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客间》 第1章 1,掷棋解局 在数万年之前,有这样的一片天,这样的一片地,这样的一群人,形成这样的一个世界。 干枯的大地,地面无数个裂痕如伤疤一般,无数只蚂蚁相互踩踏争先恐后地钻入裂开的土层中,躲避这炙烤的地面。 落日长河与无边际黄土相连,天地共长红一色。 在这片大地上,有两个人在一棵枯死的老树下对棋。 一青年男子看着对面坐着的老者微笑道:“天下将动荡人类如地上的蚂蚁。” 老者看着棋子之间的黑白子,枯瘦的右手拿起一颗黑子道:“你如何解此局?” 少年疑惑地看着棋子,摇了摇头,不知如何解眼下这盘棋。 “如果是我掷出一子。” 老者说着,微微眯着眼睛,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中指一弹,指间的黑子从他手中弹出。 黑子形成一道流光划破霞光,道口子撕开,口子内红色浆液如铁水一般灌出,然后随风飘散,突然间天地完全融入红色。 老者起身,摇摇晃晃地行走在红色天地之间,看他的样子好似风动人动,有一种融入天地自然的玄秒意味,少时他消失在遥远的天迹。 少年一个人独坐红色中央呆立看着这盘棋,怔了怔道:“解开了!” ……………………! …………………………………! 沈夜揉了揉额头,艰难的撕开眼睛,感到头痛得要命,心中想着今天不去上课了,做为大三学生翘课是正常的事情。 当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变得完全陌生了,昨天中午还在宿舍撸农药呢,今天怎么就变了呢? 只见红色的圆桌上,有一只残口的茶杯横躺在那里,茶杯旁还有一小滩血,血顺着桌子的倾斜流淌到地面上。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房内古香古色的木制物,木制墙壁各种花卉雕刻栩栩如生,有兰草,菊花,竹石等。 房梁上的瑞兽面目狰狞俯视着地面,看上去十分精美,包括桌子,凳子,还有盆台等家具都有很多类似的雕刻。 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看着陌生的一切,沈夜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自己一袭青衫,还有长长的头发,瞬即他拿起桌上的铜镜,看着自己的面容,还好这张老脸没变。 难道真的穿越了吗? 他心头一震,暗骂道:“该死的胖子!” 因为他想起昨天下午,胖子在地摊上淘来一本故事会,故事会中有一篇《穿越术》,里面说,只要点燃六根白色蜡烛,根据八卦阵法摆放,人躺在中间即可穿越,期间蜡烛不能灭。 胖子非常相信,为此刚下自习拉着沈夜亲自去实验,沈夜不以为然,只要他开心就好,这种小把戏都能相信,猪都会上树。 现在想想真的后悔,奶奶的!果然穿越了,可胖子呢? 哦!想起来了胖子在期间到床上去睡了,因为胖子说,睡在地上不舒服! 死胖子!要是老子回不去跟你没完,要是老子回去同样跟你没完! 对于沈夜自知穿越不是那么的慌张,学习犯罪心理学的他,面对任何事情都要十分笃定,冷静分析,这种思维方式已经被老师给训化了。 于是,他冷静闭起双目,冷静思考,脑海深处,破碎的记忆慢慢凝结起来,如破碎的玻璃被拼接一样。 他发现,前生之主已经死了,被人毒死的,就在昨天晚上,刚吃过晚饭之后,前生之主回房休息时,一小厮把茶水提了进来放在桌上,半夜十分前生之主感到口渴起来喝水,一开始没发觉什么,但下一秒感觉肚子如断肠那般的痛,他神速坐下,还来不及呼救口吐鲜血死亡。 这个横倒的茶杯是他最后一秒挣扎所碰倒的。 究竟是何人下毒呢? 这个必须从送茶那小厮查起。 沈夜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热闹,外面又是什么情况? 于是他起身打开房门,“吱呀!”一声,诺大的大厅中空无一人,就连平时经常使唤的丫头都不剩一个,大厅中房门紧闭,但是外面一阵一阵呼喊声可以清晰地听见。 “烧了她!” “烧死她!” “烧死她!” 沈夜走到纸窗边,弄破白纸,双目透过破洞,好奇地窥视着外面的情况,刚穿越过来的沈夜不敢轻举妄动,在这样一个未知世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都会感到恐慌的。 只见楼下面院子周围围满了人,看他们清一色的白色长袍,沈夜晃了晃脑袋仔细回想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是他大哥,不!准确地说这些是前生之主的大哥沈浪的弟子,沈浪与沈夜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去年三月他们的父亲沈豪刚去世。 临走时他问,沈夜与沈浪,你们两兄弟谁要念宗,傻头傻脑的沈夜拖着鼻涕呵呵憨笑什么也没有说。 聪明的沈浪抢了先机,选择了念宗,然而沈浪成了念宗的宗主,他的修为算不上最高,只是玄化上境,算是修行者中难得的一个天才。 沈夜平时就是傻头傻脑的,什么都不知道,别说是修行了,修行叫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但是沈豪对他和对沈浪一样很公平的,对于这个傻儿子没有丝毫的抛弃之心,更何况沈夜是他第一个妻子的儿子。 既然沈浪选择了宗主之位,他将玉戒与一半的财产传给了这个傻儿子沈夜,别小看这枚普通的玉戒,这枚玉戒是无天之上修者古荣大师与天神灵姬大战时从灵姬身上取下来的。 古荣大师是天地之间最强的修行者,千百年来没有人能超越无天境界打败天神。 古荣与沈家其中一位祖宗是手足之交,为此古荣将这枚玉戒送给了沈家做为世世代代的传家之宝。 传说中,玉戒之内有古荣修行绝学,还有天神之力,若谁得到玉戒开启了这枚玉戒无疑能成为最强的修行者。 这世界是修行者统治的世界,谁站在修行高峰谁才是世界的拥有者。 从这些上来看,这枚玉戒价值要比区区一个宗主之位高,那么聪明的沈浪为什么会选择在玉戒面前不值一提的宗主之位呢? 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再看看外面十字架上绑着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孩,十字下面的高台上摆放着干燥的木柴,其中几名小厮抬着火把。 熊熊火焰腾空而起。 第2章 2,笑里藏刀 沈浪坐在红色的木椅子上冷笑,抖动着双腿,脚下青石板一点水花击起,昨完刚下过阵雨,地板水塘还未干。 ”放火!”沈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烧了她!” “住手!”此时沈夜一脚踢开房门,跑了下去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将目光投向沈夜,沈浪感到诧异,这…………! 他看了看这名傻子弟弟,嘴角微微翘起,不去理会道:“快放火!” “住手!没听到我说话吗!” 准备放火的几名小厮,木然在那里,不敢动,不知听谁的好。 “住手!”这两个字刚劲有力,仿佛有着一种坚定的力量,在大家的印象中,沈夜是不会说这样明了刚劲有力的话,今天沈夜则不同不但站姿神采飞扬,精神焕发,说话好似十分有气魄。 几人面面相窥看了看沈浪。 “不用看他。”沈夜淡然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塔斯娜?” “傻弟弟啊。”沈浪不屑一顾擦着脸庞,“她想毒死你,你不知道吗?” 沈夜看向碧眼金发的女孩,女孩用力扭曲着身躯极力地摇头。 “笑话,谁要毒我啊,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大家看看我被毒死了吗?” “也许弟弟你活下来只因为你很幸运。” “大哥,你又怎么知道我中毒了呢?” “这………!”沈浪脸色难堪,“我听小厮说你爬在桌上嘴里还吐血,所以我怀疑你中毒了。” 沈夜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的傻哥哥啊,那是我闹着玩的,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这还是曾经那个傻里傻气的沈夜吗,完全不像啊。 沈浪突然语塞,忙想了想道:“你不知道哥很关心你吗,以后少拿这种事开玩笑。” “所以,还不快把人放了。” 沈浪看了看一眼人群中双手抱长剑的关少青。 青年男子上前来道:“二少爷慢着。” 沈夜看了一眼少年,一袭青色的袍子,双手抱着长剑,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他的长发随风飘逸。 他的周围弥漫着一股强大的杀气。 剑宗四侠之一,刚破玄化境下级的天才修者,天下人号称剑圣,关少青。 “大剑圣!”沈夜看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管了?” 众人惊叹。 关少青气得涨红着脸道:“二少爷,塔斯娜一个来自西芒的外族人,你又何必处处维护,你知道她的修行已突破玄化境,在这天地之间这样的修行者寥寥无几,再加上她会西芒神术,在天地之间有几人是她的对手,若有一天她回到西芒侵略我月龙,必将成为一个大患。” “一个堂堂剑圣如此鼠辈,乘人之危,这说出去不是笑话吗?” 关少青咬着两腮,喘了一口气,这哪里是傻子,傻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他看了看众人,尽量去埋藏自己气急败坏的内心,恨不得一刀将沈夜杀了。 ”放了她,还有谁有话说吗?”沈夜看向一旁坐着的沈浪,“大哥你呢?” 沈浪见关少青没话说,冷冷地道:“来人放了她。” 小厮只好乖乖地放了塔斯娜。 塔斯娜站在高台上,她的周围一股强流气息弥漫着,脚下的木板多了一道道锋利的刀痕,众人不敢靠近,慢慢让道,待她左腿迈下高台之时,后面的十字架如被数刀乱砍,突然间坍塌。 一声巨响,沈夜心中感到恐怖。 “少爷。”塔斯娜坚定地看了一眼沈夜微笑,“谢谢你。” 沈夜尴尬冲她笑了笑,听到有人喊自己少爷还真不习惯,特别是眼前这位可爱漂亮的女孩。 “大哥,你想要我手上的这枚玉戒吗?”沈夜看着沈浪诡异地笑起来问道。 沈浪内心如同跌入沼泽那般挣扎,众人目光都看向他。 一道白光划过众人眼帘,塔斯娜的剑划破空气插入青石板上,青石板裂开,裂缝蔓延到沈浪的脚下。 沈浪忙笑道:“弟弟说笑了,当年父亲去世之时把玉戒传给了你,我怎么好意思要呢?” 沈夜只是轻轻一笑看了一眼下面的关少青便转身回房。 他的脚步不是十分的快,只是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房子走去。 回到房屋时快速把门关上,拍了拍胸口,这一点都不好玩,刚才看关少青的眼神一股杀气自己倒是捏了一把汗。 如果在这么下去,会崩溃的。 不行,在这么下去这条老命迟早一天会落到别人手里,得穿越回去。 现在才发现,自己那个社会多好啊,有爱自己的父母,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学校门口的臭豆腐香气扑鼻。 还有那些说说笑笑的铁哥们等等,还有许多事值得沈夜去留恋的美好事情。 忽然间,房门被推开,塔斯娜走了进来,打乱了沈夜穿回去的思索。 她站在那里鞠躬道:“二少爷,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沈夜叹了一口气,“你是我父亲最得意的弟子,他把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让你保护我,如果你会害我的话,我父亲不敢留着你。” 她呆呆地看着沈夜道:“二少爷,你好像和以前不……不一样。” ”有吗?” 她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桌子上,忙走过来,用手摸着桌上的血,疑惑地看着沈夜。 “我真的中毒了。”沈夜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不过还没能把我毒死。” “一定是沈浪干的,我去杀了他。” “凡事要讲证据。” “他想要你手上的玉戒。” “这或许只是你的猜测,或许不是他一个人干的。” 塔斯娜想了想接着道:“那么我去把送茶水的小厮抓来问问便知道了。” 沈夜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吧。” “是!”塔斯娜看了一眼沈夜,退出房门。 总算走了! 沈夜忙起身从房中找来六根蜡烛,按照八卦阵图形摆放好,关上门窗,点燃蜡烛自己躺了进去。 冰凉的地面上,让他感到一阵哆嗦,胖子等我回去以后一定要找你算账。 当他闭起双目,四周一片黑暗,流星雨在黑暗周围划过,沈夜伸出手去抓流星雨,手触摸到流星雨之时,流星雨在他掌心中破碎。 这是假的流星雨吗? 黑暗边际中一个黑色身影若隐若现地冒了出来,沈夜看不出他的具体样貌,凭黑影来判断是一名长胡子,长头发,身穿长袍的男子。 第3章 3,穿术失败 男子缓缓向他走近,黑影越来越大,沈夜向他跑了过去,周围的无数颗星星快速往后移动。 尽管黑影向他走过来,他始终追不到黑影,黑影仿佛在这星空边际,仿佛在他眼前。 他伸出手去触摸黑影,双手穿过黑影,然而却没有触物之感,不!他不是人,他只是影子罢了! “你是谁?”沈夜大声喊道。 “我是谁,不重要。”黑影的声音弥漫着整个星空,声音粗犷之中有些沙哑。 “我只是想回去,我能回去吗?” “不能。” “为什么?” “你看看,你的周围有路吗?” 沈夜内心感到惶恐,他疯狂的奔跑,可是这只是无边无际的星空,没路,没尽头,只有那数不胜数的星群。 黑影接着道:“别白费力气了。” “我要怎么才能回去?你能救我吗?” “我下了一盘棋,我想如果一个局外人突然混进这盘棋中是不是十分有趣。” “你……你拿我当棋子?” “随便你怎么认为。” 沈夜怔了怔怒道:“那么我如何才能回去呢?” “看你什么时候破局了。” “若我破不了局,是不是要等一千年,一万年,生老病死,我永远回不去了。” “是的。” “那么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未来,我怎么办?” “这不能怪我了。” “你………!”沈夜脱下鞋子,向黑影打了过去,鞋子穿过黑影,飘向无边无际的星空。 黑影接着笑道:“鞋子好臭,别污染环境啊。” 声音飘散在星空之中,忽然之间周围的星空慢慢如同声音一样飘散,阵阵黑暗的河流向沈夜涌了过来,那个黑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你给我回来!”沈夜大喊,“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我只是影子,光灭则灭。” 黑暗吞噬了整片星空,沈夜被困在黑暗的“牢笼”里,他伸出手去摸索周围,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这如恶梦又如真实,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阵阵冷汗,忙睁开双目,周围的蜡烛已燃尽。 于是他从冰凉的地面上站起来,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心中一阵懊恼,“啪………!”茶杯摔碎,这算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 该死的胖子!你为什么要拿我做实验,为什么我要穿越,为什么我回不去! 若千年,万年没破局?这意味着,自己永远,永远困在这里,永远,永远回不到那个美好,和平,的社会。 这是世界上最使人抓狂的事,曾经拥有的,突然一夜之间消失了。 穿越就算了,为什么前生之主不是天下第一那种,不说天下第一智商要高一些吧,可偏偏前生之主就是一个傻子,没什么智商可言。 沈夜气得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踢飞出去,砸在门上,塔斯娜闻声跑了进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 “少爷?”塔斯娜鞠躬看了看一眼沈夜,“给你送水那小厮死了。” “我就知道他们要来个死无对证。” “可少爷,我们该怎么办?” “对了。”沈夜忽然问,”塔斯娜要怎么才能长生不死。” “修行,一个知天境的修者可以超脱自然生死,永远长生。” “修行?”沈夜想了想,“这个难吗?” “看人。”塔斯娜缓步绕了一圈,“有些人没有修行天分,气海雪山不通,感知不到天地元气,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修行的,即使有修行天分,感知得到天地元气,也要做到心离红尘才能成为修行的强者。” 沈夜想了想,看样子修行还挺难的。 “少爷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么我有修行天分吗?” 塔斯娜看了一眼沈夜慢步向他靠近,在沈夜跟前停住,她伸出右手抚摸着沈夜的胸口。 只感觉他的胸口没有气海和常人没有什么分别,若有气海的人,灌输天地元气之时,同时对方能感受得到,气海会有波涛撞击石头的声音。 曾经沈豪经常对塔斯娜说,沈夜天生就不是修行之人,果然不假。 “少爷对不起。” 沈夜从塔斯娜这阴沉的表情上看出来,可能自己没有这个天分,笑道:“没事,不就是修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塔斯娜陪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意。” “上帝给你关上门,他会给你开一扇窗的。” “上帝?”塔斯娜疑惑地望向跟前的沈夜。 “对了,这里有喝酒的地方吗?” “前面就有一家十里香。” “不错,我要去喝上两杯。” “少爷可是从来不喝酒的。”塔斯娜睁大眼睛,”要不我陪你去吧。” 沈夜整了整衣服笑道:“人是会变的,你不必陪我去,也不必跟着我,这样我会不自在,请你理解。” “我明白,但是我怕你有危险。” “没事,危险我自己可以化解。” 言语之间,沈夜已走到门口,塔斯娜目光投向他,她发现沈夜真的变化不少,言语,气质,判若两人,说来一时真的不习惯。 此时,已入黄昏,红又大的夕阳入了青瓦,只露出半张脸,地面已有一部分进入黑暗。 自然现在街上的行人纷纷散去,街道叫卖的商人收起摊子,准备回家休息,沈夜从人群来判断,这个社会,或者这个国家算得上和平。 若有战争路人脸上不会是这般安详,平静,商人叫卖不会这么嘹亮了而是挑着商品行走在百姓之间,遇到要买的停下脚步。 沈夜穿行街道寻找着“十里香。” 看来前生之主不会喝酒,关于酒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沈夜平时也不喝酒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才会喝酒。 今日得知,自己穿不回去与不能修行两大悲事,心情极为低落,这一辈子没有像今天一样低落过,准备痛喝到死。 顺其街道走了十来步,看到十里香这家酒店,里面已坐满了人,有不少人出出进进。 看来生意不错,生意好,有它好的理由。 刚进门,酒香四溢,沈夜抽了抽鼻子,果然是好酒啊,闻酒就可以醉人。 一小厮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沈夜,这番打扮不像穷小子,这里的酒十分昂贵,一般人消费不起,来此喝酒之人都是有钱之人。 若小厮眼睛不尖一点,混入混吃混喝那种人,自己辛苦打工那点小银子赔酒钱都不够。 第4章 遇刺 小二朗声笑道:“客官楼上还有空位楼上请!” 正在打算盘的掌柜停下手,目光投向沈夜,这不是沈夜吗,这傻子怎么来了? “沈夜二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掌柜笑道,“虽然是街坊但我已有一年多没看到你了,记得上一次看到你是一年前你在街上尿尿。” 他说话的声音不断提高,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似的,酒桌上的所有人停止饮酒,目光投向沈夜。 只要在月龙国都城月央城,生活上数年的人都知道,沈豪是朝中有名的大将军,是知天境的修者,更知道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十分聪慧,二儿子傻不拉几的。 今日见到沈夜长得眉清目秀,双目明亮,看上去不像传说中那般傻呀。 沈夜轻轻笑道:“李掌柜啊,你家酒飘香四溢,我实在忍不住想喝上两口。” 李掌柜木然在柜台前怔了怔,做为街坊他知道沈夜傻到用衣袖擦鼻涕,说话支支吾吾的,今日为何变得不像从前了? “沈二爷,这么多年了,没发现你好这口?”李掌柜以为沈夜只是学了一两句人话,“这酒可会醉人的,我怕你醉了找不着回家,睡大街容易着凉。” “寻醉之人何必寻家?” “这………!” 李掌柜哑口无言尴尬笑道:“二少爷说的是。” 他摸了摸后脑袋,这哪里是从前那个傻子啊,这分明比自己还聪明。 众人疑惑,好好的一个男儿为什么要说他是傻子呢? 李掌柜鞠躬道:“二爷楼上前。” 沈夜笑了笑,向楼上迈步,李掌柜注视着他上楼的身影,沈夜好好打扮起来比沈浪长的还不凡。 他摇了摇头叹道:“这还是昔日的沈夜吗?” 就那么简单的两句,让他无言相对。 沈夜来到第三层楼,三层楼没什么客人,只是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桌,他选了最靠边的一桌,向下看去街道已被黑暗淹没,红灯笼高高挂起。 随后他要了一盘牛肉,来一罐十里香。 转念一想,虽然前生之主是个傻子,但也不错,至少人人尊称“二爷。”放到现代算是一个富二代,富二代在傻也是富二代,关键是自己不傻。 想到这里心情好了许多。 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前面有一名身穿白衣,手拿折扇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一名白衣女子推着中年男子往沈夜这边过来。 木制轮椅咯吱作响,沈夜好奇的看向他们,他的目光落在轮椅上坐着的中年男子,一脸清秀,气质十足,长得还挺帅气。 后面的女子同样美若天仙,仙女下凡。 沈夜忙收回目光毕竟这样看陌生人不是很礼貌。 中年男子来到桌前开口笑道:“这位公子你喜欢这个位置吗?” 沈夜放下筷子道:“你莫非喜欢这个位子。” 他的目光从沈夜身上移到下面的街道,打开折扇扇凉道:“平时我经常坐在这里看下面的行人与街灯。” “实在抱歉,我不知道。” “沈二爷不必多礼,不知者无罪。” “你知道我?” “在这座城内谁人不认识你?” “大家都认为我是傻子吧。” 中年男子笑了笑:“那只是传闻罢了,寻醉之人何必寻家,这话是傻子说的吗?” “哈哈……!”沈夜大笑起来,“没想到被你听到了。” “今日,你我有缘在这里相见不凡在这里痛喝一杯?” 沈夜看了一眼他举起酒杯道:“我先敬你。” 语毕,一口喝下,这酒入嗓子一阵热感,待酒入了胃中一阵灼烧,鼻中酒香回味。 “好酒!”沈夜赞道。 青年男子举起酒杯笑道:“我每日黄昏都要来这里喝一杯,今日来的比较晚一点。” 青年男子看向背后的少女道:“晓月姑娘倒酒。” 女子温柔的笑了笑,给沈夜与青年男子倒了一杯。 “不知你怎么称呼?”沈夜好奇地看着青年男子再看看后面的少女,“你呢?”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在下叫楚墨寒,这位跟随我的丫头苏晓月。” 楚墨寒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沈夜想不起来,好似从哪里听说过。 “楚兄好。”沈夜鞠躬道,“苏晓月姐姐你也好。” 两人只是笑笑点头。 酒的度数比较高,沈夜感觉胃有些不适,糟糕胃病真的犯了,穿越把疾病都带了过来,真是无语。 他起身尴尬笑道:“楚兄,苏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酒钱我付了。” “沈二爷留步。”青年男子忙阻止,“你若下去,估计你走不出这条街,不如待明日再走如何?” 沈夜不解道:“什么意思?” “有人想杀你,并且不是一般人物。” “为什么?” 楚墨寒的目光投向他食指上的的玉戒道:“你说呢?” 沈夜明白他的意思,他摸了摸这枚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玉戒道:“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果然,有勇气。” 楚墨寒笑了笑,合上折扇,轻轻咳了起来。 沈夜走了下去,到掌柜那里付了酒钱,出了酒店。 酒店的街道空落落的,只有冰凉的青石板地面与孤灯寒影,他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向沈府走去。 不知何时孤独寒影多了一个影子,影子慢慢向他靠近,他站住脚步回头看时,来者正是关少青。 他不遮面,大摇大摆地抱着长剑藐视沈夜。 沈夜上下打量着他道:“关少青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杀你啊。” 沈夜捏了一把汗,方才在酒楼里自己把话说大了,楚墨寒为什么知道有人要杀我呢? 还以为楚墨寒只是在与自己开玩笑。 “难道你不怕塔斯娜吗?” 关少青哈哈大笑起来道:“纵然我想杀你有什么好怕的。” “她的修行在你之上。” “我只是想要你手上那枚玉戒,其他我都不管!” 该死!怎么办? 沈夜忐忑不安,要是塔斯娜在该多好啊,为什么不让她跟着来? 关少青抽出长剑,刺眼的剑光照耀着沈夜双目,这或许是死亡的警告。 随着长剑慢慢抽出离死亡的距离越来越近。 还等什么呢? 第5章 深街战斗 沈夜转身拔腿就跑,可是他的周围有一股强流气息阻挡着他往前冲的步伐,附近的房屋门框一道一道刀痕,一点点木屑弹飞起来。 “你跑不了的。”关少青拖着长剑走了过来。 沈夜回头看着他杀气浓重的眼神。 快速跑来的关少青一蹬脚凌空横翻过来,如一个锯齿一般劈过来,剑尖与地面摩擦火花四溅,剑所接触地面炸开,碎石在他后面飞起。 天呐! 沈夜亲眼目睹这震惊的场景,比电影中精彩很多倍,这是修者的世界。 不是修者太强大了,是自己把修者想得太简单了。 一阵巨风扑面过来,他的衣服被吹得像旗帜一样飘动,头发吹得高高竖起,剑光划入眼帘。 完了,沈夜闭起眼睛准备受死,瞬息之间,他的食指有一阵狂热感,狂热从玉戒中散发出来的,一股强大的力量传入他的胸口。 好似胸口充满了气,心脏随时准备炸开一样。 “呀………!” 一声咆哮,那股强大的力量顿时在胸口爆炸。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阵强大的光亮突然升起,一瞬间照亮了整个黑夜。 正准备砍下的关少青被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地面凹陷出一个人形状。 他的目光愤怒与恐惧看着沈夜,用长剑撑起受伤的身子道:“这……这是玉戒中的天神之力,果然………果然厉害。” 沈夜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好累,好累,身体一点力量都没有了,身体中的所有力量被掏空一样,想要站起来十分困难。 于是单身支撑地面跪在地面,左手扶着胸口,瞪着前面的关少青道:“是不是你之前在我茶里下毒的。” “沈夜,别以为想要玉戒的只是我,天下所有人都想要玉戒,想杀害你的人多了,我从没下过什么毒,那种卑鄙手段不适合我。” 沈夜咽了咽口水接着道:“你快走吧,你知道戒指的力量的。” “累了吧,因为你不是修行者,驾驭不了玉戒的力量,相信我你很快就会累死,我想你已没有力量去爆发了,最后再说一次,把玉戒交给我,我饶你不死。” “我把玉戒给你,他们的目标是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堂堂一个剑圣我怕过谁?” “玉戒我不会给你的。” “受死吧!” 他一展开手臂,他的剑化为无数把剑,环绕着他快速旋转起来。 强大的巨风中,灰尘被高高卷起,沈夜看不清关少青,因为他的身体以及他的剑被洪流般的尘土包围。 忽然之间,数把剑高高飞起,潜入黑夜之中,如下雨一般向沈夜刺了下来。 沈夜跪在地上,那股热浪继续传来,穿过心脏,心脏快要爆炸了,一股力量爆发。 光照亮了数万里的世界,无数把插下来的剑顿时粉碎弹飞出去,剑片所落之处发生坍塌,一棵棵街边的柱子倒下,街边的小摊位倒下刹那间散架。 剑片划过关少青,关少青来不及迈开,等他看清楚之时,他的脖子有一点痛感,接着鲜血从脖子涌出,木然倒地。 沈夜累得快要趴下,这次要比方才更累,低头大口喘息,汗水已湿透全身,从衣角滴落到地面形成一滩水。 他用尽所有力气爬到散落的小摊旁,捡起一根木棍支撑起疲惫的身躯。 像一个暮年老者一样,弯着腰,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倒地的关少青走去。 他看了看关少青脖子已被穿透估计是活不成了。 趁四下无人,快走为妙,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是怎么样的,面对这种正当防卫如何处理的? 他不回府中,他要回“十里香!”酒馆,他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沈府要比酒馆远,知道自己在半路会晕死的,或许救他的人只有楚墨寒一人。 寒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他用尽身上的所有力气走到酒馆,酒馆还是那么热闹非凡,他为了不让人怀疑,擦了擦汗,勉强摆正姿态不让他人看出异样。 小二看到沈夜进来忙道:“二爷楼上楚公子还在等你。” 沈夜点了点头扶着楼拦上了三楼,苏晓月早已在三楼道口等着,忙上去搀扶着沈夜坐下。 沈夜迷迷糊糊中可以看到前面的楚墨寒他有气无力道:“楚大哥救……救我。” 楚墨寒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罐,倒出一颗光滑圆润红色药丸给沈夜服下。 沈夜这才慢慢恢复了意识,视线变得清晰,身上有了一点力气,他看着楚墨寒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的?” 楚墨寒从沈夜表情中看出了沈夜在怀疑他,于是笑了笑道:“沈兄弟,当一个人从死亡线上爬出来的时候才懂得生命的可贵,活着的幸福,像我这样的残疾人最宝贵的东西是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如果可以换的话,我可以少活十年换来我两条健康的腿,甚至可以用一切去交换。” 沈夜想了想沉默,或许他说的对,就比如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少活十年换自己穿越回去。 这种心情沈夜了解的。 难道是我错怪他了? “沈兄弟,你让我出乎预料,你竟能够活着回来。” “都是玉戒的作用。”沈夜摸着白色普通的玉戒,“若不是它我可能活不了。” 楚墨寒咳了咳道:“你一个毫无修行天赋,一个普通人,竟能驾驭天神之力,你的力量不被完全吞噬能回到酒馆已算是奇迹了。” “真羡慕那些修行者,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天赋。” “你气海雪山不通,不瞒你说,方才我喝酒时已看过。” ”对啊,这可能是上天的安排。” “沈兄弟,大家都错了,人最重要的是慧,不是气海雪山。” “什么意思?” “慧根,才是最重要的,你气海雪山不通,你可以利用意志去感知天地元气,一样可以修行,虽然世间还没有这样的修行者,但我相信只要你去努力,终究可以创造奇迹像今天夜晚的战斗。” “真的吗?”沈夜高兴地跳起来,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的力量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破灭的希望重新复燃。 第6章 异乡情 楚墨寒微笑点了点头,轻轻扇着扇子。 忽然间,一道闪电划破了黑夜,刹那的强光之后伴随着巨裂的轰隆声。 沈夜接着笑道:“这雨来的正是时候。” “人来的也是时候。”楚墨寒微微笑了笑,”你的丫头来接你了。” 沈夜起身向窗外看去,正看到塔斯娜撑着红色的油纸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形成伞帘,一身红衣的她快步向酒馆来。 “两位,告辞。”沈浪起身鞠躬,“多谢两位相救,此恩我记下了。” 楚墨寒点了点头道:“沈兄弟回去以后多注意休息,你这身体力量恢复的还不全,若有空可以来陪我聊聊,下次我请你喝酒,每天下午我都会在这里。” 语毕,沈夜笑了笑转身下楼去,现在酒馆人也散尽,掌柜看到沈夜下来嘘寒了几句。 此时,塔斯娜已到门口,沈夜向她走了过去,她给沈夜递过来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拍打伞的声音渐渐入耳,雨水也打湿了两人的裤腿。 “二少爷。”塔斯娜扭头看向一旁走着的沈夜,“剑圣关少青死了,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剑宗弟子拖着他的尸体往剑宗去了。” “我杀的。” “什么!” 塔斯娜不敢相信地看着一旁的沈夜怔了怔。 沈夜看他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笑道:“准确的说,因为玉戒的天神之力,杀了他。” 塔斯娜此时更为惊叹,张大嘴巴道:“少………少爷你是普通人不是修者如何开启天神之力,天神之力开启需要天地元气的感应的。” “这……!”沈夜对于这个世界还算陌生,“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你……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感觉有些疲惫。” 两人说着,路过方才关少青与沈夜战斗的地方,四周已被打得一片狼藉,还有无数碎剑洒落在地面上,没人清理干净。 除了尸体被清理走之外,其他痕迹原封不动。 淡淡的血顺着雨水流淌在地板夹缝中,像一条红色的小溪流。 “少爷,我要不要清理干净?”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夜没停住脚反倒加快脚步往府中走去,“雨下得正好,不用去清理证据。” 两人加快脚步,回到府中鞋子已湿透了,沈夜命小厮打热水来泡脚,塔斯娜则在沈夜的命令下跟着一旁泡脚。 沈夜仔细回想着之前,回想方才酒楼里楚墨寒那番话,回想早上梦境中的那位影子说的话,回想着这个修行世界,他想明白了修行就像现代人赚钱,修行越高级相当于越有钱。 “塔斯娜我想修行。”沈夜看向一旁专心擦脚的塔斯娜道。 塔斯娜停止动作道:“少爷修行气海雪山要通的。” “我听人说可以靠意志修行,气海雪山不重要。” “这样的修行者,只是个传说,世界上不存在的吧。“ “你能教我修行吗?” “不能少爷,我的修为只是玄化境下级,还不能突破知天境,我不算最厉害的修行者,再说我只是念师,万一少爷灵窍不是念力呢?” “灵窍?”沈夜木然问道。 “修者一般都是从初感境开始,然后感知境,接着能悟境,等到了能悟境以后你能把自己的灵窍打开,有念灵,剑灵,符灵,统称为念师,剑师,符师。” “有没有三种都包涵的?” “至今没有,古荣千百年最强修行者,唯一一个无天境修者,他只是念师与符师。” 沈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少爷,如果你非要修行的话我建议你去见天门修行,当年师父就是见天门门主独孤九步的亲传弟子,他是知天境下级的修者。” 见天门是月龙国,也是天下人,人人向往的修行门派,天下前来修行者比比皆是,但要想进入见天门很难。 天下修者集中的地方,据说有人虽然进入那里修行但一辈子不能成为内门弟子,有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独孤九步。 看样子难度非常大,沈夜叹了一口气。 “像我这样气海雪山不通的人能进入见天门修行吗?”沈夜明知不能进入故意自叹地说着,摇了摇头。 “进入见天门是通过考核,每三年考一次,恰巧今年是考年,你可以去报名试试。” “算了,我估计不行。” “少爷,我听说不一定靠气海雪山进入考核,上一次的上一次考的是诗书棋画,不一定每年都考修行的,万一今年考诗书棋画你还有机会。” 沈夜心中暗喜,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进入见天门再说。 可目前最令人头痛的是玉戒,只要玉戒在自己始终不会安全。 于是沈夜低头沉默,目光收到自己脚下。 “少爷。”塔斯娜看出沈夜有心事,“你有什么事吗?” “塔斯娜,你回西芒去吧,你该想你的家乡不是吗?” 说到这里塔斯娜内心不由一动,自己八岁被送到念宗修行,如今十年了,未曾回去过,她想她的母亲,想自己的另一个师父斯林大神官。 斯林大神官五岁教她神术,她天资过人,很快就学会了神术,后来斯林大神官远渡月龙传教之时,结交了沈豪,他感到月龙国的强大,感到月龙国修者的力量,那是天地的力量,不是神的力量。 于是他顺水人情把塔斯娜送到沈豪所创念宗中修行。 说起回家,塔斯娜心中一幕幕家乡的憧憬回荡在脑海里,母亲坐在炉壁旁烤着黑色的小麦面包对她唱歌,父亲总会老实的在一旁大笑起来。 隔壁邻居加的老巫婆喜欢对塔斯娜发脾气,可以是因为塔斯娜不小心摸到了她家的篱笆,可以是因为塔斯娜不小心瞪了一眼她家的宝贝儿子。 遥远的童年流转了塔斯娜的心间,当年的回忆那么深,她心头有一阵一阵酸处,泪水瞬间包裹眼眸。 沈夜能体会她的心情,他也是一名来客,甚至他羡慕塔斯娜可以回去见到亲人。 然而自己能不能回去还是一个未知数,想到这里不由情绪低落,找各种理由来搪塞低落的心情形成沈夜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了。 第7章 走不出深街 沈夜擦干脚穿上鞋子道:“当然,我让你回去是让你带着玉戒离开这里。” “不行的。”塔斯娜神速站起来,“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有危险。” ”他们要的是玉戒,只要没找到玉戒他们不敢杀我,放心吧。” “可是少爷,玉戒是师父给你的,把它给我你就放心吗?” “我相信你。” 沈夜看着塔斯娜碧蓝色的眼眸,像宝石一样闪烁,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请,她在思索。 “明日启程。”沈夜明白这个时候决定越慢想的就会越来越多。 “不行。”塔斯娜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我答应过师父要好好保护你安全。” 沈夜接着道:“你想想,他们昨天杀你不成,明天不会放过你,因为你的存在给他们构成危害,只有杀了你才能拿到玉戒,到时候自保都是一个问题。” 塔斯娜闻言是这么一个道理,沈夜说的没错,这一点她很清楚,他们会杀了自己,夺得玉戒,自己是一个外族人杀自己的理由很多。 他们甚至会制造自己是间谍的谣言来惊动朝廷,派高手来杀自己的。 沈夜见她犹豫不决忙道:“所以你快回去收拾东西,明早天不亮你回西芒去,去做你的神官吧。” “少爷…………!” 塔斯娜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沈夜摇了摇头,摘下手中白色通透的玉戒走过去放到塔斯娜洁白的手中,塔斯娜看了看掌中戒指,感到手心无比沉重,这承载着天下修者的青睐,承载着天神的力量。 特别是来自西芒的她,西芒人对天神无比的崇拜,他们是一个信仰神的国度,他们因为月龙国古荣把天神封了,无比讨厌月龙国,但月龙国的强大他们敢怒不敢言。 塔斯娜看了看沈夜再看看手中戒指道:“你真的舍得把玉戒交给我吗?这可是千古神物。” “说实话,它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与关少青战斗时,他吸收了我的力量,我差点不能见到你了,明天早晨我送你出城。” “少爷,我们会见面的,不过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沈夜笑了笑,摸了摸他金黄的秀发道:“去吧。” 塔斯娜见沈夜意志坚定,带着玉戒转身出了房门,轻微扣上门扣。 说到,沈夜将来的打算,还真没有,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属于自己的世界,只感觉上天对他不公平,在上天不公平的待遇下能有什么心思去打算呢? 可能去修行是他一个算不上打算的打算,能不能修行是一个未知数。 一夜未眠,坐了一夜的床头,次日天灰蒙蒙刚亮,塔斯娜收拾好行礼,沈夜给了她足够的盘缠。 两人出了沈府,没说什么。 昨夜的雨水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形成数十个水塘子,清晨的红灯笼睡眼朦胧,街道一片灰暗。 偶尔可以听到水浸湿鞋底的声音。 然而不远处站着两行人,看上去朦朦胧胧的他们好似浸入这灰暗的世界里,正等待光明的早晨给他们显现出清晰的样子。 又或者他们本该永远在这昏暗的世界里。 待两人靠近,渐渐的可以看清他们的样子,他们身穿银色盔甲,后披黑色袍子,整齐站成两队,表情严肃。 队伍中间有一个红色的轿子,八个军人站在轿子一旁,微风扫过轿子,但卷不起轿帘。 轿子中一股强大的气息逼了过来,塔斯娜远远的就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皱了皱眉头。 两人靠近之时轿子内传出苍老干枯的声音道:“两位这是要去哪?” 看着轿子像女孩乘坐的轿子,轿中人物竟是一个男子,听声音像一个扣脚大汉。 塔斯娜环顾两排军人目光看向轿子道:“请问你是何人,为何挡我们的道?” “姑娘,老夫受命令来请姑娘回去,顺便带着玉戒回去。” 沈夜忙道:“你是沈浪派来的?” “区区一个沈浪,能命令我?” “那你是?” “咳咳………!你不必知道沈二爷请回府中好好过日子。” 轿子中传出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清晰传播到沈夜的耳朵里,仿佛他站在你对面交流。 塔斯娜与沈夜面面相窥,只觉告诉沈夜轿中之人一定是个强大的修者。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塔斯娜握紧拳头。 “顺便提醒一下两位,我是知天境修者。” 塔斯娜闭起眼睛,她明白轿中人物修为境比自己高,但今天别无其他选择,只能一战。 随着塔斯娜跨出第一步之时,她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力量,第一个士兵来不及抽刀,全身如数刀砍过,破烂不堪的躯体倒下抽了抽。 看着那名士兵痛苦死去的模样。 好强的念力! 一旁的士兵们惊叹。 旋即,士兵们快速摆阵,团团将塔斯娜包围三层,第一层快速从背后取下弓箭向塔斯娜射了过来,第二排与地三排拉满弓准备射击。 “嗖!…………!” 黑色流光闪过,一阵阵急风,无数只箭向塔斯娜射了过来。 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兵,对于塔斯娜来说,他们只是地上的蚂蚁。 箭刚落到塔斯娜身旁凝结瞬间破碎,破碎箭头弹飞出去划破他们的喉咙,第一排数百名士兵木然倒底,喉咙不断喷酒鲜血,面目圆睁不断抽动身子。 第二排士兵准备射时。 “慢着!”轿子中声音传来道,“你们不是她对手别浪费生命。” 沈夜站在一旁凝视着士兵,想想月龙国的强大不单单只是修行者众多,士兵训练有素有很大作用。 士兵们闻言默默退下。 塔斯娜向轿子靠近,抬轿八名士兵掌下多了一把旋浮匕首。 “他们只是能悟境修者也不是我对手,让他们退下吧。”塔斯娜扫视着八人。 “姑娘家,嫁个好人家不好非要修行,打打杀杀的,摆阵。” 八名士兵叠成两层上层三人,下层五人。 上层四人一同与手中的匕首向塔斯娜飞了过来。 塔斯娜微微退后两步,拔出手中长剑,一剑砍下划破空气,一股锋利的气息穿过空气,他们的匕首被锋利的气息劈成两截。 三人胸口被划开,从空中掉落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还未等塔斯娜反应过来,下立五人的匕首已飞到塔斯娜脚下。 “小心!” 沈夜大喊。 塔斯娜立马反应过来,斜身向后滑步,剑插到面前挡住了脚下匕首,匕首与剑撞击擦出火花。 匕首很快失去力量落到地面撞击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塔斯娜扶着剑柄扫视了五人道:“该死,真是很狡猾,你们不配死在我剑下。” 第8章 8.相约十里香 轿中人双目凝视,看着前面的塔斯娜,轻轻咳了咳。 此时,塔斯娜指尖多了一点白光,她嘴里念着咒语,对于旁人来说她的咒语像蚊子哼一样,小而尖细,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指尖白光越来越长,像白色的细绳缓缓升上长空,汇集在空底如碗那么大,慢慢的变成盆那么大,向下压了下来。 白光夺目灿烂,沈夜迈开头他不敢直视白光,光中带有灼烧刺痛感。 光所照之处瞬间被烤化,沈夜身上汗水阵阵冒出,仿佛自己站在打铁炉旁,一阵阵热浪不断袭来。 光主要汇集轿子,轿旁五名士兵,衣服已燃尽,他们跪地大喊,疼痛难忍,如自己在火海那般,他们黝黑的背部燃起火苗,滚地哭嚎。 士兵们拔出匕首向自己胸口刺去,一个一个痛苦自尽,随即他们的身体烧成焦炭,一阵风吹来化为齑粉,随风而去。 强光照亮了轿子,红色的轿子在白色光底下,轿顶周围绣着的龙纹面目狰狞,栩栩如生,双龙之间的珠子用金蚕线所秀折射出金色的光来。 沈夜站在一旁仔细回想着,龙在月龙国只有皇家专用的东西,一般官员与平民百姓不能用龙,那是对皇帝的不尊重。 莫非轿中人物是皇家人? 轿子一旁的地面被一点一点烤化成热水,轿子却一点没有损失。 轿中人微微睁开双目暗叹道:“好强的神术,这神术是斯林大神官燃术,难道这女孩与斯林大神官学过?” 接着他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只毛笔,毛笔不沾墨,前面不摆纸张,只是在空气中写了一个天子。 黑色恢宏大气的天子浮现出来,字中带刀,笔笔锋利。 天子从轿顶飞出,形成圆形的符,挡住了直射下来的强光,接着天子符像黑洞一样慢慢的把光吞噬。 天空逐渐昏暗起来。 塔斯娜大口喘息道:“符………符师!” “没错!”轿中人接着咳了咳,”虽然天字不是我写的最好的符但我一个知天境修者对付你绰绰有余。” “休想!” “西芒神术虽然是神的力量但也不错,但你要知道修者是天地之间的力量。” 语毕,诺大的天子向塔斯娜压了下来,犹如天塌下一般,顿时塔斯娜旁边的地面炸开,青石板破碎。 一声巨响之中,地面凹陷下去。 站立的塔斯娜实在支撑不住了,这压力撕裂着她的衣服撕裂着她的肌肉,她全身散发着所有念力,来保持自己不被撕裂开。 忽然她跪下了,汗水从她发端,鼻尖流下,她这一跪,跪碎了青石板,她痛苦。 沈夜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天哪!这是什么世界,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强大,为什么这么厉害。 “塔斯娜………!”沈夜大喊要跑上去。 “别过来!”塔斯娜忙阻止。 沈夜看着她周围已形成深坑,只有她所跪那小块炸裂。 只要他进入天字所遮盖范围内,立马粉身碎骨。 塔斯娜疲惫双目无神的看着沈夜一眼,木然昏倒过去。 她红色的衣服已湿透了,被汗水浸湿的。 天字符消失了……! 轿中那苍老干枯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沈二公子,没你的事,你回去吧!” “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几名士兵接到命令,扛着塔斯娜随着轿子转身离开。 沈夜呆立在那里,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快要疯了,太可怕了。 周围的地面如此破损不堪,就像修路工人借助机器破坏路面准备重修一样。 伴随着晨阳沈夜回到府中,躺在床上,陌生的世界让他不安,他开始想起现代上学的日子。 想了一整天,悲伤了一整天,痛苦了一整天。 翻起身,准备向十里香走去,他不是去喝酒,他是去找楚墨寒,可能楚墨寒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认识的朋友了。 十里香酒馆里人来人往,酒客们在聊着同样的话题,难怪人家说,只要来十里香即知天下事,他们在聊昨天晚上剑圣关少青死去的消息。 关少青不是小人物,死去了必然惊动整个月央城。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关少青被人杀害了。” “这不会是假的吧?堂堂一名剑圣玄化境修者就这么死了。” “哎………,不知道是谁干的?” “月央城真是藏龙卧虎,有很多境界高的修者。” “我倒是听说,关少青与沈浪两人谋合想要杀沈夜。” “老李,这些话可不能随便说,沈浪可是念宗宗主,被他听到了要掉脑袋的。” “反正沈豪去世,沈家后人能翻起什么风浪?” “沈浪还挺聪明的也算一个修行奇才,沈夜那个傻子就算了。” “聪明个屁,沈浪那种叫做小聪明不是大智慧,不过昨天我看到沈夜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傻啊。” “对…对…!” “我也看到了,听他与掌柜交谈感觉他很聪明…!” 沈夜此时已在一旁站了好久忍不住咳了咳,走进去。 所有人看到沈夜到来目光投向他,顿时闭口不谈,酒楼瞬间安静下来。 李掌柜与小二正要开口,沈夜摆了摆手道:“两位不必打招呼,以后也是如此。” 说着提起白色的长袍向楼上走去,补充道:“楼上的楚兄今天请客,待会小二上楼点菜就是。” 沈夜把声音故意提高,他故意想让楚墨寒听到。 已喝了半壶酒的楚墨寒闻声,滚动着轮椅木轮来到楼栏旁向下看,只见沈夜抬头冲他笑了笑。 待沈夜上来时楚墨寒微笑道:“沈兄来的正是时候,请坐。” 沈夜扫视桌上的一盘牛肉与一壶酒,走了过去不客气坐下。 接着,楚墨寒命苏晓月跑下楼去准备其他酒菜上来。 “沈兄今日我请客,请慢用。” 沈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那我不客气了。” “这酒要慢慢喝才能品出味道,不着急。” “如果是救人能不急吗?” 楚墨寒嘴角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停止了动作,看着沈夜怔了怔接着恢复笑容道:“当真你要去救塔斯娜?” 眉头紧锁的沈夜顿了顿,奇怪了,自己没说塔斯娜被抓,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是什么人? 难道他是幕后主谋? 第9章 筹码 苏晓月继续给楚墨寒与沈夜倒酒,酒入黑色碗中如清流入海,并且发出隆咚的春流声。 酒声迷人,酒更迷人,人更加迷人。 楚墨寒看着沈夜道:“沈兄弟不必怀疑我,一个知天境修者想知道你们行踪不是很难。” “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叫知天境吗?” 沈夜用力甩了甩头,表示一概不知。 “知天境,能算出短时间内你想知道的一切东西,你想知道东西越深运用天地元气消耗就越大,在此运算过程中很费劲,如果过度你的慧根可以被毁,事物变化与天地元气变化有关系的,这叫知天。” “我想能抓走塔斯娜的人必定是知天境修者,他们知道你们的行踪很正常。” 沈夜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中越对修行感到好奇,于是道:“是一名知天境符师。” “那么沈兄弟你怎么看?” “当然是去救出塔斯娜。” 沈夜只感觉眼前这位神秘男子或者说刚认识的朋友令人更加好奇,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像一名圣人一样能够解读世间万物,沈夜对于这名帅气的男子,也不会去隐瞒这些事情,或许他能够帮助自己救出塔斯娜。 “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楚墨寒看向沈夜表情严肃,“你要记住月央城这座繁华城市的背后,永远藏着世界的推手,有些人想要掌权,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掌权?” “我已隐退朝中之事没有过问,具体我也不知道。” 楚墨寒尴尬第笑了笑,自知有些事不能随便说出口,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不是怕惹麻烦的人,是怕麻烦事令人头痛。 听楚墨寒这翻话,沈夜感觉这是在给自己一个暗示呢?或者发现他自己突然说了不该说的忙收住一样。 “无论如何,塔斯娜我要救出来,让她回西芒去,玉戒我不要也罢。” “你打算把你父亲给你的东西让给别人?” “不是让,是给他们替我保管,有朝一日我会拿回来。” “哈哈哈………!”楚墨寒打开扇子看着后面站着的苏晓月哈哈大笑起来,“沈兄弟,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说你是傻子,我敢赌在月央城内有你聪明的人不多。” 沈夜不敢说他穿越过来,并非是真实的沈夜,在别人听来这种事情非常荒唐,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楚兄人是会变的。” 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勾起了楚墨寒的不少回忆,二十年前的楚墨寒长的黑而一脸斑雀,人也非常傻气,十岁拜在剑宗门下的他经常被同门师兄弟门取笑,由于自己修行资质不错被师父得到重视之后,师兄弟才有所收敛一些。 然而取笑声始终永远无法抹去,血气方刚年少的他为了证明自己独自出山挑战天下修者,让天下人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得到人们的敬仰。 在风雨之夜他一个刚破玄化上境修者,独自一人闯入沈府挑战知天上境的沈豪,他的双腿就此残废。 从那以后楚墨寒退出江湖,潜心修行与沈豪相约二十五年之后再战,可刚到二十年之期月央城内传出沈豪去世的消息。 这二十年间楚墨寒变得聪明睿智,不在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少年了,他的模样也变得俊俏多了。 的确人是会变的。 他接触沈夜是因为他从眼前这位少年身上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 楚墨寒点了点头,手指微微动了起来去,他在用天地元气运算着塔斯娜现在的处境,以及被何人抓去?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塔斯娜被天字符笼罩住,她正在念宗,可他顺着天字符去弄清是谁时。 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对手,也是一个知天境修者,上境,中境,或者下境,说不清楚,对方在阻止他的窥探。 “塔斯娜在念宗,她暂时安全。”楚墨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想再去探索抓走塔斯娜的是何人因为这事与自己无关,“你打算去救她吗?” 沈夜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道:“你是修行者,知天境的修行者?” “被你看出来了。” 要看出来不难,沈夜一直在观察着楚墨寒的举动,他手指像算命先生一样移动,结合方才所说知天修者概念来推测出来很简单,沈夜本身就学犯罪心理学专业的推理思维极强,这种思维是被训练出来的。 沈夜只是轻轻一笑道:“看出来很简单,既然是知天修者你能帮助我去救塔斯娜吗?” “凭什么我要帮你去救人?” 沈夜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有些失落,自己拿起碗道:“我明白,我敬你一杯。” 说完一碗酒喝了下去,自己起身将要走。 “沈兄弟,自己小心。”楚墨寒闭起眼睛靠在椅子上开始昏睡。 看似是昏睡,其实不然,他在冥想苦思修行。 沈夜出了十里香酒馆,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的方向是念宗,即使不是修行者,他想用自己这个筹码来换回塔斯娜,因为他有这个义务。 自身的筹码就是杀死大剑圣关少青,他想这已足够了,若沈浪把他抓去给剑宗,剑宗欠沈浪一个人情。 要知道世界上最难还清的东西就是人情。 若把沈夜抓去给朝廷,沈浪会得到皇帝的嘉奖,甚至可以受到皇帝的青睐。 这些要比塔斯娜一条生命更重要,再说杀了塔斯娜稿不好让西芒人不满,引发两国战争,皇帝第一个怪罪的就是沈浪。 沈夜带着这些他认为的筹码向念宗走去,若沈浪念在亲兄弟一场不会为难自己的。 于是沈夜叫了一辆马车向念宗走去,车主也不感到奇怪,他知道车内人物是沈二爷,认为兄弟见哥哥是常事。 “车夫你知道十里香酒楼老板是谁吗?”沈夜问前面赶车的车夫道。 车夫心中暗嘲傻子问这个问题干嘛,嘲归嘲不敢吐露出来,冷色道:“听说是一名废了双腿的人,那种地方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去的地方,我一个车夫自然去不起的,你问我,我说不清楚。” 沈夜感到诧异,这么说来楚墨寒就是十里香酒馆的老板,难怪他出进不方便为何每天都会在十里香酒楼里。 现在想来果然自己没猜错。 “那你知道这老板是什么来历吗?” 车夫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 “谢谢………!” 第10章 独闯念宗 少时,沈夜乘车到了念宗,“念宗,”两字恢宏大气刻在石碑上,此字乃是沈豪师兄陈安所刻,字迹笔笔锋利如刀,行笔洒脱。 石柱两旁有两名白衣弟子在看守。 沈夜走上前去,那两名白衣青年,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位傻子竟然到这里来了。 到这里来必然是因为塔斯娜的事。 于是两人拦住沈夜上下打量了一眼打趣道:“你大哥不让你来,快滚回去吧。” 方才拉车的车夫不肯离开,他想看看这两名念宗弟子如何欺负沈夜这傻子的。 “啪……!” 沈夜举起手重重甩了他们两把张,三人一脸懵逼,两名白衣弟子摸着疼痛的脸蛋,半天才反应过来。 两人怒气冲冲,手握紧了刀柄,恨不得一刀宰了沈夜,若换作普通人沈夜此时只有人头落地的份,可他们清楚沈夜好歹也是宗主的亲弟弟。 沈夜看着两人道:“给你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我,瞎了你们的狗眼了吗?我是沈二爷,还不快让开!” 语言如雷贯耳般灌进三人耳内,两名弟子只感觉这是豪言,本想用语言侮辱沈夜一番,不料被他区区一句话给塞住,把一肚子的侮辱话当屁放出去。 相反两人感觉自己犯了错一样。 在车夫与两名弟子的震惊中沈夜早已进了念宗,三人独留那里面面相窥。 上念宗剑堂有数百个长长的石梯子,平时弟子练武道都会在石梯子上跑上跑下来练习轻行之术。 轻行之术可以行走时不沾花草,能飞檐走壁,蜻蜓点水,可对于修行者来说这不算什么,只能算是外家功夫,无聊玩玩罢了。 自然弟们是用来强身健体的。 今日石梯上下空无一人,沈夜一行走着一行想,看来弟子们都集中念堂,在观看如何处罚塔斯娜。 这种场景沈夜刚穿越过来时就看到过,想想方才看门那两名弟子自己都敢冒犯,这些崽子们做事可不带脑子的,万一不小心失手伤了塔斯娜怎么办? 于是沈夜加快脚步,上了念堂。 诺大的念堂像圆形广场一样,四周有四根高大的石柱围绕,石柱上端四盆圣火熊熊燃烧,火焰随风时高时底闪动。 只见火陷中间有一个天字,圆形的天子符笼罩着念堂中央。 弟子们团团围在四周,对里面的塔斯娜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沈夜故意咳了两声,弟子们顺着咳声回头,只见沈夜一个人,表情平静地走了过来,看他的步伐威风凛凛很稳重。 可能是这份庄严让人感到敬畏,围着的弟子们让出一条小道来。 有人看着他从自己的身旁擦肩而过,质疑沈夜到底是傻子还是一直以来在装傻。 念堂中央沈浪坐在木椅上,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沈夜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玉戒道:“我的傻弟弟,你是来看如何处罚塔斯娜的吗,我可以命令人把你接来的,但是我想你看到塔斯娜被处罚肯定会伤心的,哥哥最讨厌弟弟伤心。” 沈夜看了看被符封在地上的塔斯娜,她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无力,潮湿的衣服汗水滴落到膝盖旁形成一滩水。 她湿漉漉的秀发紧贴着苍白的脸蛋上,他微弱地张开眼睛弱弱道:“少爷快回去………!” 可能这是她身上仅有的力气。 沈夜对沈浪不屑一顾道:“我说你想要玉戒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何必把塔斯娜抓来?” “傻弟弟啊,你是不知道塔斯娜她想骗走玉戒,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把爹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可不好。” 沈浪得意看着众弟子笑了笑说。 “你闭嘴行吗?”沈夜怒道,“谁和你说话了,我是在问一直不肯露面的知天境大符师说话,就凭沈浪你能抓住塔斯娜?” 沈浪闻言气得牙痒痒的,脸色难堪起来。 “哈哈………!”苍老的笑声空灵响起,却不知声音从何处传来,“沈二少变化不少啊,你可知道昨天晚上剑圣关少青死了,然而我不想纵容凶手法外逍遥。” 听此熟悉的声音,是天字符的主人。 “人是我杀的,有本事冲我来,你放了塔斯娜。”沈夜上前一步朝着天空大喊,他不知道声音传来之处,只得做如此回应。 “这就奇怪了,方才塔斯娜自己承认是她杀的,现在你又说是你杀的,你们两个令人可疑啊。” “她承认是为了保护我。” 沈浪听到此言心中暗喜,他一直想找机会除掉这个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现机会摆在眼前,并且可以一石二鸟,于是眉开眼笑道:“我想是不是你们两人一起连手杀的?” 沈夜狠狠瞪了一眼沈浪,没想到在沈浪眼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兄弟之情,亏沈夜内心深处还有沈浪这一个哥哥,现在他看透了沈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如此之狠。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来人把沈夜抓起来当场处死。”沈浪一声命令道。 “这………!” 弟子们面面相窥,迟迟不敢上前来抓沈夜,但看沈浪一脸严肃愤怒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弟子们左右为难,慢步向沈夜走了过来。 “处死!”沈夜哈哈大笑起来,“沈浪啊,你智障吧,别忘了皇帝当年赐给爸的免死金牌,你难道想造反不把君言放在眼里,皇帝可是一言九鼎的君子啊,你让天下人笑话皇帝吗,你简直就是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卑鄙之人。” “这………!”沈浪气得捏紧拳头,谁也想不到反倒沈浪犯了欺君之罪。 众弟子都知道沈豪当年守卫西芒攻打月龙,西芒人天生骨子里有一种做任何事都有神的庇护信念,天不怕地不怕,多次东侵月龙。 西芒铁骑虽然没有北荒那般英勇,但西芒人脑袋很灵活,战争中善于计谋,是很难对付的家伙。 朝廷之中多位将军都拿他们没办法,皇帝只好亲自三顾茅庐上见天门去求独孤九步,独孤九步一向不管朝中之事,在国家生死之前他放下各人见解派自己弟子沈豪下山帮助皇帝。 沈豪在短时间之内镇住了西芒这些神徒们,西芒数十次出战都被沈豪铁骑打得落花流水。 时间久了沈豪令西芒人闻风丧胆,不敢来侵犯。 皇帝赐沈豪为护国大将军与免死金牌,世代免死。 这事人人皆知,现在沈夜所提起,众弟子仔细想想,难道沈浪不知道吗? 这不可能。 沈浪知道了为何还要说将沈夜处死?越想越像沈夜所说的那样,沈浪故意犯欺君之罪。 第11章 强大的剑意 沈浪忙一转念想了想,即使不能处死沈夜,先把塔斯娜处死再说,塔斯娜才是沈夜的翅膀,鸟儿失去了翅膀还能飞吗? “傻弟弟,我先把塔斯娜处诀了在拿你试问。”沈浪故作轻松,“你说她没有杀人,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她,为此没有证据证明她没杀人之前,对不起了弟弟我只能这么做。” “谁说没证据!” 清澈的声音在众弟子后响起,如清水洒落在绿叶那般蓬勃有力,众人闻声顺着声音回过头去,只见一名白衣飘飘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后面一女孩微笑推动着红色的木制轮椅。 楚墨寒怎么来了? 沈夜心中疑惑,他是来帮自己的吗?无论如何他的到来给沈夜一种莫名的安定。 他始终那个样子嘴角微微上杨,双目清澈,看了看沈夜轻轻点了点头,沈夜同时点头回应。 他们目光锁定在楚墨寒身上,满脸疑惑,众弟子们让出一条道来,后面的女子微笑推着楚墨寒进入念堂中央,来到沈夜旁。 沈浪没有阻止只是怔怔地在那里,半响开口道:“你有什么证据?” 楚墨寒只是微微一笑抬头摇了摇头道:“昨天晚上沈兄弟和我喝了几杯之后离开,没想到刚走出十里香不远,遇到关少青行刺,我本以为沈兄弟就此丧命,不料死的是关少青,因为戒指上的天神之力反噬关少青才得此下场。” “就这样了?” 楚墨寒不耐烦的微微点了点头。 “一个傻子和一个废物兄弟串通好的吧。” 语毕,沈浪哈哈大笑起来,可他却不知道他放了大忌。 一股热血忽然从楚墨寒头上涌现出来,他愤怒,他的目光从清澈变得锋利,他这辈子最恨别人骂他废物,愤怒沈浪这么喊他。 然而沈浪看着他锋利的眼神,感受到这位中年男子身上弥漫着的杀气,他用念力去感应,对方身体内不单单只是杀气,多了一股强大的剑意,仿佛一把利剑在他心中。 这世界上谁能做到心中有剑并是剑。 当即沈浪忙变得严肃起来。 “嗖………!” 一道白光划过众人眼前,四座石柱上的圣火瞬间熄灭。 “啊…………!” 一声惨叫传来,只见沈浪左手食指落地,他用右手扶着断指痛苦大叫。 血顺着指头滴落到地面,似乎可以听到水落到地面的声音。 弟子忙上前去包扎,沈浪一掌推开他们大喊道:“滚开!” 自己给自己点了穴道,血才停止了流动,不过疼痛未消,他为了不让自己难堪,强忍住这钻心的痛,愤怒地看着楚墨寒,目光像一头饥饿的狮子,令人胆寒。 方才上去包扎几名弟子慌乱退回。 楚墨寒一点都不惧怕他,反倒感觉很可笑,同样沈夜也是如此想法。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骂我,不管骂什么!”楚墨寒看着沈浪微微笑道,“我知道你背后有人,但我不怕你,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可笑,今天你必须得放人。” 沈浪涨红着脸,不屑一顾别过头去道:“人我放不了,我不是画符之人。” “我明白了!” 此时,天字符上面多了一柄剑光,这道白光看上去像剑但它不是剑,只是一道光而已,剑锋利从空中刺下。 剑光与大圆符接触,一道夺目璀璨的光爆炸开,地面同时微微振动,伴随着一声闷响,天字符消失。 然而,天空多了永字符,此字写得要比天字锋利,黑色字中墨汁如剑,刻得此字时深时浅。 一股宇宙的力量压了下来,一旁的众人感受到了宇宙撕裂强大的压力,慢慢退开。 楚墨寒的剑光被压在下面。 众人以为楚墨寒的光剑会被压成碎片,塔斯娜就此会灰飞烟灭。 塔斯娜抬头眼睁睁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永字符,字符虽然越来越近,但未感到压力,她知道是光剑在给她支撑。 楚墨寒给塔斯娜递了一个眼色,塔斯娜很快明白,站起身来从圆符底下跑了出去。 “这………!” 众人惊叹,如此强大的符竟能抵住,看眼前这位中年不是一般的厉害啊,他们都知道能破天字符的人,至少要修行到知天境。 画符之人藏在山壁上的客房里,他目光凝视着念堂这位中年男子,皱了皱眉,此人隐藏的好深,用剑意能破自己的天字,这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 他更明白用剑意对战的弊端,那就是只要剑意被毁心脏会损坏,即使不死并会毁了气海雪山,以后再也不能修行。 这种基础道理在这里除了沈夜之外,谁都明白,于是他们观看这场战斗十分刺激,仿佛两个国家竞赛夺冠军。 他们将心提到嗓子眼上。 只见光剑慢慢被符压了下去,光剑将要接触到地面,一旦接触地面,强大的压力下光剑被毁,中年男子必死无疑。 楚墨寒只是微微一笑,心头一振,光剑忽然飞起,穿破字符,浮在空中。 看到此景,众人满是惊讶与崇拜楚墨寒,生平见到此战,死而无憾。 楚墨寒笑了笑道:“还能写更好的字吗?” 塔斯娜与沈夜相视一笑松了一口气。 客房中人,迟疑了一会,拿出笔简单写了个一字。 字和人一样,人不愿露面,字也是如此,如果一个符师真的写了自己写得最好的字,那么象征着自己暴露了身份。 如果暴露身份,自己背后的主人暴露了,必定引来很多的麻烦。 当今月龙国虽然强大,月央城虽然繁华,人民生活看上去一片安宁,但朝中人人都野心勃勃,暗中争斗,他们背后各自找了主人。 做为一条狗必须要有主人才混得下去。 无论主人是谁,他们是冲着念宗这块肥肉来的。 然而,一字莫名从空中压了下来之时,一字符的力量和方才永字符的力量没任何区别。 做为普通人都感受不到没区别,只知道力量无比的强大,若不想死的话,最好远离。 于是众人纷纷退开。 只有楚墨寒知道这不是符师最好的字! 第12章 天下第二 既然对方不肯露出真面目,那又如何? 楚墨寒的目的简单纯碎帮助沈夜救出塔斯娜,只要胜过这位知天上境的符师,其他的都是多余的。 此时他微微闭起眼睛,集中精神不断冥想,心中传来阵阵压力,那柄光剑嗡鸣声传入脑海里,光剑试图挣脱着这宇宙般的压力,欲欲跳跃。 围观众人心脏同时跟着跳跃起来。 客房内的画符之人虽然闭目,但他脑海里浮现着外面的一情况,画符之人慢慢感知到对方稍弱,于是把天地元气推送到一字符上方,想要来个一招致命,只要对方的光剑碰到地面他必死。 一字快速压了下去,地面弹起一层灰土。 众人感到天地元气中有强大的波动,如一层层海浪那般排开。 然而,楚墨寒的一个举动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他微微曲指,刹那间光剑行成一道流光高速飞出,一字符被避开,直冲云霄。 万里高空盘旋的秃鹰被剑意切割成两半坠落下来,光剑所过之处,天地元气变得无比锋利,洁白的云朵瞬间切割开。 顿时光剑消失在璀璨夺目的阳光下。 众人更是张口惊叹,如此强者乃是天下第一。 他们都抬头用手遮住额头,看着那道流光,希望这种战斗在漫长,不是这么快结速,这或许能够成为他们励志修行的故事,能够成为他们成功的例子,能够满足他们对心灵鸡汤的渴望。 客房中画符之人,睁开双目,眼睛微垂,他知道自己败了,即使写出最好的字自己也是败了。 他苍老无力的声音道:“知天中境!” “你错了!”楚墨寒微微上扬嘴角,“古荣大师是天下第一,但除了我没人敢称天下第二。” 语毕,蔚蓝色的天空之中那道流光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流光闪过,蓝色的天空被划出一个口子,火红像晚霞的液体从那道口子中流淌出来。 仿佛像人划开口子流出血液一样。 随后流光消失,火红的液体,随风飘散飞入白云中,白云被染得像一朵朵粉红的玫瑰花,美丽至极。 漫天粉红,一朵朵,一座座,像山丘,像树林,像各种动物。 千百年难遇到的奇观,今天发生了,人一辈子甚至三辈子都不可能遇到这种奇观。 众人惊呆了,包括沈夜他忍不住跳了起来,他想与同学朋友们诉说这奇妙的景象,他抬头眺望空中的粉红,仿佛自己站在花海之下。 “太漂亮了………!” “太美了………!” 众弟子门开始跳了起来,抱在一起相互诉说。 楚墨寒微微一笑咳了咳。 塔斯娜与沈夜还有苏晓月相视一笑,因为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如此激动的心情。 画符之人在客房中伸出干枯的手,写了几个字,天下第二。 接着他面露微笑道:“今日能败在你手上此生足矣!不知少侠能留下名字不?” “区区小名不值一提。”楚墨寒笑了笑道,“你也一样不肯说出名字。” 画符之人点了点头,如此年纪轻轻能达到知天下境快要达到无天境的人千百年来就这么一个。 当年古荣大事七十多岁才达到这个境界算是天地奇才。 古荣大师一百多岁破了无天境,开了天门与天神战斗数百年,最终将天神封了起来,月龙人认为天神的存在给人带来了灾难。 西芒则不同,在他们眼中天神就是上帝,是他们的庇护者。 至于天神被封在哪里除了古荣之外没人知道,然而古荣封了天神不知去向。 一旁的沈浪目瞪口呆,既然符师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反正自己想要的玉戒已经拿到了算是满足了。 沈夜看着僵硬脸蛋的沈浪道:“你在沈府内安插着你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茶里下毒,要证据的话我可以给你。” 沈浪起身默不作声转身向房内走去。 他清楚的知道沈夜这是在警告自己,如果此事不收手的话,沈夜会把此事上报朝廷,看朝廷如何处置,沈浪不当心这个,他最当心的是给皇帝找麻烦。 “沈兄弟。”楚墨寒看着沈夜笑了笑道,“我们走吧。” 四人下了念宗,楚墨寒早在念宗脚下备好两辆马车。 马踢了踢蹄子,抬头嘶脚,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沈夜笑道:“楚兄今天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是天下第二。” 楚墨寒回头看了看沈夜嘴角微微翘起道:“不用谢我,今天是一笔交易。” “交易?”沈夜心中疑惑,难道他有什么阴谋不成。 楚墨寒看出了沈夜的疑惑接着道:“沈兄弟多虑了,这么多年来,我也赚够了不少钱,所以我想和晓月姑娘一同浪迹天涯,我的十里香酒馆交给沈兄弟打理罢了,放心我都交待好了,你尽管接手罢。” “这………我…我没做过生意。” “什么事都要学习不是?” 沈夜想了想认为是这么一个道理于是说:“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答应了。” “另外我的名字希望你保密,只有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我答应你。” 楚墨寒点了点道:“最后告诉你,沈兄弟你生性多疑,你承认自己杀了关少青这事你不必过多担心,你哥哥沈浪只不过是一只狗,狗想咬人必须看主人,背后无论是谁,谁也不会随便放狗咬你,因为这牵扯到你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 在沈夜的眼里楚墨寒就是一个圣人,他正在想这件事情,谁料竟被楚墨寒看破了。 “多谢!”沈夜微微鞠躬。 语毕,楚墨寒再次翘起嘴角,眉目施展,抬头看着苏晓月道:“小月姑娘我们走吧。” 苏晓月轻抿一笑,回头看了看沈夜与塔斯娜道:“两位告辞。” 伴随着马蹄声,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 “有缘咱们天涯再相见,沈兄弟你是我的朋友,甚至我感觉你像我的影子!” 声音从不远处的马车内传来,沈夜缓缓张开嘴想要说什么,马车消失在弯曲山路中的拐角处。 这可能所谓的浪迹天涯,令人身心向往的生活吧。 塔斯娜接着说道:“楚大侠这是故意躲避尘世争纷,他为了我们出手,打破他原本宁静的生活。” 第13章 不辞而别 随之他们的离开,粉红的云朵渐渐恢复了正常,天空变回来了原来的容貌,整座城被这一奇观震撼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几天过去人们依旧议论着此事。 然而自从楚墨寒离开以后,他仿佛带走了沈夜的一切,之前他想穿回到过去,摆好蜡烛有一个影子会出现,现在他想穿回去,点燃蜡烛摆好阵那个影子不再出现,什么都不会发生。 影子不在让沈夜感觉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沈夜的内心空空的。 这几天塔斯娜恢复得差不多,今日早晨沈夜来到院中正巧塔斯娜在那里浇花。 她听到沈夜的脚步声,忙撩了撩头发冲沈夜笑了起来。 “塔斯娜,你该回西芒去了。”沈夜看着她语重心长道。 其实他早想与塔斯娜说,迟迟未说出口,看她伤势还没好,可这话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只会越来越重,到最后重的你想说出来都十分艰难。 塔斯娜笑容渐渐消失道:“少爷我走以后谁来保护你?” “没事,我不是故意赶你走,只是你在这里真的不安全。” “我明白,他们想对付你必须从我下手,可是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决定去见天门修行,我想准备去报名。” “这样也好,那我走之前要不要把玉戒抢回来?” “不用,玉戒我让沈浪替我保存着,等我有实力了再去抢回来不迟。” 塔斯娜低头想了想,心中有些不舍得,从小在月央城长大的她不单单热爱这座城,更热爱这里的人们,这里的人们生活是多么的自由啊,不像西芒那样要受神观念的束博。 做何事都要向神祷告,希望他们祝福,经过牧师聆听神的声音来传达神的声音,他们才敢行事。 可能塔斯娜回到西芒会有很多的不习惯,转念想了想自己的家乡心中充满期待感叹看一口气,重拾起笑容。 忽然想道了什么想对沈夜说的,当她看向沈夜时,人已不见了。 次日,沈夜醒来,只见桌上有一封信,沈夜哈了哈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睡眼朦胧地看着信壳上的字,塔斯娜。 这三字直击脑海,沈夜清醒了许多,忙拆开一看,歪歪扭扭的字迹写道。 “少爷实在抱歉,我很不习惯写月龙国的文字,因为太复杂了,比西芒文字复杂的多,所以写字不好看,希望你能够谅解。”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离开了,多年来师父对我的教诲我不敢忘记,这一生无以回报,我辜负了我对师父的承诺保护好你,反倒是你来保护我,来日有几回我会报答。” “日后我们必将会再见面的,少爷不要挂念,我走了告辞,我不辞离开我怕少爷伤心,少爷保重。” 沈夜看着这些歪歪扭扭的文字,纸上粘着许多蜡烛油,这是夜里挑灯所写的,看得出来,这么简单几个字塔斯娜写了很长时间。 默默的沈夜将信放下,看着窗外的阳光撒了进来,光柱中灰粒滚动,仿佛它们的轨迹被安排好了一样。 光最终洒在黄色信纸上,没想到塔斯娜会这么快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沈夜对她或多或少有一点感情所在,前生之主的记忆里塔斯娜的影子占着很多回忆。 来不及送你一别! 沈夜起身自叹,自然走了,祝你一路顺风,一生平安。 半响过后,沈夜起身换好蓝色袍子,带上三千多两银子准备去见天门报名参加考核。 今天就是报名之日,来自世界各地的弟子,但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弟子不像沈夜这样气海雪山不通的,至少他们有修行天赋才会去见天门。 沈夜是唯一一个明知道不能修行去作死的人,好在家中有钱,不然做为普通人家哪有三千两银子去糟蹋。 见天门报名入学费每人收三千两银子,历来都是如此,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 据说,考核非常公平,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只要考核不通过就是不通过,想走后门,门都没有。 见天门能做到如此公正,象征着不为权势左右,说明它很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人能左右,令天下之人向往尊敬的修行之地。 月央城内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修行之地,比如剑宗,念宗,什么炸天帮,拖地派,摘星教等等之类的都是从见天门出来,自认为能力足够创立的。 有些创立者甚至内门弟子都不是,就出来开创宗派,傻子都知道这些就是出来骗一点生活费的,没人管他们,这种小宗派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有钱人家,没有修行天赋的孩子交钱去玩的地方。 可见天门不是去玩的地方,沈府内小厮知道沈夜没有修行天赋去见天门修行以为这位少爷开始犯傻了,有钱没处花,去热闹,热闹。 热闹几天也就那样,就他气海雪山都不通,还考屁见天门? 待沈夜准备好之后,出了沈府,乘上马车向见天门驶了去,街上的行人纷纷让道。 他们纷纷站在街道两旁看着今日哪个人物又去见天门报名考试了?又是哪国王子或者公主去见天门报名考核了。 平时见不到的达官贵族,国王皇帝们说不定今天可以见到,这些人物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话焦点。 特别是将要去到见天门这一段路,挤满了许多观者,沈夜看着这些人感觉十分好奇,拉开车帘探出脑袋。 围观者都纷纷对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看那不是沈二少爷吗?” “对啊!” “他怎么来了?” “他都能参加考核,通过考核这太搞笑了吧?” “就是………!” “估计是有钱没处花,来这里花钱来了………!” “…………………!” “…………………………!” 沈夜听了这些议论不去理睬,心中暗骂,管你们屁事。 拉车小厮听了都感到羞耻,十分不好意思地底下头去,默默拉车。 沈夜实在看不下去对小厮道:“这世界上无论你有多成功都有人讨厌你与喜欢你,你说见天门门主独孤九步是不是很成功,我不相信没人恨他嘲笑他,让他们说去吧,你不必理睬。” “是………!”小厮难为情地看了沈夜一眼,继续低头拉车。 第14章 太子殿下 到了见天门门口,只见门口生满了茂盛的杂草,杂草丛里有一块人半身高普通的石头,石头上面刻着拙劣的几个字,“见天门。” 放眼望进去,杂草中间有一条泥土小路,地面上的黄土时不时随风卷起,这只是一条简单的乡村小路。 这令人出乎预料,见天门这种世界仰慕的修行之地,应该青石大道,高大刻碑“见天门”这几个字恢宏大气才是。 就连区区念宗都比这里繁华上许多。 门口是开阔的草坪,左右高山围绕,深绿笔直的高山上传来众鸟的惊叫声,偶有泉水声。 草坪周围围满了人群。 此时沈夜所乘坐的马车变得缓慢,将要停下之时,只闻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驾,驾…………驾…………!” 挥鞭声空谷传响。 沈夜与众人好奇地回头看,只见一辆红色沉香木马车,马车身上雕刻着一条围绕的巨龙,巨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面目狰狞,红布车顶绣着一只金色凤凰,珍珠车帘不断晃动。 四匹汗血白马极速奔驰过来。 瞬间,四匹马冲向沈夜马车,眼看就要撞上,沈夜大喊道:“快拉开!” 小厮反应说时迟那时快,用力拉着马的缰绳,马高抬前脚,仰天嘶叫,快速跑开。 奔驰过来的那辆马车,赶车是一名将军,他快速拉着缰绳,由于四匹马拉力较强,马抬起前蹄,后腿滑出去了好大一截,差点撞在刻着见天门那块黑色的石头上。 马车摇摇晃晃,最终稳定下来。 此时车内钻出两名少年,一名肥头大耳,一袭金色华丽长袍,长袍身上绣着一条金色的龙,与马车所刻之龙一样栩栩如生,有腾云驾雾之势,气吞万河之感。 一旁有一位年龄与他相仿的少年男子,相对比较瘦,双目冷淡,板着脸,一副不管世尘与不食人间烟火的的姿态。 一身黑色的长袍,后面背着一把长剑。 这名少年便是剑仙萧远山的亲传弟子陈北安,七岁入了初感境,十三岁入了感知境,现在十九岁已到能悟境。 无论怎么看是月龙国少有的修行奇才,萧远山在朝中是皇帝身边的贴身护卫皇帝身边的红人,从而陈北安如此天赋得到皇帝刘雨渊的赏识成了太子刘单的陪读。 自然一旁站着的那名肥胖少年便是太子,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皇帝虽然有几个儿子都不成大器,这名太子并非皇后所生,皇后娘娘没有生育能力,是郭若蓉妃所生。 皇帝立他为太子主要是因为他是皇帝孩子中唯一一个能够修行,感知得到天地元气的人。 一旁围观众人见到刘单忙跪下道:“参见太子陛下。” 肥胖少年笑呵呵道:“大家都平身吧!” “是………!” 刘单挖着鼻孔一脸愤怒向沈夜马车走了过去,一脚踢开拉马车小厮道:“喂,瞎了狗眼吗?为何不让我的马车?我是太子知道吗?将来我是皇帝懂吗?!” 小厮忙跪下称是,连连磕头。 沈夜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扒开车帘走了出去,将小厮扶了起来。 “喂!你是谁?”刘单指着沈夜的鼻子,“你特么的聋了吗?我是太子还不下跪认罪。” 话语之间刘单一口酒味飘了过来,想必去喝了两口。 要是放到现代,我可以告你酒驾。沈夜暗想着。 于是沈夜接着道:“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酒驾怼谁呢?” “什么意思?”刘单疑惑,“最好说清楚。” “你是来报名参加见天门考核的吗?一身酒气成何体统。” 刘单哈了哈气闻了闻自己手掌果然酒味浓重。 好酒,好色的他,好不容易从宫中出来一次,自然去了满春楼,满春楼有一位知名头牌名叫芷茵善歌善舞。 人长得倾国倾城是一名艺妓,千百年难遇的第一美女。 不过众所周知刘单喜欢这名名妓,所以很少人打她的主意,这次刘单好不容易出来当然要去满春楼喝上几杯,看上几眼芷茵。 待会报名完毕即是如此。 刘单接着看了看几眼沈夜怒道:“陈北安交给你了,这种不听话的崽子就是要收拾。” “是。”一旁冷漠低头面无表情的少年向沈夜走了过来。 沈夜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一直保持着那个样子,没一丝变化,当他走到沈夜面前时小声道:“现在与太子道歉还来得及。” 在沈夜眼里他要比刘单友善许多,这算是友情提示? 当然面对这位天才修行者沈夜心生畏惧,也不是那么可怕,于是沈夜死死看着他的双目道:“顺便告诉你关少青大剑圣是我杀的。” 少年心中感到诧异,他的表情还是那般冷血死板,对于这事并不关乎那般。 其实他很关乎,他很想亲眼见到杀死关少青是何人? 他知道关少青与他师父萧远山都是剑宗同门师兄弟,同级别,属于四大剑侠之一,他知道关少青的实力,一名玄化中境的修者,多不容易的玄化中境啊。 那么能杀他的人自然了不起。 可眼前这位少年无论怎么看也没有独特之处,除了长得帅气一点之外,不像修行的货?陈北安一脸不解地看着沈夜想。 沈夜故作轻松笑了笑。 陈北安怔了怔接着问道:“不是塔斯娜杀的?” “你应该很清楚前几天天上那奇观是怎么回事。” “念宗之事我偶有听说,具体我不太清楚。” “我哥哥沈浪那蠢货和你一样认为塔斯娜杀了关少青,想要处置塔斯娜,简直太蠢了,是我上念宗救她去了,可我哥背后有强大的符师,知天境的符师你知道吗?” 陈北安面不改色好似想着什么。 “知天境符师算什么呀。”沈夜继续笑道,“他背后有人,难道我背后没人吗?我告诉你我背后那人劈开长空,才形成那般盛景,我想你也看到了那粉红的白云。” “你猜我背后那人是什么境界,我也不知道,他是天下第二,我想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陈北安想了想,能划出天迹之人,修行境界不亚于见天门门主独孤九步,难道那人是独孤九步? 除了独孤九步还有谁呢? 看来沈夜这厮是不好惹的,可太子那边该如何交待呀? 第15章 见天门 正为此事发愁的陈北安,转眼看了过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驾驶着过来,白色的马匹看上去十分优雅。 赶马的是一名少年,年龄和陈北安,沈夜相仿。 然而马在七米开外停下,车中钻出一名少女,一袭洁白的纱裙,在这青山绿水之间比较显眼。 众人目光投在少女身上,少女明亮的大眼睛不断闪烁,微微笑了起来,一眼看上去很普通,除了天生丽质之处,没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但她慢慢向沈夜几人靠近时,才发现她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女孩,特别是她的微笑,令人身心一阵暖意翻滚而来。 一旁赶车少年栓好马之后跟了过来,少年的脚步轻盈,好似只是轻轻踏在草尖上。 少女笑了笑看向几人,很有礼貌的鞠躬道:“在下燕九篱日后请多多关照。” 一旁的少年上前一步道:“在下是她的表哥祝长风,来自南燕国。” “你是,南燕公主燕九篱。”刘单上前想要去抓她的手,燕九篱下意识往后退几步。 刘单尴尬地笑了起来道:“我是太子刘单,将来你是我的老婆呀。” 燕九篱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位肥胖的太子刘单,心中不快,如此不识抬举,初次来到月龙国的她,对这强大的国度瞬间失去好感。 可能太子容易联想到国家吧。 南燕国虽是小国,但历代与月龙国和亲,有月龙国的照耀,其他国家不敢侵犯。 当今皇后娘娘燕连芸就是南燕国皇帝的亲妹妹,也就是燕九篱的姑姑,月龙与南燕和亲成了历代规矩,所以刘单才会见到燕九篱直喊老婆。 燕连芸没生育能力,膝下无子女,皇帝渐渐冷落她,她在背后暗自给自己造了一方势力,掌握了不少实权。 最主要的是她一直有野心,想要吞噬整个月龙壮大南燕。 话说回来,刘单一直注视着他这位未来的老婆,越看越像皇后娘娘燕连芸,不愧是一家人呐! 于是刘单不断暗自咋舌,一边直勾勾地看着燕九篱,燕九篱有些不自在尴尬地看着陈北安道:“这位公子是?” 刘单忙抢着回答道:“这位是我的手下能悟下境修者陈北安。” “没想到如此年纪轻轻成了能悟下境修者不简单啊,幸会,幸会。” “那是!”刘单一脸骄傲。 当燕九篱目光转向沈夜时,只见沈夜到他自己马车前脱下鞋子磕鞋底上的泥土,不便多问名字只是更让她好奇。 自己堂堂一个美女难道不及他鞋低下面的泥土? “我们就去吧。”刘单忘记了方才对沈夜的愤怒笑呵呵道,“快进去吧!” 语毕,笑呵呵地向见天门走了进去,忘记了脚下的泥路,有趣没趣的和燕九篱聊了起来。 沈夜只想回到现代,没心思去参观美女,揣摩美女,他只一心想着努力修行,成为像楚墨寒那般强者离回到现代不远了吧。 少时,小厮轻声对磕着鞋底的沈夜道:“少爷,你还进不进去啊?” 围观者哈哈大笑道:“快进去吧。” “听你们的。”沈夜穿好鞋子起身。 他自己一个人向见天门走了进去,小道弯弯曲曲像肠子一样,干了土中留下不少深深浅浅脚印。 这些脚印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有其他动物的脚印,沈夜观察路面好似明白了,只要走进这条小道,就会面对很多的人。 少时进了剑堂,诺大的剑堂旁有朴素的青砖瓦房,这些房舍后面有三座山峰直插云霄,左边第一座称为剑峰,乃是修剑之地,中间一座为念峰,乃是修念力之地,右边一座为符峰乃是修符这地。 三座山峰平均一样高,山壁光滑如镜,上面却有房舍,有人烟,不知是怎么上去的。 要成为内门弟子才能上上面的三座山峰,然而达到能悟下境,灵窍打开经过考核才能成为内门弟子。 当修行到玄化中境才有资格得到见天门门主独孤九步提点,才能成为独孤九步的亲传弟子。 这个过程都十分艰难,在此过程中要淘汰很多人。 现在下面的剑堂内集中着三百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新弟子,这些人中能通过考核正式入门弟子只有一百人。 三百名弟子都是达官贵族,其中南燕国,还有北荒人有不少,但今年没见到西芒人。 这有些奇怪。 很多人去掌门师父那里挂了名,各自站在一旁交流,有的看上一批留下的外门弟子在下面学习,练气,练剑,练字等。 沈夜则坐在一旁的石阶上,继续磕着鞋子底下的泥土,他看到掌门师父那里还有很长的队要排。 其中队伍里面有太子与燕九篱等人。 无聊的沈夜躺在石头上睡了过去,不知何时有人动了动他,原来那位掌门师父喊了他几次,未喊醒。 燕九篱上去踢了沈夜一脚,吓得沈夜忙睁开眼睛揉了揉,跳起来想要骂。 “那小子你倒是想不想报名参考啊?”掌门师父脸上有些怨气粗声喝道。 沈夜忙上前道:“考,当然报名考啊” “别磨磨唧唧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夜。” 那名掌门师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沈夜,有几分和沈豪相似于是道:“你父亲曾经是独孤九步的亲传弟子。” “这个我知道。” 其他弟子看着这名少年,只要在城内生活的人们都知道,沈豪将军是一名知天境修行者,护国大将军,更知道沈夜是一个傻子。 多数都是抱着看傻子表演的心态心暗自嘲讽。 有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掌门师父没接着说什么,继续在本子上写着沈夜这个名字,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沈夜的胸口。 什么情况? 掌门师父无奈摇了摇头,这分明就是来闹着玩的吧。 他的气海雪山不通,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感受不到天地元气,这压根不可能修行。 “你没有修行天赋回去吧,气海雪山根本就不通。”掌门师父缓缓放下手掌,“漫漫大道不一定要修行。” “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真是傻小子,气海雪山不通,竟敢来参加考核,这是来送银子来的,纯碎无聊来玩的。 特别是城内生活那些贵族官人家的孩子,笑得更厉害,果然是傻子! 沈夜接着道:“师父,你可知道有一位高人告诉我说,人最重要的是慧根,靠意志可以修行。” “哦,是吗?不知哪位高人所说?” “你们看到前几天的奇观了吗?就是那位破天者告诉我的。” 掌门师父还有那些人都看到了这千百年难遇的奇观,并且对于念宗之事略有耳闻,这事和沈夜有一点关系。 想到这里几人收起笑声。 第16章 16.打赌 掌门师父摸了摸半寸长的胡子,浓黑坚硬的胡子略显刺人,怔了半晌道:“那请问这位高人是谁?” “我不便说。” “你要知道靠意志修行,那或许只是一个传说,没人能够实现?” “这样的传说并不美丽。” 沈夜把桌上沉重的银子推了过去,白花花的银子,无论谁见了都想要,这名掌门师父也不例外。 “或许我可以实现这个传说。” 掌门师父张开浓厚的嘴唇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收下你,但我可不保你通过考核成为见天门弟子。” 沈夜作揖道:“我替家父谢过你。” 一旁站在那里的刘单哈哈大笑道:“果真是人傻钱多,明知道不能修行,靠老子的面子让师父收下你。” 这样明目张胆的话只有太子刘单敢大声说出来,众人都是知书达礼的人,都明白这么说有些不妥,都保持沉默。 “做为太子将来的皇帝行言得矜持一些。”沈夜走到一旁。 掌门师父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粗头大耳,忙喝道:“在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贵贼之分,既然大家都是同学礼当相让。” “我叫无言,你们可以叫我无言师父,以后有任何事情可以来找我,一个月之后你们参加考核,在这个月时间里,你们自由准备,至于怎么准备看你们自己,考核内容我也不知道。” “你们自由去了便是。” 无言师父甩了甩衣袖转身慢悠悠离去。 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听上去有些敷衍了,沈夜以为像现代某个公司一样参加工作之前有培训等工作,或者给你指定的考试内容自己去学习。 现在他把衣服裤子都带了过来,放在马车上,无言师父没说食宿问题,沈夜想应该没有这个安排。 其他人扫兴的各自散了去,有的在剑堂中看那些弟子们练剑,有的往剑堂后面走去看弟子练习书法,画出一张好符。 有的继续往左拐到念堂上去看他们感受天地元气。 然而最有趣的还是练书与练剑。 对于这些与沈夜无关,这些都要感知到天地元气才能练习的,于是沈夜独自一个人走到崖壁下剑堂旁的藏书阁中去。 这做陈旧的藏书阁看去有些年头,比起周围的建筑物更凸显苍老,瓦片上有厚沉的青苔,青苔之上长了十公分左右的草。 房梁已失去了曾经的朱红形成了黑色。 里面就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他坐在桌前专心翻阅着书籍。 沈夜怕打扰到他,于是轻脚进入,他最终还是把头抬起来,看了看沈夜,面带微笑道:“你来的正好,我出去散散心,你帮我看一会书阁千万别让他们把书带出去。” “好的。”沈夜答应下来。 看来是一位书籍管理员,沈夜没过多在意,慢慢走到书架前,黑色的书架上摆满了很多书籍,这些书籍页纸发黄,书皮和书架一样乌黑色。 一排排整齐摆放,归类的也很整齐,甚至书角下还有编号,甲乙丙丁………! 这一点和现代的图书馆相似,看来摆书是历史统一的。 绝大部分书籍,都是修行类,剑术,符术,还有字帖,天地元气感知这类的书。 只有一排是闲书,这些闲书是诗歌,平时用来放松的。 那么沈夜自然看这些闲书了,大体翻一下其他书籍都与天地元气有关,自然是看不懂。 他从闲书中找出一本《武道》,这书和其他书籍不同,只讲武,武人人都可以练习,不需要感知天地元气。 于是沈夜坐到书桌上认真的看了起来,书中没有像武侠那样各种神功,是很真实的武,主要刀法为准。 如何握刀劈敌,如何抓紧时机出手都有详解。 沈夜一行看着一行比划,感觉十分有意思,很不错的书。 对于沈夜来说记住书中内容不难,学习犯罪心理学的人,还需要背各种东西,比如基础的法律常识,心理学的判断常识。 即使没有手抄笔记本,沈夜默默将书中绝大部分内容背了下来,希望在生活中能用到,这个世界需要靠打打杀杀来拼出自己的江湖。 一个黑色的影子印在黄色的纸页上,吓得沈夜忙抬头看,不知何时燕九篱坐在对面呆呆的看着自己。 她手撑着下巴,目光明亮清澈地看着沈夜。 放下书的沈夜感觉不耐烦,这女孩怎么如此不知道害羞?对一个陌生男子靠的这么近,看得沈夜都开始害羞了起来,微微别过头去。 “你来看书的吗?”沈夜甩过头问道。 她一本正经看着沈夜道:“我来看人。” “我有那么帅吗?” “你一点都不帅,我只是好奇你。” “别靠这么近,你一点都不美丽。” 她微微张开嘴笑了起来,两颗白色的门牙露了出来,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两个浅浅酒窝更是增添了几分姿色。 沈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越发把头靠了过来道:“我不好看,我就要你看我。” “哎,还是书好看。”沈夜摇头叹了一口气。 “纸上得来终觉浅。” “没办法我想行也不能行。” “那你觉得你能考核成为见天门弟子吗?” “你说呢?” “要不我们两个打个赌,如果你考核不通过,你把你最值钱的东西给我,如果你通过了我想给你什么就给你什么。” “这不公平,为什么我给你最值钱的东西?” “是我打的赌公不公平我说了算。” “好吧。” 燕九篱接着笑道:“为什么别人都说你傻呀?” “因为别人傻。” “我们南燕国都说,傻人有傻福的。” “巧了,我也听说过。” 两人正有趣没趣的说着,祝长风匆匆走了进来,正色道:“公主,皇后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回什么去呀!”刘单站在藏书阁门口道,“皇后那边我派人去交待了,今天我请客带你们去十里香喝这座城最好,最贵的酒,沈夜除外。” 燕九篱难为请的看了看沈夜道:“傻人没傻福,告辞!” 第17章 17,幼稚太子 沈夜只感觉刘单这人极为幼稚不能做成大事,按照电视剧或者剧情来说,这种太子活不过三集。 待他们走了之后,沈夜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祝长风行走之时让人感觉十分轻快,无一点响动并且鞋底非常干净。 再仔细回想之前见天门门口他脚踩在草尖上轻快行走,起初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方才稍微注意一会发现他的鞋子果然没接触到地面,鞋底与地面保持着一粒米的距离,如果不注意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难道是鬼? 不是活人? 想到这里沈夜汗毛直坚了起来,打了一个寒战,若真是鬼,鬼不是怕阳光吗? 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为什么和常人一样没事? 沈夜呆呆的看着外面,方才出去散心的那老头很快就回来,手中捏着一个鸡腿,看上去非常油腻。 这才发现此人穿着脏兮兮挂满油渍的灰色道袍,他黄色光亮油肚露了出来,让人感觉邋遢。 那人笑眯眯对沈夜说:“这鸡腿真香,来一口不?” “不了!”沈夜别说食欲看鸡腿的欲望都没有因为他的手沾满了黑色的墨汁。 “刚才出去那几个是你朋友吗?” “是啊。” “有一个南燕人吧?” “两个,你怎么知道的?” “那位南燕少年行走时脚不落地,你不知道?” 沈夜正对此事怀疑呢,说到这里忽然来了精神笑道:“我知道,莫非那位少年是鬼。” “鬼个屁呀,你不知道南燕信仰佛吗?” 沈夜不得其解摇了摇头。 “南燕国与天竺距离很相近,很早以前佛教传入南燕国,很快南燕人开始信仰佛教,他们不像西芒那样修行神术,不像北荒那样大多数修魔,不像月龙这样修行天地元气,他们讲究的是佛法。” “那少年用的便是行术,南燕讲究因果得报,认为脚不落地不踩死,一草一木,一虫一花,可以得到自然的回报,为此他们走路可以不沾一花一草。” “当然少年的修行也不浅。” “原来如此啊。”沈夜松了一口气,这表明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是一个修行者罢了。 沈夜起身道:“师父,那我告辞了。” 老头撕着鸡腿摸了摸肚子道:“把书放回原处。” 沈夜答应了一声。 燕九篱既然是来自南燕国,受到佛教的影响,怎么就不知道矜持呢? 一点女孩味道都没有,想想也是可笑。 …………………! ………………………………! 今日来报名弟子们都各自散去,最后离开的是沈夜,他出了见天门,乘上马车命令小厮行驶得慢一点,最好看到太子的马车要小心。 小厮答应了下来。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上,现在街道行人都各自忙着生活去了,不像方才来报名那会围着观看。 为此没人理会沈夜的马车,这样倒是轻松了许多,没有人在质疑他这个傻子,怎么能做出那么多精明的事情。 赶车小厮问道:“少爷,我们回府吗?” “不回。”沈夜坐在里面提高声音,“我们去十里香。” “要去喝酒庆祝?” “不是,要去抬价,今天花了的银子要把他赚回来,今天有大客人呢。” 小厮疑惑,不知道沈夜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沈夜成了十里香酒馆的老板,自楚墨寒离开以后,这是沈夜第一次到酒馆去。 “你叫什么名字?”沈夜问了问小厮的名字,“我倒是忘了你的名字?” “叫我杨三就好。” “杨三啊,你可以加快一点。” “是少爷。” 少时,来到十里香酒馆,酒馆外面停着太子陛下的马车,他们当真到酒馆来庆祝了。 沈夜命小厮杨三将马拴好一同跟着进去,李掌柜看到沈夜走了进来,将要喊出老板…! 老字刚脱口被沈夜打住,让他不要出声,李掌柜明白过来。 之前楚老板连走时,已经吩咐清楚了,只要沈夜到来,把酒馆中的账本交给沈夜,他就是他们的老板,无论什么事都必须听沈夜的。 李掌柜等人不知道是何原因,他们也不知道楚墨寒的真实姓名,只知道楚老板这人不简单,整人待在屋子中不出门,比他们上前一步知道城中发生的事。 酒馆中无论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甚至李掌柜从中私自吞了一文钱,楚墨寒只要一看账本就知道,就算账本做假楚墨寒很快能发现。 他们必须老老实实的听楚墨寒的话,必须得按照楚墨寒的交待好好对待沈夜,即使楚老板不在,冥冥之中感觉他也会知道。 楚老板在他们眼中和沈夜一样的认为他就是一个圣人。 沈夜抬头看到刘单等人在楼上喝酒,于是上了去。 几人正一起干杯,忽然看到沈夜冒了出来,停止了动作,仿佛时间静止都看向沈夜。 “哎呦,沈夜这是不请自来啊。”刘单放下筷子红着脸笑呵呵,“你们看看,真是不害臊混吃混喝的。” 沈夜轻松地笑起来,他真的是想多了。 “你们今天谁请客的?”沈夜接着问。 刘单呵呵笑道:“我啊,失望吧没请你?我压根就看不起你这种明明不能做的事,还偏要做,乱花钱的傻子。” “你在说我不能修行的事?” 刘单红着脸指着沈夜鼻子道:“你们看傻子不傻呀,竟然还知道自己不能修行。” 燕九篱别过头去,用衣袖遮盖住小嘴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不过你的样子还挺傻的。”沈夜忍不住笑出声。 刘单环顾桌上的人,好似发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指着沈夜又骂又笑好似意识到自己的傻处,忙收起指着沈夜的手指头,喝了一口闷酒。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刘单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快出去啊,站着干什么?陈北安把他踢出去。” 一旁冷静,死板着脸的陈北安咬了咬牙齿,两腮微微蠕动,看了一眼沈夜。 他感觉沈夜很有各人魅力,明知道自己不能修行还要坚持着修行,在陈北安看来,这一举动并非是人傻钱多,是一个有勇气少年该做的事。 再说,他在见天门观察过沈夜,沈夜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傻,至少与太子刘单比起来沈夜聪明了许多。 刘单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耍这种小孩子都懒得耍的脾气更让人感觉非常的幼稚。 第18章 18,不速之客 对此,陈北安犹豫不决,只是冷冷地看着沈夜。 “李掌柜。”沈夜向楼下喊道,“他们的酒钱付了没有?” “没有………!” 闻声李掌柜忙跑了上来,他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 以为今日太子陛下到来,沈夜看在太子陛下的面子上给他们免费,自己好上去给太子留给好印象。 将来有朝一日还得求太子照顾。 当李掌柜来到桌前看着几人,几人表情僵硬,特别是太子与沈夜双双对视,目光如冰霜,如两头发情的母狮在争抢一头雄壮的公狮。 他们之间存在着满满的愤怒之色。 沈夜转头看向李掌柜道:“算一算他们的酒钱。” “三百两银子。” “李掌柜最近猪肉加价了为什么酒钱还不加价。” “猪肉和酒有关系吗?”李掌柜尴尬笑了起来。 “有关系啊,我吃猪肉啊,像太子陛下这种有钱人可以多收,吃不穷的,三千两吧!” 刘单跳起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是这里的老板。”沈夜冷哼,”这是我的地盘。” “什么?” 几人转目用质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李掌柜。 “老板你说了算。”李掌柜点了点头道。 “行了,你记下吧。”沈夜接着道,“去忙吧。” 李掌柜松了一口气,太子总算没刁难自己,不知道沈夜脑瓜子是不是被门踢了? 当今太子都敢刁难,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整个月龙国的天下都是皇帝陛下的,皇帝陛下想杀死沈夜相当于捏死一只蚂蚁。 想到这里李掌柜替沈夜捏了一把汗。 然而众人都想不到沈夜竟是这个酒家的老板,都在震惊之中,一旁的杨三小厮在沈府这么多年竟不知道沈夜还有这个酒家。 他只知道沈夜变化很大,曾经就像别人所说那样傻乎乎的,现在看来非常聪明,这让人摸不着头脑。 现在知道这个酒家是沈夜的,这完全不合逻辑的出乎预料,无论是谁都会感到震惊神奇。 既然是沈夜的酒家,刘单也找不到撒娇的借口,不过他是不会放过沈夜的。 他的脸色从红润变得铁青,活了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今日的耻辱,心中暗自开始盘算,要让沈夜做不下去生意。 重重的将拳头打在桌子上。 “啪………!” 碗筷振得高高弹起,一脚踢开凳子,甩了甩袍子与沈夜擦肩而过。 其他人纷纷起身跟太子一同走,他们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跟太子离开,会被太子记仇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陈北安抱着长剑走到沈夜旁小声道:“小子你闯大货了。” 沈夜扭过头看向他小声道:“人应该相互尊重,我不想当猴耍。” “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语毕,陈北安摇了摇头跟着下楼。 最后,燕九篱擦了擦嘴缓缓起身道:“好酒,好菜!” “未来的皇后,你看我惹了太子,你替我求求请呗。” “不行,我就是想看着你死。” 说完,她站起身来微笑,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这什么人? 没一点同情心,不是说女性,天生自带这母爱吗? 母爱在哪里? 或许沈夜觉得,自己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这不是人人可以讲平等的社会,也不是可以用法律保护自我的社会,这究竟什么社会,单凭借助历史去思考是想不明白。 亲身经历一番才能真正了解。 小厮接着道:“少爷你惹了太子我怕………!” “既然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 “要不,你暂且逃跑吧,可以逃到西芒去找塔斯娜。” “如果我逃了,这酒楼怎么办?你知道着酒楼象征着什么吗?它象征着塔斯娜与我的生命,如果没有酒楼前老板,我不能活到现在?” 这番言语如一场大雨淋在杨三头上,猛然之间清醒过来,曾经被污淀的心被冲刷干净。 发现自己竟是个小人之腹,完全就是个小人,沈夜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更像一个君子,此时的沈夜比起自己,他是真正的少爷。 “少爷,我们回府吧?” 沈夜点了点头,下了楼,对于酒馆随便交待了一两句,接着上了马车。 随着车子摇晃,沈夜接着道:“杨三回府去,把我哥沈浪的小厮与丫鬟踢出去,至于哪些人你比我更清楚,另外这几天我忙着准备考核,你经常来酒馆看看,刘单肯定会做手脚,发现任何异常你尽管来告诉我。” “是,少爷………!” 沈夜轻咳了起来,冒犯太子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脑海里想着太子各种刁难,自己想着各种对应之策。 电视里或者中都是,天子脚下行事,处处小心才是,除了主角谁都伤不起天子。 可自己无缘无故穿越到这个世界算主角吗? 为什么没有我一个强大的光环? 沈夜抱怨,要死便死了算。 想着这些回到沈府,府门门口的石狮子旁靠着一位白衣青年,青年男子怀中抱着长剑,看上去正气凛然。 一股潇洒之气从他身上无端散发出来,锋利的眼神中带有一点安详。 看他的样子好似在等沈夜,待沈夜的马车靠近,他终于站直了身子,抱着长剑慢吞吞走了过来。 沈夜下了车,他只是微微对沈夜点头道:“沈二少爷回来啦?” 沈夜疑惑地打量着此人道:“你在等我?” 他微微点了点头。 无论是沈夜前生之主的记忆,还是穿越过来的记忆,都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我们认识吗?” 中年男子微微笑道:“快了,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请………!” 回到府内,两人到后花园去,沈夜命小厮沏茶。 不过青年对后花园的美景不怎么感兴趣,对于蓝蓝天空更感兴趣,抬头看着蓝色天空。 “蓝天美吗?”沈夜好奇问青年男子,“美,为什么总感觉皇宫内的天空没有这里的美?” “可能皇宫里面的气息不好吧?” “或许。” “有时间经常来我府上看看天空应该很好。” 这名青年男子名叫唐梨,是王爷刘萧然的手下,然而人们只知道他是王爷的手下,并不知道他来自哪里? 虽然是王爷手下,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利用怀中那把长剑出手过。 他就像一层未掀开的面纱。 第19章 19.话中有深意 青年男子再次笑起来道:“多谢沈二公子盛情。” “不过我不知道皇宫里头的的蓝天是什么样子的。” “不瞒你说,王爷想交你这个朋友,只要你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宫中看看。” 王爷? 前脚刚走一个太子,现在后脚王爷就跟着来了,自己还真是富贵像啊,和宫中这些贵人打交道。 “如果是因为我冒犯了太子的话,这个朋友我怕交不成。” 唐梨喝了一口茶道:“太子之事令人头痛呢,王爷说了当他是朋友的话,他会想办法。” “我凭什么受到王爷的青睐” “你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闪光之处,别人青睐你说明别人发现了你的闪光之处。” 沈夜想了想,说得比唱的好听,这事绝对不会交朋友那么简单,到底是要干嘛谁又知道。 曾经,听不少人说,当今王爷刘萧然是个书生,为人知书达礼,深爱百姓,经常将自己银两扶贫那些灾区人民。 为了南方洪灾卖了不少家产换成粮食挨家挨户的发放,免了十年内灾区的税收,帮助灾区快速富饶起来,也给灾区人民开阔市场。 在人民百姓中王爷刘萧然是一个好王爷。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王爷太深得民心只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一点沈夜想到了,但不知道王爷是否明白? “你要明白。”沈夜接着说,“按照见天门弟子的规矩,不能参与朝政之事。” 唐梨怔然道:“现在还没考核你算不上见天门弟子,更何况据我所知沈二爷并没有修行天赋。” “现在不是见天门弟子将来会是的。” “沈二少爷倒是很有信心。” “自然。” 两人沉默了一会唐梨接着道:“可是沈浪你大哥是皇帝身边的人,这事朝廷中很少人知道,我想你应该猜到了。” “这么说抓走塔斯娜那名符师是谁?” “皇帝身边人很多,具体谁不知道。” “如果他肯写出天字,我能够认出来。” “会写天字的人很多,他不肯让你发现,肯定不会写自己最擅长的字。” 沈夜算是听明白了,原来符师中有一个自己最擅长的字来象征着自己,见字如见面。 “王爷让我来提醒你,尽量不要伤了你哥哥,因为你已经伤了一个太子。” “这事,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可不是嘛,太子刚回府就到王爷身边找理去,王爷经常给太子讲书,讲故事,这太子对王爷十分亲近。” 唐梨看着沈夜表情上的变化接着道:“这太子陛下就是心智不成熟,这么一点小事非要过意不去,将来难成大事,算了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 这是话中话,沈夜大体听得明白,无非就想把自己拉入王爷那边,无非就是想反抗太子陛下,王爷还真有一颗帝王之心。 具体是怎么样的一颗帝王之心,可能是爱民如子怕刘单上位败了刘家江山,可能是王爷野心勃勃,想要月龙的天下。 可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沈夜默默的想着,不敢直接说出来,他看着绿色在茶杯中死寂的茶水,没有一点生气静止在那里。 若今日不跟眼前这位青年入宫,将来可能是不好混了,若跟着入宫更长的将来可能不好混了。 只要踏入宫中那必定卷入朝政之中,这可是高风险的,一般人玩不起。 如果还没回到现代就在这里死下,那么自己的亲人是多么的痛苦。 自己目标很清楚只是简单的修行,只是简单的想回到现代,再说搞不好让见天门知道自己跟随王爷,那就说明过问朝廷之事,成不了见天门弟子,修行泡汤了。 “抱歉。”沈夜作揖,“今日有些累实在不能进宫见到王爷。” “沈二少爷,我明白今天你到见天门去报名可能有些累了,王爷只是纯碎的想和你交朋友。” “谁都知道王爷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能和王爷交朋友是我的荣幸,若有机会改日必将去拜访。” 唐梨起身笑了笑微微弯腰道:“若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我叫唐梨,那沈二少爷我就告辞了。” “我送你” “不用。” 语毕,唐梨不是从正门走出,而是纵身一跃,身影形成一条弧线跳上房顶,在夕阳下一道黑乎乎的幻影在移动。 顿时,移动的幻影,跳下房顶,消失在瓦片之中。 沈夜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又是什么功夫? 如果楚墨寒在就不会这么麻了,至少他可以给沈夜指点脚下的路,如今是死是活一个人自己走。 不对,楚墨寒一定会知道这些事,他不是说过,知天境修行者,足不出户都能算出自己想知道的事吗。 沈夜一个人坐在后花园里发呆,秋天到了,傍晚十分微凉,西风中夹杂着一点寒冬之意。 杨三拿着大衣走了过来给沈夜披上,沈夜从发呆中回过神来道:“杨三你对修行了解吗?” “少爷,你说笑了。”杨三笑了笑,“我没有修行天赋自然不了解。” ”也是,这不能怪你,我也不知道天地元气是什么感觉,可我真想感知到天地元气。” 说到这里,沈夜有一点少许的失落感,淡然道:“你看到刚才那人了吗?一个幻影就出了这高墙。” “修行大道无奇不有,并不是我们能明白的。” 说着,杨三把名单递给沈夜接着道:“少爷,你看这几个是沈浪身边的人,这其中有几个小厮,一家人靠他们来养呢,如果赶他们走的话………!” “杨三,你不必同情他们,他们咎由自取,他们做吃里扒外的狗时,应该想到这里,杀鸡儆猴,我今日放纵明日别人跟风,我不杀了他们已算是很好的了。” “我明白。” “明白就快去办,你办好之后,最好今晚到十里香酒馆去,若有什么异常派人回来通知我。” “明白少爷。” 该狠的时候必须要狠,心肠太软只会被人欺负,沈夜穿好大衣,慢慢回到房中,没有电视,没有手机,让他心理痒痒的。 睡前不摸手机真的不舒服,起床不摸手机真的不会清醒。 一天不玩手机真的是白活。 啊…………手机啊! 第20章 20,废柴 一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次日醒来雨变得小了一些,寒冷潮湿的雾气灌入沈夜的卧室。 他裹紧被子卧在床上,呼吸之间多了一层白雾,睁开眼睛房内昏暗苍白,若换作平日这个时辰艳阳高照,起床到院子逛逛。 今日实在懒得动。 门外传来一阵阵操动声,打破了方才的一片宁静,沈夜翻起身穿好衣服,草草洗漱打开房门出去。 院子里潮湿得白茫茫一片,一个小厮的身影在门口闪动,像是刚起床穿好衣服去开门。 沈夜忙走了上去,大门缓缓被打开,只见到外面站着七个人,看他们身穿盔甲,手握朴刀柄,一阵淡漠之色。 后面有一粗壮大汉,一脸腮帮胡,他得意地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眼前的沈夜。 马不安定的踏动,大汉马背上的身子跟着晃动。 他故意哈了热气搓了搓手道:“这身军装在这种鬼天气真冷,出来一趟不容易啊。” 沈夜看着大汉一脚踏入门外,站在门旁的七个士兵围了上来,看他们虎视眈眈的样子就知道来者不善,于是沈夜想趁机逃跑。 “沈公子要去哪里呢?”骑在马上的粗汉喝道,“跟我们回牢里呆着。” 沈夜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是太子派你们来的吧?” “你犯了谋反大罪,若不是你家有免死金牌,我当即可以要你的人头!” ”太子想稿事,呼吸都是罪,一帮混蛋,你们跟着犯傻是不是?” “多说无益,咱们也是奉命行事罢了,今日你不走也得走。” 沈夜看着粗汉蹙眉,七名士兵手握朴刀慢慢靠近,他们的动作非常缓慢,同时极为小心,他们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徘徊。 然而七名士兵在靠近同时,散开将沈夜围了起来,一看就训练有素,即使他们都知道沈夜这人不是修者,也不是武者,只是普通人,但被训化的他们习惯了这种行事风格。 步步逼近的七名士兵仿佛就是一个人形牢笼,沈夜明白只要进入牢笼之中,这辈子即使不死也要在牢中渡过,那么一切都完蛋了。 潮湿的空气让沈夜的长发紧紧贴在脸上,他在寻找机会,寻找逃跑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必须抓紧,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了去。 正面一名士兵靠得最近,沈夜大步跨上去一把抽出他挂在腰间的朴刀握在手上。 目光充满了愤怒以及多生存的渴望,他紧紧捏着朴刀,七人只是怔怔看着他。 忽然之间沈夜一个转身大步向前,站在后方的一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冰凉的朴刀已扎入他的腹部。 凉意刺激着肚子,一阵刺痛感传来,那名士兵第一反应并不是看着肚子上的朴刀安静对待死亡。 而是快速抽出腰间朴刀上前一大步,举刀向沈夜劈下,这些士兵视死如归,宁死也要带着敌人一同陪葬,不畏生死,只畏敌人不死,这就是月龙士兵的精神,面对死亡他们不动声色。 沈夜忙扭转朴刀,他肚子里面的内脏瞬间被毁,那名士兵朴刀落地,狠狠瞪着沈夜。 一个国家的强大不单单士兵训练有素,武器上也起了关键作用,就连小小士兵的朴刀都是非常有设计的武器。 朴刀上有一个血槽延伸到刀尖,对方的血从血槽中引流出来,只要刀子插得久即使不深都会放血而死。 沈夜忙把朴刀抽了出来,这简直太可怕了,自己看着血槽上血流都感觉恐怖,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为了活下去杀人。 想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强塞进去,让自己镇定下来,此时他只能装作镇定。 朴刀被抽出来时,对方木然倒下,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血顺着刀尖落下滴落到地面上,散发着热气。 粗汉满目惊奇,转眼之间的功夫就折了一个士兵,这些士兵是参与上阵杀敌之后,退到牢狱当捕快,按道理来说战场上的老司机怎么就这么轻巧被一个小屁娃娃给折了呢? “奶奶个熊!”粗汉大声喝道,“都干不过一个小屁孩,这么多年白养你们了!” 一高廋士兵接着道:“头儿让我来教训这小子。” “好!别在让老子失望!” 沈夜抓紧朴刀微微退后,他回想起之前《武道》书中所看到的,杀敌要的是时机,最好一刀致命。 显然高瘦士兵正在得意地笑着,完全轻视了已杀了一名士兵的沈夜,手扶着挂在腰间的刀柄,嘴角微微翘起。 这就是时机,只要对方没拔刀,放松警惕之时就是时机。 于是,沈夜快速将自己手中的朴刀向这名士兵扔了过去,同时蹲下捡到方才那名死者的朴刀一个翻滚姿势,一刀从下而上扎进对方的腹部。 高瘦那名士兵,完全懵逼,刚拔刀挡住扔来朴刀,现在另一把朴刀插入体内。 不过这次沈夜学乖了,不给他任何机会,甚至他想举刀劈沈夜的机会都没有,沈夜用力深深把刀子插入,那名士兵在呼吸之间倒下。 接着沈夜看到他完全死去才拔出刀来。 这次让剩下五名士兵开始警惕,眼前这位少年,这名少年像一头狮子一般死死的盯住对方,咬住不放。 士兵们谁也不想成为他口中的食物。 骑在马背上的粗汉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亲眼所见,一个普通少年轻易干掉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谁也不相信。 这完全出乎预料,说他是天才呢?可他是敌人,因为按照月龙国习惯遇到天才就得珍惜。 可珍惜敌人怎么说也是不通的。 遇到天才般的敌人不叫天才,叫强大的敌人。 “奶奶个熊。”粗汉接着大喝,“折了老子的两个兄弟,少年不简单嘛!别人都说你是个傻子,我就不相信傻子能这么厉害。” “他奶奶的,可惜你冒犯了太子,不然老子要收下你,啧啧可惜呀,再这么下去老子越来越喜欢你!” “让我怎么下手呢?”粗汉将愤怒转移到其他五名士兵身上训斥,“都怪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废物,这几年在军中白吃白喝,混日子的吗,训练这么多年一个小屁孩都拿不下,你们都是废柴!” 第21章 21,初见王爷 “罢了!”粗汉看着沈夜,从背后抽出朴刀,“让我来会会他。” 粗汉在沙场数十年,打十五岁起在军中生活,在战场杀敌,什么样的对手都见过,很快摸清沈夜的数路。 这小子就是一只老虎,只要有机会会逮住不放,或者没有机会便创造机会,来一个致命一击,军中最欣赏这样的人。 若这小子会修行,将来成为一个修行强者更是不得了了。 想想他没有修行天赋,于是他嘴角微微挪动,轻松地笑了笑,不给沈夜半点机会。 沈夜看着他,完全没有致命的机会,若去砍马腿,可马离他有一段的距离,根本来不及砍到马,相信那粗汉便会劈了下来。 正想着,那名粗汉从马中跳了下来,拖着朴刀向沈夜走了过来,三角眼中有几分温柔,他的目光锁定沈夜的举动。 粗汉的刀与地面摩擦出了一长串的哐当声,慢慢走进。 沈夜慢慢退后,握紧刀柄做好作战的准备。 粗汉大喝一声道:“接招吧!” 纵身一跳,两米多高,一道寒冷的光劈了下来,沈夜来不及躲闪,这速度比他想象中更快,他只能抬起刀尽量去挡住那道劈下来的寒光。 刀与刀接触之时,发出铁器碰撞的响声,沈夜的手被振得生痛,他的刀从手中脱落下去,掉到地上。 粗汉忙喝道:“抓起来!” 一旁的五名士兵冲了上来,将他反手扣住用一根绳子捆绑起来,尽管沈夜怎么用力始终都无法挣脱开。 他只是死死地看着那名粗汉,粗汉把刀插回去看着沈夜道:“小子怎么样?” “你们非常幼稚,胡乱抓人……!” “对不起。”粗汉轻松跳上马,“我们只是听从命令办事,幼稚不幼稚管我个熊胆,你在牢里我也不会亏待你,好好安度余生吧,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 “在天子脚下行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天子。” 说着,粗汉拍了拍马屁股,马儿抬起后腿走着,几名士兵把沈夜抓了去,白雾潮湿的空气之中,脆弱的树枝被潮湿的雾露给坠断。 沈夜被抓之后十里香被封锁,上面太子定罪为沈夜谋反,封锁酒馆调查情况,有几名同党经常出没酒馆。 这么一出,即使没封锁十里香酒客也不敢来饮酒。 然而现在全城都知道原来沈夜还有这么大的酒馆,沈浪听到传闻心中疑惑不解,沈夜有此酒馆他怎么不知道? 越想越感觉蹊跷,莫非沈夜一直以来装傻来掩盖自己,与人谋合暗中造反,那么他背后又是谁? 他在念宗静观其变,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管他三七二十一。 此事,就太子殿下一手所造,没有禀告皇帝陛下,他准备这事没传入皇帝耳内之前暂不禀告,找一个时机再去说。 皇帝刘雨渊可不会这么鲁莽无知,绝对会拿刘单大发雷霆,刘单也非常害怕这一点于是封锁消息,从牢狱开始封锁消息,到那些从百姓听来风雨的大臣们,花了不少银钱。 ……………………! ………………………………! 沈夜躺在这一间牢房中,躺在草上,抱身入睡,已在这里关了好几天了,牢头粗汉算是看得起他,不为难他,每日都送好吃的过来。 这一点让沈夜感到欣慰,他想如果这辈子就这么渡过也不是不好,在牢房里安眠没有外面的套路,没有外面的江湖,瞌睡就睡,无聊的时候思考人生,幻想一下在现代美好的未来。 这未必是坏事。 …………………………………! ……………………………………………! 其实王爷刘萧然早就知道有此事,从沈夜被抓那一刻起就知道此事,刘萧然觉得要让一个人记住自己,必需要雪中送炭而且要在极为寒冷之时把炭送去,那么对方永远会记得你这个雪中送炭的人。 …………………………………! ……………………………………………! 又过了几天,在牢里的生活没有像沈夜想得那么好,没有外面的城府套路,没有外面的江湖,可是自己会憋坏的,这样下去脑子容易出问题。 时间长起来十分痛苦,这样别说待一辈子,再待上一个月两个月都受不了。 又过了几天,这种内心的针扎越来越激励,他想一头撞在墙上一了百了。 接着过了几天,受不了这里面的寂寞,受不了这里面没有蓝天白云,受不了这里面没有花朵鸟儿,受不了这里面没有阳光与月亮。 沈夜渴望地看着外面的寂静的过道,一个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面上晃动,影子越来越接近这一间独立的牢房。 一名中年男子身穿蓝色的袍子手上捏着一把折扇子,从转角处冒了出来。 看上去正气凛然,雄姿英发,男子眉目之间流转着清新脱俗,淡淡的书香味好似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缓步向沈夜靠近。 中年男子后面跟着的便是唐梨,唐梨怀中抱着长剑,一脸淡漠跟在后面。 莫非他就是王爷刘萧然,他怎么来了?沈夜心中疑惑。 粗汉牢头在一旁弯腰做揖道:“王爷,前面关着的就是沈夜。” 刘萧然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走到牢门前,冲沈夜微笑点了点头。 沈夜站在那里作揖道:“参见王爷。” 刘萧然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夜微微笑道:“先前我让唐梨去拜访您,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你一直迟迟不来,原来因为太子关在这里了。” 粗汉听了感到诧异,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如此敬重沈夜,他看到沈夜的确有几分人才,为沈夜感到欣慰。 “多谢王爷还记得我这个平民百姓,我又何德何能受到王爷如此厚爱,不敢当。” “说笑了,我听牢头说,你一人杀掉了两名训练有素的士兵,然而你不是修者也不是武者,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公子,竟如此了得,凭这一点本王值得厚爱你。” 沈夜再次鞠躬道:“王爷宅心仁厚,不怪罪于我吗?” “哈哈………!”刘萧然打开扇子笑了起来,“你什么罪都没有,只是太子身心不成熟,胡乱行事,这事只是太子的意思,皇帝陛下都不知道这事,这事错在太子,太子自知做错了才封锁消息不让皇帝陛下知道此事。” 第22章 22,皇帝陛下 太子转目看向一旁摸着络腮胡的牢头笑道:“还请陈牢头把沈夜放了。” “这………!”牢头想了想道,“王爷这有些不妥吧?” “你放心太子殿下不会怪罪你的。” “是………!”牢头作揖把沈夜的牢门给打开。 深受百姓爱戴的王爷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王爷向来一言九鼎,并且毫无架子,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让人感觉心理上非常舒服,莫名认为他就是一个君子。 沈夜第一步跨出牢房鞠躬道:“谢王爷。” “若沈公子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到宫中去坐坐交个朋友如何?” “好的。” 一心不想掺合朝政的沈夜对于皇宫这种朝廷的象征都是能避则避的,现在王爷不单单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若现在推辞的话成了大逆不道。 三人出了牢房,王爷早备好两辆马车,一辆沈夜乘坐,另一辆马车王爷自己乘坐,唐梨在两人之间骑着一匹白马。 王爷的马车与沈夜的马车没任何区别,不因为他身份尊贵,座驾华丽,两人座驾只是普通的座驾。 这倒显得王爷为人简朴,低调。 只要看到唐梨,街上的百姓们便知道王爷,都纷纷鞠躬行礼。 穿过三条街道便来到皇宫。 做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度,皇宫更具备着强大的象征,只见城墙有数千米之高苍鹰围绕着城墙盘旋。 城墙头上站着的士兵化为一个黑点,无数个黑点纹丝不动整齐地在上面,仿佛就像摆放好的黑花生。 当两辆马车过桥时,沈夜掀开车帘眺望桥的左侧,十米之宽的护城河快速流动,发出滚滚的水声。 如此建筑十分恢宏壮观,这象征着一个国家的强大。 城内由大念师在此布下结界,只要有修行者随便闯入,他们便会知道,每人想入城内必须有一个令牌,不然格杀勿论。 为此这座城苍蝇都飞不进去,很多刺客想刺杀皇帝是不可能的,无论你是多么强大的修行者都不可能,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座城内藏着多强大的修行者。 入城之后,马车绕了好几条道,道与道之间有高大的城墙相隔,入口是一道道门,门旁有士兵看守,士兵们识牌放行。 同样城内城墙上有士兵站在上面,他们俯视这座城就是再看迷宫。 沈夜抬头看向蓝天,天空被高高城墙切割成小方块。 终于知道唐梨之前为什么说,皇宫里的天空不美。 绕过了几道门路上见到几十个太监与宫女,这些宫女见到王爷车辆并不是行礼,只是自顾自地走着。 月龙这样的大国没有这么多礼节遵守的,在宫中见到贵人不必行礼,若贵人吩咐答应一声便是。 见到皇上只是微微鞠躬,没必要下跪。 “停车!”王爷命令,“唐梨你先回王府去,我去把此时禀告皇兄。” “是………!”唐梨听令,骑马调头。 王爷打开扇子对沈夜道:“沈公子你跟我一同去泰和殿还是回王府等着我?” “自然跟你一同去泰和殿。” “好的。” 沈夜闭上眼睛,王爷如果让自己回王府等着必定吩咐唐梨带上我,他给的选择看似是选择,并非是自己选择。 暗示着,自己必须和他去泰和殿,这么想来王爷足智多谋或者心机很深,他又有什么目的? 泰和殿乃是,皇帝议论朝政之事的地方,两人来得及时,现在早朝刚退,皇帝陛下快要回去休息。 王爷命令沈夜在殿外等着,他自己一个人急冲冲跑了进去。 但是沈夜的目光悄悄投了进去,诺大的宫殿内,一人身穿金色龙袍,看上去与龙那般极为庄严与正气,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旁坐着的女子与燕九篱长像相似,看上去普通但认真看起来很漂亮,这就是燕九篱的姑姑,皇后娘娘燕连芸。 这就是月龙国皇帝与皇后,沈夜心中激动,这是活生生见到天子,那气度比一般人不凡,仿佛就是真正的天子。 刘萧然进入到大殿内鞠躬作揖道:“拜见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 皇帝温和笑道:“现在早朝已过你急急赶来有事吗?” 王爷最了解皇帝的为人,只要有事必定要吐露出来,无论何事都必须痛快说出来,皇帝最讨厌那些吞吞吐吐之人。 于是刘萧然蹙眉道:“皇帝陛下臣弟有一事禀告,太子殿下因私下与沈豪将军二子产生一点小摩擦,将沈二公子定罪为谋反抓了去关入牢房里。” 皇帝脑海里深深记得,念宗一事,听说是因为沈夜破坏了杀塔斯娜的计划,念宗一事皇帝陛下亲自设计的,他想借助沈浪之手杀了塔斯娜,把西芒人的矛盾指向念宗,沈浪这时候才会乖乖来求自己,然后顺便掌握念宗,更重要的是那枚玉戒。 目前沈浪那厮态度总是不明确学着见天门说,修行大道不管朝政之事。 因为沈夜一手造成的,念宗事发之前皇帝陛下对于沈夜没有什么印象,一个天子怎么会对一个傻子有印象呢?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对沈夜比沈浪更感兴趣,如果这时候杀了沈夜那对沈夜的好奇与疑惑以及他想弄明白月龙国竟然还有一个知天下境修者给沈夜做后盾,此人到底是谁?这些都将成了未解之谜。 现在来看,是太子刘单差点害了自己。 “啪………!” 皇帝陛下用力摔下手中的书本怒道:“这个不孝之子竟如此无知,行为如此幼稚,将来难成大事,一刀杀了他算了,沈夜是何等人物,他是护国大将军沈豪的二子!” “来人把太子殿下拖上来,朕要罚他!” 刘萧然忙道:“皇兄息怒!沈夜我已经放了出来,皇兄不必当心。” “什么?”皇帝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你放出来啦?” 王爷早看透了皇帝陛下的心思,他这是因为自己抢了沈夜心中不爽。 “请皇兄息怒!”刘萧然忙跪下,“我知道我这是先斩后告,但我怕去迟了沈夜在牢中想不开自杀身亡,毕竟他是沈豪将军的孩子,沈豪将军虽已仙逝但他的英雄事迹永远流芳百世,天下人会笑话太子殿下的。” 皇帝与天下人都看不透这个书生意气的弟弟,都知道他是一个君子,行事保大节。 第23章 皇宫的一丝趣味 刘雨渊笑了笑道:“朕怎么能怪你呢?你是为了太子考虑,你做的对,起来吧。” “多谢皇兄。”刘萧然站起身。 皇帝陛下刘雨渊笑容渐失,脸色慢慢阴沉下来扶了扶额头道:“这刘单难成大器,他这么下去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呢?” “皇兄我想太子殿下他考核通过进见天门学习之后,会成大器的,太子幼稚只是心身不成熟罢了,平时还挺聪明的。” “你就别护着他了,这小子欠收拾,待会我去狠狠批评他一顿,再说他能不能考核通过见天门都不知道,说这些为时过早。” “我想能,我多派人在没考试之前多教他学习学习,他一定能通过考核的。” 刘雨渊闻言面色变得温和多了,只要有自己亲弟弟这句话放心多了,刘萧然饱读诗书,从小到大只要他承诺过的任何都做到了。 比如,从小他就说过,皇位对他老说一文不值,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才是人生的意义。 一个承诺过放弃天子的人都做到了,还有其他什么承诺做不到的呢? 刘雨渊接着道:“那麻烦老弟多费心了。” “这是臣弟该做的。” “把那小子抓上来,狠狠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皇后娘娘忙道:“陛下还是算了吧,毕竟太子他还小。” “皇后娘娘。”刘萧然抬头看了看燕连芸笑了笑,“太子就是该打,该罚,让他长记性,这种事如果在犯下一次谁也不敢保证天下人会不会笑话。” 燕连芸微微低眉,想了想,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要打要骂随便,于是接着笑道:“或许王爷说的对。” 刘萧然看着他轻抿一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他向来就讨厌燕连芸,这女子暗自给自己造势力,曾多次暗示自己与她合作。 这种事没有一网打尽机会,没有足够证据之前如果与皇帝陛下说了,只会让皇帝陛下感觉挑拨离间,自己想要造反,为此刘萧然只能暗中提防。 皇帝陛下虽然有勇但是无谋,同时也非常重视家族团结,最不希望的就是家族内斗,搞不好被他脑瓜子一热要了自己脑袋,刘萧然很怕这一点。 三人沉默了一会,刘萧然接着道:“若皇兄没什么事,在下就告辞了。” “你去吧………!” 语毕,刘萧然转头出了宫殿,站在外面看着里面一切情况的沈夜忙站直了身子,没想到刘萧然会这么快就出来,更没想到皇帝陛下对自己一字都不提。 或许有少许的失落感。 两人上了马车,这次刘萧然与沈夜坐同一辆马车,车内有些狭窄,容下两人有些微挤,听得到彼此呼吸,车子摇晃时会相互碰撞。 沈夜以为王爷与自己乘坐同一辆马车是要与他聊天,但现在只见王爷做在一旁闭目养神。 空气中凝聚着尴尬的气氛,于是沈夜掀开车窗帘探出脑袋。 此时,燕九篱与祝长风两人一同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一袭红袍的燕九篱又蹦又跳,手里还捏着一束蓝色蒲公英。 燕九篱的目光投向马车,沈夜忙缩回脑袋还是被她发现了,因为沈夜听到向马车跑来的脚步声。 “哎呦,你还没死啊。”一只洁白的小手拉开车窗帘她脑袋靠近沈夜道。 王爷小声道:“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燕九篱这时才注意到刘萧然,不过她不知道刘萧然是王爷,以为这是沈夜的一个朋友便不过多在意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刘萧然接着转目看向沈夜。 沈夜苦笑道:“让你失望了?” “没有希望哪来的失望?” 沈夜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青草香味从燕九篱身上散发出来,目光好奇地在她身上徘徊。 下意识燕九篱大步靠近道:“看什么看,不是说我不漂亮的吗?” “不是,我在想你身上有一股香味。” 她笑了起来道:“这是牛粪香,北荒的牛粪干了以后,做成香料燃烧,烟雾中自然带有青草香味,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夜故作无谓,“这有什么可说的。” 她瞪了沈夜一眼把衣袖伸到沈夜鼻子下面大声道:“你好好闻闻,我就要你闻,香不香啊?” “无理取闹!” “这位小姐是?”刘萧然在一旁笑了起来,“做人倒是十分洒脱。” “王爷,这是燕九篱。”沈夜客气回话道。 听沈夜叫王爷,燕九篱忙顿了顿一脸严肃起来,尴尬地鞠躬道:“参见王爷。” “哈哈………!姑娘何必多此一举,我就喜欢你那直率的性子,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月龙没什么过多的讲究,倒是过于讲究之人活得虽然规矩,但有痛不能呐喊。” “王爷说的是。”站在燕九篱后面的祝长风接上道。 “这位是?”刘萧然看着祝长风好奇问道 “回王爷,我是燕九篱的表哥祝长风,我与九篱妹妹一同来参加此次见天门考核。” “年轻人有梦想不错,加油吧,日来能成大器最好不过了。” “谢王爷。” 说着,刘萧然再次把目光锁定到燕九篱身上道:“你长的倒有几分与皇后娘娘相似。” “那是我姑姑,肯定相似呀。” “原来如此,我早听说过皇后娘娘的侄女从小就有修行天赋,天资不凡,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沈夜暗笑,就这样的人,还能称作天资不凡? 燕九篱只是简单的笑了笑没有更多的可说,对于这种围攻,做为公主的她,从小就听多了,不少人喜欢拍她马屁,听多了自然不爱听了。 “真羡慕你们呀。”刘萧然接着道,“你们可以修行,然而我就是普通人,没有修行天赋,即使大志向修行也是无力呀,你们好好珍惜吧。” “告辞………!”燕九篱笑了笑,“我记住王爷的教诲了,不过有些人和你不一样,本不能修行还要逞强。” 刘萧然笑了笑,他知道在说沈夜,这正是刘萧然最欣赏沈夜的地方,早已注定答案还要去做,这样的人做事绝对要拼命。 也正因为如此沈夜才干掉了两名训练有素的士兵。 但他不知道沈夜为何一定要修行。 “这丫头很有趣。”刘萧然打开扇子摇了摇,“继续走。” 沈夜淡然道:“是有趣,但是这样让人讨厌。” 刘萧然只是微微一笑,目光看着前方。 第24章 我叹蓝天你在笑 这皇宫还真是大,乘了好一会车,绕过好几道门才到王府。 刘萧然带沈夜王府后院去坐,对于刚出牢房脱离潮湿,阴暗的人来说,阳光与自然才是最令人心旷神怡的东西。 “如果你喜欢皇宫的话,我给你一处住宅如何?”刘萧然看着沈夜的双目一本正经道。 沈夜慨然道:“就像唐梨说的一样,皇宫中的蓝天没有外面的好看。” “这小子一心向往江湖,可是每个人都有使命生活的,很多东西自己不能做主。” “王爷我实在不想参与朝政之事。” “没事本王只是纯碎和你交朋友。”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有别人所没有的。” “玉戒?还是我背后那知天下境的修者?那都不是我的东西。” 刘萧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你真的想多了,我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我只想天下百姓人民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是我最想要的,我说你有勇气,明知道不能修行非要去闯一番。” “你的勇气打败了两名训练有素的士兵。” 沈夜为了回到现代,必须得修行,冥冥之中他是这么感觉的,他渴望回到现代。 “可惜我没有修行天赋。”沈夜垂头丧气,“我气海雪山不通,恐怕见天门考核不会通过。” “修行大道长路漫漫,你很有武者天资,修武也是不错,见天门也不是唯一的修行之。” “或许吧。” “自然,我也是相信你能通过考核进入见天门。”刘萧然锋回话转,“来喝茶。” 他给沈夜倒了一杯茶,沈夜喝看一口道:“好喝。” “我没事就喜欢到南方去采茶,这茶越是多雾地区越好,多雾回甘。” “想不到王爷竟如此雅致。” “谁都有爱好?你的爱好是什么?” 沈夜挠了挠额头,回想自己的爱好,听音乐,看电影,看,打王者……………! 可是这些说出来王爷必然听不懂于是随便想了一个繁衍道:“比如行走江湖。” “你这一点和唐梨很像。” 说话之间刘萧然从怀里取出一块乌黑哑光令牌给沈夜道:“这是,皇宫出入令牌,至少你可以经常来看望我这个朋友。” “多谢,王爷。”沈夜接过。 沈夜不知道何时何地就这么成了王爷的朋友,只知道就这么成了王爷的朋友,至于朋友自己没有承认过,内心深处也没有承认过。 楚墨寒也称自己是朋友,但王爷给沈夜的感觉不像楚墨寒给沈夜那么的纯碎。 或许王爷这个身份本来就是不纯碎的。 聊了一下午的家常话,喝了一肚子的苦茶,沈夜方才告辞回到沈府。 今天与王爷的谈话没有任何朝廷之事,天下之事,纯碎的家常话,甚至感觉是无聊人才谈的话。 ………………………………! ……………………………………………! 沈夜刚走,刘单便到王府来兴师问罪来了,此时刘萧然正在湖旁喂鱼,刘单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刘萧然见状忙放下手中的鱼食便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与皇帝陛下告状才来的,无奈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孩子气。 当然刘单即使是太子,也不敢拿刘萧然怎么样,刘单自打小心底里十分敬佩刘萧然,因为他的诗书都是刘萧然教出来的,从某些方面来说刘萧然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皇叔。 “皇叔,你向我父亲说了沈夜的事?”刘单心中懊恼,“我父亲打我了,屁股还很痛。” 刘单来这里不单单是兴师问罪还要夺取刘萧然对他的同情。 “打的好,要是我是皇兄活活把你打死。” 闻言中的刘萧然差点哭了出来道:“皇叔怎么也不帮我说话。” “我就要让你长记性,你做这事想过没有,也不看看沈夜是什么人,是沈豪将军的儿子,沈豪将军虽然去世,但他依然流芳百世,你因为一点小摩擦这么做,天下人只会取笑你小气,小人之心。” “你是将来的皇帝,百姓希望小人当皇帝吗?” 刘单极力摇了摇头道:“还是皇叔想的周到。” “还有,以后沈夜与你一同在见天门,也会产生摩擦,无论多大摩擦你要谦让,沈夜很聪明,如果抛下太子你不是他对手。” “沈夜这傻子哪里聪明了?” 刘萧然白了一眼刘单接着道:“你猜,沈夜走时最后送我一句什么话?” 刘单抬头望天故作思考了一会道:“不知道。” “他说,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也会说。” “你傻呀,他这是在提醒我,因为我太深得民心了,这天下应该是你的,怕到时候你与皇兄因为我深得民心杀了我。”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杀了皇叔你呢,无论如何我都不许我父亲杀你,我更不会杀你。” 刘萧然暗自高兴,他说这话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刘单做自己的挡箭牌,经过沈夜这一句的提醒,他开始当心了,以刘雨渊那种一感到蛛丝马迹,就会捏死蜘蛛,杀死马的性格,保不准哪天成了他刀下亡魂。 “生命是最可贵的东西。”刘萧然叹道,“我不会做出丟了性命的事,我永远忠于你与皇兄,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说着,刘萧然走过去扶着刘单的肩膀严肃道:“你是将来的皇帝,为此你的心智必须成熟起来,多去思考事情对错,千万别幼稚行事,我刘家的江山可不能毁啊,所以你要好好学习,进入见天门以后更要好好学习,懂吗?” 刘单看着刘萧然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目光之中仿佛带着重大的寄托与希望,看着他的双手扶在自己肩膀上,这双手好比月龙江山那般沉重。 一双沉重的手,一双寄托的眼睛,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说,“不懂。” 刘单点了点头道:“皇叔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刘萧然缩回双手抬头看了看蓝天长叹道:“皇宫里的天空果然不美。” 刘单听不懂刘萧然的意思,只能低着头心中暗笑,天无论到哪里都是那个样子哪里有美不美,又不是满春楼的女人。 第25章 满春楼那番颤心风雨事 清晨的街道行人热闹,这座城的热闹是不分昼夜,仿佛那个热闹是无休止的,只有地球毁灭才能让这番热闹停止。 热闹归热闹,但经过沈夜被抓一事之后,十里香酒馆十分冷清,一连数日没有一名客人的影子。 平日嗜酒如命那些家伙们,各个都是怂包,宁可到三流酒馆喝上一口也不想到十里香来喝上好的酒,这些人是怕太子殿下怪罪,掉了脑袋,当然脑袋不是屁股不是用来拉屎的,掉了脑洞就丟了性命。 沈夜坐在酒馆门口沉思,街上的行人见到他笑着客气大声招呼,附近那些酒家脸上笑容比春天的花朵还要漂亮,他们的生意日渐变得好了起来。 李掌柜踱来踱去,在这么下去自己与其他厨子还有小二饭都吃不上,耸拉着那张干黑的老脸。 真是急死人。 “罢了!罢了!”李掌柜甩着衣袖,”大不了我回乡下养猪,只是我那老婆子是个懒鬼,吃不了这苦!” 他自言自语,提着嗓子说道,生怕沈夜听不到。 同时,这也是其他厨师小二的心声。 杨三蹙眉道:“李掌柜你别老是晃来晃去,烦着呢。” “你还烦,老子更烦,明天,明天我们吃不上饭了,要我说,大家伙把值钱的东西卖了分了,各自好去处!” 沈夜忽然转头道:“给我三天时间,我有办法,三天之后若生意还是这个样子,随你们去便是。” “你有什么办法?” “自然我有我的办法。” ”好就反正不差这三天。” 李掌柜这才坐下来,给自己灌上一口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既然沈夜都如此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杨三,你明天之内把我的沈宅卖了,尽量卖的高一点,至少三千两黄金,另外把家里值钱的家具都拿去卖了给小厮们打点,让他们各自离去了吧。” “这………!”杨三与其他几人脸色诧异,“少爷这样不妥吧?” 沈夜回头看着他笑了笑道:“有什么不妥的,我一人住那么大宅子岂不是浪费,再说我感觉住在酒楼里挺好的。” 沉思片刻的杨三点了点头,他知道沈夜决定的事,要经过仔细思考,并且别人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他自有他的道理。 于是杨三这就出了酒馆,去找买家,沈府这么大,找到买家不困难,三千两黄金买这座府邸横竖都是沈夜稍亏,这由于沈夜急着用钱才想出这样的价格。 沈府有多少富甲大商争着买都不知道呢? 不说别的,就拿沈豪来说吧,令百姓人民敬仰的护国大将军,沾沾这些气派,自己行走都带风,用经济头脑惯了的商人们,更欣赏这座府邸,他们听说还要卖家具,沈将军摸过的东西能摸出价值。 为此,这座府邸轻轻松松就卖了出去。 数生意最好的地方那便是满春楼,俗话说,来到月央城不到满春楼看上一眼芷茵姑娘不知道美女长什么样。 很多外地商人来到月央城都要慕名而去满春楼目睹一番这千年美女芷茵姑娘。 特别是城内那些纨绔子弟们,每日都要去目睹芷茵才知道自己还活着,才知道活着的正真意义,还有那些含羞书生们,偶尔会去目睹惊艳天下的美人。 顺便来了灵感提笔写下千古绝诗。 那些不怕老婆的官人也会偷偷摸摸的去,不过他们不会大摇大摆走进去,被其他人看到了有失颜面,哪有官家寻找温柔乡的。 无论是含羞书生还是纨绔弟子对芷茵都是心中暗恋自娱自乐罢了! 他们都清楚刘单喜欢芷茵,碍于太子不好娶她做妻妾,毕竟芷茵是一个青楼女子,天下人多半会笑话刘单。 今日沈夜初次到满春楼,要亲自目睹一番所谓惊艳天下的美女,当然他不会无聊到,单纯去目睹此人。 其他女子爬在楼栏上,甩着五颜六色的手帕招揽街上的行人,偶有帅气纨绔公子路过,故意扔下手帕,女子会哈哈大笑,特别是含羞书生老脸一红,这些女子笑得更加狂浪。 那笑声方圆十里外可以听到。 沈夜刚进门头上一块红色手帕掉落下来,不巧的是手帕还未到他头顶,他早已进入房中。 诺大的房中央有一座高台,台上一女子蒙中白色的面纱,红色的嘴唇若隐若现,目如秋波,面若桃花,一头秀发随着她轻揉的舞姿摆动。 仅此露了半张脸已惊艳到阅女不少的沈夜。 暗想,这就是满春楼的第一花魁芷茵姑娘。 众人都坐在椅子上,忘了桌上的酒肉,目光注视着高台上舞蹈的女子,女子时儿轻盈,时儿沉醉,时儿语重心长……………! 沈夜接着低了低头,上了楼,一小二提着水壶笑了笑迎接了上来道:“沈二爷今日有幸来到这里。” 看着小二贼笑贼笑的表情,肯定是准备讨债,于是沈夜从袖口中拿出三两银子放在他手上道:“我找老鸨麻烦带我去。” “得嘞!”小二愉快地收起手心里的银子,”沈二爷请跟我来。” 两人从后门走过,来到后院,这条后院与后门是为了那些官人准备的,有的人不能走正门,走后门也是一样的与自己心目中的女子偷偷私会。 老鸨此时坐在烛灯下正算着今日的收入,忽然听到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索,怒道:“谁呀!” 沈夜开口道:“我沈夜前来拜访。” 沈夜? 老鸨子怔住,沈夜从来不登满春楼,今日怎么就来了? 最近城里他的风声可不小,难道这小子好我这口? 想到这里,老鸨看了看自己有些肥胖的身躯,不知这小稚鸟怎么样?心头不由一颤,夹紧了双腿,内心痒痒的。 虽说,老鸨子已经到了人老枯黄的年纪,但未经风吹日晒与沧桑,再加上胭脂水粉的保养比一般人年轻半生。 曾经她也是一个有名的花魁,受到不少男人们的青睐,自然做了不少风雨之事,这几天上门来找的男子极少,已经许久未做风雨之事的她,此时满脑子都是那番风雨。 老鸨子拿起铜镜子照了照洁白细嫩的脸蛋。 圆润的身躯看上去极为饱满,要是放在唐朝算得上美女中的极品。 第26章 千里迢迢只为多年恩仇 郭宁摸着火辣辣的脸蛋儿喝道:“他娘的,敢打我,今日我非削了不不可!” 语毕,郭宁一用力把芷茵推倒在地,用力压住她的四肢,嘴乱啃下去真像野猪拱白菜。 难怪人家说好白菜被野猪供了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救命………,救命……!救命………!” 芷茵撕心例肺地大喊,双手胡乱抓着郭宁的脸蛋,双脚用力蹬地试图起来。 嚼着花生米的沈夜实在看不下去那些围观者们非但不上前去阻止反倒饶有兴趣地大笑。 “咚………!” 一只酒壶从楼上摔下去,砸在郭宁的头上,酒水洒湿了他的头发,他怒目圆睁转头看着上面的沈夜。 沈夜提着另一只酒壶,潇洒下去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我的女人你敢碰!” 郭宁看着楼上下来的青衣男子,看他的装扮像是纨绔弟子,不像官人家的孩子,行走喝酒姿势十分夸张,仰头倒酒极为浪爽,哪像官家孩子那般规矩,更不像书生那般含羞。 在月央城无论是谁郭宁都不放在眼里,这小子就是来找死,他愤怒之中多了一丝傲气。 “你娘的,你是谁?”郭宁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在月央城敢对老子这么说话的人还没出生呢!” “十里香老板沈夜!” 沈夜? 郭宁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下去,激起了波澜,他早就听说过沈夜,听说他与太子之事,今日见到真人果然豪气。 于是郭宁和颜悦色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夜啊,你说芷茵姑娘是你的人有些不妥吧。” “郭兄实不相瞒。”沈夜看这小子温和许多自己温和相待的好,“方才我刚把芷茵姑娘赎了出来,若日后兄弟们挂念姑娘,去我那小酒楼便是。” 白纸黑子在众人眼前,没人不信服,没人不服气,沈夜此举冒着很大的风险日后他与太子的摩擦只会越来越大。 郭宁看着手中的卖身契,点了点头服气道:“沈二爷果然威风,方才的事不提也罢,来日我会关顾酒楼。” “日后酒楼可不能像今天一样。” “好说!” 沈夜与郭宁对视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酒杯两人干了一个痛快。 然而芷茵慢慢起身整理一会衣服,看着眼前这位男子,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突然换了一个陌生的老板,突然让她想起很多往事。 在她眼里目前沈夜是一个该死之人,她还记得她八岁那年,她亲眼看着她的父亲成了深豪的刀下鬼。 她的父亲只是一名普通的西芒士兵,那一夜电闪雷鸣,他父亲与其他士兵一路被沈豪士兵追杀。 当她父亲推开那道矮矮木门时,她高兴的从母亲床上跳下来,一把抱住她的父亲,她摸着父亲刺人的胡子哈哈大笑,父亲同时用胡子蹭着她的小脸蛋。 可是院子里马在嘶叫,一道白光忽然划过,冷冷的照亮了这温暖小屋,她的父亲就这么倒下再也起不来了,剑插在屋子的房梁上,滴着她父亲的血。 她哭着喊着跑了出去,在黑夜闪电之中看清楚了那人的脸,那人就是闻名天下的沈豪将军,他永远记得沈豪那个杀气重重的目光以及他几位随身部下的脸。 从那个夜晚开始,她发誓杀她父亲那柄剑上一定要沾满沈家的血。 于是,她从西南一路乞讨到月龙国都城月央城。 千里迢迢只为多年恩仇。 芷茵目光冷冷地看着马车外的街道,沈夜做在一旁以为她因为方才郭宁之事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芷茵摸着那柄剑汗水渗透剑柄,今夜沈夜必死无疑。 少时,两人来到细柳湖旁,柳枝如斜风细雨。 芷茵开口道:“停车。” 沈夜跟随而下,两人扶着湖边的石拦,湖水波光粼粼,湖中倒影各种彩色的街灯,仿佛湖底就是一个有街灯的世界。 晚风徐徐吹过两人。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芷茵忽然开口道。 沈夜讶异道:“可以。” “我来自一个小村落,那里人很勤劳,每年春节农耕,秋天收获,那时候我感觉人本该就这么活着,世界本该就这个样子。” “直到我父亲被西芒人抓去充兵之时,我才知道家人总有一天会离别,春天会少了一些农耕,秋天少了收获,世界可能丢失一些人与事。” “有一年月龙兵马南下西进攻打西芒,我父亲从伤亡中逃了回来,可是我还来不及感受到他的温暖,他就在敌人剑下倒下。” “从那以后我一路坎坷北上,找到了仇家所在的地方,可是我一只在找仇人,不料还来不及报仇他就死了,但我心中一点都不痛快,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仇人的孩子?” 沈夜对她所说的事一概不知安慰道:“你父亲保家卫国死在敌人手里,你真正敌人是战争。” 芷茵有意无意地笑了笑道:“沈二爷你看我舞剑不?” 沈夜点了点头转身道:“看啊。” 芷茵拔出手中那柄剑,冷冷的剑光射出,她笑了笑,退后两步。 右手握住剑柄,熟练的舞动,嘴里唱道:“风沙里,市井里,风雨洗尘,剑破山河,血腥风雨戎马生涯英雄泪,流不尽的山河女儿情,剑指仇敌又是那片安宁呼……………!” 一步两步,剑划破这个夜晚,数到剑光照亮了沈夜与芷茵的脸颊,但她唱到“剑指仇敌!”时稍微一伸手,剑划过沈夜的喉咙。 她看着眼前这位少年,不躲闪,只是纯碎认真的欣赏自己舞剑,突然间她心软了下来,最终剑只是划过喉咙旁。 “谢谢……!”沈夜微微笑道,“谢谢你的表演很精彩。” “我想明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急一时。”芷茵收起剑冷哼道。 语毕,她转身走向马车,沈夜跟着上去,沈夜想不明白芷茵为什么忽然对他说这么多,这样的私事不是应该对最熟悉的人说的吗? 自己还算一个陌生人吧? 一路无语,回到十里香,沈夜对李掌柜吩咐给芷茵姑娘找上房休息,李掌柜与其他小厮才恍然大悟,原来沈夜用这个花魁吸引顾客。 沈夜接着看了看芷茵道:“这几天我可能要忙着去见天门考核,来不及照顾你,你有什么委屈尽管与我说。” 芷茵微微一笑,沈夜这样看上去还挺好的一个人,不像是什么坏人。 没多说什么,芷茵转身上了楼。 第27章 深入人心的印记 距见天门考核越来越近,虽说考核之前一切自便,但自便不代表不自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学子都进入见天门内跟着师兄们学习。 然而刘单却不然,王爷在宫中安排学习,为了这次刘单考核通过,王爷请了城内一切修行境界较高的人,符师,剑师,念师都有。 像陈北安能悟下境的修者,通过考核对于他来说没问题,这几日陪着刘单一处练习。 那些留在见天门内的弟子,都扎堆在一起,到剑堂,念堂,或者符堂,观摩学习师兄弟子练习。 只有沈夜一人不同,他则一人到藏书阁,看着那本残旧的《武道》。 书管者那位大师喝了一口沈夜从十里香带来的酒,擦了擦嘴道:“好酒啊,你小子以后多给我带一点。” “不知大师怎么称呼。”沈夜客气道,“只要你喜欢我每日都带。” “大师不敢当,叫我无语就好了,还别说我就号酒肉。” “以后我酒肉一起带上。” “好……!!” 现已喝了三小灌酒的他,双眼迷糊,走路却健步如飞,丝毫没有醉意,酒量很是了得。 那人露出半肚走到沈夜旁,轻轻拍了拍沈夜的肩膀道:“你为何一直研究《武道》,你要知道一个武者很难打败一个修者,即使一个强大的武者还打不过一个初感境的修者。” “实不相瞒,无语师父,我没有修行天赋,但我要试一试,我要通过见天门考核。” “这才是真正武道的核心,即知不能都要想办法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武道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有时机,出手快狠准,一招致命,不留敌人一丝机会。” “一个天下第一高手,有一天夜晚他独自一个人回家,回到半路上被一名没练过武的人给杀了,那人只是背后捅了人家一刀。” “虽说那人行为手段卑鄙,但他达到了目的。” “所以,一个武者即是如此,抓住时机,一刀致敌,当然基本功不能废,如扎马步。” 沈夜忽然感悟,回想起他为什么能轻松干掉两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正是他之前看到《武道》书中这么说所影响的,现在听无语师父这般解说了解的更彻透。 沈夜看着无语大师笑道:“大师你说我能通过考核吗?” “做任何事都一样,有武者精神一切都有可能。” “可是,你说靠意志修行是不是只是一个传说,世界上没有的?” “早年有一本书叫《奇闻录》里面就提到过这个,人的一切来自慧根,大脑对天地元气形成一种感知之后,可以靠意志修行,我想靠意志能修行,只要你能坚持。” “已经有第二个人这么说了。”沈夜暗自嘀咕。 忧心忡忡的沈夜多了一份信心,无语大师笑了笑,像小馋猫一般吸着酒瓶口最后一滴酒,哪怕一滴酒有着长时间的酝酿。 沈夜合上书本走出藏书阁,背后那三坐插入云端的高山真正成了他的向往,他面对着高山双腿微蹲,扎起马步。 盘旋秃鹰环绕山峰,秃鹰一声惊鸣,空山传响。 一块石头从沈夜眼前穿过,燕九篱站在一旁邪笑。 真是阴魂不散啊,沈夜看了她一眼,继续蹲马步。 燕九篱围绕着他身上打转,目光之中带有一丝嘲讽道:“哎呦,还挺像样子的啊,加油呀。” “要你管?” “信不信我咬你?” “你敢吗?” “算了脏了我的牙齿,那个我不咬你我可以抓你。” 燕九篱挑了挑眉,拿起沈夜的手腕,看她温柔的举动沈夜以为开玩笑于是道:“你倒是抓啊。” “真抓了啊,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轻轻的燕九篱将沈夜的袖子撸起,洁白的手臂露了出来,燕九篱一把抓了下去,一阵刺痛传来,沈夜反应过来,一把甩开燕九篱。 血从他手腕中流了出来,沈夜看着伤口怔住,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燕九篱抓了抓额头尴尬道:“对不起啊,我本来想抓的轻一点,没想到你会挣脱所以才抓这么伤,不过这里有药吧。” “什么叫本来想抓轻一点?”沈夜怒道,“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挣脱我错了,如果我不挣脱我的手估计会废。” “本来就是你的错好吧,如果你不挣脱不会有这么伤。” “你抓我还是我的错?” “是你让我抓的,我答应你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我………我有叫你抓吗………?” 燕九篱气急败坏道:“你仔细想想是谁叫我抓的,我答应你了还来怪我?” “我………!” 沈夜顿时语塞,他看着手腕上深深的指甲印记,阵阵灼烧那般痛,不对呀? “这指甲有毒?”沈夜看向燕九篱疑惑问,“怎么这么痛?” 她微微点了点头道:“也不算是毒,刚才用花染了指甲,你看好看吗?” 红色的指甲展现在沈夜眼前,面前的燕九篱欣赏着自己手上指甲颜色,完全对方才所做之事没有一点悔意。 沈夜大声喝道:“快给我解药,我死了怎么办?” “不会死,这叫火花,不会毒死人最多痛一会,你说我指甲好不好看?” “你自己看。” 沈夜撕下蓝袍子的衣角,包扎伤口。 燕九篱忙道:“你干嘛扎上,我这里有药呀。”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扎好了才说。” “你叫我好姐姐给药,我就给你药,快叫。” “我不叫,又不会死。” “不会死但你的伤疤永远都在。” “这样也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好了…!”燕九篱轻轻笑了笑,“不想忘记我就直说,何必这样呢?大男人的喜欢我直说就好。” “我………我怎么就成了,我怎么就喜欢你了!” “你看!”燕九篱手指着沈夜的鼻子,“你看还想说。” 沈夜无奈的别过头去专心蹲马步,这个丫头越理睬她越没完没了,还无理取闹。 燕九篱此刻很识趣地坐到一旁的石头上看着沈夜。 对于燕九篱来说,考核过不过都无所谓,修行好不好都无所谓,人生乐趣不在这些,人生乐趣是世界的大好河山,来月龙国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月龙国的大好河山。 见天门考核只是一个借口。 第28章 29,高峰之上与山脚下 云端山峰之上的一座小亭里站着一名白发苍苍老者面容慈祥地扶着胡子向下俯视,看着沈夜与燕九篱两人三角眼微微舒展。 这名老者正是见天门门主独孤九步,天下最强的修者之一,除了古荣大师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人们只知道他早年修到知天境,不知今年修到何等境界,百年之间从没人见到他正真出手过。 老者回头看着后面的中年男子温和道:“一语那两人是谁?” “禀告门主。”中年男子微微作揖,“那是今年准备参加考核的弟子,一名是南燕公主燕九篱,另一名则是沈豪师兄的二儿子,沈夜。” 独孤九步微微怔了怔道:“当年我经常听到沈豪叹息说沈夜这人天生就有缺陷大脑少了一根筋,我观察许久不像如人们所说。” “实不相瞒,沈夜气海雪山不通,我想这次考核是通不过的。” “一语啊,有些事你看似乎理所当然,其实谁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师父方才我用念力算过沈夜,可他是一个谜,无论如何我都看不清楚他。” 独孤九步闻言,微微闭起双目,脑海里想去追究沈夜,但模糊一片,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与事情碎片,越用力去探究越感觉有一股强大的阻力。 片刻之后,独孤九步有些疲惫,坐了下来用湿毛巾擦了擦汗道:“果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地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师父我感觉很是蹊跷。” 独孤九步微微举起手摇头道:“一语啊,这或许是注定的又何必去探清究竟,伤了自己不可,该看清楚之时自然会让你看清。” “前几天念宗之事,有人破了天迹这事和沈夜有关系,背后这人是谁?” 独孤九步接着微微笑了笑道:“你想多了,这事和此事没关系,我想你算过那人,是不是算不明白?” 一语点了点头,他果真算过破天迹那人,但是自己的修为稍低,被他发现挡了回来。 “起初我也不知道是谁。”独孤九步抬头看天笑了笑,“我一算,我们两人还对话了,他便是剑侠楚墨寒,他修为在知天下境快突破无天上境的人了。” 一语讶异,怔了怔,他似乎忘记了楚墨寒的存在,江湖以及天下都忘记了楚墨寒这个剑侠。 不知何年之前他掀起了一场江湖风雨,年纪轻轻修炼到玄幻境界,打败了无数个高手,最终一路杀到沈府。 据说沈豪只是废了他的一双双腿,从败之后,就悄然离开人们的生活中。 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离开江湖。 此刻,楚墨寒这个名字重新出现在一语之中,忙怔了怔道:“师父,你说楚墨寒这么高修为会不会像当年一样掀开江湖风雨?” “不会的,如果像当年那样,为什么至今都要隐姓埋名。” “那为什么他要帮沈夜?” “天下事情最复杂,谁又能猜得明白。” 独孤九步摇了摇头,撸起衣袖倒了一杯清茶,起身看向数万米之低的山脚道:“我年轻时与古荣大师下过棋,当时我就算出来天下局势将要卷入战争之中,不知何解,古荣大师掷出一子那盘棋解开了,可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这世间的事情不是人的理解的。” 一语点了点头道:“师父所言极是。” “一语啊,见天门考核之事你们几个师兄弟去准备吧,随便你们考,莫需来问我。” “是师父。” 语毕,一语默默转身离去,他去另一座山峰剑峰两峰之间有数万丈深渊相隔却不搭桥。 不驭剑飞行,他们像平时走路那般踩在空气上,一步一步行走便能走到对面,要达到知天境人才能如此,其他后山小弟子们必须下山绕道上去,因为他们修为不足。 …………………! …………………………………! 蹲了一天马步的沈夜感觉有些腿痛,燕九篱在一旁没好气的嘲讽与打击才让沈夜坚持了这么久。 如此过了数日,考核越来越近。 这数日沈夜一直住在见天门内,一直泡在藏书阁里,唯一只学《武道》。 “酒馆生意很好啊。”燕九篱站在沈夜旁说,“不过那小美人我也很喜欢。” “你是女的喜欢女人?” “天下人都喜欢,我凭什么不能喜欢?” 祝长风则站在两人后面,准确地说跟在燕九篱后面,燕九篱去到哪他跟在哪,在沈夜与燕九篱面前他很少说话。 这样让沈夜很不舒服,心中暗想他这个表哥当的可真称职一天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 “你喜欢就去追啊。”沈夜开玩笑道,“如果她喜欢你我一声令下让她嫁给你。” 她把头靠近到沈夜脸旁道:“某人不后悔?” 沈夜摇头说道:“不后悔。” “真的?”燕九篱看着沈夜的双目,头靠得越来越近两人快要接触。 “咳咳!”祝长风在后面轻轻咳了咳,“公主该回宫中了。” “哦。”燕九篱转身笑道,“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待祝长风扬长而去时,燕九篱一把抓住沈夜的手看着被她抓的那个伤口道:“好深呀,要不要在抓一下?” “你快去吃饭吧,这些能塞住你的嘴。” “我要去十里香喝酒,我要美人儿,告辞。” 这女孩就这样?沈夜苦笑不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和芷茵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 从相貌来看芷茵姑娘一眼就能看出特殊动人之处,更重要的是芷茵姑娘比她懂礼貌许多,语言之间满是客气,举止之间满是文雅,这是古代女子本该有的风雅。 这丫头还真另类,她不会和自己一样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吧,沈夜多次用手机之类的关键词去试探。 此女子一窍不通。 或许他真的多心了。 沈夜转身回到藏书阁继续学习,考核在即必须抓紧学习,比自己更优秀的其他弟子都在努力。 自从沈夜来到藏书阁之后,无语倒是轻松不少,把藏书阁交给沈夜,自己一个人到头睡在桌子上。 每次睡觉呼噜声响亮,沈夜只得把书搬到外面来看。 第29章 30,考核之中九篱剑 今日见天门考核在即,这个世界上最重大的事情之一,全城百姓都会放鞭炮祝福那些参加考核的学子。 炮竹声阵阵传响,仿佛春节那般宣染了浓浓的喜悦。 从城中通往见天门这条路上铺着红毯,红毯两边围满百姓,红毯那边传来阵阵吹锣打鼓声,数十辆马车从红毯经过。 第一辆马车乃是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所乘,第二辆马车是王爷刘萧然所乘,接着是朝中大臣与保护皇帝陛下的高手。 这些高手在马车周围布满结界,苍蝇都不可能飞入结界之中,几名知天境修者无时无刻在预算着皇帝陛下的安危。 为此皇帝陛下虽出宫但要刺杀他极不容易。 红毯两旁的百姓跪拜或微微作揖,直到马车到了见天门他们才停歇。 皇帝坐在王爷与皇后两人中间,微微笑道:“不知门主独孤九步他老人家近来可好,我已数十年没见过他了。” 无语上前一步作揖道:“回陛下门主他老人家很好,现在正在峰上看学子们考核。” “是啊,独孤九步他老人家为天下培养出了无数个高手,这是我月龙国最大的福分,可惜我不才没有修行天赋。” 王爷接着笑道:“皇兄何必自叹自哀,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今日看着这些新学子考核应该高兴才是。” 皇帝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轻轻笑了笑点头,表示安慰陛下。 来自世界各地的百名学子站在剑堂之中,他们准备考核,今天这里将有数百名学子淘汰,最终留下的只是区区几十名。 皇帝看着剑堂内的太子叹了一口气道:“刘单不知会不会通过这次考核。” 王爷微微一笑道:“我在宫中让他练习,练习得很好他一定能通过。” 皇后接着道:“吉人自有天相,我想太子与燕九篱都能通过考核。” 皇帝陛下眯着双眼笑了笑。 “看到没有陛下。”刘萧然指着沈夜,“我最关心的是沈夜,他和我们一样没有修行天赋,但为人执着非要参加考核,如果他能通过算是天下第一奇事,我们才是真的不如他。” “哦,沈豪二子长的果然不凡,那男子很有气度。” 王爷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暗想,刘萧然为何对沈夜如此青睐,莫非沈夜果然有什么非凡之处,之前在宫中经常听到燕九篱在她身旁唠叨沈夜如何,如何的,越听越离谱。 今日听刘萧然这么说,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沈夜身上,对沈夜更加关注起来。 很不幸今年考核是考幻境,并非沈夜所理想的诗书棋画,如果考这些还有通过的希望。 可幻境对于一个没有修行天赋人来说是逆天而行,幻境之中无数个困境需要战斗,需要感知天地元气才能通关出来。 沈夜要考核成功几乎为零。 无言大师站在众学子前面道:“今日考核,考的是幻境,此境有门主几名亲传弟子所设下,境中处处陷阱与危险,大家必须小心,若有弟子想放弃可以退出。” “啊!考幻境…!” 众弟子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一脸丧气,抱怨此次考核。 刘单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某些感知不到天地元气的人该退出了吧!” 众所周知这是在说沈夜。 沈夜站在众人之间微微一笑表示很轻松,内心深处此时忧心忡忡,记忆里赛满了《武道》书中内容。 “好,现在时辰已到考核开始。”无言一声令下。 剑堂一角诺大的光圈浮现出来,这是入幻境之门,人进入光圈即进入幻境,虽然进入到光圈内但光圈外的人可以看里面弟子的一举一动。 众学子一个接着一个进入光圈,燕九篱在沈夜的前面回头小声道:“若想通过考核跟紧一点,起码我表哥有实力。” 沈夜小声道:“你不是跟我打赌吗?如果我不过把我最珍惜的东西给你?” “猪啊。” 幻境内,人们进入一大片森林里,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众人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粉脆的响声。 同时,人们提高了警惕一步一步慢慢移动,沈夜知道里面有危险,他行走在众人中间。 陈北安道:“我有预感,大家小心。” 这里修为最高者陈北安,他说话有份量,人们更加警惕起来 森林之中,一团团骷颅头黑气飘了出来,这些黑气面目狰狞,看上去十分恐怖,蓝色的骷颅眼在闪烁。 “嗖!” 无数个黑团从林间穿了出来,一口咬在学子身上,已经有几名学子开始倒下,当然这些学子看似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这只是幻境,倒下的学子都会被淘汰。 学子们早已忘记了这是幻境,幻境一切太逼真了,真的树木,真的蓝天白云,以及学子被咬的哀嚎,与面对死亡的恐惧。 “快跑!”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他们手中拿着各种武器,向黑气团打过去,气团快速地飞在他们头顶穿来穿去,趁他们不注意飞下来咬一口。 一团黑气正对着沈夜飞了下来,沈夜才发现他两手空空什么武器都没带,不知怎么阻挡那团黑气。 刹那间黑气越来越近,突然一道剑光划破黑气,黑气破碎。 “你行啊,好歹带一把剑吧?”燕九篱看着沈夜道。 沈夜怔了怔道:“我怎么知道会有这一出。” 燕九篱瞪了他一眼,把挂在腰间的剑解开,扔过去道:“接着啊。” 沈夜接过,此剑只有两指宽,和她手中的那柄一模一样看来是“一对”,剑中刻着燕九篱三个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九篱剑,敢问天下谁的剑最锋利,那自然是九篱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此剑两指宽薄如蝉翼用天石打造,天下唯一两把,这剑多年前南燕皇帝多次去求铸剑大师独瞎子打造,做为燕九篱刚出生的礼物,当时取名为九篱剑。 天下剑客早有耳闻这两柄天石所打造的剑纷纷前去试用,都称赞一声“好!” 这剑重量适中,握在手上极为舒服。 燕九篱忙道:“不必谢我,这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好剑好好用啊,别丟了得还我,我借给你的。” 沈夜虽然听说过九篱剑但怎么也没想到是燕九篱的剑,还以为九篱剑与燕九篱只是撞了名字。 “原来你的剑就是传说中的九篱剑。” 第30章 31,黑箭侠义 还未等燕九篱回答,一团黑气向两人中间穿过,祝长风一把将燕九篱拉开道:“快跑…!” 黑气调头向沈夜扑过来,沈夜举起剑白光一闪黑气被劈开。 下意识之间沈夜转身,只见众弟子们挥舞武器,绕树躲闪黑气向前冲,他们都是有修行天赋的人跑起来速度极快,祝长风拉着燕九篱只见幻影在林间移动,那些黑气的速度似乎追不上。 陈北安化出无数剑在他周围旋转,刘单与他两人在化剑中奔跑,只要黑气撞到剑身顿时破碎变成黑色气体消失。 沈夜看了看自己,只有他在最后与那些修行天赋大佬相距数十米,那些黑起骷颅头好似有思考能力,看到一个落单者都向他围了过来。 顿时他头顶上漂浮着无数团黑气,千钧一发之际,数团黑气一拥而下,黑压压的一片围了下来。 沈夜看着这些骷颅头皱了皱眉,紧紧地抓住剑柄,双目凝视着一个角落,那个角落骷颅头比较稀少,能杀出去则杀出去。 “呀………!” 一声咆哮。 沈夜快速跑了过去,左脚踩在树干上纵身一跃,剑狠狠的劈下在白光闪过,那个骷颅头被劈开,然后转剑横劈右边骷颅头。 已劈开两个骷颅头他们之间的缝隙刚好可以容一人穿过,当下沈夜没有多想拔腿就跑,从它们缝隙之间跑出去,原本被包围的他跑出了包围圈。 他只顾拼命往前跑用最快的速度追着前面那些弟子,这样可以替他分担几个骷颅头。 那些骷颅头的速度不比他慢,有数十个骷颅头追了上来,张开骨骼大嘴从后面向沈夜咬了下去。 沈夜一个转身劈开骷颅头,就在他做完这个动作,骷颅头再次把他包围起来。 “这些小鬼真烦人,怎么就甩不掉?” 沈夜喘着粗气对着些骷颅头虎视眈眈,目光之中多了浓重的杀气,暗想,既然甩不掉那就拼搏,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杀光! 当骷颅头向他靠近时,他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用最快的速度砍掉它们,因为沈夜没有任何劈空的机会。 只要有一剑劈空,你没有第二次去劈的机会了。 数道白光之中骷颅头一个接着一个被劈开。 沈夜额头上豆大汗珠滚落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一剑避过离他最近的骷颅头,剑中没有所谓的天地元气,就像一个砍柴的老农实打实地砍下去一样。 可是这些骷颅头好似永无止尽,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永远砍不完。 时间长了沈夜体力消耗很大汗水湿透了衣服,举剑开始不稳,但他尽量去劈中冲向自己的骷颅头。 身子开始摇摇欲坠步伐开始颠三倒四,如一个醉汉,他的体力已经支透了。 此刻,一根黑色的箭从他眼前穿过正中他眼前那个骷颅头,若没有此箭以现在沈夜的速度绝对来不及避那个骷颅头,只能被咬死,淘汰。 一名黝黑脸蛋的少年,脸上有无数个黑雀斑,两颊的脸蛋上红得发紫像被烧糊的饼子。 他背后背着一个黑色的箭筒,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箭弓站在那里,他的眼睛极为明亮,微微笑了起来牙齿洁白无比可能他的脸蛋比较黑所以牙齿看上去比较洁白。 沈夜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点头表示感谢,这名少年是众学子之中不起眼的一名学子,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开口道:“快走,我断后。” 语毕,他从背后取出两支箭放在弦上,眼睛瞄准沈夜后方,拉满弓,当他松手时,一阵急风袭过两支箭从沈夜两旁穿过。 瞬间后面的十个骷颅头被射了下来。 沈夜忙向前奔跑,那人在后面一边奔跑一边射箭,他的箭可谓百步穿杨一箭能射数十个,箭术十分了得,在他手中的箭可以转弯。 一箭轻轻松松干掉十个。 一道道流光划过这些骷颅头,骷颅头在半空中化为齑粉。 一路上沈夜只顾快速跑在前面,少时两人追上前面那些学子,骷颅头总算没追上来,被那黑小伙给干光。 “谢谢。”沈夜拍了拍黑小伙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救了我。” 黑色小伙笑了笑道:“我叫达格。” “听你的名字像是北荒人?” “是的,我来自北荒。” 北荒常年积雪,地方比较寒冷冰冻三尺,寸草难生,北荒人不能放牧,不能种植,只能靠打猎为生,难怪达格箭术极高。 虽说北荒极大,但人口稀少,属于部落式的居住,一直得不到统一为此有些散乱。 好在北荒人英勇不好对付,不然他们早被那些强国给侵略了,踏破他们的山河吞噬他们的国度。 刘单在一旁取笑道:“北荒人不是修魔者居多吗?你这黑家伙不会是修魔者吧?” 达格认真答道:“修魔吸收天地元气本是逆天修行,对自己只能带来极大的危害,一般人不会去修魔的。” “我看你刚才的箭术,就是修魔者的路子。” “愚人自有可怕之处。” “这是月龙国你一个北荒人若想混下去的话最好给我闭嘴。” 燕九篱上前一步道:“吵什么吵快走啊。” 刘单方才咽了咽口水,跟在陈北安后面。 剩下几名学子形成一排继续穿越着丛林,达格在最后面,陈北安在最前面,沈夜则在最中间。 几十名刚行不久前面已然没了路,只感觉四周的树木好似在移动,将他们包围在圈内。 沈夜发现不对劲忙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着树好似在移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刘单哈哈大笑道:“你怕太疲惫了出现幻觉的吧!” “等等!”陈北安停住,留意着前面那些树木,那些树木真的在移动,“果然沈夜说的没错。” 学子们都提高警惕,刘单听到陈北安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什么话好怼沈夜的。 于是大家纷纷看着周围的树木,那些树木转动的越来越快。 起初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稀疏移动着几棵若不注意看不明显。 第31章 行于箭支 现在附近的树木移动的越来越多,他们所在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如齿轮般转动的树木仿佛能吞噬他们的生命。 几名学子疯狂的冲了过去,可是他们很快被转动的树木碰撞弹飞出去,血从他们的额头或者身体某处流淌出来。 陈北安冷冷地道:“不想找死就别跑。” 剩余几名学子纷纷靠拢观察着转动的树木,无疑如果在这样下去都会被转动的树木撞飞的。 刘单紧张得双腿发软道:“怎么办啊?我们在的空间越来越小了。” 几人沉默,暗自沉思想着办法,刘单哭丧着脸干着急,当然谁也不愿意看他那张丑脸。 沈夜上前一步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达格用箭射中树用手拽着箭爬过去,最后陈北安在用剑让达格爬过去。” 刘单忙道:“不行陈北安是我的手下凭什么听你的?” 沈夜不屑一顾道:“现在不是耍小脾气的时候。” 陈北安接着道:“我认为这是唯一一个办法!” 沈夜对达格乜斜道:“准备好了吗?” 达格坚定地点了点头,大家都没有时间过多的去考虑,只能如此。 陈北安接着道:“太子殿下你爬上我的背。” 刘单没说什么爬上了陈北安的背。 语毕,达格向后退几步,从后背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伴随着咯吱声弓被拉满。 陈北安向他点了点头,一阵凉风穿过几人,箭与人同时出发,刹那间箭插在树上,陈北安背着刘单纵身一跳双手抓插在树上的箭。 另一支箭接着飞出,插在另一棵树上,陈北安伸出右手抓住另一支剑,那速度极快。 若速度慢了错过了抓另一支箭说明浪费了一支箭,所抓速度无论如何都要比树木转动的快。 数支箭射出陈北安像一只猴子荡秋千一般移动,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很快就逃出了这个移动的树木圈中。 这里祝长风转身看向燕九篱道:“你也上我的背。” 燕九篱点了点头跳上祝长风的背。 “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箭。”祝长风回头看向达格。 眼前一个幻影在移动,这个幻影穿梭着移动的树木间隙,虽然轨迹弯曲,但看上去十分轻巧。 数秒中的功夫祝长风与燕九篱两人穿过移动的树圈。 达格微微蹙眉道:“好厉害的轻行术,看此修行境界应该不低吧?” 当然沈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跟着蹙眉道:“是啊!” “要不下一个你过去?”达格看着沈夜道。 沈夜摇摇头道:“让其他弟子先去吧。” 随即沈夜坐了下来,其他弟子修行较浅,由于手力不足纷纷抓不住箭从树中摔了下来。 良久之后有数十名弟子被淘汰,这些弟子多多少少有一点修行天赋或修行境界。 这让坐在地上看着他们摔下的沈夜信心大折,顿时心灰意冷,自己一个普通人,感知不到天地元气的普通人能过吗? 想放弃很简单冲过去一头撞死在树上便是。 “最后就我们两了。”达格拍了拍沈夜的肩膀,“加油吧!” 沈夜站起身来道:“好的,你在熬一会。” 达格点了点头拉开弓,沈夜点了点头表示准备好。 当箭从弓脱离那一刻起,沈夜用尽力气快速奔跑,当他跳起来去抓箭的时候,插箭那棵树已经移开了。 旋即他忙拔出九篱剑深深刺向树木,抓住剑柄,树木移动速度极快,他的下半身已经被甩得像旗帜。 靠! 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移动的树木,可他娘的这样一直抓着剑柄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必然抓不住。 不行,我一定要通过考核,我一定要修行,这样我才能回到现代去。 “沈夜看箭!”达格紧张的大喊。 一支箭从沈夜头上穿过,他纵身一跳抓住箭插到另一棵树上,这样一个动作让他手臂酸痛,体力消耗一大半。 沈夜快速喘息看向达格,达格明白他的意思,继续放箭,沈夜用同样的办法抓住剑插到另一个树上。 一支箭接着一支射了过来,最后他有一点累了,这支箭虽然被他抓住了但他再无力深深插进另一棵树上。 箭插着树皮向下滑动,只要他一坠地就会淘汰。 燕九篱神色紧张道:“表哥快去救他呀。” 刘单接着道:“谁救他,我就跟谁过不去。” 祝长风一发看不惯燕九篱与沈夜接近,凭什么这小子得用九篱剑,自己与燕九篱青梅竹马长这么大都没有摸过九篱剑,他就这样用了九篱剑。 更何况九篱剑是一对,说白一点燕九篱的另一半才有资格用九篱剑。 想到这里愈发讨厌沈夜,于是祝长风接着道:“公主殿下考核本是公平竞争我若救了他,公平在哪里?” 燕九篱怒道:“这么说,你方才犯错了,你背我过来也不公平。” “公主殿下我想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这么做不值得。” 燕九篱自知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夜就这么坠地,她蹙着眉头。 树干被划出深深的口子,沈夜脚将要落到地面时,突然一支箭射了出来,他的脚踩在箭支上,使他不再向下滑。 沈夜终于送了一口气,愤怒的把箭插到树上,他抱着移动的树木休息一会,恢复体力很快就要出去了。 这次考核之中达格这是第二次救了他,他永远会记得这个黝黑普通的少年,这份恩情。 燕九篱站在对面脸上露出少许的轻松。 接着沈夜继续拔出箭用力一跳箭深深插进另一棵树上,他累得从树上摔了下来,瘫软在地上仰天大笑终于过了。 陈北安感到吃惊一个毫无修行天赋的普通人竟然能做到通过这两关,不知沈夜是如何做到的? 心中开始佩服沈夜。 他上前几步,一脸冷漠,他的内心想法从来不会刻在脸上,现在他该做的就是化剑救出最后一名达格。 那柄剑在他手掌之间浮动化出数柄,数道白光穿过从林插在树上,同时达格抓住剑柄跳跃着过来。 看达格的身手敏捷修行估计不低吧? 陈北安皱了皱眉那张黑色的脸庞越来越近,或许见天门将来又多了一个强大的修者,或许他们本来就强大只是隐藏着自己。 目前来看祝长风轻行术了得,达格的射箭术不容小窥,这些并不算正真的修行实力,这两人到底何种境凭这些看不出。 少时,达格逃出这个困境之中,来到几人面前,起初几百个学子都挂了,现在只剩下十来个。 更稀奇的是挂了的几百名弟子都是感知得到天地元气的,沈夜一个普通人竟没挂。 后面还会遇到更多困难,谁又知道谁会挂? 第32章 山崖无情人有情 几人起身继续往前走,经过方才两个困境几人都提高警惕,每行一步都格外小心。 茂密的森林被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笼罩,雾气染湿了地面上的黄叶,踩上去那份粉脆的响声变得软绵。 树枝上的叶尖滴落着露珠。 陈北安行在前面道:“别慌,这不是阵法这只是这几天的天气罢了” 行人闻言松了一口气,但警惕心依旧不能少。 刚行几步,迷雾之中出现两条路,两条路只能容一辆马车,道路两旁是茂密的森林,泥泞不堪的路面仿佛刚被阵雨洗礼过。 两条路看上去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微差,只不过是一左一右。 几人停下仔细观察路面,暗自沉思,该如何选择的好。 沈夜没有多想,径直走向右边那条,踩上泥泞不堪的泥土,至于其他人如何选择他完全不在乎。 第一做出选择的是沈夜,其他人还站在原处犹豫不决。 刘单眯着眼笑道:“你们可别跟着那个傻子,他完全感知不到天地元气,不想死的跟我走左边那条。” 沈夜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自然陈北安必须跟着太子,保护太子是他的职责,同时选择了左边那条。 众所周知这里陈北安的修为最高,跟在陈北安后面要比跟在沈夜后面强上很多,遇到困境陈北安更容易化解。 俗话说,不怕强大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于是他们纷纷跟在陈北安后面。 然而燕九篱站在原地开始犹豫了,她站在原地怔了怔,不知如何选择的好。 “公主。”祝长风踏入左边那条回头看着燕九篱,“你不会跟沈夜那小子去吧?千万别做傻事,你要想清楚他毫无修行天赋是走不出来的。” 燕九篱瞪了一眼祝长风,提起橘黄色的裙边向右边那条路走去。 “公主你……!” 祝长风气的急咬牙,万一燕九篱通过不了考核怎么办?自己一个人独自入门有何意义,自己只想无时无刻停留在公主身边,保护她一辈子。 刘单继续道:“让她跟傻子去吧,这样也好,祝兄少了一份负担,考核更容易通过,我就不相信他们两人能走出去。” 祝长风看了看嬉皮笑脸的刘单,心中更为不快,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他是月龙太子。 只得跟在最后面。 这里,沈夜感觉一人跟了上来,在迷雾之中一个身影逐渐出现,沈夜知道是燕九篱。 头也不回地道:“跟着我来干嘛?” “切,谁跟着你啊。”燕九篱抬头望天,“这里只有你我路宽呢,我就喜欢路宽。” 沈夜暗自笑道:“我告诉你啊,路宽可危险了,我没有修行天赋的,你不怕我们两人死在这里?” “呸,谁要和你死在一块啊。” “我也不想啊………!” 两人无聊般的聊天,但心中感到极为有趣,都忍不住暗笑。 走了几步,路中浓重的雾气散尽柳暗花明又一村,高阳艳烈,树木葱翠鸟鸣空谷传响,别有一番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沈夜高中时的理想就是找一片这样的天,这样的地,建一座小屋,种上各种蔬菜,自由自在的生活。 燕九篱在后面环顾四周除此欣赏美景,还提高警惕,一切灾难的到来都是宁静与美丽过后,虽然心系浪迹天涯看看世界美景但她此时不敢多心更不敢意想。 她的身体微微颤动,那种颤感从脚下传来的,她忙站住低头看着脚下,只见脚下的地面裂开,裂缝不断从她周围蔓延开。 沈夜发现不对劲忙转身看向站在裂缝之间的燕九篱,她神色不安的站在那里不敢动。 沈夜怔了怔伸出手道:“慢慢的走过来我拉住你。” 燕九篱摇了摇头道:“你快走别管我,你快跑啊!” “谁想管你,我只是怕丢下你出去被人家说三道四。” “沈夜不要以为你谁呀,还不快滚!” “少废话!” 沈夜大步跨上前去,他脚下的裂缝越来越多,地面被切割成碎片只是单薄的拼接着。 “快呀!”沈夜伸长了手。 燕九篱看沈夜如此固执,慢慢伸长着手,当两人的手快要接触之时,忽然听到脚下轰一声巨响。 脚下踏空,就在此时沈夜身子向前一跳,一把抓住了燕九篱,同时两人向深谷中坠落下去。 在这眼花缭乱移动之间,沈夜手胡乱抓着,此时他的手抓住一根藤子,两人在崖壁中央停了下来。 崖顶之上的一颗大石头慢慢向崖边移动,两人抬头看数十米高处如果这块石头坠落下来,砸到自己必死无疑。 “快放手啊。”燕九篱努力挣脱着沈夜的手,“这样两人都上不去你给我快放手啊!” 沈夜一只手拉着藤子另一只手拉着燕九篱低头道:“少废话,我是不会放手,我不想让你死,你知道世界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吗?是生命,我们不要轻易放弃生命。” “沈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燕九篱没好气地笑道,“这是幻境,真的死不了。” ”我知道,你之前跟我打赌我能不能考核通过,我不想你还看不到我考核通过你就被淘汰了。” “少美了,快放手,不然我们两人都通过不了。” 正说着,几块小碎石头从上面坠了下来,沈夜抬头看时崖边那块石头摇摇欲坠,如果在不躲闪的话,巨石会砸中两人。 于是沈夜大喊道:“快用你的剑插入崖壁。” 燕九篱从背后拔出九篱剑,一声脆响火花四溅插入崖壁内。 此时,巨大的黑影遮盖了两人,那块巨大的石头快速坠了下来。 “抓紧我!” 沈夜一只手松开藤子,纵身向下跳忙抓住插在崖壁上的九篱剑,身子紧紧贴着崖壁,那块巨大的石头带着巨风与两人擦肩而下。 只差一粒米距离两人会被巨石砸中。 “轰………!” 巨石坠入到崖底,无数棵树木倒塌,瞬间一片平地展现出来,一层灰土被高高弹起弥漫在崖间。 沈夜与燕九篱两人松了一口气,但沈夜的手微微发酸,燕九篱虽然不胖但有些沉。 第33章 威虎如病猫 沈夜来不及过多时间去感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忙道:“快爬到我的背,我背你上去” 燕九篱抬头看看上方,数十米高的悬崖,再看看自己下面有万丈之高,悬崖四壁光滑无比,没有手可攀之处。 “你真的不会放手吗傻子!”燕九篱仰头看着沈夜。 沈夜坚定的点了点头。 看他如此坚定的目光,燕九篱不知道忽然之间哪里来的力量,她包住沈夜颤抖的身子慢慢爬到了他的背上。 他感觉到沈夜的背部已经被汗水给侵湿了,她的衣服顿时湿漉漉的。 沈夜反手从背后拔出另一柄九篱剑插入崖壁,两柄剑同时两只手抓住,左手拔出伸直重插进去,接着右手拔出伸直手重插进去。 就这样一步一步移动,速度极为缓慢像乌龟爬山一般。 每当沈夜抬头看时,感觉距离很近多了一份自信,他绝对不会放弃,因为他要通过考核修行,要回到现代去。 心中默念我要回家,每念一次爬一次,汗水哗啦啦流了下来,洒湿了背后的燕九篱。 燕九篱轻轻吹着凉风,希望沈夜不太热。 好在沈夜上大学时,喜欢运动,在运动方面还算不错,不然根本爬不上去就会摔入山崖之中。 良久之后终于爬了上去,沈夜躺在泥泞不堪的路面,泥水浸泡着他炎热的躯体一阵冰凉。 沈夜对着天哈哈大笑起来:“终于爬上来了!啊…………!” 燕九篱躺在一旁笑道:“看把你美的,若是换作我表哥三步就蹬上来。” “那你为什么不和你表哥一路。” “不过你这傻子还挺厉害的。” 沈夜用力翻身泥水溅起,两人之间的脸上泥渍沾了上去,好想在这里美美的睡上一觉感觉好凉快。 两人躺在泥水里,说说笑笑,就在森林里的某个地方传来虎叫声,地面伴随着虎叫声振动了起来。 沈夜与燕九篱两人忙翻身起来,蹙眉看着森林某处,两人对视道:“这里还有老虎?” 燕九篱认真点了点头拔出九篱剑道:“小心,快走。” 两人几乎屏住呼吸,手中紧紧握紧剑柄,双目凝视着森林里的风吹草动。 一只黄色花瓣纹的巨虎从树木丛中透露出来,它好像没有发现沈夜与燕九篱,老虎的拖着粉红色流口水的舌头东张西望。 这虎如一只成年的野猪那么大,四肢十分强健,要知道一只老虎奔跑的速度相当于一个人的好几倍。 这么来,做为普通人遇到老虎直接奔跑的话必死无疑,因为你跑不过它。 沈夜与燕九篱不敢动蹲了下来,老虎向两人走了过来,粉红色的鼻孔动了动,双眼死死地盯着两人藏躲处。 难道它已闻到了两人的气味? 燕九篱道:“我跑出去引开它,你快跑。” 沈夜摇了摇头道:“不行这样危险,要不我跑出去引开它,你快跑。” “这样,我去引开,你趁机杀了它。” “这样的话,我没有把握,同样你会有危险。” “你没有选择。” 沈夜沉思,想起《武道》之中所说,没有任何招式,只有时机,快,狠,准,一刀致命,这就是武道精神。 有了武道精神沈夜有一丝把握点了点头道:“我们在靠近一点。” 语毕,两人悄悄向那头老虎靠近,那头老虎竖起耳朵,目光看着沈夜与燕九篱方向,它的目光不再移动,仿佛已经确定这里有猎物,转头向两人走了过来。 可以清晰听到它粉红色舌头上的口水滴到树叶上的声音,它很饥饿,一旦发现猎物会不要命的去抢食。 此刻,两人躲在草丛后面,沈夜轻轻扒开,距离老虎只有三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是最好的,如果老虎靠近了沈夜来不及斩杀就跑了,自己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燕九篱被老虎撕咬。 沈夜冲一旁的燕九篱点了点头,燕九篱转身奔跑,老虎一阵嘶叫,空谷传响。 疯狂的向燕九篱追了过来,她不回头快速向前跑,他相信沈夜能够杀死老虎,他感觉到沈夜身上有着不凡的力量。 老虎如疾风扫过来,四周的草丛微微摇动,正当老虎扫过沈夜身旁之时。 沈夜早已做好准备,纵身一跳,腾空跳起,剑光划过空气,老虎的腰背深深被剑刺了进去。 然而老虎还未倒下,拼命回头愤怒的看着沈夜,张开锋利的牙齿疯狂向身后的沈夜咬了过来。 沈夜是不会给它任何机会的,他就在老虎左边,若给老虎咬下这一口的机会,那么他必将咬死。 于是沈夜捏住剑柄,上前迈步,插在老虎腰上的剑快速移动,九篱剑的锋利可不是吹出来的,切骨头如切豆腐,只听到老虎体内传来骨骼扭断的声音。 老虎嘴还未合拢被九篱剑劈成两半滚落到地面,老虎的血流淌在地面上,染红金黄的秋叶。 它的目光愤怒,嘴巴微张,死不瞑目,可惜在沈夜剑下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燕九篱站在不远处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夜道:“你太狠了。” 沈夜用树叶擦了擦剑道:“好剑。” 树叶划过剑上的血迹让剑恢复了原来明亮的颜色。 接着沈夜起身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狠吗?” “因为我不狠,对方就狠,我们就没机会。” “真正武者就是如此,没有招式,抓住时机,快,狠准,能一招致命则致命。” 燕九篱追了上来道:“你为什么要修行?” 沈夜只是笑了笑沉默不语,他不能说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旦说出来或许世界上的人会将他千刀万剐,或许会将他当神一样看待。 无论如何都很麻烦。 然而燕九篱这个问题问得正事,天下人想问的问题。 王爷,皇帝,皇后娘娘,以及那些在见天门观看这次考核的人都想问沈夜这个问题。 因为这次考核真正夺取他们目光的是沈夜,沈夜只是一个普通人,竟能过这四关,这超乎所有人想象。 大家都对沈夜有了兴趣。 特别是对于那些没有修行天赋的人来说,沈夜是他们的骄傲,若沈夜通过考核,以后谁敢说没有修行天赋通过不了考核。 天下人民会哈哈大笑说,你怕不知道沈夜吧! 这给那些没有修行天赋的人长脸,也给他们信心。 第34章 水落幻境行境难 念峰之上的一个小亭里,独孤九步与他的几名亲传弟子围坐一团,看着幻境里弟子们的考核。 一语微微笑道:“没想到啊,沈夜竟通过最后一关四师弟你那老虎不行啊。” 一水闻言温和的笑了起来道:“大师兄毕竟沈夜手中的是九篱剑,不过我还挺喜欢这小子的。” 一言摇了摇头蹙眉道:“沈夜若进见天门可惜了,去军中必然是个可造之材。” 独孤九步一行沉思一行倒了一杯清水,清水灌满了整个杯子从杯中溢了出来流淌在石桌上,水从石桌滑落到地面化为空气。 “一言其实不然。”独孤九步扶了扶胡子,“沈夜没有修行天赋但可以靠意志修行。” “可是师父这千百年没人能做到。” “或许是那些意志不够坚强无人能做到。” 一言点了点头接着道:“沈夜这次能过关算他运气好。” “你说是运气,那我就加一关。”独孤九步站了起来。 仙风道骨白衣飘飘站在亭子中央,一阵威风吹得他银白色的胡子左右摆动,他面色容颜如青年男子,一点看不出岁月的洗礼与沧桑。 接着他看了看手中的装满水的水杯,转肘之间,水挥洒下去,飘散在微风之中,一滴水飘飘荡荡飞入幻境。 几名弟子大惊,这是给沈夜布下初感上境的念力,虽然初感上境是修行境界最低境,入门第一步。 对于沈夜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承受不了初感上境的念力,一点都不行,内脏会被撕裂得破碎。 一语表示同情上前道:“师父你这样做岂不是太狠了?” 独孤九步哈哈大笑起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他想进入见天门这关必须过!” 既然独孤九步都如此说了,谁也改变不了,这世界上皇帝不是最大,修行最强者才是最大,独孤九步一言胜过皇帝一言。 谁又能憾动独孤九步呢? 几名弟子默默在暗中同情沈夜,沈夜好不容易过了这几个阵,现在给他一个初感上境念力,对于他来说给他下了死刑。 除了惋惜,哀叹沈夜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几名弟子心中不爽默默坐下观看幻境内的沈夜。 ………………………! …………………………………………! 沈夜与燕九篱一同继续行走在树林之间泥泞不堪的路,泥土已经沾满了鞋底,脚下越来越沉。 燕九篱自嘲道:“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考核,我的理想并不是进入见天门,我是被我父皇逼着来的,说不能浪费我这个修行天赋。” 沈夜每听到这样的话都会羡慕于是道:“如果可以的话你把天赋给我,我愿意用任何东西和你换。” “我没感觉修行天赋这么宝贵。” “那是你没发现它的好处。” “它的好处我知道。”燕九篱忙在后面追了上来,“等等我,我就告诉你它的好处。” 沈夜笑了笑放慢脚步道:“有什么好处吗?” “修行天赋的好处就是你想要。” 说完,燕九篱笑了起来,沈夜表示很无语,真的生在福中不知福。 两人走了几步,弯曲的小路前方有了尽头,诺大的洞口阳光射了进来,外面的阳光和里面的阳光不同,里面的阳光虽然艳阳高照但没有该有的热量。 洞口照进来的阳光洒落在地面时,一阵灰尘颗粒在光柱中滚动。 这就是幻境与真界的最大区别。 燕九篱高兴的向前冲了过去道:“太好了,我们终于通关了。” 她向那个洞口冲过去时,她感觉到四周弥漫着一股空间切割的力量,燕九篱已达到初感中境的人,对于她来说这点力量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初感上境念力。”燕九篱暗自嘀咕。 忙抬头看了看走了过来的沈夜,沈夜这样的普通人,若踏入这个念力范围内,心脏破碎撕裂那可是人间的折磨,虽是幻境不会死人,但这痛苦折磨是无比的真实。 “你别过来!”燕九篱愁眉苦脸阻止,“这是初感上境念力,你会痛苦。” 沈夜怔了怔,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感觉事情肯定要比之前所遇到的更危险,因为燕九篱从来都是嬉皮笑脸。 可是无论多么困难他别无选择。 沈夜站在那里故作轻松道:“初感上境能耐我何?” “听我的,咱们还是放弃吧。” 沈夜没多看她一眼自顾向前走去。 另一条路的几名考核弟子早已出了幻境,他们站在剑堂中央看沈夜如何破了最后,最致命的初感上境念力。 达格暗自给沈夜鼓气道:“加油。” 陈北安一脸冷漠观看着沈夜,越来越感觉沈夜非常有趣,接下来就看他怎么通过了? 刘单嘲讽道:“初感上境可以要普通人的命,他想通过不可能。” 没人理睬他所说的话,因为他们的目光精力早被沈夜吸引了过去 沈夜从燕九篱旁擦肩而过,燕九篱拉住他的手看着他坚定的目光道:“你真的要进去吗?” 沈夜轻轻推开她的手,迈出第一步,第一步跨进念力之中,第二步跨进念力之内,整个身体进入念力之内。 此刻,周围一股力量好似在挤压着他的身体,他的内脏相互挤在一起,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 整个人的呼吸变成了喘息。 心脏如果在这样下去快破碎了,胸口那般针刺的痛,使沈夜承受不了,他慢慢的从站立中跪下。 他的双目死死盯着幻境出口,一步,一步往前挪。 噗! 鲜血突然从他的嘴里吐出,他爬在地上。 双手紧紧扣进泥泞路面,向前爬行,他的内脏被挤压得快爆炸,以及空气之中一阵阵如刀的切割。 他的背部已经被切开,衣服破烂不堪,背部仿佛多了一道一道被刀砍过的伤口,鲜血从口子中流了出来,染红了衣服,汗水沾染到口子感到鲜痛。 沈夜被痛得双眼模糊,流出泪花,每爬一步嘴里念道:“我要回家。” 燕九篱跟在一旁看他背后满是伤口,心中一阵酸痛道:“沈夜坚持住很快就会出去的。”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沈夜放弃。 第35章 石头能出水惊得众蝶飞 “我要回家!” 这三个字简单得在不能简单的字,好像有着无穷的力量,有着该付出生命奋斗的理想,有着最值得努力的方向。 外面的众人听之,都被感染,都想了想埋藏多年的家,自己真的有家吗? 不! 从来没有过,妻离子散,兄弟姐妹各奔东西,从来没有一个家的样子。 外面的人默默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年迈的父母…………!” 泪水突然间流了下来,看看这位少年为家的拼搏那些感性之人哭的稀里哗啦。 皇帝看了看一旁的皇后与王爷,摸着他们的手道:“这些年,朕又何时想过家?从今天起妃子们一年之中有一次回家乡的机会。” 皇后娘娘笑道:“我替他们谢过陛下。” 王爷打开折扇微微笑道:“我本以为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憾动人心,没想到最憾动人心的还是我要回家。” 说完,一旁听者与皇帝陛下们哈哈笑了起来。 其他站在剑堂上的学子们,想起自己背井离乡来此考核,对家人的思念早已埋没心底,这次被掀了出来,沉浮已久的亲情被憾动到了,都忍不住跑到一旁大哭。 当然像刘单这样的人,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念宗山峰小亭内的独孤九步叹道:“好一个我想回家。” 其他弟子都在沉思沈夜为什么一直念着“我想回家!”或许这是他最深处的理想,可我想回家和修行进入见天门有什么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沈夜的身体血肉模糊,时间久了他已经失去了疼痛的知觉,全身上下已经变得麻木了,脑海开始神志不清,眼前模模糊糊的家人浮现出来。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沈夜看着模模糊糊家人的影子,努力往前爬,声音越来越虚弱,如蚊子哼那般模糊不清。 仿佛前面那个幻境出口就是他的家门。 燕九篱擦了擦眼泪道:“沈夜坚持,坚持……很快就能回到家了!” “家?” 沈夜模糊的意识形态听到这句鼓励之后变得更清晰起来,不行!我不能睡,我睡了过去可能回不了家了,不行我一定要回家。 “沈夜坚持住!”眼看幻境之门越来越近燕九篱大声道,“前面就是家。”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 …………………………! 片刻之后沈夜终于血肉模糊如行尸走肉那般爬出了幻境,众人大喜欢呼地跳了起来,为这个成功庆祝,他们的泪水是甜的,他们抱在一起。 皇帝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刚从幻境中爬出来的少年,心中惊叹不已,内心入潮水拍石大呼道:“奇迹啊!奇迹啊!谁说普通人不能通过考核?” 王爷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早猜出沈夜的不凡。” “弟弟你真是的,有这么好的一个人藏着不说。” “皇兄说笑了,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修行成为一个高境界的修者。” 刘雨渊想起自己心系修行,只奈何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能修行,甚至自己没胆子参加考核。 现在越发看到沈夜越感觉非常遗憾,沈夜迈出这一步应该让他好好修行才是,于是打消了将沈夜派入军中的念头。 刘雨渊接着道:“是啊,让他好好修行才是。” 之前刘雨渊对沈夜的偏见以及心头之恨不知道为什么顿时消散。 ……………………! ……………………………………! 念峰之上的独孤九步微微笑道:“一个我想回家就这么破了我的念力,未免太嚣张了吧。” 几名弟子都知道,这是独孤九步的玩笑话,一语上前作揖道:“师父这小子就这么通过考核太便宜他了,要不来一个更厉害的?” “我想回家呀!” 几名弟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从来没有笑得这么爽朗过,这也是数年来独孤九步第一次与弟子们说玩笑话。 出了幻境的沈夜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身上的伤口完全消失,没有带出一点幻境里的蛛丝马迹,幻境就是幻境。 他们在猜测沈夜出来第一句话,沈夜会不会仰天大笑,或者对着众人呐喊,释放自己的心情。 沈夜只是平淡的对一旁的燕九篱道:“你输了。” 燕九篱看着沈夜微微笑道:“输了就输了,又不犯法。” 沈夜从背后抽出九篱剑道:“这是好剑,我要了。” 燕九篱并不回答,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此时,刘萧然扇着扇子向沈夜走了过来,沈夜看到刘萧然走了过来忙收正身子,表情严肃了起来作揖道:“王爷。” 刘萧然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可是第一个普通人考入见天门的人,这让我羡慕不已。” “王爷说笑了。” “我要回家!” 说完,刘萧然大笑了起来,沈夜想起方才在幻境内的场境顿时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有时间咱们一起喝一杯。” 刘萧然摇着扇子转身离去,行步十分潇洒。 沈夜看着他的背影,这是表示祝福吗?如果此刻楚墨寒在该多好啊,他第一个想分享这份喜悦的人是楚墨寒,若不是当初楚墨寒鼓励他,他不会走到这一步。 修行甚至想都没想过。 ………………………………! …………………………………………! 楚墨寒坐在椅子上看着山上流下来的溪流入潭,一块小石头突然被溪流击飞出来,绕着溪流飞行的彩色蝴蝶被飞石给击开。 那几只彩色蝴蝶慢慢飞散了去。 楚墨寒嘴角微微上扬道:“石头能出水惊得众蝶飞。” 苏晓月在后面垂着背微微停吨道:“这算是奇迹?” “独孤九步都说是奇迹,能不奇迹吗?” “这块石头能飞多远?” “天有多高他能飞多高。” 苏晓月诧异接着道:“难道沈夜这辈子会超越你吗?” “我曾经在沈夜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现在想想他已超越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能突破初感上境,若换作是我,我是不行的。” “我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回家有这么强的欲望,我算不出沈夜,他就是一个谜,包括独孤九步所有人都算不出。” “或许他在这个世界本来就在我们之上。” 第36章 外门修行有三师 一阵赞赏过后沈夜站在原地笑了笑,刘单因不服沈夜通过考核,心中不爽早早离去。 想想这次考核多亏了达格的箭支,他的目光扫过剑堂没见到达格的身影,考核刚过不久众学子们扎堆剑堂议论考核心德与沈夜。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在沈夜身上打量徘徊。 但唯独达格不在这些学子之中,他一个北荒人在月央城无依无靠除了在见天门还能去哪呢? 沈夜行走在剑堂之间,穿过扎堆的众学子,他来到剑堂靠北,剑峰脚下,稀疏的山林之间有一颗黝黑的脑袋藏在一棵大树下,树叶遮盖了他的脸,他的双目露了出来,好像死死的盯着某处。 接着达格从后背的箭筒里取出一只箭,放到弦上,用力拉满了弓,双目之中带着愤怒,只见箭对准了皇帝慢慢离去的马车。 沈夜见状忙跑了上去阻止达格这个愚蠢至极的行为,他把达格的身子按到树根脚下。 沈夜看着达格杀气冲冲的双目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刺杀刘雨渊是愚蠢的。” “愚蠢?”达格一张黑脸玩尔一笑,“月龙大军向北逼进,逼得我北荒子民向北退上,我不杀这狗皇帝杀谁?” “你知道吗?我北荒极寒,寸草不生,人民靠打猎为生要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越往北越没有猎物这得饿死多少人?” 沈夜沉默了一会,他能理解达格的心情于是顿了顿道:”你知道他后面那几辆马车内有多少高手吗,都是知天境的修者,没准他们早已算出你想行刺陛下,他们想要杀你相当于捏死一只蚂蚁。” 达格看了看越行越远的几辆马车,小黑脸变得阴沉,仔细想想是自己一时报仇心切,沈夜说得没错,在这样强大修者面前自己就是蚂蚁。 想到此处达格收起手中的箭与弓。 沈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若想杀了皇帝必需好好修行,把自己变强大起来。” 达格苦笑道:“虽说我们北荒英勇,但不学月龙行政之术,部落式的生活得不到统一人民不能团结在一起始终还是会成为强国口中物。” “你了解的很彻透,将来你可以去统一改变,让北荒强大起来。” “谈何容易,我只是北荒区区百姓之中的一人,家父曾在月龙游玩过,带回一些书籍,我自小喜欢看一些书籍罢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书中看了修行之道,才发现自己有修行天赋,从那时候我整天看书苦思冥想修行上小有成就,就为了今天进入进见天门。” “考见天门这么银子是我从那些贵族部落抢来的。” 沈夜望着他笑了笑道:“我想你的目的是成为内门弟子吧?” 达格淡然道:“是的,外门弟子这点考核算什么呢?” 说到这里达格方才想起自己说这话有些伤沈夜的心,对于自己来说这一点不算什么,对于沈夜来实在不容易,不得不佩服沈夜的意力。 于是达格忙补充道:“恭喜你沈夜,你能通过这次考核已经是传奇,若换作是我绝对做不到。” 沈夜嘴角微微翘起道:“达格兄,这次考核你两次救我,我一只记在心理。” “沈夜不必在意那么多这是我该做的。” 两人言语交谈之间来到了剑堂,沈夜发现达格这人十分爽朗,性子也很直,为人诚恳不做作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可能在北荒人的基因里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总之沈夜就喜欢这样的为人,最讨厌那些城府深的人。 同时沈夜感觉自己亏欠达格两个人情,心中暗想要替达格做一点什么事情来弥补呢? 到了剑堂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名弟子,这些弟子纷纷上前来给沈夜道喜,这些都是上次考核通过的弟子称得上是师兄,师姐。 这些人中就一个女弟子,就一个师姐,现在见天门外门弟子一共加起来只有一百多人,女弟子算在燕九篱就两个。 当然这些人是来修行的不是来找老婆的,谁会在意这个? 像沈夜这种把见天门看成学校的人不免有些忧伤,你想想一个学校就两个女生,你会怎么想,难道搞基不成? 沈夜这一批考核通过的就是八个人少得可怜。 见天门这里将他们学习安排的满满的,前一个月每天轮流到念堂,剑堂,符堂,去学习。 其中念力师父是无言,此人脾气有些暴躁,出口粗狂但教习之时喜欢讲玩笑话,学子们喜欢听他授课,经常听得津津有味。 即使他多半是吹嘘自己多勇,开口第一词就是当年老子,虽然知道他在吹,但吹到一定境界学子们就喜欢听了。 剑术师父是无行师父,此人年轻帅气,为人也很温和,话语之间出口成章,吐露成文,沈夜都怀疑他是不是选错了职业不成诗人来教剑。 符术师父是无墨师父,此人除了写字好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听说他修行极高,到底有多高,弟子们不知道也不敢问。 这些外门师父,是当年没能经过内门考核也没打算离开投入朝廷,终身打算留下在见天门当教习。 没能考入内门弟子不代表他们的修为不高,因为见天门考核种类很多,可以考诗书棋画,骑马射箭,还有很多说不清楚的考核方式,每年都不一样,考核成绩绝对不是用修行能力来衡量。 但要参加内门考核必须达到能悟下境,才有资格参加,灵窍通了才知道自己所选择三峰之上哪一峰。 若考核不通过者,后方还有军部朝廷去处,这个看自己意愿,很多人一次不通过去了朝廷,要一个一官半职倒也不赖,可以娶一个老婆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 目前来看沈夜这些新入外门弟子必须每日分别轮流学习念,剑,符。 一个月之后便可以自己学习,感兴趣什么就学什么,但是这些基础就是感知得到天地元气,沈夜每日去授课都听不进去,每听课就会瞌睡,倒不如去藏书阁看书的舒服。 第37章 剑光不能当空照热叫人心痒 沈夜坐在藏书阁门口旁,膝盖上放着一本残破的诗集,他会看这样的书是因为他实在无书可看,那本《武道》已经背熟在心中若在看下去会吐了出来。 门口看书比较好,阳光洒进来屋内明亮,微风吹过来感觉凉爽。 无语大师躺在长凳子上道:“你小子没想到能过考核,我还以为这藏书阁只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了。” 沈夜在他面前很谦虚,摇头道:“能过考核运气好罢了。” “普通人能过初感上境念力,叫运气好?” 沈夜想了想道:“无语师父问你一件事,同一境界的修行者,剑,符,念这三术之中谁更厉害?” 无语听到问题,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道:“这个看人意志,就像你一个普通人都能破了初感上境的念力,因为你的意志比一般人要强上百倍。” “念师讲究的是天地元气为任何武器,可为刀,为剑,但它们需要强大大脑意识去操控天地元气,时间久了容易疲惫。” 无语说着拍了拍他那光滑油亮的大肚子接着道:“这剑师本身就有武器,不需要意识去把天地元气化为武器,只需要把自身融入剑中,剑融入天地元气之中,自身,剑,天地元气化为一体,这天地之间就只有一物那就是你,强大的剑师无需手中有剑因为他们能化出剑意,所谓剑意就是自身为剑,可以称为心中有剑便是剑。” “这符师,天地为纸张,天地元气为墨汁,下笔,笔笔如刀锋,他一张符承载天地的力量能压得你粉身碎骨,若擅长书法可以试试这个。” 书法? 沈夜暗自笑了笑,自己会什么书法?从小就不懂书法,练练剑还算感兴趣,书法就算了。 想到目前自己糟糕的情况沈夜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资格参加内门考核?” 无语笑呵呵坐到沈夜旁,看着藏书阁外面道:“你呀,意志很强,门主最后给你设下初感上境念力就是为了考验你的意志,现如今你通过了,说明你可以靠意志修行。” 他明白这是无语为了安慰自己所说的。 沈夜微微蹙眉道:“可是我就连天地元气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天地元气灌入气海雪山之中便会出现如水灌入桶里的声音,若是修为高的人如大海撞击海岸的声音,从而你的智慧里会感应出这是天地之间呼吸所产生的,你会感受到天地之间无穷的力量,接着你再去感悟这股力量那就是感知到天地元气以及修行。” “修魔者不去感悟这神奇的力量,把天地元气吸到气海雪山内,这本是违背自然之行,在自己强大的同时,身体会受损,失去意志。” “目前,你只需要认真去感受天地元气,若有一天你感到胸中有水灌入桶的感觉说明那一天你真正可以靠意志修行了,书架上有关于这类的书拿去看便是。” 沈夜极为认真的听完无语师父所讲,自己轻轻合上膝盖上这一本诗集,去书架上翻出一本《元气录》。 书中所讲的天地元气和方才无语师父所讲几乎一样,只不过书中记载更为具体。 学习极为认真的沈夜找来笔墨,把书中重点抄了下来,他用毛笔所写出来的字奇丑无笔。 无语大师在一旁观看,沈夜抬头看着他慈祥的笑脸问道:“无语师父你看我这字有成为符师的可能不?” ”如你这样写字倒是第一次见到。” 沈夜握笔姿势是现代上学养成的习惯,行笔也是现代上学时用钢笔写字养成的习惯。 抄了良久之后,沈夜有些累了,出去藏书阁外面休息,其他弟子纷纷在剑堂舞剑,这些少年练剑姿势时起时落,时快时慢。 陈北安正坐在藏书阁外面的石阶上观看下面剑堂练剑的学子,沈夜走了过去,他也不迈开。 沈夜在一旁坐下看着他那张冷漠的脸道:“以你现在的修行是不是可以随时准备参加考入内门?” 陈北安只是看着弟子们练剑淡然道:“保护太子是我的职责。” “我明白你在等太子殿下。” “你最好不要处处针对太子,之前芷茵姑娘被你赎去十里香这事太子可时时记着。” “我也是为了做生意。” “我只是想提醒你,燕九篱是南燕公主,南燕历代与月龙和亲,将来燕九篱会是皇后娘娘,九篱剑不是那么好用的。” 沈夜摸了摸手中的九篱剑道:“这是好剑要不你试试?不过想摸这剑的人不单单我一个还有祝长风,你看祝长风对燕九篱形影不离。” 陈北安起身转头看向沈夜道:“那是因为祝长风想保护好南燕公主。” “你从出身到现在是不是一直单身?” “什么意思?” “难怪,凭实力单身。” 陈北安对沈夜所说表示不解,他瞄了一眼沈夜手中的燕九篱倒是对剑有那么几分爱慕之心,只是不想借过来看。 沈夜看着他的目光把剑递过去道:“要不让你看看九篱剑?” 陈北安一脸冷漠,自顾走下这石阶,这小子总是这个样子,让人很不舒服,为什么明明心中想看九篱剑给他看却不看,这样活着不累吗? ………………! …………………………! 沈夜跟着下了石阶来到剑堂上,站在陈北安旁,拔出九篱剑在一旁挥舞,剑光顿时照耀着四方,九篱剑的剑光要比其他剑强上许多倍。 一旁舞剑的陈北安心中难耐,但是对沈夜未开口求剑一看,只是眼睛时不时瞟着九篱剑。 你倒来求我啊! 沈夜舞着剑暗想,可是过了这么久陈北安未开口。 无行师父看出了陈北安的异样并知道怎么回事,停止了教剑动作,走到沈夜旁,轻轻扶着他舞剑的手。 沈夜认真的看着他,倒不是这位师父太严厉自己不敢造次,是因为这个师父出口成诗,这次他又说出什么诗呢? 无行温和的对沈夜笑了笑道:“九月凉风舞剑何需如此激励,剑光不能当空照热,岂不是叫人心痒?” 第38章 想进宫中备脑袋 最近十里香酒馆生意十分火爆,来往客人川流不息,酒馆新招了几名小厮与厨师,让他们轮流看管。 沈夜站在楼栏上感到欣慰,自己的那么多的投入总算没白费。 固然,沈夜通过见天门考核这事影响很大,使他在城内有了名气,这些客人多半是因为这个小有名气的小老板而来。 芷茵姑娘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灯火之下芷茵累了一天准备回房休息,看到沈夜站在楼栏上看着人流便底下头想走过。 沈夜不知道为何芷茵姑娘平时看到他好似看到贼一样,能躲过则躲过,不能躲过便是回避。 仔细想想自己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该给的银钱还是给了她,其他方面也是该满足的已经满足了。 “芷茵姑娘。”沈夜忽然喊道。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沈夜道:“老板我该回去休息了。” “这几天辛苦你了。” 她面无表情,但那张美丽的脸蛋让人流连忘返,低了低眉疾步进入房中关上门,房内灯火亮起。 芷茵姑娘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再美又如何,仇人在眼前却下不了手,她转目看着桌上的剑。 右手去抚摸剑鞘,剑鞘上已有少数的包浆,这是经过岁月的沉积,这么久了始终下不了手,如今沈夜考核通过,成了见天门弟子将来万一有一天果真修行了,自己一个普通女子哪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丹唇,心跳加快,手中拿起剑决定今夜杀了沈夜。 当她起身轻轻打开门时,看见沈夜站在不远处俯视街道上的行人,她的内心在杀与不杀中挣扎,如果这个时候给她一个不杀沈夜的借口,哪怕是沈夜去上厕所错过了最佳杀机这样的借口也行。 她慢慢打开门,此时一位白衣中年男子从楼道上上了来,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一位青衣中年男子。 芷茵内心放松了许多,怔了怔。 沈夜看到两人上来,忙转头道:“王爷,唐大哥你们来了,来请坐。” 随即,沈夜命小厮要了几个菜与酒。 刘萧然与唐梨一同坐下,沈夜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水。 刘萧然接着笑道:“近来沈兄弟生意很好,恭喜。” 沈夜微笑道:“还是前些日子去满春楼赎回那芷茵姑娘做的好,若没有她我这小酒馆不知会怎么样呢?” “哦,听说芷茵姑娘美貌倾国倾城,善歌善舞,看样子名不虚传。” “今日芷茵有些累了房中休息,实在抱歉,改日一定能见到。” “自然,以后的日子还长。” 刘萧然只是随口一提,他对美女没多大兴趣,为此从未去过满春楼这种地方,也从未见过传说中倾国倾城的芷茵。 靠在房门旁偷听的芷茵,没想到沈夜把酒楼生意红火归功于她,心中莫名对沈夜产生了一丝丝好感。 沈夜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刘萧然与唐梨道:“王爷听说月龙铁骑向北荒逼进,北荒人民向北逃离?” 刘萧然与唐梨相互对视了一眼,放下手中筷子感到诧异,概然道:“真有此事,不过见天门弟子有个规矩不能管朝政之事,因为见天门修者来自世界各地,学子们若参与朝廷事情怎么能够团结。” “我也不想管朝廷之事,可我有一位北荒兄弟,他是北荒人血液里流淌着保家卫国的好男儿,我只请求王爷去皇帝陛下面前求一个请。” “沈兄弟太过重情义未必是好事。”刘萧然摇头道,“这种事情我去说不太合适因为我的身份皇兄会对我起疑心,我可还记得你在幻境中那句话,生命是最珍贵的东西” 沈夜闻言低头想了想,刘萧然所说的没问题,毕竟他是王爷,让他去说实在有些为难于是道:“明日我入宫面圣陛下与他说去。” 刘萧然继续摇头道:“我皇兄的脾气我知道,可能你的脑袋不保,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来,另一方面门主发现你管这事,日后你没机会在见天门学习修行。”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其实,刘萧然也不支持皇兄这个时候北上攻打北荒,只是自己不能过多涉及这些事情,现在北荒居住散乱,一时半会攻打不下来。 另一方面月龙大兵锐气大减,兵力分散,他怕到时候燕连芸连合西芒人攻打月龙,那时天下伐月龙的时候,月龙江山必亡 西芒人的实力可不容小窥。 现在沈夜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或许让他去劝说皇兄能阻止向北攻。 三人沉默了一会,唐梨接着道:“王爷北荒之地极为寒冷,我月龙士兵一时半会打不下北荒,受不了那么久的寒冷,都会冻死的。” 刘萧然点了点头接着看了看沈夜道:“若你执意要去面圣陛下的话,明日我以游宫名义带你去面圣陛下,我会派人来接你。” “谢王爷。”沈夜鞠躬做揖,“明日我就去。” “可你到时候说话必须客气一点,别激怒了皇兄,你的脑袋我不敢保证。” 沈夜笑了笑,三人随便喝了几口,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待到明月高空刘萧然与唐梨方才离去。 所有交谈芷茵在房内都听得清清楚楚,沈夜明日入宫恐怕凶多吉少,她最希望的不是沈夜死吗,为何这时会替他担优。 芷茵与沈夜所睡两个房间只有一木板之隔,只要仔细停对方的喘息都能清晰听到,哪怕对方轻巧翻身床板时不时会咯吱作响。 沈夜很少回酒馆休息除非他实在不放心酒馆生意想回来看一看,一般情况下都是在见天门住宿。 芷茵轻轻咳了咳道:“你明日真的要去面圣陛下吗?” 沈夜翻了一个身道:“算是我为了帮助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吧。” “就像王爷所说,明天你的脑袋谁也不敢保证。” “不会的,你放心,我有预感我死不了。” “凭什么?” 沈夜不知道怎么回答,听她细嫩的声音有些想笑,心中暗想,你不懂我来自现代,上天岂能让我这么便宜的去死。 “睡了,明日还得带脑袋进宫。” 第39章 若鱼不得水 次日,刘萧然宫中派小太监来请沈夜进宫。 沈夜给小太监打点几百两银子,一路上小太监好生照顾,好言与沈夜交谈,去的十分舒畅。 随后小太监把沈夜带到清弯湖作揖道:“沈二爷你自便。” 沈夜点了点头,站在石桥上望着石桥对面湖岸杨柳依依,可惜柳树已没了叶子,只剩下光滑的树枝。 柳树下坐着一名老者,看上去枯瘦如柴,一袭灰色的旧袍子,旧归旧但看上去十分干净与整齐。 他右手拿着柳枝在石头上写字,左手扶着旧袍子的长袖,双目在石板上停留,时不时放出异彩。 沈夜深感好奇,于是踏步走了过去,低头看石板上的字,那字虽然用水写的,行笔之间处处是笔锋,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刻进了石板内。 久儿久之方才会被阳光抹灭一样。 石板上的字是一个天字,此字正是那天念宗之上的那个天子符,沈夜对这字在熟悉不过了,于是他捏紧了后背的九篱剑。 老者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夜微笑道:“我的字怎么样?” 此刻,沈夜才看清楚了老者的脸,他面容暗红,神采奕奕,双目有神,虽然白发苍苍一点不显老,深邃的眼睛不停在沈夜脸蛋上徘徊。 沈夜从他笑容感到他现在对自己没有敌意,于是慢慢放下扶在后面剑柄上的手道:“我虽不懂字,不过这字杀气太重,看上去少了美感。” “这不是我最好的字。”老者继续笑道,“看来你还认得此字。” “你最好的是一字?” “也不是。”老者继续笑着摇头。 当然他不会轻易写出自己最拿手的字,除非是关键时刻,一个符师写出自己最好的字相当于暴露出了自己。 沈夜疑惑地猜想着他写的最好的字,半晌之后问道:“你为什么要抓走塔斯娜?” 老者,缓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锤着背走到桥上,看着水里自由自在的鱼道:“我们都是湖中的鱼,身不由己,我们也离不开那一方水,皇帝陛下说了,若你放下塔斯娜一事,他会原谅你,然而这一切都是你在见天门上出色的表现。” 沈夜接着笑了笑道:“他原谅我?我做错了?” “看那些鱼,只要水干了它们绝对会死。” 沈夜凝视着清澈湖水里游来游去那些鱼,看他们亲吻莲根,摇着尾巴。 老者拿起柳支在桥梁上写了一个水字,那透明如水的圆字符如碗那么大,慢慢向湖中压下去。 突然间,“啪!”一声脆响水花被击得三尺高,如石落入水中,莲枝底下那条小红鱼被击了出来躺在水花尖上。 然而水花尖上就是那个水字符,鱼在透明水字符不断跳动以及它的两腮一直在蠕动着。 鱼弹跳了一会便无了气息,方才落入水中,漂浮在湖水面上。 沈夜一直看在眼里,这是这名老者在暗示着沈夜,如果不听皇帝陛下的话,就会如鱼脱水一般惨死,并且是死在他的符下。 “希望这个水字不是为你写的。”老者看着沈夜道,“希望你看清楚,你只是那条鱼。” “即使我是那条鱼,我会有一片大海藏入深低。” “可你注定着在这片湖,注定着浮现出来,因为你的父亲是沈豪你的哥哥是念宗宗主沈浪。” 沈夜轻轻一笑,对他不屑一顾低头看着水中鱼儿。 “哈哈………!”一道笑声打破了此时的沉静,“你们两都在这里啊。” 沈夜与老者顺声看去,只见刘雨渊穿着金色的龙袍,但他现在走路姿势大摇大摆与这庄严的服装不相符合,若脱下龙袍倒像市井纨绔弟子。 这样也让沈夜心理放松了许多。 “你们两在这里。”这句话在沈夜心头重重落下,沈夜心中暗笑,他明白老者与他被皇帝陛下安排在这里,老者就是他的说客,来说服自己投靠皇帝陛下。 刘雨渊与刘萧然还有燕连芸等人一同走了过来,沈夜与老者鞠躬行礼一一见过他们。 沈夜作揖道:“拜见陛下。” 刘雨渊重重拍了拍沈夜的肩膀道:“沈夜你可为咱们月龙国长脸了,你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气海雪山不通考入见天门的人。” “陛下抬举。” “说实话我心系修行,曾经一直用自己只是普通人为借口,现在你的出现,把这个借口给夺去了,叫我怎么偷懒,我只能说我老了。” “陛下说笑,龙体金贵。” 刘雨渊爽朗大笑,行走在湖边,然后抬头看天道:“这清弯湖刚建不久,朕感觉这皇宫里头总要有看得过去的美景,所以建造了此湖,总感觉这湖太小比不上见天门那湖。” “是朕的皇宫小了呢?还是朕的天下小了呢?” 沈夜听此言这便在审问自己想了想于是道:“回陛下,心中有海便是海,心中有山便是山。” 后面跟着的几人感到诧异,这些人都是文武官臣肚子里或多或少有墨汁的人,这话仔细一听在说皇帝陛下心胸狭窄。 在后面跟着的刘萧然捏了一把汗忙道:“沈兄弟果然高见,皇兄心系天下都被你发现了。” 刘雨渊甩着衣袖,跨步上前去,看似有些生气道:“我军北上吞噬北荒之后,朕到时候杀个西芒片甲不留,到时候这些山水还需在心中吗?” “陛下。”沈夜接着道,“你可想过没有北荒子民居住稀疏,冰冻三尺之地,我军一时半会攻不下北荒,只会让士兵冻死在那里。” “你什么意思!”刘雨渊大怒,“你不支持朕?朕的月龙如此强大我怕他个鸟!沈夜你只不过是一个见天门的外门弟子,今日朕来见你给你面子,你却对朕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独孤九步他老人家说过,见天门弟子不管这些事!” 刘萧然忙拉了拉沈夜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若再说下去沈夜果然会被杀头。 若换作其他人刘雨渊早一刀杀了沈夜,现不杀沈夜只不过因为他曾赐给沈豪三代免死,八代为官。 现在看来沈夜不是那么听话,想起念宗一事沈夜插了手,他的计划才会失败,想到这里刘雨渊更为生气。 甩了甩衣袖,大步上前去,刘萧然追了上去,替沈夜说了几句话。 其他几名随从心中佩服沈夜敢对陛下说这些话。 第40章 彼岸天涯 清弯湖独留沈夜一人,他从回到桥头,重看湖里的鱼,老者所写的水字未完全干字迹模糊保留着。 看这入木三分的水字,这个水字是行书,只有下笔时那点是笔锋,整体看上去一笔而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之感。 水字与天字还有之前的一字对比起来,水字与后面两字大有不同,为什么单单水字用行书,然而天字与一字用楷书? 顿时沈夜心中的困惑被打开,这位符师没有最好的字,只有最好的写字方法,那就是行书,他真正的实力在行书。 沈夜从脚旁捡起那支折柳,顺着未干的字迹模拟了一次水字,接着在模仿那个方法写着其他的字。 这符师天地为纸,元气为墨,笔为武器,能承载天地的力量,想到这里沈夜拿起折柳,在空中画过,他在幻想如果他感受到了天地元气所写出来的字会不会如那位大符师那样厉害? 闭上眼睛,感觉这空气之中有那么一点点与折柳摩擦纸张的感觉,但那种感觉不怎么明显,越刻意去感觉越感觉不到。 画了良久之后,沈夜睁开双目,方才把折柳扔进湖中去。 看来为达格求情之事算是黄了,回见天门才是现在该做的事情。 行至清弯湖门口,燕连芸一个人走了进来,红色的长袍子扫得地面一片空白,他的目光温柔的看着沈夜。 沈夜怔了怔,难道又是被皇帝陛下派来说客? 沈夜停下作揖道:“参见皇后娘娘。” 燕连芸朱唇微微舒展,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眉目之间与燕九篱很像她笑道:“我时常听到燕九篱提起你,见天门考核一见果然不凡。” 说着,燕连芸走到一旁的小亭子的石凳上坐下,沈夜跟着过去坐到对面。 沈夜接着笑道:“我自认为我很平凡没有不凡。” “我膝下无子女,我可把燕九篱当成我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我看得出来九篱对你比对一般人好。” 想到燕九篱,沈夜就是想笑于是眉宇舒展道:“燕九篱倒不错只不过不像姑娘家。” “是啊,这孩子从小就弄刀玩枪,不学诗书棋画,哪里会像女孩子。” “我看你资质不错,将来能成大事,若你不嫌弃我是女流之辈跟随与我,我不会让你吃亏。” 燕连芸目光死死的盯着沈夜,怕不小心他溜了一样,从见天门考核所见沈夜果然是个人才,仿佛骨子里就有当年沈豪将军的影子,直观上感觉他能继承沈豪身上所有的东西。 就凭这一点燕连芸想把沈夜拉拢成自己这一派。 沈夜怔了怔接着道:“我已考入见天门,朝廷之事我不能参与,请皇后娘娘恕罪。” 燕连芸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脸色阴沉下来道:“可是你已经参与了朝廷之事,不想参与可能吗?” “我只是为了朋友,为了还一个人情。” “你可知道历代南燕公主,都要嫁给月龙皇帝?” 沈夜起身道:“这是拿燕九篱威胁我?” “有时候感情力量不亚于强大修行者的力量,我告诉你如果你这样走出去了,太子就会和燕九篱结婚。” 沈夜转身杨长出去,这皇宫中的天果然和外面的不一样,在皇宫里生活的人都像那一方池中的鱼吗? 这里,燕连芸独自坐在小亭子里,看着沈夜转身出去的背影,她相信沈夜会为了燕九篱回来的。 至于沈夜自己是否喜欢燕九篱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给皇后娘娘如此自信的呢,想想也是可笑至极。 沈夜只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世界,终有一天要回去的,这个世界上绝对不能留下感情,不然只会消磨心志,失去回去的欲望,修行精力被分散去。 他每次看到达格整日射着箭靶,始终瞄准那个靶心,一直那样,那个黝黑的少年肯定有梦想,不然为什么每日都坚持反反复复做一件事。 达格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用箭射下挂在树头上的毛巾,白色的毛巾经过他汗珠滚滚的脸蛋立马变成黑色。 他笑着转头对沈夜道:“沈夜你那十里香姑娘真漂亮,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了。” “你说了好多次了。” 沈夜白了他一眼,没错自从上次带他去过十里香那天起,他就一直开始说着芷茵姑娘美貌。 “你能带我进宫吗?”达格脸变的严肃不在侃侃而谈芷茵,“我想去宫中看看。” “我知道,你每日射靶是想刺杀皇帝。”沈夜把嘴贴到他耳旁小声道,“我可不敢带你进宫,我给你令牌你自己进去。” 这次,沈夜不再阻止达格,这是达格的梦想,阻止一个人的梦想明显是最可耻的。 他明白皇帝陛下是不能被说服的,只能帮助这个黝黑少年去完成他的梦想。 达格笑了笑,磨着箭头,接着道:“过几天吧,我这个箭头要锋利一点,我的修行要强大一点。” “达格,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什么境界的修者?” “还没有资格参加内门考核,感知下境。” “不过你箭术了得。” 正说着,燕九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达格识趣的走开。 坐在地上的沈夜起身对燕九篱道:“恭喜你快要结婚了。” “哟呵,你不服啊”燕九篱一脸不屑,“我喜欢结婚就结婚我不喜欢结婚就不结婚。” “可皇后她能答应吗?” “沈夜,你别忘了你手上拿着的是九篱剑。” 沈夜看了看手上的九篱剑递给燕九篱道:“还给你。” “送出去的东西随便还的?” “我可不会因为燕九篱阻止你和太子结婚。” “你说话有一点良心好吗?大不了我一刀宰了太子,之后在监狱里待上半辈子。” “别呀,你的大好年华就这么葬送了。” “你心痛了?” “想的美。” 沈夜无奈的摇了摇头,去追赶达格。 燕九篱想到这里就来气,她一点都不喜欢太子,可是南燕公主必须嫁给月龙太子是历代规矩,谁也改变不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要公主名分来换取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鱼在池中喝不到自己喜欢的水同样会死的。 燕九篱气得直跺脚,为什么沈夜不会拉着自己的手,浪迹天涯! 第41章 独特书意 沈夜与达格两人来到符堂,这座建筑物在符峰脚下,三层多高的楼门,进门便是诺大的堂中,弟子们在堂中草甸玩耍。 堂中四面有房围绕,像四合院一般,人们从各个房内进出,有装文房四宝,还有装书帖的房屋,同时无墨师父的卧房也在这里。 符峰要比其他两峰更美,山峰之上有溪流垂直流下形成一道瀑布,远远的望去就像一道白帘从上面放下来。 因此符堂后面有一个湖泊叫“洗笔湖。”倒不是真的有人在湖中洗笔,是学子们从那里打水出来洗笔故有了这样一个名字。 之前皇帝所说,清弯湖没有见天门的湖大,见天门的湖所指便是洗笔湖。 沈夜能来这个地方,并不是来欣赏湖中美景,他对折柳下那个行书水字产生了兴趣,一直模仿那种写法只是用水所写,自然水没有墨汁的味道,故此来练习书法。 进入文房四宝阁,取出墨笔纸硕,与其他学子一样来到练笔阁,找一个角坐下。 这里学子们都认真练字,没人会理会他,能理会他的人在草甸玩耍,达格对字毫无兴趣和沈夜之前一样,但沈夜受到皇宫那位符师的启发现在对字甚是感兴趣。 达格到洗笔湖与师兄弟一同去玩了。 沈夜笑了笑,铺开宣纸拿起比较细的毛笔一模一样的写着那个“水!”字。 下笔点为笔锋,竖钩之间一笔带过,不久一张宣纸被写了大半。 无墨师父走过练笔阁时,下意识向里面看了一眼,然而他目光注视着坐在最后面那张青涩少年的脸,停下脚步悄悄踏了进去。 这位少年众所周知的沈夜,见天门历史上唯一一个普通人通过考核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修行天赋却想要修行的弟子,更是曾经杨言要靠意志修行的弟子。 但考核这么久,沈夜只有一次来听过他的课,那就是刚入门第一节课,之后再无看到沈夜来过符堂,今日沈夜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练字呢? 想到这里无墨师父,眉头紧琐,扶着下巴下的小胡子,来到沈夜面前,他看着沈夜纸中所写的水字,虽然看上去有模有样,仔细看他行笔十分生硬。 无墨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你的字。” 闻言沈夜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到来的无墨师父,看他严肃的表情沈夜忙放下手中的笔抓了抓头道:“回师父这真的不是我的字,不过我见过这字符能把水中鱼儿端起。” “不是你的字你何须去模仿?” “我只是觉得这字漂亮。” “再漂亮也不是你的。” 刚劲有力的声音,钻入沈夜脑海,的确再漂亮也不是自己的字,沈夜顿时哑口无言。 一旁练字的其他弟子都围了上来。 无墨继续讲解道:“要成为一个真正符师,首先练好笔峰,其次拥有自己行笔风格,符师最高境界落笔写字随心所欲能完美刻画出你心中的字,那才是真正的大符师。” 沈夜领会无墨所讲,点了点头。 “你现在忘掉你之前所写水字,用自己心境去写给我看看。” 沈夜闭上眼睛回想这些年所喜欢的书法,曾经他想过一种书法,那就是落下第一笔为粗,接下来的行笔较细,这样看上去字像画。 于是当他下的点竖按笔较重,浓重的黑色墨汁湛入宣纸中,看上去有力,接下来的行笔稍微提笔字迹变的细轻,一气之下一个水字出来。 这水字看上去十分独特,总体书法为行书,无墨心中暗喜,这样第一笔为粗其他笔为细还是第一次见,看来沈夜对字的理解不一般。 但终究沈夜很少用毛笔写字,写出来字没有笔锋,写时流畅,但是写出来难看登不上大雅之堂。 无墨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你的风格,你如果真心喜欢字的话,先练好笔峰,隔壁房中有帖子,继续保持这种风格,将来你肯定是一位大符师。” 沈夜得到无墨认可,突然来了劲当即放下手中的笔跑到隔壁房中去找帖子。 隔壁房中四壁挂满了各位见天门大符师所写的书法,这些字中若是放到现代千金难求。 沈夜饶有兴趣地仔细看着这些字,其中最有趣的是,挂在左壁最末的一副字,那幅字就一个彡字,此字写的有粗有细,行笔直中带曲,远远看去像蚕虫爬满了整张纸。 看得沈夜津津有味,他停留在这幅字前面,上面没有落款。 一旁的无墨翻出贴在走了过来道:“你知道这字是谁写的吗?” “门主写的吧?” 无墨摇了摇头道:“不是门主写的,是后山弟子一水写的,我们常说一水的字就像动物,这彡字就是一条爬虫,这就是他字的独特之处。” 沈夜笑了笑道:“果然好看,这些爬虫栩栩如生。” “你可知道幻境之中你那老虎就是一水所画。” “不过弱了一些。” 无墨笑了笑,感觉沈夜有趣,于是接着道:“你若好好努力考核通过成为内门弟子可以见到一水的。” “可是万一我的灵窍不在符,那我岂不是进入其他峰去?” “灵窍这种东西都是潜意识的,若你接触的符多了自然通的符窍,若你接触念力多自然通的是念窍,都看你兴趣。” 沈夜貌似明白无墨所讲的道理,接过他手中的帖子,最后无墨转身离开道:“好好练习吧,这是笔锋帖送给你了,这里还有几本。” “多谢!” 无墨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打开手中的帖子看了看,暗自推测无墨师父把帖子送给自己莫非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不然,无语师父为什么不会把藏书阁的书送给自己。 当然,无墨没感觉到沈夜有天赋,只是沈夜写的字有风格,或许沈夜好好练习,不说成为符师也能成为书法家,将来靠卖字为生也好,他的字真的很有风格。 沈夜拿着帖子重回练字阁,继续接着认真练习笔锋,不懂之处问其他的师兄们。 目前来看,新一批学子之中对符感兴趣的弟子只有沈夜一个,刘单自然跟在陈北安后面学习剑术。 燕九篱同样整天泡在剑堂里,学习不学习剑术沈夜不知道,沈夜只知道她与大师姐紫梦关系很好,两人形影不离,他们两个也是门内唯一的两个女弟子。 紫梦感觉无行师父非常帅,是她心目中的男神,所以经常泡在剑堂内。 祝长风更不用说,永远跟在燕九篱后面去了剑堂。 但是达格对念术非常感兴趣去了念堂。 沈夜整日泡在在符堂内练习笔峰,书法功低增加不少唯一遗憾的是感受不到天地元气,不然可以画符小试牛刀。 第42章 夜雨 雨淅淅沥沥下着,夜晚的街道除了红色的灯笼随着斜风细雨摆动之外空无一物。 少年披着蓑衣,孤独的踏在地面的水塘中,脚下的水花被击到白色的袍子上,他黝黑的脸蛋微微抬起。 很快少年的背影融入到这个微凉的夜雨之中。 达格感到有些冷,将冰凉的手放入背后的蓑衣里,他向城北走去,先前早就打听好城北有一家铁铺子,那里有一个铁匠,打造武器技术精湛。 于是他白天到铁铺转了转,果然中年铁匠技术了得,他打造的一把菜刀握在手上都感觉切菜省力很多。 今夜,他不是去打造菜刀,只打造一样东西那就是一支箭,能决定生死的一支箭。 良久之后,他来到铁铺门口,铁铺已关了门,屋檐上的水低落下来,把泛黄的木门给打湿了,锈迹斑斑的门拴挂在潮湿的木门上。 达格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敲了敲潮湿的门。 “吱吖!”一声陈旧的木门被打开。 头发花白的大汉打开门,上下打量了达格一眼,神情上显得不耐烦,看他的样子已经睡下被人吵醒那般的厌倦。 然而他还没开口呵训,达格从怀中拿出一个金元宝递给他道:“帮我打一样东西。” 那人看到金元宝突然清醒过来,他打铁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过金元宝,虽然自己技术精湛但流落在民间,只能打一些平民百姓用的普通刀具,并且一般刀具都是按照朝廷监督来打造,不能多打,不能自己设计。 自己想打一点劣制刀具让百姓不耐用多来一点生意都不行。 因为朝廷这些限制让他赚不了大钱。 现在一个金元宝活活在手上,这可是他一年打造的钱啊,于是不敢相信地把金元宝放在口中咬了咬,果然是真的。 于是他忙对达格道:“小爷里面请。” 两人至房内,那名粗汉烧起火炉,火炉上的火星四射,旁边摆放着各种打铁工具。 达格感到炎热,脱下蓑衣坐到一旁道:“外面真冷。” 粗汉的脸被火光照得通红,脱掉衣服光着膀子笑道:“今晚的月央城风雨飘摇,自然冷,还是我房中舒服。” 达格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纸上画着关于那支箭的设计,这只箭设计并不复杂,只是箭头比一般箭头长并且带一点小钩,箭头两面都有血槽,另外箭支是一个空心的管子。 看似简单,但有很强的杀伤力,小钩作用就是如果从内脏中拔出来的话,内脏顿时划破让人立即死亡。 血槽就是引流,放出敌人的血,让敌人放血而死。 这一点和月龙国军用朴刀相同。 武器的危害无论哪个朝代都在战争中取到很大作用,它是战胜的一部分,人们意识到武器的危害。 所以,月龙国私自打造设计武器那是死罪,若发现有人私自打造或者设计武器上报朝廷重重有奖。 那名粗汉拿着设计图,在火光之下怔了怔道:“月龙国有规定私自打造武器是死罪。” “我知道。”达格看着他紧张的神色,“可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更何况你收了我的黄金,你想想你也不亏。” 粗汉想了想,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大一笔生意,自己怎么能错过,所谓大生意不是达格那一个金元宝,而是把这事上报朝廷,朝廷上会有比这个高上百倍的重赏。 于是粗汉邪魅一笑道:“你急用吗?” “不能过今晚。” “好的!” 语毕,粗汉取了一块铁放入铁炉之中,把铁融化成水,接着放到模子里…………………! 然后传来阵阵敲击声,一点一点的火花被敲了起来,然后散开。 达格看着汗珠滚滚的粗汉,看着他卖力的敲打箭头,想着自己只有一箭的机会杀了皇帝。 他实在不能等了,如果在等下去月龙铁骑会踏碎北荒的山河,北荒人成了月龙的奴隶,北荒的山河成了月龙的山河。 等不到修行大成,等不到明年的春暖花开,等不到芷茵姑娘花下歌舞,等不到沈夜感知到天地元气。 不知过了多时,粗汉停止了一切工作,一支完美的箭展现出来与稿纸上画的一模一样。 达格将稿纸扔到火炉中拿起箭支,仔细端详,轻轻抚摸着这支箭,箭锋利刺人,黝黑的脸蛋笑容渐渐升起。 粗汉接着笑道:“还满意吗?” 达格抚摸着箭支道:“你知道我这箭用来干嘛的吗?” 粗汉,摇了摇头,心中开始盘算着待会只要达格离开,自己亲自去官府将此时举报,自己要一些赏钱,想到这里粗汉暗喜。 但是达格早已识破了他,一个能为财做出犯罪事的人,只要看到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此他今晚必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达格接着笑道:“我是西芒人,打造这支箭我就是为了杀月龙皇帝。” 听到这里,粗汉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位黝黑的少年,忙向门口冲了出去。 然而,达格只是眼睛微微一闭,这座屋子之内的空气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突然之间一声巨响炉灶被切割成数块坍塌。 还有,木门多了一道道无数的刀痕,粗汉脚下的地面仿佛被巨刀砍下多了刀痕的同时地板上的石头碎片弹起。 那名粗汉忙站住回头双目乞求地看着达格颤声道:“你是修行者?” 达格微微睁开双目道:“念师,放心你死的一点都不痛苦。” 语毕,那名粗汉只感觉空气变得十分锋利,冰凉的气体划过脖子,一抹血从脖子中飘了出来融入到微弱的红色火光中。 接着,达格走到粗汉尸体旁蹲下,从他怀里掏出那个金元宝道:“君子爱才取之有道,为了钱死罪都敢犯,果然是你们月龙人的风格。” 不知最后一句话是赞许还是讽刺,达格起身向这家铁铺子走了出去,一把火往后一扔。 这家铁铺子起了大火,火光冉冉升起,照亮了这个黑夜的街道,左邻右坊纷纷提着水来此救火。 最终铁铺还是变成了焦炭。 第43章 咱们都是好男儿 皇宫内国师清子元在书房烛光下写着字,这名国师便是前些天在清弯湖写水字之人,也是念宗之上写天字与一字之人。 他叫清子元是一名知天上境修者,从小爱好书法自学成才现已有一百多岁,五十岁玄化下境触摸知天上境,名满月龙,是月龙国唯一一个自学成才的符师。 得到先帝重用将他封为国师,后来先帝去世,现在刘雨渊冷落了他得不到重用,只能投靠皇后娘娘。 此刻,他的笔突然停止,纸上的生字少了一横变成牛字,他目光看着门外一颗明亮的流星划过拖出一道长长的光迹。 于是,他忙关上门,从棋盘中拿出两颗棋子,一黑一白,接着将两颗棋子浮在棋盘上方,棋子快速转动起来形成阴阳两仪。 “啪………!” 棋子落到棋盘的格字上,两颗棋子重叠到一起。 清子元神色大变,因为他算出了皇帝陛下有危险,生或死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一弹这两颗重叠在一起的黑白子,棋子就会散落在棋盘格子上。 于是,他打开门向皇后娘娘月花宫走去,他算得出今夜陛下在其他妃子怀里睡觉,并不在皇后娘娘身边。 燕连芸十分敬重清子元,让他不必行礼,随便入坐,相反皇后娘娘倒是向他作揖行礼,这一点让清子元更舒服。 燕连芸亲自给清子元倒茶笑道:“国师今夜前来有何事么?” 清子元蹙眉道:“回皇后娘娘,我方才算出有人想杀陛下。” 燕连芸怔住,心中暗想,这就是大好时机,只要刘雨渊一死刘单立即登基成为皇帝,燕九篱嫁给刘单成为皇后,到时候皇帝也是自己的傀儡。 更何况现在太子刘单心智还没成熟,还不懂事,精神上只能依赖别人才能成事,别等刘单成熟了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王爷那边现在他的党羽要比自己少,威胁不到自己。 当前局面无论横竖来看,只要刘雨渊死,对自己是最好的,自己慢慢扩大实权掌控月龙,这月龙国终究会成为南燕的。 于是燕连芸接着道:“国师你说我该怎么办?” 清子园推测出皇后娘娘的心思道:“你想让我不管这事?” 他不管这事,意味着皇帝陛下必死无疑。 因为那支箭能射到陛下的胸口,取了陛下的性命,如果自己管了那支箭没机会射进皇宫。 燕连芸点了点头道:“当今陛下有勇无谋,不听沈夜劝告攻打北荒,如果我军锐气大减西芒人趁机东攻,我月龙江山必亡,可陛下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清子园点了点头,想了想,感觉燕连芸说的十分有道理,这样的陛下留在世上终究是一个祸害,听不进去百官劝告,江山迟早必丟在他手上。 其实,燕连芸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国师不管此事,国师对燕连芸的话深信不疑,却不知道燕连芸另打算盘。 知天境修者能知天下事,算段时间内的天下事却算不出人心。 “皇后娘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燕连芸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过到底是何人想杀害陛下?不会是沈夜吧?” 清子元哈哈大笑起来道:“沈夜一个没有修行天赋的人怎么杀陛下,想杀陛下另有其人,那人是一个修者,现在如果我去算他会感应到,这样打草惊蛇。” 燕连芸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 清子园知道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这样会让人起疑,于是告辞回去。 ……………………! …………………………………………! 达格一夜未睡得安稳,早早起床,来到十里香酒馆,他与沈夜坐在沈夜的卧室,两人要了一点酒菜。 达格透过打开的窗户向下看去,舞台上的芷茵姑娘翩翩起舞,芷茵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或许这是他最后看一眼芷茵姑娘。 无论这次刺杀失败或者成功,失败了他会死在月龙这片土地上,成功了他必需得离开月龙回北荒去。 沈夜看着这位少年对芷茵爱慕的眼神,调侃道:“你喜欢芷茵姑娘吗?” 少年忙从怔中回过神来,黝黑的脸微红道:“是啊!” 果然耿直。 接着达格叹了一口气道:“沈夜今夜我决定了要去刺杀皇帝,今天来是想借你的令牌一用。” 沈夜概然道:“这也太突然了吧?” 达格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道:“我不能在等了,再等下去我北荒的山河快要变成月龙的了。” “可是,我听说北荒极寒,部落生活方式,月龙北上一时半会拿不下北荒?” “你不知道,月龙国的将军是强大的修者,一旦他们发现一个部落轻轻松松杀掉一个部落,你是知道的一个修者一剑可以杀掉千人。” “我北荒人修者极少,最终还是要败的,别等真正败时候,我在动手,那时候灰已燃尽还能剩下什么?” 达格说得振振有词,沈夜只好答应他,怀中拿出哑光漆黑的令牌,递给他道:“我曾多次去过宫中,宫中城墙上面有无数士兵把守,到时候要小心千万别暴露自己。” 达格接过令牌点了点头。 “还有,宫中有一名知天境的大符师,你要小心。” 达格低头沉默,此次刺杀皇帝他已做好了与皇帝陛下同归于尽的准备,活下来对他来说不敢屠求。 “兄弟,若我死了,请万不要为我难过,千万不要为我做什么,我会把你的令牌藏在我死的某一个角落,到时候你自己想办法进宫去找,记住这件事永远和你无关。” “你不会死的,你还喜欢芷茵姑娘呢。” “我北荒男子不怕死。”说着他拔出匕首划开一点手指头把血滴入酒杯中,站起来对沈夜鞠躬道,“你的大恩我下辈子再报!” 语毕,达格仰头一口把酒喝下。 沈夜举起酒杯喝下道:“我等着你归来,我等着你让北荒统一,祝你们北荒平安快乐的生活。” “咱们都是好男儿!” 达格摔破酒碗,血气方刚,声音充斥着整座酒楼,这就是北荒人,北荒人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 第44章 如歌之夜 畅聊至夜晚,沈夜把达格送到皇宫城外,达格做足了一切准备,下了马车回头看了马车内沈夜一眼,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可以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达格微微点头,转过身去融入到皎洁的月光中,黑色的身影向城门那边走去。 沈夜便掉了头,他耳边回荡着达格经常说的,芷茵姑娘真美,马车上最后一句还是芷茵姑娘真美。 想到这里沈夜不由笑了笑,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把美色挂在心上。 看门守卫接过达格手上的令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放了行。 这些守卫只看令牌真假,不看人的来历,能入宫的人自然就是为朝廷做事的人,能为朝廷做事的人固然是经过仔细查探一番才得录用。 月龙用人向来都很谨慎,用人之前要把祖宗十八代的背景翻出来,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才会用,大到国师小到宫女太监一惯如此。 为此这些卫兵懒得多虑,故而达格进入宫中很容易。 当他进入诺大的宫中之时,完全震惊了,宫内的道路被高大的城墙隔开,像迷宫一样,并且城墙头上站着数名士兵俯视着下面。 达格抬头看他们就像黑色的鸟落在城墙头上,想要避开上面士兵的视野必需依墙而行,夜晚行动是对的,城内道路上太监宫女还有侍卫不断打灯笼行走,他们遇到达格看都不看一眼。 这月龙国的宫中人真是奇怪啊,达格满心疑惑,为什么在宫中大摇大摆行走都从不过问? 事实上他不知道,国师清子元早已算出今夜皇帝会遇到刺客,如果清子元管这事,他早就死在了城门门口。 进宫行刺的人,只有两种情况死在城门口或者轻松行刺成功。 每个岔口都有侍卫看守,此时达格走到一旁看门的两名侍卫面前道:“两位大哥这皇帝陛下在哪里?我有要事通报。” 那两名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打量了一眼达格道:“你是谁?” 达格做出一个嘘的手势故弄玄虚,拿出乌黑哑光的令牌,那两人看了一眼令牌便知道这只是简单的入宫令牌,不是是官衔令牌,或者军中令牌。 那两名侍卫疑惑道:“你这是出入牌我们不能随便告知皇帝陛下的行踪。” 达格忙怒道:“好大胆子我是皇帝在外面安插的暗人,你们如果耽搁了正事要脑袋搬家!” 那两名普通侍卫闻言信以为真忙道:“恕罪!皇帝陛下最近经常往萧宁宫跑,应该在萧宁宫里。” “你们谁带路?” 左边那名中年侍卫作揖道:“我来吧。” 达格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宫中道路复杂还好他在城墙内做了记号,用箭头划过墙壁,这样一来待会逃跑的时候就不会迷路。 前面行走的侍卫回头道:“我看你后面背着箭筒与箭弓,你喜欢射箭吗?” “是啊!”达格在后面笑了笑,“我潜伏在镇北将军军中这么多年养成了射箭习惯,第一次来皇宫内,我就奇怪了宫内为什么能随便带武器出入?” “这不用奇怪,如果是行刺宫内大人物的人是进不来的,因为宫中布下了结界不但如此知天境修者能算出有人行刺,这些人根本没机会进来。” 达格更加好奇,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轻松进来?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算了想这么多毛用都没,杀了皇帝才是他最大的心愿,就算死也值得的。 “你叫什么名字?”达格对前面的侍卫问,“我回头请陛下给你记一个功。” “多谢少侠。” “有些事,你本不应该知道的,日后一定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我来过。” “明白!”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经过最后一句对话,那名侍卫只管在前面带路,不敢多问什么。 很快便来到萧宁宫,宫门口有两名皇帝陛下的侍卫看守,带路那名侍卫上前一五一十地去告知达格的事情。 看守那两名侍卫疑惑对视,阻拦道:“请让我们看看你的令牌。” 达格从怀中掏出那块令牌,给那两人看,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是皇帝陛下随身带的侍卫,暗侍卫那点令牌是见过的,这压根不是什么暗侍卫令牌,只是普通的出入令牌。 他们听到带路那名侍卫说是暗线人物,就开始起了疑心,他们除了皇帝陛下上厕所,吃饭,睡美人之外,每时每刻都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来陛下从未谈起过狗屁暗线。 于是,一名侍卫突然拔出刀,白光划过月色,带路那名侍卫来不及反应,脖子一凉,已没了气息倒在地上。 “废物!” 转眼那名侍卫举刀向达格劈了下去,当刀落在他的头上之时,感觉空气如刀片一般划开了他的胸口,一阵巨痛从胸口传来。 他忙低头一看,血从胸口流淌了出来,他在无力举刀,朴刀落地将要撞地之时达格用手抓住刀柄,一个转肘一旁怔住的另一名侍卫的头颅滚落下来,鲜血从脖颈喷出。 那名侍卫奄奄一息扶着胸口跪下道:“你………你是念师?” 达格点了点头道:“我是北荒来刺杀皇帝的念师。” 那名侍卫想要奋力起身用最后力气呐喊,可是达格向他靠近一步,他的胸口如到割开,一点一点的被锋利的如刀的空气给割开,直到锋利的空气接触到他疯狂挑动的心脏。 “修行者………念师!”侍卫最后用力说道,“我………我……终于感受到………修行者的力量………!” 此刻他的心脏被空气切开破碎,于是他木然倒下。 达格看了看三具门口上的尸体,将他们拖到大门后面隐藏起来。 之后独自一人进入萧宁宫,宫内没有一人,可能夜已深小厮或者丫鬟们都睡了,四周的房屋灯火依旧亮着。 他快速到最近那个房屋去看,用箭头捅破窗布,只见烛光下几个丫鬟爬在桌子上熟睡。 不过,这个夜晚并不安静得让人熟睡,宫中正北房的房中若隐若现的欢声笑语传来,笑语之中夹杂着阵阵无限的呻吟与荡漾。 第45章 一箭之下动天下 他咽了咽口水,保持冷静,大脑保持着清醒,转目看向堆在一旁的龙袍,双目露出冷酷。 缓缓的他退后两步,从箭筒抽出那支精心打造的箭放在弦上,伴随着拉弓声,达格眼睛瞄准里面站着的中年身影。 达格不敢犹豫松开左手,弦声轻轻响起,那支银色的箭穿过纸窗划破烛光。 刘雨渊只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袭来! 刘雨渊倒在床上,背后插着那支箭,不断鲜血流出,滴落到红毯上。 萧妃未及缓过神,脖颈一股冰冷,睡了过去。 达格确定两人已死,转身离开,喜悦不断冒出心头,他的心愿已完成,即使现在死去也毫无怨言。 他加快脚步趁着月色,绕过花园出了萧宁宫,来到行道之上,然而在一棵树根脚下有一个人影。 那个黑色的人影坐在石头上背靠柳树,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达格从不远处感觉杀气逼进,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然而这股力量正从那课柳树旁传来。 当达格靠近时,那人沙哑着声音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达格没说什么对那名老者虎视眈眈,自身周围的空气变成锋利刀子向老者切了过去,那名老者用毛笔在空中一画,写了一个一字,一个圆符挡住了空气。 “别白费力气了。”老者笑了笑道,“如此年轻成了感知下境念师,死了倒是可惜了。” 达格明白,对面这名老者能猜出自己何等境界肯定比自己强,于是慢慢收回念力。 接着达格疑惑道:“你是符师?” “知天境符师。” 达格微微一怔道:“既然如此放了我。” “少年几岁?” “二十。” 老者摇了摇叹道:“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可惜啊,给我一个放了你的理由。” “一个知天境符师,早已算出我要刺杀皇帝,你却不阻止,这话说出去谁都知道你图谋不轨你也活不下去。” 老者笑了笑看着黝黑的少年穿上鞋子起身道:“那又怎么样?月龙国像我这样修行境界人屈指可数,能管得了我的还有谁?” “别忘了镇北将军齐洪天还有镇西将军季尘,他们三年之前可都是玄化境修者,现在谁又知道他们是何等境界?或许不亚于你。” 老者微微眯了眯眼,觉得这位少年说得非常有道理,自己差点忘了这两位大将军,笑了笑道:“那我放你走,他们就不会发现吗?” “我是感知下境,除了你我在月龙国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你可以说,我是知天境修者,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对你起疑心。” 老者点了点头,慢慢让开道:“希望你天亮之前离开月央城,不然你永远都走不出去。” 达格鞠躬作揖,快速与老者擦肩而过,他才明白自己能这么轻易把皇帝陛下给干掉,原来不是自己实力强,只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说白了自己只是一把刀子。 无论如何他今晚必须离开月央城回到北荒。 ………………! …………………………! 沈夜站在十里香酒馆的楼上,看着下面的街道,他在等达格归来,希望在天明之前能见到达格。 一旁的芷茵对沈夜道:“老板你在看什么?” “你还记得经常来我酒馆那位黑色少年吗?” “你说达格?” 沈夜转头看了看他道:“他经常说你美。” 芷茵笑了笑,低下头去转身回房,说她美的人很多,这种话她自然不会在意。 许久之后,马蹄声从下面传来,一匹黑色的汗血宝马飞速穿行街道,马匹上黝黑的少年抬头对沈夜笑了笑。 来到十里香酒馆将马拴好,快速跑了上来。 沈夜对他笑道:“马到成功?” 他把令牌放到桌上道:“谢了兄弟,我今夜必须离开月央城,这辈子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咱们后会有期天涯再见。” 说完,达格微微鞠躬,立刻转身下了楼。 沈夜刚要开口说,可以和芷茵姑娘喝一杯,但黑色的马匹早已远去。 沈夜来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令牌,看样子达格就这么回西芒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这位少年? …………………………! ………………………………………! 次日天刚亮,众臣在殿内等皇帝来上朝,可直到晌午不见皇帝的踪影,众臣怀疑,派人去看。 一个丫鬟打开房门一看,只见两具尸体躺在床上,那丫鬟大喊道:“皇帝与萧妃娘娘死了!” 朝野上下满是惊奇,皇帝向来身体很好年龄四十八,突然死在奸人箭下,都感到往昔。 举国上下为皇帝驾崩举丧,刘单因为此事不得不放弃见天门修行回朝。 然而清子元到处说,杀害皇帝陛下的是见天门新弟子达格,现已逃回北荒,他是一名知天境修者,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没算出皇帝陛下有生命危险,当然自己也有过错,要罚则罚。 众臣信以为真,毕竟谁都不知道达格是不是知天境修者,罚谁也不敢罚这个万人之上的大国师。 月龙皇帝驾崩这事,突然传遍了整个天下,刘雨渊仿佛是天下的定海神针,如今这颗针拔了大海还会这么平静吗? 第46章 迟来的动荡 月启元年月龙国皇帝刘雨渊驾崩,享年四十八岁,月启二年太子刘单继位。 刘萧然站在王府后院,呆呆看着湖中的鱼,皇兄刚死他十分难过,感觉这事来得太突然,太过蹊跷。 唐梨站在后面开口道:“王爷这事和沈夜脱不了关系,之前沈夜替达格求过请,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肯定是沈夜借令牌给达格,达格才有机会潜入宫中。” 刘萧然何尝想不到这一点,他闭了闭眼睛道:“如果我去找沈夜当面质问或者把他抓来,这意味着我和他撕破脸这朋友怎么做?” “王爷我不明白沈夜到底哪里好,虽然有几分人才,但也不至于如此爱护,可他是害了陛下的罪人。” “你想想,国师不肯投靠我们这一边说明他想投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那边势力越来越大,我们拿什么跟她斗?除了沈夜背后那人?还有谁是国师的对手?” “现在我们和沈夜撕破脸合适吗?沈夜重情重义这个时候我们更要保护好他。” 唐梨方才明白过来,刘萧然深谋远虑,王爷这么聪明自己能想到的他怎么能想不到呢?他抱着长剑暗自沉思。 接着刘萧然转身对他道:“无论如何我刘家江山不能丟,你快去写信给镇北将军齐洪天让他快速回宫,重整兵马,另外同时给镇西将军季尘写信,让他一定要守住西关,不能让西芒人踏入月龙半步。” “可是王爷,没有皇帝陛下的同意恐怕有些不妥,到时候会怪罪你的。” “来不及了。” “是…………!” 唐梨转身去办王爷交待的事情,这里独自剩下刘萧然一人,想想刘单无知心性不成熟,整人沉迷酒色宫中欣赏歌舞,上朝之时昏昏欲睡,所有朝事都要经过太后娘娘燕连芸之手,很多事燕连芸说了算。 刘单根本不管朝中事物,想到这些刘萧然愈发不安。 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之后回到房中,做着一些计划。 ………………………! ………………………………………! 北荒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大雪纷飞,今年北荒要比往年格外的冷,这些生活在南方的月龙士兵哪里受得了这寒冷的天气。 为此这些士兵进攻缓慢迟迟未攻下北荒的三分一之地便有些气馁。 士兵们躲在账篷之中,围在火堆旁取一块冰来放入锅中把水烧开,喝一口热水暖身子来抵抗风雪中的寒冷。 此时,齐洪天大将军正坐在帐中,火堆旁大口酒肉,这位将军勇猛如虎,威震四方,同时也是一位玄化中境大念师。 突然,一士兵进来道:“将军!王爷来信。” 齐洪天喝了一口酒喝道:“别废话王爷说什么了?” “王爷让我们回朝!” “回信要军饷。” 那名士兵怔了怔道:“将军,军饷刚发过不久,皇帝陛下不同意吧?” 齐洪天一声狂笑撕咬着兔腿道:“皇帝都死了,刘单那小屁孩懂个屁,我倒是听说现在朝廷上下都是燕连芸那妇道人管着,这小娘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想把月龙变成南燕,他娘的老子三十万大军是白养的吗,这个皇位那小屁孩配坐吗?” “他要是不答应军饷老子明天杀入宫中!” “是……!”那士兵领命退下。 如今刘雨渊死了,朝中大乱,齐洪天拥有月龙国兵马最多,他开始盘算着月龙这个天下,目前他要停止北攻,待军饷发下来之时,南下招兵买马扩大自己实力。 ……………………! …………………………………! 镇西大将军季尘站在西关城墙上,望着城墙那头一望无际的沙漠,他看着王爷的书信,让士兵们把住这个关口。 季尘当年跟着沈豪将军一起征战,因为足智多谋得到沈豪赏识,封为左将军,是江湖中的散修后来因为热爱祖国进入军中立誓要保家卫国。 也是一个玄化下境修者,是月龙世间少有的修行强者,主要是因为当年沈豪教得好所以修行才会如此进步,若没有沈豪自己现在能悟上境都达不到。 沈豪算是他的门外师父。 特别跟着沈豪这些年,看到无数次沈豪血勇奋战让他爱国情怀更加激荡。 季尘对一旁的士兵道:“这皇帝刚驾崩西芒人肯定蠢蠢欲动,我们一定要看紧一点,西芒人不容小窥。” 那名士兵作揖道:“王爷来信说,朝政已是太后掌握,他深知你爱国让我们无论何事都自己判断自己作主千万不要因为皇帝陛下多虑。” 季尘看着被风吹起的沙子接着道:“我明白王爷的意思,日后我们估计不好混了,还有齐洪天那厮我了解,他掌握三十万大军肯定坐不住了有所行动,最近你给我盯着齐洪天看看他想干嘛。” “是…………!” 季尘一挥手,那名士兵转身下了城楼。 ……………………! ………………………………………! 见天门念峰之上,一语看着独孤九步鞠躬道:“师父,这天下局势恐怕要发生变化。” 独孤九步看着一语紧张的神色,他反倒轻松笑道:“我们见天门不管这些事好好做好修行大道便是,天下任何事都有定局的,这些事情随他去吧。” 一语沉默。 独孤九步接着笑道:“当年古荣大师破了天迹,然后消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他在另一个世界呢,这个世界糟糕了换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糟糕了换成这个世界,不就行了吗?” “可是师父我没有古荣大师那境界,不然我倒是要随他而去,这个世界我已经看厌了,我再去管这个世界的事情岂不是自讨没趣?” “一语啊,只要一心修行,修到无天境,这些世界俗事你可以躲开的。” 一语点了点头道:“多谢师父教诲。” “其他师弟们也是一样。” 其他几名弟子齐声答道:“多谢师父。” 接着,独孤九步摇了摇头道:“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没想到来得这么晚,或许当年我们算早了。” 第47章 剑削湖栏 燕九篱背靠椅子脚搭长桌,左手拿着一根青色的黄瓜时不时啃一口,双目看着下面舞剑俊俏美男目光放出异彩,大叫好。 这些舞剑俊俏美男子,为了生存专门来到宫中给宫中这些权贵歌舞,姿色固然不赖。 燕九篱闲来无聊,整日欣赏这些美男。 “那谁?”燕九篱指着中间手握长刀的白衣美男,“大刀耍的这么好,该赏!” 一旁的丫头答应了一声,接过银钱,下了楼。 “哈哈………!”燕九篱接着喝道,“把舞长枪和舞长刀那两名美男带到我房间替我捶背。” 站在后面的祝长风对此见怪不怪,在南燕时燕九篱也是这样,占着公主之位与她父皇对她的偏爱有加,没少做那些到处寻找美男消遣的事情。 愈发这样在南燕有很多美男投怀送抱,包括那些官臣之子都在燕九篱眼前晃悠,希望得到燕九篱的青睐。 燕九篱与这些男子接近了染了一身独特气息,经常逛青楼喜欢调侃花魁,很多与她熟悉的人直称她为哥。 这些毛病来到月龙国从未改变。 左边坐着的燕连芸开口道:“九篱呀,我看你也不小了,你与陛下该成亲了。” 燕九篱啃着黄瓜对此不理睬道:“还有那个耍菜刀的该赏。” 坐在右边的刘单对这些美男没任何兴趣,皱着眉头,他看着燕九篱,这公主长的也不错与她成亲也不吃亏,于是轻轻咳了咳。 燕连芸看了看刘单一眼道:“九篱啊你与陛下成亲吉日已找人看过,就在后天吧。” 燕九篱吐了一口黄瓜皮道:“姑姑我不嫁,我随随便便找一个下面的美男子都比他强。” 刘单听到此话心理不是滋味,看在燕连芸的面子上,不敢当场发怒,只是默默喝一口清茶假装没有听到。 “九篱呀。”燕连芸摸着燕九篱的手,“你的命是注定的,南燕公主必须嫁给月龙皇帝成为皇后是历代规矩也是为了南燕与月龙的和平。” 燕九篱转头看向燕连芸接着道:“姑姑,我的命掌握在我手中要嫁不嫁那是我的事情,凭什么牺牲我来换南燕与月龙的和平!” 说完,燕九篱快速起身,转身离开。 “就凭你是南燕公主。” “我叫我爹在生一个,让刘单等长大了再嫁吧!” 燕连芸叹了一口气示意刘单去追,当年自己嫁来月龙之时燕九篱才七岁,那时的燕九篱很听话,她离开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回到南燕过,不知道燕九篱经历过了什么,让她性子变得如此强硬。 无论如何,不嫁也得嫁,现在只有用燕九篱来捆住刘单,这样或许刘单更依赖她。 燕九篱行至清弯湖,站在桥头上停住脚步,刘单果真追了上来。 燕九篱转头看向刘单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刘单笑呵呵道:“历代规矩,南燕公主必须嫁给我这个月龙皇帝。” “好啊!”燕九篱咬紧牙齿步步向刘单逼进,吓得刘单缩头缩脑往后退,“我嫁给你,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机会一刀宰了你,大不了我在自己结果了生命。” 刘单闭上眼睛擦了擦被喷上来的口水道:“你别以为朕多喜欢你,你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不及芷茵姑娘那般漂亮。” “哟呵,合着你是喜欢芷茵姑娘,把她娶来当皇后不就成了。” “我去求谁?我求沈夜不可能,再说我堂堂一个皇帝娶一个花魁做皇后娘娘天下人会怎么说我。” “关我什么事?”燕九篱大声喝道,“我不嫁就是了。” “没办法,你必须嫁,别以为我怕你!” 燕九篱笑了笑,右手紧紧握住九篱剑柄,神速抽出,白光划过刘单眼帘,站在后面的陈北安忙拔出剑去挡。 一阵撞击声中,陈北安的剑被两指宽的燕九篱削断,此刻九篱剑指着陈北安的胸口,剑头已插入了衣服戳破一点皮肤。 陈北安想要运用天地元气化剑,被燕九篱感应到,用力往里戳,血渗了出来。 “我告诉你!”燕九篱看着一旁的刘单,“你去与姑姑说去,你不喜欢我,不然我杀了陈北安再杀你。” 陈北安怔住,一脸冷漠看着燕九篱,事实上自己的修行境已经很高,完全超过燕九篱,今日被她刺一剑,只是自己没料到燕九篱如此大胆,敢对陛下威胁。 就算被她一刀结果了也怪自己反应迟钝,这姑娘倒是精得很,剑插要害,时刻警惕着周围的气息。 刘单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哪敢不答应,神色紧张道:“好……好…!” “胡闹!”燕连芸从门口钻了出来,“还不快把剑放下。” 燕九篱看着燕连芸异常愤怒的表情,只好把剑收回。 燕连芸夺步上前接着道:“我已写信给你父亲了,嫁不家看你父亲怎么说?” 燕九篱素来就听他父亲的话,因为她父亲对她非常疼爱胜过她的三位哥哥,这一点燕九篱深有体会。 但她最了解她的父亲,不必等回信,就知道他老子要拿死啊,不想活啊,那一套来逼自己,没办法,对付燕九篱就只能这一套。 并且这一套只有她老子才能管用,其他人绝对没用。 除了她老子外,谁都拿燕九篱没办法。 “我嫁!”燕九篱举剑斩断刘单旁边的桥柱。 刘单看了燕九篱杀人的眼神,心头不寒而栗,看着被斩断的桥梁,他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脖子,表情僵住。 这算是燕九篱连走之时,给她的最后一个忠告。 跟在后面的祝长风本是喜欢燕九篱,可现在听到我嫁这两个字仿佛一把刀深深割开了心脏。 他抬头看着高大的城墙上面的盘旋秃鹰,微微闭起眼睛,三日之后,如果燕九篱真成亲了,他也没必要留在月龙国见天门修行。 自己应该去菩提寺剃发跟着佛宗大师修行佛道,畅诵佛经,远离红尘。 祝长风道:“公主你若嫁了我回南燕去为你诵经祝你一身平安。” 燕九篱驻足头也不回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女子左右一生。” “有些天生只喜欢一花一草一木。” “有些时候你认为的美只是你的错觉。” 语毕,燕九篱头也不回加快脚步向府中走去。 祝长风调头出宫,骑着马回见天门,他想去看看洗笔湖中那一朵最美的莲花,那也是洗笔湖中唯一一朵莲花。 或许因为周围没有其他花朵争艳才让人那朵常年不败的莲花最美。 第48章 三人观莲 沈夜与无墨两人坐在洗笔湖岸上的小亭子里,两人沉默望着大湖正中的那一株莲花。 两片翠绿的莲叶离湖面始终保持着一粒米的距离,无论是夏天多雨湖涨,或者秋冬湖落也是如此。 叶子上水珠晶莹剔透,左片叶尖头坠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像透明的宝石,无论如何这些露珠从不会因为狂风暴雨吹散,也不会因阳光毒辣蒸发。 粉红色的莲花盛开不败,现已秋冬,依旧妖艳的胜过夏天。 清澈的湖底看不到莲根,曾经有些学子因为好奇去触摸那株莲花,结果捞在手里皆无。 这才是真正的可观不可玩。 不知何时祝长风向两人走了过来,鞠躬与两人打招呼,同样如此他也是来看这朱莲花,默默他注视着湖中,希望能弄明白莲的美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 三人沉默了一会沈夜问道:“无墨师父为何这莲花秋冬时节盛开不败?” 无墨笑道:“这株莲花他并非是真实的花,这是后山弟子一水所画,不会受任何自然的影响。” 沈夜倒想看看这个一水是何方高等人物,他写的字已经深入到沈夜心中,再看看这莲花沈夜对此人更是好奇。 ”一水能画世间万物,他所画的世界一般人逃不出来的,这或许是符师之中的最高境界。”无墨抬头看着符峰略表遗憾。 沈夜概然道:“无墨师父你见过一水大师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无墨摇头叹气道:“我哪有机会见到后山弟子,后山弟子不是那么容易能见到的,年轻人啊,你们好好努力通过考核就能见到后山弟子。” “那岂不是你也没见过独孤九步?” “见后山弟子都这么难,见到门主更难,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能见到过门主,包括修行到知天境的人,活了几百年都没机会见过门主。” 无墨接着叹道:“当年教我们那些外门师父们去世的去世,老的老,归于江湖的归于江湖,然而他们始终没有见过后山弟子与独孤九步。” 沈夜与祝长风被这惋惜的气息感染,都吐了一口气。 “沈夜呀!”无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天你练笔书法进展的很快,看你符师这方面很有天赋,若你好好练习得到一水师父指点更好。” 沈夜点点头道:“无语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那个老顽童别提他了,整天好酒好肉的泡在藏书阁瞎看几本书,以为自己修行到至高境,其实他只会吹牛,从来没见过他露手,你可别听他瞎吹。” 沈夜只是简单的笑了笑,无语师父着装邋遢,大口酒肉,整日睡在藏书阁的长凳子上,哪会有什么修行结果,那岂不是违背了天道勤酬,想到这些固然相信无墨所说。 不过沈夜心中有一个疑问,眉头紧锁道:“无墨师父宫中那名符师是何许人?之前我看他写字很不错。” 祝长风忽然开口道:“那是国师清子元,知天境符师。” 无墨接着道:“没错,他自修成才也是一个符师中的天才,不过他写的字楷书比我差好大一截。” “他擅长行书。”沈夜开口道,“之前我那水字就是模仿他写的。” 无墨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个老滑头,被你给识破了。” 沈夜尴尬地抓了抓头笑了笑,目光转移到那株莲花之上。 无墨起身道:“谁要是让莲花消失,谁的修为比一水先生还高,两位年轻人加油吧!” 语毕,无墨已坐麻腿,缓缓迈步离去。 祝长风站在沈夜后面轻轻一笑,他背后剑鞘传来一阵嗡鸣声,那声音虽小却有震撼人心之感。 忽然之间,一剑出鞘,三道白光划过湖面卷起一道漪涟向那朱莲花刺了过去,当剑光划过莲叶之时,那片莲叶毫发无损亭亭玉立在湖中。 接着祝长风单脚飞入湖中,仿佛一叶篇舟,斜身划过湖面,脚下波浪排开,用手去捞湖中莲花捞了一个空。 湖中莲花依旧亭亭玉立。 白光重回剑鞘,祝长风一个幻影来到岸上,摇了摇头道:“果然,无中生有,我看天下人都没办法让此花消失。” 沈夜冷哼道:“花是虚的,我可以让湖面也是虚的,湖水可以遮盖这朱莲花。” 祝长风微微一笑道:“哪个符师达得到一水的境界?画湖遮盖此花?没听说过吗,一水先生所画的一个世界没有人能够逃出来,当然门主除外。” “梦想还是要有的………!” 固然祝长风只觉得沈夜多半吹牛,没有过多理睬于是抬头看着他道:“三日之后公主与刘单结婚。” 沈夜转目看向湖中道:“关我什么事?” “到时候希望你能参加,你手中好歹也是九篱剑。”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燕九篱。” “那又怎么样?”祝长风看再次看向沈夜,“我们注定不可能。” “你若真心去追。” “说得轻巧,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如果后天大婚成功,我准备回南燕菩提寺,修行到时候我也死了这条心。” “你觉的有可能变化吗?” 