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 正文 第一章:渭流门 在碧波荡漾,浩瀚无垠的南海之上,星罗棋布着许多的岛屿。 那些岛屿浮立在虚空之中,小者不过片石,大者千顷万顷。岛屿上峰峦如聚,云雾蒸腾,古木森森,鹿奔虎跃,端的是地灵物华,别有洞天,恰是那打坐参禅,修仙悟道的无上胜境。 因此,亦不知自几时起,便有许多的能人异士,自各大神域不远万里,漂洋过海,登陆了这片岛域,择岛而居,悟道修仙,开宗立派,授课收徒,繁衍生息,如此这般,又不知经过了几多的日月交替,沧海桑田,在这片岛屿上,便仙道昌盛,宗派林立,一片兴旺热闹的景象。 这就是与中州神域、北冥神域、垂西神域、昌东神域并列,人才辈出,闻名遐迩的妙南神域。 妙南神域,岛屿浩如星海,数目之繁,不可胜数,而在妙南神域西北角与中州神域接壤之处,有一座仙岛,此岛甚小,只有一个方圆不过五十来里宽的山脉,此山脉名叫安然山脉,安然山脉只有一座孤峰,主峰叫无妨峰。 无妨峰峰高百丈,颇为陡峭,但在那峰顶之上,却是甚是平坦,在峰顶的那片绿郁之中,隐没着一片建筑,那些房子青砖碧瓦,拱门飞檐,样式虽古朴而不粗鄙,简洁而不媚俗,依山而建,靠水而筑,错落有致,恰到好处,典雅、清幽、实用,彰显了筑造者的一腔智慧与情怀,而住在这片房子里的,乃是一个小宗门,宗主姓渭,这便是渭流门了。 渭氏在安然山定居已逾数百年之久,现任家主渭清河,其妻早亡,育有一子,名叫渭宁,门下弟子一百七十八人;渭清河尚有一个胞弟,名叫渭清源,渭清源年少离家,拜入蜀山,业有小成,便云游四方,增慧补智。 安然山地窄物瘠,渭流门人寡势薄,加之,渭氏又素来的淡泊名利,安贫乐道,他们每日里男耕女织,修仙悟道,偏居一隅,与世无争,因此,渭流一门,其术不显,其名不扬,但如此一来,他们反倒也落得个恬然自得,喜乐平安。 寒来暑往,花开花落。 一日,渭清河盘坐在后山的一块露天石上,双眼微闭,双臂以太极图形舒舞,导气吐纳,修炼仙气,一会,随着一声清越的鸣叫,自远处飞来了一只仙鹤。 那仙鹤羽白如雪,赤嘴红冠,翅宽腿长,姿容优美。 仙鹤穿过云端,径直飞向渭清河,在渭清河的头顶盘旋三周,然后,收敛翅膀,轻盈地降落在渭清河的面前,冲着渭清河鸣叫不已,声音惊惶急促。 渭清河今日悟道正在得趣之时,被一只扁毛畜生给硬生生地打扰了,心中不喜,他眉头一蹙,双眼骤然一睁,瞪了仙鹤一眼,但随即一愣,只见仙鹤细长的脖颈上,竟然挂了一个小玉佩,细瞅一下,玉佩颇有一些眼熟。 渭清河缓缓站起身来,上前数步,俯身取下仙鹤脖颈上的玉佩,定睛一看,只见玉佩三指来宽,鲤鱼造型,通体澄黄,触手温润,品质不凡。 咦!这块玉佩怎么有些眼熟?嗯,这一一一一,啊!这不是阿源的玉佩吗?没错,这就是阿源的玉佩,正是他五岁生日那年,我送给他的礼物,玉乃德者,鲤鱼为型,盖跃龙门之意也! 渭清河识辨出玉佩来,大吃一惊,要知胞弟渭清源自离家学艺之后,极少回家,也鲜有音讯,自上次传讯于他之后,彼此不通消息,距今足有十年之久,让他心中戚戚,好生牵挂,没成想,今日在这只仙鹤的身上,居然会有他的信物,着实让人意外,而且,更让人揪心的是,那玉佩之上,竟然还沾了一些厚厚的血渍,血渍紫红,触目惊心,气味浓烈,惹人揣测。 怎么回事?这只仙鹤的身上怎么会有阿源的玉佩呢?为何玉佩上还有新鲜的血渍?一一一一难道、难道阿源结了什么仇家,出了什么意外,特意让这只仙鹤前来传信,让我前去搭救?! 渭清河一见了这玉佩上的血渍,登时就无法淡定了,不禁思如潮涌,浮想联翩,而所谓关心则乱,这思前想后的,却尽是一些不好的念头与揣测,真是愈发的让人心惊肉跳,揣揣不安啊! 渭清河胡思乱想着,神思不宁,这般的犹疑着,突地停住了来回渡步的双腿,眉头一扬,于是,便快步流星地向住所走去。 渭流门门人,这厢,正劳作的劳作,修行的修行,各行其事,各司其职,一会,却突地听得永安殿咚咚咚地传来一阵钟声,钟声急促洪亮,响切云霄。 渭流门门人听得钟声,皆是一愣,待得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快速地向永安殿聚集。 噫!永安殿的醒龙钟有许多年都不曾敲响了,今个儿这是怎么啦!一一一一难道有大事发生?” 片刻,渭流门门人聚集在永安殿内,亦见渭清河正正襟危坐地坐在大厅上首的太师椅上,此刻,他眉头紧皱,那张平素慈祥和蔼的脸上,表情肃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渭清河冲着诸弟子瞅了一眼,稍顿,眉头一挑,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阿宁呢!他怎么还没有来?” 一个眉目娟秀,美丽无俦的,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女越众而出,笑眯眯的,声音脆脆地回道:“师父,您别急,宁哥哥一大清早就去了西山了,他可能是钻进了山洞里,练功入了迷,没有听见钟声,我马上去把他找回来!” 渭清河见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徒弟上官怜儿,紧绷着的脸一下子就松弛了,他露出慈祥怜爱的笑容,点了点头。 上官怜儿便一阵风似的向殿外跑去,堪堪跨过门槛,临面便冲来一人,她‘哎呀’一声,躲避不及,给对方撞了一个满怀,身子把持不住,仰面便倒。 那冲撞了上官怜儿之人,乃是一个少年,国字脸型,浓眉大眼,模样俊朗,他见上官怜儿被他撞得向后直打趔趄,也吃了一惊,连忙跨前二步,一手抓住了上官怜儿的一只手腕,一拉,一手抄住了上官怜儿的纤腰,护住了上官怜儿,使其避免了倒地之厄。 (虽说是新手上市,但我自信,本人的《裹儿传之桃花赋》只要努力,必定会成为一部优秀的仙侠巨作,因为我将会写出自己独有的风格来,将给大家带来一种激情滂湃、畅快淋漓的体验,只要你们接触过我的书,十章之内,你们若是放弃,那是你们的错误,若是五十章之外,你们不追我的更,那就是我的无能。 纵横网是一个诞生大神的平台,我希望我会在此创造一个奇迹,但我真正能否成为奇迹,除了我把书写好,还有赖于诸位读者对我的捧场与宠爱。 亲们,这是一个创造奇迹,见证奇迹的时代,为了让我们一起创造奇迹,见证奇迹,请给我的《裹儿传之桃花赋》点赞投票打赏吧! 我夜行焉需要你们的爱与支持! 爱你们!) 正文 第二章:玉佩 上官怜儿俏脸绯红,轻拍了拍剧跳着的高隆的胸脯,斜睨了青年一眼,娇嗔地叫道:“宁哥哥,你怎么老是毛毛躁躁的,你差点就撞飞我了!” 渭宁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歉然地道:“嘿嘿!怜儿,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没有摔着就好,没摔着就好!” 上官怜儿见了渭宁那窘迫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双手捉住渭宁的一只手掌轻轻摇晃,在渭宁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宁哥哥,师父正在等着你呢,今日他老人家不知怎么的,心情不好,待会儿你可不许乱说话,免得自讨没趣!” 渭宁点点头,牵着上官怜儿连忙进了大殿,见到一脸不悦的父亲,微感讶异,便松开上官怜儿的玉手,向父亲问道:“爹,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紧急,需要敲响醒龙钟呀?” 渭清河站起身来,先是瞅了儿子一眼,又环视了众弟子一眼,便缓缓地说道:“诸位弟子,为师召集大家前来,乃是有要事宣布,近日为师有要事要出一趟远门,在我离山期间,门内一切事务,暂由渭宁全权处理,诸位师兄弟全力协助,希望你们严守山门,勤勉努力,不可懈怠!” 渭清河数年也不曾离山,众弟子听了他的决定,觉得突兀,皆是一愣,随即,便齐声应诺。 渭清河又瞅向儿子渭宁,沉声说道:“阿宁,我不在山上的这段日子,你一定要小心仔细,看好山门,你要尊长爱幼,不耻下问,有什么事情要多与师兄弟们商量着决定,妄不可刚愎自用,冲动浮躁,惹出什么祸端来,知道吗?” 渭宁却反问道:”爹,您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急着下山呀?“ 渭清河见渭宁嬉皮笑脸的,对自己之言,不以为意,心中不快,不由板起面孔,沉声呵斥:“严肃点!” 渭宁受叱,见父亲神色果然异于常日,有些严肃,一愣,连忙收起轻忽之心,神色一敛,点头回道;“是!孩儿谨遵爹爹教诲!” 渭清河轻哼一声,转头亦对大弟子严瑞说道:“阿瑞,在这些师兄弟里面,你年岁最长,为人也最是执重仔细,你宁师弟聪明有余,但定力不足,行事莫免有些任性冲动,你作为大师兄,见他所行有悖,可得及时规劝教导,切不可一味的溺爱纵然,知道吗?” 严瑞瞥了渭宁一眼,敦厚一笑,道:“师父,您尽管放心,宁师弟行事一向周全仔细,加之,又有我们众兄弟的鼎力协助,山上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渭宁也连忙保证:“爹,您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向严师兄他们请教的,不会胡来的。” 上官怜儿这时也笑著接口道:“是呀,是呀!师父,您就放心去办您的事情吧,山上的事情,我会帮您盯着的,要是宁哥哥犯浑,我就帮您处罚他,我就一一一一我就罚他跪搓衣板,看他听不听话!” 众师兄听了上官怜儿之言,有人便笑了起来,笑声中大有意味。 上官怜儿见师兄们笑得古怪,神态暧昧,一愣,随即,察觉是自己失言,要知这跪搓衣板的处罚,在俗世之中,素来只有长辈处罚儿孙,又或者,悍妇在处罚丈夫之时,才惯用此法的,她一明了这层意思,登时脸颊绯红,娇羞万分,瞥了渭宁一眼,连忙微低下了头,胸如鹿踹。 渭清河那瞅向上官怜儿的眼眸中满是慈爱与喜欢,脸上呈现一丝暖色,他捻了捻颌下的一小撮胡须,呵呵一笑,点头道:“对对!你宁哥哥要是不听你的话,你就罚他跪搓衣板,直到他听话为止!” 上官怜儿听出师父的弦外之音,脸颊更红了,神色愈发窘迫,她跺跺脚,噘起红唇,娇嗔地叫道:“师父,您一一一一连您也欺负人!” 渭清河亦是一笑,即而,想起兄弟之事,心中沉重,神色一敛,对诸弟子道:“阿瑞、渭宁、怜儿,你们三人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吧!” 严瑞、渭宁、上官怜儿留在大殿,其余弟子应诺一声,退了出去,自忙自的去了。 渭清河沉呤一下,冲着严瑞温和地问道:“阿瑞,听说你的移行之术,近日大有长进,不知到了何等境界啊?” 严瑞谦逊地回答:“回禀师父,弟子愚钝,学了这么久,今日才懂得遁地化光之皮毛,还谈不上有什么长进。” 上官怜儿瞅了严瑞一眼,笑道:“大师兄,你也太谦虚了,现在你的移行术练得炉火纯青,精妙绝伦,连那千影幻境也困不住你,你可是比我们强上很多很多哟!” 严瑞憨厚地一笑,并没有吱声。 渭清河自衣袖里取出一本书籍来,递给严瑞,说道:“阿瑞,你的御物之术本就练得极好,现在移行之术也少有所成,但唯有不足,就是你体内的罡气不够,致使仙基不固,你把这本书拿去好好修炼,持之以恒,与你大有裨益,必定受用终生。” 严瑞上前躬身双手接过书籍,感激地道:“谢谢师父!” “通心诀!” 上官怜儿歪头一瞥,讶然叫道:“噫!师父,这是什么秘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及过呀?” 渭清河道:“这是我的一个仙友的秘术,比渭门的法术可要厉害多了,你与阿宁道行太浅,传之无益,待得他日你们条件成熟,再习不迟。” 渭宁拍拍上官怜儿的肩膀,笑道:“怜儿,你就别嫉妒了,爹爹有这么一个仙法,我也是今个儿才知道的。” 上官怜儿斜睨了渭宁一眼,撇撇嘴,不满地叫道:“宁哥哥,你会不会说话呀!谁嫉妒了,看到大师兄的进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的嫉妒呀!再说了,师傅不是说了吗,我不是根基不够吗,等我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凭着师父对我的疼爱,他老人家有什么好法术,难道他还会对我藏私不成?师父,您说对吧?” 渭清河唇角含笑,点点头:“那是自然,只要你这丫头肯学,为师授之无遗。” 渭宁在上官怜儿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恨恨地道:“就你会说。” 上官怜儿扭了一下胳膊,一脸得意地道:“那是!” 渭清河神色一敛,沉声问道:“阿瑞,你们可知今番为师为何下山?” 严瑞三人摇摇头。 渭清河便自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递给渭宁,让他们鉴看。 上官怜儿拿过玉佩,仔细一瞅,突地一愣,惊讶地叫道:“噫!师父,这块玉佩我怎么瞅着这般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呀?这一一一一,啊!我记起来了,这好像是二叔的玉佩呃!”即而,将玉佩又递给了渭宁。 渭宁将玉佩又细瞅了一下,稍顿,也讶然叫了起来:“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这的确是二叔的玉佩,我记得,这块玉佩乃是二叔的心爱之物日夜佩戴,从不离身,现在怎么会在爹爹身上?”说罢,一脸疑惑地瞅着渭清河。 渭清河道:“这的确是你二叔的东西,是他五岁生日,我送给他的礼物,他甚是喜爱,从未离身;玉佩是由一只仙鹤刚刚送来的,而且,玉佩上还有血渍,不知何解?” 渭宁不加思索地叫道:“二叔自从去了蜀山学艺,便四处游历,音讯全无,不知近况,但今日却突地有一只鸟寄来他的贴身之物,而且,上面还有血渍,我估计,一定是二叔得罪了仇人,出了意外,走投无路,才特意派遣仙鹤来给我们传信,要我们前去救他的!” 上官怜儿与严瑞对视一眼,却另有所思。 渭清河阴沉着脸,思忖一下,点点头:“也许情况不至如此,但是,又不得不让人做这般猜想,如今情况不明,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下山一趟,一探究竟。” 上官怜儿连忙问道:“师父,您是一人下山吗?” “我一人下山,在外面邀上几个好友,一路同行,遇上什么事情,自有照应,你们放心好了!” 渭清河点点头,深深地瞅了严瑞三人一眼,摇摇头,喃喃地道:“一一一一我的事情,你们就不必操心了,为师真正不放心的,反倒是你们,是山上。” 严瑞表情肃穆地回道:“师父,我们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老人家尽管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谨慎小心,严守山门的,再说了,圣洞内不是还有溶血大阵吗,没有我们的秘术,何人破之!” “不管我放不放心,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就见机行事,好自为之吧!” 渭清河略一思忖,便长叹一声,喃喃地道:“好了,我得走了,我会争取早日归山的,你们就放心吧!”说罢,不再赘言,亦不迟疑,站起身来,迈步亦往殿外走去。 严瑞、渭宁、上官怜儿连忙相送。 四人行至山门前,渭清河又叮嘱几句,便腾空而起,踏步欲去,但临别之际,心念一闪,身子凝滞,回首凌空俯视着安然山。 安然山青翠静谧,鸟语花香,其风光虽然算不得奇诡雄阔,但却自有气度风雅,恰是那隐世避祸,安身立命的一方乐土啊! 渭清河对安然山,甚是依恋热爱,思及他此次离山寻弟,前途未卜,含着凶险,自己这一去,亦不知能否平安归来,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抽搐,陡生忧郁悲伤之意。 如此,他木立了片刻,便叹息一声,收起悲伤之色,神色一凝,毅然转身,匆匆离去。 正文 第三章:心忧 渭宁自父亲渭清河离山寻弟,由他代掌掌门之职,他便萧规曹随,谨遵父训,严守山门,如此一来,山上倒也循循有序,和谐太平。 这般的,转眼数月过去。 此日,渭宁在后山修炼完毕,便盘坐在父亲渭清河常坐的那块露天石上面,极目远眺,只见海天悠悠,夕阳西垂,赤霞若练,鸥鸟翻飞,真是景色如画,其美若幻,但是,当他面对如斯美景,却是剑眉紧蹙,紧绷着脸,心里感觉不到一丝的激赏与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烦恼与忧愁。 唉!爹爹呀!您现在去了哪里呀?碰到什么难处了吗?您怎么一去不返,也不来个音讯,您可知道儿子有多么担心您吗?” 渭宁思念着父亲,也记挂着叔叔渭清源,思绪潮涌,心神不宁,一会,方觉暮色四合,天地晦暗了,他轻叹一声,起身回屋,片刻,便见上官怜儿自前路寻了过来。 上官怜儿瞅见了渭宁,俏丽的脸上露出了明艳的笑容,欢快地喊了一声:“宁哥哥!