惊,三观掉了一地,这左丰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谁人敢惹!就这样的人物,在刘战公子面前却如狗一般摇尾乞怜,刘战公子居然不以为意……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过问一下攻城之事。”左丰跪伏于地,额头冷汗直流,颤巍巍地说道。 “攻城之事不是你能过问的,你只需知道,世伯连连取胜即可。” “是是是!奴婢一定为公子及卢大人在皇上身边美言几句。”左丰眼珠不转,似乎抓住了讨好刘战的那个点。 “用得着你废话吗?说说看,皇上让你来犒军,带了多少赏钱?”刘战懒得跟这阉人墨迹,直入正题道。 不就是来送钱的吗?哪来那么多弯弯绕,都是刘宏给你们惯得了,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训他一下。 “……!”左丰心中一突,无限憋屈,公子——咱家是来送赏钱的没错,可是,那赏钱里没有咱家的份啊,咱家不能白跑这一趟吧。 左丰思索片刻,幽怨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赏钱是有,可是皇上说,要拿下广宗之后,再论功行赏。” “放屁!是不是觉得自己连个毛都没捞到,心里不甘啊!” “……”左丰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狗东西!将士们上阵杀敌,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你在哪里?皇上让你来犒赏三军,是你无上荣耀,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刘战脸色再冷,伸手就欲抽腰间倚天剑,却被卢植给拦下了。 刘战一叹,算了,留你一条狗命,免得污了我的剑…… 第127章 酒后张宝 左丰突觉浑身一冷,如坠冰窟,赶紧说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奴婢知错,以后再以不敢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诏书,恭敬地举过头顶,“这是皇上诏书,请公子过目。” 你马,真是贱的不行,早拿出来不就好了吗? 刘战懒得多看一眼左丰,正腹诽间,突见旁边人影一闪,宗员快步来到左丰跟前,取过诏书,送了过来。 “谢过宗将军!” 刘战冲宗员微微点头示意,接过诏书打开,只见上书: 中平元年六月灵帝诏曰 八州起反贼群臣无计施 幸有北中郎将收复山河 汉祚得保朕心甚安 今命左丰携两百金劳军 以振军心以慰将士…… 刘战快速看完,收起诏书,冷冷道:“赏金留下,赶紧滚蛋!” 啊——这就放咱家走了? 公子果然宅心仁厚,没有与咱家一般见识。 左丰心头一松,如蒙大赦,赶紧朝刘战行了个大礼,然后快速退至帐外,冲远处一招手。 须臾,一队甲士,赶着两架牛车缓缓而来。 “速速卸车!”左丰不待牛车停稳,面色焦急地催促甲士。 甲士们停好牛车,迅速卸下钱箱,置于一旁,码齐。 甲士们刚一忙活完,左丰便急不可耐地冲入中军大帐,跪伏于地:“启禀公子,劳军钱资已放置妥当。” “嗯,滚吧。”刘战正与卢植等人叙话,看也不看左丰一眼。 “哎!谢公子雅量,奴婢告退,公子千安。”左丰深施一礼,恭敬无比。 欠安? 你马! 刘战回头瞪了一眼左丰,却已不见左丰身影…… …… 呼—— 一阵阴风吹过,让人心头一冷。 刘战走在回帐的路上,抬头望月,只见半圆形的月亮不知何时藏于云后,收起了淡淡的白光。 今晚的夜色有些不同寻常啊。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正是搞事情的好时节。 不知道营地的防守布置的如何。 嗯,以世伯身经百战的老辣来讲,应该是周全的。 刘战想到这,不禁往中军大帐望了一眼,刚才帐内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对于皇上的犒赏,卢植分文不取,言道,‘老夫垂垂老矣,行将就木,不求财物不求功名,但求心安。是故,皇上犒军之钱财由全军将士按功分配。’卢植话刚说完,宗员等将领就纷纷跪伏于地,表示不取分文,宣誓对卢植的效忠。不过,最后在卢植的坚持下,还是按功劳分配给了三军将士。 这都是最可爱的人哪! 刘战不禁在心底赞了一句。 胡思乱想的工夫,刘战回到营帐,卸甲歇息。 …… 两个时辰后。 刘战正式宣告自己失眠了,来到东汉以来,第一次失眠。 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很安稳,怎么回事? 难道今夜注定有事要发生,苍天示警? 鸟! 那不成玄幻了? 刘战轻拍了几下额头,停下胡乱的思绪,随便裹了几件衣衫,走出营帐,来到营地溜达。 营地里,一顶顶帐篷,排列整齐、错落有序;三五成群的巡逻兵,来回穿梭、机警敏锐;高高耸立的箭楼之上,哨兵极目四望,全力戒备;一面面军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突然,刘战脸色一肃,定睛向营地外某处张望。 呃? 远处似有人影晃动! 人数还不少! 不好! 刘战来不及回帐穿上铠甲,飞奔至卢植帐前,对一名甲士说道:“速速禀报世伯,有贼兵袭营。” “是,公子!”甲士来到帐前,轻唤了一声暗语,转身入帐。 不一会儿的工夫,卢植从帐内急步而出:“战儿,怎么回事?” “世伯,大约五里外,有支人马正往营地靠拢,人数不详。”刘战朝卢植一礼。 “额?难道是贼兵?不过,黄巾贼兵坚守不出,怎会突然来袭?当真奇怪。”卢植抚须眯眼,“传令兵何在?” “在!”一名甲士闪身至卢植身前拱手施礼。 “传令各营,全力戒备,防止袭营。” “是!将军!”甲士接过卢植手中令旗,牵过一匹马,飞身上马,拍马远去。 刘战看着远去的传令兵,突然福至心灵,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世伯,只戒备,恐怕不是万全之策,既然提前发现了这支队伍,就有充足的时间来部署,不如这样……” 听了刘战的计策,卢植眼前一亮:“好!战儿此计甚妙!就依此计而行。” …… 汉军营地外一里。 一个头戴黄色冠巾的汉子抬手一招:“高升,探明情况了没有?” “启禀地公将军,已经探明,汉军营地毫无防备,几无人影,这些汉军一定是睡得跟死猪一样。”高升快步来到黄色冠巾的汉子面前,深施一礼,眨巴着眼睛,一脸的肯定。 呃? 原来这位是张宝。张宝本来在城里待得好好的,他并没有要来偷营的打算,却因酒后一句戏言,被自己的三弟弄得下不了台,他只得硬着头皮,带着自己的人马出城攻击汉军营地。 本来只是酒后的一句戏言,张宝为了找出面子,只是假装攻击汉军营地,出城转悠一圈,便打道回府,毕竟,他对袭击汉军营地也没有什么把握。可是,等到带着自己的大部队来到城外,冷风一吹,张宝不禁有些上头,顿时觉得自己很牛B,小小汉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随意派些人就能把汉军打得满地找牙。 于是,张宝气势汹汹的来了。 张宝听了高升的话,精神为之一振,笑道:“黄天助我,今夜就叫三弟他们看看,什么才是黄巾精兵,什么才是地公将军的威能!兄弟们,给老子冲击汉军营地,杀汉狗,额,不对,杀熟睡的汉猪!杀啊!” 张宝说完当先一马,冲入汉军营地,却不见一个人影。 “哈哈!汉猪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大的动静,竟无一人醒来。”张宝不禁意气风发,抬手一挥,“杀光汉猪,一个不留!给老子冲!” 看着蜂拥而上的黄巾汉子,张宝嘴角挂上了一丝轻蔑的冷笑,拍马一鞭,来到汉军营当中,大吼一声:“某乃张宝,汉猪的头头,速速出来受死!” 张宝喊了半天,也不见四周有动静,不禁又是一声大笑:“哈哈!汉猪无人也!无胆鼠辈!” 嗖嗖嗖…… 就在这时,汉军营地东面飞来无数箭矢,泛着乌色之光…… 第128章 虎啸队初战 “噗!” “噗!” “噗!” …… 索命的箭矢破空而至,阵阵利箭入肉的声音响起,黄巾汉子反应不及,接连倒下。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黄巾汉子已经躺下数百人。 “后方敌袭!速速调整阵形!” 高升眼见黄巾汉子一个接一个倒下,急得头上直冒烟。 黄巾汉子听到号令,仓促回身,向后方冲击。 这时,许褚领着数千名马步军,从夜幕中杀了出来,弓箭兵则从马步军的两侧向后方迂回。 许褚高举陌刀,大吼一声:“杀贼子!杀!” “杀!杀!杀!” 数千人齐声大吼,震得高升神魂一颤, 这…… 这是汉军?汉军怎会有如此声势…… 高升正愣神间,许褚率领马步军掩杀而来,陌刀霍霍向黄巾,杀得黄巾汉子人仰马翻…… 阴冷的夜风裹挟着浓浓的血腥味,抚面而过。 高升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抄起阔面长刀,奔着许褚就冲了上去:“兀那黑厮!报上名来!某乃地公将军座下高升,不斩无名之辈!” 许褚睥睨高升,不以为意,继续砍杀周围的黄巾汉子。 高升见那黝黑壮实的汉子轻视自己,不由心中大怒:“哦呀呀!气煞某也!小子,看汝有何本事,受死!”话音未落,使一记绝杀罩向许褚命门。 “当!” “噗!” 两马相错间,阔面长刀脱手而飞,陌刀一闪,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劈向了高升腰间。 “你!……” 高升目眦欲裂,低头看了一眼腰腹,话刚出口,上半身便栽落马下,血柱喷涌而出…… 许褚看也不看一眼一分为二的高升,打马一鞭,飞身到扛旗的黄巾汉子身前,陌刀横扫而出…… “噗!” 黄巾汉子应声倒地,带着与高升同样的疑问离开了人世——好快的刀!好奇怪的刀! 扛旗的汉子一倒,保护将旗的黄巾汉子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喊:“快快护旗!” 许褚哪里会给这些黄巾汉子喘息的机会,他舞起陌刀,使了一招横扫八方。 “噗!” “噗!” “噗!” …… 只一刀,就带走了四个黄巾汉子的性命。 “将军饶命!” “将军武威,某投降!” “我也投降!” …… 许褚一刀之威,吓得这些护旗的黄巾汉子三魂掉了二魂,纷纷跪地求饶、投降。 许褚高举陌刀,高声一呼:“降者不杀!飞虎营威武!” “降者不杀!飞虎营威武!” “降者不杀!飞虎营威武!” “降者不杀!飞虎营威武!” …… 飞虎营兵士跟着齐声大喊。 黄巾汉子们本来就心惊胆战、且战且退,听到飞虎营劝降,果断地就坡下驴,全都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一眼望去,足有四五千人。 “仲康神勇无匹,古人诚不斯我啊!” 刘战立于一处高坡上,俯视整个汉军营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微微一笑,有感而发,完全忘记了身旁的戏志才。 “志才愚钝,不知主公所言古人是指哪位先贤?” 戏志才思忖片刻,怎么也想不明白刘战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微微一皱眉,不由问道。 呃? 哎呀,我去—— 说漏了,忘记戏志才还在身边呢! 不过…… 只说了“古人”,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 刘战心念急转,打哈哈又转移话题道:“常记古人铭训,对行军打仗大有好处。志才啊,你看叔至与仲康,哪个更厉害一些?” 见刘战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戏志才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主公顾左右而言他,必有蹊跷,不过,吾实在想不明白,主公到底…… 戏志才又努力思索了一阵,还是毫无头绪,只得作罢,往营地中央一阵张望,而后一拱手:“主公,叔至、仲康皆乃万人敌,实是主公之福。” 刘战微微点了点头,回了戏志才一个小小的马屁:“我有志才,何愁没有猛将?” 戏志才仰面大笑,很是受用:“哈哈,知吾者,主公也!” …… 营地中央,陈到率领虎啸队藏身于一枯草之下,一动不动,全力戒备…… 陈到在等待,等耀武扬威的张宝进入埋伏圈,再命虎啸队突然杀出,试一试斩首行动的威力如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张宝在汉军营地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始终没见到一个人影,张宝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他娘的!汉军都被老子吓跑了? 也好,省得老子亲自动手了。 “哈哈……” 张宝顾盼自雄,仰面放声大笑。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呼哨,紧接着,两百虎啸队兵士从地底钻了出来,快速摸向得意忘形的张宝。由于时间充足,刘战便临时决定,于营地中央挖掘深坑,虎啸队藏身坑中,再覆以干草,若有敌军首领经过附近,则突然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敌将。 而陈到,则藏身于一处营帐附近,暗中观察四周情况,刚才的那一声呼哨就是他发出的。 四周一片寂静,张宝却突然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他不由心中一突,酒醒了几分,眯眼向四周打量,只见一个个黑影正向自己奔来,他们左手持劲弩,右手扶腰中短剑,一股肃杀之气,碾压而来。 张宝粗略估算了一下,发现对方大约有两百人,不禁心中稍宽,还好敌人不多,某一人便可应付得来。 一念至此,张宝拍马向前,抽出腰间环首刀,冲向虎啸队…… 而张宝所率领的黄巾汉子却还在五百步之外,正往这边赶来。之前,张宝打马疾奔,把这近万名黄巾汉子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这才进入埋伏圈,被虎啸队包围。 见张宝不退反进,陈到心中不禁有些没底,难道这张宝也是个狠人?真有两把刷子? 就在这时,虎啸队兵士扣动了劲弩机括…… “嗖嗖嗖……” 一支支黑色的箭矢从四面射向张宝。 张宝嘴角微微上翘:“雕虫小技罢了!”说着舞起环首刀,密不透风,将箭矢全部打落在地。 嗯? 似乎有点棘手,这货有些本领,先看看再说吧。 陈到微微皱眉,仔细观察着张宝的一举一动…… 第129章 斩首?没那么容易 虎啸队兵士五队一组,二十五人一队,组成梯形分队从四周杀向张宝。五人一个小梯形,二十五人一个大梯形,前后左右相互策应,攻防兼备,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之必备阵形。 虎啸队如同夺命绳索,快速收紧,勒向张宝脖颈…… 踏马的,这伙人有点邪乎! 张宝不禁呼吸一滞,当即静心凝神,调转马头,朝来时的方向回撤,希望能尽快与自己的人马汇合。 “嗖嗖嗖……” 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张宝不再托大,边撤边躲边格挡…… 很快,虎啸营的包围圈距张宝不足二十步,而黄巾汉子还远在二百步之外。 突然,四支梯形小队,紧冲几步,向张宝扑来…… “嘿——来劲了不是?” 张宝大喝一声,环首刀对准一个兵士就斩了下去。 “嘡啷!嘡啷!” 梯形小队五人配合,两把短剑同时挡住环首刀,另外三把短剑从上中下三个方位袭向张宝胯下之马。 电光石火间,马嘶长鸣,扬蹄飞奔,撞翻了几名虎啸队兵士,张宝也险些跌落下马,却出人意料地冲出了包围圈,扬长而去。 嗯?这样也行? 张宝的马当真不错,有灵性!嗯——是时候给虎啸队配备良马了…… 远处山坡上,刘战额头挂上了几条黑线。 戏志才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主公,虎啸队弓弩之术还需操练,攻击阵形尚有漏洞。” 刘战点点头,认同戏志才所言。 …… 张宝冲出包围圈,虎啸队攻势为之一顿,一时间显得有些迟疑,相互间默契的配合出现了一丝裂痕。 机会稍纵即逝,显然,虎啸队错过了最佳追击时机,不过,他们还是不愿放弃,慢半拍地扣动了劲弩机括。 “嗖嗖嗖……” 黑压压的箭矢袭向已经跑向远处的张宝。 嗯? 张宝听到风声,赶紧向下伏身,趴在马背上,躲过了大半‘有气无力’的箭矢,却突然觉得屁股一阵轻痒,似有人用木棍轻点自己的屁股蛋子。 卧槽? 张宝回身一瞧,只见几支箭矢撞在屁股上弹向一边,张宝顿时火冒三丈,踏马的,幸亏老子跑得快,不然屁股就开花了……恼怒间,张宝看见自己的人马已经赶到,又回身瞧了一眼紧追不舍的虎啸队,不禁怒上加怒,七窍生烟…… 老子有万把兄弟,还怕这区区两百来号人吗? 一念至此,张宝打马转身,抬手一挥:“给老子灭了他们!” “杀!” 黄巾汉子们迅速朝虎啸队冲去…… 不好! 陈到见势不妙,迅速打了一个撤退的呼哨,虎啸队闻哨急退,却还是慢了一拍,黄巾军已经近在咫尺,慢慢成包围之势追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陈到闪身来到营帐旁边,飞身上马,越过虎啸队,径直朝张宝冲去…… 嗯? 张宝很快注意到了逆流而上的陈到,他双眼微眯,不禁在心底赞了一句——汉军也有勇士啊! 就在此刻,陈到突然取下背上长弓,对准张宝就是一箭…… “嗖……” “噗!” “啊!” 箭羽正中张宝胸中,不过并未射中要害,距离心脏尚有寸余。 张宝口吐鲜血,险些跌落马下,拍马转身,夺路而逃…… 黄巾汉子们见张宝受伤逃窜,纷纷调转方向,尾随张宝而去。 “可惜了……” 黄巾军退,陈到虽然松了口气,却为没能一箭射死张宝厚表示惋惜,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随主公多多操练弓箭之术。 额,对了,还有虎啸队,仍有不少问题需要改进。 …… “报——启禀地公将军,高升被敌将斩首,所部人马死的死,逃的逃,只剩属下身后这十余人!” 一个满身血污的黄巾汉子从马背上跌落而下,连滚带爬地来到张宝面前。 “什么?!噗——”张宝气血上涌,喷出一口鲜血,怒目圆睁…… 过了一会儿,张宝缓了几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何人所杀?” “属下不知,只知道是一名黝黑的壮汉,手持奇异大长刀,很是骇人!” “嗯?怎么又是黑汉子?”张宝不禁想起了陈到那夺命一箭,暗道:险些要了老子的老命,着实骇人! 于是,张宝在心里给自己约法三章: 一是见了汉军里皮肤黝黑的人物,要赶紧跑;二是不能偷袭汉军营地,尤其是不能偷袭有黑汉子的汉军营地;三是不能离兄弟们太远。 张宝胡思乱想片刻,怒吼一声:“速速回城!” 就在这时,北方城郭方向突然杀出数万人,当先一马者正是卢植,卢植的身边是宗员,汉军左侧不远处是裴元绍率领的飞虎营。 “贼子哪里走!杀!” 卢植高喊一声,数万人涌向张宝的万余保黄巾军。 看着左右两侧乌压压的汉军,张宝冷汗直流,险些跌落马下…… 难道今日是某的死期吗? 某不甘心!某还没有娶婆娘!某…… 黄天在上,保佑某杀出重围,某定当斋戒祭拜! 张宝一发狠,一把掰断箭羽,大吼一声:“兄弟们,前后都是汉军,不战即死!随某杀入城中!杀!” “杀!” 强烈的求生意念,让张宝血脉偾张、BUFF刷了满身,只见张宝双目赤红,如疯魔般冲向汉军…… 黄巾汉子们也受到了张宝的感染,不禁战意高涨,杀意腾腾,与迎面袭来的汉军杀到一处。 一时间,场面十分惨烈,残肢横飞,血洒如雨…… 黄巾汉子们如同被施了咒法一般,悍不畏死,用的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不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黄巾汉子们决不停下手中的兵器…… 于是,每倒下一个黄巾汉子,就会躺下一名汉军兵士。 半个时辰后,黄巾军死伤过半,汉军也折损近五千人! 看着汉军兵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卢植一阵肉疼…… 这些可都是我大汉朝的好儿郎啊! 黄巾贼子竟有此等战力?!当真不可小觑! 肉疼归肉疼,但是必须要拿下这股黄巾贼子! 卢植冲不远处一招手,大喊一声:“裴元绍,带着你的人迂回包抄,快!” “是!将军!” 裴元绍率领飞虎营边打边向黄巾军后方迂回。 就在这时,藏身于不远处密林之中的刘备,领着关羽、张飞及百十号汉子冲杀而来…… 第130章 刘备寻张宝 刘备于密林之中埋伏已久,就是要等汉军与黄巾军开战后,趁机从中获利。 见汉军渐渐占了上风,把黄巾军包围起来,刘备果断出击——否则连汤都喝不了了。 “老师莫慌,学生来也!” 刘备高喊一声,领着百余名汉子,斜刺里冲向黄巾军。 呃? 老夫慌了吗?老夫是心疼好不好! 这个大耳小子,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卢植远远地听到刘备的呼喊,额头瞬间挂上几条黑线。 刘备一冲入战圈,就看到了骑马逃窜的‘张宝’,他不禁眼前一亮,料定那是条大鱼,赶紧朝身旁的张飞使了个眼色,抬手一指:“三弟,看到那个骑马的黄巾贼子了吧?” “哦,看到了,大哥,怎么?” 张飞顺着刘备所指的方向一瞧,疑惑地点了点头。 “大哥是要那厮的人头吗?” 关羽双眼一眯,淡淡道。 “没错,贼首一死,兄弟们也能得些赏钱不是。”刘备脸色一喜,似乎已经斩杀张宝一般。 大哥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好像换了人一样。 关羽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上前斩杀张宝的意思。 张飞听了二人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一拍胸脯:“大哥,瞧好了,飞去去便回。”说着拍马向前,直奔‘张宝’而去。 …… 高坡之上,刘战神色凝重,悠悠说道:“志才,看到了吧,黄巾军并非乌合之众。” “……”戏志才一愣,满脸惊讶,“主公,距离太远了,志才已然看不清了。主公……主公难道能看到十里之外的动静?” “……” 刘战心中一突,坏了,把这茬给忘了,怎么在这小子面前老是嘴不严实呢? “唔……本公子推算的,你看,都这么久了,也不见世伯率军凯旋,定是战斗还未结束,由此推断,不是很明显了吗?” 戏志才嘴角微微抽搐两下:“额……主公高明,志才未曾想到这一层。”说完一阵腹诽:吾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明明是说漏嘴了,主公身上定有大秘密…… 刘战见戏志才表情有异,心说:完了,这小子是个人精,不好忽悠,以后得谨慎点,对这小子要‘严防死守’。 …… “燕人张飞在此,贼首受死!” 张飞杀到‘张宝’跟前,丈八蛇矛闪电般刺出,一下把‘张宝’洞穿,顺势一扫,把‘张宝’头颅斩下,挑起便回。 MMP 老子跟黑汉子犯冲吗? 怎么又一个凶猛的黑厮? 还好……还好老子聪明,提前转移了。 见‘张宝’被一矛刺死,混在黄巾汉子中的张宝冒出一脑门子的冷汗,赶紧催促隐隐护在身边的黄巾汉子向外冲锋…… …… “大哥,贼首在此,哈哈……” 张飞回到刘备身边,高举手中丈八蛇矛。 “三弟好样的!快快劝降!”刘备狂喜,终于……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 “贼首已死!速速投降!” 张飞高举丈八蛇矛,一声大吼,如滚雷般向四周扩散。 可是…… 张飞喊了半天,也不见黄巾汉子们有什么反应,他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有组织有纪律地与汉军对抗厮杀,就像没听见一样。 刘备双眉紧锁,思忖片刻,翻身下马,随手抓住一个黄巾汉子,三两剑砍成重伤,指着丈八蛇矛上的人头,厉声问道:“说,这个是不是汝等首领?” 那黄巾汉子无端被弄成重伤,肝胆俱裂,哪敢说假话,当即拼尽全力摇了摇头,气若游丝地说道:“不是,那不是地公将军……” 地公将军? 张宝? 这次真的要大赚一把了!哈哈…… 刘备双眼不禁火热起来,抓起那黄巾汉子,使劲摇晃几下,问道:“说,张宝在何处?” 晃了半天,也不见黄巾汉子答话,刘备有些恼火,大声吼道:“张宝在哪?” 那黄巾汉子还是没动静。 这就死了? 刘备有些无语,把汉子丢到一边,飞身上马,冲关羽、张飞一招手:“二弟、三弟,速速找寻张宝,这可是个立大功的好机会!” “是,大哥。”关羽有些走神,淡淡地应道,拍马寻张宝去了。 “鸟!白费一番工夫。”张飞把丈八蛇矛上的头颅甩到一边,有些烦躁地说道,“大哥,看俺把那贼人找出来。” 说罢,张飞打马向前冲出数步,一矛挑起一名黄巾汉子,怒声道:“某且问汝,张宝在哪?” 那黄巾汉子被丈八蛇邓洞穿左肩,疼得嗷嗷直叫,嘴里鲜血直冒,根本无暇回话,只得拼命地摇头,以示应答。 踏马的! 张飞骂了一句,快速收回丈八蛇矛,又闪电般刺出,正中那黄巾汉子心口。 那黄巾汉子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三弟,平静,平静,保持好心态,不可乱了方寸。” 刘备叮嘱道,说完又抓了一名黄巾汉子。 张飞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俺平静不下来,先去砍杀片刻再说。”说完拍马而去。 刘备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招呼’手中的黄巾汉子,可是…… 让刘备气愤的是,依然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踏马! 刘备骂了一句,继续‘招呼’黄巾汉子…… 突然,城门大开,无数黄巾汉子蜂拥而出,很快便冲到两军交战之地百步之内,只见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黄巾汉子高喊一声:“二哥,弟弟来救你!兄弟们,杀啊!” 没错,来者正是张梁。 张宝听到张梁的喊声,不禁满脸热泪…… 血浓于水啊,还是亲兄弟好哇! “三弟,二哥在这呢,快!” 张宝大喊一声,令护旗的黄巾汉子高举旗帜…… 张梁很快就发现了张宝的军旗,指挥黄巾军快速朝张宝靠去…… 很快,刘备也注意到了张宝那突然高举的旗帜。 刘备朝张飞一摆手:“三弟,快,斩杀旗下那人!” 张飞停下手中丈八蛇矛,往刘备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名受伤的黄巾汉子被众星拱月般护在当中。 张飞哪里还能不明白,抄起丈八蛇矛就冲了上去…… 第131章 苦逼张宝 见城中冲出大量黄巾汉子,卢植不禁微微皱眉,思量片刻,迅速作出决定——全军后撤休整,来日再战。 “鸣金!” 卢植冲身后的甲士一摆手。 “是!” 急促的铜锣声响起,汉军闻声后退…… …… “燕人张飞在此,张宝受死!” 张飞一声大喊,拍马疾驰而来,挥舞着丈八蛇矛,一矛一个地刺死挡在身前的黄巾汉子,快速向张宝逼近…… 阉人? 阉人怎么会有这么粗的嗓门?还踏马满脸胡子?! 你是汉军派来搞笑的吗? 我透!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哎——这不还是刚才那个黑厮吗,他怎么又来了,老子跟汝有仇吗? 张宝回头看了看飞奔而来的张飞,吓得心肝乱颤,双腿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就在这紧要关头,张梁率领大批黄巾汉子赶到张宝跟前,众黄巾汉子呼啦一下把张宝保护了起来…… “三弟!快快快!拦住那阉人!哦,对,就是那个满脸胡子的黑厮!” 张宝满脸焦急,抛给张梁一句话,被黄巾汉子簇拥着往城中而去…… “呔!贼子哪里跑,看箭!” 张飞眼看追不上张宝,仍是不肯轻易放弃!他飞快地取下背上长弓,弯弓搭箭,连射三箭…… “嗖嗖嗖!” “噗噗噗!” 箭矢全部命中目标——张宝! 不过,却没有射中要害——三支箭羽全部诡异地插在了张宝屁股上。 “啊!嗯!唔——敲里码!阉!人!张!飞!老子记住汝了!” 连续发出几声惨叫闷哼之后,张宝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随后又暗暗告诫自己:看看,看看,老子果然跟汉军的黑厮犯冲!娘的,日后说什么也得躲着汉军黑厮,太踏马邪门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张宝心理阴影面积慢慢变大,一看见黑汉子就发怵。 张飞射完三箭,眼见箭羽全射在了张宝的屁股上,不禁皱眉挠头纳罕,暗道:某的箭术还是不行哇,明明瞄准的后心,怎么就射到了屁股上呢? 这样想着,张飞抬头向前张望,却早已不见张宝身影。 “娘的!跑得倒挺快,算汝命大!” 张飞一扬马鞭,就欲打马而回。 就在这时,数不清的箭矢破空而来…… “当当当……” 张飞舞起丈八蛇矛,一边退一边大骂:“无耻小贼!有种跟某大战三百合!” “全体回城!” 远处的张梁见张宝基本上逃离了危险区域,高喊一声,便拍马而回,离走还抛给张飞一个轻蔑的冷笑,仿佛在说: 小子!本人公将军下次定要汝的狗命! “啊腿……” 张飞朝地上啐了一口,瞪着环眼,打马返回。 “大哥,让那小子给跑了!”张飞来到刘备身前,翻身下马,朝刘备一拱手,神色黯然。 “啊?三弟出手也没能成功吗?仔细讲来!” 刘备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又换上一副笑脸。 “大哥,飞还未近身,张宝那厮就被城中的黄巾贼子救走了!飞只是……只是……” 张飞如实道来,说着说着,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只是什么?快说!” 刘备的脸色不禁又冷了下来,但很快又换成了笑脸。 “只是……只是射中了那厮的屁股。” 张飞嗫嚅道。 哎呀我去—— 刘备一阵无语,稍微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淡淡道:“三弟啊!时也,命也,大哥我认了。”说完下意识地往关羽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一阵暗叹:要是二弟出手肯定就不一样了,唉!不过,话说回来,二弟最近怎么总是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整天闷闷不乐的,做事情也没有以前主动了。 张飞抱拳一礼:“请大哥惩罚!” “不怪三弟,是大哥的命不好。行了,赶紧招呼兄弟们撤退,汉军已经开始后撤了。” “是!大哥!” 张飞拱手低头,把刘备的话深深地记在了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取了张宝的狗命,以慰大哥。 愣怔片刻,张飞高举丈八蛇矛,一声高呼:“弟兄们,撤!” …… 广宗城内。 “哎呦……疼死老子了!”张宝半死不活地躺在屋内,脸色惨白,有病**,突然腾地坐了起来,“我你马!轻点!” 张宝刚坐起来,屁股又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但他还没站稳,胸口又一阵剧痛! 张宝一头栽倒在地,口吐鲜血,满肚子的怨恨…… 我你马!老子跟你们这些黑鬼没完! 见张宝倒地吐血,那名为张宝包扎止血的黄巾汉子吓得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完了,闯祸了,这可怎么办?! “二哥,大哥说了,让兄弟们……二哥!二哥!” 就在这时,张梁闪身进屋,话未说完,就看到地上的张宝,张梁心里一阵打鼓,快步上前,扶起张宝往卧榻而去。 可是,刚走没两步,张宝又是一声惨叫:“哎哟!三……三弟,快快快……快松手,按着我伤口了!” “哦,对不住,二哥,我没注意!” 张梁闪电般缩回双手。 张宝失去助力,身子往后一仰,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啊!——” 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响起,震得人头皮发麻…… 张梁菊花一紧,这才想起张宝屁股上的箭伤,连忙上前去扶张宝,又冲发呆的黄巾汉子怒斥一声:“还不快过来扶起地公将军?!” “是!人公将军!小的这就来……” 那黄巾汉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紧爬起来跑着去扶张宝。 此时的张宝,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把账全都算在了张飞的头上…… 张梁与那黄巾汉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张宝安稳地放在卧榻之上,黄巾汉子继续为张宝包扎伤口。 张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二哥,大哥说了即日起坚守不出,无论何人,违令者,斩!” 张宝折腾了半天,浑身无力,冷汗涔涔而下,甚至连眨眨眼都觉得费劲,他气若游丝地叹了口气:“唉——先听大哥的吧,毕竟大哥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唔……大哥肯定是推演出了什么,至少也是初见端倪了。” 张梁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对张角的崇拜之情。 第132章 张角之我吃仙丹 “三弟啊,记住了,那阉人叫张飞,老子要灭他全家!” 张宝拼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完头一歪晕了过去…… “二哥放心!二哥……二哥!”张梁正说着,突见张宝昏死过去,不禁有些担心,低声道,“二哥,是弟弟害了你,要不是弟弟说那话,二哥也不会……”话刚说了一半,张梁猛然想起什么,瞪了一眼那名黄巾汉子,怒斥道,“快过来看看!” 那黄巾汉子赶紧起身上前,伸出手为张宝把脉,过了一会儿,答道:“人公将军请安心,地公将军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休养一些时日便可痊愈。” “嗯!那就好,还有,刚才你所听到的,敢泄露半句,老子要你的命!”张梁一瞪眼,冷声道。 “小的不敢!……” 那名黄巾汉子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谅汝也没那个胆量,动作麻利些,有事随时向我禀报!”张梁随意交待了一句,便起身离去。 “小的遵命!” …… 十日后。 城中一处豪华的府邸内,张角病怏怏地躺在卧榻之上,面色灰暗,双目无神,嘴唇发紫,形如枯槁。 卧榻旁,两名轻纱少女轻手轻脚地为张角擦拭身体。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名少女配合得当,显然是没少干这种事儿。 可以看出,张角卧床不起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时,一名黄巾汉子快步走来,行至卧榻之前,跪地行礼道:“启禀师父,时辰到了。” 张角微微侧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两名少女会意,将卧榻上的一应事物收拾利索,然后轻盈地退向屋外。 黄巾汉子抬手打开手中的木盒,一颗丹丸映入眼帘,丹丸之上闪耀着灰暗的金属光泽。 看见丹丸,张角很是激动,脸上瞬间布满急切,低声催促道:“快!快呈上来。” “是!师父!” 黄巾汉子快步来到卧榻之侧,将木盒置于一旁,熟练地缓缓地小心地将张角扶起,又将木盒呈上打开。 张角伸出右手,如同跨越了千山万水,颤巍巍地伸向木盒取出丹丸,又跨越千山万水将丹丸放入嘴中,整个过程简单却漫长,竟然耗费了近半盏茶的工夫。 “唔……‘神水’……”张角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哦!” 黄巾汉子不知从何处取来一碗“神水”,置于张角嘴前。 张角微微前倾,就着“神水”,迫不及待地将丹丸送入腹中。神奇的是,丹丸一进肚,张角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一下子活了过来,恢复了不少精气神,脸上满是安逸,并且,灰暗的皮肤竟然有了些许红润。 仙师的“续命丹”果然有奇效! 哈哈……舒坦! 张角的心里一阵欢呼跃雀。 所谓“续命丹”,其实是张角于一次偶然的机会得见方士于吉,从于吉那里讨要的,一共九九八十一粒。 对于这“续命丹”,张角奉若至宝,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他的两个亲弟弟也不知道。张角原本打算,等到太平道尽得天下之时,再将“续命丹”取出,祭拜黄天和仙师之后,开始服用。 起事之初,黄巾军所向披靡,占领了不少城池。一时间,张角意气风发,迅速膨胀起来,自认“天命所归”、“命之所引”,为了彰显自己的“天命”,张角把留作后用的“续命丹”取出服用,以为奖赏。起初,张角基本上每月服用一粒,每次服用过后都觉神清气爽、飘飘欲仙,张角不禁感慨,‘果然是仙药啊,仙师果然有夺天地造化之功,某,有此仙丹,还有仙书,何愁大业不成!’。 可是,张角没高兴多久,汉廷就开始反击了,三路大军齐出,全面迎击黄巾军主力。让张角大为郁闷的是,一直所向无敌的黄巾军竟然接连吃败仗,占领的城池也不断丢失。对此,张角很是不解,多次召集各方渠帅商议对策,可是,让张角抓狂的是,这帮泥腿子除了会睡女人,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从此以后,张角越发地烦躁不安起来,身体每况愈下,不觉间吃丹丸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就这样,张角越来越离不天“续命丹”,从每月吃一次逐渐增加到了二十日一次、十日一次、五日一次,一直到现在的一天两次。 张角不知道的是,所谓的“续命丹”只不过是含有汞、铅、镉等大量重金属的毒丸,根本就不是什么仙丹。而所谓的“神水”,也不过是张角行骗江湖所用的符水罢了。 张角享受了片刻“续命丹”带来的短暂的舒坦,吐了一口浊气,轻声道:“吴桓啊,去把汝两位师叔叫来。”张角嘴里的师叔,其实就是张宝与张梁,这名黄巾汉子正是张角弟子吴桓。 “是!师父”吴桓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约莫一炷香的工会,张宝、张梁二人一起来到屋内,齐声道:“大哥!” 张角斜卧于榻上,摆头示意:“二弟、三弟,坐。” 张梁一屁股坐了下来。 张宝双手扶臀,小心翼翼地向座位走去…… 张角额头不禁挂满黑线,催促道:“二弟啊!箭伤还没好吗?快点!” “大哥,我这伤——折腾得次数太多!伤得太重!好得慢,所以还不能快步步。小心驶得万年船哪!” 张宝理所当然地回道。 “唉——三弟高兴就好。”张角无奈地长叹一声。 待张宝终于侧着身子轻轻地“坐”在了座位上,张角说道:“二弟、三弟,城外汉军有增无减,毫无退意,颇为难缠,你们二人决不可掉以轻心,不要整日沉醉于女人肚皮,知道吗?” “大哥,我这样也没法爬女人肚皮不是。”张宝看了一眼张梁,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屁股,继续说道,“这伤还没好,我就是想,屁股也不同意啊。” 张梁白了一眼张宝:“二哥,你是没找女人,可你天天醉酒,还不如找女人呢!” “那也比你天天趴在女人肚皮上起不来强啊!你说呢?大哥。”张宝双眼一瞪,争辩道。 张角瞪了一眼张梁、张宝,剧烈地咳嗽几声,呵斥道:“够了!都给老子长点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张宝、张梁二人见张角动了真气,齐刷刷地低头不语,等待张角训话…… 第133章 张角之作法求胜 十日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广宗城外。 远处,旌旗猎猎、枪戟如林,汉军整肃列队、一片肃杀,如狩猎的猛虎一般,随时准备向城中的黄巾军发起致命攻击;近处,人影穿梭、热火朝天,密密麻麻的汉军兵士如同辛勤劳作的工蚁一样,有组织有纪律高效率地搬土运土垒山…… 城内,黄巾汉子们焦躁不安、人心浮动,黄巾军的头头脑脑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又毫无对策。城外,汉军兵士们的阵阵“嘿呦”“嘿呦”吆喝声,就像死神索命的魔音,时刻搅动着黄巾汉子们的灵魂,搅得黄巾汉子们心神不宁、食不甘味,如同时刻在死亡线上游走。 从远处看,高高的北城墙下,一座新鲜出炉的土山拔地而起,随着汉军兵士整齐有序的高喊,土山不断地向上“生长”着,大有超越城墙、漫墙而入的趋势。 土山背离城墙的一面,壕沟绵延数百步,曲曲折折、弯弯绕绕地直抵一处小型的湖泊般大小的深坑。壕沟距离土山较近的一端,覆盖着木板和枯草,可以有效抵挡城中抛射而出的阵阵箭雨…… 汉军兵士们从深坑出发,扛着麻袋、推着独轮车穿越壕沟,沿着土山背面迤逦而上,将麻袋推向土山正面,把用独轮车运送的土倒在土山背面。他们分工明确,秩序井然,运转高效。 汉军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在城外修建土山,目的再也明显不过了,就是要通过土山攻入城中。可是,面对如此阳谋,城里的黄巾军却是一筹莫展,他们既不敢出城阻挠,那样的话,无疑和开城投降差不多——他们根本就不能与这股汉军硬悍,他们也不能对汉军的挑衅行为视而不见——人家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撅你脸了,要是没有一点儿反应,那岂不是太跌份儿了! 况且,堂堂天公将军、大贤良师还在城中呢! 这,无疑关系到黄巾军的脸面!关系到天公将军、大贤良师的脸面! 于是,依据当时的条件,黄巾军也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那就是,站在城头上向外抛射箭羽,以示抵抗。 可是,让黄巾军比较郁闷的是,人家汉军早就做好了防备,土山上,汉军兵士根本就不露头,一箭之地内的壕沟上居然有防护!这种情况下,黄巾军无论怎么疯狂射击,都不能伤及汉军兵士分毫。 时间长了,黄巾汉子们也皮了,虽然还会隔三差五地向城外射击,却只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形式罢了。 这可事关天公将军、大贤良师的脸面,事关八州黄巾军的脸面! 所以,箭雨不能停! 就这样,土山在黄巾军的恐惧与无奈的挣扎中拔地而起,相信很快就可投入使用。 汉军忙碌的同时,刘战也没闲着,额,不对,应该说是飞虎营也没闲着。 不远处,戏志才正拿着一块绢布,指挥着一群飞虎营兵士赶制攻城车、投石车及云梯。 而刘战则悠闲地躺在草地,哼着小曲,晒着太阳…… 哎呀——也不知道那几个小美人儿在洛阳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 要是能发个VX或者连个视频,该多好啊! 话说,出来有段日子了,还真有点想她们几个了…… 刘战抬头看天,一阵胡思乱想…… …… 城中,刚刚服用过“续命丹”的张角,精神大震,面色微微有些红润,冲外面招呼了一声:“来呀!送本天公将军前往祭坛。” 须臾,八名彪形大汉将一木质肩舆置于门口,又将张角缓缓地扶到舆上,抬着张角缓缓地往祭坛而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张角出现在祭坛附近。 祭坛下面的近万名黄巾汉子全都跪伏于地,齐声高呼: “黄天护佑!” “大贤良师万岁!” “天公将军万岁!” …… 来到祭坛之上,张角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下面人头攒动、满脸崇拜期待的黄巾汉子们,张角心中一宽…… 某尚有如此人望,黄巾诚不负某啊! 看来,今日作法成算颇大…… 这样想着,张角精神大震,容光焕发,面色似乎又红润了几分。 他抬手一挥,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声道:“众弟子听令!汉军势不如我,旷日围城而攻不破,如今却使用阴谋诡计,欲破我城,实在可恶。昨日子时,太一老祖托梦启迪于本天公将军,当祭黄天,以破汉军。” 张角活音一落,下面的黄巾汉子们就像开启了启动开关的傀儡一般,齐声高喊,神色亢奋…… “祭黄天,破汉军!” “祭黄天,破汉军!” “祭黄天,破汉军!” …… 过了好大一会儿,张角招手止住黄巾汉子们的呼声,大叫一声:“祭黄天仪式,起!” 话音落,黄巾汉子们全部跪伏于地,手托黄巾,不停磕头。 张角一名跑上祭坛的黄巾汉子手中取过九节符杖,遥指苍天,口呼“苍天当死,黄天已立,弟子张角,受运讨贼……”,随后又从胸前取出一打符纸,一吹即燃,接着舞动九节符杖,口中念念有词…… 黄巾汉子们心中大震,直呼“大贤良师万岁、天公将军万岁”。 突然,张角身形一僵。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张角仰面栽倒在祭坛上…… 法事骤停,现场一片死寂! 下面的黄巾汉子们一时间有些茫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抬头张望。 过了一会儿,祭坛上的一名戒备守卫的黄巾汉子惊恐地大吼一声:“大贤良师死了!……” 什么?! 怎么会?! 万余名黄巾汉子齐刷刷地抬头看向祭坛之上,只见张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真的死了! 张宝、张梁二人快步冲到祭坛上,扑到张角身前…… “大哥!” “大哥!” 又是一阵死寂,除了张宝、张梁悲痛的哭喊声,以及那名那名黄巾汉子的惊恐大叫……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句:“黄天保不了我等了,快逃命吧!” 众人哗然!纷纷起身,四散而去…… 第134章 攻入广宗 张角倒地、黄巾汉子四散而逃的时候,城外的土山建好了,攻城车、云梯和投石车也相继造好。 于是,卢植一声令下,汉军蜂拥而上,三路齐出,开始攻城…… 投石车连续发射巨石,攻城车隆隆前进,云梯齐齐而出。 过了一会儿,土山上的汉军兵士也开始向城里冲击,铺天盖地,如蝗虫般席卷而来…… 城墙上的黄巾汉子们哪里还有心思抵抗,转身便跑…… 就在这时,有不少黄巾汉子从城里跑到城墙附近,惊慌大喊: “天灭太平!” “天公将军死了!” “一切都完了,快逃命吧!” ……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传言是真的?大贤良师病重? 城上的黄巾汉子们变得更加的仓皇无措…… 嗯!是时候开城投降了! 于是,很多机灵一点的黄巾汉子们全都跑到城门处,迅速打开城门…… 远处的卢植面色一喜,抚须道:“呵呵,贼子要投降了!” 根据战前分工,飞虎营是负责冲击城门的。 现在,攻城车还未抵达城门,城门就已经打开了,领头的许褚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高举陌刀:“只弟们,速速入城!” 于是,除了从土山上冲击的汉军,其他位置冲锋的飞虎营和汉军的兵士全部涌向城门…… 其中,还有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混在汉军的队伍当中,正是刘备等人。 一入城门,许褚就见不少黄巾汉子稀稀拉拉地跪于道路两旁。 他冲身后的飞虎营一摆手:“先把这些投降的贼子收拢起来。” 说罢带着人马向城中冲去…… …… 广宗内城。 许褚一刀砍死张梁,正欲收刀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闪出,一柄长矛直接插入张梁的心口…… “哈哈!贼首张梁被某杀了!” 来人也不收回长矛,仿佛没有看见许褚似的,自顾自地哈哈大笑…… 许褚看了一眼来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这环眼厮!有脑子吗?老子早就一刀把人砍死了,你还来?搞什么,捡漏吗?够无耻!” 没错,来人正是张飞。说起来,他不是没能力杀死张梁,只是来的晚一步罢了。上一次,让张宝跑了,刘备很不高兴,张飞就发誓要斩掉张宝的头颅,可是,进城这么久,张飞也没有找到张宝的踪迹,只打听到了张梁的所在。于是,张飞就火急火燎地来了,可是,让张飞抓狂的是,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这怎么可以,张飞心念急转,只得想了这么一个损招…… 张飞像是刚发现许褚似的,瓮声瓮气地说道:“喂,小子,你哪来的?说话注意点,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张飞自知理亏,一时间也不也敢口出狂言,这要是换了平时,张飞早就炸了。 我你马! 许褚暗骂一声,举起陌刀就砍向张飞面门…… 当! 当! 当! …… 就这样,二人战在了一处。 一转眼的工夫,二人已经斗了近百回合。 突然,许褚哈哈一笑:“罢了罢了,某看汝确实有两下子,这个功劳就让给汝了,权当某送个人情给汝了!”说罢虚晃一刀,深深看了一眼张飞,打马而去…… “……” 张飞收起丈八蛇矛,心中五味杂陈…… 唉! 想我张飞,何时干过这等下作之事! 真是昏了头了…… …… 南城门。 陈刚率领飞虎营兵士追击逃出城的一队黄巾军。 没用多大工夫,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异变突生,逃窜的黄巾军一分为二,前面的黄巾军加速逃跑,而后面的黄巾军却调转方向,拦在了飞虎营追击的路上。 陈到眉头一皱,挥起陌刀,直接将最近的一名黄巾汉子斩为两段:“格杀勿论!” “杀!” 飞虎营兵士齐声大吼。 很明显,这些留下来的黄巾汉子,绝不会投降,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拼死拦下这股追击的飞虎营。 这也说明,前面逃窜的一定是黄巾军的重量级人物!很有可能就是张角兄弟几个。 所以,陈到毫不犹豫就下了格杀的命令! 约莫十几息的工夫,陈到发现,飞虎营并不能瞬间灭杀这些悍不畏死的黄巾汉子,等到把他们全部都杀死,估计前面的黄巾军也早跑远了…… 于是,陈到决定——独自追击! 陈到迅速砍杀数十名挡在前面的黄巾汉子,拍马向逃窜的黄巾军追去…… …… 张宝见后面越来越远的飞虎营,心中一松…… 总算是摆脱这些汉军的追击了,这样也能给大哥留下全尸了! 想起张角突然倒在祭坛上的那一刻,张宝的心在滴血,可恶的汉军!老子一定要给大哥报仇! 这样想着,张宝看了看身旁的另一匹马,那匹马的背上绑着张角的尸体。 就在这时,陈到追了上来,他大喊一声:“贼子,看箭!” 嗯? 张宝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下意识地向下一矮身子。 嗖—— 一支利箭贴着张宝的后背而过…… 你马! 张宝怨毒地向后看了一眼…… 卧槽! 怎么踏马又是一个黑汉子! 嗯?这黑厮看着有些眼熟!对了,就是那个家伙…… 就在张宝在心里暗骂倒霉的时候,“嗖”的一声,又是一支利箭飞来…… 由于张宝是趴在马背上的,所以利箭是奔着张宝的臀部而来的…… 张宝似乎隐隐中感觉到了屁股将要面临的危机,他纵身向旁边一跃,跳上了旁边的一名黄巾汉子的马! “给老子下去!” 张宝一把将那名黄巾汉子扔下马。 “噗!” 张宝躲过了飞来的箭矢,他刚才骑的那匹马却没那么幸运了,利箭直接插在了马背上…… 马嘶长鸣! 翻蹄飞奔! 带着于它拴在一起的那匹驮着张角尸体的马,冲出黄巾队伍,向左侧飞奔,与此同时,黄巾军继续向前逃窜。 张宝见驮张角尸体的马飞奔而去,心中大急,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与汉军黑厮犯冲,只得望洋兴叹,领着黄巾军继续逃跑…… 陈到很快也就注意到了那两匹飞奔而出的马…… 嗯? 马背上驮着的似乎是? 好像是一个人! 那张宝拉在身边保护的人定然不是小角色! 想到这,陈到快马一鞭,便朝两匹飞奔的马儿追去…… 第135章 乐极生悲 “哈哈……好好好!唔……” 灵帝刘宏喜极而泣,伏于榻上浑身颤抖,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站起,跑出前殿,仰天大喊,似疯似癲,“苍天佑我大汉……哈哈……” 殿中的文武大臣全都跟着刘宏来到前殿之外,跪地高呼:“天佑大汉!吾皇万年!”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刘宏突然身形一顿,缓缓转身来到殿中,看了看地上匣子中张角的头颅,又是一阵大笑:“哈哈……” 见刘宏回殿,一众大臣跟着鱼贯而入,陆续跪伏于地,继续高呼: “天佑大汉!吾皇万年!” “天佑大汉!吾皇万年!” “天佑大汉!吾皇万年!” …… 刘宏缓步踏上王阶,一屁股坐到龙榻之上,抬手一挥:“众卿听诏!” “恭听吾皇诏命!” “十日后,举行祭天大典,列位爱卿当斋戒七日,以示虔诚!”刘宏脸色一肃,流露出久违的帝王之气。 “吾皇英明,臣等谨遵诏命!” “司徒袁隗……” “臣在!”袁隗面色一喜,起身出列,跪伏于地。 “此事由汝全权处置。” “臣遵诏!” …… 朝会之后,刘宏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北宫。 一入北宫,刘宏便冲身边的小黄门一招手:“将昨日那些刚入宫的美人送到朕寝宫。”说完直奔寝宫而去。 刘宏来到寝宫内,有些着急地取出一个锦盒,人盒中取出一粒丹药——丹红而飘香,很是诱人。 刘宏二话不说,直接将丹药服下,嘴角挂上了一抹浅笑:“刘战给的解药不多了,要省着点吃了。今日高兴,朕就再试试这‘金刚大力丹’,看看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连御十女。哈哈……” 刘宏服下丹药没过多久,小黄门便领着十名妙龄少女来到了寝宫外:“启禀皇上,美人已到。” “速速进来。” 里面传来刘宏急切的声音。 小黄门不敢怠慢,领着少女们快步来到里面,正欲开口告退:“奴……” 刘宏抬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赶紧退下,没眼力见的狗东西!” 小黄门一脑门子的冷汗!低头哈腰地快步退向外面…… “美人们,呵呵,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 刘宏一脸**,似笑非笑。 少女们俏脸殷红,把头深深地埋进两峰之间。这些少女未经人事、初入宫闱,哪里曾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会在大白天就要那样,不禁心中慌乱,胸中的小鹿都快要蹦出来了,隐隐中却又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自己能是那个幸运的人,被皇帝选中……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刘宏根本就不是要选一人,他是要她们全部留下来! 刘宏太兴奋了,他需要发泄…… 就在这时,刘宏感觉药劲上来了,他不再多言,拉起少女便往里面奔去…… …… 下曲阳城外五十里。 卢植中军大帐。 “报——启禀将军,城内共有黄巾贼子两万余人。” 一名飞马斥侯滚鞍下马,飞奔至中军大帐前。 “贼首是何人?” 卢植波澜不惊。 “张宝。” “哦?看来真的如战儿所说,那什么狗屁地公将军张宝真的逃到这里。”卢植微微一笑,继续道,“再探,时刻关注城中贼子动向。” “是!将军” 斥侯躬身一礼,快速离去。 就在这时,一名甲士来报:“启禀将军,有人自称是将军的学生,前来投奔。” 嗯? 学生?会是谁呢?难道是公孙瓒…… 不会,公孙瓒正与辽西乌桓争战,断然来会来到此地。 难道是…… 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想到这,卢植不禁有些不耐烦,可又一想,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既然来投奔了,不能连见一面都不见吧。 思虑至此,卢植淡淡地道:“召他进来吧。” “是!将军!”甲士行礼告退。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甲士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三人,正是刘备三兄弟。 刘备快步来到卢植身前,躬身行礼:“学生拜见老师。” 卢植看了看刘备,面露不喜:“在广宗不是已经与汝讲明了吗?杀张梁,算是立了一个大功,不必再跟随老夫征战,等着回京受赏便是。” “谢老师关爱,反贼未平,学生怎敢轻言身退。学生此来,就是要追随老师的脚步,建立更大的功绩。” ‘无非是想捞取升官发财的资本罢了。’ 卢植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刘备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又不好直接点破,只得摇头一叹:“玄德啊,汝的秉性,老夫还是清楚的,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要再提了。这次,老夫只提一点要求,那就是,不得目无军纪,私自行动。”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刘备心中一紧,知道卢植已然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暂时压下了心里的小九九。 “嗯,无事就退下吧。”卢植朝刘备摆了摆手,不再多说。 “学生告退。”刘备躬身一礼,带着一脸平静的关羽和满脸怒意的张飞离去。 …… 洛阳北宫。 “快!快!快!皇上马上坚持不住了。” 一个小黄门领着五六个中年人往刘宏寝宫而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几个人冲进刘宏寝宫,只见刘宏口吐鲜血,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皇上!” 就在这时,何皇后也领着一帮人冲入寝宫。 何皇后看了看卧榻旁边跪伏于地的十名衣衫不整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来人!把这些迷惑皇上的妖女拉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救命!” “皇后饶命!” “不关奴婢的事啊……” …… 少女们没想到灾祸来得如些突然,全都吓得瘫软在地,哭喊不止…… 很快,冲进来数十名小黄门,架着哭天喊地的少女们往殿外而去…… “啊!” “啊!” “啊!” …… 外面传来阵阵惨烈的痛呼声…… 寝宫内。 何皇后看着为刘宏诊脉的一个中年人,着急地问道:“太医令大人,皇上……” 中年人抬手示意何皇后禁声,继续为刘宏诊脉,脸色凝重。 何皇后只得闭口不言,静静地等待…… 第136章 抵达东郡 东郡城外百余里。 天蓝如洗,偶尔响起声声鹰唳。 一处山坡上,溪水旁,飞虎营埋锅造饭,一片忙碌的景象。 刘战斜斜地依靠在一棵老榆树下,举目往远处张望,陷入沉思…… 如今飞虎营已有两万人马,但却是名副其实的黑户,名不正言不顺的,待剿灭黄巾之后,恐怕不好安置这两万人马啊…… 交给朝廷?那是万万不能的。 拉起大旗直接留下这支队伍?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天下声讨,虽然我有刘宏在手,可以使用些手段,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要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这时,戏志才缓步走来:“主公,何事烦忧?” “额……志才啊。”刘战看了看戏志才,心中一动,“只不过是想堵住悠悠众口罢了,真麻烦啊。” 戏志才眼珠一转,略一思索,嘴角挂起一丝浅笑,说道:“主公,可是为这两万人马犯愁?” 刘战眼前一亮:“哈哈,知我者,志才也!” 戏志才一改往日与刘战调侃的语调,脸色一正,说道:“主公所虑,无非是名份罢了,只需把飞虎营暂时安置在暗处,以待时机即可。” “嗯!是个好办法,可是,要藏于何处呢?” 刘战眼睛闪亮,心说:果然,你大爷还是你大爷,顶级谋士就是看得通透,作为一个穿越者,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最近真是**逸了,连思维都开始懒惰了。 戏志才神秘一笑:“主公,志才早年游历时,在王屋山发现一处空无一人的山寨,足可容纳五万人。” 王屋山? 裴元绍他们原来的山寨不是也在王屋山吗,该不会是…… 刘战思忖片刻,双眼闪烁:“志才啊,那个山寨可有名号?” “黑云山寨。” 这…… 这不就是裴元绍他们的山寨吗? 这也太巧了吧! 刘战面色惊讶,看了看戏志才:“哈哈,志才啊!有趣,你可知那山寨的人都去哪了?” “嗯?难道主公认得那山寨之人?不对啊,志才路过那里的时候,见寨门大开,杂草丛生,根本就不像有人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荒芜的山寨。” “呵呵……那是因为他们都从良了。” “从良?什么意思?”戏志才有点懵逼,完全不知道刘战在说什么。 “额,没什么,就是他们不再做山贼的意思。” “那倒是好事,又少了一些人为害百姓。” …… 洛阳北宫。 刘宏悠悠睁开双眼,慢慢转头看向何皇后等人…… “皇上!皇上醒了……”何皇后大声喊道,眼睛却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咳咳……” 刘宏咳嗽几声,慢慢坐了起来,有些疲惫地说道,“都下去领赏吧,陛要一个人静静。” “谢吾皇,吾皇万年!” 众人跪伏于地,长施一礼,随即退向外面…… 何皇后仍然跪在地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退下!” 刘宏双眉微皱。 “奴婢在这陪皇上,怎样?” 何皇后试探着问了一句,她想看看仔细观察一下刘宏的状况。 “滚!朕正在不想看见你。” 不知为什么,刘宏突然想起了王美人,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杀死王美人的罪魁祸首。 “……奴婢告退。” 何皇后见刘宏神色阴沉,不敢触犯龙颜,思忖片刻,便向外退去…… 唉!朕为何当初会一时心软留下这个恶毒女人的性命呢! 看来,那十个美人也大概率已经死于她手了! 刘宏看着何皇后的身影一阵后悔。 …… 8月底。 烈日当空,炙烤大地。 东郡城外十里,飞虎营大张旗鼓地安营扎寨,布置工事。兵士们干劲十足,丝毫没有被燥热的天气影响到…… 刘战领着戏志才、许褚、陈到、裴元绍来到城外一处茂密的树林,勘察地形。 “报——启禀主公,城门紧闭,无法渗透入城。” 一名飞马斥侯滚鞍下马,飞奔至刘战跟前。 “速速回营,斥侯队全体出动,继续探察营地周围三十里敌情。” 刘战抬手一挥,平静地说道。 “是!主公!” 斥候施礼,快速退走。 就在这时,城门突然大开,紧接着涌出大量黄巾汉子…… “不好,请主公速速撤离!某等断后。” 陈到朝刘战一拱手,面色焦急。 许褚、裴元绍也是满脸急色,跟着陈到一拱手:“某等断后,请主公速速撤离。” 戏志才却是神秘一笑,一言不发。 刘战看了一眼戏志才,悠悠道:“不用慌,他们定是去袭击我们的营地去了,等他们走远了再说。” “这……主公,营地没有领兵大将,将如何是好,此刻情况十分紧急啊!”陈到听了刘战的话,更加焦急,恨不得扛起刘战就撤,可是,他深知他不是刘战的对手,想要采取强硬手段让刘战撤离是不可能的。 许褚、裴元绍也是一脸的懵逼,甚至和陈到的想法基本一致——实在不行就带着主公强行撤离。 “呵呵,好吧,志才,还是告诉他们三个吧,不然的话,他们一会儿就要对我动手了。” 刘战看着蠢蠢欲动的三人,呵呵一笑。 戏志才抚了抚稀松的胡须,淡淡道:“主公早已谋划周全,三位不必慌张,姑且看下去就好。” “哎呀!军师就别卖关子了,快把某急死了!” 裴元绍跺了跺脚,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是啊!军师,快说啊!” “真急死人了!” 陈到、许褚二人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哈哈,是这样的……” 戏志才面带微笑,把之前的布置悠悠道来。 陈到、许褚、裴元绍听了戏志才的话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吓死某了!”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主公高明!某佩服!” 就在这时,城中突起大火,浓烟滚滚,火势蔓延很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烧到了城墙上…… “着火了,快救火!” “救命啊……” “快逃哇!” …… 出城的黄巾军见势不对,当即前阵变后阵,后阵变前阵,快速回城…… 第137章 斩杀卜已 见黄巾军折返回城,刘战微微一笑:“是时候了!”拉着大手一挥,“进攻!” 刘战话音刚落,一队甲士便从旁边闪身而出,高举飞虎营大旗,快速挥舞…… 大旗一出,藏匿于山林之中的六千飞虎营显身而出,跟着大旗向城中冲锋…… 就在这时,刘战脸色一肃:“陈到、许褚、裴元绍听令。” “在!” “命你三人各领两千人马,进城杀贼。记住,不可骚扰百姓!” “是!主公!” 陈到、许褚、裴元绍三人拱手一礼,转身上马,打马往城中而去…… “哈哈,志才啊,此计甚妙。” 刘战见戏志才的谋划全部实现,心中大悦。 戏志才微眯双眼,向城中张望,继而粲然一笑,拱手道:“主公,如今汉军声威大阵,接连收复城池,那黄巾见我飞虎营杀来,必定军心不稳,为了稳定军心,他们必定急于求战、求胜。这才是谋划得以实现的关键所在啊,不过话说回来,最关键的还是主公用人得当,挑选水根如此得力的人手操办此事,若是换了旁人,还真不一定能将此事办妥。” “又来?志才啊,你老是奉承话语不断,就不怕我的耳根子变软吗?若是那样,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刘战面露微笑,调侃了一句。他也没想到,一向说话不伶俐的水根,竟能把事情办得这么漂亮,只带了二十个人就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哈哈,主公非常人,不能以常人度之。” 戏志才不以为意,继续拍马屁。 …… 东郡城中。 城中突然起火、乱作一团,卜己心中大骇…… 汉军真的像他们说犹如天军吗?这不可能! 但是……城里怎会突然起火?不是汉军又会是谁? 就在这时,一名黄巾汉子快马而来,翻身下马来到卜己身前:“报——启禀渠帅,汉军突然杀到,已逼近城门。” “什么?”卜己双眼一瞪,回身看了看城门处蜂拥入城的黄巾汉子们,满脸纠结…… 这……还有几千兄弟尚未入城,如果此时关闭城门,他们势必抵挡不住汉军;可是,如果不关城门,汉军大概率会攻入城中,而某尚未将全部人马集结于此处,很有可能不敌汉军…… 卜己在心底挣扎片刻,咬了咬后牙槽:“速关城门!” “是!” 黄巾汉子转身而去…… 看着黄巾汉子离去的背影,卜己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一招:“来呀!把城中兄弟全部召集过来。”说话打马前行。 卜己刚走没多远,就听身后杀声大起,他回身一瞧,只见城门并未关闭,卜己心中一突…… 不好!汉军怎么这么快就杀进来了?! 想到这,卜己抬手一挥,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某一起屠杀汉狗!” “杀!” 黄巾汉子们跟着卜己向城门冲去…… 飞虎营进入城门之后,兵分三路:陈到领兵径直向前冲锋,许褚领兵冲上城墙,裴元绍则带人去城中剿灭游离的黄巾军。 陈到一马当先,正好与卜己打了照面,他二话不说,举起陌刀便向卜己冲去…… 卜己心中冷笑,小样儿,看你这消瘦的身板,居然敢与老子硬悍! 想到这,卜己讥讽一笑:“小子,报上名来,某卜己不杀无名之辈。” “聒噪!” 陈到冷哼一声,陌刀闪电般挥出,直逼卜己面门。 卜己心中大骇,抄起长枪慌忙格挡。 当! 长枪脱手而飞,陌刀一个回旋又杀向卜己而门…… “将军手下留情,某投……” “噗!” 卜已脸色大变,话未说完,便被陌刀一分为二。 陈到看了也不看地上的卜己尸首,高举滴血的陌刀,大吼一声:“卜己已死!降者不杀!” 声音未落,又有大批的黄巾军向陈到等人的方向冲来: “杀汉狗!” “冲啊,渠帅说了,杀一名汉狗得钱一挂。” “渠帅就在前面,冲啊!” …… 陈到的脸一个就黑了下来,抬手一挥:“随某杀贼!” 说完就朝黄巾军冲了过去…… 砍杀了好一阵子,陈到之威彻底震慑住了黄巾军,他们纷纷后退,不敢再靠近陈到,黄巾军汉子们现在只想回家,再无任何斗志。 就在这时,陈到收起陌刀,勒马停步,朗声道:“卜己已死,降者免死!” 话音未落,黄巾军一片哗然! 他们毫不犹豫地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将军神勇无匹,我等愿降!” “我等愿降!” …… 城墙上,许褚已经完全控制了城门,关闭城门,不准备放走一个黄巾贼子。 …… 半个时辰后,战斗彻底结束,飞虎营共歼灭黄巾五千余人,收降兵两万人! …… 下曲阳。 城外,张飞骂骂咧咧地来到刘备跟前:“大哥,再给某一千人,某定将那东城门拿下。” “三弟,不可,墙高城厚,已经折了近千人了,不能再硬冲了!” 刘备一脸肉疼,可又不好对张飞多加呵斥,毕竟,这硬攻东门的主意是他刘备出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立功心切,被敌人蒙蔽了双眼——黄巾军故意撤掉东门的大部分守卫。 “唉——”刘备不再理会张飞,长叹一声陷入沉思…… 好不容易从老师那里要来三千人马,如今一战竟损失一千!这可如何是好!吾要怎么向老师交待! 就在这时,一名甲士背插令旗,快步跑来:“报——卢将军军令!” 刘备上前一步,快速接过竹简,仔细一看,只见上书: 战事不利,当即刻回营! 刘备心中一突:看来,老师已经知晓这边的战况了,瞒是瞒不住了,只是,现在回去,吾实在是不甘心,苦吾再坚持一些时日,定然有办法破开城门…… 刘备看了一眼等待回复的甲士,暗叹一声,罢了罢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若是把老师惹急了,不给吾一兵一卒,那就不好了。 一念至此,刘备当即说道:“请回复卢将军,吾即刻起程回营。” “是!”甲士施了一礼,翻身上马,快马离去…… 第138章 藏兵于山 十五日后。 上党郡境内王屋山,黑云山寨。 寨内灯火通明,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来,兄弟,干一个!” “哈哈,好酒!” “水根哥,兄弟敬你一碗!” …… 这是飞虎营来到黑云山寨的第三个晚上,他们已经连喝了三个晚上,每次都喝到天亮。这样的日子,对于久战归来的飞虎营将士而言,可谓是非常的惬意,但是,他们每个人也都很清楚,刘战为何这样安排,就是让他们彻底放松之后,好全身心地投入到以后残酷的操练当中…… 飞虎营现在已经扩充到四万人,依然分为左、右两营,还是分别由陈到、裴元绍统领。对于许褚,刘战令有任用,所以就没有让许褚统领飞虎营的人马。根据刘战的安排,飞虎营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操练,刘战要比这四万人当中挑选出一千人组成精锐骑兵,取名飞羽骑——在寻常骑兵的基础上增配了弓弩,以便能适应全天候全方位作战。 至于虎啸队,则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让陈到领着好好地操练操练,以便心后在战场上执行斩首任务。 攻下东郡后,刘战把附近零星的黄巾军全部扫灭,彻底平定了东郡一带,从东郡出发赶往王屋山的时候,刘战把东郡城中黄巾军囤积的近五年的粮草等物资全部拉到了黑云山寨,还包括一些金珠财宝、铁器、马匹等。 山寨大厅当中,刘战端坐高台主位之上,高举一碗酒,朗声道:“诸位,以后这里就是大家的家,来,为我们共同的家干一碗!” “干!” 下面的戏志才、陈到、许褚、裴元绍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地举起陶碗,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主公,褚愿跟随主公一起赶往下曲阳,请主公准许。” 许褚满脸通红,晃晃悠悠地起身,拱手一礼。 “嗯……”刘战思忖片刻,说道,“也好。” “谢主公!” 许褚又是一礼,接着“扑通”一声坐在席垫上,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前的熟肉。 这时,陈到、裴元绍齐齐起身,拱手道:“主公……” 二人话还未说完,只见刘战一摆手,说道:“你们二人,分别统领着左右两营,就不要跟着凑热闹了,如果都走了,谁来操练飞虎营兵士啊。” 听到这话,陈到、裴元绍二人不再多说,有些失望地坐了下来。 刘战看向戏志才,说道:“志才啊,日后的操练事宜,可就全权交给你了,一定要把飞虎营操练成一支精锐之师,尤其是飞羽骑,要练成精锐中的精锐。” “请主公放心,志才定然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戏志才起身行礼,险些摔倒,毕竟屋里的人当中,就数他酒量小了。 “志才啊,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要辛苦你了,来,干了这一碗!” 刘战举起陶碗,一仰头把酒灌了下去。 “谢主公!” 戏志才豪兴大发,也举行陶碗,把酒灌进了肚子里。 “来,咱们共饮一碗。” 刘战又端起一碗酒灌了下去。 “干!” 戏志才、陈到、许褚、裴元绍四人纷纷举起陶碗,豪饮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咚”的一声,戏志才一头栽倒在案上。 “哈哈……” 刘战、陈到、许褚、裴元绍几人见戏志才喝得不省人事,交换了一下眼神,哈哈大笑…… …… 10月。 下曲阳。 东方天际线微微发白,激烈的攻城战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卢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城高门厚,将士们死伤太多了。” 一个留着一字须的中年将军,满脸急色,跑到卢植跟前拱手一礼。 中年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巨鹿太守郭典。汉军进入冀州之后,卢植采取了分兵的策略,卢植主要进攻冀州南部的黄巾军,郭典则率领两万人马,扫荡冀州北部的黄巾军。就在张宝逃进下曲阳的当天,郭典正好领兵三万杀到下曲阳,奈何围城两天,苦无良策,只得作罢,等待卢植大军的到来。卢植率领的汉军杀到下曲阳城外的时候,共有五万人马,加上郭典的三万人马,共有八万大军。于是,卢植决定,采取强攻的策略,正面碾压取胜,好好地震慑一下黄巾反贼,彰显汉军军威,好让蠢蠢欲动的宵小之徒不敢妄动。 卢植没想到的是,从广宗逃窜至下曲阳的张宝,竟然突然变得如些强悍,卢植接连强攻三次均未攻破城池。卢植不知道的是,并不是张宝变猛了,而是下曲阳的黄巾军大部分是张角举事时的嫡系军队,战斗力颇为强悍,不是一般的黄巾军所能比的。 卢植双眉紧锁,望着城头方向一阵出神,只见汉军兵士如下饺子一般从云梯上跌落而下,城中的巨石不断地滚向冲锋的汉军兵士当中,城墙下燃起熊熊大火,成片成片地收割着汉军兵士的性命…… 罢了,令谋良策吧。 卢植长叹一声:“鸣金收兵。” “是!将军!” 郭典心头一松,快步离去。 铜锣声响起,汉军如潮水般退去…… …… 下曲阳城内。 张宝大马金刀地坐在厅中首位上,满脸得意,不为别的,就为汉军接连几次攻城均以失败而告终,这对吃了多次败仗的张宝自信心大涨,他坚信,此次汉军攻城同样会无疾而终…… 就在这时,一名黄巾汉子飞奔而来:“报——启禀地公将军,汉军退了!” “哈哈!汉军不过尔尔。汝,退下吧。” 张宝仰面大笑。 “是!” 黄巾汉子施礼告退。 “来呀!摆酒庆功!” 张飞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冲门外叫了一声。 不一会儿的工夫,飘进来一队步履轻盈的年轻女子,手里托着酒肉。很快,大厅内的食案上都摆满了酒肉。 又过了一会儿,几十名黄巾汉子有说有笑地来到大厅内,跪地施礼:“拜见地公将军。” “哈哈,今日高兴,不必多礼,快快入席。”张宝朝众人一摆手,有些迫不及待。 “谢地公将军!” 众人拜谢,各自落座。 第139章 关羽出手 下曲阳城外二十里。 汉军中军大帐。 卢植一个人伏于案上,案上放置的不是别的,正是下曲阳一带的地图,也就是那种跟示意图差不多的所谓的地图。 卢植微眯双眼,眉宇之间拧成了“川”字,神色忧郁…… 唉!都是老夫的错,若不是急于求胜,怎会折损近万名将士,怎会做出这有损我大汉军威之举…… 就在这时,帐外守卫的甲士闪身入帐,躬身一礼:“将军,刘战公子在外求见。” “哦?战儿回来了!快快快,让他进来!” 卢植面色一喜,精神为之一振,腾地站了起来,打眼向外张望。 须臾,刘战闪身入帐,朝卢植施了一礼:“世伯,侄儿有事要跟您老人家商量一下。” 许褚紧随刘战身后,也是躬身一礼。 卢植看了一眼刘战,面露疑惑:“战儿,何事啊?尽管讲来!不必搞得这么严肃,来,先入座。” “谢世伯。” 刘战缓步入座。 许褚紧跟刘战,待刘战坐好之后,立于刘战身后,一副宿卫的做派。 “世伯,您老人家是知道的,为剿灭黄巾反贼,侄儿招募组建了一支人马,可是,侄儿却没有领兵之实职,为堵众人悠悠之口,侄儿决定将飞虎营暂时藏于别处,待有需要的时候,再……” 刘战话还未说完,卢植就打断道:“战儿!你……你是要……难道战儿你真的会做那种事?!” “呵呵,世伯多虑了,侄儿决不会做世伯所言之事。”刘战轻笑一声,他知道卢植所说的那种事,无非就是指弑君篡位。 “那就好!那就好!以皇上对战儿你的态度来讲,就算做些过分的事,也没什么。如果战儿你向皇上要个领兵的官职,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世伯,也有人向侄儿提过这个办法,可是,那不是侄儿想要的。世伯放心,侄儿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以后做些准备罢了。” 卢植面露疑惑,问道:“为以后做准备……” “呵呵……世伯不必担心,决不是那种事,只不过有些事正在还没法向世伯解释罢了。” 刘战淡然一笑,说道。 许褚听着卢植、刘战二人的对话,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面前的二人说的是什么。 见刘战不愿多说,卢植便转移话题,说道:“战儿啊,对攻破下曲阳有什么看法?” “额,世伯,侄儿听说三次攻城皆以失败告终了,不妨试一试与黄巾贼军对阵如何?” 刘战来的时候就已听说下曲阳的战况,再经过了条分缕析之后,便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 试想,汉军接连败北,必定让城中的黄巾军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若是放在以前,黄巾军多半会龟缩不出,不敢于汉军精锐交锋的,可是现在就不同了,黄巾军势必对城外的汉军不屑一顾,对阵?他们肯定求之不得。 “哈哈,战儿啊,黄巾贼子早已被我大军打怕,怎会出城对阵?这也未免太高看他们了。”卢植哈哈一笑,面露不屑。 “世伯,若攻打下曲阳之前,黄巾贼子大概应该会是这么想的,可如今三次攻城皆以失败而告终,世伯说城中的黄巾贼人会如何想?” 刘战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 “这……应当是……呵呵,战儿啊,你看问题果然通透,一语点醒梦中啊!好,明日,老夫就向城中的黄巾贼子下战书。” 卢植沉吟片刻,眼前一亮。 …… “报——启禀渠帅,城外汉军送来战书一封。” 一名甲士快步奔至张宝跟前,呈上一块绢布。 嗯?战书?汉军要搞什么名堂? 张宝有些疑惑,接过绢布,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吾乃北中郎将卢植,明日在城外与尔等对阵,尔等可敢…… “哈哈!狂妄!”张宝看完绢布的的内容,暴跳如雷,“某有大军十多万,还怕你们这些孱弱的汉军吗?你们多次攻城,都被老子打了回去,居然还不知死活地叫嚣!也好,明日,老子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骂骂咧咧了一阵,张宝冲外面大喊一声:“来人,召集各方渠帅来大堂议事。” “是!” 传令的黄巾汉子转身离去…… …… 第二日。 下曲阳城外。 烈日当空,碧空如洗。 十万黄巾军倾巢出动,耀武扬威地与汉军对阵。正前方不是别人,正是张宝。张宝身后跟着十名怒目圆睁的汉子,清一色的手持阔面长刀,背负长弓。 反观对面的汉军,却是另一番景象:立于前排的将领们一个一个的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兵士们也均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与敌军对阵,反而像是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张宝扫视一圈对面的汉军,脸上闪过一鄙夷…… 哼哼!看看这些汉狗颓废的模样!定然是被某十万大军吓破了胆,没用了玩意儿!就这样的货色,还要与老子对阵!真是自寻死路! 也好!老子今天就杀光你们这些骄傲自大的汉狗,让你们尝尝本地公将军的厉害…… 这样想着,张宝回头朝身后说了一句:“你们……谁去叫阵?” “某!” 一名面色有些发黄、满脸虬髯的汉子提刀出阵,打马朝两军阵前而去…… 汉子来到汉军阵前两箭之地,一脸傲色,大吼一声:“某乃周仓,谁来受死!” 半天无人响应,突然汉军阵中冲出一骑。不是别人,正是关羽关二爷! “贼子,某来杀汝!” 刚才,关羽观察了一阵对面的黄巾汉子,本来他是不屑于出手的,可是看了看围无精打采的汉军,气就不打一处来…… 两军对阵,竟是如此……这仗还怎么打!唉!也罢,某就出手一次,给汉军扳回一城…… 见关羽出阵,刘备面色一喜…… 哈哈!二弟终于肯出手了!吾的功劳唾手可得了…… 周仓微眯双眼,见迎面来了一个红面大汉,突然心中一突:好一个英武的汉子,让人不禁心生仰慕…… 就在周仓愣怔的工夫,突觉眼前刀光一闪,便已人头落地…… 第140章 又双叒叕是黑脸的家伙 周仓一死,关羽便不再逗留,拍马而回。可是,让关羽疑惑的是,杀了一个周仓,居然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这种感觉让关羽很不舒服,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张宝双眼暴突:这……一刀斩了某一员大将?!这不可能,一定是周仓轻敌大意了。 与张宝想法一样的是,大多数的黄巾汉子都认为是周仓大意了,人高马大的周仓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反击都没有,就被对方斩杀。 张宝稳了稳心神,朝身后大喊一声:“周仓轻敌丧命,谁去为他报仇!” 张宝话音一落,一名身形消瘦的黄巾汉子拍马出阵…… “某乃严政,兀那红脸汉子休得张狂,出来受死!” 严政高举阔面长刀,朝汉军阵营一阵呲牙咧嘴。 嗯?找死! 关羽提起青龙偃月刀,就欲出阵斩杀严政。 只见张飞怒吼一声,已然冲了出去:“二哥,某去斩杀此贼!” 少顷,张飞奔至严政跟前,大吼一声:“大胆狗贼,某来取汝狗头!” 话音未落,丈八蛇矛已攻至严政身前。 严政闪身躲过丈八蛇邓,心中一凛…… 这黑厮好生厉害,好快的矛! 一击不中,张飞不禁有些恼怒,又是一声大吼:“贼子,哪里躲?死!” 严政见丈八蛇矛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攻了过来,心中大骇,使出看家本领抵挡。 只听“当当当……”的几声,丈八蛇矛与阔面长刀碰撞出耀眼的火光…… “唔呀呀!吃某一矛!” 张飞心中有些着急,大叫一声,不禁加紧了攻势…… 这贼子有两下子啊!居然能和某战上十余合!不过,到此为止了…… “当!” “当!” “当!” …… 又是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转眼的工会,张飞与严政又斗了十余合。不过,两人的情况有所不同。张飞是越战越勇、稳稳地占据上风;而严政却是越战越胆怯,显然已经落了下风,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落败。 二人正斗间,严政突然打马返回…… “居然还想逃?有你张爷爷在此,休想活命!” 张飞见严政逃跑,气得环眼一瞪,破口大骂…… 踏马的,老子还指望杀了你这贼子立功呢?怎么会让你跑,这也太丢老子的脸了吧! 这样想着,张飞已然打马急追…… 可是,张飞刚一追,严政忽然转身,阔面长刀猛然挥向张飞脖颈,同时,严政双眼血红,牙关紧咬,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嗯? 竟然跟二哥的拖刀计有些相似! 张飞一愣,不敢怠慢,丈八蛇矛闪电般击出…… “当!” “当!” “当!” “噗!” 丈八蛇丈矛与阔面长刀短暂的交锋之后,直接洞穿了严政的咽喉…… 终于解决了! 只是,比起二哥来却是慢了不少啊…… 张飞看了一眼跌落在地的严政,稍微感慨了一下,便拍马返回…… 严政身死,黄巾军当中掀起了一阵骚动…… “严政渠帅可是最能打的渠帅了,竟然也被杀了,这下惨了……” “之前是谁说的,汉军都是酒囊饭袋,完全是胡说八道!” “我感觉问题不大,连死了两个渠帅,估计没有渠帅再敢出战了,应该差不多要鸣金收兵了……” …… “都给老子住口!再有多言者,立斩!” 张宝突然大吼一声,回身扫视了一圈交头接耳的黄巾汉子们! 此时的张宝,心情极度地不好,连失两员大将,而且连他最看好的严政也被斩杀,要知道,严政可是张宝手下最能打的了,基本上能有张宝七八分的战力。 张宝半天不作声,场面一度有些微妙,有些尴尬。 此刻,张宝身后的那些渠帅没有一个人主动请战的。就在这时,张宝回身瞧了一眼,吓得八名渠帅纷纷后退…… 踏马的!似乎有些托大了! 张宝暗骂一声,突然想起了卢植送来的那封战书! 老子就知道,这些汉狗就会玩阴的,明着打不过,就给老子来这套!把老子骗出城,恐怕不会只有杀老子几个大将这么简单吧。 娘的,管你使什么阴谋诡计,老子不玩了! 想到这里,张宝就要下令退兵…… 就是这时,两军阵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那里的陈到一脸鄙夷,大声喊道:“那个叫张宝的贼子,敢不敢出来受死!老子都等半天了,怎么,要当缩减乌龟吗?也对,一个大乌龟带一群小乌龟!哈哈……” 陈到这话真是绝了,一瞬间就把仇恨值拉得满满的,头像血红! 听了陈到的话,黄巾汉子们纷纷怒目圆睁,恨不得上前吃了陈到! 张宝脸一下就绿了…… 我你马!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老子还会怕你一个小小的汉狗吗! 干! 张宝暗骂一声,脑子一热,打马便冲向陈到…… 陈到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好整以暇地在原地等着张宝奔来。 “汉狗!死!” 张宝舞起长戟,直扑陈到。 “当!” “当!” “当!” …… 转眼间,陈到、张宝二人已战了数十合。 陈到只守不攻,让张宝自信心暴涨…… 黄天在上!汉狗里的黑厮也就这水平了,被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哈哈! 这样想着,张宝不禁畅想了一下,再过几十合应该就能将面前这个让他有些模糊印象的黑瘦的汉子一戟洞穿。 “是时候结束了!” 陈到嘴角突然挂上了一丝浅笑。 结束?什么意思?,某觉得没有那么快,某还得个几十招才能拿下。 张宝有些疑惑,一时竟然没有明白过来…… 就在这时,张宝只觉眼前刀光一闪,胸口一凉,紧接着,浑身的气力飞快地流逝…… “你……” 张宝瞪大双眼,低头看了一眼插入胸口的陌刀,心中暗恨自己的健忘,怎么就忘记自己的约法三章了呢!又双叒叕踏马是黑脸的家伙,某与黑脸的家伙果然相克…… 一念过后,张宝脑袋一歪,跌落下马,彻底断了气…… “杀!” 卢植抬手一挥,高喊一声。 话音甫落,士气大涨的汉军蜂拥而上…… 第141章 班师回京 张宝一死,黄巾军直接陷入了半瘫痪状态。剩余的八个渠帅全都无心恋战,打马便往回逃。一时间,黄巾军陷入一片混乱,有逃跑的,有投降的,有跟随那些渠帅入城的,当然,也有少部分举着兵器冲向汉军反抗的…… 陈到杀完张宝,根本就没有等卢植下令,就一马当先冲向了那些黄巾渠帅,见他们要跑,陈到当即取下背上长弓…… “嗖嗖嗖……” 眨眼的工夫,已经有五名黄巾渠帅倒在陈到的箭羽之下。 见跑了三名黄巾渠帅,陈到快马加鞭,追了上去,他要在这些渠帅入城前,将他们全部灭杀。陈到不知道的是,后面的刘备见陈到如杀神一般冲入黄巾军中,心中一阵暗恨…… 刘战这小子从哪弄来的这黑小子,竟如此勇猛! 陈到射杀黄巾渠帅的时候,汉军也冲了上来,不停地收割着黄巾汉子的生命。 虽然有一部分黄巾汉子仓皇迎战,却也是螳臂挡车,基本上没有给汉军造成多少伤亡。 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四起,挡在汉军前面的黄巾汉子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当中…… 半炷香的工夫,反抗的黄巾汉子全都一命呜呼,汉军的前面全是四处逃窜的黄巾汉子。 刘战打眼向四处瞧了片刻,一声长啸,传遍四方:“降者不杀!” 汉军将士纷纷附和高喊,声势震天: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我等愿降!” “汉军威武!某投降!” “饶命啊,某投降了!” …… 黄巾汉子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 下曲阳一战,汉军斩杀近万人,俘虏十万黄巾军。 一时间,汉军声威大振。 汉军中军大帐中,卢植一脸笑意:“诸位,今日一战,大获全胜,冀州黄巾反贼已然全部剿灭,老夫已派八百里飞马斥候传书洛阳,相信不日即可收到班师之诏命……” …… 洛阳城外五十里。 卢植率领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前开进。 行至一处开阔地,卢植抬手一招:“斥侯何在?” 不一会儿,一名甲士飞马而来:“拜见将军。” “现距京师还有多远?” 斥侯一拱手:“五十里。” 卢植抬眼四处张望片刻,回身对身后的传令兵说道:“大军就在此处扎营,明日老夫只带校尉以上军官回京。” “是!” 传令兵领命而去。 …… 第二日。 卢植将大军事务安置妥当,便率领二千人的队伍直奔洛阳城。这二千人,有十余名校尉以上军官,还剩余的都是随行的兵士,当然,刘战也跟着卢植返回洛阳,像刘战这种编外人员,在这种时候反而比这些军官更自由,同时,还有百余名乡勇打扮的人跟着卢植的队伍,正是刘备所领的百余名乡勇。 刘备与刘战不同,刘战回洛阳,是要回家,而刘备则是为了到洛阳讨个一官半职的,好摆脱乡野流氓的名声。刘备认为,这次平定黄巾反贼,他刘备是立了大功的,仅仅下曲阳一战,关羽斩杀一名黄巾渠帅,张飞也斩杀一名黄巾渠帅,就足够他换一个郡守级别的官职了。 所以,今日的刘备格外高兴,跟在卢植的队伍后面,哼着小调,好不惬意…… 哼哼,等到某谋得郡守之职时,看你刘战在吾面前还有什么趾高气扬的,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资格与吾相提并论…… 刘备一脸自得的时候,刘战却是一脸平静,此时的刘战心中所想,只不过是想早点回到洛阳听雨轩,见到貂蝉、郭欣、莲儿几个美人罢了。 嗯,还要去蔡府看看琰儿,也不知道琰儿怎么样了…… 刘战这样想着,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刘备冷冷的目光…… …… 还未进入洛阳城,刘战就看到官道的两边有很多人,往这边翘首以盼,似乎是等候了很久的样子。 卢植的队伍一行到众人跟前,前方便鼓乐齐鸣,官道两旁早已等候多时的百姓欢呼跃雀…… “卢大人威武!” “恭喜卢大人凯旋而归!” “卢大人宝刀不老,真乃我大汉之福……” …… 卢植一马当先,朝两旁自发来此迎候的百姓拱手回礼:“诸位乡邻,卢某何德何能竟让诸位到此迎接,谢谢抬爱! 我大汉军威赫赫,实乃是吾大汉之福,不是我卢植的功劳。 谢谢大家! 谢谢各位乡亲!” 刘战跟在队伍里,看着谦虚的卢植,心中一阵感慨…… 还好我还了,要不,世伯早就被那左丰给诬陷被刘宏打入大牢了,话说,这样就没有董卓什么事儿了,呵呵,也不知道董卓这货什么时候会来洛阳…… 众人刚进洛阳城,就看见一队小黄门挡在道路中间…… “北中郎将卢植听诏——” 卢植神色一肃,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翻身下马,领着一干将领快步来到宣诏的小黄门面前,跪拜在地。 后面的将领及兵士全都跟着卢植一起跪拜,也包括刘备等人。 唯独有一人悠然自得地骑在马上,一点儿也没有下马的意思。 那宣诏的小黄门很快注意到了刘战,他脸色一冷,双眼一眯,就要发作,突然脑中响起临行前灵帝刘宏千叮万嘱的一句话——如果有人不跪,千万不要招惹他,要装作看不见,明白吗,否则,朕斩了汝! 小黄门浑身打了个冷战,清了清嗓子,扯着公鸭腔宣诏:“灵帝中平元年十年,北中郎将凯旋回京,劳苦功高,然南阳一带黄巾余孽将平,朕意等剿灭南阳黄巾贼子之后,与皇甫嵩、朱儁两爱卿一同封赏。” “臣卢植接诏。”卢植朗声道。 刘战虽然离得有点远,但却听得非常清楚,听了刘宏诏书的全部内容,刘战一阵无语…… 额…… 这刘宏对朝政还是这么不上心那,黄巾反贼还未完全剿灭,他就又原形毕露了。 有功的将士凯旋,不应该有点什么表示吗? 最起码的,不说带着百官迎接吧,也得把打胜仗的主要将领招进宫中,先当面听一听奏报吧。 这家伙,肯定又在爬女人肚皮了…… 第142章 与人拼酒 听雨轩。 刘战一身长衫,坐于一亭中,他的旁边围坐着四名沉鱼落雁的美人,正是蔡琰、貂蝉、郭欣、莲儿四人。本来,蔡琰不会出现在听雨轩,可是她最近好像对刘战回家有种感应一般,整天吵着闹着要搬到听雨轩来住一阵子,蔡邕无奈,只好悄悄地把蔡琰送了过来,蔡邕临走的时候还自我安慰道,‘反正刘战这小子现在也不在家,就让琰儿在这里小住几日,与那些女子聊聊天解解闷吧。不过——刘战这小子怎么弄这么大一个宅子!就像皇宫别苑一样,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小子了……’ 巧的是,蔡琰来到听雨轩的第二天,刘战就回来了。 这下可把几个女子高兴坏了,高兴的同时,几个人又非常的担心,于是,几个人围着刘战团团转,把刘战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不下十遍,才肯罢休。 “说说吧,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几个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不想我?”刘战看了看几个仙女级别的女子,淡淡地说道。 “哪有!” 郭欣俏脸一红,抢先答道。 “哈哈……欣儿,我就知道,不小心说了实话了吧!”刘战揶揄一笑。 “战哥哥,什么意思,你……” 郭欣不明所以。 “呵呵,欣妹妹,你可是没听仔细哦,公子说的是‘有没有不想我’哟。”蔡琰打断了郭欣的话,微微一笑。 “哎呀——战哥哥,你坏死了呢……” 郭欣把头埋进了两峰之间,羞得不说话了。 刘战伸手抚了抚郭欣的头:“欣儿啊,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害羞……” 说完看着蔡琰道:“琰儿啊,以后就住这吧,反正琰儿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正好听雨轩的房子也多,怎样?” 蔡琰听了刘战的话,低头不语…… 这种事,公子……怎么能当着几个姐妹的面说呢?哎呀——实在是太…… “公子,琰姐姐本来就是要在这长住的。” 貂蝉眼珠子一转,说道。 “蝉妹妹……” 蔡琰红着脸看了一眼貂蝉,又低下了头。 莲儿却是一脸平静,心里也是偷偷地乐…… 呵呵,公子回来了真好…… 咳,咳…… 刘战轻咳两声,看向莲儿,继续说道:“莲儿,说说月影卫的情况吧。” “好的,公子,月影卫的姐妹们这段时间进步着实不小……” 莲儿一脸骄傲地把月影卫的操练情况与每个人的进步详细说了一遍…… …… 第二日。 刘战来到醉仙楼,史阿把刘战引到楼上的雅间。 刘战撩起长袍下摆,端坐于案前,平静道:“史阿,说说醉仙楼的情况吧。” 史阿躬身一礼:“主公,醉仙楼现在已然成为洛阳生意最火爆的酒楼,而且来的人非富即贵,就连宫里的那位,也时常派人来这里点一些菜品。” “哦?你说的可是刘宏?” 刘战眉毛一挑,问道。 “……以属下分析,应该是。”史阿虽然知道刘战实力强悍,睥睨天下,但听了刘战的话还是一愣,他不知道刘战对灵帝刘宏做了什么,自然不知道刘战的底气来自哪里,但出于对刘战的崇拜,史阿还是接受了刘战对刘宏的直呼其名。 “呵呵,没想到刘宏这小子也好这一口啊,我还以为他只好女色呢。”刘战面露揶揄,调侃道。 刘宏这小子…… 史阿额头上挂满黑线…… 主公果然是主公,不但能直呼皇上名讳,居然还敢称皇上为‘这小子’,主公果然生猛啊,不愧是我史阿追随的主公…… “招募少年的事,怎么样了?” 刘战转移话题,继续问道。 “主公,适合的人选很难寻找,目前只寻到了两个。” 史阿面色一沉,似乎有些不自在。 “这样啊……” “主公,史阿办事不力,还请主公责罚。”史阿扑通跪在地上,低声道。接受任务之初,史阿没觉得招募少年这事有多难,可等到实际操办的时候,他才知道,要找到年龄合适符合条件的少年有多难…… “这不是你的错,或许是我的要求过于苛刻了,不过没关系,这事儿也不着急,有多少就先招多少,慢慢来,我没有给你设定完成任务的时间限制。” 刘战听了史阿的话,也是一愣,但随即想想也就了然了,如今的人吃都是个问题,哪里有那么多的合适少年供他招募…… “谢主公!” “起来吧。” 这在这时,楼下响起一阵喝彩声: “好!” “好样的!谁说的醉仙楼的酒不过三碗的,这位先生已经连喝五碗了!” “这位先生真乃酒中之仙也!厉害厉害!” …… “走,去看看热闹。” 刘战说着起身往楼下走。 史阿不敢怠慢,起身为刘战引路。 来到楼下,只听一名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手捧陶碗,汩汩而饮…… “好一个白衣酒仙!” 刘战忍不住赞道。 那白衣男子听见刘战的话,回身一瞧,眼前一亮…… 好一个英武少年!嗯……从楼上下来的,应该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可是从他那朴素人长袍来看,又像是出身贫寒之家,难道和吾一样,也是出来游历的贫寒士子?可是,看他眉宇之间的神情,又像在居于上位之人,当中让人看不透啊…… 只一眼,白衣男子想了很多,突然灵光一闪,大笑道:“哈哈,公子器宇不凡,定然非池中之物,不如与吾比试一番如何?” “哦?如何比法?” 刘战对眼前这位潇洒豪放的白衣男子也很是好奇,微微一笑,问道。 “自然是比酒了。” 白衣男子傲然道。 “好,拿酒来。”刘战冲身后喊了一声。 史阿一个眼神,很快就有伙计快快地摆上了几坛酒。 这酒,可不是东汉时的酒,而是刘战依照后世之法,教醉仙楼的人酿造的白酒,故意得有五十度以上,而这一陶碗至少也有三两以上。 “诸位可以作证,吾已经饮了三碗,咱们就比谁饮得多,怎样?” 白衣男子环视一圈,一脸傲色。 话音刚落,旁边围观的人纷纷附和…… “对,某可以作证。” “某也可以。” “嗯,某一直在这,也可以作证。” …… “哈哈,好!我就先喝三碗,追上你再一起喝。倒酒。”刘战爽朗一笑,来到案前。 第143章 这就不行了? 三碗酒下肚,刘战面不改色心不跳。 周围围观的人纷纷拍手叫好: “好!好样的!” “好一个少年儿郎!好酒量!” “哈哈,看着都过瘾!” …… 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也跟着拍手称好:“公子真乃豪爽之人,来,咱们共饮一碗!” 说着自已倒满一碗酒端在身前。 “好,正合我意!” 刘战也倒满一碗酒,与那白衣男子一碰碗,仰头灌个下去…… “哈哈,好!好酒好儿郎!痛快!”白衣男子也一口喝干碗中酒,兴奋异常。 刘战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红的白衣男子,暗自称奇:这可是高度白酒啊,五碗了,怎么也有一斤半了,眼前这人竟然只是脸微微有些发红,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这要是入放在后世,绝对是二斤不倒的存在啊…… “再来。” 刘战这样想着,又倒满一碗酒,“屯屯屯”喝了个碗底朝天。 “哈哈,好酒量,吾陪你。”白衣男子爽朗一笑,端起陶碗,将碗中酒喝干,“好!好!好!哈哈,许久没有喝得如此痛快了,醉仙楼里醉仙酒,唯有此酒解千愁,相逢一笑遇知己,他乡相聚酒莫休。” “好!好诗!” “这位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 “好文采!” …… 听了白衣男子的话,周围围观的人纷纷拍手叫好。 见面前的白衣男子出口成章,刘战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兴趣…… 衣着翩翩,却浆洗得有些发黄,可见此人不是什么士家大族之人,那就是出身寒门,嗯……出身寒门的谋士,都有谁呢…… 嗯……先不管他,喝尽兴了再说! “来呀!各自满上十碗。” 刘战冲大厅里候在一旁的伙计喊了一嗓子。 两名手脚麻利的伙计快步跑来,分别为刘战和白衣男子倒满了十碗酒。 白衣男子见刘战还要接着喝,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嘴角挂上了一抹浅笑:“这位公子,此酒可比不得浊酒,非酒中能人不能畅饮哪!公子确定还要再喝吗?” “当然,这可是醉仙楼的酒,堪称一绝。” 刘战微微一笑,端起一碗酒,像喝水一样灌了下去。 “好,公子果然懂酒,自从这醉仙楼开张,吾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喝了这里的酒,天下之酒皆下品,如饮水也。来!喝!”白衣男子也端起一碗酒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刘战与白衣男子二人面前的十碗酒已经下去了一半。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身形开始左右摇晃,看了看眼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刘战,哈哈大笑:“哈哈……好酒!吾郭图游历大汉十余州,未有一醉,吾就不信你小子比吾能喝!你一个小小的少年,算不得什么。” ……郭图? 差点被这货好酒的表象给骗了。 话说,郭图这货怎么跑这来了,看这样子还没有入仕,看这样貌也有三十岁了吧,嗯……得想个办法,让他早点去祸害袁绍那小子去。 想到这,刘战微微一笑:“哦?难道兄台是颍川郭图?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本尊,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你认得吾?那你还不赶紧认输,等着一会儿我把你喝趴下丢脸吗?嗯?”郭图见刘战出言谦逊,心想刘战必是对他有所图,姿态不禁高了起来。 “认输不是我的风格,来吧,看看谁先倒下。”刘战端起一碗酒,“屯屯屯”又灌了下去,接着说道,“公则兄,可曾认得袁绍袁本初?” 郭图晃晃悠悠地端起一碗酒慢慢喝完,说道:“当然识得,谁人不识袁本初啊,他们袁家那可是四世三公,门客遍天下,可惜啊,吾一时间没机会结交袁大公子……” “哦?那就好办了,我正好与袁本初有些交情,不如……” 刘战刚说到这里,郭图不知突然扑腾一声倒在地上,显然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那位先生不行了,这位少年赢了!” “好!好样的!” “某还以为那位先生能赢呢,真是看走眼了。” …… 围观的人们纷纷为刘战拍手叫好,对刘战的酒量佩服不已。他们这些人都是醉仙楼的常客,他们对醉仙楼的酒有比较深的认知,不般能喝两碗也就顶天了,酒量最好的三碗下肚也基本上醉倒了。毕竟东汉时期的人们喝的酒都是低度酒,那时候的酿酒工艺还没有达到相应的水平,像什么浊酒、水果酒等都是那时候人们能喝到的常见的酒,像葡萄酒,那是西域向大汉进贡的贡品,寻常的百姓是喝不到的,就算是世家大族也不一定能喝到,只有皇宫里才有。 这就不行了? 刘战挠了挠头,冲身后的史阿一摆手:“把他弄到楼上去,醒了就由他去吧。” 看着醉倒的郭图,刘战意兴阑珊…… 算了,顺其自然吧,郭图到底什么时候去投袁绍,对我影响应该也不大,还是不要管他了。话说袁绍现在应该也回在洛阳吧,上次把他从身边撵走的早了些,也没有从他身上得知他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战正在沉吟的时候,许褚突然来到醉仙楼,大喊一声:“听说这里的酒喝三碗就倒,某…… 许褚拜见主公!” 许褚没想到刘战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醉仙楼就是刘战的产业,他只是刚才在一家酒馆饮酒的时候听说现在洛阳的酒当属醉仙楼酒,一般人三碗必醉。许褚号称虎痴,一身的神力,自然也是好酒之人,听说醉仙楼的酒当属洛阳第一,自然就忍不住了。 刘战一拍脑袋:“仲康啊,哈哈,来来来,到这边来,这桌上的酒都是你的了。” “多谢主公!”许褚两眼放光,快步来到桌子旁边,也没注意酒楼内的桌椅板凳与其他酒家的不同,端起一碗酒“屯屯屯”就灌进了肚子里:“哈哈……好酒!真过瘾!多谢主公赏酒!” 许褚又朝刘战一礼。 “仲康啊,这是我的疏忽,出门的时候忘记叫上你了,以后你想喝,随时能来,这醉仙楼是咱们开的。” 刘战微微一笑,说道。 第144章 荀家来人 “当真?哈哈……太好了,这酒真对褚的味口,以前的酒都白喝了。”许褚说完又连喝了三碗酒,“好酒!当真是好酒!此酒只应天上有!” “哦?仲康啊,喝了酒,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呵呵……” 刘战听得眉毛一挑,调侃道。 许褚老脸一红,嘿嘿一笑:“嘿嘿,主公有所不知,某可是偷听过几年先生们的讲堂呢,肚子里也算有点墨水了。” 刘战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许褚:“呵呵……仲康啊,你倒是不谦虚,好了,喝酒吧,喝过瘾了跟我一起回去吧。” “是!主公!” 许褚朝刘战一拱手,转身端起一碗酒干了,接着又端起一碗…… 不一会儿的工夫,桌子上的酒全都进了许褚的肚子。 “嗝——” 许褚打了个嗝,摸了摸肚子,看向刘战:“主公,还有酒吗?褚还想喝点……” 看来这小子比我能喝…… 刘战看许褚一点儿事都没有的样子,转身对身后的史阿说道:“给仲康再上几坛酒,管够。” 史阿转身走向大堂柜台…… 那些围观的人们本来就要四散而去,结果许褚一上来就“屯屯屯”连喝了工七八碗酒,顿时又勾起了这些人看热闹的心思…… “又来一个酒鬼……” “这汉子看着五大三粗的,肯定比那少年能喝……” “嗯?这汉子怎么……叫那少年为主公?难道他们主仆二人还会比试?真是奇怪……” …… 不一会儿的工夫,史阿回来了,他身后的几名伙计抱了五六坛酒,放在了桌子上。 刘战转身往楼上而去,临走对许褚说道:“仲康啊,尽情地喝,喝尽兴了到二楼天字一号间找我。”史阿紧跟刘战身后,往楼上而去。 “是!主公!”许褚面色一喜,朝刘战一礼,待刘战上楼后,便抱起一坛酒,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酒。 “切……还以为他们要比试呢,无趣,走了走了”不知谁嘟囔了一句,围观的人们一下走了一半,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用餐。 剩下的一半人,还是不肯回到座位上,他们可是资深看热闹的,一定要看看许褚到底能喝多少坛酒…… …… 听雨轩。 刘战于湖旁练剑…… 剑光闪烁,剑鸣阵阵。一身白衣的刘战仿佛修成正果的剑仙,清新出尘,剑气内敛,剑招化繁为简,却又仿佛蕴含无尽招式,没有一丝破绽…… 舞了大概一个时辰的剑,刘战收招,缓步来到湖边的亭中,坐在案旁的垫子上。 “公子,请用茶。” 蔡琰盈盈起身,为刘战端上一杯热茶。 “嗯,琰儿真乖。” 刘战看着蔡琰,有些出神。 “公子……” 蔡琰嘤咛一声,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低头不语。 “琰儿啊,莲儿呢,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她。” 刘战看了看亭中的蔡琰、貂蝉、郭欣三女,问道。 “公子,莲儿一大早就带着月影卫在后院操练什么隐匿的身法,应该还没有结束。” 蔡琰俏脸红润不退,低着头说道。 “嗯,莲儿有心了,等她操练完,让她来我房间,我要好好奖励奖励她。” 刘战看了看后院的方向,说道。 “嗯,琰儿记下了。” 旁边的貂蝉、郭欣二人脸上闪过一丝羡慕…… 哎呀,莲儿妹妹真幸福,不知道公子(战哥哥)要怎么奖励莲儿妹妹呢,心里好羡慕呢,看来,我也要为公子做些什么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绿衣的侍女——以前的影舞者,飘了过来,朝亭中盈盈一礼:“公子,有一位名叫荀攸的先生求见。” 嗯? 荀攸? 这可是一个大大的谋士啊。 “快快有请!不用通报了,我亲自去迎他。” 刘战微微一愣,腾地一跃而起,快步朝门外而去…… 来到院门口,刘战只见一名儒雅的青年儒士静静地立于门口。 刘战快步上前拱手一礼:“不知公则兄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哈哈!”荀攸抚须一笑,朝刘战一拱手,“战公子客气了,攸不请自来,唐突了。” “公则兄,里面请。”刘战抬手一请,引着荀攸进入会客厅。 二人分宾主落座。 刘战没想到荀攸会登门拜访,心中有些疑惑,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不知公则兄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荀攸面带微笑,也不说话,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交给侍立一旁的影舞者。 那名影舞者快步飘到刘战面前,将帛书奉上。 刘战接过帛书,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刘战吾之外孙,老夫乃颍川荀爽,汝之外祖父,遍寻天下十几载,终于……” 看着看着,刘战的眼中不自觉地盈满泪水,心中一酸…… 过了许久,刘战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起身朝荀攸躬身一礼:“弟刘战拜见表兄。” “弟弟啊,终于找到你了,你外祖父天天念叨你,有时间一定得去看看人老人家啊。” 荀攸也是一脸的伤感,上前几步扶起刘战。荀攸知道眼前的刘战正是他姑姑的儿子,因为近几年来,调查搜寻刘战一事均是由荀攸一手操办,也是他发现的刘战的踪迹。 “弟弟一定回去看望他老人家……”刘战轻轻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弟弟过于激动,失礼了,表兄快快请坐。” 荀攸淡淡一笑,转身走向座位,这时,荀攸才注意到大厅之内的家具物什全都是没有见过的样式。 荀攸愕然笑道:“弟弟啊,你的这此家具是……” “哦,呵呵,这些都是弟弟我亲手设计的,新式家具,有桌子、椅子……” 刘战把大厅里的家具向荀攸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战儿设计的? 真是没看出来哇…… 荀攸听得连连点头,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转念想到:战儿能在剿灭黄巾反贼之中立得大功,定然不会沉迷于此种技艺小道之上,嗯,不过以后还得多多提醒他,不能让他沉溺于此种小道之中…… 想到这,荀攸说道:“战儿,这些家具设计新奇,功能奇妙,就算公输般再世,也不见得能做出来啊。” “表兄谬赞了。”刘战呵呵一笑,听出的只是荀攸的赞赏之意,并没有听出荀攸的担心。 第145章 左丰上门 荀攸看了看刘战,接着说道:“如今世道,钻研此道,可不是我荀氏血脉应该做的事啊,弟弟啊,你可不能沉迷于此道啊。” 嗯? 刘战一愣…… 敢情表兄在这等着我呢。 刘战微微一笑,朝荀攸一拱手:“呵呵,表兄多虑了,这些东西弟弟我信手拈来,无需钻研,也不会浪费精力在这种事上,表兄还请放心。” “那你……”荀攸欲言又止——罢了,这刚见面也不适合说教太多,况且吾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妄加评判也是不妥,不说这个了…… “表兄,不如弟弟带你到院中四处转转,我们边走边说,怎样?”刘战看向一脸疑惑的荀攸。 “也好,愚兄看战儿你这院子可不是一般的院子啊,这规格……嗯,都赶上皇家别苑了。”荀攸起身,赞叹道。 “呵呵,是刘宏那小子送给我的,不要也不行啊。” “哦,刘宏那小子……刘宏……嗯?战儿你!这种话可万万不能说啊!”荀攸大骇,连忙捂住嘴,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无人,长舒一口气,随即又想到刘战的身世,这才释然,荀攸沉吟片刻,说道,“战儿啊,皇上与你是不是已经相认了?” “算是认识了。”刘战走在荀攸身旁,淡淡道。 “那……这宅院真是皇上赏赐的?”荀攸还是有些转不弯儿来,这么大的院子都送了,那为何不将刘战的身份公诸天下呢,刘战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啊,怎么着也得封个王啊。荀攸不知道的是,其实刘宏早就要封刘战为王了,只是刘战不接受罢了。 “没错,就是刘宏送的。”刘战应了一句,指着一处小山说道,“表兄,咱们去山上看看吧。” 二人边走边说,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战儿啊,听你这么说,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怎么不回颍川看看你外祖父呢?他老人家可是经常念叨你和你的母亲啊。” 荀攸突然转头看着刘战,问道。 “表兄,在没有解决仇敌之前,我可不愿做那祸水东引之事,万一我回到了颍川,姓董的那个疯女人要是向咱们荀家使压,不是给外祖父他老人家平添麻烦吗? 后来,又遇上了黄巾贼众造反……” 刘战话还未说完,荀攸赞赏地看着刘战,说道:“好!不愧是我荀家儿郎!哈哈……” 就在这时,一名影舞者飘到二人身前,盈盈一礼:“公子,门外有一宫里来的,自称左丰的求见。” “左丰?他来干什么?不见。” 刘战想也不想,抬手一挥,那名影舞者施了一礼,就欲退去…… “等等,战儿你……这左丰,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样对他可不行啊,你还小,定然不善于与人周旋,太刚易折。” 荀攸一听刘战的话,一下就急了。 “哈哈,表兄啊,多虑了,他一个小小的小宦官,无非就是在刘宏那小子身边吹吹耳边风,还能干什么?” 刘战哈哈一笑,不以为意。 荀攸一看刘战不以为然,急得在原地直打转:“战儿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这样,你也别陪吾了,赶紧去接驾吧。” “哈哈,表兄啊,好吧,看在表兄的面了上,就见一见他吧。”刘战摇了摇头,笑道,“灵儿啊,去,把他左丰引至湖边亭中。” “是!公子!”那影舞者没想到刘战居然认得自己,心中一喜,施礼退去。 “战儿,你……”荀攸又是一愣,心中大急。 刘战微微一笑,拉着荀攸的手臂,往湖边的亭子而去:“表兄啊,放心吧,弟弟我心中有数,走,咱们去那边坐坐。” 二人来到亭中安坐,灵儿便引着左丰来到亭外。 左丰抬眼一瞧刘战,赶紧跪伏于地:“奴婢拜见公子!公子安康!” 见左丰过来,荀攸就欲起身行礼,却被刘战一把按了下去。 刘战冲荀攸摇了摇头,这时,荀攸才发现左丰已经跪到了地上向刘战行礼,荀攸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战儿还有别的身份?为何这左丰如此忌惮战儿。 刘战看也不看左丰一眼,淡淡道:“起来说话吧,是不是刘宏让你来的?” “奴婢谢公子!公子英明,奴婢正是奉了皇上的诏命,有事请……与公子相商。”左丰缓缓起身,恭敬地说道。其实,来之前,刘宏的原话是向刘战请示的,但左丰见荀攸在旁边,就改了口,改成了商量。 皇上还要与战儿商量?这是怎么回事…… 荀攸彻底懵逼了。 刘战看了一眼左丰,平静地说道:“说吧,什么事儿?” “启禀公子,是这样,皇上定于明日封赏凯旋的将士,想请公子移驾……” “没空,不去。回去告诉刘宏,别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他这样做的目的,我很清楚,只是不想点透罢了。” 左丰话还没说完,刘战就出言拒绝道。 “是,公子明察秋毫,奴婢会如实禀报皇上的。”左丰突感浑身一冷,不禁微微哆嗦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这还是我大汉朝吗?皇上就这么不值一提了吗?! 荀攸在心中疯狂吐槽,看向刘战的眼神不觉变得有些敬畏了。 “好了,没有别的事,退下吧。” 刘战不想与左丰多说,朝左丰摆了摆手。 “奴婢告退。”左丰如释重负,施礼退去…… “就这么走了?”荀攸一脸懵逼地看向刘战。 “不然呢?” “这可是……可是皇上派来的人啊!” “表兄啊,以后就知道了。”刘战不再细说,卖了个关子。 “战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跟吾说说。” “表兄莫急,就在我这听雨轩住上一段时日,我慢慢给表兄讲,如何?” “住在这里?”荀攸沉吟片刻,说道,“也好,近日吾也无甚事要处理,就在你这住一段日子吧。 不过,明日的朝会,你真不去吗?总觉得这样做不妥。” “表兄放心,刘宏不敢怎么样。”刘战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与封赏比起来,我觉得留在家里陪表兄更重要一些。” 第146章 颍川王? 听了刘战的话,荀攸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战儿哪来的底气,竟然敢违背皇上的诏命,额,不对,不能算是诏命,刚才那左丰说什么来着,相商?皇上居然要与战儿商量!这里面绝对大有文章…… …… 第二日。 申时,刘战与荀攸于亭中对弈。 “表兄啊,看来弟弟我要输了。”刘战落下一枚白子,悠悠说道。 荀攸抚了抚胡须,笑道:“呵呵……战儿,吾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会下棋呢,你可比吾强多了,大有前途啊。” 话音刚落,灵儿从远处飘了过来,盈盈一礼,传来莺莺燕语:“公子,昨日那个叫左丰的,又来了,说是有好事禀报。” 刘战眉头一皱,沉吟片刻…… 嗯……这个时辰了,封赏应该已经结束了,他还会有什么事呢?好事?不会是刘宏这小子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吧。算了,不想了,让他过来就知道了。 一念至此,刘战看向灵儿,淡淡道:“教他进来。” “是,公子!” 灵儿施了一礼,飘飘去了。 不一会儿的工会,左丰满脸堆笑地小跑来到亭外,身后还跟了两名小黄门,左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拜见公子,拜见荀侍郎。” “哎——这……” 荀攸哪敢受左丰这个皇上宠臣的大礼,当即就要起身,却又被刘战生生按回了席垫之上,荀攸看了看刘战,有些错愕…… 战儿好大的力气!随手一按,吾竟然动弹不得。 刘战冲荀攸点了点头,示意荀攸安坐,然后看向左丰,说道:“左丰啊,不必如此客气,起来说话吧。” “谢公子!” 左丰缓缓起身,表现得无比恭敬,生怕一不小心惹刘战不高兴了,左丰身后的两个小黄门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跟着左丰站了起来,垂首而立。 刘战嘴角挂上了一丝浅笑,悠悠道:“看来,你已经调查过了我与荀侍郎的关系了,胆子不小啊,嗯?” “公子息怒,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调查公子,只是听皇上说了一句……” 左丰“扑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吓得一身的冷汗…… 刘战公子当真心细如发啊,定是因为咱家昨日未向荀侍郎见礼,今日却行礼,这细微的差别,居然……” “罢了,罢了,不跟你们计较这些了。说说吧,今日又是什么事,刘宏又想干什么了?” 左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说道:“启禀公子,皇上今日大赏凯旋将士,大摆庆功宴席,百官同庆,甚是热闹。 就在庆功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卢植、皇甫嵩、朱儁等十多位大臣联名上书,要皇上封赏公子。 皇上思来想去,决定封公子为颍川王。 奴婢领皇上诏命,特来向公子禀报道喜。” “……老子不是告诉过刘宏吗?我不稀罕他封的那什么王。” 刘战腾地站了起来,吓得左丰跪在地上直哆嗦,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旁的荀攸却是坐不住了…… 这这这……战儿连诸侯王都看不上了吗?他到底达到了什么层次?当真是匪夷所思啊。不管怎样,要把这颍川王应下来,要是战儿到颍川为王,那吾荀家,呵呵……不行,吾得好好劝劝战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荀攸越想越激动,顾不上考虑刘战为何不鸟灵帝刘宏,他快步来到刘战身边,把刘战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战儿啊,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怎么不应下来呢?” “表兄,我要打破……额,这么说吧,其实是我不想与刘宏有什么关系。”刘战轻声说道,本来他要说打破汉朝这腐朽的王朝,可又怕荀攸一时接受不了,就随口胡诌了一句。 荀攸微微皱眉,不明白刘战的意思,继续问道:“为什么啊?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 “……那倒是没有,表兄啊,你的意思是……” 刘战摇了摇头,看向荀攸。 荀攸听刘战的话风有松动,心中一宽,娓娓说道:“战儿啊,你想想,颍川可是咱们荀家的地盘,你去那里当王,不是正好吗?先不说这么多了,你就听表兄的,先把这个封赏给应下来,回头吾再给你详细说说这里面的妙处。” 妙处? “好吧,就听表兄的,反正对我也没有坏处不是。”刘战思忖片刻,微微一笑,转身来到亭中坐下,平静地说道,“刘宏是怎么说的,说来听听。” “启禀公子,皇上说了,‘公子常年漂泊在外,受尽人间疾苦,却于逆境之中成为少年英雄,斩杀无数黄巾贼子,实乃大汉之福,百姓之福。 颍川富庶,人口众多,又有荀氏一族,公子去了那里自然能够如鱼得水。 另外,这也是顺应民意之举,请公子千万不要推辞。’ 公子,皇上还说了,这些都是皇上的肺腑之言,请公子一定要相信。” 左丰恭敬地把刘宏的话转述了一遍。 刘战听了不以为然,淡淡一笑,说道:“说得也算在理,好吧,我就去当一回颍川王,不过,话说回来,刘宏那点心思怎么能瞒得了我呢? 你回去告诉刘宏,就算我离开了洛阳,也不会像其他封王一样——没有诏命不得入京。我随时都可以回来,让他不要以为自己得逞了。” “啊泣——啊泣——啊泣——”皇宫中,正在少女怀中小憩的刘宏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哎——呀!这是谁又在说朕了…… “啊泣——” “奴婢一定一字不落地转达公子的话。”左丰听了刘战的话,伏地行礼,说完从身后的小黄门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匣子,奉到刘战跟前,“请公子收下颍川王金印。” “嗯……”刘战抬手把匣子接到手中,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虎形金质方印,刘战微微点头,悠悠道,“造型还不错,有心了。” 见刘战喜欢,左丰心中一宽,说道:“这金印存于皇宫百余年,未曾有人能得此印,奴婢恭喜颍川王贺喜颍川王。”说完冲身后的两个小黄门扭头示意。 两名小黄门快步离去…… 第147章 敲打刘宏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两个小黄门去而复返,后面还跟了二十名小黄门,四人抬一箱,一共五个大箱子。 小黄门们把五个镶着金边了箱子放在亭外,摆齐。 左丰躬身一礼:“这是奴婢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颍川王笑纳。”说完偷眼瞄了一眼刘战 荀攸坐在那里,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战儿太牛掰了!不动声色就得了诸侯王号,不但如此,竟然连皇上身边的宠臣都要极尽讨好之能事,整整五大箱钱,可是不少钱呢…… “灵儿啊,把这个放到我的书房。”刘战把装着金印的匣子递给侍立在一旁的灵儿,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钱箱,说道,“另外,叫人把这几个箱子搬到库房。” “是!公子!”灵儿托着匣子盈盈一礼,踩着莲步出了亭子。 刘战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左丰,淡淡道:“左丰啊,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儿上,提前给你透露一下,今晚我要进宫,让刘宏做好准备。” “这……奴婢回去一定禀报皇上,谢公子告知。” 左丰心中一紧,这尊神不会去找皇上的麻烦吧,这可如何是好,看来皇上的那点心思还是被看穿了啊…… “嗯,没什么事,退去吧。” 刘战冲左丰摆了摆手。 “奴婢告退。”左丰领着身后的一群小黄门施礼退去。 荀攸看着左丰等人离去的背景,一阵恍惚,过了片刻,他平复一下心绪,看向刘战:“战儿啊,这到底……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呵呵,不过是对刘宏用了些手段罢了。表兄啊,看来这次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回颍川了。” 刘战一语带过,并说明刘宏为何如此忌惮自己,随即又转移了话题。 一听可以回颍川,荀攸一拍脑门,笑道:“呵呵,是啊,是啊,为兄都把大事给忘了。以后,荀家要靠你了,战儿。” “表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自然不必多说。对了,表兄,下完这局,我要出去一趟,表兄要可以在这院子里随便逛逛。” 刘战低头落下一枚棋子,说道。 “嗯,为兄近来无事,权当在你这歇息了。战儿你不必管吾,自已去忙就行。” 荀攸落下一子,看向刘战,淡淡道。 “待弟弟我把洛阳的事处理完,咱们一起回颍川吧,表兄。”刘战看着荀攸,说道。 “可以,不过,我在朝中任职,不能在颍川长住。” “表兄啊,现在朝中任职定然无趣,不如随我回颍川,治理一方?”刘战试探地问道。 “嗯……让为兄考虑一下吧,毕竟辞官也不是小事。”荀攸眼中闪过一丝明亮,通过两日的接触,荀攸发现眼前这个表弟文武全才,勤奋好学,志向高远,是个难遇的良才,如今刘战得封诸侯王,如果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一展拳脚,对荀攸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出路。 …… 卢植府。 卢植端坐于上首,看着坐在下首的刘战,娓娓说道:“战儿啊,封王一事,是老夫起的头,皇甫嵩、朱儁那两个老家伙得知了战儿你的真实身份后,也是极力赞同此事,并且,在朝会上,很多臣工都赞成此事,毕竟战儿你在剿灭黄巾反贼当中,立了大功,当然应该封赏,封王也是依照汉律而行。 如此种种,都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啊。” “嗯——世伯您动议之前有没有收到过什么暗示?” 刘战还是觉得此事蹊跷,他觉得这件事大概率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卢植沉吟片刻,说道:“对了,回洛阳的那天夜里,中黄门左丰来过一趟,是来要封赏将士名单的。” “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有是有,不过倒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他说,‘刘战公子不愧是皇族血脉,虽然没有军职,却是功劳最大的。’说完他就走了。” “果然!世伯在那之前是不是没想好给侄儿付个什么样的封赏?”刘战一脸了然,问道。 听了刘战的话,卢植似乎明白了刘战的来意,当即说道:“是的,老夫听了‘皇族血脉’几个字,才想到上表皇上封你为王的,至于封地在哪,就不是老夫能决定的了。不过,封地定在颍川,说明皇上对战儿你还是很看重的。” “呵呵,世伯这么一说,侄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刘战微微一笑,说道,“刘宏之所以把颍川给我,主要是怕我发现他的小伎俩收拾他。” “小伎俩?难道是左丰那句不经意的话?” “不止这些。世伯啊,不说这些了,这些都无伤大雅,没关系的,我现在正好想去颍川待上一阵子呢。” …… 酉时,将夜。 北宫。 刘战坐丰刘宏对面,悠闲地吃着案上的美食,端起酒爵,仰头灌了下去,咂了咂嘴:“自己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刘战从卢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斜西山,既然是要进宫敲打刘宏,刘战就没有回听雨轩,直接带着之前刘宏给的令牌去了皇宫。 刘宏脖子一缩,期期艾艾地说道:“什、什么这、这么做?封、封王的之事吗?” “别给我装蒜,左丰难道没有给你说吗?”刘战眉毛一挑,颇有些威胁的味道。 刘宏心中一紧,吞咽了几下口水,暗骂左丰:‘这狗奴才!出的什么馊主意,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吧,狗东西,回头看朕怎么收拾你!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承认吗?完了,完了……” “说话啊,是不是怕了?动歪心思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刘战双眼微瞪,直视刘宏。 “弟、弟弟啊,这、这次是朕受了蛊惑,能不能……”刘宏额上满是冷汗。 “是谁?左丰那小子吧。” 刘战又端起一爵酒,一饮而尽。 “对,就是他!”刘宏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啊,把左丰给朕叫来!” “行了,别叫了,等我走了,你想怎么收拾他都行,不用在我面前演戏。”刘战瞪了一眼刘宏,有些不耐地说道,“对了,再给我上点酒,你这酒也太淡了,一点儿滋味都没有。” 第148章 赶往颍川 刘战话音刚落,一个小黄门来到殿中,跪伏在地,尖声细语道:“启禀皇上,左丰被太后叫去了。” 刘宏脸一下就黑了下来…… 狗东西!躲是吗?!等晚些时候,朕定要好好整治你! 这样想着,刘宏冲下面的小黄门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退下吧。” 话音落点,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等等,把西域上贡的葡萄酒拿来几坛,快点。” 小黄门停步施礼,应了一声,快速退向殿外。 “我说,你是不是真要把这大好江山败掉吗?”刘战看向刘宏,调侃道。 刘宏脑门挂上几根黑线…… 朕是明君好不好!况且朕的手下又有能臣无数,怎么会败掉江山呢?!就因为一个小小的黄巾反贼,就把朕看成无道昏君吗?前朝不也有很多贼子起兵造反么?贼子造反可不是朕的过错!这么说朕实在是…… 想到这,刘宏竟然生出了几分火气,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刚要发火,可是,他抬眼看到了刘战,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气势一落千丈、跌落谷底,弱弱地说道:“怎、怎么能把朕说得这么不堪呢,朕、朕还是很用心的……” “很用心?用心敛财败江山吗?” 刘战看也不看刘宏,慢慢品着刚送上来的葡萄酒…… 嗯,这酒不错,比后世的葡萄酒好喝多了,悠远绵长,沁人心脾,回味无穷,好酒! 一念至此,刘战看向刘宏,说道,“这酒不错,给我送过去几车。” 几车? 朕也就剩几十坛了,两车都不够,让朕怎么…… 见刘宏不说话,刘战又说道:“怎么,心疼了?” “没没没!呵呵……”刘宏整理了一下表情,轻声道,“朕还有几十坛,都给弟弟送去。” 刘战点了点头,继续品味葡萄酒:“嗯,也好,反正以后西域那边还会上贡的,你就先忍一段时间吧。 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怎么败坏江山的吧。” 本来,刘战没打算指责刘宏,可是不知怎么地,自从封了王之后,这心境竟然不自觉地有了些许变化,竟然动了规劝刘宏的心思——这刘宏要是迷途知返,痛改前非,勤于朝政,说不定还能挽回目前颓废的局面。 刘宏不解地看了一眼刘战,吞吞吐吐地说道:“朕、朕觉得,朕、还、还是很勤于政务的。” “哟呵,你还以为你是个英明之主吗?真是不知所谓。”刘战缓缓站起身,来到刘宏面前,淡淡地说道,“你多少天上一次朝,多少天上一次女人?” “一个月……” “女人呢?” “每天……” “你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刘战双眉一皱,接着说道,“你了解百姓的生活吗?知道他们有多少饿死的吗?” “不、不知。” “知道官场风气吗,知道有多少贪官吗?额对,这个你肯定知道,你就是最大的那贪官,你还卖官敛财呢,嗯……应该是贪皇。”刘战面露讥讽,丝毫不给刘宏留余地。 “朕、朕觉得天下太、太平,不、不曾想过百姓之事,至于卖官,那是先帝旧制……” 刘宏低着头,弱弱地回了一句。 “算了,言尽于此,至于你怎么做,我可就不管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想活命,少碰女人,否则你没几年活头了。” 刘战看着刘宏一副烂泥扶不上的墙的样子,瞬间失去了耐心,拍拍屁股向殿外走去,走到殿门口又扔下一句话,“对了,别忘记送酒啊。”刘战明明知道刘宏的结局如何,却又和刘宏说了那么多,其实是因为刘宏虽然昏庸却也还算对他不错,而且又把颍川郡封给了他,所以刘战就给了刘宏一些忠实的建议。 看着刘战的背影,刘宏呆立在原地,一阵恍惚…… 他说的都是实情吗? 难道百姓真的若不堪言吗? 可是,从来没有人向朕提起过这些事啊! 难道朕真的是昏君吗…… …… 一月后。 颍川城外的官道上,刘战的车队辚辚向前行驶,车队的前方是依仗,两侧是卫队。车队不长,一共十辆马车十辆牛车,刘战与荀攸共乘一车,貂蝉、郭欣、莲儿三人共乘一车,除了这两驾马车,后面的马车上坐的都是影舞者和月影卫,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还守在听雨轩,毕竟这是公开的到颍川,刘战不想让手下的这股力量公诸于众,所以,大部分的影舞者与月影卫都留守在了听雨轩,再者说,听雨轩里可是还有大量的钱财,也得有人看守不是;牛车上,拉的是一些常用的物件和一些钱财。 车队行至颍川城外二十里处,驾车的兵士突然喊了一声:“道上有人相迎。” 就在这时,许褚打马来到刘战的马车旁边:“主公,有人出城到此相迎。” “哦?停驾。”刘战看了一眼荀攸,冲外面说道。 “是,主公。”许褚应了一声,大喊一声:“停——驾——” “战儿,定是叔叔他们出城迎接你了。”荀攸抚了抚胡须,说道。 “叔叔?”刘战微微一愣,说道,“表兄啊,走,过去看看。”话音未落,刘战已经下得马车,向前行去。 抬眼看去,只见官道两旁站满了人,一眼望不到头,离得最近的是一群儒士打扮的人,正在往这边张望。 待刘战行至两箭之地,那群儒士跪拜于地,后面的官道两旁的人也纷纷跪地行礼。 “恭迎颍川王,颖川王在上,请受我等一拜。” 这阵仗有点大啊,行此大礼,居然还出效二十里相迎,你们这样搞,弄得我亚历山大啊…… 刘战不禁一怔,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赶紧加快脚步,快步向前,走向迎接的人群。 荀攸点了点头,暗道:彧叔叔果然周到,以最高规格迎接战儿归来,这是我荀家莫大的荣耀啊,以后,颍川的世家豪族中,我荀家要独占鳌头了,呵呵,姑姑生了个好儿子啊! 这样想着,荀攸也加快了脚下步伐,跟着刘战向从群而去…… 第149章 初见荀彧 刘战来从群面前,躬身一礼,朗声说道:“各位乡邻、诸位先生长辈,快快起身,小子这厢有礼了,如此盛情,小子愧不敢当啊。” “我王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实乃颍川之福啊。” 儒士们顿首施礼,然后缓缓起身。 “哈哈,叔叔啊,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这般客气见外了。”荀攸上前一步,来到一名儒雅青年身旁,介绍说:“战儿啊,这位就是你的舅父荀彧了。” 刘战看了一眼面前峨冠博带、清瘦英朗、风度翩翩的青年,心头一跳:好一个荀彧,好一个俊朗的青年! 心念一转,刘战躬身一礼:“舅父在上,请受外甥一礼。” “噢呀呀,这可使不得,我王……战儿……”荀彧连忙伸手扶起刘战,眼中满是欣喜,“战儿啊,当真是生得英武不凡啊,来,吾来为你引见几位长辈。” 荀彧说着引着刘战来到众位儒士面前一一为刘战介绍。这些人全是颍川的名门望族,有长社钟氏、许县陈氏、舞阳韩氏,基本上每个家族都有十余人到场。今天这可是个结交颍川王的好机会,所以各世家豪族一得到消息,全都早早地来到官道上等候。而这个消息,自然是荀家放出来的,毕竟,刘战要想在颍川站稳脚跟,少不了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待引见完世族的青年才俊,荀彧说道:“噢呀,战儿啊,此处不是长谈之处,咱们回城再详谈,如何?” “舅父所言甚是。”刘战一脸笑意地说道,“请舅父与我同乘一车,如何?” “呵呵,也好。”荀彧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一旁的荀攸冲荀彧点了点头,走向各位世家才俊,朗声道:“颍川王于城中设宴,请诸位移驾城中。” 待刘战与荀彧上车,许褚在喊一声:“起行——” 依仗车队缓缓前行,向城中而去,行至两侧百姓跟前,刘战掀开马车垂帘向外挥手致意…… …… 颍川治所阳翟城,最大的一处宅院中。 各个世家豪族的青年才俊济济一堂,这是荀彧按照荀爽的交待安排的宴席,一来呢,为刘战接风洗尘,二来呢,让刘战先认识一下颍川的青年一代,至于老家伙们,就等到以后王府定址以后再登门拜访。 在进城的路上,荀彧向刘战简要介绍了颍川郡的情况,并为刘战选择了两处宅院,一处在颍川治所阳翟,是荀氏在阳翟的一处私宅,是个六开间六进的大院子,另一处在颍阴,就在荀氏庄院的旁边,也是一个六开间的大院子,这两处院子虽然达不到诸侯王府的那般规格,却也是整个颍川郡最大的宅院了,由于时间紧迫,也只能权作临时的王府使用了。在收到荀攸传来的消息之后,荀氏一族迅速行动了起来,把刘战来颍川前前后后的一应事物全部理清弄顺,并让青年一代中名望最高的荀彧出面调度。 对于荀氏的相助,刘战坦然受之,毕竟自己的体内流淌着一半荀氏的血脉,从荀彧、荀攸的言谈举止中,他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荀家对自己的真情厚意,但是,对于两处宅院,刘战只接受的一处,那就是阳翟这一处,刘战觉得作为诸侯王,待在郡守治所,也是顺应潮流;至于另一处,刘战觉得没有必要,逢此民不聊生的年代,还是尽量节省些的好。 刘战眼前看到的清新雅致的宅院,热情攀谈的青年才俊,全都出自荀彧之手。 刘战很感动,他知道,如果没有荀氏出面,就不会有这么场面的出效迎接,也不会有这么多世家大族前来赴宴。 刘战随荀彧来到宴会主位就座,朝荀彧点头示意。 荀彧会意,冲众人一拱手:“诸位,开席,有请颍川王训话。” 刘战笑呵呵地冲起来:“哎——舅父言重了,谈不上训话,呵呵……咳,首先呢,感谢诸位的到来,有心了,本王初到颍川,以后就仰仗诸位了。下面,开席。” 在一片恭维声中,宴席开始了,直到明月东升才结束。 …… 第二日,刘战便带着许褚来到郡府。 一进门,只见府内空无一人,连个值守的衙役都没有,刘战不禁有些纳罕…… 颍川作为一个富庶的人口大郡,出现这种情况,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刘战望着空无一人的郡府,暗自思索…… 嗯……看来这郡守还不知道我这个颍川王啊,想想也对,封王之事,并未大张旗鼓地宣扬,没有走公家路子,只是荀家牵头组织了世家豪族为我接风……或许郡府衙门还不知情吧。也不对啊,百姓出城想迎,这么大的阵仗,作为一郡之长,怎会懵懂不知呢?看来另有隐情了…… 就在这时,外面吵吵闹闹地冲进来一帮衙役,后面还押着四名壮汉。 只见衙役把四个汉子押到大堂,按倒在地,然后分列两旁,接着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摇摆着鸭步走进大堂,端坐在堂上,大喝一声:“尔等可知罪?” 下面的几个汉子一下就跳了脚,很是嚣张:“何罪之有?汝不知我等是谁吗?” 中年人面色一冷:“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不知罪,来呀,掌嘴!” 话音落点,几个衙役冲到四名汉子面前抡起胳膊就打…… “啪啪啪……” 不一会儿的工夫,几个汉子全被打得鼻青脸肿。 “不知死活的东西!某乃啸风山庄义士,小心项上人头!” 一个汉子瞪着堂上的中年人叫嚣。 “大胆!本官堂堂一郡之守,岂能任尔等咆哮公堂?接着掌嘴!” 中年人双眼微眯,看着堂下几嚣张的汉子,陷入沉思…… 竟然是啸风山庄的人?这下不好收场了,听闻啸风山庄圈养死士一百,如若这几人所说为真,那还真是凶险了,可是事已至此,要如何收场呢?吾一个堂堂郡守,总不能向这样的恶霸低头吧,实在是让人气愤。可叹,府中无兵,只有区区衙役,如何能够与那啸风山庄对抗?不行,定要思谋出一个万全之策,否则,我大汉天威何在!岂容如此宵小作威作福…… 第150章 巧遇恶霸 刘战见郡府里剑拔弩张的两方,不禁有些讶异: 这就是富庶的颍川郡?看这阵势,竟然还有黑恶势力?竟然让一郡之守忌惮!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行,还是再看看吧,看看这个郡守如何处置。 想到这,刘战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许褚,摇头示意许褚不要妄动。 就在这时,郡府外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对着大堂里面指指点点…… “知道吗?那些可都是啸风山庄的人,李郡守这下捅了马蜂窝了……” “啸风山庄怎么了,不就是有几个人么?咱们官府会怕他们吗?” “兄弟啊,你是不知道,这啸风山庄可不一样啊,听说了吗?他们有刺客,要是得罪了他们,绝对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嘘——小点声,不要让人听到了,招来杀身之祸……” …… 听了这些人的议论,刘战眉头紧锁……果然是黑恶势力了,在老子的封地上可不允许这样的势力存在。 一念至此,刘战冲许褚一摆手:“走,去那啸风山庄看看。” 说完,刘战带着许褚离开了郡府。 本来,作为新晋诸侯王,刘战是想来看看郡府的吏治情况,现在看来,吏治的问题没看出来,却是发现了一个毒瘤,以刘战的性格来讲,他是不会允许有这样的黑恶势力在自己的地盘上存在的。 …… 刘战带着许褚没有直接往啸风山庄而去,而是去了一处繁华热闹的酒家。 进到酒家,刘战来到一处靠窗的案几旁,示意许褚也入座。 在几番推让下,许褚始终不肯入座,刘战无奈,只得自己入座。 这时,一个白白胖胖的伙计快步而来:“欢迎光临小店,公子要点什么?” “招牌酒菜尽管上,我约得有啸风山庄的人。”刘战随意地说了一句。 “公……公子稍等,上好的酒菜马上就来。” 伙计心中一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前几天才被啸风山庄的人打过,一瞬间的工夫,这名伙计想了很多: 啸风山庄不是刚收过保护费么?因为多说了一句话,他们就对我是一阵暴打!真是太吓人了!这帮瘟神怎么还要来?收了保护费还要来白吃白喝吗?不行,我得赶紧告诉掌柜的!不过,看这公子的样貌,也不像是那啸风山庄的人啊?难道是要结交啸风山庄?唉,这年头,连这堂堂颍川大郡也不得安宁了…… 这样想着,伙计不动声色地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刘战面前的案上鼎爵盆盘罗列,旁边还摆上了两坛浊酒。 刘战回头看了看眼睛有些发直的许褚,微微笑:“仲康啊,这里没有旁人,对案坐吧,不然你可要饿肚子了。” 许褚杵在原地挣扎了片刻,最终饥饿战胜了礼节,他朝刘战拱手一礼:“谢主公!”说完来到对面的案前坐下。 “以后跟着我不必这么拘谨,麻烦。” 刘战并没有动筷子,看着许褚淡淡地说了一句。 “褚记下了。” “伙计,再来一案一样的酒菜。”刘战抬手叫住一名伙计,说道。 “好嘞!公子稍候,很快就好。”伙计吆喝一声,转身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许褚面前的案上同样摆满了鼎爵盆盘,还有浊酒,与刘战面前的一模一样。 “仲康啊,来,咱们干一爵,吃饱喝足了,好办事儿。” 刘战举起酒爵,冲许褚遥遥一抬,仰头将酒灌进了肚子。 “褚听主公的!”许褚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个消瘦的老者来到刘战二人案旁,拱手一礼:“叨扰公子雅兴,小老儿是本店掌柜,敢问公子可是那啸风山庄之人?” 老者说完抬眼瞄了一眼刘战和许褚,眼神中透着精明:这两人,一人似富家公子,一人似草莽英雄,还真有可能与那啸风山庄是一伙的,还是小心为上,不然,这小店可要何不住了哟…… “呵呵,请问老伯,是会怎样,不是又怎样?” 刘战微微一笑,问道。 “呃……这个,如果二位是啸风山庄之人……” 老者思量片刻,缓缓开口,可是话还未说完,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大吼: “啸风山庄办事,无干人等速速滚蛋!” 话音一落,店里的客人纷纷如老鼠见了猫一样逃了出去…… 老者一脸紧张地看向一动不动的刘战,心念急转:看来,这两位也是那啸风山庄的人了,不过,他们看起来好说话一些…… 想到这里,老者冲刘战深深一躬:“公子,前两天刚收过保护费,不能再收了啊,这样下去小店就要关门大吉了,还请公子出面言语一二。” 刘战看了看一脸紧张的老者,微微一笑,平静道:“老伯不必慌张,自有本公子为你作主。” 说完示意老者退到一旁,继续观察进店的三五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 几个汉子很快注意到了一动不动的刘战和埋头吃喝的许褚。 “他娘的!真有不长眼的,把他们扔出去!” 一个领头的汉子吆喝一声,后面的汉子便直奔刘战二人而来…… 几个汉子还未近刘战案旁五步,许褚放下手中的肉食,一个箭步来几个汉子跟前,二话不说,“砰砰砰”几拳把几个汉子打得倒飞了出去…… “聒噪,想活命的赶紧滚!” 许褚慢悠悠地走回座位,冷声说道。 看到这一幕,老者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直哆嗦:完了,彻底完了,老夫看走眼了,眼前这二位不是与那啸风山庄一伙的,这这这,把人家都打了,这事儿看来不能善了了…… 那名领头的汉子见许褚一拳一个地把几个汉子打翻在地,不禁心中一突:踏马的,碰见茬子了!要赶紧叫人,不然我啸风山庄的名声何在! 想到这,那名领头的汉子色厉内荏地冲刘战、许褚二人喊道:“有种在这等着,老子这就去叫人,看老子弄不死你们!知道老子是哪的吗?老子是啸风山庄的,得罪了啸风山庄,跑到天涯海角也得弄死你们!” 话音一落,汉子便领着几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汉子逃走了…… 第151章 杀上山庄 几个啸风山庄的汉子出了店门,老者长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像没事儿一样继吃喝的二人,长叹一声:“二位大爷!你们不是要约见啸风山庄的人吗?怎么又与他们起冲突呢?唉……你们惹不该惹得人了!吃完赶紧走吧。 不行,你们二人还不能走,一会儿那些凶神恶煞找不到人,定然不会饶过我等。 嗯,就这样,你们二人把酒菜钱先结了,免得一会儿挨打的时候忘记给钱。 额,还有,等会儿要是真打起来了,损坏的东西你们可得照价赔偿啊。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总是因为你们二人而起的,我们小店……” “给他钱。” 老者话还没说完,刘战淡淡地说了一句。 “啪!” 许褚一拍案几,扔出了一吊铜钱,双眼一瞪:“滚,休得聒噪!” 刘战看了一眼老者,摇了摇头,不置一词。 老者看着许褚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刚才许褚一拳一个把几个汉子撂倒的场景,顿时吓得心肝乱颤,他赶紧弯腰拾起地上的铜钱,转身小跑离去了。 打发完老者,耳根子总算清静了,刘战、许褚二人继续吃喝。 “仲康啊,一会儿人来了,去外面收拾吧,打坏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好的。” 刘战忽然想起什么,说了一句。 “是了,主公。” “仲康啊,对于这些恶徒,不必留情,一会儿只管出手,生死不论。” 许褚眼神微动:“褚明白了。” ……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吃边说,不觉间,酒菜皆已扫荡一空。 刘战往外看了一眼,摸了摸肚皮,淡淡地说道:“这帮家伙也太不敬业了,这来得也太慢了。” “嘿嘿,说不定不敢过来了。” “唔,他们再不过来,咱们就杀上山庄吧。”刘战缓缓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许褚起身跟上。 二人刚走到门口,只见三十号彪形大汉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 “就是他们!” 一名鼻青脸肿的汉子朝门口的二人一指,大吼一声。 刘战冲身后的许褚一示意,侧身站到了一旁,许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砰砰砰” 三个大汉毫无征兆地飞了出去。 剩余的汉子身形一顿,显然没想到面前的黝黑汉子竟如此生猛。 “抄家伙,一起上!” 不知道谁喊了声。 “刷刷刷……” 汉子们纷纷抽出环首刀,把许褚围在中间,张牙舞爪地冲向许褚。 许褚轻蔑一笑,冲到一名汉子面前,一把躲过环首刀,舞起环首刀,带起朵朵血花…… 几十个呼吸的工夫,汉子们死的死伤的伤,全都躺在了地上。 “哼。” 许褚冷哼一声,一把提起一个受伤装死的汉子,问道:“啸风山庄在哪?庄主是何人?” “英、英雄,饶命啊。” 汉子吞吞吐吐地应了一句。 “说!” “在、在正阳街,庄主是、是吴霸。” 汉子吞咽了几下口水,两腿之间湿了一大片。 “仲康啊,找个干净点的带路。”刘战指了指汉子两腿之间,一脸嫌弃。 “你!过来,带路!”许褚把手中的汉子丢到一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 “哎、哎!”汉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头前带路,往啸风山庄而去…… …… 正阳街。 一处五开间五进的大宅院。 刘战、许褚来到啸风山庄门口,只见大门紧闭,门外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手持大刀,目露凶光。 带路的那名汉子,突然冲进院子大喊:“渠帅!救命啊,有人杀过来了……” 这伙怎么口喊渠帅?有点不对劲啊…… 黄巾余孽? 刘战微微摇了摇头抬步上前。 “站住!不想死的滚开!”一名汉子双眼一瞪,大刀横在胸前。 另一个汉子也是一脸凶相。 刘战脚下不停,继续往里面走,直接把两个铁塔似的汉子无视掉了。 “找死!” 汉子举刀便砍,直劈刘战面门。 就在这时,许褚飞身上前,抬起一脚,踹在汉子腹部。 汉子“啊”的一声惨叫,飞到了三丈之外,倒地不起。 紧接着,另一名汉子叫嚷着冲了上来:“擅闯山庄者,死!” “啊!” 许褚一记黑虎掏心,打得汉子口吐鲜血,倒在起上,一脸惊恐。 “仲康啊,尽管施为,需要帮忙了,我会出手的。” 刘战回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汉子,淡淡地说道。 “一群宵小之徒,不必主公出手,褚一人足以。”许褚一步跨入大门,跟着刘战向里走去。 这时,那名引路的汉子从里面跑了出来,身后跟了一群骂骂咧咧的汉子: “娘的,谁这么大的胆子,跑到这里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看来,兄弟们的名声还没有传遍阳翟城啊,不然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不是吗!兄弟们也就近十日才开始做事,哪有那么快啊。” “等什么时候把兄弟们都招进城中,整个阳翟城就是咱们的了,哈哈……到时看谁还敢来找事!” …… 吵吵闹闹间,百余名汉子来到刘战面前。 那名引路的汉子抬手一指:“就是他们!” “兄弟们,弄死他们!敢来啸风山庄张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名汉子抬手一挥,冲着刘战、许褚二人一阵叫嚣。 “杀!” 百余名汉子舞着大刀冲向刘战、许褚二人。 许褚冷哼一声,噌的一声窜了上去,直接把冲到最前面的几名汉子撞翻在地,口吐鲜血,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许褚就势一俯身子,捡起一把大刀,抡圆大刀,砍向近身的几名汉子…… “噗!” “噗!” “噗!” …… 七八名汉子命丧当场! 许褚毫不停留,挥舞着长刀冲入人群,如一台人形绞肉机,快速收割着汉子们的性命…… 这不是众人单挑许褚一个人。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汉子们懵逼了…… 这还是人吗?就算是庄主,哦不,就算是渠帅也不一定是这人的对手吧…… 就在众人愣怔的工夫,许褚已经放倒了三十余名汉子,如杀神一般冲向愣在当场的汉子们…… 第152章 又遇黄巾 “这人不是人!是个疯子!快,抓住他后面的那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被干蒙的众人这次注意到后面风轻云淡的刘战。 一语点醒蒙中人! 众人仿佛看到了挟持刘战,逼迫许褚这尊杀神的场景,蜂拥冲向刘战…… “看来我不出手是不行了。” 刘战嘴角微微一翘,摇了摇头,身形一晃,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啊!” “哦!” “嗯——” …… 惨叫痛呼之声,此起彼伏,转眼的工夫,院子里就剩一名汉子颤巍巍地立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 刘战拍了拍手,淡淡地道:“许久不动手了,有点控制不好力度了。” 许褚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汉子踹倒在地:“前头带路,走!” “好汉饶命啊!” 汉子一边求饶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而去…… 穿过两个拱门,来到院子正厅。 这时,从四面八方涌来三四百名汉子,人人手持大刀,把刘战、许褚二人团团围住。 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大吼一声:“闯某山庄,当死!” “聒噪!” 许褚不等刘战下令,直接就冲了上去,抡起大刀就砍。 汉子们仗着人多,纷纷冲向刘战、许褚二人,高举大刀,颇有声势。 刘战瞟了一眼那名浓眉大眼的汉子,心道:“看来,这人是个小头头,先拿下他再说。” 一念至此,刘战闪身上前,砍翻挡在前面的汉子,如一道闪电般来到浓眉大眼汉子跟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浓眉大眼汉子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可是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挥刀而出。 看着汉子的动作,刘战摇头一叹,闪电般出手抓住汉子的右臂一扯。 只听“咔嚓”一声,汉子右臂应而断,“嘡啷”一声,阔面长刀脱手掉在地上。 “啊!” 汉子一声惨叫,脸色煞白,眼中写满了惊恐:“你你你、你是何人,为何……啊——” 汉子话还未说完,刘战对着汉子的膝盖就是一脚,又是“咔嚓”一声,汉子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失去战斗力的浓眉大眼的汉子,刘战淡淡道:“叫什么名字?” “吴、吴霸。” 汉子疼得满头是汗,看也不敢看刘战一眼,低头应道。 吴霸? 刘战心念一动,联想到刚进院子时汉子们的对话…… 眼前这们看来就是黄巾渠帅吴霸了。 想到这,刘战双眼一来,问道:“来自何处?” 汉子跪在地上,疼得浑身直颤:“公、公子饶命,某乃兖州流民,因受黄巾大军祸害,逃遁至此,还请公子手下留情啊,饶了小的一命吧……” “想活命就要说实话,知道么?” “某说得句句实言,不敢欺瞒公子……啊——” 汉子话未说完,只见刀光一闪,汉子的一只耳朵“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某说,某说……某等是黄巾军余部,兵败逃至此处,见城中无甚官兵,就在此蛰伏。” 身上的三处伤痛,让汉子几近昏厥,他咬牙忍着巨痛如实答道。 “蛰伏就蛰伏,为何行恶于民?”刘战双眼一眯,冷冷道。 吴霸心中一突,却也不敢再狡辩,吞吞吐吐地说道:“某、某等无粮无钱,只、只是混口饭吃……”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哭喊: “英雄——饶命啊!” “某投降,某投降……” “好汉爷爷饶命啊……” …… 刘战抬眼一瞧,只见院中仅剩的几十名汉子全都跪伏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刘战冲许褚扭头示意。 许褚冷声道:“全都蹲到墙角,给老子老实点!” 吴霸趁机瞧了一眼院中的情形,不禁心头滴血: 这可都是某的心血啊!黄天在上!汝怎会如此对某…… 吴霸愣怔的工夫,刘战接着问道:“说,其他人在哪?” “其……其他人……”吴霸下意识地想扯个谎,可一想自己的处境,心下一狠,如实说道,“公子,还有两千五百人,隐蔽于城外一处山林之中,某可以带公子前去收服他们。” “哦?何人带领?如何收服?”刘战微微一笑。 “是、是罗市和平汉二人所领,他们各带一千多人,前几日他二人还来山庄,说要杀进城中,他们也是要断粮了,某估算着,就在这几日,他们就会杀入城中。”吴霸一咬牙把底儿全抖了出来。 既然交待了,不如索性把知道的全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这就是吴霸此时的想法,为了活命,他只好把兄弟给卖了,吴霸不知道的是,他为害于民,早已被刘战视为死人,无论如何,他是活不成了。 刘战冷笑一声:“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上路了,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说完手起刀落,吴霸人头落地。 刘战把大刀丢到一边,看也不看一眼吴霸,朝许褚一摆手:“仲康啊,带上这些人,去城外。” “英、英雄,后、后院有马,不如……” 一个汉子试探着对许褚说道。 “带路。” …… 将夜。 城外东南方向十里处的一片密林中,影影绰绰,似有人影晃动。 刘战带着许褚和那几十号汉子来到一处土坡处。 “主公,怎么个打法?”许褚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 “仲康啊,你想怎么个打法?” 刘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许褚晃了晃大刀,说道:“主公,要某说,直接杀过去就是,某一人就可拿下这些黄巾贼子。” “呵呵,仲康啊,要杀他们容易,你我二人,斩杀这些乌合之众,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刘战淡然一笑,说道,“只是,如果我们冒然出击,就会打草惊蛇,他们眼看打不过你我二人,肯定会四散而逃,到那时,就与我们此次出城的目的相悖了,我们应该这样……” 刘战把自已的想法如此这般地向许褚说了一遍。 许褚听完,一点头,朗声道:“主公谋划的远,褚一切听主公安排。” “嗯,那就再等等”刘战往密林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153章 强势收服 日落西山。 密林之中亮起点点篝火,三五成群的黄巾汉子围坐在一起,有打盹的,有聚在一起闲扯聊天的…… 一个高大的汉子来到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跟前,随手把阔面长刀丢到地上:“他娘的,狗日的吴霸说好的今日入夜前必有粮食送来,怎么到现在还没个人影?” 中等身材的汉子名叫平汉,出身山贼,是一个心狠手辣之徒,加入太平道以前,他的手上至少有百十条人命,没少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平汉冷哼一声:“罗市,靠人不如靠己,明日咱们就杀入城中,让弟兄们吃饱喝足。” “哈哈,说的是!狗日的吴霸最不可信,说什么人多了容易暴露,说什么让我等先在此隐蔽,全踏马的扯蛋!” 那名叫罗市的汉子大骂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平汉身边不远处。 突然,罗市双眼一瞪,正欲说话,一柄雪亮的大刀架在了罗市脖子上。 罗市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平汉被人从后面一刀洞穿! “把人都召集到林子外面!” 许褚把大刀往罗市脖子上微微压了压。 天黑之后,刘战便带着许褚及那几十名汉子摸到了密林里面,刘战抓了一个落单的黄巾汉子问清了罗市、平汉二人的样貌及所在,就带着许褚摸到了罗市、平汉所在的位置,正好又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刘战看二人毫无防备,冲许褚打了个手势,接着飞身上前,一刀把平汉捅了个透心凉。 见罗市脸色煞白,一言不发,刘战缓缓拔出大刀,冷冷地道:“哑巴了?”一股肃杀之气直接罩向罗市。 一股冰冷的杀意直涌上罗市后脊梁骨,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连摆手道:“没没没,公子饶命!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好汉,咱往前走点行吗?” 罗市低头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大刀,弱弱地说道。 “走!” 许褚把架着罗市往前走了数十步,只见罗市双手搭在上颌两边,发出一声奇异的哨声。 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个黄巾汉子便跑了过来。 两个汉子还未站稳,罗市大吼一声:“汝二人速速召集兄弟们到密林外五百步集结。”说完冲两个汉子隐晦地眨了眨眼。 两个汉子一愣,这才注意到罗市身后的许褚,以及罗市脖子上的大刀。 很明显,他们的渠帅被人挟持了! “是,渠帅!” 两个汉子顿时明白了罗市的意图,应了一声,飞也似的转身走了。 跑出近百步,一个汉子疑惑地问了一声:“没看见平渠帅啊,有点不对劲儿。” “先别管你那平帅了,先把兄弟们全都叫过来,把渠帅救出来吧。”另一个汉子一摆手,折转方向而去…… 此刻,罗市心底无比紧张,他不确定自己的孤注一掷能不能保住性命,但对于面前一言不发就杀死平汉的二人来说,他罗市应该也不会有多久活头了,恐怕人一聚齐就是自己的死期。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罗市才多了个心眼。 就在罗市暗自担心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会儿就能得救了?”刘战缓缓地走向罗市。 罗市心中一突: 怎么?难道被发现了么? 不可能啊,这两人分明都站在某身后啊…… 其实,罗市刚才完全没必要往前走出一段距离,他之所以向前走那么几十步,就是为了防止站在他对面的刘战发现他的小动作。 明明已经做得非常小心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呢! 罗市脑袋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忽然,罗市脑中闪过一道亮光:是了,这人在诈某!哼哼,某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想到这里,罗市忐忑的心里不禁平静了下来,兀自低头不语,好像要让人觉得刘战刚才那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怎么?心存侥幸么?呵呵,告诉你吧,那两个人跑远之后的对话全被我听到了。 你,没机会了。” 刘战淡淡地说道,说完冲许褚一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罗市心中大骇,瞪着双眼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刘战:“你你你,怎……怎么可能!别……别杀某!某还有用,杀了某,汝等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聒噪!” 许褚大刀一划,罗市不甘地倒在了血泊当中。 “仲康啊,看来,要费些工夫了。” 刘战已经听来了由远及近“沙沙沙”的脚步声。 “主公,是褚大意了,没想到这小子敢耍花招。” 许褚抱拳低头说了一句。 “呵呵,这不是你的问题,仲康,来了,准备动手吧。”刘战往四下看了一眼,平静地说道。 话音落点,黑压压的黄巾汉子们很快围了上来,把刘战、许褚二人团团围住。 “渠帅呢?” “在那!渠帅死了!” “给渠帅报仇!兄弟们,他们就两个人,上!” 刚才叫人的那两名汉子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情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几句。 刘战扫了一眼四周的黄巾汉子们:“本公子反丑话说在前头啊,一会儿动起手来,本公子可不会手下留情啊。” 刘战话音未落,黄巾汉子们便一涌而上,举着兵器冲向刘战、许褚二人……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黄巾汉子们没有一个再敢上前了,均被眼前的二人震慑在当场,双腿打颤,不知所措。 四周一片沉寂…… 横七竖八的尸体堆积了一人多高,刺鼻的血腥味在密林之中四散开来…… 刘战微眯双眼,高举大刀,大吼一声:“降者不杀!” 话音一落,黄巾汉子们纷纷跪伏在地: “我投降……公子饶命啊!” “公子威武无双!我等降了……” “某也投降,过够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公子神通盖世,仪表非凡,某降了……” “降了降了……” “公子勇猛无敌,我等佩服……” …… 一时间,四周的投降声此起彼伏。 “仲康啊,交给你了,一会儿把人都带到密林外。” 刘战冲许褚一摆手,朝林子外走去…… 第154章 钟繇突然就出现了 第二日,刘战带着许褚再次来到郡府。 一进门,刘战就发现今日的郡府与昨日有所不同。郡府中全是穿梭忙碌的衙役,身着官服的中年人于大堂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许褚拉住一名衙役,掏出诏书一亮:“叫你们郡守出来迎接颍川王。” “什么?”那名衙役面露不耐,可是抬眼看清诏书上的文字后,两腿一哆嗦跪在了地上:“小的拜见颍川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颍川王恕罪。” 刘战抬手一挥淡淡地说道:“无访。” 那名衙役如蒙大赦,恭敬地施了一礼,跑向大堂。 在大堂中徘徊的中年人听了衙役的话,神色一凛,快步跑到刘战跟前,躲身一礼:“颍川太守钟繇拜见颍川王,不知颍川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颍川王治罪。” 我去? 今日撞大运了!钟繇怎么这个时候会在颍川任太守了呢,这有点不对头啊! 难道又是蝴蝶效应? 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变化等着我呢…… 钟繇的突然出现,让刘战眼前一亮,他一瞬间想了许多。 “免礼。” 钟繇起身看到许褚手中亮出的诏书,醒目的玺印映入眼帘,快速浏览了诏书上的内容,钟繇抬手作请:“颍川王,里面请——” 刘战抬步进入郡府,随钟繇来到一处雅致的屋子里,于主案落座。 钟繇冲外面招呼了一声:“来人,看茶。” 说完来到右首的案前就座,拱手说道:“小臣恭贺颍川王。” “嗯,元常兄,你长我几岁,我就以兄称呼你了,不会唐突了你吧?”刘战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小臣不敢,岂敢与颍川王兄弟相称?” 钟繇起身一礼,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这位颍川王虽然年少,却是很有见识啊,吾初到颍川,知吾者不多也,而颍川王却知道吾的表字,真让人想不到啊,不可小瞧了眼前的少年啊…… “呵呵,元常兄大才,本王仰慕久矣,今日得见,吾心甚慰啊。”刘战像个老学究一样按照寻常套路,说了一句。 “谢颍川王抬爱。”钟繇颔首说道。 “咳……”刘战轻咳两声,开始说正事,“元常兄,本王此来有两件事。第一呢,是向你说明一个啸风山庄的事情。” “啸风山庄?难道……” 钟繇有些错愕,隐隐感觉到刘战很可能与啸风山庄被灭有极大的关系。 刘战看着钟繇,继续说道:“嗯,是的,就是那个为害百姓的恶山庄,本王昨日已经把他们的山庄给平了,元常兄你就不必再为此事操心了,只需把山庄清理干净即可。” 钟繇听了则是心头大震!颍川有此封王,实乃颍川之福啊…… “原来是颍川为民除害,繇替阳翟百姓谢过颍川王!” 钟繇起身来到刘战案前,跪伏在地,行了个大礼。 “哈哈……举手之劳,元常兄不必如此。”刘战赶紧起身扶起钟繇,示意钟繇入座。 “颍川大驾之前,繇还在为啸风山庄之事烦忧,繇原以为啸风山庄被是被另一伙人剿灭的,不曾想竟是颍川王出手灭杀恶徒,实乃颍川百姓之福啊。” “元常兄啊,是不是好奇为何没有朝廷的通知文书?” “……”被刘战说中了心思,钟繇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刘战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是本王的主意,为了不叨扰地方百姓,本王让朝廷不通告不宣传,是以各州郡均未收到关于本王被封为诸侯王的消息。当然,封王当日的朝会上,参加朝会的大臣们还是知道的,嗯……说到这,他们应该会把消息散往各州郡的,只是元常还未收到相关消息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颍川王一心为民,小臣佩服。” 钟繇拱手一礼。 钟繇的马屁拍得刘战嘴角一阵抽搐……怎么……这钟繇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呢,看着像是个正直的官员,怎么说起话来三句不离恭维呢,实在是有点意想不到啊…… 这样想着,刘战说道:“元常兄啊,不说这些了。下面,说说第二件事吧,那就是,本王有一个疑问:为何郡府府兵如此之少?城中防务形同虚设,基本无人值守,这是怎么回事?” 钟繇起身一礼:“回颍川王的话,黄巾初平,颍川府兵十不存一,府库空虚,且朝廷又迟迟不拨付钱粮,故而落得如此境地。” 听了钟繇的话,刘战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嗯……看来刘宏这小子还真的是糊涂啊,好好的一个富庶大郡,竟弄得这般模样。不对,元常兄肯定向朝廷呈报过颍川的情况,他刘宏会不知道?这小子,竟然……” 刘战暗骂一声,看向钟繇:“元常兄,可曾向朝廷呈报过?” “不下五次。” “如此说来,刘宏这小子定然知道颍川的情况,看我回头得收拾你小子!” “啊?”钟繇一脸惊愕,不敢相信地看着刘战,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是掀起惊天波澜…… 刘……宏…… 这不是皇上的名讳吗?颍川竟然…… 刘战完全不在意钟敢的表情,他知道钟繇在震惊什么。 刘战指了指身后的许褚:“这位是许褚,以后全权负责城防事务,你们二人认识一下了。” 话音落点,许褚、钟繇二人相互拱手施礼。 “昨日,本王刚收了两千降兵,待操练月余,即可担负起城防之事。元常兄啊,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本王一并应下,另外,通告下去:全郡赋税减半,期限三年。” 钟繇不淡定了,起身跪伏于地:“小臣替颍川百姓谢过我王!我王宅心仁厚、心系百姓,实乃颍川之福,百姓之福。” 不觉间,钟繇对刘战的称呼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颍川王”变成了“我王”。 刘战听得清楚,心中一乐,起身扶起钟繇:“元常兄啊,不必如此,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老是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啊。这样,先简要给本王介绍一下颍川郡的情况吧。” 钟繇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缓缓回到座位上,开始介绍颍川郡…… 第155章 改郡为国 郡府中,只剩下钟繇侃侃而谈的声音。 许褚立于一旁,面色平静。 刘战认真倾听,时而点头,时而发问…… 当一个人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 听完钟繇的介绍,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刘战很欣慰:钟繇果然聪慧异常,对郡中之事信手拈来,处置各类事务,进退有度,方法得当,是一难得之能吏。 刘战朝钟繇一拱手:“元常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战受教了。战有一请,还请元常兄应允。” 刘战把姿态放得很低,打心眼儿里真心敬重眼前的钟繇。 钟繇面色一肃,起身深深一躬:“我王但请示下,繇敢不尽力!” “战有意请元常兄出任国相,不知元常兄意下如何啊?” “国相?我王示下,繇定当全力以赴,只不过,这诸侯国之相当由朝廷任命,不知……”钟繇一口应了下来,却有些疑惑。 “呵呵,元常兄勿忧。来颍川之前,战与刘宏已经约法三章,额,就是皇帝,元常兄不必在意我对他的态度,我自有道理。所谓约法三章,第一个就是,颍川郡改郡为国后,不再受州府管制,国中官员不再由朝廷任免,一律由本王请命。” 刘战看着钟繇,笑呵呵地说道。 听完刘战的话,钟繇心中巨震! 如此说来,颍川国与其他诸侯王国大不相同,看来,我王手中必有令皇上忌惮之王牌!不然,如此行事,岂不大大地违背了世祖皇帝之遗训…… 刘战扫了一眼满脸震惊的钟繇,继续说道:“第二个就是,颍川国不再向朝廷交纳税赋钱粮,国之税赋,自收自用;第三个就是,颍川国可自建护城军队,只不过不得超过五千人。当然,此三章,对外是保密的,也是为了保全刘宏的面子,另外,本王也不想太过招摇。”说完不再出声,等着钟繇慢慢消化。 钟繇愣在当场,固有的认知全部崩塌……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钟繇回过神来,走到刘战面前,跪伏于地:“钟繇愿追随我王,尽力辅佐我王,全力治理我颍川国。” “好!元常兄啊,快快起身,你我以后当以兄弟相称,啊——” 刘战快步上前,扶起钟繇。 “多谢我王垂青!繇愿为我王效死!” 这就是钟繇,眼力过人,已然从刘战的言谈举止中,瞧出刘战绝非池中物,有朝一日定然一飞冲天。 …… 从郡府出来,已是日落西山,刘战领着许褚回到府中,简单用过饭食,便找来荀彧、荀攸二人,共商郡改国等诸多事宜。 经过近四个时辰的计议,最后议定:十日后举行改郡为国典礼,昭告全郡减免税赋事宜;荀彧出任国傅,掌管王府内外各项事宜,行尚书事;荀攸出任朗中令,掌管王府中的大夫、郎等;许褚出任都尉,掌管军马及国中治安;其余官员任免由荀彧全盘谋划,呈刘战定夺即可。 议完之后,刘战又与荀彧、荀攸二人商定了回颍阴的具体时间。 转眼过去了半月有余,颍川国按照刘战的规划,平稳运行,国人纷纷高呼万岁,各大世家豪族为表忠心,纷纷出钱出粮出力,举荐族中才俊到王府任职,动员各族少壮劳力投身颍川军,颍川军是在那两千名黄巾降兵的基础上改建而成,目前已经扩充至五千人。 一时间,颍川国大治的消息飞遍大汉十三州,各地的世家豪族、各级官员纷纷听闻刘战大名,也有不少士子慕名来到颍川国游历求学求职。 …… 上党郡。 一处山林中。 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正在林中休息。 没错,这支队伍正是刘备所领的人马。平定黄巾叛乱,刘备三兄弟立功也是不少,虽然打了此擦边球,却也是实打实的斩杀了几名黄巾渠帅。为此,卢植上书朝廷,为刘备请官,却是杳无音讯。刘备无奈之下,决定去找自己的师兄公孙瓒。眼下,公孙瓒正在北平、辽西、辽东一带与乌桓丘力居角力。刘备觉得,这正是他立功的大好时机,只要立功够多,自然能够谋得官职,公子瓒不就是因为抗贼有功才升任骑都尉的吗? 树林中,刘备一脸愁容,盯着不远处的百余名人马,有些出神。 就在这时,张飞一脸怒容的跑了过来:“大哥,从城里出来到现在,大哥你都一言不发,大哥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什么打算?咱们不是要去投吾师兄公孙瓒吗?”刘备头也不回,回了张飞一句。 “不是,某是说,凭什么?凭什么他刘战能封王,就连那阉竖后人曹阿瞒都出任济南相了!大哥就不能讨个一官半职的,难道咱们兄弟立的功劳不够吗?” 张飞瞪着环眼,直喘粗气。 “封王?”刘备突然灵光一闪,哈哈大笑,“哈哈,三弟啊,汝真是吾的福星啊,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哈哈……” 张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杵在原地直挠头。 “三弟啊,大哥我也姓刘啊,哈哈……”刘备起身仰面大笑。 “大哥,姓刘又怎样,不还是没讨到什么好处吗?” “三弟何其愚也!哈哈,吾的出生地往上追溯实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封地,吾也姓刘,很有可能吾就是中山靖王之后代啊!” “那……大哥也能封王了?” 张飞有点反应过来了,瞪大环眼,说道。 “那不可能,但是可以为你我兄弟讨得许多好处!不过,只是你我兄弟这般说,还远远不够,需得让天下人都这般认为。去把二弟叫来,你我兄弟好好谋划一番,哈哈……”刘备满眼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已的崛起。 “哎!” 张飞虽然不太清楚刘备的具体想法,但也能看出来,必定有好事要来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关羽来到,兄弟三人就刘备姓氏出身的问题秘密商议了一番。 经过一夜的计议,三兄弟一致认为,目前的处境,不能再去投公孙瓒了,要赶紧回到洛阳,打点人脉,想办法在刘备的出身上做做文章,在天下人面前,为刘备正名…… 另外,刘备决定,要去一趟颍川,好好地跟刘战处处,虽然刘备已经打心眼里排斥刘战了,但是,为了自已的宏图大业,刘备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刘战“磨”下来…… 第156章 入颍川学院 料理完王府之事,刘战便随荀彧、荀攸往颍阴而去,轻车简从,只带了一名车夫驭手和一名月影卫。 从阳翟出发,不消半日,便来到了荀氏庄院门前。 马车停靠在荀氏庄院门前,家老已经等候多时了。 几句寒暄过后,家老把刘战三人引至正屋厅中。 只见主位上,端坐着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虎目长髯,不怒自威。老者下首两名英俊儒雅的中年人,一人面容白皙、目若朗星,另一人面色稍暗,目露精光。 进入庄院以后,家老已经告知荀爽已在厅中等候,故而,刘战一进入大厅,就直接跪伏于地:“外祖父在上,请受外孙儿一拜!” “好好好,外孙儿啊,上前啊,让外公好好瞧瞧!” 老者正是荀爽,已花甲之年。刘战的母亲是荀爽最喜欢的一个孩子,从小宠溺到大,不曾想却是突遭不测。对于荀英的死,荀爽悲痛欲绝,却是无讲可施,派人彻查之后,荀爽陷入了两难:不手刃仇人,难消心头之恨;仇人势力太大,不是荀家能够抗衡的。为此,荀爽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消息传来说,荀英之子尚在人间,荀爽才又重新振作起来,集整个荀家之力,四处打探刘战消息,直到董渊等人被杀之前,荀家才查到洛阳卢府有个刘战,后来,荀家又经过多番查证,才确定刘战就是荀英之子。 刘战依言来站荀爽跟前,深躬一礼。 荀爽满脸笑意,老泪纵横,嘴唇不住地颤抖,他缓缓站起身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刘战的手:“英儿可以瞑目了!有子如此,真乃我荀家之福啊……” 或许是被荀爽的真情流露感染了,刘战鼻头一酸,眼泪如泉水般汩汩而出…… 本来就强忍着悲痛与欣喜双重冲击的荀爽,心理的紧绷的那根弦瞬间崩断。荀爽一把拉过刘战。 二人相拥而泣。 厅中的其他四人也纷纷跟着抹眼泪。 人,就是这样,亲情总是无法割舍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二人分开,荀爽心情似乎好了一不少,他呵呵一笑,抬手一指厅坐着的两个中年人:“战儿啊,见过你的两位舅父。” 说起这两人,面容白皙者是荀爽大儿子荀表,面色稍暗者为荀爽二儿子荀棐,二人皆精通儒术,在颍川一带颇有名望。 刘战朝两个中年人分别深施一躬:“外甥拜见舅父!” …… 几个人围着刘战问东问西,就像打听花边新闻的八卦之人一样,各种细节全部问到,刨根问底,不达目的不罢休,根本就不像儒士谦和谨慎的作风。 刘战也不急不燥,逐一细致地回答各个刁钻的问题,直到几个人满意为止。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荀爽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哎呀,老夫糊涂了,还有一般族老等着见一见战儿呢!走,随老夫去宴席现场。” 荀爽说着,拉着刘战,大步往外走,出得厅门,拐过几个亭廊,越过几个拱门,来到一处五百见方的庭院中。 庭院中,坐落着一座三层阁楼。 进得阁楼,只见里面摆满了食案。 一个家老模样的清瘦老者一见荀爽等人进入阁楼,扯着嗓子冲楼上喊了一嗓子:“颍川王驾到——” 话音方落,只听楼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闪出几十号人,有头发花白的老者,有英俊儒雅的青年,有懵懵懂懂的少年…… 大面上看,荀氏一门应该是到得七七八八了。 众人下得楼,跪伏于地:“草民拜见我王。” 刘战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赶紧跪在众人面前:“折煞我也!这如何使得,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我王仁德,实乃颍川之福。” 刘战见众人不起身,接着歌功颂德,赶紧起身把几名老者一一扶起…… 后面的年轻一辈也跟着起身,默默地观察着刘战。 荀爽也是一愣,过了片刻,哈哈一笑:“都是自家人,来,入席畅谈。” …… 第二日。 刘战在荀彧的引领下,来到了颍川书院。 一进颍川书院,刘战就听到了阵阵朗诵之声: 灵公为无道,使诸大夫皆内朝,然后处乎台上引弹而弹之,己趋而辟丸,是乐而已矣。赵盾已朝而出,与诸大夫立于朝,有人荷畚,自闺而出者。赵盾曰:“彼何也,夫畚曷为出乎闺?”呼之不至,曰:“子大夫也,欲视之则就而视之。”赵盾就而视之,则赫然死人也。赵盾曰:“是何也?”曰:“膳宰也,熊蹯不熟,公怒以…… “呵,似乎是《公羊传》。” 刘战随口说了一句。 荀彧赞赏地看了一眼刘战:“战儿也识儒家典籍?” “额,舅父,战儿只是略知一二罢了。”刘战额头挂上了两根黑线。 荀彧呵呵一笑,不再多说,引着刘战来到了学堂后面的一间屋子里等候。这里是荀爽平时上课时休息的所在。今日不是荀爽当值,所以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刘战、荀彧二人。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外面突然响起了几声悠扬的钟声。 “战儿,走学子们下堂了,咱们过去看看。” 荀彧起身往外走去。 刘战心头一动,紧跟着荀彧而去…… 二人一转弯来到学堂门口,正值学子们从学堂里走出。 荀彧有时也会来学堂讲述儒家经文,与学子们都很熟稔。学子们一见是荀彧,纷纷上前与荀彧攀谈…… 刘战站在荀彧身侧,与学子们一一见礼,也不说话,只是暗自观察每个人。他今天来就是要从侧面先观察一番颍川书院学子的风采,不深谈不结交,这是来之前,刘战与荀彧交的底。 但是,荀彧却是看得出来刘战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通过一个多月的接触,荀彧对刘战的言论已经从开始的反对,转变成了深深的认同,他甚至认为,如今大汉朝岌岌可危,只有刘战才能扶大厦之将倾,解民之倒悬,毕竟,刘战是皇室血脉,又有力挽狂澜的决心与能力…… 第157章 师弟来了 时光飞逝,光阴荏苒。 转眼到了中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87年。 这一年,荀爽为刘战操办的加冠礼,取表字云启。加冠礼后两个月,荀爽又为刘战操办了婚事,把蔡琰、貂蝉、郭欣、莲儿四女一同娶进了王宫。 新婚之夜,王宫里男女嬉笑的声音彻夜未停。 王宫就是刘战的新居,是按照诸侯王的规格新建的宫殿,位于阳翟,比听雨轩略微大了一些,格局上基本上和听雨轩一模一样。至于家俱摆设上,自然也和听雨轩如出一撤,该用桌椅板凳的绝不用案几席垫…… 本来,刘战不愿铺张,可是荀彧却说,‘王不能自重于己,何以教部署重于王?节俭重义乃王之美德,然此须以规为本。是以,王若行王之事,享王之禄,颍川之官方可安守本分,安享俸禄……’ 刘战无奈,只得将此事交由荀彧全权操办,又修书一封,向刘宏要了六千钱,用以修建王宫。建造之前,荀彧又组织颍川各大世家豪族出钱出力。王宫用时两年建成。 三年来,颍川又恢复了往日的富庶与繁华,府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各州郡商贾云集,大量流民涌入,其中以南阳、汝南、陈留、江夏等郡最多,几年下来,颍川人口突增至三百多万。对于流民,荀彧鼓励他们开垦荒地,按照十税一交纳税赋。这一举措使流民得以颍川安居乐业。百姓口口相传,天下皆知颍川刘战之名。 …… 这一日,刘战把荀彧招至宫中,商议招募人才之事。 “舅父,是时候发布招贤令了。”刘战看着荀彧说道,“人口激增,各县官员都要忙不过来了,得选一批青年才俊充实一个各地的官吏队伍了。” “启禀我王,臣已将求贤令拟定完毕,但请我王玉览。” 荀彧一板一眼地认真说道。关于称呼这个问题,刘战不止一次地告诉荀彧,‘一家人不必如此注重君臣礼仪’,可是,荀彧却是死活都不同意,坚持以君臣之礼对待刘战。作为后世来者,刘战又不愿直称荀彧的名讳,就以“舅父”称之。所以,就出现了如此一幕:刘战称荀彧为“舅父”,荀彧称刘战为“王”。 刘战点了点头,说道:“哦?知我知,舅父也。我就不看了,舅父择日发布即可。” “求贤令只能招募到一般之才。” “是啊,颍川书院的那些学子也快学成结业了吧。” “还有不到两月。” 刘战思忖片刻,说道:“奉孝说近日要来王府谋个差事,舅父可要多多照拂才是啊。” “那给奉孝安排个什么职位呢?” “看他个人的意思吧。还有陈群,应该会和奉孝一起来王府任职,到时给他安排个合适的职位。” “嗯。”荀彧点了点头,沉吟一会儿,说道,“黑云山寨那四万人马能不能先不进颍川?” “舅父是不是觉得太过招摇了?”刘战微微一笑。 “正是,如今各州郡人心浮动,流言四起,一旦四万人马开进颍川,必会引起各方的注意,只怕到时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对我王不利!”荀彧看向刘战,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也好,那就先不动,舅父择日给他们送些钱粮过去即可。不过,飞羽骑还是要回来的,我那师弟过些日子就要到颍川了。”刘战听从了荀彧的建议,不过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四万人马招回颍川。因为,刘焉明年就会向刘宏建言刺史改制州牧,刘宏还稀里糊涂的同意了。到那时,就是各州割据一方的开始,天下才真正地开始动乱起来。 “哦,想必我王之师弟也是英武不凡的人物了。” “呵呵,那是自然,师弟之能,天下难有匹敌者。若不是为了让他多多孝敬师叔,我早就把他招到身边了。”刘战微微一笑,显然是没少与赵云互通消息。 就在这时,一个月影卫来到大殿之内:“启禀我王,门外有一自称赵云的少年求见。” “哈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刘战大喜,冲荀彧一抬手,“舅父,今日就议到这里,改日再议。”话音未落,刘战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向外冲去…… 荀彧有些愕然:不是说赵云吗?怎么又说曹操呢?话说曹操这个名字也有些耳熟呢…… 琢磨了关天也没有想明白刘战话里的意思,荀彧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独自出了大殿…… 荀彧刚离开没多久,刘战便拉着一名身长八尺、姿颜雄伟、英气逼人的少年来到正殿之后的一处小殿当中。这个小殿是刘战与四女日常用餐的场所,正好也将到晚饭时间,刘战便直接把赵云拉到了小殿当中,边吃边谈。 二人来到小殿当中的一处雅室之内,于大圆桌之前紧挨而坐。 “来人,上酒菜。”刘战拍了拍手,飘进来一队身着淡青长裙的影舞者,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 刘战看着赵云,笑着说道:“云师弟,师兄我可把你给盼来了,哈哈,以后你我二人就可建一番大大的功业了。” “那是自然!不过,云实在没想到师兄这住处竟然如此宏大,就像一个小皇宫似的。来的时候,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呢,反复确认了才敢让人通报。”赵云一脸腼腆,却也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 “师弟啊,师叔与婶娘近来可好?” “呵呵,二老很好,还常常提起师兄你呢。” “哦?怎么说?” “师父说,师兄是他见过的最有武学天赋的人了,不该出世参与世间纷争的,应该于山中修行武艺,向那传说中的武学境界发起冲击,很有可能达到师祖那般层次。”赵云神色一肃,眼神中满是向往。 “传说中的武学境界?”刘战有些纳闷…… 怎么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起过呢? 不会是武学达到一定程度还能突破吧? 这也太玄幻了吧! 而且,师祖不是被人暗算至死的吗?如果师祖真的那么牛掰的话,怎么会…… 第158章 武学境界之说 赵云见刘战满脸疑云,接着说道:“嗯,不过,想来师伯也不会向师兄你提起武学境界这回事,因为这是师伯师父二人心中永远的痛,师兄你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那……师叔为何就告诉你了呢?”刘战端起一爵酒,示意赵云举爵,两人一碰酒爵,各自灌了下去。 一爵酒下肚,赵云只觉喉咙如火灼烧,口欲喷火,腹中滚烫。赵云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快速的咀嚼了几下,吹着热气,说道:“师兄,这是什么酒?怎么会这么辛辣猛烈!” “哈哈……师弟啊,这是师兄自己酿的酒,名为醉仙酒。也是师兄疏忽了,此酒比之浊酒猛烈百倍,第一次喝的时候最好小口嘬饮,慢慢适应了,就可大口大口豪饮了。那滋味……呵呵,师弟先慢饮两爵再与我一同豪饮吧。呵呵……”刘战揶揄一笑,为赵云满上一爵,转身对正欲上前侍奉的两名影舞者一摆手,“下去候着吧。” 话音落,两名美丽的少女盈盈飘出了雅室。 刘战示意赵云细品爵中酒,说道:“师弟,来,咱们边吃边说。” 赵云端起酒爵呷了一口,咂了咂嘴:“师兄,就醉仙酒当真酒如其名啊,怕是神仙也难不醉,呵呵……” “师弟啊,喝习惯了就好了,也不会那么容易醉。”刘战吃了一口菜,灌了一爵酒下肚,说道,“说说,为什么师父没说的事,师叔偏就说了呢?” “额,是这样,临下山的时候,师父嘱托师弟我之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到这,赵云站起身,学着童渊的样子,说道:“师父说,‘云儿啊,你也是难得的练武奇才,为何如此执拗,学刘战那小子入世争功,断了这修行了机缘呢?可叹啊,刘战那小子比你师祖当年还要妖孽,你师祖能达到那一步,那小子肯定也能达到那一步,说不定还不会走火入魔……’” 说到这,赵云坐了下来,回忆道:“说到这师父意识到说漏了嘴,便住嘴不言了,只是催促我赶紧下山。我知师父必定隐瞒了关于师祖的一些事情,便接连追问。最终,师父把一些往事如实的告诉了我。” “唔……那走火入魔是怎么回事?”刘战问道。 “当年,师祖乃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不到三十岁便打遍天下无敌手,一举成名。然而,师祖成名的当天,却宣布归隐山林,于山中继续修习武学,也就是在师伯所住的那处宅院,师祖遇到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在山中指点师祖一月有余后飘然离去,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汝之资质一般,但按吾之法,仍可再进一步,那时再来找老夫吧。 老者来无影去无踪,如有神鬼莫测之手段,他所教师祖的武学正是‘方天戟法’和‘百鸟朝凤枪’。那老者说,只要将这两种武学合而为一,即可再进一步,就有能力却寻他了。 那老者离开之后,师祖三十名如一日地苦修武学,终于将‘方天戟法’与‘百鸟朝凤枪’融为一体……可是,就在师祖出关的那一刻,师神突然吐血昏倒,经脉尽断。 师伯与师父好不容易把师祖救了过来,师祖却只留下几句话就仙逝了——只差一步,为师就成功了,中为师心境不稳啊。汝二人且记,不可再提合技之事,更不可做,恐怕后世也无人能做到为师这一步了。 就这样,师伯与师父不再同修两种武技,各选了一套分开修习。” 刘战听完赵云的话,一声长叹:“竟有这等秘事。这么一说,我倒对那种境界有了些许好奇了。” 赵云很认真地看着刘战说道:“师兄不可,师父让云转告师兄你千万不可走师祖的老路。前路漫漫,无人指引,是一条看不到头的凶途。” “呵呵……算了,不提这个了。”刘战微微一笑,转移话题,心里却是牢牢地记下了。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雅室的门打开了,蔡琰、郭欣、貂蝉、莲儿四女依次飘了进来。 “夫君,这位是……”蔡琰盈盈一礼,后面的三女也跟着施礼。 “呵呵,师弟啊,我来给你介绍。”刘战笑呵呵地站起来,指着四女说道:“这就是你的大嫂、二嫂、三嫂、四嫂了。” “见过诸位嫂嫂!”赵云朝四女一一施礼。 “咦——云师兄,你不记得欣儿了?”郭欣秀目微瞪,一脸惊愕地看着赵云。郭欣怎么也不会想到,赵云会突然来到颍川,多年不见,郭欣仍然记得 “二嫂……哦不,师妹,额……还是叫二嫂顺口些。”赵云年少腼腆,不免尴尬起来,面色微红,拱手说道,“二嫂成婚之时,云不曾来贺,罪过罪过。” “哈哈,你们几个先坐下。”刘战抬手一指,拉着赵云也坐了下来,说道,“师弟啊,师兄我成婚的时候可就差你和飞师兄没来了,今日你可得多喝几爵,要把没喝的喜酒补回来,哈哈……” 四女依次坐下,几名影舞者飘了进来,为四女摆好餐具,每人面前放下一杯茶,便侍立于一旁。 赵云瞄了一眼入座的四女,狐疑地看了一眼刘战,欲言又止。 “咱们这没有那么多规矩,都是一家人,没有同席不同席那么多穷讲究。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才是最重要的。来,干!”刘战举起一爵酒,一饮而尽,“你们四个以茶代酒吧,省得一会儿都喝醉了,我没法伺候你们。” “夫君……”四女异口同声地扭捏了一下,纷纷端起茶,遥遥一敬,各自抿了一口。 刘战看着赵云,问道:“师弟啊,说起来,飞师兄怎么不下山呢?” 赵云放下酒爵,身后的影舞者为他满上一爵。赵云略一沉吟,说道:“飞师兄说,他要留在侍奉师父师娘。可云却知道,飞师兄还有另外的原因。” “哦?是何原因?”刘战不禁有些不懂了。 第159章 指认犯人 赵云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战,面色一肃:“如果云所料不差,飞师兄定然是要追随师祖的脚步,走那一步了。” “哦?难道是要将修习合技之术?”刘战眉头一皱,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赵云摇头一叹:“嗯,师父述说秘事的时候,飞师兄也在场,而且他听后,眼神闪烁,只是暗自咬牙点头。以我对飞师兄的了解,他定是暗暗下决心要修习那合技之术了。” “唉,有机会再劝劝飞师兄吧,或者修书一封先让师叔开导他一番。” “好,云今晚就给师父写信。”赵云深深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师弟啊,来,干了此爵。” 刘战举起酒爵,一口灌了下去。 赵云亦是一口将整爵酒倒进肚子里:“哈——痛快!师兄,此酒真乃神仙酒也!”赵云已然适应了醉仙酒的热烈。一爵酒进肚,一股清冽甘甜之感迅速扩散开来,直叫人清新舒爽。 “哈哈,师弟啊,这是自家的酒,随便喝,管够。来,再干一爵。” “好!云敬师兄一爵。” …… 不觉间,已至亥时,众人吃饱喝足,酒菜皆空。 刘战看了看趴在桌子的赵云,嘿嘿一笑,抬手一招:“灵儿啊,把师弟送到房中歇息。” “是!我王。” 侍立在一旁的影舞者灵儿俏脸一红,似乎明白了刘战话中之意,她心中又失落又窃喜,失落的是,那人不是刘战,窃喜的是那人是刘战的师弟,且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在这世上,除了刘战,恐怕没人能比得上如此英俊的人物了。 “记住,不可鲁莽。” “奴婢记下了!”灵儿俏脸通红,架起醉得不醒人事的赵云往外而去…… “好了,夫人们,咱们也回房歇息吧。哈哈……”刘战哈哈大笑,起身往外走去。 蔡琰、郭欣、貂蝉、莲儿四女尾随而去…… …… 第二日,刘战刚一起床来到屋外,就看到赵云在不远处等候。 刘战微微一笑,走上前:“师弟啊,起这么早干嘛,难得轻闲两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赵云老脸一红,拱手道:“师兄,愧对师兄!特来向师兄请罪!” “哈哈……师弟啊,你说的可是灵儿?” 刘战看着赵云一脸认真的样子,仰天大笑。 “正是,灵儿姑娘……” “师弟何其愚也!灵儿,正是师兄我给你物色的好姑娘,莫要负了她。不然怎么会……哈哈……”刘战来到赵云身侧,轻轻拍了拍赵云的肩膀。 “云一时没转过弯来,谢、谢师兄了!”赵云老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拱手低头说了一句。 “师弟,走,吃早饭去。”刘战说着,拉起赵云往小殿而去。 二人进得雅室,蔡琰、郭欣、貂蝉、莲儿四女已经候在那里了,旁边还侍立着几名影舞者,还有初经人事的灵儿。 “灵儿啊,一起坐下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刘战抬手一招,说道。 “奴婢不敢。”灵儿一阵扭捏,脸都红到脖子了。 “有什么不敢的,让你坐你就坐。”刘战往主位上一坐,催促道。 “……” 灵儿微微抬头,看向赵云,似乎是在征询赵云的意见。 赵云看了一眼刘战,见刘战冲他直点头,便微微一笑道:“坐吧。” “是,云郎。”灵儿轻抿樱唇,盈盈一礼,“奴婢多谢我王恩典。” “呵呵,灵儿啊,快坐吧。”蔡琰起身为灵儿拉开座位旁边的椅子,伸手一指,“来,坐这。” “谢谢夫人!”灵儿朝蔡琰一礼,盈盈飘到了葵琰身边,缓缓坐下,心中一阵忐忑。 “灵儿妹妹,还叫夫人呢?该改口了!”蔡琰一脸笑意,呵斥道。 “是啊,灵儿妹妹,你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哦,叫姐姐,嘻嘻……”郭欣俏皮一笑,看着局促不安的灵儿。 “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四姐姐,灵儿给诸位姐姐请安了。”灵儿站起身来,朝蔡琰、郭欣、貂蝉、莲儿四女盈盈施礼。 “哟,呵呵,灵儿妹妹这小嘴儿真会叫人儿。快快快,赶紧坐下。”蔡琰妩媚一笑,笑盈盈地把灵儿拉到了椅子上…… 刘战看着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劲儿,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暖流…… …… 用过早饭,灵儿就被蔡琰、郭欣、貂蝉、莲儿四女拉去花园赏花了,几个少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莺莺燕燕,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五个女人呢? 