祝长风转身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去参加婚礼。”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祝长风只是微微一笑踏步前去,他不明白祝长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沈夜看着手中的九篱剑,慢慢拔出来,这果然是好剑,若要让他把剑归还给燕九篱他绝对舍不得。 舍不得这么好的一把剑,削铁如泥,制造精美,管他是成双成对的剑,还是世界唯独一把剑,绝对不会影响到沈夜对它的喜爱。 至于燕九篱嘛,没多大感冒,还不如芷茵姑娘的好,人又美丽,温柔体贴,有女人本该有风韵与矜持。 这些都是燕九篱无法比拟的。 沈夜看了一会剑,接着回到符堂练笔,不知觉抬头看向窗外,为何不去参加婚礼呢?还没见过古代人结婚是什么样子呢? 挥一挥手沈夜写下几个字,他本想写百年好合,或者早生贵子之类祝福,发现很违心,下不了笔。 最终写下一副,“谢你所赐九篱剑!” 第49章 举国大婚 三日来的极快,全城百姓满城高挂灯笼,以及贴满各种佳人相伴祝福对联,爆竹声中百姓们露出纯朴的笑容。 这场面堪比过春节。 然而举国上下的祝福,怎么会少得了见天门对他们的祝福呢?这象征着两国交好,两国之间的和平。 更何况曾经燕九篱与刘单也算是见天门的外门弟子,于是独孤九步做足了面子亲自给他们写了一块“百年好合”的祝福语。 并且派几名弟子与三位外门师父一同前去参加,这些弟子之中其中包括沈夜,他走在这些弟子之间并不突出,一袭白色的修行统一服装,手里拿着燕九篱,他胸口的衣服里还藏着送给燕九篱那几个字。 今年百姓要比当年燕连芸出嫁时还要激动,因为此时街道上走着一名老和尚,老和尚身穿红色袈裟,灰白的寸头下面一张慈祥的面孔,手转动着佛珠抬头向前走,时不时双手合十对城内百姓行礼。 这名和尚正是菩提寺方丈缘圣大师,菩提寺乃是南燕最高修行宗寺,也是天下最高的佛宗修行之地。 可见一斑的菩提寺,那么缘圣大师更是了不起,与独孤九步齐名的天下强者,若这两人见面比起来难分高低。 民间传闻只要两人见面只会开玩笑,想打得打不起来。 不过要见这名高修者大师可不像见到独孤九步那样要有登天本领才行,要见到缘圣大师很简单只要去菩提寺就行。 众人更是羡慕燕九篱,竟让缘圣大师千里迢迢来到月央城亲自来祝福她的婚礼,历代南燕公主出嫁可没燕九篱这么大的排场。 谁让燕九篱是南燕皇帝燕天孝最爱的宝贝女儿呢。 时隔两百多年缘圣再次踏上月龙国,再次来到这座繁华的都城,他在叹息月央城还是曾经繁华样子,这里的百姓还像曾经那样欢乐自由。 月龙国的强大好似是永远不可动摇的。 跟在后面的几名弟子更是被这个国家的繁华震撼到了,还有这个国家百姓们的生存方式要比南燕自由上许多,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国度比月龙国自由。 这些百姓们,有的磨刀随便杀鸡,有的挑担叫卖,有的坐在一起畅聊皇帝与宫中大臣,即使你随便骂皇帝是狗娘养的,哪个大臣是吃屎大的,哪个将军是吃软饭等等都没事。 要是换作南燕谁敢说这些话当场砍死,现在听听他们这些议论听得这几名弟子满目惊奇。 缘圣慈祥地笑道:“月龙国的强大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自由平等,人民和谐,无话不说,人与人之间感情链接很强,这一点我南燕国大不如他们。” 一名弟子疑惑道:“难道不怕对皇帝谣传出让皇帝失去威信吗?” “谣言止于智者。”缘圣微微眯眼道。 ……………! ………………………………! 高大城墙更是震撼到几名弟子,进入宫中由太后娘娘亲自派车来接,整座皇宫挂满红灯笼,地面上铺满红毯。 他们坐在马车内,几名弟子时不时伸出头抬头看万丈高城墙头上看守的士兵,感叹之余就是羡慕。 宫内阵阵号角打鼓之声弥漫,那声势排山倒海震耳欲聋,宫女太监们都穿上了红色的彩服行走在乐队后面,撒着粉红桃花。 绕过了九十九道弯,他们才来到祥合宫,此座宫殿专门皇帝王爷结婚设宴所用,建筑固然华丽。 诺大的宫殿内两名结婚新人,身穿红色的天蚕凤袍与红色的龙袍,双手拉着花团面对诸位来客。 新娘燕九篱遮盖着红色的面纱,透过面纱看着这些来客,这些来客能进宫固然不简单,其中月剑宗,还有念宗,各种比较有名的门派,当然这些人中只有月龙与南燕人。 西芒人哪有机会进入月龙,西关口被季尘大将军守得死死的,只能派人送来一个摆钟做为他们的新婚礼物。 诸位来客分别坐在下面的席坐之上,相互问好,接着又是一番畅谈。 人声鼎沸,门外公公大喊道:“见天门到!” 所有人肃然起敬,表示致敬,无墨大师上前道:“恭喜,贺喜陛下与公主新婚快乐。” 刘单忙作辑道:“多谢师父。” 燕九篱不知为什么扫视着这些弟子中有没有沈夜,只见沈夜抬着一块大篇上面写着“百年好合!” 燕九篱在红纱下瞪了一眼沈夜,气急败坏地直跺脚,心中暗骂这傻子还好意思抬这块祝福大匾。 接着无行作揖道:“今天门主亲自为你们写上一幅祝福语,希望两人百年好合。” 说完,沈夜抬着这幅字,放到刘单面前,既然是独孤九步亲自所写,众人不免抬头看此幅字。 能亲眼所见独孤九步写字,那是多么庆幸的事。 事实上独孤九步写字并不擅长。 所有人都称妙,写的好不愧是独孤九步。 沈夜一脸嫌弃,就这么粗笔几个字还不如一水先生,为何不让一水先生来写?岂不是字美更有面子? 论这里最懂字的那就是坐在上方的国师清子元,清子元心知几字好坏,但他不敢说独孤九步写字哪里不好。 慢慢点头道:“写的好!独孤九步这几字,笔笔是锋,入木三分,恢宏大气得像天地初开,混迹一境!” “不好…………!” 一道振人肺腑,充沛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好奇看向门外,只见到一名老和尚走了进来,后面跟随这几名弟子进来。 大家都起身鞠躬道:“拜见缘圣大师。” 天下人都知道缘圣大师名声同样响亮,令人敬畏,在百姓眼里与独孤九步齐名,在修行者眼里独孤九步相对更高上一截,主要因为见天门出来了许多至高修行者。 燕连芸忙起身鞠躬道:“拜见大师,请上坐!” 缘圣大师点了点头,走到席位最上面空着的位子坐下,这里除了他谁也没有资格坐那个位置。 燕九篱心中暗喜,小时候无聊经常跑到菩提寺去玩,常被缘圣大师下巴半寸长的胡子蹭着她光滑的脸蛋,惹得她大喊痛,挣脱跑开。 这时缘圣总是会哈哈大笑。 南燕国人都知道燕九篱与缘圣亲如父女,缘圣同时十分喜爱燕九篱。 第50章 51圈里圈外 公公给缘圣大师上茶,缘圣接过茶道:“实在抱歉,我南燕陛下事物繁琐脱不开身,故此不能亲自来参加小女的婚礼,特意派老衲前来祝贺。” 众人听之,心想,这燕九篱面子可真足让缘圣大师亲自前来,这是历史上唯一一次缘圣大师来祝贺南燕公主出嫁。 “方才我听闻国师对独孤九步几字的评价,其实没有国师说的那么好。”缘圣轻轻吹了吹茶水,“看这字写的虽然流畅但没有任何笔锋可言,再者独孤九步不善写字,大家都知道。” 一旁的清子元尴尬地笑了笑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缘圣转动着的念珠忽然停止笑道:“人呀,没有十全十美的,每个人的有不足,独孤九步写字不好不是他的错,反倒是不说实话的人才是错。” 众客点头,清子元扫了面子,忙转移话题道:“今日是南燕公主与陛下的大婚日子,我们别耽搁了良辰,总之新婚礼品都是好的。” 缘圣与众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于是缘圣起身,摘下他手腕上的那一串包浆油光的佛珠放到燕九篱手上道:“我没有什么好送的,这是我转了一百多年的佛珠,上面可能有些汗臭,但也算老衲最珍惜的东西之一。” 燕九篱接过哪敢嫌弃缘圣大师送的东西,高兴得还来不及,缘圣是燕九篱除了她父亲外最敬仰的人,一串佛珠在燕九篱心中胜过千金万两,胜过美貌男子迷人的歌舞。 “多谢大师。”燕九篱鞠躬。 刘单出于礼貌性的向缘圣鞠躬。 缘圣目光再次转移到那块字上摇头道:“见天门后山弟子能写字的人有几个,前门弟子无墨师父写字流畅,后山弟子一墨写字用笔时深时浅,一水更别说,字像画中动物,我见过洗笔湖那一株莲花,一水的画更是了不起,无论如何这些弟子随便写一个都比这个漂亮。” 无墨听到此话,心中暗喜,得到大师夸奖非常难得于是道:“门主想亲自祝福两位新人,若我们这些弟子替写了,那就不是他的心意了。” 缘圣温和笑道:“这老头真丢人,也算是实诚。” 沈夜眉头紧锁,他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只关心这幅字奶奶的要扶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不扶? 两手已微微酸痛,该死的,此幅字装裱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做为边框,背后是一块雕刻着双龙戏珠沉重银器,足有一米长三十厘米宽。 沈夜动了动此幅字,心想,快来把字抬走。 此刻,缘圣注视着沈夜背在背后的那柄九篱剑愕然道:“你是谁?为何背中会有九篱剑?” 众人的目光转移到沈夜背后的九篱剑上,那些来客若不是经过缘圣提醒,浑然不知少年背后的剑是九篱剑。 他们只听过,江湖传闻九篱剑天石打造,天下只有两把,其剑宽两指,薄如蝉翼削铁如泥,剑光照耀四方。 有少部分人不知道,燕天孝为燕九篱打造,故名为九篱剑。 沈夜忙道:”在下名叫沈夜。” 沈夜? 那些江湖来客,面面相窥看向前面的沈夜,那名少年就是沈夜吗?一个能通过见天门考核的普通人,一个杀了大剑圣关少青的普通人? 看少年有几分风姿果然不俗,特别是那个带有浓重气息的眼神像沈豪大将军。 不过,他们也听说沈豪二子天生就是个傻子,今日来看不像。 缘圣眯了眯眼道:“果然有几分沈豪将军的样子,我听说你是见天门唯一一个,感知不到天地元气通过外门考核的弟子。” 沈夜鞠躬道:“大师言重了。” “你知道你背后九篱剑象征什么吗?九篱剑是一对剑,只有燕九篱与皇帝陛下才有资格拿此剑,你一个区区外门弟子,应当把剑交给皇帝陛下。” “凭什么?”沈夜怒目视着缘圣,“当初我与燕九篱打赌,若我通过考核她送我一样东西,若我输了我把最珍贵的东西给她,结果我胜了她送我的是九篱剑,现在还回去公主殿下威信还有吗?” 缘圣转目看向燕九篱,燕九篱虽盖红纱,但极力点了点头表示沈夜说得没错。 沈夜心想,要让老子放下此剑门都没有,老子就是喜欢这把剑,自己赌来的东西,凭什么送给他人? 刘单站在一旁暗喜,想想沈夜拱手让剑的样子,像极偷了东西被父母训斥过归还东西的小孩。 沈夜所说,条条在理,缘圣没多说什么,随即一挥手,桌上茶杯中一滴水跃出落在缘圣指尖。 缘圣在挥手之间用水滴画了一个圈,那圈围绕着沈夜与缘圣两人,只要沈夜与缘圣稍微退后三步即可踏出圈外。 缘圣看着眼前这位少年道:“三分钟之内只要你在圈中,此剑归你。” 沈夜双目释放着杀气,死死看着缘圣,但缘圣目光依旧如初没有变化。 众人惊叹,沈夜怎么可能会胜过缘圣,无论什么样的赌法胜者是大师,在缘圣面前说沈夜是一只蚂蚁不为过。 坐在下面的念宗宗主沈浪提起了心,他的目的想要玉戒,现在玉戒拿到手,对沈夜如初,那份兄弟旧亲回到原来,更何况经过这些日子深刻反思,曾经毒害自己兄弟这事自己真的过了。 相反现在沈浪对沈夜心怀愧疚,于是忙道:“大师,我这个傻弟弟做事一向不经过脑子,你就放过他吧。” 沈夜冷哼道:“我怕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要争取。” “别给我沈家丟脸。”沈浪怒然,“父亲可丟不起这人。” 沈夜内心嘀咕,我算个什么沈家人,我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燕九篱微微动了动脚,心想,这个傻子赌起东西来要比自己玩的大,竟敢跟缘圣大师打赌,这岂不是找死吗? 若你赢了,本公主赏你一壶十里香清酒。 若你输了我想看看你输的样子。 想到这些,燕九篱激动了起来,嫁给太子的失落感一扫而去,自己的大婚日子突然变成了赌场,下赌之人一个是天下强大修行者,一个是修行者都不如的普通人,强者压迫弱者也是很刺激的。 若现在手里有金银,燕九篱准会下注,喝道,我下注沈夜。 莫名其妙自己对沈夜有那份能胜利的信心。 其他人则不然,都心中嘲笑沈夜不自量力,必输无疑,或者必死无疑。 第51章 大婚不成 缘圣双目凝视着眼前的沈夜,右手中的佛珠缓慢转动,一股强流气息弥漫整个宫殿内。 殿内所装之物,微微振动,那些金盆银壶以及名贵瓷器,传来阵阵嗡鸣! 嗡鸣之声穿刺众客耳膜,一阵阵牵引着他们的心,他们的心房如鼓浪般沉重挑动,他们感受到了这强大得能撼动天地的力量。 站在缘圣对面的沈夜,感觉万山推了过来,眼看自己左脚向后滑快要退出圈外,忙抽出九篱剑插到地上。 双手用力压着剑柄,身躯微微倾斜,剑尖与地面摩擦得火花四溅,伴随着沈夜向后滑的身体,剑微微振动,一阵阵嗡鸣声充满整座宫殿。 “啊………!” 一声咆哮,白光划过缘圣眼帘,一声清脆,剑深深插入石板与石板链接的缝隙内,沈夜双手抓住剑柄,对缘圣虎视眈眈。 沈夜面对强大的推力,微微弯下身躯,几近爬到地面,心中暗想,三分钟很短很快就会过去。 那强大的推力一点一点挤压着他的身体,体内的骨骼传来撕裂折断的疼痛,并且体内骨骼咔嚓声传来。 三分钟很快就会过去的。 众客震惊,沈夜竟没退出圈外! 燕九篱见状,暗道,这个傻子一把破剑都舍不得丢下,想想还挺有趣的。 此刻,缘圣停下手中转动的佛珠,那股力量收起,众客的心才慢慢恢复了正常跳动。 沈夜爬在地上,大口喘息,扶着剑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满脸不屑一顾的姿态看着缘圣。 缘圣卷起衣袖,一挥手,只见剑光划过刘单与燕九篱新婚花团,花团被斩断,剑光飞回到缘圣手上。 缘圣呵呵笑道:“好剑呀!” 沈夜夺步上去抢,缘圣一个跨步迈开道:“看样子你很喜欢这剑。” 沈夜淡然道:“剑是我的,方才我没退出圈外。” 缘圣洒然道:“老衲没瞎。” 语毕,缘圣将剑扔给沈夜,沈夜接过插回鞘中,转头回到同门师兄弟所坐之处,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满是惊叹,缘圣大师竟输给这位普通的少年。 虽然沈夜脸浮现胜利者的姿态,其实背地里痛得龇牙咧嘴,没少吃苦头,实在话只是短短三分钟,若延***保证坚持不下去。 缘圣接着笑道:“九篱啊!这婚不是你想结的吧?” 正在盘算如何赏沈夜的燕九篱听到此话,忙摘下红纱,一溜烟跑到缘圣大师后面道:“爷爷还是你最了解我,我才不要和刘单结婚呢!” 刘单愤怒之中带着尴尬,不知说什么的好。 燕连芸喝道:“结婚岂能儿戏,南燕公主嫁给月龙皇帝是历代规矩,为了两国和平交往!” “爷爷你看。”燕九篱忙道,“我不喜欢就不喜欢,就算嫁给刘单,我会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泡酒喝。” 缘圣轻轻弹了她光亮的额头道:“你这脾气还没改,不喜欢就不喜欢呗,何苦强求。” 来客们感受到两人关系亲昵,但缘圣大师这么一说仿佛就像跟着燕九篱一同闹着玩一样,轻重不分。 燕连芸对缘圣客气笑道:“大师,这岂能让她任性。” “规矩是人定的,也是人改的。”缘圣微微笑道,“更何况婚姻之事你情我愿才算完美,人生短暂,朝暮之间,岂能让孩子痛苦半生,有酒时大喝,有肉时大吃,喜欢就去强求,不喜欢扔开,活的坦荡自在,岂不快哉,人生本该这样。” 众客皆叹息,还是大师看的透。 “爷爷说的就是。”燕九篱淘气道,“爷爷你带我回南燕国好不好?” “跟我回南燕国可不好,你就得削发为尼,日后不准去看那些美貌男子,也不得喝酒吃肉,你不心疼我心疼,你还是好好留在见天门修行吧。” 燕九篱蹙眉道:“你走了他们逼我和刘单结婚怎么办?” 缘圣哈哈笑道:“谁敢逼你,你就跺了他们的手拿去喂野猪,我可不像独孤九步那老头躲在山头上整日喝茶悟道。” ………………………! ……………………………………! 念峰之上,小亭子里,正要喝茶的独孤九步听到此话放下茶杯摇头道:“缘圣老头啊,咱们都活了几百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这些琐事已经难入我们的眼,再去管更是头痛,随他们去吧。” 缘圣抬头道:“你是要管了就能体会到人生的乐趣啊。” 虽相隔数万里,他们能听到彼此说话随时可以彼此畅聊。 独孤九步继续笑道:“我懒得去体会这些乐趣。” “说你写字难看还懒,不过你又收到了一个好徒弟,那少年意志很强。” “意志强不一定好,可惜不能修行。” “若你不要我要。” “岂能有这么一个道理?我们见天门的人,不是你一言就能带走的。”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沈夜尴尬地笑了笑,从对话中可以听出,在说自己,不被独孤九步认可,沈夜内心有少许失落。 缘圣对燕九篱道:”爷爷这就告辞,等真正你嫁出去那天爷爷还会来的。” “爷爷,父亲那边?” “放心,爷爷回去说。” 缘圣说着行过众客,慢慢走出宫殿,众人愕然,今日婚事就此结束,刘单扫了面子不说,更加嫉恨沈夜,认为今日之事因沈夜而起。 这不明摆着,缘圣给燕九篱撑腰,谁还敢逼燕九篱? 燕连芸心中强压恼火笑道:“各位远到而来做客实在抱歉,你们也知道既然皇帝陛下一厢情愿我们不能强求,实在抱歉。” 众客自知久留下去只会让太后娘娘难为,倒不如痛快去了个清爽,于是纷纷起身告辞离去。 临走之时,沈浪来到沈夜面前道:“你总算不给沈家人丢脸。” 沈夜不屑一顾笑了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要比以前瘦了许多。 最后离去的是见天门,离去时燕九篱对沈夜说道:“瞧你这张小脸得意什么!” “谢谢你的燕九篱!”沈夜头也不回说道。 此次大婚准备隆重,结束凄惨,有人得意有人愤怒,最得意的还是燕九篱,成了自己的心愿。 同样祝长风心很高兴,打消了回南燕当和尚的念头。 此事经过燕连芸一手操办,现在办砸了,丢了颜面刘萧然固然高兴。 再者刘单与燕九篱大婚不成,燕连芸少了一根捆绑刘单的绳子,看刘单怎么成她的傀儡。 第52章 雪中 次日,下起了小雪,整座月央城变得白茫茫一片,雪落枝头如梨花,加一壶清酒在湖旁赏雪是月龙书生的爱好。 那些百官众臣,懒懒赶往宫中上早朝,他们的脸蛋被冻得通红,缩手跺脚地看着太后娘娘与一旁昏昏欲睡的皇帝陛下。 燕连芸正色道:“这齐洪天南下招兵买马,向朝廷要军饷,好大的胆子,先皇刚驾崩,他就想造反,王爷你私自让他回来是何意思?” 刘萧然上前一步鞠躬道:“回太后娘娘,现已入冬,北荒天寒地冻,我月龙士兵迟迟未攻下北荒,倒不如回朝天气变暖再攻也不迟。” “这先帝刚走,你颤自行事,先斩后奏,太不把皇帝陛下放在眼里了吧?” 刘萧然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刘单道:“事不宜迟,未来得及禀报陛下。” 燕连芸呵呵笑道:“现在因为你的召回他才明目张胆向朝廷要军响!” 刘萧然忙道:“他要军饷给他就是,招兵买马是好事啊,壮大兵马回朝整顿来年在出兵。” “王爷,他兵马越强大越想造反。” “怕什么还有镇西将军季尘!” “季尘,那点兵马镇压得下齐洪天吗?笑话!” 刘萧然接着笑道:“现在南燕与我月龙不是交好吗?守南关口的陈锋将军我看太闲了,让他前来投靠季尘将军,两军加起来难道还镇压不下齐洪天吗?” 说到陈锋那是国师清子元的唯一一个徒弟,对于符道修行这方面颇为天赋,得到国师的赏识收为徒弟,年纪轻轻被皇帝封为镇南将军,驻守南关口。 历代南燕公主与月龙皇帝通婚交好,没有战争往来,南关口的士兵们缺乏战争危机感,整日懒散生活于是少了士兵兵的斗气形同病猫,每月朝廷还要发军饷养着。 事实上,当年皇帝封陈锋为镇南将军完全看在国师清子元面子上,毫无作战能力与经验。 刘萧然接着看了看清子元道:“只要国师一句话让他到季尘部下很简单的事情。” 国师一脸茫然看着一旁坐着的燕连芸道:“还望皇帝陛下定夺。” 燕连芸看向昏昏欲睡的刘单道:“今日皇帝陛下有些累了下朝!” 语毕,众朝中官臣慢慢离去,数多大臣投稿燕连芸,这些臣子看近日以来皇帝如此颇废态度,对燕连芸越来越依赖,万事燕连芸说了算,他们越发得意。 有少一部分老臣爱国心切投靠刘萧然,这些臣子都摇了摇头叹息恨不得一刀宰了刘单,要保住江山只能指望王爷。 另一部分算最聪明的一部分,这些人不管闲事,静观其变,看谁要胜投靠谁便是,立场不明。 但是燕连芸明白一点,季尘将军曾是沈豪将军部下,爱国心切,不会轻易投靠自己,大部分可能投靠王爷,如果现在把陈锋归到他部下岂不是给敌人送资源? …………………! ………………………………! 刘萧然回到马车内,一旁坐着的唐梨双手抱着长剑道:“齐洪天明摆着要造反,南下私自招兵买马。” 刘萧然眉开眼笑道:“你这个江湖莽子都看明白了,我何尝看不明白?” 唐梨顿了顿底下头。 刘萧然穿上大衣道:“这样也好,让他反,让他反的厉害,我倒要看看燕连芸有什么办法?” “王爷果然高见。” “天气寒冷,回去烧一壶酒,加一碟鹿肉我们两喝两杯。” 唐梨沉思着点头道:“可王爷,万一齐洪天造反成功我们如何镇压?” “镇压齐洪天比镇压燕连芸简单多了,齐洪天只是一个武夫哪懂治国?到时候天下百姓不得安宁起来反抗,他是坐不住皇位的。” “燕连芸则不同,从小生在皇室善读政书,懂政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大臣投靠她,想要压下燕连芸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怎么行?” “回去之后,给季尘写信不要轻举妄动。” 唐梨得令道:“是王爷。” 马车缓缓向王府驶了去,逐近融入到飘雪之中。 …………………………! ……………………………………! 达格为了避免遇到齐洪天人马,绕小道而行,一路吃了不少苦头,一路打尽野生动物,掏鸟蛋吃野果行数万里路回到北荒风部。 他那匹黑色的老马已经瘦得不成马样,可怜巴巴的拴在雪地里嚼着干草,望着白雪茫茫中舞刀的达格。 寒风呼啸白雪茫茫,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冰冻三尺的湖面上翩翩武动,刀光划破白雪照耀四方,时不时一阵阵刀鸣之声传来。 一男子向湖中跑了过去大喊道:“达格兄弟,各部落人已经来到风部山脚下。” 达格闻声,停止动作,抬着朴刀喝道:“那些部落人来我们风部干嘛!恰好我的朴刀好久没粘血了。” 那男子老实地憨笑,两颗门牙不知跑哪里去了,寒风灌进他漏牙之处咳了咳道:“达格兄弟你不知道,自从他们得知你杀了月龙皇帝,齐洪天那厮退兵回朝,你是当世英雄他们前来投靠你,投靠我们风部。” 此人名叫麦尔,虽然长得黝黑,两眼眯缝成线,少了两颗门牙,年到四十娶不到老婆,别看他这副傻样子,脑袋瓜子灵光,饱读世界各书,风部人称他麦老废。 除了读书外啥都不会,拉不动弓箭,耍不了大刀,骑不上快马,在北荒人眼里一个正常男儿必须会这些,不然就是一个废物。 所以叫他麦老废不为过。 达格则叫他老麦,事实上达格杀月龙皇帝被他吹成当世英雄,快速传播各个部落是他一手操作。 趁现在不统一北荒何时统一?难道等月龙打得屁夹尿流才统一吗? 达格愕然道:“老麦,说实话是不是你搞的鬼?”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麦尔眯缝眼睛笑道,“达格呀,你明白我北荒若不统一齐心协力,最终只会被强国吞噬,现在你最得人心是统一北荒的好机会,是为了我们北荒好。” 达格走了过来道:“好,我早就有此意,咱们下山去看看!” 麦尔洒然道:“得嘞!” 第53章 毛遂自荐 两人踏雪行至风部脚下,只见各部首领带着部落众人站在一块石头后面,这些男女老少,黝黑的脸被风雪冻得通红,寒风呼啸,白雪茫茫吹动他们的貂皮大衣。 寒风之中他们不缩手,不跺脚,站直腰杆,眼睛眨巴望着这位少年英雄。 达格扛着冰凉的朴刀,纵身跳到石头上,望着下面的众人。 那些部落的首领上前跪拜作揖。 “我月部前来投靠大王!” “我凉部前来投靠大王!” “我苍部前来投靠大王!” “我水部前来投靠大王!” “我明部前来投靠大王!” “……………………………!” “……………………………………………!” 众人跪下,齐声大喝道:“大王万岁!” 声势振动山河!万众齐声!北荒男子气魄可振冰川,热血可融冰雪。 达格举刀,刀鸣震撼天地,白雪触刀即化,刀光照耀八方! 达格大喝道:“多谢众首领爱戴!我将带领大家南下杀敌,夺回我们的家园!” “大王万岁!” “我们北荒为何不强大?是我们懦弱吗?北荒男儿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饶勇无比,我们的热血可以抵挡万年寒冷,我们的马匹可以奔驰万里,我们刀光可以照耀乾坤!我们弓箭可以射穿冰川!” “我们虽英勇无比,但不学无术,没有法则统治,一直强者欺压弱者,不能万众一心,齐心协力对抗外敌,你们知道月龙为何强大吗?他们有法则统治,人民自由平等,齐心协力,这是我们所不能及的!” “待统一北荒,咱们进军南下,到时候我们可以吃上白米饭,喝上醉人清酒,拥有翠绿的森林,肥沃的土地!” “我达格在此滴血立誓,统一北荒,团结协力,共抗外敌,夺回家园!” 语毕,朴刀插入巨石,立在飞雪之中,达格手触摸冰凉刀锋,轻轻一划,血顺着刀槽流淌到炸裂的石缝里。 几名部落首领齐声道:“我们滴血结盟,永远追随大王!” 纷纷登上巨石,左手伸入刀锋口,划手之间,炽热鲜血顺刀流下,刀锋凝结出红色的晶冰,红色悍刀独立风雪! 北荒各部几近前来投靠风部达格,达格成为北荒第一个封王的人,他们驻扎风部,达格开始操练兵马。 这些部落比较弱小,没有精堪武器,锋石代刀,麻绳代弦,尖木代箭,练习倒是殷勤的很,北荒拥月精堪兵器的是最强大的瑞海部,位于北荒中部那里有丰富的铁矿。 瑞海部首领洛开凭借着丰富的铁矿资源打造出良好的兵器,打下中部无数个部落,壮大自己,称霸一方的首领。 中部无数部落依旧投靠着他,只有南部为数不多的部落前来投靠风部达格。 瑞海部首领只是一名善战武夫不算什么,令人头痛的是赤岩部首领浩海他可是强大的修魔者,名振天下的修魔者,自创魔宗,北有魔宗,东有见天门,西有神官殿,南有菩提寺。 统一北荒谈何容易! 帐内,老麦眯着眼睛坐在火盆旁,红色的木炭把他那张憨厚老实的脸照得通红,一只手拿着棍子掏着木炭,火星从盆里溅出。 一盘的达格道:“老麦咱们必须进西,这瑞海部实在难拿下!” 老麦眯着眼睛呵呵笑道:“不难拿下,不难拿下!” “你有什么计策?” “我去说服投靠你,到时候杀了他,不就得了?” “你有什么办法,到时候别把小命丟了?” “我这条小命不值钱,杀他很简单,不难搞。” 达格愕然接着笑笑,这老麦拍马屁吹牛也一流,自己被他吹成英雄,流传南方各个部落,现在又开始吹嘘自己? 谁不知道老麦是废老麦,别说杀人,抓兔子毛都抓不到,更别说杀瑞海部首领洛开。 自然达格只是笑笑说道:“你就吹吧!” 老麦张开缺牙的嘴看向达格道:“我只借你的朴刀一用,待明日我们西去要了他的小命。” “此话当真?” “自然!” 达格看着老麦眯缝的双眼,憨厚的表情,将信将疑走到椅子旁将朴刀扔给他,他伸手去抓,抓了一个空朴刀落在地上。 他弓腰去捡起冲达格呵呵笑了笑。 达格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着什么东西,但知道他做事很神奇,行事风格也很独特,小事不做,大事能成,但生活中普通人难遇大事,不能体现他过人之处。 达格接着笑道:“老麦你出去把刀磨得锋利一些。” 老麦呵呵笑了笑,佝偻着腰,背顶苍穹拿着刀走出帐外。 抽出刀一瞬间,老麦砸舌道:“好刀,好刀,月龙朴刀设计精巧!” 达格账内苦笑,闭上双目,苦思冥想,修行一刻钟都不能停下。 不求大进,只求每日积累,气海雪山里面的波涛拍岸之感一点一点壮阔有力,总有一天小小的海浪会变成洪水猛兽,修行大成。 他明白自己快要触摸到能悟境。 为此更加苦思冥想。 老麦,果然坐在青石旁磨刀,冰凉的大刀与石头摩擦,石头上的落着的白雪冰成水,磨出来的刀更加锋利,吹毛可以断发。 收起锋利朴刀,来到马圈,找来一些干草喂饱达格那匹黑色瘦马,接着过去喂自己那匹毛驴。 毛驴不足黑马高大,但被老麦调教得很通人性,看到老麦过来打着鼾鼻,快乐地踏在原地,老麦把草放入草盆里呵呵笑着摸着毛驴的头。 毛驴冲他怀里蹭了蹭。 老麦呵呵笑道:“快吃吧,明日咱们还有千里路要赶,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毛驴好似听懂人话,点了点头,低头去嚼干草。 老麦接着呵呵笑道:“还是毛驴骑起来得舒畅,不像马一样快得闪了我的老腰。” 说完,转身去看那些各部人练习士兵阵法,这些阵法固然是老麦教的,至于箭术武刀嘛,达格与那些首领教的。 老麦看着这些殷勤练习的士兵,嘴又不老实地张开,露出两颗牙门呵呵笑道:“三七啊好好练习!” 三七首领答应了一声好的,继续带领士兵练习。 第54章 瑞海部 老麦骑着灰色的小驴,毛驴肩头挂着一个布袋,布袋两边装着各种书籍,被老麦翻了又翻,看了又看有些书被翻成了残本。 老麦骑着毛驴悠然自得眯缝着眼睛,行走在风雪里的湖面上,腰间挂着一本武学秘籍,那本武学秘籍极为沉厚,记载百家武学,从十八般武器到上乘内功,老麦经常翻看,但不见他练习。 这些武学秘籍入不了修行者的眼里,无论是多厉害的功夫在修行者面前不堪一击,再者多数没有修行天赋的人,宁可装模作样看那些修行书籍也不会看这类武学秘籍。 能得到这样的书并不是难,也不足为奇,没人抢夺,老麦挂在腰上方便自身携带,同时方便看。 达格骑着黑色的瘦马在前面回头道:“老麦你倒是给我快点,天黑之前都达不到瑞海部!” 老麦骑着小毛驴哪能快起来,他笑呵呵道:“不急,不急,咱们顺着冰湖走直得很,不必等到天黑。” 达格摇了摇头,放慢马步,缓缓行驶冰面,两人一前一后向瑞海部行去,老麦背着朴刀刀盖过后脑勺,从后面看上去显得老麦弱小。 白雪茫茫,天地之间只有白色,光滑的冰湖如镜倒影出两人影子极为明显,给天地增添了一份黑色。 过了许久,老麦说得没错顺着冰湖走不用等到天黑能达到瑞海部,两人来至瑞海部。 此部落居住不是帐篷而是用石头堆砌成的石屋子,无数石屋在高山中央矗立,山脚之下有数兵把守,长长的石阶从高山蔓延下来。 下面的士兵看到两人行至,整齐拉弓瞄准两人,随时准备射出。 两人对此表示的很笃定。 一黑矮的士兵看着白雪中两人喝道:“两位来者何人?” 老麦呵呵笑道:“我们来自风部,我是风部麦尔,我旁边这位是达格。” 士兵闻言,崩紧精神,达格刺杀月龙皇帝名声大震,虽然心怀敬佩,但各为其主,这些士兵不得不警惕。 那人忙接着喝道:“两位来者有何贵干?” 老麦张开嘴呵呵笑道:“我们要见你们的首领,来与你们首领协商。” 那人转身向石阶跑上去通报,这石阶有百米高,来回大概要三十分钟左右,那人心里嘀咕暗骂两人,杂种之类不雅之语! 这么冷的天气一旦流了汗,汗成了冰会冻坏身子,谁愿意爬这么长的石阶? 瑞海部首领洛开正坐在火堆旁,喝酒吃肉,匕首一刀削下刚烤熟的鸡腿,喝上一口南方抢来的青酒,整个身子都是暖洋洋的。 那人敲了敲门,推门进来跪下道:“首领风部达格与老麦两人前来见您协商!” 洛开停止了手中切鸡腿的匕首摸了摸胡子洒然道:“奶奶个熊,协商?达格这小子刚统一了南部竟坐不住亲自来协商?” 他知道达格是修行者,自己是一个武夫,怎能与他匹敌? 眨眼之间可以要自己的老命,不能让达格上来接近自己,不过却想知道怎么个协商法。 于是洛开接着喝道:“去,别让达格上来,若他有什么异动乱箭射死,单单给我把那老头喊上来,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协商法!” “是………!” 那人听令转身出了房门,再次下来石阶,行走极慢为了避免出汗太多。 达格与老麦两人在山脚下等了好一会,那人才来道:“首领说了,只有老麦一人才能上去,达格留在这里若他有什么异动万箭射死!” 几名拉弓士兵齐声道:“是!” 达格看着老实憨厚的老麦道:“你行吗?” “简单,简单!”老麦呵呵笑了笑,“你就在这里等我。” 达格点了点头,这老麦行事一向如此,让人摸不透,管他脑子里塞什么,他相信老麦会成功就行。 老麦骑着小驴跟在那人后面,上了石阶,两人背影渐行渐远。 老麦倒是听说,洛开武术极高,从小就习武长大,刀法了得,起刀如风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待看清楚刀时,人头已落地,到底有没有这么邪门老麦还得亲自去见见。 不过,当年洛开打中部天下时亲手斩了,驼背老黑,这驼背老黑盛名在外的江湖人物,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手八步刀法打得刀鸣如雷,气吞江河,斩尽很多武夫。 八步刀法讲究的是,准,稳,与力量,每一步数十斩,八步之内对手必死无疑。 这么一个高手,竟被当年年纪轻轻的洛开给干掉,这些是江湖武林中的陈年往事,有人说洛开的八步刀法要比驼背老黑的厉害。 但具体除了洛开谁也不知道。 上来山腰,部落居民住处,看看石堆砌筑成的房舍,老麦呵呵笑了笑咋舌道:“难道你们瑞海部不用四处打猎物所以定居如此?” 前面那人冷哼道:“我们中部猎物较多不必迁移打猎!” “不像我们南部地区,夏天要到河中捞鱼,冬天要到山林找猎物,我们住帐篷,方便迁移。” 那人没多说什么,腹讥几句,难怪南部地区越穷越落后,没有强壮的高马,想想达格现在自封为王,看看他那匹黑色的瘦马,还不如瑞海部虾兵蟹将所骑的一般马。 回头看看废老麦的小毛驴,更加鄙视,瞧那穷酸样,还挂着那么多书籍,书籍能当饭吃?能强兵富国? 老麦一直呵呵笑着,穿过数座房舍,来到首领居住之处,那人敲了敲门道:“首领老麦已到!” 洛开道:“进来!” 语毕,两人推门而入,坐在火堆旁的洛开看眼前这位傻头傻脑的老头子,再看看他后面背着的朴刀,衬托他憨厚之余还弱小。 令他有些失望,他早就听说老麦一生只会读书,其他什么都不会干人称废老麦,这样看上去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没有和书有关系,除看腰间挂着一本破书之外。 饱读书之人,身上应该散发着自然的书香气息,在老麦身上却散发着傻里傻气,特别是他那两颗门牙,配上模样,可以说傻到家。 老麦笑着到一旁的凳子上,弹了弹身上的积雪笑呵呵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第55章 八步刀法 喝了一口水之后,抽出背后的朴刀放到桌子上道:“天气真冷,出去把门关紧一点!” 那人看了看火堆旁坐着的洛开,洛开点头表示让他出去,那人这才出去,把门关上,外面传来紧张的扣门声 洛开撕咬着鸡腿道:“废老麦,久闻你只会读书其他的啥都不会做,人称废老麦是吗?” 老麦笑呵呵道:“不打紧,不打紧,我不做小事,只做大事。” 洛开舔着匕首上切鸡肉所剩下的油腻豪声笑道:“哈哈……!废老麦还有一点意思,别跟我搞什么花花肠子,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老麦不紧不慢继续喝着水道:“好说,好说,我是来劝你归降我们大王达格,若你归降让你做二王。” “哈哈………!笑话,我这里好好的大王不做,去风部做二王?我几万个兄弟能答应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达格刚刺杀月龙皇帝,是我北荒人的英雄,现在不统一北荒,齐心协力共抗外敌何时统一?现在这是千百年来难有的机会!” “别跟我一个武夫讲这些大道理!” 老麦眯着眼睛笑呵呵道:“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洛开当即摔破酒碗喝道:“那又怎么样?我看在达格刺杀月龙皇帝份上放你滚回去,不然我刀下可要沾了你的血!” “好说,好说,我小事不做,大事必定成功!” 洛开看了一眼瘦弱傻里傻气的干瘪老头,看他那熊样儿哪里会干成什么大事?据说掏鸟蛋都爬不上树,吹牛倒是一流,于是狠狠地睥睨了他一眼。 洛开站起身来,一脚踢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柴,木柴带火星快速向老麦飞了过来。 当即,老麦抓起朴刀寒光一闪,咔擦一声木柴被劈开。 洛开一脸不屑道:“你这干瘪老头还有两把刷子,快滚,不然你会死在这里!” 老麦坐在木凳上,双手扶着刀柄,微微抬头笑呵呵道:“好说,好说,不打紧,不打紧!” 此时的老麦还有一点江湖大侠的风味,只可惜他笑呵呵的傻样子,若他有一张清秀的脸蛋,这气场足于让洛开敬畏几分! 洛开抓起一旁的长刀,双手举刀,下盘缓缓拉开。 老麦,眯着眼睛站起来,笑呵呵暗想,看此架势又是八步刀法于是摇头道:“八步刀法,过时了,能不能换一个新武功,没趣,没趣!” 洛开笑了笑,暗想,你看出来八步刀法又能怎么样,当年老子就靠这刀法打天下,就连那威震武林的驼背老黑都倒在我刀下,待会让你知道我的八步刀法的厉害。 想到这些洛开握紧长刀,鄙视了一眼站立在对面的干瘪老头,看他那双枯槁的手怕刀都握不了。 旋即,双腿一蹬,只闻一阵刀鸣洛开斜身翻滚劈了过来,瞬间老麦站在中间,他的四周刀光缠身,刀鸣同寒风呼啸。 老麦拿起朴刀一个横劈,两刀相撞,发出沉闷的刀兵相接之声。 同时老麦一个转身,转出圈外,老麦扛刀笑道:“不简单!不简单!我知道驼背老黑怎么死的了!” 站在对面的洛开嘴里不断喷出白色雾气,对老麦虎视眈眈,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这老麦能破了这刀法,至少要比驼背老黑强,驼背老黑就死在这一招之下。 老麦接着呵呵笑道:“你竟然拆八步刀法的招式,最后一步你放在第一步,我想驼背老黑想不到你突如其来这一招,所以没有防备被你给干掉了!” 洛开握紧长刀喝道:“少废话继续吃我几刀!” 语毕,洛开冲了上来,转身之间只见洛开长刀快速向老麦劈来,一秒之内洛开可以劈上几刀,一分钟之内可以劈上百刀之上。 那刀风阵阵扑到老麦身上,刀光照亮暗淡无光的屋子,刀鸣四起,北荒彪悍的民风使刀自然不亚乎彪悍。 房屋中的柱子被长刀砍断,木皮四溅,洛开无论刀有多快,步伐有多快,始终砍不到老麦。 老麦不看他的刀,只看他的脚,每当他进一步,老麦退两步! 刀风吹得老麦花白的头发飘起! “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 老麦靠在一棵木柱子上,呵呵笑了笑道:“八步刀法已经用完了,你还想重新砍八步吗?没意思!没意思!” 洛开站在一旁,身体有些累了,喘息着看着老麦道:“废老麦今日你是不是来取我命的!” 老麦靠在柱子上道:“好说,好说!” 洛开闭着眼睛,汗水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嘴唇颤抖着,咬了咬牙齿,继续睁开眼睛,既然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最后一搏。 “呀………!” 洛开纵身一跃,长刀劈向老麦,老麦单手抓住柱子,环绕柱子凌空一踢,双脚重重踢在洛开的脑袋上。 洛开脑海里一声闷响,狠狠摔在地上,晃了晃脑袋此时朴刀冰凉的架在脖间,他抬头看了看老麦道:“给我个痛快!” 老麦笑呵呵道:“好说!好说!我只用了一招。” 洛开匍匐在地上,双手抓着地面的灰土,颤抖着身躯豪笑道:“哈哈……!你这干瘪老头,看来不是废老麦,老子不怕死,快来呀!” “好说!好说!” 老麦一抽锋利的朴刀,鲜血四溅,老麦蹲下身拿着洛开头颅,扛着染血朴刀,一脚踢开房门,出去。 方才那人虽然听到里面一阵厮杀,但不敢进去,他以为老麦会被洛开给宰了,谁料此时出来的是老麦,并且他手中的头颅是洛开的。 那人诧异看着洛开头颅满身哆嗦,哑然失色,说不出话来。 老麦行走在风雪之中,数名士兵仿佛被老麦给镇住,他们颤抖着身子举着大刀围了上来,但谁也不敢多动,只是随着老麦前进他们退后。 老麦笑呵呵冲小毛驴吹了口哨,那小毛驴跑了过来,老麦抬腿跨上小毛驴,骑着下数百米长的石阶。 骑着黑马的达格目光一直凝视着这条长长的石阶,白雪茫茫之间看到老麦与毛驴的身影,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身影逐渐清晰。 第56章 期待 达格看着老麦手中洛开的头颅满脸惊奇,要是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老麦取下洛开头颅。 无论如何,洛开称霸中部的首领,然而老麦只会躲在某个角落里看书,偶有人问话只会好说,或者不打紧,一脸傻笑,两人对比反差实在太大。 所有人如同达格一样震惊之余就是天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谁又明白他经历了什么?如何取下洛开头颅! 那些士兵们拉开弓对准老麦,老麦十分笃定地骑着毛驴高举头颅道:“你们首领的头颅已在我手上,你们还不快束手就擒,达格大王是修行者,尽管你们武功在我之上也是死路一条!” ”请问,你们想看着强国吞噬我们北荒吗?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追随我们的英雄达格大王,团结起来,一同南下夺回我们的家园!大王万岁!” 众士兵闻言感觉老麦说的十分有道理,再加上他们心中敬仰达格这位英雄少年,这位少年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替千千万万个北荒子民出了一口恶气! 士兵们放下武器,举起手齐声呐喊:“大王万岁!大王万岁!” 老麦将头颅扔到一旁看着达格呵呵笑了笑道:“大王请!” 达格勒了勒黑马,黑马抬起前腿,仰天嘶叫,声势振动风雪,此马虽瘦识相之人一看便知是赤兔。 古人有云,马中赤兔,人中龙凤! 副首领忙从士兵中走出来跪下道:“大王我是副首领河星,现请大王入部尽管吩咐!” 众士兵忙跪下。 河星早看不惯洛开,洛开就是一个莽夫做事不讲道理,遇到不顺心的事,对自己又踢又骂,凡事都要自己操作,他整日在屋中喝酒吃肉。 自己这个副首领当得还不如虾兵蟹将,只是自己武功不足,不是他的对手敢怒不敢言,现在感谢老麦与达格英雄除去他积藏已久的怨气,内心舒畅不少。 老麦对河星笑呵呵道:“从今以后你就是这里的首领!” 河星再次跪拜表示感谢。 至于老麦为什么会如此对河星说,达格不会过问。 “驾!” 达格拍了拍马屁股,马抬腿上了石阶,河星起身与众士兵,跟在后面,瑞海部士兵有十万多人,果然是强大的部落,难怪洛开能打下中部。 回到屋中,老麦问清楚了翻过瑞海部后面那座山便有铁矿石,心中大喜拿起桌上的月龙朴刀道:“这月龙朴刀设计很精,我看得多照此打造。” “是啊!”达格掏着火炭,“强大的士兵,得有好的武器与训练素质。” 河星站在一旁道:“明日我带着众士兵去开采铁矿,打造上等武器!” 达格笑道:“那多麻烦河星兄。” 老麦写了一封信递给河星道:“另外,你派人去风部将这封信交到三七首领手上,让他带领风部人迁移到此!” 河星接过信转身出去。 达格接着道:“老麦,没想到你是武林高手!” “好说,好说!”老麦坐到火堆旁呵呵笑道,“我除了见天门藏书阁里的书都读过,真想有机会去见天门读读那些书籍。” 达格长叹一口气,自知实在可惜,自己没能继续在见天门修行下去,于是叹道:“见天门果然是修行好地方,可惜我没有见到过后山师父与独孤九步他老人家。” “不打紧,不打紧,若我此生能见到洗笔湖那株莲花足矣!” “一水先生的画,一画是一个世界啊,没有任何人能让那株莲花消失,可见一水先生符道有多高!” 老麦点了点头。 达格低头,想起了沈夜,不知沈夜现在怎么样了?他只能乞求上天让这位远在天涯的兄弟一生平安。 “老麦啊。”达格拍着老麦肩膀,“多读书还是有用的,看来我们之前都对你有误解,你其实不是废老麦应该叫你奇老麦。” “不打紧,不打紧!”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 ……………………………………! 三日之后三七带着风部迎着风雪迁移到瑞海部,由于人数多,所以行程要比之前老麦他们慢上两日。 风部与瑞海部加起来共有十三万兵马,在河星的带领下这些士兵顶着风雪去挖铁矿,打造出数十万良好的兵器,接着就是操练兵马,待士兵作战能力娴熟,一路向西准备狂扫西部各大小部落。 这些时日,老麦立草写法章,一个国家总要有一个好的制度,特别是北荒异族最多,文化不一,信仰不一,只能靠好的法治统治。 从今起,他们统一文化,文字用风部文字,语言要说风部语言。 这些事情老麦能想到,能亲自去做,老麦同时画了一个西行路线。 达格看着路线道:“老麦这赤岩部,可拿得下?” 老麦丧气摇头道:“难搞,难搞!” “赤岩部首领磨宗宗主浩海是强大的修魔者,那我们怎么办?” “难办,难办,无论如何我们搞不定这个部落,除非我们当中有人的修为要达到知天境,才是浩海的对手!” 达格眉头紧锁。 “大王不必当心,我们不打他的部落,他不会随便打我们,我们只要与他划清境界井水不犯河水。” “行!” “大王,我想我们此次收复北荒之后,路过赤岩部,直进独龙雪山,攻打西芒最北端的特伏尔城,壮大我军!” “老麦,为何不攻打月龙,攻打西芒?” 老麦呵呵笑了笑道:“月龙太强了,我们现在力量不敢碰,等他们真正乱起来那天,我们在攻也不迟!” 达格表示不解疑惑看着老麦道:“他们会乱吗?” “好说,好说,齐洪天南下招兵买马就是为了造反,迟早有一天内战爆发,那时候我们可以攻打月龙。” “可西芒也不好对付,差不多与月龙匹敌。” “好说,好说。”老麦呵呵笑道,“西芒这些人眼睛都盯着月龙,哪有心思看我们,再说特伏尔城这样的北端小城很容易攻下,如果西芒人果真打了上来,我们再退也不迟。” “西芒人绝对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不必要为了我们分散兵力,他们在养兵和我们一样期待着月龙内战想拿下月龙!所以大王一切都不打紧,好说!” 月龙这一天或许遥远,或许就在明天。 达格靠窗望着外面的千里飘雪。 第57章 信 沈夜这数日喜欢上了洗笔湖,不是湖中莲花而是高山泄流而下的泉水,给人一种水从天降的磅礴画面。 坐在小亭内整日练字,时至黄昏读一会《元气录》,去体会一番气海雪山内的波澜感觉,脑海偶有意识到大海撞击胸口的沉重感。 或许,有些东西接触多了有意无意出现幻觉吧! 但沈夜即使是幻觉也要赶紧抓住笔,在空气中写上几个字,若是旁人看到会笑这个师弟有些傻缺。 更多的还是同情这个师弟,带着怜悯之心摇摇头替他叹了一口气。 燕九篱每到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讥讽几句,沈夜压根不会理睬。 燕九篱拎着长剑,看沈夜在空气中写字笑道:“傻子,在那里比划有何用,还不快过来接我几剑。” 沈夜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书坐到小亭拦上道:“没兴趣!” “啧啧………!”燕九篱搁下长剑坐到石凳上,“我看你脸长还挺白净,要不咱两到满春楼逛逛,看看最近有哪些漂亮的姑娘,我打赏钱捞去你那酒楼?” “别跟我提这茬!”沈夜继续翻书,“你不知道满春楼那老鸨子,起初以为我赎芷茵姑娘是因为要娶她为妻妾,不知道我要赎来做酒楼花魁,现在我生意红火,她红了眼睛恨不得杀了我,我这不是去送死吗!” “怂。”燕九篱翻了白眼,“一个老鸨子就是一个娘们,翻不起什么大浪,一刀下去她绝对爬滚求饶,我在想在月龙可真无聊啊,现在宫也懒得回,懒得看到我姑姑嘴脸。” “说到底还是你皮痒了?” “见天门这些学子真是无趣,呆头呆脑的除了修行就是修行。” 沈夜冷笑道:“这地方不是来玩的!” “我知道!”燕九篱有些不耐烦,“你说诺大的月央城我该去哪里才能找到美男儿,宫中那些太无味。” “到我酒楼去吧。” “去什么去,芷茵那张脸看多了不好看。” 沈夜呵呵一笑继续看书,不与这丫头过多废话,燕九篱趴在桌上看着沈夜,眼睛不停的在他身上打转。 一学子向小亭子走了过来,那人手里拿着一封信,他的目光注视着沈夜,沈夜有所查觉放下书,起身作揖道:“师兄找我吗?” 那人微躬身作辑道:“沈夜,你大哥来的书信。” 沈夜接过,心中暗自猜疑,这沈浪到底想稿什么鬼?为何莫名其妙写信? 忙打开书信一看,上面大体写到他谋杀自己的诸多细节,下面是一连串的惭愧自悔。 最后写了几句,请沈夜速回念宗,像是有大事商量。 沈夜收起信,看信中内容忏悔的极为诚恳,不像是惺惺作态,故猜测不是什么陷阱,于是收起信拎起长剑准备往念宗赶往。 燕九篱看到信内容道:“正无聊的慌我也要跟你去。” 沈夜踏步上前道:“你还是去找花花公子哥去吧。” “瞧你说的,难道念宗就没有几个美男儿,我去见识,见识!” 沈夜拿着书本自顾走出符堂到藏书阁把书还了再说,不然无语师父要叨叨几句,两人行至见天门门口的剑堂。 恰巧被祝长风看到燕九篱跟着沈夜出去,心中极为不快道:“公主殿下,你这是要去哪儿,待会还得回宫中………!” 燕九篱头也不回地喝道:“回个猪蹄子的宫中,再说这话我把你舌头割了喂刘单那只野狗,以后别跟我提宫中两字!” 燕九篱听到宫中两字莫名恼火,才会对祝长风说这样的话,心中有些歉意道:“表哥,我出去一会,宫中我永远不回。” “可太后娘娘…………!” 燕九篱驻足打断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说法!” 祝长风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方才燕九篱所骂那句话如刀子一般割在他的心里,燕九篱整日跟在沈夜后面,自然他心中不爽,默默开始恨起了沈夜。 陈北安则不以为然坐在地上一脸冷漠道:“燕九篱说话语气虽然有些重,听着还蛮爽快的。” 祝长风侧脸注视着他道:“你自个爽去。” 陈北安依旧冷漠,躺在地上,的确不用陪在刘单身边很爽,刘单整人泡在美人歌舞之中,早已沉醉,无法自拔,哪会管陈北安,自打他当上皇帝陈北安可有可无的了。 陈北安独自来见天门学习也很自由,他的修为本来可以直接入考成为后山弟子,但他感觉没有沈夜做陪考核没意思,在缓上一久说不定沈夜能参加后山考核。 因为这小子总是能出现奇迹。 现在陈北安整人睡在剑堂青石板上,不用练剑,通过冥想苦思即可修行,无行师父不会管他的。 沈夜与燕九篱同坐马车,赶往念宗,许久便到念宗,一青衣弟子在山下等待,见到马车停下沈夜与燕九篱两人下车,他走了过来鞠躬道:“沈二爷,宗主有事找你,麻烦二爷跟我去。” 沈夜对此只是冷哼道:“那我就随你去! 他看了看一旁的燕九篱,沈夜接着道:“自己人!” 那人道:“请!” 语毕,两人跟随那人上了念宗,燕九篱饶有兴趣看着下山或上山的弟子,这些弟子态度突然转变见到沈夜毕恭毕敬称一声“二爷!” 这就奇怪了,曾经这些弟子都腹讥或当面耻笑沈夜是个傻冒,今日则大有不同,不但没人耻笑遇到他都要深深鞠躬行礼。 对于如此反差沈夜心中惯性一般地开始警惕,随后三人至了山上,沈浪所住之处在半山腰,下面数座房舍是弟子们的居所。 那人停下对燕九篱笑道:“这位姑娘麻烦你留在这里。” 燕九篱环顾四周浅笑道:“那就给傻子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之内不出来我可杀进去了!” 那人接着笑道:“姑娘放心!” 沈夜提醒道:“在这里别给我惹是生非就行,你是我带来的。” “哟呵!你当我不知道?” 沈夜表示无语,暗示那人带路两人一同上去,山腰房屋藏于林间,一排排的青石板台阶长满青苔踩上去容易滑倒,两人行步稍慢,好一会才到沈浪卧房。 第58章 人生 那人敲了敲门,只听到里面虚弱的声音传来道:“咳咳………进来!” “吱呀!” 房门被打开,里面烛光微弱闪烁,屋内黯淡亚光,一丝阳光照在沈浪的床头,沈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那人出去关上门。 沈浪支撑着有气无力地身子坐在床上道:“弟弟,请坐吧咳咳………!” 沈夜看他瘦弱的身躯,先前还是一个魁梧青年男子,今日变得像一根干老木柴,整个人瘦如干尸不成人样。 心中诧异同时不寒而栗,沈夜打了冷颤,到一旁坐下。 沈浪艰难的微笑道:“弟弟啊……哥哥实在惭愧先前对你起了杀心,哥哥不求你原谅,我也看到了你做的比哥哥好,不为沈家丢脸。” 沈夜咽了咽口水没说什么。 沈浪接着虚弱道:“哥哥总算明白了,朝廷,当年皇帝想利用我与西芒挑起事端,西芒来找我的麻烦到时候我会名正言顺的找皇帝这把保护伞,皇帝他其实想要我们念宗。” “现在先帝虽然去世但太后娘娘还惦记着我们念宗,哥哥日子不多了,但我们念宗不能落到朝廷,他是我们沈家的。” “哥只求你,保护好念宗。” 说到此处,沈浪望着手中的玉戒,慢慢的摘下来,嘴上浮现出凄惨的笑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从枕头下面抽出木盒把玉戒放入木盒之中道:“弟弟,这枚戒指本来应该是你的,但我把他藏到木盒之内,这木盒谁也打不开,刀枪不入水火不摧,我把他藏到石柱下面,你现在不能要,他们会为了戒指杀了你的。” 他看了看沈夜,双目无光,微微下床蹲下身子,把木盒装入石柱底部,塞上一块石头,石柱底部恢复原状。 沈浪就地坐起背靠石柱抬头呵呵笑道:“哥哥落到今日也是报应啊,玉戒吞噬了我身上的元气,毁了我的气海雪山,我的血肉也被一同吞噬,现在我生不如死。” 沈夜没说什么,坐在那里看着他干瘦的脸,像是瞬间老了一百多岁,很明显他的身躯细胞衰老极快,方才到现在不到一个时辰他的样子仿佛更瘦了。 虽然拿掉戒指,停止吞噬,但他再也恢复不到从前了,再也不能修行了,他永远只能这样。 沈夜心生怜悯,做为陌生人的怜悯,心生悲痛那是因为前生之主的心还在,那份情亲还善温存,沈夜内心变得十分复杂。 他拎起长剑推门出去,没说什么,他复杂的心情无言体现,不知说什么才好。 沈浪磕着后脑袋失声痛哭,不断的自责悔恨,他该说的也都说了,之后一切就看沈夜,然后他起身努力一人爬到床上继续躺下。 玉戒能吞噬元气,其实他刚开始就感觉到了,但是舍不得摘下以为问题不大,后来愈发明显,就在一夜之间他体内的元气突然消失,胸口上的气海雪山突然被毁。 然而发现这一切都晚了,来得太突然了,只能怪自己贪婪,接下来的时日在床中度过,能活一日是一日。 沈夜心情沉重,脚也好似沉重多了,每走一步都那么困难,慢悠悠的一个人下山,看看诺大的念宗念堂,看看数千名学子,只要沈浪倒下,这些学子成了失去父母的孤儿,东张西望。 愈发想到这些沈夜愈发心情复杂。 用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人,这个世界不属于自己这样的借口来慰籍复杂的心情。 下了山腰来到下面念堂,燕九篱走了过来道:“我倒是以为你出不来了,被你那位哥哥给宰了!” 真不知道燕九篱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让他难过,这丫头难道就没有难过的时候吗? 总是那样一脸痞气,满嘴都是找茬语气。 沈夜没心思理会她,直径下了山,她跟在后面问道:“喂,傻子你没事吧?” 沈夜语重心长的道:“没事。” “看你的样子肯定有事?” “有事也是不关你的事。” “要不带你去………………!” 沈夜打断道:“满春楼那种地方就算了。” “不中!”燕九篱跑上前,“我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 沈夜笑笑跟着去,她所说的好玩的地方原来是金银社的赌场,来这里的几乎带着我要发财的姿态来,最后垂头丧气的离开。 这种地方只会输,不会赢,老板就让你赢上几把过过瘾,然后出老千坐等你压大钱,立马把你银子全部收去。 里面乌烟瘴气,相互挤压着身子,争先恐后的押大押小,燕九篱挤在人群中汗珠滚滚,一会大喝押大,一会大喝押小。 从怀中掏出大把银钱,押大押小,一旁的赌客提着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大喝道:“大!大!大!小!小!小!” 接着一阵叹息“哎呦!可惜了!” 直到燕九篱把身上所有钱都花光,才拍了拍手走出金银社,燕九篱与其他赌客不同一点的事不贪,没钱了就收手不会向赌场借钱继续赌。 沈夜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继续借钱赌,说不定连本带利可以赚回来?” 燕九篱浅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知道这种地方别想赚钱,我来寻找的是刺激。” “刺激?” “对,你永远体会不到那种刺激感,仿佛就在生死之间,心都快跳出来了,赌得越大越刺激,我还管它输赢干嘛呀。” “那你这刺激来得还挺辛苦的,你真不容易。” 燕九篱不傻听出沈夜的讥讽喝道:“傻子,人生本该这样你懂不懂?” 沈夜长出一口气或许她说的对,为何人们明明知道坐过山车万一摔下来会死还要坐过山车,即使明白跳伞万一伞打不开会死也要跳伞等等诸类玩乐。 不是为了燕九篱所说的刺激还能为了什么? 沈夜道:“回见天门之后就没有刺激了,你还是留在金银社继续刺激吧。” “对了,你身上还有银钱不?我明天还你,我稍后回去。” “没有,都在见天门卧房中,一同回去拿。” “不中,罢了…………!” “………………………!” 第59章 赴约 祝长风一人回宫,故意想找沈夜的茬儿在皇太后面前晃荡,他得闻皇太后定期到清弯湖喂鱼,正巧今日下午皇太后也会在湖旁喂鱼,于是一人在桥头练剑。 时至深冬天气格外寒冷,经过昨夜的大雪,整个清弯湖被积雪覆盖,祝长风在积雪中踩出或深或浅的脚印,但剑鸣微弱,自然他只是作态罢了,实则是等皇太后的到来。 一个穿着貂皮锦绣大衣的身影从门旁闪现,后面跟着几个侍卫,皇太后娘娘无论到哪里都不带丫鬟或太监,只带几名武功极高的侍卫,这些侍卫是她的心腹,拼死老命都会保护她的安全。 那些丫鬟,宫宫有何用?既不能保护安全,又不能讨论国事,丫鬟只顾那些后宫娘娘们的碎语,然后来与自己去批评她们,讨自己的欢心。 燕连芸最讨厌这种,皇宫娘娘们的碎语本来就多何必去管?若真在意起来岂不是把自己气死,再说只要自己一声令下,拖出去张嘴也没问题,这些压根都是入不了眼的事。 另外太监,他算男人吗? 燕连芸看到祝长风一人在桥上练剑,于是摆手让这些侍卫在门口等待,她独自一人向桥头走去道:“天寒地冻练剑出了汗可不好,容易冻坏身子。” 祝长风收起剑鞠躬道:“拜见太后娘娘。” 燕连芸靠近桥边,撒下鱼食道:“这些天燕九篱可好,她在赌我的气?” 祝长风长叹一口气道:“她哪还生你的气,整人围在沈夜旁边,估计我们都不认识了,心理哪能惦记我们!” 燕连芸停下手中动作,转身对祝长风正色道:“又是沈夜,为什么无论何事都与沈夜有关系?先帝计划因为沈夜的出现才失败了,九篱大婚因为沈夜的出现才失败的,这小子与王爷关系不错,我看也是死对头,倒不如杀了他。” 祝长风正是此意暗自高兴道:“沈夜虽是我师兄弟但他这是在阻扰太后娘娘江山社稷要是在南燕当该朱灭九族。” “长风啊。”燕连芸微笑地看了祝长风一眼,“不愧是我南燕男儿,出门不忘法律,你可有什么办法,将沈夜除掉?” “回太后娘娘,安排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在城北广散林中埋伏,只要我想法子把他引到那里即可。” 太后娘娘疑惑道:“你为何要帮我?” 祝长风明白燕连芸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倒不如实话实说道:“因为我喜欢燕九篱。” “放肆!”燕连芸怒然,“你要知道她是南燕公主迟早是皇后。” 语毕,燕连芸转身离开道:“今晚把沈夜引到广散林,或许你有机会。” 祝长风鞠躬道:“是……!” 待燕连芸离去他才站直身子,转身去做计划,骑马回去见天门,他来到洗笔湖,看到沈夜坐在小亭栏上看书,趁燕九篱不在之时给他扔了一个纸团,闪身离开,凭祝长风的轻行术,沈夜发现不了。 好不容易燕九篱不在,沈夜能认真看书,刚翻几页,天地元气乃是天地呼吸也………! 一个纸团飞到书面,沈夜拿起纸团疑惑的东张西望,上面写道今晚一人前来广散林,芷茵在我们的手上,若不来等着替芷茵姑娘收尸。 沈夜心头一震,忙放下书,准备回酒楼。 在此之前,祝长风早已去到酒楼,利用轻行术,从后门飞向酒楼,破门而入,熟睡中的芷茵姑娘从梦中惊醒,只见一个黑衣人,来不及叫喊将她打昏过去。 接着,祝长风扛着芷茵姑娘一个晃影跳下酒楼,飞上后院墙头,把芷茵塞上已备好的马车,交给太后娘娘那几位侍卫去处理。 然后祝长风回见天门去。 沈夜急忙赶往酒楼,燕九篱追在后面道:“沈夜你干嘛去?” 沈夜把纸团扔给她道:“你自己看。” 她看了看纸团笑道:“有意思,中,我要去玩玩。” 两人快马加鞭,回到酒楼,沈夜忙跑上芷茵姑娘卧房,一脚踢开房门里面空空如也,人影都没见着。 沈夜神色慌张地问一旁的李展柜道:“人呢?” 李展柜摇了摇头道:“这会她不是应该休息吗?” 沈夜接着道:“李掌柜今晚你就告诉客人说,芷茵姑娘身体不舒服休息。” “老板,是不是出事了?” “这不是你管的,行了你去忙吧。” 李展柜伸长脖子往屋里偷瞄了几眼,沈夜与燕九篱两人进入房中,沈夜目光搜索着蛛丝马迹,走到窗边,窗边上留下一个鞋印,窗子后面就是后院的墙。 劫走芷茵姑娘那人是跳下窗,然后翻墙而出,沈夜接着道:“他们有什么目的?” 燕九篱躺到芷茵姑娘床上道:“真香,没想到芷茵姑娘的床这么香,真是闺床。” 沈夜白了她一眼。 “喂傻子要不你躺下试试?”燕九篱看着他道,“睡一个饱觉晚上好办事。” 沈夜不屑道:“上面说了只能我一个人去,你就别瞎掺合。” “怂了吧?一个人去也是去,两个人去也是去,如果你是怕芷茵那小美人死的话,死了便死了呗。” “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 “瞧你那熊样还心疼上美人,我告诉你改日我抓去给刘单做小妾,刘单该会对我感激不尽。” “你说,会不会刘单给抓走的?” 燕九篱转身笑了笑:“傻样,这不明摆着他们的目的是你,刘单不至于从你这里抓人,刘单那货只要看得顺眼男女老少通吃,宫中还少得了美貌女子?” “再者刘单哪有这些花花心思,他心思早已被那些姑娘们迷了去!” 沈夜觉得燕九篱说的也有道理,那些人果然是冲自己来的,燕九篱跟着去也好,好歹燕九篱也是一个修行者,虽然她只是一个初感下境不值一提的修行者,但要比自己强。 两人畅聊几句,时到黄昏,然后等到晚上,找来两匹快马,赶往城北。 今夜还下着小雪,两人脸蛋被雪冻得通红,冒着寒冷好不容易来到广散林。 第60章 原来她是武林高手 月色朦胧,洁白的雪堆积在林间,反射出洁白的月光,两人行走在其间,身体撞击到树木时,树上有雪掉落。 直至半山腰一块空地上,芷茵被绑在一棵松树上,松树下面坐着八名粗汉,他们衣着漆黑,手握长刀,一脸怒目。 上面燕连芸所说,谁要是亲手宰了沈夜,赏黄金十万两,十万两黄金够他们花上两辈子,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要这些赏钱就得拼命。 捆绑在树上的芷茵,用力挣脱着,八名粗汉看着站立在对面的沈夜,皱着眉头,一粗汉忙举起刀架在芷茵脖子上道:“说好了你一个人来的,奶奶个熊,你耍赖!” 燕九篱笑道:“别紧张,我知道你们不是修行者,我就是来看戏的,我一个修行者和你们武林中人过招不公平,不合江湖道义,我绝对不会动手,不过你们不要伤了那位美少女,留着姑奶奶玩耍。” 那大汉放下长刀喝道:“我相信你说话算数,我们只听主子吩咐来取沈夜人头!” “这傻子人头我不稀罕,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取人头有多刺激,这样本姑娘下注,我押沈夜,若沈夜赢了你们自己结果小命,若你们赢了我赏银子三千两如何?” 八人面面相窥喝道:“好啊!” 沈夜心理暗骂,真是没心没肺发。 此刻一名粗汉起身道:“我第一个来收拾这小子。” 说完,双手举刀向沈夜劈了过来,沈夜同时冲了过去,拔出九篱剑侧身粘刀,把长刀压下去,转手一个上掠,那人人头滚地。 燕九篱拍手道:“有意思!继续!” 接着沈夜用脚一踢地下长刀,长刀飞出划开捆绑芷茵姑娘的绳子,芷茵姑娘松了松手拿起长刀。 沈夜对她道:“你先走。” 芷茵姑娘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沈夜,握着长刀向剩下七名粗汉走去,那七名粗汉提起精神,就芷茵这握刀姿势非常熟练,看上去给人一种说不上的舒服。 这哪里还像是一位只善歌舞的花魁,此事更像隐藏在武林之中的毒刺玫瑰。 她微微举刀,长刀掠过她的双目,一阵刀鸣响起,随后快速向站立着的七名粗汉冲了过去,凌空翻滚,长刀劈下一名粗汉,那名粗汉用长刀去挡,他的长刀被劈断。 芷茵的长刀砍入他的左肩膀,用力一抽刀左臂飞出,那人抱着左臂滚地,大声哀嚎“啊………好………痛…救………救命!” 剩下六名震惊,微微退后,这女子功夫竟如此之高,看她美丽的容颜,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足已镇住那几名侍卫。 沈夜站在原一动不动,他没想到芷茵是武林高手,眨眼睛的功夫干掉一名粗汉,并且那动作不得不说很帅! 燕九篱同时诧异目瞪口呆的看着芷茵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刺激。 只见芷茵拖着长刀向剩下六名侍卫走去,长刀上的血滴到白血上面形成一束束红色的血花。 那六名侍卫毫不退缩,很快散开将芷茵包围在中间,训练很有素,这让沈夜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他们穿着强盗黑衣,但如此有素,肯定是军中之人,难道他们是军部或朝廷派来杀自己的? 这又是为什么? 六名侍卫相互使了一个眼色,一拥向芷茵劈去,只见一阵刀光,只听一阵刀鸣以及几名粗汉的哀嚎,他们手臂皆被砍下,滚在地上抱臂齐声哀嚎。 芷茵抓起一把白血擦了擦长刀上的血,把长刀插在那里,向沈夜走了过来微微鞠躬道:“老板。” 语毕,芷茵姑娘没有多留,一个人下了山,沈夜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完全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怎么感觉好像自己不是来救芷茵姑娘相反是芷茵姑娘来救自己。 燕九篱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拍了拍手道:“厉害,这小美人不仅人美,武功也很高,刺激,若是换作你绝对没有这么刺激。” 沈夜轻轻一笑道:“姑娘漂亮武功高也好,越漂亮的人越危险越需要自身保护,不像有些人走在大街上懒得正看一眼。” “人美有什么用,只要我随便洒一些银两怀中美男儿比她多,武功高有什么用,在我们修行者面前不堪一击,方才若我出手这些粗汉哪有喘息机会。” 沈夜笑着摇头来到这些人旁,用九篱剑指着其中一名滚地哀嚎大汉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些人看到沈夜逼他们,毫不犹豫拔出匕首,自刎而死。 沈夜叹了一口气对燕九篱道:“瞧瞧你那张臭嘴,他们还真实现你的愿望。” 燕九篱靠在树上道“有什么好问的绝对不是草寇强盗,训练那么有素,肯定是军部的人。” “我只想明白具体谁想杀我?” 燕九篱轻笑道:“你还是去明白明白你那位美人儿吧,一个花魁哪有这么好的武功,搞不好她也想杀你,反正你招人讨厌想杀你的人多了。” “不过我提示你一下芷茵那小美人用的刀法是快斩刀法与八步刀法,一个是月龙南客刀法,一个是北荒刀法。” 沈夜冷哼一声道:“还说讨厌我的人多,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谁让你这么令人讨厌?” 沈夜笑笑两人下了山,骑马重回到城中,两人一同回到见天门。 现在夜已很深,祝长风一人在见天门门口焦急等待,若今晚沈夜回来说明这次行动失败,若过了今夜沈夜回不来说明行动成功。 此刻他看到沈夜与燕九篱两人一同回来,忙从石阶上站起来,神色有些失落,显然今夜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燕九篱与沈夜看了看祝长风两人疑惑,现在夜已深,并且外面十分寒冷,为何祝长风一个人会坐在那里? 燕九篱正色道:“表哥你在这里干嘛?” 祝长风忙笑道:“公主殿下,我看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所以担心你在这里等着你。” “你今日早晨不是说回宫的吗?” “是呀,这不是刚回来!” “天冷了早点休息,免伤了身体。” 不知不觉沈夜已走远,燕九篱追了上去道:“傻子等等我啊…………!” 第61章 南客 次日,沈夜一人独回酒楼,昨天晚上芷茵姑娘的战斗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位姑娘,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武林,并非都是修行。 咱不能修行,可以练武。 上了酒楼,这会子芷茵在房中休息,鸡鸣刚过,酒楼还未开门,沈夜上来敲了敲芷茵的门。 半晌,芷茵这才开门出来,她睡眼朦胧,揉着眼睛道:“老板有何吩咐?” 沈夜站立她对面笑道:“昨夜没事?” 她摇了摇头,站在门口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沈夜接着道:“若不是昨天晚上,我还不知道你武功这么高?” “老板说笑了,小时候父亲教过我几招。” 说完她随手准备关门,沈夜忙拦住道:“看在我是你老板的份上希望你教我几招,或者拜你为师也好,我既不能修行,练武也可以。” 芷茵心想,沈夜是仇人之子,教他武功那是大逆不道,不过看在沈夜昨晚来救自己的份上,练给他看一眼也不是不可以的,算是报答他罢。 他若能记下便记下,不能记下也就罢了便是。 她低头跨出门房,从沈夜剑鞘中抽出九篱剑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今日我破例练给你看一次,你若有心好好记住。” 语毕,燕九篱纵身一跃,单脚飞上一个方桌,整座楼阁剑光四起,剑鸣如长风。 芷茵在桌上挥剑自如,时而凌空翻滚,时而蹲身扫腿,翩翩起舞之时身轻如燕,凌空翻滚之时长剑环身,倒立落下剑指桌面,剑尖微弯一个凌空后翻站立。 最妙之处并非这些,而是她双脚扣住桌子边缘,斜身挥剑,似倒非倒。接着一踢方桌,方桌滑到柱子下面,她一个凌空翻滚站立。 收起长剑道:“九篱剑果然是好剑。” 说完把剑递给沈夜,沈夜接过,别说记住整体招式,就连一招半式都没有记住,被方才的精彩所吸引住那有心思去记? 沈夜接着笑道:“芷茵姑娘能仔细教我吗?” 芷茵回房,背对沈夜关门道:“老板我有些累了,你自便。”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什么剑法可有名字?” “南客风鸣剑法。” 沈夜没来得及多问,她关上了房门,既然如此,她不教自己也没事,大不了去见天门问那无语大师去。 他下了酒楼,准备了上好的十里香,再到厨房提两只油腻肥胖的烧鸡,无语师父最好这一口,给他一点好处好讨教讨教。 做足这些,又回了见天门,为了不想遇到燕九篱,绕道来到藏书阁,无语那老头鼻子可真灵,本来躺在长凳睡觉的人,闻到酒肉香味忙翻起身。 沈夜把酒肉放到桌上,他坐直了身子抽着鼻孔忙撕下油腻鸡腿放入嘴里,打开酒瓶闻了闻酒中醇香,一口喝了下去。 无语洒然道:“这大冬日喝酒忒爽儿,要是把酒烧热那更好!” 沈夜笑了笑躺在木凳子上道:“这酒不能白喝。” 他拍了拍光亮大肚子笑道:“你小子我最清楚凡事有问题就是好酒好肉,咱也不吃白食,这样我心里舒坦,你说是不?” “无语师父。”沈夜摇头道,“无语师父,你这里可有武学书籍,除了武道之外。” 他忙不得多看一眼沈夜,继续啃着鸡肉道:“这藏书阁,你最清楚不过,有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嘛,这里没有我肚子里有,怎么着你想学武?” “哎!老子自然不能修行,也可学武,不过你之前说武道不是花里胡哨的招式,但我昨天晚上才明白武本来就有招式。” “嘿嘿!你小子误会,你所说的那些招式都是基本功,比如你要宰鸡,必需要举刀,举刀就是招式,不可能不举刀把鸡给宰了吧,宰鸡举刀不是花里胡哨的,你只要记住武道就三个字快狠准以及杀死对方的机会。” 沈夜似懂非懂道:“那么你可知道南客风鸣剑法?” “知道,武是外修,天地元气是内修,见天门乃是天下最强的修行之地,那么南客便是修武之地,自古武林出南客,南客并非属于哪个国家,他在月龙与南燕还有西芒三国交界处。” “南客没有师父,曾经有一位商人,因为喜欢武学书籍,用尽家财买了天下所有武学书籍,修建书宅,称为南客,只要爱好武学之人即可去南客拜读武学书籍,这些人靠书籍练武,南客就此出了不少武林中人。” “南客书宅主人是顾南客,此人好客,只要喜欢武学之人能与他成为拜把子兄弟,你若有兴趣可以去见见!” 沈夜顿了顿道:“无语师父听你这么说这南客离这里十万八千里,那我还是不去了。” 他笑着喝了一口酒道:“南客风鸣剑法很得名,可谓天下少有的奇剑,南客还有奇刀叫快斩刀法与北荒驼背老黑八步刀法齐名。” “不过论北方武学嘛,比较强悍,南方武学嘛刚柔并济,北荒有一奇人名叫麦尔,读尽天下所有书籍,包括武学书籍,人称废老麦,他知晓天下武学比我多得多,武林之中数一数二人物,可此人就是低调,没人知道他的厉害,很少出招。” “之前,我北游时遇到的,畅谈了三个月,三个月依旧聊不完他腹中书籍内容。” 无语,说着啃完鸡肉,喝完酒,沈夜听他回忆过去,自觉没趣昏昏欲睡,这时他起身,轻敲沈夜脑袋笑道:“我们见天门没有武学书籍,那是因为所有武学书籍,顾南客买了去,还有那老麦给弄了去,吃了你的酒肉,我也好好教你这个风鸣剑法,可怜你不会修行,倒在武林之中可以立足。” 沈夜翻起身,随他出去,无语拍着肚子,红晕的脸蛋上,露出浅浅的微笑,随手折了一根藏书阁外的柳枝。 上前道:“用剑先学会,刺,掠,劈,剑如身出神入化,无论何时剑要缠身,行剑如风,剑鸣如蝉,故称风鸣剑法。” 说着,无语练了起来,虽没有芷茵姑娘那般柔美,但动作流畅,柳条声音如刀鸣,不见柳条踪影,只见人在武动。 但是一阵一阵凌厉寒风扑面过来。 第62章 小试牛刀 一招一式,剑风凌厉,运气丹田,行剑刚柔并济。 练好下盘,稳扎稳实。 接着就是翻身,起初是双手落地,连续数十翻,后来就是空翻,前空翻后空翻,侧翻。 然后鲤鱼打挺,数十个。 重抓起剑练习招式。 这些日子无语在一旁指导,喝着醇香浓郁美酒,啃着肥美鸡肉,日子过得非常舒畅,这些都是沈夜所赐,他以为这小子只是一时头脑热乎罢了。 认为这些香酒美食不会长久,谁料这小子练武这么勤快,看他好歹从小也是娇生惯养,将军府中的孩子,却不像那些公子哥吃不了苦。 相反沈夜忒能吃苦。 无语每当随便教,他都从不过问,只是照学直到无语师父说可以了,他才停下。 这样也好,无语多酒多肉。 到了春暖花开时节天气变暖了,无语那光亮的大肚子又露在外面了,沈夜收起剑问道:“无语大师,我的剑是不是在武林中登得上大雅之堂。” “登不上,你练的只是鸡毛,继续练习!” 这小子动作倒是流畅,但是握剑有些飘,有时对方用力一砍剑会脱离手,无语教他如何握剑。 算他悟性极高,学来东西很快,过了数日之后天气开始热了起来,无语光亮肚子变得黝黑了许多,是阳光紫外线更强了。 沈夜笑着问道:“无语大师,我的剑术可登得上大雅之堂?” “你问我,我问谁去?” 无语师父这么一个回答,真让沈夜无语。 这些日子不单单只顾着练剑,也砍了很多人,多亏燕九篱这人就爱找刺激,偷偷到死囚中买来几人,安排到广散林中,让沈夜去厮杀。 买来这些死囚,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了命宰了沈夜可以保住小命逃脱,所以每次打架都是你死我活的,她能买到的死囚,都是无名小卒,多半是一些杀人强盗之类的,武功高不了多少。 沈夜对付起来极为轻松,几剑下去就结果了对方的小命,有一次遇到了一个高手,结果肩膀被砍了三刀,差点脑袋搬家,还好沈夜机智,死死用手按住刀背,让那人抽刀不得。 趁脑袋还保,沈夜出剑将他刺死。 燕九篱一边上药一边道:“傻子,你这技术不行,要是与真正武林高手干起来,你剑都没来得及拿稳就嗝屁了!” 沈夜爬在床头咬着牙道:“你这些死囚哪里找的,这么弱?只会消我意志,让我不知道长进,下次多找几个高手?” 燕九篱呵呵笑道:“你就知足吧?这是月龙,我能找到个能拿刀都已经不错了,要是在南燕,只要我一勾手指头,天下武林高手,只要你不怕死随便你挑!” 此次,沈夜算是糗大了,日后更加勤快练剑,绝对没有下一次随随便便伤得了自己的。 果然没有伤得了自己的死囚,在沈夜面前这些死囚如柴任他随便砍,最多废一点力气,时间长了一些燕九篱感觉无趣了,沈夜也感觉无趣,他们不再找死囚练习。 今日,燕九篱出了一个主意她想看沈夜与芷茵比较不可,拽着沈夜回酒楼,沈夜开不了口她来开口。 燕九篱敲开芷茵的房门,芷茵打开门看了看她道:“九篱妹妹有事?” 燕九篱笑了笑道:“那日夜晚我在广散林看到你这张美脸儿并多注意你了一会,没想到你武功也不赖,那傻子在见天门练了几招说你被他三招之内打得落花流水,我不相信,今日前来让你教训他背后对你胡说八道,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别让他老是看不起娘们儿!” 芷茵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默不出声的沈夜,她固然知道沈夜为人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有燕九篱一身的痞子气才会说这样的话。 于是芷茵出来道:“若要比试也好,只是刀剑无眼。” 芷茵心想,这也是杀沈夜的好机会。 燕九篱笑道:“江湖打打杀杀嘛,生死常事,这不能怪谁。” 语毕,燕九篱把九篱剑给芷茵道:“死了也无妨。” 芷茵接过九篱剑对沈夜正色道:“老板得罪了!” 沈夜起身点了点头。 芷茵背后剑鞘飞出,插在后面的木桩上,一阵寒风吹了过来,芷茵剑指沈夜,沈夜向后凌空飞到桌上。 芷茵斜身双脚扣住桌缘,环绕着桌缘向沈夜刺去,沈夜接过刺来数剑,剑鸣与兵器撞击声阵阵传开。 沈夜翻身滚到地面,身子从桌底滑了过去,剑由下而上刺向芷茵背部,芷茵一凌空侧翻身子,一脚踢开桌子向沈夜刺下,沈夜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芷茵刺了一个空。 芷茵见状双腿一蹬后面的柱子,身子划过空气,直向沈夜刺去,沈夜转身跪地从她肚子下面滑过,并且剑切开了她的纽扣。 芷茵一个凌空翻站直了身子,看着自己外衣纽扣被划开,露出里面单薄的衣服来,心中一阵羞怯,收起剑低下头道:“老板你的风鸣剑练的不错。” 她本来想要凌空翻滚迈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沈夜以为芷茵会夸耀自己一番,没想到只是淡淡的来一句风鸣剑法练的不错。 于是沈夜道:“多谢!” 芷茵同样用的是风鸣剑法,如果她换作其它武功沈夜说不定不是她的对手,自然沈夜没有被他夸赞的地步。 接着芷茵把剑放到桌面上道:“多谢九篱妹妹借剑。” 语毕,低头回房关上门。 燕九篱看着她见门的背影暗自嘟囔道:“这小美人儿真是奇怪。” 沈夜虽胜了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把剑插回鞘中,燕九篱走过来拎起剑道:“这小美人儿或许有些失落,你胜了怎么样?高兴不?” 沈夜摇头道:“她没说她输了。” “也是,你还得多砍几个死囚脑袋。” “天下武学众多,我练习的只是九牛一毛,要练习多少才能武林称霸。” “哎!“燕九篱摇头,“你就认怂吧,修行也不行,修武也不行,要不咱两什么都不做,一起玩游天下!” “我不行的,我有我的目的。”沈夜双目凝视窗外,心理嘀咕,“我要回家的。” “傻子我劝你还是好好修行,指不定哪一天你能修行了呢,到时候武林高手算个球,还不是那么不堪一击。” “就你,只会说废话……!” 第63章 无心挽留 又回到藏书阁,带上好酒好肉给无语吃去,这老头吃尽酒肉,身子倒养成了肥猪,谁承想腹中知识越来越少,他也有自知之明,吃人嘴短拿人手长这个道理是懂的。 今日沈夜在洗笔湖旁练字,一旁燕九篱做伴,那无语大师抚摸着肚子走来,一屁股做到石凳上,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沈夜停下手中的笔笑道:“无语大师你有何事?” 无语洒然道:“看你这些日子练字除了能练出一手好字之外没别的用处,有这光阴倒不如去学武,我已打算好亲自带你去南客学武。” 沈夜一脸茫然道:“无语大师,你当真送我去?再说顾南客那人怎么样,能好好招待咱们,寄人篱下可不爽。” “瞧你说的,怎么说老子好歹见天门师父,放个屁也响亮的人物,他能不给我面子?顾南客这人你放心,非常好客,没事。” “师父,你给我一封荐信带过去即可,何必亲自去?” “你不懂,别以为我不知道很多人想要你小命,前几天广散林怎么着,我亲自送你去谁敢在我面前动刀子?” 沈夜生心感动道:“讲真,师父你何境界的修行者,莫不是只会唬人玩儿吧?” “不可说,不可说,说了没意思?明日咱们就出发,你去做准备,我回藏书阁去把藏书阁暂时交给无墨来管了。” 就此别过,一旁燕九篱上前道:“瞧瞧这无语师父说话还挺牛的,指不定就像你说的那样,只会唬人玩,没有真凭实力,整个见天门都知道就他最懒。” 沈夜白了她一眼道:“见天门就你最懒,整日在我身边叨叨,还真是烦,你看你表哥修剑有多勤?再看看陈北安整日苦思冥想,哪像你?” “明日快启程,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合着你也要去?” “凭什么不去?” 沈夜起身道:“你那太后姑姑能答应吗?” “谁能奈我何?” 沈夜不听不顾,回房收拾行李,与师兄弟们顺便做了一个道别之礼,区区几件衣服与几两银子不过多时便收拾好,为时尚早顺便来剑堂转转。 好久没来剑堂了,无行师父看到沈夜,清秀的脸庞上眉叶柳微微挑起,走过来道:“沈夜稀客呀,你既不挥剑,不留足以此,也得常来这里逛逛才是,雨露均沾才能开出令人羡艳的花朵。” 啧啧! 沈夜暗自咋舌,无行师父这说话方式还是没改,于是沈夜笑道:“无行师父见笑了,我心理还有无行师父,今日前来正要和你告别。” 无行疑惑道:“你要去何方?” “我打算明日去南客习武,众所周知我也没修行天赋。” 无行扶了扶沈夜左肩道:“无妨,大道朝天,朝天之路很宽,无论哪条都能朝天,你何必自责,去了南客好好练武,武是外修,天地元气是内修,无论内外都是修。” 沈夜点了点头,无行拍着他的肩膀走了,陈北安躺在地上叼着狗尾巴草一脸冷漠道:“去南客习武,习武很吃苦力。” 沈夜看着他那张冷漠脸道:“不吃苦力怎能与你一同参加后山考核?” 他别过头去,不在理会。 不远处,祝长风听到此话走了过来问道:“沈兄独自一人前去?” 沈夜浅笑道:“燕九篱那丫头非要跟着去,还有无语大师亲自送我去,怕我路上遇刺!” 其余弟子纷纷赶了过来与沈夜道别,平日里与燕九篱关系最好的师姐紫梦道:“我就说燕九篱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了原来喜欢上了你这家伙。” 沈夜尴尬笑道:“就燕九篱那样子只会招人讨厌。” “口是心非!” 众人随之起哄。 祝长风轻轻咳了咳道:“燕九篱去不去,这个我还得去与她商量来着,可能她头脑一热糊涂答应了,毕竟我也是他表哥嘛。” 陈北安躺在地上冷哼道:“有些事情不必要告诉太后娘娘,不必动什么歪心思,这次无语大师一同去的,顺便说一下无语大师的修行境界可以捏死任何一只蚂蚁。” 祝长风行至陈北安面前驻足道:“你敢这么说太后娘娘,难道你不怕死?” “小人!”陈北安一脸冷漠,“她能把我怎么样?我最看不惯小人。” “因为你占着你师父?或许有一天你师父要投靠太后娘娘。” “我见天门弟子,不管朝事,只是随口一提。”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包括沈夜觉得两人对话莫名其妙。 说完,陈北安闭上眼睛,祝长风肯定舍不得她这个表妹,谁知道要去多久才能见到燕九篱,所以独自一人去劝说燕九篱。 燕九篱整理好衣服,拎着长剑出来,差点撞上了祝长风,她忙停住脚步,看着祝长风道:“表哥又是沈夜那傻子去说的吧,我要跟他去南客,所以你要来劝我?” 祝长风有些生气道:“公主你果然要跟沈夜去南客?” “什么都别说,见天门这个地方多闷我早就不想待了,出去换一个空气有何不可,你最了解我,谁挡我道我就砍谁。” “此事非同小可,应该与太后娘娘禀报一声。” “表哥,如果你去说了我会恨你一辈子,即使说了,一人阻止我,我杀一人,十人阻止我我杀十人,百人阻止我我杀百人。” “那我与太后娘娘阻止你呢?” 燕九篱看了他一脸,正色道:“表哥你与姑姑都是我的亲人,我自然不会那样做,但是我会恨你们。” “胡闹,去了南客遇到危险怎么办?”祝长风气急败坏,“再说沈夜有什么好的?” “什么都不好。”燕九篱怒然,“你凭什么管我,见天门整日无趣的修行,每天都很无聊,我回宫面对的是什么?面对的是我该嫁给刘单这样的话题,我想逃离这些地方不行吗?” 祝长风立马转身。 燕九篱大喊道:“站住!你如果回宫告诉皇太后的话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你想清楚了,你这样做根本留不住我的!” 祝长风道:“我要你恨我,我也要试试,能不能把你留住。” 燕九篱转身回房,狠狠关上门,神色慌张,这可怎么办? 祝长风心想,即使恨我一辈子只要你能留下比什么都强,他最难受的是燕九篱跟随着沈夜,看着他们的感情日月积累才是祝长风最难受的。 恨我一辈子那又如何呢? 第64章 告别 祝长风一行胡思乱想一行快马加鞭前往宫中,因为他清楚若是稍晚错过了见太后娘娘的机会,在过半个时辰太后娘娘手中的鱼食将会喂完。 回到宫中,祝长风快步翻下马,直奔到清弯湖,燕连芸独自一人站在桥头上喂鱼,见到祝长风视而不见,自顾喂鱼。 祝长风自知上一次广散林行动失败,燕连芸还在为此生气,燕连芸这样做事最容不得失败的人肯定会生气,她明白做任何事第一次失败以后下一次要成功相对困难了。 祝长风直接跑到她面前跪下道:“拜见太后娘娘,我有一事禀报。” 燕连芸淡淡道:“说。” “方才得闻公主她明日要跟着沈夜一同去南客练武。” 燕连芸不以为然笑了笑道:“祝长风你若有本事自己去留。” 祝长风低头道:“娘娘公主那性子我实在无法。”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求我?” “我想太后娘娘不会看着公主跟着沈夜,这样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深,日后杀沈夜很难公主随时都是个阻碍。” 燕连芸呵呵笑道:“没想到曾经最想杀沈夜的是刘单,现在最想杀沈夜的是你。” 祝长风低头道:“我想太后娘娘也想除掉沈夜。” 燕连芸轻笑道:“祝长风啊,我们南燕未来的强大靠你们年轻人,遇事为什么不自己解决,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样只会让人瞧不起不要轻易跪下,见天门这些弟子中你猜我最欣赏谁?” 祝长风低头站起身,弹去膝盖上灰尘道:“沈夜?” 燕连芸摇摇头道:“达格,他敢冒死杀害皇帝,最终成了北荒的英雄,然而你呢?若换作别人广散林失败,我可以一刀把你杀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燕连芸从他身旁擦过,擦过之时弥留一点薰香,祝长风被此数落一顿,心理不是滋味,心中暗恨太后娘娘捏紧拳头,满眼杀气。 心中暗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在我脚下求饶! 次日,燕连芸马车独自停在见天门外,她不是来阻止燕九篱,是来看祝长风到底能不能把燕九篱留下,事实上她很想栽培祝长风。 无语,沈夜与燕九篱三人与众师兄弟告辞,无墨来到沈夜前面从怀中拿出一支毛笔道:“沈夜,此次前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记住无论到哪里你永远都是见天门弟子,这笔送给你,到那里别忘了练字。” 无语甩了甩衣袖洒然道:“莫弄这些花里胡哨,又不是天涯永别。” 说完,他钻入马车内。 沈夜接过毛笔,作揖道:“多谢无墨师父。” 无墨笑道:“无语你知道他贪喝,路上劝着一点,别酒醉昏睡过去,喂了野狼!” 无语在车上朗声道:“滚!滚!老头会不会说好话,你们两快上车!” 沈夜与燕九篱闻声,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去,此刻祝长风拦住道:“公主,你不能跟着他去。” 马夫忙拉住马,那马儿抬起前腿,对空长嘶。 燕九篱在马车内道:“表哥,你拦不住我。” 陈北安走过来冷冷的道:“你拦不住她,倒不如让路,若要比试一番我随时奉陪到底。” 祝长风气得摇了摇牙看向一旁的陈北安,陈北安轻轻扶着祝长风的肩膀,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压制着他的肩膀,然后强行把他牵至到一旁。 马夫这才将马车赶走。 祝长风知道陈北安修行在他之上,若在这里与他动手,自己打不过不说,在同们师兄弟面前把脸丢大了,只得咽下那口气默默让开。 马车行至见天门外。 燕连芸坐在马车内掀起车帘下了马车,燕九篱这才叫道:“停下!” 燕连芸走了过来,燕九篱以为要劝她留下,谁承想当燕连芸靠近马车前,往里面瞄了眼道:“九篱啊,这次你去南客路途遥远,路上要多多保重,姑姑前来看你一眼。” 接着,燕连芸给后面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后面侍卫把一叠银票递给燕九篱,燕连芸道:“这是姑姑给你的一点盘缠你就收下路上用。” 燕九篱接过道:“多谢姑姑。” 燕连芸看向坐在最里面的无语道:“大师孩子安全劳你费心了。” “太后娘娘我这个做师父的应该做的。” 燕连芸微微鞠躬,让到一旁,马夫这才继续赶路,一路上三人默不作声,燕九篱看着银票暗想为何燕连芸不阻止自己? 祝长风走到燕连芸面前鞠躬道:“太后娘娘。” 燕连芸懒得正视他,自顾登上马车,冷哼道:“你手中的剑是用来干嘛的。” 说完,钻入马车,命令侍卫行车,祝长风一人独站在那里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再低头看看手中的剑,暗自后悔。 为何? 不敢让剑出鞘。 为何? 不敢奋力一博。 为何? 自己做不到。 陈北安抱着长剑,一脸冷漠,祝长风转身走了过去道:“你为什么多管闲事?” 陈北安漠然道:“广散林你和太后娘娘安排杀手,别以为我不知道,没想到吧芷茵姑娘是个武林高手。” “你怎么知道?” 陈北安冷哼道:“巧了,刘单心中一直念叨芷茵,让我每天都跟踪着她,看看沈夜有没有对她怀中歪心思,那日正巧看到你破门入了芷茵房门,我就好奇,仔细跟踪我才发现。” “你们先前在后院准备好马车,然后带到广散林,钓沈夜上钩,广散林那一夜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杀沈夜不得,现在反倒激起了他的习武之心想想也是可笑。” 祝长风冷冷地道:“那么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沈夜?” 陈北安淡然道:“告诉他是迟早的事,只不过现在告诉他影响他习武,待他习武归来也不迟。” “有些事,知道多了不好。” “这事我还没与任何人说,除了我们三谁都不知道。” “你就不怕太后娘娘对你怎么样?”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太后娘娘对你有那么容忍吗?我在宫中生活过来的人,太后娘娘是什么人我最清楚,这宫中有多深我最清楚,我提醒你这宫中比你想得要深,你想要活下去,最好少做这些事情,少参与朝政,不然你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好自为之。” 祝长风咽了咽口水。 第65章 南客之主 三人一路向南行驶,路上吃了很多苦头,比如无客栈时,睡草地,次日露水打得满身潮湿。 有挨饿,摘野果子,即使果味酸苦也忍着吃下,只要能填饱肚子即可。 燕九篱从小宫中长大,哪能见过这些世界,满身新奇,就好比刚生下来的孩子见到世那般,说多了初生犊子不怕虎。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月之后到了南客。 三人站在南客大宅前,抬头看看门头上那个大匾,歪歪扭扭地写着南客两字,一点不像沈夜想象中的那般气派。 大门敞开,人流出出进进,没人注意三人,因为来这里的人每日都很多,遇到这样的人并不为奇,他们不会因此把目光停留在三人身上。 无语摸了摸肚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沈夜道:“你到里面把这信给顾南客他就明白了。” 沈夜愕然接过道:“师父不随我们进去?” 无语往里面瞄了一眼,满身鸡皮癞,打了打冷颤道:“你知道为师三大不能接受,第一戒酒,第二戒肉,第三就是接近女人。” 说着,他一溜烟上了马车,命马夫调头就走,生怕里面的女人会要他小命一样。 沈夜看着他离去的马车道:“师父回去若想喝酒吃肉到我酒楼去!” 说完马车离去。 这座南客大宅,要比沈府大上好几倍,诺大的宅字座落在山林之间,除了门前那条被千千万万个来客踩踏而成的大道之外,四周都是树木丛林。 这里仿佛世外桃源。 沈夜与燕九篱进入,只见里面人来人往,或在一起攀谈,或独坐一处仔细书籍,或找一个开阔之地练习武术。 宅中丫鬟无数,穿着黄色箭袍,她们浇花剪枝,各自忙出忙进。 这让沈夜更加好奇顾南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更奇的是这里没有家丁只有丫鬟。 沈夜走到一旁正浇花丫鬟前面停下道:“姑娘请问顾南客在哪里?” 那丫鬟看了一眼沈夜与燕九篱笑道:“我们家主人这会子应该与肥鸡瘦鸭打情骂俏呢。” 沈夜疑惑道:“姑娘可能带路?我们找他有事。” 那姑娘放下水壶笑道:“行啊,我正愁着找借口扫他们的兴,跟我走吧。” 随后,两人跟随那丫鬟往左边隐与林间小屋走去,那丫鬟敲了敲门道:“客主,我是豪猫。” 里面传出一男子声音如坚钟一般洒然道:“豪猫你这个鬼真扫兴要见便进来。” 丫鬟推开房门,只见里面躺椅上一青年男子横躺着,桌旁放着长刀,两丫鬟一左一右笑嘻。 该男子看上去书生意气,眉清目秀,倒有几分姿色。 沈夜与燕九篱跟着那丫鬟进去,沈夜走到他跟前微微行礼道:“在下见过客主。” 顾南客扶着左边丫鬟洁白的下额道:“找我可有事?” 顾南客接过信,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白纸,顾南客看了两人一眼将信扔到一旁道:“无语那老头还欠我钱呢,这下倒好把你们推荐过来,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我这个书宅上下这么多丫鬟还要吃饭,你瞧瞧哪个不是养的白白美美的。” 沈夜与燕九篱明白他的意思,沈夜笑道:“我们来这里求最顶尖的武学绝活,钱不是问题。” “说来奇怪,见天门弟子应该修行才是,学武不是多此一举?” “实不相瞒,我感受不到天地元气。” 顾南客伸了一个懒腰道:“感受不到天地元气,成了见天门弟子也是奇才,叫什么名字?” “在下沈夜。” 顾南客嘴角微微一翘继续玩弄丫鬟头发道:“沈豪将军二子?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不差那点钱,不过府中丫鬟无数,随便使唤,你何必带自己丫鬟前来?” 燕九篱明白他在说自己于是浅笑道:“可惜客主府中只有丫鬟,没有美男,叫本公主如何自在,要知道这样当初不来也罢。” 顾南客抬头看了一眼燕九篱正色道:“你又是哪家公主?真有意思。” “南燕公主,燕九篱!” “原来如此,稀客,一个是大将军之子,一个是南燕公主,豪猫给他们安排房间。”顾南客笑了笑,“咱是粗人不会取名,取一个简单的动物名好记。” 两人接着跟随豪猫,一同到了石边,隐于林间的客房,沈夜之前以为顾南客应该是那种白发老头或者是书生意气的男子,看他举止不像是这么一回事。 安置好房间,有丫鬟送吃喝,难得睡一觉沈夜早早睡去,次日醒来到书楼去转了转,这书楼落座北端,有九层高,里面书籍无数,第一层是基本功法,第二层内功心法,第三层刀法,第四层剑法,地五层枪法………以此类推,各种武器书籍。 最后一层什么都没有。 各种武学秘籍应有尽有只是不知道谁才是最厉害的,沈夜随便取了几本剑谱到一旁翻阅,都感觉无趣,放下书籍,抬头望天。 燕九篱倒是很快与丫鬟们打成一片,这样让沈夜安心能看书。 顾南客这时拎着大刀走了过来,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道:“沈夜你学刀还是学什么?” 沈夜笑道:“自然学剑。” “可有基本功?” “先时学过风鸣剑法。” 顾南客笑道:“风鸣剑法真鸡菜,我推荐两本不说天下第一也是数一数二,第一本是《无生剑谱》另一本《流星剑谱》。” “其一是站剑,其二是走剑,你心中喜欢哪种?” 沈夜道:“两者都可以。” 顾南客点头对一旁的,丫鬟使唤道:“肥鸡那操蹄子哪里去了,今日不见她晃着肥腰现在我不忍想拍两把。” 那丫鬟蹙眉道:“客主今日她来月事,休息去了。”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姑娘的东西你一个男儿懂个大头鬼。” “你们丫鬟哪些地方黑,哪些地方白,我都清清楚楚。” 那丫鬟害羞低头道:“客主你这人真是………!” “乖乖。”顾南客亲昵道,“豪猫你去把我房中那两本《无生剑谱》与《流星剑谱》取来。” 丫鬟答应了一声,转身去取,不一会气喘嘘嘘取了来,顾南客不忘调侃几句那丫头。 两人拿着书本到了后院竹林之间,那是练习武术的绝佳之地,无人来干扰。 顾南客对沈夜这么勤快是想赚一笔,无论从燕九篱来看还是从沈夜来看,都是有钱的主。 第66章 无生剑法与流星剑法 顾南客站立在沈夜对面道:“借你手中剑一用。” 语毕,他放下手中的长刀,接过九篱剑,剑指前方,蹲步环扫,地面上的竹叶如一阵狂风吹来高高飞起,此刻剑柔软在叶间划动,散乱空中的叶子被剑托起,集中成一团滚动在剑尖上。 他站立下盘不动,腰剑用力,气集丹田,竹叶粘剑,千钧一发之击,丹田中的力气爆发出来,一剑刺出,剑鸣传来余音回绕。 那团竹叶在剑尖颤动中散开,前面那棵竹子被剑尖一弹,“咔擦!”一声断裂倒下。 沈夜看得出神,满是诧异与惊叹,以为是弱鸡,谁料指剑瞬间弹断竹子。 顾南客收起剑正色道:“这是无生剑法,讲究以柔克刚,主要是粘剑与运气,沾住对方的剑,气集丹田,一击之间爆发出来,这是站剑。” 他一行说着,一行把基本招式练习给沈夜看。 沈夜点了点头道:“这沾剑好似太极剑法。” 他收起剑笑了笑道:“别瞎取名。” 沈夜拍了拍脑袋,忘记了这不是现代。 “另外,我教你走剑也就是流星剑法。” 他缓缓走了过去,离沈夜远了一些,怕伤到沈夜。 “走剑讲究的是剑人合一,剑走人走,剑停人停!” 只见,他行步如流水,剑光四起,剑鸣一阵接着一阵,行步之间脚下竹叶飞起,他在竹叶之间,转步,行步,凌空翻滚,侧翻,倒翻,…………!” 无论如何剑光闪烁,只感前面一个黑影在闪动,当他一个幻影移到沈夜面前时,后面传来阵阵“咔擦!”之声,数棵翠绿嫩竹顿时折断。 他擦了擦汗把九篱剑递还给沈夜一屁股坐地下道:“不行,肾虚练一会剑累得我老子腰痛。” 沈夜暗自佩服,刹那间的功夫几棵竹子被他砍倒,于是坐到一旁问道:“你是天下第一吗?” 顾南客摇头笑道:“在武林之中,我不知道我天下第几,我只知道很多武林高手是从我南客出去的。” “你读尽天下武学书籍,练尽天下武功吗?” ”不喜欢的不练,专挑喜欢的,就好似我那些丫鬟不喜欢的不睡,只拣喜欢的,沈夜你说是不?” 沈夜轻笑转目看向他身旁的长刀问道:“你为何喜欢刀?” 顾南客看了看沈夜道:“刀那个爽劲我喜欢啊,一刀劈下能撼动天地,玩起来比较顺手,不过你手中的九篱剑可是天下第一剑,无论是修行者还是武林高手都想要的。” 沈夜低头笑笑,别说那些武林中人,或者修行中人,就连沈夜当初喜欢这剑,还与缘圣那老和尚对上了一阵。 顾南客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道:“方才我只是练习给你看看无生剑法与流星剑法大体样子,我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无论练什么功夫最主要的还是下盘要稳,只有立足的人才能行走。” “若有时间到后山那飞流瀑布中去练习,另外这这两本剑谱非同一般,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它的价值很高,你一日给我四百两即可。” “沈夜,你自便,我手痒了,我那些丫鬟估计也痒不可耐,我去抓抓她们,不懂之处可以来问我,这个是免费的。” 一口气,顾南客对沈夜说完,拎起长刀走了出去。 沈夜感觉顾南客这人活的好生潇洒,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好色贪财有别样的气度,不知不觉中有几分敬佩。 直到他消失在竹树林间,沈夜顺手捞起《无生剑谱》与《流星剑谱》,躺在竹叶之间,书中主要解读基本招式,无生剑法招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功修法。 练气大于招式,运气粘剑,丹田爆发,一击致命。 《流星剑谱》则不然,招式为重,就像顾南客说的剑与人和一,剑动人动。 翻了一会,沈夜觉得先学无生剑法比较好。 他绝对不会多待下去,待多自己的钱包绝对会变空。 学好功夫也不容易。 看了一会书,走出竹林间,到后山飞流瀑布去,他站在山下,只见高山上瀑布飞流下来,那流水撞击下面的湖面发出阵阵轰隆,水花击得数米之高,在湖面上方形成一道彩虹。 看水急流,只要人进入瞬间会被冲去,这哪敢去练武! 瀑布中间横放着一根光滑的圆木头,像是一座独木桥,光滑木头上系着一根绳子。 沈夜站在木头这头,抓起那根绳子捆绑在腰上,慢慢的向瀑布中走去,只听耳旁传来轰隆隆的波涛声,瀑布流水撞击着他身上,使他摇摇晃晃。 越往里面走越站立不稳,此时巨大的流水冲击着他的身体,脚下一滑跌了下去,还好身上系着绳子,不然卷入湖中必死无疑,沈夜不会游泳。 接着他双手抓住木头,重爬上去,他拉开马步,站稳了一步一步往里面挪动,这很锻炼下盘。 沈夜站稳吃力地抽出九篱剑,刚出一剑,剑脱手被瀑布弹飞出去插在地上,沈夜转身回去。 这么大的瀑布有谁能做到,站立在那里练武? 今日沈夜吃了大亏,决定回去,他就不相信真有人能做到,明日去向顾南客请教请教,他是否能做到? 夜晚拿出无墨那支笔,在烛灯下练毛笔字,最近写字越来越舒畅,像个书法家的样子,一天不写子感觉这日子没发过一样,就拿顾南客话开说,自己手痒这些字则皮痒。 固然这次不是瞎写的,抄《流星剑谱》与《无生剑谱》,那字练得有了自己的风格,第一笔必定是粗笔,接着行笔就是细笔。 沈夜看着字自豪中少许失落,要是能感知到天地元气,必定是一个大符师。 写了好一会字,丫鬟豪猫给沈夜打来热水让他洗洗身子,沈夜对她问道:“为何客主给你取名豪猫?” 那丫鬟笑道:“在客主眼里我有一点骄傲,本来要给我取个骄猫或者傲猫,想来有些土就叫我豪猫。” ”我见肥鸡那丫鬟不肥为何取名肥鸡?” “客主经常说,肥鸡脸蛋漂亮,可惜她身体长得有些瘦,没有丰腴质感,看起来不舒服,所以叫肥鸡,希望把她喊肥了。” 沈夜接着笑道:“你家客主取名还挺稀奇的。” “人也稀奇。”豪猫一行往木桶倒水一行说,“我家客主不喜与男交,只喜在我们这些丫鬟之间转悠,一生只做两件事,一件陪我们玩,另一件练武。” 沈夜赞叹一番。 ………………………………! 第67章 剑断飞流 与丫鬟豪猫聊了一会,洗了一个热水澡舒服睡下。 次日晌午吃过午饭,沈夜出去游转几圈,只见顾南客躺在草地,头靠在一个丫鬟肚子上,那丫鬟正在玩弄着他的秀发,怔怔发呆。 “沈夜…!”顾南客喊道,“早上好,武功练得如何?” 沈夜走过去笑道:“我正找你呢,我想知道何人能在飞流瀑布下练剑?” 顾南客看了一眼丫鬟轻轻一笑道:“那又何难,在瀑布下面练习时间久了自然就成了。” “这么说来,你能在瀑布之下练武?” ”我打娘胎下来,自己会拉尿的时候去瀑布下拉尿,能举刀之时便在瀑布下练刀,你若不相信,我可以练给你瞧瞧。” 说完,顾南客站起身来,向后山飞流瀑布走去,沈夜跟了上去,在客宅中的那些武林爱好者得闻顾南客要到飞流瀑布下练剑,都跟了前去。 这是千百年难得的好机会。 天下几人能做到,站立飞流瀑布独木上刀剑不脱手,更别说在瀑布下练剑。 众人看着飞流急下的瀑布,有洪水泛滥那般震撼,心头震惊,看着顾南客拎着长剑走入瀑布中,他身上没有系拴在独木上的那根绳子,行步很稳。 很快融入到飞流瀑布中。 他拔出长剑,剑身立马被水浇湿,这一刻他微微一动,剑身颤动,水花被拍散到数米之外。 下一刻,他扭腰环绕着剑,剑脱起飞流下来的一方水,一阵剑鸣声中,剑只是微微一颤水花炸开,他在水花之间自由舞剑,强大的剑光闪照,他脚如踏平地,自由行步。 剑所掠过之处,无数水花被震起,本来是飞流直下的瀑布,如遇坚石拍散成一朵朵巨大的水花。 顾南客完全没有受到瀑布的约束。 沈夜看出门道,顾南客此次是故意练给自己看的,前半部分是无生剑法,后半部分是流星剑法。 后面的众人叹道:“剑断飞流,这等身手武林中数一数二。” “天下只知顾南客的刀,不知顾南客的剑。” 一时之间,顾南客一个横劈,剑光扫过,前面的飞流瞬间断开。 “剑断飞流!” 顾南客收起长剑走了出来笑道:“他姥姥的,累死老子了,下次我绝对不会来,我怕闪了我老腰。” 众人夸赞道:“之前我们只知道客主刀法一流却不知剑术一流。” “算个屁。”顾南客扭着衣服上的水,“在那些强大的修行者面前,他们稍微动一动手指头咱们脑袋怎么去的不知道,真正有本身还是能修行,武只是玩玩罢了,肥鸡你看哥哥衣服都湿了,回去替哥哥暖暖被子,待会好睡觉。” 那长得可爱的丫鬟答道:“是!” 顾南客笑道:“诸位,你们自个玩,我这老腰快闪了,失陪。” 说完便走。 沈夜抱着九篱剑到一旁躺下,看着那些一股脑子冲入瀑布下的人们,脚刚踏入瀑布,落入水中。 众人皆摇头,丧气离去,这里只剩下沈夜一人,沈夜拔出九篱剑,先是在飞流外面用剑拍打飞流。 不是直接一股脑进瀑布之中。 当他剑身拍起一点水花,水花刚散开就落下,拍打水花看似轻松实则费力。 这些日子,沈夜每日来此拍打水花,直到他拍出顾南客的样子,才会踏进瀑布一步。 每日,黄昏回去洗热水澡,晚上抄袭两本剑谱。 燕九篱坐在床头上道:“这个客主还真风流,我倒是从丫鬟口中听来不少风流故事。” 沈夜停下笔道:“那又能怎么样?” “本公主,这样的男人第一次见,不知能屈服与我不?” “就你那熊样儿?” 燕九篱怒道:“傻子,我南燕公主你叫熊样?我可以现在就砍了你脑袋,谁都不敢把我怎么样。” 沈夜笑道:“你算算这些日子,我们大概花了多少钱?” “管他呢,听闻顾南客好色,要不把你酒楼里那芷茵姑娘叫来让他见上一面,再与他价还价不是很好?” “这样怎么行,我那酒楼生意也要赚钱。” “你就是认怂,那你乖乖掏钱,别想我掏钱。” “这里也有你的份,自己的自己掏钱。” “你哪里有男儿气度,就几个银子的事情还磨磨唧唧,罢了,日后我派人送来即可,你倒是练剑给我勤快些,早些离开,本宫主的钱不能白花,宅中这些丫头也玩腻了早些回去,再说这些来客都是半老头,没一点人样,就顾南客看得下去。” 沈夜嘀咕道:“你也好色。” 燕九篱浅笑,躺在沈夜的床上,双目对着蚊架思考人生。 这些日子,沈夜在瀑布下弹水,劈水,走剑,起初用绳子拴在身上,现在愈行愈稳,去了绳子,一道剑光划出一个弧度,一波水被劈出。 双手微微一颤,剑鸣中,剑声弹飞水花。 脚慢慢踏在独木上,一步一个动作,转身劈剑,跨步行剑,四周轰隆隆水声让他更有刺激感,在独木上侧翻,后空翻,剑随身动,剑击水花,然而就差剑断飞流。 这时,沈夜用长剑托起一点水,脱水之间运气丹田,一瞬间丹田爆炸,水花炸开。 这些功法练的还算可以,但就是剑断不了瀑布。 沈夜日到黄昏湿漉漉的身子回到屋中,换好衣服出了房门,顾南客走了过来道:“沈夜这功夫练得如何?” “还算可以吧。”沈夜道,“还请你多多指教。” “我看过你练剑,你很有天赋,不愧是沈豪将军之子。” 沈夜看了一眼顾南客道:“那我那点钱是不是可以少一点。” 他靠在房门上微微挑眉道:“听燕九篱说,你把月龙第一美人赎到你酒楼里,沈夜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 沈夜愕然道:“没有。” “这就好办,要不让芷茵姑娘来当一月丫鬟,一笔勾销如何?” 沈夜摇头笑道:“只怕那姑娘不答应,这钱要用就和南燕大公主要去,一分不会少你。” 他抬头咳了咳道:“也罢!日后我上月龙你好生招待便是。” 他搂着一丫鬟转身离去,那丫鬟被他逗得嘻嘻大笑。 第68章 遇到老麦 此刻,一老头牵着小毛驴,从门外进来,那老头笑呵呵道:“客主别来无恙啊。” 尚未走远的顾南客与沈夜顺着那道沙哑有力的声音看去,只见一黝黑老头,一脸傻样,嘴巴里那两个空洞的牙门露了出来,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顾南客笑着忙走过去道:“呦老麦,怎么这么快来还书了,不是三年一还吗?” 老麦笑呵呵道:“好说,好说,最近北荒天冷,我怕书受潮,所以来还罢了。” 顾南客摸着小毛驴道:“你呀,还骑着这头毛驴,千里迢迢这得耽搁多少时日,老子又不收你钱,买一匹快马都不行吗?” 老麦喝然笑道:“习惯了,习惯了。” 接着,顾南客命令丫鬟,把挂在毛驴身上那些书搬到书楼里,对老麦道:“走,进去歇歇,你从北荒千里迢迢来也累了。” 老麦点了点头随他向客房走去,沈夜站在一旁看着他背后背着的长刀,听到北荒两字突然想起达格,于是跟了上去,打听一下达格。 老麦此次南下并非是还书,还书只是一个晃子,实则来打探一下月龙情况,齐洪天将军最近在干嘛。 这一路他看到齐洪天主要南下招兵买马,行程之中扎营练习兵马,为此行程极为缓慢,到现在未到都城。 北荒自从内部统一那一刻起,老麦命令彻底封锁北荒,北荒人不得南下,若有擅自南下者,格杀勿论。 他是怕把北荒统一之事传出去,迎来敌人的袭击,现在是最关键时刻不能掉以轻心。 三人行至客房,顾南客命丫鬟准备酒菜,顾南客不喜喝酒,他知道老麦善喝酒特此为老麦准备好酒。 顾南客对老麦道:“这位是见天门弟子沈夜。” 沈夜鞠躬道:“在下沈夜见过老先生。” 老麦作揖笑呵呵道:“好说,好说,哪有什么老先生叫我老麦就好,听着习惯。” 沈夜看着对面的老麦笑了笑。 老麦接着道:“莫非你是,沈豪将军二子沈夜,我倒听闻你是唯一一个感受不到天地元气考入见天门的弟子,乃是一代传奇,果然有当年大将军风范。” 沈夜笑道:“没有那么神奇。” 顾南客接着道:“老麦你那双耳朵咋能听这么多。” “好说,好说,客主你整人闭在宅中哪能听得来,你虽好自清闲,但也得出门看看。” “罢了,我整日有佳人做伴,我已知足,这天下的事我懒得操心,你说独孤九步和缘圣大师何时管过天下事?” “你别跟老夫装高人,人家是大师,不出门也能知天下事,预算天下事,人家你何时拉屎都能算清楚,你怎和他们比?” “你着老头,吃着别说这么令人做呕的话题,待会找几个丫鬟好好伺候你。” “我着老身子骨头算了。” 两人笑了笑,动起筷子,沈夜问道:“老麦听说你来自北荒,你可见过达格兄弟,他昔日与我一同在见天门学习过。” 老麦呵呵笑道:“好说,好说,达格杀了月龙皇帝,自然成了我北荒人民的英雄,谁都知道这位大英雄。” 沈夜正色道:“那他近来可好。” “这我就晓不得了。”老麦故意举起酒杯道,“有人说他逃回北荒路上不知所去,或许遇到雪崩而死,来来我们自个喝酒,我也要装作高人一回不管那些事。” 固然,老麦说的是假话,他明白只要一说出去,对方就会问的越多,到时候在圆慌会有很多漏洞。 沈夜闻言,脸色沉下来道:“达格兄弟为人不错,我能考进见天门他给我了不少帮助,能成为英雄也是应该的。” 顾南客听得出神好奇放下筷子道:“你说月龙皇帝刘雨渊死了吗,这可得了,他一死月龙朝中一乱,西芒那屁股是坐不住了,老麦你们北荒是翻身的机会呀。” 老麦呵呵笑了笑:“不出宅子你看这么重大事都不知道。” “不跟你扯这些东西,就算天下乱起来,我这宅子没事,管我屁事,不过老麦这是你北荒的好机会。” “不打紧,老夫和你一样装作一回高人,不管这些屁事。”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你满心城府,这屁股早就坐不住了吧。” “烦着呐,好酒好肉不吃,聊这些不管我们的事。” “来,来喝酒吃肉。” 三人聊天吃饭,沈夜过多插不上话,听两人聊天,发现这老麦看着傻里傻气,但吐谈之中满是城府,无所不知的样子。 很多时候,不是顾南客问他答而是他牵着顾南客聊天。 酒足饭饱之后,老麦独自一人去书楼找书,找好书好做准备离开。 顾南客站在门口对沈夜道:“这老麦呀,一刀把他杀了算,在这个世界上不是祸害就是人才,无论哪种都不能留。” 沈夜疑惑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顾南客摇头笑笑:“我是怕他,万一哪天他杀到我头上,希望他能看在这些情份上放我一马,老麦武功比我高着呢。” 沈夜点了点头。 顾南客接着道:“沈夜,我这座宅子,最不好的一点,它立在三国交界,是一个好地段,真要打起来我怕这座宅子成了他们的争夺之地,说不担心是假的,如果有一天你像你父亲那样,看在这份情上饶我一马。” 沈夜笑道:“你说什么玩笑话,放心我不会有那么一天,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踏你的这座宅子。” 他扶着沈夜肩膀道:“要不去与老麦切磋两招?” 沈夜笑道:“正好,我可以试试这些日子进展如何。” “那我这就去约老麦了。” 沈夜答应下来,回房准备准备,就连顾南客都不是老麦的对手,想来这老麦肯定厉害,到时候不得大意。 沈夜擦着九篱剑,尽管让九篱剑漂亮一些,咱们即使打不赢人家但气势上也不能输,输也要输得帅气,擦干净好让九篱剑有个气势逼人的剑光。 他们相约在后面的竹林之中比试。 想要高手出招哪有那么容易,顾南客登七楼去找老麦,老麦看书从一楼一本不落的看到了七楼,若活的再久一点整座书楼的书怕不够他看。 顾南客说了不少好话,磨了不少嘴皮子,老麦才答应与沈夜过招。 顾南客放出狠话道:“切磋一下不会少一块肉。” 老麦呵呵道:“万一少了肉怎么办?” “我割下来还给你。” 老麦这才答应下来。 第69章 刀与剑 约莫半个时辰,老麦拎着朴刀来找沈夜,沈夜收起九篱剑出去,那老麦眼睛雪亮,一眼看出九篱剑道:“你手上拿着的可是九篱剑?” 沈夜把剑递给他道:“是啊,莫非老麦你认得此剑?” 他抽出来抚摸着剑身,感觉指尖冰凉刺骨,洒然还给沈夜道:“好剑!” 沈夜接过笑了笑。 “听闻九篱剑是两把,另一把应该在南燕公主燕九篱身上。”老麦看着沈夜,“想来你与南燕公主关系不薄。” 沈夜轻笑道:“我就是喜欢好剑,至于这关系嘛没有何深交,和那个丫头能好到哪里去。” 说此话之时,两人路过燕九篱房中正巧被她听到,于是推门从房中出来道:“哟呵,我耳根子发烫,我当是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呢?原来你呀?” 沈夜抱着长剑直径走去,燕九篱打量了一眼老麦,老麦微微鞠躬道:“拜见公主。” 燕九篱滚动着眼珠子道:“你又是谁,怎知道本公主?” “手拿九篱剑很好认嘛!” “你老头倒是识趣,听说你们这会要到竹林切磋,别手下留情,一刀砍了那家伙。” 老麦呵呵笑了笑打趣道:“听公主你的。” 几人越过宅门,到了一旁的竹林里,寻找先时顾南客练剑之地,那里比较宽阔,这个季节正是竹子翠绿的季节,脚下落叶极少,去年冬风吹落的树叶,还未及归根的被风吹得高高飘起。 沈夜与老麦拉开一段距离,保持战斗姿势,老麦双手举着朴刀,怒目圆睁,就是与他那傻样子不对称。 老麦呵呵道:“得罪了沈夜。” 沈夜道:“请。” 老麦拉开马步,脚下竹叶飞起,一阵刀风扑面过来,四周的落叶被此刀风高高卷起。 刀鸣震撼人心,老麦快步翻滚身体,朴刀滚身,刀光四起,俗称滚刀。 那刀快得只剩下刀光,向沈夜逼了过来,沈夜拔出九篱剑,剑与刀接触,发现刀的力量如巨石之重,他想沾到压下,可如此之重他怎么能沾得住。 于是他换作流星剑法,懵懵懂懂接过几招,刀光与剑光相撞,擦出火花,刀鸣与剑鸣齐声放出,一场厮杀之声,震撼到围观众人。 沈夜一行挡刀一行退后,很明显沈夜占了下风。 这一刻,老麦抡起朴刀,一个弧度向沈夜劈下,沈夜退后一步一个侧身,刀顺着他肚子劈下。 可那老麦见刀劈空,一个反手向沈夜劈了过来,沈夜鲤鱼打挺躲过,老麦转身再次劈向沈夜,沈夜忙用九篱剑去挡。 “当………!” 朴刀断开,沈夜被巨大的力道冲击,向后滑了几米。 老麦手中只剩下半截刀,一掌打出,手中半截刀,伴随强烈的刀鸣,旋转飞过去。 沈夜见状,出剑粘住飞来的半截刀,顺势运气,当即丹田爆炸,剑身一弹,半截刀弹飞回去,剑鸣缭绕。 老麦呵呵一笑,后仰滑了过去,接住半截刀,向沈夜一个横劈,沈夜侧翻闪过刀面,落地之时一脚踢出,将脚下剩下半截刀尾踢向老麦。 老麦纵身一跳,一刀劈下,那半截刀劈成两半。 沈夜这刻扫起脚下的竹叶,用剑一弹,一片竹叶如飞刀一般飞了过去,老麦后脚一扣,像旗帜一样,用半截刀挡住那片竹叶,竹叶与刀撞击发出一声脆响。 老麦赞道:“好强的内力。” 接着,沈夜继续弹飞那些竹叶,老麦翻滚着身子躲闪那些竹叶,一片接着一片从他身旁飞过。 顾南客喝道:“停下!照你们这样打法,一年都分不清胜负,罢了。” 老麦与沈夜闻声收起身子,老麦呵呵笑道:“好说,好说,沈夜没少弹后山那瀑布吧,这内功练得比我还厉害。” 沈夜鞠躬道:“老麦你见笑了。” 老麦扛着半截刀走向沈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是一个练武奇才,出招快狠准,本来不厉害的招式被你变得厉害,招招致命,老夫这心还慌着,下次别这么玩,真要老夫的命。” 几人笑了笑,着实来讲沈夜与老麦算是平手,一会一个占上风,一会另一个占上风。 若沈夜没学会无生剑法,单凭流星剑法必定接不住老麦的半截刀。 沈夜暗想,自己倒是尽力了,但不知老麦是否还隐藏着更厉害的功夫。 顾南客接着笑道:“老麦,你那快斩刀法练得可威风呐。” 老麦笑着看向沈夜道:“沈夜刚接招之时用的是风鸣剑法与流星剑法可这后面用的是何种剑法好生奇怪?” 沈夜笑道:“无生剑法。” 老麦指着顾南客鼻子道:“你这个小滑头私藏武学,我看了七楼也没见过该剑谱。” 顾南客轻笑道:“你这黑老头,我没收你一分钱,让你看到七楼,说来我也很亏,你知道沈夜一天三百两银子,咱们生意人岂能亏待人家,固然要让他学最好的啰。” “放屁!”老麦喝道,“当初谁说的干过你不用付钱随便看。” “你这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本事咱们打一场!” 顾南客摆摆手道:“来不了,我腰痛得紧。” 老麦呵呵一笑,把朴刀插入土中道:“在这里断下,就留在这里吧,老夫不喜欢断刀。” 说完,老麦甩了甩衣袖呵呵笑道:“沈夜来日我找一把好刀来与你大战。” 沈夜洒然道:“很好!” 顾南客接着道:“你这老头子有屁钱买好刀,我看这月龙朴刀八成是从月龙士兵中抢来的。” 老麦道:“那又如何?我能抢士兵的刀也能抢好刀。” 此刻,他吹了吹口哨,声音缭绕林中,他那头小黑毛驴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他走到小黑毛驴面前摸着毛驴的额头道:“走啰!回家!” 小黑毛驴点了点头。 他才跨上毛驴脊背。 顾南客忙道:“老麦你着急啥我又没要你钱,这就走?” 老麦呵呵笑道:“你要我钱,我也拿不出来,我这千里迢迢,早些赶路的好。” “家中又没老婆你急啥。” 老麦笑呵呵,拉着毛驴缰绳道:“告辞,诸位,来者是客早晚要走,日后还会见。” 说着他矮小的身影骑着小毛驴钻出竹林,几人笑了笑。 第70章 苍穹怒月 沈夜拎着九篱剑,再次到飞流瀑布,他再次看着飞流直下的的瀑布,这次他不是弹水花,也不是走剑。 经过与老麦的切磋,苦思之下,方才明白,他与老麦还有顾南客的距离就差一剑。 剑断流水,苍穹怒月。 独登高楼,一跌之顶。 这是武林中人口口相传的佳句,所谓流水那是眼前的飞流瀑布,所谓高楼就是南客的书楼,只要能断水流要比读尽下面几层楼的书都高。 沈夜看着眼前的飞流瀑布,迈步进去,抽出九篱剑,水洗剑身,当即一劈几滴水被撒开。 这一剑讲究的是剑气,快要触摸到修行境界的剑气。 剑师中最高级生成剑意,剑在心中,真正的剑人合一。 然而武林中的剑气,恰恰不同,剑人分离,运气丹田,瞬间一劈,推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沈夜闭上双目,运气于丹田之内,一剑劈出,一阵剑鸣传来,剑光所过之处水流被切开。 此刻沈夜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剑身推出,睁开双目之时,水花被击到数十米之外,剑在水中微微颤动,剑鸣慢慢消迹。 沈夜抬头,看着飞流直下,垂击下来的飞流,大吼。 “啊………………!” 声音卷入到轰隆隆流水声中,算是发泄,发泄这么多天来的失败与不甘。 他坐在独木桥上任凭水流击荡在身上。 …………………………! ………………………………………! 沈夜高兴地回到房中,燕九篱躺在他床上道:“这是见到钱了?” 沈夜笑道:“收拾东西回月央城。” 燕九篱忙坐直身子正色道:“这么快?” “不然呢?” “要不,我们去西芒玩一圈?” “那还不如南下到你们南燕去玩玩。” “玩个大头球。”燕九篱洒然道,“若我回去,我爹绝对不会让我出来。” 沈夜坐下倒了一杯水慨然道:“还是回月央城吧,我那酒楼我还是放心不下。” 燕九篱一脸不屑道:“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想芷茵那张小脸儿。” “那又如何。” “傻子呀,你在多想,本公主把你抓回南燕关着,看你怎么回月龙见芷茵!” “行,不跟你胡闹,出去!” 燕九篱愕然道:“我出去干嘛?” 沈夜看了看湿漉漉的衣服道:“我要换衣服呀。” 燕九篱这才呸了一声站起来道:“若要回去,我给无语大师送信让他来接,总有一些虎豹不想要命,盯着咱们,本公主这不是怂,这是怕脏了我的手。” 沈夜心想,怂就怂呗还不想承认。 ……………………! ………………………………! 无语,那天离开实则没有回去,他自知沈夜与燕九篱安全还在他手上,随便找了一个附近的小镇住下,之前他就偷偷交待过燕九篱住在哪里。 燕九篱对于这一带比较熟悉,这一带靠近南燕都城,永歌城,自小没少来过这些地方,为此无语只是对她有交待,若要回去派人把信送到青牛镇,牛尾客栈即可。 今日他正在客栈中大吃肉喝酒收到信,叹道:“沈夜这小子还挺快的。” 顺便回信让燕九篱把之前欠顾南客的银子一起给还上。 燕九篱收到回信拍了桌子大怒道:“这无语老赖皮,让我们还他欠顾南客的钱,五千量银子叫不多,还说是当保护费。” 吓得,顾南客与沈夜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摔碎。 燕九篱接着怒道:“谁稀罕他保护,只要我一吹口哨,那天上的雄鹰展翅飞来,本公主的兵马还在这附近呢。” 顾南客抚摸着肥鸡的脸蛋笑道:“公主息怒,当初无语来我书宅住了一个月,给他好吃好喝的,走的时候还偷走了那本《武道》还说什么,回到见天门把钱还上,我看他堂堂见天门师父,应该说话算话,就被他给骗了,你瞧瞧他是不是不敢来见我。” 燕九篱放下手中的信纸一屁股坐下道:“客主这银子我们不管,你若有本事自个与他要去。” “我哪有那本事啊!无语是知天修行者,我就一个武林中人能要出个屁!” 沈夜与燕九篱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就无语那样好吃懒做,还赖银子的人是知天修行者? 为何没听人说过? 燕九篱仿佛气势消去小声道:“客主怎么知道?” “有一天他喝醉了亲口说的。” 燕九篱笑道:“客主生得俊俏,不会是傻子吧,万一他哄穿开裆裤小屁孩呢。” 顾南客洒然道:“酒后吐真言。” “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这钱我们不出。” 顾南客见燕九篱如此硬气,尴尬地笑道:“也罢,你们这些日子来算一共一万两银子。” 沈夜看向燕九篱道:“我那个酒楼你是知道的生意也不算很好,这一万两银子相当于我一月的收入,心疼的紧。” 燕九篱呵呵笑道:“做男人要大度,区区一万两都舍不得,那你来这里干嘛,庆幸遇到本公主,不然赔你一个姥姥光屁股。” 燕九篱让丫鬟取来笔墨,写了一封信,盖上私印,递给顾南客道:“多给你一千两银子,你派人到南官银店去取,路途中出事我可管不着。” 顾南客接过道:“多谢公主。” 于是命令丫鬟去办, 三国交界地段,没有国家归属,没有法律的约束,这一地带是最乱的地带,山贼猖狂,杀人犯火之事在这里每日至少要有十余起。 那些商人不敢从这里路过,只能绕道而行,在附近所有的店铺,每有都要向山贼老大交钱,不然立马砸了你的铺子,他们可不管你背景多大,即使背后是皇帝陛下,也管不着。 他们只管抬着刀子就是拼。 但是,唯独南客他们不敢闯,唯独南客丫鬟他们不敢碰,他们都知道惹到顾南客没有好果子吃,天下武林高手出自南客,固然与顾南客关系很好,只要他一声,那些高手必定能杀到他们头上。 做贼也懂得保命为要的嘛! 南客那些丫鬟大摇大摆在街上抬着银光闪烁的银子,他们最多眨眨眼睛流流口水罢了。 为此那些银钱,轻而易举的抬了回来,顾南客还有一个银屋,专门用来装银子的,这人是守财奴,不肯把钱藏到钱庄去,怕有一天钱庄被端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些钱堆积如山,天下最富无疑是顾南客。 第71章 五楼(求推荐票,求月票 ,求订阅) 沈夜抱着长剑登上书楼,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书楼屋檐滴落着雨水,整座客宅一片寂静。 或许平时太热闹,对于突如其来的寂静有些不习惯。 下雨天,无语是懒得动身的,迟迟几日不肯来接。 顾南客撑着雨伞,提起蓝色的长袍走了上来,这一会他独自一人没有带上丫鬟。 他走到沈夜旁放下滴水的油纸伞道:“沈夜,南客多雨潮湿还习惯吗?” 沈夜看着随风飘摇的雨水道:“在久了就习惯了。” “可你没在多久。” “因为我不知道多久才算久。” “你的剑练得如何?” 沈夜轻笑,拔出九篱剑,长剑被掷了出去,剑鸣如坚钟伴着雨水声,仿佛如一种音乐,天地之间没有的音乐。 剑光旋转扫过雨滴将雨切开。 下一刻,剑插在门框上,微微振动,一阵嗡鸣声中停止。 顾南客因笑道:“算是五楼能断了几方水,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沈夜摇头笑道:“独登高楼不能一跃之顶。” 顾南客扶着沈夜肩膀笑道:“剩下的能一跃而上,事实上没有人能做到一跃而上,第九层书楼空着就是留给一跃而上的人。” 沈夜点了点头,方才明白。 “这么说来,老麦已读到七楼?”沈夜疑惑,“老麦在我之上?” “是的。”顾南客伸出两个手指头,“你差他两楼。” “那日比武,你为何不让我们继续下去?” “我怕你输了,丢了颜面,不过老麦这辈子上不了八楼,他快老死了,你还年轻你超越他绰绰有余。” 沈夜暗想,难怪那天比武之后,老麦表面上虽然客气,但看得出来他强颜欢笑,沈夜正纳闷呢,原来是因为如此。 无论是谁本来比别人厉害,不得痛痛快快地干上一场,这样即使不输,相当于平手,换谁都不痛快。 于是沈夜道:“这老麦嘴都气歪了” “我就让他生气。” 沈夜看了一眼顾南客笑道:“你呢?你是几楼?” 他笑了笑,轻轻一蹬脚,撑着雨伞单脚从八楼飞了下去,看他雨伞配上蓝色的袍子,以及他的背影仿佛一个姑娘。 可能与丫鬟待久了人变娘了。 他飞至九篱剑旁轻轻落地道:“沈夜接剑。” 语毕,一掌击出,一阵剑鸣,长剑向沈夜飞了过来,剑光只有一个诺大的弧度,飞到沈夜面前,沈夜忙接住剑。 沈夜看着剑大惊道:“你八楼?” 顾南客洒然道:“我这个做客主的当然要在最高一楼,若你想到八楼。多待上一阵子。” 沈夜擦着湿漉漉的长剑道:“得了吧,我没那么多钱” 他笑笑提起蓝袍子离开道:“八楼已触摸到修行境界,这说明普通人还是可以修行的,只差意志。” 沈夜继续问道:“怎么修行?” “剑气。” 沈夜想问剑气是什么? 顾南客已消失不见,剑气难道就是天地元气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这个疑问深深埋入沈夜心底,修行希望大增,沈夜下了书楼,抬头看时,感觉书楼高了很多。 雨过天晴,无语乘着马车赶来,始终不敢进去,命丫鬟来请沈夜与燕九篱。 沈夜与燕九篱本想去与顾南客道别,顾南客把他们拒之门外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见的为好,按照你们这样离一回来道别一回,我怎么受得了,客宅内每日离开人数有数百人,每日到来人数有数百人,想想数百次道别真烦死人,我定下来的规矩,把钱算清就可以自行离开。 豪猫将两人送出门外,与两人告辞,沈夜与燕九篱转身上了马车。 沈夜问道:“师父剑气是天地元气吗?” 无语拍着圆鼓鼓的肚子道:“是或许不是!几楼啊?” “五楼。” “不错,对得起你花出去的银子。” 燕九篱忍不住插上一句道:“银子是我花的,对得起我的银子。” “那我的银子你没还?” “哼!有本事自己还。” 无语只是笑笑摸着肚子,之后道:“老麦七楼,顾南客八楼,沈夜你五楼,顾南客四十多岁,老麦七十多岁,你只是二十几岁,顾南客比你大二十岁,花了三十多年时间上了八楼,老麦花了五十年时间上了七楼,你只花了几十天上了五楼,怎么说来你比他们更牛。” 沈夜浅笑道:“剑断流水,苍穹怒月,独登高楼,一跃至顶,就是瞎扯,何人能一跌至顶,何人能断完飞流瀑布,顾南客都断不完。” 燕九篱接上道:“沈夜这会你真傻不吹不好听呀,不过断水嘛,我可是轻轻松松。” 沈夜嘀喃道:“你这个修行者一边玩去。” 三人一路北上向月央城行去,有这个修行大师陪伴,半路上老虎影子都见不着,更别提有什么危险。 数月之后回到见天门。 沈夜第一时间到十里香酒馆去,听李掌柜交待,生意还算不错,偶尔有几个小混混来捣乱,都被芷茵三刀二剑制服。 这些捣乱之人多半是满春楼因为眼红生意趁沈夜不在来捣乱的。 芷茵一如既往的冷淡,好似沈夜没有离开过,对沈夜的回来不喜不悲。 沈夜站在楼上看着她道:“多谢你这些日子照顾生意。” 她淡然道:“你武功练得如何?” “还好。” 她点了点头转身回房,把门关上,但是她感觉到提心吊胆,日后替父报仇恐怕自己已不是沈夜的对手。 暗杀或者利用感情来获取成功,那违背了侠道之义,好歹她父亲到南客学过武,她常听父亲说,南客讲究的就是侠道,从小教育她任何事都别离了江湖道义。 想到这些,独自一人低头默默哭了起来,她真后悔那一晚舞剑之时,为什么不一剑结果了沈夜的生命,才留得今天的后患,怪自己心软。 芷茵擦了擦泪,他看向门外,还留着沈夜的身影于是问道:“你几楼?” 沈夜没有多虑转头道:“五楼。” 芷茵抓紧了桌上的剑,五楼,已算很高的了,天下武林人有几人是五楼?果然自己已不是他的对手,她声色更加慌张,趴在桌上,几近放弃报仇的念头。 第72章 晚霞映人 想杀沈夜的人多了,包括宫中的太后娘娘得知这次沈夜回来,杀心蠢蠢欲动。 太皇宫内燕连芸眉头紧锁问一旁的清子元道:“这个沈夜你怎么看?” 清子元站在下面鞠躬道:“回太后娘娘,沈夜我算不到他,模糊至极,模糊至极。” “怎么会?” “我也是第一次见,属下不知。” 燕连芸双目凝视着外面,这就更加奇怪了,天下还有知天修者算不出的人和事吗?除非他是知天境?不可能,沈夜不会修行众所周知。 燕连芸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这个沈夜该不该杀?” 清子元想了想道:“就凭他与王爷的关系,该杀!” “你可动手?” “臣有一计,试探萧远山是否忠诚太后娘娘,之前沈夜杀了剑圣关少青,倒不如让萧远山报仇替我们杀了沈夜。” “好计策。” 萧远山出自剑宗,剑宗四侠之一被称为剑仙,剑圣关少青的师兄,早年得到皇帝的赏识,被招入宫中做了统领。 这么多年来就收了一个弟子,那就是陈北安,他与陈北安不同,陈北安虽然聪慧,但心系修行,心无城府。 然而萧远山满心城府,不然也不会入宫跟随刘雨渊,自从刘雨渊死了,他没像其他人一样立马给自己找一个归位,归位的人容易死的。 自己一人独立中间,很多人认为燕连芸掌握朝廷中事将来天下就是她的,事实上燕连芸掌握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屁事。 齐洪天南下招兵买马想造反她掌握得了吗? 镇南将军季尘听王爷的命令不听她的命令,这样一看王爷更胜一筹。 萧远山静观其变,谁有胜的毛头,就投靠谁,整日装醉,让人以为皇帝陛下死了,伤心过度,用酒度日。 此刻,他在府中大喝黄酒,抱着黑色的黄酒罐子仰头倒灌,“啪………!”酒罐扔到地下,吓得一旁小厮身体一哆嗦。 萧远山喝道:“你们说说,我堂堂一个剑仙,为何保护不了陛下,我这老脸往哪里割啊。” 萧远山如此悲愤是做给这些小厮丫鬟看的。 “太后娘娘驾到!” 陈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丫鬟赶紧上来打扫地上的破酒罐子,被萧远山阻止,他整了整衣服,坐在那里。 燕连芸从门旁冒了出来,看到萧远山坐在正堂上,这也是太不识趣,见到本宫如此大胆,面不改色,不出门迎接,也不起身行礼。 对于这位统领他敢怒不敢言,宫中数万兵马还是他的手下,如果他一翻手,一夜之间可以把月央城给统统杀光。 燕连芸笑道:“萧远山你好兴致,喝了不少美酒,刚来就闻到香味。” 萧远山笑道:“太后娘娘请坐,再下喝酒那是因为借酒消愁,不是兴致。” 燕连芸坐下,丫鬟给她沏茶,她亲昵一笑:“这么说我错了?” 萧远山猛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太后娘娘没错,错在我,不甘心陛下的死去。” “那你师弟关少青的死你甘心吗?” 萧远山怔住,他想不到燕连芸会翻出这事来,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说起这事,现在剑宗宗主剑神云之昊对此事都无动于衷,自己已出了剑宗还管这事干嘛? 萧远山于是笑道:“伤心啊,剑侠不知所踪,剑圣就这么死了,现在只剩下剑神,与剑仙,我剑宗这越来越走向衰败,我能不伤心吗?” 燕连芸看了他一眼接着道:“那为什么不替关少青报仇,杀了沈夜。” “哈哈…………!”萧远山大笑,“沈夜是谁?那是沈豪将军的儿子,陛下都不敢杀啊,我哪敢?” “你不敢,剑宗宗主云之昊敢!” 萧远山表示明白点了点头道:“多谢太后娘娘提点,我一时糊涂,知道该怎么做了。” 燕连芸点了点头,之后两人畅聊几句,燕连芸话题之中步步试探萧远山心系王爷还是自己,可萧远山故意迈开这些话题不做回答。 聊至下午,燕连芸告辞离开,想到萧远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狡猾,聪明,智慧。 萧远山看破燕连芸的试探,皱眉头,提起衣袖继续喝酒,一旁那小厮问道:“将军怎么办?” 萧远山喝道:“燕连芸她在试探我,我能怎么办?把沈夜抓去剑宗听云之昊的发落。” 小厮低声道:“这样怕得罪王爷。” “不做得罪燕连芸,做了得罪王爷,我还活个鸟蛋,我把沈夜抓到剑宗,我又不要他小命,好歹关少青是我师弟,我这个师兄情分上要过得去吧,我抓他去发落是应该的,既然是应该的我还得罪个王爷的屁,王爷来阻止我,这个情说得通呐,还怕王爷得罪我不是?” 小厮点了点头,认为萧远山说的有道理。 “你快去找几个侍卫来今晚行动。” 小厮得令,转身离去。 ……………………………! ………………………………………………! 楚墨寒,坐在鹅卵石堆上钓鱼,看着滚滚溪流,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苏晓月道:“晓月,你去写一封信给云之昊,沈夜之事是关少青的错,他受到玉戒的诱惑放下的大错,我想师兄会明白的。” 苏晓月疑惑道:“沈夜出了什么事?” “二师兄想抓他上剑宗,替关少青报仇。” 苏晓月点了点头,回后面的茅屋去写信。 楚墨寒用力一拽鱼竿,一条鲈鱼上钩,鲈鱼躺在鹅卵石沙滩上跳了跳,楚墨寒滚动轮椅将鲈鱼放入装满水的桶中,鲈鱼咯噔一跳水花击出水桶。 少时,苏晓月写好信到来,楚墨寒看了看点了点头,用笔画上一道剑意云之昊会明白的。 苏晓月接着道:“这鱼怎么办?” “清蒸,油炸,烧烤,随便你?” “我可吃腻了鱼肉。” “说明我们该换一个地方了,这里待太久也是腻的紧。” “搬到哪里去?” “顺着湖边走,那里有一个村庄,我们搬到那里去吧。” 苏晓月点头,推动着楚墨寒的轮椅,顺着湖边走,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搬家,对于苏晓月来说楚墨寒就是家。 搬动轮椅就是搬家。 夕阳照出了一片晚霞,晚霞映人,映溪流,映鹅卵石。 楚墨寒手中的信,被风吹去,吹得远远的,仿佛一叶孤舟映到晚霞的大海。 第73章 九百九十九剑 晚霞过后春雷滚滚,瞬间风雨骤起,雨夜里四周蛙声一片,十里香后院里同时蝉鸣声传来。 今夜雨中夹杂着热闹的气息。 沈夜站在二楼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房檐下挂着的红灯笼照映水塘上反射出暗淡的红光。 马蹄声扰乱了这个宁静和谐的雨夜,几十匹骏马踏在水塘上,水花溅湿了骑马人的膝盖。 数十名身穿银色军装的侍卫呼啸而来,带头的那位将军撑着一把大黑伞,在十里香前面拉着马绳,马抬起前腿停了下来。 那人骑在马背上,抬头看了看站在楼上的沈夜,钩了钩手指头示意他下去。 沈夜拔出九篱剑,没有多想,宫中之人,来者不善,他不知道宫中哪些人对自己总是不死心。 沈夜从二楼单脚飞下,轻轻落地,站在带头人的面前,双目看着骑在高马上的中年男子,宽大脸,眉毛浓黑。 萧远山微微张开嘴唇道:“还记得曾经那个雨夜吗?关少青的尸体就躺在这条街上。” 沈夜淋雨拖着长剑道:“这么说来你是来报仇的?” 萧远山笑道:“自我介绍一下,玄化下境修者,剑仙萧远山,关少青是我师弟,我来把你抓回剑宗听宗主云之昊的发落,要么乖乖跟我回去,要么我亲自抓你回去?” 沈夜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南客沈夜。” 萧远山疑惑道:“为什么不说见天门沈夜岂不是更体面?南客就一个习武之地,有什么好说的!” “我修行不成,见天门是修行之地,有什么好说的。” “你几楼?” “五楼。” 萧远山抬头呼了一口气笑道:“这么年轻就五楼,天资不错,这么说来我倒想看看五楼是什么样子的?” 语毕,他拉着缰绳站到一旁,后面的几名士兵,骑马缓缓踏了上来。 沈夜咬了咬牙,擦着九篱剑上的雨水道:“今夜,你将染成血红色的!” 那些骑兵对沈夜豪不惧色,他们是宫中的大内侍卫,是萧远山专门挑的强劲杀手,各个都身怀武功的高手。 沈夜看着七十多名大内侍卫,快速朝他们冲了过去,脚踏起水花,来到第一匹马前,纵身一跃,剑光扫过,那名身穿银色盔甲士兵脖间一股冰凉木然从马背上滚落下去。 沈夜一个空翻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剑上的血顺着雨水滴落到地面。 数十名侍卫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呀…………!”一起举剑刀向沈夜冲了过来。 沈夜把这些人当作瀑布看,用剑沾住近距离的朴刀,一阵剑鸣,剑尖一弹,他们身子突然多了一个口子,看着口子怔怔倒下。 一刀很劈过来,沈夜一低头,反手将后面那人刺穿,下一刻一个转身,左后方那人朴刀被劈断,九篱剑一挥,他的胸口被剑划开一道口子。 其他几人,看到沈夜剑法这么高,无论是站剑还是走剑几乎一招致命,于是他们心中不由打了冷颤,慢慢紧张起来。 一侍卫,举刀一个大轮向沈夜劈下,沈夜一个横劈,劈出一方剑气,剑光掠过那人,那人还未反应过来,朴刀落地,身子被切开。 旁边的侍卫怔了怔,五楼?难道五楼就可以断水流吗? 他们把五楼看得太轻了。 这一刻,沈夜用剑托起雨水粘住,用力一拍,雨滴如锋利的剑飞散过去,那些侍卫被雨滴刺伤身体,血从豆大伤口中流了出来,都疼痛难忍,倒在地上。 萧远山皱眉,心想,五楼都这么厉害,那么六楼,七楼,八楼,足够抵挡一个初感上中下三境的修行者。 还是把武林看得太轻了,把五楼看得更轻。 沈夜拖着剑,站立在雨水中,雨水把他打成落汤鸡,剑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剑光阴森刺骨,给人一冲莫名寒意,他看着萧远山道:“下次找几个高手来,这些人太弱了。” 萧远山接着笑道:“九篱剑下无活口,是我低估了南客五楼。” 接着萧远山抽出马背上的剑道:“看来你有资格让我亲自动手。” 沈夜愤怒道:“我要看看剑仙的厉害。” 萧远山将长剑朝天一掷,长剑飞跃夜空,像要划破苍穹,突然之间雨声中多了无数剑鸣。 那剑鸣撼动天地,震撼人心,沈夜的心跟随着无数支剑嗡鸣颤动,抬头看时,剑光笼罩天地,如雨一般朝沈夜刺了下来。 沈夜用九篱剑挡开,如雨飞泄下来的长剑。 夜雨里,一个身影伴随着,剑光闪动,天上飞泄下来那些剑好似永远不会停止,片刻之后沈夜身体很累,动作变得笨拙,每挡开一剑感觉极为吃力。 最后他被长剑困住,身体周围都是数千柄插在地上的长剑,他扶着九篱剑累得单脚跪在地上,然而他头上三把剑正对着他浮在空中,那三把长剑好似准备随时可以刺下来。 萧远山伸出大拇指道:“足足挡了我九百九十九剑,五楼,我服,我佩服,南客五楼啊哈哈…………!” 沈夜喘着气道:“我不服。” 萧远山给一旁的两名侍卫递了一个眼色,那两名侍卫点了点头走过去,将沈夜背部一敲,沈夜昏了过去。 随后他们把沈夜扔到马车里,被马车拖着离去。 芷茵一直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场厮杀,目光凝视着插满地上的剑,五楼原来这么厉害,可以躲过剑仙九百九十九剑。 沈夜的生死与她无关,不过不知为何她不希望沈夜就这么死了。 不一会朝廷的人来收拾躺在地上这些尸体,尸体很快被收拾干净,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燕九篱撑着黑色的大伞到来,他看到侍卫正收拾尸体,驻足抬头向酒楼看去,心头一惊,难道沈夜出事了? 忙向酒楼冲了上去,芷茵看到她正转身回房,燕九篱忙道:“傻子他怎么了?” 芷茵淡然道:“之前他杀了剑圣关少青,现在萧远山剑仙找上门来,把他抓到剑宗。” 燕九篱心头一颤道:“傻子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我不知道。” 她拎着九篱剑,冲下楼,找来一匹马,向剑宗冲去,心理默念傻子你不能有事! 马蹄再次划破了这个夜雨。 第74章 剑宗 云之昊独坐剑宗后山,穿月洞中,洞口两边穿了孔,圆圆的如月亮那般,这样看去仿佛山腰之间托着圆月,月夜之时月升了起来,从洞口观月,如月嵌在山中,月成了一颗诺大的宝石。 这里每到十五形成了一道奇观,洞嵌明月。 据说,这山洞是剑宗当年一位高人,一剑穿刺形成,故此这里成了剑宗的象征,也成了剑宗闭关修行之地。 云之昊独坐山洞中一角,他在凝聚着剑意,剑在心中形成一柄剑,可那剑无论怎么凝聚始终还未出鞘并散乱破碎。 此刻,他眉头微微一皱,三年了为何还凝聚不出剑意,难道自己达不到知天境吗? 忽而一张信纸从洞口飘了进来轻轻落在他手上,他疑惑的低眉看着信纸,上面叙述了一些关于关少青的所作所为,以及沈夜如何杀了关少青的过程,到最后提示此事是关少青的错,禁不住玉戒的疑惑,违背江湖道义,玉戒是因为吞噬了沈夜力量,反射出去关少青才被万剑所穿。 云之昊继续看到信纸末尾画着一柄剑,他看了着那柄剑,这是一道剑意,楚墨寒练剑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看着信纸大惊失色道:“三师弟你还活着,没想到你已达到知天境,修成剑意,不愧是大剑侠。” 随后,他闭上眼睛,感到悲痛,悲痛的是关少青,自己一直在山中闭关,对山下的事情一概不知,若自己不离开关少青他不会如此任性的来。 更不会酿成大错,丢了性命。 想到这些,一滴泪水从云之昊眼中滑落下来,心想楚墨寒匆匆来信必然有急事,看来今日得出关到山下一趟。 ……………………………………! …………………………………………………! 念宗之上,沈浪卧病在床上,身体痟瘦如枯柴,仅剩下皮包骨头,头发落得只剩下稀稀疏疏几根。 一弟子开门来到床前道:“宗主,沈二爷他昨夜被萧远山抓去了,听说是为了给关少青报仇。” 沈浪紧紧抓住床边,用尽所有力气弱弱地道:“静观其变吧,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谁也不是萧远山的对手,见天门的人应该管管才是。” 说完,沈浪虚弱的咳了咳,那名弟子没说什么默默退下,关上门。 …………………………! …………………………………………! 见天门,念峰之上,独孤九步立在长风中,他白色的道袍被吹得圆鼓鼓的,目光凝视着脚下诺大的月央城,手背在后面。 一语站在后面道:“师父沈夜的事,你看怎么办?” 独孤九步笑了笑淡然道:“不管,管不了那么多。” 一语愕然道:“那他会不会死?” “不会。” 独孤九步说不会就不会,这一点一语不敢怀疑,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 …………………………………………! 宫中,王府同时也听闻这个消息,王爷这会正坐在后花园看书,喝茶,唐梨抱着长剑站在后面道:“王爷昨天晚上萧远山带着侍卫去把沈夜抓走了说要给关少青报仇。” 刘萧然怔住放下书道:“怎么,关少青都死了这么久,若要报仇早就报了,多久的陈年往事突然翻出来,这事不简单。” “我看到昨天上午太后娘娘到统领府去过。” 刘雨渊举起茶杯道:“燕连芸正要杀沈夜。” 唐梨接着道:“这么说来萧远山投靠了太后娘娘?” “说这些还尚早,你快去暗中保护,沈夜不能死,别与萧远山撕破脸。” “明白………!” 唐梨抱着长剑,慢吞吞离去。 刘萧然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话说回来,萧远山拽着沈夜上了剑宗,那些弟子没人敢拦住,虽然萧远山出了师门那些弟子也得叫他一声师叔。 萧远山把沈夜拖到剑堂道:“你们宗住何在?” 一名身穿青裳的青年男子上前来道:“禀告师叔,宗主闭关修炼。” 萧远山看着他大喝道:“那你去叫他下山。” 这就为难了那名弟子,一旦闭关修炼,无人能惊扰的,不然还叫个屁闭关修炼,叫修炼不是更好。 那名弟子眉头紧琐道:“师叔这有些不妥吧?” 沈夜坐在潮湿的地面上,笑了笑,他潮湿的衣服被早晨的太阳照得蒸发出白色的雾气,嘴角微微上仰道:“咱们来的不是时候,有本事你杀了我。” 萧远山底下头看着他道:“杀你是迟早的事,不过我这个朝廷人不好动手,让我大师兄动手亲自替关少青报仇。” 沈夜冷哼一声。 燕九篱拎着一名弟子,剑架在那名弟子的脖子上,一人从山脚下闯了上来,众弟子围着她慢慢退后。 “住手。”燕九篱喝道,“萧统领还不快把傻子放了。” 萧远山闻声,转过身子原来是燕九篱于是笑道:“公主你这是闲得没事干吧。” 燕九篱一脚踢开那名剑宗弟子道:“本公主无聊啊,最看不惯乱杀人,你把傻子放了一切都好说。” “如果我不放?” “睁大眼睛看看,他手上的是九篱剑,他是我的人,你敢动?” “皇太后娘娘管不了这事,就凭你?” 燕九篱轻笑道:“我姑姑管不了的事,我可以试试。” 说着,燕九篱拿出竹箫吹了起来,箫声四起,那些早已围在山脚下的南燕士兵脱去便衣,一身金色的铁甲衣展露出来。 这些士兵是公主的亲信,他们只听燕九篱的命令,都是南客高手与弓弩手,当燕九篱来月龙见天门考核那一天就跟了过来。 之后潜伏在月央城百姓之间,月龙人很难发现他们,事实上他们专门来保护燕九篱安危。 昨天晚上燕九篱就做足准备,让他们潜伏在剑宗山下。 此刻,那些士兵悄悄藏于树林之间,拉开弓弩对准萧远山以及剑宗弟子。 萧远山当了这么多年的统领,大战没有,小战无数,只要一听到一点响动心中开始警惕,目光扫视着四周。 四周高山环绕,森林茂盛,他透过一颗大树,看到金色的铠甲反射出金光,一看便知金色铠甲南燕尖锐士兵,这些士兵训练极为有素,一点响动都没有完美将这里包围。 第75章 76剑神 萧远山蹙眉道:“金铠甲,南燕锐兵,说到底还是一些拼命的死士,燕天孝最疼爱的小女,果然不假!这么多士兵私闯我月龙,你就不怕被人起疑?” 燕九篱不屑一顾笑道:“哟呵,我怕谁,刘单那废物又何好说,刀架在他脖子上急得拉尿,尽管你去告诉他便是。” 萧远山忙道:“虎女。” 燕九篱接着道:“放人?弓弩可是不长眼睛的!” 萧远山指着坐在地上的沈夜哈哈大笑道:“看看五楼高手都趴在地上,就凭你几百个士兵,能耐我何?” “那就试试,先宰了你再说。” 燕九篱看向森林里士兵埋伏之处,缓缓抬起手,准备让士兵射出手中的弓弩,月龙以刀出名,南燕以弓弩出名,他们的弓弩用黄杨木制成,弩弦用泡湿的牛皮筋所制,一个成年男子用手拉不开弓弩,躺在地上用脚与手同时拉开,力大无穷到足已射穿身穿盔甲的士兵。 萧远山对此不以为然,慢慢抽出长剑,剑光照映着燕九篱洁白的脸,燕九篱默默注视萧远山长剑出鞘。 旋即,一道剑光从高山上穿梭下来,剑光扫过拖出一条长长的恢宏之气。 一阵剑鸣如苍穹破顶,一柄长剑立在燕九篱与萧远山之间,剑插入地面微微颤动。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白衣票飘,给人一种说不尽的仙风道骨之感,他从山上飞了下来,不踩云,不驭剑,脚踏树尖,飞到萧远山面前停下。 萧远山看着他清秀的脸旁鞠躬道:“大师兄。” 沈夜抬头看着他,略长的脸,还算得上帅气,心想,这可能是剑宗,宗主,大剑神云之昊。 燕九篱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暗想,这分明就是黑白颠倒,萧远山那粗模样称剑仙,正是云之昊仙气飘飘那帅样儿称剑神,应该倒过来才是。 云之昊淡然道:“二师弟,你这是胡闹,三年来我闭关修炼,没有看好小师弟,小师弟放下大错,自找的结果,我感到悲痛!” 几人惊愕,云之昊对此事竟这么看待。 萧远山愕然道:“你凭什么说是小师弟的错。” “有人历历在目。” 说着,云之昊把楚墨寒所写之信递给萧远山,萧远山接过仔细看信,直至末尾他看到一道剑意,然而仔细看着那道剑意,淡淡的墨汁中,楚墨寒练剑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里。 若没有这道剑意,就凭上面几个字,管他多漂亮的小楷,他都不会相信这是楚墨寒的信。 于是他怔怔,心中不知哪里来的喜悦道:“三师弟还活着,竟成了知天境修者!” 云之昊点了点头道:“三师弟远在天涯,这些年来一只以为他死了没想到还成了知天修者,我们四个到底还是输给了这个曾经最猖狂的大魔头。” 萧远山笑了笑道:“他为何要管沈夜的事?” 沈夜坐在地上疑惑道:“你们三师弟是谁?” 萧远山瞥见道:“剑侠楚墨寒!” 沈夜站起来拍了拍手作揖道:“你们说楚兄啊,他是十里香酒馆的前老板,后来与苏晓月姑娘远走天涯把酒楼交给了我,并且我杀关少青那一晚,他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说的话不用怀疑都是真话,如果要报仇那晚他可以把我杀死。” 萧远山与云之昊面面相窥道:“原来师弟一直生活在我们身边,我们却不知道。” 沈夜接着笑道:“还记得那个奇观吗?满天粉红,那正是楚兄的一剑破了天迹,划出来的。” 萧远山抬头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道:“知天中境。” 沈夜摇头道:“天下第二。” 萧远山看了一眼云之昊,转身离开,这沈夜是杀不成了,杀得成杀不成不是萧远山的目的,他的目地是做给太后娘娘看。 若他想真正杀了沈夜何必留到现在,沈夜只会恐怕早死在街头。 不杀也好,至少不用得罪一些人。 沈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嘀咕道:“看他穿着军装还挺帅的。” 云之昊笑道:“一旦穿上这身衣装,活得就不自在了划不来。” 燕九篱恼气道:“哟呵,关系户呀,你早说与大剑侠认识,我何必动这么大干戈,这会一个人都宰不成,浪费我的精力。” 沈夜上前道:“我什么时候叫你的人?” “拿我的剑就是我的人。” “明天我给剑改名字就不是你的剑。” “你敢?” “……………………!” “……………………………………!” 两人聊着下山。 云之昊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穿月洞,多大一点事儿啊,劳烦本剑神下山,于是摇头。 轻轻一蹬腿,踩踏树梢飞入洞中。 插在地上那柄剑,微微颤动,一道流光,飞入洞中。 人称云之昊为剑痴,在弟子面前发过誓,不修到知天境不出关,弟子们都为他叹气,怕他这辈子永远出不来。 所谓剑痴并不是他爱剑如痴,是因为他修剑如白痴,四位弟子中就他修行资质最高,修行最勤快,就是不开窍,人们都说他太痴了,所以也称为剑痴。 燕九篱撤回锐兵,同沈夜回到十里香,芷茵看到两人回来,打开门看了一眼道:“老板你没事?” 沈夜笑笑道:“没事。” 她底下头道:“没事就好。” 说完,关上门。 燕九篱把剑放到一旁道:“我怎么就感觉,就你麻烦事最多。” 沈夜白了她一眼道:“怪你这张破嘴,之前谁说的想杀我的人多了,被你说中了。” 燕九篱暗笑道:“谁让你是短命鬼,阎王随时准备让你三更死,精神一点别到时候两更就死了。” 沈夜长呼一口气道:“我现在是五楼高手,三更死不了。” “万一哪天你背后突然来一刀,你还高手个屁。” “现在我最怕的还是你,万一哪天背后捅我一刀。” “怂,我捅你干嘛。” 芷茵靠在门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头莫名紧张,感觉燕九篱仿佛猜到了自己想杀沈夜,给沈夜的警告。 她开始有些慌张,打开房门对沈夜与燕九篱笑了笑道:“我去街上逛逛老板你们聊。” 于是,她从两人身旁下了楼。 燕九篱看着她的背影抓了抓头疑惑道:“我怎么感觉这小美人奇怪?” 第76章 知天难算 萧远山回到府中,独自喝酒,他知道皇太后娘娘这些日子总有一天会来兴师问罪,喝喝闷酒做做模样。 燕连芸刚过三日就到来,这要比萧远山想象中的还要急,萧远山听到公公那句“太后娘娘驾到!”心中嘲笑道,比生孩子还着急,真是一个娘们,自以为是。 萧远山嘲笑归嘲笑,做做样子也是应该的,于是起身作揖道:“拜见太后娘娘!请坐。” 燕连芸坐到一旁轻笑道:“沈夜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萧远山看了一眼燕连芸道:“关少青这事,经过我师兄仔细一查,错在我小师弟,报仇归报仇但不能违背江湖道义,我也不好擅自动手,我杀了沈夜岂不是把我风尖浪口上推?” 萧远山说出此话,就是想让燕连芸打消怂恿他杀沈夜的念头。 燕连芸正色道:“没想到云之昊,果然是剑痴。” “太后娘娘我剑宗还有人!我难说服,谁也说服不了,随他去罢!” 燕连芸怔住道:“剑侠楚墨寒?他不是消失了吗?” 萧远山点了点头道:“消失也会出现。” 燕连芸,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楚墨寒为了称霸第一,不自量力,到处找高修行者比试,就此江湖上引来一场腥风血雨,一时间打败了不少修行者。 然而,他把脚踏入沈府,败在沈豪将军手上,从那以后不知去向,众人以为他死了。 现在燕连芸对此时耿耿于怀,为了求证,她赶忙去找清子元道:“国师,你能算算楚墨寒吗?” “楚墨寒?” 这个熟悉的名字,突然从他脑海里跳了出来,一听到这个名字无论是谁就会连想到当年他的故事。 清子元诧异道:“太后娘娘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他还活着。” 清子元半信半疑,提着浇花的水壶,走回房中,攃了擦湿漉漉的手,忙拿出两个铜币,放到桌面上,铜币开始转了起来,清晰可以听到铜币与桌面摩擦的声音。 随着铜币的转动清子元闭上双目,他的脑海不断去探索楚墨寒,这时仿佛某中力量在压制着他的探索,心脏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牵引着疯狂跳动,越算心脏跳得越激励,心脏仿佛快要挣脱出来一样。 清子元忙停止,桌上的铜币随之停止了转动,倒在桌面微微颤动,“噗!”一声清子元从嘴里喷出鲜血,洒在铜币上,额头上满是汗珠 吓得燕连芸忙站起来,看得她出神,眼前这位知天境大符师竟然伤成这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清子元如此疲惫。 清子元摆了摆手道:“楚墨寒还活着,他太强大了,他的修为在我之上,算不得的,算不得的。” 燕连芸忙命小厮扶国师去休息。 继而,她抬头看了看掠过天空的一只黑燕,心想,国师是他在月龙最厉害的一个依靠,如果他倒下了,自己到时候必将什么都没有了,提起长衣走了出去找来最好的医师,替他看病,让他好生养伤。 在王府内,王爷之前命令唐梨暗中保护沈夜,他不声不响潜入剑宗,得知两个惊人秘密,其一南燕锐兵潜入月央城,其二沈夜背后那人竟是剑侠楚墨寒。 刘萧然听了放下筷子道:“燕九篱那些锐兵是为了保护她,燕连芸肯定不知道,至于楚墨寒,不过这些修行者一般不管朝中大事,只能说剑宗不容小窥,无论怎么看楚墨寒是为了保护沈夜。” 唐梨点了点头站到一旁。 现在刘单正与刘萧然一起用膳,这十几道菜插满了银针,这就算了,所有膳具都是用银器打造,就连茶杯中也插着一个银针,都说刘萧然胆小怕死,宫中这种地方越是官大越得提防。 那些不胆小的,谁不是被毒死的,就拿刘萧然父亲来说,病故多半是宫中人动了手脚,才会早年病故。 他趴在病床上亲眼看到他父亲是怎么嗝屁的,更懂得提防这些道理。 刘单呵呵笑道:“皇叔宫中人都说你胆小,吃饭吃的是针,万一不小心把针吞进去如何得了。” 刘萧然笑道:“陛下以后你用膳必须像我这样,那些嚼舌根的,说不死你,随他们说去,胆小归胆小咱生命更重要。” “谁敢毒死我这个皇帝,我堂堂月龙皇帝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陛下,太后娘娘最好远离。” 刘单不以为然剥龙虾道:“朕倒感觉太后娘娘对朕很好,所有朝中事都是她替朕办的稳实稳实地。” 刘萧然愤然道:“她是想坐你的龙椅。” 刘单笑道:“我父皇还让我防着你。” “不仅要防着我,还要防着燕连芸。” 刘单用力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愤怒离开。 “站住!”刘萧然喊道,“最近可读书了?” 刘单冷哼了一声,不作回答,暗想,哪里有什么书有美人漂亮,读书不如读女人的实在,那书都是蚂蚁大小的黑字,理解起来很废脑子,那美人就不同,细皮嫩肉,丰膄婀娜,应有尽有,才是最可玩之物。 唐梨作揖道:“齐洪天,很快就会回来,你看怎么办?” “写信告诉他要军饷尽管说,就算我卖了府邸也要养肥兵马,让他速速回宫,对了季尘那边怎么说?” “季尘将军只管驻守西关,这些事都听王爷吩咐。” 刘萧然打开折扇,扇了扇道:“这陛下心早就不在我们这一边了,将来也是一个绊脚石。” 唐梨疑惑道:“怎么办?” 刘萧然长呼一口气道:“管他呢,以后让他自由去罢。” 唐梨接着道:“王爷据我江湖上的兄弟们说,北荒人最近没有南下的商人,我倒感觉奇怪,我月龙一般北荒商人最多,平时这个季节应该来做貂皮生意,今年却没有,那些官家们入冬穿不了新貂皮。” 刘萧然想了想道:“这就奇怪了,齐洪天一撤他们应该好自出进才是,为何会没商人?你能不能派人进去打探一下,看个究竟?” “进不去,我月龙商人几次被杀了回来。” “这更令人怀疑。“ “达格呢?” “我听人说死了,遇到雪崩被压死的。” “听谁说的?” “就在前些日子,老麦去南客还书,我的那些江湖朋友听老麦说的。” 刘萧然疑惑接着道:“老麦为什么出得来?” 唐梨笑道:“这老麦武功高,南客七楼的高手,出来当然不是问题。” “南客七楼有多厉害?” “相当于等打过初感境修者。” “北荒派人去看紧一点。” 唐梨点了点头。 第77章 南客日记 沈夜独坐洗笔湖旁幽静小亭练字,沈夜不知哪里来的硬气,把先时无墨大师给他的那支毛笔扔到床上,自己从南客偷来一支硬毫笔,他的确喜欢硬毫,写字就应该像练剑,字字杀气。 “飞流三千无端,洗剑刺骨冰寒,一气斩断千古,云中尔吾不知。” 几个字概括此次沈夜去南客归来的心情,当沈夜离开小亭子的时候,忘了丢掉所写的废稿,无墨到来拿起来看。 无墨赞道:“好字,有风格,字中没少剑气,南客没白去。” 这一刻,一中年男子,从无墨后方到来,腰间挂着一只小巧雕刻精致的毛笔,手上把玩着小小的方砚,这方砚虽小,通体黑色,上面没有任何雕刻,看上去像普通的黑盒子,然而墨装在里面常年不干,随时打开盖子可以用。 该名中年男子站在后面道:“好字,不知是谁写的?” 无墨闻声转过头去,一看此人,腰间挂笔,手玩方砚,品像端庄,淡淡的书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是何人也? 不必问,在无墨年轻的时候,早年有耳闻,师兄们说过,他们看过一水先生下山来洗笔湖画莲花,师兄们形容一水先生,腰间挂笔,手握方硕,路过时有一种淡淡的墨味散发出来。 多年了,无墨还记得这些形容,正巧现在眼前这位中年男子与那些形容十分相似,难道他是一水? 无墨忙作揖道:“拜见一水先生。” 一水点点头笑道:“不敢当,依礼上来我还得称你一声师兄呢。” 无墨笑笑道:“我不才见笑了。” “知天上境,自称不才,你这叫谦虚。” 无墨接着笑道:“可我依旧不是内门弟子。” 一水笑了笑:“后山的考核就靠运气,可能你的运气差了一点。” “见笑了。” 一水转目看向他手中的字道:“我在上面闻到浓重的墨味,赶下来看个究竟。” 无墨忙吧手中的字递给他道:“这是沈夜写的。” 一水接过道:“《南客日记》飞流三千无端,洗剑刺骨冰寒,一气斩断千古,云中尔吾不知。” 无墨点头道:“这小子原来喜欢用硬毫,我以为他喜欢用软毫,之前练字一直用软毫练习的。” 一水端详着字坐到一旁道:“好字,如果用软毫写不出剑气凌然的感觉,我拿去收藏了,男儿就该用硬毫,骨子里本身就是硬气,特别是沈夜当初考核时我画的那个老虎,被他一剑给捅了。” 无墨坐下道:“如果沈夜能修行一定是一个很好的符师。” “如果真通过后山考核的话,我第一个收他为徒弟,就凭这个《南客日记》。” 两人相视一笑,聊了一些日常,不必多说,无墨感到极为高兴,因为活了九十多岁,终于见到这位令诸多人羡慕的符师。 一水是一名开创者,数千年来符师一般是字为符,一水不是字为符,是画为符,他是以画为符的第一人,能画出万众高山使之人困在山中逃不出。 已经超越了任何大符师,能见到他是无比的庆幸,同时无墨也请教了几招画为符的精髓。 祝长风本到洗笔湖找燕九篱的,听到无墨与一中年男子在谈沈夜,于是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听两人的交谈,听到夸赞沈夜心中暗自不爽。 这次他又想找沈夜的茬,不过上次没拦下公主,不好意思直接去找燕连芸帮忙,只是在书信中写了他的计划,以沈夜管朝中事为借口将沈夜逐出见天门,只需要燕连芸前来作证即可。 几日之后,燕连芸回信答应了下来,顺便还批评了几句,要是这事再给办砸了,让他滚回南燕,菩提寺修行去。 今日上午,沈夜在剑堂练剑,剑光绽放,走剑速度极快,其他弟子都不敢靠近,默默迈开,生怕一剑之下被沈夜给刺到阎王那里报道。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燕九篱都躲到了一旁大喝道:“该赏,耍剑越来越帅了,比我南燕那些剑客都强。” 祝长风抱着长剑向沈夜走了过去,他不会与沈夜动手的,如果自己胜了那是胜之不武,自己是修行者,他只是一个武林中人,修行者与武林中人比胜负是没道理的。 若自己输了,那岂不是丢脸到了国外,一个修行者还打不过一个武林中人,说出去会被人家笑死。 祝长风靠近沈夜的剑端,他在赌沈夜敢不敢一剑把他给杀了,沈夜由于走剑速度太快,眼见前面的祝长风将要刺到,一个反手将剑收回,可剑端划破了他手腕上的一点皮血流了出来。 燕九篱忙丢掉手中的半截黄瓜,感觉表哥这是故意的,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但面对祝长风不好意思直说出来,要是换作别人不仅说出来还要上去扭耳朵。 陈北安叼着狗尾巴草,躺在地上,他当然知道祝长风又见不得沈夜与燕九篱的亲近又去找茬了。 沈夜忙收起剑道:“祝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伤你的。” 祝长风怒道:“你真瞎还是假瞎,难道占着师父们对你的疼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伤人吗?别逼我跟你动手,你一个武林中人怎么和我们修行中人比?” 沈夜最气不过的就是祝长风最后说的那句话,武林中人怎么和修行中人比? 于是,沈夜没说什么,只是拿起手中的九篱剑,当空随便一扫,一道剑气向祝长风扑过去,祝长风忙举剑去挡锋利的剑气,被震得向后退了十步,差点坐倒在地面。 沈夜鄙视了一眼祝长风,转身将要走。 祝长风愤怒地道:“沈夜别以为师父们都喜欢你,我不敢与你动手。” 沈夜转身笑道:“那你动我试试!” ”是………!”祝长风哈哈大笑,“你厉害,你伟大,见天门的规定弟子不得管朝中之事而你却管朝中事,你犯了规矩,见天门却视而不见。” 众人诧异,暗自感到不公平。 燕九篱忙道:“表哥,别闹。” 祝长风接着道:“我闹?堂堂见天门,外门弟子犯错都包容,怎么臣服于众?” 沈夜继续笑道:“比如?我管朝廷哪些事?” 第78章 规矩 两人争吵之时,三名师父不知何时站到一旁,除了剑堂这些弟子之外其他地方学习那些弟子都前来观看,一时之间弟子都围了上来。 祝长风看着众人正色道:“你向先帝请求过撤回齐洪天攻打北荒的兵马。” 沈夜冷哼道:“没错,我只是想帮助达格,让他好好修行,心中不再挂念自己的家乡,毕竟考核之时他帮助过我。” “我看你是真正想帮助他杀了月龙皇帝,说你有何目的?” 沈夜轻笑道:“帮助他杀月龙皇帝的不是我,是国师,国师一个知天修者难道算不出陛下危险?为何知道陛下危险不保护陛下?” 祝长风接着道:“清子元说过,达格修行在他之上,所以算不出来。” “这种哄小孩的话,你都相信,达格才几岁就知天境修者,修行那么容易吗?” “就凭你一面之词说达格没到知天境说不定是你为了逃脱罪行辨解的吧?” 沈夜看向人群外面的三位师父道:“无墨师父你是知天修者,你算算达格,什么修行境界,难道师父说的话你都不相信吗?” 无墨怔了怔,从人群中走进两人之间道:“你们两个吵什么吵,不用算,之前我们算过你们每一个人,燕九篱初感下境,陈北安能悟下境,祝长风感知中境,达格感知下境,沈夜不能修行,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祝长风听到自己是感知中境,心中暗想无墨说的很对,此刻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只是默默的低下头。 “太后娘娘驾到…………!” 林公公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转头看去,燕连芸乘着八抬大轿到来,祝长风暗自高兴,正找不到台阶下,太后娘娘来的可真是时候。 所有人一起作揖齐声道:“拜见太后娘娘。” 轿子停下,两名抬轿侍卫拉开轿帘,燕连芸从里面钻了出来道:“哎呦,见天门今日怎么了,人都到齐了,本宫可没说过要来这里,不知哪位高人算出来,所以出来迎接,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无墨忙笑道:“没有,没有,学子门日常练习罢了。” 燕连芸看了一眼祝长风手上的伤道:“长风你的手怎么了?” 祝长风笑道:“回太后娘娘,不下心被沈夜伤的。” 沈夜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那里,要杀要剐随便。 燕连芸看了一眼沈夜道:“沈夜最近去南客练得如何,竟能伤了修行者。” 沈夜淡然道:“五层楼。” 众人大惊,沈夜这才去了几月就练到五层楼?不简单! 燕连芸笑道:“不简单,按照一般人来说五层楼要十年之久,这一趟你没白去,当年先帝还说要让你到军部去,你是一个人才,可惜你心系修行。说到先帝要是他早听你劝告,撤回北攻兵马,也不会遭到北荒达格的刺杀,令人惋惜呀,可惜你多次劝告都不听。” 沈夜咬了咬牙齿他倒是听出来言外之意,燕连芸这么说就是给见天门提示,沈夜管朝廷之事,那三位师父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明白燕连芸的意思。 接着无墨笑道:“太后娘娘,要不进去歇歇?” “不了!”燕连芸笑道,“我就是想念九篱来看看她,这孩子回到月龙也不回宫去。” 燕九篱从沈夜背后钻了出来道:“姑姑对不起呀。” “你还会说对不起啊!” 众人看到拉家常,便自己散去,没什么可看的了,各自散去,他们暗中为沈夜感到心痛,今日倒霉的还是沈夜,那些师兄们都叹道,沈夜这么快就达到五楼,要是能留在见天门指不定哪天果真能靠意志修行。 众师兄点头表示赞同。 沈夜独自一人回房,休息。 这里只剩下燕连芸与燕九篱还有祝长风三人。 燕九篱道:“姑姑你是故意要让沈夜离开见天门才那么说的吧?” 燕连芸接笑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这是在提醒见天门,若沈夜管朝廷事传出去,他们会笑话见天门的,我是为了见天门好。” 燕九篱点了点头,自知这只是燕连芸的一面说辞,但不想与燕连芸撕破脸,一旦撕破脸,最后遭罪的还是沈夜,他们都会把一切怪罪于沈夜身上,说白了就是,为了保护沈夜。 燕连芸抚摸着燕九篱的额头,或者拉着她的小手嘘寒几句,看看他跟着沈夜去南客有没有受到什么苦。 燕九篱极为聪明说南客有多好玩之类的傻气话,好让燕连芸放心。 燕连芸拉着燕九篱的手道:“你多回宫中见姑姑才是。” 燕九篱可怜楚楚道:“姑姑,我最讨厌刘单那家伙,他看到我的样子总是色咪咪的,所以我怕,我看到他眼神就感受到不舒服所以我不敢回去。” 燕连芸不了解燕九篱于是道:“难怪真难为你了,没事姑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敢问,燕九篱还有害怕的人?了解她的人听到这话绝对会笑得满地找牙,在南燕燕九篱占着公主身份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燕九篱接着道:“姑姑,让我冷静冷静,忘掉刘单那可恨的眼神我会回宫中,去看你的。” 燕连芸点了点头亲昵道:“傻孩子,刘单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他就是那个样子,有我在你放心回宫去吧。” 燕九篱淘气道:“我想好好静静再回去热闹热闹。” 燕连芸见雷打不动于是放弃,随便聊了几句,不多时把该嘘寒的嘘寒完了,才告辞离开。 燕九篱对祝长风道:“表哥你是故意的吧,今天这些你与我姑姑穿通好的,若换作别人我早将你几刀剁碎。” 祝长风鞠躬道:“公主,沈夜犯错了就犯错了,你呀只是嘴上功夫了得,你又何时杀过人,更别说剁碎别人。” 燕九篱不在理会他,拎着九篱剑去找沈夜,看看这傻子怎么样,好不容易考入见天门,眼看将要逐出师门,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上了符堂不见他的身影,又到藏书阁也不见他的身影,所以又到了洗笔湖去找找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燕九篱又折回来这才到了他住宿之处去找。 第79章 睡时折花 无行,无言,无墨,三位师父坐在洗笔湖旁小亭内,共商沈夜之事。 无墨叹气道:“沈夜去还是留呢?” 无言接着道:“太后娘娘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是去。” 无墨愤然道:“这就叫管朝廷之事?” 无言瞪了他一眼道:“燕连芸说管朝廷事就是管朝廷事,再说见天门的规矩,任何弟子都不能管朝中事,发现了就要逐出师门,沈夜也不例外,如果把他留下,说出去就是一个笑话。” 无墨道:“是这个理儿,但是沈夜能通过考核已经不容易了,这会让他走,哪里有情可说?” 无言长叹道:“我们就要理,哪来的情可言。” 无行听着两人交谈概然道:“于情不于理,不于情于理,理重情轻是公平,情重理情是偏担,来也,去也,自然规律。” 无言怒道:“无行说人话别说鬼话。” 无行苦笑摇了摇头道:“夏天的蝉怎能听懂春鸣鸟儿。” “别春不春,夏不夏的,沈夜离去的事你去说,老夫不好意思开口。” 无行接着笑道:“谁管见天门纪律的与我何干?” 说完,无行拎起长剑,起身整理白袍,转身洒然离去,行走湖岸上的他白衣飘飘,几分仙气飘逸映称这山水,如神仙在仙界一般。 无言见无行离开转目看向无墨道:“要不你这个大符师去说?” 无墨起身道:“谁管见天门,纪律的,要说你去说,沈夜是我的外门弟子,你让我怎么开口,不干。” 说完,他转身离去,花白的头发顺风飘起,背顶苍穹行走在湖边,摇了摇头。 无言暗自嘀咕,这一老一少,可真一气,沈夜虽然与自己走的不近但入门报名的时候,自己也私自收了一点小钱,表面上是考核费。 私自下是“照顾费。” 俗话说,拿人手长,吃人嘴短,拿了人家的钱好歹也要照顾一下,现在要去赶沈夜离开金口难开。 无言这次要做一回厚脸皮。 …………………! ……………………………………! 念峰之上,六名后山弟子坐在一起,独孤九步独坐其上,此次按照师兄其前,师弟其后依次按坐。 独孤九步用两个手指头捏碎核桃,把核桃仁放入嘴中,笑了笑道:“一墨啊,你这个核桃从哪里拿来的味道不错。” 一墨作揖道:“这核桃来自南燕,南燕雨水充沛核桃树长得也高也大,上回我给你的茶也是从南燕拿来的。” 独孤九步扶着雪白的长胡子道:“南燕多雾,多雾生好茶,喝着回甘。” 一墨笑道:“师父喜欢就好。” 一语顿了顿道:“师父沈夜要逐出师门吗?” 独孤九步笑道:“犯错了就要惩罚,为何不?” “可是,他那是为了帮助达格,才去皇宫劝告陛下的。” 一水忙道:“这小子写字忒好,我还指望着他通过后山考核,入我门下,今日看来没门了。” 独孤九步正色道:“一个小偷为了给他母亲治病,每到深夜翻过隔壁家的墙去偷银子,时间长了隔壁家发现银子越来越少了,于是守夜抓贼,有一夜那人被抓了,隔壁家把他送入官府,你们说那小偷错了吗?” 几名师弟点了点头,明白独孤九步借此故事,来说明沈夜的事。 独孤九步接着道:“法律规定偷东西是犯错的,见天门规定管朝中事是犯错的,无规矩不成方圆。” 六名弟子叹了一口气,一水接着道:“把他赶出去也好,不需要按照规矩来,万一他考核不通过,成不了我的弟子,出去就不同了,没必要考核也能成我的弟子。” 几名弟子笑了起来。 这里,燕九篱来到沈夜住宿处,推开门进来,沈夜这时坐在床头手抄《元气录》。 “哟呵。”燕九篱走过去道,“这快离开了临时抱猪腿。” 沈夜放下笔道:“师父还没来通知我,我急什么。” ”这是脸皮比墙厚嘛。” 说着,她坐到床头,拿起桌上的毛笔,感觉这笔好生眼熟,仔细一瞧,这不是那夜顾南客所用那支笔吗? 这支笔杆上雕刻着一人举刀飞跃劈下的画面,那气势足足让人感到强大的刀风,劈下之间可以飞石断金。 不过这举刀人是顾南客,燕九篱忙道:“顾南客这花丛中的蜂蜜还有这豪气的一面,这笔是你偷的?” 沈夜点头道:“顾南客八楼高手,我真想看他出招。” “醉时轮道,醒时折花的顾南客也能成为八楼高手出乎预料。” “胡说,顾南客不喝酒,哪来的醉时论道?” 燕九篱丢下笔道:“得,睡时折花,醒时浇花的顾南客,这样说行了!” 沈夜没说什么,自顾抄书,可见无言师父从门旁冒了出来,他高大的身影映在书籍上,沈夜抬头看着他放下笔。 无言尴尬地笑了笑道:“沈夜,那个……那个,你……你准备离开见天门吧,师父努力替你………替你…争取了,可是规矩就是那样,它是无情的东西。” 沈夜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道:“我把这本书抄完。” 无言点了点头又底下头,转身离开,不便久留,也没有多说什么,快速离去才会避免尴尬。 燕九篱这下倒是很识趣,默默坐在一旁,独自玩剑鞘,让沈夜专心抄书。 阳光从窗户洒了进来,落在沈夜笔尖与书纸,字如流水,如南客那飞流瀑布,给人一种能崩山的力量,仿佛可以听到涛涛滚滚长江之声。 一下午的时间,《元气录》被抄完,沈夜收起纸张,整理成书,是该去藏书阁还书的时候了,今日是他最后一次还书。 于是他拎起书道:“你在这里帮我收拾一会床与衣物,我到藏书阁去还书。” 燕九篱蹙眉道:“凭什么呀!”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身不由己的替沈夜收拾被子与床上乱七八糟堆着的衣物,燕九篱一脸嫌弃,沈夜这人真邋遢,衣物就这么胡乱丢? 这也是沈夜在现代养成的坏习惯,在宿舍里,有时候自己密码箱装不下衣服,只能扔床上。 于是燕九篱笑道:“顾南客睡时折花,醒时浇花,沈夜睡时折衣,醒时洗衣,傻子与顾南客的差距不是五楼与八楼的差啊。” 第80章 还书 无语坐在藏书阁前的那棵梨树上,悠然自得地一个人喝酒,一只蚂蚁从梨树枝上爬过,他把酒倒在蚂蚁身上,自言自语说,蚂蚁兄啊咱两来喝酒不。 此刻,沈夜拿着书本走了过来,径直向藏书阁走进去,把书摆放好,环顾藏书阁内不见无语的影子,继而走了出来,往藏书阁院子里那课梨树一看,无语闭目躺在树梢上。 沈夜朝树上道:“大师,告辞,今日是最后一次来还书。” 无语睁开眼睛道:“哎!我都知道,可惜了日后没有人给我送好酒好肉。” 沈夜笑笑道:“你若想喝酒吃肉到十里香去,我不收你一分钱。” 无语抚摸着大肚子洒然笑道:“我也不想吃白食,做师父的这次真的帮不了你,日后若有问题可以来问我。” 说完,无语从树上翻了下来,那树枝不断晃动,几片绿叶被他厚实的身体裹了下来,他站立在沈夜面前,脸颊微红,笑了笑。 无语一挥手中酒罐,酒从里面洒了出来,清酒浮在沈夜面前,顿时化作一把透明的刀,刀子撩过沈夜头发,一根头发从他头顶飘落下来。 酒刀从他身旁破碎洒落在地上,醇香味儿从地上冒上来。 无语拍着肚子笑道:“这酒如天地元气,意念来把它化作武器,这就叫念师。” 沈夜点了点头道:“师父,告辞。” 无语,点了点头温和一笑,没有多留,叹了一口气,来了就要去,有什么意思?懒得来又懒得去多好无语想着,接着一个凌空侧翻又翻回到梨树上,呼呼大睡。 沈夜回房之时陈北安抱着长剑一脸冷漠地看着沈夜道:“本来想与你一同参加后山考核的,告辞。” 陈北安走出几步驻足道:“想杀你的是燕连芸。” 语毕,陈北安低头走去,沈夜想了想,这小子总是那样,不管屁大事或者天大事都一个表情,话不多出半句,但是为人还算不错。 转身沈夜推门进去,燕九篱已收拾好衣物与被子,随后无墨走了进来,他抚摸着胡子道:“沈夜。” 沈夜闻声转头道:“师父你来啦。” 他枯槁的手中把一支硬毫毛笔递给沈夜,沈夜接过,他继续道:“我本以为你喜欢软毫的,谁料你喜欢硬毫,硬豪好啊,写出字来有硬气,写出来不像姑娘绣花,像大汉耍刀。” 沈夜接着道:“师父说的是。” 无墨继续道:“我替你准备好了马车,我也想留你可是规矩不是我制定的,若我制定的话我说改就改。” 沈夜作揖道:“无规矩不成嘛,怎么能因为我一个人所以改了呢。”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无墨与沈夜聊了几句客套话,方才离去。 沈夜收拾好东西,燕九篱非要送沈夜回去,两人从住宿处走了出来行至门口,沈夜驻足向后望去。 见天门三座高峰,中立念峰为最高,两边分别是符峰与剑峰,符峰之上挂垂流,流下洗笔湖山莲花独盛,无谁争艳。 剑峰石壁光滑如镜,山上房舍众多,人烟缭绕,仿佛如仙在山中。 这后山还是那么吸引人,沈夜叹了一口气,只是无奈无缘登山。 燕九篱在一旁轻声道:“傻子,别看了,看也不会让你上去,倒不如快些滚回去睡上一睡,我倒是羡慕你,今日以后就自由了。” “那你想自由,也可以离开见天门,很简单的。” “不……!只要我离开,我必须得回南燕去,回去我有屁自由呀。” 沈夜无语,踏上马车,命车夫往酒馆赶,不多时回到酒馆,沈夜登上酒楼,芷茵一人站在楼上,看着街道独自一人思忖,芷茵立在酒楼上形成了一道风景,不少人抬头观看,原因她太漂亮。 沈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这次算是黄了,终究还是从见天门赶了出来。” 芷茵扶着楼栏,红衣随风轻柔飘起,凝视着街道道:“回来也好,酒楼生意也不错,生活或许是可以的。” 说完,她转身回房,关上房门。 沈夜听这话怎么感觉就像妻子对外出打拼失败的丈夫说的一样,语气中既有不满也有安慰。 燕九篱接着道:“哟呵,回来也好酒楼生意也不错,生活或许是可以的,说的好,生活或许是可以的。” 沈夜淡然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们这酒楼转去转来就你这张老脸,与那张美人脸儿,实在没趣,要不抓几个男子过来伺候伺候,说不定喝酒的娘们也会多了。” 沈夜道:“你感觉无趣日后少来不是很好吗?” “谁稀罕呢!”燕九篱拎起剑转身就走。 …………………………………! ……………………………………………! 燕连芸前来国师府看望国师这些日子身体是否好了些许,今日国师在院中浇花,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 见到燕连芸到来于是忙放下手中水壶鞠躬道:“拜见太后娘娘。” 燕连芸笑道:“国师身体可好了许多?” 清子元点头道:“好了很多。” 燕连芸折了一株玫瑰放到鼻端闻了闻道:“达格是感知下境修者这事还有沈夜知道。” 清子元愕然,暗想,那晚达格骗了我,早知如此那一晚本应该把达格杀了,一切都好说,现在沈夜知道以后到处散布出去达格是感知下境修者。 那么之前自己撒谎说,达格是知天修者,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个谎言将会捅破,一个国师在天下人眼里成了一个罪人,这老脸往哪里搁? 于是清子元道:“还有谁知道?” 燕连芸正色道:“见天门师父以及所有弟子。” “沈夜说的?” “对。” “见天门那些人知道没事,他们有规矩不管这些事情。” “可是沈夜已经不在见天门。” 清子元疑惑看向燕连芸道:“难道是因为这事?” 燕连芸摇头道:“是因为他管朝廷事物,被赶出师门。” 清子元笑道:“这沈夜你们多次拿他没办法,这次我要亲自动手,让他闭嘴,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第81章 清理门户 每日凌晨鸡未鸣之时,沈夜早早起床,在清冷的街道练剑,空无一人的街道,孤灯随风摆动,剑光撩过街边的房屋,剑鸣阵阵传开,沈夜走剑速度极快,滚剑如一团雪。 每次走剑要从十里香酒楼开始走三百米外,坐在青石板上休息一会然后折回,折回到酒楼,纵身一跳,飞到三楼,楼栏上练习站剑。 接着沈夜飞了下来,坐在青石板上歇息一会,鸡方才鸣叫,此刻一个黑影埋没了他坐在地上的身躯,沈夜抬头看去,正巧清子元站在一旁笑了笑。 沈夜抱着九篱剑站起来看着他,他笑了笑道:“找你可真不容易。” 沈夜冷哼一声道:“你来干嘛?” 清子元双手抱肚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来清理门户。”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这个符师没有最好的字,只有最好的书写方法,你最好的不是楷书而是行书软毫。” 清子元哈哈大笑指了指沈夜道:“没想到清弯湖一个水字就被你看得如此透,别人都说你是傻子,可我就不相信,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 沈夜冷然道:“今日来找我是因为?” 清子元抬头看了看深黑色的夜空道:“因为你知道达格是感知下境。” 沈夜了然道:“所以你故意让他刺杀皇帝。” “随便你怎么想。”清子元咳了咳,“顺便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任何人都算不了你,你太模糊了,你说奇不奇怪?” 沈夜愕然,暗想,莫非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人的缘故,所以他们才算不了我? 沈夜故作轻松道:“我不是修行者,怎么会知道你们修行者的事?” 清子元拿出一支毛笔笑了笑道:“我就让你知道我这个水字的厉害!” 沈夜蹙眉,心头冒出三个字,快,恨,准,杀一个强大的敌人必须做到这三点,他没犹豫半刻,当即抽出九篱剑,快速直接向清子元心脏刺去。 一阵刺耳剑鸣,剑刺向了他前面那个诺大水字圆符,然而这一刻沈夜凌空静止,因为前面的字符坚如巨石,剑刺不进去。 清子元站在圆符后面微微一笑。 “呀………!” 沈夜用力刺去,剑被压弯,这一刻圆符如宇宙一般推了过来,沈夜被轻轻一弹,弹飞出去撞击到铺子上。 “轰……!” 铺子坍塌成碎木,沈夜躺在碎木上,体内一阵撕裂的疼痛感传来,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洒在碎木上。 那个水字,忽然如飞碟一般升空,一道蓝光照在沈夜身上,慢慢的朝下压,沈夜费力想要起身,可是背部仿佛有巨石压着他根本起不来,膝盖刚跪地,就趴下。 他附近的地面慢慢炸裂开,裂缝里面炸裂碎石弹飞了起来,清晰可以听到如翠竹炸裂的声音,那些炸裂蔓延越来越大。 沈夜趴在地上呼吸都感觉到很困难,瞬间全身都是汗水。 他体会到了一个符师的力量,体会到了塔斯娜的痛苦,他的肚子快要被压爆炸了,四周的房屋开始慢慢摇坠,上面的瓦片坠落下来“啪………!”一声摔碎在地。 清子元笑道:“怎么样?我的水字没让你失望吧?” 沈夜大口喘息,心脏快要破碎了,他从嘴里吐出鲜血一口接着一口,头发沾在一摊血上,脸紧紧贴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檐檐一角,只看得见他的影子,看不清他具体面容,那人大笑道:“好一个水字。” 清子元闻声抬头看去道:“你是谁?” 那人笑了笑道:“这个不重要。” 语毕,那人从腰间取下毛笔,打开手上黑方硕的盖子,笔尖轻轻放入墨中,接着他天地为纸,元气为墨画了四座高山。 这时,四座高山突然从天而降,慢慢向清子元压了下来,清子元颤声道:“一……一水。” 他赶忙拿出笔,写了一个山字,那大符飞了上去,去挡那四座高山,大符与高山接触,高山停在空中仿佛被那个山字大符给拖住。 沈夜被压在水字之下,用余光瞄了一眼上面,感觉空中立山,不!是山浮在空中。 这是天下两大符师的战斗,以画为符这位传说中的旷世奇才,竟然出招了。 四座高山,慢慢向下压了下来,那山字大符,支撑不住了。 一水笑道:“好端端的街道突然来了四座山,叫人家生意怎么做,更何况破坏百姓的房舍,清子元今日你很庆幸在这里与我交手,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放了我未来的徒弟,你可以离开,第二你永远会被困在在四座山中,山中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经常滚落的巨石,以及各种毒物,总之你会死得很痛苦,我想让你多痛苦,你就会多痛苦,你会选择哪个?” 清子元自然不想痛苦死去于是道:“久闻一水先生,独树一帜,画为符,千古第一创始人,不过沈夜出了见天门,怎么算你未来的徒弟?” “少给我拍马屁,见天门没有规矩说,不能收外徒,如果你说,你在办朝廷事的话,我就让你困在山中,还不快放人,沈夜他都快死了!” 沈夜已经累得昏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清子元一挥手,他的水字符被消失,抬头看他头上的四座高山同时消失,他继续挥手,把山字给撤回。 接着,他微微向檐檐上坐着的一水鞠躬,转身离去,心中自然不爽,这沈夜真是命大,为什么每次他背后都是高手? 之前念宗之上,那位剑师起码知天中境,一水这位符师同样如此知天中境,他摇头咳了咳,一脸丧气回到宫中。 一水方才轻轻飘了下来,把沈夜抱起,放到十里香酒楼门口闪身离开,这会几名厨师刚从厨房走出,准备上街买菜,可见沈夜躺在门口。 伴随这一声惊叫,把掌柜喊了来,李掌柜把他送回房中命其他小厮去请来城里最好的大夫。 大夫坐在床边把脉,眉头一皱道:“沈夜这是伤了心脉,没什么大碍,多调息一些时日就好。” 说着他拿起笔,开了一个药方,派人去抓药。 李掌柜松了一口气给大夫拿了些钱。 第82章 一水先生 沈夜这次伤得比较重,足足昏了三天,急得李掌柜与燕九篱唉声叹气。 那燕九篱隔三差五地来找沈夜,今日恰巧到来,得知情况之后忙再去找来大夫,沈夜躺在病床上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床边的几人疑惑道:“我不是死了吗?我在哪里?” 李掌柜忙上前道:“老板,没事就好。” 李掌柜是识趣之人,看到沈夜醒来,就知道燕九篱与他有话要说于是提示几个小厮一同退出房间关上门。 燕九篱笑道:“傻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沈夜微微坐起,背靠床头,咳了咳道:“死不了,命大,把药给我吧。” 燕九篱转身把放在桌上的药取了过来道:“今天算你运气好,要不要本公主喂你,就当本公主在喂猪。” 沈夜瞪了她一眼虚弱道:“我自己有手,谁稀罕呀。” 燕九篱把药递给他,沈夜一脸嫌弃的接过,快速把药喝了进去,这药实在是苦,其中有黄藤,刺五加,以及重楼等,不过越苦的药越好。 燕九篱接着道:“傻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夜闭上眼睛回想起了那一晚叹气道:“清子元这厮想杀我,因为我知道达格是感知下境修者,想清理门户。” “这么说,姑奶奶我知道,见天门所有人都知道,难道他还要了我人头不可,这老东西,放屁都没我响亮,他这会就坐不住了,敢动你?” 沈夜呵呵笑道:“你知道,可你敢说吗?见天门弟子都知道,可他们敢说吗?说了就是管朝廷事,你离开见天门以后,准备回南燕?” 燕九篱闻言感觉沈夜说的有道理,他们知道又如何,去向王爷去说去,王爷就算兴师问罪也不能把清子元怎么样,更何况这种事情要证据,拿不出证据也是白说,脑子聪明一点的不会找这种茬,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沈夜模模糊糊还记得,那四座在空中而立的高峰,能以画为符的也只能是一水先生一人,这一水先生为什么要救自己,沈夜心中疑惑! 因为他没听到一水与清子元的对话,固然不得而知。 燕九篱好奇道:“这么说的话,清子元知天上境大符师,你一个普通人,应该死在他符下才是,你怎么又活过来了?” 沈夜不耐烦道:“一水救了我。” “一水?”燕九篱讶异,“看来见天门没有丢弃你,还有千古第一符师保护你,你这人虽然有些傻气,但小命还挺长的,多次不死。” 沈夜接着道:“我要休息你回去吧,还有我哪里傻气了?” 燕九篱起身洒然道:“本来想让你与我一同去赌局玩上两把,看你现在这弱样儿,行路都要让人搀扶,我看也罢,真叫人头痛呐!” 说着,他轻轻敲着光亮的额头离开。 沈夜独自一人躺在床头纳闷,这世界真的是太可怕了,突然想回到现代去,想自己的学校与父母,在别人目光中自己是庆幸的,但是只有自己清楚,自己多痛苦。 睡了一觉之后,一中年男子推门进来打破了沈夜的思索,沈夜看着他腰间挂着的一只笔,继而上下打量着他的模样,看他气质身上莫名有一股墨汁气味散发出来。 沈夜下意识的警惕,中年男子举手之间,后面的房门被关上,他顺便从桌下拉出木凳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沈夜疑惑道:“你是谁?” 中年男子把他那日在见天门洗笔湖旁写的《南客日子》放到桌上道:“这字写的不错嘛,还挺有风格的。” 沈夜轻笑道:“我只是随手一写不值一提。” 中年男子接着笑道:“是吗?我只是随嘴一说,不必在意。” “你是见天门的人?” “是啊!” “我想见天门与我再无瓜葛。” “我就喜欢多管闲事。” 沈夜冷然道:“从前以后我就是南客沈夜,南客给我的要比见天门还多。” 中年男子听的出来,沈夜这是在抱怨,或者在撒气,谁多多少少没一点脾气,他没有过多在意只是笑道:“见天门给你了生命,不然你早已死在清子元水字之下。” 沈夜看着中年男子道:“你是一水?”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怎么样,我在洗笔湖上画的那株莲花还行吗?” 沈夜听无墨说,见天门后山独孤九步的亲传弟子很难见到,有些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以为这辈子永远见不到后山弟子,却没料到自己与一水用这样的方式见面。 沈夜鞠躬道:“多谢你救了我,喝酒吗?” 一水摆手道:“不喝,酒这种东西多无趣,比不得水墨,水墨中可有山水万物,酒中最多有感情,醉意,没任何意思。” 沈夜咳了咳,看了一眼一水暗想,莫非这位一水就是一个符痴,只会研究符道。 沈夜叹息道:“你湖中的莲花画得甚好。” “实则虚,虚则实。”一水接着说,“都说我写字像动物,然后那些人启发了我,为何不以画为符,结果一试成功了,在别人眼里我是旷世奇才,开创了以画为符,可是在我师父眼里,我最多算一个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个人,不算什么传奇算一个英雄罢了,我都稿不清我算传奇还是英雄?” 沈夜接上道:“算传奇英雄。” 一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沈夜你可想学作画?我可以教你。” 作画?沈夜当然不会学,学了又如何?难不成卖画为生?字已经练得像书法家,足以卖字为生了,可是没这方面打算。 有学习作画那点时间,倒不如好好练剑的实在。 不得不说沈夜被见天门赶了出来,对修行已经心灰意冷,几近放弃修行练习武术。 但对于一水先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沈夜道:“多谢一水先生的厚爱,等我伤好了再说。” 一水点头,然后起身道:“总之你好好养伤就是。” 沈夜点头,一水与他告别离去,先前自己是多盼望成为后山弟子,现在沈夜已经麻木了,对成为后山弟子已经没有那种期待与兴奋。 见天门修行那些弟子若得知一水想收沈夜为徒弟肯定会无比羡慕沈夜,见天门修行不就是为了成为后山弟子吗? 一水嘀咕道:“沈夜还算有骨气,见到大腿不直接抱上来。” 第83章 乱耳丝竹 清子元扶着额头,闭目养神,一脸疲惫之态,燕连芸坐在一旁,微微吹了一口热茶道:“国师,沈夜的事以后在想办法,不必为此多虑疲劳。” 清子元睁开眼睛叹道:“沈夜这个王八蛋,背后有多大的靠山,你知道吗?第一个是谁,知天中境剑师,他是谁虽然见过面,但我认不出,第二个知天中境符师一水先生,我们能对付得了?” 燕连芸咳了咳道:“国师,我看沈夜这事暂时放放,他一时半会不会把达格是感知下境这事给说出来,就算说出来又能怎么样,真正的实力在我这里,谁要敢胡说,我让他们闭嘴好了。” 清子元冷静下来,扶了扶胡子道:“太后娘娘,我是怕我名声不保。” “名声这种东西看你怎么保,就算沈夜说了,他没证据,空嘴一说,说他造谣也好。” 清子元点了点头叹气摇头,喝了一杯茶给自己去去火。 燕连芸给丫鬟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丫鬟与太监识趣出去,关上房门,诺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两人。 燕连芸轻笑道:“国师,不过有些绊脚石应该拿去。” 清子元疑惑地看了一眼燕连芸道:”你说王爷?” 燕连芸摇头道:“王爷这块石头我们暂时搬不动,再者这个唐梨我查过江湖中人,他在江湖中的地位很高,人们都称他唐主,我看来头不小藏得可真深。” 清子元了然道:“天下有两个武林高手,第一个顾南客八楼高手,第二个唐梨同样八楼高手,也是出自南客,更重要的是唐梨也是一名修者,只不过只是能悟下境修者,他的江湖背景我是算不出来。” 燕连芸忽然有些紧张冷然道:“刘萧然实力也不容小窥,季尘将军也是他的人?” 清子元沉思道:“这么说来刘萧然筹码还真大,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最近观察,皇帝陛下经常往刘萧然那里跑,要是陛下也成了他的人,我们手上还有什么?” “刘单虽然是傻子,没有什么实权,但是皇帝终究还是皇帝,他果然是一个绊脚石。” “国师可有什么方法除去绊脚石?” “刘单贪图美色,找一个美女,食中下毒,让他慢慢死去。” 燕连芸正色道:“国师好计策。” 清子元接着道:“天下美人那么多,我专门为刘单挑一个比芷茵还美的姑娘,不过此事不能大动干戈,秘密的好一些。” 燕连芸答应下来,与国师告辞,她回到宫中,找了几个美人图,这些是先帝给刘单所挑选的妃子,找画师把他们画了下来。 月龙国有个规定,只要立了皇后之后,每年画师都要采访民间各大美人画下来亲自给陛下挑选,之后招如宫中,学习诗书棋画以及各大刺绣与歌舞。 最终经过精挑细选,成为妃子。 人们都说,后宫佳丽三千,事实上不止三千,那是三万,先帝妃子先帝驾崩之时,有数千个妃子都要拉去陪葬,刘单之母因为刘雨渊驾崩拉去陪葬,在他们看来是无比荣耀之事。 话说回来,燕连芸带着这些美人图画,一个人来到月恒殿,皇帝陛下欣赏歌舞之地,刘单整人沉迷酒色之中,对月恒殿寸步不离。 整人喝得烂醉如泥,然后跳下高台,抱住台下歌舞的美人,按倒在地疯狂就地荡漾,吓得其他女子想要逃脱。 只要谁逃跑出去,格杀勿论,那些女子只能乖乖就范,任凭刘单如何蹂躏或者各种玩弄。 “太后娘娘驾到…………!” 公公喊了一声, 此刻刘单忙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丝竹之声顿时停下,宫殿内的笑声惊叫声突然消时,缄默一片。 刘单心想,这老操蹄子真是扫兴,燕连芸虽说老归老了一些但是姿色还是有几分,特别是她那丰腴的身材,躺上去保证如船荡漾湖中。 想到这里刘单笑了笑色咪咪看着燕连芸,燕连芸靠近道:“皇帝陛下好兴致呐。” 刘单擦了擦汗水,走过去坐在台阶上摆手道:“多亏了你太后娘娘,若不是你替我管理那些烦操事物我哪有这份雅兴。” 燕连芸站在那里笑道:“你善年幼怎么能管这些事,这是我应该的。” 刘单起身哈哈大笑走过去环绕着燕连芸上下左右前后打量,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轻轻一拍她,燕连芸感觉不满微微一怔了身子,走开几步。 燕连芸心中一阵厌恶,这狗子色胆包天,本宫都敢动。 不过她转身笑道:“我给陛下准备了一些美人,给陛下解解闷。” 刘单呵呵一笑道:“还是你了解我,不像我皇叔那般整日让我读书,蚂蚁大小的黑字有何好看还不如你好看,要不您替我解解闷不可?” 燕连芸笑道:“陛下说什么玩笑话,我这里有几幅美人图,你拿去仔细看便是,若喜欢谁,与我说一声,我当即把人找来,陛下我朝中还有事,不善久留你自便。” 说完,那小太监把几幅美人图给端了上来,放到陛下旁边,刘单看了一眼小太监,当即踢了小太监一脚,那小太监被踢得翻滚在地,忙跪在地上道:“陛下,我该死,我该死。” 刘单呵呵笑道:“死太监,看你长得还挺白净的,还不快滚!” 那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刘单拿起一副美人图道:“燕连芸这老娘们儿给她脸不要脸,拿几个小美人来搪塞我,你们几个美人过来瞧瞧哪个长的俏?” 一旁站着的几个歌舞女子,哪敢不从,都忙走了过来,拿起地上的美人图,一一观看,也不敢多说什么。 刘单问道:“你们说说谁更好看。” 那几个女子忙指着画道:“这个!” 刘单笑了笑:“朕都要了。” 接着派侍卫去与燕连芸说去,然而宫殿内响起了美妙的丝竹之声,那些舞女继续跳舞。 刘单坐在上面,大喝美酒,手中少不了鸡腿,鸭翅,不过他与刘萧然学来几招,食物或者酒中都插满银针,只见桌上满满的银针,一般人想要毒害他可真不容易。 随着丝竹声刘单很快就沉迷进去,闭上眼睛跟着节奏摆动。 最终太后找来一名叫蓉青的女子,人长得美不说是南燕人,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名女子妹妹容染就是被刘单给玩弄去世的。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之前在青华镇跟着一名老师父学习紫砂壶雕刻,那日稍晚晚霞余晖中,一人回东街去。 突然,路边上跳出来几个大汉将她打昏过去,抬上马车赶往宫中。 第84章 毒葡萄 几名侍卫把她放到椅子上,泼了一盆冷水,蓉青感到一股冰冷,从昏睡中醒来。 环顾四周只见富丽堂皇,一名衣冠华丽,满头金钗玉簪,再看看她身上衣着所秀栩栩如生的凤凰,心头机灵一动必定是皇家大人物。 燕连芸对她笑道:“还记得吗?去年画师到民间采纳各个地方美人,看你的资质与美貌应该入宫当妃子才是,可惜刘单还没有立皇后你们成不了妃子。” 蓉青闻言笑了笑道:“可不是,那画师让我站在梨花树下他才肯画我,当时梨花盛开,开得满枝雪白,我对画师说,这梨花足已遮盖了我的美容,换个地方画,他说他自有办法,待她画好我一看那画中女子哪是我被他加了几笔,秒不可言呢。” 燕连芸笑道:“可惜最终入宫的不是你,是你妹妹容染。” 正戳蓉青痛楚,她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道:“你调查我?我让我妹妹入宫,是想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 燕九篱走了过来拍着她湿漉漉的肩膀轻声道:“我是后宫之主,哪里多了一只苍蝇或死了一只苍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蓉青呵呵一笑道:“你知道那晚,我看到我妹妹冰凉的尸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当时就想我要扒了皇帝的皮!” 说到这里,蓉青急促喘息,伤心欲绝,虽然事已过很久,想起来令她极为悲愤。 燕连芸拿出一包药放在她手上,她接过打开一看白色的粉末,用鼻子轻轻一闻诧异地看着燕连芸,这药叫水灵散,无色无味,只要被人吃进去,慢慢的吸干人体里的水份,人会因此经常喝水,到最后会疯狂到喝光一缸水。 燕连芸看出蓉青的疑惑笑道:“拿去替你妹妹报仇。” 蓉青怔了怔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在利用你,不是在帮你,不用感谢我,我相信你自有办法的。” 蓉青不在疑惑,这么说让她放心许多,接着燕连芸命令那些小厮好生招待蓉青,之后将他送到月恒殿去。 可瞧刘单见到蓉青爱至极,因为蓉青不单单只是人美,跳舞也是一流瞬间夺取刘单眼球。 可见刘单所有吃食都要插着银针,投毒实在不容易,这一时蓉青摘下一个滑溜葡萄放到刘单嘴边亲昵道:“陛下吃一个。” 刘单拦着她的腰道:“不吃。” 蓉青一口把葡萄放入嘴里笑道:“你不吃我吃,很甜的葡萄吃一个嘛。” 她食指环上戴着一枚戒指,只要轻轻一扣药洒在葡萄上,白色的粉末很快就融入葡萄中,葡萄里面的水渐渐被吸干,不出十分钟葡萄会变成葡萄干。 蓉青继续摘下一颗葡萄放到他嘴边。 刘单接触蓉青算是有一时,蓉青对刘单百依百顺,各种满足,并且蓉青一直狐媚之态,刘单早被她迷得魂都飞了,没有想那么多,张开嘴巴一口将葡萄吞了,弹了弹蓉青的鼻子道:“好吃。” 看到刘单吃了,蓉青那颗心沉淀了下来,眉目微微舒张,继续喂刘单吃葡萄,刘单肥头大脸眯着眼睛呵呵笑着。 吃完了葡萄刘单感觉口干拿起桌上的水壶抬头大喝,此药不会一下子让刘单干死,只会慢慢的吸收他体内的水份。 刘单继续各种调侃玩弄蓉青,蓉青为了不让刘单起疑不断配合。 蓉青完事之后,独自一人坐在屋中发呆,她得闻太后娘娘做事心狠手辣,心中有一丝慌乱,当一个人利用没有价值的时候,要么被丢弃要么就是被毁掉。 现在蓉青清楚知道,她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跑,另一个就是给自己留后手,固然第一个就是逃跑。 想到这里方忙穿起衣服到清弯湖去见太后娘娘,因为燕连芸每日都要去那里喂鱼。 蓉青站在桥头来回踱步,直至下午燕连芸方才拿着鱼食走进来,燕连芸看到她驻足道:“事成了?” 蓉青走过去道:“成了,我该走了,只要给我足够的钱我可以走到天涯海角。” 燕连芸把鱼食洒入湖中,突然一群鱼游了过来,疯狂强食她看着湖中鱼道:“这些鱼整日在湖中还有人喂,无忧无虑多好,到大海里就不一定,可能会被当成食物。” 蓉青轻笑道:“有本事的鱼哪会轻易成为食物呢?” “说吧,你要多少钱?” “足够我花一辈子,我要银票,这样路上方便带。” 燕连芸暗想,就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谈条件,你以为你走得了吗,你不死谁帮我保住这个秘密。 于是燕连芸问道:“五十万两黄金?” “一个皇帝才值这么一点钱吗?”蓉青不屑一顾,“一百万两黄金不过分吧?” 燕连芸咬了咬牙道:“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讨价还价,我什么时候让你死就让你死。” 燕连芸以为蓉青会跪地求饶,让她饶命,谁料蓉青不但不跪地求饶,并且十分笃定正色道:“我可是一个训鸽高手,只要你敢杀我,这事王爷会知道,齐洪天会知道,萧远山会知道,这些东西能成为齐洪天踏马攻城的借口,到时候想想你这个位置,萧远山反手的借口,你以为你掌握朝中事与那些大臣你就是赢家吗?真正有实力的人哪一个投靠你,齐洪天想要造反,萧远山不动声色静观其变,王爷有季尘将军,你想想你就一个国师,国师徒弟就一个陈锋,陈锋算什么东西?” 燕连芸如被泼了冷水,从梦中惊醒,开始慌乱不安,看着蓉青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蓉青笑了笑道:“稍微动一动脑子都想得到,他们都知道,他们怕死,他们不敢在你面前说实话,不知道的多半是不自量力,或者脑残。” 说完,蓉青轻轻吹了吹口哨,一只白鸽掠过天空,像白箭一样飞了下来歇在蓉青肩膀上,蓉青把信封放到白鸽脚下纸筒里,轻轻一吹口哨,白鸽拍打着翅膀突然飞向高空。 燕连芸慌忙道:“你干什么?” “没事,我只是不想死,上面有你与我的计划很详细,并且还有水灵散的一些常见现象与解药,只要你杀我这些东西会落到他们手中,他们会对刘单调查,证据自然有了。” 燕连芸哑口无言呆呆地看着蓉青,感到万分惊讶,一个普通的女子竟然能控制一个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 说完,蓉青一脚将她身边的丫鬟踢人湖中,扑通一声,丫鬟在湖中大喊:“救命……救命………!” 双手伸出来,不断的呐喊,满眼充满求生欲望,眼里泪花不断滚了出来。 蓉青走到门口转身道:“你就说毒是我下的,我大仇已报心愿了,自知怕被发现投湖自杀,时间久了丫鬟的容貌不好看出来。” 守门的侍卫拔出刀。 燕连芸有气无力地道:“放了她,你的钱我派人放到你房间里,你滚得越远越好。” 蓉青笑了笑洒然离去。 燕连芸坐在桥上,看着丫鬟慢慢沉入湖中,枝头凤凰比不上山头鸡。 第85章 二次乘车 话说回来,沈夜躺床数日之后终于可下床行走,躺床这些日子没少受到燕九篱的唠叨。 沈夜下床刚床好鞋子,芷茵推门进来,沈夜抬头看着她怔了怔,躺床这么久,芷茵从未进过这个门,现在身体好了一些,方才来看自己? 芷茵板着脸走到桌旁,放下信道:“老板,念宗来信。” 念宗? 沈夜记起,方想必定是沈浪来信,之前看沈浪瘦骨如柴的样子,怪可怜见的,无论信中有没有要事,做为一个弟弟或许应该多去看看他,这是沈夜心头莫名冒出的想法,前生之主虽傻并非无情无义的家伙。 于是沈夜道:“你待会准备几只肥鸡与我一同上念宗。” 芷茵犹豫不决地道:“是………!” 语毕,转身出了房门,沈夜打开信封一看,果然是沈浪来催自己上念宗,有要事商量,看字样子与上次那封信所写的不是同一人,上次那是沈浪所写的软毫小楷。 此次,这封信所写的是行书软毫,沈夜心想,这么说来沈浪病情还挺严重,拿笔书写都不行了。 芷茵回到房中,从桌上拿起长剑拔了出来,剑光照在她清容眉目之间,眼眸多了一阵杀气,用绣红梅手帕擦着长剑。 这柄剑正是当年沈豪将军杀自己父亲所用的那柄,那一夜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今日得上念宗,趁好兄弟两人在一起,这次不报仇要待何时才报? 此次与沈夜同上念宗,没打算活着下山,她把剑身擦得光亮,继而插回鞘中,提起白色的衣裙跪在地上磕头道:“父亲,女儿不孝仇家在眼前我却心软迟迟不敢动手。” 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她起身弹了弹裙子上沾染的灰尘,推门到厨房去准备沈夜所交待的烧鸡。 沈夜打开房门伸了一个懒腰,难得有这么好的天色,几日在床身体变得僵硬,这会他又想练习走剑,多日不练习手有一点痒。 不过今日没这个闲空,沈夜看到杨三管家道:“杨管家你给我去准备一辆马车。” 杨三疑惑看着沈夜道:“你这身体刚好,少爷要去哪里?” “上念宗。” “念宗?你大哥他………!” 沈夜忙道:“没事的。” 他点了点头下楼去准备马车,他站在楼上看着街道上行人,这样安静看着行人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又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一会,芷茵做好准备,拎着长剑与沈夜一同上了马车,车夫缓慢驾驶马车,两人坐在同一车内有一点挤,身体之间相互摩擦,沈夜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芷茵姑娘,果然很美。 难怪人们都说月央城第一花魁。 沈夜看着她笑道:“这是我们第二次同乘一辆马车了,第一次那是去年的事了,时间过得真快,回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 芷茵底下头沉默,一只彩色的蝴蝶从车窗飞了进来歇在她肩膀上,她轻轻把蝴蝶托在指间没说什么。 只是心想,第一次坐马车我想杀你,下车舞剑,剑指脖颈却不忍心。 第二次坐马车,或许这是人生最后一次。 沈夜余光瞥见她膝盖上放着的黑色长剑道:“这是你的长剑?我见你刀法比剑法厉害,为何你不佩刀?” 芷茵淡然道:“女孩子佩刀不合适。” “像顾南客那样,生在花丛中的蜂蜜,都喜欢用长刀,他说,刀更称手。” “每一柄剑或刀都有它的故事,有些人喜欢,并不是因为它好用与否,或许是因为它背后那个故事。” “有故事的剑可真不多。” “你手中的九篱剑也有故事。” 沈夜了然道:“你手中剑有什么故事吗?” 芷茵淡然看着车窗外的山水道:“这剑沾过无数人的血,每一滴血背后都有他们的故事。” 沈夜明白地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不语,只听马车行走路面的咯吱声,许久之后马车停在念宗山下,一弟子下山引路。 一路之上沈夜问那弟子道:“念宗有何事吗?” 那名弟子丧气地看了一眼沈夜道:“二爷你瞧瞧先时这上山石阶上弟子平日练习轻行现在空无一人。” 沈夜环顾四周,白色大理石阶石缝中,杂草已经很高,看来许久没人踩过了,现在台阶上下空无一人,于是沈夜问道:“这是为何?” 那弟子叹气摇头道:“宗主他……他快不行了,所有弟子散的散,奔向其他宗派的都走了,现在念宗只留下数十人,留下那数十人是无路可去之人,他们没有多余的银钱,所以才留下的,现在念宗成了一个空门。” 沈夜叹了一口气,当年沈豪抗敌归来,名振天下,天下第一大将军,敌人听到沈豪这个名字都要退兵三分,更有月龙百姓替他建造祠堂当神仙跪拜,别提多威风了。 创建念宗之时,来自天下弟子无数,成为一时仅次于见天门的修行之地,一时间超过南燕的菩提寺,北荒的魔宗,西芒的神官殿。 自打沈豪生病去世之后,念宗弟子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从此念宗越来越衰败,几乎没有在天下干出什么大事不管是好事或者坏事都没有。 天下人或许早已忘记念宗两个字,只有月央城的人茶余饭后娱乐之时谈起,只有朝中掌权人惦记这块肉。 与剑宗比起来至少剑宗萧远山大剑仙是朝中掌管十万侍卫的大统领。 茶余饭后人们都说,剑宗宗主云之昊闭关这么多年,修为早在独孤九步之上,或许已经达到了知天下境,只是真人不露像。 更何况剑宗还干过一件大事,当年,云之昊一剑把缘圣大师拐杖给砍去了头,那日缘圣故到剑宗游玩,云之昊与缘圣两人站在剑堂高柱观日出。 云之昊说,早上的太阳要比中午的大,所以早上太阳离我们比中午近,近大远小。 缘圣不服气说,放屁,早上太阳离人们更近的话,为何早上没有中午炎热,就好比烤火,离火盆越近越热才是。 两人因为这事大吵起来,争论不休,云之昊一气之下,拔出剑把缘圣大师拐杖头给切了去。 缘圣两袖清风下了山,从那以后不再与剑宗来往。 缘圣可是菩提寺方丈大师与独孤九步齐名的人物,能砍他拐杖的人有几个?敢砍他拐杖不亚于砍皇帝脑袋,这也是大事。 当然,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只有缘圣与云之昊清楚。 第86章 宗主去世 两人跟着那名弟子上了念堂,几十名弟子微微鞠躬齐声道:“沈二爷!” 继而,他们上了那条青石板小路,小路隐于林间,路面上的叶子堆积得有一尺厚,这里是许久未经人打扫过了。 少时,上来到山腰间房屋,从下面看上来座落在腰间几处房舍如悬在光滑的崖壁之上,沈夜扶着栏杆向下看去,念堂四周高大的石柱上几只乌鸦歇息,琢磨着乌黑的翅膀。 那名弟子敲了敲门道:“宗主,沈二爷到了。” “咳咳………!”里面传来一阵狂咳虚弱道,“进来!” “枝丫!” 开门声清脆入耳,三人推门进去,那名弟子默默退下,芷茵把东西放到桌上,握紧手中的长剑,心在扑通扑通跳动。 沈夜看了一眼沈浪,躺在床上的沈浪瘦得不成人样,脸如骷颅只剩下那双眼睛显得比较大,否则看不出其他与骷颅头的差别。 没等他开口,两人坐下,沈夜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沈浪虚弱道:“沈夜……哥………快不行了,我已写好遗书,念宗交给你了,念宗是父亲的心血,你要把它………光大……哥……哥无能……。” 沈夜咽了咽口水,点头表示答应,就算不计之前沈浪所做的坏事,沈夜也叫不出哥来。 沈浪点头微微笑了笑,随后他的目光扫过芷茵姑娘手上的长剑,他清晰记得这是他父亲的剑,因为小时候每次犯错都要用这柄剑打屁股,沈豪的配剑只有两柄,一柄是芷茵手上黑色的青釭剑,另一柄是红色的青釭剑。 丢了第一柄之后一直在用第二柄红色的青釭剑。 那时候,沈浪在饭后黄昏里经常问道:“爹爹,你的黑色长剑哩?” 沈豪笑了笑抬头看天道:“有一个和你一般大小的小女孩,她死死的抱着爹爹的长剑不松手,满脸都是怨恨,爹爹舍不得杀她啊,心软了。” 想到曾经的这些,沈浪怔怔看着那柄黑色的长剑,芷茵捏紧了剑鞘,死死的盯着沈浪,仇家就是仇家,即使沈浪这般模样芷茵也不会有半分同情,清澈的双目之中多了一丝杀气。 沈浪接着道:“沈夜你先出去,我……我有事要与芷茵姑娘说。” 沈夜疑惑看了看一旁的芷茵,心想,沈浪这个样子也不能把这个美貌如花的女子怎么样,于是放心下来起身转身离开,顺道下到念堂。 这里,只留下芷茵与沈浪两人,沈浪躺在床上轻咳道:“芷茵姑娘……没……没想到……是你我父亲常说有一个女孩抱着他的剑不肯松手。” 芷茵淡然道:“我在月龙这么久,就是为了替父报仇。” “战场上哪有仇人,只有敌人,都是为了保家卫国,都是热血男儿咳咳。” 芷茵不屑一顾,抽出长剑,剑上刻着一个沈字,她擦拭剑身道:“我今日能来,就不想着下山。” 沈浪有气无力笑道:“你杀了我吧,放过我弟弟,算我求你。” “杀你一个将死之人,算是多余的。”芷茵冷然,“你沈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浪哀求道:“算……算我求你,放过我弟弟。” 芷茵看着长剑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为了想保住念宗吗?” 沈浪疲惫地闭上双目道:“来吧,我活着也痛苦,给我来一个痛快吧。” 芷茵闻声,擦着长剑,不一会放下手帕,拖着剑向沈浪床边走过去,剑尖轻轻划过被褥,被褥里面的棉花弹了出来。 这一刻芷茵没有犹豫高举长剑,剑光扫过床架,沈浪嘴里吐出鲜血,双目圆睁。 芷茵从他身上拔出长剑,擦了擦剑身红色的血迹放回鞘中,这几个动作轻车路熟,的确她不是第一次杀人,身在江湖为了自保也杀了不少人,不然她绝对不会活着从西南北上到月央城。 她轻轻推门出去,顺着小道下到念堂,沈夜靠在一座高大的石柱上看着她下来。 芷茵行步很慢,紧紧抓住手中的长剑,他与沈夜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想杀沈夜,可是又不想杀沈夜,想与不想之间一直徘徊。 芷茵冷冷地道:“沈浪死了,我杀的,他很痛苦下不了手,让我帮他。” 沈夜怔住,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看看。” 语毕,他拔腿跑了上去,后面的几十名弟子得闻此消息一同跟着跑了上去,沈夜推开房门,只见一道阳光洒在沈浪的床上,他安洋的睡了过去。 几十名弟子忙跪下齐声道:“宗主好走!”接着,他们转身看向沈夜道:“先时宗主遗言,从今以后沈夜您是宗主,弟子拜见宗主。” 沈夜怔了怔轻声道:“你们把事给办了吧。” “是………!” 语毕,沈夜转身出去,一个人站在屋外,手扶栏杆看着念堂下面,石柱上的几只乌鸦开始鸣叫,微风扫起几片落叶,芷茵站立念堂中抬头向上看。 沈夜脑海里浮现出,沈夜与沈浪小时候。 沈浪坐在石板上斗蝈蝈,沈夜一把抢过蝈蝈道:“哥哥,我要玩。” 沈浪抢过回去道:“傻弟弟,你太傻了,你不会玩,你看看鼻涕都拖到嘴里了,这么大人真是的。” 说着,沈浪用衣袖替沈夜擦了擦快要流入嘴中的长鼻涕,然后沈浪用棍子赶着一只蝈蝈道:“记住,屁股更小这只是我的,你要大屁股那只。” 沈夜拍手道:“大屁股的好,我喜欢大屁股的。” “干……干死它!” “哥,慢一点,我这只快不行了。“ “咬的好,咬他大腿好好………!” “好厉害,不……我不要大屁股的蝈蝈,我要小屁股的。” “不行,小屁股的是我的。” “我要告诉爹爹,你……你要小屁股蝈蝈!” “爹爹不在呢!” “爹爹在…………呜呜…………!” “哭个屁,小屁股和大屁股都给你,你自个玩去,没意思,你太傻了。” “………………………!” “……………………………………………!” 沈夜咬了咬两腮长叹了一声,你们兄弟两感情真好! 第87章 五楼了不起吗 此刻,一名弟子走了出来作揖道:“宗主,按照规矩,新任宗主之位得告知天下英雄上山参加继位大典。” 沈夜头也不回看着下面道:“交给你去办吧,继位大典就在明天与我哥的丧事一同办了。” 那名弟子应了一声,转头回到房中,将沈浪的尸体顺道去火化,放入宗祠石棺中。 沈夜回到沈浪的房间内,他走到床前沉香木柱旁,蹲下身去取垫柱石里的那枚玉戒。 他想趁明日天下英雄到齐,当着他们的面亲自毁掉那枚玉戒省得让他们老是惦记。 于是,他拿出金色的盒子打开,那枚玉戒躺在手中,他起身走到窗前,借助着洒进来的阳光看看这枚戒指到底是哪种玉种? 看上去这种料在现代市场上值不了几个钱,阳光透过青白色的玉,里面杂质仿佛很多,有许多颗粒感。 但是这枚玉戒为什么会吸纳沈浪的元气,让他瘦骨嶙峋,直至死亡,仔细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 那枚玉戒折射的光,照在青色墙面上,墙面上好似有蚊子大小的文字,沈夜提起精神,靠近阳光几步,果然折射出“意化为天地元气,元气化意,意动则气动,气动则意动。”这几个字。 沈夜心想,难道这就是玉戒中的秘密?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神奇,也不是那么的庸俗,只感不明觉厉,固然沈夜不懂这是一个什么鬼东西。 只是心里默默的记了下来。 芷茵走了进来,沈夜忙收起玉戒,芷茵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老板我们该走了。” 沈夜看着她道:“明日举行继位大典,我们今夜留宿。” 两人出了房门,沈夜转身轻轻把门锁上,顺道下到念堂,问了一名弟子,客房在哪里?那名弟子引路,绕过念堂西北角高大的石柱,进入一座小院,那里就是客房,客房四合院式,中间有一棵高大樱花树。 沈夜与芷茵各挑了一间房,两人相对而住。 那名弟子对沈夜道:“宗主你不必住客房,可以住山腰那三座房舍。” 沈夜坐到床头放下九篱剑道:“高处不胜寒,习惯住下面,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弟子鞠躬道:“弟子叫方瑞。” 沈夜看了他一眼,眉清目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不凡之气,第一眼给人感觉不凡,看他年纪三十有余。 沈夜笑道:“请坐。” 方瑞坐到一旁,没说什么。 沈夜接着问道:“你为何不同他们一起下山?或者投靠其他宗派,我可不是修行者。” 方瑞抬头看了沈夜一眼接着笑道:“家贫,哪有钱去投靠其他宗派。” “实在话。”沈夜笑了笑,“你什么修行境界?” “弟子不才感知上境。” 沈夜接着问:“能自悟?” “不能。”方瑞摇头,“只是能感知到天地元气,不能摸透,善未到能悟境,要达到能悟境还差感知中境与下境。” “念宗剩余几十名弟子中谁的境界最高?” “我!” 沈夜想了想之前沈浪所说,要把念宗发扬光大,自己又感知不到天地元气,并且念宗现在最高修行境界只是感知上境,这拿什么发扬光大? 想到此处沈夜一阵苦恼,他从怀中拿出自己所抄的《元气录》递给方瑞道:“这本是见天门藏书阁抄来的《元气录》你拿去仔细琢磨,或许对你们修行者有很大的用处。” 方瑞听到见天门三字越发觉得高大上,这书好似提升了不少价值,在他眼里或许是一本神书,在沈夜眼里不管是见天门还是什么门只要是修行书籍都是废书,可以拿去厕所当草纸,只怕黑色墨汁沾了上去,擦得一屁股黑色。 方瑞起身来到沈夜前接过书鞠躬道:“多谢宗主。” 沈夜起身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算新来的,你能带我去了解念宗吗?” 方瑞笑道:“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沈夜答应,两人出来客房,四处转转,念宗就是一座独立高山,念堂在山腰,下面是数百米的石阶,这座山独立月央城中,没有美丽的风景也没有飞流下来的瀑布。 念堂左右有房舍以及念堂上面的山腰有几座房舍,此念堂要比见天门念堂稍大一点,四座高大的石柱围绕,石柱上面有熊熊大火在燃烧。 其实念堂就这么简单,不用多久时间可以了解清楚周围环境以及弟子们的生活习惯,哪里是厨房,哪里是澡房,哪里是茅坑等等,未过多久沈夜回房休息。 ………………………! ……………………………………! 天下英雄很快就收到沈浪今日去世的消息,去世原因玉戒吞噬元气而死,里面有详细介绍,同时上面写着沈夜继位大典与沈浪丧事一同操办。 各路英雄大惊,念宗,以及古荣大师留下的玉戒,他们似乎忘记了这两个名字,现在得知此消息仿佛晴空劈雷,梦中惊醒,原来月龙还有念宗,念宗宗主沈浪今日被玉戒吞噬元气死了,对了,明日沈夜继位! 很多人都叹息,念宗曾经强盛一时,沈豪曾经跋扈飞扬世间,本以为沈浪在位念宗还是有希望的,毕竟沈浪是一位优秀的修行者,谁承想念宗还未复兴人突然离世。 沈夜不是修行者,念宗在他手上有什么意义,念宗就这么完蛋了! 也有人惦记着玉戒,玉戒里的秘密或许有着超越无天境的修行心法,天神的玉戒可不是造的! 见天门很快就得知这个消息,独孤九步命令三个外门师父以及弟子都去祝贺沈夜继位,谁也算不了沈夜,念宗的将来如何人们都只能猜测罢了! 祝长风坐在剑堂上对师兄们道:“沈夜不是修行者,念宗在他手上只会亡不会兴。” 其他弟子表示赞同,都点了点头。 燕九篱坐在一旁怒然道:“你们懂个屁,就拿顾南客来说他同样不能修行,你们说南客是兴还是亡!” 祝长风知道燕九篱在替沈夜说话,于是不爽道:“念宗顾名思义是修行之地,南客是习武之地,怎么能比?” 燕九篱喝道:“哟呵,傻不拉几的,沈夜改一个名儿叫武林宗派不就成了习武之地?” “公主,你可知道要推倒重来多难吗?” “那些不想习武只想修行弟子,一脚踢出门外,大不了砍到他们人头落地,很简单!” 祝长风接着道:“就算习武沈夜行吗?” 燕九篱轻笑:“五楼你说行不行?” 陈北安走过来冷然道:“躲过我师父九百九十九剑。” 祝长风冷笑道:“五楼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88章 继位大会 次日,天下各路英雄皆上念宗,从山上看下去,石阶上密密麻麻地人头攒动。 剑宗由于云之昊闭关,派几名弟子上山前来参加。 见天门三位师父带着众弟子一同前来参加。 还有宫中太后娘娘,王爷与唐梨,有各种说不清楚的小帮派,一时之间诺大的念堂塞满了人。 师父坐其位,弟子站其后,朝廷中人独坐一旁。 南燕菩提寺方丈缘圣大师连夜赶到,这给沈夜很大的面子,先时沈浪继位,前来参加大会的人没有沈夜这次多。 各路英雄此刻议论纷纷,多半是嘲讽沈夜,不是修行之人如何成为宗主。 “沈夜不是修行之人,念宗在他手上,只会衰败。” “就是,我倒听说沈夜还是一个傻子呢。” “好不容易考入见天门,是不是因为太傻被赶出门外?” “或许是,今日看看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何镇局。” “念宗,真是可怜哪,数万名弟子,只剩下几十名弟子。” “哈哈…………、” “……………………………!” 沈夜洒然甩了甩白色袍子坐到宗主上位,轻轻一笑道:“多谢,各路英雄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大会,先时,我大哥由于被玉戒吞噬元气而亡临死之前留下遗言把念宗交给我。” 说到玉戒,那些人开始议论玉戒。 “这玉戒可是天神之物,修行者若得到玉戒,解开里面的秘密,能达到无天之上不为过。” “就是,沈夜当上宗主,能守住玉戒吗?” “别说守住玉戒,守住小命都不能,修行者杀他还不容易,轻轻动一个手指头的事情。” “…………………!” “………………………………!” 沈夜皱眉,从怀中拿出玉戒,戒指躺在他手中,他看着戒指接着道:“今日我就让大家看看玉戒长什么样子?” 众人顶脚伸长脖子,沈夜拿着玉戒,站起身行至缘圣大师前作揖道:“大师我想你见过玉戒的,请你辨别个真伪。” 缘圣怔了怔,猜不透他这是要干嘛,于是点头接过玉戒,对着阳光道:“曾经我向沈豪将军借来看过玉戒,这枚玉戒,玉质差,里面有无数的杂质,是我见过最差的玉,白中带青色泽亚光失色,当时,沈豪将军还与我开玩笑说,丑东西不一定是坏东西,只可惜玉戒里面的秘密没人解开,大家都知道,这枚玉戒古荣大师与天神大战时从他身上取下来的,或许这也只是一个传说,玉戒是真玉戒。” 说完,他看了看沈夜把戒指还给沈夜,众人纳闷以为沈夜这就是显摆,嘲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夜接过玉戒,微微作揖,折回念堂上方,把玉戒扔入火盆中,火舌突然炸出一撮蓝光,玉戒就此化为灰烬。 众人震惊,沈夜这不是疯了吧,上古神物,无价之宝,就这么轻松毁了?好歹也可以卖个高价,傻子就是傻子! 那些人震惊中心里默默作痛。 沈夜轻松笑道:“这东西留在世上是祸害,我哥哥就是被这东西吞噬元气瘦骨嶙峋最终去世,我替我哥报仇,毁了它,或许可以阻止将来天下修者因为这枚戒指打得头破血流,今日当着天下各路英雄的命让你们死了这条心,从今起我就是念宗宗主!” 缘圣扶了扶胡子道:“沈夜果然是沈豪之子,做事干脆利落,颇有跋扈飞扬之气,这么一来天下倒和平了不少,说去说来还是以大局为重。” 众人得闻缘圣都如此说了,他们即使有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当屁放出去,还能多说什么? 祝长风上前一步道:“沈兄弟果然有大侠风范,只不过你不是修行者,如何当这个念宗之主,倒不如传给其他修行弟子怎么也说得过去。” 一旁的燕九篱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少说两句,坐在前面的三位师父低头沉默,心想,祝长风也太不识抬举,当众找茬。 沈夜冷哼坐在念宗宗主上位,坐姿愈发风范,硬生生坐出龙椅的感觉,他静静扫视着众人的脸,看皇太后娘娘余光给祝长风警告,燕九篱站在祝长风一旁气急败坏咬着下唇。 其他一些弟子的不屑姿态。 顿时,诺大念堂之上缄默一片,安静得令人悚然,都静静看着沈夜。 沈夜突然笑道:“你来当?可惜历代规矩世袭制,你也没资格,我倒是想让你当,我两袖清风多自在何必摊这趟浑水,再者念宗为何一定要修行!” 祝长风咬紧牙关,面红耳赤,接上道:“念宗不修行习武怎能立足?” “不见得吧!”沈夜抬头看向祝长风,“你感知中境修者吧!” 祝长风呵呵笑道:“南客五楼想与我修行者比?“ “五楼或许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随时奉陪。” 五楼? 在修行潮流之中还有多人会记得武林,南客只是很多人模糊的记忆,只有那些武林江湖中人知道南客五楼不算最高,但算很高。 这个被埋没或许藏起来的武林,时间久了人们都淡忘了,越发不展露的东西让人越发感觉很弱。 祝长风大喝道:“好!今日我倒是想要和你比比看,五楼到底有多高!” 祝长风早已忍不住想要把沈夜杀个痛快,让他无地自容,露出丑态。 众人都暗叹,沈夜一个武林中人与修行比试不是作死吗,必输的自然是沈夜,祝长风也是这样想的气势汹汹地握紧手中长剑。 燕九篱小声道:“表哥算了,沈夜那傻子以后我在收拾他,让他滚地哭着找妈妈。” 祝长风笑道:“今日是沈夜亲自向我请教,我怎么好意思拒绝。” 陈北安冷冷地道:“不是请教,是比试,如果你这一输,输得可惨了,沈夜这一输还好说,毕竟他最多算一个武林中人,武林中人把修行者干掉的话就好比地上的土鸡干掉了天上的雄鹰。” 祝长风想赢沈夜想疯了早已失去理智冷笑道:“土鸡怎么能干过雄鹰?” 陈北安冷冷一笑。 另一边剑宗弟子议论道,沈夜必输! 萧远山举手打住大喝道:“沈夜输个屁,老子和沈夜交过手,他躲开了我的九百九十九剑,你们太小看南客五楼,我这个大剑仙是白狼养的?吹出来的?” 这话,声音响亮,念宗之上所有人都听得到,那些人哪敢还议论,都安静下来。 无墨暗中笑了笑,萧远山这脾气就是这样,一旦听到人不根据实际情况乱说话就要发火,他经常说,谣言就是这么出来的。 祝长风咬了咬牙。 第89章 见天门弃我沈夜,万古修行将覆灭 此刻,沈夜起身行至燕九篱旁道:“借剑一用。” 燕九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把剑扔给沈夜,沈夜伸手接过,把九篱剑系在背部,手中同时拎着另一柄九篱剑。 众人疑惑地看着沈夜 沈夜笑道:“长风兄请。” 祝长风轻轻一笑,一个幻影移动,沈夜只感觉一阵凉风袭过,刹那间祝长风站在沈夜面前。 “这…………!”众人长叹一声,“如此看来祝长风轻行十分了得,沈夜想要战胜祝长风更难了。” 沈夜笑了笑,心想,祝长风轻行术十分了得,保持距离为好,不然一个幻影把自己给结果了都不知道,于是他慢慢退后几步。 祝长风抽出长剑,剑身浮在两只手掌中微微颤动,剑声微鸣中化出十柄长剑,围绕成一个圈,旋即祝长风一掌打出。 十柄长剑如一个圈横着朝沈夜刺去,一阵剑光划破空气,沈夜感觉空气之中多了一股强大的锋利,拔出九篱剑,一蹬脚凌空翻滚,身子滚过十柄剑。 沈夜脚刚站定,祝长风一挥手,那十柄长剑散开向沈夜刺去,沈夜捏紧九篱剑,剑随身动,走剑之中一剑朝长剑砍去,长剑落地,十剑之中没有一剑不被砍落。 众人只见,剑光闪动,剑鸣呼啸,十柄长剑如流光围绕沈夜周身飞舞,少时几道横七八竖的剑光划过,那十柄剑一剑接着一剑被沈夜砍落,最后一剑沈夜站定,用九篱剑托起,剑身一弹,一阵剑鸣那柄长剑快速朝祝长风刺了过去。 祝长风忙反应过来,微微一皱眉,一个幻影移过去,剑鸣呼啸声中抓住自己的长剑,接着又是一个幻影飞到石柱上面,扶剑高高站立,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角向下俯视沈夜。 沈夜抬头看了他一眼嘀咕道:“真费劲儿!” 萧远山抬头看着上面道:“这小子轻行术了得,我倒替沈夜捏了一把汗,并且出招很有方式,不直接来散剑,用聚剑。” 其他弟子同样感叹。 祝长风目光闪过一丝杀气,随手洒然一扔长剑,顿时长剑化作数柄,如雨一般向沈夜刺了下来,剑光照耀一方天地。 这个天地就是沈夜所在的那方天地。 沈夜滚地迈开数柄从上面降下来的长剑,剑插入地面微微颤抖,剑鸣声一个接着一个响起。 下一刻,沈夜鲤鱼打挺翻起身,用流星剑法挡掉刺下来的长剑,剑与剑撞击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这一刻,祝长风倒立从数百米高的石柱上滑行下来,随手抓住一柄长剑,正中沈夜头顶刺了下来,那速度极快如一道闪电霹下。 众人替沈夜紧张,燕九篱捏紧了拳头喊道:“小心!” 沈夜抬头,一剑横劈,剑锋划过空气,祝长风只感觉空气非常锋利,手好像被锋利的刀片划了一样,一阵刺痛,忙一个后空翻落地。 他的手背血流淌下来,流到长剑,他没想到沈夜竟然,能劈出剑气,所以才放松警惕,以为他的只是招式,于是他咬了咬牙狠狠瞪着沈夜。 众人松了一口气,祝长风这一招必杀技落了一个空。 萧远山大喝道:“剑气?能斩断瀑布?” 沈夜看了人群中的萧远山洒然道:“能!只不过几方而己。” 祝长风撕下袍子一角,包扎被剑气划破的手背,这一次他要拿出杀手镯,单单行剑很难对付沈夜,要亲自近身而战。 “刷!” 只见一个幻影朝沈夜移过去,沈夜死死盯着祝长风移动的影子,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剑光,朝沈夜横劈过来,沈夜忙举起九篱剑去挡,挡到的是空气,此刻幻影移到他背后,他背后感觉一阵凉意袭来,沈夜忙侧身向后转,祝长风的剑刺了一个空。 那个幻影太快了,用眼睛看只会扰乱沈夜的思索,他干脆闭上双目,赌一把,用听觉与触感去猜测剑风。 沈夜明白他不能行走,只能站在原地,此刻应该用站剑《无生剑法》中的粘剑。 当沈夜感觉剑风扑来时,用剑去粘对方的剑,每次去粘很快被祝长风逃脱。 缘圣微微眯着眼睛道:“沈夜这小子聪明很快猜到祝长风用轻行术扰乱他的心绪,所以他直接闭上眼睛用耳朵与感官去猜剑风,这样也是在赌。” 萧远山接上道:“我终于明白沈夜为什么要向燕九篱借剑了,原来他早知道祝长风轻行术了得。” 在外人看来,前面战两人,沈夜站在中间,他周围黑色影子闪动,那影子一会那里刺一剑沈夜,另一会这里刺向沈夜,看上去十分刺激,也感觉沈夜轻松,祝长风老是这样晃下去估计要累死! 时间越长沈夜越清楚祝长风出招顺序,无非五招,前后左右劈与飞起从上劈下,招数少就算了,还特么的非常有规律。 修行者都要借助天地元气与对手作战,没有像武林中人那样用招式近战,一般修行者近战没有招式不能怪他可以理解,招式少还出招规律这智商有问题。 沈夜猜到下一招就是侧身横劈,于是他身子微微向右侧转动,举起剑从丹田散发出内力去粘祝长风的剑,此刻祝长风剑被粘住。 刹那间功夫,沈夜忙用左手拔出背后的九篱剑,一个转身九篱剑刺向祝长风,那个幻影不在动了,祝长风看着九篱剑剑尖刺入胸口,血淌了出来。 沈夜睁开眼睛轻笑道:“你输了修行者,南客五楼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 祝长风低头沉默,他不敢抬头正视每一个人,一个修行者,输给了一个武林中人,并且还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说出去会被人笑死。 更何况在这里的人一半以上都是修行者,他们肯定会骂祝长风说,王八蛋给我们修行者丢脸。 其中,几名武林中人跟着唐梨来凑热闹的,心理暗爽,修行者平时看不起武林中人,这下沈夜给他们争了一回面子。 于是,他们抬头挺胸,更强有气魄。 沈夜收起九篱剑大喝道:“见天门弃我沈夜,万古修行将覆灭!” 那几名武林中人更是拍手大喊道:“好!” 无墨笑了笑道:“沈夜你还挺记仇的。” 祝长风低头离开这里,独自一人下了念宗,今日他的面子算是扫光了,留下来只会被人取笑。 沈夜将剑还给燕九篱,对众人道:“我念宗即使不修行,也要立足。” 第90章 江湖手起刀落,夜雨洗血 众人沉默,无言笑道:“好一句见天门弃我沈夜,万古修行将覆灭。” 说着便起身,甩了甩衣袖,转身道:“诸位告辞!” 语毕,转身离去。 无墨起身对沈夜笑道:“哎,我小看了南客五楼,沈夜好好努力吧,诸位告辞!” 说完,见天门所有弟子一同作揖,跟随着两位师父下了念宗,见到见天门这个大宗派告辞离去,其他大大小小的宗派跟着陆陆续续告辞离去。 今日,天下各路英雄得见,武林南客的厉害,曾经沉落的武林,遗望一角的南客似乎晴空霹雳一般横空出世,惊醒众人,世界上原来还有南客。 见天门弃我沈夜,万古修行将覆灭。 众人分析,这一句话隐藏着沈夜在挑衅修行者,那些修行者故然不爽,都纷纷离去。 方才人山人海的念宗,不一会的功夫,变得依稀几人,缘圣大师起身弹了弹袍上的灰尘道:“沈夜,今日你所说的话,招来很多人讨厌呐。” 燕九篱抱着缘圣大师手捥道:“大师,沈夜这傻子不会说话,智商不行,情商也不行。” 缘圣轻轻弹了她的鼻子道:“小丫头,你表哥今日他可算是伤透了心,还不快去安慰,安慰他。” “不去!”燕九篱别过头,“本公主从来没安慰过他人,只有他人安慰本公主。” 缘圣抬头笑道:“我这老头该回南燕去了,你在见天门好好修行,不然我告诉你爹将你推回去。” 燕九篱抬头叹道:“大师,见天门没什么好玩的,都是闷大头,我也快变成了闷大头,要不我来念宗习武,习武也好的嘛。” 缘圣喝训道:“你敢,我把你拖回南燕,关在菩提寺后院里好好思过几年。” 吓得燕九篱忙松开他手腕,缘圣了解燕九篱,这丫头一旦有什么冲突就要去做,但是她不怕死,不怕折磨,只怕关住她,让她闭门思过,所以专门喝训喝训,让她好死了这条心。 燕九篱心里有些紧张,要是关个年把,足不出户,那还不得闷死在屋子里,饿死,穷死,冷死,世界上千千万万死法怎么说都比闷死强。 即使,自己在南燕,钩一钩手指头可以撼动半壁江山,但缘圣大师这座山她是畏惧的,缘圣说的话她不敢不听。 于是,燕九篱忙正色笑道:“大师,我只是开玩笑罢了,这习武终究不适合女人家,要不大师在月龙多留些日子,好自玩耍,我出钱!” 缘圣抬头眯了眯眼睛哈哈大笑道:“月龙没什么可玩的,我太熟悉了,哪里有几座茅坑我都清楚,还是回我那小寺舒服,丫头告辞,实在待不下去可以回去陪我老头解闷,菩提寺呀,也是你的家!” 缘圣大师说着摇了摇头,没走几步离得老远,沈夜仔细看着缘圣的行步,跨脚时看上去好似是一步仔细一看实则是两步,一步当两步使,大师就是大师。 燕九篱看着缘圣,背顶苍穹的背影嘀咕道:“去了菩提寺得光头的,哪能是我的家。” 燕连芸方才起身,带着几名侍卫一同向燕九篱走了过来,抚摸着燕九篱的手道:“九篱呀,你也该多回宫中去。” 燕九篱双目看着燕连芸,只感觉自己的目光无处安放,不知为何许久日子,自己找了很多借口拒绝了燕连芸回宫用膳,这会子心虚道:“姑姑……!宫中乌烟瘴气的,感觉不比外面干净,江湖有厮杀,但他们都是手起刀落,夜雨洗血,宫中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突然背后来了一刀。” 燕连芸认真的看着燕九篱道:“你好自为之。” 说到这里,王爷旁边的唐梨心如石落,燕九篱这句话没什么高大上,但是实实在在的自己多年的心声,江湖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夜雨洗血,宫中满是城府,乌烟瘴气,他的心与燕九篱一样向往江湖。 只无奈,当年在剑宗山下与楚墨寒比武之中,差点被楚墨寒给杀死,奄奄一息之时王爷救了他的生命,跟随王爷算报答救命之恩。 燕连芸转目看向沈夜笑道:“南客,五楼真高,比感知中境还高。” 沈夜冷哼道:“还有更高。” 燕连芸轻轻一笑,分别与燕九篱和沈夜告辞带着侍卫下山。 一直沉默的刘萧然终于开口道:“沈兄弟这次得罪了不少人,若有麻烦与我说一声,我会尽力帮助。” 沈夜转身鞠躬道:“多谢王爷。” 刘萧然打开折扇道:“本王宫中还有事,这就告辞了,沈兄弟有空尽管到宫中与我喝几杯,朋友之谊。” 沈夜点了点头,诺大念宗,数千人,只剩下数十人,还不到百人,沈夜淡然道:“想修行的可以自行离开。” 固然,这些话是对念宗剩下那数十名弟子说的。 ………………! ………………………………! 刘萧然与唐梨坐在车内,唐梨一直看着车窗外,刘萧然问道:“南客八楼与修行者比起来相当于?” 唐梨笑着答道:“回王爷,不一定,沈夜五楼高打败感知中境一半靠的是智慧,他用粘剑粘住祝长风的剑,瞬间用另一柄剑刺向祝长风,今日如果他没两柄剑必输。” 刘萧然概然道:“看来智慧有很大用处,武林哪一天崛起了,这天地说不定是翻天覆地的。” “很难!我年轻时和沈夜一样有这样的想法,我试了试,武林在怎么高也比不过剑宗四大侠,更别说见天门后山弟子。” “我明白你心在江湖,但是当下情况我正需要你,过了燕连芸这一道,我让你回归江湖。“ “是啊,这些年我在宫中待久了,看得和燕九篱一样,江湖手起刀落,夜雨洗血哪里会像朝廷这样满是城府,到死都不明白谁杀的。” 刘萧然接着道:“谁没有一片江湖呢,有些时候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 说到这里唐梨方想起刘单,前些日子在宫中遇见,奇怪的是肚字变得很大,脸上有些苍老,仿佛变了另一个人。 “王爷。”唐梨回过头正色道,“陛下他好像有异样,感觉不正常。” 刘萧然叹了一口气道:“死不足惜,随他去!” 第91章 无上楼 修行与习武两条不同的道,那些弟子纷纷离去,以至于现在念宗只剩下一名弟子,那名弟子着装破烂,原先念宗道袍发了一次,他没钱买新道袍,所以身上缝缝补补穿到现今。 他一脸古铜色,浓黑刀眉,双目明亮,脸比较瘦,看上去三十有余的年纪。 这名弟子很普通,不起眼,人们称他扫九八,他不能修行感受不到天地元气,先前在街上乞讨,后来找到上念宗扫地这份劳务。 但他扫地很奇怪,始终不肯扫的干干净净,每扫过之处要留下两片树叶,人们问他为什么不扫干净? 他这时扶着扫把说,凡事不能十全十美嘛,能成八九才是最好的,水满则溢。 弟子们这一刻都会哈哈大笑,谁做事不追求完美?他真是一枝独秀,所以弟子们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扫九八。 当他,扫到沈夜跟前时,沈夜看着他古铜色的脸道:“念宗弟子都走一空了,你为何不走?” 扫九八继续认真低头扫地道:“不扫地没饭吃,俺要吃饭!” 沈夜与芷茵面面相窥,芷茵很快别过头道:“老板,我先回酒楼去。” 沈夜点了点头,她拎着长剑快步向,山下走去。 燕九篱上前对扫九八道:“你在这扫地还不如到宫去当太监或小厮,起码有锦衣穿,有肥美肉味,还有那些花姑娘们,做太监更好每天陪在妃子旁,那妃子别提多美了,你可能这辈子都未见过,你这大男儿扫地也不是办法,你若有意,我替你去说说情。” 扫九八低头扫地,没看一眼燕九篱,淡淡道:“公主美意我心领,将来的天下不会像过去或从前,宫中不是好去处,待在这里的好啊!” 燕九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左转右转环顾着他道:“哟呵!一个扫地还能论天下,你这黑厮给我说说将来我南燕如何?” “不妙!”扫九八摇头,“你不嫁给刘单不妙。” 燕九篱抽出九篱剑道:“你这黑厮,今日说不清楚,我把你舌头割下来,给北荒蛮子下酒菜。” 沈夜忙阻止给她递了一个眼色,燕九篱这才消了些许的气。 扫九八用扫把在地上画了三个点指着第一点道:“齐洪天回宫很快与你姑姑撕破脸,你姑姑只有政权,无兵权。” 说到这里扫九八举起扫把扫去第二个点道:“你姑姑必倒!” 指着第三个的接着道:“你南燕没了庇护伞,打你南燕很简单,你说妙不妙?” 燕九篱气得直跺脚道:“大黑厮,那若我嫁刘单有何妙处?” “你嫁刘单,你就是南燕庇护伞,若想让南燕更强,你得在月龙建造兵权,政权没多大用,天下是靠兵家打下的。” “瞧你这厮么说,我当即去告诉我姑姑,不是一样么?” “来不及了,齐洪天已到孤江岸!” 燕九篱怒目斜视扫九八,拔出九篱剑向扫九八刺去,扫九八只是轻轻一迈躲过,继续扫地。 沈夜忙夺步上去阻止道:“你胡闹,咋能取了他的性命!” 燕九篱气得跺脚喝道:“这黑厮,我看来者不善,一个扫地能懂如此之多,必定不简单,我要一剑杀了免得祸害天下。” 沈夜轻笑道:“瞧你紧张得快哭出来了,我念宗就这么一个弟子,你杀了,我多可惜。” 燕九篱看着沈夜,把剑插回鞘中,淡然道:“杀他还不容易,钩个手指头的事情,我今日看在你这个傻子面子上,留他小命,下次我来地面也会干净许多。” 沈夜笑了笑 燕九篱转身下山道:“无趣呀,无趣呀,诺大念宗就你与黑厮。” 说着下了那数百米石阶。 沈夜叹了一口气,实在没办法,如今这般落败也不能怪自己,再说自己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无缘无故成了沈豪之子,无缘无故当上念宗宗主,谁同情过自己的这些“无缘无故!” 扫九八终于抬起头来锤了锤背,沈夜看着他,暗想,方才他所说没什么高深莫测,但很简单直接说中事态要害,不像是装高深博人眼球与沽名钓誉之辈。 沈夜走过去问道:“扫九八你哪里人?” 扫九八看了一眼沈夜道:“月龙云上城人,我刚出生父亲去世,十岁那年母亲重病去世,后来家叔占了我家家产把我抛出门外,我一直乞讨为生,祖上是生意人家。” 沈夜点头沉思道:“你说我念宗将来可还有弟子?” 扫九八停下道:“有,比沈浪在位多,武林中人不少,不能修行人更多,能修行人只是一小撮,他们会因得闻你打败感知中境修者而来,前提你要改一个名儿!” “改何名?” 扫九八用扫把在地面上写了三个大字,无上楼! 沈夜看着黄条扫把下三个字,看上去很普通,经过仔细一想最为合理,武林中高低以南客书楼来分,然而南客只有九楼,九楼做为目标虽然很难但不够,所以取一个无上楼最合适不过。 “好!”沈夜对扫九八竖起一个大拇指。 转身回房中去,拿出笔与一块木板,无上楼这三个字写在那块红木上,这些时日练习写字,字写得入木三分颇有自己独特风格,字看得过去。 沈夜轻轻吹干墨汁,那字如坚石一般强硬,深入红木块中,他拿着红木块起身,顺着石阶下到山脚,抬头看了一眼以前石头刻的念宗两字。 这两字写得大气磅礴。 毁了也有些可惜了,出自见天门大符师手笔,可惜那位符师命不长,不是别人杀了他,据说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那青楼女子与他好了很多年,后来那名青楼女子与一位做生意的西芒大商私奔以后。 他感觉人间没什么可留恋的,站在桥头毫不犹豫地跳河自尽,生前与沈豪的关系很好,沈豪创念宗,他刻字。 这两个字是他留下为数不多的两字。 沈夜想了想,还是换了的好。 于是,飞上数十米高的石碑,抽出九篱剑,两剑下去把这两个字给切了下来,石头落地时,砰!的一声摔成两截,念宗两字被分离开。 沈夜把红木块放了上去,“无上楼”三字正立石柱中央。 从此,天下在没有念宗,只有无上楼,沈夜就是无上楼楼主! 第92章 论剑气 换了名字果然好使,几天之内山中收到数百来名弟子,几十天山中有数千名弟子。 这些弟子,都是不能修行如沈夜一般的普通人,其中有不少武林中人。 沈夜问扫九八道:“为何来这么多人,他们都不去南客书楼?” 扫九八轻轻用黄条扫把划过地面道:“南客书中文字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又要花很多的银子。” 沈夜明白的点了点头。 先教弟子们基本功法,蹲马步,下盘不稳如何走剑与站剑,然后侧空翻与后空翻以及鲤鱼打挺。 这些基本想练到家要长久时间,每日到石阶上去练习轻行,脚下捆着百来公斤重的沙袋,奔跑上下石阶。 接着才会练习走剑,剑人合一,剑随身动,剑动人则动,剑止人止。 站剑运气与丹田,沾剑然后弹剑。 虽然不复杂但练起来不是很容易。 沈夜坐在是石阶上问道:“扫九八你不去与他们学习吗?” 扫九八放下扫把笑了笑说道:“不去,扫地更有意思。” 沈夜只是笑着点点头,不在话下,转目看向念堂中的弟子,剑光闪烁,剑鸣如夏蝉那般悦耳。 这里没有瀑布,沈夜站在一座石柱旁,拔出九篱剑,用剑轻轻拖住吹来的凉风,地面的树叶随之被剑风卷起浮在剑身上,当即丹田内力爆发出来,一剑朝那棵石柱劈了过去,石柱被剑气划开一个口子。 剑光横七八竖地划过石柱,石屑被一点一点弹起,石柱中剑痕无数,沈夜这一刻慢慢退开,脚下一扫地面上的树叶扫起,剑一掠过树叶被划成两半,一挥手中剑,“轰隆!”一声,那座高大的石柱被剑气斩断,像木桩一般倒下,众人忙跑开。 石柱砸在地上,地面一声振动,砸碎了柱头。 沈夜收起九篱剑擦了擦汗对弟子们道:“你们何时能切断石柱,何时更上一层楼。” 那些弟子纷纷去切其他石柱。 沈夜摇了摇头嘀咕道:“石柱比切水容易多了,待有机会到南客去试试能不能斩断飞流瀑布。” 然而,沈夜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剑气是不是天地元气,这个问题就连无语都不知道,或许只有独孤九步知道,但是想要见独孤九步万分很难。 次日,一水莫名拜访,这一水无论要去何处,不走大道,只走符道,给自己画一条直路,来也快去也快两袖清风。 别以为一水画物如手提神笔,画什么有什么,画大雨得雨,画庄家得庄家,若是如此百姓不用干活也得饱食,自己给自己画个金银财宝岂不是可以享受到永远。 这要比神仙还厉害,其实不然,一水所画之物就是一个幻境,画食不能饱,画雨不能真正湿身,只能感受雨落的冰凉,画剑穿身让你感到剑穿身之痛而亡。 画一道路,虽说幻境也是能行。 一水推门入了沈夜房间,吓得沈夜一跳,忙放下手中九篱剑,请他坐下,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 一水看着沈夜道:“怎么样,我听说你要让见天门覆灭,做好准备没有,我到时候好生招待。” 沈夜笑了笑道:“你来让我学画,我没时间呐!” 一水呵呵笑了笑:“等你发现修行强大那一天你就有时间了,我暂时不强求,顺便来这里转转罢了。” “发现又如何。”沈夜不屑一顾,“天地元气是啥样,鬼知道。” 一水差点抓狂道:“你怎么考入见天门的,意志呀,你之前不是抄了一本元气录吗,里面不是有形容天地元气吗?” 沈夜概然一声道:“形容有什么用,我又不懂,单单靠形容能懂的话大家都能修行。” 一水忙道:“那你去触感啊,沉思触感,大脑触感,你会捕捉到,即使不明显你也会捕捉到。” “你捕捉给我试试,我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怎么捕捉,要不你形容给我看看,感受到天地元气是什么感觉。” 一水怔然看着沈夜,心想,自己就这么个脾气,经常喜欢跟人急,于是暗自冷静下来,好好思索天地元气是什么感觉,沉默整理了一会词汇。 半晌之后一水冷静道:“就像那种怎么说呢,大海撞击胸口的感觉,刚开始胸口只是滚滚长流,后来是波涛撞击,在后来是洪水猛兽撞击胸口,反正修行境界越高撞击越猛。” 沈夜听闻,白了他一眼道:“你这相当于没说,说得能不能具体?” 一水愤然拍桌急道:“要让我怎么具体,又不是滚在雪地里那样,具体说是冷冻,又不是趴在火堆旁我说温暖暖和,你让我怎么具体,如何具体!” 沈夜别过头道:“那让我怎么知道,那么抽像,我还捕捉个屁!” 一水怒气冲冲看着沈夜指着他的鼻子道:“怎么跟师父说话的!懂不懂规矩,没人敢对我这个知天中境大符师这种口气说话,小子你是第一个,不知就不知,你吼啥吼!” “知天大符师,你把天地元气画出来给我看看,我感觉感觉!” “找死!我都形容不出来,我不知道具体它是什么样子,你让我画?我画洪水,我画海浪?冲死你?” 沈夜别过头去,真是无语,先时还以为一水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得道之人,说话高深莫测,知情达理,表面上看上去身上还有淡淡墨香味,现在看来这脾气要比无言还暴躁,表里不一。 两人沉默良久,沈夜语气温和了许多问道:“那个,剑气是不是天地元气?” 一水想了想道:“不知道!你怎么突然这么想!剑气感觉就像空气非常锋利,肯定不是,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无语大师说是或者不是。”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无语他整天喝酒,吃肉,抬着大肚哪能成事,喝多以后喜欢说醉话,疯疯癫癫的,他说话当屁放出去就行,别在意!” “他好歹也是知天境的念师!” “你什么意思?合着他很厉害?知天上境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知天中境呢,我后山弟子还比不了一个山下看书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 “……………………!” 两人差点吵了起来,最终一水甩了甩衣袖气愤离去。 第93章 老麦感情史 北国风光,千里雪飘,万里寒风。 达格与老麦坐在帐中的火堆旁,火舌摇摇欲坠神得很长,似乎舔舐着黑色的锅底。 老麦将白雪放入锅中,待水沸之后放一点松叶来做绿茶喝,现在他们风部带领数万名北荒一路向西统一,节节胜利。 他们驻扎在赤岩部旁,这个部落是北荒最靠西的部落,也是西部统一的一个大部落,想要拿下这个部落极为困难。 这个部落其大部分人都是修魔者,首领是魔宗宗主浩海,浩海与南燕菩提寺缘圣,月龙独孤九步,西芒斯林大神官一般,代表着一方人物,不是谁想灭就灭的。 特别是魔宗修为,吸纳天地元气,违背天地自然规律,逆行自然,修行速度极快,强大的天地元气填充气海雪山,随时都能爆发出来,吸纳过程中若掌握不好会因此爆身而亡。 然而,吸纳天地元气最为消磨意志,对身体危害非常之大。 这时,老麦闻了闻所煮沸的松叶笑呵呵拿起一个大碗给达格倒了一碗,达格看着大碗中绿色的松叶水,冲老麦笑了笑。 几天已来,这雪下得越来越大,有时候经常遇到大雪封山,白茫茫的雪在北荒永远下个不停,北荒很少见到蓝天与火辣的太阳,只有白茫茫的天地与呼啸的寒风。 达格把大碗放到嘴旁吹了吹道:“老麦,赤岩部怎么搞?直接攻的话咱们普通士兵打不过他们,但是要攻西芒咱必须走这条道。” 老麦放下黑锅笑眯眯道:“不打紧,不打紧,咱就不搞,咱亲自去与浩海首领谈判,咱井水不犯河水,只借过道,只借过道。” 达格淡然一笑道:“老麦浩海能答应?” 老麦点了点头道:“修魔,修佛,修道都是修行者,修行者只管修行,哪管这些事,不打紧的,好说,好说。” “若是这样,不能在等了,看着外面飞雪怕要封山,到时咱也过不去,只能退兵。” “对,咱就一条山沟可行,但不要擅自行走,赤岩部兵马绝对在山中有埋伏,从地形来看山沟两边是埋伏最佳地,若擅自进去,四方夹死,难攻出来。” “老麦,咱准备亲自去会会这个魔宗,宗主?” 老麦笑呵呵道:“好说,必须得亲自会会,不然他可不相信俺们是借道。” 达格点了点头,如今能统一北荒,战胜多个部落,多亏老麦出谋划策,并且老麦把士兵管得井井有条,老麦最善用人,这用人还真是一门学问。 达格叹了一口气道:“老麦你到南客去还书,月龙情况如何。” 老麦掏着火堆,火星射了出来,笑呵呵道:“好说,好说,齐洪天这会快要回到月央城,月龙快要乱了,这次我在南客遇到沈夜。” 达格猛然抬头道:“沈夜兄弟,到南客干嘛?” “学武。” 达格温和地点了点头接着道:“这就是了,沈夜兄弟不能修行,去学武也是好事。” “这小子,还有学习底子,我与他切磋过,已达到五楼。” 达格笑了笑拍手起身,拎起长刀道:“老麦你老了才到五楼的吧?” 老麦急道:“不能比,不能必,顾南客那小子偏心私藏好武学,若他能把好武学借给我,我何必苦苦从一楼学到七楼。” 达格洒然大笑道:“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断飞流瀑布为准,你要有本事,拎刀能断瀑布也没必要从一楼读到七楼。” 说到这里,老麦底下头呵呵笑了笑说:“我没那个时间嘛!” 达格摇头拉开白帐,轻轻跳上一座大石头上,双目眺望四周,白雪飘飘,说老麦年轻时没有时间留在南客还真是。 老麦年轻时喜欢隔壁部落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叫雪丹,生的像白雪一般白,在北荒这种黑色肌肤中,偶尔有一雪白的脸儿无疑是个美人,所谓一白遮三丑。 换谁都喜欢,别说老麦,老麦喜欢也不敢说,只是傻乎乎的坐在她们部落口那块大石头上望雪丹的身影,瞧他那傻样子雪丹没注意他,以为他是一个傻子。 一年又一年就这样望了三年,她们两别说日久生情,话都没搭上一句,后来三年过后,雪丹嫁给了她们的首领,老麦还不死心换了一个位置继续坐在石头上看雪丹姑娘。 四十年过去,她们没说过一句话,后来她们首领病死了,老麦这次本来有几机会,不料雪丹又被另一个首领给抢走了,老麦不在换石头了,摇了摇头说老了,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回到风部,雪丹也不知去向,有人说是被魔宗宗主浩海给带走的,难怪这老麦急着要去魔宗。 老麦的前半身,白天晚上都坐在那块石头上,白天看雪丹姑娘,晚上回去看书,后来雪丹走了以后他白天晚上都看书。 想到这些大人们给达格讲的传闻,达格不由笑了笑,抽出长刀,用舌头舔了舔冰凉的刀,这长刀真是冰凉,好久没使了哎! 他一行笑老麦没有北荒人的热血,一行笑他胆子小,行至帐前,练习长刀,忽然刀风凌厉,刀光四起。 老麦走了出来,默默看着达格练刀,点了点头,心想,这八步刀法练得精尽,不过达格是修行者,练武无论如何都是次要,刀法拙劣之处老麦也不好说。 良久之后,达格收起刀,身子出了一些汗,忙回帐中脱衣,把汗擦干净,才换上衣服,在北荒若出汗不快速擦干,不过多久身上保证结冰,不至于死人但是不舒服。 老麦在一旁呵呵笑了笑道:“啥时候去魔宗?” 达格穿着鞋子,猜出老麦心思,这么着急无非就是想去看看雪丹,于是达格笑道:“就在这几天。” 老麦点了点头。 达格接着又笑道:“雪丹姑娘一定在魔宗?” 老麦眯着眼睛低下头道:“不知道,或许在了然后死了,或许本来就不在魔宗。” “如果在呢?”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急?” 老麦转过身道:“我怕大雪封山,行路难。” 达格洒然大笑道:“又是借口,咱们三日以后进魔宗。” “好说。” 第94章 赶往魔宗 赤岩部,魔宗,一中年男子背手看着窗外的飞雪,浓眉大眼,还生了一对招风耳,双目凝视一朵飞雪,他面前突然闪现出一团黑气,黑气散去他早已穿过这道强,那一朵飞雪落在他的手上。 随后背后黑气散发出来,一个闪身,穿回到屋内,坐到金椅上,手中那朵飞雪落在他手上并未化成水而是消融到体内,来抵制气海雪山中的炽热。 一弟子进来,浩海捏紧拳头,微微闭上眼睛道:“有什么事?” 那名弟子鞠躬道:“宗主,达格与老麦两人独自进山了,我看要不要宰了他们。” 浩海忙睁开眼睛淡然道:“独自,两人进山?” 那名弟子点了点头。 浩海大喝道:“那你还宰个屁,战争不杀使者,再说达格是什么?是英雄,北荒英雄,宰了月龙皇帝的英雄你杀了他,说不通。” “宗主,在北荒达格私自立王,就他一人称王,在北荒谁能与宗主你比,他这是目中无人。” “那又怎么样,难道称一声大王,他就比我厉害,你眼睛没瞎,谁有实力不知道么!是善是恶到现在说不通,是不是大王!” 那弟子怔了怔,浩海一挥手,一团黑气扑向那名弟子,“啪……!”一声那名弟子被黑气卷飞出去,滚到地上,那名弟子忙爬起身连滚带爬地跑了。 浩海嘀咕道:“老夫叫你大王还不是弱鸡。” 浩海手支撑在椅子上,想了想,不过这达格把兵搬到山外很久,迟迟没攻进来是几个意思,难道他猜到自己在山中有埋伏? 想着,浩海又起身,刹那间的功夫穿过墙,来到雪丹房间停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娇柔的声音道:“进来!” 浩海推门进去,雪丹坐在桌前缝着貂皮大衣,一针一线很仔细,浩海坐到一旁轻声道:“夫人你又何必做这些活交给下等奴才就行。” 雪丹虽然年过五旬,但长着一张白嫩的少女脸,北荒第一美人当之无愧,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奴才干活不细,我怎么能放心。” 虽说,浩海在北荒地位崇高,但他没有三妻四妾,他只爱雪丹一人,雪丹在这里得到浩海宠幸是一定的,两人过得幸福美满。 浩海靠近扶着她的肩膀道:“可惜我夫人这双漂亮的手儿。” “少凭嘴。”雪丹亲昵一笑,“一个大男人,整日围在我身边,哪像男子汉,你呀若是无聊多去打打虎狼。” “我这不是舍不得夫人你吗。” “一把年纪了还不害臊。” 浩海笑笑,给火盆加上木柴,火烧得更旺盛了一些,整座屋内暖和了不少。 浩海忽然问道:“夫人记得你以前说起,老麦那傻子整天坐在你家门口那座石头上,他真那么傻吗?” 雪丹想了想,那时候只要自己从屋子推门出来,老麦总是坐屋门口那块大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极寒之时还会放着一个火笼,总是朝自己傻笑。 想到这些,雪丹放下手中针线活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浩海沉思一会道:“如果老麦像你说的那么傻,那么他为什么能一同与达格打下那么多部落?” 雪丹点头,起身走到窗旁,看着外面的飞雪道:“这人还挺奇的,是风部的,人们都称他为废老麦,虽然我没与他说过话,但见过他练武,一指可以断一棵树,一年中要去还书三次,回来之时要带着新书。” “南客?”浩海走到她身旁,“这么说这个老麦是个南客高手,一指断树,起码也是六楼。” 雪丹疑惑抬头看着浩海,浩海眉头微微一皱,雪丹好奇道:“南客?” “天下武林出南客,南客共有九楼,北荒流传的八步刀法出自南客快斩刀法的缩影,洛开用八步刀法曾经打败驼背老黑,然而洛开被老麦给杀了,怎么说洛开也是个武林高手,我一开始不相信是被老麦杀的以为这只是谣传,今天听你一说我相信了。” “这么说来,南客岂不是很厉害?” 浩海轻笑道:“那是自然,可惜这个世界的修行者的世界,武林早已沉落。” 雪丹一个夫人不懂这些事儿,没说什么,只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飘雪。 …………………! …………………………………! 老麦与达格两人进入山沟,山沟有百米之深,两边高山遮挡,高山上的积雪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如一个巨大的钻石。 山脉一直蔓延到赤岩部中央,赤岩部强大其实地理环境占很大作用,这条路是通往赤岩部的唯一道路。 老麦骑着毛驴抬头看了四周呵呵笑道:“大王,赤岩部这条道好守,敌人不好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打起来我们十个人都干不掉他们一个人。” 达格骑着高头大马环顾四周表示赞同,点了点头道:“老麦,军中不少马匹,为何还骑这毛驴速度好慢,你能不能快一点?” 老麦摇头叹道:“马太高,我不习惯,万一不小心摔了,那可惨了。” “不会!”达格回过头看着后面慢悠悠的老麦,“你武功那么高,下盘夹紧马很简单的。” “不习惯!” 达格骑着高马只好放慢速度,真不知道老麦如何骑着这头小毛驴千里迢迢从北荒跑到南客,并且还千里迢迢从南客回到北荒,毛驴和人都是那个瘦样,毛驴与人没有多瘦,也没有多胖。 此刻,老麦数着埋伏在山脉上的士兵,雪山不像月龙那样的翠绿高山好藏兵,雪山不同看上去光秃秃的,只有洁白的雪,他们要隐藏自己只能趴在山脉另一端。 一般人都不知道,只要埋伏人后面有一座雪山,仔细一瞧埋伏人屁股后面那雪山,可以映出黑色的影子不过不怎么明显。 老麦数着那些黑点,左边共记八百多人,右边三百多人,这得是老麦数,若换作他人没这个耐心,老麦这是多年数地上的蚂蚁练习出来的。 若一人独自无聊没书看时,就是数地上跑出跑进的蚂蚁,那些蚂蚁被他一数一个准。 许久之后,两人慢慢向赤岩部靠近,达格握紧长刀道:“老麦你说那些埋伏中人为什么还不动手?” 老麦道:“不打紧,不打紧,若要杀我们两,也不是这里,魔宗才是。” 第95章 赤岩部 赤岩部还真是繁华之地,刚到部内,飞雪之中,人声鼎沸,街边各家商铺塞满了人。 这里是西芒商人的主要驿站,西芒商贩主要向北荒进口小麦粮食来换取貂皮以及各种猎肉,他们翻过独龙雪山,来到赤岩部,然后顺着山沟往东行。 可巧今年大雪封了大部分部落山路,那些商人只得留下在这里交易,为此今年赤岩部要比往年热闹许多。 老麦与沈夜顺便到一家牛肉铺子要了三斤牛肉和一壶小麦酒,他们坐在铺子内靠火堆旁,一个姑娘蹲在一旁刷洗碗筷。 老麦呵呵笑了笑道:“大王,赤岩部是咱西芒最富的部落,这光景不亚于月龙那些城市。” 达格举起酒杯一口而尽道:“这地带好啊,所有西芒商人要从这里经过。” 老麦了然低声道:“好说,只不过可惜了一点,若这个部落搬到山沟外,西芒士兵绝对攻打不过来,独龙山可断其前,山沟可断其后。” 达格倒酒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说这些也没用,当下还是找到魔宗的好。” “不打紧,不打紧。”老麦手抓牛肉放到嘴里,喝了一口麦酒,”随便拽一个小伙子一问便知。” 达格没说话,黝黑的脸蛋上露出轻微笑容,继续吃着酒与肉,寒冷天气喝上一壶热酒暖暖身子很不错。 老麦不一会喝得脸微微红,不过老麦的酒量不弱,但一沾酒无论多少脸会发红,待喝光这些酒老麦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达格这才结了账离开牛肉铺子。 街道拐角处,一名西芒牧师金发碧眼,脸上不少雀斑,发黄柔软的胡子沾满了飞雪,黑色牧师装胸口垂吊着一个十字架。 这名牧师声称来自西芒都城啊匹斯堡神宫殿,神官府出来的牧师以及神官都是令人崇敬的,牧师能看到神,他们能与神沟通,替自己祈求上帝给自己平安一生或实现理想。 也没准那名牧师只是西芒各大小教堂跑出来冒牌啊匹斯堡神宫殿内的牧师,为了讹钱把自己身价抬得高。 达格与老麦在一旁观了很久,那名牧师在给一名带娃的妇女好像在说着什么,牧师双手合十面色温柔鞠躬,那名妇女点了点头,把钱放入地面上那个碗中随后离开。 老麦笑呵呵道:“咱过去问问牧师魔宗在哪?” 达格点了点头道:“咱们北荒对于西芒神教还挺崇拜的,若换作月龙就不同了,对于这样的牧师不放在眼里,甚至牧师的地位没和尚高。” 老麦呵呵笑了笑:“月龙能强大无非没理由,他们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自由。” 达格了然,两人行至牧师旁,老麦眯缝着眼睛笑了笑,达格高举长刀,吓得那名牧师身子一哆嗦道:“亲爱的上帝保佑。” 达格一瞧便知,神官府牧师哪能沦落到街头当上了传教士,喝道:“你这冒牌的汉子,你可知道魔宗何去?” 那名牧师抬头看向两人,蓝眼睛不停打转伸手要钱,老麦摸出三两白银给他,他接过银子道:“上帝,我的主,我带你们去。” 达格嘀咕:“就像月龙所说的金钱就是上帝,你这汉子能装的在像一点吗?” 两人跟随牧师行走在飞雪飘飘街道,绕过三条街并来到魔宗,那名牧师方自离去,魔宗没有立在高山上,就像是一座诺大的府邸,门口上面用北荒文字写着魔宗两字。 老麦笑眯眯看着这两字,达格弊见道:“高兴了吧,可以看到自己心心念着的雪丹姑娘。” 老麦没说什么,上前去对看门侍卫道:“我们两人要见你们宗主,这位小哥可否通报?” 老麦说着往他手里塞着碎银子,那小哥上下打量老麦与达格道:“来者可是老麦与达格?” 老麦与达格达格面面相窥。 小哥喝道:“看什么看,两位跟随我去!” 两人跟随小哥进去,老麦小声嘀咕道:“咱们也不是有备而来,他们有备迎接,待会我可保不了你,是死是生听天由命。” 达格点头,环顾四周,华丽房舍,高大假山,清澈小湖,丫鬟与小厮来来回回行走,这光景怎么说都像大户人家,无疑北荒最豪华的建筑,或许北荒人穷惯了看到这些都会惊叹有钱! 片刻后,小哥把他们引到诺大的厅内,直接进去,只见一浓眉大眼黑汉坐立中央方桌旁,那大汉眉心之间有一红点,撸起袖子看着两人洒然道:“来了!喝一杯?还是刀剑说话?” 老麦一眼看出是魔宗宗主浩海,因为北荒民间流传浩海浓眉大眼,还生得一对好看的招风耳于是客气笑道:“拜见宗主。” 达格怔然道:“拜见宗主。” 没想到,眼前这位男子竟然是宗主,达格先时以为见浩海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谁料这么简单就能见到。 浩海抬头看向两人朗声道:“多加两个碗筷与酒杯两位请坐。” 老麦环顾四周,他在看雪丹姑娘,不见姑娘宗影叹了一口气,上桌坐下道:“多谢。” 两人坐下,丫鬟倒酒,浩海长笑道:“来吃!这可是熊掌。” 如此盛情,达格与老麦反而警惕。 “怎么怕老夫下毒?”浩海看两人大笑,“老夫要杀你们,也不会下毒,挥一挥衣袖的事情,就看你们是客还是敌?” 老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呵呵笑了笑道:“好说,好说,咱大军想要借道而过攻西芒,你说是友还得敌?咱井水不犯河水,就借你赤岩路过。” 浩海方忙放下筷子,怔了怔看向达格笑道:“瞧瞧这娃娃年纪轻轻就立王,也是北荒民族英雄,英雄做事令人崇敬,可西芒那么大,你们如何打下?” 老麦眯眼笑道:“好说,好说,咱们只要一个小城,独龙雪山下的特伏尔小城,这个小城靠北独立,人种像咱北荒人种,早已被西芒歧视孤立,西芒大军已南下盯着月龙,他们不会因为这座小城而放弃肥肉,咱在特伏尔小城建立一个根据地方便将来计算。” 浩海闻言笑道:“你只是猜测,若西芒人攻了上来想拿我当挡箭牌?” 老麦更是大笑:“不打紧,不打紧,独龙雪山地势易守难攻,即使咱只剩下最后一名士兵也要死守关口,如有不是,你可以让你沟中埋伏的一千一百名士兵把咱们给结果了!” 第96章 第一句话 浩海讶异道:“你咋知道山沟里埋伏一千一百士兵?” “好说,好说!”老麦笑呵呵点头,这是兵家常识,你大可放心你军中无内鬼。” 浩海怔了怔大笑道:“只借道,说好的。” “对,如果不相信咱,你可以包围咱。” “若你们有半分异动我可果真动刀子,这位小英雄的小命也不放过。” 达格看了一眼浩海道:“我北荒男子何时撒谎,我用我脑袋保证。” 浩海长笑一声洒然道:“有气魄,我就相信你们一回。” 老麦忙笑呵呵道:“不打紧,不打紧,凭你魔宗宗主与独孤九步齐名,杀我们可不容易?挥手之事。” 浩海接着道:“来吃!别跟我吹这些客套话,天下人多排挤修魔,大家都知道,修魔大伤意志,不正呐,这位小英雄倒是修行感知下境,年纪轻轻也是一人才。” “客气。”达格作揖。 浩海转目看向老麦,使他更感兴趣的是老麦,这干瘪老头傻模傻样,从方才谈话之间可以看出懂得要比达格多上许多,想来必定有趣。 于是浩海长叹道:“老麦,听闻我夫人说你一指可断树?” 听到这里,老麦心头如一块大石头砸了下去,怔了一怔,见过他一指断树的天下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雪丹姑娘,这么说来雪丹还活着,还成了他的夫人。 老麦呵呵笑道:“好说,老了,不像年轻时那样有盛气。” “你是,南客几楼?” “七楼,如果活不过一百岁,这辈子也只能是七楼,如果活到一百岁这辈子可以上八楼。” “八楼可断水?” 老麦点了点头道:“可以。” 浩海想了想道:“照你如此来说,武林还有造诣,只是没人上更高的楼。” 老麦了然道:“好说,好说,武林与修行都是可造诣只是没人登更高。” 浩海点头道:“当年,你为何每日坐在雪丹姑娘家门口石头上?” “好说。”老麦轻轻一笑,“雪丹姑娘家的那块石头,白天坐着舒坦,晚上躺着也很舒坦。” 达格明白老麦本来就喜欢雪丹姑娘,只是不敢说实话,浩海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深信不疑。 老麦背着长刀起身道:“宗主,今日谈得非常爽快,咱回去随时准备进兵,只借道,井水不犯河水。” 这会子老麦蛮有气魄,说完从后背抽出长刀,刀轻轻划过左手,血滴入酒中,举起酒大喝,滴血为誓。 喝完,抬着长刀洒然转身,出了门外,达格见状方忙跟了上去,刚出正院来到前院。 只见一雪白美丽女子,身穿华丽白貂,在剪冬荣树枝头,这种树耐寒每年春天都会开花,每年夏天都会结果,结出果食如羊粪那般漆黑大小,不能食用。 每年这个季节需要剪枝条,来年发芽得更茂盛,花也会更多。 老麦看到女子驻足,清澈的目光看向那名女子,那名女子放下剪刀目光冰晶如雪,明亮地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喜悦,瞬即消失。 老麦低头准备快步离开,雪丹速步走了过来轻声道:“废老麦几十年未见过,别来无恙。” 老麦止住呵呵笑了起来道:“这么多年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话,也是第一句话,老了。” 雪丹心情沉重,的确,这是多年以来他们说过的第一句话,也是第一次说话,或许那时候年轻什么都不懂,当年不懂曲中事,如今看来曲中人。 老麦看着她复杂的眼神道:“你和以前一样。” 雪丹轻轻一笑道:“都是年迈黄昏了,哪能和当年一样。” 老麦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简单呵呵笑道:“不打紧。” 语毕,老麦扛刀从雪丹面前擦身而过,雪丹回头看着老麦,内心无比沉重,沉重的说不出话来。 心理嘀咕一声,还是那傻样,难怪情商那么低。 达格跟在老麦后面,半天没说话,达格想了想,雪丹姑娘看上去完全像妙龄女孩,他以为雪丹姑娘会像老麦这样一把年纪人老枯黄,此刻来看年轻时肯定不亚于芷茵姑娘,不然老麦也不会守在人家,家门口半辈子。 现在已嫁他人为妻,达格替老麦感到心痛,可怜老麦。 达格问道:“为什么不多说两句。” 老麦呵呵笑道:“难搞,难搞,我不知道说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说不出来。” 达格长叹道:“你这辈子就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一直这样单身下去?以前我在风部看不出你是这样一个人,以为你就只会读书。” 老麦跨步骑上毛驴道:“这次很顺利,容我在前面一回,你千万不要超过我。” 达格不知道什么鬼玩意,答应下来,老麦眼角在飞雪中湿了! ………………………! …………………………………! 魔宗院中,雪丹放下剪刀与篮子,坐在小亭石凳上,一个人静静发呆,浩海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她已习惯浩海的忽然出现忽然搀扶。 雪丹抬起洁白的脸道:“你答应他们了?” 浩海坐到一旁道:“我当然答应,我也是北荒人,不说参与战斗,也要支持达格与老麦他们都是为了北荒变强,看看北荒满天的飞雪,什么时候能熬到头,食物越来越少,每年因为冷死饿死的人越来越多。” 雪丹轻轻靠在浩海肩膀上道:“你说,要是北荒忽然有一天飞雪停止了,冬暖夏凉,经常能看到灿烂的阳光那该多好,可以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 浩海笑了笑道:“北荒万古就是如此,真有那么一天除非天地发生了变化,曾经古荣大师说,这世界必有一场大战,独孤九步与他在荒古大原下棋时说的,当时他掷出一颗棋子不知道是几个意思,你说的那样男耕女织或许只有战争才能改变。” “古荣大师如今去了哪里?” “或许是另一个世界,我看真正的大战快要到来了,你说的那天不会太遥远。” “要不,我们搬到南方去吧。” “我是魔宗宗主,除了北荒的飞雪都不适合我,只有冰雪才能消融我气海雪山中的炽热,修魔这条道要付出很多。” 雪丹微微闭上眼睛。 第97章 特伏尔城 老麦先派河星封锁独龙雪山道口,不能让任何一个西芒人出进,接着整顿数日兵马,随后带着众军进入赤岩部,进入山沟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动,看来浩海守信用。 此次进赤岩部达格与老麦抱着一赌的心态,谁也不敢保证浩海说话可信度,只要浩海一反悔他们必将全军覆没。 老麦与达格带着众军过了赤岩部,两人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在北荒与西芒交界处独龙雪山下驻扎营地。 不能耽搁太久,要给敌人来一个措手不及,一路杀进关口,占领西芒特伏尔城。 达格在帐内看着地图对老麦道:“老麦咱只攻特伏尔城吗?” 老麦笑了笑道:“不能多攻,我们占领这座小城是为了日后攻打西芒做准备,独龙雪山无论对西芒还是咱北荒来说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我们过了这座山以后,西芒人难挡住我们。” 达格了然道:“我们先让三七将军撕开口子,然后杀他个片甲不留。” 老麦点头表示同意,出了帐外去吩咐三七准备出战,越快越好,别让西芒人做足迎战准备。 三七坐在帐中烤火,疑惑问一旁的老麦道:“老麦,咱明日出战。” 老麦呵呵笑道:“好说,好说,你们装扮成商人进入军部,直接杀入备吉,理斯朗特将军府中,咱与大王攻外围,河星将军留后手。” 三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于是起身道:“咱这就去准备。” 出了帐外,三七命令他的那些部下做好准备,次日三七带着一众人马藏好刀子,以卖貂皮为理由直接轻松进入城内,只能说数千年来,这个世界太和平了,西芒人早已忘记了战争的存在,对这个重要的关口放得很松。 他们一直以为北荒是世界上最弱小的国家,做不出什么风浪,对北荒人更放松,遇到北荒生意人看都懒得看一眼。 进城内也是如此,那些白皮肤,金发碧眼,高鼻子的种族,总是高傲地抬头走路,看到北荒这些黑家伙别过头去,懒得理会。 其实北荒人也不是黑是高原红。 三七等人推着貂皮推车,车底藏着武器,路过街道向备吉,理斯朗特将军殿中走去,一直在附近故意假装卖貂皮商人,偶有人来买故意讨价还价,气走那些买客。 他们准备夜晚才动手所以故意耽搁时间。 备吉,理斯朗特是特伏尔城守城将军,原先是都城阿匹斯堡的一个侍卫,后来被调到特伏尔城守住这座小城以及北关口。 谁都知道位于独龙雪山下,西芒最北端的特伏尔城常年寒冷,整天貂皮大衣,没有一日暖阳光照,有时候一连数月都是飞雪茫茫,这些的地方谁乐意常在? 只有没有真正实力将军才会被那些强大的将军逼迫到这种不毛之地,特别是南方来的备吉,理斯朗特早已厌烦了这个冷得要命的鬼地方,做事无精打采,王子殿下对他毫不过问,以至于他今天心灰意冷。 当初北上时,可是说好的三年一换,现如今三十年过去依旧没人来换,对此向王子殿下书信,有去无回,只是按时给他发军饷,让他最气不过。 此刻,肥胖的备吉,理斯朗特躺在床上,又喝了不少酒,她的太太躺在一旁堵着鼻子,跳下床,穿上衣服。 坐到镜子前面梳着金色的头发骂道:“这个该死的酒鬼,整日睡得像猪,也慰籍老娘,哦,亲爱的上帝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 备吉,理斯朗特闻言下了床穿上大衣,不去理睬这个唠叨的太太,他不敢埋怨这个太太,人家哥哥是王子殿下身边的红人,神宫殿牧师。 他穿上鞋子,打着哈欠醉醺醺地打开房门出去,来到正堂上,一名侍卫正等着他。 备吉,理斯朗特摸了摸向上翘起的胡子道:“你找我有事吗?” 那名侍卫点头鞠躬道:“哦,亲爱的备吉将军,我可听说北荒兵马驻扎在独龙雪山下。” 备吉,理斯朗特抬着大肚子坐下喝了一口水笑道:“不!不!如果你是为了这事那就请回。” “亲爱的将军,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 “相信我克里斯,我才是你的上尉,北荒这个国家太弱了,他们就连饥饿都解决不了哪来的力量打我们。” “上帝啊,将军你听我说,你可听说月龙皇帝都被北荒人给杀了的,我感觉事情不简单。” 备吉,理斯朗特不耐烦靠在凳子上生气道:“克里斯,你根本不了解情况,你可清楚这不是谣言?” 克里斯摇了摇头道:“上帝作证,这不是谣言。” “克里斯我感觉你多虑了。”备吉,理斯朗特不耐烦解释,“西芒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国,没什么好慌,他们只是在独龙山脚下,克里斯你想怎么办?” 克里斯继续摇头道:“将军,我想集中所有兵力守在独龙雪山关口,不能让北荒人进来我们西芒,希望上帝能庇护我们没事。” 备吉,理斯朗特想了想,反正军队在城内也没事,让克里斯随便用去也好,于是道:“克里斯,我告诉你,城内除了我殿中的侍卫你随便用去。” 站在那里的克里斯将军鞠躬道:“我替上帝谢过你,明日我调整兵马,去守关口,西芒兵马就不会进来。” “克里斯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胆小,这么多虑,你也不相信我。 克里斯忙解释道:“亲爱的将军,我们不能拿这些事开玩笑,等北荒人真正进来那天来不及了,我只求上帝保佑不要出事。” 备吉,理斯朗特不耐烦道:“你这胆小的家伙滚出去吧!” 克里斯闻言退下。 备吉,理斯朗特独坐凳子,打开葡萄酒,大口灌入嘴中,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克里斯真是个胆小的家伙。 之后他又摔碎葡萄酒瓶子,埋怨王子殿下,为什么特伏尔城这么重要的边界城市不给自己安排一个神官? 真是该死,有了神官魔法至少战斗力会强一些就好比月龙的修行者那样。 备吉,理斯朗特一口气喝了一瓶葡萄酒,又昏昏欲睡了过去。 第98章 攻下特伏尔城 时至夜晚,今夜月黑风高,对于三七等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北荒人夜行是一流,因为打猎为生,经常夜行打猎。 这一刻,三七等人把备吉,理斯朗特将军殿当成了猎场,把里面的那些人当成了猎物。 他们速度非常快,立马抽出寒光灿灿的朴刀,直接冲入殿内,殿内那些侍卫正在熟睡,他们没有预料到今夜他们会与死神打交道。 三七一脚踢开一扇木门,几个仆女被门响惊醒过来,只见白光划过,脖子一股冰凉血流淌了出来,几名仆女瞬间倒下。 一名仆女感受到冰凉的长刀架在脖子上,瑟瑟发抖哀求道:“我的上帝,别杀我,我不想死!” 三七冷哼一声道:“别说话,不然老子一刀宰了你,快告诉我备吉,理斯朗特将军的房间在哪里?” 仆女擦了擦泪,哆嗦着身子道:“顺着外面条小路往北走。” 说完,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对生的希望,三七没有多想,他只知道不能放过一人,微微一抽锋利的长刀,仆女瞬间倒下。 三七拖着滴血长刀出了门,带着几名士兵向北杀去。 直至北殿,三七一刀劈开大门,抬着长刀快步闯了进去,屋内一片漆黑,三七摸索着行至楼上备吉,理斯朗特将军卧室,一脚踢开房门。 备吉,理斯朗特乎乎大睡,完全不知,他的太太被门响声从梦中惊醒大骂道:“这些该死的老鼠,又闯入我的房间,真是该死。” 说着,点燃床头上的蜡烛,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名男子抬着长刀对他邪笑,那夫人慌乱的大叫起来:“哦!天呐!别………别杀我,上帝保佑我,我………我愿意为你效劳。” 三七只是靠在床架上,龇牙咧嘴地笑了笑。 肥胖的备吉,理斯朗特将军被他的夫人疯狂摇醒,他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他夫人紧张神色,转目看向三七光溜溜地忙坐起身来,神色慌张道:“哦!不!你是……北荒……北荒人,老兄我们有事好商量真的。” 三七呵呵笑道:“没得商量,过了今晚特伏尔城就是我们的。” “不………!”备吉,理斯朗特用力摇了摇头,“你就不怕我们西芒不会放过你?” “不怕。”三七长笑一声,“咱北荒男子怕过什么?” 瞬即,白光一闪,备吉,理斯朗特的夫人人头滚落到床上,备吉,理斯朗特慌忙惊声叫道:“不……不!天呐!你太没有人性了,我的上帝你看到了吗!” 三七小声喃道:“上帝个屁,只有你们这些死黄发才张口闭口就是上帝,上帝怜悯过我们吗,我们喝的是冰冷的雪水,常年没有见过璀璨的阳光。” 一行说着三七一行用麻绳把肥胖的备吉,理斯朗特绑了起来,拖出门外, 三七派士兵一拉火筒,一阵光芒快速飞向夜空,在高空中散出一朵玫瑰花。 在独龙上下,早已准备好的老麦与达格,看到信号,杀了进来。 忽然之间,飞雪长夜里,踏马与厮杀在山河间响起,万众西芒士兵骑着快马,冲了进去。 那些守城士兵,在一个角落里昏昏欲睡,突然被惊醒已经来不及了,刀兵交加中他们逃跑的逃跑被乱刀砍死的砍死,投降的投降。 西芒人历来就非常彪悍,力大无穷,手起刀落,几乎砍的是人头,一夜之间血洗特伏尔城,满地西芒士兵人头滚落。 有很多西芒士兵没上过战场,单单看到这些恐怖令人悚然的画面吓得两腿发软跪地求饶。 三七带领兵马从城内杀了出来,一夜之间受到双面夹击的西芒士兵很快就败下阵来,次日天亮整座小城内飘着血腥味,城内生活中的西芒百姓都往南逃,特伏尔城几近成了一座空城。 备吉,理斯朗特将军与克里斯左将被绑在城墙上,老麦与达格,三七,河星四人站在高大的城墙上,眺望这座小城,这座小城有小麦,蔬菜以及水果。 四人哈哈大笑起来。 达格对城墙脚下的众士兵大喝道:“乡亲们,你们都是北荒的英雄!我们终于可以种植蔬菜,可以吃上小麦,可以吃上水果了,带着你们的妻子与小孩在这片土地上劳作!” 众士兵抬头大喊道:“大王万岁,北荒万岁,北荒万岁,北荒万岁!………!” 气势飞扬振动山河,白雪茫茫中刀光照亮飞雪,众士兵如坚山不可动摇。 待平静下来,达格命令士兵们清理战场。 四人进入城墙上的房中,屋内十分温暖,达格摸着墙壁道:“多少年了,我们北荒人都是住白帐。” 老麦呵呵笑了笑坐下道:“大王以后所有北荒人都能住上这种房子。” 达格大笑道:“三七将军与河星将军此次功不可没,三七封为左将军,河星封为右将军。” 两人单膝跪下道:“多谢大王。” “起来吧!”达格摇头道,“可惜在北荒我不能建国,浩海与我势不两立。” 老麦咳咳了,刻意提示达格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忙转移话题道:“不打紧,大王我这就写信给乔治.安特鲁克王子殿下,他绝对不会攻上来,咱们在这里按兵不动,北荒那边派人把这事宣传出去,有多夸张就多夸张,拉拢民心,让他们前来投靠大王。” 达格想了想有道理于是道:“老麦,你说了算。” 老麦呵呵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鸡毛,沾了一点墨汁在白纸上写道,亲爱的乔治.安特鲁克殿下,我们西芒攻占特伏尔城是因为日后与你军连合攻打月龙做准备,这里实在抱歉,本想与备吉,理斯朗特将军商谈的不料备吉,理斯朗特将军杀了我们一个使者。 我们也很无奈,多次写信与你过不了备吉,理斯朗特将军这关,只能出此下策,我们只占领这个最北端的小城如有多攻其他城,你西芒铁骑尽管杀来,我区区北荒世界最弱的国度,怎能敢与你们对抗,趁现在月龙大乱,我们一同攻下月龙,然后南攻南燕,瓜分这个天下。 老麦吹干纸上的墨汁折合起来派人送去。 达格疑惑道:“他们能相信吗?” 老麦呵呵笑了笑道:“不打紧,他们若打了上来,我们轻松退出。” 达格了然点头,命令三七去把备吉,理斯朗特将军与克里斯将军杀了。 第99章 高傲国王 老麦所传的信很快到了西芒国王乔治.安特鲁克手里,年轻的国王陛下心高气傲,看信之后不以为然,站起身扔到斯林.布格尔首大神官怀里。 斯林.布格尔首大神官在西芒地位崇高,有强大神术,也是塔斯娜小时候的师父,后来他与月龙修行者沈豪结识,将塔斯娜送入月龙修行。 他独坐神宫殿上位,神术者之中就他的神术最高,可以与强大的修行者抗衡,除了乔治.安特鲁克一人之下,可谓是万人之上。 斯林.布格尔首看过信之后道:“亲爱的国王陛下,我们应当将北荒人赶出去,北荒野心不小,他们是想攻打我们西芒。” 乔治.安特鲁克揉了揉眉间笑道:“不!看北荒的态度不像要攻打我们,他是想与我们合作一起攻打月龙,区区一个北荒没什么好怕的。” 听到这里,斯林.布格尔首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国王陛下心高气傲,他认准的事很难反驳,于是道:“陛下,特伏尔城是个很重要的城市,他是西芒北方的一个封口,一旦封口破了,什么风都能吹进来,请陛下三思。” “不!不!斯林大神官,北荒你要知道几千年没人吃饱饭,太弱了,怎么能打战,再说我们当前不是应该看紧月龙吗?如果我们打了北荒,北荒与西芒之间的合作可以见鬼了,想想月龙可不是弱国,我们需要这样的合作者。” “陛下,为什么一定要攻打月龙?” “斯林大神官你仔细想清楚,月龙日后强了也会攻打我们西芒,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和平,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斯林.布格尔首眉头紧锁道:“不!不!只有我们攻打月龙,可月龙从没主动攻打过我们,我想月龙爱好和平,反倒我们一直图谋不轨。” 乔治.安特鲁克扶着王冠靠近这个高大的斯林大神官,上下打量道:“亲爱的,你是西芒的神官,我是西芒的国王,你应该帮助西芒才是,为何要替月龙说话?真是见鬼了。” 斯林.布格尔首蓝眼睛快速转动,解释道:“不!不!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北荒应该赶出西芒,我可以派兵杀上去。” 越说到这里,乔治.安特鲁克越生气,认为自己这个国王还不如这个大神官吗?派兵?难道我堂堂国王派不了士兵要等你这个大神官动嘴? 真是该死! 越发这样乔治.安特鲁克越不想听取斯林.布格尔首的议健,生气道:“哦!天呐斯林大神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北荒人如果在攻另一座城我们北上也不迟吧,今天你真是见鬼了。” “月龙有句话说的好,事不宜迟。” “不!不!我的上帝,大神官我怎么整天听到你在赞许月龙,我真想不明白。” 斯林.布格尔首耸了耸肩膀,心里暗骂,你与当年你的父亲一样一根筋,到最后只会后悔与埋怨我们,都是一样的家伙。 甚至你们安特鲁克家族都是这样。 于是斯林.布格尔首摇了摇头道:“陛下,如果你真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这祈求上帝保佑。” 说到这里斯林.布格尔首默默退出殿外,乔治.安特鲁克国王陛下摇了摇头,摘下金色的王冠放到桌上,折回到座位上疲惫揉着眉心,一名侍卫给他倒了一杯咖啡端了上来。 他举起咖啡轻轻吹了吹道:“回信说,让他们原地待命一切听从本王号令。” 那名侍卫点了点头,事实上乔治.安特鲁克太骄傲了,潜意识里把北荒看做是自己的手下,以为自己一下子就拥有了整个北荒。 …………………! ………………………………! 斯林.布格尔首乘坐马车很快回到神官殿,一脸怨气,塔斯娜坐在炉壁旁抬头看着斯林大神官,暗想斯林大神官这样可亲的人,很少生气,想必今日遇到了非常不顺心的大事。 塔斯娜忽然笑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说着,起身给斯林大神官倒了一杯咖啡,斯林.布格尔首接过坐到炉壁旁道:“塔斯娜你可知道北荒人攻占了特伏尔城,陛下他还忍气吞声说要与北荒合作攻打月龙。” 塔斯娜看着老头一脸生气,仔细想了想道:“师父,我是在月龙待过来的,我知道月龙非常强大,他们修行自然,信仰自由,擅长捕捉天地元气,一个强大的修行者几乎可以翻手毁世界,想要打败月龙太难了。” “师父知道,该死的陛下不自量力,他没领教过一个知天境念师或符师的厉害。” “不过师父,往往这些强大的修行者不会管这些朝政事。” 斯林大神官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道:“为什么?” “不知道。”塔斯娜摇头,“这是他们的规矩,他们很讲究规矩,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或许是修行者的原则。” “天呐!真的是上帝保佑,如果这样的话更好。”斯林.布格尔首脸上露出少许的愉悦。 塔斯娜笑了笑点头,回到西芒快两年了,忽然想念月央城,想城内百姓坐在门槛上自由聊天,骂皇帝太子与大臣。 街上的叫卖也成了一道美妙的风景,相比西芒塔斯娜比较喜欢月龙的人民风情,更自由,更平等,更自在。 他抬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沈夜那傻子怎么样,自从离开以后一封书信都没来过,或许傻子不知道该怎么写信。 也不是,沈夜好像变聪明了,或许沈夜早把自己给忘了吧,上次她写信回去,回信的人说沈夜把府邸卖了,回信人没有详细介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想写书信回去都难,一方面不知道沈夜去了哪里,另一方面西关口被季尘将军守得死死的苍蝇都飞不进去,别说是书信。 她了解季尘和她在月龙师父沈豪一样,做事不讲情分,只讲原则。 斯林.布格尔首看着塔斯娜怔怔发呆笑道:“亲爱的,你想月龙了吗?” 塔斯娜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到时候师父带你回去看看。” 塔斯娜又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第100章 黄昏 老麦收到回信,坐在特伏尔城头上,观望城内的风景,拿着回信哈哈大笑道:“大王,这个西芒国王把咱们当手下哩,咱好好当一回手下,回信说任凭陛下吩咐。” 达格双目眺望城下面辛勤劳作的北荒子民喝道:“好!老麦你过来瞧瞧咱北荒子民别提多高兴吃上小麦蔬菜还有水果,可瞧他们热爱这里的生活。” 老麦眯着眼睛张开漏风的牙齿道:“不打紧,不打紧,咱以后可以在这里安居生活。” 达格点了点头,长呼一口气,谁又知道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天有不测风云,不过西芒国王答应值得庆幸一番。 “老麦!”达格平静下激动的心转目看向他,“你说月龙到时候攻还是不攻?” 老麦摸了摸半寸胡子,思忖片刻道:“好说,好说,咱北荒苦日子过久了,想要过更好的日子,必须拼命,实力不充许咱们耍滑偷懒,一切看以后西芒国王怎么个说法。” 果然如此,达格心想,有老麦出谋划策达格放心了些许,看着老麦傻笑的样子,自己暗自好笑。 两人沉默,双目远眺特伏尔城,这座小城屋顶上白雪皑皑,炊烟从烟囱徐徐上升,好一番生活中的光景,可瞧天空上的太阳高高挂起,这是在北荒非常难看到的太阳,北荒在这里生活的子民必定是幸福的。 ……………………! ………………………………………! 