雀跃上前,双手搂住渭宁的手臂,折身陪着渭宁往回走。 渭宁的手臂被上官怜儿搂着,胳膊上登时传来了一丝柔软,同时,一股少女的幽幽体香扑鼻而来,直冲脑门,让他精神微醺,一丝恍惚,他不禁斜睨了上官怜儿一眼,亦见上官怜儿眉目娟秀,白皙如玉,愈发的美貌了,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悸动,甚觉温馨甜蜜,他顿时眉头一舒,心情不由明亮了起来。 上官怜儿抬头一瞥,亦见渭宁正呆呆地瞅着她,目光痴痴,一脸柔情,她便冲着渭宁一个呲牙,翻了一个白眼,娇嗔道:“哎!宁哥哥,你怎么这么看着人家,没脸没皮的,也不害臊!”说罢,脸颊一热,一片绯红,微低下了头,自个儿倒不好意思起来。 渭宁见上官怜儿轻叱薄嗔的,真是娇憨妩媚,艳丽无俦,惹人怜爱,他一时情动,惹不住伸手在上官怜儿那粉嫩的脸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但随即觉察到自己的孟浪,颇有一些不好意思,连忙嘿嘿一笑,轻咳二声,嘟咙着问道:“啊!怜儿呀!我、一一一一有我爹的消息吗?” “没有!” 上官怜儿先是气恼地在渭宁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即而,神色一敛,摇了摇头,轻声回道:“不过,师父为人谨慎,足智多谋,路上又有朋友作陪,料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你就放心吧!” 渭宁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个回答,但心中终究是抱着希望的,如今他听了上官怜儿之言,他还是心头一沉,眼神立马黯淡了下来。 上官怜儿亦知渭宁心系父亲安危,而她又何尝不记挂师父,心情亦是不佳,但她还是冲着渭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捏了捏渭宁的掌心,以示安慰。 渭宁自是感知到上官怜儿的善意,侧头冲着上官怜儿,亦是一个欣然的笑脸,同时,也回捏了一下上官怜儿的手心,以示释怀。 一会,回到住所,渭宁叫上官怜儿去请严瑞,书房相见。 片刻, 上官怜儿与严瑞来到渭宁的书房,渭宁给二人奉上热茶,犹疑一下,对严瑞说道:“大师兄,我爹离山之后,良久未归,而且,也没个音讯,我估摸着,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岔子,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我想出去找他,不知可好?” “不行!” 严瑞与上官怜儿一愣之后,异口同声地反对,声音响亮,表情严肃,态度坚决。 渭宁早就猜到二人必会反对,便眉头一竖,大声叫道:“为什么不能去呀!难道就这样干等着,我爹这是去救人,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啊!” 严瑞一凝神,便温言劝道:“掌门师弟,我们知道你担心师父的安危,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是,师父临别之时,将山门托付于你,并且千万叮嘱,要你看好山门,你作为一门之主,护山有责,岂可轻易离山;如今师父不在,而你又要走,要是这山上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到时候,连一个拿主意的人也没有,可教我们如何是好?” 渭宁并未死心,烦躁地叫道:“大师兄,你说得虽然有些道理,但我爹孤身在外,音讯全无,生死不明,我们这些儿子徒弟,总不能对他老人家,不闻不问,撒手不管吧?再说了,我走了,山上不是还有你们吗?凭着你与怜儿的能力,要守护好渭门的平安,那还不是绰绰有余,轻轻松松!” 严瑞神色平和,依旧柔声细语地劝阻道:“宁师弟,我们知道你忧心师父的安危,但是,即便如此,咱们也不能乱了方寸,向你自幼蛰居山上,少在江湖走动,你再外面既无人脉,又无神通,你这贸贸然地出去,着天大地大,人海茫茫的,你要到哪里寻找师傅来?所以,我劝你,你还是耐心地留在山上,保得宗门的平安,方是正理。” 渭宁见严瑞语重深长,句句在理,一时词穷,思忖着,暂时不吭声了。 这时,上官怜儿插口说道:“大师兄,宁哥哥,不如由我下山去寻找师父吧?” “胡说!” 严瑞与渭宁一愣之后,异口同声地反对,声音响亮,神色严肃,态度坚决。 上官怜儿认真地说道:“大师兄,宁哥哥,山上有你们看着,定保无恙,而我左右无事,由我下山寻找师父,却是最最合适不过了。” 严瑞摇头道:“怜儿,宁师弟没有下上历练过,而你又在外面闯荡了一次?那些行走江湖的经验,你同样一无所知。师父常说,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处处都是陷阱,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要是被人坑了,出了意外,那该这么办呀!” 渭宁也是眉头一皱,柔声斥责道:“ 哎呀!怜儿,你就别添乱了,你一个千娇百媚、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一点行走江湖的经验也没有,让你孤身一人闯荡江湖,还不知道有多少坏人要打你的主意呢,嘿嘿!让你去找我爹,谁能放心,谁敢放心呀!” 上官怜儿一笑,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地道:“宁哥哥,这个安全问题,你大可放心,这次出门,我会改头换面,女扮男装,决不让人识破我的女儿身的,然后,我再去寻些正派的仙门,结交一些有名望,有本事,又正直的道友,利用她们的人脉与神通去寻找师父,如此一来,我既能得到她们的庇佑与保护,而且,寻找师父,又能事半功倍,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耽误时间。” 正文 第四章:雎鸠 渭宁摇头不迭,断然叫道:“怜儿,让你去找我爹,我不放心,今日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让你下山的,你就趁早断了那个念头,死了那条心,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 严瑞也摇头劝阻道:“怜儿,你的主意虽然不岔,但是,你在外面无名无势的,想要结交那些名门弟子,亦非易事,想要让他们甘心帮你寻找师父,没有实打实的好处,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寻找师父之事,咱们还要需得从长计议!” 上官怜儿见严瑞与渭宁不但反对,而且,态度坚决,知其放她下山,绝无可能,多说无益,她便撇撇嘴,瞪了渭宁一眼,不再吭声了。 严瑞微做思忖,盯着渭宁,淡然一笑,缓缓地道:“宁师弟,师父乃是我们渭门的擎天之柱,他老人家的安危关系着渭门的兴衰,现在他老人家飘泊在外,生死未卜,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样吧!不如由我下山去寻找师父,一探究竟,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大师兄,你苦口婆心,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下山,原来这都是你在打埋伏,是你自己要下山呀!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不带你这么玩的呀!” 上官怜儿一怔,惊诧地叫着,她脑门一片黑线,一脸被坑的表情。 严瑞一脸严肃地道:“怜儿,我并没有否定你们下山寻找师父的主意,我只是不赞成由你们二人去冒险,因为相较而言,师兄我经常下山置办生活,收购炼制丹药的草药,我在外面什么怪事没有碰到过,不是我自夸,若论这行走江湖的经验,便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是比不过我的;再说了,我娘舅现在是茅山派的长老了,我此番寻找师父前去向他求援,看在我死去的娘亲的份儿上,他怎么也得出手帮我,到时候,我有了茅山派的助力,寻找师父,岂非容易得多了,所以,下山寻找师父的任务,由我去做,最是合适不过了,你们就不要反对了!” 上官怜儿见严瑞分析的合情合理,无可挑剔,一时无语,便询问地瞅着渭宁。 渭宁思忖一下,眉头一舒,点点头,爽快地应道:“大师兄,你何时动身?” “寻找师父,此事宜早不宜迟,我明早就下山,免得夜长梦多,耽误时间。” 严瑞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也没什么要事可议了,你们去吃饭吧,我去屋里拿个东西,马上就来。”他向上官怜儿使了一个眼色,先走了。 上官怜儿与渭宁便去吃饭,饭罢,与渭宁说了几句闲话,别了,就去找严瑞,当她来到严瑞的住所,却见严瑞正站在屋檐下,双手负背,仰望星空,双眉紧皱,心事重重。 上官怜儿度步上前,将手中的饭盒搁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露齿一笑,声音明快地道:“大师兄,你怎么不去吃饭,却在这里看星星呀?” 严瑞回过神来,瞅着上官怜儿,圆润的脸上露出敦厚的笑容,上前提起石桌上的饭盒,请上官怜儿进屋,给上官怜儿倒了一杯凉茶,他坐在上官怜儿的对桌,思忖一下,然后,也不虚套,直奔主题,说道:“怜儿,师兄这么晚叫你过来,乃是临行之前,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你呢,在我们这些师兄里面,虽说年龄最小,平日里嘻嘻哈哈,没有一个正形,但是,师兄却知道,其实,你这个人性子最是持重仔细了,明白事理,胸有珠玑,所以,有些话我也就只能跟你说了。” 上官怜儿见严瑞神色凝重,也说得慎重,她亦是神色一敛,正容道:“大师兄,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妹定当谨记!” 严瑞摇摇头,道:“我也没有什么要向你交代的,我只是心有困惑,想要问问你,你对师父离山这件事情,可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 上官怜儿自知严瑞此问大有深意,略一思忖,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来直去,坦诚以对,沉声说道:“大师兄,实不相瞒,师父离山之事,我一直有一个可怕的猜测,为此心惊胆颤,寝食不安,既然你来问我,我也就没有了顾忌,实话实说了,小妹我抽丝剥茧,思前想后,我认为师父离山寻弟这件事情,压根就是一个阴谋!” 严瑞眉头暗挑,问道:“你为何会有这种念头?” 上官怜儿分析道:“首先,二叔离家多年,一直音讯断绝,不知生死,为何却突地有一只仙鹤带来一块真假莫辨的玉佩来,就此勾引得师父下山,事情委实透着古怪;其次,师父一向心思细腻仔细,这离山都那么久了,按理他应该早就来了音讯,报个平安了,可是现在连个动静也没有,这实在不是师父的行事风格,所以,遵上所述,种种迹象表明,师父离山之事,其中定然藏着一个阴谋,否则必不如此!” 严瑞那瞅着上官怜儿的眼眸之中不由得露出嘉许之意,亦道:“师妹的意思是,有人用有可能是二叔的,也可能不是二叔的,所谓的玉佩,故意勾引师父下山,然后在外面暗算师父?” 上官怜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喃喃地道:“也许是渭门的仇人,也许只是一个觊觎者,他们也许只是想单纯地谋害师父;但是,又有可能谋害师父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而他们的真正目标却是安然山。” 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 严瑞听了上官怜儿的分析,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想起事情如若果真如此,实在是一件极极可怕之事,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心头一颤,脸色一变,眼眸中露出惊悚恐惧的眼神来。 严瑞沉呤一下,神色一敛,脸色缓和了下来,缓缓地道:“怜儿,如果事情果如你之所料,那实在是一件凶险之事,大大地不妙了,所以,在我离山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看住宁师弟,千万不可让他离山,否则会为人所趁,必定大祸临头,一发不可收拾了!” 上官怜儿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大师兄,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看住宁哥哥,严守山门,等着师父与你平安归来。” 严瑞点点头,淡然一笑,道:“怜儿,如今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我决定即刻下山,你回头跟宁师弟说一声吧!” 上官怜儿点头道:“嗯!我送送你!” 严瑞自床上拿了一个包裹,收进储物袋里,出了院子,直往外走。 上官怜儿在后面相送。 上官怜儿走了片刻,亦道:“大师兄,你无论找没找着师父,过了一段时间,你必需回来,免得我们担心,又要叫人去寻你?” 严瑞点点头:“我晓得的。” 上官怜儿又吩咐道:“你也要经常传信回来,免得我们担心,胡思乱想,度日如年?” 严瑞心头一暖,笑着重重地点点头:“怜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转瞬,二人走至山口,临别之际,严瑞略一踌躇,便自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来,嘿嘿一笑,柔声道:“怜儿,我上次在旧货店里淘到一把匕首,不但样式精美,品质上佳,更是一件上等的法器,最是适合你们女孩子佩戴了,再过一断时间就是你的生辰,我不在山上,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今日我就把这把匕首送你当做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说罢,就把匕首塞在上官怜儿的手里。 上官怜儿拿眼一瞅,见匕首古铜色的刀鞘,刀鞘上雕刻着一条金凤,风眼之中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凤凰灵动精神,翩翩如生,端的是别致精美,亦非凡品,她心中喜欢,欢笑着问道:“哎呀!大师兄,这把匕首,可真漂亮,我真喜欢,它有什么名头吗?” 严瑞见上官怜儿笑靥如花,艳若春桃,心头一颤,痴痴地凝视著她,眼神之中,大有缠绵之意,他喉咙蠕动了一下,满腔心事,想要倾诉,但话儿涌到嘴边,终究没有勇气说出来,便暗自一叹,冲着上官怜儿,仅仅嗫嚅了一句:“怜儿,我走了,你、你多保重!”说罢,手臂一抛,空中便出现一柄大剑,剑身平躺,犹如木筏,然后,他恋恋不舍地又瞅了少女一眼,便硬起心肠,纵身跃上了大剑,转过身去,御剑飞行,决然而去。 上官怜儿见严瑞说走就走,连忙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大师兄,你一路平安,也要多多保重啊!”目送严瑞,待其身影消失在星空之中,方才收回目光,她再仔细地品鉴其匕首来,她’铮‘的一声,抽出了匕首,冲着面前,虚划了一下,收回招式,又仔细一瞅,只见刀身蹭亮,泛着逼人的寒芒,而在其刀身接近刀柄之处,粗之可略地,铭刻着一个拇指大少的图章,图章里的铭文乃隶体书体,细瞅竟是‘雎鸠’二字。 “雎鸠、雎鸠!好雅致的名字!” 上官怜儿满脸赞许,嬉笑着点点头,不禁喃喃地咏哦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待得咏到此处,心念一闪,脑海里立马映现出刚才严瑞离开之时,目光缠绵,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顿时明白过来,一时犹如遭受雷击一般,身子一颤,芳心大震,呆若木鸡。 此刻,上官怜儿陡然感受到严瑞的爱慕之心,心里非但没有一丝甜蜜与喜悦,反而是一阵的苦涩与怜惜。 大师兄,你是一个好男人,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正直善良的人了,我也知道你对我的一片痴心,但是一一一一并非小妹不识好歹,而是我心中早有它属,矢志不渝,所以,我此生就只能辜负你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啊!