赵云初到颍川,刘战便领着赵云出得王宫,到城中到处逛逛。 二人来到一处街角,突听有人大喊一声:“官府在风阳街菜市口要杀犯人了,说谁要是能认出那犯人,赏两百钱!” 喊声方落,很多人便朝菜市口跑去。喧闹的街市,不一会儿变得冷冷清清,没几个人了…… “师弟啊,走,咱们也去瞧瞧。” 刘战顿时也生出了看热闹的心思,转过头看向赵云。 “好嘞,听师兄的。”赵云淡淡一笑,跟着刘战往菜市口赶去。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二人来到菜市口,只见高大的城墙下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囚衣的男子,周围聚满了指指点点的百姓…… “让一下,让一下,某认得那人!” “哎哎哎,别挡道啊,老子要去领赏钱了……” “别挤了,挤到前面你也不认识,那人脸上涂满了土**,根本看不清五官……” …… 聚在周围的百姓十之七八都往里面挤,希望碰碰运气,万一认出那犯人,不就能赚一把吗! 刘战、赵云站在人山人海边上,打眼往犯人旁边的高台上望去…… 高台上,钟繇缓缓起身,朝众人一拱手:“各位乡邻,本相昨日抓得一名当街杀人的凶徒,此人就在眼前,但有识得此人成功指认者,即可得赏两百钱。现在,开始!” 钟繇话音刚落,数十名府吏跑到犯人两侧相对排开。 这时,钟繇身后的一名府吏上前几步,朗声说道:“要指认的,这边排队站好!” 第160章 没想到是他 指认犯人的百姓离开了一波又一波,竟没有一个人能认出那犯人是谁。渴望领取赏钱的人们只能望洋兴叹,失望地离开了。 简单的工作简单的重复着,时间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过去了,围观的人也走掉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一些资深的八卦之人,不看个究竟誓不离开…… “走,过去看看。”刘战冲身侧的赵云一摆手,抬脚向前。 刘战、赵云二人缓步向前,来到了高城墙下不远处。高台上的钟繇很快注意到了刘战、赵云二人,他脸色一肃,快步走下高台,来到刘战跟前,深施一礼:“拜见我王!” “元常兄,免礼。”刘战看了一眼钟繇,往城墙下的犯人那一指,“这是怎么回事啊?” “启禀我王,情况是这样……”钟繇拱手施礼,把那犯人杀人被抓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讲了一遍。 原来,这人一伙两人,于城中路见不平,结果当场杀人,恰好遇到巡街的府兵。府兵二话不说,直接把二人围起来就要抓捕二人。二人本欲杀人遁走,不曾想遇到府兵,只得出手还击。一番打斗之后,这人的同伙被府兵斩杀,而他也被抓至牢中。在牢中,这人一句话也不说,阳翟县令软硬兼施,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却什么也没审出来。阳翟县令无奈,只得把此案呈到了郡府。钟繇在了解清楚之后,也很苦恼,不知该如何处置。从人情上来讲,钟繇认为这人行侠仗义,当赏,可是在律法面前,这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这人当街杀人,犯的可是死罪,理应偿命。一番权衡之后,钟繇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当街杀人者,当街指认之!若有人识得此人,便录籍造册,将此人发配岭南;若无人识得此人,便游街示众三日后斩首。 “元常兄,看来你是不忍心杀他啊,要以指认为由,给他创造一线生机啊。” 刘战微微一笑,淡淡道。 钟繇心中一突,不明刘战心意如何,赶紧拱手行礼:“如何处置此人,还请我王示下。” “哎——元常兄怀爱民敬义之心,处置的非常恰当,本王想不出这么好的办法来。”刘战抬起双手,虚扶钟繇。 “我王谬赞了,臣也是无可奈何,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走,一起过去看看。” 刘战看了一眼钟繇,举步往前。 钟繇看了一眼赵云:这少年是谁?好生英武!不过跟在我王身边的人物,定然不是寻常人。 想到这,钟繇朝赵云深施一礼,接着躬身一请,让赵云走在他的前面,而他则紧紧地跟在刘战、赵云身后,向那犯人走去。 就在这时,刘战突然感到一阵杀气逼来,他停住脚步举目往后张望,只见人群中有三名葛布蒙面的汉子往这边游动…… 刘战转眼看了一眼赵云,只见赵云也注意到了后面的三个汉子,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架式。 “师弟,要活口。”刘战低声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赵云便飞也似的冲向那三个汉子。 三个汉子很快发现了急速冲来的赵云,他们不禁定在当场:不知是转身离开,还是放倒来者不善的少年…… 领头的汉子思忖片刻,一咬牙,冲身后的两个汉子说道:“上!你二人缠住这少年,能杀则杀,不能杀则拖住他,某去救徐福。” 两个汉子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越过领头的汉子,朝赵云冲去…… 赵云双眼一眯,一眼瞧出了三人的目的,他嘴角微微上翘,脚下轻点,腾空而起,一招空手夺白刃抢下两汉子手中长剑,双手握拳出手如电,将两名汉子轰出三丈多远,吐血倒地。 周围的百姓听见动静,迅速四散开来,一瞬间的工夫腾出一大片空地。 两个汉子挣扎几下,刚要站起来,就被钟繇派过来的府吏拿下。 领头的汉子见赵云出手不凡,当下心中一突:怎会有如此高手在此!看来今日不好脱身了…… 就在他愣怔的刹那,赵云已飞身赶到,单手向前一抓,直取他的面门…… 一转眼,赵云已与那领头的汉子缠斗了十余招,突听“当”的一声,汉子手中长剑落地,赵云擒住汉子的手腕向后一拧,直接把汉子按倒在地。 五六名府吏随后赶到,把汉子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汉子往城墙下看了一眼,怒目圆睁:“汝堂堂儿郎,竟然甘做官府爪牙!” “汝当街行凶,眼中还有王法吗?”赵云冷声呵斥。 “王法?哈哈……枉杀好人的王法算什么狗屁王法!”汉子反唇相讥。 这时,刘战走了过来,轻声一笑,问道:“呵呵,义士高姓大名啊,可敢留下名号?” “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祝公道是也!”汉子一仰头,傲然道。 祝公道? 有意思了,那他救的那人会是谁呢? 定然是他的同伙了…… 刘战心下一喜,起了爱才之心,冲几名府吏一摆手:“给祝义士松绑。” “是!” 几名府吏三下五除二把麻绳解了下来。 “本王久仰祝义士大名,不曾想在这种场合相见啊,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怎样?” 刘战直接向祝公道抛出了橄榄枝。 “你就是那爱民如子的颍川王?” 爱民如子?呵呵,我居然有这么好的名声了…… 刘战微微一愣,笑道:“如假包换。” “大胆狂徒!见了颍川王还不行礼!”钟繇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赵云身侧。 “元常兄,稍安勿躁。”刘战朝钟繇一摆手。 “某有一请,不知颍川王可否应允?”祝公道朝刘战拱手一礼,脸上的桀骜之色褪去了许多。 “请讲。” 祝公道心头一宽,往城墙下的犯人那一指:“颍川王,我那兄弟是被冤枉的,可否放了他?” “可以。” 刘战微微一笑。 “我王……”钟繇横步而出,拱手一礼。 “元常兄,不必多说,本王自有主张。”刘战不等钟繇把话说完,抬手止住了钟繇。 “谨遵我王之命。”钟繇再度拱手,接着朝身旁的几名府吏一摆手,“遣散围观百姓,放人。” 几名府吏领命快步朝城墙下而去…… 第161章 还有意外收获 颍川醉仙楼,二楼雅间。颍川醉仙楼是去年新开张的,位于阳翟最繁华的街道,眼下也是各世家豪族聚集消遣的第一选择。不壶,颍川的醉仙楼和洛阳醉仙楼一样,对外,没有人清楚刘战是背后东家。刘战把洛阳醉仙楼一半的伙计调到了颍川,又从黑云山寨物色了一帮人手顶上酒楼的空缺,史阿则留守洛阳醉仙楼秘密培养剑士。之所以培养剑士,刘战是这样打算的,一是为深入各州郡储备情报力量,培养出来的剑士就是很好的斥候,二是担当分化瓦解未来敌对诸侯的任务。 “吱呀”一声,赵云推开雅间的门,把祝公道、与那名犯人引进雅间,径直来到下首坐下。 进得雅间,祝公道与那名犯人“扑通”一声跪在刘战面前。犯人此时已经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袭淡青色长袍,风度翩翩,气宇不凡。 “颍川王再造之恩,徐福无以为报,但求追随王之左右,求颍川王收留我等。” 徐福…… 听着有些耳熟啊! 对了,是他!哈哈……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刘战沉吟片刻,突然眼一亮,心中大喜,起身上前扶起祝公道、徐福二人。 “二位义士,坐下说话。” “多谢颍川王!” 二人异口同声道谢,待坐到椅子上之后,又同时站了起来,满脸惊奇地看着面前的椅子…… “呵呵,此乃新式家具,二位安坐,好生体验一番。” 刘战微微一笑,出言解释了一句。 “好家具!” 祝公道又坐了回去,忍不住赞叹道。 “坐姿高雅,舒适无比,真乃奇思妙想也!此等家具必出自世外高人之手!” 徐福也坐下点评道。 “呵呵,先不说这个,如果二位有兴趣,本王可以送给你们一些。” 刘战摆了摆手,转移话题。 “多谢颍川王。” 祝公道、徐福二人拱手谢道。 “徐义士,可是表字元直啊?” 刘战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徐福满脸惊愕,愣怔了半天…… 颍川王难道能掐会算不成?某的表字,除了家中老母,无人知晓,颍川王是如何得知的? 刘战看着徐福惊异的面庞,便知说对了,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元直啊,本王昨夜梦见先祖,先祖说让本王今日务必救下待斩的义士,本王好奇追问,先祖却是语焉不详,不肯多说,最后只说那义士叫元直,所以本王推测徐义士就是元直。” 听了刘战的话,徐福心中大震:难道这是天意吗?天意让我中断游侠的生涯?是了,定是如此,不然那日怎会那么巧正好有府吏经过,不然今日颍川王怎会救下吾等! 一念至此,徐福跪在地上朝刘战一礼:“我王在上,请受徐福一拜!天意如此,正合徐福心意啊!经此一难,某有意弃武从文,拜访儒学大师学艺修身,辅佐我王治理颍川国,以报我王之恩。” 徐福话音刚落,祝公道也跪了下来:“恳请我王收留,公道愿为我王效死!” “哈哈!”刘战朗声一笑,上前扶起二人,“有二位义士相助,实乃颍川百姓之福啊!来,坐下说。” 祝公道、徐福二人施礼退回,坐下。 刘战满面春风:“元直啊,可曾想好拜哪位大儒为师啊?” “未曾想到。” “既如此,本王倒有一个学习儒家典籍的好去处。” “还请我王示下。” “颍川书院。” 徐福心中大喜,起身深施一礼:“我王再造之恩,徐福还不完矣,愿为我王效死。”他知道颍川书院,像他这样的寒门出身,根本不可能进得去,如今刘战让他去颍川书院学习,他怎能不高兴? “哎——元直不必多礼,坐下说。”刘战抬手示意,微微一笑,说道,“元直啊,学习会儒家学术之前,还有一事。” “请我王示下。” “既走上了新的人生道路,旧的名字就不要用了,改个新的名字,岂不是更好?” “我王所说,正是徐福心中所想,还请我王赐名。” 让我赐名?呵呵,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啊。 刘战心下一动,假装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元直啊,单名一个“庶”字,如何啊?” “多谢我王赐名!”徐庶深施一礼,“徐——庶——好名字,庶本布衣,此名正合吾意!” 刘战朗声大笑:“哈哈,元直啊,家中还有亲人吗?” “老母尚在家中。” 刘战点点头看向祝公道:“公道啊,你呢?” “回我王,公道孤身一人,四海为家。” 刘战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好一个四海为家,公道啊,以后这酒楼就交给你了。至于元直,需先到颍川书院修学,学成后再行任用。” “多谢我王!” 徐庶、祝公道二人施礼谢恩。 “本王为你们引见一下,这位是本王的师弟赵云。”刘战抬手一指,说道。 徐庶当时浑浑噩噩,没有看到赵云出手,听了刘战的介绍,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拱手一礼:“庶有礼了,见过公子。” 祝公道却非常清楚赵云的厉害,他面色一肃,上前一步,深施一礼:“公子武艺天下无双,之前是公道无礼了,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二位义士行侠仗义,令人钦佩。”赵云起身拱手还礼,又朝祝公道一拱手,“公道兄,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啊。” “公子说笑了。” “对了,那两位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赵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已无大碍。” …… 几个人在醉仙楼酒足饭饱,出得酒楼已是日暮时分,刘战领着赵云往王府行去,回身对正欲离开的徐庶、祝公道二人说道:“你二人就在此处住上几日吧,等处理好各自私事,再来找本王。” “谨遵王命。”徐庶、祝公道二人拱手一礼。 “公道啊,还有一事,你来。” 刘战朝祝公道招了招手,祝公道快步来到刘战跟前躬身听命。 刘战把招募剑士,训练剑士的事向祝公道交待了一遍。 祝公道点头称善,领命而去…… 第162章 陈到回颍川 十日后,徐庶进入了颍川学院,与郭嘉、陈群、赵俨、石韬、步云一起修学。进入书院没多久,徐庶就得到了荀爽的青睐。荀爽夸徐庶是天生的儒学天才,对世事的认知鞭辟入里,对儒术典籍过目不忘,一点就通,学习速度非一般人可比。同时,徐庶也得到了司马徽的赞赏,认为徐庶将来必为治世之大才,可勘大用。 徐庶的家位于长社县,而颍川书院则在颍阴。为了让徐庶边修学边陪伴徐母,刘战在颍川书院旁边的村子里为徐庶安置了新家,并给徐母安排了两名侍奉丫鬟,照顾徐母和徐庶的日常起居。起初,徐庶坚决不接受这样的特殊照顾,徐母更是坚决不同意,二人皆以为无功不受禄。刘战没有办法,只得请荀彧出马斡旋,荀彧来到徐庶家里,与徐庶、徐母进行了一番长谈,经过荀彧的条分缕析,徐庶、徐母才欣然接受,表示徐家要永世追随刘战。 徐庶去颍川书院求学临行前,徐母谆谆嘱托:“吾儿啊,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颍川王对咱们徐家有再造之恩,吾儿不能忘本啊,学成之后,要忠心辅佐颍川王,不得有半分异心。另外,吾儿在书院要一心求学,不必牵挂老身。” 徐庶眼含热泪,眼神坚定:“儿定将母亲教诲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吾儿啊,颍川王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王。颍川有此诸侯王,实在是颍川之福,吾儿要早日学成归来,造福颍川百姓啊,为颍川王出一份力。儿啊,三年能否学成?” “母亲,儿以为,两年即可学成。” 徐母欣然一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仿佛一下年轻了几十岁:“好好好!有志气!这才是吾儿啊!去吧,不必每日回来,好生修学!” 徐庶含泪拜别老母,住进了颍川书院,每隔一个月才回家一趟,虽然他家就在书院旁,但是一心求学的徐庶一刻也没忘记母亲的教诲,忘我钻研各类典籍,争分夺秒。徐庶有一种急迫的心情,恨不得一下把所有典籍全学会,好立即去为刘战效力。 就这样,徐庶开始了他为期两年的学业,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同于以往的人生道路。 …… “启禀我王,东城门来报,有一自称陈到的甲士求见我王。” 一名月影卫飘至屋内,朝刘战盈盈一礼,莺声燕语。 “教他进来。”刘战心中一喜,放下手中的书简,说道。 “是!奴婢告退。” 那名月影卫施礼完毕,又飘出了屋子。 刘战起身来到一处偏殿,只见赵云正在舞枪弄棒,他微微一笑,朗声道:“师弟啊,随我来一趟。” 赵云收起长枪,随刘战往正殿走去。 路上,刘战表达了要将飞羽骑交给赵云统领的意思,赵云当即高兴地答应了。 在刘战心里,飞羽骑统领一职,非赵云莫属,所以他并没有说过让陈到统领飞羽骑,只是让陈到操练飞羽骑而已。对于陈到,他有他的长处,执行斩首特战任务,是陈到的强项。而赵云则更适合冲锋陷阵。 二人来到正殿安坐,交换对飞羽骑日后操练与战术动用的意见。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那名月影卫引着陈到来到了殿外,一番通传过后,陈到来到殿中,跪伏于地:“拜见主公,恭贺主公封王!” 见陈到进殿,刘战已是快步迎了上来,陈到话音未落,刘战已经走到陈到面前,扶起陈到:“叔至一路辛苦了。” “此乃到份内之事。” “叔至啊,这位是我的师弟,赵云。”刘战拉着陈到的手向赵云走去,“师弟啊,这们就是陈到了,是他把飞羽骑一手操练起来的。” 陈到、赵云二人见礼互相问好之后,刘战让二人安坐,双手一拍,飘进来一行绿衣少女。少女们摇曳生姿,轻盈有致,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三人面前的案几之上摆得满满当当,碟盘鼎爵一应俱全,将手中之物一一放下之后,绿衣少女们又盈盈飘了出去。 “叔到啊,此酒就当为你接风洗尘了。来,干了此爵!” 刘战举起酒爵,遥遥一抬。 “谢主公!” 陈到端起一爵酒灌下了肚。 赵云也是一仰头,一饮而尽。 三人你来我往,爵中酒不停,不一会儿的工夫,每个人都灌下了一坛酒。 刘战没有醉意,赵云、陈到二人均已微醺…… 酒足饭饱之后,刘战缓缓说道:“叔至啊,有一事要与你商量一下了。” “到不敢僭越,请主公示下。” 陈到虽然脑袋晕晕的,但心智很清醒,他赶紧横步而出,深深一躬。 “哎——叔至啊,我意,飞羽骑以后由云师弟统领,叔至则专一统领虎啸队,如何?” 陈到愣了一下,说道:“到谨遵主公号令。” 陈到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有些不舍,还夹杂着一丝不服,就算这是刘战的决定,但陈到还是感到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这赵云有什么本事,到底是师弟亲么?主公以前可不是任人唯亲的人啊,难道封王之后性情变了?飞羽骑可是某一手带起来的,突然交给别人统领,怎么叫吾心安…… 陈到这样想着,看了一眼赵云,没说什么。 刘战见陈到听了赵云要统领飞羽骑后变得闷闷不乐,就把陈到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他冲赵云使了个眼色。 赵云会意,点了点头。 “叔至啊,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有长远的谋划,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了。这样吧,你二人比试一番,谁赢谁就是飞羽骑统领,怎样?” 听了刘战的话,陈到心中一宽,朝刘战一拱手:“多谢主公体谅,到心悦诚服。” 话音一落,赵云腾地站起身来:“云愿与叔至兄切磋一番。” “好,那就比一下。”陈到吐了一口浊气,心中的一丝怨气荡然无存了。 “哈哈,好哇,点到为此啊,不可伤了和气!” 刘战哈哈一笑,朝殿处走去。他也想看一看赵云与陈到,谁的武艺更高一些。 第163章 赵云VS陈到 三人来到殿前广场,刘战看了看二人:“你们二人想怎么个比法?比试刀剑还是长柄武器?” “长柄武器。” 二人异口同声道。 “好,来人!去武器库取两柄长枪两柄陌刀来。” 刘战朝身后一朝手,几名月影卫盈盈飘了过来施了一礼,又飘走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月影卫拿着武器返回,赵云、陈到各自上前拿了一柄。 赵云取的自然是长枪,而陈到则是拿了一柄陌刀。 刘战见二人准备完毕,抬手一挥:“刀枪无眼,你二人点到为止,不可意气用事,伤了和气。” “请师兄放心!”赵云一拱手,气定神闲。 陈到淡然一笑,显然也是信心十足:“主公勿忧。” “好!”刘战看了看二人,抬手一挥,“开始!” 话音一落,二人相对抱拳施礼: “请了。” “请。” 二人说着各自向后退了几步,手握武器,蓄势待发。陈到随刘战出征,不说身经百战,也有几十战,身上的杀气喷薄而出,一股冷意弥漫开来。 再看赵云,初出茅庐,未经真正的杀戮淬炼,却也丝毫不受杀气影响,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一股浓烈的战意便朝陈到碾压而去…… 二人还未动手,却已在进行着无形的较量…… 陈到清楚,面前的少年绝非表面看起来那样人畜无害,面容俊朗、风度翩翩,似乎没有一点攻击力。 想到此处,陈到心下沉稳,眼中演化出无数种率先出招的场景,可是,让陈到诧异的是,不管他怎么推演,都不能从中找出一丝破绽,这少年身上只有无尽的战意,再无其它,让人找不出一丝的漏洞。 陈到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赵云轻喝一声,弹射而出,枪出如龙,直逼陈到面门,朵朵枪花化成幻影,迷人眼目。 “来得好!” 陈到脚下飞速向右一滑,躲开长枪锋芒,陌刀横扫而出,挡开扫向脖颈的长枪。 “当” 长兵相交,一触即分。 二人收招停手,各自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赵云心中对陈到的力量有了大致的认知,刚才一击之下,他使了五分力,却被陌刀轻轻格挡,只怕陈到之力不在他之下。 陈到心中一惊:果然,不是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此少年出枪如电,势如奔马,绝不是易于之辈。 二人相峙,似乎都在等待时机。 几十个呼吸的工夫,赵云再度出手,虚晃一枪,闪身至陈到右侧,一招“白虹贯日”攻向陈到胸前几处大穴。 陈到不敢大意,飞速向左腾挪,陌刀横扫而出…… “当!” “当!” “当!” …… 二人放开手脚,缠斗在一起…… 眨眼的工夫,二人见招拆招、你来我往,已经过手近百招。 旁边的刘战看得清楚:陈到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场老手,招招都干净利落,直取要害,走的是简洁明了一击致命的路子;赵云则显得经验不足,每每有优势,就欲得手之时,总能被陈到敏锐地抓住机会脱身。 刘战轻抚下巴,密切注视着场中二人一招一式。 此时的陈到越打越心惊:果然,主公的师弟当真不同凡响,从他招式衔接与攻杀技巧来看,他应该没有杀过人,却有如此精妙的枪法,舞得密不透风,竟是毫无破绽,当真是不易胜之啊…… 比起陈到,赵云心里也掀起巨大的波澜:师兄身边的人物果然厉害,一看此黑俊黑俊的少年甲士就是个身经百战之辈,一身的杀气直教人浑身发冷,若不是吾改良了师父的枪法,恐怕与此人走不百招…… 二人各有各的震惊,却都想战胜对方。 于是,二人越战越勇,从最初的五分力,已经悄然上升到了九分力,不分胜负是不会团罢休的…… 又过了半炷香的工夫,赵云将陈到的战斗经验学到了七七八八,渐渐居于上风。 赵云心中大定,加紧攻势,向陈到发起猛攻…… 陈到心中大骇:这少年竟然于战斗之中将某的手法学去了不少!当真是习武之奇才也! 一念至此,陈到不再留手,祭出大招: 【暗影九步】 这是陈到压箱底的绝技,一经使出,行踪飘忽不定,全是残影,令人眼花缭乱,无法分清真身在何处。 施展暗影九步的同时,陈到闪身到赵云身后,陌刀诡异地扫向赵云脖颈…… 好身法! 刘战眼前一亮,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句。陈到自以为独步天下的暗影九步,在刘战的眼中却是有些缓慢。就是因为一慢,刘战看清了暗影九步的精妙所在,所谓的残影竟然没有一个是真身,真身居然时刻藏身在赵云的身后,一直都在视线盲区里游走! 暗影九步一出,赵云立刻感受压力剧增,但赵云毕竟是赵云,艺高沉稳,心细如发,赵云稳住心神,不断尾随残影游走,似乎是在追逐残影。 实则不然! 赵云瞧出了这是一门神鬼莫测的身法,不敢大意,采取以攻为守的策略,暗自收寻暗影九步的命门所在。 突然,赵云感到身后杀气近身,脖颈处传来一股劲风! 赵云心下一凛,长枪夺势而出,如灵蛇吐信。 “当当当!” 长枪连震三下,才堪堪将砍向脖颈的陌刀震开! 陌刀被震开之后,陈到的气息又消失不见。 赵云剑眉微皱,继续追击残影…… 于是,陈到接连抓住机会出手,赵云每次都将将挡下陌刀的神来一刀…… 一连三次,赵云心中已有定论,对陈到的所在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他心中了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倏然,陌刀又一次突兀地出现在了赵云身侧。陈到使出暗影九步之后,本想能打赵云一个措手不及,不曾想,竟被赵云连续躲过。陈到不禁有些着急,要知道,暗影九步消耗异常之大,现在他已连续施展一炷香的时间,眼看维持不了太久暗影九步了。所以,陈到不得不再次出手,希望这一次能战胜赵云 第164章 有人偷袭 赵云捕捉到陌刀的动向,心中一动,有了主意,他不躲不避,兀自转身,长枪突然往前一指…… 陈到见赵云不躲,心中大定:这一次……终于没有发现,是时候结束了! 陈到刚想到这,突觉胸口一顿,一柄长枪正顶在心口处! 陌刀脱手落地…… “嘡啷!” 陈到面露惊骇,愣怔片刻,后退一步,拱手一礼:“到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赵云微微一笑,也是一拱手:“叔至兄,承让了!叔至兄身法精妙绝伦,云只是侥幸罢了。” “哈哈!好好好!”刘战缓步走向前,同时拉着二人的手,朗声道,“我有二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师兄,小心!” 赵云一个箭步冲到刘战身后,挥舞长枪…… 只听“当当当”的几声,漆黑的箭矢落地。 有人偷袭! 刘战心中一凛,转身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大殿这上,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惭愧啊,此人暗藏于王宫,竟然无人觉察,而且他离我这么近,我居然没有发现!看来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感觉迟钝了不少呢! 赵云刚一冲出去,陈到也发现了殿上的人影,抄起地上的陌刀就冲了上去…… 赵云、陈到二人几个起落就飞身来到殿上,追击逃窜的那名刺客…… 不对,是两名刺客,不是一人。很显然,刚才只有一人出手,另一人不知为何并未出手。 刘战立在原地未动,他知道,赵云、陈到二同时追击,定然不会空手而回。 就在这时,刘战脑中闪过一道闪电: 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还有刺客在附近? 一念至此,刘战摒心静气,细细感知周围的风吹草动…… 在那! 刘战感知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声!那刺客就藏在百步之内的一棵大树上。 “嗖——” 刘战原地消失,飞速往大树方向奔去。 树上的刺客没想到那两名手下会失手,更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他实在想不通,他哪里露出了马脚,隐身于如此之远,却也被人发现。此人果然不简单,拥有独自灭掉数百人的实力!本来,这三个刺客已经在此蛰伏了一夜,已经将王府的守卫情况摸得很清楚了,他们准备今夜动手。让人意外的是,那两名手下竟然擅自动手,不过,这名刺客也没有责怪手下的意思,他知道如果换作是他,也会悍然出手的,因为无论从距离还是从攻击角度上来说,那都是绝好的机会。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刺客自知不是刘战对手,暗叹一声,索性现身,缓缓从树上下来,立于树下,静静地等候刘战的到来。 刘战见那刺客从树上滑了下来,不禁微微愣——倒是有几分胆识!脚下却是不停,继续掠向那名刺客。 刺客眼神凛然,抬手扣动袖弩机关。 “嗖嗖嗖嗖——” 四支连发的细小弩箭破空袭向刘战。 刘战嘴角微微上扬,随意一个闪身,躲过疾速飞来的弩箭。 就时,刘战突然灵光一闪:试试叔至的暗影九步如何。以刘战的妖孽,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玄妙的身法绝技,在陈到不停施展暗影九步的时候,刘战已经将此身法全部掌握,烂熟于胸了。 想到这,刘战催动身法,消失在原地…… 这不是?刚才那黑汉子的身法吗?此人竟然也会! 刺客心中大骇,定在当场,茫然戒备。他知道不是刘战的对手,却没想到刘战直接使上了地神鬼莫测的身法。 突然,刘战闪身出现在刺客身后,一技手刀斩向刺客脖颈。那刺客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来人,把他押到密室,好好检查一番,免得他自尽。” 刘战拍了拍手,喊了一句。 须臾,不知从何处飘出两名月影卫,架着那名刺客走了。 刘战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抬脚往殿前广场走去,刚走到广场中央,只见赵云、陈到去而复返,一人手里提着一个人。 来到刘战面前,二人把人丢在地上,只见那两个人眼神惊恐,四肢无力,显然是被用了些手段。 “把这两个人带到密室,分开关押。”刘战冲正殿的一角摆摆手。 话音一落,四名月影卫闪了出来,把两名刺客抬走了。 “这大白天的,会是什么人要刺杀我?真是没一点儿头绪啊!” 刘战沉吟道。 “师兄,这两个刺客善使弩箭,硬弩短弩袖弩,无不精通。” 赵云提醒道。 “嗯,还是没头绪啊,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刘战微微皱眉,完全没有头绪,“走吧,去密室问问就知道了。” “主公,还有一个问题,王宫明有府兵,暗有月影卫,这两人竟然能够摸进来,着实需要小心啊。” 陈到忽然想到什么,也出言提醒。 “嗯,说明王宫的守卫还有漏洞,回头要重新布置一下了。” 刘战说着往密室而去,赵云、陈到随步跟上。 …… 密室内。 那名带着的刺客已经醒转,被捆在一个“十”字形木桩上。 刺客看着面前的刘战,微微摇摇头,无奈笑道:“知道汝厉害,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某已经尽力了,也算是对得起李校尉了。” 刺客主动开口,倒让刘战省了不少力气。 “李校尉?”刘战脑中闪过一丝亮光,盯着刺客的眼睛说道,“你是要为李肃报仇?” “哈哈,颍川王果然通透。”刺客哈哈一笑,毫不隐瞒,“李校尉对某有知遇之恩,对于他的死,某不能不管。” “呵呵,看来你就是李肃死之前求援的对象啊。” “正是。” “为李肃报仇,你就不用再想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说说你自己吧,姓甚名谁?”刘战脸色一冷,问道,“不用看了,你的那两个同伙,就在你的隔壁,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开口。” “哈哈,某来此只为了却心愿,如今心愿已了,某不欠李校尉什么了。”刺客哈哈大笑,目光灼灼地看向刘战。 刘战双眉微皱,不知刺客意欲何为…… 第165章 又得一员虎将 隔壁两个密室里,一个密室一个刺客,月影卫将他俩分开审问。其实不算审问,最多也就是询问,因为根本就不用上刑,俩人一进密室就开始交待问题,月影卫问什么,那两名刺客就如实地回答什么,没有丝毫的隐瞒。就这样,没用多大工夫,月影卫就整理出了刺客行刺的因由。 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两名刺客与那领头的刺客一样,交待问题归交待问题,却没有丝毫的怯意,就好像自己行的不是刺杀之事,而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一样,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此事定有蹊跷。这三人突兀地出现,又不似真正的刺杀……如此大费周章意欲何为啊?难道是闲得无聊来逗我玩儿的? 刘战拿着月影卫送来的问询记录,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刘战身处离密室不远的一处阁楼里,赵云、陈到二人也跟在旁边对此事条分缕析,也是没有一点头绪…… “把那三个人带过来。” 刘战冲候在门外的月影卫吩咐了一声。 没过多大一会儿,五花大绑的三名刺客被押了过来,个个神情自若。 “松绑,看座。”刘战看了看三人的神态,不禁扬了扬眉毛,平静地说道。 只听“刷刷刷”几声,三人身上的麻绳瞬间被月影卫斩断,落了一地。 “哈哈……好快的剑,好俊的身手!”领头的那名刺客仰面大笑几声,随即目光炯炯地看向刘战,接着躬身一礼,“颍川王之胸襟,张辽佩服!颍川王府上藏龙卧虎,张辽佩服!” 说完踅身入座,另外两名刺客紧紧跟着张辽,分列于张辽两侧,很明显,二人应是张辽的心腹。 张……辽?! 刘战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感光周围全是蝴蝶在飞,这又是“蝴蝶效应”吗?此时的张辽不是应该在雁门郡当小吏吗?明年他就要跟丁原混了。怎么就跑到李肃那里去了呢! 惊愕归惊愕,不过刘战转念一想又乐了:这是送上门来了,岂不是大大的好事么! 想到这,刘战一脸笑意:“之前不报名号,现在却又自报家门,这是为何呀?” “呵呵,密室之中,乃敌我双方,辽已说出事情之原由,已是仁至义尽,自是不必再多说;而此刻,却已不是敌我之势,加之辽对颍川王仰慕久矣,自然要报上姓名。” 张辽微微一笑,拱手道。 “好好好,想不好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道,受教了。”刘战听完张辽的话,心中对张辽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张辽啊,在洛阳任何官职哇?” 张辽脸色一黯:“不瞒颍川王,辽已辞去军职,现是白身。” “哦?难道是为了为李肃报仇?”刘战点点,朝张辽一拱手,“真乃义士也!” “呵呵,颍川王谬赞了,辽愧不敢当,实是为了了却心愿罢了,如今心愿已了,辽当退隐山林。”张辽拱手还礼,“其实,辞去军职另有原因。” “愿闻之。” 张辽长叹一声,略微有些伤感:“朝廷新令,都尉者,需上缴两百万钱,方可留任,否则一律罢免。辽两袖清风,只得先行辞去军职,以免落得凄凉下场。”说完不住地摇头叹息,似是对朝廷的做法失望至极。 “竟有这等事?刘宏这小子看来是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啊!”刘战听了也是一阵唏嘘,他没想到刘宏敛财竟把手伸向了军中,这不是要断送大汉的根基吗?不过这与我也没有多大关系了,反正他就是个败家子,早败晚败都是败,还不如早败,那样的话,兴许老百姓还能早一点脱离苦海。 听了刘战的话,屋内的众人面部表情异常精彩: 赵云虽在山中,却也知刘宏乃灵帝之名讳,他转头看了一眼刘战,眼中神彩连连,仿佛在说:‘师兄就是师兄,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陈到明白其中关节,也然一笑,一脸骄傲…… 张辽初一听没当回事,仔细一品,不禁大惊,一脸震惊:直呼皇上名讳,这……这颍川王胆子不小!不过,从他的事迹来看,不像是那种狼子野心之人。既然能够封王,那就是皇室嫡系血脉,看来颍川王背后的势力不小哇!如果……如果他当皇…… 张辽不禁畅想了一下,突然感觉眼前的刘战才是真龙天子,而不是那浑浑噩噩的灵帝。 这样想着,张辽不禁萌生了一个想法:此时退隐山林,某实在是不甘心,如果…… 就在这时,传来刘战微微热切又有些刻意压制的声音:“张辽啊,汝乃良将,退隐山林是天下的损失啊!不如跟着我,平定叛乱,还天下一个太平,如何?” 此话正合张辽此刻心中所想,张辽起身来到刘战面前,“扑通”跪在地上:“辽拜见主公!”见张辽认主,他的两个手下也赶紧跪在张辽身后:“拜见主公!” “哈哈!我有张辽,如虎添翼也!”刘战哈哈大笑,快步上前扶起张辽,“张辽啊,快请坐下说话。” “谢主公!” 张辽也不扭捏,深施一礼,回到了座位上。这时,他才注意到屁股下的椅子。 这……这是何物,怎会如此新奇舒适! 张辽忍不住低头打量着椅子,抬头又看到了旁边的桌子,呵,还有那方方正正,雕刻精美的带门的大……大箱子? 张辽眼中满是新奇物件…… 他身后的两个手下也是一脸好奇地打量起来。 赵云、陈到二人一满笑意,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新来的都要有这么一回的。 “张辽啊,这些都是我颍川国之独有之物,很快你也会有的。”刘战笑呵呵地看着张辽,说道。 “那敢情好哇,主公所赐之物,定然不同凡响。” 张辽哈哈一笑,施了一礼。 “今日大喜,咱们到醉仙楼庆贺一番,走。”刘战大手一挥,起身往外。 众人知有酒肉,纷纷笑呵呵地跟着出了阁楼…… 来到王府门口,刘战突然想起什么,抬手叫来一名府兵:“让许褚去醉仙楼见我。” 第166章 王越突然来访 醉仙楼里,刘战与赵云、陈到、许褚、张辽四人一顿海喝,当然,还有张辽的手下一、手下二,不过这两人有颇为拘谨,浅尝辄止,每人只喝了一碗,便退到屋外充当守卫去了。 一番痛饮,已是午夜戌时三刻。 刘战看了看屋中摇摇晃晃的四人,抬步走出雅间,找来祝公道,交待了一番,把醉酒的四人安置在酒楼休息。 见刘战要独自回王宫,祝公道说道:“主公,公道已备好车马。” “公道啊,这是颍川,不会有事的。” 刘战不以为意,说着已缓步走出酒楼。 “主公……” 祝公道疾步追出,意欲劝阻刘战。 “我正好看看咱们颍川的夜景如何,亥时就要宵禁了,公道啊,安排好他们四人即可。” 刘战冲身后的祝公道摆了摆手,行至街角处,一拐弯,消失在了夜幕中…… 走过一条条街道,看着路边整整齐齐的各家店铺,很多店铺已经开始打样收工了,街上的行人也变得稀少了,零星点点,都是赶路回家的路人…… 微风一吹,刘战心底多了一丝清明,不禁想起了他来到东汉以来的点点滴滴,一道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 他知道,这些人就是他在这里的亲人了,他再也不是前世的孤家寡人了,他有人可以牵挂的人,有了需要保护的人;他再也不是那个苦逼青年了,机缘巧合之下,他获得了无上机缘,躲过了仇杀,习得了绝世武艺,得到了一国之封地,他似乎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只需安享后半生即可…… 可是,这决不是刘战的风格,他还记得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宏图远志,他不但要自己活得好过得好,他还要天下太平,国家富强文明,百姓安居乐业。刘战觉得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他自身应该肩负的使命,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选中的他,推着他向前走,一步一步的,刘战逐渐认识到自已有可能是那所谓的命运之子。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刘战一直以来的处世准则。作为后世来者,刘战比旁人有太多的优势,他责无旁贷,必须为天下谋划。 不过,刘战也清楚,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他需要人才,需要一支为他出谋划策的谋士队伍,需要一批领军冲锋陷阵的勇猛武将……眼下,刘战似乎已经拥有了这些力量。但是他知道这些还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刘战抬头望月,沉吟片刻,自语道:“嗯,眼下还是在稳固颍川上再下些功夫,毕竟这里将会成为我的大本营……” 就在这时,刘战眼角瞥见远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莫非又有人想杀我?可是……我也没有什么仇家了啊?撇下突然冒出的张辽不说,还会有什么人会对我有杀意呢?刘宏……董太后……何进……这些人都还等着我的解药呢,难道是何苗…… 刘战目光闪烁,一瞬间想了许多,踅身向那黑影掠过的地方飞去…… 转悠了一阵,刘战再没有看到那名黑衣了出现,转念一想,有了主意。只见他纵身一跃,几个跳跃就来到了不远处一个三层高的阁楼顶上,极目眺望,同时放开心神感知四方动静…… 几十息的工夫,刘战看向某处。 在那里! 刘战向前一跃,在高低不等的房顶上如履平地,飞速向那黑衣人藏身的地方靠去。 “嗖——” 一柄小剑破空而至。 刘战面露轻笑,抬手抓住小剑,反手甩了回去。 “当”的一声,小剑嵌入墙壁,一个黑影从暗处窜了出来。 黑衣人抬步向前几步,遥遥冲刘战一拱手:“老夫在公子面前炫技,当真是班门弄斧了,惭愧惭愧。” “你是?” 刘战没想到这黑衣人竟然自己跳了出来,不禁有些蒙圈,看他那身形,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对了,他自称…… 老夫? 此时的刘战脑门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呵呵,公子,额,老夫应该称公子为颍川王了,颍川王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不记得老夫了吗?”黑衣人说着看了一眼刘战手中的倚天剑。 嗯? 难道是…… 王越? 他来颍川干什么? 之前他不是说要退居幕后,扶持史阿么?况且现在还不是他索取最大利益的时候。 当初,王越之所以帮助刘战,一方面是相信史阿的眼光,另一方面是想等刘战做大之后,谋取大大的好处。 想到这,刘战定睛细瞧了黑衣人片刻,说道:“难道是王越将军?” “哈哈,颍川王能记得老夫,当真是老夫的荣耀啊。”黑衣人说着扯下了蒙面的黑布,露出王越那张细眼宽腮、一脸虬髯的面孔,只是比之前略显老态了一些。 “王将军深夜来此,有何见教哇?” 刘战一拱手,平静地说道。 王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拱手道:“呵呵,游历天下,路过此地,特来拜见颍川王。” “王将军这拜会的方式可真是与众不同呢?” 刘战捕捉到了王越微妙的面部表情,揶揄了一句。 “呵呵,其实老夫此次来颍川是……” 王越还未说完,刘战突然开口说道:“王将军,留下来吧,我为将军选一个好地方,开办剑士学院如何?” “啊?剑、剑士学院?”王越有些懵逼,觉得刘战好像理解了自己的意图,又好像哪里不太对,“这、这种事需要老夫做什么吗?” 此刻,刘战从王越的言语表情中,已经完全明白了王越的意图——这老小子怕是有些等不及了,来讨要好处来了。 刘战肯定不会亏待了帮助过自己的人,但是要是私心太重,那就得多多防范了。 “王将军放心,此来还需从长计议,一切以王将军为主导,当然,俸禄方面,绝对会让将军满意。同时,其他方面的要求也会全数满足将军。” “这……虽然不太清楚剑士学院是干什么的,大概也就是教人习剑吧。” “不错,将军英明,一点就透。” “那好,老夫答应了。” 第167章 少年公输宁 第二日一早,刘战找来了荀彧,让荀彧为赵云、陈到、张辽、王越四人分配宅院。宅院是与王宫一同竣工的,一共一百套,分布在城中各处,按照级别在宅院的大小上有所不同,分别为文武官员布置了风格不同的宅院。这些都是刘战自掏腰包建成的,当然,还是由荀彧牵头负责。 说完宅院之事,刘战又让荀彧于城中选一处所在,筹备剑士学院相关事宜,争取用两年的时间,让学院开业,走上正规。到那时,洛阳、颍川的醉仙楼就不用再担负训练剑士的职责了,只作为情报的联络点即可,日常只需有得力的剑士长驻守护即可。刘战计划,诸侯并起之前,醉仙楼培养的剑士要率先深入各州,开设醉仙楼分号,为后续的乱世之争做好准备。 与荀彧谈完以上两个事,刘战又找到了郭欣、莲儿二女,把影舞者全部编入月影卫,并且将洛阳的影舞者全部召回,只留一部分月影卫留守听雨轩即可。以后,月影卫就由莲儿全权负责,郭欣辅助莲儿。 做完这些事情,就到了午饭的时间,刘战草草用过午饭,便找来了赵云、陈到二人,领着二人往城外飞羽骑扎营之地而去。 至于张辽,今日一早就来王宫向刘战辞行了。 额,当然不是离开刘战…… 张辽手下有一支狼牙卫,来颍川刺杀刘战之前,张辽抱着归隐乡野的心思,没打算再回洛阳,就把狼牙卫打散编入了北城守军当中。投效了刘战,张辽便想着把狼牙卫重新召集起来,带回颍川。 …… 日暮西斜,刘战独自打马回城。赵云、陈到二个留在了飞羽骑,共同操练飞羽骑。这是刘战组建的第一支精兵,所以刘战格外重视,于赵云、陈到二人在军营计议了三个多时辰才离开。 刚一进城,刘战就听见后面有车队的粼粼之声,转身向后一瞧,只见一字长龙般的牛车队绵延至天际边,一眼望不到头…… 嗯? 这是…… 刘战不禁有些好奇,定睛细瞧,只见那牛车上拉的全是桌椅板凳等家具…… 是海伯! 刘战一顿缰绳,调转马头,打马一鞭,奔向城外…… “海伯……” 刘战来车队前,喊了几声。 “嗨,这位公子是叫要找我爷爷吗?” 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身边响起。 “呵呵,是啊,你爷爷现在何处啊?”刘战低头一瞧,只见一名八九岁的少年,眨巴着眼睛盯着刘战,少年黝黑健壮,就像一个小型的铁塔矗立在车队旁边。 “就在后面,等着,等俺来吧,不过俺可告诉你,爹爹可凶了,一般不和生人说话,你可要小心点,不要惹俺爷爷不高兴哦。” 少年转身带路,一边走一边好心地叮嘱刘战。 “呵呵……我会注意的,放心吧。” 刘战听了少年的话,呵呵一笑,翻身下马,跟在少年身后徐行。 不一会儿的工夫,二人来到车队中央的一辆轻型马车前。 马车驭手停住马车,冲少年一拱手:“小少爷。” “嗯。”少年像小大人一样冲驭手点点头,随后看向马车垂帘,“爷爷,有一个富家公子求见,孙儿看来,应是来买新式家具的。” “告诉他,咱这家具不卖,这些家具全都是送往颍川王府的。”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出来,随后再无动静。 “是,爷爷。” 少年朝马车躬身施礼,转身冲刘战耸了耸肩膀,“俺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这一路上呀,有不少人都来找爷爷买家具,爷爷连个桌子腿都没卖,所以,你切莫纠缠,否则颍川王可饶不了你!” 听了少年的话,刘战笑道:“呵呵……好啊,那我就不买家具了。小兄弟,你来说说,这路上有没有特别蛮横的人哪,强买强卖的那种。”说完觉得对这小年的称呼不太妥,这是海伯的孙子,他怎么可以与少年称兄道弟呢…… 刘战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少年的反应。 “嗯……有倒是有几次,不过爷爷一搬出颍川王,那些富家公子小姐就打了退堂鼓了,没有再敢纠缠。”少年挠了挠头,“这个颍川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很凶很凶的样子。” “哦?你想不想见见那个很凶很凶的颍川王啊?” 刘战眉毛一挑,问道。 “想啊!不过……俺不明白的是那颍川王那么凶,爷爷却要给他送这——么多的新家具。”少年脱口而出,顺便吐槽了一句。 “呵呵,你看我凶吗?” “一点儿也不凶,像个好人,要不俺怎么会跟你说这么多?”少年装出一脸的老成,顾盼自雄地说道,“算了算了,你还是赶紧走吧,和俺套近乎也是无用的!” “哈哈!”刘战被少年逗得哈哈大笑,片刻后,他朝马车一拱手,朗声道,“海伯生了个好孙儿啊!” 话音刚落,马车内传出一声惊呼:“主公?” 同时,垂帘掀开,一名老者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正是公输海。 公输海快步来到刘战跟前,躬身一礼:“拜见主公!” “海伯啊,都是一家人,还这么见外啊,呵呵……”刘战笑呵呵地扶起公输海。 公输海起身看向少年,呵斥道:“宁娃子,既是颍川王驾到,为何不禀明啊?还不快给颍川王赔礼!” “海伯,别别别,是战儿没有言明,他并不清楚我的身份。”刘战赶紧拉住公输海,“海伯啊,一路辛苦了,咱们进城再说。” 就在刘战准备扶公输海上车的时候,少年公输宁眨了眨眼,冲刘战深施一礼:“小子不知颍川王大驾,多有冒犯,在这儿给颍川王赔罪了。” “免了,不知者无罪。”刘战学着少年的口气回了一句,说完打量了一番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少年,笑道:“海伯有个好孙儿啊,将来必成大器。” “承蒙主公吉言。” 公输海话音刚落,少处接着说道:“爷爷,颍川王并不是他们说的很凶很凶啊,孙儿觉得颍川王是个大大的好人呢!” “哈哈……”刘战、公输海二人相视而笑…… 第168章 公输海带来的消息 入夜,刘战于城中的一处宅院中小设宴席,为公输海一族接风洗尘。宴席所在的宅院就以后就是公输海以后的住处,公输海一族五十余口人也被安置在了附近的宅院中居住。 宴席上,除了刘战,就是公输海一族的人。公输海不喜张扬,极力劝阻刘战召集王府中的官员参加宴席。刘战本不愿听从公输海的建议,但听了公输海的分析,也就同意了。公输海这样劝说刘战,一则公输一族久不出,现在也不愿出世,以此表明只忠于刘战一人之心迹;二则,公输一族皆为白身,也不愿为官,只想把先祖的技艺传承千秋万代,如果刘战为了一群百姓,把王府中的官员都召集过来,势必会引人怀疑,那就与公输家族蛰伏不出的愿望背道而驰了。 于是,刘战独自一人来到了公输海的宅院。作为一国之主,亲自为公输家族接风洗尘,也是公输家族无上的光荣了。为此,公输海带领全族人恭恭敬敬地向刘战磕头谢恩,弄得刘战心中沉甸甸的…… 宴席上,刘战与每一个公输族人均喝了一碗酒,酒当然是醉仙楼送来的酒。刘战详细询问每个人的姓名爱好兴趣以及有何心愿,最后表示有何要求只管提,只要是颍川有的,一律满足,云云……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刘战坐回了主位,询问师父师娘的近况。听了公输海的述说,刘战也算是放心下来了,二老身体康健,衣食无忧…… 宴席结束时,每一个公输族人都喝得摇头晃脑,云里雾里,基本上快断片了…… 唯独公输海只是微醺,他屏退族人之后,来到刘战面前端端正正地立于刘战面前,脸色一肃,拱手一礼:“主公,还记得那黑云车弩吗?” “嗯,海伯你这样……难道黑云车弩被人盗走了?”刘战见公输海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一沉,以为黑云车弩定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黑云车弩好端端的,还在山中存放。况且这黑云车弩从未出世,除了我公输族中几位老人,没有旁人知道。世人不知黑云车弩为何物,焉能盗取呢?” 公输海有些错愕,没想到刘战会有此一问,他不知道的是,是他那一本正经的严肃把刘战带偏了。 “嗯,还在就好。”刘战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公输族人已经全都离去,眼神一凛,说道,“海伯啊,此时提起黑云车弩,难道有什么好消息?” 既然不是丢了,那就应该不是坏消息,不是坏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了。 虽然公输海一脸严肃,甚至有点苦情的意味,但刘战还是往好的方面想了。 “主公英明,正是有好消息。” “哦?说来听听。” “是这样,主公,老奴一次查看新家具的图纸时,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黑云车弩之关键所在,便连夜钻研,终于拨开了黑云车弩之迷雾。老奴现在不但会使用黑云车弩,还会制造新的黑云车弩!” 公输海脸上掠过一丝自得,嘴角也挂上了微微的弧度。 “当真?!” 刘战有些不敢相信,一下跳了起来。 “绝无虚言。老奴知道主公志向远大,故而在接到主公密信之后,延误了一些时日,为的就是把黑云车弩制造出来,所幸,老奴不辱使命,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老奴所余残生,心中无他,唯有报答主公之恩。没有主公,就没有我公输家族重掌先祖技艺的一天。 故,公输族人已对天立誓,永世效忠主公!” 公输海越说越激动,不禁间已经跪在了地上,向刘战行了个大礼。 “海伯,起来说话,我于公输家族,无甚大恩,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海伯你不必如何介怀。”刘战扶起公输海,把公输海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坐了回去,脸上都乐开了花,“黑云车弩一出,攻城拔地不在话下啊!对了,海伯,可曾试过黑云车弩的威力?” 公输海脸上堆满了骄傲,说道:“先祖留下的那架黑云车弩射程可达两千余步,老奴做的就差了些,约有一千九百步。” “好!有此攻城利器,真乃天助我也!”刘战高兴得又跳了起来,笑道,“海伯啊,我意,既然公输一族虽不愿为官,但公输一族永享亭候爵位俸禄。” “老奴谢主公厚恩!”公输海跪伏于地,老泪纵横…… “海伯,起来吧,不必如此。公输一族于我才是有恩呢。”刘战心中一暖,抬手扶起公输海…… “海伯,造一架黑云车弩需要多久?”刘战看公输海心绪平静了一些,开口问道。 “一人造,十日左右,五人协同,三日即可。” 刘战沉吟道:“嗯,速度上没什么问题。海伯啊,好生歇息一些时日,需要造黑云车弩的时候,我自会通知海伯。” “老奴近日先造出一架,让主公先看看它的威力如何。” “嗯,也行。” 刘战点了点头,又与公输海叙了一会儿闲话,便打道回府了。 …… 十日后。 公输海造出一架黑云车弩。 刘战得到消息后,直接带人拉着黑云车弩就来到了城外,寻了一处开阔地,摆开架式,试验黑云车弩的威力。 先是让人在三百步外筑几道城墙般厚的矮墙,测试黑云车弩的穿透能力。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刘战一声令下,“嗖——”的一声,长丈余的弩箭发出一声音爆,飞向矮墙…… “砰” 一声巨响。 弩箭穿墙而过,直直地向前又飞出了数百步才落地,深深地插进了土地里。 “好!”刘战眼前一亮,拍手叫好,“射那四百步之外的矮墙。” “嗖——” 又一声刺耳的破空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弩箭再次穿透矮墙,插进了两百步之外泥土里。 “五百步。” 刘战难掩心中的激动,再次下令。 “嗖——” “砰。” 弩箭再次击穿矮墙,落在了矮墙后百步之外…… “空射。”刘战又发出一道指令。 “嗖——” 弩箭破空而出,迅如闪电,插进了一千九百步之外的土地里…… 第169章 局势大变之始 时光飞逝,转眼间,到了公元188年。 二月,各地黄巾余部纷纷起事,以西河白波谷黄巾军声势最为浩大。郭太等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旬日攻占太原郡、河东郡等地。一时间,朝廷人心浮动,不思平定反贼,反各怀鬼胎,极尽敛财之能事。这其中,最为疯狂的就是灵帝刘宏,在刘宏的“表率”作用下,各级官员肆无忌惮地收刮民脂民膏,上行下效,各州郡之官员亦是如此,本就吃不上饭百姓的苦不堪言,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 放眼东汉十三州,只有颍川国百姓安居乐业、官员清正有为,一片祥和之景象。 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难民会流向哪里。于是,大量难民涌入颍川,其中以汝南郡最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颍川国十七个县共接收难民两百余万人。 对于钱多粮多的颍川来说,这无疑也是一种巨大的考验。 刘战知道,颍川现在正站在十字路口上,妥善安置难民成了颍川当前的第一要务。 处理好了,这些难民会成为颍川发展的财富,稍有不慎,就会把颍川国这几年的治理成果来个底儿掉。 刘战很清楚,天下即将大乱,诸侯并起的时代马上就要开启。大争之世,实力为尊。 什么是实力? 当然是军强马壮,国富民强。 军队是国之利器,也是与诸侯争霸资本。对于刘战来说,他先人一步,占有一郡之地,还有经过战场磨砺的四万人马,又有万人敌好几个,他本可气定神闲地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站稳脚跟,但,刘战始终有一种危机感,他知道他所面临的都是怎样的英雄人物,或者说是枭雄人物——曹操、刘备、江东孙氏等没有一个是好捏柿子。刘战深信,只有笑到最后才是硬道理。 军队为刃,国力为本,而百姓国力强弱之根。在那个人口稀少的年代,人口是体现一国实力强弱的重要指标。人口少,再富裕,也是无本之水,徒为他人作嫁衣,财富早晚流入他人之手。人口多,则就有了组建强大军队的基础,只要治理得当,人口多的国肯定比人口少的国家实力强大,军队之数自然也会更大。当然,这里面也有个量级的问题。 在这种时候,刘战异常地清醒:他要尽快将难民安置下来,扎根颍川,使他们成为颍川繁荣富强一股助力,至少将来打仗的时候,他可以做到兵源充足,军资充盈。 王宫正殿内。 刘战眉头紧锁,认真听着荀彧的陈报。 半炷香之后,荀彧抚须一叹:“就是这些了,眼下最大的困难就是,难民太多,官员人手不够。如果难民不断增加,又得不到妥善安置,将会为我颍川带来灾祸。当下,国中兵力也是不足,一旦有变,我等将无力应对,只能求助于朝廷了,而我颍川国从不向朝廷纳贡纳税,只怕到时候……” 荀彧说着说着突然止住,打量着刘战,试图从刘战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荀彧一直都很好奇,刘战凭什么能够在大汉十三州之内弄了一个国中之国,他与灵帝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面前的这个外甥为何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为今之计,当如何?还请舅父教我。” 对于面前的困境,刘战大致有了主意,但是他还是要听听荀彧的建议。毕竟荀彧之才是得到了曹丞相的认可的。 “办法有三:一是通令各县,立即安抚难民开垦荒地,且前三年免去赋税;二是各县单设一名田官,将无人耕种的农田按人头分配到难民各家,头一年免去赋税;三是即刻发布招贤令,广纳四方人才,充实到各县府衙当中,填补空缺;四是立即招募乡勇,维护各县治安。” “好!就按舅父说的办。不过,这第四条就不必了。”刘战对荀彧提出的计策很是满意,不禁在心中暗叹:果然,荀彧处理事情不徐不急,条理清晰,措施得当,当真是一宝啊!只不过,因为牛战的原因,现在却要唤他舅父,还真是有让人不习惯啊…… “战儿,难民太多,若有异动,不能施以强力镇压,后果不堪设想啊。” 荀彧眉头一皱,很是担心地提醒道。 “哈哈,舅父啊,战儿有一支人马,不日即可抵达颍川,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有多少?” “四万精兵。” “啊?!战儿你!难道……” “哈哈,自然没有那种想法。只不过是一种自保的手段罢了。” 刘战仰面一笑,看着震惊当场的荀彧。 “那便好,若是战儿你要做那千古的罪人,吾第一个就不答应。”荀彧三魂归了位,当即提点刘战一句。 …… 就在刘战与荀彧商议事情的时候,远在洛阳的刘宏正与刘焉密商,即将作出影响东汉局势的重大的决定。 刘焉作为东汉的一个政治投机者,颇有眼光,他敏锐地觉察到皇道将崩,天下或将大乱,那么如果未来是乱世的话,那他刘焉得为自己寻一个避难的所在啊,思来想去、苦思冥想之后,刘焉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地方——巴蜀,但是,有了好去处,也得有命逍遥不是,孤身一人去巴蜀做官与在洛阳做官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就在刘焉一筹莫展的时候,恰逢黄巾又起,于是,聪明的刘焉福至心灵,当即有了一个绝好的主意,他要即刻上奏灵帝。 听完刘焉的陈奏,刘宏大喜:“爱卿啊,不愧是刘氏宗亲!忠心可表日月,似滔滔江水啊!朕,准奏。” “谢陛下。” 刘焉也是一喜,感觉离他的小目标又近了一步。 就这样,刘宏下诏改刺史为州牧,并选派列卿、尚书出任州牧。 从此,州牧开始执掌一州之行政大权,职位甚重,且可拥有军队各据一方,顺理成章的,各州牧开始拥兵自重,逐渐形成割据政权。 当然,刘焉作为谏言者,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益州牧,他成功地跑到了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起了土皇帝…… 第170章 玄德兄来了 八月,刘宏雄心勃勃地组建一支新军。 当然,刘宏不是为了肃清黄巾贼众,他觉得那与他没有什么关系,那是各州牧的事情。刘宏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各州牧逐渐坐大,才真正地动摇了东汉的根基。 刘宏组建新军,只是为了更加方便的敛财罢了。何进出任大将军以后,排除异己,大权独揽,已经威胁到了刘宏。刘宏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卖官敛财的手段没以前好使了,中间多了何进这么一道手续。这让刘宏很是恼火。当然,这些话都是他身边的宦官告诉他的。 宦官不但告诉刘宏何进专权,还为刘宏出主意,其中就以张让最为活跃,这成立新军就是张让的主意。张让之所以这么上劲,主要还是咽不下一口气,当年张让看不上眼的何进,现在居然要骑在他的脖子上拉屎撒尿;还有就是,多年前,何进抓捕封谞、徐奉二人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人抓走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张让留,这事儿,张让一直怀恨在心。 于是,新军在一帮宦官的怂恿下,成立了,成为刘宏对抗外戚的依仗。新军统帅部共设八校尉:上军校尉宦官左丰、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西园八校尉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机构,上军校尉左丰成为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就连作为大将军的何进也要听左丰指挥。 曹操、袁绍二人开始展露头角,成为青年一代中的佼佼者,而哭帝刘备还在奔波的路途上。刘战被封颍川王后,刘备已经找过刘战不下三次了,每次都被刘战好生招待,招待完又被婉言送出颍川。 刘备韧性极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不,他在离开颍川的路上又在计划着下一次去颍川,用什么来打动刘战…… …… 这一日,已经在王府任职五个月有余的郭嘉、陈群二人到王宫赴宴,二人边走边聊,悠闲地向王宫大殿而去。 突然,郭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 那是…… 她怎么会在这! 郭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愣在当场。 “奉孝啊,怎么了?走啊。”陈群回身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郭嘉,眉头一皱,他注意到了郭嘉所看的方向正是几个王妃走过的方向! 奉孝不是这种人吧!怎么…… “额……走走走。”郭嘉回过神来,面色很快恢复平静,快步跟上陈群。 陈群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好闭嘴不言,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继续向大殿走去。 二人一路再无话,各自想着心事,向大殿走去。 来到大殿,只见大殿里坐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高谈阔论之声不绝于耳…… “奉孝、长文啊,你们二人来得可不早哦。” 二人刚进大殿,荀彧就闪身而出,笑呵呵地看着二人。 “见过荀傅。” 二人齐齐拱手一礼。 “赶紧到里面坐吧,主公马上就要到了。” 荀彧催促道。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工夫,刘战出场了,他从王阶之上的屏风后面缓步而出,打量了一眼殿下的众人,面带笑容地坐了下来。 荀彧朗声道:“奏乐,开宴!” 话音落,礼乐齐鸣,一队少女踏着节奏飘入大殿,翩翩起舞,如惊鸿仙子般起起落落,煞是迷人。 搞这么大的排场,是为了庆贺安置难民的工作已经圆满完成。本来,刘战的意思是全郡官员全部擢升一级,没必要搞那么大的阵仗。 可是,荀彧却说,不胆要庆贺,还要大肆庆贺,要让天下的士子们看看,来颍川是大有前途的。这样呢,一来可以吸引天下人才涌入颍川,二来可以提高刘战的声望。 荀彧的话,得到了钟繇、郭嘉、陈群的大力支持,纷纷劝说刘战。 提高声望什么的,刘战倒是没怎么在意,不过“吸引人才”这句话打动了他。 他是个十足的实用主义者。 既然宴席有用,那就好好地搞一下。为此,刘战还让莲儿挑选了几十人影舞者出身的月影卫起舞助兴。 后来,刘战一细想,自己乐了,还多了一番上位者的感悟…… 也是,大家跟着你混无非就是想高官厚禄、锦衣玉食、声名远播,现在做出成绩了,你不封赏人家,以后谁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混啊;留不住人,还怎么与各路诸侯争雄啊;以后啊,还是做了一无为的领导吧,把手下人的积极性充分地调动起来,这样才能立功,立了功才能领赏,这样,他们才有奔头嘛! 一阵觥筹交错之后,一名月影卫来到刘战身侧,一阵附耳。 刘战把荀彧叫到身边,交待一番,便起身离去了。 刘战来到偏殿,冲那名月影卫一摆手:“教他三人进来。” 那名月影卫“刷”的一声闪到殿外,快步离去。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那名月影卫去而复返,后面跟着刘备兄弟三人。刘备一脸谦卑,步履平稳。关羽脸色严肃,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张飞环眼圆睁,一脸的怒气,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备拜见颍川王。” 刘备进得殿内,躬身一礼。 关羽朝刘战一拱手,也不说话,不喜不忧,面色平淡。 “哼!”张飞冷哼一声,也不施礼,杵在那儿,抬头看梁…… “呵呵……玄德兄,别来无恙啊,快请坐。”刘战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就像没有看到张飞的无礼一样。 “折煞备也,备岂敢与颍川王兄弟相称?” 刘备心里那个苦啊:又来这一套?前几次就是这样兄弟长兄弟短的给吾整得无奈退走。不过,刘备转念一想,心中一宽,暗自微笑…… 这次,以兄弟相称,也是无妨了,吾这次可是有绝招啊!说什么吾也得留在颍川!只有留在这里,吾才能借势壮大自己的实力,只有留在这里,吾才能腾空而起。 “哎——你我早就以兄弟想称,怎么玄德兄这么健忘呢?”刘战抬手一请。 想到这次自己带来的特殊礼品,刘备自信一笑,缓缓地坐了下来…… 第171章 绝世美人 “大哥,咱们兄弟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过?” 刘备刚坐下,就听张飞在身后瓮声瓮气地抱怨了一句。 刘备瞄了一眼王阶上的刘战,心中一沉:刘战正看向张飞,显然是听到了张飞的话。刘备回身呵斥道:“三弟!还不快给颍川王赔礼!” “大哥——” 张飞环眼瞪得溜圆,没有一点儿挪动脚步的意思。 “怎么?还让吾请你去吗?” 刘备眼神一凛。 张飞瞪了一眼刘战,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哇!好!张翼德,以后你是我大哥!”刘备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恨不得暴打不开窍的张飞…… 咱们是干嘛来了?来的时候不都说清楚了吗?你这么蛮横,别人怎么收留我等?蛮横是需要实力的!懂吗?等到咱们兄弟实力雄厚的时候,还不是任你耍横? 就在刘备不知所措之时,刘战开口了:“玄德兄啊,翼德快人快语,不必计较。” “颍川王宽宏大量,备佩服!”刘备起身一礼,回身瞪了一眼张飞,转回身来说道,“备此来,有一礼物献上,还请颍川王笑纳。” “哦?是何物啊,本王收下就是,玄德兄客气了。” 刘战微微一笑。 “额……此物……不能随身携带,还请颍川王移步。”刘备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 “去哪里?” “就在醉仙楼。” “好,那就走一趟吧。”刘战一听是去醉仙楼,就同意了,正好他想去看看祝公道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刘战一声令下,不一会儿的工夫,车马齐备,刘备三兄弟骑马尾随,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众人到达醉仙楼。 醉仙楼前,祝公道早早地就候在了那里。刘战还未出王宫的时候,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祝公道。 马车缓缓地停在酒楼门前。 刘战抬步进入醉仙楼,直上二楼天字一号间。祝公道随侍一旁。刘备三兄弟跟在后面,进入酒楼。 天字一号间。 祝公道把众人引入雅间,就亲自侍立在门外。 屋内,众人各自落座。 “玄德兄,别卖关子了,说说吧,搞得神神秘秘的。”刘战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刘备,笑道。 刘备赶紧起身,拱手道:“颍川王稍候,马上就来。”说完冲关羽一摆手。关羽会意,朝刘战一拱手,退出门外,向另一个雅间行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关羽去而复返,身后跟了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女子头顶轻纱,看不清面容,不过从轮廓上来看,是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 刘战看了看那女子,不觉与家中四美进行了一番比较…… 嗯, 还是家花好! 刘战在心里提醒自己,又不时地上下打量缓缓走来的美女: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关羽冲刘战一拱手,退到了刘备身后。 那女子行至刘战面前一福,嘤咛一声开了口:“小女子拜见大王。” “呵呵,玄德兄,这是要对本王用美人计了么?” 刘战没有理会那女子,而是看向了刘备。 刘备起身一礼:“所谓宝剑赠豪侠,美女配英雄。备只是送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哦?此话怎讲?” “此事说来话长……”刘备抚须而笑,准备讲述这女子的来历,就在这时,那女子盈盈一礼,除去面纱,轻声道:“小女子可否为大王献舞一支?” 刘备忍住没看那女子,默默地退回了座位,刚一坐下,见刘战痴痴地看着那女子,刘备心中一乐,知道事情要成了,他八成能留在颍川了。 于是,刘备领着关羽、张飞二人退了出去,与门口的祝公道说明了一下情况,便往另一个房间而去。 屋内,刘战看着女子,心中一惊: 美! 完美! 这是一张完善的脸! 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嗯,比家里的那几位…… 嗯…… “大王……” 女子轻唤了一声。她本就生得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却又玲珑有致,该大的地方……该细的地方……无一处不恰到好处。 “嗯……”刘战脸上的痴迷越来越浓,心中却突然变得十分清明,觉察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女子樱唇微微一动,似乎对刘战的反应很满意,她缓缓向前,走近痴迷得快要流口水的刘战,伸出白嫩的右手抚了抚刘战的脸庞:“大王好生英俊呢!” 一股奇异的香气直入刘战鼻孔…… 刘战一下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任凭那女子抚遍…… 突然,女子手中刀光一闪。 果然,怪不得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原来这女子是来杀我的……幸亏啊,幸亏我这副身体异于常人,不然今天真的就要交待在自已家开的酒楼里了。 刘战心念急转,脸上却还是一副不能自制的表情,如坠云里…… 女子一双小手搭在刘战肩膀上,整个人都钻进了刘战的怀里,一双绝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机。 女子时机把握得好,伪装得更好,从外面看,就像刘战与她正在…… 让人觉得…… 毕竟,女子靠着这一手杀了不下数十人,从来没有失手过。这也是那个人得知她的本领之后,才敢对刘战生起杀心,以前,那个人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因为那个人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有了这个女子,就不一样了!那个人对这个女子有十足的把握,不因别的,就因为此女子掌握一手失传已久的绝技——魅惑术,再加上那张绝美无双的脸蛋,没有一个男人能从她的手中逃过一命。 突然,女子右手快速抬起,猛地向下一刺…… “当!” 一声脆响! 袖里短剑只是刺破了刘战后背的衣衫,便被震断。 “你!” 女子看了看刘战背上的白印,愣在当场:这还是人吗?!这短剑可是师父赠给我的,乃天外神铁所铸,削铁如泥…… 刘战觉得背上微微一疼,就像打屁股针那种疼痛一样。刘战本欲出手擒住女子,可心念一动,又想看看女子还有什么招式,便继续装出痴迷的样子。 第172章 美人有毒 女子继续搂着刘战的脖子,思索片刻,从胸前取出一个玉瓶,打开,拿出一个通体碧绿的丹丸,往刘战嘴里送去…… 可是,刘战的嘴怎么都不张开。女子没有办法,只好用手掰刘战的嘴,但是…… 凭她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掰得开刘战的嘴呢? 这怎么办? 这人刀剑不入,用寻常的法子是无法杀死了,只用这毒丹才能杀死他,完成太后的交给的任务。 女子顿时没了主意,急得在刘战的怀里乱扭,弄得刘战一阵心猿意马…… 我透! 这比刚才那媚功厉害多了!老子可是快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刘战突觉嘴唇上传来一阵温软,低眼一看,只见那张绝美的脸凑了上来…… 嗯…… 就这样一阵超近距离的接触之后,女子寻了一个机会,把那碧绿的丹丸送入了刘战的口中,为了让毒丸在刘战的口中尽快化开,她继续保持着…… 又过了半炷香的工夫,她往后错了错身子,观察刘战的反应…… 只见刘战眼神迷离,如痴如醉…… 女子以为刘战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其实刘战的心里一阵暗爽…… 嗯,香甜可口…… 果然,还是野花……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刘战有点装不下去了,腻味了…… 看来这身体不真是百毒不浸哪,没意思了,她应该没有什么手段了,是时候结束了。 刘战这样想着,眼神微动,伸手就要擒下女子,刚想动手,却又停了下来…… 只见女子也是等得不耐烦了,黛眉紧锁,拧成了一个秀美的“川”字,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绳索。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根闪亮的长线,看质地像是金属丝。 女子翻身来到刘战身后,三两下就用金属丝环住了刘战的脖子,背朝刘战,猛一躬身…… 算了,该干正事儿了…… 刘战眼神恢复清明,一把将女子抓到面前,目光如刀…… “你!你是魔鬼……” 女子惊叫一声,一只大手出现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 刘战一只大手卡住女子的脖子,将她缓缓举起,冷冷道:“玩够了吧,说!是谁派你来的?” “嗬……嗬……” 女子银牙一咬,发出向声痛苦的嘶吼,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 我去! 把这茬给忘了,怎么忘了取出她口中的毒牙了呢? 不过,要想那样,最快的方法就是,一拳打掉她的满嘴牙。 哎呀,那对这么一个绝世美女来说,实在是有些残忍了。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以后找刘备算账吧。 说起刘备,这小子居然有害我之心,还下了这么大的本儿!现在应该已经逃走了吧…… 刘战这样想着,把女子扔到地上,闪身来到门外,见祝公道还在门口候着。 刘战往里面一指:“把尸体处理了。” 尸体? 祝公道脑门儿上亮起一个问号,抬眼往里面瞧了一眼,不禁愣一下:“是,主公。”不过,祝公道毕竟行走江湖十余载,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只是微微一愣,便朝屋内走去…… “对了,刚才那三个人什么时候走的?” 刘战随意往楼下看了一眼,问道。 “他们没走,一直候在地字二号间。”祝公道停下脚步,回身拱手。 “没走?有点意思,把他们叫过来。” 刘战转身回到屋内。 “是,主公。”祝公道闪身离去 几十息的工夫,刘备三兄弟回来了。只见刘备的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意,快步向天字一号间走去…… “啊!这是……颍川王,这这这……” 进到屋内,刘备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关羽眼神微眯,手扶长髯,一副思索的模样。 “好你个刘战,大哥好不容易弄来这个绝世美人儿,自己都舍不得享用,就献给了你!你竟然玩儿完就杀了!简直是欺人太甚!”张飞没看清楚女子的死相,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站在原地指着刘战大吼。对面坐着的也就是刘战,这要是换作旁人,张飞早就冲过去打人了,可是,面对刘战,张飞没有那个胆子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刘战的对手,只能“君子动口不动手”了。 “哈哈……”刘战哈哈一笑,看也不看张飞,冷声道,“玄德,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刘战有点儿搞不明白刘备的意图了。刘备要是找人杀自己,不应该献了人之后还留在现场啊?至少应该逃之夭夭啊,或者制定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不管怎样得有脱身之计啊!现在他留在这里不走,难道是要欲盖弥彰吗?不对,不对,如果真是刘备,不管成与不成,刘备都不应该留在此地。成了,祝公道自然不会放过刘备,难道他依仗的是关羽、张飞?也不对,公然刺杀颍川王,他决跑不出去,就算是老百姓,都能把他淹没。如果不成,那他更应该逃了,刘备三兄弟知道我刘战的战力有多强…… 刘战想不明白,刘备也是一头雾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了!大将军何进! 想到这,刘备赶紧说道:“颍川王容禀,此女子是备从大将军何进府上偷来的,并不知此女子来历,吾本来想将她献给颍川王,好让颍川王照拂备兄弟三人一二,谁曾想……” 刘备看出来了,这女子是自尽毒发身亡,再联想到地上断成两截的短剑,女子嘴角的黑血,手中的细丝…… 关羽都能看出来的案发现场,刘备肯定也能看出来。 “大哥,分明是刘战瞧不上咱们,大哥这是干什么!”张飞环眼一瞪,吼道。 “三弟!闭嘴!你懂什么!” 刘战回身瞪着张飞,呵斥道。 “何进?” 刘战沉吟一声,对何进派人刺杀自己的可能性进行着条分缕析…… 难道是为何苗报仇? 不对啊,他不怕百日夺命散毒发吗? 发现百日夺命散的秘密了? 那他前段时间还来颍川讨要解药干嘛? 迷惑我,同时暗中派来杀手? 他有这脑子吗…… 第173章 郭氏兄妹 天字一号间内,刘备低头垂目、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现在无比的后悔:为何要从大将军何进的府上偷人呢,那……水太深了,不是我等白身能玩得转的,现在果然出事了! 刘备眉头紧锁,一页一页地翻动着心中的“悔恨之书”,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小亮光…… 会不会是大将军何进……故意让我偷走的?! 嗯! 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现在想想,就凭我们三兄弟,怎么可能从大将军的府上盗走这绝世美人呢? 是了,是了…… 旁边的关羽也是双眉紧皱,思索着眼前一幕的前因后果…… 唉!大哥这次估计要栽了,派人刺杀,这可不是小事! 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了,尽干些“偷鸡不着蚀把米”的事儿,很显然,这一次是最大的一票! 若不是大哥急于求成,我们兄弟三人带着一帮弟兄们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不也是痛快一生吗?何必搞这种事情呢? 现在,就看颍川王的处置了,如果他要杀我兄弟三人,某拼了性命也要保全大哥…… 张飞站在一旁却是对刘战横眉冷对,一副刘战对不起他们兄弟三人的样子…… “刘玄德,这女子,当真是从何进那里偷来的?”刘战有些不信地上女子的出处,问道。 “备决无虚言,这女子确实是大将军何进府上的人。”刘备深深一躬。 “大将军的人,你都敢偷,胆子不小啊。”刘战看着刘备,揶揄道。 “备见那女子如仙女下凡,便想讨来献给颍川王,可是,备登门求见了很多次,大将军对我兄弟三人都没不理不睬,没有办法,备只有智取了。” “公道啊,即刻派人传书何进,让他来一趟颍川,就说我要见他。” 刘战没有理会刘备,而是看向门口的祝公道。 “是,主公。” 祝公道领命而去,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屋中的刘备三兄弟,仿佛是要把他们三人的长相刻在心里一般。 “咔嚓!” 刘备心中响起一声惊雷…… 他……颍川王竟然让大将军来见他!就仿佛在使唤他的手下一样! 这太不可思议了…… “刘玄德,你们三人就在这醉仙楼等着吧,什么时候有结果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刘战看了一眼刘备三兄弟,起身向外走去。 被囚禁了吗? 刘备一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关羽觉得这件事他们做得不地道,也没有说什么。 张飞却一下弹射到刘战跟前,吹胡子瞪眼:“凭什么?某就是走!” “嗯?”刘战眼中射出一道冷光,杀气喷薄而出,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张飞心头一跳,不再出声,默默地退开了。 看着刘战离去的背影,张飞不再说话,他意识到刘战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 …… 刘战回到王府的时候,宴席已经散了,只剩荀彧、郭嘉、陈群三人在殿中叙话。 “奉孝、长文啊,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荀彧起身对郭嘉、陈群二人说道。 “那好,主公应该是有事要处理,就不等了,改日再说。”郭嘉起身跟着荀彧往外走。 陈群没有说话,也跟了出去。 三人刚出大殿,就看到刘战与一名女子迎面走来。 原来,刘战一进王宫,正好遇见郭欣,就与郭欣一起在王府内散步。现在已经是申时一刻了,刘战知道宴席已经结束了。 “呵呵,奉孝、长文啊,你们看,那不是主公吗,咱们过去。”荀彧微微一笑,加快脚步向前。 听了荀彧的话,陈群快步跟了上去。 郭嘉却愣在当场,直直地盯着与刘战走在一起的郭欣…… 这…… 太像了! 刘战也看到了荀彧、郭嘉、陈群三人,他微微一笑,领着郭欣往三人的方向走来。 可是,他突然发现郭嘉竟然盯着郭欣愣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郭欣:“欣儿,认识吗?” “嗯?认识谁啊?战哥哥。” 郭欣不明所以,轻声问道。 “那边站那不动的那个。”刘战往郭嘉的方向指了一下。 荀彧注意到了刘战的这一动作,赶紧回身往后瞧,惊得一身冷汗! 奉孝放浪形骸、风流倜傥,不会是…… 这可是!唉…… 荀彧决不能让郭嘉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要在他迈出那一步之前,将郭嘉心中的小火苗掐灭。 想到这,荀彧一转身折了回来,直奔郭嘉而去…… 陈群不知道怎么回事,挠了挠头站在那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知所措。 郭欣顺着刘战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几度翩翩的白衣男子直盯着她看。 “这人好生无理!” 郭欣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话音刚落,她也呆在了那里…… 他他他……怎么……这么像我的…… 刘战看了眼郭欣,又看了看郭嘉,低头沉吟…… 难道…… 荀彧来到郭嘉面前,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呵斥道:“奉孝!失礼了啊。” “嗯?”郭嘉回过神来,见荀彧满脸焦急,又看了看远处的刘战,一拍手笑道,“哎呀!是嘉的错。”说完大步流星地跑向刘战。 “拜见主公!”郭嘉来到刘战面前,深施一礼。 “嗯,不必多礼。”刘战一抬手,扶起郭嘉,回身看了一眼盯着郭嘉发呆的郭欣,“欣儿……” 欣儿? 名字也一样!王妃也姓郭! 长得也一样,就是她!没错了! 想到这,郭嘉微微抬头看向郭欣,却也不敢直视,毕竟这可是王妃,不能再失礼了。 就在这时,郭欣说话了,她在郭嘉抬头的那一刻惊叫一声:“哥?” 此刻应有音乐响起! 刘战心中一动,确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 在场的其他人听了郭欣叫郭嘉“哥”,全都愣在那里。 荀彧想到了刚才郭嘉的失态之举,心下了然:当真不可思议,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作为郭嘉的好友,荀彧自然知道,郭嘉这么些年在苦苦寻找他的妹妹,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所要找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难怪郭嘉会失态。 第174章 兄妹相认 她叫吾哥了! 哈哈! 我找到妹妹了! 爹!娘!你们在天有灵,看看吧,妹妹长大成人了! 郭欣一声“哥”叫得郭嘉满眼热泪:“妹妹!” 刘战轻轻推了一把郭欣,轻声道:“还不过去。” 郭欣再也忍不住,跑向郭嘉。 郭嘉张开双臂,向前几步。 兄妹二人相拥而泣…… 过了一会儿,二人分开。 郭嘉擦了擦眼泪,说道:“妹妹,哥找你找得好苦啊!是哥对不起你,当年,要是哥能挣钱养家,也不至于……” “哥,别说了,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 郭欣抹着眼泪,低头说道。 “这样吧,欣儿,你与咱哥去大殿说话吧。分别了这么多年,你们肯定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刘战轻声对郭欣、郭嘉二人说了一句,便转身看向荀彧、陈群二人。 “主公,我等先行告退。” 荀彧会意,拱手一礼,拉着一旁发呆的陈群向王府王而去…… 直到出了王府,陈群还没反应过来…… 这这这,郭嘉怎么就成了主公的大舅哥了?这变化真让人想不到啊!之前也没有听奉孝说起此事啊…… “长文啊,今日之事,还是先行保密吧,我等还不知主公是如何想的。” 荀彧看了一眼懵逼的陈群,叮嘱道。 “群明白。”陈群拱手一礼。 “那好,今日就这样了,回去啊。”荀彧淡淡地说道,说完冲陈群一拱手,转身登上马车离去。 “群告退。”陈群也向候在一旁的马车行去…… …… 王府大殿内,郭嘉与郭欣二人相对而坐。 刘战往花园行去,他不想打扰郭嘉兄妹二人,他知道二人有许多话要说。 而花园是个好去处,无事的时候,刘战常常与府中四美在花园里赏花弄月,享受人生的美好…… 来到花园,只见蔡琰、貂蝉二人正在湖边的亭中抛洒鱼食。那亭子建在湖上,由一条长约百步的长廊与陆地相连,是刘战与四女经常光顾的地方。 刘战还走近,就听到二女的欢声笑语。 “姐姐,让蝉儿也试试吧,这些鱼啊,一听到姐姐的声音就不愿意离开了呢。” 貂蝉见湖里的鱼儿都往蔡琰的身边游,也伸手抓了一把鱼食撒向湖面…… “蝉儿妹妹,这鱼儿见你这么美啊,全都沉到水底了。所以呀,蝉儿妹妹喂鱼的时候,没有鱼来吃食了。” 蔡琰掩着樱桃小嘴儿轻笑着说道。 “咦——姐姐真会夸人呢,有沉鱼之美称的可是西施呢,妹妹这只能算是东施效颦了。” 貂蝉面若桃花,身姿摇曳,继续撒着鱼食。 “咳……”刘战轻咳一声,来到二女身旁,一把搂住说笑的二女,说道,“夫人们,是时候陪我说说话了,来,咱们到那边坐坐。” 刘战说着看向湖边的一座凉亭。 “啊……郎君——” 貂蝉轻叫一声,小脸红红的,煞是可爱。 蔡琰只是抿嘴一笑,没有说话,随刘战一起往凉亭而去…… …… 醉仙楼地字一号间。 刘备满脸愁云,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大哥,咱们杀将出去,这酒楼还能困住咱们兄弟吗?” 张飞环眼一瞪,站在屋内吼了一嗓子。 关羽坐在刘备旁边一言不发,一脸严肃。 “三弟,汝以为颍川是什么地方?”刘备看也不看张飞一眼,冷声道。 “大哥,只要那刘战不亲自出手,谁是咱们的对手?某就信他能时刻守在这酒楼里。哦,不对,他不是已经走了吗?回他那个所谓的王府去了。娘的!想想就踏马生气,大哥,你说,同样是姓刘,为何差距就这么大呢?” 张飞显然是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冲着刘备直嚷嚷。 刘备听了张飞的话,没有说什么,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色。 “三弟,你,过分了!不该这么说大哥!”关羽突然站了起来,眯眼看着张飞,“难道你忘了你我二人是怎么逃脱官府追杀的了?要是没有大哥从中周旋,恐怕你我二人早已成了官府的狱中之鬼了。” 世人只知关羽是通缉犯,却不知张飞也是通缉犯,他比关羽杀的人还多。不过,张飞与关羽一样的是,杀的人都是欺辱百姓的豪绅。 “二哥,某不是那个意思,某是说,他刘战凭什么能封王,就因为他姓刘?大哥也姓刘,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事落在头上呢?” 张飞涨得脸红脖子粗,出言解释了几句。 “那是因为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关羽顺着张飞的话随口说了一句。 “什么秘密?” 张飞追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除非你去问刘战,或者去问当今皇上。” 听着关羽、张飞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突然眼前亮起一道小闪电…… 对啊!要调查一番刘战封王的真实原因。 然后,吾只要如法炮制即可。 想到这,刘备大笑一声:“哈哈!二位贤弟,福祸相依,知道吗?” “大哥什么意思?” “某不明白。” 关羽、张飞二人同时看向刘备,不明白刘备为何突然喜笑颜开。 “二位贤弟,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吗?刘战封王这件事定有蹊跷,咱们只要暗中调查其中的原因,然后……” 刘备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为自己的成功瞬间制定了一条康庄大道。 “大哥,咱们调查那玩意儿干什么?先想想怎么离开颍川吧。” 张飞皱了皱眉,瓮声瓮气地说道。 关羽没有说话,一副沉思的模样。 “三弟啊,离开颍川?你以为咱们兄弟现在还能离开吗?恐怕连这个酒楼的大门都出不去。”刘备冷笑一声。 “一个破酒楼,有什么了不起的!某这就出去走走,看他们能怎样!” 张飞说着就往屋外而去。 “你跟我回来,有没有脑子?!” 刘备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张飞的鼻子骂了一句,骂完却又后悔了,赶紧放低身段,低声说道,“三弟啊,来来来,坐这说,大哥刚才也是一时着急,说话重了点。” “大哥!”张飞眼圈一红,“大哥就是天天骂某,某也愿意。” 第175章 刘备三兄弟被困酒楼 刘备看了看张飞的表情,心中很是受用…… 呵呵,三弟还是那么那么地好哄啊! “大哥,不如让某去试试,咱们也可趁机探探这酒楼的底。” 关羽想到了一个主意,有些意动,站起身来。 刘备刚安抚完张飞,听了关羽的话沉默不语,低头沉思…… 二弟可不比三弟,可是,若是让二弟去,会不会让刘战对吾产生真正的杀心哪? 要是不让二弟去,却又怎么说呢? 刘备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大哥,大丈夫当断则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哪。” 关羽往门口挪了几步,就差推门出去了。 “二弟啊,还是再等几日吧。” “大哥!”关羽长叹一声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自从见了刘战之后,关羽的心中一直都是纠结的,他越来越不喜欢刘备的行事风格了,尤其是刘战出现之后,刘备变得越来越不择手段,这是关羽最不喜的。就拿这次来说吧,当刘备说要送刘战一个美人的时候,关羽就不同意,心说那是懦夫所为,却又没能当着刘备的面把话说明。于是,关羽就在半推半就间,帮助刘备完成了献美人的大计。还有就是,刘备准备在颍川国借鸡下蛋的想法,也让关羽很是不屑。按照关羽的性格,大丈夫要当功业,当一刀一枪的拼杀出来,怎么能躲在人后,施展那鬼魅伎俩呢。可是,刘备偏偏就这么做了,不但把美人献给了刘战,还想尽一切办法要留在颍川,即使美人计出现了重大纰漏。所心,关羽要出去闯一闯,给刘备一点警示——留在别人的屋檐下,没有好日子过。现在,刘备不点头,关羽不也好硬闯酒楼,毕竟刘备是大哥,还是要给他留一些颜面的。 “二位贤弟莫急,且听吾慢慢讲来……” 刘备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关羽、张飞二人听完,连连点头。 关羽脸色稍缓,说道:“大哥,若是查明刘战封王的真实原因,咱们确实大有可为。” “哈哈,大哥,让某去查吧,某要把刘战查个底儿掉!” “三弟啊,你不能去查刘战,大哥对你另有安排。”刘备朝张飞一摆手。 “大哥,目前,要调查刘战,就得留在颍川,恰好现在咱们已经被留了下来,就是不知道,后面要面对的是什么。” 关羽抚了抚长髯,分析道。 “嗯,二弟所言极是。吾以为,刘战必不会杀吾兄弟三人。”刘备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为什么?” 张飞直眉楞眼地插了一句。 “因为,从刘战对何进的态度来看,何进必定把那女子的真实身份告知刘战。如果那样的话,就与你我兄弟没有关系了。咱们充其量也就是个中间人而已。” 刘备微微仰头,一副自信的模样,分析着刘战会怎么处置他们兄弟三人。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推门进来了。 “砰!” 那伙计也不说话,把饮食往桌子上一摔,转身就出去了,带着一股冷风…… “你!” 张飞一下跳到门口,冲那伙计的背影只嚷嚷,“你这什么态度?” 那伙计听见这话,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冷冷道:“怎么,还要让人喂汝等不成?”说完冷笑一声消失在了拐角处。这也不能怪那名伙计,他是奉了祝公道的指令,才这么对待刘备三人的。 祝公道以为,既然主公把这三个人禁足在了醉仙楼,那就是主公的潜在敌人。对于敌人,祝公道是毫不留情的,虽然不能杀了刘备三人,却也不会让他们三个在醉仙楼好过。他要对刘备三人略施小戒。 一天只有一顿饭,这只是刚刚开始…… 刘备看了看桌子上的汤汤水水,把张飞叫了回来:“三弟啊,耐心点,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 “娘的!” 张飞骂了一声,退了回来。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看来这刘战也是个短视之辈啊…… …… 吃过饭,刘备看着屋内的桌椅板凳直发呆。 突然,他起身来到关羽、张飞面前,哈哈一笑:“二位贤弟,你们说,刘战的这些个家具当真是好东西,如果为兄改行卖家具会不会大赚一笔呢,嗯?” 关羽听了刘备的话,双眉一拧,思索着刘备所说的卖家具到底有几分把握。 张飞却是跟着刘备大笑道:“哈哈,大哥,那样的话咱们就有两种生意可做了。咱们可以不边卖草鞋,一边卖家具。肯定能大赚一笔的!” “二弟啊,你也说说,这笔买卖能不能做?” 刘备见关羽低头不语,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哥,羽以为,此事没那么容易。” 关羽朝刘备一拱手,一脸的一本正经。 “怎么?就一个家具,还有什么难的吗?” 刘备微微仰头,笑道。 “此家具做工新颍,不是一般的工匠能完成的。” “这个问题不大,为兄可以花钱请来能工巧匠。” “还有就是,这些家具,只有颍川王在用,世人从来没有用过,要想让人买来用,难度很大。” 刘备低头沉吟片刻:“嗯……这是个问题,不过,咱们可以对外说,颍川王府上就用的这些家具,这种家具代表的是尊贵的地位。” “这个办法好,不过颍川王是不会同意的。咱们私自冒用他的名义,恐怕不太妥当。” 关羽略微一思索,提醒道。 “鸟!就用他的名义怎么了!他能把咱们怎么样?咱们兄弟躲在暗处不就行了吗?请人在明面上做就行了!” 张飞听着听着就忍不住了,跳起来嚷嚷了一句。 “三弟这个主意好!可以一试。” 刘备听了张飞的话,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一堆巨额财富。 “不可!就算藏在暗处,以颍川王的实力,很快就能查出咱们兄弟三人。” 关羽眉头一皱,再次提醒利令智昏的二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二哥。” 张飞眼睛一瞪,说道。 “三弟!”刘备呵斥一声,悠悠道,“算了算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事。” 第176章 郭嘉的一个小瓷器 就在刘备三兄弟在醉仙楼“享用”稀汤寡水的时候,刘战送走了执意要回去的郭嘉。 临行前,郭嘉朝刘战深深一躬:“多谢主公这么多年来对小妹的照顾!” “哎——奉孝啊,你是我的大舅哥呢,都是一家人了,就别这么客气了,而且,这也不像你的作风啊!” 刘战抬手扶起郭嘉,满脸笑意,看着郭嘉,刘战不禁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郭嘉不像历史上说的那么神秘诡诈,他只是一个风流随性的聪明人罢了。郭嘉到王府任职以来,做了许多实事,为颍川的建设出了不少力。可是,对于军事上的谋划,他却没有发表过一次意见。刘战有点搞不懂,郭嘉为何不展露一下军事上的天分。在刘战的心里,他更想看到的是,郭嘉“鬼才”的一面。 “主公抬爱,嘉很感动。” “还这么客气么?”刘战微微一笑,揶揄道。 “呵呵,嘉和妹妹是幸运的,欣儿有一个好郎君,嘉有一个好主公。”郭嘉脸上挂上了一丝嬉笑,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哈哈,奉孝啊,当面夸人可不是你的风格哦。今日就不留你了,明日再过来一趟吧,欣儿可是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你了,最后你每天过来陪陪欣儿吧。” 刘战笑着说道。 “好啊,嘉也正有此意。” “那好,明天见。” “嘉告辞了。” 郭嘉说完冲刘战一拱手,登上马车,粼粼而去…… …… 第二日。 颍川王府偏殿。 刘战收到了何进的回信。何进在信上说,“那名女子是董太后赐给他的,他也不知道那名女子的来历。他曾派人调查过那名女子,只知道是西域某国献给董太后的。何进也就没想太多,就把女子留在了府上,没曾想不到五日,那女子就失踪了。现在知道那名女子出现在了颍川,并且还要刺杀刘战,何进很惶恐,也很气愤。何进准备来一趟颍川拜会一下颍川王,顺便会一会偷人的那几个小贼……” 看完何进的信,刘战叫来一名月影卫:“告诉祝公道,看好酒楼里的那三个人,不能让他们走出酒楼半步。” “是,主公。”