月龙,皇宫内,刘单已变成另一个人,头发脱落,苍老干瘦体态,如今茶饭不思,美人不玩,一日要喝三缸水,整日抱着大罐喝水。 看他吓人的样子,那些丫鬟宫女见到他都要远远躲让,殿内丝竹声越来越少,宫内清净了不少,无丝竹的沉闷令人感觉不习惯。 刘单抱着大灌坐在院内疯狂喝水,那肚子刚喝进去之时如大罐那般大,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一样回到干瘦原样。 并且刘单这些日字以来没有上过一次厕所。 刘单坐在地上对小太监痛苦道:“水……水!给朕水!朕是不是要死了,医师哪里去了!” 吓得那小太监提着裤子,跑到门外命令侍卫把门外准备好的那十罐水抬了进来,十罐水抬到院中整齐摆放好。 “啪………!”刘单扔下手中的大罐子,一头向十罐水冲了过去,把头插入水中,疯狂大喝,别提那样子多令人胆寒。 王爷与唐梨两人一同走了进来,看此状态面面相窥摇头,侍卫太监丫鬟们作揖道:“王爷!” 刘单忙把头从罐中甩了出来,头发带起了几滴水花回头怔怔看着刘萧然,然后跑了过去抱住刘萧然的大腿痛苦哀嚎道:“皇叔救我………皇叔救我啊!求求你救救我。” 刘萧然闭上眼睛,刘单苍老的脸上干涩的泪水滑落下来道:“救…救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恢复身体。” 刘萧然蹲下身,摸着他苍老的手,擦拭着他的眼泪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为什么不听我的,让你多读书不要沉迷女色,进食之时要小心,你现在中的是,水灵散,发现太晚无药可治。” 刘单摇头痛苦,神速站起身来怒道:不!我已经听你的了,进食插针,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几人听之,怔怔看向刘萧然,唐梨拔出剑要上前去刺死,刘萧然忙拦住,唐梨正色道:“王爷,他这话让外人听到不好。” 固然,刘萧然想得到这一点于是上前对着刘单怒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人,不是查明白了吗?害你的人是蓉青,之前你把她的妹妹容然给弄死了,她的姐姐蓉青进宫替妹妹报仇,你色迷心窍中了蓉青的美色,才会落到此下场。” 刘单慢慢退后摇头大吼道:“不!不!蓉青在哪里,在哪里?我要将她碎尸万段,我要把她杀了!我死要见尸体活要见人!” “她知道犯下滔天大罪,在清弯湖跳湖自尽死了!” 刘单苍老面容诡异地笑了起来目光比他的面容还要更诡异,跑了出去道:“蓉青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几名侍卫与丫鬟追了出去。 刘萧然悲痛地闭上眼睛,唐梨在一旁道:“王爷,这蓉青姑娘怎么入宫的?” “还能有谁?”刘萧然冷哼,“除了太后娘娘还能有谁?” “这么一说,清弯湖的尸体可能是假,毕竟腐烂了谁也认不出来。”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蓉青姑娘活着的话,我们找到她可以证明太后娘娘毒害陛下,公告天下,到时候燕连芸往哪里跑,这么大的事,那些官臣能容她,天下人不能容她。” 刘萧然笑了笑道:“你想想,一个杀人犯能让你轻易找到吗?能让你轻易找到的就不是杀人犯,你只找得了月龙这天下,但你找不了西芒,南燕的天下。” 唐梨想了想认为刘萧然说的有道理,无论怎么说刘单必死无疑,可是刘单只要一死宫中更乱做一团,这个皇位就空了下来。 谁敢坐这个皇位呢?谁都做不了,王爷固然不会坐,因为他答应过刘雨渊他这辈子不会坐皇位,掌政的燕连芸自然更是坐不了,论谁服气?只有那些跟随她的文官服气。 齐洪天能答应吗?季尘能答应吗? 想到这些唐梨叹了一口气,还是江湖好啊,至少很少有像刘单这样残忍死去的。 刘萧然睁开眼睛道:“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一点,燕连芸真是个傻子,刘单一倒齐洪天更有借口杀入宫内,西芒人更想杀进来,她这一步走错了,她以为她能当上皇帝,三岁小孩走的棋完全没智商可说。” 言罢,甩了甩衣袖转身出了门,方才去追刘单的一名侍卫跑回来道:“王爷,刘单疯了,自言自语跑到清弯湖去。” 刘萧然叹了一口气登上马车道:“疯了就疯了呗,给我把他看好了,能活多久是多久,实在没办法给我把他绑在树上。” 侍卫得令转身离去。 夕阳余晖下的皇宫,秋叶瑟瑟而落! 第101章 月启三年 清澈见底的清弯湖旁,刘单被多名侍卫抓起来绑到湖边柳树下,片刻不喝水的他,面容变得焦黑苍老干燥,体内血液渐渐干了起来。 他面目狰狞大吼道:“快给朕水,快,朕受不了了!快放了朕!” 几名侍卫手忙脚乱地把水喂到他嘴边,他疯狂大喝,接着喝了三大罐水,刘单看着湖水眼眸发红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水!水!那里有水!还不快放开朕,不然你们都得死。” 一名侍卫跪下道:“陛下王爷命令不能放了你!” 刘单哈哈朝天大笑:“王爷是谁?谁是王爷,我是朕,朕要砍你们就砍你们哈哈………!” 笑声回荡在整个清弯湖旁。 漆黑干燥的脸忽然僵直,笑声停止,目光死死盯着几名侍卫,用力挣脱绳子,突然他的左臂被撕开落到地上,左臂已经干得像木乃伊,一点血都没有。 绳子变松从他身上滑落,几名侍卫惊呆了,如此场面要比战场断臂更要恐怖,生生撕下来的干燥手臂刘单一点痛感都没有。 吓得几名侍卫慢慢退后,刘单大喝道:“水!”快步向湖中跑去,一名侍卫见状忙跑上前去拉刘单,谁料右臂被轻松撕了下来,那名侍卫看着干燥的右臂满是惊慌失措,忙把手臂扔到地上,吓得他坐在地上。 “扑通!!”一声! 刘单跳入湖中,张开大嘴狂喝湖中的水,水灌入他嘴里,他的肚子越来越大,慢慢的肚子被撕开,传来“噗!”的一声闷响,五脏六腑浮在水上,他的尸体沉了下去,又如一块干燥的木头飘了上来。 站在一旁的两名丫鬟,看此惨绝人寰的画面,泣不成声流着眼泪,蹲在地面上,不敢多看湖面一眼。 一个粗汉一脚把岸上的手踢入湖中道:“水灵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毒药没有之一,还不快去禀报王爷,皇帝陛下驾崩!” 说完,几人慌忙跑出清弯湖外! 这一消息顿时传来,举国上下都做丧礼,年轻皇帝陛下去世,月龙百姓杀猪宰羊祭奠刘单,百姓们默哀三天。 宫内到处挂满白帘,看上去白茫茫一片。 月启三年,月龙皇帝刘单驾崩,享年二十三岁,无人继位。 刘萧然背手站在清弯湖岸上,看着湖面上的涟漪排开,刘单的面容浮现了出来,自责道:“大哥,我没能照顾好陛下。” 唐梨上前一步道:“王爷请不要自责,皇帝陛下今日他自找的结果,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如何保持住局面,齐洪天快要回城了,我怕到时候翻手遮天。” 刘萧然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别急,太后娘娘比我着急,给季尘写信让他守好西关防着西芒人。” 唐梨了然点了点头。 …………………………! ………………………………………! 齐洪天一路招兵买马,军队壮大到五十万,他们已抵达观苍山脚下,只要翻过观苍山即是月央城。 军队到山脚下之时搭帐整顿下来,因为齐洪天在这里抓紧练习兵马。 此刻,齐洪天登上高耸入云的观苍山,狂风吹得他红色披布像旗帜一样摆动,他对旁边的一名士兵笑道:“刘单这时候死的好!” 那名士兵转头看向齐洪天道:“将军,我们这就进兵吗?” 齐洪天指着山下的月央城洒然大笑道:“这座城我们终于回来啦!你带十万兵马留在这里,我带四十万兵马回城,你在这里听我命令!” “将军的意思是?” “我征战多年,留后手这一点常识还是有的!” 那名士兵得令道:“是!” 齐洪天哈哈大笑起来长喝一声:“老夫征战多年,终于回来了!” …………………………! ……………………………………………! 西关口,季尘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日要登城楼看一看茫茫大漠,大漠若没有异动他才能放心,这道关口实在太重要了,如果西芒一破这关口月龙将卷入刀山火海战争中。 这一刻,季尘站在城楼高处极目眺望灰蒙蒙被风吹起的大漠,他用衣袖挡住吹过来的沙子,瞬间袖口沾满了沙子,他眯着眼睛拍了拍衣袖。 一名士兵登楼道:“大将军王爷来书信提醒我们一定要守住西关,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轻举妄动,宫中事他会想办法的。” 季尘摸了摸半寸胡子接过信看了看,果然如此,于是问那名士兵道:“去观察齐洪天的探子怎么说?” “将军!”那名士兵作揖,“齐洪天已过观苍山,快要回到月央城。” “如果齐洪天反了我们还守吗?” 那名士兵想了想道:“当然要守,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西芒。” 季尘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南关陈锋将军有何动向?” 那名士兵不屑一顾道:“他能有什么动向,最多还不是听他师父清子元的命令,就算有动向八成就是回宫,再说南燕有什么好守的历代规矩通婚和平永不侵犯,将军要不我们快速杀下去让他投降我们,这样一来我们的兵马就会壮大。” 季尘摇头道:“不行,南燕这个时候估计坐不住了,让他守在那里好,指不定那哪一天南燕都攻了上来。” 陈锋将军,就靠他师父才当上了镇南将军,对兵家常事一窍不通,一点作战能力都没有,若南燕真的打上来了,他根本拦不住。 那名士兵摇头道:“大将军,陈锋这厮真的是白白浪费军饷,我看他的兵马养得白白胖胖到了战场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下手为强。” “住嘴!”。季尘甩了甩宽衣大袖子,“只要我攻下去他们会说我造反,因此齐洪天会趁这个机会来灭我军,这相当于给齐洪天机会!” 那名士兵低下头,季尘对他挥袖示意他下去,那名士兵明白过来转身走下去。 季尘虽然被称为大将军,但是他不喜穿军衣铠甲,即使上战场也是这样,他只穿蓝色的长袍子。 另外还有一个名号,人们都称他为布衣大将军。 季尘认为穿铠甲虽然刀枪难入安全,但是打起战来不能灵活杀敌,稍稍有一点沉重。 第102章 左右不了 齐洪天带着四十万兵马回到月央城,全城百姓列队敲鼓迎接大将军回归,大军气势磅礴,万众一色的银光盔甲闪烁,照耀整座城,可谓甲光向日金鳞开。 太后娘娘与王爷还有朝中大臣方到城门口亲自来迎接这名无过多攻绩却拥有月龙兵马最强的将军。 一阵阵马蹄声仿佛振动山河,屋子上的瓦片摇摇欲坠下来一般。 “放桥!” 一声令下,一座数百米宽的石桥缓缓放倒下来,搭在护城河到城门楼之间,齐洪天骑着高马一脸严肃地过了这座桥进入宫门。 刘萧然笑道:“欢迎大将军凯旋归来。” 齐洪天坐马背上哈哈大笑道:“王爷,别来无恙呐!” 刘萧然只是笑了笑。 齐洪天见到王爷都是这般高傲状态,一点作揖理数都没有,这明摆着齐洪天不把刘萧然放在眼里,甚至不把宫内任何人放在眼里。 国师,清子元哈哈大笑道:“将军这么一回不知道北荒人有没有攻下来。” 齐洪天长笑一声喝道:“你这个老东西,还不死吗?怎么?难道让我一辈子留在那个天寒地冻的地方,让我四十万个兄弟跟着我一起喝雪水睡冰地么,你们这些在宫中帛衣玉食,坐享其成的东西,什么屁事都不干罢了,还指手画脚!” 清子元怔了怔笑道:“老夫只是随口一说,没什么意思!” 齐洪天瞥见了他眼,骑马离去,虽然他是知天大符师,修行境界比齐洪天高,但齐洪天这些兵马清子元一人之力还是挡不过的。 这会子谁也不敢乱来,只能任凭齐洪天大摇大摆入宫。 燕连芸皱着眉头,刘萧然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心想看你怎么办,甩了甩衣袖回府上去。 少时,燕连芸回到宫中,气得一屁股坐下,暗想,自己还没有坐上皇位齐洪天这厮就回来了,回来就算了还这么嚣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站在一旁的国师道:“国师请坐。” 清子元点了点头坐下道:“太后娘娘如今咱们只能召回陈锋伏在城外,这齐洪天太嚣张了,总有一天他要把我们给干掉,明摆着他想要坐皇位。” 燕连芸冷然道:“陈锋区区兵马能做什么,再者他又没有作战能力,空有一个名头管用么?” “太后娘娘,现在只能这样,大不了拔军饷让陈锋招兵买马,一路北上像齐洪天南下一样招兵买马。” 燕连芸点了点头,当前就这么一个法子,别有它法,最近国库已空,这样一来燕连芸自己掏腰包给陈锋拔款,让他招兵买马。 清子元看了她一眼沉思道:“太后娘娘,如果陈锋这一撤回?” 燕连芸忙打住道:“国师别慌,我南燕不会怎么样。” 清子元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随即,燕连芸命令下人去给陈锋拔银钱,顺便让清子元给陈锋写信。 话说回来齐洪天一回宫,屁股还没坐热,就往萧远山大统领府上跑,萧远山这一刻正在府中练剑,看到齐洪天到来忙收起长剑。 齐洪天大笑道:“萧兄好兴致呀,这剑练得炉火纯青呐!” 萧远山擦了擦汗让齐洪天坐下,命小厮倒水,方笑道:“欢迎大将军归来。” 齐洪天目光凝视着他道:“是吗?可是宫内上下人都去迎接我,就没有见着你。” 萧远山毫不逊色轻松一笑道:“你瞧,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酒,你不会怪我吧!” “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不分轻重,说说吧,日后对朝廷有何想法?” “将军喝一杯?” “不!老夫问你正事呢?” “我区区十万侍卫,能有什么想法,不是让他们整日守住城门吗?” 齐洪天不相信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高大城墙上的数万侍卫,转目看向萧远山道:“我就一个粗人,说话直,太后娘娘,王爷,还有我,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谁?” 果然,萧远山猜的没错,他是来府上拉自己投靠他,但是萧远山要比任何人都有先见之明,他仿佛感觉这一切都是有一个人在操作,不是燕连芸,更不是王爷,也不会是齐洪天,操作之人就是清子元。 然而在这种浑水之中,恰恰越在水底藏的最深处的人,越难摸清。 萧远山大笑洒然道:“我也是粗人,直话直说,你兵马最多目前来看实力最强,但是王爷那边季尘将军也不容小窥跟随沈豪将军征战过来的人,作战能力会比你差吗?还有燕连芸那边还有一个陈锋,虽然不值一提但是清子元是他的师父,你想想一个知天境修者想知道局面,早就算出来了,为何他要跟在一个娘们屁股后面?说明他拿燕连芸当枪使,他要怎么做我是不知道。” 齐洪天也不傻,他一直在纳闷呢这清子元为何要跟在一个娘们后面,一开始还以为燕连芸有几分姿色这老东西喜欢上了,所以跟着饱饱眼福,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幼稚到极点。 只要聪明一点人都看得出来,燕连芸掌握政权,但没有军权,投靠她好景不长,王爷没有政权在军权这方面至少比燕连芸还强,到头来太后娘娘还不是无力说话,那些文官打起来只会在纸上玩耍做一些亡国诗文,屁用没有。 这清子元不说想到这些,但一个知天境的人,应该能算出来未来的一些情况,然后去推测才是。 齐洪天想到这些有些顿悟道:“难道清子元在搞事?” “不好说!” 齐洪天忙道:“你这厮到底是站在哪一方?” 萧远山笑了笑摇头道:“实话告诉你,我谁都不靠静观其变,谁是最后的赢家投靠谁?你拿刀逼我也没用!” 齐洪天立即起身,拔出长剑架在萧远山脖子上,萧远山丝毫没有动摇,呆呆地看着齐洪天嘴角微微上扬。 片刻之后,齐洪天收起长剑哈哈大笑道:“你这厮,老狐狸啊,行!我要告诉你最后的赢家是我,你会投靠我的,另外把你的侍卫退下,城墙我兵来守,这一点可以吧?” 萧远山笑了笑道:“可以!” “记住你说的话,别被王爷与太后娘娘左右!” 萧远山看着齐洪天离开的背影道:“你都左右不了我还有谁能左右我?” 第103章 堵口 南燕与月龙交界城朗夜城,位于月龙最南端的城市,这里四季多雨温和,植被茂盛,少数民族极多,民风淳朴。 陈锋虽然年轻但对这里淳朴民风情有独钟,这会子清子元让他回月央城,他还是十分不舍得的,但是师命不能违,再者招兵买马壮大自己军队这是对于他来说最好不过。 横扫南边人口,一路北上。 众铁骑从东方绕路而行,为了避开季尘西守的众兵马。 可瞧,陈锋还是怕季尘将军,一名青年男子身穿红色盔甲,手握朴刀,骑着赤兔马,论马种最好的还是赤兔,体型高大,四肢强健有力,可日行千里,这种稀有宝马只有北荒才有,当年皇帝看在大国师面子上赏赐给陈锋做为南镇之礼,这么多年来一直好生照顾着。 此刻,青年男子脸上平静笑容,一旁的一名士兵快步骑马追上道:“将军,这一带不好招兵买马,很多男丁被一女子买了去!” “女子?”陈锋疑惑,“什么女子买这么多男丁做甚?难道她痒得不耐活?找不到合适的?” 那名士兵笑了笑道:“据说是一个女土匪,抢了很多银子,花钱来买男丁,就在这一带。” 陈锋了然道:“土匪还花钱,真是稀奇,不管她,只要不招惹到我头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挨村挨户只要是男的给我抓了来,每家每人十两银子违抗者格杀勿论。” 说着,他从腰间取下白玉递给士兵,这是我镇南将军的令牌,他们看此令牌违抗可视为造反,没有什么不妥的。 那名士兵答应下来道:“是!” 两人加快速度,到了前面的村子,挨家挨户满门抓人,小孩只要有马高者都抓了来,违抗者都杀,只杀男的不杀妇女,高不过马背的小孩不杀。 殊不知,这样做法违背了军道,一人若强抓兵,只会让士兵埋怨,哪有上战场的积极性?搞不好会私下联合起来造反。 齐洪天就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南下之时虽招兵不抓任何一人来充兵,只是疯狂的洗脑,并且洗脑效果很不错。 只要陈锋扫过的地方名声哀怨,叫苦连天,留下老弱病残与妇女,谁来劳作?以至于很多地方贫困,国家税收在这一带显然减少,甚至地方官上报朝廷要灾粮。 陈锋一路上的这种做为,很快传到宫中,这消息传得可真快,清子元写信刚制止这种作为,谁料被齐洪天一知道,拿这事做借口消灭陈锋。 今日上朝之时,齐洪天站立最前面对太后娘娘道:“陈锋违背军中大忌抓人充兵凭这一点就该杀,留下几个屁娃娃与老妇女谁来干活,他们才闹饥荒,朝廷税收减少,你们不吃饭老子的兄弟们要吃饭,奶奶的老子这就挥兵南下把这厮抓回来!” 清子元慌忙笑道:“都是我教徒无方,这小崽子要杀也是我来杀。” “你手心里的宝贝,你舍得杀吗?” “犯错就犯错了!”清子元冷哼一声,“不过他暂时不能杀,现在紧要时刻,南关不能失守。” 齐洪天闻言大笑道:“死老头,你可真狡猾,不是你召他北上的吗,这会你又说南关不能失守?几个意思!” 清子元忙笑道:“我让他北上是因为让他北上招兵买马,并非回朝,咱们任何一个关口都不能放松。” 齐洪天明白这是清子元的借口于是道:“得!你这个老东西都这么说了,我倒是看看他是北上回朝还是死夹在老窝里?” 语罢,他不在话下转身出去,刘萧然在一旁冷笑,两人之间争斗可真是有意思,心想,陈锋这一会不敢回来了。 退朝之后,清子元神速回到府中,给陈锋写信让他别回来,以后别在抓人充兵马,只要他一回来齐洪天不会放过他,躲在南方安全,继续折回去守住南方,吹干墨汁立即派人送去。 燕连芸坐在一旁喝了一杯茶道:“国师,你这徒弟这种做为可真行?难道你就没算出他会来这么一出吗?” 清子元放下毛笔道:“太后娘娘,你可知道知天境能算出未来的时间不会很长这一点我还没有算到。” “当下如何是好?” “让陈锋回到南关守着,齐洪天暂时也不会对我们下手,陈锋不能倒只要他一倒下我们没有任何军权。” “也不知道萧远山是什么意思,把侍卫撤回,让齐洪天来守城门。” 清子元疑惑道:“不知道,要不你去探探他的底细,侍卫统领这是何意思?” 燕连芸正色道:“也好。” 清子元提起灰色长袍往外走,提起水壶到院中去浇花,燕连芸这才带着几名侍卫离去直至萧远山府中。 萧远山这些日子不在喝酒装醉,喝酒喝多了闻到酒不再淳香,令人作呕,为此这些日子在府内练剑,有时候也会到见天门外面去看看陈北安,与陈北安聊一些近来修炼情况。 刚练好剑沐浴完的他,准备去见天门看看陈北安,燕连芸正到来,萧远山眉头微微一皱。 燕连芸转入院中看到萧远山笑了笑道:“萧统领这会子要去哪里?” “去见见我那徒弟。”萧远山轻笑,“太后娘娘既然来了那就不去了,请上坐。” “如此说来是我打扰了萧统领?” “哪里话?太后娘娘必定有事!” 两人来到客厅入座,萧远山命小厮上茶,燕连芸笑了笑道:“你为何撤回侍卫让齐洪天看守城门?” 萧远山直言道:“齐洪天逼我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这么做。” “你怕他?” 萧远山看了一眼燕连芸笑了笑道:“难道你不怕他?” 燕连芸沉默了一会,喝了一口茶道:“好茶,这茶是来自我们南燕的吧?” “是的!”萧远山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南燕多雾能产很多好茶。” 燕连芸放下茶杯,固然她不是来赏茶的正色道:“你的意思是你投靠了齐洪天?” 萧远山不耐烦道:“我直话直说,我谁也不投靠,如果你想拉我投靠你的话作罢!” “有些时候,单独来往是不行的。” “有些时候盲目抱团取暖也是不行的。” 燕连芸笑了笑,暗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看来萧远山是无法说服的。 第104章 打草惊蛇 两人继续聊茶,聊了许久之后,燕连芸无法动摇萧远山方才离去。 话又说回来,陈锋刚过江巫山,离月央城还有十万八千里,看到清子元的信之后只能咬了咬牙齿调头回去。 回去的路上,陈锋骑在高马上问旁边的那名士兵道:“是不是心有不甘,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相亲们,这会又得回去?” 那名士兵,加快马步追上道:“将军,说实话还真有。” 陈锋把信纸拿给那名士兵,让他传下去给众兵看看,于是道:“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主要的,我们总共招了多少兵马?” “十五万,这会我们的兵马比季尘多五万。” 陈锋哈哈大笑道:“若要是可以的话,我这就去攻打季尘,让他滚地求饶。” 那名士兵,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想了想,陈锋就是太骄傲自大,谁不知道季尘将军兵不多但很精锐并且他作战能力很强,如果区区二十五万打得下来,西芒人为何不直接攻过来? 这些话这名士兵不敢说出来,说了出来怕小命不保。 陈锋大军南下折回去,不多日回到朗夜城。 …………………! ………………………………! 西芒阿匹斯堡,王子殿内,乔治.安特鲁克火速让斯林.布格尔首以及几位重要人物前来商量事情,西芒不像月龙那样每日上朝,他们不必要上朝,只要国王有命令找相关人员,或者他们有事直接找国王就行。 但国王权力并不大,真正有权力的是神官斯林.布格尔首,西芒百姓太信仰天神,很多时候用天神信仰来统治他们,做为神宫殿最大神官在百姓眼中和天神一样令人崇敬。 但是政治上大神官还得听国王陛下的。 乔治.安特鲁克坐在一旁很亲切地让其他人入座,仆女给他们倒上,上好的葡萄美酒与咖啡。 乔治.安特鲁克国王看着几位人道:“亲爱的我的大臣们,我想,我们这时候应该攻打月龙,我们既然与北荒合作,应该北上从北荒攻下去,你们怎么看?” 几人点了点头,斯林.布格尔首蹙眉道:“亲爱的国王陛下,你要知道战争永远只会带来灾难。” 乔治.安特鲁克有些生气,看着屋顶摇头道:“这个谁都知道,但是发展规律就是这样的,你不强大起来,别人永远会打你,我想斯林大神官你很清楚,请你不要阻止我的决定。” 斯林.布格尔首想了想,国王陛下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似乎战争已经是自然规律,默默点头答应下来。 一旁的康特.斯汀接上道:“国王陛下,你让我去吧,我保证打下月龙。” 这名四肢发达,一脸雀斑,头发凌乱,胡子拉丝的男子,看上去不修边幅,十分邋遢满衣都是牛奶的痕迹。 可他是西芒作战能力最强的将军,各个小城因为信仰不一打了起来都是他亲自出马制服的,受到人们尊重,即使这副邋遢样子与国王陛下靠近,国王陛下也不好说他。 乔治.安特鲁克听到康特.斯汀这么说,正色道:“康特将军有你这话我十分高兴,你当真你要亲自出马吗?” “当然,我想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了。” 斯林.布格尔首点了点头道:“我想也是,在加上你会神术,我想或许这样的众大任务应该你来完成。” 其他几名将军纷纷点头,康特.斯汀神术也很高,康特.斯汀感到意外斯林大神官竟然会答应,他以为斯林大神官会阻止。 康特.斯汀高兴地笑了笑道:“上帝,万分感谢斯林大神官支持。” 斯林.布格尔首正色道:“不用感谢我,我内心真实想法是没有任何战争才是最好的,经过国王陛下一番话,我认为他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这答应算是委屈。”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乔治.安特鲁克笑道:“斯林大神官可真会开玩笑,你能明白就好,我让康特.斯汀将军带领西芒一百万大军跟着他去如何?” 斯林.布格尔首接着道:“相当于西芒士兵的三分之一,很好,看来国王陛下做足了很多准备?” “亲爱的,你们瞧瞧。”乔治.安特鲁克笑着站起来,“我什么都瞒不住斯林大神官,我做了好几天的准备,最终定下来,西芒留下三分之二,其中一百万找机会从西攻进去,斯林大神官你你能说说我们有没有这个机会?” 斯林.布格尔首抬头道:“或许有,月龙情况太复杂,你让我去仔细思考太费脑子。” 说着,他嘴里默念,双目看呆呆凝视着窗外,窗外关于月龙最近情况模模糊糊展现了出来,那画面越来越清晰之时,突然在斯林.布格尔首眼中一团白光爆炸。 一张苍老的笑脸展写现出来,那人正是清子元,清子元哈哈大笑道:“斯林大神官怎么样,还想偷看我们月龙?是不是你们西芒有什么打算?” 该死! 斯林.布格尔首一阵苦恼,早知道不该用神术偷看,偷看不成还打草惊蛇,月龙知天境太恐怖了,于是他摇了摇头道:“真是的,国师那你可算出我们西芒人想干什么?” 清子元哈哈大笑道:“有你这个大神官挡着,我算不到非常非常的模糊。” “上帝保佑。”斯林.布格尔首抬头看着窗外,“我知道你没少算西芒。” 清子元哈哈大笑,斯林.布格尔首感觉眼睛被方才那团亮光刺痛,于是闭上双目,擦了擦泪花,清子元的画面消失。 斯林.布格尔首接着摇头对几人道:“我看不到,被清子元知天境符师给阻拦了,这下我想我们打草惊蛇了。” “天呐!”乔治.安特鲁克摇头,“月龙知天境修行者就这么厉害吗?” 斯林.布格尔首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为了阻拦他们国师算我们费了好大的力,上帝保佑独孤九步不管这些事还有其他知天中境修者不管这些事,如果他们算起来我的神术或许挡不住。” 几人听了默默点头。 康特.斯汀大将军道:“斯林大神官,以后还得靠你阻止这些家伙算计,我这就去给北荒人写信说,让他们迎接我,北上一同攻打月龙,也不知道齐洪天撤回以后月龙北方这个口子能开多久。” 斯林大神官与乔治.安特鲁克点了点头。 第105章 雄师北上 数日整顿,康特.斯汀带着一百万兵马北上,西芒士兵身穿银色盔甲,右手卧长杆弯刀,左手拿盾牌,整齐出发,百万雄兵斗气昂扬,这一次西芒攻打月龙可下了血本,势在必得之势。 西芒比月龙大,人口比月龙多,兵马自然要胜过月龙,虽然西芒这么多优势但历史以来从没真正战胜月龙过。 在西芒本地北上,进军速度相对要快上许多,半月时间来到卡革里城,这座城位于特伏尔城与阿匹斯堡中部位置,这意味着在过半月将达到独龙雪上脚下的特伏尔城。 康特.斯汀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冷风中,越是北上冷风越非常强烈,冷风吹得他金黄色的头发飘起,他摸着下巴神采奕奕看着前面的路。 众军行步在后面阵阵踏步整齐传来,向后眺望这些人如银光长河,令康特.斯汀趾高气昂。 康特.斯汀对旁边的几名得力将军道:“真不知道北荒那些黑家伙如何作战,到时候或许我们很难与他们合作。” 旁边那名将军正色道:“康特将军,我想我们拿特伏尔城作为合作基础这一点对我们西芒很不公平。” “该死的!”康特.斯汀咬咬牙,“这该死的备吉,理斯朗特真是肥猪,特伏尔城屁大点小城都守不住,这肥猪家伙之前在阿匹斯堡当侍卫?” 那名士兵点头道:“备吉,理斯朗特之前是在阿匹斯堡当侍卫统领,城内一半侍卫是他的部下,后来被恩格将军推到特伏尔看守独龙道口。” “哦天呐!恩格可真是蠢货,一个狡猾的懒家伙,一名侍卫没有作战能力,怎么能守国界口,恩格自己不想去推这种笨蛋上去,真是太狡猾了” “斯林.布格尔首神官当初阻止,后来国王陛下答应说,三年之后在让备吉,理斯朗特回来,恩格北上去换,可三十年过去了,恩格没有实现承诺,国王与大神官都忘记了。” “这个家伙真是该死,听说,北荒大王是达格,是他杀了月龙皇帝?” 那名将军点了点头道:“亲爱的将军说的没错,达格杀了月龙皇帝之后得到北荒人民的爱戴自立为王。” 康特.斯汀,暗想,这么说来备吉,理斯朗特失守特伏尔城不能怪他,达格这位英雄都能把月龙皇帝杀了,为此备吉,理斯朗特与月龙皇帝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想必达格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于是康特.斯汀又道:“上帝保佑这名年轻英雄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那名将军笑了笑,不在话下,加快马的速度上前去观望前面的山路是否有障碍,康特.斯汀慢悠悠骑着高马无聊到唱起了他家乡非尔普多小城旁一个叫格拉格的小镇,当地人民喜欢唱歌。 据那里有一个传说,这个小镇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叫,安娜.上吉尔,唱歌声音异常动听,被当地人称为被上帝吻过的嗓子,每年女巫都会带着邪恶来这座小镇伤害人民。 安娜.上吉尔只要站在高高的雪堆上面唱歌,女巫以为是天使的歌声,于是不敢来这个小镇,直到有一天女巫们发现安娜.上吉尔只是一个普通女孩,趁她不注意把安娜.上吉尔杀了吸血,后来人民为了赶走女巫开始唱安娜.上吉尔的歌,所以康特.斯汀做为当地人和他们一样会唱歌。 并且,当地人把安娜.上吉尔当作当地之神。 康特.斯汀小时候一直好奇这个传说真假,所以去学了神术,想用神术看个究竟,到如今他没能解开这个故事的真假。 后来他被招去参兵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一首歌被康特.斯汀唱完了,康特.斯汀不由一笑道:“安娜.上吉尔女神保佑我吧,希望我这次能够一路顺风,胜利归来。” 语毕,拉紧缰绳加快马的速度。 ………………………! …………………………………! 达格与老麦坐在城墙头上喝着咖啡,这玩意儿起初达格与老麦喝不管,不知何时候起喝上瘾了。 喝咖啡的同时他们手上啃着小麦面包,达格看着半截面包道:“老麦这玩意儿当饭吃的话我还是感觉吃不饱。” 老麦呵呵笑道:“不打紧,咱也吃不饱,哪有咱北荒大口酒肉的厉害,这玩意只能尝尝鲜罢了!” 达格点了点头,或许这玩意就算现在吃上许多,但没过多时必定肚子会饿,摇头道:“真搞不明白西芒人吃这些东西为什么长的那么高大。” “不奇。”老麦笑了笑,“西芒牛肉还是主食呢。” 达格以为然道:“老麦你可了解康特.斯汀将军?” 在达格眼中老麦已经无所不知,无论大小事,或者是其他方面的问题,老麦呵呵一笑都能解答上来。 这一刻老麦呵呵一笑慢慢的张开嘴巴道,“好说,好说,康特.斯汀从小自学神术,后来被招入军中,从小兵做起,一步一步表现出色成了大将军,主要这厮善战,英勇,参加过西芒城大小战争,事实上西芒内部经常战争,由于信仰神不一,发生摩擦,都是康特.斯汀去镇住。” “如此说来,康特.斯汀是西芒不错的将军。” “好说,康特.斯汀神术造诣也很高,具体情况咱也不清楚。” 达格啃完手中的小麦面包,好奇地接着问老麦道:“老麦你为何不去西芒求神术,去月龙学武,莫非神术也要感知天地元气?” 老麦起身呵呵一笑接着道:“神术也要感知天地元气,被西芒人称神的力量,心中幻想这些力量,默念一些咒语,幻想中的力量就会实现,我也感受不到这种神秘的力量。” 达格点头表示明白,神术和修行共同点就是都要感受得到天地元气,同样达格起身长出一口气道:“康特.斯汀将军不知何时能赶到,月龙不知真的能否攻下?“ “不打紧。”老麦扭头看着他,“月龙现在北方缺了口子,从北攻是好方法,只要速度快,轻而易举南下进入月央城。” 希望真能够这样,达格在西芒生活上些日子学着西芒人的口语道:“亲爱的上帝保佑吧!” 第106章 求月票订阅打赏 达格与老麦每日登城楼观望,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康特.斯汀到来,不出数十日的功夫,康特.斯汀大军很快就到。 老麦看着百万雄军如银光星河那般,不禁赞叹道:“西芒大军人口果然很多!这座小城很有可能要被占满。” 赞叹之余,不忘担忧自己的军队,看看这些大军,装备良好,再看看自己士兵,一身貂皮大衣,手握长刀以及背后的箭支除此这些之外身上别无其他装备。 老麦与达格快步下楼去迎接。 北荒士兵站立两行敲打长刀迎接。 康特.斯汀将军镇定自诺骑着高马,路过这些做着奇葩礼仪的黑家伙,进入城内跳下高马,命令得力助手把兵马安顿好。 特伏尔城自己还是比较熟悉的,哪里有水哪里有面包他都非常清楚,这座小城曾经没少来过,要说地主,他这个西芒将军才是真正的地主,所以不必等北荒这些黑家伙安排,自己轻车路熟地做一切安排。 老麦与达格还有几位将军都出来迎接一一见过,做为一个想要有意思的合作者,那就是对方之前对你无论有多大的仇,只能憋在肚子里,不要轻易发泄,不然合作会泡汤,这些道理康特.斯汀非常清楚。 按道理来说,此刻坐在他对面与他交谈国事的家伙是他的敌人,侵占特伏尔城的敌人,他有义务将他们赶出去,可惜现在真的不行,只能保持良好的合作态度,认真共商大事。 康特.斯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道:“北荒是你们的地盘,由你们的带领下,我想很快就容易进入,但是要一直往东从风部进入吗?“ 老麦呵呵笑道:“康特.斯汀将军真是这样的,独龙雪上积雪融化形成一条河叫独龙河,这条河有数十万公里,从这里横穿到东方的大海,成了北荒与月龙的交界,河水水浪滚滚并且非常宽阔,我想我们横穿河流不行,只能从风部关口进入。” 康特.斯汀看着桌上的地图,根据老麦所说的来判断的话,老麦说的没错,这条河一直横穿到风部,在月龙形成多个小支流流向东海,其中月龙观苍山后面的白鹿江也是独龙河的支流。 这个季节冰雪融化,河流急猛,乘舟过河的话,现在吹的是东南风,南下那是逆风而行,所以横渡独龙河是不行的。 若得到吹西北寒风的时候,河中容易出现冰山,虽然顺风但是容易撞到冰山,只要撞到船支的话士兵将覆灭,十分危险,当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步行从西芒东到风部南下。 康特.斯汀看了看达格与老麦正色道:“看来必须听你们两个家伙的,从风部攻下,希望你们能有一条去风部的近道,我们唯一要争取的就是时间,趁月龙将军没有北上。” 达格点头笑道:“康特.斯汀将军请你放心就好了。” 康特.斯汀举起酒杯道:“你们士兵一共有多少?” 老麦与达格面面相窥道:“五十万只有你的一半。” “上帝!”康特.斯汀摇了摇头,“你是北荒大王,北环最高的统治者只有五十万士兵?这简直见鬼。” 达格举起酒杯道:“合作愉快,你要知道咱们北荒人很少,环境很艰苦,永远都是飞雪与寒风,很多人都跑到南方国家去了。” “不!不!你们应该提倡生育计划,将来老龄化可真严重了,谁来打战?” “康特.斯汀将军,如果你不是将军的话,做朝中文官也非常不错,但是北荒资源少注定不能有很多的人口。” 康特.斯汀笑了笑道:“老兄们千万别拿我开玩笑。” 一旁的几人哈哈大笑起来,紧张气氛缓和了许多,康特.斯汀抬头道:“真希望这次安娜.上吉尔女神保佑我们,合做愉快。” “是的!”达格举杯先干为敬,“我们要尽快做足准备出发。” 两军基本就这么答应下来,共商协定,各自军饷各自出,西芒虽然大但要养兵马众多绝对不会因为合作承担对方军饷那样的话国库会掏空,哪个亲娘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去给别的孩子喂奶? 说到军响北荒很头痛这件事,北荒军权算是稳定下来但政权方面不怎么稳定,再者北荒贫穷百姓自身吃饱饭都成了一个问题,只能每月给达格这些士兵们交上一半的猎物,这些士兵只能饱肚,没有多余的钱。 达格揉了揉额头,出了房外对外面看守着的河星道:“你带五千兵马留下按时征收食物,在一定时间内给我们送食物。” 河星正幻想着在战场上如何痛快大杀四方,听到这个命令有些委屈道:“大王,让三七留下,我要跟随你们痛快杀敌。” 达格认真地看着他,扶着他肩膀正色道:“都一样,战场杀敌与后方帮助都是一样,你知道三七杀敌这方面比你痛快,但是他那暴躁脾气粗心,让他去征收能征收个屁,只会手起刀落征收人头来,你让我吃人头吗!所以你我才放心。” 河星没有多想,黝黑的脸看向达格,明白达格的意思皱眉道:“好吧,那么我一月征收次月月中按时送过去。” 达格拍着他的肩膀点头道:“可以,另外商人必须收三分之一的钱,若不给该杀的杀,但最不能杀的是百姓,百姓绝对不能杀,你瞧瞧北荒百姓基数大激怒了能反起来,更何况我北荒刚刚有了统一,民心尚不稳定。” 河星也读过书的人,很容易听明白这些道理,若是换作三七,肯定要大喝一声说,他奶奶的我怕个熊,认为手起刀落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 征收这是一向很重要的任务在此之前达格征求过麦尔意思,麦尔也说河星最合适,三七的话曾经是部落首领没读过书但诡计多端,万一他在里面做了手脚或接触百姓做了一些文章那就麻烦大了。 固然,这种话只能达格与老麦私下小声说,让外人听到了不好。 最终,西芒与北荒做最基本准备,来不及过多操练兵马,翻过独龙雪山从赤岩部山沟出发。 行路上,康特.斯汀默默记下北荒地理环境,或许有一天攻打北荒时用得到,做为一名合格军人记下陌生地理环境是基本涵养。 第107章 湖边行棋 唐梨站在湖边桥梁练剑,石柱桥栏只有三寸之宽,并且方才刚下过雨,桥栏异常湿滑,唐梨就喜欢在每次大雨过后的桥拦上练剑。 作为八楼高手,喜欢在圆形滑湿桥栏上练剑,这样才有意思,只不过与南客瀑布那独木桥比起来差远了。 此刻,他脚步轻盈,剑光裹身,来回在桥栏自如走剑,剑气凌厉,时不时桥旁的树木被切下,桥边的湖水被剑气击得几米高。 忽然,他向湖中一挥,一阵爆炸声中,湖水被击得十米之高,从湖这头一直排开到那头,湖中就像喷泉涌现,唐梨一蹬脚,脚踏入十米高的水花上,身子凌空翻滚。 剑尖划过水花时,传来一阵嗡鸣,轻轻一弹剑身,一朵水花击到湖岸上的柳树上,柳树被水花穿透形成一个洞。 下一刻唐梨站立湖面,如一叶扁舟单脚向后滑行,滑到岸边的另一头,一个后空翻翻到岸上。 他站立擦了擦溅在脸上的水珠,接着用手帕擦干剑身,放入鞘中。 刘萧然坐在一旁摆好象棋,同时给他倒了一杯水,唐梨坐到对面与刘萧然认真的下象棋。 刘萧然打开扇子道:“你这棋技增长了不少,武功倒是和以前一样。” 唐梨摸着下巴上的青涩胡子笑道:“老了,身体也不如当年了武功落后了,身体底子不行,这修行我感觉好像上不去了。” 刘萧然举着马子顿了顿道:“马踏日吧,许久没有下棋你看我这脑袋忘的快。” 唐梨感概道:“上一次下棋是刘单生日呢,此后好久没下过了。” 说到刘单,刘萧然有些心痛,事到如今多想也没什么用,刘萧然摇头道:“人生无常啊,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知道下一刻你是否还活着,不过唐梨啊,你这辈子或许只能跟着我了,你回不到江湖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怪我。” “王爷,你说笑了!”唐梨想了想,“我有一件事禀告,听我江湖朋友说,南客那一带最近出了一个女土匪,瞬间打败山中各大土匪,并且花很多钱在南方招兵买武器。” 刘萧然好奇道:“南客三不管的地带,土匪称霸很正常,很多商人都不敢从那里路过,不过我听说那些土匪唯独不敢伤南客中人。” “王爷,我就纳闷了,南客山贼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自己打劫的油水自己吞,怎么一下子出来一个女的,打败很多土匪统治一方?” “巾帼不让须眉,这很正常的事。” 唐梨听了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凭着自己在南客学习过很长时间,对那一带土匪很了解,他们都是协议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凭自己所抄来家伙是多少就多少。 别以为这些土匪本生就是土匪,说话没信用很正常,其实不然这些土匪要比宫中那些所谓股肱臣子还信用。 就算两个山头土匪同时得到一个消息有哪些商人要经过南客,都是先抢先得的规矩,抢不到只能自认倒霉,绝对不会因为抢不到攻打另一山。 突然一瞬间被一个女人攻打下,这完全不符合南燕那一带土匪作风,来者或许是外地土匪,可她为什么要突然拿下南客那一带土匪呢? 这令唐梨感到非常好奇。 两人下了五把棋,唐梨两胜刘萧然三胜,刘萧然胜的还不过瘾继续想要玩上几盘。 刘萧然忽然笑问道:“最近北荒那边,你让你江湖兄弟去打听情况怎么样?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唐梨提着蓝色宽袖生怕袖口把棋子带乱,淡然道:“回王爷,北荒那边依旧不让人出进,就连一个商人影子都没有,我派了很多人都进不去。” 刘萧然怔住纳闷道:“不对呀,北荒那么贫穷,商人不南下做生意干嘛去,难道种地?不可能,冰封万里只能靠卖貂皮挣钱,都过了这么久了依旧封锁的话这里面有猫腻。” “等等!我好像听说,西芒士兵最近北上。”唐梨方想起一个江湖兄弟到西芒卖茶叶归来所说的话 刘萧然忙放下棋子预感到不妙,用折扇子敲着脑袋,他不是知天修者不会计算,只会用脑袋推算,得出两个结论,一是西芒攻打北荒,二就是西芒人知道月龙北道口撤了兵与北荒一同合作趁现在月龙大乱攻了下来 于是刘萧然忙道:“唐梨你说说,西芒北上攻打北荒还是想与北荒合作攻打月龙?” “攻打月龙。”唐梨语气坚定无半分犹豫,“如果攻打北荒,北荒人为什么要封锁,难道锁起来等死?西芒那么多兵马北荒人即使不跑也要虚张声势,得到我们或者其他国家的帮助,我看现在月龙北关撤兵,西芒北上从北荒攻下来。” 刘萧然点了点头,令他感到紧张起来,西芒人口要比自己国家还多,士兵非常多,要是遇到精兵良将势不可挡,再加上北荒那些亡命之徒,非常饶勇,如果一旦出了风部北关口,他们就会扩散攻城,凭现在月龙兵力分散去打的话只会败。 只要破了北关口,不多时能打到月央城,一旦月央城被他们攻下,月龙算是要完了。 想到这些刘萧然无心下棋,战争在即,必须号召月龙天下主动参军,保家卫国。 刘萧然手握将棋迟迟未放下道:“不行,齐洪天必须回北道口守着。” 唐梨叹气道:“齐洪天这次回来没看到满意好处,他不会走。” “只要他肯北上堵住西芒与北荒,让他做皇帝都行保住我月龙江山有什么不好。” 唐梨大惊,放下相字棋道:“王爷,这样你会死的,他做皇帝绝对不会留住刘家人,这样不值得,这个时候你该与大国师说说了,看他们怎么对待这事,我们在做细细打算。” “我认为月龙江山在齐洪天手里,要比在燕连芸手里强,燕连芸南燕人,落在她手里只会改成南燕两字。” ”王爷,我这就去召集所有江湖兄弟,随时准备战斗,只要你命令,我无论谁都打。” 刘萧然看了看唐梨感激不尽道:“这辈子有你真好,可惜我亏待了你,就这么办。” 随后,两人继续下棋,这盘棋下来很久都没分出胜负,最终两人不耐烦,弃棋离去。 第108章 条件 刘萧然直至太后娘娘宫中去,燕连芸见了刘萧然不噤哑然,可瞧国师清子元也在这里感到十分感概,刘萧然踏足太后娘娘宫内为数不多,活了半辈子屈指可数。 燕连芸也好生招待,请到客厅上座,命令丫鬟等人上好茶,清子元扶着花白的胡子坐在一旁。 燕连芸对刘萧然道:“喝茶,怕我茶中下毒?” 刘萧然打开折扇淡然笑道:“皇帝陛下都敢安排人毒害,对我这个皇叔有何不敢,我就想问你蓉青姑娘真死还是假死?” 燕连芸心想既然刘萧然都知道了,说实话也无妨,于是笑了笑道:“假死。” 刘萧然弹了弹洁白衣服上的一点灰尘,抬起脸蛋看着她道:“能从你手上逃跑之人我想必定不简单,你肯定不留下后患?” “皇叔,怎么就突然对这事感兴趣?” 刘萧然摇了摇头,燕连芸看了一眼清子元,刘萧然冷然道:“北荒与西芒连军必须得让齐洪天北上挡住他们进入北道口,西芒历来人口多兵马也是数不胜数,月龙亡了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大国师你算算北荒,达格。” 清子元喝了一口茶笑道:“我算不到,西芒那大神官挡着,果然他们是一伙的。” 刘萧然闻言该说的他都说了,没必要久留此地,于是起身洒然离去,这里只是剩下燕连芸与清子元两人。 燕连芸很是疲惫地扶着光亮额头,对于此事不知所措,看此光景要让齐洪天这厮回去哪有那么容易,至少他不会两手空空的乖乖回去。 清子元思忖许久忙道:“太后娘娘,我看这事我们也管不了,齐洪天他太强大了谁都管不了,我看皇叔总比我们还着急,我们不必去管,你不必担忧。” “我倒是看出来了。”燕连芸咬了咬牙,“刘萧然这是狗急跳墙才来与我说。” “对!” 燕连芸长呼一口气接着道:“也不知道九篱最近如何?好些日子不见她了。” “有时间你到见天门去看看吧?” 燕连芸起身向窗外走去冷哼一声道:“见天门?我估摸着十之八九又到无上楼去找沈夜,我看燕九篱是真心喜欢沈夜,男女之事凭他们去吧,我也不好多说。” 清子元点头起身与燕连芸告辞回国师府。 ……………………! ………………………………………! 齐洪天那个悠闲,整日拎着长刀瞎转悠,很多见了他都要鞠躬称好,这令他越发舒坦,心里有一种说不上头的爽劲,瞎转悠图的就是这一点爽劲。 在皇宫内没人敢阻拦他,无论皇帝的书房,或者皇宫禁地他想去则去,想回则回,不知这些地方走了多少回以至于宫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刚从皇帝书房跑出来的他,赞叹道:“这皇帝就是好,一把书房的坐椅都用黄金雕刻,坐垫是北荒稀有的花赤虎皮,椅子设计别提多舒服,坐上起浑身忘了疲劳,想睡觉,奶奶的当皇帝犯困怎么看书写字?” “那是因为当了皇帝就不一样,同样皇帝不了解你千里征战的苦,你不了解当皇帝的心。” 齐洪天顺着声音转过身原来是刘萧然在后面说话,他扶着腰间上的朴刀,虽说他是大将军,但他与士兵都一样喜欢用朴刀,相比那些什么神刀神剑朴刀用起来更舒服,或许他是念师的缘故,不怎么用武器,感觉不到武器的重要性。 他握了握刀把站在那里笑道:“皇叔说的是呀,咱就是一个粗人,不会考虑这么多,皇叔一语解开了我兴起的困惑,我佩服。” 刘萧然走上前去道:“你想不想坐龙椅?” 齐洪天心头一惊,说不想那是假话,天下谁不想当皇帝?这就好比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孩? 想也不能直说出来,齐洪天微微一笑道:“你这个玩笑不能乱开,开错了可要掉脑袋。” “哈哈………!”刘萧然大笑起来,“我没有开玩笑,讲真的,不过我有条件。” 齐洪天坐下,看着夕阳歇在寒梅枝头眯缝着眼睛,刘萧然不嫌地面脏,到一旁坐下,同看夕阳道:“西芒与北荒合军,要从北道口攻下来,你做为镇北将军此刻应该挥军北上,你比我清楚一旦他们出了风部的北道口,你难挡住,同时我也明白你一心想要皇位,只要你击败敌军,皇位是你的。” 齐洪天正色道:“凭什么相信你,我去了,这皇位就算你不要燕连芸那娘们想要,要不我一刀宰了燕连芸?” “不可,燕连芸如果死了,南燕必定结合西芒,到时候月龙必亡,你放心,那娘们没有军权,我挡得住不让他坐龙椅。” “他有政权如果他不给我发军饷呢?” “她不敢,就算她敢,我卖财产给你发军饷,你有机会杀下来。” 话虽说的有道理,齐洪天对刘萧然的话半信半疑,认真的看着他一脸正色以及双目流露的诚恳,不像是在撒谎。 于是齐洪天大笑道:“容老夫考虑,考虑,到时候会给你答复,我要么起兵谋反,要么相信你一回。” 刘萧然笑了笑道:“西芒打下来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谋反至少要一些日子,没等拿下皇位西芒铁骑很快就会踏足到此,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齐洪天皱眉:“你除了季尘外还有其他人? “对!”刘萧然点了点头,“我还有唐梨,他是武林盟主,江湖中人暗藏许多,因为修行者的存在不怎么展露角头,但数量不可低估。” “藏得可真深,武林盟主,我好似忘了天下还有武林的存在,看来你还有一点资本跟我谈条件,不过对我威胁不大。” “可以阻拦你谋反的时间,你信不信七天之内你城外藏着的一万兵马,会立即消失。” 齐洪天站起身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天下武林人都是唐梨的眼线。” 齐洪天转身离开道:“我不回来之前你完全有实力坐上皇位。” 刘萧然看着他的背影道:“我答应过我大哥这辈子不会当皇帝。” “看来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你给我的条件,不过我知道你有些怕燕连芸,她容易与南燕结合,如果你杀了她怕南燕那边,不杀她又怕她与南燕连手,你想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等你坐上皇帝之位,就问你怎么办。” 齐洪天大喝道:“真有意思!” 第109章 对酒当歌 王爷所说的话,齐洪天将信将疑,可眼下西芒与北荒拉尿拉到头上,不得不整兵马北上,再怎么说自己堂堂一个镇北大将军守住北道口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当年国师清子元以及其他官臣不赞同齐洪天当这个镇北大将军,主要理由,齐洪天野心大,做人做事粗鲁。 可那老皇帝给足了齐洪天面子对那些大臣说,做为一个将军没野心岂能成事,再说粗鲁这个性子可以慢慢改掉。 对此,齐洪天是感激不尽,也改了不少粗鲁样子。 老皇帝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恩人没有之一,更何况齐洪天十岁那年,整个村庄闹雪灾,庄家不长闹饥荒,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全村上下没活过来多少人。 有一天齐洪天在雪地里正与一只狗争夺死牛骨头,突然来了一队人马,那条高大狼狗被这队人马吓得仓惶而逃,齐洪天跑过去捡起死牛骨头在墙脚上啃着,人家啃剩下的死牛骨头哪有什么肉,他疯狂砸碎死牛骨头,吃里面的骨髓。 那队人马带头人正是刘萧然的父亲刘耳,刘耳明启年最后一位皇帝,月龙每一百年要换一个年号,明启四十二年刘耳才去世的,享年四十五岁。 二十岁登基,在位二十五年,后来刘雨渊登基同样活不长。 话说回来,当时刘耳饶有兴趣地看着齐洪天的举动,齐洪天对他们不屑一顾,自顾啃死牛骨头。 刘耳突然大笑道:“你为何要与野狗抢一根骨头?” 齐洪天认真道:“我要活下去,我快饿死了!” 刘耳此次北上考察灾民,他看到此光景,大怒,本来发下来灾粮没入百姓手里,把齐洪天带回去做证人,把所有贪官都诛杀。 就这样齐洪天被刘耳安排到军中,当人们发现他能修行,刘耳如获至宝,对齐洪天的疼爱有加,几乎如亲子那般看待,专请人教齐洪天修行与文化知识,齐洪天不善读书,对修行还有几分兴趣。 而后来,修行突飞猛进,刘耳怕他跑了,毕竟这是一个不错的修行者,封他为少将军,才留住齐洪天,直到齐洪天打了几次胜战,刘耳封他为镇北将军,与沈豪当年镇西将军一样的官位,固然沈豪将军名声更大。 想到这些美好的回忆,此刻齐洪天泪水不禁滑落下来,虽然齐洪天是一个粗人但喝水不忘挖井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如今国难当头,为了对得起当年刘耳的爱戴,就算王爷不与他谈条件,他也会奋不顾身北上。 于是现在他命令几名将军整顿好兵马,准备随时北上。 北上在即,不能久留以此,就像王爷所说,一旦这些人过了北关口,他们士兵扩散,自己兵力不足会吃亏,一切在时间上与他们赛跑。 临走之前,他要和老朋友告别,宫内与他能谈得过三分钟的只有萧远山,他与萧远山的脾气都差不多。 他提着两罐上好的绿蚁酒向萧府走去,这绿蚁酒醇香不亚于月央城内的十里香,齐洪天独爱该酒不单单是因为酒香更重要的是酒入杯中如翡翠。 萧远山在院中正教爱徒陈北安练剑,老远就闻到酒香,忙停住向府门口走去,齐洪天提着两壶酒笑嘻嘻跑了过来。 识趣的萧远山指着他笑了笑,忙转身命令小厮去厨房做上好的菜。 陈北安疑惑问道:“师父,怎么了?” 萧远山笑了笑道:“齐洪天八成是来找我喝酒了。” 陈北安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先回房洗一个澡。” 萧远山点了点头,他了解陈北安的性格,这孩子就是不喜欢与他人接触一向独来独往,也不善与人过多交流,这是他自己在找借口躲开齐洪天罢了。 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嘛! 这想着,齐洪天朗声大笑走了进来,直至正堂,把酒放到红木桌上,一屁股坐下,一旁坐着的萧远山命令丫鬟上茶。 萧远山没多说什么,拿起桌上的酒,打开一闻一阵醉香,眯缝着三角眼笑道:“齐洪天你哪里弄的绿蚁,老夫也好这口,来的正好。” 齐洪天哈哈大笑道:“我就让你解解渴。” 二话不多说,萧远山拿出酒杯直接倒上,先喝了一口,接着又倒上,又喝了一口,果然杯中如翡翠,这酒绿的像春天。 齐洪天指着萧远山大笑道:“慢点喝这两壶都是你的,我可告诉你这酒,我在北道口埋了三年,是上好的酒。” 萧远山咋舌道:“果然,你在北荒这么多年战没打下,酒倒藏了不少呵!” “你放屁。”齐洪天大喝,“什么叫战没打下,老子若不苦苦守住北方,你早就成北荒的刀下鬼。” “得!得!你这搞什么名堂,前几天刀还架在我脖子上,今天又找我喝酒?” 齐洪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在怎么说,你在宫中与我交情最好,我明天就北上,来与你这个朋友道别,此次北荒与西芒合兵准备打了下来,我这个镇北将军不能坐视不管,刘耳皇帝对我的恩惠老子记着呢。” 萧远山听得他说这话,还有些不习惯,齐洪天这痞子改了很多,说话竟然还有几分大理,于是道:“搞得如生死离别一般。” 齐洪天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这次或许我真的有去无回,西芒那些家伙士兵太多,武器装备精良,如果我战败,我就自杀绝对不会独活。” 萧远山认识齐洪天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种伤感的话语,说明这次真的遇上了对手,沉思片刻之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刘皇叔说的。”齐洪天笑了笑,“如果这次我赢了,那我就赢得了整个天下,刘皇叔承诺过如果胜利了,皇位是老子的,他会想办法制止燕连芸登上这个皇位,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大官。” 萧远山洒然笑道:“你做你的皇帝梦去吧,我这个侍卫统领已经非常满足,大官就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认为燕连芸刘萧然能阻止?” “你有所不知,刘皇叔其实怕燕连芸当皇帝,他怕燕连芸把月龙改成南燕两字,他曾经在所有人面前夸下海口,自己这辈子不会当皇帝,你说这个皇位不是让给我,还能有谁?当年刘耳皇帝对我不亚于刘皇叔两兄弟,从某种意义来说,老子也算他的半个儿子!” 萧远山一脸嫌弃道:“你可真不害臊,这么快就认别人做父。” “老子从小就是孤儿!” 第110章 所谓仙 “哎!”齐洪天又是长呼一声感叹,“这次真的我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明日必须得去,我与西芒北荒赶的就是时间。” 萧远山皱眉道:“如今月龙群龙无首,令人紧张呐,希望你这次马到成功,做你的皇帝。” “来喝酒!” “喝酒!” 两人喝了半晌之后,萧远山又笑道:“我现在后悔来宫里做官,这会多羡慕那些山中的修者,似乎无忧无虑,那管这些屁事,真想做一回山中修者。” “没出息!”齐洪天大喝一口把酒灌了进去,“修行不在战场杀敌修个屁,你说修到无天境破天吗?破天有何好?修到知天境长命百岁吗?老子认为活个长命百岁没什么意思。” “得!得!你说了算,你这会修到何境界,当年你离开的时候只是能悟下境,现在应该达到玄化境了吧?” “保密。”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今夜谈话,谈到深夜,喝了两罐绿蚁酒之外,还喝了三罐十里香,这两个老酒鬼几乎喝得大醉,齐洪天无法站立摇晃着脑袋,趴在桌上,小厮将他抬到客房中。 次日,太阳高高挂起,齐洪天睁开双目,又是晨阳挂树梢,树梢头上鸟儿啄着羽毛。 困顿中的齐洪天知道今日出发,忙翻身起床喊小厮打水洗漱,他离开时准备与萧远山告辞,这厮令人很无奈,左喊右喊都不愿起来,除非火烧眉毛,不然不到他困意消去不罢休,继续滚在床上打呼噜。 齐洪天走到他床头说了几句告辞,萧远山眼睛也不睁开,话句模模糊糊回了几句告辞,齐洪天踏出门时,摇头道:”别人都说你不像大剑仙,却称剑仙,老子今天算是知道你是剑仙。” 齐洪天很了解这位老朋友,说萧远山剑仙,还真找得到他与很多常人不同之处,当年刘耳去世那日恰巧是他的生日,他安排好那年生日要在宫中好好庆祝,长歌起舞,可巧,刘耳那日下午就死去,全城都在为皇帝举丧。 他倒好,自个在府内庆生,长歌声在宫中传的非常嘹亮,后来刘雨渊登基,没拿他怎么样,只是骂了几句。 众臣对他非议之时,他倒好不但不去管这些砸碎嘴巴,在府中弹刚学的曲子,一连弹了好些日子,这些碎嘴们又开始议论他学琴,这一般是女人的事情,一个大男人学这种东西容易让人笑话。 他也不管,自顾闭关修练,到头来他不受碎嘴的影响,反倒碎嘴们跟着他做为碎嘴,最后萧远山,碎嘴们也懒得说了,他一直做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没人管他。 今日,也是如此,宫中所有文官武将在送别齐洪天大将军,就萧远山一人因为睡懒觉没来,果然够仙的。 齐洪天带着四十万兵马,向宫门外走去,朝中大臣站立两行,高高城墙把守的侍卫敲起战鼓,吹起号角,那声势撼动天地。 “放桥!” 城墙外的护城河上桥梁慢慢放了下来。 齐洪天来到刘萧然旁停住大喝道:“刘皇叔,你记住你的承诺,老子归来时让老子做皇帝!” 刘萧然明白,齐洪天说得这么大声,无非就是想让大家都听到,于是刘萧然配合大声道:“只要你战胜回来,这个皇位是你的。” 齐洪天仰天大笑:“我就相信你这回!等我回来!” 接着,齐洪天看了左边的清子元道:“国师,如果你还是月龙国师的话,就帮我挡上一道,别让西芒看出我来!” 清子元笑了笑道:“自然,这是我的分内事。” 语毕,齐洪天拉着缰绳,马仰天嘶叫抬起前蹄子,遮住日光显得威风,待定之后,齐洪天骑马出了城,百姓们在城中恭送齐洪天。 齐洪天叹道:“早知如此当初老子就不跑这一趟,来也是此光景去也是此光景,没意思!” 说着,转头对后面的那名侍卫道:“你快到观苍山脚下命令左宗达先带领十万伏兵快速北上,拦截西芒那些兔崽子。” 侍卫得令,挥鞭打马,快速冲了去。 燕九篱非要拽着沈夜来看这位大将军,两人站在十里香酒楼向下看去,只见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四十万士兵看起来何等壮观? 第一眼看去是如此,第二眼看去也是如此,第三眼看去,固然没什么意思了,真想大骂没看过人么! 沈夜站在楼上俯视道:“真没什么意思,黑压压的人头。” 燕九篱以为然道:“那什么齐将军,黑胡子大汉我看一点也没有将军风采,果然没意思。” 沈夜看着她光亮的额头道:“你不是向来就喜欢各色各样的美男吗?发际线都高了最近没少去窑子逛吧?” 燕九篱诡异一笑,摸了摸光亮额头,浅笑道:“傻子,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跟踪我?” 沈夜白了她一眼接上道:“你无非就是赌场,窑子,还有我那道无上楼或者十里香,你除了这几个地方还会去哪里?” “哟呵!还挺关心我的嘛!不过就你们月央城巴掌大,三天足以踏完,还能去什么地方?” “还有很多名山,名水你保证没去过?” “山水有什么意思?人可搬山,可倒海,人才有意思,你瞧下面那位小兵,手握长刀,满目春色必定想姑娘儿,另后面第三名低头暗中羞涩,准是一个处子,瞧不得姑娘家的欢心,这种男儿有趣得很,可惜不在南燕,不然让士兵抓了来给姑娘我捶背,这些人哪个神神色色比不上山水?” 沈夜闻言小声嘀咕:“口味重。” 不大理会燕九篱,独自坐到一旁,燕九篱索性抱着九篱剑坐在楼栏上认真观赏那些行兵,无聊到数了起来。 沈夜一人呆了半晌,又起身走到燕九篱旁道:“数到第几?” “不管你!。”燕九篱头也不抬,“据我观察这些士兵,和我那队人马有一比,你瞧瞧手不离刀把的是老兵,老兵还挺多的。” 沈夜向下看去果然是这样,许多人时时手不离刀把,然而他们的目光也不同,好似对周围的情况一直保持警惕,没想到燕九篱还会观察这些细节。 第111章 人屠将军 西芒与北荒兵马已穿过风部,来到北关道上,这条道是北荒通往月龙的唯一道路,道路宽阔,许久没人踏足的缘故道路上杂草丛生。 不过从今日起,北荒不在封锁此道,商人可以南下做生意。 这一刻,西芒与北荒一百五十万大军踏足,路上的草丛瞬间被踩踏成平地,仿佛如一阵狂风吹过将草丛吹倒在地。 老麦提高警惕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风吹草动,不过这一次他不再骑小毛驴怕追不上达格与康特.斯汀的大马,他也换成了高大的宝马,但是有些不习惯,他减慢马速,看此地型,左边有个山丘比较平,四面没有森林,只见一片黄绿色的小草随风摆动。 于是,老麦呵呵笑道:“大王咱们离北道口还有十里地,我看在这里停下扎营比较好。” 达格闻言看了看周围情况道:“还有十里地,不直接冲过去?” “不行。”老麦眯着眼睛呵呵笑了笑,“必须得派兵前去北道口看看什么情况,万一月龙有埋伏?” 达格想了想疑惑道:“齐洪天难道北上了?” 老麦抚摸着稀稀疏疏下巴上的胡须点头道:“不好说,不好说,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派人去侦探,好做准备。” 康特.斯汀将军环顾四周,听老麦所言暗自思忖,他是一名正规的军人,知道作战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大意,点头道:“老麦说得有道理,我看这里扎营很好,附近没有树,火烧不到我们的。” 三人同意,老麦派两名士兵前去侦探,随后带着众兵到山丘扎营,这一带北荒领地,只要月龙没杀上来很安全,再者就算月龙顺路杀了来,立即派兵分散到另一边左右夹击,大胜把握。 那两名北荒侦探士兵,快马加鞭一路飞速南下,他们到了北道口才放慢脚步,仔细观察,一名士兵忙拉住缰绳,跳下马。 他缓缓走过几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上大大小小无数个马蹄,猛然起身对后面的那名男子道:“不好,月龙兵马或许就在附近。” 那名士兵诧异神色跳下马背,警惕四周,只见两面山丘风吹草动中带着刀光。 他立即道:“有埋伏,快回去禀告。” 话言刚落,两人快速跑过去跳上马背,未及掉头,只见眼前白光掠过,一名士兵人头从马背滚落下来,血不断喷了出来,身子从马背上木然倒地。 朴刀深深插入头颅旁的地面,血缓缓从刀身上流入土里,很快就招来很多蚂蚁。 另一名士兵睁大眼睛木然地在那里不敢动,一名中年男子抬着寒光闪闪的朴刀从树头上跳了下来。 这名中年男子双目明亮,双耳精致,嘴唇有一点厚,左眼下有一个长长的刀疤,他向那名士兵走了过来,拔起插在地上的朴刀,用红色的披布擦了擦刀血,抬在肩膀上。 那名中年男子对马背上的士兵笑道:“知道本大爷是谁吗?齐洪天将军部下最得力助手,人屠左宗达。” 那名士兵不以为然,别过头道:“少废话,要杀就杀!” 左宗达靠近用朴刀轻轻托起那名士兵的下巴道:“瞧你这张小嫩脸,刚断奶?你爷爷知道北荒人不怕死,量你也不知道老子名号,我告诉你你们北荒驼背老黑都不是我的对手。” 那名士兵双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惑道:“你是双刀左鬼?” 左宗达哈哈大笑道:“你这张小嫩脸,还知道老子命号,说明老子在你们北荒名气不小。” 说完,他用朴刀拍了拍那名士兵的小嫩脸,派人把他绑上,带回北关道口的营地。 还好,左宗达等人来的及时,不然西芒这些崽子钻了空子,攻了下来那可不得了,齐洪天带着大军次日刚到与左宗达在北道口汇合。 齐洪天在白帐内看着羊皮地图仔细计算作战计划,抬头对一旁的左宗达问道:“那名北荒小兵还不肯开口?” 左宗达点了点头道:“北荒人的骨子里十分硬气让他们开口难。” “你这个双刀左鬼没办法?”齐洪天正色道,“那么我去会会他?” 左宗达点了点头。 若是换作一般人,齐洪天早就大骂,屁大点事都办不了要么滚蛋,要么踢几脚,可左宗达不同。 左宗达在江湖中地位很高,来自南客数一数二高手,为人跋扈,再加上他父亲是月龙大官,仗着他老子年轻时没少做胆大包天之事,成了一方恶霸,跋扈性子更加明显。 后来喜欢武术到南客练武,练习武来十分勤恳,学的也非常快有几分天赋,早在很多年挑战天下武林高手,皆被他打败,于是感觉没意思,才来投靠齐洪天一起打仗,起初就图个新鲜,谁料战场上杀敌别提多爽,要比武林高手切磋爽快很多,一刀一个人头。 左宗达杀人只砍人头,下手太狠,人称,人屠左宗达,并且每次打战都要亲自上阵。 齐洪天看着他老子面子与江湖面号索性封他为右将军,左宗达打战更加积极起来,专门研究起作战术,他床底下装着各种各样作战书籍,无聊时专心看看。 这会子,齐洪天与左宗达两人到了关押北荒士兵帐内,那名士兵被左宗达打得衣破血流,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 双手被绑在十字架上,闭目垂头仿佛断了气,血从他鼻尖滴落到地面,齐洪天慢慢靠近手指触摸脖脉还在跳动,说明人还没死。 于是,打来一盆盐水浇了上去,那名士兵伤口惺惺作疼,脑神经清醒过来,抬头睁开双目,模模糊糊中看着齐洪天与左宗达两人,有气无力地呵呵笑了笑。 齐洪天笑了笑道:“北荒小伙子,还挺有骨气的,若你,我问什么答什么,你可以活得好好的,我在月龙给你一处宅子,你可以带着你老婆孩子家人入住,在那里安定的生活,多好,如果你不说,你家人与你会死的很惨,你选择哪个?” 北荒士兵哈哈大笑,面目狰狞看着齐洪天道:“我没有家人,是男人的话一刀把我杀了!” 齐洪天洒然喝道:“老子已经给你过机会了,我让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来人,把他一点一点的削去,然后倒上沸油。” 第112章 雄关漫道备雄心 月龙最残酷的刑法之一削肉,削肉用锋利的小刀从脚开始削起,一点一点将肉削去,到最后只剩下白骨,每削一刀倒上沸油,以免流血而死。 其次残酷刑法,是沸鼎煮人,五马分尸等。 齐洪天与左宗达两人默默退出帐外,面对削肉这种光景看多了令人作呕,两人坐在帐外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左宗达吃着花生米道:“硬骨头到现在都不肯屈服。” 齐洪天闭目听着里面的惨叫道:“我看他能坚持多久!等!” 左宗达点了点头,拎起朴刀到磨石旁蹲下磨刀,过了半晌,里面依旧传来惨绝人寰的喊声。 一名士兵忽然拉开白帐道:“将军,那人肯招了!” 两人听闻,忙拉开白帐跑了进去,只见那名北荒士兵,双腿已变成白骨,他奄奄一息地看着两名将军道:“我只求一死!” 齐洪天走了过去坐下道:“你这个样子活着也没有意思,想死的痛快给老子说说,你们有多少兵马?” 那名士兵诡异一笑道:“一百五十万。” “谁带领的?” “老麦………达格!还有康特.斯汀将军。” “在哪里扎营?” “尖顶山旁。” 齐洪天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命令士兵把他杀了,自己出了帐外,左宗达跟着出去,齐洪天坐在石头上,脱下鞋子磕了磕鞋内的土。 左宗达看着他面无变化的表情道:“将军,这次不好对付。” 齐洪天穿上鞋子,看着地面上的小草道:“一百五十万,是老子的三倍,康特.斯汀西芒最强的将军会神术,会作战可不是吃素的,熊个老奶奶的,这次遇到对手,看来刘皇叔的承诺白瞎着了,这个皇位老子感觉没缘分座!” 左宗达双目紧锁道:“先时我就感觉奇怪,北荒为何商人影子都没见着,看来达格在统一内部,杀了刘雨渊皇帝得了民心,能玩出这种机巧的一定是老麦。” “老麦?” 左宗达看着齐洪天疑惑表情正色道:“这老麦北荒人称废老麦,一辈子都读书,我曾在南客与他接触过,谈不上朋友还算聊得来,别瞧他那傻模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并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六楼高手,顾南客经常感叹,老麦这人要么就干脆杀了,要么就废了,城府深,智慧,最可怕。” “听你这么说,反倒康特.斯汀等人与这个老麦比起来简直算个屁?老麦才是真正可怕的!”齐洪天笑了笑,“奶奶的熊,这次老子不打赢这战绝对不独活。” 左宗达正色道:“将军,敌多我少,只能虚张声势,要不我去北道埋伏,先打头阵,你在道口埋伏,我们边打边撤。” 齐洪天站起身道:“对!就这样,把他们包围起来你再封锁北道口,老子就不相信干不掉他们,你快去准备!” 时至三日过去! 北荒探子未回去想必是出了什么事,看来他们还是晚了一步,老麦坐在帐内喝了一口麦酒,手扶着地图,眯着眼睛对康特.斯汀道:“将军,咱们就一个字,冲!” 康特.斯汀睁大蓝眼睛难以置信看着老麦的傻模样,摇了摇头道:“哦!老麦我们可不知道月龙有多少兵马,更何况你那两个该死的侦探被他们抓了去,他们已获得情报,做好准备冲只能送死!除非派一群敢死队杀过去分散他们的兵力?” 老麦面色平静呵呵笑了笑道:“不可取,不可取,齐洪天不瞎,一百五十万士兵像一群?再者不冲杀过去,难道你要撤回西芒?放弃攻打?你们国王乔治.安特鲁克会笑话。” 康特.斯汀想了想一脚踢了桌子大骂道:“真是该死,知道这样的话,加快脚步多好,月龙这些老鬼们,真狡猾。” 老麦看了他一眼达格道:“大王,当下只能冲杀过去,找机会破了月龙士兵这道墙,直攻月龙。” 达格与康特.斯汀听了,这么做的话,把自己逼上死路,直接攻进去,容易夹死,万一季尘杀了上来,上有齐洪天盖下去,下有季尘攻击,必死无疑,西芒死了一个康特.斯汀与一百万兵马没什么大不了,但北荒老麦达格一死算是完了。 老麦猜出两人的想法接着笑道:“打战嘛,视死如归!打战就两条路,退与进,很简单的道理,退了的话天下人笑话我们,士兵寒心,下次作战没胜的机会。” 康特.斯汀点了点头道:“老麦你说的很对,士兵们的心理很重要!” “好说,好说!”老麦呵呵笑了笑两颗漏风门牙空空的露了出来,“你们西芒这个时候应该西进,拖住季尘,别让他打上来,至于陈锋没什么大不了。” 接着老麦用一根棍子指着桌面上的地图道:“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们一齐向靠西方向沛安城冲去,占领沛安城,只要踏过白鹿江翻过观苍山就是月央城。” 达格点了点头道:“我去做准备!” 康特.斯汀同时点头,给西芒写了书信,信中表示,西芒取一百万士兵向西进发,不需攻城,只拖住季尘,一切听他命令。 他把信纸折了起来,默念几句,信纸化作一道白光飞了去,片刻落到斯林.布格尔首手上,他交给国王,国王答应下来,派兵西进。 乔治.安特鲁克对斯林.布格尔首问道:“亲爱的神官,你难道不能看出齐洪天那个鬼家伙吗?” 斯林.布格尔首摇了摇头道:“月龙清子元那个老鬼挡着,我的眼睛只能见到璀璨白光,齐洪天鬼影子都没见过。” “该死!康特.斯汀将军这么做太危险了。” “哦,国王若没有战争该多好,和平是神的诣意!” “大神官,你又来了,真是的。” 斯林.布格尔首沉默片刻道:“上帝保佑吧。” 说完,他闭起双目,坐在那里,苦思神术,嘴上默念咒语,同样他是用来防清子元算出康特.斯汀与西芒等人的动向,一刹那的时间累得满头大汗! 斯林.布格尔首与清子元难分胜负,这样好(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索性约好两人撒手不管,谁也别算,谁也别看,随他们去。 第113章 雄关漫道埋尸骨 左宗达带着十万兵马埋伏山丘直至次日临晨,天灰灰亮时,只见西芒与北荒一百五十万兵马下了山丘上了道上。 老麦看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干燥的黄草上映称白光,这些白光刀光与月龙士兵的银色盔甲,在阳光下明显闪烁,在这一带要隐藏好士兵很难,几近没有遮身树木,只有半尺高的草丛。 老麦呵呵笑道:“果然有埋伏,我们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谁都不许恋战!” 康特.斯汀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冲!” 后面那名士兵,站在马背上,挥动手中红旗与蓝旗做指挥,对这些士兵不必多言看旗方明白过来。 那名士兵传好旗令坐到马背上道:“将军,完毕!” 康特.斯汀与达格和老麦相互对视了一眼,达格举起长刀大喊:“冲啊…………!” 快马加鞭冲了过去,百万士兵飞骑冲前,声势浩荡,振动山河,山河破碎! 地面上的黄土被飞马高高卷起,天地之间满天黄昏,一个个黑影飞行在黄昏之中,仿佛是天地初开朦朦胧胧第一批游仙之群! 埋伏山丘上的左宗达大骂道:“他奶奶个熊蛋,这些王八羔子竟然发现我埋伏,传令追杀!” “是!”那名士兵站起来,高举令旗,突然,一阵喊杀声中,两面月龙士兵如山洪一般浩然宣泄。 “杀………!” 密密麻麻的万众兵马冲杀上去,此刻他们只能杀到西芒与北荒士兵尾部,这些士兵跑得十分快,特别是北荒,北荒男子骑马技术一流,马种特别好,骑行速度毫无疑问比一般人快上十倍。 混战之中,左宗达只管追杀,西芒北荒两军只管跑! 左宗达刀光所划过之处士兵人头一个接着一个滚落下来,血溅得他满脸是红迹,那些士兵看了不寒而栗,特别是西芒士兵吓得两腿微微发软。 人屠将军左宗达骑着飞马砍头如砍柴一刀一个准,他在马背上直呼道:“真他娘的爽!” 说着,从马鞍上取下酒壶,一个仰头酒飘飘摇摇进入他嘴中,他呼了一大口气,举起双刀乱砍,只见他后面满地都是头颅与半截身子,惨不忍睹。 乌鸦一阵一阵哀鸣,从山丘上飞了下来,啄食头颅与半截身子,十里路来都是如此光景,几名商人在后面路过此道,吓得一阵阵冷汗,之后又作罢折回去,他们抚摸着自己脑袋感觉凉意来袭,不来由想起生意不做最多被老婆骂,脑袋掉了那是老命没了啊! 三个时辰过后,西芒与北荒还有月龙追兵都累了,速度放慢了许多,倒是阻止不了月龙士兵的厮杀。 再一个时辰过后,西芒与北荒士兵出了北道口,被齐洪天带领的四十万大军团团包围,左宗达堵在北关道口。 众士兵,拉住缰绳,众马仰天长嘶,高高抬起前腿,灰尘迷茫众兵之间,慢慢消逝,两军这才看清楚了彼此杀气腾腾的目光。 老麦对达格笑道:“大王,我看了他们的兵马比我想象中的要少,你去开一道口子我们跟随冲出去,直接向西杀进沛安城!” 达格点了点头小声道:“老麦你说的有道理。” 齐洪天骑着高大的黑马,在正中央,双目凝视着带头几人,他拍了拍马肩,马在原地踏了几步碎步,心里嘀咕,真操蛋,敌军这么多很难包围住,不过表面上装作我强你弱的高高姿态。 随后,齐洪天对前面的几人大喝道:“如果你们肯退回到你们的疆土,今天本将军饶了你们放你们回去。” 康特.斯汀哈哈大笑起来道:“简直就是可笑的家伙,幼稚极了,你就是齐洪天齐将军?” 齐洪天洒然喝道:“黄毛鬼老子命号够响量吧?” 康特.斯汀摇了摇头大笑道:“可恨的家伙,该死的!你很快就会见到上帝。” 齐洪天微微一笑道:“上帝个屁!老子带兵打战之时你还在吃奶。” 依照先时老麦安排,康特.斯汀来拖住齐洪天,达格与老麦找机会撕开口子,然后直接从口子冲出去,所以康特.斯汀死缠齐洪天。 这一刻,康特.斯汀看到月龙士兵,数目不多,让他更有信心。 左宗达在后面突然喝道:“老麦,好久不见呐!” 麦尔闻言将马掉头过去,一看原来是左宗达,昔日在南客算是朋友,畅聊很深,没想到今日成了敌人。 于是老麦呵呵笑道:“好说,好说,人屠左将军,双刀左鬼,今日屠到我头上来了!” 左宗达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之前你猜顾南客怎么说你?顾南客说,要么干脆杀了你,要么把你废了,你城府深,野心大,读说多智慧,留在世界上无论如何都是有害的,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今日来看,顾南客说对了。” “是吗?”老麦眯着眼睛极少见到的正色道,“顾南客不就咱看书不给他钱嘛,所以生气,说的是气话,别放在心上!” 左宗达指了指老麦道:“你这性格还没改,说话永远真话假说,假话真说,令人琢磨不透,即是天涯敌人,日后我们刀枪说话来个痛快!” 老麦呵呵笑了笑接着道:“好说,好说,如果比武的话你比不过我。” 说完,他抬起枯槁右手,食指一划,左宗达前面出现了一条手指大小的深线,左宗达看着地上的深线皱眉道:“七楼?” 老麦点了点头道:“如果再活十年,八楼了,顾南客绝对不是我对手,如果唐盟主不用修行术的话也不会是我对手,到时候武林之中我是天下第一,可惜我能不能活过这十年,我不知道。” 左宗达想了想,竟为老麦有些往昔,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现在比你低一楼,不过我这辈子可以超越你,我比你年轻,今日我们在这里相见,即是敌人,在这里我即使不是你对手,我刀下不留人!” “人屠左将军嘛,喜欢砍头。” 齐洪天大喝道:“左宗达!你给我守住北关口,别让他们钻回去就行!” “是将军!”左宗达得令,“兄弟们给我看紧一点,做为士兵,视死如归,见一个砍一个!” 第114章 寒山铁血男儿 齐洪天缓缓把手抬起来,挥手之间,万众士兵慢慢向西芒与北荒两军靠拢。 老麦看了一眼达格示意准备向西冲杀出去,达格会意点了点头握紧缰绳,马在那里跃跃欲试一般踢着小碎步。 高高长鞭落到马屁股上时,马儿如闪电一般冲了出去,万众士兵抬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嘶喊声中冲杀,两军如流水一般相撞厮杀声一片,刀枪撞击声顿时响起,震动天地。 齐洪天从混战人群中马背上跳了下来,直接向康特.斯汀将军走去,齐洪天四周空气如无数把隐形的刀子快速乱砍,每走一步那些士兵们被锋利的气体给划开脖颈。 一步之间,要倒一大片谁也不敢靠近,那些士兵只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康特.斯汀将军靠近。 康特.斯汀将军从马背上跳下来,豪不惧色地站立在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米开外,四目相对,杀气腾腾。 康特.斯汀摇头道:“月龙修行术还挺有意思的,念师?什么境界?” 齐洪天哈哈大喝道:“王八羔子的有本事你猜猜呀。” 康特.斯汀不以为然别过头道:“该死的家伙,等着我神术的厉害吧,安娜.上吉尔上神尽管保佑我,杀了这个混蛋东西。” 语毕,康特.斯汀默念咒语,四周山地振动,山头上巨石滚落,巨石大到仿佛可以遮日,只见一道宏光向齐洪天砸了下来,齐洪天只是微微一笑,石头还未触身,如快到乱砍,刹那间石头粉碎成齑粉。 康特.斯汀皱了皱眉,齐洪天跨步向康特.斯汀走了过去,康特.斯汀只感觉四周空气弥漫着刀锋,一片叶子只要放在附近立马会被空气切碎,他手中多了一枚盾牌,盾牌上火花四溅,传来“噼里啪啦!”炸裂声。 忽然,康特.斯汀向上一指,数万蔚蓝高空中多了一团白色的炽光,热浪从光上散发出来,光所照之处如冰棍放在火堆上立刻化去。 齐洪天甩了甩披布道:“燃术?” 之前他在沈豪将军府上见过塔斯娜用过,并且接触过,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康特.斯汀点头道:“该死的,小鬼你是不是怕了?” 此刻,炽热白光从他头顶笼罩下来,他脚下的小草燃烧了起来,齐洪天最多热出几滴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挥披布,地面上的一片绿叶轻柔飘浮起来,待披布落下之时,树叶飞快向高空中炽光飞了上去,只见一道绿光划破白光,直插炽光中心,那团炽光爆炸开来。 四周燃起了大火,阵阵烟雾滚滚,康特.斯汀忙用盾牌挡住齐洪天意念中的天地元气,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推得向后滑行。 然而,齐洪天在这里与康特.斯汀战斗却忽略了达格与老麦,西方围军口子被达格撕开,达格做为一个修行念师和齐洪天将军一样,只不过只是感知下境,修行等级比齐洪天底下罢了。 达格与老麦带着万众士兵从口子飞奔过去,那速度快得如同飞箭,有着强大的不可挡之势,黑压压掠过西口。 康特.斯汀用神术之目穿过浓重的烟雾看到西方口子被撕开,于是快速跳上马背,飞速带兵向西口冲杀出去。 齐洪天上马正要追上,康特.斯汀甩出盾牌,那快红色盾牌在甩出之际慢慢变大,插入地面,拦住齐洪天的去路,齐洪天从马背上飞了起来,跳过高大的盾牌,穿过浓重的烟雾。 齐洪天站定道:“奶奶个熊西芒神术花样真多,传令下去别追,包抄剩下士兵!” 那名士兵得令指挥彩旗,月龙士兵包围上来,把剩下的士兵团团围住,势力单薄的西芒士兵举手投降。 北荒士兵则不同,挥刀直冲上去,但都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左宗达提着鲜血淋漓的双刀气喘吁吁走了下来道:“将军,为何不追?那些士兵往南跑了,会不会直攻月央城?” 齐洪天正色道:“不是往南逃,是往西逃,我想一定是去占领沛城,这些兔崽子一时半会攻不到月央城,他们没有船支如何翻过白鹿江?折了老子多少兵马?” 左宗达叹了一口气道:“五万。” 齐洪天怔了怔道:“西芒与北荒呢?” “十一万。” 齐洪天点了点头,感到虽败犹荣,大喝道:“这么算来,咱们不亏,这些崽子们如果只有一百万兵马,拿下没问题,可是一百五十万叫老子如何拿下,更何况北荒这些兔崽子比兔子还快,老子少的是实力吗?是兵。” 左宗达明白地点了点道:“被包围这些士兵如何处理,是杀还是用?” 齐洪天看了左宗达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异国士兵不像土匪,他们骨子里流淌着爱国热血,留着有屁用,万一反了?还他娘的要吃饭,随你杀去。” 左宗达微微一笑,突然来了爽劲,拎着双刀向那群士兵走去,面露诡异,目中杀气腾腾,突然左宗达滚刀如雪,阵阵刀鸣响起,人头被一个一个切割下来。 站在那里看好戏的齐洪天哈哈大笑道:“这兔崽子真狠,别说那些虾兵蟹将,我这个大将军看在眼睛里都感觉恐怖,这老身子那个寒,啧啧………!” 说完,转身回到帐中,命令士兵清理战场,把月龙伤亡士兵抬去医治,死亡士兵埋了起来刻上英雄两字。 齐洪天虽然性子粗鲁,对兵与百姓细心贴护,他常说,军中父母是百姓,百姓父母是军人! 左宗达问他,这两个到底谁是儿子,谁是爹娘。 齐洪天这下答不上来。 良久过后,做好一切,左宗达提着双刀走进帐内洗了洗手,齐洪天对他喝道:“你先带兵到白鹿江守着,别让这些崽子过江,老子这就去沛城看看情况!” 左宗达擦着刀子道:“你一个人去危险。” “危险,也要去,老子说过赶不出这些兔崽子我不独活,危险就不用去?” 左宗达深深鞠躬道:“得令,你真是个好将军。” 齐洪天一挥大袖,拿起桌上的绿蚁抬头大喝了一口,左宗达默默退下去准备士兵往南白鹿江上去。 第115章 沛城 老麦与达格还有康特.斯汀带着所剩下一百九十三万兵马直接向沛城冲杀进去,沛城是月龙北部靠西的一个小城,城市面积不怎么大,但人口密集,是北荒与西芒商业集中地段之一,同时也是一个为数不多的繁华小城。 这座小城就一个知府大人姓汪名集,汪集大人把这一带治理的井井有条,很少出现暴乱,百姓生活祥和,一旦出现什么内部矛盾立马派自己侍卫去解决,以至于这里没有将军把守易攻。 老麦在此之前对月龙大部分地区情况都摸得十分清楚因为他每次到南客还书都要路过这些地带,没少在这些地带混过,他明白拿下沛城不需费吹灰之力,故此选择沛城为最佳。 百万雄兵如洪水泛滥一般突然淹没这座小城,一时间百姓恐慌得东奔西跑,城内乱成一团,老麦直接踏入知府。 平日汪集喜欢喝醉之后,骑在丫鬟背上在街上游逛,若他的夫人说上几句就会用细绳子打骂他夫人,惹得满城皆知,风气坏得很。 可是,这座城一旦换了知府大人,就会内部暴乱,除了汪集谁都不能管理好,即使风气败坏皇帝陛下也不敢把他官位给贬了。 汪集除了管理的好还有一个长处那就是会写诗,写诗大多能登上大雅之堂,引来一群文人骚客们的喜爱,为此与那些文人骚客关系颇好,比如,他写的,寒身滚刀光,威风八面是也,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这句振奋人心的名句,是季尘将军陪他喝酒时,季尘开玩笑说,汪集你写诗了得,写一句能让我军中弟子能振奋的诗句,我拿去给他们鼓鼓气。 喝得大醉的他忽然抬头念出这么一句来,寒身滚刀光,威风八面是也!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当时所有人称秒,随后有人记了下来,流传成了名句,有人说写出了视死如归的感慨! 可瞧今日达格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唇抽搐,哪里有诗中所说的,威风八面是也!死得其所,快哉!快哉!视死如归之感! 老麦站在一旁示意达格把长刀放下,再怎么说,老麦与汪集有或多或少的交情,老麦每次到南客还书,都要来见见这位风气不好很有才华的大诗人,他们在某些方面聊的来,很多时候会坐在坑上喝两杯。 不说生死之交也有同道之交嘛! 此刻,老麦伸出右手,扶起跪在地上低头颤抖的汪集,汪集抬头看了他一眼方才缓缓起身。 老麦笑了笑道:“不打紧!不打紧!老汪啊,我们只是借这座小城用用,我们是朋友,好说,好说。” 汪集点了点头颤声道:“不打紧,好说。” 老麦搀扶着汪集慢慢坐下,给汪集倒了一杯水呵呵笑道:“找时间,我们到热坑上喝两杯,学习,学习你的治理方式,还别说,这几年每次到你府上做客学到不少东西。” 汪集唯唯诺诺点了点头小声道:“这个季节坐坑很热。” 老麦呵呵笑了笑认真看着他道:“我们北荒飞雪连天,养成一个毛病,无论何时,只要屁股沾上热,心理很舒坦,一切都好说。” 汪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会他心跳得厉害,不知道达格长刀何时落在他头上,哪有像曾经那样,要争论几句,如今只能乖乖派小厮去烧坑。 康特.斯汀坐在一旁摇头道:“老麦,你要清楚我们不是来叙旧的,现在时间很紧迫,商量大事要紧。” 老麦明白,让士兵把汪集带下去,然后封锁城门,不能让任何人出进,老麦起身轻轻去关上门,这里只剩下三人,晦暗的夕阳光从雕花窗口洒到羊皮地图上。 康特.斯汀不耐烦道:“老麦,下一步该怎么做?” 老麦笑呵呵指着地图道:“好说,好说,见机攻下,咱们必须得准备船支,横渡白鹿江,只要过了这条江,月龙亡!” 康特.斯汀蹙眉道:“该死,这个我知道伙计,可是问题关键如何弄船支,你们北荒不善水战,这可很难,伙计你要想清楚。” 老麦双目凝视着乌龙江眯着眼睛正色道:“不打紧,不打紧,城内有船支,因为这里离江很近少不了船,可以找机会去抢,再者可以从北荒或西芒穿过独龙江直接运过来。” 达格微微笑道:“老麦,如果没有白鹿江,现在咱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月央城,可惜,白鹿江是一条自然防线。” 康特.斯汀感觉头痛,坐到一旁轻揉额头,闭目道:“真是见鬼,我想不出三日,齐洪天一定得包围沛城,到时候难道杀出去抢船支,我们还有落脚点吗?” 老麦呵呵笑了笑:“不打紧,不打紧,凡是人都有弱点,我有办法支开齐洪天,不费一兵一卒!” 康特.斯汀有些不相信道:“老麦,齐洪天不容小窥,月龙修行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真是很厉害的家伙,重点是月龙士兵训练有素,这次战斗中,你们北荒折了四万,我们西芒折了七万,共计十一万,月龙只折了五万,哦,我的上帝,你瞧瞧月龙士兵多恐怖,虽然人数少,但依旧像魔鬼。” 老麦与达格听了,方想,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月龙士兵果然训练非常有素,武器上占了优势,月龙朴刀设计巧妙,刀刀致命,并且有一部分人冲杀,后半部分人用弓弩射,箭与人双管齐下,这里面暗藏很大的玄机。 第一,用弓弩士兵自然毫发无损。 第二,容易射杀敌军命中高,敌军死亡人数必然更多。 老麦想到这些眯着眼睛道:“这次是我大意,没料到他们不是追上来,而是包围剩下的尾部,若他们追上来或许死的更少。” 康特.斯汀点了点头道:“这些小鬼,很不错,伙计们,然而我们缺少的就是像月龙一样有素的训练,为何?为何?我们都想不到这一点而是匆匆攻月龙,没做足准备,如果上帝能让我后悔,我选择退回,天呐!” 达格接上道:“世界没有后悔药,做男人应该勇敢一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者因为我们只看到齐洪天回月央城,北道口没人守,想占这个便宜攻打下来,想占便宜得吃亏的!” 三人沉默。 第116章 死的不其所 果然,康特.斯汀将军推测得没错,不出三日功夫,齐洪天整顿好兵马,带着三十五万铁骑向着沛城气势汹汹而来。 老麦得知消息不慌不忙地把几名百姓绑上城楼,让士兵把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老麦坐在城楼小亭子上慢悠悠喝着麦酒。 齐洪天骑着高马停在城楼底下,他不敢直接冲进去,自己兵马少,若里面有埋伏的话吃了个闷头亏不说还得折腰很多士兵。 于是他让士兵拉满弓弩,准备射进去。 接着老麦站在高高城楼上,风吹得他灰旧补丁白袍鼓鼓,他眯着眼睛,张开嘴巴急风灌入两个门牙,呵呵笑了笑喝道:“齐洪天将军,若你敢放一箭我将城内百姓都屠杀,一个都不留,并且里面还有埋伏,你不但夺不了城,百姓也会消失。” 齐洪天用朴刀指着上面的老麦大喝道:“你们这些崽子,不知道百姓是军人父母吗?没了百姓留个空城有何用?老子一旦有机会,把你们的骨头剁碎喂狗。” “父母?”老麦大笑,“又不是我北荒子民,谈何父母?我杀他们不会心痛。” “你敢试试?老子不会放过你们!” 老麦,示意旁边士兵举起刀子,一刀之下,城墙上被绑着的一名百姓人头被斩了去,滚落到齐洪天马腿旁。 老麦大喝道:“还要继续?” 齐洪天咬了咬牙,看到百姓一死心理十分不痛快,抬头喝道:“你们这些兔崽子给我住手,在杀一个试试?” 老麦顺手拿起桌上的一碗酒喝了一口擦了擦嘴笑道:“齐将军若你退兵我保证百姓一个都不死,有本事的话,咱们南踏月央城的时候,痛快干一场,到时分胜负如何?” 齐洪天闻言心想,不是如此,还能如何? 百姓永远是父母,不可死,军人就是为了保护百姓,百姓死了还有何意义存在。 齐洪天把朴刀放回鞘中喝道:“这可是你说的,老子听着呢,若你敢伤百姓一根毛,老子即使用尽意念,也会跟你们同归于尽。” 老麦从背后拔出长刀,一阵刀鸣声中,长刀深深插入城墙头上,转身倒了一碗麦酒,放在城墙头上,手掌轻轻划过刀锋,血流了出来,在狂风中飘摇滴入酒碗中。 老麦举起碗中血酒洒然大喝道:“我老麦喝这碗血酒为证不杀害一名百姓!” 语毕,抬头一口喝了下。 接着,剩下半碗酒向齐洪天扔了下去,齐洪天接过酒看了老麦一眼,一口喝尽,擦擦嘴道:“酒碗,我留下作证!” 老麦呵呵笑了笑道:“好说!好说!” 语毕,齐洪天收起酒碗,抓起披布一角,撕下一块披布,扔了上去,老麦接过披布,齐洪天喝道:“断袍为证,我不攻城!” 老麦再次笑了笑,没说什么! 齐洪天为人爽快,话不多出半句,立刻转头带领士兵离开。 几人看着齐洪天离去的背影,老麦眯着眼睛,手摸下巴稀疏胡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老麦看起来很轻松实则内心紧张。 今日所做只因老麦先时听闻齐洪天深爱百姓,故此用百姓威胁他,老麦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只是听说齐洪天深爱百姓嘛,今日来看齐洪天果然深爱百姓。 继而,老麦回到亭子上,坐下看着渐行渐远而去的兵马嘀咕道:“也是一个好将军嘛。” 达格走了过来坐下,把长刀放在桌上道:“老麦,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他劝退。” 老麦呵呵笑了笑摇头道:“好说,好说,齐洪天深爱百姓,百姓为父母,可瞧是个好将军,都说人呐都有弱点,齐洪天弱点恰恰就是太深爱百姓。” 康特.斯汀提着的心总算沉了下来,行至城墙,手扶墙头笑道:“安娜.上吉尔女神保佑,如果这些家伙杀进来的话势必难挡,更何况我们没做埋伏准备,完全就是在赌齐洪天那家伙会不会攻城?,我的安娜.上吉尔女神,太感谢你了。” 老麦呵呵一笑又是一眯眼睛说:“是了!是了!这赌法还有一点刺激的嘛!”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老麦收起齐洪天的红色断袍,下来城楼,命令士兵把抓起来的百姓放了,日后不得在随便杀百姓。 他又行至关押汪集的房间,推门而入,汪集坐在床头听到门响声抬头一怔,对老麦笑了笑。 老麦走过去坐下倒了一杯水笑道:“汪集你不必装什么笑容,不值钱,我懂你想骂我,想骂就痛快骂一下吧!” 汪集微微一笑道:“不敢,不敢,只不过我想请求把我放了可行?” 老麦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笑道:“可行的话,我会关住你?咱关你是因为我怕你会搞出什么花花肠子嘛,咱是明白人,明白你整治百姓可有一手,我怕百姓举刀杀我们。” “这个………我哪会啊?” 老麦撸起袖子道:“如果你嫌这地方小的话,你可以打开门出去转转,不出院子即可,你老婆丫鬟可进不可出,这样总算可行?” 汪集笑了笑:“可行,可行,老麦说到底你还是怕一点齐洪天,你怕百姓一抬刀,诛杀镇压,激怒齐洪天,他如一只老虎奋不顾身撕咬。” 老麦笑笑抓起桌上的点心,一口放入嘴中,细细咀嚼,这桂花糕真甜,入口即化,脖劲有一股清爽冰凉感,他招了招手让汪集过来坐下。 汪集会意慢慢从床头走来坐下,老麦呵呵笑了笑,扶着他肩膀,慨然道:“不打紧,不打紧,你算是一个明白人,被你说中了,放心咱不会杀你,咱在你这里没少吃过松软桂花糕,你死了嘛,我到哪里去吃去,咱好这一口,舍不得你死的嘛。” 汪集放松了一些,笑道:“老麦,这桂花糕只有我会做,每到深秋我命丫鬟小厮去采摘,经过无数漂洗,放入锅中炒熟之后,亲自用力揉出香味,然后蒸,这样来做不单单清香,口感也好。” “你还说不全。” 汪集大笑道:“全说出来你知道了,你学会做了,我拿什么保命,亏得我有一手绝活。” 老麦拿起桂花糕方送入口中道:“好说,好说,你这老鬼就是胆小,真不知你那句寒身滚刀光,威风八面是也!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哪里来的?” 汪集忙解释道:“酒后瞎说,死得不其所,不其所。” “……………………!” 第117章 盼亲归来 这里,齐洪天南下白鹿江与左宗达会和,他们在江上岸扎营,齐洪天站在波涛汹涌的江边,看着滚滚长江,不由来地感慨了一声。 随后,左宗达从帐内把煮熟的牛肉端出来放在江边的巨石之上,两人坐下倒酒,齐洪天用匕首削了一块牛肉大口放入嘴中,拿起酒杯一口将美酒喝下,肚内灼烧热感传遍全身,看着老麦的酒碗洒然大笑。 左宗达疑惑道:“将军,有什么可笑之有?” 齐洪天看着乌黑亚光的酒碗道:“这酒碗可真是个宝,老子用它来换百姓的老命,用它喝起酒来,那醇香劲可真不简单!” 左宗达看着一旁的滚滚长江,不接他话,自顾道:“将军,要是在江上岸修大坝,西芒士兵一过此江,大坝放水,这滚滚之势能推翻他们的船支。” 齐洪天同时望向波涛滚流,气势如世道滚坍,万丈高水雾弥漫在江上,这里是上游水势汹涌,下游稍微平静,一般人从下游渡过,齐洪天大部分兵马分在下游把守。 如左宗达所说,齐洪天何尝想不到这一点,只不过朝廷张口说穷,于是齐洪天大骂道:“老子都明白,我曾经多次向刘雨渊那个短命鬼说过这些事,别说修大坝,修北道口城墙都不可,一直喊穷,瞧瞧今天西芒才会这么轻易攻下来。” 左宗达沉思片刻道:“我们少的是兵,从训练素质来看,西芒士兵与北荒士兵比我们弱,只是他们兵多,数目上胜出好大一截。” “可不是,老子哪里弄兵去?” “不知季尘将军肯不肯帮我们,不然两军联合,西芒北荒必败之!” “老子打死也不求他人,要求让王爷求去。” 左宗达看了一眼齐洪天,叹然道:“陈锋这个废物留他有何用?要不将军你回一趟月央城,让陈锋北上来支援我们?这会我估计西道口那里西芒士兵肯定拖住季尘。” 齐洪天抬头看了看高空苍鹰,想了一想,陈锋的确是一个废物,凭什么让他们白吃军饷? 作战能力倒是没长,肉倒是长了很多,一个个士兵养得白白胖胖的留着有何用? 再者,南关口只要燕连芸那老娘们不倒下,南燕不会攻杀上来,留在那里不找机会攻打南客那一带,为月龙扩大疆土,真是废了,就好比肥肉放在他面前都不知道自己吃。 若换作是齐洪天早就拿下南客那一带,区区几座山土匪算得了什么? 就算惹怒武林中人又怎么样,一个修行者还怕他们不成? 想到这些,齐洪天就来气,丢下牛肉骨头喝道:“只怕,陈锋那些士兵娇生惯养,打起来比娘们跑的还快,甚至娘们都不如,扫老子脸面。” 左宗达捧腹大笑道:“来当人肉城墙也不是不可,或者训练几天,让他们拉拉弓弩应该会!” 齐洪天大笑道:“得!得!老子这就拉下脸皮,回宫去说说,清子元那老头好面子的很,他有把柄在我手上,量他不敢不答应。” “是了!” “我走以后,河前岸守十万兵马,后岸十万,上游十万,下游十万,剩下五万埋伏观苍山,后岸士兵用火弩射烧船支,给我看紧一点!” 左宗达拿出地图,在上面标记下来,两人一锅牛肉过后,一壶烧酒下肚,吃得大饱,方才站起来,看着日落江河,江河瞬间浸染红色。 ………………………! ………………………………! 刘萧然得知西芒破关,占领沛城的消息十分痛心,每日登上城墙头上,望着,他知道齐洪天一定会回来,他等着齐洪天回来要亲自一问。 他相信,皇位两字足够吸引齐洪天去拼命,齐洪天这都失守说明问题大了,现在西关口,被西芒一百万大军给盯上,这明显就是拖住季尘,看来西芒这次拿下月龙费了很多心思。 刘萧然站在城墙正中央,看着黄昏中的数万座房舍与高山,感到西芒与北荒士兵近在咫尺,月龙灭亡气息好似随着晚风吹了过来。 唐梨默默登上楼,看着刘萧然孤落背影轻声道:“王爷,你都等了好几日了,齐洪天估计扫了面子不敢回来面对你” 刘萧然头也不回道:“你了解齐洪天吗?” 唐梨摇了摇头。 刘萧然淡然道:“现在我大哥已死,刘单也死了,我最亲的人就是齐洪天,他与我和大哥吃一桌饭长大,我父亲十分爱惜他,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没有血缘!” “那份亲情浓以血,这就是我让他坐皇位的原因之一,也是他想坐皇位的主要原因,所以在别人眼中,他想造反,其实他也是一个好将军,只是理所当然认为皇位有他的份。” 唐梨听之,似乎明白,王爷不想在失去齐洪天,每日登城墙盼亲人归来,此刻看他的背影更加孤落。 “王爷,入夜了,天冷了早些回去休息罢!” 说完,唐梨退了下去。 次日,天方刚亮,刘萧然再次登上城墙。 第二日,天方刚亮,刘萧然再次登上城墙。 第三日,天方刚亮,刘萧然再次登上城墙,到了下午,一匹黑色的瘦马慢步踏了来,齐洪天身穿银色盔甲,披着红色披布,手握朴刀,单枪匹马而来。 刘萧然心中喜悦,大喝道:“开门。” 城门缓缓打开,他急忙跑下城楼去迎接,就他一个人迎接齐洪天,进入城内的齐洪天跳下马,看着刘萧然笑道:“没想到迎接老子的就你一个人,不过我没那本事做皇帝,让皇叔失望了吧!” 刘萧然打开折扇笑了笑道:“月龙我刘家的江山,让西芒踏了下来叫我如何不失望?” 齐洪天大喝道:“老子少的不是实力,是兵,西芒与北荒共一百五十万大军,是老子三倍,来势凶凶让老子如何挡?北荒那些根本就不是娘养的,就是拼命干,你瞧瞧这次老子折了五万,西芒与北荒一共十一万按道理老子胜利了!” “这成不了你失败的借口,失败就是失败。” “老子不和你争论,这次西芒将军是康特.斯汀,自己有时间去好好度量,度量。” 第118章 来去匆匆 刘萧然就知道齐洪天这个脾气,从小即是如此,两人虽然一起长大,但永远聊不到一块,刘萧然善读书,不喜武刀玩枪,相反齐洪天不善读书,善武刀玩枪。 两人仿佛相隔十万八千里,两个世界的人,只有刘雨渊夹在之间,既善读书也善玩刀弄枪与两人无论是谁都或多或少能说上两句。 两人各自行走,走了好长一截,齐洪天突然问道:“季尘那厮,最近如何?” 刘萧然摇头长叹:“不行,西芒大军拖着他,如果你想让他支援你称早打消这个念头。” “陈锋那废物呢?”齐洪天怒然,“那废物让他上来听老子指挥总算可以吧?” “他是国师的人,你得跟他去说,与我说没用。” 齐洪天看了他一眼,心中嘀咕,你这个皇叔当的可真没屁用,转念道:“朝廷有钱吗?我想在白鹿江修大坝。” 刘萧然皱眉道:“朝廷哪有什么钱?你可知道南方旱灾?再者当初陈锋抓了不少男丁,没人干活,南方税收一直减少,今时今日闹上旱灾更加穷困潦倒,已经向朝廷要灾款。” 齐洪天听到此话更为生气喝道:“这事多多少少要怪陈锋那个废物,老子这就去与大国师说说去,让陈锋滚上回来,让萧远山守南关都比他强。” 语毕,他手扶着朴刀刀把洒然离去,刘萧然想要说什么,看他离去欲言又止。 想必,齐洪天这个急性子,回到府上要拿出纸张在上面列出明日早朝,所要说的事。 果然,齐洪天回到府上,众小厮丫鬟满目惊奇,大将军回来的太突然,什么也没多说,撸起袖子直接向自己书房跑去,命小厮磨墨。 齐洪天笔用最好的硬豪毛笔,砚台用名家所刻方砚,这些东西多半是从攻打其他小国时,皇室中抢来的,只要是值钱的不管什么东西都要抢,甚至漂亮的丫鬟直接绑来到满春楼卖个好价钱。 拥有最好的文房四宝的齐洪天搞得像个文人一般,但写起字来歪歪扭扭,如刚学写字的小孩,不一会白色光滑的纸上写满了只有他才认识的字迹,轻轻吹干墨汁。 得意地对一旁小厮道:“我写的字可好?如果老子努力几年,那就没有见天门后山弟子一水什么事了,清子元更别说,符师绝对是老子天下第一。” 那小厮,小声嘀咕道:“一水是画为符。” 不料被齐洪天听到,大喝道:“哄老子开心不要小命,不哄老子开心可得丢小命,这次饶你便是,下次记着什么当说不当说,给老子滚下去。” 那名小厮忙跪下磕头,感动涕澪几句方才退了下去。 直至深夜,齐洪天这才收拾好文房四宝,睡了去,次日上朝,太阳高升,几近下朝光景,才匆匆洗漱直接向宫中闯去。 众臣正当商量着沛城失守,抱怨齐洪天如何的不是,谁承想齐洪天已一人悄悄回到宫中,他在外面站了许久听这些臣官议论良久,实在气不过,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来。 吓得,那些大臣们慌慌怔忡,不敢多说几句。 齐洪天直至龙椅旁扶着椅子转身对大臣们喝道:“你们这些老东西,拿着朝廷大把银子,吃着朝廷大口肥肉,哪个生活不过的有滋有味,可想过老子没有?老子在外面生死之交之间迷迷茫茫活了过来,吃风沙,喝浑水,睡草地,为的就是你们这些老东西睡时安安稳稳,这会倒是骂起老子来了,谁要骂?老子挥刀之间割了你们头也不是不可!” 那些老臣闻言低下头,敢怒不敢言,顿时宫内一片缄默。 燕连芸坐在上面微微咳了咳道:“将军这次回来的如清风徐来,悄无声息。” 齐洪天别过头摸着半寸下巴胡子,洒然道:“老子就直话直说是吧,西芒北荒一百五十万兵马,老子就五十万,现在折了五万,西芒和北荒折了十一万,你说老子少的是实力吗?是兵!一百五十万叫老子怎么挡住?所以让陈锋那废物回来援助老子不过分,不然这北道口你们要怎么守自个想办法去!” 说完,齐洪天不忘看了一眼清子元,清子元咬了咬两腮笑道:“将军,若是如此果真好说,我这就命陈锋带兵北上,只不过南客那一代最近土匪猖狂,我怕这一撤回会出事。” 齐洪天手扶龙椅上黄金雕龙头,笑了笑道:“大国师,你还好意思说,陈锋镇南大将军,区区几个土匪都压不住?朝廷养他有何用?若换作老子早就踏平南客那一带为国扩疆土,亏得当年刘耳陛下对他的鼓励,还送了他一匹赤兔宝马,那是陛下最喜的马,这是给足陈锋多大的面子,瞧今日这光景,陈锋不但不努力还不好好思过,要我说随便换一个都比他强上百十倍!” 素来,清子元最爱面子,把名声看得比小命还重要,齐洪天当着众臣之面说出这翻扫面狠话来,不得不答应道:“都是老夫,教徒无方,好让他回来与齐大将军磨砺才是。” “速度快些!”齐洪天语气缓和许多,“如今沛城失守,眼下西芒要踏河过观苍山直攻这里,朝廷没钱修坝,南方饥荒,这事说到底还得怪陈锋,旧账老子不算!” 清子元涨红着老脸,没有谢过,只是尴尬一笑,恨不得将齐洪天千刀万剐,只怕他的兵马反了。 齐洪天转目看向龙椅道:“可惜了,老子暂时坐不上,是吧刘皇叔?” 刘萧然笑了笑道:“是的,我父亲把你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从一些意义上来说,这个位子有你的份。” 齐洪天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甩起批布,走下高台道:“刘皇叔终究是个明白人,不像有些人瞎了眼说我想造反。” 语毕,话不多说,夺步出了宫门,火烧眉毛到头该说的已说,一刻也不敢多留。 齐洪天出了宫门,回到府上,让小厮把马拉来,交待几句好生照看房子,说不定将来还得在这里养老,有个好环境,小厮答应下来。 随后,他快马加鞭向城外走去,萧远山站在城门口,齐洪天拉住缰绳。 萧远山笑道:“这个皇位是坐不成了吧?” 齐洪天怒然道:“是暂时坐不成,别来数落老子。” “我是来送别的。” “大剑仙不容易。” 萧远山把一壶酒,扔给他,齐洪天接过道:“谢了!” 萧远山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齐洪天快马加鞭,慷慨飞踢出城,又是一道融入自然的孤踢。 第119章 诏南悍匪 陈锋收到清子元来信,看信内容国将亡,让他北上帮助齐洪天一同抗敌,南部暂且太平,不必留守。 看信之后陈锋一脸不愿,他知道齐洪天与左宗达都不是与他一路人,这两厮为人都跋扈,聊不过三句便是大喝,但这次信中改成朝廷命令,若不北上那是抗旨不尊,犹豫再三之后迟迟动身。 想当年陈锋被封为镇南将军之时,齐洪天第一个反对说,乳臭未干的小屁娃娃,当镇南将军不合适,让陈锋到军中再磨砺几年也不迟。 最终,陈锋在军中继续磨砺三年,并且是到齐洪天部下亲自去磨砺,可吃尽了不少苦头,风吹日晒中训练,训练不好少不了齐洪天的毒打,一点不给他面子,这些苦陈锋历历在目。 先时虽然在军中生活,哪像齐洪天这样敢毒打他,都给清子元卖面子,以至于陈锋认为齐洪天毒打他是针对他,再者那三年过后,齐洪天丢下一句话说,不合格,不适合当将军! 刘耳这次可不管齐洪天说什么,直接封他为镇南将军,这或许是看在清子元的面子上。 如今,陈锋看到信之后有一些幸灾乐祸之态,同时多年对齐洪天有或多或少的积怨,北上少了积极性,虽说现在已动身,那速度如同乌龟一般。 三天的时间,直到乌陀山,这乌陀山离陈锋所把守的朗夜城差不了上百公里路按照这般速度来看,一个月时间陈锋都到达不了月央城。 刚到乌陀山,这些士兵受不了酷热,一屁股坐在山脚下阴翳处歇凉。 陈锋跳下赤兔高马,挥鞭打骂东倒西歪扶着睡觉的士兵,骂骂咧咧道:“起来!平时给你们娇生惯养,今天走路都难,日后怎么打战!” 说时,陈锋高举左手,向一名士兵打了去,那名士兵站起来道:“将军,南方这一带无比酷热,让我们休息一会,也好生上路啊!” “是啊!” “是啊!” “是啊!” 陈锋转目看着众军哀求,在抬头看看毒辣阳光,自己也有些累了,于是顺便接过那名士兵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坐了下来,擦了擦嘴道:“好,就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谁也别想在偷懒,不然一刀宰了你们。” 语罢,陈锋一屁股坐到树根脚下,靠在树根脚下熟睡过去。 一女子,一袭红衣,洁白鹅蛋脸,下巴微尖,双目如秋波,躲在草丛内看着众兵,女子身旁有一名年轻土匪,扶着长刀蹲在那里,眯了眯眼睛。 这名女子正是毒害刘单的蓉青姑娘,那日拿了太后娘娘千两黄金之后,一路南下收买诏南这一带土匪,时间久了自己队伍得已壮大,称霸诏南。 诏南月龙西芒南燕三国交界处,这里没有法律,没人管制,历来都是土匪称霸,当然这些土匪唯独南客这座武林高手倍出的大宅子不敢惹的。 这些土匪,一般只为财,讲起义气与信用比所谓的股肱臣子与那些强盛宗门强上百倍,只要给他们足够的钱,他们就会为你拼了老命。 蓉青扒开草丛眼眸明亮之中带着一股悦气道:“这些人北上,是我们的机会,月龙南方不是闹饥荒吗?这个时候煽风点火可起义。” 那名土匪看了蓉青姑娘一眼道:“大王你想要做什么?” 蓉青只是看着那些休息士兵道:“世道坍塌的时候也是你崛起的时候,我只想在这个世界上分一杯水喝。” 这些土匪不懂蓉青是什么意思,给他们一种不明觉厉的冲击,特别是世道坍塌这四个字令他们人心惶惶,这一刻仿佛蓉青是他们的救世者,对蓉青更加崇敬起来。 那名土匪接着道:“你看四周都是树木,要不我们一把火将这些士兵给烧死。” “不行!”蓉青扭头看向他,“陈锋师父是月龙国师,知天境大符师,陈锋一死没有我们的好下场,我们这些土匪最多会一点武功,怎么跟修行者斗。” 那名土匪低目想了想,还是蓉青大王想得周到,点了点头,如一只虎豹一般看着那些人。 半晌蓉青道:“回去。” 那名土匪点了点头慢慢退回去,两人退了老远,那名土匪小声道:“大王,我看陈锋也是孬种,兵弱的厉害,这才多长的路程,就要休息?我猜一个娘们都打不过。” 蓉青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叫娘们都打不过?” 那名土匪抓了抓头,半天才反应过来,方想起蓉青是个女的,忙追上去想要道歉,但不知从何开口。 蓉青不在意这个只是笑道:“土匪就是土匪,说话只顾粗鲁,没考虑清楚,以后少拿娘们比喻,巾帼不让须眉,可曾听说过?” “听说过。” 这下蓉青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道:“听说过就好,待他们走之后,你就说世道坍塌,月龙将亡,我们抱团取暖,独坐一方,将来好生有个照应。” 那名土匪抓了抓头疑惑道:“大王,这世道果真会坍塌吗?” “这个我哪知道,你应该去问问独孤九步与那些至高无上修行者才是。” “不知道?那你说那话是不是撒谎了?” “叫你如何去说,就如何去说?” 土匪想了想蹙眉道:“我爸让我讲义气,别说谎。” 蓉青表示无奈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行上前去,嘀咕道:“算了,我去找一个比你聪明的来。” 不过蓉青转念一想这个土匪还挺可爱的,先时没注意到他,他只是一名看门小土匪很不起眼,今日随口喊出来,谁料是这般傻不拉几痴样。 那名土匪,嚼着狗尾巴草,慢慢行走草地上,看他脸色那般沉重像是在思考人生。 蓉青停止回头笑道:“小傻包还不快点。” 那名土匪得闻小傻包这个称呼,没有多虑,嘻嘻一笑,看着前面威风中站立的蓉青,突然成了茫茫草木中的一道风景。 土匪微微说道:“姐姐,你好美。” 蓉青认真看着他黝黑光亮的小脸蛋道:“漂亮的女人不能相信,姐姐美但姐姐坏,姐姐可杀过人。” 土匪明亮眸子一晃道:“我才不怕。” 第120章 巾帼不让须眉 蓉青笑笑不说什么,回到诏南,虽然她成了土匪头子,但住不惯山上,在山脚下租了一间楼房住下,派那名小傻包去山头与先时那些大王去传话下山来。 诏南匪山比较有名头的共有七山,分别是,鼠,鸡,蛇,马,猪,羊,牛,七山,他们都是学着顾南客取丫鬟名字来命名,这样方便好记些,只是说不上大雅,自然悍匪才不管是大雅大俗。 七个山寨头领被蓉青不费吹灰之力拿得服服帖帖的,原因是每月给他们一千两白银,无论做不做事都给。 这些悍匪自然高兴,近年来,很多商人了解这一带悍匪猖狂,没敢从这里路过,即使要去南燕也要千里迢迢绕道从月龙直下,这些年的光景悍匪抢不到钱财珠宝或者商品,只能靠诏南山下小家小店每月上交的几十辆保护费生计。 这里少了客人,那些小家小店也不赚了钱,散伙的散伙,不做生意归农的归农,这些悍匪的保护越收越少。 而今维持生计都是一个问题,差点撤家伙归农回去老老实实的种地。 这些做惯打家劫舍,拿得了刀子砍人,拿不了锄头挖地的悍匪,想到这些迷迷茫茫过了两年,最不济大不了抢到月龙去。 可巧,正当他们迷茫之际,蓉青姑娘一道闪光那帮闪现,照亮他们的生活,每月给他们一千两白银子,只求他们替她办事,一千两虽不多足够兄弟们每日饱饭。 姑娘来自何处,要干什么,姑娘不说,悍匪不过问,拿钱,办事,走人,六字才合道上的规矩。 今日,故此只要姑娘一声,都不敢慢步,快速下山,不一会功夫,七个山寨悍匪头子,集中房宿正堂,他们双手提刀,或大锤,或长枪,或长棍,杀气腾腾。 蓉青看了轻轻一笑,请七人上座,自己亲自准备酒菜倒酒。 鼠山寨头笑问蓉青道:“姑娘有何吩咐,只管说,我们提刀往前冲就是,何必如此破费?” 蓉青接着一笑道:“礼仪应当,各位都是前辈嘛。” “姑娘不必与我们说这些麻烦礼仪,当然你若是书香之家或者官臣子女,我说话有些粗俗,别往心理去,只不过我们这些悍匪自古求个自在,什么礼仪用在我们身上,痒痒的不舒服呢。” 说完,众人大笑起来。 蓉青因笑道:“你们说笑了,不瞒你们,我既不是什么书香之家,也不是什么官臣女子,我只是一个南燕佃户人家,自小因为太穷,被父母卖到月龙去帮师父烧窑,学来一些不三不四礼仪,照你们这么说,我倒省心,免得被你们笑话鸳鸯学舌。” 七名悍匪,哄堂大笑,几人开始默默思忖,要说这蓉青姑娘一个烧窑小工,哪来这么多钱? 蓉青实不相瞒故说道:“后来,我有一妹妹被招入月龙宫中去当绣女,本以为我们的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谁承想,刘单好色之徒,竟把我妹妹给弄死,那日后我茶饭不思想着报仇,我一个弱女子哪有那本事?别说报仇,入宫都难,你们可不知皇宫内苍蝇都飞不进去,那城墙如天之高,更何况还有国师大符护着。” “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可巧的是,燕连芸把我招入宫中,她为了想做皇帝,让我把刘单毒死,她想杀我,亏得我手段之高,带着皇宫半数钱财逃了出来,你们看这不是钱没处花吗?” 那七名悍匪听到皇宫半数钱财,来了劲,不管她是杀人犯还是怎么着,替她办事或许下半辈子不用愁,只管按时拿钱。 浑然不知,蓉青在这里添油加醋,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他们心理好有个数。 一名悍匪笑问道:“姑娘今天请我们来,我想不是单单听姑娘人生故事吧?有何事只管说来,我们才不管你是什么杀人犯。” “对于你们,我最放心,我杀的是月龙皇帝,月龙国的事如实告诉你们也没事,只不过你们最好防着月龙,待他们强大起来哪有你们诏南悍匪容身之地,我早就听说陈锋想踏平诏南不可。” 牛山头子,斜着眼睛猛烈拍桌喝道:“陈锋那些士兵,还不如我诏南庄家汉,几个锄头就能打翻,有何可怕。” 蓉青狐媚一笑道:“你说的也没错,但是陈锋可是清子元徒弟,一个知天大符师,一挥笔可以随随便便杀了我们数人,这就得另当一说,这会我倒有个法子,趁现在陈锋滚上回去,我们怂恿,月龙南部起义,陈锋杀了下来,我们可以拿百姓当庇护伞,现在南部旱灾,人心惶惶最好动摇人心,这人心一变世道也会变。” 七名头子看着蓉青圆溜明亮的双目,这丫头脑筋够使,有一点花花肠子,难怪能从燕连芸手上逃出来。 认为蓉青说得有道理,坐以待毙只会等死,倒不如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牛山头子跳到长凳上洒然大喝道:“姑娘说的对!咱这不能坐着等死呀,丫的,各位山大哥我们早就应该大干一场了,瞧瞧等这位姑娘来说,害臊得狠呐!” “惭愧!惭愧!” 蓉青举起酒杯柔声道:“各位大哥小女不才,你们太抬举我了,小女有个想法,前面四山兄弟们只管去抢南燕南部百姓钱财,但别杀人,后三山大哥们跟着我办一回好人,前去救驾,故作打斗你们趁这时拿着打劫来的家伙只管自顾逃跑就是,找个时间与兄弟们分了去。” “可以!反正抢的是月龙百姓,抢不足惜,我们做土匪的别的不说,抢东西最在行,有多少只管抢。” “各位大哥这么说小女放心,你们故意装扮一下,免得百姓们记住你们的脸,五日之后看情况行事,到时候麻烦各位大哥到此地集合商量行事。” “姑娘,说的哪里话,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姑娘带着我们发财哩!” “就是!………!” 蓉青笑了笑,举杯喝了几杯,方聊了一些常事,得知前些年诏南一带做土匪比做生意赚钱,后来做的人多了,那些商人害怕了不敢路过,现如今偶有来客,大部分都是因为南客学习武功而来。 有时候,会因为打劫一个陌路人遇到一个南客高手吃了不少的亏。 第121章 揭杆起义 蓉青与七名山寨头子聊了一夜,直到鸡鸣方得睡过去,时至晌午,起床出了房门,小傻包坐在桌凳上,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拉面。 刚出门的蓉青看了一眼这名小土匪,饶头走了过去笑了笑,小傻包眨巴着又大又圆的黑眸子看着蓉青姑娘。 蓉青认真的看着他懒洋洋道:“你做的面?” 小傻包点了点头,双眸一转,表示让她尝尝。 蓉青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赞道:“好吃。” 小傻包点头笑嘻嘻道:“大王说好吃我就开心。” 蓉青扶着额头又笑问:“为何你叫我大王?他们都叫我姑娘。” “我爹爹说,能让土匪服从的人都叫大王。” “那你爹爹呢?” 小傻包底下头沉默不语,蓉青会意,或许又是一个令人伤心的过往不愿意道来,像小傻包这般大的人,少不了父爱才是,转念大口吃面。 她看着小傻包笑了笑,小傻包也跟着笑了笑。 不久,蓉青擦擦嘴道:“好吃,小傻包你可天天要给大王送面哦。” 小傻包极力点头,又看着蓉青嘀咕道:“姐姐好漂亮。” 蓉青嗤笑起身说:“姐姐是坏人。” 说着,独自走出道:“小傻包你在这里替姐姐看着,姐姐出去一会。” 小傻包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出了房门的蓉青从马盆里解下高马缰绳骑了上去,挥鞭之时马儿快步踏入青街,传来一阵急踢。 向东而去,路过几个大的村庄,停住马观看附近的情况,哪里适合埋伏? 蓉青自小机灵聪明,凡事脑筋机灵一转就能想出很多鬼注意,对于她来说任何事才是真正的条条道路通罗马。 了解这一地带大体情况之后,去钱庄取了一些银钱,这么多银钱放在钱庄里少不了很多利息,那些钱庄宁可坑其他人,也不敢坑蓉青,因为蓉青钱票子上有着燕连芸大印,有时候钱庄老板会疑惑看着她。 她拿着长剑来一个武林作派,大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月龙秘使暗中在南部救灾的吗?” 取钱,临走之时,还不忘记警告道:“这个年头那些朝廷大臣贪婪的很,灾款别让他们拿了去,若你们谁敢说出半句,我当下把你们告诉太后娘娘,削了你们脑袋。” 吓得那些钱庄老板一阵哆嗦,不敢说话,有些甚至殷勤送钱。 此刻,蓉青拿着半袋碎银子,放到马背上骑着回去,不久回到住处。 经过这一计算,陈锋应该从这里到月央城行了一半路程,当下抓紧时间按照计划行事才是,于是命令小傻包去送书信明日按照计划行事。 次日,七名悍匪头子带着千余人到齐,依照蓉青所指,鼠,鸡,蛇,羊,四山前去村落山中埋伏,装扮得像朝廷之人。 猪,马,牛,三山前去抢劫。 数千余名士兵一齐向青岗村出发,说村实则是一个乡的汇集地带,只因这里地势平缓,四通八达,附近很多村庄来此做买卖生意,久而久之成了一个乡的集中地带,无论什么国家消息都要从这里传出去。 无疑这里是传播消息的好地方。 前四山匪跟着蓉青埋伏在离街不远的山包上,命令后三山的兄弟们直接冲杀进去抢劫。 那些百姓正当在街道上闲逛,只闻数百急蹄声,哗然从街北冲了下来,后面跟随数千名抬刀土匪,黑压压一片冲了来。 那些百姓丢弃菜篮子抱起娃子仓惶而逃。 做惯打家劫舍的土匪,下手那是一个顺溜,脚踢手抢,一抢一个准,百姓滚地大喊,不一会功夫快速将那些小店小铺洗劫一空。 蓉青看着混乱一片的街道,觉得差不多之时,对后面四名头子点头表示可以行动,四名头子快步跳上高马,带着数千名土匪厮杀声中冲了下去,正当抢劫三山悍匪头子抬头看了看,跳马而逃。 土匪马蹄越行越远,百姓们这才从摔倒中站起来,相互搀扶好奇的看着这众人马,蓉青姑娘骑着高马从街道中央而来,摘下黑色的纱帽,青容俊貌,微微一笑。 百姓目光好奇的看着她,都只是小声议论,不敢大声,蓉青笑道:“各位乡亲父老们莫急,刚才那些悍匪实在太猖狂了,本姑娘看不下去私自闯入村中多见谅。” 一名老汉,扶着锄头颤声道:“姑娘哪里的,带这么多雄兵壮马多亏了你啊,不然我们家底都不剩,给这些悍匪抢个精光。” 蓉青接着微笑道:“老人家不怕你笑话,我是月龙达官贵族人家,就在三个月之前,家父得知南部旱灾叫苦连天,上朝廷请求灾款,谁料燕连芸掌朝,不但不给灾款还打算将你们抓去冲兵,不听的都杀了,我父亲与她理论一番,惹来了杀头之罪,只好带着一家老小与侍卫往南逃,不料他父亲大人,路上病死了。” 众百姓闻言,深信不疑,且不说其他,朝廷发下来的灾款至今都没见过,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陈锋抓男丁充军去,这一联想姑娘说得很对。 那老汉忙道:“现在朝廷不像朝廷,月龙恐怕将亡也!” 蓉青暗喜,哀声叹气道:“我倒听说陈锋撤兵,回去请兵来,想要抓你们去充兵,因为西芒踏破北荒南下,现在战争时期正需要兵马,男女老少都不会放过,需要你们去做人肉城墙。” 众百姓听之更加恐慌起来,议论纷纷道:“我家男人正抓了去,这还不够吗?” “是啊,可伶我的老母眼睛瞎,家里没了相公,正是闹饥荒,米汤都喝不上。” “可怜我的孩子啊,这会子来抓人,我倒无所谓,我孩子还在吃奶,离不开我。” “人道可还在,天道难言呐,若是这样我们还坐着干嘛,起义,杀了燕连芸那个东西。” “就是,狗急跳墙,为了我们后代有香火,为了孩子们能活下去,我们应当推翻朝廷。” “推翻朝廷,杀了燕连芸!” “推翻朝廷,杀了燕连芸!” “推翻朝廷…………………!” “推翻朝廷…………………………!” 百姓们举手呐喊,整条街道只听到他们的声音。 蓉青要的就是如此状态,看来煽动效果不错,他们高喊越激烈,她心中越发暗喜。 第122章 一面之恩 少时,他们静了下来,蓉青将马骑到他们之间,咬了咬牙笑道:“各位父老乡亲们若有此意,小女不多言,支持你们推翻朝廷,当下陈锋北上,正是时候,我们自建队,扩大势力起义。” “起义……………!” “起义………………!” “起义…………!” 说完,蓉青从马背上取下银子,分给大家道:“可惜小女子没那么银钱,这点银钱你们拿去到诏南买些面吃的吧。” 百姓们接过碎银子,爱不释手捧在手里,涕泗横流,旱灾了这么久,都为了吃饱饭抢个你死我活,世界仿佛变得黑暗,没什么人道可说。 如今见到姑娘不惜钱财,分钱给他们,如此善人很少见到,感动跪地谢过。 蓉青轻轻一笑道:“各位请起,小女只是举手之劳,若果真想起义,小女第一个冲上前去,我住在诏南匪山脚下,有事可以随时找我,小女愿意全力帮助。” 众人再次跪地谢过,蓉青拉了拉缰绳掉头就走,众马踏着轻快节奏,缓缓离去。 出了街道,蓉青这才松了一口气,四名头子追赶上来,鼠山头子笑问道:“姑娘,果真要起义,这么做别说是一般人,我这个老汉都怕,毕竟,月龙世界上最强的国,容易把小命给交待了!” 蓉青扭头一笑道:“大哥,正当乱世,我们能在月龙分个半壁江山也不错,好歹比做山匪的强,不说好官但好将军之位是你们的。” 几名悍匪闻言,摸着下巴沉思,做将军别提多威风,单单那一身盔甲就很闪亮,比做悍匪强上百倍不说,还得到百姓爱戴,谁见到悍匪不是骂骂咧咧的,听多了骂骂咧咧自己都感觉真他娘的操蛋。 就拿方才来说,百姓跪谢之时,自己骑在高马背上,那爽劲要比抢到金银珠宝可强了。 他们几人四人共同商量过后,决定无论如何要与姑娘一同参加起义,反正都在死亡上打滚的人,害怕他们的刀子不成,尽管干便是。 这一刻,蓉青早已快马独自离去,回到诏南匪山脚下的小屋子,拴好高马,推门进去,喊了一声:“小傻包,姐姐的面呢?” 小傻包从厨房里端着一碗面出来,笑嘻嘻支到桌上,蓉青挥手嗅嗅香面,今日里面加了一个鸡蛋,蓉青一笑抓起筷子,吃了起来。 面有劲道,嚼起来微有弹性,比较爽口,无疑这要比月央城内诸多店家的面好吃多了。 小傻包看着蓉青吃面道:“姐姐,你干嘛去了?” 蓉青自顾吃面道:“姐姐呀,姐姐去做大事了。” “姐姐好忙哩。” “哎!”蓉青听到他的亲昵声,不由来想起,她的妹妹容然。 清楚可记得,她们第一次吃到面时只是十五六岁,那一夜她们跟随烧窑师父去扛煤,由于贪玩在街道上迷了路,黑灯瞎火的,摸索着跑到城中去。 一天没吃饭的两人,在一家面铺面前停下,咽着口水,容然拉着蓉青的手说:“姐姐,我想吃。” 蓉青忙托着妹妹道:“快走,姐姐没钱。” 铺子老板,看两人衣裳破烂不堪,就像乞丐,忙拿起棍子指着两人喝道:“还不快滚,别影响我做生意。” 饥饿至及的容然,闻到香味不愿离开,眼巴巴的看着面,结果老板冲了上来,一脚把两个女孩踢倒,乱棍打在身上。 一阵一阵抽痛传遍全身,蓉青哭着喊着道:“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是烧窑小工,呜呜呜………!” “死乞丐,臭乞丐,烂乞丐,还不快滚!”老板敲打上瘾绝不心软,一连打了几十来回,怕打出人命吃官司才收手。 这时,一名小男孩在街道上嘘嘘,甩了甩提起裤子,笑呵呵走了过来,那名男孩如两女孩一般大,傻里傻笑地把两女孩拉了起来。 老板看了小男孩恭恭敬敬道:“沈二爷这大半夜的出来干啥。” 沈夜笑呵呵口齿不清道:“拉尿,拉尿,拉尿嘛!” 店铺老板笑了笑道:“让你府上丫鬟抬着夜壶替你接嘘嘘不好吗,天冷呐,大晚上的。” “羞羞。”沈夜呵呵一笑,“这两个小妹妹,的面,你给,钱……我给。” 店铺老板,疑惑地看着沈夜,毕竟,沈夜是个小傻子嘛,脑袋不灵光,身上有没带钱,都不知,万一面白做也不敢多说什么。 沈夜昏昏沉沉的样子,掏出一百量银子,扔了过去,老板接过,忙收起喝道:“好嘞!两位姑娘要几碗?” 蓉青与蓉然擦拭眼泪反应过来,蓉然哭啼道:“三碗,姐姐一碗,我一碗,小哥哥一碗。” 沈夜傻乎乎拉着他们的小手,到铺子中入座,一碗面吃来,沈夜只是笑嘻嘻吃着没说什么,吃了半碗沈夜悄悄把一根金条放到蓉青膝盖上,站了起来拍着肚子一个人摇摇摆摆走了去。 铺子老板转身对两位姑娘道:“你们两个小屁娃娃运气真好,今夜若不是遇到沈夜傻子你们早被打死扔到街上喂了狗。” 不懂事的蓉然吓得哭了起来,老板实在受不了把他们赶了出去。 想到这些,蓉青这碗面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大口把面塞进去。 小傻包疑惑道:“姐姐怎么哭了?” 蓉青笑了笑道:“面太好吃了。” 举起碗猛然把汤喝完,回到房中,拿出那条金条,坐在床上,这么多年蓉青舍不得把金条花掉,无论最不济的时候,也要好好保留金条。 自此那以后,沈夜与蓉青如同人生陌路人,再也没见过,偶尔蓉青会想起,沈夜是否还活着,或许这个时候应该教育孩子与妻子聊天,或许傻里傻气一个人站在街道上傻笑。 又想起蓉然妹妹,唯一的亲人,恍如记忆一墙之隔,无论对面呼唤何等清晰,自己始终不能真真切切去抚摸感知蓉然那白暂的脸蛋。 …………………………! 话说回来,不出三日光景,青岗村百姓派代表来与蓉青一同协商起义之事,蓉青大喜,命令拉拢南部乡村一同北上占领小城。 第123章 杀鸡儆猴 月龙南部村落起义起义一事,很快传入唐梨耳中,唐梨武林手下分部世界各地,无论何处只要有风吹草动,必定有人通风报信。 并且听说此次南部村落起义声势神速扩大,如狂风一般卷袭上来,占领了南部几个重要城市,如此央及各地不出三个月足以让半个月龙起义,不同小窥。 刘萧然坐在院中看书,唐梨将此事告知,他放下手中的书,脸色沉了下来,暗自思忖如何对策? 少时,刘萧然扶着袍袖倒茶问道:“陈锋还没赶到?” 唐梨顿了顿道:“陈锋那龟速,等他到来黄花菜都凉了,没什么好指望。” “果然是废物,起义带头人查到没有?” 唐梨摇头将长剑放到桌上坐下道:“是先时在诏南统一土匪那女的,只不过这女子好似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或者大官贵族人家,好似突然冒出来,身份令人摸不透。” 刘萧然微微一怔道:“没想到一女子能反天,不知她靠的是什么?我看起义扩展速度极快,如果不镇压,很快就能推翻朝廷,要不多给他们灾款安定民心?” “王爷。”唐梨正色,“朝廷没钱了,国库已空,剩下那点钱,只能留着做军饷,若没军饷的话,只怕士兵们作罢。” 刘萧然狠很地拍打桌子,脸色从温和变得愤怒,这是这么久以来唐梨第一次见刘萧然发火道:“终究是贪官,先时朝廷发了不少灾款,为什么没落到百姓手里?这些贪官该杀的杀,该减少他们的俸禄!” 唐梨看了他一眼,固然知道刘萧然说的是气话,正所谓大梁不正二梁歪,自打刘耳驾崩以后朝廷慢慢的不成样子,刘萧然在位目中无人喊杀就杀,整天打打杀杀,那些官人也学坏了风气打打杀杀。 刘单更别说贪财好色,那些官人也跟着贪财好色起来,如今这个局面都是被朝廷带出来的,现在群龙无主这些当官的更加肆无忌惮地败坏风气。 更重要的是这些官人与贵族商人勾结为党,贵族中佃户干活,收来庄家卖给商人,商人为了好办事又得上供给当地官人,一旦官人反起来能够带起贵族与商人造反。 说杀了他们谈何容易,官官相护,贵族保护,商人不能失去庇护伞也要保护,越发这样官人越来越肆无忌惮,属实很难扭转。 两人沉默良久,刘萧然慢慢才消了气冷静道:“我想让陈锋别上来了,折回去压制,只要起义声势一大,很多人要跟着心动而起义,不压不行。” 唐梨忙接上道:“这样的话齐洪天那边如何交待,齐洪天那性格,怪罪起来谁都不放在眼里。” 刘萧然想了想道:“我想想办法。” “若是这样,我去与清子元说说?” “不必,名日上朝我去说,我交待你一件事,杀了方顿,明日我要看到他的头颅。” 唐梨明白刘萧然这是杀鸡儆猴,得令转身去办事。 要说这方顿正是南部黑水城知府大人,旱灾最严重的地带,朝廷多次发放灾款,入了他手,这不算什么,更让人咬牙切齿的是,他用朝廷灾款与商人私通去买粮食来,高价卖给百姓每笔银子都要赚一番。 附近的知府大人看在眼里跟着做起来,并且暗中合伙,百姓敢怒不敢言,无处去说,早有起义之心,为此蓉青才轻巧煽风点火,原来早就有了苗头,星星之火可以撩原嘛。 恰巧起义爆发地点是黑水城,青岗村,现在黑水城被百姓闹得沸沸扬扬,知府上的那些侍卫,被万众百姓踩在脚下乱锄头给打死,如今方顿提着裤子拿着钱财向北逃跑。 今夜,他万万想不到睡熟之中,白光一闪,人头落地,唐梨擦着血红长剑,提着头颅,慢悠悠骑上高马。 次日上朝之时,唐梨当着众臣之面将方顿头颅掷在地上,那些官臣哆嗦着身子,脖颈凉意袭来。 燕连芸坐在上面微微皱眉,心中暗想,刘萧然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刘萧然打开折扇上前笑道:“贪官就该杀,贪了灾款,百姓起义,到最后逃之夭夭,从今起所有官臣若私拿百姓一文钱,会落到如此下场。” 几个实力很大的贪官,把刘萧然所说的话当听到屁响,还不是响亮的屁,若他敢杀,老子亲自反给你看,现在哪位将军有时间管这些破事儿,大家都火烧眉毛到头上了。 刘萧然给唐梨使了一个眼色,唐梨会意走上前来,手抱长剑道:“这天下之间到处有我的人,你们怎么死都不知道,我唐梨这个武林盟主不是白当的。” 那几名贪官暗自紧张起来,不怕明死,就怕暗死,众臣诧异!之前只知道唐梨只是刘皇叔身边的得力手下,没想到来头竟这么大。 虽说,这些武林中人不比修行中人,但高手终究是高手,杀数千个普通人微不足道,那些贪官感觉死亡将近,下意识里咽了咽口水。 刘萧然不必多说什么,转目看向一旁的清子元道:“大国师,我看陈锋还是折回去镇压起义百姓的好,如果起义之事未及压住,扩大声势不好对付,再者陈锋是镇南将军职责所在。” 燕连芸忙咳了咳道:“可齐洪天那边如何去交待?西芒又如何对付?” “我会交待。” 清子元扶着胡须道:“也罢,就让陈锋折回去也好。” 唐梨看了一眼清子元方笑道:“只怕那速度太慢了。” 此话一出,正戳清子元心上,清子元故作镇定道:“陈锋就这样,写起字来慢吞吞,他说做事慢的人做出来的事比较认真,养成了慢条斯理的行事风格,我多次教育不过,只能随他去罢。” 唐梨走上前道:“我没见过他做什么事,这次就看他能不能压住起义百姓,如果百姓都压不住,这个镇南将军有一个虚名有何用?” 语毕,轻轻一笑走了出去道:“若你用知天算术帮助他的话当我没说,再者这种事情算起来费力,不知从何处算起,还是省一点力罢,诸位告辞。” 清子元咬着牙齿,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唐梨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有何颜面用知天算术,再者他说的没错,这种混乱之际不知如何算对方,关键是不知从何人算起。 第124章 两出两回 下朝之后,独留燕连芸与清子元两人,共商此事,空落落的辉煌大殿,燕连芸看在眼里越发内心空落落,慢慢走下金黄台阶,坐在台阶上看着艳红夕阳,双目迷茫,自己把一切事物想得太简单了。 呜呼之余接着叹气,燕连芸长叹道:“大国师,我仿佛感觉刘萧然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清子元同时坐了下来道:“哎,太复杂了,江山大起大落,人间疾苦,说实话我现在后悔当初所作为,既然做了就要到底,才会明白,我现在知道独孤九步为何只管修行不管这些事,如果修行高了厌烦这个世界可以换另外一个世界。” “我这个太后娘娘也许喜欢,男耕女织,相夫教子的世界,只是初身王朝人家,注定一生如此。” “是你放不下,待你相夫教子,男耕女织时,你要说当太后娘娘多舒服,至少不要日出落归,不要风吹日晒劳作,凡事不会十全十美,看好的一面罢!” 燕连芸点头正色道:“你去给陈锋书信说让他折回去镇压住南部。” “也好。”清子元提起灰色长袍起身,“这算是两出两回,免得跟着齐洪天送死,到时候我们才是无兵权。” 燕连芸稍有疲惫的点了点头,低眉微垂双目,如一只疲惫的狐狸儿,清子元躬身退下。 ………………………! …………………………………………! 两出两回的陈锋,望着信一脸无奈,直骂爹娘,看看蓝天,在看看黄土道路,这就快回到月央城自己的家乡以及多数士兵的家乡。 想想百姓们敲锣打鼓迎接的威风场面,本可以好好威风一回,眼下又要折回南部去,令人极为扫兴,一脸不耐烦的陈锋拉着缰绳掉头道:“听我命令,南部起义回去镇压,到时候我们拿了功名成就好自回城看亲,那才是给百姓长脸呐。” 众士兵唉声叹气,懒懒散散掉过头,谁都打心眼里明白,陈锋说的就是放屁话。 且不说镇压下起义百姓,即使要拿功也等不到他们,人家齐洪天那才是实打实端在手里的,只要西芒北方一退出,齐洪天又是一世威名长留历史。 压住区区几个百姓岂能堪比? 于是,众军垂头丧气,心灰意冷,行步缓慢,只得让陈锋挥鞭驱赶。 陈锋挥着长鞭乱打士兵骂道:“还不快点!你们这些王八养的,平时好吃懒做惯了,走路都很懒散,哪像个军人,快点,快点。” 尽管,陈锋如何打骂,如何挥鞭都改变不了士兵们的速度,照此行程一个月都不一定回到南部去。 陈锋骑着高马实在无法,摇了摇头,之可惜自己军中无人才,没人帮管管,说实话自己又不会兵家之事,只会一点皮毛训练,没真正上过战场,自己刀子上还没有沾染过敌人的血,这镇南将军空有名头罢了。 想到这些,陈锋抬起洁白的脸蛋,看着蓝天白云,慢慢走在道上,索性扔下鞭子不在去管,认为区区几个百姓怎能奈何,来一个杀一个便是,万事不过刀枪见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是世界道理。 可是,燕连芸,清子元,还有陈锋三人把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以为打肿脸就是胖子,实则胖子身上有不少的油水。 才导致不可控的局面! ………………………! …………………………………! 齐洪天扶着朴刀坐在江边整日望滚滚长河,这白鹿江气势百看不厌,自叹不如呐! 此刻,他抬头看着远处的数座山峰,暗自掐算这都多日了陈锋那个废物还没上来到,真是龟娘养的,眼看大战在即,方得知情报西芒正从独龙江运出战船。 齐洪天叼着狗尾巴草,龇牙咧嘴对一旁的左宗达道:“现在朝廷穷得比北荒还差,老子没钱造船,让大部分士兵都退到江那边,造一些投车,投火球攻击,烧船!” 左宗达明白地把方磨的白刀归鞘道:“将军我正想如此,可是陈锋那龟娘养的,方才朝廷来报说,南方百姓起义,他又折回去镇压百姓。” 齐洪天大怒道:“百姓算个球球,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西芒敌人,轻重不分如何成事?老子这就快马去与朝廷说去!” 左宗达摸着眼睛下方的长疤洒然笑道:“将军,我敢赌陈锋那王八羔子,到最后还要光着屁股如求娘来求我们呢。” “别跟老子开玩笑,正烦着,就我们这点兵马怎么与西芒的干?实在没办法老子提着刀子入宫去,卖了半个废着的皇宫买一些兵马?” “将军,来不及的,没摸过刀的百姓也没用,充个人数的话可惜,花了钱买尸体,我看行不通,大不了死拼一场。”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死拼?我那千千万万个兄弟,还有亲人,自己死了算个球球,别叫他们娘亲娃娃妻子寒心呐!送了这个冤命还败战,这让我老脸往哪里放。” 左宗达低头沉思,别的不说,齐洪天虽然粗鲁,但视士兵为亲兄弟那般,凭这点士兵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这一点季尘比不了的。 季尘永远高高在上独坐一方,认为上下属应当有上下规矩,很少与士兵亲近,单单穿衣即可看出,他不穿盔甲,无论战场还是其他光景永远只穿袍子,都说布衣将军,这一点在明白人眼里是不值得提倡的。 将军与士兵应该同睡一床,同吃一锅,同穿一条裤子,这才不会人士兵寒心呐。 齐洪天吐掉嘴上的狗尾巴草道:“老子这次真的又要回宫去说说?要不向萧远山借五万侍卫?” 左宗达正色道:“月龙兵与侍卫永远分开的,侍卫不会作战,如同士兵让他们站一天保证哭天喊娘,侍卫骑不了快马挥刀。” “不管!”齐洪天淡然道,“能提刀上战场也行,总比没摸过刀子的百姓强,或许陈锋那些龟娘养的,还不如五万侍卫?” “或许,可以试试?” 齐洪天大甩衣袖,折回帐中去要酒喝,一口一大罐入肚打了一个饱嗝,待从床底下拿出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绿蚁打算明日去和萧远山说说情,希望看在绿蚁面子上他能答应。 第125章 风羡云朵白无暇 刘萧然站在宫门口,等待齐洪天,只因他太了解齐洪天,对于撤回陈锋这事,一定要回来问个清清楚楚。 齐洪天低头拉着马入宫,看到刘萧然猛然一怔,站住,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低头自顾走上前去。 刘萧然忙追上去道:“好酒,好香呐。” 齐洪天闷哼道:“酒在怎么香也没你的份儿,你不会是专门来等着喝酒的吧?” “被你说对了,我就是专门等着喝酒的。” “这酒呀要拿去孝敬萧远山大爷。” 刘萧然闻言疑惑问道:“你想怎么样?” 齐洪天回头看了他一眼因笑道:“我想借他五万侍卫,陈锋那王八羔子压根指望不上。” 刘萧然呵呵笑了笑道:“如果,他不借给你该当如何?” 齐洪天洒然摆了摆手大喝道:“不会,再怎么说看在老子绿蚁份上,他不好意思拒绝,剑仙忒有情义我了解他。” “我这里有一法子,不必去借五万侍卫,即可让北荒达格退回,你不须费一兵一卒,只不过嘛你要请求他人。” 齐洪天方停住脚步,对刘萧然说话将信将疑,刘萧然向来都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从小都很少参与吹牛说大话拍马屁。 “好!老子相信你一回!”齐洪天爽快答应,“这酒到你府上去喝也不是不可以的。” 刘萧然笑了笑,两人默不作声,到了亲王府,刘萧然好礼相待,命令丫鬟小厮做好酒菜。 齐洪天脱下盔甲坐下,把朴刀搁在桌上,看了一眼毫不逊色的刘萧然大笑道:“老子就想听听你有什么方法?” 刘萧然正色道:“你可知道达格如何入宫杀了我大哥?” 齐洪天只听到突然刘雨渊死训,得闻被名叫达格的北荒人所刺杀,哪会想到这些细节,现听刘萧然这么一说,仔细一想还真叫一个事儿。 别的不说,达格如何进宫这是个真的大问题,众侍卫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就算是知天修行者也很难进入,除非他能破城内的阵法。 那阵法可是独孤九步当年亲自所创,天下无人能破。 除非,达格有令牌。 齐洪天大喝道:“宫中有内鬼,宰了没有?” 刘萧然摇了摇头道:“要说内鬼那就是我,我当初把令牌给了沈夜,谁承想沈夜与达格交情至深,沈夜把令牌借给了他。” 齐洪天看着刘萧然平静的表情,只听到桌上朴刀微微振动,“嗤!”一声朴刀出鞘,白光划过眼前,刀浮在刘萧然头上,作势向头颅插下来。 然而,刘萧然面色平静,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仿佛面对死亡只是桌上吹灰一般轻松,于是道:“放心,在此之前我与沈夜只是普通朋友所以把令牌给他,你认为是我设的局你可一刀把我结果了,再者我又不是知天修行者谁料得到这些结果,就算设局也不会绕那么多弯子。” 朴刀归鞘,齐洪天看着他平静脸色,认为刘萧然没说谎话,只是冷然道:“你说沈夜?沈豪将军二子?那不是月央城出了名的傻子吗?记得他小时候,我提刀一去,总要吓得躲在丫鬟屁股后面!你与一个傻子交朋友倒是鲜闻呐!” 刘萧然起身倒茶叹了一口气说:“人嘛一朝一个样子,之前是傻子现在可不一定了,看来这些年,你不知很多事情,沈夜这人不简单,他不能感知到天地元气,死活要考入见天门,结果出乎预料破了独孤九步初感上境的念力。” “你是修行者,更是念师,你比我清楚普通人面对念力是何等痛苦,世界上你见过普通人破了念力吗?” 齐洪天起了兴致,双目明亮不少,普通人面对念力,那是如千刀万剐,疼痛难忍,这么一说普通人破了念力那就不是普通人了,沈夜能做到就不是普通人了。 “还有这等奇事?”齐洪天微微一笑,“既然感知不到天地元气,还要修行,我只关心现在沈夜修行如何?” 刘萧然摇了摇头接着道:“看来你可真是一无所知,这燕九篱与祝长风与他一同入见天门修行,燕九篱缠上了沈夜,祝长风喜欢燕九篱争风吃醋结合燕连芸一起说沈夜管朝中之事,为此破了见天门规矩,被赶出门来,借口是曾经沈夜劝我大哥让你北退士兵。” “这燕九篱不是应该嫁给刘单做皇后吗?为啥缠上沈夜?” “感情之事谁能明白?因为缠上沈夜才嫁不成。” “可惜,这么一个好端端的人,被这一出给搞了,普通人考核通过也是一个人才,果然奇。” 刘萧然打开折扇微微一笑道:“还有更奇的,沈夜知道自己不能修行,到了南客学武,没过多久成了五楼高手,之前以为五楼不起眼,直到念宗继位大会上与祝长风打斗,祝长风可是感知中境的剑师被沈夜打败,沈夜还扬言称,见天门弃我沈夜,天下修行将覆灭,这不把念宗给改成了无上楼了吗?” 齐洪天笑了起来喝道:“老子没得亲自观望还真可惜,这要比左宗达那厮砍士兵还要精彩,五楼能打过感知中境还真是奇事,如此一说我也还低估了南客五楼。” “这其中的巧妙之处,我这个外行人看不明白,只有亲眼所见者修行与武林中人才懂,沈夜这么一来武林中人算是能抬得起头来。” 齐洪天面色沉了下来疑惑道:“这么一说,沈浪不是念宗宗主吗?沈夜继位?” 刘萧然笑了笑指着齐洪天道:“沈浪戴上玉戒之后,玉戒吸干了他身上的元气死了,沈夜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把玉戒毁了,并且缘圣大师亲自验证过是真的。” ”有意思。”齐洪天大笑道,“不过可惜了玉戒,也好省得让那些江湖人惦记,这么一来可以少了不少白眼狼,这沈夜十多年没见过了,我倒要亲自见见,三年前我回来一次遇到过沈浪,我问沈浪沈夜呢?沈浪回答我在府中呢,我想这傻子肯定乐呵的紧,有时候还别提,以前我去沈夜府上,看到沈夜蹲在地上玩弄蝈蝈,我心里十分羡慕,傻子无忧无虑多好啊,你瞧瞧我这粗汉都说这等性情话,罢了!” 第126章 好端端的就吃过饭 刘萧然微微继续笑了笑道:“你乃性情中人。”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齐洪天黝黑脸上眼珠子一转道:“皇叔不会是专门给我讲沈夜故事的吧?” “自然不是,只要你去请沈夜劝达格退兵,达格肯定会退。” “达格凭什么听沈夜的?” “没有沈夜令牌,他能进宫刺杀我大哥吗,没有刺杀我大哥北荒人不会屈服于他,他今天的成就是因为有了沈夜给他令牌。” “那么沈夜为什么会答应?” “一样的道理。” 齐洪天思忖片刻明白过来,这就拿沈夜赌上一赌,若真能劝退达格再好不过,不必折兄弟们,内心舒畅多了,为了兄弟们这老脸丢了就丢了,哪怕给沈夜磕头也在所不辞。 这一刻,齐洪天拎起桌上的长刀,当即起身,刘萧然喊道:“这酒当真不喝了?” 齐洪天头也不回道:“我这大粗汉与你这个读书人自小就没什么好说的,爱喝你自个喝个尽,老子有事。” 刘萧然命丫鬟把酒藏起来,这么好的绿蚁得来不容易,关键还是从齐洪天手上得来的,于是他嘀咕道:“打小就没一个客气话。” 说完不由来地笑了起来。 ……………………! …………………………………! 沈夜独坐无上楼高山,闭目苦思根据《元气录》内容去感知天地元气,这世界上真有那中大海撞击胸口的气息? 这一刻沈夜嘴上叼着狗尾巴草,睁开双目,看山脚下燕九篱在众习武弟子中间乖巧练剑,原本见天门弟子倒成了无上楼弟子。 也不知陈北安最近如何,有没有考核成后山弟子? 那祝长风自败在沈夜手上,开始认真修行,也慢慢放下了对燕九篱的缠身,燕九篱没人看管自由得很,时到见天门,时到无上楼,时到满春楼,时到赌坊,能找乐子地方去的最多。 沈夜顺着小道走了下去,该是洗手吃饭的光景了,肚子在咕咕叫了起来,已有不少弟子去厨中打餐。 固然燕九篱没去是在等沈夜,沈夜行至她旁边道:“干嘛呢,还不去吃饭。” 她故作勤奋练剑道:“没长眼睛啊,我练习《流星剑法》。” 沈夜看了她一眼纠正道:“这是站剑应该是《无生剑法》” “哟呵,这不是肚子饿忘记了嘛,你们这地方的伙食,不是豆腐就是白菜,能不能来一点猪肉牛肉的?” “今日估计有肉,你倒是快去吃。“ “你呢?” “我待会。” 燕九篱做出嫌弃姿态,收起九篱剑,呵呵笑了一声转身向食堂走去,沈夜坐在石头上瞧她阿娜背影,只可惜燕九篱不打扮,若是打扮起来也不错。 找个时间让芷茵教教她化妆,不说看不下去她素面,也要图个鲜新才是嘛。 想想燕九篱除了摸刀玩剑,打量小厮与弟子,赌博,春楼,还会干什么?芷茵上能武下能舞,左能诗书右能棋画,这才是姑娘家该有的本色。 此刻,燕九篱端着两碗饭到来,把饭扔到沈夜膝盖前喃了一声道:“你的饭,今日还真有猪头肉。” 沈夜看了碗中,三个菜,白菜,豆腐这两个永远不会变,今早果然有肉,最近猪肉涨价,不由来有些心疼,毕竟买菜钱是沈夜自己掏的。 虽然,弟子按时交学费,那也不多,这在买了米菜,出来工钱,自己一点油水都挤不出,相当于自己付出没收获,委屈归委屈,咱要装个大肚。 转目看向一旁吃得稀里哗啦的燕九篱,沈夜道:“你那鼻子都吃饭了。” 她顿了顿伸出舌头舔下鼻尖上一颗米粒道:“要你管,好不容易吃上肉,你这人真扫兴,我不让你喂我已经是万幸还敢多嘴,我一个不高兴派千兵万马把你抓去做小厮天天给我喂饭。” 沈夜不由一笑道:“瞧你,吃花了嘴脸,回头让芷茵姑娘教你化妆可好?” “化妆?那是小娇姑娘的事,不值一提,再说你以为我不会,何须要她教?多简单的事儿啊,伸手就能画。” “又是唬人的吧?我可没见过你化妆。” 燕九篱瞪了一眼沈夜停下筷子道:“老实说来,你是不是喜欢芷茵姑娘,别动不动把人家姑娘挂在嘴边,你不害臊我都替人家害臊。” 沈夜放下碗道:“哪有的事,这不看你像个男人,只是随口一说罢。” “鬼才相信。”沈夜遭受燕九篱白眼,不在话下。 燕九篱把一块猪耳朵扔到沈夜碗里嘀咕道:“让你长长耳朵,听我说的话。” 言罢,她站起身去另外盛一碗饭来,只见她碗里半碗是饭,半碗是猪头肉,没说什么蹲下稀里哗啦大吃。 沈夜忍不住道:“其他弟子都吃了?” 她点了点头道:“吃了,吃了。” 扫九八在一旁扫地,沈夜起身向他喊道:“你可吃过饭?” “善早,善早,你们先吃。” 燕九篱听到这么一个回应忙起身喝道:“扫地的,你这呆子吃饭时不打紧些,扫地倒是打紧,难怪你面黄肌瘦,也不是没道理的。” 正在正黑帽子的扫九八冲他嘿嘿一笑道:“我吃饭了谁来扫地,都是一些吃肉吐骨头的人,如果不及时扫去,不出三个时辰,地上的蚂蚁如千军万马那般赶来。” ”黝黑!瞧你这话说得,一人可除千军万马那般,信不信我让千军万马来让你扫扫?” “公主自然有这本事,城中少不了南燕的千军万马,我哪敢惹。” “扫地的倒是识趣,姑娘我就不与你计较,以后姑娘说话听着一点,我方说弟子都吃过了,你站起来说没吃,这不是与我唱反调吗,以后小心脖子上有刀。” “我只是扫地一个,哪是弟子,你说弟子,我不是弟子,至于我唱反调好像没有嘛!” “你…………!” 沈夜看着燕九篱红晕脸上的怒色,忙道:“自古扫地出人才呀,要不待会我陪你到赌坊转转,快去洗碗。” 燕九篱大口吃下饭道:“沈夜你这话可当真。” 沈夜点头,她怒意消融,心平气和了许多。 那些弟子心底里暗笑,不敢明笑,怕燕九篱割了他们的舌头,向来对燕九篱唯命是从,堂堂一国公主随便不敢惹,更何况仗着太后娘娘呢。 这扫九八胆子还真大。 第127章 齐洪天豪洒登念宗 吃过饭之后,沈夜与燕九篱准备去赌坊转转于是回各自房中换衣服,要打扮得随众一些,才不显眼,不怕赢钱被人惦记,就怕被人认出这又是南燕公主与无上楼,楼主沈夜。 不久,两人出了房门,有说有笑地来到念堂,此刻,燕九篱脸色忽然沉了下来,转目看向石阶仿佛看到了什么庞然大物被吓一怔。 “怎么了?”沈夜站定不敢动,因为很少看到燕九篱如此态度感觉事情不对劲。 燕九篱诡秘神色看了一眼沈夜道:“修行者,念师,修行境界还挺高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沈夜思索,要说得罪,修行境界高的念师,目前接触过的也只有无言大师,只不过有些时日好久未看到他,如果这样也算得罪的话那便是得罪。 “无语?” 听到这里,燕九篱果真无语,于是摇了摇光亮的额头,咬着牙齿冷哼道:“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她一屁股洒然坐到地上,沈夜见之疑惑,又不想多说什么,怕讨来燕九篱的嘲讽,于是跟着坐下。 突然,一名身穿红色盔甲,手扶朴刀的中年将军从石梯脚下冒出来,弟子们拔刀围着他,同时跟随他的脚步慢慢退让。 然而,谁也不敢靠近,在将军周身围绕着念力,一旦刀剑接触到那个范围,刀尖瞬间化为几块碎铁。 那力量足以让一个人如身陷万刀中,立刻成砍成肉泥。 他每上一步台阶,台阶石面要留一个或深或浅的刀痕。 燕九篱看着这名将军,眯着眼睛,心想,月龙念术比较高的只有两位将军,一位是季尘将军,那么另一位便是齐洪天,素闻季尘从不穿盔甲,只穿袍子,人们称布衣将军,如此一看当前之人是齐洪天将军。 常听闻齐洪天为人粗鲁跋扈,圆滚脑袋,对杀敌人起来凶狠无比,带兵作战英勇冲杀之际如踏破天道,爱士兵如兄弟,所以士兵对他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冲杀时毫不犹豫才造就了如此强壮悍兵。 想到这些燕九篱微微挑眉,这大黑厮还挺有意思的嘛,咋舌道:“傻子,你完了怎么就惹到了齐洪天,你可知道齐洪天还有一个手下叫左宗达,人称,人屠将军只砍头的。” 沈夜蹙眉小声道:“听说过。” 就在上次去南客学武之时,起初沈夜与顾南客聊刀,顾南客说,双刀左鬼,左宗达耍刀厉害,一刀之下掉一个人头,并且能在飞流瀑布下独木桥上站几个小时,那是顾南客见过下盘最稳的练习者。 当时,沈夜过多没有留意顾南客说的话对左宗达并不在意。 终于,齐洪天登上石阶最后一台,来到念堂之上,双目环顾四周,面色温和,沈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齐洪天转着圆溜眼眸子洒然一笑道:“好久没来过了,大变样子,这念堂上的石柱少了一根。” 沈夜与燕九篱面面相窥正要上前去,齐洪天看了一眼沈夜,就认出来,指着沈夜大笑着走过来道:“瞧,这不是沈夜,沈傻子吗?” “齐大将军?”沈夜疑惑鞠躬行礼。 齐洪天双手搭在沈夜肩膀上严肃地在他身上,上下打量道:“哈哈,沈傻子,这许多年的光景人倒是变的秀气不少,不像曾经那幅傻里傻气的模样,还记得叔叔不,小时候你最怕叔叔刀子,一看到叔叔一来,瞧你那被吓的模样,当即躲到丫鬟屁股后面呐!” 沈夜看着他面带笑容的老脸尴尬笑了笑道:“当然记得,要不叔叔里面请。” 他沉重地拍了拍沈夜的肩膀大笑道:“这身板结实,练武的好苗子。” 沈夜被拍得左右晃动,一旁的燕九篱暗自笑了笑,齐洪天转目看向燕九篱道:“这位姑娘是?想必沈夜你媳妇吧?娶媳妇也不喊一声叔叔,真是不够意思!” 燕九篱正色道:“你这老将军,胡说八道,我哪是她媳妇,我堂堂南燕公主岂能随便嫁给他?再说这沈傻子哪会喜欢我这种粗鲁女子,嘴上经常挂念人家能文能武的芷茵姑娘呢,黝黑老将军,这会子到山上来不杀一番真奇怪?” 齐洪天哈哈大笑,甩了甩黑手道:“原来是南燕公主燕九篱,与太后娘娘有几分形似样。” 燕九篱呵呵哼了几声,好歹齐洪也是不好惹的将军,这会燕九篱小心不敢多怼,若换作他人说这样的话必定要被燕九篱怼上几句等她心理来了舒坦才肯罢休。 三人向客房走去,沈夜认真的思索对齐洪天的记忆,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如打碎的镜子拼接起来,这个时刻若聊起旧事,接不上几句会被齐洪天怀疑。 随后,关于齐洪天的记忆模模糊糊拼接起来,始终不是清晰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大体模糊黑影与场景,具体交流与事件,那是记不清的了。 自己本身不是沈夜这个秘密永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被发现,一个世界突然有一个外来者,会让人感到恐慌不安,人类对于未知最会感到恐慌,那时候少不了千刀万剐。 回到客房中,沈夜亲自给齐洪天倒十里香,齐洪天称赞道:“懂事。” 沈夜客气笑道:“齐叔叔能来此地看我非常荣幸,只可惜我哥哥他………!” 说到这里,沈夜故作悲痛,欲言又止。 齐洪天举起酒杯大喝道:“难过个屁,不就死一人嘛,老子在刀身上滚过来的人,每天死几十个或几百个兄弟最多感叹一下,你这过了多久的事,还如刚死那样悲伤,这可不行,人死就人死咱这日子还得照过不是?” 沈夜点头表示是此道理。 “你们的事,我听说过,可喜沈夜你成了南客五楼高手,不过叔叔想了想,如果你还是当初那个拖着鼻涕玩泥巴的沈夜该多好,至少不要受着人间上的一些痛苦,无忧无虑。” 沈夜笑了一笑道:“人生在世何等磨难尽管来,无磨难一帆风顺岂能称完美人生?” “老子就喜欢你这话!”齐洪天哈哈大笑,“你这话说到点上,老子醉时睡觉,醒时挥刀杀敌,看似简单,但明白人情世故,何等苦都吃过,也算是一个完美人生。” “是的,是的,叔叔那般威武乃是当世大将。” “谁给老子拍马屁,老子对这一套不吃,有事就说事,没事喝喝酒多好,那么多花花肠子没意思呀。” 第128章 如果当初砍下那一刀 这话一说回来,沈夜与燕九篱同时蒙在鼓里,齐洪天没事不会登三宝殿吧?聊了一会,齐洪天摸了摸下巴低头沉思。 沈夜看了燕九篱一眼,燕九篱会意道:“大将军来这里找沈傻子做甚?不会思旧?望傻子来求个快活?” 齐洪天方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正色道:“实不相瞒,老子今日来想请沈夜帮我个忙。” 帮忙?沈夜感到诧异,满脸疑惑之态。 齐洪天接着轻松一笑道:“是这样的,你看当前西芒与北荒连军同攻月龙,一共一百五十万大军,这些龟羔子,老子五十万大军咋能挡得过?这不占领了西北方向沛城,不多日这帮羔子要往南攻,只要快过白鹿江月龙必将亡国,我这整日为这事头痛的紧呐!” “然而这次西芒将军康特.斯汀,北荒大王达格与老麦,老子就是一个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想请沈夜去说说情劝退达格。” 听齐洪天这么一说,达格还活着,这一刻沈夜暗自高兴起来,只不过,此事有些难,面对兄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达格好不容易能撸袖打天下,或许他有他的理想,一个人如果去阻断兄弟理想,这极为不道德的事,这友谊小船说翻就翻,日后见面就是敌人。 沈夜沉思一会之后笑道:“这事,难为我了,另请高明。” 燕九篱浅笑道:“黝黑,老麦这干瘪老头我一看就不是那种单单只会提刀习武的人,果然不出所料,那日南客习武你可还曾记得?” 沈夜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燕九篱接着哟呵道:“你别以为他与你打成平手,没瞧瞧他是让着你,我倒是能看出来,那滚刀之势足矣把你劈开,当时刀快要落到你头顶,反手来一个横劈这是几个意思?” 那日比武,现在仔细一想想过程还真如此,开头老麦来一个滚刀之势,如雷风卷袭大地,狂风暴雨那般势不可挡,雪亮朴刀如一团雪球,滚地而来。 沈夜当时,只能退后,不可前挡,刀声拙出带着狂风他的发丝被刀风吹的飘飘然,不到几刻功夫,竹屑满世界都是,然而当刀落沈夜头顶之时,沈夜只感寒意袭来,身子一个哆嗦,死亡在即,可巧老麦反手来一个横劈,沈夜这才弯腰躲过。 这一说来,老麦果真为何能赢却要与沈夜打成平手,扔下半断刀,莫不是想给沈夜留面子,这又是为何? 沈夜又想起顾南客说的话道:“顾南客早就说过,老麦这人要么把他杀了,要么把他废了,留在世界上或许是个祸害,看来顾南客有先见之明,他太了解老麦了。” 齐洪天忙喝道:“这话,左宗达那厮也说过,同为顾南客告诉他的,看来这个干瘪老头果然不凡,如果他敢与老子单打独斗,杀他个鸟蛋都找不到,千刀万剐都可以,只怕他不与老子打。” “如果沈夜你肯答应老子这事,日后只要你有事请我,哪怕要我的头颅,我立马可以砍下来给你,万事万死不辞。” “不行。”沈夜没丝毫考虑利索答应,“达格志在天下,我做为朋友怎么能断了他的理想,再者当初考入见天门如果不是他帮助我也不能通过考核。” 齐洪天拍桌,只闻“啪……!”一声,桌上碗筷振动了起来,站起来喝道:“沈夜这事说到底也有你的错,若不是你当初借令牌给他,他入不了皇宫杀不了刘雨渊,也得不了民心更当不了那狗屁英雄,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沈夜起身怒目看着他,两人近在咫尺,彼此之间可以听到呼吸,杀气悄然生起,怒然道:“你去问问知天大国师,一个知天境修者难道算不出这事,宫中本来就是鼠蛇一窝,这下倒怪起我来?” “这事,无论如何都有你的份,老子杀你很简单。” 一旁坐着的燕九篱看着齐洪天怒色,微微一笑道:“多有意思的事,赌呗,沈傻子讲道理这事果然是你的错,归根结底终究是你那黑漆漆的令牌,你若不答应我打心眼里认为你怂,男子样儿没几分呢!” 齐洪天稍微松了脸色黑圆眸子滚溜一转瞧向燕九篱道:“瞧瞧,这姑娘可比你识货多了。” “罢了!”燕九篱浅笑,“方才听将军说,若沈夜答应,你宁可割下头颅来报答,这赌注过瘾,更何况是将军头颅,天下人谁不想要,能抵一国,那就我们赌一赌,沈夜若能劝退你这颗头颅迟早是沈夜的!” “这话说的,老子何时撒谎?只要沈夜一去说几句话,我这头颅就是他的,他可随时来提,要让老子当下给你都可以,只不过我想看到西芒士兵退出,横竖都是老子吃亏。” 燕九篱双目看了沈夜一眼道:“沈傻子你可是答应我去赌坊的,你瞧这不就来了吗?倒不如陪我赌赌,再者只要将军一怒你就别想着见到明日太阳,我可帮不了你,自己打量打量有几个能耐活下去。” 正戳沈夜心声,沈夜自觉不能死在这里,他还要活着回到现代,就这么死在异客他乡想想也是多么悲凉的事,凄惨悲凉不说,到时候来烧香纸都是陌生人,那可做鬼都悲凉。 生也悲凉,死也悲凉。 修行是为何?还不是为了回到现代! 越发想到这些沈夜愈发感到死了可惜,于是点了点头道:“我这老脸拉下来就拉下来。” 齐洪天大喜洒然笑道:“如果早说,岂不是更好,非要伤了叔侄和气,当年你父亲做事可不像你这般扭扭捏捏像个女娃,手起刀落当即就斩,错了就错了总比扭扭捏捏的强,扭扭捏捏伤了脑筋不说还耽搁了时间,明日,山下等我,我会亲自来接!” 语毕,齐洪天洒然转身,闪身出了门外。 燕九篱拿起九篱剑松了一口气,瞧方才那光景,如果自己在不出口相劝,沈夜那一股脑的固执,现在指不定沈夜已成肉泥。 相反沈夜心中沉重了起来,酝酿与达格见面劝退那场景,忒是过意不去。 在这里燕九篱轻哼道:“今日还好有姑奶奶我,今日之恩,你可要还上。” 说完,她提着九篱剑向门口走了出去道:“我去目送齐洪天大将军。” 沈夜轻哼道:“自己就求个上瘾,还好意思说。” 第129章 万难一剑 沈夜拎起九篱剑,一人靠在纸窗旁,想了想,达格素来喜欢芷茵姑娘,常叹芷茵姑娘的美貌,或许让他见上芷茵姑娘也不是不可的。 记得那一晚酒楼上的时刻,达格醉醺醺喝红了黝黑的脸,双目迷离语无伦次地对沈夜说,如果芷茵姑娘能亲自为他跳一支舞他就满足了。 当时,沈夜想命芷茵为他跳一支舞,达格黝黑的手拉住了沈夜,青涩的脸上含着羞涩,极力摇头,达格清脆声音喝道:“咱从小就不和女娃在一起,不懂女娃的心思,愈发看到芷茵姑娘愈发害羞的紧,兄弟别了,我紧张得拿不稳筷子。” 沈夜取笑他,这辈子肯定没拉过女娃的手。 烛光下一个彪悍男子如姑娘家那般含羞,仿佛房内红色的光火也沾染了达格纯洁羞涩。 少年花初开,迷蝶歇芯蕾。 花人似醉酒,摇摇不是酒。 这是汪集所写的诗,沈夜在见天门的藏书阁无意间翻到一眼扫过记了下来,这诗就写少年暗恋女孩的意境吧? 少年达格还如当初那般青涩吗? 当下,眼看天快下雨,沈夜转身拿起雨伞,准备回十里香酒楼,明日带上芷茵姑娘,一同前去见达格。 推门出去,淅淅沥沥小雨下了起来,天空上偶有闷雷响起,闪电如刀光劈下划过山顶。 燕九篱干净关上门,避免风雨吹进房内,她从门缝中看到沈夜撑伞走过,打开门大声道:“你要去哪里?” “回酒楼。”沈夜看了她一眼,“现在下雨你留下便是。” “哟呵,又是忘不了芷茵姑娘这才几日不见。” 说完,她没好气的关上房门,那关门声还要比雷声大上许多,沈夜一手撑伞一手拉着马缰,快速飞驰而去。 一刻时辰左右方到酒楼,雨打湿了他的衣裳,上了楼回房换一身干净清爽衣裳,出了房门,天色已黑,芷茵刚起床化好妆,准备今夜的表演。 沈夜扶在栏杆上,芷茵低头从房中出来,看到沈夜驻足一怔,她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继而低头自顾走去。 “我有事与你说。”沈夜开口道。 她第一步刚踏下木梯方停住脚步,哦了一声,又慢慢退后,直坐在桌旁,没看沈夜一眼,依然冷若冰霜,这一点沈夜习惯了一点都不奇怪。 沈夜坐下道:“你可还记得达格?” 芷茵抬头看了一眼沈夜点了点头。 “明日,你与我一同去见见他吧,今晚你与我一同回无上楼。” 芷茵心想,当初听沈夜说过,达格爱慕自己于是冷然道:“我这辈子心愿不成不会喜欢任何人,让他死了这条心。” 沈夜看着她冷艳眉目,眼眸中暗含秋波,明亮至极,丹唇紧闭,给人一种无形尊贵与气质,莫名其妙近在咫尺两人如同天涯海角。 “你的心愿是什么?”沈夜方问道。 芷茵怔怔看着沈夜淡然道:“我自己的事情。” “那你这话,应当与达格亲自去说清楚,明日之后我们或许是敌人,他与你天涯陌路了,最后一句话你去说罢,若是让我放你跟随他去,我可舍不得,如果你愿意跟随他去我答应你。” 她起身向房中走去冷然道:“我知道你欣赏我。” 说完,闪身入房,独留沈夜一人在这里纳闷,这又算是什么意思? 要说,欣赏沈夜果真欣赏芷茵姑娘,人美,才艺双全,天下哪个男的不欣赏?这不是废话吗? 月央城第一美人称号,由于无数个男子欣赏才得此名。 沈夜对于这个“欣赏!”十分不解,看芷茵入房,心放了下来,芷茵这代表着答应了沈夜,回房换一身方便行走的衣服。 不时,她拎着黑色的长剑出来,沈夜没说什么起身,上前下楼,命李掌柜说,芷茵有事。 最近生意正在火头上,芷茵只要一缺席,多半会影响到生意,李掌柜歪着嘴脸,不情愿地答应下来,沈夜做事他自然不敢多言,还别说,沈夜自打把芷茵姑娘请了进来以后,生意比之前楚老板时候好上许多,以至于他自然沾了不少油水。 一家老小这日子过得比之前舒坦多了,特别是李掌柜那八十多岁的老娘,之前一直怪儿子不孝,自个在酒楼里大鱼大肉,也不分给老娘嚼嚼。 现在李掌柜有钱了,今天一只鱼,明天一只鸡,他老娘可是乐开了花,坐在门口都满面春光。 之前,因为他老娘不高兴,他媳妇没少受老娘的气,毫不夸张地说拉尿都得小心翼翼看他老娘脸色。 只要他老娘心情一个不好,想抓儿子出气儿子不在就开始数落媳妇,他媳妇对于他老娘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同在屋檐下能躲哪里去?还不是受到他老娘的白眼排挤,这心里委屈的紧,生活不如意啊,人生更不如意啊,只怪自己当初后悔嫁了这么一个混蛋东西。 现在老娘吃上好的,穿上好的,心情舒畅,喊媳妇那是一个亲,他媳妇如今宽心不少,日子过得舒服,一家气氛一下子幸福快乐许多。 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那就是钱。 这可瞧,李掌柜想多赚一点钱,听说芷茵姑娘要去上几日,斜着眼睛暗自恼气。 沈夜看着他道:“要干就好好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指甲缝里扣下不少银子。” 李掌柜忙唯唯诺诺道:“当然要干,我一家上下还靠我养着。” 沈夜没说什么,看了一眼他,提起袍子出门,这会雨刚晴,翻上高马缓缓向街使去。 同样芷茵姑娘紧跟在后面,她紧张的环顾四周,街道行人稀稀疏疏,待出了城,顺道向无上楼走去时,只剩下单薄的月光洁白洒在天地之间。 朦朦胧胧之中沈夜快速骑着飞马,马蹄声如滚急,然而芷茵更是握紧了她手中的剑,暗自沉淀心绪,只要一剑下去沈夜必死无疑,可是这一剑令人无比艰难。 比搬山,移海,降妖,除魔,斩恶,刺邪,等都难。 剑缓缓抽出半截,剑折射着冰凉的月光,寒气逼人的月夜,芷茵手抓紧了剑柄,停止了这个曾经多次失败的动作。 沈夜减慢马速回头看了一眼芷茵,她忙把剑收回鞘中,不料手被剑划了一小口。 第130章 字字值钱 沈夜停下马与她并排行驶,借助月光隐约之间看着她扶着流血的手,沈夜撕下长袍,拿过她洁白的手。 芷茵忙挣脱,沈夜看了她一眼,把袍布递给她道:“自己来?” 芷茵犹豫不决接过,缠绕住伤口,没说什么。 沈夜接着道:“你好像对我有成见,你只管说来,有什么不好之处我可以改的。” 她别过头冷然道:“时间到了你会明白,我不必多说。” 语毕,她低眉看向路面,快马加鞭,她白色长裙在夜风中飘飘然而起,整人仿佛有着融入月色的意味。 沈夜就是想不明白,芷茵说话暗藏言外之意,可这言外之意又是什么,暗想半日,慢悠悠向山中行去,芷茵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月色之中。 半天时景,沈夜才登上念堂,燕九篱靠在石柱上大睡,沈夜跳下马来了趣,折断狗尾巴草轻轻放到她鼻端下,她揉揉鼻端翻身呼噜。 沈夜看她怪可怜见的,于是脱下外袍轻轻盖上,这时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打哈气,把沈夜外袍穿上,正襟危坐起来。 “这么晚了还没睡?”沈夜自找无趣问,“干嘛呢?” 她轻笑道:“看月亮呢,快中秋了,我想回南燕去。” 很少听到燕九篱说起正经话,沈夜觉的有意思,于是坐到一旁道:“姑娘你会想家?” 燕九篱正经不过三言两语道:“瞧你说的,我宫中小厮虽然是小厮,但与我玩得最开,我一个眼色便知道姑娘我的想法,不说两句,帮我去请好玩的来,想想他们最正常不过。” 沈夜与此世界不融,自不知此世界很多事态,以为燕九篱所说正常不过,实则其他人听来,羡慕不已,绝大部分人追求这种洒然人生。 在南燕,燕天孝别的不怕,就怕这个宝贝女儿闹事,一旦闹起事来满城风雨,燕九篱臭名远播,身为皇帝教子女无方那才是天大笑话,家事管不好怎么管好国事? 只要燕九篱一闹事,名声要坏一次,像刀一样插在燕天孝心坎上,燕九篱眼睛犀利的很,一瞧就猜中老子心思,专门用闹事威胁,燕天孝怕得要死,万事都听燕九篱牵鼻子走,越发如此燕九篱愈发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只不过燕九篱怕燕天孝自杀那套威胁罢了。 自然燕九篱身边少不了跋扈朋友,各个都是官臣子弟,闹事起来无人敢管,这些朋友虽然喜欢闹事,但义气模仿悍匪侠客,这些人最看重兄弟姐妹之情,别的不敢说,燕九篱十分重情义。 这次出来,燕九篱没少思念兄弟们,时不时写信回去给这些兄弟们,语气锋芒吹嘘最近情况,小小街上打架被她说成,月龙两大修行者谁谁打起来,山崩地裂,天道坍塌等。 这样一来沈夜没少遭罪,多次被燕九篱逼着写上百张这样的吹嘘信,仿佛沈夜自己也学会了吹嘘。 很多时候看到无数回信,除了跟着吹嘘之余外,就骂燕九篱出来也不带上他们,说说最近情况,还是那些无关紧要的,谁家姑娘怎么怎么样,谁家老板如何如何,他们如何到赌坊潇洒,又是催燕九篱快点回去,最近青楼抓了几个小童长的如何白净。 这一来三四去,沈夜写书信手臂经常酸痛。 沈夜有些后怕道:“你是不是又想让我替你写信回去?” 燕九篱拢了拢沈夜的袍子道:“你这会与我那小厮心有灵犀了起来,就猜透了我想要干什么。” 沈夜忙拒绝道:“别,我这次不会帮你写,要写你自个写去。” “你这字练起来也白练,毫无用处,既成不了符师,也写不了书信。” 沈夜翻了白眼道:“又来这一套,你可以换个套路,岂不是更好?” “就最后一次,最后帮我写一次。” 沈夜看着她委屈作态道:“你说了好几回最后一次,也不见得真正的最后一次,我才不吃你这套。” 她起身,松了松衣服喝道:“也好,都说字如其人,也不知芷茵姑娘那漂亮的脸蛋儿能不能写出漂亮的字来,让她写去也无妨。” 说时,燕九篱不忘瞥一眼沈夜,她内心希望沈夜会反悔。 沈夜忙笑道:“随你去,可得要钱,一字十文钱,芷茵是我卖了府邸赎出来的,不是你的丫鬟小厮岂能随你用?” 燕九篱哟呵道:“小气,心疼美人不说还找那么多借口,相识这么久了,我是没钱的主吗?若你写一字一两银子也行。” “当真?”沈夜扔下手中狗尾巴草来了兴趣。 虽然不缺钱,能赚一笔是一笔,对于钱这种东西沈夜是来者不拒,如此忒好,再说这些日练字,花费了不少时间,付出是付出了嘛,该求回报的时刻到了。 燕九篱嫌弃之态白了一眼沈夜笑道:“拿一块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一提到钱别提多丢人,街上乞丐都看不下去,骨子里头压根没有硬的,丢人,待中秋之时,我让你狠狠的写死,我多的是银子,只怕你那酸爽哭天喊娘!” 沈夜呵呵一笑道:“我不装什么好汉,不为五斗米折腰,方到饿死还喊着不为五斗米折腰那就是可笑话了,死都死了还折腰个屁,有多少字尽管使来!” “我不想与你争论!”燕九篱拎着九篱剑转身,“我去瞧瞧那美人儿,方才我见她手好似受伤了,不会是你这厮色胆包天图谋不轨的吧?” 沈夜没好气笑道:”我想图谋不轨早就图谋不轨了,何须费这么大劲,你从来没个好话说。” “明日有事,早些睡,磨好刀子,估摸着要死拼一场,你这小命或许就在明日给结果了,自己会计,会计。” 语罢,燕九篱向念堂后方走去,看他行径估摸着果真去芷茵姑娘房中。 这话倒提醒了沈夜,想想明日或许有一大战,活或死谁也说不准,今夜要做足准备,不说对付达格对于沈夜来说单单对付老麦都是一个问题。 于是沈夜拔出九篱剑独自练习,突然之间,月色朦胧中,剑光亮起,数道剑光划破月色,此光胜月光,剑鸣破光而出,仿佛天地之光归拢剑脉一气散开。 好一个无生剑法! 第131章 出自同门 此次出行,齐洪天所做排场气势十足,给足了沈夜面子,足足有十万大军跟随其后,八匹悍马拉着宽大马车在万军之首行驶,车内坐着的却是沈夜与燕九篱和芷茵姑娘三人。 齐洪天将军独骑高马在一旁。 行走街道,百姓时不时投来羡慕目光,咋舌称赞,无不叹乎! 能让齐大将军如此对待的人能有几个?之前从未见过,就连当年王爷北上观察,齐洪天来迎接只有三万铁骑,并且拉王爷的只是四匹马车,今日所见想必车内是非常大的人物。 车内三人自然没有探头露出脑袋瓜,引来议论指点令人聒噪不说,还得让人各种猜忌,只怪月龙民风自由,随便娱乐八卦。 燕九篱在车内自叹又对比自己在南燕的气派行事,无论如何自己气派更胜一截,然后又说,齐洪天也不错。 芷茵则不同一直闭着双目,扶着黑色长剑,神似睡觉,形似闭目养神,沈夜虽然睁着双目不愿听燕九篱唠叨,更不想去接茬,不然又是一个没完了。 自言几句的燕九篱觉得没趣,不在话下,三人沉默,只听车轮咯吱滚声与盔甲齐响声绞织在一起。 他们第一日翻过观苍山,到白鹿江岸,次日乘船渡江,由于燕九篱这个南方姑娘晕船,船行得比较慢,直到晚上方才渡江到对岸,本来当日可以到沛城的光景,这里又耽搁了一天。 今夜,在帐中,又认识了左宗达,撕咬牛肉之际,几人喝酒交谈,白色帐中虽不如砖墙那般厚,但帐内烧起煤炭比较暖和,刚到秋季,靠北夜晚开始寒冷,每个人的嘴里少不了白雾。 左宗达摸着左眼下方的长疤对沈夜凶熬模样笑道:“沈夜,听将军说你到南客习武,说来咱们还是师兄弟呢。” 沈夜谦虚道:“那我得称你师兄?” “哈哈,应该,只可惜我这双刀打起来就一定想砍人头,怕收不住手不小心伤了你,不然想与你比比几招。” “将军刀只对敌人,不对朋友,实在难得。” 左宗达笑了笑,怒杀四方的人,养成了一脸凶熬模样,喝一个酒都令人心中后怕,但是左宗达没有其他恶意指着沈夜洒然笑道:“你这话对得紧,我刀子从来没有对过兄弟们,在战场上那是一砍一个准,敌人看了我的怒样都要退让三分,刀尖舔血那劲别提多爽,瞧着的人也非常过瘾,要是沈兄弟不嫌弃,日后与我一同厮杀最好不过。” “兄弟倒是想。”沈夜不由来一笑,“只不过,我无上楼还有无数弟子,并且还有十里香酒楼看管。” 这时,齐洪天忽然疑惑道:“十里香酒楼?” 沈夜正色看向他道:“是的,我为了酒楼生意过得去卖了府邸这不赎来了芷茵姑娘。” 齐洪天诧异喝道:“不对,十里香酒楼前老板是谁?” 沈夜曾经答应过楚墨寒要替他保守秘密于是道:“我只知道叫楚大哥,不知道全名,与我交情深,去游玩天下把酒楼交给我打理。” “十里香酒楼老板修行起码知天境,并且是一位大剑师!” 听到这话,所有人转目看向沈夜,这事曾经只有塔斯娜与沈夜知道,芷茵与燕九篱今日才知情,对沈夜刮目相看,知天境剑师可是稀有物,并且与沈夜交情至深,原来沈夜背后有一个隐藏大佬。 沈夜纳闷道:“齐将军你怎么知道的?” 齐洪天双目凝视看向烛光跃火道:“那是很早的事情了,北壁之战时我夫人亲自为我敲战鼓,被魔宗浩海手下一剑射穿心脏去世,我愧疚伤心欲绝,到十里香酒馆大喝发酒疯,老子本想摔几个破碗破桌子,谁承想一道剑光从阁楼上飞下,仿佛穿刺天道,势不可挡,剑意如万山推来,将我震得破门而出,虽然老子有些醉酒,脑瓜子清清楚楚感觉得到知天剑师。” “以后老子一直留意酒楼,上上下下都没见过那人,经过很多打听都没人知道,后来才听得有人说酒楼老板非常神秘,所以老子认为那人肯定是酒楼老板,哪个修行高的人无事管这种小事?不是老板还有谁?” 几人点头原来如此。 沈夜忙解释道:“老板知天中境修者,一名美貌男子,具体他不说我也不好问,只是与我喝上几杯,交了几个人情罢了!” 燕九篱忙笑道:“美貌男子有意思,待有机会我可得见见!” 几人又笑了起来,左宗达沉思道:“看来世界修者隐藏可真深,不过沈兄弟,你也不错,听闻几月的功夫就上了五楼,不怕你笑话,我用了十多年才上六楼,你是登楼最快之人无疑是个习武之才。” 沈夜举起酒杯轻喝道:“我花的钱比你们多,买下顾南客私藏书籍,《无生剑法》与《流星剑法》,顾南客曾经说过,你是在飞流瀑布下站立最久的人。” 左宗达哈哈大笑道:“顾南客那厮,除了喜欢丫鬟,就是贪财,整个天下最富之人无疑就是顾南客,还那般狡猾私藏宝书,如果我有时间一定要逼问到底有多少宝书是私藏的,我不相信他只有这两本私藏货,这人贪财的紧!” 燕九篱忙拍桌咬紧牙齿哟呵一声道:“顾南客私下与我说,有一本能触摸修行的秘籍,叫啥名字我忘了,只不过说价值可低一座城,当时以为他在吹嘘呢!” 沈夜心动起来,凡是说到修行,沈夜那心一个激动,若真是如此,自己得考虑考虑去与顾南客买这书瞧一瞧,说不定有普通人修行的突破口。 左宗达撕下一块牛肉道:“顾南客这厮就这个样子,修行是修行,武林是武林,普通人若能修行,这世界上修行者不珍贵了,顾南客为了赚钱说不定欺骗你们这些有钱的主。” 话虽如此,不过沈夜更相信顾南客有这么一本书。 沈夜沉默没说什么,几人聊了一些其他琐事,喝了一些酒,醉意来袭,又喊芷茵跳了几支舞。 都夸赞芷茵不愧是月央城第一花魁,舞技了得。 齐洪天只爱他夫人一人,即使老婆死了,也不会对其他女人心动,只是随便关顾几眼芷茵姑娘,赞许几句,没什么图谋不轨。 左宗达志在提刀砍头才过瘾,对美女没多大兴趣,一直和沈夜聊如何杀敌砍头,来解解瘾馋。 第132章 昔日兄弟今日敌人 次日天亮的时候几人苏醒,没带一兵一卒向沛城出发,齐洪天与左宗达骑着高马,沈夜与燕九篱和芷茵三人乘坐马车。 黄道之上,尘土飞扬,大好的秋景,霜红叶铺盖的山丘,被黄土遮挡视线,几人没得观赏,这一道走来速度比较快。 北方刮寒风,这一代寒冷的紧,沈夜这才注意到燕九篱穿着他蓝色的袍子,她拢着袍子,南方四季如春,她受不了这一点寒冷,不久红了鼻子打喷嚏。 一路上燕九篱打喷嚏有上百个,时不时骂骂咧咧,谁都没理会,晌午时刻方到沛城。 几十米高的城墙头上众兵把守,北荒旗帜已插在上面随风飘摇的意味,城门紧闭,几人在宽敞城门前大道上停下。 阵阵拉弦声伴随呼啸北风扑面袭来,寒光箭头对准几人,更有寒刀大汉,一脸凶怒,仿佛如饿狼那般准备袭击几人。 齐洪天拉住缰绳,马抬头嗤鼻,咻咻几声,甩起黑毛上吸血的大肚蚊子。 齐洪天狂声喝道:“叫你们大王前来谈判!” 寒刀大汉,没说什么,下了城楼,去汪集府上禀告大王,这一刻老麦与康特.斯汀在商量着战船之事出现了一点看法分歧。 因为北荒拿不出钱来造船,船都是西芒造的,人力也是西芒的比较多,康特.斯汀觉得不公平,更何况北荒还占领了他们的特伏尔城,无论如何看都是他们亏,于是不服气。 康特.斯汀坐在一旁靠椅上摇头晃脑道:“老麦,真搞不明白,你们北荒到底有多穷,一艘船都没有吗,当初真是见鬼与你们这些穷家伙合作。” 达格咬紧牙关,最气不过这个黄毛头经常讽刺自己穷,当即爆发出来,一脚踢飞凳子,将桌上的长刀抽出寒光一扫,寒刀架在康特.斯汀的脖子上。 康特.斯汀十分笃定,丝毫不慌,横竖老麦与达格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达格只是感知下境修者,自己神术在他之上,老麦更弱,除了有智慧外,在武力上康特.斯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此时,达格与康特.斯汀四目相对,谁也不松懈,老麦站在一旁微微握紧长刀,他希望达格这一刀不会手软,只要他这一刀下去,老麦可以暗出狠招,在这个高傲将军眼里必然猜想不到达格真敢杀他。 为此他不警惕,杀了他还是可以的。 三人沉静半晌,最终达格没有动手,微微把长刀放下,突然一名侍卫闯了进来,看了三人一眼道:“大王,齐洪天来谈判了。” 三人闻语,当下一愣,面面相窥,老麦沉声问道:“带多少兵马?” 那侍卫道:“就两人。” “走,去看看。” 达格目光从康特.斯汀身上移了下来,当即拎着长刀,走了出去,康特.斯汀摸了摸卷曲的黄胡子,傲然一笑跟着出去。 三人登上城楼头,望向城墙脚下的齐洪天几人,老麦眯着眼睛呵呵一笑,达格指着齐洪天喝道:“姓齐的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判?” 齐洪天哈哈大笑洒然喝道:“我没有资格,但是这位兄弟有。” 沈夜坐在车内,两人交谈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昔日兄弟今人这种方式见面,令他难为情,底下头心想,事到如今不能在踏足回头了。 于是,沈夜掀起车帘从车上跳了下来,达格与老麦看到他的身影,怔住,达格心情五味陈杂,要说喜可是沈夜竟然是敌人的谈判者,要说悲沈夜是自己的兄弟,终于见面,两人气氛尴尬起来,一个在城墙头上向下看,另一个则在城墙脚下向上看。 两人没说什么,不知该说什么。 达格最终收起长刀缓缓扭过头淡然道:“放!” 语毕,下城楼去,老麦摇头叹了一口气,达格虽说性子上豪迈,但就是心软,如果换作老麦此时,不但把康特.斯汀杀了,还把沈夜拒之门外。 轻轻的城门被打开,几人入城,关上城门,众士兵包围了起来。 少时,几人到了汪集府上,来者是客,月龙讲究不杀使者,所以好生招待,茶水是少不了的。 齐洪天开口道:“我只希望你们退出月龙,只要你们一退老子发誓绝对不会踏入你们北荒与西芒半步,我不想看着老子兄弟们死在站场上。” 康特.斯汀摸着卷曲黄胡子道:“退,见鬼,凭什么?” 齐洪天大喝道:“就凭我的兄弟们,不让你们过白鹿江。” 达格看了沈夜一眼淡然道:“我北荒大地,冰冻三尺,寸草不生,百姓想要活下去,就得通过战争,夺来一个完美家园,吃上蔬菜水果,喝上米酒,这是我一生的志向,你们容我北荒子民有一席之地吗?谁不是从刀子上建立家园的,宁死不退!” 沈夜咽了咽口水,仿佛自己做错了事,淡然道:“战争永远是灾难。” 达格深深闭上眼睛道:“也是梦想的过程。” 两人沉默下来,一时间沈夜不知说什么好。 齐洪天会意沈夜不会说什么了,索性帮他捅刀子,于是道:“这话说回来,达格今日成了英雄,多亏有了沈夜当初的帮助,如果没有沈夜你根本杀不了我月龙皇帝,沈夜是谁,他是沈豪将军的儿子,骨子里流着保家卫国的概念,你们侵犯我月龙沈豪将军在世也不会放过你们,倒不如想想或许这个人情你应该还给沈夜。” 达格看了沈夜一眼沉默,沈夜怔怔看着达格,达格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欠人家的东西得还,不然吃饭都不香,夜晚难以入眠,还了也好自洒然一身,洒然一身哎。 老麦微微看着两人,沈夜到底碍于大业,杀了最好不过方忙道:“沈夜好久不见呐,那日在南客我们打成了平手,约定日后找机会比试比试,择日不如撞日如何?” 沈夜微笑道:“那日南客比武,你可以胜了我的,为什么刀下留情?” “好说,好说,先时达格经常提到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手足兄弟,月龙杀皇帝多亏了你,咱知道,你是达格的朋友,若不小心杀了你,达格会心痛至极。” “那就今日痛快比一比。” “好!那就痛快比一比。” 左宗达暗想,老麦这个老狐狸,不知道想搞什么花样来。 第133章 倾国倾城容貌 老麦一拳向桌面击下,桌面振出裂缝,长刀跳跃而起,一道白光闪现中老麦抽出长刀,一个弧光大轮向沈夜劈去。 沈夜一脚踢到椅腿,向后滑行数米之远,轰鸣声中红木桌坍塌。 老麦落空站稳,滚刀速步向沈夜砍来,沈夜见状之后忙拔出九篱剑去挡,两人之间雪光亮起,火花四溅,一阵“挡!挡…………!”声中天地震撼直击人心。 屋内所有人都能感受刀剑悦起,两人跳跃身影旁柱子木屑凌乱而飞,悍气刀风与寒气剑风切割着周围万物,所过之处无一完好无损。 剑光与刀光笼罩整个屋子,一时间,天地光辉归于剑光与刀光,化为一脉,散开,屋子少不了寒冷逼杀气息,几人看在一旁万分警惕。 然而,沈夜招招挡住老麦的大悍刀之时,有一种熟悉既陌生的气息扑面过来,他开始分心了,仔细去扑捉那种感觉,就在这一刻老麦长刀抡起,向下劈来,沈夜闭上眼睛感受气息,怔然来不及反应,刀快要落到头上之时,一道剑光划过,老麦长刀“哐当!”一声落地。 老麦看了一眼达格,拍了拍衣袖有些生气道:“沈兄弟武功长进不少啊。” 沈夜睁开眼睛道:“今日我输了。” “以后努力。” 老麦生气时一本正经语言,看了看一眼达格坐到一旁接着道:“伤了这屋子也不好,在屋内比武亏得很,如果日后一定要找一个开阔地。” 左宗达大笑道:“老麦下手可真狠,这叫比武?这叫杀了狗娘养的!” “不打紧!沈夜这不是还活着吗?” 沈夜赧颜道:“多谢手下留情。” 老麦呵呵一笑:“没这个情了。 沈夜会意道:“那我无话可说。” 达格接着道:“我不会退兵!” 燕九篱一切光景看在眼里,看来齐洪天这颗人头是要不到手了,便有些不服气道:“哟呵!你以为方才你阻止了老麦就还了沈夜人情?就算你不阻止想阻止的人多着呢,比如芷茵姑娘那蠢蠢欲动之态,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替沈夜挡上这一刀。” 芷茵瞪了一眼燕九篱,又是胡扯八道,自己恨不得沈夜死,哪有此态,在众人面前不好反驳,只得沉默随她说去罢。 他们方才注意到默不作声的芷茵姑娘,达格怔怔看着,这位美貌女子,芷茵不好意思地冲他点头,他才把目光避开。 康特.斯汀早已被这位美貌女子吸引住,咽了咽口水,抚摸着弯曲卷胡,无限幻想起来,暗叹美貌,实在是太美了,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停留在那些禁美之处,幻想激励,不由来燥热,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杯。 达格接上燕九篱的话道:“我要沈夜亲口说。” 沈夜如临大敌包围进退两难道:“如果拿芷茵姑娘与你换沛城,你可答应?” 芷茵一脸茫然怔住冷然道:“我不会嫁给任何人,你们死了这条心。” 说完,她微眯眼,眸中包涵一点犀利,扫过达格,洁白的牙齿咬了咬朱红丹唇,怒从容生。 达格更是心动起来,沉默片刻道:“换。” 出乎其他人预料,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干净利落表达了对芷茵姑娘的爱慕,若果真换了的话,达格不再是英雄,在人眼里他是一个好色之徒,为了一人放弃一城。 老麦预料到这些后果,慌神之色露了出来,齐洪天暗自打着算盘,现在只求达格这一换能成真。 沈夜抬头看了一眼芷茵姑娘,心中固然不舍得,芷茵犹如被抛弃的孩童那般,一脸茫然,无处安放的眼神看着沈夜,甚至明眸中有些祈求。 实在看不下去的沈夜忙避开目光,冷哼一声道:“有些时候,回到爱自己人怀里不是不好的选择。” 听到这话的芷茵莫名有些失落,沙哑着声音道:“也罢,天生花魁,向来交易,吾身早是商品,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我早就死了,麻木了,随你们罢,随你们罢。” 哀鸣呜呼之感,沈夜这可是伤透了心,因为他永远是现代教育过的人,对于人人平等这种观念灌满了身体,人是商品这一说或多或少令他哀默。 更多伤心的是,芷茵这话上自己成了交易商品的人,委实感到世道不公,或许在其他人眼里这正常不过,不做任何感概。 沈夜看了一眼达格,达格低头道:“老麦,你说爱是什么?” 老麦抬头看向不远处,眯着眼睛道:“我愿化作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此生她从桥上路过。” 达格点头淡然道:“正是如此。” 说到达格心里去了,老麦能懂这种感觉,正因为他爱慕雪丹姑娘,只可惜老麦做不成那石桥,不能为她受风吹雨打。 几人沉默,引来齐洪天深思,燕九篱沉默,沈夜没多大感觉,左宗达抚摸着两把寒刀,仿佛在借老麦之语在对双刀诉情,可能他果真在对双刀诉情。 老麦接着对达格道:“你北荒英雄,不是好色之徒,爱了就爱了,如果一个姑娘换一城在北荒人眼里你是真正的好色之徒,你的理想毁之一旦,好生计算,计算。” 这话如冷水一般泼到达格身上,梦中惊醒,暗自心想:老麦说的很在理,姑娘与理想之中只得选择一个放下一个。自己说爱,可芷茵姑娘不爱自己,一厢情愿没好果子吃,倒不如反悔不换,狠下心来。 于是达格呵呵一笑道:“老麦说的没错,我不换!岂能让北荒子民笑话我,堂堂七尺男子不拘泥与这些小情小爱上,家国天下才入得了我的眼!” 老麦,放下心点了点头,如此一传颂出去更得民心。 齐洪天失落。 沈夜面无表情道:“随便你罢!” 康特.斯汀被芷茵美貌迷惑失去长见笑了笑道:“哦,绝对是美丽的艺术品,男子见美不收何称男子,伙计老兄,这可是你不换的,那位沈夜伙计,我愿意与你换,如果姑娘到我手上,我可退城。” 齐洪天哈哈大笑洒然道:“芷茵姑娘美貌果然了得,真正倾国倾城,换自然换,只要将军说话当真沈夜自然换,是不是沈夜?” 沈夜点了点头。 第134章 康特,斯汀之死 芷茵看了一眼康特.斯汀,冷然道:“谁若想换我,我就杀了谁。” 康特.斯汀高傲地抬起双目哈哈大笑道:“亲爱的,你怎么会杀了我呢,我的美人儿。” 达格看不惯康特.斯汀如此高傲态度,面对任何事都不屑高高在上的姿态,抓紧手中的长刀,老麦伸手慢慢压住达格握刀的手,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冲动。 “来吧,宝贝。”康特.斯汀展开手臂想要将芷茵搂入怀中,“做我的女神,我会祈求上帝一辈子呵护你,保护你,你永远是我的女人。” 他深邃的双目,高尖鼻梁,卷曲的金色黄毛,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得意样子,沈夜看在眼里令人作呕。 就连一向跋扈作风的燕九篱开始同情芷茵姑娘,沈夜轻轻咳了咳。 当下,芷茵抓起一旁的一罐酒仰头大喝,余酒从嘴角顺流而下,流到胸口,大举酒罐摔了一地碎片。 醉醺醺拎着长剑慢慢向康特.斯汀怀里走去,康特.斯汀笑容满面,眯着眼睛,咽着口水,待芷茵坐到他怀中时,他伸出手捋着她的秀发。 醉眼迷离的芷茵绝望地看了沈夜一眼,轻柔贴近康特.斯汀宽大胸口,一旁达格心如绞痛捏着拳头,咯吱作响。 然而正在康特.斯汀得意地闭目舔舐芷茵秀发,贪婪享受状态,沉迷此间道:“你真像我们的安娜.上吉尔女神一样美!” 芷茵笑了笑,悄悄拔出长剑,老麦暗自指尖凝聚锋利,一道寒光之闪,芷茵一剑刺中康特.斯汀心脏,康特.斯汀心痛觉醒,将要一掌拍死芷茵,老麦悄然一指,指中剑气穿梭过去,一指穿透康特.斯汀心脏,康特.斯汀深邃的眼神呆泄睡了过去。 几人诧异,震惊,芷茵拔出长剑哈哈大笑道:“你们男人都是废物!” 说完,冲出房门,老麦当下大喊道:“快,抓住他们,他们刺杀了康特.斯汀将军!” 几人忙反应过来,齐洪天拍桌站起身,走了出去,沈夜与燕九篱还有左宗达跟随其后。 左宗达大喝道:“他奶奶的手痒了吧,老子好久没砍头了。” 挥起大刀砍了出去,沈夜与燕九篱根本不用动刀动剑,那些士兵一拥而上之时,都被齐洪天念力切成肉泥。 那光景,众矛万兵冲杀上阵,矛丛林中一片木然倒地,空留地处如万刀飞腾,众鸟俯视惊得翱翔蓝天,不敢靠近。 士兵们不敢在靠近半步,城墙伏兵拉满弓弩,如雨那般齐刷刷射了下来,箭到齐洪天之处,嘎然而止,一霎那成了碎渣。 如此一看,数万众兵与齐洪天等人高下立判。 但是,念力虽厉害,时间长久大脑疲惫,看似轻松实则用大脑意想战斗,只怕如蚂蚁这般士兵,还未等杀光早已疲惫,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士兵可以偷懒休息躲在后面假冲峰,但齐洪天一放松意想就会被刺死,当即快快撤退为妙。 沈夜与燕九篱紧跟着齐洪天一同冲杀,一旁的左宗达挥刀砍头,一个一个头颅掉了下来,鲜血朝天喷涌,沈夜看在眼里作呕,实在恐怖。 他们向城门冲杀出去,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达格坐在门槛上望着他们拼杀没有出手。 老麦与芷茵方到城墙头上对阵,芷茵紧紧握着黑色青釭剑低眉,老麦目光犀利看着青釭剑道:“剑头身刻着一沈字,沈豪将军的黑色青釭剑,在你手上,你和剑有什么关系吗?” 芷茵冷艳轻哼道:“黑色青釭剑沾了无数人的血,只要沾了血的都有关系。” “我似乎明白了。”老麦点头,“你说我杀你还是不杀你,杀了你的话,我大王会恨死咱,不杀你的话日后你会替沈夜挡上一刀。” 芷茵冷冷地看着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用我手杀康特.斯汀,如果我能下这道城墙,永远保密。” 老麦微微眯着眼睛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我那是在帮助你。” “帮助我?还是自己有何目的,摸着良心问问。” “那我杀了你岂不是更好,这个秘密永远跟随你消失。” “南客七楼我不怕。” 老麦疑惑地看着她道:“好说,难道你是八楼不成?” 芷茵侧眉冷艳,微微张开丹唇冷然道:“我不是什么南客不南客的,从小自悟武学,就你那一指还不低沈夜的剑气,如何被我说中了?” 麦尔点了点头,暗想,这女的必定大有来头,被她看出了那一指只是四楼的功力,老麦当初独练指断飞流,无奈半生只练了个四楼,他想成为一指断飞流之人,可想做不到。 “莫不是姑娘,你唬人的吧?”老麦呵呵看着芷茵笑了笑。 “你试试?” 旋即老麦指尖凝聚强流,指向芷茵,芷茵一剑扫过,拍散剑气,洒然冷笑道:“你只善刀不善剑,凝聚剑气,不适合你,虽刀不锋芒但好好玩也不错。” 语毕,转身飞下城楼,老麦看着她的身影慢吞吞道:“你也不一样,用耍刀之势耍剑,善刀不善剑。” 说完,他扶须靠在墙上坐下道:“老了啊,老了啊。” 不时,沈夜与齐洪天等人早已杀出了城外,上了高马,神速飞踢而去,那些士兵哪里追得上飞马,追了不多时气喘吁吁,做出丧气之态折了回来。 芷茵靠在一棵大树上等着几人,沈夜拉着马不好意思面对,赧颜道:“你还不走啊?” 她冷冷看了一眼沈夜道:“走,能走到哪里去?我该去哪里?” 沈夜关怀道:“你没有受伤?” “伤了。” 燕九篱嬉笑道:“伤了心脏。” 芷茵没说什么,燕九篱跳到沈夜马上对芷茵道:“你骑我的马,这傻子马技不行,我得照顾,照顾,今日之事还挺有意思的,心头高兴,齐将军你说话可作数,割下自己头颅?” 齐洪天回头大喝一声道:“你这小姑娘,还记着这茬,北荒退敌了吗?” 沈夜接上道:“康特.斯汀这一死,老麦不退都难,西芒不会运船的,或许停止合作把这事处理好之后,才会合作,没船坐在那里吃空山?再者他们把沛城吃光了,北荒没实力养那么多兵,不回去等着饿死?” 齐洪天点了点头道:“怎么说,康特.斯汀一死,老子就高兴,这个将军善战,并且神术不容小窥,得多谢谢芷茵姑娘才是。” 芷茵没说什么,快马加鞭离去。 第135章 信仰 乱成一窝蜂的沛城,经过老麦整理方才平定下来,老麦说了几句,西芒跟随康特.斯汀将军视死如归那些众兵才平静心情。 这些士兵一股脑想着要与月龙死战,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握出来给将军陪葬,老麦费了不少口舌才让他们服于他。 达格一人坐在门槛上喝闷酒,最令他伤心的是,达格万万想不到沈夜竟成了他的敌人,他的刀子会亲自架在这个最好的兄弟上。 虽说达格自小聪明,强悍,最适合北荒追崇那种悍风精神,应当得到人们的尊重与夸赞的好孩子,但是达格不同。 达格父亲是商人,他从小父亲南下做生意,只有一个母亲在带着他在风部生活,同部落唯独他最小,经常受到其他大孩子欺负,只要一遇到被欺负,自己强悍的性格就会与他们撕打起来。 这一撕打孩子们便是哭爹喊娘的找父母撑腰,那些孩子父母,看他父亲不在,经常欺负到娘两头上,很多时候他母亲经常为这些事躲在角落里哭。 把达格关了起来不让他出去玩耍,后来稍微长大一些达格也明白了一些道理,自觉不出去玩耍,慢慢的光景他自然长大了,从小缺乏朋友的达格更是吧兄弟之情看得比一般人重。 然而这次被沈夜伤透了心,一时半会承受不来如此大的打击。 喝起闷酒,摔了无数个酒罐,老麦与他一同坐在门槛上,拿起酒罐抬头大喝,眯着眼睛呵呵笑了笑道:“你一定要记得今天。” 达格哈哈大笑起来喝道:“要让我记得狗屁的兄弟之情吗?” 老麦摇了摇头苦笑道:“不单单这个,你永远要记得康特.斯汀的死,色字头上一把刀,刘单怎么死的,康特.斯汀怎么死的,你要牢牢记住。” 达格仿佛灵魂失散,意态崩溃,一声狂笑,摇着脑袋甩出一个披头散发来,闷哼一声道:“康特.斯汀死了,我们怎么办?” 老麦笑了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我来办,我给西芒乔治.安特鲁克国王写信,如果他们继续合作就合作,如果他们不想继续合作咱们退兵,在等下去军粮供应不足,咱们喝西北风去,沛城不能吃,一旦吃了百姓反了,齐洪天必攻上来,到时候咱们结果就一个,只能退,谁让月龙北方有一条白鹿江呢!” “为何那么怕齐洪天,大不了死拼一场。” “大王,死拼一场谁都会,抡起大刀向前冲,可咱们北荒没有这个命死拼,只要北荒这些士兵都覆没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要谨慎为妙。” 老麦微微颤声接着道:“如果有一天咱死了,你自个要学会会计,老了啊,我们没了月龙还有西芒,只要康特.斯汀士兵对我们服从钻入他们骨子里,咱们足得西芒三分之一的天下。” 固然,达格不知道老麦为何这么说,只顾喝酒轻轻一笑,或许老麦有自己的算盘,老麦的算盘只有他才打得响,打得出乎预料。 随后,老麦微微起身,感觉腰痛,自叹老态。 达格看着他入房的背影,弯曲的腰如背顶苍穹,微微道:“还好,北荒有你这样一个人才,若是立国,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皇帝。” 老麦,回房给乔治.安特鲁克写信,信与康特.斯汀一同送回西芒去,信里面主要讲康特.斯汀将军如何死的来龙去脉,以及请求再加三艘战船。 康特.斯汀死训很快传入西芒,整个国家闹得沸沸扬扬,康特.斯汀乃是西芒最好的将军,就这么死了,谁都不相信死在一个女子剑下,只能怪康特.斯汀好色,上帝因为他这样没有庇护保佑他。 这几日,乔治.安特鲁克为这位大将军悼念,斯林.布格尔首大神官让举国上下悼念康特.斯汀将军,因为康特.斯汀多次平定西芒内战,战功卓越,即使认为他灵魂上的肮脏,但他的功绩不可抹掉。 当然,西芒信神永远不一,有些地方相信纯洁女神,认为康特.斯汀实属该死,弄脏了女神庇护的灵魂,不值得悼念,西芒内战发生永远不会因为,吃不饱,穿不暖,喝不足,只会因为比较自己的神比你的神牛逼发生战争。 在神面前吃不饱,穿不暖,喝不足,这些都不是问题,侮辱老子的神那才叫事。 悼念康特.斯汀同时乔治.安特鲁克给他厚葬。 阿匹斯堡王宫内壁炉烧得旺盛,秋季到了寒气逼人,乔治.安特鲁克坐在火炉旁端详老麦信。 信纸最后内容:亲爱的国王陛下,我北荒愿意为国王陛下效劳,你善举我和天神一样永远记着,是你给我北荒子民带来了庇护,感谢你给我们暂居的特伏尔城,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为康特.斯汀大将军报仇,只可惜现在需要三艘战船,众军才过得了白鹿江,直攻月央城,打下月龙,到时候陛下与我北荒同分天下,我们永远都是国王陛下您的下属,我北荒永远为你效劳。 乔治.安特鲁克看到如此诚恳态度一脸得意,宽大白脸上挤出一个慈祥笑脸,深邃蓝眼睛中对信内容反复探索,认为北荒已是自己国度一部分,北荒早已成了西芒的地盘。 于是,乔治.安特鲁克点了点头道:“我想我们应该继续造三艘战船过去,斯林大神官你怎么看?” 斯林.布格尔首看向乔治.安特鲁克,卷起黑色大袖,鞠躬道:“亲爱的国王陛下,北荒人或许不能太相信,万一他们打下月龙,独占天下怎么办?要么命令他们撤退,要么派一名得力将军去接替康特.斯汀。” 乔治.安特鲁克扶着皇冠道:“哦!我的大神官,你可知道我西芒的生活,他们的信仰早已固定,士兵们既然固定了对康特.斯汀的信仰,让其他将军去接上,很难接上这个信仰,我想这个是很失败的举措。” “陛下,我想过这些,西芒很依赖信仰,当前只能退兵,让这些士兵慢慢培养另一个信仰,或许康特.斯汀的儿子卡特.斯汀可以接上他父亲的位置。” “天呐!卡特.斯汀才二十岁,很小,怎么带领士兵,更何况现在在学神术。” “陛下,卡特从小跟着他父亲征战,对于战场耳濡目染,他非常聪明,我相信他。” 第136章 卡特 乔治.安特鲁克沉思了一会,就算北荒老麦怎么忠诚,自己的士兵总不能让北荒人带领吧? 要换将军,必须退兵回国参加卡特.斯汀继位大鼎,让康特.斯汀的士兵服从于卡特.斯汀必不可少的环节,有信仰的国度最在乎这些仪式,才会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这就是西芒的生活,一个充满信仰的国度,康特.斯汀多半士兵已把他当作上神,会庇护着他们的未来。 乔治.安特鲁克喝了一杯咖啡,方才解去当前苦恼一般和善,淡然道:“那就让他们退兵,回来参加卡特.斯汀的继位仪式?” 斯林.布格尔首点点头道:“陛下,正是如此,在光大安娜.上吉尔女神下,让卡特.斯汀完成他父亲的事迹,这样士兵们才会训服。” “上帝,可惜了沛城,可惜了月龙,我们成功在握就这么放弃?” “陛下,如果士兵们,没有我们的将军,士兵就会变成北荒的,你要清楚。” “我清楚的很,北荒没什么可怕的,斯林.布格尔首不是吗?老麦已为我孝命了。” “亲爱的陛下,这或许是北荒一面说辞。” “大神官,我说不过你,就按照你说的办,退兵,参加卡特.斯汀继位仪式,做足准备在杀下月龙?那么东攻三军可撤么?” 斯林.布格尔首听到国王陛下如此一说,高兴了不少,陛下至少不是那么固执,于是点头道:“陛下说得对,东攻三军可撤,这样可以不用送军粮。” 乔治.安特鲁克闭着眼睛鞠躬道:“上帝保佑,一切都会很好。” 斯林.布格尔首辞去,退下,放下黑色大袍袖口,自行到神宫殿去,神官殿外堂上,每天都有百姓来拜见那些神官弟子,借他们来与神搭话祈求保佑。 从这里神官殿每天都要赚到很多钱,并且百姓花的钱越多表示越忠诚。 塔斯娜与一名年轻帅气的金发碧眼的小伙子站在神池旁打捞一枚枚硬币,清澈的方池中已被硬币占了半池,水从里面溢了出来。 那名年轻男子,深邃的眼睛与他父亲很像,鼻梁要比他父亲稍高,金发真流,没有卷起,脸上有少许的雀斑,一直坐在池边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名青年男子正是卡特.斯汀,他父亲刚去世,受不了这个打击,悲伤已久,在父亲的葬礼上哭得差点晕死过去,他与他父亲感情深厚。 无论他父亲到哪里征战都会带上这个宝贝儿子,这次攻打月龙没带上这个宝贝儿子是因为路途遥远,他都没有十足把握能活下去。 舍不得让卡特.斯汀去吃这个苦头,所以让卡特留在神殿好好学习神术。 卡特亲生母亲早已跑到天涯海角去生活,如今不知去向,音讯全无,仿佛人间蒸发。 当初就因为她母亲受不了康特.斯汀好色,娶那么多漂亮老婆所以才跑了的,虽然卡特继母很多,这些美丽的继母们,没有一个把他当作亲生儿子那般来看,这些继母们康特.斯汀将军在时,好生疼爱他,康特.斯汀不在时骂骂咧咧。 这不,康特.斯汀刚去世,就商量着如何平分财产,无一财产留给卡特.斯汀的,卡特.斯汀年龄不怎么大阅历不高,不知如何面对,主动放弃。 塔斯娜转目看向卡特道:“卡特,你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这日子还是要过的,以后好好活下去。” 卡特长眉已经沾上了不少泪水,泪花包满他碧蓝的眼眸,声音沙哑道:“为什么安娜.上吉尔女神不保佑我的父亲,一点都不公平。” 塔斯娜把捞网放到一旁坐下安慰道:“你的父亲是大将军,现在正化作上神保佑你,庇护你,让你健康快乐成长。” 卡特转目看向塔斯娜眨巴着眼睛道:“真的吗?” 塔斯娜点了点头道:“真的。” “塔斯娜姐姐你真好。” 塔斯娜莞尔一笑,低着头,摆弄鞋子,不由来想起以前的沈夜,沈夜经常叫她姐姐傻里傻气的跟在后面吵着要小糖人吃,每次他要小糖人吃,塔斯娜便逗他喊姐姐。 惹得沈夜满大街追赶喊姐姐,这一刻城中百姓们会说,那个黄毛西芒女丫头又开始欺负傻子了,他们一行说一行笑话,拿着好吃的递给黄毛丫头。 他们觉着塔斯娜可爱,毕竟基因与他们不同,单单靠脸塔斯娜少不了许多零食。 这时,斯林.布格尔首到来,打断了塔斯娜的思索,斯林.布格尔首随便看了一眼塔斯娜,于是走到卡特.斯汀旁伸出大手摸着他的小脸道:“卡特,你已经长大了不许哭,你将要继承你父亲将军之位,从今天起,你要像你父亲那样勇敢杀敌,要为你父亲报仇。” 卡特抬头看了看慈祥的神官点了点头,擦干泪水,斯林.布格尔首抬头叹道:“待那些士兵归来,你可继承将军之位,希望上神保佑。” 塔斯娜忙接上道:“师父,我想卡特还小,或许不适合。” “卡特年轻,但从小跟着他父亲征战,康特.斯汀将军没少教他一些作战术,更何况卡特聪明,完全没问题的。” 卡特点点头道:“我父亲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我像他一样成为大将军,从小一直教我战术,我想我不能让我父亲失望,要做一个好将军。” 闻言间,塔斯娜竖起大拇指,斯林.布格尔首拍着他的肩膀笑了笑道:“一定是天神保佑的孩子,你这么聪明,能这么想非常棒,日后的日子你应该更加学习用兵术,作战术,更要学会做人,别学你父亲那样好色,记住了吗小卡特。” 塔斯娜轻轻咳了咳警告他师父,不要提及卡特的父亲,这样只会让卡特.斯汀更伤心,斯林.布格尔首看了一眼塔斯娜明白她的意思,可惜自己性格里没这一套,有话就直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卡特很真挚的合十鞠躬道:“谢谢大神官的教诲。” 斯林.布格尔首皱眉看向塔斯娜手中的硬币道:“你们又在神池捞硬币,不怕上神怪罪,该死,还不快把钱还回去。” 哎!塔斯娜一把将钱扔进神池中,池水溅了出来,对于这个在月龙长大的孩子来说,和月龙人一样只信仰自由,什么神不神的,几个字,去特妈的神。 但塔斯娜不敢说什么,只能心中暗骂两句,这些钱可以买很多很多面包与牛奶,可惜了。 第137章 书中自月大用处 老麦收到乔治.安特鲁克回信称,西芒士兵应当回去接受安娜.上吉尔女神庇护下,卡特的继位仪式。 看过信后的老麦皱眉抚须,将信纸折叠起来,收入怀中,方忙跑了出去,直向关押汪集府中冲去。 猛然间,汪集听闻府门被打开,吓得他忙回头,老麦提着灰旧袍子,兴冲冲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方跑到屋内坐下拿起桂花糕吃了起来。 汪集疑惑走上前去道:“老麦你这是怎么了?没吃饭?” 老麦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咱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是好消息,另一个是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汪集怔了怔,老麦这人不喜欢开玩笑,估摸着八成不是玩笑话,于是正色道:“若是如此,我先听坏消息,或许好消息可以冲散我悲伤。” 老麦指着汪集眯着眼睛大笑:“我就知道你这个毛病,不打紧,坏消息就是明日你将所有桂花打下来,做成桂花糕,咱好这一口,喜欢的紧呐,我要吃个爽快。” 在汪集看来,这算什么消息?看方才老麦脸色吓得他内心发毛以为要杀了自己,现在一听这话心情顿时舒畅,看自己那肥胖的老婆都顺眼很多。 汪集眉开眼笑道:“那好消息是?” “好说,好说,咱们将要退出沛城,但是你必须用你的治理方法来交换,这对于老汪你来说算得上天大的好消息。” 果然是天大好消息,汪集早已欲眼望穿巴不得西芒北荒这些人快快退回去,这日子过得如囚鸟那般,没有自在不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激动中的汪集快要跳起来,哈哈大笑道:“这个好说,我的治理方法很简单,你瞧瞧沛城有没有佃户,有没有地主?都没有,每户人家分得一块地,自由种植,多劳多得,少劳少得,每年交税取收获四分之一,就这么简单。” 老麦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你把沛城治理得井井有条,推出了这个观念,你这一话咱必须好好会计,会计。” 说起这一观念,汪集明确知道,这一观念如果在月龙全国展开,月龙经济必将发达,地主消失百姓自由平等,没有地主压破,没有官员与地主勾结贪婪,干活都十分得劲,哪个老农才不想自己粮食堆满自家仓库?因为那是自己的粮食,不是地主的粮食啊! 关键是南方现在不会起义。 想要全国实行这一观念前提得推翻地主,地主与官员已经在利益上连成一脉,想要推翻已经不可能的了,地主有官员罩。 当初,汪集因为喝醉骑着老婆满街跑,败坏了风气,被刘洱一气之下贬到沛城做了知府,主要沛城偏北受到北荒影响多冷,粮食收入很少,再加上地主的馊刮去卖给北荒商人,百姓们因为这个穷得可谓吃了上顿没下顿。 谁做知府谁丢面子啊。 刘洱在贬汪集时放下狠来说,如果三年内沛城依旧这么穷要斩了汪集狗头! 胆小的汪集非常怕死,脑子一转,命令侍卫把所有地主杀了,定罪为暗中勾结北荒想要吞没沛城。 先斩后奏,死无对证,即使是汪集说辞,谁都拿他没办法,谁料汪集实行这种观念,只用一年时间,成了月龙最富甲的小城之一。 汪集除了喝醉有一点臭毛病外到底还是一个好官。 现在,汪集乐开了花,撸起袖子起身命令小厮丫鬟拿上家伙道:“走,去打桂花,我要做很多桂花糕。” 老麦呵呵笑着尾随出去,到那盛开得满树黄灿的桂花树下一同与汪集打桂花,两人像个孩童一样说说笑笑,或许几近人生暮色更懂得情义的重要,想着好好珍惜一同的时光。 一个下午打了许多桂花,汪集教老麦如何做桂花糕,如何把桂花蒸软,揉捏,香味溢出来,才好吃。 到了深夜,汪集命丫鬟小厮做,自己与老麦喝几杯酒,畅聊往事。 汪集说,老麦我这辈子最是胆小不过。 老麦回答,我能看出来。 汪集接着说,我们都老了,你到头来没有一妻,一子,可怜人一个。 老麦呵呵一笑说,没有一妻,一子,可咱有喜欢姑娘,漂亮的紧。 汪集鄙见说,那女的只怕在他人怀里,教他人做事,教他们的孩子做人,哪里有你这个干瘪老头的份? 老麦不以为然说,心理装着就行。 汪集哈哈一笑说,偷不了黄瓜可以找找南瓜,别整天想着黄瓜,黄瓜南瓜都是瓜,娶不了漂亮的媳妇为何不娶不漂亮媳妇,反正都是媳妇,都是女人,都能生孩子。 老麦笑笑说,老了,老了,说这些没用,不打紧,不打紧,只要你们这些老朋友还在比什么都好。 汪集举起酒杯说,我敬你,下次踏入沛城别杀我,你这辈子都不要杀我可好? 老麦有些酒醉说,要杀早杀了,不杀你,不杀你。 …………………………! 最终老麦退兵时,拿着汪集做出来的桂花糕,带着众士兵离开沛城,快速北上,他骑着马不忘看着那本《西芒日常见闻录》,这书主要讲西芒人的生活与西芒人的思想观念。 达格骑马在一旁问道:“老麦,为何之前说中秋节收兵,这会中秋未到急忙退出?” 老麦合上书本道:“好说,万一遇到齐洪天埋伏的话很难搞。” 这时,他们已过了北道口,众军来到北荒,白茫茫飞雪之中,万军如黑色的长蛇那般蠕动。 他们放慢进度,因为老麦还没没看完这本厚重的《西芒日常见闻录》没有悟透这其中的深奥。 就风部扎营,老麦以雪路难行为借口,故意拖延时间与前进速度。 有一天晚上,达格对躺在灯火下看书的老麦问道:“老麦,你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加快速度去西芒不是更好吗?何必在这里遭霜雪之罪?” 对于老麦看书,达格习以为常,认为很正常没有多问。 老麦翻过身呵呵一笑道:“答案就在书中。” 达格疑惑,他曾经看过这本书,没什么好奇之处,很平常,这本书就是几个人西芒人对话与论言,既不是武书,也不是修行书籍,没什么可看之处,一直以为老麦实在没书看找这样一本书来解解眼馋。 达格接着问道:“这书有什么秘密吗?” 老麦看了他一眼继续看书道:“以后你会明白。” 第138章 看见安娜,上吉尔女神 老麦从书中上神地图中发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传说分布不单单只是康特.斯汀生活小镇,还分部在绝大多数南方地区。 根据康特.斯汀士兵的说话方式来看,很多士兵都是南方人,说话声音比较沉重,北方士兵说话声音比较轻飘的感觉。 老麦沉思了一晚上,翻来覆去,坚硬木床板咯吱作响,暗自盘算这些士兵,如何才不能落到卡特.斯汀手里。 到寒冷深夜,老麦哆嗦着瘦小的身子,披上貂裘大衣,走出帐外,坐在雪地里的木桩头上,看着皎洁月光。 慢慢的他脱下貂裘大衣与鞋子,揉乱干燥的头发,如刚睡醒的样子,站起身裸脚踩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疯狂的快步跑了起来大呼道:“安娜.上吉尔女神!安娜.上吉尔女神!安娜.上吉尔女神…………!” 睡在帐中的西芒士兵听到这么一个呼唤,从睡梦中醒来,忙跑出帐外,乍一看老麦像疯了一样,光着脚穿着单薄旧袍在冰冷刺骨雪地里跑过去。 士兵们忙追了上去,跑过几百米地外,皎洁的月光中,老麦在一棵树面前跪下来,士兵们想要上去搀扶,老麦猛然转头,他仿佛失了魂魄,面目狰狞。 “嘘!”老麦哈哈狂笑,“你们听听,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歌声,你们看到安娜.上吉尔女神了吗,看她漂亮的脸庞,婀娜的身躯,蔚蓝深邃明亮的目光,听听她美妙的歌声。” 士兵们抬头仔细看着周围,慌乱中带着兴奋,心中默念,安娜.上吉尔女神! “你们听听安娜.上吉尔女神对我们的交待。”老麦转头看向那些兴奋得东张西望的西芒士兵,“听听吧,她对我们的交待,她一直庇护保佑我们。” 月明星稀的夜空中,仿佛安娜.上吉尔女神的美妙的脸旁浮现出来,他们庄严的跪下,抬头向天祈祷。 老麦当即狠狠磕头大声道:“我一切听安娜.上吉尔女神对我的交待!” 那些士兵面面相窥,至于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交待他们没听到,但是他们脑海里浮现出安娜.上吉尔女神站在白茫茫雪地石头上,在皎洁月光中唱歌的画面。 老麦指了指不远处,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仿佛有一人在白茫茫雪地里站着,老麦手指放下假装昏睡过去。 士兵兴奋中把老麦抬回帐内,放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更有很多士兵向老麦所指处靠近,但去了那里除了几棵树之外什么都没有。 安娜.上吉尔女神的身影呢? 士兵们,议论说,安娜.上吉尔女神离开了,亲眼能见到安娜.上吉尔女神真高兴,开始唱起那熟悉美妙的歌声送别安娜.上吉尔女神。 众士兵团团围坐,歌声充斥着白茫茫皎洁月光下的辽阔雪地。 这个过程达格与西芒士兵看得怔怔出神,根本插不上。 三七对站在一旁的达格道:“这是什么意思?” 达格抬着长刀看得出神半天反应过来道:“教你多读书,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不知道。” “看刚才老麦那样子,不会真的疯了吧?” 达格把刀扔给三七,转身向帐内跑进去,他轻轻靠近老麦床边小声喊道:“老麦,老麦…………!” 老麦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道:“别打扰我睡觉,咱的脚快冻坏了。” 达格嘿嘿一笑,心放宽松下来,明白过来,这是老麦在敲算盘呢。 次日天亮,老麦如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个人在帐外指挥士兵,继续赶路,摸着稀疏胡须高傲跳上马,他那气势仿佛高傲许多,精神倍爽的感觉。 还没行走之前,一个西芒士兵忙跑上来问道:“老麦,你昨天晚上真的看到安娜.上吉尔女神了吗,她对你说了什么?” 老麦故弄神虚呵呵笑道:“看到了,看到了,安娜.上吉尔女神漂亮极了,她美妙的歌声,让我心灵上得到安慰,洗去我一身的染尘,今天别提多清爽,咱们要做一个纯洁的人,至于她说什么我不敢说,说不得,说不得!” 那名士兵恳求道:“老麦你就说说嘛?我们一切听安娜.上吉尔女神的。” 老麦认真看着那名矮小的士兵,犹豫不决道:“那我就说,你们别伤心难过,安娜.上吉尔女神说,康特.斯汀将军没有纯净的心灵,心灵肮脏,得不到她的庇护,所以才去世入了地狱,同样他的儿子卡特.斯汀也没有纯洁的灵魂,一切罪恶来自,与他的父亲亲密接触,沾染了肮脏灵魂,这一切都是安娜.上吉尔对我说的秘密,昨天晚上我想你们都看到了,要是谁不服气的话,杀了我老麦,咱无话可说。” 众兵闻言深信不疑,议论说,昨天晚上他们都在雪地里看见安娜.上吉尔女神,并且还听到了她的歌声,无不称赞美妙。 更深信不疑康特.斯汀因为没有纯洁灵魂所以得不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庇护,严格来说康特.斯汀好色就不是纯洁灵魂的拥有者,再者康特.斯汀神术之高,死在一女子剑下有些荒唐,莫不是得不到女神庇护还能是什么? 至于卡特从小跟在他父亲身边征战多年,士兵们看在眼里,染上肮脏这一说,众士兵同为深信,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这些都是士兵们议论的结果。 老麦在前面一路上竖着耳朵听士兵们的纷纷议论,这会把小卡特黑了,看他怎么深得军心? 这一路走来,老麦没少参照《西芒见闻录》传播自己的圣洁与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教导,在绘上一些神秘故事更是点睛之笔。 老麦走在道上,夹在西芒士兵的中间,慢悠悠道:“安娜.上吉尔女神说过,拥有纯净灵魂的人才能永远得到庇护,做任何事都会保佑,跟着没有纯净灵魂的将军,始终就是一个走向地狱的下场,我是女神的光晖照耀者,一直女神指引我带领你们走向光晖,你们得到光辉照耀,才平安从齐洪天大将军刀口上逃出来的。” “………………………!” “…………………………………!” 士兵们深信不疑。 达格在前面都快听不下去,老麦说得要比那些传教士们还更精彩,堪比那些说书人。 第139章 生活法则 不出一月光景,老麦带着众兵回到西芒的特伏尔城,这些士兵已经失去将军,没了带领者,经过老麦这一月的洗脑,他们深信老麦是真正代表神辉那一人。 都不愿意回到南部参加卡特.斯汀的继位仪式,认为卡特早已失去纯洁灵魂,跟着他只有万劫不复十八层地狱等着他们。 这一事一出,真叫斯林大神官头痛,一旦士兵们这样认为,观念反转很难,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容易,转变一个人的信仰很难。 更重要的是卡特听到这个消息感到人生黑暗,仿佛自己果真是不纯洁之人,他在神池旁跪下,用木桶打出池水往自己身上浇。 塔斯娜看在眼里心痛的紧,整座神官殿,就她与卡特年龄相仿,两人成了亲密朋友委实正常。 水猛然冲在他身上时,嘴里大喊道:“神啊!快洗去我的肮脏灵魂吧!” 塔斯娜靠近他,脑海里产生某种意识,不动一根手指头,周围的空气变得锋利起来,卡特手中的木桶,当下被切碎,水流淌一地。 惊慌失措的卡特忙看向塔斯娜,他大口喘息着,肚子上下起伏,双目带着一丝丝怒意,嘴巴微微张开道:“你想要看什么?” 塔斯娜摇了摇头道:“你轻万别动,不然你会成肉酱的,绝对会的。” 卡特缓缓伸出手去触摸前方,一阵刺痛感传来,他的手指头突然被划破了一点皮,满是惊讶的卡特慢慢退后,蓝色眸子凝视前方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神术?” “不!”塔斯娜停止靠近的脚步摇头,“这不是神术,这是月龙修行,念力,脑海意识控制天地元气,让天地元气形成你的意想。” 卡特双目闪亮起来,突然忘记了悲痛,来了兴趣道:“天呐,这是哪个上神的力量,这么厉害?” 塔斯娜收起意想正了正思索,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起来道:“我的好朋友卡特,其实世界上没有什么上神的信仰,这根本不是什么上神的力量,这是自然,来自自然的力量,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去月龙看看,他们信仰自由,没有上神的约束,或许我们应该学学他们才是。” “塔斯娜姐姐,真的是这样吗?” 塔斯娜极力点了点头,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让卡特走出痛苦的阴影,笑了笑她走过去坐到神池旁道:“卡特,修行强者可以破了天空,或许可以看看天空外的另外一个世界。” 卡特一同坐下,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张开嘴巴惊讶道:“天呐,我的上帝,这么厉害家伙你见过吗?” 塔斯娜看了他惊讶的表情正色道:“如果你想修行的话,我可以教你,只不过你要抛弃神的信仰,你只有你自己,没有神的存在,更没有什么神庇护之说。” 卡特明白地点头看着塔斯娜道:“好可以,我要学。” 已在园子观察很久的斯林.布格尔首微微皱眉,他绝对不容许在神官殿丢弃神术学习修行,修行与神术一直是竞争的存在,千百年来神术与修行难分上下,很受世人们的争议。 虽说,北荒魔宗,南燕佛道,月龙修行,西芒神术,齐身世界四大术,但众所周知,神术与修行占大头,不知何时神术与修行突然成了竞争对手。 只不过这些年修行中出了一个古荣大师,真正的破空者,却不知道到了哪里去,很多人认为修行更胜一截。 大神官自然不服气这么一个认为,自己又没有那个能耐像古荣大师那样破空而去,不然早破空来证明自己神术更牛逼。 这下见到塔斯娜竟然在自己神宫殿推崇修行,这更让他气不过,就好比卖牛肉的人称羊肉好吃。 于是,他走到两人旁,卡特刚要说什么,斯林.布格尔首转目看向塔斯娜道:“你跟随我出来一下。” 塔斯娜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感觉事情不妙,她还是了解大神官的,温和表情一变得严肃起来,必定是生气了。 想到这些塔斯娜不情愿地看了一眼斯林大神官,在斯林大神官眼神的威逼利诱之下她只好跟着出去。 出了园门斯林大神官站定转身对塔斯娜怒意道:“请你不要忘了这是西芒不是月龙,每个国家都有它的法则,生存法则,然而这些法则不是你的三言两语能决定的,是历史形成的结果,是时间堆积的过程。” 早已经历过很多的塔斯娜明白斯林.布格尔首所说的话,很多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也不会三言两语去改变其中内在复杂,塔斯娜摇头道:“师父,我想你误会我了,我那样做,那样说只是想安慰卡特,想让卡特走出谣言,就得像月龙人学习。” “不!不!塔斯娜卡特流着的是西芒的血,骨子里就融入西芒的法则,这可不能改变的事实,不相信的话你把他送到的月龙去,他肯定吃不惯那里的食物,不习惯那里的生活。” “我想,师父我只是想让他的思想像月龙人那样并非要让他完全像月龙人那样。” “也好,也好,但是最该死的是,在西芒学习修行,我想你安慰卡特,没有必要这么做。” “师父,我真没有其他意思。” 斯林.布格尔首认真的看着塔斯娜,搓了搓手接着道:“塔斯娜你别忘记你是西芒人,据我一直观察,你的灵魂完全是月龙人,你可以说任何人不存在,但不可说神不存在,这样已经激怒了上神,同样你的家乡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你好好想想吧,你在你母亲面前这么说,你母亲会不会慈悲宽恕你?” 的确,塔斯娜家乡信仰的是安娜.上吉尔女神,她在她母亲面前如果说,神不存在,必定被打,她的母亲特别喜欢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歌,朝五晚九都要唱上两句。 到麦田里干活,或者在厨房里烧面包都要唱上两句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歌。 只不过,塔斯娜习惯月龙的生活方式,她想带她母亲到月龙去生活,她母亲死活不答应,为了照顾母亲她只能留下来。 塔斯娜耸耸肩道:“好吧师父,我一切都明白了,我不会教卡特修行,也不会瞎说什么了。” 第140章 导火线 斯林.布格尔首看了一眼塔斯娜诚恳态度神色温和了许多接着道:“希望你记住,亲爱的,毫无疑问,你是神宫殿最优秀的,将来你是大神官,或许你改变一切月龙习惯,当上大神官没问题。” “我不想当什么大神官。” “这是你的命,塔斯娜你给我好好想想,因为你是我未来最好的继承人。” 塔斯娜嘟嘟嘴,面无表情的看着大神官,自知拗不过大神官,表示很无辜,抱着手转身就走。 大神官上下打量着她的背影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当然,如果神官与念宗让塔斯娜再次选择的话,她会选择后者,她的心思就是,以后最终还是会回归念宗去。 只是,她不知道念宗改了名。 …………………………! ……………………………………! 康特.斯汀的士兵无形之中成了老麦的下属,在信仰上他们早已把老麦当作神的使者,为老麦做事相当于为神做事,能为神做事成了西芒士兵的至高荣幸,为什么偏偏神会挑选他们? 自认为自己要比别人强! 老麦看这些野狗几近训服,那神色清爽,每日抚须,眯着眼睛登上城楼看遥远的地方,拥有这些士兵西芒三分之一的天下在握。 特伏尔城下去主要城市就是麦斯斯城,下一步目标就是占领麦斯斯城,老麦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他打算以说服士兵们南下回城听国王仿佛为借口,一路踏下去。 下了城楼的老麦,又围在士兵们中间,瞎造谣说,麦斯斯城那些家伙在北方不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尽管这样还诋毁安娜.上吉尔女神,说自己的神威更强真是该死,不把咱们的主放在眼里。 特伏尔城在最北方,可以说是与北荒是邻居,因此受到北荒文化的宣染对于信仰不是那么明确,很多人才懒得去管什么神,北荒没有什么神还不是照样活着不是,所以对于神这一说没多大感冒。 麦斯斯城虽然离北荒近但不同,他们受到北荒寒风的袭击,需要温暖,为此搞出来一个太阳神,一个能给人世间带来温暖,光明的神,他们说太阳神才是最牛的神。 没了太阳神给予的温暖,就没有人类的生命,没有食物,没有水,甚至没有这片大陆,说得非常科学也很有理有据,毫无疑问没有太阳谁都会死。 乍一听感觉最牛的还是太阳神。 麦斯斯城有些碎嘴,经常取笑南方的信仰安娜.上吉尔,除了美与会唱歌还有最大功劳就是吓跑女巫外,还能有什么用,弱得一批。 面对如此冷嘲热讽,南方人以为然,还多次打了起来,南北有很多战争历史,每次都是康特.斯汀去平定的。 尽管如此,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信徒更多,因为安娜.上吉尔女神直击人类的内心,她的容貌可以让很多男子爱慕几分,她的歌更是百姓们喜欢唱的,听起来暖意袭人,不亚于温暖阳光,生活艰苦的人更需要这样温暖励志歌声的洗涤。 太阳神呢?只听到那些信徒吹没有太阳神世界如何如何的糟糕,可是感觉空空如也的大话,说吹牛最不为过,吹牛终究不是歌声艺术,哪有歌那般动听。 吹牛听多了就不感觉牛了,听多了感觉平常。 老麦在这里煽风点火,调动这些士兵的仇恨,深入骨子里的仇恨。 更关键的是老麦让士兵们在麦斯斯城宣传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信仰惹来百姓不满,现在麦斯斯城已经乱成一片。 老麦的借口是这样,麦斯斯城这些百姓因为知道康特.斯汀士兵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路过麦斯斯城遭到伟大的太阳神的阻挠,所以百姓判起。 这一乱整个西芒开始爆发百年难遇的信仰战争,各地信仰主神没矛盾两派人自己制造矛盾,对比神的强大,谁都不服气,开始乱了起来。 那些教徒与神官都没办法控制住。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动荡,西芒信仰之争,月龙南部起义,然而北荒准备崛起,老麦因为《西芒日常见闻录》一书中看透了西芒,比乔治.安特鲁克更了解西芒,比斯林.布格尔首更明白清楚西芒。 然而《西芒日常录》只是一本,在西芒人看来极为无聊的书,被人们丢弃在角落里,反正几个人的讨论有什么可看的,偶然看一下地图。 老麦看出的道理一一一一真正能统一西芒的不是人类自己而是他们的上神。 “为什么?为什么?”乔治.安特鲁克狠狠摔着精美的玻璃杯子,“西芒这个时候暴乱。” 斯林.布格尔首站在那里沉默,思索道:“老麦在煽风点火,应该杀了老麦,平息这一切。” 乔治.安特鲁克深沉叹息道:“老麦,没听到吗?他已经是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使者,是安娜.上吉尔女神派来的人,他能听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吩咐,那天晚上众士兵亲眼所见安娜.上吉尔女神亲自来吩咐老麦!杀得了,不怕神的抱怨?亲爱的神官你想想清楚。” “哦,国王陛下,我已经用神术看过了,那天晚上根本没有什么安娜.上吉尔女神,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你是一个人,他们是几十万人亲眼所见安娜.上吉尔女神,你想想谁会相信谁多一点。” “真是该死,混蛋家伙,一个北荒人是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使者,简直荒唐,现在西芒乱的不可收拾,派士兵镇压是不行的。” “大神官,请求你别说这些废话,我比你清楚,西芒除了老麦带领的还有三军,共计三百万士兵,然而他们实力都不足老麦带领的军队,老家伙你给我想想有用的办法吧!” 斯林.布格尔首有些生气,微微蹙眉道:“还能有什么办法?那就是统一信仰,目前全国来看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比较多。” 统一信仰又是一个漫长的血史,要杀掉很多人,那些不尊者至少要除掉,谁都明白只要统一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老麦的地位自然会高,可老麦终究是外国人。 乔治.安特鲁克咬了咬牙道:“老麦这个老家伙必定死的比我早,我真的求他快些老死。” 第141章 统一信仰 接着乔治.安特鲁克缓了缓情绪,使心情平复许多,坐到炉壁旁,温色道:“传令下去,统一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违者杀。” “陛下,这么做的话,老麦在人民面前地位崇高,影响力大,以后不好做事。” “大神官,老家伙,你还有其他办法吗?目前来看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最多,难道让我们抛弃最多,去信仰其他上神吗?” 这话斯林.布格尔首挑不出毛病,他低头沉默表示暗同,转念一想,即使老麦那家伙成了人民爱戴者,到时候悄悄把他给杀了也不是不可,倒不如把这事交给他去做。 于是,斯林.布格尔首看了一眼乔治.安特鲁克亲声道:“亲爱的陛下,现在老麦在麦斯斯城,要不书信一封,让他去完成统一信仰这个使命,我想他是最好的选择了。” “大神官。”乔治.安特鲁克抓了抓眉心,“这种事或许你们也不能闲着,应该从你们做起,当然老麦也必须担起这个任务。” “陛下,这是当然,我们神官殿,会一直推崇安娜.上吉尔庇护的,推崇她的歌声。” “好。” 乔治.安特鲁克点点头,把金黄色的王冠摘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随即拿起一个红色苹果啃了起来,斯林.布格尔首见没事可说了,起身辞去,退出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去办事。 西芒真正有实权做事的人是大神官,国王只是一个摆设和象征,当然在做任何事之前大神官要与国王商量,争取国王同意。 神官殿这个地方,说来神秘也算不上神秘,说来不神秘在人民眼里神秘得像神坛。 神官殿可没有任何信仰的神,只是一个能够通往任何神往的地方,无论人民们信仰谁,只要有事祈祷都要来神官殿,让这些神官弟子替他们把消息传达给自己的主神。 这些事情专门由那些刚入门弟子来做,好让他们认识西芒诸神与神的重要性,如果领会到真正神的含义,那么方可真正学习神术。 今日回殿百姓们如往常那般在外堂祈祷,斯林.布格尔首到内堂内与其他几名小神官商量着举国推崇安娜.上吉尔女神,统一信仰这件事。 几名小神官愁眉苦脸,这样一来必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斯林大神官眼角移到一旁的石柱后面道:“上者你可以出来了,不必鬼鬼祟祟。” 塔斯娜闪现出来,从塔斯娜刚回到西芒那一刻开始,她就被封为上者,要说真正实力,她要比其他小神官高,在神官殿斯林之下万人之上。 不过上者这个职位要比小神官低,斯林没把她封为小神官是为了保护她,众所周知斯林最爱的徒弟就是塔斯娜,如果急急把她封为小神官,那么其他几名小神官必定为了将来大神官位置急眼,塔斯娜不一定有好下场。 此刻塔斯娜默默底下头。 斯林.布格尔首亲切问道:“你有事?” 塔斯娜抬起下额看了一眼几位小神官道:“我去命令安娜.上吉尔的传教士说教?” 斯林大神官温和地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起去吧。” 两人出了殿外,斯林.布格尔首猜测塔斯娜有心事不方便说,因此转目对她问道:“你肯定有事你的眼睛欺骗不了我。” 塔斯娜双目闪光看向斯林.布格尔首温和的表情道:“师父,我在想,我不妨去把老麦杀了,经过我打听老麦好似不是修行者,只是南客武者,并且达格修行境没我高,杀他绰绰有余。” 斯林.布格尔首严肃表情道:“月龙学来的蛮狠?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一点,国王陛下都想得到,亲爱的我的徒弟就你想不明白,麦尔死后,激怒一百万士兵,他们都会冲着你来的,到时候局面足以升华到你是安娜.上吉尔信徒的反抗者,你想想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信徒最多到时候你会让很多人愤怒不满。” 曾经,塔斯娜经常听到沈豪教导她,家事,国事,天下事,都是一刀能斩断的事,敌来三千我挡三千,敌来一万我挡一万,大不了一死! 月龙的沈豪师父有此勇气才会踏破众山,阵上杀敌,使敌人闻风丧胆。 这里换作斯林就不同了,遇事都要考虑得十分周到,很多时候越发周到越发拘泥,无事可成,当勇则勇。 这些都是沈豪将军对她与沈夜和沈浪的教导。 这些话,塔斯娜自然不敢说出来,她怕斯林.布格尔首会生气。 斯林.布格尔首看塔斯娜怔然,以为她不相信,于是默念,右手一挥过塔斯娜眼睛前道:“让你看看短暂的未来。” 塔斯娜突然眼前浮现出,将来西芒的厮杀,几近血洗整个国度,三分之一的西芒人绝对会因为违反安娜.上吉尔女神失去生命,人民倒在血海里的画面。 然而,老麦受到那些安娜.上吉尔女神信徒们的追崇,将他推到上方,越往后画面越模糊起来。 直到塔斯娜被光刺得闭上眼睛,画面消失。 塔斯娜震惊道:“这样的局面为何不去阻止?” 斯林大神官接着摇头道:“阻止不了了,来不及了,事实上老麦占领特伏尔城那一刻起已经晚了,当时我劝过陛下,陛下态度高傲,我实在没办法,才导致今天这样。” “真是该死!”塔斯娜一股懊恼冲了上来,“一个区区北荒老头竟然成了西芒的推手说出去简直荒唐。“ 两人说着,去请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教父来,与他说明情况,让他别躲在里面说教,出去外堂说教。 其他教士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乖乖的去传播安娜.上吉尔女神,要么乖乖的自杀。 随后,斯林与塔斯娜又到雕像旁,把安娜.上吉尔女神的石像推出去外堂。 安娜.上吉尔女神石像无比精美,光滑婀娜多姿的身躯,鹅蛋脸,嘴角始终面带微笑,圆溜双目更是有神,左手拿着歌谱,右手拿着一根木棍子,仿佛在抬头高歌。 这尊雕塑高达三米左右,全身比利合格,是贝尔大师所雕刻的神像,贝尔大师是一名伟大的雕刻艺术家,在他之手出来的作品都是无价之宝。 毫无疑问,在众神雕像之中,安娜.上吉尔女神的雕像最漂亮。 第142章 因为神的惩罚 人民们看着安娜.上吉尔女神的雕像,满脸疑惑看着塔斯娜与斯林.布格尔首,这一刻塔斯娜手轻轻划过,用神术挡住这些人民。 斯林大神官微笑道:“亲爱的人民们,我们将全部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让你们了解更多的安娜.上吉尔女神,我相信你们会喜欢上她的,下面请我们的教士带领你们了解安娜.上吉尔女神,倾听她美妙的歌声。” 站在堂外来祈祷的人民们纷纷躁动不安,阿匹斯堡是西芒的都城,在这里生活的人民来自四面八方,这座大城里,乱七八糟的信徒最多。 斯林大神官这一说,立刻让诸位百姓不满,那些人民高举双手道:“不!我们不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凭什么改变我们的信仰?凭什么?我们只相信我们的神。” 斯林安洋的脸变的严肃起来,微微蹙眉道:“哦!我希望你们信仰自由,但是举国上下因为信仰发起了战争,如果你们能够和平相处的话就没有今日,必须得统一信仰让你们和平相处,否则就是违抗上神者该杀。” 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暗自得意,高喊道:“我亲爱的安娜.上吉尔女神,你是最美丽的神,最伟大的神,你尽管保佑我吧,我会永远忠诚于你。” 诸多不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人民们,拿起手中的东西,面包,或者牛奶,大豆等等猛然向安娜.上吉尔女神的雕像砸了上去,无奈东西刚扔到雕像面前,被神术挡住,凌乱不堪掉落地面。 接着他们举起随身配着的刀,或者拿起身上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一拥冲上去,一拥被神术反弹下来。 塔斯娜冷哼道:“神官殿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那些信仰安娜.上吉尔的女神的信徒们,看在眼里自然不服气,竟敢这么侮辱他们的女神,这是对女神的大不敬,拿出狠劲来,想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举起各种武器向他们打了过去。 一时间,外堂内厮打起来。 神官弟子看在眼里慌里慌张,不知如何是好,呆呆怔怔站在那里,没人敢上去管。 斯林大神官嘀咕道:“老麦就是这么推动暴乱的,事实上西芒人民在神面前真的不堪一击,非常的脆弱。” 说完,撸起黑衣大袖,一道白光从手中洒下,将两拨人用神术隔开,一拔是信仰其他主神的人,另一拔自然是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人。 因为这道光墙人民们,只能面露杀气威逼利诱对方败下阵,只是没有实力穿过这道光墙,杀个实在。 能替自己上神做事是他们无上的荣耀,替他们上神正名更是无上的崇高荣耀。 微微咳嗽的斯林大神官,顿了顿道:“左边是其他主神的信仰,右边是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信仰,左边的你们如果谁不想死的话,可以丢弃你们之前的主神到右边去重新拥有一个伟大的信仰。” 左边人民怒道:“我们有我们伟大的上神,我们绝对不会抛弃我们的上神,上神永远是我们最伟大的,入了十八层地狱上神也会为我们消除恶魔庇护我们。” 这些家伙们,在神的面前为什么都如此视死如归,如果在战场上敌方侮辱他们的上神绝对与你拼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于是,斯林大神官最后问道:“这时候,你们的主神绝对不会为你们发慈悲,我想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们没改变注意的话,你们将违背神的遵旨,被火烧死。” “不,神殿不是应该尊重任何上神吗?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你们不配做大神官,该死的,毁灭我们的上神都给我统统去死吧。” “这是国王乔治.安特鲁克的命令。”斯林大神官毫不客气,“来吧我的人民们,你们该受到惩罚了。” 右边子民呐喊道:“惩罚,惩罚,惩罚,惩罚……………!” 斯林大神官,没说什么,默念咒语,突然他们的头顶上方一束炽热的白光照了下来,炎热气息直逼那些人,一团一团滚热落在他们身上。 “啊………,不要………不要!啊啊啊………!” 那些人痛苦躺在地上,滚地呐喊,下一刻他们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将他们活活烧成粉末,尽管如何惨绝人寰的呐喊都没用,一堆堆火片刻之后方才灭去。 那些人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子民们都暗自得意认为,这就是上神对他们的惩罚,更加对安娜.上吉尔尊敬。 都纷纷双手合十抬头望天,诚恳地对着上方祈祷他们的上神。 塔斯娜看在眼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嘟起小嘴,真想不明白这些家伙们,为何如此宁死不屈的保护他们的主神? 斯林大神官放下宽大袖子对着教士们道:“请你继续宣传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伟大,以及她美妙的歌声。” 那名长的干瘪,双目圆睁如骷颅眼的教士双手合十,鞠躬道:“遵命我的大神官,我的安娜.上吉尔女神。” 斯林点头,解下黑色的长袍,转身向安娜.上吉尔女神的雕像鞠躬,然后慢慢退步向内堂走去。 命令几名弟子把其他神的美丽雕塑毁了,从今以后西芒永远只会有一个安娜.上吉尔女神,当这些弟子砸毁神像时内心感觉可惜,无论如何都是精美的艺术品。 一名弟子看着高大的神像舍不得砸下去,偷偷把这座神像藏了起来。 咋舌道:“这必须卖很多钱。” 塔斯娜看着他的背影笑道:“果然是这样的,我想把他卖到月龙去。” 那名弟子听到声音吓一跳,原来是塔斯娜心情平复很多,鞠躬道:“塔斯娜上者,刚才我是开玩笑的,迟早我会砸坏这座神像,我现在舍不得砸罢了。” 塔斯娜和蔼笑道:“千万别砸坏,我找个机会把他卖到月龙去,咱两平分钱,前提是你要把神像藏好。” 那名弟子点点头,表示赞同,把神像搬到更隐密的地方藏起来。 塔斯娜依石柱坐下来,倾听着外堂内教士带领人民唱着的,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温暖的歌,照耀着每一个劳动者的心。 她又想起了她的母亲,这个时候准在一行烤面包,一行唱这样的歌。 第143章 帝王心 麦斯斯城这个因为信仰暴乱的发源地,已经乱成了一片,人民与士兵们相互对峙,街道上经常能看到行人与士兵们冲突打斗。 老麦收到国王乔治.安特鲁克信,上面交待老麦从北部一直到南部统一人民信仰,必要时可以用武力解决,同时举国上下下达命令自觉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不然违背神的旨意来处理。 另外在有阿匹斯堡神官殿,推崇安娜.上吉尔女神滥杀无辜事件发酵,老麦更是有了底气,就连堂堂大神官都滥杀无辜了,自己杀他个横尸遍野也不算什么,反正杀的是西芒狗子。 于是老麦下达命令,每家每户只要不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都是违背神的旨意者,尽管惩罚他们。 再说麦斯斯城城信仰的是太阳神,这一明目张胆的横扫,一下子麦斯斯城几近成了一座空城。 老麦在麦斯斯城建造了一座安娜.上吉尔神殿,自己在神殿里每天歌颂安娜.上吉尔女神,使那些周围的人慕名而来,把老麦当作女神的使者,受到人民的爱戴,反正百万士兵都看到了风部那一晚他与女神的交流。 就算是讹传讹令人深信不疑,毕竟是一百万士兵亲眼所见的嘛! 老麦彻彻底底成了传教士,夜晚他拿着《安娜.上吉尔女神》这本书仔细研究。 达格感觉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老麦的地位突然变得无比崇高令人匪夷所思,隐隐之中暗觉恐怖。 烛光下老麦仿佛苍老了许多,面容更为老态,双手更加枯槁,眯着眼睛靠近灯火翻阅书本。 达格坐在炉壁旁看了他一眼亲切道:“老麦,你应该注意休息,白天也要忙,晚上也要看书学习,哪有休息时间,你这身体吃不消。” 老麦抬头眯着眼睛呵呵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咱大业未完,还不到合眼的时候。” 达格以为然道:“老麦,说来也是出乎我预料之外,本来以为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占领的月龙半壁城池,没想到西芒才是我们占领的半壁城池。” 老麦合上书本摇头笑道:“好说,好说,月龙守护的是江山,西芒守护的是上神,咱们侵占的是江山,不是上神,如果咱们侵占的是上神西芒同样像月龙那些不好对付。” 说到西芒上神,达格对西芒现在的状态来看,在西芒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们信仰的上神,令他一直蒙在鼓里的是可这上神真的存在吗? 于是,达格笑问道:“老麦你说安娜.上吉尔女神真的存在吗?” “不好说,不好说,无论哪个国家都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神,月龙传说有天神,据说古荣大师与天神战斗过,从天神手中摘下一枚戒指,落到沈家手里,前些日子沈夜把戒指毁了,这个你也清楚,另外南燕信佛,这么一看你说神只是一个精神上的寄托,或者真的存在只有古荣大师才能解答。” “只有咱们北荒没有对神的定义,也没有神的说法,咱们北荒终究只是忙于饱肚,没有精神去管这些东西,或许这些东西是吃饱喝足以后无聊搞出来的。” 达格点了点头,一切都明白,心想,管他什么神不神的,让北荒吃饱饭才是最大的神往,老麦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北荒人。 老麦接着笑道:“大王这麦斯斯城一空,到时候把北荒百姓引进来,用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名义站在这座城上,这样一来咱北荒在西芒有两座城特伏尔城与麦斯斯城。” “这是好计策。”达格转目看向他,“我只怕这个时候齐洪天攻上北荒,北荒没人看守不行,再者月龙会不会趁西芒大乱攻打西芒?” 这些东西老麦何尝想不到?只有其他人想不到的东西没有老麦想不到的东西。 这些东西老麦早已在计算之中,没有大碍他才敢明目张胆的吃西芒这块肥肉。 说实话,月龙南部起义那一刻起,老麦就开始算计这盘棋,每走一步都要仔细去揣摩,从那时候起他就想把康特.斯汀给干掉,多次找机会,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芷茵姑娘的出现成了这盘棋的开端。 这一说来还得感谢芷茵姑娘。 老麦自个握在手中的棋盘,不会那么轻易的输掉的,老麦眯着眼睛呵呵笑了笑道:“这个时候月龙南部起义,更何况闹饥荒与国库空,这一打战对于月龙来说军粮都是问题,又不是打小蚂蚁,随便踩几下就胜利,西芒是大国,长久战没有做足准备赔了夫人又折兵。” “咱老麦给你讲讲一个故事,当年齐洪天大将军与北荒真正打过一战,那时候魔宗宗主浩海亲自出的手,整个赤岩部都与齐洪天一同拼死,那场战争浩荡天地,齐洪天老婆亲自上阵,敲战鼓,士兵们闻鼓声一鼓作气只管冲杀,两军打得天地昏暗,横尸遍野,按道理说,月龙武器更好应该胜,可是齐洪天老婆被魔宗人射死,齐洪天伤心欲绝,没了心情指挥战态,就这么败下阵来,我西芒大胜出。” “齐洪天心里还有这场战争的起疙瘩,不会轻视咱北荒,这个时候更不会盲目攻打,他终究也是一个能会计的好将军。” “这场战齐洪天虽败但是没人指责,一方面刘耳与齐洪天的关系像父与子,另一方面,魔宗宗主亲自上阵,输也是正常。” 听此老麦这些分析,达格心慢慢沉了下来,点头道:“老麦,你这么说的话,咱们必须在月龙恢复正常之前,拿下西芒,并且强化军队?” “是了,是了,”老麦笑了笑拿起桌旁的麦酒喝了一口,“如果大王实在不放心,你可以派河星去守着北关口也是可以的。” “你对三七终究不放心?”达格压低声音小声说,这种话不能让外人听到的好。 老麦点头正色小声道:“三七之前是头领,有一颗帝王心,如果他脱离了咱们,说不定自个搞事麻烦,如果有一天你感觉有些人不好用了该杀的必须杀,不管他是谁。” 达格明白点头,一颗帝王心应该是狠的,绝对不会心软,或许现在有些后悔在沛城对沈夜的心软。 要美人伸手就抢,谁阻挡吃上一刀,不看美人儿什么样的脸色,只管抱入怀中,这应该才是帝王做举! 第144章 咄咄逼人 老麦方才起身床上鞋子,去洗脚,回来钻入被褥里睡觉,每日深夜里达格睡熟中老麦路过达格房间到对面水房去洗脚,时常听到流水声的达格从梦中惊醒。 已知老麦睡的很晚,每日达格早起,老麦已经站在园子里练刀。 之后又去说教。 不出多日的功夫,北荒人民已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名义占领了麦斯斯城,同时老麦带着士兵一路斩杀下去,很快卷袭北方大半个西芒。 ………………………! …………………………………! 见天门,念宗峰头上小亭子里,独孤九步白袍鼓鼓,扶着银白胡子,俯视天下沧桑,有一种站在世人上方的意味。 他站在那里面容和蔼,双目明亮,叹道:“没想到,区区一个北荒人,智慧立于世人之上,不废一兵一卒得了半个西芒。” 一语给独孤九步倒茶道:“师父,这老麦果真奇人,听闻只是南客武者。” 独孤九步笑笑道:“非也,老麦不是南客武者,是天下学者,南客只是他学习的一部分,天下苍茫人间事,他比我看的还要清楚。” 一语扶着长剑点了点头道:“仿佛这天下就他一个人在操控,只怪他生错了地点,生在北荒,为北荒人的生存打下江山。” “这样的人没有生错生对之说,他无论在哪里都能做出一番事,北荒饥寒交迫,月龙天下无主,西芒经常信仰之争,南燕小弱还算太平,哪个国家是完美的?他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能找到缺点用智能去补上,万一他有一颗帝王之心,无论身在何处都要得天下。” “师父说的有道理,人心难测啊。” 接着,独孤九步转身坐到石凳子上去喝茶,突然问道:“陈北安可以考核后山,为何到现在迟迟未参加考核?” 一语皱眉道:“这小子冷言语,不善与人交流,谁能明白?” “哈哈………!”独孤九步抬头轻轻一笑,“我明白,没有沈夜没有挑战性,罢了,到时间他会参加考核的。” 说到沈夜,一语就有些生气,怎么说沈夜也是一个人才,被见天门这么抛弃感觉可惜,皱眉沉默不语。 一语什么心思独孤九步一眼看破笑道:“沈夜离开见天门不是很好吗?若留在见天门不一定能通过后山考核,岂能接触到一水,你看一水师弟整天往沈夜那里跑,不知道教会了些什么?” 一水从石柱旁钻出来,坐到小亭围栏上,气愤道:“沈夜这厮就是不识好歹,宁可不学画作,我说不过他,还说我脾气咄咄逼人,他不喜欢我这样的人。” 一语一本正经接上道:“师弟你那性子别说沈夜说你咄咄逼人,我平时都感觉咄咄逼人。” “我哪里咄咄逼人了?我这不是看在他那几个破字上,想教他学画吗,成不了符师也可以卖画生活的嘛,画比几个破字值钱吧?” “沈夜不至于沦落到卖画为生,好歹也是酒楼老板。” “你这不是说到点上了吗?做生意的人,倒闭了不会一点其他技能很难起家。” “你这是瞎说歪理,就算倒闭了也不至于卖画为生,堂堂一个无上楼楼主。”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万一真的沦落成乞丐了呢,多一技比少一技都强,横竖都是为他好。” “师弟,你瞧,你这咄咄逼人气息越来越浓重了。” “我说了,这不是咄咄逼人,是为他好。” 独孤九步轻轻咳了咳,两人争论方才停下,独孤九步笑了笑道:“一水横竖都是为他好没错,但也要人家自愿,逼不来,强人所难非君子。” 一水撩着眼前的长发,生气地靠在柱子上,一语上下打量着一水装束道:“见天门就你打扮得最书生意气,腰间挂笔,一身蓝袍,走起路来每步都中规中矩,不多跨步,不少跨步,步子始终如一,真是误了世人眼,可你这性子上一步比一步急。” 独孤九步忙插上道:“一语少说两句。” 一水在见天礼数最少,见到师长不鞠躬问好,心情好时说上两句,心情不好时视而不见。 见到独孤九步也是如此,自行做自己的,不知拘束,在独孤九步旁想坐就坐,想躺就躺,独孤九步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很多师兄弟们会训几句,反到被一水倒数落几句。 当下,一水躺在亭栏杆上,翻滚下了山崖,坠入万丈山崖云雾之中,普通人看来绝对提着心眼,想到哪里找尸体去。 但一语等人早已习以为常,这个时候一水解下腰中的笔,为自己画一只仙鹤躺了上去,他自个取名为仙人躺。 有些师兄弟还挺羡慕一水的,想玩何物画何物! 还好这些师兄弟中没有所谓的花痴少女,不然一水单单手上这一笔,可以骗取很多花痴少女的心。 见天门后山独孤九步的亲传弟子中,就五师妹一意是女的,只可惜不是什么花痴少女,是一位剑痴少女,乍一看风情万种,其实不然整天坐在剑峰悟剑道。 一意和一水一样表里不一,一个打扮得风情万种却不是风情万种,一个打扮得书生意气却不是书生意气。 一个对剑如痴如醉,一个讨论起来咄咄逼人。 一意与那剑宗,宗主剑神云之昊都称为天下两大剑痴,要说谁更痴,这个谁也不清楚。 两人都是关门悟道。 一意除非师父有事找,不然闭门绝对不会出来,偶有前去之人都要防着她的剑意,想得到姑娘的青睐想都不用想,没个二话,来一个百年聚一剑将你扫地出门。 就连近在咫尺,住在隔壁的一行都吃了很多这个亏,同在剑峰两大师父,自然有很多事要商量,同讨剑道才是。 一行多次敲一意的门时,因为剑意猛扑,将他反弹到门外,摔碎了好几张桌子,伤了几次身子骨,经常听到一行来独孤九步处叫苦。 独孤九步只是笑笑说,以后少敲门。 自此以后,一行从来不去敲一意的门,忒是无聊,经常去念峰找一言聊天。 这里,独孤九步与一语两人又见,一水骑着仙鹤飞了上来,又一个转弯向符峰飞去。 一语嘀咕道:“真是表里不一,不与师父辞别。” 独孤九步笑着摇头。 第145章 国库空空 这话一说回来,北荒与西芒虽退敌,但齐洪天未提着寒刀到宫内逼要皇帝宝座,他知道敌军退出,不是自己真的本事大,多亏芷茵那一刺穿康特.斯汀心脏的长剑,自己抢这个功劳说出去穿开裆裤的娃娃都会笑话。 齐洪天一心想着修建北道口城墙,自知朝中没有钱财,也要卖了宫中废弃宫殿去修建,这会子一同与王爷来商量了。 今日,刘萧然与齐洪天两人坐在后院,共同欣赏秋菊,同饮缘蚁,无比狭义。 刘萧然对齐洪天笑道:“这次算你功,回城时又是威风一阵。” 虽然,齐洪天这次回城时,威风八面,满城百姓亲自敲锣打鼓迎接,那鼓声震天动地不说,百姓们送上的花环可装百来车,又成了人民的大英雄,这些日子不少赞许话一直回绕在耳旁。 这耳根子算是听出老茧来了,齐洪天心头也是十分高兴,少了跋扈脾气,这不和刘萧然这个大文人客气喝上了? 在月龙文官与武将泾渭分明,一向弄刀玩枪的横眉冷对只会在纸上写字的人,会写几个字喝了几口墨水拿着高额俸禄,喊几句保家卫国真正敌人来的时候屁都不打一响,武将都看不起这些文官与书生酸气。 文官也看不起这些只会抬刀治国的武将,一言不合就是一刀砍去,满是鲜血若天下都是如此,怎么会太平,国家平定重在政治上。 文官与武将素来都是很少来往的。 这次就不一样,齐洪天退敌回来,满国文官都鞠躬三分迎接,齐洪天扬眉吐气,总算让这些提笔自称如刀的老东西敬畏三分了,论威风,论爽快就这一幕最为爽快。 这次哪个文官再说自己笔要比士兵朴刀锋利,齐洪天绝对一刀宰下他头颅,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齐洪天狂声笑道:“刘皇叔,要说功?老子哪敢说都是我一人之功,最大功是满春楼花魁芷茵姑娘。” “将军,果然是个实在人。”刘萧然轻轻一笑,“这皇位算还是不算?” 齐洪天洒然挥手道:“不算,不算,这怕别人笑话,这个皇位暂时留着,等有一天老子真正把西芒这些黄毛打败再说也不迟,不然老子这屁股坐不热乎。” “将军,今日来不为这事与我一同喝酒,那是为什么事?” “还是刘皇叔了解老子,就我无事不登你们这些书生三宝殿习惯还是刘皇叔最懂!” “哪里话,我们都是穿一块尿布长大的。” “那好!老子也不打什么弯弯,有话就直截了当的实在,我就想卖掉宫内废弃宫殿去北道口建造城墙,你说说,这西关有高大雄壮城墙,南关也有万丈高城墙,就老子北关只有人肉城墙,一点都不公,这一事老子想了很久,趁现在建造才是最佳时机。” 刘萧然看了一眼粗胡齐洪天,心中暗想,这卖宫殿恐怕就不合规矩,在月龙历史上没有这一说,这齐洪天自己想出来的办法,他了解齐洪天不答应的话,准会抄刀去做当下哪个人敢阻止? 那些文臣现在谁阻止谁找死,燕连芸最多说上几句,国师只要动一根手指头阻止,齐洪天准会说出他的种种不是,齐洪天也算聪明明白国师素来爱死面子。 若不答应他,讨不来一个他的顺眼不说,并且还阻止不了他,倒不如答应的好于是刘萧然点了点头道:“废弃宫殿可以卖,我支持,只不过燕连芸那里我可不敢保证。” 齐洪天哈哈大笑道:“那娘们老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压根不用去说,就一个南燕人,说实话,你我一同长大,老子只是瞧不上你那书生样子罢了,这事与你说说也是没错!” 刘萧然感到欣慰道:“你找买家,不要找四种人,第一来历不明的人,第二别国人,第三修行中人,第四做生意的人” 齐洪天点了点头明白王爷的意思,宫中并非普通之地,最怕招来奸细,把国家秘密给掏了去。 当然齐洪天早就找好了几个买家才有底气来这里说,一个是沛城知府大人汪集,这厮被贬到沛城去,心中不甘,这次终于来了机会卖宫中废弃宫殿,巴不得当即掏钱去买一座,就算人不住,也可以做做面子。 哪个敢眼红去破坏汪集? 就凭汪集与季尘将军的友情关系,谁都不敢把汪集怎么着再说谁不知道汪集治理最好,当今这方面无人能比。 所以,买宫殿汪集是放宽心去买的。 另外一个是反乡老官继东来,如今年有九十,眼花耳背,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这半辈子就在宫中做官,后来退辞回乡,越到暮年越思以前,在宫中有一房舍留留恋也不错。 再者他有一子,考不上文官,骑不了飞马,脚有残疾当不了士兵将军,继东来不求这个独子能有震天动地的出息,只求别在家里整天像废物,到宫里生活说不定看在他的面子上求得一官半职,娶得一姑娘,好自生活,所以这老头颤抖着手拿出所有家底要买宫中废弃宫殿。 另外还没找到其他合适的人,只不过齐洪天会继续找,很多为官人心里想买,但不敢买,自己多多少少贪污银子,万一令别人起怀疑,没准查到头上被杀了头,吃不了兜着走。 前些日子刘皇叔刚派唐梨杀鸡儆猴的。 这时,齐洪天微微笑道:“皇叔你放心,已有两个人要买,一个是汪集大人,另一个是继东来大人。” “好啊,汪集,到时候无聊时可以与他对对诗这个好。” “老子不管你们书生酸样子,老子只是想不明白这汪集哪来那么多钱?莫不是贪官?” 刘萧然笑了笑道:“沛城每年税收最多,并且一年比一年多,汪集被贬到那里之后朝廷从来没有向那里出过一文钱,就是贪也是有资格,再者真正的贪官心虚不敢买的,至于这继东来我不大了解,我们小时候就返乡了,据我父亲说,他算是好官,至今应该有九十多岁了吧?” 齐洪天点头道:“当年刘耳在位国富民强,南方不少城市崛起,朝廷俸禄比如今高上很多,一生积蓄买下一座小小宫殿正常不过,继东来没何怀疑。” “可笑,你让人家买,倒怀疑人家不是?” 第146章 卖了武艳宫 皇宫内主要废弃的是武艳宫,笙箫宫,南玉宫,玄鱼宫等等数下来有十多座,都是当年刘耳自己建造的宫殿。 这武艳宫,是刘耳专门练武之地,里面装满各种武器,中间有一个诺大的练堂,四周高台上喝茶歇息,平时刘耳喜欢看武林中人在堂中武剑,非常享受剑光与日光形成一脉,一时间光徒四壁的感觉。 这笙箫宫就是刘耳茶余饭后敲打编钟的地方,平日刘耳很少来,突然想起之时来敲几下,他不懂编钟乐律,胡乱一敲,坚钟声撕刺宫殿,之后洗洗手,笑笑说,最富不过钟鸣鼎食。 南玉宫沐浴的地方,没什么可多说的,只不过中堂沐浴缸用洁白南玉凿成,十分豪华就是了。 玄鱼宫看看美人歌舞的地方,这要说,比不上刘单那座,刘单那座才是金碧辉煌,包容天下美女,只要看过刘单那座玄鱼宫,四壁都是美人画像,至今有那些文官感叹,先时满院花,至今空落落。 这刘单好色把天下所有美人融入玄鱼宫,也是一种至高境界,独占天下第一无疑,敢问谁还有这么多的美人后宫,共计八万人,那满壁美人画得栩栩如生,更是月龙最好的上百个画师所画,时至今,只画了美人中的冰山一角。 刘单去世以后,画师把剩下的美人请来继续画,至今未完工。 刘耳之前的废弃宫殿得不到后皇运用,就这么废弃下来,固然刘雨渊也有几座屈指可数的废弃宫殿,只不过这废的没多久,算不上太废,不能大意出卖。 齐洪天带着几万士兵,把废弃宫殿内的东西搬出来,凡事值钱的东西拿去变卖换钱,那些有钱商人乐意高价买,在怎么说皇帝摸过的东西,不值钱都过意不去,摆在家中足够面子,花钱能买一个面子也不是不可,更何况这种东西将来翻倍都好卖出去。 刚从武艳宫走出来的齐洪天,手拿着一柄长剑,微微一弹剑身称赞好东西,随手一丢,丢入马车中拍手道:“几码千两银子,奶奶的,这宫中我之前不知道这么富丽堂皇,老子今日把南玉挖出来卖他个千两黄金应该差不多。” 正说着,几名丫鬟拖着燕连芸长裙,从左道上走了过来,他后面跟随着几名粗壮侍卫,那蛮狠姿态,看到齐洪天眼睛都不眨一下,齐洪天最气不过就是燕连芸这娘们,慢慢别过脸去。 燕连芸靠近道:“听闻大将军要卖宫殿建北道城墙,可这是上皇宫殿,你擅自做主有些说不过去吧?” 齐洪天大喝道:“当年刘耳对我的恩情老子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老子从未忘过,老子卖他宫殿被逼出此下策,朝廷可拿得出钱来?” “现在南部闹饥荒,你有钱买得了大米?那又如何去砌筑城墙?” (目前砌筑没有水泥和沙,只能用大米粉和石灰搅拌形成粘腻来砌筑建筑物) “老子可以挖河,护住北道口,大不了用土砌墙。” “这些钱应该拿去安抚南部起义百姓才是。” “陈锋那个废物,难道屁大点事都摆平不了?若换作老子一刀把他给杀了,留他何用?若把他士兵让给老子,老子可以考虑摆平南方起义。” “这是,不给大国师留面子?” 齐洪天哈哈大笑起来道:“他能耐我何?你能耐我何?杀了我,我那些千千万万兄弟们会答应?杀了我国师与达格那点破事藏不住的,别忘了老子是将军,在阵上与达格交过手,一个没到知天境修者能从知天境手上逃脱,不感觉可笑吗?” 燕连芸明目狠狠的瞪着他,没能说什么,目光中露出愤怒与怜悯,很不巧齐洪天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他刚要说什么,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接着三辆,四辆,五辆从左道冒了出来,后面跟着许多名侍卫,一看侍卫服装上的汪字就知道是沛城知府大人的侍卫。 来人正是汪集,他掀开车帘,忙跑过去跪拜燕连芸与齐洪天道:“小臣拜见太后娘娘与大将军。” 齐洪天把他拖起来,不由一笑道:“你这厮,生来胆小的紧,果然如此。” 被一双粗手提起的汪集身子一阵哆嗦尴尬道:“将军,这不是来买宫殿来了吗?这武艳宫我要了,后面是钱,一两不少。” 哼唧几句的汪集看了燕连芸一眼微微挤出个笑脸来,燕连芸狠狠瞪了他一眼,暗想,这汪集哪里是胆小,我看胆子忒大着,竟敢买宫殿,汪集得到燕连芸这么一个回应,身子打了一个哆嗦,心中发毛,搞不准小命不保。 想来有些后悔买宫殿。 这一眉来眼去齐洪天看在眼里,拍了拍汪集的肩膀喝道:“你这胆小的紧量你也不敢忽悠老子,钱不必过目!” “那是,那是,这小人的一生积蓄。” “老子相信你,刘皇叔说了,你没那个胆子贪,老子这就与你去签契约去。” 咯噔一下,汪集哆嗦了一会,那心总算沉了下去,这齐洪天这下还为他撑腰,值得庆幸。 随后,齐洪天一挥手,汪集侍卫拉着黄金向宫内走去,燕连芸瞥了一眼四辆拉钱马车,只见阵阵金光射了出来,仿佛自己沉在黄金中,四辆马车都装满了钱,这足足有几百万辆黄金。 这汪集只是四十多岁,朝廷俸禄也不高,怎能有这么多钱? 要说祖宗上的家底,他有个屁家底,他祖宗穷了十八代,穿裤子都是系稻草的人,好不容易月龙法律公平,读书有翻身机会,汪集刻苦读书,终于当上了大官,总算成了光宗耀祖之人,当时他老爹笑得牙齿都快掉了,乐开了花说,死也知足了。 可这话一说回来,汪集就算不吃不喝省下朝廷俸禄也就几十万两黄金,这么多从何来。 燕连芸心中怀疑,决定要查个底朝天,谁让他不识抬举私买宫殿。 汪集与齐洪天进入这武艳宫,汪集环顾四周深敢满意,只要轻微改造做为住宅将来必定价值连城。 齐洪天看着他满面春风的笑脸道:“如何?告诉你你这一买赚的很,要不是老子急用钱,绝对舍不得卖。” 汪集感激涕零道:“太好了,太好了。” 当即,拿起毛笔一挥,签上自己名字,盖了红章。 第147章 逃不出的门 南部起义,那些悍匪与起义百姓兵分三路北上,陈锋这些娇生惯养士兵哪里追得上这些经常在田间地头赤脚溜达的起义百姓? 还不是跟在后面大喊追杀,连敌人影子都追不到。 陈锋实在尽管挥鞭敲打士兵们的屁股,让他们加快脚步追到敌人,这些士兵所走的是官道,固然官道宽敞比较好行,可那些悍匪与起义百姓钻的是山林,走的是直路,溜的比兔子快。 因此这些士兵们寒刀从来没宰过悍匪与起义百姓,很多次陈锋等人受到埋伏,无数个乱石滚落下来,把兄弟们打死打伤,或者乱箭射来,打得他们四处躲闪。 三军悍匪起义百姓,人口数量不多,但是被蓉青规划明确,第一军北攻主要城市,第二军做缓助,第三军拖住陈锋这些弱鸡。 秋冬季节,虽然没有夏天那般炎热,但对于南方来说还处于高温状态,特别是这个季节经常万里无云,感觉阳光毒辣,陈锋士兵走不了多远就开始抱怨阳光毒辣需要休息。 陈锋拉了拉马缰回头一看,那些士兵东倒西歪就地坐下,无奈的陈锋摇了摇头,手扶着马鞍翻身跳下马道:“实在不行了吗?你们这些软蛋王八,要不白天休息,趁这些日子月明,晚上赶路。” 那些士兵们直叫苦,得闻这么一说都同意,白天阳光毒辣真行不了多长,还不如晚上趁着凉快能赶几里路。 一名左将走了上来把陈锋马拉到一棵树上拴起来道:“将军,果真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陈锋脱下鞋子到一棵树脚下坐起,擦了擦汗道:“这天热得要命,我看也不必扎营,各自到凉快处休息去,晚上等天一黑就赶路,依我看晚上那些悍匪早睡过去,我们也好赶路不是?” 左将点了点头命令小兵去安排一下,他环顾四周,道路两边树木较多,丛林中最适合埋伏不过,于是派几名士兵钻进去看看,有没有埋伏。 少时,他们回来说,没有发现埋伏,左将才放宽心下来,继续休息。 陈锋靠在一棵大树上沉睡过去,打着呼噜,其他士兵几人为一撮靠在树根脚下,这样睡了过去。 然而,真正的悍匪埋伏在秋叶底下,正当他们沉睡之时,地面上堆积如山的金黄秋叶翻动着,一个一个抬刀大汉冒站起身来。 蓉青拍了拍身上的秋叶,对身旁的大汉道:“我们的机会来了。” 大汉摸着下巴邪笑道:“我们这就去杀个痛快?” 蓉青忙阻止,双目犀利透过茂密树林,看着道路两边零零散散睡觉的士兵道:“现在干燥,容易着火,将他们包围用火攻。” 大汉把长刀放回鞘中,认为蓉青说的有道理,这样不必牺牲一个兄弟,就可把陈锋士兵打趴,从后背抽出火箭取下长弓,一挥手比划,后面的悍匪明白。 众悍匪做好准备,踩着金黄秋叶粉脆轻快行步,钻出丛林深处,四散将陈锋所有士兵团团包围。 突然,众火箭如雨那般从天上飞了下来,齐刷刷落地,大火猛然生起,瞬间蔓延开过去,如毒蛇那般吞噬地面下的秋叶,火叶所过之处化为灰烬。 正熟睡中的士兵们闻到扑鼻而来的火烟气息,皆从梦中醒来,只见自己周围已经变成了火海,几十万士兵惊慌失措乱成一大片,四周没有可灭火之物,顺便砍了来绿枝叶,向火海扑打冲出去。 刚入火中那些士兵,自身燃烧起,哭天喊地,倒入火海中。 陈锋看着火势包围了过来,一群士兵靠拢过来,都急得尿裤子,像三岁孩子那般哭着喊着怎么办? 陈锋背靠左将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些悍匪我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左将颤声喝道:“将军,今日就算死了,来日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些悍匪。” 陈锋接着道:“让士兵跟着我一同出去!”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毛笔,这只毛笔是清子元送给他的,让他好好练习符道,他看着毛笔双目微垂道:“师父,徒儿对不起你。” 说着,他在空中写了一个他最好的楷书,陈字,诺大的字符,如一个大圆盘一般挡在他们面前。 陈锋带头冲入火海,其余士兵跟随其后冲入熊熊大火中,在尾部的士兵得不到大符的笼罩被大火烧死。 陈字大符犹如承载着天地之力,在火海之中推出一条大道来,大符撩过之处,大火即灭,待前人过后那推力慢慢消散,大火又生,这样一来后面尾部自然会被大火烧死。 蓉青看到火海中的陈字大符,推了出来,双眉紧皱忙命令道:“快撤,我们都不是陈锋将军的对手。” 悍匪们听到命令,躬身钻入丛林快步撤去,一个闪身跳入山的另一边,他们行走山路,钻草丛北上。 一名土匪大汉大笑道:“陈锋这下被烧得只剩下几百兵马,看他怎么玩?” 蓉青转头笑了笑道:“陈锋不适合当军人,最基本大忌都不懂,哪见过士兵在森林里休息的?” 悍匪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别说是朝廷正规军,这一点忌讳这些悍匪都明白,不能在森林中扎营休息,不能在河岸下岸休息扎营,万一来了一个大水,全军覆末。 陈锋总算走出了火海,与他一同出来的只有上百人左右,其余人都被熊熊漫天大活烧成灰。 几十万大军转眼只剩下几百名,陈锋在火海前跪了下来痛哭道:“师父,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顿时心灰意冷,这成了天下第一奇耻,他明白清子元爱面子,这是无比给大国师丢面子的事。 想到这些,陈锋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直接向熊熊大火中冲了进去,几名士兵将他拉下劝拦道:“将军,不要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啊!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兄弟们报仇!” “哈哈哈哈哈哈…………! 陈锋抬头大声狂笑,跪在地上,面对大火重重磕头,他的额头疯狂撞击着地面上的石头,血从额头上流了出来,染红了石头菱角,一下又一下的菱角插入脑袋中,士兵忙上前去把他拉开。 他一把甩开士兵们的手,继续用力磕头。 第148章 逃不出的门(2) 然后陈锋缓缓的站起来,士兵忙上去搀扶,他目光暗然,有气无力道:“我该如何的好?何去何从?” 左将淡然接上道:“将军,我们回去吧,回到月央城请罪。” “不,回到月央城我师父的脸面往哪里去?不行,只能死拼一场!杀几个敌人再说。” “将军,就我们几百来个兵去了也是白去。” 陈锋拽住他的衣领怒道:“我根本就没想活着回去,怕死的你们可以滚蛋。” “将来有机会了在报仇也不晚,现在去送死不是明智选择。” “只要我回去了,就没机会了。” 几人听之,道理是这样的,丢了几十万士兵,且不说国师会怪罪,齐洪天会放过自己吗? 可是当下,好不容易从火海里逃出来,不就为了讨个活下去? 就这么白白去送死,还不如当初直接烧死在里面的实在。 顿时几百名士兵沉默,左将接着道:“那就与他们拼死。” 话音刚落,举起长刀向陈锋砸了下去,当即陈锋晕倒在地。 几百名士兵面面相窥地看着他,左将笑了笑道:“呸!就你还配当大将军,要死自个死去,老子不陪你死,兄弟们把他送回月央城再说,说不定我们这些虾兵蟹将还能活着当一个小小的侍卫,讨一口饭吃,总比与那土匪王八送死的强。” 士兵们点点头表示赞同,将陈锋扛到马背上,赶马一路向官道北上。 回头一看,只见后面的整座高山,被熊熊大火包围,那火光向天怒上,火光撕裂着秋的黄昏,天地一色,仿佛天地合一的境界。 待陈锋醒来,他已回到月央城,几名士兵被安排到牢里当侍卫讨个生活,在月龙将军失职不在士兵的责任,没有任何罪行。 只不过如果当逃兵的话,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来,当逃兵可是死罪。 朦朦胧胧中,陈锋躺在床上,穿过帐帘,看到清子元站在床前,抬头沉思,背影微弯仿佛感觉清子元老态许多。 陈锋看在眼里,满心惭愧,于是翻起身,下了床,走过去双脚跪地,低着头沉默不语。 清子元慢慢转身,缓缓道:“错了吗?” 陈锋如同小孩那般用力点头,清子元一脚踢了上去,陈锋摇晃几下并没有倒地,继续低着头。 “错了为什么要回来?”清子元蹲下身指着他怒道,“告诉我为什么要回来!” 陈锋忙泣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也罢!也罢!”清子元一本正经看着他的双目,“既然回来了就得做该做的事,犯军忌,死了几十万人,只剩下几百人你说是什么罪?” 陈锋身子一阵哆嗦,泪水滑落下来,忙哭泣道:“师父,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犯军忌,死士兵三分之一,有期徒刑三十年,没收所有财产,出狱之后发配边疆放羊,每年朝廷都会去收羊,有规定的数目,要是放丢的多,那你就等着挨饿。 若没有放丢过羊,那可以抓几只自己当食物,边疆放牛羊,看来轻巧实则难熬,风寒露宿,时间久了劳病缠身。 死士兵一半无期徒刑,死士兵三分之二死罪! 按照军律陈锋难逃一死。 这时清子元轻轻撩开他的长发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好自为之吧,我之前给过你那么多兵书,你看了没有?” 陈锋低头沉默。 “一个字都没看?”清子元正色看着他,他点了点头。 清子无奈苦笑,慢慢起身道:“这不是自找吗,我给你好几个机会,你为什么不把握?齐洪天让你北上缓助他,我却让你南下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你好好表现,我想区区几个百姓你能压得下来,你太令人失望了,竟然在林中休息!我虽不懂军事,但最起码知道这是大忌,更何况你是军人。” “我错了,师父,我错了师父!” “晚了,好好睡一觉,待会我与你喝几杯,明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师父,让我逃跑吧,让我逃跑吧,去与太后娘娘求个请,我会改过自新。” “求个屁,宫中无人做主,真正有实力的是刘皇叔和齐洪天。” “去和刘皇叔说说请吧!” “说个屁,刘皇叔和咱们水火不容。” 陈锋拽着清子元裤腿接着道:“我们投靠刘皇叔,投靠刘皇叔。” “师父不做那不耻事,就算老夫没长眼,当初看错了燕连芸,既然跟着她,就要跟到底。” 语罢,清子元甩开陈锋走了出去,把们关上,画了一道符将门给封死了。 清子元何尝不心痛?这是他唯一的弟子,将他当亲儿子一般看待,更重要的是,陈锋是他们唯一一个兵权。 这大国师,没一妻一子女,老来算是孤苦伶仃,他更加珍惜这个徒弟,将来真到了不会动的时候还指望着陈锋来孝顺自己,独坐枯黄树下的时候,还指望陈锋媳妇陪自己说个话。 无论站在哪个阶段位置的人,都会被人之情所牵扯。 形势所逼,清子元委实无奈。 他站在门口望着自己所画那道子字符,迟疑地看了一会,慢慢提着灰袍走下台阶,踏在雨水地面,水花溅起。 陈锋坐在昏暗的角落,手扶桌脚,斜身靠桌,双目绝望看着被字符封住的大门,这字符已然是知天境字符,他绝对破不了出不去。 这代表着,清子元没给过他一丝机会,代表着必须面对死。 于是他轻轻写了一个死字,圆形大符从地面.升起,千百年一气化成一个死字,向门口推了过去,房内所有物体嘎然而止一瞬间挤压爆炸成碎片,符字到门口一声闷响散开,元气扩散,房内一片狼藉,但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仿佛只是轻风吹过,摇晃了一下。 若是刘耳在世绝对说上两句,陈锋也是一个符师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死了可惜,饶了他罢,让他将来立功,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望刘耳之后月龙朝代败落,当朝天下无主,武将掌权,这个死不单单是陈锋自己的死而是月龙将亡。 这扇死亡之门不单单只是陈锋死亡之门,是月龙的死亡之门,谁也逃不出,都是国师一手亲自关上的门。 第149章 最惨修行者 陈锋只能自认倒霉,这半辈子勤勤恳恳努力修行符道,除了当上镇南将军这十年来过得舒坦一些外,其他日子都在煎熬中度过。 好歹也是一个少有的符师,竟落到如此下场,自感往昔。 自打十岁能感知到天地元气那一刻起,就开始提笔练字,然后遇到清子元更是每日教导练字与研究符道,早起磨墨,日落收宣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独坐屋中认真练字。 偶有探头往窗外看其他孩子玩耍时,清子元又一阵毒骂,让他好好练字,那时候非常羡慕窗外玩耍的小孩。 只能怪清子元这个老头管的实在太严格,更怪那个该死的老爹死活把他送到宫中来拜国师为师父。 陈锋他父亲是一个商人,由于出海做生意船上遇到台风,船翻人亡,那时候陈锋已经二十多岁了。 主要陈锋不得与那些孩子接触,时间长了一人孤僻,不知道如何交朋友,才导致他情商低,身边没有任何朋友,做事向来独断很少与人分析的。 清子元提着一筐酒菜推开门进来,看屋内一片狼藉,再看看陈锋失魂落魄地靠在墙脚,他躬身走了过去,把篮子放下,拿出酒肉整齐摆在地上。 陈锋淡然扫了一眼冷哼道:“为什么要把门封死了,你真的要逼我死吗?” 清子元看着他怔怔道:“我知道你恨我,我这是为你好,如果你跑出去了,你是逃兵齐洪天更加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这个死罪坐实了,你老老实实在牢里待着的话或许还会有一点机会,毕竟你是一个少有的符师。” 陈锋呵呵笑了笑道:“我这一生真是倒霉。” “人生来总有一死,早死晚死都要死,虽然我是知天境符师,能长生不死,但是永远活着有什么意思?总有一天我活腻了也会自杀。” “师父,你不用安慰我,死就死罢,没什么大不了。” 清子元倒了一杯酒道:“你别怪师父,师父无能为力啊,但是师父把你当亲儿子一般看待,你永远是我的好徒弟。” 陈锋低下头,淡然道:“师父,我想静一静。” “也好。”清子元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慢慢走了出去,到门口石阶上坐下,他回头看了看门,“可惜了,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达到玄化上境,十年前还是能悟中境,十年时间跳跃一境,终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四十年后必定是知天境修者,可惜,可惜。” 陈锋躺在地面上,拿起两罐酒大喝起来,素来不会喝酒的他刚喝半罐就开始头昏脑胀找不到东南西北。 现已喝两罐的他,早已失去意识浑浑噩噩躺在地上哭了起来,把这些年的委屈统统说了出来。 清子元坐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这些年真的自己愧对陈锋,逼他辛苦练字,没了童趣,没时间交朋友。 也没给他介绍过妻子,没能留下香火,当初让他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事到如今又能得到什么? 想想这些大国师脸上泪水滑落下来,滴入雨水中。 次日,大国师带着侍卫亲自把他抓起来,在众百官面前把他关入囚车,亲自押到城北牢房。 当囚车走过街道,百姓们蔬菜水果鸡蛋向陈锋砸过去,他抬头看着苍白的天空,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看看这些愚蠢的百姓们,宁可少吃一棵菜往我身上扔,难怪这些年月龙越来越穷,像你们这些的傻子越来越多罢了。” 那些百姓像是听到陈锋所说的话,扔得更多了。 …………………………! ……………………………………! 刘萧然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囚车道:“可惜了,一个难得的大符师,就这样离开,物尽其用,人其尽其才啊,陈锋还不得好好施展沦落到今日下场。” 唐梨眯着眼睛看着街道叹气道:“陈锋当初就不应该当什么将军,如果潜心修行的话,四十年以后必定是一个知天境符师,那才是月龙大用的时候,施展他才华的时候。” 刘萧然打开折扇点了点头回头问道:“当下陈锋何等境修者?” “玄化上境,用十年时间跳了一境,委实不错,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 “若,陈北安与他比较你认为谁更有才华一些。” 唐梨想了想笑道:“当然陈北安更有修行天赋一些,虽然当前陈锋修行更高只不过陈锋比陈北安快成长几年罢了,一般修者一旦到了知天境好似会停下来一样。” 刘萧然叹了一口气,心想,现在月龙年轻一辈的修行者越来越少,只有陈北安一人还指望得上。 唐梨接着道:“真不知道清子元为什么这么狠心。” “要面子呗,还不是怕齐洪天经常拿这事扫他颜面,或许这样更让他舒坦。” “可惜,皇叔要不然我们把他放了,为我们所用。” 刘萧然扇着的扇子突然合上道:“这样做让齐洪天与季尘将军寒心呐,犯错就犯错了,也好借陈锋杀鸡儆猴给他们一些教训。” 唐梨摸着下巴低头沉思道:“这鸡也太大了。” “只能说陈锋惨,以后这镇南将军空着了南方起义速度非常快,必须派人立马去接上陈锋的位置。” “刘皇叔要不派季尘将军暂时平定?” “不可取,西关只要一松口,西芒绝对咬了上来。” “听我江湖朋友说,西芒差不多稳定了,速度可真快。” “老麦行事手段不会心慈手软,军人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必然快,如收割专家,这一次西芒人口必将减少三分之一。” “刘皇叔,这镇南一事怎么办?” 刘萧然叹了一口气笑道:“齐洪天北道口建城,要不让人屠将军左宗达试试?” 唐梨忙摇头道:“这样的话有些不妥,左宗达成了镇南将军,那么镇北军中齐洪天就少了心腹,没人出谋划策,像陈锋一样明明知道林中休息是大忌,没人提醒忘了,成了大祸,因为他身边没有心腹,即使知道那些虾兵蟹将也不敢说实话,再者齐洪天万一有个好歹,镇北将军中好歹还有一个有说服力的人,不至于军中大乱。” “这会,你想的比我周到,被你这么一说,我又犯难了,要不你带着你那些江湖人士前去镇压,封你为镇南将军?” “说笑了,我就一个粗人,一点都不懂军事。 第150章 帐中看信如美人 唐梨与刘萧然看着街道,直到街道上的百姓散尽,刘萧然转身向城楼下去道:“若我父亲在的话,陈锋或许还有救。” 当年,刘耳最看中的就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比任何人都大,足以压过文官武将,那时候偏重修行,轻文,轻武。 举国推崇修行,在那一代出了不少修行者,才得月龙的强大,正因为修行者上了沙场杀敌,一扫就是千万人。 一剑之力翻江倒海,降妖除魔,一字之力天地浩荡,一念之间海涛滚滚。 修行者走在道上,那些官臣都要敬畏三分阿谀奉承,并且要鞠躬让道,修行者无论是君贤之辈或蛮横撒野,都得到如此待遇。 这不,养成了齐洪天蛮横跋扈的性子? 后来,刘雨渊称帝则不同了,轻修行者,重武将,文官,因为他本身就不能修行,善武好勇,极度推崇武将,一把就把武将地位提高,修行者逐渐被冷落,清子元本是被刘耳细心端在手里的宝,小心翼翼呵护,怕被摔破摔坏,说话都要客气三分。 这刘雨渊一上台将其冷落,难免心灰意冷,才出此下策支持达格杀害。 要说,这刘耳也不是修行者,不是武者,是一位文人,不推崇文官,推崇修者,这相比之下刘耳要比刘雨渊看得更清楚,目光更犀利。 这时,刘萧然与唐梨两人走在石阶上,那石阶长如蟒蛇,弯弯曲曲,上下都费时耗力,这一上一下习武之人还吃得消,换作刘萧然这种大文人除了泼墨有力之外体力不值一提,不到一刻功夫就开始累得行行停停。 刘萧然擦着额头上的汗道:“这城墙高得直插云霄,更可敬那些建墙之人,真正勇夫。” 唐梨抬头看道:“只要我跳跃不用多时可上可下。” “修者自然是强大的。”刘萧然继续走下去,“若我哥在位推崇修行者,月龙也不会太差。” “皇叔,你的目光很清晰,为何不提?” “这些话我哪敢说,若我多说了,说不定早已在众鬼面前了。” “日后你不当皇帝谁当皇帝?” “齐洪天吧不懂政,燕连芸吧南燕人不放心,季尘最合适吧。” 唐梨接着问道:“到底你也是不清楚,当前还是考虑,考虑南方起义吧,一女子竟然能推动半壁江山,巾帼不让须眉,我真的见识到了。” “你去送信让齐洪天推举一人南下。” 唐梨明白,搀扶着刘萧然下了石阶,方自忙去,根据刘皇叔的意思信中态度要谦虚,请求语态,自己虽写字上不了大雅之堂,但行文用词那可是快狠准三字形容。 想让文风变得如刀锋利,整篇下来少不了锋利刺心之感,想让文风卑谦,整篇下来必定软弱无比,满文客气之态,在齐洪天眼里必定浑身鸡皮疙瘩。 这正是刘萧然每次都要请唐梨写书信的地方,若唐梨肯写诗,必将胜过那些占领风骚数百年的大诗人。 有些人有才华可偏偏不迁就才华,委实可惜。 就连汪集都夸过,唐梨行书有一手,自愧不如唐梨的词汇量至少要自己多,就是不肯与他们多聊几句,不然可以讨教讨教。 这些都要来自,唐梨小时候无聊,经常到街上听书,很多时候被孩子打于是就开始练武,发誓要称霸武林。 人生两大爱好,听书,练武。 可瞧,齐洪天收到来信,端着信纸大骂道:“我呸,这唐梨老祖宗是女人吧,写几个字都像害臊的小姑娘,扭扭捏捏,畏畏缩缩的,这叫大老爷如何爽快怎么来那么多客气话!” 话虽如此说,齐洪天一看还挺舒服的,他明白这是刘皇叔的意思,看来自己在刘皇叔眼里,地位不低嘛,至少让他尊敬十几分。 左宗达放下双刀抢过信一看笑道:“好文,能写出姑娘花样都是好文,想想这是一个丰膄体态的姑娘,这般扭捏在你怀里,那样儿还挺爽快的。” “我呸!”齐洪天啐了一口,“没少到窑子溜达?” “将军,咱没那个命!挨刀挨枪的,随时准备把小命送出去,我倒是想过那种窑子闲逛的公子生活呢。” “呸,知道没那个命就好,老子看你那粗壮态,姑娘见到你立刻被吓跑了,瞧你那粗糙的双手摸在玉体让人家一阵刺痛不是?” “别数落我,你又何尝不是,等我老了那天退出军部,风流起来要比那些年轻力壮小伙子强上百倍,打战的腰杆子天生就硬。” “别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让你看看信上内容,聊聊正事。” 左宗达认真起来,眯着眼睛,靠到帐门上,仔细揣摩一本正经道:“奶奶的,陈锋这个老败家,几十万大军都被他给败光了,死不足惜,恨不得亲自砍下他头颅赔罪。” “别扯了,大国师这次做的还挺爽快的,至少按照规矩来,在关上三年你尽管去砍也不迟。”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齐洪天凝视着桌上的地图道:“在怎么说陈锋好歹也是一个难得的修行者,小我那么多岁,十年时间跃过能悟下境至玄化上境,我都感觉有些可惜,五十年以后必定知天境,为国利用多好啊,可规矩一破众人心寒呐!可惜了!” 经过齐洪天这么一分析,修行者在月龙本是越来越稀少,特别是像陈锋这类有才的修者屈指可数,将来可能是一根国柱,想来还真可惜。 于是左宗达脑子一转道:“要不朝廷来一个无罪释放日,那一日所有问斩者释放,这让陈锋有一个机会。” “脑瓜子还挺机灵的,想想,或许可行,不过当前问题如何解决南部起义?老子这里挖河引流没那个功夫,季尘那里不敢松口,要不你去?” “挖河大事能少我?只要粗一个心大河流下可以毁灭月龙,比起义军都可怕。” “我又何尝不知晓?南部这些起义军,速度这么快,并且能把几十万人烧死,不说其他,智慧这方面不容小窥,一般人我放心不下,现在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 “听说,起义头领是一个女子,不如咱们再想想其他人吧,季尘那里难道没人了吗?” “这厮我不与他往来,我不知晓,再者这是一次机会,这个功算在我们头上,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让给他?” 第151章 东拉西扯一个理 呜呼!一说到这话左宗达摸了摸眼皮底下的疤痕,低头沉思,这刘皇叔与季尘亲近才是,应当把这个机会让给季尘将军,齐洪天与刘皇叔虽然穿一块尿布长大,两人的关系也不咋滴,把机会给齐洪天这葫芦里必定有药。 左宗达纳闷道:“刘皇叔为什么要给我们机会?” 齐洪天洒然道:“这厮打小就不与我接近,我也摸不着他花花肠子有几斤几两,我咋知道?管他三七二十一,莫不是将来给我当皇帝,所以才给我这么多建功机会?” “将军,你这话怎么把他看得高高在上起来了,什么叫给我们机会,我想杀就杀,不想杀就不杀,抽刀收刀的事情,他管不着,当今谁还敢管将军你?” “你这话说得明白不过了,对啊!老子何时会这么认为他给老子机会?老子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声令下就行。” “就是这么一个理!” 齐洪天懊恼道:“不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当下情况来看,建造城墙的金子也不够,卖宫殿那些钱只足够开凿护城河罢了!虽然有几座空落宫殿,但是没人买。 齐洪天气得直骂娘,这些混账东西也不捐些银子,就捐个百来两有个屁用,还不是只能买一些开河工具,那些开河工人也要发钱。 这手头越来越近,这也是一个令他头痛的问题。 现在又想,南部起义这事更为懊恼,不过他仔细一想南部起义这事,心里咯噔一下,这要不让沈夜那小崽子去? 刘皇叔不是正喜这小崽子吗?再者沛城一事多多少少有芷茵功劳,不管是芷茵还是谁的都与沈夜是拴在一根绳上蚂蚱。 老子这人头虽然他没提成但是给他一个机会也算是还清那个人情,来个顺水人情,借花献佛,这不是一举两得? 于是齐洪天一拍桌道:“有了!老左你把你的左字营十万兵马让出来给沈夜那小子,让他去镇压南部起义。” 左宗达微微蹙眉道:“将军,这小伙子虽说武功上说得过去,练武这方面我认他是个人才,不过干战和练武不同,这小子可行不可行我不放心,那是我的精兵,当不得屁娃娃的玩具。” 齐洪天走了过来道:“老左啊,老子知道你不放心,在怎么说,沛城这个人情还得还不是?老子把机会给他就当还人情,当初老子可说好的要是沛城退敌,这人头要砍下来给他的,理应老子人头早给他了,庆幸活到现在,折了十万精兵换老子人头不值?再说这小子我看还不赖。” “将军,要干你干,我不干,沈夜赖不赖你说了不算,万一真折了兵,我找谁去?” 齐洪天自知拗不过左宗达,这左宗达就是这个脾气,平时还挺大气的,吃了他的家底或者借他丫鬟玩玩他都乐呵着,但只要一说借他兵他就不乐意。 好比要了他的命根子,的确他把他兵当作命根子,多说无益。 齐洪天洒然摆手道:“也罢,咱们不是还有五万死士让他去罢!” “去个屁!我不答应,五万死士那是军中最勇,过火海都不眨眼睛,那可是军中亮牌,给了他?他姥姥的,我们拿什么与敌人玩命?” “老子何尝不知,五万死士又不是左字营,我这个大将军说了算,再者死士可以随时培养的不是?” “培养个屁!这五万死士多少年了?十多年了吧!就这么给一个屁娃娃玩,你舍得?我舍不得。” “你说了不算,老子才是大将军,老子这就跟你说吧,沈夜沈豪将军之子,这军威也不是没有,南部起义的也是月龙人,那些起义人心指不定会动摇因为沈豪被人民伸手夸赞的英雄,你也没瞎,老子更没瞎,这些都看得见,要说这军威我们哪比得上沈豪?” “你这是胡扯借口,沈夜是沈夜,沈豪是沈豪,怎么比?我看军中有本事的人不少,让他们带领都比沈夜强,沈夜这小子上过战场?这鱼肚鼓怎么敲才响亮,这娃子懂?” “老左,你还不明白老子的意思吗?老子的意思就是给这小子一个机会,只要南部一压住,南部将军这空位自然是沈夜的,谁敢不服?老子与他会会几刀!你在仔细一想,这南部起义是咱的兵,这不明摆着沈夜是我们的手下吗?说白了就是,镇南将军也是老子们的人马,这季尘到时候拿什么与我抗衡?你这脑瓜子还挺灵活的,自己会计,会计。” 左宗达脑筋一转道理说得通,但这怎么说也是自个吃亏愤然道:“将军,你这鱼饵可要比鱼贵多了,你这大鱼有些亏。” “老左,你在会计,会计,这沈夜到底也是一个无上楼,楼主,十里香老板,你可别忘记了之前十里香老板可是他背后的人物,前些年你没看到满天红那个光景吗?那可是沈夜背后那个人物,为了救沈夜一剑搞出来的,差点破天,这是何等境界修者?起码知天中境自称天下第二。” “这么高的修行者岂能我们左右?” “指不定,沈夜能左右,只有沈夜能呢,你想想他一剑可以把起义那些小啰啰杀个屁夹尿流不是?” “你这是在赌!” “老左啊,人生不就是赌吗?