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想起严瑞平素对她的关怀与照拂,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一时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情难自已,眼圈一红,脸颊不由得滑落了二行歉疚与疼惜的热泪。 正文 第五章:一对小儿女 大师兄严瑞也暂时离开了安然山,渭宁与上官怜儿等人除了又多了一份牵挂,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平静如水。 这般的,又是半月过去。 这回,没过多久,严瑞就来信了,信上说,玉佩果然是二叔渭清源所寄,渭清源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果然在外面闯了大祸,被人所囚,不得脱身,他无计可施,逼不得已,方始向渭流门寄玉求救的,师父离山不久,就找到了渭清源,但在搭救渭清源的过程中,不幸却遭人暗算,身中剧毒,如今,师父亦被安置在蜀山,拔毒疗伤,待得伤愈,不日即归,勿念。 渭宁收到严瑞的来信,得到了父亲的消息,其心大慰,消息虽然不够完美,父亲受伤了,但幸得性命无虞。 唉!还好,身上有伤,但终究会治好的,保得性命,才是万幸;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只有活着,才有团圆; 只有活着,也才会有触手可及的亲情与幸福! 渭宁受到严瑞来信的鼓舞,每日里眺望父归,练功也愈发的勤奋了,他想让父亲回来之时,因为见到一个积极上进的儿子,而欢喜欣慰。 翌日。 渭宁与上官怜儿在院子里,合练一套剑法,小憩之时,渭宁倒了一杯凉茶递在上官怜儿的手中,思忖一下,淡然一笑,道:“怜儿,再过数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不知你想不想要啊!” 上官怜儿眼眸一亮,一口将茶水饮尽,搁下茶杯,站在渭宁的跟前,双掌并拢,摊开着手掌,平伸到渭宁的面前,嘻嘻一笑,一脸小激动地叫道:“什么好东西呀!快给我瞅瞅,快给我瞅瞅!” 渭宁犹疑一下,还是自衣袖里取出一把匕首来,重重地按在上官怜儿的手上,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幽幽,定定地凝视着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兴致盎然地欣赏匕首,一瞥之下,一愣,脸色微变,秀眉一蹙,有些恼怒,瞪着渭宁叫喊起来:“渭宁,你怎么乱翻我的东西,你、你太过分了吧!” “谁乱翻你的东西了,我去你屋内寻你,在你床头瞅见了这把匕首,有些眼熟,一时好奇,才拿来瞅瞅的。” 渭宁见上官怜儿对匕首如此在乎,心里一阵酸涩,登时火起,不禁眉头一皱,囔了起来,但他随即觉察自己的态度有些恶劣,神色一敛,脸色和缓了下来,强忍着不快,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拿了你的心上人的定情之物,心里不痛快了,这是要跟我翻脸吗?” 上官怜儿见渭宁冷着脸,说话怪腔怪调的,满嘴的醋味,她原本对渭宁翻看她的东西的行为有些恼火,但她心智早熟,冰雪聪明,念头一转,瞬间,明白渭宁这股无名之火是由何而来,她心中的不快,登时立马就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心里反而翻涌着无尽的喜悦与甜蜜来,她歪着脑袋,斜睨着渭宁,嘻嘻一笑,戏谑地反问:“咦!宁哥哥,你说话可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奇妙,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已,你怎么确定它就是定情之物了?” 渭宁哂的一声,不屑地道:“切!怜儿,你当我眼瞎呀!刀身上不是刻有铭文吗?‘雎鸠’一一一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意思不是明摆著的吗,不是定情之物,又是什么?” 上官怜儿翻了一个白眼,反驳道:“呵呵!恐怕是你想多了吧!只是一把匕首而已,防身之用,至于刀身上的铭文,巧合而已,那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 渭宁摇摇头,断然叫道:“怜儿,你休要骗我,这把匕首,其实是严瑞的,我见过的,如今,他把‘雎鸠’送给你,那就是在向你表白心迹,你当我不懂吗?” 上官怜儿瘪瘪嘴,唔唔一声,点头笑道:“哦!宁哥哥,原来你什么都明白呀!这么说来,你也还没有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嘛!” 渭宁见上官怜儿这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气恼,但是,他随即一想,亦知这男女之间的情事,既不能强求,更不能急躁,一切都得柔和着来,于是,他神色一凝,脸色变得和蔼可亲,他正面定定地瞅着上官怜儿,眼中柔情似水,轻咳一声,轻轻地问道:“哎!怜儿,严瑞向你示情表爱,你究竟是什么态度?你有没有答应他啊!”他说的甚是小心,神色有些紧张,好像害怕碰碎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似的。 上官怜儿面淡如水,摇头晃脑,轻快地反问:“你猜!” 渭宁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这算什么回答嘛!打太极吗?但他深知上官怜儿古灵精怪、活泼诙谐,虚虚实实,难辨其真,他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一个让人想抽的贱笑来,双手捉住上官怜儿的一只手掌,不停地摇晃着,用甜腻的声音,央求道:“怜儿,怜儿,我的好怜儿!你就别作弄我了,你快告诉了,你究竟有没有答应严瑞那个混蛋呀?” 上官怜儿本欲还要戏弄一下渭宁,但见渭宁表面上对她撒娇卖萌,故作轻松,其实,其内心一定犹如火上喷油,备受煎熬,便于心不忍,她神色一敛,捻了一下垂至胸口的秀发,思忖一下,幽幽一叹,喃喃地道:“唉!大师兄这次离山,自忖前路凶险,祸福难测,我跟他这一别,亦可能即是永诀,所以,他才会鼓起勇气向我一一一一,但他走的太急,我还来不及拒绝,也不忍心拒绝,我想,待他平安归来,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匕首还给他的,我只希望他得了这个结果,到时候不要太过伤心难过,更不要恨我才是!”说罢,脸上露出了一丝歉疚与忧伤来。 渭宁听了上官怜儿之言,一颗七上八下的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在了实处,踏实多了,他长舒了一口气,欢喜不已,但他面上也不好太过显露,必究,他与上官怜儿的感情之中,还牵扯到可亲可敬的严瑞师兄,他便神色一敛,慨然一叹,唏嘘着喃喃地道:“啊!大师兄,他这个人呀!敦厚热情,正直善良,对我们也是有情有义,照拂有加,是一个好人;我们呢,也一直希望他一生心想事成,幸福美满,只是一一一一,只是爱情这等事情,却是勉强不来的,只能各凭缘份,顺其自然了!” 上官怜儿生性豁达,不是一个多愁之人,亦知面对严瑞的一腔痴情,自己实在是莫可奈何,无能为力,她惆怅忧伤了一下,一个转念,随即释怀,她斜眼瞥了一眼感慨之中的渭宁,噗嗤轻笑,撇了撇嘴,一脸鄙夷地道:“呵呵!宁哥哥,这话自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感觉这么滑稽可笑呢,我看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先前是谁一口一个严瑞,一口一个混蛋的,现在呢,见人家没戏了,立马改口了,亲热地叫起师兄来,想想,你这脸变的也忒快了吧,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节操啊!” 正文 第六章:呼救声 渭宁一愣,脸颊微微一热,颇有一些尴尬,他气恼地伸手在上官怜儿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讪讪地笑道:“怜儿,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呀!多少也要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给人家留一点面子嘛!你说话若是老是喜欢戳人家的心窝子,得理不饶人,将来嫁作人妇,你怎么跟你未来的相公搞好关系呀!” 上官怜儿一愣,七窍冒烟,双手叉腰,瞪着渭宁,嘟起娇艳欲滴的樱桃嘴唇,叱道:“要你管,我嫁猪嫁狗,反正又不会嫁给你这个不解风情,只会胡搅蛮缠,惹人生气的榆木疙瘩!” 渭宁见上官怜儿珠圆玉润,娇憨可爱,心里痒痒的,爱慕之极,也喜欢之极,便涎皮赖脸的叫道:“我就要管,就要管,就要管,不但今日要管,明日要管,今生今世都要管,我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粘著你,甩都甩不了,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说着,耍起无赖来,便伸手冲着上官怜儿那柔若无骨的腰肢挠去。 上官怜儿最是怕痒,见状,脸色一变,连忙尖叫着躲闪,咯咯娇笑,口中叫骂起来:“啊!一一一一渭宁,就知道你会耍无赖,你还要不要脸呀!痒痒痒!你就知道欺负人,你别过来,啊!饶命,饶命,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痒痒痒,啊哈哈哈!一一一一” 渭宁口里呜呀呀地怪叫着,一面张牙舞爪,不肯罢休,而上官怜儿尖叫着,一面躲闪,一面粉拳绣腿地予以还击,于是,一对妙龄男女,在院子里追逐嬉闹,笑声清脆,声溢于屋,好不欢喜快乐。 渭宁与上官怜儿追逐嬉闹着,却突地身子一僵,停止了脚步,下颚微仰,眉头一竖,目光闪烁,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 上官怜儿见渭宁没有追击,回头一瞥,便察觉了渭宁的异样来,一愣,也停止了嬉闹,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微讶地问:“你怎么啦?” “嘘!一一一一” 渭宁中指在唇前一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冲着上官怜儿一脸紧张而又新奇的表情,隔墙有耳似的,压低了声音,问道:“怜儿、怜儿,你听听,你仔细听听,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上官怜儿一怔,不明就里,但她顿了一顿,也像渭宁一样,冲着虚空,侧耳聆听了一下,可四周除了清风吹拂树叶的声音,蛐蛐在草丛里低鸣的声音,以及远处的树梢上鸟雀的鸣叫声,却并没有听到别的异样的声音来,便瞪着渭宁,疑惑地问:“宁哥哥,你、你什么意思?” 渭宁一怔,眉头拧巴起来,惊诧地反问:“求救声呀!不是,你、怎么一一一一你难道没有听见吗?”瞪着上官怜儿,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上官怜儿一脸的不知所谓,见渭宁很认真的样子,又侧耳仔细地聆听了一下,依旧一脸迷糊地道:“没有什么求救声呀!你听错了吧!”她歪着脑袋,咬着嘴唇,用奇怪的眼神定定地瞅着渭宁,稍顿,她突地‘噗嗤’一声,呲牙一笑,道:“宁哥哥,你是不是又在装神弄鬼,胡说八道,想要作弄我呀!” 渭宁见上官怜儿不相信他,急了,连忙摇头叫道:“怜儿,我没有装神弄鬼,更没有骗你,我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在喊救命来着,为什么我能听见,而你却偏偏听不见呢,这、这也太奇怪了呀!” 上官怜儿双臂抱胸,笑眯眯地盯着渭宁,一副看戏的表情,点头叫道:“装、装,接着装,看谁会相信你。” 渭宁苦笑着叫道:“怜儿,我没装,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最近几天,不知怎么搞的,这一到了晚上,我一入眠,就会做着同一个梦,我梦见了一个山洞,洞里面有一个女子,她一直冲着我喊救命,喊得可凄惨了,吓得我直冒冷汗!” 上官怜儿忍住笑,很认真很认真地问:“宁哥哥,我问你,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你现在是头脑清醒,还是尚在梦中?” “现在当然是白天,我也没有一一一一!” 渭宁一愣,知道自己一时说不清,只得闭嘴,只是一脸的苦逼与无奈。 “嘿嘿!没话说了吧!唉!连故事也编不圆满,还想骗人,真是笨到家了。” 上官怜儿指着渭宁,摇头讥笑:“好了!我不跟你鬼扯了,刚才跟你闹腾,弄得一身的汗,本姑娘要回去沐浴了。”说罢,便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渭宁见上官怜儿走人,连忙追了上去,跟在身侧,兀自辩解道:“怜儿,怜儿,你要相信我,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这几夜,我的确老是梦见一个山洞,洞里有一个女子,一直冲着我喊救命,只是那梦境有些模糊,我瞅不清那个女子的模样一一一一!” 能瞅清楚,那才真的奇了怪了呢! 上官怜儿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一下午,渭宁都在跟上官怜儿述说梦境之事。 但是,上官怜儿就是: 不相信,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一一一一 白昼过去,夜晚来临。 渭宁吃过晚饭,便悻悻地早早回到住所,坐在床上,就着摇曳的烛火,背咏一下《通心诀》,一会,倦意来袭,实在是支持不住了,便和衣躺下,闭上眼脸,小憩一下,转瞬,亦就在他将眠未眠之际,他突地双眼一睁,一骨碌坐了起来。 救命!救命!救命啊!一一一一 呼救声! 又是呼救声! 虽然声音微弱,犹如蚊鸣,但字字可辨,句句清晰,而且,这一次渭宁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绝对不是坠入梦噩中的幻觉。 渭宁眉头一竖,凝神屏息,侧耳聆听,思忖一下,便下了床,自墙上取了一把佩剑,走出屋子,就着朦胧的月色,在习习的夜风中,循着一声连着一声,间隔有序的呼救声,一路走着,如此地被声音牵引着,七拐八拐的,竟来到了后山,路尽之处,乃是一片绝壁,绝壁之下,乃是深谷,深谷之中,夜雾蒸腾,幽暗阴森,有些瘆人。 渭宁瞅着深谷,有些犹豫,起了折返之心,但随即又被那有些魅惑的呼救之声吸引,一时奇心大盛,本想将上官怜儿找来壮胆,一转念,亦觉夜里打扰对方实在不妥,就放弃了那个想法,于是,他便在附近的一株参天古树的身上扯来了一根几十来丈的藤蔓,先将滕蔓的一头拴上一块巨石头,再将滕蔓扔下了绝壁,他再抓着滕蔓,脚踏崖壁,不急不燥,一步一步,稳健地顺下了绝壁,一会,身子便没入了浓雾之中。 正文 第七章:女尸与哀求 一会,渭宁向谷底顺下了几十丈,便停了下来,一手抓住藤蔓,一手自怀里掏出一颗石子来,将石子往下一扔,一息时间,‘卟’的一声脆响,声音在幽静的谷中,清脆晃荡,是石子触地的声音,而且,只是一响,凭声而辨,石子掉在实地上,硬地上,并且,没有滚动。 渭宁眉头一舒,脸露喜色,便再往下滑走了一段距离,不过数丈,他的脚掌果然踩在了谷底一块石头上。 渭宁松开藤条,抽出佩剑,左手持剑,右手手指打了一个法决,‘嘭’的一声,手指指尖上顿时燃起一团火焰,火焰金黄金黄的,照得四周数丈,一片光明,诸物清晰可辨。 渭宁又循着呼救声,凭借着火光,在阴冷寒凉的,充满了草木腐烂味道的谷底,沿着左边崖壁,就是一阵搜索。 片刻,渭宁便瞅见了一个山洞,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弯着腰,钻进了山洞。 山洞不深,不过几十丈,就到底了,只见山洞内,除了一些石头,另外就是一个女人。 女人坐在地上,上身斜靠在左边的岩壁上,她一身蓝色衣衫,胸襟上血迹斑斑,她约摸三十来岁,尖脸柳眉,颇有些姿色,只是此刻,她已经气息全无,生机丧尽,霍然一具死尸,若非刚死不久,尸体恐怕早已腐烂变形了。 