那名月影卫盈盈一礼,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郭欣来到刘战身边,轻声道:“战哥哥,现在都午时一刻了,我哥怎么还不过来呢?” “或许有什么事耽误了吧。”刘战随口说道。 “才不是呢,战哥哥你不知道,我哥就好口腹之欲,欣儿觉得吧,他应该是卡着饭点来的,他在家哪里吃得上那么多好吃的菜肴!” 郭欣眼珠子一转,捶着刘战的肩膀说道。 “呵呵,欣儿,你也学会拐着弯儿说话了?这刚跟你哥见了一面,就学会用计了?”刘战一把将郭欣拉到怀里,轻弹了一下她的脸蛋,笑道。 “哪有啊,欣儿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欣儿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郭欣小脸一红,争辩道。 “好吧,明日,就给你哥府上派过去几个上好的厨子,对了,把新式炊具也送过去几套,怎么样?” 刘战搂着郭欣笑呵呵地说道。 “战哥哥,欣儿真没有那个意思,还是别送了,好像欣儿向战哥哥索要什么似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疏忽了,不是你要的,是我坚持要送的,好吧。” “这不差不多。” 郭欣一脸得逞的微笑。 “不过,最好的厨子都去伺候师父师娘了,只能把第二好的送给你哥了。” 刘战悠悠说道。 就在这时,一名守卫来到殿前通报道:“启禀主公,郭大人求见。” “教他进来。” 守卫领命离去。 “走,咱们去迎迎你哥。话说,他还真是卡着饭点来的,看来他真的和欣儿一样,是个十足的吃货。” 刘战起身,拉着郭欣向殿外走去。 “嗯……”欣儿轻轻应了一声,跟着刘战向外走。 …… 用过午饭,刘战、郭嘉、郭欣三人回到偏殿。 郭嘉摸着滚圆的肚子,笑道:“主公,嘉这两日过得可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哦?怎么说?” 刘战疑惑地看了一眼郭嘉。 “唉……不说了,享受过多绝世美味之后的感慨罢了。” 郭嘉还不知道刘战要送给他几个上好的厨子,一个人在那表演着欲说还休。 刘战哪里还看不出来,笑道:“你和欣儿是兄妹这事儿,我信了!” “为什么?战哥哥。” 郭欣黛眉微蹙。 “呵呵,你问你哥。” “哥,战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郭嘉只是笑着看了一眼郭欣,没有说话。 “哈哈,奉孝啊,你还不知道吧,欣儿已经为你准备了几名上好的厨子,明日就会送到你的府上。” “当真?” “当真。” 郭嘉看了看郭欣的表情,很快明白过来,朝刘战深深一躬:“多谢主公!知我者,主公也!” “哈哈……”刘战朗声一笑,“欣儿啊,从月影卫中挑一个漂亮的吃货送给你哥怎么样?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战哥哥……你太体贴了。就交给欣儿吧。” 郭欣高兴得手舞足蹈。 “千万别,主公,这事儿还要从长计议。嘉今日来是有让主公看一样东西的。”郭嘉说着掏出一个精美的瓷器呈给刘战。 刘战接过瓷器,看了一眼郭欣:“你要把刚才说的那件事办好啊。”说完低头把玩起后中的瓷器。 “放心吧,战哥哥。” 听了刘战、郭欣的话,郭嘉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前世的刘战对瓷器没什么研究,也就知道一点儿皮毛,他只知道五大名窑,再深一点儿的就不甚了解了。 看着手中天蓝底月白纹的精美瓷器——圆形类似于菜碟,刘战脑海中闪过一个词语: 钧瓷? 这东西不是应该出现在宋朝吗? 怎么会出现在郭嘉的手里…… 想到这,刘战心中巨震,赶紧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这世上怎么会有如些精美的瓷器?”其实刘战潜台词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东汉?现在的瓷器水平达到那样的高度了吗? 第177章 郭嘉的副业 听了刘战的话,郭嘉神秘一笑:“主公你猜一下,这是哪里来的?” “这让我从何猜起啊?不会是你家祖传的吧?”刘战微微一笑,把那瓷器递给郭欣,“欣儿,你看看,是不是你们祖上传下来的?” “欣儿没见过这东西,不过,好漂亮呢?哥,这是哪来的?” 郭欣把玩着手中的瓷器,看向郭嘉。 “这是爹交给我的。”郭嘉想起父亲生前的嘱托,有些出神…… 还真是祖传的啊,随口一说竟然猜对了…… 刘战笑了笑,看向郭嘉:“奉孝啊,你把祖传的东西拿出来干嘛?不会是想送给未来的外甥吧?” “呵呵,主公说笑了,这是嘉献给主公的。等到欣儿为主公生下子嗣的时候,嘉另有东西相送。”郭嘉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哦?那行,我就收下了。”刘战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把玩瓷器的郭欣,“欣儿啊,这东西就由你来保密吧。” “好嘞!” 郭欣高兴地应道。 “主公,可不能小瞧了这个小瓷器啊。” 郭嘉意味深长地看着刘战,缓缓地说道。 “呵呵,我就知道不是一个瓷器那么简单。奉孝啊,说说你的打算吧。” 刘战会心一笑。 “主公英明,嘉确有一番谋划。” “详细说说。” 郭嘉取出一册竹简,呈给刘战:“嘉要为主公烧制这种瓷器,让这种瓷器成为主公专用瓷器。” “哦?奉孝你竟然还会烧制如此精美绝伦的瓷器?” 刘战很是惊诧,脸上写满了讶异。 “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嘉的祖辈曾是东周时期专门负责炼制陶瓷的窑官,周灭以后,先辈们迁徙到颍川一带蛰伏了起来,做起了普通的百姓,但这门手艺却被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郭嘉一拱手,缓缓道。 “即使是传了下来,应该也不会烧制出这么精美的瓷器啊。”刘战指了一下郭欣手中的瓷器,分析道。 “主公所言极是,凭借嘉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不足以做到这种程度,但是,嘉的爷爷却把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进行了改良。” “改良?那他老人家就当是这方面的天才啊。” “是的,主公。嘉的爷爷十岁不到就把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全部学通学透了。后来,爷爷从用料、技法、配比、火候等方面将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进行了改良,终于,在爷爷四十岁的时候,终于烧制出了‘碟仙’。” “碟仙?” 刘战眉头微皱,问道。 “就是欣儿手中的那个。”郭嘉抬手一指郭欣,微微一笑。 刘战转头又看了一眼郭欣手中的“碟仙”,看向郭嘉:“奉孝啊,需要我怎么做?” “主公,只需允许嘉在城外修建烧制瓷器的作坊即可,剩下的,嘉自有办法。”郭嘉一拱手,一脸的认真。 “作坊嘛,我给你建一个,这竹简上所画的,是作坊的图纸吧。” “正是。” “好,一个月后,交给你一座崭新的作坊。” “谢主公。” “不有哇,人手方面,需要多少?” “嘉已经有十名人选,不过,最好是三十人。” 刘战抬手一挥:“好,剩下的二十人从飞虎营中挑选吧,明日你就去找志才要人。” “谢主公。” …… 五日后,张辽带着狼牙卫来到了颍川。 刘战在征询了张辽的意见后,把狼牙卫划入了虎啸队。并命令陈到,务必尽快优中选优,将虎啸队成员压缩到二百人,淘汰的队员,或加入飞虎营任都尉,或加入剑士学院当教官。 接着,刘战下了一道王令,命令许褚、裴元绍分别统领飞虎营左右两营,张辽调任城防校尉,赵云继续统领飞羽骑,陈到则统领虎啸队,戏志才任军师,全力备战…… 这天午饭后,刘战与蔡琰、貂蝉、郭欣、莲儿四人在后花园散步。 就在这时,一个月影卫飘了过来,盈盈一礼:“主公,大将军何进在外求见。” “好,教他去正殿等候。” “是。” 那名月影卫盈盈一礼,飘走了。 “夫人们,你们看,又不能陪你们了,晚上我挨个陪你们,怎样?” 刘战起身说道,说完看了一眼蔡琰的大肚子,“琰儿啊,累了就早点回去歇着,别累坏了。” “嗯……”蔡琰轻轻地点了点头。 “战哥哥,你偏心。”郭欣红着小脸站了起来。 不过郭欣不知道的是,她也说中了貂蝉和莲儿的心思。二女同时看向刘战,仿佛在用眼睛告诉刘战:就是偏心。 “欣儿啊,怎么?我对你们几个难道不是一视同仁的吗?” 刘战微微一笑,说道。 “战哥哥……你看,我们姐妹四人是同时嫁给战哥哥的,现在,琰姐姐都怀上了你的孩子,而我们姐妹三个却没有那个福分,你说不是偏心是什么?” 郭欣秀目微睁,拉了拉貂蝉、莲儿,想让她们二人也说点什么。可是,二女却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头也不敢抬了。 “哈哈……欣儿啊,这不能怪我,这是个概率的问题。” 刘战哈哈一笑,说道。 “概率的问题?概率是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郭欣一脸不解地问道。 “是啊,郞君,概率是谁啊,我们怎么都没见过呢?” 貂蝉也跟着问道。 蔡琰与莲儿也是没听懂,一脸疑惑地看着刘战。 “好吧,这么说,你们几个以后都会怀上我的孩子,只是早晚的问题,不要着急,知道吗?” 刘战摸了摸郭欣的头,柔声说道。 “哦,欣儿知道了。” 郭欣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貂蝉、莲儿也跟着点了点头,认同刘战的话。 “妹妹们,郞君说得一定是对的,别着急,再等等。” 蔡琰轻声安慰着郭欣、貂蝉、莲儿三人。 “欣儿啊,今晚你就等着我哈……”刘战说着冲郭欣眨了眨眼,接着转身看向貂蝉、莲儿,“还有你们两个,别以为不说话就行了,你们两个今晚也跑不掉。” 刘战说完哈哈一笑,转身向正殿而去…… “战哥哥……” “郞君……” “大王……” 三女轻叫了一声,看着刘战远去的背影,相视而笑。 第178章 何进求见 正殿。 何进跪伏于地:“拜见颍川王。” “大将军,免礼了。”刘战端坐于王榻之上,轻轻一摆手。 “谢颍川王。” 何进起身一躬,极是恭敬,“进给颍川王送来了一亿钱,还望颍川王收下,这是进的一点小小的心意。” “看来大将军现在在洛阳是大权在握啊。好,本王就收下你的小小心意。来人上茶。” 刘战说着一拍手。 一名妙龄少女飘入殿中,托着一个木制的托盘向何进盈盈走去。 “多谢颍川王。” “好了,说正事儿,那女子当真是董太后送给大将军的?” 刘战一挥手,那名少女又盈盈飘了出去。 “回颍川王的话,正是董太后送给在下的。”何进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拱手道。 “送给你的女子怎么会行刺于本王呢?嗯?” 刘战脸色一肃。 何进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如实说道:“此事确有蹊跷,进也是想不通个中关节。” “那就先说说你和董太后的关系,准确地说是你们兄妹跟董太后的关系。” 何进一拱手道:“不瞒颍川王,进与那董太后已经断了那种关系。” “嗯……”刘战点了点头,直视何进的眼睛,只见何进的双眼一片清明,说明何进应该没有撒谎,如果有,那就是何进太善于掩饰了。 何进没有注意到刘战审视的眼神,继续说道:“就那之后,进的妹妹与董太后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就差拔刀相向了。” 刘战问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原因无他,是因为储君之事。” 刘战了然,微微一笑:“董太后欲立刘协,而你们兄妹二人自然是要立刘辩。” “正是。可不知为何,董太后前段时间突然送给进一名女子,就是那名被人偷走的女子。董太后说,她不愿与进兄妹二人闹得太僵,送个女子给进算是两方和好了。” “哼……怕是没那么简单吧。”刘战冷哼一声,想到了那名女子的身手,一个能与陈到在一个级别的女子,定然大有来头。 何进咬了咬牙,说道:“之前,进还以为董太后确有和好之心,就收下留了那名女子,也教妹妹与董太后言归于好。可是,接到了颍川王的信之后,进突然明白过来,那名女子定然是来刺杀进的。” “呵呵,是这么个道理。”刘战微微一笑,觉得面前的何进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愚蠢。 何进继续说道:“但是,既然把那女子送到了进的府上,又为何派人偷走呢?直接将人送给颍川王不就行了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应该不是董太后派人偷的,偷人的是刘备。”刘战略一思索,说道。刘战觉得刘备定然不会攀上董太后这棵大树。如果那样的话,刘备就不会千里迢迢来颍川送美人了,他直接讨好董太后就完了。就算董太后与刘备有瓜葛,她也不会用刘备这个不是心腹的人行此等密事。 “刘备?没听过。” “不过是一个街头无赖罢了。”刘战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接着沉吟片刻,说道,“秘密就在那名女子身上,可是她已经死了,没法再开口了。” “颍川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董太后秘密培养了那名女子,然后由西域送至宫中,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董太后所图必然不小。” “很有可能。关于那名女子,你还有什么消息吗?” “进知道的,都写在了信中,没有更多的消息了。那名女子送到进的府上后,进第一时间就对那名女子展开了调查。” 刘战眼睛微眯,说道:“现在看来,那女子应该身负两项使命,一个是杀你,另一个是杀我,只不过,中间出现了意外,我就成了她要杀的第一个目标。我比较好奇的是,如果没有出现意外,董太后那个老女人是怎么算计的……”刘战认为,如果那名女子真的要杀他和何进两个人的话,那一定是先杀何进才比较合理,因为董太后很清楚,何进明显比他要好杀太多。如果先杀刘战,失误的话,那就失去了杀何进的王牌;如果先杀何进的话,至少可心确保刘辩少了一大助力,那样的话,立刘协为储君就容易多了。 “这……董太后她怎么敢对颍川王,她就不怕……” 刘战微微一笑:“看来你们兄妹二人把她逼得不轻啊。狗急跳墙啊。” 何进心中一突,起身一礼:“那董太后太过强势,进兄妹二人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做出了一系列咄咄逼人的事情来。若进知道会给颍川王带来麻烦,进怎么敢……” 刘战摆了摆手,止住何进继续说下去:“大将军不必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所做的,都是人之常情。你为刘辩争,就是在为你自己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何进深深一躬:“多谢颍川王。有颍川王这句话,进就放心了。等进回到洛阳,就要那老女人的好看。” 刘战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呵呵,大将军,不必着急,你要如何行事只管行事即可,不用因为这件事乱了你的部署。因为,我并不想你打乱部署。”说完暗自思忖:现在看来,何进还不会有逆反之心,因为他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一个惜命的人,就要定期服用我的解药,那他就不会僭越。 “这……出个这种事,进总是觉得对不起颍川王。” 刘战一摆手:“无访,有心就行了,你做的事,我都清楚。”有醉仙楼在洛阳,刘战对洛阳的事还是比较清楚的。至少他知道,在一些大事上,还是按照历史走向来的。 听了刘战的话,何进心头一紧,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进对颍川王,决不会有半点疑心,请颍川王相信进。” 刘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吧,偷人的那几个人此刻就在醉仙楼,我带大将军去会会他们?” “进听颍川王的。”何进一拱手,站了起来。 “好,那就走吧。”刘战起身向殿外而去。 何进随后跟上…… 第179章 何进VS刘备 刘战领着何进来到醉仙楼,直奔天字一号间。 二人分主次各自落座后,刘战对候在一旁的祝公道说道:“把刘备三兄弟叫过来。” “是,主公。” 祝公道一拱手退向外面。 何进看着祝公道离去的身影,突然脑中亮起一道闪电:洛阳也有颍川王的醉仙楼,据说那里有高手坐镇,看来这里也有高手坐镇了。颍川王不胆自己一身超绝的武艺,手下还养了不少的高手。某就算不求颍川王的解药,也要跟颍川王处好关系,凭着颍川王手中的一帮高手,说不定争储的时候,还能请颍川王出手相助呢。这也算是某的一张底牌了…… 何进一边想着美事,嘴角不觉微微向上一翘。 刘战看了一眼何进,不明白何进一个人在那美什么,说道:“一会儿人到了,全凭大将军处置了。” “额……进不敢僭越,还请颍川王定夺。” 何进一愣,赶紧起身拱手道。 刘战朝何进一摆手:“大将军,坐,如果我有想法,会说话的,大将军只管处置便是了。” 话音刚落,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来到屋内。 刘备朝刘战深深一躬:“拜见颍川王。” 关羽、张飞二人则是保持着各自惯有的表情。 “玄德兄,这位就是大将军何进本尊了。”刘战抬手一指何进,说道。 啊?! 大将军竟真的被颍川王叫到了颍川? 不对,那女子……大将军怕是来者不善哪!这可如何是好…… 听了刘战的话,刘备心中大震,脸色煞白,一时间没了主意,惶惶然朝何进深施一礼:“涿郡刘备拜见大将军。” 关羽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何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张飞却是眼神一凛,好像大将军的名头有几分忌惮。 “哼!大胆草民!尔等可知罪?” 何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刘战,见刘战朝他微微点头,何进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大将军……这……从何说起?” 刘备不知道如何应对,打算死不承认。 关羽冷哼一声,杀机外露。 听到“草民”二字,张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环眼一瞪,吼道:“汝一个杀猪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张飞打心眼里看不上屠夫出身的何进,虽然他自己也是一个屠户。 “狂妄!”何进怒了,指着刘备的鼻子,气得浑身直发抖。何进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三个偷人的小贼,居然没有把他堂堂大将军放在眼里,还撮他的痛处。何进最恨别人提他的出身,尤其是这像刘备这种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的小人物。 “三弟!跪下!” 刘备被张飞的话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转身瞪向张飞,怒斥一声,话音一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方,匍匐于地。 “俺不跪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 张飞扭过头,气焰嚣张。 “你……你想让大哥死在你的面前吗?”刘备声泪俱下,带着哭腔嘶吼道。 “唉!”关羽长叹一声,神色复杂,他不忍心看着刘备这样卑躬屈漆,又暗恨刘备的投机行为——若没有之前的事情,哪里会有现在的颜面扫地。 “大哥!”张飞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跪下了,两行热泪从环眼中夺眶而出,“噗嗒”“噗嗒”地落在地上,几乎能在地板上砸出几个大坑。 “哼!尔等胆大包天,居然在某的府上行鸡鸣狗盗之事,现在又狂妄无礼,当罪加一等,某要夷汝等三族。”何进喘着粗气冷哼一声,指着刘备呵斥道,“说,受何人指使?若如实交待,某或可减轻汝等的罪行。” 何进说完,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的关羽,说道,“汝为何不跪?” “哼!”关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二弟……大哥求你了,咱们兄弟三人一起大将军认个错,争取大将军的原谅吧。” 刘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关羽。 “大哥,他……”关羽胸口一闷,眼含屈辱的泪水,说不下去了。关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决不会跪这嚣张跋扈的何进,可是,他也不愿看到刘备这模忍辱偷生的模样,“生有何俱,大哥,你我兄弟拼杀一场,来世再做兄弟,不好吗?” “二弟啊……”刘备一听关羽的话,心中一突,哭天抢地,“二弟啊,委屈你一次好不好,大哥求你了!唔唔……” “大哥,你!唉……”关羽长叹一声,一甩衣袖背过身去,不知如何是好。 “大胆,汝竟然敢背朝颍川王与某!来人,把这红脸贼人先抓起来!”何进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话音落,外面没有什么动静。 何进心中一突……某托大了,颍川王还在这呢,他不会是把某的随从都给…… 这样想着,何进抬眼看向刘战,正好对上了刘战投来的目光。 只见刘战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说道:“何大人哪,就不要为难云长兄了,我想,偷人的事,云长兄定然不会参与的。” 还真被刘战言中了,偷那女子的时候,无论刘备怎么劝说,关羽就是不同意。刘备无奈,只得与张飞一起带人设计把那女子给绑走了。 “进谨遵颍川王之命。” 何进起身一拱手,说道。 关羽没想到刘战会出言相帮,更没有想到堂堂大将军居然对刘战俯首帖耳,他朝刘战一拱手,继续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思索着刘战与何进的关系…… 亲眼目睹了何进对刘战的恭维,刘备心中大震,更加坚定了留在颍川的信念,看向刘战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张飞虽然不理解何进为何对刘战如此恭敬,却还是一脸的不服,仿佛普天之下,刘备是老大,他就是老二!额,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老三。 “大胆刘备!某再问汝一次,受何人指使,是何居心?” 何进看得出来,刘战对那关羽好像颇有好感,而对刘备与张飞二人却没什么好感。明白了这些,何进心中顿时多了一丝清明。 第180章 刘备如愿地留在了颍川 听了何进的问话,刘备心念急转,不觉抬眼看了一眼刘战。 “玄德兄啊,你这样看着我,不会是想说是我指使的你吧?”刘战面色平静,悠悠说道。 “备不敢。” “那就如实说说吧,说开了,我会向大将军为你求情的。”刘战一摆手,淡淡道。 听了这话,刘备心中稍宽:看来颍川王还是念旧日交情的…… 想到这里,刘备心中便有了计较:“回颍川王、大将军的话。备也是一时走投无路,才想到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办法……” 刘备如实地事情的前前后后都交待了一遍。 听完刘备的话,何进陷入沉思…… 这人竟然是为了讨好颍川,那处理起来,还是要给颍川王留一些情面的。不对,那名女子怎么着也是要刺杀颍川王的,这刘备虽然不是董太后同党,却也是帮凶,那就得从重处置了。可是,如果从重的话,岂不是告诉天下人,不得讨好颍川王吗? 一时间,何进陷入两难的境地,竟不知如何处罚刘备。 就在这时,刘战摇了摇头,说道:“玄德兄,想来我这儿,直说就行了,干嘛还这么大费周章啊。” 听了刘战的话,刘备一阵腹诽:吾跟你说过的呀,可是……每次都次都是吃你的软钉子,说起来,吾这也是被你给逼得了。 腹诽归腹诽,刘备还是觉得刘战是在帮他说话,赶紧施了一礼:“备多谢颍川王!” 张飞跪在地上,很是憋屈,听了刘备的话,直眉楞眼地说道:“大哥,这刘战根本就没安好心,谢他干嘛!” “三弟,你闭嘴!”刘备是真恼了,冷声呵斥张飞。 “……” 张飞不敢再言语,憋得脸红脖子粗,直喘粗气。 看着刘备的样子,关羽心中五味杂陈,现在刘备已经完全露出了本来面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真的后悔追随刘备了,但是,他又不愿背负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毕竟,在关羽最困难的时候,是刘备帮了他,若是没有刘备的帮助,或许关羽此刻还在逃亡的路上呢…… 就在这时,一直低头沉思的何进说话了,他看了看刘战,朝刘备、张飞二人一摆手:“既然二位义士是为了讨好颍川王,某就从轻处罚汝等,不过,死罪可免,却是永远也不能放入朝为官了。” 说完,何进又看了看刘战,投去了征询的目光,见刘战面色平静,一言不发,何进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他可不想一个不小心,得罪这个俊朗的少年。 “多谢大将军!备永世不忘大将军的恩义!” 刘备“砰砰砰”朝何进磕了几个响头,回身看向张飞,“三弟!快快快,还不赶紧谢过大将军!” “谢过大将军!”张飞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只是一拱手,并未磕头。 “三弟,你!” 刘备有些着急,这可是大将军啊,如果能和大将军攀上关系,那日后还不是能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张飞不作声,在做着无声的抵抗…… “行了,看在颍川王的面子上,某就不与尔等计较了。你们应该感谢颍川王才是!” 何进一摆手,说道。 “多谢颍川王,备定当永远追随颍川王。” 刘备跪伏于地,认真地说道。 “起来吧,玄德兄,以后啊,就要仰仗玄德兄了。” 刘战站起身来,把刘备、张飞一一扶起。 张飞冷哼一声,一脸的不服气。 “玄德兄,明日我就叫人给你们兄弟三人各安置一处宅院,如何?” 刘战回到座位上,淡淡说道。 刘备一拱手,说道:“无功不受禄,备等住在这酒楼就挺好。” “哈哈,玄备兄不必推辞,既然留在颍川,就要做好扎根颍川的准备。”刘战呵呵一笑,说道。 “既如此,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二弟、三弟,还不快快谢过颍川王?” 刘备说着朝身后的关羽、张飞一招手。 “云长多谢颍川王。” 关羽抬袖拱手,面无表情。 张飞却是不领情,冷着个黑脸,一言不发。 “三弟!你要是再这样,咱们以后就不是兄弟了。” 刘备急了,他知道张飞是一根筋,一直对败于刘战之手耿耿于怀。 “大哥……”张飞他一直视刘备为生命中最亲近的人,见刘备如此,只好无奈说了一句,“多谢了。” 何进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心说,这黑汉子像个草莽汉子,有他在估计这三个人也成不了什么事。 刘战一摆手,说道:“好了,玄德兄,你也不要责怪翼德了,他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既然你们留在了颍川,那就是我刘战的人了,以后有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闲话不多说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我和大将军还有事,就先走了,明日去找荀相即可。” 刘战说完朝何进一摆手,领着何进出了酒楼。 酒楼外面,何进的车队一直在候着。 何进朝刘战一拱手:“颍川王,进这就告辞了,有事给进去封信就可以了。” “嗯,大将军公务繁忙,我就不留你了。” 刘战点了点头,说道。 “颍川王,董太后那老女人,怎么处置?” 何进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她都杀你了,你说呢?不过,这件事,我就不插手了,就看大将军的了。” 刘战微微一笑,说道。 “进明白了,进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进告辞。” 何进眼珠一转,心里有了打算……不就是一个老女人吗?等到辩儿立了储君之位,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何进走后,刘战就回了王府,叫来了荀彧,把刘备三人的事交待了一遍。他要求荀彧想一个好的法子,既让刘备觉得在颍川得到了信任,又要防着刘备的异常举动,比如拉拢人才等等…… 醉仙楼中的刘备三人却是各怀心事。刘备心喜他终于如愿以偿留在了颍川,为他的借鸡下蛋的计划迈出了第一步。关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面色来肃,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张飞则是一旁发着牢骚,述说他的不爽…… 第181章 何进被杀 光阴似箭,一转眼到了中平六年,也就是公元189年。 颍川国还是一片祥和平静的景象。官员们各司其职,百姓安居乐业。剑士学院正式开式招收学生,王越亲自担任院长一职,原狼牙卫的人部分人员到剑士学院任教官。学院作为培训剑士的大本营,洛阳、颍川的醉仙楼招募的剑士全部到剑士学院受训,以后的醉仙楼只作为情报的联络点,由剑士长驻护卫即可。还有就是,刘战将抽调二十名得力的月影卫到两个醉仙楼里当歌伎,毕竟醉仙楼作为东汉五星级酒楼,该有的节目也得有,而且她们还是刺探情报的一把好手,比那些刚刚训练出来的剑士有经验的多。 郭嘉的作坊成功地烧制出了第一批瓷器,刘战钧瓷欣喜若狂,亲自将瓷器命名为“钧瓷”,并声称钧瓷不仅仅作为王府的专用瓷器,还要向全颍川推广,甚至要推广向大汉十三州。刘战的提法与郭嘉的初衷背道而驰,郭嘉为此多次劝说刘战,最后,在刘战“心怀天下”的大义下,郭嘉赞同了刘战的做法,刘战也做出了让步,答应目前只在颍川国推广。 值得一提的是,公输海的黑云车弩也在加紧赶制,并且培养了一批年轻的工匠。当然,公输海只传给公输一族的年轻一代。对此,刘战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东西是人家公输家族祖上传下来的,也得保护人家的知识产权不是。 与此同时,刘战开始筹划着秘密招募训练新军…… 这日,荀彧、荀攸、郭嘉、赵云、陈到五人被唤到了王府偏殿之中。所谓秘密组建新军,自然是参与的人越少越好。荀彧作为颍川国相,又是刘战的舅舅,咳……牛战的舅舅,当然是要参与谋划的。 这没办法,谁让荀彧的辈分高呢,荀攸不是比荀彧大十四五岁吗?不也是照样得叫荀彧叔父? 号称军事鬼才的郭嘉,自然是不能让他只做些普通的事务,当然,烧瓷器只是他的副业,天下即将大乱,是时候让郭嘉参与到军事事务当中来了。而他的好友戏志才,目前正忙于操练整备飞虎营,无暇分身操练新军了。 六个人在偏殿中计议了三个多时辰,才结束。 这年五月,刘战收到史阿传来的两个消息:一个是,灵帝刘宏驾崩,两日后,皇子刘辩即位,封何氏为皇太后,由于少帝年少,何太后临朝听政;另一个是,何太后将董太后迁回河间国,在路途上,将其杀死。 收到这两个消息后,刘战叫来荀彧、钟繇、荀攸、戏志才、郭嘉五人商议下一步颍川国大政谋略。 刘战以为,当前的主要任务是“三快”:要加快人才招募,加快发展农业、冶铁业,加快组建新军。 此言一出,荀彧、荀攸、戏志才、郭嘉四人均点头称善,他们都清楚刘战心中的抱负,也知道他们面前的主公非一般的人物,对各种大事的把握总是那么的准确。既然主公这么安排了,那肯定就说明,将有大事要发生,而且是关乎天下大势的事情。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商议,定下大的方针以后,荀彧又领着钟繇、荀攸、戏志才、郭嘉四人回到相府计议具体的行动纲领…… 十日后,刘战收到了新帝发来的诏书一份。诏书称,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要皇叔刘战有空的时候到洛阳当面指点一二…… 呵…… 皇叔? 刘皇叔! 我这是抢了“刘皇叔”的名号吗? 呵呵,也不算是啦,他那个刘皇叔的名号无从考证,不知道真假,而我这个刘皇叔却是货真价实的皇叔…… 刘战拿着诏书,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史载少帝刘辩轻佻好文、无威仪,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屁陔儿,哪会有这种心思。这,一定是何进的主意,想让我帮衬帮衬何氏母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郎君,在说谁家的小屁陔儿呢?” 只见蔡琰挺着个大肚子,从后面慢慢地摇了过来。 “皇家的。”刘战回身笑吟吟地看着蔡琰。 “……”蔡琰脚下一顿,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她的郎君有通天之能,又笑着迎了上来,“郎君,琰儿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不想知道,有郎君在,琰儿什么都不怕。” “呵呵,琰儿啊,乱世将起,天下黎民又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希望我颍川国的百姓会好过一些。” 刘战上前一步揽着蔡琰,抚了抚她的肚子,轻声道,“走,我陪琰儿到处走走,顺便做做胎教。”说起胎教,蔡琰刚开始听到刘战说起的时候,有点不相信,可是看着刘战每次煞有介事地给腹中的胎儿读书、讲故事、唱歌,蔡琰慢慢地信了,她觉得既然郎君这么认真地做了,那定然是有用的,而且还有大用,同时,心中觉得自己是无比的幸运,遇到了一个绝好的郎君…… “嗯——” 蔡琰温柔地点了点头,随着刘战往花园而去…… 花园里,刘战望着远方,说道:“琰儿,我准备把岳父接到颍川安享晚年,你觉得怎样?” “那当然好了,琰儿也很想爹爹了,不知道他老人家一个在洛阳怎么样了。”蔡琰高兴地点了点头,面露思念之色。 “呵呵,是我的过失,应该早些把岳父接来的。岳父年事已高,也该享享清福了。”刘战摇了摇头,想起了历史上蔡邕晚年的结局…… 他不会让蔡邕再走上那条路了,绝不会让蔡邕落到王允的手中,绝不能让蔡邕死在狱中…… 还有卢植,也该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了。不能让卢植落个罢官逃亡隐居的结局。另外,如果卢植到了颍川,再去劝一劝师父,把师父师娘也接到颍川来。让他们这两个老朋友好好地叙叙旧…… 刘战知道,此时的洛阳宫廷之内,宦官与外戚何氏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争斗,而何进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就在刘战秘密地组建新军的时候,刘备也没有闲着,他每天要出去拜访一名颍川的官员,上来就和人家攀交情、送礼物、卖人情…… 这些事,刘战也收到了消息,不过,刘战没有阻止,他要借刘备的手,清理一下颍川国中立场不坚定的官员,刘战自信,真正要跟随他的人是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忽悠走的。 …… 八月初,刘战收到了何进的一封求助信。信上说,何进要诛杀宦官,恐无力弹压朝中局势,请颍川王出面调停,若事成,请命皇上,再封两国给颍川王。 刘战本来是不想插手洛阳宫中之事的,他是想等董卓露出真面目之后,再杀上洛阳,剪除奸佞,以此为始,正式扬名于天下…… 看着何进的来信,刘战陷入了沉思…… 史上说,何进于八月被中常侍张让、段珪等人斩杀于嘉德殿前。这家伙现在才来信求救,恐怕想救也来不及了……何进这小子不是应该召董卓入京的吗?这个时候来信……兴许早已向董卓发出了召令。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被区区两郡之地,能诱惑得了我刘战吗? 嗯…… 还真能! 于是,刘战决定亲赴洛阳,争取赶在何进被杀之前赶到。当然,也不能一个人去,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 就这样,刘战让赵云带着飞羽骑赶赴洛阳。 …… 三日后,傍晚。 南宫宫门外,一名浑身是血的甲士冲出宫门,跌跌撞撞地来到一辆马车前,大声喊道:“不好了……大将军……大将军被阉……阉人杀了!” “什么?汝再说一遍!” 一个将军装扮的汉子双眼圆睁,一把提起那名甲士,怒吼道。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何进的部将吴匡。由于消息太过劲爆,吴匡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就歇斯底里地追问了一句。 “大……将军……”甲士说着头一歪昏死过去了。 不远处的袁绍见甲士失魂落魄地冲出宫门,可是他离那甲士有些远,没有听清楚,就大步跑了过去,想问个明白。 可是,袁绍还没跑到吴匡跟前,就见吴匡把那甲士扔到地上,长叹一声:“大将军!你死得太冤了!” “什么?吴将军,你说什么?”袁绍看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甲士,一股不好的袭上心头。 “大将军被阉人杀了。” “啊?!这天杀的阉人!全部都得死!” 袁绍大骂一声。 就在这时,一颗头颅从宫墙上飞出,“砰”的一声落在二人的脚下…… “这是……” 袁绍一愣,看着何进的头颅,心中一阵后悔…… 要是大将军能听吾和那曹阿瞒的话,就好了,要是吾等再极力劝谏一次,或许大将军就不会入宫,或许大将军就能率先除掉这此该死的阉人了…… 想到这,袁绍怒目圆睁,大吼一声:“吴将军,还等什么,即刻带人杀入宫中,为大将军报仇!” “好!” 吴匡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第182章 诛杀阉党 吴匡刚走,曹操就带着一千马步军来到。 “本初,怎么回事?” 曹操也不下马,直接问道。 “大将军被阉了害了!” 袁绍翻身上马,拔出长剑,直指宫门之内。 “大将军不听你我之言,当有此祸。” 曹操眼睛一眯,冷眼向宫中看去,“本初,你从此门杀入宫中,尽杀阉竖。某从北门杀进去。还有,派人去通知其他人,从四面杀入宫中,确保尽灭阉竖,一个不留。” “嗯,也好!”袁绍点了点头,说完心中有些不爽:我你马,某用得着你曹阿瞒教吗? 不爽归不爽,袁绍还是一抬手叫来了令兵,吩咐几句,便面色不善地带人杀进宫中…… 曹操看了一眼袁绍:冷冷道:“随某杀向北门,清君侧,保护皇上!”说罢,不挥马鞭,领着人马朝南宫北门而去…… …… 何府。 此时的何府还没有收到何进被杀的消息,何进的手下们济济一堂,等待着何进从宫中回来商议计策。 突然,一个兵士冲了进来,大喊一声:“大事不好了,大将军被阉党害了!” 嗡——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有人也不相信这是真的,有人叫嚷着要去为何进报仇,一时间,争得不可开交…… 袁术从争论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大步走到那名甲士面前:“汝可知汝在说什么吗?若有谎言,汝担当得起吗?” “大人!小的决无虚言,此乃袁校尉之令旗。”那名甲士丝毫不畏惧袁术的盛气凌人,拿出一面令旗向袁术展示了一下。 袁术只看一眼就知道那确是袁绍的令旗不假,当即快步向府外奔去,他要去召集他的兵马,杀入宫中,诛杀阉人。一路上,袁术的心里掀起惊涛巨浪:大将军真的死了!袁绍这小子肯定已经杀入宫中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立功的好机会,吾决不能让袁绍这个庶出子抢了吾的功劳…… 袁术走后,有不少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去召集兵马,扬言要领兵杀入宫中,为何进报仇…… …… 南宫内庭。 吴匡带领兵士一路掩杀,没有放过一个阉人,甚至连宫里慌忙逃跑的宫女也杀了不少。吴匡这架式,是要将宫里的人全部屠杀干净,一个不留。当然,皇帝不包括在内。 突然,吴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何苗! 他怎么会在皇宫里…… 对了,大将军进宫时,是他一路护卫进宫的,现在大将军身死,他却还活着…… 天杀的!何苗居然连自己的兄长也要谋害! “大胆何苗!汝谋害大将军,人神共愤,当诛之!” 吴匡冲身后的兵士抬手一挥,怒吼道。 “嗯?”何苗浑身一紧,见是吴匡,知道多说无益,转身就跑。与此同时,何苗的身边突然闪出几十名甲士,挡在了兵士的前面。 “杀!” 吴匡一声令下,兵士们蜂拥而上,砍杀拦路的甲士。 吴匡则一领着剩下的兵士,直追逃窜的何苗。 何苗本来就是一个体态臃肿的胖子,加上又被史阿斩去了双臂。他跑出没多远,就被吴匡带人追上,团团围住。 “吴匡!汝敢以下犯上吗?!” 何苗色厉内荏地吼道。 “哼!汝还有脸说以下犯上?”吴匡冷哼一声,盯着何苗,大喊一声,“弟兄们!何苗身为大将军亲生弟弟,竟然谋害兄长,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杀!杀!杀!为大将军报仇!” 兵士们义愤填膺,齐声怒吼。 “动手!” 吴匡抬手一挥,兵士们一拥而上,瞬间将何苗砍成了一滩肉泥…… …… 南宫西门,数不清的阉人从宫里跑出…… “咱家终算逃出来了,那些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还好咱家早有防备……”一个白白胖胖的宦官吊着嗓子长吁一声。这名宦官不是别人,正人十常侍之一的赵忠。 不一会儿的工夫,赵忠的身边就聚了一堆小宦官,足有两百余人。 “大家高明,料敌先机,其他宫门均已被他们带人封住,怕是只有咱们逃了出来。” “奴婢追随大家真是祖上修来的福分哪……” “大家之谋远在张让大人之上啊……” 一堆小宦官逃出宫门,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觉有些兴奋,围在赵忠的身边叽叽喳喳地恭维着一脸肥肉的赵忠。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走,否则,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赵忠四下看了看,脸色一沉,呵斥道。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忠话音刚落,只听四周响起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紧接着传来一声大吼:“快!将这些阉人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来者正是袁术。 几个呼吸的工夫,赵忠等人就被袁术带来的兵士团团围住。 小宦官们一下炸了窝,纷纷向外逃…… 可是,面对一柄柄雪亮的屠刀,他们怎么可能逃得掉呢,一眨眼的工夫,两百余人全部被斩首。 赵忠吓得挪不动脚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喊:“将军饶命!奴婢有宝物献上!” “大胆阉竖!区区一个看不见的宝物,就想活命吗?汝以为某缺宝物吗?杀了他!” 袁术眼睛一瞪,呵斥道。 “将……将军,奴婢乃赵忠,知晓皇上玉玺所藏的位置,如果将军能饶奴婢一命,奴婢愿将玉玺献给将军。” 赵忠一缩脖子,开始讨价还价。 “传国玉玺?” “正是!” 赵忠见袁术面带犹豫,心中大宽,笑容一下爬满了整个肥脸。 袁术确实犹豫了…… 自视甚高的袁术,始终觉得袁家可以再上一层楼的,虽然他们家已经位极人臣。而他觉得他自己是整个袁家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比那个庶出的袁绍强上一万倍! 大将军死了,朝局将乱,如果某得到传国玉玺,就能以此为袁家谋取更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袁术大笑一声:“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器,不应失落,快快取来,某当献给皇上。” “谢谢将军,奴婢这就给将军带路。” 赵忠高兴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第183章 各怀鬼胎 不知怎么的,赵忠刚走没两步,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个小布包掉在了地上…… 赵忠下意识的低头一看,顿时吓得浑身直哆嗦,胖脸上的肥肉跟着一颤一颤的,就像褪了毛的死猪屁股,不是一般的油腻。 袁术很快注意到了赵忠的异状,双眼一眯,冷声说道:“什么东西?” “是……是……是奴婢贴身衣物……” 赵忠感觉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在袁术面前片缕不剩……赵忠顷刻间恨死了自己,有一种想投河自尽的冲动,但是,他知道冲动是魔鬼,于是,赵忠强压下心中慌乱,雪微地稳了稳心神,又撒了一个小谎。 “拿来,某看一看。” 袁术一伸手,面色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将军,这……这……不好吧。” 赵忠捡起小布包,心中的郁闷之火就像岩浆一样,在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间喷薄而出…… 完了,完了,他非要看,这可怎么办!难道是天要杀咱家吗?为何塞得那么牢靠的小布包会掉出来呢?为什么?为什么…… “想活命,就拿来!” 袁术有点失去耐心了,他不管赵忠手里的是什么,都要检查一番,省得一会儿这个阉人玩什么花招。 “将军,这真是奴婢的贴身物,奴婢怕污了将军的眼,还是不……” 赵忠扑通跪在地上,做着最后的抵抗。 “拿来,或者死!” 袁术盯着那小布包认真地瞧了几眼,越发地觉得那小布包之内,绝不是什么衣物。看上去有些沉甸甸的,怎么可能是衣物呢? “将军……奴婢死了,传国玉玺可就……” 面临死境,赵忠索性心一横,威胁道。 “他娘的,耽误了这么久,说不定传国玉玺早就被其他人给搜去了!到时,要汝何用!来人,杀了他!” 袁术失去耐心,脸上浮现出杀机,抬手一挥。 “将军……” 赵忠还想再说什么,却是没有机会了。 刀光一闪,“噗”的一声,一个肥硕的猪头滚落在地上。 一名兵士捡起地上的小布包,小心地打开,面色一嘉:“是玉玺!” 说着跑到了袁术跟前,呈到袁术面前。 “当真?!哈哈……”袁术笑着接过玉玺,翻手一瞧,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大字如最诱人的美人儿一般愉悦着袁术的眼睛与心灵…… 天意啊!天意昌我袁家! 袁术YY片刻,大笑着,将传国玉玺收好,率领兵士冲入宫门…… …… 夜幕浓稠,月黑风高,正在杀人越货的好天气。 袁绍带领兵士从南门杀将出来,身后留下了一片火海……袁绍不但把见到的阉人砍杀净光,还在宫放起了火,似乎杀红了眼,在宣泄着什么…… 出了宫门,袁绍拿起一册竹简,说道:“将所有在册阉人的家全部抄了,无论老幼,不率格杀!” “是!” 兵士们也杀红了眼,怒吼一声,便跟着袁绍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 再说那个“说到就到”的曹操,领着兵士从北门一路杀到与袁绍、吴匡等人会合,又各自在宫中搜索漏网之鱼…… 杀入宫中的众人当中,就数曹操杀人最狠。曹操的出身是他的一块心病,所以他想通过疯狂斩杀阉人,与阉人划清界线,曹操甚至连宫女都不放过,所过之处,没有一个活口…… 在南宫杀了一圈,曹操忽然想到什么…… 北宫! 北宫尚未起火,说明……还没有人马杀到! 想到这,曹操带着人火速赶往北宫,一入北宫,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曹操不禁心中一突:不好!来晚了! 沉吟片刻,曹操抬手往某个方向一指:“漏网的阉人肯定往那个方向逃了,快追。” 话音未落,曹操策马一鞭,领着人追了出去……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曹操听到前方一片嘈杂之声…… “快!就在前面!” 曹操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片刻后,曹操大喊一声:“汝等阉人再敢往前一步,死!” 前方约有几十个人宦官围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向宫外急走,还有两名哭得梨花带雨的宫女…… 宦官们听到曹操的呵斥声,纷纷跪伏在地上求饶哭喊…… 那女人见有人来救,心中一喜,站着那暗自抹眼泪,两名宫女赶紧上前安抚女人…… 就在这时,兵士们一拥而上,将宦官们全部拿下…… 嗯? 似乎是…… 曹操眯眼一瞧,赶紧下马一礼:“典军校尉曹操救驾来迟,还请太后恕罪。” “唔唔唔……”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段珪挟持的何太后。她也不说话,只是在那哭…… 曹操微微抬头,再何太后只是哭泣,便起身朝兵士一挥手:“护送太后回宫歇息。” “你们这样大头兵一个一个的毛手毛脚的,不必管我了,让阿玉、阿翠随哀家回去就是了。” “慢着,阿瞒啊,咱家是段珪啊,说起来咱们理应更亲近才对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宦官缓缓抬起头,看向曹操…… 嗯? 说某与阉人是一家! 该死! 段珪一句话触碰到了曹操的逆鳞,曹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怒斥一声:“大胆阉人!尔等竟敢挟持太后,论罪当夷三族!居然还在这胡说八道!来呀,把这些阉人全部格杀!” 话音落,兵士纷纷举起手中长刀…… “曹阿瞒!你小的时候咱家还抱过你,你这忘恩……” 段珪见曹操不讲情面,当即一声怒吼,可是话还未说完,就被砍掉了脑袋…… “啊!” 何太后一声惊叫,溅了一身的血…… “让太后受惊了,操有罪!” 曹操赶紧施了一礼,缓缓抬头瞧了瞧何太后的面容…… 太后竟然生得如此……如此美!不愧是太后啊,能救太后,也是说明某与太后有缘,如果…… 想到这,曹操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越看何太后越喜欢…… 何太后惊魂未定,没有注意到曹操略有侵略性的眼神,被两个宫女扶向旁边的凉亭,哭哭啼啼,惹人心疼。 不管别人心不心疼,但此刻的曹操是心疼的…… 第184章 曹操的谋划 就在曹操盯着何太后出神的时候,何太后擦干眼泪看向曹操…… “额……太后,还请早些回宫歇息。” 曹操老脸一热,像是偷情的小媳妇被人发现一般,手足无措地拱手说道。 “……” 何太后微微一笑,缓缓走到曹操的身边,伸出手抚了一把曹操的长髯:“曹校尉救驾有功,哀家不会亏待你的。” 醉人的馨香扑面袭来,曹操心神一荡,竟有些蠢蠢欲动…… 熟透的蜜桃儿啊……真香! 何太后看着曹操的模样,心中已有了七分把握,后退几步,说道:“辩儿下落不明,还请曹校尉速速去救驾。” 对于曹操的反应,何太后很满意,她只用了一个暧昧的动作,就达到了目的。 醉人的芬芳,倏忽远离,曹操心中特别的不舍,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呐喊:‘快追上去!’风流公子如曹操,从来都是他调戏女子,哪曾有过这种新鲜的经历?一经体味这种玄妙的感觉,曹操就欲罢不能了,他对女子的认知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被男人**过的女子才有味道。这晚的事,或许就是曹操专爱别人老婆的开始吧…… 曹操愣怔的片刻,压下心中的冲动,一本正经地拱手说道:“谢……谢太后,这是操应当做的。” “曹校尉有心了,寻得辩儿之后,一定要来找哀家,哀家重重有赏。” 何太后妩媚一笑,领着两个宫女,踏着莲步,盈盈去了…… “操谨记太后之命,一定寻得皇上。”曹操朝着何太后的背影一礼,接着转身一挥手,“走!” 话音一落,曹操翻身上马,率领人马朝北朔平门而去…… …… 北宫外两三里处的一条小路上,左丰率领百余名甲士簇拥着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向远处逃遁。 “左丰大人,可有皇兄的消息?” 少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的焦虑地问道。 “回陈留王的话,奴婢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左丰躬身一礼。其实他并没有派人去找少帝刘辩。何进刚死,左丰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扶持刘协登上皇位的一线生机。只要宫中大乱,他左丰作为西园八校尉之首,有信心在混乱之中,为刘协谋得翻盘的机会。另左丰意外的是,何进的那些部下竟然敢闯进皇宫,不过这也省得左丰再去谋划什么了,他只需要保护好刘协就行了,至于刘辩母子,左丰巴不得他们死于混乱当中。 少年正是陈留王刘协,此时的他还不是献帝。 刘协皱眉思索片刻,叹了口气:“希望皇兄平安无事吧, “陈留王宅心仁厚,跟随陈留王是奴婢的福分。” 左丰又是躬身一礼。 “别哆嗦了,赶紧走,一会儿乱军来了就走不掉了。” 刘协抬眼向后面张望片刻,催促道。 “是!” 左丰一礼,领着人护送刘协往北芒而去…… …… 洛阳城外十里。 旌旗猎猎,骏马奔腾。 一支两万人的马步军向洛阳疾驰。 这时,一名飞马斥候奔到一名肥硕彪悍的老者面前,飞身下马:“启禀将军,洛阳城内起火,火光冲天。” “嗯——再探。”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被何进请来的外援,董卓。董卓还未到,何进却已身死。 “是!”斥候拱手一礼,翻身上马,挥鞭而去…… “李儒,汝怎么看?” 董卓转身看向一旁的一名中年文士。 “岳父,城中大火,应是皇宫起火。此时,皇宫定然大乱,岳父当急速行军,若能及时赶到,或可成功勤王,以此立下大功。” 李儒朝董卓一拱手,面色严肃地分析道。 “好!传令兵,传令下去,加速行军!” 董卓抬手一挥,召来传令兵。 传令兵接过令旗,策马离去…… …… 曹操带着一千人马一路飞奔至小平津,也没有遇见少帝刘辩。 就在曹操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甲士飞奔而来:“禀报校尉,前方五里发现阉人踪迹。” “追!” 曹操面色一喜,扬马一鞭,向前疾奔……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曹操带人把百余名宦官围了起来…… “尔等阉竖,残害朝廷大臣,论罪当诛,论罪当诛。” 曹操抬眼一扫,眼前全是宦官,没有少帝刘辩的踪影,便抽出长剑,下了格杀令。 “慢!这位是曹校尉吧。” 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 “嗯?何人喧哗?” 曹操冷哼一声,面色阴冷。 “咱家是张让啊,难道阿瞒不认得咱家了。” 张让笑着站起身来,半躬着身子,将姿态放得极低。 “……”曹操本欲发作,但转念一想,有了主意,笑道,“呵呵,原来是张大人,有礼了。” “阿瞒啊,咱们算起来也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要刀兵相见了。” 张让见曹操露出了笑脸,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底气,慢慢地直起身子,脸上也堆上了常有的谄媚。 “好,把他们都放了。” 曹操抬手一挥,说道。 “校尉!” 不少兵士眼露凶光,瞪着地上的一群宦官。 “还不照做?” 曹操面色一沉,催促道。 于是,宦官们全者获得了自由。 张让缓步来到曹操面前,嘴角挂上一丝笑意:“阿瞒啊,咱家不会亏待你的。现在紧要的是如何应对其他人。” “哦?莫非张大人有良策?” “正是,咱们可以如此如此……”张让双往前凑了凑,与曹操附耳了几句。 “哦?是个不错的计策。那就先带操见一见皇上吧。也好一同上路。” 曹操心中一动,脸上却不表露出来:果然!这老阉货真的挟持了皇上! “阿瞒啊,且随咱家来。” 张让说着转身向河边行去,来到一艘小船旁边,抬手一指:“就在里面。” “嗯,张大人稍候,操过去看一看。” 曹操握了握腰中佩剑的剑柄,回身冲身后的两名甲士使了眼色,甲士转身跑向后面的兵士…… 于是,刚获得自由的宦官们,又被看管了起来…… 第185章 曹操送少帝至陈留 张让见曹操又下令把宦官们看管了起来,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快步跑向小船,嘴里不停地叫着:“阿瞒啊,咱家与你的爷爷可是至交啊。” 再看船内,曹操把受了惊吓的少帝刘辩扶起坐好,恭敬地朝刘辩深施一礼:“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刘辩失魂落魄地看了看谦恭有礼的曹操,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船外传来了张让的交细嗓音…… “滚!” 曹操杀机四射,一声怒吼。 吓得刘辩扑通倒在地上,趴在地上,连连求饶:“别杀朕……” “唉!” 曹操看了看地上的刘辩,长叹一声下了船,朝远处的一名甲士一招手:“子廉,你来。” 那名甲士正是曹操的从弟曹洪。 片刻工夫,曹洪来到曹操面前一拱手。 曹操往船中一指,低声说道:“领五百甲士,即刻护送皇上至陈留,记住,记得给皇上换上甲胄,一定要秘密行事,到了陈留不可声张此事,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告诉。” “是!” 曹洪也不多问,应了一声,带着几名甲士把船上的刘辩搀扶下来,招呼一声,便往陈留而去。 不远处的张让看到这一幕,有点明白曹操要干什么了,他指着曹操,扯着交细的嗓子嚷嚷道:“曹阿瞒,你……你要干什么?” “嗯?老东西,某的乳名是你叫的吗?闭嘴!别污了某的耳朵!” 曹操拔出长剑,走向张让,满脸杀机:“能死在某的青釭剑,是你的荣幸!” “曹大人!饶命啊,奴婢愿为曹大人当牛做马!” 张让扑通跪在地上,哭天抢地求饶。 “哼!汝等蛊惑皇上,残害朝廷大臣,罪该万死!” 曹操说着抬起青釭剑向前一送…… “噗!”的一声,青釭剑将张让洞穿。 曹操缓缓抽出青釭剑,朝不远处的兵士一挥手:“全部格杀!” 宦官们全部被诛杀之后,曹操眼中闪过一丝暧昧之色,想到了宫里的何太后…… 曹操本来就打算回洛阳,视局势而动,这一想到何太后,他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抬手一招:“随某回城!” 说着便率领余下的五百余人往城中而去…… 皇上与太后都已经找到了,那就没必要在外面晃悠了,早早地摸清局势才是当务之急。 …… 就在曹操救出何太后的时候,卢植突见南宫火光冲天…… “不好!宫中定有剧变!” 卢植暗叹一声,披甲持戈,领着一百余名家将便冲向皇宫。卢植本来已经辞官,准备这几日与洛阳的三五好友告别之后,就回老家颐养天年。 卢植领着家将一入皇宫,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随处都是,空气中充斥着烧焦的糊味,富丽堂皇的皇宫变得满目疮痍、破败不堪…… “快!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卢植带人快速地南宫中转了一圈,居然没有遇见一个活人! “去北宫!” 卢植领着家将火速赶往北宫。 可是,北宫里也是没有一个人影,仿佛所有人一下子人间蒸发了,包括皇上! 刘辩才是卢植冲入皇宫要寻找的首要目标,他要设法找到刘辩并将他保护起来,毕竟刘辩是大汉局势稳定的最关键的因素,如果刘辩失踪或者遇害……后果堪设想! 卢植不敢再想下去了…… 寻到东明门时,一名家将来报:“大人,永安宫内似有人声。” “快,去看看!” 卢植抬手一挥,领着众人朝永安宫而去…… 来到永安宫外,卢植狐疑地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一个人,迈走进入殿门,刚走了没几步,只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女人! 不是宦官! 卢植心中稍宽,寻着声音,快步向里行去。 来到宫内偏殿门外,卢植打眼一瞧,看到了一身凤衣的何太后。 “太后在上,老臣救驾来迟,请太后治罪!” 卢植扑通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 “啊!”何太后一声惊呼,碎步跑到门口,见是卢植,放声大哭:“卢大人!皇儿被张让贼子虏到城外去了,大人快快去救皇儿啊!” “啊!张让阉竖,尔敢!” 卢植目眦欲裂,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老泪,朝何太后躬身一礼,“老臣定当寻回皇上,还请太后静侯佳音。” “大人快去……唔……”何太后泣不成声,心中充斥着多种情绪,有悔恨,有胆怯,有感激,有期望,还有忐忑…… 卢植说完退向殿外,领着人朝城外而去…… 何是,卢植在城外寻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少帝刘辩的影子,只在小平津见到一地的尸体,全是阉人的。 这说明…… 此处已经被人收寻过了,如果皇上在此,应该已经被人救下了,如果皇上没有在此地出现过,那就…… 嗯,往北芒方向找找看…… 卢植思虑片刻,便带着人往北芒而去。 …… 北芒的一处村落旁,左丰叫来一名甲士:“去村子里找辆牛车来。” “是!左校尉!” 甲士领命而去。左丰身边的百余名甲士,全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对他无比忠心。这些人是左丰从各处收罗的孤儿,均是少年,十五六岁,比较单纯,知恩图报。这就是左丰比张让等人聪明的地方,左丰明白,在何进与张让等人斗得正凶的时候,他要有一支保护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只听命于他。 不一会儿的工夫,甲士去而复返,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来到刘协面前不远处,稳稳停下。 “太好了!”左丰拍手叫了一声好,来到刘协面前躬身一礼,“陈留王,请上车,奴婢估摸着,这会儿回宫,应该是安全了。” “嗯,左大人有心了。唉,不知道皇兄现在何处,要是出宫的时候能带上皇兄一起就好了。” 刘协看着马车,摇头一叹。 “陈留王宅心仁厚,真是我大汉之福啊!” 左丰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躬身一礼。 “嗯?这话说不得!懂吗?” 刘协低声呵斥了一句,被两名甲士扶上了马车。 “奴婢记下了!”左丰躬身说道,说完起身一挥手,“护送陈留王回城。” “是!” 甲士们齐声应道,接着往洛阳城内而去…… 第186章 董卓迎刘协 洛阳城,上东门外。 朝中大小官员候在门外,均是满脸的焦急…… “听说,太后已经安全了,现在宫中等候皇上回驾呢……” “是啊,听人说是典军校尉曹操救的驾,可是立了大功了……” “救下又怎样,大将军死了,还不知道朝局会怎么样呢?” “哎——这话就不对了,大将军是死了,可是阉人们也都被屠杀殆尽了,还能反了天不成?” …… 众官员三五成群聚在一处,议论纷纷。也有不少官员往北芒的方向走,希望能寻到少帝刘辩或者早一点迎接到刘辩…… 左丰护送载着刘协的破旧马车缓缓从北芒下来,只见路上有零零散散的官员朝这边走来…… “看!那有一辆马车,皇上定然就在车上!”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 路上的官员纷纷跪伏天地,号啕大哭:“臣等……恭迎……吾……吾皇平安回宫……” 车上的刘协听见外面大臣的哭声,只是将垂帘掀开一条缝,向外瞧了片刻,并没有向大臣们表明身份。 此刻,刘协心底压制已久的某种冲动,蠢蠢欲动,大有破土而出的趋势…… 一路行来,不断有大臣跪伏于回宫的路两边…… 来到上东门,候在门外的群臣跪伏于地,齐声哭喊:“天佑大汉,臣等……恭迎……皇上……” 左丰见百官跪拜迎接,嘴里喊的是少帝却不是陈留王,当下心中不是滋味,他来到马车旁,低声说道:“陈留王,不如,亮明身份,说不定皇上……” 左丰话还未说完,刘协会意,一掀垂帘,下得马车:“诸位大人,皇上至今下落不明,本王甚是忧心哪,唔……”说着掩面而泣…… 啊? 车上的是陈留王! 那皇上呢? 不少官员口瞪目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隆隆之声…… 不一会儿的工夫,董卓率领百余名西凉铁骑奔至上东门外,很是嚣张…… 吓得百官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瑟瑟发抖…… 董卓翻身下马,一身盔甲“噌噌”作响,每一步都发出“咚咚”沉闷的声响,如同一把铁锤不停的敲击众人的胸口…… 马车旁,左丰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下,面对久经沙场的军队,他那百余号人根本就不够看的,所以,左丰一下没了底气,整个人也蔫了…… 再看刘协,一副强作镇定的模样,色厉内荏地道:“汝是何人,为何私自带兵入京?” “哈哈!”董卓来到刘协面前,哈哈大笑,朝刘协一抱拳,声如奔雷:“臣董卓拜见皇上。” “啊?” “这人是董卓!是西凉的董卓,此人凶名在外,不是善于之辈……” “小点声……” 众人听董卓自报名号,心里更害怕了,小声地议论…… 刘协尴尬一笑:“董将军免礼,本王乃陈留王。” “嗯?”董卓上前一步,盯着刘协的面打量了半天,哈哈一笑,“陈留王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识,当真难得,不如本将军拥立陈留王为皇如何?”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的刘协看着董卓…… “啊?这怎么可以……皇兄……会回来的……”刘协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 “回来了再说,天不早了,陈留王,随老夫一起入城,如何?” 董卓大手一挥,睥睨一众琵琶发抖的官员。 “也……也好。” 刘协低声应了一句。 “来呀!护送陈留王回城!” 董卓冲身后的骑兵一摆手,百余名西凉铁骑如一阵旋风刮到了那辆旧马车四周,簇拥着马车往城中而去…… 左丰默不作声地领着人跟在骑兵后面,向城中走去…… 董卓冲不远处的夜幕一抬手:“全军入城!” 话音一落,远处响起震天的喊声:“是!将军!” 紧接着隆隆之声响起,黑压压的马步军迎面而来,开向城门…… 众官员见了这阵势,纷纷敢怒不敢言,在心里咒骂着董卓的嚣张跋扈…… “哈哈……老夫有文优,何愁大事不成!”董卓仰天大笑,说完拍马进城。 …… 卢植领着家将从北芒来到上东门的时候,城外已经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呼啸而过的夜风…… “难道皇上已经回宫了?刚才隆隆声阵阵传来,像是有大军开过,是谁领兵进京了!” 卢植低头沉吟,看到了地上密密麻麻的马蹄印…… 这是…… 刚才的动静甚大,足足有两万人马,绝不是禁军,那会是……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阵阵马蹄声…… 卢植心中一突…… 今夜注定不太平啊,难道又有人马不宣而入京? “世伯,您怎么在这儿啊?” 刘战一马当先,远远地向卢植招手。 “……”卢植一愣,听得不是太真切,眯眼向远处瞧,也瞧不太清楚,还是太远了…… 又过了一会儿,刘战率领飞羽骑奔至卢植一箭之外。 这回,卢植看清了,心里却是有些狐疑…… 是战儿!不对,战儿这种时候带军来京干什么?难道是……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失踪,战儿又是先帝的亲弟弟,若是战儿…… 应该不会,战儿曾经说过,不会做那篡位的勾当,那战儿…… 就在卢植站在原地愣怔的工夫,刘战已经领着一名气宇轩昂的少年将军来到卢植跟前:“战儿问世伯好!” “赵云拜见卢大人!” 少年将军跟着刘战向卢植躬身一礼。 “战儿啊,深夜来洛阳,所为何事啊?” 卢植稳了稳有些摇摆的心绪,开口问道。 “世伯放心,战儿此次带兵前来,只是要帮一下大将军何进,诛杀宦官而已,别无他事。” 刘战微微一笑,他明白卢植的担心。对于卢植来说,任何不忠于汉室的举动,他都是嗤之以鼻的。 “那就好……额,战儿啊,你来晚了一步,此时,宫中已经大乱,宦官被尽数杀绝,南宫被烧,皇上也失踪了,唉!老夫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皇上的踪迹。” 卢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今晚宫中的剧变,长叹一声。 第187章 刘战进洛阳 听了卢植的话,刘战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战儿来是晚来一步啊,估计何进已经身死了。”说完望城中望了一眼,“世伯,宫中的火已经被扑灭了。” 刘战话音落,卢植转身向城中看去,面露思索之状:“老夫从城中出来时,南宫的火势还很大,老夫只顾找寻皇上,倒没注意宫中的火是何时熄灭的。 至于,大将军,老夫今晚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他的生死还不好说。可以肯定的是,皇上一声不响地出宫,定是被阉人挟持了!老夫在小平津那里见到了许多阉人的尸体,应该是被何进的人马宰杀的。” 卢植说完自己的想法,才想起一旁的赵云,他看向刘战,问道:“战儿,这位是……” “这是我的师弟,赵云。” 刘战微微一笑,说道。 赵云冲卢植拱手示意。 卢植接着说道:“战儿啊,未经宣诏领兵入城多有不妥,你的人马还是……” “世伯,战儿听你的,就让他们驻扎在城外,怎么样?” 刘战很清楚卢植对朝廷的忠心,赶紧出言说道。 “这样就好,咱们先进城吧,回城再说。” 卢植点了点头,说道。 “师弟啊,这样,你去安排一下,只带二十人随行入城即可。” 刘战冲赵去一摆手,说道。 “好的,师兄。”赵云一拱手,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赵云领着二十名飞羽骑来到刘战、卢植面前。 三人不再多说,拍马往城中而去…… …… 进得城中,刘战告别卢植,直奔醉仙楼而去…… 一行人来到醉仙楼,叫开大门。 那名开门的伙计一看是刘战,赶紧跪地行礼:“傻福拜见主公。” “嗯,起来吧,去把史阿叫来。” 刘战扶起傻福,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影闪到刘战面前,拱手一礼:“史阿拜见主公!” “呵呵,史阿,免礼!你的轻功又精进了,连我都快听不出你的动静了。” 刘战一摆手,笑道。刚才,这在史阿从房顶上翻身而下的时候,刘战已经注意到了史阿,知道是他,刘战也就没有做出什么防备的动作。 相比刘战,赵云却是心中一惊:此人轻功竟然如此玄妙!竟能悄无声息地来到吾的面前,当真是匪夷所思…… 刘战又向史阿介绍了赵云。 赵云、史阿二人一阵寒暄之后,刘战说道:“史阿,把后面的兄弟都安排好了。你与云师弟随我来。”刘战说着往酒楼内行去。 “是!主公!” 史阿拱手一礼,叫来那名伙计一番交待,然后紧跑几步,跟在赵云身后,往酒楼内奔去…… 来到天字一号间内,刘战、赵云各自落座。 刘战往旁边的座位一指:“史阿啊,坐吧。” “在主公面前,兄阿不能坐。” 史阿还像以前一样坚持道。 “额……好吧,你高兴就好。说说今天皇宫内的事吧。” 刘战单手扶额,说道。 话音落,赵云也目光灼灼地看向史阿。 史阿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把探听到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不过,史阿并没有探听到少帝刘辩的消息。 听了史阿的话,刘战长吁一声:“何进身死,董卓带兵入城,看来洛阳有可能要乱一阵子了,不过,这就不是我们目前要操心的事了。” “堂堂皇上怎么会说丢就丢了呢?”赵云眉头紧锁。 “这个不好说,陈留王回来了,皇上却丢了,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啊。”刘战也清楚刘辩跑哪去了,毕竟今天发生的事已经与史上记载的大有不同了。 “这么说,有可能是被陈留王……” 史阿皱眉分析了一句。 “不好说,应当是刘辩被张让那阉人挟持出城后……”说到这,刘战突然想到卢植的话——小平津有许多宦官的尸体,他脑海随即锁定了一种可能,说道,“有可能是张让挟持刘辩到小平津后,出现了意外。刘辩要么是被何进的某个手下救走了,要么是被刘协派人杀害了,不过刘协还是一个孩子,应该不会有这种心机和手段……” 刘战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热茶。 “会不会是董卓与刘协串通?” 赵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嗯——应该不会,董卓赶到的时间比较晚,他不会有那个时间。” 刘战出言否定了赵云猜测,继续说道,“如果是被何进的手下救走了,那为什么不护送刘辩回宫呢?难道不是何进的手下?那会是谁呢?这里面定然大有文章。史阿,这件事,以后要着重调查一下,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是,主公!” 史阿一拱手,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说说你剑士的事吧,史阿。” 刘战一摆手,淡淡地说道。刘战本来是来保何进的,现在何进已死,他也就不想再搀和了,毕竟董卓到底会怎么做,还得进一步观察,总不能在董卓还没有做出什么的时候,把他给斩了吧,那样的话,刘战岂不是成了妄杀朝廷命官之人了。 “主公,兄阿无能,这几年,只培养了五十名剑士。” 史阿面露愧色,朝刘战一抱拳。 “五十名?不少了。” 刘战呵呵一笑,双手一拍,“史阿,不用对自己太过苛刻,我相信你的这五十名剑士绝非一般的剑士。” “嘿嘿……”史阿难得地嘿嘿一笑,说道,“主公,阿教出来的这些剑士,不说天下无双,那也得是一流的剑士,哦,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流的杀手。” “杀手?师兄要杀手干什么,难道要搞暗杀?” 赵云一脸疑惑地看向刘战,似乎对此很不认同。 刘战笑道:“呵呵,师弟啊,天下将乱,这些人可都是刺探情报的一把好手,师兄我怎么会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剑士搞刺杀呢?况且,搞暗杀,那不是我的风格,师兄我喜欢堂堂正正地战胜对手。 不过嘛,在战胜对手之前,为了确保伤亡最小化,知己知彼是很有必要的。” “哦,云以为……呵呵,是云误会师兄了。” 赵云了然一笑,说道。 第188章 接三老回颍川 第二日。 刘战一早就来到了卢府,把城中的情况与卢植详细说了一遍。 卢植听完刘战的话,仰天长叹:“自古争权夺利无好果。就让他们斗吧,老夫没有那个心力了,只需有三五老友品茗下棋安度晚年,老夫此生就无甚遗憾了。” “世伯,跟战儿一起回颍川吧。就像世伯说的,他们之间必然争斗,争斗就难免有死伤,如此下去,洛阳有得乱了,世伯回老家也没有人陪伴,就让战儿为世伯养老吧。” 刘战真诚地说道。 “去颍川?” 卢植微微一愣,面露思索。 “嗯,战儿今日就去蔡府,把岳父也接到颍川,还有战儿的师父。” 刘战接着说道。 “你师父那脾气,会跟你去颖川吗?” 卢植眼前微亮。 “呵呵,世伯可随侄儿一同去,有世伯出马,还怕师父不同意吗?” 刘战见卢植已经默认了回颍川的说法,微微一笑,说道。 “那好,老夫就与战儿你一周去。 卢植大手一挥。 说定此事,刘战与卢植叙了会儿闲话,又去内院看了看小卢毓。此时的卢毓才刚刚六岁,却已经能背诵许多儒家典籍,异常的聪明伶俐,若人喜爱。 …… 从卢府出来,刘战直接去了蔡府。 来到蔡府,刘战见到了正在书房舞文弄墨的蔡邕。 “小子,你怎么来了?” 蔡邕放下手中的毛笔,一脸的慈爱。 “宫中剧变,岳父大人还有这份闲情逸致,真乃大家之风范。” 刘战一拱手,真诚地恭维了一句。 “臭小子,你在挖苦老夫吗?” 蔡邕朝刘战一抬手,示意刘战入座。 刘战双手一撩衣襟,坐下,笑道:“小婿说的是真心话。岳父不似朝中的诸人,纷纷在看风使舵。来时的路上,小婿就见了不少,许多的车马停在董卓的府上,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唉!人之常情,不必管他。”蔡邕微微一叹,说道,“琰儿为何没有与你一同来看老夫,莫非是把老夫忘了吧?” “岳父,琰儿在颍川日日都思念您老人家呢,只怕您老人家一个人在洛阳孤单,这不,让小婿专程来接您去颍川呢。” 刘战一拱手,认真地说道。 “这不差不多,这才像我蔡邕的女儿。” 刘战面色一喜:“这么说,您老人家同意了?” “同意什么?” 刘战嘴角微微一抽:“去颍川啊,您老刚才不还说的吗,‘这还差不多’。” “老夫说了吗?” “说了!” “也罢,老夫老矣,留在朝中也无甚作用了。去就去吧。” 蔡邕脸色一黯,显得有些失落。 “岳父,您老人家为大汉操劳大半辈子,该歇歇了,剩下的事,就随他去吧。” 刘战出言劝慰。 “是啊,想那么多,也是徒增烦恼。罢了,不去管他了。” 蔡邕手抚花白胡须,长叹一声。 “既然这样,那咱们择日就可启程了。”刘战心中一松,他还真的怕蔡邕不同意,“对了,岳父,此番去颍川,不有卢世伯,到了颍川,您二老也有个伴了。” “呵呵,他也想通了?好啊,是时候远离这纷争之地了。” 蔡邕释然一笑。 两日后,一队长长的车队,出得东城门,往颍川方向粼粼而去……车队由赵云带飞羽骑一路护送,自然是不会出什么意外。另外,还有三十名醉仙楼的剑士随行,在外围警戒。又加了一层保险。 由于要去并州请李彦,刘战与卢植带上一百名飞羽骑直奔并州而去。蔡邕则先行去颍川。 顺便一提的是,卢府、蔡府的家将、婢女也全都跟了去,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去。无他,卢植、蔡邕二人对府上的家将、婢女那都是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哪有人愿意离开?所以,卢植、蔡邕去哪,他们也就跟着去哪了。 车队拉的无非是一些金钱细软之物,还有一些不舍得丢下的古玩字画典籍之类的。 至于卢府、蔡府两处宅院,刘战全部让醉仙楼出钱置下了,说是到颍川为二老购置房产,其实,刘战早已在颍川为他们备下了宅院,比他们原来的宅院只大不小,还根据个人的喜好,装修成了不同的风格。 …… 这一日,并州山中,李彦宅院外。 刘战一马当先,来到宅院门口,翻身下马,推开紧闭的大门,快步来到院中,只见院中空无一人。 “师父!师娘!” 屋里“哗啦”一声,响起器物掉在的声音,经过一瞬间的沉寂之后,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战儿!是战儿!” 颜云眼含泪水,奔出主屋,后面跟着一脸“平静”的李彦。李彦虽在山中,却也消息灵通,无他,山中伺候二老的婢女全都是刘战派来月影卫,她们经常会被李彦派出去打探外面的消息。自己的徒弟出息了,难得回山一次,做师父的,怎么可能不激动呢,但是,以李彦的秉性,他却不肯表现出来,勉强维持着一脸的平静。 “不屑徒儿,拜见师父、师娘!” 刘战心中一酸,扑通跪在了地上。 颜云跑到刘战面前,伸出双手,扶起刘战,抹着眼泪笑道:“快起来,让师娘好好看看。” “哎。” 刘战缓缓站起身,看着一脸慈爱的颜云……师娘待我,当真没话说,若是雪娘还在世,那该多好啊! 不知怎地,刘战脑海里突然冒出雪娘的身影…… “好孩子,瘦了,黑了,也结实了……” 颜云上下打量着刘战,轻声道。 就在这时,卢植抬步入院,声如洪钟:“弟妹还是风采依旧啊,哈哈……” “卢兄?!” 站在颜云身后的李彦面色一喜,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卢植,“卢兄,几十年不见,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声若奔雷啊。” “云见过卢大人。”颜云朝卢植一福,拉着刘战到一旁,问东问西。 “哈哈!” 卢植哈哈一笑,说道,“老弟,你也老了,头发都没有一根黑的了。” “哈哈……” 卢植、李彦二人相视而笑…… 第189章 董卓第一次见吕布 在并州山中小住了几日,刘战便把李彦、颜云也接到了颍川。在宅院的安置方面,刘战将李彦、卢植、蔡邕三人的院子安置在了王府边上,而且三人的宅院紧临。这样,不但方便三人相互走动,蔡琰、郭欣哪天想回娘家了,也是方便。刘战本来有意让李彦、蔡琰住在王府,可是二老怎么都不同意,刘战也只好作罢。 回到颍川的那三十名剑士,刘战直接将他们安置在了剑士学院。一来,这些剑士可以当教官,二来,作为剑士的集中点,这里也是剑士们的家,学院里各种物件设备一应俱全。 三老来到颍川后,来访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刘备。 有了第一次拜访之后,刘备有事没事就往三老家里跑,尤其是李彦的家里,刘备基本上每天都去。 突如其来的讨好,弄得李彦心中莫名。李彦只好找来刘战,把刘备来访的事说了一遍。 刘战听后,摇了摇头,心说:这么明目张胆地挖人墙角?看来刘备是不想在颍川长待了啊。 略一思索,刘战告诉李彦,‘随便敷衍一下就是,不想见也可不见。’ …… 洛阳。 这一日,董卓彻底将何进及车骑将军何苗所统部众皆据为己有,心情大好,便带人往皇宫而去,他要见一见皇里的美人——何太后。 董卓一行人正要往宫门方向走,一个身长九尺的甲士拦在前面:“止步!” 嗯? 董卓看了看甲士手中的长戟,面露不喜:“汝是何人?可知老夫是谁?” “不知。没有丁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宫门百步。” 甲士晃动一下手中的长戟,冷冷地说道。 “岂有此理!把你们丁大人叫来见老夫。”董卓呵斥一声,就要发作。进入洛阳城后,董卓就按照李儒的计策,没费多大劲就把何进兄弟二人的部属全部收至麾下,势力大涨,朝中百官见了董卓无不低头。今日这场面,怎能让董卓不发火? 甲士双眼微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搭话。 “来呀!给老夫杀进去!” 董卓抬手一挥,身后的兵士一拥而上…… “戒备!靠近宫门百步者,一律格杀!” 甲士毫不示弱,一声令下,手中的长戟还挑衅似的晃了几晃,杀机外放。 “且慢!”一个声音自董卓身旁响起。 董卓转身看向身边的文士:“李儒,有何话说。” 李儒一拱手,走近董卓,附耳道:“贸然冲击皇宫,对将军的名声不利,还请将军三思啊。” “那你说怎么办?” 董卓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将军,让儒上前打探几句,再作计议。” 李儒一拱手,向那甲士走去,到得甲士跟前不远处,李儒拱手一礼:“敢问这位将军高姓大名啊?” “吕布。” 甲士不咸不淡地说道。 “哦,吕将军口中的丁大人,可是执金吾丁原?” 李儒一脸笑意地问道。 “正是。” 一声“将军”叫得吕布心中大爽,面色缓和了不少。 “入闻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李儒朝吕布一拱手,转身走向董卓。“叨扰将军了。” “嗯。” 吕布傲慢地应了一声。 回到董卓跟前,他儒低声道:“将军,儒所料不差,此人正是丁原的部下。” 董卓眼神一凛,说道:“丁原手下兵马有多少?” “两万。”李儒一拱手,说道,“将军,此事要从长计议,不可硬闯也。” “文优啊,咱们走,改日再来。” 董卓也不扭捏,抬手一挥,领着人走了。 “哼,什么东西!”吕布收回方天画戟,朝董卓等人的背影啐了一口。 回到府上,董卓大马金刀地坐在席垫上,说道:“文优啊,好好计议一番,如何把那丁原除掉。” “……”李儒沉吟半晌,说道,“将军,儒素闻丁原有一义子,名叫吕布,有万夫不挡之勇。” “比华雄如何?” “华雄之于吕布,好比米粒之光之于皓月之辉。” 李儒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拱手道。 “哦?此人现在何处?一定要把这样的人才拉拢过来。” 董卓眼中放光。 “正是宫门前巡逻的那个甲士。” 董卓哈哈一笑:“如此勇士,竟然被丁原如此使用,当真浪费啊。” “将军,儒听说吕布酷爱宝马良驹,喜美人,好金钱。” “他喜欢什么,老夫就送他什么,哈哈,老夫就不信他能不来!” 董卓自信一笑。 “善!”李儒拱了拱手,说道,“将军,为了保险起见,能否将那赤兔马……” “嗯——送给他!”董卓沉吟一声,咬牙说道。 “儒定不辱使命!请将军静候佳音。”李儒一拱手,转身离去。 …… 就在董卓回府的时候,曹操从何太后的凤榻上坐了起来,一脸的满足。 “将军,不知何时能寻回辩儿,这么多天了,也不见辩儿的踪影,叫哀家怎么活啊……” 何太后拉起一轻纱一角盖住身体紧要处,伏在曹操背上轻声哭泣。 “呵呵,太后勿忧,若皇上遭遇不测,定然会见到尸首的。某已经把洛阳城都翻遍了,没有见到皇上的尸首,所以,某料定皇上无事,只是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罢了。” 曹操笑了笑,回身把何太后搂在怀里,安慰道。 “可是……” “好了,有某在,定然不会找到皇上的,太后只需在宫中安心等待即可。” 曹操起身,开始穿衣服。 “将军,不如……今日就不要走了,哀家一个人,害怕……” 何太后抹了抹眼泪,楚楚动人。 “呵呵,这可使不得,某还要寻找皇上,不能在宫中呆太久。太后不也想快点寻回皇上吗?” 曹操说着向外走去,离走朝何太后眨了眨眼。 “将军,令牌……令牌忘记拿了。” 何太后从凤榻的一角拿起令牌。令牌是曹操第一次来到何太后这里时,何太后专门给曹操的。那时候丁原的人马还没有赶到。现在,有吕布在宫门守着,没有令牌是不行的。 第190章 吕布投董卓 曹操接过令牌,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如今皇上不在,太后理应主持朝局才是。” 听了曹操的话,何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决断朝中之事不是问题,可是,哀家一个女人家,谁人会听哀家的呢。” “呵呵,太后放心,有某在,某手中有五千人马,谁敢不听。”曹操哈哈一笑,说道。从小平津回来之后,曹操没干别的事,就跑着收服何进的部曲了,经过他的一番奔波走动,竟收服了四千人马,加上他原来的一千人马,足足有五千人马。有了这支人马,曹操的底气也足了起来。可是,让曹操没想到的是,董卓竟然把何进、何苗的部下全都收服了,足足两万人。本想高调祭出大招——搞定何太后,接回刘辩,可是,董卓实力暴涨之后,曹操不得不另外谋划了。 “哀家听将军的。” “好,过几日,太后可以朝廷的名义召集百官,申明此事。”曹操打定主意,眼中闪烁着亮光。 “好,将军安排就是。”何太后上前依偎在曹操的怀里,轻声说道,“哀家现在无依无靠,一切就靠将军了,将军莫要负了哀家。” “呵呵,放心吧。”曹操在何太后的脸上亲了一口,松开何太后,笑着走了出去。 曹操步履轻快地越过亭台楼榭,来到宫门外,亮出令牌。 吕布接过令牌,上下打量着曹操,眼中满是不善:“放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第一次见曹操,吕布就很不爽,总觉得面前这个小个头的男人不招他喜欢。 吕布是一个看眼缘的人。而曹操却是一个让他没眼缘的,为数不多的人中的一个。 “嗯。” 曹操接过令牌,哼着小曲离开了…… “啊腿!”吕布朝地上啐了一口,瞪了瞪曹操的背影。吕布知道,曹操拿的是太后的令牌,不用想,吕布也知道曹操每天到宫里干什么来了。 ‘一对狗男女!’ 想着想着,吕布暗自骂了一句。 …… 三日后。 董卓府。 吕布从赤免马上飞身落地,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冲府门的守卫嚷嚷道:“吕布来投董将军。” “请稍候。”守卫面色一凛,不敢招惹吕布,拱手一礼,转身奔向府中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守卫去而复返,躬身一请:“将军里面请!” “哼!”吕布冷哼一声,把马缰交给另一名守卫,大踏步向里行去。 吕布刚进入前院,董卓就领着几个人从里面迎了出来:“哈哈,老夫盼奉先久矣!” “布拜见将军!” 吕布把手中的头颅放在地上,躬身一礼。 “好好好!哈哈……老夫有奉先,如虎添翼啊!”董卓上前扶起吕布,接着看向地上“新鲜出炉的头颅”,问道,“这是……” “狗贼丁原的人头。” 吕布眼神一冷,似乎丁原残害了他的一家一样。 “哈哈,手刃恶贼,奉先乃真勇士真义士也!来,里面说话。” 董卓哈哈一笑,拉着吕布往里走去,其他几人也转身跟上…… 来到正厅,众人分宾主落座。 董卓又把吕布请到了尊位上:“奉先啊,老夫来为你介绍……”董卓笑着把在座的贾诩、李儒、华雄、牛辅四人向吕布介绍了一番。 吕布与四人分别见礼,却是一脸的倨傲。 “哼!不就是斩了一个丁原吗?不知天高地厚。” 华雄最先忍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出言挑衅。 “嗯?你不服?” 吕布双眼一瞪,腾地站了起来。 “哈——腿——!” 华雄瞪着吕布,也站了起来。 厅内的其他人,没有人出言相劝的意思,很明显,董卓也想见识一下吕布到底有没有真本事,董卓不劝,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劝了。 “好,如你所愿!” 吕布大步向厅外而去…… 华雄冷哼一声,跟了出去。 董卓看着二人,哈哈一笑,也来到厅外。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跟着董卓也来到外面观战。 嘡啷—— 华雄拔出环首刀,冷眼朝吕布抬头示意:“小子,让汝三招!” “哈哈,汝是董将军派来搞笑的吗?”吕布仰面大笑,接着面色一冷,眼露凶光,“出手就是,少啰嗦!” 观战的董卓听了这话,面色一僵,嘴角一抽:‘这个吕布,说话没个轻重,老夫也是你能开玩笑的吗?’ “啊——” 华雄被说得面红耳赤,含怒出手,一声怒吼,挥刀便砍…… 华雄作为董卓手下的一员猛将,威猛无比,身经百战,未有一败,哪里受得了这得话语。 “哼哼……”吕布摇头冷笑几声,一脸轻视地站那里一动不动…… 咦——吕布这是……董卓心中狐疑,没看明白吕布要哪样。 突然,异变突生,眼见就要袭击成功的华雄毫无征兆地飞了出去。 砰—— 华雄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吕布睥睨华雄,淡淡地说道:“服了吗?” “……”华雄还是说不出话,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吕布嘴角一动,转身面向董卓:“布愿为将军效劳。” “哈哈……奉先啊,真乃猛士也!”董卓高兴得脸上笑出了一朵花,上前两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吕布,“奉先啊,老夫有意收汝为义子,汝可愿意?” 义子?当真是天上掉馅饼啊……吕布心中一喜,屈身跪在地上:“孩儿拜见义父!” “哈哈……好!好!好!”董卓拍手而笑,上前扶起吕布,拉着布的手往厅内走去,“奉先吾儿,走,咱们里面叙话。” 看到这一幕,贾诩、李儒、牛辅三人面色各异,却是都没有说话,跟着进了正厅。贾诩、李儒二人二人面色如常,牛辅却是心中一紧,额头上满是冷汗——他本来准备在华雄赢了之后,也出手教训一下吕布,没曾想…… 牛辅想起刚才他连吕布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楚,心中一阵后怕。 华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入正厅,默默地坐了下去,眼神中充满了对吕布的敬畏…… 太强了! 第191章 华佗出现在颍川 这一日,曹操没有去宫中,他在自己的住处气得大发雷霆…… 原因无他,曹操刚收到消息:吕布杀了义父丁原,率领两万兵马投奔董卓,又认董卓为义父。 董卓老儿身旁定是有人出谋划策,不然,他一介武夫,怎会有如此手段……曹操一边踱步一边分析着董卓总是先手的原因。 “罢了,先去宫中知会太后一声,顺便找她发泄一下……舒缓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曹操吐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 说走就走。 曹操冲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备马。” 话音未落,曹操抬脚向外而去…… 来到宫门,曹操并未见到吕布。 果然是投奔董卓了啊,执金吾一死,皇宫外巡逻的兵士也都撤了……曹操心中暗叹一声,径直向宫门而去,出示了一下令牌便策马而入…… 见到何太后,曹操直接说道:“太后,城中形势有变,临朝听政之事,还需再缓一些时日。” “那就缓缓吧。”何太后本来就没有听政的念想,听到曹操的话,倒是没怎么在意。 她上前扑到曹操的怀里,柔声道:“哀家还以为将军今天不来了呢……” “某这不来了吗,嗯?”曹操说着抱起何太后向内行去…… “不等到晚上么?” 何太后嘤咛一声。 “等不了了,某一会儿还有要事要办。” 曹操快步而走,有些急不可耐…… 做完不可描述的事之后,曹操告别何太后,向宫外而去。一路上,曹操神清气爽,又有了新的谋划——他也要去投奔董卓,再择机而动…… 谋定之后,曹操出得宫门,拍马一鞭,直奔董卓府邸而去…… …… 颍川国。 阳翟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健步如飞,向着村中而去,他背着药箱,斜挎着一个麻布包,身后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庄稼汉子。 “华老,您老慢点,小子快跟不上了。” 汉子一边跑一边朝前面的老者喊道,上气不接下气。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神医华佗。 说来也巧,五年前华佗行医至此,救下那汉子的父亲,便与这个村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一日,华佗行医至此,正好遇见外出求医的汉子。 一番询问之下,华佗才知道,汉子的父亲得了病——身体发烫、上吐下泻。 华佗知道,这是一种急症,须得抓紧诊治,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很快,华佗来到汉子的家,直接冲进屋内,看到了躺在草席之上的汉子父亲。华佗不敢耽搁,药箱都没顾上放下,就开始为汉子父亲诊治开药…… 一番忙碌之后,华佗把煎好的第一副药交给汉子,已是满身是汗…… 又过了半个时辰,汉子的父亲大有好转,面色也红润起来。汉子跪在地上磕了几头,热泪纵横:“小子叩谢神医!神医之恩,小子一家永世不忘。” “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去给老夫弄碗稀粥喝喝,就算是你的谢礼了。”化佗笑着扶起汉子,说道,“老夫听说颍川这几年变得更为富庶了,一碗稀粥应该有吧。” “有有有!”汉子擦了擦眼泪,跑着去弄粥去了。 没过多在一会儿的工夫,汉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及一碗熟肉回到屋里,放在华佗面前破旧的食案上:“神医,家里没有女人,俺做的这饭食您老人家可别嫌弃啊。” 华佗看着案上稠稠的小米粥及香气四溢的熟肉,笑道:“呵呵,有米有肉,老夫都要流口水了。” “嘿嘿……”汉子憨厚一笑,说道,“这都是颍川王给俺们的福气,要是没有颍川王,俺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饿肚子呢!” “哦?给老夫说说这位颍川王。”华佗不觉来了兴趣,他行遍天下,见过太多的饥寒交迫,就算五年前富庶的颍川,百姓也是衣不蔽体,饱一顿饥一顿的,如今见汉子随手就拿出肉食,怎能不稀奇…… “说到俺们的颍川王,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汉子憨厚地笑道。 “娃子,你就别说,还是让爹给华神医说说吧,咳咳……”汉子的父亲醒了过来,吃力地坐起来,接过话头子说道,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 “老汉,让娃子讲吧,你还需休养,少说话为妙。” 华佗吃了一口肉,嘴里鼓鼓囊囊地说道。 “哎,俺听华神医的。”草席上的老汉又重新躺下,不再说话。 汉子歪头想了想,说道:“神医,颍川王英俊神武,这天底下没有人比得上颍川王了。 话说,颍川王到颍川的第一年就推行新政,整治贪官和混日子的庸官,还一下免了咱们三年的赋税,让官府出钱为每个村子购置耕牛,派人为每个村子修建水车……” 汉子话茬一打开,便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直说了一个时辰,华佗才有机会插上话:“呵呵,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颍川王竟是如此爱民之人!当真是我大汉之福啊,是颍川百姓之福啊!” “俺还有许多没说到呢,颍川王还出钱为每个村子开设了养猪场,俺们呢能用粮食换猪肉,当然,想自己养猪的,也可心用粮食换猪崽,关键是物美价廉,童叟无欺啊……” 汉子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 于是,华佗又听了一个时辰刘战的政绩。 突然,汉子一拍脑袋,面露愧色:“看俺这记性,颍川王正张榜寻找神医您呢,俺一说,把这事儿给忘了。” “哦?颍川王找老夫干什么?” 华佗面露疑惑……老夫从来没有见过颍川王,他应该不会知晓老夫哇,怎会张榜寻老夫呢,当真奇怪…… “官府的布告上说了,颍川找神医是为了颍川百姓,别的倒没有说明。” “为了颍川百姓?老夫老头子一个,能为颍川百姓做什么大事呢?无非就是给人看看病……”华佗笑着说道,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 想到这,华佗问道:“会不会是想让老夫留在颍川王府啊?” “没有说明。”汉子挠了挠头,忽然明白了华佗话里的意思,连连摆手道,“不会是神医想的那样,颍川王一心为了颍川百姓,绝不会让您专门王府里的人治病的,小子敢以性命担保!”汉子说着拍了拍了胸口,一副真诚为人担保的模样。 “哈哈……”华佗仰面一笑,“老夫还真想见一见这颍川王了。” 第192章 刘战迎华佗 “那……小子这就去官府报信儿,如何?”汉子挠着头说道,“听说还有赏钱呢,嘿嘿……” “哈哈……你小子,谁说你憨厚老实的,老夫看你这算盘打得精嘛!” 华佗抚须而笑,调侃道。 “那、那小子不去报信儿了……”汉子面色一红,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像思春的少女被人说中了心事。 “哈哈……去吧,去吧,有赏钱为什么不领呢!”华佗笑道,突然面色一肃,“赏钱有几多?” 啊?莫非华神医的意思是让俺分一些赏钱给他?嗯……一定要分给神医一半!额……不行,俺就留一贯,剩下的都给神医,他可是救了俺爹两回了!神医是俺家的恩人…… 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却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分赏钱”,拿定主意后,汉子认真地说道:“一共十贯钱,到时俺只留一贯,剩下就算是诊金吧。” “哈哈,那可不行。” 华佗笑道。 “那……那十贯都给您,俺家有吃喝,要钱也用不上。” 汉子以为华佗嫌少,索性一要了,反正要报恩,不如做得彻底点……想到这,汉子暗恨自己的贪婪,竟然没有想把十贯钱全分给神医。 “哈哈,娃子,老夫说的是玩笑话,赏钱啊,老夫是不会要的,你还是留着……不如,娶个婆姨过日子,那不香吗?” 华佗和蔼一笑,不再调侃汉子。 “那肯定香!可是……”汉子点了点头,转念一想,还是觉得自己独占那份赏钱不合适。 “行了,走吧,老夫随你一起去,赶紧领了赏钱,你也好回来照顾你阿爹。” 华佗一撩衣袖,站起身就往外走…… …… 颍川王府。 刘战恭敬地把华佗请到正殿中,以上宾相待。 上齐茶水、点心之后,刘战还是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华老来颍川,战不胜荣幸,战有一请,还请华老示下。” “呵呵,颍川王客气了,老夫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医者罢了,能为颍川王也只能是为人治病了。” 华佗抚着有些花白的胡须笑道。 “战所说的正是此事。” “哦?还请颍川王明示。” 刘战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战冒昧地问一句,华老有没有收徒的打算?” “这个……有倒是有,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颍川王是要老夫收徒吗,不知是何人?如果是颍川王推荐的人选,只要心地善良,老夫就收下了。” 