这一点你要学学燕九篱那丫头,有时候赌赌还挺刺激的,老子这么就跟你说,我们大战谁能把握胜?还不是靠半赌,半实力?一样的道理,老子是个将军成败兵家常事,折了五万兵不是很正常?要输得起才有赢的资本,自己会计一下。” 齐洪天这么心平气和一说,左宗达平静不少,这次好似齐洪天占理多一点,自己没什么可说的。 向来齐洪天最不讲道理,难得这会子讲这么多道理出来,还不是为了让沈夜带兵,看在这份上多的不说,五万死士让就让吧,大不了在训练出五万死士。 这样吐一口气吸一口气的事情,想那么多反倒成了会过日子的小娘子,没一个爽快,恼人心烦才是。 终于左宗达淡然道:“老子不做小娘子,就吐一口爽快话,若这次沈夜不成,以后你别瞎道理来,多听我的,虽然你是大将军,但我也是为了众军考虑。” 第152章 芭蕉湖旁刺蓝竹宣 所谓一物降一物,不说在军中,在朝廷,甚至整个月龙谁敢与齐洪天多说几句?那可是拿脑袋说话的事情,谁脑瓜子抽风了敢多说?不叫一家老小掉脑袋已经是南燕佛祖保佑了。 只怕世界上只有左宗达敢与齐洪天说上两句不是,然而齐洪天习惯了左宗达说上几句不是,不以为然,反倒没被他否定几句的事情,做起来心理没底,不踏实。 要说让左宗达南下镇起义百姓,齐洪天自己打心理舍不得,这开河大事少了他,做起来没个准,那心虚的飘,内心的那个痒痒用语言不可描述。 不过左宗达现在虽然答应,但是心理不是滋味儿,这五万死士那是千挑万选挑出来专门自己训练出来的部队,名为无字营,象征着战无不胜,独一无二,无谓生死。 无字营那是在战场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刀子下去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面对强敌,绝对用老命去干,不会退缩畏惧半分,无论敌人多强大也是如此。 无字死士,起初有七万人,十年时间参加大大小小的征战死了两万人马,饶勇不亚于北荒那些吃动物骨头长大的悍夫,这些无字营可谓所向披靡。 怎么说也是军中的一个梁住,好比龙身上的一根筋,少了不像样儿,这下左宗达心疼得坐到一旁咬牙切齿。 齐洪天看他斜眼一脸不爽抱刀蛮狠态度安慰道:“别只知道心痛,那五万死士,上了战场才有大作用,这不是人尽其才的事吗?” 左宗达别过脸道:“得,我已经答应你了,别在找理,耳根子受不了了。” “行,行,这一趟你与老子亲自去拜拜沈夜!” “我给他脸儿了?整得像大爷,要我们亲自去拜?他算哪门子的,他爱去不去,我还省下五万精兵!” “不去也得去,不说其他,就看在当年沈豪将军面子上。” 左宗达拍桌拎起长刀,方自出去,走到磨石旁,抽出雪亮长刀,轻轻一挑将磨石挑翻滚正,打来一盆水自个磨刀,之后要到山林里去砍柴,一刀一棵。 齐洪天直闻磨刀声嘀咕道:“若是在生气一些,咱们军营不愁柴烧!” 语毕,收起地图,走了出去,到马盆去把宝马洗刷干净,骑着也轻快。 这头白色的汗血宝马可是当年从北荒抢来的上好马种,北荒的马体格高大并且耐寒,要比月龙的马高出好大一截。 军人要比一般人爱马,马是自己的第二个兄弟,料理的好自个心理舒服。 齐洪天拍着圆滚马肚子笑道:“快吃,待会少不了你的蹄子。” 那马嗤鼻,蹬蹬踏步,看着齐洪天眼睛都不眨,甩了甩头,白色的马顿时红了一大片。 齐洪天伸手去摸红处,喜欢的很,将军之勇怎么会少了你这家伙的份,所谓人称齐洪天本来饶勇,汗血宝马更让他披靡八方。 这样的马种世界少有,那些官臣想花巨钱买去充个面子都要掏空家底,家底不殷实的想都不敢想,这样的一匹马可敌一座府邸,偶有有些世子宁可掏家底买这样的一匹马骑在街上识货人都要夸赞一番,博取他们羡慕的目光。 遇到不识货人也是白瞎。 ………………………………! …………………………………………! 那座无上楼后山之顶,有一塘清澈的湖水,那水据说是常年雨水积留的,水塘圆似盆湖面光滑如镜,直径正有五十米。 早晨更有蒸发雾气,四周白茫茫,这片湖仿佛结天地一方灵气。 四周湖岸独长芭蕉,芭蕉叶遮住半个湖面阳光照不到少了蒸发,常年雨水很少被蒸发积成这么一个天地自然的镜湖。 这湖看似难得,没有什么高雅名字,人们叫芭蕉湖,乍一听这类名字,那些人提不起兴趣,故此来这里玩耍的人没有。 除非亲眼见过芭蕉湖,体会那天镜一处的意味就会恋恋不舍。 你瞧,这不?被一水发现了如此盛景之地,一水的兴趣从沈夜身上转移到这高峰之顶的清澈小湖,索性把宣纸笔墨搬来在芭蕉湖小亭里作画。 燕九篱更是说,喜欢听雨打芭蕉的声音,硬是把沈夜拖了上来,雨打芭蕉有什么好听的?劈哩叭啦。 沈夜听到这种声音就感觉聒噪,心理烦的紧。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瞧那光景,黑云压城城欲催,顿时清澈湖面变得漆黑,湖面上一点点漪涟被雨水打得排开。 一水的宣纸被风一吹,吹得满地都是,一水停止磨墨道:“沈夜把纸捡起来,找个石头压上。” 沈夜现在已练习到掌握剑气的境界,天地万物几乎可成一脉,用力一抽九篱剑,轻轻一弹,空气如推波,地上散落的纸随风飘起,长剑一掠,立即剑气如银河围绕太阳转动那般,散落纸叶贴到剑上。 沈夜忙把剑往柱子里一插,那宣纸被插出一个洞。 一水与燕九篱呆呆看着沈夜,沈夜得意忘形,看着光亮长剑反应过来,完了,一水必定要开始咄咄逼人说个没完没了,雨打芭蕉与一水咄咄逼人声加起来肯定聒噪的让耳根子出老茧。 一下子沈夜把长剑收回,尴尬地笑了笑。 一叠破洞的宣纸洒落在地上。 一水抽搐着嘴角看着沈夜愤然道:“这么好宣纸被你糟蹋了,真是遇到一个白瞎眼的。” 沈夜抱着长剑淡然哼了一声道:“这个……宣纸要的话,我命弟子给你拿几刀来。” 一水瞪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宣纸端在手里脸露爱惜之色道:“你可知道这宣纸有多贵?一刀可低十两银子,吸墨最少,平时我都舍不得用这会被你糟蹋了,你说怎么办?” 沈夜顺便捡起一点碎片,瞧了瞧,这不就是诏南蓝竹宣吗?算得上上等宣纸,但算不上最上等的。 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非常名贵是不假,但不算最贵的。 这种宣纸吸墨少更适合写字,特别是硬豪字更要不吸墨的纸,写出来才能体现钢刀那般锋利。 尽管这样的宣纸也入不了沈夜的眼,沈夜练字都用最贵的金丝宣,那才是墨滴上去像珠子那般圆滚,绝对不会吸墨。 写起来润滑没有一点毛糙感,几笔下去刷刷,更是随心所欲,最适合写字不过。 第153章 雨打芭蕉 这金丝宣来自南燕,南燕多雨,亚热带地区,植被茂盛,更有那桑竹良田,稻草长得粗壮如人那般高,是做宣纸上好的原料之一,当然还少不了其他植物。 由于诏南离南燕接近,自然气候差异不大,宣纸原料不亚于南燕,只不过诏南技术方面不行,也不是太差能登上大雅之堂。 一般金丝宣才是那些达官贵族们的最佳选择,皇帝都有些舍不得用,认真书写时才会用金丝宣。 好东西自然贵,这一刀纸就要几十两白银,随随便便岂能浪费?心疼得紧,一般官商有钱人家都感觉诏南蓝竹宣都舍不得用更别说这最上等的金丝宣。 在沈夜眼里则不同,无论是草稿,还是认真写字都用金丝宣,管他一刀几十两还是几百两,反正字写的舒服最重要,更何况沈夜自己都没感觉贵。 这种宣纸去南客之时才发现的,起初顾南客无论是书写还是绘画都用这种纸,并且拿来当厕纸用,沈夜好奇拿来写写看,发现不俗,于是向顾南客讨了一些。 后来就用上瘾了,不用金丝宣书写都感觉不爽快。 看一水他苦恼的样子,沈夜只是笑了笑命令小厮去把自己金丝宣拿上来有多少拿多少。 一水爱不释手地捧着蓝竹宣一直嘀咕着可惜。 沈夜没去理会,燕九篱看在眼里又好气又好笑,虽然她不是什么喜欢写写画画的姑娘,但对于宣纸从小耳濡目染,于是暗想,只不过几张蓝竹宣有什么可惜的。 “沈夜你说你?学了几招剑来这里显摆,我这作画的心情都没了?”一水怪罪道,“真是扫兴。” 此刻雨下得越来越大,打在翠绿芭蕉树上劈哩叭啦响个不停,顿时芭蕉叶被雨打湿后仿佛更绿了许多。 沈夜笑了笑道:“一水师父实在抱歉,刚才那一剑是我不小心的,你要让我陪你几百刀纸也行。” 一水将纸通了洞部分撕去,把剩下的折了起来放入还中留着日后用,生怕沈夜最后再来一剑把他的宣纸给搞怀了。 于是一水生气地把墨泼到地上,刚磨好的墨一个字没写,沈夜只觉可惜了这些被泼到老远的墨方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墨。” 到不是说因为墨好价高值千金,可惜一水亲自费力磨出来的墨。 一水听到沈夜这么一说不以为然道:“没了纸我用这墨干嘛?我往你身上涂画啊?” 正说着,一小厮撑着伞从山下面爬了上来,手上端着好几刀最上等的金丝宣,斜风细雨气势怒张,不免金丝宣被雨水打湿。 那小厮识趣把纸放在石桌上,一水看了一眼内心诧异?这莫不是传说中最上等的金丝宣吗?自己这辈子都舍不得买,那可是几十几两银子一刀的纸啊。 他虽然内心激动,但表面始终如一,该有的怒气还是要有的,别让沈夜小看自己才是,于是只是了瞥一眼放在桌上的金丝宣不以为然转目收拾自己的画架。 沈夜把九篱剑放到石桌上坐下道:“一水师父这纸也不赖,要不你试试?说不定用起来比较称心如意。” 一水咳了咳道:“只不过是金丝宣嘛,虽然要比蓝竹名贵一些,但我用习惯了蓝竹更喜欢蓝竹,在我眼前这金丝根本不值一提。” 沈夜听闻以为然认为,说的也有道理,若真是如此自己从来没有买过蓝竹,要说现在赔的话,无论是书房还是卧室,都拿不出一张蓝竹。 燕九篱看了沈夜愁眉苦脸笑道:“一水师父,你要是真心喜欢蓝竹的话,等我有空让这傻子赔你几大车才是。” 一水看着金丝宣咽了咽口水看向沈夜道:“罢了,今日我就拿金丝宣将就吧,要说赔就免了吧,这师徒之间怎么说这种分生话?” 沈夜笑了笑接上道:“多谢一水师父,你自便要多少尽管说来,我可以命令小厮去街上买去。” 一水抽出一张纸放到画架上,重新仔细磨墨道:“算了,暂时这些可以。” 看他一手撸着宽大袖口另一手认真磨墨的态度,燕九篱不由来一笑,突然想起,专门磨墨的小太监,每到皇帝要亲笔书写时也是这么认真。 这一水一行磨墨一行自言自语教着两人,墨要如何磨,磨出来才是好墨,又要如何用等等! 两人听得似懂非懂。 不时,一水把第一笔画在纸上,那是一棵风中芭蕉,一棵芭蕉树挥笔潇洒拖了几下栩栩如生的展现出来,也不提笔,那芭蕉树黑暗分明。 真叫人一看想称那是一个绝! 一水大喝道:“好!绝!这纸太好了,当真如何画如何出来,一点都不吸墨,我喜欢,沈夜待会给我多来几刀这样的纸。” 这么快就没节操了? 这一水在世人口中可是君子之范,腰间一悬笔,穿着打扮更是书生意气,第一眼感觉他身上自然冒出淡淡的书香味。 只要与他接触立马发现表里不一。 如果燕九篱说出去,自己与一水说上话,并且上过一张桌喝茶,那些见天门弟子对燕九篱必定是羡慕不已。 这辈子不说考入后山,能见到后山师父都已经很幸运,要知道大部分人一辈子真的不得见后山独孤九步的亲传弟子。 在燕九篱并不感到多大荣幸,初次见面还有一些惶恐与荣幸,接触久了会发现独孤九步亲传弟子也是人,除了修行在世人之上外,其他的没什么区别之处,没什么意思。 燕九篱也不会去拿这种事吹牛,更何况一水多次偷偷警告她,不要在见天门弟子面前说他与沈夜多次私下接触这件事,这样会让见天门弟子们感觉不公平。 故此这些事燕九篱才懒得去管呢。 一时间空气里安静下来,燕九篱呆呆看着雨水落在芭蕉树上弹出水花的景像,思索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夜趴在桌上似睡非睡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现代东西,比如下雨天不用上体育课什么的,这样雨天开车有多爽啊之类的。 一水认真画着雨落芭蕉是场景,几棵芭蕉之间只是撩撩几笔带过,画得要比认认真真那些儿好看,画中芭蕉叶突显得比较大,那雨水齐落,溅出的淡墨仿佛能听到劈哩叭啦的声音。 第154章 路遇仙人骑鹤 一水收起笔拍了拍手道:“沈夜你瞧瞧我画的怎么样,还行吧?” 沈夜从昏昏欲睡之态中醒了过来,看向画,面露赞许之色道:“不错,这画可值千万两,你可以买金丝宣的。” “穷死不卖画。” “还行有骨气,那你为何让我学画,说什么让我卖画为生,这就显得你没骨气了。” “我那不是为你好吗,你是普通人,将来十里香倒闭了或者无上楼完蛋了,沦落到乞讨那天,卖画也不是不可的。” “你自个看看自己,金丝宣都买不起。” 一水愤然丢下笔道:“什么叫我买不起金丝宣?我不是更喜欢蓝竹吗,我方才已说过了,是不是聋了?” “我不相信你喜欢蓝竹,不喜欢金丝,你那是在自圆其说。” “谁告诉你我自圆其说?你这是给我戴自圆其说的帽子,然后批评我不是?你这小子,我不想跟你扯其他,就拿这一点就事论事,就看得出你人品不行。” “得,得,我跟你说不上三局话,就我这人品有问题。” “明白就好,改正还来得及。” 沈夜别过头,暗想,就方才他那看到金丝宣两眼开花的熊样子,说不喜欢骗三岁娃娃的吧?。 反正跟一水说不上三句话,一水便是没个完了,自讨苦吃才是,沈夜不去理会,就他这种咄咄逼人之态,习惯了不以为然,想来也是可笑。 这种人越说越非要让你磕头认错才肯罢休,这会他又自言自语说沈夜人品差,如何不好。 沈夜扣心问了一句:“你情商咋样?” 一水停住自言自语,看着沈夜愣住,想了一会又一本正经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情商低?” 老天!沈夜抬头看着大雨滂沱的黑云道:“没那个意思,随便问问。” “有些人,人品不行情商也高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亏了小丫头。” “估计我情商比你好罢!” “呸!要不是小丫头你说不定寂寞死了,你为何不去邀友赋歌赏月闷头坐在这里听雨打芭蕉。” 沈夜自知说不过他这胡讲道理于是道:“得得,你怎么说就怎么,我情商没你高。” “知道你还拿出来比?”一水心情舒畅笑了笑,“以后比东西要考虑清楚。” “我又怎么拿出来比了?” “别否定,不然你怎么突然会问我情商如何?” “随口一说。” “借口,你就是想说,你人品不行情商比我高,可惜错了,就凭我说,明天生日,你信不信就你这点无上楼都挤不下随礼人。” “你那是嚎头算什么情商,若你换作一般下地平民,随礼人有一个都要感谢佛祖了。” “管他什么头,我情商比你高就是,你多亏了小丫头,你这要是敢亏小丫头,你才是真正的人品差情商低。” 燕九篱自知丫头所知是自己,于是打趣道:“师父别生气,这沈傻子年轻气盛,初生牛犊怎么比得过面经沧桑的你,不说其他单单时间都占胜沈夜半辈子不止,你情商低可能吗?” 一水终于眯着眼睛,撩了撩漆黑光亮的秀发轻轻一笑道:“丫头说话,说到正处,要不你随我学画?你这条件成符师绰绰有余的事。” 燕九篱拎着长剑浅笑道:“师父打趣了,就我这双手玩剑还挺行的,这要一拿笔浑身不自在,罢了。” “慢慢来,讲真的你天资要比沈夜好。” “师父,我考虑,考虑。” 沈夜笑了笑,之前一水还说,沈夜天资是这辈子他见过最好的,现在又说燕九篱天资要比沈夜好,难道今天才见到燕九篱? 突然遇到了一个比最好更好的天才? 这拍马屁一水算是一流的,一水如果不在见天门修行,去朝廷当官靠巴结拍马屁绝对能入黄门做待朗,成为皇帝的心腹。 自古马屁精占高位。 只不过,这马屁虽然拍的响,但容易看破是马屁,燕九篱早已看破不以为然,她曾几次听到一水当着她的面夸沈夜天资最好可惜不能感知天地元气。 这会夸到自己身上来,不叫人喜,也不叫人讨厌,毕竟是一水夸得嘛,好歹一水是百年一遇的奇才嘛! 一个奇才都夸你,不说忒开心,也有一点小开心。 这一刻,一水刚要继续拍马屁,突然起身道:“有客人来了,你们好自听雨打芭蕉。” 说完,他为自己画了一把伞与一只仙鹤,那仙鹤栩栩如生拍打着翅膀,足有一只毛驴那么大,一水大步踏出骑了上去,撑开黑色大伞。 仙鹤抬头高呼一声,那仙声穿过缭绕高山,直插高空,雨水仿佛在天地中骤然一振,更是挥着栩栩大翅,狂风吹起,一瞬间飞向乌云底下。 从地上眺望上去,仿佛一仙人骑鹤翱翔,俯窥天地。 话说,一水所说客人就是齐洪天与左宗达两人,两人披蓑戴帽,冒着滂沱大雨刚上到念堂。 正要问弟子门沈夜身在何处? 突然齐洪天感受到雨水中的沉重,几滴雨水拍打在盔甲上那响亮声振动得牵引人心,猛然抬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乌云之下便有仙人骑鹤。 左宗达激动得大喊道:“有神仙,真的有神仙。” 齐洪天微微笑了起来,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仙人骑鹤,摸了摸胡子长笑一声道:“这人来自无上楼后山,咱们快上去看看。” “人?”左宗达不敢相信,“将军不是神仙是人?” “老左啊,看来我们选择沈夜是对的,你瞧瞧着神仙都来看望沈夜了,你说说沈夜又是何等人物?” 左宗达信以为真,忙向后山跑了上去道:“莫不是沈夜这小子当世神仙,那是他天上的亲朋好友,奇啊,太奇了!” 故然,齐洪天是修行者,知道这不是神仙,只感觉上空上的天地元气凝聚一力,推动着雨滴,那雨滴要比往常打的更有力一些,这并是修行者所为,能骑仙鹤的是何人也? 除了后山一水先生,还有谁呢? 所谓以画为符,画何物像何物,成何物,虽是虚物但与真的不分两样。 齐洪天在左宗达后面纳闷问道:“这见天门后山弟子与沈夜又是什么关系,多少人这辈子亲眼想目睹一面都很难,这怎么会反倒一水来目睹沈夜来了?” 第155章 无价之宝 左宗达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齐洪天,手扶着双刀转头道:“难道,那人不是什么神仙玩意是一水?” “是的老左?这一水可比什么神仙好上百倍。” 左宗达也闻得,一水大名,说什么符师奇才,以画为符,画啥成啥! 只不过自己只是武林中人,对这些修行玩意不敢兴趣,没过多研究,不以为意,只是寥寥听过几句罢了! 这要说为何比神仙好,老左那脑袋转溜几下都想不明白,齐洪天为何这么说。 今日,所见一水骑仙鹤如神仙那般仙姿飘然,看来一水名头不是吹的,当真有传说中那个实力。 左宗达手扶着双刀问道:“这一水,若能仔细会会该多好,我倒是想看看这位活神仙到底有多厉害。” 齐洪天更是在雨中大笑道:“你这混厮别想了!天下人谁不想仔细亲眼目睹这位活神仙,又有几人能说会会就会会?哪怕你是见天门外门弟子十辈子都不能会到,更何况你这厮只是小小的六楼高手,又何德何能?” “奶奶的,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人屠将军,名声不说像一水那样震动天才,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这个祖宗,怎么说也算一个人物,要比见天门外门修炼那些屁娃娃强一点吧,这名声算得上拍的响亮,不至于你说的那般不堪。” “这些强大修行者,别说你,就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当年刘耳皇帝更是把他们当作活神仙那般跪拜行礼,你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地上的蚂蚱,不值一提的。” 左宗达冷哼一声纳闷道:“不过这沈夜这小子也不见得多厉害呀,怎么会让这百年难遇的一水来拜见?” “所以,老子就说嘛,一水百年难遇可要比神仙好上百倍,咱们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两人引真青石小道向后山走去,遇到一名小厮,一问才得知沈夜在山峰上避雨,于是两人又向山峰走去。 齐洪天知道峰顶之上有一个芭蕉湖天镜湖,月龙这么多的绝佳之地为何当年沈豪将军要选择这个城北比较偏僻的地方修建念宗? 最起码地利这方面不占什么优势。 还不是因为沈豪眼睛一亮看上了后山那片天然芭蕉湖,所以选择此地建造念宗。 齐洪天当初与沈豪交情还算可以的,两人同位大将军,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是念师,单单凭这两个相同之处可以聊个没完了。 只不过,齐洪天总是感觉与沈豪不是一路人,聊不来其他方面罢了。 沈豪在世齐洪天可没少来念宗,这念宗哪个角落是如何景光齐洪天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芭蕉湖他自然知道,一看那湖果然不俗,仿佛是天空一面镜子,立在峰顶上,月龙很难找到如此盛景,这要比见天门洗笔湖好看多了。 洗笔湖只是横挂瀑布,与湖中一水所画的一株莲花为最佳其他的拿不出来说,这芭蕉湖就不一样有一种结合天地灵气的感觉。 想到这里,齐洪天恍然大悟,莫不是这一水喜欢这芭蕉湖方才来这里赏景? 轻车路熟,走了很长的功夫,两人登上了山峰来到芭蕉湖旁,果然沈夜与燕九篱两人在湖边小亭子避雨。 齐洪天与左宗达两人快步跑入小亭内,解下湿漉漉的蓑衣帽子,放在柱子一角。 沈夜还纳闷这一水所说有客人,到底是什么客人?原来是齐洪天与左宗达两人,于是他上下打量两人笑问道:“两位将军莫不是来听雨打芭蕉?” 齐洪天索性坐到石凳上,扭着被雨打湿的袖口笑道:“刚才所见一仙人骑鹤顺道而来瞧瞧,这芭蕉湖最优处何止是雨打芭蕉?更是那天地合一的灵气!莫不是生出一个仙人来?” 沈夜得闻大笑道:“没事,这仙人总是喜欢和别人吵架,方才与我吵了两句,生气离开,你瞧那画都来不及收。” 齐洪天与左宗达面面相窥,心里惊乎!没听错的话沈夜与一水吵架? 能与一水见面是何等人物?能与一水交谈更是何等人物?能与一水吵架气得他离开那又是何等人物? 除了独孤九步那几名亲传弟子,就是沈夜了! 这沈夜未免也太高了吧?比独孤九步那几名亲传弟子还高? 两人惊异神色之中,顺着沈夜所指看去,那画正立在亭子中央,仿佛灵气所罩将两人吸引了过去。 仔细一瞧画中的几棵雨中芭蕉,那行笔潦草,抽具之中,形似芭蕉,神似风雨飘摇中的芭蕉,淡墨舒服温柔,重墨更是如坚石有力。 雨落芭蕉,雨滴溅起淡墨所绘看上去是爱抚蕉叶。 芭蕉树偏向重墨,整画看上去,风雨稍弱,芭蕉顽强。 就连只知道在战场上杀敌打战的齐洪天与左宗达两位大汉看这画都十分顺眼,这画能说不好吗? 齐洪天眼睛一亮越发看画芭蕉在风雨立中那气势不亚于自己在万敌之中那气势,于是与画突然有了共同语言那般,遇到天涯知己一样,用手轻轻去抚摸。 “好,好。”齐洪天怔然伸出一个拇指称赞,“这画,你开个价沈夜,我买!” 沈夜呆住,半晌反应过来,竟还有人买? 这一水刚才不是说,穷死不卖画吗?他不卖老子卖?他自己有骨气,老子可没有骨气,这画一卖,看他以后怎么嚣张吹穷死不卖画。 那世人要笑掉大牙了,只要齐洪天这一买少不了拿画去吹,很快世人就会知一水的画被卖! 这乍一想,仿佛在卖一水的骨气?沈夜那心理爽快起来,拍手道:“你出多少?” 齐洪天笑了笑道:“我手头不济,我拿我那匹汗水宝马与你换如何?” 左宗达看了一眼齐洪天道:“将军,你这脑子不是被马踢了?一幅画怎么会值那么多钱,你那汗血宝马可是你最爱之物,世界上有几匹北荒汗血,我心里听着都可惜。” “老左,你懂个屁,那马再好他有价不是?这画就不同了,他可是无价!” 这话说的正是,凡事聪明一点人儿都清楚,这画如遇到喜爱之人无论倾家荡产还是一座金山都要换。 终究还是伯乐见马。 不是论斤讨价那样,这画你开多少都可以。 再说这画是一水亲笔画,上面还有提字雨打芭蕉四字,怎么说只怕世界上流传到民间第一幅吧? 能不是无价之宝? 第156章 湖亭豪约 沈夜也不是缺钱的主,不觉得一匹汗血宝马换一幅画可惜,只要能把这画卖了哪怕一文钱都可以。 况且,齐洪天之前那匹白色汗血宝马沈夜见过,比一般的马高大强健,骑在路上都感觉威风八面,打心里沈夜看上去都想骑一骑,很是喜欢。 这会沈夜毫不犹豫地道:“既然将军喜爱这画,那一匹马我虽亏了些但我也换。” 齐洪天大喜,粗脸上挤出一个霸气横笑,当即撸起大袖轻轻将画从画架上拿下来,端在手上,不断打量道:“好,是个爽快人,待会老子把马拉来给你,我那马乖的很,无论谁骑上去都听话,这个你放心!” 沈夜啧啧了两声点了点头。 左宗达呵呵一笑,微微翘起嘴巴,摇头,暗想,这画不知哪里来的那么价值,反正又不是换自个的马,管他三七二十一,于是转身提起袍布,把双刀搁在石桌上,面对沈夜入座,礼貌性的笑了笑。 画在手中的齐洪天用眼睛爱抚一番之后,小心翼翼把画卷起放在怀里,自个盘算着,这画如何卖个千金百两,这修建城墙的钱不就有了吗? 待会去城里把画裱个精致,看着也顺眼,更是对画有很大的保护作用,卖一个高价更好捏算。 他笑了笑,转身走了过来一同坐下,沈夜感觉两位来者肯定不只是看到一水骑鹤前来观望。 这齐洪天在北道口修建城墙,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即使生得一个千里眼也不一定能看到一水这一幕。 再者,这两厮平时那么忙,哪有这个闲功夫说来就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必定有什么事才是。 沈夜一行纳闷,一行疑惑道:“两位将军,这小亭子里既无茶果,又无酒菜,招待不周,要不到山下歇歇?” 齐洪天生怕画被逛风暴雨打湿,护住胸口拒绝道:“雨路不好走,雨晴在做细算,这不能怪你,怪这瞎眼老天胡下雨不是?” 沈夜转头看着外面的暴雨,这下得很紧,已下半天的了,这种梅雨季节下起来的暴雨不仅阴冷,更是难晴,一般可以连续下个几天几夜,要指望晴,很难说的。 看齐洪天之态沈夜看出意态道:“不打紧,晴些了路才不湿滑。” 靠在柱子上的燕九篱看了好长一会,方才冒出声道:“两位将军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不然哪有这些闲功夫来这里扯几句?” 左宗达看姑娘眼睛滚溜,嘴角笑意不断,这认真看起来不是一目惊人,淡淡的美不断袭来,所谓百看不厌莫过与此姑娘。 那芷茵姑娘虽说一目惊艳,但看多了或许就那样了,没多大兴趣,相反对燕九篱来了兴趣。 他摸了摸冰凉的长刀道:“听闻姑娘好赌?” 一说赌!燕九篱如长鞭抽身,身子一震,突然来了精神,双眸更是闪亮动人,那嘴角笑意更浓了一些道:“哟呵!你这双刀左鬼,倒是说来要赌什么?又是如何赌法?” 左宗达邪笑道:“我赌左手!” 燕九篱停止撩发动作,看着他那张粗脸,面不改色,一脸认真,这手赌得有些大,蛮刺激还挺有意思的,于是大笑道:“将军怎么个赌法,让小女子打量一番在考虑赌与不赌。” 左宗达毫不畏惧,有话就直说,粗声道:“南部起义让沈夜镇压,如果镇住,我左手随你们砍去罢,如果镇不住也就罢了,就当沈夜这个人情作为赌注。” “哟呵,双刀左鬼变成单刀左鬼,还挺有意思的嘛,这样赌法怎么说也是你亏,这样如果沈夜没镇住,要了他的左手才算公平!” 沈夜吸了一口冷气,当初发过誓对于这个世界的事他不会管,这下子来一个镇南部起义,想都不用想! “我不答应!”沈夜冷色道,“我一个七尺男儿岂能是你们的赌物?再说我根本不懂带兵打战赌个屁啊。” 燕九篱方笑道:“沈夜说你傻还真是吧,明人不说暗话,当今世界战乱纷飞,拥有兵权才能立世道顶端,老左那只左手不值几个钱,入不了眼的,你们准备出多少兵马?如果沈夜镇压住兵权归他,如果没有镇压住沈夜左手砍下来归你们可否?” 这………! 左宗达一听这话就牙疼,五万死士如果真归他了,那是多可惜啊,如娘亲把自己的孩子让给他人,不说真归,现在一想心那个痛啊。 沉思咬了咬牙,本打算是钓鱼,这会鱼钓不到,还把鱼饵丢了。 齐洪天同为埋头沉思,不过相对于左宗达更理智一些,当兵打战就是保家卫国,若真能压住,区区五万死士送出去那又如何? 当下果真找不到其他合适人选,军中各字营将军虽然有打战才华,但在百姓面前不足立威,这沈夜突然大变,先是无修行天赋破了初感境界的念力,考入见天门,再是打败了感知中境修者。 更有那刘单大婚,敌过缘圣大师三分钟之长的战斗,名声大震,有沈豪将军之范。 现在无上楼山下那些弟子,哪一个不是仰慕沈夜的大名而来?哪一个不是渴望自己能打败修行者而来? 要说这威望,在当代年轻人中沈夜要比谁都高,这方面足够动摇民心,齐洪天也不是大白瞎,特别是刀锋行走这方面上,更是精推细算得一点角落的不剩。 以为这么多年打胜战靠的修行?靠的是勇心?靠的是爱国之心?这些只是三分之一不足,主要靠的是精推细算。 齐洪天一算不说那个准但百分之八十是个准,怎么说横竖来算沈夜是个最合适的人选于是拍桌洒然道:“老子准了!” 左宗达不由一震,嘴角微微动了动,怎么就这么准了,自己捧出来的精兵这么轻易让人岂不是太粗鲁了些? ”将军。”左宗达低眉叹气,“请你三思,那五万死士可是咱们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带过来的,就这么让人心疼啊。” “老左,你这厮,我说了无数次了,这事是小事,保住江山才是大事,五万死士?老子命还长,还可以培养个几十万来,都一样啊!” 看齐洪天那气势汹汹的态度,左宗达沉下脸色,自知说多了让人笑话,多说还没屁用倒不如不说。 第157章 血气方刚接兵符 五万死士? 燕九篱心里暗想,一般死士都是精锐兵马,军中助骨,早已把生命交待了的家伙,敢拿生命去拼搏的将士,虽然不多,但在强敌面前绝对锋锐,兵家所说,兵不在多在于精。 这齐洪天还真够意思的嘛,只怕沈夜这傻子脑子转不过弯,放弃这么一个机会,那多可惜? 沈夜故作沉思道:“多谢将军美意,我没打过战,不管是五万死士还是五万士兵,在我手上都没用,请另请高明。” 齐洪天脸色沉了下来,愣住,活了这么久了谁敢拒绝他?谁敢拒绝他的美意?若沈夜换作一般人,这话敢说出口,一掌拍死! 左宗达更是来了气喝道:“沈夜,五万死士你都拒绝?那可是我大军最精的兵,我这里心疼的紧,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你爱要不要,我还不想给你。” “左将军,五万死士在我手里只怕有去无回,辜负了你们的重望。” “将军,我就说这小子不行的嘛,你非要说他最合适不过,你瞧瞧那意态就像只会在家刺绣的姑娘,秀得一手好字,却无大用,男儿不是保家卫国?在我眼里见天门那些躲在山里整天修行不上战场都是怂货!” “怂货!好!老子这就要你五万死士,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不就保家卫国嘛,多大一点事?” “行啊,只要你敢,五万死士一个都不少!” “好,我就要你五万死土的兵权,若我没镇压住随时来砍我的手。” “你小子,现在倒是爽快了啊,我还以为和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至少你还不至于怂,就看你的本事了,这会令我老左高看了你一眼。” 齐洪天更是大喜,谁承想自己心腹中的一番口舌,还不得发挥出来就孩死娘胎,虽然没吐个痛快,但老左现在表现还挺痛快的。 这沈夜更为大快人心,有那么一点傲气,齐洪天正喜欢这样的青年,于是笑道:“中,忒爽快的,老子这就把兵符交给你,一个无字营,五万死士,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把兵符握住了,我老齐可不想要你的左手。” 沈夜只是冷哼一声,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谁没有那股傲气?不像那些经历沧桑的老者一样,面对左宗达这番辱骂只是一笑了之。 若换成是独孤九步肯定会表情温和的笑说,这些世事看多了没意思,也不耐烦管了,倒不如好好修行到至高去看看更高的世界。 只不过,沈夜方才那话虽然豪爽,但燕九篱想来这个脾气不好,容易让人怂恿做糊涂事儿,只图一时之快不三思后果。 现在,齐洪天从怀里拿出一块铜制龙符,那龙虎雕刻得栩栩如生,张牙舞爪,有腾空之势,更像准备吞云吐雾,这雕工没得说。 龙符即可打开成两半,里面刻着一个无字,代表着无字营,凡是要下达命令,用该龙符按入红色印泥印在命令信上,那些士兵见符如见令。 这龙符放在谁手里,谁就有兵权。 若说找一个精于雕刻的人造假,那就大错特错,这龙符不单单雕刻细节繁琐,符内那个无字可是由齐洪天所写然后刻出来的。 众所周知,这人写字一亿人中各个都不相同,人与人之间写字区别或大或小,总之有差异,即使刻意去模仿形似神不似。 再者,这龙符一般人很难见到,哪怕是一个营中大将军,每次看到命令只能看得到龙符印章,看不到龙虎真实模样。 故此,很难仿造出来。 齐洪天的龙符只怕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有左宗达亲眼见过。 现在齐洪天把龙符放到沈夜手心里洒然道:“这是兵符,绝对不能丢,丢符如丢兵,绝对不能给外人仔细观赏,你拿着吧!无字营死士暂时交给你了。” 沈夜紧紧握住手中冰凉沉重的龙符道:“好啊,在我手上的东西,就别想拿回去。” “希望你能保住你这只手。” 沈夜把龙符装好接着道:“何时交兵?” 齐洪天笑了笑道:“三日之后,我必须要去朝廷上报,毕竟军饷军粮这方面不能少你,你时刻要记得,当年你父亲如何勇谋无敌的,别让老子失望,无论如何一定要压住那些起义百姓。” 沈夜正色淡然道:“我不想残废。” 齐洪天与左宗达对视了一眼,看着亭子外面的雨下个不停,雨势慢慢的减少了许多,只怕不出几个时辰天快要黑下去。 燕九篱看着三人接上道:“这南部起义,我听说带领者是一个姑娘,有意思,本公主倒是想见见是白脸呢,还是红脸呢?” 齐洪天双目变得犀利,看向燕九篱道:“你在月央城内潜伏多少人?你获取的情报何止这些?” 燕九篱微微一颤身道:“若我不想说多少人马呢?不过将军好本事竟然被你发现月央城内有我的兵马!” 军中生活过的人,一般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军人,这或许是对士兵的一种感知,或许是在一些细节方面与普通人不一样。 从齐洪天第一次回城那一刻起,在一家酒馆遇到三位大汉,有位大汉走路姿势一瘸一拐便引起齐洪天注意,看向他的大腿,那裤腿下面有一道疤痕,一看疤痕形状无疑是弓弩所射,只怕碎了里面的骨头。 做为军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细节,正因为齐洪天是将军才会注意这三人,一看那行走气势顶天立地的意味,始终都是那般,一般人走路都是随心所欲整体上比较懒散形态。 军人就不同长时间训练出不一样的风范。 更重要的是三人喝酒抱罐毫饮之后摔破罐子擦了擦嘴,又是手撕牛肉大口吃起,这些一般都是军中做习,每次要大干一场即是如此,这爽喝大酒,那爽不是一般人比拟的。 听三人交谈口音,就知道南燕人,要说这南燕士兵在月央城穿便衣潜伏,要么就是连合燕连芸搞事,要么就是保护这个南燕公主。 两者之间具体是什么齐洪天不清楚。 经过刚才燕九篱回答可以肯定是保护燕九篱来的,他总算放下心来要是为了燕连芸而来那麻烦就大。 这燕连芸不是什么好鸟,不是想拿下月龙还能干嘛? 第158章 一念之间 齐洪天斜着眼睛对燕九篱道:“你姑姑居心不正,你最好别掺合搞什么名堂,老子眼睛看着呢?” 燕九篱浅笑道:“那是我姑姑的事。” 齐洪天点了点头笑起来道:“谁都知道燕天孝最爱你这个宝贝女儿,那些兵马肯定不少吧?” “本公主不说。” “也罢!那你可得说说南部起义带领者,月龙少不了你的眼线,我相信你比我们还更清楚。” “无妨!” 燕九篱走了过来坐下看着齐洪天正色道:“南部起义带领者是个女的,先时花重金收买诏南悍匪,之后趁陈锋北上之际开始煽动民心,南部干旱你们朝廷没本事资助,这不闹起来了?” 齐洪天摸着浓黑寸胡喝道:“终究还是朝廷这些文弱书生,贪官不说,还他娘的搞得民心不定,最后擦屁股的还不是老子们!那你可知姑娘的来历?花重金买悍匪,那得有钱人家!” 燕九篱轻哼道:“哟呵!你这个黑头大汉,这会子不讲道理,这查籍贯之事,我一个它国人如何查?你们自个家门的人,自个去查,本姑娘把知道的都吐了出来,爱信不信罢!” 这口气,齐洪天听来忒是难受,好言好语听多了,恭维话多听了,听来这种话最不自在,恨不得一刀把燕九篱给宰了去。 自己哪敢这么做? 燕九篱那是南燕皇帝最爱的宝贝姑娘,人人皆知,更有那缘圣大师喜爱,若动了她一根汗毛且不说南燕老皇帝这关,缘圣大师这关都不好过。 在月龙燕九篱没少跋扈行事,那些官人看在眼里只能忍气吞声,有能力拾掇但不敢拾掇啊,这没办法,只能任凭她跋扈罢! 齐洪天努力咽下这口气道:“你这姑娘家很少有礼数,这月央城被你闹得乌烟瘴气,听那些官人闭着眼睛喊痛,谁敢管你,不过你自个要知约束,别任由性子来,若有一天有一人真的敢管你的时候,你会忒后悔。” “将军说的是,前几天我在赌坊出老千那事吧?别以为姑娘我好欺负,我眼不瞎,一看就明白那赌坊安排多少千手?欺骗小百姓的手段何时少过?小百姓上当受骗有的被逼高利贷,告到官府?官府与那些赌坊一丘之貉,官府要分三分之一的脏钱不说还要毒打受害者,我这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吗?” “没想道赌坊老板那臭嘴很快说到官府上去,这会传到你耳内又说我不讲道理,你自行去查查月央城做生意的与官府是如何的关系?固然我做的跋扈事肯定不止这些,满春楼背后指不定有什么官府呢!” 齐洪天摸了摸桌上的刀,怒目道:“奶奶的,朝廷变的这番模样,没人管?朝廷规矩上官人不能赌,不能嫖妓,这倒连手创办起来,老左老子们既然来了,多玩几天,不管多大的官,只要查到勾当,杀个痛快!别以为现在大月龙群龙无首,告诉他们老子还活着!” 左宗达来了精神,这许久未作战的手痒的狠,正想去找个自在,这不来活了吗? 想想那头颅滚地比砍柴精彩,更何况这次要的不是一般人的命,是那些官人的命,这还是这辈子要官人小命,想想那刺激,别提砍头,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绝对尿个十万八千里。 这些官人们锦衣玉食,更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生得那个胆小如鼠,落刀之前那一幕很是有意思,不亚于精彩表演呐。 真正穷苦之人,对于世界几近没有什么留恋,阎王面前绝不哆嗦,刀起刀落那一瞬间眼睛都不眨一下,觉得没什么意思。 那官人就不同了嘛! 一想到这一处的左宗达立即拍桌道:“这些早就该杀了,得!在我刀下绝对没活口。” “瞧你那德行,恶狼吃食模样。” 左宗达把目光瞥向亭外,雨方更小了些,天色也渐渐的晚了,如在逗留,只怕讨来一个黑灯瞎火于是起身道:“走吧,在晚了不单单路上湿滑,还得摸夜,这些日没半点月亮,趁现在离开为妙。” 几人跟随起身,顺着湿滑石道下了去,齐洪天与左宗达两人批蓑戴帽,燕九篱与沈夜各自打伞。 蓑衣夜晚十分温暖,但是沉重,对于沈夜用来不自在,特别是雨太大的时候,如披重石。 半时辰的功夫下了山,方各告别,齐洪天对沈夜道:“沈夜三日之后,你在这里接兵,这南部起义刻不容缓,十分打紧,以后你自个算计拿把握!老子朝中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完,齐洪天吹了一声口哨,山脚下白色的汗血宝马很快就踏步狂奔上来,高大马匹向齐洪天靠近,眨巴着叶柳妩媚眼,甩了甩头上的蚊虫。 齐洪天伸手摸着白色的马头道:“你这要换主人了,告辞了兄弟!” 说着,他抬手拍了两下马头,把马缰绳交给沈夜,沈夜接过看了他一眼道:“我会好生照顾。” 齐洪天点头离去,那马回头看了一眼甩着头,眨着眼睛看了沈夜一眼,沈夜看两人背影消失,方才轻轻抚摸高马。 更是爱惜的轻轻梳理马毛,一个翻身骑了上去,骑着比那些小马舒服,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燕九篱不以为然道:“德行,这样马在我马圈不少十匹,有什么好稀罕的?” “公主哪知我们常人之乐。” “哟呵,你这厮让你与我一同行走天下,你却舍不得,看来你志在天下,这小马你都能乐呵?鬼才相信你、” 沈夜淡然一笑,没说什么,轻步骑着小马向马圈走去,这马不狂野,不暴躁,骑着温顺果然好驶。 爱惜的沈夜,把马交给扫九八让他好生看管。 这会扫九八在马圈里打扫,笑问沈夜道:“这马独养?” “独养。”沈夜点了点头,”九八啊,我沈夜有一事相求,三日之后我南下抗压起义,这无上楼交给你了,那些弟子爱离开的随他们离开。” “好事,好事,天下大乱,一方帝王崛起,天下之间能打下一亩三分地最好不过。” “你有一点想多了。” 扫九八一如既往的拿着扫把躬着背笑道:“只怕我一个扫地的难服你那些弟子。” “我怕,你服了我的那些弟子,以后这无上楼主人不是我。” 第159章 160细雨飘摇露身手 沈夜说完默默退后从腰间抽出九篱剑,伴随着雨声,剑声一颤,剑光一扫,剑身弹飞豆大的雨滴,雨滴坚庭有力弹飞出去。 一滴! 两滴! 三滴! 十几滴! 散开飞向扫九八,然而扫九八只是轻轻用八字步迈开,那些雨滴从他身旁擦过打在马棚旧木头上,穿出一个如豆大小的洞来。 扫九八轻轻一笑从马棚钻了出来,沈夜早就料到扫九八根本就不简单,一开始看他扫地的步伐非常讲究,隐隐之间可以看出步伐痕迹规律流畅。 再者他扫叶子时,轻叶一扫就是数十米开外,完全不受到风力的影响。 同样习武的沈夜能看出一点门道来,不说那步伐的玄机奥妙,就说扫叶数十米,这内力要比一般人强,看来是一个练内,不练外的武林中人。 沈夜算是两者皆练因为无生剑法偏向内,流星剑法偏向外。 沈夜纳闷道:“失敬了,不知老先生哪里学来的功夫?足见这内力很强。” 扫九八笑笑道:“自学,每次扫地都会把力量集中到丹田,用力一扫你会发现,轻叶扫得一次比一次远,不受到任何风力的影响。” 这倒是也很实在,没半句玄虚,沈夜点了点头道:“你那步伐又有何妙?” “没妙!”扫九八扶着那把乌黑的竹把,“外八步,越走越快,越快越走,步伐简单容易。” 乍一听很简单,很真实,没有任何高深莫测,没有意味大师级别,但一件事时间做久了,它就会变的玄妙无比,真正的大师才不故弄玄虚沽名钓誉。 相对故作高深的人,沈夜更喜欢扫九八这样实诚的人。 沈夜认真的看着他正色道:“我请求你让我感受你的内力。” 他点了点头,走向脚边一方水塘子,黑色的旧袍边被水浸湿,他站定道:“武功无眼,当真要感受请公子做好准备。” 沈夜正色点头表示已做好准备,他缓缓捏紧长剑向后退了几步。 扫九八抡起黑色的条竹扫把用力向水扫去,一汪清水被扫把拖出一个月牙弧度,扫把向上一甩,那弧度大月轮凝聚不散,如锋利弯刀向沈夜劈了过去。 空气中的雨滴被这大月轮气势震得,稍作停止,雨水飘摇落地。 沈夜在雨中用长剑一扫,雨水丝斜,水花与空气凝聚向大月轮横切过去,一条平线推出,当平线与月轮相撞时,顿时炸开。 炸出水滴四处飞溅,带着无穷力量,穿过雨帘落在马棚旧木上,旧木一下子被穿出无数洞来。 沈夜见水滴快要穿过自身,几道剑光之下,将那些水滴弹散落地。 然而,对面的扫九八挥起扫把,再次一扫水塘子,那些水花如白帘飞起,挡住迎面飞来的水滴。 扫九八大笑道:“在打下去马棚必定坍塌。” 沈夜见一滴雨水正飞了过来,用剑去挡住,水滴在剑上炸开,他被震得退后了几步,摇晃站定道:“好强的内力,我沈夜内力没你强。” 扫九八收去扫把道:“你想用无生剑法托起我的水滴,但凝聚不到一起,说明你内力这方面必须增强,若你内力胜与我,我不定会败在你手上。” 沈夜点了点头,扫九八倒也不谦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不像一水那样拍马屁,并且拍的还挺响亮,这种人在不喜欢听马屁人面前令人讨厌的很,沈夜自个就不喜欢马屁精,喜欢扫九八这样的实在人。 现在天色已晚,雨依然照旧下,只是不增不减,沈夜接着道:“无上楼交在你手上最好不过,让弟子们练习内力也不是不可以的。” “如果这样的话,以后无上楼就是我扫九八的,你可要想清楚?” 沈夜想了想,看来扫九八真有那么一些心思淡然道:“不瞒你说,我志在修行。” 扫九八愣住问道:“绝不放弃?” 沈夜点头有些赧颜道:“是的。” “天地元气不能感受到的话,很难,很难,如此说来你是不看好武林能胜过修行者?” “看阶段,能悟境之前或许有把握,但玄化境之后,武林是打不过修者,沛城那一战让我看懂了这一点。” 扫九八了然点头道:“难!一个强大的武林高手能打得过能悟上境已经很了不起了,顾南客说不定还打不过能悟上境修者呢。” “若有朝一日我能发现普通人的修行之法,到那时修行者没那么厉害,天下修者比比皆是。” “公子所说极是,只不过艰难,上古所说,普通人可以靠意志修行,但没人成功过,公子心理有底的话最好不过。” “所以,那一天之前可能无上楼会从了你,那一天之后无上楼绝对从我。” “成功概率不到百分之十的事情,没有那么大把握,很难有那一天之后,你倒是想想清楚,一个是五万死士,一个是无上楼两万弟子,当然志在天下可以选择前者,如果是为了一片孝心最好选择后者。” 沈夜笑了起来,收起长剑道:“如果我不选择你管教弟子呢?” 扫九八正了正笋帽,浑厚脸上勉强挤出笑脸道:“不可能,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留住这些弟子,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看来我,鱼和熊掌只能选择其中一种吗?” “公子你仔细三思。” “不必了,无上楼暂时交给你了,好好教导弟子,南部这一趟我看要很长时间,陈锋几十万大军都灰飞烟灭,定然他们是不好对付的主儿。” 扫九八转身道:“公子请去我房中聊罢,外面风雨大,怪寒冷的,我这老骨头有些受不了,请公子见谅。” 沈夜笑了笑道:“没有其他事,该说的,该试的,我都做了,你自行回房歇息,我也快回房歇息去。” 扫九八自行向他房中走去。 沈夜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人果然城实,还好不混迹朝廷,要不然扫九八会死的很惨。 这会沈夜摇了摇头叹气道:“鱼和熊掌不能多得。” 扫九八自己都说了,自己有野心,那么他必定有野心,他想要无上楼,沈夜沉下脸向自己房中走去,这令人有些头痛了。 搞不好,人家会说沈夜大败家,老子留下的遗产都守不住! 第160章 161拾掇一番 次日雨晴了,天空仿佛被洗刷一番,干净清爽。 沈夜起床来到马棚里,白色高马正在认真地低头吃草这时马嗤鼻甩头,苍蝇从它头上甩出,眨巴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之后低头继续吃草。 然而沈夜没有给他继续吃草的时间,钻入马棚内,解缰绳,把马拉了出来,整理一下衣服翻身上去。 明日就要去南部镇压起义百姓,十里香酒楼生意少不了一些交待,好歹也要让李掌柜长个心眼,这厮没少沾去一些银子。 趁现在燕九篱还在熟睡,悄悄骑马路过,不敢多声,生怕惊醒她来要跟着去城内讨个自在,惹出不少喊不上痛庠的小事,不痛不痒的事容易丢人,自己肯定丢不起这张脸。 这次南下镇压若燕九篱不跟着去那是最好不过,倒也不是怕她叨叨路上聒噪,也不是怕他惹是生非,主要堂堂一个南燕公主,路上少不了险恶。 对于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有不少歹徒虎视眈眈,在城内至少有燕连芸罩着不是? 一路上沈夜狂马急蹄,这马飞快如急风,沈夜要不是抓紧马鞍,差点摔死在路上,他大甩衣袖道:“好马!” 不时,进入城内,白色的马满身变得枣红,引起城中人的注意,如此名贵之马,非一般人所骑。 外来做生意的者,不知沈夜要打听一番,这位公子是哪户大户人家? 城中人谁不知沈夜? 看他骑得如此好马越发称赞,其他官臣子弟看在眼里,那是一个眼红,更有父母怪自家孩子没本事,瞧瞧人家沈夜当初脑袋没你们灵光,现在那可是威风凛凛,单单这一匹马不说是全部家底也得半个家底。 大纨绔更是嫉妒的一肚子怨气,那又能怎么样?若是换作其他人,这些人绝对会派随从,把人家打一顿然后把马拉走,可眼前这位是沈夜,谁敢动,人家那是五楼高手! 只能把这些怨气烂在肚子里头,拉撒出去呗! 月央城这些纨绔弟子,素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别国商人的的宝贝都敢抢,那些商人只能忍气吞声,这些纨绔往往是官人之子,在月央城内做官的一般官职不低,自己肯定惹不起。 咱惹不起躲得起,好在他们是纨绔世子,不是悍匪强盗,能躲则躲,也不会故意追赶,能藏则藏也不会随便搜身。 现在,那些纨绔世子哥们骂刘单是孬种骂得只跳娘,当了皇帝还不把沈夜给宰了,谁不知道沈夜当初十里香酒楼对他的侮辱。 要是换作老子当皇帝第一个不放过的是沈夜,不说杀死,也要让他没个好活,现在倒是越发感觉刘单果然败类。 尽管如此,他们还不是只能看着沈夜,骑着宝马得意洋洋向十里香酒楼走去,只能骂刘单发泄一番。 这十里香酒楼也不是什么好惹是生非之地,那芷茵姑娘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都说西芒神师康特.斯汀死在她剑下,没准人家一个冷艳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横看竖看沈夜终究哪里都伤不起的,罢了,罢了,甩个手,来个自我安慰,回头找几个满春楼小花魁拍几下爽快一番。 于是几个哥们儿,从围观中转身离开。 到了门口,杨三管家忙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拉着沈夜的马,沈夜翻身下马笑道:“杨管家,把马照顾好,多喂一些嫩草与干净水。” 杨三躬身温和笑道:“少爷咱这马气派,不知哪里弄的,此生能骑此马知足了,知足了。” 沈夜因笑道:“这马是齐洪天的马,你相信不?” 李掌柜与厨师们趴在门口来观看,那些围观百姓也不少,一听这话心理咯噔了一下,揉了揉眼眸子,瞪大眼睛看向那匹白马,仔细一瞧像齐洪天回城时骑的那匹,果然是。 这齐洪天大名鼎鼎的镇北大将军,现在就差他屁股没落到龙椅上,朝中人谁不听他指挥?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自己说卖宫殿就卖宫殿,谁都不敢阻止,竟会把自己最爱的马送给沈夜,若不是亲眼所见,谁相信呢? 杨三表情同那些人一样惊愕诧异道:“少爷,你本事大啊,齐大将军都让爱骑,何等威风呐。” 沈夜拍着他肩膀道:“爱惜吗?这马?温顺得很,你不相信骑进去马棚里栓起来。” “我真的能骑吗?”杨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 沈夜大笑道:“只不过一匹马而已,又不是我的女人,随便你骑。” 杨三贼溜翻上马背激动道:“知足了,知足了,这辈子真的知足了,我骑上齐大将军的马儿哩!” 啧啧,众人咋舌称赞不已。 沈夜一笑进去,趴在门上的李掌柜反应过来恭敬道:“老板,你可了不得。” 说完,快步跟了上去,沈夜笑道:“待会让你知道我了不得,拿账本来。” 李掌柜一惊,背后凉意袭来,自己可零零碎碎从中捞取了一小笔,只求沈夜看不出来,故作镇定去柜台上把账本拿来笑着递给沈夜。 学习心理犯罪专业的沈夜接账本同时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掌柜,瞧他那哆嗦熊样,肯定在账本上做了一些假账来。 拾掇必然要狠狠拾掇一番,不然自己离开这厮更是明目张胆。 沈夜坐在桌上认真翻阅账本,继续敲打算盘算了算账上一丝一毫都不差,还挺对的。 杨三管家这时笑眯眯走了进来道:“少爷,你那马我派人好生照顾着呢,好骑,舒服的紧。” 沈夜打趣道:“你这辈子估计没骑过更好骑的东西。” “少爷说笑了。” “在过三年给你买一座府邸,娶个媳妇,办得风光,让你知道啥叫好骑。” “少爷你这话小的可记下了。” “你快去把账本拿下来看看。” “得嘞!”杨三到楼上去。 虽然李掌柜掌管一切酒楼,但每月末都要把这个月的钱交给杨三拿去行当存起来,杨三便会记录下来每月存了多少钱。 总收入除去他们的工资与支出就是每月入账,这要作假从总收入作假才是最放心的,可这杨三整天坐在李掌柜旁,在那里盯死着呢,李掌柜心里发毛,哪敢作假。 并且,买菜这些都是杨三亲自去办,这要作假只敢在剩下部分偶尔去掉几十两。 因为剩下部分杨三才懒得管,只管把钱拿去银当存起来就是。 第161章 自行惩罚 故此李掌柜只能在最后入账这一道中沾一点小钱,不然他那个老母吃得不好又要骂孩子们不孝。 杨三管家刚上到三楼遇到芷茵姑娘从房中出来道:“杨管家方才出什么事了,街上这么热闹?” 杨三得意笑道:“你可不知道,少爷可长脸了,这齐大将军把爱骑给了咱家少爷,令多少人羡慕不已,这会街坊邻居正在夸赞咱家少爷呢,出息。” 芷茵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始终如一,冷若冰霜,不过杨管家也看习惯了,不以为意,笑呵呵上楼道:“芷茵姑娘你好生休息才是,我到楼上去找账本。” 芷茵嗯了一声,方想,原来是沈夜回来了,这齐洪天为什么要把马让给沈夜?这里面又有什么猫腻? 顺便瞥了一眼下面的街道,那些人正坐在街坊台阶指着里面马棚聊天,肯定在聊沈夜的马。 想了想这些好似与自己无关,又折回到房中休息,这天下与自己有关的事只怕只有替父亲报仇,当初从西南北上路上可吃尽了不少苦头连滚带爬好不容易到月央城找到仇家。 那沈浪勉强算死在自己剑下,但他是一个将死之人,不差那一剑当不了报仇,若不杀了沈夜对得起自己吃的那些苦?对得起自己的父亲? 可又不知为何舍不得下手。 芷茵永远徘徊在杀与不杀沈夜之间,想到这些,她摇头自语道:“日后在找找机会吧!” 这时,杨三拿着账本急忙跑了下去递给沈夜,沈夜接过账本仔细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掌柜内心恐慌暗自哆嗦起来。 两本一对比果然发现问题,李掌柜之前把入账这一道上小数点拿掉弄一个整数来,这些小数点后面的钱无疑是被他沾了去。 于是沈夜合上账本转头对李掌柜道:“李掌柜没少沾油水吧?” 李掌柜赔笑道:“凑个整数好计算,方便计算。” 沈夜冷然道:“工资没少给你。” 说完,沈夜把九篱剑放到桌上接着道:“自己已经做错事情,剑在那里自己看着办,别等我亲自动手!” 吓得李掌柜一阵哆嗦脸色苍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沈夜道:“老板,我这没办法,还有一家三口人要养。” 沈夜冷哼起身喝道:“这里谁没有家人?再者我每个月给你的工资差不多和三品官员俸禄一样,难道还不知足,敢问哪家酒楼有这么多工资,你不干我可以另请高明!” “我错了。”李掌柜自扇脸,“老板我干,我干,我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别赶我走。” 沈夜淡然道:“不想走的话剑在那里,自个看着办。” 语毕,沈夜甩了甩衣袖向楼上走去,看都不看李掌柜一眼,显然李掌柜已经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这此沈夜算是铁心要惩罚。 杨三没好气指着李掌柜道:“你这黑厮,我家少爷本性倒不坏,到是你,之前少爷就提醒过你一次,这会自讨苦吃,能怪谁?少爷不杀你已经算阿弥陀佛了,自行看着办吧。” 李掌柜颤抖着手,把长剑拔出来,看着锋利的长剑自己还能怎么办?剁手呗。 宁可少一寸手指头李掌柜不愿被踢出去,现在已年迈,去其他地方找活做人家会嫌弃,再说自己除了算算账还会做啥子嘛? 要说种地,年轻时候还可以,已在十里香做了多年掌柜的他,这身子骨头自然软了下来,哪里还有硬骨头去挖地耕田?只怕就这么点屁力气别说自个吃,朝廷缴税都不足。 还有一点更重要,那就是沈夜每月给自己的银钱果真不亚于三品官员俸禄,这算是城内做工最高工价,自己固然舍不得离开,这么好的工价上哪里找去,自己能找到这个祖坟已经冒青烟了。 于是,李掌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把手放到桌上,咬牙一挥剑,小拇指一寸手指头滚落到地。 他扶着血流不止的小拇指痛得直冒汗,昏了过去,杨管家这才忙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忙把他手包扎住,让血不再流出来,接着又把他抬到床上去休息。 杨管家急急忙忙跑到二楼对沈夜道:“少爷,李掌柜他……他自个砍了手指头昏倒过去。” 沈夜闻言愕然一怔,没想到李掌柜会来这么一出,本以为这李掌柜最多划破一点皮,没想到砍手指头,这玩的还真大,有排面呢,说得过去。 于是沈夜笑了笑道:“也好让他自个长长记性,下次在这样可不是一个手指头的事情,直接取他小命,放心,他死不了。” 杨三没料到沈夜竟然这么一个回答,不知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沈夜拍了拍他肩膀,杨三从泛黄光滑脸蛋上挤出一个难为情的笑脸,本以为沈夜会可伶一番,没想到说得这个手指头切的理所当然一样。 接着沈夜坐下道:“样管家啊,以后你要看好这十里香酒楼,我快要去南部镇压起义百姓,这战争中刀枪无眼,要么一辈子回不来,要么很快就能回来,日后你必须多费心才是。” 杨三笑呵呵伸出大拇指赞道:“沈夜你果然长大了,我替老爷感到欣慰,你可知道老爷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那就是你与你大哥都能上战场保家卫国,只要你能去南部镇压,老爷在天上看着都会笑得合不拢嘴。” 沈夜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傻是自个装的,我怕我父亲战场杀敌多,引来仇家报仇雪恨,为了自保我一直装傻躲避仇家,我父亲对我们的期望我更是记得非常清楚,杨管家莫要笑话我,你知道我不能修行,不能自保只能装傻。” 杨三震惊睁大眼睛道:这么多年来,你竟然装得非常像,就连老爷都蒙在鼓里呢!小时候你骑在我的肩膀上总是爱尿尿,我以为你傻舍不得打你,早知是装出来的实在该打两下。” 说完,沈夜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前生之主那是真傻沈夜十分清楚,他这么说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沈夜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沈夜那可真的完蛋了。 沈夜不去找回忆这个话茬,只能怪前生之主太傻,脑子里没装多少小时候的回忆,自己想不起来接不上话,这样更令人怀疑。 第162章 高深莫测 杨三敬佩沈夜感概万千,这从沈夜打小穿开裆裤那一刻感慨起。 更为敬佩的是沈夜装傻子,这一装就是二十多年,并且没露出任何马脚,就连自己的老子都不知道那是装出来的,这毅力非一般人比拟。 只听到沈夜笑道:“杨管家小时候的事都是过去了,不提也罢,咱这一去,酒楼生意托你照顾,李掌柜那厮我想他再也不敢把银子沾去。” 杨三面色温和道:”少爷何时出发?” “明天或后天。” “这么快?那无上楼?” 沈夜接着笑道:“自然有人管,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放心。” 杨三点了点头,暗自思量着这件事道:“多少兵马?” “五万死士。” “这军中事,咱粗人也不懂,少爷这一道上我可帮不了你,你自行好生保重,无论成功与败你都是咱家少爷。” “老杨啊,你这话说的在理,我可不会随便送死,年纪轻轻死了多可惜不是?至少要享受一下这花花世界,这你就放心,两年之后还要替你说媳妇呢。” “少爷终究是明白人。”杨三大笑指着沈夜,“只不过这一去舟车劳顿,路途遥远,再者你从小体弱多病,就怕要受不少风寒,这一路走下来还有很多苦头要吃呢。” “你这就别操心,你只要把酒楼照顾好,已是最好的操心,自个身体自己心理清楚的很,你去看看李掌柜那厮怎么样了?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医生去。” “得!” 杨管家起身慢慢上了楼。 这里,沈夜向芷茵房内瞥去,早已看到她的身影依门偷听,黑色的影子贴在门窗上,沈夜笑了笑道:“出来吧,你都听到了?“ 芷茵在房内忙怔了怔,整理了一会衣服,折回到床头坐下,心想,这沈夜去南部镇压,一路上就是杀他的好时机,自己跟了去这个仇好报一些。 若在月央城内杀沈夜,就算得手也不好逃出去,在路上荒郊野外的,哪个林子都可以躲藏,再者自己对南部一带非常熟悉,轻车路熟可以跑到诏南躲起来,月龙这些人绝对找不到,报了仇也好过半生,心坎上这块大石头总算放下。 诏南有一个隐秘之地,在山中有一个巨洞藏于林间,里面有数座房舍与人家,他们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有一次芷茵被悍匪追赶,不小心跑到此处躲起来才逃过一劫。 里面生活的人善良和蔼,一个大娘见她可伶收留她日子,待她身体恢复了一些,才告辞离去。 等到沈夜到了诏南绝对动手,然后安全脱身,芷茵正在精打细算,怔怔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 沈夜看着芷茵房内半天不见房门打开,有些纳闷,仔细一想对于芷茵姑娘好似没什么要交待的,她不出来也罢,于是起身,准备向楼下去。 “吱吖!”一声。 听到后面的房门被打开,芷茵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淡然道:“我想与你一同去南部?” 沈夜闻声转头,上下打量着芷茵姑娘的脸,她脸上除了美艳,没有其面色他纳闷道:“原因?” 她双眸灰暗冷色道:“我不想说呢?” “不想说就乖乖留在这里,这一去路上多豺狼虎豹,我们是去打战不是去踏春非常危险,我都自身难保拖着你这绝世美女,我怕路上少不了色狼招来麻烦。” “我要去杀一个人!” 沈夜愣住,之前听说芷茵姑娘父亲是一名士兵,被一名将军杀死,猜测道:“如果你杀无字营上将司马天卓我绝对不会答应。” 芷茵冷哼一声道:“不是,我到诏南才动手。” “诏南人?” “敌人。” 沈夜一直纳闷,诏南三不管地方?有屁将军,还不是悍匪蛮横之地,除了顾南客也没什么威望人,重点是芷茵仇人是一名大将军,更是纳闷。 摸着头的沈夜接着道:“你的仇人是一名大将军吧,可你的仇人是哪家兵马?诏南之前有过什么大将军吗?” 对于这个世界曾经的历史沈夜咋会知道?要说去读历史书,翻查资料,沈夜没这个心思,想了想或许诏南曾经是一个国家,有一个大将军很正常的嘛。 芷茵看这会沈夜傻头傻脑的,倒是感觉有些好笑,但表情冷淡道:“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知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声,我要与你一同南下。” “提醒?” “随便你怎么想,你把我告到官府去我也会跟着你南下,当初沛城与老麦那一战你还没看出门道来吧?” 沈夜来了兴趣,走到一旁坐下,仔细回想,除了老麦刀风凌厉,打得好一手快斩刀法还有什么门道? 莫不是芷茵故弄玄虚?故弄玄虚也好毕竟是美女嘛,听听无妨。 芷茵看了一眼沈夜的神情猜测出他的疑惑于是道:“老麦刀法凌厉,以为他厉害的是刀法,其实他真正厉害的是剑气,用指头断树,如果他使上那一刀同时使上那一指你可能活不了,他那是在试探达格。” “难道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你一直隐藏着自己?” 芷茵没说什么,随便看了沈夜一眼,拖着长裙转身回房,沈夜忙道:“明日无上楼见。” 稍作驻足的她则脸微微点头。 沈夜看着她婀娜背影啧了两声,人美身材好。 带上这小美人当然不是沈夜贪图美色路上解馋,而是她最后那句话,能看出这些门道来的,不说脑袋灵光,更主要的是对武学钻研要深刻,才会明白人家一招一式意味着什么。 如此一说来,芷茵姑娘更不简单不是? 或许这姑娘武功在自己之上! 至少,武学这方面这姑娘研究的要比自己深刻,这一点毫无疑问,不然自己为什么看不出来老麦的隐藏,她倒看得明白,要说人家故弄玄虚想欺骗沈夜自己,可能性不大。 芷茵那个冷艳一看不善与人接触,喜欢独处,人多恨不得躲起来,哪会讨这个热闹去? 欺骗自己图的是啥子哟?不要脸说图沈夜自己这张帅气的脸勉强可以算一个,但人家姑娘对沈夜好似没有什么感冒,没有半分热情,要说图这个那算自个开的一个玩笑。 管她图啥哟,带一个有武学研究且漂亮的姑娘不吃亏,说不定还可以保护自己呢,最多吃饭时多花几个小钱,沈夜也不差这个钱。 第163章 如沐春风一回 只需一天的功夫,齐洪天与左宗达两人提刀往各家官府钻去杀了一个痛快,无论官品多大,只要与赌坊或者春楼勾搭上的立斩不饶。 刀架在这些胆小鬼脖子上,不敢胡扯八道,都乖乖的把不良勾当如实招了来,这一来二去,满城官员被扫得只剩下几个胆小得不敢做非分之想之事的官员。 这齐洪天轻者把他们赶回乡下去,重则当即就斩,只要一发现没收全部财产,这些财产自然舍不得入国库,自个拿去建城墙的要紧,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服气,认为齐洪天独吞,但他们不敢多嘴,心理默骂。 只有太后娘娘之辈说上两句,太后娘娘也是为了撑自己这个面儿,故作给那些大臣看,若自己当作没看到,那怕大臣们笑话不是? 说出来是一回事,不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可瞧今日早朝的光景,齐洪天与左宗两人亲自来上朝,到也不是遵守朝规,主要说南部镇压沈夜带兵一事。 宫殿内众臣集中,左边站着几个武将,说好听是武将其实就是几个只会摸刀的城中侍卫,很多刀还没沾过外敌人的血,这些崽子穿得一副盔甲,只会看门,要是真打起来还不如种田町户。 他们只是来自各个洲县的侍卫,没什么作用,不然南部起义会这么快就占了城? 他们弱也不能怪他们,武将重点放在,镇北,镇西与镇南三道口子上,对于这些侍卫少了训练。 右边站着的就是几十个文官,被齐洪天这一操作忽然少了一半,大部分都是知洲大人。 放眼望去,金台上的那把龙椅空荡荡,坐在一旁的燕连芸整日批阅本子,特别是这些时间月龙天下事情越来越多,很多都束手无措,燕连芸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行政。 齐洪天与左宗达一左一右站立最前方,左宗达扛着寒刀站在武将最前,齐洪天站在文官最前,这虽说扰乱规矩,但谁敢为这一点事斤斤计较。 燕连芸皱眉看着两人道:“齐洪天将军与左宗达将军行事太鲁莽了,一下子斩了那么多官员,朝廷中很多职位空缺,百姓们生活不方便,再者理应根据月龙法律来定罪才是。” 齐洪天瞥见道:“太后娘娘,你把他们交给光明寺那些捕快去查吗?且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去查一品大官就说这么多人,慢条斯理地要查十年八年?那些朝廷官位空缺,每年都有科举考试,找几个有才华新生不就行,非要找那些官臣之子?只要是月龙人不管是何等身份出生都有资格坐那些空位。” “你们这些官员们吃着朝廷俸禄,私下拉帮结党,图谋不轨,要老子说不把你们跺喂狗都不行,这次老子这是抓几个例子,算你们运气好,下次运气没这么好,不管月龙法律怎么处置,在老子眼里就一个杀字。” “你们这些杂碎,见朝廷没个皇帝,以为没人管你们更是无法无天起来,老子还活着呢,日后所有党羽都不会放过,你们自个好好思量,老子不与你们多说,月龙法律如何,你们比老子清楚。” 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官员只感觉脖子冰凉,身子一阵哆嗦,无疑站在他身后那些文官都跟着燕连芸,这严格来说算拉党,看齐洪天此架势,太后娘娘都挡不住。 想到这里更加浑身哆嗦,要是太后娘娘果真挡不住,那自个的小命到时候果真给交待了怎么办? 燕连芸扫视下面躁动不安的大臣咳了咳道:“牢中那些大臣我会让光明寺的人来查,结果出来依照法律定罪。” 齐洪天洒然大喝道:“现在朝中没钱,只要犯罪无论大小都没收财产,老子拿去建城墙重要,再者老子兵马也要养,南部起义老子已选择沈夜去镇压,朝廷每月按时给他军饷与五万粮草,实在拿不出钱来,把刘单与刘雨渊两位先帝宫殿卖了再说。” 听到沈夜镇压,众人交谈起来。 这意味这什么?意味着,只要沈夜一成功这镇南将军之位就是沈夜的了,就算陈锋那厮无罪释放也再也回不到之前的位置去。 只不过,这也太快了,陈锋这才进去,当即就另外换人,仿佛齐洪天早就看不下去陈锋,自己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清子元如此好面子,心理很是不太舒服,忙上前道:“齐将军镇南大事,应当共商量才是,你自作主张未免太粗鲁了一些?这沈夜没打过战,我看不行,将军在仔细考虑考虑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齐洪天看了一眼昏暗脸色的国师老头,看他干瘪的身子,再看看干瘪的瘦脸多了几丝褶纹,仿佛更老了许多,看他对陈锋这一事极度伤心才如此憔悴。 说话声音都好似少了气量。 这会,齐洪天看他这番模样也不会落井下石,难得的和蔼道:“大国师啊,当年刘耳皇帝再世你得到重用,为朝廷做了很多事,要说功你的功我明明白白记在心里,不亚于我与沈豪大将军,这等大事找你商量也应该的,毕竟你也算一个大功臣,可是南部再拖下去越发不可收拾,所以当断则断,反其必乱。” 这算是给清子元十足面子,说话才是这般客气,清子元听了仿佛如沐春风心理别提多舒坦,这舒坦用语言不可描述,比那些马屁精说得听起来舒服。 若换作其他人对清子元说这样的话,不以为意很正常,可这话是齐洪天所说,齐洪天千年难得一席好话说在自己头上,自己能不开心吗? 素来齐洪天对谁都是大喝,出言飞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当着众臣面前这么对清子元说,清子元意态舒服地眯着眼睛问道:“你为何看中沈夜?” 齐洪天只是一笑道:“我敬你是一个大国师,不妨直说,沈夜沈豪将军之子,这威望更是少不了,他这两年作为众所周知,老子不必多说,更是名声大震,少不了沈豪风范,说年少有为都不为过就凭老子的欣赏,不惜五万死士也要把他推上镇南大将军这个位置,谁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尽管说来。” 众人听了好似很有道理,沈夜最近事迹满城风雨,更有那沛城芷茵杀了康特.斯汀之功谁敢说不? 就算敢说固然找不到借口说。 第164章 浑厚一刀 显然齐洪天没给陈锋最后一次机会,即使如此清子元刚沐春风那般爽意未消,也不敢说不行讨个冷水不自在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燕连芸坐在上面观之,她看了看大国师一眼,大国师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心神不定地看了看众臣,这陈锋硧确实实倒下了,现在唯一的兵权就是那些洲县的侍卫。 这些侍卫尽管弱得不值一提那也是人啊,或许训练一番之后倒也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兵。 齐洪天看着清子元笑道:“国师爱徒之事,我也听说,如果大国师将来作风行事可以的话,国师爱徒不说当那个镇南将军?至少可以有一官半职当当,好自为之,若国师认为你有能力改变月龙法律,我这关估计难过。” 清子元微微一笑道:“做为一个国师定当做好榜样才是,大梁不正下梁歪。” “得,各个知县送沈夜粮草时,给我积极一点,万一有个什么差池,老左这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些知府大人唯唯诺诺哆嗦着身子答应下来。 清子元微微皱眉,听到自己爱徒还有机会活命,不由来的高兴了一下,只不过事情好似没那么简单。 这齐洪天占着自己的兵权,只手遮天,大国师都敢威胁。 燕连芸没好气道:“将军还是认真作战的好,很多朝中事不必过多操劳。” 齐洪天喝道:“开什么玩笑,当年刘耳皇帝待我如亲子,那番待遇不亚于刘皇叔与刘雨渊皇帝,如今月龙局面,我不扛谁来扛,等你这娘们,火烧眉毛都不知道,南部起义这事你有本事你去摆平,若不是老子有对策你还能高枕无忧?” 燕连芸怒从心生,脸面红色急涨,只咬牙道:“大胆,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我可是一国之母,难道你想要造反?” 齐洪天摸着半寸胡子,嘴角抹过一丝笑意,走到一名侍卫旁,将那名侍卫朴刀抽出,一挥手,白森森朴刀向燕连芸飞去。 毫不会武功的燕连芸神色慌张,身旁几名侍卫忙拔刀去挡,那朴刀沉重落在案桌上,发出一阵刀颤鸣声。 那声如钟鸣的余音,回绕众人耳内,只叫那些人心惊胆寒呐! 今日这浑厚大刀之所以能落在案桌,不落在燕连芸头上,并不是因为齐洪天眼里还有这个太后娘娘不要她小命,而是怕把燕连芸杀了南燕起兵横扫上来,对月龙来说雪上加霜。 齐洪天一个转身洒然走出殿外。 燕连芸急得差点昏死过去,这会忙命侍卫将他搀扶去休息,又去找老太医来开一些定神药方,今日一朝,被那寒刀给捣散去。 那些大臣意味深长的吐了一口气,纷纷议论离开。 刘萧然与唐梨一直默不作声,转身离开,向齐洪天追出去,下了青白玉梯,走出殿外方追上。 刘萧然忙道:“大将军当真让无字营跟着沈夜去?” 齐洪天与左宗达闻声站住,转身道:“刘皇叔想说什么?” “五万死士对于将军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无字营上将军司马天卓,你不心疼?” “那大汉邋遢,除了打战厉害,没什么稀罕,再者好将军不用不是可惜?” “口是心非。” 齐洪天不由来一笑,转身离去,要说不心疼能不心疼吗? 左宗达更是气的不想说话。 那司马天卓这大汉虽然邋遢,但内力深厚使得一手好枪,这长枪一出,可以刺穿十来个盔甲士兵。 杀起敌人来更是老虎咬猎物咬着不放,一定要把对方咬死才松口,敌人看了一个胆寒,说所向披靡不是吹的,一人一马可以杀敌数百,在众矛林中不出三分钟的功夫便是杀出一片空地。 只要他一朝天大吼,那气势更是震撼敌人,那些战马都不敢踏足前进。 只可惜司马天卓这汉厮不是修行者。 所谓镇北军中多人才一点都不假,季尘军中虽然是沈豪将军的遗兵,但人才这方面不是与齐洪天差着不是半点,那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这司马天卓更是镇北军中立在一等的人才,齐洪天心疼这个不必多说,只不过人才得到大用才是正当的。 如此一想心理欣慰不少。 唐梨望着遥遥离去的两位将军纳闷道:“没想到齐洪天会选择沈夜。” 刘萧然只是一笑道:“我猜到了一半,现在年轻人中,沈夜名声更大不是?果然我猜的那样。” “镇北军中那么多人不用,偏偏要借沈夜这个名头?” “正因为名头好做事吧,更重要的是齐洪天想收买沈夜人心,为他大用,齐洪天就是这个手法,不然他军中那些人才是天上掉下来的?” “只要是人才通吃。” “通吃的好。” 唐梨笑了笑! 齐洪天拍了拍左宗达肩膀,看他沉着脸,安慰道:“老左啊,拉马来。” “你的马给沈夜你忘了?” 齐洪天摸了摸浓黑寸胡笑道:“这天下谁最有钱啊?” 左宗达看了他一眼,纳闷道:“天下最富顾南客,你说谁最有钱?” “咦!”齐洪天想了想,“对啊,老子糊涂了,你派人去南客告诉他老子这里有一副一水真迹,看他想不想买。” 左宗达没个好气,有些嘲讽道:“他会买吗?” “有钱人的世界咱们懂个屁,越发少的东西越发想要。” “得,得!我记下回北方在去办。” “对了嘛,司马天卓那厮你通知了吗?这会子来到哪里?明日能赶到月央城吗!” 左宗达呵呵一笑道:“快了,估计能赶到。” 两人登上马车,正瞧萧远山正昏昏摇摇走了过来,眼皮子都还未得睁开,就听到齐洪天喊声,他猛然心头一震,顿时抬起放光眼睛,向马车靠近道:“你这厮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洪天伸出头大笑道:“大剑仙这会子刚睡醒?” “这可不是,听闻你回来了,正赶着上朝,看看你闹出个什么事来?想去热闹,热闹,现在倒好你这厮刚下朝?” “嘿嘿,那你错过了精彩!” “无妨,咱去喝几杯不?你给我细细道来。” “改日,今日有事,我自家府门都来不及登。” “终究是个人物,忙!得,那就改日你来赔罪。” 齐洪天一乐呵,撸起袖子命士兵赶马车,萧远山这才伸了一个懒腰,拉了一下鞋后跟,昏昏欲睡之态又折回去。 左宗达回头一看长声道:“好一个剑仙!” 第165章 走一看十之外 燕连芸被那一刀吓得够呛,一个人如慌了神呆呆坐立在大殿门口,丫鬟们小心在一旁捏腿捶背伺候着,生怕燕连芸一声令下毒打到失去生命。 像燕连芸这样心情一不好就喜欢拿丫鬟出气的主子最难伺候了,主子一生气,自己小命算是半吊在天上,灵巧一些的丫鬟一看她脸色就躲得远远的,谁要找这个苦吃? 跪在地上那小丫鬟,一直紧张,手捏得时松时紧发挥失常,突然燕连芸被捏得有些痛于是大叫道:“哎呦!痛死我了,你这个小丫鬟想故意害死我吗,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橘黄色衬衫的丫鬟忙磕头哭泣道:“太后娘娘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清子元这时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燕连芸看到大国师,这才道:“饶你小命还不快滚。” 那小丫鬟连滚带爬地跑到院外去。 清子元负手走了上来道:“见过太后娘娘,身体可好了一些?” 燕连芸笑道:“大国师啊,齐洪天敢对我动刀了,你说我能怎么办,他这是明目张胆造反。” 几个小厮丫鬟看了一眼燕连芸的脸色,会意都出去,把门带上,他们暗自庆幸这个时候清子元到来的好,不然自个怎么死都不知道。 清子元把太后宫当作了自己的家一样,来时轻车路熟,去时轻车路熟,不必燕连芸那句客套话,自己走到一旁坐下,很久时间里,清子元一天要跑好几次太后宫,商量一些大事,这些轻车路熟足已见得出来。 曾经到太后宫或许还要躲藏,现在天下人谁不知道,朝廷分为三派,一派燕连芸与清子元为首,另一派刘皇叔为首,那么剩下一派自然是齐洪天。 固然像萧远山这种谁也不投靠的算不了派别。 清子元往燕连芸这里跑已经是最正常不过了,没有谁会为这一点事议论纷纷,就算让百姓拿去当八卦都不想说,更何况那些司空见惯的朝臣们。 反倒清子元不往太后宫跑,会让人感觉那才不正常呢。 “太后娘娘放心齐洪天那厮不敢杀你要是他有那个胆子早就杀了你。”清子元扶着胡须安慰,“只不过我在怀疑为何刘皇叔,不把镇南机会让给季尘,毕竟季尘才是他的心腹啊。” 燕连芸有些气氛道:“大国师,我们唯一的兵权,都没有了,难道真的没实力与齐洪天抗衡?这下应该考虑自己才是,刘皇叔至少比我们强何必为他操心?” 清子元温和笑道:“我们还有那些文官知洲们,那些守城侍卫加起来也不是少数目,可算我们的兵权!” 燕连芸蹙眉道:“大国师,那些侍卫别提了,弱得不堪一击,哪里像一个士兵?将来要是真打起来他们估计提着裤子逃跑才是。” “可以训练,训练出来也是一个好兵,太后娘娘,我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命令那些知府大人强化侍卫,各自想方设法操练兵马这个时候南部起义正是好时机,至少齐洪天会以为为了挡住南部起义练习兵马。” “呵呵,国师你真的怕齐洪天?还是怕你那爱徒永远出不来?” 清子元顿了顿,这会的燕连芸仿佛聪明了很多,自己这一点心思都被猜中了于是道:“我怕我那爱徒永远没机会出来了。” 燕连芸有些嘲讽意味一笑道:“因为今日上朝时齐洪天那话?说只要你不搞名堂,或许你爱徒有机会当上一官半职?可是你相信齐洪天说的话吗?这是明摆着威胁你?为何你堂堂一个大国师会怕他?要我说如果果真为了陈锋,干脆把陈锋放了。” 这点还用太后娘娘说吗?清子元自己不知在私下想过多少回,找一个借口把陈锋从监狱里放出来,可是齐洪天必然不服气,真的杀了进来的话,谁都保不住,当下唯一能与齐洪天抗衡的出路就是训练各个知洲侍卫成强兵。 于是有先见之明的清子元不为燕连芸这番话感到生气,轻声问道:“敢问太后娘娘,你拿什么与齐洪天抗衡。” 就这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燕连芸一听怔住,这个还真回答不上来,忙道:“大国师凭什么认为那些知府大人会听命于我们?这个时候我们最弱,离开我们不是更好吗?” 清子元笑了起来道:“这个时候,他们更会听命我们,第一齐洪天与文官历来水火不容,齐洪天高傲素来看不起文官,谁都知道,那些文官肯定不会去自讨嘲讽,投靠齐洪天更不可能。” “至于这个刘皇叔嘛,前些日子唐梨偷偷杀了几个贪官,现在官员有几个是干净的?这不是送上虎口吗?故此除了我们可以投靠?还能投靠谁,我们这个时候更应该抱团取暖才是。” 燕连芸一行听着一行默默敲算,依照国师所言,刘皇叔整治贪官时杀了自己不少心腹,自己这气还不知往哪出呢? 这么一看,刘皇叔杀贪官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好事呀,获得更多的心腹,燕连芸心情好了许多,眉开眼笑道:“国师,我总算知道你为何看着刘皇叔杀了我们心腹都不吭声,原来你早就看出这一道的好处。” “太后娘娘,总算想得明白了,依我看来刘皇叔表面上看着斯文不争天下,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做皇帝,我看这些都是虚言罢了,他在打着算盘谁也不清楚,还有齐洪天单单看中沈夜名声?谁相信你?这两个人都不简单各自都有金算盘,太后娘娘我们每行一步要看十步之外才是。” “大国师言之有理,我看刘皇叔就是伪君子,至于沈夜我们动还是不动?” “不动,沈夜太关键了,第一他与刘皇叔关系不错,第二齐洪天爱惜他,或许这两人为了沈夜矛盾起来,给我们制造机会不是?” “我怎么感觉,刘皇叔借用齐洪天之手把沈夜推上镇南将军之位,然后连带齐洪天五万死士一同成为自己的手下?” “太后娘娘说到点上了,只不过刘皇叔看中的不是五万死士,看中的是无字营,上将司马天卓,不管怎么说司马天卓是镇北军中一等人才。” “可关键是沈夜成镇南将军之后,听刘皇叔的还是听齐洪天的?或者谁都不听?” “太后娘娘,让燕九篱与沈夜多亲近才是。” 燕连芸点了点头,自己仿佛从云雾中走出来,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豁然开朗,这个时候更明白自己该如何做。 第166章 一席佳肴终离别 两人推测许久,燕九篱正拎着长剑,走了进来,看门口那些丫鬟侍卫的脸色,明白他们没遇到好茬,没敢叫他们去通报。 清子元起身方告辞离去。 此次,燕九篱前来一方面是来看望姑姑,毕竟已有许久的光景没有来过,另一方面来告知自己准备一同与沈夜南去。 看门口丫鬟的脸色,认为没好果子吃,怔了怔暗想,管他呢,最多被骂一顿才是,告知一声心理也踏实。 方想着,走了进去,燕连芸看到燕九篱到来,心里顿时喜欢上来,忙起身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双目在她身上打量释放出光芒,她久违的笑了笑。 那些丫鬟更是看到主子这般心态心理舒服。 燕连芸方笑道:“九篱啊,这些日子上哪里去了?姑姑正想着你,你瞧瞧瘦了许多。” 燕九篱更是柔声道:“姑姑,这些天在见天门休息,所以很少能抽出空来。” “莫不是去无上楼的吧?” 燕九篱忙转移话题,拉着燕连芸手,进去道:“我饿了。” 燕连芸哈哈笑起来,高兴地命丫鬟,小厮去厨房准备饭菜,燕九篱自小在南燕长大,南燕多山少海,最不喜欢海鲜。 倒是最好山鸡,麂肉这类肉,特别是那道,荷包鸡,爱得紧,非要自去做才有那道美味。 跟着小厮到后厨看着他们做鸡。 去湖畔摘得一支鲜绿莲叶,将鸡包裹其内,再包上半寸厚土,放入熊火中燃烧,不到半刻功夫,土壤干裂剥开来看,一只金黄烧鸡摆在眼前。 燕九篱来不及上桌,眼睛贼溜一转,扭下一只大腿撕咬,金黄鸡肉可口,那皮叫一个脆,牙齿之间传出咯吱声不说,更有少许油腻溅出来。 里面的腿肉鲜嫩,香味回舌,令人不由来咽了咽口水。 最后又是一桌美味佳肴,让燕九篱吃得稀里糊涂,一脸油腻,有好些日子没吃过这么多美味,馋得燕九篱只管吃,不管分饱,肚子稍撑时如懒猫一样打嗝。 燕连芸笑道:“看看你好久没吃饭一样,见天门那些地没饭吃吗?” 燕九篱胡乱擦嘴大笑道:“姑姑,可别说,就那些青菜豆腐,没有一点肉丝,叫我如何吃得下。” “你若没银子花,与姑姑说一声就是,何必讨这个苦吃,再者只要你想吃回宫来,随便你吃罢。” “见天门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这一来二去,要花费好大功夫,我才懒得动,即使身上有银钱,就街上那些厨师都是三流四流的入不了大雅之堂,哪能比得上宫内这些大厨?他们厨技只能骗骗没在宫中吃过哪些人罢,我才懒得花钱去买一个不快。” 要说,宫中大厨一流那可不假,谁不知道宫中大厨是通过考核才有资格进来,多少人想往宫中钻?那个竞争激烈得比科举考试的书生还多。 能入宫的毫无疑问都是最顶尖大厨,这些大厨不单单只会做美食更主要的是看谁会做的多。 一人拿不出十来个美食来,参加考核门都没有。 正因为宫中一流大厨多,天下美食集中地,宫中少不了装门来盗美食吃的,每年都要抓到几个。 这等美味佳肴非一般人能吃到的,只有宫内贵人才能吃到,至于那些丫鬟小厮有幸收盘时在厨房里吃上两口,这等美味如何嫌弃? 燕连芸因笑道:“那些大厨在不济也比青菜豆腐的强,这钱别省着花。” 要说,燕九篱省着钱花,那可是天大笑话,来此不久便结交了不少跋扈纨绔哥,就是用大把银票甩出来的朋友,她不指望什么情义,江湖义气这类的东西,只图一个爽快。 要说玩,月央城这些纨绔们比她会玩,毕竟月龙国在世之顶最强最富,这些纨绔不少钱。 这时,燕九篱想到要与沈夜一同南下,得和那些纨绔哥们告别,但对于燕连芸就不知怎么说来着,怔了怔神。 燕连芸问道:“你有心事?” 燕九篱挑着猪腿肉道:“那个,我怪想我爹爹的,想回南燕看看去。” 燕连芸猜测出她的心思道:“我看是想和沈夜一道去的吧?” 燕九篱低眉忙道:“那个,也好啊,同路,在道上遇到好歹还有人照顾着呢,一道去的好。” “嘿嘿,我看不是想回南燕,想跟着沈夜去的吧?打战不是游戏,岂能随便的去?太危险了,我不答应。” “姑姑,这月央城待久了甚是闷,你让我去就当是出游历练,至于安全你大可放心,不说沈夜五万士兵,咱南燕菩提寺还少高手吗?那缘圣爷爷可不会看着我白死。” “你呀,仗着你父亲与缘圣疼爱,无法无天了,我自知扭不过你,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燕九篱眼睛一闪,没想到这次姑姑这么轻易答应,更是欢喜吃起来,一把油手大气一擦洁白的脸,那油腻粘得鼻子光亮,看上去有几分淘气,燕连芸舒笑道:“你倒是实话说来,是不是喜欢沈夜?” 刷,一分钟的功夫,燕九篱脸微微红了起来大气喝道:“这傻子谁喜欢啊,要打架打不过我,要玩耍也不喜欢,明知不能修行还痴心妄想,除了整天对书,还能干嘛?榆木脑袋!” “口是心非。”燕连芸嗤笑,“你吃好饭,倒是去见天门看看你表哥,也好跟他告别,我倒是看出来了,你表哥对你爱慕,你既不喜欢人家,就要让他死心。” “姑姑,这个自然我知道,快别说这些,好吃的吃来就是。” 燕连芸看她大吃大喝无忧无虑的甚感欣慰,她本来支持祝长风与燕九篱在一起才是,经过清子元那番分析当前沈夜的价值大过一切让燕九篱与他在一起最好不过。 倒也可惜了祝长风,这些日子祝长风隔三差五来宫中献殷勤,每次都要问问燕九篱来过没有,燕连芸心理清楚的很他是喜欢燕九篱。 时常看到祝长风孤影独站清弯湖旁,双目迷离失神,一站就是一天。 谁年轻时候没有几个真心喜欢的人?有些时候很多事不由自己,过了就过了,时间久了一切会消逝。 包括,燕连芸这般人物年轻时候有几个喜欢的男子,但终究抵不过命运,时间长了该放下的会放下的,看懂了自然舍得了。 燕连芸想到这些长吐一口气。 第167章 偶遇朋友 吃得满嘴油腻的燕九篱,拎着长剑摸着圆滚肚子与燕连芸告别离去,燕连芸多次交待路上保重,也拿了些银钱给她,燕九篱果断拒绝,忙跑了出去。 跑到宫外,翻身上了白马,这头白买是齐洪天给沈夜那头,燕九篱这不为了耍威风?高价租来骑骑。 行在宫内,那些侍卫看着马儿甚是眼熟,抓着脑袋一时想不起来这马到底是谁的,或者在哪里见过?就是感觉眼熟。 更有齐洪天府上的小厮遇到正纳闷呢?这不是自己曾经当皇帝一样照顾的马儿吗?怎么会被燕九篱骑着呢? 那燕九篱看出他们异样目光,故意把马步放慢,缓缓向宫外骑去,啧啧道:“这马果然不是一般的马,难怪沈傻子这么爱惜呀。” 不久,出了宫外,向街道骑去,被那纨绔哥拦截下,燕九篱翻身跳下马笑道:“哟呵,郭宁你这厮今日不去赌坊?” 郭宁仗着他老子是一个商人,家财万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行事嚣张,与燕九篱算是一道上的人,更是此城中最大的公子哥。 别忘了当初郭宁爱慕芷茵姑娘,在满春楼之时,不顾及众人,自个上台对正在跳舞的芷茵姑娘动手动脚的,那时候刘单还在世。 整座城中人都知道刘单喜欢芷茵,爱慕她的那些人向来对芷茵姑娘最多用眼睛打量她的身体,谁敢动手?哪怕你家大业大,富甲一方或者家中祖辈都是一品大官,在太子眼里就是一个屁,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 但郭宁这小子就不同,管他刘单是太子还是皇帝,老子想动就动,正当沈夜去赎芷茵姑娘那次他老毛病犯了又奋不顾身跑上台对芷茵动手动脚。 那次与沈夜怼上,倒没发生大摩擦。 此后,郭宁为了看到芷茵姑娘经常到十里香酒楼包场,有一次老毛病又开始犯了,正被燕九篱抓了个正形,狠狠的亲自打了他一顿,自此他开始怕燕九篱。 经过派人一打听原来她是南燕宫主,更是对燕九篱敬佩万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为了接近燕九篱没少殷勤替她找好玩的,这燕九篱图的就是好玩,两人这就成了好朋友。 这一刻的郭宁身穿白色长袍,那头发梳得十分整齐,一根金色发簪令人羡慕,柳叶眉淡淡上扬,丹凤眼中眸子明亮,就是鼻子有些塌,看上去算一等一的帅哥,怎么看都像帅气的读书人。 可惜了,这个世界表里不一的人真多,要是因为他像读书人才与他交朋友的话,绝对让你吐血身亡,这厮最讨厌那些书酸味,他这身打扮只不过为了讨姑娘多看一眼,现在的小家碧玉的姑娘就喜欢看这种风度翩翩带着书酸气息的打扮。 郭宁就喜欢那种小家碧玉,聊男女床上功夫会脸红得比夕阳还红得姑娘。 他身旁尾随着几个与他关系不错的哥们,整天游手好闲在街上找乐子,没少干过嚣张事,人见到他们都要躲开一些,不能刻意去躲,郭宁看到不舒服的话,没好果子吃。 他身旁那些朋友打扮也不俗,郭宁看到这匹白色的宝马道:“公主,你这是上哪弄的好马,可有货没有?” 燕九篱接着笑道:“这得要几十万两。” 啧啧,几十万两? 对于那几个朋友来说,稍微贵了一些,但对于郭宁来说几十万两算什么?如灰尘一般,压根不放在眼里,甩袖大笑道:“公主三百万两这匹可卖?” 燕九篱讥笑道:“老郭本公主知道你有些钱,但我比你有钱,我不差钱,我怎么可能会随便把马卖了说出去不怕笑话啊,你要是喜欢待我回南燕以后,抓来给你几匹上等的汗血宝马送给你。” 郭宁笑了笑道:“公主此话当真?也罢,要不咱们去满春楼逛逛?” “不了!”燕九篱忙推辞,“咱到茶馆喝几口凉茶的好。” 要是,对于一般人来说,郭宁绝对会大骂,那茶有什么好喝的? 爱去不去,耽搁老子潇洒时间,但对于燕九篱他敬仰三分,不敢不从,于是答应下来,到一旁茶馆去喝茶去。 许久没喝茶的郭宁称赞说,现在茶都变味了呢,仔细喝下来还有那么一点值得品尝之意。 只不过郭宁纳闷道:“公主你这是要回南燕去?” 燕九篱倒了一杯茶道:“明日就回,我们还算是朋友,这茶我请,算是暂时告别,你们放心我还会回来,谁让我是见天门的弟子。” 这些天几人经常在一起,没了燕九篱陪伴玩耍好似玩什么都没劲,此时此刻心中有些拔凉,舍不得让燕九篱离开,郭宁抓头道:“公主何必这么快就离开?你不同我们玩,我们玩起来都不对劲呢,要不公主不嫌弃的话,我同你一道上去,到南燕玩耍玩耍?” “实话跟你们说吧,这次我可不是去玩耍的,我是有任务在身,要同沈夜一道去镇南起义百姓,随时可能掉脑袋的,你们想想那战场厮杀混乱,你们又不会武功也不是修行者,混乱起来我可保不了你们,到时候死在战场上你们的尸体都找不到,那多可怕。” 这些纨绔除了有些钱外,刀怎么用都不知道,一想到战争那厮杀,身子颤抖起来,对燕九篱的话深信不疑,忙打消这个念头,郭宁正色道:“听我父亲说,战场上那残暴,头颅一个接着一个从马上滚下来,血流成河,这想想都可怕,我还是在城内舒舒服服的好,何必送命?” 燕九篱大笑道:“就是,要不是我任务在身,也不想去送命,虽然我是修者,可是那种光景忒骇人不是?” 郭宁敬佩地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有句话说什么不让须眉来着?” “巾帼不让须眉。” “对!对!公主这话就说你的。” 啧啧,燕九篱难得听郭宁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叹道:“老郭啊,听公主一句话,别总是贪玩,有空不说弄刀练武,也得认识几个字,以后遇到心上人才会聊天,别总是你太好看了,我爱死你了,你要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家姑娘才会喜欢你。” “公主,我老郭不需要这些花言巧语来讨姑娘喜欢,甩几张银票就是,大不了让家奴抓了来。” 第168章 飞弹苍蝇 燕九篱作态嫌弃闷哼道:“哟呵,我不说喜欢姑娘这一块,我就说其他方面,你老爹是生意人,这做生意可不是张张嘴,伸伸手的事情,你不读读书,将来如何继承你父亲的产业?” 郭宁挠头,这问题他实在难于回答,因为没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一向游街玩耍的哥们哪里会想这么多? 他老子整天忙着做生意,没人管他,至于读书嘛,上过一年的私塾,认为很费脑子的事,所以就此作罢,他老子无奈还请了私教来,他把人家私教打得忙地找牙,私教上哪里说理去?直接认命跑路了。 “姐!”郭宁一声亲昵笑了笑,“我还用继承我父亲的产业吗?我家财万贯,不是我吹我那些银钱三代人随便你挥洒,姐你真是多想了,咱有好吃,好玩的,何必在书上讨这个郁闷,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呸,那是假话,哪个书生不是穷酸样?” 燕九篱听之又笑道:“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罢!整日游街吃馋也不是事,你自个好好计量,毕竟本公主嘛!脑袋瓜子比你们灵活,看书比你们多呢,一官半职还是能当的。” “姐,你是堂堂一国公主呀,就算我们几个兄弟混不下去,去你那里讨个活不是很好吗?” “让你们几个当太监,我看最合适。” “姐,这切了如何神仙快活,忒不爽,太监这个不中,给一个三品小官也不错。” “就你?三品小官,若真想当官,回去好好读几个字的来,让本公主看的顺眼一些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的。” 郭宁哈哈大笑,点了点头接上道:“得,得,找个时间,最近我与几个哥们打听来满春楼来了个新姑娘,那脸如白月,长的还挺精致,姐,要不一同去瞧瞧?你最喜欢捏她们的白净小脸了。” 燕九篱邪笑道:“啧啧,如果捏不掉粉的话,还好说,让她跳几只舞来兴趣一番,捏得掉粉的,不必多说,你与她们一同巫山云雨之后绝对会变成黄脸婆,这白脸姑娘不多,果真有的话也算是稀罕物。” “所以,姐姐,一道上去?” “罢了,我有事在身呢,这个快活你们自个玩去,有心的话把姑娘看好,待我回来在拾掇,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赏。” 郭宁闻言满脸兴喜,一个花魁还能跑哪里去不成,你以为各个都是沈夜敢跟皇帝抢姑娘,敢跟老子抢姑娘,只要老子一声令下,那姑娘整天关在自家院子上都行。 看好姑娘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至于燕九篱的赏那才是难得的,这会只管坐等赏赐就是。 此刻,燕九篱看着日头认为不能耽搁太久晚上还得回无上楼去呢,于是扔下银子起身道:“我还有事呢,你们爱喝就喝,不爱喝送我到见天门如何?” 郭宁起身拍了拍衣服道:“喝个屁啊,只不过几杯茶,送姐去多好,这不是快离别了吗,送一程应该的。” 燕九篱笑了笑,几人一同往见天门走去,路上说说笑笑的,燕九篱几次提醒把小白脸看好了,到时候他们几人每人一匹汗血宝马,最好别随便嚣张惹事。 毕竟,燕九篱不想动她那两万护卫,城中藏有南燕精兵目前就齐洪天与萧远山知道,但最好不要让燕连芸知道,不然又要拿去用了。 不时,几人到见天门,自知不能随便进去,于是告辞离去,燕九篱牵马独进,从马鞍上取下一只荷包鸡与绿蚁酒,往无语那里送去。 鼻子灵不灵就要问无语,这大老远,人还未到藏书楼,就闻到酒香与肉香,刚喝过不久的他一脸红晕躺在长凳上,闻到香味从梦中惊醒, 立即翻身,向门口走了去,可瞧燕九篱提着荷包鸡与酒,咽了咽口水,忙走上来,燕九篱向来就不喜这个好吃懒睡的无语,只是将肉与酒拿给他,这一切都是沈夜经常念叨着,算是在沈夜面子上行事罢。 无语忙接过荷包鸡与酒笑道:“姑娘你倒是还惦记着我最好这一口吃。” 燕九篱抱着长剑轻哼道:“你这老头好吃懒做,遇到吃的让你认爹都行。” 无语,不以为意抽着鼻子,猛抬头大喝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好歹我也是一个师父辈,只不过沈夜那小子没来看我的罢,我这嘴一馋就想起沈夜,这会你来了很好啊,日后嘴一馋就想你。” “没门,这会子怪起沈夜的来?自己不会瞧瞧见天门上面怎么写着的?闲杂人不得入内,沈夜不是说了吗?你要吃要喝到酒楼去,他不要你一文钱,这沈夜也算白瞎眼经常瞎念叨你,这点酒菜是我从宫中顺来的,看在沈夜面子上给的你。” 听闻宫中顺来,无语大喜,谁不知道宫中厨师一流的水准,这鸡差不到哪里去,立即撕下一只大腿,猛然大啃,果然外脆里嫩,无疑这要比外面大厨所做的好,他闭上眼睛舌头不停回味来,大赞道:“好吃的很,我才懒得跑十多里路到十里香酒楼去找那个吃喝呢!” 燕九篱白了一眼冷哼道:“哟呵,你这厮还敢怪人家,你这懒样我没法说。” “小丫头,这人的活法千百种,别管他人咋活,也别去说,给沈夜带个话,我还好好的呢,别惦记。” “哟呵,这话说的,若是换作一般人这么不识好歹,一刀送了小命,罢了,你自个好吃去吧,我这会去看看祝长风。” 无语嘿嘿一笑,啃着鸡腿进去,打开酒大喝起来,擦了擦唇边胡子上沾满的酒水油腻,那袖口已经发黑,苍蝇在他袖口正打转呢,他一出手,一直苍蝇被捏中,无语看着指间苍蝇道:“你这小黑头,遇到我这个大黑头,烦着呢,去死吧。” 轻轻一弹,谁料那只苍蝇快速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书架上,书架撞得炸开,苍蝇进入炸缝内,瞬间变成渣渣。 随后,他一挥衣袖,无数苍蝇如子弹射出,撞在墙上,那无数个墙洞正是无语打苍蝇打出来的。 那些学子根本不知道无语这人虽然懒得邋遢到没边,但是是一个强大的念师,若是知道必定送不少好吃的来求学。 可偏偏无语懒不想这么干,懒得教他们,在藏书阁里管书多好啊。 第169章 闭关修魔 燕九篱大摇大摆向剑堂走去,穿过青石小道,避开无行师父的房间,不然要抓着吟诗几句。 穿过那一丛紫竹林,方到住宿处,祝长风自住一零七号房,大门紧闭,燕九篱纳闷很多日子没见到祝长风了,即使有些时候到剑堂练剑也未见得祝长风。 自从他那日败在沈夜之下以后,整个人自闭在房屋之中,听闻几个师兄说,祝长风一直闭关修炼剑意,可这剑形未修到出神入化境界,如何凝聚剑意? 这未免太过急了一些?想要凝聚剑意至少要在玄化境才可凝聚成剑意的,要说修行剑气那是武林中人干的事。 也有人说为了打败沈夜,他弃修从武,修炼剑气。 此刻当燕九篱靠近房门的时候,里面的寒气袭出,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仿佛房屋里面承载着北荒寒风。 她抬起洁白的手敲了敲房门,坐在房内静修的祝长风,猛然睁开黑暗的双目,那目光黑气缭绕,让人见之感到十足骇人。 双目犀利看向门口,他手紧紧握住身旁散发的浓重黑气,黑气凝聚一脉钻入手心。 接着他从金色盆中拿起一快洁白晶冰放在手心,融化进去,内心那团炽热的大火融入冰凉方才平息气息。 恢复自然的他整了整衣冠。 走了出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燕九篱,要说高兴呢但高兴不起来,要说不高兴呢,内心有那么一点欣喜,长久地看着她洁白脸蛋,最终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燕九篱也不自在仿佛眼前的他变得陌生了,尴尬笑道:“表哥?” 祝长风尴尬淡然道:“公主陛下,今日怎么来了?” “没事……那个………!” 燕九篱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祝长风笑了笑道:“公主要不进来坐一会?” “不了!”燕九篱忙摆手,“我还有事呢。” “哦!” 燕九篱看了一眼祝长风,他好似变了,双目变得混浊,脸色昏暗,素来喜欢打扮得风度翩翩像一个读书公子哥的他,今日打扮看上去很随意,甚至有些邋遢,更主要他的精神气息不知去了哪里,如进暮年那般一蹶不振。 然而燕九篱只是尴尬地笑道:“告辞。” 祝长风点了点头淡然道:“告辞。” 于是,燕九篱不再多看一眼转身,慢慢走去,不过她可提着心眼走过这条漫长的青石板路,生怕祝长风会叫住自己,这样两人能聊上一时,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吐出一肚子的不痛快,日后也好睡觉不是? 但是,现在的祝长风完全变了,她想与他聊上几句都感觉如隔万山。 祝长风母亲与燕九篱母亲是亲姐妹,祝长风母亲上官飞雪为大姐,嫁给了一品大官祝一恒,祝一恒是地地道道的一个文人,喜欢诗书,为人没有什么脾气与特殊性格,性子上平淡如水,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 这一点上祝长风随他父亲,他为人很老实,小时候很少与那些调皮孩子玩在一起,就是呆子家里修行,自小修行的他得到燕天孝赏识,十岁就招入宫中。 恰巧燕九篱也会修行,两人结伴一同修行多好啊,可是燕九篱哪里喜欢修行,整天游街玩耍,就她那性格谁也不敢管。 那祝长风倒是认真,自个闷头修行,很听大人的话,时间一长祝长风的修行境界慢慢高了起来,燕九篱修行从史至今还未跨境过。 为此一来两人慢慢疏远了很多,始终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真正聊不到哪里去,只是燕九篱尊称他一声表哥最多。 虽然如此但渐渐的祝长风喜欢上了燕九篱,他感觉燕九篱不单单只是漂亮,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的气息自己没有,她的性格把自己给吸引住了,一个女孩活得像男儿那般还真少见,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公主,一点不顾及形像这才是祝长风最敬佩她的地方。 在燕九篱眼里,他只是自己一个亲戚,一个表哥,没有什么情爱可说,很多时候燕九篱觉得祝长风还没有郭宁那种纨绔们聊得来呢。 然而,即使两人疏生一些哪会像今天这样仿佛见了陌生人一样疏生? 好歹也是吃一桌饭活了十多年的人了,至少燕九篱对祝长风平时一些穿衣打扮方面十分了解的,今日这番邋遢样绝对不是曾经的他。 燕九篱慢慢走着,这条小道快要走完时,依然没听到自己期待的那声等一下,最终还是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祝长风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离去,只到她背影消失,他才咬了咬牙,捏紧拳头道:“沈夜今日你夺走了我喜欢的女人,我会杀了你。” 双目黑气滚滚,面目狰狞看着远方,心中那团大火燃烧了起来,张开手掌,一团黑气浮在手心上,黑气散开慢慢环绕他的周身,他转身走进房内。 为了控制住自己体内燃烧一般的炽热,整个人脱去衣服裤子,光溜身体躺在冰水里面,用元气将冰寒吸入体内来压制心中的那团热火。 然而祝长风为了战胜沈夜,开始违背修行之道,不是去感悟天地元气,而是疯狂吸纳天地元气,集中丹田,快速来增加自身力量,但是天地元气是天地自然的呼吸弥漫不少混浊,在体内之时会使身体如大火焚烧那般热与痛苦。 这就是所谓的修魔。 正因为如此北荒因为环境因素,一年四季冰天雪地,大雪纷飞,常年寒冷,冰冻三尺才成了修魔的胜地。 但这些修魔者一旦离开了北荒会痛苦到死亡,所以从来没见过魔宗宗主浩海出过北荒。 修魔不但会毁了身体,还会消磨意志,体内的炽热会使意志枯萎,无论如何看去都不是有精神的人儿,仿佛变了另一个人一样。 这样的魔道遭到世人的排斥,是违背天道而行,违背人意而为,在见天门一旦发现绝对不会轻饶。 此刻,祝长风疲惫地闭上眼睛,不断吸纳冰水中的寒气,这样舒服了许多,不久他从水中走出,穿上衣裳。 坐在地上,把周围元气化为一股强流,通过气海雪山的感知,去吸纳这些如波涛汹涌的元气,一点一点地集中到丹田,慢慢地天地元气扩散到身体各个部位,混浊气体顺着血管流向心脉集中一处,待他烦躁起来这些浊气借助心火燃烧出力量。 第170章 南部出兵 五万死士无字营,站成几条线,放眼望去银色铠甲银光闪闪,照耀八面,兵马气势如山河之坚,狂风催不动,这就是横扫天下的镇北大军。 沈夜等人做好准备,下了无上楼,来到众军面前,齐洪天翻身下马笑道:“沈将军可准备好了,五万死士一个都不少,希望你马到成功。” 沈夜笑道:“当然准备好了,若你舍不得的话,还可以反悔。” “哈哈………!老子反悔个屁,去吧!我老齐带出来的兵,所向披靡,在战场上毫不畏惧,你尽管去吧!” 话不多说,沈夜翻身上马,燕九篱与芷茵两人各乘一辆马车,两人钻了进去,马夫缓缓骑动马车,三人行至对面的司马天卓。 只见司马天卓穿着黑色盔甲,手上拿着银色大枪,那枪长有三米,枪身粗大,看此长枪不是一般人能拿起来的。 再看看司马天卓年方四十左右,胡子黑长上面沾满了油腻与酒水,头上那团凌乱头发从盔帽上爆乱出来。 浓黑大刀眉,丹凤眼,面色微红,黑色盔甲外披着一块红色披布,那披布被脏东西染成了黑色,看上去十有八九从来没有洗过,盔甲领口汗水沾染到发黑。 司马天卓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夜,沈夜拿出兵符,他只是扶了扶随风摆动的长胡子,眯起眼睛道:“将军吩咐。” 沈夜点了点头道:“出发。” 他勒住马缰绳,调了一个马头,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五万众兵,如出一撤整齐让出一条小道。 三人从士兵中间路过来到众军之首,带领众军南行。 齐洪天与左宗达看着挥离万军,长出一口气,齐洪天大笑道:“老左就这么走了!” 左宗达轻笑道:“走了就走了罢,说那么多没用。” 两人勒马调头,往北快速使去。 这一次,南方那些知县大人们可得忙活了,只要沈夜他们所经过的城区都得好生招待这些兵马,朝廷的兵马谁敢怠慢?这是历代朝廷的规矩。 并且想在哪里驻扎都是沈夜他们说了算即使你不愿意也得愿意,不然坐实了妨碍公务的罪名那可得杀头的。 那官道上,万军卷起漫天尘埃。 出了城司马天卓问道:“将军直行还是绕道?” 沈夜做好了打算毫不犹豫道:“直行,派一个得力将军带领两万兵马跟随其后,保持一段距离。” 像司马天卓这样作战久了的将军,立即猜出要做后盾,心中暗想,这小子还有一点作战天赋。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放心,我明白。” 说完,他把手放到胳肢窝下面抓了抓,闻了闻方才精神气爽地调头去安排,燕九篱把头伸出马车一脸嫌弃地看着扬长飞去的马道:“这厮,真邋遢,不知道这一路上要恶心多少回?” 沈夜看了他一眼道:“他很快就会追上我们,还不快些闭嘴。” 向来在宫中生活大的她,接触人都是豪门子弟,干净整洁肯定的,见到这般邋遢的真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于是,把车帘拉下,头钻到马车内。 坐在另一辆马车内的芷茵姑娘闭目养神,这条道上的风景她不感兴趣,又不是没来过,当初她一人到月央城就是顺着这条道走的,自己还知道很多的南下小道呢。 为了日后方便回去,她把道路画在纸上,很多道路记在脑海里,她算是一个活地图。 不时,司马天卓抬着长枪,飞马而来,与沈夜并排行驶,他问道:“将军我让姜九带领两万士兵尾随其后。” 沈夜点了点头,燕九篱闻声,突然钻出头道:“小人屠姜九?那可不是九字营大将吗?” 司马天卓挖了挖鼻子,弹了弹鼻涕渣子道:“姑娘见多识广啊,你知道姜九那厮的名头却不知老夫名头,难道老夫没有这小子出名吗?” 燕九篱面露嫌弃道:“哟呵,你这大汉,姜九又不是月龙人,诏南人,他一开始是土匪头子,本公主游玩时还想偷盗本公主,谁料被我抓了个正着,仗着南客习武时与左宗达结交成朋友,左宗达亲自来求我把他放了,本公主心情一好就把人给放了,后来他招入齐洪天部下,一来就给他一个头将当,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汉厮。” 司马天卓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南燕公主燕九篱于是笑道:“你比我了解的还更清楚,要说这杀人不眨眼,敢问镇北大军中谁杀人眨过眼睛?” “你这汉厮别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姜九气势我见过,虽然入不了本公主的眼睛但也不错,至于你嘛,本公主没见过,你说你能破天我都相信。” 司马天卓啐了一口笑道:“丫头还挺有意思的,我作战可不是吹出来的,镇北军论勇我才是老大,什么人屠与小人屠都在我之下,天下谁不知道老子的名号呢?我们无字营俗称死士,视死如归的死。” 说到这里,司马天卓忙在脑海里组织词汇,还有什么词汇来形容呢? 这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燕九篱忒是好笑道:“视死如归的死,视死如归的士,所以叫死士,中。” 司马天卓掏了掏鼻子立马一拍马鞍道:“对啊,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姑娘和我一样都是读书人呐!” 沈夜一旁听了,感觉不对劲,忙在手上写来视死如归的视,笑了笑。 燕九篱虽然讨厌邋遢的司马天卓,但这下甚是喜欢,好玩的紧,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哪里还肯放过。 一路上只见两人说说笑笑,燕九篱经常拐弯抹角的逗司马天卓,沈夜总算看出来了司马天卓喜欢吹牛,吹自己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读书人。 这时,司马天卓故意摸了摸长胡子道:“这南部地区我可不熟,我也是北方人,咱们这得照地图上行走?要不让姜九前来带路,我尾随其后?” 沈夜看了他一眼道:车内有一个活地图,不必当心。” 燕九篱打趣道:“你不是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读书人吗?” 司马天卓一本正经道:“丫头,所谓天文就是观天算雨,所谓地理就是观山那什么马了?” “观山走马?” “对,对……就是观山走马,我一眼能看此山路途如何,不是我吹观山我就知道那路多远。“ “北方地带平,南方地带纵山千里,当真不是吹的?” “看嘛!对面那座高山只有三公里。” 芷茵听着外面对话,默默看了一眼,突然眸子一亮,果然,这里到对面那山只有三公里左右,司马天卓真是神人。 第171章 朱洲 朱洲知府大人潘志得闻沈夜众军将要到,做一些准备迎接,朝廷兵马无论喜与不喜都必须好生招待,并且城中安排必须听沈夜等人。 特别是当下光景,齐洪天为朝廷之首,谁都敬仰三分,这南下都是镇北大军,无字营死士,谁敢怠慢? 不说齐洪天怪罪,就拿司马天卓来说,这厮也不是好惹的货,听闻当初这厮一枪可以掠倒数百人,一声怒吼震山河。 想来那气势不亚于左宗达等人,也是一个神一样的人物。 沈夜的事迹在月龙国传出的还少吗? 无论怎么看,这次来的都是神一样的人物,为此潘志命令城中百姓,把街道打扫干净,整齐敲锣打鼓迎接他们。 潘志把自家府院腾出来给他们做为居所,带着夫人老小早早就到城门口迎接。 直至下午沈夜带着三万兵马到来,另外姜九两万兵马在城外扎营,不得一同入城。 谁料城中百姓敲锣迎接这一事被司马天卓大骂了一顿说,敲锣打鼓这么做打草惊蛇,惊醒敌人才是,作战必须保密行事,打草惊蛇若被敌人发现那可是死罪。 吓得潘志连忙道歉称自己无知,罪该万死才是。 司马天卓看不管这种胆小态度,置之不理,那潘志生得不但矮小并且肥胖,看上去如一个小圆球再加上他那胆小性子更是不讨人喜欢。 几人虽在他府中住下,没与他过多交流。 对于,司马天卓这种行事小心的战场老手来说,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封锁朱洲,不能让人随便出入,怕走露出去一些不该让敌人知道的风声。 他们刚进潘志府中,沈夜与司马天卓打开地图共商作战之事,目前来看南部起义百姓已经到达凉洲,兵分三路杀了上来。 然而朱洲与凉洲之间相隔着翼洲,他们的战场可能就是翼洲一带,起义百姓有一支部队正北上翼洲,剩下两支部队正与凉洲守城将军处于作战状态,一个星期还未攻破凉洲。 这凉洲守城侍卫还真是顽强,能与敌人拼上一个星期,令人刮目相看,相比之前那些两天三天就被攻破占领的城池来说已算是硬骨头。 沈夜思来想去,敌人有三路兵马,咱们必须得有三路兵马,于是坐下对司马天卓道:“明日你带领两万兵马,直接向翼洲杀了去,占领翼洲,打退敌人给我们送信,我们到翼洲之后在详细作战计划。” 司马天卓懒羊羊都躺在床上,搓着身上的汗,看了看黑漆漆的手道:“是。” 这时,潘志抬着茶水进来笑道:“三位喝茶。” 说完,打量了一眼鞋子不脱,穿着盔甲躺在床上的司马天卓,心中暗想,传闻司马天卓那是英雄大将军,看到这番打扮,除了身上盔甲外,那形像与打扮和街上的乞丐村中懒汉有什么区别呢? 一点不符合英雄气概,莫不是一个冒牌货? 随后他再看看沈夜,这打扮精神气质还算可以,气质上不输于沈豪大将军,那沈豪大将军只要是月龙人人都知道,护国大将军,让敌人闻风丧胆,打得西芒强大兵马屁夹尿流,几十万兵马能打败百万雄兵,当之勇天下第一也! 做为一个知府大人肯定是亲眼见过沈豪大将军,就算没有亲眼见过沈豪大将军,城中有一座文庙就是专门来祭拜沈豪将军所用,那庙中沈豪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如真人立在那里。 世人都知道沈豪将军的样子。 若不是沈夜像沈豪将军,潘志自己都不相信司马天卓是那般模样,会认为都是冒牌货呢。 潘志怔了怔把茶放到桌上看着桌上的地图呵呵笑道:“两位将军在忙?那小的告辞!” 沈夜笑道:“潘大人你能说说这凉洲知府大人是何人吗?” 潘志嘿嘿一笑肥头脸上的眼睛眯了起来,闪着肚子坐到一旁,都来了一天两天了,两位将军还未和他交谈过一些正事呢,就说过几句客套话,潘志以为是讨厌他看不起他。 这会沈夜问起正事来,知道自己的价值还是有的,哪能不高兴,于是笑眯眯道:“宋仁怀那干瘪老头,算是有骨气的人物,与南部起义兵一直死拼到现在,换作其他那些大人早就带着钱财跑了路。” “这月龙法律上,逃兵不是处死吗?胆子也真忒大。” “将军你可不知道,这些人跑到南燕去,想要抓到他们难,这不南燕有缺口好逃一点吗?” 燕九篱忙插上道:“哟呵,可不是嘛,我南燕有上百个月龙逃去的官员,还不是仗着南燕与月龙和亲交好,我大南燕又不敢动他们,怕动了他们惹来月龙的不满发生摩擦,所以南燕是月龙逃犯收容所,若我是月龙皇帝绝对不会轻饶,正因为轻饶了他们那么多人效仿,你瞧瞧这不遇事都逃跑了,所以南部起义才会这么快就占领了诸多城市。” 潘志笑眯眯道:“公主所言极是。” 沈夜想了想接上道:“潘大人你把所有逃跑官员名字列出来,最好请画师,画他们画像,即使跑到南燕也要抓回来。” 潘志赶忙看了一眼沈夜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自己那心咯噔了一下,说实话若是南部起义军真的占领了这朱洲自己也打算带着这辈子所有钱财跑到南燕安度晚年。 现在看来想要活命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 这沈夜绝对不是一个好找茬的主,以后在他眼皮底下行事说话必须要提着一百个心才安全。 沈夜看着正在发呆的胖子道:“这事如果你办成了,我沈夜以后在朝中替你说上几句好话,到时候提拔提拔你。” 潘志忙从胡思乱想中反应过来道:“将军你说哪里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一定做,一定做,我怕这会翼洲知府大人钱宝叔那家伙看到起义军杀了上来准备拿着钱逃跑,就在昨天还与我一同商量逃跑之事,约我一同逃跑,我可不答应,不能干这种昧着良心的事情。” “昨天?”沈夜疑惑,“他走了没有?” “不知道。” “大人,你快去查,若在城中把他抓了来。” 潘志眯着眼睛笑了笑起身道:“将军我这就去办?” 沈夜点头。 他拍着肚子走了出去。 第172章 拿人 那肥肚随着他身子的走动,闪动起来,方想,这个事儿必须得好好办,办好了又事一件大功,就算沈夜不去替自己请功,这功也要记在他心头上。 思量一番之后,着实如此。 当下派自己的侍卫,满城去找钱宝叔这厮,素来钱宝叔为人好色指不定在青楼里风雨一番呢! 这老骨头就算受不了瞎折腾,也要去图那个爽快,曾经没少邀请自己去巫山云雨,可自己这肥胖身体赖是短小,在姑娘面前吃亏,对于这种事自己感兴趣也怕丢面子。 事实上,钱宝叔经常唠叨朱洲花魁比他们翼洲漂亮多了,主要是翼洲偏向南部,人们的肤色长得偏黑,朱洲算是一个肤色的分水岭,朱洲靠南三个县人们肤色长的就比较黑,之上长的比较白。 所谓一白遮三丑嘛,只要长的白了人自然就美了。 钱宝叔好的就是这一口,没少从翼洲千里迢迢来朱洲找花魁,遇到实在漂亮的自己赎回去当姨太太,生得一大堆娃。 没办法,这些姨太太没娃感觉没有地位,只要能生就用力生,娃越多地位越大不是? 只要到钱府没准被一大推娃给包围要人糖来吃。 并且这钱宝叔一上朱洲就要在青楼住上精少不可,不然是不肯罢休的。 潘志笑眯眯嘀咕道:“这个老鬼,身子还挺厉害的,可惜了,你的死期到了。” 带着众侍卫向青楼走去,不时马车停在青楼底下,那些花魁妓女,满目含春,一脸芳花之态,挑起眉目来,那是一个狐媚,是个男的瞬间感到如沐春风,春花向你吹来。 他们爬在楼栏上亲昵道:“各位爷快上来看看嘛!” 众女子声音清晰叽叽喳喳,像极了暮时歇在电线杆上的燕子。 潘志在马车整了整衣冠,命令侍卫把青楼包围,那些侍卫快速向青楼围了起来,惊得姑娘们不敢叫了,哑然观看。 随后,潘志提着袍子踏了进去,那老鸨扭着腰,故意闪闪了那两个肉球,如海涛撞击岸石那般荡漾,笑着脸走过来道:“潘大人这每月税钱,我老鸨子一个都不少你,瞧这阵势莫不是犯错了?” 潘志上下打量着她那只要一戳就能流出蜜汁来的体态故意靠近去蹭了蹭眯着肥眼道:“老鸨子钱大人在不?” 老鸨怔了怔摇了摇头。 潘志愤怒道:“如实说来,这次可不是什么小事,难道你不知道沈夜将军来了吗?他想请钱大人去喝上两杯,这朝廷的兵马是我们惹不起的,更何况是齐洪天的兵马,你敢对着他们翘肥屁?” 那老鸨子被吓了一下,虽然是一个女子但镇北军的威风可没少听说,听说镇北士兵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有几个领头上将更是杀人如麻。 这要是自己不从实招来,自己抬肥屁的机会都没有,脑袋就滚落在地,想想这般冷血人物还是说实话的好。 于是她惊慌失措道:“那钱大人在三楼,小春姑娘的房里。” 潘志坐到一旁道:“你去喊下来,我懒得看床上功夫景像。” 老鸨皱眉,这个时候去喊,莫不是惹怒了钱大人,也没有好果子吃,这霸王枪上弓的时候,人家不射叫人家说收就收那得多难受啊。 罢了,在怎么说这才是潘大人的地盘,惹怒潘大人才是最不好混的,她转身向楼上扭去,这钱大人得罪了大不了以后自己好好补偿。 潘志看着她的背影吸了吸口水想道,找个机会好好拾掇拾掇才是,这娘们身材好,好上手。 不由来的他轻轻一笑。 刚上到三楼老鸨敲了敲春香姑娘的房门,房内风雨箫声停止,一个粗犷蛮横声音传出道:“哪个不识货的小崽子打扰老子清休,还不快滚不想活命了?” 老鸨尴尬地笑了笑柔声道:“官人潘大人来请你到府上喝两杯。” “喝个屁啊,老子正欢乐着,这可能是老子最后一次来,以后老子将要到南燕去,还不让我愉快?莫不是想死!” “抱歉官人。”老鸨子热脸对房门,“这朝廷上沈夜将军看在您的面子上,想讨你去喝几杯,这是福分啊,” 咯噔!一下,钱宝叔有些不耐烦,这沈夜不是说傻子吗?能厉害到哪里去? 就算那司马天卓来也是没办法,自己身边那十来个武林高手可不是白花大价钱收买来的,打起架来妥妥的。 这时钱宝叔捏了捏一旁的姑娘,姑娘小脸一红晕如熟桃更是迷死人,于是道:“告诉他明日,明日我一定亲自去府上好生赔罪。” 老鸨子面色苍白道:“大人,这镇北大军没一个讲人情的主,万一杀了过来,可吃不了兜着走。” “还不快滚!在怎么说自己堂堂一知府大人,不是什么小人物。” 老鸨默默退下,这钱宝叔自己说不过,只好就此打消,一旦爽快起来脑子进水还灌满嚣张气焰。 她又无奈下了楼,潘志看着她的脸色笑问道:“如何?” 老鸨摇了摇头道:“大人,我说不过。” 潘志摸了摸下巴道:“那就要让沈夜亲自来请了。” “大人!”老鸨脸色苍白,“可要保我这个楼房啊,今日不做生意也就罢,可日后生意还要做。” “你这个操娘们儿,待会裤子提紧一点,别让沈夜他们怀疑,到时候查下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千万不要让他们看出我背后撑着你们生意,别忘了都城那档子事,不少官员被左宗达杀得人头滚地。” 老鸨子慌神会意提了提裤子道:“大人明白。” 潘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方转身出去道:“这钱宝叔啊,朝廷的面子都不给,死到临头还能怪谁?” 说着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命令侍卫用弓弩对准钱宝叔,只要看到他跑出来可以乱箭射死,这可是朝廷的命令,不要任何顾及随便杀得。 交待一番狠话之后,钻入马车又折回到自己府中去诉苦。 对于这些事,司马天卓才懒得管呢,自己抱身躺在床上,管这些事不如睡觉的实在。 潘志气喘吁吁走了进来道:“两位将军,那钱宝叔这厮正在青楼里玩得正香,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呢。” 司马天卓抓着脏兮兮的头发翻身道:“懒得去管,随他去罢!” 第173章 曾经的武林 燕九篱一听青楼两字顿时来了兴趣道:“好家伙,这个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老头你不是说你武功了得吗?让本公主见识,见识,若本公主满意将来在南燕给你挂一个英雄大名?” 司马天卓翻身道:“你这丫头看我稀罕名声那种人吗,什么英雄名不提也罢,懒得去管那些事。” “哟呵,我就说嘛这小人屠姜九可比你厉害多了,当初人家可是一刀劈死我的十多个士兵,你这汉厮真的不如他哟。” 司马天卓翻身坐直了身子,掏了掏耳朵道:“怕了你了,我的姑奶奶,一刀几十人算个屁,老夫可是一枪百号人。” “又吹,谁不会?你不让我见识你的真本事我可不相信你。” 司马天卓最气不过说自己比不过比自己更底下的人,说他比不过齐洪天他认了,在军中如果按照真平实力来比较的话,他的武功不亚于左宗达,只不过左宗达下手更狠一些与胆子比较大,为此更得名。 军中其他人都不敢对齐洪天说不是,只有左宗达敢,这一点上司马天卓也比较敬佩,说自己不如左宗达这个可以忍一忍。 若说自己不如姜九这个绝对忍不了,那姜九虽然武功不差,但也不算军中一流人才,算是二流三流人才,武功也不如自己,作战也不如自己,这丫头就是瞎扯。 齐洪天可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把一流人才给沈夜? 那姜九是因为怕沈夜对南部不熟找来帮助沈夜的活地图,将来还得回归镇北大军中去,齐洪天就连姜九都舍不得送。 若此次沈夜胜利,他被封为镇南将军,那么五万死士就是他的,若是败了沈夜也不好意思要,那兵符必定交还给齐洪天的。 当然司马天卓才不管哪个部下,只要能与自己兄弟们在一次就可以,当将军嘛主要就是带兵打战,才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 不过,燕九篱这丫头说自己不如姜九这个简直就是放屁,无论如何都要还这个清白于是司马天卓起身道:“小丫头,今天老夫就给你看看我的厉害,不相信吗,与我一道去收拾这叫什么钱大人那官人。” 燕九篱嘿嘿一笑道:“好呀,你这汉厮现在倒是识趣,去瞧瞧。” 当即,司马天卓一勾脚,横躺地上的大银枪弹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另一只手扶着黑色长胡子,丹凤眼一眯走了出去。 沈夜同时起身跟了去。 那燕九篱更是快步追了上去,还有芷茵姑娘刚在院中独自逗狗,看三人出来那架势觉得有事,想去看一个热闹,她戴上纱罩一同坐上司马天卓的马车。 沈夜与潘志两人在前骑马,燕九篱独乘另一辆车向青楼行去。 司马天卓这才注意到膝盖放剑默不作声的芷茵道:“姑娘长得还真水灵,我倒听说姑娘是月龙第一花魁,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芷茵淡然道:“那又如何?” 司马天卓脱下鞋子,脚臭味突然冒了出来,他扣了扣脚丫子抽鼻道:“你不嫌弃老夫邋遢?” 芷茵看了他一眼没有嫌弃之态淡然道:“我睡过牛圈,猪圈,谁没有邋遢过?我又为何嫌弃?” “姑娘也是一个苦命娃儿?听你口音可不像月龙人,倒像诏南人?” “诏南人,为了讨生活一路北上的月央城做青楼女子,好在老鸨子好心收留,才让我有了落脚之处,活了下来。” 转目之间,司马天卓看向芷茵膝盖上的剑感觉很熟悉,但又忘了好似在哪里见过,于是他伸手去拿,芷茵一招将司马天卓挡住道:“捡来的剑,没什么可看的。” 司马天卓笑了笑道:“我只是感觉此剑眼熟。” 芷茵这才松了手,司马天卓也不是厚脸皮之人,既然姑娘不让看就不看罢了,只不过一把青釭剑而已很普通,天下名剑怎么吊也比不过沈夜与燕九篱的两把九篱剑。 姑娘这一挡司马天卓倒是看出了芷茵姑娘武功不低,只感觉一股强劲气息限制住自己的手,并且那手掌之势本来就是运刀之势向上一个回掠。 一个用剑姑娘为何刀法比较熟悉?岂不是用刀更好? 司马天卓猜疑道:“姑娘刀法要比剑顺手吧?” 芷茵慌然,谁料这么简单的一招就被司马天卓看出底细来,司马天卓眼睛可真精,只是冷然道:“一个姑娘家扛着大刀怎么说也不像话,用剑的好。” “姑娘南客习武过?” “将军,诏南胜武,曾经家父在南客习武过,我这是与家父学来的。” “不知你父亲是谁?” “无名小卒不值一提,去世十多年了。” “哦………!”司马天卓不提姑娘伤心事,“姑娘对南部一带比较熟悉,怪不得沈夜说你是一个活地图,现在来看不单单是活地图还是一个武林高手呢。” 芷茵面色如一淡然道:“沈老板五楼高手我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司马天卓扶着长胡子抽鼻涕道:“沈夜也是一个人才,年纪轻轻就是五楼高手,那左宗达已步入中年的人只是六楼高手,虽然我没到过南客习武过,但是与左宗达打起来也不会比老左高多少,如此一来老夫最多算个六楼半,沈夜或许三年以后可以超越老夫。” “将军哪里学来的武?” “哈哈………!祖传的。” 芷茵想了想,这司马天卓姓司马,莫不是北方司马阁传人? 因为芷茵姑娘父亲好武,对武学研究如痴狂没少听说过天下武林事迹,曾经修行者不是很多的时候,武林还在强盛,那个时代是芷茵姑娘太祖那一辈上。 听她父亲说,那时候修行者们很多最高境界只到能悟上境与武林高手比起来还差那么一截。 故此武林更得到推崇,直到他爷爷那一辈很多修行者突破玄化境界,武林自然败了下来,慢慢沉落,修者日益辉煌,到了他们父亲那一代很多人都达到了知天境,更主要的是刘耳皇帝极力推崇修行。 此后武林就被人们遗忘,商人顾南客因热爱武学,花钱买来无数天下武学秘籍,建造一个天下武学书楼,名叫南客。 后来武林高手不在说自己练习的功夫,直接称为几楼高手。 然而,月龙北方司马阁曾经也是武林强盛门派,专门练内功,不练招式,武林沉落了,司马阁也随之消失了,淡出人们视野之中。 第174章 稀月夜 这些只是芷茵姑娘听他父亲讲过的武林中事简单的皮毛而已,司马阁具体之事只有司马天卓知道。 芷茵顿了顿看了他一眼道:“莫非你是司马阁的传人?” 司马天卓继续扣脚道:“正是,姑娘真是精明,我司马家学的内功,很少学招式,当年武林之中也是站得住脚门派,曾经也半壁辉煌过,只可惜修行者强大起来,武林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可天下有几个人能修行?习武只要有心人人都行,修行天生就要能感知天地元气不是?” “极是,咱司马家当年在北方号称武林第一,我的爷爷司马苫与清子元打过,可惜败下阵来,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武林最高颠峰修行玄化境,修行最高颠峰暂时还未发现,就连独孤九步诸多大师还在刻苦钻研,武林时代就此灰暗,这是修行光明的时代,那时候我爷爷早料到世道如此,我们武林中人,至今只能抱团取暖不是?要让其辉煌我看是不可能的了,你瞧瞧我这不是不好好习武来当一个将军了,当将军祖宗那里说得过去,可习武没个出头日,每次祭拜祖宗都不好意思说。” 芷茵听之深有体会,这就好比自己不杀了沈夜祭拜父亲都不好意思说,久违得笑了一下道:“将军所说极是,当今武林中数一数二者只有顾南客与唐盟主了,也不知他们是否真正出手过,具体实力谁也不清楚,或许他们的实力能达到玄化下境,若是如此武林辉煌那天还是看得到的,只要稍微努力,就能挤进知天境。” “姑娘不必安慰,老夫看开了,管他一个修行者还是武林中人,老夫只是带兵打战家国天下为大。” 芷茵点了点头,不在话下。 司马天卓扣着脚丫子之后又去掏鼻子,闷哼道:“姑娘这般成熟稳重,历经很多事之人,不像那小丫头,不懂世事,有朝一日若是吃上苦头,看她如何跋扈嚣张。” “一个公主这生何来苦头?” “多了去,老夫看得出来燕九篱非常喜欢沈夜,若沈夜死了或者沈夜恨她一辈子,这些都是丫头的苦头,并且若南燕亡国也是姑娘苦头,只要是人必须有苦头吃,这丫头运气不好的话得走上这一槽。” 芷茵咽了咽口水,自己是吃尽天下苦头之人,懂得亲人离世悲痛,懂得被人侮辱之恨,懂得他人取笑之苦,当过乞丐,做过家奴,曾经的笑容风雨之后荡然无存,为此她很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若一刀把沈夜给结果的话,燕九篱来吃离别之苦,自己是过来人,能体会其中的痛,想到这里自己不杀沈夜的心又被动摇了一下。 除了她的亲人外,沈夜对她最好,要比老鸨子与之前那些官人强上很多。 这就令芷茵困扰了,她闭上双目。 两人沉默了良久,最终马车在青楼停了下来,这个地方芷茵待过,当初在这里当一个扫地奴,因为那时候的她黝黑又小,没今日这般漂亮不能当花魁,只能当扫地奴。 当初,芷茵为了讨生活,来这里做活,每月三两银子,睡的是马棚上的草堆,用的水是雨水,吃的每日一个馒头。 固然吃不饱,有时受不了饥饿,打扫时会去找客人剩下的饭菜吃,可哪能找到什么剩饭菜呢? 那些剩下饭菜早被洗碗那几个刁钻婆子分食吃了,有一次刁钻婆子们正在那里收拾碗筷酒水,芷茵偷偷抓了一盘所剩不多的花生。 被那三个刁钻婆子看到了,当时仗着客人的面没敢说什么,到了晚间她们摸黑来到马棚,用麻绳把她栓起来,吊到树上毒打,差点打死,那伤口青红满身都是,一连疼了几个月。 到哪里诉苦去呢? 那老鸨子生来就讨厌她,去说了只会让老鸨讨厌,没什么好果子吃。 三个刁钻婆子此后对她虎视眈眈,只要她一私下吃剩菜就会毒打,三个刁钻婆子后面还跟着一个比她大十岁的丫头,名叫梁儿,只因小时候脸被烫伤成了丑人,父母因此把她卖到青楼来当一个洗碗工。 她家里太贫穷了,有十多个哥哥要养,卖到青楼干活好歹有一口饭吃,总比饿死在家里的强,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子女?不到被逼无奈不会出此下策。 梁儿在三个刁钻婆子之间,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每月三两银子被那三个老婆子,勒索了去,只求温饱。 那梁儿看着芷茵可怜,饿得不成人样,干活都没力气,把自己一半剩食悄悄与她来分了吃。 若被那三个老婆子看到,只会讨来毒打,可梁儿冒着危险送来食物,这辈子芷茵姑娘永远永远不会忘记她的恩情。 稀月下,马棚内,梁儿将一只油腻大虾分成两半,她吃下半,芷茵吃上半,梁儿说,上半大龙虾有头肉比下半多呢。 芷茵黑漆漆的手接过油腻上半龙虾与一个白森森的馒头道:“梁儿姐姐谢谢你。” 梁儿看着月亮道:“芷茵快吃,明天还有大虾与馒头哩。” 芷茵舍不得剥皮,连皮带壳慢慢的一起吃下,最后把手指头油吸干净,摸了摸梁儿脸上腐烂的一大片伤疤道:“姐姐不痛吗?” 梁儿笑道:“你不害怕姐姐吓人模样姐姐就不痛。” “姐姐是好人。”芷茵轻轻抚摸她脸上的伤疤,“姐姐和我娘亲一样疼爱我的。” 梁儿笑了笑道:“我做你的亲姐姐可好?” 芷茵亲昵称道:“姐姐。” 这时梁儿敲了敲她的额头慈祥地笑了笑,芷茵忽然道:“姐姐,我们跑吧,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梁儿无奈道:“姐姐跑不了的,姐姐一跑官府会去我父亲那里拿人,他们得遭罪,倒是芷茵可以跑哦。” “不行,我跑了姐姐怎么办?姐姐一个人孤单死了呢。” “跑出去以后,好好争气,姐姐喜欢吃大虾,到时候你有本事的时候,姐姐可以吃很多大虾。” 芷茵与梁儿两人一同大笑道:“姐姐我们到时候可以吃大虾了。” 那晚两人睡得真香梦里两人吃着红红的大虾。 后来那三个刁钻婆子知道梁儿给她送吃的,被毒打了几次,身上都是青红伤痕,那些刁钻婆子不但毒打,还骂她丑八怪。 这正是梁儿痛处但梁儿从来没有哭过,在芷茵面前始终是笑脸。 芷茵没少看到过三个刁钻婆子打骂梁儿的场景,后来她明白只要梁儿给自己吃的,梁儿绝对会被打。 有一天夜晚芷茵骑着马悄悄的跑了,为了不连累梁儿。 稀月之夜,芷茵说,我一定要让你吃上大虾。 第175章 当赏者谁 这时几人到了青楼门口停下,司马天卓扶着胡子弯腰从马车内钻了出来,只见一座木楼四周被侍卫拉着弓弩围死。 数百来个侍卫精神紧张,双目死盯着眼前这座青楼,生怕只要一眨眼睛敌人就会从里面跑了出去。 司马天卓扶着胡子,扛着长枪喝道:“只不过抓一个官人,要这么多排面干嘛,丢老夫颜面,区区一个官人还不够老夫一个人拾掇呢。” 那潘志连忙尴尬笑道:“将军,钱宝叔这厮身边有十来个武林高手,我怕他杀了出来不好擒拿。” 司马天卓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在话下,抬着三米大银枪上前跨步走去,吓得那些爬在楼栏上叫客的姑娘们哧溜跑了进去。 沈夜看了潘志一眼道:“把侍卫撤了,一个都不必留。” 潘志明白,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去交待把侍卫退了。 几人进入里面环顾四周,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位客人,这老鸨子还真是实趣,自知朝廷人要来,将客人驱散,让朝廷兵马好办事。 老鸨子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只见四人走了进来,她赶忙上前来行礼鞠躬:“欢迎四位官人,大驾光临我们的小店。” 司马天卓不以为意把长枪放到桌上,顺便坐下抬头看着楼上,掏着鼻子。 燕九篱忙上下打量了老鸨子,接着环顾四周,除了灯火阑珊与倒茶小厮鬼影子都没见到于是郁闷道:“黝黑,你是这里的老鸨?这青楼怎么没一个白脸姑娘?甚是无趣,早知如此何必跑这么一大截路。” 那老鸨子打量了一眼燕九篱,这脸儿生的白净,笑意浅挂,眼眸子大又闪亮动人,脸上还挂着几分胭脂味,这分明就是一个姑娘,怎得会找上姑娘伺候有些想不通。 转目老鸨子再看向一旁的芷茵,那更是一目惊人,虽隔着一层面纱单单那双眼睛如暗含秋波已经很迷人了,那眉画得也是超一流的水准,脸上胭脂水粉适中,看得出来人美,更重要的是会化妆。 老鸨子多看了两眼心中惊奇啧啧了两声,若这个姑娘入青楼,自家青楼招牌算是有了。 最后老鸨子的目光落在沈夜身上,一看沈夜气质不凡,神似沈豪大将军,固然老鸨子没有亲眼见过沈豪大将军的活人,但见过文庙里那雕像,尽管是雕像但那气势足够体现出来,沈夜无形之中仿佛散发着那种用语言难以形容的气势。 看到这些老鸨子不敢怠慢于是对燕九篱笑道:“姑娘说笑了,若是喜欢我都叫来,任姑娘挑选。” 燕九篱抱着长剑悠哉走到一旁桌上坐下道:“好酒好肉尽管上来,挑几个能与那位姑娘比拟的美人儿。” 这………! 老鸨子难为情地看向芷茵,要能与芷茵姑娘比拟的别说小小朱洲青楼,整个月龙都找不出五个来,为了不敢得罪只是笑着点头。 燕九篱掏出一个金元宝道:“尽管去办就是。” 老鸨子傻了眼,这朝廷办事还花钱?朝廷官员们作风一向都是自己白食好生招待,这会子还花大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给小厮一个眼色,小厮接过金元宝,老鸨子笑道:“酒菜早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尽管上就是,何必花钱呢?” 正说着,小厮端着无数山珍海味,大碗鱼肉上了来,司马天卓忙围坐过去,用刚扣完脚的手撕下一个鸡腿道:“你这丫头,不是说好了来看老夫的表演吗?这会大吃了起来?” 燕九篱因笑道:“本公主喜欢呢!” 说着,她伸出手去掐一旁几个花魁的脸道:“瞧瞧这脸上粉很多,去了粉就不白了,你们几个还挺有几分姿色,老头你说当不当赏?” 后面站着的几名花魁面面相窥,实在搞不懂一个女孩为何会有如此爱好,弄得她们都很不自在。 那司马天卓油腻手一撩黑胡子眯起丹凤眼扫视几个花魁,他对姑娘不感兴趣,所以只是粗鲁一看道:“丫头有那几个赏钱不如待会赏给老夫我。” “没趣!”燕九篱看了一眼沈夜道,“傻子你说我当赏谁?” 沈夜扇着茶水懒得理会道:“赏司马天卓的好。” 燕九篱眸子一转又问芷茵道:“小美人儿你说呢?经常听沈夜说,我当与你学化妆,不得不说你这化妆功夫了得,那么你瞧瞧这几位花魁谁化妆最好我就打赏谁。” 那几名花魁看向芷茵都感觉她很美,惊艳到自己,暗自赞叹,心想,她着化妆技术也恰到好处,若自己能被指点几下那该多好。 芷茵低眉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冷然道:“左边,第一位眉稀把眉化浓遮盖,可惜与她气质不合,第二位,风情万种,口红若是在厚重更是火辣,第三位,化妆没问题,发型若像公主一样露出额头来更为可爱,至于最后一位,四十多岁的年龄了,早已不适合做这个。” 几人讶异,芷茵姑娘看都不看一眼,竟猜中最后一位王姑娘年龄,王姑娘有些羞涩低下头,果然她今年四十三岁年龄。 芷茵能猜中令她们神奇,睁大眼睛看着她,王姑娘看着她的双目只感觉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就是想不起来 燕九篱笑了笑道:“看来与本公主有缘的那位,发型要与我一样露额头的,当赏,当赏!” 说着燕九篱从怀里拿出一张一千两银票给她,那人看了一眼老鸨子,怯怯接过银票鞠躬道:“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其余三人看在眼里自然有些眼红,只得咽着口水。 司马天卓看着极为有趣,这等趣事还是第一次见呢,啃着鸡腿笑道:“丫头,你忒会寻乐,日后我倒要看看你乐子还有多少哩,要不明日一同与我去攻打那些敌人?我让你在战场上找找乐子。” “切。”燕九篱轻笑道,“老头,明日我还是来这里乐呵的好,你那战场乐子过几天去看也不迟嘛。” “得,得!” 沈夜认为办正事要紧,现在天色已晚,在不办事耽搁司马天卓休息于是打断道:“老鸨子,麻烦你去请钱大人下来陪我们喝上几杯。” 老鸨子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这次她有了底气去请钱大人下来。 第176章 九楼高手冒牌货 行至楼上,门外看进去,只见里面烛光闪烁,竖耳去听,里面没有半分声音,一片寂静,这会自己睡了过去。 老鸨子敲了敲房门,半晌之后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道:“鬼奶奶的又是谁在打扰老子休息?” 老鸨子故作咳了两声道:“沈将军亲自来请大人下去喝上两杯。” 睡眼朦胧中钱宝叔揉了揉眼睛,心里只暗骂,他娘的,没让老子睡个好觉。 他洗了一把脸,看看日头已进入暮色,他顿时来了精神,向门外走去。 老鸨子听到脚步声,忙自个下了楼,不然要在耳根子上讨来两句骂声。 随后,钱宝叔笑眯眯卷起衣袖走了下去,后面跟着十个武林中人,看到沈夜等人围在桌上笑了笑走了过来道:“臣拜见大将军。“ 沈夜轻轻一笑道:“钱大人,你可知罪?“ 钱宝叔眯着眼睛一脸不屑地怔了一下站直了身体道:“我何罪之有?” “当今起义兵马直上翼洲,你做为知府大人,胆敢跑来朱洲快活,忒不是想死?月龙法律你比我清楚,无论是逃兵还是谁必须死罪。” “将军,这南部起义兵马尚未打到翼洲,待他们真正打上来的时候,我回去抗敌那才叫逃,我上来凉洲是有要事与潘大人商量,共商抗敌大事,之后来这里喝上两杯,谈不上罪。” 沈夜想了想,这人赖是狡猾,圆的都被他说成方的,对付这种不必与他讲道理于是道:“潘大人果然是这样吗?” 潘志呵呵笑道:“钱大人哪里是与我一同商量抗敌之事,是与我商量逃跑之事。” 钱宝叔咬了咬牙,暗恨至极,这胖厮不识好歹于是瞪了一眼道:“大人你莫不是想陷害我?胡说八道,让光明寺人来查查谁对谁错,查清楚了在定罪。” 潘志撕破脸皮笑道:“现在敌军已到翼洲境内,你说算不算逃跑啊。” “那又怎么样,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你们敢与我怎么样?” 沈夜笑了笑道:”大人,请吧,难道要让我们亲自动手?” 钱宝叔笑了笑道:“沈将军你傻了吧,你这么对我太后娘娘会放过你吗?你敢动我试试。” “你太小看我了。”沈夜不屑一顾,“朝廷不得搞任何党羽,死罪定论,别看高自己,现在太后娘娘保不住你了,今日算你倒霉撞到了我。” 司马天卓掏着牙缝,抱着长枪道:“少与这厮废话,让老夫来会会他。” 钱宝叔后面十名武士,默默抽出长刀,可那钱宝叔没半分惧色,因为他十名武士是南客当代数一数二的高手,每月三千两白银打点他们。 替自己杀过很多人,从不败下阵来。 司马天卓抬着银枪道:“你们十个兔崽子报上名来,让老夫知道你们的名号!” 一名瘦骨如柴中年男子喝道:“南客十大死土,八楼之下皆无敌。” 钱宝叔更是趾高气昂,暗自得意,八楼之下皆无敌,莫不是站在九楼上的人? 沈夜暗自打量,九楼那么容易练习的吗,看他们的样子年纪轻轻,若是九楼高手那还得了,十个九楼高手足以破兵千万。 司马天卓扶着长胡子道:“名声不错,赖是没听说过,丫头,准备好银钱,给老夫打赏,老夫才有力气呢。” 燕九篱双眸闪亮粗鲁掏出一张银票五千两,做足气势大手拍桌道:“谁胜归谁,老头人家可是九楼高手,你可要小心。” 司马天卓长笑道:“若是十楼那还更好打得才叫痛快,整天与左宗达那厮打真是没意思。” 十人听了这话,心理暗自哆嗦,三米大银枪?长胡子,丹凤眼,莫不是镇北,死士上将司马天卓? 司马天卓决定要放大招,眯起丹凤眼,大气运势,手一拍桌面,那桌子瞬间如巨山压下,眨眼直接坍塌成碎木。 伴随着轰隆声,那桌上筷竹,高高弹起,司马天卓一挥手,竹筷化成一脉,如一长棍子向钱宝叔插了过去。 噗! 一声闷响,钱宝叔的胸口被插出一个洞来,后面那十名高手才反应过来,乱刀向穿刺钱宝叔身体带血竹筷砍去。 那竹筷如弹飞射向他们,五人瞬间被射死。 司马天卓抬起长枪,两脚发力,如流星一般飞向上头,挥起大枪砸了下来,空气之中热浪滚滚 “轰………!” 一声巨响。 如天柱倒下一般地面砸出大洞来,石块如宇宙尘埃一般被弹起,剩下五个高手被弹飞出去,破门滚到外面吐出大血,抽搐而亡。 几人惊呆,如此震撼场面,实在第一次见。 司马天卓狠狠啐了一口道:“我呸!都是冒牌货,害的老子白费力气。” 燕九篱慌神,忙反应过来,这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料之内,以为要刀剑相接几下,谁料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敌人瞬间灰飞烟灭,当即拍手道:“哟呵!老头太小看你了,当赏一万两都不为过。” 司马天卓走了过来丢下长枪坐下道:“一万两都吐不出心里的不快,我呸,几个冒牌货。” “哟呵,不识好歹,别以为本公主随便打赏,不要就罢!” 司马天卓搓手笑道:“丫头,方才开玩笑的,这公主说话一言千金,说一就是一嘛。” 燕九篱白了一眼拿出银票拍在桌上笑道:“看在你这厮功夫了得份上,当赏。” 沈夜纳闷,这功夫不注重招式,却如此强大,抓了抓头,暗想,这怕不止南客六楼吧? 无疑这功夫不亚于左宗达却左宗达更得名,这一点令沈夜很疑惑。 一旁淡然坐着的芷茵不以为意,无论怎么说,曾经的司马阁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林宗派,内功这方面天下数一数二,今天如此场名正常不过。 只怕司马天卓这一辈上,不勤练武,倒退不少。 曾闻自己父亲说,司马家内功足以震动山河,若潜心下去,浩然之气,天罡正气,这些都可踏足,到最后可以紫气东升,如得天地之精华。 实在可惜无人传承。 第177章 泛黄烛光,孤影对窗 只是,老鸨子看着被打碎的地面与门窗,一脸苍白,瞧方才那个光景,长胡大将军那气势哪里敢说什么? 多说两句搞不好会灰飞烟灭,只得委屈巴巴的看向潘大官员,那潘志用眼神告诫这个时候要谨慎,不要一时之气惹怒几人。 于是,只得呆呆站在一旁道:“三位客人,这桌上酒菜打没了要不要换一桌去?” 沈夜从寻思司马天卓功夫中反应过来道:“这已至晚间,应当早些休息才是,这修地钱明日燕九篱会给你。” 燕九篱怒目道:“哟呵,你这傻子带头搞出来的名堂,这会让我擦屁股没门。” 沈夜轻轻一笑。 司马天卓方得一万两银票,端着那一张银票上下打量着,时不时用手指头一弹,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啧啧称,真银票,哪还顾得上什么酒菜?摆手道:“这酒菜不吃也罢!” 芷茵冷然道:“老鸨子八年前有一名女孩,穿着脏兮兮大人衣服,一路乞讨到青楼门前,那女孩实在饥饿寒冷,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求得你收留,女孩做了一名扫地工每月三两银子,每顿一个馒头,后来因吃不饱,捡一些客人所吃剩的东西吃,却遭到后厨三个洗碗大娘毒打,有一名叫梁儿的洗碗姑娘,深夜摸黑,将自己所得的,唯一一只大虾与那位小姑娘分来吃,后来被三位洗碗大娘发现,将她掉在树上毒打,梁儿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好好吃上一盘大虾,我只想问,梁儿如今可好?” 所有人听了感到诧异,顿时安静下来,老鸨子怔了一下,对于芷茵记忆不深,那时候谁会去刻意留意一个满街乞讨的小女孩? 她看了看芷茵似乎想起,八年之前,有一个女孩跪在青楼门前求收留,那日大雨倾盆,她被淋成落汤鸡,发了一个善心就把小女孩收留下。 而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鸨子疑惑道:“你是那名女孩?” 芷茵摘下面纱一脸冷艳道:“就是我芷茵。” 方才那几位花魁看了她一眼,那王姑娘敲了敲额头方才就感觉那双眼睛面熟,这会听她这么一说,忽然想起来,这小姑娘眼睛像极了,八年之前那位没日深夜在酒楼内打扫的小姑娘。 打扫完之后提着木桶去打水给马喝,然后爬上马棚草堆上睡觉,有时候她衣服头发会沾上几根稻草。 小姑娘貌似不喜欢与人交流,自己也没跟她打招呼说过话,只是干活时随意看了两眼。 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又黑又小,很不起眼,打死也不会想到她会有今天这么漂亮,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八年前那位扫地姑娘今日长的倾倾国倾城估计会被人们笑掉大牙。 王姑娘忽然笑道:“我记得你,八年前,你穿着大人衣服每日深夜独自一人在这里打扫,有时候头发衣服上沾满了稻草,我会提醒你两句,难怪方才你还说我已到四十岁左右,我还纳闷呢,现在看来你肯定记得我的。” 对于院内这些花魁芷茵姑娘当时没有与她们交际,甚至没说过话,因为当时的自己看着这些姑娘们花枝招展,绵衣绸缎,感觉非常高贵,相比当时的自己,她们是天上的凤凰,自己是地上的土鸡,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因此,自己在她们面前自卑没敢说话,只是默默记下她们的名字与样子。 这会,芷茵只是淡然点头。 老鸨子好生后悔,若知道姑娘今天身份,与朝廷大将军和南燕公主平起平坐,同吃一桌菜,同饮一杯水,当初应当好生招待才是,这会就只能怪自己眼瞎。 搞不好芷茵姑娘说自己的不是,得罪了几位官人,忙笑道:“若姑娘想念梁儿我把她喊上来?” 芷茵心中欢喜,只要梁儿还活着就好,至少今日以后可以一同吃上大虾,她却面不改色冷艳道:“相比梁儿我还想念三个把我打得青红紫块的洗碗大娘。” 老鸨子明白芷茵姑娘的意思忙道:“明白,明白,我都请上来,那个王姑娘你到后厨看看?” 王姑娘称了一声是,忙走了出去,绕到后花园去,顺着小道穿过厕所,向左走便是厨房。 厨房内昏暗烛光闪烁,有一位姑娘正擦着刚洗过碗的湿手,然后独自拿起扫把打扫一下湿漉漉的地面,铺上席子与一块粗布。 她今夜要睡在潮湿的小厨房内,她的脸上那块很大的疤痕看上去有些吓人,但她挂着笑容,坐在铜镜前面,用木梳轻轻梳着浓黑秀发。 泛黄烛光,孤影对窗。 王姑娘靠在门上看了许久,不由有些心疼,梁儿感觉背后有人,忙收起木梳与铜镜转头看着王姑娘,她呆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王姑娘衣着光鲜亮丽,怎么说与自己隔着一个世界的人,怎么会突然来了呢? 梁儿低下头去或许是想要遮住脸上的疤痕,有些怔然,这王姑娘第一次来厨房,莫不是肚子饿了,唯唯诺诺道:“王姑娘,厨房里没吃的了。” 王姑娘笑道:“梁儿你就睡在这里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三个大娘呢?” 梁儿微微点头不敢正眼看她。 王姑娘双目一转道:“老鸨子不是安排你们住处?这地面潮湿怎么睡人,更何况现在冷?为何不去自己房间住?还有怎么就你一个人洗碗收拾?” 梁儿低头保持沉默,她不敢说,三个大娘将她房间占了私自养鸡卖,她不敢说,三个大娘太阳刚落就回去休息,千千万万个碗筷留给自己洗,每晚独自一人要洗到深夜方才可以睡,可今日不知怎么的,这碗筷要比平时少,几年来洗得最少的一次。 只因为一切说出去,三个大娘要把自己栓起来毒打,要痛上好几个月。 聪明的王姑娘算是看出了一点名堂,点了点头道:“得,那三个大娘又欺负你了吧?” 梁儿生怯的摇了摇头,王姑娘走了进来,拉住梁儿粗糙刺人的双手,这梁儿比自己小上十多岁,这手却这么刺人,低头看了看那双手满是老茧,有些怜悯道:“走,梁儿没想到你这么苦,这些年我们忽略了后厨,走,我带你去找三个大娘去。” 梁儿忙缩回手双目生怯慌张看着王姑娘勉强笑道:“谢谢王姑娘其实没什么的。” 第178章 八年了你还好吗 看梁儿紧张慌神模样,想必是太害怕三个大娘的了,梁儿暗想,就算说出去,王姑娘好心肠替自己做主一回,日后遭毒打更痛苦,能做主一回但不能做主一世啊。 就算老鸨子亲自做主,也只能是一时的,日后三个大娘会逃过老鸨子与王姑娘的眼皮毒打自己。 想到这些梁儿微微退了几步,身体不由自主地迈开。 王姑娘看得明白,叹了一口气道:“走吧!这次有人替你做主,三个大娘算是完蛋了,当然不是我做主,也不是老鸨子做主,是芷茵姑娘替你做的主。” 芷茵? 梁儿微微抬头,目光中闪烁喜悦道:“芷茵妹妹回来了?” 王姑娘轻轻点头道:“走吧。” 听闻芷茵姑娘,哪还顾得上谁做不做主,能见一面就算被打几天几夜都可以,王姑娘拉着梁儿的手,两人先是走到三位大娘宿房中去。 王姑娘敲了房门,里面床来一阵恶骂道:“你个丑八怪,大晚上的,别告诉我几个破碗都洗不完?若你不洗好,明日别想吃饭!” 王姑娘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畏怯低头的梁儿道:“别扯了,你们三个大娘,朝廷人来请你们过去坐坐,若不过去,没一个好脑袋。” 那大娘一听声音,忙从床上翻下来,套上鞋子,跌跌撞撞走了出来,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王姑娘,粗大黑脸立马变色亲昵道:“王姑娘啊,刚才是教训一下不懂事的丫头,不必在意。” 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梁儿。 王姑娘别过头道:“你们三人到正堂中去,朝廷人找你们,有赏,动作快些。” 那大娘面露喜色,脸上皱纹挤拢在一起,道“好嘞!” 王姑娘与梁儿折了回去,独留大娘暗喜,不管什么来由朝廷有赏是好事呀,于是来不及多思,到一旁去喊两个姐妹说,朝廷有赏,去领赏。 三人可乐开了花呢。 三个大娘跌跌撞撞忙追上王姑娘一同到前院中去。 光明的灯笼下,只见几人横七八竖坐在那里,表情严肃默不作声,潘大人坐在角落里,其他几人坐在中间,看此架势潘大人都要对他们客气万分。 两个姑娘,一姑娘调逗几个花魁,另一个姑娘生得倾国倾城,实在美艳,自己都想多看两眼,但只感觉好似面熟,想不起哪里见过。 另外两男一名打扮似公子,另一名一身黑盔甲,蛮横粗样,盔甲前写着一个无字,眯着丹凤眼,扶着长胡子。 只不过梁儿对于在熟悉不过的芷茵妹妹一眼就看出来,即使她今日变得美若天仙再不像是当年那个黝黑矮小的扫地女娃娃,但她的那双秋水一样的眼睛没有变过。 看到芷茵这般美艳,心中暗喜,但又有些失落,好似感觉自己与芷茵姑娘隔着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这距离甚至要比老鸨还要更远一些,默默低着满脸伤疤的头。 芷茵看到梁儿面露喜色,不由笑了起来,慢慢走过去,站在梁儿的面前,梁儿抬头看着她不知觉中双目被泪花包裹,滑落下来。 此刻,芷茵轻柔地抚摸着她脸上的一大块疤痕擦去泪水温柔道:“姐姐痛吗?” 梁儿笑着摇头。 芷茵拉着她的手,半截手婉露在薄袖外,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疤痕,她赶忙撸起梁儿衣袖,手臂上都是麻绳被拴出来的痕迹,又快速掀开肩上衣领,青一块紫一块那伤痕刚抽打过不久很明显。 不必多闻,这肯定是那三个大娘干的。 那三个大娘站在一旁,一阵哆嗦,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一切都明白了,低头站在一旁,今夜她们都没有好下场,想要逃跑这跑得了吗? 再看看芷茵投来的冷血目光,更是不寒而栗。 芷茵哽咽道:“她们又打你了?” 梁儿摇了摇头,芷茵足知被打怕了的,看向三个大娘怒道:“八年了,八年啊,你们整整打了她八年,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八年前我为了吃一口,被你们打得死去活来,我一直以为当年梁姐姐为我送吃的你们才打她,于是我跑了没想到你们还不放过她。” 三人知罪,扑通跪地,连忙磕头求饶。 燕九篱看着不由心疼道:“杀你们三个脑袋都不足惜,本公主虽然跋扈嚣张,何时胡乱打人?何时打过半个丫鬟小厮?” 说着,轻轻捏了一下花魁的小白脸。 潘志看了看老鸨子一眼,老鸨子反应过来,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踏足后厨下人工作,这些事都是安排下人等去办的,谁料会出这么严重的档子事来。 于是咬了咬骂道:“你们三个臭婆娘,谁给你们的胆子,随便欺负人,天理何在?若不是我忙着其他事,忽略你们,你们三个早已被我赶出门外,不管你们死活。” 潘大人忙笑道:“芷茵姑娘你看这事怎么办?” 芷茵冷然道:“按照月龙法律办。” 潘志明白点头道:“虐待他人十年以上,虐待两人者,终身监狱,来人拖下去,这不必找什么证据,姑娘的伤痕就是证据。” 三个大娘闻言瘫软在地,自知,求饶是不可能的了,落到今日下场只能怪自己活该。 几名侍卫闻言,上前把三人拖了出去。 老鸨子闻言一阵哆嗦,潘大人何时这么严格过,很多时候其他人犯罪,花钱就能过去,看今日花再多的钱也是没用,这说明潘大人很怕沈夜等人。 自己眼睛一转道:“这些年都是我管下属不严,也有我的罪过,以后梁姑娘赏赐宅子一座,小厮三名,伺候到去世为止。” 再多的回报也弥补不了这么多年痛,能见芷茵这些弥补算什么呢? 芷茵扶着梁儿的肩膀走了出去,两人肯定有很多话,需要一点空间与时间。 老鸨子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芷茵姑娘不追究到自己的头上。 司马天卓眯着丹凤眼道:“这姑娘很少见到笑容,经常冷漠,难怪在这世界上吃了很多苦。” 几人沉默了一会,吸了几口凉气,方告辞离去,老鸨子忙送出去了好大一截,以后的日子要小心一些。 刚才那位公主说了,以后每日必须来青楼溜达呢,这姑娘是个财主还是祸主谁又知道? 潘大人私下训喝了几句,自己下人竟出这档子事,日后再出绝对不轻饶,这梁姑娘这辈子必定要照顾好,沈夜几人无论是谁都是惹不得的。 第179章 晚梢歇月 稀月下,芷茵与梁儿共餐。 斜柳轻风,青石桌面上一盘火红大虾,梁儿低头剥虾笑道:“如今芷茵妹妹都这么漂亮了。” 芷茵给她剥了一只虾,放到她碗里笑道:“姐姐,我能有今日多亏八年前姐姐对我的照顾,我如何变化都忘不了姐姐的恩情。” 梁儿欣慰一笑扶着芷茵的手,因为有这句话,两人似乎回到曾经,彼此还是那么亲昵,这人啊,外观无论如何变化,只要彼此内心不变永远留得住曾经。 两人的手都很粗糙,芷茵长得虽然倾国倾城,那脸蛋儿看上去细皮嫩肉,但她那双洁白的手因小时候干活留下了粗糙老茧亏得这辈子没有一个男子握过芷茵的手。 关看脸都不敢相信姑娘的手是那般粗糙。 两人两手相握,彼此看着对方笑了起来,赖是一片安宁和谐。 诉说八年之间的心酸变化。 芷茵又笑道:“梁儿姐日后你尽管在这里便是,以后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粱儿抬头看着月光道:“芷茵妹妹如果与我一同永远这样该多好呢。” “我倒是想,可是家仇未报我心理不踏实。” “有时候开心快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适当放下,或许将来活着更轻松一些。” “粱儿姐,你不必劝我,十年磨一剑,只求一出鞘,若不得出鞘,十年磨的剑岂不是白费了,若我想放下活下去,何必一人北上,我在家乡嫁了一户人家相夫教子岂不是更好?” “可是你这么久了,你没被动摇过决心吗?” 芷茵起身,对月道:“动摇过。” “好好想想吧,今日我们相见算最开兴的了,这些事抛下脑后,随他去。” 芷茵笑了笑道:“姐姐我为你跳上一曲可好。” 粱儿点点头。 晚风习习芷茵拖着白纱轻揉飘然到前方瓦顶上歇住。 一时间寒冷剑光与洁白月光相称,她那美妙身躯轻盈舞动。 融入月色的温柔,一月,一人,月人合一的意味。 天地之间仿佛万物的和谐都交付于月光。 剑身带起了晓风,晓风吹开微鸣剑声胜似歌声音乐。 如此美妙舞蹈芷茵从未给他人看过,今日第一次她把舞蹈献给粱儿,这舞根据《晚梢歇月》一诗词改编。 作此诗者上官燕雪,江湖第一女侠客,南客七楼高手,剑法在江湖之中曾经无人超越,后来嫁给了镇北将军齐洪天。 当初与北荒魔宗一战中,死于魔宗之手,但齐洪天只因太爱她的太太再也没有与其他女子来往。 因为他心理上这一生就他太太一人。 据说,上官燕雪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但能文能武,天下难得的一女子,上官令的长女,那上官令是有名纵横家,一同与刘耳研究月龙政治军事。 上官燕雪与刘萧然和刘雨渊还有齐洪天三人一般大小,四人经常在宫中一同玩耍,四人算是青梅竹马。 那时候人们都猜测,上官燕雪长大后应该嫁给刘萧然,因为刘萧然和上官燕雪一样喜欢诗书,两人时常在一起讨论一些诗文。 可不料的是上官燕雪竟然喜欢齐洪天,当年齐洪天北上守国的时候,上官燕雪跟着跑到北荒去与齐洪天在一起。 只刚结婚不久,北荒瑞海部打了下来,上官燕雪亲自替齐洪天在战场上敲战鼓,一同杀敌,那气势威震天下,士兵各个为此一战拼死沙场,最终击败这些修魔者。 只可惜这一战中上官燕雪英年早逝。 司马令虽然一代纵横家但只活了三十多岁左右,在上官燕雪十几岁时他就带疾去世。 上官燕雪曾在宫中写过,《晚稍歇月》。 明月出东山,清白满苍宇。长风数万里,吹度镇北关。 月龙统下是天道,北荒南窥关。自古征战地,不见将士还。 城头望边色,思君胜归来。高树歇明月,叹息夜多寒。 这诗得到流传是因为上官燕雪写给当年在外征战的齐洪天,那时候齐洪天北在远方,她当时到南客习武偶尔会想起自己的夫君当心他的生死。 因为齐洪天她才会去习武,渴望自己能与齐洪天一起杀敌,努力刻苦之下短时间内登上七楼,那学习速度几近与沈夜一样快。 当时,芷茵父亲与上官燕雪一同习武,两人还是朋友,这诗刚写好就被芷茵父亲抄了去,芷茵第一个字从这诗中开始,为此这诗对她影响颇深,再加上这诗得到世人流传影响更深了。 齐洪天不喜欢读书人,一方面自己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另一方面这诗在读书人面前口口相传,一听到这诗,他害怕想起死去的太太,故此这么一来更讨厌读书人。 当今刘萧然没有一妻一妾人们猜测估摸着他也喜欢上官燕雪与齐洪天一同守着这份爱。 那时候,民间还流传这么一句话,若一个男人老了还打光棍人们就会说,你现在还未结婚是不是喜欢上官燕雪。 天下人知道上官燕雪与齐洪天,但很少人知道齐洪天的太太是上官燕雪,两人怎么说也不像一道人因为天下人都知道齐洪天讨厌读书人。 天下人都知道上官燕雪是大诗人,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呢。 不过这话说回来,芷茵姑娘收起剑,轻盈飞了下来,走到石桌前擦了擦汗。 粱儿讶然,满目不敢相信之色看着芷茵,丛刚才舞蹈中可以看出芷茵姑娘武功很高,这哪里是单单只是舞蹈? 这武功与舞蹈的结合。 芷茵忙喝了一口水笑道:“粱儿姐姐你可知道方才我所跳的叫什么名字吗?” 粱儿反应一本正经道:“妹妹也是武林中人?” “哦,父亲是武林中人,所以对于武学有些熟悉罢了,这舞蹈是我根据上官燕雪的望梢歇月所编造的舞蹈。” 粱儿未识过字,哪里会懂这些诗?只是听说过上官燕雪的名字罢了于是笑道:“妹妹多才华很是厉害,能有今日成就少不了你十年磨一剑。” 芷茵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十年来我一直在练武研究武学。” 两人再次交谈了很多,月亮偏西,方睡了过去,鸡鸣之时,芷茵醒来,给粱儿盖上衣服之后独自离去。 她回到潘府去休息。 第180章 上官燕雪 次日,司马天卓带着两万兵马踏下翼洲,翻身上马之时,沈夜交待若拿下翼洲回信,拿不下需要支援也得回信。 司马天卓拍胸保证道:“将军,老夫明白你的用意,区区几个起义百姓肯定敌不过正规军,两万足矣拿下翼洲,你大可放心。” 说必,挥鞭打马,两万士兵一同飞驰城外,尘土飞扬。 几人登上城墙遥望,万众矛林怒天刺向,何等威风?苍宇披靡,这才是镇北正规军。 燕九篱忽然关心芷茵问道:“昨天晚上那姑娘何必留在青楼,将她收留在身边也好呀!” 一国公主收留一个下人,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但这些贵人们永远想不到,下人们的真实想法,给她锦衣玉食与金银珠宝就是给她最好的吗? 芷茵更是明白粱儿,她那张腐烂着的脸,见人都要故意低头遮盖,素来自尊心比较强的粱儿宁可留在青楼,也不想接触更多陌生人看她的样子。 特别是现在,几人南下时期,将要接触更多的人。 半晌,芷茵不做回答冷然对着城墙一面旗子,双目藐视前方山河。 沈夜接上道:“我们去打战不是踏春,带着她岂不是危险?你们这些公主就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不管不顾别人的死活?” 燕九篱气闷道:“得,得,别与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只是出自好心随口一说,管我屁事。” 沈夜打趣道:“依我看你们两位姑娘留下来,那血腥场面吓到你们。” 燕九篱翻了一个白眼道:“谁说女人上不了战场?女人猛起来不亚于什么大将军,看看当年上官燕雪杀敌数万,不惧生死,本公主能放在眼里的也就是这上官姑娘。” 来此世界这么久沈夜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疑惑道:“谁是上官燕雪?” 燕九篱没好气瞪了一眼沈夜闷哼道:“哟呵,忘了你是月龙有名的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上官燕雪那便是齐洪天的太太,能文能武,更重要的也是一个美人坯子,跟随齐洪天北上征战数十年,可惜魔宗大战中死去。” 这上官燕雪身上仿佛有一种天罡正气散发出来,关看那气势也得叫人敬畏三分,一身白纱,面容美艳,手持一把长剑,站立众臣之间虎视眈眈,眼眸冷利,曾经一剑之下亲自劈了那狰狞兽头。 这一幕燕九篱童年见过,佩服之余被吓得大哭。 当时自己的大哥燕生云爱慕上官燕雪,冲昏了头脑硬生生把人家从诏南抓了来,这胆子也是闷大敢抢齐洪天的女人。 瞒着众人悄悄把上官燕雪绑到自己府上,不料上官燕雪武功高深,一路斩杀数百名侍卫,拖着燕生云到朝堂上,说明来由,在南燕百官大将之间毫不畏惧。 具体说的内容,燕九篱当时还小如今记不清起来了,只记得一剑砍下兽头,把自己吓哭。 后来她哥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燕天孝狠狠批评了一顿,你枪谁的女人不好偏偏要抢齐洪天的女人? 至今燕生云还忘不了上官燕雪,也落了一个终身未娶,又是一个痴情的主儿。 燕九篱永远忘不了上官燕雪当天的气势,也就是这辈子让她高看过的人。 燕生云也不是脑子抽搐,也是一个聪明的太子,恰恰燕天孝几个儿女之中最笨一些的是燕九篱,但是燕天孝最惧怕的也是燕九篱,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可爱的女儿呢,更是几个哥哥疼爱的小妹妹。 话说回来,芷茵忽然插上一句道:“上官燕雪剑法天下第一,不讲究招式,只讲究剑气,自创上官剑法,只可惜去世的早没一弟子传承,失传于世,或许顾南客或者齐洪天知道一些。” 这话芷茵有意无意提醒沈夜,她知道,沈夜同样修炼剑气,不修炼招式,但沈夜就连剑气的样子都触摸不到,只能用剑汇聚一脉。 或许老麦与沈夜有相同的想法,同样练习剑气,只可惜老麦只适合练刀不适合练剑,没能大成。 芷茵又接着冷然道:“你适合练剑。” 沈夜暗自思索,终是明白芷茵在提醒自己,笑了笑道:“你适合练刀,那刀可有刀气?” 燕九篱忙插上道:“刀只有刀风,没有刀气,你见过练刀气的?莫不是傻了?修行中有剑意哪里有什么刀意,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好吗?” 沈夜没说什么,自顾转身下去,翻身上马,回到潘府,进入房中,关上门坐在床头上,呼吸吐纳修炼内功心法,为的是将来练剑有足够气势砍出剑气。 一呼一吸之间丹田内气慢慢暴涨,那气流动各个筋脉,浑身来了足劲,气体方又在气海雪山中散去,依次复返一上午,瞬间精神百倍。 沈夜又想起武当那些老**为何各个都是长命鬼?单单这个内力吐纳都让人精神爽朗,长久下去不求长生不死也得长命过百不是? 这时,芷茵轻推门而入,沈夜睁开眼睛,芷茵不顾有没有打扰到他练习内功吐纳,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到一旁道:“司马天卓内功深厚,司马家的内功不低,昨日那光景正常不过,你这内功心法只是南客中的与司马家比起来只是皮毛。” 沈夜纳闷道:“你为何要帮我?” 芷茵淡然道:“我只是希望武林中有一个能与修行者比肩的人,并非有其他意思。” 说完她看了一眼沈夜,沈夜的目光与她目光相撞,她又躲避目光道:“内功或许可以请教司马将军。” 沈夜尴尬地咳了咳道:“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我算是看得出来,只不过你手上的剑我好似眼熟。” 芷茵起身推门出去,把门关上。 沈夜闭目揉着额头,记忆里面的碎片,在脑海里不断拼接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他脑海里出现,那人手中拿着那柄类似芷茵手上的黑色青釭剑,但终究看不出那高大身影的清晰模样。 这前生之主不单单是傻,并且还是一个失忆儿童吧,很多事情总是这样迷迷糊糊似曾相识但记不住。 又似乎,那个黑色大影向他走了过来,轻轻摸着他的小脸儿,那个粗犷的声音变得亲昵道:“夜儿,你长的像我,你哥哥更像你的母亲。” 这时,沈夜忙睁开双目,难道芷茵所说的仇人是沈豪大将军,为父报仇想杀的是我? 第181章 维纳斯女神战争导火线 不出一日光景司马天卓挥兵到翼洲,如此行程出乎敌人预料,刚到翼洲三县的敌军还未到翼洲主城便被司马天卓先夺主城,然后整顿兵马准备出击攻打。 起义第一支部队首领是孟获诏南先时的一个土匪头子,带领一万兵马打头阵,算不上正规军人,都是一些起义百姓与土匪加起来训练出来的兵马。 这一支部队最勇特此来打头阵。 这些土匪起初就是为了钱,现在不一样了,被蓉青封为开国将军,似乎自己有责任去完成这个使命一一一身为一个大将军,为国开疆扩土的使命。 土匪本来在这个世界最低端的地位之一,这会成了一个开国大将军多体面的事情,那些土匪自豪地说,老子就是官大爷,带有责任感与自豪感的人打起战来还会差吗? 第二支部队有孟登带领一万士兵左右,正在攻打凉洲,凉洲这些硬骨头最难对付,足足打了一个星期,还未攻下,现在凉洲侍卫视死守城,听闻朝廷中镇北士兵横扫下来,更是斗志雄起,信心百倍,各个都拼命坚持。 那么第三支部队三万人,由蓉青亲自带领,在已占领之地实行新政策,这一瞬间的功夫深得民心。 所谓新政策,那便是花高价与汪集买来的管理制度,废除地主,佃户制度,把土地征收为国有,然后平均分给那些百姓,按照收入上税。 这样一来哪个百姓不笑得合不拢嘴?相当于多劳多得,自己可以当家做主的时候到了,特别是刚发生旱灾,南部饥荒,农民辛辛苦苦干活因为收成不好颗粒未分得,那些没良心的地主倒好高价卖粮食给那些快饿死的百姓。 很多百姓因为贫穷哪里还买得起粮食来吃,饿死了无数人。 现在蓉青姑娘此举快狠准直接插入他们的心脏,应了他们正合他们的道,这一出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对蓉青无比感激与佩服。 他们明白只要月龙一打退蓉青这些起义领袖,那么他们的领土终将会回归给地主,自己永远是佃户,毕竟月龙现在当官的早已与地主拴在一根绳上了,这些地主有官人保护着,一旦没了起义军压制那些官人令他们回归如初,哪里还有百姓们的好下场? 民以食为天嘛,为了子孙后代能吃饱饭。 甚至他们支持蓉青等人自立国。 蓉青等人这一横扫北上,直接清楚地主官人不良关系,连根拔出,他们的财产归纳自己银库,这当官的一跑,那些地主同样跟着屁股后面跑了,压根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这话一说回来,起初蓉青查完了月龙所有知府大人各地治理情况,最突出的是北方沛城汪集治理。 私下派人去抓了来与他谈判,威逼之下才将他治理方案买了下来,这政策来的正好。 其实汪集之前这政策不能在整个月龙国实行,就是因为实行此政策要来一个像蓉青这样的清理基础才能行得通,月龙大国一清理天下必将大乱,才未得实行。 可别忘了汪集大人能买下齐洪天所卖的宫殿,单单他这辈子的俸禄肯定是不够的,当然那些钱正是卖自己政策所得来的。 那一天,蓉青把汪集关在黑漆漆房内,给他倒了一杯水,道:“汪大人别来无恙啊。” 胆小如鼠的汪集早已冒出冷汗,一阵哆嗦说话口吃道:“你……你们……抓我要干什么?” 蓉青微微一笑道:“别紧张,你来过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将你私密抓了来,只想高价买你的管理政策。” 汪集擦了擦汗道:“你……你们想造反?” 蓉青继续笑道:“不是造反,我们想开国,若你不卖你今日活不出这个房间,若你卖了我们不但给你大批的钱,并且还私密将你送回去,你尽管放心这事你知我知,其他人谁也不知道,你可以好好的过着下半辈子。” 呆木望向门口的汪集一听到不卖得死在这里身子抖了起来,自己大好人生啊,死了可惜,自家窝囊了几代人,好不容易自己勤奋读书,当了大官,算是光宗耀祖了,自个这一代可以翻身,那就要翻身下去啊,至少要把那几个孩子培养成才再死才是。 再者自己这生活得好自潇洒,每次回乡父老乡亲都要夸赞,活下来多听听夸赞忒是舒服,这一死那么多留恋都成了泡沫忙答应下来道:“好!这事一定要保密,一定要保密啊,姑娘,不然我得杀头的。” 蓉青微微一笑道:“汪大人,你想想,你这些政策好坏你自个知道,你亲自做了,那效果你看在眼里,无疑是好政策,为何他们不识得你的行政才华?” 汪集心情舒爽了许多,方才的紧张慢慢消去,此时仿佛遇到一个知己,自己是千里马,蓉青是识马伯乐一般于是缓和道:“姑娘啊,这一政策虽好,我很清楚,如果要在整个月龙推行,月龙这一改革,那些贪官与地主能服吗?那些人必将反抗,月龙又得乱成一团,搞不好就得亡国,必须像姑娘这样得清除这些乱党一番才能实行,姑娘啊,如果有一天你真成了,到到沛城去,别的不求,只求你放过老夫一马,我就图一个活命,还有这事一定保密啊。” 蓉青笑了笑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不想打扰汪集书写政策,事完之后她将汪集悄悄送了回去。 就在前些日子燕连芸看到汪集花钱买宫殿,那么多钱暗自生疑,开始暗中调查,胆小的汪集早已嗅到这股气息。 可是汪集虽然胆小那脑瓜子很聪明,这不是把目光转移到古玩,到时候质问下来也好说古玩赚的钱,他直接把手伸到西芒去,燕连芸在国内能查,但在西芒他查个屁啊。 前几天刚听说,西芒正在统一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信仰,毁了各大神像,唯一保存完好的神像除了安娜.上吉尔女神之外还有塔斯娜在神宫殿偷偷藏下的维纳斯女神雕像(伏笔,维纳斯女神断臂的原因)。 经过偷偷放出消息,这座维纳斯女神毁了可惜,想要偷偷卖出国外,于是塔斯娜通过古玩黑市场找一些渠道,终于找到了买家出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银不算多,这个时候塔斯娜高兴的还来不及呢,只要有人买无论多少都行,本来就是将毁之物。 那买家正是汪集,这汪集也不是买来收藏,他打算把雕像扔到大海去,吹自己高价卖出去,为的就是让燕连芸以为那些钱是这样来的。 第182章 老鼠遇猫 如今,还未得买维纳斯女神像,主要西芒正在因信仰大乱尚未平息,万一被维纳斯女神那些信仰者发现岂不是要爆发一场大战? 等维纳斯女神信仰者彻底清楚才是卖神像是最佳时候,再者这维纳斯女神的信仰者可不少,偏东地区连接海洋部分的居民主要信仰维纳斯女神。 那汪集等的十分着急啊,但也没办法,不过燕连芸查的动作慢,通知光明寺那些家伙查,这些家伙各个都是酒囊饭袋,能查出什么来? 一旦官商犯错光明寺这些人就要去查,官商使几个银子就能将事态平息,如此一来不但查案能力退缩并且养成了贪财习惯。 不过,汪集偏偏没给他们钱,查自己给他们钱燕连芸发现了不是找死吗?自个胆子小不敢这么干。 此事不在话下。 话说回来这里,司马天两万死士飞杀而下,那孟获只有一万士兵拿什么和他们干? 要知道镇北死士,哪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再者他们那是正规训练的士兵,自己这些呢一半人没训练过,单单一万人与两万强兵打,那是鸡蛋碰石头之举。 只得请命蓉青,要么支援攻敌要么自己退回。 接到命令,退回与孟登一同攻下凉洲,又命孟克带一万兵围攻凉洲,三万兵马围攻凉洲势如破竹一夜之间,凉洲被打下来。 所谓孟诏南地方少数名族的方言,大王的意思,一般土匪头子,孟字加一个单字为名,比如孟克就叫克王的意思。 然而,孟获,孟登,孟克共计三万兵马,在凉洲城设下埋伏,打算用火攻,殊不知此次司马天卓打头阵,以为五万兵马已南下,事实上沈夜早就预料这一出所以才让司马天卓打头阵,拿下翼洲回个信。 此刻,姜九等人已入城,一名中年男子脸面干净整洁,手握朴刀,一袭红色盔甲更是让他气质非凡,站在院中与沈夜共商攻敌计策,此人正是小人屠姜九。 姜九叶柳眉轻轻一挑道:“沈将军我了解司马天卓那邋遢大厮,他必定直接冲杀进入凉洲,这样会遇埋伏,依我看你带两万兵马下凉洲,打出缺口与司马天卓汇合之后一同杀敌,随后我带一万兵马包围敌军。” 沈夜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待明日我就南下,你随其后别让敌人发现就好。” 姜九明白点头,对于这一带自己在熟悉不过,当年自己也是一个土匪头子,没少在这些地方干过打家劫舍之事。 哪里有水沟哪里有小道,自己摸得一千二楚,自然他不敢走官道,打算从小道行去。 方才到来的姜九来不及喝上一口水,就与沈夜一同商量攻打计策,一说就是一个上午,这个时候燕九篱刚睡醒过来忽然从房中走了出来。 正巧撞见姜九,嘴角抹过一丝邪笑道:“哟呵!你这小崽子几年不见生得白净不少,换了一个人似的。” 姜九闻声转头,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自己其他人谁都不怕,就怕燕九篱,燕九篱手段说不上残忍但忒会折磨人。 当年,打家劫舍不小心打到了燕九篱地盘,被抓了个正着,燕九篱不将他抓入牢里,直接把他丢到一个大坑里,里面放满毒蛇,请来一个和尚吹箫。 那些毒蛇闻萧移动,经常吐丝,密密麻麻五颜六色各种毒蛇滑过来之时,自己吓得半死,可是那些蛇滑到自己身上,只是乱钻不咬。 可想而知无数条蛇在身上乱钻的光景,比被咬死都还骇人,燕九篱在洞口看姜九吓得哭喊娘时候便是哈哈大笑道:“有意思当赏,丢下一个碎银子。” 这不算什么,更骇人的好戏还在后头呢,那就是将他打昏过去,放到深山老林棺材里面,自己醒来之时,只见一个恐厉鬼躺在身边,在看看黑漆漆的棺材板,吓得他差点死去,立刻掀棺盖跳出,只见苍白月色的丛林里,无数个厉鬼冒出来。 有口中流血,鼻中流血,眼中流血,七窍流血,这些厉鬼苍白脸色,面如死尸向自己挪了过来。 还有树上吊着的女鬼,恐怖哭喊,面目狰狞,白衣飘然,向他凄惨叫喊。 一时间苍白月色中,厉鬼无数,满山哀嚎,自己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做噩梦都没有这么恐怖,裤子一下子尿湿了一大片,昏了过去。 后来得知躺在自己身旁的女鬼正是燕九篱所扮,其他女鬼也是下人所扮,凄惨哭喊声那是找来专业的皮影戏的说声人来扮的。 后来自己被好朋友左宗达救了出来,不过这燕九篱自己玩的舒爽以后,还给他了很多银钱,这一想来还挺好笑的不是? 世界上哪有把人抓去玩弄的之后还有赏钱的? 这就好比抓人去强制表演。 天下怕只有燕九篱才干得出这种事来! 自此之后姜九时不时会梦到这些光景,时常被噩梦惊醒,现在看到燕九篱后怕得要死,转身将要走。 燕九篱叫道:“过来,过来,想不想与本公主玩玩,重重有赏哦。” 姜九头皮发麻笑道:“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早知道你在这里当初就不该答应齐洪天来做向导。” 燕九篱啧啧两声道:“你是怕了我?那好啊,以后乖乖听我的话,不然叫你表演上三天毒蛇缠身,厉鬼伺候,还有那啥?” 姜九忙道:“鳄鱼口中躺” 所谓鳄鱼口中躺就是将他绑起来,放到鳄鱼口中躺着,那鳄鱼被训化过,不是随便闭口,在里面躺上十几分钟,将他拖了出来。 但谁又知道,鳄鱼次次都听话?只要一闭口保证咬成烂泥浆,在鳄鱼口中躺那是多么惊鄂骇人之事,当初同样吓得尿裤子。 这燕九篱折磨人的手段花样多,样样都很折磨人。 此刻燕九篱邪笑挑眉道:“识趣的好。” 姜九忙笑道:“沈将军,我这一天未进食,要不一同去吃饭?” 沈夜笑着点头道:“九将军快去。” 姜九笑笑转身出去。 沈夜看了燕九篱一眼怒道:“日后少吓人家,你看人家都不敢多留,我看姜九作战计策甚多,将来还得多给我出策略,你这一吓日后还敢靠近我?” 燕九篱笑道:“沈大将军,明日出发,还是多多去准备的好啊。” 沈夜无话可说,自顾出去整队。 第183章 向翼洲而去 最终沈夜带着两万士兵南下,士兵气势不亚于当初司马天卓南下之时,横扫官道,尘土飞扬,万军之首两辆马车同行,沈夜骑着宝马行于中间,双目望着弯曲铺满黄土的路面。 这次姜九与潘志两人站在城墙头上目送这两万行军,姜九手扶腰上朴刀看着漫道黄土与众兵撕裂怒放的甲光向日冲天,不由来一笑道:“我镇北大军足踏破半个天下,各个都是铁血男子,我九字营的兄弟们也不亚于此。” 潘志有意无意接上笑道:“将军威风,镇北军中,左字营,九字营,都是天下无双。” 姜九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这马屁不必拍,我们镇北军没几个吃这一套,要我说,你们心中最勇的应该是镇西军中吧?毕竟那可是护国将军遗留,但要论人才肯定比不过我们镇北军,咱们的大将军可是爱才之主,不然这沈夜根本就没有今天这个机会。” 说完,他不等潘志的马屁回应,转身下了城楼,独留潘志一个人吹风思索,仔细用手指头计算,果然是镇北军中,人才很多,各个都是说得上口的江湖英雄。 然而镇西军中就季尘大将军说得过去,其他手下,有几个有名? 乍一想,都以为若是镇西与镇北打起来,镇西必胜,现仔细一算以为必败的才是镇西呢。 眼皮底下这些镇北军可是自己亲眼见过,瞧瞧那气势如山河巨龙,无坚不摧,众矛顶天,甲光撕云,齐声踏步足阵破碎天地,潘志自己都被震撼到了。 不由来的长叹一口气。 翻过一座山,又是一座山,当真观山累死马,看那山上弯曲道路,更是感觉漫无天际,这要多久才能到翼洲,又要多久才能到凉洲? 沈夜骑在马背上,轻轻向后面一名士兵招手,自己翻身下马,让那名士兵过来拉马,而后自己又登上芷茵马车。 这时,芷茵姑娘正盘腿闭目打坐,双耳听闻车厢上的动静,听脚步沉重声就知道是沈夜,不必睁开眼睛。 沈夜坐到一旁将九篱剑放到膝盖上道:“这一带可有小路走?” 芷茵依旧闭目咽了咽口水淡然道:“前方三里地有一个岔路口,岔上去便是小道,不过小道只能容一辆马车,或许草木比较多,路中无城,只有几座歇息驿站,可直达凉洲,若动作稍快明日可达到凉洲。” 沈夜点了点头道:“谢了。” 然后他轻轻拎起九篱剑扒开车帘看了看,继续看向芷茵道:“你说那位仇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芷茵淡然道:“到时间就会动手。” 沈夜同样闭起双目,呼吸吐纳,练习内功,等足够有劲之后,足够托起天地剑气,那时候专门练习剑气,看来当初的无生剑法要比这流星剑法重要许多。 丹田中的内力疏散全身那股冲力要比之前更强劲一些了,一呼一吸之间,过后良久,芷茵忽然说:“前方就是岔路口。” 沈夜睁开眼睛,跳下马车,示意停下,自己上前带路,然后芷茵马车在前主要是沈夜好钻出进问路,燕九篱马车跟随其后,这个时候燕九篱未探头说上两句,想必她是睡着了。 沈夜加快马速,后面的士兵也同样快速跟了上来,这些士兵都是骑马,两万骑兵,在月龙马如兵,若谁的马丢了要重重惩罚,战争中谁的马不小心被砍死,要扣除军饷买马。 若是,在平时丢了马那可是重罪,把你分配到边疆养马。 但是若谁的马生病或者自然老去将马报上去,换一批新马即可,老马病马不能随便丢弃,直接杀了把肉熏干之后带上可以做食物来吃。 无论如何,月龙士兵对兵马非常重视,一方面马在月龙不多,要花钱从北荒买来,另一方面北荒养马者马价每年都在抬高。 这些士兵很爱马,把买喂得饱饱的。 五万士兵就是五万匹马,如此数目,到了城中自然很多,但是月龙每个地方几乎都要建一个养马场,朝廷专门派人管,那马场可容纳百万马,只要士兵一到那个地方,只管把马骑到那里即可,至于水草不必关心。 走在小道上,那些路人见状都要赶忙让开两万铁骑,很多人没见过如此壮观场面,被吓得躲在一旁观看。 更有那些路边正在干活的农民丢下锄头跑到路边观看,惊叹之中议论纷纷,这是哪家兵马?如何如何的。 稍微有见识的识得这是镇北军,因为盔甲前写着一个无字,除此镇北无字营之外还有哪家月龙军写上无字? 只不过那些人纳闷,传闻无字营上将司马天卓丹凤眼,长胡子,面色红润如酸土,手拿三米长枪捅苍穹,这带头小子模样离传说模样差上十万八千里。 刚从都城回来的人就明白过来,这是沈夜带兵镇压南部起义百姓呢。 沈夜看着这些观看热闹的路人道:“看来司马天卓走的是官道,不打直路走小道。” 一旁一名士兵笑道:“将军司马天卓估计正从官道上冲杀到凉洲呢。” 沈夜笑道:“那我们加快脚步。” 到了晚间,众军在一块山坡上休息,这块山坡都是草坪,如此最佳之地不肯放过,所以太阳没下山就在这里停下。 一旦错过了这里可能这路上没机会再找到类似的佳地,沈夜可不傻知道士兵不能在林间休息,看此草山四周树木稀少,并且地势不高,只要敌人冲杀上来自己也好冲杀下去。 众兵扎营,轮流守夜。 吃的便是每个士兵身上带的一些马肉,这些士兵训练出乎预料的有素,有水到山下去打水,没水自己用布引流露水到水壶里。 发现吃马肉更是方便,没水就用火烤着吃,有水便煮着吃。 士兵们尚未找到一个歇脚地方,所以朝廷不好送粮,当下已是翼洲境内,这钱宝叔翼知府大人一死,朝廷立即派新上任知府赶了下来,还未等百姓有机会松一口气就有新官上任。 这新官还挺聪明的嘛,听说沈夜等人要来,亲自出城迎接等了一天,结果传来消息说,沈夜等人从小道走的。 自己忒不舒服,只得提着官袍,折回去,这大热天的白白在城外等了一天。 第184章 白浪翻滚 万军如洪浪一般向凉洲横扫来,喊杀声混然天地,震动苍穹,漫漫苍宇银河好似颤了一下。 孟获观城头看着击泄而来的万众飞驰兵马,无比壮观,尘土飞扬之间,地面震动起来,他安排城门对敌两千士兵,显为薄弱,敌军才会冲杀进来。 城内四周伏兵,手握弓怒,埋伏在周围楼阁,足有三万兵马。 司马天卓扛着长枪,飞奔过来,用手托起大银枪,一声呐喊,用力一甩,长枪向紧闭城门插去,轰然一声,城门破碎成齑木。 他骑马快速飞奔过去,弯身捡起地上的大银枪,飞快入了城,可城中空空如也,除了青石板上有几片菜叶之外,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司马天卓环顾四周忙勒住马缰绳,那马高高抬起头长天嘶叫,方又平定踏步,此刻城门口冒出无数士兵,弓弦作响,四周黑压压人头从楼阁之中冒了出来,箭头上大火熊熊。 “他奶奶的。”司马天卓微微褶眉,“竟然埋伏,有本事下来与老夫厮杀。” 孟获抽出寒光大刀,一挥之间,大火向司马天卓等人射了下来,那气势如天空下起火雨密密麻麻一大片。 马儿最怕的就是火,一时间战马乱动,嘶叫起来,不过那些士兵训练有素,如出一撤跳下马,向房屋底下扩散,冲向各个楼道砍杀。 司马天卓大吼一声,天地颤动,听者抱头捂耳,一时间敌军耳痛难忍从上面翻滚下来,一个接着一个。 地面上的碎石被长声高高震起,树木折断,卷入震声之中。 天地之间突然如台风袭来,卷滚尘埃,混浊之间,更有人横七八竖的飞出,那些人儿瞬间衣服炸开,耳朵震出大血,落到地面抱头哭天喊地,仿佛这世间来了一场灾难。 四周楼房竟然坍塌数座,变成木头碎渣。 十来分钟左右声音停歇,敌军不说全部伤了元气,但三分之一元气是伤了的。 守住城南的孟克闻声,看着地面被震起的飞尘道:“司马天卓这一吼十有八九伤了数千人,若是单枪匹马无人能敌。” 坐在马车内的蓉青掀开车帘道:“这一战胜的把握大还是小?” 此刻一只洁白飞鸽落在马车窗口,蓉青取下信筒道:“两万兵马,司马天卓带领,司马天卓无字营是死士。” 孟克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城中间谍不是说出动五万吗?” 蓉青点头道:“可能有伏兵,传令撤,以卵击石必败,撤回吴洲。” 孟克得令,拉了火筒,一支光线璀璨升空,爆炸开来,形成一朵夺目玫瑰。 正在交战的敌军见状不在围打司马天卓等人而是往南退出。 当前孟获翻身上马将要跑,司马天卓一看这身军装虽看上去不得正形但一看就是领军人物便握起长枪,纵身一跳向他砸了下去。 那孟获也不是吃醋的,闻到声势,没抬眼看,一个滚身从马上翻下,那高大黑马立刻被长枪砸成肉泥,人倒是无所谓躲开了一劫。 孟获滚落到一旁,大手一按,腾正身体,站定顿时傻了眼,眼前的高大悍马已变成肉泥,这是何等内力,人世间还存在这等高人? 更何况他方才那狮子吼可是震天动地,几近数千人死在他这一吼之下。 于是孟获握紧手中长刀道:“这等功夫,若是投靠我军给你上将当,做一个开国上将,每月万两银子。” 司马天卓扛着银枪哈哈大笑,掏了掏鼻子道:“我呸!开国大将?我镇北兄弟们怕要笑掉大牙,老夫想啐你们一口,如实说来你们一共有多少兵马,我可以给你半个时辰的功夫逃跑。” 孟获丢弃刀鞘,抬起寒森森长刀冷笑道:“私报军情是死罪,老子还不如不说。” “不说死的更早!” 孟获举刀道:“死也不说,我是开国上将,哪能卖国。” 语毕,如长风之势刀光滚滚而来,司马天卓一个转身扫枪,一声闷响,寒刀被折断,那人被击出三米之外滚落在地,已有两根助骨被折断插在心脏大口吐血。 司马天卓走过去踢了两脚道:“我呸,都是弱得不成人样,一枪都吃不住,还敢称开国将军?” 于是扶着黑色长胡,眯着眼睛了望乱战士兵,当即跳上高马,一枪砸爆一个脑袋,士兵头颅爆炸喷出红色脑浆如爆砸大西瓜。 沈夜等人摸着小路来到官道,眺望过去,城门已破,里面硝烟飘升,城门内部一片狼藉,横尸遍野很是骇人。 燕九篱掀开车帘道:“还蛮有意思的嘛,看来我们来晚了。” 沈夜加快马速道:“两辆马车让道,冲进去!” 马夫赶开两辆马车,沈夜拔出九篱剑带头冲杀进去,到了城门口兵分两路将敌军包围了起来。 沈夜来到司马天卓身边勒住马缰道:“行啊,司马大将军,看来我等不需来,你自可打得敌人落花流水。” 司马天卓脸上沾满了血迹,他用披布一角擦脸,脸面更红了许多,扶着长胡子笑道:“将军这些起义算不上兵,只是土匪与百姓,对付他们小菜一碟,何废周折,要我说我一人即可拿下被占领的城池。” 沈夜谦虚道:“不妨来学习作战杀敌,也不碍事。” 司马天卓笑了笑,把长枪插地,翻身下马命令士兵清理战场,整点损失兵马,再记敌军损失。 战死之马舍不得丢弃,割下马蹄,送上朝廷统计,待配发马匹。 剩余马尸当下拖到河边去刮毛,破肚,切成肉块放到火烟头上熏黑晒干,做口粮用。 这些士兵吃马肉过来的仿佛比一般人要强壮很多。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起义士兵没一个被俘虏,都是挥刀自杀,这一点上就连司马天卓都暗自佩服,宁死不屈精神也是一种勇。 燕九篱没见过世面拖着沈夜到河边弄马肉去了,河岸两边士兵排满,看上去黑压压一片。 那些士兵手法了得,几刀下去把马皮切去,破开肚子将马内脏捞出,挖一个大坑埋起来,剩下切成肉。 把肉放到河里洗干净之后放到浓烟头上熏黑,噼里啪啦火势声中可闻到肉香。 一时间清澈的长河被染成了红色,鱼从河中腾水而出一口吞下所洗去的肉沫。 洗马肉更胜的光景就是万鱼翻身如白浪翻腾壮光景象。 第185章 天下第二剑 没想到凉洲成了战场之地,本以为翼洲才是真正的战场之地,凉洲能有今日,知府大人宋仁怀拼死抵抗的结果,如此抵抗也伤了不少元气。 正当宋仁怀绝望的时候,司马天卓等人来的正好,应了那句,所谓的雪中送炭不是? 于是宋仁怀对沈夜等人好生敬仰,在凉洲好生招待他们。 这宋仁怀年六十多岁的干瘪老头,曾在刘耳当皇帝之时上任凉洲知府,那个时候上任的文官们各个都是爱国爱民的好官,哪像现在这些年轻一辈的知府们,不是酒囊饭袋是什么? 总之,凉洲局势已定,那么下一步自然攻打吴洲。 这些起义士兵从最南郎夜开始一直占领到凉洲之下吴洲,所占之地几近有月龙三分之一的领土。 此时此刻蓉青等人正在吴洲共商计策,凉洲已失,当下吴洲可不能在失了,越往北越是富饶,吴洲算是一座富饶之地,吴洲之下相对贫脊。 虽然蓉青等人已得民心,但镇北军的强大是亲眼见识过的,就算自己人数上胜于他们可是战斗力上远远不如这些镇北良将。 这令蓉青等人又是一番苦恼。 蓉青大殿之首与几个作战头领共商大事,面容显得憔悴轻扶额头道:“孟获将军已死,大举丧事,让百姓们都知道,告诉他们镇北死士太勇无法抵抗,我们快要弃城而逃。” 孟登睁大眼睛,面目狰狞,大拍桌子道:“弃城而逃?他奶奶的龟羔子,老子与他们拼死也不会逃,那得叫百姓们笑掉大牙,南部这一带老子熟的很,大不了拖着敌人打游击战。” 孟克打扮得书生意气冷笑道:“你当镇北军中没有熟门熟路的人?你把姜九忘了?他曾经也是山中的大王孟九,你想起来了不?且不说这些蓉青姑娘自有她的对策,你这粗鲁脑袋哪会懂?你当真以为想要弃城逃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孟登粗眼一瞪道:“假书生你别说什么放屁废话,你来说说蓉青姑娘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被称作假书生的孟克,是鸡山土匪头子,打扮得文弱书生,但武功可不容小窥,此时的他轻轻撸起衣袖道:“姑娘葫芦里有何药我自然知道,但我不必与你说。” 孟登更是大喝道:“好啊,你这厮别装神弄鬼,老子不吃这套爱说不说随便你。” 蓉青轻轻一笑道:“各位哥哥别吵,当下开国将军孟获已去,我们另当选一个开国将军才是。” 坐在下面的几个土匪头子议论纷纷可当选择谁呢? 这些土匪头子蓉青素来知道,讲的就是义气,与谁关系好就选择谁,但不看什么能力不能力,为此让他们投票是行不通之法。 当下蓉青机灵一动笑道:“各位哥哥要不让孟江来当可好?” 坐在最末的一个瘸子老头怔了怔,忙扶着拐杖起身道:“多谢女娃娃,这个将军当不当都无所谓,能为你做一点事就好。” 几人疑惑,这老头年有六十左右,行起路来靠拐杖,不善与人交流,一直默默在一旁好似在军中也没做过什么大事,这一下子就成了开国上将,令人起疑,更让其他几个头子有些不满。 论杀敌他杀的最少了吧,更何况这人那面像简直就是凶恶脸,歪嘴咧牙不说,还斜眼冷眉,哪有什么将军气质? 固然引来人们的不满,有人开始带头抗义。 蓉青这个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道:“众人们想想,孟江大哥腿瘸,行走不便这么多年他能称霸一方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实力?没实力他能征服他人?” 孟江斜着眼睛笑了笑道:“多谢姑娘抬举,孟获之死武功不精,只受了司马天卓一招便被打死,这样的人当开国将军简直有辱我军颜面,司马天卓一招都吃不住?” 孟登瞪大眼睛道:“老头,你可知道司马家称霸北方武林?司马家的内功天下数一数二的,你说这话未免太夸张了一些。” 孟江呵呵一笑道:“司马家的内功能登上大雅之堂吗?能入得了老夫眼的武林高手就一个,那就是齐洪天的太太上官燕雪的剑气。” “你说这话,未名太高傲了?上官燕雪那是天下第一练剑高手我自然佩服,司马天卓内功无人能敌我自愧不如也很佩服,但你这老头太过狂傲了一些。” “我何时狂傲?” 孟登起身拔出长刀道:“老头敢不敢吃我一刀?” 孟江斜眼一笑道:“行啊。” 这时,孟登举起大刀,毫无顾忌向孟江砍了过来,只见孟江轻轻一挥拐杖,打出一道剑气,在空气中推开出去,轰然一声孟登身上衣服碎了一地。 几人看了看无不叹服?谁敢有异义?拐杖能打出这么强的剑气,若是换成一把剑那还了得? 顿时几人傻了眼,孟登一脸茫然,瞪着大眼珠子,惊讶道:“你………你还活着?” 孟江只是斜着眼睛一笑,站久了两腿发酸,没说什么坐下。 几个年轻一辈不知孟江是谁,但老一辈就算没亲眼见过孟江也听说过他的大名,那就是天下第二剑李鸣蝉。 孟克笑了笑道:“天下第二剑李鸣蝉藏的好深啊。” 听到这里,几人内心咯噔了一下,这还得了?早在很多年前听闻李鸣蝉是一个多情公子风度翩翩,武功极高,一剑搬山捣海,引来无数江湖女子的爱慕。 如今这等模样令人想不通,或许是岁月不饶人吧? 若不是当前一剑气,说出去他是李鸣蝉谁都不会相信,这废老瘸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很不起眼,与那风度翩翩武功高强的李鸣蝉相差十万八千里。 如今这等模样,鬼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就好比修行者楚墨寒曾经极丑如今极有风度,谁又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人们只知道李鸣蝉当初一剑败在上官燕雪的手上,同时他也喜欢上官燕雪,爱慕他的人有数千个但他只爱慕上官燕雪一人。 溺水三千,取不到自己想取的那一瓢饮。 孟登忙反应过来深深鞠躬道:“老先生在下多有得罪,还请老先生多多包涵。” 李鸣蝉斜着眼睛摆了摆手道:“无妨,记住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果自己所认为都是对的那就大错特错,往往自己所认为都是错的那才是对的。” 孟登谢过默默退下。 第186章 悲壮山河送千里 经此一出,谁敢不服,都哑口无言,默默退下,最后李鸣蝉慢慢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蓉青方笑道:“若凉洲那一战老先生出马结局会不一样。” 李鸣蝉扭头歪嘴道:“姑娘啊兵家是兵家,武林是武林,打战靠的是谋略与士兵素质,单老夫是扛不起胜败,武林强者修行强者也不见得百战百胜,你说陈锋不强吗?一个玄化境的符师,年纪轻轻不出十年必定是知天境,玄化上境我都要吃力对付,你可知道我为何帮你吗?因为你像上官燕雪,性子上很像,心怀天下,聪明伶俐。” 蓉青点头羞赧道:“多谢老先生夸奖,小女子明白,壮兵才是根本。” 李鸣蝉转头拄着拐杖弯腰出去,小风掠过他苍白的头发轻轻飘然,背顶苍穹之态,更让人连想背后无尽沧桑,人不见得要比苍穹渺小。 孟克看着他的背影道:“明明是天下第一剑却称天下第二把天下第一让给了上官燕雪,白鹿江上那一战,明明李鸣蝉可以战胜却故意败给了上官燕雪,最后伤了自己的脚,最终他却说你像上官燕雪。” 蓉青笑了笑道:“若我有上官燕雪那般厉害就好了,可惜我不喜欢武功,上官燕雪与我之间截然不同,十万八千里之远。” “不见得,上官燕雪为何习武?还不是为了能与齐洪天一同抗敌,保家卫国,最终你与她都一样都是女中豪杰。” “别凭嘴,去办事。” 孟克嘴角一翘,冷哼一声道:“姑娘,你想用百姓当挡箭牌?好计策啊。” 蓉青吸了一口凉气,面容冷俊看像他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既然看出来,那就办得明白一些。” “关键是,司马天卓吃这一套?” “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改国名为诏南吗?因为我要让镇北军知道他们还是月龙百姓,若我一换名,他们不一定是月龙百姓了。” “齐洪天爱百姓如子,这一套或许是吃的,但司马天卓可吃这一套?谁也不知道。” “都是镇北军的规矩,必定都养成了这么一个毛病,最不济我们就当赌一把,你可知道我大南燕公主燕九篱此人好堵,万事皆可赌,不妨学学她也好,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啊。” 孟克轻轻一笑道:“难怪李鸣蝉那老头会说你聪明,这下学的还挺快的。” 蓉青抬起左腿踢了他一脚,孟克轻轻一闪身子躲过,笑着摇头走了出去。 孟克命令士兵,大摇大摆举办孟获丧事,六万兵马排成一条长龙,千里送孟获。 一百多人抬着一座红木棺材,棺材雕龙戏凤栩栩如生,其后又数十座黑棺材都是一些陪葬宝物,上万士兵头扎白布带孝送将军,此等恢宏之举丧天下人有几个能比拟? 棺材上雕龙刻凤,表面意味着造反,棺材所刻之龙那是四爪龙,与皇帝龙像只差一爪,曾经除了沈豪之外没人用过四爪龙,哪怕齐洪天也不敢用四爪龙。 孟获之死何等尊贵不亚于沈豪呐。 这不正让百姓觉得,蓉青重视百姓,重视新国,仿佛之间新国已立,自当为国保护山河才是。 民心更是聚拢。 百姓们悲壮伤痛中,羡慕孟获,若是老子死后如此哪怕死上千百回也是值得的。 震撼百姓内心不说,还有很多百姓纷纷跪送孟获,披麻戴孝,自家挂起了白帘,就只差建造孟获文庙。 众兵哀鸣呜呼道:“将军一行阴阳两隔,新国创立无望,直叫镇北铁骑度我吴洲,城破在即,最后送你一程,我当筑成人肉墙,护山河!” 白茫茫一片的纸钱,飘然天地间,蓝天上头无数乌鸦哀鸣仿佛山河一同悲泣。 百姓们纷纷磕头。 最终将孟获送出青山外,一座被称为仙山之地的地方,挖了一座大墓将他埋了起来。 登上城墙高台眺望山河,青山长道,数万人口化作长龙,挥洒纸钱如天上白雪飘过万众长山。 百姓披麻戴孝,哭泣惊动鬼神,更是齐刷刷跪成一街。 此刻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璀璨,数万乌鸦长声哀鸣。 李鸣蝉斜着眼睛抬头看了看蓝天道:“这等光景这辈子就见过两次,一次是沈豪将军死的那次,一次是今日,姑娘将来我死那日若是能如此那就更好啊。” 蓉青微微抿嘴一笑道:“那就要看以后将士们是否还在?要看百姓们是否心中还有我?” 李鸣蝉吸了吸嘴狰狞一笑道:“百姓心中永远有你,世代有你,将士们是否还在我可不敢说,最高洁的灵魂往往来自疾苦,清贫,你看百姓们粗糙的皮肉,黝黑的脸蛋,笑起来呢?笑起来最淳朴最真挚,若有一天士兵的笑变了,说明他的心可能变了,军民一家才是长久根基,不过你这一出很好,很好,至少可以看出民心,若你要用百姓来挡这一道,如果输了,那就做好输了的准备吧,或许司马天卓吃这一套,但是沈夜不一定吃这一招,别忘了这次出行沈夜才是上将。” 正是如此蓉青一直在想,若沈夜脖子伸到自己头上,自己敢不敢下手呢? 于是,蓉青微微一笑道:“老先生,当年我小时候,在最饿之极,沈夜给我与我妹妹买了一碗热面,对我来说雪中送炭的恩情,如果有一天他脖子伸到我刀下,这一刀你说该下还是该停?” 李鸣蝉站得腿麻坐到地上背靠城墙,歪了歪嘴笑了笑:“这么多年我想的明白,做事,做人,依照自己本心,那一刀你想杀就杀,想留就留,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沈夜死与不死毫无意义了,当年上官燕雪骑马北上时,我知他已嫁人但我喜欢她啊,一路追了上去,最终在白鹿江的时候,她说,如果我打赢她,她就跟我走,后来我故意败给了她废了一腿,因为她平日说,她要当武林中的天下第一,这是她最大的愿望之一,如果我打胜了她,天下第一是我了,她的愿望会落空,我宁可被她废腿也不想让她失落,我曾经问自己我后悔吗?我说不后悔,很简单因为我爱的人嘛,不说为她一切,力所能及应当的嘛,废了腿也好,我就追不上了。” 蓉青嫣然一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理。” 第187章 茶馆 自凉洲到吴洲路途甚远,没有小道直达,沈夜与司马天卓等人从官道而行,越往南天气越炎热,山地崎岖,道路曲折。 不佩服插天高山,不佩服自然的鬼斧神工,只佩服那些挖路人,可想而知开路要遇无数坚石,在这个科技不发达的时代如何开出宽大官道? 沈夜骑马自眺望青山蓝天艳阳,悠哉行在路中,司马天卓抱着三米大银枪,双腿夹紧马鞍,躺在马背上,半睁着眼睛昏睡。 只是感觉太阳毒辣一些,不然沈夜也想与他一般试睡,又是何等舒服? 忽然司马天卓坐直了身体道:“不行天气太热,影响老夫吐纳练功。” 沈夜微微一怔道:“听说司马家的内功很是了得,吐纳练习?” 司马天卓抓了抓污垢头发道:“吐纳法练习内功最主要的诀窍就是有节奏的吐纳,第一吸,第二呼,吸呼直接缓慢长出,所吸之气引进丹田,待丹田暴涨到不能再涨之后,在呼气,如此不断循环时间长了就有感觉了。” 沈夜闻言这曾在南客书楼看过,这绝对不会是司马家的内功练法,只是普通武林内功练习方法,看来司马天卓还挺小气不肯说出来。 但是沈夜未直说,只是点头道:“多谢将军指教。” 稍过不久,沈夜喊热翻身下马,钻入芷茵车内,芷茵冷然坐在一旁,膝盖放着长剑怔怔出神。 沈夜一屁股靠在车窗口道:“他不肯说。” 芷茵面无表情淡然道:“我都听到了,他说的只是一般内功练习方法,还是练习剑招吧,剑招追求的是走剑之快,无需内功基础,练好了不亚于剑罡。” “若我练刀会不会比剑好?” “不会。” 沈夜纳闷道:“为何?” 芷茵虽面色平静但流露出少许的不耐烦道:“据我所知顾南客善刀不善剑,难道他没告诉你刀与剑的区别?” 沈夜抓了抓头觍着脸道:“或许告诉过我但我忘了。” 芷茵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膝盖上的长剑。 半晌众人在官道上停下,为的是路旁有一家茶馆,去喝上一口凉茶也不错。 那小二眼睛精的很,看到沈夜下了马车,直呼道:“沈二爷很久不见如此威风了啊!” 这一声一呼出,其他茶客纷纷转头看向四人,只见四人向茶馆走了进来,那些士兵早在后面凉处停下休息。 沈夜笑了笑道:“你这厮为何就记住我了?俗话说记一个人很容易,你这来客无数要都记下很难,更何况当初我们去南客时已经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位矮小小二道:“喝几碗茶给我一个金元宝,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好人,我怎么会记不得你们?只不过之前那个醉酒老头哪里去了,今日不与你们一道。” 燕九篱坐到一旁搁下剑道:“好啊你这厮,给钱的我,你却不记我却记下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来,信不信我砍下你的脑袋喂狗,那些恶狗见到我还会摇尾巴。” 小二笑道:“上次我问姑娘大名姑娘不说,我只是记得姑娘模样,记不得姑娘名字且莫怪,只能说我记得这位公子,他留下大名沈二爷,我这会一看到好呼唤。” 燕九篱微微怒意道:“少废话,四碗普洱,不然杀得你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燕九篱自有把握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不敢自称本公主,更不敢留下名字,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咂嘴想了想,要不留个假名,日后好让小二记下,别像今日沈夜抢了风头? 但又想到,南燕讲究,站不改姓,坐不改名,还是算了。 四人对燕九篱这态度习以为常,只是轻轻一笑,那小二不以为意去煮茶,只不过附近几人目光注视着四人。 他们打量四人,一个穿着盔甲老头,看上去脏兮兮的如街上的乞丐现在又把脚抬在凳子上扣脚趾头,旁边放着银色长枪,这身行头怎么可能是军中人物?指不定是街乞丐哪里捡来的破烂军装。 一旁的两位姑娘,一个看上去相貌平平,但仔细看来无形之中有一种藏着的美,看衣着打扮也不怎么华贵,像一个普通女子。 另一位姑娘更是一目惊人,几人开始流口水,搓了搓手,如果说男人不喜欢美女那是假话,若得此美人愿意少活十年都值得。 接着再看看沈夜,也是一袭普通衣裳,应该是普通人吧? 坐中的几人可是附近小县的富家公子,仗着老子很有钱,任何歹毒事都做,他们眉来眼去正打算抢两个美女。 其中一个是当地知县大人之子,为人嚣张不说,喜欢为非作歹,杀人放火就当放屁,这里离凉洲甚远,那知府大人很少看得清楚这些地方的民情。 再说,为非作歹之后,他老子随便一擦就把事情擦干净上面查下来屁事都没有。 于是对几个哥们挑了挑眉,他们几人明白,都邪笑起来。 之前燕九篱能给小二一个金元宝,并不是因为这家茶多好喝,只因先时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这里弹古筝,那曲子弹得真好,燕九篱虽然不懂这些音乐,但是好听得紧,一个高兴就赏了一个金元宝。 可今日那个叫花儿弹古筝的小女孩哪里去了? 没有那小女孩感觉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燕九篱端着茶碗纳闷道:“花儿呢?” 沈夜也是突然想起了花儿,当时无语大师喝得醉醺醺,红着脸说,花儿弹的古筝大珠小珠落玉盘,又如海浪拍岸,又如清清溪流,弹出了山河自然景色,闭上眼睛就是山水,仔细一听仿佛佳人立在高山头上给你跳舞呢。 正因无语如此评价,燕九篱才大喝,当赏,丢出一个金元宝的。 于是沈夜忙跟着道:“对啊,花儿呢?让她来弹一曲,这姑娘高兴了一定大挥银票打赏呢。” 小二立刻拉下脸来,脸色难堪,望向后面几桌人道:“没事,花儿她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很不巧不能与几位弹上一曲。” 燕九篱啧啧道:“可惜了嘛,我这里正准备给她赏两个钱,如今是不是成大姑娘了?” 小二只是一笑道:“几位可喝酒?” 沈夜看向司马天卓,司马天卓扣脚闻了闻呼出一口气扶着胡子道:“这酒我不喝,老夫不喜欢。” 沈夜道:“那就来三斤牛肉,酒不喝也罢。” 第188章 恶从霸狗 三斤大块牛肉放到沉黑的木桌上,沈夜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嚼起来很是有劲,肉里夹杂劲道,这不是一般的牛肉,这是北荒牦牛,要比月龙黄牛味道好上许多。 牛肉块拌上一点辣椒花椒大蒜水,无需复杂去做,人间美味就这么有了。 一口一块都满足不了口舌上的舒爽,沈夜等人又叫了三斤。 一旁几人看了看四人,那几人搓着手起身,向沈夜等人走了过来,一个着装华丽,瘦骨嶙峋的青年男子色咪咪笑着站在芷茵背后。 这人也是胆子忒大,伸出手一把握住芷茵下巴扭过去道:“小美人儿,这脸好漂亮呐!跟哥走,哥会疼爱你。” 他后面的几个哥们侃笑了起来,各个都是色迷日眼,吸着口水,恨不得当即把姑娘衣服剥下,狠狠玩弄。 沈夜几人愣了一下,这莫不是往虎口送? 就连沈夜都不敢随便碰芷茵,燕九篱很少拿芷打趣,司马天卓心中敬畏芷茵,她身上透着一股逼人冷气。 那几人简直就是初生犊子不怕虎的玩意,也不看看沈夜几人是何等身份?伸手就弄? 芷茵目光冷血更流露出无情道:“放开。” 那公子哥模样邪笑道:“小美人你还敢反抗,在这里我是大王,你们两个美人给我听好了,若是乖乖跟我回去,我饶你们不死,若是不听话叫本王难办呢。” 芷茵眼角抹过一丝杀意,神速抽出桌上的剑,寒光一闪,公子哥一只手被砍断了下来,鲜血大喷而出,抱着断手滚在地上痛哭了不止。 后面几个哥们顿时愣住被吓得直要人命,一阵哆嗦冒出冷汗,那店小二哑然失笑苦着脸,这下惹到大麻烦。 在此县城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这公子哥跋扈一方,仗着他老子是该县的县令,人家为所欲为谁敢说一个不是,莫不是不想活命了? 小二方想,在自己茶馆断的手,纠结起来自己脱不了干系,再说自己宝贝女儿花儿前些日子刚被抢了去,还落在他们手上,这会逃跑的话自个怎么跑呢? 后面的几个哥们,反应过来将公子哥从地上拖了起来,落慌跑到路上的马车内,黄土路面被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马车遥遥而去,在远方化作一个点消逝在远处。 小二看着地上的断手,叹道:“完了,完了!” 芷茵低头擦光亮寒剑血迹,轻轻把剑放回鞘中冷色道:“来一杀又,来二杀二有何可怕?” 小二摇头道:“你们可不知道,那是本县,县令周大人的爱子周生,为人跋扈,向来嚣张,只要惹怒了他,吃不了兜着走,这下失去手岂不是要了我们性命啊。” 燕九篱藐视道:“姑奶奶我什么跋扈公子没见过?就这等县令之子,最不值一提,这入不了姑奶奶眼实在无味,没意思。” 小二又叹道:“哎,说来话长,就在三个月之前,这厮来此之地,闻得花儿一手好琵笆,便硬生生把我那姑娘抢了去,今日下落不明,是好是歹不得知道,我这心里挂念,一问就得吃几棍子,此后他们来这里我不敢多问了,可怜我那娃子哟,如今世道,天理何在啊!” 燕九篱哟呵道:“你这小厮刚问你花儿下落,你却说,生了病,姑奶奶我信以为真,若你早说,那几个人绝对没有活口,你活该,自讨苦吃,自己姑娘当拼死保护才是,这会子胆小如鼠。” 小二惊慌失措道:“姑娘,我好心劝你们,快些跑的好,不然待会人来问罪,你们谁也活不成,如今我也想看看我那闺女,若是没个好歹我要与他们拼命,我那闺女自小没娘怪可怜见的,与我相依为命,姑娘你说的对,我应当拼命才对,看得出来你们是好人呐,趁现在快些跑吧。” 燕九篱啐了一口道:“我呸,我倒要看看,几斤几两,能让姑奶奶瞧上眼不?” 司马天卓搓着身子上污泥道:“别说入丫头你眼,老夫眼都入不了,不过讲道理,咱读书人应当向他们讲讲道理,若是不听让他们知道老夫厉害。” 小二叹了一口气,如此挚意要怼上的话,自己也说不过,只能祈求老天爷保护他们平安,摇了摇头行到布棚底下给自己倒一口水洗一下已发干的嗓子。 还未等燕九篱吐上几句痛快,果然远方一队人马冲了过来,搞得地面黄土飞扬,一层层黄土扑腾满天都是。 如此阵势在小二看来实在吓人,少说也得几百号人,各个都是抬刀怒夫,并且还拉着如人高大的恶犬,不说这些怒夫动刀子,单单那大犬咬上几口可以要了老命根子。 小二看拿高大恶犬舌头流水,獠牙爆怒,他额头上直冒冷汗,身子哆嗦。 沈夜等人看此场面不以为意,就几条狗和几百条汉子算个屁啊。 在看看汉子背后的朴刀,这朴刀八成就是军中所弃,看那刀柄是直的,这算是失败品,用失败品的侍卫一般就是小县侍卫,登不上大堂的穷乡僻壤,竟敢如此嚣张,看来果然是没见过世面。 司马天卓吐了两泡口水道:“我呸,下品武器,与几条大黄狗算什么东西?看来这个小县没没发过财做打家劫舍勾当来的吧?” 小二放下手中大茶碗道:“别说发财,多少百姓吃不饱饭,这里地貌特殊,山里都是石头,种地庄家咋个好?很多人都到外地去讨一个生活,落下一些弱男弱女,本县越发穷得要命,县官大人为了自个过得舒坦抓百姓姑娘拿去卖了不说,哪家有小孩必定要抓去卖到西芒为奴,哪个妇人身怀六甲必定遭罪,大县令和他儿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夜忙坐直身子问道:“这么一说你们是不是渴望起义军占领整个凉洲?” 小二小声道:“四位这话说不得的,要是被镇北将军听到必定杀头,说句良心话,如此邪恶官人我们百姓能有好日子吗?活着努力谁不是为了好日子?真心希望起义军占领凉洲,只可惜镇北军来得太快了,这会估摸着快打下来了,真羡慕被起义军占领的吴洲,那里的百姓经过改革,自家有粮田土地,哪还有地主官人剥削?” 司马天卓掏着大鼻孔要怒打这厮,沈夜忙拦住道:“得民心才得天下啊。” 第189章 不堪一击 正感叹着,那队人们横扫过来,快速在茶馆面前勒住马,马匹乱成一团,在黄土之间打转。 马队中间有一辆红色马车,里面钻出一个瘦骨嶙峋老头,三撮细长胡须夸张飞扬得像老鼠胡须,他眯着眼睛搓着胡须向茶馆沈夜几人行了过来。 沈夜几人不以为然,自顾吃着桌上牛肉,那人在躺在地上的一只断臂旁停了下来,撸起袖子,弯腰去捡起那只废手道:“这是我家少爷的手,哪个瞎了眼的砍的?” 芷茵大拍一桌冷然道:“我!” 那瘦骨嶙峋老头搓着胡须眯着眼睛把手臂丢给后面的侍卫,侍卫接过放到马车内,然后老头拍了拍手道:“死罪难逃,要多活上几天还是现在死?你们几个自己选择?” 说着,上百来个侍卫,牵着大狗上来将几人团团围住,在司马天卓眼里这些参差不齐的动作幼稚无比,弹了弹鼻涕道:“如果这样的话,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三分钟之内消失的话,或许能活。” 老头眯着眼睛怔了一下,看四人这身行头也不像什么富贵人,特别是此人这邋遢样像一个乞丐,莫不是唬人的玩意儿? 司马天卓握着一旁的大银枪准备杀个片甲不留。 老头眯着眼睛,一挥手,四条大黄狗狰狞着汪汪撕咬上来,司马天卓一个腾空翻滚,三米大银枪如天柱一般砸了下去,轰一声响起,地面砸出一条大沟,四条狗瞬间成了肉泥。 此刻,芷茵一抽桌上长剑,一道寒光划过,轻轻挑起一名侍卫朴刀,她接住朴刀,滚雪之间一百来号人脖子开了一道大口子,血从里面喷了出来,木然倒下。 谁也没看清楚芷茵姑娘的招式,不到一瞬间一百来号人就这么死了,别说是谁?沈夜与司马天卓还有燕九篱三人突然傻了眼。 只见那柄光亮如雪的朴刀染成了红色插在地上,血顺刀流到路面的嫩草上。 芷茵拎着长剑面色平淡的走了过来道:“几个家奴,一刀都吃不住敢如此嚣张跋扈,这个世界上随便碰我的男人都得死,断了一只手臂算我慈悲之心。” 那老头吓得够呛,哆嗦着身子,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燕九篱忽然笑道:“没意思嘛,老头回去把茶馆姑娘放了回来,告诉你们的知县大人,最多在这里等上一刻钟头,一刻钟头之内若不见人,我们亲自去城中拿人的时候,谁也别想活命,还不快些滚。” 干瘪老头早已被吓傻忙点了点头仓惶滚爬出去,翻上马,立即快马加鞭而去。 司马天卓掏着一口黄牙躺在桌上道:“真没意思,睡一会再说。” 小二呆然中反应过来,这邋遢大汗,可谓力大无穷,三条大狗银色大枪一闪成了肉泥。 那美丽姑娘,几道滚刀,百来号人立马倒下,无论怎么看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家伙,不必问都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武林高手。 可高手归高手,这下更是惹怒了县令大人,万一来了上万个侍卫,咱得吃得消,特别是用箭攻击的时候,谁档得了数万箭雨? 小二摇头道:“这县令大人城中侍卫有上万来个,只因为十里八乡的青年男子为了混口饭吃,所以都去当了侍卫。” 燕九篱鄙视道:“你这小厮别说这些,区区万个入得了我眼?你就乖乖等着花儿回来吧!” 小二鞠躬道:“多谢姑娘,若能见到我女儿就算死也是值得,你们几人还是快些离开才是。” 燕九篱怒道:“闭嘴。” 沈夜想了想,若果真有上万侍卫,那么自己应当去准备伏兵才是,待会直接杀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自己懒得动刀子。 本想让司马天卓去办,看他那懒态还是算了,自己起身道:“我去准备一下。” 行到外面翻身上了白马,快马向官道折回好大一截,士兵们正在凉树根脚下休息,这些士兵虽然休息但没有大睡! 依然有归有矩有几名士兵轮流看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看到沈夜到来,一名士兵又挥彩旗,士兵们如出一撤,立刻纷纷立队。 待沈夜靠近翻身下马之时,万众士兵早已站得整齐,准备出发或者行动。 然而无论什么行动他们只听旗手的,沈夜走向旗手,说明情况,旗手明白答应,用两旗指挥士兵们,潜伏到路边森林顺着小道不声不响,快速敏捷地将小茶站包围,准备好弓弩,只要那些人一动手毫不犹豫动手。 沈夜折回到茶馆三人死气沉沉仿佛故意在等待猎物上钩。 沉默少时,只见远处众人飞蹄来,这次尘土飞扬,看那阵势人数上果然有上万个,道路被马蹄震得微微颤抖,桌子上的大茶碗晃了晃。 燕九篱邪笑道:“来了,要不要故奶奶出手?” 说着燕九篱有意无意地看了沈夜一眼,沈夜明白,所谓出手就是用她那些保护伏兵,这一路上燕九篱那些伏兵化作百姓跟着来的。 沈夜摇头道:“不用,就一万人左右不必出手。” 司马天卓起身正襟危坐道:“安排好了?” 沈夜点了点头。 很快,那众人马如洪流一般滚滚而来,直接在茶馆附近重重包围,那些人尚未包围,林间无数支箭如雨那般下来,直接射穿他们的胸膛,从马背上翻滚下来。 这些侍卫没有经过严格训练遇到这种情况,站不住脚,一下子慌乱起来,逃跑的逃跑,从马上摔下来的摔下来,被马踩的被马踩。 鬼哭狼嚎声空谷传响! 坐在中间马车内的县令大人忙道:“遇到埋伏了,快撤!快……快保护我,快保护我呀!” 那些侍卫只管逃命哪顾得上他? 于是他赶忙跳下马车,从地上爬到后面那辆马车,爬了上去,把花儿拖了出来,那花儿大哭着喊着道:“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貌似小二听到声音忙跑了出来道:“花儿,花儿!………!” 沈夜起身向路边林间挥手,旗手挥旗,士兵们停止了击射,道路上数万侍卫多数被箭枝插在身上疲惫疼痛坐在地上,一片狼藉光景。 地上更是洒满了无数黑色箭枝。 县令大人用刀架在那名女孩的脖子上急道:“别过来,在过来我就杀了她!” 第190章 琵琶送行 小二站定忙伸出手,颤声道:“周大人,别,别啊………,我不动,我不动。” 县令大人咬牙切齿道:“叫他们出来谈判,这些是何人物,竟敢杀本大人的人马,吃了雄心豹子胆,可怜我那娃断了一只手臂。” 沈夜几人闻声从茶馆内赶了出来,县令大人见到几人,眼睛亮了一下,别的不说,丹凤眼,长胡子,大盔甲,手拿三米大银枪,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无字营上将司马天卓还能是谁? 难怪自己一万人马,不到一刻钟全军覆没。 只能怪自己那儿不识此人,敢惹是生非,这会惹毛了镇北军可还有活口? 那县令大人想到这里,手紧紧握住刀柄,架紧了花儿脖子道:“这事如果不这么算的话我就杀了他,别动!” 燕九篱站定笑了笑道:“你倒是杀啊,只要你这一刀下去,诛灭你九族都不为过,平时嚣张气焰哪里去了?本姑娘赌你不敢杀,倒是你三分钟之内不放人的话,爆了你的头,这林中有无数弓弩射手,随便一人即可要你老命。” 小二忙苦着脸哆嗦,这刀下的可是自己宝贝姑娘,万一燕九篱激怒了大人的话,叫咱家姑娘如何活命,看花儿哭的稀里哗啦更是害怕得要命。 县令大人转着眼珠子,看向路边树林之间,草木皆兵,偶有长风吹过,噤若寒蝉,想想爆头结果,头皮发麻道:“姑娘伶牙利嘴莫不是唬人?” 燕九篱咬紧牙,露出虎奶之气喝道:“你试试?” 扑通一声。 县令大人丢下朴刀,跪在地上,花儿擦拭泪水跑到小二怀里。 县大人磕出一头老血道:“将军,罪臣该死啊,该死啊……………!” 几人没说什么,折回到茶馆里去,花儿窝在燕九篱怀里,闪动着明亮眼睛,可爱道:“谢谢姐姐!” 小二鞠躬道:“原来是镇北大将军,小得有眼无珠,不识大将军威风,该死,这辈子能见司马将军威风足了,镇北军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上万人马不伤一边一卒,将其覆没,我糊涂一时看不出来。” 司马天卓卷着衣袖眯着眼睛道:“不必多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看看日头已不早,几人起身买了几公斤牛肉,将离开,燕九篱放下一块金条道:“花儿拿出你最厉害的本事来,弹一曲送我们,这一块金条也是值得的。” 说完她抚摸着花儿的头发,起身。 小二忙道:“姑娘如此大忙你们都帮了,我这辈子做牛马都得还你们,区区一曲何须要钱?这钱你们拿回去,日后喝酒茶水吃肉都不需你们的钱。” 燕九篱瞥见道:“你这厮,做牛你会耕地?做马你会奔驰万里?你什么都做不得,姑奶奶我喜欢花钱,你不服?” 几人笑了笑,走了出去,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三十万大军如怒弓大箭射向苍茫万山。 小二叹道:“活够了,这辈子能见到如此恢宏大军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只闻,后面传来涛天滚滚琵笆声,空谷幽兰,可谓空谷落石拍在江涛击起数万水花,飘洒落在湖面又击起高浪。 好一个琵琶送行。 沈夜骑着高马对司马天卓道:“将军觉得这一战怎么打?” 司马天卓扶着长胡子道:“到了城我带兵冲杀,你带兵包围这么打。” 沈夜点了点头,后面还有二十万援兵,至于落到埋伏没什么可怕的。 ……………………! ……………………………………!” 蓉青打探到情报得知镇北军已过凉洲最后三县向吴洲汹汹而来,紧准备作战策略。 命令孟克死守城门,一万弓弩手作战准备,又面孟登两万兵马埋伏城内,李鸣蝉带领两万支援,自己亲自带领一万拼死用,吴洲这一战起义成败在此一举。 若是往南逃,他们逃,敌人照旧会追。 他们清楚的明白镇北军比他们强大很多倍,只能用生命去赌。 李鸣蝉坐在城墙脚下对准备上城观望的蓉青道:“姑娘啊,这个城我来守,让孟克去带领支援军吧,孟克守不住这城的。” 蓉青放下长裙驻足看向苍老的他,竖定道:“我与你一起守。” 李鸣蝉歪着嘴点了点头道:“姑娘吴洲这一战若是败了,你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一个姑娘把生命交给战场不值得。” 蓉青笑了笑道:“我算是把生命交待这里了,败了也不好独活,上官燕雪又何尝不是把生命交给战场,战场厮杀不分男女。” 李鸣蝉扶着拐杖起身道:“像,你们两个太像了。” 两人一同上了城楼头上观看,青山万水尽收眼低,辽阔大地,这些又是谁的江山,是百姓人民的江山。 蓉青对孟克点头道:“这一道烽火我亲自点燃你下去带领援兵吧。” 孟克看了两人一眼道:“两位出面比我好。” 说完,笑了笑提着白袍,向城楼走了下去。 李鸣蝉弯着腰到凉亭内坐下,从背后解下一把长剑,剑已锈迹斑斑,当年他曾说过,上官燕雪死了他再不会用剑,几十年来此剑从未出鞘过。 今日他反悔了,他想用此剑,剑身虽然锈迹斑斑,但曾经的锋利依照存在,给人一种寒森感,只要手一摸剑锋,一阵刺痛传出,一滴血融入到锈迹中去。 此剑便是当年白鹿江那一战,上官燕雪知道李鸣蝉故意输,所以将这剑送给了他,当时上官燕雪说了一句话道:“如果我不嫁给齐洪天定当嫁给你。” 如今人去剑在。 此剑之锋利不减当年。 只可惜人老了。 蓉青转目看向李鸣蝉,看他意味深长的看长剑,不便打扰,轻轻转身走向城墙另一头。 李鸣蝉轻轻一弹剑声,旁边的砖头破了一个洞,于是说道:“你只练剑罡不练招式然而我招式剑罡一起练,这么多年潜心练习,怎么样?这剑罡是不是完全超越你?哎!老了,还是练剑罡好,剑招身子骨吃不消,我终于知道当年你说剑罡比剑招好,我现在好似明白了一丢丢好在哪里。” 上官燕雪一直说剑罡要比剑招好,到底好在哪里,她一直没说,世界上除了她谁又完全能弄明白两者之间具体剑罡好在哪里呢? 李鸣蝉再一弹,城墙一块砖头咔擦一声飞出。 第191章 烽火之下 多少日夜银河余晖过去才有如此浑厚剑罡? 当年李鸣蝉只不过是一个七楼高手,如今看来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早已登在九楼之上。 事实上飞流瀑布它当年一剑可断,可引流,四十多岁的时候已上九楼,只不过他为人低调,相对上官燕雪为人比较高傲一些,她的诗歌文采除了《晚梢歇月》外更有诸多大气磅礴气息,可见为人之大气。 敢自称天下第一,事实上除了李鸣蝉谁也打不过她,称天下第一不为过。 固然顾南客与唐梨这些杰出稍晚,属于晚辈武林高手,上官燕雪称霸武林的时候顾南客这些还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上官燕雪十八岁嫁了齐洪天,二十一岁称霸武林,如此年轻若活到现在指不定武林之中有登峰造极者足矣和修行大师比肩之人,在那时至少剑罡上李鸣蝉的修练要比上官燕雪底下。 此刻,星空璀璨银河翻滚,李鸣蝉独站小亭抬头看着夜空,不由自主道:“三千剑芒断鹿江,挥剑气引万里过,天宫银河搅龙潭。” 此诗正是上官燕雪所做。 想到此处,李鸣蝉呆呆扶着柱子一直抬头看天空,看到鸡鸣破晓。 次日,不知何时蓉青把早饭放到桌上道:“老先生该用早餐了。” 李鸣蝉慢慢放下抱在柱子上的双手,拿起拐杖转身走过来坐下,抬起陶碗喝了一口白粥歪着嘴笑了笑。 蓉青接着问道:“不知老先生喝酒不?” 酒这种东西江湖侠客的最爱,但是李鸣蝉除外,谁说借酒能消愁,实则借酒消愁愁更愁,那些说借酒消愁能消愁的有个屁愁啊估计是闲着无聊。 真正的愁万年难忘,深入骨髓,时间都难消磨更何况酒呢。 曾经李鸣蝉也爱过酒,喝了这么多年算是喝明白了,酒这种东西除了好喝没一点好处,爱了几十年,讨厌了几十年。 这个时候他摇了摇头道:“不喝。” 蓉青笑着点了点头道:“不喝的好伤肝,更伤心。” “姑娘说的明了,也比我明白此利害关系。” “哎,曾经我妹妹刚去世的时候,整日醉生梦死,除了消磨意志,一蹶不振还讨来最后的愁苦,这酒到底还是害物啊。” “姑娘啊,生死离别人之常情,自然之道,无人可违了吧?要说那些知天修者可违,我不相信他们与天地同寿,或许人也会有活够了不想活的那天,生与死看淡一些好。” 这么久过去了,蓉青固然看淡,点了点头,起身看向连绵众山,只见崎岖山路上,镇北万军如长龙游来。 李鸣蝉倒了一杯茶水道:“姑娘他们来了?” 蓉青转双目有些昏暗,但挤出微笑道:“是的。” 李鸣蝉用筷子在桌上画了一幅世界地图看了半天,用衣袖擦去道:“姑娘南燕人,为何不与南燕合作一同抗敌稳固江山?” “燕天孝是明君不会违背两国和亲永不侵犯的承诺,就算燕连芸死了,他也不会北攻的。” “你说说南燕这样的君主好还是坏?” 蓉青想了想道:“这样的君主不行,心无城府,怎么成事,最多讨来一个君子之称,若他敢带兵踏上月龙助我一臂之力,我敢保证月龙现在我脚下的这些江山就是我们南燕的,这样一来燕天孝虽然不是君子,也是一个强勇皇帝,衡量一个皇帝强弱不在治国与开疆扩土之上吗?” 李鸣蝉斜着眼睛会心一笑道:“姑娘聪明,说的是点,看看刘雨渊他宁可不要什么君子之称,大胆北上侵略北荒之地,有人说他勇,有人骂他没有仁义之心,这些东西多半是那些无所事事的书生瞎扯出来的,世道人骂也好夸也好,自己做自己的才是最重要,人啊,无论哪个阶段都有喜欢你,不喜欢你的,何必迁就那些闲言碎语呢?姑娘啊,我说这么多,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别人的话犹豫了,你想想今日我们的谈话。” 蓉青很快明白,老先生这番话,点了点头轻笑道:“老先生活的很明白,定当听先生的话。” 李鸣蝉接着道:“这些年我一直独坐南山,成了山中静修老道,想明白了一点皮毛,哈哈,闲来无事随便说说,解解闷,这些话我与他人说的少,我与姑娘说的最多,我相信姑娘今日一战若是胜了的话,在这天下之间姑娘会有一席之地,姑娘是一个聪明人,能成事儿,天下动荡,正当新代英杰出头的时候到了。” “是啊,达格与老麦之前谁又曾听说过他们?他们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一夜之间诞生,惊醒了那些熟睡中的人,谁料到老麦与达格两个小小的北荒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得了西芒半个江山,我曾经分析过西芒历史与老麦的做法来看,一针见血,直击西芒人心,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 “你和老麦一样,一针见血,同样直击人心呐。” “不瞒老先生说,我这一点小聪明与老麦大智慧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 “有自知之明说明很聪明,智慧靠知识,多多学习知识那就智慧了,聪明加智慧岂不是更好?要说这老麦,年轻的时候我曾接触过,姑娘你不知道,当年我到南客习武的时候,有两次看到过一个傻乎乎的年轻小伙子骑着毛驴从北荒千里迢迢来南客借书,此毅力我很佩服和他打招呼了几句,第二次他竟然跪在上官燕雪房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只求上官燕雪教他剑罡,本来上官燕雪不答应,我看在年轻人不容易,替他请求了一回,经过一夜暴雨,看在他诚心份上教了他几招剑罡练法,不知如今他剑罡如何了?今日来看老麦果然不凡。” 蓉青羞赧道:“老先生言重,如此一说我更不能与老麦比了。” 喝完水后的李鸣蝉目光看向城墙那头众山道:“姑娘镇北军快到了,该做准备的时候了。” 蓉青点燃火把,登上烽火台将火把扔了进去,烽火台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一时间火舌高高喷出,浓烟滚滚。 接着其他烽火台络绎不绝被点燃,浓烟滚滚直腾上空,遥远看去像无数条长龙抬头朝天吐怒火鼻中喷烟。 第192章 撼天剑罡 看烽火台上熊熊大火,更有百姓提着锄头,镰刀,各种家具,往城门内一拥而上。 蓉青清秀脸庞笑意燃生,李鸣蝉擦尽嘴角最后一点茶迹道:“看吧,这就是民心,血肉筑城。” 蓉青朝阳一笑,拖着长裙走向另一边,长裙伴随狂风舞动,蓝色飘带高高被狂风吹起,披散的长裙让她雄姿英发,藐视远方的数万敌军,一挥手一团火炬翻滚下去躺在地上。 不时,万军密密麻麻站在城下,如黑色的蚂蚁一般。 耳旁拉弩声足颤山河。 李鸣蝉扶着拐杖走到蓉青旁斜眼虎视下面的敌军,只见两辆马车以及一匹白马上的青年男子,一脸清秀,气质非凡,神韵更像沈豪大将军,仿佛沈豪在世。 一旁的丹凤眼,长胡子,黑色大盔甲,三米大银枪不必多说,那便是死士头领司马天卓。 李鸣蝉歪嘴一笑道:“看来姜九在后面做支援,姑娘你且在这里,我下去挡他们一道,如果我拦不住你在发怒弓。” 还未及蓉青反应过来,李鸣蝉已扶着拐杖跳了下去,眨眼之间半蹲身子落地。 司马天卓扶着胡子大喝道:“哪里来的干瘪老头,区区一人敢上前来挡道?” 李鸣蝉背部微驼,扶着拐杖,狰狞斜着眼睛道:“司马大将军,我们来赌一赌,若你们在这里的几位将军与我单调胜了的话,我任万马踏过我身,若败了的话你们自行退兵。” 司马天卓哈哈大笑道:“不赌,无论天塌,还是地炸,老夫要过此城,我岂能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图各人赌个快活呢?我赌不起,倒是你们,如果肯退到诏南去,我一个都不会杀,我懒得动这个手。” 李鸣蝉面目狰狞一笑道:“那你们得死。” 司马天卓看着前面不起眼的老头,双目凝视,哪里来的如此口气?看他方从城墙上跳下来那瞬间,功夫底子是有一点,莫不是学了一点功夫就来吓唬人? 于是他接着喝道:“老头,我司马家的内功你肯定能吃住?” 李鸣蝉斜着脸,丢弃手中拐杖,解下背后长剑,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青釭剑,这么多年来,此剑第一次出鞘了,微微蹙眉道:“司马家的内功,入不了我的眼,晚辈们,多多磨练才是,若是换作你父亲我要考虑一下,你不值一提。” 司马天卓嘴角抽搐,吸了一口凉气,握紧三米银枪,芷茵掀开车帘道:“将军不要轻举妄动,要我看先让士兵们冲杀再说,眼前这位老者的腿上有伤,敢出如此狂言,天下还有谁呢?” 司马天卓心头微微一震冒了出来道:“难道是天下第二李鸣蝉?” 芷茵面目冷色点头道:“我猜是。” 司马天卓再次打量枯槁老头道:“不可能,李鸣蝉白鹿江上伤了一腿,但年轻时风度翩翩,多少女人爱慕,就算若颜衰老,也不至于这般丑态,再说白鹿江后他人间蒸发,这么多年早已去世了吧?别以为残了一腿就是天下第二李鸣蝉。” 说完,他快速抽着马屁,枣红大马向老头飞奔过去,快马之间,司马天卓一声怒吼,从马背上弹飞起来,飞跳跃高空,翻身向老头砸下。 老头向后退了几步,抽出锈剑,洒然丢下剑鞘,一个大横扫,突然轰然一声地面尘土如瀑布朝天倒流,数万高的灰尘滚滚而上,与天地银河接成一脉,向沈夜几人滚滚过来。 黄土所滚过之处所向披靡,无一不灰飞烟灭。 凌空而下的司马天卓早已沉没在恢宏黄土中,消失了踪影。 芷茵忙跳出马车,一剑劈开燕九篱马车,拉着燕九篱飞上沈夜马车,一扯马掉头,飞速向后奔了过去,只见后面滚尘如浪涛那般追来。 那些来不及逃跑士兵被剑罡所伤,轰然一片倒下。 直到几十米外,气势平息,慢慢的红土如尘埃落下,视线变得恢复清晰。 司马天卓躺在不远处,三米大银枪早已断成了两截,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黑色大盔甲破烂不堪。 然而,司马天卓挥了挥断开银枪,万军向城内冲杀进去,一片厮杀声震动山河,沈夜带领一万士兵从左边绕开老头冲过去。 城墙头上万箭如雨射下,黑压压一大片,沈夜忙道:“快下马。” 芷茵与燕九篱立即下马,挥剑挡住如雨万箭,冲杀了进去。 镇北士兵们遇到如此万箭毫不退缩,只管向前冲,尽管前面挡道老头多么厉害,一剑杀数十人也好数百人也罢,不动神色。 此刻城门大开,涌出来的是百姓,百姓们抬着锄头,镰刀,向士兵厮杀,万众百姓不亚于兵马,如一股浪潮。 司马天卓站立在洪流之间,突然跪倒在地道:“我镇北规矩军民一家,不杀一百姓。” 说完,用断枪指挥万军如逆流退回,沈夜皱眉只能命令退回去,明白镇北军不杀百姓得名。 良久,众兵退出三里开外,整齐排立,那些百姓见状未追上来,停在城门门口举刀喊声势威。 沈夜快马冲向李鸣蝉旁,深深地彼此对视了一眼,李鸣蝉拄着长剑斜着眼睛盯着沈夜,目光随着沈夜动作移动,只见沈夜托起跪在地上吐血的司马天卓上马,调头离去。 李鸣蝉转头看了城头上的蓉青,蓉青迎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本来想动手杀了沈夜,可是蓉青肯定会怪罪他的,方才看蓉青微微张开嘴将要喊出住手的嘴形,李鸣蝉很快就明白过来,沈夜对她的恩情这辈子怕是忘不了的了。 三里开外镇北军整齐而立,眼睛都不眨一下。 司马天卓吐出一口大血从马上滚了下来,他的内脏早已被剑气切碎,靠强大的内力支撑到最后。 芷茵忙蹲下点住穴道,摸了摸脉搏一脸冷色摇头道:“果然是李鸣蝉,如此剑罡除了他还有谁能打出来?” 司马天卓疲惫地点了点头微弱道:“是李鸣蝉,这辈子死在天下第二剑下知足了。” 沈夜忙蹲下握住他的粗手,已经失去了温度,咬了咬牙道:“大将军,有何吩咐我沈夜多难都替你做。” “扶我起来………!” 沈夜搀扶他站起,司马天卓扶着黑长胡子,望向吴洲茫茫青山道:“我镇北军不杀一个月龙百姓,若……这些青山改国,替我收复,五万死士交给你了。” 第193章 一山高于万山,一剑高于万剑 沈夜一同望向远处青山,叹息道:“将军,我一定答应你。” 司马天卓双目微眯,用仅剩下的一点力气支撑着,微微把嘴巴贴近旁边的沈夜道:“佛在水中坐,吸尽,消尽在探头。” 八字虽简单,但要人仔细琢磨来,单单看字面看不出所以然,沈夜只知道这或许就是司马家的内功练习核心,事到如今司马天卓还会欺骗自己不成,只是沈夜平淡的点了点头。 燕九篱看在生死离别,眼球早已包裹泪花,轻轻一触即可涌落下来,扶在司马天卓的另一只手,虽说司马天卓为人邋遢,不喜整洁自身平时懒惰,但与自己交谈起来十分有趣,仿佛两人成了朋友,身在皇室,虽然朋友多,可那些人谁敢说燕九篱的不是?都是说一些马屁热乎话让她高兴。 可司马天卓不一样,不但能聊上很久,并且还敢直骂自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马屁招呼,如此一来,燕九篱对他友情颇深,这些日子司马天卓相伴才不寂寞,这会自己咋能不心痛? 燕九篱哭笑道:“将军,今日一战你忒威风了,算是入得了本公主的眼,当赏,当赏,你要好好活着,不然本公主给你的那些赏钱不花可惜了啊………!这次你要多少本公主赏你多少啊,保证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我要让南燕人都知道将军威风无人能及的…………!” 司马天卓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道:“丫头啊,你应该赏我十万两,这些钱你交给姜九让他替我带给齐洪天大将军建城墙用,姜九这厮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你,他不敢乱花的…………丫头啊真希望你这辈子一直能这样乐呵下去,遇到什么事都得乐呵………!” 说完,司马天卓身子软了下来,吐出大口鲜血头发微微下垂沾染了红色,安详地合上眼睛。 三万大军如出一撤跪在地上道:“大将军,一路走好!” 声势浩荡天地,朝天怒鸣之势传过万里山川。 燕九篱把银票轻轻收入到怀里,跑到一石头上哭得稀里哗啦,沈夜竟然第一次看到燕九篱如此大哭,还是为了司马天卓哭,看来这丫头是实在伤心了。 沈夜坐在地上看着司马天卓的尸体五味陈杂,不知何种语言体现现在的心情,但愿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梦,沉默良久,点燃一根火炬。 熊熊大火燃烧着他的尸体,最后化为灰烬,将骨灰放入盒子之中。 出兵在外,最基本的丧举都未来得及办,路途遥远不能裹尸还乡,只得抱灰还乡,壮志未成将士男儿怎能轻易还乡? 沈夜带着三万大军退回到十里开外与姜九等人汇合,他们在凉洲最后一县停留。 那姜九得知司马天卓去世了几乎终日独饮独醉,怎么说多年军中共度生死的交往,生死之交感情深厚,痛彻心扉那是自然,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沈夜曾想几次劝慰但找不到该如何去说,只能在一旁默默看在眼里。 五万士兵也是精神气势不如以前了,或许该让他们调整心态,自己重整出兵,只是怕起义军趁这个时候攻上来啊。 几乎每日沈夜都要骑马前去道旁一座名叫斧头山的高山去观望敌人动向,此座山方圆内最高,通往山顶有一条山道,山道顶上有一个废弃的破庙,庙中就一座高大的观音像,观音娘娘一手拖瓶,一手曲肘神指远方,抬头看仿佛那双大目在俯视人间,煞是骇人。 破庙被称为观音庙。 沈夜顺着观音娘娘手指方向看去,就能见到吴洲之后的万山,甚至南燕一些故土都尽收眼低。 在月龙佛教文化不兴盛,立庙和尚香火惨淡,以至于落下破庙另去讨活,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观音像得不到香火的供养好似少了灵气。 天竺佛教在南燕倒是非常盛行,月龙只有靠近南燕那些地方偶有崇拜一些,像这种破庙很多。 沈夜独坐观音脚下,突然发现观音脚上刻着一首诗,一山高于万山,一剑高于万剑,就如此简单两行字,但仿佛那一剑如此山之高俯视万山。 可惜不知此诗又是何人所作。 次日,黄昏沈夜厚着脸皮故弄玄虚,求见多识广的芷茵来见识一番之后,让她讲解其中奥妙。 芷茵看到几行字之后,看字迹写的是狂草,写得一手好狂草并且有如此气势的必定是上官燕雪。 上官燕雪江湖中流传很多诸类诗句,向来都是大气着称,这一句相对比较平淡一些,看来上官燕雪曾经到此一游,观山由感而发随便刻下。 沈夜看着芷茵道:“怎么样这话其中有何奥妙吗?” 芷茵淡然道:“上官燕雪随便写下的一句诗,诸类诗句很多你若感兴趣的话可以去买几本诗集来瞧瞧,曾经得到很多文人热爱,都夸赞称,一个大丈夫还不如一个女子气概,可谓诗上独树一帜,倒是很多男子写诗胭脂水粉气息浓重,应当多学学上官燕雪才是,在我看来上官燕雪笔墨就是剑罡。” 说到剑罡沈夜想起来前些日子吴洲那一战,那老头武功那般高强又是何来历于是看向芷茵接着问道:“难道上官燕雪的剑罡要比那怪老头强大?” 芷茵冷色看向沈夜平淡道:“李鸣蝉自称武林中的天下第二,上官燕雪自称天下第一,只因为当年白鹿江那一战,上官燕雪废了他一腿,我只知道李鸣蝉爱慕上官燕雪,当年到底谁厉害具体谁又知道,但是李鸣蝉既练招又罡气,几十年的练习,当然早已超过当年的上官燕雪,当今武林中天下第一毫无疑问,南客高楼都不足衡量此武功之高,那一剑虽然简单但其中的门道很深奥,没想到十隔多年李鸣蝉竟然会重出江湖,相比这些我更好奇,率领起义大军那位姑娘,何德何能请出李鸣蝉?” 沈夜突然一笑道:“我好似认识那位姑娘。” 芷茵转身道:“难道天下所有美丽女子都围在你周围转?你倒是多去关心一下燕九篱吧,司马天卓这一去她和姜九一样整天都浑浑噩噩。” 沈夜站起来走到芷茵旁轻轻拍了她的肩膀,她投来冷艳目光,沈夜这才忙把手缩回,想起周生的断臂,心里有些发毛道:“那丫头,过几天就好了,要是附近有赌坊她早就欢声笑语起来。” 第194章 信 只不过沈夜有些想不明白,司马天卓所说的轻吸轻出,佛在水中坐,吸尽消尽在探头,这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疑惑道:“司马天卓所说佛在水中坐,吸尽消尽在探头,这句话到底有何深意?” 芷茵观山道:“自己照做,谁又明白?日后李鸣蝉谁都得绕开,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看来南部起义军除了季尘将军谁都胜不了,齐洪天来了也没用,还看不明白吗?那些百姓永远是阻隔,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是晚了怕无上楼都得丢,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夜又何尝不明白这些?这事还得请教齐洪天再说,若果真一个百姓都杀不得除了回朝之外在这里凉风? 按照司马天卓的意思,若起义南部不立国,他们终究是月龙百姓,若立国他们就是别国人,蓉青可不傻,自己没能力与月龙抗衡之前会立国? 镇北军要输就输在不杀自家百姓这一道坎上,要胜也是胜在这一道坎上,当年正因如此齐洪天镇北军才会深受百姓的爱戴,军心才会清澈如水,清水照青天嘛,这就是所胜之处。 然而清水就是清水容不得一点污浊,这就是失败之处。 沈夜与芷茵站在山头,俯视苍山,罡风鼓鼓吹了过来,她一头秀发轻轻飘起,神韵明亮双目不眨一下,只是转身下了山,两人一同行至山脚没入黄昏。 回到县中去,沈夜到姜九房中,只见姜九躺在床上,酒味浓重弥漫屋子,沈夜皱眉道:“你把司马将军的骨灰带回去吧,看齐洪天怎么说,退兵回朝,还是可以诛杀百姓,若要替司马将军报仇的话,让他亲自来,或许只有他这个玄化境修行者才是李鸣蝉的对手。” 姜九冷笑自嘲道:“本将无能啊,保护不好司马大将军,这厮平时虽然邋遢懒惰,但打起来谁又有他本事大?虽然没有狠劲但何时输过?从来都是杀敌不眨眼,不到最后不退兵,我们几个人当中要说能力他是最强,只是他特点不突出,不得名,有些人行事总是默默的,世间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呢?” 沈夜吸了一了冷气闷声道:“关键是镇北规矩啊,不杀月龙百姓,要等到蓉青立国猴年马月?” 姜九憨态笑道:“规矩有好有坏,你莫抱怨,你还是留在这里守着吧,你这一撤回,蓉青又要杀上来。” “万一杀上来的是百姓,我又杀不得,还不是一样。” “不会,她要时间把自己变强,谁都知道她很弱,因为百姓知道,所以才会替她们挡上这一道,足见最终蓉青还是得民心的,我怕又是一个占了西芒半壁江山的老麦,天下一动多少英雄冒出?这不是正应了那句,乱世出英雄吗?” 想想历史何尝不是如此?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哪一个乱朝不是英雄或者贤才之辈冒头? 沈夜没说什么,才放下手中紫檀木盒,里面是司马天卓的骨灰,两人同时看向木盒沉默良久。 晚间十分燕九篱坐在芭蕉树下用一条刚烧了的小鱼逗一只白猫玩,那只白毛跳起来去捉手中鱼,她忙把手向上一抬,白猫扑空,沈夜靠近咳了咳道:“这个时候还在院子不冷吗?” 燕九篱丢下小鱼起身道:“沈夜呀,要我说,撒家伙不管这些事,我们好自快活去,指不定哪天你像司马将军那样叫我怎么办?这人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沈夜有些好笑道:“这是你这么多天闷出来的一个道理?” 燕九篱一本正经道:“沈夜,我跟你说正经的别跟我胡扯,你莫不是想死?你当本公主没事找事,奶奶我的用意你还不明白?莫不是真的傻了吧?” 沈夜玩笑道:“被你喊傻了,别忘了当初的打赌,我这么一回不就成了独臂老头?” 燕九篱拍了拍脑袋好气道:“哎呦这茬我倒是忘记了,要不是姑娘我好赌,也不会着了左宗达这一道,不过我可不怕他们,他们能把我如何?最多是我拾掇他们,要撒手不撒手就看你了哟。” 沈夜接着道:“我劝你还是早走一些的好,如此高贵身躯我可伤不起,若是出意外,南燕向我问罪我吃不住的,若是为我好,明日你跟随姜九一同回见天门去吧。” 燕九篱瞥了一眼沈夜道:“见天门可不要管朝中事的弟子哦。” 沈夜疑惑道:“什么意思?” 燕九篱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在沈夜眼前晃了晃,沈夜伸手去抓,抓了一空,燕九篱笑道:“要看的话叫一声姐姐。” 沈夜冷哼道:“不稀罕你写那字除了你谁还认得?”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燕九篱与沈夜接触久了,经常看到他半夜练字,写得越发好看,自知写字奇丑,也同样跟着练习,燕九篱练的可是小楷,这些日子经过仔细打磨,这字写得也算漂亮了些,在燕九篱看来自己这双笨手能写出模样来已经不错了,这会遭到沈夜数落哪会服? 一把将信纸扔给沈夜道:“诺,本姑娘的字在南燕可值钱了,信不信我一字一金都有人追着买?” 还别说,这字写得方正,笔锋上有模有样,难得燕九篱能好好写出来一回,沈夜仔细端详道:“写的忒好儿哩!” 不过上面写着,某月某日下午,燕九篱与齐洪天共同大商抵抗起义军之事。 某月某日晚上,燕九篱与司马大将军共同消灭翼洲知府大人钱宝叔。 某月某日,燕九篱与司马大将军一同抗杀起义军,起义大将军被司马大将军一大银枪打成肉泥。 某日某月,司马大将军去世参加葬礼大事。 某日某月,与沈夜等人一同共出策划攻打南部起义军。 ………………………! ……………………………………! 诸类事件写的满满三张信纸,倒不是燕九篱为了记念什么,燕九篱是想要离开见天门才出的此策。 沈夜忙道:“傻姑娘,这信我好生留着,难得写的一手好字。” 燕九篱笑了笑道:“你这傻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有这么好心?你收着也没用,这是草本,真正的信,我白天就找人送去见天门了。” 沈夜急得忙道:“你莫不是傻了?” “本公主高兴怎么就怎么滴!” 不必沈夜多说,其中后果不可定量,不说燕连芸愤怒,南燕皇帝让燕九篱滚到月龙表面上是嫁给刘单,实则是让燕九篱变成一个强大修者。 如此一来,燕天孝岂不是天子大怒? 第195章 一代家族消失 自知扭不过燕九篱,天下人谁又能改变燕九篱的决定?只怕九牛之力都拉不回来多说无益,沈夜沉默了一会道:“怕了你了啊,随便你罢!我还是在这里乖乖等齐洪天回信吧。” 燕九篱蹲下抱起脚旁的白猫,轻轻梳理白毛额头道:“要我说,这士兵听你的命令,哪有百姓杀得杀不得还不是你说了算,何必等齐洪天回信?” 哪有那么容易呢? 以为一个龙虎符就能让士兵心服口服?那些士兵听齐洪天的话,不是靠一个龙符说了算,龙符就是一个掌权象征罢了。 为何齐洪天要与士兵同吃一锅饭,同睡一样帐,同喝一桶水?还不是为的让士兵感觉亲切,最终养兵最重要的就是养心,士兵们发自内心认你为将军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将军,那才是真正握兵权,听令于龙符。 固然沈夜现在没得军心,与士兵接触少,没说上几句,未做过让他们感动的事,自己说话他们会听命? 若是如此沈夜何必等齐洪天的信呢? 这些日子算是明白了,哪次冲杀不是司马天卓说了算? 自己说冲的时候,士兵们又哪次视死如归那般冲杀,最多做做样子,无论如何说来,得兵心才得兵权和得民心得天下一样的道理。 两人看着稀月坐在一起背靠着背,燕九篱玩弄膝盖上白猫,沈夜则抬头看着残月,晚风佛面。 沈夜闷哼道:“你说,我叫你公主好呢?还是叫你九篱好呢?感觉都不好啊,我好似从来都没主动叫过你,都是你喊我和你说话的。” 燕九篱柔声道:“随便你呀笨蛋。” 沈夜咿了一声道:“就叫九篱亲切些。” “你猜司马大将军怎么说我们的?” 沈夜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燕九篱抚猫轻哼道:“司马大将军说,如果有一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或许会变成芷茵那样冷言冷语的,告诉我说,无论遇到什么变故,要像现在这样,说说笑笑的,说我这样的人活的久,芷茵啊经历很多磨难过来的人,我们别见怪不怪的,相处中要把握尺度一些,可我说,如果沈夜消失了,月亮照样在,星星依旧那样,大地的太阳照旧东升西落,有什么好悲伤的,但是司马老头这一走啊,我这死一人不足变天地不关我的事,这样的道理好像不对了哦,这老头你说说虽然平时很讨厌,人也不坏叫我怎么不难过?” 沈夜叹息道:“你就别想乱七八糟的了,这么久了就悟出这个道理,依我看你不适合思考道理,脑子很笨,还是想想,明天怎么玩吧,这不是你最喜欢想的事情吗?” 燕九篱用肘子戳了沈夜咬牙道:“明日我送司马大将军一程,除了上官燕雪外,本公主又多了一个佩服人物了。” 说着,她站起身,抱着肥胖白猫折回去,那白猫喵了三声,从她怀里挣脱逃跑,燕九篱踢了一脚落地白猫,白猫一溜烟跑开踢了一个空,白猫很快跳上芭蕉树去。 燕九篱拍了拍手,打开门进去,入睡。 沈夜靠在芭蕉树下,那白猫轻轻一跳,跳至沈夜膝盖上用粉红小舌,舔着沈夜的手,摸了摸白猫的毛起身,丢下猫独自回到房中去休息。 一人留在外面看月亮怪冷的,只是有些怀疑,同样燕九篱突然消失了,自己又会不会难过啊! 沈夜想了想,肯定不会难过把,就这种跋扈姑娘也不是自己喜欢的菜啊。 在现代上高中的时候班里就有几个这样的姑娘,都是家庭背景不错的,沈夜也不多看他们一眼相反对那些乖乖姑娘还挺感兴趣的。 第二天,姜九一个人准备带着司马将军的骨灰回去,他翻身上马之时,燕九篱抱着一个木盒来到马旁,把盒子递给姜九道:“哎,这些钱是司马大将军留给齐洪天用来建城墙的花费,你若是在路上敢私吞,我派人把你抓来,让你尝尝我更厉害的手段。”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燕九篱这个奶气样子,只要燕九篱眼角一斜,咬紧牙关,这个模样一出现燕九篱就要开始弄各种手段玩耍,对姜九来说永远就是一个噩梦啊,忙一哆嗦道:“公主,我哪敢啊,你放心日后你去与大将军对对少了一分,你在问罪。” 燕九篱愤愤道:“好啊,这可是司马大将军最后的愿望,你可别毁了,我到时候要亲自对上一对。” 沈夜忙接着道:“九将军,你别忘了我对齐洪天说的话,我按兵不动,在这里等着,他说杀,士兵们才会杀,他说撤士兵们才会撤。” 姜九抱拳道:“一定,一定,告辞了。” 说完,调了马头扬长而去。 司马天卓是司马家唯一一个继承人,司马天卓的父亲不容易老来得子,把司马家的所有辉煌都寄托在了司马天卓身上,还未看到司马天卓长大就生老病死。 可这司马天卓就这么一去,司马家就此没后了,司马家的内功或许在武林中就此结束。 只是人们想不明白为何司马天卓那般邋遢,要说短衣少食从小就养成节约生活无衣可换,养成了不换衣服,不洗澡的习惯,这不可能的,司马家好歹是威震武林的大家族,不说家财万贯家中少得了银钱吗? 若司马天卓稍微整理一下自己,也不会落到没一妻一子女的地步,至少人家家族名声好,家底殷实,哪个姑娘不抢着嫁? 只可惜司马天卓就是改不了这些不容女子接纳的臭习惯。 特别是刘耳皇帝在世的时候,重武轻文的那会,怎么能落下司马家? 当初刘耳亲赐的,诏南有南客,月龙有司马家,司马家月龙天下第一武林帮派。 很是被皇帝看重,在皇帝的推动下,名门威望很高,朝中人见到司马家的人都要敬畏三分,可是司马家历代规矩不收徒弟,只世代传承武功,不知他祖宗上那个人物定下来这么短见的规矩,不料正是这么一个规矩,今日司马家内功才没有传人,可惜至极。 难怪司马天卓在内功请教这方面吝啬。 芷茵看着远去的姜九淡然道:“司马家的内功算是这样消失了,实在可惜。” 沈夜看了她一眼道:“就好比一个王朝败落,只能成为历史。” 第196章 一剑神芒万里江,罡气冲射九霄云 天下人很快得知,镇北死士上将司马天卓死在李鸣蝉的剑下,无不叹息啊,镇北无字营有谁能敌,司马天卓的三米大长枪有谁能吃得住? 特别是司马天卓那一吼,声势冲霄九万里,震星摇月之称,这些可不是白白吹出来的,亲自体会过那些人传颂出来的佳话,没那个本事谁会吹捧能力? 如此少有无林强者就这么去世了,世人都感觉如明星损落。 同时,诧异消失几十年的李鸣蝉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成了起义军? 一剑神芒万里江,罡气冲射九霄云。 这句,正是上官燕雪歌颂李鸣蝉武功所作的诗句。 这会,武林中人该蠢蠢欲动。 左宗达得知这个消息忒不是滋味,整天上山砍柴解解愁,索利操起双刀乱砍树木,刀钝了也要磨上一天。 话又说过来,镇北上下谁又舒服过,齐洪天独坐江头喝闷酒。 虽然齐洪天与司马天卓接触不多,不像左宗达与姜九那般接触多,但是自己打心理就非常清楚,在镇北军中司马天卓论武功,论作战要比左宗达厉害很多,算是自己军中最厉害的人物,一个爱才的人痛失这等大才心里能好过多少? 只因为司马天桌懒,懒得不与人交谈,不想到处走动,整天睡在自己帐中,所以与齐洪天接触的不如别人才是。 大江那头,一艘小船向坐在礁石上喝闷酒的齐洪天滑了过来,齐洪天眼神好,远远就看清楚站在船头上那人正是姜九,当下起身,洒然丢掉酒罐,酒罐被摔碎,上好绿蚁流到了大江里。 当下,齐洪天快步朝湖中跑过去,直到水淹没到半腰他才停了下来,不时姜九的船慢慢靠近,姜九跳下船抱着司马天卓的骨灰奔向齐洪天。 齐洪天看着骨灰盒再看看姜九眼角的纵横老泪,颤抖着手抚摸着骨灰盒,沉痛地闭上眼睛,沉声道:“司马将军真的死了吗?” 姜九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 齐洪天抬头,一拳打在江水里,顿时江水逆流,击起三千尺高的水墙,水里面的鱼虾被震得高高飞起,死在江面上。 当年司马天卓曾经对齐洪天说过,如果他死了,就把他的骨灰洒在大江上,他说,不配做司马家的人,没必要占司马家的坟地与灵位,最后让海水把他洗干净,邋遢了了一辈子啊。 齐洪天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却笑笑说,司马家的内功主要是龟息,时常要坐在湖中潜水练习,有很多次差点呛死,自那几次以后自己胆小开始怕水,后来只得放弃水中龟息练法,自己闭气练习,丢司马家的脸,并且还落下了怕水的坏毛病,几年不敢洗一次澡,慢慢的越来越邋遢了,自己死了把骨灰洒在江中,算是体面勇敢了一回。 齐洪天夺过司马天卓骨灰道:“我要给你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让月龙百姓都为你下跪,待葬礼过后,按照你的遗愿,将你洒入大江。” 语毕,齐洪天抱着骨灰盒向扎营处走去,将盒子放入之前司马天卓所住的账中,几位上将军跪地,三磕头为他上香。 镇北军规矩,士兵死必须留一块墓地,刻上字样某某英雄壮士牺牲什么之战。 若是上将去世,必需昭告天下,让史官写入月龙历史。 可见镇北军多么重视士兵生死。 齐洪天把三支香插入香炉中,跪在地上磕头,到一旁坐下,扶着椅子道:“姜九南部起义怎么样了?” 姜九叹了一口气道:“目前敌人退到吴洲,沈夜带兵在凉洲最后一县扎兵。” 左宗达大拍桌怒道:“奶奶个熊,这起义军这等难拿下吗?几个乳臭未干的人物,走路都不稳,要我说都是沈夜无能!” 参战者又何止沈夜?姜九有些不服气,这不明白着吗,在说自己与司马天卓都是无能之辈,于是愤然道:“你这操刀子的,谁无能了?司马大将军无能吗?司马大将军何时输过,五万死士在刀山火海面前何时眨眼过,天下如此强兵有几支?你把无能扣在他们头上,你好意思吗?摸摸良心问问司马将军五万死士,哪里比我们两个字营弱。” 左宗达摸着长刀,一刀抽出,把桌上茶碗打碎道:“沈夜带的兵,不是沈夜无能谁无能?” 姜九摇头道:“沈夜握龙虎不假,沈夜自知自己没军心说了不算,我回来时,多次交待让大将军下令,撤还是攻?南部起义为何如此强,因为深得民心,你们没见到那光景,数万个百姓挡在将士面前,因为镇北规矩,不杀月龙百姓,所以司马大将军才撤的兵,若将军回信可杀百姓,士兵才会相信,才敢攻城?要我说就败在规矩上,不是人无能!” 左宗达咬了咬牙道:“规矩就是规矩。” 姜九自嘲道:“那就等吧,等南部起义军都强大了,等南部改国号了,不是月龙百姓那天再杀吧。” 忽然之间几人沉默,齐洪天坐在上面一直闭目听着两人争吵,半晌之后终于开口道:“我们兵强正因为视百姓为衣食父母,心中有爱,才会励志杀敌,若杀了月龙南部百姓,士兵们的笑脸都变了,封沈夜为镇南将军,这样有借口让沈夜守在那里,等到南部起义那些崽子有能力立国为止,再收复故土。” 这算是齐洪天深思的结果,若士兵们不爱护百姓的话,就会变得滥杀无道,世界上强大者不是爱的支持吗? 为何说,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因为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因为爱要实现承诺。 李鸣蝉如此高的武功,不正因为爱上官燕雪才去钻研剑罡的吗? 无论如何士兵对百姓的爱不能失去,只能是如此接果。 姜九冷静道:“大将军沈夜说了,李鸣蝉这个仇只有你能报,除了你我军中无人能敌。” 李鸣蝉对于齐洪天来说多熟悉的名字啊!自己的第一大情敌是固然的了,就连自己老婆亲自写诗歌颂的人,只怕在上官燕雪心中位置李鸣蝉不亚于自己。 齐洪天曾经见过李鸣蝉风度翩翩,天下美女爱慕的武林大侠,同样自己老婆天下男子爱慕的女侠,两者应当天生一对才是,甚至齐洪天在他们面前有少许的自卑感,现在听到这个名字自卑之意善存。 自己就是一个粗鲁大汉,上官燕雪能嫁自己那是八辈子的福分。 第197章 大举之丧 白鹿江那一战之后,李鸣蝉南下虽然消失于江湖,但与上官燕雪经常书信来往,齐洪天只能默默的看在眼里,自己能做什么呢? 要说与上官燕雪谈论诗文,自己就一个粗汉子,不会这种东西,要说两人谈论武学可自个又是修行者,那么上官燕雪的精神交流哪里来?只能与李鸣蝉书信得来,若齐洪天这一点都过不去的话,别说是带兵打战,在江湖上立足都难。 直到后来自己的夫人去世之后,李鸣蝉才彻底消失,仿佛一同死去一般,齐洪天以为李鸣蝉太爱自己夫人自杀到九泉之下,专门派人去寻找音讯,结果无获,这些年来正因如此以为,自己谈起上官燕雪心中都自愧不如李鸣蝉。 更何况江湖风雨声中,一说到上官燕雪,第一连想到的是李鸣蝉,谁会想到齐洪天?又有多少人知道那是齐洪天的夫人? 如今李鸣蝉这一冒泡齐洪天自己心情舒服了许多,还好李鸣蝉还活着没一同与上官燕雪死去,若真如此,齐洪天自己彻底败给了李鸣蝉。 齐洪天双目凝视着,久久才回答道:“李鸣蝉为何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江湖之中?这个仇让沈夜去报吧,等他有本事那天再去报吧,因为我夫人知己朋友,我不便插手。” 众人皆知,齐洪天非常爱上官燕雪,对上官燕雪舍不得骂,舍不得打,这一点左宗达最清楚,当年上官燕雪在世的时候左宗达就在军中,两人一切自己都看在眼里。 有一年秋,上官燕雪与李鸣蝉在北方共赏秋菊,两人在一起无比亲昵又是论诗,又是练剑,然而齐洪天只是在后面远远的看着。 当时天下人早就议论上官燕雪与李鸣蝉的关系不一般,天造地设一对金童玉女,甚至还骂齐洪天配不上上官燕雪,李鸣蝉才能配得上。 当时左宗达都为齐洪天打抱不平,看前面李鸣蝉与上官燕雪亲呢光景哪里看得下去,之前被议论纷纷就罢了,现在两人果真实行了人家说的那样? 向来脾气暴躁的齐洪天竟对这种事之上能忍,这种事天下哪个男子能忍?倒是对鸡毛蒜皮事情发火的齐洪天能忍,最不能忍的人成了忍天下不能忍之事的豪杰,想来令人好笑。 左宗达当时劝说,大将军,我老左实在看不下去李鸣蝉这家伙的得寸进尺之态,要不我上去拾掇几下?看他敢不敢如此与夫人亲近。 谁料齐洪天反倒说,没事让他们随便去罢,只能说自己无能,不能与夫人谈上几句,只要她高兴就好,开心快乐比什么都重要,我倒是感觉好好的一个姑娘这么跟了我,感觉有些糟蹋啊。 左宗达当时很是无语,不过也很佩服齐洪天大将军,正当是男子气概。 诸如类似事还有很多,比如每次回到宫内要给刘萧然送上好酒,两人一起交流诗文,又是十天半月没完了,刘萧然也是上官燕雪的爱慕者之一。 可见齐洪天包容心多强啊。 这些几人都清清楚楚不必多说,似乎是几人预料的结果,没人对齐洪天不替司马大将军报仇这事上有存异,几人都默不作声。 这时,姜九便拿出一个小木盒道:“这是司马将军留给大将军建造城墙的钱,其中有一部分是燕九篱给司马大将军打赏的钱。” 齐洪天起身走过去,接过紫木盒,鞠躬道:“司马大将军很多钱都拿去捐给那些贫苦百姓,为人很好,这些钱或许他私自藏了很久很久,司马上将真是有心啊,我齐洪天能为你做多少一定做多少!” 左宗达道:“将军我们带领整个镇北士兵一同游街送行司马大将军,把这个丧办得风光,老夫良心上舒服很多。” 齐洪天洒然道:“老子何尝不是这个想法?你们几个去准备准备,三个时辰之后我们替司马大将军举办大丧。” 几人得令,出去账外分工准备,一时间只见百艘大船度大江。 平静江上,百船一齐向南行去,映入余晖,波碧红霞,船帆遮日。 几十万士兵站在船上,气势如山,敲响鼓乐更是震动秋水。 不出三日到达月央城,几十万兵马突然而来,无比威风,无一骑高马,齐洪天抱着骨灰盒,盒上有一白菊,上面写着司马天卓大将军,步行游街向宫中走去。 几位上将跟随左右,几十万士兵披麻戴孝,长街相送,丧曲滔天阵势,压迫整座城的喧嚣。 齐洪天踏城何时下马过?百姓们更是叹齐洪天对待将士那可一个掏心掏肺的好。 黑压压的几十万大军,更像盘城大龙,如此场面人生少见,司马大将军死时的壮丽都体现了出来,这死得让人感觉非常体面,更崇敬立显,威严即出。 整整在城中游了一天,才将司马大将军送入宫中,满城文武百官都跪在城门口迎接,当下局势齐洪天为大,谁敢对司马大将军不敬那是对齐洪天的最大不敬,齐洪天怪罪下来只怕要掉脑袋。 更何况,燕连芸与刘皇叔等人都跪在众臣之首迎接,就连大剑仙萧远山都没有缺席,可瞧这是给了司马大将军与齐洪天多大的面子,与当年沈豪大将军举丧时只差那么一点了。 直到几十万大兵过去之后他们才能起身。 每人足足要跪三个多时辰。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到处都挂满白菊,在宫内举丧,这可是皇帝驾崩或者王爷死去,还有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离世才该有的待遇啊。 这司马大将军死成了皇帝太子,更有那史官把司马大将军的战功都记了下来一件都不能错过,把所做的事件,永远流传世间。 后来整座城为司马大将军举丧三日,这三日不得吃烟火食物,只得吃冷食。 月龙有这样的一个习俗,凡事假如自家人去世之后自家人家不得吃火煮熟食物三日,必须吃冷食三日,这种习俗主要流传月龙北方。 可月龙南方就不同,相反月龙南方,要杀猪宰羊来祭拜死者,三日之内可以大鱼大肉,酒菜更是不亚于那些喜事。 固然城中也有南部人,把习俗带了上来,他们自个杀猪宰羊祭拜司马大将军。 第198章 望城 齐洪天一回来与刘萧然两人坐在城头上喝绿蚁,尽管齐洪天如何不喜刘萧然作风样子但有些事只有和懂的人说,让懂的人听才有意义。 倒酒的刘萧然客气道:“齐大将军,你说说李鸣蝉这一出现是好还是坏?” 齐洪天高举酒杯抬头大喝道:“刘皇叔老子知道你从小就爱慕我夫人,只是没说,从你看我夫人眼神足已见得,满眼欢喜,这会李鸣蝉一冒出你和我一样或许会想,还好李鸣蝉没得一同与我夫人共度地狱,不然咱们活着也不甘心呐?你说李鸣蝉这一出现是好还是坏?” 果然,齐洪天眼神不错,但是这么多年的陈年往事了,刘萧然看得淡了,只是上官燕雪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永远没人可以代替罢了,承认也是无妨,笑笑道:“齐将军说到了点上,没想到你与我有这样的想法,那些事就让他过去罢!不说也好。” “过去?”齐洪天不相信刘萧然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过去就过去。 自古文人书中总多情,事实上文人哪里是多情?多得了情吗?百无一用是书生,十个书生九个穷,姑娘们还没扭曲到喜欢穷人的地步,所以文人一般多不起情来,只是有个坏毛病总是不能忘坏自己心爱的女人,反复在诗文中来体现自己多情,这可不就一个情反复缅怀? 刘萧然是一个书生保不齐就有这种坏毛病,说不定待会齐洪天甩袖一走就要写上几句诗文来缅怀上官燕雪,当真过得去,可不见得。 当然齐洪天不相信道:“刘皇叔当真过去的话为何如今未娶?天下哪个男子爱慕我夫人说过去就过去?南燕那太子至今未娶,李鸣蝉这辈子又可曾结过婚?都是过不去的人啊!” 刘萧然不必与他争论,过去又如何?不过去又如何?心中封存爱何尝不是一种美好,只是淡然道:“齐大将军,当下情况当真让沈夜永远留在那里?直到南部自立国为止才动手?” 齐洪天继续倒酒闷声道:“养兵养的是心!兵强强的是心,这些书中所云不必老子多说,你比我清楚才是,老子虽然不晓得几个字,但老子这一点要比你们任何人清楚,否劝我,根本没屁用,省省力的好。” 既然齐洪天都这么说了,刘萧然只好把话挂在嘴上,改变规矩把那话吞回去,锋回话转道:“要不让沈夜带领镇西士兵攻杀吴洲,拿下失土?” 齐洪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刘皇叔不太地道啊,竟然跟老子抢人,老子虽然在我夫人接近你们这些体现的大度之外,其他方面门都没有,你这龟主义打都别想打,镇西军哪有我军厉害?都是仗着沈豪旧遗得名,若不是季尘善战和陈锋那些软王八差不到哪里去!” 镇北军中多人才那是不假,镇北靠的是勇,镇西靠的是作战策路,若是两军打起来谁厉害还指不定,刘萧然不与齐洪天争辨这些话题,想了想道:“也罢,当下情况必须封沈夜为镇南将军这才得让他好自耗在那里,可我月龙无主,谁来写这道圣旨?” 齐洪天摸着寸胡道:“何必照旧往日程序?老子说了算,这圣旨谁也写不了,但老子说了封就封,不封就罢,朝廷按时给粮草就行。” 刘萧然卷袖起身,南望山水,很是概然,南风鼓鼓吹响这他白色大袖道:“南部起义带领者,蓉青南燕人,她还有一个妹妹叫容然听说招入宫之后不知去向,小时候被卖到月龙来当了烧瓦工,眼前唐梨就查到这么多。” 南燕人? 这三个字足以让齐洪天颤了一下,燕连芸也是南燕人,想想国师为何让达格杀皇帝,之后又投靠燕连芸莫不是两人早有策划? 这么来说蓉青妹妹是招入宫中的傀儡,三人结合很简单。 齐洪天一掌拍下石桌,一声闷响,石桌一角被拍断道:“燕连芸做的事,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实则刘萧然不这么想淡淡道:“不是,燕连芸怎么就会找一个烧窑瓦工去合作?一个太后娘娘一个烧窑瓦工相差十万八千里,当年,蓉青妹妹入宫那是因为替刘单天下选妃,被选中了,入宫当了绣女。” 齐洪天震怒道:“若是从小就安插的间谍呢?” 刘萧然抬头笑了笑道:“燕连芸若有如此远见的话,不会落到今日两手空空,我想不大可能,唐梨也顺藤摸瓜查过,蓉青只是小小的町户人家,当年因为吃不饱饭才把两个女儿卖到月龙来,怎么说就算燕连芸长远计策,也不会选择这么一个人吧?凤凰终究是凤凰,地上的雀儿她看不上眼的,容青妹妹别刘单玩弄而死,后来蓉青就南下从诏南造势,无论如何燕连芸杀不得的特别是现在你比我清楚。” 齐洪天咬了咬腮帮子道:“沈夜封镇南将军一昭告信你来写。” 刘萧然转身笑道:“我就说嘛,你与我能心平气和在这里同喝茶,必定有事,我这心理正发毛呢,终于被你吐出来了,日后与你一同喝茶我都后怕。” 齐洪天还是那句话道:“你们这些文人骚士,我看着不舒服,聊不出一个响屁来,老子才不喜你们多交,没别的意思。” 刘萧然摇头道:“这事麻烦。” 齐洪天站起身道:“唐梨那双手写得出来好文,不麻烦。” 固然,刘萧然知道,齐洪天这么做也是为了他自个面子上好说一些,这南部起义军大不败,算是丑事,自己亲自封沈夜镇南将军人家会说,一个败兵之将还好意思,仗着自己有权力真不要脸。 其二,刘皇叔来做相对要合适一些,好歹刘皇叔姓刘啊,民心照印这一块怕要比齐洪天强。 走出三米外的齐洪天回头道:“对了,蓉青深得民心,百姓挡道,我镇北规矩不杀月龙百姓所以才会败下来,好歹我们也夺得了凉洲,这是功,另外封锁南部起义百姓,别让南部人民政策发酵上来,月龙江山不是那么容易保的。” 刘萧然点点头,不就提醒自己在昭告书上多夸夸镇北军吗?这事交给唐梨很在行,唐梨那文字把死人都能写成活人,如此区区小事不必说。 第199章 昭告书 齐洪天彻底把这摊子事交给了刘萧然,此次回宫只是简单的举办司马将军的丧事罢了,只在五日便匆匆赶上北关去,修城大事不能再迟,眼见来年将至,夏季多雨米灰墙未干情况下受不得风吹雨打,导致城墙坍塌,为此计划今年之内完成。 这来去匆匆,沈夜封为镇南将军一事没在朝中提过,刘萧然有些来气,既叫别人绣花应当替别人穿针引线吧? 索性,刘萧然没与朝中大臣商量,直接令唐梨写昭书,昭告天下,昭告书上的印章是刘萧然私印贴在城头一目了然是刘萧然亲封。 燕连芸固然有诸多想法,这等大事不与自己商量,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太后娘娘嘛,这表明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现在好了,唐梨一阵歌颂沈夜如何如何的好,歌颂的花天坠地,人人见之,无不赞叹,一时间沈夜与司马大将军成了顽强抗敌的英雄。 只怕沈夜这个镇南将军之位坐实了。 特别是昭告书最后收尾处,这样写道,李鸣蝉剑罡冲射九天上,司马大将军观望南山叹国不复,自知如此剑罡可移星转月,所过之处灰飞烟灭,以身之躯守山河,以鲜血护国土,先是骑马冲向剑罡中,随后一枪如龙虎,罡芒倒流,李鸣蝉被震退三米之外。 更有沈夜忘了生死,冲向射斗救出司马大将军,视死如归,天下几人能及,如此壮举值得流芳,当之英雄出少年不为过,苍天目明,光明照向沈夜之身,未被剑罡所伤,实乃天神相照必定不凡。 封沈夜为镇南将军,乃是上天之见也! 刘萧然代封之。 若不是刘萧然亲自指导说吹的太过了不行,唐梨必将吹上天不可,如此正好天下人更相信一些他才收起笔。 若是谁看了起草那几张昭告书,必定大赞爽。 实乃写文一才,只可惜月龙四大才子中没有他的名。 清子元端详昭告书,夸赞道:“难怪汪集一直讨好唐梨要与他学写诗文,今日一见还有一点天赋,沈夜镇南将军之位算是被这昭告书所推上了。” 在一旁的燕连芸庄严喝茶,脸上表情僵硬,她不善欣赏诗文,未过多体会到什么,只是感觉一股威风气息从昭告书上散发出来,同为认可清子元说的那么一回事,只不过这就意味着陈锋再也回不到当初,哪有心思欣赏这些东西? 于是愤然道:“国师,你甘心吗?沈夜就这么成了镇南将军。” 清子元看上去老态许多,头中白发比之前多了数根,皱纹额头上多了一根,微微眯着眼睛道:“太后娘娘,这不是我们之前预料到的结果吗?既然预料到了,早有面对此事的心理,不甘心怎么办啊?不甘心也得接受。” 燕连芸摇了摇头道:“国师啊,我心理一时半会过不去。” 清子元抬头概然道:“老了,伤不起了,心理过不去也得过去,万一生了病?这一走阴阳两隔以后太后娘娘岂不是单打独斗?很是寂寞,有些事别太往心理去的好啊。” 说到这些,燕连芸不得不承认,若果真有一天国师突然生病暴毙,自个找谁商量去,那才是站在荒凉深处看悲秋,再看看清子元已进暮年,虽说知天修者能达到长生不死但逃不了因病而死,当年沈豪就是突然生病死去的。 感叹光阴匆匆岁月不饶人。 燕连芸有气无力道:“国师说的在理,当前我们应当怎么办?刘萧然与齐洪天彻底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代表着我们太弱,太弱了,若如此下去,不灭自亡我看各个知府大人那些侍卫指望不上,现在国库空空,造多余武器很是困难,所以弓弩箭支只能供给军方,侍卫已经摸不到一箭一弩,这经济想要恢复是要到何时啊?” 没看到沈夜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凉洲一万侍卫给全军覆没了,事实上那些知府侍卫就是这么一个尿性,真正的士兵越来越强,侍卫们越来越弱指望是指望不上了。 再说朝廷国库主要靠税收入账,南部那一块税收想要收上来那是不可能,早在三年之前就是贪官横行,私吞税收导致税收逐年减少,国库才会空空,要恢复谈何容易,如此下去养兵都困难,但不得不养兵,因为怕士兵不服气真正反起来的时候,只怕自己死的更早。 想要强壮侍卫武器是不可能的。 为此横竖都指望不上那些侍卫。 这些清子元非常清楚,沉默了一会道:“太后娘娘,南部起义带领者正是蓉青,我派人刚查到。” 蓉青! 燕连芸谁都可以不记得,但蓉青她能记不得吗?这姑娘是唯一个自己当作棋子,想要压碎却压不碎的棋子,可见,不凡,但没想到如此厉害,大吃一惊道:“这姑娘什么来头?之前我派人调查过只是小小的烧瓦工,当真有通天本领?莫不是与之前那个同名同姓罢?” 清子元抬头道:“太后娘娘正是我们杀刘单那枚棋子,起初我也与你一样的想法经过仔细调查是那一人,当初你给她了一些赏钱,她跑到诏南去,收买诏南土匪,侵略月龙南部,然后斩杀地主,得民心,我们月龙那些官员为了保命都跑到南燕去,没人上报朝廷一时半会朝廷蒙在鼓里,待我们发现之时为时已晚。” 捏紧衣服的燕连芸咬了咬牙道:“早知如此当初我不那么胆小怕死,就不会受她威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过可笑的是镇北军不杀百姓,要待南部自立国才肯攻杀,想不明白刘萧然为何不让镇西士兵南下收回月龙土地,季尘可没有这个规矩啊。” 清子元忽然笑了起来道:“太后娘娘这你就不知了吧,镇西军中无人才啊,除非季尘亲自带领作战不然也是无用,只要季尘一走开,西关必破,这辈子季尘哪里都去不得,只能在那里寸步不离,齐洪天不杀百姓那一出就是养兵心,正因如此天下人才才被齐洪天收纳。” 燕连芸会意明白点了点头,方道:“我认为刘萧然好似在打什么算盘,我感觉他不会这么简单,平时他表现的最爱国,如今火烧眉目他倒是很清闲,不动声色,和往常一样。” 第200章 狗急跳墙 扶着花白胡子的清子元道:“我早就说过,刘萧然不会这么简单,老夫猜不透,想不明白,他也未露马脚,要不太后娘娘我们索性反了,我这老脸也割下了,在这样下去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谁也靠不上就只能靠南部起义军。” 这话竟会从大国师口中说出来,燕连芸看他认真的严肃的脸色,不像是在开玩笑,再者清子元何时开过玩笑?就算开玩笑也不是如此开的。 人人都知道清子元最爱面子,这么做的话毫无疑问会被骂成卖国贼,脸往哪里搁?燕连芸还好说,她是南燕人毕竟是一位它国人,清子元堂堂国师这等行事,只能说果真狗急跳墙。 燕连芸正色压低声音道:“国师此话当真?我们为何能投靠南部起义军,蓉青巴不得把我们杀了,这不是自投罗网还落下了一个万年罪。” 清子元笑了笑道:“蓉青不立国,说明不足与齐洪天抗衡,正因如此她要强大啊,强大需要什么?需要强大的士兵素质,更重要一点就是武器,正是这个时候他们私自买武器才是,可天下哪国开放武器往外卖?” “国师的意思是?” “我们帮她们一把,开一个条件,立国之时将我们纳入她们之中。” “可月龙国库已空啊,哪有钱造那么多武器?自家侍卫都没有上好的武器,方才已说武器只够供军方用。” “回太后娘娘,月龙没武器,南燕有啊,南燕弓弩在世界最强,天下人都知道,百里穿杨之力,特别是弩床更是令人赞叹,这些你比臣清楚,你是南燕皇帝的亲妹妹对太后娘娘来说,要几批武器不难。” 天下哪国随意卖武器?自己的东西卖给敌人,用来杀害自己那是多蠢的事,武器象征着一个国家军事的力量,月龙的朴刀天下第一良刀,一般百姓不能用,只有侍卫与军人才能用,若发现自己刀丢了未找回来那可是死罪。 士兵与侍卫卖刀也是死罪,那是因为不让自己的刀流出它国,它国工匠拿去仿造,正因为管得如此严格几百年来月龙朴刀没人能仿造得了,即使形像但要一模一样很难,当初达格从侍卫那里弄来一把,让匠工仿造虽然形上很像但远远不足月龙刀好用与锋利。 朝廷制刀有规定的数目,不能多,不能少,每年上报损坏朴刀,如数制造便是。 同样南燕的弓弩也是如此,能随便卖给它国?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最好的武器,那么西芒最好的不是刀,不是弓弩,是盾牌,盾牌最轻最硬,每个士兵一般都要拿一个盾牌作战。 月龙不一样,有专门的盾兵,手抬大盾牌,只要用来躲避强大的箭雨用,一般都是举刀厮杀。 可这南燕能不能卖弓弩都是一个未知数啊,燕连芸仔细思考道:“我哥答应的概率不大。” 清子元不以为意笑道:“你就说买弓弩是为了抗起义军用,燕天孝可是出了名的君子之度,看在月龙与南燕两国交好,这么多年上,这一个忙他会帮,到时候让起义军在路上扮演抢劫,故意让他们夺去弓弩便是,太后娘娘只需写一封求情之信即可,谈判老夫亲自去办。” 如此计策十分完美,当前最完美的做法之一,燕连芸缓缓起身挪到窗边,看着外面,仔细思来,月龙一国之母,若是如此做,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也罢,从计划杀害刘雨渊那一刻起,已不能收脚了,捏紧手中绣帕道:“大国师,最后一搏,这次败了可就败得没有余地了。” 清子元抬头看了门窗树木道:“常在河边走,摔进河里溺水死也是很正常,我自有办法,很快我就会明目张胆去谈判,好歹我也是月龙国师。” 燕连芸闭上眼睛沉重点了点头道:“即使这样也是屋檐下之人,想想倒不如什么都不做,人们要称我一个太后娘娘,也要称你一个大国师。” “太后娘娘啊,什么都不做的人往往就是等死啊,且不说其他,蓉青与我们的勾当一旦发现,必是死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为过,这个时候别在顾虑了。” “国师,你去办吧,这一道信我来写。” 清子元看着燕连芸沉重表情,起身默默退下,随后摸着长胡子,露出一个狰狞笑容,手背在后面向自己府中走去,倒不如来一个醉翁之意。 拿出酒罐抬头大喝起来,三罐酒下肚便是醉醺醺,东倒西歪,红肿脸蛋,赤脚在宫内行走,如此光景宫内少见。 这清子元向来如何?向来为人规矩,从不贪喝,贪玩,贪赌等,无不良嗜好,做好国师当有本色,今日大醉爬行在宫内,路过人们都要两眼仔细看,很是奇怪。 清子元抱着大黑酒罐,朝天哭喊道:“司马大将军死了,月龙南部失了,好几个洲,城,我可是堂堂一国师啊,当年刘耳陛下待我恩重如山,他吃什么我吃什么,他喝什么我喝什么,从未表现出君主之态,我打心理自知遇到了一个好皇帝,值得一辈子去跟随左右的皇帝,去世之前交待过我,月龙一定要千秋万载下去,站在当世高鼎,呜呼臣无能,可你这一走老夫就不得重用了,也教徒无方才丢了镇南士兵,去了地狱做鬼魂我如何面对你啊!臣自愧啊,无论如何我要收回月龙千秋万载………………………………!” 说得哭天喊地,发自肺腑,这话里头有很多肺腑之言,也有很多假话,众人见之,心有崇敬,看看他老泪纵横之态更是可怜。 很多好心肠人,看在眼里都去搀扶,可清子元烂醉如泥,扶起身子又瘫软坐地,继续喝酒大哭,这大哭一闹,引来无数观者,听他那番肺腑之言,信以为他当真爱国。 活了半辈子何时见过清子元如此失态过?这得多伤心,情绪多崩溃啊,就算是演,没那颗真挚心,演得出来? 刘萧然都赶忙赶来看了看,上前搀扶道:“国师,起来回去好生歇息,一切都会好的。” 清子元瘫软着身子指着刘萧然大骂道:“你不孝!月龙丢了国土,你吃的香,睡的稳,不孝之子,你和我一样对不起你父亲,死了都不能面对你父亲,不孝啊,假君子,败类败类。” 第201章 醉翁之意 尽管宫内那些丫鬟与侍卫投来如何怪异目光,刘萧然对此骂声不以为意,只当他是一个酒后狂言,若是这个时候自己较真起来倒成了自己是一个小度量之人,越发这个时候越发要摆出大度之态。 只是笑了笑,亲自搀扶清子元到自己的马车上,皇叔的马车是何等尊贵?四匹高大汗血马并排而立,马车宽大可容纳五人,车身更有金龙雕刻,吞云吐雾,气势十足,张牙舞爪煞是好看,这与皇帝五爪龙只差一抓,更是代表着权贵,一般人别说上这车,赶车都不配。 可看到刘萧然不记这些高贵玩意,抛下权贵把清子元扶了上去,众人见之更夸刘萧然大度,胸怀天下,君子之风。 固然清子元在装醉,他故意想演给刘萧然看的,骂刘萧然也是故意的,只有如此一出刘萧然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醉了,这会他在马车内清醒的很。 马车缓缓向东城驶去,不一会的功夫便是清子元府上,刘萧然忙面侍卫把抬到房中休息。 清子元指着刘萧然依旧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假君子,我呸,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我的地………!” 刘萧然没多说什么,一切办妥之后,转身出了府门,登上马车向自个府中赶去。 马车内都是浓重刺鼻的酒味,刘萧然用折扇扒正横躺在车厢内的酒罐,拿起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道:“这是我父亲喜欢喝的女儿红,闻此味估摸着有些年头的陈年老酒了。” 唐梨睁开眼睛道:“皇叔,方才若不是你拦着我,我可以一剑把清子元杀了,在众人面前那般辱骂你,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所谓酒后吐真言嘛,可见他平时是这般看你的。” 刘萧然把酒罐放到一旁笑道:“如果我不拦你,且不说你杀得了他吗?他可是知天符师,不但杀不了他,反倒是成了我是小人,那真是应了清子元骂的道。” 唐梨轻轻一笑道:“都醉得找不着北的人,难不成能写出符来?清子元可是与燕连芸为一党,方才是杀他最好的机会,等酒醒了想杀他比等天都难。” 刘萧然打开折扇摇头道:“万一是他设下的圈套,想逼我狗急跳墙,逼我杀他,坏我名声呢?” 唐梨将膝盖上的长剑放到一旁道:“再我看来不会是圈套吧,因司马大将军刚去,大家心里极为难过,才会喝得烂醉如泥,这些年来谁又见过清子元如此失态过,谁都知道他可是最爱面子,能装出如此丑态来?依我看不会是什么圈套。” 理是这么一个理。 唐梨分析的和众人想法一致,刘萧然也是这么一个想法,但是谁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这会正坐在车内纳闷呢。 微微皱眉的刘萧然接着道:“我父亲对他恩重如山是不假,后来我大哥当了皇帝,他得不到重用也是不假,方才他说的那些话也是发自肺腑,就像他刚刚所说接近太后娘娘就是为了得到重用,哎,如此一想国师当真还挺可怜的嘛。” 唐梨不客气道:“皇叔啊,你呀就是心太软,很多时候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想伤害,伤害你的人。” 刘萧然好气笑道:“说这么多没用。” 这会,清子元正坐在房中吃肉,吃得正香,摸了摸肚子,打一个饱嗝,眉目舒展对燕连芸笑了笑。 那燕连芸根本不知道清子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真以为像丫鬟小厮说的那样,大国师醉死在宫内,辱骂刘萧然,这些事满朝文武都知道。 燕连芸被吓了一跳,以为清子元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失态,方才还好好的与自己一同商量着呢,这一会子就怎么会变了人呢? 为此吓得她赶忙赶过来看看,清子元倒好正坐在那里大鱼大肉的吃起来。 两人接着又聊了一会清子元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燕连芸,燕连芸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连走时交待了几句尽量不要惹怒刘萧然。 次日,清子元酒醒了,亲自到王府中去找刘萧然赔罪才是,为了让刘萧然完全相信他是真的伤心过度喝到失态。 刘萧然站在院中用剪刀剪树枝对坐在一旁喝茶的清子元道:“国师好酒量,昨天喝了很多。” 清子元忙起身,深深对刘萧然鞠躬道:“刘皇叔,昨天我说的话,那都是醉话,我听宫内传闻,那些话伤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刘萧然忽然停下手中剪刀道:“酒后吐真言嘛?” 清子元心头一震道:“酒后乱言,到时候我会当面去澄清还皇叔一个清白。” “不必了。” “还望皇叔多多原谅才是。” 刘萧然转身,走了过来,坐下道:“国师请坐,我知道当年我父亲待你恩重如山,可是我大哥冷落了你,你才会投靠太后娘娘想要得到重用。” 清子元站直身子道:“刘皇叔果然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刘萧然打开折扇道:“这是你昨天说的。” 清子元故作惊讶,表情僵硬了一下,尴尬一笑道:“这……这算是漏嘴吧?” 看着清子元那表情不像是故意的,刘萧然这才收回自己端详他面部表情的目光,继续倒茶笑道:“你还有很多秘密说了出来了。” 清子元更是表现的神色慌张,忙坐下,喝了一口茶道:“皇叔啊,我老了,老来的人总是有那么一些脾气,你多多见谅,虽然燕连芸与你势不两立,但我说一句实在话,太后娘娘也是想要收回失土,她好歹也是一国之母,都说她想要造反,不见得吧,若想造反早就与南燕连手造反了,她为南部起义军这事算是上了心头,我不妨把实话都告诉你我们的计划,现在我们无一兵一卒,准备用侍卫当军,可月龙国库空,拿不出钱来造武器,太后娘娘求着他哥哥低价买几批武器,她哥哥会不会答应那是另一回事。” 刘萧然怔了怔打趣道:“国师没喝多?” 清子元呵呵一笑道:“酒醒了,我准备下去南部谈判,能收回一城是一城,能收回一寸是一寸,刘皇叔如果我回不来了,我那牢中徒弟麻烦你多照顾了,我就求你这事。” “你与敌人谈判的资本是什么?” “知天符师,李鸣蝉只要敢与我挑战,他就是谈判资本。” 刘萧然点了点头,信以为真。 第202章 鼓鼓罡风 凉洲最后一县,七山县成了南关口,知县大人是李春晓被提拔到月央城去当了大官,主要是为了让沈夜好行事,毕竟军事是机密事怎么能与外人接触呢? 虽然这李春晓大人为人不错,是一位难得的好官,不会干这等卖机密事,但人心难测,指不准谁会不会私卖军中情报。 那么所有七山县的百姓都纳入上个县中,让上面那个县的知县大人来管便是。 即使朝廷中封沈夜为镇南将军这一昭告书未下,看此措举瞎子都明白,沈夜就是镇南将军,在别人看来那可是多么威风的事,这光宗耀祖之事轮到头上,祖坟冒青烟,这得令多少人羡慕不已。 但是沈夜不以为然,今日昭告书与齐洪天的信总算落到了自己手上,按照齐洪天的意思,让沈夜守住敌军,依然不能诛杀百姓,除非起义军自立国,并且无论是谁,不能随意出入七山县,一旦发现牢狱伺候,封锁这一关口的目地是为了别让那些起义百姓上来煽动民心。 信中再无其他重要内容,就说了几句客套话,这还是第一次见齐洪天写字,齐洪天豆大字不识几个,能写出这么几个字改了好几次,在信纸上可见很多处写了错别字,涂黑重写的,难为他了。 不过刘萧然那昭告信就不一样,沈夜看在眼里非常喜欢,差点把自己吹上天不说,内容堪比还要精彩,可见这文字力量一斑。 具有大气磅礴的气势,向来沈夜最喜欢看这种有气势的文字,因为看着爽呗,哪向月龙很多诗书那样像不敢露面的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 沈夜把昭告书丢给燕九篱笑道:“你看这昭告书,多学学人家,没想到刘皇叔还有此笔力,为何不写写诗与文,流传千古,也得在文学这一块占一个名。” 燕九篱嘟着嘴赞了一声道:“好,这写得忒爽,正写出了司马大将军那种气魄,当赏,当赏。” 沈夜轻轻弹了一下燕九篱光亮脑袋道:“刘皇叔还需要你赏?你怕有钱没处花的傻丫头罢。” 燕九篱怒气神色冲到脸上,抬腿踢了沈夜一脚,沈夜跳开,一直坐在石头上闭目的练功的芷茵冷然道:“刘皇叔没这个本事写如此好文,都是唐梨写的,唐梨笔力了得,江湖人早知,是写文难得天才,只是有些人永远不会将就自己的才华。” 沈夜与燕九篱停下面面相窥,沈夜走到石崖前,面对山下吹来的鼓鼓罡风道:“唐梨接触过几次,了解不多,还有这么一面真是不简单。” 芷茵提高声音淡然道:“南客八楼高手,武林盟主,主要还是修行者,既能修行,又练武的第一人。” 沈夜哦了一声。 芷茵正襟危坐闭目接着冷然道:“算是年轻一辈杰出的武学者,修行造诣虽然不高,但武学造诣不亚于顾南客。” 难怪皇叔舍不得把他放开,将他一直留在身边,原来如此,沈夜挠了挠头想了想,唐梨竟有如此本事,早知与他交好,至少武学上足可指点一二,好像这厮也不怎么近人情哦。 这个时候燕九篱已到庙中去观菩萨。 突然,只闻庙中传来一阵轰然声,沈夜忙转身向庙中走去,燕九篱转头看向庙中左侧缓缓打开的巨大石门。 沈夜冲进去问道:“你又干嘛?” 燕九篱笑了笑道:“不就是胡乱摸了一下菩萨腿吗,这会子石门被打开了。” 三人顺势看去只见那是一块石壁,石壁上有溪水缓缓流下来,溪水末处有一座石刻小庙,石刻小庙虽只有手掌那般大,但里面雕刻人物栩栩如生,仿佛如活物。 庙中人物只有三人,一是盘腿坐在上面的大佛,面目和蔼,底目亲切看向跪在膝旁闭目敲木鱼和尚,手握佛珠闭目诵经,很是诚恳。 和尚旁有一位美妙女子,满目狐媚,美艳无比,身躯婀娜。 姑娘修长食指轻扶和尚下巴,眉目相向,抛眉之间竟有含情脉脉。 看得沈夜有些傻眼,只可惜所刻人物常年泡在一方水塘之中,有些腐化雕刻面容,看不清楚具体面容。 石刻上面写着一个墨字。 三人端详过后很是不解,燕九篱用手捧了一点水来喝道:“好甜,好清凉的水。” 沈夜抬头看上面的小溪流也是石刻出来的凹槽,水顺着槽流下,只有三米之高,这水估摸着来自庙中后山,由于常年阳光照不到自然无比清凉,于是过去捧起来喝了一口凉透心肺。 芷茵走过去,用水洗干净石上所刻字,再次肯定是一个墨字,于是道:“这庙中菩萨都是墨家人所刻,只是简单的喝水地方不足为奇。” 沈夜顿了顿道:“墨江善于机关术,各种科学。” 说这些两人自然不懂,沈夜忙闭嘴,免得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一个穿越者。 看水中和尚,芷茵忽然冒出当初司马大将军说的那句话,佛在水中坐,吸尽消尽在探头,冷艳余光看了沈夜一眼道:“莫非,司马家内功是龟息练法?” 然而沈夜正在感叹,佛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之类的名言佳句,听到芷茵这么一说,方彻悟过来司马大将军说的那话,说白了就是让自己在水中坐着闭气。 想到这里沈夜吸了一口冷气道:“我还以为多高深的呢,如此浅显。” 芷茵冷哼道:“不愿意也行。” 燕九篱拍了拍湿漉漉的手道:“墨子非的手笔当我不知道?这老头最喜欢和缘圣大师辨解什么是佛,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刻这种来说,这才是佛,缘圣说这不是佛,这是和尚,他说,他要让天下人知道这才是佛。” 芷茵不以为然转身道:“是缘圣喜欢钻牛角尖,当初在剑宗之上与云之昊辨日,结果呢?逼得人家大打出手,两人关系就这样僵了,缘圣发誓再不上剑宗,然后呢,又到见天门与独孤九步理论去说,修行者该不该管天下事一说,最后独孤求败没与他争论,他到独自一人论了起来。” 燕九篱轻笑道:“这老头少了我拾掇,无聊呗,他敢与本公主论?