渭宁胆子并不豪壮,他能来谷底寻人,完全是凭着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以及少时候他与上官怜儿曾经下到谷底玩耍过,对周边的环境的熟悉,现在,当他突然瞅见了女尸,且见女尸面朝着他,一双未曾闭上的泛着幽光的眼眸,似乎在死死地盯着他一般,让他不由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而就在他紧张压抑,心惊肉跳之际,自那女尸的身上又传来了呼救之声。 妈呀!有鬼,有鬼,有鬼!!! 渭宁身子一颤,登时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大叫一声,立即转身便向洞外跑去,他只恨爹妈少给他生了二条腿,他踉踉跄跄的,一阵狂奔,闪电一般冲出了山洞,跑到了先前下谷之处,但慌乱之中,显然走错了地方,一时那里还能找到那条藤蔓,他一面火急火燎地来回搜寻藤蔓,一面暗自气急败坏地咒骂着,即骂女鬼,更骂自己。 那呼救之人(之鬼)自然是察觉到渭宁的离开,连忙又呼叫起来,声音甚是惶急。 “公子,别走,你别走!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公子,你别怕,我不是女鬼,我是活人,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此刻自身难保,生命垂危,只盼着有人前来救我,你若是能够救我,实乃我的再生父母,我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去伤害我的救命恩人呢!一一一一” “公子,你别走,小女子一听你的声音,便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佛家有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需公子的一指之力,你就能救小女子于危难,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损失与伤害的, 你就行行好,救救我,救救我吧!!!一一一一” “公子,你别怕,我真的不是女鬼,我是活人,我只是遭人暗算,被困在了一个阵法里了,脱不了身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请你一定要救救我,麻烦你了!一一一一” “公子,只要你救下我,小女子必有重谢,小女子现在身上还有几件异宝,极极珍贵,可以作为公子搭救的报酬;当然,公子若是还嫌不够,要是一一一一要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一一一一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为奴为婢,做牛做马,终身服伺公子,一一一一公子尽管放心,小女子虽然没有文君之才,齐姜之貌,但是不痴不傻,姿容宜人,让小女子待在公子的身边,是决不会辱没公子,让公子难堪的!” “公子,公子,你还在吗?你在听我说话吗?你若是听见我说话,你好歹也言语一声呀!一一一一唔!唉!老天爷啊!一一一一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运气怎么这么背呀!我先是碰到一个无耻下流,丧心病狂的老色鬼,遭他暗算,身陷囹圄,不得脱身,现在,现在呢,好不容易碰到公子,以为公子是一个好人,一定会助我脱离苦难的,哪知道公子居然是一个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的衰人!我、我现在是谁也指望不上了,这真是天要亡我呀!一一一一我、我现在被困在这个阵法里,每天受尽折磨,不成人样,与其饱受摧残,不人不鬼地活着,倒不如遂了公子所愿,死了算了!我、我、呜呜呜!一一一一” “啊!一一一一,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残忍呀!你怎么忍心欺负我一个孤苦伶仃,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呀!你要是对我真的这么绝情,干嘛不干脆给我一个痛快得了,何必钝刀子剁肉,消遣我,折磨我呢!呜呜呜!一一一一” 渭宁东窜西跳,火急火燎地寻找那条出谷的藤蔓,但是,那个求救的女声,却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念咒似的哭诉着,后来见渭宁没有回身,便干脆哭泣了起来,那哭声曲折绵长,隐隐约约的,真的是说不出幽怨、凄苦、哀伤,渐渐地竟软化了渭宁的心志,让渭宁甚是同情与怜悯,自骨子里头竟滋生出一股助人为乐的侠气来。 稍顿,渭宁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不再去理会那条该死的藤蔓了,他微仰着头,对着虚空,眼眸转动,嗫嚅着轻声问道:“姑、姑娘,你一一一一真的不是女鬼?山洞里面的那具女尸真的不是你?既然山洞里面的那具女尸不是你,为何你会在她的身体里面说话?” 女声听得渭宁的问话,见事情有了转环,立马止住了哭泣,愣了一下,哀哀一叹,用幽幽的口气,缓缓地说道:“唉!公子,你有所不知,其实,山洞里面的的那个女子,乃是我的师姐,我们姐妹二人原在一个小仙门里修仙,却不料遭人暗算,师姐为了救我,身受重伤,带我逃到这里,不幸殒命,而我则被恶人锁在了一件法器里,不得自由,现在这件法器就在我师姐的身上,每次我说话之时,那声音便犹如出自我师姐之口一般,所以,才会引起公子的误会,吓着公子的!” 正文 第八章:乾坤轴 渭宁挠挠头,疑惑地问:“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公子!” 女声苦笑一声,甚是无奈地说道:“唉!小女子此刻命悬一线,奄奄一息,这生死攸关之事,岂能儿戏,还请公子相信奴家一会吧!” 渭宁见女声不但解释得合情合理,而且,声音温柔、舒缓、妩媚,就像空谷中的溪流声,悦耳至极,完全没有一丝想象之中那女鬼说话的那种该有的阴森与冷涩来,让他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好感,那些惧怕之心渐渐地烟消云散了,对对方之言更是深信不疑,便道:“姑娘,你要我该如何救你?” 女声愣了一下,连忙带着一丝喜意地说道:“烦请公子回头,再进山洞,取出我师姐身上的法器,见到法器,我自会教你破除法器的阵眼,助我脱困的。” 渭宁听了女声的指示,这回没有一丝犹豫,便折身返回了山洞,见那女尸貌美如花,翩翩如生,问道:“喂!姑娘,法器在哪?是在你师姐的前胸,还是一一一一?” “法器就在我师姐的左手手掌之中;法器是一个画轴,半尺来长,极好辨认,我被困在了画轴之内,你只需打开画轴,就能看见我了。” 女声提示着,即而,咯咯一笑,嘉许道:“公子,我师姐乃小家碧玉,清纯娴雅,即使她此刻身子已无生机,但只要肉身不腐,想必也是貌美如花,俏丽动人,若是歹人遇上了,必定心生邪念,肆意轻薄,而公子你却开口询问法器所在,想必是不想触碰我师姐的身子,亵渎了她吧!嗯!看来小女子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人,公子果然是一个纯良坦荡的谦谦君子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渭宁听了对方毫无违和之感的溢美之词,心里就像冰雪寒天喝了热汤一般,那个舒坦受用呀!他心里喜欢,微微一笑,连忙依言附身轻轻揭开女尸左手的衣袖,待得瞅见了一个一尺来长的黑色的画轴,便小心地掰开女尸的手指,取了画轴。 渭宁燃起了一个火把,插在石缝里,就着火光,小心翼翼地展开画轴,待得画轴完全展开,映入眼中的乃是一幅水墨画,画中的情形乃是一间石室,石室里只有几件简单必备的家什,在木床之上,则躺著一个女子,女子侧躺着,面相朝外,只见她秀眉紧蹙,眼睛微眯,苍白憔悴,一脸病容,她左手上臂平放在床上,手肘支起,手掌托腮,右手手掌缓缓地揉着高隆的胸脯,一副遭受摧残,胸口绞痛的样子,而随著画轴的展开,她那睫毛深长,弯弯上翘的眼睛,骤然一睁,晦暗的眼神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她脸露狂喜一色,一个骨碌就自床上爬了起来,下了木床,由于激动,或者虚弱,她双脚一个落地,走了一步,身子向前直打了几个趔趄,方才站稳了身子,她直起腰杆,冲着渭宁,大声喃喃叫道:“公子,您真的来救我了吗?”说罢,瘦削的脸上登时滑下了二行热泪,因为激动,声音都哽咽了。 渭宁见到了画中的女子,又是稀奇,又是欣喜,稀奇的是,画中之人,居然会动,世间真有囚人藏身的图轴,而欣喜的是,既然找着了女子,自然就能够助她脱困了。 随即,渭宁神色一凝,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轻咳二声,用略带颤抖的声音,缓缓地问:“姑娘,是你在呼救?” 女子点点头,向渭宁躬身一福,脸上露出一个柔风拂面,明媚靓丽的微笑,朗朗地回道:“小女子,月氏媚儿,拜见公子!” “啊!姑一一一一月姑娘,你先别急着感谢,我可还没有把你自图轴里给救出来呢!” 渭宁搔搔后脑勺,腼腆一笑,即而,神色一敛,说道:“对了,月姑娘,我虽然找到你的人了,也很想救你,但是,我虽然出身玄门,懂得一些小法术,可对那破阵解禁之法,却是井里之蛙,一窍不通,我既使有心救你,却也是无能为力,所以,你要想脱困,还得靠你自己,不知你可有什么破阵的法子,能否教我?” 月媚儿嫣然一笑,道:“公子,其实,这个法器,我倒是识得,要想破了这个阵法,只需公子听我讲解,依法行之,你自然就能够助我脱困了。” 渭宁一喜,连忙问道:“太好了,你说吧,我照做便是。” 月媚儿道:“公子,在这幅图画的左下角,你看到没,那里有一个刻有铭文的拇指大少的图章,那个图章就是画轴的阵眼,这个阵眼,就好比进入密室的入口,图章上的铭文就是开锁的钥匙,你用仙力轰击图章上的铭文,就像用强力砸开钥匙,只要铭文破了,门就打开了,你也自然能够救我出去了。” 渭宁点点头,低头一瞥,在图画的左下角,果然找到了一个拇指大少的图章来,黑色的图章之内,亦有二行白色铭文,而在那二行白色铭文的上面,竟有一道深深的红色虚线,那条红色虚线,就像有人用毛笔在完整的铭文上,故意歪歪扭扭地画了一笔似的,好像添笔之人甚是气恼。 “启我乾坤, 万物当拘, 入我彀中, 投生无门!” 渭宁轻声念了一遍铭文,问道:“月姑娘,就是这个图章吧!”见月媚儿点头确认,他也不再耽搁时间,将图画平铺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上,距离图画三尺,扎了马步,双眼微闭,凝神静息,默念法决,仙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再导入掌心,他双掌掌心上下虚扣,结成一个球状,掌心与掌心的虚空之处,便幻化出一个光球来,然后,他双眼暴睁,轻喝一声,双掌冲着图画一个平推,光球便激射而出,快若闪电,准确无误地轰击在图章上。 图章受到了轰击,图画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剧烈地抖动起来,即而,图画竟自行漂浮起来,竖立在虚空之中,就像迎风摆动的旗帜,猎猎有声,但转瞬,随着‘嘭’的一声,图画突地变大了好几倍,周身闪烁着金色的耀眼的光芒,而在那白色的铭文之上,那一条红色的虚线,也跟着变粗了好几倍,虚线一闪一闪的,就像要熔化的铁水似的,耀眼之极,至于,那被拘禁在图画里的月媚儿,她的石屋就像遭了地震一般,剧烈摇晃起来,而月媚儿便跟着屋子一起摇晃,她连打了几个趔趄,方才扶住了墙壁稳住了身体,一时脸色苍白,喘气嘘嘘,连忙冲着渭宁焦急地叫喊:“公子,铭文上面的缝隙是不是扩大了,请你继续用仙力轰击图章,只要轰碎了铭文,密室便会自行打开,我也就能够从图画里逃出来了” 正文 第九章:月媚儿 渭宁听见月媚儿的催促,连忙再次凝聚仙力,发射光球,轰击图章,每轰击一下图章,图像就剧烈地抖动一下,图章的红色虚线就愈发地赤红,愈发地粗长,如此,连续地轰击了几次,随着‘呯’的一声,图章碎裂,整个图章竟凭空消失了,好似从未出现一般,而月媚儿此刻却侧卧在地,上身匍匐着,微仰着头,眉头紧蹙,咬紧银牙,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好似经受了巨大的折磨,死里逃生一般。 渭宁连忙上前抱起月媚儿,扶着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关切地问:“月姑娘,你还好吧!” “谢谢你救我出来,我只是被法器吞噬了一些仙力与元神,而且一一一一,我浑身疼痛,但是一一一一,一时还死不了,我没事的,你就一一一一放心吧!” 月媚儿缓缓地摇摇头,一脸忧郁地喃喃回道,即而,双膝一曲,跪在了渭宁的面前,纳头就拜,眼含泪花,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我现在身无长物,若公子不嫌弃,我愿意为奴为仆,做牛做马,终身服伺公子,以报公子再生之德!” 渭宁倒被月媚儿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月媚儿,摇头叫道:“别别别!月姑娘,你别客气,急人之难,替人解忧,乃是吾辈份内之事,你不必介意,不必介意!” 月媚儿重新坐定,捻了捻鬓角的青丝,冲着渭宁嫣然一笑,轻柔地问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媚儿没齿难忘,只是媚儿至今尚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如何称呼呢?” 渭宁一笑,道:“我姓渭,单名一个宁字,你别公子公子的,你就叫我渭宁吧!” 月媚儿点点头,笑道:“渭宁弟弟,瞅你的样貌,不过二十出头,年龄与我相仿,若是细究,我可能还年长你几岁,如果你不介意,不然我叫你阿宁弟弟,你就叫我媚儿姐姐,咱们姐弟相称,说起话来彼此也不生分,你瞅可好?” 渭宁一愣,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这一一一一,好是好,这是我这个人很笨,什么都不懂,只会给别人惹麻烦。” 月媚儿喜形于色,连忙笑道:“傻瓜!瞎说不是,姐姐有你这么一个帅气的弟弟,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你麻烦呢?再说了,弟弟你目光炯炯,利索干练,一看就知乃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怎么也不像是那爱惹麻烦,到处闯祸的主儿呀!”说罢,站起身来,上身前倾,将脸凑近,细瞅着渭宁,龇牙一笑,亲热地追问一句:“阿宁弟弟,你说是吧?”声音舒缓、温柔、软腻,悦耳至极。 渭宁面对月媚儿凑近的玉脸,一瞅,这会儿方才看清她的模样来,只见月媚儿鹅蛋脸型,额头光洁,柳叶细眉,玉鼻细挺,樱桃红唇,目光潋滟,好似那月光下笼罩的流淌的溪流,清澈、恬静、幽深,总之,她是五官精致,样貌出众,美丽无畴,犹若天人。 月媚儿见渭宁傻愣愣地细瞅着她,而她对自己的容貌也素来的有些自信,心中一时得意,便斜睨了渭宁一眼,妩媚地一笑,明知故问:“阿宁弟弟,你怎么啦!身子不舒服吗?” “啊!一一一一没有,没有!我身子没有不舒服,好得很,我一一一一只是瞅着姐姐有些面善,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所以有些吃惊罢了!没事,没事!” 渭宁被月媚儿的美色所惊艳,神魂一荡,有些失神,此刻,经月媚儿一问,心头一震,立马醒悟,亦知自己失礼,脸颊一热,颇有一些尴尬,稍顿,他神色一敛,轻咳一声,连忙编了一个理由,进行掩饰,末了,好奇地问道:“对了,媚儿姐姐,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究竟得罪什么人了,你怎么会被别人锁进了画轴之中呢?” 月媚儿受询,登时一怔,神色数变,媚眼圆睁,轻咬银牙,一脸愤恨,稍顿,方才一个凝神,气息平和地缓缓说道:“阿宁,姐姐自小在一个小仙们长大,这个小仙门叫合欢门,门主叫于金子,于金子既是我义父,也是我师父,自小对我极好,小时候,我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他竟是衣冠禽兽,等我长大了,不知自那天起,他居然打起我的主意来,起了觊觎之心,于是,有一天晚上,他便借着酒劲,闯进了我的房间,意欲非礼,但遭到我的拒绝,他恼羞成怒,便暗使手段,将我打伤,锁进了乾坤轴里,逼迫于我,我若是不从他,就永不放我出来,让乾坤轴里面的阴冥之气吞噬我的神元与仙力,要让我神魂俱丧,香消玉殒!” “畜生!” 