华佗略一沉吟,说道。 “呵呵,是,也不是。” “哦?” 刘战起来,来到华佗面前,拱手一礼:“是这样,战想在颍川开设一所医学院,恳请华老留在颍川当老师,不知华老意下如何?” “学院?那是什么?” “哦,就是与书院一样的所在,只不过讲述的不是儒家典籍,而是医学知识。” 刘战微微一笑,解释了一句。 华佗面露思索之色,喃喃道:“这样啊……老夫如果留在颍川,就不能行医天下了……” “这一点还请华老放心,战是这样打算的,华老可先在医学院培养一批学生。等这一批学生学成之后,华老就可继续游历天下。这个应该不会耽误华老太久吧。” 刘战一拱手,说道。 “嗯……资质好的,两年即可学成。两年时间,弹指即过,并不会影响老夫行医天下。” 华佗释然,说道。 “那,华老是答应了?” 刘战面色一喜,问道。 “嗯,颍川王爱民如子,老夫为颍川国教几个学生不算什么,况且,这也是积德之事,老夫没理由拒绝。” 华佗点头答应。 “那好!有了华老,颍川百姓有福了。”刘战起身来到华佗面前,郑重地躬身一礼。 华佗赶紧起身相扶:“颍川王言重了。” “华老,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开席吧。呵呵” 刘战起身,微微一笑,请华佗入席。 “颍川王,这是……” 华佗心中疑惑,不知道刘战要开什么席。 “华老安坐即可。”刘战呵呵一笑,随即一拍手,荀彧、荀攸、钟繇、戏志才、郭嘉、陈群、赵云、陈到、许褚、张辽、裴元绍等人依次进入大殿,纷纷向华佗躬身行礼,然后才各自落座。 “这……” 华佗有点懵逼。华佗行医大半辈子,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以前也有世家豪族相请,但出都是拿钱财打发他,没有人如此真心地礼遇过他。 “华老,安坐即可。”刘战朝华佗抬手示意,接着又是一拍手。 少顷,两行妙龄女子飘入殿中…… 没用多大工夫,各人面前的食案上摆满了碟盘碗鼎,案前还摆上了几坛醉仙酒。大殿中的案几,刘战并没有换成桌子,他总是觉得,桌子虽然方便,但缺少了某种气韵,不够庄重。 “华老啊,战为您老介绍一下……” 刘战起身为华佗一一介绍了在座的众人。 众人分别起身与华佗见礼,华佗一一还礼,心里甚是感动。 “华老啊,医学院之事,战就交给荀相了,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刘战微微一笑,说道。 “颍川王有心了。” 华佗一拱手,老泪差点夺眶而出…… “好了,闲话少叙,开席!” 刘战大手一挥,朗声说道,说完举起酒爵,“为华老来颍川,干了引爵。” “为华老,干!” 众人齐齐举爵,一口饮了。 华佗也像众人一样,一昂头,灌了一爵醉仙酒下去…… “咳咳……咳……”华佗被呛得连连咳嗽,赶紧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嗯——好吃!太好吃了!” 华佗鼓着腮帮子说着,赶紧换一个菜,快速地夹了一口放入嘴里…… “嗯!真乃人间美味!不……不对,此味只应天上有!颍川是个好地方啊!”华佗说着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又端起一爵酒细细的品了起来,“啊——好酒!颍川竟有如此美味如此美酒,老夫早就应该来了!” 刘战与众人见华佗露出吃货本色,纷纷相视而笑…… 第193章 洛阳的消息 “华老啊,以后在颍川美酒美食管够,战这什么都不缺,唯缺华老啊!” 刘战举起一爵酒遥遥一敬,“为华老的医学院,干了此爵!” “为了华老,干!” 众人一同举爵,一饮而尽。 “老夫决定了,要多多培养学生,让他们替老夫到各州行医,老夫就留在颍川不走了。” 华佗擦了擦嘴角的的酒水,朗声说道。 听了华佗的话,刘战额头挂上了几条黑线……这就不走了?早知道这样,我还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上酒上菜不就好了! 刘战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嘴上却说:“好!华老这个决定太英明了!哈哈……” 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拍手叫好。谁能想到,刚才还为留在颍川为难的华佗,吃了几口菜竟然就改了主意,主动要求留在颍川。 …… 十日后。 颍川王府。 一只青鹰稳稳地落在窗前,一个月影卫从青鹰腿上取下一个小竹筒,面色严肃,快步向正殿而去……青鹰是史阿搞出来的。据史阿说,一次他在漠北之地执行刺杀任务时,从被杀的人那里搞到了青鹰圈养训练之法,经过七年的不断尝试才搞成的。 “启禀主公,洛阳送来消息。” 貌美的月影卫立在殿外,面色肃然。 “嗯,进来吧。” 刘战放下手中的竹简,抬步走下王阶。 月影卫快步入内,双手将小竹筒奉上。 刘战接过小竹筒,扣掉泥封,从里面取出一小块白色的绢布,只见上面写着: “董卓自任司空,专横跋扈,滥用刑法立威;欲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毒杀太后,残害百官,百官皆悲切惶恐,却无敢言者;纵兵剽掠财物、妇女、残害百姓,洛阳人人自危。 另,曹操出逃洛阳,去向不明;袁术私藏传国玉玺。” “回信:吾不日将去洛阳,继续监视。” 刘战看完朝候立在一旁的月影卫说道。 “是,主公。” 那名月影卫领命而去,只留下一缕馨香。 是时候除掉董卓了,不能再让他继续作恶了……看着月影卫离去的身影,刘战决定出手。 如果,再让董卓这么祸害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被害,也是刘战不忍心看到的。虽然,他大可以在颍川逍遥自在,等到董卓恶贯满盈时,再出手将董卓除掉,那样的话,能收到最好的效果,但是,作为后世来者,刘战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看着董卓继续鱼肉百姓,他不能等到董卓火烧洛阳时再出手,不能等到董卓挟持洛阳百姓时再出手,他不能…… 刘战一边想着到洛阳之后的种种可能,一边在殿中踱步:“来人,把荀相找来。” …… 荀彧听说刘战有要事相商,便火速赶到王府,一进大殿,就见刘战独自坐在大殿之上。 见荀彧匆匆赶来,刘战起身招呼:“舅父啊,快坐。” “战儿,何事如此着急啊?”荀彧朝刘战拱手一礼,坐了下来。 “洛阳有事。”刘战说着把那块白绢交到荀彧手上。 荀彧接过白绢一瞧,顿时脸色铁青,低声喝道:“董贼当诛!” “我这次去,就是要解决他的,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刘战冷声说道。 “战儿,董卓手下猛将不少,这次去要好好计议一番。” 荀彧双眉紧皱,提醒道。 “让舅父过来,就是为了让舅父为我好好谋划一番。”刘战微微一笑,说道。 “战儿啊,你要带多少人马去洛阳?” 刘战想也不想,说道:“我一人足矣。” 荀彧一听就急了:“这怎么能行呢?战儿你是颍川之主,身入险地,已是不妥,怎么能一个人去呢?虽说,你又与旁人不同,一身超绝的武艺自保不成问题,但是,战儿你作为一国之主,也要为颍川国多考虑才是,此次洛阳之行,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那……那就带着虎啸队吧。”刘战不以为然,笑道。 “战儿啊,这种事万不可儿戏待之,稍有不慎,悔之晚矣!” 荀彧见刘战一副自信的模样,不禁担心起来。 刘战沉思片刻,平静地说道:“舅父所说不差,但是,人多也有人多的弊端,第一个就是容易暴露行踪,那样的话,董卓必有防备,第二个就是以洛阳目前的形势来讲,容易被人诬蔑为狼子野心,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听了刘战的话,荀彧抚须沉思…… 过了许久,荀彧抬头看向刘战:“战儿啊,此行洛阳,就带虎啸队吧,但是还要再加一个人。” “王府中的郎官,战儿你选一个吧。” “嗯……让公达与我同去吧,公达对洛阳的情况比较熟悉。” 刘战想了想,说道。 “那好,就让公达去。”荀彧点了点头, “来人,去把荀郎官请来。”刘战拍了拍手,朝殿外招呼了一声。 “是!主公。”一名月影卫领命而去…… 荀彧接着说道:“此去洛阳,战儿你不要强出头,凡事要与公达商议后再行动……” 荀彧说着,刘战不住地点头。 二人正说着,荀攸走进大殿,拱手一礼:“攸见过主公。” “公达啊,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赶紧坐。”刘战笑着朝荀攸摆了摆手。 荀攸拱手施一谢礼,转身又朝荀彧一礼,以示请安。 荀彧点头示意。 “过几日我要去洛阳一趟,到时候文达陪我一起去吧。”刘战看向荀攸,说道。 “好。不知何事,攸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荀攸拱手答应。 “公达,你先看看这个。”荀彧将白绢递给荀攸。 荀攸打开一瞧,气得怒目圆睁:“董贼该死!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是啊!我这次去洛阳,就是要诛杀此贼!” 刘战眼含杀机,冷冷地说道。 “攸明白了,只是,主公亲身涉险,此事似有不妥。” 荀攸面露担忧之色,慢慢说道。 “妥妥妥,我已与舅父说好了,况且许褚、张辽他们几个都在操练军队,走不开。” 刘战摆了摆手,说道。 就这样,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条分缕析着诛杀董卓的细节,把前后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都进行了梳理,确保万无一失。 第194章 开工 洛阳城。 刘战一入城,就领着荀攸、陈到及虎啸队来到听雨轩。此前,听雨轩暂时无人居住,刘战只留下了部分月影卫看守。 守在暗处的月影卫见是刘战,从一旁闪身而出,朝刘战一拱手:“拜见主公!” “免礼。将他们带到前院。” 刘战看了一眼身后的陈到及虎啸队,抬步向内走去。 “是!”那名月影卫一拱手,带着荀攸、陈到与虎啸队往前院而去…… 刘战来到后院的一处凉亭边,看着许久没来的院落,颇有感慨…… 真的是快啊,转眼的工夫,已经来到东汉都快十年了。十年……弹指一挥间,这个腐朽的王朝还有救吗?大概率是没救了…… 突然,假山上的一道靓影引起了刘战的注意,只见她手持短剑,长发飘飘,长飘招摇,有一种女侠换上婉约女装的美感,长裙温婉可人,却掩盖不住她那英姿飒爽的风姿。 嗯?这女子看着好生眼熟,应是月影卫,可是却想不起名字来了……刘战眉头策我皱,暗自思索…… 哦——想起来了!她叫灵玉。 “灵玉,灵玉……”刘战抬手向女子招了招手,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女子停下手中的剑舞,凝眸向刘战望来……他怎么突然回来了?独自一人么?这一次,我一定要为死在他手上的姐妹报仇! 心里这样想着,灵玉却飞速向刘战奔来,片刻便至刘战面前,拱手一礼:“灵玉拜见主公。”灵玉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多年前,刘战刚收服月影卫的时候,灵玉之所以投奔刘战,为的就是在取得刘战的信任之后,亲手杀死刘战,为死去的木牌月影卫报仇。灵玉觉得,最亲近的姐妹死在了刘战的手上,如果不为她们报仇雪恨,她死也不会瞑目。投奔刘战之后,灵玉一直隐忍,等待有一天能有机会接近刘战,现在,机会似乎来了,灵玉心中的仇恨又开始躁动起来…… “灵玉啊,在这里住得还好吗?” 刘战面带微笑,淡淡地说道。 “多谢主公挂怀,灵玉在这里很好。姐妹们日常除了操练武艺,就是守护听雨轩,也算是安稳。” 灵玉拱手回道,面色肃然。 “嗯,叫人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我要在这住一些日子。” “是,主公!”灵玉拱手领命,转身离去。 就在灵玉转身的一刹那,刘战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杀机从灵玉身上泄露出来。 怎么?灵玉难道对我有杀意?如果有,究竟是为什么呢……刘战看着灵玉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 虎啸队安置妥当之后,刘战找来荀攸、陈到,安排了一下近几日的任务。 刘战刚交待完,荀攸突然说道:“主公,攸想拜访一下昔日的老友,先行打探一下。” “好,叔至啊,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公达吧,一定要护公达周全,不能出任何差错。”刘战点对答应。 “是,主公。到定不辱使命。” 陈到拱手应道。 刘战接着说道:“另外,多带虎啸队的兄弟们到城里转转,熟悉一下城里的情况,无事的时候,也可去醉仙楼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是!主公” …… 第二日,荀攸、陈到早早地就出去访友去了,身后跟着十余名虎啸队的兄弟,他们赶着牛车,拉的是一些送人的礼品。 他们走后,刘战一个人闲来无事,也出了门,来到街上闲逛…… 大街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行色匆匆,多半是一些卖苦力的贩夫走卒。 人心不稳啊,董卓还真是没少祸害百姓啊……刘战轻叹一声,走进了翠风阁。翠风阁是一家与醉仙楼齐名的酒楼,以歌伎多而美而出名,生意也是十分的火爆,来往的多是一些世家豪族子弟。 来到大堂,刘战抬眼一瞧,只见大堂内坐着几个布衣打扮的客人,三两个伙计各忙各的,似乎生意还不错。 “这位公子,你是听曲儿还是住店哪?” 一个伙计迎了上来,招呼刘战。 “听曲儿。” “那好,公子楼上请,楼上有上好的雅间,小的这就带公子上去。” “慢,就在这里吧。” 刘战抬手往一对空案几那里一指。 “……”伙计有些没明白,有些茫然地问道,“公子要在这里听曲儿?这里来来往往的,太过吵闹了,不如……”伙计以惯有的思维替刘战考虑着。 伙计话还未说完,刘战就一屁股做了下来,笑道:“不,就在这里,本公子喜欢热闹点,一个人听曲儿太过无趣。” “额……原来是这样,那小的这去为公子叫歌伎。” 伙计陪着笑,冲刘战一礼,转身往楼上而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有几分姿色略施粉黛的女子从楼上缓缓飘出,身后跟着刚才那名伙计,她嘴里轻声埋怨着:“这都是什么趣味啊?哪有在大堂里听曲的公子啊,我看啊,定是个穷光蛋!一会儿他要是没钱付账,你们可不能让人跑了啊,要不是我家公子今天没空来,我才不会屈尊到楼下来呢……” “红叶小姐,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其他姐妹都有客人,你说你不下来应应急,那……再说了,那位公子气质不一般,绝不是没钱之人,你看……” 伙计低声劝慰着那女子,正说着,二人已经下了台阶,来到大堂。 “哟——好俊的公子!”红叶轻笑一声,快步向刘战飘去,身未至,有些魅惑的笑声已经飘到了刘战的身前。 红叶笑吟吟地委身一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不满:“小女子红叶这厢有礼了。” “嗯,开始吧。”刘战看了一眼矫揉造作的女子。其实刚才二人的说的话全都一字不落地进了刘战的耳朵,要知道,刘战的听力实在是太好! “哎!”红叶飘到对面的案几旁坐下,伙计快步跟上,将琴摆在案几之上。 叮—— 悦耳的乐曲响起,女子轻启小口开唱…… “伙计,把你们酒楼的招牌菜给我挨个上一遍,还有,去买几坛上好的醉仙酒来。有佳人相伴,也不能缺少美酒美食。” 刘战抬手一招,说道。 “好嘞!马上就来……”伙计吆喝一声,奔里面去了…… 第195章 白衣公子 酒菜上齐,刘战开始自斟自饮。在悠扬悦耳的乐曲中,刘战一副富家公子的作派…… 突然,一个俊俏的公子走进酒楼,脆声道:“伙计,老规矩,把红叶叫到风池雅间来。”说着就要往楼上而去…… 刘战被白衣公子的悦耳动听的嗓音吸引了目光,上下打量着白衣公子…… 乐曲一顿,红叶起身冲刘战一礼,接着转身向白衣公子一福:“公子你可来了,红叶在这呢。” “嗯?”白衣公子身形一顿,踅身看向红叶,笑道:“呵呵,红叶啊,怎么会在……” 白衣公子说着看到了刘战,他微微一笑,缓步上前,冲刘战一拱手:“这位公子,在下可否坐下一起赏曲?” “可以,一个人太过趣。伙计,加张案几。”刘战看着白衣公子有些娇小的身段,朝闻声跑过来的伙计抬手一挥。 那伙计见白衣公子来,知他要点红叶姑娘,担心他与刘战起了冲突,这才跑了过来,谁曾想,二人不但没起冲突,反而还要一起听曲。 伙计长出一口气,应道:“好嘞,这就好。”说着搬起一旁的案几摆在了刘战的旁边,又麻利地取来席垫,冲白衣公子一请:“贾公子请坐。”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安然坐下。 曲声再起。 “贾公子?好雅兴。伙计,拿碗来,我要与贾公子共饮。另外,把贾公子爱吃的菜都上一遍。” 刘战看着那贾公子,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清香。 “哎!”伙计答应一声,飞快地取来碗,放在贾公子的案上,然后转身去叫菜去了…… “呵呵,公子心细,在下贾明,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贾公子笑着一拱手。 “刘战。” 刘战笑着说道。 贾明、贾明…… 嗯,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没听说洛阳有姓贾的世家大族,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寒门子弟,莫非……是最近才来洛阳的世家?在史阿传来的消息中,也没提到过啊…… 刘战一边听着曲子,一边在心里猜测着贾明的身份。 “呵呵,原来是刘公子,久仰久仰!” 贾公子朝刘战一拱手,也在心里盘算着刘战的身份……看他这气度,像个世家公子,姓刘,难道是皇家的人?少帝失踪,洛阳除了陈留王就没有姓刘的了……难道是其他州过来的?或者是个假名?这几个月来,我一直打探城中各世家的动向,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难道…… 二人各怀心事,相互套着对方的话…… 等到贾公子案前的菜上齐时,刘战起身为贾公子满上一碗,接着端起一碗酒,笑道:“贾公子,相逢是缘,你我二人能在此相遇,这是前世五百年修来的福分,来,我敬贾公子一碗!” “呵呵,好一个五百年的缘份,说得好,干!” 贾公子也不扭捏,端起碗就往肚子里灌…… “咳、咳……这是什么酒?怎么会如此辛辣!” 贾公子刚喝了两口,就被呛得咳嗽起来,弄得面色红润,甚是娇媚。 刘战还未说话,红叶却是有些担心,手指悬停在琴弦上,脱口而出:“小……公子,没事儿吧!” “呵呵,是我的错,忘记提醒公子这是醉仙酒,不是浊酒,我自罪一碗!” 刘战看了一眼红叶,笑着朝贾公子一拱手,又端起一碗酒灌了下去。 贾公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过了一会儿,恍然道:“原来是醉仙酒,怪不得如此辛辣……早就听说醉仙酒乃洛阳一绝,今日总算是尝到了。”说着端起那碗没喝完的酒,慢慢地喝了一小口,又夹了一口菜,赞道:“好酒!” 见贾公子无事,红叶放下心来,继续弹奏…… 刘战放下空碗,重新满上,暗自沉思: 嗯,没有喉结,胸前有些压制不住,再加上红叶刚才叫出的那个“小”字,再加上微不可查的清香,这贾公子还真是假公子……那名字应该也是假名了,呵呵,有趣有趣……眼前这红叶如此关心这贾公子,看来,她们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时光在乐曲中慢慢地流淌,二人聊着聊着熟络起来,刘战满上一碗酒,说道:“贾公子,董卓残暴,为害洛阳,你怎么看?” “呵呵,他不会有好下场的,如今的洛阳已是暗潮涌动。”贾公子已经习惯了醉仙楼的辛辣,说着又满上一碗酒,一口喝了下去,“好酒!” “公子,再喝就醉了……” 红叶奏完一曲,轻声提醒贾公子道。 “红叶啊,你还不知道本小……公子的酒量吗?我怎么可能会醉?”贾公子不以为意,晃晃悠攸地站起来,端着一碗酒,来到刘战案前,“来,刘公子,你我一见如顾,再来一碗!” “好!贾公子够豪爽!我喜欢!” 刘战满上一碗洒,与贾公子手中的碗一碰,一口灌进了肚子。 “哈哈,好……好酒!” 贾公子喝干碗中酒,面色绯红…… 突然,贾公子脚下一软,倒在了刘战的怀里,不省人事…… 刘战没想到,刚才还再叫嚣的贾公子冷不丁的就醉了,还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倒在了刘战的怀里…… 刘战有些措手不及,伸手去扶贾公子——真·假公子,可是,刚一伸手,手中传来一阵柔软…… “流氓!” 红叶娇喝一声,快步来到刘战案前,拉着贾公子就要往旁边的案几而去…… 兴许是红叶的力气不够,亦或是贾公子太重,红叶情急之下用力一拉,竟然没有拉起贾公子。 “红叶姑娘,你急什么,我就扶一下贾公子,没干什么坏事啊,你怎么……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难道比我扶着贾公子更合适吗?” 刘战笑着揶揄道。 “你……”红叶一时语塞……是啊,可是……小姐她都被这个登徒子给摸了,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行了,你去开一间房。” 刘战抱起贾公子,对红叶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 红叶这回是真着急了,一脸担心地看着刘战。 左丰讨赏,被董卓杀 第196章 路遇刺杀 “贾公子都喝醉了,外面天都黑了,还能干什么?” 刘战抱着贾公子就往楼上而去。 “你……你臭表脸!” “不识好人心呢?贾公子一个大男人,想什么呢?”刘战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哦——我知道了,贾公子是个女儿身,对不对?那我更要开房了,呵呵……” “你!放开我家小姐!来人啊,有人耍流氓了!” 红叶急得小脸通红,大声喊叫起来……可是,周围的人一看刘战怀里抱着一个少年,也就没当回事,店里的伙计也没人知道贾公子是个姑娘,本着不招惹是非的心理,也没有人上前…… 刘战故作惊讶状:“你家小姐?!这……真是没想到啊,一个姑娘家竟有这么好的酒量。” “你还不放开!我家贾大人要是知道了,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红叶见无人帮忙,出言威胁道。 “哦?你家贾大人?没听过京城有位贾大人,少蒙我!”刘战摇了摇头,来到楼梯旁,拾阶而上,转身看向躲在柜台后的伙计,“给我开一间上好的雅间,钱不是问题。” 伙计探出脑袋,慢慢地上前,看了一眼红叶:“红叶姑娘,你看,这位公子也是好心,你为何阻止啊?” “你懂什么?这人根本没安好心!”红叶瞪着伙计呵斥道。 “好了,不逗你了,红叶姑娘,把贾公子安置好,本公子就会离开,你别多心了。” 刘战继续向楼上行去,红叶愣在原地,不再阻止。 伙计见到这一幕,面色一喜,跟着刘战上楼,然后躬身一请:“公子,这边来。” 刘战跟着伙计来到了一个雅间,门上写着“风池”二字。 “公子请。”伙计打开房门,往里一请。 刘战抬步入内,将贾小姐放在里间的床榻之上,盖好薄被,转身走了出来,掏出一吊钱交给伙计:“饭钱,三天的房钱,多余的是你的赏钱。” “哎!多谢公子!”伙计躬身一礼,欢天喜地的朝楼下而去。 来到门口,刘战见红叶也跟了过来,微微一笑:“红叶姑娘,照顾好贾公子,本公子要回府了,如果贾公子问起本公子,你可以告诉他,若有事,可来听雨轩找本公子。”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听雨轩……”红叶朝刘战一福,嘴里轻念着“听雨轩”几个字。 从酒楼出来,已是戌时,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刘战抬步往听雨轩走。 走出没多远,刘战突听一声破空声传来…… 嗖—— 嗯? 袭杀?刘战心念一转,闪身躲过飞速射来的箭矢。 嗖嗖嗖—— 箭矢从黑暗中的某一个方向再次射出,再次袭向刘战。 这是……这不是我改制的连弩吗?怎么会……刘战有些纳闷,一时间想不出自己家的连弩怎么会出现在敌人的手中。 或许,不是敌人……刘战想到了一种可能,当下心中有了主意。 这样想着,刘战闪身将将躲过前几支箭矢,可是,却没有躲开最后一支箭矢。 “啊——” 刘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四下一片死寂,只有风和落叶的声音。 突然,不个娇小的黑影从夜幕中飘出,直奔倒地不起的刘战。 杀人这种活,还是要亲手检查一番才能安心啊! 黑影戒备地围着刘战转了几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如此轻易地解决刘战…… 确定刘战没有了动静,黑影上前一步,伸手去探刘战的鼻息……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刘战闪电般伸出右手,一把扼住黑影脖颈,翻身将黑影按在地上。 刘战突然出手,动作一气呵成,黑影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刘战夺去了武器,死死地按在地上。 黑影眼中满是惊骇,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盯着刘战…… “说,为什么伏击我?”刘战冷声问道。 “……” 黑影不作声。 “那就没办法了,我给你机会了。”刘战摇了摇头,一把扯掉黑影的面纱,露出一张秀美的脸…… “是你?!” 刘战一声惊呼,愣在当声,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伏击自己…… “你果然狡诈,竟然用计引我现身!如果不是我太心急了,今晚死的就是你!” 她杏目圆睁,为没有杀掉刘战而懊悔。 “灵玉啊,你说,我待你们月影卫怎么样?” 刘战叹了口气,说道。他怎么也想不出灵玉为何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 “哼,别假仁假义了!你对姐妹们好,不还是为了利用我们吗?” 灵玉冷哼一声,瞪着刘战,狠狠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说吧,为什么要杀我?” 刘战看着灵玉的几近疯狂的表情,不想过多的解释,淡淡地问道。 “我要为我死去的姐妹报仇!” “……”刘战有些无语,轻笑一声,说道:“呵呵,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可笑!” “你……凭什么觉得可笑?” “你所谓的姐妹,就是几年前伏击我,反被我杀的那些月影卫女子吧,怎么?只许她们杀我,不许我反击吗?你这是什么强盗理论?” 刘战面色冷了下来, “我只知道是你杀了她们!” 灵玉怒声说道。 “还有没有同伙?” “……”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那就回去再说。”刘战不再多说,封住灵玉周身大穴,提起灵玉往听雨轩而去…… 回到听雨轩,刘战将听雨轩的几十名月影卫召集到大厅当中,指着被捆在椅子上的灵玉说道:“灵玉要为几年前死去的月影卫的姐妹报仇,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和她一样,要置我于死地的?” 几十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齐声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们要感谢主公才是!” 话音一落,跪在前排的一名月影卫接着说道:“主公救奴婢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让奴婢们脱离阉人骞硕的魔掌,过上了安稳平静的日子,奴婢们感念主公之恩,怎会生出不臣之心呢?” 那名月影卫说完瞪了一眼灵玉,冷冷道:“不知报恩的贱人,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蓝凤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死的可都是我的手下!她们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人苟活于世,我不为她们报仇,谁会为她们报仇!” 灵玉冷眼看向蓝凤玉,咬牙说道。 蓝凤娥轻蔑一笑,说道:“呵呵……巧言令色!若不是她们伏击主公,主公会杀她们吗?这是她们咎由自取。” “你!”灵玉双眼一瞪,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月影卫,突然仰面狂笑:“哈哈……你们……你们当真可笑,为了能像莲儿一样做这个男人的女人,竟然把自己的行为说成是报恩!还要不要脸面了?” 众人听到灵玉的话,全都面色一红,沉默不语。 额?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刘战面色古怪,看了看厅中的众人,一时有些小小的得意。 蓝凤娥也是一个绝美的美人,皮肤白皙,身材匀称,一颦一笑间透着一股清雅。 蓝购娥被说中心思,俏脸一红,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都起来吧,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当中若有人想杀我,可以现在提出来,我可以放她一条生路,保证不再追究!否则我翻脸不留情!” 刘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追究,大手一挥说道。 “谢主公!”众女子跟着蓝凤娥,起身朝刘战盈盈一礼。 “最后一遍,有没有?” 刘战扫视一圈,又问了一次。 “哼!假仁假义!” 灵玉对刘战的话嗤之以鼻。 蓝凤娥瞪了一眼灵玉,呵斥道:“闭嘴!主公待你不薄,你居然恩将仇报,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说完朝刘战一福,“启禀主公,听雨轩中的姐妹全在凤娥以前的手下,凤娥可以用性命保证,姐妹们对主公全都感恩戴德,没有半分异心,若有异心,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凤姐姐……” “凤娥啊,不必如此。我相信你们。”刘战眼神微动,他没想到凤娥竟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看来她们确实没有反叛的动机啊。 刘战说完起身来到灵玉身前,为灵玉松绑,解开她周身大穴,说道:“灵玉啊,念在你重情重义的份上,我不杀你。”刘战说着从怀里取出几块马蹄金,放在灵玉的怀里,说道,“这算是我对你们姐妹的补偿吧,出了听雨轩自谋生路吧。” “主公……”蓝凤娥凤目微睁,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刘战冲蓝凤娥一摆手不让她说下去,看着灵玉说道:“走吧,从此以后,就当我不认识你。” 灵玉缓缓起身,神情有些茫然,说实话,离开听雨轩,她也不知道以后能去哪……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安身之地。 厅中的众女子均秀目微瞪,一脸冷意地看着离开的灵玉…… “凤娥,晚上到我房间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刘战看了看微微有些出神的蓝凤娥,抬脚向外走去。 啊?主公这是要……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吗……蓝凤娥俏脸通红,朝刘战的背影一福:“奴婢遵命!” 第197章 诛杀董卓党羽 “恭喜凤娥妹妹了,妹妹要跳上枝头变凤凰了。” “好生羡慕凤娥姐姐呢,早知道我刚才也与主公多说几句话了。” “哎呀,凤娥妹妹,以后可不能忘了姐姐我啊。” …… 刘战一走,众女子围着蓝凤娥七嘴八舌地嬉笑起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主公找我肯定是有正事。” 蓝凤娥红着脸蛋,轻呵一声。 “妹妹,让你晚上去主公的房间不就是正事么?呵呵……” 一个娇美的女子拉着蓝凤娥的手笑着说道。 “姐姐……莫说笑了,主公不是那样的人,姐姐们一个一个美若天仙,假如主公真是那样的人,恐怕姐妹都跑不掉的。” 蓝凤娥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彩,想通过语言说服自己和众位女子不要往那方面想。 “呵呵,妹妹说得有道理,主公这样的人物,哪个女子不喜欢呢?” “好了……姐姐,咱们也该干正事了。”蓝凤娥冲那微微一笑,朝众女子一摆手,“姐妹们,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吧,一定要保护好主公的安全。” “是!” 众女子脸色一肃,拱手一礼,各自离去了。 蓝凤娥则怀着喜悦又忐忑的心情向刘战的住处而去…… …… 三日后。 董府。 董卓得意洋洋地坐在大堂之上,满面横肉堆成一副难看的笑容:“文优啊,近日百官有何异动啊?” “回司空,百官没有异常。不过,颍川王刘战到洛阳了,不知所为何事。”李儒拱手说道。 “颍川王?未有朝廷宣诏,他来洛阳干什么,带人多少人?” “一行侍卫约有两百人。” “嗯,先不用管他,就这么点人,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密切监视即可。”董卓一脸的不在意。 “刘战此人不可等闲视之。”一旁的贾诩突然说道。 “他有什么本事?”董卓看了一眼贾诩,不以为然。 贾诩脸色一肃,缓缓说道:“据说,刘战武艺超绝,未有一败,他手下更是有好几员猛将,在剿灭黄巾叛乱的时候,斩杀许多黄巾首领,主公不可小瞧了此人。” “无妨,本司空手握五万大军,猛将如云,还会怕他那二百人吗?”董卓大手一挥,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贾诩见状,不再多说。 李儒看了一眼董卓,心中快速思索着刘战对他岳父到底有没有威胁,最后得出与董卓相同的结论——刘战区区两百人成不了什么事。 “李儒啊,拥立刘协为帝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现在还有多少人反对?” 董卓双眉紧锁,看向李儒。 “回司空,此事不太好办,朝中官员大多认为当务之急是寻回少帝,对拥立陈留王一事绝口不谈。” “嗯?岂有此理!”董卓一拍案几,腾地站了起来,“明日,召集百官,老夫要看看,谁也反对! 明日,于德阳殿召集百官,敢有不到者,抄家!” “是,司空。” 李儒拱手应道。 就在这时,一名甲士前来通报:“启禀司空,府外有一左大人求见。” “左大人?是谁?” “他自称是宫中的左大人,其他的没说。” 李儒眼珠一转,已经知道谁在府外求见了,他朝董卓一拱手:“司空,定是那左丰,见还是不见?” “他来干什么?不见!” “司空,如果不见,他到处乱说,对司空大人的名望不利,不如……”李儒上前低声跟董卓说道。 “好!好计谋!一举两得!哈哈……文优啊,老夫没有白疼你啊。”董卓听完李儒的话,抚掌而笑。 看着董卓与李儒,贾诩在心中暗叹:与众为敌,实乃不智之举啊,看来董司空这棵大树也不是太牢靠,是时候寻找下家了…… …… 第二日。 德阳殿内,百官到齐,无一人缺席。 董卓腰悬长剑,耀武扬威地在殿中踱步:“诸位,本司空今日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大家往外看,看见外面的那口大鼎了吧,这,就是今日的第一件事。来呀,把那阉人带上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几名甲士押着左丰来到殿门口,把左丰往地上一摁:“跪下!” 董卓摸了剑柄,指着左丰说道:“本司空现已查明,何太后就是被这个阉人毒杀的!今日,老夫要为太后报仇,将这阉人烹了。” “董卓老匹夫!你……你言而无信,太后本就是你这狗贼杀的,与咱家没有关系!” 左丰听了董卓的话,破口大骂。 “掌嘴!”董卓怒呵一声,接着说道,“死到临头了,竟敢血口喷人,诬蔑老夫!真是岂有此理!诸位,来说一说,老夫这般处置左丰这个阉人,可有人不满意啊?” 半天没有人吭声,董卓面色一冷:“难道诸位认为左丰有冤情,不该杀?” 太傅袁隗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阉人乱政久矣,这左丰却能苟活于世,确实该杀,司空大人决断即可。” “是啊,该杀。” “该杀。” ……袁隗话音一落,有不少大臣附和。 “哈哈,那好,上鼎!” 董卓朝门前的甲士一挥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左丰被扔进了鼎中…… “司空大人,要是没有咱家,陈留王早就死在外面了,你不能杀咱家!董司空……” 左丰在鼎里大声呼救,董卓却像没有听见一样。 左丰在鼎里扑腾了一会儿,水面上冒出一阵气泡,便不见他再有动静了…… 甲士不断地往鼎下添材,鼎中的水越来越热了,冒起了白白的水蒸气…… “诸位,第一件事,算是结束了。下面,咱们来说道说道第二件事,那就是关于拥立陈留王刘协为帝的事……”董卓见左丰已经没了动静,便踅身回到殿中。 董卓话还没说完,殿中就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都给老夫闭嘴!听老夫把话说完。”董卓面色微冷。 “说什么说,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决不允许!九五之位岂是汝能妄加干涉的?当务之急,乃是寻回陛下!汝如此作为,到底是何居心?”一个腰悬佩剑的中年人腾地站起身来,怒怼董卓。 “汝是何人?” 董卓面色阴沉似水,眼露杀机。 “扰龙宗是也。” 中年人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来呀,给我拿下!”董卓抬手一招,殿外的甲士应声入内,朝扰龙宗奔去…… 扰龙宗大吼一声:“董贼!拿命来!”说着拔出佩剑冲向董卓。 “汝竟敢带剑上朝,汝必须得死!”董卓连连后退,躲过了扰龙宗刺来的几剑。 甲士上前挥舞长戟,将扰龙宗砍成肉泥。 “来呀,给老夫好好检查一下,看看还有谁不守规矩,带剑上朝的?”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四下一下变得寂静无声,没有人敢再出言顶撞董卓,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一他儒神色匆匆地来到董卓身旁,耳语一番。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气得浑身直哆嗦:“是谁干的?” “不知,敌人杀了牛辅、华雄二位将军之后,就快速退走了,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李儒摇头一叹,接着说道,“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出手的人不简单哪!” 董卓气得一跺脚,大手一挥:“奉先呢?” “吕将军现在正在军中,稳定军心。” 李儒拱手说道。 董卓大手一拍,说道:“好,奉先有万夫不挡之勇,有他在,老夫就放心了。敌人再强也不是奉先的对手啊,哈哈……” 董卓话音刚落,一个甲士跪在殿外大呼:“启禀司空大人,大事不好了!” “聒噪!” 董卓怒呵一声,朝李儒使了个眼色。 李儒会意,快步来到殿外,把甲士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说吧,什么事?没眼力见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司空大人呢!” “小的知错!还请大人恕罪!” “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李儒面色一沉,催促道。 “回大人,李傕、郭汜、樊稠、王方、李蒙几位将军一个时辰前被人斩杀于军中,现在军中大乱,好多将士都逃回西凉了,他们怕……怕下一个莫名被杀的会是自己!” “什么!竟有这等事!你且回军,我这就禀报司空。”李儒一脸急色,大步向殿中跑去,来到董卓身边耳语一番。 董卓心中大骇,面色阴沉,怒吼一声:“竟然此等事!真是荒谬!回府!”说着一摆手,领着殿外的一行甲士急奔而去。李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快步跟上…… 也就十几个呼吸的工夫,董卓一行人就消失得不见踪影。大殿之内,百官顿时心中一松,仿佛压在头上的一重大山轰然倒塌吧,他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吵得整个大殿嗡嗡直响…… “董卓定是遇上了不好的事了,要不然他干嘛这么着急地走了?” “是啊,刚才还嚣张得要私自拥立皇帝呢,这会儿却夹着尾巴跑了,当真是小人作派……” “吾以为,定是某位英雄人士给董卓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否则董卓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 第198章 贾月登门 董府。 董卓气急败坏地在大厅中踱步:“谁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大厅中的众人没人回应。 董卓瞪着眼,向外看了一眼,冷声道:“奉先回来了吗?” “还没有,应该快了。”李儒低声答道,“据报信的军士说,杀人的是一伙当兵的,身穿铠甲,手持短剑与盾牌,他们还有能连发的劲弩!他们进入军营如入无人之境,杀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伤亡!当真是匪夷所思!” “真是岂有此理!西凉铁骑什么时候受过这份侮辱!” 董卓兀自骂骂咧咧地踱来踱去…… 一旁的贾诩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连发的劲弩,似乎以前听说过这种东西…… 对了,黄巾叛乱时,颍川王刘战的军队使用过连发的劲弩! 一定是他了!看来,颍川王带来的两百个护卫不简单哪! 这样想着,贾诩眼前一亮,可是却没有开口言明,他料定董卓不会有好下场,是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这条后路,似乎很有希望……贾诩想到了前几日女儿说起的一个人——听雨轩的刘战公子,那不正是颍川王刘战在洛阳的住所吗? 既然月儿对颍川王有意,不如明日就让月儿去拜访一下颍川王,也好探一下他的口风,眼下,得早作打算了…… 旁人都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贾诩已经为自己想好了一条很好的退路。 就时,吕布大步流星地来到大厅,朝董卓一礼:“儿来迟了,请义父恕罪。” “奉先啊,你可回来了,快说说军队现在什么情况?” 董卓转身坐下,示意众人都坐。 吕布拱手一礼,转身坐到上首的案几旁:“义父,军中人心浮动,好多兵士都逃走了。逃走人数最多的当数华雄手下的兵马,逃跑了一大半!其他将军的人马,逃跑人要少一些,不过也没少多少……现在全部人马加起来也就两万人。” “什么?!才两万人马?”董卓腾地跳了起来,喷出一口血箭,脸色煞白,随即又一个趔趄跌坐在席垫上,“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事?” “司空大人,身体要紧啊!”李儒探出身子,满脸的担心。 “义父,答案就在这上面。”吕布没有安慰董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绢布,交到董卓手里。 董卓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一日杀十将,杀完将再杀董卓,董卓一死,尔等休想活命!’ “他娘的!气死老夫了,什么人如此针对老夫?”董卓气得直跳脚,把绢布扯了个稀碎…… “司空大人不必惊慌,儒有一策,可稳住局势。”李儒起身拱手说道。 董卓大喜,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儒:“文优快快讲来。” “大人只需尽快扶持刘协这帝,主持朝局,再封赏天下士子,即可广获民心,一举稳定局势。” 李儒满脸自信地说道。 “哈哈……好!明日再举朝会,扶刘协登上帝位。文优啊,这件事由你全权处理,今日就把诸多事项准备妥当。” 董卓抚掌大笑。 说完看向吕布,“奉先哪,明日你随老夫一同上朝,稳定局面,若再有人阻挠刘协登帝,一律当场格杀。” “孩儿遵命!” 吕布听了李儒的话,对董卓的冷意顿时消散,面带喜悦地拱手应道。本来,吕布今天来找董卓是摊牌的,听了李儒的计策之后,吕布又觉得董卓这棵大树还可以再靠一靠,吕布知道,如果真如李儒所说的那样,那董卓将一手遮天,那作为董卓义子的他岂不是有大好的前程…… …… 第二日。 听雨轩外,贾公子按照贾诩的要求,来找刘战探口风。 月影卫通报之后,将贾公子引到了刘战书房。 一进书房,贾公子见刘战正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害羞,那天发生的事,红叶已经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红叶是她的贴身婢女,之所以到酒楼里当歌伎,也是根据贾诩的安排,打探洛阳世家的消息的,主要是收集世家对董卓的态度与手段。 “贾公子,别来无恙啊,咳……不对,我更愿意称呼你为贾小姐,呵呵……”刘战抬手一请,笑道,“坐吧。” “刘公子,看来那日本小姐是被你算计了,你是故意灌本小姐酒的,对不对?”贾月也不扭捏,抬步走向椅子,上下打量着,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家都是坐这个的吗?” “这是椅子,贾小姐如果喜欢,我可以送你几套。” “好啊,呵呵,就算是你算计本小姐的赔礼了。” “好啊,你高兴就好。不知小姐芳名……”刘战微微一笑,说道。 “不告诉你。” 刘战眉毛一挑,笑道:“赔礼都给了,也该让我知道了吧。难道小姐是小气之人?” “好啦,告诉你也无妨,本小姐单名一个‘月’字。”贾月取下头冠,把头发轻轻一挽,又从怀里取出一支发簪插在头上,恢复了女儿装扮……美丽当中透着聪慧,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灵气扑面而来。 刘战一愣,看得有些痴了…… “公子好生无礼呢,这般看着人家。”贾月俏脸一红,轻声道。 “哦,呵呵……小姐花容月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见谅哈见谅。”刘战微微一笑,没有一丝尴尬,接着说道,“小姐如月宫丽人,名字正符合小姐气质。不过,话说回来,小姐登门,应该有事吧?” “家父知道你轻薄于我的事,让我来向你讨个说法呢!”贾月笑面如花,抬头看了刘战一眼。 “哈哈……敢问令尊高姓大名。” 刘战哈哈一笑,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见到贾月后,刘战一直在猜测贾月的身份,想来想去都觉得很可能贾月跟他心心念念的毒士有关…… “董卓帐下都尉贾诩。” 果然!哈哈……我诚不欺我! “原来是贾大人!令尊的名号,本王……咳……我仰慕已久啊,怪不得小姐如此聪慧可人。” 听刘战好像早就知道父亲一样,贾月有些疑惑,问道:“你知道我父亲?” “当然!这个暂且不提,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先说正事吧。”刘战一摆手,转移话题,他总不能告诉贾月他是从几千年之后穿越而来的吧,这么玄幻的事情人家肯定不信啊,还不如不说…… “额,是这样,家父久闻颍川王大名……咳,一直都很想登门拜访,只是……现在董卓为祸洛阳,家父如若贸然来访,恐怕给颍川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本小姐就来了……” 贾月稍微整理了一下说辞,说明了来意。 “呵呵,原来你知道我啊,那刚进屋的时候怎么还称呼我为‘公子’呢?” 刘战微微一笑,揶揄道。 “哎呀,颍川王一表人才,小女子一见之下,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紧张,所以……”贾月嘻笑一声,说道。 “哈哈……行了,别叫颖川王了,太生分了,看样子,我比小姐虚长好多岁,小姐就叫我哥哥吧,怎么样?” 刘战哈哈一笑,趁着贾月嘻笑的热乎劲儿,赶紧打铁。 “那不行!” “为什么?” “人家跟你还不熟悉呢,这……这也太快了吧。” “快吗?我觉得刚刚好,要不是红叶捣乱,兴许我在酒楼就……我们在酒楼成了好事呢!” 刘战继续打铁…… “呀……你……你……越说越没法听了,人家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贾月小脸通红,一副娇羞的女儿姿态,完全没有了着假扮男装时的那份洒脱。 “月儿啊,那日,你一进酒楼,我就知道你是个女儿身了,呵呵……说真的,我喜欢你身上那股洒脱的劲儿。” 刘战在打铁的路上越走越远…… “羞死人了,能别这样叫人家吗?太快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呵呵,想不到潇洒风趣的贾公子,居然也有扭捏的时候,你刚进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哦。” 刘战温柔一笑,轻声说道。 “……”贾月把头埋进了山峰里,面对刘战疯狂打铁的劲头,贾月无力招架,胸口像揣着一只小鹿,砰砰跳个不停…… 老天待我不薄啊……刘战起身来到贾月的身旁,缓缓伸出手,抵住贾月粉嫩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 啊! 贾月在心中大叫一声,方寸大乱……欧提K,欧提K……她坐在那里,瞬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 波—— 一声轻响,刘战在贾月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月儿,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我定不会负你的,改日,我会亲自登门提亲的。” “……”贾月俏脸烧得火辣辣的,吞吞吐吐地说道,“一……一切听……听你……你的。” 刘战拉起贾月,搂着她向外行去:“咱们去外面转转。另外,月儿你这次来,还有没有别的事?” “呀!有事!差点忘了!”贾月轻叫一声。 “什么事?” “父亲让我跟你说,董卓今日要在宫中主持刘协登基大典。” “无妨,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刘战微微一笑,搂着贾月向湖边的凉亭而去…… 第199章 诛杀董卓 德阳殿。 百官齐聚,一个一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无力地等着董卓发号施令。 开始的时候,董卓说今日就要立刘协为帝,有许多官员跳出来反对,可是……在董卓杀了十余人后,再也没有人反对了,也没有人说话,只有少许的人附和着董卓…… 董卓轻蔑一笑:“诸位都是大汉的柱石,老夫绝不会滥杀无辜,但是,若再有人反对老夫,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奉先,兵马可曾布置妥当?” 吕布上前一步,拱手一礼:“义父,孩儿已派出五千人马,拱卫皇宫,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没有人能滋事生乱。” “好!哈哈……老夫有奉先,何惧那些宵小之徒!”董卓拍手大笑,“来人,把陈留王刘协请上来!” “慢着!” 董卓话音刚落,殿外响起一声大喝,刘战领着二十余名虎啸队向殿内而来…… 嗯? 董卓双眼一眯,一脸杀机:“汝是何人?竟敢咆哮朝廷!来人,给老夫拿下!” “呵呵……老贼,看清楚了,老子正是刘战。”刘战不以为意,慢悠悠地向殿内而去。 “大胆!奉先,还不将此人速速拿下!” 董卓见殿外的兵士没有反应,心中有些狐疑,但是只要吕布在,董卓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是,义父。”吕布拱手说道,转身拦在了刘战等人的前面,一身冷意。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吕布对刘战的恨意一点都没有减少,虽然刘战只是踢了一下他的卵,并没有刻意针对过他,可是,他就是恨刘战,刘战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他一直都想找机会报复刘战,现在,刘战就在眼前,吕布怎么还能忍得住…… “哦?原来是师兄啊,你怎么做了董卓老贼的狗了?” 刘战停下脚步,一脸嘲讽地看着吕布。 “我不是你师兄!”吕布抬手一挥,双眼一眯,冷声道,“识相的,放下武器投降,某可以在义父面前为你求情。” “哈哈……你果然还是认贼作父了呢,为了一匹破马杀了你的义父丁原,真够可以的。” 刘战继续嘲讽道。 “赤免马不是破马……你!少啰嗦……”吕布有些心虚地回身看了一眼董卓,见董卓面色平静,才稍稍放下心来,朝外面大喊一声,“来人,把这些逆贼拿下!” 外面没有动静! “来人!”吕布心中一虚,又喊了一声。他不明白,皇宫外有五千人马,皇宫内也有重兵把守,刘战是怎么进来的。 “行了,别喊了,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的。” 刘战弹了弹衣袖,淡淡地说道。 “你……做了什么?”吕布双眼一瞪,问道。 刘战摇了摇头,说道:“师兄啊,区区几个小兵怎能拦得住我呢?虽然你不认我这个师弟,但是你我毕竟师出同门,我也不为难你,自废武功,就此离去,留你一命,否则别怪我清理门户。”刘战与贾月在听雨轩温存的时候,陈到正带着虎啸队解决皇宫外围的五千人马……将领一律格杀,小兵若有顽抗者也一并诛杀,其余人一律放走。陈到搞定皇宫外围的人马之后,刘战也赶到了,刘战只带了二十余名虎啸队员充充门面——一个人前去单薄了些,剩余的人由陈到带着继续解决皇宫内吕布布置的兵马。 “哼哼……就凭你?看招!”吕布抄起方天画戟就朝刘战冲了过去,他明白了,外面的人大概率已经被刘战解决了,至于怎么解决的,他也不愿多想。 “你们,看好董卓老贼,别让他跑了。”刘战回身交待了一句,一脸淡然地看着冲来的吕布。 “是,主公!”二十个虎啸队分成两队朝董卓奔去。 “尔敢!” 吕布方天画戟调转方向,朝虎啸队冲去。 就在这时,刘战动手,闪身至吕布身侧,飞起一脚…… 砰—— 吕布被踹了个结实,飞出三丈多远,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这一脚,刘战只用了三分力,他并不愿对吕布狠下杀手。 吕布慢慢爬起来,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怎么会这么强!这么多年,某一直刻苦操练,没有放松过一刻!怎么会连他怎么近身的都看不清? “你!”吕布一瘸一拐地向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荏道,“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的,与某正面交手试试!” “如你所愿!” 刘战微微一笑,又动了…… 砰—— 吕布又飞出了好几丈远,“噗”的一声,喷出一条血箭,面色有些惨白…… 看到吕布吃瘪,董卓心中一突,连连后退,就在这时,从左右两侧而来的虎啸队呼啦一下就把董卓围了起来…… “老贼,再动一步,死!”一个虎啸队员冷声说道。 形势瞬息反转,殿中的百官心中大定,纷纷从地上站起身来,朝刘战深深一躬。 “我再最后叫你一声师兄,自废武功,就此离去,我可以留你一命。” 刘战缓步走向吕布,不紧不慢地说道。 “噗……”吕布眼中又惊又惧,一时气血攻心,又喷出一条血箭,踉跄后退几步,眼看就要退到王阶之下。 站在王阶上方的董卓心中莫名惊惧,他怎么也想不到勇猛如斯的吕布竟然连刘战一个照面都抗不住,想到这里,董卓心中闪过一道小闪电:难道……华雄他们莫名被杀,就是刘战杀的吗…… 刘战朝殿中的百官一摆手:“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安坐看戏即可,今日,我要叫倒行逆施的董卓老贼命丧当场。” “颍川王威武!大汉有救了!”百官齐齐一躬,没有一个人坐下。 刘战扫了一眼众人,没再说什么,继续朝吕布而去:“既然你不愿自己动手,那我就帮帮你吧,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教出了个你这么反复无常的小人,该有多痛心哪!” “你别过来!” 吕布害怕了,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自信。 啊—— 吕布惨叫一声,疼得昏死过去,他被刘战一拳击破丹田之气,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不过比起普通人,他尚有武功招式,不过没有气劲的支撑,只不过是花架子罢了,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把他扔到殿外,不要伤他性命。”刘招来两名虎啸队员,指着吕布说道。 “是,主公!” 二人应了一声,架着吕布向殿外而去。 刘战朝围着董卓的虎啸队一挥手,众人散开,于两旁列成两队,威风凛凛地注视着殿中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屏风之后,响起一阵响动,一个声音传来出来:“司空大人,有事耽搁了一下,陈留王到了。” 话音落,李儒从后面闪身而出,抬眼一看殿中的情形,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儒的身后走出一个少年,正是陈留王刘协。刘协看了一眼虎啸队以及满头冷汗的董卓,心中的暗喜一下消失殆尽,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双目无神…… 刘战看了一眼李儒,朝虎啸队一抬手:“拿下。” “是!” 三五名虎啸队员快步而上,轻松制服欲转身向后逃跑的李儒。 “董贼,你残害百官,奴役百姓,罪大恶极,留你不得。”刘战缓缓抽出倚天剑,向董卓而去…… “别杀老夫……别杀某……某尚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董卓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哼哼……现在知道求饶了?你残害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都是有家之人?你杀的又是谁人的父母、谁人的子女?” 刘战冷笑一声,倚天剑向前一刺,正中董卓心窝。 噗—— 董卓吐出一口鲜血,肥大的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颍川王万岁!万岁……” 百官跪伏于地,喜极而泣…… “司空大人!”李儒惊叫一声,惊恐地看着刘战,“汝……汝颤自屠杀朝廷命官,汝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应该是李儒吧,董老贼干的坏事,有一大半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吧?” 刘战轻蔑一笑,冷冷地看着李儒。 “你……你血口喷人!为了大汉,司空大人呕心沥血,如今久寻少帝不着,才以铁腕手段召集百官,拥立陈留王暂时登帝位,你……你……私带甲兵上朝,当诛三族!” 李儒越说越有底气,仿佛他真的站在正义的一端一样。 “哈哈……一派胡言!还呕心沥血?我看是哎别人的心,沥别人的血吧!”刘战被李儒气笑了,抬手向虎啸队员一示意。 一名虎啸队员手起刀落,李儒的人头滚落在地…… “啊——” 离李儒不远的刘协吓得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唉!真是弱啊,这就吓着了?你这样,怎么能把朝廷交到你的手中呢?恐怕到时候又会出现权臣好多个……刘战暗叹一声,摇了摇头,冲虎啸队一摆手:“扶陈留王回去,让他好生休养。” “是,主公!”几个虎啸队员扶着刘协向屏风后而去…… “颍川王为国除害,当登帝位!”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百官纷纷附和…… 第200章 贾诩的打算 德阳殿中,百官跪伏于地,声泪俱下,越喊声音越大…… “请颍川王登基为帝,力挽狂澜!” “大汉不能没有颍川王啊……” “吾等老臣唯颍川王之命是从……” …… 直接当皇帝?还是不要了……刘战沉吟片刻,朗声道:“如今少帝流落在外,生死不知,我不能做那大逆不道之事,那样的话,本王与董卓何异? 诸位的心意,本王心领了,日后若有困难,可来找本王。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剩下收拾残局的事,就交给诸位了。 告辞。” 刘战说完,朝殿中的百官一拱手,领着虎啸队往殿外而去…… “殿下,请留步……” “颍川王万岁!” “颍川王之忠心,日月可鉴哪……” …… 众人纷纷起身追到殿外,却见刘战头也不回地走了。一时间,众人不知所措,这时,袁隗抬手一挥:“诸位大人,还是先善后吧,颍川王这事,各位回去后还要多多宣扬才是,相信不久之后,若是民心所向,颍川王就不会推辞了。” “袁大人所言甚是。” “是啊,是啊……这种事急不得。” “袁大人看得通透长远……” …… 众人纷纷附和…… …… 贾诩府。 贾月来到贾诩面前,面色红润,轻声道:“父亲,女儿回来了。” “嗯,颍川王怎么说?”贾诩头也不抬,看着手中的竹简。 “他……他说……” 贾月想到在听雨轩一幕,胸中小鹿乱撞,不知道如何开口。 “咦?月儿,你……”贾诩抬头看向贾月,眼中满是了然,“呵呵……看来事情成了。吾的月儿若是能嫁入颍川王府,那真是咱们贾家的福份哪。” “父亲莫要取笑女儿了,那刘战……他……” “他怎么了?”贾诩很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性,若不是中意刘战,她怎么会这么扭捏?虽然心知肚明,贾诩还是追问了一句。 “他……没……没什么。”贾月小脸又红了几分,她怎么也说不口刘战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更何况是向父亲说起呢,若是母亲还在就好了…… 就在贾月胡思乱想的时候,贾诩放下竹简,摇头一笑,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月儿啊,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额……不就是董卓要拥立陈留王刘协刘帝吗,还有什么事?” 贾月见贾诩没有在刘战的问题上纠缠,心中一松,说道。 “呵呵,有颍川王出手,董卓怎么可能得逞?” “父亲……颍川王很厉害吗?董卓手下有吕布,号称天下第一猛将,颍川王手下好像没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吧。” “月儿啊,颍川王是什么实力,为父也不清楚,不过为父知道颍川王实力很强,手下有很多猛将,可以说得上是兵强马壮。有这样的实力,颍川王却只带了两百人来洛阳,这说明什么?” 贾诩微微一笑,说道。 “说明什么?好儿不明白……” 贾月眨巴一下眼睛,脸上的红潮退去不少。 “说明颍川王另有依仗,要不然,他不在颍川国安享太平,跑到洛阳来干什么?定是有所图谋,为父现在只是不知颍川王是如何打算的,他会选择在什么时候登上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 “对,就是那个天下唯一的宝座,他是皇室血脉,他有这个资格,也有实力,有声望,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贾月继续问道:“父亲……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快告诉女儿吧,您就别绕弯子了。” “呵呵……月儿啊,你可知颍川是如何杀死董卓的?” “董卓死了?看来吕布也保护不了他啊。” 贾诩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肯定:“据可靠消息,吕布虽然勇冠三军,却连颍川王一招都接不住,他被颍川王两脚一拳打废了,准确的说,是一拳打废的。” “一拳?这也太……太夸张了。想不到颍川王竟如此厉害!”贾月脸上写满了惊讶。 “是啊,为父也是没想到啊。据说,吕布与颍川王同出一门,没想到吕布比起颍川王竟如此不堪。” “对了,颍川王给女儿说,他要请父亲到颍川国为官呢,父亲去不去呢?” 贾月忽然想到了离开听雨轩之前,刘战所说的话。 “嗯,去,为父想好了,就跟着颍川王,就算他不坐那个位置,他也必是天下最强大的诸侯。”贾诩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唉——眼下时局不稳,各州暗潮涌动,有些州郡甚至已经开始私下里招兵买马,为父担心,天下终将陷于战乱。” 贾月沉吟片刻,喃喃道:“天下大乱……父亲,少帝当真找不到了么?”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定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藏起来了。” “那少帝死了吗?” “大概率是活着的,如果是死的,别人就不会费尽心机将少帝藏起来了。” “把皇上藏起来……这人是要搅得天下大乱才甘心吗?” 贾诩眉头不自觉地微微一皱:“或许,颍川王知道是谁藏的。” “父亲……是怀疑颍川王私藏少帝?” 贾月惊得张大嘴巴,玉手轻轻地覆在樱桃小嘴上。 “现在还不好说,就看颍川王下一步怎么做了。若他登上帝位,那多半是他把少帝藏起来了,若他坚持不登帝位,那就不是他,另有其人。” “也就是说……父亲现在不颖川国,要再等一等?” “呵呵……月儿真是越来越机灵了,为父都快要被你看穿了。本来,为父投奔颍川王跟这些事没有关系,但是为了咱们一家人的性命,为父还是要等上一等,再稳一手。” 贾诩笑着看向贾月,眼中充满了慈爱。 “女儿记下了,若是颍川王问起,女儿知道如何应对了。” 贾月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不,你不知道。” “请父亲言明,女儿不懂。” 贾诩微微一笑,抚了抚胡须:“月儿啊,不管颍川王怎么问,你都要说为父一心效忠汉室,没有其他想法。” “啊?那万一颍川王请父亲一次,再没有第二次了怎么办?” “哈哈……他不会的。现在还不是为父向他表明心迹的时候。” 贾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女儿记下了。” …… 就在贾氏父女家中秘商的时候,刘战诛杀董卓的消息在洛阳传开了,人们弹冠相庆,纷纷走上街头,欢呼跃雀…… “董贼已死,天下太平……” “颍川王万岁……” “颍川王英勇神武,天下第一……” ……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称颂刘战的声音,洛阳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刘战的大名的…… 董卓被杀的当天,袁术自任南阳太守,当天就上书朝廷守卫南阳。这时,袁术已经有了近万兵马,再想想手中的传国玉玺,袁术自认当今天下,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掌管玉玺了,他觉得刘氏坐拥天下近四百年,也该轮到他袁家了。 古时候没有电话,消息传递的慢,洛阳发生的事,过了好多天才传到了各州。这时的袁术还不知道洛阳发生的事。 就在袁术自任南阳太守的第二天,袁绍也坐不住了,自任渤海太守,招幕兵马五千余人。 袁氏兄弟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做了这挑头之人,为各州树立了很坏的榜样。 与此同时,曹操也有心自领一郡之地,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由头。 这一日,曹操找来程昱,开门见山地问道:“仲德啊,董卓被颍川王刘战所杀,某当如何应对当下之局啊?”程昱因在平定黄巾叛乱时崭露头角,被曹操征为谋士,随曹操征战黄巾,为曹操出谋划策,是曹操身边的第一谋士,曹操将少帝私藏在陈留,便是交由程昱看护。 程昱朝曹操一拱手:“昱以为,颍川王诛杀董卓,声望正盛,将军当暗自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以待时机。” “哦?袁氏兄弟各自私占一郡之地,难道某不能自任一郡之长官吗?” 曹操有些疑虑,两只眼睛直视程昱,泛着贼光。 “袁氏一门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此时无人出言声讨,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将军,若在此时自任郡守,大概率会成为天下征讨的对象。天下即将大乱,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将军只需暗中培养势力,待时机成熟时,亮出少帝这张王牌,大事可定亦。” “哈哈……好啊,仲德所言,深得某心,就这么办。”曹操抚须而笑,“少帝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动?” “呵呵,将军放心,少帝对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每日与那唐姬厮混,没有任何异常。” 程昱微微一笑,说道。 “哦?”曹操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好哇,只要能安抚好他,就不怕他节外生枝。” 程昱是了解曹操的,他注意到了曹操听到唐姬时的异样,低头沉吟片刻,提醒到:“将军,大事当前,有些事还请将军三思。” 曹操面色一僵,继而笑道:“哈哈……仲德啊,某在你面前没有秘密了啊……” 第201章 曹操忽悠刘辩 陈留郡治所陈留。 城东南有一处僻静的大宅院,六进六出,环境优雅。院子回廊旁的一处凉亭中,一位举止文雅的少年端坐于案几旁,慢悠悠地品着清茶,看着院中一名美艳无比的女子,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少年身着华丽长袍,面容清秀,神态悠闲,正是当今皇上刘辩。女子则是他的皇后唐姬,唐姬于院中翩翩起舞,宛若瑶池的仙子,蛾眉皓齿,玲珑有致,一颦一笑间醉人心神。 少帝与唐姬被曹操救下之后,就被张辽从小平津护送到了陈留,安置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好生看护,也与世隔绝。曹操为了稳住少帝,断绝了少帝与外界的联系,并且还伪造很多虚假的消息迷惑刘辩的视听。慢慢的,年少无知的刘辩对曹操编织的谎言深信不疑,视曹操为股肱之臣,引为心腹。刘辩生性懦弱,喜好作词弄赋,心地善良,没有什么城府可言,他被曹操忽悠,那是必然的。 与刘辩不同的是,唐姬却一直对曹操心有疑虑,她认为曹操作为一个职位不高的校尉,竟然有暗藏皇帝的胆子,只此一条就说明曹操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谦恭,他对皇上必定有所隐瞒,说重了,这就是欺君之罪。一个人,有欺君的胆子,他会发自内心的对皇上俯首帖耳吗?答案很明显:肯定不会。但是,事实上曹操对少帝与唐姬无比的恭敬,言听计从,再小的事都要经过刘辩拍板之后,曹操才敢付诸行动。这,显然不正常。曹操到底要干什么?唐姬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了让刘辩多留个心眼,唐姬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辩。刘辩听后,付之一笑,根本不相信唐姬的分析。唐姬无奈,只好先作罢,暗自留意曹操的言行举止,希望能抓住曹操的狐狸尾巴。 但愿曹操真如皇上说的那样吧……唐姬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院中,唐姬止住飞扬的舞步,朝刘辩遥遥一福,一曲已然舞完,唐姬已是香汗淋漓。 “爱妃,来歇息一下。”刘辩朝唐姬招了招手,话音里全是浓稠的蜜。 “皇上真是体贴呢……”唐姬轻声应道,缓步来到刘辩面前一福,拿起案几之上的凉扇,对着刘辩轻轻地扇了起来,“臣妾来服侍皇上吧。” 刘辩柔情一笑,伸手将唐姬拉到怀中,轻声道:“朕有唐姬,此生无缺矣!” “皇上……”唐姬甜蜜一笑,放下凉扇,依偎在刘辩的怀里…… “咳、咳……” 就在二人温存的时候,曹操闪身来到凉亭外一箭之外,看到亭中的一幕,不禁有些气恼——唐姬是某的,竟让你一个毛头小子搂在怀里,真是气死人了…… 想到这,曹操便没有忍住,略带呵斥地咳嗽了几声,宣告自己的到来。 “呵呵,是曹爱卿啊。”刘辩轻轻推开唐姬,笑道。 曹操看了一眼貌美如花、娇艳欲滴的唐姬,心中一阵翻腾,他强行压下心里的欲念,深深一躬:“臣不请自来,唐突了陛下与皇后,臣有罪!” “爱卿说的哪里话,若没有曹爱卿,朕早已藏身小平津了。”刘辩见曹操一副恭敬无比的样子,赶紧站起身来,扶起曹操,“爱卿为朕累日操劳,真乃大汉之福啊。” “这都是臣份内之事,陛下如此说,臣不胜惶恐。” 曹操又是躬身一礼。 “曹卿,不必如此多礼,快来坐下说话。”刘辩拉着曹操的衣袖,将他引到身旁的案几旁。 曹操回身看了一眼唐姬,缓缓坐下,心念急转,盘算着如何将唐姬拿下。 唐姬从曹操的眼神中看出了与以往不同的意味,她心中一突:此人目露贼光,定是不安好心,一定要好好劝说陛下擦亮眼睛,绝不能被他给骗了。 这样想着,唐姬朝刘辩一福:“陛下,臣妾有些累了,想回房歇息片刻。” “嗯,好,爱妃去吧,朕与曹卿要畅谈一番。” 刘辩点了点头,说道。 唐姬闻声,看也没看曹操一眼,踩着莲步退去了。 唐姬一走,曹操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不过,他并没有出言拦阻,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要等,等一个时机。等到实力足够时,他要亮出刘辩这张王牌,入主洛阳,进而掌控天下,一个小小的唐姬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爱卿啊,外面的局势如何了,董卓不会真的把协弟杀了吧。” 刘辩脸色一正,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天杀的董卓,他不但谋杀陈留王,还杀尽朝中百官。如今的洛阳已然落入了董贼的魔掌。 董卓倒行逆施,还传檄天下,要改朝换代,自立为帝。 眼下,董贼遍撒耳目,找寻陛下,为的就是要秘杀陛下,斩草除根。” 曹操说着长叹一声,两行泪水滚滚而下,“臣无能,不能力挽狂澜于既倒,还请陛下治罪,臣愿以死谢罪。”董卓已经死了,曹操却还在利用董卓继续编织他的谎言,稳住刘辩,不让刘辩生起回洛阳的半点心思。 刘辩眼眶一红,起身朝曹操深深一躬:“当今天下,也只有曹卿是大汉的柱石了,卿若去了,谁来助朕匡扶天下啊! 可恨那董贼,狼子野心,朕却没有一兵一卒供曹卿调拨使用,可恨哪!” “如今董贼势力甚大,爪牙广布天下,各州郡人心惶惶,眼下,已有豫、冀、徐、荆四州宣布效忠董贼。” 曹操见刘辩动容,继续忽悠。 “岂有此理!”刘辩听了曹操的话,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骂道,“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猪狗不如!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投靠逆贼!如若朕躲过此次劫难,定然不会轻饶了他们!” 曹操嘴角微微上翘,劝说道:“陛下,切莫与这帮宵小之徒一般见识,保重龙体才是关键啊!” 刘辩一脸动容地年着曹操,说道:“爱卿言之有理,朕冲动了。既然董卓这老贼找寻朕,那朕就先留在这许县吧。”为了防止万一事情败露刘辩兴师问罪,曹操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告诉刘辩他是在陈留,而是告诉刘辩是在许县,还编了一个谎言,把话说圆了。 “陛下圣明!”曹操微微一笑,说道。 “对了,曹卿,颍川王现在什么地方,有何动静?” 刘辩突然想到了曾经与他有过师生之缘的皇叔,目光灼灼地看着曹操。刘辩一直认为他的皇叔刘战有着通天的本领,倘若皇叔能出手相助,那大汉就有救了,哪怕他将皇位拱手让给皇叔,他也心甘情愿,这皇位,他本来就没有多少留恋,刘辩在意的,除了词赋,就是唐姬了。 听到刘战的名字,曹操面色一冷,在心里骂了刘战一句,站起来躬身一礼,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颍川王目前已经投靠董卓,不会为陛下效力了。”说完盯着刘辩,看看这位所谓的皇上是什么反应。 曹操从洛阳逃回陈留后,程昱秘议了一天一夜,定下了一步登天的大计:迅速招兵买马,扩充兵力,同时秘密派人剪除、拉拢董卓部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兵洛阳,一举消灭董卓。 可是,正在曹操大力发展势力的时候,刘战却突然出手了,还一举消灭了董卓一党,这让曹操很是郁闷,便从此恨上了刘战,还有一点让曹操比较记恨的是:刘战居然把他费大力气快要拉拢成功的吕布给废了。 “皇叔他……他竟然……”刘辩面无血色,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他一直奉若神明的皇叔居然如此地不堪?这由不得刘辩不信,因为这是的“心腹之臣”曹操奏报的,岂能有假! “陛下,人心隔肚皮,难以揣测啊。颍川……刘战的个人武力再强,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他怎么可能斗得过谋士众多的董卓呢?刘战只不过是一个武力稍强的普通人罢了,陛下不必太在意,莫伤了龙体,才是当下最紧要的。“ “可是……叔皇他,唉——”刘辩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无助无力,“连皇叔都……都投靠了董贼,大汉真的没救了,曹卿啊,你对剪除董卓,有信心?” “当然有!臣有猛士无数,还有当世之张良出谋划策,现在所缺的只是钱粮与兵力罢了,只需再过一些时日,臣就能筹齐钱粮,再次扩大兵力。到那时,就能诛杀叛贼董卓了。” 曹操脸色一肃,拱手一礼,一本正经地吹嘘道。曹操所说的,不过是他的远大目标罢了,当下,他还没有这个能力与实力,他的帐下也就有程昱一个谋士位于一流谋士之列,至于武将,倒是多一些,不过比起刘战还是差了不少。 刘辩见曹操一脸自信的样子,顿时心中大振,他一拍手,大笑一声:“哈哈……好!曹卿不愧是大汉的股肱之臣,朕相信曹卿,朕等着那一天,希望那一天早一点到来。” “臣不会让陛下等太久的。”曹操拱手一礼。 第202章 民心所向 这一日,整个洛阳笼罩在雾蒙蒙的小雨之中,带着一丝丝压抑与彷徨。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从何进被杀的那一天起,洛阳的人们就陷入了惶恐之中,紧接着又是皇帝失踪,奸臣董卓霸占洛阳、毒杀太后、残害百官、鱼肉百姓…… 这一桩桩、一件件突如其来的祸事,压得人们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等到了拨云见日的一天——刘战强势诛杀董卓,剪除其党羽,却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人们又陷入了彷徨之中,不知明日将会如何…… 这其中,最为急迫的当属朝中百官。百官所急,其实也是百姓所急——拥立刘战入主皇宫、登基为帝。这一次,腐朽的东汉官场史无前例地代表了一次民意,真真正正的与百姓想到一处去了。 相比百姓自发撰写的“万民书”,官员们更为卖力,他们每天都会到听雨轩外面跪伏请愿,请刘战出面拯救残破不堪的大汉,请刘战出面力挽狂澜、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百姓恳请刘战称帝的“万民书”,也是由官员们负责护送到听雨轩内的。 整个洛阳,奇迹般地官民一心的局面,他们都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请刘战登上皇位。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本着坚持到底的信念,官员们又一次自发地来到了听雨轩外。今天这次已经是第八次了,前七次都被刘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官员们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如果今天刘战再不答应,那么,他们明天还会接着来。 今天与往日不同的是,往日没有百姓前来,今日在官员的后面却跪满了百姓,他们大多是城中的百姓,另外一部分是从城外而来的百姓。 听雨轩门前的街道上,跪满了人,他们默不作声,只是埋头祈祷,希望刘战能够回转心意…… 如此难得一见的一幕,绘成了一副奇特的画面,画面仿佛凝成了四个大字: 民! 心! 所! 向! 如此壮观的一幕,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了连绵的小雨,正如人们多日以来的心情——彷徨又无助。反过来说,浓稠的雨幕恰恰也向刘战表明了人们请他登上那个位置的决心与信念!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这雨也是“看客下菜”的主儿,前些日子只有官员来的时候,它不下,今天百姓来了,声势空前浩大了,它就来了。 就这样,官员、百姓、及时雨,三方共同地努力着,期望刘战再日答应。 “吱呀——” 听雨轩的门开了,刘战神色凝重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荀攸。 他先是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跪在雨中的人们,然后缓步向前几步,面朝人海,深深一躬,朗声说道:“战何德何能,竟受如此大礼!诸位都起来吧,我答应大家便是了。” 话音刚落,人们纷纷站起身来,高呼“万岁”,很多人喜极而泣…… “颍川王终天答应了,太好了,大汉有救了!” “是啊,颍川王忠于朝廷的心,苍天可鉴哪……” “听说了吗?颍川王是先帝的亲弟弟,他来当皇帝,完全没有问题!” …… 众人高兴得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相互拱手道贺,庆祝这一喜悦的消息。 荀攸站在刘战身后,心中掀起惊天巨浪……主公的人望竟达到了如此地步!若主公真的能登上帝位,必定能安抚天下,振兴大汉,建太平盛世。 看着激动的人们,刘战有些恍惚……他本不想插手朝廷的事,他本想打破这个腐朽的王朝,建立一个新的国度。如今,少帝刘辩不知去向,国家无主,群臣迷茫,最终受苦的还是广大的百姓。这,是刘战不愿看到的,作为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他,最见不得百姓受苦…… 刘战没想到一向坚持己见的自己会改变大的谋划,不过这也没办法,自己确实被他们打动了。刘战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本王虽答应暂理国事,但有一条件,那就是,本王不做皇帝。待寻得少帝,本王就会还政于少帝。” 众人一阵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失望,他们来到听雨轩就是想拥立刘战为帝,现在听刘战说不做皇帝,怎么可能不失望呢。 四周再一次陷入了沉寂,突然,风停雨住,太阳慢慢地探出了脑袋,像是对刘战的话的一种认同。 刘战抬头看天,嘴角微微上翘,接着说道:“苍天已然同意本王的说法,大家就不要为难本王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发现太阳出现了,雨不知几时停了…… 这是?苍天的应允吗? 是了,一定是了! 众人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再次跪在湿漉漉的地上,齐声高呼: “颍川王万岁!” …… 还好我机灵……刘战暗自赞赏了自已一句,朝众人一挥手,大声说道:“大家各自回家吧,明日本王自会入宫主持朝政。” 说完看向跪在前面的各位官员,拱手一礼,说道:“诸位大人,也请回吧,本王在这里谢过各位大人对大汉的忠心了!” “我等职责所在,颍川王万岁!” 百官齐声应道。 “好了,回吧。”刘战再次催促道,说完看向荀攸,“公达啊,你留下来,先与诸位大人交涉一下明日朝会的事。” “是,主公!”荀攸拱手一礼。 “我等恭送颍川王!”众人跪地施礼,请刘战先行回府。 真是人多力量大啊……刘战在心底吐槽的一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本王就先回府了。”说完抬脚向听雨轩内行去。 刘战走后,司空袁逢、司徒袁隗、尚书周毖起起身,紧走几步,来到荀攸面前,拱手一礼: “公达当初辞官,原来是追随了颍川王啊,当真是有远见哪。” “公达乃睿智之人,目光何其长远也……” “公达乃人杰,不是我等能够揣摩的……”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恭维着荀攸,听得荀攸眉头微皱……这哪是商量事情的节奏啊,这马屁拍得……真是…… 让人无比舒坦呢…… “咳……”荀攸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诸位大人言重了,攸只是主公身边一个小小的郎官,当不得如此盛赞。” “哎——公达莫要谦虚了,颍川王一旦摄政,公达你作为颍川王的嫡系,定是要平步青云了,呵呵……”袁逢一摆手,笑呵呵地说道。 袁隗赶紧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三哥说的是。”在他们老袁家,袁逢是老三、袁隗是老四,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周毖一脸淡然的微笑,似乎也认同袁家二兄弟的话。 “呵呵……诸们大人,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不如先说正事,改日有空,攸自当一一登门拜访诸位大人,如何?” 荀攸听得腻歪,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哪里能让公达奔波呢?理当我等拜访公达才是。” 袁逢笑着说道,明摆着就是要讨好荀攸。 “……” 荀攸抬手扶额,有些无语,心说:这都是什么人哪!怪不得主公坚持不当皇帝!面对吾一个小小的郎官,他们都成这样了,要是面对皇上,还不…… 荀攸想着想着,心中一阵恶寒,不忍再想下去了,他轻叹一声,说道,“诸位大人,这个以后再说,咱们先说正事,诸位大人也该早些回去休息了。” 听了荀攸的话,袁隗嘿嘿一笑,说道:“公达真乃仁义之士也,处处为别人着想,当真让人感动啊!公达都如此,颍川王定然也是极体恤下属的。” “是啊,次阳所说不差,是这么个道理。” 周毖拱手一礼,笑着插嘴说道。 “没错!”袁逢也在一旁附和。 我去—— 这都什么脑回路啊!主公不在此处,这些人就这么隔空拍上了? 荀攸整个人瞬间被黑线淹没,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脸色微变…… 三从又拍了好大一阵子,才心满意足地进入正题,三下五除二就与荀攸议定了明日朝会的相关事项。 这真是忙活一大阵子,正题却在最后一哆嗦…… 咳、咳…… 说正事! 正事说完之后,袁逢、袁隗、周毖三还想拉着荀攸“摩擦”一阵,却被荀攸无声地拒绝了。 荀攸脸色一正,躬身一礼,只说了三个字: “攸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听雨轩,他还能再听这三个老家伙在那自嗨般的逗比逗比了,真的是受不鸟了,活了几十岁,也在朝中任过职,荀攸还真不知道,所谓的朝中大员,私底下竟是这般模样,竟然……误国误民哪! 荀攸一边吐槽一边向刘战的住处走去…… 荀攸的果断辞别,弄得袁逢、袁隗、周毖三人一愣。 不一会儿,袁逢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说道:“一定是咱们刚才的话说得不够好听,要不然公达怎么会……这么着急地走了呢?” “二哥说的是啊,看来咱们兄弟这口舌功夫还需操练哪。” 袁隗点头附和。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 周毖沉思片刻,点头说道。 第203章 又多了一个头衔 第二日。 德阳殿。 刘战如约来到德阳殿,与早已候在殿的官员一一见礼,甚是谦恭。 一番客套之后,刘战缓步走上王阶,看着殿下的百官,朗声道:“承蒙诸位抬举,共举本王暂摄朝政,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当今要务乃是寻回少帝。诸位可有异议?” “吾等谨遵颍川王号令。” 殿下百官齐声应道。 众人话音落点,袁逢横跨一步,走出班列,拱手一礼,说道:“启奏颍川王,老夫有话要奏。” “讲。” 刘战朝袁逢一摆手,说道。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诸侯王只是封号,并不是官职,下官提议,由颍川王出任丞相,总揽朝政。” 袁逢再次拱手一礼。 他的话音刚落,袁隗也出列拱手应道:“下官恳请颍川王任丞相。” “我等恭请颍川王出任相国。” 殿中的众人纷纷拱手施礼。 “可。诸位言之有理,我就当一回这丞相。”刘战略一思索,点头应了下来。 说完,刘战微微一笑,在心里自嘲道:一不小心又当上丞相了,丞相、皇叔、诸侯王……头衔有点多啊,长得太快……会不会营养不良? 刘战话音刚落,下面想起一阵恭贺的声音…… 这时,袁逢清了清嗓子,抬手示意,大声说道:“掌令官何在?” “下官在。” 一个中年人应声走了出来。 “取相印来。” “是!”中年人快步退向殿外…… “诸位,当今天下的形势,对我朝廷十分不利。具体来说,主要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各州郡纷纷招兵买马,大有拥兵自重之趋势。据可靠消息,这些暗自招兵买马的人,有不与诸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是我大汉官员,尸位素餐者居多,远的有各州郡的庸官庸吏,近的有……在场的诸位当中,也有这样的人。 三是蛮夷为祸我大汉边疆,不断蚕食我大汉领土,残杀我大汉子民,却没有良将镇守边疆,实在让人痛心啊…… 本相所言,诸位以为然否?” 刘战话音一落,殿下就响起嗡嗡嗡的议论声…… “这……丞相这么说是何意?不会是要拿我等开刀吧?” “袁大人,听说你家的两位公子自命一郡太守,可有这事?” “丞相说的全对啊,是时候以雷霆手段惩治一下这些人了,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包藏祸心……” …… 在场的人当中,最不好受的当属袁逢、袁隗二人了,身旁的议论声,二人听得清楚,不少人都在拿袁绍、袁术兄弟俩说事。 袁逢脸色铁青,看了一眼殿上悠悠然的刘战,心中有些后悔了,可是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刘战已被推举为丞相,在少帝没有归来之前,依据大汉律法,这是有效的,没有人能更改了…… “三哥,怎么办哪?丞相不会是要过河拆桥吧,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袁隗凑到袁逢的耳边,小声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丞相只是这样说说而已,并不是要真的为难咱们。” 袁逢宽慰袁隗道,同时也在安慰他自己。 “嗯,三哥说的对,如果要惩治丞相说的那些人,他就无人可用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袁隗点点头,赞同道。 众人的话全都落在了刘战的耳朵里,刘战轻笑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之所以出面,无非是不愿看到天下大乱,百姓受到牵连。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中年人支而复返,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快步来到王阶下,躬身一礼:“请丞相掌管相印。” 站在王阶下面的荀攸快步上前,双手接过木匣,送到刘战的手里。 刘战打开木匣看了一眼,随手交给荀攸。 说实话,刘战并不在意所谓的相印,区区一方铜印,并不能说明什么,在任何时候,实力都是第一位的,相印只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 “诸位大人,肃静,且听丞相说话。”荀攸接过木匣,郑重地放在一旁的案几之上,抬手一挥,朗声说道。 话音落点,殿下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刘战轻咳一声,说道:“即日起,荀攸出任相府长史。诸位继续各行其事,所有奏章,一律送至听雨轩,交由荀长史。 这时,本相要声明一点,鉴于朝廷现在的状况,没有所谓的全体加官一级;本相只看政绩,不认其他,诸位要想升官,那就在自己的职位上做出成绩来,以前尸位素餐与否,本相一概不追究,从今天起,若再有人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事,那就不意思了,只能请你让贤了。 另外,要尽快地找回少帝,以安民心。这件事就交给袁逢、袁隗二位大人了。” 听了刘战的话,众人拱手应道:“吾等谨遵丞相号令。”那些心虚的官员心中一松,长出一口气。 最为兴奋的当属袁逢、袁隗二人了,见刘战不计前嫌,二人相视而笑,朝刘战深深一躬:“下官一定竭尽全力,早日寻回皇上。” “嗯。”刘战点了点头,看着下面的一众官员,发现没有一个出名的人物,在三国历史上出现的那些诸侯,没有一个出现在殿中,也就是说,眼前的这群人,也就打打酱油,在历史上什么也没有留下。 “史官?”刘战看了一眼下面奋笔疾书的几个史官。 “下官在。”三名史官同时起身,拱手应道。 “是否如实记载了?” “请丞相放心,我等所记绝无半点虚假。” 一个领头的史官应道。 “好。你们继续吧。”刘战朝史官摆手示意,看向殿下的诸人,继续说道,“洛阳令何在?” 话音一落,一个中年人横步而步,躬身一礼:“洛阳令司马防拜见丞相。” 司马防? 刘战一愣,不禁多看了几眼司马防,发现此人气势沉稳,态度恭敬,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这就是窃取三国果实的司马家的人啊,果然不是平庸之辈。 沉吟片刻,刘战接着说道:“司马大人,当此特殊时期,要着重严查可疑之人,皇上不见了,不少人坐不住了,纷纷派来探子,打探朝中局势,对于这种探子,发现一个抓一个,审出背后主使,坐实证据,以此震慑那些居心不良之人。” “下官领命。” 司马防躬身一礼,退回班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是喜是忧…… …… 这是晚上。 陈留郡。 曹操书房,曹操正与程昱下棋。曹操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落下一子,笑道:“仲德,洛阳现在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呵呵……将军,现在下定论还有些早哇,有颍川王,说不定会有将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程昱微微一笑,慢慢落下枚棋子。 “哦?他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做出什么来?那位在咱们这呢,有天大的事也不用担心。乱上一阵子,朝中的那帮老家伙们无计可施的时候,某就大张旗鼓地把那位送回宫中,那样的话,不就能坐享其成了吗?呵呵……” 曹操嘿嘿一笑,不太相信程昱的话。 “不然,刘战与别人一不一样,他的身上总能发生不可思议的事,他虽然年纪轻轻,昱却没法看透他,总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程昱神色凝重,正色道。 “嗯……”曹操心头一紧,想到了刘战的那些事迹,不禁有些不安起来,“看来,刘战是最大的变数了,仲德啊,你说刘战会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 “这个不好下定论,过几日应该就会有消息了。”程音眉头紧锁,说道。 程音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声哇鸣。 “进来。”曹操头也不抬,冲外面说道。 “吱呀——” 门从外面打开,一名黑衣劝装的汉子来到曹操面前,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启禀将军,昨日,颍川王刘战答应主持朝政了。” “啊?”曹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的不信,“他怎么能……他都拒绝七次了,还差这一次吗?” “这……属下不知。”黑衣人拱手低头,低声应道。 “下去领赏吧,某不是在问你。”曹操朝黑衣人一摆手,满脸愁云。 “谢将军!” 黑衣拱手施礼,退向屋外。 “将军,莫要担心,颍川王摄政,未必是坏事。” 程昱沉思片刻,嘴角向上一翘,说道。 “怎么说?” 曹操面露疑惑,看向程昱。作为曹操的第一谋士,程昱在他心里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虽然曹操生性多疑,但是对于程昱说的话,他没有一点怀疑,无他,每一次程昱献上计策,都让曹操赚得盆满钵满,正因为有程昱在,曹操的实力才不断增强。 “呵呵……将军,宫中无主,颍川王作为诸侯封王私揽朝政,会为他留下恶名的。” 程昱微微一笑,说道。 “那他要是不为恶呢?据某所知,刘战不是那样的人。” “将军勿忧,不管颍川王怎么做,他都不会有好名声的,或者说,早晚会有人拿这大做文章。” “哈哈……原来如此,某有仲德,何愁大事不成?” 曹操抚须大笑,似乎看到了刘战头顶恶名的样子。 第204章 传书天下 刘战称相的第二天,便传书各州郡申明政令,提倡各州减免赋税,整肃吏治。同时,刘战给荀彧写信,让荀彧把颍川学院的学子都动员起来,到朝中任职,协助刘战处理国事。 对于各州的反应,刘战是不怎么在意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稳住朝局,尽快找回刘辩,自己则退回颍川,坐等历史的车轮继续向前。对于东汉这个腐朽的王朝,即使刘战全力而为,也是无力回天,顶多也就是暂时稳住局势,虽然刘战清楚历史的走向,但是他的到来引起的蝴蝶效应已经突显出来,近几年,不少事情的发现轨迹都出现了偏差,刘战不知道,倘若他继续强加干涉,还会出现哪些与历史记载不一样的事件。 五天左右的时间,各州郡都收到了刘战的《申明政令书》。 一时间,天下震动,各州郡反应各不相同。有上书祝贺的,有派人不远千里送礼的,有阳奉阴违的,也有公然反对的,更有出言辱骂的…… 这当中,反应最为激烈的当属袁氏两兄弟。袁绍收到刘战政令书后,气得牙根直痒痒,当即就召集帐下谋士逢纪、审配、郭图、许攸四人共同商议对策。黄巾起义时,袁绍跟在刘战手下混了一段时间,企图从刘战身上为袁家谋些好处,结果却弄了个自讨没趣,后来袁绍又被刘战赶走,从那以后,袁绍就恨上的刘战,刘战初封颍川王时,袁绍气得三天三夜没睡好觉,现在,刘战居然一举成为大汉的丞相,袁绍怎能不恨不气!气愤上天不公的同时,袁绍又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敏锐地捕捉到,天下将变,他袁绍的机会可能要来了。 众人到齐之后,袁绍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把诸位找来,主要是因为一件事——颍川王刘战自命丞相,诸位以为,吾当如何应对?” “啊?”郭图双眼一瞪,一脸惊讶地说道,“看不出来,颍川王竟有如此野心!” “哼哼……可不是吗?他以前只是藏得深罢了,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袁绍冷笑一声,比较认同郭图的话。 许攸察言观色,眼珠一转,悠悠说道:“刘战此时根基尚且不稳,主公只需要在面上应承一下便了,暗中培植势力,以待时机。” “嗯,子远说得不错,暂时虚与委蛇,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袁绍点点头,表示认可。 审配冷笑一声,傲然道:“何必做那虚伪之事,主公,现在有雄兵五万,怕他干什么?只管不理会他便是,他能怎样?况且,如今各州郡有几个与朝廷一心的?” “正南所说也有道理,如果吾态度强硬,刘战可能为了安抚于吾,给吾一个更大的官当当。