本公主说一就是一,没得商量。” 第203章 湖中闭气 早已习以为常的沈夜与芷茵两人不作回答,无论燕九篱故作高傲也好,还是本来如此也罢,习惯就好了,若是别人看来肯定要赞赏一番燕九篱。 这里,燕九篱觉得那雕刻小庙很是好看,便请人来将其从石壁上凿了下来,打算拿回去房间里做观赏物呢。 沈夜交待道:“你们先回县中去,我到后山上游去看看。” 说完,独自一人出了庙外,往后山中去,小道杂草丛生,已没有路面的痕迹,用长剑砍开半人高的草丛摸索而上,不一会的功夫来到后山溪流处。 只见百米高的溪流形成白帘从上面泄下来,大水击打在水坑中发出轰隆拍打声,水落之处形成一个清澈大塘,足见塘低鹅卵石块五彩斑斓,游玩耍戏的小红鱼,亲吻石壁,很是好看,数万条小鱼游满湖底,仿佛就像大战中飞行箭雨那般穿来穿去。 别以为沈夜只是来看看后山的情况,他可懒得爬这么高的山并且走这么难行的山路,他就要找这样的一个绝佳之地,来练习湖底闭气内功,得到司马家的真传。 当头微微翘起眉头,明亮眸子闪过一丝喜色,解下背后的九篱剑,脱掉衣裳,只穿打底裤,为了以防万一被芷茵或者燕九篱看个精光,那日后得尴尬上一阵子。 一头扎入湖中去,似箭一样射到湖底,好在湖只有三米深,若遇到生命危险也好快速游上来,沈夜游泳技术说不上是运动员级别但曾经在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存在,多次拿到学校组织的游泳比赛奖项。 三米高的湖水,无需几秒功夫定可露头,看来真是找到一个练习的好地方。 慢慢的他沉入湖底,盘腿打坐,鼻吼中无数个水泡冒了出来,一旁游过来的数万条小鱼将要亲吻,被水泡吓得四散游去。 不过这水极为冰凉,很快沈夜被冻得皮肤有些木痛,主要因为上面山峰上树木遮盖,这些水从树根上流出,常年见不到阳光冰凉刺骨。 很快沈夜还未开始练习就游到湖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烤着太阳晒干一会身子,看着清澈湖水,很是不甘心自己还没开始就打了退堂鼓,以沈夜的性格,才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于是,又重新跳到湖中,钻入湖底,这次他咬着牙克制着冰凉刺骨的水,坐在湖底上仿佛水中和尚那般闭气练习,心中数着秒数,不出到一分钟便受不了,从湖底游出冒出湿漉漉脑袋,大口呼吸。 看来练习龟息内功,得多多练习水中闭气才是,这次他省得游到湖底装水中和尚,索性把头插入水中多多练习闭气,实在受不了再把头伸出来呼吸,这省了不少力气。 一行闭气,一行在手中掐指计算,要求不高只要一次比一次多上几秒即可,如此反复练习,又到湖边烤太阳暖了身子再次到湖中练习,曾几次呛得沈夜大咳出湖水,差点溺水死亡。 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登不上九天,不求一日成功,只求月积日累沈夜要得就是这个道理,今日感觉差不多了一些,打算明日再继续练习,于是跳上石头上躺下,早已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头很快将他身子烘干,他穿上衣服,手拎长剑往山下走去,忍不住回头看了后面的湖中一眼啧啧赞了一两声。 果然,燕九篱与芷茵不在庙中,估摸着这个时候回到县城去了,也到下午饭点的时候,自己独自站在庙前石崖上,看着日落黄昏,青山似乎着了大火,通体火红,远处更是像一座金光,如此盛景色豪气冲天更是壮光无比。 天涯那边会不会有楚墨寒与苏晓月姑娘呢?两人已离去三年至今书信也不回一个给沈夜报最近状况,沈夜当真想念也不能写书信问候不知道书信当送到哪里去呀。 吸了一口气的沈夜抬头看了看晚霞,远方天际好像拖出了一条大剑轨迹,瞬间消失,天空有少数红液从轨迹中飘洒融入到晚霞,沈夜会心一笑道:“楚墨寒正在南部呢,这算是在给我报个平安吧。” 素来最喜看晚霞的楚墨寒这个时候立在南燕一个小村头上,抬头看天,手握着酒杯,轻轻掐着糯米白瓷,猜测沈夜正在南观山河,于是随手轻轻一弹,弹出一道剑意,凝聚剑意冲霄九天,流光之间划破一点天际,他不敢大动干戈,怕天下人注意,只是稍稍提示沈夜,算是报一个平安,面对一闪而逝的剑意天下有几人能看到,怕只有缘圣大师与独孤九步能看到罢。 苏晓月始终跟随他身边,这位已站在世人顶端,却向往世尘生活的男子,看似尘世行走,实则洗尽铅华,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有一股别样的圣神意味吸引着姑娘,如此爱慕坐在轮椅下的楚墨寒。 她洁白的手轻轻揉捏着楚墨寒的肩膀道:“你这是做什么呢?不怕被世人看到,发现我们吗?” 楚墨寒轻轻一笑道:“这么久过去了给沈夜回一个话,他能看懂。” 苏晓月面向晚霞道:“你说,将来沈夜会如何啊?” 楚墨寒摇头笑道:“听说他在凉洲七山县驻守南部,他那么聪明我想必定会到斧头山上查看南部起义军的动向,所以凝聚了这么一道剑意,他能不能看到我也不知,因为算不出他,我一直在猜他在世人之上,将来如何?要么毁世,要么定世,这两者之一我都不好说,想想为什么天下大乱忽然降世此人?” 苏晓月顿了顿道:“等你破天那一天起一切都会明白的。” 楚墨寒笑了笑道:“快了,等我真正到无天境那一天起自然会明白,不说这些,清蒸鱼熟了没有呀?” 苏晓月笑了笑道:“可以了,方才几个孩子找你给他们编蚂蚱玩呢。” 楚墨寒点了点头道:“回去,那几个孩子聪明,每到饭点都会找我编蚂蚱,你说是真的编蚂蚱吗?莫不是知道我每天鱼肉,所以孩子们来混饭吃?别让孩子们久等了走咯。” 两人向茅草方舍走去,这个时候各家都青烟栩栩上升,都在生火做饭,偶有老农拉着黄牛从田边走来,遇到楚墨寒都要称,楚老板。 在这里楚墨寒虽然最懒,就是闲着,但钱很多,故此都称他为老板。 第204章 地主之谊 将近黑夜之时沈夜才感觉在不走的话当真摸黑夜是不好行,为此只得下了山,来到汗血高马前翻身上马,向县城飞速而去。 刚过未久一名士兵骑着一匹枣红马向沈夜飞奔过来,靠近之时两人同时勒住马缰,沈夜正要骂对方瞎毛糙等话题。 那名士兵忙抱拳作揖道:“禀告将军国师来了,正要过关口,没有你的亲自定夺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沈夜听到所谓国师那就是清子元,眯着眼睛看了看差不多已进入黑夜的官道,这怎么就忽然来了呢?莫不是自己封镇南将军不服气公报私仇来了? ”来了多久了?”沈夜望向那名士兵“具体没说要干嘛?” 那名士兵正色道:“刚到,据说到南部有事,具体何事小的不过问。” 沈夜接着道:“燕九篱和芷茵都回房了,还是与清子元在一起?” “回将军,方才都回房了。” 沈夜想了想,管他呢,去会会再说,自己五万死士还怕他区区一人不成,清子元厉害是不假但是五万死士对付他是足够的,接着沈夜交待过士兵暗中埋伏,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会发信号,到时候尽管冲杀大国师。 交待好一切之后,沈夜才飞奔向县城去,少许的时刻便回到了县城,清子元独立城头看飞奔过来的白马便知道是沈夜,于是起身走了下去,站在门口去等待。 沈夜话不多说,翻身下马,让士兵把马拉去照顾,靠近清子元笑道:“国师吃过饭没有?” 打死也不会料到沈夜见自己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本以为沈夜或许要出言不逊,对自己是敌对态度,本想好好拾掇这小子,反正这里不是都城没有那么多人照顾,打两下又如何呢?但是要打现在至少不行,于是看了他一眼嬉笑道:“刚到,未吃。” 沈夜直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看着他苍老身子道:“我告诉你本县最好吃的是,河粉炒肉,那可是一绝,要不一起去尝尝喝上两杯?” 清子元被他这一举动弄得非常尴尬,这么多年来谁敢搂自己的肩膀?好歹自己是一个堂堂月龙大国师一般人见之,都要鞠躬三分保持距离。 碍于身份就算与自己同级人物,比如刘萧然之类的也不会这么做啊,唯有沈夜敢搂自己的肩膀,两人这时向街头兄弟一般,弄得清子元很是不自在,就这样被沈夜硬拽着到一家卖河粉的小摊。 沈夜当即就喊要两碗炒河粉,要炒牛肉的与一壶上好的酒。 小二高兴地刷锅道:“大将军咋滴啦?今日两位漂亮姐姐没来,倒是换一个糟老头喝酒了?” 看来沈夜与小二再熟悉不过,沈夜指着清子元开玩笑道:“若想活命还不快些住嘴?这什么遭老头,这是我们大月龙国师。” 小二忙闭上嘴巴,躬身作揖道:“草民有眼无珠拜见大国师。” 清子元摆出自傲姿态来,当下情况,也就在宫外做做样子,若是在宫内众所周知空有名头无实权,即使那些人如此摆态作揖,也只能说礼仪上过得去罢了。 所以说出了庙才是大师,入了庙就是和尚,就是这个理儿。 “不打紧!”清子元摆了摆手,扶着胡须,“许久的光景未踏足都城之外半步,当今民风好似变了不少,我这国师当得有些不称职,还是刘耳皇帝在世的好啊,时常踏足这些地区,当年我年轻时,经常踏马南下,就这七山县我来过不少十回,就你们的父辈上或多或少见过我,当初我来的时候,这些街道,白天昼夜,刮风下雨都是一个热闹啊,我没记错的话,前面就有一座桥叫七灯桥,高挂七色彩灯,那时候皇帝陛下最喜欢站在桥上,看晚上渔民点蛤蟆,那可是弯曲小江上星火点点,可惜我肚子没墨汁,不然那光景可以提笔写上几个好诗。” 说着,他看向清凉冰冷的街道空无一人,再叹道:“如今变化的不盛从前。” 这一点小二深有体会,他穿开裆裤那时候,就这条街热闹无比,人都挤不过来,七山县就三条街与一条河,人口很多,后来不就因为闹旱灾很大部分人都跑了,尽管愿意北上当乞丐也不想留在这里饿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这里的山不好耕作石头太多,种植收成不好,越发成了贫瘠之地。 两碗牛肉炒河粉端上来,小二道:“国师爱民如子,早有耳闻,今日足见果然如此。” 清子元看了看桌上河粉,扶着胡子,不作回答。 沈夜接着笑道:“国师请笑纳,本想带你到酒楼去吃,可我沈夜就是好这一口,当真不亚于那些大鱼大肉,再说国师在宫内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不凡尝尝这些也好的。” 讲真清子元入宫以后,整日鱼肉,这些味道都快忘了,不过这沈夜也是忒小气,请吃饭是这么请的?看看桌上到处都是死苍蝇哪里入得了口? 清子元笑了笑道:“好说,好说。” 说着自个倒了一杯酒,沈夜放下筷子自行倒酒与他干杯道:“国师千里迢迢赶来是来探望我的?” 清子元抹了一口嘴唇笑道:“你想的美,你这厮代替了我爱徒的位置,这辈子我不恨你我恨谁,老夫这是舍不得国土,往南谈判,能得一城是一城。” 沈夜左右瞄了两眼笑道:“就这么简单谈判?资本呢?” 清子元大笑道:“我抓一个姑娘难吗?” “大国师,你与燕连芸所做那些事我都清楚,这会如此爱国?当初为何要借达格之手杀刘雨渊?” 话音落下,清子元目光呆呆的看着沈夜,两人死死对视了一会,目光中既可爱又可恨,沈夜为何敢如此开门见山的说? 此刻,清子元余光看向四周指了指附近的房舍哈哈大笑道:“埋伏了多少人?” 沈夜笃定笑道:“三万人,一万弓弩手,一万刀兵,另外一万骑兵,三围,够意思不?” 这么多人有备拿一个知天境修者,若是敢冒死的话,当然可以拿下清子元,关键是镇北死士,各个都是站在鬼门关口的彪悍汉子,经过多年打磨出来的作战经验,谁都有些后怕。 第205章 院中一剑罡 清子元神情凝重看着沈夜道:“你想试试?” 沈夜轻轻一笑道:“大国师在我身上试的还少吗?” 清子元伸出两个手指头看着沈夜笑了笑道:“两次,就在你身上试了两次,第一次念宗之上,第二次十里香酒楼旁,不得不说,你这人真奇,天下有谁能从我手中逃脱两次的?唯有你,我只想知道念宗之上那位强者是谁?很多日子为了算出来我可没睡过好觉?” 不得不说,念宗之上那强大剑意,乃是千百年来天下剑师第一不为过,划破天际满天红流,敢问哪个剑师做得到? 修剑很难,难就难在凝聚剑意,要做得到剑人合一境界,忘乎自我,剑亡人也算完了,只要凝聚成形的剑一不小心毁在心中定可心脏破碎而亡。 多少修剑之人,想要凝聚剑意,有多少人成功过?诸多人不是死就是惨,至今只有剑宗宗主大剑神试图凝聚剑意,都闭关很多年了,可结果呢,不得而知。 天下能凝聚出如此剑意之人,实在难得,这令天下所有人好奇,清子元更不用多说了,多次暗中计算此人,每次都是一片模糊,被打了回来多次因此吐血受伤。 沈夜摇头道:“我不会说的?” 清子元喝了一口酒道:“你小子也是奇,为何你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却算不了你,每次算你脑海中都很模糊,当真叫人怀疑。” 一直想隐藏下去自己是一个穿越者这个秘密,沈夜内心开始发毛,万一有一天被发现了怎么办?于是岔开话题道:“大国师,多得不说,今晚你果真与我动手的话,今晚出的不是那位知天剑师,是一水,实话告诉你,一水看在我字漂亮,一心想要收我为徒学画,他是多么爱惜我,舍得我死?不自己定量自己的实力,能与一水抗衡不?” 清子元微微皱眉,抗衡?拿什么和天下第一大符师抗衡?人嘛都有自知之明,于是笑道:“说来奇怪,我为何要杀你呢?好歹你也是镇南将军,为我月龙做事的人,过去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过去算了,今日能见你说明老夫还把你放在眼里,别以为区区几万兵马没任何准备挡得住老夫?若你不相信我与敌军谈判,你与我一道去不就结了?何必大动干戈,打打杀杀?”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夜应当做出大度姿态来,人家清子元都大度,自己不是应当更大度吗? 沈夜看出清子元是不敢动自个的,说区区几万兵马拦不住他,那是吹嘘呗,关键是你说镇北死士为区区几万兵马,不叫天下人笑话? 清子元意态阑珊看着冰凉街道:“我因为得不到重用,像一个被抛弃的人,心头上不舒服,所以才与燕连芸走在一起视刘雨渊死而不顾,让太后娘娘重用我,让我这个国师之位充实,我本该是死罪,今日敢对你说实话是因为,今天月龙不像从前那样了,大家都没闲功夫管我,若你想把我抓起来的话只能说你吃饱没事做了,年轻人啊,在当今世道,能坐上镇南将军这个位子不容易啊,天下人谁不羡慕,好好当吧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沈夜看了看清子元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只是暗想,这个世界上的事关自己屁事哦,抬起手拍了三声。 这时,埋伏在四周的三万兵马,默默撤下。 清子元环顾四周,扶着胡子微微笑了起来。 在这清冷的街道融入月色之中,看上去很平静,可谁又看得出埋伏在深处要命的杀手,只有清子元这样知天修者才能算出来。 就连那些军中老手都估计嗅不到周围埋伏的味道,这些士兵隐藏自己可有几手的,出神入化,一般人看得出来那还得了? 清子元心中默默赞了几次,没料到这些年来镇北军一直在努力,比早在几你前强上百倍,可谓神兵仙将,三万士兵悄然埋伏,与悄然撤下,完全不动声色,竟一点风吹草动都未看到,若不是自己算了一下,还真不知道有埋伏呢。 沈夜拿起筷子继续吃粉道:“我懒得陪你玩。” “好粉”清子元拿起筷子大吃一口眉目舒展称赞 不多时,一碗炒粉吃完,沈夜起身离去,今夜他与清子元之间一口酒都未喝过,回到住处,芷茵站在院中。 原先她得闻清子元南下,沈夜去约了大国师,以为两人会大战一场,把剑都擦亮了,她这次不同,不知为何不在是想杀沈夜而是想帮沈夜,若再过一个时辰不回的话,她准备去看看。 这会子见到沈夜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沈夜走过来道:“你还没睡?” 芷茵没说什么,转身向自己房中走去,沈夜忙道:“今天我去后山练习龟息内功了。” 芷茵冷然道:“我猜到了。” 沈夜抓了抓头道:“我就想问问你,这龟息内功最厉害的人能闭气多久,武学书中可有记载这样的人物?” 这个问题貌似很傻,哪要什么武学书上记载,只要对武学稍微感兴趣的人都知道,司马天卓的爷爷可以在湖中生活上数月,只需他人在湖中投食就行,无论是寒冬还是炎夏可以做到身不离湖,甚至三日不探出脑袋呼吸,静坐湖底。 如此厉害,当然超越人类,莫不是要另出修行路,成为上天大神,只可惜命不长,不然或许今日他的成就在世人顶端开创另一条修行路子来呢。 芷茵脑海闪过这些小时候他父亲讲给她听的故事,推门走进去道:“一年!” 沈夜满脸讶异说三日的话都不敢相信,这如果真有一年不离湖底的人,咋得叫人相信呢,这怕是神仙老儿,刚要提高嗓子问个清楚,可芷茵闪身入房,独留他郁闷。 转头看向院中老井打了一桶水,一头插进去练习,只是两分钟的功夫已经够呛了,谁要真做到一个三分钟都已经服了,别说一年了。 凉快! 沈夜甩着湿漉漉的头发,拔出九篱剑,用力一扫一点烟尘如潮水一般被推出三米之外,虽说与李鸣蝉比起来当放屁,但令人感觉还挺有成就感的。 芷茵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不适合练剑招,更适合练剑罡找对了路子。” 第206章 初见知天修者 最终清子元一个人往南去时,沈夜到城门口相送,为了体现得够意思,沈夜才这么做的,不求这一送能与这老头感情深厚,只让士兵们看到不是沈夜拦不住清子元,而是自己故意让他去的。 几人又上了斧头山,因为今日不出意外的话,清子元到了吴洲定当出手,想要在体会一番知天符师的大符。 清子元骑马行在官道上速度很慢,一行怀念曾经的踏足,一行感叹今朝的变化,如今官道空空真是叫人感觉凄凉,更听不得头上乌鸦的叫喊声,不然那才是真叫人感觉凄凉死。 官道空空说明沈夜守的严格,谁要敢随便北上,被发现必定是牢狱之灾,多少商人不得北上做生意呢,这就意味着起义军被闭关锁住,这对于清子元来说是好事儿,南部经济要发达起来,不得打开北上通道吗? 北上通道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特别是那些与北荒人做生意的生意人,必须经过月龙北方。 吴洲离七山县的距离不是很远,为此清子元很快赶到吴洲,城门紧闭,忽然城墙上的士兵们拉满弓弩对准了清子元,清子元低着头笑了笑道:“我是月龙国师谁敢动?” 月龙国师? 坐在城头上的孟克听闻,捏紧了手中的茶碗,出门在外要谨慎,防止上当受骗,行走江湖更要小心,国家大事上更是要小心是不是清子元孟克没见过这个大国师,谁都听说过月龙大国师,名叫清子元,是知天境符师,这样名声威震四海的大人物冒牌货最多,单单看脸是看不出真假来的,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孟克放下手中水杯道:“放弓弩。” 齐刷刷黑压压箭雨朝清子元射去,面对呼啸而下,遮天蔽日的黑色箭雨清子元不屑一顾,虽然那弦声骇人,仿佛是地狱鬼魂的召唤,他最多眉目流露出不喜,当下只是轻轻一画写看一个一字。 一字大符仿佛承载天地万物那般恢宏,如宇宙那般庞大,当箭雨接触大符时,箭雨被大符裹夹,立刻被苍穹之力搅成齑粉,随风飘向大符中点,被吞噬得渣渣都不剩。 大符向高大城墙推进时,一处烽火台砖石撕裂开,轰然坍塌。 那些士兵们都傻了眼,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符师出手,当真万万没想到修行者会是如此厉害,就算吹也吹不出来啊,这等功夫岂能用语言来描述出来? 顿时都紧张起来,若是那符压在自己身上得灰飞烟灭,都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 孟克放下手中茶杯,方才一切光景他都看在眼里,暗自咋舌,他也是第一次见过知天大符师出手,此时心情和那些傻眼士兵一样,既是震撼又是害怕。 见大符慢慢升上上空,蓝光扫过,神芒遮日,照得万里蓝色光彩潋滟,天地大符向下压时,地面炸起一大片烟尘,顿时城门口坍塌出一个巨大天坑。 众人见之,都叹服,今日一见如此恢宏大符,死也足惜。 孟克更是颤声道:“知天境,大符师,清子元!”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老头,手握长胡,抬头眯着双目,凝视城墙上台的震惊人们,颇为自得,坐直身躯露出高傲之态高声道:“开门礼物!小辈们是否可以打开城门,请我进去?” 孟克笑了笑道:“大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你且歇着,我这就回去禀告,我们大王。” 清子元闭目点了点头道:“快些,莫非要让我丽日之下久等。” 孟克来不及多思转头下了城楼。 站在庙前的沈夜等人,一切都看在眼里,那遮天大符果真撼人,也不枉登山观看这一趟,近观与远观可是两码事,当初清子元向自己出手的时候可没感觉这么震撼过。 沈夜坐立崖头,嘴上叼着狗尾巴草,双目阑珊道:“如何,见识到知天境符师的厉害了吧?” 对于芷茵而言完全给震撼到了,面露少有喜色,正襟危坐起来,很是慨然,这知天上境都有毁世之力,那知天中境与下境更是了不得的,独孤九步这些人物那得遮天蔽日才是。 今日一观,可谓叹服了修行,修行在这个世界上仿佛感冒头的新生儿却一下子盖过千百年来的武林,不是没有他的道理。 芷茵面回冷色道:“我倒是想看看李鸣蝉与清子元一战,这武林比修行差多少。” 燕九篱不以为然躺在一旁道:“这算什么呢?本公主见过的要比你们不知多多少,这不值一提,你们说的厉害?我可没有见着,那是你们目光浅显没有见过更高,以为这是更高,当初我可见过,一手遮天蔽日,那才叫厉害,缘圣大师可静坐成金身,飞升到云端如天上大佛,一手足可遮天蔽日,那神掌一下可以拍坍天下数万里,那才值得赞叹,这可是我亲眼见过不是我吹出来的,你们呀,短见目浅。” 沈夜笑了笑道:“得,哪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见多识广。” 燕九篱面容向日笑了笑,嘴上狗尾巴草根已嚼得非常烂透,不以为意闭上双目享受阳光。 芷茵想了想,这缘圣与独孤九步齐名,肯定不会差,这些高手永远不会让你见得真正高法,最善隐藏自己的实力,燕九篱所见当然不是缘圣最强实力,要说见还可以见更盛。 若有一天,这些高手真正出手了,那天已然是世道坍塌,天道毁灭,不然这些高手不会轻易出手,这才是高手所高之处。 芷茵接着道:“真正你能看到天外天那天的时候,这个天或许已经变了,真正那天到来我们才是蝼蚁,渺小的不堪一击,这世界上有世外人的,他所见所闻我们无法想象得到。” 这不瞧吗? 沈夜就是她所说的世外人,但谁又知道沈夜是世外人呢? 正说到这里,沈夜轻哼道:“另外一个世界永远是你们想象不到,或许出行不用骑马可以一日千里。” 燕九篱忙打住道:“哟呵,你们两位这一唱一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开始忽悠我呀!当姑奶奶不存在,闭嘴我聒噪着呢。” 沈夜笑道:“莫不是这里没有都城好玩心情赌得慌所以脾气暴躁如雷?” 两人又吵了起来,芷茵默默退到一旁。 第207章 非同小可 红色木桌上摆放着一点薰香,此香主要来自北荒,把牛粪压扁晒干,之后切成条状燃烧,青香味自然散发出来。 北荒南部地区春天冰雪融化,浇灌大地,春暖之时,地上的小草发出鲜嫩,牧民在放牧时见到牛粪便将其收起,拿回去晒干,贩卖到各国去,变成香料。 此香料得到诸多者的追捧,闻者可谓心旷神怡,仿佛身处碧绿大草原,蓉青对此十分喜爱,一行在一旁一行点香,读起文章来才不会那般瞌睡。 正在看《西芒日常录》的她,突然将书放到桌面上,因为孟克这个时候急忙走了进来,一向喜欢玩笑的孟克很少有此严肃之态,不必多说必定有事。 芷茵笑了笑道:“假书生有什么事吗?” 孟克正色道:“姑娘,月龙大国师清子元来了,来势汹汹,姑娘你意下如何?” 月龙大国师? 当初陈锋因为蓉青火攻烧得他屁夹尿流,失去了几十万兵马,据说逃回到宫内不但卸去职位,还被打入大牢囚禁一辈子,这会清子元的到来莫不是来公报私仇? 清子元唯一一个徒弟陈锋他能不爱吗? 蓉青眉头紧锁道:“他说什么了吗?” 孟克摇了摇头接着道:“他只说要见你,其他的没多说,依我看见见再说,想要拦住他是拦不住的,一个知天符师。” 在蓉青眼里才不管什么知天知地,再说这些东西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遇事多动脑子,于是脑子一转道:“假书生,派几名弓弩手,埋伏在附近,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再动手。” 孟克会意点头。 蓉青拿着书本,向停在外面的马车走过去道:“月龙大国师嘛,好歹也是一个人物,今日我必须亲自去迎接才是。” 语毕,钻入马车,命令其他马夫再备一辆马车让清子元乘坐,另外在备一辆空车,自己必须得拿出一点诚意。 一辆是普通的马车,另一辆可不同,车上雕刻四爪金龙,王爷之类的人物才能用,坐此等车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就要看清子元会不会选择这辆尊贵马车了。 固然蓉青所乘坐马车是五爪金龙马车,无论如何在自己的地盘,自己的气势要胜过他人。 良久马车到了城门口,蓉青钻了出来,命令士兵把城门打开,只见城门外面黑色大马上坐着一个枯槁老头,面色红晕,头发虽发白但看上去精神十足,不亚于年轻人。 他轻轻扶着胡子,打了一下马屁,马踏步向城内走来,蓉青这时坐在从马车内搬下来的金色龙椅上,双目看着书。 当,清子元走近看时,那姑娘坐龙椅的气质不亚于当年刘耳陛下,坐出了稳如泰山之感,他人看来心中生畏,仿佛理应该称她为皇帝陛下。 蓉青手中捧书笑着迎接清子元,清子元靠近时,翻身下马,高傲站立,面朝蓝天,手扶胡子。 坐在一旁的蓉青笑了笑道:“欢迎月龙大国师,小女子有失远迎,实在抱歉,大国师方在城外久等了,先到城内好生歇息再说,那两辆马车为大国师准备的,喜欢哪辆上哪辆?” 如此做派清子元很是不喜,令他没想到的是,蓉青与自己说话之间坐得端稳,不说其他至少要拿出迎客之意来吧? 再者自己好歹也是月龙国师,哪个见了不躬身三分作揖问好?就算南燕皇帝见了都要微微作揖,莫不是这姑娘胆子忒大了些,只不过占了月龙几座城,把自己当成皇帝? 还别说,就她那辆马车,五爪龙雕刻月龙皇帝的象征,然而后面两辆,一辆是普通马车,另外一辆四爪龙雕刻,这般做派瞎子都知道蓉青用意为何?更说是混了半辈子官场的清子元。 清子元哈哈大笑道:“有劳姑娘亲自来迎接,只不过你说,我该上哪一辆车好呢?” 蓉青转过头笑道:“若国师不嫌弃的话就上四爪金龙车,南部有很多尊位一直空着,能配得上四爪龙的人不多,还望大国师多多考虑,姑娘我倒是惜才的很。” 清子元就知道如此做派就是这一套,只是冲蓉青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上了另外一辆相对普通的马车道:“姑娘,老夫累了,带我去歇歇。” 蓉青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清子元没上那辆四爪尊车,想来也是蓉青预料的结果,一个大国师,岂对目前南部地区入得了眼?方方面面都还未稳定,算不上一个国家,最多就是一个嚎头,让清子元感觉自己被看中。 过了不久,两辆马车岔开,蓉青马车回去宫内,清子元马车到另一去处游玩。 坐在马车内的清子元毫不知情地继续想着方才见面的光景,这蓉青姑娘果然不简单,面对自己面不改色心不跳,能那般镇定自诺,倒是像一个皇帝意味。 女中豪杰不为过。 天下人见了自己敢那般状态的没有几人吧,越发想来感觉有意思,难怪她能在南部成就半壁江山,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久的功夫,将清子元送到一处盛景之地,这里有高山飞流,更有美丽的花草树木,一大片花草丛中一座屋子独立其内。 屋子后山上飞流直下,无数彩蝶围绕流谷飞来飞去,为此,此地俗称为蝴蝶谷,算吴洲最美之地。 侍卫停下马车道:“大国师,这是你的住处,请在这里好生歇息,若有事的话,请与我说来,我尽量满足你。” 清子元下马车抬头看了看周围情况感觉不错,有一种自然的神往,如此美景令人满心阑珊,于是道:“好,蓉青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嘛。” 话音刚落,忽然十几个丫鬟从房中跑了出来,看她们装扮各个都化得妖娆底妆,走起路来那是一个扭连她妈都认不出来。 她们穿着南燕白纱布衣单薄无比如没穿那般,美人体态大展出来应有尽有,未经那事的男子看来必定害羞得不知往哪里钻。 若换作青年壮男恨不得,当场抱起一个,掏出长枪来试试。 那些丫头雀跃过来叽叽喳喳像小鸟一般,清子元老了对这些不感兴趣了,别说穿白纱露白肉,就算一丝不挂在眼前都不感兴趣,于是对那名侍卫道:“让这些姑娘自个散去,老夫喜欢清静。” 那名侍卫扶着刀点了点头道:“明白。” 第208章 茅中洗闻 随后清子元入了房舍去歇息,更有大鱼大肉摆在大桌前,几名小厮情他入座,给他倒酒,这一口他倒是可以接受。 他入坐吃一个大饱,喝了几口上好的黄酒,这蓉青对待他倒是很不错,只是这从方才到现在没见到蓉青姑娘的影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现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该与蓉青商量大事的时候了,对于蝴蝶谷,当年清子元经常陪皇帝陛下来观光,四周风景最熟悉不过,游玩是没必要的了。 最多怀念一下曾经。 这些地方当年南下观察民情时同样没少来,讲真只要在月龙没有清子元未到过的地方,为此无论去哪里清子元闭着眼睛都找得到,特别是这些南部地区他来过次数,数不胜数。 主要因为南部这一带地区相对贫瘠,刘耳皇帝比较关心嘛,很是注重这一带的百姓生活,每年都要向南部发放银两,改善南部百姓生活质量所用,因此刘耳陛下怕那些钱入了贪官之手,亲自暗探访民情来核实情况。 谁敢私吞银钱,只要一发现死罪坐实,那时候官风很好,各个都学习刘耳那样爱民如子。 赢得天下百姓们的好赞,月龙成了世界上真正的鼎盛大国,站在世界上最高之处,高出世界所有国家很长很长,要追上月龙当时那般国富民强,世界上所有国家要努力几十年甚至百来年才能追赶上。 说来奇怪,那时候月龙经济十分发达,国内从没出现过饿死的情况,几近每家每户都可以吃上大米饭。 只可惜刘雨渊称帝之后月龙国朝中风气,慢慢的改变了,才导致月龙退步,如今别人竟能占领了半壁江山。 清子元对一旁的几名侍卫道:“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老夫该去见你们大王的时候了。” 侍卫点了点头道:“我们的大王,估计在宫里整理朝中事,若国师不嫌弃的话想待多久都可以,每日都可以过上逍遥生活。 清子元笑了笑道:“逍遥生活过多岂不是不逍遥了,老夫就是想不明白,听闻镇北军攻城时,是百姓挡在你们的面前,为何如此深得民心?” 那名侍卫手扶长刀,也不避开,如实回答道:“大国师,我也是月龙人,自打刘雨渊登位以后,官员腐败与地主勾结搜刮百姓,特别是旱灾之时,那可是民不聊生呐,多少人因为买不起高价粮食饿死在,田间地头?多少人吃野果树皮过来的?你可不知道方圆百里只见人们啃树皮,吃青草,密密麻麻的山林里,百姓们用到削树皮,找野菜,拿回去洗了煮着吃,那味道苦与涩都有,尽管如此为了饱肚,这些算什么,人们所过之处不亚于蝗虫灾,这姑娘替百姓赶走官员与地主不说,还给佃户分田地呢,你说说能不得民心吗?” 清子元会意点了点头,提起会旧袍子起身道:“刘雨渊,这些年只顾作战,不但拿不下北荒并且失了民心,更重要的是他还防着我,如今怪谁呢?” 自嘲几声之后,他走出房外,翻身上马,为的就是随便逛逛,探查民风,行走于街间之时,街道无比喧闹,大胆叫卖,也不怕土匪跋扈公子打家劫舍,如此盛景离都城差得了多少,差之毫厘。 一眼足够看出在行政上,蓉青姑娘是正确的,再看看田间地头那些耕地老农,那是一个勤啊,随便抓来一问,无不夸赞蓉青姑娘了得,自个有了田地还怕饿得死?只怕自己懒死,真正的天道勤酬啊。 这吴洲就是一个分水岭,吴洲北上如今荒凉惨淡,昨日不是刚见过么?瞧瞧七山县那街道鸟屎都没有,一路赶来官道旁的农地荒凉得草盛豆苗稀,乌鸦在天上头哀鸣得凄惨断肠,还有人饿死在山头呢。 吴洲之下的繁华岂能比拟?简直就是天囊之别,委实两个世界,短短时间,经济发达已超过月龙诸多繁华城市,将要与沛城比拟,想想朝中如今国库空空和凉洲这些地方有什么区别呢? 依照清子元推测不出三年的光景,若蓉青军事力量提高,定当站在世界顶峰,其他国家不出百年努力追不上,现在蓉青开疆扩土不单单只是月龙,包括诏南。 想想诏南之地三不管地带,无军事,无政治,土匪猖狂,这蓉青收了土匪立土匪头子为开国将军,拿下诏南还难吗?这一招看来很妙啊,一石两鸟。 再者诏南本地人口稀少,反抗力量不集中,反抗者力量太弱了,不费吹灰之力消灭,那些百姓固然指望着诏南成为一个有法治国的国家,成为真正的国家,不在像当初那样如世界流浪孤儿没人收留。 由于特殊地理位置,诏南经济发展的很快,诏南连近月龙,南燕,西芒三个大国,交通发达,靠那些商人买路费足赚不少钱,自打诏南土匪都去做军之后,商人敢从此地路过,可谓路过商人越来越多,那些开客栈的人们生意那叫一个红火。 诏南人耕作为生的少了,都靠做生意为生,很快富甲一方。 当初西芒,月龙,南燕,都看不上这块不起眼的小地,因为太穷了呗,认为收入囊中只会拖累国家。 曾经,清子元向刘雨渊提出过,攻打北荒不如收了诏南,谁料刘雨渊一巴掌打了回来说,诏南穷得不堪入目,收来有何用,朝中还要向那里拔款帮助他们恢复经济吗? 清子元又说,那么北荒恢复经济的希望都没有,再者北荒地广人稀,天寒地冻,不适合月龙士兵生存,一时半会没拿下就会把士兵冷死,相比诏南要比北荒好上许多。 后来,刘雨渊不在重用清子元就此将他冷落。 谁都明白,刘雨渊就图北荒这快地大,要比诏南大上很多倍。 月龙最强兵马镇北军,这些年来拿不下北荒刘雨渊都看得明白,就是他的性子好强,就算拿不下要硬着头皮干。 镇北军没到北荒内地,受不了冻寒就退了回来,如何拿下?难道弓弩可以掠过整个北荒,难道朴刀可以劈到整个北荒? 北荒最大对敌不是敌人啊,是自然,要拿下北荒得克服自然,可人微薄之力能克服自然吗? 第209章 行走龙道 蓉青负手立望春台,此楼是城中最高的一楼,登上顶峰观得满城风雨,整座城尽收眼底,就比如可见当下清子元正在查探民情。 真不知清子元是干什么的,三日时间也不见去宫中面圣自己,都在查探民情,于是蓉青登楼观了三日。 这位月龙知天境大符师在众人之间相对好认,着装要比普通人华丽很多,虽然身穿灰色旧袍,那可是月龙上好的蚕丝绵布,丽日之下偶有反光,蓉青观他一人也不困难。 李鸣蝉等人站在后面陪同观看,这老头眯着眼睛,扶着拐杖,狰狞笑道:“姑娘,月龙大国师你说该如何?” 蓉青合上书本,靠在楼栏上笑道:“今日第三日了吧?我想他已看饱了,毕竟是月龙大国师,怎么说也是一个知天境大符师吧,天下有几人知天境?屈指可数是不?尽量留下他。” 李鸣蝉咳了咳,斜着嘴巴道:“留得住?” 蓉青摇了摇头道:“试试,我听闻清子元最爱面子,并且这些年受到刘雨渊冷落,国师当得徒有虚名,我们就让他当一回真正的国师,留得住他就是我们的国师,留不住他只是一外来客。” 李鸣蝉上前一步坐下道:“姑娘是聪明,只不过清子元是来干嘛的,我们不得而知防着好啊,一个知天符师,我老李不是他的对手,一切得小心一些。” 蓉青继续望着下面城中街道,点了点头道:“与司马大将军那一战多亏了李师父,姑娘我打算让你当国师。” 国师? 这么多年来李鸣蝉根本不在乎这些名头,从年轻时候就不在乎这些名头,他年轻时刘耳派人三次请他出山,让他当几百万士兵教头都不答应。 几百万士兵教头,不亚于清子元大国师低。 这个时候李鸣蝉笑了起来看着蓉青姑娘道:“姑娘,国师入不了我的眼,算不了什么东西,当年皇帝陛下三次亲自请我出山,三次等在我那座茅屋门口,请我去当百万士兵大教头,第一次丽日之下我睡了一天才见他们,皇帝陛下与清子元等我足足等了一天,第二次大雨滂沱,我故意不让他们进来,让他们死了这条心,直到晚上他们不肯离去,我才开门当面拒绝,第三次,我知道皇帝陛下来了,直接跑到南客去躲起来,若我老头图这些的话,当年我不会拒绝皇帝陛下,百万士兵教头哪里比国师差了?区区一个国师而已,我老头曾经向往的是一壶清酒,一把青剑,陪伴我爱的人一同走天涯,那便是得了江湖,庙堂在大在辉煌,能有江湖大吗?能有江湖秀丽吗?能有江湖自由潇洒吗?远远不如江湖,现在老了,走不动了,只能留在庙堂,只求与姑娘一同完成使命,只因姑娘让我重拿起几十年锈剑,既拿起就拿起了。” 当即,蓉青闻言很是感动,忙放下书本,站直了身子,微微向李鸣蝉鞠躬道:“多谢李师父。” 李鸣蝉歪着脸笑着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 接着蓉青问一旁的孟克道:“诏南那一带如何?” 孟克轻轻一笑道:“几个反抗者不值一提,很弱,只是顾南客就是那个模样不肯加入我们,对于世上的事情一向不过问。” 蓉青接着笑道:“这就好,顾南客暂且放一放,不必急于一时,欲擒故纵。” 孟克嘴角微微翘起道:“顾南客要投靠我们很难,这人的活法简直就是是神仙日子,舒服得很,哪管我们这些头痛事,只要南客书楼还在,他永远是天下最富,他要什么有什么何须替我们做事?” 李鸣蝉接着道:“所以,我们请顾南客这尊大佛干嘛?顾南客出不了他那座南客书楼,我们舍去一座南客书楼也没什么。” 正说着,蓉青双目向下看去,只见士兵在对面楼上挥着蓝色旗子,这意味着清子元向宫内走来。 所谓宫内是吴洲城中位置,经过改造形成的皇宫样子,自然比不上月央城皇宫那般高大雄伟,比不上那般金碧辉煌,若蓉青正立国那天,同样会建造出更雄伟的皇宫。 蓉青叹了一口气向下看去道:“来了,等了三日终于来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假书生传令下去上大朝,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事。” 孟克鞠躬道:“得令!” 望春台上有一个彩色格子大屏,主要有,红,黄,绿,蓝,紫,五种颜色组成,只要调动这些颜色顺序就代表着传达命令,根据所说好红色统一成一红格时,可以计划行事。 对面或者高楼之下有士兵看着,他们一见彩色状态即知道,该去传达那些大臣该上大朝,因为此次大朝不一样,蓉青所占领的所有地方的知县,知府大人都必须前往参加,要让清子元看到自己的气势。 一番传达完毕之后,几人下了这座高楼,蓉青等人从直道去宫殿内,相对快一些。 只见文武百官密密麻麻向大殿一涌而去。 然而清子元毫无查觉到他们的所有行动,只是在侍卫的带领之下打算去见蓉青把他们的计划与她商量。 清子元慢慢的环顾四周笑道:“老夫探查了三日,吴洲要比当年繁华许多,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能不叫人服吗?” 说来也是可笑清子元被封为国师,不是庙堂之事做的好,而是他是知天境修者,对于行政上一窍不通,慢慢的与人那些官员接触了才对行政事与行政风格稍有熟悉,若他心中能城府,能行政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不是? 他这个大国师别的不擅长,最擅长的就是探查民情,然后来看出人民生活如何,这些都是跟随当年的皇帝陛下练习出来的,那么他说吴洲繁华必然是繁华,他说佩服必然有很多过之处。 那大胡子侍卫笑眯眯道:“这都是蓉青姑娘的功劳。” 清子元抽了抽鼻子想了想道:“听你们一些介绍,这手段上怎么和汪集所治理的沛城方法一样?莫不是蓉青还能与汪集一样的见解?” 大胡子侍卫不解,只是抓了抓头,不知清子元再说什么,就当他是自言自语好了,自己带好自己的路即可。 第210章 夜灯锈袍织金龙,龙腾吐雾出锈线 纳闷中的清子元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当初听燕连芸所说,汪集买宫殿那天可是足足有好几辆马车装的是金光闪闪的黄金,太后娘娘亲眼所见,一个只县大人所有福禄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就算他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多,敢问他这么多钱从哪里来?要说贪,汪集官风一直是值得朝中大臣提倡的,正因为从来没有贪过。 对于这些事太后娘娘现在正在暗查中,光明寺查案那些王八羔子们动作当真慢到现在都毫无结果。 难道汪集与蓉青等人有勾结?清子元想到这里笑了笑,自嘲,这就是一个破天荒的想法,瞧,汪集那般胆小模样,别说勾结怕想都不敢想,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这得让他撒上几次尿啊。 前几天不是刚写诗了一首抗起义百姓的诗吗,诗中具体内容清子元是记不清楚,只记得诗中最后一句是这样写道,夜灯锈袍织金龙,龙腾吐雾出锈线。 反正这诗得到传颂,得到很多文人骚客认可,说什么最后一句很妙,把南部地区比喻成绣袍中的金龙,辛辛苦苦绣成一条金龙,到最后吃水忘了挖井人,起来反抗挖井人,堪称比喻恰当的一绝。 还说什么,这句诗用了比喻修辞还有顶针修辞手法,写作技巧听上去还挺高级的,为此清子元也受到了一点感染把这句背了下来,管他什么意思,人家说高级就高级呗。 无论怎么说这汪集勾结南部起义军不可能,整天就只会写诗的人没如此胆子,说不定蓉青所行政策只是与汪集所同不然怎么说英雄所见略同。 正想着这些,不时大胡子侍卫将清子元带到大殿内,大殿台阶用汉白玉石砌成,高台之上诺大宫殿怕可以容纳数万人,看上去不亚于月央城皇宫内的上朝大殿,这等气派被震撼到了。 大殿附近更有精美的神兽雕刻林立,真叫人感觉有神力相照。 门口的太监高喊道:“宣大国师………!” 殿内满朝百官突然齐刷刷下跪,站在门口的清子元怔了怔,如此光景人生中曾经只有一次,那就是第一天当上大国师时,文武百官下跪。 眼前这数千余人给自己下跪一点都不亚于当年那气派,更是吓得他有些傻眼,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正了正身子,抬起头来,趾高气昂向宫殿内走去。 满朝百光匍匐起身高声道:“拜见大国师!” 那声势浩荡,震得诺大宫殿颤动起来。 蓉青笑了笑道:“参见大国师!” 百官齐刷刷站直身来。 清子元行到尽头,竟内心生畏,心中激荡由然而生,仿佛站在大国顶峰,万人之上,然而坐在龙椅上的蓉青,身穿金色龙袍,正襟危坐,那气势与姿态更像是仙人而立,身上仿佛紫气东升,紫罡照耀满堂,令人观而敬之。 就在此刻清子元深深鞠躬作揖,一个大国师除了自己的皇帝陛下如此鞠躬作揖外,哪里还向他人鞠躬作揖过,只怕蓉青是当世第一人吧。 清子元鞠躬站定身子笑了笑道:“姑娘何必这般兴师动众?我这老头无论如何也算是敌人吧?当下不是盼望着杀了老夫才是吗?何苦来?” 蓉青更是笑道:“如何?国师!我蓉青身旁有一个上位留给国师坐的,你在城中逛了三日,想必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吧?若不嫌弃的话,做我蓉青国师,我敢保证不亚于你大月龙国师。” 龙椅左右两把空着的金色四爪雕龙椅,一把由一个奇丑驼背老头来坐,那老头手扶拐杖,斜目看着清子元,但清子元看了他几眼,大底认不出他是李鸣蝉来,但能坐其中位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不是一般人,不容小窥,于是轻轻作揖。 蓉青右边那把金色雕龙椅是空着的,显然是让给他的,这椅子不单单是椅子,是权位的象征,在月龙除了皇后娘娘谁敢与皇帝陛下平起平坐,能与皇帝陛下平起平坐的人又是何等尊贵?承想一下,蓉青是皇帝的话,自己坐在这个位置难道不是很牛吗,清子元这般自傲之人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迟凝看着龙椅一分钟左右。 很快回过神来,清子元哈哈大笑道:“姑娘,这个位置老夫说不动心是假的,可你这个位置能否坐得长是另一回事,莫不是让老夫屁股还没坐热,就下了这个位置?那还不如不坐呢!” 蓉青微微皱眉,很快意态舒展,对于此事不在话下,峰回话转道:“张大人诏南最近经济如何?” 一名长得矮胖官员,横跨一步,鞠躬道:“禀告陛下,诏南经济发展的很快,每月商人收来路费都要足够一人生活一年,当地人们更是生意红火诏南成了交易之地,老臣看来三年之后若是如此,成为世界最富地区,现在朝中每月上税三万两白银,日后还更多。” 蓉青大喜温和点头接着道:“孟登大将军诏南治安你派人去处理的好,毕竟千百年来没有法律制裁,难免会有一些不懂规矩的人。” 孟登扶刀粗声道:“得令。” 依此训问了一次,起义军所占领各个城与县的发展情况,都为好转平均下来各地月上税为一万两白银,月龙最强盛之时上税平均数只有九千多两,毫无疑问,他们除了军事外其他方面已经是世界最强了。 清子元在一旁默默听着的都感觉佩服五体投地,他很清楚月龙是没有这般强大的可能了,不说其他单单拿蓉青这一政策来说,在月龙千百年地主官僚根基永远卡在这上面实行不了。 这些情况是蓉青故意让清子元知道,若这些不足说服他的话,那真的是说服不了,也正让清子元看得清清楚楚,月龙曾经的立世之颠如今被踩在脚下。 这时,蓉青问清子元道:”大国师,与你大月龙对比,我猜你能看出很多东西,同时也是你们大月龙永远做不到的东西,至于我这个位置稳不稳嘛,就要看齐洪天让不让士兵屠杀百姓了,我军事不足与世界抗衡那天我不会立国号,当今情况月龙快要坍塌,四分五裂,我怕这座遮天大国将要毁灭,你可仔细斟酌情况,再做回答。” 第211章 真正的国师 清子元忙道:“不必斟酌,既然如此,老夫就答应姑娘,如今,老夫在月龙当大国师当得徒有虚名罢了,那屁股上虽然坐得热乎,心理却是空空的很不是滋味。” 蓉青微微笑了起来,起身作揖道:“拜见大国师,请上座。” 众臣再跪,匍匐齐声高喊道:“拜见大国师。” 公公高喊:“赐袍!” 只见几个女子端着四爪龙袍向清子元行来将要与他更衣,清子元忙止住笑道:“不急,这位子与这袍子老夫暂且留着,如今南部政上虽盛,但军事上稍弱,等稳了一些在坐不迟。” 说到底,清子元是一个老滑头,蓉青看在眼里明白,这话中话便是,等他们真正强大那天再坐这个位置,若他们失败了,他不坐此位,依旧是月龙大国师,世上这等便宜恐怕少有。 只不过,蓉青轻轻一笑继续坐下道:“我都明白,也好,也好。” 众臣在齐刷刷站起身子。 清子元面朝天意态阑珊道:“姑娘,这等便宜老夫不会白占,我尽量助你们一臂之力,老夫有一计,那就是买南燕弓弩,我们只要在军事武器上强盛,依我看能够与镇北军抗衡。” 买武器? 那些大臣面面相窥,买武器关键是他国会随便卖武器吗? 要知道世界上无论哪国都禁卖武器,甚至随便把武器流失都不可以。 当下来看,南部起义军所用武器非常落后,刀只是普通的钢刀,弩与弓也是在普通不过了,设计上没有任何巧妙之处,弓弦弩弦用普通的牛皮绳,可拉力与弯度这些未及考虑到,能射就行。 李鸣蝉扶着拐杖狰狞道:“南燕禁买武器,如何计策?” 听此说话声音清子元感觉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抬头仔细看了他一眼,接着笑道:“敢问老先生是?” 李鸣蝉摆了摆手,锤着有些酸痛的腿道:“这个不重要。” 清子元没有多思笑道:“我让燕连芸于抗南部起义军为借口,购买南燕弓弩,到时候你们可以设下埋伏,抢………!” 未等清子元说完,蓉青忙打断道:“大国师不必了?你是想帮燕连芸与你找后路,我这里不是收留所,若没有燕连芸的话,你还是我们大国师,若有燕连芸参与的话,对不起我不认人。” 清子元怔住,这蓉青姑娘,果然聪明话未说完一切都被看破,看来蓉青恨燕连芸已然是深入骨子。 在蓉青看来,燕连芸诡计多端,阴险狡猾,心狠手辣,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稍有不慎,可以毁灭一切,从当初燕连芸利用自己杀刘单足见她的手段,真叫人愤然,这种人蓉青最不喜,恨不得千刀万剐。 清子元咳了咳道:“姑娘果真聪明,半语看破,若你为了你妹妹………!” 蓉青走了下来,行至清子元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妹那事是私事,我至少公私分明,燕连芸怎样的人国师比我清楚,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不择手段,这样的人我蓉青最不喜,倒不是怕,是不喜,不喜何必留在身边?” 清子元闭上眼睛道:“万一我也是这种人?” 蓉青笑了笑道:“你不同,你为的是得到重用,不受冷落,燕连芸要的是天下,你不足影响到我的宝座,燕连芸和你不一样。” 清子元睁开眼睛道:“姑娘会猜测人心,自愧不如,当我没说。” 蓉青继续笑道:“大国师,你还回月龙去吗?” 清子元叹了一口气,回到月龙去难道要说计划失败?再者只要自己走出这个门,已断了这个计划,下次在进这个门时,难道要说,我来投靠你们了? 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于是,清子元沉重地道:“还回去干嘛?” 扶在自己肩上蓉青的手这才放开,她笑了笑道:“大国师啊,我知道你最爱面子,但凡事换一种思路想想,比如以后他们骂你卖国贼,你想想,我南部地区百姓生活得如何?百姓生活自当幸福,若不幸福他们凭什么替我挡敌?一个国师该做的事不就为了天下百姓吗?难道那些百姓也是卖国贼?至于你徒弟陈锋我会想办法救出来的,没猜错的话,现在关押在光明寺,从光明寺救出来很简单,只不过沈夜这一关得仔细思考才是。” 当初,清子元曾有一时想过,如果可以的话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爱徒以后的荣华,不说荣华只要他不在牢中度过即可,他把陈锋当作亲身骨肉那般看待,若能救出陈锋那岂不是天大的美事,当真感激不尽啊! 于是清子元深深鞠躬道:“若能救出,老夫最牛马都可以。” 蓉青扶着他的手亲切道:“你还是大国师,何必这么说?若你相信我的话,就把这身袍子穿上。” 说着,清子元看向几名丫鬟手中端着的四爪龙袍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枯槁的大手,轻轻抚摸着锈袍,当即从盒中取下披上道:“月央城有多少是你的暗桩?” 蓉青正色道:“光明寺有我的暗桩,不然燕连芸为什么查不到汪集。” 清子元愣住看向蓉青,若没听错的话汪集? 蓉青好似看出他的讶然道:“汪集胆小,我逼的,但我们只是生意上的买卖,我给他的价钱很好,不单单是钱,还有他的命,毕竟没有他的话,南部地区也不会发展到今天,大国师相信我的能力了吧!你这个位置必定坐得热。” 清子元点了点头,为何,自己都想不到为自己被蓉青三言两语说得服服帖帖的,他慢慢走向椅子旁,既然选择了错也要走下去,拢了拢袍子一屁股坐下。 李鸣蝉看得很明白,蓉青对付人,善于拿捏他人心思,直接抓住他人短处,这些是自己值得学习之处。 李鸣蝉笑了笑道:“姑娘,沈夜那关让我去吧,放心,陈锋会平安接回来的。” 对于,李鸣蝉蓉青不会质疑他的能力,于是点了点头。 蓉青对一旁的清子元道:“大国师你与孟克一同到南燕抓墨子非来,记住我要活人。” 还在慌神中的清子元一下子反应过来,忙起身作揖道:“得令!” 众臣跪下齐声高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浩荡,盖过天地苍茫。 第212章 陶罐绿满春,酒罡胜剑罡 同时,沈夜三人在斧头山庙旁望吴洲城四日,不见大符升天,不见剑罡冲射,一切很平静。 似乎他们想看的大战永远发生不了,沈夜很是纳闷清子元与敌谈判?已过多日,未见返回,未见大战,无非就是投靠敌人不是? 这会沈夜刚从湖底闭气回来,经过长久苦练,内力好似深厚了许多,他一人飞至庙旁大石上躺下,嘴叼狗尾巴草沐浴阳光,左看看芷茵闭目练习内功,右看看燕九篱用草编蚂蚱,两个美人陪伴忒好不过。 燕九篱丢弃手中编草闷哼道:“沈夜今天是第七日了,你说的大符遮天,剑罡冲射苍穹那般壮观景像我咱没见着?莫不是欺骗本公主?要是真心欺骗我,我让你尝尝什么叫遮天蔽日。” 沈夜翻身抓头道:“不出意外的话,应当能看到啊,别着急咱慢慢等,反正也没事干,每日来这里吹吹风观观景不是很好?” 燕九篱闷哼道:“哟呵,你不是说你要得军心的吗?有这个闲时倒不如去培养军心的好莫不是又在哄骗本公主?让公主对你倾心,我可不吃这一套。” 沈夜吸了一口冷气,又提这事,培养军心,听燕九篱说,要与士兵们一同生活,多多交流问长问短,让士兵们感到亲切,称兄道弟,这话是不假,但是这些日子和士兵们同吃同喝,不知军心有没有培养出来,但是酒倒是喝了不少,一看到酒字就会反胃,一到士兵所住之处,那酒味刺鼻而来,闻之醉意生出。 再者沈夜胃病由于喝酒过多开始犯了。 沈夜囔囔道:“你们说的那句诗叫什么,陶罐绿满春,酒罡胜剑罡,这话我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 燕九篱挠了挠头不解道:“傻子,何时变成书呆子,自个还会作诗?得,又是一个读书人。” 芷茵冷然道:“这诗是上官燕雪所做,因为齐洪天喜欢喝绿蚁酒,当时她在一旁练剑齐洪天喝酒时,闻到酒香当即丢剑作诗,白雪裹山川,剑声鸣如鸟,陶罐绿满春,酒罡胜剑罡,随便起草的一诗没想到也成了她的经典之一,诗名叫《酒》。” 确确实实这上官燕雪不是一般人物,芷茵姑娘都是她的死忠粉,若沈夜能亲自见一面该多好? 此刻燕九篱正襟危坐认真听了起来,便在口中默默把诗记在,燕九篱也是上官燕雪的死忠粉之一。 沈夜接着问道:“芷茵姑娘你可见过上官燕雪。” 芷茵淡然道:“不曾。” 燕九篱接着又说起了,当年他哥哥与上官燕雪那事,这次说得要比上一次所说又夸大其词。 忽然,一阵狂风从山谷吹了上来,不知是方才那诗的缘故,风中带有酒香,沈夜鼻子灵敏,抽了抽鼻道:“有酒味。” 只闻得,山谷下面流水突然哗啦炸响,三人起身向山谷看下去,只见山谷中木板吊桥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拄着拐杖从桥那边走了过来,不见他任何动作,桥下流水高卷炸起,流水淹没吊桥,他站在水尖上,如同站立晶莹雪山之顶,更让人感觉天上大神下凡的意味。 一阵狂风吹得他灰袍姑姑,他花白胡子四散飘摇,然而他站立水尖纹丝不动。 沈夜眉头紧锁道:“李鸣蝉来干嘛?” 芷茵冷然道:“好强的剑罡。” 说完,三人拔出手中剑,做出迎站准备,燕九篱挥手一剑向山谷横劈下去,只见吊桥附近树木被削去稍头,然而李鸣蝉却纹丝不动,更是毫发无损。 燕九篱咋舌道:“有意思,当赏!” 山谷下面轰然一声巨响,只见老头,轻点水尖,脚底高卷水柱如高山坍塌,压得桥面木板炸开,他像一只轻雁从桥上一掠而上刹那间坐在后面的破庙房头,抱着拐杖邪笑道:“几个娃娃们不要紧张,我来请沈夜帮我一个忙。” 三人这才把剑收回鞘中松了一口气。 沈夜上前一步道:“若是让我放弃守住七山县的话,没得商量。” 李鸣蝉扭着头,扯着沙哑嗓子笑道:“我有一个老朋友要借过七山县这条道,我想让你通融一下。” 沈夜看了他一眼轻哼道:“那就要看什么样的老朋友了?” 李鸣蝉哈哈笑了起来道:“两人,其中一名是清子元的徒弟陈锋另一名是光明寺探者花无痕。” 沈夜三人面面相窥,不必多说,清子元那老头肯定是投靠了他们,若要他们拿陈锋威胁清子元的话那不可能,一个知天境符师还会受到他人威胁吗?难怪观城数日不见城中有大战。 沈夜接着笑道:“这干瘪老头忒不是个东西,我就怀疑你们是如何说服他的?” 李鸣蝉很自然的从房上翻滚下来站定,扶着拐杖轻轻笑道:“那你猜猜我能不能说服你?” 沈夜摇了摇头道:“看情况,我不猜,不过世界上没有白吃的东西,要让我通融,如果条件不合适的话,我不会答应的。” “你们三个,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杀掉,如果在生死选择的时候,你要选择答应?还是选择生命?” 燕九篱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李鸣蝉道:“哟呵你这老头,不但没一个正形眼还斜,这功夫上了得是不假,知道本公主我吗?南燕公主,燕天孝的宝贝女儿燕九篱,我知道对于我父亲来说你不怕,但缘圣那老头很是听我的,伤了我们一根汗毛的话,你也别想活。” 李鸣蝉在诏南一带隐姓埋名做土匪头子这么多年,诏南靠近南燕,关于南燕很多事他听得最多,南燕流传过不少,燕九篱的跋扈行迹,不单单是仗着他父亲的疼爱,还有传闻缘圣最疼爱燕九篱,仗着两人无法无天,无人敢管,就算在这个世界上跋扈有几个人敢管呢? 这缘圣与独孤九步齐名,自己在武林顶峰但离修行顶峰还是有很多差距,于是哈哈大笑道:“南燕公主,我倒是不怕你们,我怕我堂堂李鸣蝉,杀了你们这些小辈,说出去恐怕被天下人耻笑,我也是站立武林顶峰的人,当初的天下第一去世了,我就是天下第一,再者我都到了这把年纪已是暮年,我还会怕死吗?” 第213章 最强的随便 得闻,李鸣蝉年轻时,风度翩翩,长相英姿潇洒,受到无数美丽女子青睐,如今这般奇丑模样,经历必定很是痛苦,经历多的人视生死如喝水,他讲这话三人或多或少相信。 燕九篱咽了咽口水不再说什么。 李鸣蝉意味深长的接着道:“小子我也不仗势欺人,当年我在诏南当土匪头子,为何兄弟们会信任我,为何跟随我?你说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一个义子,人要当世立足义字为本,这和朝廷不同,朝廷替你办事为的是权与钱,咱们土匪哪能努力办事可以升官发财啊,就一个义字让兄弟们信赖你,所以给你一个面子,讲讲义字,我教你一招剑罡?” 一招剑罡,事实上懂的人大师一招足够让一个人去摸索很多东西,但是沈夜或许没有那个天分,一招万一当屁一样,竹篮打水不是? 沈夜伸出两个手指头道:“太少。” 李鸣蝉大笑道:“这世界上没人能与我讨价还价,我说一招就一招,若你不答应,我亲自去接陈锋谁挡得住我?” 沈夜接着笑道:“老头你忒不讲义气,方才你不是说你靠义字立足的吗?我看都是吹嘘,一人一招,两人两招,不是很公平吗?” 李鸣蝉轻轻一笑斜着眼睛,一举手之间,罡气向沈夜扑面而来,仿佛如一只无穷大力手推来,紧接着沈夜被弹到三米之外的石头上重重的摔下,胸口不由来涨痛,吐出一口老血。 燕九篱忙拔出九篱剑却被芷茵扶住他的手道:“沈夜那小子这次占了便宜。” 沈夜慢慢起身,胸口虽然涨痛但是很快恢复过来,只感觉整个人清爽百倍,特别是体内气几千百万转在流淌,这老头原来是在给自己丹田打内力,只是简单一击体内如此强内力流淌,若是多打几下,岂不是可以与司马天桌抗衡? 沈夜拍打衣着上的灰尘笑道:“老头有本事在打几下。” 李鸣蝉貌似腿有些酸痛,一屁股坐下,锤了垂那只残废的大腿狠狠啐了一口道:“我呸!先时听闻,你是天下第一个不能感知天地元气考入见天门的人,后来因为接触了朝中事被赶了出来,更是在燕九篱与太子大婚之时胜了缘圣大师三分钟的对峙,还有短时间之内登上南客五楼打败感知中境修者,我以为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为此才答应教你两招剑罡,现在看来就你那内力拖得住罡气?我看教也是白教浪费我的精神,太让我失望了。” 沈夜抹了抹嘴上的血看向坐在地面上的李鸣蝉笑道:“你配称天下第一吗,据我所知上官燕雪研究的是剑罡,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剑罡除了杀人打架强大之外,还有其他的研究结果吗?若上官燕雪活到现在成就要比你高。” 李鸣蝉站起身来,以最快人速度走向沈夜,一只枯槁的手扭着他的衣领,双目通红像要崩出血来死死的盯着沈夜清澈的双目。 一旁的燕九篱与芷茵被李鸣蝉这一虎视吓得不敢动,只是细微喘着气,沈夜方才那话无疑彻底激怒了李鸣蝉,两人生怕只要自己一动沈夜就会有生命危险。 空气之中夹杂着浓重的杀气,李鸣蝉斜目拍了拍沈夜稚嫩白生生的脸蛋道:“一剑神芒万里江,罡气冲射九霄云,你个屁娃娃可曾听过,今日你有种敢对我这么说,我活了一辈子就听到你一个人敢这般嘲讽我,行啊,你说的有道理,我不配练剑罡,因为我没有研究出其中奥意。” 语毕,李鸣蝉刷一声抽出沈夜手上的九篱剑,慢慢站到山谷边,大手一横扫,剑光一过,轰然水声响彻山谷,突然水冲天而上,在两谷之间形成数万丈高的透明屏障。 顺着水帘抬头看,不见水帘终点,只见水帘入了云端,不见飞鸟飞过,只见雄鹰飞来又折回。 此刻李鸣蝉微微退后两步,剑光画出一个圆形状大轮,那冲射九霄水帘如遇天穹大力那般,形成一团清澈透明大水球浮在那里。 然而更快一道流光一般划过山谷,轰!一声巨响,撕裂空气,大水球砸在对面山谷,形成一个大洞,几近穿透山谷,碎石从洞口滚落下来,惊得林中众鸟长叫,拍打翅膀高高飞起。 大石头一个接着一个滚到溪流中,击水声空谷传响。 李鸣蝉没说什么,把插在地上道:“随便两招剑罡已教,会不会在于你小子了。” 三人这才从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随便两招? 无论是沈夜与芷茵还有燕九篱被方才那浩瀚光景给震撼到了,谁承想,功夫竟然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尽管看过缘圣化出金身,大手遮天的燕九篱无不感到叹服这等光景不亚于缘圣那般壮观。 然而,李鸣蝉轻描淡写地说,随便两招,随便可让溪水冲射九天?随便足让水球穿山? 那么若是不随便是否能搬山移海? 沈夜等人哑然失色。 李鸣蝉接着对沈夜道:“你小子若记得我的话到时候一定要把人通融一下,说好的一招一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在你这里出了什么状况的话,我老头,到时候对付你可不会这么随便两招,自己打量一下自个能力,天下有几人能让我教这么两招你是第一个?你小子今天也是第一个敢冒犯我的人,我别的不记,就记仇以后给我小心一点。” 沈夜看着他吸了一口冷气道:“就两人,我通融。” 面对这么强大的人,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狗屁教沈夜,沈夜根本就没看清楚他的数路,就算看清,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两个动作能看出什么花样?但是沈夜知道与他讨价还价已然没用。 李鸣蝉没说什么,弯腰拿起躺在地上的拐杖淡然道:“剑是好剑,只怕入了没用人手里成了一块废铁呀。” 说着,他与三人擦肩而过,向下山小道走去,燕九篱拍手道:“老头,本公主有钱,要不要跟随本公主,我保证以后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世世代代为一品大官,可好?” 李鸣蝉头也不回道:“好是好,不过姑娘啊,你不如蓉青姑娘那般聪明,我老头看不上你。” 燕九篱气得看着李鸣蝉掠入林间的背影跺跺脚。 第214章 只求数剑合一 沈夜攒了一个位置,为了更好地回想方才李鸣蝉所打的两招,再看看对面快要穿透的山谷道:“你们说,这个交易划算不?” 燕九篱恼气道:“真是无聊啊,你们继续在这里揣摩,本公主进去睡一觉,待会回去之时别忘了喊我啊。” 说着她转身朝庙中走去。 芷茵抱着长剑冷然道:“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实则他那一剑有好几个动作,别看只是挥了一剑,实则他已经挥了好几剑只是那数度极快一般人看不出来,当今天下第一不得不承认,武林中没人超越了。” 沈夜摸了摸下巴,拔起脚旁的九篱剑,托起气机,向山谷劈去,只见下面的树梢被切断几根,摇了摇头道:“不行。” 芷茵冷色接上道:“至少你的数度不够快,内力不能一瞬间爆发出来当然不行,不过你现在所打出的剑罡相当于老麦那一指了,说明你内力增强了不少。” 这话说得让沈夜十分不解,老麦所谓的一指是什么东西?抓了抓头纳闷道:“老麦的事你知道的比我多!” 芷茵看了沈夜一眼,她暗含秋波的目光让沈夜有些心动,只不过她很快转过头道:“老麦用指练剑罡,可是他适合练刀,未大成。” 这一次芷茵无意间说漏了嘴,至于杀害康特.斯汀那事,不让沈夜知道得为妙,于是她转身,向下山走去。 这里,沈夜很快把思索收了回来,一剑向山谷劈去,和方才一样只是削断几棵山谷下的树。 这一次他微微退后了两步,快速打出几剑,丹田内劲不是被利用出来而是爆发出来,几剑效果明显要强上许多,最起码击起了溪流一点水花。 这令他感到少许的高兴。 现在几剑之下,只求几剑合成一剑,几道剑光合成一道剑光,若达到这个数度,内功稍微提高,不说登上南客九楼,登上南客八楼是没问题的。 当然,沈夜的目的并不是登上南客最高楼,而是熟悉剑罡,直觉告诉他剑气就是天地元气,有一天熟悉了一切都会明白,若是当真如此,自身能修行的话,回到现代的大门算是开了一半,只要达到无天境破了天迹,想必足已回到现代。 想到这些,沈夜忙站定又仔细想想,若上官燕雪专门研究剑罡的话,指不定她的诗中会保留一些所研究出来的成果,如此最好,回去翻阅上官燕雪的诗集才是。 沈夜与燕九篱一同下了山,燕九篱娇嗔说,要背,沈夜不答应,一脚飞出踢沈夜,沈夜随即一个跨步闪开,不料燕九篱踩到青苔石板,不小心摔倒,扭到脚踝,无奈之下沈夜将他拎起,背到马上,一同回县城。 一名侍卫前来报道:“将军,陈锋到来,我们将此抓到监牢里,报朝廷的人下来抓。” 沈夜抽了抽鼻子道:“这么快?我去瞧瞧。” 语毕,士兵引路,穿过街道,到北部死牢里去,这里之前是关押本县犯法之人的地方,现在沈夜南下将所有犯罪的人诏安编织到自己军中,只要上阵杀十人者可以恢复政治权利,好好表现可以获得上将军之位。 这些牢中汉子,千年难得的机会哪能不好好珍惜? 再者,本县已编入上一县中去,县中差事由上一县知县大人来管,本县牢房算是作废,今日空空几座牢房能关上两人实在难得。 沈夜只是如此调侃罢了。 经过几座空空牢房,沈夜回头问道:“这陈锋也是一个玄化上镜的大符师吧?朝中不是说,若他在过五年可以成知天境符师吗?也不弱啊,敢问你们如何捉住?” 那大汉士兵笑了笑道:“将军按照之前你说的那招很管用,城门口设下几个弓弩暗手,只要闯者乱射,咱们的弓弩手可不是吹的,三箭二下射穿他手骨,他从马下摔下来,很快将他抓住,谁料这一问,一个是光明寺探手,另一个竟是清子元爱徒陈锋,我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他拿出镇南将军龙符我才相信,七天以前清子元刚南下去谈判,现在都没回来臣斗胆想会不会大国师已投靠敌人?” 沈夜一行走一行笑道:“是的,你推测的很对,快把消息传回朝中去,清子元投靠敌人,朝廷光明寺有蓉青暗桩,悄悄把陈锋给救了出来。” 那名士兵鞠躬道:“得令,我派人去办。” 顺着牢中**,行至最北牢房,牢房里关押的就是陈锋与花无痕两人,两人被绑在木柱子上,手臂上鲜血淋漓,咬着牙,瞪向站在门口的沈夜等人。 沈夜问道:“哪名是陈锋?” 大汉摸着寸胡狰狞道:“身穿蓝色袍子的那个白净脸。” 沈夜笑了笑道:“一点将军气息都没有,难怪一个女娃都挡不住。” 说着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走到两人旁,沈夜看了一眼陈锋,再看看另一名中年男子道:“放了两人。” 陈锋啐了沈夜一口,诺大的痰咳吐到沈夜脸上狰狞笑道:“怕了吧!老子两只手都废了,你死一百回都还不来,这辈子叫我如何拿笔!” 看他崩溃的情绪,沈夜看了看他被弓弩刺穿的双臂,一个符师废了双手就好比一直高翔雄鹰没了翅膀,这些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相当于半辈子的努力毁之一荡,令他痛苦是应该的。 沈夜沉重吸了一口气,擦去脸上带血的口水道:“受人之托,放了你们两位,我怕个屁啊,清子元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们今日我看在李鸣蝉面子上,答应放你们两人,绝对不是看在清子元面子上,你师父多窝囊投靠敌人,呸!” 说完,沈夜一拳打在陈锋手臂上,陈锋痛的嗷嗷大叫起来额头豆大汗珠顺脸流下。 大汉士兵跪下道:“将军使不得,两人这是犯朝廷死罪,朝廷怪罪下来我们没好果子吃啊!” 沈夜将他扶起来道:“将军,莫急,月龙哪里还有朝廷啊?清子元都投敌了,燕连芸这不是倒台了吗?他们要管也不会管我们这点破事,要管也应当管清子元才是,放了,就说,李鸣蝉天下第一剑,实则难挡,想要收回南部除非齐洪天让我杀百姓,若是动作慢了,来不及了。” 大汉士兵起身道:“将军原来你是想让齐大将军改变观念?” “放人!” “得。” 第215章 章稿(可略) 此时花无痕呆呆看着沈夜因为仇人之子就在眼前。 当年。 四周狂风吹起,地上的一片片落叶快速划过村民脖间,树叶带血落地,随之村民倒下。 只是在弹指一瞬间,生命化为乌有。 “我这个念师不是吃醋的。”沈豪看着地上嚎哭的几名孩子,“还有你们几个小孩,谁不服?” 花无痕站了起来冷冷道:“放了他们。” “我凭什么答应你?”沈豪挑着指甲不屑一顾,“长得还挺帅的,我看你天资不凡,我看你是一个修炼的好种子,若你跟着我,我放了他们如何?” “我不会与你们为伍。”花无痕扫视地面上全村人的尸体,“你的手沾满了他们的血。” 沈豪不屑一顾笑道:“那没办法,我不会放任何人的,你要知道,如果我放了他们将来他们大有成就之时,找我报仇怎么办?” “你是怕死的小人。” “你知道吗?一个人力量可以大到破出天迹,一个修行者的强大谁能估量,数万年来就有一个登上无天境的修行者,天神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说我能不怕吗?” 忽然,两片桃花飞过,几名小孩接着木然倒下,桃花花瓣变得更红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修行者的力量。”沈豪轻松一笑,“现在就剩下你了,你有两条路选择,一条跟着我,我会教你修行,一条就是杀了你。” 花无痕看着倒下的孩子,强忍着心头之痛,握紧拳头指着陈安鼻子道:“你休想。” “有意思。” 他给一旁的士兵递了一个眼神,土兵会意,抽刀快马向花无痕砍了过去。 在花无痕的眼中这个士兵就像猎物一样任他宰割,从背后抽出他长长的猎刀,双目看准马腿。 快速冲过去一个躺滑,一刀将马腿砍下,马嘶叫翻滚,士兵滚落在地,花无痕神速起身,纵身一跳,长刀深深插入士兵骨骼,发出咔嚓脆响。 士兵吐出鲜血双脚一蹬,静躺地上。 花无痕抽出血红的长刀冷眼看着众士兵。 众士兵面面相窥,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竟如此凶猛,轻巧干掉一个长期训练的重兵,这可是沈豪将军最看重的铁骑。 他们心中不是恐惧,是惊叹! 沈豪拍掌大笑道:“好!精彩我喜欢你这小子,弄得我现在都舍不得杀你了,一个小孩能干掉我的士兵,哈哈………!说出去我不怕被笑死,跟着我吧,我立马给你副将军的位置。” 一旁的士边们不客气了,都知道沈豪爱才,但对这个小孩的态度还真第一次见,一来就给副将军,那可是众兵之上,一人之下,谁做梦都想当。 一旁的士兵道:“大将军我把他抓过来。” 沈豪点了点头道:“好,请不要伤了性命。” 那名士兵骑马慢步向花无痕靠近,他离李长风两米距离下了马,看着李长风清澈的双目道:“少年接招吧!” 语毕,士兵一声咆哮纵身一跳,钢刀劈了下来,花无痕一个翻滚躲过钢刀,钢刀与石头接触擦出火花。 士兵转身横劈过去,花无痕感觉一阵风扫过,斜身闪到刀下,一刀穿透士兵肚子。 士边举刀落地,低头瞪眼看着肚子插着的刀子,然后失去生命力。 花无痕拔出刀子一脚踢开士兵擦着猎刀,快速向两米开外的马跑了过去,一跳身骑到马背上。 “驾………!” 花无痕抽着马身,马快速奔跑跳出土墙,一刀将前面拦着的士兵砍倒,冲出包围。 “他娘的。”沈豪一声大骂,“一个孩子都拿不下,快追,不许伤了他性命。” 众马在后面疯狂追逐,马向大漠跑去,进入漫漫沙漠之中。 由于不能伤花无痕的性命谁也不敢用弓弩,只能在后面用套绳,去套马。 那马速度极快,多次失手。 沈豪想了想,看来不亲自动手是抓不到这小子了,于是他用念力将马匹避开,马匹一声惨叫,花无痕从马背上滚了下来,众军忙围了上来。 沈豪吐了一口吐沫笑道:“小子还挺能耐的,你跑啊,有本事你穿过大漠走向西芒去。” “那你放了我,我走到西芒。” “幼稚,你以为你走得出这沙漠吗?我舍不得你死,不然何必这般麻烦,乖乖听话跟着我,副将军都是你的,多少人羡慕你啊。” “我不干。”花无痕淡然道,“杀了我。” “行啊,我绝对不会把仇人留下的。” 沈豪手掌间多了一把匕首悬浮转动,他看着转动的匕首迟迟未下手,一向冷血的他对少年犹豫了。 多好的人才啊,多可惜啊! 对于他敬者死在他的剑下,对于他不敬者死在花草之下,死在他匕首之下的寥寥无几,都是他十分爱惜的人。 士兵们都明白沈豪此举,很多人羡慕花无痕,此时都觉得要是他们是花无痕该多好啊,一个副将军都不干。 可惜他们不是花无痕。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思考。”沈豪闭起双目,“三分钟之后给我答案。” 花无痕冷冷一笑,只觉得,自己所在的沙漠慢慢往下陷进,沙子快速往下流,下面好像是一个空洞。 一名士兵好似意识到大叫道:“不好!大家快退后。” 众士兵快速退开。 只见花无痕所在之处出现一个大坑,流沙如流水快速往洞流入,一眨眼的功夫,花无痕流入沙海,消失在往下流的沙海里。 士边与沈豪呆呆站在周围,只能看着李长风消失,只见下面出现一个天坑深不见底,周围的沙子流动得越来越少了,按照这种流速他们没有生命危险。 一名士兵道:“将军,我看那小子坠入沙海中,已经死了。” 沈豪沉默了一会道:“可惜了,区区孩子杀了我两名士兵,多厉害的孩子,就这么死了。” “将军,我知道你十分珍惜人才。” “你知道我月龙国为什么这么强大吗?正因为都像我一样珍惜人才,培养更多的人才为我们所用。” “是的,将军。” “回去!!”沈豪一拉缰绳,马抬起前蹄向后转。 众军跟在后面。 “回去之后给这小子做一个碑。” “他叫什么名字?” “随便你取。” 马蹄给这个沙漠深深留下脚印,一排排整整齐齐地。 第216章 章稿(可略) 混入流沙中的花无痕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感觉身子快速往下坠,肚子沉重得向一座山压着。 忽然,不知被什么东西拽住一样,使他向左平移,一堆沙落在他跨前,积成一堆小山,抬头看洞顶可见到一个光柱射进来。 他扭头时看到一位白发苍苍老者正对着他笑,一口黑色的牙齿,凌乱不堪的长发与发白的长胡子。 看上去十分邋遢。 吓得花无痕神速站了起来呆呆地与老者对视。 “长的不凡啊!”老者张开黑牙伸手想要去摸花无痕的脸蛋。 花无痕下意识退后道:“你要干什么?” “孩子别怕,过来!”老者向他招了招手,“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了,想不到有人下来陪我。” “你是谁?” 老者抬头哈哈大笑:“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花无痕扫视了一眼老者身上,他的腿被一根铁链子缠绕,铁链子则与石棺相链接,看上去十分粗大。 十几年?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他会不会吃了我? 李长风想到这里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往后退。 老者无奈摇摇头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你靠什么活了十几年,这里有食物,有水吗?” 花无痕说着环顾周围,除了沙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靠体内天地元气精华活到现在。”老者脱下布鞋磕了磕鞋中沙子,“你看这里有吃的吗?” 天地元气精华? 他听老村长曾说过,天地元气好像和修者有关系吧?反正老村长也不懂没多说。 “你是修行之人?”花无痕松了一口气靠过去。 老者点了点头道:“过来,让我看看,你这长得不凡必定是修行道种,必成大器。” 花无痕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为什么陈安将军也是这么说自己?还有村中人都说自己长的不凡,可他时常在河中看自己脸也就那样,没感到什么特别之处。 于是花无痕向老者靠近,老者双目释放光芒,他的眼睛与花无痕眼睛对视好一会老者微笑道:“秒啊,这眼睛清澈如明镜仿佛能洞察世界奇观。” 老者慈祥地抚摸着花无痕光滑的脸蛋,花无痕感觉得到他粗糙的手,在脸上有些刺痛。 “啧啧………!此番仙风少年绝非凡人,孩子你父母是谁?为何来此地?” ”爷爷,你过奖了,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有一个十分疼爱我的父亲,他是普通人叫花二,就在附近的青树村。” 老者思忖了一会接着问:“那你父亲没说过你母亲哪里去了吗?” 花无痕摇了摇头,他经常问这个问题,可花二什么都没说,总是转移话题。 “那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自从刘恒皇帝驾崩以后,刘耳登基上位,朝廷强盛,月龙国沈豪将军铁骑南下杀了我们村子,我跑了出来,这大漠坍塌我才坠入这里。” 老者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洞口的光柱叹了一口气道:“这沈豪也是玄化境的修者,他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能从他手中逃出来,你也不简单啊。” “他舍不得杀我,他还说让我当什么副将军。”花无痕看老人慈祥不像什么坏人,虽然他看上去十分邋遢但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花无痕凭这感觉到他好似是一个修行境界极高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他杀了我们全村,我岂能答应他。” 老者呵呵一笑,像是在嘲讽道:“那又如何呢?” ”我绝对不做小人。” “小人从哪里来?又是谁说这样做是小人之举?” “这………!” 花无痕一时语塞,之前村长只知道说如何为小人之举,如何为君子之道可未曾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老者看了一眼花无痕,笑了笑说:“真正活得自由的人从来都是尊从自己内心,不受外界干扰的人。”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花无痕看向后面的石棺,“这棺中是什么东西?” “我想在这里就在这里,我不想告诉你棺中是什么东西我就不会告诉你。” 花无痕顿时无语,低下头暗想算了,若在这里不吃不喝地呆上三天必死无疑,当下想办法出去才是最主要的。 老者干枯的手抓住花无痕的脉搏,花无痕从愁眉苦脸中回神过来。 这血脉为何与普通人一样,气海雪山不通,不应该啊,少年长得如此不凡,难道空有此仙资不能修行。 老者凝视看着花无痕摇头:“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呀?”花无痕好奇淡然道,“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 “可惜你气海雪山不通,想要修行很难。” “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感受到天地元气。” “你说是很难说明我还有希望?” “当然可以靠脑海里的意识去感受天地元气,我曾经气海雪山被废靠脑海意识去感受天地元气,十几年来只是感知境,更何况你不知天地元气的感觉,你又如何去意识呢?” “你可以告诉我如何去意识啊。” “天地元气乃是天地之间呼吸神秘力量,然而这种力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等你感受到了自然就懂了。” 花无痕十分低落,这么说他无缘修行,可为什么还要说自己是修行道种? 这种心情就好比人家说你,今天会种一百万彩票,但买了一分都没中。 花无痕咬了咬牙问道:“那么修行最高境界是什么?” “没有最高境界,千百年来最高境界只是无天境界,无天境界之下便是知天境界,能达到知天境界的修者寥寥无几。” “知天境界修者能预算出短时间内的未来,已经很了不起了,无天境界修者无所束博无所不知,不出家门可观世界,超越自然万古不灭。” “很多天才至多只能修到玄化境下级,永远无法迈入知天境。” “在这三种之下,还有能悟境,感知境,初感境。” “像沈豪将军这样十岁入了初感,十九岁入了感知,三十岁才入了能悟,现在已入玄化境,他是月龙国少有的修行天才。” ………………! …………………………! 后来老者将他一掌打出沙坑外,他才得活了下来,到了光明寺当了捕快,多年以来得不到重视,升官发财无望,成了容青暗桩为的就是升官发财。 这些一幕幕在眼前,可仇人之子在眼前,这个仇一定要报。 于是花无痕看着离去的沈夜道:“回来。” 沈夜看他一眼走了过来,他狠狠的瞪着沈夜,示意沈夜靠近,沈夜走到他耳旁,他张开嘴向沈夜脖子咬了去,沈夜未及躲让被咬出一个伤口。 士兵见状忙拔出刀,白光一闪一刀向花无痕捅了进去。 沈夜抹了抹脖子上的血痕道:“两招换一人,李鸣蝉你亏了。” 说完快速离去。 第217章 伪装者们 几近可以擦破蓝天屹立不倒的望春楼,人背朝南,面朝北望去,可以望见高出众山出类拔萃的斧头山。 很多时候蓉青与沈夜两人遥遥对望,虽有万山之隔但近咫尺。 蓉青在楼上煮茶整日睡不好觉都要登楼,为的是怕哪一天沈夜等人悄然踏下,杀得自己措手不及。 蓉青倒了一杯香浓的茶道:“假书生如何?墨子非开口了吗?“ 孟克摇了摇头道:“关在牢里,不肯开口,奇怪的是也不求着要见你,不言不语,大吃大喝,你说我们要不要用刑?” 蓉青忙止住道:“这尊人物,用刑不妥,墨家名声在南燕不亚于菩提寺,你们抓来时未惊动过任何人吧?” 孟克将茶倒入杯中哈哈笑起来道:“他家还真是门前空落落,门后落空空,我们去时他正在洗浴,别说惊动他人,惊动鸡鸭都不可能,那么大的宅子只有他一人。” 这墨子非说来奇怪,一身本事,竟无一妻女,墨家在理学与科学等诸多学识独占鳌头,据说世人曾笑墨家那些学术瞎扯,终究无一用,不料墨家人综合学术,发明出各种机关,墨家机关复杂到千机一关,无人能破,令世人无不叹服! 当年墨子非的父亲,为朝廷打造了一座名叫盖天弩的射床,此弩机架高三米,机身可高可低长五米,宽三米,有两个大轮,几十个大汉才能推动此弩机。 弩机中放一箭支,十几头牛拉满弩弦,一射,那箭枝可以飞越九万里,力量无穷大足射穿三个城墙,更重要的是,机中可以放无数箭支,只需拉满一弦,满天可见无穷大力箭飞越,无人能挡住为此南燕皇帝取名为盖天弩。 当年,燕天孝刚上任时期,有一段时间南燕江山处于风雨飘摇阶段,只因为燕天孝不是太子,只是太子的弟弟,南燕老皇帝一时高兴立长子燕天涯为太子,稍年长的燕天涯心狠手辣,暗中结合很多党羽,称为太子党,杀了他的几个亲兄弟,因为燕天孝装疯卖傻躲过了许多年。 那时候很多大臣每次聚在宫内,都要拿燕天孝玩耍,让燕天孝学狗叫他便学狗叫,让他当马他便当马让太子燕天涯骑着满城跑,那时候南燕老皇帝已去世,太子坐稳了南燕江山,为此燕天孝被人们当下人欺负,即使不算是一国皇帝也算是一个王爷,这个王爷见者都知道还不如宫内丫鬟小厮,只怕世界上最惨的王爷,有很多小厮丫鬟看在眼里被陛下那般欺负都感觉心疼,这般当牛马折磨还不如死了算呢,可是燕天孝那副傻样子想得到自杀? 实则他面在装傻,暗中结合那些股肱臣子慢慢算计太子一党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有一天,墙上有一个死字,燕天涯问他那是什么字,不料燕天孝顺口回答是死字,自此以后燕天涯怀疑燕天孝一直在装傻,于是派人将他关到猪圈里继续派人观察他的举动。 他在猪圈吃猪食,睡在猪粪头上,甚至喝猪尿想必真是傻。 最终燕天涯还是痛下杀心,命令人悄悄把他杀害,后来得知情报的燕天孝被人救走了,最后太子一党被十几年如一日装傻被人欺辱的燕天孝给灭了。 天下人谁也没想到。 最后燕天孝当了南燕皇帝,这一做举,可留世界历史,毕竟如此坚韧毅力,世间少有,就连缘圣大师都佩服他如此毅力才与他交好,这燕九篱才能接近缘圣,得到大师的疼爱。 燕天孝刚上位期间太子一党尚未清理干净,南燕天下为此有些飘摇,西芒人看在眼里非要插上一脚,于是派五十万士兵攻打南燕。 按照当时南燕来看军弱国穷,数量也不多,以为南燕就此会被西芒吞噬,谁料墨家盖天大弩起到了很大作用,大弩发出满天穿墙箭雨,那些士兵谁吃的住,他们小小盾牌轻松被穿刺,那一战南燕不损一兵一卒,却打败西芒三十万士兵,无一活口,最终西芒败下阵来,不等月龙南下救助南燕,西芒士兵匆忙逃跑。 此战叫盖天大战,这一战之后无人刚随便侵犯南燕,这么多年南燕江山坐得很稳。 那盖天大弩至今都保留在南燕,立在城墙头上,按时找人检查修复,可造此弩的人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墨家机关发明可是震慑天下,天下人想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器,那双眼睛都盯上了墨家,墨子非父亲告诉墨子非,墨家只需传承学术,若在接触机关术的话恐怕不会活的长久。 为此不让墨子非在接触机关术,只需学习一些学术,他时常用燕天孝的故事教育墨子非做人要学会伪装,让墨子非装傻子他可不干,于是墨子非装起了不男不女者,明明一个大男人非要擦粉画眉,姿态妖娆,这一装谁料成了一种习惯,如此之人天下第一少见,天下女子谁口味重到喜欢这等病态? 故此没人嫁他为老婆。 这一装还真瞒过了世人的眼睛,世人以为他虽墨家传入但他只会纸上学术与一些小雕小刻不是什么大器,可他在暗中一直学习机关术,那机关术要比他父亲了得,经常做一些小玩意,每做成功一次毁一次,就为了保住小命。 至今他发现用一个铁球,可以毁灭一个世界的定律。 蓉青抓他来,正是他相信墨子非有能力造出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就算没能力,也要让他交出墨家所有书籍,蓉青自己学习。 此刻,孟克接着道:“这墨子非一个大男人竟然学女人化妆,我看此人没什么大作用,我懂姑娘你的意思,你是想让他造出像盖天弩那样强大的武器,我看这人没啥指望,倒不如把他放了,这墨家在天下还有一点名声的,我们这么简单将他抓了怕坏了我们的名声,再说万一被南燕发现,指不定为了救墨子非大动干戈,怎么办?” 蓉青淡然喝茶道:“假书生,你说这些我都想得到,我是南燕人,我在南燕还少得了暗桩?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自然晓得,到时候快把人放了不就行?所以我们要尽快把这事给办了,都好几日了,你们不能让墨子非开口?我自己去。” 第218章 胭脂水粉奇佳人 说完,蓉青大口喝茶,放下膝盖上的书本,起身来对一旁的小厮道:“你们两个快去备车,另一个去买一些胭脂水粉来,有多少买多少。” 两名小厮得令离去。 孟克打开折扇朝蓉青竖起大拇指笑了笑,他很快就明白蓉青姑娘的意思,可见蓉青聪明之处非常过人,三言两语就看明白一个人,世界上有几人能及,这样的人不立世谁立世。 下楼时蓉青回头对孟克道:“假书生你说,陈锋那手真的废了吗?对于清子元来说救出他爱徒是喜还是悲?” 孟克摇了摇头仔细分析道:“陈锋手臂已碎骨头,算是废了不能再动,一个大符师没了手的话,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相当于断送了半辈子的努力,如果陈锋意志强的话没手还可以感知天地元气,足够修行念力,可以成为念师,若他这么自暴自弃下去的话他的人生算是废了,不过无论怎么说废人总比死在牢里强,清子元那老头喜才是。” 蓉青背着手双眸子有些暗下来道:“不对,你分析的逻辑上是对的,但是按照人来说是错的,这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是如此痛苦活下去要比死还难受,想想清子元看得下去陈锋那般难受吗?自己看在眼里得多难受啊,时间一长他甚至会恨我们,若不是我们把陈锋救出来,也不会落到这些的下场,最终清子元还是悲。” 说到这里,孟克忙走了上来追到蓉青将要小声说什么,蓉青看了他一眼明亮眸子一转道:“嘘,到马车内去说。”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孟克在蓉青身边待久了仿佛自己也变得聪明了不少。 两人下了楼,两名小厮准备好马车与胭脂水粉,等姑娘把化妆的玩意放到马车内,钻入马车时孟克忍不住小声道:“陛下照你方才那话,要留住清子元陈锋必须得死,你说这账应该算在沈夜头上吧,明明答应了李老先生让人完好无损回来,却把人家伤了。” 蓉青检查了一会胭脂水粉,还好这些胭脂水粉都是最上等的好货,一般宫中皇后娘娘妃子才用得起,这种最上等的胭脂水粉所谓一寸脸上一寸金,对于这些东西蓉青不大了解,从小烧瓦的女娃娃哪里能接触到这些? 不过,蓉青天生脸白也很漂亮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凭借这几天书中所学,来闻与触感来得知胭脂水粉的高级好坏,为了拿下墨子非这几日学了不少化妆与胭脂水粉这些玩意东西,发现单单这些玩意里面包涵很多学问。 蓉青闻了半晌擦了擦手道:“这不能怪沈夜,要怪就怪陈锋没脑袋,要留住清子元陈锋得死免得乱了清子元的心,至于陈锋这死法我来弄,你千万别动,这事一错你我性命算是完了。” 假书生也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 蓝泉,蓉青打开纸盒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修长指尖轻柔香粉,滑而软,并且很细,此香粉来自月龙北部,供给宫中那些贵人用,当初蓉青的妹妹被纳入宫里头当秀女时,宫里就发放此香粉,她舍不得用等待见姐姐时给姐姐蓉青用。 至见蓉青舍不得用,后来她妹妹去世以后,这辈子都舍不得用了。 蓉青悲伤中故作坚强地笑了笑道:“月龙都上不去,那些商家从哪里拿来的蓝泉香粉?” 孟克睁开双目道:“南燕人上去买来的,就此收下。” 蓉青点点头道:“价钱肯定要高一倍,你可知道这蓝泉香粉是天下第一香粉,闻者精神气爽,沁人心脾,解乏可用,行路之间可引花蝶随身翩翩起舞,这种香关键作用夏天可驱蚊,若是有人放入熏香里面燃烧的话,易燃容易爆炸。” 孟克抹了一点放入鼻端去闻,放才有些疲惫昏昏欲睡,这才一闻感觉一股凉气钻入鼻中,精神爽朗猛然睁开明澈双目道:“行啊,如此好香姑娘为何不用?” 蓉青盖上香盒,放在一旁道:“害人之物,不可用,用长久的人不知困乏,睡时难眠,这人长久不睡觉对身体危害极大,还是薰香来得实在。” 孟克微微一笑,拎起蓉青衣角去闻了闻,蓉青忙扯开衣服,道:“矜持。” 要说矜持,咋得说孟克也是一方土匪头子,并且有一特点和顾南客一样爱惜美丽姑娘,对于女子左拥右抱从不松手,这种习惯至今未改过,若现在马车内的人换成她人的话早就捏着脸,按倒车内拾掇了。 唯独蓉青他不敢过多动手动脚的,当下忙将手缩回去,正了正衣冠道:“前面那个宅府就是关押墨子非的地方。” 像墨子非这等人物当然不敢随便关入牢房,关入牢房那是名副其实的关,可关入府中就不一样,虽然关,但可以说是请来做客,无论如何墨子非心理会舒服一些。 良久功夫,两人来至府门将马车停下,此府中有众高手把守,很难有人潜入,更别说是墨子非耍什么花招自己跑出来。 只见府中一年过五十左右男子横躺在石凳上,那个脸别提多白嫩了,就连青楼中少有这般如秋月的白净脸。 眉色浓重,脸有些稍宽,体态微胖,红唇一角还挂着一点口水,大概是睡着的缘故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蓉青与孟克两人微微靠近,孟克将要喊醒,蓉青止住示意他不必出声,两人把女子用品放到桌上,等他醒来。 这就是墨家传人墨子非,蓉青仔细一看还挺像个美女的姑娘,啧啧了两声。 貌似墨子非感觉有人到来,猛然之间睁开眼睛,擦拭嘴角口水,看了看两人不屑一顾翻过身继续睡。 孟克不客气道:“你这等肥猪还不快起来,没见到蓉青姑娘吗,没有一点礼数,信不信把你丢到枯井自个去讨死。” 横躺在长凳上的墨子非便不作声,当然他听得到孟克的讲话,也知道蓉青姑娘是谁,占领月龙江山的姑娘,有人说她邪恶,有人称她为女中豪杰,更多人称她为枭雄,各种名声彻响天下,天下人谁不知呢? 特别是作为南燕人,更是把蓉青姑娘当作英雄,称为天下霸王,因为蓉青姑娘是南燕人,这给南燕带来很大的荣耀与自豪。 第219章 强大机关 此刻蓉青看了一眼孟克,示意他不要再作声,良久之后横躺石凳的墨子非依然不作声色,似睡非睡。 蓉青咳了咳道:“假书生你把这些胭脂水粉拿去丢了,我不喜用这些东西。” 孟克作揖道:“得,这肥猪崽子不想用这些东西也罢,都是上好的佳品,扔了可惜,拿去送城中姑娘最好不过。” “随你!” 说完,两人看了一眼躺着的墨子非,死睡在那里,不为所动,看来胭脂水粉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大作用,孟克自夸这些水粉胭脂的价钱与名贵之处,慢慢收拾起,命小厮分发给城中姑娘用。 蓉青砸了砸舌头道:“南燕永歌城人?怕死?世代学术在世界上数一数二,天下有哪家学术足以与墨家学术比拟?这人只要胆小怕事一事无成,满纸经纶有何用?别忘了你们墨家已写入世界历史,若在你这一代沉落了后代人等着笑话你呢。” 语毕,蓉青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朝府门走了出去,刚至门口,后面传来尖锐刺耳的声音道:“我需要做什么?” 蓉青笑了笑回头看向他道:“是一块宝玉可雕。” 说着走了过去,坐到墨子非旁,墨子非照旧横躺石凳上,对蓉青不大理会,只是翻了一个身。 蓉青接着笑道:“我要你做出你认为最高的武器。” 墨子非左手掏了掏道:“我有条件。” 靠在红木柱子上的孟克一脸嫌弃,这等做举完全不顾及眼前姑娘的存在,不但登不上大雅之堂不说,让姑娘看在眼里都怪不好意思的,历史上的名人世家,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人来。 蓉青大不为然,轻视道:“说。” 墨子非继续说道:“第一这辈子保护我生命安全,第二无论成败都不得杀我,第三你欠我一件事,到时候我需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答应这事免谈。” 孟克笑了笑道:“你这肥猪想的倒是还挺美的,难道你叫姑娘去死她就去死,难道你叫姑娘把天下让给你她就让给你。” 墨子非只是闭着眼睛不以为意道:“假书生是吧,我没那么蠢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答不答应随便蓉青姑娘。” 蓉青断然道:“行,假书生从现在起让李鸣蝉保护他的安全,不过我有个条件,最慢一个月内要看到你武器的成果,不然的话,你还是回南燕养老吧,你们墨家以后的历史可能会变。” 墨子非翻身道:“方才那些胭脂水粉给我带来,我想用用。” 蓉青起身道:“告辞,这些都不是事,不打扰你了。” 说来很是可笑,墨子非这才把掏裤裆的手拔出来挥了挥,孟克向来不喜这等做风,回去的路上骂骂咧咧,几次因为蓉青劝说才闭口不谈此事。 墨子非虽然经常睡觉,实则相当于修行者闭目苦思冥想,他在脑海中构画各种机关图。 此次答应蓉青姑娘,倒不是因为适才姑娘语言讽刺逼迫,实则是因他花费三年时间研究出来的一球毁世机关,该机关理念就是,一个滚动大球推动物体,物体受力坍塌,看似简单不过,实则其中关系复杂的很。 借此机会实验能不能成功最好不过了,固然他不可能用一球毁世,只是用与战场。 墨子非闭门十日画图纸,弄得孟克人心慌慌,莫非这肥猪变态,在这里骗吃骗喝? 姑娘倒是给他好吃好喝的,当作圣客一般招待,并且还请李鸣蝉暗中保护,敢问天下有几人能够让李鸣蝉保护的?根本就没有吧。 终于第十日之后,墨子非亲自派人传信说,武器可以动工了,要大量的木工,土工,石匠等,还需大量的材料,看那些材料不亚于建造一个宫殿。 起初众人大喜,以为要造出什么惊天动地武器,不亚于那盖天大弩那等武器,结果当众人看到图纸时,大失所望,这哪是什么武器,简直就是一个宏观大建筑,更要命的是,按照墨子非所说,此机关只有一次机会的作用,费如此大财力就一次性,很多人就不服气,并且只有敌人进入此机关内才能杀害敌人无论横竖看来还不如他老子的盖天大弩床。 再怎么说,那盖天大弩床,这么多年来还可以用,据说威力不减当年,依旧一弦发万箭,一箭九万里,可破三墙,谁都吃不住如此威力武器,当世天下第一武器谁都承认。 且莫说造出像他老子这般牛逼武器,那么造出南燕那种弓弩也不错啊,至少南燕弓弩天下士兵的青睐,方便,好瞄准,威力百里穿杨,若如此都造不出来那只能说墨子非是一个假墨家传人,就是一个废物。 众臣就是这般议论墨子非的,固然这些人都不懂机关术。 墨子非却声称,此机关要比他老子盖天大弩厉害多了,只要入了机关无一活口。 蓉青看着纸图,听墨子非细做解释,很快明白机关中的道理,机关好是好,但是规模不亚于建造一座宫殿。 主要用巨石,沙土攻击敌人,大球滚过梁上,推动机关,沙土翻倒泄下,埋没敌人,更有那巨石柱坍塌重砸敌人。 唯一遗憾就是只有一次机会,若敌人分为两攻,只能用一攻,为此蓉青认为不可行。 这不可行墨子非肯定不干,他答应蓉青的目的就是试试他这个发明,有多大威力,要说与蓉青姑娘一拍两散,自个肯定舍不得,只因自己没钱,没人力自己做这个实验,还不是得需要靠蓉青姑娘的力量来支撑。 后来两方为了谈妥,蓉青说,除非他造出一台盖天大弩,不然不答应。 盖天大弩对于墨子非来说,有何难度的?从小就看盖天大弩图纸长大的他,对于盖天大弩设计耳濡木然,想都不用想,只花三天功夫把图纸画出来。 由于人多力量大,只花一个星期的功夫,一架盖天大弩造了出来,方造出来众臣就亲眼目睹那威力,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样,一弦射出数万箭,黑压压箭雨射向百层大木板都被轻轻松松穿破。 众臣无不叹服,这才各个县城洲,出钱出力造那所谓的大机关。 单单箭射出那些箭支都箭了三天三夜。 终于,这一项机关开始动工了。 第220章 城头游长龙 机关建在城门口,只要敌军一攻城必定中招,墨子非亲自监督此工程,一石一木都要经过他亲自测量与认可。 几人站在城墙上观看那插天大柱,很是壮观,那气势好似足够震慑敌人不敢靠前,仿佛面临一头庞大怪物。 众臣文武百官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放下手中事物,每日都要登城观望,甚至每日都要抽出时间登城墙一次,更有千里迢迢赶来观看的。 那些百姓更是如此,每日城墙头上观看都要塞满数千万人,密密麻麻的人行成一条长龙,不过蓉青等人行事之处有众兵把守一般人不得靠近。 那些要臣与蓉青围在一个城墙屋子,一边观看一边商量要事。 蓉青对孟登问道:“孟将军你训兵如何?” 孟登摸着寸胡道:“姑娘,还好,那些士兵起初吃不消磨练,现在日久了就习惯了,依我看还不错,继续努力呗。” 蓉青点点头笑道:“兵,只要活着就得磨练,我们应当重兵才是,士兵地位应当提高。” 孟克作揖道:“姑娘此言乃是万幸。” 蓉青看向一旁沉默的清子元,这些时日,看得出来清子元因为陈锋之事没少操劳,睡不好吃不香,看他面色极为难看,听闻陈锋病情更加严重了。 这不算什么,陈锋受此折磨感觉委屈,整天砸东西,打骂小厮与丫鬟,那些小厮丫鬟是蓉青亲自安排的,没少听到前来跪求诉苦。 蓉青看了清子元一眼道:“大国师,爱徒近来情况可好?” 清子元叹了一口气道:“回姑娘,哪能好啊,这手受伤了,相当于一个废物,整人自暴自弃,这样下去老夫心理难过,恨不得一刀把沈夜那小子双手砍下来,替我爱徒解这口气。“ 蓉青吹了一口浓茶道:“听闻没手可以修行念力,若他重头来过,以他才华将来能成大器,告诉他,若他肯客服困难,将来他的后代世代为官。” 清子元作揖道:“姑娘如此厚爱,爱徒乃当荣幸之至,我会转告。” “国师啊,千万不要为这些事给分了精力,该睡好还是要睡好,该吃好还是要吃好。” “听姑娘的话。” “只要这一弄好,我立刻立国号为诏南。” 众臣闻言皆大喜,他们如此努力盼的就是今日,只有真正立国那天他们的官衔当得才叫名副其实。 众臣皆跪称万岁。 毫无疑问蓉青姑娘成为天下之间第一个女皇帝,在这个天下无论哪国历朝历代都未出过女皇帝。 蓉青千古传奇第一人,天下他国都支持蓉青姑娘所做所为,月龙百年来做为天下第一强国的存在,天下他国谁不希望这天下第一强国坍塌? 谁不渴望这个纹丝不动的强国有一天突然倒下了,如此一来自己就有机会瓜分这个月龙天下,争整个天下第一强国,特别是西芒,在暗中帮助蓉青经济上的来往,对诏南开放所有生意。 来说说南燕,一向与月龙通婚交好数百年的南燕,都支持蓉青姑娘,一方面蓉青南燕人是他们的骄傲,另一方面就是有瓜分月龙天下的私心,只是表现的不明显,怕月龙看在眼里要大骂卑鄙无耻,忘了百年历史。 但是明白人都看得出来南燕支持蓉青。 墨子非这么大一个人物,被蓉青抓了他们能不知道?再者现在蓉青建机关如此大动静他们能不知道?为何南燕未派人来接墨子非回去,还不是默默支持蓉青姑娘。 这一刻,墨子非撑着油纸伞在楼下指挥,测量所有木工,石工,雕刻的深度长度等工作,只要一丝错误可谓竹篮打水,一场空。 方到休息时,墨子非这才撑着油纸伞走了上来,手翘兰花指,擦着脸上被胭脂水粉裹夹的汗水,微微一笑。 孟克看到都感觉心中作呕,无论他有多大功劳不喜就不喜,喜欢一个人,或恨一个人,无论做出多惊天动地的事情,都不会改变观点,这是孟克的性格,若换作他人那可指不定,或多或少有些人会因为他成功了就阿谀左右。 墨子非命丫鬟打一盆水来,将脸清洗干净,坐在镜头又要重新化妆,尽管一旁的大臣看在眼里,他都不管不顾自个行事,那些大臣对他取笑说,你无论如何化,上茅厕还不是要站着拉,再说这样下去哪个姑娘会喜欢一个没阳刚之气的人,可惜了,这辈子不去做太监,不然的话定然让那些宫中娘娘欢喜,她们一高兴大把赏钱就在眼钱。 墨子非听这一取笑,不以为意,难得用阳刚语态说,饭是自己吃的,日子是自己过的,老子舒服就行,你们爱如何唠叨就如何唠叨去,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这一点蓉青听进去很佩服,自愧不如墨子非呢。 蓉青笑问墨子非道:“大概要多久才能完成?” 墨子非认真画着眉,不作回答,又拿了一点红纸染红两唇,转身顺手撕下一个油腻大肥鸡腿道:“按照如此速度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吧?” 孟克靠在墙头笑了笑道:“你十天之前也说半个月,按照十天之前来算才差三天了?” 墨子非又撕下一个大肥鸡腿道:“那是十天到现在出了很多意外。” 孟克接问道:“什么意外,不见得吧?” 墨子非丢下鸡骨头道:“因为我不想做,我想休息,这就是意外。” 孟克咬了咬牙道:“别老是把自己当一回事,不就会弄一点机关,有什么了不起的,今日这里所有人中你最有本事,但今日过后可不好说,我告诉你,未来的路如何走还得看今日你如何铺路?这人啊情商低是不行。” 墨子非啐了一口道:“我可不像狗,无需见人就摇尾巴,今日也好明日也罢都一样。” 孟克回吐道:“这话说得多高雅,但不知多少人一条狗都不如,我们办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各有各的理想,并不是所有人都吃得下山野苦菜,也不是所有人吃得下山珍海味。” 墨子非起身把鸡头放到孟克手上道:“这话又说回来了?我忙,忙完了之后蓉青姑娘还得答应我一件事呢,这鸡头你留着吃。” 语毕,他撑伞摇摆而下了台阶。 蓉青看向孟克扔鸡头的气态笑道:“别生气。” 第221章 维也纳女神 西芒 阿匹斯堡 大神官殿内。 神池附近几棵柳树下,坐着三位年轻小孩,一名是塔斯娜另外两名男孩,一名叫卡特.斯汀便是康特.斯汀之子,另一名男孩是艾博.克苏里,这名金发碧眼一脸雀斑的小男孩只是大神官内的一名弟子,此人正是藏维纳斯女神雕像的男孩。 本来统一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其他神像应当毁灭掉,可是三人觉得毁了可惜,偷偷藏下此神像,当文物流出它国,卖一笔钱很不错。 这注意当然是艾博.克苏里出的,因为他有事没事喜欢偷贵族人家的金器华贵物品到文玩市场上去卖,时间久了与那些文玩生意的家伙们熟悉,特此很快打探到维纳斯女神的买家。 塔斯娜拿出一张图纸道:“艾博.克苏里,月龙那个买家一直在催我们的货,我打听到一个礼拜,将有商船卖大米到月龙,正要从独龙江横渡,我想我们借此机会将货送出去。” 艾博.克苏里蓝色眸子一转道:“那太好了,我想找古斯那老头联系到买家,让他做准备一个星期以后来接货?” 塔斯娜点了点头,散开金黄秀发道:“该死的,我想我大神官那一边怎么找借口跑开?” 艾博.克苏里摇了摇头道:“天呐,塔斯娜姐姐你想都不用想找借口从他那里逃脱,我们做这种事,只有逃跑,我悄悄告诉你们经我这么多年偷盗的经验来看,悄悄逃是最好的,你如果向大神官找借口了只会让他怀疑的。” 卡特.斯汀忙接上道:“不,不,两位,我看还是算了,最近非常严格,只要被发现私藏神像那可是安娜.上吉尔女神的背叛者,我想我们想保住小命,砸了神像的好,只不过几个钱,我们有的是。” 艾博.克苏里不屑一顾道:“卡特,你真是胆小鬼,该死的,你害怕的话就给我滚蛋,我们自己做。” 卡特.斯汀生气的捏紧拳头朝艾博.克苏里脸打了上去,吃了拳的艾博.克苏里将要还手被塔斯娜用神术挡住道:“你们两个别吵了,卡特你若不想参与你可以走,反正我与艾博.克苏里已经决定了,不会在改变,我知道你要活着不能出意外,因为你像你父亲一样在战场上立下战功,为了我们大西芒。” 卡特.斯汀低头摇牙沉默良久,抬头看向两人道:“你们如果被大神官发现了怎么办?或许会被赶出神官殿,再者这么做是对安娜.上吉尔女神的大不敬,女神怪罪下来万劫不复,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安娜.上吉尔女神的存在,哦上帝,你们两个好好想想吧。” 艾博.克苏里吐了一口道:“我呸,真是见了鬼,我母亲是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信仰者,每天都要唱女神的歌,到头来得不到女神保佑,在我十岁那年终究得了病去世,你们说女神有什么用为何不保佑她,该死的女神,我不会相信的,后来我母亲去世,女神为何不保佑我?我差点饿死在街头,那日冰天雪地,我看到一个婆婆篮子里掉出一块黑色面包,我捡来吃,才得已活了下来,后来我一直乞讨很多次差点饿死了,上神鬼影子都不见过,混蛋东西你去信仰你的女神吧,真是该死。” 卡特.斯汀摇了摇头道:“不,不,不,你能捡到面包那是上神的恩赐,你应当感谢上神。” 艾博.克苏里抬头笑了笑道:“可笑,那是一个婆婆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面包,和上神有屁关系,真是的,你这该死的家伙,别在我耳旁叨叨,最好给我滚蛋,另外我最恨你们这些贵族,有无数的钱花,也不考虑我们这样吃不上面包的穷鬼,我的理想就是每天让我们这样的穷鬼吃上面包,多少穷鬼饿死在街头桥洞下,从没见到上神保佑他们,所以我要卖神像,你这家伙不干可以滚蛋。” 塔斯娜忙接上道:“可怜的卡特,你千万不要执迷于上神,我曾经说了好几次月龙人强大是因为他们不信仰上神,他们信仰的是自由,我想你应当到月龙看看才是,卡特我想,你当真可以离开我们了,做这事不适合你。” 固然卡特没有那么蠢,如此劝阻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上神怪罪不怪罪,主要是怕被斯林大神官发现到时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目前特殊时期,私藏神像一旦发现必然被说成是反抗者,当杀头的,目前看来是拗不过两人的了。 于是卡特叼着狗尾巴草,看向两人,沉默了一会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认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干,我想有我的参与事情或许更顺上许多,我可以替你们找车北上,怎么样?” 艾博.克苏里与塔斯娜面面相窥,卡特无论怎么说是康特.斯汀将军的儿子,比如说过各种关卡时更简单一些,更何况有他在至少还有其他很多事都好解决。 塔斯娜想了想道:“卡特你可要想清楚,这事或许冒着我们想象不到的风险万一被发现了,我们可以说基本完蛋了,你还有你的大梦想没有完成,而我们死了一了百了,你不同,你是康特将军的儿子。” 卡特笑了笑道:“管他呢,我是你们的朋友,我不是胆小鬼。” 艾博.克苏里见了卡特一眼低头道:“刚才有些抱歉卡特,塔斯娜姐今晚行动,我去古玩那条街找古斯那老头联系到买家,第八天一定要到独龙江接货,塔斯娜你与卡特准备好车辆,今夜最好出城,动作慢了就来不级了,事成之后我们在这里集合。” 说完,艾博.克苏里站起身看了两人一眼,两人点了点头,他转身跑了出去,艾博.克苏里这小子做贼的从小就练出一条好腿,逃跑速度快是做贼的看家本领。 很快他来到街道上,快速穿过行人,朝左街跑了去,那里是古玩城,来古玩城的人一向还是很多的,主要西芒贵族集中在阿匹斯堡,为此贵族很多,这些贵族茶余饭后的精神就是来买这些宝物玩玩。 艾博.克苏里最看不惯路边蹲着身子翻宝物的贵族们,在他们背后比手划脚,不过古斯那老头专门做暗门生意,也就是说,卖非法宝物到国外去的。 第222章 维也纳战争的导火线 当艾博.克苏里穿过幽静的小路时,他顺手敲了敲有画蓝色玻璃窗,别看暗门生意,生意要比在外摆摊那些人赚钱,所谓富贵险中求。 不久一个老头打开的窗户,那老头看到是艾博.克苏里,很快将门打开,让他进来。 艾博.克苏里环顾屋内黑压压的墙壁坐下道:“古斯老头,你能联系到月龙买雕像的买家吗?” 古斯摸了摸金黄卷胡子道:“伙计,你可喝咖啡?我给你冲上一杯?” 艾博.克苏里点了点头,古斯走到炉壁旁,从桌上取来几勺咖啡简单的倒入开水,放一点麦糖递给艾博.克苏里说道:“伙计你还年轻,干这个很危险,当然我还能联系上月龙买家,你们打算怎么卖?或者我该如何联系?” 艾博.克苏里喝了一口咖啡,拿起桌上一个黑色小麦面包啃了起来道:“真好古斯,我做这个就是为了每天都吃得上面包与能喝上咖啡,不给自己留一点钱的话,你说万一哪天饿死在街上岂不是很惨?那就按照之前的约定,他在独龙江接货,下个礼拜一他一定要出现在独龙江,如果他不讲信用的话麻烦你告诉他,塔斯娜参与其中,当初沈豪将军的徒弟,可以把他碎尸万段的,古斯你倒是记下来没有。” 一直直勾勾看着艾博.克苏里的老头回过神来道:“哦,记下了,不过我为你做这么多事,我应当有报酬,因为今天或许是这事的最后了,如果没有报酬的话,我认为免谈请你理解,我也是怕老了以后吃不上面包。” 嘿嘿,艾博.克苏里笑了笑,心想,真是一个狡猾的老头,不过他明这些人的规矩,只要给他们足够的钱,什么事都替你办,若不给他钱的话,这事别想保密。 当然艾博.克苏里早把钱准备好了,他从怀里拿出一颗小拇指那般大小的钻石,放到桌上道:“古斯老头你瞧瞧这个可以了吧?” 古斯看了他一眼,双手拿起钻石,对着钻进来的阳光仔细瞧瞧,然后用手摸摸,做这一行的对于钻石真假还是容易看出来的,不然的话还怎么混。 古斯点了点头道:“好吧,伙计哪里弄的钻石?竟是真品,直接说哪里偷来的,以后我好防着一些。” 艾博.克苏里顺手捞起桌上的黑色面包啃了走出去道:“丽丝家里的钻石,古斯最后你只要把我的话转达给买家就行。” 古斯微微皱眉笑道:”伙计你胆子真大,王妃的东西都敢偷真是该死,不过下次有这种好东西尽管拿来我这里,我很喜欢。” 艾博.克苏里回头一笑道:“一定,这里只有你敢收我的东西,伙计再给我我一块面包好不好。” 古斯拿起一块黑色面包扔过去。 很快,艾博.克苏里回到了大神宫里,来到了神池旁,塔斯娜与卡特早已办好事在那里等着的了,他们准备好了一辆宽大马车,为了不让人怀疑停在宫外不敢骑进来。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三人才悄悄的驾到神像殿把先时藏好的维也纳神像抬出去,好在塔斯娜有神术,不然三人很难抬出去。 三人将,神像放入马车内,艾博.克苏里赶车,四头大马车拉比较快一些,由于卡特的身份到了城门口还算是好出去,只不过上面重重关卡有些不好弄。 特别是到了卡革里城的时候,现在老麦被称为是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使者,得到西芒天下百姓的信仰与崇敬,那份信仰与崇敬要超过对斯林大神官的崇敬与信仰。 然而,他们早已一路南下,借此这次上神统治借口,来到西芒中部的卡革里城,主要位于中部地区,势力好集中,在这里他们建造下了安娜.上吉尔神殿,老麦来当这个大神官,西芒自古神官权,事实上老麦已经掌握了西芒大部分权利,只是当下就差绑倒斯林大神官的机会,为此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斯林大神官的举动。 当塔斯娜等人过城时,他们的眼睛就盯上了三人。 老麦坐在房中正瞧着西芒一些文化书籍,达格则坐在一旁左右,虽然自己是大王,很多事必需尊崇老麦的来,一直在左右听老麦的安排。 老麦放下书揉着眼睛道:“大王有心事?” 达格笑了笑道:“废老麦没打扰你看书吗?今日听闻蓉青姑娘请墨子非建造机关,用来战争,据说那规模雄伟壮观。” 老麦伸了一个懒腰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大王咱就告诉你这墨家精通很多学术很是精妙绝伦,咱都琢磨不懂很多东西,不简单,不简单,俺之前倒是听说,南燕那盖天大弩人们称为,一弦数万箭,一箭九万里,可穿刺三墙,无人能敌,当年西芒五十大军被着盖天大弩给折了二十万吃了败战,铁证摆在那里,这可不是吹的,俺看来战争武器对于胜败作用至少有一半,这蓉青虽说是女娃,智慧可见一斑。” 达格抓了抓头道:“老麦,咱有一计,要不把墨子非抢来,替我们做事,那我们岂不是轻松可打下月龙。” 老麦下了床穿上鞋子,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麦酒,眯着眼睛呵呵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大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西芒,咱们的对手是西芒大神官,他呀在西芒南部还能与我们抗衡。” 达格想了想道:“斯林大神官与独孤九步齐名,都是站在世上的高人,咱当如何与他对抗?说实话老麦我们能得西芒半壁江山我已经很知足了,已经能让大部分北荒子民过上好生活了。” 老麦呵呵笑着摇头道:“大王啊,天上有两个太阳怎么行,大王你还没说到点上嘛,大神官永远是太阳,无论他照得灿烂还是不灿烂都是太阳,他可以活千万年,不会死,我们两个加起来做多活不过两百年,我们死后咱北荒子民将来可有人照顾?万一斯林大神官容不下咱们北荒人怎么办?” 话虽如此,可那是斯林大神官,不是一般人,要让他倒下很难,达格摇头道:“大难了!” 老麦喝了一口酒意态阑珊道:“好说,好说,大王你杀月龙皇帝时感觉难吗?可在别人眼里,太难了,难不难你自己知道,一样的道理,感觉是感觉,事实是事实,像斯林这样的人,可以借人民的力量来抗衡,就好比,咱们不废一兵一卒,占了西芒半壁江山,万事都有关紧处,俺不相信盖天大弩当真无敌,不相信墨家机关无解。” 第223章 月色行车 果不其然,达格刺杀月龙皇帝刘雨渊是一箭之事,不是很难,比他未刺杀之前想象的还要简单的多,或许在他人看来这要比登天还难,老麦说的没错,很多事做和想是两码事,到底难与不难做了才知道。 这等语言达格很是认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两人正谈着一名士兵急忙跑进来道:“亲爱的女神使者,刚才士兵们在城门口拦截了一辆马车,驾车人是神官弟子,里面乘坐着塔斯娜与康特.斯汀之子卡特.斯汀说是要到特伏尔城寻找卡特的姑姑,现在一切都听上神使者的旨意。” 老麦沉思一刻道:“既然是寻找亲戚让他们过去。” 士兵鞠躬道:“遵命我亲爱的女神使者。” 说完,士兵快速退下。 老麦继续倒了一杯麦酒道:“大王你去盯着他们,对于其他人我不放心,这个时候看望亲戚?现在是战乱时期还有心思挂念亲戚,再者他们都是大神官里的人,指不定大神官派他们做什么事呢?” 达格想了想道:“好的废老麦,我这就去盯着他们。” 老麦眯着眼睛呵呵笑道:“好说,好说,塔斯娜之前是沈豪将军的徒弟,玄化境修者,还有极强的神术,不容小窥,大王你得小心才是哩。” 达格笑了笑道:“本王明白,我月龙皇帝都不怕过,反正我小心些就是。” 语毕,达格忙向那名士兵追了上去,想一同去看看三人车里装着的是何东西,行至城门口,达格抬着长刀向四匹高马,马车走了过去,双目死死盯着赶马的艾博.克苏里,随后达格拔出雪森森的长刀驾在艾博.克苏里脖子道:“车内装的是什么?” 艾博.克苏里哆嗦了一下,但很清楚达格他不敢随便杀自己因为自己好歹也是大神官的人只要他轻易一动刀子,大神官早就对他们虎视眈眈了,会拿这个为借口两方开战,也说得通,只要开战,斯林大神官出手的话,他们等着吃败战,谁敌得过这个与独孤九步齐名的大神师?不然也不会与独孤求败齐名。 为此艾博.克苏里看着脖子上的寒刀十分笃定道:“卡特想去见他的姑姑,我们是来护送的,伙计。” 达格看了他一眼之后,用刀挑了一下车帘只见车帘内两人已睡着,他放下车帘抬头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道:“原来是康特将军的儿子,失敬,失敬,不过这天色已晚到我那里去,好生招待你们,明日在启程可好?” 艾博.克苏里笑了笑抽着鼻子道:“不了,早去早好,伙计。” 达格把刀插回去搓手笑道:“这么急?天冷了赶路多加一件衣裳才是,可以走了。” 士兵这才把拦车木门抬开,四匹高马抬蹄前进,达格看着车子,如此宽大车专门坐人谁相信呢? 就算乘坐两人应当驾更小的车不是?车大道路一般不好行,比如行驶街道有些街道狭窄过不去,或者行驶道路,有些道路也是难过去,越发这样越让人感觉很是蹊跷。 再看看车底,仔细一看有一个车底箱子,这类设计还真是第一次见,如此可看那是为了方便藏东西所制造的。 达格虎视远去的车自言自语道:“果然有鬼。” 说完,悄悄的跟踪上去。 总算出了他们最怕的卡革里城,因为卡革里城是老麦的眼皮底下,最怕被老麦发现,将他们抓起来问罪,三人都很清楚老麦与斯林大神官表面上客气和祥,实则在暗斗,若他们被抓到老麦可以拿三人大做文章,陷害大神官。 卡特.斯汀拍了拍胸部道:“总算从上神使者眼睛里逃了出来,天呐,吓死我了,我以为会被使者抓了去。” 塔斯娜笑了笑道:“无论怎么看,他们是它国人,这是我们领土,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抵收回我们的领土,赶这些异族人才是,兄弟们。” 卡特.斯汀接着道:“可他是女神的使者,得到百姓人民的爱戴与尊重,我们这是与神的力量对抗,上神保佑我们好好活下去,不想这些东西才是。” 塔斯娜蓝色眸字看向一旁的卡特,摇头苦笑道:“亲爱的小卡特,你别忘了他们如何侮辱你父亲的,不然你本该当将军的,你父亲的五十万士兵应当让来统领保家卫国呢。” 卡特低下头,想起了这些伤心事,必然失落与难过,默不作声。 塔斯娜很快明白过来自己说话有些重,于是安慰道:“小卡特,我的意思是,不要太相信什么神与上神使者,他们这是在蛊惑人心。” 卡特点了点头。 艾博.克苏里这时转头道:“塔斯娜姐,快到麦斯斯城了,你能找到卖米的老板,或者让他通融我们带上维也纳神像?” 塔斯娜吸了一口冷气,裹紧身上大衣道:“该死的天气有些冷,根据朋友所说,卖米老板住在,麦斯斯城,撒冷街上,我们未曾见过面我想得与他谈谈。” 艾博.克苏里摇了摇头道:“该死的伙计,万一他不答应,独龙江还有其他商船吗?” 塔斯娜皱眉道:“艾博.克苏里或许你不清楚,独龙江向来很危险,江上到处是冰川,非常危险,一般没有船敢渡过很难找到商船,这次卖米老板冒险,听闻因为,齐洪天建造北关城墙需要大量的米,给高昂的钱这才敢冒险出海的,这个季节冰川融化,冰川相对少一些。” 艾博.克苏里加快马速道:“真是见鬼了,大夏天为何靠近麦斯斯城感觉特别冷,真是的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塔斯娜笑了笑道:“说明我们快到了,这里离北荒太近北荒的冷风吹下来当然冷了,艾博.克苏里我想你还年轻应该到世界各地去看看,北荒一年四季都是深冬,冰冻三尺,常年飘雪,很冷的。” “该死,早知道我多穿一点衣裳!” “………………!” “…………………………………!” 趁着月色,马车行驶在朦朦胧胧月色当中,寂静的夜晚只听到三人的交谈与马车的咯吱声。 或许这里太过寒冷,蝈蝈与青蛙最擅长在夜晚叫鸣的动物都沉睡了,听不到他们的一点点声音。 第224章 找商船 鱼肚白从东方慢慢展现出来先是天际边一条白色线条,渐渐地白色现条变宽,变成了红色的云端。 太阳慢慢从独龙雪山头上爬起来,如火红大球立在雪山头上照得白雪皑皑的雪峰变得通红,仿佛着了火似得。 由于艾博.克苏里赶了一天一夜的马,这次赶马人换成了塔斯娜,塔斯娜赶马速度要比艾博.克苏里快多了,因为塔斯娜跟着沈豪将军一起出去作战的时候,她曾赶过战车,八头大门拉着刺猬一般的滚轮车快速向敌人冲杀上去,用长长带刀滚轮将敌人给压死刺死,战车速度要求必须快。才能发挥到作用,一旦慢了下来驾车者容易刀枪落身。 四头大马飞踢在路上狂奔,害得艾博.克苏里吐了好几次,因为马车太快晕车,快有快的好处刚到中午他们就到了麦斯斯城。 这座城市仿佛来到了北荒,因为城中很少见到西芒人,绝大部分是北荒人,可以说是这块土地不单单被北荒占领,并且北荒人还在这里扎了根。 若不是亲自来看说出去都令人匪夷所思。 三人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看着的是一个个黝黑的生面孔,先到一家面包店买来几条小面包当早点吃。 塔斯娜靠在马车壁上擦了擦嘴道:“兄弟们瞧瞧,看看北荒人已经占领了我们的土地,我想很快就会吞噬我们的西芒。” 艾博.克苏里打了一个饱嗝笑道:“塔斯娜姐姐,别管那么多,能让我吃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行,我没有什么大梦想就像现在这样吃饱喝足以后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是很大的荣幸了。” 塔斯娜看着一脸睡意阑珊与许多雀斑的黝黑小男孩,他脸显然瘦骨嶙峋,于是把一块面包扔到他脸上,他睁开眼睛笑着接过啃了起来道:“塔斯娜姐,西芒被北荒占领很正常的嘛,这该死的世道就这样,人人都很贪心,就连最强大的月龙都被一个叫蓉青占领了半壁江山,何况是我们这个愚蠢的西芒呢,是不是伙计们?” 此刻塔斯娜显得更加不安咬了咬嘴唇道:“你怎么知道的伙计?” 艾博.克苏里继续啃着面包笑道:“古斯那老头说的呗,姑娘,我能体会你的心情,相比这愚蠢的西芒,我相信你更喜欢月龙,月龙消灭了,你才感觉到真正的亡国是不是?” 塔斯娜瞥见道:“真是见鬼,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只是我师父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将有大战发生,我想他的预料是对的。” 艾博.克苏里笑笑不说话,转头看向一旁拉着脸啃面包的卡特.斯汀笑道:“卡特别太难过,我说愚蠢的西芒是真的,因为西芒愚蠢到依赖一个不存在的人,不!应该说是太过依赖一个不存在的人,就好比安娜.上吉尔女神,所以人们才会依赖老麦,北荒就这么轻易在我们故土上卖面包,你吃的面包是从北荒人手里买来的,小卡特我这么说是想让你不做一个愚蠢的人,至少我不是愚蠢的人。” 卡特.斯汀丢下刚咬了两口的面包,没说什么,他这几天一直在信仰女神与不信仰女神这个问题上挣扎快要崩溃了,如果不信仰女神整个西芒以及大神官这样神圣的人物都信仰女神,若信仰女神眼前这两个好朋友说得非常有道理,女神什么都不存在的。 斯林.布格尔首脸皮厚,捡起被丢到车板上的面包大块塞进嘴里哈哈大笑起来。 塔斯娜钻出马车道:“两位,时间不早了,我想我们该到撒冷街去找那个老板试试了,你们可有钱,我想没有足够的钱老板不会答应。” 艾博.克苏里嘴角翘起,从怀里掏出一块蓝色宝石道:“刚才街上顺手捞的。” 塔斯娜笑道:“该死,真有你的。” 说着驾车向东街行去,只要入城车辆侍卫遇到也不会检查,行来通畅。 若是拉货车辆,从他国拉进来之前要验证货物去办通行证才能进国,因为怕不良东西拉入国内危害人民。 若是自国产的东西只要在出处办一本通行本即可,一般不需要验证货物。 像塔斯娜他们这种拉人的车无需办这些东西,只要能让把城士兵开门让道进城就行,最多花几枚钱币通融。 这座城市不是很大,找一条撒冷街是很简单的事情,根据塔斯娜朋友介绍,米行老板叫洛克一般这种属于西芒的昵称不是真正的名字,不然直接可以到城管府上去问名字不用这么找。 终于整条街道上果然看到洛克米行的木牌,三人停车,留下卡特.斯汀在外面看车,艾博.克苏里与塔斯娜两人进去交谈。 此米行很大,诺大的殿内堆满了大米,来这里买米的人也是很多,他们自由自在挑选大米然后到一旁称重。 一旁称重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塔斯娜走过去行礼道:“亲爱的爷爷你好,请问你是洛克老板吗?“ 那老头放下手中的称抬头看向两人,听他们的口音与他们的肤色模样就知道是南方人,于是道:“两位客人从哪里来?“ 塔斯娜笑道:“阿匹斯堡西芒都城。” 老头上下打量两人着装算是华丽,不像是乞丐,松了一口气道:“两位别怪,该死的,这里经常有乞丐到来,不给他们,他们经常闹事两位找我们家老板有何贵干?” 塔斯娜笑了笑道:“有生意要谈。” 老头看到神官府的十字架项链便知道是两位是神官殿的人,在西芒神官殿的人受尊重的,就好比在月龙修行者受到尊重一样。 对于什么生意老头不过问,只是笑道:“两位,老板在楼上,进去敲门就行。” 塔斯娜鞠躬笑了笑道:“希望安娜.上吉尔女神保佑生意兴隆,你身体健康。” 由于麦斯斯城离北荒最近,与北荒就隔着独龙雪山,或多或少受到北荒文化的影响,对于神的信仰不是那么的感冒。 老者只是出于礼貌的笑笑。 两人转身向楼上走去,上了楼仆人正在打扫,两人上去问仆女,仆人说老板正与他人谈生意得等,于是将两人带到客房去等。 仆人给两人倒了咖啡,随便聊了几句。 好一会仆人才去看看老板有没有谈好生意,回来之时说还没谈好。 第225章 谈生意 又过了一阵,仆女再次去看方才回来说老板生意谈好了。 经过仆女引路,方出客厅,行至对面的房间,仆女敲门带两人而入。 只见,木制四壁,木板上有山水雕花,踏云神兽,更有飘然仙女,栩栩上升,仙气不由散发出来,仿佛整座房仙气冲射。 这些雕刻文化来自月龙,显然老板对月龙文化很是喜爱。 房内正中坐着两人,一名金发高鼻碧珠美女,体态丰腴,亭亭玉立,翻阅书本,在西芒这类美女很难见到,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 艾博.克苏里看着那名女子怔怔出神,不由咽了咽口水。 妇女一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卷曲长发,双目深邃鼻梁高挺,疑惑地看着两人。 终于那名妇女放下手中书本看向少年,艾博.克苏里挑了一个眼眉,妇女莞尔一笑道:“两位?” 艾博.克苏里回过神来道:“哦!我们是来找洛克老板谈一笔生意。” 洛克挑着火炭,笑道:“欢迎,两位请坐。” 塔斯娜与艾博.克苏里双手合十鞠躬,坐到一旁,艾博.克苏里故意搓了搓手靠近那名美妇女道:“该死的麦斯斯城,真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地方。” 洛克示意让仆女出去把门关上道:“我想两位请多担待,这该死地方就是这样,我叫洛克你们呢?” 塔斯娜接着笑道:“我叫塔斯娜,这位是我的朋友艾博.克苏里,我们从阿匹斯堡来的,神官殿的人。” 洛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前听闻特法恩说过塔斯娜的故事,同时也说塔斯娜这几日或许会上来找他帮忙运货。 那个特法恩也是塔斯娜的朋友,洛克要从独龙江把米运到月龙去也是从他那里打听来的。 洛克给两位倒两杯咖啡道:“特法恩那个老酒鬼,以前对我说过,塔斯娜你当初是月龙沈豪将军的修行者?这很了不起沈豪将军那是世界难得的大将,更是很高的修行者,说实话我经常到月龙做过生意,我很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你说呢姑娘?” 难怪,洛克房间设置和月龙房间设置一样,塔斯娜环顾四周道:“尊敬的洛克先生,我看过你房间知道你是一个喜欢月龙的人,和我一样,真的,那里的人自由自在,互相帮助,热爱劳动,若不是想念与照顾我的母亲我绝对不会回来。” 洛克抓了抓眉头道:“我也是想定居到月龙去,可是我生意需要亲自照顾,或许等老了一天我想真的可以到月龙定居了。” 塔斯娜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应该和特法恩学习学习,他两头做生意,但他定居在月央城,我在月央城认识他的,因为我们这样的异国他乡遇到好像遇到亲人一样容易成为朋友,我经常去他家陪他喝酒呢。” 洛克接着笑起来道:“特法恩那个老酒鬼心有一点大,我学不来,我经常喜欢听他与我分享月龙的故事,很是精彩,是一个会讲精彩故事的好朋友,他前几天赶回月龙呢。” 塔斯娜喝了一口咖啡道:“真是的,之前我在月龙特法恩给我讲的是西芒故事,真是一个会讲故事的好朋友。”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愉快攀谈一些没轻没重的月龙生活话题,但他旁边那个妇女始终低头看书默不作声,然而艾博.克苏里也始终低头看那名漂亮的妇女默不作声,一个看书一个看人另外两个愉快交谈。 半晌之后才回到正题,洛克由于谈得高兴命令女仆切几块面包来,他搓了搓道:“姑娘你这次运货是什么东西?” 塔斯娜与艾博.克苏里面面相窥,着实不能说是维也纳神像,但是生意的规矩就是打开天窗,谁也不得瞒谁,这不单单是保证信誉也是为了安全,如果你不说,两个人的合作算是黄了,这是历代西芒做生意的规矩。 吸了一口冷气塔斯娜坦然道:“维也纳女神。“ 看书的那名夫人终于将书合上抬起头摇了摇,温柔的目光看向两位道:“最近西芒统一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其他一切神像必须毁掉只能保留安娜.上吉尔女神像,两位大神官的弟子,我想你们比我们清楚这些,你们这么做那是背叛安娜.上吉尔女神,女神就算不怪罪,女神使者老麦会怪罪甚至国王会怪罪,真不知道你们的大神官是怎么想的,这个生意我们不应该接的,有生命危险。” 说完,夫人咽了一口咖啡,低眉继续看着膝盖上的书本。 塔斯娜出于礼貌的笑笑道:“两位,说实话卖维也纳女神是我的主意,我觉得这么精美的艺术品如果毁了非常可惜,所以才出此下策,悄悄卖出去,也算是给保留艺术品一些机会,将来可以让后人知道,这个时候西芒的一些事情。” 洛克若有所思摸着寸胡,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对于商人来说,重要给足够的钱其他一切都好说。 再者横渡独龙江没任何关卡,悄悄运出去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这事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艾博.克苏里嘴角一翘,从怀里掏出一颗蓝色的宝石放到桌上道:“两位,你夫人这么漂亮我想她很喜欢,也很配得上,这样一颗宝石值得很多钱了,然而你们只需要悄悄帮我们一起运一座神像,举手之劳而已。” 洛克看着桌上的宝石,忙捞了起来,走到窗边对着阳光看了看,石头通体透明幽幽发出淡蓝色的光,这是一颗坦桑石,所说价格没蓝钻高,这种宝石只是产自,西芒阿匹斯堡之下的一些地区,很少,价格也贵。物以稀为贵嘛。 一向贪财的洛克看到好处哪肯放过,于是对她美丽的夫人笑道:“夫人你看,塔斯娜也是我的朋友,我想帮助朋友应该没错。” 美丽夫人,合上书本,生气的起身道:“自己看着办。” 说完走了出去,艾博.克苏里的目光落在她迷人勾勒的身躯上恋恋不舍。 洛克笑了笑道:“这样吧明天早上你们来这里等我,与我一同去,没什么问题吗?” 塔斯娜笑道:“多谢朋友,我们就此别过。” 语毕,塔斯娜与艾博.克苏里起身走了出去,两人很快追到那位美丽的夫人,艾博.克苏里靠近身躯,微微往下面拍了她一下。 那位夫人感觉身体传来一阵醉麻感,夹紧了双腿,脸蛋红晕,他……他怎么感这么放肆! 第226章 明争暗斗 然而洛克坐在窗边看着精美宝石,爱不释手地砸了砸舌头,这得五千多块西芒银币才能买到的。 一般普通百姓肯定用不起,达官贵族佩戴的玩物,对于洛克来说,只是随便拉这么一趟很值得的,于是不由来地笑了起来。 突然一个黑色陌生的影子站在门口,吓得洛克忙收起宝石,将要大喊,然而一把寒刀从门口冲飞了过来,插在墙上,刀锋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感觉一股凉意从脖颈袭来,忙闭上嘴看着黝黑的少年道:“该死的,打劫的吗?” 达格慢慢靠近,轻轻托起他的下巴藐视了一眼,嘴角抹过一丝邪笑道:“不是,我只想知道刚才两位与你谈了什么,不然你的头可能会滚到地上。” 洛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真是造孽啊,大口喘息道:“没……没什么的,只是朋友来叙叙旧的。” 达格动了一下长刀,洛克感觉脖子冰凉刺痛忙道:“我说,我说,刚才那两人想要借我的商船把维也纳神像卖到月龙去。” 达格这才放下刀笑道:“你可知道私藏其他神像是死罪,现在正在统一信仰的时候,只能信仰一个安娜.上吉尔女神,你们将统统杀光的。” 洛克扑通跪地求饶道:“饶命啊,你可以饶了我,我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达格转身道:“不必了,我来过这事和任何人说的话,我绝对会杀了你,并且只要你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去办就行,算是戴罪立功,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说完他走到左边的窗口,轻轻推开窗门一个闪身跳了下去。 洛克只见人走了,这才定了定神,吓得他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对于这事达格虽抓到大神官的把柄,但是自己亲自做不了主,还得回去向老麦交待一切让他来定夺。 当天就骑着飞马快速向卡革里城飞驰而去,只消半日的功夫便回到卡革里城城与老麦商量此事。 达格与老麦都交待了清楚,老麦不喜不悲地喝着麦酒,面露平淡道:“哎,咱老了,这些日子感觉头痛,大王北荒的未来还得交给你。” 达格笑了笑道:“废老麦,当初在部落里可说好的,你要研究丹道求得长生不死活的还要比独孤九步还要长,要看到这个世界的尽头呢。” 老麦摆摆手摇头道:“嘿嘿,我看还是不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好,没那个精力,那时候咱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你说这人啊有些时候走的路不听原本的想法使唤,有些事做得总是莫名其妙。” 达格思索了一会深有体会,就好比当初他只是想在见天门好好做一个修行者,没想过今天这样当什么大王。 可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刺杀了月龙皇帝,当下这些事发生的总是很奇怪,不管怎么说只要不退就行。 老麦总是露出那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眯着眼睛憨笑起来,端着麦酒站在窗口道:“大王,你带五万兵马将塔斯娜几人捉来,要留活口,谁都不能死,记住潜伏在独龙江边,这样证据才不会丢,这一次要重重打击大神官。” 达格想了想道:“老麦,五万兵马是不是太多了?” 老麦呵呵笑了笑道:“好说,好说,还少了,抓的可是塔斯娜不是一般人,再者大神官万一发现了前去救驾怎么办?记住一定要保住神像做证据,另你在派三七带领三万兵马作为后围士兵,就怕大神官带兵来救做好准备,咱与大神官这一战是注定的谁也躲不开跑不了。” 达格看了看窗外的暮色道:“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去办。” 老麦点了点头。 ……………………! …………………………………! 活活三人突然在神官殿消失竟然今天才发现,这几天大神官忙着很多关于统一信仰的事,他可不像老麦那样随便屠杀那些不信仰安娜.上吉尔女神的子民,当然他很清楚老麦想要借此机会把西芒人给杀光,当然自己不会视生命如蝼蚁。 曾几次劝说乔治.安特鲁克国王,可他竟支持老麦的做法,更弘扬称,这是为了统一西芒,让西芒将来的和平与辉煌。 斯林大神官劝说不过,不知道国王脑袋里想什么?反正多半是被猪蹄了,自己能做的就是传播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信仰来感化那些不信仰者,如此一来统一信进展很慢。 在斯林大神官眼里是保护了很多无辜的生命,但是在国王眼里,斯林大神官办事不力,远远不如老麦,于是对斯林大神官心灰意冷,重视起老麦来,加于国王对老麦的重视很多人都倒向了老麦那一边。 再说这老麦真是一个聪明人,说话与行事更加像安娜.上吉尔女神的使者一样,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他真的是安娜.上吉尔女神亲自派来人间的使者,是神的眼睛,越来越崇敬老麦,老麦在西芒就是神。 对于这些苦恼事缠身的斯林.布格尔首越发精神不振,特别是这些日子,来神官殿祈祷求福的人越来越少,都往卡革里城跑往老麦那里跑了。 这会正坐在上位闭目凝聚心神,自语道:“为何月龙与南燕修行者,不用管天下事,可以自愿退休,归隐山林,我很是羡慕啊,我想若我能如此那该多好啊。” 正说着,突然一名学徒来报道:“大神官塔斯娜上者不知到哪里去了,我打算找他帮我看看我的神术如何了。” 斯林大神官淡然道:“这姑娘想必是去玩了吧,你到神池那些地方去看看。” 那名弟子鞠躬道:“亲爱的大神官,已经好几日没见过塔斯娜上者,与卡特.斯汀和艾博.克苏里三人的影子了,我这才来问问你。” 斯林.布格尔首忙睁开眼睛,感觉大事不妙,不说其他塔斯娜一般都是在殿内玩耍,就算实在无聊最多到街道上去转转,一天之内自觉回来过夜。 就算她想回去看望她的母亲要在好些日子,也会来与自己说,消失了几日不与自己说,感觉很蹊跷。 斯林大神官忙不安道:“不好。” 一旁的几名上座神者问道:“斯林.布格尔首你这爱徒有什么事吗?” 第227章 舍不得毁灭的神像 闻言斯林.布格尔首闭上双目,眼前一团白光炸现,塔斯娜之前的一举一动历历在目,不时感觉白光无比耀眼,已刺痛了大神官的双目,他睁开眼睛道:“不好,塔斯娜竟然干出这等糊涂事,偷卖维也纳女神像。” 在坐几名上位者闻言面面相窥,偷卖卖其他女神像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死罪,一名最靠近斯林大神官的上位者摇了摇头道:“送命的大糊涂,快把她召唤回来。” 斯林.布格尔首忙道:“来不及了老麦已经发现了,真是该死与愚蠢,不行我得亲自去救她们。” 几名上位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被老麦发现那固然没好下场,因为他们都很明白老麦会拿此事当作对付神官殿的借口,昭告天下子民,将他们推到风尖浪口上,让天下子民消灭他们。 一名上位者慢慢睁开双目道:“大神官啊,你快去制止,最好毁了维也纳女神像不给老麦使者留下半点证据,不然我神官殿将亡。” 斯林大神官点了点头,立马跳到殿堂内,带着几名弟子快速赶往北方,麦斯斯城,同时也用神术发召令给塔斯娜,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及请求她放弃一切计划,把神像毁得一干二净,不留下任何对老麦他们有利的把柄。 此刻塔斯娜等人转了一圈麦斯斯城,由于天气寒冷到刺骨那般痛,三人也没心思转街道,于是早早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塔斯娜坐在火炭旁,猛然心房传来剧痛感,她摸向心房,闭上双目,原来是斯林大神官发来的召令,她感应到了,斯林大神官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荡,请求她立刻停止计划并且将神像毁了。 艾博.克苏里见她不舒服的样子忙道:“塔斯娜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塔斯娜很快恢复过来,继续挑着火炭道:“该死的,被师父发现了我们做的事,他传来召令说,老麦已经发现我们的事情,为了不让老麦抓到我们的任何把柄最好尽快把维也纳神像毁了,这样老麦才不会抓住神官殿的把柄,我想我们应该听师父的。” 艾博.克苏里眼神恍惚地看了看了两位道:“真是该死,伙计们,老麦怎么知道?” 塔斯娜摇头道:“应该是洛克那家伙说的,别怀疑我们,我们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艾博.克苏里咬紧牙齿道:“该死的,我去杀了洛克那个混蛋。” 塔斯娜忙止住道:“算了艾博.克苏里,我们应该把神像毁了不是吗?若我们执意要做的话,我想会害了整座神官殿,为了区区几个钱不是很值。” 艾博.克苏里摇了摇头道:“哦,月龙买家怎么办?我可不想做一个没信誉的人,再说老麦那些家伙我们怕吗?塔斯娜姐你可是玄化境修者与大神师,我想你不会惧怕老麦这些王八蛋的。”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卡特插上道:“艾博.克苏里我想你误会了,现在不是怕与不怕他们的问题,他们会昭告天下子民,让天下子民排斥神官殿,子民的力量不是靠强大修行与神术可以抗衡的,你不可能把千万个子民都杀死。” 艾博.克苏里瞪了卡特一眼道:“你给我闭嘴,真是该死。” 卡特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挑火棍,走到床上躺下。 塔斯娜忙道:“这次卡特算是看得比我们清楚,他说的有道理艾博.克苏里,我想我们应该把神像毁了,厉害关系已经与你说清楚了,我去把神像毁了,如果怕大神官责罚没事还有我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艾博.克苏里还能说什么好呢,于是站起身道:“该死的鬼天气太冷了,让我去毁了神像吧,你们在这里好好待着,暖和。” 塔斯娜点了点头发,看着艾博.克苏里起身出去,关上门。 马车停在客栈后院,马正在喂一些草料干净的水,他趁着夜色来到马旁边,摸了摸高马的额头,然而爬上马车,打开低板,只见美丽的神像躺在里面。 砸了的话委实可惜,如此精美的雕刻艺术品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多,再者对于穷怕了的艾博.克苏里来说,按照之前与月龙买家所谈好的那些价钱来看有很多数量的,令他有及度的诱惑,砸的话他舍不得砸。 一个人坐在车内仔细想了想,当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欺骗塔斯娜与卡特说砸了,待次日一个人早早去找洛克,悄悄把东西运出去或许没事。 艾博.克苏里想到这里盖上低板,跳下马车,拉紧了大衣向客栈走去,搓了搓手来到火盆旁坐下道:“神像已经砸了,在垃圾箱处,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瞧瞧。” 塔斯娜笑了笑道:“这鬼天气我才懒得跑。” 艾博.克苏里行到另外一张床上躺下道:“是啊,该死的我受不了,去床上躺一会再说。 三人就开了两间房,一间卡特与艾博.克苏里住,另一间塔斯娜住,毕竟男女有别嘛。 不过塔斯娜感觉还不够暖和,将火吹旺盛许多,把身子烘暖了一些,方才回到自己的房中去休息。 一夜未眠的艾博.克苏里一直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天色还未亮,他就赶忙起床洗了一把凉水澡,赶着马车向洛克米行行去。 此时洛克米行已关门,他用力敲了敲门,是那名女仆来开的门,艾博.克苏里没等她反应过来,寒刀已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惶恐得将要惊叫,发现刀子已紧紧贴着脖子,又不敢叫。 艾博.克苏里怒目圆睁道:“带我去找你们老板,别喊。” 仆女哪还敢多喊,点了点头带着他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洛克的房门,睡梦中的洛克被敲门声惊醒,他下午刚与他夫人因为答应帮助塔斯娜等人这事吵了一架现在分开睡,好不容易一个人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个安静的夜晚。 这会子被吵醒难免生气道:“该死的,什么鬼?” 仆女柔声道:“老板是我,找你有事,别生气嘛。” 洛克听闻是仆女的声音,他早就想要将仆女抱入怀中,做那番巫山云雨之事,今晚趁老婆不在暗想来了机会,于是硬了起来,心理那把火热一直在燃烧。 第228章 维也纳女神的消失 洛克揉着眼睛睡意阑珊,翻身穿上鞋子,打开门,突然一把寒刀架在他脖子上,等他睁开眼睛看清楚对面站着的男子时才张大嘴巴将要喊,艾博.克苏里把刀贴紧洛克的脖子对他的仆女道:“你快进来不许喊,不然你的老板会没命。” 仆女吓得脸色苍白忙走了进来动也不敢动,喊也不敢喊。 艾博.克苏里看着神色慌张的洛克道:“谁让你告诉其他人我们的生意的?竟敢出卖我们是不是找死?” 洛克哭丧着脸道:“今天真是见鬼了,你们刚走一个男子突然闯进来向你一样用刀逼着我,所以我才把实情告诉他的我也是为了活命,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尽量可以补偿你,但是你绝对别杀我,我亲爱的艾博.克苏里,我求你了。” 艾博.克苏里咬牙怒目看向他道:“该死的,你的商船停在哪里,我想你现在该出工了,我们需要快些将神像运过去,现在马上你懂的。” 洛克摇了摇头道:“如果是必须现在的话,恐怕来不及我和他们约好了天亮以后,包括船夫也是。” 艾博.克苏里算了算时间,快天亮了,会被塔斯娜与卡特发现,到时候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于是道:“商船停在江岸上?编号多少?” 洛克愁眉苦脸,突然感觉脖子上刀更紧了忙道:“编号洛7496,停在江岸中间。” 艾博.克苏里伸出手道:“钥匙,你这家伙记住如果你撒谎了,我今天既然能这么进入你家,明天我同样可以,不过明天结果可不一样,你得死。” 洛克皱眉道:“哦,亲爱的艾博.克苏里我怎么敢对你撒谎,钥匙在床头盒子里。” 艾博.克苏里让站在一旁发抖的仆女过去拿,仆女很快就翻了来,把钥匙递给艾博.克苏里之后,艾博.克苏里找来一根绳子把两人捆板到桌子脚上把他们的嘴塞起来。 这才拿着商船钥匙走了出去,跳上马车快速向北赶去,现在街道空空无一人,驾驶马车速度非常的快。 天色还未亮,他一个人快赶到独龙江,然而他不知道,达格带领着五万兵马早已埋伏在江面上。 此刻达格听到马蹄声,擦亮双目,看到远远的一辆马车朝他们驾了过来,于是命令士兵做好准备将他包围。 终于艾博.克苏里来到江口中部停下马车,这里停着好几艘大木轮船,艾博.克苏里记住洛克轮船的编号来寻找相对容易一些。 不过他被高入蓝天的独龙雪山给迷住了,抬头看独龙雪山,只见雪山峰上晶亮发光白雪茫茫,仿佛将天捅破一样,威立在天地之间,令人观之心向神往,或许登到山顶更能接近神。 艾博.克苏里忘记了周身的寒冷抬头赞叹,突然黑压压的人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他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可是他被四面八方人包围住。 他看这些将他包围士兵的盔甲就知道是老麦的军团,于是忙跑到马车内,将马车底板砸碎,把神像抱了出来,用大石头向神像砸去,两只神像石被砸断半截。 达格忙跑了过来长刀低着他的脊背道:“兄弟,住手,乖乖的跟我们走我让你活命。” 艾博.克苏里闭起眼睛吸了一口冷气道:“该死的,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啊。” 达格笑了笑道:“月龙皇帝是我杀的,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五万士兵把你包围了,杀你还需要本事?其实你死与活对这事没有关系,我只是可伶你一条生命罢了,相比这个神像你不值一提,只要你继续砸我们就杀了你,拿走神像,你看看吧!五万士兵。” 艾博.克苏里看着重重包围的士兵,现在十分后悔未听塔斯娜与卡特的话,就算死了也不会连累这两个朋友的,必须得想办法将神像毁灭才是。 最终艾博.克苏里放下手中的大石头,转身看着达格,达格长刀低着艾博.克苏里的胸口,虎视道:“兄弟,你还年轻,我想你会做出一个对的选择。” 艾博.克苏里冲他笑了笑,看着寒光逼人的长刀,一个跳跃把达格按到在地只听到刀刺骨头的声音,鲜血顿时从艾博.克苏里身上喷了出来,长刀已深深穿刺了艾博.克苏里的右胸口,被按倒在地的达格双目已被鲜血染红,一时半会看不清楚。 艾博.克苏里把出自己腰间的刀刺着达格的脖颈喘着粗气道:“该死的,老子混了这么多年,没有我做不成的事,就算你有千军万马,我一样能成事。” 只闻,那些士兵快步跑了过来,无数支箭对准了艾博.克苏里,艾博.克苏里不以为意地趴在达格身上吐着血笑道:“告诉他们,把维也纳女神像,扔到水里,不然我们一起死。” 达格冷哼道:“我北荒的英雄不怕死。” 艾博.克苏里笑了笑,刀尖已插入他的脖颈上,只差一点致命,吐了一口血喷洒在达格脸上道:“时间不多了,我数到三下,如果不怕死的话,我数到三下一起死吧,我只要一按刀就行哈哈……,1………2………!” 达格忙大声道:“把神像扔到江里去!” 那些士兵忙跑过来,把维也纳女神拖到江边,艾博.克苏里轻轻回头笑了笑道:“叫他们扔远一点,伙计,不然你也得死。” 达格眼角潮湿了,他不知道为何他现在已经怕死了,他在哭泣曾经不怕死的自己已经消失了,自嘲地喊道:“扔远一点!” 只听扑通一声,维也纳神像被扔到河中,在朝阳下击起水花开散。 艾博.克苏里这才转头笑了笑道:“很好小伙,你五万士兵有屁用,还不是阻挡不了我的想法,你们这些胆小鬼怕死,我不怕死!” 突然一名士兵一箭朝艾博.克苏里的左胸口射去,直接穿透心脏,倒在达格身上,士兵们忙走过去把艾博.克苏里的尸体翻开,把达格扶了起来,慰问道:“大王你没事吧?” 达格摇了摇头道:“没事,快到湖中打捞神像。” 士兵得令。 达格擦了擦眼皮上的血迹,抬头看了看火红的朝阳,太阳如血那般充斥独龙江上的浩淼。 第229章 艾博.克苏里过往(可略 接近黄昏,一名少年怀里抱着长剑他来阿匹斯堡门前,抬头看着阿匹斯堡几个字,当他脚踏入城内那一刻起很清楚的知道为父报仇杀了国王。 少年永远记得十年前,他的父亲被国王府召回归老,本以为一家人团聚之后,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未久国王以父亲斯特,克苏里违抗圣旨名义,诛灭九族。 可天下人都知道父亲斯特,克苏里堂堂一名大将军,常年驻守南方要塞让南燕国闻风丧胆,不敢冒犯,保天下太平。 可不知为何国王曾多次召回父亲斯特,克苏里将军,自然父亲明白,只要他离开,南燕国会抓住时机进攻西芒到时候战事爆发生灵涂炭,为此他多次推迟,至少要整顿好几十万铁血男儿才能回朝归老。 回朝归老那天国王不但没有嘉奖并且大发雷霆骂父亲抗旨不尊。 就在十年前皇帝最终下旨诛灭长家九族,血洗克苏里家府,艾博.克苏里被一位仆人带到乡下才得已逃脱,他永远忘不了父亲躺在血泊里,双目圆睁看着自己那一幕。 那天我艾博.克苏里回来了! 夕阳下的他一脸雀斑,青涩的脸旁一脸淡漠,完全不被街道上的繁华影响,自顾自向自家府门走去。 绕过长街左转便是他家府上,府门被草木遮盖,锈迹斑斑的锁孤独地吊在那里,艾博.克苏里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笑的是隔壁顾府很明显被一场大火烧过,一片狼藉瓦木留着深黑色的火炭。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一个男子声音传来,声音沉重沧桑道:“回来了!” 艾博.克苏里闻言转身,只见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后面,背后背着一把剑。 “你认识我吗?”艾博.克苏里冷哼一声道。 “斯特,克苏里将军的独子艾博.克苏里,八岁入会神术,十岁神术大精,十一岁神术更是了不起,之后你就随着你的仆人逃跑,按照如此看来你现在至少已经达到上者了吧?怎么说也是我西芒国少有的天才,我怎么不会知道你呢?” “这个不重要了,说出你来的目的吧?” 中年男子轻笑着从怀里掏出纸文道:“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听命国王陛下命令为国效力,让你的才能得到用处,另一条就是让我杀了你。” 艾博.克苏里一脸冷漠轻笑道:“还有一条就是我杀了你。” “少年听我一句话,你知道宫中有多少高手吗?你知道国王陛下手下有多少高手吗?所以你还是放弃吧,你只是地上的草木,皇帝那是天上的璀璨,你能摘下它吗?” “我能破土出来,我就能划破长空,摘下那一片璀璨,为国效力有何用我父亲到头来还被诛灭九族!有屁用!”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被诛灭吗?” “抗旨不尊呗!” “那只是国王的说辞罢了,因为你父亲被百姓捧为神,深受百姓爱戴,在百姓心目之中已超过了国王陛下,做为一国之君能忍吗?另外国王说朱灭九族为何你还能活到现在,为何不还能站在我对面?” “那是因为我逃跑了。” 中年男子走过来几步道:“如果国王想杀你你不可能活到现在,你知道大神官的厉害吧,你能逃过他的眼睛?” 艾博.克苏里大声咆哮:“难道我父亲错了吗?” “谁错谁对谁说得清楚,你父亲败在度字之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少年听我的该低头时要低头,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少废话,动手吧!”艾博.克苏里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退后几步,“杀了你很简单的。” “看来你是铁了心,就算今天你杀了我郭云明天还有许许多多个郭云。”中年男子说着退后几步,“再说你杀得了我吗?” “郭云。”艾博.克苏里迟疑了一会双目凝视着已退到三米之外的中年男子,“入了玄化境界剑神大剑师郭云?” “正是!” 这两个字重重地落在了艾博.克苏里的心头上,,不知郭云这厮是上级还是下级或者是即将迈入知天境界的修仙者,怎么说也是不好对付。 艾博.克苏里眉头紧锁,两人虽然相距三米,但两人彼此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天地元气的波动,天地元气从他们周围像无数把刀子一样向彼此切割去,他们相对站立。 周围的草木凌乱地高高飞了起来,被天地元气切割成碎片,府门上以及墙面上突然多了一道道刀痕,接着旁边的树木木然断成两截。 一只发情的母猫,刚从房顶上跳下来,瞬间被劈开两截飞了出去,到死都来不及一声猫叫。 两人则闭目感受操控周围的天地元气,只要谁稍稍弱一点就和方才那只猫一样惨死。 良久之后不分上下,就在此时长风感受到了对手好似稍弱了一点,趁此时机用意识向对方击去。 半随着抽剑声,郭云一剑化作无数剑一排排挡住了迎面击来的天地元气,艾博.克苏里被振得微微退后两步,神速睁开双目,抽出抱在怀里的长剑,一道白光划破了两人之间,艾博.克苏里的剑飞速刺向郭云。 郭云被无数把化剑包围在里面,无数把化剑旋转起来与长风的剑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擦出无数火花。 无论艾博.克苏里怎么用力剑停留在那里,插不进去,此时郭云轻轻一弹无数化剑中的一柄剑向长风刺过去,那速度极快眨眼睛的功夫插向自己。 艾博.克苏里忙反应过来神速退后,站定用念力操控起四周天地元气挡住了近在咫尺的飞剑,飞剑发出嗡鸣声停留在那里振动不前。 郭云见状是念力忙把无数把剑化作一剑弹飞长风的剑快速向艾博.克苏里了过来,好强的剑气,剑所穿过的地面炸开碎石飞起破碎化为粉末。 然而剑还未来到长风眼前便深深地插在地上。 郭云另一柄化剑也随之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来郭云忽略了之前艾博.克苏里的那把剑以为将他剑弹飞就没事了,更忽略了对手。 就在艾博.克苏里的剑被弹飞之时,他的剑突然化为无数剑雨向自己刺了下来。 一剑刺中了他的胸口,他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剑如同人一般倒下。 郭云大口喘息指着站在那里的艾博.克苏里道:“原来你神术这么高。” 艾博.克苏里轻轻靠近他蹲下小声道:“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是,但是死在我剑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了,最后送你一句话,真正的高手善于隐藏自己。” “哈哈………!”躺在血泊中的郭云好似忘记了疼痛向天大笑,“今天我败在你手上很满足了,你真是个天才。” “不,你不是败在我手上,是死在我手上,我是不会留你小命的因为你是来取我命的。” “无所谓……!”郭云有气无力地微微道,“反正你活不过明天。” 第230章 232.艾博.克苏里过往(下,可略) 艾博.克苏里闻言轻轻一笑,将要站起这时突然感觉背后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让他动弹不得,如天榻下来一般,背部越来越沉重。 膝盖不自觉地跪在地面上,双手支撑着身躯,青筋暴出,要紧牙齿,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济于事。 地面缓缓炸裂开,发出清脆的炸裂声。 然而长风的衣服一点一点地撕裂开,他扭曲着面孔抬头咆哮。 “啊…………!” 只见一张圆形大符如巨山一般压了下来,房梁坍塌,砖瓦滚落,一声沉闷的巨响,眼前的长府变为废墟。 一位白发老者从废墟转角处冒了出来,他轻轻咳了两声向长风笑道:“我的符你接得住吗?怎么样还算厉害不?” “厉害………!”艾博.克苏里跪在那里吃力道,“个屁…………!” “哈哈………。”老者笑着向长风靠近,“少年实在是可惜了啊,这么年轻,将成为西芒国最年轻的上者,前途不可估量,今晚你就这样死在我的符下。” “少废话,在死之前说出你的大名来。” 老者笑了笑提起黑色的袍子,蹲到长风面前,双目温柔地看着他稚嫩的脸庞轻声道:“你猜。”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艾博.克苏里未感到半分惧怕,踏入城门那一刻起,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最坏的情况下只求保命,对生命的渴求永远要那么激励,这是父亲告诉他为什么父亲征战无数能活下来的理由。 “想不到啊!”艾博.克苏里跪在那里动弹不得,“国王为了杀我竟动用知天境界的高手。” “我为了杀你,我画了我最厉害的天字符,所以只要你答应为国效力还可以活命。” “我不怕死,快动手吧!” 说完,艾博.克苏里快要支撑不住这强大的压力,衣服一点一点撕裂开形成条状,飘在狂风中。 手与膝盖所支撑处陷进了十五厘米之深,地面间的裂缝越来越大。 老者伸出干枯的双手,他的掌间多了一只毛笔,尖锐的笔尖指向长风的胸部,飞速刺向艾博.克苏里。 毛笔犹如箭一般豪不拖泥带水地刺穿艾博.克苏里的胸部,血染红了插在石头上的毛笔,顺着石头往下淋。 艾博.克苏里抚摸着胸口的巨痛,木然倒下,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他开始看到父亲对他笑了,父亲那句话在他耳旁徘徊着。 在最坏的情况下只求保命,对生命的渴求永远那么激励! 他努力挣扎着千万不要就这么睡了过去,努力保持自己清醒,他用力翻起身支撑起躯壳一般的身躯,嘴上吐着鲜血。 那座压力虽然消失了但他依旧很吃力。 老者漠然道:“竟然还没死,就算没死又怎么样,我已废了你的气海雪山,对一位神师来说已是一名废物,老夫就留你不死。” “哈哈………!”艾博.克苏里躺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西方的晚霞,“可是我要杀你。” “杀我?” “对!你们不死世人知道我已经是废物,国王还会为一位废物留下慈悲之心吗?反正横竖都是死。” “可你杀得了我吗?”老者挥了挥衣袖转身缓步行走。 艾博.克苏里爬在地上,向郭云移过去,拔下插在他胸口上的剑,用剑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看着老者的背影,毫不犹豫地脱手,将剑扔向老者。 老者转身轻轻一弹剑飞回刺向艾博.克苏里,一道白光将要划破自己的喉咙,突然一双雪白的玉手握住了喉咙前的剑。 洁白的手指之间滴落下鲜红的血液,滴到地面上好似可以听到滴落的声音。 长风看着眼前这位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一旁,不是别人正是顾凡的千金顾霞。 两人十多年未见,变化不怎么大,儿时的玩伴,说来可笑艾博.克苏里小时候还暗恋过顾霞,算是青梅竹马。 不过昔日玩伴,今日相见便是敌人,艾博.克苏里的父亲正是死在顾凡将军的刀下,顾凡与长夜曾经是兄弟相称,两人一直情同手足,谁也没想到,诛灭长府的竟是顾凡。 顾霞清澈的眼眸与艾博.克苏里灰暗的眼眸深深对视着,好似彼此有很多话要说。 少时,顾霞反应过来将长风的剑递还给长风,长风接过剑一脸冷漠。 一旁的顾霞则忘了手上的疼痛,嘴角挂起了笑容。 “呀…………!” 艾博.克苏里举起剑用最后一点力气向前方的老者劈去,老者轻轻一挥长风被弹飞滚落在地,嘴里喷出血来。 顾霞见状忙跑过来,双手扶起虚弱躺在地上的艾博.克苏里将他头靠在自己胸口上,低头道:”艾博.克苏里你别这样,你是杀不了他的。” “滚开……!”艾博.克苏里将顾霞推倒一旁,“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为父亲报仇,我要杀的人还多呢,包括你!” 坐地泪花绽放的顾霞,擦了擦不小心滚落的泪水,一把抢过艾博.克苏里的剑,快速向前方的老者冲了过去。 同样老者轻轻一挥衣袖,顾霞瞬间摔倒,嘴里吐出鲜血,她的手撑着地面,地上的草木从他手掌开始一股火燃起。 这一幕惊呆了,眼前这位老者,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向自己蔓延过来的火线,如毒蛇一般想吞噬一切,这火要比一般的火炎热,瞬间老者的衣服开始燃起。 老者还未从振惊中反应过来,艾博.克苏里的剑已插在他的胸口上,他看着胸口上插着的剑木然倒下。 顾霞拔出艾博.克苏里的剑喘息不断,慢慢跪下,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艾博.克苏里,露出淡淡的微笑。 艾博.克苏里知道方才那火来自她体内的一股炽热,听她父母说她生下来就有一股炽热,只要他触摸到的东西都会燃起炽热大火,还差点烧死了接生婆。 多年来寻医问药都毫无作用,不过炽热不是时常在的,只要她不过度愤怒,如正常人一般。 这么多年只有艾博.克苏里不惧怕她的炽热,因为对于长风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曾经顾凡还对斯特,克苏里说过,兄台你的公子和我家千金还真是一对,只有你家公子不怕我家千金的炽热,将来让她们做一对夫妻。 八岁那年顾霞因为长风把他的糖人抢吃了,为此炽热发作一次,当时众人们都急坏了,顾霞拉扯着长风的衣服,谁也不敢靠近,谁靠近谁触摸到就会大火焚身,都以为长风会被活活烧死,不料相安无事,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艾博.克苏里不怕顾霞的炽热。 这是少年一段精彩的过往,但自此以后,艾博.克苏里离开了顾霞,成了街头混混,好在斯林大神官收留。 顾霞回到了南燕不知去向。 艾博.克苏里所杀的知天符师,名叫苍容,月龙修者,后来来到西芒成了国师,未久就这么死了。另外郭云也是月龙修者,与苍容一样修行半途出了见天门自行修行。 当然艾博.克苏里成了西芒一时的名人。 第231章 艾博.克苏里的过往(可略) 次日清晨,阳光直射进来,照在床帘上,映入艾博.克苏里漆黑的叶柳眉。 三寸光芒的温暖,让他从冰冷的黑暗中清醒了过来,他微微张开双目,看着自己光着膀子,一条洁白的纱布缠绕着胸口,纱布上的一抹红飘着浓重的草药味。 面色苍白的少年,支撑起虚弱的身躯,拿起床边的旧袍穿上,拉开床帘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煎药的少女。 少女面带微笑转头道:“你醒了?” 艾博.克苏里轻咳一声淡然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我租的房子。”顾霞端着药走到床头,“把药喝了吧。” 艾博.克苏里接过药,一口喝下,接着咳了两声,努力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顾霞转身道。 艾博.克苏里停住脚步道:“咱两扯平了,你救了我一命。” “不!你气海雪山已毁,你已不可能在练习神术了,你这是去送死,艾博.克苏里………!” “我活着,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不会为了气海雪山毁了感到失望,我很高兴我活下来了,活着一切都可能。” “报仇那么重要吗?” “你说呢?”艾博.克苏里转身一脸不屑,“十年前那个夜晚,别提多残忍,我府上下几百人只活下来两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倒在鲜血里那一幕,血像河流一般流淌,几十个家仆的孩子被刀深深刺入心脏,他们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无尽的哀嚎,你让他们白死?” “至少,你活下来更应该珍惜。” “别忘了都死在你父亲的刀下,我父亲对你父亲情同手足,你知道当你父亲的刀刺向我父亲倒下看我的眼神吗?” “我父亲也是无奈的。”顾霞失声痛哭,“因为这事,我还怪过我父亲,我愤怒了,一夜之间我炽热复发,我父母被我身上的炽火烧死,十年来我同样活在痛苦之中,我的痛苦不比你少,这些还不够吗?” “哼!罪有应得。”艾博.克苏里虽然一脸冷漠,但内心暗自同情,“过去的事说多了有什么意思,做自己该做的事,以后咱们就是陌路人,谁也不欠谁。” “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吧!去那没人认识的地方。” “去哪里?” “可以去北荒,南燕,月龙。” “呵呵……!这样我会活得好累。”说着艾博.克苏里转身向外走去。 “我会等你回来………!等到你完成使命那一天!” “为何等我!” 顾霞赶忙追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道:“因为我发誓要嫁给你的………!我既然等了十年,还可以等无数个十年,一百年,一万年……………!” “记住,我们是陌路人…………!” 唯独话音空荡荡地缭绕在空荡荡的园子,空荡荡的心,空荡荡的人儿,一股凄寒填充了整个世界,顾霞失落地靠在门槛上。 小时候的一幕幕浮现出来。 各自有各自的归路,不是同道的终究是陌路人,艾博.克苏里将郭云与苍容的尸体放到马车内,向神官殿走去。 斯林大神官,正坐在房内与他的七名弟子谈天说地,笑声明朗。 他指着地面上的围棋道:“重重围子,也能破围出来。” “师父就是这样的高人。”七个弟子恭维道。 “非也。”斯林大神官抚着雪白的胡子双目看着门口,“三寸光芒盖过一片璀璨,地上的草木划破长空摘下最美的星光。” “他想杀的是皇帝,对于皇帝来说,他是一颗草木,长风虽然天才但现在至多算是一个玄化境的下级的修者,还未迈入知天境,可皇帝身边知天境高手有好几个这样看来他真是草木。” 此时,几位弟子疑惑地看着斯林大神官,掐指算了算,忙惊叹道:“怎么会?怎么可能………郭云与苍容大师竟……竟都死在他的剑下。” “嗯…………!”斯林大神官轻声道,”苍容可是独孤九步曾经的亲传弟子,如今就这么死了,我也不相信呐。” “师父意思是,要为苍容大师…………!” “不!”斯林.布格尔首起身概然,”我们不管这些事,尽管苍容曾是国师,如果我们插手了就坏了规矩。” “哈哈………!”斯林大神官接着笑了笑道,“不过我很好奇艾博.克苏里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到底还是来求我来了,跟我去见见他吧。” 七名弟子与斯林.布格尔首出了房屋,站在山峰之上,向下看去,山下的一切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此时,艾博.克苏里将马车停在见天门门口,调整了一会声色,为了不被看出自己受伤。 踏上前去,被两名弟子拦住道:“来者何人?” 艾博.克苏里拔出一截自己的长剑冷笑道:“认得此剑吗?谁的剑只有一指宽呢?” “自然是艾博.克苏里的剑。”一位黑衣中年男子走到门口道,“艾博.克苏里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呢?”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死吗?” “可能是国王心中有愧,留着你,我们不管这些事为什么要好奇?” “好,我喜欢直爽的人,我要见斯林.布格尔首,让开!” 黑衣青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说实话,不是谁想见就见的,要看你的本事了。” 艾博.克苏里微微皱眉,要是打起来自己很快就会被打死,如今已废了气海雪山,相当于一个废人,现在他只有赌,用自己的命去赌。 于是,艾博.克苏里用长剑掀开车帘,郭云与苍容两具尸体展现出来。 两位门卫以及黑衣中年男子一脸振惊,一个堂堂大剑师剑神郭云与知天境大符师苍容竟死在他的剑下! 要知道郭云玄化级的高手,出剑出神入化,怎么说也是西芒国的大人物。 更了不得的是,苍容,天,独孤九步的弟子,知天境界的修者,天下又有几人能入知天境? 屈指可数! 然而他们都死在眼前这位年纪不过二十三岁少年剑下,眼前这位一脸雀斑,稚嫩脸旁中暗藏青涩的少年到底有多强大,令三人心头紧颤。 第232章 234艾博.克苏里过往(可略) “看到没有?”艾博.克苏里双目紧盯三人,“别说你们,就连这两位高手落到如此下场,还不快给我让开!” 三人神色慌张,面面相窥,谁也不敢阻拦,站在中间的黑衣男子迈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艾博.克苏里轻声一笑,一人走进了神官殿,神官殿内是一条长长青石板路,两排树木郁郁葱葱,青石板上还有晨露的潮湿,但没留下一片树叶,打扫的很干净。 少时穿过此路段便是弟子们学习的大堂,大堂中央是一块石板空地,四周圆形房屋所包围,顺其大门看进去,堂内空地空无一人,里面一片寂静。 据说,神官殿有十几名弟子在此练习神术。 当艾博.克苏里想要走进去之时,一柄锋利的剑气从后山上飞了下来,一道流光之间便切去长风的一根头发,后面的树木一排排多出了剑痕。 果然厉害,气化剑,这明显要比剑神厉害多了。 艾博.克苏里暗想,若自己没被废气海雪山,不一定挡得住此剑,现在看来此剑不是来取自己命的,倒松了一口气。 只见一个幻影移动,一位年轻帅气的男子站在艾博.克苏里面前,艾博.克苏里下意识退后两步,双目直视此人。 那人轻轻一笑道:“莫非你就是艾博.克苏里?” “正是”艾博.克苏里笑了笑,“请问你是斯林.布格尔首吗?” “我师父老人家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的确。“艾博.克苏里抬头挺胸起来,“斯林.布格尔首何等人物,与独孤九步齐名,不是我等随便能见的。” “自然明白,还不快回?” “看方才你手中无剑,便能一剑致敌,不愧是斯林.布格尔首的亲传弟子,果然斯林.布格尔首名不虚传。”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即可,世间无爱心中有爱即可。” 艾博.克苏里心中暗自赞叹,默默感到佩服,于是忙鞠躬道:“这位大侠能带我去见斯林.布格尔首可好?” “不好”他笑了笑,“别以为你带上了苍容的尸体就能见到我师父,你这点小聪明耍错地方了。” “呵呵!”艾博.克苏里接着道,“不见得吧,我毫无吹灰之力进了你们大神官的大门,说明苍容大师的尸体还是有用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气海雪山废了,来求我师父收你做徒弟。” “既然知道那废话为何这么多?”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里的徒弟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保家卫国,为国效力,另一条永远修炼神术。” 闻言艾博.克苏里低头沉默,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青年道:“规矩是人定的。” “可惜,你没资格去改变!”他笑着转身,“最后师父送你一句话,一切归根结底就在于一个慧字。” 青年男子随手扔出一封信,艾博.克苏里忙接过,拆开一看,里面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什么也没有。 “什么鬼?”艾博.克苏里抬头问那位青年,可那位青年不知何时消失。 方才那位少年接着道:“里面的内容可以让你自己悟的。” 不知声音是从哪里飘出来的,声音虽不大但艾博.克苏里听得清清楚楚。 艾博.克苏里低头看了看白纸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纸中无字心中有字,这几个字就是去你娘的。” 此行也不是一无所获,艾博.克苏里转身出去,斯林.布格尔首这样的人物不想收自己为徒弟也不奇怪,自己要杀的是皇帝。 众所周知,国王可非常看好神官殿,三朝九五要来探望斯林.布格尔首一次,即使知道斯林大神官外出游玩也要定期来。 斯林.布格尔首的地位胜过国王,胜过天下所有人。 因为这个世界是信仰神统治的,无论哪国,外出征战都要靠一位强大的修行者或者神师,修行者与神师虽无带兵之长,但一剑可以杀敌数万。 若一位知天境界的修行者,无所不知,能预料出近况,相当于预知短时间内的未来,能做好一切准备,无论在战场上还是在朝中出谋策划都有很大的作用。 说皇帝的天下倒不如说修行者的天下。 月龙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强国,几乎是不可动摇的存在,千万年来一直强大着,主要地理环境良好少灾少荒养肥了兵马,让兵马强壮。 更重要的因为见天门,独孤九步破了五境之上达到了无天境界,千百年来就他一人破了五境达到无天,不死境界,活了百年。 只要是见天门独孤九步亲传弟子各个都是世界数一数二的修行者,从而月龙国有不少世界强大的修行者,这让很少有人敢冒犯月龙国。 很多其他国家有不少前来拜门主为师的。 艾博.克苏里被斯林.布格尔首拒之门外心情有些小失落,这辈子除了斯林.布格尔首也没资格做我艾博.克苏里的师父,斯林.布格尔首那老头不收自己罢了,有一天我要让那老头知道他错过了一个好徒弟! 不行,先去喝几杯再说,摸了摸上身,一点银渣都不剩。 坐在自家门府上的他,看着高空中的太阳,双手抱着长剑,接着低头看了看方才那封信纸,看不出任何端倪。 死老头不会骗我? 不一会他起身到废墟上翻砖掀瓦,看看家中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剩下的,或者有几两银子也好至少可以去喝一顿。 翻来翻去没任何值钱东西,一看就知道被朝廷那些狗东西洗劫过。 残墙之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位年轻女子,一袭青纱栩栩如生,好似在风中微动,手拈桃花,微微笑着,看上去十分甜美。 艾博.克苏里轻轻解下画仔细端祥,看这画功肯定出自名家之手,可惜没提字,没印章,应该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收起画之后,艾博.克苏里继续翻着还有没有其它可以换钱的东西! (其实每个人都是主角,所以对于艾博.克苏里过往,就写到这里了,后来他就这么当了混混,最终斯林.布格尔首还是收留了他。可惜就这么死了,大仇未报。) 第233章 独龙江大战 塔斯娜与卡特.斯汀次日醒来,却未见到艾博.克苏里的身影,于是猜到了艾博.克苏里的情况,去米行打听,艾博.克苏里一言一行被米行老板告知塔斯娜与卡特两人。 卡特对塔斯娜问道:“上者,我们该怎么办?等大神官来定罪?还是?” 塔斯娜苦着脸对卡特道:“还能怎么办?卡特?我猜测如果大神官说的对的话,艾博.克苏里有危险我们快去救他。” 卡特咬牙点头道:“我去找两匹马来。” 说完,卡特.斯汀顺着左街道跑去,很快就从马场买来两匹马,两人骑马往独龙江岸那边赶去,此刻太阳已高高升起照得独龙雪山银光闪烁,仿佛如一个自然间的钻石。 两人靠近独龙江时,浩淼江水旁已被万兵包围,金色盔甲照得江中波光反射闪闪金光,万里长江如一条金腰带一般。 塔斯娜不被逼人气势给怔住,她跳下马车看了一旁的卡特道:“你在这里把马看好,我去看看艾博.克苏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卡特开口劝阻。 塔斯娜已一点江面一步踏过万军头顶来到艾博.克苏里旁尸体旁。 艾博.克苏里躺在血泊之中,刀还插在他的胸口上,安详的闭着眼睛,塔斯娜看着他的尸体慢慢蹲下捞起,万兵向她围了过来。 只闻拉弓与抽刀声如出一撤的响起,然而塔斯娜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不动声色周身弥漫着苍穹杀气,可以将天地万物搅碎成齑粉。 那些士兵一旦靠近范围,顿时如天地搅动,面临着天地之力,在一瞬间,身子全部破碎,变成一丝丝残渣,红色的液体,艳阳下漫天绽放,仿佛天地被染红了。 一瞬间,周围喊出惨绝人寰的叫喊声一大片士兵切碎在那里吓得,众兵慢慢退后,像被捞出岸边的鱼一般络绎不绝跳入湖中,只见湖中白水翻腾。 坐在船头上的达格微微皱眉,这么厉害的人,不必多问一定是塔斯娜,于是抱着早已磨好的寒刀大声道:“塔斯娜,玄化下境修者与神术上者,果然不一样,看来是一个大念师。” 塔斯娜抬起头看了达格一眼冷哼道:“该死的你们这些人,今日一个别想活,你只是一个很弱的念师,今日和那些士兵一样,都是蝼蚁。” 达格用刀敲着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笑了笑道:“可惜了,我们北荒人向来不怕死怕的就是死的无意义,或许强大修者不一定比我厉害,你抱在怀中那位朋友也不是吗?当年杀了一个知天符师与一位玄化剑师。” 塔斯娜瞥见道:“那就来试试。” 说完,达格轰然一声,飞上高空,抡起雪亮寒刀仿佛如一个大月,从天而降,朝塔斯娜劈了下来。 那劈下气势承载着无穷力量,地面早已坍塌成一个大坑,乱石腾空飞起成了碎末飘摇天地。 突然之间独龙江水,大潮高高翻滚起来,声热浩然滚滚大潮直冲元宵,轰隆隆滚声更是振动天地,独龙峰上的积雪被震得从峰顶坍塌滚落下来。 然而在炸起尘埃中,达格的刀落在塔斯娜头上,塔斯娜闭上眼睛紧紧一捏拳头,达格的右手被切碎,血泼洒尘埃中,寒刀掉落插在一旁,达格被那强大的力量弹飞到一只大船上,船的桅杆被笨重的身体折断成两截。 塔斯娜转头看向落船的达格将要把他碎尸万段,地面被犁翻朝那条大船飞跃过去,然而那股力量刚到湖中,突然被一道白光给挡住了。 斯林大神官不知何时站在一旁道:“住手!” 塔斯娜看了他一眼,抬头朝天大吼:“啊…………!” 周围随着她的声势形成冰冻,万里长江,如一夜降临极寒,形成万里冰湖,无数个士兵早已冰冻在江底,还有那个未曾找到的维也纳神像。 斯林.布格尔首抬起头看了一眼,双手合十,鞠躬祷告道:“安娜.上吉尔女神,真的是罪过,这个惨重的杀廖,让你的歌声带去他们的灵魂吧!” 塔斯娜将艾博.克苏里的尸体背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河西道:“我带你回阿匹斯堡去,你说你最喜欢神官殿后面的紫罗兰,我带你去那里!” 刚走几步,老麦已带领着士兵挡在他们的面前,当然老麦不想抓住他们,只是做一个意思罢,只是区区几百兵马。 老麦早已猜到斯林.布格尔首会来,顺便来看看这位与独孤九步齐名的大神师也不妨。 他轻轻掀开马车帘对塔斯娜与斯林.布格尔首眯着眼睛笑了笑道:“斯林大神官,私藏与私卖神像对安娜.上吉尔女神大不尊敬,该当何罪?” 站在后面的斯林.布格尔首沉下脸道:“你就是安娜.上吉尔女神使者老麦?” 老麦眯着眼睛呵呵笑道:“好说,好说,俺就是,你可能第一次见过俺,可你这徒弟还与我一同喝过酒算是结交过的朋友。” 塔斯娜看了他一眼道:“黄龙道上那一杯酒,都是仗着沈豪师父与你喝了几杯,老麦啊,你不应该抓着这事不放,就不会让我们这么难堪,好歹我当初那杯酒喝下去的是友谊。” 老麦接着笑道:“当年黄龙道上,能遇到为国为民的沈豪将军,并且与他喝上几杯是俺毕生最大荣幸,俺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孩子,今天来看果真长大了,为国为民,我想你早已耳濡目染,没想到今日你竟然背叛西芒所有子民的信仰者,斯林大神官你说说她是不是错了?” 斯林.布格尔首怔了怔,看了眼前这位干瘪老头无论怎么看也没有一点神韵,莫不是吹出来的神的使者?但是他很清楚老麦在子民眼里才是真正是神的眼睛,不敢轻易得罪,于是道:“对上神不尊做错了。” 老麦点了点头呵呵笑道:“好说,好说,根据西芒法律当杀头。” 斯林大神官忙道:“根据神官殿条律禁闭思过。” 老麦接着笑道:“那么徒弟犯错师父是不是有责任?” 斯林.布格尔首靠近老麦深邃目光看了他一眼道:“我这不是来阻止了吗?请用女神的眼睛看清楚,我亲爱的安娜.上吉尔女神使者,我这徒弟生气起来可杀任何人,亲爱的使者少说两句。” 第234章 关禁闭 老麦听闻只是一笑,让道到一旁,忙命令士兵过去将达格带去医治,这一战达格失去了一只右手,对于一位经常用右手使刀练武的达格来说,无论如何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更重要的是他很依赖他的右手。 老麦看了看已进入昏迷状态的他摇了摇头自叹道:“你说你失去了一只手值得还是不值得?” 当年,他还很清晰记得,那时刚求上官燕雪教他剑罡时,自己因为没学会剑罡,差点一气之下把自己的手给砍了下来,被李鸣蝉阻止说手足管他有用没用,都是兄弟,亲人。 后来上了北道上遇到沈豪将军在黄龙道一家酒馆喝了几杯,当时他与沈豪将军两人算是交谈得来,聊一些天下之事,他将断手此事告诉沈豪将军,当时沈豪将军说,手如果断了身体不平衡,走路容易摔倒。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老麦以为是沈豪将军开玩笑呢,其实呢后来李鸣蝉断了手,老麦见到之后问,你不是说手足是兄弟吗,为什么要断手? 李鸣蝉这才说,你说上官燕雪去世了,她算是我手足吧,我把她砍下来无妨。 老麦开玩笑说,你走路容易摔着吗? 李鸣蝉举起拐杖说,是啊,我走路容易摔倒所以用拐杖。 最终应了沈豪将军说的那句话,老麦那天才明白原来不是沈豪将军开玩笑。 然而,黄龙道上他们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当老麦离开的时候,沈豪将军对塔斯娜说,此人将来要么干出大事,要么就那样飘迹江湖,观朗天下,算是把天下看得比他都还透,当时老麦就对沈豪说过,南燕如果没有墨家盖天大弩绝对容易输,所以要打南燕把盖天大弩毁了很容易。 西芒人心就不统一,最容易毁。 月龙难就难在军事强大与人心所向一处,不涉及到他们的利益问题很难动摇这座大山,要涉及到万民利益非一般人能为。 那么俺们北荒,虽说世界上最穷,兵力最弱,但绝对比其他国家难打下来,人口稀少,地广人稀,在的散,自然因素就可以把士兵扼杀掉。 几句简单的分析却一针见血。 几十年的光景如今来看,沈豪当初的预料猜中了老麦,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当时塔斯娜还小不以为意,看老麦那傻模样多半是江湖飘摇才是,一点不像干大事那般正形,今天来看他不费一兵一卒占领了半个西芒。 他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要害,今天这一刀插得很深,终于明白了老麦的锋利。 回到阿匹斯堡,塔斯娜将艾博.克苏里埋在神官殿后山之后被斯林.布格尔首批评教训。 她与卡特两人被抓去禁闭思过。 斯林.布格尔首把饭送到禁闭门口叹了一口气道:“师父想清楚了,你不喜欢西芒,不喜欢西芒的信仰,所以对上神不在意,我明白这不能怪你,我本来想好过几天让你带着你的母亲去月龙生活,现在来看可惜了。” 塔斯娜靠在墙上看了斯林.布格尔首一眼道:“师父,我要关多久?” 斯林.布格尔首为难道:“我也不知道,该死的,你也是知道的那几个上者们,盼望着你一辈子关在这里,因为你比他们厉害,怕将来神官之位被你夺走,所以那些家伙与我商量时,都说你应该是死罪,但是师父为你争取过了,至于什么时候放你出来暂时还未说清楚。” 塔斯娜低着头,忙问道:“那小卡特呢?” 斯林.布格尔首摇了摇头道:“和你一样,他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放出去,你们就安心待在这里吧,放心有师父在,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修行或者练习神术。” 塔斯娜点了点头,接过斯林大神官递给她的面包与咖啡,然而这次斯林.布格尔首变得温和慈祥多了,只是笑了笑接着道:“或许以后我不会经常来送饭了,师父想和你说话的时候才会来,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送饭的仆女。” 说完看了狼吞虎咽的塔斯娜一眼。 塔斯娜眼神深深看向斯林.布格尔首道:“师父,我想请你安慰我的母亲与照顾我的母亲,这么大的事我想是瞒不住的了,她过几天就会知道的,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出去。” 斯林.布格尔首点点头道:“这是小事,我明白,你还有什么事吗?” 塔斯娜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如果有事,我会让仆女告诉你。” 斯林.布格尔首起身拍拍黑色大长袍子道:“明白,师父告辞。” 待斯林.布格尔首离去塔斯娜抬头道:“沈豪师父如果你活着该多好,或许能阻止老麦,让西芒变得和谐,或许你能阻止蓉青,月龙像从前,你一去世这个世界好像变了,你才是我最伟大的神。” 这一次,国王乔治.安特鲁克很是生气,在宫殿内大发火,这么多年的神官殿,西芒的最高代表,成为了政治上行使中心,竟然会犯如此错误,贩卖神像,说出去只怕人们笑掉大牙与批评对于神官殿的印象必然要掉去好几分。 更何况贩卖神像的是一位神官殿上者。 乔治.安特鲁克摘下王冠放到桌上气道:“斯林.布格尔首你是如何教育徒弟的?该死的这么做是对上神最大的不敬,我们还希望上神多我们保佑,神官殿是通往上神的地方是纯洁的那里的人必须都是纯洁的。” 斯林.布格尔首忙退后一步鞠躬道:“国王陛下,塔斯娜已经受到了处罚。” 乔治.安特鲁克扔下杯子道:“该死,她应该是死罪。” 斯林.布格尔首忙道:“国王陛下,你要知道塔斯娜从小月龙长大,她对西芒子民的信仰不了解不为过,请给我时间我会慢慢教导,再者塔斯娜千万不能杀,她能为西芒做很多的事,别说你我,世界上人都明白她的能力,她的能力在知天境之下,知天境之下无人能超越。” 乔治.安特鲁克想了想,塔斯娜的的确确是知天之下的高手,能进世界前十的修行者,就这么死了可惜,若换作一般人也就罢了,塔斯娜还是得三思的。 于是乔治.安特鲁克挥挥手让他退下。 第235章 倒叙章可略 次日天方刚亮,柳木青早早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对灰暗的铜镜梳理头发,正巧来福端了早餐上来,对柳木青笑了笑说道:“柳少侠早,今日对镜梳理要去与哪家女孩幽会去。” 柳木青强忍着发虚的心说道:“今日我有事出去一趟,若段叔叔醒来找我或小姐有事唤我你且与他们说一下,我有事出去一趟。” 来福因问道:“何事之有?要不我命人去办!”一壁说着一壁看着柳木青的脸。好像能在他脸上找到答案。 柳木青不知如何回答,如实回答怕被他取笑,撒一个谎怕被他拆穿。只好默不作声。 话落半晌不见柳木青出声,来福忙接着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备马。” 柳木青因说道:“如此也好,多谢!”说毕,来福出了门备马去。 柳木青忙整理好衣服与头发随后跟了去,在园中箭步如飞,怕被段露露抓个正着,到时候想出去都插翅难飞,很快至府外,来福拉了马来,柳木青上了马一便告了辞。 在人群拥挤都街道上骑马要比行走慢上许多,骑的太快唯恐撞了人。马慢悠悠的穿过街到,好一会来到潇湘茶楼,只见里面人来人往。 柳木青至门口下了马,命小二把马拴起来,刚进入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只见子衿坐在一个角落里朝他招了招手,柳木青忙走过去,依子衿对面坐下。 子衿看到他笑道:“你喝什么茶。” 柳木青因笑道:“随你便是。” “好罢!我喝普洱,”说毕,子衿唤小二要了两杯茶与一些点心。 柳木青对子衿笑了笑说道:“近来可好?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了呢。” 子衿撇了一下嘴笑道:“还说呢,找你可真不容易,找你还花银子结果却不见着你,还好今日你来了,不然我那银子白花了。” 柳木青听了不解,怔住了。 子衿看了看柳木青被怔住了忙道:“我说的是,段府那丫鬟实在太不像话了,我去找你有一丫鬟说你不在,我便叫她等你回来了把信交与你,她却伸手向我讨银子,这样的丫鬟该管管。” 柳木青方才想起是秋月那厮因笑道:“可不是吗?昨日我向她要信,她反来向我要银子,我也花了银子,下次你送信与我买只信鸽较好。” 子衿笑了笑接着道:“我倒提醒你,你与她同在屋檐下,日后在她眼皮底下做事小心谨慎为妙,要是有任何把柄落在她手上,白花银子地方多的是。” 柳木青想了想说得有道理,因说道:“想来也很可怕,谢谢你提醒的是。” 子衿嗤笑道:“瞧你那可怕的脸色,有那么可怕吗?对付这种小人也得用小人的招数,你也可以抓住她的把柄。且又说段府丫鬟这么不识抬举,怎么没人管管吗?” 柳木青因叹道:“哎!段云志整日在朝中做事,哪有心思去理会,那段露露更是不用说了整日东游西逛的哪去理睬,别无他人了,且又说如今段云志遇刺之后昏迷不醒,段露露与我们一同上天山找雪莲,段府顿时无主想必小厮们更加猖狂了。” 子衿忙说道:“难怪,我去找你小厮们说你不在,我正要问你呢,原来你们去天山了。” 柳木青因说道:“是啊,那段云志遇刺之后,中了西域含香散骨巨毒需要天山雪莲来医治,巧的是我们在龙门客栈遇到李剑仇然后在天山遇到催海。” 子衿忙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柳木青问道:“说来听听李剑仇为他姐姐报仇了吗?” 柳木青接着答道:“催海那厮果然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催海怪可怜的,自幼被父母抛弃,乞讨为生被人们所欺负,看破人情冷暖,后来喜欢上了李鸳鸯本来该有个美好的爱情,李鸳鸯却被杀害。” 子衿露出同情的神色,好似这种同情是女人天生所具有的母爱,忙接着问道:“那李鸳鸯被谁杀害的?” 柳木青因说道:“不知道,不过李剑仇好像想通了不找催海报仇了,便且说要查出真正的凶手。”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今天杀了仇人,明天仇人的儿子来杀你,几代人的时光都浪费在了报仇之上,倒不如放下屠刀,这样自己也活的快乐,你的子子孙孙们也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子衿一壁说着一壁吃了些茶与点心。 柳木青因说道:“是啊,正是如此道理,可是多少人为了自己的尊严放得下这屠刀,有的甚至把报仇看作家训,祖宗的规矩。” 子衿看着门口笑着说道:“罢了,不说这些了,妈说妈有理,婆说婆有理,方才我看见你骑了马来。” 柳木青忙笑道:“哈哈哈…!还说呢,骑马比走路慢上许多,这会子比你晚了几步,久等了吧?” “真笨!这人群拥挤不该骑马来。不过骑马也好,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子衿一壁说着一壁站了起来。 两人付了钱出去,那小二拉马来,柳木青对子衿道:“两人一匹马够了吗?” 子衿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一个女孩子又不会骑马。” 柳木青接着道:“好吧,那你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这样安全些。”说毕,子衿上了马,柳木青坐在后面拉着缰绳小声道:“驾!”马慢步在拥挤的街道上。柳木青这才仔细看到子衿脖子肌肤雪白麻酥,不禁有些心动,内心有些失态。 马慢慢穿过街道,良久出了城,开阔的道路人烟稀少,柳木青开始快马加鞭,马一路狂奔起来,“驾!驾……!”几个声音回荡在空中,子衿的头发像清风一样拂在柳木青脸上,良久柳木青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子衿道:“我们要去我们掉下悬崖那里,你不知道那里有个好地方吗?” 此时马“哒!哒……!”一路飞速狂奔,“唰!”“唰!”的风声覆盖了子衿的声音,柳木青大声道:“要去那里干嘛!”子衿接着道:“去了就知道啦!” “驾!驾!………驾!……!”少时,两人骑马来到了那日掉涯的竹林里,两人下了马柳木青在竹林外面拴好马,对子衿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子衿笑道:“不怕,我不会把你推下涯的,这里有个好地方你跟来便是。”说毕,子衿在前面穿过竹林小道,竹林小道虽然被竹叶所盖住但是可以隐隐约约看出小道来,少时出现两条岔道,子衿指着左边的那条小道说道:“左边便是那日通往悬崖的小道,右边便是通往一个好地方的小道,正是我们要去的。” “该死!该死!那天要是我不走左边的那条路就好了。”柳木青一壁走一壁说道。 子衿回头说道:“那天那时候跑那么快,谁一下子想得起来,且说,我们也没有什么事。这也不怪你,不知者无罪。” 柳木青笑道:“呵呵…!”少刻两人来到一快空地上,只见空地很平坦中间有个湖清澈见底,微风下波光粼粼,两人来到湖边可以看到湖底的各种鱼与彩色鹅卵石。湖岸上有一座茅草亭,有几棵桃树,小亭后面长着亭亭玉立的竹子,密密麻麻竹子将这湖水围绕着。这些竹子好像战士一样围起来保护着自己的国王一样坚不可摧。 “你知道这里叫什么名字吗?”子衿看了看柳木青接着说道:“这里叫天镜湖。” 柳木青因问道:“为何这里叫天镜湖,湖水虽然清澈得像镜,但他没有容天那般气魄。” 子衿白了一眼柳木青道:“照你如此说来,所有你照的镜子要有你脸那般大小。天镜湖是我表哥取的,以前我们经常来这里玩呢。” 柳木青心中暗暗有些吃醋,脸上挤出生硬的笑脸来,好似这张脸不属于他的,是他借来用的,用起来那么别扭。接着问道:“你表哥是谁?” 子衿说道:“我表哥叫司马白孤比我大上一岁,我们两家向来世交甚好,其实没有哪门子亲,我表哥倒有几分才华,经常做诗画画,我们一家甚是喜欢,经常来找我玩,这里是他发现带我来的,我才可知。” 柳木青听了越发醋意更浓,好像自己都闻到了这浓浓的醋味随便“哦!”了一声。 子衿好像也闻到了这醋味忙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好热啊!这等闷热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先到草亭子里面歇歇。”说毕,两人到了草亭旁,只见草亭两边写道:“天镜湖中照日月,湖岸翠竹翠如玉。”柳木青抬头看了半天。 子衿忙道:“哦!这是我表哥写的。”柳木青听闻是他表哥所写,正当这醋意找不到地方发泄了去,突然听子衿这么一说忙道:“这湖何止是照日月方才我还照自己的脸,还照岸边的这些花花草草。” 子衿忙嗤笑道:“嗳哟!还挺心细的,要不你来一个试试。” 柳木青因说道:“我们这等粗人哪会这些。”说毕,两人到亭子中做了下来。 子衿忙说道:“我看你是故意钻牛角尖,找我表哥的不是。” 柳木青听了这话,有些心虚了,忙伸出两个手指头做出发誓的姿势正色道:“我发誓,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若有半分假话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似发誓是一切撒谎者们圆谎的一种良药。 话音刚落,登时“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化过,吓得柳木青一跳,子衿见状忙笑道:“哈哈哈……!笑死我了,叫你说谎,你瞧瞧这会子打雷了,小心遭雷劈。” 柳木青尴尬地道:“这老天不长眼睛。”正说着突然“哗啦!哗啦!”地下起了大雨。 子衿接着笑道:“还说老天不长眼睛,这会子掉眼泪了呢。” 柳木青因说道:“该死!该死!这天下得真不是时候,失去了不少雅兴。” “也罢!古人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且说这个季节片云至雨,阴晴不定,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无妨!” “子衿姑娘,果然好心态。” 子衿白了柳木青一眼接着道:“你比我还小怎么就叫子衿姑娘,应该叫姐姐。” 柳木青因笑道:“子衿姐姐,叫起来有些不顺口,就叫你子衿这样亲切些。” 子衿闻言暗想:“自己本身与柳木青存在一丝丝爱慕之意”一听说,要与自己亲切。不禁脸红了起来,怕被柳木青发现异样,忙轻轻扭过头。 柳木青见半晌未闻回答,只得默默的注视着雨水像一条条线一样打在湖面上,湖面一圈圈扩散开来,只见一圈圈波纹慢慢扩散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这时又想起贾御医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像极了这湖水中的圈圈,便笑了起来。 子衿回过头来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呢?” 柳木青因笑道:“你瞧瞧这湖中的波纹,像不像某些人笑起来的皱纹。” “嘿嘿!无聊,你又取笑我了吧!” 柳木青听了子衿的话,便知子衿心中生疑以为说她,忙说道:“我说的是来为段云志,治病的那个贾御医肥头大耳的,笑起来与这湖面的波纹像极了。”说毕,两人笑了一会。 子衿接着道:“你真无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还挺幽默的。” 柳木青因叹道:“哎!苦中作乐,罢!” 子衿笑了笑接着道:“嗳哟!这好好的何苦之有?” “哎!你不懂,虽说现在在段府逍遥自在,毕竟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行事,得处处留心,心中烦恼的很。” 子衿忙道:“这叫何苦,依你所言,那些小厮们正宗看主人行事的岂不是叫苦连天。” 柳木青看着子衿说道:“小厮们还可以清楚看到主人脸色,好明确行事,可我呢,哪比得上小厮们,我却看不清楚主人脸色,不知事要朝哪方去做。”这好比一个瞎子与正常人同时遇到地上掉了金子,瞎子即使踩到了感觉硬邦邦的以为是石头不去捡,正常人远远的就能清晰看到。 “好罢,也有道理。”子衿看了看柳木青接着说道:“我也成天老日被关在家里,家母看管严厉,没有你们这等自由,今天出来只因我大舅母生了病,我母亲去探望,我父亲与哥哥在朝中做事,家中无人方才偷偷出来,若是它日哪有这等机会。” 正说着不知不觉地雨晴了,柳木青指了指湖面说道:“你也难得今日出来游玩,不说这些扫兴话,你瞧瞧这湖水长了不少。” 子衿见雨晴了走出草亭直径到湖水边上,向柳木青招了招手指着彩虹说道:“快过来看看那里有彩虹,好漂亮。” 柳木青忙跑了过去站到子衿的身旁接着说道:“彩虹用手千万指不得,听以前隔壁王大婶说,‘用手指彩虹,手会像彩虹一样弯了的’。” 子衿笑了笑说道:“都是骗人的,我从小指到大,你瞧瞧哪里弯了呢!”一面说着一面将手向柳木青伸了过去。 柳木青看了看雪白纤细的手,不禁拉了上去,感要触摸突然听到子衿“啊!”的一声忙躲到柳木青后面去,柳木青暗骂道:“真是见鬼了,好好的,还没有摸,就吓成这样。”这时子衿在后面瑟瑟发抖小声说道:“鬼……鬼…你快看湖面上有鬼。” 柳木青定睛朝湖面上看了看,果然湖面上漂着一具尸体,柳木青笑了笑说道:“青天白日地,哪有什么鬼,只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子衿气愤地说道:“你还说,咱们快离开这个地方。”还没有等柳木青开口说话,子衿就拔腿就跑,柳木青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子衿一壁走着一壁回头看,对柳木青说道:“不会跟着来吧!”说完加快速度走了去,柳木青在后面暗自好笑,因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小时候每到清明扫墓摆糖果的时候,我们便去坟上偷吃。” 子衿头也不回头就地啐了一口说道:“呸!呸!对死人也得尊重,你还好意思说。”柳木青听闻如此回答,心中有些不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无言地在后面跟着,少时,两人出了竹林。骑着马回城去。 一路狂奔,良久,便到达了城中,到城中子衿怕两人同骑一匹马有些显眼,便硬要下马走路,柳木青无奈只好跟着下马,走了好一会才把子衿送到府外,子衿说道:“这次分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 柳木青因说道:“瞧你说得好像生死离别似的,倒是下次送信买只信鸽。”说毕,两人笑了起来, 子衿接着道:“告辞!” “告辞!” 柳木青骑上马朝段府去了,少时,便回到段府,看门卫兵把马拉了去喂了,柳木青这才朝院中走了去,刚至前院只见段露露、春花与秋月三人在小亭里斗蝈蝈玩,柳木青放慢脚步想轻轻溜过,刚走到她们的背后,突然段露露一回头喝道:“好啊,你这厮去哪里了,出去玩都不叫我。”秋月张开嘴方欲要说什么,柳木青忙白了她一眼,才止住。 段露露见半天不回答,接着喝道:“问你话呢?怎么见到鬼吓傻啦!” 柳木青忙说道:“你怎么知道?还真被你说中了,遇到鬼了。” 段露露因笑道:“青天白日地,想吓我,哈哈…!”一壁说着一壁抬头看了看天,春花与秋月跟着笑起来。 柳木青正色说道:“不信我带你去瞧瞧,真遇到死尸体了,凭你敢不敢去。” 段露露见柳木青一脸正色,看不像说谎的样子,忙道:“说正经的,果真如此么?” “这等事情哪里开得了玩笑。” 段露露忙说道:“当真!咱们去瞧瞧罢!” 柳木青因说道:“这种人命,就我们几个去了也没用,叫上楚叔叔一同去看看,其一人多我们也不害怕,其二办了一桩案子。” “这还用你说么?楚叔叔一家这会子正在看爹爹病情呢,我们这才有功夫来斗蝈蝈玩。”段露露说毕朝中院走了去,便回头派秋月收好蝈蝈下回再玩,秋月应了声收了蝈蝈。 柳木青等三人一同来到段云志的房前,还没有进去,段露露就大喝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死人了!”柳木青听了暗想还好自己没有撒谎,不然这事情必定闹大,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楚青峰与方文熙和贾御医三人蹑手蹑脚地搀扶着段云志走了出来,楚青峰一脸正色说道:“露露,方才你说死人了,在哪里?” 方文熙忙接上说道:“鬼丫头!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段露露气急败坏地指了指柳木青说道:“问他?” 柳木青作揖道:“楚叔叔,段叔叔,是这样的,方才我出去游玩时遇到湖中飘尸。” 方文熙因说道:“此话当真!” 还没有等柳木青回答,段露露就开口说道:“是的!是的!”说得好像她也看到了一样,方文熙见段露露如此回答并没有说什么。 楚青峰接着说道:“那劳烦柳少侠带我们去看看。” “好的!” 段云志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说道:“那…老朽就不陪你们去了。咳…咳…!” 楚青峰忙说道:“段兄,这,你就不必操劳了,你且回去好好养好生子骨才是最要紧的。”说毕便派小厮扶进去休息。 楚青峰接着说道:“露露你去照顾好你爹。” 方文熙白了一眼楚青峰说道:“你这老糊涂,怎么还不知道露露这性子,她能耐得住吗?” 段露露忙上去拉着方文熙的手,感激地看着她笑了笑说:“还是方姨最懂我,是我肚子里面一条小蛔虫。” “哈哈……!鬼丫头拐弯骂我是蛔虫。”说毕,众人哄堂大笑。 楚青峰思索了半天说道:“正是如此,我才不能任由她性子来。” 贾御医忙笑了笑说:“去吧!去吧!孩子,段兄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尽管去罢,这里还有小厮们呢!”说毕,众人一便谢过,朝院外去了。 众人骑着马,横穿街道,街上的人见楚青峰与几个手下穿着锦衣卫服装都自觉让开,中间让出一条小道来,柳木青带头一路快马加鞭朝天镜湖去。 第236章 太后娘娘自杀 孤门老树下,有一座昏暗的房屋,屋中立着一个大佛,慈祥面孔,同铃一般大的眼睛俯视苍生。 大佛前跪着一名身着华丽的女子,旁边无数个丫鬟低着头,不敢直视女子。 燕连芸抬头看了旁边的丫鬟一眼道:“大国师如今投靠蓉青,我该何去何从,我周身一无所有,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丫鬟们鞠躬退下。 燕连芸怔了怔神,跪在那里,深知自己已做错很多事,她不应该勾结,那些股肱臣子,自立党羽,更不应该让刘雨渊死去,一切看似在自己手中掌握实则到头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当下一切都明白过来,那些大臣除了嘴上了得之外没实用,就连最让她信任与依靠的人都背叛了她。 那些大臣见清子元投靠蓉青以后,知道燕连芸大势已去,都投靠了刘萧然,在朝中会议之时,都劝刘萧然称帝说,当下月龙不能无主,可刘萧然称当年发过誓,说自己绝对不称帝。 很多大臣赞赏说,这是刘萧然当年为了自保,才发誓的,因为刘雨渊最善猜忌,最怕刘萧然将皇位夺去,刘萧然有先见之明,为了让刘雨渊死了对他的猜忌之心故才发毒誓,这才使然刘萧然活了下来,不然早成了皇帝刀下鬼。 其实这话中意就是劝说,他当年发誓当不了真,当他为自保被逼无奈罢了。 这燕连芸的脸往哪里搁啊,加上自己从来都是心高气傲,一时心灰意冷,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今日来求佛,打算自求一死。 这时她缓缓站了起来,推门出去,看了一眼挂在房檐上的风铃,那风铃是当年刘雨渊为她做的,虽说刘雨渊向来都是心高气傲,看似独居高处,不懂世间风情。 但是他很爱燕连芸,私下里经常陪伴燕连芸来此处与她一起听风吹铃声,常常讲有些说书先生的神话故事给她听,终究刘雨渊还是一个知情男子,能在一个女人面前露出这一面实则是不易,毕竟刘雨渊是一个强国之君。 这些历历在目的回忆让此刻燕连芸泪目,一点风吹散她的泪水,风铃发出甜脆的声音,流淌知音者的心间。 燕连芸解下衣冠,穿着一袭纱裙,翻身上马,向城外的一片竹林飞踢去。 这里竹四季常青,闲下来之时,刘雨渊经常带着燕连芸来此地听她弹琴,她穿过竹林,来到湖边小亭,摇琴一曲。 突然之间,琴声传开,竹林摇坠,湖中清水波光粼粼,随声晃动,山谷中更有鸟儿惊飞,一片宁静变得有声有色。 一曲过后,燕连芸拿出金壶,走到湖边,洒然丢掉头上金冠大声笑道:“富贵一世,这个时候应当释然,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了,若不是生在帝王家薰黑我的心,我如何会让我最爱的人死去,我宁可不当一国之母,宁可做一回平凡人,希望来世我是一只自由的鸟,自由的飞。” 说完,她抬起头来,大口把金壶毒酒倒入嘴中,洒然丢下金壶,慢慢向湖中走去,直到湖水淹没了她的身体。 几日过后,直到柳木青和子衿两位青男少女来此玩耍,才发现她的尸体,到城中去告知,经人来打捞确认是太后娘娘无疑。 整座宫内简单举办燕连芸丧礼,这等丧礼没有多威风,很简单,并且燕连芸所作为本来就天下人知一二,这会又是自杀,都明白她那是畏罪自杀没一个好名声。 若换作往朝历史,太后娘娘去世,天下大事,举国办丧,而今燕连芸除了都城一些人守旧照办外,别无其他替她举丧。 算是去世得有些悲凉。 刘萧然站在城墙头上,看着满城的繁华,握紧拳头,眯着眼睛,这下燕连芸去世了,没想到自己高看了燕连芸,本以为是皇家女,对于政治玩的很好,至今看来不堪一击。 刘萧然笑着回头对唐梨道:“看来我们该到撒网的时候了,我这盘棋走的很稳,一步都不差,不过就是有些子不耐用。” 唐梨看了刘萧然一眼,这话从刘萧然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别扭,他不像从前了,从前的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作揖道:“皇叔这话什么意思?” 刘萧然打开折扇上前一步道:“如果我说,我当初发誓我为了不让我皇兄起疑自保你相信吗?” 唐梨忙道:“刘皇叔这些都是那些大臣说的,我当然不相信,你是天下所有人都称赞的君子,绝对不会做小人事。” 刘萧然微微一笑道:“我相信,君子我可没说过,你说说现在燕连芸已去,还有谁是绊脚石?齐洪天吗?对就是齐洪天,你说说该如何除掉齐洪天?” 唐梨大惊失色看了刘萧然严肃态度,绝非开玩笑,诧异道:“齐洪天有四十多万士兵!” 刘雨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四十多万士兵,对了,那我该如何对付?” 唐梨大声道:“我不知。” 刘萧然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走到他身旁拍了拍唐梨肩膀道:“给老麦写信,攻南燕。” 唐梨看了刘萧然一眼道:“南燕不和规矩,历代规矩通婚,两国永远和平,燕连芸刚去世,就落井下石,季尘不会答应。” 刘萧然接着道:“告诉他,燕连芸早已与南燕连合,杀害皇帝,自立党羽,事业未完,畏罪自杀,蓉青是南燕人,燕连芸在暗中帮助,给了她那么多钱,收买诏南土匪,趁月龙南部大乱扇动民心反抗,一切都是南燕与燕连芸的计划。” 唐梨思索道:“刘皇叔,你想做皇帝也好,但是当下最重要的应该是蓉青不是南燕啊。” 刘萧然有些生气道:“我还不知道吗?蓉青不改国齐洪天不攻,我有什么办法,季将军一走西芒来势汹汹谁挡得住?你说我是不是当杀了齐洪天啊?只有我和西芒合作,他们才不会攻西道口,合作攻谁啊?攻蓉青他们干吗?他们会替你扫自家雪?只有攻南燕他们才会答应合作,攻北荒更不可能,现在西芒是老麦的天下,是北荒人的天下。” 无话可说的唐梨,沉默了一会道:“我这就去办,给老麦写信,该如何写我自己清楚。” 刘萧然点了点头笑道:“你虽然是修行者与武林盟主,但笔下威力更强。” 第237章 有情人 按照王爷所吩咐,唐梨回到屋中,命丫鬟磨墨,闭目在心中酝酿了一番草稿之后,轻轻铺开一张洁白宣纸,然后下笔如神。 丫鬟站在一旁看着笑了笑道:“都说公子你,笔下有天下世界,今天看来还真是啊。” 唐梨看了一眼这个一直陪伴自己身边的冰雪聪明的丫鬟道:“我前几天刚教你写文,最近练得如何呢?” 丫鬟欠身道:“我这榆木脑袋写不出风格。” 草草几笔,唐梨收起笔,把写好的信放到一旁晾干,接着道:“你呀,最好给自己一种定格,善写什么风格就写什么风格,不必如我一般样样风格都行。” 小丫鬟嘟着嘴敲着脑袋道:“我……我就喜欢那种大气磅礴的风格了呗,嘿嘿,我还打算写几本书,几首诗博求一个名头,将来也好讨个生活。” 唐梨接着道:“好聪明的丫头,可奴在月龙一直是奴婢,世代不得翻身的,不过我支持你。” 丫鬟再次嘟嘴,有些心酸地摇了摇头道:“哎,你一直把我当奴看?可是人都有梦想的呀。” 唐梨走过去轻轻拉着她的小手,她忙羞赧地底下头,唐梨弹了她一下洁白的鼻子笑道:“有志气,我知道你很喜欢上官燕雪的诗,我床上有几本,自己去拿。” 小丫鬟放开胆子奔跑到床上去,拿了书过来,坐到一旁翻开看,唐梨走过去道:“要多看,多学,你就会了,曾经我喜欢听街上那个老瞎子在街口人多的地方说书,记下很多词句,你喜欢大气多记一些大气词句也行。” 丫鬟抬头眨巴着眼睛道:“真羡慕你。” 唐梨轻轻敲着她的脑袋道:“小丫头,我打算带你远走高飞,与你生好多个孩子,离开宫中的生活,我知道你来自乡下,喜欢都城的生活,要不我们在月龙买一处宅子好好生活?” 小丫鬟红着小脸,眸子闪亮道:“可我妈说,要生娃我们得结婚,做那事,但是我妈又说奴婢嫁奴人的,可是公子你大富大贵,小奴婢高攀不起,我听宫里人说,将来刘萧然当皇帝了,你得当国师呢。” 唐梨想了想道:“其实我出身也不好,我们门当户对,不过你后半句话,以后还是少说,他们会割了你的舌头,国师不国师我不在意呢,我只求安安稳稳的生活,天下第一我当过,没意思。” 吓得丫鬟忙闭上嘴巴,不敢多语,自个看诗,她咬着粉唇,默默读者诗中字,对于唐梨说的话不以为意,以为他在开玩笑。 唐梨摇头叹了一口气,可自己是真心的,这丫鬟也没更多的其他回应算是什么东西呢。 听丫鬟说宫中议论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早已传出,将来要当大国师,前些时日还在纳闷呢?为何宫中大臣对自己阿谀奉承。 见面就作揖,时不时有人请去喝酒。 若换作以前,自己在那些大臣眼里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出。 如今丫头这么一说,一下子云开雾散,想来也好笑。 此刻,刘萧然已站在门外听了好久,敲了敲门,丫头起身去开门,作揖道:“刘皇叔。” 刘萧然朝他笑笑,走向桌前拿起信,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道:“一次写的比一次好。” 唐梨转身道:“或许最后一次。” 刘萧然笑了笑道:“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难为你了,或许如他们所说,只要我当了皇帝,你就是国师,这些年你帮我的最多,你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历史里面有你的名字。” 唐梨叹了一口气给刘萧然倒了一杯茶道:“小时候,他们在街头打我的时候,那时候我就这么想过,后来我努力去练武,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时也解气了,当时我就想其实还蛮爽的,我呀,很容易满足,自己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就行,但是我不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萧然吹了一口茶水道:“我想救了你一命,唯一的要求就是,帮我到底,到时候,你要在城中买房娶丫头也好,或者改了丫头奴籍也罢,我不拦着你。” 唐梨沉默,把信收起,亲自把信送到秘使手中,丫头与唐梨一同走在诺大的皇宫中,沐浴阳光,丫鬟眯着眼睛,靠在唐梨肩上像一只小懒猫一样走着。 无数路过丫鬟看在眼里羡慕不已,人家的主子,可以与丫鬟爱慕,特别是那些花窦年华的姑娘,对于爱情无比向往,他们双目释放羡艳光芒。 众所周知唐梨就这么一个丫头,更羡慕唐梨气质,一袭蓝袍,风度翩翩,能文能武,有一种说不上的气质散发出来,多少女子爱慕,只是他不常与陌生人往来,不善与人交流,不然可以让很多女子为他倾倒,逗弄得哈哈大笑。 丫鬟抬头看着他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唐梨刮了她的鼻子道:“丫头你这脑袋终于开窍了,我说的是真的,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做香是吧?到时候我们在城中开一家香粉店也好。” 丫鬟一转目道:“呀,你还是武林盟主呢,你这个位子不坐不行吧?” 唐梨哈哈笑了笑:“丫头怪记得,武林盟主我该让位了,如今李鸣蝉还活着,他不当武林第一谁当第一,你喜欢上官燕雪的诗,关于她与李鸣蝉的一些故事你当听说过吧?说实话我还挺佩服李鸣蝉的,那么多女子爱慕他,他却只爱慕上官燕雪一人。” 丫头慢慢推开他的手臂微微笑道:“天下女子都爱慕你呢,我听很多小丫鬟说,你能文能武,长的还好看,都喜欢你,要是这辈子能嫁给你少活十年都值得。” 唐梨低头取笑道:“那你呢?” 丫鬟刷再次脸红道:“我呀,我说他们傻,你没那么好,我没那么花痴,我能吃饱饭就行,什么帅哥啊,能文能武的公子我不管哦。” “这么说你应该与猪一起关着,猪每天都能吃饱喝足然后睡,还不用给我洗衣做饭倒茶。” “我倒是想啊!” “……………………………………!” “………………………………………………!” “那么我把你和猪一起关起来?” “………………好呀!………!” 第238章 鬼将军 西关口与西芒只是隔着千里沙漠,虽然说是沙漠,但是西芒为了攻打月龙在沙漠之中建译站,备好水与食物充军用,所以西芒才敢这么猖狂盯住西关口不放松。 月龙边界建造万里城墙,来隔开金黄沙丘,那城墙如一条青龙一般爬行在山丘之间。 这道城墙有百米之高,皆有大石砌成,城墙起了很大作用,西芒士兵攻打时很难攀爬,石面光滑,再者城墙也很高。 万米城墙就只有一道门可出入,翻过城墙才算是真正攻打月龙,当年沈豪将军虽有此壮观之墙挡敌,但他始终主动出击,要让那些敌人知道月龙的城墙,不单单只是眼前这一座,还有百万千万个士兵,打得敌人落花流水,闻风丧胆。 现在只有季尘带着当年沈豪遗兵,一直守着西关口,如此重要关口季尘不肯迈开一步,几十年如一日,每天都站在城墙头上看着万里无际金黄的沙漠,看着敌人在驿站里的动静。 出奇的是这片沙漠,未曾有过强大的风沙,几十年来很平静,沙漠中间有几处绿林,西芒士兵就在那里驻扎,若这边驿站没士兵把守的话,季尘早飞踢过去,一把火将他们烧死。 可西芒鬼灵的很,在附近一直有伏兵,不敢轻易靠近,一旦困在沙漠,很难逃脱,白天热得金甲发烫,晚上更是寒冰刺骨,在没水的沙漠不喝水最多只能活三天,一旦困上三天就代表着被渴死。 这就是季尘一直守,不主动攻的主要原因。 然而,当季尘收到朝中信的时候,感到讶异,信中称,燕连芸与南燕勾结,畏罪自杀,蓉青正是燕连芸暗中培养出来的,正因为燕连芸掌握国库,将国库拿出收买诏南土匪,再加上煽动民心,所以蓉青轻举将南燕南部给拿下。 千百年来,南燕历代与月龙通婚交好,互不侵犯,南燕攻月龙在先,绝不姑息,为此月龙与西芒连兵攻南燕,请季尘将军做好准备,听朝中调勤。 季尘放下信,感概万分,朝中之事虽然书信往来,但终究未曾亲眼目睹,如今月龙局面真切如何,几十年来,在这个茫茫的沙丘道上,哪里会知道月龙如今的局面又是如何? 一名士兵上前来作揖道:“将军,朝中有什么事吗?” 季尘青眉舒展开来看了士兵一眼道:“太后娘娘死了。” 士兵一脸震惊,扶着腰间剑,接过季尘递给他的信,仔细看了一眼道:“将军要我说,会不会王爷想要连合西芒瓜分南燕,说不准?” 季尘行到城墙边迎着罡风,他白色长袍鼓鼓,俯视金黄大漠,道:“王爷不当皇帝谁当皇帝?月龙不可能无主?王爷姓刘,比任何人都适合皇位,我们这些听朝中命令作战的士兵,生是沙场,死是沙场其他事不必多过问,养兵千日,用来保家卫国,打胜仗的。” 年青士兵站直了身子,扶着腰间软剑与季尘站在一处俯视下面道:“齐洪天被刘耳养大,刘耳皇帝视他为亲子,不亚于刘皇叔,我看这个皇位他想坐得天经地义,现在手握重兵,听闻他早已异心想当皇帝,我怕一日不除,刘皇叔这个皇位是坐不上了,可谁又除得了四十万士兵呢?” 季尘转头看向旁边这位青年男子道:“有什么话直说?” 青年男子顿了顿道:“我看啊,将军你难道没有想过当皇帝吗?” 季尘甩了甩衣袖怒道:“放肆,你敢图谋不轨我一刀杀了你!” 青年士兵忙跪下磕头道:“将军,我错了!” 季尘接着道:“以后再听到诸类话语,我当杀了你,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份上,我早就杀了你。” 青年男子一直跪地磕头,青石板墙面顿时红了一小块。 季尘接着道:“当年沈豪将军教育我,要打胜仗一定要爱国,爱的力量,才能燃烧万众士兵的动力,心中无爱那一天说明你已经失败了,注定是败兵之将。” 青年男子跪在地上低着头。 季尘接着又说道:“如今沈夜成了镇南将军,将军在天之灵也会感到荣幸之至,要我说沈夜会继承将军,大将军在世时告诉过我,沈浪最像他的母亲,沈夜最像我,可惜就是傻,这辈子只能那样成不了事,可惜了,能让他快乐活下去就好啊,如今看来沈夜所做为一切都出乎预料之外,替将军感到高兴,将军的教诲我们更不应该忘记,起来吧,记住我说的话!” 青年男子这才从匍匐跪地中爬起身来,默默站在一旁。 这名青年男子正是韩长,季尘最爱的一名士兵,留在身边将来打算让他继承自己,自己无子女,也当作亲生子女那般看待。 起初他只是军中一卒,不起眼,后来季尘几次命令突袭沙漠驿站敌军,抢一些粮来,不知为何这个青年面孔每次去,每次都会活着回来。 曾有一次,三百士兵出去,就他一个人扛着敌人米粮,满身是伤,血淋淋地从千里沙漠中爬了回来,令季尘很是佩服,一直重视他。 季尘以为他是一个修行者或者一个南客高手,经过试探其实什么都不是,和其他士兵一样没任何区别,整天在军中磨砺出来的杀敌技巧。 后来季尘问他,你为什么每次都能活着回来? 他说,想活着就得想办法活着。 季尘认为是可造之材所以一直把他留在身边,教他武术,并且韩长自造兵甲,一袭金甲,只露双目,刀枪不入,水火不融,被人称为鬼甲,同时他被称为鬼将军。 他造此甲目的就是为了自保,一直活下去,他想见到村中那位美丽的姑娘,他与姑娘说好的,姑娘这辈子不会嫁他人,一直等待他回去。 季尘说再过一年让他当上左将军之后,他可以把姑娘带来军中一起生活,于是他想活着熬过这个最后一年,最后一年一定要活着,只要过了这一年和姑娘在一起之后死不足惜。 要当左将军必须要把所有功都上报朝廷,让朝廷来封这是月龙规矩,不然很多大将军靠关系来封,却无用,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一年里,韩长多去突袭敌人驿站就行。 季尘沉默半响道:“你去命令士兵做好准备,将攻南燕,只等朝廷吩咐了。” 韩长作揖道:“得令。” 第239章 面圣国王 同时,西芒老麦收到月龙的来信,老麦拆开信来看,信中所说,月龙希望与北荒合作一同攻打南燕,然后北荒三分,月龙两分,若有需求可一同攻西芒,西芒将归属北荒所有。 信中大体内容即是如此,老麦心动与犹豫了,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别的不说就是为了让北荒子民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西芒虽然如今在自己带领下,但是有几条地头蛇藏在深处,经过上一次塔斯娜贩卖神像之事,老麦神圣位置越来越高了,现在还没有彻底让斯林.布格尔首一党瓦解,他可不放心。 再者若是自己死了呢?指不定西芒人立即翻脸把北荒赶出去。 不说其他,他想借月龙之力,让西芒彻底瓦解,不留一条地头蛇,根据书中所说,要做就做干净,做彻底。 毫无疑问老麦心中肯定答应。 再仔细盘算一下南燕如今局势,南燕一直以来依靠月龙保护伞,民虽富,但兵很弱,千百年来无战争,作战能力退缩。 自古兵书哪一本不是出自月龙与西芒还有北荒,从来没有见南燕出过兵书,正因为兵弱才致如此。 更何况南燕还有墨家盖天大弩的保护,自认很强大,何须苦练兵马?尽管造箭就是,往盖天大弩里一放,万箭齐发那等威力,射穿天地之撼,有此大弩床,天下无敌啊。 老麦我躺坑上,温着麦酒呵呵笑道:“大王,明日我入宫中去,月龙这次与我们合作很好。” 达格黝黑的脸蛋露出笑容道:“季尘将军与我们合作吗?” 老麦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道:“天下人都看错了刘萧然,以为他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君子,没想到他的野心比俺们还大,竟想分南燕天下,呵呵。” 达格微微一笑道:“刘萧然算是一个聪明人。” 温酒入壶老麦笑道:“月龙国库空了,想拿下南燕,填充国库,在这过程中他们忽视了一个蓉青,到时候或许蓉青可以吞噬月龙,月龙如亡了,天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啊,刘萧然这样有野心的人,容不下齐洪天的,齐洪天一死月龙算失了一只翅膀,蓉青打月龙很容易的。” 达格看向老麦道:“明天你一人去见国王?” 老麦憨笑点头。 两人聊了一些无意之事,次日老麦一人乘车赶往,阿匹斯堡殿,去的路上受到西芒子民的爱戴,甚至有些人为了见上一面这个所谓上神的使者,不乏千里迢迢来此看望。 一时间路途之中万民皆跪,不敢起来,如此一路老麦别提多威风。 但是这一路上刺客也是很多,早有人在阿匹斯堡埋伏刺杀老麦,这些人是大神管的一些弟子,看不得老麦地位比大神官还高,他们背地里就算冒死也要为师父讨回这个公道。 固然斯林.布格尔首才不会做如此蠢事,派人去埋伏,事情败落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然后万民抱怨那更是伤不起。 敢刺杀老麦的那些人只求老麦一死,早已把罪名钉在了自己身上绝对不会连累斯林.布格尔首。 老麦也未必这么蠢,他比谁都清楚,阿匹斯堡毕竟属于斯林.布格尔首的地盘,在别人地盘身不由己,保护好自己的实在。 于是他不行官道,脱下神官服,换上布衣与商人一同走路进去,谁也认不出此时的老麦,毕竟见过老麦的人不多。 虽然他是异国人这张面孔在西芒不算大众好认,但外来做生意的人不说千个也的有八百个,一会子无人认出来的。 到了国王宫殿,老麦站在诺大宫殿门口对看门侍卫作揖道:“请带我去面圣国王陛下。” 那名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眼不起眼的老麦道:“滚出去,该死的,不知哪里来的混蛋,你是北荒人还是月龙混蛋?这是你随便来的地方吗?” 老麦微微皱眉道:“要你传,你传便是,安娜.上吉尔女神会保佑你这一生大富大贵相信我。” 侍卫不屑一顾,别以为说上几句官方好话就能进去?像老麦这些粗衣乞讨者他见多了,这样的人大多数是到宫内讨一些金银赏钱的,曾几次还被国王骂过。 老麦硬是不走,站在门外,侍卫抄起大刀,准备刺向老麦恐吓道:“该死的家伙,还不快滚,待会我让你人头落地。” 老麦没说什么! 正在这时候,斯林.布格尔首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巧遇到老麦忙怔住,之前倒是听说老麦向阿匹斯堡来想要面见国王,那架势排场很大。 国王现在诏见他正商量迎接老麦之事谁料来得竟如此的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 于是他忙走了过去,双手合十对老麦作揖道:“好久不见安娜.上吉尔女神使者,有失远迎。” 侍卫咯噔一下,就连大神官都如此尊敬的使者,自己这下子岂不是闯了大祸,于是忙丢下兵器,跪在地上道:“只求安娜.上吉尔女神不要怪罪,我真是该死的混蛋东西。” 老麦视而不见对斯林大神官作揖道:“好说,好说,好久不见斯林大神官,最近可好?” 斯林.布格尔首笑了笑道:“我可长生不死,与天同岁身体可不会那么糟糕,我与国王正商量如何迎接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出乎我们的预料,使者千里迢迢赶来面见国王有什么事吗?” 老麦呵呵一笑道:“要不斯林大神官与我同进去,见国王陛下善良国家大事,可好?” 斯林.布格尔首勉强笑了笑道:“很荣幸。” 说着两人一同进去,独留侍卫一直跪地磕头。 西芒行政无需上朝,有事尽管去找国王商量,国王每天在规定时间内在殿中。 国王若答应大臣所提之事,拿着书文去给斯林大神官,要经过斯林大神官同意才能行使,若大神官不同意之处,国王与提事者一同商量这些事。 事实上,这样的方式好在有个相互监督作用,至少不会滥用职权,更不像月龙那样万事都是皇帝亲自说了算。 斯林大神官现在还算掌权,他最当心老麦得意以后,自己得让位,让老麦来掌权,西芒一旦入了老麦之手,西芒相当于成了北荒的了。 保住自己的实权是斯林.布格尔首最后唯一一个底线。 第240章 愤怒的大神官 少时,两人来到殿内,国王正坐在金椅上,整理一些旧帖子,头抬皇冠,肥头大耳,面如大佛满目慈祥。 金碧辉煌殿内站着无数个侍卫与女仆如同木桩,眼睛都不眨一下,老麦环顾四周,只见,金墙玉石砌成的四壁,富贵光芒照耀,屋里的一切都散发着富贵气息。 斯林.布格尔首正了正衣冠上前一步对国王作揖道:“亲爱的国王陛下,安娜.上吉尔女神到了。” 正在专心看书的乔治.安特鲁克闻声惊讶,怎么会来得这么突然,于是忙放下手中的帖子抬头看向老麦,忙起身正衣冠大步踏下去走到老麦跟前,温柔笑道:“哦,安娜.上吉尔女神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们正准备风光迎接你呢。” 老麦双手合十作揖笑道:“国王陛下不必费心,不动声色的好,免得有些人陷害我。” 乔治.安特鲁克尴尬地笑了起来,亲切道:“哦,抱歉,女神使者,我应该派人保护你才是,相信女神使者有女神的保佑不会有什么事的。” 老麦双手展开,闭上眼睛道:“女神,听听,国王陛下对你是忠诚的,希望祖国越来越昌盛发达,我愿意用我一身来换取西芒国的光辉,照亮整个世界。” 乔治.安特鲁克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回头看向挂在大殿中央的安娜.上吉尔女神像,默默的鞠躬作揖。 对于老麦国王曾经亲自到卡革里城见过与加冠的,他非常喜欢听老麦对他讲话,一切都可以引领到上神上去,更让人感觉见老麦就好似亲眼见到女神一般。 令乔治.安特鲁克更是心生敬畏,立马笑颜展开道:“哦,安娜.上吉尔女神使者请坐。” 老麦行至一旁金椅上做了下来,一旁的女仆很知趣给他们倒上咖啡,乔治.安特鲁克笑嘻嘻看着他道:“使者大驾光临,要不号召天下风光迎接使者,让天下人都得到女神保佑。” 老麦摇摇手摸着胡子笑眯眯道:“不打紧,不打紧,我亲爱的陛下女神一直保佑子民大富大贵,幸福安康,今日请来得到女神吻语说,正是西芒传播女神光辉的时候到了,月龙将与西芒合作一同攻打南燕,让南燕土地上洒下女神光辉。” 南燕,这块土地,资源丰富,气温适中,更有那遮天成阴大树与世界稀有动植物,是一块风水宝地。 当年国王外交之时,到过南燕去做客,他见过南燕这块土地,虽不及西芒这么大,但风水之地很多,无一恶环境。 西芒虽大但北方地区寒冷,南方地区有一部分是沙漠,周围城市时常会遭到沙尘暴等袭击等等,由于自然灾害多,经济发展缓慢。 南燕天下最富的国家,乔治.安特鲁克到皇宫时,整座皇宫都是白玉铺地,金砖砌墙,翡翠当瓦,足有半个月龙皇宫那么大。 那里生活的百姓几近身穿金蚕丝,头戴玉簪,手上无数金银首饰,他们的富有令人观叹! 然而,乔治.安特鲁克得闻攻南燕更是喜欢,不说其他单单金造宫殿,都令他羡慕,大喜道:“南燕能有女神光辉,那万民才会幸福快乐,只不过月龙可信?” 说到这里,老麦从怀中拿出月龙的来信,信中有刘萧然亲章,乔治.安特鲁克眯着眼睛,眉开眼笑点了点头道:“斯林大神官你瞧瞧这信章是真假?” 斯林.布格尔首结果信看了看,微微皱眉,一旦发生战争多少生灵涂炭,这章果真是刘萧然的章,别的不说,刘萧然写的字他是认识的。 刘萧然所用的章,虽说不是那么的复杂,但很小难刻,在加上章中字都是自己写的,别的可模仿但字这种东西无论怎么模仿都感觉少了什么,所以一般人模仿不出此章。 令他没想到的是,被天下人视作正人君子的刘萧然竟然亲笔提出与西芒合作,一同攻打南燕?天下人都看错了他,这一次就连斯林.布格尔首都看错了他。 斯林大神官点了点头道:“是刘萧然亲笔来信,信中称南燕违反千百年规矩在先,太后娘娘畏罪自杀,月龙请求与西芒合作,一同拿下南燕,西芒三分南燕天下,月龙只求两分,这诚意是有了,可是刘萧然终究还是一个小人啊,国王陛下三思,这中间会不会有诈?” 老麦忙道:“乔治.安特鲁克陛下,我亲自问过安娜.上吉尔女神,与月龙合作这也是女神的旨意,女神希望他的光辉洒在南燕这块土地上,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女神,女神说的话,我们应该相信。” 斯林.布格尔首眉头紧锁接上道:“国王陛下,一旦发生战争,多少子民要跟着受苦多少战士要牺牲生命,不,这不是女神的意思。” 老麦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斯林.布格尔首忙笑了笑道:“斯林大神官对女神大不尊敬,竟然偷偷保留维也纳上神,莫非你心中之神是维也纳女神不是安娜.上吉尔女神?你这样会得到神的惩罚,上神在不信任你,你听不到上神的声音很正常。” 话都说到,这份上斯林.布格尔首还有什么好反驳的呢?他拿塔斯娜之事但盾牌,这确实是一个好盾牌。 可是这话中话的意思,斯林.布格尔首这个神官位可以废除了,神官不就是与上神接触听上神声音的人吗? 既然他听不到上神的声音,岂不是废了? 半晌之后斯林.布格尔首有些气急败坏道:“真是该死,我是大神官,我会神术,你会神术吗?我能听到上神的声音,我拥有上神的力量,你呢?” 老麦呵呵一笑,拿起杯中咖啡喝了一口道:“大神官能听到上神的声音太多了,西芒之前的上神有无数个,你有无数个上神的力量很正常,可今天呢?今天西芒只有一个上神,那就是安娜.上吉尔女神,但是大神官,我们可不知道你心中上神真正属于谁?你听的声音会不会是其他上神的?” 斯林.布格尔首愤怒道:“该死,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怀疑我,我的心和西芒子民一样的,我只崇拜安娜.上吉尔女神,和你这个使者一样,你觉的随便诬告别人有意思吗?国王请容许我安心修炼神术,天下事我不想管了!” 第241章 偷天换月 斯林.布格尔首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份上,乔治.安特鲁克会替他说几句话,毕竟这么多年来,斯林.布格尔首一直左右在乔治.安特鲁克身边,感情或许是有的吧? 谁料乔治.安特鲁克不但没替他说话反倒对斯林.布格尔首批评道:“斯林大神官,你可要替西芒的神辉着想,要替安娜.上吉尔女神完成使命才是,替她把神辉洒满整个世界,你应当向老麦使者学习,这样才会得到上神的庇护,你的神力将会越来越大。” 斯林.布格尔首脸黑了下来,沉痛闭上眼睛,显然他在国王眼里已经不及老麦了,老麦在国王心中的位置非常之高,他害怕的老麦取代他的位置越来越近。 老麦双手合十作揖道:“国王陛下,请你下命令我一定让神的光辉洒满整个南燕,以及整个世界。” 国王大喜点了点头,拿出私章道:“一切都是上神的意思,我应该尊崇。” 说完,往军令状上按了一下,只要国王所按令状老麦好拿去调兵,只要是西芒的兵,无论谁他都有资格调动,这相当于把兵权交给老麦。 斯林.布格尔首完全不敢相信国王竟会如此糊涂,老麦可是北荒人,这个心斯林.布格尔首自然放不下,迟迟未拿出自己的章盖上去。 只要自己的章盖上去,这代表着国王陛下与自己商量过此事,并且答应此事,这事完全可以行使。 当然斯林大神官有自己的权利不答应。 国王看了站在一旁拉着脸的斯林.布格尔首迟迟未动手于是催促道:“大神官该你了,往军令状上盖一个章,举手之劳。” 斯林.布格尔首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国王陛下,我不答应这事,死也不答应,只要是战争我都不会答应抱歉。” 乔治.安特鲁克丢下玉章道:“这可是上神的旨意,必须尊重。” 斯林.布格尔首忙道:“陛下你真是愚蠢,你把兵权交给老麦?可老麦是北荒人,不是西芒人,你交给一个外人,愚蠢至极。” 乔治.安特鲁克举手用力往桌上一拍,桌子振动起来,几个杯子坠落到地上道:“该死的,女神天下无处不在,他是我们大西芒是女神使者,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你说这样的话终究是女神不尊敬,大神官这么多年来你可是一直尊敬神的,到底为什么你今天变成这个样子,你不配神的保佑,更不配神官这个位置!” 斯林.布格尔首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向殿外走了出去,多说无益了,他早就想像月龙修行者那样逍遥世外,不管这些朝廷事情,总有一天国王会因为不听他的话感到后悔。 那笑声慢慢的从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笑声慢慢消失。 这里,乔治.安特鲁克真的生气了,怒道:“该死,希望你所做的决定不要后悔。” 老麦起身作揖道:“抱歉国王陛下,因为我你们才会闹成这样,这事依我看,就算了吧,上神会明白你的苦衷,我会替上神转告的。” 乔治.安特鲁克摘下王冠,面对老麦露出笑脸,和蔼道:“没事女神使者,这事既然是上神的意思,一切都尊重上神的,即使没有斯林.布格尔首同样可以办成,我容许把这事交给你。” 老麦心中大喜,这一出大神官必然站不住脚了,只要斯林.布格尔首一走一切都好说,现在离掌握目标更接近一步,于是鞠躬道:“感谢我亲爱的国王,我这就去办,有需要我会麻烦国王陛下,请多担待。” 乔治.安特鲁克温和地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交谈了一些关于安娜.上吉尔女神,老麦所讲的万分精彩,让国王瞬间入迷惑,更加对老麦佩服起来。 因为国王从未听过,如此精彩的安娜.上吉尔女神的故事,虽然他自小就崇拜安娜.上吉尔女神,但是只是听说一些人人都知道的普通故事。 老麦不一样说一些猎奇鲜闻的故事。 畅聊很久,老麦告辞离去,国王本想替他在城中办一个欢迎大会,可老麦拒绝,他知道在这里十分危险,绝对不会多留一日。 这会斯林.布格尔首愁眉苦脸回去,他的那些徒弟能不知道?必定发怒,为了替斯林大神官出气,老麦的人身算是爬在鬼门关上,所以走的越快越好,估摸着这会斯林大神官还未到神官殿中,还未谈起老麦与他今天的事。 老麦当即快步出了宫门,终于松了一口气恢复自己曾经,假装上神气派真的很累,说话语态都要有所改变很多。 一切上神伟大这就是西芒。 老麦笑着摇了摇头,脱下上神衣冠,交给一个街上乞讨的老者,老者不以为意,直接穿上黑色神衣,戴上大黑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在街上游逛。 在这座城中穿神衣不足为奇,因为有很多神官殿出来的一些弟子有这种衣裳,最多注视你一眼,或者遇到微微行礼。 老麦却换上不起眼的乞丐衣,向城外走去。 当那些千辛万苦琢磨琢磨着要杀老麦在城中的埋伏者,直接跟踪那名穿着神衣的乞丐,跟踪到偏僻的地方就用刀刺杀。 然而老麦呢,悄悄逃跑了他们不知道。 在西芒可不是随便死人的地方,西芒法律还算公平,对任何子民都很公平,只要犯罪不管你身份如何都要承担责任。 那名乞丐被射杀,正巧巷子里一个老奶奶刚买面包回来看到,大声惊叫起来,那些行刺者来不及处理尸体,忙落慌逃跑。 无数人听到叫喊声忙来观看,这事上报给相关部门查实,很快国王知道这事,若换作普通子民,这种事不必惊动国王。 但这个乞丐不同,他死时,仔细一看穿的是神官衣服,国王自然知道这是老麦的衣服,他感概所幸死者不是老麦。 更加感概老麦果然是神人也,自己有危险都知道,得到上神保佑才逃脱此劫,再回想老麦对自己说过,上神已告诉他,今天很危险不敢久留凶恶是从神官殿散发出来的。 起初国王以为老麦开玩笑,现在来看果然如此,更是讨厌斯林.布格尔首起来,这一次绝对不会那么容易饶恕斯林大神官,将他神官位罢除了。 第242章 章稿可略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众生都明白我意,我要诸佛都烟消云散。” 孙悟空别过头不屑一顾道:“死光头,你闭嘴吧,你都说了两千多年了,有意思吗?有意思吗!老猪你说说有意思吗?” 猪八戒不耐烦道:“没意思,哈哈哈………!” “师父他老人家高深的很。”沙僧笑道,“你们懂什么?” “闭嘴!”孙悟空跳起来,“信不信我把你打成咸鱼?” “你们也不听了两千多年了吗?”唐僧接着说,“不允许我有梦想吗?这是我的自由好吧!” 猪八戒哈哈大笑起来,双目飘出眼泪道:“哈哈哈………!死光头谈自由哈哈……笑死我了………哈哈……你有自由吗?我们有自由吗?哈哈…………!” “我知道你们抱怨什么,你们怪我把紧箍咒套在你们头上,谁让你们贪财呢,看到金冠就往头上戴,我想帮你们摘下也无能为力啊。” “闭嘴!”孙悟空早已不耐烦,“死光头无聊别叨叨,去,过去和大妈们跳广场舞。” “这个世界美好吧,有车,有飞机,有手机,有广场舞,有美女,有帅哥。” 沙僧一本正经道:“师父好像我们没车,没飞机,没手机,不会跳广场舞,没有美女,没有帅哥。” 唐僧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尽说老实话,于是白了他一眼道:“这你就不懂了,一无所有拼的理由,如果我们有了我们岂不是咸鱼了。” “可师父我们什么也没有依旧还是咸鱼。” “老沙,我记得你好像是一条鲨鱼吧,现在灵气复苏你们法力一点一点被天地吸收,我怕你到时候失去人形,变成一条鱼,你们三人就你最弱要小心啊。” 沙僧听到这里心头一紧,忙盘腿打坐,有模有样的在给自己修炼法术 四人坐在公园的石凳子上,石桌上贴着一张红色的广告纸,上面写着“算命”两个字,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来算命的人寥寥无几,生意惨淡。 好端端的去西天取经,不知为何重生到了这个世界,唐僧听孙悟空说,灵气复苏,孙悟空天猪八戒说,灵气复苏,猪八戒听沙僧说灵气复苏。 所以唐僧相信灵气复苏了。 时至黄昏孙悟空躺在石头凳子上,看着落日与晚霞。 猪八戒问道:“猴子晚霞有什么好看的?” 孙悟空翻过身不理会。 唐僧伸了一个懒腰道:“晚霞虽美但很短,很短。” 此时一名女子向四人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在孙悟空身上徘徊,注视着他的双目,孙悟空本能坐起来道:“看什么看?要算命找和尚。” 女子激动地抓住孙悟空的手道:“悟空是你吗?” 孙悟空下意识把手撒开道:“大姐你谁啊,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啊霞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大姐,啊霞是谁?”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大姐你是不是无聊,过去跳广场舞,别来烦我。” 猪八戒见状拉着女孩的手向池塘旁走去,女孩用力挣脱着猪八戒的手,猪八戒紧紧捏着女孩的手,到桥边停住。 女孩怒目而视道:“你要干什么?” 猪八戒扶着女孩的肩膀道:“紫霞,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怔怔上下打量着猪八戒问道:“你是谁?” “是我啊,我是天蓬啊。” “天蓬,你……你怎么不像?” “你仔细看看我,仔细看看。” 紫霞看着猪八戒,虽然外表变化很大,但他的神态和当年天蓬元帅是一样的。 “天蓬真的是你?”紫霞半信半疑,“你跳入银河里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猪八戒低下头道:“说来话长,往事就别说了,月瑶她还好吗?” “我也不清楚,自从悟空压入五指山下,我便私自下山照顾他,可我永远只能留在凡间,再也不能回天宫上去,后来有一天猴子把我打晕了,我醒来时,猴子已不在了,我找遍了天涯海角,一晃数万年,今天在这里遇见,猴子变了。” “当年的齐天大圣,突然法力消失,现已神志不清。” 紫霞疑惑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现在只有找到二朗神,只有他的天眼才能看清一切,紫霞如果你想帮猴子的话,拜托你去找二朗神。” 紫霞擦了擦泪,点了点头,转身快速离开,既然这样留下不是什么好办法。 猪八戒摇了摇头走过去,回到唐僧旁边看着孙悟空道:“猴子你知道那女孩是谁吗?她是紫霞啊。” “猪头!你闭嘴行不行,紫霞是谁?” 沙僧疑惑问道:“紫霞是谁啊?” 唐僧笑了笑道:“还用问吗?看那女孩神情就知道是猴子的情人。” “师父,猴子还有情人啊,哈哈………!” “臭鱼!”孙悟空跳起来,一拳向沙僧打了下去。 一声巨响石头凳子断裂,沙僧眼前一黑躺到地上,孙悟空又是一拳打下,地面炸开,沙僧被打了进去,一条鲨鱼躺在炸开的石缝里。 转眼间鲨鱼掉入下水道,被排出来的粪水冲了去,沙僧在水里跳动着大喊:“师父,救我……!” 唐僧透过地面上的小洞看着下水道的急流,水流速很快,指着孙悟空道:“猴子,大爷,你那脾气不能改改吗?别动不动打人,快把老沙找回来。” “死了才好。”孙悟空继续躺到凳子上,“你们两个在一起喜欢唠叨,烦啊!要死啊。“ “如果,不找到老沙我要念紧箍咒。” 孙悟空站起来道:“别!别,我立马去找。” 猪八戒笑道:“猴子,原来你这么怕死光头。” “猪,你闭嘴!下一个打的就是你,把你变成猪。” “打吧!打吧!”唐僧道,“你们都死了好,我一个人可以多吃一口饭了。” “死猴子,省省力气吧,我们现在法力慢慢消散,到时候基本人形都没有,被抓去动物园里让人观赏,哈哈………!” 猪八戒一个人在原地笑着。 唐僧与孙悟空已顺着下水道走远了好大一截,看他们两人懒洋洋的样子不像在找沙僧,像是晚饭后老头的散步。 很快猪八戒也融入了其中。 茫茫人海中找一条被臭水沟冲去的小鲨鱼无疑是海底捞针。 三人意志消散,懒散躺在公园一角,唐僧一直在唠叨着,孙悟空与猪八戒听惯了他的唠叨,极为不耐烦,孙悟空躺在树上,嘴刁着狗尾巴草。 猪八戒看着月亮,今晚的月色清澈,夜晚的天地犹如一层青纱。 数万年很长吗? 一眨眼! 一个呼吸就过了。 仔细去看内心的种子才会感觉漫长。 猪八戒想起内心尚未开花的种子。 日转月回,他守护天上的银河,遥望银河对面的月寒宫,月瑶阿娜多姿的身影映入眼帘,有时候能看到她身影抚摸玉兔,无辜地注视着树头。 一天猴子跳入银河,捉了仙鱼仙虾,还打了自己,满头是伤的他低落看着银河,月瑶此时从月宫中飞了出来。 月瑶从怀中取出仙药为他轻轻涂上,他近距离看清月瑶的样子,月瑶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月瑶亲昵对他道:“天蓬辛苦了,你一直坚守银河。” 天哪,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最好听的一句话。 猪八戒笑了笑道:“能遥望你,我不觉得辛苦。” 月瑶忽然停住了手,放下药罐,转身向月宫飞去,她回眸一笑的样子就此埋在猪八戒心中。 可二郎神经常路过银河来看月瑶,猪八戒时常看到两人亲密接触的身影,亲昵的交谈样子。 自己拿什么与二郎神比呢? 自己只能趁着酒醉来壮胆幻想与月瑶的亲昵,最终蟠桃大会那天喝得大醉,他红着脸踏入月宫。 他一把抓住月瑶的手,月瑶吓得忙把手缩回去道:“元帅你喝醉了就回去休息。” “不,我没醉。”猪八戒再次握紧月瑶的手,“月瑶我喜欢你好久了,你答应我好吗?” 月瑶缓缓松开手,摇了摇头,退后两步摔碎了桌上的琉璃杯,二郎神飞了进来,一脚踢出。 猪八戒摔破木门,飞到银河对岸躺下,他的胸口痛的要命,二郎神飞了出来一把捏住他的脖子高高举起。 猪八戒挣扎着,在空中蹬着脚,月瑶飞了出来道:“二郎住手,万一他死了你会受到惩罚的。” 二郎神看了她一眼一把扔下天蓬元帅道:“杀你,你还没有资格死在我手上,以后离月瑶远一点,不然我把此事告诉玉帝,你趁醉非礼她。” 猪八戒起身看着月瑶问:“啊瑶你选二郎神还是选我?” 月瑶慢慢退后,躲到二郎神后面。 猪八戒明白了,他抽出士兵的刀大喊:“生于河岸,死于河岸。” 一刀划破自己的喉咙,坠入银河,忽然之间银河暗了下来,失去了之前的光亮。 众士兵下河去找猪八戒的尸体结果渣渣都没找到。 月瑶再也看不到曾经漂亮,美丽的银河了,猪八戒用无数颗明亮的星星投入银河之中,他希望照亮月寒宫。 当猪八戒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猪圈里和那些小白猪一样抢母猪的奶吃,他摇着白色的小尾巴,对周围的小猪说,我是天蓬元帅。 一头小猪在一旁取笑道:“哈哈………!赶紧吃你的猪奶,你是天蓬元帅我还是齐天大圣呢!” 所有小猪都围了上来哈哈大笑………! 猪八戒走到一旁蹲下道:“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母猪眯着眼睛笑道:“孩子,好好做你的猪吧,别胡思乱想了,你还是公猪等过年你会被杀的,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赶紧享受。” “不……!”猪八戒疯狂撞击着木门。 几个猪兄弟姐妹走过来道:“兄弟啊,咱们就是猪命听妈妈的话,接受这个现实吧。” 母猪躺在那里对他点了点头。 “不,我要出去,我不想做猪,我是天蓬元帅,我为什么要做猪啊。” 他疯狂撞击着木门,头破血流,一名女子拿着猪瓢向猪盆里洒下猪食,猪八戒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女子推开小木门,轻轻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额头道:“小猪猪你怎么流血了?” 在众猪羡慕的眼光中,女子把小猪抱回去包扎。 猪八戒感到女子的温柔再看看女子,虽没有月瑶那么漂亮但非常善良,替他仔细包扎伤口。 接着女子抱起小猪向他嘴上一吻,猪八戒顿时心跳加速,自己的初吻就这么夺走了,猪八戒脸颊红了起来。 女子揉了揉他的额头说:“小猪猪你怎么这么可爱呢?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吃。”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猪八戒环顾四周,纵身一跳,跳出了高家庄,到后山里去变成了野猪。 他一直默默在背后观察着高翠兰的一举一动,慢慢的他长大了,经常跑到村子里去咬欺负高翠兰家的人。 时间长了被村民发现了,以为他是妖怪,他们用尽所有办法都抓不住他,可是他不肯离开高家庄后山,不肯离开这个善良动人的女孩。 即使被人追着喊打。 有一天高教庄来了孙悟空与唐僧说是降魔人,猪八戒好奇去围观,他一看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心头一紧,正要跑。 突然他被抓入口袋,变成一只小猪,孙悟空将他从口袋里放了出来。 所有村民打向他,忽然高翠兰跑进人群中抱住他道:“小猪猪,是你啊!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猪八戒道:“是我。” 村民们诧异,一个老汉抬着大刀道:“这是妖猪,让我来杀了他。” 高翠兰紧紧把猪八戒抱在怀里道:“谁敢,这是我家的小猪,爹!这是我家的小猪啊,你们不能杀他啊。” “这………!”高父顿了顿抓起长刀,“女儿让开,我要杀了他,别忘了他多次来村中乱咬人,晚上经常在我家旁边害得我不敢出来撒尿。” 语毕,高父举起大刀向小猪砍了下去,孙悟空忙止住。 孙悟空大笑道:“哈哈………使不得,使不得,他是神仙,你们杀了他必将遭天谴的。” 猪八戒暗骂,死猴子你还记得我。 所有人面面相窥疑惑地看着孙悟空,孙悟空手指头一指,猪八戒变成天蓬元帅,活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 第243章 章稿可略 所有人都下跪道:“原来是天蓬元帅啊,我们该死,我们不知道大帅变成猪来守护我们太平。” 猪圈中曾经嘲笑他那几头猪围了上来道:“妈妈,快看小弟真的是天蓬元帅啊,为什么我们是猪他是神仙?” 老母猪躺在那里道:“他和你们没什么区别,都吃过我的奶长大的。” 几头猪欢快的跳起来,这乃是猪界中的传奇,猪界还能出来一个神仙。 猪八戒在众猪与人民的欢声笑语中与高翠兰结婚了,还不等洞房花烛夜就跟着唐僧去西天取经。 因为他相信了唐僧的那句,我要这天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埋不了我心,我要让众生都明白我意,我要让诸佛都烟消云散。 多牛的话啊! 想到这里猪八戒看了睡在树根上的唐僧一眼,一脸嫌弃,这和乞丐有区别吗,两千年过去了,别说遮天就连遮屁股都不能。 猪八戒此时找来一点干草替唐僧遮住屁股,实在看不下去他的屁股已爬满无数蚊子在吸血。 当然这些蚊子能长生不死。 几个小混混提着酒瓶子向三人走了过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喝醉酒了,来找茬了。 “啪………!” 酒瓶敲在唐僧的头上,唐僧从睡梦中惊醒来,摸着自己光亮流血的脑袋道:“你敢打我!” 那几个小混混指着他的鼻子道:“死和尚,这里是你睡觉的地方吗?这是谁的地盘你不知道吗?交保护费。” “施主啊。”唐僧笑了笑,“我头上这一点血你拿去煮了你们几个分着喝吧,我唐僧的血能让你们长生不死,真的,非常值,今天我就免费送给你们。” 几人面面相窥哈哈大笑起来道:“这,这遇上了沙雕啊,你是唐僧,我还是孙悟空呢哈哈………!别逗了小老弟。” “兄弟。”唐僧一本正经道,“万物皆有灵性,你们几个怎么就没有灵性呢。” 说着,唐僧摸了摸血,将一滴血放到地上,所有蚂蚁,蚂蚱,蝴蝶,等多种多样昆虫争先恐后爬了过来吸着血, “看到没有,昆虫都有灵性。” 一个带头的粗汉一把拽起唐僧的衣服道:“和尚少耍花样,我让你拿钱就拿钱,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唐僧不以为然道:“你不放开我,我可要喊孙悟空了啊!” “哈哈………,老子还是孙悟空呢!”粗汉一拳打向唐僧。 只闻一声惨叫,孙悟空站在粗汉面前,他的拳头正打在孙悟空脸上,只感觉自己打到巨石一样,里面的手指骨头粉碎。 粗汉抱着手痛哭不止。 一旁几个小弟上来搀扶。 “我最讨厌有人冒充老子了!”孙悟空怒道,“这天地之间敢冒充爷爷的人还没出世呢。” 一声咆哮中,孙悟空一脚把地板踩碎。 几个小混混见状之后,落慌而逃。 孙悟空要追上去,被唐僧叫住道:“你别忘了大唐的法律。” 猪八戒大笑起来道:“哈哈…………笑死我了,和尚这是狗屁大唐,你不会瞎了吧,或者神志不清了。” 唐僧尴尬道:“我说大唐就大唐。” 孙悟空摇头跳到树上道:“没意思啊!你们两闭嘴,我要睡觉了。” “你真的是孙悟空吗?” “闭嘴!”孙悟空咆哮,“闭嘴!烦不烦,我是孙悟空,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是美猴王孙悟空,谁不服?” “我………!” 一个小孩拖着鼻涕从树根后面钻了出来,看着树头上的孙悟空道:“刚才我都看到了,你好厉害,你真的是孙悟空吗?太好了。” “我是他的师父唐僧。”唐僧看着小孩郑重地说,“我是他的师父。” 小孩擦了擦鼻涕瞟了一眼唐僧接着对树头上的孙悟空道:“你真的是孙悟空吗?我要看你的金箍棒,我要看你变化,我要看你飞。” 孙悟空翻过身去:“小屁孩,别打扰我睡觉,我立马让你死的!” 小孩忙闭嘴不敢多说。 唐僧向小孩招了招手道:“孩子过来。” 猪八戒上下打量着小孩,看着脏兮兮的打扮必定好不到哪里去,肯定是乞丐。 小孩抓着脏兮兮的头走过去吸了吸鼻涕道:“唐僧你叫我什么事。”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有吃的吗?” 小孩摸了摸身上,唯一残留的一块包子,上面还有牙印递给唐僧,唐僧接过硬邦邦冰冷的包子。 小孩吸了吸鼻涕道:“这是前几天捡到的,明天的饭。” 唐僧上下打量着小孩接着道:“你家在哪里?家里有没有其他吃的吗?” “我没有家。”小孩擦着脏兮兮的脸,“我叫蓝小染,以后能不能跟着悟空哥哥混?” 说着他的目光转移到树上的孙悟空。 “其他人都不相信孙悟空,你为什么相信孙悟空?”唐僧接着说。 “孙悟空是英雄,是齐天大圣,美猴王,大闹天宫老帅了,能上天入地,一棒可以地动山摇,这么厉害,我当然相信英雄,因为英雄是不会撒谎的。” 睡在树头上的孙悟空听到了他的话,虽然声音稚嫩但这么久以来,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话了,有人说他是英雄,有人不叫他死猴子,有人不想要他死。 “那我呢?”唐僧问,“我是不是英雄?” 猪八戒笑道:“死光头得了吧。” 小孩看了看唐僧笑道:“死光头得了吧。” “你小屁孩别跟着我们,我们已经没饭吃了,你走吧。” 孙悟空小声道:“死光头!别忘了你自己是没爹没娘的人。” 唐僧想了想心软下来道:“行吧,孩子你就留下来,替我们找沙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知道这条下水道通往什么地方吗?” 小孩点了点头道:“死光头!我知道,我带你们去吧!” 说完,小孩一把抱到唐僧怀里,唐僧内心激动,为什么一个孩子会拥抱自己? 为什么千百年来,我没有这种感觉,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 “小屁孩把手拿开,弄脏了我的衣服。” 猪八戒一脸嫌弃道:“得了吧,你的衣服两千多年就洗过三次,能有多干净!” “闭嘴吧!”孙悟空接着道。 烈日炎炎的夏日,穿着短袖,戴着草帽,听着蝉鸣声,坐在小河边垂钓成了这里人们生活的一道风景。 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头,坐在河边的塑料凳子上,吧嗒吧嗒地抽着香烟。 “嘿咻!”一声甩出长长的鱼线,河水击起一点水花。 瞬间他好像钓到了什么东西,漂浮动了起来,他扔下烟头,快速站起来拉着鱼线。 “什么东西?”老头纳闷,“这么重,莫非钓到了大鱼?” 老头自言自语,用力拉着鱼线条,鱼竿被坠弯形成一个弓,可能自己老了身体吃不消,腰差点闪了。 老头对旁边的几名青年男子喊道:“大家快过来帮我拉,我可能掉到大鱼了,好重。” 几名青年忙跑过来,一起拉着鱼线,一个青年笑道:“李哥,你这是钓到大鱼了吧,怎么这么重。” “今天运气好,如果钓到大鱼,今晚我请你们吃大鱼。” ”一,二,三!”几名青年男子一起用力往上拉。 然而他们拉出来的不是大鱼,是一条小鱼,差不多有拇指那么大,仔细看小鱼的样子奇丑无比,不知是什么品种? 可这么小的鱼?为什么有百公斤重? 所有人看着小鱼不敢撒手,把小鱼拖了上来,放到铁桶里。 沙僧在桶内活蹦乱跳,喊着:“快放了我。” 人怎么能听懂鱼话呢?喊破嗓子都没用。 一群人好奇地围了上来,盯着桶里的小鱼看。 “李哥这什么鱼,这么难看就算了,还这么重?” 老头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知道?我钓了半辈子鱼,这么小,这么重的鱼还是第一次见。” “不会是什么外侵物种吧?留不得,把它杀了。” “不行,这种鱼或许是上古时期的生物,可能值钱,要不我们请水生物专家来看看?” “得了吧,请专家,要花毛爷爷的,万一不是一场空。” “不管,我们带去给老张看看,他做鱼生意的,可能了解的多。” “好!” “来,来,哥们大家一起抬。” 用一根长木棍子,穿过水桶手提处,前面四人后面四人,抬着水桶里的小鱼向街上走去。 后面还跟着不少一旁钓鱼的朋友。 街道上的人好奇以为是抬什么宝贝,八个人抬,还有人跟着,于是都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围观者哈哈大笑起来,以为是在拍搞笑视频,这么小点鱼,何必用这么多人来抬,这不是搞笑吗? 一名大妈笑道:“这么点鱼,抬这么多人,你们各个都肾虚了吧!” 抬鱼的青年男子放下水桶指着围观者道:“你们谁要把这鱼提起来,我给他一百块钱,要是提不起来同样给我一百谁敢跟我赌?” 那名大妈撸起袖子上前去看了看水桶道:“这拇指大的鱼,别说提这么一只,我提一袋都没问题。” “来,来,你试试!” 大妈不屑一顾地去提,水桶犹如巨石,用尽所有力气,纹丝不动。 大妈摇摇头道:“这什么鱼?为什么这么重?” “我们哪知道是什么鱼?刚钓上来的。” 一名胖子,走了上来道:“呸!就这点破鱼都提不动,奶奶的都没力气吧!” 语毕,取出一百块钱给小伙道:“我赌,今天我赌你倾家荡产,我赌一万,你敢不敢赌?” 年轻小伙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就这条小鱼有百公斤重,赌这么多你会输的。” 大妈劝说道:“小伙子别赌了,刚才我提过,非常重。” 胖子鄙视了一眼几人,去提小鱼,果然有百公斤那般重,他立马大汗淋漓,提了好几次纹丝不动。 “哎呦!”一声惨叫。 胖子滚在地上,闪了老腰,扶着腰大喊道:“好痛!” 好奇的围观者,都上来试一试,都没有人能把鱼提起来。 胖子取出一万块钱,给了年轻的小伙道:“我胖子说话算话,愿赌服输,你拿去吧这一万块。” 几人接过钱,倒也不赖,就这条小鱼能赚这么多钱,哥几个到时候可以去餐馆吃一顿上好的。 几人接着抬着小鱼去,张记火锅店,张记正在刮着鱼,看一众人都向他店走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放下菜刀跑了出去。 张记紧张地对老头道:“李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 李老头客气笑道:“都来看鱼的。” “鱼?”张记明白过来瞟了一眼水桶里的小鱼,“什么鱼啊?” “老张,我们不知道是什么鱼?刚钓到的,你可是行家啊,给你看看这是什么鱼?” 老张蹲下身,看着水里游动的小鱼,整体为灰色,鱼头丑出天际,看了让人想吐。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鱼? 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难看的鱼。 摇了摇头淡然道:“我也不知道这什么鱼?这辈子这么难看的鱼第一次见到,这用得着带这么多人来吗?” 李老头接着笑道:“老张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鱼有百公斤重,你说奇怪不?” “老李,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就这拇指大的鱼有百公斤重?你怕老糊涂了吧。” “你提提看。” 张记半信半疑地去试试,奶奶的,这怎么感觉在提大石头啊,用尽所有力气都纹丝不动。 “怎么样?”老李对张记道,“因为这个我才叫你帮我们看看。” 张记喊几名服务员过来把鱼抬起称重,有三百多公斤重,所有人感到惊讶,见过会飞的蛇,见过双头乌龟,见过会吃虫的花,见过不长翅膀的鸟。 可就是没见过拇指大的鱼有百公斤重。 张记道:“老李,这条鱼哪里钓的?” “就在附近的那条臭水沟钓的。” “真奇怪,怎么就这么重,可能是环境污染造成鱼变异才这么重的。” 所有人点了点头。 老李接着道:“会不会是上古生物啊?” “想多了吧,上古生物会在臭水沟里?在臭水沟钓到的鱼肯定环境污染变成这个样子的,能不能吃都保不准。” 老李点了点头当下这个解释最合适不过了。 “那个这鱼我留着,过几天我找专家来看看,一定给你个解释。” “好的。”老李笑笑。 自己站在人家店门口也不好意思,影响人家做生意,于是老李很识趣地走了。 既然老李都散了,其他人跟着散去,老李与哥几个拿着一万块钱去吃大餐。 第244章 番外 南江一中,春节过后新学期开学未久,冬寒之意还夹杂在微风中,同学们早晨下课爬在楼道上,他们搓手嬉笑交谈。 朝阳照得他们通红稚嫩的脸庞像玉石一样通透,蔚蓝色校服胸前的校徽反射出金光。 警车呜笛之声打破了一切和谐,伴随几十名警察,同学们尾随穿过教学楼到运动场的铁桥,传来阵阵脚步声。 祝长风放下手中的《将夜》准备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他同桌叶江,叶小胖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道:“晨露死了!” 声音充斥整个教室,同学们纷纷抬头看向站在讲台上的他,他声色慌张,面色难看,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没人说什么,同学们慌忙拔腿冲出教室,很快进入到人群中,穿过铁桥来到运动场。 运动场边的小树林如同秋死只剩下光滑的树干,树根下落满了金黄的秋叶,人群扎堆在那里,祝长风与叶江挤到最前面。 晨露脸色苍白,面目狰狞,双手紧握躺在金黄树叶上,仔细看雪白脖颈上有微红勒痕。 几名女孩捂着嘴掉头就跑,有的含泪跑开,有的到一旁呕吐。 警察在警戒线内做拍照取证等工作,校警很快过来将围观同学驱散开,以免影响学习与警察办案。 特别是对于高三同学来说,很快就进入高考,一点都不能分心,必须认真学习,这是老师经常说的话。 死者晨露正是高三一分部,277理科班的同学,这事给同学们多多少少有一点心理影响。 277班的教室,现在开始乱成一团,对这事议论纷纷,有人说,那里经常闹鬼,几个女生曾经半夜起床上厕所,从宿舍窗口看过去,看到有鬼在树梢上飘着。 有人说明显就是被人勒死的,脖子上有红圈。 纷纭不一。 学校那里虽然有几个监控,但都是做做样子,其实那监控早就坏了,学校一直没修,住校生经常从那里爬上树梢,翻过围墙到校外黑网吧,那里成了学生的翻墙之地,正因为摄像头坏了。 据说,一高一同学去网吧通宵回来,从那里翻进来,纵身一跳,踩到了晨露尸体,吓得他哭着去告诉老师。 叶江突然来了一句道:“祝长风晨露是不是你杀的?” 教室里的所有同学嘎然而止,齐头望向祝长风。 这一刻空气好似凝结了时间。 祝长风顿了顿,瞪了眼叶江道:“叶胖子,这玩笑开不得的,我为什么要杀晨露?” 叶江一脸猥琐接着道:“你昨天早上和晨露吵得差点抄刀子。” “那是她抄袭我的作品,再说不就一等奖与二等奖的差距,就差几百块,我至于杀人?” “别生气,我只是推论一下。” “切………!” 祝长风与晨露昨天早上吵架是因为学校搞一个科技小制作比赛,两人作品都是用易拉罐做凳子,作品凳子相似,相互怀疑抄袭,晨露急性子说她两句不服气,两人随之吵了起来。 这个作品是祝长风在某市制作展览,节目中看到过,并且还获了奖。 可能晨露和他一样在同一个节目看过,作品一样也不奇怪,这巧合概率很大,祝长风只是想与她开玩笑说她抄袭,并非真以为她抄袭。 叶江这个推测更让众同学怀疑是祝长风杀人,他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祝长风身上。 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众目光之下谁不心虚? 祝长风故作轻松地拿起课外看了起来,几行字扫过,只听到桌子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他忙哆嗦放下手中的课外书。 抬头看,正是隔壁文科班的郭云,听说这厮和黑社会有一点关系,所以平时很嚣张。 经常躲在厕所里和高一学生找烟是常事! 经常勒索高一小同学零花钱是常事,逃课是常事,仗着他的老子,老师懒得管! 但敲祝长风桌子不是常事。 他一把拽住祝长风的衣服,一阵急风扫过,拳头重重落在祝长风脸上,一股咸味咽入肚子,祝长风摸着被打处,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我欠你钱啊?”祝长风生气看着郭云,“有种再打一次试试?” 郭云举起拳头停在空中,念在祝长风不是好惹的人,祝长风朋友居多,据说社会上还有人罩着,很多人喜欢叫他一声风哥。 “你他娘的!”郭云怒目道,“你这小杂种杀了晨露。” “证据呢?” 他掏出手机从微信上滑出聊天记录愤然道:“昨天下午她说,晚上和你约在运动场见面。” “那是因为,她要和我谈一下关于作品的事所以我让她运动场等着我,我再那里等了一个小时,没见到人之后我回家了。” “你约她到运动场见面,她死在运动场,他娘的这不是证据?” “有本事你告诉警察来抓我,倒是你和他是情侣关系,所谓爱有多深,恨有多深,说不定到了相爱相杀的地步!” “我去!” 郭云举起手将要打下去,上课铃声响起,他指了指祝长风道:“你给我等着,我去报警。” 说完,他转身出了教室,郭云高一时和晨露还有祝长风是一个班级当初还未分班,从高一郭云就一直喜欢晨露,直高二他选择文科班才追上晨露。 追到原因很简单,隔壁班送早餐呗! 高一时同学们还传出,晨露喜欢祝长风的话来,祝长风无缘无故什么都不知道,感觉莫名其妙,但郭云一直记着这事,甚至怀疑祝长风与晨露暗中交往,包括这次约会。 但是很多同学都知道,祝长风一直暗恋他们班学霸夏季雪,夏季雪不单单人漂亮学习还非常好,一直分部第一存在,年级第二。 祝长风曾几次向夏季雪表白都遭拒绝,像夏季雪这样学习好的女孩必然学习放在第一位,不接受很好理解。 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同班之中,追夏季雪的人只有祝长风一个,其他同学虽然喜欢夏季雪,但他们放弃这个念头,祝长风几乎没有情敌。 方才被郭云打痛一点到没什么,重要的是,当着夏季雪面前被打这个脸丟大,祝长风看了看坐在最前面的夏季雪,发现她没有回头只是认真地低头学习。 上课时,老师劝同学们不要因为晨露的死影响学习,接着开始讲课,同学们都心不在焉地上课。 两名警察敲响教室门示意老师出去,随后老师回来,喊饶蓝,祝长风与叶江三人出去。 众同学的注视下,三人先后出去,后面传来一阵阵议论声。 同时,郭云也在教室外面,他不由与祝长风对视了一眼,祝长风避开他那杀气浓浓的目光。 三人跟着警察到市中心公安局,去做一个调查,他们没有单独训问,这样一来相互可以作证,好做调查。 面对前面的三名警察,祝长风搓了搓手,汉已沾满了手掌,面对这样的局面内心很紧张包括其他三名同学也是。 特别是饶蓝,她天生就胆子小,一只蟑螂可以把她吓得半死,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双目包裹着泪水。 一名警察给四人倒水,祝长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水。 女警官双目看着四人,她目光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祝长风不敢与她对视。 女警官开口道:“别紧张,我们只是做一个调查,问什么答什么就行,经过我们调查死者在昨天晚上10点半左右死的。” “昨天你们四人都与死者晨露接触过。” “昨天早上饶蓝同学与晨露同学一起回家,她没有什么反常吗?” 饶蓝忍不住崩溃小声哭了起来道:“没有,她每天和我一起回家,和平常一样,不过她说,下午与晚上不回家了,叫我一个人回去。” “那她说过为什么不回去吗?” 饶蓝摇了摇头说:“她经常这样我没多问。” “听说,你和晨露住一个小区,经常一起上下课,她没得罪过什么人吗?或者和谁争吵过?” 饶蓝低了低头看了祝长风一眼道:“昨天早上她和祝长风争吵过班里同学都知道。” 祝长风咽了咽口水,只能怪自己倒霉,为什么要和她吵架,真让人后悔。 女警官递给饶蓝一包卫生纸道:“你先调整一下情绪,仔细想想你们在一起时她有什么反常或者是线索。” 饶蓝接过卫生纸吹了一脸鼻涕,爬在那里小声哭着。 女警官把犀利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叶江身上,叶江推了推眼镜,擦着手上的汗,看了女警官一眼。 女警官一脸严肃道:“昨天下午叶江同学与晨露同学两人单独在食堂吃饭,有很多的目击着,你们为什么在一起吃饭?” “我,那个我………!”叶江推着眼镜说,“我喜欢她的表妹,我让她帮我牵个线,所以青她吃个饭。” “希望你没有撒谎,她表妹叫什么?” “高一的,962班的林海燕。” “那你与她表妹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成功在一起了?” “一次去纹身店巧遇的,我……我就喜欢上了她的表妹,然后就……就请晨露同学替我牵线我与她表妹已经交往了三天了,所以请晨露吃饭…………!” 女警官示意他打住道:“纹身呢?” 叶江畏畏缩缩地撸起袖口,只见一个小猪佩奇纹在手臂上。 饶蓝接着哭泣道:“这事我听晨露说过,当时我们还开玩笑叶江不可能追上林海燕。” 叶江推了推眼镜欣慰地笑了笑。 “那你们吃饭时都聊了什么?” “就聊了一会她表妹林海燕,还聊了一会郭云,她说她想与郭云分手,受不了郭云身上那香烟味道。” 叶江说着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郭云,郭云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看了看警察再看看叶江忍住没动手。 “因为这事,我们还经常吵架。”郭云接着开口,“但我准备戒了的。” “你就是他,男朋友交往了多久?”女警官继续问。 “虽然高二时她答应我们在一起,但真正交往才一个学期,她总是拒绝我与她见面,见面也经常争吵。” “在你眼里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她性子急,那种女汉子吧。” “昨天下午你们开了一个小时的视频是干什么的?” “吵架呗。” “经过我们的调查,你在微信上说要杀了她。” 郭云顿了顿,靠在后面抬头道:“那只是一时的气话,我女朋友我怎么会杀她呢? “是吗?那是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火?” 郭云扭头看向祝长风道:“因为昨天晚上是情人节,我想和她约会,她拒绝了,她告诉我她与祝长风有约,所以我发火了,高一的时候都说晨露喜欢祝长风,我怀疑她一直喜欢祝长风给我戴绿帽子。” 键盘的敲击声不停地传来,祝长风知道下一个该问的就是他了,于是调整了一下思索,同时女警官看向他的目光是一个警告。 无论怎么说,祝长风明白自己的嫌疑比他们三个大上很多。 “刚才饶蓝同学说,你与晨露昨天早上大吵一架是为什么?”女警官看着祝长风。 祝长风抬头道:“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我就说了一句,她抄袭我的作品,本来就是开个玩笑,然后她不服气,我们就这样吵了起来,班里同学都可以作证。” “那么你的作品是怎么来的?” “我在电视上一个科技展节目中看过,去年那个市区科技比赛中看到,好像还获得三等奖,可能我们看过同一个节目,巧合罢了,我只是和她开一个玩笑。”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约她到运动场?” “因为她想和我谈一下关于作品的事。” “打住,这些我知道,我们看过她手机,看过微信聊天记录,我问的是为什么约她到运动场。” “因为,约到运动场不用花钱,如果约到食堂地方要花钱,我真的没钱,才努力弄作品,希望能获得奖。” “为什么这么需要钱。” “因为,我家穷。” “好那你来说说,你们约会九点半时间,你们见到了吗?” “没有我等到十点,没见到人,我还发了消息,她没回,视频通话,语音通话都没回我,我认为她在放我鸽子。” “之后呢?” “十点,我就一个人回家了。” “你平时一个人回家吗?” “是啊,我家住在贫户区,同路的同学没有几个,就我一个人回家。” 女警官看了看时间,收起犀利的目光,微笑道:“感谢你们今天的配合,以后还要继续与我们调查。” “警察我怀疑人是祝长风杀的,他约的地点,这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郭云站起来指着祝长风的鼻子大声道。 “冷静!”女警官接着道,“我们会继续调查的,包括你他男朋友也是嫌疑犯,凶手作案手法非常专业,反案能力很强,我们调查需要一定时间。” 郭云咬紧牙关,握着拳头气呼呼地看着祝长风。 祝长风轻轻咳了咳。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245章 一名青年男子一身警装推门进来,他看了看一直坐在那里沉默中的中年警官道:“李队!” 接着再看看祝长风等四人。 “说吧!”那名中年男子声音沉重干涩。 青年男子道:“经过我们调查,死者家属本市人,普工人家,家庭背景不深,夫妻与周围朋友都很和谐的,这样来看不可能是因为上一代深仇大恨谋杀。” “另外整所高中有3800名学生,高三四个分部800多名学生,高三一分部216名学生,277也就是说死者所在班级40名学生,昨晚案发时间10点半左右,有十名住校生不在宿舍,有两名去开房了,另外有7名同学去黑网吧,然而叶江同学也不在宿舍内。” 叶江抬头看了看几人道:“我……昨天晚上情人节嘛,我这不是去和林海燕开房去了吗,你们可以问林海燕。” 女警官有些惊讶道:“你们才交往三天?” 中年男子打断对青年男子说:“你继续讲。” 青年男子接着道:“昨天晚上郭云没回家。” “我去酒吧了。”郭云顺便加了一句,“我和金临天同学一起去的,通宵。” “祝长风同学回到家已经十点五十左右。” “我等晨露到10点之后才回家的,我家离学校有900多米,我是步行,没车,再说我有个习惯每天晚上回家都要到路边吃一碗酸汤米线,回去晚很正常。” 见青年男子汇报完,李队暗自思索这什么? 这个案子实在难办,死者身上什么都没留下,除了脖子上有勒痕外。 由于地面上都是沉厚的落叶,凶手没留下脚印,就算留下这几天晚上喜欢刮大风,早就把叶子给吹散。 如果凶手从那个两米多高围墙上跳下来,显然这个调查点不成立,因为那个围墙脚印太多,那里是学生翻墙出去的通道。 死者既然在运动场约会,运动场距离到树林距离有五米左右,她为什么到树林里去,如果被凶手托过去必定有痕迹,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凶手和死者认识,并且凶手在吸引着死者过去。 李队目前只能想到这么多,他看了看祝长风一眼道:“昨天谁看过你手机不?” “没有啊,哦,叶江同学看过。”祝长风思索着摇头。 只年男子犀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叶江道:“你还告诉谁过?” 叶江极力摇头道:“没有,我谁都没说。” “你呢郭云?” 郭云想了想道:“自己女朋友和别人约会,还是情人节,这种事谁会去说?” 凶手如何知道晨露会去运动场? 青年男子忽然道:“李队目前来看我们只能缩小目标一一排查,从最小的目标一直扩大。” 中年男子摸了摸胡子,黝黑的脸蛋看着天花板说:“只有这样” ………………………! …………………………………! 经过训问的四人被送回学校,同学们对这件事的看法是这样的,因为祝长风的作品与晨露的作品一样,所以祝长风怕拿不到一等奖,为了一等奖的3000块钱杀了晨露,将晨露约到运动场的小树林里,他爬在树上,用绳子套住晨露的脖子,活活勒死。 这些话是祝长风从他人嘴里听来的。 祝长风听了这些话很烦恼,无精打采的回到家。 他父亲坐在破旧的木门上翘着腿看鬼故事,弱弱问道:“今天警察来我家了,说你们班同学死了,怎么回事?” “爸,别提这事了,正烦着。” 说完,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灯,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快手还是睡不着。 他继续回忆今天白天警察说的话,学校10点10分响睡觉铃声,如果是夏季这个时间运动场偶尔会有人,现在春节刚过,依旧还是冬天。 运动场肯定没人。 这凶手胆子真大!这个时间段敢杀人。 祝长风今天与晨露约会时间,地点知道的人,只有叶江,两人还讨论见面之后要干嘛,其他同学除非叶江说了不然不会知道。 对还有,郭云知道约会地点时间,难道凶手是郭云?郭云一向是个2B。 也不像。 祝长风暗自推测,翻来覆去好半天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学生们把科技小制作作品都交了上去,晨露的作品是她的好闺蜜饶蓝代交。 饶蓝天生胆子小,这几天不敢回家,住在宿舍内。 祝长风看着自己的作品犹豫要不要交上去,若不交显得自己做贼心虚,若交他杀人这个论点肯定会重燃。 最终祝长风还是把作品交了上去。 今日早晨,迎来了科技小制作的颁奖典礼,校长与书记滔滔不绝地讲了几句之后台下一片掌声响起。 当绘画室主任喊道:“一等奖277班祝长风同学的作品长大的地方,用易拉罐做凳子是一个好创意。” 所有同学扭头看向他,他们的目光中没有一点祝贺更多的是诧异。 掌声散散落落的响起。 他起身向奖台走去,他经过的地方可以清晰听到同学们的议论声。 这所学校很少死人的,但学校死了一个人成了同学们的焦点,所有同学都一直一直围绕这个焦点各种讨论,怀疑祝长风杀人这事学校男女老少甚至学生的家长都知道。 祝长风拿着一等奖与3000块钱,脸上没有笑意,突然感觉这一等奖与3000块无比的沉,他回到塑料凳上坐下。 上面接着道:“2等奖277班晨露同学,可惜他已去世,死者为大班主任老师代拿。” 一阵掌声响起,议论更加沸腾。 叶江坐在一旁道:“祝长风不错一等奖,今晚要不要请我们干烧烤?” 祝长风低着头笑了笑,现在身心疲惫哪有什么心思去想烧烤? “学校翻墙那里不是被封锁了吗,你出得去干烧烤?” “只要你请,我们可以请假。” “请假干烧烤老师会答应吗?” “屁,我嗓子痛,出去开药就会答应。” “不想干烧烤没兴趣。” 说完,还没等结束,祝长风起身,向厕所走去,厕所门口遇到夏季雪。 夏季雪冲他笑了笑。 祝长风看到女神对自己笑,心情好了许多,让他好奇的是夏季雪平时遇到他,都是低着头,从来都是祝长风打招呼,她总是爱搭不理的。 今天态度怎么就变得这么好?难道自己中奖了,对自己另眼相看。 以前祝长风也经常得各种各样的奖,数学比赛之类的祝长风随时拿第一,祝长风努力去参加比赛中奖的主要目的是因为,中奖了就有钱花。 家里面那死老头子一个月拿1500的工资,两人日常开销都不够。 但也不见得夏季雪冲自己笑过。 祝长风回头凝视着,夏季雪向人群中走去的背影,她一天秀发在微风中荡漾,这个早晨不知为何格外明媚。 经过第一场春雨的洗礼,死者现场被春雨冲刷干净,警察撤回了警戒带,一切勘察都是徒劳。 运动场小树林死人之后,没人敢去那里,靠近那里的行人都会疾步而行,小树林显得格外的寂静,只听到那里传来风吹草动的莎莎声。 体育课的同学们永远是避开那里运动的,附近的篮球场上没人打球,祝长风一人向小树林走了过去。 趁着现在体育课,他想去再看一看死者现场。 春雨过后的树林还有一些潮湿,前几天踩在树叶上的粉脆声现在比较软绵,落叶下面是潮湿的泥土。 穿过几棵树来到学校围墙脚下,抬头看一棵白桦树树枝伸出墙外,枝干比较光滑,明显是人上下攀爬摩擦出来的痕迹。 一旁便是晨露死的地方,地上还有晨露挣扎的脚印,一深一浅的呈现在地上。 祝长风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地面,阳光洒在地上,随着目光移动,叶子底下有一点银光,视线停留在那点银光上。 停留了一会祝长风走过去,扒开树叶,是一个钥匙扣,上面是一把指甲刀,与一个松鼠吊坠,没有一把钥匙,这个钥匙扣看上去好像刚买的。 祝长风拿起钥匙扣,难道这是凶手留下的吗? 忽然感觉一双眼睛在某一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祝长风忙向视线看了过去,夏季雪正在一棵树下看着他,他忙收起钥匙扣。 “你怎么突然在这里吓死我了?”祝长风冲自己女神笑了笑,“你来这里干嘛?” 她微笑道:“和你一样来看看现场,有没有其他证据,毕竟同班同莫名其妙就死了。” “你和晨露同学交情好像不深吧?” “我算为了你不行吗?”他继续笑着走过来,“我不相信你会杀人。” 这话从夏季雪嘴里说出来,祝长风甚是高兴。 大步走上去道:“你对我的态度怎么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 “那么你喜欢我吗?” “你猜?” 说着,她目光扫视着晨露死的地方,来回不停地扫视,她开口道:“祝长风,你说凶手为什么会在这里杀人,这里杀人有很大风险,这里经常有人翻墙出入?” “可能有帮凶,前后拦住行人出入。” “嗯。”夏季雪点了点头,“有可能凶手作案以后从这里逃出去,这里人来人往难找到证据,这么推测的话,凶手从这里逃出去一定是个走读生,住校生作案如果不在宿舍内这样更容易让人怀疑,住校生既然要回到宿舍那么凶手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危险的通道杀人?” “这么说,有可能是郭云杀的人。”祝长风想了想道。 “我只是推测。”夏季雪抬头看了一眼祝长风说,“我们走吧,这里晦气。” “对了夏季雪情人节那晚你去哪里了?” “怎么你不会怀疑我吧?哪里也没去,我在宿舍和杨珊珊同学在一起。”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约会去了?” 她笑了笑,接着低头行走着。 “你是走读生,怎么住宿舍啊?”祝长风突然想起问。 “这不是为了科技小制作吗?就那个花我不会折请杨姗姗同学折了一晚上,真扫兴还没得奖。” “别提这事了。” “你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呢?” 祝长风闻言一脸懵逼,内心十分高兴。 难道女神认可自己?突然要情人节礼物。 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有尴尬笑道:“抱歉,我没准备。” 夏季雪继续笑了笑,最终双目锁定祝长风手上的钥匙扣,祝长风看着她的目光反应过来道:“这个,刚才在那里,捡到的。” “好漂亮的钥匙扣啊。”夏季雪双目释放光芒,略带兴奋。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单做情人节礼物。”祝长风把钥匙扣给了夏季雪。 夏季雪接过钥匙扣,摸着吊坠上那毛茸茸的小松鼠,满目爱抚,倒有几分可爱。 在祝长风的印象里,夏季雪是一个学习狂魔,她眼中好像只有学习,其他的外物只是她生命中的一粒灰尘一样视可以而不见。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面。 “它和我谁更好看?”祝长风打趣道。 “无聊。”她收起方才的表情扭头看向祝长风,”对了,高考快要到了准备考哪里?报什么专业?” “现在,我哪有心思想这些,我已经被杀人犯这个罪名弄得身心疲惫,我想快破案给我一个清白。” “谢谢你夏季雪相信我不是杀人犯。” 夏季雪很快别过头去道:“谢我干什么?朋友之间应该相互信任。” 运动场那边杨姗姗在呼唤夏季雪的名字,招呼她过去打羽毛球,她应了一声跑过去。 祝长风低头走着,脚踢着一个易拉罐,摇了摇头,发现之前的有些朋友很少与自己接触了。 但那几个铁哥们还是和往常一样。 叶江招呼祝长风过去,给祝长风递了一条冰棒,两人坐在乒乓球桌上啃冰棒。 叶江总是有一个臭毛病,就是动不动说话之前要推眼镜,反正只要他推眼镜就代表要说话。 他推着眼镜道:“我刚才看到你和夏季雪好像从小树林那边走过来?难道去交配去了?” “你娘的,谁还敢去那里交配啊。” “想想也很刺激。” “哎!”祝长风叹了一口气,“我问你,你真的没有把我与晨露约会地点和时间告诉别人吗?” “我发誓,绝对没有?” “你说说,晨露会不会是你与她……她表妹一起杀的,你喜欢她表妹林海燕,然后林海燕与晨露闹别扭有深仇大恨,所以你帮助林海燕杀人……,所以你们两人串通好了相互作证?” “我靠!”叶江急忙跳下来,“卧槽!祝长风同学你想象力真好啊,不去当作家真亏了,我去,你可以去查。” “当初你也是这么猜测我的,按照我的思路推测有这个可能。” “人真的不是你杀的?”叶江一本正经地看向祝长风。 “兄弟,不相信我吗?” “也不是我杀的。” “真的?” “废话!”叶江涨红着脸,“你怎么不说,饶蓝也知道,撒谎假装不知道,饶蓝是晨露的闺蜜说不定两人哪一天闹翻了,反目成仇。” “饶蓝那个胆小鬼杀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祝长风想了想,“这么说来,问题就在郭云那里,郭云知道我与晨露约会地点。” 话是这么说,哪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杀人? 两人面面相窥,叶江摘下眼镜擦了擦,做出一副侦探的样子道:“可案发当晚郭云一直在酒吧通宵。”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246章 南江一中,春节过后新学期开学未久,冬寒之意还夹杂在微风中,同学们早晨下课爬在楼道上,他们搓手嬉笑交谈。 朝阳照得他们通红稚嫩的脸庞像玉石一样通透,蔚蓝色校服胸前的校徽反射出金光。 警车呜笛之声打破了一切和谐,伴随几十名警察,同学们尾随穿过教学楼到运动场的铁桥,传来阵阵脚步声。 祝长风放下手中的《将夜》准备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他同桌叶江,叶小胖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道:“晨露死了!” 声音充斥整个教室,同学们纷纷抬头看向站在讲台上的他,他声色慌张,面色难看,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没人说什么,同学们慌忙拔腿冲出教室,很快进入到人群中,穿过铁桥来到运动场。 运动场边的小树林如同秋死只剩下光滑的树干,树根下落满了金黄的秋叶,人群扎堆在那里,祝长风与叶江挤到最前面。 晨露脸色苍白,面目狰狞,双手紧握躺在金黄树叶上,仔细看雪白脖颈上有微红勒痕。 几名女孩捂着嘴掉头就跑,有的含泪跑开,有的到一旁呕吐。 警察在警戒线内做拍照取证等工作,校警很快过来将围观同学驱散开,以免影响学习与警察办案。 特别是对于高三同学来说,很快就进入高考,一点都不能分心,必须认真学习,这是老师经常说的话。 死者晨露正是高三一分部,277理科班的同学,这事给同学们多多少少有一点心理影响。 277班的教室,现在开始乱成一团,对这事议论纷纷,有人说,那里经常闹鬼,几个女生曾经半夜起床上厕所,从宿舍窗口看过去,看到有鬼在树梢上飘着。 有人说明显就是被人勒死的,脖子上有红圈。 纷纭不一。 学校那里虽然有几个监控,但都是做做样子,其实那监控早就坏了,学校一直没修,住校生经常从那里爬上树梢,翻过围墙到校外黑网吧,那里成了学生的翻墙之地,正因为摄像头坏了。 据说,一高一同学去网吧通宵回来,从那里翻进来,纵身一跳,踩到了晨露尸体,吓得他哭着去告诉老师。 叶江突然来了一句道:“祝长风晨露是不是你杀的?” 教室里的所有同学嘎然而止,齐头望向祝长风。 这一刻空气好似凝结了时间。 祝长风顿了顿,瞪了眼叶江道:“叶胖子,这玩笑开不得的,我为什么要杀晨露?” 叶江一脸猥琐接着道:“你昨天早上和晨露吵得差点抄刀子。” “那是她抄袭我的作品,再说不就一等奖与二等奖的差距,就差几百块,我至于杀人?” “别生气,我只是推论一下。” “切………!” 祝长风与晨露昨天早上吵架是因为学校搞一个科技小制作比赛,两人作品都是用易拉罐做凳子,作品凳子相似,相互怀疑抄袭,晨露急性子说她两句不服气,两人随之吵了起来。 这个作品是祝长风在某市制作展览,节目中看到过,并且还获了奖。 可能晨露和他一样在同一个节目看过,作品一样也不奇怪,这巧合概率很大,祝长风只是想与她开玩笑说她抄袭,并非真以为她抄袭。 叶江这个推测更让众同学怀疑是祝长风杀人,他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祝长风身上。 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众目光之下谁不心虚? 