渭宁未离山门,不经世事,心思单纯,眼中所见,尽是美好之事,那知世人之恶,此刻,他听得这等龌蹉之事,得知世间还有这等如此无耻卑鄙之徒,不禁双眼喷火,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喝骂一声,即而,神色一敛,又问:“媚儿姐姐,是不是你师姐也被你那个禽兽给盯上了,也遭了她的暗算了?” “不是!” 月媚儿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其实,师姐与我一相情契,亲如姐妹,那天,是她恰巧撞见了于金子对我意欲不轨,她一时情急,奋不顾身,为了救我,才被于金子打伤的,后来,她虽然带着画轴逃出了合欢门,但还是一一一一。”她忧伤地诉说着,随即,神色一变,抬手在脑门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呼出声,怪怨地叫道:“哎呀!我真该死,只顾着跟你说着话儿,竟把正事给忘了,师姐因我殒命,抛尸荒洞,现在还没有敛装下葬,入土为安呢!”说罢,连忙转身踉跄着冲到师姐面前,蹲下身子,俯视着师姐,见师姐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心中大号,哀伤之极,不禁泪流满面,喃喃哭叫:“师姐,师姐,师姐一一一一!”她哭泣着,想要抱起师姐,但她在乾坤轴里身神受损,遍体鳞伤,身上哪里还有一丝力气,因此,她搂着师姐的尸身,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站起身来。 “我来吧!” 渭宁轻轻拉开月媚儿,弯腰横着抱起了女尸,将女尸放在山洞地的一个低洼之处,又脱下了外套,盖在女尸的身上,遮住了她的面容,再与月媚儿一起,挖来了泥土,捡来石头,将其掩埋,再冲着坟冢,拜了三拜,如此,也算是对死者尽了一些人事了。 “师姐,条件所限,妹妹也只能草草葬了你了,望你勿怪,希望你来世投生一个好人家,幸福平安,长命百岁!” 月媚儿双掌合十,诚心祷告,既而,叹息一声,兀自喃喃地道:“阿宁,你知道吗?其实,师姐若不是为了救我,她是不会死的。” 渭宁见月媚儿痛苦内疚,也轻叹一声,轻轻地拍拍她圆润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月姐姐,见你无辜受到伤害,别说是你师姐了,就是一个路人碰上,只要心存侠义,也不会置之不理的,你师姐救你,乃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的不幸殒命,只是一个意外,非你所愿,整件事情,若论过错,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于金子那个畜生,而不是你这个无辜的伤害者,因此,你应该放下包袱,就别再胡思乱想,自寻烦恼了。” 月媚儿缓缓地点点头,侧过脸来,斜睨了渭宁一眼,柔声说道:“咦!阿宁弟弟,我本来一腔的伤心被你这么一开解,心里舒坦多了,没想到你一个帅小伙子,还挺善解人意,能说会道的。”说罢,冲着渭宁,眼如弯月,唇角上翘,亦是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微笑,但是,亦在此刻,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蛰了一下似的,身子猛地一颤,差点跳了起来,笑容消失,脸色大变,眼中露出了惊悚恐惧的眼神,连忙动作慌乱,手指哆嗦着自衣襟里掏出一个半掌来大,色泽金黄的玉玺来。 月媚儿将玉玺对着面前的虚空,轻轻一印,眼前的虚空之中,立即映现出一扇开着的石门来,她见到石门,脸上露出喜色,立即风也似的冲进了石门内,转瞬,她又折转身来,皓臂一探,一把拽住渭宁的手腕,用力一拉,登时将惊愕之中的渭宁也拽进了石门内,而当他两一进入了石门之内,石门一关,石门就凭空消失了。 正文 第十章:三秋园(一) 渭宁被月媚儿一把拽进了石门内,他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身子在虚空之中急速滑行,待得一会,身子一顿,脚掌便踩在了实地上。 渭宁眼前顿时一亮,一瞥,亦知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乃是身在了一片山谷之中,只见谷内树木成荫,溪水潺潺,鸟鸣蝶舞,野花烂漫,而在眼前左边的不远处,便是一大片大院落,院墙高耸,除了高耸的楼顶,园内的一切暂时无法窥见,而在那紧闭的院门的门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秋园”三个隶体大字,字体娟秀,舒缓雅致。 月媚儿拽着渭宁急向院落跑去,当她跑了数步,她又似被什么东西狠蛰了一般,闷哼一声,身子一抖,双腿一软,便要向前仆倒。 渭宁差一点被月媚儿带倒,大吃一惊,连忙一把搂住月媚儿的蜂腰,扶住了她,惊愕地问道:“月姐姐,你怎么啦?” 月媚儿为了防止摔倒,连忙反转身子,双手紧紧搂住渭宁的腰背,颤声叫道:“阿宁,姐姐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你快把我抱进院子,上了阁楼,一切便知。” 渭宁不知月媚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但见其紧张痛苦的样子,知晓事情紧急,不便细问,便将其横抱而起,快步上前,站在院门口,冲着院内,惶急地叫喊起来:“有人吗?快开门,我这里有人生病了,想在你这里歇息一会。” 月媚儿汗出如浆,有气无力地急道;“你别喊了,我就是这个院落的主人,你直接踹门进去便是!” 啊!一一一一 哦!一一一一 渭宁一愣,一脸尴尬,一脚踹开了院门,冲了进去,他穿过院子,咚咚咚咚,踏上了楼梯,上了阁楼,在客厅里一顿,四下一瞅,便冲进了右手边的一间卧室里,再将月媚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张做工精致的木床上,如此,方始长舒了一口气来。 月媚儿身子一挨上床板,便再也隐忍不住了,只见她秀眉一拧,眼睛暴睁,脸型扭曲,青筋曲张,身子就像热锅上的泥鳅一般,登时在床上抽搐,弹跳、翻滚起来,双手且在周身又捏又掐又挠又拍的,好似身上有什么东西在身上游走,需要捉拿一般,嘴里嚎叫道:“啊!一一一一,痛痛痛痛,阿宁,阿宁,好弟弟快帮帮姐姐,帮帮姐姐,啊!一一一一”声音凄厉惊惶之极。 渭宁见月媚儿身受摧残,痛不欲生的样子,大惊失色,登时手足无措,惊慌地叫道:“月姐姐,月姐姐,你这是怎么啦,你这是怎么啦!?” “啊!一一一一,阿宁,快脱了姐姐的衣服,救救姐姐,快点啊!” 月媚儿在床上翻滚挣扎着,嘶声叫喊。 渭宁听了月媚儿的央求,一怔,登时懵了,醒过神来,连忙摆手,摇头叫道:“啊!一一一一,不行,不行,月姐姐,男女授受不亲,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呢!” “阿宁,情非得已,权宜行事,于金子那个畜生在将我锁进乾坤轴之前,为了逼我就范,在我的体内种了血蛊,现在蛊虫又苏醒了,正在我的体内四处游走嘶咬,你赶紧把我衣服扒了,若是见到皮肤之下有移动的凸出之处,那便是蛊虫了,你瞅准机会,匕首刺下,扎中蛊虫,将其剔出,如此姐姐方能脱了厄难,否则,姐姐非得被这些恶毒的虫子咬烂生吃了不可!” 月媚儿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一面抵抗着蛊虫的撕咬,一面颤抖着声音急速地说道,即而,见渭宁傻愣愣地没有行动,又央求起来:“阿宁,好弟弟,求求你,救救姐姐吧1姐姐现在身子好难受,好痛苦,你不必犹豫,不必担心,你放心吧,今日你就算看了姐姐的身子,碰了姐姐的身子,哪怕你见了姐姐的身子一时忍不住睡了姐姐,那也是情有可原,姐姐不会怪怨你的,姐姐尚未婚配,只要你愿意,姐姐便嫁给你做婆姨好了!啊!一一一一,阿宁,好弟弟,求求你,救救姐姐,快点救救姐姐吧!” 月媚儿哀求着,在床上挣扎的愈发厉害,剧烈的痛苦使她的意志力开始变得脆弱,一会,她再也熬不住了,双手在身上乱捏乱掐乱抓乱挠着,突地,随着‘嘶’的一声响,她竟撕扯起自己的衣衫来,转瞬,一身衣衫,皆成碎片,床上露出一具凹凸有致,白皙如玉,嫩滑光洁,纤美绝伦的青春女体来。 渭宁见月媚儿衣衫尽褪,赤身裸体,便是她那颤动的丰胸,胯间的羞处,也尽呈眼前,他何曾见到如此阵仗,又是惊诧,又是羞涩,又是窘迫,轻‘啊’一声,连忙别过脸去,动作慌乱地自床内扯过被褥,遮住月媚儿的身子,口中大叫:“月姐姐,月姐姐,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再忍忍,你再忍忍,忍过这一阵子就没事了,就好了!” 月媚儿此刻只觉那蛊虫正在皮肤之内四处游走嘶咬,她明明能感知它的存在,但偏生又无能为力,此刻,她的身子是又痛又麻,那份骨子里的难受,甚于身体的创伤,而更是让她毛骨悚然,魂飞魄散的是,若是让皮肤里的蛊虫钻进了她的心脏或者大脑,吞食心脏与大脑,那她可就真的在劫难逃,死无葬身之地了,因此,尽管她对自己裸身人前,失了廉耻,甚感羞耻窘迫,但是,比及性命的存亡,那点尊严与颜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月媚儿被蛊虫折磨得痛苦万状,生不如死,在床上弹跳翻滚着,转瞬,几下就将被子扯开了,一手捂住女人的羞处,一手紧紧捉住渭宁的手腕,抽搐着身子,微仰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渭宁,苦苦哀求:“阿宁,阿宁弟弟,求求你,求求你了,姐姐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疼痛难受,生不如死,你行行好,行行好,你就救救姐姐吧!求你了!” (本人是一个严肃的作家,本书不存在**描写,只是因为描写男女之事,情节需要,才使用了暧昧的词汇,但是,那都是点到为止,语句绝对的干净纯洁。) (本章的内容,安然山是藏宝之地,渭门是护宝之门,安然山的至宝,被魔门瞄上,月媚儿就是魔门中人,她在向渭宁使用美人计,色诱渭宁,伺机夺宝!) 正文 第十二章:叮嘱 渭宁点头应允,依照月媚儿的吩咐,给月媚儿弄来了浴桶与热水,即而,走出了月媚儿的卧室,关上了外屋的大门,也打了一盆热水来,在楼下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也将自己仔细地清洗了一番,然后,便安静地坐在了楼梯上,四下一瞥,这会儿,方才注意起‘三秋园’周围的环境来。 阁楼的四周都是一些小土山包子,虽然不缺树木花草,飞禽走兽,但都是一些寻常货色,值不得惊喜,微微显的突兀的是,四周方圆数里,无路无田,更无居舍人家,却独独在这个小山沟里,有一个院子,一栋阁楼;院子里种植了一些桃树,桃花开得正艳,繁繁密密,轻笼云霞,而在这些桃树的环拥之下,是一栋木质阁楼,阁楼被粗大的原木顶起,离地三尺,俨然的空中楼阁;阁楼有各种用途的房间,足有十来间,面积不小。 渭宁百无聊赖地仰望了一眼头顶的太阳,他清晰地记得,自己被月媚儿的呼救之声所吸引,出门搜索之时,安然山亦是夜深,而在这‘三秋园’里,竟是白昼,可知此刻他所身处的地方,乃是在一件法器之内,是另一个小小世界,而这个法器之内的时间与法器之外的时间是颠倒的,日夜与外面反相交替,他一时不知所以思而思之,思绪纷乱,这般的,一会,他不由得想起今夜之事来,今夜所发生的事情,真是奇妙古怪呀!本是一时的好奇,却没想到让他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遇上了月媚儿,救了她,而且还被她莫名其妙地带到了一件法器里,最后,又用一种香艳诡异,羞与人言的方式给她剔虫疗伤,真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啊!而当他思及为月媚儿疗伤之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自然而然映现出月媚儿那凹凸有致,莹白如玉的身子来,一时,他心头一荡,莫名的一阵悸动,一种男人的欲念骤然萌生,如火如水,灼热汹涌,但随即,他又意识到月媚儿甘裸其身,坦呈其前,乃是情非得已,疗伤故尔,而此刻他却坐在此处,回味对方赤裸的身子,还生龌龊之念,自己实在是卑鄙下流,德行有亏,实非君子之所为,他登时脸颊一热,又羞有愧,对自己暗骂不已,连忙收敛心神,摒除杂念,默念清心咒,以固道心。 这般的,已不知过去多久,渭宁正在阁楼下屏声静息,温习法术的经文,却突地听得月媚儿在楼上尖叫起来,声音惊恐慌乱之极,他不及细想,条件反射,身子立马弹跳而起,蹬蹬蹬地踏上了阁楼,一脚踹开了楼门,一阵风地冲进了月媚儿的卧室,抬眼一瞥,却见月媚儿好好的,只见她双手后撑,上身微微后倾地坐在了床边,挺着高耸的胸脯,翘荡着玉足,微扬着脸,脸上带着一丝淡笑,眼神闪烁地凝视着渭宁,而那微眯的弯如眉月的眼眸里,波光潋滟,好似流淌着的神秘的河流。 渭宁见月媚儿安然无恙,暗自松了一口气,即而,怪怨地道:“月姐姐,你一一一一戏弄我!”他说话时,眉目含笑,神态之中,颇有一丝撒娇的意味来。 月媚儿展颜一笑,露出皓白齐整的贝齿,神色之中,满是一丝童真般的戏谑与得意来,她自床上站起身来,伸手亲切自然地牵住渭宁的手掌,拉着渭宁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松开渭宁,沏上一杯热茶,放在渭宁的手里,又给自己沏了一杯,再动作慵懒地伴着渭宁,侧斜着身子一座,一面喝茶,一面抬眼细细地打量着渭宁。 渭宁喝着茶水,被月媚儿那玩味的眼神定定地瞅着,鼻子里又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气,心里微颤,神魂摇曳,兴奋喜悦,又有一些紧张不安,稍顿,终究隐忍不住,耳根微热,颤抖着声音,轻声问道:“月姐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呀!我脸上是不是还有一一一一,不对呀!我仔细清洗过了,脸上应该干净了呀!” “阿宁,你干嘛那么紧张嘛,姐姐又不吃人,姐姐只是在想,没想到今日救我的大恩人,居然会是一个少年,而且,长的还蛮好看的,姐姐高兴,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你几眼,你不会怪姐姐失礼吧!” 月媚儿见到渭宁局促不安的样子,噗嗤一笑,调侃地道,即而,神色一敛,正容说道:“阿宁,说真的,你这次不惧凶险,不避嫌疑,救了姐姐,姐姐好开心,姐姐真的要好好谢谢你才是!” 渭宁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即而,又仔细地问道:“月姐姐,你身上的血蛊都剔除彻底了吗?还会再犯吗?” 月媚儿一愣,忧色立见,叹息一声,心有余悸地喃喃道:“唉!也许吧!一一一一若是还未断根,到时候少不得又要麻烦弟弟了。” “不麻烦!只要姐姐安然,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渭宁摇摇头,真诚地说道,又感慨地问:“不过,姐姐,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吓人!” 月媚儿定定地凝视着渭宁,幽幽一叹,喃喃地道:“阿宁,我那样子虽然吓人,但你小子见了,恐怕也是又惊又喜吧!你要知道,我月媚儿可一直是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这女孩子家的身子可是她最宝贵,最美好的东西,这女孩子的清白,也是她最珍惜,最爱护的东西,如今却被你看了个清清楚楚,摸了个透透彻彻,你说你占了多大的便宜,修了几世的福分呀!” 渭宁见月媚儿一脸肃容,说得慎重,语中似乎含着一丝哀怨,他一时心头惴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连忙摆摆手,略显慌乱地叫道:“月姐姐,你别误会,你也是清楚的,当时情非得已,不得不为,我对你可没有动什么歪念头来啊!” 月媚儿见渭宁心思单纯,不经挑逗,便忍住笑,缓缓地点点头,神色缓和一些,叹息一声,又幽幽地说道:“阿宁,姐姐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姐姐的意思是,姐姐好歹也是一个正经女子,但现在姐姐的完璧之身,却被你看了摸了,在礼法上来说,姐姐无异于失节,不管你承不承认,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于姐姐而言,你现在就是姐姐的半个丈夫,姐姐无异于是你半个妻子了,如今你可说是就是姐姐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所以,这往后,你一定要心疼姐姐,爱护姐姐,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好的!” 