呵呵……那样的话,就有趣了。” 听了审配的话,袁绍笑着举一反三道。 逢纪看着袁绍谋而不断的样子,他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主公,刘战似乎不是自命丞相的,是朝中百官共同推举的。按照大汉律法,刘战称相是名正言顺的,只不过,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事罢了。” “名正言顺?那元图以为,吾当如何应对?”袁绍脸色一肃,显然不喜逢纪的这个说法。 “俯首以待时机,同时送上贺礼,以表诚心。” 逢纪脱口而出。 “什么?”袁绍一拍案几,大声说道,“这……这怎么可以,万一刘战再像以前那样……”袁绍说着想起了离开刘战时自已受到的冷落,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可是他又不愿当着下属的面说自己的糗事,只得一咬牙,说道,“让吾哪些讨好刘战,吾的颜面何在,袁家的颜面何在?” “主公……”逢纪还想把事情的利弊细细地说与袁绍听。 袁绍却不愿再听下去了,他打断逢纪的话,冷声说道:“元图不必多说,吾意已决,决不向刘战低头,一次也不行……” “主公英明!”审配起身拱手一礼,傲然道,“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朝中有司空、司徒两位大人当权,怕他一个小小的颍川王做甚?” “正南说得对!怕他干什么?吾袁绍天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袁绍一拍案几站了起来,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许攸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看到袁绍的样子,就闭口不言了。 郭图起身附和道:“主公英明!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主公真及大丈夫也!” “哈哈!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议一议,接下来如何布局。” 袁绍哈哈大笑,春风满面。 …… 南阳郡。 袁术收到刘战被百官推举为丞相的事,气得直骂娘,将手下的两大谋士召至府中,计议应对之法。 袁术看了看阎象、杨弘,咬牙切齿地说道:“朝中的官员都是庸官吗?怎么会推举刘战为相?他们将我袁家置于何处?” “主公息怒,司空、司徒两位大人也在朝中,不妨给两位大人去信,询问一下事情的始末。” 杨弘一拱手,劝慰道。 袁术吐了一口浊气,点头道:“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尽快写信。”说完暗自腹诽:好你个杨弘,你这不是拐着弯说吾不会说话吗?吾有说错吗?朝中的官员就是一帮庸人! “是!主公。”杨弘一拱手,说道,说完见袁术脸色不是太好,心下也然,接着说道,“当今天下,可为丞相者,唯司空、司徒两位大人。”说完一躬到底。 “不错!”袁术腾地站了起来,自信地说道,“不过,父亲大人与叔父年事已高,已经不适合过度操劳,但是,我袁家还有人可为相,他们为何不推举吾为相,吾甘愿为国事操劳。” “主公英明!朝中的官员果然是庸官,竟然不识良相。”杨弘拱手说道,一脸的认真。 两人一唱一和地说着,一旁的阎象看不下去了,拱手一礼,说道:“主公,刘战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不可轻视之。” “嗯?”袁术脸色一变,有点不愿意了,他直视阎象,问道:“他有什么能耐?不过是没落的……咳……不就是杀了董卓老贼吗?就这,根本不足以让他称相。” 看着袁术暴跳如雷的样子,阎象有些无奈,直言道:“主公不曾闻颍川王刘战平定黄巾反贼时的战绩吗?” “嗯?不就是杀了几个叛乱的农夫吗?有什么了不起!” 袁术不以为然,反唇相讥。 “主公英明,黄巾反叛时,主公也随大军出征,斩杀黄巾贼子无数。”杨弘在一旁为袁术举例旁证。 “杨弘!休要迷惑主公!”阎象瞪了一眼杨弘,呵斥道。 “你……你算什么东西!吾说的不是事实吗?阎象,你干嘛抹杀主公的功绩!你是何居心?”杨弘气得手直哆嗦,他没有想到阎象竟然当场出言呵斥自己,一点面子也不留。 这,放在谁的身上,也不能忍受。 “行了!别吵了!说正事。”袁术一拍案几,大喝一声。手下的谋士掐起来,这是袁术愿意看到的,这是袁术比较在意的帝王之术,这样他才能从中平衡,显示他的英明。 袁术轻咳一声,说道:“刘战称相,吾当如何应对,你二人拿个主意出来。” “主公,既然刘战不堪为相,当然不予承认了。主公只需传檄各州,声讨刘战,各州郡必然响应。” 杨弘一拱手,抢先说道。 “好!言之有理,深得吾心。” 袁术嘴角向上一翘,说道。 “主公!不可,刘战称相乃民心所向,主公不可贸然反对啊,那样,定然有损主公声望。”阎象脸有急色,拱手说道。 “不要再说了,反对刘战恰恰会增长吾之声望。” 袁术面色一冷,呵斥阎象一句。 看到阎象吃瘪,杨弘心里一阵暗爽。 “主公,当下局势,理当大张旗鼓地支持刘战称相,再暗中招兵买马,以待时机啊。”阎象急切地说道。 …… 陈留郡。 曹操一拍案几,长叹一声:“竟然有这种事!早知道杀一个董卓有这么大的好处,吾早就出手了!真是便宜刘战了,唉——失误啊……” “哈哈……将军所言差矣。” 程昱抚须而笑。 “哦?仲德不妨言明。”曹操面露疑惑。 “将军,刘战称相,看似得了大大的好处,实则是引火烧身。” “说下去。” 程昱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继续说道:“汉室式微,乱象已生,虽高祖重生,亦无力回天也,何况一个小小的后生呢? 刘战为相,定有不少人跳出来反对。他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早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将军只需静观其变,待时而动即可。” “哈哈……好好好,仲德一语点醒梦中人哪。”曹操抬手抚了抚须髯,大笑一声,“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呵呵……将军还需稳住少帝,以后他有大用处。”程昱微微一笑,说道。 “嗯,某明白其中的利害,明日某就再过去一趟。”曹操点头称是。 第205章 曹操又来忽悠 曹操与程昱商讨完之后,又向往常一样来到刘辩暂居之所。曹操这次准备的说辞与之前的相差无几,他准备继续在刘辩面前抹黑刘战,要让刘战这个恶人的形象在刘辩的心里深深扎根。 来到宅院门口,曹操稍微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露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假模假样地让门前守卫三呼能报。 整个宅院的守卫都是曹操的人,那门前的守卫自然明白,听得曹操的话,便像模像样地越过屏风向院内一阵传呼:“典军校尉请见陛下——”呼声迭次传进,片刻间一名甲士快步迎出,来到曹操面前一拱手道:“陛下宣将军入内觐见。” 曹操微微一笑,下了马跟着甲士进了府门。曹操之所以笑,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人全是他的部下,他却要如此虚假地做这表面文章,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不过笑归笑,曹操毕竟不是一般的人,他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直到实力强大之后,或许就不必做这违心之事了。 到得厅中,行了跪拜大礼,高呼“吾皇万岁”之后,曹操在刘辩的轻扶下,缓缓地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说道:“臣下有罪,请陛下治罪。” 刘辩区区一个少年,未经人事,怎么可能明白曹操的心思呢,他直以为曹操定是有难处了。 刘辩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感动之色,说道:“曹卿救朕于危难,功劳卓越,何故如此啊?” “臣没能识别颍川王刘战之真面目,实在是有眼无珠,混淆了陛下圣听啊。” 曹操一脸认真地回道,颇具感**彩。 “皇叔的真面目?曹卿快快讲来。” “回陛下,臣下昨日收到消息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 曹操拱手说道。 “爱卿啊,快说,是什么好消息?”刘辩面色一喜,问道。他不是没听清曹操的话,可他就是想听好消息,对那坏消息却没有什么兴趣,他太需要好消息了,来到这个宅院之后,刘辩就一直没有出过大门,他着实是憋坏了,他需要听到好消息,提振自己的信心。刘辩之所以不出门,是因为曹操告诉他董卓广布耳目要杀他。刘辩怕死,不用曹操再说什么,就自个要示闭门不出了。就这样,刘辩“心甘情愿”地被曹操控制了起来。曹操每隔几天都会前来奏报天下动向,当然所奏的内容都是曹操编造的。 “董卓死了,被颍川王刘战派人杀了。”曹操说完看了看刘辩的表情。 刘辩“啪”地一拍案几,大笑一声:“哈哈!好,奸贼终于死了,朕不日即可回洛阳了吧。 对了,你说是皇叔杀的董卓,他不是投靠董卓了吗? 朕知道了,投靠只不过是皇叔的权宜之计,为的就是接近董卓,择机杀之。 皇叔果然厉害!”曹操还没有往下编造具体的细节,刘辩就自行脑补全了。 “陛下,颍川王刘战投靠董卓,或许是权宜之计,但他绝不是为了陛下。” 曹操不愿看到刘辩在那自嗨,直接说道。 “哦?那皇叔是为了谁?难道他还会为自己吗?” 刘辩一脸的疑惑。 “正是。这便是臣下要奏禀的坏消息,颍川王刘战自任丞相,把持朝政,拔除异己,其野心昭然若揭。陛下,臣担心他会打着寻找陛下的旗号,行僭越之事。” 曹操一脸严肃,仿佛他说的话无比的真实,至少刘辩十分的相信曹操此刻所说的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刘辩已经被曹操洗脑了很长一段时间,由不得刘辩不信。 “曹卿……你是说,皇叔他会害朕?” 刘辩眼神闪烁,脸上阴晴不定。 “十有八九他会这么做。现在他离那一步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那就是,陛下突然驾崩。” 曹操在刘辩疑惑的思绪上又添了一把火。 “皇叔不会的!”刘辩腾地站了起来,嘴里喃喃道,“他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朕的……” 曹操一脸平静,只是站在那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刘辩缓缓地坐了下来,看向曹操:“曹卿,若皇叔真要除掉朕,朕当如何?” 火候到了…… 曹操心中一笑,正色道:“若颍川王真要行那僭越之事,臣拼个万死,也要护陛下周全。今日臣来,还有一事要向陛下奏报。” “何事啊?”刘辩有些打不起精神来了,刘战要杀他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实在不小。 “臣奉诏招兵之事,已有起色,特来奏禀陛下。” 曹操一拱手,说道。 “哦?快说说。” 刘辩眼前一亮,来了精神。 “臣,奉诏招兵买马,天下义士纷纷来投,眼下,臣已经为陛下招得成人敌之猛将六人,新兵三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挥军京师,铲除逆臣了。” 曹操挺了挺胸,傲然道。 “好!朕会曹卿记一大功!曹卿啊,以后不必来这么勤了,全力操练新军才是最重要的,朕都等不及了。”刘辩拍手称好,说完又是一声长叹,“唉——最是无情帝王家,想不到,朕竟要与皇叔刀兵相见了。” 曹操一拱手,正色道:“陛下心怀天下,乃我大汉之福、百姓之福啊,然则,逆臣不除,天下难安哪。” “朕有些累了。” “臣告退。”曹操见刘辩神色疲惫,知道刘辩已经相信他说和话了,便不再停留,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曹操一走,唐姬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搀扶着刘辩往寝室而去…… “陛下,臣妾总觉得那曹操没安什么好心,他说的话不能全信哪。” 唐姬轻咬樱唇,附在刘辩耳朵上,低声提醒道。 听了唐姬的话,刘辩摇了摇头,轻笑道:“呵呵……爱妃多心了,曹卿救朕于水火,怎会有加害朕的心思?他若有这心思,何必救朕? 朕看得出来,他是忠于汉室的,忠于朕的。” “那……他为何把陛下软禁于此呢?” 唐姬看着刘辩,黛眉微蹙。 “曹卿不是说了吗,那是因为董卓要杀朕,曹卿手下兵力稀少,只能出此下策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得,曹操都没有这样说过,刘辩却为曹操想了一下无比妥帖的理由。 刘辩继续说道:“爱妃刚才也听到了,如今……如今皇叔竟然也要杀朕,爱妃你说,朕能出去吗?皇叔连董卓这样霸道的权势之人都能杀,他要杀朕,朕拿什么抵挡?只有一个曹卿听命于朕,朕只能继续躲着了。 还有协弟,竟被董贼害死了!朕可怜的协弟,朕好后悔,阉人造反的那晚,朕与协弟分开,没想到,那一夜竟是永别! 唉——朕的命好苦啊……唔唔……” 刘辩话没说完,竟兀自哭了起来…… “陛下……陛下……”唐姬心疼地瞧着刘辩,拿出一方手帕,轻轻地为刘辩擦拭泪水,一边擦一边柔声道:“陛下洪福齐天,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者说了,曹操精明强干,他刚才不是说了么,他为陛下招得六名一流猛将,咱们不用怕皇叔……颍川王刘战的。” “唉,但愿苍天保佑大汉吧。”刘辩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跟着唐姬进了寝室。 进得寝室,唐姬把刘辩扶到床榻之上,转身为刘辩沏了一杯热茶奉上。 刘辨端着热气腾腾的茶呷了一口,长出一口气:“爱妃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朕看透了人世间的罪恶。人,生而贪婪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世上,又有几人如爱妃一般忠于朕?唉——恐怕,也只有曹卿一个人罢了。” “陛下……”唐姬来到刘辩身边,缓缓坐在床榻之上,依在刘辩的身上,轻声道,“陛下乃一代明君,怎么会只有一个臣子忠于陛下呢? 陛下如今藏身于这许县,天下人都寻不得陛下,他们又怎么向陛下尽忠呢? 等到曹操实力足够之时,就是陛下重振雄风,霸气回归京师的时候。 到那时,自会有无数的志士仁人来投奔的,陛下还担心没有人效忠吗?呵呵……” 刘辩微微一笑,将茶杯放在一旁,轻轻揽着唐姬的腰身,柔声道:“爱妃啊,就你这小嘴儿最甜,朕有爱妃相伴,有词赋相陪,足亦! 只要与爱妃在一起,朕可以不要江山,朕可以为爱妃做任何事!” “陛下……”唐姬嘤咛一声,向刘辩的怀里钻了钻,呢喃道:“臣妾能侍奉陛下左右,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分!臣妾比起留在宫里的几个姐妹幸福多了。” “唉——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朕作为一国之君,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刘辩说着一脸的气愤,这件事显然是他的痛处! 他能想象得到,混乱之下,恶臣当道之际,他的女人,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刘辩就会想到此处,可又不愿往下深想,那种不堪入目的画面,他不忍想象,即使不是一国之皇帝,他作为一个男人,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就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唐姬看着刘辩一脸悲愤的样子,心中一痛,依偎在刘辩的怀里,不说话了。她知道,此时说再多劝慰的话,也是无用,只能用自己的温柔抚慰一下刘辩受伤的心灵…… 第206章 莲儿的身世 荀彧收到刘战来信的第二天,刘备就像闻到了味儿一样的登门求见了。 其实,对于刘备在颍川的所做所为,荀彧很清楚,只不过刘战下了命令——不得干涉刘备拉拢人的举动,荀彧也不好出手干涉。荀彧知道,刘战之所以不阻止刘备,是出于对颍川官员的信任,荀彧也相信这些经自己一手挑选出来的士子,是不大可能被刘备蛊惑的,士子们来投,就是奔着刘战的名望来的。尽管如此,荀彧还是很介意刘备的举动,对刘备也没有什么好感。 进得厅堂,刘备毕恭毕敬地向荀彧躬身行礼,朗声问候道:“备拜见荀相!备不请自来,还请荀相莫要怪罪。” “免礼。玄德,既然来了,就免了这些虚礼了,说吧,有什么事?”虽然比较反感刘备,便荀彧毕竟是儒士大家,涵养很足,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刘备看不透荀彧的心思,暗自计较了一番,一咬牙,开门见山地说道:“备听闻颍川王在朝被推举为丞相,特来道贺。另外,备还听说,颍川王现在急需人手处理朝政。备不才,愿往洛阳辅佐颍川王。” 果然! 刘白面小子消息倒是灵通得很!还真是会钻营啊!不过可惜,你选错了人,吾决不会任由你施为……荀彧心中冷笑,脸上却是很平静,淡淡一笑,揶揄道:“呵呵……看来玄德很不简单啊,吾刚收到主公来信,玄德就来了,汝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刘备心头略微一颤,心说要坏,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拱手一礼,诚恳地说道:“荀相如此说,备不胜惶恐!备可不敢刻意打听荀相府上的消息,备只是在醉仙楼吃酒时,正好听得国中士子们议论才知晓的。” “是吗?”荀彧当然不信,他嘴角微微抽搐,不咸不淡地说道。刘备三天两头的在醉仙楼宴请国中的官员、士子,颍川有几人不知的,荀彧作为国相,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事呢。还有就是,刘备如果想要拉拢某人,必先派出手下监视跟踪那人,直到摸清那人的性格喜好才登门拜访,或直接在醉仙楼大摆宴席。 “在荀相面前,备不敢妄言。” 刘备一躬到底,一副谨言慎行的模样。 “行了,不说这个了。吾就不与汝计较了。” 荀彧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心想要赶紧把刘备打发走才行。 “多谢荀相!” “不过,对于汝刚才所说的事,主公在来信中已经明确说明了。玄备难道不知吗?” 荀彧看着刘备,说道。 ……可恶,吾这么诚心地向那些人打听,他们居然不向吾透露实情,只告诉吾市面都能打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可恶!他们都是荀彧亲近的官员或士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刘战的信中对吾有专门的安排? 刘备在心中埋怨了片刻,眼神闪过一抹亮光,他欣然觉得,刘战这一次可能要重用他了,这是刘备突如其来的一种预感。想到这,刘备面色一喜,拱手说道:“备确实不知,还请荀相言明。” “主公说了,让玄德你安心留在颍川。”荀彧面色平静地说道,“至于为什么特意指明让汝留在颍川,汝应该是明白的。” “……”刘备面色一僵,愣怔了片刻,说道,“备愚钝,实在想不出颍川王为何如此,还请荀相示下。” 刘备话音刚落,站在刘备身后的张飞冷哼一声,低声嘟囔道:“真是岂有此理!大哥与刘战可是同宗啊,为什么要处处防备!”连张飞都能看透的事情,刘备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可是,看出来了又能怎么办呢?既然决定要借鸡下蛋,那就要有耐心。 刘备深谙此道,听了张飞的话,吓得脸色煞白,回身呵斥道:“三弟!不得放肆!” “大哥……” 张飞环眼一瞪,就要发作,可是一看刘备气得浑身发抖,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刘关张三兄弟,确实如历史上记载的一样,三人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 一旁的关羽眉头紧锁,脸上有尴尬也有一丝的羞愧,他没想到刘备竟是如此功利之人。关羽以为,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地干一番大事业,怎么能如此算计呢…… 荀彧没有理会张飞的无礼,接着说道:“既然玄德不知,那吾就直告汝吧。主公所以让汝留在颍川,是为了让汝多多熟悉颍川之情况,以便以后,将颍川交由汝治理。” ……! 这么好? 刘备有些不信,刘战处处防着自己,怎么可能会把他的大本营交给自己呢? 百思不得解时,刘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小闪电:是了,刘战当了丞相,怎么可能还会看上小小一郡之地呢?莫非他……真的要…… 想到这时,刘备眼中直放光:刘战这只待借的鸡若是养得肥大无比的话,那自己……哈哈……岂不是能下更大更多的蛋?! 刘备心中暗爽,长出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喜悦,躬身一礼:“承蒙颍川王器重,备定当全力以赴,替颍川王守好颍川。 谢过颍川王!谢过荀相!” “嗯,去吧。” 荀彧不再多说,一摆手下了逐客令。以荀彧对刘战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把颍川交给刘备的,这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托词罢了。刘战曾对荀彧讲过,他对付刘备的手段就一个字——“拖”字诀。 “备告退。”刘备躬身一礼,心满意足地走了。 …… 第二日一早。 荀彧把徐庶、石韬、赵俨、步云四人召集到议事厅,同时,把要去洛阳的二十多个士子也找了过来。 众人到齐之后,荀彧语重心长地说道:“诸位,今天让大家来,只为一件事,就是主公让诸位去洛阳处理朝政之事。 其实,这件事并不像大家想象中那么那么的简单。这其中有很多关节,大家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 “请荀相示下。” 众人异口同声道。 荀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一嘛,大家要清楚,虽然是到朝中做官,便大家并不属于朝廷,而是属于颍川国……” 荀彧正说着,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荀相,莲儿冒昧打扰,失礼了。” 是王妃! 荀彧快步来迎向门外,躬身一礼:“见过王妃,不知王妃来访,彧有失远迎,来请王妃恕罪。”说完瞪了一眼跟在莲儿身后的甲士。 “舅父如此,会折煞莲儿的。舅父莫要怪责守卫,是莲儿来得有些匆忙,没有让守卫通报。”莲儿朝荀彧盈盈一福。 “王妃亲临,不知有何要事?”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莲儿与几个姐姐为王爷缝制了一些衣物。”莲儿说着回身一指身后的一口箱子,“士子们去洛阳时,把这箱子顺便捎上吧。本来,让月影卫送来也行,可是,姐姐们都不放心,非要莲儿亲手交给舅父。”刘战出去的时候,除了蔡琰怀有身孕,不便出远门,没有要求去洛阳,郭欣、貂蝉、莲儿三女全都闹着要去洛阳。刘战知道,此去洛阳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可不愿自己的女人身处险境。所以,不管三女如何闹腾,刘战就是不同意她们跟去,最后,三女只好作罢。 原来是这事啊,看来王妃们想主公了,可是,主公为何不让王妃们到洛阳去呢……听了莲儿的话,荀彧微微一笑,沉吟片刻,应道:“王妃放心,这箱子一定会完好无损地交到主公手上。” “嗯,那就有劳舅父了。”莲儿朝荀彧施了一福,就要转身离开。 就在荀彧想要出言挽留的时候,步云从议事厅冲了出来,三两步来到荀彧身边,上下打量着莲儿,惊叫道:“莲儿,是你吗?” 看着眼前的少年,莲儿心头大震:这不是……哥哥吗?!这么多年了……终于见到哥哥了…… 想到这,莲儿眼中满是泪水,颤声道:“哥!” “莲儿!真的是你!”步云大喜,热泪盈眶。 莲儿抬步向前,走向步云。 荀彧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惊愕之余,快速反应过来,朝旁边的屋子抬手一请:“王妃,请屋中叙话。” 说完看向激动的步云。 “哥,咱们到屋里说话。”莲儿毕竟是刀头舔过血的,稍稍稳了稳心神,看着步云说道。 “哎!” 步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跟在莲儿身后,进了旁边的屋子。 将二人引到屋内,荀彧退了出来,心里却平静不下来: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儿,怎么从来没有听步云这小子说过他有个妹妹呢?这小子…… 原来,步云与莲儿出生在淮阴,是不为世人知的巫人之后。有一天,巫人遭难,兄妹二人侥幸逃出生天,几经辗转,流落到豫州。有一次,步云外出讨饭,回来的时候,莲儿却不见了。就这样,兄妹二人走散了。莲儿被骞硕掳走,做了月影卫。步云后来被荀家收留,荀爽见步云聪慧懂事,便教他读书识字。 一转眼,十余年过去了,兄妹二人终于相逢。 第207章 荀彧的提醒 从皇宫回到听雨轩后,刘战不但给荀彧写了信,还用青鹰给戏志才、祝公道二人传讯,让二人火速派出军中斥候及剑士赶往各州郡,秘密打探少帝刘辩的下落,另外,又密令祝公道,向王越讨要新培养的剑士五十名。戏志才、祝公道二人收到刘战密信之后,在醉仙楼密室内商议了许久,定下了具体的行动细节,才各自回去安排人手,让他们以行商、逃难的流民等方式秘密进入各州郡,重点关注各地世家豪族的动向。 写完信,刘战又把史阿叫到听雨轩,一阵计议之后,让史阿派出精英剑士重点在洛阳周边打探刘辩的消息。史阿拍着胸脯说,说把洛阳翻个底儿朝天,誓要找出少帝刘辩。 做完这些事后,刘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有些无聊。 这时,一名月影卫飘到刘战身前,盈盈一礼:“启禀主公,门外有一自称贾公子的求见。” “哦?看来月儿要带来好消息了。教她进来。” 刘战眼神微动,淡淡地说道。 月儿?门外明明是个公子啊!主公却好像在说一个女子……那月影卫有些不懂刘战的话,施礼领命去门外叫人去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身清雅男子装扮的贾月来到刘战面前,拱手一礼:“见过颍川王……” 她话音未落,刘战上前一步拉着贾月的手,打趣道:“月儿啊,几日不见,生分了?” “哪有……人家这、这叫礼数周全。”贾月小脸一红,一袭清爽的男装却是衬得她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 “哈哈……”刘战朗笑一声,顺势揽着贾月的肩膀,往假山方向行去,“月儿,我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的,你可知是为什么吗?” “……”贾月何等机灵伶俐,哪里会不明白刘战话里的意味,可是,这么羞于启齿的话,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怎么说得出口,贾月俏脸更红了几分,吞吞吐吐道,“公、公子说什么,月儿不、不明白。” “呵呵……”刘战看着满脸红云,分外妖娆的假公子,轻声道,“那是因为啊,见了月儿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月儿你。” “……” 贾月把头埋到胸前,面红耳赤,只是随着刘战往假山而去,也不说话。 看着贾月娇羞的模样,刘战温柔一笑,来到假山上的凉亭中:“月儿啊,咱们坐下说话。” “嗯……” 贾月声若细蚊。今天来之前,她本来决定,在刘战正式提亲之前,不能再与刘战有暧昧的举动。哪曾想,见了刘战,她就把自己的决定抛到了九宵云外,缴械投降了,任由刘战揽着坐下。 “月儿,最近朝局不稳,你……” 刘战话还没有说完,月儿轻启皓齿,柔声道:“月儿明白。公子只要心里有月儿就行了。”贾月说完,嘴角微微抽搐,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话会出自她之口。 哎呀……真是羞死了,我怎么一点儿自尊也没有了,实在是有些贱贱的……贾月在心里埋怨自己几句,接着不由自主地斜依在刘战的肩膀上。 我真是没救了……贾月刚一靠在刘战的肩膀上,就浑身打了个激灵,“自暴自弃”了。 刘战本来想说等忙完这些日子,就去贾府提亲,没想到贾月如此善解人意,且通情达理。刘战打心眼里越来越喜欢贾月了,他轻轻抚了抚贾月的青丝,柔声道:“有月儿相陪,真好。” 二人温存了许久,才起身往房山下而去。 路上,贾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嘴微张,有些急切地说道:“呀,月儿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哦?” 刘战低头看向贾月,轻笑一声。 贾月接着说道:“父亲让月儿来向公子说一声,他随时可以来帮公子做事。” “好哇!终于等到了,我对伯父可是仰慕久矣。”刘战脸上一喜,说道,“既如此,明日我就登门去请伯父,可好?” “好啊。爹爹不喜与人来往,这几日,爹爹待在家里无事可做,都快要发霉了。” “哈哈……” 刘战朗声一笑,揽着贾月向房间而去…… …… 贾月刚走没多久,徐庶、石韬、赵俨、步云四人便领着二十多个士子来到听雨轩。 一番见礼之后,刘战在会客厅接见了这些意气风发的士子们。 “我等拜见主公——” 徐庶领着众人朝刘战深深一躬。 “免礼,诸位请坐。”刘战微微一笑,缓缓坐下。 众人各自落座之后,徐庶将一封密信交到刘战手中:“主公,这是荀相的亲笔信。” “嗯。”刘战微微点头,收下信,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仔细看完微微一笑,自嘲道,“荀相慧眼如炬啊,呵呵……如果当时有荀相在身边,或许我就不会做这引火烧身之事了。出力不讨好,这是何必呢。” “主公宅心仁厚,顾念天下苍生,若有人反对主公,那便是奸佞小人。” 徐庶起身拱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元直啊,你说得对。”刘战看着徐庶,说道,“其实是我心太软了,见不得有人求我办事……” 此刻,应有BGM响起:一首《心、太软》送给刘战。 过了一会儿,徐庶忽然想起什么,起身朝门外的甲士一拱手:“抬进来。”为了确保徐庶等人安全到达洛阳,荀相从飞虎营中抽了一个千人队一路护送。到了洛阳,这支千人队也不用返回颍川,直接留在洛阳,供刘战差遣。 两名甲士抬进一口箱子,放在刘战身前,躬身行礼。 徐庶拱手一礼,说道:“启禀主公,这是几位王妃让捎来的东西。” “嗯。”刘战点了点头,抬手示意,“抬到我房间去。” “是!主公。”甲士拱手一礼,又抬着箱子退了出去。 甲士走了之后,刘战与众人一一叙话,详细询问了每个人的情况…… …… 与士子们叙完话,刘战直接将他们安置在了听雨轩,反正听雨轩很大,住上千把人都没问题。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刘战打开那口箱子,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些贴身的衣物。刘战顺手拿起几件衣服,只见每一件衣服上都绣着一个名字,不是“欣儿”、“莲儿”,就是“蝉儿”、“琰儿”。 看到这里,刘战心中一暖,笑道:“呵呵……还别说,这一招还挺好用,看到这些东西,还真是想你们几个了。哎呀,这要是有个手机该多好哇……” 说完弯腰继续查看箱子里的衣物,一块白色的绢布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刘战随手拿起绢布,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许多思念的话……绢布下面的几句话引起了刘战特别的注意: ‘公子,前些日子,莲儿与失散多年的兄长重逢了,他的名字叫步云。听哥哥说,莲儿原本的名字叫做步练师……’ 步练师? 天啊!莲儿……她竟然是步练师!不对啊,正常来讲,步练师现在应该还不到十岁吧,怎么这么早就冒出来了? 想到这里,刘战喃喃自语:“莲儿……莲儿……步练师,看来莲儿还真是步练师,恨不得莲儿这么地与众不同呢,原来是步大美人儿。不过,话说回来,莲儿的哥哥步云,历史上没有什么记载啊……”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刘战久久不能平静,他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想完了莲儿的身世,刘战又想到了荀彧信中的最后几句话: ‘主公,事已至此,无可更改,为今之计,只有尽早找回少帝,才有可能避免祸事。望主公慎之慎之,尽快找回少帝,早日脱离漩涡中心。’ “舅父说的没错,如果少帝一直不出现,就算我不做董卓,别人也会把我当成董卓对待的。 看来,不能不当回事了,必须要认真对待了。 希望史阿、祝公道二人早日带回刘辩的消息吧。 不过话说回来,刘辩这小子到底是死是活呢?竟然一点音讯也没有。 嗯,应该还活着,如果死了,早就应该找到尸体了,怎么可能连根毛都找不到呢? 那么,如果刘辩还活着,会是谁把刘辩藏起来了呢……” 对于刘辩的踪迹这件事,刘战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躺在那里慢慢地进行着条分缕析, “历史上,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也就是发生在明年了,而刘辩也是在那时候死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董卓已经被我杀了,十八路诸侯也不会讨伐董卓了,那么……会是谁这会险恶,非要把少帝藏起来呢,这、这难道是……为了让天下大乱…… 是了,藏匿刘辩之人,绝对有高人指点,他在等,等天下大乱时,以勤王之师入主洛阳,即可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会被天下人传颂…… 就算勤王不成功,这人也会成为一方霸主,有个忠诚勤王的好名声,天下士子定然纷纷投奔…… 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这人太踏马邪恶了……” 想到这里,刘战便开始怀疑曹操、袁绍、袁术、孙坚、公孙瓒、刘表等人,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头绪,竟不知何时呼呼睡着了…… 第208章 拜访贾诩 第二日。 刘战收拾停当,根据与贾月约定好的时间,赶往贾府。为了不过分招摇,刘战没有剩车,只带了一名月影卫随行,着装方面,也穿得比较朴素,一件淡青色长袍,腰悬倚天剑,骑着那匹跟了他多年的小黑,不紧不慢地往贾府而去。 到得贾府,只见门口大开,门前的守卫似乎早就候着了。守卫见刘战二人前来,当即上前拱手一礼:“丞相大人,我家大人已经在厅中恭候了。” “好,前头带路。”刘战微微一笑,回身将马缰交到月影卫手里,跟着那名守卫往里院里走去。 拐过几个回廊,守卫将刘战引此厅前。 刘战抬眼往里瞧,只见一身女装的贾月跟在一个中年文士身后,向外迎来。那中年文士面容清癯,双眼精光含而不露,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下颌长长的胡须随着脚步一颤一颤的,这人定是贾诩无疑了。 贾诩快步迎至门外,躬身一礼:“丞相亲临,寒舍蓬筚生辉,诩不胜荣幸。” 刘战也是躬身一礼,执的是晚辈面见长辈之礼:“伯父莫要如此,今日咱们不论官职,只论辈分。小子无礼,冒昧以‘伯父’相称,还望伯父不要见怪才是啊。” “呵呵……丞……刘公子礼贤下士,令人佩服啊。” 贾诩清瘦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 贾月也不说话,站在贾诩身旁朝刘战盈盈一礼,脸色微红地站在那里。 贾诩转头看了一眼贾月,朝刘战抬手向厅内一请,“刘公子,里面请。”说完眼神微动,跟在刘战身旁,向厅内走去。贾诩没有想到,刘战年少有为、相貌堂堂、气宇不凡,竟然还能沉稳如斯,不骄不躁,颇有成就大事的气象。 暗自沉思片刻,贾诩对刘战的好感度直线上涨,冲跟在身边的贾月悄悄地竖了下大拇指。 “……” 贾月没有回应,心中却是暗喜,脸上的红润更浓了。 进得厅中,贾诩把刘战引到主位上坐好,回身看了一眼贾月,淡淡道:“月儿啊,还不赶紧给刘公子上茶。”说完走到刘战对面的案几旁,一掀衣襟,缓缓地坐下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贾月去而复返,为刘战奉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看着贾月的娇羞之态,刘战心中有些想笑:这丫头,当着他爹的面还挺害羞啊。 “刘公子诛杀董贼,真乃少年英雄也,老夫久闻公子大名,早就想与公子相交,不曾想今日竟然亲自登门,老夫真是无比的激动啊。” 贾诩面带微笑,朝刘战一拱手。他说的全是心里话,对于刘战之名,贾诩确实早有耳闻,只不过那时的贾诩跟着董卓在西凉混,贾诩虽有结交之心,却是鞭长莫及。 “伯父客气了,小子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刘战微微一笑,呷了一口热茶,直接说道,“伯父,小子今日前来拜访,是想请伯父出面助小子一臂之力,不知伯父意下如何?” 作为一个资深三国迷,刘战特别欣赏毒士贾诩,觉得历史上的贾诩可以称得上三国时期最聪明的几个人了,他善于揣摩人心,计谋百出,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现在,贾诩要投靠自己,刘战当然无比激动,当然,还有贾大美人暗中以身相许,刘战再一次觉得自己走向了人生巅峰。 贾诩见刘战开门见山地说了,当即心下有了决断,起身来到刘战身前,深深一躬:“贾诩拜见主公!” 眼前的一幕让刘战有些恍惚,他本来想着能娶贾月,让贾诩做自己的岳父就挺好,没想到贾诩却是一步到位了,直接认刘战为主了。 “哎呀——”刘战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拐走了人家的亲闺女,还要人家认自己为主,这便宜是不是赚得有得太大了? 心念一转,刘战站起身来,朝贾诩深深一躬身,说道:“有伯父助我,我心安矣。” 贾诩敏锐地捕捉到了刘战自我称谓上的变化,一下子从“小子”变成了“我”,这足以说明,刘战自称小子只不过自礼贤下士的一种手段罢了。 想能了这些,贾诩心下了然,知道刘战或许与别的上位者有些不同,但是在大的方面也都差不太多。同是,心中庆幸自己的谦恭有礼,没有因为刘战的谦虚而忘性得意。 “主公心怀天下,诩敢不效死力?” 贾诩一拱手,笑着说道。 “哈哈,伯父过谦了,我只不过是心太软罢了,见不得百姓受苦。” 刘战摆了摆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听见刘战还称自已为“伯父”,贾诩心中微动,他怎么会不明白刘战为何这样叫自己呢? 既然已经认刘战为主了,那就一步到位,不要再端架子等主公开口了。 这样想着,贾诩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的贾月,朝刘战一拱手:“咳……小女仰慕主公,不知主公对小女,可曾有意?” 正不知如何开口的刘战正在思索如何向贾诩说起贾月之事,听了贾诩的话,微微一愣: 嗯?这贾诩也太直接了吧,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这要是再不答应人家,那……我还是人吗? 愣怔片刻,刘战抬眼看了一眼俏脸羞得通红的贾月,嘿嘿一笑,起身深深一躬:“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呵——看来主公对月儿是真心真意了,竟然不顾礼节,直接称老夫为岳丈了!不过,主公这脾气还挺对老夫的胃口的…… 贾诩微微一笑,眼神微动,对刘战的好感度再次暴涨…… 贾诩快步上前扶起刘战,欣慰地说道:“月儿能跟随主公,是她的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说完看向贾月,说道,“月儿,以后入了主公的门,要好生相夫教子,不要辱没了我贾家的门风。” 贾月虽然与刘战已经不是那么纯洁的友谊了,但是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说定下终身大事,还是羞涩得不知所措,一时间,她的双手无处安放,紧紧地攥着衣襟下摆,轻声细语:“女儿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这……哈哈……在古代做个男人,真的挺好! 看到眼前父女二人这一幕,刘战忽然觉得心中大爽。 与贾月的事情定好之后,刘战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岳父啊,我准备明日召集百官,宣布一下官员任命的事。” 刘战话音一落,贾诩额头上挂满上了两三根黑线:主公这“岳父”是改不了口了。 见贾诩不说话,刘战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递给贾诩,接着说道:“这是拟任官员的人员名单。岳父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贾诩接过绢布,打开一瞧,只见上面的人,他不认识几个,值得一提的是,任命的官员当中,没有一个洛阳的士子,同时,他的名字也在上面: ‘贾诩,出任执金吾。’ 注意到这一细节,贾诩眼神微动,暗道:‘看来老夫所料不差,主公是要借机培植自己的势力,这些新任的官员大概率是来自颍川的士子。 如果这样下去,那朝廷以后就会被主公紧紧地握在手里,主公年纪轻轻,却能有如此深谋远虑,不失为一位名主啊。从这一点来说,老夫没有看错人,吾贾家,或许能跟着主公名扬天下,长盛不衰了。 拿着绢布端详沉思了一会儿,贾诩缓缓说道:“主公,这些人可是颍川的士子?” “正是。”刘战微微一笑,说道,“让他们来朝中任职,主要是为了磨砺他们一番,不能让他们做那只会高谈阔论的无用文人。” “那……敢问主公志向可是……丞相?” 贾诩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刘战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贾诩问的这么直接,略微一思索,说道:“我可不愿做什么大汉的丞相,我要的是拯救天下苍生,重整天下,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这里也没有外人,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媳妇,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刘战就直接说了实话,这些他也曾向荀彧、荀攸等人说过。向荀彧说起的时候,刘战本来还有些担心荀彧会向自己发难,刘战没想到的是,荀彧只是沉思了许久,便欣然赞同了刘战的想法。用荀彧的话来说,忠于百姓,就是天下最大的忠诚。 贾诩听了刘战的话,心中大定:果然!主公非池中物,真的有如些远大的志向。 贾诩站起身来,一脸认真地朝刘战深深一躬:“主公心系天下苍生,实为苍生之福,诩愿永世追随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岳父大人,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称呼我‘主公’了,就叫我的名字吧。”刘战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一旁的贾月,“月儿啊,别站着了,坐下吧,就当一家人在一起说说话吧。” 贾月看了一眼贾诩,见贾诩点头,便在刘战身旁的案几前坐下,轻声道:“公子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贾月没想到看似温文尔雅的刘战,竟然有如此志向,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真的,如此的朝廷,已经腐朽不堪,任谁也无法彻底改变了。”刘战点头说道。 第209章 独眼老者 从贾府回到听雨轩,刘战找来了荀攸、徐庶、石韬、赵俨、步云五人,一起商议明日朝会的事。对于他们五人的官职,刘战已经根据五人各自的特点,想好了合适的官职,但是剩余的那二十多名士子,刘战不是很了解,便找五人商量了。对于五人任何官职,刘战是这样安排的:荀攸任太常卿,徐庶任光禄勋,石韬任卫尉,赵俨任太仆,步云任宗正,并且已经于昨日知会五人了,五人都都没有什么意见。 要说,荀攸、徐庶、石韬、赵俨、步云五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刘战这是让他们几个一步登天了,五人的官职全是九卿之职,这在汉朝,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几人各自落座后,刘战直接说道:“关于那二十二名士子,怎么安排,诸位都说说吧。” 刘战话音一落,五人分别说了自己的想法。 刘战认真地听着每个人的建议,还住地点头,偶尔还提出一些修正的意见。 最后,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反复推敲,最终给每一个颍川来的士子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商议结束后,刘战单独留下了步云,朝步云一拱手:“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礼。” 步云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一动,明白了过来:定是莲儿写信告诉的主公,这丫头果然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听话啊,来之前,明明告诉她先不要说的…… 原来,步云来洛阳之前,特意嘱咐莲儿先不要把他的身份告诉主公。步云之所以这样,是想靠自己的真实才干得到主公赏识,而不是靠妹妹的这层关系。 愣怔了一会儿,步云朝刘战一拱手:“主公只需心中有数就行了,这声哥哥,云可是担当不起啊。” 刘战看着略微有些迂腐的步云,脸色一肃,说道:“这有什么?难道莲儿不是你的亲妹妹吗?这种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主公误会了。云是因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才这样说的。” 步云面露尴尬,赶紧拱手说道。 “小心思?什么小心思?” 刘战眉头一皱,问道。 步云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这样,云原本想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得到主公的认可与赏识,不愿因为莲儿的关系得到重用。 原本,主公直接委任云九卿之职,云心中还有些想不明白。论学识与谋略,云自知远远不如他们四人,却和他们同样位列九卿之职。 现在,云明白了,主公这样安排,定是因为莲儿的原因,有意提携云。 说实话,此刻,云的心里很不踏实。” “哈哈……云兄,你何其迂腐也!”刘战听了步云的话,哈哈大笑,起身来到步云身旁的椅子坐下,说道,“举贤不避亲,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云当然知晓。” “云兄,你的能力,荀相已经在来信中,详细的说明了,你,不比徐庶他们几差。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啊。” “可是……” 刘战大手一挥:“别可是了,让你做这个宗正,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你就放开手脚干吧,不要有什么顾虑。 还有,以后有机会多陪陪莲儿吧,这些年,她一个人过得太苦了。” “是,主公!”步云恭恭敬敬地向刘战施了一礼,“主公的话,云一定谨记于心。” “哎呀——行了,别在这穷酸了,下去吧。好好准备一下明日朝会的事。” 刘战有些无语了,抬手一挥,下了逐客令。刘战本来还想好好与步云攀谈一番,问些莲儿小时候的事情。步云这个样子,真的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云告退。”步云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去吧。”刘战看着步云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这大舅哥……真的有些与众不同呢…… …… 第二天一早,刘战用过早饭,正要出门,一个月影卫来到跟前通报:“主公,门外有一老者求见。” “自报家门了吗?”刘战微微一愣,问道。 “没有。他只说,他是来救主公的。” “嗯?该不会是江湖骗子吧?那老者什么模样?” “老者穿着青色葛布衣,扎着葛布头巾,对了,还有一只眼是瞎的。”月影卫拱手应道。 我不认识什么独眼老者啊,十有八九是江湖骗子了……刘战这样想着,说道:“教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月影卫拱手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月影卫领着那名老者来到刘战面前。 刘战抬手一示意月影卫退下。那月影卫有些迟疑,但一想到刘战恐怖的实力,就退了出去。 老者一脸笑意,上下打量着刘战,说道:“颍川王危在旦夕,却不自知也。” 嗯? 刘战心中冷笑,脸上却不露声色,抬手一请:“老先生,请坐。” “呵呵……汝不要假装听不到老夫的话,老夫说了,颍川王危在旦夕了。”老者高深莫测地看着刘战,也不坐下。 刘战缓缓坐下,双眼微眯,说道:“故弄玄虚。老先生,你且说说,我有什么危险。”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恕老夫不能直言。否则老夫会受到反噬的。” 老夫抚了抚颌下长须,淡淡地说道。 听到“反噬”二字,刘战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当年戏志才突然萎靡的诡异一幕。难道……戏志才是因为泄露天机遭到了反噬?不然怎么解释。不对,准确的说,戏志才可能是窥探到了天机,遭到的反噬。嗯,一定是这样了。 接着,刘战又想到了自己穿越这种更加诡异的事情,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可能远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 老者见刘战不说话,接着说道:“老夫观丞相大人天庭饱满,乃天生吉相,但是,正因为丞相大人面相过于完美,才不为天道所容。正所谓月盈则亏,物极必反啊。” 天道?这踏马不是玄幻好不好……刘战腹诽了一句,问道:“敢问先生道号。” “老夫道号乌角。” 乌角道人? 竟然是他! 刘战心中一惊,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老者,只见老者面色红润,目露精光,须发花白,身形清瘦,一身葛衣却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难道他真如历史传言的那样,拥有神通? 这……不大可能吧,那样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 沉吟片刻,刘战起身朝老者一拱手:“原来尊驾是左慈先生,久仰大名啊。” “呵呵……颍川王果然见多识广啊,老夫久不出世,这世上已经没有人知晓老夫之名了,没想到,颍川王年纪轻轻竟然识得老夫真名。 看来老夫今天是来对了。” 左慈抚须而笑,一脸正经地说道。 “本相到底有何祸事要临头?还请左先生教我。” 刘战再次拱手,一脸的认真。 看着刘战神态,左兹嘴角挂上了一丝浅笑,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丞相大人,老夫刚才已经说过了,天机不可泄露。” “那……本相该如何应对呢?” “不可说……不可说。” 我你马……这老头不会是故意跑来给我添堵的吧……刘战吐槽了一句,面色微冷:“既如此,左先生专程来访,有何见教啊。” 左慈见刘战脸色渐冷,知道不能再卖关子了,他知道刘战与旁人不同,如果以寻常手法,必然自讨没趣,他微微一笑,说道:“呵呵……丞相莫急,老夫有一法可保丞相安然无恙。” “哦?说来听听。” “丞相只需准备一千金,老夫自有妙计。” 左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我去——原来是为了钱啊! 根据后世的经验——不管对方表现得多么地让人信服,但只要是向你要钱,那这人十有八九是个骗子。 刘战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余年,怎么会不通这么浅显的道理呢,他当即警觉起来,嘴里却说道:“好说。” “丞相大人英明。”左慈见刘战一口答应了下来,心知已经成功了一半,他又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道,“初次见面,丞相可能对老夫的本领不是太了解,今日老夫就为丞相大人献丑露上一手。” “好哇——”刘战点了点头,他还真想看一看左慈要玩什么把戏。 “丞相大人看好了。”左慈话音一落,在原地舞动了两下,再次面向刘战的时候,手里凭空多了一碟方肉。 左慈一脸高深的笑意,慢慢走向刘战,放在桌子上。 一股肉香顿时飘入刘战鼻孔,刘战眼神微动,说道:“能吃?” “当然。” “呵呵,左先生,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你信不信,我也能变出东西来。” “哈哈……丞相说笑了。”左慈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几下,故作镇定地说道。 左慈话音一落,刘战缓缓站起身来,围着左慈转了一圈,手里凭空多了块方肉,与左慈拿出的那一碟一模一样! “左先生,怎么样?本相可从不诓骗老年人哦。”刘战微微一笑,揶揄道。 第210章 十八路诸侯 左慈看了看刘战手中的方肉,心头大震:他、他、他年纪轻轻怎么会这门手艺!这可是老夫花了十余年才练成的一门绝活啊! 见左慈愣在那里,表情僵硬,刘战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左先生,你的动作还是太慢了。要不要本相再给左先生表演一次?” 左慈脸色一黯,屈膝跪倒在地,连连摆手:“额……不用了,不用了,老夫……鄙人不敢欺瞒丞相,鄙人只是……只是想讨口饭吃,还请丞相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鄙人这一次。” “呵呵……”刘战嘴角挂上一丝浅笑,悠悠道,“这样吧,本相心地善良,也不忍心治你的罪,你只需把你手里的绝活献上,本相就可以留下你,不然的话——本相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善良的,你懂的。” 绝活? 左慈听心中一喜,心念急转,开妈思索有什么可以献上的绝活。 过了好大一会儿,左慈眼中闪起一道亮光:“老夫……哦,不,属下曾在一山洞中得到一本房中术秘籍,愿献给丞相。” 嗯?还真有?刘战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便问问的,没想到左慈还真有这玩意儿,当即微微一笑:“那你有没有练过?” “属下练成了,特别的好!可以一次十个,可以……总之,丞相练成就知道它的妙处了。” 左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片竹简交到刘战手里。 “嗯,本相暂且信你一次。还有没有别的了,你要是敢隐瞒,本相可不轻易放过你。” “额……还有还有,属下还会炼丹,略懂奇门遁甲,还有就是刚才那一手了。” 刘战听了眉头微微一皱:“这些本相不需要。” “属下真的就这些压箱底的手段了,没有其他的了。” 刘战拿出几块金子,往桌子上一放,面色一肃:“这些金子你拿去,置办一处房产,随时听候本相差遣。” 左慈起身上前拿过金子,朝刘战深深一躬:“属下谢主公收留,定当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好了,效不效劳的,主要还是看你的表现。记住,不可在洛阳、颍川两地行骗,若是被本相发现了,定斩不饶。” “属下不敢,不敢。” 左慈一躬到底,满脸真诚。 “下去吧,本相还有要事需处理。”刘战朝左慈一摆手,说道。 “属下告退。” 左慈深施一礼,退了出去。 …… 处理完左慈这个小插曲,刘战骑着那匹黑马往皇宫而去。 耽误了一会儿,估计现在百官已经到等候有一会儿了。 来到宫中,刘战越过交头接耳的百官,抬脚往王阶之上走。 刘战一到,殿里很快安静了下来,百官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刘战。他们并不知道刘战召集大家上朝,是为了什么事。 刘战于王阶之上站定,扫视了一圈殿下百官,见众人静了下来,他抬手示意,朗声道:“诸位,今日朝会主要是要解决朝中人手不够的问题。 本相从颍川为朝廷招揽了一批贤士,可填补空缺。 对此,诸位可有高见哪?” 百官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刘战这是要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可他们又不好说什么。 有的人怕说多了招惹祸端;有的人觉得丞相安排一批自己的人在朝中做事并没有什么,历来不都是这样的吗;有的人却心有不满,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起来;大部人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全都闷着头不说话,暗中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刘战撇了撇嘴,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本相就认为你们默认了。公达,宣读丞相命书。” “是!主公。” 候在一旁的荀攸缓缓拿起案几上的绢布,大声宣读了起来…… 待相书宣读完毕,刘战说道:“以上这些人,全都在听雨轩处理朝中事务,以后,诸位还是将奏报送到听雨轩,明白吗?” “我等谨遵丞相号令。” 殿下的众人安静片刻,齐声应道。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对,那些心中不满的几个人也就不敢窜出来找事了。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诸位可有事要陈奏?” 刘战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丞相大人,下官有一事要奏。”袁逢横跨一步,拱手道。 “袁大人,请讲。” 刘战抬手一挥,说道。 “现如今国库空虚,各州郡上交朝廷赋税连年减少,今年更甚,甚至有的州郡上表说,无钱粮可交。此事,关乎大汉国祚,还请丞相大人拿个主意。” “嗯?这些人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是哪些州郡州不愿上交赋税的?” 刘战面色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 “益州、荆州、渤海、南阳等地都有上表,原由不一,却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朝廷免除三年的赋税。” “嗯,刘焉、刘表二人身为汉室宗亲,却不为天下作表率,当真令人心寒哪。袁大人,据本相所知,渤海、南阳二郡被两位袁家公子占领了,此事,袁大人怎么看哪?” 刘战点了点头,看着袁逢说道。刘战现在要做的只是想维持住现状,并不想大刀阔斧地整治各州郡及朝中的官员。在他看来,各州郡招募私兵,均有不同程度的异心,现在刘辩不知所踪,若强行推行刘战心中谋划的新政,必然招致各州郡的反对。这是刘战不愿看到的,他只想赶紧找回刘辩,让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 嗯……董卓已经死了,要是想让事情的发展全都回到原有的轨迹上,似乎也不太可能。 能回去多少算多少吧…… 刘战心里这样想着,只见袁逢拱手一礼:“逆子行大逆不道之事,但凭丞相处治。” “哈哈……好,袁大人公而无私,不愧为肱骨之臣,诸位要向袁大人学习啊。此事全权交由袁大人处置,如有人不听令者,本相将派人把他们抓到洛阳处置。” 刘战朗声一笑,说道。 袁逢没想到刘战把皮球又踢了回来,当下心中一紧,低头沉思。袁逢就是那不满刘战安置这么多颍川士了在朝廷任职的其中一个,他本来想把这棘手的事情扔给刘战,让刘战碰一个软钉子。袁逢没想到的是,刘战竟然不动声色地就把皮球踢了回来。令人气愤的是,刘战又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 刘战见袁逢不说话,笑容一敛,正色道:“莫非本相错看了袁大人?” “……”袁逢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得硬着头皮答道:“下官遵命。” “嗯,这就对了,袁大人好好努力哦,本相看好你。对了,袁大人如果需要人手,朝中官员各任由袁大人抽调。” 刘战见袁逢接下了,他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丞相大人。” 袁逢拱手一礼,心中却非常苦恼。 …… 安置完洛阳的事,刘战便回到了颍川,在颍川小住了一些日子后,便带着貂蝉、莲儿回到了听雨轩。蔡琰怀有身孕,不能长来回奔波,刘战就让她留在了颍川,并让郭欣留下来陪着蔡琰,郭欣是月影卫的副统领,她留在王府,不但能陪蔡琰,还能好好带领月影卫保护王府内院的安全。由于步云在洛阳,刘战就让莲儿跟着去洛阳了,一来呢可以让她们兄妹二人能经常见面,二来呢,洛阳的月影卫也需要一名统领带领她们执行任务,郭欣留在了颍川,莲儿自然要去洛阳了。 至于为什么带上貂蝉,这个……不便明说,不过……大家都懂的,是吧。 一转眼的工夫,到了公元190年。 尽管刘战派出了所有能动用的探子,却仍然没有刘辩的消息,仿佛他从这个世上凭空消失了一样。 从刘战担任丞相以来,天下还算太平,各地没有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各州郡与朝廷也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一切显得那么的平静,好像刘辩不出现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刘战知道,表现的平静,说明不了什么,并不代表那些要跳出来称霸一方的家伙们会安心臣服。他们只不过是暂时蛰伏而已,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个合适的由头。 正如刘战担心的那样,还是出事了。 这一天,袁绍传檄天下,公然举兵反对刘战,还煞有介事地弄了个《讨刘书》,把刘战骂得体无完肤。 袁绍一起,各州郡纷纷起兵响应,居然组成了十八路人马讨伐刘战: 第一路,南阳太守袁术; 第二路,冀州刺史韩馥; 第三路,豫州刺史孔伷; 第四路,兖州刺史刘岱; 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 第六路,陈留太守张邈; 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 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 第九路,济北相鲍信; 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 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 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 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 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杨; 第十六路,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 第十七路,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字本初; 第十八路,典军校尉曹操。 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奔洛阳而来…… 第211章 刘备准备逃出颍川 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的消息一出,天下震动。天下士人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反对的一方认为,少帝失踪,由皇叔刘战总揽朝政并没有什么不妥;赞成的一方则认为,刘战自立为相,与董贼无异,反汉之心昭然若揭。 刘战得到消息的时候,着实惊愕了许久。他没想到,声势浩大讨伐董卓的所谓十八路诸侯,如今却来讨伐自己了。 看来,无论是谁总揽朝政,无论你是否作恶,总会有人跳出来反对你的。原因无他,这些所谓诸侯,无非是想找一个由头,搅乱天下,趁机做大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刘战心绪平稳了下来,着手准备应对。一封封密信飞往颍川,刘战开始调兵遣将。飞虎营由许褚率领三万人马,飞羽骑由赵云率领,开赴洛阳。同时,刘战召回了一部分在外打探消息的剑士,组成斥候营,由史阿率领。祝公道也被派回了颍川,保护并辅佐荀彧。张辽被率领一万飞营将士留守颍川,裴元绍也留在颍川,为张辽副将,共同守卫颍川。谋士方面,刘战将戏志才调到了洛阳,让荀彧留在颍川指挥防守事宜,郭嘉、钟繇、陈群三人辅佐荀彧。颍川是刘战的大本营,不容有失。 调兵遣将之后,刘战又组建了测绘营。测绘营由水根率领,从飞虎营当中挑选五百名兵士,通过刘战亲自训练后,分赴各州,绘制各州详细地图。对于汉朝所用的所谓地图,刘战称之为示意图,这种图在打仗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参考意义。刘战没有搞过军事地图,但是,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在地图方面,刘战再怎么业余,也比古代人“见多识广”。他要求测绘营,要把各地的地形地貌详细地标注出来,尤其是那些兵家必争之地,要绘制出更精确的地图。比例尺方面,刘战让测绘营统一采用一比五万的比例。这个比例正好够用,也不至于用到太多的人力物力,毕竟更大的比例尺,需要的时间也更长,恐怕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是完不成的。刘战显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待。 对于十八路诸侯,刘战已经派人将他们的情况打探得十分的清楚,与后世流传的说法相差不大。刘战有信心有决心能打退这帮各怀鬼胎的所谓诸侯。十八路诸侯分崩离析之后,就是群雄争霸了。这就是刘战要组建测绘营的初衷。既然有人跳出来反对他了,刘战就不会再跟他们客气了,他要把这些各有野心的所谓诸侯全部剿灭。那样的话,刘战就能…… 刘战把测绘的任务派给水根之后,水根一拍胸脯,当即就要立军令状。 刘战制止了水根,说道:“水根啊,这项任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被人发现了,也是有性命危险的,切记一定要化身为流民,分组行事,测量的时候,一定要有人在暗中保护,做到万无一失,倘若你们有人被抓,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保住性命要紧,但是绘制的地图决不能落入敌人之手,实在不行就销毁。 做了你就知道了,这项任务风险很大,且耗时很长,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让兄弟们都机灵点。 还有就是,我教你们的那样测量方法,不能传给外人,这是我们的机密。” 水根听了刘战的话,深深一躬,认真地说道:“水根记下了,请主公放心,水根定不辱使命。” “嗯,还有就是,绘成的地图要分批送到颍川,不能攒点攒到一起再送。如果被敌人截下了,那你们可就白忙活了。” “是!主公!” …… 颍川国。 对于十八路诸侯围攻刘战这件,百姓们一点儿都不惊慌,他们相信他们的王,一定能够击败叫嚣的反贼——嗯,颍川国的百姓是这么看待十八路诸侯的。百姓们像平常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城中的官坊、民坊照样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点儿也没有要打仗的样子。 百姓之所以这样,这里面有百姓对刘战的信任,更得益于荀彧等快速出手,安抚百姓,并派出飞虎营于城外操练,向百姓展示飞虎营的声势。飞虎营,虽然出身黄巾,但是他们是跟着刘战从战场上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再加上,刘战又用后世练兵的方法操练他们,如今的飞虎营实力大涨,早已不同往日。 整个颍川国比起平常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有一个人却坐不住了,他就是刘备。 这一日,刘战找来关羽、张飞,直接说道:“二弟、三弟,如今天下大变,颍川王刘战成了众矢之的,咱们兄弟应该怎么办,都说说吧。” “大哥,羽以为,十八中诸侯声势虽大,人虽众多,却不一定是颍川王对手。” 关羽沉吟片刻,说道。 “二哥,咱们兄弟在颍川待了这么久了,难道二哥还不清楚刘战有手下有多少人吗?他区区四万人,如何抵挡十八路诸侯几十万大军?” 张飞听了关羽的话,不以为然。 刘备也不说话,与张飞一样,看向关羽,等着关羽的下文。 关羽一拱手,说道:“大哥,三弟,你们对刘战的飞虎营,怎么看?” 刘战眉头策皱:“不得不说,刘战的飞虎营确实是一支精兵,颇为雄壮。” “大哥,飞虎再厉害,也只有几万人,断然抵挡不住十八路诸侯的几十万大军。刘战兵力稀少也就罢了,若他回防颍川,或许会有转机,但他却分兵镇守洛阳、颍川两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大哥,某看刘战长不了了。” 张飞看了看刘备、关羽二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三弟,不错啊,分析得有些道理,看来三弟在颍川这些日子里,下过功夫啊,嗯,不错,为兄很欣慰。”刘备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张飞的肩膀。 “嘿嘿……大哥,咱们兄弟可是要创出一片天地的,某总不能老是拖后腿吧。” 张飞挠了挠头,笑道。 “大哥、三弟,羽以为,刘战分兵,却还有不少胜算。要知道,刘战手下可是有荀彧、荀攸二人为他出谋划策,荀氏二人智谋百出,绝不会无的放矢。” 关羽沉思片刻,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此时,戏志才、郭嘉二人尚未暂露头角,世人并不知二人之能,关羽也就没有把戏志才、郭嘉二人考虑在内。如果世人知晓二人奇谋满腹,说不定就不会有十八路诸侯挑战刘战了。 刘备听了关羽的话,埋头思索片刻,说道:“二弟,十八路诸侯,更是谋士云集,还有猛将无数,荀彧、荀攸二人恐怕也无法改变刘战的败局。 咱们兄弟是时候另谋出路了。 吾原本制定的借鸡下蛋之策,看来不能再执行下去了。 咱们兄弟在颍川的这段日子里,几乎把能拉拢的人全都拜访完了,嘴皮都快磨破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跟随吾等兄弟。继续留在颍川,只会给刘战陪葬罢了。”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说道:“大哥是要……离开颍川,投奔十八路诸侯?” “好啊,大哥,如果是那样的话,某举双手赞成。”张飞听了,双眼放光,兴奋地说道。从一开始,张飞就不同意刘备投奔刘战,现在见刘备离开颍川,张飞怎么能不兴奋呢。 刘备看了看关羽、张飞二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没错,今天叫你们来,其实就是要议出一个章法来,咱们兄弟如何顺利地离开颍川。” “果真要走吗?”关羽问了一句。 “不走不行了,留在这里百害而无一利。”刘备点了点头。 张飞哈哈一笑,说道:“大哥,咱们兄弟要走,难道刘战能拦得住咱们吗?刘战现在又不在颍川,他们要是敢阻拦,某就领人杀将出去,顺便出出胸口的这口恶气。” “三弟,不可!”刘备连忙冲张飞摆了摆手,说道,“咱们就百余名兄弟,真要打起来,会吃亏的,要知道,颍川还有一万飞虎营呢。” “大哥,普天之下,除了那变态的刘战,谁人是咱们兄弟的对手?大哥不必担心,某定会领着兄弟们冲出去的。”张飞不以为然,拍着胸脯说道。 “既然要走,最好还是悄悄的走吧,不要因此伤了弟兄们的性命。”关羽提醒道。 刘备点点头,说道:“二弟说得不错,三弟不可再有这种想法了。吾看这样,明日一早,咱们化妆成百姓,分批出城,在城东门外十里的一处破庙那里碰头。如何?” “大哥,这么走,也太窝囊了吧。”张飞一撇嘴,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如果让荀彧他们知道咱们要走,一定会阻拦的,到那时,就只能杀出去了。”关羽眼神微黯。 “唉——”张飞长叹一声,说道,“想当年,咱们兄弟桃园结义,可曾怕过哪个?没想到,现在却不能光明正大地离开颍川!” 第212章 裴元绍牛逼了 听了张飞的话,关羽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只是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刘备却是不以为然地笑道:“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三弟,不必在意这些虚无飘渺的事情。 这样,咱们得好好商议一下明日行动之细节……” 于是,刘备把自己想好的“逃跑”计划详细地向关羽、张飞二人讲了一遍。 听完刘备的话,关羽只是机械地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张飞哈哈一笑,说道:“大哥,明日就让某打头阵,定然不会让荀彧他们发现的。” “三弟啊,还是……” 刘备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张飞的鲁莽与执拗,刘备是清楚的,他还真怕张飞误了大事,可是,刘备看了看关羽,发现关羽并没有要打头阵的表示,只得试探着出言阻拦张飞,希望关羽能自己提出来打头阵。 关羽当然一眼就看出了刘备的想法,可是他却没有什么表示,关羽本来就不同意这种……不太光明的做法,再让他打头阵,他怎么会愿意呢,他现在对刘备还真的是失望了。但是,关羽最讲义气,他是不会离开刘备的,刘备是他拜过把子的兄弟,关羽怎么能做那种……抛弃兄弟的事呢。 关羽无奈地看了一眼刘备,没有说话。 这时,一旁的张飞直眉楞眼地说道:“大哥,就交给某吧,某以项上人头担保,某绝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看着面前的两个兄弟,刘备心中一叹,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刘备同意,张飞脸上一喜,忽然想到了什么,瞪着环眼,问道:“大哥,咱们去投靠哪路诸侯呢?咱们兄弟手下的人太少了,才区区一百人,恐怕没有哪路诸侯看得上咱们这点儿人哪。” “呵呵……三弟勿忧。”刘备一抖衣袖,一脸自信看着关羽、张飞二人,说道,“自然是投奔公孙瓒。” “公孙瓒?” 关羽、张飞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公孙瓒与吾均师从卢植,他会收留咱们兄弟的。”刘备点了点头,说道。 “哦,原来大哥与公孙瓒还有这等关系,那就好办多了。”张飞点头应了一声,忽然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说道,“公孙瓒若是收留咱们兄弟,也就罢了,如果他敢不收留咱们兄弟,某就骂他忘恩负义、不讲情义,还要把他的恶名传遍天下。” “三弟,你……”关羽没想到张飞能说出这种话来,他微微睁开双眼,抬手指着张飞,却又不知从何起。 “哈哈……三弟好想法,为兄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呢,吾料定公孙瓒会收留咱们兄弟的,就不要多此一举了。”刘备哈哈一笑,说道,“三弟也学会用计了,吾心甚慰啊。看来,明日之事,有谱了。” “嘿嘿……大哥,某一直都会用计好不好!只是大哥没有发现罢了。”张飞嘿嘿一笑,也不客气。 关羽看着刘备与张飞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眉飞色舞,心中五味杂陈,不禁有些迷茫了。 刘备、张飞的变化,让关羽有些接受不了,可是却没有什么办法,如今的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早已不像以前那样兄弟一心了,兄弟三人组成的铁三角已经出现了裂痕。 全部细节议定之后,刘备兄弟三人才各自回去准备…… …… 第二日,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各自领着几十号兄弟,换成百姓的装扮,零零散散地从东城门向外而去。 按照昨日商定的,张飞打头阵,先出了城,接着是刘备,最后才是关羽。 张飞来到东城门,东张西望地往外走,眼见守卫没有一个人阻拦,心中不由一松,放慢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个守卫从后面喊了一声:“那个黑厮,站住!” 嗯? 张飞听见“黑厮”二字,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吼一声:“小子,找死!”说着,就要奔那守卫而去。他要狠狠地揍那守卫一顿,一个小小的守卫,竟然敢这么叫他,他实在是忍不了。 实在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这时,跟在张飞身后的一个汉子接住了张飞的衣角,轻声道:“大人,不可!” “嗯?休要拉某,某要……”张飞回身瞪了那汉子一眼,冷声道。 汉子心中一突,却没有作罢,他赶紧把手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道:“大人,不要忘了咱们的任务。” “嗯……”张飞沉吟一声,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瞪了一眼那守卫,转身往城门继续走。 能忍下一口气,这对张飞来说,着实不易。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地寸。张飞刚压下去的火气,却被那守卫再次撩拨了起来。那守卫见张飞一个百姓竟然如此蛮横,不由心中疑惑,不禁细细打量了几眼张飞等人,这才猛然想起眼前的黑厮是谁,认出张飞,守卫心中就有了计较,说出来的话更难听了:“某看你这黑鬼像细作,来呀,给老子拦住他。” 呼啦一声,十余名守卫瞬间挡在了张飞等人的面前。这名守卫不是别人,正是巡视的裴元绍。若是换了旁人,还真不一定能认出化了妆的张飞,可裴元绍在张飞手上吃过亏,所以他对张飞的印象比较深刻。 与此同时,裴元绍唤来一名守卫耳语了一番,那守卫领命疾奔而去。裴元绍是派人向荀彧报信去了。最近一段时间,荀彧按照刘战的指示,已经通令全城守卫,继续监视刘备三人,若有异动,即刻来报,但荀彧也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如果刘备三人要离开颍川,不能阻拦。 裴元绍虽然清楚荀彧的这道命令,可他还是不想放走刘备三人,他总觉得不能任刘备三人离开,一定要找个机会教训他们三人一下。毕竟,裴元绍练了刘战传授的武艺之后,已经今非昔比了,他早就想找张飞等人练练手了,现在正好遇见张飞,裴元绍怎么能轻易地放张飞离开呢? “找死!”听了裴元绍的话,张飞一下子忍不住了,从身后的汉子手里夺过丈八蛇矛,“哇呀”一声大叫,就朝裴元绍冲了过去。 “来得好!”裴元绍冷哼一声,抄起陌刀就迎了上去…… 当啷—— 当啷—— 当啷—— 二人瞬间打到了一起,一转眼的工夫已经斗了几十合,不分上下。 张飞心中一凛,这厮不是那个裴什么绍吗?他怎么变得这么强了?!刚开始,张飞以为裴元绍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城门守卫头领,并没有把裴元绍放在眼里,待冲到裴元绍面前,张飞才忽然认出了裴元绍,就算是认出了裴元绍,张飞也没有把裴元绍放在眼里,觉得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裴元绍却是心中大爽:哈哈……主公传授的武艺果然不同凡响,某隐隐觉得能胜过这黑厮! 心中大爽的同时,裴元绍不禁战意高涨,手中的招式也越来越刁钻。 二人本是战成平手,裴元绍突然像加了BUFF一样,无论是招式还是力道,都让张飞有些招架不住。 这怎么可能!他以前连某一招都过不了,现在怎么……张飞不禁心中大骇!脚步开始凌乱起来…… 裴元绍嘴角微微上翘,瞅准张飞一个失误,陌刀狠狠地拍在了张飞的背上…… 噗—— 张飞喷出一口血箭,趔趄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怎么可能!张飞睚眦欲裂,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怒吼一声,又朝裴元绍冲了过去…… 裴元绍一招得手,信心又涨了一大截,灵活地一个闪身,躲开丈八蛇矛,又与张飞战到了一起。 这次,张飞含恨出手,招式狠厉的许多,却也不能伤到裴元绍分毫,最多与裴元绍打了个平分秋色……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张飞倒飞而出,口中又吐了一口血箭…… 跟着张飞的几十名汉子,见张飞吃瘪,赶紧上前聚到张飞身旁,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裴元绍一声大喝:“来呀!将这些人统统拿下。” “是!” 百余名城门守卫,呼啦一下把张飞等人包围了起来。其实,在裴元绍与张飞过招的时候,百余名守卫已经听到动静围了上来,只不过包围圈比较大而已。 守卫们正要动手,突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喊:“裴将军,荀相有令,放他们离开,不得阻拦!” 裴元绍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虽然不理解,却也不能违背荀彧的命令,他暗叹一声,抬手一挥:“放他们出城!” 话音落点,守卫们快速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张飞被汉子们扶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冲一名汉子说道:“你,回去禀报大哥,不必化妆了,他们不拦咱们。”说完长叹一声,脸色灰暗地领着众汉子朝城外而去…… 刘备收到消息,高兴得连连拍手。 看着刘备的模样,关羽心中猛地抽搐了几下,已经对刘备失望了。 就这样,刘备三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离开了颍川,投奔公孙瓒去了。 第213章 推举盟主 公元190年春,正月。在秦汉以前,一年之开春之际,正是行军打仗的好时节,寻常打上个几个月,正好就到了收割的季节,不论是胜的一方,还是败的一方都各回领地休养生息,储备力量。到了冬天,天寒地冻,万物蛰伏,就是一年之中的窝冬之机。 酸枣,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之会盟地点。酸枣位于豫州、兖州、冀州三州交界处,自古以来用兵家必争之地。十八路诸侯之所以将会盟地点选在酸枣,最看重的就是酸枣绝佳的地理位置,进,旬日间即可兵临洛阳;退,可以酸枣中心迅速向豫、兖、冀三州分散,再图反击。 张超、张邈会同刘岱、孔伷、乔瑁等五路人马,率先抵达酸枣,其余十几路人马也在星夜赶来。 这一日,张邈来到张超军中,探讨天下大势。 二人正说着,张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弟弟啊,听说你在广陵,行政教化赏罚等诸多事务,自己都不管,全都交由臧洪来做。这个臧洪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弟弟能这么放心地把一郡之权交给他,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 嗯?我哥竟然知道这件事,某可是严令郡中之人不得声张的啊……张超听了张邈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哥,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张邈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张超会这么敏感,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说道:“弟弟啊,你不要多心,咱们是兄弟,你还怕哥跟你抢人吗? 而且此事,你虽然做得机密,但哪有不漏风墙啊,这件事早就有很多人知道了,只是你不清楚罢了。就说这次会盟的十八路诸侯,少说也有一半诸侯知道臧洪之事。 弟弟,你就说说臧洪这个人,哥听听就行了。” 张超心中稍宽,低头思忖片刻,说道:“也罢,区区一个臧洪的事儿,当然能讲给哥哥听了。 是这样,臧洪是某在广陵征召的当地名士,他为人雄气壮节,乃天下义士;性格耿直,却又善于机变,海内奇士也。 臧洪才略智远胜于某,施政有方,政绩卓越,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做事条理分明,喜欢纲举目张,不管多复杂的事,到了他的手里,总能快速地处理妥当。” “哦?这么说来,臧洪果然是个人物。” 张邈一脸惊疑,他虽然听说了一些臧洪的事迹,却没有想到张超对臧洪的评价如此之高。 “那是自然。”张超一脸自得地点了点头。 “弟弟啊,你看,能不能……让为兄见识一下这个臧洪?”张邈了解他这个弟弟,很少夸一个人,既然弟弟都说好,那就说明臧洪真是个人才,他不禁对臧洪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试探地问道,“当然,弟弟放心,为兄只是想见识一下,并没有别的心思。” “嗯……”张超眉头一皱,面露难色,“哥,这个……” “要不这样,某不单独见他,就让他来此处,当着贤弟的面,这总行了吧?”张邈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赶紧说道,“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你不会连你哥都防着吧。”张邈也没有怪罪张超的意思,毕竟他这个弟弟天生的胆小、疑心重。 “那……好吧。”张超觉得当着自己的面,张邈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便点头答应了,接着冲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主公。”帐外甲士闪身入帐朝张超拱手一礼。 “把臧功曹唤来。”张超抬手一挥,说道。 “是!”甲士领命退向帐外。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一个身形魁梧的文士走进帐中,朝张超拱手一礼:“主公。” “呵呵……子源,来,坐。”张超往旁边的将墩一指,笑着说道。 臧洪一拢衣袖,坐了下来,问道:“主公召唤,不知有何事让属下办?” “额,没有什么具体的事要子源操劳。”张超抬手一指张邈,“子源啊,这位是陈留太守张邈,认识一下了。” 臧洪起身朝张邈一礼,说了一句常见的客套话:“见过张大人。” “呵呵……老夫听闻臧功曹之名久矣,今日终得一见哪,臧功曹果然一表人才,不同凡响啊。” 张邈起身一拱手,脸上的爱才之色显露疑。 “张大人谬赞了,实在是我家主公领导有方啊。” 臧洪拱手还礼,一脸正色地说道。 二人一番客气寒暄之后,张邈忍不住问道:“子源啊,如今刘战独揽朝政,似有反汉之心,你对天下大势有何高见哪?” 臧洪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看向了张超,见张超点头同意,他才缓缓开口:“前有董卓祸乱京师,后有刘战专揽朝政。二者看似相同,其实大有区别。” 张邈注意到了臧洪的微表情,心中一叹:看看,看看人家臧洪,连说话都要征询上级的同意,再看看某手下的那几个……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这么忠心多智的下属,某怎么就没有遇到过一个呢! 暗自唏嘘片刻,张邈又问道:“子源啊,二者有何不同呢?” 张超也带着与张邈同样的疑问看向臧洪。 臧洪认真地说道:“董卓者,天下之贼也!刘战者,为民请命罢了。” “哦?听说刘战自从当了丞相后,任命了不少颍川士子,还私募军马,听说刘战手下的飞虎营存在久矣。他这样做,难道不是要谋逆吗?” 张超不得要领,面色古怪地问道,他没想到一向智谋百出、洞悉天下的臧洪会这样看待刘战。如果刘战是为民请命的话,那这次的十八路诸侯讨刘战算什么! “是啊,子源,刘战反汉之心昭然若揭,怎么能说他是为民请命呢?”张邈也不赞同臧洪的说法,忍不住附和道。 “哈哈……主公,张大人,难道不知刘战是如何当上丞相的吗?”臧洪哈哈一笑。 张超紧锁眉头,说道:“这个,天下谁人不知啊,不就是百姓请命,百官共举吗?或许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主公,但凡居大位者,都会在就职前有所推让,然后才坦然上任。洪只知有三请三谢之礼,却不知有七请而不就之说。单以此论,刘战是不愿当这丞相的。主公试想一个诸侯王连丞相都不愿当,他怎会有反汉之心呢? 在洪看来,刘战者,乃大汉之忠良柱石也。” “嗯……还真是这么回事。子源目光如炬,果然看得透彻啊。” 张超点了点头,说道。 “臧功曹果然不简单哪,一语中的。这么说来,我等似乎没有正当的理由讨伐刘战啊。”张邈若有所思地说道,随即脸色一沉,“只是,这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这个……只能听天由命了。”臧洪仰天长叹一声,说道。 …… 五日后。 十八路诸侯齐聚酸枣,彼此相临扎营。一眼望去,遍地都是营帐,各种颜色的帐篷一直铺到了天边。 诸侯到齐,第一件事就是举行隆重的会盟典礼。 典礼上,各路诸侯一致认为,要先选出一位盟主,号令十八路诸侯,统一调度,讨伐独断专权的刘战。 张邈首先站了起来,朝众人一拱手,朗声说道:“某闻广陵臧洪智谋满腹,为人刚正不阿,某认为,臧洪可以为盟主,号令诸侯大军,剿灭刘战。” 张邈话音一落,不少诸侯开始议论起来: “臧洪是谁?” “听说是广陵郡功曹。” “呵……一个小小的功曹,如何能当得盟主之位?” “听说此人乃一奇人,智谋百出,处事干练,是个难得的人才。” “人才怎么了,选盟主最首要的是看人望。” “人望高的,在关键的时刻不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决断,某看此人可以。” …… 一片嘈杂声中,山阳太守袁遗站起身来,拱众人一摆手,大声说道:“某认为,某之弟绍应为盟主。”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冀州刺史韩馥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伯业说得对,袁家四世三公,本初在海内广有名望,吾同意本初当这个盟主。诸位看了。”韩馥是个实诚人,加之他又是袁逢的学生,听了袁遗的话,就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 听了韩馥的话,众人莫衷一是,又“嗡嗡嗡”地议论了起来…… 袁术老脸一黑,腾地站了起来,讥笑一声,说道:“袁家可不知一个人参加此次的会盟啊。某以为,选盟主还是不要看名词了,才智应该摆在首要位置,若在关键时刻,盟主做了错误的决断,后果不堪设想啊。”说完冷冷地看了一眼袁绍,心中很是不爽:区区一个庶出子,怎么能够当盟主呢?堂兄当真是糊涂,推举盟主怎么就不推举某呢?偏偏却推举一个庶出子,袁家的人都被袁绍丢尽了! 袁术一直看不上袁绍,听了袁遗的话本就有些坐不住了,见韩馥也站出来跪舔袁绍,当即就忍不住了,索性跟着张邈推举一个他不认识的臧洪,也不能让袁绍遂了愿。 第214章 各抒己见 袁术话音一落,袁绍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眯眼看向袁术,冷哼一声,说道:“一个小小的功曹,怎么能统领大军?真是可笑。” “功曹怎么了?至少不是庶出吧。” 袁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你……”袁绍腾地站起身来,就要拔剑。 袁遗将二人的一举一动全看在了眼里,他心中一突,快步上前,安抚袁绍几句,回身又来到袁术身边,低声说道:“公路,有事以后再说,莫要让天下人耻笑我袁家不和。” “堂兄,你怎么……唉……”袁术长叹一声,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袁遗看了一眼袁术,没有说什么,缓步来到众人面前,拱手说道:“今日是推举盟主,诸位大可畅所欲言,如有说的不入耳的,还望诸位以大局为重,莫要进行人身攻击。” 袁遗是了解袁术的,知道袁术狂而无谋,要他在袁术与袁绍二人当中选,袁遗还是更看好袁绍一些。袁遗认为,诸侯会盟,正是袁家大出天下的好时机,于是他就第一个站出来立挺袁绍,他要让袁绍为袁家大出天下开山铺路,至于以后嘛,袁遗则寻找时机取代袁绍,毕竟袁绍也是个好谋无断的主,凭心而论,袁遗自认为强出袁绍许多倍。 “堂兄!某以为臧洪可为盟主。”袁术听着袁遗暗指自己的话,心情大大地不好了,眼睛一瞪,冲袁遗喊了一句,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呵呵……公路言之有理,某也以为盟主当由一个才智过人的奇人来当,这个人非臧洪莫属。”豫州刺史孔伷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说道。见袁氏三兄弟暗中不和的样子,孔伷心情很不错。 那日,张邈见了臧洪后,很喜欢这个睿智的功曹,就劝说张超把臧洪介绍给刘岱、孔伷、乔瑁认识。三人见了臧洪之后,也很欣赏臧洪,纷纷将臧洪视为当世最有才能的奇士。 孔伷的话音一落,兖州刺史刘岱就大喊一声:“某推举臧洪为盟主,公路说得没错,才智应当放在第一位。诸位齐聚酸枣所为何事啊,不就是为了讨伐专权弄政的刘战吗?如果选一个虚浮无能的人当盟主,那还如何讨伐刘战?” “公绪所言似有所指啊,咱们这是在推举盟主,不是泼妇吵架。既然诸位意见各一,那不如推一位盟主,拥护多者即为盟主。 诸位可能异议?”河内太守王匡冷哼一声,走到孔伷身前,冷冷地扫视一圈,说道。 袁遗微微一笑,第一个站出来赞成:“好!公节说的这个办法甚好。” 众人也觉得王匡说得有理,便纷纷表示同意。 于是,会盟的各路诸侯站成了两路。推举臧洪为盟主的站在左边一路,有南阳太守袁术、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东郡太守乔瑁。推举袁绍为盟主的站在右边一路,有冀州刺史韩馥、河内郡太守王匡、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谦、西凉太守马腾、上党太守张杨、长沙太守孙坚、渤海太守袁绍、典军校尉曹操。 当时的曹操实力不如其他各路诸侯,所以他很低调,也不多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曹操清楚,他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一定要低调,绝不能让刘辩藏在陈留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众人各自站好之后,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支持袁绍的一方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于是,袁绍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盟主。 看到这一结果,袁术气得脸都绿了,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庶出子怎么就能当盟主呢! 袁绍春风得意地抬脚上前,走上高台,抬手一挥,大声说道:“感谢诸位抬爱,绍定当公平公正地对待各路诸侯,请大家放心。 呵呵……下面,本盟主提议,由广陵功曹臧洪上台领誓,会盟典礼正式开始。 诸位以为如何呀?” 袁绍话音一落,下面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过了一会儿,袁遗一拍手,朗声说道:“盟主英明!盟主善于用人,盟军必胜!”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跟着袁遗拱手齐声说道:“盟主英明!盟军必胜!” “既如此,请臧洪上台领誓。” 袁绍话音一落,魁梧英俊的臧洪大步走上高台,朝袁绍一拱手:“见过盟主。” “哈哈……好。开始吧。”袁绍哈哈一笑,说完缓步来到高台之下。 臧洪冲众人一拱手,大声说道:“多谢各位将军抬爱。” 话音落点,臧洪抬手一挥,朗声道:“升坛——歃血——盟誓!” 隆重的会盟典礼正式开始。 臧洪语气慷慨激扬,声情并茂地发表了鼓舞人心的演说:“汉室不幸,皇纲失统,沦丧社稷,翦覆四海……” 一番说辞之后,臧洪又宣布了讨刘的仁人义士的名单,称十八路诸侯纠合义兵,并赴国难。 最后盟誓: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 袁绍传檄天下讨伐刘战的时候,刘战抽调了大量剑士、斥候打探各方动静。各路诸侯纷纷响应之时,刘战第一时间得到了来自各州的消息,他当即找来荀攸、戏志才、徐庶、赵俨、石韬、步云六人,商议应对之策。刘战没想到只是赶走袁绍会对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也没有想到历史上虎头蛇尾的讨董诸侯竟然会讨伐他。 一番权衡之后,刘战决定采取主动出击的策略。分出主要兵力用于奇袭,留下善于守城的张辽率领一万飞虎营固守颍川。刘战清楚,所谓的十八路诸侯看似兵力十倍于他,但是各路诸侯各怀鬼胎,并不是铁桶一块,他要采取闪电般的战术,先给十八路诸侯来一个迎头痛击,灭一灭他们的锐气。 刘战说完自己的分析之后,又说道:“诸位,大敌当前,咱们得赶紧拿出一个取胜的策划来。兵贵神速,要用兵,不能有半点的拖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都说说吧。” 荀攸第一个站起身来,双眉紧锁,拱手道:“主公,十八路诸侯兵数十万,攸以为分兵实为险招,不如回军颍川。颍川乃我方之大本营,军民一心,必可战胜各路来犯人马。” “公达,你的意思是,不能分兵,对吗?” 刘战看向荀攸,问道。 “正是。攸以为分兵过于冒险。我方兵力本就远少于敌方,若再分兵,岂不是自断一臂么?” 荀攸点点头,拱手说道。 “哈哈……好,这算是一种保全实力的谋划。”刘战哈哈一笑,看向其余五人,问道,“你们呢?谁赞同公达之策?” “主公,庶以为,公达之谋划是当下最为稳妥的一个办法了。庶赞同。”徐庶站起身来,朝刘战一拱手,说道。 赵俨、石韬二人也起身拱手说道:“公达言之有理。” 刘战见只有戏志才、步云二人不说话,便看向二人。 步云起身拱手说道:“主公,云以为,公达之策虽然比较稳妥,但似乎少了什么。” 见刘战又看向自己,戏志才微微一笑,起身说道:“主公,志才以为,分兵乃是上策。” “哦?详细说说。”听了戏志才的话,刘战眼前一亮。 戏志才注意到了刘战的微表情,已经基本猜到了刘战的心思,缓缓说道:“常言道,兵午险着。