祝长风故作轻松地拿起课外看了起来,几行字扫过,只听到桌子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他忙哆嗦放下手中的课外书。 抬头看,正是隔壁文科班的郭云,听说这厮和黑社会有一点关系,所以平时很嚣张。 经常躲在厕所里和高一学生找烟是常事! 经常勒索高一小同学零花钱是常事,逃课是常事,仗着他的老子,老师懒得管! 但敲祝长风桌子不是常事。 他一把拽住祝长风的衣服,一阵急风扫过,拳头重重落在祝长风脸上,一股咸味咽入肚子,祝长风摸着被打处,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我欠你钱啊?”祝长风生气看着郭云,“有种再打一次试试?” 郭云举起拳头停在空中,念在祝长风不是好惹的人,祝长风朋友居多,据说社会上还有人罩着,很多人喜欢叫他一声风哥。 “你他娘的!”郭云怒目道,“你这小杂种杀了晨露。” “证据呢?” 他掏出手机从微信上滑出聊天记录愤然道:“昨天下午她说,晚上和你约在运动场见面。” “那是因为,她要和我谈一下关于作品的事所以我让她运动场等着我,我再那里等了一个小时,没见到人之后我回家了。” “你约她到运动场见面,她死在运动场,他娘的这不是证据?” “有本事你告诉警察来抓我,倒是你和他是情侣关系,所谓爱有多深,恨有多深,说不定到了相爱相杀的地步!” “我去!” 郭云举起手将要打下去,上课铃声响起,他指了指祝长风道:“你给我等着,我去报警。” 说完,他转身出了教室,郭云高一时和晨露还有祝长风是一个班级当初还未分班,从高一郭云就一直喜欢晨露,直高二他选择文科班才追上晨露。 追到原因很简单,隔壁班送早餐呗! 高一时同学们还传出,晨露喜欢祝长风的话来,祝长风无缘无故什么都不知道,感觉莫名其妙,但郭云一直记着这事,甚至怀疑祝长风与晨露暗中交往,包括这次约会。 但是很多同学都知道,祝长风一直暗恋他们班学霸夏季雪,夏季雪不单单人漂亮学习还非常好,一直分部第一存在,年级第二。 祝长风曾几次向夏季雪表白都遭拒绝,像夏季雪这样学习好的女孩必然学习放在第一位,不接受很好理解。 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同班之中,追夏季雪的人只有祝长风一个,其他同学虽然喜欢夏季雪,但他们放弃这个念头,祝长风几乎没有情敌。 方才被郭云打痛一点到没什么,重要的是,当着夏季雪面前被打这个脸丢大,祝长风看了看坐在最前面的夏季雪,发现她没有回头只是认真地低头学习。 上课时,老师劝同学们不要因为晨露的死影响学习,接着开始讲课,同学们都心不在焉地上课。 两名警察敲响教室门示意老师出去,随后老师回来,喊饶蓝,祝长风与叶江三人出去。 众同学的注视下,三人先后出去,后面传来一阵阵议论声。 同时,郭云也在教室外面,他不由与祝长风对视了一眼,祝长风避开他那杀气浓浓的目光。 三人跟着警察到市中心公安局,去做一个调查,他们没有单独训问,这样一来相互可以作证,好做调查。 面对前面的三名警察,祝长风搓了搓手,汉已沾满了手掌,面对这样的局面内心很紧张包括其他三名同学也是。 特别是饶蓝,她天生就胆子小,一只蟑螂可以把她吓得半死,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双目包裹着泪水。 一名警察给四人倒水,祝长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水。 女警官双目看着四人,她目光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祝长风不敢与她对视。 女警官开口道:“别紧张,我们只是做一个调查,问什么答什么就行,经过我们调查死者在昨天晚上10点半左右死的。” “昨天你们四人都与死者晨露接触过。” “昨天早上饶蓝同学与晨露同学一起回家,她没有什么反常吗?” 饶蓝忍不住崩溃小声哭了起来道:“没有,她每天和我一起回家,和平常一样,不过她说,下午与晚上不回家了,叫我一个人回去。” “那她说过为什么不回去吗?” 饶蓝摇了摇头说:“她经常这样我没多问。” “听说,你和晨露住一个小区,经常一起上下课,她没得罪过什么人吗?或者和谁争吵过?” 饶蓝低了低头看了祝长风一眼道:“昨天早上她和祝长风争吵过班里同学都知道。” 祝长风咽了咽口水,只能怪自己倒霉,为什么要和她吵架,真让人后悔。 女警官递给饶蓝一包卫生纸道:“你先调整一下情绪,仔细想想你们在一起时她有什么反常或者是线索。” 饶蓝接过卫生纸吹了一脸鼻涕,爬在那里小声哭着。 女警官把犀利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叶江身上,叶江推了推眼镜,擦着手上的汗,看了女警官一眼。 女警官一脸严肃道:“昨天下午叶江同学与晨露同学两人单独在食堂吃饭,有很多的目击着,你们为什么在一起吃饭?” “我,那个我………!”叶江推着眼镜说,“我喜欢她的表妹,我让她帮我牵个线,所以青她吃个饭。” “希望你没有撒谎,她表妹叫什么?” “高一的,962班的林海燕。” “那你与她表妹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成功在一起了?” “一次去纹身店巧遇的,我……我就喜欢上了她的表妹,然后就……就请晨露同学替我牵线我与她表妹已经交往了三天了,所以请晨露吃饭…………!” 女警官示意他打住道:“纹身呢?” 叶江畏畏缩缩地撸起袖口,只见一个小猪佩奇纹在手臂上。 饶蓝接着哭泣道:“这事我听晨露说过,当时我们还开玩笑叶江不可能追上林海燕。” 叶江推了推眼镜欣慰地笑了笑。 “那你们吃饭时都聊了什么?” “就聊了一会她表妹林海燕,还聊了一会郭云,她说她想与郭云分手,受不了郭云身上那香烟味道。” 叶江说着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郭云,郭云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看了看警察再看看叶江忍住没动手。 “因为这事,我们还经常吵架。”郭云接着开口,“但我准备戒了的。” “你就是他,男朋友交往了多久?”女警官继续问。 “虽然高二时她答应我们在一起,但真正交往才一个学期,她总是拒绝我与她见面,见面也经常争吵。” “在你眼里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她性子急,那种女汉子吧。” “昨天下午你们开了一个小时的视频是干什么的?” “吵架呗。” “经过我们的调查,你在微信上说要杀了她。” 郭云顿了顿,靠在后面抬头道:“那只是一时的气话,我女朋友我怎么会杀她呢? “是吗?那是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火?” 郭云扭头看向祝长风道:“因为昨天晚上是情人节,我想和她约会,她拒绝了,她告诉我她与祝长风有约,所以我发火了,高一的时候都说晨露喜欢祝长风,我怀疑她一直喜欢祝长风给我戴绿帽子。” 键盘的敲击声不停地传来,祝长风知道下一个该问的就是他了,于是调整了一下思索,同时女警官看向他的目光是一个警告。 无论怎么说,祝长风明白自己的嫌疑比他们三个大上很多。 “刚才饶蓝同学说,你与晨露昨天早上大吵一架是为什么?”女警官看着祝长风。 祝长风抬头道:“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我就说了一句,她抄袭我的作品,本来就是开个玩笑,然后她不服气,我们就这样吵了起来,班里同学都可以作证。” “那么你的作品是怎么来的?” “我在电视上一个科技展节目中看过,去年那个市区科技比赛中看到,好像还获得三等奖,可能我们看过同一个节目,巧合罢了,我只是和她开一个玩笑。”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约她到运动场?” “因为她想和我谈一下关于作品的事。” “打住,这些我知道,我们看过她手机,看过微信聊天记录,我问的是为什么约她到运动场。” “因为,约到运动场不用花钱,如果约到食堂地方要花钱,我真的没钱,才努力弄作品,希望能获得奖。” “为什么这么需要钱。” “因为,我家穷。” “好那你来说说,你们约会九点半时间,你们见到了吗?” “没有我等到十点,没见到人,我还发了消息,她没回,视频通话,语音通话都没回我,我认为她在放我鸽子。” “之后呢?” “十点,我就一个人回家了。” “你平时一个人回家吗?” “是啊,我家住在贫户区,同路的同学没有几个,就我一个人回家。” 女警官看了看时间,收起犀利的目光,微笑道:“感谢你们今天的配合,以后还要继续与我们调查。” “警察我怀疑人是祝长风杀的,他约的地点,这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郭云站起来指着祝长风的鼻子大声道。 “冷静!”女警官接着道,“我们会继续调查的,包括你他男朋友也是嫌疑犯,凶手作案手法非常专业,反案能力很强,我们调查需要一定时间。” 郭云咬紧牙关,握着拳头气呼呼地看着祝长风。 祝长风轻轻咳了咳。 第247章 一名青年男子一身警装推门进来,他看了看一直坐在那里沉默中的中年警官道:“李队!” 接着再看看祝长风等四人。 “说吧!”那名中年男子声音沉重干涩。 青年男子道:“经过我们调查,死者家属本市人,普工人家,家庭背景不深,夫妻与周围朋友都很和谐的,这样来看不可能是因为上一代深仇大恨谋杀。” “另外整所高中有3800名学生,高三四个分部800多名学生,高三一分部216名学生,277也就是说死者所在班级40名学生,昨晚案发时间10点半左右,有十名住校生不在宿舍,有两名去开房了,另外有7名同学去黑网吧,然而叶江同学也不在宿舍内。” 叶江抬头看了看几人道:“我……昨天晚上情人节嘛,我这不是去和林海燕开房去了吗,你们可以问林海燕。” 女警官有些惊讶道:“你们才交往三天?” 中年男子打断对青年男子说:“你继续讲。” 青年男子接着道:“昨天晚上郭云没回家。” “我去酒吧了。”郭云顺便加了一句,“我和金临天同学一起去的,通宵。” “祝长风同学回到家已经十点五十左右。” “我等晨露到10点之后才回家的,我家离学校有900多米,我是步行,没车,再说我有个习惯每天晚上回家都要到路边吃一碗酸汤米线,回去晚很正常。” 见青年男子汇报完,李队暗自思索这什么? 这个案子实在难办,死者身上什么都没留下,除了脖子上有勒痕外。 由于地面上都是沉厚的落叶,凶手没留下脚印,就算留下这几天晚上喜欢刮大风,早就把叶子给吹散。 如果凶手从那个两米多高围墙上跳下来,显然这个调查点不成立,因为那个围墙脚印太多,那里是学生翻墙出去的通道。 死者既然在运动场约会,运动场距离到树林距离有五米左右,她为什么到树林里去,如果被凶手托过去必定有痕迹,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凶手和死者认识,并且凶手在吸引着死者过去。 李队目前只能想到这么多,他看了看祝长风一眼道:“昨天谁看过你手机不?” “没有啊,哦,叶江同学看过。”祝长风思索着摇头。 只年男子犀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叶江道:“你还告诉谁过?” 叶江极力摇头道:“没有,我谁都没说。” “你呢郭云?” 郭云想了想道:“自己女朋友和别人约会,还是情人节,这种事谁会去说?” 凶手如何知道晨露会去运动场? 青年男子忽然道:“李队目前来看我们只能缩小目标一一排查,从最小的目标一直扩大。” 中年男子摸了摸胡子,黝黑的脸蛋看着天花板说:“只有这样” ………………………! …………………………………! 经过训问的四人被送回学校,同学们对这件事的看法是这样的,因为祝长风的作品与晨露的作品一样,所以祝长风怕拿不到一等奖,为了一等奖的3000块钱杀了晨露,将晨露约到运动场的小树林里,他爬在树上,用绳子套住晨露的脖子,活活勒死。 这些话是祝长风从他人嘴里听来的。 祝长风听了这些话很烦恼,无精打采的回到家。 他父亲坐在破旧的木门上翘着腿看鬼故事,弱弱问道:“今天警察来我家了,说你们班同学死了,怎么回事?” “爸,别提这事了,正烦着。” 说完,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灯,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快手还是睡不着。 他继续回忆今天白天警察说的话,学校10点10分响睡觉铃声,如果是夏季这个时间运动场偶尔会有人,现在春节刚过,依旧还是冬天。 运动场肯定没人。 这凶手胆子真大!这个时间段敢杀人。 祝长风今天与晨露约会时间,地点知道的人,只有叶江,两人还讨论见面之后要干嘛,其他同学除非叶江说了不然不会知道。 对还有,郭云知道约会地点时间,难道凶手是郭云?郭云一向是个2B。 也不像。 祝长风暗自推测,翻来覆去好半天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学生们把科技小制作作品都交了上去,晨露的作品是她的好闺蜜饶蓝代交。 饶蓝天生胆子小,这几天不敢回家,住在宿舍内。 祝长风看着自己的作品犹豫要不要交上去,若不交显得自己做贼心虚,若交他杀人这个论点肯定会重燃。 最终祝长风还是把作品交了上去。 今日早晨,迎来了科技小制作的颁奖典礼,校长与书记滔滔不绝地讲了几句之后台下一片掌声响起。 当绘画室主任喊道:“一等奖277班祝长风同学的作品长大的地方,用易拉罐做凳子是一个好创意。” 所有同学扭头看向他,他们的目光中没有一点祝贺更多的是诧异。 掌声散散落落的响起。 他起身向奖台走去,他经过的地方可以清晰听到同学们的议论声。 这所学校很少死人的,但学校死了一个人成了同学们的焦点,所有同学都一直一直围绕这个焦点各种讨论,怀疑祝长风杀人这事学校男女老少甚至学生的家长都知道。 祝长风拿着一等奖与3000块钱,脸上没有笑意,突然感觉这一等奖与3000块无比的沉,他回到塑料凳上坐下。 上面接着道:“2等奖277班晨露同学,可惜他已去世,死者为大班主任老师代拿。” 一阵掌声响起,议论更加沸腾。 叶江坐在一旁道:“祝长风不错一等奖,今晚要不要请我们干烧烤?” 祝长风低着头笑了笑,现在身心疲惫哪有什么心思去想烧烤? “学校翻墙那里不是被封锁了吗,你出得去干烧烤?” “只要你请,我们可以请假。” “请假干烧烤老师会答应吗?” “屁,我嗓子痛,出去开药就会答应。” “不想干烧烤没兴趣。” 说完,还没等结束,祝长风起身,向厕所走去,厕所门口遇到夏季雪。 夏季雪冲他笑了笑。 祝长风看到女神对自己笑,心情好了许多,让他好奇的是夏季雪平时遇到他,都是低着头,从来都是祝长风打招呼,她总是爱搭不理的。 今天态度怎么就变得这么好?难道自己中奖了,对自己另眼相看。 以前祝长风也经常得各种各样的奖,数学比赛之类的祝长风随时拿第一,祝长风努力去参加比赛中奖的主要目的是因为,中奖了就有钱花。 家里面那死老头子一个月拿1500的工资,两人日常开销都不够。 但也不见得夏季雪冲自己笑过。 祝长风回头凝视着,夏季雪向人群中走去的背影,她一天秀发在微风中荡漾,这个早晨不知为何格外明媚。 经过第一场春雨的洗礼,死者现场被春雨冲刷干净,警察撤回了警戒带,一切勘察都是徒劳。 运动场小树林死人之后,没人敢去那里,靠近那里的行人都会疾步而行,小树林显得格外的寂静,只听到那里传来风吹草动的莎莎声。 体育课的同学们永远是避开那里运动的,附近的篮球场上没人打球,祝长风一人向小树林走了过去。 趁着现在体育课,他想去再看一看死者现场。 春雨过后的树林还有一些潮湿,前几天踩在树叶上的粉脆声现在比较软绵,落叶下面是潮湿的泥土。 穿过几棵树来到学校围墙脚下,抬头看一棵白桦树树枝伸出墙外,枝干比较光滑,明显是人上下攀爬摩擦出来的痕迹。 一旁便是晨露死的地方,地上还有晨露挣扎的脚印,一深一浅的呈现在地上。 祝长风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地面,阳光洒在地上,随着目光移动,叶子底下有一点银光,视线停留在那点银光上。 停留了一会祝长风走过去,扒开树叶,是一个钥匙扣,上面是一把指甲刀,与一个松鼠吊坠,没有一把钥匙,这个钥匙扣看上去好像刚买的。 祝长风拿起钥匙扣,难道这是凶手留下的吗? 忽然感觉一双眼睛在某一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祝长风忙向视线看了过去,夏季雪正在一棵树下看着他,他忙收起钥匙扣。 “你怎么突然在这里吓死我了?”祝长风冲自己女神笑了笑,“你来这里干嘛?” 她微笑道:“和你一样来看看现场,有没有其他证据,毕竟同班同莫名其妙就死了。” “你和晨露同学交情好像不深吧?” “我算为了你不行吗?”他继续笑着走过来,“我不相信你会杀人。” 这话从夏季雪嘴里说出来,祝长风甚是高兴。 大步走上去道:“你对我的态度怎么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 “那么你喜欢我吗?” “你猜?” 说着,她目光扫视着晨露死的地方,来回不停地扫视,她开口道:“祝长风,你说凶手为什么会在这里杀人,这里杀人有很大风险,这里经常有人翻墙出入?” “可能有帮凶,前后拦住行人出入。” “嗯。”夏季雪点了点头,“有可能凶手作案以后从这里逃出去,这里人来人往难找到证据,这么推测的话,凶手从这里逃出去一定是个走读生,住校生作案如果不在宿舍内这样更容易让人怀疑,住校生既然要回到宿舍那么凶手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危险的通道杀人?” “这么说,有可能是郭云杀的人。”祝长风想了想道。 “我只是推测。”夏季雪抬头看了一眼祝长风说,“我们走吧,这里晦气。” “对了夏季雪情人节那晚你去哪里了?” “怎么你不会怀疑我吧?哪里也没去,我在宿舍和杨珊珊同学在一起。”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约会去了?” 她笑了笑,接着低头行走着。 “你是走读生,怎么住宿舍啊?”祝长风突然想起问。 “这不是为了科技小制作吗?就那个花我不会折请杨姗姗同学折了一晚上,真扫兴还没得奖。” “别提这事了。” “你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呢?” 祝长风闻言一脸懵逼,内心十分高兴。 难道女神认可自己?突然要情人节礼物。 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有尴尬笑道:“抱歉,我没准备。” 夏季雪继续笑了笑,最终双目锁定祝长风手上的钥匙扣,祝长风看着她的目光反应过来道:“这个,刚才在那里,捡到的。” “好漂亮的钥匙扣啊。”夏季雪双目释放光芒,略带兴奋。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单做情人节礼物。”祝长风把钥匙扣给了夏季雪。 夏季雪接过钥匙扣,摸着吊坠上那毛茸茸的小松鼠,满目爱抚,倒有几分可爱。 在祝长风的印象里,夏季雪是一个学习狂魔,她眼中好像只有学习,其他的外物只是她生命中的一粒灰尘一样视可以而不见。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面。 “它和我谁更好看?”祝长风打趣道。 “无聊。”她收起方才的表情扭头看向祝长风,”对了,高考快要到了准备考哪里?报什么专业?” “现在,我哪有心思想这些,我已经被杀人犯这个罪名弄得身心疲惫,我想快破案给我一个清白。” “谢谢你夏季雪相信我不是杀人犯。” 夏季雪很快别过头去道:“谢我干什么?朋友之间应该相互信任。” 运动场那边杨姗姗在呼唤夏季雪的名字,招呼她过去打羽毛球,她应了一声跑过去。 祝长风低头走着,脚踢着一个易拉罐,摇了摇头,发现之前的有些朋友很少与自己接触了。 但那几个铁哥们还是和往常一样。 叶江招呼祝长风过去,给祝长风递了一条冰棒,两人坐在乒乓球桌上啃冰棒。 叶江总是有一个臭毛病,就是动不动说话之前要推眼镜,反正只要他推眼镜就代表要说话。 他推着眼镜道:“我刚才看到你和夏季雪好像从小树林那边走过来?难道去交配去了?” “你娘的,谁还敢去那里交配啊。” “想想也很刺激。” “哎!”祝长风叹了一口气,“我问你,你真的没有把我与晨露约会地点和时间告诉别人吗?” “我发誓,绝对没有?” “你说说,晨露会不会是你与她……她表妹一起杀的,你喜欢她表妹林海燕,然后林海燕与晨露闹别扭有深仇大恨,所以你帮助林海燕杀人……,所以你们两人串通好了相互作证?” “我靠!”叶江急忙跳下来,“卧槽!祝长风同学你想象力真好啊,不去当作家真亏了,我去,你可以去查。” “当初你也是这么猜测我的,按照我的思路推测有这个可能。” “人真的不是你杀的?”叶江一本正经地看向祝长风。 “兄弟,不相信我吗?” “也不是我杀的。” “真的?” “废话!”叶江涨红着脸,“你怎么不说,饶蓝也知道,撒谎假装不知道,饶蓝是晨露的闺蜜说不定两人哪一天闹翻了,反目成仇。” “饶蓝那个胆小鬼杀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祝长风想了想,“这么说来,问题就在郭云那里,郭云知道我与晨露约会地点。” 话是这么说,哪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杀人? 两人面面相窥,叶江摘下眼镜擦了擦,做出一副侦探的样子道:“可案发当晚郭云一直在酒吧通宵。” 第248章 祝长风低头沉思片刻,一根冰棒很快吃完,接着道:“要不,我们去死者现场看看?” “行吧!” 两人彼此搂着肩膀,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叶江爬在地上,仔细扫视着地面。 祝长风好奇地看着他,还挺有模有样的。 他忽然站起来拍了拍手道:“操!什么都没有。” “刚才我在这里捡到钥匙扣。”祝长风指着白桦树左边一点位置说。 叶江怔住道:“快勒我的脖子!” “嗯?” 祝长风很是不解,好奇地看着他,木然在那里。 “你笨啊!我们来上演一段杀人现场,我跟着晨露的脚印挣扎在晨露倒地的地方倒下,再看看你的位置,轻一点。” 自然祝长风不知道他想干嘛,于是他听叶江所说那样勒住他的脖子。 “重一点啊。”叶江接着道,“用力一点。” 祝长风用力勒住他的脖子,叶江眼镜掉落一旁,他开始挣扎,他的脚不偏不倚地踩在之前晨露针扎脚印上退后几步。 “松手!”叶江沙哑地喊着,他的声音不是从嘴里发出来是从嗓子子发出来,“咳咳站着别动。” 叶江躺下咳了两声,翻起身来,看着祝长风神秘的笑道:“这说明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祝长风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满脸疑惑。 “你看,你说钥匙扣掉在那里,离你的距离不过三十公分,说明钥匙扣百分之九十是凶手留下的。” “明白了。”祝长风松了一口气捡起叶江的眼镜道,“叶江你适合当警察啊。” “no!钥匙扣呢,给我送到公安局看看。” “刚才送给了夏季雪做情人节礼物了。” 叶江推着眼镜指着祝长风,咬牙切齿道:“擦!祝长风你小子心真大啊,等一会!情人节礼物?” “嗯?”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没有在一起啊。”祝长风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行啊!还不快去拿钥匙扣,这可能证明你的清白。” 祝长风想了想,送出去的礼物要回,也不是道理,但证据对他来说是做重要的。 这几天为了这件事,茶饭不思,彻夜难眠,熊猫眼比较明显,测试考试也下降了不少,数学老师还算器重祝长风,祝长风数学比较好,对这件事聊了几句,安慰祝长风。 如果钥匙扣是凶手留下的,那岂不是妙哉? 此时夏季雪正与杨珊珊一起打羽毛球。 看她们两人在足球场边,玩得不亦乐乎。 特别是夏季雪挤出一双洁白的牙齿,红晕的脸蛋上头发紧贴着,接球时总会欢笑。 祝长风与叶江站在那里看了一会两人打球,似乎忘了正事。 叶江一脸花痴的样子说:“啧啧!夏季雪这样看去,美!真美,仙气飘飘的样子啊。” “是的。”祝长风双目凝视着夏季雪,“我的女神就是这么漂亮。” “啧啧,你是追不到的。” “为什么?” “听说,他最近和279班的唐行来往。” 唐行谁都知道这个名字,全校学习第一,更重要的是人长的还挺帅的,不少女生都追求他,还听说他家特别有钱,他经常花钱给山区小孩子买书。 这件事还上过新闻,学校开会特意表扬过他,他给学校争了不少光,读这所高中的人不知道唐行这个名字简直就是白读。 高一有些花痴来这所高中就是为了追唐行。 “什么时候的事?”祝长风有些失落地看着叶江,“你可别瞎说啊。” “快去,问钥匙扣啊。”叶江鄙视一眼祝长风道。 祝长风提着一瓶矿泉水,向夏季雪与杨珊珊两人靠近,坐在柔软的草地上,看两人打球。 杨珊珊看到祝长风坐在那里,脸上略表不喜,扔下手中的球拍大声道:“祝长风!你有病啊,你是不是坐在那里偷看我们的裙子?” “你给我闭嘴!”祝长风站起来指着杨珊珊的鼻子,“谁稀罕看你!” 声音粗矿地飘散在运动场上,附近玩着的几个同学靠拢过来。 “有种你再说一次?”杨珊珊冲了过来,“你就是一个杀人犯!” 这话彻底激怒了祝长风,顿时一股热血涌上大脑,举起瓶子向杨珊珊头上砸了下去,杨珊珊闭着眼睛顿时尖叫。 祝长风停止动作道:“我不打女人,我告诉你,没证据不要胡说八道,我们班的每个同学都是嫌疑犯包括你杨珊珊。” 杨珊珊涨红着脸笑道:“呵呵!谁才不知道是谁呢!” “够了!”祝长风大声咆哮。 很多人在一旁看两人热闹,饶蓝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拉了拉祝长风的衣角,给祝长风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闹了。 饶蓝胆子比较小,缩着脑袋小声道:“杨珊珊,没有证据之前不能这样说祝长风啦,大家都快要高考啦,这样影响祝长风学习呗,数学老师一直说祝长风学习成绩明显下降啦!” “饶蓝!”杨珊珊气得要打饶蓝,饶蓝一溜身躲到祝长风后面。 饶蓝虽然胆子小,但她父亲是一位有名的商人,在这座城内开着好几家酒吧,并且生意还很不错,傻子都知道酒吧想要立足,社会肯定有关系的,谁也不敢欺负饶蓝。 同样饶蓝就是一个乖乖女,在同学印象中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杨珊珊就不同,口无遮拦,还有一点拽,打架,吵架是常事,但不知为何与夏季雪的关系不错。 明显夏季雪和杨珊珊不是一路人,她就是很少喜欢与人说话罢了,和饶蓝差不多一样的乖。 祝长风顿了顿道:“我是来找夏季雪的,有些人自己心理没一点B数。” 说完,看了一眼夏季雪便走了过去,夏季雪放下羽毛球拍,跟了上去。 祝长风的花格子衬衫被春风吹得高高飘起。 杨珊珊站在那里看着两人走过去的背影,扔下羽毛球,十分生气地站在那里,自己的闺蜜还不帮自己反倒跟祝长风跑了,气得跺了跺脚。 同学们好奇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很快就散开,各自去玩去了。 在足球网旁祝长风停下把水递给夏季雪道:“给你的水。” 她接过水道:“谢谢,你来找我不是为了送水吧,难道是为了………?” “打住,我不是那样的人。” “杨珊珊就那种性格。” “夏季雪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就喜欢和杨珊珊在一起,你感觉不像她那种人,我最讨厌她这种人。” “她身上有的,我没有,所以她吸引了我,我身上有的她没有,所以我吸引了她。” “明白。”祝长风低头道,“其实刚才送你的那个钥匙扣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证据,我想把她交给警察。” “哦………?” 夏季雪呆立在那里看着祝长风。 “怎么?” “没事。”夏季雪摸着自己衣袋,“遭了!钥匙扣丢啦。” 看她一脸紧张,手忙脚乱地掏着自己口袋。 “没事。”祝长风安慰道,“可能刚才打羽毛球时掉了,我们过去找找。” “对不起啊!”夏季雪一脸紧张,“我真傻,没想到这东西这么重要。” “没事的………!” 几乎找遍运动场所有角落,未找到钥匙扣。 祝长风唉声叹气地放弃,诺大运动场找一个钥匙扣无疑是海底捞针。 这几日以来,晨露被杀害这事被人们渐渐淡忘,不像前几天一样每个角落都可以听到同学议论这事。 高三同学都埋没在学习之中,追赶着即将到来的高考时间,高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之一。 警察那边没有传来消息。 但这事在祝长风的内心中无法抹去,同样的叶江对这事一直思考着,肯定还有饶蓝同学对这事一时半会忘不了,晨露是她最好的闺蜜。 祝长风时常发呆思考这事,别人的草稿纸都是公式与计算,然而他与叶江两人的草稿纸都是晨露死亡的推算。 他们为何推算? 可能为了弄清凶手。 可能为自己洗脱罪名,找个缺口,把证据推开。 叶江咬着笔套推着眼镜,一只手扶着下巴对祝长风道:“祝长风,你说这几日夏季雪和你真的在一起了?” “她专心学习。”祝长风笑了笑,“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她?” 接着她故意压低声音道:“我怀疑凶手是夏季雪,你看啊,你说她平时对你爱理不理的为啥这个时候靠近你?”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真爱,现在是我人生的低谷。” “切!别告诉我她在陪你渡过。” “可以这么说。” “钥匙扣是你唯一的物证。”叶江眯着眼睛道,“她把钥匙扣弄丢,这明显就是毁灭证据的做法啊。” “兄弟,信不信我打你?那我问你,夏季雪和晨露很少来往吧,两人之间不可能擦出矛盾,她有什么借口杀害晨露,再说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杀人是一件恐怖的事。” “祝长风,你这事感情用事,像你这样成不了事,万一她们背后有矛盾呢?这事告诉警察,让警察去调查。” “你他娘的!”祝长风有些烦躁,“叶江我告诉你啊!要是下一个死的是你女朋友,你有什么想法,你难道不悲痛吗?你这样说我女神,我都很悲痛,闭嘴。” “呵呵!”叶江露出嘲讽的表情,“不管谁死都不会轮到我女朋友身上,放心,老子管不了你了。” 说完,叶江扔下笔,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被英语老师听到,向两人扔来一个粉笔头,两人忙闭嘴吧,没说什么。 这几天郭云同学每见到祝长风都要狠狠的瞪一眼迈过。 今夜晚自习下课以后也是如此,在校门口瞪了一眼祝长风,一旁走开,对于这个瞪祝长风已经习惯了,没在意。 他在意的是,学校门口左拐处,手机店门口夏季雪与唐行好像在说着什么?两人好像发生了什么口角之争? 看两人的表情看得出来发声口角,但由于行车声与学生聊天沸腾声,祝长风听不清楚两人的交谈,只是慢慢靠近。 唐行看到祝长风走过来,忙停住嘴巴,转身离去。 夏季雪回头向祝长风微笑。 “你们好像在争论着什么?”祝长风靠近,“聊得这么激动?” “没……没什么。”夏季雪低下头撩着头发,“就是一个数学问题,我向他请教发生了争论。” “学霸就是学霸,这也能吵起来?什么问题呢?” “那个,就是那个,求那个……那个一个球的体积,球在那个正方体里只知道正方体的长宽这样的几何题。” 说着,夏季雪手在空中比划着。 祝长风轻轻一笑道:“这个很简单啊!体对角线就是球的直径,用勾股定理与球的体积公式,秒算。” “哦…………!” 祝长风再次笑了笑,以为会得到一句夸奖什么的,夏季雪只是哦了一句,然后就没有然后。 两人沉默行走了一会,祝长风突然问:“听叶江同学说,唐行与你经常来往,你们什么关系?” “没有啊!”夏季雪抬起头,“只是在学习上有一点交流罢了。” “你们很熟吗?” “也不是,我们曾经参加过物理比赛认识的,怎么了?” “没事,怪叶江那个大嘴就会瞎说,他竟然说你是凶手还说你故意丢掉钥匙扣,毁灭证据。” 夏季雪顿了顿,扭过头去道:“钥匙扣的事真的对不起祝长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已经教训了叶江,他不敢乱说话了,我吓唬他,要杀他女朋友。” “不会真的是你吧?”夏季雪站住脚表情惊讶地看着祝长风。 “肯定不是我,但是像叶江那样疑神疑鬼的,我不相信他没怀疑我,我只是吓唬他而已,让她别随便怀疑你。” “你对我真好。”夏季雪微笑道,“这样我送你回家吧!” “我家有些远,你一个女孩子待会一个人回家,不安全,现在是晚上。” “没事,大不了我和你住下。” 这话不像是夏季雪口中说出的。 此时祝长风好似感觉夏季雪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竟会这么主动,或许祝长风心中那个夏季雪只是他想象出来罢了! 他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夏季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的。” 一路上两人从未交谈过感情问题,他们不像是一对恋人倒像只是同路回家的同伴而已。 说一些关于学习上的事,除此之外夏季雪也问当天祝长风他们被警察局带去谈了些什么。 祝长风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很多关于那件事的问题夏季雪不会故意去问,只是从旁边来引出,让祝长风故意说。 经过一片未建造好的建筑物便是一家酸汤米线店,两人就此要了两碗米线,之后告别。 临走时祝长风向夏季雪问道:“你家好像与我家的方向相反吧,为什么送我回家,你自己一个人回去?” “不然,你送回去啊?” “要不住下吧?” “算了!”她眨眼睛回头,“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我要去医院,我妈住院,这里可以打直路过去医院。” “你妈怎么了?” “化疗呢。” 她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去,祝长风看着灯光下的背影,暗自高兴,女神就是女神,就方才回头眨眼那一瞬间与紫霞仙子没什么两样,堪称艺术。 她送我回家难道真要向我交往不成? 第249章 钱钟书《围城》写过,一个赶驴人在驴的前面放一把青草,驴始终自己吃不到青草,等主人高兴了喂它一口,来折射出老板对员工的态度,人性如此,这也是心理学的一种表现。 一辆法拉利跑车停在城江公安局门口,一名阳光帅气的少年从车内钻出来,身穿一件蓝色花格子衬衫,灰白牛仔裤,一双白色球鞋。 “少爷!”司机摘下墨镜,“那我走了哦。” “去吧!” 语毕,法拉利一个转弯绕回去,带起路旁泥水溅到路边的白桦树上。 少年男子名叫叶子卿,他父亲是恒天集团的董事长叶恒,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富豪。 叶子卿明显就是富二代,他虽然衣食无忧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公子哥,相反为人很低调,做事努力。 由于他是他家唯一的一个男孩子,叶恒想要他继承父业,从小规划好他的人生,高中时让他学理科,特别是生物,希望他大学攻读生物系因为恒天集团是烟草公司。 换一句话说,希望他能种出比当下更好的烟草。 叶子卿高中学了数理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理科,这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后来他懂得了做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肯定是做不好的,去做自己做不好的东西浪费时间,浪费呼吸,浪费生命,毫无意义。 他一直对心理学感兴趣,上大学时候,不听父亲的话,报考法学院攻读放罪心理学。 为此还和他父亲吵了一架,犯罪心理学窥探人性中的黑暗,要有多变态有多变态,面对这样扭曲的人格,自己内心必须得强大,他怕孩子为此会恐惧。 叶子卿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他的梦想不单单窥视人性黑暗,并且扭正那些扭曲的人格。 面对前面这座公安局大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是来实习的,只要脚迈入这座大门,他将离别学校,与社会接轨。 于是他整了整衣服迈步向公安局走去,此时一名女孩站在他身旁合上雨伞,用左手甩了甩伞上的水,水溅到叶子卿的身上。 叶子卿观察着女孩的举动道:“左撇子吧!”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女孩匆匆打量了一眼叶子卿向公安局内跑去,叶子卿在后面笑着跟进去。 刚进门一名保安上来问道:“有事吗?” “你好,我是刚来的实习生,我是来找林云,林队长的。”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跟我进来。” 在保安的带领下,他进入公安局内部,几名青年男女各自忙碌,一袭警装阳光帅气,叶子卿无比羡慕,希望能快速穿上这身警装。 保安在一名便衣男耳旁小声说了两句,叶子卿注视着他,他一定是林队长。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看叶子卿,黝黑的瘦长的脸旁上始终保持着严肃,看到叶子卿没露出笑容,甚至坐在那里丝毫没有一点动作。 叶子卿忙上去想要握手对他笑道:“你好林队长,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叶子卿,主要攻读犯罪心理学。”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叶子卿冷冷道:“犯罪心理学有什么用吗?警察办案找证据推理抓人。” “从今以后你会明白心里战术的作用。” “是吗?那么请你仔细看看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叶子卿看着他道:“你四十多岁,至今单身,你内心善良温柔,体现出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来遮盖你内心的脆弱,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是你这样很难找到女朋友的。” “别以为我会夸你,我叫你滚,你可以随时滚蛋。” “一身肌肉反正我干架干不过你!” 两人说着,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两人,叶子卿没理会他们,扫视了一会四周围,办公室内靠窗有一个空位置,不用问这是叶子卿的位置。 叶子卿走过去,旁边坐着的女孩恰巧是那位左撇子,在女孩的目光注视下他拉开了座位。 他冲女孩子笑笑,女孩子小声道:“你好我叫蓝晓晓。” 叶子卿笑了笑,这女孩要比林云好很多,一看女孩就是生活乐观,父母健康热情开朗的那种性格。 再看看她的桌面上,有着各种铅笔擦,还有画像草稿,电脑模糊人像片,八成是一名画师实习阶段在练习作画。 不过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干这个实在可惜,面对冰冷的尸体,有些恐怖,胆子要大,因为这里是重案组。 此时办公室内电话铃想起,一名男子去接对林云道:“林队东林区那边发现一具女尸,有人来报案。” “走去看看。”林云急转眼看了叶子卿与蓝晓晓,“你们两个实习生也跟着去。” 啊? 蓝晓晓与叶子卿相互对视了一眼,叶子卿感觉有些苦逼,这和他想象中的差距很大,他以为刚来上班实习会有一个欢迎大会,所有同事为他鼓掌,为他歌舞,吃一顿好吃的。 这屁股刚落下还没坐舒服就要跟着去。 心理有些苦恼,跟随着他们到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东林区这边算是城边,附近稀稀疏疏有几个村落,与市区比起来有些安静。 尸体躺在湖边的石桥下,石桥右边是一座竹林山,左边是一个村庄,这桥是通往竹林的桥。 一队人马快速到尸体旁,叶子卿以为蓝晓晓看到尸体会做出一些不适的反应,没想到她竟蹲在尸体旁开始为尸体画肖像画。 倒是叶子卿见到尸体,开始反胃捂着嘴巴想到一旁呕土,林云回头看着他,他忙松开手靠近尸体。 “不行就别干了!”林云冷冷地道,“最好不要勉强。” 叶子卿没说什么,看着这具长期被水泡过,膨胀的尸体,现在看来完全就像是一个胖妞,身体被泡得发青。 其他人勘察周围情况,叶子卿鄙视了他们一眼,这尸体至少被在水中泡了一个星期左右,一个星期死的人,现在勘察周围现场明显就是徒劳。 第一杀人犯杀人很仔细的操作,如果故意留下线索凶手不会抛尸到湖里。 其次,这几天连续下雨,有线索早被雨水冲刷干净。 倒不如多花一点时间在死者上下功夫。 “林队。”蓝晓晓停下手中的画笔,“你看” 林云看着画再看看一旁的青年男子道:“小李这不是八天前失踪那女孩吗?” 青年男子点点头道:“是啊。” 死者杨芳,本市区人,普通员工家庭,今年24岁是一名初中教师,至今单身,家庭和睦,性格开朗左邻右舍见了都会打招呼,社会关系良好,可以排除仇杀。 她身上衣着还算整齐,没有撕裂痕迹,红色钱包里有一张信用社银行卡,三百五十块七毛,放得有顺序,可以排出劫杀与奸杀。 这是刚才那位青年男子的报道。 所有人都很诧异,在沉思之中,叶子卿观察到尸体锁骨上纹着勾股定理。 这一定是数学老师吧? 法医正在检查着她的尸体,几人转身到一旁,环顾四周,桥与这里大概有五米高的距离,湖水岸边都是一些尖锐的小石头。 死者脖子上除了有细小的红圈外什么都没有,是被人勒死的。 林云点燃一根烟问一旁的小李道:“都死了七天了,很难找到线索,更何况尸体被水泡过,周围有什么线索吗?” 青年男子摇头,青年男子名叫李荣,是林云长期以来的助手,能被林云用的人肯定有一点能力的。 “死者身高,体重呢?”叶子卿忽然问道。 李荣疑惑地看着叶子卿道:“身高172,体重75公斤。” “说明凶手是男的,从桥上面到这里是斜坡,杂草石头比较多,从尸体身体来看,没有其他伤口,说明凶手杀人以后扛着或背着抛尸到湖里面,如果是一个女孩面对这么高这么重的尸体,要么直接拖着着尸体,要么推下来,这样尸体身上就会有伤口。” “万一尸体来自湖对岸呢?还是这种解释吗?”林云吐了一口烟看着叶子卿问道。 “湖对岸除了很高的杂草以外还有什么呢?死者吃多了跑那里去?” “有一点意思小伙子。” 叶子卿想了想这是算夸奖他还是怎么的,面对林云这种人就得像他一样冷酷无情,和他一起来遮盖内心的脆弱。 一名中年法医上来对林云道:“林队死者的上牙不见了。” 上牙? 很多人一脸懵逼,凶手就是冲她的一口牙齿来的,死者牙齿漂亮吗?如果为了一口牙齿杀一个人真是小题大做,每个牙医院都卖着牙齿吧。 要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凶手为了牙齿?”李荣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也真奇葩这么多年来还真第一次见。” “不,凶手不单单为了牙齿并且满足心理上的欲望,凶手男的,对女人有一种嫉恨,或者说女人中的一些特点非常嫉恨,这也是心理罪上的一种凶手。”叶子卿解释道。 林云则低着头道:“别什么都往自己脸上贴金行吗?” 叶子卿摇头叹了一口气:“爱信不信,我告诉你,现在徘徊在这具尸体上没有必要,凶手还会在犯案的,因为像死者这样的人还多了去。” 林云一把拽住叶子卿的衣服,一脸愤怒,做出要打的姿势,很多人上来拦住。 “小伙子,什么叫凶手还会犯案,什么叫像死者这样的人还多,说得这么轻巧,视生命如粪土你是一个警察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话,信不信我打死你?”林云怒目圆睁气得他黝黑的脸多了一抹红。 “我还是实习生,我没说过我现在是一名警察啊。”叶子卿不屑一顾。 林云放开叶子卿的衣领,沉了沉气,他知道上面局长已经交待过,这小子是林恒的儿子,让他注意一点。 如果换作其他人林云保证打得满地找牙,这小子一来就如此嚣张,更可怕的是好像这小子看穿自己的内心,自己的人生秘密他都知道一样。 “要不是上面局长交待过,我早让不滚蛋!” 叶子卿没说什么。 少时,林云命令收队,这个案子当然还要继续查,他这是在与叶子卿打赌,如果真像叶子卿说的还会继续有命案发生的话,说明叶子卿还有一点用处,不是胡说八道,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说明叶子卿就是拿着一个毕业证来混日子的,像他这种人林云见得多了。 收队回去下班,公安局包吃住,刚来实习工资不高一个月就3000块,这点工资在这种一线城市算低的了。 如果你去相亲说工资就3000女方肯定会有拒绝的想法,所以男同胞们送女孩子礼物最好送口红,她吻别人的时候自己至少有参与感。 食堂打饭的时候,李荣,蓝晓晓以及其他人都向叶子卿围着过来,对于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十分好奇。 敢用这种口气与林云说话。 李荣看着叶子卿笑道:“兄弟我真佩服你敢用这种口气与林队长说话。” “像林云这种人就像我说的表面冷血来遮盖自己内心,对于这种人用这种口气与他说话他才会舒服,他自找的。” “我三年前刚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后来慢慢的对我态度好了。” “你呢?”叶子卿转目看向一旁吃饭的蓝晓晓,“我敢赌林云对你态度和我们不一样。” 她可爱地吞了吞面条道:“对,对,他对我说话很客气的,你怎么知道?” 叶子卿笑了笑道:“你们谁了解林队呢?他不来食堂吃饭?” “我说林队很少与咱们接触,很少说话,说话也是工作上的事很少说他生活,他每天下班以后要去健身,然后才来吃饭的。” “倒霉刚来第一天就得面对这样的案子,好歹有个欢迎会吧。” “苦日子还长着呢。”李荣拍了拍叶子卿的肩膀,“加油。” 蓝晓晓喝了一口水道:“吃饭别说案子,想吐。” “今天我看你没有什么反应啊!” “那是我忍着的,虽然学校让我们画各种各样模糊不清的尸体,但没有今天这样恐怖。” “你意志还挺强的嘛。”叶子卿赞扬,“你来实习多久了?” “你怎么知道我实习?” “一看就知道,今晚我请大家去吃饭啊,最好现在别吃得太饱哈哈………,你们给林云打一个电话。” 所有人围在食堂上鼓掌称好,第一天来实习前提要和同事打好关系,要给他们留下好印象,请一顿放也算是这两方面上的投资。 第250章 第一次聚会如叶子卿所料林云没来参加,这不让人感到意外。 天方刚晴几天,天色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六月的天气就这种毛病,办公室内工作人员都在各自忙活。 叶子卿坐窗前思考人生,一旁的蓝晓晓专心绘画,她绘画方式还真奇怪用左手画得比一般人流利。 李荣从隔壁跑过来道:“林队监控有线索!” 林云顿了顿忙跑到隔壁去,叶子卿与蓝晓晓跟随着过去,他们在查看八天以前死者附近的监控。 当天晚上九点整,下着暴雨,一名身穿黑色大水衣戴着口罩与墨镜的人尾随着死者,很快进入监控盲区两人消失不见。 “倒放!”林云忙说。 倒放了几次经过仔细观察,从身形来看可以看出他是男的,但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再加上有暴雨。 林云揉了揉额头,这算是一点眉目都没有,真令人头痛。 此时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叶子卿站在窗前,一阵阵狂风吹弯了窗前的树木,再看看时间下午三点。 雨天夜晚行动对于凶手来说有很多好处,第一雨天夜晚行人少,第二雨衣可以遮盖脸蛋,第三监控画面模糊。 想到这里叶子卿忽然道:“如果今晚下雨,今晚一定会死人。” “你的意思是?”李荣接着问。 “凶手在雨天的夜晚行动,很狡猾。” 林云怒道:“你真盼着人死啊。” “当然,上一个死者身上没有找到线索,希望明天那个死者身上能获得线索。” “你………!” “就算我不盼望,谁也阻止不了。” 说完,叶子卿转身回去,雨越下越大,很多同事都懒得到食堂去打饭,喊保安叔叔去打饭。 直至晚上七点多雨才小了一点,叶子卿回到附近所租的房子,一夜未眠在听着外面的雨声。 次日天气晴朗,接着去上班,他刚去到的时候,所有小组开始出动,他忙跳上车。 是李荣开的车,叶子卿问道:“被我说中了吧?” “你小子果然猜中了。”李荣笑笑说。 到了案发现场,这也是城边的一段废墟地段,前几年准备拆迁,村中人都搬走了,但现在上面没钱所以迟迟没动手。 死者正躺在废墟中央的一座高楼下面,地面上有一滩血,血从她后脑壳上流出来的,后脑壳正撞击着一块石头。 血被雨冲刷过以后,不是那么的鲜红,看上去有一点发黄。 这名女尸看上去很年轻,洁白的脖子上可以看到细小的红圈。 看到尸体叶子卿稍微还好,没有多大反应。 法医看着几人道:“死者死亡没超过十个小时,大概昨天晚上死的。” 林云仔细地看着尸体道:“脖子上的红圈大小和上一名死者差不多大小,是一同一名凶手。” 几人默默点头。 叶子卿戴上手套准备去解开死者的胸口,蓝晓晓忙阻止道:“你干什么?” 他不理睬蓝晓晓的阻止,解开一个纽扣,左胸上露出一朵红色玫瑰的纹身,其实他方才早就观察到了这一点,只是不肯定。 “看到了吗?这个死者与上一名死者都有纹身,上一名死者纹身是勾股定理,现在这名死者是玫瑰花,凶手专杀有纹身的女人。” “为什么呢?”李荣蹲下看着红色玫瑰,“凶手讨厌有纹身的女人。” “还能为什么,为了头发。” 几人这才注意到死者的头发,发梢处被剪得参差不齐十分难看,地面上还掉着一撮毛发。 “真是变态。”蓝晓晓有些气氛,“凶手反案能力太强了吧,雨天竟没留下任何脚印,怎么做到的。” 这里与上一名死者距离很远,这一点来看凶手没有规定出没范围。 不为财,不为色,只为人体上某些东西,什么人需要牙齿,需要头发杀一个人呢? 蓝晓晓愁眉苦脸问:“你说他要牙齿和头发干嘛?” “我怎么知道?”叶子卿看了她一眼,“我不是神仙。” “切!谁问你呢。” 眼前是一座四层高楼,之前是一个诊所,林云看着这座楼房道:“凶手勒死死者之后扛上去从上面推下来,他以为这样我们会认为死者是自杀身亡,说明这个凶手还不够聪明,小李你带着人去上面勘察一下情况。” “是!”李荣答应。 “等一下。”叶子卿忙道,“死的人不止一个,附近还有其他尸体快去找!” “什么意思?”李荣一把拽住叶子卿的衣服,叶子卿被拽了起来。 他看着死者身上的红色花格子衬衫,衬衫左胸有一个衣袋,衣袋上放着荣耀十手机,衣袋比手机还小。 从上面摔下来的人,手机会保留在衣袋上? “凶手动过手机。”叶子卿看着林云的双目。 林云的视线移动到手机上,这才松开了叶子卿的衣服命令道:“小李你带着几个人去附近找尸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杀人之后刚要离开,听到电话铃声,但这铃声接连响了几次,凶手去接想方设法把对方欺骗过来一同杀害。” 林云听了叶子卿的解释接上道:“对于凶手来说杀人或许是一种刺激。” 说完,几人到楼道上去勘察,楼道上有被扫过的痕迹,这个痕迹一直到最顶端,死者从最顶端抛下去的。 凶手真狡猾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同时一定是一个专业的老手,但之前这座城没有过类似的命案发生。 凶手是外地人在外地杀过人。 奶奶个熊楼道上除了被扫过的痕迹之外什么都没有,附近没有摄像头调查起来相当吃力。 少时,几人下楼,一名女警官上前走过来说,“林队死者李丽20岁附近学校大一女生,外地人来这里上大学的,附近租房子住。” 与上一名死者联系来看,她们之前肯定没关系。 “这个案子好办。”叶子卿一脸轻松道。 林云冷冷地道:“好办?好办为什么要等到死人,为什么不把凶手抓起来?你有这个本事?” “至少现在可以看出凶手是随机杀人的,完全是陌生人,这里没有感情线,调查起来没有那么复杂很独立。” “你凭什么证明,这名死者和上一名死者不认识?不是朋友,她们之间是陌生人,没有感情线?” “一个外地刚来的大一学生,一个本市人教师,八竿子打不着,你说她们有关系吗?” “远房亲戚怎么解释?” “不相信你去查查死者家有这么一个亲戚吗?” 林云当下立即派人去查她们之间是不是远房亲戚。 也是,一个大一学生刚来这里不久,社交圈子大概没有这么广吧交到与上一个死者是朋友这个概率不大。 仔细一算新大学生开学才一个月,最多认识学校的同学,若还有几个新闺蜜算她情商高。 李荣忙气喘吁吁地从左边的拐角处冒了出来道:“林队果然发现了另一名女尸。” 林云看了看叶子卿,还真被这小子给说中了。 几人跟着过去,前方不远两百米的位置躺着一名女尸,由于在杂草堆里面不容易被人发现,身穿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扎着马尾,尸体附近血染红了周围的植物 法医蹲在那里检查着。 叶子卿实在受不了了,今天面对两具尸体实在反胃蹲到一旁呕吐,观察尸体的欲望顿时消散。 现在有些懊悔自己来这里当警察,还学什么犯罪心理学。 不过林云这次没有怼他,蓝晓晓给他了一瓶水,他继续用卫生纸捂着嘴来到尸体旁。 法医叹了一口气道:“这尸体的肾被取走了,同样是被勒死的时间大概就在昨晚。” 肾? “医生?需要肾的患者?或者是卖器官的不法分子?”蓝晓晓咬着下唇打了一个寒战。 “你傻了吧。”叶子卿给他一个白眼,“你说的那几种人会为了头发与牙齿杀人?凶手可能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寻找刺激。” “呸!” 李荣笑了笑接着道:“医生可以排出,从死者伤口来看不可能是医生,医生会划出这么难看的伤口?” 林云咳了咳道:“都别瞎猜了。” 这一片废墟是水泥地面,凶手没留下脚印也很容易做到,凶手不在死者身上留下任何指纹,可能是戴着手套。 勘察周围情况毫无价值线索。 死者名叫刘月19岁,也是大一新生,和方才那位死者是同村人一同来这里上学的。 令人心痛的是刘月身上没有纹身,不是凶手专杀对象,她不该死,她只是一个“赠品。” 经过一番查看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之后,林云命令收队。 依照他的风格来看,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调查附近的监控情况,摸索凶手出现范围,最好把监控中人画出来,根据画像去查找附近的人,然后跟踪。 面对这种案子这也是一种办法。 从监控来看凶手打扮还是一样的,身穿雨衣戴着墨镜与口罩尾随死者,在雨天的夜晚,很快进入监控盲区,凶手对于这些地段监控分布好像很熟悉,很轻松的进入盲区。 “经过我们的调查昨天晚上死的两名死者和前几天死的死者没有亲戚关系。”一名女孩向林云汇报情况道。 “我就说很独立吧。”叶子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说过,很简单的,我们从什么地方查起,这完全是断了链接真是个混蛋!”林云咬紧牙齿扔下笔。 “那只能等,等到出现线索那天为止。” “等个屁!越来越多的人死了,人民会怎么笑话我们想过没有!” “面子不能当饭吃。” 蓝晓晓示意叶子卿不要吵了,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道:“希望以后没有下雨天。” 所有被她这句话给感染了,都低下头沉思。 叶子卿默默拿出一只笔,在草稿纸上推理着。 他扭头看向蓝晓晓,蓝晓晓好像在翻着艺术作品,叶子卿注意到她电脑前面的画,是一座座红色的山,山画得好像被燃烧一样。 看上去很有一种燃烧的激励感。 “这谁的画啊?”叶子卿随口问。 “这是画家笔触前几天刚出来的新作品,刚获得奖,刚出来就被别人三十万拍去了。” “笔触好奇葩的名字,没听说过。” “像你这种人没听说过正常,笔触名叫陈浩是新一代画家,刚出名不久,我就以前经常在网上看他的作品,主要抽像为主,风格色彩非常强没有一点软弱之感,反正很火辣我喜欢这种风格。” “是吗没感觉。” “你怎么会懂得欣赏别人的艺术呢?” 叶子卿盯着电脑屏幕道:“等等别动。” “怎么样好看吧?” 叶子卿没回答他的问题,仔细看着画,画的名字叫《众山》,可这山不像那种尖尖的山,山体比较圆,山顶还有一个坑的样子,山体红中带黄,不知是被夕阳还是朝阳染成这种颜色。 这看上去像火山,画这么多火山什么意思? 不!这更像牙齿。 “这山还真像牙齿啊。”叶子卿随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不懂艺术别瞎说。”蓝晓晓不客气道,“到底懂不懂啊。” “不相信让他们看看!李哥过来一下。” 正在低头忙着的李荣抬头疑惑地起身走过来。 “李哥你看这画中的山像不像牙齿?” 叶子卿指着屏幕上的画。 李荣顿了顿道:“哈哈,还别说还真像牙齿,虽然不是整齐的牙齿,这谁画的?” “笔触还是触笔。” “喂………!”蓝晓晓生气道,“你们多无聊啊讨论人家的画,我要关了啊。” 叶子卿忙拍了桌子道:“像牙齿,难道他………他杀人之后……取牙齿……拿去画画?” 说到这里,李荣脸立马严肃起来说:“有这种可能。” “你们就凭人家画的像牙齿就说人家是凶手?这太搞笑了吧?再说我看着不像牙齿像山。”蓝晓晓关闭窗口道。 “好!你继续关注他以后的作品,有没有像肾,或者像头发的。” “好!” 李荣拍了拍叶子卿的后脑勺,看他的样子好似不怎么在意地走过去继续忙着。 但是叶子卿直觉之中感觉,画中那些山肯定是对照着牙齿画的,然后在吧牙齿放大形成山体,为什么那么像人牙齿呢? 这得告诉林云,左顾右盼林云的位子是空着的,他又到哪里去了呢? 于是他闭起双目,脑海里浮现出一颗一颗洁白的牙齿,像!太像了! 那山分明就是牙齿。 得打听一下陈浩这个画家的画展在哪里可以看到,希望亲自能看到这一幅像牙齿的画。 第251章 叶子卿让蓝晓晓关注陈浩的作品,不知蓝晓晓把作品关注到哪里去了,新出的两幅作品早被人家拍卖去了都不知道。 要不是叶子卿听到他姐叶子义谈论过这事,还以为陈浩一直没出新作品,叶子义混上流社会的人,知道这种事情也不奇怪,很多商人闲下来之时,花花钱也很正常。 就算不懂欣赏艺术作品,买来家里挂着可以提高逼格。 经过向叶子义的打听,才得知画是被一名做茶叶生意老板贾玉生六十万拍走的,顺便打听了一下他的家庭地址。 早上下班的时候叶子卿敲了敲蓝晓晓的桌子道:“走,我带你去看陈浩的画。” “切,他最新出的两幅都被人拍走了,去哪里看去,没意思。” “跟我来就是了。”叶子卿起身穿好外衣,“我早就跟你说了出新作品告诉我。” “反正很贵你能买?” “到底去不去?” 她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跟了上来。 虽然叶子卿是富二代,也很低调骑着一辆电瓶车,穿行在城市的一角,他们正向贾玉生所住之处行驶去。 这个小区都是别墅一看就是有钱住的地方,两人到了小区门口停下。 “哇!这辈子我怕买不起这里的一套房。”蓝晓晓看着漂亮有点洋气的别墅道。 “这就是你的梦想吗?” “是啊,关你什么事?” “没意思。” 看门的保安上下打量着两人,从这里出出进进都是豪车,骑电动车的很少见,再者方才听到蓝晓晓这般咸鱼的话,开始嫌弃他们。 “站住!”肥胖的保安上来拦着,“干什么的?这是随便来的地方?” “信不信老子一枪让不脑袋搬家!”蓝晓晓掏出警察证件,“滚一边去不然告你妨碍公务。” 保安,尴尬地笑了笑,让他们请。 “不是你哪里来的证件你不是实习生吗?”叶子卿疑惑地问。 “你没有?” “没有啊!” “哈哈………!我刚来实习那天就有了,林队给我的他说让我好好干。” “你们是亲戚?” “告诉你男女有别的。” “现在的女人是宠物。” 蓝晓晓顿了顿站住道:“这是哪里?我们要去哪里?不对刚才那保安拦我们这不是你家啊。” “卧槽你当警察这么弱智啊,才反应过来。” “你才弱智!” “带你去看画啊。” 经过叶子卿的打听,贾玉生所住之处就是第三十一单元,随便看了几眼单元的分布与排法,很快就能推算出三十一单元在哪里,这是警察推算的惯性思维。 蓝晓晓真的不适合当警察,还一个一个的看得仔细。 几步之间叶子卿轻车路熟地来到贾玉生所居住的别墅,看一旁还停着一辆宝马,再看看上面窗台上的水仙还滴着水,说明有人在家。 叶子卿上前去敲了敲门,一名妇女来开的门还穿着蓝色睡衣,上下打量了一眼两人。 “有事吗?” 蓝晓晓刚要拿出证件被叶子卿阻止,自己掏证件这不是打草惊蛇的举动吗?真傻。 叶子卿忙笑道:“经过我们打听,贾玉生把陈浩两幅画60万拍卖回来了,我们同时也很喜欢这两幅作品,无奈我们来晚了,所以今天愿意花一百万买下。” 一百万? 蓝晓晓惊讶地看着叶子卿,就会吹牛,人家学心理学的攻心不难。 为了进这个门,叶子卿今天穿的一身名牌。 那名妇女半信半疑地道:“请进吧。” 进入大厅,妇女请两人坐下顺便给两人倒了茶,上楼去喊贾玉生。 蓝晓晓环顾四周咋舌自叹这里别样的繁华。 少时,一名中年男子走了下来,一身黑色的西服,凌乱的头发,一看那神请就是刚睡醒的。 他向两人握手之后坐下。 “听我太太说,你们也喜欢陈浩的两幅作品,亲自上门来买?” “是的。”叶子卿低头笑了笑。 “你看。”贾玉生看着他太太咳了咳,“巧了我非常非常喜欢这两幅艺术作品,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百二十万之下我是不会卖的。” 叶子卿抓着眉毛说:“你以为我会一百万买下吗?最多给你六十万。” 蓝晓晓暗自紧张,不知道叶子卿这是在搞什么鬼?一会一百万一会六十万,难道是什么高级的心理战术? 她还以为叶子卿与画主认识所以带她来这里观赏画,早知道这样的场面跟着来干嘛。 “年轻人没钱还这么大口气啊,我少那六十万吗?”贾玉生气急败坏,“送客!” “贾玉生,贾老板,在这个世界上钱不是最重要的,你是有钱人你还会在乎钱吗?”叶子卿从胸口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有很多东西比钱重要。” 贾玉生接过名片,立刻松下脸来,展露笑意,看这名片是恒天集团董事长叶恒的名片,他也听说过叶恒的儿子叫叶子卿。 仔细看着叶子卿和他姐还真像,他姐贾玉生是见过的,着小子没欺骗自己。 自己一心想和叶恒交一个朋友,一直没机会,现在这就是一个机会,对于商人来说这个机会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叶子卿接着笑道,“六十万一分都不会少。” 贾玉生拍了拍叶子卿的肩膀笑道:“兄弟客气了啊,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喜欢交朋友,画不能当饭吃是不是。” 说完,他命令懵逼中的他太太去把画取来。 蓝晓晓坐在那里一脸懵逼,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东西让贾玉生这么对待叶子卿的,叶子卿是魔鬼吗? 当即,叶子卿快速拿出一张支票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六十万递给贾玉生,贾玉生激动地接过支票。 真的疯了吧?蓝晓晓疑惑,叶子卿真的买下这两幅作品了,这么贵,这么多钱自己要存好几年的。 叶子卿接过画道:“贾老板,现在有一点事那我走了。” “急什么,待会我请你吃个饭啊。”贾玉生忙追了出来。 “贾老板你给我一张名片,等有时间我请你吃饭今天实在有事,不好意思啊。” 贾玉生拍着脑袋拿出名片给叶子卿道:“我就是猪脑子你看。” “没事,拜拜!” 叶子卿这么快匆匆离开,担心蓝晓晓那张嘴待会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出了别墅区,直径左转便是一个公园两人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草地上坐下。 接下来就是欣赏画,两幅画,一副画名字叫《滴水生命》,另一副名叫《线的世界》。 咱们先来看第一副《滴水生命》,画的内容是这样的,画面整体是红蓝色渲染得非常浓重,一只手拿着矿泉水往下倒出一滴水,那滴水内有一个透明缩成团的婴儿,像在羊水里的婴儿。 《线的世界》这一副呢,是这样的,背景有很多颜色但总体上是红色居多,色彩覆盖一条条线丝,不仔细看不怎么明显,线丝上还有五颜六色的小点点,线丝与点的颜色竟不重复,只是相近。 “你对这两幅画怎么看?”叶子卿看了看沉迷画中的蓝晓晓说。 “你看,这个《滴水生命》很有寓意,也很有创意,一个婴儿在水滴里,婴儿可能代表生命,主要是来表达节约用水,很直观的让人把水与生命联系在一起了,这就是艺术家啊。” “再看看下面这幅《线的世界》,这幅画色彩虽然直接遮盖住细线,但仔细看线条明显可见,这么多线条色彩竟不重复,还有小点点也是如此,这画目前为止我见过颜色最丰富的画,世界是丰富多彩的。” 叶子卿白了她一眼道:“我说的不是对画的理解,对凶手的看法。” “难道你真的一直怀疑陈浩是凶手,不可能的!” “因为你喜欢他的作品你才这么说的吧。” “你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吗?” 叶子卿抬起画道:“咱们来看看《滴水生命》画中的透明婴儿像什么?整体来看像肾,再看看另一幅画的这些线条像什么?像头发,之前那两个死者头发与肾被取走了,你说呢?” “叶子卿你根本就不懂艺术,你就用一个像来抓人的吗,艺术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说像,我可没说像。” “好吧,反正逻辑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切!大土豪啊,六十万就为了查案,有六十万还做这种苦逼的工作干嘛?富人的世界我不懂。” “我为了人民抓凶手,花再多的钱都没事。” “切………!” “说吧,为什么不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呢?” “什么意思?” “别欺骗自己了。” 叶子卿躺在草地上对着天接着道:“从你刚才的分析来看,你对绘画艺术非常热爱,再者你是学画画的,你最初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绘画艺术家,不是面对冰冷的尸体。” 蓝晓晓躺下自己想了想,真被叶子卿给说重了。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道:“当绘画艺术家这条路要努力付出很多,很多!才能像陈浩这样小有名气,那倒不如找一个画画的工作岂不是很好,还有人发工资给你,爱好能当饭吃的东西不多,所以我是幸福。” “你了解陈浩吗?说出他的故事来。” “我之前网上查过,他现在28岁,之前是木乃县教美术的,我只知道这么多,自己去查啊。” 叶子卿暗自盘算着,得查查他的底细,像这种变态凶手,心理扭曲与他之前的环境与他身边的人有很大关系。 是什么让他如此扭曲的心理呢? 之后两人很快回到公安局,叶子卿马上把两幅画从玻璃框中取出来,蓝晓晓在一旁看得十分心痛,生怕不小心画被叶子卿撕烂。 叶子卿找来放大镜,仔细观察着画面,看那些细线,越看越像是一根根头发。 如果人画的画绝对画不出这么均匀,更何况这么细的线条,当下他摘下自己一根头发,放上去与细线对比非常的符合,大小是一样的。 “你看!”叶子卿把放大镜递给蓝晓晓说,“这就是证据。” 蓝晓晓看了看顿道:“这就算证据能说明他杀人太夸张了吧。” “那么你是画画的,你如何做到这么细的线条如此均匀?” “不一定用画啊,可以用细线泡到色彩里然后放到纸上,不就行了?” “线是什么东西别忘了?线上有毛的,你看得到毛吗?这画中线条很光滑,可能像你说的那样用头发放入颜色中之后放到到纸上,就成了线条。” 说完,叶子卿拉开椅子他现在敢肯定陈浩就是凶手,拿着两幅画跑到林云的位置上。 林云真是奇怪,有自己的办公室不去,要和大家在一块。 叶子卿将两幅画扔到他桌面上,所有同事注视着叶子卿与林云。 林云抬头冷冷道:“什么意思?” “凶手就是这两幅画的作者。”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大家又凭什么相信你,上去讲给我们听听为什么?” 办公室的北方靠墙处有一块白色的黑板,上面还贴着之前案子的照片以及推理过程。 叶子卿走到那里道:“这两幅画是陈浩的作品,《滴水生命》水中婴儿整体来看像肾,另一幅《线的世界》无数条丝线像头发,之前还有一副《众山》则更像牙齿,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所以你就轻描淡写的推测出陈浩就是凶手了,这太荒唐了,用一个像字来解释,我们要的是证据,不是像,我看你像凶手呢!”林云敲了敲桌子,“你真的不适合当警察啊。” “科学家不都是大胆想象然后去论证的吗?” “别跟我扯这些,我只要证据。” “你们爱信不信,画放在这里,自己可以来推测,别弄坏了。” 说完,叶子卿把画放在桌上走到林云旁道:“要证据是吗?给我搜查令我去找证据。” “为什么要给你?这么荒唐的言论。” “你敢赌吗?” “赌什么?” “如果陈浩不是凶手,我当众道歉并且离开这里,如果是的话,给我一张公安局证件,不敢吗?” “好!”林云冷冷地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如果找不出证据,自己滚蛋。” “这………!”李荣想要阻止看了看林云的神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林云刚才考虑着叶子卿的推论,内心里认为他说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信度。 同时,叶子卿也知道林云是相信自己的,如果林云不相信自己他绝对不会与自己打赌。 第252章 人民医院住院楼,高高耸立直插蓝天,楼顶上站着一位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身穿花格子衬衫,灰白色牛仔裤和一双帆布鞋。 随风飘动的长发下,一双帅气清秀的脸庞,双目中露出一丝丝绝望。 手上的病历本上写着艾滋病,已有十多年的潜伏期。 艾青抬起头来看着蓝天吸了一口凉气,正读高三的他,全校数一数二的学霸,本想出国留学,将来当一个有名望的科学家,一切前途光明。 可谁料到刚刚年过18的他,竟然被诊为艾滋病患者,一切梦想破碎,感觉心灰意冷。 他这一生为人正直,坦坦荡荡,是一个有理想的好青年,学校里的三好生,父母身体健康,可这艾滋病从何而来?自己始终是一个谜。 唯一和艾滋病沾上关系的就是自己姓艾,这不至于得艾滋病吧? “为什么!为什么!”艾青抬头大声咆哮,“老子就姓艾得了艾滋病,老子和诗人艾青同名同姓为什么我不是诗人!为什么我和诗人艾青没有关系………!” 声音仿佛充斥着整座城市。 一个精神病患者,坐在一旁啃着脏兮兮油腻腻的大鸡腿,甩了甩长发道:“谁说你和诗人艾青没有关系,你们都是从高处摔死的。” 艾青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神经病患者,脚向高楼边缘迈去,看着下面感觉一阵眩晕。 “来人呐!有人要跳楼!快来人呐!救命啊!快啊…………!”精神病患者扔下鸡腿大声喊道! “你别喊了!”艾青冷冷地道,“你再喊我真跳了,你想害死我啊………!” “快来人啊!有人跳楼了哈哈………!快来人,大家快来看看,不要错过精彩表演快来人啊…………!” 过了十分钟左右,艾青一直低头看着下面。 “喂………!”精神病重新捡起鸡腿沙哑的声音,“你到底跳不跳啊,我嗓子都喊哑了。” 一众医生与几名护士都急急忙忙跑了上来,木然地看了两人三分钟,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一个老医生忙向艾青跑过来道:“哎呦呦!电梯坏了累死我们了,爬了十多分钟的楼,还好你不跳。” “贾医生。”艾青以泪洗面,“你别过来,我得了艾滋病活下去更痛苦。” “不!不!不!”贾医生推了推眼镜,“艾青啊,这是我老贾的错,其实你没得艾滋病,是我拿错了病历本,你看我这病历本多么…………所以你快快下来啊。” “不………那我更应该跳了。” “为………为啥?” 所有医生都面面相窥地相互望着。 “你知道吗?自从我被诊为艾滋病之后,我把所有积蓄都花光了,我还和花呗借了一亿,叫我怎么还啊………呜呜………!” “不是你……你借一亿干啥?”贾医生尴尬地笑了笑。 “还能干啥呜呜………我借来造坟墓呗。” “水晶棺材啊?” “不!………是水晶墓。” “真有钱。”贾医生一本正经接着道,“孩子快下来,借钱的事咱们和老马好好商量商量着来。” 听到这里艾青双目释放光芒道:“你认识老马啊。” “我是认识他,他认识不认识我,我就不好说了,大不了咱们医院把年底的所有花花卡都给你怎么样?” “没用的。”艾青心凉了半截,“谁也别拦着我。” “孩子你和诗人艾青同名同姓,你要像他一样啊。” “对我就要像他一样,从高处摔死………!” 说完,艾青转身闭起双目,向高楼跳了下去,狂风灌耳,眼前花花绿绿的东西快速移动。 一声巨响,下面出现一个人形大坑,弹起一层灰土,漫天飞舞。 贾医生等众人忙反应过来,跑了过去看下楼,只看到下面黄灰飞舞,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孩子,其实我要说你要像艾青一样成为伟大的人物哎………!” 说完,他们下楼,钻入黄灰中,除了看到一个深不见底漆黑的大坑外什么都没有。 医院方面忙通知消防队,让他们找到艾青,表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事轰动了整个世界,多次新闻报道。 因为消防队一直进入洞中,始终看不到底,这都一年了始终还是没有看到坑底,艾青摔出了一个世界纪录的天坑。 从此这座医院慢慢变成了,旅游胜地,从此艾青差花呗那一亿很快医院替他还了,还赚了一大笔,因为来这里的人要买票的。 ……………………! …………………………………! 橘黄色的烛光下照得整个房间都失去了活力,艾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目,只见床边坐着一个长胡子老头,慈祥地看着艾青。 艾青慌忙看了看四周,这是哪?我想干嘛?我怎么了? 看着环境像古代啊!难道我在拍戏?艾青敲了敲脑袋道:“导演呢?我要问清楚?” 那老头看了看一旁的小厮笑道:“孩子啊,可把爸急坏了,你在茅坑摔了一觉,我还以为你……就此壮丽牺牲了呢?我早就告诉过下人茅坑一定要有灯,他们不听,你没事就好啊。” 少爷? 看着老头双目满是感情与激动不像是在拍戏。 难道我………我穿越了? 对于穿越这事,艾青以前上课经常看这类,中都是这样,穿越到一个有钱人家,然后获得一个金手指,一路可以装逼。 搞不好还有人来退婚,然后还有一个美丽漂亮的妹妹一定不是亲生的,妹妹必定来救阵,三十年河东西! 想到这里艾青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都笑了出来,我的人生从此逆袭了哈哈………! “哈哈…………!”艾青一时笑得合不拢嘴,满眼泪花。 “少爷………!”一个小厮急忙喊道。 听到“少爷!”这称呼艾青笑得直接大飘眼泪。 “果然是那样,高富帅啊………哈哈………!” “少爷!你别哭啊……………!”小厮忙上前,“少爷你别哭啊!” 艾青定了定神,咳了咳道:“没事!没事,我就摔了一下,腰有些痛啊,对了现在是哪年啊?” “孩子啊!”中年男子摸着艾青的小手,“现在啊米斯塔多拉布齐公元6666年啊。” 听到这里艾青很失望,他本以为,穿越到历史中的哪一年,自己可以做个预知未来的高人。 这个年号,咋历史课本上没有呢? 艾青低目想了想,家丁跑进来看了艾青一眼,然后向中年男子耳旁窃窃私语几句,接着跑出去了。 “艾青啊,你好好休息!” 艾青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哎,夏家人来了。” “来退婚的吧。”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在这里休息,爸出去会会他们。” 果然,艾青没有猜错这是玄幻中的一大坎,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仔细想想中主角如何威风的。 忽然弱弱地问了一句:“爸,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你妹妹应该在书房里,怎么了?” 还有妹妹,妹妹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技能,聪明,可爱,漂亮! 于是艾青从床头跳下来道:“爸!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还是别去了。”他摸这胡子转身,“这事我能摆平的。” “不,我要去,这事不能少我的三十年河东西啊。” “好吧你要去就去。” 他转头跨步出了房门。 艾青在这里穿好衣服鞋子,小厮在前面引路,饶过了很多石板路与花园,艾青一行走路,一行观赏,一看诺大园子肯定是有钱人家。 自己的身份不亚于那王什么聪那个。 艾青暗喜 小厮回头道:“少爷你刚才说那什么东西啊?” “河东西。” “我怎么知道何东西,所以来问你的啊。” “待会你就明白了是河东西。” “哦…………!” 饶过了三个弯,终于来到客厅,客厅左侧坐着三个人,一个中年老头,一个漂亮的女孩,双目清澈,嘴角淡淡挂着笑意,女孩旁边是一名帅气的男子,双手抱着长剑,看他们不屑一顾的表情就知道是来退婚的。 右侧则是空凳子一个鬼影都没有,有些凄凉啊。 艾青父亲则坐在上方的案几上一脸严肃。 “家族其他人呢?”艾青低声问小厮。 “哪来什么家族啊!”小厮小声回道。 这………感觉有些不对劲啊,艾青有一种不对劲的预感,但是走了进去。 坐到左则的空凳子上尴尬地看着对面三人笑了笑。 不过坐在对面的那名女孩,好像很客气冲艾青微笑。 中年老头对坐在上方的艾仁道:“艾仁,既然公子都来了,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之前我答应你家那门亲事就此作罢吧!” “夏东哥。”艾青客气地笑道,“这最终看夏季雪的意思,总之只要孩子一句话我就答应你。” 夏东看了看一旁的夏季雪,夏季雪再看看对面的艾青低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算是,暗示自己不喜欢艾青的意思? 刚刚穿越过来的艾青才知道原来对方叫夏季雪,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姑娘长得还真漂亮,可能自己的妹妹一定要比这姑娘漂亮。 于是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四周,没见到妹妹的影子。 众人沉默都看着艾青,艾青明白轮到他说话了,于是他拍了一掌桌子指着夏季雪的鼻子道:“我知道,我能力不足,我曾经是一个天才,我现在因为……因为特殊原因变成了废柴,但是我想告诉你夏季雪别得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亲自会写休书,休了你的,你别后悔!” 一口气艾青将准备好的台词背完,内心十分激动,自己多威风。 众人面面相窥,没想到艾青会如此大的怒火,但是自己说自己曾经是个天才,这个就奇怪了,艾青几时天才过?鬼知道。 夏季雪涨红着脸道:“艾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恨你,我本来还给你一点机会的,你想休我,我们都没结婚你想休我………我退婚!” 啊? 艾青一脸懵逼,不是………不是我……!一时语塞。 艾仁这时起身指着艾青的鼻子大骂道:“好啊,你小子是不是厕所摔傻了,好好的一个女孩不知道珍惜竟说出如此话来。” “我………!” “艾仁你也听到了,是你家艾青要求退婚的,既然这么说,这事没得商量。” “东哥,实在抱歉艾青这小子摔傻了。”艾仁起身鞠躬,“实在抱歉。” “再说,你家又准备不起彩礼,我女儿嫁到你们家岂不是吃亏?” “这个…………!”艾仁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只要我们喝汤,你女儿吃渣,我们绝对不会让她挨饿,挨冻的。” 夏季雪抽泣着流泪道:“艾仁伯伯心意我明白,我就是因为艾青那句话我心寒了。” 妹妹呢? 艾青忙东张西望,这个时候不是该妹妹上场了吗? 忽然,桌子与地面振动了起来,盘子里的瓜果滚落到地面,只听到房里一声大吼道:“哥哥………!” 果然,妹妹有特殊异能,你看地面都振动了起来,艾青挑了挑眼眉。 此时一位肥胖的女孩跑了进来,每跨一步地面要振动两下。 艾青摇晃地站在那里,看着跑进来的女胖子,着肥胖度得破吉尼斯世界纪录,这就是中,可爱,乖巧,特殊异能的妹妹? 看到这里艾青想哭,一脸无辜地看着一旁楚楚动人的夏季雪十分后悔。 胖女孩摇晃着艾青的脑袋道:“太好了,太好了,哥哥掉进去厕所,醒过来了。” 艾青哪经得起她的摇晃啊!脑袋顿时天旋地转,漆黑的眼睛里无数颗闪亮的星星,胖女孩一把抱住艾青,不慎两人摔倒在地,一层灰弹起。 艾青被压得吐血,昏了过去。 艾仁一脸丧气道:“艾啃,我让你走路轻一点,我说了几十次了。” 她嘟了嘟嘴,三十个小厮才把她从地面上扶起来,艾青被压在下面闭着眼睛,艾仁忙命令小厮把他扶回房中,请来大夫照看。 夏家人看了无奈摇头道:“艾仁我们就此告辞了。” “东哥我欠你们家一亿两白银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 声音从客厅外面的不远出飘了进来。 艾啃忙追了出去道:“夏季雪你站住。” 夏季雪闻声站住回头看了看艾啃笑道:“你有事吗?” “我哥哥他是一个很好的好人。” “我知道。”夏季雪转头,“只不过是你哥哥要退婚的。” “哥哥………!” 艾啃转头向艾青房中冲了进去,院子再次震动起来。 第253章 刘然坐在地上喘了一口粗气,肚子开始咕咕叫,咽了咽口水道:“一切都不能怠慢,天快黑了,我们随便找两根干燥的棍子,切一个钻床与削一个钻木。” 说完,捡起一旁的棍子,折成两截,将其中一根棍子削成钻床用刀尖在木床上掏一个洞,很快便将钻木削好。 刘然把准备好的钻床与钻木对着镜头道:“你们看大概这样就可以了。” ”钻木取火,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个钻弓。”刘然解下鞋带,拴在竹片的一头把竹片压弯拴在另一头,这样形成一个弓,“如果用手直接搓的话,要费更多的卡路里。” 进入房间的越来越多了,粉丝从几十快速变成了几百,评论区像闪电一样闪过,但刘然没心思去看评论区。 刘然跪在地上,把钻木套在钻弦上,一只手压着钻木,一只手快速拉着钻弓,钻木快速转动了起来。 慢慢的有一股香味,说明钻木与钻床产生摩擦发热,刘然加大速度快速拉着钻弓,十分钟过去汗流浃背,气场嘘嘘,真是一个十分吃力的活。 最终,刘然停下动作擦着汗道:“实在太累了。” 评论区:“一般人别搞什么直播求生,简直就是找死。” “求生是要技术的,不是随便玩的………、” “主播加油,我看好你,钻石,钻石,钻X10” “快快回家洗洗睡吧………这是路费金条,金条,金条X20” “6666,沙雕指数满天飞!” “主播要不要我替你叫消防队,别玩了…………!” “…………………!” “……………………………………!” 休息一分钟左右,刘然接着笑道:“其实我想告诉你们的是,遇到这种情况别一直像沙雕一样钻下去。” 语毕,刘然向脚下捡起一点沙粒一般的土放到钻床上接着笑道:“这样增大摩擦。” 继续跪下拉着钻弓,果然不过三五分钟功夫,钻床开始冒出青烟,继续加速,烟越来越大。 刘然慢慢的把钻床上的炭沫倒入草绒中,这个时候必须小心呵护,像对待女朋友一样小心呵护,轻轻捧起火绒,小心吹着。 如果吹得太用力一切前功尽弃。 枯草中一点红慢慢变大,接着小小的火苗升起,刘然把着火的枯草放到地上,折断细小的柴放到火上道:“太好了!太棒了火着了,点个赞。” 评论区:“卧槽!牛逼我还以为你就这么凉了,竟着火了,钻石,鲜花。” “哈哈………!主播是求生专家,鲜花,鲜花、鲜花X5” “主播大大我爱你,什么时候带我一起,去求生啊!” “我认为多看看这种直播,对我们有很多用处!” “加油!你要火!” “主播小心啊,别发生火灾森林容易起火。” “钻石、钻石、钻石X100!” “金条,金条,金条X50!” “………………!” “……………………………!” 火烧得越来越旺,转眼间眼前就是一堆大火,刘然站起身道:“这里都是森林容易产生火灾,所以我去把火堆周围的树木隔开。” “在此之前呢!我要煮食物。”刘然从背包里取出刚才摘下的野牡丹一朵一朵塞入竹筒里然后倒入水,用叶子堵上竹口,放入燃烧的火堆上,“记住竹子一点要斜着放,不能横躺水容易流出来。” 再把竹筒里的竹虫放入火中。 想到美餐刘然顿时干劲十足,拿起军刀砍开火堆周围的一些干草,干树,容易燃烧的东西。 这也很遭罪,刺划破了手背,流出血来。 不时,竹筒被烧得发黑,刘然坐在地上拿出火中竹筒,可以听到里面传来沸腾的水声,他迫不及待地将水煮野牡丹倒在竹片上。 只见一片片快要腐烂的粉红花瓣展现出来,刘然用手抓起当即放入口中,其实没有什么味道,有一点涩涩的感觉,还有多余那份暖意。 刘然对着镜头笑道:“这个味道不是太差,稍微有一点涩,没有生吃的那么涩已经很不错了。” 评论区:“我靠,真的可以煮着吃啊…!” “下次我要摘来煮吃………!” “666666…………!” “我妈妈说不能吃的会中毒!” “好想吃,主播能给我吃一点吗?” “金币………金币X10!” “灰灰打赏一个盟主!” “厉害了,啊老表………!” “我要看你吃,竹虫,快吃竹虫……!” “想吃竹虫………!” “竹虫…………!” “……………、、、、!” 竹虫倒在叶子上,不过这品相不是很好,刚才享受水煮野牡丹的时候,忘记了竹虫,现在被烧成火炭。 只有少数呈黄色,刘然抓起一条品相最好的,放入嘴里一嚼,果然妙哉,有一点香脆之感,还带有一点淡淡甜。 “妙哉!”刘然竖起一个大拇指,“美味啊,脆,香,甜,可惜了这么多烧糊的虫子。” 评论区:“哇!好想吃哦!” “能不能让我吃一条啊!” “想吃!” “这种东西,在菜市场上老贵了,穷人吃不起。” “感觉荒野求生好好玩!” “牛,牛,牛……………!” “这种东西我们这里多,油炸才行。” “对就是油炸………!” “蛋白质丰富!” “来来,你们恐高的给我上一楼………!” “…………………!” “…………………………………!” “在野外求生条件下别保留任何食物,能吃的尽量吃光,别想着留到明天在吃,这样只会削弱我们对食物渴求欲望,你明天很难找到食物,相反只会消耗更多的能量,人就是要对自己狠才能成事。”刘然把所有食物吃完,“现在就是水的问题,水壶里已经没水了,今晚没水喝了。” “当然,我也不会去找水,天都快黑了。” “我教大家一种方法。”刘然起身解下鞋带,把鞋带绑到一棵小树根上,接着将水壶口对准鞋带一端,“这样露水会沿着鞋带流入水壶中,不说会很多,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醒来一定有水喝。” “求生素养,利用身上可以利用的任何东西,记住多想办法,物尽其用。” “等一下我的脚上好似有什么东西。” 刘然将摄像头拉进,脱下鞋子,只见脚上沾满了凝结的血迹,有三条蚂蝗在脚指间疯狂吸吮鲜血,蚂蝗肚子圆滚,好似准备随时炸开。 “讨厌的蚂蝗。”刘然摘下一条蚂蝗对准镜头,“这种蚂蝗很大,吸你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的,蚂蝗越大吸的越不痛。” 足足从身上找到五条蚂蝗,只要用力一捏,啧……!一声脆响,血炸了出来,看上去有些恶心。 评论区:“金子发光,打赏鲜花,鲜花,鲜花X30” “菜牙妹打赏,金币,金币,金币!” “小腹打赏钻石!钻石!钻石………!” “2333血亏了老铁,快吃蚂蝗!” “蚂蝗,有丰富的蛋白质,还有肉,不要错过。” “楼上的你们恶不恶心啊!” “蚂蝗烧着吃,脆又香。” “听妈妈说,蚂蝗烧多了会变成很多小蚂蝗出来。” “你几岁这么迷信的吗?…………!” “………………!” “小鱼打赏鲜花鲜花X30!” “……………………!” “如果实在饿了,我会考虑吃蚂蝗的。”刘然微笑道,“在下面不是长久之计,这么多蚂蝗能把我吃空,我必须爬到树上去。” 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伴随着晚风,刘然爬上松树,坐在树梢上的竹床上,叹了一口气对着镜头笑了笑,揉了揉眼睛道:“各位晚安,希望明天会更好,对于求生者来说,休息相当于充电,晚安!” 说完,关了直播。 亚热带雨淋地区求生,不必去担心水和食物,这种地方植物茂盛,水源充足,要担心的是行走时的脚下,多的是毒蛇之类的。 对于刘然来说,在山里过夜不害怕鬼这些东西,他曾与尸体共眠过,有一次他的兄弟阿塞与他两人漂流在茫茫大海上,啊塞活活被渴死,他用木筏载啊塞七天七夜才得救的。 此时他想他的未婚妻,想啊塞了………! 当阳光穿过树林射进来的时候,刘然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打开镜头道:“早安,又是愉快的一天,希望今天我能找到文明的足迹。” 看了看自己直播,粉丝快速涨起来,从一直涨到5000多,在没有平台的推荐下,一天涨这么多粉丝不容易。 可能是他们意识到刘然是货真价实的求生者。 刘然纵身一跳,跳到地面上,第一时间过去看自己的水壶,一夜之间水壶已满,系好自己的鞋带之后,去把火炭吹着。 生起了小火,刘然把一部分水倒入竹筒,然后放入绿色的松叶,煮茶。 “你们知道吗?每天早晨来一杯松叶茶很好吃的,松叶茶不亚于一些特长茶叶。”说着他拿起竹筒小喝了一口,“松叶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不错。” 评论区跳出来,我想吃,下次我也要试试,或者看着非常好喝等评论,也有不少打赏送花,刘然没心思去关心这些。 接着刘然用军刀把衣袋割下来,切成三四快放入火中道:“我在制作火种,把这几块块放入火种烧成炭之后快速拿出来道:“千万别让布燃起来。” “我们再把布放入干竹筒中,需要的时候只要把炭布放入草绒中轻轻一吹草绒便会着火。” 刘然把刚从火中拿出来的一块布,放入草中轻轻一吹果然着火。 评论区:“6666…………主播大人好专业啊!” “专业的求生专家吧。” “真的,真的,我学会了不少东西!” “佩服……………!” “我提倡我们学校应该有这样的教育………!” 刘然把火弄熄灭之后,背上背包,准备出发,环顾四周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遮日蔽目根本看不出十米之外是什么。 “按道理来说,求生者应该找个制高点来开阔我们的视线,但在这样的森林里我们没必要这么做,只能去找河流,顺着河流走。” “你要相信文明起源于河流。” “所以我向低地势出发。” 语毕,用军刀砍着前面的刺藤,形成一条小道,顺着低地势而行脚下十分滑,几次差点跌入深谷。 这些杂木乱藤,大大影响了前进的脚步减慢了行走速度。 忽然感觉脚下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刘然缓缓蹲下身子,一看是大象的粪便。 看这粪便潮湿,颜色还鲜,当然他没有吃粪便的打算,只是心头一紧。 “看到没有。”刘然小声道,“这是大象粪便,这粪便没过多久,附近有大象,大象可是不好惹的,必须小心。” 仔细观察附近,前面有一条小道,正是被大象踏出来的。 “我必须要顺着前方的大象小道过去。”刘然指着小道说,“大象去的地方一般有水的地方。” 刘然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顺着小道快步跑了着过去,模模糊糊可以听到流水声。 “听听!是水的声音没错。” 这让他加快脚步,向小山谷滑着下去,一层层干燥的树叶被卷飞。 滑倒山谷最低部时,他抓着树慢慢走下去,底部说明有水的地方,有水的地方就有很多动物来这里找水喝,万一惊动了大象,三脚就会被大象给踩死。 下面有一条两米宽的溪流,水流比较急,说准一点就是山流,这种山流其实就是悬崖峭壁,水中石头很光滑。 刘然看着水流,先给水壶灌满,他转目顺着河流看去,十米之外看到大象在河旁用鼻子吸水然后高高喷起。 十几头大象,三头小像,在河旁吸水玩耍。 然而大象旁便是悬崖有多高自然看不清楚。 刘然几乎不敢呼吸,趁现在大象没有看到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于是他慢慢退回到林子里。 如果想要绕开大象,必须到对面的河岸上去,这河水流的很急,河下石头十分滑,只要不小心摔倒就会被河水冲走,九死一生呐。 “你们刚才看到大象了吗?”刘然小声说,“你们说,我应该冲着大象去还是该怎么办?” 评论区:“有种冲着大象去,把大象踢飞了。” “从河对岸下去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九死一生啊,只能折回去,顺流而上。” “主播大大加油,你没事的。” “楼上的你们快给主播打赏,万一他死了没机会了。” “你是魔鬼吗?” “主播大大,大胆做你的决定,无论你怎么做我们都支持。” “会飞的海豚,送鲜花、鲜花、鲜花、!” “鸡就鸡,打赏金币X10000000” 看到大额打赏,进入房间的人快速多起来粉丝也开始涨起来,刘然感到很欣慰。 第254章 夏日炎炎,残阳烈火,落霞与孤鹜齐飞,漫天黄土与蔚蓝天空平分两色,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两色,孤孤单单在茫茫大地之中。 微风拂地,黄沙被卷得高高飞起,扫过星河的脸面,他用衣袖扫了扫脸上的黄沙。 星河口渴难耐,此时一望无际的黄土与一轮红日之外别无他物,放眼望去,前面隐隐约约之中有一抹春色,绿色一片。 星河暗想,在这茫茫黄土之中,竟然还有一抹春色,那是这里的富饶之地,那里肯定有水。 他抹了抹早已干裂开的嘴唇,喜出望外,不然他只能喝自己的尿了。 不顾黄土扫面只向那片绿色奔去,眼看越来越近更是加快脚步,这里有一片绿色的丛林,里面植被茁壮茂盛,毫无疑问里面一定有水。 钻入丛林之中,四周树木茂盛得密不透风,阳光穿透从林的叶子,洒在被枯木叶堆满的地面,像破碎的金子般闪闪发光。从林里倍感阴凉。 星河延其小道而去,这是动物的足迹,动物去的地方一定有水,找到水并非难事,只恐有大型动物或妖魔鬼怪,伤了自己。 于是星河小心翼翼的行走,脚踏在枯木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心里面紧张到草木皆兵,四目张望着从林里的风吹草动,哪顾得了脚下。 突然,星河脚下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啊哟!”一声,只摔在地上,扭头望去。 只见一女子身穿红裙,雪白的脸上四目微闭,旋即间她睁开眼睛,红色的眼珠,微微放出红色的光芒,像红色宝石一样漂亮。 吓得星河往后退,她看了一眼星河,接着她遍身燃起火苗,化成一只金色的大鸟,拍打着翅膀腾空而起,冲上天空。 这一刻仿佛就在刹那间,星河从未见过此场景,吓得不知所措,忘了口渴,等他回过神来大鸟飞到天空。 星河指着大鸟大骂道:“什么妖鸟!吓死老子了!要是我是后羿早就射下来烤吃了!” 话音刚落,遍体金黄的大鸟,自身燃起微火,化为人,从空中飘落下来,自然的落在星河面前,身上的燃着的微火还未完全熄灭。 还没有等星河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那女子手中指甲伸长向星河直扑过来,并且带着微热,星河暗想死定了,闭起眼睛。 微热的风扑面过来感觉她越来越近,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巨响,星河忙睁开眼睛,只见那女子被震到一颗树上嘴角吐出鲜红血液,捂着胸口,眼睛发出红色光芒。 星河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胸前这块石头保护自己,说起这块石头,不知道从何而来,好像从他记事开始就挂在脖子上了从未摘下过。 主要因为这块石头很漂亮,蓝色透明,石头里面还有一株未开的莲花骨朵,有时候还会闪闪发光,只要有猛兽或恶人伤害就会释放出一种力量将其震伤。 星河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只记得有一天他在山中昏迷醒来,那才是他真正人生的开始,从此他吃百家饭长大,有一次没吃的,差点卖掉这快石头,价钱不合适,迟迟未卖。 星河看了看她伤不了自己,有了底气道:“你是鬼还是妖?” 她捂着胸口,嘴角沾着鲜红说:“非妖非鬼,我是神鸟。” “既然是神,为何想伤人,神不是保佑苍生才对吗?” “我最痛恨你们人类!简直比妖更恐怖,是你们人类后羿杀了我的师父,杀了我的大师兄,我要为他们报仇。” 说着她“嗖!”的一声,移到星河面前,接着道:“说,后羿在哪里?” 星河看她发光的红眼睛,暗自可怕若是她眼睛像正常人一样,绝对是一个漂亮的美女,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最漂亮的美女。 漂亮归漂亮但是心中被吓得可怕,接着说:“我……我不……我知道,听乡下的人们说他在东海岸上。” “走,你带我去!” “东海离这里隔着十万八千里,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里是西域,反正我找不到东海在哪里?” “我不管,不然我杀了你。” “问题是你杀得了我吗,还疼吗?” 她擦了擦嘴唇上的血,红色的目光瞪着星河,简直像个魔头。 “我……我带你去。” “那就上来!” 说完她自燃起来,化为大鸟,星河暗想,这么大的鸟骑上去,好比腾云驾雾,一定爽,自己骑过马,没有骑过鸟,自然有些诱惑。 二话没说,直接骑上去坐定,大鸟拍打着翅膀,刹那间只冲天空飞起,星河忙抓紧羽毛。 在天空中星河向下俯视,只见下面金黄一片山丘连着山丘,一座一座的拔地而起,接着一片绿色的山林,一座高山,甚至山峰尖脉与自己擦肩而过。金黄色的麦田,蔚蓝的蒲公英,一片片,历历在目美不胜收。 风吹过蒲公英,像海浪一样卷起。 星河还以为是大海,说道:“到了!到了,到了东海了。” 大鸟只冲而下落在一片蒲公英花海里,星河从鸟身上跳下才发现原来是一大片蒲公英。 大鸟化为人形,嘴上喷出鲜血,滴红了蔚蓝的蒲公英,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道:“东海在哪里?海水在哪里?” 星河忙接着说:“这是海啊!是花海,花海也是海。” “你……!有海水吗?” 说到水,星河才发现自己口渴,口中已经非常干燥了,咽了咽口水说:“你有没有水啊,我口渴。” “没有!” “这里不是东海,走继续去东海。” “不,不行了,我受伤了。” 说完,她盘腿打坐,眼睛微微闭,她身体上火苗燃起,这一次她什么也没有变,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她身上的火苗由金黄色变成红色。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星空慢慢变得璀璨,她身上的火苗像灯一样照亮着四周,星河坐在一旁渐渐的看着她疗伤。 不一会她睁开眼睛,火苗随之消去,变为常人,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微微透亮,和她身上的火苗一样,不是那么的焗烈像荧光一样给人一种温暖。 “看什么看?”她说,“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星河反应过来接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雀。” “我叫星河。” “看看星河吧!” “看…看我吗?” 她躺下指了指天上的星空,星河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看天上的星星,于是跟着躺下,看着夜空里的繁星点点,这里一坠那里一颗,一闪一闪的。 金雀道:“突然好怀念天上的日子,那时候我和师父师兄姐们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特别是大师兄对我最好,每次师父罚我的时候,他总是帮我开脱,还有大师伯他每次睡着的时候我们把他的鞋子藏起来,让他找一整天,后来后羿射死了我师父与我大师兄,我们被打落到人间以后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星河问道:“真羡慕你们,天上还有什么好玩的吗?嫦娥漂亮吧!” “是的,很漂亮。其实天上没有人间好玩,人间有吃不玩的美食看不玩的山水。” “我想到天上看看,你带我去,我想当神仙。” “不,一个平凡人是不能随便出入天宫的。” “那你就给我说说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还有赤脚大仙,他的脚很大,我们时常坐到他脚上,他都不知道,他一走路我们像荡秋千,我们时常去………!” “去哪里?” 等了半响不见回答,星河扭头一看只见金雀闭着眼睛,暗想肯定是睡着了。 星河看着夜空,独自努力回想自己,无论怎么想,他都只记得自己在一棵树下昏迷后醒来,其余之前的都不记得了,按道理说,每个人都应该父母所生,自己却不知父母是谁,星河这个名字是自己为自己所取。 正想着,身上的石头开始微微发光,一闪一闪的,越闪越亮,星河握住石头仔细端详这石头怎么发光了。 突然一团绿色气体在眼前爆炸开,一个高大的骷髅怪物站在他们面前,没等星河反应“嗖!”骷髅手变长一把抓住金雀的脖子,将金雀高高举起。 “咳!咳!咳……放开我,臭妖怪……咳!咳!“金雀挣扎着说道。 星河立马站起来吓得两腿发软大喊道:“你……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救命啊!救命……!” 高大的骷髅怪在夜空中像一个高大的骨架直立在这蒲公英花海中央,空壳的助骨中间有一颗红色的心脏在跳动。 他紧紧的捏着金雀的脖子,毫无放松之意。 骷髅怪下巴骨一开一合说:“你叫啊!你叫啊,喊破喉咙都没有人理你,你这个凡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饶你不死…啊…!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很空灵,四周只听到他的回音。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要吸了他的灵气。” 金雀在他的细长的骨头手指中拼命挣扎,四肢在空中挥舞,但毫无作用,看她的样子很痛苦,似乎奄奄一息 星河也不管那么多了,拿下胸口发着光的石头奔向骷髅怪,用石头朝他身上打过去,“碰!”的一声发出白色强光爆照,将骷髅怪振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飞了许久,他们在城郭之外歇下,三人进城,城内车水马龙,街摊比比皆是,一看这里非常繁华,这里的人看到他们指指点点开始议论纷纷。 星河问道:“这里的人怎么了?怎么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兰蝴蝶接着说:“啊哟喂!鬼知道是怎么了,先去把小妖卖了再说呗,这里我很熟,我经常来这里卖妖,前面左转就是了。” “附近有很多妖怪,城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妖怪不进城来吃人呢?” “啊哟喂,你傻呀,整座城都有结界一般小妖破不了,除非像我一样有人带进来。” 金雀接着说:“他傻跟他说这么多干嘛,我早就看出来这里有结界。” “你才傻呢笨鸟,我只是凡人。” “哼…………!” 兰蝴蝶说:“到了收妖店了。” “收妖店”几个大字整整齐齐的挂在楼阁上,牌子旁边还写着,卖衣服裤子帽子等杂物,不过里面出入的人不多。 三人进去,老板娘此时正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嗑瓜子,丝毫没有发现他们,兰蝴蝶轻轻走过去踢了她屁股一脚。 她立即站起来道:“谁呀,敢踢老娘屁股。” 兰蝴蝶笑了笑道:“啊哟喂,是我啦!” “又是你这个兰天师。” “对对,今天给你看看我的货,肯定比上次那个值钱。” 说着兰蝴蝶从袋子里,提出那四只手的白兔妖道:“怎么样?” “啊这么小,这是几天没有给它吃东西了这么瘦。” “啊哟喂,别看它瘦小,这么可爱的小妖你见过吗?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物以稀为贵嘛。”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每次捉妖不能捉大一点的,每次都这么小,这妖怪最多两公斤,十两银子卖不卖。” “啊哟喂,老板娘在高一点,太少了。” 老板娘不客气道:“反正十两,不能多了,我就说过做天师不能全职,会饿死的,这年头妖被蜀山道士捉完了,要做兼职。” “啊哟喂,老板娘你知道我们苦啊,再加点十万两。” “我知道你们的苦,谁知道我的苦,我还要出运费将妖怪运到蜀山,如今蜀山道士越来越厉害了,妖怪价钱越来越少我这生意也做不了多久了,十两爱卖不卖。” “不卖太少了,我们走。” 未走几步老板娘喊道:“站住。” 兰蝴蝶翘着兰花指缓缓转身问:“啊哟喂,是不是后悔啦。” “后悔个屁。”她指着金雀说,“小美女非人哉啊,如果不买一个纱帽遮住她红色的眼睛恐怕出去会有麻烦,不贵十两银子一个。” 星河暗想为什么方才,人们对我们指指点点的,肯定就因为她的眼睛,刚才实在大意,没有想到,星河忙道:“买买!” 老板娘接着说:“就要这个红色的吧,配她这一身的红。” 金雀接过帽子戴上道:“好看吗?” 星河接着说:“都遮住了还问人家好不好看,白痴。” “十两银子。” 金雀接着说:“我……我没有钱,兰大哥上。” “啊哟喂,自己的东西自己买。” 星河掏了掏钱不够,兰蝴蝶实在看不下去把钱递给老板娘说:“真会做生意,走了。” “慢走,不送啊……!” 三人行至街上,果然那些人对他们置之不理,戴上纱帽是个好办法,金雀对人类这里的生活非常感兴趣,这里买糖葫芦,那里买小人糖,她没有钱,无奈只好让兰蝴蝶付钱,逛到极累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王小二看到兰蝴蝶来了,忙要闪躲,兰蝴蝶突然叫道:“我说王小二你躲什么躲,怕我吃了你不成。” 王小二只好畏畏缩缩的站住说:“哪里。哪里。兰天师来了,这次是住店还是随便吃点东西。” “啊哟喂,都是,给我三间上房。” 王小二愁眉苦脸说:“这……你前几次的吃住费还没有结账呢?” “等我妖怪卖了自然会结账,啊哟喂,你说是不是。” “可是你前几次也是这么说的。” 兰蝴蝶大声道:“去不去,信不信我放出妖怪咬死你。” “这……这不是为难我们打工的吗?” 说着毫不情愿的拿出房牌号给三人,兰蝴蝶接过房牌号说:“记得一天给我们送三餐,我们也不容易,我们辛辛苦苦捉妖是为了保护你们健康成长,生意兴隆,就算白给我们吃住也是应该的。” 王小二小声喃喃自语说:“你哪次付过钱,本来就是白给你的,老板经常扣我工资。” 三人上了楼回到房中,兰蝴蝶把小白兔怪放到桌子上对它说:“小妖怪呀,小妖怪你怎么这么不好卖。” “啪!”一泡唾沫喷到兰蝴蝶脸上,兰蝴蝶气得忙拿出丝帕擦了擦脸举起手说,“信不信我打死你。” “哇,哇,哇……!呜呜呜……!”小妖怪开始坐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声音太大兰蝴蝶怕被其它人发现。 对星河道:“星河快把它的嘴给我捂住。” 星河伸出去捂住它的嘴,被小妖怪咬了一口忙缩手叫:“啊!好痛都出鲜血了。” 小妖怪坐在桌子上挥手笑:“哈!哈哈哈………!” 星河拿起筷子说:“在笑我插死你,我插死你。” 小妖怪又开始哭了起来,泪水突然哗哗流下:“哇……呜呜呜…呜呜呜………!” 金雀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点心喂到它嘴边说:“笨蛋,看我的,看我怎么哄妖怪,啧啧啧,姐姐给你吃东西,乖不哭,不哭哦,不哭!” 小妖怪擦了擦眼泪,可怜巴巴的看了看三人,摇了摇头含着手,指了指星河手指头上的血接着又看了看金雀。 金雀妙懂笑了笑说:“你要吃他的血呀?” 小妖怪点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星河,星河忙说:“不行,不行,我不能给它吃。” 金雀一把拉住星河的手,星河着急得忙用力挣脱道:“你……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给它吃你的血呀。” “不……不要啊,救命啊……救命!” 金雀把血滴在点心上喂给小妖怪,小妖怪微笑的张开嘴吧,心满意足的嚼着点心,在桌子上蹦蹦跳跳的。 不一会把点心吃完了,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金雀,金雀道:“没有了。” 它皱起眉头,嘟着嘴,金雀拿起另一块点心,可是它还想吃带血的,可怜巴巴的看着星河。 星河会意忙把手藏起来道:“没有了我血都干了。” 兰蝴蝶接着说:“妖就是妖,死性不改,不能让它吃,吃上瘾了怎么办,给它吃杂粮。” “啪!”一声它把唾沫吐到兰蝴蝶脸上,兰蝴蝶气的脸色发青,拿出跟动符贴上去说道:“啊哟喂,小妖怪我让你自己打自己。” “啪!”兰蝴蝶自己打着自己,小妖怪也跟着自己打自己,兰蝴蝶接着走了几步,跳起来,小妖怪在桌子上跟着走了几步,跳起来,一跳就跳到地上,滚动着。 金雀忙道:“哈哈!好玩,好玩,我也要玩。” 兰蝴蝶给金雀与星河各拿了一张符,金雀拿着符跳来跳去,小妖怪跟着跳来跳去,三人在房间里面跳舞,小妖怪跟着跳,过了许久大家都累方才停下。 金雀问兰蝴蝶道:“兰大侠这是什么符这么好玩。” 兰蝴蝶喝了一口茶轻轻的用丝帕擦了擦嘴,手翘兰花指道:“啊哟喂,这是跟动符,万一你捉到大妖怪自己抬不动,只要贴上此符妖怪就会跟着回来。” “原来这样啊。” 兰蝴蝶忘了把贴在小妖怪身上的跟动符拿掉,它跟着翘起兰花指来,兰蝴蝶说道:“啊哟喂,讨厌!”方才把符拿掉。 金雀说:“这小妖怪很可爱,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星河思索了一会说:“叫妞妞。” 金雀接着说:“妞妞不行,不好听,就叫团团吧!” 说完,那小妖怪高兴得张大嘴笑着,挥手跳起来。 星河喝道:“跳什么跳?” 它伸出舌头甩了甩:“略…略略略……!” 星河一脚踢过去:“我踢死你,明天把你卖到蜀山,关进锁妖塔信不信。” 小妖怪开始眼泪哗哗流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哭了起来。 兰蝴蝶忙道:“别哭,乖乖别哭,打死坏哥哥,啊哟喂小祖宗别哭,这里是客栈人多眼杂啊哟喂别哭嘛!” 金雀把小妖怪抱起来道:“姐姐抱别哭,别哭,姐姐给你吃血血。” 小妖怪停下哭声。金雀伸出食指放到它嘴边,它张开嘴巴将要咬下去,金雀忙缩手,它咬空嘟着嘴巴。 金雀说:“你在咬姐姐,姐姐就不管你了,让他们把你卖了。” 说着她再次把手伸到小妖怪嘴边,小妖怪张开嘴,将要咬下去,金雀瞪了它一下,小妖怪放弃了。 金雀笑了笑说:“团团,真乖这就对了嘛,只要以后你不再吃血血姐姐不让他们卖了你。” 小妖怪再她怀里面,四肢朝天的笑起来,突然小妖怪放屁,小妖怪尴尬地停止了笑。 三人忙捂住鼻子说:“好臭啊,妖怪放屁这么臭。” 金雀把妖怪递给兰蝴蝶说:“交给你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回房。” 星河跟着站起来道:“我也受不了了,我要回房。” “啊哟喂……你们……这!” 说完两人跑回房间。 第255章 星河回到房中,已过黄昏,未久便到了掌灯之时,随便吃了些东西,就睡下了,近久没有好好的睡过床因此感到格外舒服,不到片刻功夫进入梦想。 在黑夜里,金雀偷偷打开门进入星河房内,只见星河抱着被子紧闭眼睛睡得正香,她蹑手蹑脚的靠近他的床边,此时他脖子上的宝石忽明忽暗的闪烁,她的目的就是拿到青莲石,她试图着将手伸去拿石头。 手将要触碰到石头金雀只感觉一股力量,只冲过来,“啪!”一声白光闪过,将自己振飞出去,身体被震到门上滑落下来,突然感觉一阵疼痛。 星河被声音所惊醒,点亮灯道:“是谁?” 房内四周被灯火照亮,金雀依扶在门上,嘴角沾满鲜血,看此境况星河暗想一定是被自己的石头所震伤。 于是走过去将金雀扶起问:“你这是在干嘛?” “没干嘛。”金雀小声喃道,“你那破石头好厉害。” “说吧。你来我房间干嘛,是不是想看我睡觉。” “呸。我……我只是想偷你那块石头,谁想看你睡觉。”说完,金雀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呵呵,招了原来是想偷我的石头啊,要石头干嘛。” “就是有用的嘛,你管我干嘛。” 星河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说:“把嘴擦一擦,都是鲜血,看着想吐。” “不擦!” 星河忙拿起毛巾说:“别动我替你擦。” 金雀一动不动的坐着,任凭星河擦自己的嘴,他看着星河感觉到很亲切,很久以来除了师姐对她有这般亲切外,其它人从来没有对她如此亲切过,于是她有些动了心,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星河小心翼翼的擦着嘴问道:“好好说,你要石头干嘛,我借给你。” 金雀听到他这么一说高兴得忙说道:“你说的哦,借给我不许骗人。” “叫哥哥我就借给你。” “哥哥!” “大声一点听不到。” “哥哥……!” “再帮我捶背我就借给你。” “好。” 说着星河转过身,背对着她,金雀乖巧的在后背上敲打着,然而星河感觉不到半分的舒服感,接着她又捏起星河的肩膀,一阵阵酸痛。 星河道:“笨蛋,算了算了,你按摩都不会。” 她伸手说:“石头呢?” “说好是借的一定要还给我呀。” “还不相信我呀,我把蓝凤留下给你,如果我不还石头蓝凤就是你的了。” “谁稀罕你的蓝凤。”说着将石头递给她。 她接过石头高兴得道:“谢了。” 语毕,她身体微微燃起像红裙子着火那般,张开双翅膀“嗖!”一声,从窗口飞出去。 星河追到窗口喊道:“说好了是借的哦,一定要还我!” 在黑夜之中,只看到她一双黑色的翅膀翩翩起舞,然后消失在天际或落入山中。 星河望着眼前的夜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话说,金雀被石头所震伤,好不容易用全身所剩灵力飞回日神殿,刚到门口灵力不足未等飞下站定就从空中摔下来,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知觉了,眼前模模糊糊的世界。 恰好被看门小神见到把她背进去。 金目与金月正在洞内修炼,金月见看门小神将她抬进来忙上去道:“小师妹她怎么了?” 金目睁开眼睛飞过去,为她把脉道:“不好!小师妹灵气已经耗尽,快为她疗伤。” 奄奄一息的金雀模模糊糊的视线中看到大师兄与师姐小声说:“青莲…石……石头…我已经…已经拿到了。” 累极的她终于可以闭上眼睛了,金目拿下她手上捏得紧紧的石头说:“快为她疗伤。” “嗯嗯。” 金月把她就地放下来不及多想,盘腿打坐,将自己的灵气输入她体内,一股红色强光照亮了整个山洞,强流气体迅速进入到金雀体内,金雀只觉得有东西在她体内微微蠕动着。 过了一会金月感觉道已经筋疲力尽了,对金目说:“这次小师妹伤得很重。” 金目接着说:“你休息一会让我来。” 他派小神将自己的羽毛放到蜀山脚下,接着开始为金雀了伤。 却说,顾落每日去锁妖塔看了看,然后飞下山去看有没有神鸟的羽毛,今日喜出望外,终于看到了神鸟的羽毛,这表示那几只笨鸟已经拿到了青莲石,他拿起羽毛道:“白灵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说完,一挥指,“刷!”剑从鞘中飞出,驭剑而去。 顾落飞到洞口,一伸指将结界破了,直接飞入洞中,落下将剑收起问道:“青莲石拿到了吗?” 半响金目与金月只顾着为金雀疗伤没有人回答他,他接着道:“看来拿到青莲石不容易啊,让我来吧。” 金目与金月面面相窥以后方才停下,将金雀放倒地上躺着,挪开。 顾落睥睨了他们一眼,闭起眼睛双手相对,放到丹田旁,一团红金色的光在手掌中丝丝涨动,光线如丝线般从掌中冒充,然后捏成一团,跳跃着。 “啪!”的一声,他一掌打在地上,刹那间整个山洞亮起光一闪而过。 躺在地上的金雀慈祥的闭嘴眼睛慢慢在光丝中浮起,顾落接着一掌,金雀在空中快速旋转,少时,才将她慢慢放下。 金月跑过去,把她依靠在肩上问:“她怎么样了。” 顾落说:“放心没事,她是被石头震散了灵气才会这样的,现在我已将她灵气集中于丹田之内没事了,她只是昏迷了一会,等会就好了。” 说着他拿出一颗药丸,放入金雀嘴里道:“扶她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金目与金月知到他法术高明,暗自放下心来,金月将她抱回房中休息。 顾落问金目道:“石头呢?” 金目看了看一眼顾落把石头交给他,道:“石头给你,你说这样后羿是不是真的会出来了。” 顾落仔细揣摩着青莲石说:“这叫引蛇出洞,蛇出不出来我可不知道,你们做好准备就是了,要不要跟我上蜀山看好戏。” “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说过,无论谁有什么目的都不是对方考虑的,各取所需罢了!实话告诉你吧,凭我一人之力启动不了青莲石。” 金目暗想,已经迈出这一步了,就要坚持下去于是说道:“我跟你回蜀山!” “如此甚好!” 语毕,顾落驭剑而去,金目则化出翅膀,跟在后面,未几便到了蜀山。 顾落运气一掌将结界打开,说道:“快上最高峰,那里就是锁妖塔,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金目身体自燃起来,全身大火瞬间化为齑粉“嗖!”一声,一团齑粉飞上蜀山最高峰。 然而蜀山众弟子只自顾着练剑完全不知道金目的闯入,顾落很自然的回到蜀山,那些弟子和往常一样见到他都要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大师兄。” 顾落只奔锁妖塔去。此时金目已站在塔脚下等候着,金目自叹道,高耸入云的塔周围,无数把剑围绕着快速飞舞,密不透风就连苍蝇都飞不进去,流星剑阵果然厉害不知是何人所创。 扫塔那老道身穿破烂,抱着酒罐睡在地上完全不知道金目的到来,或者说知道了也不想理会,自己睡自己的嘴里喃喃自语道:“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顾落对金目说:“不要理他,我们开始吧!” 金目点点头。 顾落将青莲石放在左手掌上,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在空气中划了两圈,一道红光像是追着指尖运动,突然指尖一指青莲石,青莲石慢慢飘浮起来。 脱离手掌,像一只拴着红线的小风筝一般慢慢的向塔上飞去,直至塔顶端停下。 顾落吃力的举着手指头对金目说:“快,快,快输灵力给我。” 说完,金目运气一掌打在顾落背后,顾落只觉得,强流气体集中丹田,他用内力将强流气体运到另外一只手掌上,一掌打出去,红光只冲向青莲石。 青莲石开始慢慢释放出红光,越来越亮,甚至非常刺眼,“轰!”一声,青莲石上的红光突然爆炸开来,声音犹如雷声那般大,整个天地刹那间红光遮地,大地仿佛被震的摇坠。 顾落与金目被震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山,顾落只觉得胸口疼痛,显然被震伤了,两人口吐鲜血。 只有扫塔那老道仍然抱着酒灌睡在地上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大的力量对他丝毫没有半分影响。 无数把剑像流星雨一样,“嗖!嗖!嗖!地插在地上,青莲石从塔上飞入顾落的手中。 顾落笑了笑拿出药丸放入嘴里,扔一颗给金目道:“兄弟,终于破了流星剑阵了,哈哈……!白灵我来救你了哈哈,把药丸吃了吧,谢谢啊兄弟!” 接着他将青莲石扔到金目手里道:“把青莲石还给那小子,妖塔是青莲石所开,自然由青莲石来结束。” 金目疲惫的坐在地上,接过青莲石口里吐着鲜血无力的问道:“那……那后羿是不是很快就出现了?” 顾落用剑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诡异一笑道:“你说呢?” 说完,一蹬脚直飞入塔内,塔门口虽说有结界,但这点结界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根本不要打开直接飞进去。 这里,紫金阁内各位掌门闻声停止了修炼,接着一个弟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锁妖塔开了。” 大掌门道:“是谁破了流星剑阵,快去看看,造孽呀,天下又是一场浩劫啊!” 二掌门道:“快去看看。” “好,快去!” 大掌门指着一小厮说:“快去召集所有弟子到塔前。” 众掌门蹑手蹑脚的来到锁妖塔,金目此时看到他们暗想不好,自己用所剩灵力化为一团齑粉“嗖!”一声飞起,“啪!”一根长鞭直抽到自己,一阵疼痛把自己打回原形,狠狠滚落在地。 一个老道指着他喝道:“是不是你开了锁妖塔,孽障!” “不是我,是你们那个臭道士。” 八道长此时,气得喷出鲜血道:“一定是顾落那孽徒。” 掌门接着道:“别说那么多了,快!快封塔。” 然而,此时妖怪从塔内像蚂蚁搬冒出来,张牙舞爪,拖着长长的舌头朝天狂叫“嗷………!”甚至有些嘶咬着同伴。 它们像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 “嗖!嗖!嗖!”有的直接跳下高耸入云的蜀山山峰,有的直接扑向蜀山众弟子们,那些妖怪庞然大物,众弟子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来不及拔剑被妖怪撕咬着,刹那间仿佛人间地狱,锁妖塔附近血流成河。 八位掌门,围绕着塔布阵,他们指尖沾染了红光,一齐向塔顶指去,“轰!”一声顿时红光将锁妖塔罩住,那些妖怪被罩在里面,面目狰狞着,想要从罩中跳出却又不能。 金目趁此机会,化为鸟飞走了。 那些妖怪见此状况,放下撕咬着的小道士门,跳下蜀山,横尸遍野,众道士被妖怪撕咬得血肉模糊,活下得只有法力甚高的几个,新入门的几乎都被妖怪咬死,这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 大掌门一壁对塔施着法力一壁对活着的几个弟子道:“处理一下伤者与战场。” “是!” 话语刚落,突然“嘭!”一声巨响,红光炸开,八位掌门被震得口里喷出鲜血。 一团黑气直冲塔顶,“哈哈哈哈……!”伴随着笑声化为人形高高站立在塔顶之上说,“臭道士们还记得本魔尊吗,哈哈哈……!” 大掌门喝道:“邪君!千百年想不到你没有死!” “哈哈……!本魔尊不但没有死,法力高了不少,三界之中恐怕已经没有我对手了,哈哈…哈……!感谢你们这些死道士们把我关入锁妖塔,那里真是个好地方,我吸了很多灵气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还可以出来哈哈……!” 大掌门拿出长鞭“嗖!”向他劈去,刹那间,邪君化为一团气体“嗖!”飞到大掌门前捏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道:“哈哈……!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说到底我还要感激你们呢,今天我就不灭你们蜀山,只要你一人陪葬!” 说着,张开嘴将大掌门的法力吸尽,轻轻一掌把他打碎,齑粉飘落在地,即时灰飞烟灭。 剩余七个掌门才反应过来,七掌门“嗖!”把剑放飞出去插向邪君,剑还未到,他一弹指剑粉碎在空中,接着渣渣都不剩。 邪君道:“小道士们,太弱了,哈哈……!后会有期!” 说完,化为一团黑色气体“嗖!”一声直冲上天,消失在天际之中。 七掌门道:“大掌门已去,当下我们最重要的是封住塔。” 三掌门接着说:“造孽呀,那邪君竟如此厉害,三界之中恐怕再也找不到他对手了,天下必将迎来一场灾难,现在任凭我们七人之力,怎么可以封住塔,即使封住了,也不会长久的。” 扫地老道抱着酒灌仍然模模糊糊睡在沾满血迹的地上道:“一切自有天数,万物相生相克,有生就有死,有恶就有善。” 掌门们听了感觉有道理,六掌门道:“相传这流星剑阵乃是女娲用补天之力推动剑阵,三界万物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破除剑阵,只有青莲石之力才能将它破除,这说明青莲石已在世间,快去女娲宫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长久封塔。” 于是派了一名弟子前去女娲宫。 五掌门接着道:“不必多言快封塔。” 四掌门忙道:“顾落还在里面,如果我们这样封住恐怕他出不来。” 八掌门接上道:“孽徒!还管他死活干嘛!塔是他打开的罪有应得,这个时候让他死了好,少废话天下苍生为重,快封塔。” 说着七位掌门,用法力将塔封住。 话说,顾落飞入塔中,第一层,四周都是骷髅头,法力最弱,“嗖!嗖!嗖!”骷髅头向他冲来。 他一挥手飞剑将骷髅头击碎,他喊道:“白灵,白灵,白灵……!” 一边喊着一边冲上去,塔内妖怪无数,都向他扑来,他用剑将他们砍碎,化为一团烟消失在空气之中,当然这些都是小妖,基本上厉害的妖都逃脱了出去,剩下的妖不是法力不足就是被吸干了灵气。 他一路叫道:“白灵,白灵。” 上层好像有回应之声,他忙跑上去,刚到门口,“刷!”一声一根藤子飞出,他来不及闪躲,将他困住,他用力挣扎着,仍然无法动弹。 一个树妖突然出现道:“哈哈……!找白灵啊!” 顾落道:“放开我,死妖怪你要干嘛?快放开我?” 大树妖道:“我们来谈谈交易如何?死道士。”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是吗?” “唰!”的一声,蜘蛛精出现在他眼前,显然蜘蛛精已经修炼成人,法力在中成之上,凡是修炼成人形的妖魔鬼怪都是如此。 蜘蛛精一挥手一个女子,从空气中滚落下来,衣服破碎,头发乱如麻,看样子已经疲惫不堪,苍白的脸色,有气无力的。 顾落喊道:“白灵,你怎么了白灵?” 蜘蛛精扭着腰肢来到顾落面前用食指轻轻在他脸上一划笑道:“哈哈哈!心疼吗?叫得好情深哦。” “你对它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吸了一点灵气,怎么样,心疼了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 “只要你破了结界,放我们出去我就放了她,不然我就杀了她。” 说完,蜘蛛精“嗖!”一声快速移过去一把抓住白灵,龇牙咧嘴的看着白灵。 顾落虽然有些紧张,但没有失去理智,暗想只要她们把自己放了,自己就有机会杀了她们于是接着说道:“你们不放开我,我怎么破结界,我也想出去。” 白灵微垂着头喃道:“啊落!不……不要啊,啊落。” 蜘蛛精将白灵放下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哈哈……!” 老树妖收回自己的树藤。 顾落闭起眼睛,食指指着剑“嗖!”一声剑从鞘飞出,老树妖来不及防备,剑直插入老树妖的心脏,旋即间老树妖灰飞烟灭。 还没有等蜘蛛精反应过来,顾落瞬间移动到白灵前面,将白灵护住。 蜘蛛精愤怒道:“臭道士竟敢骗我。” “杀妖是我的职责。” “哈哈!那白灵?,白灵就不是妖吗?” “白灵与你们不一样,她很善良,你们呢?你们不仅吸人的灵气,就连同类都不放过。” 蜘蛛精吼叫道:“啊………!”在灰色气体之中变成一只旁大的蜘蛛。 并且楼上下各种妖怪从楼梯口飞了出来,顾落一掌击出楼梯口被结界挡住,小妖们一时半会破不了,但时间长了结界自然会越来越弱。 庞大的蜘蛛,口中吐出蜘蛛丝“嗖!”白色的蜘蛛丝飞来,顾落一蹬脚抱住白灵飞开了。 他将白灵放到一个角落里对她道:“你先在这里休息。” 在这个昏暗的妖塔内,只看得到庞大黑蜘蛛那双绿色,发着光的眼睛,身体则融入到黑色中,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它在挪动。 突然,只见黑色物体从高处向顾落扑下来,顾落一个翻滚,躲开,他拔出剑一蹬墙角,自然从地面直直滑过去,“嚓!”寒光一闪将蜘蛛精的手砍了一只。 蜘蛛精愤怒的看着脚下的顾落,抬起另一只手向顾落踩下,顾落一个翻滚,翻到另外一侧,“嚓!嚓!”将另外一侧手脚砍下,翻滚出去,靠墙站立起来。 此时蜘蛛精已经无法站立。 “唰!”白色的蜘蛛丝向顾落伸去,他忙用剑去挡,蜘蛛丝将剑缠住,像一根绳子一样牢牢的拴住他的剑,尽管他用全身力气拉,丝毫没有拉动。 此时,另外一根蜘蛛丝飞快向他飞来,他来不及闪躲,身体被蜘蛛丝牢牢缠着动弹不得,接着“嗖!嗖!嗖………!”无数根蜘蛛丝飞过来,将他牢牢包裹,只剩下头露在外面。 他运气各个筋脉的强流气体涌向丹田,想要试图着将蜘蛛丝震开,“啊………!”一声,刹那间强流气体在丹田中爆炸开来,只听到蜘蛛丝裂开的声音,显然蜘蛛丝只是裂开没有破碎,自己仍然被牢牢捆住。 顾落有些失望的望着角落里的白灵,他知道自己方才开启锁妖塔之时,被震伤,所以对付蜘蛛精才会如此惨败,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第256章 突然白灵化为一只狐狸“嗖!”白影一闪,飞到蜘蛛精头上,用锋利的爪子插入她眼睛。 蜘蛛精“啊!”一晃头将白灵摔出去,重重摔在塔壁上,她虚弱的睡在地上,眼睛微微闭起。 顾落一面挣扎着一面喊道:“白灵!白灵你怎么了白灵!” 蜘蛛精眼睛疼痛难忍,绿色的血液从眼睛里流出来,摇晃着身体,蜘蛛丝同时松了许多,顾落趁此几会爆发出全身法力,“啪!”蜘蛛丝粉碎在地。 顾落拿着剑,一蹬家高高飞起向蜘蛛精刺下直刺向背“嚓!”绿色的血液从背后喷出。蜘蛛精摇晃着身体慢慢化为齑粉,消失或被风吹散。 顾落走过去将雪白的狐狸抱起,他喊道:“白灵!你没事吧?” 狐狸微笑的在他坏里睁开眼睛,然后疲劳的闭起。 他左手抱着她,剑在右手掌下“唰!唰!”旋转,一掌向窗外击去,“嗖!”剑静止在窗口,他看着白灵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接着一掌出去,剑飞出去,结界被破, 他抱着白灵向窗口飞出去,落在剑上。 此时八掌门食指一指一道红光向他射来,“嗖!”直中自己的胸口,他从剑中摔下,垂落在地,他用力支撑起跪在地上。 八掌门喝点:“孽徒!想往哪里逃?我早就跟你说过人是人,妖是妖,你竟然为一个妖怪动力情,早知如此我将她杀了。” 说着,一掌向怀中的狐狸精打去,只觉得一股强流气体向他扑来,他一转身用背替她挡住,一股力量将他推到山崖边,“噗!”吐出鲜血飘下万丈悬崖。 他跪着转身磕头到:“师父对不起,第子拜别了。” 八掌门铁青着脸道:“孽徒受死吧!” 二掌门忙止住道:“师第算了,封塔要紧。” 众掌门劝说道:“封塔要紧,咱们来日方长。” 八掌门鄙视了一眼顾落开始封塔,顾落磕了一个头,抱着白灵驭剑飞下山去,找了一个山洞,疗伤修炼。 却说,金目跌跌撞撞回到日神殿,此次受伤较深一路吐血不止,金月闻声出了房间,看此景况忙迎上问:“大师兄,你怎么了?” 金目跌跌撞撞的爬到座椅上闭起眼睛说:“我没事,调息一下就好,倒是小师妹呢?” 金月接着说道:“小师妹还是未醒来。” “那你去看看她吧?” “那你………!” 金目忙打断道:“我一个人能行。” “那,我先进去看看小师妹了。” 金目闭起眼睛,稍做调息,将灵气缓缓从各个筋脉汇集起来,集于丹田捏成一团,然后慢慢将他们输入各个筋脉,良久之后稍好了一些,在加上顾落给他的药对他调息大有帮助。 金目进入房间看了看金雀道:“怎么样了?” 金月接着说:“方才醒过来了,接着睡下了。” “哎!看来没有什么大碍。” “对了,锁妖塔那里怎么样?” “锁妖塔是开启了,我们等待着后羿的出现吧。” “那道士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不管他什么目的,只要能引出后羿,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可是真的能相信他吗?” 金目接着说:“我想,锁妖塔已经开启了,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以后自会知道。” “哎,锁妖塔一开启,人间又是一场浩劫,感觉自己做错了好多事。” 金目怔了怔道:“师妹啊,你怎么心软了,不要忘了师父是人类害死的,他们罪有应得。” 正说着,金雀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霍地抬头道:“水……我要喝水。” 金月忙将枕头给她靠上道:“你怎么起来了我给你倒水去。” 金目忙接着说:“还是让我去倒吧!” 他端了一杯水上来说:“师妹你好好休息。” 金雀伸手道:“青莲石呢?说好了要还给人家的,大师兄怎么样报仇了吗?我们是不是要回到天上去了呀?“ 金目把石头递给她道:“我的傻师妹啊,怎么那么快就报仇了,石头给你。” 金月忙道:“怎么样你想回天上去了吗?” “不,不,天上没有人间好玩,人间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好看的。” “哈哈……!” “轰!”一声突然一个看门小神,飞了进来重重摔在洞壁上,顿时血肉模糊。 金目与金月慌忙站起来对金雀说道:“小师妹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们出去看看。” 说完,走出门外,只见一团黑气飘在空气中移动,那团黑气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人间还有神真是稀物啊……哈哈…哈哈哈哈!” 金目开口道:“大胆妖怪竟敢闯入此地,你是谁?” “哈哈哈……!”突然化为一个人道,“本魔尊要吸了你们的灵气哈哈哈……!” “嗖!”金目伸长了翅膀向他劈过去,他变成一团黑气“嗖!”向金目飞过来,还没等金目回过神来,他早被魔尊捏着脖子高高举起吸了灵气,接着一掌将金目打得灰飞烟灭。 这个过程只在一瞬间。 金月看清了这一切怔了怔喊道:“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睡在房里的金雀闻声而出,看着金目破碎的羽毛飘在空气之中,扑上去喊道:“师姐大师兄怎么了?” “师妹,快跑,快跑啊!” 魔尊一把捏住金月的脖子高高举起,金月挣扎着喊道:“师妹快跑,你………你…还要为我们报仇,快跑啊!” 金月哭喊着道:“师姐,师姐!不要啊!” “师妹别管我,快跑啊!” 魔尊接着笑道:“有意思哈哈哈!有意思!” 说着一掌,将金月的灵气一点一点吸入自己的体内,金雀眼睁睁看着师姐,一点一点的化去,看着她的脸非常的痛苦,慢慢的变成一只死去的鸟。 魔尊一掌“嘭!”红光一闪,整个山洞红光闪亮震了两下。 “哈哈哈哈……!” 魔尊慢慢的向金雀靠近,用修长的食指划了两下她的脸蛋说:“小美人,长的还可以,今日我不杀你,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哈哈哈哈……!” 在笑声中他化为一团黑气“嗖!”飞了出去。 金月抓着一把粉碎羽毛的残余,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哭着,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泪水滴落在地面上,染湿了一小片。 她想,师姐与师兄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如今一个个离她而去,她绝望地抬起头大喊道:“啊…………!”声音孤零零的回荡在洞中,山洞此时仿佛大的无边无际黑夜,无边无际的看不到一点尽头。 她伸出翅膀想要从身上那下一片羽毛,只要向自己的脖子轻轻一划就可以一切都结束了,她抬着头好似看到了,师兄弟与师姐,对她微笑,她伸手去抚摸他们的脸庞,他们破碎在空气里。 她暗想,不行,我要活下去为师父与师兄弟们报仇。 她抓起师姐与师兄弟破碎的一把土,将土放入一个罐子中,抱着他们到一棵桃树下用手挖着土,即使满手沾满了鲜血,也不放弃,她将罐子轻轻的埋入土中。 跪在那里哽咽道:“师姐,师兄,我走了,放心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她一直跪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看着太阳,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说道:“我该回天上去找大师伯呢?还是留在人界之中,不行如果我回去了恐怕报不了仇了,大师伯不会让我回来的,更不会替你们报仇了。” 良久她才站起来,骑着蓝凤飞向天空,她想飞上九天之上看看,夕阳照得云朵格外的红,她看着像血海,像红毯子,她有些反悔了。 这里,星河与兰蝴蝶正坐在房间里逗小妖怪团团玩,星河拿起点心向小妖怪的嘴边送去,小妖怪张开嘴巴,星河一缩手,小妖怪愁眉苦脸的嘟着嘴。 突然小妖怪看着门口蹦蹦跳跳。 星河与兰蝴蝶一齐向门口看去,只见金雀目光呆滞的走进来。 星河忙开口道:“算你诚实,我的东西给我还回来。” 金雀呆呆的坐到他身旁,将青莲石放在桌上,星河拿起青莲石暗想不对啊,怎么像丢了魂变了个人似的,虽然才接触那么几天,但是她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于是说道:“喂!怎么了,东西借给你啦,怎么还没有感激之心呢?” 半响不见她回答,星河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啊?喂问你话呢!” 金雀弱弱的说:“师姐与大师兄死了。” 虽然她说得很平淡,但她的内心处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星河接着说:“是不是又被后羿杀了呢?” 兰蝴蝶忙接上说:“啊哟喂真是的,笨蛋后羿早就死了,杀你个头。” “是魔尊。” 兰蝴蝶道:“啊哟喂魔尊不可能吧,不是早就关入锁妖塔了吗?” 星河接上道:“关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啊,猪脑子。” 兰蝴蝶手翘兰花指弹了星河头一下道:“你才猪脑子,魔尊,魔尊,顾名思义叫魔尊,只有一个难道人间之中有好多个皇帝,魔尊就是魔中的皇帝,懂吗?” 金雀接着说:“锁妖塔开了。” 星河说道:“太好了,以后可以捉妖赚钱了哈哈!” 兰蝴蝶忙接着说:“不是!等一下,锁妖塔怎么开的?谁开的。” 金雀木然地说:“我们借青莲石开了锁妖塔,想引出后羿报仇,大仇未报师兄与师姐离我而去了。” 兰蝴蝶看了看她说:“糊涂啊,后羿早死了,这次开了锁妖塔,恐怕我们哪里死都不知道啊,啊哟喂你们真是傻……!” 星河看到金雀的眼珠子被泪水包裹,只要轻轻一碰随时可以准备流下来,于是悄悄踢了一下兰蝴蝶使个眼色让他闭口。 他会意接着对站在地上的小妖怪道:“来来,团团,上来我抱抱。”伸手去抱小妖怪。 那小妖怪纵身一跃,跳到金雀的怀里,吐了一泡唾沫到兰蝴蝶脸上,然后蹦蹦跳跳的笑起来,团团看了看金雀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它跟着愁眉苦脸了。 兰蝴蝶道:“小妖怪,我打死你,以后在吐我,我就不带你去找你妈妈。” 小妖怪跳到桌子上拿起花生向兰蝴蝶砸了过去,“嗖!”兰蝴蝶的眼睛被砸中。 他捂着一只眼睛做出疼痛难忍的样子哭喊道:“啊哟!啊哟!好痛啊!” 兰蝴蝶拿起花生向小妖怪打过去,“嗖!”小妖怪反应速度极快,一下子跳上房梁,只见一团白影在房梁上穿来穿去。 星河喊道:“团团,你妈妈来了。” 小妖怪停下东张西望,什么都没有,“嗖!”一跳,扑向星河,星河忙站开,小妖怪翻滚在地。 金雀知道,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想让自己开心,无论如何自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反倒越是这样越感到更难过,于是站起来出去了。 金雀站在狭窄的楼到上,看着远方蔚蓝的天空与近处的青砖灰瓦,感到一阵迷茫。尽管阳光明媚但内心仍然是一片黑暗,只有平凡遇见不平凡才感觉平凡,只有不平凡遇见平凡才感觉不平凡,然而此时的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星河跟着出来再她后面说道:“想哭就哭吧!” 金雀的泪水有些忍不住了,急步回到房间,关上门,抱头大哭。 兰蝴蝶出来道:“让她哭一会就好了,这种生死离别真的很痛苦。” 星河有些好笑这是他说出来的话,竟然还有这番大气磅礴,和他人反差太大了。 于是说:“你竟然会说这种大气磅礴的话?想不到啊。” “我……我怎么了我”他手翘着兰花指道。 “你自己看看,你怎么了。” 兰蝴蝶明白过来自己有点娘娘腔,方才停下兰花指这个动作道:“其实,我这个样子也是没办法改的。” “不会吧,天生的。” “我出自捉妖世家也就是我祖祖辈辈是天师,我小时候我家很有钱,我爸爸是十八钱天师,捉妖无数,时间长了自然让很多妖怪记恨,一夜之间,我家突然起了大火,那些小厮们见到大火只顾趁火打劫,不管我家人的死活,等睡熟中的父母发现大火时,大火已经烧到了床边,记忆力我感觉好像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火海,后来我父亲牺牲自己冒着火,将我送到门外叫我快跑,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他烧得一点点消弭在夜色里,后来我只能上街乞讨,再后来不知道是谁把我卖到青楼,和那些女人待惯了时间长了自然这样了,所以这种亲人生死离别我懂的。” “那时候你多大?” “五岁左右吧。” “不是我说的人多大!” “就是五岁。” “五岁多大?” “啊哟喂,五岁多大都不知道。”兰蝴蝶急忙比了一下道,“五岁就这么大,这都不知道你还是人吗?是个人都知道啊。” 星河暗想,为什么他们的记忆会如此久远,自己却只知道自己从一颗树下醒来,然后才是人生的开始,自己从树下醒来已经现在这样大了从来都没有变过,为什么自己和其它人不一样。 话说千百年来,女娲宫像一座小城悬浮在山崖之中,不与地面接触,仿佛就像天地之间飘着的岩石,与世隔绝又好像与世紧密相关。 女娲宫女娲所创下的结界笼罩,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东西破过,于是女娲宫一切都很安详宁静,这结界远远的看去像彩虹一样像北极之光一样漂亮。 蜀山小道士来到崖边只见到一座彩虹若隐若现的从女娲宫架过来,根本不见通往女娲宫的路。于是驭剑过去。 一女子拦下道:“来着何人?为何不走路?” 小道士笑了笑道:“姑娘哪里来的路?” “那彩虹便是路。” 小道士看了看站在彩虹上的她方才明白过来,笑了笑说:“姑娘我是来自蜀山有要事相告。” 那女子,用手指头在眼前划了划,一道蓝光从划圈中散开,女子透过光看清了是凡人,这才放下心道:“少侠请跟我来。” 话毕,小道士跟了进去,只见里面,有的女子像军人一样整齐的站在路旁,有的女子在房间里修炼,但是他们对小道士的到来,视而不见,各满各的。 石碑之上发出各色的光来,照得这里的世界五彩缤纷。 不久他们来到女娲大殿,女娲宫主坐在大殿尽头的椅子上,其余女子一排排庄严的站在旁边。 那女子跪下道:“宫主,蜀山弟子前来求见。” 宫主青染道:“起来吧。” “谢宫主。” 蜀山道士鞠躬道:“拜见宫主。” “不必多礼,蜀山来此所谓何事?” “实不相瞒,蜀山那锁妖塔开了。” 青染有些惊讶忙道:“锁妖塔流星剑阵乃是女娲娘娘所创,有天地之力怎么会破了呢?难道说青莲石出现了吗?” “正是青莲石,顾师兄为了救那狐狸精,不知哪来的青莲石开启了锁妖塔。” “娘娘早有预言人间必有场大劫。”青染于是忙命令道,“紫衣你快去找找青莲石之主的下落多派去几个人。” 一女子道:“是宫主。” 说毕,便出去了。 青染接着说:“这流星剑阵虽然可以复原,但是没有往日那般天地之力,恐怕挡不住那些法力高强的妖怪,罢了我跟你一同上山去罢!” “谢宫主。” 说着青染站起,拖着她长长蓝色的长裙,走到中间说:“你们也跟我去。” 众女子齐声道:“是。” 众人到大殿门口,门口早已站满了麒麟,并且还有一辆蓝色麒麟车华丽显眼的在麒麟之中。 自然这是宫主乘坐的,众女子乘坐麒麟上,麒麟一蹬腿向空中飞起,在地上看,无数只麒麟犹如无数盏天灯起飞,参差不齐的飘在空中。 这里,蜀山掌门由于长时间,用结界封塔,已经疲惫不堪,法力不足,谁也没敢放松或离开,他们未进一粒米一滴水。显然,结界越来越脆弱了,妖怪狰狞着脸,爬在塔的窗口用手或脚打着结界。 笼罩在塔的结界,慢慢凸显出坑坑洼洼,像月求的表面。 这些妖怪很聪明,见此状况,愈发用力打结界,“啪!”一个妖怪龇牙咧嘴地打出一个洞探出脑袋,“嗷………!”向天吼叫。 三掌门道:“师弟快,快,我们的结界要被破了。” 突然“嗖!”一道红光像箭一样快速飞来直插到那妖怪的头。 瞬间那妖怪,头上立马多了个洞,摇晃着庞大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一块石头。 四掌门道:“太好了女娲宫的人来了。” 众掌门忙抬起头,只见一大批人们骑着麒麟飞了下来,四掌门接着道:“快封塔。” 众掌门们看到女娲宫的人来了,于是满身充满活力,“嗖!”接着一股一股力量向塔围去,将那塔封上。 女娲宫众人落地。 青染道:“布阵!” 齐刷刷众人各自站好位置,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青染站到前面接着道:“开始。” 众人整齐的,手指在眉心之前划了划,手指上涨染了一道蓝光,“嗖!”众弟子的指头指向地上的无数把剑,一道道光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一片蓝色的世界。 随之无数把剑像长了翅膀一样“嗖!嗖嗖嗖………嗖!”地飞上塔周围。 青染站在众弟子之前,轻轻张开闭合的手掌,一朵莲花随之慢慢开散,缓缓飞上去,慢慢的到塔顶上散开旋转,“轰!”莲花上散发出的一道水红色的光爆炸开来覆盖了整个蜀山,一闪而过。 塔身周围的剑,开始慢慢跟着那朵莲花同步转动,越来越快,然而现在剑虽然像从前那样围绕着塔在转动,但是气势大不如此前。转速慢了许多,苍蝇可以勉强飞进去的。 掌门们看到此,才放松了一口气,停下收手调息。 女娲宫众弟子也跟着青染停下,虽然时间很短但都大伤元气,满头大汗。 掌门起身鞠躬对女娲宫弟子们道:“有劳了,多谢。” 青染一向看不惯蜀山道士们,睥睨了一眼道:“虽然流星剑阵恢复了,但是这气势大不如从前,所以你们还是要经常来封结界,不要让一只苍蝇出入。” 第257章 这里,紫金阁内各位掌门闻声停止了修炼,接着一个弟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锁妖塔开了。” 大掌门道:“是谁破了流星剑阵,快去看看,造孽呀,天下又是一场浩劫啊!” 二掌门道:“快去看看。” “好,快去!” 大掌门指着一小厮说:“快去召集所有弟子到塔前。” 众掌门蹑手蹑脚的来到锁妖塔,金目此时看到他们暗想不好,自己用所剩灵力化为一团齑粉“嗖!”一声飞起,“啪!”一根长鞭直抽到自己,一阵疼痛把自己打回原形,狠狠滚落在地。 一个老道指着他喝道:“是不是你开了锁妖塔,孽障!” “不是我,是你们那个臭道士。” 八道长此时,气得喷出鲜血道:“一定是顾落那孽徒。” 掌门接着道:“别说那么多了,快!快封塔。” 然而,此时妖怪从塔内像蚂蚁搬冒出来,张牙舞爪,拖着长长的舌头朝天狂叫“嗷………!”甚至有些嘶咬着同伴。 它们像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 “嗖!嗖!嗖!”有的直接跳下高耸入云的蜀山山峰,有的直接扑向蜀山众弟子们,那些妖怪庞然大物,众弟子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来不及拔剑被妖怪撕咬着,刹那间仿佛人间地狱,锁妖塔附近血流成河。 八位掌门,围绕着塔布阵,他们指尖沾染了红光,一齐向塔顶指去,“轰!”一声顿时红光将锁妖塔罩住,那些妖怪被罩在里面,面目狰狞着,想要从罩中跳出却又不能。 金目趁此机会,化为鸟飞走了。 那些妖怪见此状况,放下撕咬着的小道士门,跳下蜀山,横尸遍野,众道士被妖怪撕咬得血肉模糊,活下得只有法力甚高的几个,新入门的几乎都被妖怪咬死,这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 大掌门一壁对塔施着法力一壁对活着的几个弟子道:“处理一下伤者与战场。” “是!” 话语刚落,突然“嘭!”一声巨响,红光炸开,八位掌门被震得口里喷出鲜血。 一团黑气直冲塔顶,“哈哈哈哈……!”伴随着笑声化为人形高高站立在塔顶之上说,“臭道士们还记得本魔尊吗,哈哈哈……!” 大掌门喝道:“邪君!千百年想不到你没有死!” “哈哈……!本魔尊不但没有死,法力高了不少,三界之中恐怕已经没有我对手了,哈哈…哈……!感谢你们这些死道士们把我关入锁妖塔,那里真是个好地方,我吸了很多灵气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还可以出来哈哈……!” 大掌门拿出长鞭“嗖!”向他劈去,刹那间,邪君化为一团气体“嗖!”飞到大掌门前捏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道:“哈哈……!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说到底我还要感激你们呢,今天我就不灭你们蜀山,只要你一人陪葬!” 说着,张开嘴将大掌门的法力吸尽,轻轻一掌把他打碎,齑粉飘落在地,即时灰飞烟灭。 剩余七个掌门才反应过来,七掌门“嗖!”把剑放飞出去插向邪君,剑还未到,他一弹指剑粉碎在空中,接着渣渣都不剩。 邪君道:“小道士们,太弱了,哈哈……!后会有期!” 说完,化为一团黑色气体“嗖!”一声直冲上天,消失在天际之中。 七掌门道:“大掌门已去,当下我们最重要的是封住塔。” 三掌门接着说:“造孽呀,那邪君竟如此厉害,三界之中恐怕再也找不到他对手了,天下必将迎来一场灾难,现在任凭我们七人之力,怎么可以封住塔,即使封住了,也不会长久的。” 扫地老道抱着酒灌仍然模模糊糊睡在沾满血迹的地上道:“一切自有天数,万物相生相克,有生就有死,有恶就有善。” 掌门们听了感觉有道理,六掌门道:“相传这流星剑阵乃是女娲用补天之力推动剑阵,三界万物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破除剑阵,只有青莲石之力才能将它破除,这说明青莲石已在世间,快去女娲宫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长久封塔。” 于是派了一名弟子前去女娲宫。 五掌门接着道:“不必多言快封塔。” 四掌门忙道:“顾落还在里面,如果我们这样封住恐怕他出不来。” 八掌门接上道:“孽徒!还管他死活干嘛!塔是他打开的罪有应得,这个时候让他死了好,少废话天下苍生为重,快封塔。” 说着七位掌门,用法力将塔封住。 话说,顾落飞入塔中,第一层,四周都是骷髅头,法力最弱,“嗖!嗖!嗖!”骷髅头向他冲来。 他一挥手飞剑将骷髅头击碎,他喊道:“白灵,白灵,白灵……!” 一边喊着一边冲上去,塔内妖怪无数,都向他扑来,他用剑将他们砍碎,化为一团烟消失在空气之中,当然这些都是小妖,基本上厉害的妖都逃脱了出去,剩下的妖不是法力不足就是被吸干了灵气。 他一路叫道:“白灵,白灵。” 上层好像有回应之声,他忙跑上去,刚到门口,“刷!”一声一根藤子飞出,他来不及闪躲,将他困住,他用力挣扎着,仍然无法动弹。 一个树妖突然出现道:“哈哈……!找白灵啊!” 顾落道:“放开我,死妖怪你要干嘛?快放开我?” 大树妖道:“我们来谈谈交易如何?死道士。”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是吗?” “唰!”的一声,蜘蛛精出现在他眼前,显然蜘蛛精已经修炼成人,法力在中成之上,凡是修炼成人形的妖魔鬼怪都是如此。 蜘蛛精一挥手一个女子,从空气中滚落下来,衣服破碎,头发乱如麻,看样子已经疲惫不堪,苍白的脸色,有气无力的。 顾落喊道:“白灵,你怎么了白灵?” 蜘蛛精扭着腰肢来到顾落面前用食指轻轻在他脸上一划笑道:“哈哈哈!心疼吗?叫得好情深哦。” “你对它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吸了一点灵气,怎么样,心疼了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 “只要你破了结界,放我们出去我就放了她,不然我就杀了她。” 说完,蜘蛛精“嗖!”一声快速移过去一把抓住白灵,龇牙咧嘴的看着白灵。 顾落虽然有些紧张,但没有失去理智,暗想只要她们把自己放了,自己就有机会杀了她们于是接着说道:“你们不放开我,我怎么破结界,我也想出去。” 白灵微垂着头喃道:“啊落!不……不要啊,啊落。” 蜘蛛精将白灵放下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哈哈……!” 老树妖收回自己的树藤。 顾落闭起眼睛,食指指着剑“嗖!”一声剑从鞘飞出,老树妖来不及防备,剑直插入老树妖的心脏,旋即间老树妖灰飞烟灭。 还没有等蜘蛛精反应过来,顾落瞬间移动到白灵前面,将白灵护住。 蜘蛛精愤怒道:“臭道士竟敢骗我。” “杀妖是我的职责。” “哈哈!那白灵?,白灵就不是妖吗?” “白灵与你们不一样,她很善良,你们呢?你们不仅吸人的灵气,就连同类都不放过。” 蜘蛛精吼叫道:“啊………!”在灰色气体之中变成一只旁大的蜘蛛。 并且楼上下各种妖怪从楼梯口飞了出来,顾落一掌击出楼梯口被结界挡住,小妖们一时半会破不了,但时间长了结界自然会越来越弱。 庞大的蜘蛛,口中吐出蜘蛛丝“嗖!”白色的蜘蛛丝飞来,顾落一蹬脚抱住白灵飞开了。 他将白灵放到一个角落里对她道:“你先在这里休息。” 在这个昏暗的妖塔内,只看得到庞大黑蜘蛛那双绿色,发着光的眼睛,身体则融入到黑色中,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它在挪动。 突然,只见黑色物体从高处向顾落扑下来,顾落一个翻滚,躲开,他拔出剑一蹬墙角,自然从地面直直滑过去,“嚓!”寒光一闪将蜘蛛精的手砍了一只。 蜘蛛精愤怒的看着脚下的顾落,抬起另一只手向顾落踩下,顾落一个翻滚,翻到另外一侧,“嚓!嚓!”将另外一侧手脚砍下,翻滚出去,靠墙站立起来。 此时蜘蛛精已经无法站立。 “唰!”白色的蜘蛛丝向顾落伸去,他忙用剑去挡,蜘蛛丝将剑缠住,像一根绳子一样牢牢的拴住他的剑,尽管他用全身力气拉,丝毫没有拉动。 此时,另外一根蜘蛛丝飞快向他飞来,他来不及闪躲,身体被蜘蛛丝牢牢缠着动弹不得,接着“嗖!嗖!嗖………!”无数根蜘蛛丝飞过来,将他牢牢包裹,只剩下头露在外面。 他运气各个筋脉的强流气体涌向丹田,想要试图着将蜘蛛丝震开,“啊………!”一声,刹那间强流气体在丹田中爆炸开来,只听到蜘蛛丝裂开的声音,显然蜘蛛丝只是裂开没有破碎,自己仍然被牢牢捆住。 顾落有些失望的望着角落里的白灵,他知道自己方才开启锁妖塔之时,被震伤,所以对付蜘蛛精才会如此惨败,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突然白灵化为一只狐狸“嗖!”白影一闪,飞到蜘蛛精头上,用锋利的爪子插入她眼睛。 蜘蛛精“啊!”一晃头将白灵摔出去,重重摔在塔壁上,她虚弱的睡在地上,眼睛微微闭起。 顾落一面挣扎着一面喊道:“白灵!白灵你怎么了白灵!” 蜘蛛精眼睛疼痛难忍,绿色的血液从眼睛里流出来,摇晃着身体,蜘蛛丝同时松了许多,顾落趁此几会爆发出全身法力,“啪!”蜘蛛丝粉碎在地。 顾落拿着剑,一蹬家高高飞起向蜘蛛精刺下直刺向背“嚓!”绿色的血液从背后喷出。蜘蛛精摇晃着身体慢慢化为齑粉,消失或被风吹散。 顾落走过去将雪白的狐狸抱起,他喊道:“白灵!你没事吧?” 狐狸微笑的在他坏里睁开眼睛,然后疲劳的闭起。 他左手抱着她,剑在右手掌下“唰!唰!”旋转,一掌向窗外击去,“嗖!”剑静止在窗口,他看着白灵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接着一掌出去,剑飞出去,结界被破, 他抱着白灵向窗口飞出去,落在剑上。 此时八掌门食指一指一道红光向他射来,“嗖!”直中自己的胸口,他从剑中摔下,垂落在地,他用力支撑起跪在地上。 八掌门喝点:“孽徒!想往哪里逃?我早就跟你说过人是人,妖是妖,你竟然为一个妖怪动力情,早知如此我将她杀了。” 说着,一掌向怀中的狐狸精打去,只觉得一股强流气体向他扑来,他一转身用背替她挡住,一股力量将他推到山崖边,“噗!”吐出鲜血飘下万丈悬崖。 他跪着转身磕头到:“师父对不起,第子拜别了。” 八掌门铁青着脸道:“孽徒受死吧!” 二掌门忙止住道:“师第算了,封塔要紧。” 众掌门劝说道:“封塔要紧,咱们来日方长。” 八掌门鄙视了一眼顾落开始封塔,顾落磕了一个头,抱着白灵驭剑飞下山去,找了一个山洞,疗伤修炼。 却说,金目跌跌撞撞回到日神殿,此次受伤较深一路吐血不止,金月闻声出了房间,看此景况忙迎上问:“大师兄,你怎么了?” 金目跌跌撞撞的爬到座椅上闭起眼睛说:“我没事,调息一下就好,倒是小师妹呢?” 金月接着说道:“小师妹还是未醒来。” “那你去看看她吧?” “那你………!” 金目忙打断道:“我一个人能行。” “那,我先进去看看小师妹了。” 金目闭起眼睛,稍做调息,将灵气缓缓从各个筋脉汇集起来,集于丹田捏成一团,然后慢慢将他们输入各个筋脉,良久之后稍好了一些,在加上顾落给他的药对他调息大有帮助。 金目进入房间看了看金雀道:“怎么样了?” 金月接着说:“方才醒过来了,接着睡下了。” “哎!看来没有什么大碍。” “对了,锁妖塔那里怎么样?” “锁妖塔是开启了,我们等待着后羿的出现吧。” “那道士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不管他什么目的,只要能引出后羿,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可是真的能相信他吗?” 金目接着说:“我想,锁妖塔已经开启了,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以后自会知道。” “哎,锁妖塔一开启,人间又是一场浩劫,感觉自己做错了好多事。” 金目怔了怔道:“师妹啊,你怎么心软了,不要忘了师父是人类害死的,他们罪有应得。” 正说着,金雀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霍地抬头道:“水……我要喝水。” 金月忙将枕头给她靠上道:“你怎么起来了我给你倒水去。” 金目忙接着说:“还是让我去倒吧!” 他端了一杯水上来说:“师妹你好好休息。” 金雀伸手道:“青莲石呢?说好了要还给人家的,大师兄怎么样报仇了吗?我们是不是要回到天上去了呀?“ 金目把石头递给她道:“我的傻师妹啊,怎么那么快就报仇了,石头给你。” 金月忙道:“怎么样你想回天上去了吗?” “不,不,天上没有人间好玩,人间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好看的。” “哈哈……!” “轰!”一声突然一个看门小神,飞了进来重重摔在洞壁上,顿时血肉模糊。 金目与金月慌忙站起来对金雀说道:“小师妹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们出去看看。” 说完,走出门外,只见一团黑气飘在空气中移动,那团黑气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人间还有神真是稀物啊……哈哈…哈哈哈哈!” 金目开口道:“大胆妖怪竟敢闯入此地,你是谁?” “哈哈哈……!”突然化为一个人道,“本魔尊要吸了你们的灵气哈哈哈……!” “嗖!”金目伸长了翅膀向他劈过去,他变成一团黑气“嗖!”向金目飞过来,还没等金目回过神来,他早被魔尊捏着脖子高高举起吸了灵气,接着一掌将金目打得灰飞烟灭。 这个过程只在一瞬间。 金月看清了这一切怔了怔喊道:“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睡在房里的金雀闻声而出,看着金目破碎的羽毛飘在空气之中,扑上去喊道:“师姐大师兄怎么了?” “师妹,快跑,快跑啊!” 魔尊一把捏住金月的脖子高高举起,金月挣扎着喊道:“师妹快跑,你………你…还要为我们报仇,快跑啊!” 金月哭喊着道:“师姐,师姐!不要啊!” “师妹别管我,快跑啊!” 魔尊接着笑道:“有意思哈哈哈!有意思!” 说着一掌,将金月的灵气一点一点吸入自己的体内,金雀眼睁睁看着师姐,一点一点的化去,看着她的脸非常的痛苦,慢慢的变成一只死去的鸟。 魔尊一掌“嘭!”红光一闪,整个山洞红光闪亮震了两下。 “哈哈哈哈……!” 魔尊慢慢的向金雀靠近,用修长的食指划了两下她的脸蛋说:“小美人,长的还可以,今日我不杀你,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哈哈哈哈……!” 在笑声中他化为一团黑气“嗖!”飞了出去。 金月抓着一把粉碎羽毛的残余,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哭着,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泪水滴落在地面上,染湿了一小片。 她想,师姐与师兄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如今一个个离她而去,她绝望地抬起头大喊道:“啊…………!”声音孤零零的回荡在洞中,山洞此时仿佛大的无边无际黑夜,无边无际的看不到一点尽头。 她伸出翅膀想要从身上那下一片羽毛,只要向自己的脖子轻轻一划就可以一切都结束了,她抬着头好似看到了,师兄弟与师姐,对她微笑,她伸手去抚摸他们的脸庞,他们破碎在空气里。 她暗想,不行,我要活下去为师父与师兄弟们报仇。 她抓起师姐与师兄弟破碎的一把土,将土放入一个罐子中,抱着他们到一棵桃树下用手挖着土,即使满手沾满了鲜血,也不放弃,她将罐子轻轻的埋入土中。 跪在那里哽咽道:“师姐,师兄,我走了,放心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她一直跪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看着太阳,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说道:“我该回天上去找大师伯呢?还是留在人界之中,不行如果我回去了恐怕报不了仇了,大师伯不会让我回来的,更不会替你们报仇了。” 良久她才站起来,骑着蓝凤飞向天空,她想飞上九天之上看看,夕阳照得云朵格外的红,她看着像血海,像红毯子,她有些反悔了。 这里,星河与兰蝴蝶正坐在房间里逗小妖怪团团玩,星河拿起点心向小妖怪的嘴边送去,小妖怪张开嘴巴,星河一缩手,小妖怪愁眉苦脸的嘟着嘴。 突然小妖怪看着门口蹦蹦跳跳。 星河与兰蝴蝶一齐向门口看去,只见金雀目光呆滞的走进来。 星河忙开口道:“算你诚实,我的东西给我还回来。” 金雀呆呆的坐到他身旁,将青莲石放在桌上,星河拿起青莲石暗想不对啊,怎么像丢了魂变了个人似的,虽然才接触那么几天,但是她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于是说道:“喂!怎么了,东西借给你啦,怎么还没有感激之心呢?” 半响不见她回答,星河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啊?喂问你话呢!” 金雀弱弱的说:“师姐与大师兄死了。” 虽然她说得很平淡,但她的内心处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星河接着说:“是不是又被后羿杀了呢?” 兰蝴蝶忙接上说:“啊哟喂真是的,笨蛋后羿早就死了,杀你个头。” “是魔尊。” 兰蝴蝶道:“啊哟喂魔尊不可能吧,不是早就关入锁妖塔了吗?” 星河接上道:“关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啊,猪脑子。” 兰蝴蝶手翘兰花指弹了星河头一下道:“你才猪脑子,魔尊,魔尊,顾名思义叫魔尊,只有一个难道人间之中有好多个皇帝,魔尊就是魔中的皇帝,懂吗?” 第258章 金雀接着说:“锁妖塔开了。” 星河说道:“太好了,以后可以捉妖赚钱了哈哈!” 兰蝴蝶忙接着说:“不是!等一下,锁妖塔怎么开的?谁开的。” 金雀木然地说:“我们借青莲石开了锁妖塔,想引出后羿报仇,大仇未报师兄与师姐离我而去了。” 兰蝴蝶看了看她说:“糊涂啊,后羿早死了,这次开了锁妖塔,恐怕我们哪里死都不知道啊,啊哟喂你们真是傻……!” 星河看到金雀的眼珠子被泪水包裹,只要轻轻一碰随时可以准备流下来,于是悄悄踢了一下兰蝴蝶使个眼色让他闭口。 他会意接着对站在地上的小妖怪道:“来来,团团,上来我抱抱。”伸手去抱小妖怪。 那小妖怪纵身一跃,跳到金雀的怀里,吐了一泡唾沫到兰蝴蝶脸上,然后蹦蹦跳跳的笑起来,团团看了看金雀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它跟着愁眉苦脸了。 兰蝴蝶道:“小妖怪,我打死你,以后在吐我,我就不带你去找你妈妈。” 小妖怪跳到桌子上拿起花生向兰蝴蝶砸了过去,“嗖!”兰蝴蝶的眼睛被砸中。 他捂着一只眼睛做出疼痛难忍的样子哭喊道:“啊哟!啊哟!好痛啊!” 兰蝴蝶拿起花生向小妖怪打过去,“嗖!”小妖怪反应速度极快,一下子跳上房梁,只见一团白影在房梁上穿来穿去。 星河喊道:“团团,你妈妈来了。” 小妖怪停下东张西望,什么都没有,“嗖!”一跳,扑向星河,星河忙站开,小妖怪翻滚在地。 金雀知道,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想让自己开心,无论如何自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反倒越是这样越感到更难过,于是站起来出去了。 金雀站在狭窄的楼到上,看着远方蔚蓝的天空与近处的青砖灰瓦,感到一阵迷茫。尽管阳光明媚但内心仍然是一片黑暗,只有平凡遇见不平凡才感觉平凡,只有不平凡遇见平凡才感觉不平凡,然而此时的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星河跟着出来再她后面说道:“想哭就哭吧!” 金雀的泪水有些忍不住了,急步回到房间,关上门,抱头大哭。 兰蝴蝶出来道:“让她哭一会就好了,这种生死离别真的很痛苦。” 星河有些好笑这是他说出来的话,竟然还有这番大气磅礴,和他人反差太大了。 于是说:“你竟然会说这种大气磅礴的话?想不到啊。” “我……我怎么了我”他手翘着兰花指道。 “你自己看看,你怎么了。” 兰蝴蝶明白过来自己有点娘娘腔,方才停下兰花指这个动作道:“其实,我这个样子也是没办法改的。” “不会吧,天生的。” “我出自捉妖世家也就是我祖祖辈辈是天师,我小时候我家很有钱,我爸爸是十八钱天师,捉妖无数,时间长了自然让很多妖怪记恨,一夜之间,我家突然起了大火,那些小厮们见到大火只顾趁火打劫,不管我家人的死活,等睡熟中的父母发现大火时,大火已经烧到了床边,记忆力我感觉好像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火海,后来我父亲牺牲自己冒着火,将我送到门外叫我快跑,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他烧得一点点消弭在夜色里,后来我只能上街乞讨,再后来不知道是谁把我卖到青楼,和那些女人待惯了时间长了自然这样了,所以这种亲人生死离别我懂的。” “那时候你多大?” “五岁左右吧。” “不是我说的人多大!” “就是五岁。” “五岁多大?” “啊哟喂,五岁多大都不知道。”兰蝴蝶急忙比了一下道,“五岁就这么大,这都不知道你还是人吗?是个人都知道啊。” 星河暗想,为什么他们的记忆会如此久远,自己却只知道自己从一颗树下醒来,然后才是人生的开始,自己从树下醒来已经现在这样大了从来都没有变过,为什么自己和其它人不一样。 话说千百年来,女娲宫像一座小城悬浮在山崖之中,不与地面接触,仿佛就像天地之间飘着的岩石,与世隔绝又好像与世紧密相关。 女娲宫女娲所创下的结界笼罩,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东西破过,于是女娲宫一切都很安详宁静,这结界远远的看去像彩虹一样像北极之光一样漂亮。 蜀山小道士来到崖边只见到一座彩虹若隐若现的从女娲宫架过来,根本不见通往女娲宫的路。于是驭剑过去。 一女子拦下道:“来着何人?为何不走路?” 小道士笑了笑道:“姑娘哪里来的路?” “那彩虹便是路。” 小道士看了看站在彩虹上的她方才明白过来,笑了笑说:“姑娘我是来自蜀山有要事相告。” 那女子,用手指头在眼前划了划,一道蓝光从划圈中散开,女子透过光看清了是凡人,这才放下心道:“少侠请跟我来。” 话毕,小道士跟了进去,只见里面,有的女子像军人一样整齐的站在路旁,有的女子在房间里修炼,但是他们对小道士的到来,视而不见,各满各的。 石碑之上发出各色的光来,照得这里的世界五彩缤纷。 不久他们来到女娲大殿,女娲宫主坐在大殿尽头的椅子上,其余女子一排排庄严的站在旁边。 那女子跪下道:“宫主,蜀山弟子前来求见。” 宫主青染道:“起来吧。” “谢宫主。” 蜀山道士鞠躬道:“拜见宫主。” “不必多礼,蜀山来此所谓何事?” “实不相瞒,蜀山那锁妖塔开了。” 青染有些惊讶忙道:“锁妖塔流星剑阵乃是女娲娘娘所创,有天地之力怎么会破了呢?难道说青莲石出现了吗?” “正是青莲石,顾师兄为了救那狐狸精,不知哪来的青莲石开启了锁妖塔。” “娘娘早有预言人间必有场大劫。”青染于是忙命令道,“紫衣你快去找找青莲石之主的下落多派去几个人。” 一女子道:“是宫主。” 说毕,便出去了。 青染接着说:“这流星剑阵虽然可以复原,但是没有往日那般天地之力,恐怕挡不住那些法力高强的妖怪,罢了我跟你一同上山去罢!” “谢宫主。” 说着青染站起,拖着她长长蓝色的长裙,走到中间说:“你们也跟我去。” 众女子齐声道:“是。” 众人到大殿门口,门口早已站满了麒麟,并且还有一辆蓝色麒麟车华丽显眼的在麒麟之中。 自然这是宫主乘坐的,众女子乘坐麒麟上,麒麟一蹬腿向空中飞起,在地上看,无数只麒麟犹如无数盏天灯起飞,参差不齐的飘在空中。 这里,蜀山掌门由于长时间,用结界封塔,已经疲惫不堪,法力不足,谁也没敢放松或离开,他们未进一粒米一滴水。显然,结界越来越脆弱了,妖怪狰狞着脸,爬在塔的窗口用手或脚打着结界。 笼罩在塔的结界,慢慢凸显出坑坑洼洼,像月求的表面。 这些妖怪很聪明,见此状况,愈发用力打结界,“啪!”一个妖怪龇牙咧嘴地打出一个洞探出脑袋,“嗷………!”向天吼叫。 三掌门道:“师弟快,快,我们的结界要被破了。” 突然“嗖!”一道红光像箭一样快速飞来直插到那妖怪的头。 瞬间那妖怪,头上立马多了个洞,摇晃着庞大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一块石头。 四掌门道:“太好了女娲宫的人来了。” 众掌门忙抬起头,只见一大批人们骑着麒麟飞了下来,四掌门接着道:“快封塔。” 众掌门们看到女娲宫的人来了,于是满身充满活力,“嗖!”接着一股一股力量向塔围去,将那塔封上。 女娲宫众人落地。 青染道:“布阵!” 齐刷刷众人各自站好位置,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青染站到前面接着道:“开始。” 众人整齐的,手指在眉心之前划了划,手指上涨染了一道蓝光,“嗖!”众弟子的指头指向地上的无数把剑,一道道光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一片蓝色的世界。 随之无数把剑像长了翅膀一样“嗖!嗖嗖嗖………嗖!”地飞上塔周围。 青染站在众弟子之前,轻轻张开闭合的手掌,一朵莲花随之慢慢开散,缓缓飞上去,慢慢的到塔顶上散开旋转,“轰!”莲花上散发出的一道水红色的光爆炸开来覆盖了整个蜀山,一闪而过。 塔身周围的剑,开始慢慢跟着那朵莲花同步转动,越来越快,然而现在剑虽然像从前那样围绕着塔在转动,但是气势大不如此前。转速慢了许多,苍蝇可以勉强飞进去的。 掌门们看到此,才放松了一口气,停下收手调息。 女娲宫众弟子也跟着青染停下,虽然时间很短但都大伤元气,满头大汗。 掌门起身鞠躬对女娲宫弟子们道:“有劳了,多谢。” 青染一向看不惯蜀山道士们,睥睨了一眼道:“虽然流星剑阵恢复了,但是这气势大不如从前,所以你们还是要经常来封结界,不要让一只苍蝇出入。” 三掌门道:“多谢宫主,这倒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一只苍蝇飞出去,可怕的是现如今妖怪出去众多一时难以收复,更何况魔尊邪君已经超脱了三界之力恐怕天下又是一场浩劫啊,大掌门已被邪君给杀害了。” 青染听到此话脸色大变,怒道:“什么?魔尊已经超脱了三界之力,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若不是你们看不住锁妖塔如今会造成今天这个后果吗?” 八掌门忙说:“都怪顾落那孽徒,当初我早应该杀了那狐狸精就不会有今天的后果,罪孽罪孽呀!” 青染忙道:“现在说这么多废话没有用。” 二掌门道:“五行之中相生相克,魔尊在强大也有对手的。” “你们这些道士除了会说废话还能干嘛?” 四掌门接上道:“这话就不对了,如今这局面难道要我们蜀山来承担,再怎么说女娲是大地之母,难道你没有责任吗?” 二掌门忙道:“师弟闭嘴。” 青染听了这话有些明白过来,暗想是自己刚才太过紧张,才说出那样无礼之话,他说的有道理自己生为大地之母怎么说也是有责任的。 她想了想说:“他说的有道理,保护天下不单单只是蜀山之事。” 说着,她用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整个地图像海市蜃楼帮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空气中。 她接着道:“这是天下地图,月引城起东方我们女娲宫管,西方你们蜀山管,如何?” 二掌门道:“如此甚好,我们没有意见。” “好就这么说定了,如今魔尊已经出世,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青莲石之主,开启女娲剑,只有青莲石之主才能拥有女娲之力,你们蜀山快去捉妖,我已经派人去找青莲石之主了。” 说完,她一蹬腿缓缓飞入麒麟车之中,像风筝一般,白色的裙子随着风摆动她好像融入了自然之中,她仿佛是一道风景,给人一种自然的美。 她拉开车帘探出脑袋道:“告辞。” 众弟子在她周围整齐地骑着麒麟飞去。 这里三掌门道:“现在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五掌门接着说:“如今大师兄已故去,我们先把后事办了。” 四掌门道:“这样二师兄与三师兄办大师兄的后事,我与六师弟去捉妖,七师弟与八师弟去招收弟子,将来必定有一场恶战,早做准备的好。” 众掌门听了纷纷答应,别无意见,于是各自散去各忙各的。 话说青染回到女娲宫立即命令道:“叶落你说说我们捉妖应该搜索好还是防守好。” 那女子鞠躬作辑道:“回宫主,那些小妖太狡猾了,若搜索的话不仅把自己拖累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我们只能防守,月引城东每个城派弟子去设下结界,这样不仅可以防守而且还不用大费周章。” 青染听了非常满意说:“我就知道你很聪明就这样了。” “谢!宫主。” 一女子站出来,鞠躬道:“宫主叶落说的这种方法固然是好,但是只怕人太少分散以后力量薄弱。” 叶落忙上前说:“我们可以招弟子,无论男女都招。” 那女子说:“男的恐怕不合适吧,千百年来女娲宫还没有出现过男弟子。” “有什么不合适的,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知道妖魔鬼怪为什么要比人强大吗?因为他们不受规矩的制约我们改一改规矩也无妨。” 青染想了想道:“叶落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叶落你带领几个人去招弟子,墨痕,墨香,墨云,墨菊………墨兰!你们分别各带领几个弟子去守住各城设结界,记住从月引城开始到东界安零城,一旦遇到强妖回来禀报。” “是,宫主。” “你们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青染看着弟子们散去,只留下空阔的大殿感觉冷清了很多,正因为如此外面的风声清晰的可以听到,哪怕是一束落叶清晰入耳声音美妙动听,感觉这世界也是如此美妙,可是仔细想来她知道这正是风雨的前兆。她轻轻闭起眼睛好似睡了过去。 这里,次日星河早早起来抬着米粥第一时间跑到金雀的房间,敲了敲门,半响不见有人开门,于是有些紧张,怕她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进去,只见金雀在那里换衣服。 金雀条件反射大叫道:“啊………!” 星河忙捂住眼睛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出去,快出去,色狼。” 星河捂着眼睛慢慢后退道:“你…你的早餐不要了吗?” “快滚出去。” “好好,我这就出去。” 说着星河一只手抬着早餐,另一只手捂住眼睛慢慢向后退出去,转过头才敢睁开眼睛。 过了一会星河接着问:“好了没有?” 过了半响不见回答星河接着问:“好了没有,说话呀,我可要转头进去了,我数到三,一……二……三。” 说完,扭过头去只见金雀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前倒水喝。 星河忙进去将粥放下气氛道:“刚才问你,你怎么不回答?” “色狼…!” “切,谁要看你,出钱给我看都不看。” “大色狼刚才你不是看了吗?” “我发誓我没有看到笨鸟!” “谁让你随便跑来我的房间的。” “我是好心送你早餐来的,再说什么叫随便,我敲过门了好不好是你不出来开门的。” 金雀别过头去说:“不吃。” “不吃我吃。” 她回过头生气的白了一眼星河,无意间她看到一只妖怪正扒行在对面的瓦片上,悄悄的向他们靠近,那妖怪形似人,但没有穿着衣服裤子,没有头发,鼻子,耳朵甚至全身都很光滑,没有一点毛。 只有一双眼睛与嘴巴。 它们慢慢灵巧的在房顶弯着腰爬来,“嗖!”一跳,跳到他们的门口。 金雀忙道:“你后面有妖怪!” 星河以为是金雀故意吓唬他的,于是道:“我不怕。”但是总感觉后面凉凉的,地上的影子总感觉有东西向他扑过来。 金雀立马自身开始微燃起,变出翅膀,“嗖!”身长过去“啪!”一声那妖怪,被翅膀拍出去。 星河这才回头,看到妖怪像抛物线一样跌落在地才开口说道:“真,真的有妖怪啊。” “出去看看。” 语毕,两人忙出去,只见无数只妖怪密密麻麻的从周围的山上跳下来,有的妖怪被结界反弹出去,有的直接破了结界,入城内像地狱的亡灵,更像世界末日。 街道上的人七手八脚的忙往房内跑,把门反锁,外面的人疯狂拼命的敲着门,有的被妖怪撕咬着,拖着他们的尸体到处跑,鲜血染红了半条街道,惨不忍睹。 星河问:“天师呢?” 说完,忙跑到兰蝴蝶的房间推门进去,只见天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安详的睡在床上打着呼噜。 一个妖怪正爬在窗子上对他虎视眈眈,“啪!”妖怪一拳打碎了纸窗子,窗条破碎到床上,兰蝴蝶仍然没有醒过来。 星河看着龇牙咧嘴的妖怪,早被吓得两腿瑟瑟发抖,突然那妖怪把头伸进来。 星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一把将兰蝴蝶从床上拖下来往外跑,只到外面,兰蝴蝶才猛然站起来怒道:“干什么呢,打扰我睡觉!” 等他眼睛睁定才发现这么多妖怪道:“啊……这…这么多妖…妖怪啊!” 金雀说:“快走!” 兰蝴蝶马上道:“不行我……我的东西还在里面,对了还有团团还在里面。” 星河忙说:“算了,团团本身身妖怪所以没事。” “我是天师啊,我的符,我的剑还在里面。” 说完,他冲进房中,“啪!”纸窗条破碎飞了出来,那妖怪出窗外爬进来,向兰蝴蝶纵身一跃扑过来,兰蝴蝶躺在地上一个滚动,妖怪只扑了个空。 滚到床边,神速将包包与剑拿起,妖怪“嗖!”一声向他扑去,突然妖怪站在床边静止不动了。 星河与金雀面面相窥,走进房间,还以为兰蝴蝶出事了呢,这时兰蝴蝶探出脑袋,像是从妖怪怀抱里出来。 兰蝴蝶道:“啊哟喂,吓死我了,还好中了我的定身符。” 金雀道:“我们快离开这里。” 说完,将蓝凤凰放在手掌心上,手掌中出现一道蓝色亮光,“嗖!”一声,伴随着破碎的蓝光,蓝凤凰从手掌中飞下来。 金雀接着道:“快骑上。” 三人忙骑上去,“唰!”蓝凤凰快速飞出房间,直至空中,星河向下看去,下面密密麻麻的妖怪几乎覆盖了整座城,房顶上的妖怪掀砖翻瓦。 妖怪像逛街一样,拖着尸体游荡在街道之中。 “嗖!”三只妖怪从山上跳下来,扑向正在飞行的三人,三人来不及躲闪,一只妖怪按住金雀的肩膀,往下一压,由于星河与兰蝴蝶都站在她后面,三人被压下去。 兰蝴蝶道:“救命啊………!” 金雀凌空翻滚那只妖怪直扑向地面,眼看就要坠地,金雀扇动着翅膀停留在空中,星河忙伸出手抓着她的脚,兰蝴蝶则抓着星河的脚。 第259章 “绿茶姐,我们以后怎么办?”我问绿茶姐说,“明天住宾馆的钱怎么办?” “要不和老板娘商量商量。” “没用的,你没有看到老板娘今天那态度。” “要不打电话给你男朋友陈飞向他借?” “不行!”我立马反对,“我不想告诉他。” 绿茶姐白了我一眼道:“为什么不想告诉他?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不喜欢他!我说过的,我不想欠他太多东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逞强!想想我们怎么回去!饿死在这里吗?” 我气愤大声道:“不行就不行!” “好!好!,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明天去找兼职。” 绿茶姐笑了笑说:“这种小地方有什么兼职?你不看看街上人烟稀少,鸟不拉屎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兼职的。” “不管。”我躺到床上说,“睡觉吧。” 绿茶姐跑过来,坐到床上说:“浅晴说真的我们只能向陈飞借钱了,你不想欠他,我们可以还给他的。” “别打扰我睡觉。”我翻过身,“你要睡就睡,不睡就让开。” 绿茶姐道:“算了和你白说。” 说完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向外看。 我翻过身,放眼看着窗外,外面的世界,星空,彩色的灯,还有喧嚣的声音混成一片。 当我们享受这喧嚣的气氛时感觉寂静才是最美的,当我们享受寂静时感觉喧嚣才是最美的,就像围城。 现在我与绿茶姐,近在咫尺没有说什么,只听晚风的声音,突然感觉外面的世界一定妙不可言。 绿茶姐呆呆的看着外面,突然向我招了招手说:“你快过来看看,下面有许多人。” 我忙起身穿上拖鞋与大衣,跑到窗边往下看,只见一下面十字路口旁的人行道上,人头攒动,好比蚂蚁搬家速度慢而坚定。 我好奇的伸长脖子往下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下去看看?” “不了,有些冷。” 绿茶姐拉着我的手说:“不怎么冷啊,走下去看看!” 来不及反应,我被绿茶姐拖着下了楼。 我们跟在看不到尽头的人群中,虽然不知道人们在看什么,但我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跟着他们。 只听到耳边一个“海拔”比较高的男子身长脖子兴奋的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赵丽颖!” 我和绿茶姐才弄明白怎么回事,我看了看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的绿茶姐道:“我们回去吧,没有意思,我不喜欢明星。” “在看看。”绿茶姐看着前面人群的腰或屁股说,“反正现在回去还早着呢,再说我们明天付宾馆的钱都没有,回去干嘛,找个地方混一夜岂不是很好。” 我很赞同绿茶姐的话,跟在人群中,绿茶姐像他们一样早已准备好手机拍照,抬着手机兴奋的叫喊,事实上我们就连明星的毛都没有看到,但我们比看到自己的母亲还兴奋。 不久,拥挤的人群在一个宽阔的广场中央停下,一个肥胖的男子登上他屁股后面的那个花坛,把喇叭放到肥厚嘴唇边上。 笑眯眯的说道:“各位晚上好,我们剧组来贵地拍戏,现在主要需要三百个群众演员,愿意的到前面来。”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窃窃私语,有的说,会被炸弹炸死,有的说,会被刀砍死。 绿茶姐看着我笑道:“机会来了,我们正需要钱去试试。” “好的。”我问道,“上了电视会不会被警察抓到。” “不会啊。”绿茶姐低头小声说,“你的脸在电视里面露面绝对不会超过一妙,这样都需要很好的运气。” “可以去试试。” 一个男子突然大声问道:“给钱吗?” 肥胖的那个男子抬着喇叭说:“大家放心每人每天一百八十很轻松,有谁要做的吗?快到前面来。” 绿茶姐扒开人群,冲上去说:“我们要做。” 我忙跟了上去。 肥胖男命令我们上了停在花坛后面的一辆卡车。 我问绿茶姐道:“明星呢?” “应该在旁边那辆轿车里面。”绿茶姐接着说,“我想如果我们这次赚了钱,我们就回去吧,你说呢?浅晴!” 我底下头,没有回答她,我不知道改怎么说,像我这样的性格也有逃避的时候。 随后,陆续有人上来,我与绿茶姐被挤到车厢头上,车缓缓开动,我看着眼前移动的无数盏灯与深黑的夜空。 仿佛触摸到了时间的流逝。 陌生的人能够拥挤在一辆车上,要很大的缘分,我突然不由自主地注视着绿茶姐,我想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竟然会有这样的遇见,要有多大的缘分。 绿茶姐看了看我说:“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美女吗?” 我底下头,随后车被开出城外,彩色的灯被转换为一颗颗树木,夜还是刚才的夜,黑得深不见底。 寒风不知趣的吹来,我拉了拉衣服,看车轮压过的路面一层灰被卷得高高飞起,我们忙捂住嘴。 不久,车子在宽阔的草地上停下,所有人以为车坏了。 肥胖男子从驾驶坐上打开门下来说:“我们到了,就是这里,大家都下车吧。” 环顾四周,除了郁郁葱葱的树,与我们脚下宽阔的草地外什么都没有。 肥胖男子看出了我们疑问的眼光接着说:“我们明天在这里拍戏,你们将就一晚上,下车排好队,每人领一套衣服。” 说完,肥胖男子到驾驶坐上抬出两箱衣服放到地面上,一看便是抗战剧中日本鬼子的绿色军衣。 我们穿上不合身的衣服坐在草地上,我与绿茶姐背靠背坐在一旁。 看着草地旁的树木摇晃,这里的蝈蝈声可以清晰的听到。 绿茶姐问道:“山里的夜你不害怕吗?” “不怕。”我说,“这里这么多人,怕什么!” “听说山里晚上有鬼。” “我可是唯物主义者,鬼在我的世界里不存在的。” “不相信你闭起眼睛竖起耳朵,听一听。” “不相信,我才不上你的当。” 虽然我这样说,但我忍不住好奇,闭起眼睛,竖起耳朵听着,树丛中真的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身体有些冰凉冰凉的,我缩了缩身子,忙睁开眼睛。 绿茶姐转过头诡异的笑道:“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说,“是风吹树的声音。” “你真的不害怕吗?” 我心虚道:“不害怕啊。” “你胆子真大。”绿茶姐说,“小时候我听我奶奶讲鬼故事上厕所都不敢去。” “是啊。”我突然怀念我奶奶,“我奶奶也是经常讲故事给我听,不过她去世的早。” 绿茶姐接着说:“我奶奶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小时候父母忙工作,我奶奶把我带大的,现在非常想念她。” 每次想到我奶奶我不愿意去多想,我奶奶是一生中最爱我的人,每当想到她,我的心莫名其妙酸痛,泪水轻轻包裹着眼睛。 只要一眨眼,它们会自然滚落下来。 我故意转移话题:“绿茶姐,你说我不喜欢陈飞,这样欺骗他是不是不好。” “这样当然不好啦,欺骗了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哦,没什么。”我说,“你不要告诉他好吗?” “不会的。”绿茶姐说,“你这样做真的不好。” “我知道,不用你来教我。” “好吧……!知道就好。” 我沉默的看着天上的星星,仿佛天上数万盏灯火,一个流星划过就像一个女孩提着灯笼跑过,等一等我,请你把我的愿望带去好吗。 我闭起眼睛在许愿,希望我的奶奶能够在天上看着我,在梦中我看到奶奶慈祥的坐在我的床边为我讲故事。 伸出我幼嫩的小手抓着她的头发,她慈祥的笑了,随后她的脸越来越模糊了。 天亮了,绿茶姐把我叫醒,睁开眼睛新的一天,草地上的霜还未化尽,晶莹剔透的沾在那里。 肥胖男召集大家站好,然后拉了拉裤子,大声道:“待会你们抬着道具枪,尽管在树林里面走着,你们衣服爆炸以后自然倒下就可以了,听明白了吗?我给你们试试。” 然后他拿起道具枪眼睛瞄着前方,脚步慢慢向前方移动,坐在旁边的一个男子向遥控一按,他的衣服上立马炸开,像血一样红色液体流出来,他很自然倒下。 他站起来问道:“你们看明白没有?像我这样做就是了。” 大家异口同声道:“明白了。” “明白就好。”回头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小王你带着他们,准备开机。” 我们跟着小王后面走到树林里,我抬着道具枪在绿茶姐后面跟着,像电视剧里日本人一样,胆小的向前走。 随着“开始!”一声令下,对面的八路扮演者用道具枪向我们扫射,绿茶姐的衣服突然爆开喷血她用夸张的姿势倒下,我暗自好笑。 我从她身上跨过,刚走不远,我的衣服爆开,“血”喷出来,我立马反应,机械的倒下。 就这样我们每个人赚了一百八十块钱,我们乘着那俩货车高兴的回到了小镇。 绿茶姐坐在桥头上,往水里扔石头,波浪线一圈圈扩散,小鱼甩着尾巴散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对我说:“我们回宾馆吗?” “不回。”我说,“回去了,我们的钱就没有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老板娘会不会满大街的找我们。” “哈哈……!说不定现在正在贴寻人启示。” 绿茶姐接着说:“要不趁现在我们去买车票回去算了?” 我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道:“我想想吧。”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们像胆小鬼一样逃避问题不好。”绿茶姐提高声音接着说,“想想吧!” “你才是胆小鬼!” “不想做胆小鬼就对了。”绿茶姐掏出一支烟递给我道:“抽吗?” 我接过说:“靠!你有烟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我还以为你不抽,所以忍着不拿出来,现在忍不住了。” “这说明你烟瘾有。” “你没有吗?” “我………!没有吧。” 她冲我笑笑说:“好好的想想吧。”然后轻轻点燃,我接过打火机,像她一样点燃。 现在我正需要安静,好好的想一想我们是不是该回去,“胆小鬼!”我是不想做的,种种可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甚至想到我被警察抓去,在监狱里生活的样子。 绿茶姐说的对,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不用去逃避,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嗫嚅着,过了好一会,一支烟燃尽,我终于鼓起勇气说:“绿茶姐!我们回去吧!” 绿茶姐回头看了我笑笑:“这才是你的性格!” 我微笑着回应她。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吧!现在我们就去买车票,我们就当来这里旅游的。” 车站里的气味难闻得让人恶心,我看到车票都会反胃。过安检门时,我瞄了一眼警察,本以为他们像我刚才想的那样叫住我,他们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这让我很庆幸。 回去的路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让我吐了好几次。 各种味道弥漫在车里,我与绿茶姐捂着嘴。 本打算靠在窗边好好睡一觉,后面的一个中年妇女所抱着的孩子在那里哇哇大哭,中年妇女对五岁的孩子又打又骂,孩子哭得愈发厉害,尽管我用耳机塞住耳朵,哭声毫不留情的穿过耳膜让人很烦躁。 绿茶姐靠在我的大腿上闭着眼,阳光随着车子移动忽隐忽现的照在她的脸上显得透明,她是一个美女的少女,薄薄的嘴唇角流下一丝丝口水,我的牛仔裤湿了一小片,我想叫醒她,但我不忍心。 扭头看着车窗外,沙沙的风声,五彩的植被,感觉世界都在忙忙碌碌,只有我,一切都好迷茫,不知道回去以后要干什么。 回到城里那小段路是高速路,这让我舒服了许多,我靠在窗边上睡了过去,和去的时候一样,到站了绿茶姐叫醒了我。 下车时我的脚不自觉地放慢速度,甚至想停留在车站里,做好最坏的打算的我有些胆小了。 绿茶姐看出我的心思来,马上冲上拉来着我的手说:“快走吧,我们不做胆小鬼。” “当然不做胆小鬼。”我鼓足勇气说,“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走吧!”她拖着我。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小区,我悄悄探了探头,小区的园子和往常一样,孩子们在那里跑来跑去,老人们在树下下象棋,其中包括隔壁喜好收藏的大爷。 绿茶姐拉着我冲进小区,我的心跳得飞快,甚至咬紧牙关闭起眼睛,当我走到隔壁大爷旁,我瞟了他一眼,他看到了我没有说什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冲上楼,高兴的掏出钥匙,里面什么都没有变化,这说明我的父亲没有回来过,打开我的房间,我忙坐到床上。 绿茶姐靠在窗抬上看着我笑,我凝视着她不由好笑。 她先开口说:“我还以为你会被送到监狱里面。” “其实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说,“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是我们想多了。” “想太多了,不好。” “该单纯的时候想太多,该想太多的时候太单纯。”绿茶姐说,“不过你隔壁那位大爷会不会来找你算账。” “你傻呀!”我接着说,“不会了!如果会刚才在下面早就找我算帐了,这种事他有理,在人多地方找我算账岂不是更好吗?” “你很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傻了!” “好吧,是我太傻了。”绿茶姐拿起镜子对自己照照,“看吧!满脸的沧桑,我去洗个澡可以吗?” “可以,你先去吧。” 绿茶姐微笑着跑进卫生间,里面流水声哗啦哗啦的响。 我拿起我的手机一边去冲电一边刷着微博,看到陈飞的微博上写道,老铁们,组队,便贴上他几个朋友的照片,一看就是在网吧里,看着他黑黑的眼圈,知道他这几天一定在网吧渡过的。 莫名感到有些失落。 未久,绿茶姐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说:“快去洗澡去吧你。” 我放下手机,换上拖鞋去洗澡,水流暖暖的流淌过我的肌肤,它冰清玉洁。 冬天洗个热水澡是一种幸福。 绿茶姐整理这自己的行李箱,抬头说:“好啦我要走了。” 我吹着头发从镜子上看着她问:“你打算去哪里呢?” “先找个酒吧住下。”她笑道,“然后继续找工作咯。” 我扭头,忙停下手中的活,说:“你有住酒店的钱吗?” 她甩了甩钱包说道:“嘿嘿,还有着呢!” “靠!你不是骗我的吧。” “怎么会呢?” “在南安你不是说,没有钱了吗?” “对啊,那天匆忙逃跑了,我来不及带钱包啊。” “好吧,你钱多吗?要不和我住几天,我陪你去找工作。” “你在家好好写作业算了。”绿茶姐表情惊讶地看着我说,“这样真的不会影响你私生活吗?” 我白了她一眼道:“我哪有什么私生活,除了上厕所。” “你男朋友和你在一起,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我不奈烧的容易灭灯。” “随便你吧!”我无奈的说,“你愿意住下就住下,不愿意住下我也不勉强。” 她拉了拉行李道:“算了,我还是找个地方住方便,因为我……!” 我忙抢上道:“我懂!” 然后她笑笑说:“拜拜,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等等我…!”我忙捋了捋头发弯腰鞋上子说,“我送你。” “谢谢……!” 外面细雨菲菲,一层雾从天上飘下来,轻柔潮湿的贴在我的脸上,绿茶姐拖着行李头发像旗帜一样迎风飘扬,她的头发被丝丝缕缕细雨打得湿漉漉的。 人行道边的各种商场都摆满了春节对联或烟花与鞭炮,春节很快就要来临了,春节对我来说和其它的日子一样,没有什么值得高兴,事实上这是因为我每年春节都是一个人过的。 我对绿茶姐问道:“你不回家过年吗?” “不回。”她淡淡的说,“不想回了,春节期间更好找工作的。” “工作赚钱真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她说,“我妈妈要很多医疗费,我爸爸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还得供我弟弟上学,我希望能为他分担压力。” 虽然她的家庭不怎么好但我很羡慕她,我最基本家庭都没有。 “明白了。”我看了她一眼接着说,“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有爸爸妈妈的,真的。” “有什么好羡慕的,哎!感觉自己好累。” “真的啊,你累也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有实话真的不想活了。” “绿茶姐,不会吧,我都没有这个想法。” “是的。”她低声说,“每次我听到我父亲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我妈妈生病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累啊,我都不敢回去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你太有责任感才会这样的吧。” “没事。”她勉强的笑了。 我接着问:“绿茶姐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 “我是跟我初中同学来这里打工的,后来那个同学回去结婚了,我在这里找了工作,就这样的。”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哦……!” 她也没有说什么,她好像习惯了我的不善言辞,知道我是一个不会说话,不爱说话的人。 细雨飘过但行人好不在乎的样子。 走了不久,我们终于找到一家合适的旅馆,离我家不算太远,绿茶姐放好行李。 她问我说:“要不要去吃饭。” 我看着外面的天气摇了摇头道:“叫外卖。” “可以。”她顺着弹簧床倒下看着天花板说:“哎!许浅晴你看看这里比我们在乡下住的好多了,这里要电视有电视要电脑有电脑并且这个价格和乡下那个差不多。” “那明天是不是你要去找工作了?“ “是呀!”她微微闭起眼睛很享受的样子,“要不要一起去?” “我……!看情况。”我坐在床边说,“如果明天像现在这种天气我可不想满大街的跑。” “好吧,随便你。”她说,“我想睡觉,外卖到了告诉我哦!” 我没有回答,打开床头上的电视。 第260章 看着绿茶姐睡意正浓,我把外卖轻轻放到桌子上。 我轻轻的扒开窗帘向窗外看去,外面的行人在白茫茫的雾中若隐若现,终于细雨消失在雾里。 拿起我的大衣套上,我悄悄离开酒店,顺着酒店背后的一条人行道走,我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鸵鸟,耸拉着沉重的翅膀低头行走,走不动了靠在河边的栅栏上。 黑黑的污水,流淌在这里,它像一条蛇一样弯曲。 看不到流水尽头,记得小时候这里的水是清澈的,四周还不是如今的高楼大厦,时间流淌把河流染得晦暗,阳光烁烁也不会明亮。我弯腰捡起球鞋边的小石头,往河里扔,各种塑料袋从水里冒出来,石头一个接一个的往河里扔,水里的垃圾仿佛听到命令搬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让我有些恶心。 一直在河边站到黄昏将至,河对岸居住人家的灯陆陆续续亮起来,我拉了拉衣服回家。 回到小区的时候遇到陈飞坐在小区花坛边上低着头玩手机,他抬头远远的看到我向我招手。 我靠近,他站起来说道:“才下班的吗?” “下什么班?”我白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你不是在酒吧上班吗?前几天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啊!” “呵呵……!不上了,辞职了,你来干什么?”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半天接着说:“我想你了,来看看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默默走开,跑上楼去,他在后面跟了上来,我没有理会他,我打开门他跟了进来,打开灯坐在沙发上,他朝我身边坐下。 半天他才说道:“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不发信息给我。” 我说:“没事发干嘛?” 他莫名其妙笑了笑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应该多亲密亲密。” “你觉得我们像男女朋友吗?” “所以说啊!我们不够亲密,平时应该多打电话多聊天。” “你一个男孩怎么不主动给我发信息打电话!” 他有些生气说:“老子没时间啊!” “靠!”我大声道,“整天泡网吧,还说没时间!” “因为泡网吧,所以没时间!” “老子也没时间,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在逃命!” “呵呵!开什么玩笑,逃命!”他用嘲笑的口吻说道,“这里要地震了,还是要遭到恐怖分子袭击,还是有人追杀你,还玩逃命!” 听到他的嘲笑我脸都气白了,从小我最讨厌这种不知道别人的经历去嘲笑别人的人,仿佛一阵热血冲上头脑。 我开始爆发了,我大声叫道:陈飞!你给我滚!老子真的是逃命的有种打电话去问绿茶!” 他看到我一脸认真,沉默不语,就像一个做错事被批评的小孩。 “给我滚!”我大声道,“这是我家,你给我滚!” 陈飞站起来踢了一下桌子狠狠的瞪着我继续说:“他妈的,滚就滚。” 说完,他摔门出去,听着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关好门回房,坐在床上掏出白色的耳机听我喜欢的音乐,然后随手捞起一本杂志看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习惯了这样入眠。 清脆的敲窗声把荡漾在梦中的我拉回到现实,努力睁开眼睛阳光美好,我狭小的卧室都沐浴在阳光里。 窗前,绿茶姐脸上洋溢着笑容,我起床哈气,揉眼,去把窗子打开,她很从容的跳了进来。 “早上好。”她说,“今天天气很好。” “等我。”我半睁着眼睛说,“我去洗脸。” 随便洗了一下,我出来,绿茶姐看了看我笑道:“今天我请你吃饭去。” “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方?” “因为你得陪我找工作啊。” 我瞥了一眼她说:“走吧。” 人民广场中的招聘栏上已经被人包围,我与绿茶姐都不是很高,只能看到人头攒动。 绿茶姐把我拉到广场中央的假山石上坐下说:“现在人太多了,等下午人散了些再去看看。” “随便你。”我说,“说好了你请我吃饭的。” “放心,我说好算话。” 我开玩笑说:“大餐吗?” “就我们两个这肚子吃大餐浪费,大餐就算了吧,现在提倡节约。” 说完她哈哈的笑起来,这时我才注意到她嘴角边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接着问道:“你和陈飞吵架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绿茶姐点了点头说:“是的。” “她问你什么了?” “就问,我们为什么逃命,于是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你不会怪我吗?” “不会。”我说。 “呵呵…!”她笑了,“感觉有男朋友真好。” 我莫名有些高兴。 我问道:“为什么?” “有人关心啊。” “其实吧,当你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感觉有男朋友好,当你有男朋友的时候感觉没有男朋友好,不要去羡慕。” “我没有羡慕你。” 我并没有感到陈飞关心我,甚至我们不像男女朋友关系,感觉像在做一场交易互相利用罢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陈飞打来的电话,绿茶姐瞄了我一眼用很明显的口吻说:“接吧!” 我把手机贴近耳根电话那边陈飞开口说:“浅晴你在干嘛?” “有事吗?”我问,“我没有时间和你说一些废话。” “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干嘛生你的气,我在问一次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啊。” “有事,大事。” “什么事?” “电话里不方便,我在学校门口等你。”还没有等我在继续问明白,他就把电话挂了。 绿茶姐看了看我说:“陈飞找你有什么事吗?” 我点了点头道:“绿茶姐我有事了,拜拜!” “有事快去吧,待会给我电话,拜拜!” “嗯……!” 说完,我跑出人民广场,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学校,到了学校门口果然陈飞蹲在那里。 “有什么事吗?”我上前问道。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把他的手拽开道:“猪手拿开,这是学校门口,老师看到了不好。” “老师放假都回家了不会看到。”他一边说一边拖着我进学校,“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他把我拖到公布栏前指着一张红色的纸说:“你看看这个。” 只见,公布栏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内容大概是这样初三同学如果没有把握考上高中,下学期开学可以到职中报名。 花了十分钟我把它看完,然后气氛的看着陈飞说:“你找我就为了给我看这个!” “对啊。”他笑眯眯的说,“当然也看我。” “这个和我有关系吗?” “你想啊,你的成绩不怎么样,你能考上高中吗?要不我们一起去职教读个专业多好。” 对于,这里的职教名声不太好,每次听学生打架斗殴之类的大事件几乎都是职教学生干的,职教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我是不会去的。 “要去你去!”我说,”职教真的很垃圾要去你去。” “呵呵…!我们这些垃圾学渣只能去那种地方混。” “我可不是垃圾。” “你是好东西,不垃圾!”他看我一眼说,“我只是好好跟你商量一下,我觉得我们不能考上高中哪怕是二中我们也考不上。” “考个一中都没有问题。” “浅晴就你那成绩我知道的,梁静茹给你的勇气来这里吹牛皮的吗?” “要不要赌,如果我考上了你给我磕头叫奶奶,如果我考不上同样我给你磕头叫爷爷,你敢不敢和我赌?” “我敢啊,反正我打算去职教上学,你随便你!” “明明和我没关系你叫我来浪费我的时间。” “浅晴你很不懂礼貌。”他接着说道,“我叫你来是想很你好好商量一下,你他妈的怎么这么拽。” “你懂礼貌吗?你经常欺负同学,你经常逃课不要和我讲礼貌不礼貌的。” “算了,随便你怎么说!”他说,“我不想和女孩吵架,拜拜!”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我也转身慢慢的去篮球场上,篮球场上堆积满厚厚的落叶,风吹过,散乱在一地。 整个校园空荡荡的,寂静得可以听到树叶莎莎声。 我走过篮球场毫无忌惮的躺在足球场的草地上,冬季的草已经失去了春天的嫩绿,此时它金黄,稀疏,仔细看可以看得到土地上的灰尘,我习惯性的抓起一根草叼在嘴里,翻过身鼻子可以闻到泥土里淡淡的味道,说不上清香,但它依然给我的感觉很美好,有时候大自然的美好并不是冬去春,来,百花齐放,只要用心去体会都是美丽的。 闭上眼睛躺着,仔细想想刚才我与陈飞的对话,我忙站起来直奔教室,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我走到我的座位上,从书箱里掏出书认真的复习,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过。 因为我开始担忧考不上高中,或者我要对我刚才说的那番话负责,可能我不想输给陈飞,所以我要努力。 莫名其妙我认认真真的默写了好几首古诗词,背了好几套数学公式,还有我最讨厌的英语我竟然开始认认真真去看,我希望明天就开学。 光阴荏苒,转眼马上春节期间了,自从绿茶姐在一家电脑修理店上班之后我很少与她见面,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好朋友,像她那样的人情商不会底,她可能有很多朋友,现在我有些想念她。 于是我坐在床头上拿着手机指尖在绿茶姐号码上徘徊,想打一个电话给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我想还是算了吧,我把手机放下,看着窗外今天大概和以前一样无聊。 陈飞自从那天分开以后我们谁也没有再联系过谁,我呆呆的开看着手机屏幕,希望它能够亮起来,正当我的眼睛疲乏时,如我所愿,我的手机终于亮了。 拿起我震动着的手机看了看是绿茶姐打来的电话,“喂,许浅晴!”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哽咽道。 “绿茶姐,怎么了?”我问,“出什么事了吗?” 半天她才接着哽咽道:“我们见面聊吧,我在人民广场等你。” “好……!” 好半天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才发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我换好球鞋,穿好大衣,急忙跑出去,打了一辆车到人民广场。 我跑到广场中央在人群中搜索着绿茶姐的身影,抬头看阳光很刺眼,我用手遮着额头,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绿茶姐, 穿过招聘栏,背后有一块草地,她正把头埋到怀里坐在一棵白桦树下,我跑过去坐到她身旁,她微微抬起头,眼角边沾满斑斓的泪迹,我第一次看到她这种状况,她一直很坚强,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了。 “怎么了?”我看着她问。 她扒了扒沾在泪迹上的发丝然后勉强笑道:“没事,就是心情不好。” 绿茶姐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哭泣,我相信她一定遇到事情了。 “骗人。”我说,“遇到什么困难了?希望我可以帮你。” “刚才我爸爸打来电话说,我妈妈心脏病发了。”她泪水开始哗啦哗啦的流下来,“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治好,要很多医药费家里还欠,好几万,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莫名一阵酸痛,我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事的绿茶姐,你妈妈一定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银行卡里还有三千块你拿去用吧,虽然不多。” 她摇了摇头道:“不行,浅晴,你是学生,你还没有收入我不能要你的钱,再说那是你下学期的学费。” “没事的。”我说,“我可以和我爸爸找。” “你爸爸有钱吗?” 我怔了怔,我看着她眼中好像多了一些希望,我不想破灭她的希望。 我撒谎道:“我爸爸有的是钱啊!” “你别骗我,你不是说你爸爸是个酒鬼吗?” “我爸爸是酒鬼但我爸爸的妻子有钱啊,她隔三差五给我爸爸寄好多的钱,我爸爸有钱,所以你别着急医药费的事我替你借一点。” “谢谢你浅晴。”她抬头说,“我不想为难你的。” “没事的,你放心好啦!”我把纸递给她。 她擦了擦笑道:“真不好意思。” 我问道:“新工作怎么样?今天你不上班吗?” “还好。”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星期六不上,我休息。” “走吧,我们去爬山。”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她摇了摇头,我伸手把她从地上拔起来,她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她跟在我的后面,低着头。 我停住,等她跟上,搂着她说:“好啦,不要想太多了。” 发现我竟然会这么关心人,不由好笑。 “这不像你浅晴。”绿茶姐终于开口说道。 “那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反正这不像你。” 我嗤笑:“你觉得我是不是坏人。” “不算太坏。” “呵呵……!” 绿茶姐与我租了两辆自行车,顺着街道骑行,一排排人群,一座座高楼大厦,一辆辆汽车被我们依依抛在后面,伴着夕阳,听着寒风刷刷作响,我们骑的很慢。 自行车轮碾压过枯黄的树叶发出清脆的响声,水泥路上的一层层灰留下深深的轮印,最终我们累了停下。 这里是一片废墟,四周有的楼房已经倒塌只剩下一些随时准备倒塌的墙,草稀稀疏疏的从倒塌的墙上长出来。 我们看到一座比较高的楼房,它和四周的房子相比比较完好比较显目,好比把一个年轻人放到一群老掉牙的人群之中。 我回头指着那座楼房对绿茶姐道:“我们爬上房顶看看。” 绿茶姐接着说道:“嗯,我们把自行车停在这里不安全。” “推着进去。”我说,“这里都是废墟骑不进去。” “嗯……!” 自行车在废墟中有些颠簸,我险些摔倒,顺着一条不明显的小道,来到楼房前,大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里面空无一物,只剩下一些将脱落的墙纸。 我与绿茶姐小心翼翼的钻进去,爬上楼道,楼道上的扶栏已经生了绣。 “这里好久没有人住了。”绿茶姐好奇的问,“他们为什么搬走了?” “不知道。”我一边上楼一边说,“以前没有来过这里。” “我感觉这里好诡异。” “绿茶姐你又开始想吓我。” “没有,真的感觉这里好诡异。” 窗户已经沾染了一层厚厚的灰,夕阳照进来的光线有些暗淡,里面晦暗无光,心里自然有些发毛。 我回头笑说:“绿茶姐你后面好像有东西跟着。” 伴随着绿茶姐“啊!”的一声,我们撒腿就跑,一直跑到楼顶,瘫软在楼顶上,我们躺下,黄昏的水泥板有些冰凉刺骨,但不觉的冷,此时我与绿茶姐相视一笑。 绿茶姐坐起来,捋了捋头发,放眼前方,任凭风撩动头发,夕阳印红了她的轮廓。我跟着坐起来。 我说:“没想到这里很美,能看得清整座城市。” 她站起来,看着前方吸了一口气说:“这里真的很美,看远方的山郁郁葱葱。” 我站起来指着山那边对绿茶姐道:“山那边是不是你的家乡。” 绿茶姐叹了叹气:“是吧,那里应该是我的家乡。” 我们放声朝山那边喊去,迟迟未听回音,我希望山那边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希望绿茶姐家乡能听到绿茶姐的声音,希望在远方的游子能听到亲人朋友的声音。 我们用尽所有力气在呼唤,我们的嗓子干了,咳了两声接着呼唤。 “后天好像是除夕,你不回去了吗?”我问绿茶姐说。 绿茶姐摇了摇头说:“不回去了,春节人挤,车费贵。” “这样也好陪我过春节呗,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 “哎…!好吧。” 说完她底下头,我知道她在当心她妈妈的事。 “想什么呢?”我问。 “没什么。”她抬头说,“浅晴你和陈飞是不是又吵架了。” “靠,你怎么又知道的!” “因为他啊,经常打电话给我问你最近的情况,后来听他说你们吵架了。” “原来你是他的卧底。” “不玩无间道什么卧底不卧底的。” “如果不想做卧底的话,以后他再打给你就告诉他不知道。” “好吧。”绿茶姐说,“你应该去主动找他。” “不想。”我说。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谈恋爱的。” 我睁大眼睛好奇的问:“绿茶姐你就和我说说你男朋友和你的故事呗!” “这有什么好说的。”她微微低下头脸有些微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说说呗!” “叫我怎么说?” “你男朋友的性格怎么样?帅不帅?” 她白了我一眼道:“我前男友的性格和我相反,他做事很纠结的。” 我看着她脸上幸福微露,里面一定有故事。 接着问道:“帅吗?” “哈哈……!没有陈飞帅,帅不重要,不过人很好。”她眼睛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说,“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从我高一开始一直到我辍学,每天晚自习课后他总是等我,我们到运动场上跑一圈,然后他送我回到宿舍,他才离开,每天早晨都会给我送上早餐,周末我们经常出去玩他总是抬着伞,遮在我的头顶上。” 对于这样的爱情好像每个女孩所追求的,看着她说,我有些羡慕她。 我接着说道:“这么好的男朋友,到哪里找去。” “陈飞也很好啊,只是他的性格可能不会做这么肉麻的事来。” “陈飞能有你前男朋友的一半就不错了,你前男友真的很好哦。” “现在只能当作回忆没什么可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流光缱绻。 “那为什么你不主动联系他呢?” “我不想打扰他,可能他早就忘记我了。” “好可惜哦” 绿茶姐叹了叹气道:“没有什么可惜的,她只是我人生中的过客,可能只是遇到了一个对的人没有遇到一个对的时间,浅晴 你也会遇到的只是时间问题。” 绿茶姐说的很有道理,爱情有时候我们遇到对的人,没有遇到对的时间,它昙花一现,虽然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生活将会把爱情冲淡,但要好好珍惜它,希望它不是昙花一现。 第261章 临近日落,通红的太阳照得大地昏暗,仿佛世界被染了色。 “这里好美。”我说,“我喜欢这里。” 绿茶姐笑了笑搓着手道:“马上天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呢。” 说着,一层白气从她嘴里冒出来,天有些冷了。 “好吧,以后我们在来这里。” 我与绿茶姐推着自行车走在废墟上,自行车被颠得上下跳动,我紧紧的按着自行车龙头,生怕它从我手里跳出去。 夜幕降临路边的路灯亮着泛黄的光,没有一点活跃的感觉,昏昏欲睡的样子,可能夜还没有黑尽,剩余的阳光足于遮盖它们,当夜完全黑尽的时候它们更能体现价值。 很快推到路边,我们往小城里的路骑去,快速骑行,路边的落叶被我们高高带起,风凉飕飕地吹在脸上,神清气爽。衣服像旗帜一样在后面飘着。 路边的树木房屋向后移动。 我喜欢风更喜欢速度,风自由,它可以轻柔,可以有无穷尽的力量。速度越快风越大,这大概是我喜欢速度的原因吧。 很快我就超过了绿茶姐。 我们在路口分别的时候,我对她说道:“拜拜,有时间经常打电话来。” “拜拜”她摆了摆手道,“你也要经常打电话给我。” “嗯”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淡淡的忧伤,仿佛看到她背后的一切压力,她生病的妈妈,还有她上学的弟弟,都需要她,需要她的努力。 回到家打开灯,我的房屋始终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家的感觉。窗外月明星稀,临近春节,稀稀疏疏可以听到鞭炮声,烟花璀璨升起照亮天空的一小部分,一瞬间璀璨消失,烟花坠落。 反反复复这样。 我正坐在那里发呆,突然听到敲门声,我打开门跑到客厅看到我的父亲正在门口换拖鞋,这次他没有喝得像以前那样大醉。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我看着他问道:“你去哪里了?” “哎!”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我和朋友去做生意了。” “做什么生意?” “古玩,赚了好几万。” “什么古玩?” “收名画的,赚了好几万呢。” 看他得意的样子,实在有些少见。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啊,还是找个正经工作算了,玩这种东西不靠谱。” “什么叫不靠谱?” “这种东西就你没有一定收藏知识,考古知识,是不靠谱的。” “现在你父亲的眼力可以当专家了。” “切。”我靠在门上继续说,“对了给我一万块钱。” 他眼睛突然死死的盯着我看,继续问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反正就是要,你管不着。” “没有!”他扭过头说。 “刚才不是说赚了好几万吗?” “小孩子用这么多钱不放心,不给!” “妈的,我是小孩吗?”我提高嗓子道,“和你老婆要去。” “去吧,随便你。” 他靠在沙发上招了招手很得意的样子。 “你真怂。”我摔了摔门,“酒鬼!” 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得想个办法替绿茶姐借点钱,莫名想起我妈向我妈妈借钱这是我唯一的办法,可是我不想去找她。 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堵厚厚的墙,无论多努力我都不可能与她亲密接触。 我知道如果我在除夕或春节的时候去找她,可能不用我开口她一定会给我钱,但是我没有这个勇气。我整整想了好几个钟头,我都没有决定下来。 除夕那天我真的去找她了,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梁静茹给的勇气。” 那天早上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留言道:“下午两点我们在星星咖啡馆见。” 等我去到咖啡馆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了。服务员对我鞠躬道:“请问你是许浅晴小姐吗?” 我点了点头接着道:“是的。” “那边有人等你,请你跟我来。” 我跟在服务员后面,穿过雪白色的咖啡桌,延着桌子中间一条狭长的地毯走上了二楼,来到包厢。 我看到她坐在桌子上低着头手里翻着一本杂志,她的样子让我有些陌生了,比起在记忆里她更年轻,显然她过得很好。 她看到我眼睛盯着我看,看她的表情悲喜交加,她缓缓站起来,嘴边挂着笑容。 当最亲的人,变成了陌生人是一种尴尬,变成一个你的仇人是一种恨,此时我看到她似乎两种情绪都有。 我眼睛不敢直视她。 她先开口道:“浅晴!来了。” 我听到她喊我的名字莫名有些不舒服。 “嗯!”我轻轻的哼了一声。 强装镇定地坐在她对面。 她看着我道:“你要吃什么?” “随便!”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拿起菜本随便点了几样她很知趣没有把菜本挪到我面前。 “新年快乐。”她对我说。 “嗯!”我继续低着头,用勺子搅拌着咖啡。 好半天,没有听到她开口说话,整个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很奇怪我反而竖着耳朵,专心的去听,听到彼此喘息声。 “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她小声问。 我继续搅拌着咖啡。 “不怎么样。” “你初三了吧?” “是的。” “准备去哪里上高中。” “没有想好。” “你……!”她停顿了好一会才说,“你…爸爸…还好吧。” “老样子!” 我悄悄的抬头看了看她,她红着眼眶,泪水紧紧的包裹着她的眼珠子,仿佛轻轻一触碰就自然滚落下来。 她转过头去,我故意抬头看着她,她把头转过来,我忙底下头,假装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咽了咽口水,喝了一小口咖啡,不一会服务员把菜端上来。 “快吃!”她继续说,“等一会菜凉了” 我瞄了一眼菜和她,尴尬地笑了。然后畏畏缩缩的拿起筷子夹着离我最近的鱼。 她看着我,这么久了都是我一个人在吃饭,旁边有人自然不习惯,更何况有人这么看着我吃饭,好比有人看着我上厕所一样很不自在。 我突然变得和有人看着我上厕所一样猥琐,小心翼翼的吃着,尽量把我平时吃饭的声音减小,我随便吃了两口假装吃饱把筷子放下。 “吃饱啦?”她把卫生纸递到我面前说,“把嘴擦一擦。” 我接过,擦了擦嘴,我的嘴尽管擦的很干净但我说不出我想说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向她借钱,借钱给绿茶姐妈妈看病是我来找她的目的。 “浅晴很高兴你能和我见面,给妈妈一个与你见面的机会。” 她这么一说我更开不了口,仅仅借钱这几个字真的很难说出口。 于是我想还是算了,我站起来,要走。 她突然叫道:“浅晴,你找我一定有事对吧,我知道你不会随便找我的。” 我转身跨出门。 “等一下!”她在后面喊道。 我停住脚步她追了上来,拿出一张银行卡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回去,这点钱你拿着自己花,花完了随时向我说,天冷了去买几件衣服穿,千万不要省着。” 她拉着我的手,把银行卡放到我的手上继续说:“有事可以来找妈妈,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说完她对我笑了笑,跨门出去。 我看着冰凉的银行卡躺在我的手上,此时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我的目的就是替绿茶姐借到她妈妈的医疗费。 紧紧的握着银行卡,穿过十字路口,我到一家农业银行查了查银行卡里的钱,发现一共五万,我把钱取出来三万借给绿茶姐,我想剩下的是我以后的生活费。 我把钱装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走出银行。 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绿茶姐,好半天绿茶姐才接电话。 电话那边开口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说,“你在哪里,我想和你见面。” “哦!我在公司宿舍你过来吗?” “嗯。”我说,“我很快就过去,你上班的地点发给我。” “好的,拜拜见面在聊!” 挂了电话,她把地点发到了我的QQ里面。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师傅问:“你塑料袋里面是什么东西。” “方便面。”我把它紧紧的抱住。 “真的是方便面吗?” “真的是方便面。” “这么多方便面给叔叔一包好不好,我还没有吃饭呢?” “不给!” 他笑了笑,继续专心的开车。 很快就去到了,师傅说:“一百!” “啊这么贵,这才十多分钟就要一百快。” “刚才我就看到了,你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钱,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钱抢了,再说一百对你来说不算贵吧。” 我看了看四周,行人很少,感觉不妙,为了避免因小失大,这虽然是赤裸裸的打劫,威胁,但很划算,我掏出一百块钱乖乖的递给他。 他接过钱道:“新年快乐,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个小女孩带这么多钱小心些,下一个遇到的可能不会像我这么好了。” 我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推开车门下了车,我把钱抱得死死的。 放眼望去,我看到绿茶姐蹲在不远处的门口。 “哈喽!”我跑过去大叫道。 绿茶姐吓得忙站起来,拍着胸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刚来的。” 她把手揣到裤包里接着说道:“走,走,进宿舍再说,外面冷。” 我跟着她进去,宿舍不大,仅容得下两张床。绿茶姐的床靠墙放着,床边上摆着一张桌子,用来摆放化妆品和镜子。 我坐在床头上绿茶姐搂着我的脖子道:“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我送你新年礼物,要不要?” “什么礼物!” 我把黑色的塑料袋放到她的膝盖上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她好奇的看着我,把黑色的塑料袋打开,瞬速抬头惊讶的看着我说:“天呐,这么多钱!许浅晴你这是从哪里拿来的呀。” “和我爸爸找的,你拿去吧。” 她半推钱半说:“不!不!我不能要,这,太多了,更何况你是个学生,这肯定是你的生活费。” “你就放心拿去。”我把钱推到她怀里,“不是送给你的,以后你要还我的,是借给你的。” “谢谢你,我请你吃火锅去!” “这个可以有,现在就出发!”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比火锅更沸,这种场合我真的不习惯,我喜欢清静,但是今天是除夕我很高兴今年除夕有人陪伴,我会尽量去适应这种场合。 绿茶姐把牛肉夹到我的碗里说:“浅晴今天真的谢谢你啊。” 我摆了摆手说:“不谢!” “老板来一打啤酒”绿茶姐喊道。 “来嘞!”老板高兴的提高嗓子抬着啤酒肚与啤酒向我们走来。 把啤酒使劲扔在桌子上,我与绿茶姐拉开易拉罐口,白色泡沫像火山爆发一样喷出来。 “干杯!”我举起高高的啤酒罐说,“一醉方休。” “来干!”绿茶姐碰了一下我的啤酒罐发出清脆的响。 绿茶姐与我连喝了十罐,我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使我不得不相信地球是转动的,我的胃倒海翻江嗓子上好像有东西卡着一样,想要吐出来,整个人很不舒服,“举杯消愁愁更愁。”这话不假,我所有的愁苦好像说好了一样一起涌上心头,我用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我想清静清静。 绿茶姐拉了拉我的衣袖摇了摇道:“怎么不舒服吗” “我们走吧”我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绿茶姐把我扶起来走出门外我立马把她推开跑到路边蹲下吐了起来,她拍着我的背给我递了一瓶水。 接着说:“浅晴你酒量不怎么好呀。” 我扶树站立,张开嘴吸了一口西北冷风“咳!咳咳……!”我接着说:“没事。” “我们回去还是干嘛去!” “还早着呢!天还没有黑尽!再说回去干嘛!” “也是,走去买烟花。” “好!好!” 我们跑到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捆烟花。 我问:“我们要去哪里放烟花!” “广场啊,人民广场。” “对就在附近。” 现在整条街道。 行人比较少不过街道两边摆满各种各样的地摊货,城管大队的人除夕放假所以这些人批发大量各种东西,小到小孩玩具大到各种杂牌手机。 每当有一个人从他们身边路过他们会问:“帅哥美女买东西吗?” 我不喜欢搭理他们是因为我不喜欢随便买东西更不喜欢买地摊货。 我与绿茶姐顺着街道往南走,就是人民广场。人民广场上三分之二的空地被大妈大爷占领跳广场舞,留下三分之一之地各种卖烧烤的,卖地摊货的,鱼龙混杂人群拥挤。 “算了!”我说,“这里人太多了。” 绿茶姐拉着我的手回头说:“那咋们去哪里?” “反正这里不行人太多了。” “我们先出去!” 绿茶姐拉着我扒开人群,向外冲出去,好不容易冲出去,我抱着的烟花有些被折断了。 夜开始慢慢黑了下来,炮竹声中街道上的人们带着欢笑,璀璨夺目的烟花印在欢笑的脸上,有的小孩在街道上随便放鞭炮。 西方火红明亮,像落日,像野火烧着天际,一群人向飞蛾一样扑去。 “那边着火了!”绿茶姐说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绿茶姐与我跟随着人群,向着火的地方跑去,路山偶尔有几辆消防车开着鸣笛穿过,我回头看时后面黑压压的人群跟着跑来,绿茶姐拉着我往前跑,我的烟花洒落在地上也顾不上去捡。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拽着绿茶姐在路边停下说:“不行了,人太多了。” 绿茶姐望着红红的大火道:“你知道着火的地方是哪里吗?” “那里有书店,有银行,有超市,更重要我们学校好像也在附近。” “不会你们学校着火吧!” “不会吧,我希望倒是这样我们岂不是不用上课了。” “白痴。” 黑暗中的大火远远的看去很壮观,像火山喷发一样。风中带着烟味与温暖。 我们继续拥挤到人群中去,我们好似跟随着队伍,大火离我们越来越近。 原来是我们学校对面的新华书店着火了,很多人停在那里围观,大火冲天,消防队们抬着水枪灭火交警拦住围观群众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与绿茶姐在人群后面只能看到火苗。 “真想进去看看。”我说。 “怎么进去?” “走,从对面的教室里看下来,应该能看得清楚。” 我们刚到学校门口被交警拦下问:“站住,不能进去。” “这里是我们学校呀!”我说,”怎么不能进去?” “你没有看到对面着火了吗?” “看到了呀。” 我疑惑的看着他。 “待会万一大火烧过来怎么办?” 我指着绿茶姐对那交警说:“她家住在学校里面,她要回去。” “不行!里面的人都被喊出来了。” 绿茶姐白了我一眼说:“走吧。” 我小声说:“要不我们从后门饶过去。” “算了吧,万一后门又是一堆交警拦着怎么办。” 此时大火被水枪灭了许多,烟雾弥漫着,我们从人比较少的一方挤进去,只见书店被火烧成了“媒矿厂”黑黑的。 绿茶姐笑道:“幸好不是你们学校着火的。” “靠。”我说,“应该是小孩乱放鞭炮才着火的。” “我看也是!” “我多希望是我们学校着火,把我们学校烧得灰飞烟灭,等下学期回来学生老师找不到学校。” “哈哈……!” 突然有人敲了一下我的头,我抬头看是一个戴眼镜的老头,看着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开口问:“你是哪班的?你们班主任是谁?” 听着声音如此耳熟,突然想起是校长。 此时此刻我很尴尬,我想钻出去,只见四周人海茫茫像城墙一样把我们围住,要逃也逃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说:“班主任是张丰。” 校长推了推眼镜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浅晴!” “下学期你叫家长来。” 我揪了揪绿茶姐的衣服说:“这位也算我的家长这是我姐,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你是她姐吗?”校长问绿茶姐说道。 绿茶姐忙道:“是她姐。” 校长把脸靠近道:“怎么不像啊。” “那个她…她…我是她表姐。”绿茶姐结结巴巴说。 校长指着我提高语气道:“你叫许浅晴对吧,我记住你了,你的问题很严重啊,不知道尊师重教更不热爱学校,没有爱国思想,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叛逆思想严重啊,得好好教育教育,就像这场大火一样如果人不灭它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反正下学期开学叫你家长来。” 校长从热爱祖国谈到这场大火才停下,仿佛这场大火是为他今天的演讲而烧。 我与绿茶姐在一旁白着眼睛吐着舌头。 绿茶姐把嘴贴到我的耳根说:“现在只有跳进火场才能证明你是爱国爱民的了。” “咱们快走,我可不是那么伟大,我还是当逃兵算了。” 我看着校长满腹爱国情怀,这不仅仅是语言上的体现而且是生理上也有体现,由于爱国情怀在肚子里面膨胀使得他抬着啤酒肚。火猫已经印红了他肥胖的脸。 我与绿茶姐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去。 “哈哈!”绿茶姐笑道,“你们的校长笑死我了!” “哈哈……!小声点万一他听到要说你不爱国了!” “哈哈……!走吧,看火也快灭了没有意思。” “嗯嗯!” 绿茶姐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后面去观火场的人们也稀稀疏疏的跟在我们后面回来。 绿茶姐突然问:“我们刚才买的烟花哪里去了。” 我才发现我的手上什么也没有。 我说:“不知道哪里掉下了,算了不要了。” “要不要重新去买?” “感觉放烟花好幼稚,而且没有意思,万一着火了呢” 刚说完,我的胃开始一阵抽痛,我用手掌按着胃部,疼痛难忍的蹲下去。 绿茶姐忙扶着我问:“怎么了,刚才酒醉还没有醒的吗?” “胃痛……!” 第262章 “你没事吧” “没事!”我慢慢的站起来说道。 “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家里有药,回家休息一会就好。” “好吧。”绿茶姐搀扶着我说,“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我们乘坐公交车回家,她把我搀扶到家门口之后与我告别。 我打开灯家里没人,我想我的父亲可能和朋友去喝酒了。此时我的胃一直在钻痛,我这胃病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有的,打开药箱里面早就没有药了。 可是现在没有药我有病,快要痛死我了,前所未有的痛,我得去医院。 于是我穿上大衣,捂着肚子跑着去,医院离家大概有一公里,路边上没有路过任何一辆出租车,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钟了公交车司机也下班了,我实在痛得走路得很艰难,每迈一步都要付出疼痛的代价。 抬头看人民医院几个霓虹字就在不远处。 那是目的地,那里仿佛是我在浩瀚海洋里的灯塔。 看吧! 还有迎接我的烟花。 我带着着信念。 朝那地方奔去! 我们明明知道只要坚持就会到达! 为何总是想要退缩。 想要停住脚步。 坚持吧! 迈开你的步伐,去你想要去的方向! 最终我到达了医院,跨门进去里面空空如也,两个保安坐在沙发上睡觉,还有一个护士扒在柜台上睡觉,我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护士的柜台,护士被我从梦中倞醒,她抬头口水已经沾满了她一部分的脸颊,估计这样睡下去口水可能把她淹死,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得感谢我对她的恩情。 她满脸写着愤怒,不爽的看着我道:“大过年的你来干嘛!” 我已经疼痛难忍,我能活着来到这里已经是上帝给我面子了。 我说:“我胃不舒服。” “真是的现在大过年的生什么病!”护士小姐白眼道。 “病还会过节吗?” “你去2楼看看胃镜室有没有人上班。” 我上了2楼,同样空荡荡没有人,所有科室都关着门,我只好下来。 我说:“上面一个人都没有!” “活该谁叫你过年生病!”她接着说,“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要不你打电话给医生。” “不行话费很贵你出吗?” “我出!我出!” 护士小姐这才拿出电话,她抬着电话到门外去接,我做在一旁的凳子上等了半天她才进来,把电话放下。 她说:“杨医生说下面着火了他去观火了,叫我随便开点胃药给你。” 说完他拿了一盒斯达舒给我,我接付了钱。 她接过钱说:“打电话费五十。” “靠!多少钱一分钟,你打电话不超过二十分钟你打到美国去的吗!” “不给我叫保安。” 看着一旁睡觉的保安一个肥头大耳肯定充满力气,一个肌肉发达肯定充满力量,力气加力量我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只好从了我的内心怂,给了她五十。 我忙把药拿用口水吞下去,临走时她叫住我问:“你知道哪里着火了我也要去观火?不!不!是参加救火。” 我回头道:“去吧!我在那里遇到了老师还上了政治课,你去那里可能遇到院长可能会上医疗课,去吧就是中学旁的新华书店着火了,祝你救人无数,勇敢牺牲跳入火场,拜拜!” 走出医院,漫步在街道上,行人很少,我踏上软绵绵的树叶,折断的树枝“吱呀!”作响,软绵的树叶莫名给我一种舒适感,这纯粹是大自然给我带来的。 我向刚才着火的地方看去,明显还冒着浓浓的黑烟,烟花在黑烟尽管怎么绚丽多彩但黑烟依然是那么黑。 它们看上去给我的感觉不如脚下这软绵绵的树叶舒服,因为它是大自然给我的。 不! 是大自然给我们的!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外面吵得我睡不着,我用卫生纸塞住耳朵,可是我的胃不让我睡,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终我被睡意征服与周公聊天,在梦里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好像从人生聊到世界。 次日醒来我的胃好多了,太阳依旧和往年过春节一样很灿烂,仿佛太阳知道春节的重要存在它给我们带来璀璨。 对于我来说春节和普通日子一样,如果今天下雨我会是圣人,因为我可以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记得小时候每年春节奶奶会早早叫我起床来开门,嘴上还要念念有词,那时候我不会念,奶奶一句一句的教我念。 这时她总是说:“背不出来不让我出门,一整天会被关在里面的。” 我听着急得大哭。 我极度认真的跟着奶奶一句一字的背诵,直到我背的完整或稍微完整奶奶才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这些往事随着时光灰飞烟灭,在记忆里偶尔想一下。 今天再也没有人叫我开门,在也没有人让我一句一字的去背诵,大门随时可以打开,我随便打开大门不像以前奶奶所说的那样,如果不背诵打开门外面会有怪兽。 人生就是这样一边让你懂得许多东西,一边让你失去很多东西。 我把手伸到门把上,试图去念奶奶教我的词,我努力仔细去回想留给我的依旧一片空白。 我打开门,伸了懒腰摸了摸折磨了我一晚上的胃,感觉好多了。 打开手机直接看到陈飞发来的信息说,我回乡下过年了新年快乐,还发了几张他和他朋友们在一起的照片。 我回他写道:“新年快乐!” 我刚把手机放下,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起来,是绿茶姐打来的电话。 我忙接电话道:“喂绿茶姐。” “你胃痛好了吗?” “好多了。” “这就好,新年快乐!” “绿茶姐。”我说,“今天准备去哪里玩。” “对不起啊浅晴,今天不能和你玩了,我在老板家,包饺子。” “没事!”我有些失落的说,“拜拜,那我准备去玩了。” “嗯,拜拜…!” 我挂完电话,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我准备像孤魂一样游荡在街道。 于是我穿好球鞋出去,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才好,突然想起前几天我与绿茶姐去的那个废墟的楼房。 下了楼恰好遇到我的父亲骑着摩托车回来了,她刚停好摩托车,抬头看到我。 他问:“大过年的!你要去哪里?” 我正低着头走路并没有发现,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我一跳,我忙抬头是我的父亲。 “当然出去玩啊!” “你带钱了吗?” “带了,怎么?”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昨天晚上和朋友搓了几把,赢了不少,要不要给你一点压岁钱。” 要知道我国是禁黄赌毒。搓麻将搓来的钱不比洗澡搓下的汉,搓麻将越搓越抹黑自己搓澡越搓越美白自己。 我伸手说:“钱不要,把摩托车钥匙给我,我骑着去玩玩。” 他可能是高兴过了头,想都没有想,直接把钥匙递给我说:“出去小心交警,骑慢点。” 我接过钥匙二话没说直接跨上摩托车,我故意把摩托车的声音弄的很大,排气管上冒着黑黑的烟,刷的一下冲出去。 在街道上我骑的速度很快,风扑到我的脸上丝丝作痛,庆幸的是一路上没有遇到交警,可能今天是春节他们没有上班。 很快我到了,四周的野草好像变得更茂盛了,草地开始发出嫩牙翠绿色的一片片,给人一种“城春草木深”的感觉,我试图着把摩托车骑进去,刚到废墟中间就有一块大石头拦着,我把摩托车停下。 走路进去,我发现沙土里有脚印,很明显有人来过这里并且还没有走,因为脚印只是进去的没有出来的。 我刚进门就听到楼顶上的鞭炮声,我好奇的爬上去,我在楼道上看到两个人一个是男孩另外一个是女孩,那个女孩看上去很可爱,穿着蓝色的裙子,额头光亮扎着马尾,戴着眼镜双手捂着耳朵蹲在一旁,男孩弯腰点燃着鞭炮。 男孩把鞭炮递给女孩说:“要不这一颗你来炸。” 女孩摇了摇头说:“不要,你炸我不敢。” “放心又不会炸死人。” 女孩拼命的摇着头向后退,男孩把鞭炮往女孩手里塞。 我想他们是情侣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站在楼道里的我悄悄转身下楼,刚下去几步听到鞭炮响声。 此时不知鞭炮是在女孩手里被点燃还是在男孩手里被点燃。 我只好骑着摩托车回去,我一边骑着车一边唱歌,猛抬头一看前面有一个穿着交警衣服的人骑着摩托车向我驶来,我暗想糟了。 忙把车掉头,听到后面传来“停下……快停下!”的叫喊。 我回头瞄了一眼,看他离我越来越近,心里一惊忙加速行驶,刚遇到一个上坡摩托车没油了,我只好认命了,把摩托车停下。 很快他追了上来把摩托车停下问:“小女孩你知道南乡怎么走吗?” 我还以为他要让我拿驾照,然后罚款。 “不……!不…不知道。”我不敢相信的说,“你…你不是交警吗?” “不是啊。” “不是你穿交警衣服干嘛?” “这,这个是我农贸市场买的,很便宜工地干活穿的。” “那你喊我干嘛!” “喊你是想问南乡怎么走。”他说。 我接着道:“不知道南乡在哪里。” 他说道:“拜拜,这年头交警衣服很便宜。” 说完他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时光荏苒,瞬间就开学了,假期仿佛就在昨天。当我们想把时间快速扔掉,心中的那一天想快点到来时,时间过得好慢,当我们想把时间保留去珍惜它时,时间过得很快,我想时间是活的,时间是聪明狡猾的,我们想要抓住必需做个长久之战。 学校门口对面的新华书店,经过大火的洗礼,剩下一片废墟,白天上课的时候可以听到工人们的切砖声,“叮叮当当……!”作响。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每次都要看着窗外,看着工人们在那里工作。 他们一边工作一边聊天一边欢笑,一个大汉说:“我家那孩子生病了!” 另外一个问:“严重吗?” “不知道,孩子他妈带着去医院了!” “兄弟没事,孩子嘛!身体弱,小病小痛正常。” 另外一个接着说道:“小孩子生病不能马虎,我妹妹家的那个小男孩才五岁得了癌症去世了,刚开始生病的时候不注意,随便开点感冒药,小孩子生病支支吾吾的哪里痛都说不清楚,大人不注意,严重了才送到大医院检查,结果检查出来为癌症。” “很可怜,下辈子让他投胎个大富大贵人家。” “老铁你别吓我…………!” “哈哈……!” 我每天上课都这样看着窗外,仿佛窗外的一切是电影。上历史课的时候我很认真,“两耳不闻窗外事。”因为我喜欢历史课,上数学课的时候我也很认真,“一心只读圣贤书。”因为同学们会经常用数学成绩来衡量一个人的智商,为了体现我智商高所以我数学课很认真,其它课则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我们班主任则是,英语老师,我最讨厌的就是英语,看都看不懂,想去了解英语它拒我千里,更何况我们班主任经常用英语讲课,听不懂,看不懂。更可怕的是就连我们的名字都取为英语,上英语课用英语名字,我的英语名字叫什么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所以每次英语课我都会偷偷看课外书或者看窗外,我用手支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窗外,我正听他们聊天,听得兴起,突然我们班主任扔下一个粉笔头,打到我的头上。 我立马扭过头,他看着我说:“许浅晴,下课之后你一个人留下。” 我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假装认真听讲。我们班主任才继续讲课。现在是第四节课我的肚子已经饿得要命。 看了看时钟离下课还差三十分钟,对于我来说现在的三十分钟是人间地狱了,拿出课外书压在课本底下看着。我把人间地狱的痛苦转移掉,三十分钟过得飘飘欲仙,快到风一吹好似轻飘飘就过了,用徐志摩的话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朵云彩。”看课外书过的三十分钟比上英语课过的三十分钟,轻快,潇洒。 下课后我们班主任把我留下,有几个为了享受热闹的同学,也履行了留下的义务,他们爬在窗边探出脑袋,看着里面,有的可能不但履行义务而且还要去传播,回家以后讲给父母听,亲朋好友们听。 我认为他们好傻,他们挨着肚子饿来陪我,他们拼命去传播,没人发奖给他们。于是我不去理会他们。 我们班主任坐到我前面扭头说:“马上就要中考了,你给我认真些,明天叫你家长来一下。” “有什么事和我说,家长不在家!” “那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很不耐烦了,我不能把不耐烦展现出来,我把它死死的压在心中说:“就我一个呀!” 他继续接着说:“你看,你马上中考了,你哪科考得比较好?” “都不好!” “你的成绩我清楚,我看你好像考不上高中,对你来说去职教报个专业可能比较好,你看陈飞,何安,乔正他们都去了,你好好想想吧,现在才刚刚开学尽快去可能还来得及,想好了和我说一声。” 我有些生气的点了点头。 他接着道:“以后上课认真些。” 说完,他站起来出去了,他的钥匙圈,上的钥匙相互摩擦叮当作响,扭着他那像女人般肥大的屁股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爬窗的几个同学,在窗外嘻嘻哈哈的笑着,打闹着,还不离去。我收好书,走出教室。 那几个同学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不说,平时我跟同学接触的少,我知道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问我,问我一些被老师批评后的想法,问一些关于班主任和我对话之间的一些问题。 我能感受到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在着欲言又止里消失。 几个老师坐在校门口的长凳上,其中有校长和副校长,我走过校长面前还偷偷瞄了一眼,还以为他看到我会想起那天看大火我所说的话,我可是竖着耳朵从他们身边走过,我迈出校门没有听到他们在呼唤我,校长可能把这件事忘记了。 我倒是历历在目。 被火烧过的书店让我好奇,所以我从废墟穿过,废墟上有大大小小的砖头,碎玻璃渣子,走起路来有些艰难,我穿过废墟的图书馆后面是一条河,河水是黑色的显然这条河主要是从下水道或工厂排放出来的。 顺着河边的小路走,这条路没有人,路上有很多晒衣服的人家,衣服很多被风吹下来的,还有袜子,奶罩,内裤等。 我对它们是无视的。 我继续向前走着,倒霉的是前面是围栏,我看了看围栏,围栏大概有三米左右,不算太高,围栏突然开始有些摇晃,几个脑袋探出来,几个同学从围栏上冒出来然后爬下来,其中两个我认识,是陈飞的好朋友,一个叫大嘴,另外一个叫什么我忘记了。 大嘴认识我,我身旁停下,对我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问道:“那围栏外面是什么呀,你们为什么从那里翻进来?” “外面是网吧,我们是从宿舍跳下来去上网的,你也是住校翻墙出去的吗?” “不是,我无聊。” “对了你没有去看飞哥吗?” “为什么要去看他呀。” “你还不知道他打架被捅了三刀,在家里养伤。”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才开学就打架!” “飞哥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什么都敢干。不说了,拜拜!” 学校的睡觉铃声传来,在催促着他们,他们在声音中向宿舍的围墙上奔去,长此下去他们的翻墙技术可能会提高不少,成就不少队伍精英,所以上帝为你关上大门你要学会翻墙。 我爬上围栏有些摇晃并且发出“叮当!”的声音,铁门上的锁生了锈,打在门上的声音。 我立马爬上去然后翻了下去,还好这里没有什么人,不然他们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最受不了这种目光,比任何狠毒的话还要难受。 我的身手还很敏捷,很快我像一只小鸟一样轻巧的落在地上,刚走几步就是大街,对面就是农贸市场,农贸市场过去有几家台球室,附近有几家黑网吧,和名正言顺的网吧,黑网吧冒着被查的风险与名正言顺的网吧竞争,所谓高风险高收益,更何况这里是个好位置,四周被学校包围,黑网吧台球室受到不少学生的青睐。 我对这里很熟悉无论从哪里都可以回到家,条条道路通罗马,条条道路通我家,我穿过农贸市场,到步行街,我走在街道上,路过台球室,突然听到路边的台球室里有人喊我,我看进去,原来是陈飞。 陈飞抬着台球棍,嘴角微微上扬,向我招手我过去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扬着嘴角说:“我来玩呀在这里很正常,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你无不无聊呀,我回去了。” “别呀!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应该多相处一会,你刚刚下课还没有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去,就一把等我一会。” “快点。”我说。 看他打台球生龙活虎的样子,完全不像被捅过的人,我的视线在他身上扫描了一遍,完好无损的样子,看不出任何被捅的痕迹,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于是我仔细的向他身上打量了好多次。 他把手伸到我眼前,晃了晃说:“看什么呢?” 旋即间我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 “走吧!”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去吃饭。” 这样让我很不舒服,不过内心会升华出莫名其妙的暖,于是我莫名其妙的从容了,就这样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又折回农贸市场。 随便找了一个地摊坐下,我们各要了一碗面,我挑着细又长的面,看着他吃,狼吞虎咽的样子。 刚才老师说的话,在我耳边回荡,内心里徘徊着,我对这件事犹豫了,平时我不怎么喜欢纠结,单单对于去不去技校这件事纠结,可能是陈飞在的原因。就好比一块你不想吃的肉,当你看到吃过这快肉的人在你旁边津津有味的样子,你也想吃了。 于是你纠结了,它有一股勾引人的魔力,有的人很明白它有这样的力量,就用这种力量来牵你的内心让你做不想做的事。 第263章 我看着林枫问道:“你们技校怎么样?” 他停下筷子机械般的咽下面条说:“还好,怎么你要来吗?” “不,随便问问。” “吃好面以后我带你去参观参观我们学校如何呀?” “随便!” “其实吧,我感觉你和我一样来技校是最好的选择,你看你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就算不说学习成绩,你来技校读一个专业以后到社会有一个基本的饭碗不至于被饿死,你不相信看着以后的社会啊有一个铁饭碗都不容易,所以你还是来技校吧!”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不用你管!” “我怕你智商低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所以故意提醒你的!” “傻瓜,才喜欢讲道理!” 世界上最好讲的就是道理,只要语言逻辑通顺就是道理,只要是个正常人做到这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所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道理好讲。 他瞪了我一眼道:“滚蛋!老子我还不想管你呢!” “切!” 他不理我把愤怒转移到面条,使劲吸着面条,发出“滋!滋!”的声音。物理老师讲的没错能量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产生只能从一种形势转化为另一种形势,此时陈飞把愤怒的能量转化某种声音。 我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道:“吃好了!” 他喝了一口汤停下,去付了钱,我们打车到他们学校,他们学校离这里不远,坐车只是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刚进去的一条小到两边是一排排白桦树,陈飞指着白桦树的一边说:“这边是老师们的宿舍,那边是停车区。” 透过白桦树,可以看到几辆汽车在那里停着。 我说:“知道。” 我们顺着小路过去一块空地被四周的教学楼所包围,空地中间插着一根旗杆,五星红旗在旗杆上高高的迎风飘扬。 旗杆左边有一条小道,我们走过去下了台阶就是运动场,运动边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房间,过去就是陈飞他们的宿舍了。 这一切都是陈飞告诉我的。 学校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面积不算大,但要比现在我的那个学校大一些,学校的面积好像一直以来是这样的小学的没有初中的大,初中的没有职教的大,职教的没有高中的大,高中的没有大学的大。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年龄不断增大身体长了,我们的空间就要更大了,还有同学的数量好像也是跟着我们的身体扩展。 陈飞带着我大体的参观了一下,并且像个导游一样乐此不彼的介绍着,甚至不放过一个垃圾桶的角落。 我问他道:“你是住校呢?还是去你以前那里住的呢?” “不上课就回去我租的那里住,上课我住在宿舍里,我不想跑,怎么样学校还不错吧?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学校。” 现在我看了学校更加纠结了,不知是陈飞绘声绘色的介绍还是学校面积的增大,我纠结地说:“考虑考虑!” 他看到我纠结了,马上道:“不用考虑,这环境要比以前那个破学校好多了,听我的没错。” 我瞪了他一下说:“反正来不来是我说了算,你说再多也是废话,我要回去了学校我已经看清楚了。” “好我送你到门口” 我忍不住好奇问:“听大嘴说你被人捅了?” “你这是关心我吗?不容易呀。大嘴还真是大嘴,嘴巴大了什么都能从嘴里出来。” “大哥,我只是好奇请你不要想太多。” “靠!你也是我的女朋友好不好,至少敷衍我下行不行。” “我也是老实人敷衍这种事情我真的做不了。” 他把衬衫的纽扣解开对我说:“看吧!” 果然他的肚子那个位置包扎着,包得厚厚的,伤口上的血迹,若隐若现,充满着一种神秘感,这种神秘感还真耐人寻味,我伸出手轻轻去触碰一下。 他张开嘴道:“啊!痛!” “我只是轻轻碰一下,甚至指尖都没有碰到,你就喊痛这演技太差了。” “妈的,我只是说痛我并没有说是被你摸碰痛的,是风吹的!” “你好好说话会死吗?” 我与陈飞在一起几乎都是吵架,我们之间好像有一种无形的斥力,好比两快相同的磁铁一样排斥着,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个常识有些时候是适用于人类的。 他扣起纽扣说:“会死啊,怎么了!” “不可理喻!” 正说着我们离校门口才几步路,我看到绿茶姐从门口走进来,一开始我还不敢确定,认为只是长的和绿茶姐相似而已,她看了我一眼忙要调头要走,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看我的那个眼神告诉我,我们一定认识,于是我叫住了她:“绿茶姐!” 她停下了,我忙跑过去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怔了怔看了一眼陈飞说:“我来找你呀!” “找我干嘛?”我很惊讶的说,“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那个陈飞告诉我的,我刚才发信息问他他说的,我们不是好久不见面了所以想你了来找你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联系,偏要找陈飞。” 绿茶姐看了一眼陈飞,陈飞忙接着道:“这不是她忘记了你的号码吗?所以她来问我的。” 绿茶姐马上跟上道:“对!对!你胃痛好了吗?” “好多了,新年那天你已经问过了。” “哦是吗?你们吃饭了吗?我请你们吃饭。” 我说:“吃了。” 我感觉绿茶姐今天有些奇怪,好像一切都太突然了,她的种种表现都满满表现出突然,我问她的问题她好像回答的措手不及,对于我来说她的表现很突然我也被这突然所感染,现在一切都感觉很突然。 我接对绿茶姐道:“我们走吧。” “走…哦去哪里?” “我要回家了呀!” “哦好吧!” 说完我和绿茶姐,走出校门,她跟在我的后面沉默不语,脚步很慢,显得有些沉重,低着头,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我故意放慢脚步和她一起,她完全,没有察觉我的举动,她照样低着头。 我说:“想什么呢?” 她依旧没有听到。 我故意提高声音问:“想什么呢!” 她身子颤动了一下,回过神说:“没什么。” “哦!”我继续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呀。” “嗯你妈妈生病好多了吗?” “好多了。”她点头说,“对了,你借给我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急,我可没有和你要钱,什么时候还都无所谓!” “那谢谢你呀。” “你今天怎么了觉得怪怪怪的,没事吧,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事。”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真的没事吗?” 她开始躲避我的眼睛,忙把眼睛放到地上说:“没事,就是,可能今天有些不舒服,我……我那个要回去休息了。” 还没有等我开口说话,她就匆忙的离开,我有些纳闷感觉她今天有些奇怪,越想越奇怪,我也想不出奇怪在什么地方。 我想知道奇怪在什么地方,有时候我比较固执,无论什么事都想知道答案,特别是让我感觉奇怪的事,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弄明白。 回到家以后我上网找着各种答案,我把绿茶姐的今天的行为放到百度上,希望百度能给我一个答案,百度有的说这种迹象可能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故意逃避我,但是大部分都说,对方有不可能告人的秘密。 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答案,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我闭起眼睛仔细回想绿茶姐突然出现技校门口,以及种种奇怪的样子。尽我最大的努力,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地努力去推测,结果始终就像被绞得烂尽的脑汁一样模模糊糊,稀里糊涂一大片。 云里雾里的。 我想还是算了,人们不是说,时间会告诉你一切。 再说,很多事情的复杂只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明明是简单的事情我们把它复杂化,从而导致偏离这件事情的本质,就好比你走错了方向,这样离你要到的地方越来越远,甚至是南辕北辙。这只能期待“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你明明知道事情很简单,你要把事情复杂化,事情的本质与你想的距离才是最遥远的距离。 所以,简单点,简单点。 在此期间我与绿茶姐很少在网络上聊天,更不要说见面了。 我们在网上聊天她总是问我一些学习上的问题,每一次聊天都要问学习上的问题,我问她最近情况,她的回答是很好,总之我们的交流要比以前少了很多也变的平谈了好多,她不像以前那样小事都要长篇大论一会。 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什么东西。 陈飞一直没有联系过我,这样我去职教的念头消失了,我下定决心不去职教了,我比以前努力了不少,我的成绩也慢慢提高,几次测试中还算不错所以我们班主任对我的态度好像改变了一些,不再提去职教的事情了。 现在去职教这件事彻底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我比以前忙了很多,当一个人忙起来的时候感觉比较充实,人生好像充满活力,心情比以前也好多了,无时无刻对你发脾气的人多半是闲的。 这个周六一如既往的补课,补课我更心甘情愿,周末有半天的休息时间。 我无聊的闲逛着街道,即使我什么也不用买更不想买,有时候到广场和公园坐坐,看那些老人下棋打牌,在公园里听着鸟叫声,夏日悄悄的走近,公园里的荷花开了,吐露出鲜嫩的花朵,仿佛花鼓朵耐不住狭小的空间,像要钻出来看看着个世界。 日光下还可以看到荷叶上像宝石一样灿烂闪光的露珠。有的可爱的从荷叶中央滑落到水里。 差不多一些我又无所事事的在街道上逛着,我不自觉地走到了陈飞家门口,大门紧闭着,我似乎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 我把耳朵贴上门去,里面好像有女孩的声音,我推了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我用力推了两下,里面传来陈飞的声音。 陈飞在里面问道:“谁呀?” 我说道:“是我!” 他貌似听出我的声音来了大声道:“等一会!” 我把耳朵紧紧的贴在门上,明显里面有一个女孩的说话声音,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不一会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脸感到门在震动,我忙退后。 陈飞把门打开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 “不!不!欢迎随时欢迎。” “还不快请我进去。” “哦好好!” 我进去到客厅里并没有什么人,我刚才听到女孩的说话声音,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我眼睛盯着四处看,连一个影子都没有。 陈飞问我道:“你在找什么?” “我……我想上厕所。” 陈飞说:“门口那个房间就是。” 其实我不是真正的想上厕所,我想人可能会藏在厕所里面,打开厕所门里面空无一人。 我走到大厅,陈飞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自如的拿着遥控器看电视。 他对我道:“坐呀!你来不来技校的事情想好了吗?” “想好了不去了。” “哦!” 这次他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我还以为他又要和我吵架了,这次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弯,这反倒让我不自然。 我继续问:“里面是不是有其它人。” “没有啊!”他头也不抬头道,“就我一个人呀!” “我刚才都听到里面有其它人的声音。” “你听错了,你这个叫幻听。” “不可能,不相信你搜我的房间。” “好这可是你说的!” “嗯,随便你搜。” 我猛然站起来,跑到他的卧室把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我特意看了看床底下果然没有人。 他靠在门上得意的笑了笑说:“怎么样,我说没人就没人吧!” “切”谁知道躲哪里了呢,我刚才分明听到有其它人的声音。” “眼睛和耳朵有时候是会骗人的。” “是你骗人的吧!” “反正你也找了没有找到人,说明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反正我不相信。” “靠!”他说道,“你要不要去调小区监控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看他理直气壮的样子仍然没有打消我对他的怀疑,我始终坚信自己,这个世界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呢。 我重新坐回沙发,我故意说:“我要帮过来这里住可以吧!” “啊!”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太突然了。” 我接着说:“是啊有些突然!” “假的吧!”他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逗我的。” 想不到,被他看出来了,这让我毫无头绪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 我们沉默着,他看着电视,对我不理不睬的,我看到客厅的桌子下面有一件女孩子穿的内衣,红色的,衣领上还有纱网,这一定是女孩穿的衣服,这让我更加确定里面真的有人。 我说:“无聊,我要回去了。” “好好。”他说,“那我就不送了。” “嗯。” 我走出房门,我到小区门口对面的花坛后面等待着那人的出来。 我不认为守株待兔是愚人做的事,如果你知道兔子必定从这里经过守株待兔是个好方法,不必去废很多力气就能抓到兔子,守株待兔有时候真正聪明人做的。 刚坐定陈飞家的门开了,想不到“兔子”出来的竟然这么快,我定睛看万万没想到从里面出来的人正是绿茶姐。 有些不敢相信的我,有些大跌眼镜,我在犹豫不知道出去与她面对面好还是默默的躲在这里好。 我看着她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旋即,我自然的冲出去,我叫道:“绿茶姐!” 她加快脚步不理我,自顾不暇的走着。 我冲上去拉住她的手,她才回头,看她的样子没有半分喜悦,面无表情的把手甩开。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想过,好像有人钻进我的大脑在指示着我,或者说是我的灵魂让我这么做。 到现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对视了半响她突然开口说:“哦!……那个…那个我刚好路过这里,所以来找陈飞的,你不会怪我吧!” “我……!我没有怪你。” “嗯,对了你不是走了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就是去小区附近上个厕所!” “哦这样……啊!” 我接着道:“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 现实之间我们好像被尴尬的气氛所包围,世界仿佛只是自己的世界闭上眼睛就是黑暗,尴尬起来周围的空气都好像是尴尬的一切都不再那么自然。 自己只有自己的世界,我们不能拥有大世界掩耳盗铃是个很好的例子,闭起眼睛只有自己是黑夜,堵上耳朵只有自己是聋子。 我接着说道:“你要去上班吗?” 她接着说道:“是的,白天我还要去上班,你不去上课吗?” “今天是周末。”我说,“晚上上晚自习。” 正说着我们走到小区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她道:“拜拜,我要走了。” “嗯………!” 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我跟在后面,一路上我在想,刚才明明她在陈飞家为什么要躲着不出来,不行我必需问清楚。 我发QQ问陈飞道:“你这个骗子。” 他回我说:“你神经病啊。” “你家里明明有女孩,你敢说家里没有人!” “说没有就没有!” “我都看到了是绿茶姐。” “你别误会啊,我们只是简单的朋友!” “简单朋友有这个必要躲着我吗,干嘛要藏着,你们肯定有鬼!” “说没有就没有!” “最好别让我抓到………!” 之后我的疑心越来越重。 打开绿茶姐的博客,里面写到,我爱一个人,但我们之间隔一座山,这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即使是愚公精神也无法移开,如果我把这座山移开,她会原谅我吗?她就是这座大山,很沉重的山。 我看了她博客上这段简单的文字,我明白了,她肯定和陈飞谈恋爱了,然而这座山指的应该就是我。 我想今天晚上我要约她出来好好的说清楚,因为我不是真心喜欢陈飞,现在我感觉自己犯了大错误。 我给绿茶姐留言道:“我们晚自习下课后,见个面吧,你在学校转弯处的奶茶店等着我。” 整个晚自习我把等会我们见面的场景在脑海中过滤了很多次,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约绿茶姐见面。 下自习课后,她没有回我的信息,我想她应该不会来了。 到奶茶店门口的时候故意向里面瞄了一眼,绿茶姐在里面,坐再角落里靠墙的一桌,她还是来了,红色而暗淡的灯光洒在她的整个身体上,灯光时常交错着,颜色也是在替换着的,她的身体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洒得像艺术品。 里面的音乐节奏慢而声音低,配上五彩的灯光形成一种格外的雅。 我进去,她看到了我朝我笑笑,便招呼服务员要两杯奶茶。 她问:“下自习了吗?” “嗯……!” 她接着说:“马上要毕业了,加油!” “是的……!” “找我有事吗?还是找我出来玩的。” 说完她笑了一笑,绿色的灯光照到她的牙齿上,绿色的牙齿一排排的露出来好比军人穿着军装整齐的站在那里。 我忍不住笑了! 她问道:“笑什么呢? 我说:“笑你的牙齿。” “我的牙齿怎么了吗?” “你的牙齿绿得像军人穿着军装那样整齐的一排排的站在那里。” “你想象力真好!” “我的牙齿漂亮吧!” “一个字帅!”我说,“像军人一样整齐。”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突然间我不好意思去问了,我们好像以前一样很友好。 话刚到嘴边就随着奶茶一起咽下去,欲言又止。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她问:“怎么了?” “哦没事!” 第264章 在这狭小的空间,就连彼此的呼吸都是清晰的,每个毛孔好像争先恐后的竖起来与嘴巴争得一口之气然后生机勃勃。 人们喜欢在人多热闹的场合聚会时打扮自己其实这大可不必,因为人们的目光不会在你身上停留的,人们的思考不会在你身上浪费的,因为这种地方肯定有比你更新奇值得他们去思考的东西。 恰恰很多人认为在狭小人少的地方聚会不必打扮,因为人少不必刻意去打扮其实不然,因为狭小人少人们的目光才为你停留。 我与绿茶姐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只有一桌之隔,我们的目光可以说是无处安放,目光之间时常相互交替着,这让人精神上莫名有一种紧张感。 还好里面灯红酒绿,人的脸色也是如此,不必看脸色行事,即使想看脸色行事你也看不到脸色只看得到灯色。 绿茶姐说:“这个地方不错以前我怎么就不知道,这种地方浪漫雅致。” “你喜欢这种清静的地方,那为什么以前在酒吧上班?” 我这个问题问住了她,她脖子动了动,像是在咽着什么东西,她说:“那是没办法,因为所有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等以后你会明白的。” “哦,明白。” “你那么喜欢浪漫呀?” “差不多,你呢?” “不喜欢,法国人浪漫,但无论做什么事都很慢,总喜欢迟到。” “其实浪漫是一种放松娱乐,如果生活像机器一样那得多累呀,反正我是看不惯那种严格的人。” “哦!”我接着说,“我也不喜欢那种严格的人,冰冷冷的。” “夏天和那种人在一起赛过空调。” “哈哈真会开玩笑。” 我们的奶茶已经在聊天中慢慢减少了大半,我已经忘了一切,忘记我约她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忘记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只知道灯依然是那几种颜色在交替对面坐着的女孩是我的好朋友。 这样很好。 突然雷声大作,窗外瞬间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水拍打着玻璃窗清脆的作响,像玉珠落玉盘。 我看出去外面风很大,路边的树被折弯以后弹起,行人在雨中脚步凌乱,显得恐慌,谁也没有预料到会下雨包括我与绿茶姐,我们没有带任何雨具。 我与外面是同样的世界。 他们与我在不同的地方。 环境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内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所以我们不像外面的人一样恐慌,脚步凌乱。 我说:“外面下雨了你带伞吗?” “不带,我完全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下雨。” “我也是,找死了,要不要到附近去买一把。” “等着吧,等雨晴了我们在回去。”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时间不早了,我故意看了看四周,其它桌的人已散尽,空无一人。 并且我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坐在柜台上看着我们,老板娘所在之处灯光不是彩色的是很明亮的白炽灯,可以看得清楚老板娘的脸色,真正可以看脸色行事了。 老板娘板着脸,脸色有些红,这是在催促我们快点出去,我故意把目光移开到她后面墙上的明星照上,照片里的人是黑色的,一看就是黑种人明星照,在灯光下黑而透亮,看这种人的脸色我是看不懂,我多愿意老板娘的肤色和画上那黑姑娘一样,这样我看不懂她脸色,不知者不罪,可以等到雨晴以后在回去, 我不情愿地说:“绿茶姐我们走吧,雨一时半会是不会晴的了,这里马上就要打烊了。” “哦”她看了看窗外说,“走吧!” 我知道绿茶姐,肯定要抢着去付钱,所以我快步跑上去抢着把钱付了。 老板娘收到钱以后板着的脸,立马松驰了下来,会心一笑。 出到外面,外面雨比想象中的那么大,风吹过的雨水斜斜的飘过来,立马浸湿了我的裤子,此时我也像刚才他们一样惊慌。 绿茶姐问我:“怎么办你和我不是一路,只能分开打车了。” “不用,我离这里只是七百米左右,我很近,我随便,就算走路也可以回去的。” “可是你没有带伞。” “没事淋一点雨死不了。” “唔,好吧! 在外面我好像被风吹醒,我似乎明白了今天我请绿茶姐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脱口问道:“绿茶姐你………?” “我什么?” “我想问你………?” “出租车来了。” 她打断了我的话,让我的话不得出到嘴边就死在肚子里面,就好比一个孕妇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死在娘胎里面,一样痛苦。 我的话死在肚子里面没有半点腹动,要说出来是无望了。 只好看着她上车,看着车轮子压得雨水像浪花一样拍打起。 车尾气在空气中很快散去保留一点痕迹,车轮拍起的水一层层翻起的,消失在夜晚的灯火中。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手有些冰凉的向衣袋里伸进去,看了看钱只剩下十块显然不够我打车,现在的出租车司机只要上了车就必定在十块以上,无论路途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涯。 国民经济的提高还是现在的人类贪心,这个我不敢下定义去说,你自己去衡量吧。 我只好顺着屋檐地下跑回去,路途中卖东西的地方几乎已经打烊了,行人很稀少,路边只剩下橘黄色的路灯与斜风大雨,仿佛这里世界就是这么寂寞,我来不急多愁善感。 跑在雨中,我的鞋子很滑,“扑通!”一声,我身体沉重的与地面亲密接触摔倒在水塘里,脑袋与整个身体都很沉重,我慢慢的爬起,我的膝盖腥腥作痛。 回到家看了看摔破了。 身体擦干换好衣服以后来不及洗澡,倒头就睡,次日醒来脚重头轻,并且我的胃开始不舒服了。 我照了照镜子,面容憔悴,嘴皮有些发白,有气无力。 但是我用体温计量了一下很正常没有发烧,我怀疑我的体温计坏了,我把她放到开水里温度照样没有变化,毫无疑问是坏了,但我不甘心,照样看不出是坏的,我把体温度计放到打火机上面烧。 里面红色的液体迅速扩展,我很兴奋,并且越涨越兴奋,突然“啪!”的一声体温计爆炸。 我的手指顿时一阵阵疼痛,人到倒霉时,喝水都会要了命。 我把温度计使劲扔掉去打开水龙头去清洗伤口,鲜红色的血从指尖流到地板上,一滳,一滳的流淌下去,如果仔细听可能会听到低落下的声音。 家里没有创可贴,上帝逼着我去医院。 于是我乘坐了一辆公交车去了医院,庆幸的是医院里人很少,可能是现在还很早,东方天刚刚灰亮,隔壁的早点店刚刚传来开门声,同我一起乘坐公交车的上班白领们胸前上的名牌还没有闪闪发光。 一个护士在挂号台上睡着,其它的两个保安睡在长凳子上,这一幕似曾相识,环顾四周空荡荡的,里面很寂静,这年头私家医院比比皆是,客源被分散出去,医院好比做生意的商家,时冷时热。 在仔细看那个护士,这厮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想起原来是除夕夜值班去参加救火那厮。 我轻轻敲了敲柜台,她才模模糊糊醒过来,和那天一样嘴角上拖着口水,甚至口水流出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她眯着眼睛,揉了揉道:“干什么的?还没有天亮呢?” “生病了!”我说。 她眼睛慢慢的在变形从开始的一条线变成一个圆,好比数学老师在为我们演示着直线变成圆,逼着我们算圆的周长。 她终于定住眼睛,看了看我道:“是你啊,是不是胃痛了。” “你记忆力真好,还记得是我。”我接着说,“不过哪里都痛。” 我伸出被体温计炸伤的手指说:“看我的手” 她把创口贴扔到我面前说:“诺,一块钱。” “我头还发烧,头痛。” “自己上楼去,自己去急诊科去看看,就在二楼。” 说完,我扶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上人要比一楼多了一点,但还算人烟稀少。 楼梯入口旁就是急诊科,一个老医生做在办公桌上看着报纸,头发有些发白,低着头,眼镜有些厚重似乎沉淀着岁月与知识。 我敲了敲门他抬头说:“进来,请坐。” 我依着他对面坐下,他收起报纸笑了笑说:“挺早的,吃早餐了吗?哪里不舒服?” “发烧与胃痛。” “把手伸出来。” 我听他的话把手伸过去,他把手指放到脉搏上把脉,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他的表情庄重,严肃,沉着,此时我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我可以清晰的听到我的心跳。 过了一会他道:“你这是着凉了所以才发烧,幸亏来的及时,我给你开个药。” “我还胃痛。” “那个,我开给你退烧药,然后在带你去做胃镜。” 他一壁在病历本上写着一壁问:“你是学生吧?” “是的。” “高中还是初中?” “初中。” “学习成绩好吗?” 这让我很难回答,如果说“不好”我是要面子的人,这为难自己,自己何况为难自己,如果说“好,”同样为难自己因为我不爱说谎。 医生写字历来都是龙飞凤舞的,好像很有书法功底,反正我是看不懂内容只能看懂样子。 医生写字这样龙飞凤舞是怕泄露医药内容怕得病多的人当了医生抢他们的饭碗,还是因为写字写多了熟中生巧甚至巧到了字人合一的境界,或者说是医生专门有医生的字体。 反正在我看来医生写字都是龙飞凤舞的,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些了。 无论是抽象派的字还是印象派的字,甚至野兽派的字,种种艺术代表作品,拿到卖药人的手里一目了然。 医生也是个艺术家,书法家,卖药的就是艺术签赏家。 龙飞凤舞的字体盖了大半本的病历本,我问他道:“为什么你们医生写字都这样潦草?” “因为字写多了。”他把病历本合上递给我说,“这是你的感冒药,现在我去给你做个胃镜。” “嗯,好的。” 我跟着他上了三楼,三楼上人更多了,可以算是人声鼎沸,不过不太沸,毕竟不是菜市场,那就是人声小沸! 我发现个规律越往上人越多,高处不胜寒,夏天到了吗,所有人都往高处跑。 医生接着说:“这里开始就是住院室了,所以人比较多一些。” “哦这样啊!” 我跟着他穿过走廊上一个个穿着病号服的人。阳光从走廊上的窗帘缝隙上撒进来。斑点璀璨,撒在地上像一点点破碎的金石,我从一束光中路过,感觉很温暖。 好久没有对阳光有这种感觉了,不知道为什么,毫无疑问可能这间医院三分阳光七分暗。物以稀为贵,显然三分阳光要比七分暗少,所以它高贵,更值得我们去珍惜,不过很快三分阳光马上要变成七分阳光了,我相信到那时候阴暗更受到人们的青睐。 在这里月亮要胜过太阳,无论如何天下只有三分月色,无论如何月色始终都受人们的青睐,这个自古以来毫无疑问的真理,不信你翻翻书有多少人在说月亮,有多少人说太阳,一对比月亮更受青睐。 说严肃一点现在三分月色都没有了,很多地方晚上只有灯色或者说是黄色!如果有一天你所在的城市真能看到天下的三分月色,你在的城市一定停电了。 所以,我走到窗边的时候脚步放慢了一下,我与医生的距离越来越远,很快我加快速度去追上他,不过离开了阳光有些冷了。 刚走几步,最后一个房间就是了,他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另外一个医生是女的,和他的年龄相仿,口红擦的很后重,只可惜他嘴比较溥。 擦的太后显得不平衡,一眼看上去替她嘴感到疲惫。 他开口对她说:“小凡,这个孩子胃痛交给你了,你帮她看看。” “嗯,进来吧”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他一眼。 “我就不进去了,下面还有其它病人。”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这里,她说:“进来吧!” 说完,我才跟着她进去,她的身材有些肥胖。 她让我坐下接着问我道:“你的胃什么时候痛的。” “以前也经常痛过,不过吃了药就好了,今天早上又开始痛了。” 她说道:“把嘴张开。” 她用一根细又软的东西从嘴巴插进去,那东西刚插到喉咙时,我想吐,我开始吐了,幸好早上我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我吐出来的是一口清水。 她说道:“可能很难受你忍着很快就会好了。” 我讨厌她现在还跟我这样的话,管子已经插到胃里了,叫我如何开口说话。 不过她很快就看好了,等管子拔出来的时候,我立马蹲到垃圾桶上吐了一会,擦了擦嘴,向医生笑了一笑。 医生不过脸色很死板,一看非常严格的样子,她接着说:“你的胃已经穿孔腐烂了,恐怕要做手术。” 我先是怔忡了一会,有些不敢相信地说:“这个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做手术应该很痛吧!” “我们这里的医疗设备不好,做手术只能开刀,我建议你还是去省上的大医院看看吧?那里不开刀直接用胃镜在里面可以切除。” 听到这样的话,我自然有些感到高兴,因为我不想着做手术,这句话暗示着我不用现在做手甚至不想做就不用做。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把心中的窃喜流露出来,还好我的脸不是那么随心易变的,容易克制住。 于是我说:“好吧。” 她接着说:“这样我给你开点药去消炎解决一下疼痛。” 她看了看我的病历本,发现所剩空白已不多,不好施展自己的艺术才华,只好放弃病历本写在纸上,她写字同样和刚才那位医生一样龙飞凤舞甚至感觉比刚才那个医生更有书法艺术细胞。 