渭宁听了月媚儿似是而非,有些牵强的道理,有些迷糊,有些头痛,只得苦笑着点点头,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对了,月姐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唉!也不知我身上的血蛊剔除干净了没有,要是剔除干净了,我倒可以活动活动筋骨;阿宁,我在乾坤轴里神元与仙力都受到了吞噬,损耗巨大,看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休想恢复的;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哪敢四处乱跑,我如今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休养生息,疗理身子,待得身子康健如昔了,再另作打算了!” 月媚儿思索着回道,随即,侧脸瞪着渭宁,眉头一蹙,不悦地问道:“阿宁,你是不是烦了姐姐,害怕姐姐缠着你,你急着要赶姐姐走呀?” “没有,没有,没有!!!” 渭宁连忙摆手,沉呤一下,试探着问:“月姐姐,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看啊!我是一个大男人,你呢,终究是一个女人,所谓男人授受不亲,让我一个大男人照顾你,实在是有些不方便,我呢,有一个小师妹,她叫上官怜儿,她不但与我青梅竹马,关系极好,而且,她这个人心眼也是极好,热情善良,侠肝义胆,你看,我能不能回去把你的事情跟她说说,让她来照顾你呀?”说罢,连忙又加了一句:“月姐姐,你放心,怜儿人很好的,她一定会答应的。” “不行!” 月媚儿听了渭宁的提议,脸色大变,断然拒绝,情绪颇有一些激动地叫道:“阿宁,此事万万不可。首先,我的仇家于金子至今还在逍遥法外,对我贼心不死,他耳目众多,手段了得,要是一个疏忽,让他知晓了我的下落,我就休想再过安生日子了;其次,我月媚儿好歹也是一个洁身自好,端庄本分的良家女子,我也是有尊严,有脸面的,我的身子又不是古玩店里面的玩物,任人亵玩,我的身子既然已经被你看了摸了,难道你还要我躺到另外一个人的面前去丢人现眼,出羞卖乖吗?一一一一再说了,你一个未婚男子,我一个未嫁之女,这深更半夜里发生了这许多匪夷所思之事,又是赤裸相对,又是摸摸捏捏的,本就香艳暧昧,不清不楚的,你若是突地将我推到人家面前,万一别人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就一定会多加揣测,流言蜚语,到那时我们必定是百口莫辩,有苦难言,岂非憋屈死了?唉!你一个大男人大可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可我一个姑娘家家的,终究是要讲脸面的,总不能没脸没皮,不知羞耻地活着吧!” 渭宁见月媚儿说的句句在理,仔细周全,思忖一下,便打消了将月媚儿之事告知上官怜儿的念头,他瞅了瞅窗外,道:“月姐姐,在你这‘三秋园’里是白昼,在法器之外,乃是黑夜,你的身子既然暂时无碍,那我就先回去了,免得出了差错,引人怀疑,等我将外面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我每天自会抽空前来看望你的。” 月媚儿点点头,便教了渭宁自由出入‘三秋园’的法子,起身相送渭宁,一路又叮嘱渭宁多遍,要他严守今夜之事。 渭宁只得点头不止,连连应允。 月媚儿直将渭宁送出‘三秋园’,方才止住了脚步,她柔软窈窕的身子慵懒地斜靠在院门门框上,瞅着渭宁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正文 第十三章:欲念 渭宁快步离开了月媚儿的‘三秋园’,回到安然山的卧室时,已是子夜时分,虽然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但他躺在被褥里,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心情激动,精神亢奋,老是想着美貌妩媚的月媚儿,眼前老是晃荡着她那风光旖旎,莹白如玉的身子来,一时欲念横生,*火焚身,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如此地煎熬着,直待的东方鱼白,方才在睡意重袭之下,睡了过去,但是,即便入眠,也是不得消停,春梦不断,他不停地梦见他与月媚儿裸身相对,纠缠一起,恩爱缠绵,极尽云雨,二人就像二头饥渴的想要吞噬对方的猛兽,不知疲倦地沉溺于**之欢,不能自拔。 渭宁做着春梦,半梦半醒的,直睡到时近中午,方才起床,而当他掀开被褥时,登时轻‘啊’一声,脸颊一热,羞愧难当,只见他的胯间,亦是湿漉漉,腻滑滑的一片。 渭宁慌张地跳下了床,连忙找了一件干净的衣衫换上,做贼似得,溜到水井边,打了几桶净水,将沾了污秽的衣衫匆匆冲洗了,晾好,方才心绪稍定地出了门。 渭宁在食堂食不知其味地吃了一点东西,就去找上官怜儿,见上官怜儿在后院跟几个女人正在织布,她一身粉色衣衫,秀发披肩,衣袖挽起,露出一截皓白的小手臂来,圆润葱白的手指捏夹着梭刀在织布机上上,或穿或插,或挑或拉,手指就像一只鸟儿在树枝上跳舞一般,灵巧之极,也优美之极。 渭宁走过去冲着众人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悄地在上官怜儿的身后一站,兴趣盎然地瞅着上官怜儿织布,见对方专心致志地忙碌着,一会也没有发觉他,他方才轻咳了一声。 上官怜儿转过头来,仰起脸来,甜甜一笑,柔声道:“宁哥哥,你起来了,吃了吗?” 渭宁笑着点点头。 上官怜儿见渭宁眼袋浮肿,一脸心疼地埋怨道:“宁哥哥,你也别太辛苦了,要注意身体,要记得早起早睡,你看你,晚上练功练得这么晚,睡的那么迟,上午我给你送吃的,你睡得可香了,我还听见你说梦话来着,叫都叫不醒你呢!” 渭宁心里一跳,做贼心虚似的,连忙嘿嘿笑道:“你净瞎说,我的身体一向很好,而且,从来不说梦话。”说罢,心里很是忐忑。 上官怜儿‘噗嗤’一笑,说道:“宁哥哥,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这人只要入眠了,这脑袋就不听使唤了,心里想着什么,梦里就出现了,嘴里就胡说什么了,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今个儿,我在窗外可是听得真真的,你呀!嗯呀哦呀的,就像梦里被、被毒蛇缠住了一般,拼命挣扎,可痛苦了!” 旁边的一个玩耍的叫萌萌的小女孩,歪着脑袋,思索一下很认真地说道:“不对!怜儿姐姐,宁哥哥说的没错,宁哥哥虽然睡着了,可他耳朵不是还在听着吗?” 上官怜儿一愣,‘嗤’的一声,点点头,笑道:“对!你宁哥哥没错,是怜儿姐姐错了!” 渭宁听了萌萌那天真的回答,亦是一笑,在她粉嫩的脸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叫道:“出去玩吧,这里很多东西,别磕着碰着了。” “宁哥哥,我刚才为你说话,你可得给我扎风筝哟!” 萌萌抬头对渭宁说着,既而在渭宁的大腿上用力地掐了一把,然后,便咯咯咯的,大笑着一溜烟逃了。 渭宁便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上官怜儿身边,给她拿这递那的打下手,嬉皮笑脸的与上官怜儿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儿,打发时间。 这般的,一日又过去了。 渭宁坐在床上,静候着深夜的来临,他便好去探视月媚儿,一会,却听得敲门声,开门一瞅,站在门口的自然是上官怜儿了。 上官怜儿将一个饭盒递给渭宁,笑道;“宁哥哥,我就不进屋了,我见你刚才食欲不振,没吃二口,我就给你弄了一些点心,你待会要是饿了,就垫垫肚子吧!对了,你练功也别太辛苦了,早点休息哦!”叮嘱了几句,双手负背,踮着脚,轻盈盈地走了。 渭宁揭开盒盖,一瞅,乃是晶莹的小笼包子,心头一暖,不由得瞥了一眼上官怜儿离开的方向,然后,拧上盖子,使了一个法决,身子一闪,便站在了“三秋园”。 渭宁上了楼梯,进了楼房,却见无论是屋檐上,门帘上,还是窗棂上,都挂了一些拇指般大的七色铃铛,清风摇曳,铃声叮叮,清脆悦耳,让人醺醺。 渭宁进了客厅,四下一瞥,却见月媚儿撩开门帘,发簪上的坠珠摇晃着,薄使脂粉,娉娉袅袅地走了出来,见到渭宁,明艳的脸上立即露出柔媚的笑意来,娇媚地道:“阿宁弟弟,你来了!” 渭宁点点头,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问道:“月姐姐,你吃了吗?” 月媚儿摇摇头,眉头微蹙,厌厌地道:“我身子不痛快,没胃口,不想吃。”说着,给渭宁斟了一杯茶。 渭宁忙问:“是血蛊没有清除干净,又作怪了吗?” 月媚儿懒懒地道:“没有。只是伤口有些疼痛而已。” 渭宁问:“没敷药吗?” 月媚儿瞅着食盒,脸露喜色,问道:“这是吃的吧!什么好东西呀?” 渭宁揭开盒盖,道:“小笼包子,猪肉馅的,我小师妹做的,可好吃了。” 月媚儿一愣,神色突地紧张起来,盯着渭宁,沉声问道:“你把咱们的事情告诉你小师妹啦?” “没有!你不是吩咐我,要我不要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嘛,没有你的同意,我哪敢呀!” 渭宁摇摇头,道:“这盒小笼包子是我小师妹特意给我弄的夜宵,我记着你,就给你带来了,你尝尝。” 月媚儿心花怒放,笑靥如花,斜睨了渭宁一眼,点点头,赞道:“算你小子有良心,有好吃的,还记得姐姐!”便接过渭宁手中的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子塞进口里边嚼边说:“嗯!其实,我倒真的饿了,我尝尝,看看味道如何!”连吃几个,边吃边赞:“手艺不错,好吃,真的好吃!”转瞬,将包子一口一个,匆匆吃尽,接过渭宁递来的茶水,饮了,搁下杯子,缓了一下气息,问道:“阿宁,你小师妹做的东西,味道真的不错;对了,她是不是就是你昨夜口中的那个上官怜儿呀?” 正文 第十四章:帮忙 渭宁点点头。 “她是不是很聪明,很漂亮,很可爱?” 渭宁笑着点点头。 “她是不是很喜欢你?” 渭宁一愣,虽然觉得月媚儿问的突兀,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月媚儿凑近渭宁,微仰着脸,目若幽潭,定定地盯着渭宁,缓缓地问道:“一一一一你爱她吗?” 渭宁又是一愣,他骚骚后脑勺,嘿嘿一笑,笃定地点点头,一脸的羞涩与甜蜜。 月媚儿凝眸一下,收回目光,唇角微翘,淡淡一笑,却摇头道:“阿宁,你的确爱着你的怜儿妹妹,但是,你爱的还不够深。” 渭宁一怔,讶然问道:“为什么?” 月媚儿道:“因为你回答的时候犹豫了!” 渭宁默然,诚如月媚儿所言,刚才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他的确有那么一刻的犹豫,那是因为当他瞅着面前的月媚儿的那张精致的面容以及探询的目光时,他突地心头一颤,居然有些发慌,混不愿月媚儿知道他的恋情,而失去什么似的,便不由自主地犹疑了一下。 月媚儿四下一瞅,嘀咕道:“怪不得有蚊子,原来檀香燃尽,忘了续上了。”便去给香炉里续上香火,一时室内白烟袅袅,甜香幽幽,沁人心脾,令人醺醺。 月媚儿续燃了香火,复又坐下,呡了一口茶水,与渭宁闲聊了一会,突地眉头一蹙,脸色一变,似有痛苦之感。 渭宁察觉了月媚儿的异样,关心地问:“月姐姐,你身上又不舒服呀?” 月媚儿摇摇头,故作轻松地一笑,稍顿,眉头锁得更紧,迟疑一下,终究忍不住轻声说道:“阿宁,姐姐,一一一一姐姐有一件难事想请你帮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渭宁笑道:“月姐姐,你别客气,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照办。” 月媚儿点头微笑,即而,脸色微红,神色颇有一些扭捏,轻声说道:“阿宁,一一一一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你给我剔杀血蛊之时,弄得我满身是伤,而我自己又只能给前面的创口敷药,背后的伤口,我实在是够不着了,因此,也只能任由那些创口裂开着,折磨我,这不,那些伤口现在还在痛呢?” 渭宁听得脑袋里面一阵发懵,满头黑线,啊!天呀!怎么又让自己去干这些又尴尬又香艳的事情呀!这不是折磨人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月媚儿见渭宁一阵发懵,犹豫不决,便站起身来,风情万种地一笑,缓缓上前,伸出柔白温润的手掌,轻轻地握住渭宁的双手,手指拇指且在渭宁的掌心里轻柔地揉搓按捏,凑过脸去,吐气如兰,在渭宁的耳根处,声音娇媚地轻轻道:“阿宁,好弟弟,别那么小气嘛!你就答应姐姐,帮帮姐姐嘛!”然后,便牵着傻愣傻愣的木偶似的渭宁走进来她的卧室。 月媚儿走至床前,松开渭宁的手掌,就好像渭宁不是男人,又或者渭宁根本不存在一般,便自己开始宽衣解带,褪脱起衣衫来,她动作舒缓,神色恬淡,自自然然,落落大方,转瞬,一具美艳的女体又无遮无挡地呈现在渭宁的面前。 渭宁轻呀一声,脸颊一热,一片紫红,连忙收回那偷偷在月媚儿身上逡巡的目光,别过脸去,一颗狂跳的心都快要蹦出胸腔了,哪里还敢去触碰月媚儿的身子,为她敷药了。 “咦!阿宁弟弟,姐姐的身子不是早已被你看个精光,摸个精光,毫无秘密可言了吗?怎么,你现在见到姐姐的身子,难道还会害羞吗?” 月媚儿脱光了衣服,趴在了床上,拉过被褥,遮住圆润的臀部,回头见渭宁涨红着脸,神色紧张,僵在了床边,不敢动弹,便‘嗤’的一笑,娇媚地叫道:“喂!我的傻弟弟,你还愣着干嘛?姐姐现在身子痛,背上发凉,很不舒服,你还不快点来帮帮姐姐,你若是还不来,姐姐可就生气,再也不理你了!” 渭宁一个毛头小伙子,定力不足,在月媚儿这样一个大美人的略带挑逗的央求之下,他明知不妥,但哪里抗拒得了,便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侧着身子坐在床沿边上,取过床头的一个白色小瓷瓶,拧开盖子,用中指指肚瓷瓶内挑出一些白色的药膏,再附身瞅着月媚儿那光滑如绸的背脊,开始给她的伤口敷药,他动作轻柔,一丝不苟,收敛心神,一时倒也不敢心存邪念。 渭宁为了放松心情,避免尴尬,思存一下,问道;“月姐姐,我心里存着一个疑惑,一直想要问你,不知你可否直言相告?” 月媚儿测过脸来,盯着渭宁,笑呤呤地道:“你问吧?” 渭宁问道:“月姐姐,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你被困在乾坤轴里,急需有人救你,那么,应该知道你困境的人越多,你获救的机会也就越多,可是,我跟怜儿在一起之时,为何怜儿听不见你的呼救声,而独独只有我能听见呢?” 月媚儿一愣,即而,嫣然一笑,回道:“阿宁,你有所不知,无论是人还是神,一旦被锁进了乾坤轴里,轴内之人就算喊破喉咙,轴外之人,也休想听见;那日我被于金子老贼锁进了乾坤轴里,原本身陷绝境,投生无门,但幸得我师姐及时抢到乾坤轴,而且师姐她还拼尽全力,轰击了阵眼,虽然阵法没有被她轰破,但阵眼受损,出现裂缝,我的一丝神识方才得以钻出乾坤轴,四处求救的;哎!只是可惜,那阵眼的裂缝太少了,神识难以尽透,加之,乾坤轴之内的阴溟之气,每天都在吞噬我的元神与法力,使我的身子异常地虚弱,神识也自是如此,没有办法,我只得使出更耗元神的锁音之法,定点传音,来让别人听到我微弱的呼救声了;我被师姐慌不择路地把我带到了这里,我第一次释放神识寻找救命之人时,恰好碰上了你,我见弟弟你目光澄澈,质朴良善,不似奸邪之徒,一时动心,就对你使了锁音之法,因此,这也就是为何我的呼救之声,只有你能听见,而别人听不见的原因了。” 正文 第十五章:玉人 渭宁点头,焕然笑道:“我明白了,这就好比,一碗粥怎么也得能让人对付一餐,若是让多人分食,却是一点也不顶事儿,是吧?” “嘻嘻!阿宁,你的这个比喻,虽然粗鄙,但却也准确,的确是怎么一个理儿。” 月媚儿笑着点点头,随即,想到一件事儿,神色一黯,喃喃地道:”唉!可怜我那师姐了,其实,她虽然受了玉金子老贼的刀剑,但伤不致死,将养一段时日自然就好了,但她害怕我会被乾坤轴吞噬掉,不待伤愈,便舍尽仙力,强行轰击乾坤轴,结果一一一一,师姐,你放心吧,总有一日,媚儿一定会将玉金子老狗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为你报仇雪恨的!