此次十八路诸侯发难,主公只求稳妥还不足以取胜。 志才以为,此刻各路诸侯声势正盛,当趁此时机,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一举击溃他们脆弱的心理防线。” 戏志才话音一落,荀攸、徐庶、赵俨、石韬四人皆是一惊。 荀攸有此担心地说道:“主公好不容易闯下一片基业,这样做,会不会有些鲁莽了。万一失败,主公何以立足啊。” 徐庶也是一脸的担忧,说道:“主公,此事还要三思啊,若真的败了,后果不堪设想啊,远的不说,就说颍川国的百姓,又有多少人失去家园,流离失所。” 石韬也起身拱手说道:“主公,元直言之有理啊,还是不要冒险为好,先稳一手再说。说不定到时形势一变,就有更好的对策了呢。” 赵俨也跟着说道:“为了颍川的百姓,为了主公基业,还请主公三思啊。” 刘战认真地听四人说完,嘴角微微一翘,说道:“你们说的在理,凡事要以百姓为先,但是也不能因为这而缚手缚脚,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步云眼神微动,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主公英明!大丈夫者,当有所决断。刚才志才所言,云完全赞同,一则飞虎营战力强横,远胜汉军精锐,更何况这帮诸侯的虾兵蟹将呢?加之有赵云、陈到、许褚、张辽、裴元绍等“万人敌”之猛将,完全可以与各路诸侯一战;二则各路诸侯师出无名,以‘莫须有’之罪名讨伐有功之臣,且各路诸侯包藏私心、难以统一调度,其必不长久。” 第215章 刘战的应对之法 听了步云的话,刘战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步云也看得这么通透。刘战本以为步云在军事方面没有戏志才那么神鬼莫测的计谋,不曾想他竟与戏志才所见略同。 刘战微微一笑,说道:“说的好!此两条正是我采取主动出击方略的根本所在。” 戏志才点了点头,拱手道:“主公,方略既定,还应快速出击才是。志才以为,可命赵云将军率领飞羽骑轻装潜行,秘密开进酸枣,对各路诸侯发动突然袭击,先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 “嗯,志才之计正好我意,说下去。” 刘战点了点头,眼神微动。 “飞羽骑奇袭得手之后,立即返回,诸侯吃了闷亏,势必追击,可命许褚将军率一万飞虎营埋伏于道路两侧,待敌军路过之后,再突然从后方杀出,飞羽骑则掉头杀回,前后夹击。此一战,不求杀敌多少,但求稳、准、狠,主要在于打击敌军之士气。 此一战后,敌军若无英明之盟主决断,必然分崩离析。” 戏志才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只打两仗就能让十八路诸侯之联军解散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荀攸沉吟片刻,淡淡地了问道。 “呵呵……公达兄,十八路诸侯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一群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罢了,举讨伐主公之旗,行拥兵自重之实。与主公之忠于汉室相比,他们才是大大的奸臣,百姓心里也跟明境似的。 打两场漂亮仗,就能让他们认识到他们的军队与飞虎营之巨大差距,就能灭掉他们嚣张的气焰。” 戏志才朝荀攸一拱手,说道。 “志才一语切中要害,实在是高啊,吾赞同志才的计策。”荀修朝戏志才一拱手,说道。 荀攸话音刚落,徐庶也拱了拱手,说道:“志才兄,若十八路诸侯推举出一个英明之盟主,又当如何呢?” “呵呵……元直啊,他们是选不出好盟主的。” 戏志才高深莫测地一笑。 “这是为何?” “十八路诸侯讨伐主公,只此一件事,即说明他们多半是沽名钓誉之辈,面子问题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无比的重要。就冲这一点,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会当上盟主。” “难道这十八路诸侯当中,就没有一个英明一点的人物吗?”徐庶眉头微皱,问道。徐庶处理政务的时间不长,在看人这方面比起戏志才还有一些差距,他并没有从十八路诸侯的行事风格当路准确地揣摩出他们每个人的性格。便这些事对于戏志才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徐庶话音一落,戏志才微微一笑,抚了抚稀疏的长须,说道: “呵呵……元直啊,且听吾评一评他们这些人。 南阳太守袁术狂妄自大,傲而无谋; 冀州刺史韩馥憨厚有余,机变不足; 豫州刺史孔伷阔论高谈,行不切实; 兖州刺史刘岱,貌似仁慈有礼,实则贪婪无信; 河内郡太守王匡爱财如命,勇而无谋; 陈留太守张邈志大心高,好谋无才; 东郡太守乔瑁贪婪无度,反复无常; 山阳太守袁遗看似忠直元亮,实则暗藏龌蹉; 济北相鲍信有勇无智,善武少文; 北海太守孔融喜好繁文缛节,行事拖沓不利落; 广陵太守张超有勇少谋,唯利是图; 徐州刺史陶谦德厚温良,仁义有余,试图不足; 西凉太守马腾莽夫一个,任人唯亲; 北平太守公孙瓒贪婪好战,有勇无断; 上党太守张杨不听人言,临事无谋无断; 长沙太守孙坚行事鲁莽,好意气用事; 渤海太守袁绍好大喜功,好谋无断; 典军校尉曹操生性狡诈,阴沉多疑。” “好!” 刘战听了戏志才对各路诸侯的点评,忍不住拍手称好。戏志才的点评之语,与刘战从后世了解到的各诸侯的特点几乎没有什么出入,可谓是一针见血,正中要害。 戏志才果然不是盖的。 刘战缓步来到戏志才面前,拉着戏志才的手,笑道:“志才啊,这次就交由汝来排兵布阵,我就不指手画脚了。” 说完解下腰中倚天剑,交给戏志才,然后看向荀攸、徐庶、赵俨、石韬、步云五人,说道,“诸位辅佐志才,洛阳的一切军事事务,皆由戏志处置,志才有先斩后奏之权利。” 戏志才接过倚天剑,躬身拜道:“志才定不辱使命!” 荀攸、徐庶、赵俨、石韬、步云五人也齐齐拱手道:“吾等定当全力辅佐军师。” …… 酸枣。 盛大的会盟典礼后的第二日,各路诸侯齐聚一堂,商讨下步之行动计划。 袁绍端坐于盟主之位上,意气风发,春风满面,他抬手一挥,朗声道:“诸位,十八路诸侯之联军已成,今日议下章程出来。各位有何谋划,都讲来听听了。” 听袁绍这语气,看他这架势,对其他各路诸侯根本就没有平等看待,而是将他看成了下属,他自己则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之态。 袁术第一个就不干了,他本来就觉得这盟主之位应该是他袁术的,看到袁绍在那惺惺作态的样子,袁术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用质问的语气大声说道:“盟主韬略满腹,先说说了,某等洗耳恭听啊。”说完冷笑一声,也不看袁绍,自顾自地回到了座位上。 袁术虽然与袁绍不对付,但他还是比较了解袁绍的,他知道袁绍肚子里没有什么干货,才故意这样说,他就是要顶袁绍一下子,让他当这个所谓的盟主当众出丑。 果然,袁术话音一落,袁绍的脸色就变成了猪肝色,他瞪了一眼往回走的袁术,支吾片刻,说道:“自古以来,哪有上位者……哦不,哪有盟主出谋划策的,各位说说了,若有良策,本盟主自会决断。” 切—— 众人均没有应声,却在心里鄙视袁绍的装腔作势。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众人全都憋着坏似的,等着看袁绍出糗。 袁绍见都不说话,脸色阴沉似水:好你个袁术!竟敢如此阴某!某一定要汝好看! 暗自气愤了好大一会儿,袁绍绷不住了,略显尴尬地看向袁遗,说道:“堂兄一向智谋百出,不如堂兄先说说了。”说完苦笑几声,看着袁遗。 唉—— 袁遗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如今我十八路诸侯之盟军有数十万之众,讨伐一个区区刘战,用不着大费周章,只需号令全军向洛阳开进即可。”袁遗刚才看了袁绍的做派,也是一肚子的不爽,他没想到袁绍竟有如此一面,他实在没想到袁绍竟如此的……可是,人是他推举的,如今袁绍点名要他说话,为了袁家的面子,他也只能说几句了,虽然他也没有什么良策。 “堂兄言之有理。就按堂兄说的办,诸们可有异议啊。”袁绍面色缓和了不少,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尴尬之色。 说完见众人仍不言语,袁绍接着说道:“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本盟主决断,各路军马好生休养几日,十日后开赴洛阳,一举剿灭刘战。” 十日后? 诸侯闪听了袁绍的所谓决断,顿时有些蒙圈:为嘛要等十日后?真他娘的稀奇…… 就算如此,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当然也没有人出面赞同。 场面再度冷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魁梧的文士站起身来,上前几步,朝袁绍及各路诸侯依次拱手一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领着众人宣誓的臧洪。 臧洪朗声说道:“盟主、各位将军,常言道,兵贵神速,如此等待十日,恐将丧失战机,对我盟军不利啊。 某以为,即刻就可挥兵洛阳,打刘战一个措手不及。 不,说不定刘战早已有了防备,正在洛阳等着咱们呢。” “嗯?”袁绍见臧洪出面否定自己的决断,当即脸就黑下来了,他轻蔑地一撇嘴,说道,“本盟军数十万,杀刘战如牛刀宰鸡,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本盟主以为,盟军之声势,早已将刘战吓得抱头鼠窜了,哪里用得着这么着急赶路? 真是不知所谓。” 袁绍最是见不得有人当众顶撞他,如今见一个小小的功曹竟敢出言反驳他坐上盟主之位的第一个决断,心中怒火丛生,虽然他知道臧洪满腹智谋,颇受众人器重。 听着袁绍的冷言冷语,臧洪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动怒,接着说道:“盟主若如此决断,恐怕将无人听从盟主之号令了。” “大胆!小小一郡之功曹,竟敢口出狂言!来呀,给某拉下去,斩首示众!” 袁绍听了臧洪的话,气得一抬案几,腾地跳了起来,指着臧洪大声呵斥。 “哈哈……”臧洪不怒反笑,仰天长叹一声,说道,“想我堂堂男儿,没有战死疆场,没有为民尽忠,竟然死于一个庸人之手!真是荒天下之大稽,真是可笑至极!哈哈……” 臧洪张臂狂笑,声嘶力竭。 第216章 袁绍的霸道 臧洪仰天大笑之际,几名甲士一脸冷峻地来到臧洪,一把扭住臧洪双臂就往外走。 “且慢!”就在这时,张超大喊一声,三两步来到甲士前,抬手拦住几名甲士,朝各路诸侯一拱手,指着袁绍说道,“臧洪乃某帐下名士,盟主无权杀他!” “嗯?大胆张超,本盟主号令十八路诸侯,杀不得一个小小的功曹吗?” 袁绍脸色阴沉似水,冷声呵斥道。 “呵呵……”张超气极而笑,双眼微眯,“好威风的盟主!某率军与各路诸侯会盟,是来讨伐权臣的,不是来看你袁绍嚣张跋扈的!身为盟主,无谋而断,不听人言,却要滥杀名士!汝根本就不配当这个盟主!” “你……”袁绍气得浑身直哆嗦,大喝一声,“张超以下犯上,论罪当诛!来呀,将这二人一同拉出去斩了!” 袁绍话音一落,又跑来几名甲士,就要上前抓张超。这些甲士全是袁绍的兵,他们当然听袁绍的号令。按照诸侯的约定,中军大帐由设在袁绍军营,各路诸侯来时只带了少许护卫,周围全是袁绍的兵。 看着甲士控制住了臧洪,又朝张超而去,不少诸侯心中一紧:这里是袁绍的地盘,若是袁绍发难,当真不好应对了。 再看张超,待甲士近前,抬起右脚就把一名甲士踹飞了出去,怒声道:“袁绥何在?”张超自幼好武,习得一身的好武艺,十来个甲士还真近不了他的身。几名甲士见张超发威,不禁停下脚步,只是把张超包围起来,却不敢上前。 张超话音落点,一个身披铠甲的中年汉子朗声道:“属下在!”此人正是袁绥,不过,他并不是汝南袁家的人,与袁绍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在臧洪被擒,袁绥就要发作,如今袁绍竟然连张超也要擒拿,他怎么还能忍得住,听得张超发话,当即就跳了出来。 “发令!叫人!”张超怒声喊道。 “是!”袁绥快步来到帐外,朝候在帐的几十名甲士一摆手,“发讯号。” 只见其中的几名甲士,取上背上的响尾箭,“嗖嗖嗖——”对着天空连射了三支响尾箭。发完讯号,袁绥领着几名甲士快步离去,他要支接应来援的人马。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矛盾不断激化,眼看就要爆发内部战斗…… 袁绍冷哼一声:“哼!等汝的人马到时,汝已经人头落地了!来呀!召集一支百人队,将这以下犯上的二人拿下,即刻问斩!” 袁绍面色铁青,气得直喘粗气。袁绍觉得张超、臧洪二人弄得他下不来台,心中发狠道:不杀汝二人,某誓不为人! 袁绍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张超上来就要和他硬碰硬,让袁绍觉得颜面大失!堂堂的盟主却连一个小小的功曹都杀不得,以后还怎么号令各路诸侯? “是!盟主!” 一名甲士应了一声,传令去了。甲士之所以称袁绍为“盟主”而不是“将军”,是袁绍当上盟主之后特意交待的。当上盟主后,袁绍回营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全军,以后要以“盟主”称呼他。 就在这时,张邈快步走了出来,大声说道:“盟主无故杀人,是何道理?就不怕寒了各路诸侯的心吗?” “汝想同罪吗?”袁绍双眼微眯,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杀机。 “哈哈!区区一个盟主的位子就让汝露出了原形,当真是小人一个!某今天定要救下弟弟!”张邈哈哈一笑,领着自己的人向帐外走去。 “来呀!拦下他们!一律格杀!”袁绍腾地一站了起来,怒吼一声。 呼啦啦—— 十余名帐外甲士一下子围住了已经走到帐外的张邈与他身后的两名武士。 “拦路者,死!” 张邈冲身后的两名武士一摆手。与此同时,张邈带来的几十名甲士也快速围了上来,把围着张邈他们的袁军甲士包围了起来。 袁军甲士们回身看了看身后的甲士,有些懵逼,他们不知道好好的盟军,怎么突然就要干仗了呢?但是袁绍下令了,他们也只能听命,却不敢上前格杀张邈他们。 张邈等人见袁军不动手,也不先动手。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眼看事情不可收拾,孔伷、刘岱、王匡、乔瑁、袁遗、鲍信、孔融、陶谦等人纷纷上前劝说。 袁绍却是不副非要斩杀张邈、张超、臧洪三人的架势,根本不愿低头。 一时间,中军大帐里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场一般。 马腾、公孙瓒、张杨、孙坚几人也不劝阻,只是摇了摇头,各自离去了。 出现这这种局面,大家的心里都不是滋味,众人没有想到堂堂的袁家公子竟是这么个人,对袁绍也是失望至极。 但是,有一个人却心里暗爽,此人正是袁术,他很乐意看到袁绍出糗。袁术嘿嘿一笑,说道:“诸位,当初推举盟主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哈哈……” 袁绍听了袁术的话,眼里直喷火,指着袁术骂道:“无耻小人!吃里爬外的东西!” “娘的!你个庶出子,凭什么当盟主!袁家的脸面都被汝丢光了!” 袁术双眼一瞪,一副要与袁绍开干的样子。 “行了!都闭嘴!成何体统!”帐内突然响起一声呵斥,只见曹操面色阴沉,一身杀气地缓步来站中间,冷声道,“盟军初成,尚未讨伐刘战,自己缺乱了一锅粥。某看这盟军就此解散吧,别做梦讨伐刘战了!” 曹操一语点醒了吵闹的众人,帐内一下安静了下来。这些所谓的诸侯来到这里,全都是为了能在讨伐刘战时,趁机做大,听了曹操的话,全都冷静了下来。 面子什么的,在利益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除了袁绍。 众人一静下来,袁绍也不说话了,看着曹操这个昔日的玩伴,等着曹操替他说话。 曹操朝帐中扭住臧洪、围着张超的甲士一挥手:“退下!” 甲士们一愣,纷纷看向袁绍,见袁绍轻轻摆了摆手,便退到了帐外。 袁绍对曹操有着天生的一种敬畏,他与曹操虽然是玩伴,可曹操却一直比他点子多,他见曹操出面,就知道曹操能破解眼前的局面。基于这种考虑,袁绍才让甲士退出帐外,他要看一看曹操怎么处理这件事。 曹操上前几步,来到臧洪面前,躬身一礼:“臧义士受委屈了。请受操一礼。” 臧洪一愣,还了一礼:“将军言重了。” 曹操看了一眼袁绍,又来到张超面前,拱手说道:“盟主已收回成命,孟高啊,为了盟军大义,适可而止吧。” 张超长叹一声,拱手道:“孟德啊,某就没有见过如此狂妄自大的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超话音一落,袁绍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就要发作。 曹操朝袁绍一眨眼,拉着张超来到帐外,看了看帐外剑拔弩张的样子,说道:“都退下。没见帐中的甲士都退走了吗?” 袁军甲士们愣怔片刻,纷纷退下了。 曹操把张邈也拉了过来,拱手道:“袁绍本就是纨绔子弟一个,没有什么能耐,仗着袁家的声望,狂妄自大。” 一句说到了张邈、张超的心里,二人均点头称是。 曹操接着说道:“二位,讨伐刘战在即,万不可因为袁绍的无能,搞得大家不欢而散哪,难道二位忘了为了什么来到此地吗? 二位乃成名已久的名士,不必与袁绍那得志小人一般见识。 为了讨伐刘战之大义,二位退让一步,此事就此作罢,二位以为如何?” 其实,曹操想着低调行事来着,凡事以务实为要,只要能从中捞取好处,其他的都不重要,他还真不想趟这趟浑水,他巴不得袁绍把各路诸侯全都得罪了。可是,他又不能看着盟军就此解散,这才在最后时刻站出来,从中斡旋。 听了曹操的话,张邈、张超二人沉吟片刻,欲说还休,最后朝曹操一拱手,说道:“孟德大义,某受教了。” “哈哈,好好好!”曹操哈哈一笑,“成大事者,万不可意气用事。就冲这一点,二位就远胜袁绍那小子。” 曹操的笑声飘到了帐内袁绍的耳朵里。袁绍心中狐疑,正欲起身向帐外而去,他要看一看曹操在搞什么名堂。 就在这时,一名甲士冲进帐内,大声通禀道:“启禀盟主,袁绥带着广陵兵打过来了。” “什么?”袁绍一下跳了起来,抬手一挥,“击鼓,迎战!”说完大步出帐,正好看见有说有笑向远处行去的曹操、张邈、张超三人。 曹操拉着张超的衣袖,快步向外走去:“孟高啊,快快快,再晚就来不及了,万一有了伤亡就不好了。” “哈哈……孟德勿忧,袁绥懂得分寸的,不会出什么乱子,最多也就打伤一些袁家兵卒。” 张超哈哈一笑,看着一脸焦急的曹操。 “孟高手下多能人啊!”曹操眼神微动,赞叹道。 “呵呵……孟德啊,谁人不知你机变多谋,恐怕某兄弟二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孟德啊。”张邈微微一笑,突然插了一句。 第217章 和事佬曹操 袁绍一出帐,帐内的众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跟着出了中军大帐。 虽然众人各怀心思,却都不想此事闹大,要是真的打起来了,此事这不好收拾了,那刚组成的同盟也就会面临分崩离析的风险。 马腾、公孙瓒、张杨、孙坚四人已经回了各自营地,对后续的事情并不知情。这几个人全都是勇武过人的猛将,最见不得就是一群人叽叽歪歪,当时众人吵闹的嗡嗡声弄得几个人一阵头大,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愤而离去…… 曹操、张超、张邈三人还未到袁绍营地外面,就听见营地外传来叮叮当当的金铁相击声与一片喊杀声。 “快!”曹操心中一突,催促张邈、张超二人道。 张超、张邈二人也是脸色一肃,跟着曹操向营地外快步而去。 三人来到营地外,只见一杆上书“张”字的大旗迎风飘展,大旗下黑压压一片全是铠甲齐身的甲士。 再往近处看,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痛呼哀嚎的兵士,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地上的伤兵大多是袁绍的兵,剩下的一小部分伤兵却与大旗下兵士穿着同色铠甲的广陵兵士。 袁绥见张超快步赶来,当即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张超面前,拱手一礼:“大人无事就好!” 说完冲身后的甲士一摆手:“停手!” 一声令下,正与袁绍军扭打在一起的广陵兵士们,立即收手退后,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列队齐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而袁绍兵由于干不过广陵兵士,吃了不小的亏,他们见广陵兵士退去,也停手后退,慢悠悠零零散散地向营地里晃去…… 袁绥回营后,把张超带来的两万人马全都拉了过来,声势颇大。广陵兵士到得袁营外后,也不往里冲杀,只是袁营外齐声大骂袁绍无耻霸道……袁营里的兵士未得到袁绍将令,无大将调度,被骂得忍无可忍之时才出营与广陵兵士对骂,一来二去的,两方就打在了一处。袁绍军的兵士无人组织,被有组织有预谋的广陵兵士揍得满地找牙。就这样,在自己的地盘上,袁军被广陵兵士狠狠的揍了一顿,他们心里那无比的憋屈、迷茫且愤怒…… 曹操四下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死人,这才长出一口气,看着张超,叹道:“幸好没出人命,不然今天孟高与袁绍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哼哼……结下又如何!这事儿本来就是袁绍做得不对。” 张超冷笑一声,说道。 “就是,袁绍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张邈随声附和道。 “二位啊,既然没有吃亏,帐中之事就不要再提了,真是闹得不欢而散,大家都得无功而返!”曹操脸上的冷色一闪而逝,说道。 “也罢,某给孟德个面子,就不追究此事了。”张超沉吟片刻,回了曹操一句,接着冲袁绥一摆手,大声说道,“整军回营。” 袁绥看得通透,知道张超三人从营地里急忙跑出来的用意,当即冲张超一抱拳,点出一个百人小队留在袁军营地外听候张超调遣,接着转身招呼两万广陵兵士离开了…… “孟高手下多能人啊!”曹操见袁绥做事干净利落,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张超听了微微一笑,正欲说话,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好你个张孟高!今天这事,某与汝没完!” 曹操回身一看,只见袁绍满脸怒气地冲了过来,曹操心中一紧,心说:坏了!要出事! 一念至此,曹操冲张邈、张超二人一摆:“汝二人先退到营地外再说。”说着三两步冲到袁绍面前拦住怒气冲冲的袁绍,低声说道,“本初啊,别忘了汝来这是干什么的!” 袁绍停下脚步,微微一愣:“干什么的?” “汝不讨伐刘战?” “当然要讨伐!” “既然要讨伐刘战,今日的事就不能闹大,否则,盟军一散,你我凭什么讨伐刘战?”曹操拉着袁绍向一边走去,边走边说道。 “惩治一个张超,盟军就能散了?某怎么就不信呢!”袁绍一梗脖子,说道。 “本初何其糊涂也!汝若杀了张超、臧洪等人,各路诸侯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以后,谁人还敢来你这营地?用不几日,盟军必然分崩离析,不欢而散。” 曹操脸色一肃,说道。 就在曹操劝说袁绍的时候,帐中的诸侯们也来到了。 袁术笑眯眯地来到营地门口瞧了一会儿受伤哀嚎的袁军兵士,冷嘲热讽道:“哎呀——在自家门口被人家给揍成这样,真是丢人哪!” 袁术话音一落,那些挨打的袁军兵士,纷纷起身,瞪着眼看向袁术。 这时,袁遗摇了摇头,走上前来,一拉袁术的衣袖,低声说道:“公路啊,当着各路诸侯的面,要注意维护咱们袁家的声誉,你与本初这样,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堂兄,他……实在是不争气,某也是怒其不争罢了。” 袁术看着袁军兵士惨兮兮的模样,心中大爽,嘴角挂上了一丝浅笑。 “吾不管汝与本初平时如何的不睦,但是在外人面前,汝二人不得争斗。再者说了,汝与本初乃亲兄弟,兄弟乃手足,怎么能自相争斗呢?” “某没有他这么个庶出的兄弟!” “好好好,吾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汝记住吾刚才的话,凡事以袁家大局为重,明白吗?” “那……既然堂兄出面了,某就不与那个庶出子计较了。”袁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说道。 袁遗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好。不过,话说回来了,今日的事确实是本初做的不对。吾真没想到本初是这么狂妄一个人,早知道这样,吾就应该推举公路你这盟主的。” “是啊,堂兄你看他当了盟主那个嘚瑟的样儿,某恨不能上去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袁遗眉头一皱,咂了咂嘴,低声呵斥道:“要以袁家大局为重,忘记了?” “堂兄,某就是那么一说。” “祸从口出,知道么?” “哎——堂兄干嘛不推举某呢?某自认比那个庶出子强百倍。”袁术忽然想起刚才袁遗的那句话,问道。 “唉……是堂兄眼拙了。罢了,不说这个了……”袁遗长叹一声,随即转移话题道,“咱们去安抚一下众位诸侯,不能因为今日之事,破坏了诸侯联盟之事。你看那曹操,人家八成是在劝说本初,你们啊,要向人家多学习,成大事者,不可盘桓于琐事之中,知道了?” “曹操?他有什么本事?丑不拉几的。” “人不可貌相啊……”袁遗说着拉着袁术向一站在后面看热闹的诸侯们走了过去…… 再看曹操、袁绍那边,袁绍被曹操的话说得有些意动,眼神微动,却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曹操接着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本初啊,不要忘了,汝是盟主,讨伐刘战胜利之后,还不是汝的功劳最大吗?到那时,汝以十八路诸侯盟主之名义号令天下,谁人敢不听令!现在嘛,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 再者说,今日之事,本就是本初处置得不够妥当,盟军不是汝的袁军,汝怎么能不让别人说话呢。 各路诸侯看得袁家的名望与汝的才华,才推举汝为盟主的,汝千万不要再如此行事了,一切要与各路诸侯商议着来,这样众人才能服你,汝以势压人,哪个会打心眼儿里服汝,况且真要闹翻了,汝不再得就能讨得便宜。 眼前,如何剿灭刘战,才是吾等应该考虑的事情。不要因小失大啊,本初,看在咱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儿上,吾今天才当这个和事佬的,换了旁人,吾才懒得管呢” 袁绍听着曹操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话,却没有反驳,他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说道:“孟德兄啊,一语点醒梦中人哪!某差点误了大事。” “哈哈……这就对了,做大事者,不能拘泥于小节。” 曹操心中一松,笑道。 “可是,某的兵士伤了那么多,这口气实在是不好咽下。” 袁绍看了一眼营地门口狼狈的兵士,说道。 “休养几日就好了,本初啊,汝要是再如此计较,某就不掺和这件事了,盟主要有盟主的肚量,不然怎么能服众呢?” 曹操无耐地笑了笑,说道。 “唉!这个盟主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个不服那个不服的。罢了,某就为他们做做榜样,让他们都看看袁家之家风。” 袁绍叹了口气,有些艰难地决定不与张超等人计较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这就对了。本初啊,汝是做大事的人,某看好你哦。”曹操心中一松,暗道:总算说服了这头狂妄的倔驴了。 听了曹操的话,袁绍脸色一喜,说道:“孟德兄,走,召集众人回帐接着议事。” “今日就免了吧,明日再议。而且,明日汝最好当众检讨一下今日之事,给张超等人说几句软话。” 曹操一摆手,说道。 “这怎么能行,某堂堂盟主,怎么……” “为难就算了。”曹操见事情平息了下来,懒得与袁绍多说。 第218章 刘备投公孙瓒 第二日,各路诸侯重新聚焦在袁绍中军大帐,商讨如何讨伐刘战。 对于昨日之事,袁绍反复权衡利弊之后,捏着鼻子象征性的自我检讨了几句,最后又向张超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算是向张超表达了歉意。 张超见袁绍对昨日之事敷衍了事,本想发作,可是想到曹操昨日说过的话,又生生忍了下去,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当然也明白袁绍来这么一出的意图,无非是为了维持盟军暂时的和睦,众人谁也没有再提昨日之事,就这样默契地让昨日的事过去了。 袁术着实没想到死要面子的袁绍能服软,虽然袁绍是装出来的,而且装得那么的敷衍,袁术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不说话,撇了撇嘴没有出声,袁术也不愿当那愣头青。 与昨日判若两人的袁绍接着说道:“诸位,既是讨伐刘战,就要议出个章程来,诸位都说说,这仗怎么个打法?” 片刻的安静之后,孙坚腾地站起来,朝众人一拱手:“坚愿打头阵,率领三万江东子弟剿灭刘战。” 孙坚向来以勇猛闻名于天下,见各路诸侯左右墨迹,迟迟不进兵,心里急得直长草,他一听袁绍要各抒己见,便头一个站了出来。 孙坚话音一落,曹操大叫一声“好”,也站起身来,朝众人一拱手:“诸位,操之兵马虽少,只有区区五千人,但为了大汉国祚,操愿与孙太守一起当开路先锋,诛杀权臣刘战。” 二人一番激扬陈词,听得各路诸侯群情激荡,不少诸侯也坐不住了,跃跃欲试。 “文台、孟德真英雄也!本盟主就命汝二人为先锋,一周进攻洛阳。” 袁绍很是高兴,终于可以发号施令了。 袁绍话音一落,公孙瓒也站了起来,拱手道:“某愿领白马义从协助文台、孟德。” 听了公孙瓒的话,袁绍眉头一皱,低头沉吟:文台、孟德两路人马将近四万将士,足有刘战兵力之两倍,若是让公孙瓒跟着,岂不是让他白白捡了个便宜?可是,该怎么回绝他呢…… 袁绍一直与公孙瓒不对付,他当然不愿看到公孙瓒在讨伐刘战的时候崭露头角,袁绍作为盟主,本来还想给公孙瓒挖个坑让公孙瓒往里跳,现在公孙瓒主动请战,袁绍打心里是不愿同意的。 可是,公孙瓒这人也是个急性子,见袁绍左右不表态,再次拱手,催促道:“盟主看不上某之白马义从吗?” 左右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出来,袁绍听了公孙瓒的话,脸上尴尬一笑:“伯圭啊,前军先锋已然足够,汝……” 袁绍话还未说完,公孙瓒朗声道:“某愿为文台、孟德之后援,在后策应。” “额……” “盟主有什么难处吗?不妨直说。” “呵呵……那倒没有。好吧,就依伯圭。” 面对公孙瓒的穷追猛打,袁绍没了主意,只得勉强答应了下来。 公孙瓒朝袁绍一拱手,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袁绍看了看众人,见没有再跳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再跳出来几个争功劳的诸侯,他抬手一挥,说道:“诸位,本盟主意,三路军马为先锋,明日开拔,其余诸侯于先锋军之后一百里扎营,以壮声势。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沉默片刻,齐声应道:“我等听从盟主号令。” 话音刚落,袁术站了起来,微微一撇嘴,说道:“为兵者,没有粮草怎么能打胜仗呢?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某愿为先锋军督办粮草,诸位以为如何呀?” 袁绍脸色一沉,本要发作,却一时找不出合适的措辞来。 这时,只见公孙瓒站起来,朝袁术一拱手:“公路考虑周全,某无忧矣。”原来,公孙瓒军中粮草不是很充盈,此时听了袁术的话,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公孙瓒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附和,朝袁术拱手说道:“有公路督办粮草,盟军必胜。” 一般来讲,但凡打仗,将士们者希望冲锋陷阵,杀敌建功,不会有人愿意在后方督办粮草, 听了公孙瓒与众人的话,袁绍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黑着脸,也不说话,众人都同意袁术督办粮草,袁绍也不好说什么了,况且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只好默认了这件事。 袁术朝众人一一拱手还礼,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说道:“诸位信任,术不胜荣幸。呵呵……” 一番客套之后,袁术心满意足回到了座位上。 大致方略议定之后,众人又商讨了行军布阵的具体细节,只到酉时才各自回营。 …… 公孙瓒回到营地后,立即击鼓聚将,进行了一番的周密的布置。一道道军令从公孙瓒的大帐中发出,公孙瓒的营地顿时忙碌了起来。将士们干等了不少时日,听说马上就有仗能打,无不兴奋喜悦,尤其是公孙瓒的精锐部队——白马义从,更是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能飞到洛阳城外,大打一仗。 各项军令下达完毕,公孙瓒这才长出一口气,斜倚在将案旁假寐。 就在这时,帐外甲士通报:“启禀将军,有一大耳长臂者领着百十号乡勇来投,报号刘备。” 公孙瓒缓缓抬起眼皮,眉头一皱,有些不耐地说道:“教他进来。”公孙瓒出身贵族,却因其母地位卑贱,刚步入仕途之时,并不得志,只在涿郡府中做个小吏。公孙瓒本以为自己一生可能就要这样碌碌无为的混过去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相貌俊美,且机智善辩,得到了涿郡太守的赏识。为此,涿郡太守将女儿许配给了公孙瓒。娶了太守的女儿之后,公孙瓒又在岳父的帮助下拜卢植为师,修习学业,自那之后,公孙瓒的仕途之路开始通畅起来,再加上公孙瓒勇武好战,勇猛无匹,数度率兵出击北匈奴,取得了无数次战斗的胜利,从那以后,公孙瓒之名威震边疆,而他也逐步做到了中郎将。 公孙瓒就是在师从卢植的时候,结识了刘备,二人算得上是真正的同门。刚开始的时候,公孙瓒特别喜欢待人热情的刘备,将刘备引为知己。可是,时间一长,公孙瓒突然发现,刘备每做一件事,其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阴谋,但刘备表面上却从来不表现出来,就这样,公孙瓒慢慢对刘备产生了戒心,也终于渐渐看清了刘备虚伪做作的一面。从此,公孙瓒对刘备态度大变,从无所不谈的乱叫变成了只是“点头之交”的那种同门。 当此讨伐刘战之机,刘备突然率人来投,必定有所图谋! 公孙瓒这样想着,缓缓坐直了身子,眼神微动。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刘备领着关羽、张飞二人闪身入帐。 进得帐内,刘备便眼含热泪,快步朝公孙瓒而去,他要给公孙瓒来个大大的拥抱,可是抬眼一瞧见公孙瓒一脸严肃地端坐于将案之后,刘备心中一突,突然想起之前公孙瓒对自己突然的冷漠,刘备心思灵动,不再想着与公孙瓒叙谈同门之谊,恭敬地朝公孙瓒躬身行礼:“备冒昧拜访将军,唐突了。” “嗯,玄德啊,一别十数年,别来无恙啊。”公孙瓒朝刘备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坐下说话。” “谢过将军。”刘备再次一躬到底,然后缓步来到将案左下首的一个将墩旁坐了下来。关羽、张飞二人分列刘备身后左右站定。 刘备如此表现,公孙瓒却一脸冷漠,这让张飞如何受得了。 张飞环眼一瞪,冷哼一声,正要发作,只见刘备回身朝他一瞪眼:“三弟,不得造次!” “大哥……” “闭嘴!” 见刘备动了真气了,张飞强忍下胸中的闷气,不说话了。 关羽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公孙瓒将这一切尽皆收入眼中,他也不理会,直接问道:“玄德来访,有何见教啊?” “呵呵……将军言重了,备乃白身乡勇,怎敢指教将军。”刘备微微一笑,谦逊无比。 “行了,咱们同门一场,也不算是外人了,有什么话就真说吧,别绕弯子了。军中尚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置。”公孙瓒有些不耐地朝刘备摆了摆手。作为一名武将,公孙瓒最是不喜刘备的这种酸腐礼节,有话不痛痛快快地说个明白,却总是绕他个十万八千里才说到正题上。 刘备面色微有尴尬,随即挤出一脸的笑意,说道:“备听闻十八路诸侯讨伐奸臣刘战,备不才,愿追随将军左右,效犬马之劳。” 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只是将刘战说成了弄权的“权臣”,到了刘备这里,却直接将刘战称作了“奸臣”。 “哦?玄备有此志向,当真了不得啊。不过,这行军打仗可比不得街头称雄啊。” 公孙瓒直视刘备,试图从刘备脸上的微表情将刘备看透,可盯着刘备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第219章 赵云袭营 公孙瓒话音刚落,张飞冷哼一声,低声道:“汝不过是……” 张飞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后脊梁骨一凉,只见刘备正冷冷地瞪着自己,仿佛再说——若敢多言,某与汝恩断义绝! 张飞心里咯噔一下,把嘴巴缝上了,缝得结结实实,没有一点儿缝隙。 虽然公孙瓒话语中夹枪带棒,多有挤兑的意味,刘备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他缓缓起身朝公孙瓒一拱手,一本正经地笑着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天下无主,刘战称雄朝野,排除异己,暗中培植势力,其目的不言自明。作为大汉子民,备又是刘氏血脉,自当义不容辞,为国除奸,还天下朗朗乾坤。” 这就是刘备,为达目的,什么话他都能吞下,何况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冷嘲热讽呢?刘备知道,弱者是不配发怒的。就算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回怼对方几句,也只能是自讨没趣,反而对自己更不利。 “哈哈……好一个匹夫有责。玄德啊,你就直说吧,想要从中得什么好处?” 公孙瓒哈哈一笑,又问道。倘若公孙瓒不了解刘备,定然会被他这正气凛然的模样给忽悠了。 刘备被问中心中所想,脸上又爬满了尴尬,他低头沉吟片刻,权衡着如何开口。 说与不说,这确实是个问题。 过了好大一会儿,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朝公孙瓒一拱手,说道:“备只想跟着将军讨伐奸臣。当然,事后如果能在朝中弄个一官半职的,那就更好了。呵呵……” 刘备第一次这么敞亮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有些不自在,笑呵呵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公孙瓒听了把嘴一撇,说道:“玄德啊,汝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辣啊。是不是得到消息了,知道某要当先锋打头阵,外才来这里的。汝这小算盘打得也挺响啊。” 见公孙瓒话里略有松动的意味,刘备心中略喜,赶紧说道:“将军吃肉,备只跟着将军吃些残羹冷炙就行。” 话音落,刘备突然想起什么,起身一指身后的关羽、张飞二人,笑呵呵地对公孙瓒说道,“将军,此二位乃备之义弟,均有万夫不挡之勇,可供将军任意驱使。”说完又冲关羽、张飞二人一摆手,“二弟、三弟,还不快点行礼。” 关羽眉毛微皱,他没想到刘备为了达到目的竟如此的卑躬屈膝,心中五味杂陈,很不爽,站在那里并未移动。 张飞虽然不喜公孙瓒盛气凌人的样子,但刘备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多想,愣头愣脑地向前一步,朝公孙瓒拱手行礼:“燕人张飞拜见公孙将军。” 张飞话音落,关羽暗自摇了摇头,心中一叹,也向前一步,朝公孙瓒一拱手:“关羽见过将军。” 刘备不知关羽的心思,却也发现了关羽的不悦,心里权衡了片刻,暗道:二弟最近总是心思重重的样子,莫非对吾有不同的看法了?不午,回去一定要好好安抚一番二弟,二弟之能还在三弟之上,千万不能让二弟对吾产生嫌隙啊。 公孙瓒没有在意关羽的态度,盯着关羽、张飞二人一阵细细的打量,眼前一亮,心说:此二人不简单,生得如此勇武,定然像刘备所说的那样,有万人敌之能。嗯……要想办法将此二人拉拢过来才是。 想到这,公孙瓒笑道:“呵呵……有玄备助阵,某如虎添翼啊,就许玄德在军中听令,有功定赏。”说完起身朝关羽、张飞一一还礼,说道:“二位英雄,威武雄壮,有大将之姿也。来,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刘备听公孙瓒同意,心中一喜,却又见公孙瓒突然变得殷勤起来,心中纳闷,抬眼一瞧公孙瓒看向关羽、张飞的目光,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心中一突:坏了,二弟最近与以往颇有不同,这时候若是有人拉拢二弟,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刘备脸上闪过一丝阴冷,在心里骂了一句:娘的!岂有此理,竟然打吾兄弟的主意! 听了公孙瓒的话,关羽没有说话,默默地退到了刘备身后,双手垂于身侧,一脸平表地站回原处。 看到这一幕,刘备心中稍宽:还好还好,二弟重义,绝不会违背结拜时的誓言的,吾可以暂且将心放在肚子里了。 张飞朝公孙瓒一拱手,直眉棱眼地说道:“大哥在此,小弟不敢就坐。” 话音落点,张飞也退回了原位。 公孙瓒先是一愣,随即转念一想,看向刘备,笑着说道:“玄备啊,哪有这样对兄弟的,汝坐着,让二位兄弟站着,这样不太好吧。” 刘备老脸一黑:这话分明是挑拔离间啊,当真可恨。 心里虽然气愤,刘备却不敢表现出来,脸上堆出一脸的笑,拱手道:“将军有所不知,吾兄弟三人义结金兰十余年,吾也常常劝说两位弟弟不要总是站在身后,可是二弟、三弟偏偏不听,还说,‘长兄如父,不敢在兄长面前安坐’,吾虽虚长他们几岁,当得他们叫一声‘大哥’,在这件事上,却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啊。” 说完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丝得意之色。 “大哥永远都是大哥。”刘备话音一落,张飞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公孙瓒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哈哈一笑:“有如此忠义之兄弟追随,玄德好福气啊!让人好生羡慕啊。” “将……”刘备拱手一笑,正欲说些谦虚的话。 这时,一名斥候模样的甲士快步飞入帐中,跪在地上慌乱地通报:“启禀将军,冀州牧韩馥营地受袭。” 公孙瓒腾地站起身来,双眼一瞪,满脸的惊愕:“何人偷袭?” “小军不知,只见将旗上书一个‘赵’字。” 甲士拱手应道。 “主将姓赵?却是何人……”公孙瓒在帐中踱起步来,嘴里喃喃自语。 刘备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人,他上前一步,朝公孙瓒一拱手:“定是刘战部下赵云。” 说起赵云,刘备可是没有少下功夫,可赵云就是不吃刘备那一套。刘备可是一直惦记着赵云,那可是与关羽、张飞战力相当的人物啊! 对于没能将赵云拉拢过来,刘备颇为遗憾,恨不能将赵云绑来了事。 “刘战兵力只有区区几万人,他敢来偷袭联盟大军?况且,洛阳距此几百里,刘战怎么这么快就能杀到?”公孙瓒有些不信刘备的话,但是盟军受袭,作为好战之人,公孙瓒怎么能忍住不管不问呢,不管刘备说的是否准确,他都要率人去韩馥营地帮一帮的。 只见公孙瓒略一沉吟,朝帐外大喊一声:“击鼓聚将。” …… 赵云率领飞羽骑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一路奔袭数百里,为的就是打盟军一个措手不及。 昨日将夜,飞羽骑便赶到了盟军连绵的营帐百里之外。赵云令飞羽骑下马息声,悄然躲进了一处山林中。 一入山林,赵云当即下令,全军就食酱肉大饼,食过之后,立即歇息,同时,赵云派出斥候,打探盟军各营情况。 今日一大早,赵云便掌握了各路诸侯军营的详细防守情况。一番谋划之后,赵云按照戏志才之策,将目标锁定在了韩馥大营。谋划既定,赵云便率领飞羽骑从隐秘的小路向韩馥大营靠去。 天刚黑的时候,飞羽骑就赶到了韩馥大营五里之外。借着夜色,飞羽骑再次隐藏在了一处茂密的山林中,像狩猎的猛兽一般盯着韩馥大营里的动静。 赵云之所以能顺利到达盟军营地附近而不被发现,一来是因为赵云深谙兵者之道,一路行来,人人轻装,隐秘行军,派出三十里、五十里、百里三重斥候,时刻机警地向盟军奔去;二来是因为各路诸侯并没有想到刘战敢派人来袭,派出的斥候并不多,有的甚至只是作作样子,诸侯的斥候但凡遇到飞羽骑者,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诸侯就这样成了瞎子聋子;三来是因为韩馥此人是个庸才,是诸侯里防卫最松懈的一个,虽有精兵良将,却整治得军营一片懒散。 待得韩馥大营升起炊烟,赵云朝副将一摆手“传令,检查弩箭,准备进攻。”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工夫,赵云一声令下,飞羽骑钳马衔枚,悄然向韩馥营地摸去。 来到营地外,悄悄除掉了营地外围的哨兵,赵云打眼向营地里望,只见营地中的兵士们正在大快朵颐。冀州民殷人盛,兵粮优足,韩馥大营的伙食也是各路诸侯当中最好的,顿顿有肉,餐餐见荤,营中的将士们天天吃得肠肥肚圆,很是惬意。这般模样倒像来春游的,不像是来打仗的。 赵云抬手向下一压:“再等半顿饭的辰光。” 话音落点,飞羽骑军士们悄然下马,藏匿身形,静静地等待着冲锋的军令。对于飞羽骑来说,这是自飞羽骑组建以来的第一场仗,兵士们无不兴奋异常、跃跃欲试。 第220章 韩馥的结局……有点太突然了 时间一点一点在韩馥营地兵士的大快朵颐间流淌着,飞羽骑将士们屏气凝神,等待着赵云下令。 突然,赵云抬手一挥:“放火箭!” 话音一落,飞羽骑将士纷纷拿出火折子,快速点燃箭矢上的桐油,紧接着引弓射箭。 嗖嗖嗖—— 火箭铺天盖地般朝韩馥营地压去…… 营地里的兵士们正在享受饭后惬意的悠闲时光,被突如其来的火箭吓得到处乱窜,兵士们左冲右撞,有回营帐找兵器的,有回营帐取铠甲的,有慌张不知所措的,有中箭倒地垂死挣扎的…… 轰的一声,营地里乱成了一锅粥,很多营帐也燃了起来,夜风一吹,火焰迅速窜得两丈多高…… 射了几轮火箭,赵云翻身上马,朝韩馥营地一挥手:“兄弟们,百骑一队,杀入营地。记住,不可缠斗,以求快速在营地里冲杀几个来回。” 飞羽骑在赵云的操练下,战法颇有章法。从三骑一组的微型小队,到百骑一队的百骑阵形,再到千骑成阵的大型冲阵。今日,飞羽骑冲杀采用的阵形为突袭常用的楔形阵,百骑队成一个大号的楔形,三骑一组——也成楔形,相互配合策应,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击敌军,且能充分发挥骑兵的优势。 军令落点,飞羽骑齐声大喊一声“杀”,闪电般冲入韩馥营地,如狼入羊群一般。 …… 听得营中杀声震天,韩馥惊得一身冷汗,愣在当声,手中的陶碗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韩馥有个习惯,总是等兵士们用完饭食,他再用饭。如此做法的好处就是,兵士们的伙食不会被无故克扣。兵士们顿顿都吃得饱饱的,十分的惬意。凡事过犹不及,韩馥没想到的是,兵士们吃得是好了,却慢慢地变得懒散起来,颇有养尊处优的架势。 韩馥正愣神间,一名衣衫不整的甲士冲入大帐,扑通跪在地上,急声通报道:“启禀大人,有人偷营。” “哦……是何方人马?” 韩馥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慢半拍地问道。 “小军不知,只见只见将旗上书一个‘赵’字。” “赵?各路诸侯当中有姓赵的吗?” “小军不知。” 韩馥思忖片刻,不各是何人来袭,当下不再怠慢,腾地跳了起来,冲甲士大喊一声:“快!击鼓传令,聚将拢兵,组织反击。” “是!大人!” 甲士拱手一礼,快速退出大帐。 “呼——”韩馥长出一口气,喃喃道,“会是谁来袭营呢?应该不会是刘战的人吧。刘战只有区区几万人,还远在洛阳,应该不会这么快杀到酸枣,再说了,谅他刘战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刘战现在恐怕早就吓得寝食难安了,哪里会这般胆量来偷营?” 想到这里,韩馥心中稍定,他冲帐外喊道:“来人,着甲。” 话音落点,几名帐外守卫来到帐内,为韩馥披甲戴盔。 …… 飞羽骑冲入韩馥营地,迅速分成十个百人小队,分散开来,如一柄柄尖刀,向营地各方发起冲击。百人小队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见人就杀,宛如切西瓜似的快速收割着韩馥营地兵士的生命。 韩馥营地的兵士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式,本来就心惊胆战的兵士们,变得更加的慌乱起来,一时间,人不及甲,马不及鞍…… 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飞羽骑几乎没有遇到一点像样的抵抗,就在韩馥营冲杀了两个来回,斩杀数千人,砍伤兵士不计其数,而飞羽骑却无一人阵亡,只有几十个骑兵受了些许轻伤,并不怎么影响战斗力。 “哈哈……杀得真过瘾啊,他们就像一只只待宰的肥猪一样。”一个兵士砍翻一名韩营兵士,哈哈一笑,领着身边的骑兵继续向前冲。 跟在他身边的骑兵也是哈哈一笑,说道:“咱们将军仁义,还让他们做了一回饱死鬼,他们这些人死得不冤啊。哈哈……” “你小子,懂什么?这叫计策。” “百长,这叫什么计谋啊,咱们不就是进营便杀吗?要说计策的话,某看也就是‘随机应变’罢了。” 那名被唤作百长的骑兵随手砍翻一名落单的兵士,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等他们吃饱了,咱们才冲进来杀吗?” “不是让这些人当饱死鬼吗?” “饱你个头!就知道吃!知道吗?人在吃饱了之后,是最困乏的。等他们一个个都吃得肚圆肠肥、困乏之时,咱们不就好宰他们了吗?”那百长看了一眼那兵士,轻声呵斥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某还以为是……” “别啰嗦了,赶紧杀敌,多立军功,争取早日当上百长!” “好嘞!”骑兵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跟着那百长继续收割营中兵士的生命。 …… 韩馥刚来到帐外,就见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打看望去,只见这些骑士全部抄着奇异的武器——其实就是陌刀。 眨眼的工夫,那楔形的骑兵阵形便压到了眼前,三下五除二就打帐外的数十名守卫全部斩杀。 韩馥心中一突,扔下手中长剑,正欲举手投降,突然感觉脖子一紧,被一根手指粗的麻绳捆了个结实。 手握麻绳的骑士往回一扽,拖着韩馥,打马转身就跑。 韩馥情急之下,抬起双手,死死地扣住麻绳,将将能喘上一口气,两腿胡乱地踢腾着被拖行了数百步远。 骑兵收缰停马,韩馥却已经昏了过去,身上刚刚穿上的衣甲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哟呵——这就晕过去了?”那骑兵冷笑一声,把麻绳扔给身边的一名骑兵,“此人从中军大帐出来,定是他们的头头,把他绑起来,好生看管。” “是!百长!” 骑兵接过麻绳应了一声,下马朝韩馥奔去。 “你,抓个活的,问问被俘的那人是谁。” 那百长朝身边的一名骑兵一摆手。 “是!百长!” 骑兵拱手领命,拍马去了。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那骑兵去而复返,朝那百长一拱手:“百长,问清楚了,那人是条大鱼,冀州牧韩馥。” “哈哈,好!走,去看看。”那百长哈哈一笑,满脸春风,打马一鞭,领着众骑兵朝某个方向冲了过去。 来到韩馥面前,那百长翻身下马,二话不说,一刀斩下了韩馥的人头。可怜昏迷的韩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安乐死”了——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被人瞬间终结性命,也算是一种比较安逸的死法了。 韩馥怎么也想不到,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一刀宰了。他可是堂堂一州之牧啊,手握重兵,占有一州之地,威风的很!一顿饭的工夫,就这么被人抓了,又被人斩下头颅。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与历史记载大大地不同了。韩馥本来就以后丢了冀州后,因为害怕袁绍找他的事儿,才自杀的。现在,韩馥却这么突然地就领盒饭了。 “百长!这是……”看管韩馥的骑兵微微一愣:刚不还让好生看管的吗?怎么这会儿又…… “带上韩馥人头,兄弟们就等着立大功吧。哈哈……”百长哈哈一笑,朝那骑兵一摆手。 “是!百长。” 骑兵拱手一礼,麻利地将韩馥人头扔进麻袋里,系在腰间。 “将军提前交待了,但有大将被俘,一律格杀!” 百长冲一脸疑惑的骑兵解释了一句,“咱们是搞要突袭各路诸侯,当然不能带个俘虏当累赘了。明白?” “明白了!” 骑兵顿时了然,拱手一礼,翻身上马。 “走,继续杀贼!”那百长打马一鞭,朝远处一指,领着他的百人小队冲了过去。 …… 冲杀两个来回之后,赵云率领跟随他的百人小队,来到营地外的一处空地上,即刻下令聚拢收兵。 赵云将令一下,将旗立即就高高地立了起来,紧接着百人小队手中的火把迅速亮起……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接一个的百人小队从营地中冲出,在将旗下聚拢。 这时,一个百长领着一个骑兵来到赵云面前,飞身下马一礼:“启禀将军,冀州牧韩馥已被斩杀。”说完抬头示意骑兵解下腰间麻袋,捧着韩馥人头上前几步,让赵云查看。 “韩馥?”赵云一愣,仔细端详着那血淋淋的人头,有些出神…… 赵云突然想起来,出发之前刘战让重点关照的几个人,把人名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并没有韩馥的名字。不过,这一次,赵云却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还对手人说,只要抓住敌方大将,一律格杀,免得累赘。现在想想,赵云不禁有些后怕,万一杀错了人,回去就没法向主公交待了。 这么想着,赵云抬手扶额,暗骂了自己几句。 接着,赵云抬眼看向那百长,脸上浮上一丝笑意,朗声道:“好样的!本将军给汝得记上一功。” 百长面上一喜,领着身边骑兵拱手一礼:“谢将军!” “即刻归队。” “是,将军!”那百长欣喜地领着骑兵朝大队后方而去。 “撤!” 赵云抬手一挥,率领飞羽骑沓沓而去。 第221章 内斗 飞羽骑撤走了,韩馥营地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营地里狼烟滚滚,偶尔响起营帐燃烧的“噼啪”声。营地里看不到一个活人了,除了被斩杀的数千人,剩余的兵士们全都四散而逃了。就这样,韩馥这一路诸侯算是烟消云散了。 飞羽骑虽然只有一千人,却是精锐中的精锐,在赵云的操练下,战力又提升了一大截,飞羽骑骑兵个个骁勇善战,以一当十,飞羽骑战力之强,不是常规的军队能够抗衡的。韩馥部下人马本来就缺乏操练,再加上近段时间以来的养尊处优,着实把自己弄成了一帮乌合之众。 飞羽骑刚走没多久,公孙瓒便率领三千人马起来。 公孙瓒当即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着了。他愣愣地收缰勒马,立于韩馥营地之外,看着满是尸体的营地,微微有些出神:到底是何方人马?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堂堂一路诸侯杀得兵溃军散? 愣怔了片刻,公孙瓒一声令下:“速进营地,看看有没有活口,打探清楚他们究竟遭到了何方人马的袭击。” 军令落点,公孙瓒的三千马步军呼啦一下冲进了烟尘滚滚的韩馥营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斥候营统领来到公孙瓒面前,拱手通报:“启禀将军,整个营地都找遍了,没有一个活口。” “我透!真是见鬼了!”公孙瓒骂了一声,眉头紧锁,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抬手一挥,朗声道:“全军回营。” 公孙瓒声音一落,三千马步军又裹挟着阵阵烟尘朝韩馥营地外奔去。 就在这时,只听营地外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 公孙瓒知道,定是与他一样过来查看的诸侯盟军,他也没在意,只是拍马前行,准备赶回营地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呔——公孙伯圭莫走,杀人者,人恒杀之!诸位,合围而上,擒下这贼子!” 嗯? 公孙瓒听得声音有点耳熟,话的内容却是很刺耳。公孙瓒冷哼一声,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当即暗道一声:坏了!是曹操他们!这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公孙瓒愣怔的工夫,曹操领着大队人马已经赶了过来。 再看另外两个方向,孙坚、刘岱二人也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包围了上来。 曹操抬手示意本部人马原地待命,打马向前行至公孙瓒一箭之外,呵斥道:“贼子公孙瓒!夜袭盟友,是何居心?” 公孙瓒正待解释,却听身又传来一声大喝:“休得多言,证据确凿,吾等速将此贼子拿下问罪!” 公孙瓒回身一瞧,只见孙坚率领大队人马直扑过来,再瞧另一边,刘岱一声也是满脸怒容地围杀了上来。 公孙瓒性格刚烈,瞧这阵式,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也懒得解释,当即大吼一声:“白马义从的儿郎们,随某杀!” 吼声未落,公孙瓒一马当先,朝孙坚冲了过去。 公孙瓒身后的两千白马义从精锐齐声大吼一声,跟着公孙瓒杀向孙坚部。 眨眼间,两方人马杀到一处,白马义从只杀得孙坚部人仰马翻…… 公孙瓒也与孙坚打到了一处,战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这时,刘岱率领两千马步军也杀了过来,与孙坚部一起转杀白马义从。 刘岱则与孙坚一起围攻公孙瓒。公孙瓒与孙坚战力相当,刘岱一加入进来,公孙瓒顿感压力倍增。 面对两倍之敌,白马义从丝毫不落下风,打得孙坚部与刘岱部落花流水,惨叫声此起彼伏…… 曹操见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打在了一处,顿时心中大急,他赶紧打马向前,冲到公孙瓒、孙坚、刘岱三人跟前,大吼一声:“住手!此事究竟是否伯圭所为,尚无定论。”曹操也认为是公孙瓒袭击了韩馥的营地,但他怎么也想不出公孙瓒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曹操本来还想询问公孙瓒几句,好生分辨一下,不曾想孙坚、刘岱二人上来就打,曹操担心借怪了公孙瓒,当下心中焦急,这才上前阻止。 “哼!不是他还会是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 孙坚冷哼一声,攻势不减反增。 曹操眉头紧锁,急声道:“此事或有隐情。” “有什么隐情,此处就他一支人马,不是他公孙瓒还会是谁?” 刘岱也是招式不停,边打边嚷嚷。 “要打便打!休得啰嗦!”公孙瓒也是个不服软的主。公孙瓒本来是与曹操三人一样,来查看韩馥营地情况的,现在孙坚、刘岱二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打,公孙瓒一肚子的火,哪里还有解释的心情。 管他娘的,先打了再说! 这就是公孙瓒此时的心情。 曹操见二人不听,急得在原地团团转,突然,他福至心灵地喊了一句:“住手!刘战人马杀到了!” 听得此言,三人即刻分开,同时瞪着眼睛,异口同声问道: “在哪?” 曹操眼珠一转,微微一笑,说道:“呵呵……韩馥营地遇袭,定是刘战人马所为,三位不要再打了。” 公孙瓒听了曹操的话,眼前一亮,说道:“嗯……某看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某离韩馥营地最近,收到斥候传讯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可是,等某赶到时,韩馥营地已经是眼前这番模样了。” 孙坚、刘岱二人眉头一皱,看着公孙瓒欲言又止。 曹操一听这话,立即就知道错怪了公孙瓒,当即朝公孙瓒拱手一礼:“吾等不分青红皂白,错怪了伯圭,还请伯圭见谅。” 公孙瓒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声道:“哼,错怪不错怪的,已经打杀了一阵了。”说完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停手戒备的白马义从,“尔等无端问罪,某的白马义从折损了不少,这账怎么算?” “这……” 曹操尴尬一笑,正欲劝解,却听孙坚大吼一声:“好你个公孙伯圭,汝不见某的人马比死伤得更多吗?” 刘岱没有说话,只是瞪着公孙瓒,暗自气愤:他娘的!怎么白马义从这么生猛?某与孙坚两方人马围攻,却没有讨到半分便宜。 “哈哈……”公孙瓒仰面大笑,“真是厚颜无耻!汝等上来便杀,还不许某还手吗?况且,汝等打不过某之白马义从,怪某喽!” “你!”孙坚被噎得无话可说,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孙坚这会儿回过味来了:是啊,这他娘的不怪人家公孙瓒,咱们上来喊打喊杀的,还不让人家还手了吗?可是……白白损失了这么多人马,真他娘的窝火! “好了好了,几位,一场误会而已,咱们还是先查看一番韩馥营,再作计议吧。” 曹操打马来到三人中间,朝三人一一拱手,笑着打圆场。 三人沉默片刻,纷纷朝曹操拱手道: “也好。” “就依孟德之言。” “孟德言之有理。” 听了三人的话,曹操长出一口气,说道:“那好,咱们走。” …… 就在曹操、孙坚、刘岱、公孙瓒四人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赵云率领飞羽骑又袭击了陶谦营地。 陶谦正直而昏庸,治军不严,致命军纪散慢,人心浮云,所部人马的战力值可想而知…… 如果要对比的话,恐怕还不如韩馥麾下人马。 赵云也是气运极佳,随便搞个偷袭,竟然也能逮着战力最弱的诸侯下手。其实,这不是并不是赵云运气好,而是戏志才之策。戏志才以为,飞羽骑人数上不占优势,若要让袭击达到最好的效果,就要拣软柿子捏。根据斥候和剑士们传来的消息,戏志才筛选出了战力不强的那些诸侯,其中就有韩馥、陶谦二人。 赵云一路行来,不断派出斥候打探那些战力较弱诸侯的营地所在,韩馥营地离得最近,于是就从韩馥营地先下手了。至于陶谦,他驻扎的地方离韩馥营地只有几十里之遥,当然就成了赵云的下一个袭击的目标。 对于戏志才的计策,赵云刚开始是不同意的。赵云以为,飞羽骑战力之强,不管袭击哪一路诸侯都能取得很好的效果。可是,听了戏志才的条分缕析,赵云最终接受了戏志才之策,再加上刘战发话了,军中一切事务须得听从戏志才之言。对于刘战的话,赵云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飞羽骑杀入陶谦营地的时候,陶谦正捧着一册竹简摇头晃脑,听得外面杀声震天,陶谦二话不说,冲出营帐,召集随行近卫逃之夭夭了。 陶谦一走,营地里如无头苍蝇的兵士们更加的慌乱了,逃的逃,降的降…… 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陶谦所部一万人马烟消云散了,被飞羽骑斩杀的数千人,余下的不是逃了就是投降了。 对于降兵,赵云不忍心杀他们,只是遣散了他们。赵云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庄稼汉出身,为了混口饭吃才投军的。 一夜之间,两个诸侯的力量分崩离析了,十八路诸侯变成了十六路。 飞羽骑的突然袭击,成了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的第一场噩梦。 第222章 再袭一营 飞羽骑撤走了,韩馥营地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营地里狼烟滚滚,偶尔响起营帐燃烧的“噼啪”声。营地里看不到一个活人了,除了被斩杀的数千人,剩余的兵士们全都四散而逃了。就这样,韩馥这一路诸侯算是烟消云散了。 飞羽骑虽然只有一千人,却是精锐中的精锐,在赵云的操练下,战力又提升了一大截,飞羽骑骑兵个个骁勇善战,以一当十,飞羽骑战力之强,不是常规的军队能够抗衡的。韩馥部下人马本来就缺乏操练,再加上近段时间以来的养尊处优,着实把自己弄成了一帮乌合之众。 飞羽骑刚走没多久,公孙瓒便率领三千人马起来。 公孙瓒当即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着了。他愣愣地收缰勒马,立于韩馥营地之外,看着满是尸体的营地,微微有些出神:到底是何方人马?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堂堂一路诸侯杀得兵溃军散? 愣怔了片刻,公孙瓒一声令下:“速进营地,看看有没有活口,打探清楚他们究竟遭到了何方人马的袭击。” 军令落点,公孙瓒的三千马步军呼啦一下冲进了烟尘滚滚的韩馥营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斥候营统领来到公孙瓒面前,拱手通报:“启禀将军,整个营地都找遍了,没有一个活口。” “我透!真是见鬼了!”公孙瓒骂了一声,眉头紧锁,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抬手一挥,朗声道:“全军回营。” 公孙瓒声音一落,三千马步军又裹挟着阵阵烟尘朝韩馥营地外奔去。 就在这时,只听营地外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 公孙瓒知道,定是与他一样过来查看的诸侯盟军,他也没在意,只是拍马前行,准备赶回营地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呔——公孙伯圭莫走,杀人者,人恒杀之!诸位,合围而上,擒下这贼子!” 嗯? 公孙瓒听得声音有点耳熟,话的内容却是很刺耳。公孙瓒冷哼一声,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当即暗道一声:坏了!是曹操他们!这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公孙瓒愣怔的工夫,曹操领着大队人马已经赶了过来。 再看另外两个方向,孙坚、刘岱二人也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包围了上来。 曹操抬手示意本部人马原地待命,打马向前行至公孙瓒一箭之外,呵斥道:“贼子公孙瓒!夜袭盟友,是何居心?” 公孙瓒正待解释,却听身又传来一声大喝:“休得多言,证据确凿,吾等速将此贼子拿下问罪!” 公孙瓒回身一瞧,只见孙坚率领大队人马直扑过来,再瞧另一边,刘岱一声也是满脸怒容地围杀了上来。 公孙瓒性格刚烈,瞧这阵式,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也懒得解释,当即大吼一声:“白马义从的儿郎们,随某杀!” 吼声未落,公孙瓒一马当先,朝孙坚冲了过去。 公孙瓒身后的两千白马义从精锐齐声大吼一声,跟着公孙瓒杀向孙坚部。 眨眼间,两方人马杀到一处,白马义从只杀得孙坚部人仰马翻…… 公孙瓒也与孙坚打到了一处,战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这时,刘岱率领两千马步军也杀了过来,与孙坚部一起转杀白马义从。 刘岱则与孙坚一起围攻公孙瓒。公孙瓒与孙坚战力相当,刘岱一加入进来,公孙瓒顿感压力倍增。 面对两倍之敌,白马义从丝毫不落下风,打得孙坚部与刘岱部落花流水,惨叫声此起彼伏…… 曹操见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打在了一处,顿时心中大急,他赶紧打马向前,冲到公孙瓒、孙坚、刘岱三人跟前,大吼一声:“住手!此事究竟是否伯圭所为,尚无定论。”曹操也认为是公孙瓒袭击了韩馥的营地,但他怎么也想不出公孙瓒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曹操本来还想询问公孙瓒几句,好生分辨一下,不曾想孙坚、刘岱二人上来就打,曹操担心借怪了公孙瓒,当下心中焦急,这才上前阻止。 “哼!不是他还会是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 孙坚冷哼一声,攻势不减反增。 曹操眉头紧锁,急声道:“此事或有隐情。” “有什么隐情,此处就他一支人马,不是他公孙瓒还会是谁?” 刘岱也是招式不停,边打边嚷嚷。 “要打便打!休得啰嗦!”公孙瓒也是个不服软的主。公孙瓒本来是与曹操三人一样,来查看韩馥营地情况的,现在孙坚、刘岱二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打,公孙瓒一肚子的火,哪里还有解释的心情。 管他娘的,先打了再说! 这就是公孙瓒此时的心情。 曹操见二人不听,急得在原地团团转,突然,他福至心灵地喊了一句:“住手!刘战人马杀到了!” 听得此言,三人即刻分开,同时瞪着眼睛,异口同声问道: “在哪?” 曹操眼珠一转,微微一笑,说道:“呵呵……韩馥营地遇袭,定是刘战人马所为,三位不要再打了。” 公孙瓒听了曹操的话,眼前一亮,说道:“嗯……某看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某离韩馥营地最近,收到斥候传讯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可是,等某赶到时,韩馥营地已经是眼前这番模样了。” 孙坚、刘岱二人眉头一皱,看着公孙瓒欲言又止。 曹操一听这话,立即就知道错怪了公孙瓒,当即朝公孙瓒拱手一礼:“吾等不分青红皂白,错怪了伯圭,还请伯圭见谅。” 公孙瓒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声道:“哼,错怪不错怪的,已经打杀了一阵了。”说完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停手戒备的白马义从,“尔等无端问罪,某的白马义从折损了不少,这账怎么算?” “这……” 曹操尴尬一笑,正欲劝解,却听孙坚大吼一声:“好你个公孙伯圭,汝不见某的人马比死伤得更多吗?” 刘岱没有说话,只是瞪着公孙瓒,暗自气愤:他娘的!怎么白马义从这么生猛?某与孙坚两方人马围攻,却没有讨到半分便宜。 “哈哈……”公孙瓒仰面大笑,“真是厚颜无耻!汝等上来便杀,还不许某还手吗?况且,汝等打不过某之白马义从,怪某喽!” “你!”孙坚被噎得无话可说,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孙坚这会儿回过味来了:是啊,这他娘的不怪人家公孙瓒,咱们上来喊打喊杀的,还不让人家还手了吗?可是……白白损失了这么多人马,真他娘的窝火! “好了好了,几位,一场误会而已,咱们还是先查看一番韩馥营,再作计议吧。” 曹操打马来到三人中间,朝三人一一拱手,笑着打圆场。 三人沉默片刻,纷纷朝曹操拱手道: “也好。” “就依孟德之言。” “孟德言之有理。” 听了三人的话,曹操长出一口气,说道:“那好,咱们走。” …… 就在曹操、孙坚、刘岱、公孙瓒四人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赵云率领飞羽骑又袭击了陶谦营地。 陶谦正直而昏庸,治军不严,致命军纪散慢,人心浮云,所部人马的战力值可想而知…… 如果要对比的话,恐怕还不如韩馥麾下人马。 赵云也是气运极佳,随便搞个偷袭,竟然也能逮着战力最弱的诸侯下手。其实,这不是并不是赵云运气好,而是戏志才之策。戏志才以为,飞羽骑人数上不占优势,若要让袭击达到最好的效果,就要拣软柿子捏。根据斥候和剑士们传来的消息,戏志才筛选出了战力不强的那些诸侯,其中就有韩馥、陶谦二人。 赵云一路行来,不断派出斥候打探那些战力较弱诸侯的营地所在,韩馥营地离得最近,于是就从韩馥营地先下手了。至于陶谦,他驻扎的地方离韩馥营地只有几十里之遥,当然就成了赵云的下一个袭击的目标。 对于戏志才的计策,赵云刚开始是不同意的。赵云以为,飞羽骑战力之强,不管袭击哪一路诸侯都能取得很好的效果。可是,听了戏志才的条分缕析,赵云最终接受了戏志才之策,再加上刘战发话了,军中一切事务须得听从戏志才之言。对于刘战的话,赵云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飞羽骑杀入陶谦营地的时候,陶谦正捧着一册竹简摇头晃脑,听得外面杀声震天,陶谦二话不说,冲出营帐,召集随行近卫逃之夭夭了。 陶谦一走,营地里如无头苍蝇的兵士们更加的慌乱了,逃的逃,降的降…… 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陶谦所部一万人马烟消云散了,被飞羽骑斩杀的数千人,余下的不是逃了就是投降了。 对于降兵,赵云不忍心杀他们,只是遣散了他们。赵云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庄稼汉出身,为了混口饭吃才投军的。 一夜之间,两个诸侯的力量分崩离析了,十八路诸侯变成了十六路。 飞羽骑的突然袭击,成了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的第一场噩梦。 第223章 鲍信反击 曹操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袁绍,心中一阵鄙夷,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由此可见,刘战所部人马之战力当在各路诸侯之上,不可小觑。” 袁绍下意识地摸了摸胡须,看着曹操问道:“那……为今之计,如之奈何啊……”这是袁绍的痼癖动作,每当紧张而又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就会伸手去摸自己那不怎么长的胡须。 曹操轻叹一声,整理了一下衣甲,站起身来说道:“静观其变吧,若能探得刘战人马之踪迹,再议良策吧。” 曹操也是无计可施了,再加上对诸侯联军渐感失望,索性不去想了,起身告辞,回营地去了。 回到营地,曹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击鼓聚将,重新布置了一番营地防务,派出了五十里斥候打探消息,并增加了营内巡逻的兵力,增设了暗哨。 夏侯渊听了曹操的将令,颇为不服,粗声粗气地说道:“主公,怕他个鸟!区区一个刘战,不足道哉!” 夏侯渊活音一落,夏侯惇、曹洪、曹仁纷纷附和,叫嚷着领兵出击,寻找刘战人马踪迹。 曹操抬手示意,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诸位,不必着急,刘战既然敢来袭击盟军营地,必不会就此罢休,咱们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到时他们自会现形。 如果贸然出击,对我军不利。我军兵力不足两万,不可冒险行事。” 夏侯渊还是不肯罢休,继续请命道:“渊愿率军追击刘战人马,但有闪失,渊愿一己承担。” “妙才!不可鲁莽!”曹操脸色一肃,说道,接着抬手一挥,“传令兵,传吾军令,没有本将军的军令,任何人不得率兵出营,违令者斩!” 一名甲士于帐前拱手领命,转身快步而去…… 曹操说完看了看帐中的几人,仿佛在说:军令,吾是认真的。 几个武将都不说话了,站在一旁的程昱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朝曹操一拱手:“主公大是!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本就各怀心思,若此时贸然出击,致使损兵折将,对主公日后极为不利。” “知吾者,仲德也!哈哈……”曹操欣然点头,哈哈一笑,朝众人一摆手,“坐下说。刘战既出,防备是一方面,另外还需对军中兵力配备进行适当的调整。”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没有接话。 程昱却是眼神微却,目光炯炯地看向曹操,拱手道:“愿闻主公高见。” “呵呵……”曹操微微一笑,把他的想法详细地交待了一遍。 帐中众人听完无一频频点头。 最后,六个人又在帐中详细计议了两个时辰,才各自散去。 …… 再说赵云。次日一早,天将亮不亮之即,赵云一声令下,率领飞羽骑朝盟军的一处营地掠去。 到得营地处围,飞羽骑故技重施,纷纷点燃火箭,弯弓射箭。 一时间,漫天的火箭呼啸着飞向营地…… 一片朦胧之中,营地里的营帐纷纷着火,兵士们乱作一团,声声吵嚷呼叫声传出营地,飘向远处…… “分队冲击——杀!” 赵云一声令下,一马当先,冲入盟军营地。 飞羽骑两次得手,现在是信心倍增,个个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入营地,分成一个个百人队,向营地各方杀去…… 营地中,许多兵士们还在与周公相会,懵懵懂懂之间便藏身火海,又会见阎王去了;机警一些的兵士,听得营地外杀声震天,赶紧起身冲出营帐,却被迎面杀来的飞羽骑砍死了大半;巡逻的兵士们倒是反应及时,可他们被漫天的火箭及周围迅速扩散的火海给吓蒙了,连示警都给忘记了,不管三七二士一撒丫子就跑。 慌乱间,只见一名高大魁梧的武将冲出大帐,高举阔面长刀,连喊三声:“将旗何在?将旗何在?将旗何在?” 三声大喊落点,失魂落魄的护旗营高举将旗从不远处跌跌撞撞地跑到武将跟前,齐齐拜倒在地:“将旗在此,请将军力挽狂澜。” “举旗,击鼓,聚兵!” 武将大喊一声,从一名甲士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此武将不是别人,正是济北相鲍信。鲍信少有大节,宽厚爱人,沉着有谋,能文能武,治身至俭,厚待兵士,曾受大将军何进所征辟就任骑都尉,受命回乡招募兵卒。鲍信招募了一千多士兵,在剿灭黄巾的战斗中,多次立功,颇有威名。 将旗一立,战鼓一响,如无头苍蝇般的兵士们瞬间有了主心骨,营地中散乱不堪的兵士们快速向将旗聚拢……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鲍信身边已经聚集了五千余名将士。 鲍信抬手一挥,高声喊道:“敌军袭吾营地,吾等决不能做任人宰割的鱼肉!兄弟们,已经有不少兄弟死在了敌军的刀下,尔等怕吗?” 说来也奇怪了,刚才还在四处逃窜的兵士们,经鲍信这么一喊,却变得斗志昂扬起来,他们齐声大吼:“不怕!” “尔等要怎么做?” “报仇!报仇!报仇……” 兵士们声势震天,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好样的!今天就让他们有来无回!随吾杀!” 鲍信一声大喝,扬起马鞭一拍,高举着阔面长刀,冲了出去…… 鲍信一动,将旗紧随其后,五千余名兵士们也叫嚷着杀了出去: “杀——” …… 赵云领着飞羽骑杀得正酣,只听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抬眼一瞧,只见一杆将旗高高飘扬,上书一个“鲍”字。 鲍信? 赵云眉头一皱,思忖道:鲍信勇猛,非韩馥、陶谦之流能比,不能以昨日之法应之…… 暗自谋划片刻,赵云抬手招来传令兵:“速速召集各百人队于营地东面集结。” “是!”传令兵不明所以,一脸懵懂地传令去了。 赵云冲护卫将旗的骑兵一挥手,带着身边的百人队朝营地外撤去。 赵云将旗一动,远处的鲍信便注意到了,他心中一宽,喊道:“敌军要跑,速速追击!” 话音未落,快马一鞭,朝赵云将旗的方位冲去…… …… 营地外,飞羽骑只用了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便于既定地点集结完毕。 赵云扫视一圈众骑兵,朗声道:“此战不比昨日,敌军已然集结完毕,吾意正面冲击敌军之阵形,以壮吾飞羽骑之声威。”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飞羽骑齐声大吼,杀意凛然。 就在这时,鲍信领着人马也追到了营地外面,他身后的五千兵士,随着兵士们的不断归队,已经增加到了七千余人。 鲍信打眼一瞧,只见对面约有千余名骑兵,当即心中一松,暗道:区区千余人,也敢袭击吾之营地,当真自不量力也!今日绝不能让尔等走脱一个。 想到这,鲍信抬手一挥,大喊一声:“敌军就在眼前,步军列阵——弓箭准备——” “是!将军!” 七千名步齐刷刷搭弓上箭,准备随时射击。 不远处的赵云眉头一皱,抬手一挥:“重骑兵前方列阵,轻骑兵两翼包抄。硬弩准备——”飞羽骑本来只有轻骑兵八百骑,后来硬被刘战生生塞进了两百名重骑兵。赵云对此本来颇有微词,可见识了重骑兵的勇猛无匹之后,也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赵云知道,轻骑兵快捷轻灵却是防御不足,若有此等坚如磐石的重甲骑兵为盾,无疑让飞羽骑的战力提升了一大截,唯一不足的就是重甲骑兵不如轻骑兵迅速。怎样才能弥补重甲骑兵的这一缺点呢?赵云百思不得其法。后来,还是郭嘉出了个主意:飞羽骑全体骑兵将重骑兵之铠甲分而化之。具体来说就是,奔袭之时,将两百名重骑兵必备之铠甲分散开来,由飞羽骑全体骑兵携带;对阵冲击之时,再快速地将铠甲装备到重骑兵身上。为了提高重骑兵穿戴铠甲的速度,赵云想出了一个办法:四个轻骑兵对就一个重骑兵,四个人帮一个人携带、穿戴铠甲。此法一经试用,果然大有效果,大大缩短了重骑兵穿戴铠甲的速度。 在人员的配备上,每个百人队里都有二十名重甲骑兵。这样,既有利于轻骑兵重骑兵之间的配合,又有利于小单元作战。 此法一出,经过几个月的操练,飞羽骑的战力又提高了一大截,较之以前,提升约一倍有余。 赵云话音落点,只听呼啦啦一阵快速整齐的响动,重甲骑兵于中间齐整列队,轻骑兵分列两侧散开。 从远处看,此时的飞羽骑就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凌厉而机敏,声势夺人。 鲍信眯眼一瞧飞羽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可是以鲍信之勇猛,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呢。此时若退,则必将导致全军覆没,此时若战,则还有一半胜利的希望。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鲍信本来想要全歼这支千余人的骑兵,可见识的飞羽骑的声势之后,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取胜即可。 第224章 赵云撤走 赵云一马当先,率先冲锋。待到飞羽骑冲到鲍信人马两箭之外时,赵云抬手一挥:“放——” 嗖嗖嗖—— 黝黑的弩箭带着破空声朝鲍信人马压去。 噗噗噗…… 飞快的弩箭入肉之声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鲍信心中一紧:敌人的弩箭好生厉害,竟然能射这么远! 想到这,鲍信抬手示意全军停步:“上盾——列阵——” 唰—— 鲍信话音一落,全军步点一致地停了下来,快速结成防护骑兵冲击之阵形。 说时迟那时快,飞羽骑两百名重甲骑兵已冲至跟前,高举陌刀杀来…… 鲍信双眼一眯,心中颇为忐忑:重甲骑兵!不妙也!嗯?他们手中的武器好生怪异,某可从来都没有见过。 两百名重甲骑兵瞄准鲍信将旗的位置,发起了猛烈的冲锋,他们如一座座移动的铁塔,轻易地就冲散了鲍信人马的防御阵形。阵形一乱,鲍信的将令也不好使了,前排的兵士们虽然手持盾牌,却也是连人带盾被闪着寒光的陌刀一劈为二…… 两百名重甲骑兵冲锋的同时,余下的八百名轻装骑兵快速迂回到鲍信军两翼,抄起硬弩继续射击。鲍信军两翼的人马也陷入了慌乱之中,不约而同地向后退缩,兵士们相互拥挤着,叫嚷着,甚至有不少兵士被左右的同伴挤倒被踩伤踩死…… 形势急转直下,眨眼间的工夫,鲍信军已伤亡了近千名兵士。鲍信心中大急,却一时苦无良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阔面长刀,满头冷汗…… 这是什么样的一支人马!天下竟有如此勇猛之骑兵? 是了,这支人马定然是刘战之骑兵!呜呼,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当真可笑也…… 就在鲍信愣怔的工夫,赵云领着两百名重甲骑兵如一把尖刀直插入鲍信中军,眼下已然距鲍信仅两百步不到的距离。 赵云见鲍信愣在原地已然无法指挥全军,嘴角微微上翘,抬手大喊一声:“敌将就在眼前,定要斩杀此将,随吾冲——” 懵懂之间,鲍信听得赵云一声大吼,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四下一瞧,只见数千名的中军精锐被两百名重甲骑兵冲杀得七零八落,几乎没有了反抗之力! “吾不服!” 鲍信仰天长啸一声,高举阔面长刀,高喊一声:“再有退缩者,斩!”说完打马向前,朝赵云冲去。鲍信见两百名骑兵当中有一年轻将军,当下有了主意。鲍信以为,擒贼先擒王,只需拿下少年将军,此战便有了回转之机。 须臾,两方人马已经冲杀到一处。 鲍信身侧的数百名护卫精锐,比之其他兵士战力强出一大截,却也只能稍稍阻挡一下重甲骑兵。如果说,两百名重甲骑兵斩杀其余兵士就如大刀切菜,那砍杀鲍信的护卫精锐就像是挥刀砍猪,左右都是抵挡不住,只不过后者死的慢一点罢了…… 赵云见鲍信冲来,心里却是有些后悔,冲击得太生猛了……按照戏志才的谋划,第三次袭击诸侯营地时,要佯败退走,吸引敌军追击。如今,一举将敌军冲散,敌兵胆寒,敌将纵然反抗却也是无力回天。 这样想着,赵云不禁犯起愁来,假如此时诈败撤走,未免太过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如何能吸引敌军追击?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的办法,鲍信却已冲至近前,赵云心下一横:罢了,大不了再袭一营假装不敌退走好了。 一念至此,赵云心中大定,手中龙胆亮银枪忽地一闪刺出,直取鲍信面门。 鲍信没想到少年将军居然如此勇猛,仓促间举起阔面长刀格挡。 嘡啷—— 鲍信将将躲过龙胆亮银枪,虎口却被震得生疼。 不等鲍信有所反应,龙胆亮银枪稍退便又突然暴进,直奔鲍信胸口而来。 “啊呀!” 鲍信怒吼一声,阔面长刀全力挥出,堪堪格当开龙胆亮银枪。鲍信彻底怒了,自为将以来,他何曾落过如此下风,被人一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要知道,鲍信也是个狠人,身经百战,高大魁梧,武力值也是属于一线武将的范畴,被一个年少的将军打得没还手之力,以鲍信的性格,怎么可能受得了…… 只听“嘡啷”一声,鲍信双手虎口俱裂,鲜血汩汩而出…… 赵云微微一笑,志在必得,龙胆亮银枪不刺反扫,“呼”的一声,枪头破空而至鲍信腰身。 鲍信心中大急,挥刀格挡已然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鲍信军后方响起隆隆的巨响。 嗯? 他们的援军到了!好事也,不如就此退走…… 赵云心念一转,手中力道大减,龙胆亮银枪也随之慢了下来。 鲍信心中一喜,抄起阔面长刀挡开龙胆亮银枪,拍马一鞭,调头退出数十步,见赵云没有追来,当下心中一宽,抬眼向后方瞧:几路诸侯的大旗迎风招展,黑压压的骑兵卷着烟尘向这边冲来。 鲍信回身看了一眼站在原处的赵云,高举阔面长刀,大叨一声:“援军已至,随吾杀!将这伙狂妄的家伙全部斩杀。”话音未落,便挥舞着阔面长刀再次冲向赵云。这下,鲍信要将场子找回来,仗着人多,此时的鲍信已然不怵赵云了。 一听有援军赶来,畏缩不战的鲍信人马又满血复活了,纷纷叫嚷着跟随鲍信冲向近处的重甲骑兵。 赵云适时地做出了胆怯的表情,就在鲍信冲来的时候,一勒缰绳,双腿一夹,调头就跑:“飞羽骑听令,撤——” 赵云话音落点,重甲骑兵们纷纷猛砍几刀,调转马头,跟着赵云朝远处遁去。两翼冲鲍信军中的轻甲骑兵见赵云将旗的动静,心下了然,按照之前赵云的部署,这是撤军的讯号。轻骑兵们不再恋战,三人一队,快速组成撤退之阵形,朝赵云撤退的方向飞奔而走…… “想跑?没那么容易!全军听令,轻装追击,定要拿下这帮敌军!” 鲍信见赵云调头就跑,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无名火:干!得了便宜就想跑么?老子是那么好惹的吗? 鲍信军虽然减重轻身追击,却是没有骑兵,两条腿的哪里跑的过四条腿的?不一会儿的工夫,鲍信眼睁睁的看着飞羽骑越奔越远了,直到消失在茫茫原野之中…… “唉——” 鲍信长叹一声,大喊一声,“斥侯营何在?”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甲士来到鲍信面前,拱手道:“斥侯营统领黄飞听将军令。” “速速跟上那伙骑兵,沿途留下记号,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那名叫黄飞的甲士拱手一礼,打马离去,分配任务去了。 就在这时,后方的援军也已赶到,鲍信打眼一瞧,只见迎风飘舞的三面将旗上分别书写着“曹”“公孙”“孙”几个大字。鲍信心中一叹:此三位乃当世之英雄人物也,他们比那些各怀心思的诸侯强太多了!要不是他们三位及时起来,吾命休矣。 想到这,鲍信打马朝曹操、公孙瓒、孙坚行去。见鲍信拍马而来,曹操、公孙瓒、孙坚三人各自从军中打马而出,迎着鲍信奔来。 四个相见,拱手见礼,一番问候。 曹操一脸关切地问道:“允诚兄,敌军是何人领兵?” “将旗上书‘赵’字,应是刘战的部下赵云了。”鲍信眉头一皱,说道。 “赵云?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刘战却派此人前来,当真是没将吾等看在眼里啊!想想就可气。”孙坚冷哼一声,一脸的鄙夷,显然是知道赵云,却并未将赵云放在眼里。 “文台所言不差,刘战并未将十八路诸侯煌煌几十万大军放在眼里啊……”公孙瓒抚了抚胡须,附和道。 “岂有此理!”鲍信大吼一声,“赵云见三位来援,已经领着区区千把人逃跑了,咱们应当赶紧追击。可是……吾没有骑兵,只能仰仗三位了。” “嗯,是不能放他们好生离开,不然对吾盟军士气影响很大。吾有骑兵一千,可助允诚兄。”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 “某有两千。”孙坚大手一挥,说道。 公孙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思忖片刻,说道:“某只有五百骑兵,也可助一臂之力。” “那好,文台率领三千五百骑兵,日夜兼程,截住赵云去路,吾三人率步兵从后方包抄,将刘战的这支骑兵彻底歼灭。如何?” 曹操听了当即表态,说完看了看其余三人。 鲍信、公孙瓒、孙坚三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孟德言之有理。” “好,就依孟德之言。” “孟德谋划得当,就这么办!” 四人议定之后,火速归营下调兵遣将去了。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孙坚率领三千五百名骑兵火箭一样朝赵云离去的方向追击而去。 曹操、公孙瓒、鲍信三人则各自率领步兵也追了过去。至于孙坚的步兵,则暂时由曹操调遣,待战后再交给孙坚。 第225章 赵云战孙坚 飞羽骑虽是撤退,却是不紧不慢地往回撤,甚至有时还会刻意等一等迟迟追不上来的盟军。 赵云领着飞羽骑一边往洛阳方向撤退,一边在沿途丢下一些盔甲以作记号。这记号是专门为追击的盟军留的,为的就是给他们指路。赵云清楚,这种做法很容易被敌人怀疑,如果做得太过明显,反而会提醒盟军——小心前方有诈。为此,赵云按照戏志才的交待,将盔甲等物做成溃逃时不小心落下的样子,就连远远吊在后面的鲍信军的斥候,赵云也是不予理会,让这些斥候安然地跟在后面。只有这样,才能吸引追击的盟军死心塌地的追击。 不知不觉间,两天过去了,赵云率领飞羽骑已经进入河内郡温县境内,距离约定的地点已经不远了。戏志才与赵云约定的伏击地点正好在温县境内,距赵云此时的位置只有不足百里的距离。 这日将夜,飞羽骑来到一处密林旁,“疲态”尽显,赵云左右看了看,抬手一挥:“进入密林休息。” 飞羽骑众骑兵也不答话,无精打采地骑着马往密林中晃去…… 远处鲍信派来的斥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两日来,飞羽骑每每在斥候出现的时候,总是展现出这颓废的一面,好让后面的斥候看个清楚。 那斥候眼神微动,暗道:“这支骑兵精疲力尽,战力大减,正是围杀他们的好时机,他们已然是穷途末路了,当立即禀报将军。” 一念至此,斥候留下一个特殊的标记,快马一鞭,快速飞奔而走…… …… 再说孙坚率领三方骑兵追击飞羽骑,一路寻着掉落在道边的盔甲尾随飞羽骑,却不知怎么的,总也追不上。孙坚心中着急,也不细想此中是否有诈,只管一路追击而来…… 曹操、公孙瓒、鲍信三人各自率领步军日夜兼程,顺着孙坚留下的标记,远远地吊在孙坚骑兵后面,约有三十余里的样子。鲍信速度最快,跑在了最前面,公孙瓒速度次之,在中间,曹操步军速度最慢,跟在了最后面,三人所领步军不自觉地组成了一字长蛇阵。鲍信、公孙瓒二人一心只想着赶紧追上逃窜的飞羽骑,根本不管这些。曹操却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是一时也没有办法,三方步军脚力不同,若以相同的速度追击,必然无法追上骑兵。 这日夜里,孙坚率领骑兵赶到那处密林外。 孙坚抬手一挥:“进入密林休息片刻!”话音刚落,突然觉得似有不妥,抬手止住身后骑兵,叫来斥候吩咐道:“尔等速速进入密林打探。” “是,将军!”斥候们拱手一礼,打马朝密林飞奔。 密林中,飞羽骑早已已经发现了密林外的大队骑兵。一名骑兵来到赵云身边,拱手一礼道:“启禀将军,密林外一里发现一支骑兵。” “嗯,有多少人。” “目测三千多人。” “好!传令,准备战斗。被他们追了这么远,该还手了。” “将军英明!兄弟们早都憋坏了。”甲士拱手一礼,传令去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孙坚派出的十余名斥候从各个方向冲入密林。他们刚进密林没多远,就被埋伏在四周的飞羽骑掀翻下马,乱刀砍死。片刻工夫,十名斥候只剩下两名斥候活着,被捉到了赵云面前。 孙坚的斥候被抓的时候,两百名重甲骑兵已经悄从另一个方向出了密林,往孙坚所领骑兵的后面绕道,准备包抄孙坚后方。 赵云看了一眼两名跪在跟前的斥候,问道:“何人为将?” “……” 两名斥候无人一答话。 赵云抬手一挥,两名斥候的脖子上都顶上了一柄短剑。 “某并不是嗜杀之人,但是阵前为敌,不得已而为之了。某再给尓等一次机会,若再不如实答话。休得怪某了。” 赵云面色冷峻,看着两名斥候说道。 “我说,孙坚为将。”一名斥候把持不住,如实地交待了一句。 另一名斥候却嗤之以鼻,冷声道:“软骨头!呸——” 赵云微微一笑,并不理会那名直翻白眼的斥候,说道:“多少人马?” “回将军,一共三千五百人。” 赵云点了点头,抬手一指那名如实交待的骑兵:“你,回去给孙坚报信,就说,赵云在密林中等他,问他有没有胆量来战。” “谢谢将军不杀之恩……”那名斥候连连磕头,然后起身拔腿就跑。 赵云来到那名不肯屈服的斥候面前,亲自为他解开身上的绳索,笑道:“兄弟是条汉子,可愿跟随我家主公啊?” “你家主公?不愿。”斥候想也没想,冷冷地回了一句。原来这名斥候是孙坚的部下,名叫李为,为人忠厚老实,有气节,虽然没读过一天书,却勤奋好学,机敏异常,从军几年,倒也认识了不少字,现任斥候营副统领。 “哈哈……有骨气。汝可知我家主公是何人?” “并不知。” “颍川王刘战听说过吗?” “颍川王?某当然听说过。”李为脸色一变,满脸激动地朝赵云深深一礼,“颍川王仁政爱民,是个好官,某愿为颍川王效犬马之劳。” “哦?你到是变得挺快。” 赵云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也为刘战有如此美名感到深深的自豪。 “小军不敢欺瞒将军,小军早有投奔颍川王之心,奈何小军出身江东,闻得颍川王之名时已身在孙太守之军。” 李为跪在地上又是深深一礼。 赵云上前扶前李为,说道:“现任何职啊?” “斥候营副统领。” “嗯,跟在某身边先当个参军如何?但有军功,自会提拔。在我军,只要立得军功,即可封爵,军功越大,爵位越高,这是我军与各路诸侯的根本不同,将士们全都靠军功进爵,不论出身,不问出处。” “谢将军信任!”李飞听了赵云的话大是震撼,他没想到兵士们在颍川王的军队里竟有这等待遇,当即对着赵云又是深深一躬,“小军愿誓死追随将军。” “好,闲话少说,是时候出去会一会孙坚了。” 赵云抬手一挥,翻身上马,领着飞羽骑身密林外奔去。 出得密林,只见孙坚满脸怒容地领着骑兵正朝这边杀来。 “赵云何在?”孙坚见密林中冲出一支骑兵,队形严整,并不像飞马斥候禀报的那样委靡不振,当下明白过来,心中不禁升起一团怒火——孙坚打仗向来勇猛多智,很少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路追来,却怎么也追不上,孙坚心中早有怒火,再看见赵云风轻云淡的样子,一股无名火骤然燃起。 “赵云在此,来将何人?”赵云放慢马速,回了一句。 “某乃江东孙坚,赵云小子,无名之辈也,可敢上前受死?” 孙坚嘲讽道。 赵云不以为意,朝身后骑兵一摆手,示意众人列阵等候,然后拍马向前,朝孙坚冲去。 “来得好!受死吧,乳臭未干的小子!”孙坚见赵云丝毫不惧的样子,心中不由对赵云有了一丝认同感,嘴上却不饶人。以赵云的年纪来讲,面对三倍于己的敌军,竟能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就这份气定神闲的气魄,就不是不般人能有的。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两马已奔到一处,“嘡啷”一声,赵云的龙胆亮银亮与孙坚的古锭刀一触即分。二人均是试探对方,只是虚晃一招,便又回快速变招。 不一会儿的工夫,二人缠斗了十余招。赵云对孙坚之战力已经有了大致的认识,他心中一叹,如此猛将,若能收至主公麾下,必是一大助力也。 想到此处,赵云枪势陡变,枪出如龙,招招奔向孙坚要害大穴。 孙坚心中大骇,本以为能为体力取胜的念头烟消云散了,使出了看家本领,苦苦支撑着。 几十招过后,孙坚一不小心露出一个破绽,被赵云一枪刺中左臂。 噗—— 鲜血如注,孙坚左臂瞬间被血染红了。 一招得手,赵云不进反退,往回一收龙胆亮银枪,拱手道:“孙将军,某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不愿伤及将军性命,有一良言相劝,还请孙将军思之。” 斗大的汗珠从孙坚额头滚滚而下,孙坚却只是闷哼一声,脸色如常,冷冷地回了赵云一句:“少哆嗦,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家主公对将军仰慕已久,敢请将军弃暗投明,与主公一起建万世不朽之功业。如何?”赵云来之前,刘战重点点了几个诸侯的名字,面前的孙坚就是其中一个。有此机会,赵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刘战交待的任务。 “哼哼——刘战得天下诸侯讨伐,危在旦夕,先顾好自身吧。” 孙坚冷哼一声,打马转身就要离开。 “将军,不再考虑一下吗?”赵云还是不愿放弃。 “免谈。”孙坚冷冷地回了一句,眼看越走越远了。 刘战只所以想拉拢孙坚,一是看重了孙坚的勇猛,二是孙坚一降,那江东自然就不在话下了,没有孙坚的江东,还不是一盘散沙,随手就能拿下的吗。 第226章 孙坚逃走 见孙坚头也不回地退走了,赵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那就真没有办法了啊。”说罢抬手一挥,“飞羽骑听令,列阵冲杀,一个不留。” “杀!”飞羽骑齐声大吼,声势震天。已经回到原处的孙坚听得心神一紧,暗道不好:敌军人数虽少于我军,声势却远胜我军,此战不好打也。 可是,孙坚不能退,也不会退,他抬手一挥,大吼一声:“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话音未落,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孙坚身后的骑兵本来有些胆怯,听得孙坚的话,不禁精神一振,怒吼一声,跟着孙坚杀向飞羽骑。 