未几,她的笔终于停了下来,那字我只是感觉似曾相识,未能知道真容,甚是可惜,这就好比一个盖着红盖头的美女摆在面前,你只能看到身材玲珑,不能看到真容,这种感觉很难受,还不如不看免得去想象,越想象越痛苦。 于是我忙把她给我开的药方夹进病历本上不去看它。 我接着说:“那我走了,拜拜!” 她说:“你最好不要吃辛辣的东西,或者羊肉和牛肉之类的东西。” “知道了谢谢。” 我走到外面果然,阳光开始撒进来大半,几乎占领了整个走廊,时间过得真快刚才东方还在鱼肚白现在已经是鱼肚都破了,流淌出红色的血,东方鱼肚红。 刚才有很多人把椅子挪到窗户边上沐浴着阳光,现在很多人把椅子凳子挪到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没错现在阳光多了,不值钱了,不值得人们去珍惜了。 慢慢的我到了一楼去取药,站在柜台上卖药的护士多了一两个,刚才那个依然在。 其它两个是陌生的面孔,总算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我自然地把病历本摆到她面前。 她白了我一眼默不作声的,乖巧的捞起病历本,到柜台里给我取药,她说:“一百五十块钱。” “嗯。”说着我掏出钱给她。 她把药放到我面前对她身边的两个护士说:“我们下班了辛苦两位了,拜拜!” 我拿起药走了,出到门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感觉如放释重,病好似好了很多,看了看时间已经早晨九点了,在里面的几个小时仿佛就像人间地狱,则像经历了一番磨难,没有发生事故安全的活着出来了,那么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突然想起我还没有和班主任请过假,我们班主任一向发现有同学逃课,做好打扫一个星期教室的准备,我知道此结果很痛苦,除非你是**转世。我相信真正热爱劳动者都对此结果难以接受的。 发一条信息和班主任请假那是上上之策,再好不过了,我发一条信息给班主任说:“老师我是许浅晴,由于今天我生病了需要休息,所以不能去上课了,还望批假。” 写完我就收好手机,到公交站台等公交车。 我靠着广告台,手机震了一下,是班主任发来的信息,信息内容是这样说的:“等你医院看好病以后,把病历本带到我办公室来批一下假条。” 可见他这是赤裸裸的不信任我,疑心之重。 我很生气,我直接就回道:“那估计要等到半夜,估计那时候你和你老婆睡了。” 我这样说不过只是一时生气,如果真等到半夜我可不会去找他批假条,到时候他们果真春宵一刻,我可为他们感到心痛,春宵一刻值千金,心痛浪费了好几刻。 更何况我现在出来了。 我打算现在就去,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我到办公室的时候我们班主任不在,里面在着好几个老师,弄得我有些尴尬。 我只好到他住处去找他,老师的宿舍就在校门口,我跑上去他家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他的老婆同样是教英语的。 她把门打开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用目光扫了我一下。 我忙开口说:“老师我是来找我们班主任请假的,我生病了。” “哦!进来吧”她把门打得更开,“你们老师去买菜了,我给你请假吧。” “哦可以,可以反正一样。”我接着说,“那就麻烦你和我们班主任说一声那我走了。” “嗯。”她说。 “拜拜” 说完我下了楼,刚到校门口的停车区,遇到了班主任,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吃力的迎面而来,大肚子一闪一闪的随之他脚步的挪动上下起伏。 某个班级突然传来歌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我们班主任由于太热把衣服掀起来,露出半个肚子,汗液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看此景可以达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的。”的境界。 “老师我是来跟你请假的。”我说。 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点了点头。 他小跑着路过我身边,他的汗水完全,覆盖了他那一寸长的头发,湿漉漉的,耳根部以及整个脖子都沾满了汗水。 喘着气顺着楼梯跑上去,他走路的姿势和上课时一样。 第265章 我在楼梯口等了他一下,他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书,把书递到我面前道:“这是那个陈飞的《成长记录手册》你帮我拿过去一会。” “好的。”我不情愿的说,“我的病历本给你。” 说完,我把病历本递过去。 他瞄了一眼,并没有翻开看提高嗓子说:“去吧,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来上课。” 我未转身他先夺步上去。 我暗想,他这是故意让我来好让我替他送陈飞的《成长记录》,一点不会关心一下病人,平时上课的时候经常说,要如何如何,我以为经常说这种句式的人和上帝一样,关爱一切,因为这种句式来源于《圣经,创世记》上帝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 我以为懂得这种句式的人,肯定了解上帝,关爱一切,爱戴一切,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很多人喜欢这样说,这种形象是中国最永久,最普遍,最古老的一种形象。 这种人在我们周围很多。 我的脑袋非常沉重,乱七八糟的想着很多东西,并且感觉微微作痛,晃动着脑袋更痛了。 不行我得回家睡一觉,于是我放弃了现在去找陈飞把书交给他的念头,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我想等晚上或者明天好了些再把书送过去。 模模糊糊的睡着了,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是火红火红的了,斜斜的从窗外照进来,我的床边上是暖烘烘的。 窗外的院子里传来邻家孩子的打闹声,对于孩子这种打闹声经常可以听到,但是刚睡醒的时候一切都像是新的。 记得小时候有一篇文章把春天比做刚睡醒的样子。我们把刚睡醒的样子比做春天,睁开眼睛一切都像是生机勃勃,焕然一新的感觉。 孩子的吵闹声是明朗的,树上的鸟鸣是动听的,就连阳光都感觉是新奇的。 病树前头万木春。 床头睡醒也是春。 我是春上加春,因为我生着病,刚睡醒。趁现在春意未尽,赶紧起床洗漱,沐浴。 但我很快就发现春天过去了,空气里夹杂着炎热,看了看黄历夏季过了大半,于是为了保留春意。 我播放了一首歌《春天里》,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留在,在那春天里!…………!” 我一壁刷牙洗脸,一壁自娱自乐的对着镜子大呼小叫,歌声很短,留给我的是一个春天。 在不经意里我居然对着镜子跳了起来,看起来不像生病的样子,瞬间为此感到惊讶。 我的胃不痛了,只是头还有些痛,洗漱完毕。 本来准备换衣服的发现衣柜里竟然没有一套干净的衣服了,床脚未洗干的衣服被我攒得如小山之高原谅我不是那么喜欢洗衣服,的确自己都感到自己很懒,唯一原谅自己懒的说辞就是,因为人懒不想走路所以发明了车,因为人懒不想生火做饭所以发明了电饭煲,一切发明用懒都可以说通的。 这样一想懒是改变世界的主要原因了,懒是伟大发明的灵感来源。 其实这只是给自己一个说辞,至于是不是真的你相信就是对,不相信就假的。 我只好打消了换衣服的念头,系好鞋带,出去找陈飞,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公交车台人很多,大多是白领,他们 衣服上的名牌闪闪发光,浓重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明亮的口红,像油桃似的光照下发光,很多人樱桃小嘴变成油桃大嘴。 更可怕的是挤在我前面的那个白领女孩的睫毛被风吹掉一半,只沾一半,我想夜晚的时候万一遇到一个带心脏病的老人,估计会被吓得半死,其利害关系可想而知。 公交车走走停停,越来越挤,我刻意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好像是下班高峰期,所以才这么挤,对于中国人来说上班没有下班积极,果然是下午六点,正直下班高峰期。 靠,我还以为刚才的太阳是朝阳,现在才知刚才的太阳是夕阳,夕阳和朝阳除了方位不同外还有其它区别吗?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是何必感叹何必悲伤呢。 反正我看来夕阳和朝阳一样好。 到了陈飞家门口,我又听到了里面有女孩的声音,像上一次那样我贴上耳朵去听,竟然是那种声音,声音时大时小。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一脚“砰!”的一声,门旋即被我踢开了,天呐绿!茶姐与陈飞竟然在沙发做那种事。 我们三个人刹那间静止了下来,这一刻地球仿佛停止了转动,我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他们用毛毯遮盖着下半身。 我扔下陈飞的《成长记录》,转身冲出去,“啪!”的一声用力把门带上。 瞬间就跑了,我不知道跑到哪里好,此时心里有着说不上的感觉,不知是难过还是伤心,好像我的内心麻木了,没有知觉了,甚至是破碎了心早已不存在的了。 我该去何处,我仍然毫无目的的奔跑,车辆行人令人烦躁,一切都令人烦躁不安。 我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我不想看到这里的一切。 用力的奔跑,我顺着这条路跑,一直跑,一辆辆车路过我身边,所有的树木都向后退。 我累了我扶着一颗树停留下,我在大树下用力呼吸。看着蔓延弯曲的路,车辆依稀。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出了小城,这条路是当初我与绿茶姐去废墟玩的那条路,很熟悉。 看来这个地方和我有缘。 我记得春节的时候我刚刚来过这里。 走了不多久我到了,废墟和以前一点都没有变过,显然它是彻底被人遗弃了,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孤零零的。 废墟的墙脚下的草木郁郁葱葱的深了好多,进去的那条小路还算有一些路的样子,显然它知道我要来尽量不去占有全部领地。 一座座矮小残缺不全废墟尽收眼底,天色开始暗了下来,整个城市开始亮了灯,这一对比这里和我都很孤独。 我躺在搂顶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我所看到的一切,我不应该伤心的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陈飞。 我把绿茶姐当做我最好的朋友,她不敢对我说实话,真话,我认为这是欺骗。 反而更让我难过的是绿茶姐,我想绿茶姐是一个好人,绝对的好人,这一刻我改变了我的看法,我对她的感觉完全陌生了,在她身上感到迷茫,她肯定是有很多秘密瞒着我。 甚至我开始怀疑她与陈飞早就在一起过,他以前说的她高中的那个男孩可能就是陈飞是她编造出来,她说的话不可信,她骗了我的钱,用她妈妈生病的借口来博取我的同情。 转念一想,她不像那样的坏人,她是一个好女孩,她最多算是一个有秘密的女孩,有秘密不犯罪。 这些想法交织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招之肯定不来,除非有人喜欢自取烦恼。 深黑色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像秋天的硕果争坠,更像稻田里的成熟的稻子一样繁多,今晚没有一点月亮。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黑夜里站立在我面前,我坐起来,我知道是她绿茶姐。 她也坐下说:“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去你家找过你发现你不在,所以我猜你在这里。” 我不说话。 她接着说:“其实你没必要生气,你早就对我说过你不喜欢他!” 我开始忍不住爆发了怒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喜欢他!” 我说得很大声几乎用了我洪荒之力。 她惊呆了,怔了怔接着道:“你这个人奇不奇怪,这么大反应干嘛,真是莫名其妙,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本以为她会请求我原谅她,她的回答和我想的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这种遥远的距离使我内心平复更加遥远。 “我奇怪吗?”我接着怒道,“我不正常吗?我把你当做好朋友,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怎么不了解我。” 她接着道:“我为什么要专门去了解一个人,世界上任何人都没有义务来了解你。” “你变了!” “不是我变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你和他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对!”她接着道,“我和他早就认识了这个还用说吗?我刚到那个酒吧上班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还要告诉你吗?你仔细想想就知道的东西,你到酒吧工作都是我帮你说的。” 她说完,我的内心好像在挣扎,就像自己落入水中拼命的挣扎,一股热血好像直冲脑海。 她说的句句有理,使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了。 我闯过她身旁离开,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不想看到她,感觉一切都变了,我本以为她是我熟悉的人,没想到她从刚才那赤裸裸的瞬间开始变成赤裸裸的陌生人了,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变化。 我的内心一直在挣扎着,仿佛它将要死去。 这一刻感觉世界都变冷,夜越来越深,仿佛人间只剩下轻微的呼吸。 这条路同绿茶姐一样,以前一直认为很熟悉,现在才发现橘红色的等光照着它,路面暗淡,寂静无比,现在就连路过的车辆都没有。只是零零碎碎的几只虫鸣在某个角落里啼叫。 我的影子黑黑的躺在路面上跟着我移动。风儿吹过路边的树木头沙沙作想,令人感到些许微冷,把手伸进衣袋,慢慢的走着。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以后我和绿茶姐可能不能做朋友了,我没有那么大度当然更不是宰相肚,撑不下任何东西,更不要说撑船了。 我们到底要多善良才能去妥协某些事,多善良才是善良,我认为去妥某些事,大可不必。 如罗素所说,不计成败利钝去追求客观真理,这已经算是一种很好的美德了。 好好的睡一觉吧,什么都不去管,等天亮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了下半夜总算困意来临闭上眼睛总算我的夜幕降临了。 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和绿茶姐与陈飞见面了,次日我把心拉回到了平时的状态,当做一切只是个梦,我认为这才是真理。 这几天我整个身心都融入到了学习当中因为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为了我能考高中每天下课以后我总是要到运动场跑上一两圈,希望我的体育分不会很底,只要努力付出就会得到你想要的。 这句话我们从小听到大,我验证过了果然如此,如我所想我的体育成绩还算很好,此话不假,这让我更相信这句话了,接着我每天上课下课都要去努力复习,我想把重要的知识给补上来。 只要成绩跟上班主任看你的眼神都会改变不少,记得以前班主任看到我都是斜视的,现在看到我不仅正视并且两眼放光,现在我才发现班主任老师原来是双眼皮。 学习成绩就是老师的宝,那么你就是宝主。 我的生活就是几乎只剩下学习了,这几天手机没有受到我的青睐,我的手机放在床头上已经没有一丝丝电,我怕它会坏,去冲电。 发现绿茶姐在我的邮箱里,留了言,我赶忙打开看,绿茶姐留言道:“浅晴!我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很高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认识你,也许是我错了,但是你放心不要为我愧疚,我绝对不是因为你才离开的,因为我的妈妈去世了,我要回去,可能不回来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遇到,我们依然还是朋友,你会认我这个朋友吗?对了你借给我的钱,我把她打到你的银行卡上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谢谢我们认识,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再见,你的好朋友绿茶姐,估计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记住我叫唐小容。” 看着唐小容这个陌生的名字,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这让我很内疚认识这么久了我为什么从来不去问她的名字,更何况我把她当作好朋友,我更内疚的是我不能去送她,连最后离开一面都不能见到。 如果她在我身边我愿意,亲口告诉她,我们还是朋友,我们都没有错。 我回道:“我们都没有错,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还会见面的。” 现在我能做的事只有在这里默默的祝福她,希望她一切都很顺利。 这几天我上课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绿茶姐,但我想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可能我渐渐的习惯了当前的一切,可能我越来越忙了陈飞自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我连同他好像忘得一干二净,他们仿佛在我的世界消失,甚至会觉得他们在这个世界消失。 报志愿那天,我在学校里遇到了陈飞,在政教处的走廊上,我们相互遇到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他和他几个朋友自顾自的谈笑着,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 我终于考上了我想考的高中,下午我高兴的报好志愿,准备回家。 刚下楼,陈飞站在楼梯口,我低头走过。 他喊道:“站住!” 我停下脚步说:“有事吗?” 他搂上来说:“恭喜你啊!终于考上了一中。” 我把他的手拦下去,他搂着我,真的不舒服。 我接着说:“对我来说很正常。” “切,你就吹吧!说不定是抄的吧!可能是运气好。” “陈飞!你给我闭嘴!滚蛋!” “你好好说话会死吗?” “问问你自己。谁不好好说话,神经病啊你!” “好!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要不要去玩玩?” “不去!去哪里?” “走嘛,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 他怒道:“老子给你面子!你不给老子面子,真的去不去!” “大哥,你奶奶让你来给我面子的吗?我说不去就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要以为你妈妈嫁给了一个有钱势的男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给我等着!”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到球场边要出校门了,只听后面喊道:“许浅晴!你给我等着!” 陈飞与我见面历来都是这个样子,我们从来都不会好好说话,更没有好好说过话看到他很让人烦恼。 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开着,我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拖着屋外面放着的垃圾铲,想来个一招定江山。 进门以后我放弃了,我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反而我有些不适应了。我是从来不喜欢和他联系的。 这时不知说什么好,我把垃圾铲放下。 他说:“放学回来了?” 显然他对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已经毕业了还问这样的问题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我说:“早就毕业了!去报志愿刚刚回来。”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下:“报什么志愿?” “一中。” “考上了吗?” “考上了。” “哦!” 我本以为他会替我感到高兴,结果他平淡的说了一句“哦!” 令人失望的回答,这样的确满足不了我,喜悦不怕没地方分享,最怕把你的喜悦分享给对方,把喜悦变成息悦,这时候真的可以息悦了。 我很失望的换上拖鞋。 他接着说:“你吃饭了吗?” “没有呢!” “要不要出去吃?” “可以,反正放假毕业了一身轻松,没有什么事,随便。” “走吧,现在就去。” “嗯” 我跟在他后面,我才发现他换了一辆新的摩托车,难怪刚才我看不出来他回来了。 我们只是到附近的一家饭馆吃饭,很近没有骑摩托车,他和我随便要了几个菜。 在吃饭的过程中都不说话,旁边几桌的人吵闹声声如耳,或者听到我们嚼菜的声音。 我问:“对了你去哪里了?” “哎!我出去做古玩生意了,收了很多赝品,亏大了,现在还欠人家七八万。” 我扔下手中的筷子道:“怎么样,我早就告诉过你,玩这种东西要有一定的知识,不是随便玩的,更不是你们这种人玩的东西,早听我的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哎!这次算我倒霉,我打算以后不玩这种东西了。”他接着说,“可是现在债主们向我讨债,那么多钱让我去哪里拿?” 说完,他可怜巴巴的看了我一下,我看到他无辜的眼神有些心软了,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我轻声道:“不是你看我干嘛!” “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没事就是,那个……那个说了你别生气。” “说!” “就是我想你和你妈借一点,她应该会借给你,你替我帮她借一点。” 我大声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由于我的声音太大,四周的人都看向我们这一桌,他向我使了使眼色。 接着小声说:“我知道你恨你妈妈,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你想想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反正我不管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你自己去贷款。” “贷款不行的,我没有任何可以抵押的东西他们是不会袋给我的。” “房子啊!” “房子不能卖再说卖了我们住哪里,你住哪里,你知道当年我爸爸也就是你爷爷,他是从乡下农村来的,他来这里的时候身无分文,靠自己在这里打拼了半辈子才在这里买了这样一套房,站稳了脚跟,你说说他容易吗?反正我这房子不能卖。” “反正我是不会去求她的要去你去!” “好。”他接着说,“咱们各自退一步,你和我一起去,我开口要钱,这样还不好吗?她当着你的面肯定不会拒绝的,更何况七八万对她来说小意思。” “原来你请我吃饭早就算计好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还真不假,是千真万确的。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了,如果你不答应那也没办法了,主要是你到底答不答应?…………………!” 第266章 《客间》第266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67章 这一刻感觉世界都变冷,夜越来越深,仿佛人间只剩下轻微的呼吸。 这条路同绿茶姐一样,以前一直认为很熟悉,现在才发现橘红色的等光照着它,路面暗淡,寂静无比,现在就连路过的车辆都没有。只是零零碎碎的几只虫鸣在某个角落里啼叫。 我的影子黑黑的躺在路面上跟着我移动。风儿吹过路边的树木头沙沙作想,令人感到些许微冷,把手伸进衣袋,慢慢的走着。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以后我和绿茶姐可能不能做朋友了,我没有那么大度当然更不是宰相肚,撑不下任何东西,更不要说撑船了。 我们到底要多善良才能去妥协某些事,多善良才是善良,我认为去妥某些事,大可不必。 如罗素所说,不计成败利钝去追求客观真理,这已经算是一种很好的美德了。 好好的睡一觉吧,什么都不去管,等天亮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了下半夜总算困意来临闭上眼睛总算我的夜幕降临了。 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和绿茶姐与陈飞见面了,次日我把心拉回到了平时的状态,当做一切只是个梦,我认为这才是真理。 这几天我整个身心都融入到了学习当中因为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为了我能考高中每天下课以后我总是要到运动场跑上一两圈,希望我的体育分不会很底,只要努力付出就会得到你想要的。 这句话我们从小听到大,我验证过了果然如此,如我所想我的体育成绩还算很好,此话不假,这让我更相信这句话了,接着我每天上课下课都要去努力复习,我想把重要的知识给补上来。 只要成绩跟上班主任看你的眼神都会改变不少,记得以前班主任看到我都是斜视的,现在看到我不仅正视并且两眼放光,现在我才发现班主任老师原来是双眼皮。 学习成绩就是老师的宝,那么你就是宝主。 我的生活就是几乎只剩下学习了,这几天手机没有受到我的青睐,我的手机放在床头上已经没有一丝丝电,我怕它会坏,去冲电。 发现绿茶姐在我的邮箱里,留了言,我赶忙打开看,绿茶姐留言道:“浅晴!我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很高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认识你,也许是我错了,但是你放心不要为我愧疚,我绝对不是因为你才离开的,因为我的妈妈去世了,我要回去,可能不回来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遇到,我们依然还是朋友,你会认我这个朋友吗?对了你借给我的钱,我把她打到你的银行卡上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谢谢我们认识,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再见,你的好朋友绿茶姐,估计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记住我叫唐小容。” 看着唐小容这个陌生的名字,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这让我很内疚认识这么久了我为什么从来不去问她的名字,更何况我把她当作好朋友,我更内疚的是我不能去送她,连最后离开一面都不能见到。 如果她在我身边我愿意,亲口告诉她,我们还是朋友,我们都没有错。 我回道:“我们都没有错,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还会见面的。” 现在我能做的事只有在这里默默的祝福她,希望她一切都很顺利。 这几天我上课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绿茶姐,但我想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可能我渐渐的习惯了当前的一切,可能我越来越忙了陈飞自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我连同他好像忘得一干二净,他们仿佛在我的世界消失,甚至会觉得他们在这个世界消失。 报志愿那天,我在学校里遇到了陈飞,在政教处的走廊上,我们相互遇到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他和他几个朋友自顾自的谈笑着,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 我终于考上了我想考的高中,下午我高兴的报好志愿,准备回家。 刚下楼,陈飞站在楼梯口,我低头走过。 他喊道:“站住!” 我停下脚步说:“有事吗?” 他搂上来说:“恭喜你啊!终于考上了一中。” 我把他的手拦下去,他搂着我,真的不舒服。 我接着说:“对我来说很正常。” “切,你就吹吧!说不定是抄的吧!可能是运气好。” “陈飞!你给我闭嘴!滚蛋!” “你好好说话会死吗?” “问问你自己。谁不好好说话,神经病啊你!” “好!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要不要去玩玩?” “不去!去哪里?” “走嘛,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 他怒道:“老子给你面子!你不给老子面子,真的去不去!” “大哥,你奶奶让你来给我面子的吗?我说不去就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要以为你妈妈嫁给了一个有钱势的男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给我等着!”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到球场边要出校门了,只听后面喊道:“许浅晴!你给我等着!” 陈飞与我见面历来都是这个样子,我们从来都不会好好说话,更没有好好说过话看到他很让人烦恼。 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开着,我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拖着屋外面放着的垃圾铲,想来个一招定江山。 进门以后我放弃了,我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反而我有些不适应了。我是从来不喜欢和他联系的。 这时不知说什么好,我把垃圾铲放下。 他说:“放学回来了?” 显然他对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已经毕业了还问这样的问题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我说:“早就毕业了!去报志愿刚刚回来。”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下:“报什么志愿?” “一中。” “考上了吗?” “考上了。” “哦!” 我本以为他会替我感到高兴,结果他平淡的说了一句“哦!” 令人失望的回答,这样的确满足不了我,喜悦不怕没地方分享,最怕把你的喜悦分享给对方,把喜悦变成息悦,这时候真的可以息悦了。 我很失望的换上拖鞋。 他接着说:“你吃饭了吗?” “没有呢!” “要不要出去吃?” “可以,反正放假毕业了一身轻松,没有什么事,随便。” “走吧,现在就去。” “嗯” 我跟在他后面,我才发现他换了一辆新的摩托车,难怪刚才我看不出来他回来了。 我们只是到附近的一家饭馆吃饭,很近没有骑摩托车,他和我随便要了几个菜。 在吃饭的过程中都不说话,旁边几桌的人吵闹声声如耳,或者听到我们嚼菜的声音。 我问:“对了你去哪里了?” “哎!我出去做古玩生意了,收了很多赝品,亏大了,现在还欠人家七八万。” 我扔下手中的筷子道:“怎么样,我早就告诉过你,玩这种东西要有一定的知识,不是随便玩的,更不是你们这种人玩的东西,早听我的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哎!这次算我倒霉,我打算以后不玩这种东西了。”他接着说,“可是现在债主们向我讨债,那么多钱让我去哪里拿?” 说完,他可怜巴巴的看了我一下,我看到他无辜的眼神有些心软了,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我轻声道:“不是你看我干嘛!” “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没事就是,那个……那个说了你别生气。” “说!” “就是我想你和你妈借一点,她应该会借给你,你替我帮她借一点。” 我大声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由于我的声音太大,四周的人都看向我们这一桌,他向我使了使眼色。 接着小声说:“我知道你恨你妈妈,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你想想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反正我不管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你自己去贷款。” “贷款不行的,我没有任何可以抵押的东西他们是不会袋给我的。” “房子啊!” “房子不能卖再说卖了我们住哪里,你住哪里,你知道当年我爸爸也就是你爷爷,他是从乡下农村来的,他来这里的时候身无分文,靠自己在这里打拼了半辈子才在这里买了这样一套房,站稳了脚跟,你说说他容易吗?反正我这房子不能卖。” “反正我是不会去求她的要去你去!” “好。”他接着说,“咱们各自退一步,你和我一起去,我开口要钱,这样还不好吗?她当着你的面肯定不会拒绝的,更何况七八万对她来说小意思。” “原来你请我吃饭早就算计好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还真不假,是千真万确的。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了,如果你不答应那也没办法了,主要是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想了想,如果我不答应他可能债主们来逼着他要钱,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逃跑那次反正我是见识过了什么叫“人为财死。”人在金钱面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于是我心软道:“我是怕了你了,我答应你,说好了你亲自去问,我只是陪你去,我可什么都不会说。” 他满心欢喜道:“好的,好的,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出来。” 他脸掩饰不了他的笑容,额头上早就堆满了圈圈,他心中喜悦荡漾好比湖水荡漾,只不过湖水荡漾的圈圈在湖面上慢慢散开,心中喜悦荡漾的圈圈在额头上慢慢消失。 他给她打电话说:“喂,你现在过来一下小芳饭馆,就是我家附近的饭馆,孩子有事找你。” 电话那边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不过他们没有多说话,我父亲唯独说了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我说:“明明是你有事找她为什么说是我找她,干嘛现在让她过来。” “现在不好吗?省得在浪费钱,这一次性就请过来。” “哼!这么小气的人我还真见识了。” “我这不是小气我真的是没钱了,所以才要向她借钱的,好不好。” “行!行!”我接着说,“别说话了,你还是给我准备好怎么跟她借钱吧!” 说完,我底下头玩手机,他说:“对了你说到要点上了,待会我怎么说呀!” “话语权在你那里,不要问我。” 说话,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人类最基本,最常用的表达方式之一,好像是天生带有与生俱来的东西,当我们想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也不要更多的技巧。 其实有些时候说话还真是有些难度的。 人们都知道对不同的人,说话不同。不同职业的人说话不同,于是我们有了话语圈。 这种圈子虽然让你知道怎么说话,但是限定,有了限定之后有的人沉默,有的人说假话,特别是文革时期,记得有一个老人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在文革时期,他老公因为去放牛打了好多野鸡,他老公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野鸡太多了要拿去卖,结果这话传到了村干部那里,晚上被拉去做批斗了,说是,想稿资本主义,资产阶级。 如果这样一来,很多人有一颗“卖野鸡”之心,但由于限定,有人沉默,有人撒谎,如果有人实话实说,说明他不想活了,这样只会起反作用。 并不是每个话都能找得到它的圈子,然后可以去套用,正因为找不到圈子才有难度,就好比一支笔根本就没有笔套,任凭去找它的套,没有任何一个是合适的,这种笔要让墨水不干还可以久用,难度肯定大过可以用笔套套起来的笔。当然世界上没有这种笔,厂家不是傻子,厂家要吃饭要赚钱不会制造出这种笔。我只是举个例子。 说简单些,没有话语圈的话语要比有话语圈的话语难。 他思忖半响,不见他说话,他一定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但是她来了。 服务员招呼道:“欢迎光临,请问你有遇约吗?” 我向门口看去,她来了,就她一个人,和以前一样,看来这几年她过得很好,没有什么变化,更不要说沧桑变化了。 她对服务员笑了笑。 我扭头低首玩手机,我父亲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不去管他们,仍然低下头玩手机。 不知为什么我仔细的听着她的脚步声,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看到她那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在我旁边停住,随着拉椅子的声音,她坐了下来。 我父亲先开口道:“那个……那个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听他说话的语气,我替他感到艰难,隐隐中透着尴尬。 她说:“很好,你们呢!” 说完她看了我一眼,虽然我低着头玩手机,但用移光还是感觉得到的,更何况现在我很在意她,提着心来感知的,提着心总比提着嗓子好。 “还好,我们都还……好!”他搓了搓手说。 “浅晴呢?”她说。 声音清脆入耳,我的心仿佛被提到嗓子上,这暗示我必需提嗓子。 我说道:“嗯,还好!” 他忙接着说:“你要吃什么?我给你点!” “不用了!”她接着说,“找我来有事吗?” 我父亲用脚踢了我一下,用眼神暗示我,让我开口说,我白了他一眼,摇着头。 他接着说:“我……那个…我想向你借钱。” “为什么借钱,要借多少?” “不多!就七八万。” “要借去干嘛用?” “这个…那个孩子考上了高中,要很多学费。”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我本想起来说他在骗你!看了他的眼神,我放弃了。 她高兴的说:“浅晴!是真的吗?我为你感到高兴,现在没有带钱,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打给你们。” 说着她来拉着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把手痉挛了一下。 她说:“一中吗?我的女儿也考上了一中,说不定你们会认识。”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克制着,不让它爆发出来。 我父亲说:“可能会吧,那个待会我把卡号发给你。” 她看着我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立马转移话题道:“就打给你们八万,八万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可以在打给你们。” “够了!”他接着说,“谢……谢谢啊!” “浅晴!以后有什么事跟妈妈说。” 我点头说:“嗯!” 她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对我父亲说:“你出来一下。” 这暗示着我他们有话不能对着我当面说,更不容许我偷听他们说话,他们有他们的道理,我不偷听他们说话。 只是看向窗外,他们在一颗树下停留,嘴角微微动着,他们的距离,我完全是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 我只看到不一会她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走了,我父亲一个人进来。 我问:“她对你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 “说!到底说什么了?“ 他说:“她想把你接过去。” 我打断道:“不去,爱去你去。” “我还不想让你去呢,你去了一以后等我老了谁来养我,不去就好,不去就好。” “吃好了,我要回家了。” “嗯走吧,走吧!” 说实话,我记不得上一次我父亲与我母亲当着我的面说话是什么时候了,的确,自从我母亲与我父亲离婚以后就没有这样过,这还是这些年以来第一次是这样,以前时不时的会幻想着如果两个离婚的夫妻,多年后见面的时候种种场景。 我以为他们会拥包,会大哭,或者互相会感到愧疚,诉说着当年他们的错,甚至会大吵一家,其实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他们很平淡,没有拥抱,没有诉说,没有泪水。这样更让我感到现实。 我爸爸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们是怎样走到一起结婚的,我想他们见面和平常的见面一样平常,他们的感情基础不深吧?这让我一直非常好奇的事。 我问我爸爸说:“你和我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他若有所思的靠在凳子上说:“你妈妈其实是和我一个村的,那时候她家家境不错,她是我们村唯一一个能到城里来读书的女孩子,真巧她来城里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一家在这里买了房,农村人收入很低,上大学要很多钱,她父亲替她交了学费后,把大米抬来我家让她在我家吃,这样一来省了不少伙食费,自乡人不好推辞你爷爷就答应下来了。那时候我已经不读书了,整天无聊,没有人管我,你爷爷忙着工作你奶奶忙着料理家务,我整天送你妈妈去上学,下课了去接她回来,那时候你妈妈很漂亮,特别是下课后我去接她,她扭着腰肢在黄昏里,阳光照的她笑容里的牙齿金灿灿的。有一天我对我爸爸说:‘我要取她。’我父母说:‘好我替你说亲去。’你妈妈一开始不同意的,后来被她父亲好说歹说才答应下来。” “那她父亲,为什么同意嫁给你?” “这还用说吗?当时我们家还算得上体面,我们家是我们村第一搬城里的,后来我和你母亲就这样结婚了,结婚以后我发现变了,你母亲和我没有共同的话题,有事不能好好商量,后来怀上你的时候你爷爷去世了,那时候我的家几乎都垮了,如天塌下来一般,我没有收入,你奶奶也没有收入,结果我们家越过越穷,你妈妈刚有了你,不方便出去工作,那时候我真是醉生梦死,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回来以后还要对你妈妈发脾气,我知道你妈妈忍我忍了好多年了,她曾几次说:‘要好好过日子,如果我在这样下去,我们就离婚。’我一开始还不相信,以为乡下人一般思想很保守不会轻易离婚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只有一两岁的时候真的跟我离婚了,本来她想把你带走,可是你奶奶那时死活不答应。后来你奶奶去世了,家里的日子几乎可以说是无米之炊。其实你妈妈很善良,她嫁给别人以后,经常给家里寄钱维持着我们的生活。” 第268章 我听了父亲对我讲的这些话,以前对我母亲的那种憎恨感消去了很多,她是个好人,就连我父亲都说她是个好人,那么她必定是个好人,因为我父亲是一个了解过她的人。 很多事情也是这样换一种方式去看待它,会发现有很多的不同。 很多人和事就是这样,我们用不同方式去对待看待其结果变化之大可以乾坤扭转,说科学的会有三百六十度变化。 我更想明白,我母亲当初抛弃我是无可奈何地才做此下策,我很讨厌她不负责任,讨厌她不配为人之母,抛弃始终是抛弃,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我换一种方式去理解她,她是个好人,她做这样的事是很无奈的。 我心里对她的憎恨减少了很多。 我说:“看来还真的是你错了!” “无论是谁错了又能怎么样,过去都过去了。” 说完,他沉默了,好似在缅怀过去,像在为过去感到默哀,他在沉默中我不去打扰他,我悄悄的离开,回房。 拿到录取通知书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事情之一,甚至以后的日子经常会梦到新学校,新同学的样子,偶尔像花痴一样会梦到,学校里的帅哥。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待未来的新学校如初恋,有时暗喜,有时会为此刚到悲伤,会紧张。 特别是将要开学的前一天晚上,不知为什么会自然的失眠,翻来覆去,对于明天未知的事情,感到美好,悲伤,紧张,一系列情愫像是约好了一样齐刷刷的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一夜里翻来覆去,仿佛患上了多动症。 尽管学校离我家不远,次日太阳初生我就到我的新学校看看。 我和其它同学一样挤在公布栏前,找自己的名字,然后去找自己的班主任交学杂费,我交好学杂费以后还很早,我在学校里面溜达。 学校面积要比以前我读初中的学校大上好几倍,甚至比陈飞他们的职教还大好多,两个学校分开,一个是老校区,一个是新校区,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运动场,与一个人工湖,我是被分在新校区的。 我溜达了好几圈总算把我一直念念在心的学校看透了。我想以后来日方长,要留下某个角落,这样才不会一下子失去新鲜感,就好比品茶,不能一下子就喝个一干二尽,要细细品尝,甚至有的人“半点朱唇细细尝。” 在这里我说的可不是接吻,不要想太多,我的意思是用嘴唇点一下茶杯仔细品尝。这样才能品出味蕾。 在这里也是一样不能一下子把学校看透了,还早着呢,以后还要望尽这里的所有暮光,晨光,甚至灯光,夜光,月光,说不定书中还有司马光,或者你的同学还有个马应光。 我到老校区的时候,竟然会遇到她,这是我没有梦到,没有想到,没有思到的。 我刚跨出运动场的大门,就遇到了我的妈妈,当时走的太着急,并且差点直入她的怀抱撞上去。 她后面跟着两个女孩,我猜想着大概是她的两个女儿,我先是看了她们俩一样然后再看了看她。 她说道:“你来报名的吗?学杂费交了没有?” “交了。”我有些紧张的说,“你们也是来上学的吗?” “是的,等我一下,我去替她交下学杂费,然后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有些犹豫,我想推辞,但是想起以前她经常给我爸爸打钱,维持我们的生活,她这点要求不算过份,我答应她就算是给她一个机会。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接着她的两个女儿用好奇的眼光看了看我,我顺便仔细打量了她们一下,大的估计和我年龄相仿,都还算得上漂亮。 她接着说:“你们三个孩子在这里等着我,我去交一下学杂费很快就会回来的。” 随着她的走开,我们的目光随着她的身体移动,她在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下停住交学杂费,仔细一看收学杂费的那个老师竟然是我们未来的班主任,毫无疑问她的女儿和我是一个班级。 我看了看她的女儿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也是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我,我们三个相互对视了一下,我别过头去。 她回来道:“交好了,走吧!” 我们三个沉默不语的,低首跟在她的后面,都不说话,走出校门上了她的车,我与她的大女儿坐在她的后面,她的小女儿坐在副驾上。 面对她们我的内心百感交集。 她问我道:“许浅晴,你的爸爸最近忙什么呢?” “最近……最近我也不知道。” 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因为他拿了那八万块钱以后连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的两个女儿好奇的看了看我。 显然很尴尬自己的父亲干什么都不知道。想想也是可笑。 不过她的脸上没有变化,可能她已经看惯了我父亲这样,对她来说很正常。 “哦。”她一边停车一边说,“这样啊!” 车在一个饭馆门口的喷泉旁停下,我们下了车,她的二女儿道:“妈妈!原来是这里呀,我超喜欢这里。” 她接着笑了笑说:“知道你喜欢所以才来这里的,我们好好的为姐姐庆祝一下。” “待会我要在里面看电影我要吃西餐,姐你呢,你要吃什么?” 她姐瞪了她一下并没有回答。 “好了,随便你。”她妈妈说。 我看了看,这个饭店很大,里面出入的人很少,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饭店,不怕你笑话,这我从来没有在里面吃过饭就连脚都没有迈进过这种地方半步。 里面真的很大,珐琅彩的桌椅,甚至上面是水晶吊灯,吃饭的人很多,里面坐着不同肤色的人种,说着不同的语言,仿佛觉得世界各地的人专门来这里聚会一样。 在这里我倒非常不自在。 她的两个女儿看样子很高兴,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自在,显然她们对这里比较熟悉。 她的二女儿说:“妈妈快去西餐厅!” 她妈妈问我说:“浅晴,你要吃什么?” “我,随便”我说。 我话音刚落,她的二女儿,就拉着她的手,向二楼上去我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们。 我们到了一间小包厢,包厢很豪华的样子,四面是白色的墙,中间就一张珐琅彩的桌子,吊灯和下面的一样是水晶吊灯。 墙的角落里还有一台留声机,留声机旁放着几盆花,她的二女儿还没有等我们坐定就开始去放留声机,是一种我听不懂的歌词,看她很好听的样子。 我们依席坐下,她的大女儿坐在我的旁边,这时我才发现她身上的香水味很重。 服务员说:“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 她妈妈先问我说:“浅晴你先点。” 我说:“随便。” 她接着道:“你就随便点两个。” 实话实说我没有吃过什么西餐不西餐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西餐和中餐在可以吃的东西里面,怎么分类,以什么为分水岭。让我分分瓜果蔬菜还差不多,这还真难倒我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吃到嘴边更必有路。”还好,我在电视里看过,牛排一定是西餐,再说我们同学曾说过,外国人身材好多半是吃牛肉长出来的,这让我更确定牛排一定是西餐。 我现实生活中没有见过牛排是什么样子,说牛排都感觉有些不还意思好像撒了一个谎一样,对于一个爱吹牛的人肯定没有这种感觉,我恰恰不是喜欢吹牛的人。 我脱口道:“牛排!”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从我口中说出去,现在感觉都很别扭。 服务员接着问:“要几分熟!” 想想电视上经常看到的是,七分熟,我竟然莫名其妙说:“三分熟!” 她的二女儿接上道:“哇!三分熟!” 服务员说:“好,你是牛排三分熟,你们要什么!” 她的二女儿接上道:“我们要意面!” 服务员指了指我和她们说:“你要牛排三分熟,你们要意大利面是不是?” 她们都相互点头说:“嗯!” 西餐里面原来还有意大利面,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现在想想非常后悔。我这才想明白,我为什么说要三分熟。 就在刚才服务员问我的时候,我正在想几分熟这个问题,几分熟才算熟,后来我想一分熟应该是最接近生的,十分熟应该是接近熟的,上一次电视上看到,男主要的是七分熟,那么七分熟,可能还不怎么算生,我本来想说七分熟的,这样一来应该不会说错,电视上应该不会瞎扯淡,即使瞎扯淡也是不会扯淡到牛排几分熟都说个不存在的数字。 那么十分熟就是七分熟加三分熟了,刚想到三分熟就自然脱口而出。 她对她的两个女儿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给你们说的许浅晴,叫姐姐。” 她们并没有为我感到惊讶,可能刚才见面的时候早就猜到了,她们应该早已知道我的名字,她经常向她的女儿提到我,我想大概是这样。 我也同她们一样,我刚才就想到了是她的女儿,只是不知道其芳名罢了,同时我也不为此感到惊讶,说的诡异神圣一些,这一切好似在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事,不是突发情况,没有让人惊讶的力量,说的科学一些用逻辑思维仔细推理,这一天必然存在的,因为我和她甚至她的女儿之间的关系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之一,世界上最为亲密的见面应该是必然的,当然你非要说死去的人与远走他乡不在回来的人,我也没办法我只好任我说错了。 她的二女儿挥挥手道:“姐姐好,我叫叶静。” 她的大女儿懒懒道:“我叫叶子兮。”似乎有些不满。 她接着道:“你们要喝点什么?” 叶静说:“不喝,不喝,快吃完我要去看电影。” 她接着道:“呵呵,浅晴你们两个呢?” 我说:“不要了吧。” 叶子兮什么也不说,应该代表默认。 “好吧,那就不要了。” 服务员将我们的所点的餐,端上来,我看着鲜红色而不到一百平方厘米大小的牛排,不知从何下手。 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切下去使了很大力气才割下一小块,送入嘴中很难嚼,并且还有一股腥味,更重要的是牛排上面还有一点茴香,我对茴香一直以来很抗拒,不喜欢那种味道。 我想吐出来怕她们笑话,我只能嚼了嚼,嚼了半天并没有嚼碎,我只能咽下去。 显然牛排是生的,只熟了皮,里面的肉血迹清晰可见。 她好像看出了很难吃,问道:“你要不要换一下。” 我强忍着痛苦微笑道:“不用,不用,很好我喜欢吃。”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嗯。” 我偷瞄了一下她们的面,好像很好吃,通体金黄,细而长。 我慢慢的切着牛排,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放弃,只是放弃这种词不能随便说,更不能随便做,要偷偷的做,偷要偷到“明修伐道,暗渡陈仓。”说要说到放弃的理由让人听之心则动。 所以我吃牛排慢吞吞的切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没有一块是我想送入口中的。 叶静很块就吃完拉着她妈妈说:“我吃完了,我要去游泳看电影。” 她妈妈说:“你姐姐还没有吃完呢,急什么?” “姐姐快吃。” 我放下刀和叉子说:“吃饱了,不要了。” 叶子兮突然说:“不能浪费的,我最后一口汤干了,今天是为我庆祝的干杯。” 她妈妈说:“没事,没事,这点牛排算不上浪费。” 叶子兮接着说:“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点牛排很贵,我们吃的这些很贵,爸爸在外面上班赚钱不容易。” 叶静抬起碗说:“等明年我也要和姐姐一样干杯。” 说完,仰头喝进去。 听她这么说,看来我必需吃完,我看着我的生牛排,勉强都送到嘴里,未等嚼烂我硬生生的咽下去,卡的我脖子非常痛苦,我忙到了一杯水冲进去。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以来吃的最痛苦的一次。 叶静看到我彻底吃完,忙说:“快,快!我要上去游泳看电影了。” 说完就跑出门外,向楼上跑去。 我绝对不会跟着去了,吃一顿放都这么痛苦,跟着上去万一还有更痛苦的遭遇叫我如何是好,我经不起考验。决定离开。 我说:“那个你们去吧,我要回去了。” 她说:“有事吗?忙吗?” “没事,我要回去洗衣服。” “待会我陪你拿去洗衣店里洗,你可以和她们一起上去玩。” “不用,不用我的衣服很少,自己可以洗好的。” 说完,我急忙跑了,虽然我吃的很痛苦但是我还没有吃饱,我的肚子仍然很饿,该死我这么努力的付出得不到回报。 还好我看到旁边路边的有个包子摊,我跑过去说:“大爷来两个包子。” 他笑眯眯的说:“你不是才在里面吃了吗?” “别说了,里面那西餐吃等于没有吃并且非常难吃。” “还是我们这粗粮实在吧!” “哈哈……!” 我说得很大声,笑得很大声,我把包子塞到嘴里。 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我:“浅晴!” 我扭头过去原来是她,我没有想到她会跟着下来,估计她已经听到刚才我说的话了,更何况我现在还吃这包子,很尴尬。 我带着尴尬惊慌失措。 她说:“那个刚才有些话不好意思当着孩子的面说。” “哦。你……你要说什么?” 她拿着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这点钱,不多你拿着将来你上学的时候用得到的,这么多年来真的对不起你。” 我推辞道:“不,我不要。” “拿着吧,将来还有很多用得到的地方。” “不,不我真的不要。” “听话拿着。”她把卡塞到我手里,我一缩手,卡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起来,又重新塞到我的手里,我不想让她难堪于是就收下了。 她笑笑说:“密码就是我们身份证号的开头几个数字哈哈,还没有吃饱吗?也是这种东西就是吃个味道。” 我点了点头说:“嗯!” “你要不要上去玩玩,上面可以看电影,游泳,还有自助餐之类的上面还有网吧,估计你们年轻人很喜欢吧。” “哦,不去了,我……我还要洗衣服。” “那好吧,如果实在太多就拿去洗衣店洗,我上去看看那两个孩子,拜拜有事!请你给我打电话。” “嗯………!” 这么多年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好好的说过话,也是说话最多的一次,我发现好好说话真的好很多,不必要去生气,不必要去愤怒,心平气和是一件很好的事,我松了一口气捏了捏包子把它送入嘴里。 我吃好包子以后,坐公交车回家的,本来不是想回来洗衣服的,但是发现我床上未洗的衣服很多是长时间积攒下来的,前几天就堆积如山,现在堆积如珠穆朗玛峰,自己都实在看不下去。 这么多的衣服开钱给我都不要洗,开钱给其他人还是要洗的,我拿去洗衣店洗。 真是很奇怪,我说要回家洗衣服只是一个简单的借口,是无心的,莫名其妙真的拿去洗了,还真是,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做了。 这也是为什么说,无心插柳柳成荫,插着插着就茁壮成长。 可能我们说的话是一种潜意识,要插柳的人,潜意识里想要柳树,肯定的,不然他去插干嘛,吃多了还是无聊了,还是有人用刀威胁他说,不插柳,我杀了你。” 潜意识里面的东西我们意识不了故此叫潜意识,如果潜意识里的东西在现实里实现了,是奇迹,意识里的东西在现实里实现了,是正常。就好比一个孕妇听到潜在肚子里的孩子叫:“妈妈!”称得上奇迹,如果生下来以后叫:“妈妈!”那是理所当然。 你的潜意识还有很多很多,多去意识一下。 然而我没有意识到的是,我刚开学我吃了牛排然后去买包子的事在我们班传开了,最后传到我的耳朵里,完全变了,我听到的是这样说的,我去西餐厅吃牛排,服务员给我全熟的,结果我要吃生的,并且一口气吃了好几块,吃好以后我还吃不饱,我去买包子吃买了二十多个包子,被我一口气吃完,卖包子的大爷一直笑我,然后被我妈听到了,看我可怜好久不得吃东西,肯定是经常饿肚子,所以给了我很多钱。 还有很多版本一个比一个夸张,以学生的八卦能力。越传越开比病毒还快,几乎我们分部几乎都知道我。 他们越传越奇,我则越来越传奇,然后就变成传说,真想把前几年火的那首《歌只是个传说》变成《姐只是个传说》。 对,请你不要在迷恋我,姐只是个传说,有时间的话,你套着歌曲去唱唱,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音乐天才。 喜欢传这种八卦的同学,请注意一下,传这种话好比牛屎虫滚牛屎,越滚越多,如果你是牛屎虫,我无话可说,我知道你要滚出许多牛屎。 实在喜欢说同学八卦来娱乐的同学,实在忍不住去说明星吧,如果感觉明星离你太遥远不过瘾,你自娱自乐算了,自己写在笔字本上,自己看就当是练文笔,这样岂不是很好,既可以娱乐还可以练文笔,不是吗? 总之把别人传成传奇别人很伤自尊。 判断好坏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了,小孩子都做得到,你不相信吗?你对一个小孩说,大灰狼想吃小白兔,哪个是好,哪个是坏,正常的小孩肯定会答,大灰狼坏,小白兔好。或者如果我说我是杀人犯,你不用思考就会反应我是坏人,有这种反应的人说明你很正常。 有人说,任何事都有好有坏,相对人来说凡是利大于弊是好,弊大于利是坏,传谣言这种事是利大于弊还是利小于弊自己去算算。 第269章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叶子兮说出去的,只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叶子兮和我是同班同学,我们很少来往,很少说话,说话最多的一次就是,大扫除的时候,我们互相需要体力支配相互使唤,这是我们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有时候上厕所遇到或者在学校的某一个角落遇到都不打招呼,我们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有时候她远远看到我,会自然而然躲开,可能她讨厌我吧,当然我对这些不是很在意。 最在意的是,今天她竟然说是我偷了她手机,下午上课的时候她整个人的状态不好,扒在桌子上哭泣。 地理老师问她说:“为什么哭?” 她哭泣道:“老师我的手机丢了,我平时上课把它放在书箱里的!” “上课别哭,要哭下课哭,下课以后去找,相信可以找到的!” “还用找吗?”她一边哭一边扭头看向我。 我完全不知道,因为我正在低着头看鬼故事,看得太入迷,全身心投入,自然对外面的世界毫无知情,书里面正写到,有一个女鬼在夜里的大槐树下哭呢,再好像有人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哭声,还有人为我提供剧情服务,我看得更代入,简直不能自拔,更何况写鬼故事的人喜欢用第一人称写法。 第一人称本来就是为追求代入感的。 既有第一人称代入感又有剧情提供我就像掉入沼泽中越陷越深,怎么拔,如何自拔。 尤瑟纳尔借阿德里安之口说,当一个人写作或计算,超越了性别,甚至超越了人类(当一个人写作或计算的时候是在思索,思索是一个人的前途所系所以思索的人超越了现世的人。) 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不仅仅是写作和计算,里面还可以加看书时在思索或者做其它时在思索。只要在思索都是。 全班突然缄默,看着我,我丝毫不知道,不知道地理老师走到我旁边,他把手伸过来把我的书拿去,我的视线从他长满毛的手,转移到他的脸上,我才回过神来。 他把书收到讲台上说:“要看,下课以后再看,现在上课时间不能看。” 他只是这么简单的说了一句,这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因为记得上一次我们班的一个男同学因为上课玩手机被他发现。 他说:“上课对着裤裆笑,大部分都是玩手机的。” 说完立马就把该同学的手机摔得灰飞烟灭,然后还骂了一节课,是一个很严格的老师。 但是今天对我的态度和上一次对那个同学的态度判若两人,我想大概我是女生吧。 其实这大可不必,如果对女生如此恰恰让我感觉到女生很懦弱,比男生懦弱需要保护,感觉要仰望男生的样子。 同样的道理,社会上一些打着女权保护的口号而给女人们种种社会保障,其实这样更觉得女人懦弱在需要保障。 我们都说,男女平等的。 考虑平等的基础不用去考虑一些其它方面的性别之差的一些优势之处。 为此我不会为他不对我惩罚感到庆幸,反正我是不会感激他的。 同学们现在都在看我,我毫不理解,我小声问同桌道:“我怎么了为什么都在看我。” 她说:“就在刚才你看书的时候叶子兮说你偷了她的手机。” 我听到她这样说,我大声站起来喊道:“我没有偷手机!” 吓得老师扔下粉笔。 叶子兮以泪洗面的站起来喊道:“一定是你,除了你还有谁。” “你凭什么说是我?” “我知道你恨我妈妈,是她离开了你们,所以你要报复,是你偷了我的手机!” 这正是喜欢自扰的人啊!刚才在鬼故事的封面上看到,世间本无鬼,有人自扰之,我看啊,世界上有鬼,肯定就是这种人自扰出来的。 我“啪!”的一声把书扔下,跑出去这课我是没法上了。 我不想看到这种人,无缘无故给我扣上了“小偷”的帽子,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给我加上罪名,特别是罪名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很难洗白,洗白过程非常复杂,要有足够的证据,要对着大家去证明,然而给别人罪名就是一句话。 给我带来沉重的压力感。 我不想看到她,我跑出去了,刚到公交站台老师就打电话给我。 我接电话说:“喂,老师。” 我们班主任道:“你来办公室一下。” “知道了。” 不用问,肯定此事让我们班主任知道了,要让我回去对证,反正,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歪,有这三个千古名言,足矣。 似乎给我增加了勇气。 我又是折回到了学校,我去到办公室的时候,叶子兮和她的妈妈两个人都在,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她们转头过来看了我一眼,她的神色有些慌张。 叶子兮的泪迹未干去,眼睛下的黑色的泪迹明显,好像一道伤口,在加上她平时喜欢化装,其实往脸上扑的粉好比一堆沙子,泪水好比是一条河流,河流把沙子冲下堆积在一旁,她的脸正是如此,这里一堆沙那里一堆沙,完美制造出沙丘。 显然不用说她的脸画成世界地图。 老师抬头说:“进来!” 我在他们的目光中信步进去。 老师问:“叶子兮说是你拿了她的手机是吗?” “不是,我干嘛拿了她的手机,是她硬说是我拿的。” 她接上道:“老师,算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子兮不就是个手机吗,我给你买一个。” 她这么说听上去感觉像是我偷了手机,然后很大度的原谅我。这么说我彻底没清白了,并且在老师的印象里我就是贼了,是一个被人原谅的贼。 我说:“不行!要查就查清楚。” 老师看了看我,然后再看了看他们,她上来拉我的手,我迈了迈,她对我说:“浅晴,你出来一下。” 她没有拉到我的手就出去了,我跟着出去。 在走廊上的一个角落站定,用目光扫掠了一下道:“你真的没有拿她的手机吗?” “你以为呢,手机我有,我又不是神经病我拿她手机干嘛。” “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呵呵!这么算了那我的清白呢!” “清白重要还是姐妹之情重要。” “哪里来的姐妹之情,是她先欺骗我的好不好。” “好吧,是我不起你” “和你没有关系!”我说,“这件事必需查清楚如果就这样算了,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我就是小偷,你们是宽宏大量之人,我永远都是小偷。” “我相信你!”她把手扶到我肩膀上说,“我相信你不是小偷。” 我扒开她的手。 我接着道:“你相信有用吗,我是小偷是你的那个宝贝女儿给我扣上的帽子。” 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我转身回到公室。 老师问她道:“叶子兮家长这件事你看?” 她底下头。 我忙打断道:“这件事要查清楚。” 叶子兮接上道:“做贼有你大胆我还真第一次见。” 她突然道:“闭嘴!” 老师忙说:“我看这事情就这么算了,毕竟大事化小,小是化了。” “不行,你们不查我查!” 我真的没有偷她的手机,我发誓。 老师怔了怔道:“叶子兮请你好好想想你上一次用手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说她偷了你的手机,你有证据吗?“ 叶子兮:“我……我上一次用手机的时候就是早上第四节课下后啊,我还给我妹妹打过电话。” “然后就发现手机不见了吗?” 她点了点头。 老师接着道:“好从你第四节课下课后打电话到手机不见这段时间许浅晴和你有过接触吗?” 她摇头晃脑说:“没……没有。” “那你怎么说是她偷了的呢!” 她底下头默不作声,好像犯错被人发现一样。 这时我莫名佩服我们班主任老师,这样针对问题步步逼近,要比那些只顾着讲道理,讲那些条条框框的人好很多了。 很多人就是喜欢讲一些条条框框,条条框框对这些的事情毫无针对性,没有任何价值。 她接着说:“叶子兮你怎么可以随便去说人家。” 叶子兮瞪了一眼她。 老师接着说:“先去教室好好找找,如果教室没有的话你回家去找找,可能掉到路上被人捡到了。” 叶子兮说:“嗯,嗯…!” 她接着说:“还真麻烦老师了,谢谢老师!”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咱们先到教室看看,如果教室里没有,那你就回家看看吧!” 说完我们出办公室去教室,此时物理老师正在上课,班主任叫她出来和她商量了一下,把剩下这节课交给他。 我所希望手机能够在教室里找到,这样一来在全班同学面前证明我的清白,免得喜欢八卦娱乐的同学去说是非,反正铁证如山。 我回到座位,班主任老师说:“你们有谁捡到过手机了吗?” 全班同学都说:“没有见过!” 她站在门口说:“老师要不要打电话试试可能会在某个地方藏着。” “嗯嗯!” 她打了电话,结果没有,这让我很失望。 她说:“算了,只是一个手机,我回家去找找,叶子兮!你也是的!一个烂手机大惊小怪的干嘛。” “好,叶子兮的家长你回家去找找,可能在家里落下的。” “真不好意思,麻烦老师您了,我回家去找找她微笑说,“那我回家去了!找找手机” 她声音提得很高,显然是故意让叶子兮或者是我,故意让我们听到的。 “老师说,好的!”老师看了看正在议论的同学说,“大家安静,这件事就这么过了,不要屁大点事就大惊小怪,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更不要随便说别人。” 我很惊慌,“小偷。”这个帽子我是暂时去不掉了。当然更可怕的是,同学们的八卦太厉害了,什么都传得出来。 这正因为罗素曾说过,从一个假的前提出发,什么都能够推论出来。 这句话说的没有错,相信人人都验证过这句话,只是你没想到而已,当我们做数学几何证明题时,例如我们证着证着结果得出,直角三角形的斜边长大于或小于根号下垂直边的平方之和,这自然是不成立的,违背了勾股定理(直角三角形的斜边长等于根号下两条垂直边的平方之和)说明在某个地方出现了错误,我们要检查一次重算,做为学生最不希望出现这种事。 前面出现了错误无论在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换言之就可以说是假前提,显然数学中不存在的事实都被推论出来了。 如果这个例子对于某些不懂数学或不知道勾股定理的人来说不能够理解,那么我就是说,写也是一个假的前提出发故我们在中什么都能看到。 说我偷手机这件事就是这样,我根本就没有偷,这也是一个从假的前提出发,其结果自然是什么都可以推论出来。 这是我最感到恐慌的地方。可能我缺乏安全感,感到格外恐慌。 老师简单的说了这句话,然后就开始讲课,毕竟他知道上课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这半节课是和物理老师换来的,自己如果再不讲课那就太亏了。 下午下课以后,我急忙到叶子兮回家路过的一个地方等着她。 我想今天我一定要和她讲清楚。 我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她,等了一会她和几个同学有说有笑的迎面走来,她等红灯的时候早就看到我,看她的样子如此信步肯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信步到差点踢起阵步。 她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与我擦肩而过,我说:“叶子兮!给我站住。” 她停住脚步道:“怎么有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 她撒开她俩个闺蜜的手腕道:“你们先回去,我在后回。” “拜拜……!”说完她两乖巧的走了。 这点她还是知趣的,她可能猜到我要说什么所以叫她们先回家,无论对谁都有好处,至少更好说话。 我说:“你的手机不是我拿的,如果你故意陷害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谁知道是不是你拿的。”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不要瞎猜,你这样给别人的伤害很大你知道吗?” “怎么,做贼心虚了!” “你……!反正我已经说清楚了不是我拿的,如果找到了你要当着同学老师的面说清楚,就当是你随便陷害别人的补偿。” “好!说到补偿咱们好好聊聊,我妈给你那么多钱,还不算是补偿吗?” “我不想聊这个,给我打住!” “哼!心虚了吗?” 看她这种态度,和她现在的嘴脸,我实在忍不住,我当即打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她有些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出手打她,她摸着被打得红肿的脸,泪水裹着她的眼珠子。 我什么都不说,转身离开,我打她这一下我忍无可忍了,可以说已经到了我忍耐的极线了所以才这么做的。当然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不能向他们示弱。 接着的几天里,好似一切都很平淡,叶子兮对我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看都懒得看我一眼,遇到了就绕开,我偷手机的事情似乎被某种东西掩埋掉,不在从同学们的口中听到或提起,但是在我的心里面一直存在着。 我不知道叶子兮有没有找到她的手机,自然她不像我说的那样做,就算找到手机也不会当着同学的面说清楚。 我想了好久,我突然想到叶静,我可以去问叶静啊,她有没有找到手机,如果找到的话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当着同学的面说清楚,这是我的理想,我已经把它看做理想了。 周末那天正巧我在超市遇到叶静,她手里提着东西,就她一个人,在超市门口的一个雕塑喷泉旁遇到她的。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和一条紧身运动裤,我一眼就认出她来。 我喊道:“叶静。” 她笑着说:“是你啊,浅晴姐!” “呵呵!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呀。” 这态度要比她姐姐好多了,她姐姐和她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我有事想问问你,咱们上去二楼,去吃点东西我请你。” “什么事,好的。”她说,“反正就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事。” 说完,我们坐一楼旁的电梯上二楼,我问:“你买什么呢?” 她脸有些稍微的红,底下头说:“没什么。” 我好奇的扫了一下她的袋子,透过红色半透明的袋子,看形状和外壳里的内容,大概可以猜到是姨妈巾。 自然这让我有些好笑,如果现在我不是女孩,我是男孩的话,估计她的脸像一只刚下锅的螃蟹一样红。可能她要买姨妈巾所以一个人来的。 我们到了二楼,我朝靠窗的地方坐下,我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窗子我都会靠近看看。 我喜欢往窗子靠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钱钟书的书《人,魔,鬼,兽》里面有这样一句话,有了窗子于是屋子里有了光,我们不用到外面就可以接触到自然,这是人类对自然的胜利。 窗子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就这样我深感体会到窗子的伟大,我喜欢往窗子靠,这不仅仅是想要说明窗子是人类对自然的一种胜利,还想说明只要有窗子的地方就有光。 我问她说:“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去买你在这里等着我。”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肯德基和一瓶芬达。” “好!” 我和她一样买了一瓶芬达和肯德基,虽然我不喜欢喝芬达感觉它的味道太刺鼻,但是我们这种情况下我会有这样一种心理就是,如果我和她的东西不一样在某种意义上会感到失衡。 我有这种感觉可能你们同样也会有这种感觉。 我把东西递给她说:“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你姐姐的手机找到了吗?” “我就猜到了你要问我这件事。”她继续说,“我都知道了你们的事,我妈妈回到家以后还对我姐发火呢她们还吵了一架,虽然你打了我姐,我真的不怪你是她随便乱说的,手机找到了,原来是埋在家里的沙发底下的。” “我打你姐这你们都知道了?” “是的,那天回家以后她和妈妈吵急了就说出来了。”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我都知道了这件事要怪就怪我姐,我姐那性格就是眼睛里进不得一粒沙子。” “是吗?你要比你姐姐聪明多了。” “那是。” 说着,她咯咯的笑了,果然她要比叶子兮好很多,很聪明,我对她的亲切感好像在慢慢的升华,我们的关系,我想做朋友都有些尴尬的,如果我们真做成了朋友,我离她的妈妈距离要相对近一步。 我不想离她妈妈的距离越来越近,不是说要离她妈妈越来越远她也是我妈,但是我想我们应该保持着一定距离让我感觉到比较舒服。 这样好让彼此有个空间,这样才让彼此感到舒服。 于是我尽量不要让叶静知道我心中对她的那种亲切感,虽然心里的东西不容易发现,但只要注意观察从眼睛面目表情还是可以发现的,所以我尽量克制着自己。 第270章 柳木青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中午,再过六个时辰马上就天黑了,恐怕天黑之前走不出这沙漠。忙道:“我们快走吧!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 段露露看了看四周没有一匹马活着。因说道:“没有马我们步行吗?我可不想,鞋子里面都是沙子。” 楚辉瑞忙道:“我背你。” 阿伊莎.布娜嗤笑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们谁也不用背谁。”说毕,拿出笛子一吹,只见左面的一个沙丘上跑出来七匹骆驼,便向五人跑过来。 少时,跑到阿伊莎.布娜跟前停了下来。很亲切温和地站在她旁边,阿伊莎.布娜摸了摸它们的头道:“阿雅克想我了没?”最大的那头好像听懂了的样子点点头。 接着阿伊莎.布娜对正在好奇的四人道:“你们随便挑几头骑上去。” 段露露做出可怕的神色来,接着道:“这……。不会咬人吗?” 阿伊莎.布娜因笑道:“不会!很乖的。” 四人闻言才挑了几头骑上去,果然性格温和,方才骑了几里路,便感觉骆驼体型虽大速度比马慢上许多。此时回头望去一个个大大脚印,整整齐齐地留在所行之处。 段露露突然道:“好啊!为什么我骑的和你们所骑的不同,我的只有一个峰。” 阿伊莎.布娜因笑道:“呵呵……!你骑的是单峰骆驼。” 李剑仇忙接着道:“为何这骆驼方才你一吹笛就闻笛而来,他听得懂话语,果真如此?” 阿伊莎.布娜道:“这是平时经过训练,平时出去中原进货所用。” “原来如此!”李剑仇说道。 段露露忙道:“这厮体型虽大但没有马快。” 阿伊莎.布娜因说道:“沙漠之地不快为好,若是快了与同伴走失离散,那可必死无疑。” “不见得!” “你若不信,你可以试试,这沙漠之地,一但离散你根本就找不到你同伴,且不说找到你同伴就连你想返回去都难,这里一个沙丘一会子就会变为平地,一会子那里一个平地变为一个沙丘。”阿伊莎.布娜说道。 段露露因说道:“一会子平地变沙丘,一会子沙丘变平地,这莫非是鬼打墙。” 楚辉瑞嗤笑道:“我的好妹妹,方才我们一个客栈化为乌有,是鬼拿去打墙了吗?” 说毕,五人笑了起来。 段露露怔了一下,方才解道:“你……你们竟然敢取笑我,不理你们了。” 伴随着骆驼的响铃声走了许久,太阳开始渐渐残红,沙漠之上开始有了稀稀疏疏地草,落日下,极目而眺,偌大的沙漠全然空旷,生生看不到一个人影,甚至不见鸟儿飞过,那份静详简直是一种透着忧伤的美。 五人便开始觉得寒冷,温度显然下降了不少。 阿伊莎.布娜指着前面的巨石道:“眼看天也快黑了,我们今日出不去这沙漠,只能在那石头旁将就一晚,明日再走!”说毕,五人一同下了骆驼,直径到巨石旁将要坐下。 忽然闻到阿伊莎.布娜道:“你们还不快去找些柴来,今晚难道要冻死在这里。”因一路以来聊天之中可窥到阿伊莎.布娜对沙漠如同亲人般了解,俗话说得好“想要战胜对手,莫过于对对手知根知底。”所以四人一切听她指挥。 阿伊莎.布娜接着道:“柳木青与楚辉瑞到石头旁挖一个坑坑两尺之深既可” 柳木青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 阿伊莎.布娜不搭理他们,忙对李剑仇道:“你与露露一同去找些柴来。” 说毕,阿伊莎.布娜掏出一把匕首,拿起一根棍子削了起来,柳木青看了暗想原来是钻木取火之法。 各自忙活起来,良久在坑中烧起了一坛火,积多了火炭,阿伊莎.布娜用沙子把炭埋起来,用手摸了摸沙子道:“行了,你们可以睡下去。” 四人好奇地互相望了望,忙睡下去果然暖和。 楚辉瑞忙道:“老板娘果然有办法,这会子暖和了许多。” 段露露因说道:“这里是暖和了,怕夜里有大虫出没吃了你。” 阿伊莎.布娜因笑道:“这会子我在旁边生一坛火,那大虫岂敢靠近。”一壁说着一壁生起火来。 柳木青接着说道:“看老板娘的样子不像中原人,中原话倒说得流利。” 阿伊莎.布娜因说:“我娘是中原人,我爸是吐鲁番人,在我十五岁那年,蒙古骑兵在我们村抢家劫舍,我娘在此过程中被蒙古骑兵杀害,后来我爸爸与几个亲戚逃亡到这里,开了一家龙门客栈,我爸爸前年因病去世,把客栈交与我打理,也吃了不少亏。” 楚辉瑞忙道:“这蒙古骑兵果然厉害。” 李剑仇笑了笑说道:“蒙古骑兵虽然厉害,但能像成吉思汗之辈有几人,他们仗着骑兵厉害,武力之强自古所无,终究是草原上粗野少文、散漫任性的民族,以为不单可以马上得天下,也可马上治天下,非但不向中原文明学习,以求洗心革面,却让自己的蛮昧习性一仍其旧,终不能成大业,成大业者靠的是智慧。” 柳木青忙道:“说得对,汉高祖刘邦区区一个亭长,能一统天下靠的就是智慧。” 李剑仇说道:“那刘邦好歹也是个亭长,真正平民登天的唯有太祖朱元璋。” 楚辉瑞忙说道:“是啊!太祖创下大明基业,可如今魏忠贤手握着重权,胡作非为,怎能对得起太祖。” 段露露忙挥拳道:“就是!就是,那个阴阳人死一百次都不足矣!” 李剑仇忙劝道:“你们这些话在这里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其他地方人多眼杂的时候说这话,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切记,切记啊!” 阿伊莎.布娜因说道:“你们反倒不关心我来,关心起那些遥远不沾边的事情来。” 李剑仇抬头看了看天空道:“你看月亮虽残,但满天繁星,美不胜收,趁今夜难得,老板娘来给我们歌舞一曲。” 阿伊莎.布娜刚要推脱柳木青忙道:“对!” 阿伊莎.布娜也不好推脱只好站起来,一壁围着火堆一壁唱道:“冰山上的来客,新疆吆喝,吐鲁番的姑娘,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新阿瓦尔古丽西海情歌古莱莱……………!” 少时歌舞才停下来,四人忙拍手道:“好!好!” 便叫段露露也来一个,起初不肯,耐不住他们的怂恿,段露露不会唱歌跳舞,只好给大家舞剑。 此时,月亮已升得好高,星星好像鬼鬼祟祟地少了几颗,沙漠上的草丛林青蛙在干嚎,一阵风吹来,火星不像在飞舞好像在飘浮,五人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次日五人骑着骆驼穿过沙漠,来到一片绿洲,只见中间有一条小道,小道两旁郁郁葱葱的莎木树。 顺其小道,少时只见前面有座山,山脉纵横,山顶之上白雪茫茫,挺拔而起,非常高大壮观。 阿伊莎.布娜道:“这里就是天山,要找雪莲必须到积雪之处,那里寒气十足。” 柳木青忙道:“这里可有上去的路。” 阿伊莎.布娜思忖半晌道:“有是有,但只能步行。” 段露露因说道:“步行就步行,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壁说着一壁下了骆驼。 阿伊莎.布娜在前面带路,走到山脚下,果真有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小路。路用石头铺成,两边杂草树木茂盛。 一行人上了路,曾有几次段露露累得要休息,楚辉瑞多次欲要背她她不肯,咬着牙在后面跟着,阿伊莎.布娜一壁走一般介绍她小时候来过这里,李剑仇在柳木青前面时不时的岔上几句,柳木青在中间,楚辉瑞在柳木青后面用棍子拉着段露露。 良久,便登到山中间,找了一块空地坐下休息,方坐下不久,李剑仇道:“嘘!你们听什么声音?”五人静下心来竖耳倾听,突然听到一阵阵琴声,柳木青暗想好生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还没等柳木青想起来就听到李剑仇站起来道:“是催海!”说毕,直径朝琴声的方向走了去,四人忙反应过来跟了上去。钻入草丛走了几步,此时,琴声越来越清晰入耳,声声迷情,弦弦勾心,要比子衿所弹,更加动听。 少时,只见一快空草皮地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袍,容貌俊秀,脸有些方长,长得十分潇洒,正倾心弹琴。 李剑仇突然拔出飞刀朝催海放了过去,只见白光闪过“嗖!”的一声,一片叶子落了下来。催海只顾弹琴,突然拔动琴弦“荡!”的一声,旁边的树枝自然断裂,飞刀在半空落下。李剑仇忙拿出两把飞刀在掌下旋转起来,一掌出去“唰!”“唰!”一声飞了过去,只见草被割平,飞刀速度仍快,此时催海的琴声更加急促,“当!”“荡,荡………!”四周的树木顿时倒下,催海后面的石头裂开一道道痕迹,飞刀在半空落下,段露露与阿伊莎.布娜忙捂住耳朵,楚辉瑞拔出刀一蹬脚飞起来,朝催海砍了过去,催海忙拔出三根琴弦一弹,像箭一样穿过草丛,三根琴弦正中楚辉瑞胸口,楚辉瑞被打得飞了三尺之高,刀飞了出去插在地上,重重落地吐出血,催海对这一切不屑一顾,继续弹琴,当下五人忙捂住耳朵,抱住头痛苦地道:“别………别弹了!”只见,附近的鸟一个个落了下来,柳木青忙盘腿打坐,用当日清风所教内功心法克制住。 少时方才停下,只见段露露与阿伊莎.布娜带着痛苦的表情,互相扶着站起来,楚辉瑞用刀撑着地面,手扶着刀把,嘴里面吐出鲜血,李剑仇跪在地上手摸着胸口,柳木青忙站起来去扶楚辉瑞。 催海刚要转身离开。 李剑仇忙痛哭道:“催海你杀了我姐姐,我姐姐尸体在哪里!咳…!” 催海头也不回道:“滚!今天我不想杀你们,你们不是我对手。” 李剑仇因喊道:“我要见我姐姐尸体。” 催海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直径走了去,李剑仇见状忙跟了上去,四人也纷纷跟了上去,一路上一行人默不作声,催海头也不回,把他们当空气一样存在着。少时,穿过从林小道,来到一个山洞里,五人跟了进去。 只见山洞正中间,放着一口晶莹通透,坚冰所造的棺材。五人忙上前一看,里面躺着一个人,一袭青衣,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桃腮带笑,一切看起来刚睡熟的样子,一脸慈祥。 这时只听到李剑仇抱住棺材哭道:“姐……姐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姐姐…!” 阿伊莎.布娜忙劝道:“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有这片真心她在天有灵自然会知道的。” 段露露忙附和道:“对,对!” 李剑仇方才停了下来,红着眼睛,狠狠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催海道:“催海你杀了我姐姐,我要报仇!”说毕,“嗖!”飞刀朝催海放了出去,催海一掌,只感觉寒气袭来,突然将飞刀冰住,在空中落了下来。催海接着道:“现在人也看了,快给我滚!要报仇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楚辉瑞此时小声说道:“寒……寒冰掌。” 李剑仇将站在旁边楚辉瑞的刀拔了出来“唰!”一声,朝催海砍了下去,柳木青见状忙一登脚,飞出去一脚将刀踢开道:“住手!谁说你姐姐是他杀的!”李剑仇这才止住。 阿伊莎.布娜接着道:“柳木青说得对,真是糊涂。” 李剑仇气愤地说:“好!好!催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姐姐是不是你杀的” 催海站在一旁淡淡地道:“有什么好说的,要报仇你们不是我对手,还不快给我滚!” 段露露接着道:“你一辈子不解释,我们一辈子待在这里。” 催海气愤道:“你…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段露露豪不惧怕地道:“要杀便杀,随便你,反正我们都不是你对手。” 催海道:“我不想在李鸳鸯面前杀人。” 阿伊莎.布娜忙道:“那你还不快说。” 催海因说道:“罢!罢!我说便是,我生母因生我而去世,后来我父亲再取,未久有了另外一个儿子,从此我在家里受到后母的毒打,吃了不少体肤之苦和精神上的摧残,我后母与我父亲一同把我赶出家门。自那以后我游食为生,谁料那些朱门子弟,宁愿饱食邀游,不肯给我一口饭吃,经常欺辱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去了青楼做起小厮混口饭吃,每日为客端茶倒水,与那些卖艺商女混熟,学得几分琴艺,当时我感觉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只有琴声才是最有情的,日子久了我琴弹得越发精妙,却遭到卖艺商女们嫉妒,几次在饭里下药,都不能把我害死,后来,我被赶出青楼,我感觉这世间的无情,让我生无可恋。直到那日我欲拔剑自刎,是李鸳鸯救了我,后来我们相爱了,她教我学习武功,不顾一切与我私奔,我们一起快乐幸福,本想抛开这世间一切去安定生活,谁曾想有一天晚上正当我们睡熟,被下了迷药,次日醒来李鸳鸯已经遭人杀害。” 李剑仇听闻平静下心来接着道:“那么我姐姐是谁所杀?” 催海并不回答,忙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快走罢!” 段露露因说道:“走就走!我们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去找雪莲去。”一壁说着一壁走了出去,四人忙跟了上去。 此时催海道:“等一下!”五人忙回头,只见催海从衣袖里面拿出一枝雪莲,跨步走了过来交与段露露手上。段露露半晌才反应过来道:“谢…!谢!” 楚辉瑞因说道:“我们不是要新鲜的雪莲吗?这株暂且还算新鲜恐怕路途之中变干了。” 还没有等五人反应过来,登时,催海抓住柳木青的手腕,一蹬脚便飞到另外一个洞里,一掌将石门关上。两人落了下来站住了脚,柳木青才反应过来惊恐道:“你……你要干什么!” 催海不屑一顾地道:“我知道你的内功清风道长所传,只有他才能克制我的琴声,方才我就注意到了。” 柳木青忙道:“那又能怎么样。”催海并没有回答,立马点住柳木青穴道,将柳木青盘腿打坐,催海一掌打在柳木青背上,柳木青只觉得一股寒气进入体内,向各个经脉扩散,全身冷得好似自己一丝不挂地睡在冰上,嘴唇发紫,全身冒出冷汉瑟瑟发抖。柳木青忙用内功克制住。 少时,只见催海停了下来,将柳木青穴道打开,半晌柳木青才缓解身体的寒气,慢慢恢复正常,擦了擦汉。回头看,只见坐在后面的催海已经有了一缕白发,脸上多了些皱纹。 催海微微道:“我已将我的寒冰掌传给你了。” 柳木青忙站起来鞠躬作揖道:“多谢,催大侠。” 催海因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不让我的寒冰掌失传,你们快走罢!”说毕,微微闭起眼睛,一掌将石门打开。 柳木青知道催海的脾性,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转身出去。 方至门外,段露露便道:“急死我们了,那老怪物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柳木青微微摇头,并不做声。 楚辉瑞对段露露道:“你看这好好的,还要问吗,能有什么事。” 柳木青走到段露露跟前道:“你把雪莲交给我。”段露露毫不犹豫地将雪莲交给柳木青,柳木青运气,一股寒气向四人逼近,只见一掌既出将雪莲冰住,四人正好奇地看着他。 楚辉瑞忙道:“这……这是传说中的寒冰掌。” 柳木青因说道:“对,方才催海传与我。” 楚辉瑞接着道:“依我看催海也不像什么好人,还学干嘛。” 柳木青方欲想说什么。 阿伊莎.布娜忙止住道:“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只知道在这里争风吃醋,快走,快走,我们今日先在附近客栈歇息,明儿在做打算。”说毕,五人出了山洞。 许久之后来至山脚下骑上骆驼,到附近的客栈歇息,一路上李剑仇因在想姐姐的事,一直伤心不语,四人也知趣并没有说什么。 只见一排排绿林间散出一点点阳光,阴翳下的斑点时不时的变化,树上的鸟欢快唱歌,丛林里一片蛙声干豪,蛙声里面偷偷挤进蝈蝈的叫声,不远处的山脚泉边有洗衣女孩的打闹声,这是在寂静中的美。 不一会子五人找到了附近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至次日凌晨,柳木青还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觉,突闻有人敲门,方定了定神问道:“谁呀!” 此时听到段露露道:“快起床大懒虫,都在下面等你呢!”说毕,只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柳木青这才起床草草洗漱,至楼下,果见都在等着他,柳木青依席而坐,要了一碗粥。接着阿伊莎.布娜道:“若能骑马今天便能走出沙漠。” 楚辉瑞因说道:“如此甚好!” 段露露忙道:“可是到哪里有马。” 阿伊莎.布娜思忖道:“我记得当年这里有一家卖马,这会子想不起来了。” 段露露因笑道:“你这猪脑袋,问店小二不就是了,谁让你去想。”接着对小二道:“小二你可知道这里有卖马人家吗?”那小二底着头算着帐便不回答。 第271章 段露露等了半晌未闻回答,气急败坏地道:“嘿!你这厮聋了吗?问你话呢!” 阿伊莎.布娜嗤笑道:“方才还说我傻,这会子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说毕,站了起来到小二面前,“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只见那小二一壁听着一壁点头便跑了出去。 段露露因说道:“这不能怪我,我不知道那厮听不懂人话。” 阿伊莎.布娜又好气又好笑道:“嗳哟!你怎么说如此狠话来,分明自己短见听不懂,这倒好,还骂起人家。” 段露露啐一口道:“不过多会说几句话罢了,娘胎里就有的东西,谈得上见识长短吗?” 阿伊莎.布娜方欲说话被李剑仇打住道:“好了!你们两个一对上嘴,就要吵一会才肯罢休。”阿伊莎.布娜这才停了下来。可惜这吵架不像斗地主先收场者为胜,吵架先收场者为败。 柳木青对李剑仇说道:“李大侠今后有何打算?” 李剑仇因说道:“先回京城,然后在查出杀我姐姐的凶手!” 楚辉接着说道:“你姐姐平日里可得罪过什么人?” 李剑仇答道:“我姐姐平日为人和善,哪会得罪什么人。” 柳木青忙道:“既如此,凶手可能是想杀催海,因夜里黑灯瞎火的可能误杀。” 楚辉瑞接着道:“有可能,你想想催海可是一等高手,杀人凶手心中惧怕,行事匆忙草草了事,来不及细看,所以误杀。” 李剑仇一壁思忖一壁道:“有道理,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人想杀这催海。” 楚辉瑞接着说道:“要么就是与催海有仇,要么就是对手。” 阿伊莎.布娜忙说道:“这催海简直就是个怪物使人琢磨不透。” 段露露因说道:“催海也怪可怜的。” 柳木青接着道:“越是经历的越多,这性子越发磨得锋利。” 楚辉瑞忙道:“装得好像经历过无数沧桑似的。” 李剑仇因笑道:“呵呵……!依我看要查出我姐姐的凶手还得从催海这厮查起。” 楚辉瑞道:“对,催海是武林高手少不了别人的嫉妒与仇家,想查出来要从武林入手。” 正说着方才出去那小二进来,“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 接着阿伊莎.布娜对大家说道:“五匹马已经备好了共计三百两银子。”说毕,望了一眼段露露。 段露露白了她一眼,跑到柜台去付了钱,备好了干粮,准备出发。 五人一路快马加鞭,果真一日走出沙漠,且说阿伊莎.布娜在一路上大展才艺,歌声飞扬热闹上许多。随后一壁找客栈住下一壁赶路,三日光阴便回到京城。 五人进了城,柳木青暗想,城中虽繁华却不如初入那般盛情,这好比你第一次看到一个化了妆的美女让人感觉漂亮,看多了白白的粉末让人感觉恶心。这时只觉得行人两忙忙,两手似空空,阿伊莎.布娜和当初自己初入城中那样满心欢喜。李剑仇叹道:“好久没有回京了,还是那般热闹。” 少时,便来到段府门口,李剑仇因说道:“我送你们到此,好久没有回府了,府中还有一堆琐事,若交我这个朋友,还望常去府上作客。” 楚辉瑞忙道:“你这说的哪里话,都来到府门口,哪有不进之理,倒是你若认我这个朋友,去府中坐一会字在走也不打紧。” 阿伊莎.布娜望了一眼李剑仇说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好推脱” 李剑仇接着道:“既如此,去坐一会也不打紧。”说毕,五人下了马,段露露前去敲门。 少时,来福开了门见到段露露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喊道:“小姐回来啦!小姐回来啦!”段露露因笑道:“你这厮,回来就回来,喊这么大声干嘛,皇上驾到都没有你这厮嗓门大,不到朝中当太监倒亏了你!”说毕,众人笑了起来。来福因笑道:“小姐多日不见,口才长了不少,刮目相看。”段露露说道:“去!去!”说毕便进入府中。 一行人刚入府中,方文熙与小厮丫鬟们迎了上来,春花见到段露露一把抱了上来,啼哭道:“小姐,你瘦了许多。” 段露露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好了!好了!我这好好的回来你倒哭了起来,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岂不是哭倒长城,成为孟姜女。” 春花方才停下啐了一口笑道:“好好回来,不说这些丧气话。” 方文熙接着对楚辉瑞道:“你们在路上没有欺负露露吧!” 楚辉瑞因说道:“自己的孩子不关心,反倒关心起别人的孩子来。” 方文熙接着笑道:“哈哈…!你着醋坛子说翻就翻,大男人还说什么孩子气话,且说我几时少了关心你。” 楚辉瑞接着道:“好罢!她不欺负我们算好了。” 段露露蔽嘴问道:“我爹爹最近怎么样了?” 方文熙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还在昏迷不醒,这会子贾御医在给他施针,对了你们拿到雪莲了吗?” 柳木青忙掏出雪莲道:“这里。”一壁说着一壁朝方文熙递了过去。 方文熙接着说道:“你且不要拿给我,待会拿给贾御医便是。”柳木青这才收回来。 段露露接着道:“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痛吗?” 方文熙因笑道:“你看只顾着说话,倒忘记了腰痛,我们快进去罢!”说毕,一行人至府中,来到段云志的房间只见贾御医正在给昏迷不醒的段云志施针。 段露露刚跨门夺步到床前开始啼哭道:“爹!……!你没事…吧!爹!呜呜…!”贾御医见状忙劝道:“回来就好,好孩子你爹爹不会有事的。”段露露哭了一会方才停了下来。 贾御医接着道:“你们找到雪莲了吗?” 柳木青忙把雪莲递给贾御医,贾御医接过用冰冰住的雪莲端详半天道:“太好了!段兄有救了,你们这还不到七七四十九天就找到雪莲,实在太厉害了。” 方文熙忙道:“如此甚好。” 贾御医接着道:“事不宜迟,你们且先出去我在这里医治。” 方文熙因说道:“那就多谢贾御医。”说毕,一行人来到客厅,来福忙去端茶。方才入坐方文熙才注意到李剑仇与阿伊莎.布娜,看了阿伊莎.布娜说道:“不知两位是?” 楚辉瑞忙站起来一壁指着李剑仇与阿伊莎.布娜一壁说道:“这位是小李飞刀传人李剑仇,这位是龙门客栈老板娘阿伊莎.布娜。” 方文熙看了一眼道:“失敬!失敬!小李飞刀可是江湖中的一绝。”说毕,望了一眼阿伊莎.布娜接着道:“这位姑娘长得十分漂亮。” 阿伊莎.布娜因笑道:“哪里比得上方姨一看这气势不亚于西施。” 方文熙接着笑道:“哈哈……!鬼Y头倒挺会说话的,我还没有介绍自己就叫上方姨,且说,我已老了哪比得上你们呢。” 阿伊莎.布娜接着道:“哪里!哪里!” 段露露接着道:“别说那么多了,我肚子都饿坏了。”说毕,便使春花去厨房备些酒菜。 正说着,突闻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道:“好啊!你们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众人回头看原来是楚青峰。 楚辉瑞忙站起来道:“爹!” 方文熙接着道:“正要派人去宫中找呢,这会子你自己回来,省了不少事情。” 楚青峰依席坐下道:“瞧你说的非要去找这趟事不可,怪上我了。”接着,看了一眼楚辉瑞道:“怎么样,天山雪莲拿到没有?” 楚辉瑞因答道:“拿到了!” 楚青峰接着说:“甚好,甚好!”说毕,望了一眼李剑仇与阿伊莎.布娜问道:“这两位是……?” 楚辉瑞—一介绍,彼此相互见过。 楚青峰说道:“原来是小李飞刀传人,一路上没少照顾他们吧。” 李剑仇因笑道:“哪里!哪里!这位楚兄因为催海还为我受了伤。”说毕,阿伊莎.布娜忙碰了他一下。 方文熙看到忙笑起来道:“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且又说这催海可是一等高手,伤得没事吧?” 楚辉瑞接着答道:“没事,一点小伤早就好了。” 方文熙接着道:“没事就好。”接着对李剑仇说:“关于你姐姐李鸳鸯之事,我们江湖上也有耳闻。” 李剑仇因说道:“是啊,因为我姐姐之事我一直找催海这厮报仇,谁料催海武功高强。” 楚青峰忙道:“催海与武当清风道长,少林一玄大师当年是武林中的三大高手,要杀他我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方文熙因说道:“不过听说催海生性古怪很少出现江湖之中少与人交往。” 阿伊莎.布娜忙道:“可不是,我们在后面跟着他,他把我们当空气。” 段露露忙说:“我爹爹之事查得怎么样?” 楚青峰摇了摇头道:“哎!毫无头绪,那日我把那毒针交给法医去签定只说是西域的七杀毒。” 阿伊莎.布娜因说道:“这七杀毒是西域毒王巴图大法师所创。” 楚青峰因问道:“你可识得这巴图大法师。” 阿伊莎.布娜接着说道:“具体我不了解,因前几年在我那小店毒死了几个人,正是这七杀毒,听人说七杀毒是巴图大法师的一种巨毒。” 李剑仇听了忙接着道:“巴图这个名字好生熟悉,这会子想不起来了。”说着皱着眉头。 正说着来福端上酒菜来,楚青峰举起酒杯道:“我敬大家一杯,大家马到成功,辛苦!辛苦!”说毕,大家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楚青峰接着叹道:“哎!不过段兄这案子实在难查啊!从七杀毒入手又不知道巴图这厮是何人,从快斩刀法入手,会此刀法西域人太多,实在难!” 突然李剑仇拍了桌子笑道:“哈哈…!方才还说巴图这厮想不起来,这会子一听楚兄所说快斩刀法我倒想起来了。”众人忙看着他,期待他的答案,好似期待自己彩票中奖与否。 李剑仇接着说道:“还记得当年武林大会吗?巴图这厮因自己会快斩刀法,不自量力,不服一玄大师当选武林盟主,上台挑战一玄大师,不料却中了一玄大师的铁砂掌,后来被他两个叫什么西域双雄的徒弟救走,此后便不知去向了。” 方文熙忙接着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我师父也好像说过此事。” 李剑仇因问道:“敢问你师父是谁?” “我尊师是丐帮帮主周通天。” 李剑仇拱手作揖道:“久仰大名,这降龙十八掌,可是天下无双,名师出高徒啊!” 方文熙笑道:“可惜我不才只学了些皮毛。” 李剑仇答道:“谦虚!谦虚!” 楚青峰一脸思忖地看了柳木青忙道:“柳少侠可否记得段兄遇刺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你与那刺客打斗,突然有一个帮凶,正是两个人,依方才李少侠所言,这两个人应该就是西域双雄。” 柳木青想了想说道:“我怎么可能忘记呢,那天晚上要不是楚大侠出手相救,恐怕早就去西天极乐世界乐。”举起酒杯接着道:“我敬楚大侠一杯,在此谢过。”说毕,一口气喝了下去。 楚青峰慢举起酒杯道:“柳少侠海量,客气!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段露露忙道:“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来大家一起喝。”一壁说着一壁举起酒杯干了去。 李剑仇突然站起来鞠躬作揖道:“喝也喝了,吃也吃了,眼看就要到掌灯时候了,这会子该走了,还望各位常到我府上作客。” 楚青峰忙站起来道:“李大侠且在喝几杯再去也不迟,离掌灯时候还差一个钟头呢。” 李剑仇因笑道:“各位!实在抱歉,因好久没有回府中了,府上还有许多琐事要去打理,改日我做东,我请各位一醉方休如何?” 楚青峰接着道:“好罢!好罢!这也不是我府上,等有空之时你到我府上去,我做东。” 李剑仇答道:“好!好!”说毕与众人告了辞,阿伊莎.布娜与他一同去了。段露露命来福送出门外。 方文熙眼见他们走远了接着道:“我看这叫什么布娜这女孩精明的很。” 段露露因说道:“可不是吗?一路之上遇到钱的事她故意避开。” 方文熙因笑道:“哈哈,人家多聪明。” 段露露啐了一口说道:“这叫什么聪明,这叫狡猾,狐狸精。” 楚青峰忙道:“好了!好了!你看又在别人后面说人家长短。” 段露露忙答道:“说就说,怕什么,凭她听得见,我们说的是实话。” 方文熙嗤笑道:“这会子她耳根正在发烫呢!” 段露露笑了笑说道:“我们且不管她,这几天多亏了方姨对父亲的照顾,太感谢方姨了”说毕淘气地拉着方文熙的手。 方文熙因笑道:“哈哈哈…!我们家露露长大了,长大也好,长大也好,我们还望着做儿媳妇呢。”话音刚落众人笑了起来。 段露露的脸突然像刚下锅的龙虾一样,一下子红了起来道:“你们说什么呢?你们……都欺负我!” 楚辉瑞忙道:“娘,你看你,好端端的欺负人家干嘛?” 方文熙笑道:“哈哈哈!怎么心疼了。”此话刚出,楚辉瑞与段露露同时红了脸,刚才红得像刚下锅的龙虾,这时就像刚下锅的螃蟹。 众人抱着肚子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子方才停了下来。 突然方文熙正色道:“啊哟!我们怎么把贾御医给忘了,该死!该死!”说完忙叫春花去请了贾御医。 少刻贾御医跟了来,依袭坐下,楚青峰因问道:“段兄怎么样。”贾御医道:“少则明天能醒,多则三天以后便可以醒来,等慢慢恢复。” 众人听闻高兴得连忙都说,贾御医医术高明,贾御医听了这些抬举话,笑得肥胖的脸上浮现出一圈圈皱纹,好比一阵风吹过湖面,水里浮现出波纹。 众人喝了一会酒方才散去,柳木青一喝酒就会醉,倒头吐了一会,段露露命来福与小厮们把柳木青抬回房中,云里雾里的在床上乱叫,逗得小厮们笑了几回。 至次日柳木青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草草洗漱,吃了些粥便到段云志房中去,只见贾御医在那里施针,段露露跟着春花后面一会儿抬水,一会儿擦段云志的脸忙前忙后的,柳木青在房中不知该做什么,毕竟依寄门户,大事小事都不好多说什么更不好多做什么,这倒有些不自在起来。 突然想到昨日回来见前院荷花开放,到前院去看看,刚至前院见到一个丫鬟正站在石桥上喂鱼,柳木青定睛看了半晌才想起来正是秋月,秋月听到脚步声,忙回头一看见是柳木青,忙笑道:“嗳哟!柳公子早。” 柳木青见与自己打招呼,忙快步走了过去笑道:“原来是秋月姑娘,我当是谁,早啊!” 秋月忙停下手中的活因笑道:“柳公子艳福不浅呢!身边的女孩多得是,哪里会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 柳木青怔了一会笑了笑说道:“秋月姑娘说得哪里话?这不是在取笑我吗?淘气了。” 秋月因笑道:“还不想承认。” 柳木青更是一头雾水胡乱道:“秋月姑娘长得美貌如花,不知多少男子都为此倾倒。” 秋月红着脸低首道:“你们这些男人尽说瞎话,自己怎么样自己每日早起照镜便一清二楚最了解不过了。” 柳木青忙说道:“我说得是真的。” 秋月脸上掩盖不了心中的喜悦笑道:“说正经的,大前日有个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上门来找过你,这儿还留下一封信,叫我等你回来交给你,这会子正要去找你,承想在这里遇到你,倒也省了些事。”说毕,便掏出信来在柳木青眼前晃了晃。 柳木青思忖半天方才解一定是子衿,忙去夺信,秋月忙一迈开道:“想要看信给钱。” 柳木青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厮太不像话了。”说毕,忙抢了上去,谁料秋月向后一仰,地面一滑那脚正拌到柳木青,柳木青被拌倒扒了上去,顿时尴尬了起来。 柳木青忙移开说道:“罢!罢!我给你银子便是。”说毕,掏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 秋月拍了拍衣服接过银子道:“这么少,若能在加五两银子我才把信给你。” 柳木青因说道:“你这厮,好不识抬举,还讨价还价,得村进尺。” 秋月不屑一顾地说道:“爱要不要随你便是。”说毕,拿着信要去。 柳木青见状忙说道:“罢了!在给你五两银子便是。”柳木青忙掏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 秋月笑着接过银子笑着说道:“开窍啦,此信比十两银子宝贵上许多,这还便宜了你。”一壁说着一壁把信递给柳木青。 柳木青接过信,并没有去搭理她,转身直径回到房中,忙关上门迫不急待地打开信来看,只见信中写道:“二十五日早晨,潇湘茶楼见。”右下角写着子衿。柳木青看了字觉得信虽然简单,但这字越看越喜欢,流畅筋道,字迹像剑一样锋利,少不了长久苦练,才能达到这种境界。柳木青看了好一会方才把信放下,掐指一算二十五日正是明天,忙暗自高兴。 正想着明天见面之事,这时来福来报说,老爷醒了,柳木青忙赶了过去,果见段云志微微睁着眼睛,段露露在床边拉着他的手哭啼道:“爹爹!你终于醒了……呜呜……。”段云志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小声说道:“乖孩子,爹没事。” 贾御医忙命小厮道:“快给老爷炖鸡汤去。”春花领了命忙向厨房跑了去,段露露也一同跟了去。 段云志接着对柳木青小声说道:“柳少侠为我这身体操了不少心,辛苦了。” 柳木青忙说道:“段叔叔说的哪里话,养好身体要紧,你且休息一会。” 段云志听了微微闭上早已疲惫的眼睛,安详的睡了去。 柳木青对贾御医道:“贾医生医术果然高明。” 贾御医因笑道:“在好的医术也少不了良药,多亏了柳少侠着一剂良药。” 柳木青接着道:“客气,客气。” 柳木青与贾御医说了几句客套话,少时,段露露与春花端了鸡汤上来,等段云志与他喝了,段云志便没有说什么睡了过去,段露露一直与小厮们守在床边,柳木青陪了她们一会,回到房睡了过去,不在话下。 第272章 “驾!驾!……驾……!”许久,一行人来到天镜湖,只见湖中的尸体向岸边漂了过来,柳木青指着那尸体说道:“瞧,尸体在那里。”楚青峰闻言立刻命两个手下即刻回宫,去派楚辉瑞带上法医与画师等人手来查尸体。接着对另外两个手下说道:“你们两个水性好快下水打捞上来。” 少时,尸体被打捞了上来,尸体已经有些肿了,湿漉漉地发出一股腐臭味。众人忙捂住嘴,柳木青本想此刻段露露会像子衿一样惊叫,其实不然而且段露露低头细看。方文熙见状忙对段露露说道:“快别看了恶心,咱们先去后面草亭歇息罢!等一会子辉瑞他们来了在细看也不迟。” 楚青峰接着道:“有道理,现在就咱们几人也看不出什么来。”众人听了感觉有道理便到草亭里面去。 段露露一壁坐下一壁对柳木青说道:“好小子!有这么好玩的地方也不告诉我。”说时,还不忘看了看周围风景。 柳木青尴尬地说道:“我…我感觉无聊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误打误撞能撞到这种地方,那便是鬼迁,说不定就是湖中这尸体迁你的。说!是不是与哪家姑娘约会来的?”段露露冷笑道。 柳木青见被说中心窝,心里如同刀割一般,自己谎话要被揭穿好比脱了裤子在大街上跑那般紧张害羞,脸微微红了起来,急忙想找个圆慌的话来。 这时听到方文熙接着说道:“好了,人家与女孩约会那是人家自个的事。”柳木青感激地看着她。说毕,众人都笑了起来。 段露露便不好多说什么,抿嘴一笑,默不作声。楚青峰对柳木青接着问道:“听说柳少侠是白兄的侄子,白兄之事我们也听说了,哎!实在令人心痛,白兄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啊,但愿他能够平安度过余生。” 柳木青忙作揖道:“多谢楚叔叔。” 楚青峰因笑道:“谢什么谢!既是白兄的侄子那就是自家人了,这就见外了,哈哈……!” 方文熙忙接着说道:“对,你楚叔叔说得没有错都是自家人,以后有什困难尽管道来,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帮你做到。” 柳木青一便谢过,聊了几句家常话,正说着,楚辉瑞带着一众人马到来。一行人走出小亭忙迎了上去,楚辉瑞下了马对楚青峰问道:“爹!娘!这是怎么回事?” 楚青峰指了指尸体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发现一具尸体特派你来调查呢。” “那咱们过去看看。”说毕,一行来到尸体旁边。 楚辉瑞端详了尸体半晌说道:“尸体虽然有些浮肿了,但从体貌与身材可以看出尸体是西域人。” 楚青峰看了看,腰带上插着的两把弯刀,拿起来拔出来一看,这刀大小与那天刺杀段云志凶手所用的刀相似。柳木青因说道:“这刀和那天刺杀段叔叔那刀相似。” 楚青峰笑了笑道:“柳少侠与我相见略同。” 柳木青接着说道:“那日晚上逃了一个人会不会是这厮。” 楚辉瑞忙冷笑说道:“西域人用这种刀的多的是,怎么一定是那日逃走的就是他。” 方文熙一壁思忖一壁说道:“对,我们不能说他一定是刺杀段兄的凶手,不过想要知道是与不是其实不难,我们已经知道刺杀段兄的凶手中七杀毒,那天那位叫什么布娜的那位姑娘不是说了吗?这七杀毒是西域毒王巴图的毒药,因此拥有这种毒药的人不是巴图本人就是李剑仇所说的巴图的徒弟西域双雄,正巧那天晚上刺杀段兄的是两个人,所以我想刺杀段兄的应该就是西域双雄,且又说李剑仇见过西域双雄与巴图,找个画师画下来再与李剑仇去认证是与不是,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听了都夸方文熙聪明,方文熙享受到被赞美的权力,更加努力履行查案的义务,当下便命画师将此人画下,接着说道:“看他表情死得就像睡熟的样子如此安详,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要么被人下毒所杀,要么就是睡熟了被悄悄偷袭。” 段露露接着说道:“这么笨。” 楚辉瑞忙笑了笑说道:“无论两种中的哪一种都可以看出凶手是他最亲信的人与最熟悉的人才有这些的机会,真是家贼难防啊!”说时,便派法医来签定死因,法医刚脱下死者上身衣服,只见胸口露出手指大小的三个红点,楚青峰忙蹲下照着红点用手指比划上去。 方文熙忙说道:“这是龙爪手。” 楚青峰接着说道:“我也想这么说。” 楚辉瑞因问道:“会龙爪手的是何人?” 方文熙接着说道:“龙抓手乃是少林绝学之一,不是方丈慧圆大师就是武林盟主叶流星(九剑)大师。” 段露露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是谁杀的呢?” 方文熙接着说道:“要说这慧圆大师德高望重且又出家人慈悲为怀应该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要说这叶流星(九剑)当今武林盟主一玄大师的爱徒,也应该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柳木青忙说道:“听说叶流星(九剑)毒死了一玄大师才得这武林盟主之位,被清风道长发现想杀清风灭口。” 楚辉瑞冷笑道:“你这些话在这里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其它地方说这等胡话,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楚青峰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无理,便忙说道:“柳少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这一玄大师死得蹊跷,清风道长下落不明,这些事都不为人知,一切都有可能的,且说叶流星(九剑)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谁知道,为了某些诱惑呢!” 楚辉瑞本想数落柳木青,不但未果,自己的老子反倒帮着柳木青说话,心中有些恼了,想要发火,怕这么多人面前自己有失面子,便“学习”道家的“忍”,“讲究”起少林的“度”。用两者“宗教知识”来压制心中的火。 画师把画递给楚青峰,楚青峰看了看画表示满意。接着对楚辉瑞说道:“你与柳少侠先去李府问问李剑仇此人是不是西域双雄,若是果真如此,那段兄的案子好查了,若不是我们先把这案子放一放,等查好了段兄案子我们再做打算。” 楚辉瑞正在气头上随便说道:“宫中还有事。” 柳木青一面接过画一面说道:“我一个去罢。” 段露露忙接着说道:“我也要去。” 楚辉瑞听到段露露也要去心中有些后悔方才自己所说的话,说出去后悔的话好比你不小心吐出的口香糖,吐出了感觉还有甜味没有嚼尽,想要捡起来吃怕旁人看到。于是楚辉瑞心中更是恼了,接着对段露露说道:“你一个姑娘家跟着男人后面不害臊!” 段露露啐了一口道:“我呸!我爱怎么就怎么,关你什么事。”说时还不忘对楚辉瑞做了一个鬼脸。 方文熙看破了楚辉瑞的心思忙说道:“你们知道李府在哪里吗?” 柳木青与段露露异口同声地说道:“不知道。” 方文熙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可以带你们去,啊瑞你也去罢!” 楚辉瑞听闻心中暗自高兴,但是脸上假装气愤,说道:“好吧!好吧!我与你们一同去便是。” 楚青峰忙说道:“你们快去快回,此事最好暂时不要声张,不要打草惊蛇,我且先把尸体带回宫中仔细调查清楚。” 说毕,柳木青等人一便向楚青峰告了辞,上马去了,方文熙骑在最前面引路,一路快马加鞭,许久之后便来到李府。 只见李府门口看门小厮们靠在株子上睡觉,段露露方要去叫醒,被方文熙拉住示意不要叫醒他们,见门还开着四人便悄悄进去,只见院子里面,两边种着一些花草树木,中间就是一条石头砌成的小道,顺小道望去可以看到石阶两边放着大石狮子,石阶上便是房子。 段露露一壁走一壁东张西望地说道:“奇怪这么大的院子一个小厮都没有吗?” 楚辉瑞因笑道:“方才看到没有都睡觉去了。”说毕,四人小声地笑了起来。 片刻上了石阶,来到房前,果见一小厮在房门上依靠着睡觉,丝毫不知道柳木青他们的到来。 柳木青方要去敲门,只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来,乖宝贝亲一个。” 那女子嘻嘻笑道:“来!过来抓到我,来呀!” 那男的接着说道:“抓到了,给亲一个,我的好妹妹。” 那女的接着笑道:“不算,不算,在来一次,抓到我了在给你亲。” “好,说好的就一次!你可说话算话,我的好妹妹。” “嗯嗯,就一次。” 正是,柳木青听得入迷。 方文熙突然无意间“咳!咳…!”咳了两下,惊得那小厮忙睁开眼睛,神速站起来大叫道:“你……你们是谁?来人快抓贼!”这时只见门被打开,李剑仇与阿伊莎.布娜一同出来,李剑仇定睛一看便是柳木青等人忙喝道:“住手!”那小厮忙立刻止住。 阿伊莎.布娜暗想刚才他们所说的话应该被听到了,微微有些脸红,把着羞涩立刻转换为对小厮的愤怒,忙对那小厮大骂道:“你这臊蹄子,不好好看门,做你娘的白日梦,这来客人了也不说一声,岂有此理!” 那小厮听了涨红了脸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站着,李剑仇忙笑着说道:“让你们见笑了,你们快快请屋里坐。”一面说着一面做出请的姿势来。 阿伊莎.布娜忙接着对方才那小厮喝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上茶来。”那小厮这才扬长而去。 一行人入了客厅坐了下来,为了弥补方才那尴尬气氛,李剑仇尴尬地脸上挤出勉强的笑脸忙说道:“你们瞧瞧现在这些小厮越发不使唤他们越发不像话了。” 方文熙因笑道:“谁家的小厮都一样,懒得很,使唤多了他们心里会记恨。” 李剑仇看了看方文熙接着问道:“楚兄呢,怎么今日没有来。” 方文熙忙拿出画递了过去说道:“哦!是这样的,今日前来劳烦你看一看这画中之人是不是西域双雄。”李剑仇接过画一壁思忖一壁端详,半晌说道:“此人正是西域双雄之中的一个。” 方文熙因笑道:“果真如此?那太好了。” 李剑仇眼睛还在低头看画说道:“看来露露父亲案子进展得顺利。”接着把画递回去给方文熙抬起头来看了看段露露问道:“你父亲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段露露因答道:“好些了。” 说时,方才那小厮送上茶来,刚要转声离去,阿伊莎.布娜忙喝住道:“你且先去厨房命厨子备些酒菜来。”那小厮应了声去了。 方文熙闻言见是要留自己吃饭,忙说道:“实在抱歉,我们还有些事,这就告辞了,改天再聚如何?”一面说着一面包拳作揖。 阿伊莎.布娜接着说道:“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这会子饭都要好了,你这就要走。” 楚辉瑞忙说道:“实在对不住,我们真有些事,这样你们到我府上,我们一醉方休。” 李剑仇见留不住因说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强留,你们且去忙事,等闲下来之时常来拜访。” 方文熙接着站起来笑着说道:“客气,客气,那我们先去了。”说毕,一行人一便告了辞去了。 良久,回到段府,只见楚青峰在院中焦急等待,走来走去,见方文熙等人回来忙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方文熙因说道:“好了,李剑仇已经确定是西域双雄了。” 楚青峰闻言拍手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案子总算有头绪了!”说时,楚青峰高兴的些跳起来,跳的有些笨拙,但也有些可爱。 方文熙因笑道:“瞧瞧你不害臊!这都白发苍苍了,倒还像个孩子一样。”说毕,众人笑了起来。 一行人一面说一面来到段云志的房间里面,段云志忙命小厮倒上茶来,贾御医在床边上给段云志施针,见段云志气色好多了。 楚青峰看了看睁着眼睛的段云志问道:“段兄感觉怎么样?” 还没有等段云志开口贾御医忙说道:“好多了。”好似贾御医想要证明自己的医术高明。 楚青峰望了望段云志,段云志点了点头。贾御医接着问道:“你们去查那尸体怎么样了呢?” 楚青峰因说道:“你说可巧不可巧,死者正是西域双雄,刺杀段兄的凶手之一,那天还生龙活虎地让他跑了,今天死得像病猫一样。” 贾御医笑了笑道:“这就是天意啊。” 段云志躺在床上咳了两下说道:“我可不认识什么西域双雄,怎么会杀我呢?” 方文熙忙接着说:“这还用问吗?一定受人指示,这会子怕事情败露被杀人灭口,且说你在朝中也得罪过什么人?” 段云志听了微微思量起来便不说什么。 楚青峰因笑道:“楚兄啊!听我一句劝,以后在朝中有些事当忍则忍,不必去过多计较,你也知道的白泰老哥当初就是不听咱们的话,落到个家破人亡,幸而他自己没有什么事。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段云志因说道:“楚兄说的是。” “你放心,你这桩案子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楚青峰看了看众人,“明日我把这事禀报给皇上,我想若朝中人所为一定会有所动静。” 段露露忙说道:“那这样被坏人知道了,我爹爹会不会有危险么?” 楚辉瑞因笑道:“放心!你爹爹有我们保护着呢,不会有危险。” 柳木青接着说道:“还有我呢。” 楚辉瑞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就你一个人怎么比的上我们锦衣卫千军万马。” 段露露还以为楚辉瑞这是在夸自己是锦衣卫,还没有等柳木青开口忙说道:“锦衣卫有什么了不起的。” 楚辉瑞本无夸自己之意,想借此来取笑柳木青,谁承想听段露露这么一说,心里开始有些恼了。两男一女必有妯娌,其实女的应该发挥“圣母”作用,段露露则没有尽到“圣母”义务。 楚辉瑞有些生气道:“我还有些事,这先告辞了!” 楚青峰与方文熙见状忙一便告辞去了,段云志留他们吃饭,硬留不住。 这里又对段露露说道:“你怎么和你楚哥哥这么说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楚哥哥那性子。” 柳木青忙说道:“段叔叔,露露只是顽皮罢了,不小心说的。” 贾御医忙附和道:“就是,就是。” 段云志因笑道:“你们不必护着他。” 段露露方要顶嘴,见自己父亲还在病床上躺着,忙止住,转身跑了出去,不在话下。 且说,次日楚青峰在上朝之时,把此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皇上,皇上闻言大喜,立马把整个锦衣卫交给楚青峰父子,一则这样可以减少魏忠贤的势力,二则可以为楚青峰调查此案增加人手。魏忠贤在一旁沉默不语地底着头,心里自然不舒服。 皇上看了看魏忠贤故问道:“魏公公一向足智多谋,你说说这样可好。” 魏忠贤因说道:“皇上英明。”嘴里是如此说,心里却暗骂,虽说自己虽然手握重权,但还有少数大臣不与自己同流合污,怕斗起来两败俱伤。 退朝之后,魏忠贤回到府中,拍桌子大怒,一面拿着小厮出气一面大骂叶流星(九剑),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发现头脚太短不能解恨,就从古到今骂了一通,把叶流星(九剑)老祖宗骂得复活了。他的随从忙劝说道:“公公息怒,这样伤了身子骨。” 魏忠贤因喝道:“想不到楚青峰这厮速度会如此快,都怪叶流星(九剑)这个混蛋东西总是办不好事。”说毕,便命小厮备马去流星阁。 那随从因说道:“公公,楚青峰将这事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是为了打草惊蛇,引蛇出洞,恐怕现在去有些不合适。” 魏忠贤一面思忖一面说道:“现在不去恐怕一时半会去不了了,叶流星(九剑)那厮猪脑袋,不去提醒他到时候来找我岂不是更麻烦,方才下朝,楚青峰应该还来不及准备,我且速去速回,萧子夜你从今天起给我去看好楚家父子,一有什么动静马上向我汇报。” 萧子夜忙鞠躬作揖道:“明白。公公我这就去办。” 魏忠贤一壁招手一壁说道:“去吧,去吧!”萧子夜转身离去,魏忠贤这才消了些气,坐下来喝了几口茶。 少时,小厮备好车马,魏忠贤朝流星阁去了。这里叶流星(九剑)闻小厮来报魏忠贤到,心中生疑,暗想魏忠贤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今天突然来一定有什么事,一面想一面令:“快请!” 急走出来看时,却见魏忠贤脚步急促,面无表情,不过面无表情已经是一种表情了,忙接进厅上坐了献茶。 为及叙谈,魏忠贤先说道:“上回我临走时提醒过你把屁股擦干净,这下倒好被楚青峰查到西域双雄。” 叶流星(九剑)一听惊讶地问道:“还请公公明示。” 魏忠贤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也好!叫你好长个记性,今日上朝之时,楚青峰禀报皇上说,他在一个叫天镜湖的地方捞到一具尸体,经过江湖朋友认定尸体是西域双雄之一,正是刺杀段云志所潜逃的那一个,指使者怕事情败露出来杀人灭口。” 叶流星(九剑)闻言忙接着说道:“魏公公放心,他查不到咱们的头上来。” 魏忠贤喝了一口茶冷笑道:“快了!快查到你了。” 叶流星(九剑)听了有些紧张故作轻松道:“魏公公真会开玩笑。”说毕,还勉强笑了两声。 魏忠贤忙陪笑道:“哈哈……!谁有功夫和你开玩笑。”叶流星(九剑)本以为魏忠贤与自己开玩笑所以陪笑,听了这样一说心里更加痛苦紧张了。忙一本正经问道:“魏公公何出此言?” 魏忠贤因说道:“这还要问你自己,经过法医签定尸体是由于龙爪手致死,楚青峰分析说,在江湖上会龙爪手的只有你与慧圆大师。” 叶流星(九剑)气得脸有些涨红道:“那些手下办事总是这么不力。” “你还说呢,现在倒好,皇上把锦衣卫交给楚青峰父子,日后我们成就事业更加艰难了。” 叶流星(九剑)接着问道:“那公公接下来怎么办?” 第273章 《客间》第273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74章 《客间》第274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75章 《客间》第275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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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5章 《客间》第295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6章 《客间》第296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7章 《客间》第297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8章 《客间》第298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9章 《客间》第299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0章 《客间》第300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1章 趁着微风,踏过草地,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踢,显然这里不是这样,这里是,乱牛渐欲迷人眼,深草真的没马蹄。 别说马蹄,马粪都看不到,刚走几步梁夜不小心踩到马粪,于是辄止行走,擦了擦脚下的马粪。 “啊………!” 只听草包上面唐娜一边叫喊一边冲了下来,梁夜抬头一看估计是两头牛在上面打架被吓到的吧。 那两头水牛翘起尾巴卖力地用角顶着对方,实力不相上下,草花被打得起飞,顿时一片草被打得折断,可谓打出了“一片天地。” 一头牛占了下风,弃战而逃,草小草包上跑下来,向唐娜的方向冲下来,唐娜被吓得啊啊大叫,向梁夜这方冲下来。 与梁夜还差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她被草绊倒在地,由于这里是斜坡,直接像石头一样滚落下来。 梁夜见状忙冲上去将她拉起,她的头发沾满了草花与蒲公英花。 她拍了拍头发什么也没说,就连一句谢谢都没说,相反还瞪了一眼梁夜,这是“农夫救蛇,反咬一口。”的节奏啊! “瞪我干嘛?”梁夜不客气问道,“我是好心的。” “没有瞪你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瞪你,你看我干嘛?” “我………!” 这时还觉得自己理亏了呢。 正说着萧涵与关月还有北震三人纷纷闻声从草原那边赶过来,接着诸侯与毛旦还有张丙忠也从那边赶过来。 北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事。”唐娜与梁夜异口同声道。 “你们谁找到扎辫子的女孩了吗?”毛旦乜斜看了一眼北震,“北老师你呢。” “没有,好难找啊。” “就是。” “我也是没有。” “咱们继续接着找吧。”北震挑眉一笑,悄悄扭开钢笔套子,用力一甩,蓝色的墨水却甩到了诸侯与毛旦的身上。 旁边的人惊叫着迈开。 毛旦生气怒道:“北震你敢偷袭我。” “哈哈………,没办法我不是故意的哈哈………!” 诸侯则轻轻一笑,仿佛内心深处毫无波澜,看他的表情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毛旦与诸侯out!”下边导演大喊。 “为什么是我。”毛旦跪地痛苦向天打吼,“老天我做错了什么吗?你要这么惩罚我。” “哈哈………!” 两人被黑衣人拖走,毛旦伸出手道:“不要啊!我舍不得你们不要啊………!” “毛老师,我们会替你报仇的。”萧涵笑了笑,“你别当心啊!” “哈哈………!” 北震那着钢笔,目光斜视着萧涵,萧涵吓得惊叫跑开,这时人们再次四散跑开。 梁夜追到张丙忠后面喊道:“张大哥等一下。” 张丙忠回头,一边躲闪一边停留,梁夜看出他是在提防着自己。 于是梁夜道:“张大哥我不杀你,你的线索是真的吗?” “鸡公的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你的是假的吗?” “不!不!我也是真的。” 他向后面退着露出诡异的笑。 “你就这么怕我吗?”梁夜解释,“我真的不会把你干掉,要干掉也不是现在,诸侯与毛旦被out了,只剩下我们三个男生,所以我想我们两个连手把北老师干掉。” “为什么?鸡公凭什么相信你?” “你想想啊,北老师身手不凡我们都不是他对手。” 他站住思考了一会,若有所思道:“真的你不会把我干掉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梁夜无奈地摇摇头,掏出钢笔递给他道:“拿着我的钢笔交给你,这样总该相信我了吧。” 他看了看梁夜手掌上滚动着的钢笔,有些犹豫,接着继续看着梁夜一本正经的脸,暗想还是算了吧,毕竟梁夜也是自己的恩人,一个综艺节目而已死了就死了。 于是张丙忠道:“鸡公三的算了我暂时相信你。” 梁夜长舒一口气道:“走吧!” 两人默默向北震跑去,北震在那边东张西望地扭着头。 “待会我们靠近他的时候不能硬来,我们就说我们推测出了结果然后趁机下手。” “是滴,鸡公也是这么想呢。” 两人将笔套拿下,把钢笔藏在衣袖之中,北震转过头冲不远处的梁夜与张丙忠笑了笑。 梁夜与张丙忠慢慢向北震靠近,北震缓缓退后笑道:“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北老师停一下,我们有话要对你说。”梁夜微微挑眉道。 “鬼才相信你们。” “真的,我们另外推出了一条线索。” “就算是,我有必要听你们的线索吗?” “你想想啊,我们两个是拥有线索的人。”梁夜经常挑眉,“没有对的线索怎么努力玩都没用,这个游戏的关键就是线索。”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为什么你们要告诉我。”他不相信地退后。 “因为我们发现这个游戏的线索只有你的帮助下才能完成,因为只有你是学习武术的。” “是吗?我不相信。” 他不肯相信地退后,真的好难,梁夜想了想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实在找不到任何借口了,只能拿出最后一招,那就是欲擒故纵,这主要玩心理战术,换言之就是一种激将法,司马当活马医。 “好吧!不相信算了,张大哥我们走。” 说完,梁夜搂着张丙忠转身而去,虽说去但脚步住肯迈开一小步,竖着耳多聆听着,后面的风吹草动,希望北震会返回。 “等一下。”北震一本正经道,“我相信你们。” 梁夜心理暗骂,终于上当了! 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梁夜与张丙忠回头笑了笑,向北震走过去。 北震站在那里一本正经道:“你们快说什么线索需要我帮忙才能完成的。” 梁夜与张丙忠靠近北震,对视了一下,梁夜继续道:“线索就是,姑娘姑娘辫子长不是一个人。” “哦!那是什么?” “你想想啊,什么东西长得像姑娘的辫子。” 北震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梁夜示意张丙忠,这是动手的好时机,张丙忠会意,拿出钢笔对着北震用力一甩,红色的墨汁被甩了出去,恰巧甩在北震的脸上。 北震回过神来,一脸懵逼,木然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包头大笑:“哈哈……你们太可怕了,我怎么就那么傻呢,这明明就是个套路哈哈。” 导演接着道:“北震out!” 北震给梁夜与张丙忠一个拥抱道:“没事这只是一个游戏。” 语毕,他被黑衣人带去。 趁着微风,踏过草地,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踢,显然这里不是这样,这里是,乱牛渐欲迷人眼,深草真的没马蹄。 别说马蹄,马粪都看不到,刚走几步梁夜不小心踩到马粪,于是辄止行走,擦了擦脚下的马粪。 “啊………!” 只听草包上面唐娜一边叫喊一边冲了下来,梁夜抬头一看估计是两头牛在上面打架被吓到的吧。 那两头水牛翘起尾巴卖力地用角顶着对方,实力不相上下,草花被打得起飞,顿时一片草被打得折断,可谓打出了“一片天地。” 一头牛占了下风,弃战而逃,草小草包上跑下来,向唐娜的方向冲下来,唐娜被吓得啊啊大叫,向梁夜这方冲下来。 与梁夜还差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她被草绊倒在地,由于这里是斜坡,直接像石头一样滚落下来。 梁夜见状忙冲上去将她拉起,她的头发沾满了草花与蒲公英花。 她拍了拍头发什么也没说,就连一句谢谢都没说,相反还瞪了一眼梁夜,这是“农夫救蛇,反咬一口。”的节奏啊! “瞪我干嘛?”梁夜不客气问道,“我是好心的。” “没有瞪你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瞪你,你看我干嘛?” “我………!” 这时还觉得自己理亏了呢。 正说着萧涵与关月还有北震三人纷纷闻声从草原那边赶过来,接着诸侯与毛旦还有张丙忠也从那边赶过来。 北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事。”唐娜与梁夜异口同声道。 “你们谁找到扎辫子的女孩了吗?”毛旦乜斜看了一眼北震,“北老师你呢。” “没有,好难找啊。” “就是。” “我也是没有。” “咱们继续接着找吧。”北震挑眉一笑,悄悄扭开钢笔套子,用力一甩,蓝色的墨水却甩到了诸侯与毛旦的身上。 旁边的人惊叫着迈开。 毛旦生气怒道:“北震你敢偷袭我。” “哈哈………,没办法我不是故意的哈哈………!” 诸侯则轻轻一笑,仿佛内心深处毫无波澜,看他的表情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毛旦与诸侯out!”下边导演大喊。 “为什么是我。”毛旦跪地痛苦向天打吼,“老天我做错了什么吗?你要这么惩罚我。” “哈哈………!” 两人被黑衣人拖走,毛旦伸出手道:“不要啊!我舍不得你们不要啊………!” “毛老师,我们会替你报仇的。”萧涵笑了笑,“你别当心啊!” “哈哈………!” 北震那着钢笔,目光斜视着萧涵,萧涵吓得惊叫跑开,这时人们再次四散跑开。 梁夜追到张丙忠后面喊道:“张大哥等一下。” 张丙忠回头,一边躲闪一边停留,梁夜看出他是在提防着自己。 于是梁夜道:“张大哥我不杀你,你的线索是真的吗?” “鸡公的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你的是假的吗?” “不!不!我也是真的。” 他向后面退着露出诡异的笑。 “你就这么怕我吗?”梁夜解释,“我真的不会把你干掉,要干掉也不是现在,诸侯与毛旦被out了,只剩下我们三个男生,所以我想我们两个连手把北老师干掉。” “为什么?鸡公凭什么相信你?” “你想想啊,北老师身手不凡我们都不是他对手。” 他站住思考了一会,若有所思道:“真的你不会把我干掉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梁夜无奈地摇摇头,掏出钢笔递给他道:“拿着我的钢笔交给你,这样总该相信我了吧。” 他看了看梁夜手掌上滚动着的钢笔,有些犹豫,接着继续看着梁夜一本正经的脸,暗想还是算了吧,毕竟梁夜也是自己的恩人,一个综艺节目而已死了就死了。 于是张丙忠道:“鸡公三的算了我暂时相信你。” 梁夜长舒一口气道:“走吧!” 两人默默向北震跑去,北震在那边东张西望地扭着头。 “待会我们靠近他的时候不能硬来,我们就说我们推测出了结果然后趁机下手。” “是滴,鸡公也是这么想呢。” 两人将笔套拿下,把钢笔藏在衣袖之中,北震转过头冲不远处的梁夜与张丙忠笑了笑。 梁夜与张丙忠慢慢向北震靠近,北震缓缓退后笑道:“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北老师停一下,我们有话要对你说。”梁夜微微挑眉道。 “鬼才相信你们。” “真的,我们另外推出了一条线索。” “就算是,我有必要听你们的线索吗?” “你想想啊,我们两个是拥有线索的人。”梁夜经常挑眉,“没有对的线索怎么努力玩都没用,这个游戏的关键就是线索。”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为什么你们要告诉我。”他不相信地退后。 “因为我们发现这个游戏的线索只有你的帮助下才能完成,因为只有你是学习武术的。” “是吗?我不相信。” 他不肯相信地退后,真的好难,梁夜想了想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实在找不到任何借口了,只能拿出最后一招,那就是欲擒故纵,这主要玩心理战术,换言之就是一种激将法,司马当活马医。 “好吧!不相信算了,张大哥我们走。” 说完,梁夜搂着张丙忠转身而去,虽说去但脚步住肯迈开一小步,竖着耳多聆听着,后面的风吹草动,希望北震会返回。 “等一下。”北震一本正经道,“我相信你们。” 梁夜心理暗骂,终于上当了! 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梁夜与张丙忠回头笑了笑,向北震走过去。 北震站在那里一本正经道:“你们快说什么线索需要我帮忙才能完成的。” 梁夜与张丙忠靠近北震,对视了一下,梁夜继续道:“线索就是,姑娘姑娘辫子长不是一个人。” “哦!那是什么?” “你想想啊,什么东西长得像姑娘的辫子。” 北震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梁夜示意张丙忠,这是动手的好时机,张丙忠会意,拿出钢笔对着北震用力一甩,红色的墨汁被甩了出去,恰巧甩在北震的脸上。 北震回过神来,一脸懵逼,木然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包头大笑:“哈哈……你们太可怕了,我怎么就那么傻呢,这明明就是个套路哈哈。” 导演接着道:“北震out!” 北震给梁夜与张丙忠一个拥抱道:“没事这只是一个游戏。” 语毕,他被黑衣人带去。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02章 这里只留下张丙忠与梁夜两人,两人四目相对,嘴角微微一笑,张丙忠慢慢退后,带着诡异的微笑转身跑开。 擦!这么怕我的吗,梁夜无奈摇摇头,本想击掌庆祝一下,谁料想他这么快就跑开,算了继续找柳树去。 迎着上坡而上,上面几匹马低头吃草,刚到半山腰,只见唐娜躺在深草丛中,卷缩着身躯,像一条肥胖的蛇一般。 吓梁夜一条,她看到有人来,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碎草花之类的脏东西。 对梁夜不屑一顾地准备转身离开,梁夜忙喊道:“等一等啊!” 她回头站定,嘴角上贴着发丝,她扒开发丝,迎面吹风有些元气,梁夜掏出下面早已按奈不住,跃跃欲试,巨大并且有些光鲜亮丽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记录这经典时刻。 “还挺漂亮的。”梁夜低头修了一下唐娜的照片,“再来一张。” 她扭头,继续向前走,梁夜追上去道:“等一会,我知道东西在哪里。” 她放慢脚步道:“在哪里?” “在我心里。” “切,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呢。” “走吧,跟着我一起去找吧。” “no!” “你是怕我杀了你吧。”梁夜扭头看了看,“我不会杀你的,你也别想杀我。” “想多了,这只是一个游戏输赢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我倒是想散散心。” “阿弥陀佛!好佛性。” “光速有多快给我消失多快,理想有多远给我消失多远。” “啊!人生啊,啊!春风啊!吹白了我的头发,啊!大地啊!造出了万物,啊!咫尺的人儿啊!怎么了嘛!怎么了嘛…………!” 旁边一头马疯狂嘶叫起。 唐娜瞪了一眼梁夜,愤愤跨步向山包走去,不时两人到草包顶端,其实梁夜跟着唐娜爬到草包顶端主要是视野开阔。 两人向下看去,下面的马啊,牛啊,羊啊,好似都被自己踩在脚下,萧涵与关月两人从左侧方慢慢吞吞有说有笑地爬了上来。 张丙忠则坐在下面,节目组离这里有些远,被out几人围坐在一起斗地主,一切都不像在玩游戏,摄影师大哥已经跑累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其实最辛苦的就是他们,梁夜扭转身子向下看去,草原背后斜坡处小池塘像一面镜子一样反射着阳光,波光粼粼。 池塘附近则有一颗柳树,梁夜心中窃喜终于找到了柳树,不过也不要急着下去,休息一会准备下去,这个线索只有自己知道,赢家迟早是自己的。 唐娜突然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处于窃喜状态的梁夜,有些懵逼道:“我们坐爱草地晚。” “呸!说什么呢?” “你不会想歪了吧,我的意思是这里太美了,我们喜欢这里,喜欢到了相见恨晚的地步的意思。” “别来这里讲哲学,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这里很漂亮,简单粗暴就可以了为什么说那么麻烦。” 梁夜笑了笑:“文化人的世界你不懂,文化人。” “切。” “哈喽………!”左则方的草坡上,萧涵挥手向两人大喊。 梁夜闻言扭头看去,没想到她们速度这么快,眼看马上要上到山包,不行,现在趁早去柳树旁为妙。 等那两人上来,想跑开不是这么容易,特别是萧涵,很麻烦,像她那样的人胆大聪明甚至感觉像一个非常有城府的男人,这种人最不好对付,这种女人更不好对付。 梁夜比较喜欢唐娜,论气质,论性格唐娜更有意思,喜欢唐娜做事风行雷厉,无论什么事都很武断,恰恰她这样的表面看像一只老虎,其实这种人最容易对付。 然而关月则和唐娜有些相反,扭扭捏捏的不过散发出书生意气。 “走,去游泳游戏不玩也罢,大不了天黑回家。”梁夜故意声张虚势。 说完,向池塘跑去,偶回头看发现萧涵与关月停留在草包顶上没追了下来,这让梁夜放松了一些。 发现池塘边有很多蚊子围绕,池塘有些脏,池塘里长满了各种绿色的水草,水草之上各种黑色物体再漂浮,并且发出阵阵恶臭。 从刚才草包上向下看,池塘很其实池塘很大,看的小不是因为距离关系而是因为大部分被绿色水草覆盖,只是少部分暴露出来。 梁夜好奇地靠近池塘,对摄影师问道:“你说里面有没有鳄鱼之类的。” 他微微一笑不做任何回答,梁夜用一根长棍子搅拌着池塘,各种水草瞬间缠绕着棍子。 当梁夜抽出棍子时一条水蛇,顺着棍子爬了出来,由于他抽棍子时很用力,快速把棍子抽上来。 射则被高高甩起,从空中落了下来,只见一条长物状东西飞下来,吓得梁夜扔下棍子慌忙跑到摄影师后面。 蛇落到地面上发出与草地摩擦的声音,一条花斑蛇在草丛里蠕动,斑纹黑一截白一截的互相交替着,好比斑马线一样更像斑马线。 不时吐出丝丝向梁夜爬过来,梁夜站到摄影师后面不知所措,想跑开但好奇这条蛇,想留下又怕蛇咬自己。 看摄影师很淡定地,站在那里。 “你不怕吗?”梁夜好奇问道。 “不怕我还会定蛇。” “什么定蛇,定给我看看。”梁夜好奇,“我帮你抬摄像机。” 梁夜快速绕到,摄像机前道:“观众朋友大家好,接下来请欣赏特别技能节目定蛇,绝对不是广告请不要走开。” 接着他接过摄影师的相机,拍摄摄影师定蛇。 只见他缓缓像那条花蛇靠近,动作很慢很轻巧,蛇缓缓抬起头来吐出丝丝双目盯着摄影师看。 摄影师放松慢慢蹲下,手也是慢慢抬起,蛇竟然乖巧地在那里没有任何愤怒的意思。 他慢慢挪到蛇的左则方,慢慢伸出手,突然抓住蛇的脖子,小蛇缠绕着他的臂弯,他用另一只手将蛇缠绕的蛇身子拿开。 放在草地上,按住头把蛇卷成一圈,他松开手之后蛇竟然一动不动在那里。 他微微一笑走过来,接过梁夜的摄像机道:“定好了。” 梁夜对着摄像机道:“这太厉害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定蛇,听上去很神奇,但是神奇在哪里呢?” 摄像大哥忍不住笑了笑解释道:“蛇就这样被定住了,没人未它解开,它就这样死去饿死,它不能动弹了。” “这么奇怪的吗?”梁夜继续问道。 梁夜走到蛇旁蹲下仔细看,蛇被圈在那里动弹不得,嘴里吐出丝丝来,微微张开嘴,稚嫩的牙齿看上去有些锋利,然它的身体不能动弹。 所以梁夜大胆靠近蛇道:“这是什么原理?蛇竟不能动弹了。” 摄影师只是微微一笑,梁夜接着道:“太神奇了。” 观蛇一会,心中未曾忘记游戏才是正经事,不时起身,拍了拍摄影大哥肩膀说:“大哥这期节目播出后你要火,告诉导演说,我说的把你定蛇那个不要剪掉,有对象吗?” 他微微尴尬地扭过头,看样子是有些害羞的,接着他摇了摇头。 “没对象是吧?来来摄像机给我我帮你抬着,说一下你喜欢什么样对象?” 说完,梁夜抢过摄像机,他在摄像机面前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说什么,一直看着梁夜笑,之后他才开口道:“我喜欢萧涵的脸,唐娜的腿。” “哈哈………!可以。”梁夜笑了笑,“电视剧前的观众朋友记下了吗?好了继续游戏找该找的东西。” 摄像师大哥的脸色有些通红,像刚下锅的小龙虾一般。 很快就回到游戏中的状态,梁夜走到柳树旁,柳树下有一个花岗岩石桌,石桌旁有两个石凳,明显这个石桌是下棋用的,因为石桌上刻着棋格子,看格子的形式就像梁夜小时候玩的那种飞棋与走棋那种。 根据线索提供应该就是这里不错,石桌满足第一条线索,砍去一个角多一个角,第二条更与第三条更不用说了,这节目组出的线索也太简单了。 为了不然草包头上的那几个妹子起疑心,梁夜蹲下身子,让草遮盖住他的身躯,伸出手向石桌底下摸去,果然好像摸到了一个小盒子。 用胶布沾在那里,用力一扯便扯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玻璃珠子,不错这是节目组准备的东西。 梁夜开心地对着镜头道:“看宝石,我是天才,我终于找到宝石了,哈哈……哈哈……!” 说完悄悄起身,准备绕道不能让唐娜等人看见,万一把自己给out了!岂不是白费力气。 于是半蹲着身子让草遮盖自己这样行走,发现这样行走很累,脚大腿容易酸痛坚持不了多久,干脆半边跑,冲向节目组。 梁夜快速地跑起来,向节目组跑下去。 只听草包头上萧涵大喊道:“梁夜!你跑啥跑!” 声音像风一般从梁夜耳旁刮过,并没穿过耳膜,进入大脑所以对她的大声呐喊置之不理,对外界一切置之不理,只听阵阵风从耳旁刮过。 眼前也只是麻花一片。 摄影师都跟不山落后着好大一截,此时导演旁的一个摄影师忙迎面上来。 少时,梁夜跑到导演旁气喘吁吁地拿出玻璃珠道:“导演找到了!” “游戏结束!”导演拿着喇叭喊道。 梁夜累得瘫坐在地,喝了一口水,等张丙忠等人下来,在过边out区大牌的几人也跑了过来。 “谁!谁赢了?”北震大声呐喊,“是你吗?梁夜。” 梁夜点点头起身微微一笑。 “太厉害了梁夜。”北震竖起大拇指。 这时,唐娜等人也下来到,萧涵大声道:“谁赢的,北老师吗?” “屁!你是怎么玩游戏的,我早被梁夜与张丙忠这两小子合作out了。” “那谁赢的?” “还用问吗?梁夜啊。” 萧涵走到梁夜旁道:“厉害啊,刚才你去水塘那里你知道东西藏在那里的吗?说谁告诉你的?难道你遇到了扎辫子的女孩了吗?” 梁夜抱头大笑,有些苦笑不得道:“我是遇到扎辫子姑娘了。” “你们太傻了,我不相信,这里的女孩哪能扎辫子呢。”毛旦继续笑了笑,“估计是梁夜或张大哥两人其中一个撒谎,导致我们推理混乱。” “哈哈………!实话告诉你们吧。”梁夜忍不住笑道,“第一条线索是什么东西砍去了一角多一一个角,第二条线索是我撒谎了,其实不是这种东西在手机里面,而是这种东西四只脚花岗岩平面,第三条线索张大哥没有撒谎,但是你们误解了,其实根本不是扎辫子的姑娘,柳树姑娘辫子长长,风而一吹甩进池塘,洗洗干净多么漂亮。” “柳树。”毛旦接着笑了笑,“我就说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扎辫子的女孩呢。” “梁夜年纪轻轻学会撒谎可不好。”北震道。 毛旦瞪了他一眼说:“谁还一天到晚说自己是天才,是是天才………!我是天才……!上当了吧,导演看回放他自己说了几个天才。” “我………是天才啊!我……!”北震顿了顿尴尬道,“我第一推理也没毛病啊,砍价软件,逻辑思维清晰啊。” “什么都别说,天才上当了,看看自己说了几个天才。”毛旦继续说。 “我………!” “哈哈………!”一行人笑了起来。 “要怪就怪梁夜撒谎。”北震开玩笑,“若他没撒谎带偏我的思想,我可能推出来。” “那么请问你怎么没把柳树给推出来,没人撒谎啊。”毛旦继续说,“就算梁夜不撒谎你也会卡在第三条线索,很多人其实就是因为第三条去找扎辫子的女孩,谁想到是柳树呢?除了梁夜,这就说明梁夜很厉害啊。” “厉害………!” 一行人接着鼓掌。 导演继续道:“我们这一期的获胜者是梁夜,那么梁夜将获得节目组用你的名誉去捐助贫困山区的孩子。” “这个好,谢谢!让人间充满爱,多做一点慈善商业。”梁夜拍掌作辑,“谢谢节目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但我在这里认识了这么多朋友我很荣幸。” 北震上前一步道:“我是天才,虽然这一期没有展现出我的才华,下一期只要请我,我一定是赢家,梁夜下一期我们单调,我天才也谢谢节目组让我认识了这么多朋友谢谢……” “哈哈………!” 一行人连声道谢之后,上了车回酒店,行路上已渐渐如夜,一行人都非常疲惫在车内睡了过去。 直至回到酒店才醒过来,草草吃了饭之后都洗了澡入睡,录了一天的节目实在有些累,次日还要早早起床赶飞机。 当然你可以旅游下,但是自己得掏腰包买机票,还有其它花费节目组不管,若明天回去,机票节目组已经定好。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03章 梁夜准备次日回去,在M国没什么可留恋的,然而语言才是感情之间的桥梁,在这个语言不通的国度陌生的地方,少了语言这桥梁自然没有留恋之心。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西边的云彩。 这是最好留给这陌生地方最后一个迅号。 萧涵与诸侯等人留下,说是要旅游。 回到家中休息了半天,次日到公司也没什么事,或者老爷子让他休息几天,以后在安排事情让他坐。 总的来说梁夜正常电影不是成功,是非常成功。一一一一一对于那样董事们来说是如此,对于梁夜来说这不算什么,还想走得更远飞得更高。 坐在办公室内靠在窗边,接着挥洒进来的阳光,拿起一本《金瓶梅》翻阅着,世人不懂其内涵梁夜却看出了人性,记得以前每每一说这本,同学们都会说好色之类的话题。 现在真想回答你不好色,为什么还要抓着好色这词做尾巴说下去,分明是自己在脑海里意淫着不说,还装起清高来。 待双目疲惫之时,把书夹到书架中间,下到大堂之中与大堂美女经理吹了几句。 然后被老爷子唤到他的办公室去,梁夜到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咳咳…!”老爷子咳嗽得有些厉害。 梁夜推门而入,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那人坐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了进来的梁夜,一看那面容就是传说中的不当官就当君子那种面相,心宽体胖乃是官与君子之相,千古名句,家户喻晓,不知真假。 好奇中的梁夜走进去道:“爷爷……!” 梁正锋忙打断道:“这位是云篮大学的校长李才源。” “李叔叔好。”梁夜微微一笑道。 他伸出肥大的手握向梁夜,梁夜感受这被肥手包围的肉感,像海绵一样软软的,他粗壮低沉的声音道:“梁夜你好。” “那李校长你们聊我还有事。”梁正锋微微一笑起身出去轻巧关上门。 这很明显这个李校长是冲自己来的,梁夜站在哪里怔了怔,坐到李校长对面。 李校长推着宽厚的眼睛,那眼睛好似承载着他这辈子所学的知识一般,他推的极慢,极为认真怕一不小心把知识推了出去,文化人没了知识就像瞎子,估计他把眼睛推掉,即使不是瞎子也对光的那份依赖少了许多,因为这时本来无光。 接着他笑了笑道:“梁夜你早有耳闻呐,小小年纪不简单,说实话我们学校老师看过你的节目与电影呢?一看就知道你对哲学有很深的理解。” “校长没有的事。”梁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哲学有深入的理解,“你们太抬举我了。” 他笑了笑“谦虚了!谁都可以低头但低头看不到蓝天,有时候谦虚就是低头啊。” “对,力校张说的妙啊,也是很哲学的。” “呵呵………!过奖了,说实话我不是哲学系毕业的我是文学系毕业的。” “文学系更了不得,可以成为一个作家。” “现在作家很多,鄙人不愿挤进那个圈子。”李校长笑了笑,“作家人才济济呢,不少我一个。” “校长乃是君子之心,也是当官之相,总得来说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很宽容大度,不与他们抢饭碗。” 他笑意盈盈露出一口雪白不怎么整齐的牙齿道:“哪里,哪里。”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其中奥妙一般人很难懂,一般人可以用他勾勒出山河,可以勾勒出美人,可以勾勒出故事,但像校长这样文学系才子才能真正的去勾勒出一切的美,因为你们是专业的用字词恰到适中。” “过奖了。”他捧腹大笑,“太抬举我了鄙人只不过是一个小校长。” “说实话当年我想报个文学系,我却没有你这般才华,学不了文学这高难度的东西。” “文学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 “明白哈哈………!” “好了,明人不说暗话,经过老师们的议论这次我们来请你去我们学校做一场关于哲学知识的演讲,老增添学生们对哲学的爱好,同时呢让学生们更深刻的理解哲学。” 汗!演讲怎么就找上自己了呢,自己曾经在学校是渣渣啊!难道这世界上没有高材生吗?这种学者做的事情轮到自己,那些学者是干嘛的? 于是梁夜推辞道:“校长那个我怎么说现在是个公众人物,恐怕有些不方便。” “这话就不对了,公众人物也是人物,再说你的才华众所周知这不是很好吗?我去请个张三李四谁知道。” 这句话梁夜总算听明白了一点,多半是因为自己现在有名了来请自己的,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名气,名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就有这么高的价值呢? “校长恐怕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其实我们早就看好你了,我前天就来找过年,听你爷爷说,你去录节目了,你昨天回来的对吧,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了。” “是的。” “所以我们把时间安排到后天下午两点钟怎么样?” “校长我感觉我还年轻,恐怕阅历不足,演讲不出什么真理。” 李校长继续笑了笑道:“若说真理,什么叫真理,真理永远都是赤裸裸的,我们不需要多少阅历,我们需要的是双目是否能够看见,赤裸裸的东西你想说出来吗?让它穿上外衣比较好,有些人不让你说出来的,所以真理不一定要说得明明白白,你就讲一下对哲学的认识,让大家一起来学习,你做得到的。” “校长说得对。” “那个钱方面你开个价我们尽量满足你。” “呵呵!校长这多俗啊,咱们不必谈这个,咱们谈的是墨汁上的香何必谈这种东西,就免了吧。” “我没看错人,像你这样还懂墨香的年轻人不多啊,难怪这么有才华,原来是天性上的纯正我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哪里呢,校长开始抬举人了。” “哈哈………!” 他撸起袖子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道:“梁夜就这么说好了,后天下午两点咱们学校不见不散,我学校还有一些课,我要准备回去上课了。” “好的………!” 说完他拿起包起身出去。 梁夜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一股味道从门外飘了进来,它不是墨香,它是一股臭味,这大概是铜的气息。 这时梁正锋推门进来,梁夜摆正身躯。 “咳咳………!”梁正锋坐下,“小夜你答应了吗?。” “是的,爷爷。” 他沉默了一会,喝了一口热水笑了笑:“答应就好,将来有时候用得着他,比如以后你孩子上大学了,考上他们学校,也有个照应呢。” “爷爷,这多远的事啊。” “说真的小夜我老了,我倒喜欢尽快抱到孙子,现在你姐姐和你却没成家啊,哎真为你们操心,回头我给你介绍对象你真的不小了。” “爷爷,真自己选择的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梁夜沉默了片刻,要说等到什么时候还真说不出来。 “爷爷那我去准备,准备演讲稿。”梁夜忙起身道。 “咳咳……!去吧。”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认真的查阅着关于哲学的资料,研究很多学者的学术著作,从老子哲学开始到现代的一些哲学理论,从西半球名家到东半球名家。 甚至是从关系到国家的哲学思想,研究到对女权的认识。 将近研究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把重要部分给抄下来,大概有五万多字,发现太长了,这么多字加上解析可以讲一个星期的了。 于是压缩,压缩成一万多字,打算去头去尾,留下中部,让他们去摸索是什么样子的。 演讲这一天,梁夜有些紧张,急急忙忙穿上中山装,这是昨天让梁岚卖的中山中,虽然第一次穿这种“代表性”的服装,有些别扭对着镜子一照有些帅气。 梁夜坐公司的车来到学校,校长与其它老师早已在学校门口等好,梁夜下了车,校长笑盈盈迎了上来。 校长握手道:“梁夜总算来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接着几位老师同时一一介绍着自己,然后与他握手,当然时间不多了,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 其间梁夜上了一次厕所,校长还没等他拉好裤子便有些催促,在校长与众老师带领下。 来到运动场,诺大的运动场上同学们人头攒动,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放眼望去这大概有八千多人吧,梁夜捏了一把汗。 学生们都做在凳子上。 运动场的最北边有一个高台,上面铺着红坛,一看着高台就是专门演讲用的。 高台上面荧光屏上写着,哲学家梁夜演讲,并且高台后面的荧光屏墙上贴着梁夜的一张照片。 此时梁夜到台下,很多同学开始惊叫起来,自然是校长先蹬台讲几句。 校长蹬上台阶,坐在高凳椅上,扭正前面的话筒道:“尊敬的各位师生大家下午好,古人常说,踏破铁鞋求学问,热爱学习是一种很好的精神,学习使我们快乐,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所以今天我们请来哲学家梁夜为你们演讲哲学知识,让大家了解哲学,曾强对哲学的兴趣。” 下面掌声哗然响起。 “下面我们用掌声热烈欢迎哲学家梁夜,谢谢!” 语毕,校长下了台阶,掌声响起。 梁夜还在紧张之中,此时手心里都是汗,并且感觉到背心潮湿一片,不知是太阳炙热还是由于紧张。 伴随着掌声,他登上台阶,他此时多么希望这台阶是无尽的长,永远走不完,走一年走一生都不会累,这才能真正的释然,想想现在压力多大啊。 不一会的功夫伴随着惊叫声,梁夜走到抬前,坐在凳子上,调整了一会话筒,然后摸了摸裤袋里准备好的演讲稿。 然而空空如也,裤袋里什么也没有,真是见鬼,怎么回事方才好像把演讲稿带来的啊。 难道是早上换衣服裤子被换掉了?完了这下已经登抬了,他内心有些慌乱站起身接着摸了摸衣服上的口袋依旧没有。 他有些尴尬地抬头望了望天空,掏出卫生纸工作轻松地道:“同学们热不热?” “哈哈………!”下面掌声响起。 丢了演讲稿,那么接下来只能自己编造一个故事了,都火烧眉毛了管它什么哲学不哲学,只恨当初好好没有念学,哲学只懂个皮毛,没有稿纸讲出来也是皮毛,这还不如不讲呢,好歹可以把自己隐藏好,让他们永远对自己保持着哲学家的光环。 藏好了环光不能掉。 “我就不向大家问好了,我知道每个人最深处的隐藏着自己的痛,说好那是真的好吗?自然不是我们何必要去违心说好呢?出于礼貌吗?我告诉你们人生在世言动专求合理大可不必,所以没有人都是好的,正所谓金无足迹,人无完人。”梁夜瞎扯了一通道。 下面掌声四次,同学们交头接耳。 总算放松了一口气,说出了第一句话,下面就好说了,大不了就是讲故事之后在讲道理。 总之呢,有哲学光环随便笑一下都是哲学,就还比跳大粪的人,自己洗了澡喷了香水总有人要说大粪臭,为什么呢?因为是挑大粪的,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于是梁夜兴冲冲地拿起话筒接着道:“因为我们都是人,充满七情六欲,是一种感情动物,刚才我们说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多半是因为我们的七情六欲,想想一个失恋的人,为何会那么痛是因为你们有感情不舍得。有时候你独坐高桥下,即使星河璀璨,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切都很美好,然而你却因为这份美好恰恰有些烦恼,那是你疯了吗?很不幸告诉你,你经常这样说明心理有问题,如果你偶尔这样很正常,就因为你内心深处有着某种感情与这美好产生了扭曲,所以我们都有痛,但是即使我们不是很好,内心还是向往那份美好。” “这和哲学有什么关系呢?我经常说哲学是人生的意义,换句话说哲学就是人所扮演角色的意义。” 梁夜满手是汗,看了看台下的同学们都死气沉沉的样子,毫无反应,估计这讲得太死板了,听上去有些乏味,他藏了擦手上的汗,发现演讲太简单了,但要让他们认真听下去难了。 偶尔有几处掌声响起,得换一种讲法。 梁夜接着道:“如果我像教科书式演讲你们肯定是听不进去的,所以我应该换另外一种讲法,让你们去了解哲学。”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04章 前排同学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梁夜松了松衣扣,汗味四溢,里面的白色衬衫被汗染成了暗黄色。 这汗味只有他才能闻到,一阵微风吹过,希望汗味只是被吹到空中,哪怕污染环境也好但不要吹入其它人鼻孔中。 他擦了擦汗继续笑了笑道:“有一个女孩她站在清湖岸边,湖州倒映这她美丽面孔以及亭亭玉立的身躯,她蹙眉只恨自己太完美了,人类对她像对艺术品一样欣赏,远观而不靠近,张开而不语,她很孤独。甚至有些恨起人类,有一天当她走在田野上,一个王子骑马路过,当马飞驰到她旁边时,王子却停下马对她说,姑娘你很美丽请跟我回去吧,我想要我一辈子的年华来爱姑娘,于是姑娘心动了,因为这是第一个敢跟他说话的人,他便随那个王子回到宫中,从此他与那位王子成了亲,但是好景不长,发现那位王子花心,经常与美女相伴,静静的疏远了她,她重回到寂寞与愁苦之中。 “一天旁晚她独自坐在湖边,她闻旁边的待卫道,你这几年一直跟在我身边图的是什么?你不想到战场上建功立业吗?待卫笑了笑说,我只求一片清冰来浇灌我的岁月,美女笑了笑说,何为清冰,待卫笑了笑沉默不语。” “后来三王子从站场上回来,三王子竟喜欢上来她,于是三王子与大王子竟为了她发动战争,战争最大的伤害是黎民百姓,发动战争民不聊生,内战爆发以后,外敌趁机取胜,这个国家就这么灭亡了,美丽的她被敌国国王喜欢上了,取她为妃子,她为了想知道他待卫的那片清冰,恳求敌国国王饶他不死,依然是他的待卫,日夜为她守候,后来人们都说她是妖精,蛊惑人心的妖精,她能让人民痛苦,能引发战争,她背负着妖精这个骂名活着,因为她心中的还有底线,她只是想默默守着国王。” “有一年全国旱灾,农夫们田间地头颗粒无收,都闹了饥荒,于是他们把矛头指向她说是因为她害的,她是一个祸害人们的妖精,从此国王不像从前那般爱她,甚至是找来巫师做法,指她为妖精,便把她关入监狱,择日斩妖除魔,有一天晚上她的待卫把守狱人给迷昏过去,把她救了出去,然而他们无论跑到哪里都是国王的天下,无论天涯海角都没有藏身之处,敌国的军队追他们到东边遥远的大海,他们站在海边无论可退,于是在最后的期许里,那美女问待卫说,什么是那片清冰,他笑了笑说,你就是那片清冰,你融化浇灌了我的岁月。” “两人相视一笑,双双跳入大海之中,她们化作一个灵珠,千百年过去了一个渔夫打捞起这颗灵珠,渔夫仔细看着白色透明的灵珠,他发现灵珠里面的世界,像现世的世界一样,有楼阁,有蓝天白云,并且人来人往,楼阁里男女老少走来走去,里面非常繁华,接着渔夫看到里面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国家,那个国家的人朝生暮死,他们看不到星空与黑夜,认为世界一直是光明,在往东有一个不死国,他们永远不死,认为这世界上没有生死离别,他们感受不到悲欢离合,往西有一个靠背国,男女之间只能靠着背,男孩看不到女,女孩看不到男孩,认为这世上没有异性,继续往北走有一个面对国,他们只能面对面不能看到对方的北,认为这世界上都是面孔,往南走有一个矮人国,他们只有十厘米之高,认为这世界都是矮小的,渔夫一一为他们解答,他们不相信无奈地回到了最初的那里,他被一男一女叫住,那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对渔夫笑了笑问道,你看到了吗?渔夫疑惑地说,这里是哪里?那两人相视而笑说,这里是世界所有的痕迹。” “渔夫呵呵一笑说,世上哪有这么奇怪的国家呢?那两人呵呵一笑,顿时渔夫被拉回到现实之中,他再次看了看桌前的灵珠,什么都看不到了。” 语毕,下面掌声哗然一片,同学们都起来鼓掌,梁夜没想带脑子怎么了,自己无疑是个编故事的人才,这是现创现讲。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一旁的校长与众老师,他们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接着笑了笑兴奋道:“同学们刚才那个故事是真的吗?” “真的…………!” 梁夜特无语,他们是不是听傻了,竟说那是真的故事于是梁夜接着道:“故事是真的故事,但故事内容是假的,我用这样的一个故事来引出有些哲学思想,若我去解析故事哪怕一万年都说不完这其中的哲学思想,所以只有你们自己去慢慢琢磨出来,谢谢大家!今天我的演讲就到这里了,希望日后同学们的学习越来越好,希望日后你们能更深去了解哲学。” 说完,梁夜深深的鞠躬,然后走下台阶,校长笑盈盈迎了上来握手道:“讲得太好了,梁大哲学家。” 其它老师都纷纷道:“真不错。” 随后梁夜被校长与各位老师拉着去吃饭,演讲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然而,往后报纸上还是头条上都能看到梁夜在云蓝大学演讲的视频与照片,梁夜好似走向了人生顶峰,接着各个杂志社来找他去拍杂志封面,往往都是这样,哲学家梁夜怎么怎么好。 这引起了很多学者的关注,有的学者直接发文批评梁夜,说梁夜只是一个伪哲学家,如果一个真正的哲学家应该要有学术上的著作,他这样的年纪哪能真正懂得哲学的意义。 更厉害的有一篇文章批评梁夜说,伪哲学是一种欺骗的行为,要放在古代早成了欺君之罪,满门抄斩,像梁夜这样做为偶像,更不应该欺骗他人,这是违背传统美德的,只奈何现在没有明文规定,所以让这类人渣更家猖狂。 梁夜看了这一篇长达五千字的批评文章大体是这样说的,文笔还算不错,可TM的就只看到作者好像在叹息现在没有欺君之罪一样,恨不得把梁夜拉回古代,拉到皇帝面前说他欺骗大家。 对于这些,批评性文章梁夜不去理会他们,不是1+1=2的问题,一切答案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傻子见傻子,哲学不。 修仙学院很快就要开学了,梁夜为了放松几天推掉很多记者邀请,还有一些杂志专访。 不过公司还是要去的即使不忙,也要去敷衍一下,为了给老爷子看自己是多勤快,这几天主要忙选拔的事,这些事交给其它人就行,张丙忠等人在公司内认真练习表演。 梁夜就是穿来穿去偶尔与董事们吹两句,偶尔与经理们说说笑笑,不一会来练习部看他们练习,自然除了老爷子没人管他,现在他算小有成就,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把脚放在办公室桌子上,坐在靠椅凳上,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哲学论文,这个必需得恶补一下,那群学者发文批评起来真可以把死人骂活,活人骂死,文人骂起人来才是惊天地泣鬼神,骂人之中带有知识好比装逼之中无敌,内涵与力量并存。 恶补了一阵,约翰.洛克的《论人类的认识》发现之类学术著作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大好处就是催眠,其效不亚于催眠药。 若是睡不着的人可以多买几本来看。 梁夜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忽闻有人敲门,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道:“进来。” 梁岚推开门笑眯眯进来,这可不像她的风格剧梁夜对她的认识不是板着脸,就是保持不笑。 “姐!怎么了发财了啊。”梁夜转身看向她,“笑得像春天的花蕾一样。” “屁!你才是花蕾。”她一屁股坐到一旁,“恭喜啊。” “恭喜什么?” “恭喜你啊。” “什么鬼?”梁夜好奇地转过身,望向窗外,“难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生日不是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梁岚拿出一张照片在他眼前面晃了晃道:“喜欢吗?” 梁夜双目跟随着照片的晃动而转动,不时他抢过照片,定睛一看只见照片是一个美女,红色的裙子,神韵的双目,看上去十分神,此时照片里的她捧着一束薰衣草迎着春光微笑。 “好看!”梁夜看了好久,“哪里弄来的艺术照?” “这是爷爷给你介绍的对象,让你明天自己去相亲,爷爷可是找人说破嘴皮人家才答应的,所以你必需去的。” 他还以为那天老爷子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给介绍了,只要这照片不是修出来的,这姑娘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答应那是自然,合不合适还得看接触,亲密不亲密还得看将来。 “这就是你给我的恭喜吗?”梁夜故作镇定道。 “是啊,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林墨,你知道她父亲是谁吗当代文学家林七的女儿,人家可是国外读博回归的,更重要的是她的妈妈是个英国人,所以她是混血美女。说实话我感觉梁夜你不配她,看看人家的条件,你要好好争取啊,这也是爷爷对你的爱。”梁岚睥睨梁夜说。 “何必自卑呢,母猪都有高贵我们何必自卑呢。” “我替你自卑啊。” “何必呢?怎么说我现在也算个人物。” “梁夜不是我说,如果爷爷没有这么一个公司,你这辈子可能成不了一个人人知晓的明星,你更成不了所谓的哲学家,自己有几斤几两姐是知道的,说不好听你出身就比其它人多一个台阶,所以你在不好好努力,摔下来很惨的。” “思想品德教育我上多了。” 梁岚瞪了他一眼! ………………………! ………………………………! 对于林七梁夜与他有深仇大恨,主要是因为以前语文课上,有他的文章并且语文老师逼着同学们背诵他的文章,背不出来会被关着,不让回家吃饭,对于不喜欢背书的梁夜来说可吃尽苦头。 现在没想到可能是未来的岳父,倒是要见识见识这位大文学家到底何等厉害! 林七主要有散文,诗歌,语文考试经常考到他的文章,每次梁夜了解只要考到林七的文章,只能拿三分。 在梁夜眼中这文章写的是什么jib玩意,什么都看不懂,这散文名副其实的“散文。”散到比散沙还要散,感觉上句不搭下句,用作家韩han的话来说,这种散文句子之间换成一行一行的话,可以叫诗歌。 但在老师眼中,这叫艺术,老师可以看出里面有讽刺,有光明,有智慧,有哲理等等,反正就是一切高尚文学艺术都有。 最感兴趣的是林七是不是,文学与艺术并存的人物,他的女儿是不是文学与艺术的结晶呢。 所以梁夜迫不及待,夜不能寐地等待着相亲的到来,他只是简单的穿着休闲服,到所定好的地点,名字叫“约吗。” 梁夜问公司司机,这是什么地方,发现这个名字太大众了,第一次见这个名字的竟然是卖交配所用套套的地方,第二次见这个名字竟是一个黑宾馆(不用身份证可以入住那种。),无奈中梁夜打电话问清楚了梁岚,原来是在南城,电影院旁,并且这个地方还是老爷子亲自定下的,包间404。 公司司机开车不一会到南城,电影院旁,终于找到了那家所谓的“约吗。”的地方。 这是一家西餐厅,里面洁白而清静,放着优雅的音乐,现在是下午5:00,正是晚饭时间,一般这里人主食不吃西餐,所以人比较少,几个脑袋在里面说说笑笑。 看了看好像还挺浪漫的,老爷子还挺懂这些的嘛。 其实梁夜跨门进去,服务员低头问道:“先生你好,你是有约还是自己一个人。” “我是遇定的404房间。” 啪啪她低头打着电脑仔细查了查抬起头来,发现是梁夜,张大嘴巴有些惊讶,梁夜能体会到她内心的激动好比看到外星人一样,恨不得激动的告诉朋友。 梁夜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让她不要喊出来,她会意点了点头,小声道:“请跟我来。” 于是梁夜跟着她去,她很懂事,带着梁夜从一个无人角落穿过,自然一旁的人们只顾着享受,没发现他。 两人入了电梯内,她用对讲机命令另外一个人去收银子台看好。 “对于今天的事,请你不要说出去,以后我经常来这里。”梁夜笑了笑对服务员道。 服务员,尴尬不敢直视梁夜,扭头笑了笑,不一会她要求合影与梁夜讨了几个签名。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05章 不到半盏灯的功夫,两人上了四楼,寂静的走廊上支着几个盆景,小虫子在盆景旁飞舞,404门口插着一盆水竹,大概一米多高。 服务员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女孩打开门,只见她身穿白色的裙子,扎着高马尾,睁着大眼睛,见到梁夜她嘴角边舒展开来,露出浅浅的微笑,和照片上一模一样,保证那照片没有修过。 服务员微笑着折回去。 这里只留下梁夜与她,“不好!”她大方的与梁夜握手,“我叫林墨。” 这完全不像梁夜所想的那样,以为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以为她常把羞涩挂在脸颊上,像苹果成熟一般,或者不敢直视男孩子,其实不然。 反倒梁夜有些尴尬地道:“我是梁夜。” 说完,两人转身进去面对面入座,桌上摆着两份牛排与一瓶红酒,桌子中央插着红色的塑料玫瑰,整个空间被昏暗的灯光填忙,此时玫瑰花仔细看不像红色倒像黑色。 并且里面放着清淡的音乐,主要是来陶冶情操,不过这种场合有些人还着,陶冶得出“情操”操起来。 梁夜看着桌面上的牛排,完全没有想把它吃下的冲动,红酒也是不喜欢喝,喜欢白酒,自然人家已经点好了那就将就吧。 两人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少时梁夜看了看她问:“我是不是迟到了?” “迟到了呀,所以我擅自点了菜,你不能怪我,你没有体会到服务员那眼神,期盼,无奈,各种神情交织在那里,所以我点了。” 她的声音,清脆而美丽,不单单人漂亮声音也很漂亮。 沉醉中的梁夜道:“就当是对我迟到的惩罚吧。” “牛排三分熟。”她可爱的笑了笑,“哈哈……!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对于如何东西梁夜喜欢全熟,包裹人也是一样要全熟才好交流,梁夜违心道:“我喜欢这样才有嚼劲,锻炼牙齿。” “哈哈……!”她开怀大笑,”讲真的梁夜我可看过你的电影,我在杂志上看过你到云蓝大学的演讲,感觉内容很有趣电影也是如此。” “是吗?喜欢就好。” “听你爷爷说,你现在学习修仙是爱好还是?” “爱好,修仙对于我们一般人来说是不存在的,我爷爷主要让我去里面结识一些修仙界的高手,将来在社会上多多少少有用。”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声:“哦!” 接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笑了笑说:“其实不适合修仙,去认识修仙朋友也是蛮好的。” 梁夜暗赞,聪明,这都听出来自己不适合修仙。 “听我姐姐说,你在国外留学海归,有什么打算吗?” “我打算当一个老师吧,然后普普通通过完我的一生。” 很直接的一个姑娘,一来就说得这么明明白白,不愧是来相亲的。 “这样很好,我也是打算普普通通过完我的一生。” “可你现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哦。” “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普通。” “为什么?” “你很漂亮。”梁夜笑了笑,“其实我压力很大,甚至有些时候很恐慌,不知以后怎么办很迷茫,如果接着拍电影我怕拍不好好的作品,让人笑话,另外一方面很多学者对我的抨击我压力很大。”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关于一些学者对你的抨击我听我父亲说了。” 梁夜暗想,她父亲林七也是学者,估计将来也要抨击我。 “哈哈………!”梁夜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分享一下吗?一个独开心可不好哦。” “你父亲可是大名鼎鼎的作家林七,记得小时候我被老师逼着背你父亲的文章。” “我也是,你知道我也是经常背不出,常常被同学鄙视,自己父亲的文章都背不出,后来考到父亲的文章,同学们都以为我可以拿满分,其实我和其它同学一样,其实都是他们理解错了,有一次我给我父亲做做看他文章的理解,你猜我父亲拿了几分?” “不会是满分吧?” “后来我把卷子交上去,只拿了三分,老师还以为是我做的大骂我一顿,后来我告诉老师说,这是我父亲做的,老师从那以后,不敢随便骂我了。” “哈哈,这是无形的打脸。” “更可笑的不是这个,是语文老师讲试卷的时候,总是说这句话讲了作者怎么样的情怀,怎么样的思想感情,我每次都要拿回家问我父亲是吗?我父亲经常叹气说,哪有那么多情怀与思想感情,我只是睡了一觉,然后醒来有一点灵感就提笔开始写。” “这样看来老师有些傻。” “其实后来我明白了,有些文章不需要死记硬背,因为那是别人的东西,无论怎么烂熟于心都是别人的,只要大体理解就行,更不要瞎去灌输。” “照我说除了汉子,成语,词语,语文课上背的东西都是多余的。” “那么诗歌呢?” “诗歌也是别人的,只要理解就行。” “是的。” 两人笑了笑,梁夜感觉现在聊天轻松了许多。 “梁夜你要加油哦,证明给批评你的那些学者看。” “谢谢,你是要加油。” “是的,对于未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加油,即使未来的蓝图不是很大也要努力,我倒是很欣赏努力的人。” “万一我不是一个努力的人呢?” “不可能的,你会的。” 对于梁夜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深奥的问题还真没想过,甚至感觉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努力的人,因为在此之前自己所做的事不算非常努力,所以对于努力不怎么明显。 于是他笑了笑说:“你是一个很漂亮,很聪明的女孩,肯定不少男生都追求你吧?” “是的,但是我自从初中毕业以后就在国外长大,追求我的都是外国男孩子,一般我们国家的男孩子没有这么大胆,以为我很难追,眼光高。” “我这就明白了,为什么说漂亮的女孩往往单身多,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很多男孩都会感觉漂亮的女孩要求很高,自己会感到有些自卑,包括我也是如此。” “哈哈………!对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我不喜欢外国男孩,你是第一个中国男孩。” 汗!这什么时候把自己例如追她的队伍中了,自己可没说过要追她啊,自己心中喜不喜欢尚未分晓。 “那我你是不是要珍惜我。”梁夜后着脸皮,“我可是第一个中国男孩。” “来!吃!”她岔开话题,她也是不傻,现在刚接触说这种话有些尚早。 接着两人随便聊了几句生活中的常见事情,梁夜大体肯定女孩是一个很开放的女孩,有什么就说什么。 另外一个肯定是,她喜欢笑。 最后一个肯定她很漂亮。 次日梁夜仔细查了一下林墨,发现这小姑娘不简单,十多岁的时就开始写,写童话故事,畅销量当年第十名,后来陆陆续续地写过一些散文诗歌之类的投稿杂志社,最近也出过一本青春爱情。 要不是梁夜自己查到还真一直蒙在古里,对于这些她从来没对梁夜说过,现在看来她是一个比较谦虚的女孩,这性格不错梁夜很喜欢。 对她竟有些心动,她那句话“你也是要加油哦,证明给批评你的那些学者看…!一直徘徊在梁夜耳旁。 他打开办公室的窗户,看着外面的行车,在这个热闹的城市,喧嚣而纸碎迷金的生活中,夹杂在这里的人们多忙碌着,生活而生活。 梁夜叹息自己要怎么努力才能证明自己,关于哲学没有明确的方向,大体就是苏格拉底那句话,思想,思想。 前者之思想就是人本身的思想后者之思想就是就是自己思想的思想,换句话说就是在思想上反思。 恰恰这样才是最难认清的,你该反思什么,所以梁夜对于哲学这条路还算迷茫者又如何努力,证明给那些学者看呢? 无奈摇了摇头,梁夜关好窗子,向下面走下去,到练习部去看看,好久没去看了。 梁夜到练习部去参加,表演练习,主要是制定一些小剧本之类的,选好角色之后来扮演这个角色。 此时,唐娜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下面的行车,眯缝着眼睛任凭风吹着她的头发。 梁夜靠近看着下面道:“我可能有女朋友了。” 她捋了捋头发道:“知道。” “哦,其实你不知道,我女朋友不是戚夏夏,她只是我的同学,再说我不会喜欢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她的。” “然后呢?” “然后我想告诉你昨天我去相亲了,好像很成功,女孩也很漂亮也很聪明。” “这些关我什么事!” “我………!”梁夜笑了笑,“其实我一开始就说过我喜欢你。” “呵呵!我可没说我喜欢你,只是一厢情愿没有用的。” 梁夜将手伸过去想抚摸一下她雪白的小手,刚刚触碰到,她快速缩手,训斥道:“干什么!” “我真的喜欢你,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孩?” “要你管!反正我不喜欢你就是了!” 语毕,她不屑一顾梁夜,转身跑回练习部之中。 梁夜指天大喊:“你不喜欢我,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我要让众生都明白我喜欢你,我要让喜欢你的人烟消云散!” “神经病………!” 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去了,这里只留下梁夜一个人陪着淡淡的梁风,第一次表白竟是这么一个结果,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是老子不帅还是不够优秀。 他站那里发了发呆,不一会梁夜跟着进去练习室,练习时他故意靠近唐娜,唐娜却故意迈开。 只可惜梁夜明天就要开学了,不能够参加培训,唯一接近唐娜的机会就是下课以后来公司练习部。 …………………………! …………………………………! 哎!戚夏夏除了吃还会干嘛,昨天刚打扫干净的屋子被吃得到处都是垃圾,沙发上,桌子上,甚至她的床上都是垃圾。 梁夜眉头紧皱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一壁吃一壁看电视的她,简直就像大爷一样,这也很无奈。 “怎么样?”梁夜坐到一旁,“学会几个字或者几句话?” 这是梁夜让她看电视剧学说话,看她的样子看得还挺认真的。 半晌她没回答,只是认真的看着电视,看着老掉牙的青春校园电视剧,她倒是看的不亦乐乎。 梁夜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喜欢一个人好难啊。” “不,爱一个人更难。”她冷不丁的在一旁冒出一句。 这让人有些好笑,梁夜坐直身子问:“谁教你的?” “电视机啊。” “有进步。” “不!谦虚才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还有不进则退。” 闻言梁夜不敢相信地看这一旁的戚夏夏,对她刮目相看,这种话能从她口中说出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梁夜不由竖起大拇指道:“厉害啊。” “厉害个屁!” “啊哟!好屌哦!” “不服来战。” “骚年看了什么电视机?” “别叫我骚年屈原告诉我们要《离骚》!” “666!” “你是不是要给我打了82分,剩下以666形式打给我。” “还成了灵魂段子手牛逼啊。” “人生处处是灵魂。” 梁夜有些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戚夏夏,别提他内心有多激动了,就好比看到自己含辛茹苦栽培的花朵盛开一般激动,甚至好比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培养成才一般激动。 她来不及反应,拍打着梁夜的背,莫名其妙被一把抱住谁也不舒服,她挣脱了梁夜的怀抱。 “你终于会说话了哈哈………!”梁夜激动大喊。 她眨巴着眼睛,只感觉梁夜莫名其妙,她顿了顿道:“什么叫终于会说话了,什么意思?” 梁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刚才说话贼6,现在怎么变回到从前了呢?” “从前也是我,现在也是我,将来也是我,都是我。” “嗯,你不会念台词的吧?算了戚夏夏跟你商量一件事情,那个明天就要开学了,你搬到学校里面的宿舍去住吧,我们孤男寡女的有些不方便。” 她嘟着嘴,蹙眉看着梁夜,好似有些不情愿轻轻叹了一声:“哦!” 其实梁夜也没办法,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样住在一起,容易让人尴尬,他们又不是恋人。 “不过我也会经常到你住的地方监督你学说话,给我记住一定要努力加油。” “唔………!” “还有就是在外面注意一定千万不能随便乱用魔法,被人发现了不好。” “唔…………!” “还有就是你喜欢吃东西,我给你买,想吃的时候给我打一个电话。” “唔………!” “最后一点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让其它同学知道我们同住过。” “唔…………!” “你别一直唔,听明白了没有?” 她轻轻点头,梁夜瞪了她一下,她眨了眨闪亮中的眼睛,在黑夜之中还有些吓人以为是鬼呢。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06章 修仙学院开学不像普通学校那般隆重,最基本的开学典礼都没有,四十多名学生,到练气教室集合就行。 梁夜坐在最后面禅子上,听着老师讲课,对于三清老师现在所讲的课,梁夜一窍不通,因为他所讲的气,怎样流入体内怎样集中于丹田,怎么流通各个筋脉等等。 这些梁夜感受不到的,就好比一个聋子听课,只听到老师嘴动却听不到其内容。 梁夜坐在最后面打瞌睡,低头瞌睡着双目微闭,时不时的头往下瞌。 三清坐在上面眼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梁夜正在打瞌睡,于是怒道:“梁夜你给我认真听课。” 众同学纷纷回头看向梁夜。 梁夜睁开眼睛道:“啊,说我的吗?” “废话,不是说你还能说谁!”三清怒道,“别以为你现在是明星我怕你,给我认真上课,不然滚回去。” 梁夜缓缓起身道:“我说过集天地之气与体内没什么卵用,真正修道之人应该是去悟懂天地之气的运动规律。” “胡扯!”三清大怒。 “我是修哲学的我懂,道教创始于老子道学,其实道教与老子道学恰恰相反,老子哲学教人们顺其自然然而道教就要超乎自然,在这里我只相信老子哲学。”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天地之气乃是自然我们将他集中自己体内这不是违背了自然吗?我们去悟懂他才是真正的顺其自然,这才是老子哲学的根本。” “梁夜别给我谈哲学,你知道修仙要悟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多难吗,可能要一辈子可能要三生三世都悟不出来,你屁不懂光理论有什么用?” “那我们做不到就要违背常识吗?” “你。”三清气得小脸涨红,“你别高兴,对了同学们我忘记通知你们了,下个星期咱们要准备开一次学校修仙比试大会其主要比试斗气与斗器,我倒要看看老子哲学厉害还是咱们道宗厉害。” 说着他目光乜斜地看着梁夜。 汗!梁夜直冒冷汗,尼玛!自己吹牛是不是吹大了,下个星期就比赛,这可怎么办?梁夜暗想急之中坐下,此时所有同学才从他身上转移目光,坐正了身子,跟着老师练气。 正在梁夜想了想,必需想办法获胜,不然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放。 校长敲了敲窗户,三清闻声出去,与校长聊了几句回来,对梁夜喊道:“梁夜校长找你出去一会。” 梁夜怔了怔,起身出去,刚出去,校长冲他笑了笑,梁夜不寒而栗。 校长对他笑道:“梁夜请跟我来一下。” 闻言,梁夜跟着他去,也是不敢多说什么?更何况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头跟着他去。 不久便来到他所住的地方,梁夜跟了进去,他一挥衣袖门自然被关上。 他突然一把抓住梁夜的手,梁夜还未做好准备莫名其妙被抓住手,吓得忙缩手。 可无论用多大力气,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一样,挣脱不开。 顿时只感觉一股气体钻入自己体内,流通各个筋脉,好比电击一般,只感觉交流电流通各个筋脉,说不上是舒服还是痛苦。 片刻校长放下手摇了摇头:“梁夜,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感觉不到天地之气。” 梁夜也不好意思撒谎道:“是!” 校长接着正色道:“那你说的那番话是谁教你的,你根本感觉不到天地之气,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怎么会说非普通人的那番话。” “我是修哲学的,这也是哲学理论。” “我不相信,哲学理论怎么就论到了修仙头上,怎么就论到了修仙是要去悟懂天地之气的运动规律。” “一切皆有可能。” 校长不屑一顾地坐下笑道:“别忽悠我,肯定有高人指点过,不方便说就算了,我懂,我不勉强,但是我只想提醒你的是,以后这些理论少在同学面前说。” “嗯………!” “你每说一句,他们的心就会被动摇一下,你说的虽然没错我们应该要去悟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但你知道吗?去悟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要一辈子,甚至更久,哪个学生有一辈子的时间花在修仙之上,将来他们要有事业,要有家庭,所以我们教的是最好的方法。” 梁夜犹豫地想了想感觉校长说的不错,谁又有一辈子时间花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之上,除非那是真的热爱,谁能抛弃一切去爱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除非是非常热爱。 他们用这种方法也是最快的方法,让学生们快速有效地能够有一些超过常人的力量。 于是梁夜点头道:“明白。” 校长叹了一口气道:“梁夜你应该知道像你这种普通人来说其实不适合修仙的。” 这是要开除自己吗?还是来嘲笑自己是人。 “我爷爷的意思也就让我来交几个朋友将来在社会上,非普通人对我们普通人有个照应。” “我明白,不过下个星期就要修仙比赛,你可怎么办?你可以不来说是生病,我同意你请假。” “不!我一定要来。” “那你自己看着办。” 梁夜有些气不过,这方才已在同学面前下马威,如果逃脱的话真是奇虎难下啊。 “校长普通人并非没有修练之法,那就是靠自己大脑里的意识去感受天地之前,时间…同样感受得到,只要感受得到一切都好办到。” “可,修仙史上这样的人很少,这说明很难。” “呵呵!乘风破浪呗,多简单。” “天地之气的运动好像在往某一个地方移动,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过去一般,然而我和三清老师都不知道,这:往哪个方向移动,因为它们移动的方向很不明显。” 梁夜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在脑海着搜索,发现道一那个出租车大叔没对自己说过,还有无河那老头没有说过,一时找不到怎么回答的好。 “我说这些自然你不明白。”校长摇头笑了笑,“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指点你的那高人,若他有答案请你来告诉我。” “校长说笑了哪有什么高人。”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说是不是?” 梁夜尴尬一笑道:“是。” “去吧…………!” 梁夜出了校长办公室,此时学生们已下课,宽阔去吧的学校广场中央,只见到风与树,树跟随着风摇摆,风跟随着阳光远去,消逝在旷野。 韩胖子向梁夜走了过来道:“梁夜你牛逼啊三清老师被你惹怒了,都没好好上课。” “别诬赖我,我可是给他上哲学课,不!我给你上哲学课并没有惹老师。” “牛逼!”韩胖子伸出一个拇指赞叹。 霍柯东带着其余学生从两人身旁擦过道:“呸!每次考倒数还牛啥,垃圾就是垃圾啊!” “哈哈………!”其余同学都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别人。”韩胖子怒道,“真是神经病啊。” 他停下脚步,回头不屑一顾看着两人道:“有种单挑啊,你们两连手我用一个手指头可以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韩胖子捏紧了拳头咬紧牙齿,怒气冲冲,冲上去“啪……!”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一把掌打在霍柯东脸上,霍柯东此时才反应过来。 摸着被打得疼痛的脸狠狠的瞪着韩胖子看,眼睛里冲满杀气,眼眸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一旁的梁夜暗想这下韩胖子把事情给闹大了,霍柯东性格高傲,修仙成绩一直第一,很多同学都跟着他。 当然梁夜与韩胖子随时考倒数所以自觉的隔离开。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霍柯东被打,其它同学们不敢相信地看着韩胖子,木然在那里,他们眼眸深处都怀揣着一颗恐惧之心,仿佛时间凝结在那里等待着下一刻灾难的到来。 同学们都和替韩胖子捏着汗。 像霍柯东这样的高手出手,不是伤就是惨,或者呜呼哀哉! 旋即,霍柯东掌下一股强流气体旋转起,轰!一掌打出,地面上的碎石块四溅到空中顿时化为齑粉飘落下。 一旁的小草好似被收割机收过一般,整齐折断在哪里。 一行人只感觉强流气体弥漫在四周,他们的衣角像被风吹起一样,闪烁着翘动。 这………!众学生有些迟疑,好强的气啊,这么强气估计是乙级十段,不可能他什么时候达到了这种境界,之前他没这么厉害! 梁夜心头一紧暗想,惨了,这一掌打出估计能把人打碎,打得渣渣都不剩。 韩胖子在那里打着哆嗦,额头上直冒冷汉。 “如果你给老子磕头叫我一声爷爷,我可以放过你。”霍柯东指着韩胖子的鼻孔,“最好给我喊得大声一点。” 众人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看着哆嗦的韩胖子,渐渐地韩胖子的双膝弯了下去。 “不要。”站在一旁的梁夜大喊,“不要给他下跪。” 霍柯东得意地笑道:“梁夜那么这一掌要不要你来替他。” 韩胖子扭头看向他,目光里充满委屈,同时也可以看出懦弱,这小子平时很冲的,关键时刻怎么连一个小女孩都不如。 “男而膝下有黄金,死了也不能跪,这一掌老子来。”梁夜理直气壮地冲上前去。 所有同学对梁夜都刮目相看,曾经他们很少与梁夜为伍,主要因为梁夜成绩一直倒数,并且说话总喜欢吹哲学,感觉与他不在一个世界里。 此时梁夜的举动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包括韩胖子。 霍柯东嘴角露出邪笑,他主要目的就是搞梁夜,现在梁夜火了,他有些嫉妒,他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在他眼里只有自己才是最牛逼的。 于是霍柯东笑了笑说:“很有骨气,不过傻了一点,还有人来乖乖送死。” 说不紧张是假的,梁夜只能冒险赌一把,对韩胖子道:“胖子,你把他打我的过程录下,发到网上去,让他陪我一起上头条。” “你们谁敢拍,我就不放过谁。”霍柯东怒目瞪着同学们大喊道。 众同学都被恐吓住谁也不敢动,乖乖站在那里沉默着。 梁夜暗想,TMD这下真的可以一命呜呼,呜呼哀哉了,环顾一旁所有学生都在唯独,戚夏夏不在这里,这还能指望谁救自己唯一的希望化为炮影,唯一的自己化为炮灰,伴随微风,灰飞烟灭。 “看什么呢?”霍柯东邪笑道,“看看谁能救你吗?我告诉你别看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乖乖准备受死吧!” 语毕,他掌下再次出现强流气体,顺着他的手掌而移动,梁夜来不及多想忙闭起双目,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但愿黎明的曙光很快就会来临。 轰! 一声巨响,一股强流气体袭来,接着只感觉黑暗中一点光亮慢慢爆炸开来。 完了,这是地狱吗?怎么会这么亮,自己身上没有一点疼痛感,听说人死了没有知觉的难道是自己真的死了吗? “啊………!” 只听耳旁传来一声惨叫,这声音似曾相识,好熟悉啊!好像是刚才闭目之前最后那个声音,梁夜睁开双目,只见霍柯东被震飞出去到一旁的白桦树根下躺着,嘴角还挂着血丝丝。 众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看,他摸索了一会自己的身体,感觉毫发无损,这是发生了什么? 梁夜一脸懵逼。 韩胖子笑道:“厉害梁夜,太厉害了,原来是隐藏着的高手,不像有些人装逼是这么装的。” 霍柯东扶树而立,吐了一口血狠狠地瞪着梁夜道:“今天我输在你手上,咱们下个星期比赛见,我一定会记住今天的失败的。” 说完,他头也不会地扬长而去,他的那几个小弟屁颠屁颠地去搀扶着杨长而去。 “厉害啊!兄弟我没看错人!”韩胖子伸出再次咋舌,“说吧达到了什么境界。” 梁夜顿了顿吹牛道:“同学们,我这个叫哲学修仙,要有我这等力量,得修好哲学,还是那句话!哲学,我这个哲学修仙体系和老师教的那个不同,自然考试每次考倒数第一正常,论实力你们说说谁厉害,自然是我梁夜,我这个修仙等级已经不能用学校这个来衡量了,掌声在哪里?” 一旁的韩胖子鼓起掌来,神音单薄而无力。 梁夜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问道:“其它人呢?” “就在刚才你演讲时都跑光了。”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07章 梁夜在回家的半路上想着,对霍柯东被震飞出去,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是戚夏夏暗中帮助可她不在身旁,难道她会隐身术,这也是一种可能,不过这么久了从未见过戚夏夏用过隐身术。 他倏然想起了自己胸口的衣袋上,里面还揣着那么铜镜,难道是铜镜还能有这个作用,是了铜镜反射出的东西要被放大好多倍,比如光,比如热量,曾经还用铜镜炼出丹药,都是借住他们的火才炼出来的。 难道霍柯东打出的力,也是被如此反射的吗?他的力正好打在铜镜上被反射了出去,所以他才被自己力量给振飞出去,这种逻辑好像没毛病。 他掏出铜镜,看这铜镜子有些生着绿色的锈,背面摸上去好像还有些刺感,镜面早已照不出自己的摸样,老得差点它那点沧桑感都保不住,甚至有些令人嫌弃。 对于大部分古董来说越老越贵,但对于人来说越老越容易遭人嫌弃,若老人像古董一样越老越贵,那么老人们肯定不会那么寂寞,孤独。 到令一旁的古董店里,梁夜拿着铜镜准备进去让老板看个明白,他现在对这枚铜镜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珍惜。 此时古懂店老板坐在摇椅上悠闲地把玩着两个麻核桃,摇椅像钟表一样规律摆动着,他的身躯同样像钟表一样规律有节奏的摆动着。 眼前是一台老式电视剧,梁夜瞄了一眼电视,他在看琼瑶剧,电视剧的内容同样老掉牙,估计要比梁夜还大。 同样里面摆满了各种老掉牙的古懂商品,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不老的,古董店老板也是老得年过花甲,融入到这古董之中,仿佛他也是一件古懂一般。 他闻声有人进来,于是摸起一旁的老花镜,镜面有些发黄,他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进来的梁夜,缓缓站起来。 梁夜走到柜台前,拿出铜镜递过去道:“老板帮我看看这枚镜子,价钱合适的话我卖。” 自然梁夜是舍不得卖的,这么说的目的是,进了生意门,无论如何要谈买卖,只要不想卖无论他出多少价钱都说太少了。 那老头随便打量了一眼梁夜,接过镜子,对着昏暗的的灯光,沉默地翻来覆去看了半晌。 梁夜看不懂古董,但看得得他的脸色,他表情从平静变成喜悦,接着从喜悦恢复到平静,半晌之后他放下镜子道:“这是一枚葡萄镜,看上面还有道教的八卦图样估计是道教用的东西,唐朝的真品,看此铜锈不是认为化学做出来的,是自然生成的。 他接着翻过镜子道:“再仔细看看这花边上有很后重的包浆,结婚着镜子并不算很大所以这镜子主要还是爱好者把玩的,所以雕刻得自然精美,我给你出个价十万人民币卖不卖?” “不卖太少了。”梁夜接过镜子,用电筒照着镜面,镜面上立马折射出那幅画来,像水墨画一样印在墙面上,“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头微微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反射出来的画面万分惊叹,此时梁夜才发现这古董店老板同样和周围的古董商品差不多都老掉牙,并且古董店老板的牙齿被金灿灿的金牙齿给补上,有些发出金光来。 所以这里的无一物不是老掉牙的(梁夜除外)。 那老头双手颤抖着再次拿起铜镜正色道:“这就奇怪了,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镜子,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这是我爷爷买的。” 古懂老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太神奇了。” 梁夜抓起一旁的打火机,打起火,让镜面反射,将手触到镜面旁,一股热量滚来,于是道:“你看看这热量好像被放大好多陪。” 老头疑惑地跟着触手,摇头道:“太神奇了,这反射的热怎么这么强,真是好镜子,其中还有更深的奥妙,少年这个镜子我出五十万卖不卖?” “不卖!”梁夜道,“无论出多少都不卖。” “我就知道你是来问问题的。” “谢谢了啊。” 那老头冲他笑了笑说:“没事。” 看训问无果,梁夜出了店外,认真收起铜镜,眼下先把镜子的事放在一边为好,最主要的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修仙比赛。 打算去求一下道一那出租车司机让他看看有什么法子能快速提高自己的力量,实在没办法就找戚夏夏吧。 会到公司,大堂经理就对梁夜喊道:“梁夜你的电话。” 梁夜疑惑地问:“谁呀?”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梁夜皱眉接过电话:“喂!你好。” “你好梁夜。”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是林墨。” “哈哈……!是的我之前没有记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我直接打电话到你们公司了呢,梁大哲学家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要怪就怪自己当时太笨,没把联系方式给你。” “没事,下次还有机会哦,今晚有空我请你吃饭。” “应当我请,我陪个不是。” “好吧,说好了那就你请,那地点就到体育馆一旁的餐厅吧,我看出来了你不会吃西餐。” “好的。” 说完挂了电话,梁夜本想那个相亲只是简单敷衍一下,对方没有那个意思,没想这还自觉的联系上了。 难道对我有意思吗?梁夜内心暗自高兴。 一旁的大堂经理笑了笑道:“谁呀?” “女朋友呗!” “啊哟梁夜到底有几个女朋友,我还听说你喜欢那个唐娜的。” “嘘!”梁夜做了一个嘘的姿势道,“人家不喜欢我,我得另外找一个啊,难道要让我守寡。” “那什么时候我也算一个你的女朋友。”大堂经理妩媚着对梁夜笑着。 梁夜招手道:“过来我仔细看看。” 大堂经理大胆靠近梁夜,这里上班的很多女孩都喜欢梁夜,主要梁夜没有架子,好接触容易说话,于是经常拿梁夜打趣,梁夜有事没事与她们吹牛。 梁夜看着她性感火辣的身躯道:“最近没少吃啊,大了不少啊,看看你那短裙都很紧。” “去,去,讨厌。” 这时几个董事进来,梁夜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闭口不说话,几个董事恭恭敬敬向梁夜打招呼。 梁夜打了一个响指道:“我去换衣服约会去,拜拜。” 梁夜随便打了一辆出租车到约定地点,这次本来打算自己打死也不能迟到,上次迟到已经是个前车之签。 谁料这次同样迟到了,主要不是因为记不住上次的前车之签,是因为没车,暗想,自己应该去买一辆摩托车了。 放店门口,她靠在自己的一辆黄色小轿车上,打扮得很清爽,洁白的衬衫灰白色的牛仔裤和蔚蓝色的天空很配。 微风拂起她的秀发,还夹杂着玉洁洗发露的香。 梁夜走过去笑了笑道:“我是不是又迟到了?” “嘿嘿!没有呀!是我来得太早。”她洁白的牙齿借住着绚丽的阳光完美展现出来,“不过下一次你可别迟到。” “走吧,咱们进去吃一点东西。” “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梁夜好奇地问,“难道你吃饭了吗?” “走啦。” 梁夜顿了顿跟着上了车,坐在副驾上,她伸出雪白的小手,握住方向盘,一脚踩下小车快捷地冲了出去。 外面的凉风吹进来,钻入人体的耳朵像哀嚎,像鸣叫,像哭泣,像愤怒,但仔细一听更像音乐。 不!不是凉风像音乐,那是因为汽车里音乐响起,所以空气中感觉像充满了节奏。 此时梁夜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微微别过头看着一旁的她,她同时别过头,两人相视一笑。 “你现在还写作吗?”梁夜问她道。 她扭过头说:“写啊,我正准备写一本冒险之类的书呢。” “是不是,求生那种?” “差不多这样,我喜欢冒险精神,其实很多国外人都喜欢冒险。” “看出来了,他们的很多名著作都夹杂着这样一种精神。” “我倒是真想去亲自体验一下。” “我陪你去。” “好啊。” “哈哈………!” 两人继续笑着,梁夜看向窗外一排排树木往后移动,一个个行人被他们落下,此时夕阳西下,若化作古代现在这条路应该枯藤缠绕老树,此时此景毫无疑问是,枯藤老树昏鸦,还真别说几只乌鸦从他们头上飞过。 梁夜顿了顿继续问:“墨墨。” “啊!别叫我墨墨叫我林墨就可以了,墨墨听上去有些矫情,大男人怪喊得出口。” “嘿嘿,林墨我看过你的作品,很多散文上的风格有些像钱钟书,但上的风格好像变了一样。” “想不到你懂得还真多,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文学这方面我懂得不多,但是我哲学系知道的就那么几个。” “哈哈……!我喜欢钱钟书的风格啊,所以以前写文经常去模仿,时间久了成为了习惯。”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你父亲的呢?” “虽然我父亲文章写得好,我感觉只是文笔上好,文字用的很合适华丽流畅,但仔细看不怎么深刻,再说如果像我们这样的人去模仿我父亲的容易感觉浮躁,一般人看来就是故意卖弄。” “也是,写文最重要的还是内容上的精彩,像钱钟书这样虽然文字上不是华丽但,人家在行文上有风格,很多都是用来讽刺的。” “哈哈………!” 她扭头对梁夜笑了笑,少时,两人来到高桥上,这是一座很高的桥,桥边停满了车,人头攒动,很多人都是来这里看日落的。 这里可是这座城看日落出了名的地方,顾名思义这座桥就叫,日落桥,因为太阳从海平面落下,仿佛是落入海中。 在河边长大的人们当然是司空见惯的,没什么可看,甚至有些开钱给看都不想看。 可这里的人们,大部不是海边长大的,包括梁夜也不是海边长大的,到现在都不会游泳。 对于这样的日落还是很喜欢的。 林墨靠边停下车,欢喜地跳下车道:“我们到了。” 梁夜也跟了下去,两人来到桥边,只见下面江水很平静,一辆辆汽艇从桥下穿过,后面白色的浪花被带起。 夕阳已有一半进入还平面,不远处的海平面上,夕阳余晖,像破碎的金子一样黄灿灿的闪烁着。 “好看吧,梁夜。”林墨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像一个失散少年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一般,“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一共长天一色。” 梁夜暗笑,还真是一个文化人,要是换成戚夏夏来一定要大喊大叫道,哇!好大的太阳,好黄的夕阳,好大的海,要是换成唐娜的话一定不屑一顾道,管我什么事? 咳咳!在女孩子面前还是少去想别的女孩为好,不小心大脑漏洞,从嘴里说了出来这得伤姑娘的心,毕竟女人悦己为荣可不是瞎说的。 “你喜欢看夕阳吗?”梁夜回神,“夕阳我也是很喜欢。” “不,我喜欢朝阳。” “啊!不会我们要等到天亮吧?” “是的,我已经把食物都带好了,我们睡车里很快天就会亮。” “好吧。”梁夜有些不情愿,“这样也好,车上不安全吧。” “有你在。”她扭头看向梁夜,双目明亮而闪烁,“告诉你,我父母想见你。” “我们不会这么快吧?” “你说什么不会这么快?” “没……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父母和我什么时候见面?” “你做好准备,大概这两天。” “你喜欢我吗?”梁夜莫名其妙心直口快起来,顿时有些尴尬,故意把目光移到一旁。 林墨闻言笑了笑:“有一点点吧,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爱情是上帝免费送的最宝贵的礼物,它美得令人着迷,情种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一旦经过春天的洗礼,很快就会钻出土壤,绽放出来,最后开花结果。 梁夜心种这个情种埋了多年,此时经过一番洗礼之后,也该开放了,如果可以就要怒放。 于是他道:“对两个人的事情。” “以后的路还长,咱们先看路边的风景,比如这日落,慢慢走。” 此时梁夜内心像小鹿乱撞,微微别过头去,对于眼前这陌生的女孩,还需要更深的去了解,尽管不了解但他可能,默默喜欢上了她。 两人沉默,太阳缓缓落入海中,四周跟随着陷入黑暗之中,人也慢慢散去,稀稀疏疏地留下几个,不知他们都在留恋什么,舍不得走。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08章 随即,海水被海风吹得浪花朵朵,狠狠地拍打着海边,远方的灯塔明亮的像想照明整个还平面,海边的一座座高楼,五颜六色的灯光亮起。 听着海风,两人沉默,任凭海风无情或温柔的拍打。 不一会,林墨笑了笑道:“把车内的零食拿下来。” 梁夜闻声跑到车内,乖巧地把食物拿下来,两人就地打开塑料袋,里面就几个面包与饮料,对于这么一点东西还不够梁夜塞牙缝,平时习惯了车三碗米饭,除了米饭外感觉不无论什么都吃不包。 “今晚当真在车里睡下还是要回去?”林墨扭头看向梁夜道。 梁夜喝了一看饮料说:“睡下吧。” 她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继续吃着。 两人话好像少了,这话好比下面的大海一样多,但不知从何说起,又好像该说的都说了一般。 两人继续沉默着,这时忽然电话响起,微信上的视频聊天,一看就是萧涵来电,估计她们已回国了,这视频聊天,一看就知道闲着无聊的人才开视频。 TMD!在这个时候聊视频,岂不是很尴尬,林墨还在一旁呢。 梁夜掏出手机,有些犹豫,看了看一旁的林墨,她微笑道:“接吧!” “是萧涵。”梁夜直接关掉手机,“没什么事。” “萧涵感觉不错,我经常看她的电影,人也很漂亮,很多男孩都喜欢。” “哎!情人眼里才出得了西施,无论她怎么漂亮,也是那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果这样天下西施岂不是很多。” “对!很多,我旁边坐着的这个就是西施。” 她脸蛋有些微微红,别过头去,捋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嘴角上的笑容依旧不减,梁夜不自觉地微微向她靠近,仿佛他的心被她迁就一般。 只感觉热浪传来,坐在一起的两人相互深深对视着,接着他把手伸过去,微微触碰了一下她雪白细嫩的手,她手只是简单向后缩。 梁夜抓住她的手,一阵温暖传来,这应该就是恋爱的感觉。 她扭头与梁夜对视,然而他们的嘴唇很自然地靠近,慢慢触碰在一起,伴随着月光,伴随着海风,深深触碰。 后来她困了梁夜把她送上车内拉下椅子,让她睡了过去,他则坐在桥头上暗想,自己应该把心收一收为好,应该专心去喜欢一个人。 既然唐娜不喜欢自己那又何必抓着不放。 次日,太阳从海平面神起,梁夜唤醒林墨,林墨睁开双目,万分欣喜地跳下车,看着朝阳。 她笑道:“第一次有人陪我看日出真好。” “我也是第一次。”梁夜顿了顿,“第一次有人陪我看日出。” “梁夜,你的电话号码还没告诉我呢。” “哦!对!对!太高兴了,我都忘了。” “啊!糟糕我也是太高兴忘了,我今早还有课要去上。” 她恐慌地跺脚,慌忙爬上车,一脚踩下油门,汽车奔驰而去。 梁夜坐在副驾上问道:“不去上课一天会怎么样?” “我刚当老师不久所以要好好表现。” “你是教什么的?” “教高中语文的,并且我教的是高三,快高考了,所以我也得跟着抓紧陪学生们一起冲刺。” “国民好老师,同学们会欺负你吧?” “不会,再说以后有你在,我还怕啥呢。” “哈哈………!” 车子很快就到了,她所教的那所学校,两人分别时,林墨突然问道:“梁夜你喜欢我吗?” 梁夜笑了笑转身道:“你看着我走一百步,直到对面的公交车站台,我就喜欢你。” “那你要快一点。” 梁夜头也不回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当他穿过人行道,到另外那边的公交站台回头看,林墨在那里挥了挥手,这才转身到学校里去。 这傻女孩,还真一直等着自己走到对面的公交站台,梁夜无奈摇头苦笑。 靠!现在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梁夜呆在那里,一时间大脑短路,可能是高兴过了头。 于是他顿了顿,打电话给道一,让那老头教自己如何感受到天地之气。 果然是修仙大佬,开车速度非常惊人,只等了大概三分钟之久,并到来。 他把车停到梁夜旁,探出脑袋道:“上车。” 梁夜回过神来,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后面道:“道一老头啊,随便找个地方停下,教我如何用大脑意识感受到天地之气,我们下个星期马上就要修仙比赛了。” 他回头一脸嫌弃道:“这个好难,一般人学不会,再说我凭什么教你。” “就凭,我已经告诉老师说我师父是你,到时候啪啪打你的脸。” “小子,以后少吹牛,就三清他们打脸就打脸。” “屁!不单单只是对学校老师这么说,我还对无河那老头这么说了。” 说完,梁夜偷瞄了一眼道一,果然道一脸色有些变化,他头也不回地道:“无河那老头都和你扯上关系了啊,看你现在不简单,真难为你了,小子既然我是你师父就要磕头喝酒啊。” “暂时不会,如果你让我感受到天地之气,让我赢得这场比赛这个少不了。” “小子还挺狡猾的,不过一个星期之内真难。” “就问你有没有办法?” “普通人要快速感受到天地之气,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引雷打通筋脉,这种办法九死一生,并且我只是看见书中所说,没有亲眼见过,小子你要试试吗?” 我擦!这不就是让雷劈自己吗,这哪能是九死一生,TMD!这就是十死零生,谁遭重雷劈不是死的。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爱情才刚刚收获,事业才刚刚小有成就,人生想想未来都是美好的,就这么死了自己都可惜,更重要的是老子还没**,就这么死了。 “你是认真的吗?”梁夜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可别开玩笑。” 他一本正经地道:“这种事情谁开玩笑,只有引雷爆击,直到打通筋脉为止,这样才能快速感受到天地之前,还有提醒你一下一个星期最多就是感受到天地之气,想赢得比赛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智慧了,你说,你年纪轻轻当真要这么做吗?” 梁夜坐在后面,咬紧牙关,沉默着,犹豫了好一会,左思右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换这么一次赢得比赛的机会估计划不来。 道一透过车的后镜,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梁夜,嘴角抹过一丝微笑道:“这是在赌命,你赌吗?想想你未来的人生。” “老头!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梁夜有些紧张,“这可是在玩命我的人生啊,未来是一片光明。” “没有了!一个星期内感受天地之气就这么一个方法。” “这…………!” “回去想想吧,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还有我老头不收徒弟,以后别到处说,你是我徒弟。” 操蛋!这可怎么办? 梁夜犹豫了几分钟,如果我死了,林墨会不会在自己坟前大声哭泣,如果我死了老爷子会不会因为自己心脏病发作,他会住进医院,如果我死了还有我的姐姐,会不会因为我哭泣不止,如果我我死了全世界人会不会知道…………可怕,可怕。 于是梁夜推开车门下了车,对道一说:“我忘了今天还有事情,等下次有时间我在找你。” 道一无奈摇了摇头自叹道:“这小子。” 然而,梁夜走在马路上,有些失落地低着头,慢吞吞的走到学校附近的一家早点店,吃了一碗米线,接着到学校去。 早上是练器课,同样是三清老师教得,教学生们如何用剑,如何剑人合一,剑从他袖口毫不拖泥带水地飞出,几道白光闪过,树枝干净利落地自由坠落下来,并发出清脆的响声。 接着薄如蝉翼的剑飞入他的袖口当中。 他凝了一会气息站在那颗大槐树下道:“同学们,作为一个剑师,要达到剑人合一,剑无虚发的境界,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说着,一阵风吹起他白色的道袍,他白色的肚脐露了出来。 韩胖子与梁夜站在最后面,韩胖子对梁夜小声道:“你看三清老师那肚脐上的毛从下面直接连到肚脐上,那方面很厉害。” “嘿嘿!道家支持这事吗?” “咳咳,不可能一辈子都冰清玉洁吧,再说我不相信他忍得住。” “正常,从哲学来说人与动物区别除了比动物智商高以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随时都是交配季节。” “哈哈!这倒是很哲学。” 在上面的三清好像听到了什么,向梁夜与韩胖子瞪着眼镜大骂道:“梁夜你在讲什么?讲给大家听听。” 啧啧!梁夜与韩胖子对视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这要是讲出去那就尴尬了。 “我们在讲修仙。”梁夜撒谎道。 三清皱眉,指着梁夜道:“梁夜你给我上来给大家演练一遍,看看你的剑术如何?” “不了!老师我不练剑,因为我的理想不是一名剑师,是一名念师,并且我还听说可能达到召唤的境界。” 霍柯东一向看不惯吹牛的人,再加上自己那股不服输的精神,上次败在梁夜手上已经把所有面子都扫光了,暗想这次是找回面子的好机会。 所有同学都在,还有老师也在。 于是他上前一步笑了笑道:“我想领教一下梁夜同学的哲学修仙,上次听你的话感觉好厉害,并且想见识见识所谓的念师与传说中的召唤术多厉害。” 所有同学面面相窥,上一次被梁夜给振飞出去还不吸取教训,这次反倒自找死路。 在他们眼中,霍柯东这是在找死,在梁夜眼中这是自己在找死。 三清老师对梁夜一直保持着怀疑好奇的心态,听校长说梁夜什么都不会就是个渣渣,但上一次考炼丹的时候,他成绩竟然不错,内心还是支持霍柯东,趁好看看梁夜到底是高手还是渣渣。 就算是渣渣也要让他知道吹牛要付出代价。 “好,不过不要下手太重。”三清破口喊道。 梁夜还指望三清老师阻止,尼玛!这最后一道“防线”都破了,死了!这次真的死了。 “不过在学校打架斗殴可不好。”梁夜畏畏缩缩道,“这样会被学校处分吧。” “没事!”三清故意放大声音,“我们这是正规比试,不算打架斗殴,梁夜上前一步,你们切磋切磋。” 这话,好比闷雷一样沉重地打在梁夜的心坎上,他将差点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差点把心吐出来。 韩胖子小声道:“加油,弄死他。” 梁夜有些踌躇不前,慢吞吞地扒开同学们,双脚好似被戴上脚镣一般沉重,一步一步艰难地迈上前去,他用眼神暗示戚夏夏。 可戚夏夏疑惑地眨巴着眼睛,TMD!这姑娘好像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暗中帮忙,此时继续摸了摸铜镜,尼玛!铜镜子好像被放在家中,忘了带。 霍柯东抹过一丝丝邪笑,好比大灰狼等待羊羔入口一般,梁夜瞪了他一眼走到他对面站定。 所有同学都默默推开到一旁,将两人团团为住,三清老师退到一旁的大槐树下,喊道:“开始。” 话音刚落,只见“嗖……!”一道流光从霍柯东袖口飞出,一阵风卷起地面上的树叶与一层灰土。 难道流光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梁夜飞来,梁夜闭起双目这次在等待着死亡,没有上一次那么庆幸了。 一阵强风扑过来,梁夜被风吹得倒退了几步。 老师与同学都惊呆了,霍柯东什么时候达到这么高的境界,看此剑速要达到了三清老师了,这恐怕是乙级七段,好厉害。 所有人都为梁夜捏汗,其实观众要比表演者还要紧张,之所以很多表演的地方就有观众那就是因为观众比表演者刺激,刺激是一种疑惑,不然赌球干嘛有人输了所有家产。 这时,只见那把剑就差一粒米的距离要刺到梁夜的眉心,“当………!”突然一声巨响,三清老师的剑从袖口飞出,将霍柯东的剑插到树上,发出嗡鸣声。 所有同学都好奇梁夜是今天怎么了?上一起不是把霍柯东振飞出去的吗,今天怎么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一个同学道:“梁夜今天怎么了?” 另一个同学接着道:“就是,上一次好像还把霍柯东给振飞出去。” “可能今天他不在状态吧!” “依我看梁夜就是一个垃圾,你想想若是高手为什么考试每次都考倒数第一。” “那上一次把霍柯东给振飞出去这怎么解释?” “那可能是巧合罢了!梁夜就是一个废物。” “对!要不是他爷爷他能红吗?他能成为哲学家吗?我看靠关系进这个学校的。” “只会用哲学装逼。” “………………………!” “……………………………!”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09章 这些话如刚针一般穿透梁夜的耳膜,扎在心脏上,他捏紧了拳头,涨红着脸,失落的低着头。 站在对面的霍柯东得意地笑了笑,嘲讽搬的看着梁夜,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对梁夜就是一个鄙视。 然而在一旁的三清老师看出了梁夜脸色的异样之后,咳了两声对下面议论或嘲讽梁夜的同学们道:“大家不要讲话,比试就是这样有输就有赢,这奇怪吗?闭嘴!” 所有同学顿时缄默,不敢多说什么。 “梁夜哲学修仙挺厉害的啊。”霍柯东故意笑了笑,“还深藏不露多谢手下留情。” “哪里,哪里?”梁夜故作轻松笑了笑说。 “不过这样可不好啊,刚才要不是三清老师,恐怕你小命就没有了,难道就不想要命了吗?” 这小子分明就是绕弯来嘲笑自己,梁夜做揖道:“多谢三清老师。” 三清摆摆手说:“自己几斤几两自己知道,以后认真学习就是了,梁夜不是我说你,整天装高手有什么用?真正有用的是实力。” “梁夜好像没有装,感觉他说的有道理。”霍柯东继续故意想让梁夜出丑,“不相信让他自己试试,这样可能发挥得出来,毕竟伤不到人,怎么样梁夜?” “这个………!”梁夜抓头看向一旁的同学们,他们的目光仿佛就像乞丐在街上遇到一个善良的富豪,并且准备给他们食物一般期盼,“这个没必要,以后机会多。” “哈哈………!大家想不想看?” 当然很多人都知道这是霍柯东故意让梁夜难堪的,所以有些默不作声,只是有几个放声道:“想看!” 毫无疑问这几个就是跟着霍柯东厮混的,所以故意附和着说的。 霍柯东得意地看着梁夜,梁夜只感觉一股热量冲向大脑,心中生起了怒火,TMD!这就是想让自己难堪。 于是梁夜大怒:“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我师父是道一,听说过吗?” 三清闻声,站在一旁脸色大变,道一,修仙界谁都知道,他的大名如雷贯耳,但他只是一个传说一样的存在,谁也没见过他,他来去自如,他也当今唯一一个懂一些天地之气运动规律的人。 别说拜道一为师,能见这样的高手一面,已经三生有幸,难怪梁夜会说出那样的话,有些羡慕梁夜。 霍柯东闻言他也同样听说过道一的大名,毕竟他也是一个修仙爱好者,不过梁夜这人就是喜欢装逼,他有些不相信是道一的徒弟。 “这又如何?”霍柯东再次笑了笑,“难道你和道一大师一样厉害?” “一切结果下个星期比赛揭晓。” “哈哈……!梁夜这可是你说的,我等着,到时候别像今天一样手下留情让三清老师出手相救。” 梁夜瞪了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还!还要上课呢……?”后面三清老师大喊,“你去哪里?” “我去准备比赛,下个星期见……!” 所有同学看着梁夜离去的背影,他的身影夹杂在破碎的辉煌里,消失在学校门口,消逝在将夜里。 梁夜出了校门,他决定让雷劈,就算劈死也不能让人取笑,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当一个自尊心强的人,自尊上受到严重的伤害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先是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公司,和美女经理聊了几句,之后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写遗书。 靠在窗前阳光撒在窗边的桌子上,又是一个夕阳飘羽的下午,扭开金色的钢笔套,笔头落在雪白色的纸片上却不知道写什么? 发现有无穷无尽的话要说,第一封信写给家人,第二封信写给林墨。 第一封信内容不长却有内涵,就那么简单的几个字:都好好活下去。 地二封信内容是:来世再爱。 若要细说,一千零一夜都说不完,这几个字是梁夜对他们最大的期盼。 他把信装入信封里面,放入墙脚下白色的书柜上,套好笔套,于是下了楼。 趁老爷子与梁岚没在,一溜烟跑了出去,不然待会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他们。 到了公司外面的马路旁,梁夜给道一打了一个电话,不时道一开着出租车到来,出租车像一阵风一般,豪不拖泥带水地停下。 道一探出难道笑了笑道:“要去哪里?” 梁夜打开车门气氛地一屁股座了进去道:“我决定要雷劈。” “小子,怎么决定这么快,早上不是有些舍不得吗?” “快带我去。” “想清楚了吗?经过我掐指一算,你未来人生不错,这样送命可惜了啊。” “别说了,我想清楚了。” 道一透过车内后镜,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梁夜,这小子估计是遇到什么挫败了吧?顿时失去了生的意义。 他发动了车子继续问梁夜道:“就为了想赢得那场比赛吗?” 梁夜别过头不想回答。 他继续道:“可能是比赛背后有很重要的东西吧?比如尊严,这世界上对有些人来说尊严是不是最值钱的东西?” “我说的是不是很哲学?” “对了,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女孩呢?我感觉估计你赢不了她,她不简单吧?” 不耐烦的梁夜开口道:“我不想赢她,对了听校长说,天地之气发生什么改变?” “哈哈……!天地之气移动方向发生改变,主要因为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吸引着它。” “那是什么?或者移动到什么方向?”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管那么多干嘛?管那么多好累,我还不如潇潇洒洒,反正对我影响不大,对你们这些吸天地之气的影响大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有一种东西同样吸着天地之气,简单来说就好比猫与狗在一起抢一碗饭吃。” “明白了。” “吸天地之气本来就是错误的,人类怎么可能去逆自然而行呢?天地之气乃是天地之间的呼吸,你却吸一口这本身逆行,只有利用自然才是对的。” 梁夜暗想,这和自己想到了一块于是有些激动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于是梁夜笑了笑说:“这就是哲学上所说,道教与道家的区别,道教想超乎自然,然而道家讲的顺其自然,我认为道家思想才是根本。” “什么哲学不哲学我不懂。”道一认真地看着前方的红灯停下,“你倒是说说你修仙的目标。” “先定个小目标成为天下第一。” “那打败我才行。” “不你又不是天下第一。” “呵呵……!”道一抿嘴一笑。 出租车穿过十字路口,插入一条比较偏僻的小道上,路面坑坑洼洼的好像生了牛皮癣一般,车子不断摇晃。 梁夜抖动着身躯,胃里好像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相互碰撞,相互挤压,差点从嘴里喷出来,操蛋!这是晕车的感觉。 路边都是密密麻麻的橡胶树,打开车窗足以闻到橡胶那股臭得能让人想起粪便的味道,真是受不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良久之后,两人来到一片废墟地带,这里的建筑物好似经历过一场战争一般少砖丢瓦的,高楼上长满了青苔之类的植物,甚至草从水泥墙上长了出来。 血迹斑斑的粗壮的钢筋暴露出水泥外,像是吃力的拖着将要坍塌的墙体。 地面上铺满了破碎的砖块,半米高的杂草随风摇动像在欢迎他们一般。 道一走在前面,梁夜跟在后面,走入杂草从中,脚下发出沙沙声,主要是因为猜到碎砖快,相互摩擦。 径直走上前去,前面有一栋高楼还算完好,只是脱了漆,相对附近这些破烂不堪的建筑来说,是雄伟壮观的。 两人接着走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地面上沾满了灰尘,偶尔几张脏兮兮的破烂沙发,横躺竖卧在地面上。 楼道的护栏上绕满了蜘蛛网,一切看上去很诡异。 两人伴随着余音缭绕的脚步声,上了楼顶,这栋楼大概有十三层之高。 楼顶上长满了青苔,有些滑只要不慎就可摔倒在地。 此时,梁夜小心翼翼地站住,眺望着远处对前面的道一问:“老头带我来这里干嘛。” 他回头双目乜斜地看着梁夜道:“你不是说要让雷劈的吗?” “是啊,难道死也要死在站住荒凉的地方?这让人很凄凉。” “没事,我会替你收尸的。” 梁夜抬头极目远眺着天空,一只乌鸦从他头顶端划过,并且发出哀鸣,经常听老人说,听到乌鸦叫要死人,所以他不由打气寒颤。 再看看朦朦胧胧的夜色更是凄凉。 几颗星星像是再偷笑,像是在窃窃私语,像是在玩耍,像是看着梁夜说梁夜的长短。 “今晚会打雷吗?我会死吗?” “会不会死这个不好说,得靠运气,不过今晚会打雷,我会引累下来。” “可是看天色很平静,要不我们回去吧。” 道一藐视了一眼梁夜笑道:“难道你是怕了吗?” “不!我怕不会打雷,浪费时间不说还冷。” “你相信我的话就等着吧。” 说着道一盘腿坐下,闭起双目,手指头不断挪动,好像在算着什么? 梁夜躺在那里,抬头看着夜空,月明星稀,根本没有要打雷下雨的节奏,只听到微风灌入耳朵。 道一坐在那里,看上去还有一点没有仙风道骨之感,胡子拉碴的,在陌生人看来现在就像一个神经病患者一样。 只感觉四周的风要拉越大,夜空之中突然黑了起来,乌云突然遮住了明亮的月亮,这时黑压压的一片汇聚在梁夜的头顶。 “梁夜你准备好了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可能会死的。”道一一本正经,“在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 闻言梁夜顿了顿,再看看头顶上的乌云,令人有些害怕,可是如果不用命去赌的话,他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被同学们的嘲笑这样活着就没意思了。 于是他轻轻笑了笑道:“还是那句话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要死,我不怕来吧?” “好!小子我喜欢你的爽快。” “等一下,为什么要来这么凄凉的地方遭雷劈?” “难道你想让更多人看到遭雷劈,明天上头条吗?” “反正如果我死了都会上头条的。” “所以那我们开始吧!” 梁夜紧张地闭起双目,咬紧牙齿,头顶上的乌云越来越厚,像水里的漩涡一般快速转动着。 一道闪电划过无边无际的黑夜,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道一站力,拉开马步,狂风吹起他的衣角,像旗帜一样飘动,他的头发凌乱摆动。 接着他右手掌下凝结着一团蓝色光亮,在黑夜之中比较明显,光亮之中丝丝跳动清晰可见。 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他“呀……!”他右手一掌打出,那团蓝色的光像火球一般快速飞越到空中,与闪电碰撞发出巨响,爆炸开来,照亮了半边天。 这一切仿佛就在刹那之间,被撞击的闪电不偏不倚地像一股长长的光线一般,从梁夜头上穿过。 “轰……!” 一道力量从梁夜头顶穿过,只感觉被重锤重重的砸在身子上一般,坐在那里的他,瞬间爬下,双手用力捏着青苔。 道一立马换了一种姿势,嘴里好像念叨着什么?接着一道道闪电劈在梁夜的身上,梁夜仿佛就像被一个个重锤砸在身上。 他的身躯一下一下被弹起,每一道闪电都要被弹得高高跳起,然后坠落下去。 全身无力,他想求饶就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想呐喊发不出声音,这时双目越来越黑,他终于疲惫地闭起了双目。 道一睁开忙停住嘴角,他只要用力打偏雷电方向,接着可以用念力来控制雷电方向,谁曾想梁夜这时闭起了双眼。 于是他忙上前去扶起梁夜,摸了摸脉搏,擦了一把汗,心中大喜,终于他的筋脉被打通了,更重要的是梁夜竟然还未死去,这是奇迹啊! 太神奇了! 千百年的修仙历史上,这种方法只有一个人成功过,现在梁夜竟然成为了千百年后的第二个,这小子运气不错。 于是道一一壁高兴一壁给梁夜打入气体,主要让天地之气冲击他的筋脉,唤醒他。 少时,梁夜微微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夜空,,闪电依旧划破着夜空,他扭头看向后面的道一。 毫无疑问自己还活着,因为道一都在自己后面,自己肯定还活着,于是他微微露出笑容。 “我……成功了吗?”梁夜弱弱问道。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0章 道一收掌摇了摇头道:“没有。” 梁夜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一旁的道一嘴角露出微笑,捋了捋三寸长的胡子,双目盯着梁夜看。 “算了。”梁夜叹了一口气,“雷都打不死我,我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 “是”道一一本正经地道。 说完,梁夜起身脱下沾满青苔的外衣向楼下扔下去,蓝色的外衣好比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落。 转身梁夜准备潇洒离去,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他强装无所事事的样子,作为一个失败者怎么可能不会掩饰内心的伤痛呢?如果这一点的做不到岂不是真正的失败者。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已经成功了,道一是在与他开玩笑。 当梁夜来到楼梯边,迈开左脚准备下楼。 道一喊道:“小子要去哪里?” “回家!” “下子你是不是不想赢那场比赛了?” “还有其它方法吗?” “没有,现在请你闭起双目,聚精会神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梁夜看着道一一本正经的样子,半信半疑地按照他说的做,闭起双目,聚精会神地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你感受到了什么吗?” “没感受到,好像闻到一股屁味,是不是你在放屁。” “呸!我告诉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举起双手与胸平齐自然地向左移动,然后将他放下。” 自然梁夜跟着他所说的做,举起双手像练习太极一样缓慢向左移动。 “停!” 梁夜突然停住,接着放下双手,却发现他的手飘在空中,有一股力量托着他的手一般,这只是大概三十妙的时间,然后手恢复到正常自由垂下。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十妙,这太神奇了,梁夜内心兴奋得像小鹿乱撞,于是忙睁开眼镜道:“太神奇了,难道我感受到天地之间的呼吸了吗?” “是的。” “死老头,你骗我干嘛?”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你现在只是能简单感受到天地之气,离打赢那场比赛还早。” 说完,道一向梁夜招手示意让他过去,梁夜明白了他的意思走了过去一旁站好,他弯腰捡起脚下的一块小石头。 扭头对梁夜道:“看到那边那个破旧的太阳能没有?” 朦朦胧胧的月色之中,望过去好像还真有个破旧的太阳能,梁夜点了点头,表示看到了。 道一将石头放下,“嗖!”小石头像抢子弹一般快速地飞了出去,只听“砰!”一声脆响,石头打在太阳能上,并且擦出一丝丝火花。 “你要不试试?” 惊讶中的梁夜闻声回过神来,这也太牛逼了吧。 同时梁夜不忘捡起脚边的石子,然后像道一一样随便放在空气中,石子不像道一那样快速飞了过去,只是遵守了万有引力的定律做自由落体运动。 石子简单地落下,发出答的响声。 “怎么会?”梁夜疑惑问,“老头你再做给我看一次。” “好。” 他再次捡起脚步的一块石头,这次他稍微改变了一点方向,石子仍然像刚才那样快速地飞越过去,打在太阳能之上。 梁夜赶忙捡起脚旁的一块小石头,上前去照着道一方才放石头的地方放下,石头同样做自由落体运动,不像道一那样如子弹一般飞越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道一笑了笑,“小子这石头可不是瞎放的如果这么简单人人都是高手,这就要懂得天地之气运动规律,然而天地之气运动方向不断发生变化,这一秒可能在这里,下一秒可能在其它地方,刚才你为什么石头和我放同样的位置,我的石头则飞了过去,你的石头自由落下,其实就是这个问题。” “那么如何才能懂得这运动规律?” “这个说不清楚,即使说清了,你也是听不懂的,要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去摸索,这天地之气运动方向其实就像无数线条一般交织在空中,但是它不断变化。” “这么难啊?” “方才你是不是感受到你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托起一般,其实那是恰巧你的手撞到了,向上运动的天地之气。” “这样啊。” “现在你可以感受到天地之气,你再认真去感受一下那股力量。” 梁夜闭起双目再次感受,只感觉周围有一股力量,他们就好比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弥漫再周围,那力量根本感受不到什么运动不运动的,更别说运动规律了。 “怎么样?” “好乱的力量,他好像是禁止不动的。”梁夜睁开眼睛看像一旁的道一,“老头你说我要赢那场比赛是不是只能吸纳天地之气。” “来不及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能吸纳多少?甚至你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很绝望。” “我教你一个死办法,其实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有一定规律性,你看到月亮左边的那颗最亮的星星没有?” 顺着道一手指的方向,梁夜抬头望去,夜空中的星星毫无规律地闪烁,这里一撮,那里稀稀疏疏,总体来说稀稀疏疏的那些相对明亮一些,好久没有认真的看过星星了,原来这么美丽。 如果天上有人,那么星星一定是街灯,流星一定是抬着灯笼奔跑的女孩。 陶冶了一会情操梁夜回声发现还有其它的事要操,看着月亮左边最亮的那颗星星说:“看到了。” “你每隔三十秒,向那颗星星的方向放一颗石头,现在开始。” 三十妙的时间,口算是算不准的,梁夜只好掏出手机,打开秒表来对照着做,28秒的时候准备好石头,当跳到三十秒的时候,快速对着那颗星星的方向,将小石头放下。 小石头,快速飞了出去,像脱离手掌的小鸟一般,快速自然地飞了出去,毫不拖泥带水,接着石头打在太阳能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并且破旧的太阳能通了一个小孔,月光从小孔内射过清晰可见。 “太神奇了!”梁夜感叹,“这是什么原理?” 道一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酒,喝了一口递给梁夜,梁夜接过喝了一口道:“好酒!” “嘿嘿!我告诉你这个原理即便是所谓的科学,也不是你喜欢的哲学,这只是超出科学解释外的自然,你说他应该用什么来解释。” “解释得清楚吗?” “当然不能。” 梁夜接着笑了笑道:“老头那你说说我能用什么方法打败他们?” “现在唯一的方法记住这个方向,记住那颗星星所在的方向,每隔三十妙天地之气在这个方向运动一次,当然三十妙的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太长了,如果对手不能在三十妙之内打败你,那么你可能有机会获胜。” “这么说,三十妙之内一定得打败对手?” “是的,所以你要学会拖延时间。” “还有没有其它十妙之内的方向?” “当然有,不过那些运动规律可不能靠参照物来辨别方向,只能靠自己去悟出来,这么短时间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有月亮,有星星可以参照那颗星星,比赛时是白天没有星星我参照啥?” “小子,你别这么傻,现在用卫生纸或者什么东西把方位画下来不就好了吗。” 梁夜听了感觉言之有理,本来想把衣服撕下来,画在衣服上,可方才为了装酷把衣服扔了下去,装酷也要付出代价的。 摸着脑袋看看自己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用来画这方位,只好拿出一百块钱,来当作画纸。 道一在一旁继续喝着白酒,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梁夜抽着鼻子问道:“老头你带笔吗?” “没带。” “可这怎么画?” “自己想办法。” “这……………!” 半晌梁夜四处张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笔的,脚下除了青苔什么都没有。 一旁的道一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抓住梁夜的手,张开嘴巴一口咬下去。 “痛………!你要干什么?”梁夜大喊道,“啊……!痛!” 他放下梁夜的手,吐了一口沫液,梁夜只感觉手指头有些疼痛,TMD!被道一咬了一口破出鲜血。 “现在不就是笔吗?”道一不屑一顾继续喝酒,“男子汉这点血算什么?” “你………!” “忘了告诉你我好几天没刷牙了,伤口可能会感染,自己回家用酒精擦一下。” “老头你…………!”梁夜龇牙咧嘴有些生气,“这可怎么画我那个地理不好。” “笨啊!一百元怎么画这是红的和你血是一种颜色看不出来的。” “可我除了这一百外没有其它的了。” “拿一百来与我换五十干不干?” “这样你岂不是多赚了五十。” “是啊!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这是趁火打劫。” “我没逼你,这个随便你,方正各取所需罢了。” 梁夜对道一一脸嫌弃,还说修仙者不喜欢钱,这不明显着的吗? 把一百块钱递给道一,道一笑了笑掏出五十给梁夜。 “老头,这让我怎么画?” “一百!” “一百就一百。” 梁夜继续给他一百块,他这才用梁夜的手指头当笔,在五十元人民币上画出方位,方位其实很简单先来个十字架的东南西北,然后画出大体方向,原来是东北方向80° 刹那功夫他熟练地画好,看他的样子没少画,不用尺子也能画得笔直,并且十字架相互垂真。 看着五十元人民币上的图,一百块真坑,这不是简单的数学课上那个看轮船方位那图吗,什么方向多少度那种。 为什么自己会想得那么复杂,因为自己抬头看星星做参照物,抬头除了在别人裙子底下仰望外,看到都给人一种高级或高尚的感觉,所以梁夜对着星星画方位感觉,这是天文学家才能做到的事。 现在想来有些后悔,一百块啊。 梁夜看着图怔了怔道:“这么简单?” “简单你怎么没画出来?” “老头,你非要说什么对着星星画方位,你直接说东北方向80°不就得了吗?说得那么神秘干嘛?” “如果不用尺子画,告诉你这些你现在画得出来吗?再说一百块不多吧?” “看出来了,你没少画吧?” “自然,这个都是我经过无数次研究以及画了很多图,才发现这样的一个规律,这是我多年的心血成果,要不是看在你小子和我有缘的画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小子得看便宜还卖乖。” “老头谢谢你啊。” “这才像话,记住回去照着这个方向,多练习比赛那天一定要脱离这张图。” “老头我问你,成为一个念师要多久?” “很漫长,你小子现在屁都不是,赢那场比赛再说,这些还很遥远。” “那么修仙最高境界是什么?” “修仙最高境界谁都不知道,目前为止就是长生不死,听说还有可能把死人召唤醒来,总的来说就是改变自然,这和哲学的最高境界有什么相同的吗?” “不!从哲学角度来说,咱们国家人的最高修为应该是,圣人了吧。 “这些我就不懂了。” 他把就递给梁夜,梁夜再次接过喝了一口,此时天有些灰灰亮,甚至可以听到鸡鸣声,附近还有养鸡的人家。 这才发现原来一夜是如此的漫长,之前入夜就是睡觉,从没发现过夜晚竟会这么长,总感觉夜太短,不够睡,其实夜真的很漫长。 现在梁夜困意来袭,张开嘴打哈欠,眼睛开始有些生涩,于是梁夜道:“老头,咋就不看日出了,送我回家瞌睡。” 道一笑了笑,两人下了楼,他送梁夜回到家,梁夜与道一告别。 自己一个人独上自己的住处,掏出钥匙打开门由于太困昏昏沉沉直冲自己的床去。 很快就对床倒下,突然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那东西在被子底下。 梁夜拉开被子一看,黑漆漆的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黑夜之中只看得出大体的轮廓是人形。 吓得梁夜尖叫:“啊………!” 腿都被吓软了,蹑手蹑脚爬到门口打开灯一看,原来是戚夏夏,她倒是睡得很香,尼玛!这小姑娘不是搬到学校宿舍去住了吗?怎么跑回来了? 并且跑回来,不回自己的房间,来老子床上躺着,这是想故意装鬼吓人。 梁夜缓了一口气,很想立马把戚夏夏喊醒,然后痛骂她一顿,于是跑到床边。 举起手想要打下去,发现她睡得正香,打着呼噜,看她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只怪自己心太软,算了打女人是一件不雅之事。 梁夜再次举起手,不打女人,喊醒她然后痛骂她一次,算了,喊醒她虽然不是打女人,但是打扰女人睡觉,有一个打字,打饶女人睡觉是大俗之事。 窗外传来歌声:“你就是心太软,心太软,不所有事情都自己扛………!” 歌声嘹亮地飘了进来。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1章 梁夜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上。 次日天方刚亮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梁夜闻声而起,揉了揉眼睛,到厨房一看戚夏夏在那里煮面条。 电磁炉锅中的水哗啦哗啦地沸腾着,她把面条放入锅中,这样煮面条自然不行,煮出来的是面不是条。 梁夜忙跑进去加了一点水,把火关小让它慢慢沸腾,这样煮出来的面条,才是名副其实的面条。 “你回来干嘛?”梁夜对戚夏夏问,“学校住着不是好好的吗?” “我………!”她站在一旁嘟着嘴,“学校没吃的。” “学校不是有食堂吗?” “不喜欢吃。” “啧啧!小姑娘说话总算对逻辑了,这几天练习说话怎么样?” “好!” 梁夜伸出手,准备摸一下她的光滑的秀发,她自然地缩了一下脑袋。 “以后自己回房间睡觉啊!”梁夜转身走出厨房,“我去补个觉面条等水开了就可以了,我不吃了,还有你自己一个人去学校,哥比赛那天才去。” “哦………!” 说完,梁夜跑回自己的房中,看着自己黑色的大床,久违的床啊,像木桩一样倒下,床把他躺起了一大截。 准备好好补一个觉,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谁啊?大清早上的,这么早打电话来真不礼貌。 要是结婚人,这么早肯定还在闭门关窗生产生命,真心不礼貌,真没教养。 梁夜捞起一旁的电话模模糊糊道:“喂,谁啊?” “是我梁夜。” 梁夜顿时来了精神睡意全无,是林墨给他的电话。 “早上好林墨小姐。”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斯文了,今天下午来我家吃饭。” “什么?去……你家吃饭?” “是的,这是我父母的命令。” “可是……!” “别可是了大哲学家,下午我去接你哦。” “好吧!” “那下午见,拜拜!” 汗!梁夜挂完电话,这刚相亲没过多久就要见人家父母,这速度太快了,超速行驶必定出事故。 冥冥之中梁夜感觉有些不妙啊,自己任何准备都没做,他父母可不是一般的父母,她父亲是文学家,肯定要谈很多高尚的话题,少不了哲学知识或文学知识。 还有穿着是不是要整齐一点,还有要送什么?她父母喜欢什么?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管梁夜准备先洗漱,然后到街道上转转买什么礼物好。 于是梁夜到了卫生间洗漱,戚夏夏刚刚吃好面,在一旁对着镜子刷牙洗脸。 “你是还没漱口洗脸就去煮面的吗?”梁夜扭头问她道。 她点了点头发。 “说了好几次了,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刷牙洗脸,然后在找吃的,幸好我没吃你煮的面条,不然我现在就吐。” “不!第一是厕所。” “什么厕所?” “上。” “哦,明白了好吧第一是上厕所,之后应该就是洗漱了吧?” 她点了点头。 “对了上厕所冲洗了吗?” 梁夜看她半天没反应,忙跑到厕所一看,粪便池中还有尿味,毫无疑问没有冲洗过,这丫头怎么就像一个小孩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 不!一个小孩都知道什么叫“来也匆匆,去也冲冲。”她倒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梁夜自己把厕所冲了之后打扫干净。 …………………………! …………………………………! 梁夜到商业去转一转,好久没来这么爽快的转过的了,清爽早晨人行道旁的白杨树上几只燕子毫无顾忌地拉撒,估计它们刚刚睡醒,别忘了戚夏夏那句话,起床第一件事是上厕所。 才发现这句话真好,看上面的燕子可以直观地看出,这和一部分人的共同点就是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当然有一部分人肯定起床第一件事不是上厕所。 车辆川流不息,路旁的各种商店叫卖,有的是导购员撕破喉咙一般叫卖,有的直接放着一台音箱,前者叫卖容易让人产生丰富的联想,比如那导购员长得漂亮声音好听,身材完美,或者天气这么冷站在门口叫卖,不容易啊! 这样给人联想之后,好似自己有义务买一样,其实的确有义务买,因为你享受了导购让你联想的权利。 但是人会累,人会停下。 后者用音箱叫卖法,就没有这么大魅力让你联想了,最多想一下这音箱看着不错,回家我要买一个,什么声音怎么样很少人去想,因为声音在好听都是假的,谁还去联想。 就好比给你一百万假钱,我告诉你这是假钱,你会心动吗? 但是后者叫卖法,只要不停电电话,可以叫一辈子不停歇,不像人一样会累需要休息。 所以粽合来看,两者方法要相互交替这来,比如白天人多的时候找几个美女帅哥来喊,人少的时候可以用音箱来喊。 梁夜固然观察之后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他对这些叫卖不屑一顾的,因为不想买,何必去顾。 街上几个阿姨早早就起床,发报纸货发书,传单之类的东西。 无疑都是广告,报纸很多都是不治之症,报中可以找到任何不治之症的良药,原来药神在那里。 另外还有书,那是某家医院的书,要么就是男科,什么增大什么增粗,什么割包皮要大打折之类的,还有妇科什么“血光之灾来得晚。”之类的治疗方法。 这些东西好似永远发不完一般,只要路过这些商业区,机会每天都可以看到,他们没发一次梁夜接过,但是对于这些内容毫不感兴趣,只是简单的扫视一下,然后背离他们之后扔进垃圾桶里。 梁夜认为不看也要借钱,因为发广告的人也是不容易,多接一本他们少发一本。 转了一圈商业区,应有尽有就是不知道买什么好,打电话问林墨的话会很尴尬的,她也会回答随便之类的话。 对于一个作家喜欢什么,笔?现在写作不都是用电脑,送电脑的话感觉有些大俗了,人家不少这一台笔记本电脑,送书,送他自己写的书? 不行! 世界上最难买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他(她)喜欢什么东西,你却想买他(她)喜欢的东西。 不知那老头喜不喜欢和茶?到茶店买几个茶饼送过去也好。 梁夜向广场对面的一家茶店走了过去,刚至门口电话响起。 “喂!” 电话那头是林墨的声音,她大声道:“梁夜我看到你了,你在人民广旁,商业区。” “你………你在哪?” “你向上看就可以看到我了。” 梁夜顺向上看去,果然看到她的黄色小轿车从上面下来,在等着红灯,离这里就是十米左右的距离。 她在车内微笑向梁夜挥手,梁夜想装作没看见是不可能的了,这么近距离都没看见,不是高倍近视就是瞎了。 罢了! 还未来得及挂电话,小轿车靠边停在梁夜旁,她探出脑袋对梁夜道:“上车。” 这里不是停车的地方,梁夜不好多说,也不好多耽搁,快速打开车门,跳到副驾上。 两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两人相视一笑,林墨接着道:“好吧我先说,我刚路过这里买菜的,我家就住附近你呢?” 梁夜笑了笑道:“我准备去你家,不知带什么礼物好所以我来这里看看,对了你父亲喜欢什么?” “我父亲喜欢名家书画之类的东西,一般都是几百万的你买吗?” 梁夜顿顿说:“这……我爷爷也喜欢收藏的。” “别扯开话题,问你买还是不买?” “买啊!” “那待会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大名家书画,送给我爸爸。” “嗯嗯可以。”梁夜不好意思推辞只好答应下来,他哪有这么多钱去买书画,现在身上就几百块钱,要是真的买就和梁岚借呗。 大不了和老爷子说一声,他老人家绝对高兴,这是对未来孙媳妇的投资啊,若他们能够在一起这点钱算什么,老爷子一定是这种想法。 所以横想竖想,区区几十万,虽然我没有,老爷子有,答应下来也无妨,梁夜并没有感到压力。 “哈哈………!”突然林墨扭头看向梁夜笑,“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去就去呗,还送什么礼物?你能去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演技真好,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刚才看你认真的表情我还准备向他人借钱买书画呢。” “哈哈……梁大制片人,什么时候让我拍一部电影,我这么好的演技会火吧。” “现在你是不是又在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开玩笑?” “因为你不是说过吗?你只是想平平淡淡过一生的。” “啊哟!记得这么清楚干嘛?” “因为你在我心里,所以很容易记住,以后说话小心一点。” “真的这么好,不是在骗小女孩吧?嘴倒是很甜骗过不少女孩吧?” “我发誓………!” “别!发誓没用的。” 此时,林墨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看得出来她心理一定非常高兴,不过她还算克制得很好,脸上并没有浮现出高兴的样子或者脸微红之类的,高兴仿佛只来到她的嘴角旁,然后被她克制回去一般。 梁夜转头看向车窗外,这才发现车子已出了商业区,看外面一栋栋还未建好的别墅,一看就是住宅区。 去年路过这里的时候,路边上是破旧的楼房,现在变化的好快,新别墅都快要建好了! 哎!还是那句话好似城市里的房子永远建不完。 房价一直捉弄人,涨了降,降了涨,一个来这里打工的普通人,无论是涨还是降都要努力好几年才能买下一套房。 梁夜默默算着,要是自己将来有钱了,买下一块地,然后盖几间房,取一个老婆做一个包租公,安度晚年岂不是很好。 知道车子进了一个豪华别墅区,他才回过神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不是要去买菜吗?” “菜早买好了,我们这是要去这里。” “回家吗?” “嗯哼,快了差不多到了。” “不是说好下午的吗?” “谁让我运气好在那里遇到你,这叫不期而遇,我们还挺有缘分的哈。” “不!这不叫不期而遇,这叫不屈而遇。” “什么意思?” “你看看我,还没做好准备,我现在这休闲穿着,太随便了,去你家不会被笑话吗?所以我还没被自己的穿着给屈服就遇到你了,不是不屈而遇是什么?” “哈哈……为什么叫你要被你的穿着给屈服呢?” “自己都屈服不了又怎么屈服别人。” “哈哈……!梁夜你好有趣,我记住了这叫不屈而遇,我想可以写一篇散文叫不屈而遇,发现好有哲理,自己都屈服不了怎么屈服别人。” “哈哈……可以试试,写火了别忘了感谢我。” “当然,少侠,你既不能屈服别人那就征服别人吧!” “哈哈哈………!” ……………………………! ……………………………………!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梁夜发现林墨其实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喜欢说话,感觉很开放,无论什么话都说出来。 很快就到了,她家就住在附近,一栋三层高的白色别墅,车子开了进去。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草,现在开着有红的有白的黄的等等,这些花梁夜都叫不上名字,一排排花盆在大门两旁。 石榴树上的鸟笼里关着两只画眉鸟,跳来跳去地叫着,不过院子里有些清静,因为没人。 梁夜最怕来别人家这种安静的气氛,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紧张到想屏住呼吸。 停好车,两人下了车,林墨打开车后备箱提出刚买的菜,梁夜忙上前去帮忙提了一点,然后跟在她后面。 她按了一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白皮肤,蓝眼睛金色头发的年轻小帅哥,看上去年纪大概和梁夜差不多。 那小帅哥看到林墨回来似乎很高兴,但看到后面的梁夜,脸色有些阴沉。 “乔!”林墨对他道,“我把妈呢?” 那小帅哥说着一口不怎么成熟的中文:“你妈在厨房里,你把在书房。” 听他说的中文,感觉有些飘,好似被风吹起的风筝因为风筝骨架不牢快要吹散一样。 听上去不是那么牢靠,这样是不是骗人不容易使他人上当。 “嗯嗯!”林墨轻轻哼了一声走进去。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2章 梁夜在后面跟了进去,林墨把梁夜手中的蔬菜接过招呼梁夜坐下,她一壁喊着,爸!妈!一壁到厨房去。 “你好!我叫乔斯.奥尼,叫我乔就好!”坐在对面的乔伸出雪白色的手握向梁夜。 “我叫梁夜!”梁夜同样向他握了过去。 “听说过,我在电视上看过你,说你是哲学家!” “哪里,哪里客气了,谦虚了哲学家不敢当。” “哦!我是文学系和林墨是同班同学,但我感觉哲学好像空荡荡的一样,什么作用都没有。” “不!不!哲学很有用的,儒家思想也是哲学,影响了我国历史文化,还有道家思想都是哲学。” “哦!是吗?可我看这些好像不是太懂。” “当然因为你是外国人,看这类的东西感觉逻辑不搭,或者像断句一般,还有这些东西并不是说得那么明明白白,其中很隐晦曲折的,这就是我国的文化。” “梁夜和你交谈很有意思。” 这时,林墨从厨房里端出一杯茶放到梁夜前面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学?” “没什么!”梁夜笑了笑,“随便瞎聊。” “我们在聊哲学!”乔的声音依旧很飘,把哲学说说成了“者水。” 林墨削着桌上的苹果笑了笑接着说:“是吗?” 倏然一个中年男子从洁白的楼梯上下来,光亮的黑色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重的声音,他的笑声很明朗,用萧红形容鲁迅先生的话来说,他的笑声是明朗的。 他笑着下来道:“哈哈………!梁夜来了啊!” 梁夜忙站起来握手道:“林七叔叔好。” “你好,你好,请坐。” 他一身黑色整洁的西装,光鲜亮丽,他那黑色的头发被梳得整齐,脸看上去很年轻,没有一点苍老之感,对于这个神秘的大作家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他与乔坐到对面,林墨给梁夜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梁夜,梁夜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坐在对面的林七只是微微对他笑了笑。 他的眼眸给人一种非常犀利的感觉,好似能够看穿梁夜一般,梁夜被赤裸裸地展现出来,难道这就是大作家看一切事务所具有的本能吗? 难道只有看清楚了,看透了才能写出好作品,所以眼睛每时每刻都是犀利地看事物,久而久之之后眼睛进化成犀利的样子。 这只让人感觉有些害怕。 林七观察了好一会梁夜才笑道:“苹果好吃吗?” 啧啧!这问得使人难于回答,其中必有深意,苹果好吃不好吃就那个味,再说他又不是没吃过苹果,一定里面隐藏这玄机,所以回答不能是单纯的好吃与不好吃。 梁夜想了想之后于是回答道:“苹果这么神圣的水果必然好吃。” “怎么神圣法?” “苹果砸出了万有引力,成为了一种很吸引人的手机品牌,更重要的平安夜,一个苹果即可生米煮成熟饭。” “哈哈……!”林七继续笑了笑。 乔接上问:“叔叔,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意思?” 林墨轻轻碰了梁夜一下,她想提醒梁夜以后说话,不要这么直白,比较有长辈在。 林七对乔道:“这个以后慢慢给你解释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梁夜以后你对生活有什么打算。”林七真诚地看着梁夜,好似想告诉他这个问题很重要一般。 “以后我打理好我爷爷的公司。” “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哲学家了吧?是不是真哲学家你自家心里清楚,但很多学者都对你有成见呢?你暂时还没在这一块站稳了脚,所以你在这里得努力。” “爸………!”林墨打断道。 “是的,叔叔说得对,接下来我会努力的。” “刚才我和梁夜聊哲学。”乔接着说,“他说的很不错。” 林七微微顿了顿道:“是吗?” “是的。” 梁夜皱眉,此话一出,只有一个结果,他继续得接着演讲哲学,要是在一般人面前随便吹两句就过了,还会赢来一片喝彩。 这,在林七这样的学者面前就不敢多说什么?林七好像还写过关于哲学的学术著作,不过只是简单的说一下文学与哲学的区别,这本书梁夜大学时随便扫视了一下,没仔细看。 谁曾想如今竟然在林七的面前,早知道把那本书给背下来,然后拍林七的马屁,让林七感觉自己是梁夜的伯乐,从而梁夜可以成为一匹千里马。 其实千里马常有,伯乐也常有,只要你肯拍马屁,肯定能拍出伯乐,因为被拍者一时高兴,认为这小子是人才,自然成了千里马,然而他也成了伯乐。 果然林七对梁夜问道:“梁夜我看过你的演讲视频,也认真听了演讲内容,发现讲的好隐晦,很难揣摩出里面的哲学思想之类的。” 这…………! 那个演讲本身就是梁夜随便敷衍一下,并没有想表达什么哲学思想。 梁夜回答道:“那个可能讲得不好吧。” “很好!很好!故事很好,不过隐晦这种东西很好理解,毕竟我国无论是一些哲学著作还是一些诗词都喜欢隐晦,不会说得那么清晰,可能是一种习惯,照我看这种习惯演讲面前不适合的。” “嗯!” “既然是演讲,主要的是让人能听明白,讲得太隐晦了固然他们是听不懂的,他们只是跟着你的语言流动思维,没人有时间去仔细思考你的话,更没人去琢磨你的意思,演讲过后很多同学都忘记了你所讲的内容,想下来认真思考那是极少的同学才去做,演讲不像文字一般,清晰地刻画在纸张上一直不会掉去让感兴趣的人们去琢磨。” “明白了你说的是。” “当然我不反对文字之间的隐晦,隐晦是我国常用的一种写作方法,从《论语》到诗歌都有隐晦,这种写作方法故意让人去挖,他是无止境的深度,不同人能理解不同,这就是高明之处,不好之处就是对于乔这样的外国人很难理解我国文化,因为这些著作太隐晦了,按照字面意思根本理解不了的是不是乔?” 乔听得糊里糊涂的,木然在那里,甩了甩头道:“是,比如我们读《论语》只感觉上下句没有逻辑性,断断碎碎不成文的样子。” “这个是常见事。”林七嗤笑道,“要多学学以后就懂了。” “是的!”乔这次回答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没那么飘了。 “爸……!你们别了这么高大上的话题,我听不懂。”林墨忙接上说,“搞得在一旁当哑巴。” 林七笑了笑道:“鬼丫头,叫你认真学习你不听,现在是不是变成哑巴啦。” 正说着,一个中年妇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同样和乔差不多一个样子,金色的头发,雪白的肌肤碧蓝的眼睛,眼睛看上去要比乔的更吸引人。 一身红色的西服干净整洁,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一个就是传说中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红色的西服与白色的围腰(一般做饭者系在腰上),就是上庁堂下厨房最好的证明,围腰一解便可以去开会。 此时她解下围腰,张开厚重的红唇一口流利的中文道:“可以吃饭了。” 这话说得不像乔那样飘,相对比较沉稳一些,不过还是有一点飘飘然。 梁夜闻声回头看,她向梁夜走了过来,张开粗大的双手像翅膀一样,这是要拥抱的节奏,梁夜打算与她握手,看到她此状之后,起身与她拥抱。 只感觉她身上肉感十足,暖烘烘的,当然抱得时间不能太长,只是刹那间的功夫。 “你好我叫安妮。”她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微笑着,“你就是梁夜吧!” “是的,伯母好。”梁夜笑了笑对她道。 她接着看了看几人大声说:“哦!大家可以去吃饭了。” 几人起身,上了一个台阶之后,到东边的厨房去,厨房干净整洁,就连方形石桌也是雪白色的,没有一点脏东西。 几人依席入坐,桌上就一盘煮鸡,一盘炒牛肉,一盘西红柿炒蛋,一盘就是凉猪耳朵,就这么几个菜。 菜看上去很不错,但是好像每个菜都方糖,梁夜最受不了的就是菜里有糖要甜不算太甜,要说不甜有一点甜,放油盐就可以了其实。 梁夜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称吃饱了,然后到客庁里,林墨也只好放下碗筷同称吃饱以后到尾随到客厅。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聊天,只是林墨父母招呼梁夜吃这个吃那个,吃饭时多半只听得到喝汤嚼菜的声音。 吃饭不说话若在家中吃饭感觉很不错的习惯,不至于因为说话被菜或者被饭给卡死,若在外面吃饭不说话,那就不行了,外面吃饭本来就是一种娱乐,哪有娱乐不说话的,不交流哪来的乐(哑巴除外)? 所以这个饭对梁夜来说,只是单纯的吃饭,没有乐在其中。 林墨给梁夜倒了一杯茶道:“吃好了吗?” “吃好了。” “可能我妈做的菜不合你胃口吧?” “没有!”梁夜微微一笑,“很好吃,只是早上嘛,早餐吃多了所以吃不下,吃多了会胖。” “啧啧!我就喜欢胖子。” “为什么?” “胖子有肉感。” “但没有质感最多勉强算性感。”梁夜开玩笑着说,“我可不喜欢胖子。” 林墨突然峰回话转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我母亲也是哲学系的,所以你们可能要切磋。”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母亲是哲学系的,你们会有共同的话题。” “这的确是好几种消息,那么我现在告辞是不是这消息与我无关。” “可问题是你现在走得了吗?”林墨把头侧到梁夜耳旁小声地说着。 梁夜回头一看原来,他父母吃好饭刚出来,如果现在就这么走了,还真不好意思,还没和林母好好聊过呢?这种时候第一印象一定要把最好的留住,才能走。 现在走不了,被绑架了,是被道德绑架了。 林母安妮与林父坐到一旁,继续给梁夜倒茶,梁夜客气接过。 林母笑了笑道:“梁夜你与我一样都是学哲学的,用你们中国话来说,我们这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什么高山流水遇知音,梁夜暗笑,谁和她知音了,只不过是同为哲学系罢了,知音还是敌人尚未明确呢? 这些话梁夜在心里想着罢了,并没有说出来。 “是的,很荣幸遇到你。”梁夜很客气地说,“以后还得向您多多学习呢。” “客气。” 乔忙接上道:“梁夜你不知道吗,安妮老师出过一本哲学学术著作。” 这……!汗!还真不知道,若自己说出去不知道肯定要遭人嫌弃好歹自己被大众看为哲学家,背负着这个光环不知道也得装知道。 于是梁夜道:“知道,自然知道,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宿舍里的很多同学特别喜欢看,我们经常抢着看呢。” “你对安妮老师的著作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上学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糊里糊涂的看术没想那么多。” “你们国家的学生看书都是糊里糊涂的不用思考的吗?” 这小子明显就是在找梁夜的茬,处处有些针对梁夜,说中国话都还玩起了讽刺,一看就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一定是喜欢林墨的。 不然凭空对梁夜好像敌人一般,从哲学角度来说女人最容易引发战争。 用远的例子来说,《荷马史诗》中描写两个部落因为美女海伦而战争,用近的来说咱们历史上这样的例子不少,陈圆圆吴三桂就是一个例子。 梁夜听出了他语中的嘲讽,于是强装客气道:“怎么会呢?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句话人人都明白,现在我隔壁家那个上拖着鼻涕上学前班的那个小孩都懂这句话的意思呢。” 乔皱眉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几个人,面面相窥哭笑不得,替乔感到尴尬,这明明就是梁夜设下的陷阱,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想得到,梁夜故意用一个虚拟人物(他邻居家的小孩)嘲笑说,这句话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不知道三岁小孩都不如。 林七就是一个聪明人,听出了这一点,忙解围道:“其实安妮那本哲学写的也没什么的,只是具体分析一下‘出世’哲学与‘入世’哲学罢了。” 梁夜道:“‘出世’哲学一般就是理想主义者,‘入世’哲学就是现实主义者,‘出世’哲学往往会嘲笑‘入世’哲学肤浅,然而真正能影响世界的就是‘入世’哲学,我们祖国追捧圣人,从圣人的存在来看,就是一个‘出世’与‘入世’的结合。”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3章 安妮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说:“梁夜说得有道理,下次我出书一定要加这个解释。” 乔有些不服气,见梁夜占了上风于是道:“梁夜什么时候也出个这样的学术著作?空嘴人家不相信呢。” “梁夜现在很忙,没那个时间出书的。”林墨见状忙插上说,“他还要拍电影,现在还年轻正是工作上努力的时候,出书等闲暇之余在说呗。” “是的。”梁夜接上道。 一旁的乔插动着嘴巴,用藐视的眼神看向梁夜,梁夜轻轻冷笑还他一个鄙视,他这才微微别过头,把目光迈开。 林七一直默不作声在那里倒茶,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空气里顿时有些尴尬,只闻流水声。 俗话说,言多必失,话说多了容易失口,梁夜忙故意看了一下时间表现出很着急样子突然开口道:“那个叔叔阿姨,我还有一点事情我就先走了。” 几人闻言抬头注视着他,林七开口道:“既然有事就不挽留,欢迎经常来我家。” “梁夜欢迎经常来我家。”安妮跟随梁夜起身,“我们之间肯定有很多共同的语言。” “谢谢叔叔阿姨,我会经常来的。” “那么我送一下他。”林墨起身道。 梁夜与几人别过之后两人出了她家的别墅,上了车,林墨准备送梁夜回去,可是梁夜不让他怕回到家看到戚夏夏她会产生误会,这样会激发两人的矛盾。 好不容易交到自己喜欢的女朋友,怎么能让她因为一个不成熟的小姑娘而飞呢?这也太不体面了。 所以梁夜用要去医院看老同学为借口,让林墨送到医院去。 到了医院门口两人下了车,站在那颗樱桃花树下,轻风吹起了她的秀发,她阿娜的身材微微颤抖。 梁夜突然好奇问:“乔,好像喜欢你?” 噗嗤她笑了起来:“乔,只是我妈妈闺蜜家的一个孩子,以前我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还挺照顾我的,我把他当作哥哥看,我不是说过吗,我不喜欢外国男孩。” “这样啊。” “不然呢?他准备来这里发展,在我家暂助几天,他已经找好工作了,当一个英语老师。” “我看他是不是因为你所以来这里发展?” “梁夜你在想什么呢!”她气急败坏地样子,“别动,把眼睛闭上。” “啊。”懵逼中的梁夜把眼睛闭上,还以为她要吻自己,所以心理开始蹦蹦跳跳,脸蛋有些滚烫,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脸上的艳红。 片刻之后,她再次道:“把眼睛睁开。” 梁夜睁开眼睛,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长头发,看头发的颜色不是林墨的,是戚夏夏的头发,戚夏夏睡过他的床,换一种说法就是两人睡过同一张床,所以她的头发沾了上来很正常。 “啊哟!还有其它女孩的头发。”林墨对着阳光看手中细小的头发,头发在微风中动飘荡,“发质还挺不错的。” 梁夜尴尬笑了笑:“鬼知道哪里来的头发,可能是被风吹到我衣服上沾着的。”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扯平了,我不怀疑你,所以你也别怀疑我。” “可是物证不一定是证据。” “难道还想让我查出证据?” “算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公平是相对的,我认了。” “哈哈………!你不是要到医院看老同学的吗?去吧。” 说完,梁夜转身向医院走了进去,怎么说也要演下去。 “梁夜……!”林墨在后面喊道,“要不我与你一起进去看你老同学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梁夜直冒冷汗,完了,里面哪有什么熟悉的病人,忙思索找了一个借口,跑到她面前小声道:“你知道我老同学得什么病的吗?” “艾滋病还是什么?” “不,他得了抑郁症,有一次割腕自杀过,还好被医生给制止了。” “啊!太可怕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吗?” 林墨好奇地摇了摇头。 “他因为刚和女朋友分手,接受不了事实,然后就得了抑郁症,如果你去的话,他容易伤心的对他打击很大,他每次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都充当单身狗,并且做出悲伤的样子,这样给他一点安慰,一旦打击到他,他会自杀的。” “这个医院吗?” “是啊,没错就是这个医院。” “你说的是假的吧?” 梁夜怔了怔,莫非这么快就看出自己在编故事? 于是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是神经病医院诶。”她一本正经,“难道你的老同学住在这里。” 梁夜扭过头去,斜视一看,还真是神经病医院,方才为什么没仔细看。 “我那老同学听说他女朋友结婚以后,就那么疯了,所以被送往这里,看他和疯子在一起真的很可怜。” “真的很可怜那你小心一点快去吧。” 梁夜嘻嘻笑了笑再次转身向医院走去,他慢慢向神经病医院走了进去,神经病医院大厅内,一个护士拦住道:“先生你好,请问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看病人的。” “嘘!”梁夜小声道,“我是来看病人的。” “名字?“ “梁夜!” 