“说罢,眼眸中闪烁着凄伤、悲愤、仇恨的光芒。 渭宁见月眉儿心里不痛快,便柔声安慰了几句,稍顿,月媚儿心情转寰,又明媚了起来。 一会,渭宁给月媚儿敷完了药膏,屁股便离开了床沿。 月媚儿忙问:”阿宁弟弟,你怎么就走了,下面的伤口还没有敷药呀?“说罢,揭开了盖在下身的被褥,露出高翘雪腻的@@来。 渭宁脸颊一热,别过脸去,嗫嚅着道:”月姐姐,渭宁面浅,你就别作弄我了。“ 月媚儿讶然道:”阿宁,你这话从何说起,月姐姐怎么就戏弄你了?“ 渭宁涨红着脸,道:”其实、其实你那后面,只需用一个镜子照着,自己就能解决,何须外人动手。“ 月媚儿又是一愣,即而,神色泰然,伸手轻拍了一下额头,焕然大悟地叫道:”哎呀!阿宁,你看姐姐多笨,居然忘了这个法子了,害得自己伤口昨晚痛了一夜,真是糊涂啊!“然后,又拉过被褥盖在身上,在被褥里摸索着穿好衣服,又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补了一下妆,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给渭宁奉上新茶。 月媚儿与渭宁并排而坐,说些闲话,稍顿,她神色慎重地向渭宁问道:”阿宁,你昨日回去,没有向别人透露出我们的事情吧?“ 渭宁摇摇头,正颜道:“月姐姐,你尽管放心好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绝不会对别人透露你一丝一毫的消息的。” 月媚儿盯着渭宁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道:“阿宁,你记住了,姐姐的事情,连你小师妹上官怜儿也不能说,知道吗?” 渭宁与上官怜儿青梅竹马,关系亲密,同时,他也深知上官怜儿高洁的人品,即便将月媚儿之事告知,也不会坏事,根本没什么好隐瞒的,顿觉不将月媚儿之事告知上官怜儿,似乎有些不妥,在那一刹那,他有一丝犹豫,但当他转念想到,此事毕竟关乎月眉儿的性命,如果月媚儿不愿意,自己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违逆对方的意愿来,于是,他点点头,没有异议。 “阿宁,你休怪姐姐啰嗦,只因此事关乎姐姐的性命,疏忽不得,现在除了你,在这世上,姐姐谁也不敢轻易接近,谁也不会相信了。” 月媚儿苦笑着,摇摇头,喃喃地道:“阿宁,其实,你有所不知,姐姐在那乾坤轴里伤了元神与筋骨,伤势非常严重,姐姐需要在此将养好长一段日子,而在疗伤的这段日子里,自然便少不得要麻烦你来,那么,在你照顾姐姐的这段时子里,为了防止露出马脚,惹人怀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姐姐有一个幻行隐真的法术想要教你,不知你想不想学?” 渭宁好奇心重,什么东西都想尝试一下,听说月媚儿要教他小法术,自是万分乐意,连忙欢笑着,点头不已。 月媚儿一笑,自怀里掏出一个玉人来,那玉人不过五寸大小,通体晶莹,没有五官,在那玉人的眉心中间有一个小凹洞。 月媚儿将玉人递给渭宁,叫渭宁滴一滴血在玉人的凹洞里,再叫渭宁跟她默念起来: ”吾是吾,吾非吾,是吾非吾,是是非非,是非莫辩!“ 渭宁跟着月媚儿默念三遍,念毕,手中的玉人通体闪烁红光,连闪三下之后,玉人就消失了,即而,在对面的椅子上便凭空多了一个青年男子来,那男子正自斜躺在椅子上,双眼紧闭,酣然大睡,鼾声大作,睡得好不香甜。 渭宁见那玉化之人眉目俊雅,皮肤白皙,赫然就是另一个自己,而且,与他毛发不差,翩翩相生,与他相易,难辨真假,一时又是新奇,又是欢喜,不禁起身快步走了过去,附身将眼睛移近玉化之人的脸容不过五寸,饶有兴味地仔细地打量凝视着,片刻,童心大作,竟伸手在那玉化之人的脸上,轻拍起来,嘿嘿一笑,口中叫喊起来:”喂!小子,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醒醒,快醒醒!“但叫了好一会,那玉人也不曾在睡梦中清醒过来。 月媚儿轻掩着嘴,‘嗤’的一声,笑道:“阿宁,你别叫了,你就算喊破了喉咙,它也不会醒来的。” “为什么?” 渭宁随即明白,问道:“就没有比他更有趣的了?比如能够蹦蹦跳跳,与人说话干活的那一种?” 月媚儿道:“有倒是有,只是那需要很高深的法术才能办到,我的法力有限,现在仅能达到这种地步了,我教你变出一个睡人来,就是让你下次来的时候,好有一个假人顶替你在房间里睡觉,那样即便你小师妹前去找你,也不会疑他,生出什么岔子来。” 渭宁点点头,问道:“月姐姐,你教我这个变假人的方法倒也简单,现在假人我是变出来了,但是,一旦我回去了,我又该如何将这个假人给撤下来呢?” 月媚儿道:“你先用自己的血,在假人的眉心上印一下,再跟我念咒,假人自然就撤了。” 渭宁只得又咬破中指,在假人的眉心抹上自己的一滴鲜血,心里却嘀咕着,这起咒也要用血,解咒也要用血,这每天要是弄上几回,非得血亏不可,而且还只是弄了一个磕睡虫,一点也不好玩。 月媚儿自是不知渭宁心中所想,神色一敛,开始教渭宁解咒: “尔真尔,尔假尔,真尔假尔,真真假假,去假存真!” 渭宁跟着月媚儿默念三遍,那假人果然化作一团青烟,变回了小玉人,回到了渭宁的手中。 月媚儿叮嘱道:“阿宁,其实,这套幻行隐真之法,非常玄妙,练到致臻境界,只需起咒,点石成金,顺手捏来,可化万物,便是那大罗神仙,亦不过如此,只可惜,法术虽妙,但你我所学,不过皮毛,要想幻行隐真,须得借助这个玉人儿,才可起法,所以,你要将这个玉人儿收好,莫要遗失,否则,这套法术,你就算白学了。” 渭宁本来还有轻慢之心,听得月媚儿讲解幻行隐真之法的玄妙,心里痒痒的,甚是神往,连忙将玉人收好,坐在月媚儿的身边,向月媚儿讨教幻行隐真之法的妙处来,二人相谈甚欢,过了好一会儿,渭宁方才意欲未尽地起身告辞。 渭宁走至楼门口,却被月媚儿叫住了,他回头问道:“月姐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月媚儿走到渭宁的跟前,伸过鼻子,在渭宁的身上嗅了一嗅,摇头道:“阿宁,你现在还不能回去?” 渭宁讶然问道:“为什么?” 月媚儿道:“你身上有我身上的香味,你这样回去,把细的人闻到,容易看出破绽,会给我带来灾难,你得在这里把衣服上的香味除去,如此回去,方的妥当。” 渭宁轻‘啊’一声,挠挠头,苦笑道:“月姐姐,你也太小心了吧,哪有这么巧的呀!” 月媚儿神色一凝,无奈地道:“阿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也别怪姐姐多心,姐姐这也是被身边的人给坑惨了,姐姐是怕啊!” 渭宁道:“我听姐姐的,只是你这里可没有我的换洗衣服呀?” 月媚儿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姐姐早就想到了这件事儿,昨夜我自储物袋里翻出来一匹与你身上这身衣服一样颜色的绸缎来,连夜给你赶制了一身,你去换了吧。”说罢,进了卧室,将新衣拿出来递给渭宁,道:”旧衣就放在这里,我给你洗洗,下次再行替换。“然后,走出了卧室。 转瞬,渭宁将衣服换了,走到大厅,站在月眉儿的跟前,仔细地瞅了一下自己,嘿嘿一笑,点头赞道:”月姐姐,你给我做的衣服,不但颜色一致,便是款式与针脚与我原来的那一套,也是毫无二致,一模一样,你可真是能干啊!“ 月媚儿帮渭宁捻捻衣角,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渭宁,嫣然一笑,点点头,满意地赞道:”嗯!不错,穿上挺精神的,有几分帅气,让人喜欢。“ 渭宁一笑,道:”姐姐,没什么事儿,那我可真的回去了?“ 月媚儿点点头,笑道:”今日没事了,你先回吧,明日记得早点来,没你陪着姐姐,姐姐一个人呆在这里,心里发虚。“ 渭宁点点头,这次方才在月媚儿恋恋的目光中,暂时离开了三秋园,回到住所。 正文 第十六章:檀香 渭宁自救了月媚儿之后,尊其所嘱,一直没有将月媚儿之事向他人透露半分,有很多回,当他面对上官怜儿之时,他虽然心思一动,但话到嘴边,最后终究还是被他硬生生地给咽回去了。 如此,渭宁白天身在渭流门说话吃饭,修炼干活,一切泰然, 但是,一到了晚上,他便偷偷地溜进‘三秋园’里与月媚儿厮混,跟月媚儿一起修炼法术,嬉戏打闹,二人无话不谈,举止亲昵,关系愈发融洽亲密,一日不见,彼此颇有一些牵挂来。 这般的,转眼半月过去。 此日,渭宁又溜进了‘三秋园’,在阁楼里却没有见到月媚儿,但在在其卧室里面的墙壁上,又瞅见了几幅仕女图,那些仕女皆是月媚儿的画像,图画中的月媚儿,其一身奇装异服,半裸着身子,香肩、玉背、皓臂、雪腿;或立、或卧、或坐;或喜、或悲、或怨,真是眉目含春、风情万种。 渭宁饶有兴趣地将月媚儿的画像逐一地浏览一番,尤直对画像中的月媚儿那半露的酥胸,以及大腿之处,目光都不由得停留了一下,暗自感叹着月媚儿的美艳,怦然心动,脑中竟滋生一丝欲念来,随即,亦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惊慌地瞥了一下四周,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阁楼。 渭宁站在院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方才揣揣地去寻找月媚儿,一会,在后山的一处小土坡上,便瞅见了月媚儿的纤秀的背影。 月媚儿双臂抱胸,极目远眺,秀眉微蹙,心事重重。 渭宁愣了一下,方始慢慢走近,脱下外套,披在月媚儿的身上,笑道:“月姐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风大,你身子虚,小心着凉!” “阿宁,你怎么这时才来,姐姐想你了,心里很是烦闷,便出来走走啰!” 月媚儿侧脸一笑,眼睛形成一道眉月,媚态横生,美丽动人,然后,皱皱琼鼻,轻声道:“阿宁,姐姐身子有些凉,你能抱着姐姐吗?” 渭宁对月媚儿跟他说话之时,语气之中,常常带着一丝娇媚与暧昧,似含挑逗,渐渐地倒也习以为常了,心里早就没有了当初时的尴尬来,但是,此刻当他听得月媚儿拥抱的要求,还是有些迟疑与抵触,他与月媚儿的关系再好,也只是朋友,所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平白无故地搂抱对方,实在不妥,更何况,他心里已经有了上官怜儿,他不会做对不起怜儿之事,所以,他只是嘿嘿一笑,没有动作。 月媚儿见渭宁一脸为难,一笑,却反转身子主动搂住了渭宁,将脸贴在渭宁的胸膛上,娇嗔地道:“阿宁,你真是一个呆子,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姐姐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姐姐身子冷,你就抱抱人家嘛!” 渭宁心身皆是一颤,愣了一下,连忙双手捉住月媚儿的香肩,微微向外一推,叫道:“月姐姐,你别这样,你要是冷,那咱们就回去吧!” 月媚儿手臂一紧,反而搂紧了渭宁,稍顿,方才松开了渭宁,斜睨了渭宁一眼,吃吃一笑,随即,脸颊绯红,‘哦’了一声,便牵着渭宁,迈步先行,往住所走去。 渭宁又不是真的不解风情,更何况意志薄弱,面对月媚儿的暧昧挑逗,忐忑之余,竟也微微心动,但每存邪念,他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上官怜儿来,便暗自凛然,收敛心神,摒除欲念,心智澄明些许,他微微地甩了甩手臂,想要甩开月媚儿的牵握,但试了几次,怕伤着月媚儿的自尊心,又放弃了。 月媚儿与渭宁回到了住所,月媚儿却硬拉着渭宁在她的闺房的小桌旁一坐,二人闲聊了一会,渭宁便想要回去,但却受到月媚儿的一再挽留,渭宁便又陪了月媚儿一会。 月媚儿见渭宁心神不宁,坐卧不安,便神色一敛,黯然问道:“阿宁,你是不是嫌弃姐姐了?” “没有呀!” 渭宁见月媚儿问的突兀,一愣,讶然道:“月姐姐,你怎么啦,你为何问的如此奇怪呀?” 月媚儿定定地凝视着渭宁,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稍顿,她却突地低头,双手捂脸,竟泪水长流,哭泣有声。 渭宁倒被月媚儿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先是一愣,即而,惊诧地问道:“月姐姐,你、你这是怎么啦!” 月媚儿依旧哭泣着,口里哀哀地道:“阿宁,姐姐要死了,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 渭宁听了月媚儿一言,心头一颤,脸色一变,着急地问:“月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一一一难道、难道你体内的血蛊还没有剔除干净吗?” 月媚儿哭泣了一会,收起悲声,抹尽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对渭宁哀伤地道:“阿宁,你不知道,我在乾坤轴里饱受里面的阴溟之气的摧残,现在,我虽然逃出了乾坤轴,但体内残留的阴溟之气,却是跗骨入髓,无法清除,那些阴溟之气,就像冬眠的虫子似的,睡一会就会醒来,然后在我的筋骨里流窜游走,让我浑身疼痛,苦不堪言啊!” 渭宁瞳孔一缩,脸色大变,‘啊’的一声,满心惊悚地叫道:“什么!这一一一一,那、那不就是另一种血蛊吗?” 月媚儿一脸悲戚地点点头。 渭宁脸色数变,稍顿,神色一敛,平复一下激动地心情,探询地问:“有什么解救的法子吗?” 月媚儿犹豫一下,点点头:“法子吗?有倒是有,只需外人外力将仙力度进我的身体里,将我体内的阴溟之气逼出体内即可。” 渭宁舒了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还不简单,我现在就传度仙力给你,将你体内的阴溟之气清除即可。”说罢,就要给月媚儿传度仙力。 月媚儿连忙摇头摆手,着急地叫道:“阿宁,你停下来,你听我说,你这样是没用的!” 渭宁眉头一皱,讶然道:“月姐姐,你不是说这个法子有用吗,怎么又没用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嘛!” 月媚儿摇头苦笑道:“阿宁,阴溟之气乃是妖器之中三大煞气之一,最是厉害了得,人神一旦沾上,跗骨入髓,不死不休,若想将其清除,除非能给患者洗髓煅骨,重造经血,而要想给人洗髓煅骨,经血再造,又非得拥有无上神通与无极仙力不可,否则,一切努力,皆是镜花水月,徒劳无功。” 渭宁听得月媚儿解释,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登时神色尴尬,脸颊微热,稍顿,便一脸歉意地道:“月姐姐,对不起,我才疏学浅,仙力稀薄,恐怕帮不了你了,不过,吉人自有天相,天无绝人之路,你也不必焦心,我们一定想出办法来救你的,我渭宁功夫不行,但只要你需要,你知会一声,我就算给你烧水跑腿,那也是可以的。” 月媚儿听了渭宁的安慰之言,她见渭宁淳朴善良,甚是感动,眼含热泪,定定地凝视着渭宁,随即,便伸出双臂穿过渭宁的腋下,将渭宁紧紧搂住,下颚搭在渭宁的肩膀上,脸颊贴着渭宁的脸颊,轻轻摩挲,感慨地道:“阿宁,你真好,你真好!” 渭宁脸颊感知了月媚儿脸颊的粉嫩,心头一颤,身子一僵,随即,连忙双手捉住月媚儿的肩膀,将月媚儿微微向外一推,为了转移注意力,避免尴尬,口中说道:“月姐姐,既然阴溟之气如此厉害,你可千万不可耽误,须得尽快找到法子,清除才行,不知你今后要作何打算?” “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命不该绝,自会有人救我,若是阳寿不昌,也就只能认命了!” 月媚儿唇角抽搐,绝望地喃喃道,稍顿,她松开手臂,离开了渭宁,拢拢头发,四下一瞥,吩咐道:“阿宁,姐姐现在身子疼痛,你快去把宁神香点上,这些宁神香是我亲自配制,有凝神镇痛之功效,我闻着舒服,你要多点几圈哟!” 渭宁便遵照月媚儿的吩咐,在卧室的四角成排地挂上了蒲扇般大的檀香来,足有十来圈,再一一燃上,片刻,室内便青烟袅袅,浓香沁鼻,闻之让人,如清酒小酌,其意醺醺,筋酥骨软,周身舒坦。 “阿宁,姐姐身子疼痛,浑身泛力,我想躺下来休息一下。” 月媚儿便起身走近木床,和衣躺在了床上,她向床内挪了挪身子,拍着空出来的床位,脸颊晕红,嫣然一笑,冲着渭宁轻声叫道:“阿宁,躺到姐姐的身边来,姐姐想好好跟你说说话儿。”见渭宁傻愣傻愣地盯着她,她便又起身,主动拉着渭宁,让渭宁紧挨着她躺下。 正文 第十八章:勿忘 渭宁又偷偷溜进了‘三秋园’,但当他瞅见了月媚儿所居的小楼时,脑海里立马又印现出上官怜儿明媚的笑靥来,他的心头一颤,又是内疚,又是痛苦,暗暗地咒骂起自己来,身子一顿,哪里还能向前迈上一步,他愣愣地站在楼下,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好一阵犹豫,好一阵纠结,一会,他暗自一叹,便咬咬牙,毅然转身,便要折回住所,不再来招惹月媚儿了。 