两支骑兵眨眼的工夫便冲杀到一处。飞羽骑人数虽少,但有阵法加持,三骑一个单元,组成一个铁三角,且人人手持陌刀,砍杀各个为战的孙坚骑兵却也不算吃力。往往三名飞羽骑就能应对十余名孙坚骑兵,还隐隐得占据上风,时不时的就有孙坚骑兵被斩落马下。孙坚的骑兵在快速减少着,越来越不支起来…… 赵云扫了一眼战场,心中大定,当下打马一鞭,奔着孙坚杀去…… 孙坚本以为能与飞羽骑战成平手,或者能占据一点上风,眼下的场景不禁让他心中烦闷,又见那勇猛无比的赵云朝他冲了过来,不禁心生退意。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响起隆隆之声。孙坚回身一瞧,不禁心中大急,只见清一色的重甲骑兵摆成一字阵形,从后方压了上来。瞬息工夫,重甲骑兵已冲入骑兵队伍,那一座座移动的铁塔,一招就能带走一名骑兵的性命,而骑兵慌乱中射出的箭羽撞在重甲骑兵的身上,只是响起“砰”的一声闷响,却不能对重甲骑兵造成丝毫的伤害。 前有轻骑兵围杀,后有重甲骑兵猎杀。 形势一下变得严峻起来,孙坚一阵头大,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骑兵倒在血泊之中。 就在孙坚愣怔的工夫,赵云已冲至孙坚一两箭之外。孙坚朝身后的精锐卫士一摆手,古锭刀一指赵云,大吼一声:“拦住他!” 呼啦一声,百余名精锐卫士打马朝赵云冲去。这些精锐卫士都是跟随孙坚的老兵,都有以一挡十的战力,寻常的兵士再他们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他们见飞羽骑逞凶,早就按捺不住了,如今孙坚一声令下,他们哪里还能忍得住,瞬间爆发,如一股铁流快速涌向赵云。 见孙坚派骑兵阻挡,不与自己厮杀,赵云以为孙坚怯战,对孙坚的好感荡然无存,他冷冷一笑,抄起龙胆亮银枪便朝迎面而来的骑兵冲去。 孙坚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再不撤走就会全军覆没。精锐卫士冲出的那一刻,孙坚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知道这些精锐卫士八成是活不成了,就算能拖得住赵云一时,可面对如此勇猛的骑兵,他们哪里还有活路。 孙坚看了几眼冲出的精锐卫士,眼中满含着泪花,回身朝身后余下的几十号精锐卫士抬手一挥:“撤!” “将军……” 精锐卫士们心如刀割,自跟随孙坚以来,他们逢战必胜,哪里吃过这样的大亏。 “执行命令,违令者斩!”孙坚眼珠一瞪,怒吼一声。 “是,将军!” 孙坚将旗一动,打出了撤退的讯号。这些精锐卫士不但护卫孙坚安全,还有掌管看护将旗的任务在身。 孙坚下令撤军的时候,三千五百名骑兵已经被斩杀了一多半,只剩一千多名骑兵苟延残喘,眼看过不了多久也得被飞羽骑斩杀当场。 活着的骑兵见将旗挥动,全都心中大喜,大喊一声“万岁”,又恢复了几分战力,他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活下去,是每个人的执念。 骑兵们纷纷掉转马头,朝将旗离去的方向奔去。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飞羽骑在厮杀的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剩余的一千余名骑兵包围了起来。要想撤走,就得先杀出一个缺口来。但是,他们这些如待宰羔羊一般的骑兵,能杀得出去吗? 答案不言自明了。 骑兵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熄灭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包围圈外的将旗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孙坚往外撤的时候,遇到了飞羽骑的疯狂拦截,得到孙坚脱困之时,他身边的精锐卫士只剩下两三个了,且个个带伤,孙坚自己也是伤在加伤。 本来,飞羽骑是能拦得下孙坚的,但就在那关键的时刻,传令兵传来赵云军令——以围杀敌人生力军为要,意思就是放孙坚离开。 孙坚将将旗一动,赵云就意识到孙坚要跑,可是为了能够全歼这些骑兵,赵云不能让飞羽骑的包围圈出现大的缺口,飞羽骑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若再分兵围杀孙坚,必然不能全歼这支骑兵。且与孙坚交过手的赵云清楚孙坚的战力,也仅仅是在自己之下而已,飞羽骑围杀孙坚,定然会损兵折将,这与刘战惜兵的指示背道而驰,赵云自己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于是,赵云左右权衡之后,决定放走孙坚,希望在日后的战场上再击杀此人。 就算赵云下达了这样的军令,可还是有些晚了。飞羽骑为了围杀孙坚,一下折损了三十几名。孙坚战力之猛,不是这些普通的兵士能够抵挡的,也就是飞羽骑,若换了别的骑兵,不死个百十号人,那是达不到同样的效果的。 孙坚冲出包围圈,见无人追击,心中一松,却是泪流满面,口中喃喃有语:“三千五百名骑兵啊,还有某的精锐卫士,全都没了!全都没了……” 他身边的两名卫士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孙坚往远去逃遁。 自言自语了半天,孙坚回身说道:“偃旗。这个时候还打着旗号,不是找死吗?” “是,将军。”掌旗的卫士面露愧色,赶紧收起将旗。 正走着,孙坚突然说道:“不对!不能原路返回。” “怎么……”两名卫士一面的懵逼。 “刘战骑兵并非逃跑,而是用计吸引我军追击,再一战灭杀!真是够狠哪……若原路返回,必然会有伏兵,到那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孙坚看了看左右二人,条分缕析起来。 “将军,我等如何是好?” “绕道回盟军大营,走!” 孙坚朝某个方向抬手一指,打马一鞭,领着两个受伤的卫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孙坚一撤,被围的骑兵瞬间没了斗志,他们边倒地被袭杀着,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当中。不一会儿的工夫,只剩下了数百名骑兵。 击杀完拦路的精锐卫士,赵云拍马一鞭,来到孙坚骑兵面前不远处,抬手一挥:“降者免死——” 赵云一声令下,杀红眼的飞羽骑收刀停手了,他们稍微愣怔了一会儿,便跟着齐声喊道:“降者免死——” 骑兵们见飞羽骑并不嗜杀,纷纷滚身下马,跪地求饶: “我等愿降将军!” 赵云上前打量了一翻跪地投降的孙坚骑兵,只见他们均是年轻力壮者,当即点头说道:“尔等既降,皆可活命。吾乃赵云,有愿投靠我家主公的,即刻就能加入飞羽骑。”赵云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飞羽骑骑兵,接着说道,“当然了,吾不强求大家,如若有不愿者,可自行离去。现在,想离去的起身站到左侧,想留下加入飞羽骑的,起身站到右侧。” 赵云话音落点,跪在地上的骑兵们没有一个人去左边,他们全都来到了右侧站定,目光灼灼地看着赵云。这些骑兵全都是孙坚的嫡系骑兵,跟着孙坚没少打仗,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他们自诩战力强横,却在三位于飞羽骑的情况下不敌。这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强大的骑兵!现在不但能活命,还有机会加入这支骑兵,他们个个心中狂喜,惨败的失意早已烟消云散了,纷纷坚定地站到了右边,希望能加入飞羽骑。 赵云哈哈一笑,抬手一挥,说道:“尔等今后是吾飞羽骑的一员了。” 说完,招来李飞交待了几句,便下令打扫战场……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清理完战场,赵云清点了一下飞羽骑人数,发现此战折损骑兵近百名,伤者两百余名,不过全都是轻伤,无一人重伤。 一战全歼三倍于己的骑兵,却只折损了近百骑,这一仗可以说是完胜了。可是,赵云却高兴不起来,他的每一个骑兵可都是宝贝,一下子死了近百名,赵云的心情是沉重的,他看了看新收的数百名降兵,抬手一挥,领着众骑兵朝既定地点奔去。赵云知道,仍有敌军在追击,刚刚消灭的骑兵只不过是敌军的先头部队罢了。 单单以飞羽骑的千把号人,就算战力再怎么强悍,也不是敌军大部队的对手,必须赶快到达既定地点,按照戏志才先前的谋划,才能给敌军以痛击。 第227章 少年司马懿 河内郡温县境内。 曹操越追心里越没底…… 这两日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孙坚的消息了呢?前几日孙坚每天会送来至少一次关于追击的情况通报,可从昨日开始,就没有了孙坚的消息了,派出的斥候也找不到孙坚的踪迹了。 难道文台已经得胜回程了? 不对,若是打了胜仗,文台怎么也没个消息呢?难道…… 不可能! 三千五百名骑兵对一千名骑兵,怎么着也不会失败的…… 曹操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可却又想不出个头绪来。曹操认定刘战不会有大的动作,派出个千人骑兵队,也就是骚扰一下盟军罢了…… 按照刘战的军力,区区几万人面对数十万诸侯的大军,应该只有挨打的份儿,哪里会有还手的机会,刘战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可这两日曹操眼皮跳得厉害,再加上失去了孙坚的消息,曹操总有些心神不宁。 队伍正行进间,曹操突然看到道旁有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坦然地走在路边,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丝毫在意身边的大军。少年身旁跟着一个家仆模样的中年人,与少年一样,步履平稳地向前走着。 看二人的穿着,分明是两个不会武艺的普通百姓,只是穿得比平常百姓干净整洁一些。这少年应该是本地的世家子弟。 曹操眼神微动,心中大奇,猜测着少年的身份。 就在曹操打量少年主仆二人的时候,少年也向曹操看来,朝曹操遥遥施了一礼。 曹操心中一动,拍马朝那少年走向。 来到少年面前一箭之地,曹操翻身下马,笑呵呵地朝那少年一拱手:“小兄弟器宇不凡,可是本地世家子弟啊。” “小子司马懿见过曹校尉。” 少年与大人一般拱手还礼,俨然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少年身后的家仆并不认识曹操,伸手拉了拉少年的衣角,示意少年要防备生人。 少年行过礼后,回身对家仆说道:“牛伯多心了。曹校尉乃当世之英雄,多有义举,今日有幸得见,是吾的荣幸啊。” 家仆听了这话,顿时一脸释然,点了点头,后退一步,不说话了。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竟有如此气度。 曹操不禁对眼前自称司马懿的少年顿生好感……此子不一般,刚毅果断、聪明机敏,当是卓异之材,日后必为非凡之器。 司马……莫非是河内司马家? 想到这,曹操想起了入仕的第一位顶头上司——司马防,曹操呵呵一笑,拱手说道:“令尊可是司马防大人?” “正是。” “呵呵,原来是司马大人家的人公子,怪不得有如此气度。操见识了。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曹操对司马懿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分。要知道,曹操入仕以来,司马防对他多有照顾,就如一个临家大哥一样,给予曹操不少的帮助。 “曹校尉谬赞了。小子要去拜访玄通子大师。”司马懿拱手说道。 “可是玄通子管宁?” “没错。” “公子拜望名师大儒,难道是要拜师?” “是的。”司马懿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曹操的问题,接着拱手一礼,问道,“曹校尉率军至温县,可是要讨伐刘战?” “司马公子年纪轻轻,竟然熟悉家国大事?” 曹操虽然对司马懿大有好感,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司马懿竟清楚当今天下之事,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话一出口,却又觉有些不妥,自己的言语中似乎有些许轻视的意味。 司马懿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拱手说道:“十路诸侯讨伐当今丞相刘战,天下妇孺皆知,何况吾堂堂大汉男儿?” 曹操脸色微红,只听司马懿接着说道,“曹校尉似是孤军深入,敢问是何章法啊?”这也就是少年的司马懿,锋芒毕露,路遇曹操人马,心中狐疑,竟想借此机会打探个明白——曹操如此急行军所为何事?虽然这与他司马懿无关,但是既然是到了温县境内,司马懿不由得想问上一问。 曹操听得司马懿语气不对,微微一愣,淡然道:“某与北平太守公孙瓒、济北相鲍信一同追击刘战残兵,路过此处。” “哦——”司马懿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一脸严肃地说道,“酸枣距此数百里,大人一路追击至此,不怕对方伏击么?” “哈哈……”曹操听了司马懿的话,仰面在笑,“区区刘战仅有数万人,怎么能抵挡得了十八路诸侯数十万大军?放心吧,刘战自顾不暇,哪会有设伏的工夫?” “大人如此笃定,小子就不说什么了。” 司马懿不再多说,朝曹操一拱手就要转身离去。 曹操眉头一皱,忍住一丝不悦,说道:“司马公子,以为我军不如刘战之军?” “小子不敢妄论,但以曹校尉目前之境况,恐怕不久就要吃败仗。” 司马懿停步脚步,回了一句。 “哈哈……公子危言耸听了,区区刘战,定然不是各路诸侯之对手。”曹操不以为意,哈哈一笑。 “既如此,小子告辞。但愿曹校尉旗开得胜。”司马懿拱手一礼,领着家仆离去了。 曹操见司马懿欲言又止的样子,本想与司马懿说个明白,抬眼一瞧二人已然走出十余步,不禁有些索然无味,他摇了摇头,翻身上马,继续前行了。 …… 这日将夜,曹操、公孙瓒、鲍信三人得到飞马斥候禀报——赵云所率之骑兵于前方十里一处村子外停驻,三人喜不自胜,赶紧于公孙瓒营中商议如何打法。 公孙瓒一抚长须,傲然道:“依某看,直接围而歼之即可,不需要什么章法。” “是啊,区区千把人,怎么经得住我等几万人的围杀?” 公孙瓒话音一落,鲍信便在一旁附和。 “哎——二位大人,不可大意啊。孙文台这两日没有一点消息,似乎有些不寻常啊。”曹操抬手示意二人不要着急,双眉紧锁。 “孟德不说,某倒是给忘记了。这孙文台什么意思?莫不是中途打退堂鼓了吧。” 鲍信眼珠子一瞪,看向曹操。 “会不会是他另有谋划?” 公孙瓒沉吟片刻,说道。 曹操见公孙瓒、鲍信二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某总觉得隐隐中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左右想不出个头绪来。” “不管他了,先灭了眼前的这股骑兵再说。说不定,孙文台还在附近,仗一开打,说不定他就出来了。” 鲍信大手一挥,说道。 “也是。以我等三方兵力,围杀区区千余人的骑兵,已经是宰鸡用牛刀,不必管孙文台了。” 公孙瓒急于建功,点头认同鲍信的话。 曹操见二人都不在意孙坚的去向,也就不再此事上多说,他抬步来到帐中悬挂的地图前,抬手一指:“据斥候禀报,这支骑兵此刻应在此处驻扎停歇。他们人困马乏,衣甲不整,今夜正是咱们出击的好时机。二位以为如何?” “某都说了,区区千把人,不必顾虑太多,打就是了。” 公孙瓒有些不耐地说了一句。 鲍信对曹操素有好感,虽然也感觉直接开打就是,没必要谋划什么,可他还是想听一听曹操如何说法,他看了看曹操,淡淡地说道:“孟德有何良策?” “呵呵,也不是什么良策。”曹操随意地谦虚了一句,接着说道,“某以为,这支骑兵敢于长途奔波,突袭我盟军营地,定然有所依仗。” “不过是有些人大意致败而已,区区千把号人,纵然有所依仗,又能如何。” 公孙瓒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鲍信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伯圭此话何意?嘲讽某了败仗吗?” “哼——”公孙瓒本来是一句无意的吐槽之语,却不想鲍信反应这么大,他也不想解释什么,说便说说了,你待怎样? 公孙瓒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鲍信。 “你——”鲍信也是个暴脾气,当即就要发飙。 曹操见二人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赶紧上前劝慰了几句。公孙瓒、鲍信二人这才平静下来,各自冷哼一声了事。 接着,曹操如此这般地把自己谋划的打法详细地向二人交待了一遍。 鲍信听完,点了点头:“嗯——还是小心为妙。孟德言之有理,就这么个打法。” 公孙瓒却是脸色古怪:“这也太过小心了吧,区区千把号人,咱们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你行你自己去,某与孟德在后观战,如何?” 公孙瓒话音刚落,曹操还没说什么,鲍信却是忍不住了,冷冷地顶了公孙瓒一句。 “鲍允诚,汝以为某会像你一样吗?被一千人打得溃不成军,汝还有脸说某? 汝在后面看好了,某一人围杀这千把号人即可。让某好好教教汝什么才叫打仗。”公孙瓒忍无可忍,直接发飙。 “他娘的!汝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起某来了!” 鲍信伸手就要去拔背上阔面长刀。 曹操脸色一变,抽出腰中长剑,砰的一声斩去帐中案几一角,冷声道:“二位,冷静一下。” 第228章 许褚杀到 公孙瓒、鲍信见曹操满身杀意,不禁心中一突,齐齐地不说话了,二人怔怔地看了看断了一角的案几,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曹操……这不是那个巷闾少年曹阿瞒吗?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这满身的杀气,直让人如坠冰窖。 曹操收回长剑,继续冷着脸说道:“如今大战在即,二位竟有心思内讧,当真是可笑!如若汝二人再这样闹下去,咱们还是散伙的好,某就不奉陪了。” 公孙瓒、鲍信各自瞪了对方一眼,面露尴尬,一时竟无言以对。 “明日寅时三刻,见机行事。”曹操不再多说,抬步向外走去…… 公孙瓒、鲍信见曹操一走了之,不禁有些索然无味,便也不再争执了,各自回营布置去了。 …… 第二日四更一过,曹操便派出一支千人队摸向飞羽骑营地。按照曹操的谋划,先派小股兵力佯攻一次,看看飞羽骑到底有什么底牌。 一支千人的人马一到飞羽骑营地外,赵云就立即下令飞羽骑重甲骑兵冲出营地,两百人的铁流冲入一千人的步军,不一会儿就把曹操的这支小股步军杀得四散而逃。 重甲骑兵也不追击逃散的步军,只是在原地不屑地嘲讽道:“什么狗屁十八路诸侯!简直是一帮乌合之众,狗屁不是!哈哈……” 曹操得到飞马斥候禀报的时候,气得一拍案几,大骂道:“岂有此理!吾定要生擒赵云!” 不过,曹操终究是曹操,怒归怒,他却没有因怒乱了阵脚,而是按照之前的谋划,等到寅时三刻率领全部人马将飞羽骑团团围住。 曹操、公孙瓒、鲍信三方人马未到之时,飞羽骑营中飞出了一只青鹰。 待到飞羽骑被曹操、公孙瓒、鲍信三万多人马围住之时,赵云一声令下,飞羽骑如一柄尖刀插向鲍信人马。 鲍信在飞羽骑手上刚吃了大亏,见飞羽骑冲来,不禁有些犯怵,咬牙暗骂道:娘的,以为老子好欺负是不是! 这么想着,鲍信大吼一声:“兄弟们,会死去的弟兄报仇——杀!” “杀!” 众兵士齐声大吼,跟着鲍信冲向飞羽骑。 就在这时,三方人马组成的包围圈外面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许褚率领两万人马杀至,将曹操、公孙瓒、鲍信三方人马围在了中间。 许褚大喊一声:“兄弟们!杀光这些卑鄙的诸侯——” “杀!杀!杀!” 两万飞虎营将士齐声大吼,声势震天! 曹操心中一凛,暗道不好:中计了?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人马! 公孙瓒却是满脸兴奋,抄起大槊,哈哈一笑:“来得好!某正要大开杀戒。” 说着打马转身,领着部下朝后方杀来的飞虎营杀去…… 许褚领兵围住曹操、公孙瓒、鲍信三方人马之时,赵云心中大定,率领飞羽骑直接冲击鲍信中军。虽然飞羽骑战力强悍,能够以一挡十,但是面对三万敌军,赵云心中还是有些没底,毕竟敌军太多了,纵然能够胜出,估计也是惨胜,这不是赵云愿意看到的。 赵云率军往鲍信中军冲杀的时候,许褚也率人朝鲍信中军压了过来。与曹操、公孙瓒、鲍信三方人马不同的是,飞羽骑与飞虎营人人高举火把,移动起来如同火龙一般,颇有声势。 鲍信前后看了看两支朝自己飞奔而来的两条火龙,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娘的!邪门了,怎么都冲老子来呢!” 骂完四下张望片刻,只见遍地全是火把,杀声四起…… 鲍信心中不禁打起鼓来,却也是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不一会儿的工夫,赵云已然杀到鲍信跟前,大喝一声:“贼子,受死!” 话音未落,龙胆亮银枪已袭向鲍信面门。 鲍信左臂上有新伤,不能全力应对,只得向后躲闪…… 叮叮当当一阵金属相交的声音过后,鲍信已然是退无可退。 鲍信心中大骇,脸色大变,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面前的少年将军。 就在这时,龙胆亮银枪再次闪电般刺出。 只听“噗”的一声,长枪入肉,龙胆亮银枪正刺中鲍信胸口…… 鲍信喷出一口血箭,双眼大睁,一脸的不甘,一头从马上跌落下来。 赵云看了不看地上死透的鲍信,打马向前,一枪斩断鲍信军将旗,大喊几声:“鲍信已死,降者不杀!……” 飞羽骑见赵云斩杀敌军主将,大显神威,士气又是一振,一边冲杀鲍信军,一边跟着赵云齐声大喊:“降者不杀……” 本来就心有胆怯的鲍信军听得飞羽骑的呼喊,瞬间没了斗志,纷纷扔下兵器,跪求投降了…… 就在这时,许褚领着人也杀了过来,见得面前的场景,打马来到赵云面前大笑一声:“子龙真英雄,浑身是胆啊!以身为饵,却又如此快速地拿下数倍于己的敌军。” 赵云朝许褚一拱手,呵呵笑道:“仲康兄过奖了!” 许褚朝赵云一拱手:“子龙,闲话少说了,咱们共同杀敌!”话未说完便领着飞虎营朝公孙瓒所部人马冲去…… 赵云不再多说,跟副将交待了几句收拢俘虏之事,便领着八百轻甲骑兵朝曹操所部人马冲了过去,只给副将留下了两百重甲骑兵,收拢俘虏。 公孙瓒杀得正悍之际,突见一个虎背熊腰的黑面汉子吆喝着冲了过来,公孙瓒轻蔑一笑,打马迎了上去:“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某公孙瓒不杀无名之辈。” 来者正是许褚,见公孙瓒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当下冷笑一声,冷冷地回道:“听好了,杀汝者乃谯人许褚。” “狂妄!手下见真章吧。”公孙瓒面色一冷,打马上前对着许褚就是当头一槊猛砸下来。 许褚毫不示弱,舞起火云大刀迎了上去。 嘡啷—— 二人两马相错,一触即分。 公孙瓒震得虎口生疼,暗道一句:这厮好生勇猛!刘战竟能得如此猛将?苍天何其不公也—— 许褚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打马回身,又朝公孙瓒杀去。 公孙瓒不再留手,使出全力,与放褚战到了一处。 一时间,马嘶人啸,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转眼的工夫,许褚与公孙瓒二人已经大战了近百合。 许褚越战越勇,稳稳地居于上风。公孙瓒双臂发麻,虎口开裂鲜血直流,渐渐地不支起来。 …… 许褚与公孙瓒缠斗之际,曹操却是眼睛明亮得很,他见赵云领着飞羽骑朝自己冲来,便知不好,当下一咬牙,一声令下,领着数百名亲卫逃走了,其余部下则被留下拦阻飞羽骑…… 当赵云杀到曹操人马跟前之时,曹操已经逃之夭夭了。就这样,赵云与曹操的第一次交手就这样结束了。 曹操一跑,留下的兵士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有半分的斗志,全都扔掉兵器,跪地投降了。 见此情景,赵云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令下,领着飞羽骑开始收治俘虏…… 对于许褚的能耐,赵云是见识过的,他知道许褚那边根本就不需要帮忙,再加上赵云也不想让许褚误会他要抢功,所以对于赵云来说,战斗已经结束了。 再看许褚、公孙瓒二人,二人缠斗之际,突听公孙瓒一声大吼:“白马义从何在?速速护卫本太守!” 原来,跟随孙坚的那些白马义从只是公孙瓒训练的新军,跟随在身边的这数百人才是白马义从的精锐。公孙瓒渐渐地体力不支,不敢再与许褚纠缠下去,他知道若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当此之时,公孙瓒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直接招来身边的白马义士上前拦阻许褚。 只听呼啦一阵响动,许褚被百余名白马义从团团围住。公孙瓒却带着剩下的白马义士夺路而逃…… 许褚没想到公孙瓒会来这么一出,当即大怒,可是眼看追不上逃窜的公孙瓒,只得大骂一声“鼠辈”便朝杀向了了围杀自己的白马义从…… 留下的这百余名白马义从心中雪亮,他们现在就是公孙瓒的死士,必须全力围杀面前的这位黑面将军,以确保公孙瓒的安全。 周围的飞虎营很快注意到了突然围杀许褚的白马义从,他们快速聚拢,不一会儿的工夫,竟有千余名飞虎营兵士围了上来,将白马义从团团围住。 可是,不知怎么的,一向勇猛无匹的飞虎营兵士竟拿这百余名骑着白马的骑兵没有办法,竟不能靠近一步,生生得被他们挡在了那里。 眼看许褚独自在包围圈中厮杀,飞虎营兵士们眼睛都红了,虽然现在还看不出许褚有什么危险。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公孙瓒一行人马在广袤的原野上奔跑,特别的显眼。 远处的赵云也注意到了一股人马从战场快速逃窜,那支逃兵清一色的骑的白马,速度极快,一转眼的工夫便不见了踪影。 赵云心中一突,抬眼朝许褚的方向张望,只见一群骑着白马的骑兵围着一个人打转。 许褚被围! 赵云来不及多想,抬手抬来两百名飞羽骑,打马飞速朝许褚的方向冲了过去…… 第229章 又见着孙坚了 “仲康兄,云来助你!” 赵云大喊一声,领着飞羽骑杀至近前。 围在外面拿白马义从没有办法的飞虎营迅速让开了一条道。白马义从围着许褚,与许褚打成了一团,飞虎营的兵士们不也用弓箭射击。 弓箭无眼,万一误伤了许褚,也是不好的。 许褚听得赵云来援,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子龙来得正好,咱们兄弟杀个痛快。” 赵云飞快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场景,只见白马义从采用车轮战围攻许褚,许褚如下山猛虎一般,每次出手总能砍伤或者斩杀一名白马义从。纵是如此,赵云也能看出许褚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若他不赶来帮忙,恐怕许褚要凶多吉少了。 赵云抬手一挥:“杀——” 话音未落,领着两百名飞羽骑闪电般飞出,冲向白马义从…… 赵云一马当先,枪如如龙,龙胆亮银枪闪电般左突右刺,放翻了四五名白马义从之后,冲到了许褚身旁。 “子龙好手段!”许褚大笑一声,火云大刀横扫而出。 噗—— 火云大刀直接将一名白马义从拦腰斩为两段。 “仲康兄真生猛啊!”赵云舞起龙胆亮银枪,虎虎生风。 噗、噗—— 龙胆亮银枪接连洞穿两名白马义从。仔细一瞧,这两名白马义从,伤口全在胸口,却是一死一伤,伤的那一个也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痛快!杀——”许褚长啸一声,火云大刀连连出击,颇有与赵云一较高下的意味。 那两百名飞羽骑也没闲着,三人一组,与未结成阵形的白马义从战到了一起。若单对单,飞羽骑或许只比白马义从强上一点,可飞羽骑逢战必结阵,杀得白马义从没有还手之力,不停的有白马义从跌落马下,有当场被斩杀的,也有受伤倒地不起的,对待没有死透的,飞羽骑的陌刀总能尾随而至,补上致命一刀,给痛苦挣扎的白马义从来个痛快。 一时间,一个又一个白马义从跌落马下……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公孙瓒的精锐白马义从便一个不剩了。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尸马尸,赵云眉头紧锁,轻叹一声:“多好的骑兵啊,死了可惜了。” “子龙说得没错,某也是看上了这百余名骑兵,可是多番劝说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投降。 他们围困某时就知道,他们不会活着了,可就算这样,他们也宁愿战死,决不投降。 这么好的骑兵,跟了公孙瓒那个临阵脱逃的小人,真是暴殄天物啊。” 许褚摇了摇头,也是一阵唏嘘。 “看来诸侯之中也有能战之兵啊。” 赵云感叹了一声,又看向地上的尸体,“仲康兄,怎么处置这些尸体?” “找个地方厚葬吧。” 许褚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吾也正有此意。” 赵云释然一笑,朝许褚一拱手,“此事,不如让云来做?” “不必了,子龙只管收拢俘虏就是,这件事就交给某了。”许褚大手一挥,说道。 “也好。”赵云还想争取一下,可是看到许褚一脸可肃穆的样子,就不再多说,他朝许褚一拱手,“仲康兄,战事已了,咱们也该回程了。” “是啊,某即刻就放出青鹰,先将伏击大捷的消息禀报主公。” “有劳仲康兄了。” 赵云再次拱手,领着两百名飞羽骑,打马去了。 …… 曹操正在仓皇逃窜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隆隆之声,不禁心中一紧,暗道:不好!刘战的骑兵追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么担心着,曹操满眼惊惧地快速回身向后方张望,只见一片白马骑兵正风驰电掣般朝这边赶来。 曹操面露狐疑之色…… 不对啊,刘战骑兵只有那赵云骑着高头白马,他们没有这么多白马啊。 是公孙瓒! 哎呀……吓死某了! 这要是赵云领着骑兵追击而来,某命危矣! 曹操认出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之后,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着。 刚高兴了没多大一会儿,又一个新的领头冒了出来,曹操的脸再次黑了下来…… 难道……公孙瓒这小子会不会已然倒向刘战,这才率领骑兵追击某的? 我去……还真有这种可能,真是这样的话,某危险了!公孙瓒这小子的白马义从威震辽东,不是某这些个小兵小将能够抵挡的! 这下坏了,怎么办? 曹操多疑的毛病又犯了,又变得紧张起来,骑兵速度快,领着这些步兵,左右是跑不掉的。 正在这时,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人一同来到曹操面前。 夏侯惇拱手一礼:“主公,后方似有人追击,让某带人上前灭了他们。” 夏侯惇话音一落,其余三人也叫嚷着要领兵歼敌。 曹操听得一阵头大,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几位,不可妄动。” “主公,咱们来这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杀敌建功吗?这一直逃跑避战,想想心里就窝火。”夏侯渊眼珠子一瞪,粗声粗气地抱怨着。 “嗯?妙才,汝是在怀疑某的决断吗?”曹操面色微冷,轻声呵斥道。 “这……”夏侯渊一时语塞,虽然他并不是对曹操的决策有怀疑,可总是这么逃跑,他怎么能受得了呢。 曹操何其精明,一看便知夏侯渊并不是在怀疑他,转念一想,便笑道:“妙才啊,某知汝性子急。但战场之上,一切谋划须得有所依据,汝不要着急,日后少不了你大仗让汝打。” 一旁的曹洪三人听了曹操的话,拱手说道:“主公,后方区区数百骑兵竟敢追击我等,当真是瞧不起我等,我愿领五百精兵去灭了这支傲慢的骑兵。” “子廉啊,某刚才白说了吗?现在还不是时候。” 曹操转身看向曹洪,说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兄弟们早都憋坏了。”夏侯惇也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曹操见几个人都有些按捺不住,当即一指远处不断逼近的白马义从,说道:“你们几个啊,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看清楚了,后方来者可是公孙瓒?” 曹操话音一落,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纷纷向后方张望…… 一直没有说话的曹仁呵呵一笑,说道:“呵呵……某就说嘛,来者并不是刚才那名少年将军。你们几个偏就不信。走了,走了,别在这给主公添乱了。” 曹仁话音一落,夏侯惇、夏侯渊、曹洪三人纷纷看向曹操。 只见曹操微微一笑,说道:“子孝明察秋毫,可堪大任啊。 你们几个尚有怨言,更不用说下面的兵士了,现在给你们几个一个任务,回去好生安抚部下,稳定军心,不能因为暂时的退让就牢骚满腹。” 曹操话音落点,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个纷纷拱手应道:“谨遵主公号令。” “嗯。”曹操点了点头,朝四人一摆手,“下去吧。” 四人朝曹操拱了拱手,纷纷退走了。 看着四人的背影,曹操招来传令兵,说道:“传信,妄议某之军令者,斩!” “是!”传令兵一缩脖子,领命离去了。这传令兵边走边在心里庆幸:还好我只是在自己心里埋怨一主公,要不然就死定了。 传令兵刚走没多久,公孙瓒领着白马义从沓沓而来,他来到曹操面前一箭之地,翻身下马,拱手苦笑道:“孟德走得好快,我这马儿日夜兼程才赶到这里。” 公孙瓒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客套一下。 可是,他这客套的话,听在曹操的耳朵里却是大大的嘲讽。 曹操老脸一黑,不咸不淡地说道:“某听闻伯圭之白马义从天下无又,怎么落得战场逃跑的下场了?” 公孙瓒微微一愣,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说道:“孟德满腹智谋,机敏无双,怎么也做了逃兵啊!” 公孙瓒话音一落,二人怒目相向,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公孙瓒冷哼一声,打马便走:“儿郎们,回营。” 曹操并没有理会离去的公孙瓒,抬手一招,大喊一声:“起行。” 两支从战场上逃下来的人马,沿着同一个方向移动,却是谁也不理会谁,他们仿佛不再是盟军,而是路人。 …… 袁绍营地。 各路诸侯相聚中军大帐,商议下一步行动计划。 本来已经谋划妥当的行动策略,却被飞羽骑的突然袭击打乱了,诸侯们不得不重新刘议。 就在曹操、公孙瓒、孙坚、鲍信四人追击飞羽骑出发的第二天,袁绍就把各路诸侯召集到了中军大帐,商议计策。众人连续商议了一天一夜,愣是没有一点儿眉目。众人各执一词、莫衷一是,袁绍又没个主见,也没什么良策,根本震不住场面。 众人在袁绍中军大帐吵吵嚷嚷的时候,公孙瓒灰头土脸地闪身进入了大帐,他一眼就看到了袁术身后的孙坚。 公孙瓒双眼一瞪,大步来到孙坚身前,冷声问道:“孙文台,汝好生自在,竟躲在这里,临阵脱逃,汝是何居心?”公孙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孙坚定了性。 第230章 诸侯菜市场 孙坚损兵折将,本就郁闷难当,现见公孙瓒上来就问罪,一股怒火喷薄而出,孙坚正要发作,却见袁术回身朝孙坚一摆手,低声道:“文台啊,咱们是什么身份?不必与这种人计较,不然的话,咱们岂不是和这二人一个样了吗?” 孙坚瞪了一眼公孙瓒,没有说话。 袁术接着说道:“文台,汝想想这人是什么来路?公孙瓒,虽是贵族之后,却是个卑贱的侍女生的庶出子。” 袁术说完朝公孙瓒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孙坚没有说话,心里却不是个滋味。袁术说得听起来似乎有理,可却不对孙坚的路子。孙坚喜好结交豪侠,哪里曾在意过对方是什么出身了。孙坚身边的几员猛将,没有一个是出身名门的,不也照样个个勇猛无比吗。 孙坚虽然不太认同袁术的话,却也没有出言反驳,毕竟此时的孙坚已经投奔了袁术,他手的骑兵折损大半,步军跟着曹操等人,也没有什么好的结局。孙坚无耐,只得投奔声势正胜的袁术了。一来是袁术盘踞南阳一带,距离长沙相对来说比较近一些。二来是袁术手下兵多将广,看起来有不错的发展势头。 见孙坚不说放,公孙瓒继续怒声吼道:“孙文台,今日汝要给某一个交待!为何突然消失了两天两夜,为何汝一消失,刘战军就出现了?” “公孙瓒!休要血口喷人!汝打了败仗,想栽赃到老子身上吗?门儿都没有!老子若不是打前阵,怎么会被那赵云偷袭?如此说起来,此番打败仗,就怪汝公孙瓒!汝要是没有私心,把汝那白马义从精锐拉过来,咱们这次至于败给那乳臭未干的赵云小子吗?” 孙坚忍无可忍,直接飙了公孙瓒一脸。孙坚说的没错,此次会盟,公孙瓒只带了数百名白马义从精锐,其余的骑兵全是新操练出来的新兵蛋子。按照公孙瓒的打算,他认为诸侯会盟,人心隔肚皮的,还是留一手比较好,万一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他也好有所应对,就这样,公孙瓒把大部分的白马义从精锐留在了辽东。此事本无人注意到,可是孙坚与旁人不同,不但勇猛无匹,还酷爱骑兵,他一直想训练出一支像白马义从那样的骑兵精铰,可是无奈江东无好马,士卒对于陆战也是不太精通,更不要说上马冲锋陷阵了。会盟之初,孙坚特意派人与白马义从的骑兵们套近乎,想从中拉拢过来几名老兵,帮他操练骑兵。可是,让孙坚没想到的是,人没拉拢来,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精铰根本就没来会盟。 孙坚心里的这股火一直憋着,今天见公孙瓒发难,一股脑地全给说出来了。 帐中的各路诸侯听了孙坚的话,纷纷指责公孙瓒自私自利。 公孙瓒怎么会服软,跟各路诸侯争吵了起来。 一时间,袁绍的中军大帐变得乱糟糟的,如同菜市场一样…… 袁绍多次制止无果,只得脸色铁青地坐在上首,一声不吭。 突然,一个黑瘦的身影闪身入帐,看见帐中的情形,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哈哈……有此盟军,还讨什么刘战?当真可笑也!哈哈……”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那黑瘦的身影,表情不一,有自惭形秽的,有怒目而视的,有漠然无所谓的…… 黑瘦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曹操。 曹操颇为狼狈地逃了回来,本来想劝说各路诸侯聚集大军,一举杀向洛阳,彻底消灭刘战。曹操认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枉然。 可是,让曹操没想到的是,仗还没开打,各路诸侯自己反倒快要打起来了。就这样的联盟,还怎么打仗?还怎么讨伐刘战?曹操彻底失望了。 见众不不说话了,曹操缓缓来到袁术面前,指着袁术身后的孙坚,冷声道:“孙文台,这两日,汝怎么突然没了消息?难道汝是知难而退了?” 孙坚本来就被公孙瓒弄得不肚子的火,见曹操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副问罪的模样,当即双眼一瞪,冷哼一声,没有理睬曹操。 曹操吃了个“闭门羹”,微微一愣,继续说道:“既然汝不说,那某就认为汝是临阵逃脱了。” 孙坚正等反驳,却听袁术冷冷一笑,冲身后的孙坚说道:“文台,不必与阉人之后计较,免得失了身份。” “袁公路,汝说什么?汝敢再说一遍?”曹操嘡啷一声抽出随身长剑,指着袁术大声吼道。 阉人之后,这是曹操的逆鳞,碰之不得,如今袁术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分明是要羞辱曹操。 袁术冷哼一声,大叫道:“纪灵何在?!还不保护本将军,本将军可不会与阉人之后动手,那会弄脏本将军的双手。” “末将在!”一个彪形大汉呼的一声冲到了袁术面前,一脸戒备的样子。 曹操恨得牙跟直痒痒,正欲上前越过纪灵,砍杀纪灵身后的袁术,只听身后的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怒声吼道:“主公!让某来!” 曹操也不拦着,向旁边侧了侧身,说道:“某要袁公路的人头。” “是!主公!”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也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的了,一起冲向纪灵。 纪灵见一下冲上来四个彪形大汉,心中有些发怵,可当着袁术的面又不想弱了气势,高举长枪,色厉内荏地吼道:“来吧,让某一枪结果了你们四人!” 众人一见世情要闹大,也不上前劝阻,纷纷后退几步,作壁上观。 曹操扫视了一圈帐中的众人,冷笑连连,边摇头边看向上首的袁绍。 曹操的目光看得袁绍直起鸡皮疙瘩,他打了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大声吼道:“住手!” 袁绍话音一落,中军大帐之内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当真是落针可闻。 袁绍没想到自己的话这么好使,当即微微一笑,眉毛一挑,打着哈哈说道:“孟德稍安勿躁,这里面有诸多误会,还请听本盟主一一道来。如何?” 曹操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着袁绍的解释。公孙瓒看了一眼颇为彪悍的曹操,心说:看看人家曹操,上来就干!这才是好男儿啊!这一点值得某学习。 这样想着,公孙瓒也看向一脸笑意的袁绍,等着袁绍说出事情的原委。 袁绍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这第一件事。孟德、伯圭,汝二人不必动怒。孙文台也是损兵折将,昨日才回到大营的。” “昨日才回?孙文台!汝搞什么名堂?”公孙瓒不信袁绍的话,直眉楞眼地吼了一句。 “伯圭,且听盟主有何话说。”曹操沉吟片刻,拉了公孙瓒一下。 袁绍尬尴的一笑,把孙坚所带骑兵是如何被赵云全歼的讲了一遍。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朝孙坚一拱手:“如此说来,是某错怪文台了,还请见谅。”这时候的曹操表现出来的还不是一代枭雄的气质,而是礼贤下士的贤主模样。 孙坚正待上前拱手还礼,却听一旁的袁术不咸不淡地说道:“文台,不要忘了本将军刚才的话。” 孙坚一时没有听出袁术话里的意思,越过袁术,上前朝曹操一拱手:“孟德乃真英雄也,坚怎会因此等小事与孟德生出嫌隙呢。” 孙坚话音一落,曹操微微一笑,朝孙坚一拱手:“文台乃真猛士也!操不该认为文台会做战场逃兵的,惭愧啊——” 看着曹操、孙坚二人笑呵呵地在一边聊着,袁绍再次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 话未说完,却听公孙瓒怒声道:“袁本初,汝红口白牙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么?汝说孙文台昨日才回来,汝说他所领的骑兵被那赵云全灭了,某不信!拿出证据来!” 公孙瓒不是胡说,他是真的不信孙坚所领的骑兵会被全灭了,那里面可有他公孙瓒不少白马义从呢,虽然是新操练出来的新兵,却也是白马义从啊,比起一般的骑兵,那是要强上不少的,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听了公孙瓒的话,袁绍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老脸一黑,冷声道:“公孙伯圭,汝以为盟军是儿戏吗?汝是在轻视本盟主吗?” 公孙瓒还要再与袁绍理论,却见曹操笑呵呵地来到公孙瓒身边,低声道:“伯圭,这些人都不是英雄,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当今天下,唯有伯圭与某乃真英雄也!” 公孙瓒没想到曹操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当下心中微喜,看向曹操,说道:“孟德,汝看他们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看着某就来气!出工不出力!某看这盟军不要也罢!真是不帮乌合之众!不足以成事!” “唉……是啊!伯圭,某看还是早作打算吧,这样下去对你我二人没有什么好处!咱们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曹操拉着公孙瓒来到一边,说道。 第231章 郁闷的刘备 曹操连着公孙瓒在一边攀谈了一会儿,慢慢退向了帐外,二人相约整军再进,一定要一雪前耻。 中军大帐中,曹操、公孙瓒一走,各路诸侯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他们仍是莫衷一是的模样,有说退军的,有说观望的……却没有一个人提进军洛阳的事。 袁绍本来就没有什么主意,他看了看帐中乱哄哄的样子,顿时一阵头大…… 袁绍坐在原地唉声叹气了一会儿,索性一拍屁股,起身朝帐外行去,袁绍决定不管了,讨伐刘战虽然是他提出来的,可是好像也没有几个人拿他当盟主。袁绍觉得一阵无力,他在想讨伐刘战这个决定到底对还是不对…… …… 洛阳。 听雨轩。 刘战一个人正在书房翻看书简。虽然后世的刘战是一个苦逼青年,但是他热爱学习,一有时间他就会找来各种书籍来看,来到东汉末年以后,刘战的这个习惯依然没有改变。有空的时候,刘战经常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翻阅典籍。这些典籍大多是荀彧送给刘战的,主要是一些儒家典籍,还有一些兵书。 后世的刘战对儒家四书五经不大概有过涉猎,但也就是一知半解,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荀彧送来儒家典籍的时个,还特意交待刘战要好好温习经典,好明心强志。刚开始的时候,刘战觉得这些典籍有些无趣,可是在他做了丞相之后,将理论与实际结合之后,刘战发现这些儒家典籍当真是治世之良言,每一部典籍都包含着许多人生的哲理,。历史上,自汉武帝起,儒家得到了大力的发展。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论,劝以官禄。武帝之后,元帝、成帝以及后汉的光武帝、明帝、章帝等人接续了这样的文化政策,以至于在东汉时期“朝廷议政,无不引经,公卿大夫士吏,无不通一艺以上。”不仅如此,在民间甚至有“黄金满籯,不如教子一经”之说。 今天刘战看的是《尚书》,据荀彧讲,《尚书》是让人疏通知远,当仔细研读才是。最初,刘战不以为然,《尚书》?他又不是没有看过,分明没有荀彧说得那么好嘛。 现在想来,刘战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肤浅了,领悟到其中的精髓之后,刘战却将《尚书》奉为宝典,一有时间就会津津有味地品读一番。 就在刘战埋头研讨《尚书》的时候,莲儿一脸笑意地跑进书房,来到刘战身侧,兴高采烈地举起手中泥封的小巧竹管,说道:“夫君,前线传来消息了!” “哦?快打开看看,上面说了什么,是不是打了大胜仗了!” 刘战笑着站起来,拉起莲儿的小手,说道。 莲儿扣掉泥封,从小竹管里取出一小块白色的绢布,交给了刘战。 刘战接过绢布,只见上面写着: ‘飞羽骑连灭两路诸侯。军师计策得以实现,飞虎营与飞羽骑成功伏击敌军三万多人,斩杀近两万人,俘虏一万五千余人。’ “哈哈……好!子龙、仲康果然厉害啊。”刘战哈哈一笑,将绢布递给莲儿,说道,“速如军师他们到厅堂议事。” “是,夫君。” 莲儿朝刘战一福,轻声说道,说罢就欲转身朝外走去。 刘战上前一步,拉着莲儿的小手,柔声道:“莲儿啊,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做这些了,只怕会累坏了我的宝贝儿了。” 莲儿俏脸一红,轻声道:“夫君,咱们可是说好的,夫君可不能反悔啊。只有莲儿手里掌握着月影卫这支力量,才能更好的保护夫君与众位姐姐。要是换了旁人,起了歹心,那夫君与几位姐姐岂不是身临险境了?” “好吧,既然说好的,那就先这样吧。只是辛苦莲儿了。现在,乱世已起,天下战事接连不断,以后有得你忙了。” 刘战将莲儿轻轻地搂在怀里,抚着莲儿的后背,柔声说道。 “为了夫君,莲儿愿意。” 莲儿低头轻声回了一句。嫁给刘战后,莲儿虽然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人事,但在刘战面前,她还是像个未经人事的雏儿一样,刘战一有温柔的话语,莲儿便成了一支羞答答的娇艳花朵…… “好了,莲儿最可人了。去吧,晚上咱们再好好说话……” 刘战拍了拍莲儿的肩膀,说道。 “嗯……”莲儿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退出了书房。 约莫半个时辰的工夫,荀攸、戏志才、徐庶、赵俨、石韬、步云六人齐齐来到议事大厅。 六人朝刘战见礼之后,纷纷入座。 刘战晃了晃手中的白绢,朗声道:“前方捷报!子龙、仲康二人出师大捷,一举消灭两路诸侯,成功伏击敌军,共杀敌近两万人,俘虏一万五千余人。 军师好计策,诸位好谋划啊,哈哈……待子龙、仲康二人班师之后,再论功行赏。 在座的诸位,功劳都不小啊。 这一仗打出我军的威风,打得各路诸侯胆寒。 痛快!” 刘战如连珠炮一般,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刘战话音落点,众人精神一振,纷纷拍手称好 戏志才上前一步,拱手一礼,笑道:“主公,这一仗之所以打得好,全仗主公之威名贤名了。呵呵……” 刘战见戏志才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奉承话,知道戏志才拍马屁的毛病又犯了,当即脸色一沉,呵斥道:“志才啊,此见不可长啊!若人人都如此说,岂不要让我耳根子越来越软了吗? 果真那样的话,你们跟着我,在这乱世,也不会有什么出路的。” 其余五人听了刘战的话,纷纷面色一肃,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戏志才,朝刘战一拱手:“主公英明!主公如此,吾等心安矣。” 荀攸、徐庶、赵俨、石韬、步云不了解戏志才,没听出来戏志才是话里有话,但刘战不一样,他清楚戏志才的套路——戏志才惯以奉承的话来劝说人。 见刘战投来了了然的目光,戏志才嘴角微微上翘,拱手说道:“主公英明!主公如此,实乃我等之福,百姓之福,天下之福……” “行了,打住。”刘战不想再听戏志才说下去,他抬手一挥喝止戏志才,接着说道,“志才啊,以后不用再这样试探我了。我是不会受任何人的马屁影响的。” “呵呵……” 刘战话音一落,众人会意一笑。 “下面,说正事。”刘战抬手示意,脸色一肃,说道,“志才啊,你先说说,接下来,要攻打咱们的所谓十八路诸侯会怎样,咱们要以何策解之?” 戏志才抬步向前,悠然自得地看了一眼厅中的荀攸、徐庶、赵俨、石韬、步云五人,朝刘战一拱手,说道:“所谓的十八路不日将分崩离析,不必理会,只需耐心等待一段时日即可。” 戏志才话音一落,荀攸、徐庶、赵俨、石韬、步云五人纷纷低头沉思,没有一个人接话。 刘战有些疑惑,问道:“志才啊,就这一小仗,就能把嚣张的各路诸侯打散了?” “那是自然。” “为何这么肯定?” “主公啊,吾就是这么肯定。” 刘战眉头一皱,笑骂一声,说道:“少啰嗦,说具体点,别卖关子了。” 戏志才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却见荀攸缓缓站起身来,拱手说道:“主公,以一千人,连攻两处诸侯大营,连灭两路诸侯,此等军威,谁人不惧?” 一旁的戏志才听了荀攸的话,不住地点头,却是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 “公达啊,说下去,别跟军师学坏了,就喜欢卖关子。”刘战微微一笑,说道。 说完看向了戏志才,心说: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不着调了,嗯……简单直接的说,是越来越嚣张了。这小子,皮痒欠收拾了…… …… 且说各路诸侯在袁绍离开大帐之后不久,也就散了,各自回营了。 但是有一路人,咳……其实是三个人,也就是刘备、张飞、关羽。大家都回营地了,刘备却没有回营地,而是来到了袁绍大帐外,等着袁绍回来。刘备想,既然公孙瓒大败而归,那也就没有多少人马了,就不跟着公孙瓒混了。他觉得,公孙瓒有勇无谋,经此一败,不会再有多大作为了,还是早一点离开公孙瓒比较好,况且公孙瓒也不可能反过来投靠刘备,所以刘备就更没有了与公孙瓒耗下去的打算了。让刘备打算离开公孙瓒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那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百十来号人,这一次也被公孙瓒忽悠上了战场,挥霍一空了。 刘备恨啊,可是又有苦说不出来,当初公孙瓒一说追击千把号刘战残军,刘备自己跑到公孙瓒面前,主动请缨,要一同追击刘战残军。 现在想想,刘备觉得是被公孙瓒忽悠了,心中一阵懊悔当初投奔公孙瓒…… 那明明是一支精锐骑兵好不好! 哪来的千把号残兵? 这不是欺负人吗?GR的公孙瓒,什么人啊…… 第232章 刘备投袁绍 袁绍营帐外,刘备、张飞、关羽三人左等右等也不见袁绍回来。 刘备脸上略有不耐,双眉紧锁,一言不发地在营帐外踱来踱去。 关羽摇了摇头,轻叹不声,抬头向远处张望,心里对刘备的不满再也掩饰不住。 …… 就在刘备在袁绍帐前等候的时候,曹操与公孙瓒也开始奔走起来,他们一起走访各路诸侯营地,晓之以利害,动之以情理,希望能够拉拢向个诸侯与他们一起攻打刘战。 曹操、公孙瓒二人这次损失惨重,若是单靠他们二人,肯定不是刘战的对手。 经过一夜苦口婆心的劝说,二人总算是说动了几路诸侯,有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山阳太守袁遗、广陵太守张超、西凉太守马腾六路诸侯。 …… 张飞左右看了看,喘着粗气怒声道:“大哥,某看这袁绍分明就要有意躲着咱们兄弟。不等也罢。” “三弟,休要胡言!还是再等一等吧。” 刘备轻声呵斥张飞一声。 “大哥,咱们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人家,人家未必肯收留咱们兄弟!”张飞环眼一瞪,继续说道。 “三弟!大丈夫欲成大事,要能忍常人不能忍之屈辱。这点小小的冷落汝就受不了了? 吾看三弟还是回家卖猪肉去吧。” 听了张飞的话,刘备脸色一冷,真的生气了。他也知道袁绍可能是故意躲着他们兄弟三人,可是这话从张飞的嘴里一说出来,刘备就忍不住了,说起话来也没遮没拦起来。 张飞没想到刘备会如此说他,一时没反应过去,整个人呆呆地愣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还带着强忍又掩盖不住的怒意。 关羽双眼一眯,看向刘备,质问道:“大哥是瞧不上某与三弟的出身吗?” “……” 刘备心中一突,心说:坏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们两人若再离吾而去,那吾岂不真成了光杆司令了…… 刘备一时不知如何答复关羽,急得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约莫十余息的工夫,刘备脑海中亮起一道小闪电,他仰天一声长叹,脸上瞬间堆上了落寞,说道:“若袁绍不收留吾兄弟三人,吾兄弟三人只能各自回乡重操旧业了,到那时三弟回去卖猪肉,吾回涿郡继续编草鞋卖草鞋,二弟……” 刘备话还未说完,关羽拱手一礼:“大哥,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张飞眨巴眨巴眼睛,直眉棱眼地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某怎么有些迷糊了。” 刘备见糊弄过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呵呵一笑,看着张飞说道:“三弟啊,没什么,汝不往心里去才好。大哥我也是着急了点,一时也没有说清楚,是大哥的错。” 看着刘备一脸的真诚的样子,刘备在关羽心中几近崩塌的形象又稍微的恢复了一些。 关羽上前两步,抬手拍了拍张飞的肩膀,有感而发地看着张飞有些发蒙的黑脸说道:“三弟啊,某与大哥一样,也有了退隐之心。若此次袁绍不收留你我兄弟三人,某就跟随大哥到涿郡置办几处良田,做一个田家翁罢了。” 原来,关羽把刘备话中所谓的“重操旧业”理解成了退隐,这才有了这番感慨。此前的关羽看清了刘备真面目之后,早就有退隐之意,怎奈一进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向刘备提出来。重情重义的关二爷不会改投他人,可是他也不想再跟着刘备今天投奔一个明天投靠一个,整日颠沛流离,似乎永无出头之日。那么,关羽就只有退隐一条路了,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全了自己与刘备的兄弟之谊。 “啊? 二哥,壮志未酬,怎么能够轻易言说放弃呢?” 张飞听了关羽的话,一脸的惊讶。 “呵呵……某兄弟三人之壮志或许有他人替咱们实现。” 关羽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这……大哥你看二哥他……”张飞有些不知所措了。张飞粗枝大叶的,并没有注意到关羽最近一段时间的变化,听了关羽的话,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刘备却是心细之人,他早已发觉关羽与往日的不同,却又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此时听了关羽的话,刘备心中大急……心念急转间,有了决断: 二弟果然还是对吾之做法看不上眼哪!看来,吾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啊。嗯……就这样,吾还要以前那样,不再对他们二人表露太多的心迹,吾要在他们二人面前好好地展现吾仁义的一面…… 刘备暗自点了点头,看向一脸落寞的关羽,也是一声长叹:“二弟说得没错,只是不能在有生之年吊民伐罪,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吾心有不甘哪……” 刘备话还未说完,只听身后一声大笑:“哈哈……玄德好志向啊。” 三人同时朝来人看去,只见袁绍大步朝这边走来,眨眼的工夫便已来到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面前。 袁绍抬手朝帐内一请:“玄德,里面说话。” 刘备却是没有挪动脚步,他脸色一肃,朝袁绍深深一躬:“备愿投靠盟主,唯盟主马首是瞻。” 关羽、张飞二人没想到刘备做得如此彻底,直接向袁绍施了如此一个大礼,二人稍微一愣怔,也朝袁绍一躬:“拜见盟主。” “哈哈……”袁绍哈哈大笑,朗声道:“好说。来,里面请。” 近日诸事不顺,袁绍也是焦头烂额的,整天没个好心情,现在却见刘备来投,顿时心情大好。袁绍喜好排面,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只要是来投靠的,袁绍照单全收,来者不拒。袁绍以为,来投奔的人多了,才能更好地彰显他袁绍的威名,还有就是,人多了,就不怕没有一个有真本事的。 刘备投奔,让袁绍心情大好,全然忘却了战败之苦恼。 刘备朝袁绍拱了拱手,很是恭敬地抬手一请:“盟主先请。” “哈哈……”袁绍哈哈一笑,大步走进了大帐,来到中间的案几旁,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几旁,抬手示意,“玄备,坐下说话。” “多谢盟主。”刘备拱手一礼,缓缓地坐了下来。关羽、张飞二人还如往日一样,默默地来到刘备身后站定,一副近身侍卫的模样。 袁绍有些不解地看向刘备,抬手指了一下关羽、张飞二人说道:“玄备,这二位……” 刘备虽然跟随公孙瓒多次出入袁绍的中军大帐,可袁绍并没有在意刘备身边的关羽、张飞二人,他只知道公孙瓒会盟之后得了三个猛士,其中一个叫刘备,却不识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 “回盟主的话。”刘备赶紧起身朝袁绍一拱手,回身看了看身后的关羽、张飞,说道,“这是备之二弟、三弟。” “哦,既是兄弟,那就一起坐吧,怎么……” 袁绍点了点头,看着关羽、张飞二人说道。 袁绍话还未说完,只听张飞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在此,某不会坐。” 关羽没有说话,显然一副认同张飞之语的样子。 “这是为何啊?玄德。” 刘备心里颇为得意,却是一声轻叹,把因由解释了一遍。 袁绍听完不住地点头,说道:“有如此兄弟,玄德好福气啊。” “盟主过奖了。” 刘备朝袁绍一拱手,坐下说道,“备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备有话就说。” 袁绍认真地说道。 “备以为,堂堂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不能就这么收场,还需好生谋划一番才是。” “这事儿啊。今日帐中各诸侯的表现,玄备汝也看到了。众人纷纷惧战,这仗还能打吗?” 袁绍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地看着刘备,等着刘备继续说下去。 “呵呵……只此一败,刘战侥幸胜之而已。盟主只需再次召集各路诸侯,备自会向各路诸侯陈明利害。” 刘备淡然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对于刘备来说,刘战必须要除掉,一来是因为刘战似乎相当了解刘备的心思,这对刘备来说,如芒在背;二来是因为刘备在刘战那里受了不少窝囊气,不除之不足以泄刘备心头之恨。当初,刘备忍辱投奔刘战,主要是为了他的‘借鸡下蛋’之谋划,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之后,刘备立马反出颍川,投奔了公孙瓒。刘备觉得天下十八路诸侯豪杰共讨刘战,刘战必然会失败,可是,让刘备没想到的是,刘战却是先胜了一仗,打得各路诸侯惧怕如斯。 “哦?玄备有何良言?”袁绍目光一闪,有些期待起来。 “敢问盟主,刘战之根本在哪?” 刘备悠然一笑,反问袁绍一句。 “嗯……自然是在颍川。” “据备所知,刘战之精锐全在洛阳,颍川只有万余人把守……” “玄德,汝是说……”袁绍眼前一亮,有些急切起来。问谁人最想打败刘战,恐怕除了刘备,就数袁绍了…… 第233章 袁绍再次升帐 刘备看了看袁绍,继续说道:“没错,就是颍川。盟主试想,如果盟军突然兵发颍川,区区一万人能守得住颍川17县吗?” “哈哈……玄备慧眼如炬,看得透彻啊。”袁绍高兴得腾地站了起来,冲到刘备身前,拉着刘备的双手,激动地说道,“某有玄备相助,何愁不成事?” “盟主过奖了,备只是对刘战比较了解而己。” 刘备脸上堆起了笑容,谦虚地说道。 正说着,袁绍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正,问道:“不过,话说回来,玄德为何不早说呢,不然的话,堂堂十八诸侯早已兵临颍川了,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局面。” 袁绍话音落点,刘备心中一紧,心说:袁绍啊袁绍,贪心不足蛇吞象啊,吾早说出来,汝会信吗,汝会接受吗?如果不是进攻洛阳不成反被打,汝不知道要猖狂成什么样子呢? 刘备心里虽然对袁绍的话不认同,嘴上却是一副恭敬的样子,拱手一礼,说道:“备考虑不周,还请盟主见谅。” “哎——某只是无心一说,玄德不必在意。”袁绍朝刘备一摆手,说道,接着又唤来传令兵,大声道,“即刻传令各路诸侯,某有良策,让众人明日巳时到中军大帐议事。” 传令兵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刘备眉头微皱,拱手一礼,说道:“盟主,事不宜迟,不如今日……” “玄备差矣,各路诸侯刚刚不欢而散,先缓上一缓,明日再议,成事的机率会大不少。”袁绍一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盟主英明!是备考虑不周了。”刘备心中并不认同袁绍的话,嘴上却又虚起来了。 袁绍听了刘备的话,哈哈大笑:“哈哈……玄德啊,不必如此拘礼,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玄备如此拘泥礼法,岂是大丈夫所为?” 刘备再次拱手一礼:“备当谨记盟主教诲。” “哈哈……好了好了,随汝吧。”袁绍一脸的春风得意,似乎看到了攻取颍川的那一天。 袁绍心情大好,对刘备也宽容了起来。要是在往日,袁绍是看不上刘备的,区区几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根本就入不了袁绍的眼,更不要说与刘备盘桓许久了。 关羽在一旁听二人说话听得腻味,双眼微眯,一脸冷峻,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张飞却是嘴一撇,嘟囔道:“如此说话,当真累死人了。” 张飞话音虽小,却一字不落地全部飘进了刘备的耳朵。刘备不动声色地回身看了一眼张飞,只一眼就看得张飞浑身发毛。 张飞头一低,杵在那里不说话了,老实了…… 刘备起身拱手一礼,说道:“商议进军颖川之前,盟主应当先行谋划一番才是。不如……” “嗯,玄德言之有理,只要谋划好了,就不怕各路诸侯不同心。”袁绍不等刘备把话说完,就有些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刘备的话,接着又下令将审配、许攸、郭图三位随行谋士找来,先行计议一番。 刘备话未说完,有些不悦,却并未表现出来,面色平静,只有一瞬间的不喜一闪而逝。刘备原本想说,由他先向袁绍提出几点谋划,这些也算是把进军颖川这条计策给谋划圆满了。如果那样的话,那盟军得胜之后,袁绍还不得给他记一大功啊,而且天下诸侯也会知道他刘备了。刘备之所以不悦,就是因为,他这点小心思并没有如愿。 “盟主英明,虑事周全,备佩服。” 刘备起身朝袁绍再次拱手施了一礼。 “哈哈……”袁绍再次笑了,朗声道,“与玄德议事,当真是一件美事也!” …… 曹操、公孙瓒二人从最后一个诸侯营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口干舌燥、饥渴难忍了,一天的时间,二人简直是把一年的话都说尽了。 曹操、公孙瓒相互拱手一礼,也不多说,便各自回营地了。 刚一回到营地,曹操就收到了袁绍发来的盟主令——明日升帐议事,已有良策破刘战。 曹操一时有些想不明白,独自坐在帐中,一边饮着营中兵士奉上的热茶,一边啃着军中干粮,慢慢地思索着这条盟主令是因何而来…… 袁绍明明是一副惧怕刘战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莫非是袁绍帐下谋士谋划出了良策了?嗯……也不对,若是袁绍帐下的那几个谋士有良策,为什么不早早地献上呢?非要等到盟军吃了败仗了,军心不稳了,才献良策吗?如此说来,谋划出良策的,大概率不是袁绍帐下的谋士。 如果不袁绍帐下的谋士,那又会是谁呢?其他诸侯帐下的谋士?应该也不是,其他诸侯帐下的谋士若有良策,应该会与袁绍帐下谋士一样,绝不会等到现在才献策。 那么,此次献策的人,到底是谁呢?他到底是何居心?若他早早地就在盟军之中,那他……应当是另有图谋了;若此人碰巧出现,那就另当别论了…… 曹操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猜测罢了…… 公孙瓒也是在回到营地的时候,接到了袁绍的盟主令。盟主令的内容自然与曹操收到的是一样的。 不过,公孙瓒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感觉松了一口气…… 终于又看到攻打刘战的希望了! 公孙瓒将盟主令丢到一边,开始享用起军中兵士为他特意烹饪了美味了…… 是的,只有美味,没有佳酿。 自古以来,但凡汉军严明之将,都是奉行“军中打仗不饮酒”的汉军宗旨。公孙瓒也是这其中一位,只要是行军打仗,公孙瓒都会重申军中之禁酒令,但有违令者,不论是谁,一律斩首。公孙瓒虽也好酒,却也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只要是一打仗,他就带头禁酒,军中好酒的将士无人不服,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老大都禁酒了,你还能怎样? 只一条,忍着呗。 军中还有一条铁律就是,但凡好酒的将士,十有八九都是善战勇猛之士,打起仗来绝不含糊,一个顶仨。 每逢打仗,公孙瓒军中的好酒的将士们,都把禁酒憋出来的一股劲用在了对阵冲锋上,竟是比平时更勇猛了。或许,这也是公孙瓒称雄辽东的一大原因? 呵呵……这也不好下定论了。 公孙瓒发现,军中禁酒了,打仗却越来越顺了,胜仗也越来越多了。 于是,公孙瓒更加坚定了执行“禁酒令”的决心。 这么多年下来,公孙瓒的大军形成了与旁人不同的气质。 公孙瓒风卷残云般用完美食,又在营地各处巡视了一番,才放心的回到营帐。经过赵云突袭一事,各路诸侯营地全都戒备森严起来,公孙瓒也不例外,他也担心赵云再冷不丁的来一次偷袭。 凡事,还是预防着点好一些…… 公孙瓒正要入睡,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刘备不知去向。 玄德为何不见人影了呢?难道是畏难潜走了…… 要走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个刘备真不地道啊! 哪日他若再来,某非给他个难堪不可…… 公孙瓒吐槽了一会儿,便不再想刘备的事,安然躺下去会周公了。 …… 第二日,巳时未到,各路诸侯便早早地候在了袁绍中军大帐,等着袁绍解说良策。 诸侯们个个精神抖擞,全然没有了昨日的颓废。 昨日,虽然最后只有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山阳太守袁遗、广陵太守张超、西凉太守马腾六路诸侯答应曹操与公孙瓒一起进攻洛阳的刘战,但是,各路诸侯中,大多数是被曹操、公孙瓒二人说动心了的,他们只是担心曹操、公孙瓒另有图谋罢了,要不然曹操、公孙瓒二人为何如此执着的非要进攻刘战呢? 收到了袁绍的盟主令之后,摇摆不定的各路诸侯这才下定主意,跟随大军一起进攻刘战,打败刘战之后,肯定能提到不少好处。这么好的机会,没有人会选择放弃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曹操、公孙瓒二人暗中劝说,恐怕袁绍的盟主令也不会好使了。 袁绍的盟主令,就像往各路诸侯心理天平的一边放上了一根稻草。 巳时已到,袁绍如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一见袁绍出来,罕见地齐齐地朝袁绍拱手一礼:“吾等恭候多时,还请盟主说明是何良策。” 袁绍扫了一眼众人,先是朗笑一声请众人入座,接着坐在帅案之前,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本盟主先为大家介绍一位贤士。” 袁绍说完抬手一指身后的刘备,说道:“这位是刘备,诸位对他可能不太熟悉。呵呵……但是攻打刘战的良策却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后来又经过某与帐下谋士连夜计议,这才有了决断。” 袁绍话音一落,刘备的脸不禁黑了下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的脸也黑了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瓒! 第234章 刘备鼓舞军心 公孙瓒双眼一眯,冷冷地看向袁绍身旁的为备,上前一步,说道:“好个刘备,一声不吭就改投了他人,汝竟然还有脸面当着各路诸侯的面献策? 当真是小人一个也!” 刘备本来黑着脸,在心里埋怨着袁绍,猛的一听公孙瓒的话,竟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杵在那里,脸色阴沉,颇为尴尬,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汝说什么!尔敢再说一遍?” 张飞突然跳了出来,指着公孙瓒的鼻子,大声吼道。 关羽本想拉张飞一把,可却是晚了一步,想拦着的时候,张飞的话已经出口了。关羽觉得,公孙瓒说得没错,此事确实是刘备做得不妥,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悄悄地投奔了其他诸侯,确实是很不地道,这事搁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善罢干休。 “竖子,这里有汝说话的份儿吗?”公孙瓒伸手握住腰中长剑的剑柄,冷冷地看着张飞,他身后的侍卫也是个个手握剑柄,一副要上前砍杀张飞的阵势。 张飞是个暴脾气,他怎么可能忍得了,当即上前几步,就要冲向公孙瓒等人…… 帐中的气氛一下子冷却到了冰点,眼看就要暴发一阵厮杀。 就在这时,刘备开口了,大声呵斥道:“三弟,不得无礼!” “大哥!某忍不下这口气!” 张飞停下脚步,回身看了一眼刘备。 “还不退下!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刘备双眼一瞪,又是一声呵斥。 张飞吭哧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长叹一声:“唉——”一甩胳膊退了下去。 公孙瓒一脸傲然地放开剑柄,冷冷地说道:“不自量力的东西。” “汝说什么!” 张飞刚刚回到原位,听得公孙瓒的话,环眼一瞪,一副又要发飙的样子。 公孙瓒轻蔑一笑,满脸杀意地上前几步…… 就在这时,刘备快步走了过来,朝公孙瓒深深一躬,说道:“伯圭兄,备有错在先,备在这里向伯圭兄赔不是了,还请不要与吾三兄弟一般见识。” 这就是刘备,总能以弱者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次也是刘备失算了,他本来想着投奔袁绍并不需要向公孙瓒说明什么,投奔谁还不是他刘备的自由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刘备觉得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罢了。 可是,刘备没有想到的是,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如果不是袁绍当众介绍自己,他怎么会面临如此尴尬的局面。今天这个局面,如果刘备不服软的话,公孙瓒定会抓住这个问题不放,那样的话,对刘备的名声大大地不利,刘备可不愿承担这样的后果。 所以,刘备这才向公孙瓒赔礼道谦。摆出这么一个低姿态,汝堂堂辽东名将公孙瓒,如果再揪住不放,那就是你公孙瓒的不是了。 公孙瓒瞪了一眼张飞,冷哼一声,看向恭敬有礼的刘备,不咸不淡地说道:“某可承担不起尔等的赔礼。”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只是冷着脸,便不再多说。 刘备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淡淡一笑,再次朝公孙瓒深深一躬,说道:“伯圭兄宽宏大量,备佩服之至。” 公孙瓒看也不看刘备一眼,就像没有听到刘备的话似的。公孙瓒突然发现形势一下子逆转了,本来是你刘备不义在先,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某公孙瓒斤斤计较似的?公孙瓒不禁有些懊恼,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甚是无趣。 刘备笑呵呵地看了看公孙瓒,也不再多说,朝公孙瓒拱了拱手,缓缓地走向袁绍。刘备的戏已经做足了,帐中众人看刘备的眼神已经悄然发生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脸的看不起了…… 帐中众人改变了对刘备的看法,他们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大耳长臂的刘备似乎挺有担当,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这其中就包括袁绍,袁绍本来只是中意刘备献的计策,对刘备三人并不太在意。见识了刘备轻松化解了与公孙瓒的冲突后,袁绍突然觉得刘备有些可人了。 再说公孙瓒,他与袁绍本就不太对付,今见刘备一声不响地就投靠了袁绍,这才忍不住上前质问的。若是刘备投奔的不是袁绍,而是其他任意一路诸侯,恐怕公孙瓒都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他对刘备并不看重,有没有刘备,对公孙瓒来说是一件相当无所谓的事情。 但袁绍就不同了,他见公孙瓒一副要在帐中行凶的模样,显然是没有将他这个盟主放在眼里。还有就是,刘备投奔吾袁绍,汝公孙瓒却当着这么多人提出质疑,这明显是不给吾袁绍面子! 可偏偏袁绍比较看重的就是面子问题。不管是谁伤了他袁绍的面子,袁绍都不会轻易罢休的。这次讨伐刘战,袁绍之所以第一个提出来,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刘战曾经深深地伤到了袁绍的面皮。 对于袁绍来说,这是原则问题。 刘备回到袁绍身旁,帐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得有些诡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刘备暗中观察了一番众人的面部表情,觉得他表现的机会来了。 刘备清咳一声,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大人,备不才,想出了一个主意。今受盟主之命,向众位大人讲明,还请大人们斟酌。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各位大人指正。” 刘备话音刚落,帐中的各路诸侯纷纷开口催促: “汝说便是了,只要是良策,咱们定会依计行事的。” “是啊是啊,快说说吧。” “说吧,某都等不及了……” …… 刘备笑着朝众人一拱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刘战,其精锐兵力多在洛阳,而其封地颍川却是驻军较少。 今刘战尽出精锐,偷袭我盟军,确实打了盟军一个措手不及。若我盟军早有防备,或可不会有此一败。然此言已是后话,不足论也。” 刘备轻咳一声,接着说道,“诸位大人,常言道,胜败用兵家常事,何能为一败而放弃大义呢? 当今天下,唯有刘战者,才是天下共讨的对象,若我盟军不一举歼灭刘战,待日后他实力大涨之后,诸位大人以为刘战会如何? 没错,答案不言自明了。刘战必然会回过头来报复,到那时,各位大人没有盟军之重兵,若要胜刘战,只会更加困难。 为今之计,当一鼓作气,剿灭刘战,永绝后患。 诸位大人,以为然否?” 刘备只是说了一大通不及主题的卖关子的话,听得众人很是着急,有不少人坐不住了,嚷嚷着让刘备赶紧讲明计策: “这些道理,某也懂,到底是如何谋划的,快些言明啊。” “快别说这此没用的,说正事儿吧。” “绕来绕去的,真是没劲,快来点干活啊……” …… 刘备再次朝众人一拱手,笑道:“呵呵……众位大人但有灭刘战之心,备便献丑了……” 一旁的袁绍看着刘备颇有喧宾夺主的意味,不禁有些不悦起来:某才是盟主好不好!汝一个小小的平头老百姓,身无任何官职,却在这里托大,搞得好像汝才是盟主似的,汝将某置于何处…… 公孙瓒只是冷着个脸,也不说话,他要看看刘备到底能出个什么样的馊主意。 一时没有说话的曹操看着激情澎湃的刘备,突然双眼一眯,暗道:刘备此人竟有如此气魄,真是令人意外啊…… 这时,刘备朗朗的侃侃而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了…… 刘备又侃了半天,过足了瘾,弄得帐中众人纷纷不耐,他突然话锋一转,一脸笑意的问道:“备敢问各位大人,刘战之根基在何处?” 刘备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大声叫嚷起来: “这何用问吗?当然是他的封地颖川了。” “这事儿恐怕连三岁的孩子都晓得吧……” “墨迹个什么劲呢,快说计策吧,再不说的话,某可要回营了……” …… 刘备朝众人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晓得其根基在颖川,为何紧盯着洛阳不放呢?何不围攻颍川呢? 要知道,颍川驻军才区区万余人,且颍川下辖一十七县,若数十万盟军压至,颍川还不是唾手可得吗? 各位何必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动摇剿灭刘战的决心呢? 若不把握住这次机会,恐怕刘战会快速做大。如果刘战做大,各位大人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 刘备话音一落,帐中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众人全是一脸的兴奋,如梦方醒般活跃起来: “如此简单的道理,某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早想到这,还丧个什么气呢?” “哈哈……这下有刘战这小子受得了。某倒要看看他区区一万人,怎么抵挡数十万大军?” “好计策,要是再有谁轻言退兵,某第一个就不答应!” …… 一阵兴高采烈的喧哗之后,袁绍抬手示意刘战退下,拿出盟主的架势,详细地与各路诸侯计议了近两个时辰,各路诸侯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回营备战去了…… 第235章 袁绍挥兵颍川 三日后,各路诸侯同时拔营向颖川开进。原本的十八路诸侯现在已经变成了十三路诸侯,原本的数十万大军,也减少到了二十多万。严格来讲,赵云只袭击了三处诸侯营地,打散打灭了三路诸侯,现在的盟军应是十五路诸侯。但袁绍并没有把曹操、公孙瓒二人算在内,原因无他,二人打了败仗之后,手下的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袁绍认为,区区不足一千人的诸侯,根本算不上一路诸侯,只能算是陪衬。 这些话,袁绍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主要是忌惮曹操,并不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 诸侯集结之时,袁绍誓师之时,还是称十八路诸侯,打了一个擦边球,既能保住盟军的面子,又能免去细数到底是多少路诸侯的尴尬。 三军之前的巨大高台之上,各路诸侯立于站上。袁绍身居正中,他向前几步,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很显然,此时的袁绍信心十足,甚至比起刚刚会盟的时候还要足,袁绍觉得,在二十万大军面前,区区一万人不足挂齿,任何的阳谋阴谋都无济于事,再有就是刘战此时身在洛阳,无暇分身。只要刘战不在,袁绍就不怵,他就信心百倍。 洛阳兵少,颍川也兵少。但在袁绍与各路诸侯看来,二者却有本质的差别。洛阳,刘战及其精锐基本上全在那里;而颍川只有区区两名武将,刘战的军师戏志才也不在颍川,颍川既无能战之将,又无善谋之谋士。一万人防守的颍川,在各路诸侯看来,几乎是无兵防守之地。 袁绍清咳一声,大步向前,高举手中思召宝剑,激扬陈词:“苍天不明,权臣专权,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乃顺天道,顺民意之举。今日,十八路诸侯大军,挥师颍川……” 话说,袁绍手中的思召宝剑还有一个小小的传闻。据说袁绍有一次在梦中遇见仙人赐给他一柄宝剑,名曰“思召”,并对袁绍面授机宜,告知袁绍,‘你有君临天下之机,若得势,定能四海归心,一统天下。’仙人的话刚一说完,袁绍就激动得从梦中醒了过去,袁绍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做了一场梦,并不是真的遇到了仙人,那梦中的话却尤在耳畔。就在袁绍暗自苦恼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仙人所授的宝剑就在他的榻上。而且诡异的是,这宝剑的外形与袁绍梦中所见的宝剑一模一样。袁绍疑惑地拿起那宝剑一瞧,只见剑身上铭刻着“思召”两个字。袁绍当即大喜,将思召剑供奉了七日,才肯随身携带。之后,袁绍便渐渐有了称雄之心。 袁绍罗里吧嗦吆喝了一大通,下面的兵士们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是很懂。袁绍却是不管这些,这盟主的瘾,他今天可是过得足足的。袁绍心里很是痛快,举着思召剑往前一挥:“开拔——” 声音一落,下面响起的震天般的呼应。 二十多万兵士们沸腾了,他们窝窝囊囊地空等了这么多时日,就是为了打仗这一天,不管你是打谁,只要是有仗打就行。这其中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兵士们大多是穷苦人出身,投身军旅,无非是为了混口饭吃,再者就是立功受爵,改变低贱的身份。 几轮声势浩大的齐声大吼之后,各路诸侯各自回营,率领所部人马朝颍川开进了…… …… 洛阳城内一片祥和,百工百商照常开业经营,百姓们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四月底的洛阳,春暖花开,凉风习习。年轻的士子们纷纷出城踏青,结伴郊游,完全没有被各路诸侯讨伐刘战影响到。赵云、许褚大胜曹操、公孙瓒、孙坚、鲍信等人的消息在洛阳不胫而走,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欢呼雀跃,不少百姓高呼着“刘战万岁”…… 本来,十八路诸侯讨伐刘战,如同一块大石压在洛阳城中百姓的心头上。百姓们认为依靠丞相刘战的两万兵马,怎么也抵挡一住各路诸侯的数十万大军。捷报传回洛阳之前,整个洛阳城都被阴云笼罩着,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虽然刘战也曾发布布告告诉百姓十八路诸侯不过土鸡瓦狗而已,但还是不能缓解百姓们对数十万大军的恐惧。 一战而胜之后,洛阳的百姓才有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相信了刘战的话…… 刘战出任丞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洛阳百姓们与朝中百官“逼迫”的,若不是这样,刘战是不会当什么汉朝的丞相的,刘战有更远大的理想,他并不愿为这个腐朽的王朝添砖加瓦。可是,百姓是无辜的。作为受过社会主义良好教育的刘战,怎么能忍心看着百姓受苦呢? 士子们出游,或三五一群,或成群结队,唱着歌,和着赋,在洛阳近效心情游玩。 当然,刘战也没有闲着。 听雨轩内,不时地传出推杯换盏的交谈声。 这日,刘战把他帐下身在洛阳的一干人等全都召集到了听雨轩,大摆宴席为凯旋而归的将士们庆功。 打眼望去,赵云、许褚、陈到、史阿、荀攸、戏志才、徐庶、赵俨、石韬、步云等人均在席间就座,再往后,还有飞虎营的二十余名千长以及飞羽骑副统领等人参加宴席。 只见刘战笑呵呵地来到许褚、赵云面前,举起酒爵,朗声道:“仲康、师弟,一战而惊动天下,汝二人之功劳最大!来,我再敬汝二人一爵,满饮此爵。” 许褚嘿嘿一笑,二话没说,端起一爵醉仙酒,仰头灌了下去。 赵云面色一正,道:“师兄谬赞了,此一役,全是将士浴血拼杀得来的,另有军师大人奇谋妙策在前。云不敢贪功。”说完一仰脖将爵中酒干了。 赵云话音一落,许褚放下酒爵,又是嘿嘿一笑,道:“子龙是个斯文人,说的在理,俺许褚也认这个理。” 刘战干完爵中酒,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你们哪,不必这般谦虚,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军师那里我也会论功行赏的。你们就放心好了,呵呵……” 说完示意许褚、赵云二人跟上,刘战随手抓起一坛醉仙酒,朝戏志才的方向缓缓走去。 戏志才眼明心亮,抬眼一瞧,便率先站了起来,待刘战一走过来,他朝刘战一拱手,然后举起酒爵,笑道:“主公礼贤下士,实乃我等之福啊!志才敬主公一爵。” 说着便一口喝下了整爵酒。这酒对于戏志才来说,过于辛辣了,一爵酒下肚,戏志才呛得连连咳嗽,脸上快速地变得嫣红起来…… 刘战揶揄一笑,道:“志才啊,要不要为汝换成浊酒?” “咳、咳……咳……”戏志才缓了缓,连连摆手,“别别别,主公不知,志才虽不胜酒力,却是最喜这醉仙酒,酒如其名,令人欲罢不能啊。” “哈哈……” 戏志才话音一落,刘战与他身后的许褚、赵云齐齐地笑了。 刘战自个满上一爵酒,上前几步,来到戏志才近前,道:“志才啊,仲康、子龙二人一致认为,此战,汝当居首功,志才以为如何啊?” “主公说笑了,计策再好,也得有能将出征不是?”戏志才与刘战轻轻一碰酒爵,笑道,“况且,此策并算不得有多奇妙,若没有二位将军临阵决机,此策也就算不得良策了。志才之所以敢于向主公献上此策,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知晓二位将军之勇猛,明白飞羽骑与飞虎营之战力。 这话说回来,功劳最大的当属主公啊,哈哈…… 若没有主公的英明决断,哪里会有如此痛快的时刻啊。” 刘战听了戏志才不期而至的恭维之语,眉头一挑,揶揄道:“志才啊,你这拍马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莫非汝要把我拍成软耳根子的主公才肯罢休么?” “哈哈……” 刘战话音一落,戏志才、许褚、赵云三人相视而笑…… ……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每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的,被侍女搀扶着,各自回去了。 刘战只是微醺,头脑仍然很清醒,他缓步来到书房,抄起平天云戟,往外走去。刘战有些技痒,他要耍几招过过瘾。 刘战刚一出门,只见史阿一脸急色地跑过去,一拱手,道:“主公,斥候急报!”史阿办事极为稳妥,虽然他刚才也参加了宴会,却是只饮了一爵酒。史阿知道,自己决不能醉,尤其是在主公及众人皆开怀痛饮的时候,更需要有人保持清醒,以防出现不测。正因为史阿的稳妥,刘战才将洛阳之情报相关事务全交给史阿处置。如今的史阿不但统领着一帮剑士,还统领着一个斥候营。这斥候营,还是刘战专门从飞虎营当中挑选出来的。 “快说。” “刚收到消息,袁绍率领各路诸侯二十余万大军正向颍川方向开进。” “嗯?袁绍等人果然还是不肯放弃啊。” 刘战面色一冷,心里却有些没底,他不知道,面对二十万大军,颍川的一万人到底能不能守得住,能守几时。 第236章 刘战的应对之法 刘战一时没了主意,便让史阿火速找来荀攸、戏志才二人商议对策。 史阿一拱手,快速飘了出去,就像一只飞奔的兔子,三两下就到了听雨轩外……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荀攸、戏志才二人行色促促地赶到了。 荀攸、戏志才二人进得刘战书房,均是一脸的严肃,正欲朝刘战拱手行礼,只见刘战快速地向二人摆了摆手:“快,坐下说,有紧急军情!” 荀攸、戏志才二人看刘战一脸着急的样子,纷纷一拢长袖,快速坐了下来。 刘战看着二人,直接说道:“据前方斥候来报,袁绍领各路诸侯二十余万之众兵指颖川,眼下距颍川只有百余里的路程。此事紧急,公达、志才,你们说,该当如何应对?” 荀攸、戏志才二人皆是一惊,没有料到即将解散了诸侯盟军,竟又死灰复燃了。二人都没有立即回答刘战的问题,而是皱着眉毛,低头沉吟…… 过了一会儿,戏志才呵呵一笑:“主公,各路诸侯各怀鬼胎,不会成事的,眼下进军颍川,八成是探知了颍川守军只有一万罢了。” 刘战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坐在戏志才旁边的荀攸却看向戏志才,问道:“不管他们因为什么兵指颍川,现在紧要的是,颍川能不能守住。”说完朝刘战一拱手,说道:“主公,攸以为,当火速增兵颍川,从其后方给其猛然一击,就像这次袭击诸侯盟军营地一般,打得他们不战而退。” “嗯,公达说得有道理。不过,这时候再增兵,会不会来不及了呢?要知道洛阳距数百里之遥,盟军已经拉近颍川地界。” 刘战点点头,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或许会晚个一两日,可是若不增兵,颍川危矣。主公,颍川可是主公之根基所在,若有所闪失,损失惨重啊。”荀攸一拱手站了起来。 “嗯,也是这个道理。”刘战不住地点头,思索着,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微微一叹,自嘲道,“有些托大了啊,本来以为所谓的盟军必会一败而退,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又扑了过来,而且竟然还做得这么隐秘。若是早几日得到消息,也至于这么被动啊。” “主公,为今之计,当令飞羽骑日夜兼程,从后方先行袭击盟军,现时尽出洛阳之飞虎营,救援颍川。” 荀攸一脸严肃地说道。 话音落点,一直没有说话的戏志才,呵呵一笑,抚了抚有些稀疏的胡须,一脸自信地说道:“主公勿忧,颍川不会有凶险的。” 刘战双眼一亮,道:“哦?志才何出此言,莫非已有了破敌之策?快快讲来。” “呵呵……主公难道忘记了谁在颍川吗?” “荀相?” “非也,非也!”戏志才不住地摇头。 一旁的荀攸也没搞懂戏志才哪来的自信,同样一脸疑惑地看向戏志才。 突然,刘战猛地一拍大腿,哈哈一笑:“哎呀——我竟然把奉孝给忘了,哈哈……有奉孝在颍川,再加上荀相,谅那些所谓的诸侯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刘战说完转念一想,又说道:“不过,一万人确实是太少了,奉孝能以一万人击退二十几万人吗?” 戏志才微微一笑:“主公尽管放心,奉孝行事,百密而无疏,决然不会有差。” 刘战再次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心之色减轻了不少。 戏志才话音一落,荀攸更不明白了,他不明白,一个郭嘉到底有什么神通,尽然被主公这么看重,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戏志才也对他赞叹有加,难道这郭嘉之能还在荀相之上吗? 这么想着,荀攸忍不住地问道:“志才啊,奉孝真能击退二十万大军,真的不用救援颍川吗?” “呵呵,公达兄,吾与奉孝乃至交好友,对其十分了解,其能力尚在吾二人之上啊。不过,该救援还得救援。” 戏志才微微一笑,说道。戏志才投奔刘战之后,本来想找机会把好友郭嘉引荐给刘战,却不曾想,他回到颍川的时候,刘战已将郭嘉安置妥当了。 “吾也知道这个郭嘉,可是,吾并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啊,他果真能……” 荀攸还是不放心,他觉得不能将一国之安危寄托于一人之身上,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后果可是相当的严重啊。 “郭嘉行事低调,不喜显露于人前,且他出身贫寒,少于世族子弟来往,公达兄不了解他的过人之处,再正常不过了。” 戏志才嘴角挂上了一丝弧度,缓缓地说道。 “哦,这样啊……但愿奉孝能有良策破敌吧。”荀攸见戏志才如此推崇郭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说道,“既然要救援,志才以为要如何救援?” 刘战看着两个谋士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是认真,他也不开口打扰,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吾与公达所见略有不同,吾以为只需派出飞羽骑在后方骚扰诸侯盟军即可,能打则打,不能打则退。” 戏志才不再是一副说笑的神态,表情变得十分的认真起来。 “飞羽骑只有千人,万一颍川那边……” 荀攸皱着眉头说着,话还没有说完,就住口不言,看向刘战。 刘战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戏志才,示意戏志才一次性把话说完,别像挤牙膏似的。 戏志才笑了笑,朝刘战一拱手:“主公,其实,不救援也是可以的,吾相信奉孝定有破敌之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出兵救援颍川,毕竟颍川不能有失。吾之所以这样谏言,原因有二:一是两万飞虎营不能却。如今天下动荡,各州郡包藏祸心者不在少数,这所谓的诸侯盟军只不过是明面上的,还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窥视着主公的一举一动,但有空档,可能就有人跳出来给主公致命一击。二是颍川有郭奉孝,十有八九不会有失,相信主公也是相信奉孝之能力的。” 刘战微微一笑,点头道:“嗯,有理。洛阳不能有失,若洛阳有失,那洛阳这好不容易占领的地盘就要拱手让人了,还有的百姓……”屋子里没有外人,刘战也就说得比较直白。 荀攸也赞同戏志才的说法,不过他不放心的是郭嘉到底能不能守住颍川,在他看来,戏志才这样谋划如同赌博,且将堵住压在一人之身上,他认为是有些不妥的。 可是,荀攸转念一想,他的谋划不也是赌博吗?若两万飞虎营开出洛阳,洛阳被他人占据,那不也是得不偿失吗?倘若那郭嘉真能守住颍川,那派出两万飞虎营前去救援颍川,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左右权衡一番之后,荀攸也认为戏志才的谋划比较好一些。可是,他心里没底的是,区区一万人,郭嘉究竟要怎么守住颍川。 荀攸思虑清楚之后,拱手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不过,飞羽骑救援之时,还可做些文章。” 刘战目光闪动,看向荀攸,笑道:“公达啊,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戏志才微微一笑,也等着听荀攸接下来说的话。 荀攸清了清嗓子,一拱手:“主公,飞羽骑乃骑兵,行动迅如疾风,快如闪电,可虚张声势,迷惑盟军。” 荀攸话音一落,刘战与戏志才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刘战哈哈一笑,道:“这个好!如此,飞羽骑之救援计划才算是圆满了。” 戏志才也是微微一笑,说道:“剩下的,就是等奉孝的消息了。” 就在这时,史阿快步走了进来,来到刘战身边一阵耳语,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泥封的小竹管交到刘战手里。 刘战快速地扣掉泥封,从竹管里取出一方绢布,打开看了几眼,便哈哈大笑:“奉孝果然有良策破敌啊。” “主公,这上面怎么说?” 荀攸有些着急地问道。在三人计议的方略当中,荀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郭嘉这一环节,若郭嘉守不好颍川,那飞羽骑救援颍川也就成了隔靴挠痒了。 戏志才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坐在那里静静地品着面前的热茶。 刘战又是一声哈哈大笑,道:“奉孝料敌先机,早已做了不少谋划,就算没有飞羽骑的救援,相信颍川也不会有凶险了。”刘战说着,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早在盟军会盟之初,奉孝便已与荀相商定,悉数派出颍川之剑士,前往各路诸侯之地,散布对诸侯不利之言论,且用金钱大肆贿赂当地之官员,把各路诸侯的地盘搅得是天翻地覆。 哈哈……当真是大快人心哪……” 刘战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戏志才了然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一个劲儿地品尝着手中的热茶。 荀攸却是一脸震惊,眼睛瞪得老大…… 这是……这郭奉孝还是人吗? 如此遥远的事情,他竟然能算计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匪夷所思,实在是不可思议啊……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