护士鄙视着他,他主要戴着口罩自然很多人认不出他来,护士摇头叹道:“又是一个神经病,冒充明星哲学家梁夜,病得不轻啊,你直接去挂号看病吧。” 梁夜不回答站在那里,看向门外,直到林墨走了,他才转身出去。 护士在后面喊道:“喂,你要去那里挂号在里面不是外面?” “神经病………!” “你骂谁神经病呢你?”那护士怒道。 梁夜指着医院门口的那几个打字大声道:“神经病………医院!” 护士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会梁夜。 梁夜出了医院环顾四周,打了一辆出租车,由于梁夜身上没带多少钱,上车之前与出租车师傅谈好了价钱五十块,出租车师傅答应了下来。 到了之后梁夜给出租车师傅五十块,出租车师傅不服气道:“怎么才五十。 “师傅!不是说好五十的吗?” “靠!老子怎么知道这么远,至少要一百。” “可我就剩五十爱要不要。” “出门也不多带一点钱穷鬼。” 梁夜把五十递给他道:“你给我五十。” 他一脸懵逼道:“为什么给你五十” “换钱啊,你用破旧的五十换我这张新的五十。” 他半信半疑地从钱包里掏出破旧的五十,递给梁夜,梁夜把自己的五十递给他道:“给你五十。” 接着梁夜继续递刚才他那张五十道:“在给你五十,现在五十加五十就是一百了。” 他抓了抓头,木然在那里算了算,五十加五十等于一百没毛病,怎么感觉不对劲,擦!这五十不是我的吗? 等他反应过来梁夜已经消失了。 话说回来,林墨回到家中,林父与林母还有乔在那里讨论着梁夜,听林父的意思好像不太喜欢梁夜,认为梁夜这个人很虚,只是空有名罢了,靠他爷爷火的。 但林母不这么认为,林母认为梁夜不错,至于为什么会觉得梁夜不错,可能是因为他那句话“入世”哲学与“出世”哲学的说法,“圣人!”是“出世”哲学与“入世”哲学的结合的评论。 乔,自然支持林父亲,这样自己岂不是很有机会。 林墨坐在一旁无精打采地听着,两夫妻的评论。 林父忽然问林墨道:“小墨你对梁夜怎么看?我认为你们不合适,要不是看在他爷爷的份上我不会答应你们相亲的。” “吧,我认为梁夜不错。” “这么说,你喜欢他?” 林墨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低首不答,不回答表示默认。 “我感觉梁夜不错。”安妮抚摸着林墨的手,“我支持宝贝女儿你要加油。” 林父气急败坏道:“你们女人就是这样,俗目光短浅梁夜不过就是和你一样哲学系毕业罢了,你倒是仿佛看到兄弟姐妹一样。” “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俗话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吗?我看就是像你这样的男人说出来的。” “难道不是吗?” “no!哦老天,这样的说法是对的吗?我告诉你,男人会做的事女人同样会做,男女是平等的。” “好!不和你扯这些,我们说的是梁夜,别扯这样深奥的哲学问题。” “梁夜有什么不好吗?” “你做为一个哲学家没看到很多学者对他的批评吗?他若不错会有那么多的批评者?” “天呐!你是因为这个?人怕红猪怕胖,这不是你们中国的俗话吗?因为人红是非多,这是你们的俗话,你怎么就不明白,那些人从某些方面上来看只是嫉妒梁夜的成就。” “好,梁夜有什么成就?” “电影很成功。” “那哲学方面呢?他配叫哲学家三个字吗?” “老天!一个人的成就不一定非要在这些学术方面,可能他没有想走哲学这条路,哲学家这三个字是大众给他的,不是自己给自己的,有什么配不配的吗?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好!你有理,还有梁夜来了,来作客不带一点礼物。”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林七你是一个作家,说出去真让人笑话,难道你要骂梁夜不知道礼尚往来?” 林墨忙插上解释道:“爸!妈,你们别吵了,至于礼物的事情,是我不让他带的,他本打算给爸爸买名画,是我阻止了的。” “好吧!”林七起身准备回书房,“梁夜这人反正我不看好。” “宝贝!妈妈支持你。”安妮捋着林墨的秀发悻悻然道。 林墨抿嘴一笑。 一旁的乔在一旁观战良久,现在这个局面应该算是平局,不过他得到一个答案一一一一一一林父是一个贪婪的人。 林父在文学方面可是很有成就,在国外略有影响,就差诺贝尔文学奖了,他是一个非常有光环的人,在国内有他被称为,著名学者,文学家,家,将来成为老人家之后指不定还有更多的家诞生。 这个光环背后依旧是一个人,他依旧和普通人一样拥有着缺点,乔略带嘲讽的看着林七的背影笑了笑,以后多给他一点好处,说不定拿下她的女儿指日可待。 …………………………………! ………………………………………! 梁夜回到公司,同样先是到对面练习部去一会与杨珊随便聊了几句,然后回到对面的公司总部,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五十块钱上的道一老头给他画的方向图。 按照那老头所说,三十秒朝那个方向扔东西一次,说明要拿捏好时间,比赛快到了,一定要脱离手表精准地计算时间,所以练习时间是很重要的,不可能比赛之时拿着表对照着表出招吧。 梁夜先是对着表自己计算着时间,刚开始自次弃表尝试都失败了,他用一张纸按照那个方向每三十妙一次放飞出去,不用表的话纸张自由落下,用表计算的话纸张则像飞镖一样飞出去能把垃圾桶给插破。 天地之气的威力还真大,小小的一张纸具有如此大的威力。 眼下第一任务就是如何精准地计算时间,反正才三十妙不长。 于是对着表,一次又一次反复计算着时间,他发现一个计算时间的规律,按照我们平常的速度敲桌子,每敲两下就是一秒。 梁夜是一个喜欢找规律的人,因此数学从来都是很好的,其实数学不难只要发现计算规律简直就是很菜,并且一旦人发现了规律一定是自己的,因为发现规律的过程已经在记忆那里留下深深的印记,所以不用去故意记忆它。 一切都像自己的。 经过几次验证,这个规律很好用,他在嘴上默数两个数字,几乎为一秒,然后默默算了三十妙,拿起秒表一对,还真不错,不过现在还有些不熟,接下来几天必需每时每刻多练习。 接下来还有一个就是方向问题,东北方向八十度,计算这个方向问题相对比较计算时间更简单一些。 因为这个方向并不是一定要精准无误,可以是一个大概,一开始计算这个方向对着钱币上的纸练习,然后慢慢的自己去掌握这个方向。 现在时间与方向大体掌握,梁夜决定小试牛刀,丢弃计时器,撕下一张纸,他的目标是对面的垃圾桶,默默计算着三十妙。 当纸片脱离手中的那一刻起,纸片像方形飞刀一旁,快速旋转着插向垃圾桶,“卡嚓!”纸片插入塑料桶中,之后软了下来。 梁夜走到垃圾桶旁,提起垃圾桶一看,果真厉害,纸片插在垃圾桶上,一角非常完整地穿透垃圾桶内壁,仿佛被卡在那里一样。 这要比刀片还牛,刀片在人类力道范围内不一定能像这样毫不脱泥巴带水地插进去。 道一那老头厉害,不知那老头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绝招,那老头是发现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所以才这么厉害。 梁夜想了想自己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既然现在已能感受到天地之气,那么不妨看看每隔三十妙那个方向的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是怎么样的,和周围的方向有什么不同呢?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4章 转眼之间,比赛之期到来,梁夜今天到学校,就是为了证明自己。 时间是下午三点,烈日当空,空气之中弥漫着热浪,放眼眺目,仿佛可以看到热浪滚滚流淌在天地之间。 然而,比赛台旁的蝉好似像发了情一般,按奈不住寂寞,疯狂的嚎叫,这声音真使人烦恼。 种学生现已做好比赛的准备,他们手中都拿着自己精心打造的武器,从这些兵器之中可以看出他们功力之高下。 比如霍柯东手中便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剑,一眼扫过锋利无比,事实上还真是锋利无比,由于所吸纳天地之气等级高,火候等等控制的很好,所以才能造出如此好的剑。 然,韩胖子手中的武器更别说了,要说是剑为看上去没有剑刃,要说不是外形像剑,只能说是一块像剑一样的废铁。 这肯定是吸纳天地之气不足,火候把握不好,所以才造出这种奇形怪状的武器,不过修仙所用的兵器可不是一般淘宝网上,或者市场上可以买到的。 必需得自己造,尽管自己不会都得自己造。 修仙者的兵器一定要有灵气,然而灵气主要来自天地之气所控制的火候,还有一个就是融入玉之类的东西来增加灵气。 一般市场上的刀啊,剑啊!等等之类的东西肯定没有加玉器之类的玩意,只是单纯的用钢铁打造。 这里没有武器的就只有戚夏夏与梁夜两人。 韩胖子在一旁小声问梁夜道:“喂,梁夜你的武器呢?” “哥的武器到处都是。”梁夜有些高傲抬头,“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是我的武器。”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站在两人前面的霍柯东听到,扭过头来,睥睨着两人,嘴角微微翘起道:“梁夜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今天可是比赛。” 梁夜露出嘲笑之意:“废话!” 众学生们都扭头看向两人,平时他们两人最容易擦出火花,只要他们两人一对上,同学们就很自觉地来围观。 霍柯东后面几个小弟高傲地抱着手,鄙视着梁夜与韩胖子。 “梁夜这次可不要像上次那样手下留情,不然你会满地找牙,还有你的哲学修仙不要不错折学修仙。” “呵呵!”梁夜不屑一顾,“谁怕谁?” 他回头看着他那几位小弟,哈哈大笑起来,霍柯东接着道:“我不是针对谁,我是针对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此话说出,他后面几个小弟更是仰天大笑,奇怪难道他们听不懂“各位!”这个词的意思吗?还笑得出来,这还真是脑残了,名副其实的脑残粉,骂到自己都仰天大笑。 其它人心中暗自不服,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把霍柯东给打残废,只恨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不得不说,在这里霍柯东的确是最厉害的,他们对梁夜仍旧还是个迷,不知道梁夜真正的实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梁夜,他们仿佛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梁夜身上,希望梁夜能够狠狠地打霍柯东,这小子嚣张到这种地步,于是很多人心中默默地支持梁夜。 梁夜站在一旁对韩胖子笑笑说:“你知道什么是快乐的秘诀吗?” 韩胖子摇了摇头。 “那就是不和愚人争论。” 霍柯东鄙视道:“是吗?” “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梁夜拍着韩胖子的肩膀,“加油兄弟。” “呵呵!梁夜你就等着把哲学修仙变成折学修仙吧。” “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 这时,比赛擂台上的钟声敲响,三清老师隔空一掌一掌地击打着擂台上的钟,钟发出空旷的响声。 众学生闻钟顿时缄默,目光看向铺着红毯的擂台,擂台大概只有学生们胸部那么高,纵身一跃即可跳上去,当然梁夜是跳不上去的,因为他体内没有一点天地之气,固然没有这力。 三清老师轻巧地跳上去,站在擂台中央,一袭白袍任风吹,他给同学们鞠躬道:“我们学校决定,从今天起一个学期至少有一次这样的修仙比赛,今天这是我们第一次比赛,比赛主要目的是让学生们知道自己的不足向其它提醒学习,在日后更加努力学习,本想练气与练器一个一个分开来比,但我们仔细想了想,我们决定用我们气来控制我们精心打造的神器,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到人,谢谢!” 说完,一片掌声响起,三清老师退下,接着校长飞向擂台,同样给学生们鞠躬,笑了笑说:“该说的三清老师已经说清楚了,我再说一次点到为止,请不要伤到人,下面我宣布比赛开始,地一场由霍柯东与韩智对决,请梁夜做好准备。” 韩智就是韩胖子的大名。 这明显就是把最厉害的与最差的对决,然后最厉害的一边扫着去。 韩胖子闻言万万没想到第一场就是他和霍柯东,梁夜对他道:“没事,待会哥替你打败他。” 他看了一眼梁夜,纵身一跃跳上擂台,他与霍柯东相对而立,霍柯东嘴角高傲地扬起,鄙视地扫了一眼台下的梁夜,他知道梁夜与韩胖子的关系很好。 所以心中暗自下狠心打韩胖子。 “比赛开始。”三清老师见两人就位放声道。 语毕,霍柯东纵身一跃,高高将身体弹起,凌空而上。 轰! 整个人凌空倒立从韩胖子头顶上压了下来,还没等韩胖子反应过来,只感觉一座大山从他头顶上压了下来,让他动弹不得。 他想拔腿迈开,跟本动不了,突然只是一米之间的距离,霍柯东袖口之中他那本薄如蝉翼的剑飞了出来。 众同学心都快跳了出来道:“好强的气,这招太狠了,这……这是天地罩!” 顿时,韩胖子周围仿佛被大锤击下,缓缓炸裂开来。 韩胖子用力支撑着,眼见剑马上就要从韩胖子头上插入,只差一粒米的距离,剑已经碰到了他的头发。 霍柯东这小子还未停下,这是想真的杀死韩胖子,众学生们都闭起眼睛,不敢看去。 三清老师与校长紧张起来,这,这是天地罩,最狠的招数之一,剑从头上插入直接穿透对手,必死无疑。 更要命的是这么天地罩周围,被强气笼罩,要破这个笼罩最快要一分钟时间,三清老师与校长想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剑与碰到韩胖子的头发了。 众人都闭起眼睛,只能看剑从韩胖子头上插入,然后从下体出来,韩胖子必定惨死。 说时迟说时快,梁夜忙捡起脚边的一片叶子,放飞出去,叶子像飞镖一般快速飞了出去。 “轰……!” 韩胖子周围所笼罩的强流气体,被绿叶穿透破碎,强气四散开来四溅周围,附近的墙体被震开,水泥块飞出。 力稍弱的几个学生都被震倒在地,其它同学运气保护自己。 “当………!” 叶子与霍柯东的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火花四溅,薄如蝉翼的剑被震开落地发出哐当的响声,霍柯东凌空震落下来跪在地上,受了一点内伤。 叶子笔直地飞了出去,插在墙面上,震了两下,软了下来仿佛刚射了之后的小JJ一般,失去了活力,叶尖则插在墙内。 这一幕一刹那之间,所有同学都惊呆了,叶子,怎么可能?自己亲眼所见并非是假的。 三清老师与校长面面相窥,这……!怎么可能,竟然……竟然借住天地之气的运动规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梁夜身上,梁夜指着霍柯东大骂道:“难道你想杀了他不成?” 霍柯东微微笑鞠躬道:“老师对不起让你受到惊吓了,刚才我并非想杀韩胖子我本想停下的没想到梁夜竟然会出手。” “胡说!”梁夜怒道,“只差一粒米的距离你能控制住吗?这么强的气压下还控制个屁!” “梁夜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众所周知这只是霍柯东的一面说辞罢了!谁都知道这么强的气压下,若立马收手会将自己给震伤,要收手只能慢慢将气收回,控制怎么可能控制住。 很多同学顿时对霍柯东失去了好感,反倒对梁夜有了好看,虽然梁夜平时也喜欢吹牛,但是从来未伤害过别人的利益,相反为人很好,比如很多同学时不时会取笑戚夏夏,但梁夜总是帮助戚夏夏说话,教别人如何不能取笑别人,这些话看来是开玩笑,其实认真想想会发现梁夜是一个好人。 三清老师忙止住道:“下一场梁夜与霍柯东比赛,这一场韩智败,请戚夏夏做好准备。” 韩胖子闻声,扶着伤痛从擂台上跳下来,梁夜走上前去,拍了拍韩胖子的肩膀小声道:“兄弟!看我的。” 韩胖子对梁夜欣慰一笑,说实话这次他真认准梁夜这个兄弟了,心甘情愿叫他一声大哥,方才若不是他自己早就归西了。 霍柯东与梁夜怒目而视,霍柯东走过去捡起剑,站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看着梁夜。 梁夜纵身一跃,发现跳不上去,并且还磕了一下膝盖,众同学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只好绕到左边的台阶上,上去。 霍柯东站立在对面笑道:“梁夜你的兵器呢?” 梁夜笑了笑,向怀里掏去,同学与老师还以为他怀怀中藏着什么很厉害的兵器,没想到掏出来的竟是一小包卫生纸。 “这是要擦鼻涕吗?”霍柯东高傲地抬头,“不可能是武器吧?” 三清老师与校长真为霍柯东捏了一把汗,难道忘了梁夜方才一片叶子破了他的天地罩,不一会的功夫并开始嚣张起来,三清摇了摇头,霍柯东虽是人才,但他这种性格真的很让人讨厌。 梁夜默不作声地,抽出一张卫生纸,擦着额头上被太阳晒出来的汗。 三清已知道这是梁夜的武器,看两人都已经做好准备,立马喊道:“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霍柯东将天地之气集中在掌之间,剑身被掌间的强气所包围,只见他斜身向后滑行。 只并非是他想要滑行,是因为他将所有力量都逼出来集中在掌中,出现了惯性作用,被力反噬。 这虽然不是天地罩,但不亚于天地罩那般狠,这只是一剑,将所有力打在剑上,剑能快速飞出,即使是三辆坦克都能刺穿,若力小于他的话肯定抵挡不住,必刺穿死亡。 梁夜暗自退后,只有三十秒的时间,三十秒只能希望剑不能刺到自己。 “轰……!” 霍柯东一掌打出,剑像一道流光一样向梁夜刺了过来,只感觉一道光穿过众人眼里,附近一股股热浪感,这是剑速太快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热量。 梁夜忙退后,刚数到29秒剑已近在咫尺。 三十秒!梁夜忙放出卫生纸,卫生纸与眼前的剑发生碰撞,此时卫生纸将剑劈成两半从梁夜耳旁掉落。 卫生纸则无一点损伤,笔直有力地飞了过去,当卫生纸快要破到霍柯东的头时,霍柯东忙趴下,卫生纸削去了他的一撮头发。 “卡嚓!” 卫生纸穿过后面的一棵树,树木快速倒下,砸在地上弹起一层灰土。 这时所有同学都拍起掌声,梁夜竟然这么厉害。 霍柯东在一旁爬起身来,感到很尴尬,毫无疑问自己输了,并且自己的剑竟然被区区一张卫生纸给劈成两半。 同时梁夜也捏了一把汗,若霍柯东刚才运气之时,不被气吞噬得向后滑的话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庆幸站在这里,如果距离在近一点的话,三秒只能他的剑必将插到自己,下一次一定要找老头子教一种速度更快的方法。 三清老师对校长小声道:“梁夜这真的发现了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怎么这么快就你悟出来!咱们都不知道。” 校长小声说:“估计不是他悟出来的,肯定是道一教的,我一直在注视着他,他方才嘴角好像一直默念这什么。” “不管,以后多注意这小子就是。” 三清咳了两声道:“这一场霍柯东败,梁夜胜,接下来由戚夏夏挑战。” 霍柯东不服气地甩头,跳下擂台,自己输给了梁夜,心理很不是滋味,梁夜对他鄙视笑了笑。 戚夏夏直接飞到擂台中央,所有人都还以为这小姑娘是最弱的,没想到竟还能飞得起来,这姑娘每次考试都系统验证失败,至于她到底是多厉害,在人们心中也是一个谜,所以很多人都期待着她出招。 梁夜像她走过去,将嘴贴到她耳旁小声说道:“夏夏你认输吧,只要你出招他们就会发现你来自异界的。” 戚夏夏点点头,梁夜迈开。 她接着道:“老师,我……我认输。” 三清老师同样期待着戚夏夏出招,这让所有人出乎预料,同样都大失所望,于是三清有些生气道:“认输可是懦弱的行为,你还认输吗?”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5章 “老师,我不是认输,我是想弃权。”戚夏夏从擂台上跳下来。 梁夜暗自给她鼓掌,说明她一直在成长,在学说话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说话都能这样了,看了不少电影,想必这是跟着电影里的来回答的吧。 “你………!”三清老师有些生气。 校长忙接上道:“算了,她毕竟是个小女孩。” 接下来,三清老师一一让同学们与梁夜对决,他们看到梁夜如此厉害,用卫生纸都能将霍柯东的剑劈成两半,不由不寒而栗,纷纷学着戚夏夏弃权。 最后宣布梁夜胜出,若他们不弃权同样不是梁夜的对手,所以三清老师没有过多的生气,从某些方面来考虑他们的弃权减轻了意外的伤亡。 “梁夜你对此胜出有何感谢。”校长微微笑,“分享,分享给大家听听。” 梁夜鞠躬道:“我对此胜出没感想,因为在我掌握之中。” 说完,跳下擂台,还不忘看了一眼一旁的霍柯东,霍柯东捏紧了拳头发出咯吱的响声。 梁夜看都懒得看一眼他,扬长而去直接到校长办公室等待着校长,他决定了以后修仙去找道一老头便是,来学校根本毫无作用,想来与校长说一声。 在校长办公桌上还摆放着不少书籍,梁夜顺眼喵去,着大部分都是艳情,没想到校长平时看去有些贼憨贼憨的还好这一口。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传来,梁夜忙收回目光,校长与三清老师走了进来,看到梁夜站住怔了怔。 “梁夜有事吗?”校长开玩笑,“还是因为比赛胜了之没给你发奖。” 梁夜一本正经道:“校长我除了参加重要的比赛之外可以不来上课吗?” “胡闹!”三清吐沫横飞怒道,“学校是你家吗,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 “不知道谁说的,要把老师看做第2个父母,要把同学看做兄弟姐妹,我已经把学校当作家了。” “你………!” 校长举手打住道:“梁夜那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一,学校教的是吸纳天地之气,我的是感悟天地之气,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理由二,因为这样即使我怎么厉害,考试都不可能考第一,理由三,我公司还有很多事情可能没那么多的时间来上课。” “那我凭什么答应你?”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够感受到天地之气吗?” “不想知道,这还用吗?遭雷劈的肯定,不然这么快怎么可能感受到天地之气。” 三清插上道:“这……修仙史上成功者不多,小子不错,雷还没劈死你。”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校长故作高深,“着乃是天意所安排。” 梁夜蹙眉道:“我已问过道一大师,天地之气的流动方向为什么会发生偏移你们猜他怎么回答?” 校长与三清眉开眼笑齐声问道:“怎么回答?”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你说!” “一言为定,那我说了,其实他回答得很简单,很简单,他回头说,这与他无关,因为他不吸纳天地之气,所以他没必要去考虑那不多,倒不如潇潇洒洒地活着。” “你这等于白说。” “反正你们答应我了,告辞!” 说完,梁夜转身跑了出去。 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又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奇才啊。” “还是当初我眼界高,我不是说过吗?梁夜就是个天才你还不相信,今天这一次比赛就是最好的证明。” 校长褶皱眉头,看向窗外刚走不远的梁夜道:“我在考虑一个问题,今天梁夜与霍柯东对决的时候为什么剑刚要到梁夜眼前他才出招。” “可能是梁夜给大家激情,所以故意的。” “呸,什么激情怕是基情吧,我看不像,梁夜好像在等待这什么,如果霍柯东在向前一步出招的话,梁夜必败。” “反正只有他自己清楚,谁知道借助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是怎么借助法,所以自有他的道理。” “说的也是。” …………………………! …………………………………! 梁夜出了学校,直接向公司走去,今天大获全胜内心有些激动,心情不错,所以看到路边的行人都感觉笑容满面,如在春风荡漾之中。 他掏出电话给道一打电话各种吹,自己如何打败全班同学的,打斗过程是如何精彩,打得地动山摇等等。 还不忘道谢,他这个方法如何的好,并且还要专门上门去感谢他之类的话题。 梁夜吹完,挂了电话想想都开心,更重要的是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关心电影之事更有时间与林墨谈情说爱了。 这时,前面马路旁,一位穿毛衣的老奶奶突然摔倒在地,梁夜忙跑过去想要扶起,老奶奶目光明亮地扫了一眼梁夜。 她忙伸出她那双干枯的手道:“小伙子农村来的吧?看可怜裤子都通洞了。” 梁夜怔忡站在那里,半晌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牛仔裤有些暗笑,这裤子本来就是这个造型的,哎!三岁有代沟,老奶奶与梁夜有好几个代沟,这也不能怪她不懂。 “奶奶我扶你起来。”梁夜好心道,“以后小心一点。” “小伙子别扶我,看你也不像家里有矿,你扶不起,快走吧,别打扰我做生意。” “你…你不会是专门碰瓷懂吧?” “什么叫专门碰瓷,是职业碰瓷好不好,我足下无孩子,没有人养老,我也是没办法。” “奶奶这很危险的,万一这碰瓷真碎了呢?” “现在你们年轻人真胆小,没听说过高风险,高收入吗?看你也没钱快走,快走吧,我还等下一个有钱人来。” “那个这可是违法的。” “这里没有摄像头,警察虽然能找到物证但找不到证据我怕啥。” 还没遇到过碰瓷都这么嚣张的。 “奶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人身上只有四块钱,然后去买了四个棒棒糖到小学门口,给小孩吃了棒棒糖卖了小孩赚了三千块,三千块与美女开放下了迷药取其美女的肾卖了十万块,接着买了道具枪与道具炸弹,银行打劫赚了五百万,回家的路上扶了一个老人回到了四块钱,最后他被逼得报了警,自己与老人被抓了去。” “太狠了!那老人太狠了。”老太太接着咬牙切齿地说。 “是不是,人家四块钱用冒险精神白手起家,扶了一把老人就没有了!” 老人陷入沉思之中,不一会起身道:“孩子不用扶了,我自己起来。” “哲学………!” 梁夜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感觉今天做啥都事事顺心,把碰瓷老太给劝说了,算是挽救了一人。 迎面微风跑了起来,只感觉微风嗖嗖从自己耳旁刮过,突然踩到一个石头,脚被崴了一下,只感脚踝生痛。 梁夜就地坐下,抱着自己的脚,抚摸着伤痛的地方,咬牙切齿,真的痛,痛得冒冷汗,在加上天气炎热额头上顿时汗珠滚滚。 简直就是痛得让人肾虚,他环顾四周这里出来行云流水的车辆与左边围墙上的涂鸦外别物他物。 甚至行人都很少,所以出租车都很少跑,打算买一瓶冰水来敷脚,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梁夜只好慢慢从地面上爬起来,一壁注意出租车一壁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穷不过三代,高兴不过三天,还真是,因为穷到第三代太穷了,取不到老婆所以没有第四代了,这就是穷不过三代,高兴不过三天,因为乐极生悲了,或者高兴过度大脑不受控制看一些疯狂之事,出事了。 梁夜属于大脑不受控制做了疯狂之事。 大概走了三十分钟左右,路边丝毫没看到一辆出租车穿过,可脚越来越痛了,现在走路都困难。 梁夜拖着特疼的脚继续往前走,庆幸的是来到市区,现在可以看到出租车,但是疼得打车回去的信心都没有,于是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休息一下,打算等明天在回去吧。 钢材店附近就有几家宾馆,一看这种宾馆就不怎么贵那种,梁夜随便看了一家宾馆走了进去,肥胖的老板娘正在磕瓜子,对梁夜的到来毫不在意。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一本杂志,瓜子皮已吐到了杂志上。 梁夜上前敲了敲柜台道:“老板娘住店。” 她眼皮也不抬一下道:“住四十的还是五十的。” “有什么区别吗?” “四十的没有卫生间,五十的有卫生间。” “那四十的是不是在房内随便大小便。” “四十的一层楼就一个卫生间,公共用的。” “没事,就四十的。” 她伸出肥胖的手,低头掏出钥匙道:“302房,自己去,押金要五十退房时还你。” 梁夜买了一瓶冰水付了钱,接过钥匙自己到了302房,打开门一看,里面有一台电视剧与一台烧水壶,还有几个杯子。 就是穿上竟没有被套,被子不是洁白的,有些发黄,仔细拉开看被子上面还有那种男女交配的证据。 那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从某个角度来说,简直就是杀人犯。 梁夜一看这种被子就有些恶心,下了楼,老板娘继续在那里嗑瓜子。 梁夜上前问道:“老板娘房间打扫过吗?” “没有!”她缓缓抬头悻悻然道,“反正不脏一个星期我会找人打扫一次。” “都这样吗?” “对啊!” “那我退房。” “钥匙留下。” “那钱………!”梁夜把钥匙交给她,“钱退给我吧。” “退给你五十,你进入房间已算数了。” “不是,这黑店吗?” “不,这是规矩。” “老板娘,不带套,就不怕我说出去,然后没人敢来住吗?” 老板娘诧异地看着梁夜,脸色有些阴沉说道:“你怎么知道不带套。” 梁夜摸不着头脑怔了怔道:“我看到的呀。” 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你真看到了吗。” “嗯……!” “那个。”她忙掏出两百块递给梁夜,“那个你看到的话别告诉我老公,这是保密费,你快走吧。” 梁夜有些迟疑地看着手中的两百块,再看看老板娘,老板娘雪白的脸蛋不由一红,她扭过头去。 奇怪!既然这样梁夜也不多留,反正倒赚了一百,奇怪被子不带被套还要什么保密费,还不能告诉她老公。 这也是什么骚操作,梁夜始终想不明白。 梁夜继续向前走着,准备另外换一家,刚走几步另一家开始招呼。 “帅哥住宾馆吗?”一个身材火辣,声音娇嗔的女孩道。 到底是女孩还是女人梁夜具体不清楚,反正梁夜感觉漂亮的都称为女孩,不漂亮的都称为女人,一般在他眼中女孩与女人的分别就看漂不漂亮,当然之中分法是不科学的。 梁夜闻声进去直接问道:“你们家带套吗?” 她上下扫了一眼梁夜,笑呵呵道:“当然带套。” “多少钱一个晚上?” “一百。” “不会吧一百这么贵,那还不如隔壁不带套的五十呢。” “不带套,不干净的。” “不干净也是忍一晚上就过了。” 她接着呵呵笑了笑说:“万一传染啥疾病怎么办?” “没事,没事,一晚上传染不了什么疾病。” “万一有艾滋呢。” “艾滋是病毒,只能在细胞中存活,一旦脱离了细胞就活不了,放心不会随便传染的,这是生物课本上有的。” “我不知道什么生物课本不课本,反正不带套不做,我是怕万一有孩子了,怎么办?你来抚养啊。” 噗………! 梁夜听了差点喷血,总算听明白什么了,于是一本正经道:“不是老板娘我说的是被套,我只是单纯的住一个晚上就这么简单,隔壁没有被套所以我才这么问的。” 老板娘听了尴尬地笑了笑:“啊!这样啊,这里当然有被套,五十一个晚上,押金五十,住吗。” “得!”梁夜给他付钱拿了钥匙。 “需要什么服务,尽管说哦。”老板娘不忘提醒。 梁夜笑了笑上了二楼,打开房门一看这次还算不错,里面总算有被套,他关好门直接跳上床去,脱下鞋忙敷一下冰块。 舒服! 那股灼烧疼痛感立马,消失不见,不怎么疼了。 少时,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梁夜无聊地坐在床头上看电视。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梁夜打开门,一个陌生地女孩站在那里,穿着黑色短裙。 她看了看梁夜问道:“你好,我叫雅雅,是你叫的服务吗?” “没有!” “那么我能进去吗?” 梁夜顿了顿欠身让开,她大摇大摆地走到床上坐下,故意撩起裙子一角,雪白的腿根露了出来。 她开门见山道:“帅哥,做吗?便宜的三百。” 梁夜虽然抵制不住诱惑但大脑清醒,他可不是用下身思考的动物,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公众人物,只要一拉下口罩,明天可能上头条,梁夜与谁谁开房。 奶奶的!这种头条一上,奇耻大辱啊,丢脸可能丢到世界各地。 于是梁夜不敢直视她的腿说:“对不起!我是一名警察,专门来做卧底扫黄的,如果你能改邪归正我可以不抓你。” 她有些震惊地张开嘴吧,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其实,我是新来的,还没开始交易过,那个以后不会了,谢谢。” 说完,她慌忙跑了出去,顺便还门带上。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6章 自从那女孩走了之后,这一夜总算平静了下来,次日醒来脚也是好了很多,梁夜叫了一辆车直接回公司去。 “梁夜好!”大堂经理很礼貌的打招呼,“你去哪里了,好久不见了呀。” 梁夜走过去倒了一杯水,站到她面前仔细地看着她洁白细嫩的脸蛋笑呵呵道:“你白粉擦多了,你看看你的衣领都跟着化妆了。” “走开别靠这么近,这里人多。” “怕什么,这个公司就是我家啊。” “你……你别亲上来啊” “亲一口没事,外国人打招呼不是左亲亲右亲亲的吗?” “去去……!”她别过头,看着门口怔了怔,脸上立刻严肃起来。 梁夜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去,原来是老爷子来了,他正在瞪着梁夜,梁夜好比听到命令一般立正了身子。 张经理底下头鞠躬道:“董事长好。” 老爷子瞪着梁夜道:“小夜来我办公室一下。” 梁夜向张经理做了一个鬼脸把水递给她,跟着梁正锋上去到了办公室。 梁正锋看着他道:“把门关上。” 梁夜带上门认真地坐到一旁,给梁正锋倒茶递了过去道:“爷爷有什么事吗?” “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他严肃地看着茶,“我就想问问你与林墨发展得怎么样了?这可是我厚着脸皮去给你讨来的机会。” “还好吧,见过他父母。” “那他父母对你有怎么样?” “还好吧。” “别只知道还好吧,给我抓紧一点,婚事我随时给你们准备好。” “是的,爷爷。” “公司这一批训练快要结束了,马上要开始选拔了,你与张丙忠准备好合唱的事,就唱电影宣传曲,我打算这一批结束以后暂时不招新生,主打电影这方面。” “爷爷,下一部电影我打算请北震来参演。” “北震!”梁正锋推了推眼镜有些诧异,“那得拍功夫,或者动作片北震可是功夫巨星,估计不好请。” “没事,我与他已经说好了,下一本电影有他位置,去请请看。” “你要想清楚,现在武侠动作片已经不是主流市场了,票房很难赚到。” “那我们上一部电影赚了多少?” “60多亿已经下架了。” “如果请北震老师的话一定要拍动作片,我想我们拍玄幻或仙侠电影也是当作片。” “仙侠,玄幻电影特效一定要好,还有投资要很大的,并且容易变成烂片,你可要仔细想想,只要把握不好就烂了。” “我们没有好的题材了吧?” “咳咳……!这个是一个问题,现在经过我们分析市场,喜剧蛮不错,我们上一部电影成功主要喜剧部分有很大作用。” “我认为喜剧这个不是一种题材是一种风格体系,无论什么题材都可以喜剧化或悲剧化。” “你比爷爷知道的还清楚,要不拍科幻电影吧,科幻电影至少国外市场不小。” “科幻这种题材很难喜剧化的,科幻一定要一本正经,如果搞怪了就不叫科幻了。” “那你回去仔细想想。” “我认为还是拍玄幻或者仙侠吧。” “爷爷老了,将来公司要交给你们,所以你们要从现在就学会打理公司,你看看你姐现在很忙,忙得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你倒是有时间和下面的经理闲聊。” 梁夜有些尴尬地喝了一口茶,低下头去,梁正锋总是喜欢拿梁岚与梁夜相互比较,当他骂梁夜时用梁岚的长处来骂,当他骂梁岚时用梁夜的长处来骂。 人比人气死人,梁正锋始终相信这一点,所以他屡试不爽。 梁正锋接着道:“以后给我矜持一点,别在大堂上与经理聊得那么开,你知道那里董事们进进出出的,这样让人家看到以为你没教养。” “是的爷爷。”梁夜听到被骂忙起身,“那个我去准备关于唱歌的事情”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急忙跑下楼,大堂经理叫道:“梁夜你的水。” 梁夜左瞄瞄右瞄瞄,鬼鬼祟祟地靠近张经理,拿起水杯道:“你猜我爷爷说什么了?” “和我有关系吗?” “没关系我让你猜干嘛?” 说完,张经理脸色大变暗自着急,蹙眉道:”不会炒我吧。” “你不是鱿鱼呢。” “那我是什么鱼?” “你是咸鱼啊,炒你咸鱼啊。” “啊……!” 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紧张地道:“不会真炒了我吧?” “我现在认真地告诉你,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张经理红着脸蛋,眼神呆泄地看着梁夜木然在那里,一看就是想哭泣的样子。 梁夜忙嗤笑道:“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炒你呢,和你开玩笑的,别紧张。” 她拿起电话做出一个准备打梁夜的姿势,电话在梁夜头上停下笑道:“吓道了赔钱,赔精神损伤费。” “给你涨工资,好好表现。”梁夜嬉皮笑脸道,“话说回来刚才我爷爷看到我们这样聊天,竟说我要矜持。” “对,你真该矜持董事长说得没错。” “矜持不是你们女孩的事。” “除了生孩子外好像没有把男孩的事,和女孩的事分得这么清楚吧。” “也是!从哲学角度来说,女人的发展越来越厉害了,很多男人的事女孩都会做,不但回做并且做得很好。” “没错,从哲学角度来说,将来还可能是母系社会。” “我们活不到母系社会那一天,所以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看到母系社会的。” “这叫哲学。” “别学我………!” 梁夜登了她一眼,提着茶水跑到对面的练习部去,大体的转了转,发现学生们现在练习要比以前卖力很多了,可能是因为将比赛的原因。 比赛往往很残忍的,舞蹈班最多留下的只有三人,武术班也是这样,留下了的与公司签合同当艺人,这只是留下来。 如果想正式成名对他们来说很难,很难,梁夜也能深深体会到他们的辛苦,所以他打算以后有很多机会让给他们。 梁夜与杨珊透过玻璃墙看着他们练习,舞蹈班现在两个人教唐娜与新来的那个舞蹈老师一起教。 张丙忠很自觉地到武术班跟着练习武术,看得出来张丙忠现在虽然红了但很谦虚认真地学习,一点都不骄傲,和平凡人一样。 还听说他拿出十万片酬回乡下修路。 梁夜与杨珊随便转了一圈,跟着杨珊回到办公室去。 梁夜坐在一旁问杨珊道:“杨导对于我们下一部电影你感觉拍什么题材比较好呢?” “这个是一个难题,写实类的电影感觉还可以,主要是走心,但这个很容易扑街。” “我已想好了下一部电影请北震老师来参演,要拍动作片之类的。” 杨珊闻北震心头一紧,有些不自然,毕竟当年她和北震是情侣关系,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这件事还曝出媒体上了头条。 她和北震是结识于一场武侠电影,那时候杨珊在万界集团当导演,北震刚刚出道,名气还不算太大,杨珊导演的那场电影火了之后,北震名气大增,红遍大江南北,两人经常联系后来慢慢的熟悉了日久生情,于是他们在一起两年多的时间。 梁夜也知道她和北震有过情侣关系,看出了她脸上的异样,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也答应了人家,下一部电影让他来参演的所以………!” “没事!”她忙打断,“我明白。” “所以我下一部电影打算拍仙侠或者玄幻,传统武侠现在有些凉了。” “我感觉玄幻还好一些,玄幻电影比较少,仙侠电影《蜀山》已经是经典想要出成绩必需超越,要超越就得创新,恰恰仙侠是最不好创新的一种很局限的。” 梁夜深思了一会,凝视着杨珊说:“说得在理我们就准备拍玄幻电影,你经常看玄幻之类吧,你认为好的介绍来改成剧本。” “看………!” 杨珊是一个聪明人,她其实很少看这类的,她听出了梁夜的意思就是让她去找好的玄幻来改成剧本,这是梁夜给她的任务,所以她这么回答梁夜。 “电影的事慢慢可以来不急,选拔马上要开始了,我爷爷我来找张大哥他们,准备一下唱歌的事情排练排练,主要唱那首主题曲,以前也唱过所以稍微练习一下就可以了。” “那我这就去安排。” “嗯嗯,去通知他们几个到练习室集合。” 说完杨珊起身走了出去,梁夜看着杨珊的背影顿了顿也跟着准备出去,哎!以后的日子同样估计不好混了,不过还好老爷子不知道梁夜不去上课的事情,不然真是想偷闲一下都难。 梁夜摇了摇脑袋,自己一个人先到练习室等好。 好久没来练习室了,看着都有些陌生。 少时,张丙忠等人跟着杨珊进来,都与梁夜打招呼,梁夜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他们很自觉有序地战在一旁,他们知道一旦梁夜让杨珊去找他们集合必然有事,这已然在他们脑海里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梁夜摸了摸鼻子道:“大家好啊,好几天没看到你们了,因为我这几天有些忙,今天找大家的主要目的就是我们彩排一下我们的电影宣传曲《白纸》,主要是选拔比赛那天唱一下,大家都很熟悉地会唱了,所以只是简单地彩排一下。” “鸡公的梁夜什么什么时候开始选拔?”张丙忠呵呵笑了笑道。 “后天选拔。” “鸡公三的难怪他们这几天训练的很努力。” “没办法比赛就是这样不努力不行的。” “是捏!”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7章 大家练习了几次之后,感觉差不多才散去找,只是简单的重温一下,这种重温好比热冷菜毫不费力。 练习结束之后,梁岚打来电话说,自己与唐娜当评委,因为有两个评委老师临时有事情来不来,所以请梁夜与唐娜当,自然梁夜当评委肯定老爷子为了自己的孙子找想的,可以提高一点名气。 唐娜当评委是因为,唐娜是一个舞蹈老师,有专业知识。 梁岚主要是想让梁夜告诉唐娜一声。 梁夜收起电话,暗想这个女汉子不好接触,没话找话经常会被怼,现在梁岚给他制造了与她接触的机会哈哈……!” 说真的梁夜现在还有一点喜欢她,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的样子,喜欢她的腿…………! 待唐娜从更衣室里出来时,梁夜忙跟了上去,她高冷的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把梁夜当空气一般。 “喂……!”梁夜在后面喊道,“前面的女孩等一下。” 她回头皱眉道:“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一起走啊,你这样情商底。” “我情商底不底和你有关系吗?” “有啊!”梁夜打趣地说,“你嫁不出去岂不是我们公司多了大龄剩女。” “切……!”她捋了捋头,快速地走了出去。 “等等……,你是不是要到那边喝咖啡我请客。” “好啊!” 梁夜很关注唐娜的,知道她中午或下午每下班都要到过边的咖啡店喝一杯咖啡看一会杂志才肯离开。 如果一个人经常会与你偶遇,其实并非偶然,说明他喜欢你,他关注你懂得你的生活规律,所以故意会与你相遇,即使他不和你说一句话,但他的目光离不开你身上。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就像火苗,火苗从科学角度来说它的燃烧推动了蒸汽机,改变了人力时代,从文学角度来说太多了,就拿高级一点的安徒生童话故事《卖火柴的小女孩》,火苗一直印出小女孩的希望。 从梁夜哲学角度来说,火苗这种东西把人与低级动物给分开(人类是地球上唯一会用火的生物)! 既然爱情能像火苗,爱情肯定不亚于火苗。 两人少时到了一旁的咖啡店,梁夜要了一杯茶,唐娜要了一杯咖啡。 唐娜依旧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老板与她很熟,所以老板专门把这个位置留给她,老板知道她每天都要来两次。 梁夜坐靠着椅子望着窗外,吸了一口凉气,远方的山燃气了一堆火苗,浓烟滚滚像空中飞去,像是给蓝天美容。 这是人们在燃烧玉米干,可能很快就要到雨季了,忙着烧去去年的玉米干,为今年的播种做好准备。 梁夜被远方那熊熊之火给打入了,熊熊大火伴随这火红的夕阳,弄得天地一片红。 他在想如果那座山着火了,是不是要用飞机洒水来灭火,如果飞机飞的太高风会把水吹去,如果飞得太低飞机会着火。 正想着,突然感觉那座山的火好像越来越旺了,山丘之上形成了一条火蛇,更像燃烧中的长城,火越来越长。 梁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里已经火灾了,梁夜忙对唐娜道:“看那里着火了。” 唐娜在已看到,不想说而已:“死不了,不用管。” “万一一点火星被风吹了过来,恰恰火星落在加油站上,那个加油站爆炸,附近的建筑物分分着了火,我们这座城燃烧在火海里面,是不是我们都逃不了。” “嗯,是的,所以你快去买机票飞到国外去吧。” “不!我不会丢下你一人的,要死一起死,要逃一起逃。” “呵呵!少说废话,无趣。” “你有没有幽默感啊。” “抱歉,幽默太贵重了有不起。” 梁夜笑了笑,哎!多漂亮的姑娘就是少了幽默感,继续问道:“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她停止了手中的勺子,低头道:“累,早已没感觉了,如果想要安逸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开玩笑来放松一下心情是很好的事情,聊天只有三个意义,第一个意义就是知道你想知道的,第二个意义就是增加情商,第三个意义就是让自己快乐。” “好吧,哲学家。” 梁夜喝了一口茶接着笑道:“其实我今天想告诉你一件事,就是后天选拔比赛的时候你当评委你要做好准备。” 她低下头默不作声,继续搅拌着咖啡。 梁夜有些诧异,她竟如此能平静,好似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一样,要是换做其它人早就高兴得跳起来,唐娜真让人琢磨不透。 “咳咳……!”梁夜轻咳两声说,“那个钱的话,我姐说和下一部电影的片酬一起算,合同如果想签的话明天给你带来。” “不必了。” “我知道,你对公司付出了很多,其实我们应该算你叫舞蹈的工资,不应该只算片酬与出场费。” “没事!” “这是最后一批培训生,这一批过了之后我们不再招收任何人。” 她终于抬起头来直视梁夜慨然道:“为什么?” “以后我们就专门拍电影,可能忙不过来。” “这样的话,那些老师不好交待,难道就这样炒了他们?” 梁夜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不知道老爷子想过没有,如果不再培训的话,舞蹈老师只有一个,音乐老师有四个,武术老师有六个,虽然不是很多,他们都为公司付出了很多但随随便便炒了他们有些不适合。 半响梁夜道:“那个舞蹈老师新来的吧?就把舞蹈老师去掉,音乐老师与武术老师还可以不去,这件事还真得回去问问我爷爷不知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是的。” “反正你准备好评委的事就好,我也是评委,可我什么都不懂,去做个摆设罢了,如果你肯教我一些专业知识的话,我会努力学习的。” “别想了,你去做一个摆设还是很不错的,到时候你用你的哲学来评价一下就好,反正你的哲学很高级谁也听不懂,他们都不敢插话。” 她行说着一行提起包包,起身将要走。 “记得付钱。”梁夜笑了笑道。 “不是你请客吗?” “哦!是啊,刚才我其实想说我请客你出钱这些。” “钱不够你来补。” 她给老板扔了一块钱道:“杨老板,剩下的梁夜来出。” “我…………!” 选拔比赛第一批是舞蹈班,第二批是武术班,刚开始分为三场,十人为一场一起跳,十人之中挑选出色的三人晋级下一轮比赛,下一轮比赛就是一个一个地单调,共九个人,让观众投票,票数最多的三位可以留下,当然还要争夺冠,亚,季军, 今年的评委老师有五个其中包括毛旦与另外两个一个是CC另外一个是罗浩,这两人都是国内具有影响力的舞蹈歌手,也是当红歌手。 所有人早早起床来化好妆之后,各自忙去练习,舞蹈班一共就三十多个人,一天晚上可以录制完,下午六点钟开始录制。 梁夜等人同样彩排了一次歌,用来做开场秀。 蓝色的灯光,洒满了整个舞台,印在主持人梁岚漂亮的脸蛋上,下面的观众一片哗然,只见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梁岚微笑握紧手中话筒道:“尊敬的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我们的节目《走出人生》开始了,感谢观众朋友一直陪伴着我们成长,谢谢大家,本节目有三金品牌超薄内裤冠名播出,下面有请鸡公哥等人为节目现唱。” 语毕,下面一片掌声响起,传来一片呐喊:“鸡哥哥!鸡公哥!梁夜……梁夜…!唐娜………关月…………!” 伴随着他们的呐喊声,舞台中央一片黑暗,梁夜等人悄悄走到舞台中央站好,下面各种荧光晃来晃去。 前奏慢慢响起,舞台的灯打开,蓝色的灯光打在梁夜等人的身上,听着后面的节奏大家都心血来潮。 张丙摇滚式唱道:“空空啊空空! 白白啊白白!” 接着梁夜唱道:“化作纸飞机撒手被风吹去! 经过春雨洗礼大地复苏了呀!!!!” 唐娜与关月唱道:“我却化了去 回归到泥土里 化作千纸鹤 而被捏得沾满了汗迹!” 梁夜与张丙忠唱道:“最后随风入了垃圾堆里! 我只想跨过高山流水向西飘去。 飘到无际的天边 可我发现我依然会被春雨给打湿!” 合唱:“埋到泥土里!” 合唱:“埋到泥土里!” “啊!人生啊! 到底要走多少的路啊! 嗨!!!啊!!嗨!!! 才能走尽着漫长的路啊!!! 直到回到平凡,一张白纸才是答案!” 我只想跨过高山流水向西飘去。 飘到无际的天边 可我发现我依然会被春雨给打湿!” 合唱:“埋到泥土里! 埋到泥土里!” 啊! 人生啊 到底要走多少的路啊! 嗨!!!啊!!嗨!!! 才能走尽着漫长的路啊!!! 直到回到平凡,一张白纸才是答案!” …………………! ………………啊…………!” 收尾的时候唐娜一个人飘高音。 掌声响起张丙忠等人退下。 “谢谢……!”梁岚笑了笑道,“谢谢!请梁夜与唐娜到评委区做好准备。” 梁夜与唐娜鞠了一个躬之后到一旁的评委区坐好。 接下来便是CC与罗浩还有毛旦三位评委老师各自表演,之后入坐到评委区,毛旦已经与梁夜有些熟了,所以与梁夜唐娜热情的拥抱打招呼。 梁夜一直喜欢毛旦的摇滚,包括今天他唱的也是那么的经典,那么的代入,所以对毛旦起了敬仰之心。 cc与唐娜将梁夜夹在中间,梁夜有些不自然,两位女孩的香水好似都向他扑面而来,他轻轻地揉了揉鼻梁,打了一个喷嚏。 第一场伴随着音乐跳了起来,女的着装性感,两个男的化妆得像娘们一样,男的跳的物种和女的跳的不同,但看上去和谐搭配,一点都不乱。 女孩们大白腿在灯光下,踱来踱去。她们的目光充满着杀气,扭着腰肢与屁股,好像象征这个开放的时代。 良久之后,舞毕,她们气喘吁吁地整齐站在那里,听到主持人命令坐到后面的凳子上。 因为这个环节几个评委需要议论,需要很长时间,刚跳完舞肯定不是一般的累所以需要休息。 梁岚道:“第一场舞蹈结束,请各位评委选拔出最好的三名,让他们继续为下一轮比赛做准备!” 一片掌声响起。 这个年头观众们的素质提高了不少,听到评委要议论,立马停止了尖叫都安静了下来。 毛旦扶了扶耳麦笑道:“累吗?练舞蹈是很辛苦的事情,这个cc与罗浩老师深有体会,舞蹈排的不错虽然男女跳法不同,但看上去不乱,少了那两个男孩或者少了那八个女孩舞蹈都不成舞蹈了。” “是的”cc接上道,“毛老师说的不错。” “但是!我认为那两个男生淘汰。” 毛旦此话一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快就把人家给杀了,令人不可思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他那郑重严肃地表情之中。 他接着道:“你们两个男生化的什么妆像女孩一样,站起来给大家仔细瞧瞧。” 说着男两个男生站了起来,都染着金黄色的头发,看化妆还真有些娘,梁夜若不看喉结以为他们两个是女孩子。 不过现在不是很流血娘炮的吗?毛旦不能接受很正常因为这里最老的就是毛旦老师,可能在他们那个时代不是这样的。 梁夜还勉强接受,也懂得很多年轻艺人模仿其风格,他们能跟随潮流说明他们还是个明白人,今天栽在毛旦手里算他们因为娘了才倒霉。 那两个男生看表情肯定有些不服气。 其它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都没说什么?这里论地位最高的依旧是毛旦,人家经常世界轮回演唱,大名漂洋过海,家户喻晓。 所以有人想帮那两个男生说话都感觉好难,都不敢和毛旦叫板。 这一期能请到毛旦主要还是因为梁夜与毛旦参加过一个综艺节目,毛旦与梁夜有些熟悉,看在梁夜面子上才来的,毛旦也是一个比较难请的艺人。 毛旦继续严肃地道:“你们两个坐下。” 那两个男生这才坐下。 “你们跳着这么霸气的舞化着那么娘妆,合适吗,这就是艺术中的不和谐,看上去很乱,我告诉你们表演艺术最不能放的错误就是这种错误,你们稍微在涂一点粉抹可以唱京剧了。” “可能现在时代流行这种吧,不服可以说我老了不懂欣赏,笑话,这让人还欣赏个屁!还不如去看穿女装呢!”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8章 吓得那几位舞蹈生面红耳赤,低头沉默,他们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这种感觉好比班主任在批评同学一样,即使不是批评你,但你内心还是那么的难受,所谓同学不仅是一起学习,这个同字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坐在一个教室里同感身受,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同学。” “咳咳!”梁夜轻咳两声,还挺为难他们的,“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控制住的,比如你看到,一张纸上写着,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啊,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谁能控制住不把它唱出来,念出来。” “你们也是一样,看到当今潮流这种风格,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追随潮流呢?特别是你们这些艺人一般都是潮流的代言人。” “但是我告诉你们一点潮流不是追的,是等的,怎么等呢?等你努力成功了,等你出名了等你火了,你的风格就是潮流。” 梁夜一口气把话说完,几个评委点了点头。 罗浩接着耸了耸肩膀说:“当初我学跳舞的时候,很累,很累,每天都要压腿之类的,我能体会你们的辛苦,但比赛总有人要淘汰,希望你们离开了这个舞蹈,以后依然会坚持你们的梦想。” 这么说来那两个男生注定是淘汰的了,因为没人替他们说话。 接着cc指着那个扎高马尾的女孩道:“我认为那个女孩可以,刚才我发现一个细节,她跨步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脚,但她并没有休息或退场,还是跟上了节奏,她的表情只是在那瞬间露出疼痛之色,很快送给观众的是微笑,不过你的脚还好吗?” 那女孩笑了笑:“没事。” 梁夜看到她脚踝已红肿,和前几天梁夜崴到之时是一样的心中不由佩服那女孩,还能坚持跳完。 cc接着问那女孩道:“你能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我,我…………!”那女孩突然哽咽起来,流出眼泪,可能有很多心酸涌上心田,“我当时就想,我要跳完,我不能给大家拖后退,大家来到这里很不容易,我更要努力,我爸爸是普通工人每年收入不是很高,但是她为了我的将来把很多积蓄都给了我,让我认真学习舞蹈。” “这里没个学生家庭背景我是非常清楚的。”唐娜抬头看着她们,“都很不容易。” 说完一片掌上接着响起。 梁夜想了想在这种场合说人家家庭情况ian很不尊重对方,家庭背景这些属于隐私话题,于是忙岔上道:“这就是团队精神,我们值得学习的。” “是的。”毛旦悻悻然说,“团队精神很重要,我们经常说,宁可要强大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所谓猪一样的队友就是指不懂团队人,这句话说明团队精神很重要,就凭这一点我给他晋级。” “我也是给他晋级。”梁夜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晋级两个字亮了起来。 “我也是给她晋级。”cc接着按道。 “晋级!”唐娜笑了笑。 罗浩有些犹豫不决道:“从我角度来看,跳得比你好的还有四个,可能是你的脚崴了所以跳得不怎么好,很抱歉我不能不给你晋级,就像他们所说的团队精神吧。” “谢谢………!” 那女孩给大家鞠躬道。 梁岚笑着道:“恭喜你成功晋级,准备好下一轮比赛,请到晋级台。” 那名女孩缓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晋级台走了过去,站在晋级台上向大家挥了挥手,彩色夺目的灯光在她身上有节奏的晃动,她身上好似释放着光芒一般。 接着晋级台慢慢的降下去,她也缓缓降下,最后消失在舞台上。 “恭喜,现已成功晋级了一位,接下来我们还有两位可以成功晋级,很期待接下来到底谁回晋级呢?”梁岚笑着说,“请评委继续选择。” 毛旦指着道:“那个,往左数,坐在第三个位置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孩捏着衣角扫了一眼同学,才站起来,只要毛旦一点名谁也不知道是批评还是夸赞,她有些紧张第咬着下唇道:“大家好我叫钱月月。” 毛旦推了推眼镜道:“跳得很好,我发现她的动作像诗一样的感觉很到位,很流畅,可能是你的长相气质不错所以给我这样的一种感觉。” “谢谢……!”她鞠躬道,终于松了一口气,毛旦不是骂她而是在夸她。 “所以我这一票通过晋级。” “的确不得不说跳得很好,她身体好像那种自带有一种柔性,动作看上去很舒服不像那种故意去跳那种一样,很自然的感觉,可能她天生就有一种跳舞的基因在里面,就像毛老师所说的像诗一样的,所以我通过。”唐娜接上道。 cc笑了笑说:“她那个动作,主要作得很到位,所以功夫底子很深,通过,晋级!” 接下来自然轮到梁夜,梁夜想了一会说:“刚才毛老师形容你跳得像诗一样美,诗为什么会美呢,因为诗虽简短,但用词一定是到位的所以形成一种意境的美,想营造什么样的意境氛围,就得用什么词这些很讲究的,不然词不达意没什么用,写诗不单单词要达意还要到位这是关键,你的动作很到位所以像诗词营造出一种美的意境。” “这就说明功底很深,所以才能把美个动作作得那么好。” “通过晋级,”梁夜痛快按了晋级按钮。 其实她不是专业人士,根本看不出门道,只是跟着人家瞎说,并且要在别人结论基础上加于修饰,来体现自己的厉害。 事实上现在很多节目都是这么做的,请一两个专业人士来支撑着另外几个非专业人士当红明星。 大度数可以做原话的修饰者,话语的专修功,说白了就是跟着别人说话。 最后一位评委就是罗浩,罗浩是一个专业人物,他笑了笑道:“她虽然跳的像诗,但有一个小小的缺点就是有些柔了,这种舞本身就不能太柔,就好比刚才那两个男孩一样由于化妆像女生跳霸气的舞不搭,这也是一个道理,动作太柔和舞蹈所体现的不搭,所以抱歉不通过。” “那么我问你她跳的好不好看?”毛旦问罗浩道。 罗浩怔了怔说:“当然好看也很到位。” “既然好看还说什么呢?” “好看是另方面,舞蹈所的涵意是一方面,她没有把舞蹈涵意给释放出来。” “哪个观众不是直观感受的,谁还去考虑含意,再说要这样解读的话一百个读者就是一百个哈姆雷特,不一定都是一个含意。” “所以,我和你是不同的哈姆雷特我认为不能通过。” 毛旦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吧。” 大家都清楚,如果在理论下去必定擦出火花,吵了起来,这样影响不是很好,毛旦也是聪明人。 节目录制到中场的时候,梁夜去上一个厕所,正当尿意刚好,体会到尿性作用时,手机震动了两下。 打开一看原来是道一发来的消息说,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有大事相告。 梁夜暗想所谓大事不会是发现了新的天地之气的运动规律吧?于是梁夜兴冲冲地提起裤子,出了厕所。 给张丙忠打电话让他快过来顶替一下,自己有重要的事需要离开,张丙忠自然很高兴,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只要自家好好表现粉丝妙长。 所以他很快就答应下来,顺便梁夜也给梁岚说了一声,撒谎说学校有事,自己出去一下。 梁夜打了一辆车到自己的公司,现在已经到半夜公司大门紧闭,门口果然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 看出租车脏兮兮地沾满了灰尘,后面的玻璃已被灰土覆盖,灰土中还画着一副奇妙的画,像山既像水,堪称艺术,一看着顽皮的手法就知道是几个小孩无聊用手指头画的。 画上面还写着“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梁夜走过去看到道一把头从窗内伸出来,笑了笑。 “一路顺风,半路失踪!”梁夜抱着手看着车屁股念道,“不过应该还得加上几个字更完美了,一路顺风,半路失踪,有去无回。” “嘿嘿……!小屁孩写的不用管。”道一喝着酒笑了笑说。 梁夜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他把酒递给梁夜,梁夜看着酒壶上的口水,推辞道:“酒就不喝了,不是说有大事吗?” “大事酒是来陪我喝酒,你知道我多孤独吗,看心心看月亮都感觉眉清目秀的,你说我是孤独久了,还是单身久了?” “老头真不会让我来陪你看星星月亮的吧?” “是的!难道星星月亮不好吗?” “不是,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在录制节目,我在录制节目,你说有大事我裤带都来不及系紧就跑了出来,你现在告诉我大事是看星星月亮,不是来搞笑的吧。” “录制节目又如何?” 梁夜生气道:“如果不是自家的节目,被其他人请去录制,我可以赚很多钱的。” “可惜啊,可惜是你自家节目,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而人类才是最骚的。” “你………!” 梁夜一把抢过酒壶,大口喝了起来,酒入肝肠辣得肚子痛。 “小老第别这样。”道一拍着梁夜的肩膀,“你学哲学的,凡事都要换好几种角度去思考,就像刚才你思考的那样,这期综艺节目如果是被其他人请去录制,那么你能赚很多钱一样,你不凡试着想一下,我们在这里看星星,不小心天上掉下来一颗小损石,被我们捡到了可以买个天价,现在感觉是不是看星星很有价值?” “是的,很有价值了,现在感觉捡垃圾都很有价值,不小心捡到一张亿万支票呢?” “所以什么东西都有它的价值对吧,是不是很有哲学。” 梁夜闭着双目,暗想原来这老头还是个坑货,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听说你比赛赢了。” “是啊。”梁夜悻悻然道,“赢得很精彩。” “具体说来听听。” “霍柯东那小子,我用一张卫生纸,把他剑给避成两半,差点就让他灰飞烟灭了。” “这不是你厉害,是对手太弱了。” “其实对手不弱,差点我就败在他手下,如果他不倒退几步的话轮到我灰飞烟灭。” “如果下一次继续比赛你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变强了天地之气对他的反噬作用会越来越小,你的三十秒不够用。” “这你都知道。” “抱歉我用屁股想得到。” “你说星星为什么会动?” “万有引力作用。” “你说万有引力从哪里来的?” “这个不知道。” “这就是自然之中的力,记住一点自然的力是宇宙之中最大的力,一个人无论多厉害,在自然面前都是渺小的。” 梁夜抽着鼻子,晚着车窗外发笑:“老头,你怎么这么幼稚,这是小学三年级思想品德老师教的那个如何热爱自然,为什么要热爱自然,里面就有这么一句话。” “呵呵……幼稚吗?很多看似幼稚的东西比那些高级的东西有用多了。” 听到这句话梁夜顿了顿,他说的这个倒是事实,他哲学系的人自然都懂这个道理,就拿老子哲学与孔子哲学来说,老子哲学看似非常高级但不实用,孔子哲学我们感觉很普通但很实用。 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就是老孔子的证明主义。 比如,你说,不能打水的东西不能叫做瓢,你说这句话也是哲学,他们肯定会笑,笑好幼稚的哲学。 这句话没错是哲学,虽然幼稚但很对,不能打水称个屁瓢,事实就是这些。 不能打的不叫瓢(正名主义)。 梁夜突然想到了这些,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本该发出猪的笑声,来到嘴边马上收回,笑出来的话自家还真的是猪啊。 半响之后梁夜继续问道:“老头那我什么时候不用那三十秒啊?” “所以啊!我让你来看星星的。” “难道发现天地之气运动规律和星星有关系吗?” “你抓住一颗星星看,特别是感觉在移动的那种星星。” 梁夜目不转睛地仰视夜空,此时月亮好圆,月亮之内好似有传说的嫦娥一样,并且好像看到她在树下抚摸着小兔子。 小时候! 中秋节! 盼着吃月饼。 长大后! 中秋节! 盼着看到嫦娥! 一颗小小的星星在月亮旁,梁夜仔细盯着看,好似它在移动,不过移动的速度好慢,所以看上去不怎么明显。 “看到了吗?”道一问梁夜。 梁夜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么现在你现在用一个石头向那颗星星所在的方向扔去试试。” 梁夜捡起脚下的一块小石头,像那个星星的方向扔去,石头慢悠悠地瓢了出去一截,自由落下。 这绝对不是扔出去的,扔出去的速度绝对不可能慢悠悠的,梁夜大喜莫非自家真的发现天地之气运动规律。 “这个方向是天地之气流动很弱的方向,但是不需要时间间隔,它无止境地在运动,你现在闭目感受一下天地之气运动方向给你的感觉。” 梁夜照他说的做,但是周围还是感觉有乱七八糟的气体在包围着,好似把自己笼罩着,根本就感觉不出来,又好像那个方向上有一种东西在撕裂着,这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 他无奈摇了摇头说:“感觉不到。” “正常,因为你还不熟,以后就按照这种方法去发现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有的运动需要时间间隔的。 “所以一般星星做为参照物。” “一开始是这样,熟了之后可以抛弃星星。”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19章 好漫长的夜晚,和老道谈了很多关于生活,关于爱情,关于人生很多哲学的话题。 道一总是和蔼可亲地笑着谈他的过去,不过他真的是和蔼可亲,他说,他上初中的时候长得很帅,很多女孩都想亲他,长得帅还不算什么他是整个学校长得最白的一个。 他父母是地质考察队的,所以从小跟着父母到处跑,父母最终落脚在南方的一个小镇,那个小镇附近北回归线穿过紫外线比较强,所以那里的人都黑,他很庆幸地在这个小镇上了初中,所以学校里就他一个最白的。 我问他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这么黑?” 他笑着说:“在那里待久了自然黑了。” 他还说,他上初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名字叫张兰,因为张兰的名字和他妈妈的名字相似,他妈妈叫张蓝。 自然与张兰亲近,亲近久了关注上了张兰,张兰虽然和其他女孩一样黑黑的,但他发现张兰的黑和其他女孩的大不相同,其它女孩的黑像擦了锅底的黑灰,张兰的黑像巧克力一样。 每一次和张兰在一起都感觉像和巧克力在一次,她身上还散发着巧克力味道。 那时候下课道一要送张兰回家,然后自己折回来穿过学校那条小溪,接着才回自己都家去。 他们好景不长,在一起了三个月,分手主要理由是因为,有一天道一在《围城》中看到里面有一个女还叫,鲍小姐,越看越像张兰,至少里面形容的肤色很像张兰。 于是他对张兰说,你很像《围城》里面的鲍小姐都是朱古力糖,你身上还散发着朱古力糖的味道。 于是张兰就恼火了,大骂道一说,他把她看得太轻了,原来在他心目中她是那种人,说自己不是鲍小姐那样的人,自己没那么骚。 就这样两人分手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把女人比喻成另一个人,甚至不敢拿女人比喻成任何东西。 一旦比喻了,仿佛女孩被冤枉失去了贞操,清白不保一般想要为自己正名。 梁夜问他说,张兰身上为什么会有朱古力糖的味道,他说其实那不是朱古力味道,那是古龙味道,她经常喷古龙香水。 奇怪的是他们分手以后竟然那味道不像朱古力味道了,闻出了是古龙香水味道。 说到这里梁夜接着说:“人家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却情人眼里出个朱古力。” 后来,他失恋了以后仿佛人生是黑暗的,越这样他越向往黑暗,最后他加入了社会上的地头蛇帮,当时这个小镇有好几个帮,但取名字都要有一个龙子,比如天龙帮,降龙帮,李小龙帮,等等。 据说他们帮主要取名的时候,还请了个会算命的先生来取,要叫什么帮才好,那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要叫地头蛇帮才好,理由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所以他们帮派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道一入帮以后主要跟着他们到附近小学那里收保护费,有时候一天能赚一两百,有时候一天赚十块不等,收到保护费之后,帮主带他们去看录像,看完录像吃泡面,吃好泡面该泡妹了。 一整天蹲在街道上,对路过的美女少妇吹口哨,美女给他们一个白眼他们只是傻傻的笑一笑。 有一天在街上遇到一个美女吹口哨,当那个美女回头时,吹到的是他们语文老师,那一天他和他们语文老师深情对视了一会,他们语文老师那个眼神至今都忘不了。 他才发现原来语文老师的背影是这么漂亮。 从那以后他语文成绩突飞猛进。 由于他们帮主特别深信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于是到处去惹其他帮派的麻烦,星期六那天他们在与其他帮派交战时,还未分出胜负,被警察带去,那天道一还拿着作业本,警察还以为他只是路过的一个先生于是就放了他。 他是这个帮唯一一个不被抓去的人,于是他回到帮派的窝点准备翻帮主的钱,拿回他的入帮费,他到现在入帮费都还没赚回来。 他们帮主还把一个人给打残废了所以要关一两年其他人轻则拘留几天,他们帮就一起分财产,就这么解散。 道一分到的最少就一个碗与一只钢笔,他发现那只钢笔是名牌的,于是卖给了比较有钱的同学赚了一百多块。 当他初中胜高中那一年他离开了这个地方,到市一中去读高中,从初三毕业以后再也没看到张兰,有人说她去外省打工了,有人说回乡下嫁人了。 高二那年,他父母亲在考察中遇到泥石流而去世,他就这样辍学回家,一开始在本地当个服务员。 主要在泡澡的地方当服务员,给那些顾客开装衣服的其它东西的柜子,有时候回到游泳池去看美女帅哥们游泳。 当时,一个阿姨看上他的第一次,让他卖了,给一万多,他死不答应,他说,现在想想有些后悔了,当时一万块已经很多了,他当时工资才1500一个月。 如果那时候他有一万块,可以到经济发达地区打工了。 我对他道:“你为什么会修仙的?” 他说,后来那个泡澡的地方发不下工资了,到现在还欠他2000多的工资,他就辞职 不干了,回家的路上又气又骂的。 突然踢了路边一个易拉罐,易拉罐立马飞了出去,竟然把前面的电线杆给砸到了,他越来越想不通。 开始慢慢的琢磨着,发现了一点天地之气的运动规律,越来越感觉神秘,所以他把去发现天地之气运动规律当做了爱好。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混入修仙圈,那是年少轻狂打败了很多对手,后来仇家越来越多,给自己社会上的种种压力,他终于懂的有些人伤不起。 现在他把自己隐藏起来,感觉开出租车是很好的事情,每天自由自在,潇潇洒洒,只要能够吃饱喝足就行。 研究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是他最大的爱好之一。 梁夜继续接着问他道:“你为什么不找老婆呢?” 他说,25岁的时候他结过婚,老婆是一个大学生,他经常在朋友面前吹,虽然我没上过大学但上过大学生。 后来才知道那个大学生其实不喜欢他,那个大学生与他之前的男朋友分手了,想要气他男朋友才这么做的,最后那个大学生谁也没气到。 他们结婚刚过十天那个大学生跑了,至今都毫无声息,不知跑到哪里,估计是出国了吧。 这一夜很漫长,与道一谈了好久,总体而言他的前半生并非那么传奇,也不是那么平庸,至少该青春时候,青年人发春,没辜负过青春。 梁夜除了青春时期更牛逼,除了青春痘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直聊到凌晨三点两人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的很早,公司保安刚开门,梁夜跑回到办公室睡去,直到阳光从窗外撒了进来,像破碎的金子一样照耀着他的大腿。 他才醒来,到对面的练习部去,转了一圈,暗想,不去上课来这里瞎转,被老爷子发现了不好。 于是他又到林墨的学校门口等林墨,到学校门口的苍蝇馆去。 卖东西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披散着头发,好像刚起床。 看到梁夜走了进来笑道:“小伙子你买烟吗?要中华还是什么?” “不必了,我只是吃一碗米线。” 老板娘鼓捣着米线道:“要不要辣酱。” “不要了。” “你是对面学校工作的吗?” “不是!” “那你是对面学校的学生吗?” “不是!” “那你是对面学校的………!” 梁夜不耐烦地打断道:“观察者。” “我懂!教育局派来的吧!” 梁夜诧异地看着她道:“是啊,所以我能在这里观察一早上吗?” “我告诉你,这里学生啊,小小年纪就知道往小树林里跑,这里的小树林要比里面的操场更操场,你教育局该管管。” “嗯,这个的确该管管。! “都是生命啊,这种做法大逆不道,小小年纪就是杀人犯。” “大姐哲学!”梁夜不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她更是春风得意,脸上那笑意许久未去。 她接着道说道:“我每次到学校里面上厕所的时候,女生上课期间竟然会躲在厕所里抽烟。” “那你这里烟好卖吧?” “我不卖烟我卖的是寂寞。” “那么她们抽的是寂寞不是烟?” “不,在学校里还寂寞个屁啊,那么多同学她们抽的是烟。” “看来你这里寂寞好卖啊。” “是了!”她笑吟吟地说,“我在给你反应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看看我店门口都是学生的电瓶车,叫我如何做生意啊。” “这个问题应该去和校方谈谈。” “谈了!校长说他会处理等一等,可我等了三年了不但不处理还越停越多。” “你可以收费。” “不能的,出了店就不是咱的地盘。” “这个问题很严重,我会向上级反应,等一等。” 她忙鞠躬道:“谢谢老板,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用谢,我还要感谢你能观察这么多向我们汇报,以后希望你能观察的更多,有更多的不良习惯向我们汇报。” “应该的,应该的。” 梁夜暗自好笑装起来还真令人爽快,吃了几口米线之后学校下课铃声响起,一群学生拥挤着出来密密麻麻的。 偶尔有几个老师跟着挤着出来就是不见林墨,她可能是不愿意与学生挤在一起所以出来的比较晚。 梁夜继续等了一会,待学生人流越来越稀的时候,看到林墨与乔有说有笑地一起走出来。 他从未见远距离林墨的笑是那么漂亮,这一刻才体会到“不识庐山真面目,自原生在此山中”这句诗的伟大,搞不好诗人眺望女子的微笑,才来了灵感。 反正一百个肚子一百个哈姆雷特反正梁夜是这些认为的。 梁夜准备出去老板娘叫道:“先生你还没给钱。” 梁夜怔了怔说:“刚才我已经扫码支付了。” “保密费,你来过这里悄悄观察,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梁夜走过去摸了摸裤腰说:“你很会做生意要多少钱?” “五十!” “我只有四十还有三十还可以说有两个二十,有了三十之后自然有二十,有了二十之后自然有十,有十就有五,一个十就是两个五,一个五就是两个两点五,我得向你借十之后我在拿给你四十就是五十,才能给你五十,请问你借不借钱?” 老板娘处于懵逼状态,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我借,借多少?” “不多就借十块。” 她拿出十块钱递给梁夜,梁夜接过道:“谢谢以后还你。” 说完,转身离去,后面老板娘道:“先生慢走啊。” 老板娘抓着头怔忡在那里,想了半天感觉不对啊,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借给他十块他要给我五十的吗?他那什么意思啊? 靠!上当了,我特么的,怎么就上当了。 此时,梁夜早已远去,拿着十块钱暗子高兴,用哲学认真来解析人类,能把握关于人性的一些知识。 简单复杂化是人最常见的特点之一,认为越复杂的东西越高级,越复杂越觉得值得深思,所以那老板娘去深思前那些废话,越思越深,无法自拔自己处于昏昏沉沉状态大脑短路了。 很多事情很简单的,别想太多哦。 梁夜很快就追上了林墨与乔,在他们后面大喊道:“嘿!林墨!” 两人吓得忙转身,同时露出诧异的表情,六目相对了半晌之后,林墨终于开口道:“吓死我了梁夜,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没事我就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乔打断道:“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你们聊,我先去了拜拜!” 林墨点了点头。乔不忘看了一眼梁夜这才慢悠悠离开,消失在柳树旁。 “你们一起工作的吗?”梁夜蹙眉,“他现在还住你家?” “吃醋了?” “没有,我只是感觉近水楼台先得月呗。” “那要看什么月?” “那你是什么月?” “被天狗吃了的月。” “那我就是那只天狗。” “哈哈………!” 梁夜走上前去,与她并排战立,一起走,她那香水味和乔的一个味道的,估计两人都用一种牌子。 “你回家吗?我送你。”梁夜笑了笑。 “你舍得我回吗?” “舍不得,那我们……?” “到附近吃个饭,然后到公园里转转,我又可以回去上课了。” “当老师不累吗?” “累啊。” “你辞职吧?” “你养我啊。” “我养你啊…!” “哈哈!说说是不是吃乔的醋了。” “对了,刚才我思考出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假如你向我借五十块钱,我是这么回答你的,我只有四十还有三十还可以说有两个二十,有了三十之后自然有二十,有了二十之后自然有十,有十就有五,一个十就是两个五,一个五就是两个两点五,我得向你借十之后我在拿给你四十就是五十,才能给你五十,请问你借还是不借?” “我傻呀,我要借的是五十块,你只有四十块,我直接去找其他人借。” “你算是一个聪明人,真不会因为中间那些话干扰吗?” “干扰了,但是我懂那些话的意思,对你有四十块没有任何影响,依旧说明你只有四十块。” “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20章 然而三天以后梁夜买好机票飞到西南偏僻地区去,他打算一直往西行,一个月的时间走到哪里算哪里。 到了目的地,他下了飞机,飞机场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这个地方就是道一青春留下的地方。 像他讲的那样这里的人比较偏黑一点,机会都是与朱古力一个颜色,不由叹道,哇好多的朱古力。 次日阳光正好,天气有些炎热,恨不得把整个人插进冰柜里去,梁夜手里拿着一张地图,顺着人行道,找到了旧货市场,他准备去买一辆二手摩托,准备旅行专用。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注定是陌生的,甚至感觉陌生到自己发现了新世界,这种感觉不亚于发现新大陆。 路边正摆着几辆破旧的摩托,几个修理师傅在那里鼓捣着,看到梁夜进来一个干廋的中年男子笑脸迎来。 “小伙子买摩托吗?” “是的,卖一辆二手的。” “二手啊。”上下扫了一眼梁夜,“你看看这几辆怎么样?” 说着梁夜跟着他走了过去,一看前面那几辆摩托都已经破烂不堪,除了轮子还算像垃圾,其他地方面目全非,坐垫上的皮都是通了洞的,前面的灯用胶布沾起来的。 “老板你着车不止二手吧?有没有其他更好一点的?” “小伙子啊,能骑就行管它几手,和你女朋友一样能骑就行,很划算不贵。” 梁夜给他竖起一个拇指道:“厉害能骑就行,可问题这已经被骑到不能骑了。” “你试试这灯会亮,还有刹车线完好无损,内脏是好的,只是外面差了一点,就好比一个女孩虽然穿着的非常破烂但里面是纯洁的,骑上去才不会种各种病毒,你说是不是能骑就行。” 梁夜听着骑了上去,发动了骑了一圈,感觉还不错各方面还挺灵活的,他在老板面前停下。 老板笑呵呵道:“怎么样能骑吗?” “还行,像这种多少钱?” 他伸出三个手指头道:“这个数。” “三百我要了。” “三千。” “老板,三千快太多了,我还不如去买电瓶车,新的电瓶车3000可以买一辆。” “2500不能太少了。” “不!不!太贵了我还不如去买一辆电瓶车,新的杂牌那种。” “2000。” “不……太贵了,我最高给你1000块,不卖我到其他地方去买。” “1000太少了,这摩托我还修过,换了一根刹车线。” “不卖就算。” 梁夜说完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听到后面传来道:“好吧,好吧1000就1000吧。” “说好的1000。” “拿去吧,拿去吧。” 梁夜爽快地掏出1000块钱,老板接过数了数对着太阳看了看,方才把摩托车钥匙递给梁夜。 梁夜骑着刚买的摩托车,感觉很爽,虽然是旧的。 迫不及待回宾馆收好东西,骑行摩托车山路,他准备穿行在乡间小路,一方面这种摩托不可以上高速路,另外一方面只有乡间才有田野和诗,才有最真挚最朴实的灵魂。 摩托像散架一样框当作响,梁夜看着眼前的山路,暗骂,TMD!乡间还真灵魂,看看着路还是土路,路上的石头凸凹不平,更重要的是这山路是盘山路,绕得很自由。 可以高歌一曲,“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歌词估一定出自这里。 梁夜吃力地顺着山路骑上去,一辆拖拉机拉着木头从他身旁擦肩而过,满天黄土从拖拉机后面飞起,梁夜停下摩托,迷漫在黄土里。 吐了一口吐沫,黄土都能吐出来,操! 接着他重新发起摩托车,继续往前走,高声唱道:“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拖拉机十八转,就会翻………啊………!……啊呸!” 又是一辆拖拉机扫过,又是黄土满天飞。 梁夜气得加大油门冲上前去,拖拉机比较慢所以很快冲上前去,梁夜暗自得瑟,可是刚过了不久,摩托车停了下来。 靠!这车子这么快就没油了,刚才不知道好好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办,他回头像拖拉机挥了挥手,拖拉机师傅吐了一泡吐沫。 高傲地开着车与梁夜擦肩而过。 梁夜咳了咳,路边一个老奶奶正背着一背萝柴慢悠悠地上来,看他的样子大概是七十来岁。 虽然干枯得和他后面背着的柴差不多一样,但能从这么陡峭的上下把上来很了不起,现在年轻人把这么一点都要喊腰酸背痛,还不如人家。 老奶奶不一会爬到梁夜身旁,梁夜冲她笑了笑,她完全不理睬梁夜,低头背着柴继续往前走。 梁夜忙跑上前去问道:“奶奶!你知道附近有没有加油站?” 她呆立在那里看着梁夜若有所思的样子,梁夜一直很期待她的答案,她来了一句:“啊!你说啥?我听不清楚。” 梁夜靠到她耳旁提高声音道:“奶奶您知道加油站在哪里?” “什么站?” “加!油!站!” “什么油?” “加!油!站!” “加什么站!” 梁夜嗓子几乎都喊哑了,跑到摩托车旁敲了敲油箱道:“加油站,在哪里?” 老奶奶呵呵笑道:“加油站,早说嘛。” “我……!你知道在哪里吗?” “不知道!” 说完,她向梁夜和蔼可亲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背着柴,继续往前走。 梁夜看着她的背影怔了怔,在抬头看看蓝天,再看看四周路旁除了一块快玉米地什么都看不到。 既然有玉米地,附近应该有很人家,他掏出手机打开看看百度地图,发现手机信号都没有。 这什么鬼地方?就连信号都没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来这里遭罪。 他高高举起手机,好似有一点信号了。 可是已经举得最高了。 梁夜只好推着摩托上前走,推摩托是一件很吃力的事,特别是这种上破路。 正是期盼着车子快来扫起一路灰土的时候,放眼向下看盘山路上鬼影子都没有。 正是讨厌其他车辆扫起灰土的时候,那车隔几分钟从梁夜旁擦肩而过。 现在有本事来啊! 然而许久之后并无其它车辆经过,梁夜跳到路旁那个小土包上,四目眺望,仍然没见到一个人的样子。 索性躺在土包上,土包之上长满了狗尾巴草,风一吹来轻轻摆动着,像是在给路人招手。 梁夜折了一根咬在嘴上,暗想,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要做草,不是因为它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也不是因为它能坚强地钻出厚沉的泥土里。 这些都不是最值得骄傲的。 草最值得骄傲的一点就是可以长在别人的坟头上,包括多伟大的人物,都要在它下面沉睡。 梁夜胡思乱想着,顺便拿笔记本记下这个结论,行者也是无聊。他仰卧在土包之上看着蔚蓝色的天空以及变幻莫测的白云。 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他梦到自己小时候与姐姐一起到公园里偷杨梅吃,把到树杈上坐着,突然黑漆漆的一朵白云飘了过来,一股巨洪从天而降,直向自己泄下来。 然而他想逃却动弹不了,那股巨洪看似很大很大,如千钧一发,但扑到梁夜身上只是冰凉冰凉的,但这种感觉非常逼真。 这时梁夜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大汉正拿着矿泉水浇他,吓得梁夜忙站起来。 那大汉大喊道:“你丫的,要睡到其他地方睡,睡人家坟头上不礼貌。” 他的声音和他的样子一样粗暴。 梁夜听到是坟头立马从小土包上跳下来道:“这坟为什么没有碑啊?只是简单的一个草包。” “你丫的瞎了吧!”大汉抓起一根棍子向狗尾巴草扒去,“看那不是不是碑是啥!” 果然露出一小块石头,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看上去要比这大汉的爸爸还要老。 这碑好比人长头发者的额头,不撩开鬼知道是碑,的确只有鬼知道。 梁夜顿了顿左顾右盼道:“大叔我不知道这个是坟这个碑太深藏不露了。” 大汉扫视了一眼梁夜道:“城里来的娃子吧?” “是的,大叔你知道附近有没有加油站吗?” “没有!不过转了上面一个弯那里有卖东西的地方。” “远吗?” “自己去不就知道了。” “我的摩托车没油了你有没有认识卖油的朋友让他把油带来。” “没有,你自己上去问。” 他看都不看一眼梁夜,自顾甩手向下面走去,手里还拿着刀,估计是去干农活的。 梁夜看着他的背影暗骂,这是什么人?真是的。 说着梁夜去推摩托车,缓慢地继续向上推着,脚下厚厚的灰土沾满了球鞋,同时裤脚也沾满了灰土。 好半天才绕过了一个大弯,还好绕过这个弯便是平路,推摩托不像刚才那么吃力,总算轻松了许多。 走了大概600米左右可以清楚地看到路旁,有一个比较平躺的地方不算太大,像是一个寨子,这里估计就是刚才那老汉所说的有卖东西的地方了吧。 梁夜推着摩托车岔路口上岔下去,顺着路进去,只见一个老奶奶在路口上磨刀霍霍,雪亮的菜刀被磨得刷刷作响。 “奶奶……!”梁夜亲切地问,“这里有没有加油的地方?” 老奶奶自顾不暇地磨着到,不理睬梁夜,于是梁夜放大声音喊道:“奶奶这里有加油的地方吗?” 突然她停下手中刀子,张开一口钢牙,挥舞着雪亮的刀子,从空中避了下来,只见一旁桌上的猪头被劈成两半,一滴肉末飞溅到梁夜脸上。 那老奶奶龇牙咧嘴地道:“小伙子猪头卖你一半。” 梁夜怔了怔,忙推着摩托向里面走去,里面更可怕路旁挂满了,鲜血淋淋的动物头之类的,还有腰脊骨,他们白花花的菜刀向桌上砍去,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完全不为梁夜的到来停下手中的活,梁夜继续往里面走,前方一个搭棚底下一个老头正鼓捣着一辆三轮车,看上去好像专门修摩托车的地方。 于是梁夜好似脚下生风快步跑过去道:“爷爷你这里卖油吗?” “卖的小伙子。”那老头起身来。 “那给我的摩托车加满。” “好嘞!” 说着他向屋里走进去,随即拿出几瓶油向摩托车里灌进去,他对梁夜笑了笑道:“这车灯够坏的啊,要不要修一修?” “那个不用了。” “很便宜的。” “好吧………!”梁夜想了想这样也好,开到路上其他人不会笑话,“那这样爷爷要修多长时间。” 他笑呵呵道:“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十分钟就ok了!” “那好吧!” 梁夜掏出手机,仍然没信号,这什么破地方,怎么就没信号,他想打电话给林墨说,不能去她家吃饭去了,想告诉她为了拍好电影来体验压高速路,想告诉她眼前的这一切。 看来还真是想告诉,难道上帝只是让梁夜想想不能实现吗。 梁夜环顾四周,搭棚附近另一个搭棚有没一家卖零食的,顺这里看进去,里面有一座座机电话,肯定打得通,打不通那个傻子买电话来放在那里。 于是梁夜悻悻然走了进去,梁夜对那个妇女道:“老板我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她向梁夜笑了笑,点头。 梁夜拨打林墨的电话号码发现打不通,这里的电话貌似没有信号。 “老板娘你这电话怎么打不通?” 老板娘笑了笑说:“我没说打得通啊,你手机也是没信号吧。”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打不通。” “我正准备说,你就问了。” 梁夜无奈地摇头走出去,老板娘叫住梁夜道:“还没给钱呢。” “我还没有打电话啊,要什么钱?” “信不信我喊一声你要给的更多。” “这是敲诈。” “我电话要充电的,也是要钱的。” 梁夜想了想方才刚进来那场景有些可怕,万一那些操刀子的围上来把自己给避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梁夜客气地笑了笑道:“老板娘要多少钱?” “五十。” 梁夜掏出五十给他笑道:“很会做生意啊,祝你生意兴隆。” 说完梁夜转身走了出去,回到修摩托地地方,只见那老头拆开用胶布斩着的车灯。 直接打开502胶水倒了上去,把车灯沾起来。 这………也叫修摩托啊,用502胶水沾与用胶布沾有多大区别呢。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21章 梁夜走过去轻咳两声,那老头抬头看着梁夜笑了笑,继续修着摩托,看他样子很淡定。 “不修了!”梁夜忙阻止,“你这样修摩托的我还没见过。” “凡事都有第一次的嘛。” “老板加油与修摩托一共多少钱?” “1000不贵。” 闻言梁夜感到非常诧异:“什么?” “就1000。” “老板,你这太贵了吧。” “你想想附近还有加油的地方吗,这里的油堪比黄金,加油钱八百修摩托钱两百,一共1000。” 梁夜忙跑过去一把夺过摩托车道:“不修了,摩托。” “不修也行钱照样要付。” “老板这么坑人的吗?” “我喊一声你要付的更多。” 梁夜放眼眺望过去,那些人依旧操着菜刀宰着牛羊肉,一个比一个粗壮,脸上露出沧桑的恶狠,看着他们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1000块真的太坑了,梁夜想了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名言啊。 想毕,大步跨上了摩托车,发动起来冲了出去。 那老头忙反应过来大喊:“抓贼啊,大家块抓贼啊?块抓贼啊………!” 众人闻言,忙从卖货台上跳出来,一排排挡住梁夜,梁夜准备就这样冲过去,大家都是成年人,死亡面前会自我保护。 这才发现并不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个小孩拖着鼻涕手里拿着棒棒糖挡住梁夜,梁夜忙刹住,摩托车被滑了出去好大一截,还好没撞到那个小孩。 众人怒目瞪着梁夜,一个大汉抬着菜刀大喊道:“打死他。” 另一个老奶奶上前指着梁夜鼻子道:“打死他。” 梁夜气得涨红着脸道:“别仗着你们人多欺负我一个。” 说完梁夜指着人群中一个看上去比较弱小,并且还瑟瑟发抖的青年喊道:“你给我出来。” 那青年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体形消瘦,好似好久没吃饭的样子,一阵风都可以吹倒。 他唯唯诺诺地颤抖着身子向梁夜走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梁夜。 梁夜摘下墨镜朝他大喊道:“看清楚我是谁,老子是梁夜!哲学家梁夜,是你们随便能打的吗?” 一众人丝毫没有反应,虎视眈眈地看着梁夜。 梁夜继续低头向那青年喊道:“有种来打我啊!有种打啊,看你还几天没有吃饭的样子有力气打我吗?啊!还颤抖呢!胆小鬼没见过大场面吗?” 那名青年目光如炬地看着梁夜,一拳打出,直打在梁夜的肩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呯!” 梁夜被打得倒退了几步,抚摸着伤痛道:“TMD!你还会寸拳!” “师父教的。”他唯唯诺诺地颤抖。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发抖?” “刚才有些冷,风大了。” 梁夜环顾了众人道:“难道这里都是高手吗?” 众人默不作声。 “这样谁最厉害,我打赢了他,放我走,TMD!加工油要1000块!” 人群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挤了出来看着梁夜道:“这可是你说的?” “若我打赢你,你们放了我,若我输了我认了。” 那老头鄙视着梁夜,卷起袖子,骨瘦如柴的手露了出来,他来开马步道:“接招吧!” 语毕,纵身跳起,凌空翻滚,向梁夜踢了下来,梁夜只感觉此时天地之气强了好多,莫非他也是一个修仙者。 梁夜忙向后退,好在自己从小喜欢看李连杰李小龙之类的功夫片,学会了两招,动作还算灵活。 那老头踢了一个空一脚踩在地面,地面被踩得凹陷下去。 好厉害,要是这一脚被踩到必定残废。 接着他跨步一拳向梁夜打去,速度快如闪电,只感觉一股极风扑过来。 轰! 梁夜被打飞出去,嘴里吐出鲜血。 那老头停下道:“小子输了吧?认了吧,在打下去你会残废的。” “我的字典中没有输字。”梁夜轻轻笑了笑抓一片叶子站起来,“刚才我还没有出招呢。” 说完,他张开双手叶子像流光一般从他手中飞了出去,擦过那老头的衣服划出一道血迹。 那老头有些不敢相信地木然在那里,看着被划破的地方。 众人感叹,老天,一片叶子竟然能这么玩,这是什么神功。 那老头自然知道这是修仙者利用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所为的,同时他也是一位武者。 梁夜嘴角抹过一丝微笑道:“我输还是你输?” 老头低头沉默片刻道:“我输了,你是一位了不起的修仙者,在下多有得罪。” “你怎么知道我是修仙者?” “能用一片叶子杀一个人,除了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的人谁能做到。” 众人露出羡慕的目光看向梁夜。 “那么你为什么会利用天地之气,当年出招的时候为什么感到天地之气好像在波动。” “因为我是一个武者,武者是借助天地之气之力出击的,这样威力才大,只是我们不借助天地之气运动规律。” “明白。” “敢问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道一。” 那老头突然对梁夜鞠躬道:“多有得罪,原来是道一大师的关门弟子,可惜道一大师来去如风真正能见到他的没有几个,可惜啊,可惜!” “不,是关窗弟子。” 说完,他笑了笑。 梁夜重新发动摩托车,一众人看了看那老头自觉迈开,“走了…!” 摩托车冲了出去,后面传来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道:“我的钱……!” 梁夜虽然伤口有些痛,但骑车速度仍旧很快,吹着口哨,伴随着夕阳。 奶奶的!道一要比自己还更出名,没想到曾经人人皆知的明星哲学家梁夜,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反倒道一那老头名声可以用来威震他人,这要比自己牛逼多了。 顺着这条路骑着过去,刚骑了四十分钟左右,一个诺大的加油站摆在眼前。 靠! 这里有加油站,刚才那老头竟还欺骗老子鹅,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敲诈。 过了加油站便是一个叫“小平镇!”的小镇。 只是一个很小的小镇,镇上看不到人跑,只看得到鸡在哪里跑来跑去,眼看天快要黑了,先找个宾馆住一夜较好。 梁夜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待洗好澡到对面的快餐店随便车了一点,回到宾馆天色已晚。 好在这里还有电脑,梁夜坐到电脑前按了开光,开关是亮了等了半天电脑屏幕是黑的,于是重新打开,依旧黑屏。 梁夜跑下去问老板道:“老板电脑怎么大不开。” “电脑中毒了,前几天几个小屁孩不知道看什么东西就那样了,无聊的话看电视或玩手机。” 梁夜闻言掉头跑上去,肯定那几个小屁孩上完了***的大学,所以导致电脑冲剧毒。 打开电视电视节目调来调去,就一个西藏台,除了扎西德勒外,其他都听不懂不知说什么鸟语。 索性梁夜躺下,看着地图画一画明天的路程,还有今天的事情用笔记本记下,梁夜准备从今以后每天晚上要写日记,把当天的事情记下。 之后回去增删改写,改成剧本。 白炽灯下,他此时像一位认真工作的老者,弓着腰低着头,低首认真书写。 “咚咚咚咚………!”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梁夜起身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十分火辣的女孩站在面前,白色的紧身裤,黑色的体恤衬衫,看上去前突后翘。 金黄色的长发下,浓妆艳抹。 她闪动着眼睛眨巴道:“帅哥,需要什么服务吗?” 梁夜看她的样子一本正经道:“需要,请进。” 她大步跨进来,躺到床上道:“一夜1000,也可以一次一百,用绳子绑住的话翻倍。” “太贵了,能不能打折。” “做这种生意很不容易的,太累了。” “是你累还是我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是不是。” 她笑了笑,挑眉继续道:“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做生意你就给我个面子呗。” 梁夜坐到一旁看着她厚沉的嘴唇道:“如果是你的第一次还可以,可这只是第一次做生意,你走吧。” “老板这样五百一晚。” “不行我真的没钱,你还是走吧。” “老板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做这种活,你就给个面子,三百不能在少了吧。” “可是,我真的没钱啊。” 她低首皱眉头道:“那就免费。” 梁夜怔了怔看着那女孩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低首沉默不语,空气之中弥漫着尴尬气氛,很快一阵巨响打破了这尴尬气氛。 大门突然被几人一脚给踹开,毫不留情地倒下弹起一层灰土,吓得梁夜与大名女孩抱在一起。 几名警察突然跑进来,同时按住梁夜与那名女孩,梁夜动弹不得,很快就被铐上了。 一名警察看着两人大喊道:“别动扫黄的。” “误会………!”梁夜喊了喊,“我们什么都没做!” “来人,给我搜。” 一名警察笑吟吟地跑到女孩面前,将她脱起来按在墙上,疯狂的乱摸着,那女孩扭动着身躯似乎要摆动他们的魔抓。 突然从她蕾丝罩上发现了套套,那名警察道:“这就是证据,还说什么都没做。” “我真的不知道!”梁夜大喊。 “闭嘴!要说什么待会回警察局再说,别告诉我什么都没做,这个套套就是证据。” “套套最多只是物证,成不了证据的。” “还说什么都没做,你们买了套套至少做准备了,做准备也是做。” “我………我和他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情侣之间做那是不犯法吧。” 说完梁夜给角落里的那女孩使了个眼色,那女孩颤抖着身子,看着梁夜。 “放屁!”那名警察怒道,“她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她是谁吗?给老子把他们带走!” 说着,几人上来将梁夜的头罩上,梁夜眼前一黑,被他们抬着走,少时只感觉到车子在摇动。 伴随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梁夜被拖到椅子上,突然一人来开他头罩,使他重见光明,橘黄色的灯光下有一张桌子,桌子旁坐着两位看上去比较老的警察,旁边有一个比较年轻的记录员。 梁夜这是这辈子第一次进监狱,还是无缘无故的进的。 一名警察给梁夜端上一杯水放在他前面。 梁夜看着热气腾腾的水,心里暗骂倒了八辈子的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一次,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形象都会毁的。 审警笑了笑问梁夜道:“说吧,叫什么名字,性别。” “梁夜,自己去百度,老子与百度合作了,不用问不懂的可以百度。” “性别?” “男!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哪里的?” “百度。” 一旁的那名年轻警察把笔记本电脑移到那名审警面前面面相窥,他们也没想到梁夜来头不小。 那名审警道:“你的身份证呢?” “衣袋的钱包里,自己拿。” 旁边一名警察把身份证递过去,审警看了看他的身份证,的确是明星梁夜,并且还是个哲学家。 “想不到你是个明星,还是个哲学家,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怎么能做这种事来。” “我什么都没做,你们非要说我嫖娼,我能有什么办法。” “有人进去的时候看到你们抱在一起。” “那是,被你们吓到的,突然踢门闯进来,被吓到的,条件反射正常。” “说吧,那女的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敲门进来说,她要卖她自己,我拒绝了。” “那么既然你不想买为什么还要开门让她进来?“ “我只是无聊,让她进来聊聊天,这样不行吗?“ “我是一个男人,同样作为男人肯定有那方面的冲动吧,是不是不敢承认。” “从哲学角度来分析,你这不是男人的概念,你这是用下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和男人没关系的。” “呵呵,你不说也行等着吧,等着那名女孩说。” “不用这么多废话,直接去做检查,她身上要是有老子的一滴精子,老子直接吃了,我相信你们是人民好警察。” “我们不会害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清楚就好,要是你们陷害我的话,你们知道什么后果,我名声可以不要,但我爷爷梁正锋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会派人来查清楚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可不像这么好说好了吧。” 审警笑了笑脸色大变,暗想这小子不好惹,看网络上他背景好像很强大的样子,于是派人去给那名女孩做检查。 “钱啊,钱啊钱………!”梁夜故作轻松笑了笑,“这个时代有钱真好啊,坏人伤不了你的,不是吗?”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322章 审警微微笑了笑,这时一名女警走了进来,把头贴在审警旁小声说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去。 接着审警笑了笑说:“你可以走了。” 说着拿起钥匙给梁夜打开手铐,他拍了拍梁夜的肩膀笑道:“都是误会,不打不相识啊。” 梁夜呵呵笑着问:“那女孩呢?” “我们会处理的。” “怎么处理?” “你是受害者,她是侵犯者,当然罪不可饶恕。” 审警给梁夜递了一根中华,梁夜推辞不要,两人出了监狱门口,外面丝丝缕缕下去了小雨,地面洒湿了一片,天刚灰蒙蒙亮。 “放了她,我还有事要问她?”梁夜突然抬头道。 审警吐了一口烟怔了怔道:“有什么事在这里问不好吗?” “不好!私事。” “你看我们秉公办事放了她不太好,上面不好交待,再说没必要同情她罪有应得的。” “可这是她第一次。” 警察哈哈大笑道:“第一次,别告诉我你相信她是处的。” “我的意思是他第一次做这种活,并且还没有做成。” “这,你也相信,你凭什么相信。” “就凭她的目光,一个人的目光是欺骗不了别人的。” “如果她是个好演员呢?” “这样也要放了她,我正需要她这样的好演员。” “你着算挖人不是吗?” “直说吧,多少钱?” “1000。” “不能在少了吗?” “你说呢?” “好1000就1000成交,发红包给你还是银行卡转账。” 他把早已准备好的手机递给梁夜道:“扫码支付。” 梁夜成功支付后,笑了笑道:“人民好警察啊,这件事情希望你们保密,以后在我耳朵里听到这件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 梁夜头也不回地冲向细雨中,看着细雨之中的警徽好似在笑着,清晨有些微凉,梁夜抱紧自己的身躯,靠在大门口。 那女孩缓缓走了出来,遇到梁夜没说什么,只是简单的看了他一眼便走出去,梁夜靠在那里笑了笑追了上去。 “你可真贵花了1000块才把你保出来的。”梁夜在后面道。 “我会还你的。”她继续往前走,“不过现在没有。” “那我现在就缺钱怎么办?” “这样你是本地人吗?介绍给我几个顾客我赚到了就还你。” “还来,不怕警察吗?” “不怕。”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赵静就好。” 梁夜跑上去追到她,看着她高跷的鼻梁道:“赵静是吧,你请我吃早点,就不用还我。” “走。” 两人穿过街道,等了三分钟的红灯,虽然这个小镇车辆比较少,甚至等红灯阶段没有车辆路过,但是红灯还是要等的。 红灯过去一个转弯就是一个早点店,由于来得比较早老板刚把包子蒸熟,所以两人只能要两笼包子坐到角落里。 梁夜看着她大口吃着狼吞虎咽的样子。 于是梁夜问道:“你这是多久没吃了。” “不多才两天。” “什么叫做才两天,不吃一天都会死人,为什么不吃减肥呢?” “不!因为没钱吃。” “因为没生意所以没钱花吗?” “不!有生意但昨天晚上我真的是第一次做这种活。” “是吗?” “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在家生孩子呗,生完孩子和老公闹离婚了,现在孩子刚刚一岁半,是个可爱的小公主。” 梁夜有些不敢相信,看眼前的她比自己还小的样子,她稚嫩的脸庞不过只是十几年的磨痕,现在生孩子都这么年轻的吗?” “你多大?”梁夜好奇问。 “20岁。” “20岁当妈妈不错,结婚还挺早的。” “不!不是20岁当妈妈,18岁当妈妈,我不是说了吗?孩子现在差不多一岁半。” “噢噢!对对,结婚还挺早的。” “没屁用,现在照样恢复单身,孩子判给他了,反正我自己都样不活。” “那你生孩子之前是做什么的?” “生孩子之前啊。”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写的网络作家。” “啧啧……!你很有才华,还会写。” 她呵呵笑了笑道:“一个月最多挣个600块,才华不值钱,我只是一个扑街作者,如果我不是嫁的早,老公有一点钱之外我可能早就穷死在街头,所以我不恨我老公,要不是她我早就饿死了。” 梁夜若有所思地道:“那你以后还会写吗?” “不会了,写只会越来越穷,当时我不懂事,整天做什么作家梦,梦倒是做了不少,可现实呢?很残酷。”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不,咸鱼翻身不是咸鱼是翻过身的咸鱼。” “在我眼里没区别,反正我算了一下,如果我做鸡一天至少可以赚200,一个月至少有6000快,做到我30岁的时候,我有70多万,我可以买车了,剩下的我可以租一点铺子卖衣服,当然我要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这才是现实。” “算的不错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怎么办?” “就这样,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呗。” “这样吧,你也写过,你帮我写一个现实题材的故事那种公路文懂吗?我是要改成剧本,拿去拍电影的,其实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写公路剧本所以才来找找题材灵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事。” 她脸上并不像梁夜想得那样露出惊喜,相反很平静,这一点和唐娜有些相似,估计是一样的女汉子。 “这样啊。”她吃着包子,“这样的话我试试,我得先去准备一个大纲吧,可能时间会久一点。” “多长时间可以写好最快。” “看多少字?” “20万字写一个有趣的故事就行。” “20万字一个月可以写一个有趣的故事要一个多月。” “尽快一个月时间。” “反正我写网络的,速度没问题可质量不敢保证。” “我只有故事,如果可以的话,三十万是你的了。” “如果不可以是不是白忙活了?” “是这样的。” “你赌还是不赌?” “我赌,但你别耍我就行。” “我拿文学家林七的名誉发誓我绝对不耍你。” “切!我可要跟着你了只有这样我才放心。” “好吧,只能跟我一个月的时间。”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早晨的太阳高高升起,火辣辣地照射下来,地面炎热得只要放一块肉都能烤熟一般。 此时正是八九点钟,初中老师常说你妈就像八九点钟的太阳,此时不然,我们怎么能有这么火辣呢?至多算七点半的太阳。 梁夜与着静回到宾馆去收拾东西,老板向梁夜讨修门费,梁夜对他说,门是被警察撞坏的要赔到警察局去要去。 他一口咬定是因为梁夜嫖娼才招来警察,导致门被撞坏,所以梁夜应当赔这个钱。 梁夜抿嘴笑了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嫖娼在你这里嫖娼,老子还告你这里是嫖娼所呢。” 他哑口无言地看着梁夜与赵静半晌把目光转移到一旁的赵静道:“还有你,要不是你,门不会坏,这个门你的赔。” 赵静横着脸怒道:“老头找我老公要去,你敢吗?” “信不信我告诉你老公,你给他戴绿帽子。” “你敢,反正在你地方做的事你敢说吗,我告诉你看过《水浒传》没有?我老公即使武松又是武大郎,我现在是潘金莲,梁夜就是西门庆,你就是王婆,都没有好下场懂吗?” “好似这个道理。”老板哭丧着脸。 “懂就好。” 正说着,一个高头大马熊腰虎背的男子,背着一个小孩,抬着橡胶棒气势汹汹地向这家宾馆走了过来。 后面还带着几个小弟,同样和他一个样子气势汹汹地向这里走了过来,好强的杀气。 老板弯着腰上前去恭恭敬敬道:“刀哥!” 他怒目瞪着赵静走了进来,一把将老板推开,老板被推得撞在柜台上。 “好!你个赵静竟跑到这种地方卖了啊,胆子肥了啊!”刀哥用橡胶棒指着赵静骂。 “你滚!老子已经和你离婚了!关你屁事。” “你说离婚就离婚的啊,离婚协议是我酒醉不小心签的,想跑没门,跟我回去。” 说完,他一把拖着赵静的衣领拖出去了好大一截,赵静用力拍打着刀哥,她用嘴咬刀哥的手臂,只听一声惨叫,刀哥把她放开。 赵静气喘吁吁地站在哪里怒目圆睁看着刀哥,刀哥怒道:“草!娘们还敢咬,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脸了?” “看上了又怎么样?” “兄弟们给我打死那小白脸。” 梁夜还没反应过来,旋即那群人向他冲了上来,突然背后一阵剧痛奖他打怕下,接着一阵阵剧痛传来,眼前黑漆漆的只冒着几朵彩色的小星星。 顷刻间眼睛半晌很多抽象画流过,彩色的线条仿佛在黑色的画纸上,画出一道道光来,好似艺术家们的灵感就是这样被打出来的。 只听耳旁传来赵静的呐喊声:“你们都给我住手,别打人,在打我死给你们看!” 剧痛感这才停歇,梁夜从众人之中把起来,嘴上沾着一股腥味,他吐了几口吐沫都带有血迹,梁夜本想借助天地之气还手,可是需要三十秒的时间。 三十秒之内他们就把自己给打扒下,想想自己还修什么仙简直就是区区凡人都不如。 现在虽然有时间,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已经失败了,在打回去有何用呢。 “小子便宜你了。”刀哥对梁夜说。 梁夜吐了一口吐沫擦了擦嘴道:“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但以后在这样打我,我哥不会放过你们。” “呵呵!这样最好,我与你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来日若江湖见的话我们还是兄弟,我可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不打不相识嘛。” 梁夜想了想心情平和多了,想来这厮要比那些无脑装逼的人,聪明多了,至少不是盲目的自信,反倒讲起一套义气来,这就是装逼中带有内涵,一看就是聪明人。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梁夜故作轻松,“不过有些痛。” “呵呵……!”刀哥锋回话转对赵静说,“跟我回去,如果你不回去我要把孩子卖了。” “我不回!反正已经离婚了,你喜欢怎么就怎么着。” “信不信我真把孩子卖了。” 她犹豫了一会,她回头看了一眼梁夜,她眼中泛泪,带着渴求脆弱与母爱,梁夜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了一下,梁夜还给她的只是无奈,她好似失望地回过头。 孩子在刀哥的怀里哇哇大哭了起来,孩子的目光盯着站在一旁的赵静,她的白嫩的小手伸向赵静,五指缓慢张开动了动。 赵静抬头看了一口气小声说:“就算为了孩子,我回!” 说完,一众人走了出去,赵静瘦小的身躯夹在他们之间,那么的明显。 至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梁夜,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梁夜可能忘不了她此刻的眼神。 期盼,脆弱,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扎心的目光,如果他是画家把这一刻画下来,一定是个真切走心的艺术品。 此时梁夜想说什么,话从心里钻出来,却在嘴里停住说不出来,木然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路口。 梁夜回过神来看着老板,老板缩了缩手道:“我……我哥没打报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做王婆。” “我也不是西门庆,可你的样子真像王婆就差没掉头。”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掏出一根中华递给梁夜道:“兄弟抽吗?” 梁夜擦了擦嘴角上被打的伤口向柜台走去,拿了一个瓶酒道:“喝这个。” “好,免费!”老板点燃烟,“你是从哪里来的?长的有些白不像本地人。” “是外地人。” “哦………!” “刚才那刀哥是本地人吗?” “是啊,难怪你外地人不知道,他附近刀寒是本地有名的富豪,这个小镇一半房产是他家的。” “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由于刀寒的父亲傻,所以才导致现在他很有钱。” “这怎么说?” “当年分地的时候,聪明人家争到的地是肥沃的土地,然而这里当时的赶街处,被放牛,放马,人踏,自然不能种庄家,聪明人就明白这一点,所以不要这块地,自然给了最傻的刀寒的父亲,可后来慢慢的有人在这里买地做起了生意,他家卖地赚了好多钱,刀寒也是个聪明人,看到未来发展的情景,靠买地的钱盖子了房子出租,慢慢的成了这里的房地产老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呐。” “是啊!我的宾馆也是当年买他家的地建起来的。” “那么你的门还赔吗?” 他拍了拍梁夜的肩膀:“不赔了,就当是那门被他媳妇弄坏的,然后我看在他卖地给我的份上就这样算了吧。” “哲学…………!”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23章 梁夜骑着继续往前走,此间穿过麦田,穿过玉米地,唯独泥泞不堪的道路很难穿行,每骑一截脚要落地,不然随时准备摔倒。 人们常说,城市套路深,可谁知道乡下道路滑。 车子吃力地向泥泞不堪的山坡上爬着,前面一辆摩托车摔倒在路中央,许多玉米撒了一地,一个老头正蹲在泥泞的路中央捧着泼洒一地的玉米,用手一点一点地抓进去,他手上沾满了泥土。 梁夜靠边停住车,跑过去,替他捡玉米,他缓缓抬头看了看梁夜朴实地笑了,笑得那么朴实,那么真切。 他张开黑黄的牙齿笑道:“谢谢小伙子,这路很脏的。” “没事……!”梁夜把玉米往口袋里捡进去,“不过在路中央有些危险车来车往的。” 那老头抬头看了看四周湿漉漉得雾气跑过去打开摩托车灯,回来道:“这样差不多了,这里车少呢。” “这些玉米是刚收的吗?” “是捏,我那去镇上卖,这些是卖不掉的,现在玉米不好卖。” “镇与这里的路有些远,并且路还很滑的。” “是哇!王八羔子谁认得今天是这种鬼天气,我还以为白天会晴,害的老子差点瞌死在路上,呵呵…………!” “叔叔这里出去还有镇没?” “有就是太远,经过三四个镇就是县城了,小伙子你要克(去)县城的该?今日克不到。” “是的………!” “你是要克县城搞啥?” “去玩玩” “嘿嘿……!” 说着两人很快把玉米捧到口袋里,只剩下那些陷入泥土里的稀稀疏疏洒落的玉米,那老头用手指一颗一颗地扣出来。 梁夜劝他放弃,他笑着说,这些庄家来得不容易啊,舍不得扔下,是他们的宝贝。 少时两人捡了个干净,老头扶正摩托车,把庄家放到摩托车后面,扎紧橡皮带与梁夜道谢之后便走了。 梁夜只好骑着摩托车继续往前走,他方才被刀哥打破的脸蛋在潮湿的空气中惺惺作痛,特别是摩托起得稍快一点的时候。 于是他慢了下来,不过就是少了那份激情,无论什么速度能带来激情这个不假,如果世界上的过山车是龟速谁还去玩。 少了这份激情自然就刺激不起来,人生大部分都是用来寻找激情的,甚至有些为了激情寻找基情,无论还是基情带来的激情也好还是速度带来的激情也罢,都是人生在寻找的。 梁夜把目光转移到路边寻找路边有没有激情的存在,果然有激情的存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两只黑山羊在那里打架。 这是梁夜第一次看到黑山羊打架,羊打架非常刺激,跳起来用羊角向对方撞去,当两只羊角撞到一起的时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羊打架不像牛打架那样靠力气,仿佛两个大力士相互推着,羊大家则像功夫电影里那样带轻功的,飞起来撞上去,然后退后几步飞起来撞上去,就这样好几个回合谁落荒而逃谁败。 然而扫兴的是,这两头羊还未分出胜负,牧羊人仍过来一块石头,将两头羊给赶开。 两头羊为了躲避飞来的石头,飞快地各自跑开。 牧羊人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群羊向他靠近,他从下面掏出黑漆漆的东西,像一个木棒一样大,然后白色的东西从他下面那个东西出来撒在草地上,一群羊疯狂的去吃被白色东西撒过的草。 事实上黑漆漆像木棍一样大的东西是羊角,撒出来白色的东西是盐巴,羊最喜欢吃咸的东西,这一点曾经听他们的数学老师讲过,因为他们数学老师是放羊长大的。 这还是他唯一一次学到关于羊的知识所以记忆犹新,对这位数学老师更是记忆犹新,因为这位数学老师的名字叫杨山,所以只要看到羊,或听到羊莫名其妙想起这位数学老师。 此时,那位牧羊人摘下草帽,数着羊群,他向梁夜招了招手喊道:“小伙子!过来一下!” 梁夜闻声把车骑了过去停到一旁的路边向那老头走过去问道:“叫我吗?” “嗯!”他笑着点头,“帮我一个忙,我的羊可能掉进沼泽里了,帮我去拖一下。” 梁夜听到沼泽怔了怔,勉强答应下来道:“好吧。” 说着,梁夜跟随着老头穿行在草丛之间,露水打湿了梁夜的裤子,庆幸现在不算太冷。 老头回头看了看梁夜解下他身上系着的油纸给梁夜道:“小伙子你系上路水大。” 梁夜看着他干廋的身躯,推辞道:“你系吧,待会会干。” “没事儿!一看你就不是乡下干活的娃,受不了的,还是你系上,我们早已习惯了不需要的。”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理由接他的油纸,梁夜仿佛有理由不在拒绝。 老头接着笑道:“你不是本地人吧?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哇。” “是的,我不是本地人。” “就说了…………!” “嗯,我是来旅游的吧。” “旅游来这些地方莫得好玩捏,这些地方穷,你看那泥土路的修不起,发展不起来,要发展必须得三痛是不是?水通,电通,路通。” “你们可以去反应的。” “反应老多回,人家不管莫得办法。” “这样啊………!” “是捞!” “咩咩咩…………!” 说着草丛那头传来羊叫声,老头闻声立马扒开草顺着声音冲了过去,梁夜在后面跟着,老头的速度仿佛被鬼牵,快得脚下生风。 梁夜想和他一样生风加快速度,风到没生痛倒是生了不少,脚经常被刺啊,枯树枝这些挂到。 不久,扒开草丛,只见一头黑色的羊,躺在泥潭里,拼命地挣扎身子疯狂扭动着,除了击起一点泥巴,根本没屁用,相反的是越陷越深。 羊的疯狂地撕裂着嘴,嘶狂叫着,撕心裂肺的样子,它能这么多撕就是不能像人一样思,掉进沼泽里还敢乱动。 牧羊老头指着羊打骂道:“我日你妈大B,要死捏该!来砸死给你,倒瞎着不会见这里有沼泽,干死抬回克煮吃算了,怪涨B脖子!” 梁夜闻言笑了笑似懂非懂,听得云里雾里,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各大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很多时候可以从骂之中体现出来。 但骂不是传播文化的好东西,骂一定是深入人心的,使人能够牢牢记住的,不然诸葛亮为什么能把人家骂的吐血身亡,可见骂多么深入人心啊。 说道骂人,梁夜见过最歹毒的就是,骂出去的话反倒被对方给骂回来,这就无比的痛恨了,就好比你放出去的剑不但没有刺中人家,反倒被对方利用刺中你,这堪比对方草船借箭,如数奉还。 这时牧羊老头锋回话转对梁夜客气道:“哈哈…!小伙子开始把羊弄出来吧。” 说完,他从屁股后面抽出大刀,到一旁砍了一根很长的树,接着用一块石头作为一个支点把木棒插进羊肚下面的沼泽里面。 他对梁夜说道:“小伙子过来帮我一起压。” 梁夜看着他的手向棍子末端压下去,青筋爆出,很吃力的样子,梁夜忙跑过去,向下压着木棍末端。 “1、2、3……!” 木棍缓缓向下压,羊被缓缓被翘起,直到羊浮出沼泽面,他把棍子插进去垫起来,这样羊不会再次陷入沼泽里,接着他去砍几根木棍子来垫起来,羊安全躺在沼泽面上。 可是羊长期陷入沼泽里无时无刻挣扎体力已支透,动弹不得。 于是牧羊老头用树藤套起羊的身子,梁夜两人同时用力把羊从里面拉了出来,羊不算太,不过看上去体型有些大。 牧羊人拉出羊笑嘻嘻地对梁夜道:“你们读书小娃知道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一个地球,我也认得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一只羊是不是。” 梁夜听到之后差点笑了出来,看他朴实的样子说出这样的话让人感觉他很不平凡,事实证明这样的一句名言,在生活中处处用到,但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说出“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一个地球。” 当梁夜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读初中的时候,这句话还不是课堂中听来的,是从从校长口中听来的。 那时梁夜与同学是住校生,总感觉学校的饭不好吃像猪食一样,并且贵得要死,真的这价格使人蛋疼,会被疼死的。 于是为了去外面吃放就做假的走读卡,走读卡是蓝色的,住校卡是红色的,只要有走读卡就可以混出去。 梁夜与同学发挥自己的才智用刀把红色的住校卡刮成白色的,好在当时的卡是塑料很厚,这种卡还有其他功能就是可以在学校里刷卡免费打电话。 刮成白色之后用水粉涂成蓝色可以冒充走读生,趁刚下课人多混出去吃快餐。 有一次谁料一哥们,竟得意忘形拿着冒牌卡从校长身边大摇大摆走过,校长指着梁夜与这哥们道:“你们给我站住。” 梁夜与那哥门忙站住。 校长接着道:“把卡拿给我看看。” 那哥们把卡递给他,由于卡没刮太干净红色暴露出来,校长质问那哥们道:“你这卡什么颜色的。” 此时校长的手正摸着红色没刮干净的部分。 那哥们开始紧张道:“红色的。” “红色的不是住校的吗?哪个班级的,班主任是谁说来听听。” 他乖巧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校长接着骂:“如果想出去的话我让你飞出去,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同样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把你撬飞出去。” 校长接着看了看一旁的梁夜道:“你的卡给我看看什么颜色的?“ 梁夜看了看自己的卡更惨,红色残留部分更多,看上去仿佛卡上沾了大姨妈一片红啊。 当校长接过卡时,手指头抚摸着红色部分继续问:“你这卡什么颜色的?” 梁夜撒谎道:“蓝色的。” 一旁的保安都惊呆了,很明显是住校卡还敢撒谎,不过保安还以为校长接下来要严厉批评梁夜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白白失去了一场好戏。 但是不像众人所想的那样,相反的是,校长微微一笑把卡还给梁夜说:“你快回家去吃饭吧。” 梁夜接过卡有些不敢相信,那哥门悄悄竖起一个拇指道:“高…!” 一旁的保安奇怪但不敢说出来,他还以为是校长与梁夜是亲戚或者认识这才放梁夜出去的。 这件事之后梁夜想了好久实在想不通到底为什么校长会放他出去,明明自己还撒谎了,难道自己老祖宗和校长老祖宗是亲戚关系所以放他出去,不可能因为爷爷说不认识。 几个星期以后因为这件事那哥们,被学校判为留校查看,若有下次直接开除。 但梁夜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直到这件事过了好久梁夜提心吊胆的心才平静下来,还以为校长在玩什么猫腻。 直到吃毕业放那天,校长来敬酒时竟然对指着红色的杯子说把那个白色的杯子递给我,让那个同学找了半天,没找到白色的杯子,还被班主任批评了一下,班主任拿起红色的杯子递给校长说,这个是你要的杯子吗? 校长点了点头表示是。 原来校长是一个色盲,那天校长根本分不清楚是红卡还是绿卡,梁夜这才知道校长没有玩什么猫腻,只是无奈。 没错听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一个地球。”总会想起这件事来。 其实一个人的记忆往往是因为所发生的事情才令人深刻的。 这里,牧羊老头抬着羊与梁夜一同出去,出去到外面,牧羊老头对梁夜说,天色已晚去他家歇息吃饭明天在走。 梁夜答应下来,让他把羊放到摩托车后梁夜跟着他拉回去,他赶着羊群,梁夜则骑车慢行跟在后面。 顺着一条岔路骑下去,不久便来到他家,他招呼梁夜上去坐,他们的住房基本是用土墙砌出来的瓦房并不是很大。 他的太太正坐在黑漆漆的厨房里生火,他唤他老婆把火盆生起来,羊太冷了要给羊供 暖。 梁夜与牧羊老头把羊抬进去到火盆旁,接着两人围着火盆坐下,火烤得梁夜十分温暖,火苗映入羊的眼帘,羊动了动。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24章 吴华回到公司,在公司长廊上踱来踱去,手里不断夹着点燃的香烟,然而无论他怎么走都不会离开那狭小的门。 良久之后,那上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白袍老道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枯瘦的身躯看上去那么有力,随手一弹将白炽灯下的一只昆虫给弹了下来。 那只昆虫弹落到底,挣扎了几下死去。 接着他拍了拍手问吴华道:“你在这里已很久为何不敲门进去?” “我怕打扰到您!”吴华鞠躬道。 “你找我何事?”老道抚摸着雪白的胡子。 “无河道长,您老人家还记得梁夜那小子吗?” 他藐视前方笑了笑:“记得,我对他印象不深,反倒他的那女徒弟令人印象深刻,那女孩的力好似不来自这自然界,她本身具有的,哎……世界总是这么神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哦!”吴华低头顿了顿扔下烟头,踩灭,“如果我不吸烟既然不用去踩灭烟火但我就永远不知道香烟的味道。” “也许,你说的对,可惜香烟是害人的,对身体不好。” “当然,我既然喜欢香烟的味道有何惧?” “对,你说的都对。” “下午我和梁夜交手切磋了。” 无河闻言双目放出光芒顿时睁大眼睛,感觉有些诧异,看了看吴华,没说什么。 吴华接着说:“想不到梁夜那厮竟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我把所有气打出都不是他对手,他用一粒水滴竟然打败我。” “什么!”无河露出惊讶的神色,“不可能!他年纪这么轻如何去悟得其中奥妙,当初我摸他脉时,他的脉和普通人一样。” “是的,但是我亲自去与他切磋的结果,就这样。” 无河暗自好奇自己差不多一辈子的修为都没悟懂其中奥妙更何况梁夜这小子还要比自己晚吃很多年的奶,就算在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比自己厉害。 他之前所说他是靠大脑意识形成对天地之气敏锐的惯性,可想而知,普通靠大脑意识去感受到天地之气运动规律已经不容易了,一般要用一辈子才能感受到。 梁夜不但感受到了竟然还悟懂了,这修仙史上还是第一人,难道是梁夜之前对自己撒谎,他本身就感受到天地之气? 于是无河道:“难道是道一教的好,让他这么快就懂得天地之气运动规律。” “所以,依我看估计是这样。” “道一可是传说中的一样存在,谁也没见过他,我倒想与道一切磋,切磋!” “难道你不想与梁夜切磋,切磋吗?”吴华试探性说,“可能梁夜不是你的对手。” “梁夜,不知他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是有多懂,如果稍微懂一点怎么可能是我对手。” 说完,他轻轻一指,走廊上的墙面,墙顿时破了一个洞。 无河接着笑了笑捋着胡子:“他用一滴水破墙我用气破墙谁厉害。” “可是,他那是运动规律,我们这是吸纳天地之气,怎么感觉与他差距离好大?” “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借助自然的力,就好比你拍电影,其他拍武侠你拍科幻,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赚票房。” 吴华听了感觉好似有道理,于是没有接着说什么,底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虽然无河这么说主要还是安慰自己罢了,他甚至开始嫉妒梁夜竟能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他知道这其中有很多奥妙,很多为人不知的奥妙。 一旦梁夜去悟懂,那么他就是修仙界的老大,自己却要落后一大截,目前自己的位置也算是第2,除了道一谁也不敢自称第一。 “道长。”吴华好似想到了什么,“你好像说过,摸清这个规律的话,可以改变自然规律,长命百岁或者能让死去的人活了起来,能把他们召唤到身边,这就是传说中的召唤术。” “这只是一个传说,目前为止没人做到过,召唤死去的人,只有长生不死的人,他就是荣古大师。” “那么荣古大师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有人说他因为活得太久自杀了,有人说他飞升到仙界去当了上仙,他在民国时期消失。” “好吧!”吴华略有失望,“那么我们除了召唤与长生不死外还有什么吗?” “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说法,根据说法长生与召唤是最靠谱的说法自然还有其他说法,说什么能改变天地,天变成地,地变成天,还有说什么能随便穿行在各个朝代之间,当然后面这些说法是不靠谱的。” “总之让人很神奇。” “这其中还有很深的奥妙,永远也探索不完的,我们不要想那么多,活在当下眼前才是最实在的。” “是的,道长。” 无河眯着双眼,看着下面过往的车辆与路灯,叹了叹气道:“此路是不是通往天堂广场的路。” “是!也不一定。”吴华抬头,怔了怔,“前有两条岔路,一条去商业街,另一条便是通往天堂广场,一般到了夜幕降临十分谁也不敢去天堂广场,怕遇到鬼,据说那里一到晚上有很多灵异事件出现。” “老夫同样听说过,你晚上去过吗?” “惭愧!我从小听父母这么说没敢去过。” 无河双目凝视着月亮,他知道人死之后没有鬼神之说,这不符合天地间的规律,如果世界上有鬼那么当年被屠杀的亿万个亡魂,早就把敌人给踏平了。 他这虽然有些唯物主义者,但符合最简单,最清晰,最逻辑的证明方法。 这么说来,这里面必定有人装神弄鬼,并且一装就是很多年,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才这样做。 这样一来的话,很多杀人犯,只要杀了人到天堂广场抛尸,一切可以归功给天堂广场遇到鬼而死,犯罪分子最后逍遥法外。 于是无河接着问:“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吴华摇头笑了笑:“按照常实来说,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天堂广场真的很多人都遇到过,电视台经常报道那里的灵异事件。” “那么有人装神弄鬼呢?” “可能吧,可谁又那么无聊装这么多年?” “这个,一个人成功也要去努力那么多年,他有他的目的。” “可能吧!” “要不我们去看个究竟,敢不敢去?” 吴华听了,开始犹豫起来,看了看时间现在已不早,转念一想有无河老道在即使真的有鬼,鬼都会被他所打跑。 想了想话说回来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子的,放大胆子倒要见识见识鬼到底什么样子。 于是顿了顿道:“好吧,只要你保护我。” 无河捋着银白色的胡子,没说什么,转身向电梯走去,两人乘坐电梯下了一搂,拉开公司大门。 吴华去开车,他从公司门口的车库里,开出他那辆黑色的奥迪,车子出了公司,此路北上,他慢慢的感到紧张,只感觉背后冰凉冰凉的,直冒着冷汗。 特别是无河闭目靠在护驾上沉睡,感觉只剩下他一个人,橘黄色的路灯下车辆依稀路过。 当车辆行驶到商城与天堂广场的岔路口,吴华放慢速度向天堂广场岔下去,这条路果然没有车辆经过,就这样一辆黑色的车孤零零地行驶在橘黄色的路灯下。 同时车辆行驶过之处扫起一片尘土与落叶。 孤零零的夜,孤零零的灯光,孤零零的汽车,给人一种阴森恐怖。 许久之后车子慢慢靠近天堂广场,吴华身上额头上都是汗水,无河微微睁开眼睛,车子在路旁停下。 吴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道长我们到了。” 无河看了看广场上几个铜雕像,都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们,广场上除了橘黄色的灯光外别无他物。 一阵风扫过地面,卷起一丝丝沉土,然后沉土慢慢落下。 这时广场那里好像传来哭泣的声音,但并不像哭泣,像是狂风吹进管子里的那种声音。 吴华紧张地竖起耳朵道:“道长你听到没有?” 无河轻松地看着广场道接着道:“听到了,莫非这里真的有鬼好奇怪。” “道………道长,我……我们回去吧?” “不!我倒要看看鬼是什么样子?” 说完,他打开车门从车子里钻了出去,吴华看了看后坐感觉有一个个女孩坐在他车后面对他笑了笑,可能这是吴华的幻觉由于高度紧张产生了幻觉。 于是他忙打开车门道:“道长等等我,我………我好害怕。” 忙向正在走进广场的无河跟了上去,两人来至广场中央,无河大声怒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出来!” 吴华看向树头上,感觉无数个娃娃挂在树枝上,对他哈哈大笑,耳旁传来刺耳的笑声,感觉无数个娃娃诡异地看着他笑。 他晃了晃脑袋,那无数个娃娃消失不见了,TMD!这难道也是幻觉。 刚这么想着“搜……!”一团黑气从那边向两人扑了过来,无河忙反应过来,他那柄剑从袖口中飞出向那团黑气插了过去。 剑与那团黑气停留在那里僵持不下,并且他的那把薄如蝉翼的剑,嗡嗡作响,无河此时额头上冒出冷汗道:“吴华快帮忙,好强的黑气,不知是什么!” 惶恐中的吴华忙反应过来,将集中在丹田的气一掌向那团黑气打出,那团黑气好似人一样,狡猾地逃跑,不知消失在哪里。 无河收回剑道:“你是谁?出来吧?” “哈哈……!”一个笑声在空中飘渺却不见粽影,“我当是谁敢大晚上来这里,原来是修仙者,难怪。” “你是谁,竟敢在这里装神弄鬼,有什么目的。” “哈哈…!笑话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只是他们相信这里有鬼我并没有装,哈哈哈………!” 无河试了试刚才那团黑气,好强!从黑气来看,这是邪气,天地之间的邪气,这就是修魔者所干的事,并且着是一个强大的修魔者。 这些修魔者专门提取这些邪气吸入体内,一般邪气要比纯气厉害多了,是纯气的两倍,所以修魔者可以短时间内达到梁夜他们学校的最高等级,甲级十段。 往往这些修魔着邪气慢慢的侵入体内越来越多,人也变得邪恶,像个魔鬼一样,故此称作修魔者。 “你为何要修魔?”无河继续道,“这样对人体不好逆道行事。” 吴华听到这里,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原来不是鬼是修魔者,不知为什么感到浑身轻松了许多,不像方才那样紧张。 不知到人类为什么那么怕鬼,更神奇的事无论什么东西前面加一个修字,听上去不是那么可怕,相反给人一种崇拜之感。 比如,在鬼前面加一个修字,变成了修鬼者,你想想修鬼者更恐怖还是鬼更恐怖往往说鬼使人感觉不寒而栗,修鬼者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那你为什么修仙,死老头我问你………哈哈………!”声音飘扬。 “我是因为乐趣。” “哈哈………那你还问我,我同样因为爱好………!” “那你为何非要到这里来修炼?” “不!不………哈哈…我不是修炼,我是到这里来集中天地之气,那去提出邪气的哈哈……!告辞………!” 无河忙上前说道:“留步………!” 半晌之后没人回话,吴华看着诺大的广场没感到那么的可怕了,于是他说:“我们回去吧。” 说完,无河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远处,一个黑影飞快地跑了出去,哎!世间多了一个魔者恐怕要危害社会。 两人上了车,吴华发动了车子,向回去的路上驾驶着,坐副驾上的无河和刚才来的时候一样双目微闭。 吴华看了看他问道:“道长,那就是所谓的修魔者?那我们报警吧?” “报警……?”无河笑了笑,“你认为这些是警察能管吗?在法律的范围内?更何况那人很厉害,我估计只能和他打成平手更别说那些警察。” “修魔者,是吸纳邪气的,为何如此厉害?难道要比我们厉害?” “这………不好解释,天地之气主要有邪气与纯真两种气体,他们是相克的,同时吸纳入体内没事,就好比酸碱中和成为健康的水一样,但单单提取邪气的话,邪气要比纯真气厉害很多,邪气主要来自万物之间的邪念。” “既然是邪念无论是怎么产生的它有很强的爆发力。” 吴华好似听懂了,于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最好保密谁也不要说出去,因为只要说了,惹怒了他,到时候带来更沉重的灾难。” “好的……!” 吴华继续开着车,无河继续闭目养神,车后面好像坐着一个穿着血红嫁衣的女孩,披着黑色的长发苍白的脸上双目流着血,诡异地笑着。 TMD!又是幻觉吧!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25章 梁岚大叫道:“这是什么?” 梁夜看了看老爷子满脸尴尬道:“这个……这个是酒,特产拿回来给大家尝尝的。” 梁岚接着一脸嫌弃,打开闻了闻:“真的假的?好难闻啊。” 说着,倒了一口尝尝,辣得她呛了一口,接着她给老爷子倒了一杯,给各位同事们各自倒了一杯。 那群人仿佛像蜜蜂一样看到一朵美丽的鲜花围了过去,拿起酒杯争先恐后地喝了起来。 这里梁夜与梁岚还有老爷子三人围绕着大堂桌子上坐着。 梁岚对梁正锋笑道:“爷爷你尝尝这酒怎么样?” 梁正锋抬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酒好喝,但不知人除了带酒回来还带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回来?” 梁夜闻言自然知道这言外之意就是问,有没有把剧本带回来于是道:“电影大纲倒是出来了,待会我去打印出来,现在存在手机上的。” “不,现在就可以打印,下班还早,你把电影大纲发到小刘邮箱里让她帮你打印。” “好的!爷爷。” 梁夜照老爷子所说的做,一旁的梁岚问道:“小夜这次出去怎么样好玩吗?” 梁夜素来最怕老爷子的严肃,在老爷子面前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如实回答梁岚,要是在其他地方没有老爷子的情况下,梁夜肯定要各种吹嘘,把牛皮吹破,归根结底都是哲学这样。 不时他把这次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岚。小刘很快就把大纲打印出来两份,梁岚与老爷子各自一份。 他两认真地靠在沙发上翻阅着,梁夜屏住呼吸听着翻阅纸张清脆的响声,偶尔可能有几处错别字出现。 少时,老爷子放下大纲道:“你不是说要拍公路电影吗?” 梁夜搓了搓手道:“我仔细想了一下,拍公路电影我很难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 “咳咳……!可是这样的题材很现实,还有你这可不像传统现实电影,看看这结局太残酷了我看观众接受不了。” “但是我感觉拍这样的电影很新疑。” “目前国内是新疑一点,但国外有很多这种写实特别实在的电影。” “但我主要风格是偏向喜剧,幽默讽刺的。” “这样的电影很难有商业价值,除非你真的能拍得非常走心,可是很难。” 梁夜抽动着鼻子想了想继续道:“是的,如果不可以的话我立马换一个题材,另外重新立大纲,拍具有商业价值的。” “这么说,你这几天白出去了一无所获?” “这倒不是。” “既然不是给我认认真真地去写好剧本,电影大纲勉强过审核,如果剧本过不了审核你这次真白跑了。” 梁岚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老爷子与尴尬的梁夜接上道:“这种题材电影我看还行吧,这几年这种题材电影相对较少,都为了赚钱都往修仙,玄幻,科幻这三块走了,并且这种题材电影投资少不是很多的。” 老爷子面对梁岚的态度要比面对梁夜的态度好多了,至少在梁岚面前会露出笑脸,这时他对梁岚露出笑脸说:“这种题材太接近现实一般人演技不高的话不行,演技要求很高的,公司内部新演员恐怕达不到这个演技。” “这个问题等剧本出来再说吧。” “不!我想一定要用公司内部的演员。” 梁夜顿了顿道:“那个北震的话得与他商量,商量看他想不想拍这类电影,如果他接的话非常好,肯定能带来的影响不小。” “咳咳……!”老爷子咳了两声,“你写剧本的速度给我快一点,别忘了你想写的风格。” “是的,爷爷………!” 老爷子把大纲交给梁夜,这样的大纲不能随便丢,并且暂时一般人不能看,万一公司出了内鬼把大纲卖了,那岂不是很惨。 之后他起身道:“大纲给我装好,不要随便给人看赶快去准备剧本的事情。” 说话间,驻着拐杖上了办公室去,这里只留下梁岚与梁夜,梁夜看着他上去的背影总算松了一口气,老爷子总是这样对梁夜板着脸,与梁夜交流说不上三句闲话,说完任务就走。 梁岚一旁笑呵呵道:“快回去给我写剧本去!” 梁夜白了他一眼道:“姐,我这就去。” 说完,梁夜起身拿起行李包向外走去,梁岚在后面喊道:“梁夜你给我回来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梁夜头也不回地杨长而去。 回到家中,打门一看还以为家已经乱成垃圾堆,不知道这几天戚夏夏在家里会做什么,肯定各种零食垃圾袋丢满地。 打开门一看其实不然,地面很干净,沙发上的垫子很干净整洁,梁夜还以为戚夏夏搬走了,心中大喜忙跑到她房间去看,她房间内挂着干净的罩罩,内内,和衣服裤子刚洗过的样子,并且还滴着水。 显然,她还住这里,但是这怎么可能一点不像她的做风,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夜带着一连串的疑问,跑下去,正在这时戚夏夏回来了,她打开门看到梁夜站在那里,她有些惊讶的怔了怔好似要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只是换了拖鞋进来,梁夜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完全变了,以前她从来不知道要换拖鞋的,现在她怎么知道要换拖鞋了呢? “喂!”梁夜对她道,“我回来啦。” “我知道。”她躺在沙发上,掏出耳机听着音乐。 “不是,你怎么这么不礼貌?我回来了,难道就这样平平淡淡说一声知道了。” “不然呢?” “至少要有问候啊。” “好吧,你回来了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一路顺风吗?有什么好玩的吗?好像廋了好多,是不是吃的不好?” “喂,你……你怎么就这么随便呢?” “还要怎么样?” “不对,戚夏夏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你好大的变化。” “不是你让我看电视学习的吗?我学会了好多东西了呢。” “那你学会了啥?” 她翻过身眨巴着眼睛对梁夜温柔道:“我发现一个秘密清朝亡了。” “噗……!”梁夜差点吐血,“然后你想建国吗?” “不!我还发现一个秘密,00后的孩子至今没有超过20岁。” 梁夜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竖起,拇指道:“厉害!”这几日梁夜抛开身边所有的事,在办公室写剧本,一天写六个小时的剧本,之后一如既往地到大堂和经理聊上几句,不过在老爷子的眼皮底下不敢多聊。 这个年代,言论不自由已经把言论的自由权给剥夺了去,言论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梁夜的言论一部分被国家限制,一部分被老爷子限制,把话能压的压扁,能缩小的缩小。 到最后大堂经理对梁夜好似淡了好多,最近好像不怎么喜欢和梁夜说上几句。 今日梁夜靠在柜台上,翻着一本杂质,大堂经理在柜台前坐着,一脸嫌弃看着梁夜。 梁夜头也不抬,对着杂质上的美女看了半天,啧啧……!这身材完美,不过这肤色是黑的。 “口水都出来了!”大堂经理整理这牡丹花,“你是不是喜欢这一款。” “我有女朋友了,我是专一的,喜欢也只能喜欢不能行动的。” “切!话说你女朋友是谁呀?带来公司看看。” “不行暂时保密,你这几天怎么对我爱理不理的。” “这几天你不是很忙吗?忙着写剧本不好意思打搅你,你是大人物时间宝贵呢。” “乖!”梁夜说着伸出手去把他黑色西服上的发丝拿下。 发丝正沾在她胸口上,她下意识地迈开,还以为梁夜是咸猪手。 “谁要动你的飞机场!”梁夜笑了笑,“胸口上挂着头发。” “我呸!”她抿嘴瞪了梁夜一眼,“眼睛往哪里看,只知道看人家胸口!” “嘘!大姐小声一点这里是公司被其他人听到了不好。” “哼!” “叮叮叮叮………!”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她拿起白色的电话,怒目瞪着梁夜,怔了怔把电话递给梁夜道:“你!女朋友找你的。” 梁夜半信半疑接过电话道:“喂!你好。” “你好,你是梁夜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不是林墨的,是萧涵的。 “是的。” “好你个梁夜,这么久了也不给我打电话,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都不接,非要让我打到公司来。” “有事吗?” “明天是我生日记得来哦,你不来就当我们不是朋友。” “好!好!时间地点?” “发到你手机上了。” “好吧,知道了。” “我告诉你梁夜,你不来就当没我这个朋友………!” “好…知道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次。” “拜拜……!” 梁夜不想等她说三次,直接挂了电话,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和萧涵成了朋友了,再说还怪自己不与她联系,她也不主动和自己联系呢?真有一点神经质。 既然如此去就去。 说到联系他摸了摸手机不在衣袋里,想必是在上面办公室上,梁夜一直想给林墨打电话总是忙忘记,现在想想算了还是等萧涵生日聚会过在打吧。 他明白只要与林墨联系,肯定是要见面的,明天就是萧涵生日与林墨见面怕会影响去过萧涵生日。 梁夜正想着,大堂经理打了一个响指道:“发老年痴呆呢?” 梁夜缓过神来道:“屁!哥发的是青春呆。” “好吧,呆子你女朋友怎么说?” 梁夜转身道:“我靠!我忘了拿手机了。” 说完,上了办公室去。 “呆子……!你给我下来!” 为了萧涵的生日,梁夜今天必须得赶明天的内容,梁夜是一个很有时间规划的人,如果他计划之中的事情,在什么时候完成就一定要在什么时候完成,计划要完成多少内容就必须完成多少内容,不能多也不能少。 就像梁夜以前上学住校的时候,必须规定在星期六那天晚上洗好整个星期的衣服裤子,如果恰逢星期六那天晚上有事,必须要在下个星期六去洗。 在此星期内无论有多少无聊的时间也是如此。 这或许是梁夜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可能他父母去世的早,内心深处总是少了那份爱,所以导致梁夜缺乏安全感。 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无论做任何事都是有规律的,他紧紧抱着他的计划,即使有人想要帮助但是不容许的,因为害怕,害怕自己的计划被打乱,爱怕无规则的生活,害怕无规则之后遇到很多事。 梁夜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对于生活有些小恐慌,抓紧时间写好明天的内容。 直至深夜梁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休息,剧本有大纲进展速度还可以。 翻箱倒柜,看看自己还有什么玩意儿可以给萧涵当生日礼物的,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还有一块瑞士手表。 这快手表韩胖子送给自己当生日礼物的,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过生日,一直认为过生日浪费感情,浪费思想,浪费时间,幼稚的人才过生日。 去年韩胖子突然问自己的生日,梁夜便告诉了他,没想到生日那天,他送给自己一块瑞士手表,说是他爸爸从国外买回来给他姑姑的,然后他姑姑看这手表很大像男士手表于是就送给了他姑姑的儿子,他姑姑儿子嫌弃表太老土于是送给了他。 韩胖子看着好端端的表遭那么多人嫌弃,自己看了看自己都开始嫌弃起来,就好比明明是一块很好的糖,送到第一个人手里说,这种糖有一股粪味,于是给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人看都没看甩开说,这糖屎味重,接下来谁还想要呢?既然把糖定义成屎,谁还想要屎。 于是韩胖子借花献佛送给梁夜吹,这表多牛逼,多贵!几十万的手表,某个高级机械师设计。 对于韩胖子那种街头上买20块冒牌耐克都能被他吹得,几千块的品牌,这种喜欢吹牛的人来说,梁夜认为这块表是假的,所以一直没戴。 有一天梁夜拿去换表带,修表老板说这表是真的,拿回来还是没戴,舍不得戴几万块的手表。 放到至今,表依然在着,此时分针在不停歇地转动。 他拿起表擦了擦,上面已沾着一层灰尘,在白纸灯底下仔细看,这表换了表带之后年轻了很多不怎么土的。 这次梁夜借花献佛。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26章 萧涵生日宴会上,请了很多大明星,大导演,他们聚拢在一起聊天,抬着红色的葡萄酒,彩色的灯光打在他们的面孔上,他们好似唱戏先生一样脸色不断变幻着。 梁夜把礼物放到一旁,上面有一个小姐登记着,她对梁夜笑了笑,恭恭敬敬地把梁夜带领进去。 清淡的钢琴声响起,音乐声始终没有人们的交谈声大,音乐小得像专门给喜欢清静的人准备的。 梁夜抬了一杯酒踱步穿行在他们之间,灯光有些黯淡很难仔细看清对方的脸旁,都是穿着西装革履一头定了型的秀发的男人。 几位认识梁夜的都对他笑笑举杯示意和梁夜打招呼,梁夜举杯笑着回应他们。 人群之中萧涵作为今天的主角,打扮得比较出众,一身红色的旗袍,把他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 梁夜看到走了上去,对她笑了笑:“生日快乐又长了一岁恭喜恭喜! 她张开红亮的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很甜,不得不说她很漂亮,所以才这么红。 她把嘴贴到梁夜耳旁道:“总算来了,跟我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认识。” 梁夜笑了笑,点了点头于是跟着萧涵穿行在人群之中,很多人都祝萧涵生日快乐,同时萧涵给他们介绍着梁夜,接着他们给梁夜敬酒。 萧涵自然挑几个重要的大人物给梁夜认识,比如什么行政管理之类的人物,或者各大投资商之类的。 萧涵竟靠近梁夜,梁夜站在一旁都感觉得到她的呼吸以及她身上的温度。 她的手想要牵上梁夜的手,并且很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倒霉的是萧涵与梁夜的亲昵被林墨看到了。 正当他们走到舞厅中央时,林墨与一位中年妇女迎面过来,由于灯光有些黯淡梁夜远远的看到林墨不敢肯定是她,虽然身影有些像但以为她不会来这种地方。 因为梁夜相信,林墨和萧涵没有半点关系八竿子打不着,以为来的都是娱乐圈内的人。 所以梁夜没有避开。 直到他们走近,梁夜肯定站在他面前的是林墨,她头剪成了披肩,看上去比较年轻。 梁夜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梁夜似乎感觉到了林墨对他的怀疑,他故意与一旁的萧涵拉开距离。 林墨一旁的中年妇女看了看梁夜再看看萧涵举起酒杯道:“萧小姐生日快乐。” “林雪姐你来了呀。” “你过人生我可是每次都参加,怎么能少这一次呢?是不是?” “还是林雪姐人好。” “哪里?哪里?” 萧涵笑着,目光在一旁的林墨上扫视笑了笑,那名中年妇女忙道:“这位是我侄女林墨。” 林墨的目光从梁夜身上转移到萧涵身上,举起酒杯道:“生日快乐。” 萧涵笑了笑道:“同乐。” 说完,林墨爽快举起酒杯一口把酒喝了下去,梁夜看在眼里只感觉心疼。 萧涵看着梁夜笑道:“这位是………!” 林雪忙打断说:“这位不必介绍了,梁夜,梁大哲学家我很清楚。” “是吗?”萧涵继续笑着,“看来梁夜交友甚多哦。” 梁夜尴尬地举起酒杯对林雪敬酒道:“姑姑好。” 林雪置之不理,对梁夜不屑一顾,拉着一旁僵持的林墨与他擦肩而过,梁夜转头看着林墨的背影。 一旁的萧涵感觉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们有过节吗?” “应该……没有!”梁夜笑笑,“我有事先过去一会,待会再聊啊。” 萧涵来不及反应,梁夜穿行在人群中向林墨追了过去,梁夜追上道:“林墨……!” 林墨与林雪同时站住,转身看着梁夜,特别是林雪一脸不客气的样子,好像随时准备冲着梁夜发大火。 “林墨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林墨站在那里看了一旁的林雪,林雪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下来。 林墨这才跟随着梁夜出去,推开玻璃门外面总算清静了很多,外面诺大的游泳池上,几个人在那里游来游去击起一点水花与噪声。 蔚蓝色游泳池水在白炽灯下晃动着,仿佛就像一片海洋。 梁夜到一旁的桌上坐下同时林墨也跟着坐下,他们互相看了看梁夜伸手过去本想拿下她肩膀上的一根发丝,她迈开。 不知怎么了梁夜最近总是喜欢动不动替女孩拿下他们衣服上沾着的发丝,但很多女孩都喜欢习惯性的迈开,戚夏夏除外。 “头发剪短了很漂亮。”梁夜认真地看着她道。 “你也是头发长了该剪了。”她接上说。 “是吗?” “是的。” 梁夜不知怎么往下接,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好似他们之间陌生了好多又好像他们从来没有熟悉过对方。 半晌之后梁夜道:“对不起啊。” “没事你也是混娱乐圈的,跟萧涵在一块很正常,可以理解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本来答应你一起和你姑姑他们吃饭,结果我没和你告别就出去了。” “哦!这样啊没事的你很忙吧?” “我刚回来不久,本想打电话给你的,可是我最近写剧本有些忙有些忘了。” “我也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暂时无法接通。” “之前,我到了乡下去寻找电影题材那里没信号呢。” “好玩吗?” “不好玩,很倒霉一路被坑钱。” “那你剧本写好了没?” “还没呢,对了最近你还好吗?” “这不是好好的吗,一个大活人坐在你对面还问这种问题傻了吧?” 梁夜放下心笑了起来,他本以为林墨会对方才的事发火,或对梁夜置之不理,其实林墨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孩。 “没有。”梁夜抬头看着头上白炽灯管上的飞蛾,“那个刚才那位是你姑姑吗?” “是的,我姑姑平时很严肃的。” “那她知道我们在交往?” “知道呀,我告诉她的。” “难怪。” “我姑姑虽然眼里很少容得下沙子但内心很好,这次带我出来让我来认识认识你们这些娱乐圈的人是怎样一种生活姿态,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缘分这种东西谁说得清楚呢,看来上天是真心想让我们遇见。” “嘿嘿嘿!注意节操别油嘴滑舌的哦,小心把你石头割了。” “来,来割了呗。” “哼,脏我的手不割。” 梁夜伸过手准备抚摸她洁白无瑕的手背,这时吴华突然从游泳池钻了出来,用浴巾裹着身子向梁夜走了过来。 他倏然坐到一旁的躺椅上,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对梁夜笑道:“梁夜好久不见。” 闻声梁夜停止手上的动作转过身去慨然道:“好久不见呀。” 他躺下指着林墨道:“这位是你女朋友吧?不错很漂亮,年轻就是好。” 林墨向他点头笑了笑,便没有说什么。 “这位是林墨。”梁夜向他介绍道。 他指着林墨继续道:“我是万界集团的董事长吴华,很高兴认识你,梁夜的好朋友。” “吴叔叔好。”林墨向他行礼。 “有教养,有素质,我喜欢你这样的人,难怪梁夜会喜欢你。” “谢谢………!” “以后啊,在叔叔面前没必要这么客气。”吴华嬉皮笑脸的说着。 梁夜天生最讨厌这种嬉皮笑脸的人,嬉皮笑脸说到底还是有厚脸皮为基础,不然怎么嬉皮,怎么笑脸呢? 这样的人直观上感觉就是很狡猾,狐狸都知道藏尾巴这样的人比狐狸还恶心。 吴华接着锋回话转道:“梁夜啊,你说你最近在干嘛呢?也不来找我叙叙旧。” “没事。” “你小子听说最近准备拍电影?忙着写剧本,进展的如何?” “还行。” “要不这样我们合作,艺人我公司底下的随便你挑,投资商之类的包在我身上,收入咱们五五分怎么样?” “这就算了吧。” “你想想啊,你不用出片酬,不用找投资商,制片人还是你,你只要做好导演本职工作就行,我是相信你的才华,所以才这么信任你。” “不瞒你说,这次我们的电影是现实题材商业价值很难保证,可能赚不到票房,这次我算冒险一把,会让你失望的。” “冒险好啊,我喜欢冒险,有骨气,就凭你这种骨气我敢这么做。” 梁夜皱眉,不知吴华葫芦里卖什么药,不管他卖什么药反正不能答应他,再说天下不可能掉下来粑粑,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从小老师就教我们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他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这句歌词虽然看似幼稚,但换一个角度来看,它让我不要贪便宜,即使是小便宜也不能的,即使一分钱都要交给警察叔叔。 如果你是贪便宜的话把歌词改一改,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原来是吐沫谁TM吐得这么圆。 于是梁夜接着道:“吴懂,我们公司刚刚站住不久,公司底下有几个艺人还等着许多机会呢,我不用他们,我对不起他们的努力付出。” “你们公司底下的艺人都是新人呢,他们暂时没名气,粉丝少,很难赚票房的。” “谁天生就有名气,都是摸爬滚打出来的,都是努力的结果。” “是吗?梁夜你出名是真的摸爬滚打的吗?还是因为你爷爷………!” “呵呵!老子也努力过,当然我今天的结果我爷爷占很大成分,这一点我承认。” “你看,这就是现实,没有名气拍的在好,没人买帐,有名气的人拍得很差都有观众。” “吴懂,这话就不对了,我上一部电影你又不是不知道,甚至请了农贸市场杀猪的张大哥来拍,都是零基础的新人,最后结果还不是很好,60多亿票房啊,很多事努力就行。” “太天真了。”吴华坐起睥睨梁夜,“别怪叔叔说话难听,新人有什么演技,只会扑街的,看看我手底下那么多艺人,谁才不是拿过各种奖,谁才不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呢,梁夜我没猜错的话你上一部电影一个奖都没有吧,还有电影评分不是很好吧,这不就对了,新人难起来。” “吴懂,拿奖又如何,不拿奖又如何,竟有人相信电影评分,这是很可笑的事情,反正我们赚了60多亿票房才是最真实的。” “我敢打赌你下一部电影是扑街作品,拍出来的一定是烂片。”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我就问你,你近几年哪一部电影票房达到60亿,没有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当年杨珊导演在你公司底下的时候,导演那部北震的武侠电影票房50多亿外,其他电影都是在40亿上下徘徊的吧,可惜你们留不住人才,杨珊跑到我们公司底下,北震跑到国外去发展,想想很可惜。” 吴华如被打脸,心里有些不舒服,涨红着脸捏紧拳头怒道:“笑话我们公司还少人才吗?” “好!你们公司人才多,我就想问你除了我谁处女作赚了60多亿票房,我已经超越了你们十年了。” “梁夜说话可要有分寸,既然不合作没什么好说的,下一部电影咱们比比吧,看看谁是扑街谁是成功,你就好自为之咱们走着瞧。” “公平竞争,别玩阴阳怪气的东西,我告诉你,我不喜欢阴阳怪气的东西。” “小子你会后悔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梁夜自然不会多留,于是起身与林墨一同起身离开。 这里吴华目光缩成一团,捏紧了拳头暗想,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重重把拳头打在了睡椅上。 角落里,萧涵看着这一切,一切都在萧涵的掌握之中,梁夜与吴华终于擦出了火花,接下来她的下一步就是煽风点火,让星星之火燃烧整个草原。 等他们两败俱伤,她好出手。 梁夜与林墨到一个拐角处,停下两人靠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车辆,谁都不愿意进舞厅内。 林墨问梁夜道:“刚才我感觉吴华对你挺好的,你那样说他有些过了。” 梁夜搂着林墨看着她道:“我这个人嘴有些毒,但心还是很好的,如果我答应了吴华我怎么对得起我们公司底下那些新艺人,他们的机会谁给他们,再说吴华是我们的对手,他这样做表面上出于好心但他是想埋没我们公司的新人,从而导致内部不团结带来严重的后果,公司人会认为我吃在碗里还盯着锅里。” 林墨叹了一口气说:“做什么都不容易呀。” “谁说的,做那个容易呢!” “做那个是哪个?” “你猜那个是哪个?” “梁夜………你……! “哈哈……!”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27章 这一夜的生日宴会并没有给梁夜带来多大的乐趣,相反梁夜很少参加这种聚会,很不习惯这种聚会也不喜欢这种聚会。 在外面与林墨谈了一会,林墨便被林雪带走,不知为什么林雪对梁夜的态度不是很友好,要说林雪这种态度是性格使然不可能的,作为一个正常人无论性格怎么使然都不会在一个不了解的人面前“使然。” 梁夜明白她对自己可能有成见,至于什么成见就得去探索。 这几日以来梁夜生活很枯燥乏味,除了写剧本,还是写剧本。 功夫不负有心人,剧本终于写好了,现在刚吃过午饭不久,趁他们午休,他拿着剧本到对面的杨珊办公室去,打算让杨珊给他改改。 在杨珊办公室内小睡了一会,快要上班的时候梁夜起床到卫生间洗漱,可能杨珊下班之后回家吃饭去,所以来得比较晚一些。 直至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杨珊才到来,她推开门发现梁夜在里面,她怔了怔尴尬地走进来,把包包挂起来。 梁夜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看她,她穿一套白色的紧身西服,前凸后翘十分明显。 她背对梁夜弯腰倒水,同时不忘给梁夜倒茶,她把茶递给梁夜笑笑道:“小夜早啊。” “嘿嘿!你迟到了三十分钟了。” “睡过头了。” “没事,你也很累,是这样的。”梁夜抽出剧本与剧本大纲递过去,“这是剧本和电影大纲,你过过目,如果需要改的地方尽量说出来改一改。” 她顿了顿说:“好突然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其实不算快了,我回来好久了。” “嘿嘿!你回来怎么不过来给我们打个招呼还好意思说呢。” “忙忘记了,写个剧本都让我忙得姓什么都忘了。” “没那么夸张吧。” “对了。”梁夜环顾四周,“张大哥他们人呢?” “你不知道啊,他们休息等着你剧本呢。” “从今以后公司不收任何学员,那几个老师还保留吗?” “一切都按照你说的那样,只不保留新来的那个舞蹈老师,其他都保留。” “这样就好。”梁夜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待会你看剧本的时候给他们定一个角色,女一号同样给唐娜吧,还有给我定一个角色合适就行不一定非要男一号,张大哥给他一个黑社会老大试试,让他演反派,另外北震给他男一号或二号吧。” “好吧,我看看。” 说完,她翻阅着大纲,两人沉默只听到纸张的摩擦声,梁夜知道杨珊对待工作极为认真,所以几千个字的大纲要看好一会,并且用笔在草稿本上画出来。 这样人物关系一目了然,故事支线主线非常清晰。 梁夜这才发现杨珊非常聪明,写大纲不如画大纲,文字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文笔差一点的还表达不清楚。 无论是写,还是剧本,还是什么?写大纲真的不如画大纲,梁夜又学会了一招。 此时梁夜无聊得站起来,看着四周墙面上的画,很多都是抽象画,看上去很多图像,像似非像,很多都是用色彩拼出来的。 这几张画一看就知道出自一个人之手,看上去用色的相似度差不多都是一样,非常鲜艳,给人一种沐浴春光的感觉。 其中有一副名字叫《错过》,里面的内容很简单一只黑色的大鞋子以及一双系鞋带的手,后面有一个黑色的小女孩远去,这幅画其他地方用红色与蓝色渲染。 人与人就像这幅画内容一样,两个人本该相知相爱的,可能仅仅就因为鞋带松了蹲下系鞋带你就会错过她(他)一一一一以后少买有鞋带的鞋子。 这也是一种哲学! 杨珊看好大纲后看向梁夜站在那画面前发呆,她轻咳了两声道:“小夜,大纲我理了一会还不错的题材,你这想象力可以,可以出了。” 梁夜回过神来道:“这画不错哪里买的?” “这画是我画的,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是啊,高中时候学过美术,我本想着要当美术老师,结果被导演系给录取。” “啧啧!你很有才华,你尽管画,这部电影只要票房不错,我出资给你办画展。” 她露出甜蜜的微笑说:“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到时候兑现你的承诺就是。” “嗯,一定的。” 她呵呵笑了笑,梁夜走过来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接着问:“刚才你说什么?” “电影大纲可以,你很有想象力,也是一个有才华的人。” “我发现了。” “剧本的话看了几章,看出来了梁夜你想拍喜剧是不是?” “是的,所以我把台词写得有些无厘头了。” “无厘头风格很好加上现实题材,讽刺很突出,但是如果请北震的话可能不行吧,他没拍过喜剧,只拍过功夫电影,感觉不合适。” “怕什么还有你呢?” “梁夜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与他早就没关系了。” “我的意思是有你这样的导演在培养出一个喜剧演员难吗?” “可是剧本中有三个男主都喜欢上一个女主,你和北震算两个男主如果张丙忠演黑社会老大的话,还差一个男主谁来的好?” “前几天那档综艺节目舞蹈班一个男生也没有留下吧,那么武术班留下了三个与公司签约了,武术班可能不合适,那就请上一部电影的那两个男生,我想李牧羊吧。” “小夜我知道你一直想给公司内部的人机会,这样做还挺冒险的。” “还是你了解我。” “嗯,那就李牧羊吧。” “其他稍微重要的角色都要安排满,尽量给新人一次机会,他们不容易。” “是的。” “哈哈,其实我们现在把这些都算好了,但是剧本还得给我爷爷呢,他那边过不过都不知道,哈哈………!” “一定会过的,这剧本还不错,我改改,大概要改三天时间才可以改好。” “没事,能几天就几天反正不着急,那我先回办公室了,改好的话送我办公室。” “好的。” 说完,梁夜起身准备离开,刚至门口杨珊突然喊道:“小夜画还没拿呢。” 她起身走到画框面前,取下画给梁夜。 梁夜怔了怔接过道:“好吧…就当是我给你承诺的见证。” “哈哈………!” 梁夜把画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家里的客厅上,虽然是最显眼的地方但是平时梁夜家里很少有人来的,包括梁岚和老爷子很少上这里来,倒是梁夜以前没事经常到梁岚那里去玩。 梁夜与梁岚所住之处相距有一公里多一点左右,老爷子离梁夜有三公里远,以前小时候三人住在一起,后来因为梁岚上高中,老爷子给梁岚买了一套房,那时就是为了图梁岚上高中方便所以买在离学校不远处。 当时,梁夜看了吵着自己也要一套,老爷子无奈之下给梁夜买了这一套,刚分开的时候还经常来往。 后来梁夜上了大学他们就很少来往了,这也是梁夜主要敢收留戚夏夏的理由之一。 挂画的时候,戚夏夏在一旁说,她对这幅画的理解是,一个人系鞋带,另一个人在行走,他们之间豪不相干,所以这画的名字叫《错过》不对应该叫《不想干》。 梁夜并没有反对戚夏夏观点,戚夏夏说得有道理,相反梁夜对她刮目相看,人家变聪明了,能欣赏艺术了,一百个读者一百个哈姆雷特,她终于算哈姆雷特了。 不知为什么,戚夏夏变得聪明起来以后梁夜越发觉得她漂亮了许多,人得智商难道和外表有关系?总感觉有那么一点关系,从小梁夜看来一个天生傻的人双目肯定没有神,面容看上去有些瘫。 一个天生聪明的人,往往双目炯炯有神,面容看上去五官端正,使梁夜有这种观念主要还是因为,他从小见过大街上捡垃圾的智商有问题的都是斜脸翻白眼的,可能他们是好几天没饭吃才会变成这样,也可能是他们天生就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梁夜突然想到林墨的姑姑林雪,林雪对待梁夜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斜脸翻白眼莫非她也是个不正常人? 其实这里还有一种结论,一个正常人对你斜脸翻白眼他多半是把你当不正常人来看,他至少是对你嫌弃的。 梁夜心中有些紧张起来,要是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让林雪对梁夜正脸放光。 最终想到的就是,自己大方一次请他们吃饭,于是给林墨打电话相约次日下午吃饭,梁夜定的是一家火锅店。 次日下午为了体面,梁夜派公司车送他过去,来到城北一家比较有名的火锅店,没办法梁夜也只知道这家火锅店,以前经常与老爷子和梁岚一起来吃,经常来这里,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 老板对梁夜很熟,如今虽然好几个月没来了,但老板对梁夜还是很客气,梁夜进门时老板对梁夜问,老爷子与梁岚情况怎么样之类的话题,总之就是嘘寒问暖的。 老爷子经常来这家并不是这家菜好吃,其实老板是老爷子的同学所以老爷子是来照顾他生意来了,时间久了吃出感情了,就好比一个不漂亮的女孩,你本来不喜欢她,可是和你在一起久了你会喜欢上她的一一一一一一日久生情或者(日久生情) 我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日久生情和日久生情不是一个意思,干姐姐和干姐姐不是一个意思,亲妹妹和亲妹妹不是一个意思,小弟弟和小弟弟不是一个意思,大兄弟和大兄弟不是一个意思……………! 这家火锅店打扮得古香古色的,梁夜定了一个大包间出于礼貌梁夜不忙着进去在外面等着他们的到来。 顺便与火锅店老板聊了几句,拉了一些家常,正说着林墨等人都到来,果然文化人都很守时,离相约时间丝毫不差。 林墨,林雪,安妮,还有林七几人,都是姓林,梁夜伸长脖子继续看有没有乔,直到他们的车门关闭未看到乔的身影。 林母安妮表示很热情,一上来就给梁夜一个拥抱道:“梁夜好久不见。” 梁夜与她拥抱道:“好久不见。” 这很好理解,多半是梁夜同她一样都是哲学系的,所以对梁夜有一种他乡遇到同村人的感觉。 此时,林七出于礼貌敷衍地伸出手向梁夜握了过来道:“好久不见。” 梁夜还没等捏住他的手,他很快就松开,林雪只是手叉腰站在一旁。 梁夜顿了顿道:“林雪阿姨好。” “好……!”她随便敷衍道。 梁夜故意东张西望道:“乔呢?” “乔在学校开会呢。”林墨忙解释。 “那我们先进去吧。” 服务员给一行人带路,来到梁夜订好的包厢内依席入座,服务员很快就把菜端了上来,主要是鸳鸯锅,奇怪的是林雪还要一碗清水,把菜放到辣的那一面,然后放到自己的清水碗里把辣椒刷干净这不是传说中的画蛇添足吗?现实中的瞎子戴眼镜多余两个圈圈。 梁夜打开红酒给每人倒上一杯,接着梁夜很有礼貌地给每人敬酒,梁夜已经算是做到极致了,对于修哲学的他来说,人生再世言动不必求合理的。 现在敬酒都感觉有些别扭。 当梁夜放下酒杯之时,林雪突然问梁夜道:“梁夜你对我们家林墨是真心的吗?” 这个问题突然让正在吃的几人停住了动作,仿佛时间停止了一切都缄默起来,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然了。 梁夜顿了顿看向林墨道:“认真的。” 林雪不屑一顾别过头:“我认为我家墨墨不合适你,你看看她爸爸是文学家,她妈妈是哲学家,我是艺术评论家,她的出身就是围绕着我们这些学者的,你是混娱乐圈的,感觉你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有些困难。” 梁夜忙解释道:“阿姨,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去努力学习向你们靠近的。” “靠近,怎么靠近别告诉我说你是哲学家?” 梁夜低头沉默,安妮突然笑道:“什么门当户对,我们可不讲这个……只要两个人相爱就行。” “我们中国对于这个还是很讲究的。” “好吧!”安妮耸耸肩表示无奈,“我不知道你们中国文化,但是梁夜完全可以向我们靠近的。” “怎么靠近难道你认为他也是哲学家吗?他至今没有一部学术著作,光凭一部电影就是哲学家了,光凭一次演讲就是哲学家?可笑,哲学家这么好当的吗?” 梁夜有些生气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家是用来干嘛的,用来装的吗,别整天家来家去。” “梁夜,你说这句话就不配那些学者对你的批评,脏了他们的笔。” “我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总有一天我梁夜一定是你喜欢的家。”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28章 “呵呵……!”林雪摆正高傲姿态,“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如果你摆在普通家庭出身,你可能什么都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没努力过,靠我爷爷?” “当然是这个意思。” “好吧!你们我高攀不起,我告诉你,你现在四十多岁,比我多了20多年的青春,混了一个艺术评论家,我梁夜只要三年时间社会地位可以反超你。” 梁夜带着愤怒起身,没想到林雪是这样看自己的,他捏紧了拳头,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爬上高峰。 这顿饭没必要吃下去了,于是他起身跨步出去,林墨几人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 梁夜至门口轻轻一弹,一粒尘土,像子弹一样从林雪耳旁擦过,“啪………!”一声脆响。 那粒尘土穿破她的碗,她的碗顿时多了一个洞,这让所有人都不可思议,梁夜竟然这么厉害,当凭这一点已经超过所有人了。 几人怔忡地看着碗,一速光线从破洞中穿过,直接刺到林雪胸口上。 此时,梁夜早已远去。 司机刚打开微信和美女聊天,聊得正欢之时看到梁夜到来,忙收起手机,没想到梁夜刚进去不久就会出来。 梁夜打开后门,一屁股坐了进去道:“回公司。” 司机发动着车子道:“好的少爷。” “以后别叫我少爷,叫我名字就好,我说了好多次我讨厌这个称呼。” “好嘞………!” 车子快速冲出了这家火锅店的院子,融入到市内的行车之中,梁夜看着窗外的行车,叹息了一口气。 正在叹息之间,林墨打电话来,梁夜把电话贴在耳旁,只听电话那头传来道:“梁夜对不起。” “没事的!是你姑姑说话太重了。”梁夜沉默了一会,“我感觉我们好像不合适。” “我……我想我姑姑是错误的。” “或许她是对的。” “梁夜我替我姑姑道歉。” “没这个必要,除了你妈妈外好像你爸爸也不喜欢我对吧,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就这样吧。” “梁夜你什么意思?” “好吧,我累了,我需要休息。” 说完,梁夜挂了电话,再次看向窗外,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还真不是和林墨一路人,她说过只想平凡的过一生,可能就是结婚生孩子,认真生活,认真工作,这个的确很美好。 然而梁夜却不甘平凡,他现在只想一步一步往上爬,站在高处,让林雪抬头仰望他。 他们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梁夜回到公司,关上门,拉好窗帘,把办公桌给清理干净,打开关于哲学的学术著作,仔细。 旁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同时他准备写一本属于自己的学术著作,自己用叙述风格写一本,里面要参杂着对事的哲学理解。 梁夜这次不画大纲,就写一些从出生到现在的所见所闻。 一壁学习一壁写作,一壁去理解,只要关于人无论研究什么都可以形成一种哲学,可以研究人类的语言,可以研究人类的惯性思维,甚至可以研究人类如何上厕所………! 这一点梁夜很清楚,所以他给自己一个研究方向就是人类的话语。 把相关著作都翻了出来,把相关内容都记了下来。 “咚,咚,咚!………!” “进来……!”梁夜头也不抬。 大堂经理,走了进去,把改好的剧本和大纲放到梁夜桌前,发现梁夜认真的看着一些学术著作。 “啧啧………!”她赞叹道,“梁夜这是要成为大佬吗?” “别打扰我,有事吗?” “切!刚才杨珊把剧本改好了,让我送上来给你。” 梁夜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道:“这样你把剧本复印出来一份给我爷爷送过去。” “你不看剧本了吗?,这样复印出来送过去就行了?” “不看,杨导改的我放心。” 大堂经理,站在那里怔了怔,梁夜继续低头认真的学习着。 半晌大堂经理站在那里看着梁夜到底写啥,梁夜训斥道:“还不快去,难道等着让我请你吃饭?” 大堂经理回过神来,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发现梁夜变化真大,今天说话的风格都变了,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怎么就不调戏自己,反倒显得不自然,她在暗自打赌梁夜装不过三天,就要恢复原型。 其实不然,在三天内梁夜很少下来大堂上,只是上班时候上去,下班时候下来,不像以前那样跑上跑下,这里聊聊,那里聊聊的。 公司经常和梁夜聊天的那些女孩都感觉梁夜变了,梁夜遇到她们要么急匆匆路过,要么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 所有公司女孩都私下讨论梁夜起来,对梁夜各种猜测,有的说,梁夜很快就要和神秘女朋友结婚了,所以变得专一起来。 有的说,梁夜自从出去了以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改变自己,甚至有人说,梁夜是中邪了应当请一个法师来。 梁夜真想给她们一巴掌,感谢她们那张巧嘴,梁夜现在正在研究话语圈,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其实猜想议论他人,容易开发人类的想象力,人类的主要灵感来源之一。 她们讨论多了,自然有些话传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于是老爷子来到梁夜办公室,要看个究竟到底梁夜最近在搞什么鬼? 老爷子来得太太突然,也不敲门,直接开门直入,老爷子站在梁夜书桌前好久梁夜未发现,只怪自己太专心了。 直到老爷子突然伸手向梁夜的书翻起,梁夜看到一双手游了过来,继续认真地看着书道:“我不是说了吗?没有事别闯进来,信不信我炒了你。” “是吗?” “是啊,老子说了算………!”不对梁夜话音刚出感觉不对劲,这声音那么熟悉,猛然抬头是爷爷。 梁夜继续尴尬地道:“爷爷你请坐。” 梁正锋这才坐下,梁夜起身到一旁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你小子最近在搞什么?梁正锋正色道。 “没事………没事的。”梁夜搓着手掌。 梁正锋眼睛盯着梁夜的手掌看了看,他知道只要梁夜撒谎就有这个习惯搓手掌。 “什么事说吧?” “没事的爷爷,你也知道现在很多学者都发文批评我,所以我想写一本来给他们看看。” 梁正锋感觉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种想法,果然是自己的孙子,有当年自己不服输的风范。 “好啊!”梁正锋依旧一脸严肃,“给我认真写,写不好了就是丢脸,写好了才能证明你自己。” “好的爷爷。” “既然如此,我本打算让你去和那些投资商谈谈投资电影的事,看来这些事让你姐去办吧。” “什么………这么说剧本通过了吗?” “咳咳……!还行。” “董事们难道没有反对的吗?” “这些老东西,懒得动脑,上一部电影赚钱了,这次自然没有反对的,他们只在乎能不能赚钱其他都不管。” “这次投资商应该多吧?” “这是自然,投资商自己送上门来,签个合同的事情,想想当初自己砸锅卖铁拍电影,没人投资,今天成功了,这些人像狗一样围了上来,这样也好啊。” “爷爷,那什么时候可以开拍?” “随时可以现在公司有钱,没必要等投资商。”梁正锋摘下眼镜擦了擦继续戴上,“现在就差演员。” “我是这么想的,黑社会老大让张丙忠来演,女主唐娜,男一北震,男二我,男三李牧羊。” “可是,北震能答应吗?他是一个拍功夫电影的能拍文艺片?这反差太大了。” “所以,我要亲自去请,这是一个亮点,如果他不答应我去请毛旦来。” “这得下多少血本?” “给他们一百五十万最多。” 梁正锋目光凝视,咬着牙齿沉默了一会继续接着道:“最高价北震给出一百五十万片酬没问题,但对于他来说可能太少了,能答应吗?” “这个我试试。” “另外,唐娜这部电影片酬给她一百万,还有张大哥也是这样,李牧羊与关月每人八十万吧。” “李牧羊为什么给他八十万,他不是男三吗?” “李牧羊现在名气不怎么大,放心他会答应的,该省的还是要省的,他知道自己是男三高兴都想倒贴钱呢,至于关月戏份不多给她八十万就可以了。” 梁正锋继续说:“我去弄合同,你准备好去请北震吧,早去早准备万一他不答应,我们好准备。” “好的爷爷。” “另外,写书的事别急,该休息时要休息,当前拍电影的事为重,做好拍电影的事吧,等电影结束了尽管你写。” “好的,爷爷!” 说完,梁正锋拄着拐杖,一边咳嗽一边走了出去便轻轻把门带上。 这里梁夜转过椅子,叹了一口气,暗想,还是把写书的事放慢一点,目前拍电影更重要,虽然上一部电影火了,这部电影只要拍的不怎么差都有粉丝买账,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要压下吴华。 接着,梁夜还是继续写着,写了不一会待人们都走了,梁夜这才下班回去,这几天下班顺便到街上去买快餐带回去,要买双份。 戚夏夏那丫头虽然会做饭了,但她做的,只有她自己会吃,除了土豆丝,方便面,热狗炒酸菜,其他都不会。 梁夜早已吃烦了这几样,自己做感觉最近好疲惫,做饭的心思都没有,回去洗个澡就感觉累得瞌睡,经常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几天都是差不多晚上八点才回去,梁夜推门进去,戚夏夏迫不及待地来到门前接过梁夜买回去的快餐,这几天知道梁夜买回来吃,她索性不做等梁夜回来。 梁夜看她打开塑料袋得样子,一脸嫌弃,直接撕开,快要饿死的样子。 戚夏夏看着桌上的菜,鄙视梁夜道:“怎么没有猪肝,我的猪肝呢?呜………!” 梁夜抢过筷子道:“今天去晚了没猪肝了,明天吧,明天给你买。” “好吧,好吧!”她扒起饭眨了眨眼睛。 “不对,我凭什么要这么对你?” “嗯哼!就凭我救过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什么时候的事?” “你忘了,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你早被掐死了。” 梁夜想了想,方才想起她说的是李格想杀他的那一次,照她这么说,这样想来心里平衡多了,就当是梁夜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收留她,给她吃,给她住。 继续往后想,这丫头有特异功能,将来有用处的,就当是自己一种投资培养一个人才,哈哈这样还赚大了呢。 这就是一件事多向思维去考虑,如果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了,实在气不过的话,用这样去考虑,你老婆和他上辈子的情侣关系,这辈子你取了她,你才是真正给他戴绿帽子的人。 这样,来安慰自己平静心情还是可以的,但别当真。 梁夜想到这些,忍不住暗笑,感觉自己越来越神经质了,镇定了一会问戚夏夏道:“丫头,最近学校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吗?比如霍柯东有没有欺负韩胖子?” 她继续吃着,摇了摇头。 “如果霍柯东欺负韩胖子的话,你帮着一些,毕竟韩胖子是我兄弟。” “好!好。”她好似想道了什么突然抬头道,“最近老师教男生一种新方法说是化精为气。” “嗯?什么……什么化精为气?” “就是男生睡觉之前要经常按小腹,不断吐吐沫。” “这……这不是传说中的暂时性痿吗?道士们经常这样干,为了心无杂念集中修炼,哈哈……笑死我了,我可不能痿,我还年轻。” “嗯哼?什么叫痿?” “算了,你小丫头不懂。” “呜……,还有就是霍柯东上次比赛输了以后,更努力了,他发明出一种武器,说要打败你专为你打造的。” “那小子除了造剑还会造啥?” “不,这次他造的是伞。” “什么伞?哈哈………不会是下雨用来遮雨的吧?” “不!不!他这次的伞很厉害,用玄铁打造,伞叶用无数根铁片组成,可以挡住任何武器,并且伞叶上面安装飞刀,能四面八方飞出去。” “听着好像墨家机关武器,这么牛的吗?等哥拍好电影去会会他的武器。” “不是我开玩笑,你不是他的对手。” “丫头,你怎么替他说话了,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她微微有些脸红。 “不会真的吧?” “没有呀………!” “算了,吃饭。”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29章 老爷子派人很快把合同弄好,派人把合同送到梁夜办公室,这次老爷子不亲自送,也不让他过去拿,只是派人来交待,尽快去安排好演员,开拍时间最晚在下个月。 梁夜知道北震自己做自己的经济人,所以没必要那么麻烦直接去找他即可,乘飞机到国外去找他,他一向很少回国的,除非有重要的活动参加,这几年很少回国拍电影。 但他的国籍并没有改过。 之前梁夜与北震联系好,来到机场下了飞机以后,北震亲自来接。 刚下飞机便看到北震带着两人来接,他身穿风衣,身材高大魁梧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便亲切地与梁夜卧手。 他拍着梁夜的肩膀道:“小夜来了啊。” “对的。” “走吧,我们上车。” 随后,两人上了他那辆黑色的桑塔纳,随便聊了一些最近的情况,拉了一些家常,发现北震经常回国做公益活动。 很快便来到他的别墅。 北震请梁夜坐下便命令保姆给他倒茶,倒酒去做饭。 “来,喝酒。”北震举起酒杯说,“刚下飞机一些累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不用了谢谢!”梁夜举起酒杯,“来干了。” “爽快。” 两人举起酒杯咕噜喝了下去,接着梁夜开门见山拿出剧本道:“北老师你看看这剧本,男一号给你留的哦。” 他笑了笑接过剧本道:“客气了,其实我不需要男一号。” 说着,他翻开剧本看了看,梁夜故意把他的台词用直线给画了出来,这样让他看得更方便一些。 梁夜在一旁喝茶,默默的等候他看剧本,两人静了下来,保姆在期间给梁夜削了一些水果。 接下梁夜靠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单单这里的大厅都有70多个平方,大厅内很气派,墙面直接用灯装饰,发着自然微弱的光。 墙面上贴满了他的各种海报,剧照之类的,其中中央挂着一幅画,看画的风格梁夜就知道一定是杨珊画的。 莫非她对杨珊还有感情的存在? 想到这里梁夜忍不住自喜,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好办了? 少时,北震放下剧本叹了一口气笑笑道:“这剧本男一号,给我的压力好大啊,这种喜剧文艺片我还真没拍过,怕拍不来搞砸了呢。” “其实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大家对你的定义就是功夫之类的电影,所以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这个。”他笑了笑枕着手靠下,“这个……我记得答应过你要与你合作的。” “哈哈……所以我这就来找你谈谈。” “我老北说话算数的。” “没事北老师,这次这个感觉不合适的话,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合作呢。”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抹了抹黑色的寸头,抬头想了一下,接着在看看剧本,放下。 “其实,这样的剧本有些平淡了,故事内容可能没有更多的商业价值吧。” “这样的电影只要拍得走心了是非常不错的。”北震接着看着剧本,“所以我才感觉到压力,特别特别考验演技,好难。” “我感觉北老师应该适合喜剧,我们参加综艺节目那时感觉你很幽默呢。” “导演是谁?” “导演……导演是杨珊你知道的,当然还有我。” 说完,梁夜不忘偷瞄了一眼他,他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说:“这样啊。” 梁夜明白他明知故问,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导演是杨珊呢,上一部梁夜的电影火了,大家都知道导演是杨珊,并且梁夜公司就一个杨珊导演。 “是的,杨珊姐也说了,怕你不会答应,因为你主要拍功夫电影,这类电影没接触过。” 他抓了抓头道:“我答应,人生总要有挑战的嘛,这也算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那太好了。”梁夜掩饰内心的激动,只要北震答应,票房问题至少能赚20亿。 如果北震拍这样的电影,人们都会感到好奇,所以很多人因为这份好奇来买账。 这很吸引眼球。 话说到这里,接下来梁夜不好意思拿出合同,合同书上只给北震一百五十万片酬,这点钱会被人家笑话的。 像他这样的国际巨星,随便接一个广告都比这个多更何况是拍一部电影,现在想想只怪老爷子和自己太小气舍不得出片酬。 吴华的万界集团,随便拍一部电影给人家的片酬就是几千万,不过他们的电影做特效钱不足往往特效有些差。 不管怎么说梁夜捏着合同,迟迟未拿出来,此时多么希望北震别答应,这样的话可以顺理成章不拿出合同。 梁夜接着尴尬道:“我们公司刚刚起步,所以片酬很低,几乎就一个拍广告到价钱,由于剧本没有很大的商业价值所以投资商不敢投。” “说什么呢?”北震笑了笑“钱的问题不重要,重要的事咱们开心就好,大家都是朋友,你看看我住的房子就是几个亿,我也不是那种差钱的人。” “也是,不过北老师时间是下个月开拍,下个月你有时间吗?”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还是会有的,这不是鲁迅说的吗,再说我最近没事,时间就像桶里的水,不用挤,只要倒就会有。” “哈哈……北老师真幽默拍喜剧的料。” “哈哈………!” 梁夜终于肯把合同拿出来给北震道:“北老师你看看这是合同,只要不嫌弃的话………!” “说什么呢?”他忙打断。 他看了看合同拿出笔爽快的签了,递给梁夜道:“还说广告费,一百五十万已经不少了,当年我刚开始跑龙套的时候一天就七八十,吃了饭就只有四十,按照一天四十一百五十万要赚一辈子呢,已经算很多了,我在万界集团第一部电影只是五十万,并且一部电影下来到处是伤。” 梁夜知道这是北震故意让梁夜放宽心才这么说的,于是梁夜接着笑道:“北老师能有今天很努力。” “那是,我跑了三年龙套了,无论春夏秋冬每天早上早早起床去排队,找戏演,特别是冬天早早起床,太冷了经常得冻疮,有时候不小心会被炸伤,都是这么坚持过来的。” “哎……我比你们幸运多了。” “所以啊,好好珍惜吧。” 张丙忠等人对这部电影的片酬也没有任何异议,所以电影开拍一切都很顺利,梁夜只希望这部电影能够拍好,对于进度之类没什么要求。 众人驾车来到电影城,电影终于准备开机了,一众人下了车之后,许多蹲在电影城门口的记们围了上来。 这些记者蹲点比这里的保安还要勤奋许多,不分白昼,不分春夏秋冬,从他们角度看四季,四季不是那么的泾渭分明,事实上这里的四季是泾渭分明的。 突然想起鲁迅那句话,雪是死去的雨,是雨的灵魂,他说得没错在大雪茫茫的冬天,雨被冷死了,一切万物好像被冷死了一样。 唯独这些记者还是活着的,他们比雨要厉害很多,从这里可以看出,说人类无法超越自然那是假话,瞧这不就超越了自然吗? 梁夜左脚刚下来记者们一拥而上,将一众人团团围住,这也实在无法啊!要绕道这里没有其他的道可行,只能被他们围攻。 几个保安推开这些记者大喊:“让开!让一让!” 梁夜等人拥挤着行走,没想道这些记者力量大,梁夜等人刚走几步这些记者便把保安给推倒,直接堵了上来。 这才明白群众的力量是多么的可怕。 接着一众人名副其实的被堵死在那里。 一个女记者对梁夜问道:“请问梁夜你要拍新电影吗?” “是的!”梁夜不耐烦地看了看,“我们很忙的麻烦让一让。” 另一个记者看到北震后,问一旁的北震道:“北震老师是回国参加梁夜新电影的吗?” 一旁的北震看看梁夜看看张丙忠等人,耸耸肩道:“这是当然。” “北震老师曾在节目中给梁夜承诺过要与他合作这次是为了实现承诺的吗?” “可以这么说。” “北震老师会不会因为杨导,所以来拍这部电影?” “无论如何承诺就是承诺,承诺是要去兑现的。” 另外一个记者接着问梁夜道:“这次打算拍功夫片吗?所以请来北震老师。” “不!不……!这次拍文艺电影。”梁夜想了想对于这些记者问问题一辈子都回答不完于是说,“最后给你们问三个问题,同样我们在工作,你们也在工作,时间都很宝贵,占用别人时间是最可耻的这不单单是哲学问题更是道德问题,如果三个问题之后还继续堵着,我们不客气了。” 接着一个女记者马上问道:“梁夜你这部电影叫什么名字?” “《梦一场》” “那么你这部电影准备投资多少钱?” “暂不知道没有预算所以梦一场。” “这部电影男主是北震老师还是你?” “都是!”梁夜笑了笑,“三个问题结束,那么麻烦大家让开吧。” 其他没问到问题的记者咬紧牙,心里想要问其他问题的记者只恨这位记者只会问一些废话,心里准备问这个问题的记者暗自夸这个记者聪明会问问题。 恨的那部分记者还舍不得让开,紧紧的围住几人,梁夜不管他们,直接闯了过去,几只脚踩得梁夜有些生痛。 方才那几个保安战斗力不足,于是请来许多战友并肩作战,然而还是那句话,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 梁夜几人挤了好一会终于挤到影视城的大门口,只要进了影视城,那些记者就会被隔离在外面进不来。 “鸡公的想不到这些记者这么难缠。”张丙忠一行走着一行说道。 北震接着道:“习惯就好。” “这,咋习惯,记者倒是越来越多,鸡公越来越不习惯。” “你是新人,得慢慢习惯。” 梁夜忙笑道:“其实对于这些人三个黄金招数就是,第一个,讲自己的时间多宝贵,第二个告诉他们最后可以问几个问题,第三个就是,告诉他们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不要一来就告诉他们这样做怎么,怎么样,这样的话反倒不起作用。” “嗯,大概是这样。”北震若有所思地说。 “鸡公三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这样?” 梁夜想了想笑笑:“这个我解释不清楚,从哲学角度来说,就好比骂一个人以亲戚朋友为半径,骂一圈形成一个圆。” “不懂!”张丙忠摇摇头,“啥意思嘛?” “鸡公的,唐娜你懂梁夜的意思吗?”张丙忠突然问一直沉默的唐娜。 唐娜瞪着张丙忠说:“人家是哲学家一般人听不懂。” “哈哈………!”北震笑了笑,“其实我也是不懂。” 梁夜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其实说话也和数学一样有公式的,这就是我即将研究出的话语哲学,就是公式语言。” “厉害了我的哥!”关月插上一句道。 唐娜拉着关月的手上前走去道:“别管哲学家,我们走。” 说完,大步向前去,这时杨珊与梁岚坐着黄包车来接应他们。 他们提前到拍戏地点做好一切准备。 黄包车来到梁夜等人面前停下,黄包车师傅们擦了擦汗,此时的太阳算有些毒辣,热得使人汗流浃背,别说骑黄包车的了。 就连梁夜等人都汗流浃背。 杨珊与梁岚同时下车,杨珊看到北震有些尴尬,脸蛋有些微红不敢上前,北震看了看杨珊也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关注着他们,所以都沉默着。 梁夜想到了很多他们见面的样子,想到他们像普通朋友一样问好,想到他们直接来一个拥抱,想到他们相互牵手离去,想到他们诉说当年…………! 但唯独没想到他们见面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像不认识一样。 这时,梁夜问梁岚道:“姐,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开拍了。” “那离这里远吗?” “差不多一公里多一点。” 梁夜看看四周都是群演坐在角落里休息,刚进电影城这一带一般都是群演在这里等待着导演来找演员。 来到这里帅哥美女已经不是稀有动物了,恰恰相反这里帅哥美女多得一批,只有长的丑的才是突出的。 有些女群演想靠美貌来吸引导演,这是梦一场,导演什么样的美女帅哥没见过,所以现在一般导演找群演,只找合适的,不找帅或漂亮的。 坐在墙角下等角色的都是除了帅只有帅的,除了漂亮只有漂亮的。 梁夜蹙眉然而这里除了帅哥美女之外没见到其他拉黄包车的群演,有些时候帅漂亮真的不能当饭吃,才华才能当饭吃。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30章 梁夜接着顿了顿说:“这里没有其它黄包车师傅,我们走路?” 方才那两位黄包车师傅,擦了擦汗笑道:“没事,我打电话问问其它拉车的朋友。” “谢谢!”梁夜说着看向两位黄包车师傅。 梁夜这才注意到这两位黄包车师傅,长得真的,鬼见鬼怕,花见花凋谢,长得还要比张丙忠丑。 其中一位在一部电影之中见过,他扮演一个捡垃圾的老头,在路边看到一个美女被拖上车,他用营养快线瓶指着美女道:“放开那女孩让我来!” 他的一口黄牙与怒容让梁夜记忆犹新。 梁夜向他笑了笑点头走了过去,他同时对梁夜笑了笑,看梁夜向他靠近,他拿出软壳中华给梁夜。 梁夜推辞道:“谢谢,我不抽烟。” 他磕了磕烟头道:“不抽的好,我已经习惯没法戒。” 说着他嘴里吐出一口白色的香烟。 “老花!”梁夜看着他沧桑的面容,“我以前高中时候看过你的电影。” 他顿了顿,接着笑笑:“那不算我的电影,我就是一个路人甲,这辈子就那么一句台词。” “放开那女孩让我来。” “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虽然就那么一句台词,让人记忆犹新演的好。”梁夜悻悻然道。 一行人听得有些诧异,不知梁夜在说什么?听得云里雾里,他们放亮眼睛,在找两人交谈中的柳暗花明。 他接着慨然道:“好几年了,难得你记得住。” “没多久呢,大概八年吧,这部电影当时在宿舍看的,同宿舍的同学看了捂着肚子笑,当时放开那女孩让我来,这句台词成了我们的经典语录,所以我记忆犹新。” “哈哈………!” “不知您最近有没有接其他的戏。” “哎,现在接的都是没台词的,去当尸体的,今天没事,所以来拉黄包车。” “要不,两位去和我拍呗,有台词的,正少两位角色,待会我给你们看剧本。” 两人看了看露出惊讶的神色,再看看一旁的北震与张丙忠等人,心中暗喜,这样一部电影还有台词这是多幸运的事,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这么幸运。 当凭北震,大家都知道他可是国际功夫巨星,能与他搭戏做梦都没做过。 于是他们激动得忙道:“谢谢!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我梁夜虽然是哲学系毕业的,但看人很准的,都知道张丙忠吧,以前杀猪的,我没看错人他很努力,所以现在火了。” “知道!鸡公哥哈哈………!” 张丙忠接上道:“鸡公三的,你们拉黄包车一天能赚多少钱?” 那两人笑了笑:“有些时候五十,有些时候两百,反正不一定,现在拍戏的还挺多比较赚。” “那你们当群演呢?” “一百五一天一般情况下。” “没我以前杀猪赚钱。” 梁夜忙打断道:“等一等,你们说最近拍戏的多,都有哪些。” “吴华,这一次请了很多大明星,包括国内外的,说是要拍科幻一个星期以前已经开机了。” 梁夜目光凝视了一会说:“这样啊,咱们有竞争了。” “是的。” 正说着其他几位黄包车师傅骑车过来,老花与那几位黄包车师傅打了招呼梁夜等人便坐上了车。 看他们骑车的背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汗水紧贴着衣服,他们的虎背勾画出漂亮的弧度。 这么热的天气,好在他们的黄包车不像曾经的那种用人拉着奔跑,用电瓶带动的三轮自行车。 这种车在这里没人管理所以在这里可以随便拉人,要是在外面这种车不能随便跑,只能偷偷的跑一些偏僻的地方,怕遇到交警,一般交警不会让这种车行驶的,其原因不知道。 以前梁夜在外面乘坐这种车,拉车师傅很不幸半路遇到交警,交警们说,严重影响了交通,把黄包车的电瓶给拿了。 至于黄包车怎么影响交通梁夜至今都没想清楚,倒是看到一旁一辆马车经过,那匹马很会挑时,在交警面前停住拉屎,然而交警什么都没说。 梁夜猜测如果后面的车压到马屎会不会滑行,撞上前面一辆车,刚这么想着一男孩骑自行车过来,被屎滑倒在地,男孩骂了骂起身继续骑车。 交警命令一旁的清洁阿姨过去打扫,清洁阿姨不慎滑倒,不知道起不起来,梁夜回头看时一串车在那里停住按喇叭。 每次乘坐黄包车都会想起这件事来。 不多时,梁夜等人到了拍电影之处,下了车是梁岚付费的,继续在杨导的带领下去化妆。 这里是影视城中心地带,所以来这里的人比较多,这里拍戏的人很多,很热闹,梁夜等人化好妆之后可以准备开机了。 主要化的妆不怎么麻烦,最麻烦的是古装剧,头发要弄一天,此间演员可以睡觉,发现拍得越老等化妆时间越长,演员的沉睡和历史的沉睡是一样的,越古老沉睡时间越长。 比如拍一个大荒时期,化妆要好久,发型服装,面容等等都要做半天。 梁夜等人电影背景时间不长,所以没有沉睡的机会,只是简单的把服装穿得土一点发型老一点,脸沧桑一点就这样。 一行人对于剧本不是很熟,坐在一颗树下看着剧本背台词,第一场就是张丙忠扮演的黑社会老大,老花与其他那一位是他的小弟,是这样的。 黑社会老大就是在街头上收保护费。 梁夜到树阴下问道:“你们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好了!”几人点了点头。 杨珊接着道:“那就开机。” “咔………!”打板声传来。 张丙忠等人站到摄像机前面,张丙忠戴着墨镜,披着衣服霸气地向前走着。 梁夜与杨珊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个动作可以还很像黑社会老大的。 接着张丙忠向后面那个小弟伸手,那个小弟递给她一只烟,张丙忠看了看烟道:“鸡公的,草……!” 他扔下烟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后伸出手继续道:“草……!” 老花与一旁的那位小弟对视了一会,做出不明白的样子,老花马上对那个小弟怒道:“没听到大哥骂你草吗?还不快考虑做错了什么?” “卡………!”梁夜突然喊道。 他们木然在那里没敢动,梁夜走过去,对老花说:“认真一点,老花,我是出钱来让你拍电影的不是来玩的,现在给你介绍一下咱们拍的这个是喜剧,你能想到多夸张的动作都可以做出来,你现在是流氓啊,不要动动嘴就算了,刚才那位是小弟可以打他啊。” 说完,梁夜打了打小弟的怒道:“没听到大哥骂你草吗?还不快考虑自己做错了什么!草包!” 接着梁夜踢了那小弟一脚,所扮演小弟只能默默承受着,当然梁夜不是用力大只是轻轻打了他一下。 “听明白了没有?”梁夜看向老花。 老花点点头道:“嗯!” 梁夜继续回到原处,杨珊继续喊道:“开始!” 老花对着镜头,用力拍打那小弟的头怒道:“没听到大哥骂你草包吗?还不快考虑自己做错了什么?草包!” 语毕,踢了一脚小弟。 张丙忠接着愤怒道:“草!我要的是草!” “没听到大哥要草吗?”老花继续打那小弟的头。 那小弟唯唯诺诺的拿出一小捆狗尾巴草抽了一根递给张丙忠,张丙忠高傲地嚼着狗尾巴草,摘下墨镜往后扔。 老花忙用双手去接墨镜,“啪……!”一声脆响,墨镜落到地上被打成碎片。 张丙忠回头轻轻拍着老花的脸笑呵呵道:“捡起来,这一点都接不住,比鸡公厉害,做人呐要有素质,不能乱丢垃圾所以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是的大哥。”老花认真地说着低下头。 接着老花打一旁的小弟道:“听到没有,做人要有素质,怎么接都接不住,给我捡起来。” 那小弟愁眉苦脸地蹲下去捡起碎一地的墨镜。 “通过………!”梁夜喊道便竖起大拇指,“行!老花继续保持这种态度还行,张大哥算是有自己的风格。” 在此时间,杨珊与梁夜其实在不断地商量着,不然梁夜一个人不敢做主大胆的拍,要卡之前都要问杨珊。 下一条,就是北震与梁夜还有李牧羊三人的戏,北震刚才算是见识了梁夜对拍电影的认真程度,所以感到压力很大,梁夜不放过一点不好的细节。 从刚才就可以看出,刚才这三个人演技已经算是好的了,通过的算比较顺利的了。 梁夜自己更紧张,因为自己还参加了导演,导演演不好就好比老师做题中出错很尴尬。 不识庐山真面目,自原生在此山中啊,梁夜本身自己在戏中怎么知道自己演的好不好呢。 梁夜整理好衣服道:“开始吧!” 这一段剧情,是三位年轻人在路边下棋,附近有许许多多的老头下棋,然后张丙忠等人来收保护费,那些老人看到张丙忠等人一溜烟跑光了由于梁夜三人不知道所以没跑,大体剧情是这样。 三人到一颗大槐树下蹲下,附近有几个群演在下棋,梁夜掏出棋纸铺开,摆好棋纸准备下棋。 一阵风吹来,把棋纸吹得高高翘起,北震镇定自若地说:“风大了,去捡石头来压一下。” 梁夜摘下眼镜擦着,李牧羊看了看四周没一个石头说:“用脚踩吧,没石头。” 接着,三人开始下棋,北震摸着头道:“马,马怎么走?” “马踏日。”李牧羊抬头说,“很简单。” “不!不!”梁夜戴好眼镜,“马不踏日,马踏日,同一个字读发不同,意思也不一样,马踏日更好记。” “干掉!哈哈……!”北震把梁夜的马给打掉。 “日,你还真把老子的马给日掉了得…! “干掉!”梁夜接着把北震的马给吃了。 “不对!这样不对。”李牧羊在一旁指点,“象走田格不是日啊!” “啊!大象不能日啊?” “是的不能日,要田。” “明白,原来大像是要田的,马是要日的,那么这个士兵,这个人是不是要田了在日。” “这话听上去,怎么感觉乖乖的。”北震抓着头。 三人正下象棋正入迷,张丙忠叼着狗尾巴草突然到来,“啪………!”一脚把他们的围棋给踢开。 三人抬头怒目与张丙忠对视。 “看什么看?”老花大声嚷嚷,“不知道鸡公哥来了吗?还不快给鸡公哥行礼。” 三人默不作声低着头。 老花继续喝道:“喂喂!说你们三个呢,新来的吧见到鸡公哥还不行礼。” 张丙忠举手表示,让老花停下,张丙忠笑了笑说:“小葵花妈妈开课了见到我鸡哥不跑,多半是废了。“ 说完,他们几个小弟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张丙忠继续道:“你们果然是新来的,来这里做什么的?” 北震猛然站起来怒道:“关你屁事!” “啊哟!哪里来的娃子!” “卡………!” 听到话音几人停下,杨珊站起来走了过来,温和地道:“张大哥,记忆力好,别忙着说台词啊,花大哥应该要做出打……打北…北震的姿势,张大哥阻止,就这样。” “好捏。”张丙忠回答说。 “开始……!” 老花此时跟不上好像是忘词了,继续拿起剧本看了看这才放下开始。 北震蹲下站起来重复怒道:“关你屁事!” “卡……!” 杨珊坐在那里道:“北震记住现在不是拍功夫电影,双目没必要那么愤怒,好像有多大的仇恨一样,双目中只有生气没有愤怒,想想你的糖被其他孩子抢了去的样子,继续开始。” 北震蹲下慢慢站起来:“关你屁事!” 老花一把捏住北震的衣服领子,做出要打的姿势,还没等老花念出台词,一个身影在大家眼前一晃动,老花躺在地上翻滚着。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被北震给放倒在地,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北震拍功夫电影拍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北震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把老花扶起来道:“抱歉,抱歉,实在抱歉,我,我拍动作片习惯了。” 老花整理了一会衣服笑道:“没事,没事,北老师挺厉害的。” “没伤到你吗?” “没事,没伤到。” “真的对不起,这是文艺片被我拍成武打片,哦!我的性格应该是怎么样的?应该是文文艺艺的,应该是个文艺青年。”北震耸了耸肩,“好难啊!拍这样的电影。” 杨珊想了想,休息一下较好,让他去整理一下思路,于是说道:“卡!大家休息一会!”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31章 拍了一下午的电影,一行人非常疲惫,主要梁夜对电影的要求很严格,既要艺术还要夸张,所以电影的进度非常,非常的慢。 至下午他们到电影城所租的酒店去休息,这次比上一次拍电影好多了,上一次拍电影由于没钱只是简简单单随便住一点,现在有钱了住的自然很好。 拖着疲惫的身躯,梁夜坐在床头上刷着头条,他想看看那些狗仔队,会怎么写他们的头条,他们的速度惊人效率最高,果然上了头条。 头条文章说,梁氏集团不惜一切代价请来北震拍文艺电影名字叫《梦一场》,北震这次出演不知是为了杨珊还是为了兑现梁夜的承诺,还可能是两人的承诺都有………………! 反正这一类的头条第一看不完,第二就是瞎吹还不能考证,第三一定要去挖感情八卦。 不用看三天之后一定会曝出,各种北震与杨珊的感情历史。 讲真的梁夜还得感谢他们,这是对电影的一种宣传,是不用花钱的宣传。 梁夜关闭了电脑,拉开窗帘向下看去,电影城的夜景很漂亮,万盏灯火通明,像天上的星星。 说到星星梁夜想起道一那老头教他的观星星去发现天地之气的运动规律,他轻轻抬头看向星空,只见密密麻麻的星星闪烁。 如果按照道一那老头所说,星星移动速度越天地之气在那个方向流动的越强,那么流星是移动最快的了,那岂不是专门找流星移动的方向更厉害? 不行,找个时间问问那老头子。 正想到这里,梁夜的手机震动了记下,是林墨打来的电话,梁夜掏出电话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大胆的接了。 “喂!” “梁夜。”林墨轻轻的说着,“我想,我们见个面好好谈谈。” “抱歉,最近没时间在拍电影忙着呢,我在电影城这里。” “我想我们快点结婚吧。” 听到这里梁夜内心颤了两下,看着白色房顶上,吊灯飞虫围绕着飞舞,像是听到他们的交谈给两人庆祝。 更像飞虫只是单纯的有自己的快乐。 结婚这个问题梁夜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他不知所措,怔了怔淡然道:“林墨,结婚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估计要三年以后最早才能结婚。” “结婚以后一起可以做。” “结婚以后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去做了”梁夜笑了笑,“结婚以后可能生了孩子,然后教育孩子,为了生活而生活,现在可能还不成熟还不是时机。” “我姑妈对你的态度是等不到三年以后的,在这三年我们的感情要被重重打击,不牢靠的。” “所以你想用结婚来把你姑妈对我的偏见给锁起来。” “可以这么说。” “但这样我也把自己给锁起来,他们会认为我是懦弱的,是你来保护我的。” “梁夜你懂不懂,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这种话,一个女人亲口提出结婚两个字,容易吗?” “其实吧,我感觉真的有些早了。” “好吧………,就这样吧!” 说完,林墨挂了电话,梁夜坐到床上,脱下外衣,林墨突然向自己提出结婚,他明白林墨只是想早早结婚来解除林雪对梁夜的成见。 换句话说,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还能说啥,不可能把熟饭重新煮成生米吧。 即使这样梁夜内心深处没有与林墨结婚的念头,可能梁夜还不怎么喜欢林墨吧。 这个星期以来早上起床拍电影,到了晚上回酒店,几人坐在一起聊天喝酒,之后梁夜回到住处写着他的那本,他那本学术名字都想好了叫《拿数学公式来说话》。 然而今天和往常不同一点的是,老爷子亲自来到电影城来,梁夜等人正在拍电影,老爷子乘坐黄包车到来。 坐在搭棚下的梁夜看到老爷子忙摘下耳机走了过去,老爷子身穿白色的耐克运动衬衫,戴着墨镜,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梁夜迎了上去轻声道:“爷爷怎么来了?” 他摘下墨镜,一脸严肃这个很正常,仔细一看严肃中带着愤怒,梁夜怔了怔,思来想去自己没放什么错,为何爷爷会愤怒。 正想着梁正锋从皮包里拿出邀请函递给梁夜喝道:“你自己看看!” 梁夜看着在风中摆动的结婚邀请函,伸手拿了过来,打开一看,他惊叹地看着两位主人公,这算是闪婚吗? 万万没想到林墨与乔婚礼。 梁夜木然在那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看到林墨的名字,仿佛胸口上被一把刀子狠狠地插了进来,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梁岚刚从休息室出来便看到老爷子迎了上来道:“爷爷!” 老爷子摆了摆手,梁岚走到梁夜旁一把抢过邀请函道:“啊哟谁结婚了?” “啊……!是林墨结婚,男主角为什么不是你?” 梁夜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从这些角度来说啊!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可以抛开物质,身边的一切等待你,因为她内心深处有爱的灵魂来支撑,这说明她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她,所以男主自然不是我了。” 老爷子跺了跺拐杖气道:“别说你那屁哲学好好的姑娘都被你哲学跑了,丢不丢人,当初我磨破嘴皮才说了这门亲。” “来,我算算,她爸爸是文学家,林七,她姑姑是艺术评论家,林雪,她妈妈是哲学家安妮,我们的世界不一样。” “以后你自己的事爱怎么就怎么招!”老爷子摆了摆手说。 “你们不知道,林雪与林七都不喜欢我,因为他们是学者,他们和其他学者一样说我是一个伪哲学家,只是靠你拍电影火的,炒作。” 梁正锋低头叹了一口气,他不是那种盲目的人,一骂就无论什么都骂着去,他想了想说:“都怪你小子,别整天扯自己是哲学家就没事,谁让你在记者面前声称自己是哲学家,现在哲学家还没当上被学者批评怪谁呢。” “其实,一个星期以前林墨打电话来说,让我们快点,结婚我说还早,要三年以后,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想到他会去乔结婚。” “什么!”梁正锋举起拐杖做出要打梁夜的姿势,“你小子气死我了,这你都不答应!” 梁岚见状忙上前去拦住道:“爷爷,没事的。” 梁正锋放下拐杖疯狂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梁岚垂着他的背道:“爷爷,要不进去休息!休息!” “不了!”他直身缓慢摆手对梁夜正色道,“以后你女朋友自己找,我管不了了,还不快上车跟我一起去参加婚礼!” 梁夜看了看老爷子,然后低头默默上了黄包车,接着梁正锋对梁岚说道:“今天梁夜去参加婚礼,你告诉他们今天暂时不拍了。” “好的,爷爷。” “我要这小子看看不珍惜的后果是什么?” 说完,慢吞吞地转身上了黄包车,一路上梁正锋在咳嗽,梁夜皱眉暗想老爷子的病情好像加重了许多,最近咳嗽得非常厉害。 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梁夜不好意思直问,直问可能还会被老爷子骂,他正在气头上。 少时,黄包车拉到门口,梁夜与老爷子上了他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开车司机段伟祥向梁夜笑了笑。 车子发动起来开了出去,梁夜顺便望向门口上的那些记者,那些记者目光中闪烁着怜悯,好像一条哈巴狗看着快要到嘴边的骨头,突然消失了。 梁夜这时比他们更可怜,他叼着骨头来到了河边,看到自己倒映在河里的影子,由于光学作用,影子中的骨头好像更大,于是松开了自己嘴中的骨头掉进水里去捞水里的影子,最后他不但失去了骨头还把自己的手给弄湿了,得了风湿病,病死了,从今以后这则寓言故事叫《可怜的哈巴狗》 那快骨头好比是林墨。 不时,车子到了国际大酒店门口,停下老爷子吩咐段伟祥要么在车内等着,要么去溜达溜达待会答电话给他。 吩咐完,两人进了酒店,现在人来得比较少,因为还没到吃饭时间,老爷子到一旁去挂了礼,之后进了酒店中央。 林七打穿着黑色的衣服,一头油腻的样子向梁夜与梁正锋迎接了上来,与梁正锋握手道:“梁哥你来了。” 梁正锋笑笑说:“恭喜!恭喜啊!闺女要嫁出去了。” “哪里,哪里!我还舍不得嫁呢。”林七笑盈盈地扫视了一眼一旁的梁夜,“小夜也来了啊。” “叔叔好!”梁夜故作轻松。 梁夜看了看豪华的酒店大屏幕上放映着乔与林墨的甜蜜婚照,看着林墨最美的样子竟在别人怀抱里,这才明白,他掉进河里的不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骨头,是非常美味的骨头。 就好比一个孩子嫌弃那颗糖不好看丢了,另外一个孩子从后面捡起来吃了然后告诉你说,糖多好吃,你开始后悔了。 原来我丢的糖很好吃。 “你小子最近不是在拍电影吗?”林七对梁夜客气道,“你可是大忙人啊。” “林墨,结婚能少了我吗?”梁夜继续道。 梁正锋突然拿出画盒子递给林七道:“林老弟这是一点薄礼请你收下。” “这……!”林七看了看梁正锋手上的画盒,上面题字是郑板桥的竹石图。 他犹豫不决地看着盒子,自然知道里面肯定是真品,像梁正锋这种人物不可能送假的。 “快请坐梁老哥。”林七悻悻然道。 梁正锋与梁夜到一旁的桌上坐下,梁正锋把画放到桌上继续道:“你就收下吧。” 他故意推了推画:“梁哥这怎么合适呢?我家林墨和小夜也没成事,我怎么随随便便要你礼物呢?” “林老弟说什么呢?”梁正锋淡然说,“我知道你们学者,自然对梁夜这个伪的哲学家有看法,不怪你,但小夜也在努力,要成长得有一个时间。” 说着,林七给两人倒了一杯水笑笑说:“梁哥说的很对,成长就是兑变得有个时间。” “呵呵……画你就收下吧,咳…!咳咳……!” 林七看着画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抚摸着画盒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新婚礼物。” “那就多谢梁哥。” 林七用色色的眼神看着画,爱不释手的样子,梁夜暗笑,呸!还学者呢,这么没骨气的呢。 不知老爷子葫芦里卖什么药,竟给林七送这么好的一幅画来。 梁正锋接着道:“这画是我从国外拍卖回来的,打开三平尺左右,郑板桥竹石图真迹没问题。” “想不到梁哥也喜欢收藏,巧了我也喜欢收藏。” “咳咳咳…!”梁正锋咳了咳,抬起洁白陶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什么都收藏,书画或者瓷器都有。” “梁哥不愧是收藏家啊。” “什么家不家的我不喜欢,要说家我最多算个老人家,哪能像你是文学家,其实家也普通人,只是一个名头叫着好听是不是?” “梁哥,这话就不对了,家也是一种文化知识的象征!” “也是普通人,家最后还是要死的,你说有些什么什么家啊,表面上表现出清心寡欲,像圣人一样,但其实摆脱不了人性,贪婪,好色,自私等等……!” 林七闻言有些不喜,仿佛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一般,内心不爽,在看看桌面上的画,才明白梁正锋是来讽刺自己的。 于是林七道:“人啊都有本性如果没有本性不叫人了。” “哈哈………咳咳……林老弟说的也是,既然都是人这么看来是平等的吧,但很多什么什么家没见到他为国做多少事,整天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批评这个,批评那个,从来不见这些家批评自己。” “哈哈……梁哥好像对这些家有看法。” “没事随便聊聊,老了也喜欢八卦,八卦。” “既然我们都老了,应该歇息歇息,很多事应该交给年轻人了。” “是的,很多事应该交给年轻人咳咳……我们做家长的少插手为妙,这样会害了年轻人的。” “对,我们为什么要插手呢?” 梁夜暗笑,TMD!他不相信若林七没插手,林墨怎么可能会嫁给乔,多半是林七与林雪插手才导致这样的。 于是梁夜忙接上说:“为什么插手,这个问题从哲学角度应该这样回答,我杂交水稻之父发明杂交水稻为什么呢?” “什么意思?”林七概然。 “还能什么意思,让你们吃饱撑的呗。”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32章 梁正锋闻声,立马对梁夜喝道:“闭你的嘴!” 梁夜看了看一旁的林七,尴尬地故意冲他笑笑,梁夜这一笑带着讽刺,嘴角故意高高翘起。 “哈哈………!”林七接着说,“梁夜就是一个字………皮!可能还年少。” “见笑了。”梁正锋咳了咳,“小孩子都这样。” “是的………!” 说着,徒然安妮走了过来和梁夜与梁正锋打招呼,她轻轻地拍了梁夜的肩膀,示意梁夜一同跟她过去。 梁夜会意起身,跟着出去,她穿着紧身旗袍,扭着腰肢,跟在后面的梁夜看出了一番韵味,可惜他不是诗人,此时此刻真想作诗一首。 随后,两人出了酒店到外面的阳台上去,两人向黑色的大伞下坐下,她抬起洁白的玉手倒着水,水哗啦哗啦地伴随着时间流动。 仿佛就像人们所说的时间能告诉我们一切答案,只要倒水水总有一刻会满的。 她红唇露出洁白的牙齿,把水杯推到梁夜面前道:“来!喝茶!” 然而,她的口音还是那么的飘。 “谢谢……!”梁夜接过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黑色的大伞一旁的房顶上那只白色的猫踏过。 悄无声息地踏过,一片落叶从猫掌之间滑落到地面。 安妮顿了顿说:“梁夜没想到小墨会突然提出和乔结婚,我也是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 “其实我一开始不同意的,她爸爸与她姑姑支持她,我一张嘴说不过他们。” “可能林墨是真心喜欢乔的吧。” “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耸了耸肩,“所以你要学会接受。” “阿姨,你是来开导我的吧?其实没必要开导,生死看淡,不服来干。” “你能想通才是最好的,希望这次婚礼能顺利结束。” “阿姨你是怕因为我影响婚礼的话,我可以离开。” “不!不!只要你不捣乱,你的存在才是最好的。” 梁夜闻言感到诧异,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呢? 她好似看出梁夜的疑惑接着笑了笑悻悻然:“你在的话,她动摇了说明她不喜欢乔,她喜欢的是你。”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没有她与乔在一起上学的时间长,并且我们接触的很少,所以那内心深处应该是喜欢乔的。” “或许吧,其实我很欣赏你的梁夜。” “因为我是修哲学的吗?” “不!不!单纯不是因为这个,我至少从你电影里能看出你是一个好人,就是说话有一点口无遮拦,这算是一种个性吧。” “见笑了。” “你很有才华,我相信你的能力。” “谢谢,还是你欣赏我,我这个大家眼中认为伪的哲学家。” “希望你能证明给他们看。” “谢谢……!” 说着,她缓缓扭头向楼下看去,林墨与乔的婚车,这时开了进来,发出很大的鸣笛声,好似在宣告众人。 “来了………!”安妮指着下面的车子,起身来,“梁夜我们下去吧!” “阿姨你先下去,我……我稍后就到。” “好吧……!” 她说完转身消失在楼梯口,梁夜目光冷峻,眼前没有一丝丝亮意,只留下一个女孩黯淡的身影,那个女孩露出洁白的牙齿,冲她笑笑,随后像破碎的影子飘散离去。 梁夜晃着脑袋说,不想了,想多了会成神经病的。 起身走了过去,爬在围栏上,向下看,看到林墨穿着婚纱牵着乔的手从车内钻出来,后面有人拖着她长长的婚纱裙,旁边相机的闪光在她洁白无瑕的脸蛋上闪烁着。 这时,一旁的那只白猫向梁夜走过来,“瞄……瞄……!”它眨着眼睛看着梁夜。 又是一只可怜的单身猫啊! 曾几何时,一对情侣吃猫肉。 男的说,你做的猫肉很好吃,我喜欢。 女的什么也没说夹了一块猫肉放入嘴中说,哼!你骗人,一点都不好吃。 男的安慰女的说,你做的无论什么都好吃,因为你是最好的那一个。 后来,他们快乐地吃起了猫肉,没过多久他们死了,并且是得了禽流感死的。 这个故事还是林墨当初讲给梁夜听的,也不算是一个故事,算是一个冷笑话,当时梁夜笑得肚子都疼了,现在想想不知是好笑,还是悲伤。 “瞄………!”那种白色的猫看着梁夜继续叫着,它舔着白色的小抓,不敢上前靠近。 阳光照得它暖烘烘懒洋洋。 “瞄,瞄………你是不是单身久了,看到我都感觉眉清目秀的。” 它好似听懂了,“瞄……!” 梁夜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吃猫肉得了禽流感那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怪那对情侣秀恩爱死的快。 说完,他走了下去到酒店大堂内,他目光寻找着老爷子,发现老爷子坐在靠墙上的第三桌,于是他向那桌走了过去。 恰巧遇到林墨拉着乔的手还有她的姑姑,安妮,林七几人从左则的门上走了进来。 梁夜的目光停留在林墨的脸旁上,林墨同样看着梁夜,两人的目光如炬对视着,好似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她握着乔的手与梁夜擦肩而过。 到了座位上,梁夜照老爷子的吩咐与一同坐着的熟人打招呼,都是老爷子不曾提过的朋友,有很多都是一些玩收藏时认识的。 老爷子认识林七是因为林七曾经在老爷子公司下打过工,那时候林七还是个大学生,老爷子刚刚创业不久,在老爷子底下写过剧本。 自然老爷子对一个普通大学生没有在意,再说林七做的是兼职,后来林七到国外学习,回国之后当了大学老师,接着发了很多文章,慢慢地这样火了。 火了之后从老师变成教授然后变成了学者。 他火之后老爷子才注意到他,由于老爷子很关注他后来两人才慢慢的熟了一些,才说来了与梁夜这门亲事。 林七一直称老爷子梁哥。 徒然,放在台上的两个音响音乐响起,婚礼主持人笑盈盈地走上台,拿着黑色的话筒道:“尊敬的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下午好。” 说完一片掌声哗啦啦响起,梁夜敷衍地拍着自己的手掌,有心无力的样子。 “世界上在遥远的距离也阻止不了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他们彼此来自地球的另一半,他们从相知到相爱,彼此拥有了对方,在这个花开满天的盛夏喜结姻缘,他们能够在幸福路上越走越宽,迎接明天幸福的黎明,他们黑夜里有一盏爱的灯,照亮未来,寒冬里有温暖的柴火传递着温暖,滂沱大雨中有一把宽敞的伞遮风挡雨,这就是他们的爱………………! 梁夜暗自佩服主持人还真熬费苦心写了这么一大串诗歌朗诵,不去当爱情诗人还真是屈才了。 很多人刚开始听的津津有味慢慢的发现这一大段是废话,所以不在继续听主持人讲,各聊各的。 良久之后主持人继续说道:“下面有请林七的千金林墨与来自西半球的,麦克乔斯上台,欢迎两位新人。” 人们意识到这是重点,立刻缄默不言都向台上看去,看两位新人包括梁夜也是如此。 林墨拖着裙子露出微笑,乔拉着她的手站在一旁,金色的头发,与红色西服,他动了动。 下面又是一片掌声响起。 主持人问道:“无论是,疾病,健康,贫穷,富有……………你们都愿意不离不弃吗?” 乔快速高兴地回答道:“我愿意。”他的话音好像不怎么飘了,以后和林墨吵架的话最起码林墨能听懂。 林墨目中泛泪,在洁白的灯光可以看到泪水包裹着眼眸,好像轻轻一触碰随时准备滑落下来一般。 然而她的双目看着梁夜,梁夜怔了怔,一旁的乔好似看出了什么,忙从衣袋里拿出纸来替她擦着已滑落的泪水。 林墨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我愿意。” 梁夜提起来的心,算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她既盼望林墨不愿意又盼望林墨愿意,就好比一个魔鬼一个天使,在他心中徘徊。 “那么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他们低头打开红色的戒指盖,银色的钻戒在白色的灯光下闪烁,有些时候这不是戒指这是紧箍咒,带上来相当于把自己给捆了起来。 当闪烁的钻戒慢慢套入林墨洁白的手中,梁夜注定着从今以后林墨与他就是陌路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与喜欢自己的人,就这样成了陌路人。 戒指一点一点的向里面套,梁夜与她的距离却和戒指成了反比越来越远。 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戴好对方的戒指,这一刻对梁夜来说很漫长。 伴随着掌声响起,他们开始拥抱,上面一团花瓣炸了,红色的花瓣在上面洒落下来,像花帘一般遮挡了着众人的视线,他们拥抱直到花落尽。 好一会新娘转过身背对客人扔出一团花。 那团花一个弧度向梁夜飞了过来,梁夜本来不想去接的,花好似长了眼睛落在他的前面,难道是上天安排好的? 这就尴尬了。 一旁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梁正锋严肃地坐在那里眼皮也不抬一下。 主持人看向台下花到底落在谁的身旁,她仔细一看是梁夜,有些惊讶,内心有些激动于是走了下来道:“梁夜花落在你旁边,你应该起来说几句。” 梁夜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自认倒霉好了于是他慢慢站起来向大家行礼。 “梁夜你有女朋友吗?”主持人认真地问道。 梁夜看了看林墨故作轻松压低声音道:“暂时没有,没想到这个花会落在我身上,我没有女朋友这就尴尬了。” “是不是因为工作忙所以女朋友都没时间找?” “差不多吧,主要还是没遇到和我过一辈子的那个人反正不急咱们还年轻,我相信没有结婚的年龄,只有结婚的爱情就这样。” “想不到,你的爱情观还挺好的。” “嗯。”梁夜突然把嘴贴到主持人耳旁小声道,“别在追问下去了要采访的话以后,今天是人家结婚,他们才是主角。” 美女主持人笑着点头,她很聪明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说什么于是大声说出来道:“你们猜梁夜刚才说什么了?” 林墨更为期待梁夜是不是说了什么,最好是关于他们,或者梁夜说他喜欢她。 然而林七与林雪还有安妮开始紧张起来,梁夜这小子一向都是口无遮拦,什么都说得出来,不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来刺激林墨,来打扰林墨的婚礼。 林雪的内心隐隐作痛,她本身就有一点心脏病,开始捂着胸口,满头大汗。 主持人接着笑道:“梁夜刚才对我说,别在追问下去了,要采访的话以后,结婚的新人才是主角,这说明梁夜很尊重别人。” 不知为什么林墨听到这话有些失望暗自低头,乔与林七紧张中的几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林雪由于心脏病刚才就开始发作,心脏病已经发作了,听到这个消息来不及撤回。 突然“扑通………!”一声响起,林雪木然倒地,众人惊慌失措地冲上前去。 “怎么了……!怎么了………!” 林墨忙蹲下紧张地哭了起来道:“姑姑怎么了?姑姑别吓我。” “她,她心脏病发作了。” 闻言几个懂得人,忙冲了上去,将昏迷中的林雪放平,然后掐着她的鼻子,嘴唇还有手。 忙叫道:“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太严重了。” 观众就是观众,只知道看戏谁也没叫救护车,他们怕叫了救护车把林雪带走,他们少了好戏看,梁夜是拍电影的自然很不喜欢做观众,喜欢表演。 于是叫了救护车,虽然林雪对他很刻薄,但是他很清楚林雪死了,老子的成就给谁看去,梁夜要把脸打回去,让这个老太婆看看自己是多牛。 几个人,压她的心脏,进行抢救,七手八脚的,林墨蹲在一旁哭着,乔也参与了抢救。 梁夜趁他们没注意到把纸递给林墨,林墨抬头接过,梁夜笑道:“擦擦吧,做了别人的新娘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别哭成花猫。” 她没说什么继续哭着。 随后救护车到来,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林雪抬上了救护车,众人都跟着出了酒店,诺大的酒店只剩下梁夜与那名美女主持。 美女主持自然是收那些音响之类的东西。 梁夜走上台捡起一朵玫瑰花碎片笑了笑说:“好好的结婚就这么结束了,酒都还没喝上。” 美女主持笑笑道:“所幸戒指已经戴好了。” 梁夜吹了吹双手上的花瓣走出去道:“希望你多多支持我的新电影《梦一场》!” “一定的………!” 那朵花瓣随风飘呀飘,穿过高上,穿过河流,穿过白雪,穿过沙漠,穿过田野,穿过草原…………不知道穿到那里去了消失不见了!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33章 这几天林墨结婚以后梁夜的心仿佛死了一般,如同冬天的雪随着春风融化,所以他把整个人沉潜在了拍电影与写作之中。 电影进度慢慢快了起来,还算很好,拍得很顺利。 下午吃过晚饭之后梁夜有事没事喜欢到其他拍电影的地方瞎转悠,这样一来学到了不少拍电影的技巧,还交到了其他的导演。 梁夜到吴华片场上去转了转,陆导对他很熟,于是两人一边在那里聊天一边喝茶,这次他们电影的女2号是萧涵,一号是一个外国妹子,今天没有萧涵的戏所以她没来。 陆导满脸肉赘笑起来像如来,所以给人一张佛脸看上去很慈祥,这也是梁夜喜欢和他聊天的理由之一,此人不但有才华,更重要的是说话很内涵。 梁夜喝了一口茶看着他慈祥的脸问:“陆导,你们电影啥时候杀青?” 他慈祥地笑了笑:“后天。” “你会何敢肯定是后天,不怕会有突发情况吗?比如我找你聊天就得耽搁很久。” “你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可能干出这样事来,时间就是金钱呐,耽搁别人时间就好比盗取别人的金钱。” “嘿嘿!陆导会说话。” 说着,陆导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梁夜道:“你看看吧!里面是我拍电影的所有计划。” 梁夜低头翻开沉重的笔记本,一看这导演做得很好,把剧本内容给分开来放上日期,今天拍什么内容,明天拍什么内容,这样来列出表格,规划好一部电影的时间。 “怎么样?”他扭头看向梁夜,“不错吧,我告诉你我按照这本子来拍,计划几天就几天最多不会超出三天也不会快过三天。” “陆导厉害,像这样的科幻片难拍吧。” “是的,所以速度慢,但是后天一定杀青,你们呢?” “我可不像陆导这么有计划,所以拍到哪里算哪里,剧本还剩下几页估计快拍好了。” “慢慢来更何况你是新导演,自然把握不好,慢工出细活,拍电影不着急,着急的人成不了大事。” “陆导,这次我拍电影可是和你们万界集团来个大比拼,这是你们的吴董事长说的。” “只要比拼有胜败,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反正比就比呗,胜了又如何,败了又如何没意思,又不是一辈子停留在这一刻,以后的路还长,笑到最后的才是老大。” “对!对!陆导看得开。” “梁夜,这不就是你经常说的哲学吗?” “对就是哲学!”梁夜笑了笑。 他看了看时间接着道:“时间就是金钱,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开工了,我可不想让你盗走我的金钱。” “去吧……!” 他站起肥胖的身躯,挪动粗大的腿步,迈开沉重的步伐,向一旁走去,在搭棚下命令开工。 梁夜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吊威亚的吊威亚,抬反光板的抬反光板,抬麦克的抬麦克,总之他们看上去很忙,就梁夜感觉潇洒。 看着别人忙,自己闲着很享受,特别是看着他们忙着表演。 梁夜顿了顿起身向陆导走过去,靠近他时,看他一边导演一边用铅笔画着武打的动作,只要感觉动作不流畅他就喊停下。 按照自己所画的来,不过他画的是火柴人,一页画一个动作,像字典一样厚的本子上画一本,然后快速翻动所画的人像真人一样动了起来,看似幼稚,还别说真像一部武打片。 梁夜看到这一切竖起大拇指道:“高,陆导,以后我拍功夫片不会那么头痛了,像你学会了一招。” “呵呵……以后多和我接触你还能学到的更多呢。” 说完,他认真的拍起了电影,快速翻笔记本,笔记本的小人像活着一般动着,他照着人动的样子不断纠正演员的动作。 梁夜在一旁仔细想了想,TMD!这不是以前上课无聊,经常画在书脚下,然后快速翻动,所画的人像动画片一样动着,并且那时候说这是降龙十八掌心法之类的。 因为上课经常这样画,有一次玩得正欢,语文老师悄无声息地靠近,一把将梁夜的书扔到地上,打骂梁夜不好好学习竟做这些无用的东西。 现在看来老师是错误的,恰恰这些东西在生活中很有用,因为这些东西来自生活。 恰恰老师教的那些什么函数,什么求加速度速度那些东西非专业人用不到,不可能去街上买一把青菜画一个函数图吧,求卖菜人的加速度吧? 画小人翻书动这个用处比函数大多了,可以哄小孩开心,可以哄女朋友快乐。 同学喜欢玩,往往可以从玩中开发潜能。 梁夜继续学习陆导怎么拍电影,不知这厮脑袋里还装着什么其他什么东西,这厮怎么就能想到这么多的怪注意? 这种人不成功都难怪了,以后在电影路上恐怕遇到了一个很强的对手,梁夜有些紧张起来,如果这部电影成绩不如万界集团这部科幻片的话,梁夜狠狠被吴华打脸。 正想着,这时吴华坐着黄包车摇摇晃晃地到来,他带着几个人一起过来的。 梁夜刚要溜开,他早就看到梁夜叫道:“梁夜!” 梁夜冲他笑了笑,站在搭棚下,吴华嘴里叼着烟走了过来,他眯着眼睛,陆导看到他过来忙摘下耳机起身道:“陆董事好。” “电影拍的怎么样?”吴华弹着烟灰问。 “后天可以杀青了。” “这就好,经费不够的话尽管往上报就好。” “好的。” 吴华拍着陆导的肩膀道:“那你继续。” 吴华接着扫了一旁的梁夜道:“梁夜怎么样最近?老朋友见面应该叙叙旧不是吗?” 说着,他转身向那边的搭棚走过去,他带着的小弟也跟了过去,梁夜明白,他也是同样跟了过去。 两人一同坐下,几个小弟忙给两人倒水。 梁夜低头笑了笑:“附近拍电影,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们的电影怎么样?” “你看出什么了吗,梁大导演?” “我看出你们公司的确有人才,他是个很聪明的导演。” “我早就说过,我们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让你与我合作你不相信,后悔吗?” 梁夜差点笑出猪声,淡漠道:“后悔,不可能的,我的字典里还没有这个两个字。” “真幼稚!”他捏熄烟头,“我们这部电影后期要做大量的宣传,你有信心超过我们?” “说实话,你们这部电影如果特效好的话我难超过,如果特效不好的话,超过你们不需要信心。” “特效方面我会让他们努力不惜一切。” “你们现在投入了多少?” 他在空中比划笑了笑说:“三十多亿目前为止。” “那么你们还需要大量投入做特效吧?” “但我们计划一共投入三十七亿的,绝对不能超过三十七亿。” “比我们多,我们目前为止只投入了九个亿,当然后面还要投入很多钱。”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九个亿厉害还是我们的三十亿厉害。” “如果要正经的比的话,要看谁收入的更多不是吗?” “随便你怎么比,无论是看谁收入更多还是看谁票房更多,我都有希望打赢你。” “呵呵……我会努力的。” “要不要一起上架?” “难道你要等我们一起上架?可以啊。” “算了,一盘菜刚出锅不吃,会凉的还是趁热的好,所以我不会等你们。” “那你就先走一步了。” “呵呵………!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等着吧………!” 说完,他笑着喝了一口茶往后靠,仰视着天空,此时已进入到黄昏,火烧云映红了天边,几只鸟展翅消失在暮色之中。 随后吸了一口凉气继续问梁夜道:“对了,你修仙成果怎么样,要不我们切磋,切磋!” 梁夜眼前闪过一丝黑线,想必这小子肯定是无河那老头教的,不知无河那老头会不会像道一那样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然后教他天地之气运动规律,万一他比自己厉害岂不是丢大脸。 于是梁夜试探性问道:“原来你也修仙啊,是不是与无河那老头学的?” “是啊,我也对修仙感兴趣,你说说咱两是不是很有缘。” “看无河那老头仙风道骨的肯定很厉害,都教你什么了?” “怕了吧,我所吸纳的天地之气比你多得多,你不是我的对手。” 听到这里梁夜终于笑了,原来是吸纳天地之气,又是一种很不符合的笨方法,终于放下心来。 难道无河那老头不懂修仙的真谛瞎教?这不可能吧?听说那老头同样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梁夜露出鄙视的神色道:“no!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相信我们比比。” 接着梁夜晃了晃茶杯道:“你信不信我用一滴水能打败你,我说开始的时候开始。” “哈哈………!”吴华回头看了一旁的两位小弟道,“你们看看梁夜就喜欢吹牛,吹牛不过脑子不怕把牛皮给吹破佩服!” “不!不!我不是吹牛。”梁夜皱眉解释,“试试就知道。” “哈哈………!笑死人了是不是?一滴水打败我,东方不败都要一颗针呢。” 他的小弟们跟着他笑了起来:“就是,比东方不败还厉害。” 梁夜对他们不屑一顾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张三丰厉害吗?一群武夫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修仙的,同样东方不败是习武的怎么和我修仙的比。” “吹……继续吹。” “那我们就准备吧!” “好!” 话音刚落,吴华闭起双目,向周围吸纳天地之气,梁夜这次感受到空间不小的波动,暗想,吴华这厮有些厉害,竟能吸这么强的气。 一旁的几个小弟默默退开。 梁夜则轻松地把手指头伸进杯子里,沾了一滴水,水滴顺着手指头滴落到桌面上,他的几个小弟暗自嘲笑梁夜。 “开始……!” 话音刚落,梁夜掐好时间,将水滴弹了出去。 此时,吴华一掌将气打出,“噗通…!”一声巨响,水滴像子弹一般穿过他打出的气,气顿时爆炸开来。 在桌面上方气浪一层层排开,刹那间桌子被避开两半飞了出去,旁边的树枝像被刀砍下一样掉落下来。 那粒水珠从吴华耳旁擦过,“嘭……!”一声后面的墙体被水珠穿破,形成了一个小孔。 这一刻惊呆了所有人,吴华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小孔,要知道这粒水滴能穿过十厘米的墙,这么大的威力必死无疑。 打在人身上,不死都难。 “你……你…怎么做到的!”吴华声音颤抖,“这……这么厉害!” “见识了吧!如果我把水滴打在你身上让你脑袋开花。” “这…这怎么做到的?“吴华怔忡地看着那个小孔。 “就你们那点修为一辈子都敢不上我,我这是哲学修仙,一般人修不了告诉你也是对牛弹琴,你听不懂。” 吴华起身,不想听梁夜解释,向被打通墙体靠近,他不敢相信地用一根棍子插了插墙体上的洞,果然是被梁夜所打穿的了。 光线从外面射了进来。 他的几个小弟面面相窥暗自佩服梁夜。 梁夜睥睨着他们说道:“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吴华回神客气道:“太厉害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地之气运动规律,不去吸纳天地之气,直接去悟其中奥妙。” “对。”梁夜扬眉道,“所以我懂得天地之气运动规律,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那你说说,这天地之间的呼吸是如何运动的?如何呼吸的?” “天机不可泄露。”梁夜挑眉继续道,“在下告辞。” 说完,伴随着夜幕杨长而去,这里只剩下吴华与几个他的小弟,他看着被水滴穿透的墙不断咋舌。 暗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厉害,梁夜果然是个高手,之前他在电视节目中那些都不是吹的。 同时心中开始有些嫉妒梁夜。 接着他对那两个小弟道:“你们谁看清楚梁夜在开始之前在做什么?” “吴董。”一个小弟上前来道,“这小子刚才就把手指头放入杯子里,什么都没做,难道他的杯子里暗含机关!” 噗! 吴华听了哭笑不得大骂那小弟道:“你以为这是在拍戏吗?白痴。杯子里有屁机关,你爷爷来安装的机关吗?这是真的修仙懂不懂。” 那小弟默默低下头去。 吴华抬头看着夜幕,摇头晃脑地道:“将夜!回去吧!”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34章 吴华回到公司,在公司长廊上踱来踱去,手里不断夹着点燃的香烟,然而无论他怎么走都不会离开那狭小的门。 良久之后,那上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白袍老道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枯瘦的身躯看上去那么有力,随手一弹将白炽灯下的一只昆虫给弹了下来。 那只昆虫弹落到底,挣扎了几下死去。 接着他拍了拍手问吴华道:“你在这里已很久为何不敲门进去?” “我怕打扰到您!”吴华鞠躬道。 “你找我何事?”老道抚摸着雪白的胡子。 “无河道长,您老人家还记得梁夜那小子吗?” 他藐视前方笑了笑:“记得,我对他印象不深,反倒他的那女徒弟令人印象深刻,那女孩的力好似不来自这自然界,她本身具有的,哎……世界总是这么神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哦!”吴华低头顿了顿扔下烟头,踩灭,“如果我不吸烟既然不用去踩灭烟火但我就永远不知道香烟的味道。” “也许,你说的对,可惜香烟是害人的,对身体不好。” “当然,我既然喜欢香烟的味道有何惧?” “对,你说的都对。” “下午我和梁夜交手切磋了。” 无河闻言双目放出光芒顿时睁大眼睛,感觉有些诧异,看了看吴华,没说什么。 吴华接着说:“想不到梁夜那厮竟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我把所有气打出都不是他对手,他用一粒水滴竟然打败我。” “什么!”无河露出惊讶的神色,“不可能!他年纪这么轻如何去悟得其中奥妙,当初我摸他脉时,他的脉和普通人一样。” “是的,但是我亲自去与他切磋的结果,就这样。” 无河暗自好奇自己差不多一辈子的修为都没悟懂其中奥妙更何况梁夜这小子还要比自己晚吃很多年的奶,就算在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比自己厉害。 他之前所说他是靠大脑意识形成对天地之气敏锐的惯性,可想而知,普通靠大脑意识去感受到天地之气运动规律已经不容易了,一般要用一辈子才能感受到。 梁夜不但感受到了竟然还悟懂了,这修仙史上还是第一人,难道是梁夜之前对自己撒谎,他本身就感受到天地之气? 于是无河道:“难道是道一教的好,让他这么快就懂得天地之气运动规律。” “所以,依我看估计是这样。” “道一可是传说中的一样存在,谁也没见过他,我倒想与道一切磋,切磋!” “难道你不想与梁夜切磋,切磋吗?”吴华试探性说,“可能梁夜不是你的对手。” “梁夜,不知他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是有多懂,如果稍微懂一点怎么可能是我对手。” 说完,他轻轻一指,走廊上的墙面,墙顿时破了一个洞。 无河接着笑了笑捋着胡子:“他用一滴水破墙我用气破墙谁厉害。” “可是,他那是运动规律,我们这是吸纳天地之气,怎么感觉与他差距离好大?” “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借助自然的力,就好比你拍电影,其他拍武侠你拍科幻,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赚票房。” 吴华听了感觉好似有道理,于是没有接着说什么,底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虽然无河这么说主要还是安慰自己罢了,他甚至开始嫉妒梁夜竟能懂天地之气运动规律,他知道这其中有很多奥妙,很多为人不知的奥妙。 一旦梁夜去悟懂,那么他就是修仙界的老大,自己却要落后一大截,目前自己的位置也算是第2,除了道一谁也不敢自称第一。 “道长。”吴华好似想到了什么,“你好像说过,摸清这个规律的话,可以改变自然规律,长命百岁或者能让死去的人活了起来,能把他们召唤到身边,这就是传说中的召唤术。” “这只是一个传说,目前为止没人做到过,召唤死去的人,只有长生不死的人,他就是荣古大师。” “那么荣古大师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有人说他因为活得太久自杀了,有人说他飞升到仙界去当了上仙,他在民国时期消失。” “好吧!”吴华略有失望,“那么我们除了召唤与长生不死外还有什么吗?” “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说法,根据说法长生与召唤是最靠谱的说法自然还有其他说法,说什么能改变天地,天变成地,地变成天,还有说什么能随便穿行在各个朝代之间,当然后面这些说法是不靠谱的。” “总之让人很神奇。” “这其中还有很深的奥妙,永远也探索不完的,我们不要想那么多,活在当下眼前才是最实在的。” “是的,道长。” 无河眯着双眼,看着下面过往的车辆与路灯,叹了叹气道:“此路是不是通往天堂广场的路。” “是!也不一定。”吴华抬头,怔了怔,“前有两条岔路,一条去商业街,另一条便是通往天堂广场,一般到了夜幕降临十分谁也不敢去天堂广场,怕遇到鬼,据说那里一到晚上有很多灵异事件出现。” “老夫同样听说过,你晚上去过吗?” “惭愧!我从小听父母这么说没敢去过。” 无河双目凝视着月亮,他知道人死之后没有鬼神之说,这不符合天地间的规律,如果世界上有鬼那么当年被屠杀的亿万个亡魂,早就把敌人给踏平了。 他这虽然有些唯物主义者,但符合最简单,最清晰,最逻辑的证明方法。 这么说来,这里面必定有人装神弄鬼,并且一装就是很多年,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才这样做。 这样一来的话,很多杀人犯,只要杀了人到天堂广场抛尸,一切可以归功给天堂广场遇到鬼而死,犯罪分子最后逍遥法外。 于是无河接着问:“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吴华摇头笑了笑:“按照常实来说,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天堂广场真的很多人都遇到过,电视台经常报道那里的灵异事件。” “那么有人装神弄鬼呢?” “可能吧,可谁又那么无聊装这么多年?” “这个,一个人成功也要去努力那么多年,他有他的目的。” “可能吧!” “要不我们去看个究竟,敢不敢去?” 吴华听了,开始犹豫起来,看了看时间现在已不早,转念一想有无河老道在即使真的有鬼,鬼都会被他所打跑。 想了想话说回来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子的,放大胆子倒要见识见识鬼到底什么样子。 于是顿了顿道:“好吧,只要你保护我。” 无河捋着银白色的胡子,没说什么,转身向电梯走去,两人乘坐电梯下了一搂,拉开公司大门。 吴华去开车,他从公司门口的车库里,开出他那辆黑色的奥迪,车子出了公司,此路北上,他慢慢的感到紧张,只感觉背后冰凉冰凉的,直冒着冷汗。 特别是无河闭目靠在护驾上沉睡,感觉只剩下他一个人,橘黄色的路灯下车辆依稀路过。 当车辆行驶到商城与天堂广场的岔路口,吴华放慢速度向天堂广场岔下去,这条路果然没有车辆经过,就这样一辆黑色的车孤零零地行驶在橘黄色的路灯下。 同时车辆行驶过之处扫起一片尘土与落叶。 孤零零的夜,孤零零的灯光,孤零零的汽车,给人一种阴森恐怖。 许久之后车子慢慢靠近天堂广场,吴华身上额头上都是汗水,无河微微睁开眼睛,车子在路旁停下。 吴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道长我们到了。” 无河看了看广场上几个铜雕像,都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们,广场上除了橘黄色的灯光外别无他物。 一阵风扫过地面,卷起一丝丝沉土,然后沉土慢慢落下。 这时广场那里好像传来哭泣的声音,但并不像哭泣,像是狂风吹进管子里的那种声音。 吴华紧张地竖起耳朵道:“道长你听到没有?” 无河轻松地看着广场道接着道:“听到了,莫非这里真的有鬼好奇怪。” “道………道长,我……我们回去吧?” “不!我倒要看看鬼是什么样子?” 说完,他打开车门从车子里钻了出去,吴华看了看后坐感觉有一个个女孩坐在他车后面对他笑了笑,可能这是吴华的幻觉由于高度紧张产生了幻觉。 于是他忙打开车门道:“道长等等我,我………我好害怕。” 忙向正在走进广场的无河跟了上去,两人来至广场中央,无河大声怒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出来!” 吴华看向树头上,感觉无数个娃娃挂在树枝上,对他哈哈大笑,耳旁传来刺耳的笑声,感觉无数个娃娃诡异地看着他笑。 他晃了晃脑袋,那无数个娃娃消失不见了,TMD!这难道也是幻觉。 刚这么想着“搜……!”一团黑气从那边向两人扑了过来,无河忙反应过来,他那柄剑从袖口中飞出向那团黑气插了过去。 剑与那团黑气停留在那里僵持不下,并且他的那把薄如蝉翼的剑,嗡嗡作响,无河此时额头上冒出冷汗道:“吴华快帮忙,好强的黑气,不知是什么!” 惶恐中的吴华忙反应过来,将集中在丹田的气一掌向那团黑气打出,那团黑气好似人一样,狡猾地逃跑,不知消失在哪里。 无河收回剑道:“你是谁?出来吧?” “哈哈……!”一个笑声在空中飘渺却不见粽影,“我当是谁敢大晚上来这里,原来是修仙者,难怪。” “你是谁,竟敢在这里装神弄鬼,有什么目的。” “哈哈…!笑话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只是他们相信这里有鬼我并没有装,哈哈哈………!” 无河试了试刚才那团黑气,好强!从黑气来看,这是邪气,天地之间的邪气,这就是修魔者所干的事,并且着是一个强大的修魔者。 这些修魔者专门提取这些邪气吸入体内,一般邪气要比纯气厉害多了,是纯气的两倍,所以修魔者可以短时间内达到梁夜他们学校的最高等级,甲级十段。 往往这些修魔着邪气慢慢的侵入体内越来越多,人也变得邪恶,像个魔鬼一样,故此称作修魔者。 “你为何要修魔?”无河继续道,“这样对人体不好逆道行事。” 吴华听到这里,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原来不是鬼是修魔者,不知为什么感到浑身轻松了许多,不像方才那样紧张。 不知到人类为什么那么怕鬼,更神奇的事无论什么东西前面加一个修字,听上去不是那么可怕,相反给人一种崇拜之感。 比如,在鬼前面加一个修字,变成了修鬼者,你想想修鬼者更恐怖还是鬼更恐怖往往说鬼使人感觉不寒而栗,修鬼者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那你为什么修仙,死老头我问你………哈哈………!”声音飘扬。 “我是因为乐趣。” “哈哈………那你还问我,我同样因为爱好………!” “那你为何非要到这里来修炼?” “不!不………哈哈…我不是修炼,我是到这里来集中天地之气,那去提出邪气的哈哈……!告辞………!” 无河忙上前说道:“留步………!” 半晌之后没人回话,吴华看着诺大的广场没感到那么的可怕了,于是他说:“我们回去吧。” 说完,无河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远处,一个黑影飞快地跑了出去,哎!世间多了一个魔者恐怕要危害社会。 两人上了车,吴华发动了车子,向回去的路上驾驶着,坐副驾上的无河和刚才来的时候一样双目微闭。 吴华看了看他问道:“道长,那就是所谓的修魔者?那我们报警吧?” “报警……?”无河笑了笑,“你认为这些是警察能管吗?在法律的范围内?更何况那人很厉害,我估计只能和他打成平手更别说那些警察。” “修魔者,是吸纳邪气的,为何如此厉害?难道要比我们厉害?” “这………不好解释,天地之气主要有邪气与纯真两种气体,他们是相克的,同时吸纳入体内没事,就好比酸碱中和成为健康的水一样,但单单提取邪气的话,邪气要比纯真气厉害很多,邪气主要来自万物之间的邪念。” “既然是邪念无论是怎么产生的它有很强的爆发力。” 吴华好似听懂了,于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最好保密谁也不要说出去,因为只要说了,惹怒了他,到时候带来更沉重的灾难。” “好的……!” 吴华继续开着车,无河继续闭目养神,车后面好像坐着一个穿着血红嫁衣的女孩,披着黑色的长发苍白的脸上双目流着血,诡异地笑着。 TMD!又是幻觉吧!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35章 话说回来,梁夜他们的电影差不多和万界集团一起杀青,只是更慢两个星期左右,这使梁夜总算松了一口气,电影终于拍好。 写作之事总算可以安心去做,他和老爷子说好了,他只负责把电影拍好,其他事让他们去做包括电影宣传曲这类梁夜不会参与的。 老爷子没说什么只是抽动着嘴角,既然没说什么那就表示默认吧,梁夜就是这么认为的,这几天下来梁夜安心写作老爷子那里什么也没给他安排。 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目,在一堆高高的书本下埋头写作,他用公式去套说话方式,面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话,也就是说,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虽然很讽刺,但大部分人就是这样的。 主要好好观察一个人的语言面对何事,何人,何地等等,说出的话是有规律,总结这些规律是梁夜这本书的点所以书名叫《拿数学公式来说话》整体内容就是叙述故事来证明最后用数学公式的方式给语言放一个公式。 这就是梁夜自己所想的,哲学学术著作,他对这书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处女作让他见见世面罢了,哪个**一来就要求要非常爽大干一场的? 至于投稿过不过这方面不用去考虑,用屁股都想得到会过,梁夜现已算是非常出名的明星,不说书内容没有商业价值单单名字就有商业价值。 为此梁夜写作很开放。 梁夜写一会扭了扭脖子伸懒腰,抬着水杯打算到下面去讨一点茶,茶已空空,杯子里只剩下几颗大枣与枸杞。 啊!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下面的绿茶水。 梁夜傻乎乎地笑了笑,向下走去,到了大堂梁夜向大堂经理找了一点茶,梁夜吹着弥漫热气的茶水。 对忙碌的大堂经理笑了笑说:“想我没,我去拍电影好几天已没回来。” “切!”她摇了摇头苦笑,“你不是正经起来了吗,看来还真装不过三天。”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分手了。” “这算屁好消息。” “这样来说,你有机会。” “算了吧,少爷,高攀不起。” “你想知道我之前的女朋友是谁吗?” 她擦着洁白的桌面,停了下来,双目释放光芒眼睛明亮了起来,睁大眼睛道:“想啊,你会告诉我吗?” “是林七的千金呢,你知道林七,是她害了你写很多作业,是她害了你背不出书来被老师关下不能回去吃饭?” 大堂美女经理听得云里雾里的,抓了抓头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得到一个结果不知道这小子说什么? 于是道:“这是哲学吗?” “你傻呀,这不哲学,我说的是林七那货,仔细想想林七是谁除非你是真的没读过书。” “林七?”大堂经理皱眉,“好像听说过。” “呸,你上语文课是不是在睡觉?” “梁夜你到底想说啥?不是说你女朋友吗?怎么和我上语文课扯上关系,难道你女朋友是睡神周公。” “算了,懒得和你解释。” 这姑娘怎么这么笨看上去御姐一枚,这智商怎么和她高大的身躯不搭啊?梁夜数着台阶往上面走,如果一分钟以内她还没想到的话,不是语文课睡觉,就是脑子问题。 正想着,后面传来一个拍掌的声音道:“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说的林七是语文课本上那个林七,他的文章学过叫什么《野人香》” 梁夜笑了笑忙跑下来,说明她智商没问题,不过不好好上语文课。 “对!也不对。”梁夜扒在那里“是语文课上的林七,哪来的野人香,难道你吃过野人香所以知道野人真的香。” “梁夜你想死。” “不叫《野人香》叫《野香人》,你说说你认为林七是怎么样一个人?” “挺好的吧,反正那时候只知道他是文学家,老师说,他写的怎么怎么好吧,反正上语文课就瞌睡哈哈…!” “我告诉你,这人人品不行,贪财,他千金林墨和我谈的好好的由于林墨姑姑看不上我还有林七也看不上我,林墨所以想和我生米煮成熟饭,我不答应后来林墨嫁给了其他人,婚礼上我爷爷送给林七一幅画当做礼物。” “你猜林七那厮怎么样,嘴里推辞着说不要那手抚摸着郑板桥两个字,嘴里差点流出口水来,一看这种人就知道人品非常差,不行。” 大堂经理嗤笑道:“这就是你谈恋爱的得到的结果,怎么感觉你在和林七谈恋爱,搞基。” “搞基个屁,一个人的人品从文章中可看到,你记还得他散文《野香人》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我躺在田野上,不久睡了过去,我梦到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耐克球鞋,背着CK的背包站在我面前,她劳力士手表随着阳光闪烁…………!瞧瞧这么一段看看多物质的人啊,所以这种人真的不行。” 大堂经理不在话下,突然安静了起来,她看着梁夜后面笑了笑,梁夜感觉不对劲,难道又是老爷子在自己后面偷偷听到了,转身一看。 吓梁夜一跳原来是梁岚,梁岚笑了笑道:“啊哟我的弟弟当批评家了?” 梁夜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梁岚,固然要是老爷子的话大堂经理也不会冲后面笑笑,只会立马变严肃。 这一点可以看出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会人与“鬼!”之间随意变化着,这也算一个哲学问题。 平时梁岚还很平易近人的,对待工作人员除了开会之外都是像对待兄弟姐妹一样,说说笑笑,下班以后有时候一起去吃饭,一起去逛街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样子。 很多工作人员直叫她的名字或喊一声姐。 他们都知道这一点梁夜与梁岚都是一样的,都平易近人所以和两人在一起都很舒服,两人都没架子,所以他们在公司也轻松了不少。 “吓我一跳!”梁夜接着说,“姐什么时候来的?” “对了你写作怎么样?” “还好吧?” “才写了多久就开始当批评家了啊。” “哼!怕什么?还是那句话,生死看淡不服来干。” 梁岚甩过一张邀请函给梁夜道:“你慢慢看,又是一个免费去宣传电影的综艺节目。” 不必看梁夜都知道,这个节目梁夜上过,他扔下邀请函道:“姐!这种节目我不想去。” “不行,免费宣传电影为何不去。” “生死看淡,不服来干,哲学!” 梁岚与大堂经理看了看梁夜一脸嫌弃地走开了。 (感谢书友,烟雨泛舟的打赏谢谢支持,谢谢你们的支持,我爱你们!) 对于这个综艺节目梁夜不想多说什么!感觉没意思,更何况上一部电影还参加过,但还是为了电影宣传不得不去。 于是梁夜到公司对面的练习部去通知唐娜等人联系好北震一起去,北震回了国外,但他依旧从国外飞回来。 差点赶不上节目的开始,梁夜与张丙忠驾着车去接北震,顺便一起过去,车子行驶到飞机场旁停下。 此时一辆飞机刚刚从车顶飞过。 梁夜问一旁的张丙忠道:“张大哥你猜,这辆飞机是不是北震的乘坐的?” “鸡公三的,我咋猜!” “很简单,你打一个电话就知道。” “那还叫猜吗?那叫问。” “不!不!你不需要问你打打看。” 张丙忠半信半疑地把手从方向盘上抽了下来,然后伸入衣服口袋里拿出电话,打给北震,北震的手机打通了,但是张丙忠立马挂断。 张丙忠呵呵笑了笑悻悻然道:“我猜那辆飞机是北震乘坐的鸡公猜对了。” “嗯……!”梁夜笑了笑,“你猜对了,可惜没奖。” 坐在后面的关月与唐娜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冲斥整个车内,这才发现女人的笑声是明朗有力的。 “张大哥,你上梁夜的当了。”关月继续哈哈大笑,“梁夜他自己不想打电话他让你打电话的哈哈………!” “鸡公的梁夜有事就直说,何必呢。” “啧啧……!”梁夜回头弹了弹关月的鼻子,“看破不能说破的。” “哈哈………!” 此时,北震提着行李,穿着黑色的西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墨镜环顾四周,在人山人海之中梁夜一眼就看出北震,因为他长得比较高比一般人高上许多,在加上他很有气质所以容易看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从怀里掏出手机,北震把车开了过去,按了喇叭,梁夜把车窗摇了下来,向他招手。 他弯下腰看了看车里面,原来是梁夜,拉着行李箱,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接着唐娜给他打开后面的车门,他钻了进来。 “家里有些事,所以来得有些晚各位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北震尴尬地笑了笑说。 梁夜笑道:“没事怪辛苦的,让你跑这么远,你应该休息一下坐飞机累吗?” 张丙忠发动车子缓缓向飞机场外面开出去。 “没事,飞机上睡了好久,看我精神得瑟。” “嘿嘿!北震老师你应该要一个经纪人,这样可能更不累一些。” “自己做自己的经济岂不是很好自由啊,有些广告或电影想接就借,不想借就不借这个我自己说了算。” “也是……!” “告诉你们,我之前在万界集团的时候,因为不想接一些广告,比如什么日本之类的广告我从来不接,公司想要封杀我,还好公司没注意到合同到期,我不续签,直接跑到国外去发展。” “鸡公的。”张丙忠接上,“我们咋没有经纪人。” 梁夜顿了顿笑道:“没发现吗,你们自己是自己的经纪人,我们公司以后自己接广告,自己拍电影,拍电视剧等等,签合同让你们做主,从来没逼你们过,还有你们只是签合同,不签人,是不是很划算。” “鸡公的这么说,我们可以去其他公司拍了吗?” 这么一个问题一出梁夜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照自己刚才所说还真是他们随便可以去接其他公司的任务,但这么想来感觉自己有些亏,就还比你养大的孩子成了别家的孩子,真几儿的亏。 于是梁夜接着说:“这个……看你自己……毕竟你们不好意思去接其他公司任务吧,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几人沉默,都知道梁夜的意思就是说,公司像他们的母亲培育了他们,张丙忠咽了咽吐沫。 北震接上道:“这样也好,直接培养自己的能力,其实没有经纪人更自由。” 说到自由,大家都明白北震那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己想接哪个公司就接哪个公司,自己不想接就丢在那里凉快,可以呼呼大睡。 张丙忠等人怎么跟他比最多自己只能想接与不想接,但接其他公司的自己都过意不去,就好比我国第一有钱的王jl他想让你做他的孩子。 你心中肯定会这样想,做他的孩子多好,多么有钱啊,至少单身这么多年可以摆脱了,不再用手解决那事了。 但是你的良心可能过不去,不可能抛下亲生父母吧?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所以他们依旧沉默着,没说什么?自己明白就好。 此时,北震可能有些疲惫微微靠在车上睡了过去,其他几个人都闭口不言,怕会打搅到他休息。 此间梁夜想了想,话是这么说,但万一有几个脸皮厚的好儿子抛弃了目前自己的父母去当其他别人孩子那可怎么办? 毕竟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到时候梁夜他们也不好多说人家什么,所以得想一个合同,让他们既自由选择的情况下不能让他们离开去做别人的孩子。 公司花大把力才把他们培养到今天。 想到这里车子很快穿过了大桥,来到了录制节目现场,张丙忠中按照保安的指挥把车停到车库里。 梁夜晃了晃睡在后面的北震道:“北老师我们到了。” 他微微蠕动着身子,缓缓抬起头来,微微睁开双目,口水从他嘴角滑落下来,很长,很长,这时明星包袱都没有了。 接着他揉了揉眼睛道:“到了吗!哦!对对就是这里。” 说完,他快速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大家也跟着跳下车,那名保安笑眯眯迎接了上来,抬着啤酒肚。 梁夜知道这保安还是去年那一个,今年人还是和去年一样,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今年外面的栅栏上有很多粉丝站在那里狂欢的尖叫着,进去里面铺着红毯子。 智能摄像机对着他们运动。 “喔…………!” 无数个粉丝爬在围栏上向几人尖叫,梁夜等人向他们挥手。 梁夜由于有些激动大喊道:“我爱你们!哲学………!”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希望你们多多支持我们的新电影《梦一场》!我喜欢你们!” 梁夜与几人微微向他们鞠躬,转身顺着红毯子走了进去,脚下的红毯子踩上去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舒服。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 第336章 红毯慢慢长,无数个相机闪光拍打在他们的脸上,像一个个白色的巴掌抽打,这是无声无痛的抽打。 然而他们却笑着笑得那么灿烂。 不多时,几人进入到里面,保安要带他们到化妆室去,可已来不急,只是简单的在待候室,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会着装发型之类的。 女孩最麻烦还要补粉补水之类的,关月打粉化妆画眉毛打口红等等,画得很细致,不放过脸上的一丝空白处,好比美术老师经常说,不要在画纸上留下空白,这样浪费,随便涂上一个颜色要比留空白的强,至少颜色丰富。 可见化妆也是一门艺术,女孩是天生的艺术家。 但唐娜这种女汉子接近男孩所以和艺术家没有缘分,她只是随便整理了一会衣服,洗了洗脸喷了一点古龙香水就这样。 梁夜几人在里面喝了喝水,讨论着上台之后要问什么问题之类的,梁夜对北震说,他与杨珊的事一定是一个话题,梁夜敢赌一百万,都赞同梁夜所说。 北震无奈地笑了笑,简单地说道:“习惯就好。” 几人焦急地等待大约等了三十分钟轮到他们,等待时间越长越感到焦急。 一个穿西服的小哥来告知轮到他们上台,几人到后门等待,等上一场下台准备上台,上一场上台的是几个歌手,新人歌手刚发专辑并且火了,叫什么队来着,反正这几天打开看点都是这几个小孩。 经常被骂,什么娘炮之类的,梁夜最痛苦的事就是看这种看点,TMD!经常遭到骂,说梁夜因为背景怎么,怎么样,拍电影怎么怎么样,伪哲学家之类的。 现在最可怜还是网民,大部分都是听风就是雨那种,就是语言传播者,可怜啊!可怜到传播了还没发工资,语言搬运工不如搬砖工,搬砖工至少一天一张红牛,所以无论怎么看来网民是最可怜的,这里不是同情。 这个乐队的几个人下台从梁夜几人擦肩而过,由于有些昏暗所以看不清他们的真实面目,只是和梁夜等人随便打召唤。 一个小哥对梁夜等人说,你们可以上台了。 这次要比去年高级多了,不需要自己登台,只需要站在那里不动,机器缓缓上升,其实就是坐电梯。 当电梯上升到台平面的时候,观众们都尖叫了起来,下面的观众挥着荧光棒,与发光的名字,大喊他们的名字,哗啦啦一片片掌声起了落下,落了起来。 “梁夜!梁夜”梁夜……………!” “鸡公哥!鸡公哥!鸡公哥!…………!” “唐娜!唐娜!唐娜…………!” “北震!北震!北震!………! “关月!关月!关月………………!” 他们疯狂的站起来欢呼,欢呼着他们! 台上后面的大屏幕上,是他们电影的海报! 美女主持人拖着红色的长裙走了过来,分别给他们了一个话筒。 梁夜几人给粉丝们鞠了一个躬,向粉丝们挥了挥手道:“谢谢!你们!” 美女主持对梁夜等人笑了笑道:“谢谢,《梦一场》团队登台,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是的!”梁夜悻悻然,“你好!你好!” “梁夜这次电影真的让人出乎意料啊,拍的是文艺片,这是一种挑战,特别是让北震担任主角这让大家更为新奇,我看了电影预告感觉不错,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拍这样一个电影?” “可能我骨子里就是个文艺青年吧!其实这次拍电影之前我到外面看了看世界,要不是这次出去,我可能就没有今天这样的一部电影诞生,其实都不容易。” “这么说,你这部电影题材,或者灵感来自你的探索是这样吧?” “是的。” “大家可以看看是不是感觉不错?” 主持人说完,后面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他们的电影预告片,与片花,众人默默地看着大屏幕,梁夜看了自己都感觉想笑。 下面的粉丝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俗话说,让人哭容易,让人笑很难,梁夜很欣慰博得他们一笑,真不容易,他们笑了,他们快乐感觉自己都很有成就感。 不多时,片花与宣传片段都播放完了,一片掌声哗啦啦响起。 主持人扭过头继续道:“梁夜看了你的片花,感觉你对电影要求很高,你看看就连北震都被你骂,还有鸡公哥都被你骂了。” 梁夜顿了顿笑道:“我这个人对电影要求很严格的,再说谁都知道我就是嘴毒,内心还是很善良的。” 主持人点头笑道:“这一点我可以证明,下面有请一个人,我们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们在很多电影里看得到他的身影。” 说完,后面大屏幕里,继续播放起来,这次播放的不是梁夜他们的电影片花,或者是宣传预告片,播放的是老花,老花所扮演的一些路人甲。 他露脸的电影大部分不会超过十分钟,这些都是他们从东一部电影西一部电影剪下来的,连成一个片段。 这样一链接来看,可以看出老花很会演戏,并且他的很多台词动作成了经典,比如曾经梁夜所说的,放开那女孩让我来,还有,我没钱但我脸皮厚,照样可以为所欲为,在比如,我不是针对各位,我是针对所有人,都是渣渣,接着比如梁夜电影里还有他的一句台词,看什么看?没见过像我这么帅的人吗?没见过的话我让你多看三秒免费的。 这些曾经成为梁夜宿舍里经常说的经典段子! 很多人都这样只知道他那几分钟的角色,但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实很多人很努力都被埋没了,还有很多这种人,运气不好的,到老死一辈子都没人知道,一般干艺术的都是这样,没办法。 这些短片不到20分钟的时间被播放完。 主持人接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大家都知道他的台词,是不是都很经典,其实他的台词是自己加的并非导演安排的,是不是梁夜,比如你电影里那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像我这么帅的人吗?没见过的话多让你看三妙免费的,这一句是他自己加的吗?” “是的!我感觉他这一点做的好,这样给电影增加不少气氛。” 主持人道:“下面有请老花上台。” 话音刚落,老花从下面的电梯里钻了上来,这让梁夜等人感到有些意外,刚才在待候室,谁也没想到老花会参加这个节目,邀请函里没有他的名字。 伴随着掌声,他向大家挥了挥手,主持人递给他一个话筒,他鞠躬道:“谢谢…!” 他穿着整齐的中山装,头发有些灰白,他的年纪比梁夜等人还大,大概有五十岁左右,岁月带给他的沧桑刻在他的脸上,洁白的灯下清晰可见。 “老花!是吧?”主持人道,“你的电影大家都看过,你的那些经典台词是自己想出来的吗?” “是的!”他声音与他的年龄一样沉重,“因为一开始是为了让导演注意到我,毕竟跑了这么多年的龙套,一直是路人甲所以自己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让导演注意到我,结果就是注意到了,但是依然是路人甲。” 梁夜一听,还真是个实在人,这种人很老实不像其他人一样非要吹个,自己怎么怎么艺术,梁夜暗自赞叹! 不知其他人是不是在想他爱慕虚荣之类的,但是要比那些装清高说假话的强多了。 “你看不就梁夜注意到你了吗?” 梁夜接着道:“是的!我从以前上学时就注意到他,他的台词是我们宿舍的口头禅,没想到现在阴差阳错遇到了他。” “我跑了三十多年的龙套,感谢梁夜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虽然不是大角色,但我有更多机会证明自己。”老花脸上绽放微笑。 “梁夜你是怎么遇到他的?”主持人问道。 “就是他拉黄包车嘛,所以就这么遇上了。” “懂,有很多像他这样的,没导演找时在电影城内拉黄包车,他们还挺辛苦的,都是为了生活。” “是的!”老花双目看向观众,“我们三十年如一日可真不容易。” “还挺不容易的,话说回来梁夜可是一为造星大使,你看看去年带火了一批人,鸡公哥!唐娜!还有小关月都是来自不同职业的,被梁夜带火了,今年你看老花是不是也被带火了,有人说,只要当梁夜电影的路人甲,哪怕只说一句台词,可能有机会火起来,是最大的幸运。” 梁夜诧异还有这种说法,概然道:“夸张了,一般我对电影很严格,找人,哪怕一个小小配角都很严格,还有一点你们看看我不找帅哥,因为我看人不看颜值,只看合不合适,按照角色找合适的。” “刚才说到梁夜严格你们都被他骂过?梁夜你骂女生吗?来小关月和唐娜来说说。” 两人闻言笑了笑,关月拿起话筒上前一步对主持人笑了笑说:“骂,有一次我拍吻戏不逼真,只是做个样子,结果他骂我说,你怕他的嘴有毒啊!怕把你毒死,去投胎成猪吗,给我好好拍戏,我是花钱请你来工作的,不是让你来玩的,当时我差点哭了出来!” “啧啧…!梁夜嘴还真毒,把人家都骂哭了,自尊心强的肯定受不了,那么唐娜你呢?梁夜怎么骂你?” 唐娜冷冷的道:“好像……没有。” 主持人,张大嘴巴惊讶:“不会吧!梁夜给个解释为什么同样的女孩待遇不同,难道唐娜没有犯错过?” 梁夜顿时尴尬起来,自己可能喜欢唐娜吧,所以有些舍不得骂?可能就是这样,自己还真没骂过她,她犯错的时候只是随便说说,就这样! 当然,做为一个公众人物,喜欢谁谁,最不能说出口,于是梁夜笑了笑说:“唐娜的话,她是女汉子,她的性格很强势骂的话我能骂过她吗?” 这个巧妙的回答,让台下的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主持人乜斜地看着梁夜打量道:“你不会喜欢唐娜吧?” 这话一出,台下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种话题最容易引起青年男女们的兴趣。 梁夜赶忙解释道:“只怪唐娜太强势了。” “是吗?唐娜。” 唐娜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好吧!”主持人锋回话转,“那么北震老师可是知名的国际功夫巨星,梁夜你都敢骂吗?” 北震笑了笑道:“这个可以理解,毕竟他对电影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他经常骂我说,我们拍的是文艺电影,是幽默讽刺的,所以对艺术追求夸张幽默,能多夸张就多夸张,能多幽默就多幽默,我是来请你工作的!不是来玩的。” “哈哈……这还好,但是你经常拍功夫电影,拍这样的文艺电影是不是有很大的挑战?” “是啊!有很大的挑战!所以梁夜导演又让我进步了不少。” “有人说,你这次来参加梁夜的电影是因为杨珊导演?” 果然,梁夜等人猜的没错,猜到必需有这个梗,都暗自笑了起来。 北震差点笑了出来,看了看梁夜等人道:“以前和梁夜说过,要来参演梁夜的电影为了承诺。” “真的这样吗?” “是的!” “梁夜电影准备什么时候上架?” “国庆,可以上架,到时候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们的新电影《梦一场》谢谢。” 掌声再次响起。 “我们发现梁夜拍电影上一部和这一部自己都不是男一号?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男一号难道不想要主角他可是有光环的?” “我拍电影,只找自己合适的角色,哪怕是一个配角自己合适就来,不合适就扔掉,对自己对任何人都一样,再说这部电影和其它电影最大区别就是主角没有光环,这种电影国内不多。” “这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祝你们电影大卖。” “谢谢………!” “下面有请梁夜团队,到后面签名,这个舞台上留下你们的名字,你们的历史,谢谢!” 说完,小姐把笔端了上来,梁夜等人拿好笔,在后面的一块白板上龙飞凤舞地写起自己的名字写好名字之之后在名字旁拍了几张照之后退了下去。 节目总算是这么结束了,张丙忠则抱怨整个节目下来唯独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主持人忽略了他的存在,他恨不得此时重回舞台说几句。 我们都安慰他说知足吧,至少观众都知道你的存在,观众嘴里还有他的名字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才心平气和了很多,接着一个小哥带领着他们去下面聚会,梁夜则推辞说有事,自己先回去了。 张丙忠等人留了下来,对于这种聚会去年参加过没意思。 《客间》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手打吧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手打吧! 喜欢客间请大家收藏:()客间。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