但是,亦就在渭宁将要走出院子时,铮的一声,自楼内传来了琴声,先是一声,即而,又是数声,都是单音,显是有人在调试琴弦,如此,连响了数十声之后,琴声静寂了片刻,方才又重新响了起来,只是这一回琴声演奏出的乃是一曲完整的曲子,同时,有一个女声合着琴侓,开始咏唱起来: ”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女声清雅柔媚,带着一丝哽咽,和着悠扬舒缓的琴声,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曲声缠绵浓郁,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怨与忧伤,尤如黄莺夜啼,声透雨林。 渭宁听得月眉儿的哀绵之音,感知到曲子之中蕴含的相思之情,心头一颤,整个人登时都痴了,心中那压抑着的对月眉儿的思念与情欲,就像着火的油脂一般,嘭的燃烧了起来,无法熄灭,他心情激动亢奋,连忙转身,魔症了似的,精神有些恍惚地,缓缓地踏上了月媚儿的楼阁,推开虚掩的楼门,站在门口,其意怯怯地向屋内瞥了一眼。 此刻,月媚儿薄施脂粉,一袭白衣,正侧坐在窗前,手指灵动,拨动琴弦,一面弹琴,一面歌咏,阳光自窗外斜照在她的身上,微风拂过,吹扬起她一头如瀑青丝,琴头还燃着檀香,白烟袅袅,此情此景,映衬的她,飘飘若仙,颇有出尘之意。 渭宁凝了凝神,轻咳一声,缓缓地渡步进屋,倒了一杯热茶,搁在月媚儿身边的茶几上,再盘腿坐在月眉儿的身侧,斜仰着脸,定定地盯着月媚儿略显消瘦憔悴的玉脸,一阵心痛,待其一曲唱罢,连忙将茶水递在月眉儿的面前,讪讪一笑,柔声说道:“媚儿,口渴了吧,喝茶、喝茶!” 月媚儿并没有接渭宁递过来的茶水,目不斜视,冷哼一声,起身便进内屋去了。 渭宁碰了一个大冷脸,神色有些尴尬,他愣了一会,便鼓起勇气,起身跟着进了月眉儿的闺房。 月媚儿已经躺下,外衫褪去,仅系肚兜,由于她面朝床内,侧身而卧,被褥仅仅盖住下半身,大片的背脊便裸露出来,只见她肌肤雪腻,嫩滑如玉,端的诱人。 渭宁走近床边,附身一瞅,见月媚儿的玉脸被手掌盖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便嘻嘻一笑,轻声问道:“媚儿,你睡啦!” 月媚儿又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渭宁又赔笑道:“媚儿,你生气啦,其实,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想来看你,只是最近太忙了,抽不出时间,这不,我一得空闲,不就来找你了吗?” 月媚儿依然不吭声。 渭宁便脱下鞋子,也侧躺在月眉儿的身边,伸出手臂,轻轻搂住了月媚儿,便腆着脸,陪起软话来,无师自通地说着甜言蜜语,一会,还低头亲吻其光洁的香肩来。 月媚儿手肘向后一撞,顶住了渭宁的下颚,轻声叱道:“流氓!” 渭宁不知月眉儿的真实想法,害怕事与愿违,弄巧成拙,连忙停止了轻薄,不敢放肆,又在其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笑着,发动柔情攻势,可又过了一会,见月媚儿不言不语,毫无反应,甚觉无趣,心中温怒,突地闭口不言了,杵了一会,轻叹一声,一脸落寞地喃喃道:“一一一一你、你既然困了,那就睡吧,等你气消了,回头我有空再来看你。“便下床穿鞋,准备离开,但随即却听得月媚儿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渭宁一怔,心中一软,回转身来,站在床边,冲着月媚儿苦恼地道:”媚儿,你好端端的,你干嘛要哭呀,你这是干什么嘛?“ 月媚儿闻言,心中更是委屈,哭得更凶了。 “好啦、好啦!我不走了,我陪着你,你别哭了,好吗?“ 渭宁心慈,见不得女人哭,尤直是喜欢的女人,他见月眉儿哭得愈发厉害,心里更加慌乱,连忙又躺回了床上,搂住月媚儿,柔声道:“媚儿,我这几天没来看你,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向你认错了,你还要怎么样嘛,难道你还想要我抽自己的耳光不成?” 月媚儿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泣,转过身来,面对着渭宁,用有些浮肿的眼睛盯着渭宁,眉头紧蹙,余怒未消地,幽怨地道:“渭宁,我月媚儿虽然不是什么豪门闺秀,金枝玉叶,但好歹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正经女子,你利用人家对你的一腔柔情,玩弄了人家的身子,事后却不想承担责任,对我避而不见,你说,你是不是太不应该了,你既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承你所言,你便当着我面,抽自己三个耳光,作为处罚,如此,我方才信你 。” 渭宁一怔,笑着问道:“真的要打吗?” 月媚儿表情严肃,非常笃定地缓缓点头:“嗯!要打,而且要打重一些。” ”桃花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博美人一笑,别说三个耳光,便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也心甘。“ 渭宁见月媚儿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很认真的样子,一愣之下,便欣然一笑,拍着胸脯,点点头,调侃着,豪迈地道:“好吧,好吧!打就打吧,谁叫我对不起你来;再说了,打二下又不会死人,只要你解气,开心就好!“说罢,果真抡起手掌便给自己甩了一个耳光子,为了表达诚意,这一掌抡的倒也瓷实,一掌过后,随着‘啪’的一声,白净的脸颊,立马显出红色。 渭宁甩完一个耳光,接着又是一个,但是,第二个耳光还没有待到击上脸颊,他的手腕便被月媚儿捉住了。 渭宁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柔声问道:”不打啦!舍不得啦?“ 月媚儿脸颊登时一片晕红,羞涩之极,猛地甩下渭宁的手腕,瞪了渭宁一眼,又翻身躺下,面朝床内,口中嘟咙着叱道:”蠢货!谁稀罕呢!“ 渭宁呵呵一笑,跟着侧身躺下,搂着月媚儿,问道:”不生气啦!“ 月媚儿哼哼地道:”生气!” 渭宁笑道:“那你还想怎样处罚我呀?” 月媚儿用鼻音长长地嗯了一声,思忖一下,便转过身来,将脑袋卷缩在胸口,愣了一下,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脸红如霞,神色忸怩,眼弯如月,眸光似水,盯着渭宁,娇羞无限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渭宁的耳边,吐气若兰,一字一顿地,拖着尾音说道:“现在,我、只想、罚你,好好、爱、爱、我!” 渭宁见月媚儿上身系着一片红肚兜,背脊全裸,酥胸半露,下身仅围着一条红色浴巾,裸露出小腹与半截的大腿,身子端的是优美妙曼,他的内心早就蠢蠢欲动,**暗涌,只是不知月眉儿的心思,不敢造次,现在听得对方主动求欢,真是欣喜若狂,大逞所愿,嘿嘿一笑,连忙三两下脱去自己的衣服,接着又急切地扯去月媚儿身上的遮挡物,然后重重地压在月媚儿的身上,与其缠绵起来。 渭宁与月媚儿突然发生了**关系,本来心中惶恐,有些挣扎,但现在在月眉儿的欲擒故纵的手腕,以及**的挑逗下,又再次尝到了男女之情的玄妙与**的甜头,便真正地爱上了月媚儿,虽然有时他躺在月眉儿编织的温柔乡里,也会因为想念上官怜儿而遗憾忧伤,但他沉溺在月眉儿的柔情与**之中,已经无发自拔,他明知他与月眉儿的这种没有名分的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有些不妥,但他像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就是离不开月媚儿,一刻也不想离开,后来,他在脑海里干脆将上官怜儿给藏了起来,拒绝去想她,他有时跟月媚儿欢好之后,满足地搂着香艳的月媚儿,心中突然萌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堕落感,即惴惴不安,又满心喜欢。 渭宁与月媚儿男情妾意,缠绵恩爱,每晚都要腻味一阵子,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这般的,二个月过去。 这一夜,渭宁来到三秋园,与月媚儿见面闲聊了一句,搂住对方在床上打了一个翻滚,便向其求欢。 这一次,面对渭宁的索取,月媚儿竟一反常态,扭扭捏捏的不肯答应,后来被渭宁实在是磨得没法了,方才同意,并且,千叮嘱万叮嘱,请求渭宁欢爱的时候,动作千万要温柔一些。 正文 第十九章:噩耗! 渭宁见月媚儿啰啰嗦嗦,勉勉强强的,一副好像要被人强奸的样子,心生不快,索然无味,便停止了脱衣,眉头一蹙,问道:“媚儿,你怎么回事,你现在身子干净,平日里又素来喜欢我粗暴激烈,为何今日却扭扭捏捏,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难道你厌烦腻味了,不喜欢我了?” 月媚儿见渭宁恼了,连忙扑过去,搂住了渭宁,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嫣然一笑,腻腻地道:“哎呀!宝贝,没顺你的意,你还生气了。其实呢,我是非常喜欢跟你亲热的,也是非常喜欢你的粗暴激烈的,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你若在床上依然像往日那般待我,我虽然受得了,可是,有人却受不住了。“ ”你是担心我吗?” 渭宁贱贱地一笑,即而,见月媚儿翻着白眼,微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便讶然问:“媚儿,这里除了你我,就没别人了,你说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嘛?” ”唉!真是一个榆木疙瘩,我月媚儿好歹也算是一个聪明人,怎的偏偏就喜欢上你这个傻瓜呢?“ 月媚儿苦笑着,摇头感慨,说着,便将手掌伸进了肚兜里,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再抬头瞅着渭宁,笑问道:”夯货,难道你现在还不懂吗?“ 渭宁见月媚儿瞅向自己的肚子时,笑容甜蜜,目光如水,透着母性的柔情,他脸色数变,愣了一下,突地就像屁股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跳了起来,他指着月媚儿的肚子,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是说,我们一一一一一“ 月媚儿盯着渭宁,双眼发着异样的光彩,满脸兴奋地点点头。 渭宁瞠目结舌地瞪着月媚儿,愣了一会,待得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尖叫,便扑上前去,双掌捧着跪坐在床上的月眉儿的微微仰着的玉脸,狠狠地亲吻了几下,然后,将其紧紧地搂在怀里,兴奋不已,嘿嘿笑着,喃喃叫道:”哈哈!我有儿子了,哈哈哈哈!媚儿,我有儿子啦!谢谢你,媚儿,我有儿子啦!我渭宁有儿子啦!“ 月媚儿也紧紧地搂着渭宁,眼中含着热泪,点点头,也喃喃地道:”阿宁,你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你就要当父亲了。“ 自从月媚儿怀了渭宁的骨肉之后,渭宁对她是千依百顺,愈发的温柔体贴,只要能使她快乐,要他干什么都行,以前,他只是晚上偷偷的溜进三秋园,现在呢,便是那大白天,有时他都会寻找机会,去找月媚儿厮混,享受那人伦之乐。 某天,亦就在月媚儿告知渭宁有了孩子的消息的第九天,渭宁在三秋园逗留了一夜,(在三秋园里,世界是颠倒的,园外的白昼,就是三秋园内的黑夜,同理,三秋园内的白昼在园外,就是黑夜。)清早回到自己的住所,为了防止露出马脚,他不敢休息,便跟着同门一起劳作,忙了几个时辰,实在是熬不住了,寻了一个理由,便溜回家补觉去了,如此,亦不知睡了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渭宁睡的正香,被人打扰,不满地轻哼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满吞吞地穿上衣服,开门一瞅,门口站的乃是瘦得就似一根竹竿一般的五师兄顾怀民,便打着哈欠问道:“顾师兄,什么事,这么焦急呀?” 顾怀民双眼赤红,一脸悲伤,强忍着悲痛,哽咽着道:“掌门师弟,不好了,出大事了!”话音未落,永安堂大殿方向便传来了钟声,钟声沉重悠长,就像一个老人负重爬山一般,迈上一步,要歇一下,再迈第二步,铜钟敲出的居然是哀乐。 渭宁见了顾怀民的异样,即而,听得钟声,方才彻底自尚自有些迷糊中清醒过来,身子一震,颤声着问:“出什么事了,谁死了?” 顾怀民咬了咬嘴唇,带着哭音,嗫嚅着说道:“宁师弟,你要撑住,是、是师父他老人家一一一一。”一时眼泪就像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渭宁听了顾怀民之言,犹如惊天霹雳,当头一击,登时眼眸暴瞪,脸色苍白,身子颤抖,脑袋一阵发懵,愣了一下,突地将挡在他面前的顾怀民一把推开,也不顾跌倒在地的顾怀民,表情呆滞,魔症了似的,踉踉跄跄地冲出院子。 渭宁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向永安堂大殿跑去,一会,便瞅见大殿门口聚集了不少的门人,殿内传来女人的哭泣之声,大家都戴着孝,双眼赤红,一脸悲色,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有的拿着东西在搭设灵堂,干着与丧事以及与生活有关的琐事来,只有几个懵懂的小孩,在大人的旁边,稀奇地看着,打闹嬉笑。 有人瞅见了失魂落魄的赶来的渭宁,立马围了上来,女人瞅见渭宁那傻愣愣的样子则压抑着声音哭泣了起来,连忙七手八脚的给渭宁戴上孝帽,套上孝服,脱了他的鞋子,一个年长的男人搂了搂渭宁,一面安慰着,一面拽着渭宁走进了大殿。 渭宁精神恍惚,脑中一片空白,提线木偶似的跟着别人进了大殿,在大殿中央一站,抬眼一望,却见大殿上首的紫檀案桌上放置了一个纯白色的瓷罐,瓷罐旁竖着一个灵牌,灵牌上霍然写着渭公清河之灵位几个朱赤红字。 上官怜儿一身白衣,跪在案桌边的藤垫上,趴伏着身子,埋头轻泣,当她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瞥,瞅见了渭宁,便站起身来,冲过来,扑在渭宁的怀里,大哭了起来,一面哭着,一面抽噎着叫道:”呜呜呜!一一一一,宁哥哥,师父、师父一一一一,呜呜呜!一一一一,师父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被人害死了,呜呜呜呜!一一一一“ 渭宁原本被巨大的噩耗与痛楚冲击得变得有些麻木呆滞的脑袋,此刻在上官怜儿的哭诉之下,方才一个激灵,恢复了神志,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了父亲的仙逝,一时心痛如绞,悲不自禁,搂着上官怜儿,啊啊二声空吼之后,便泪如雨下,哭出声来。 上官怜儿本就够难过了,见渭宁痛哭,兴许是受到渭宁的牵引,她便愈发地伤心,哭的也更是厉害,转瞬,双眼一闭,身子一软,竟晕厥了过去,害得几个妇人上前将她跑进屋内救治去了。 渭宁见上官怜儿晕厥,本想跟进内室,看看情况,但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拉住了,他回头一瞥,便瞅见拉住他的乃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的容貌与渭清河极极相近,身材相等,只是脸型略显黑瘦罢了。 中年男子双眼红肿,冲着渭宁微微额首,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只是笑容之中,却含着一丝苦涩与歉疚来。 渭宁一愣,定定地瞪着中年男子,稍顿,才惊诧地喊了一声:”二叔!“ 渭清源慈祥地一笑,盯着渭宁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叹了一声,感慨着喃喃道:”宁儿,十年不见,你都长成大人了,二叔都有点快不认识你了!“ 渭宁凝视着渭清源,脑海中想起与二叔有关的事情来,记忆里二叔对他非常怜爱宠溺,极好极好,好过父亲,小时候他因此还臆想过自己是不是二叔的儿子,后来,二叔离山修行,一别十年,但时间非但没有冲淡叔侄之情,反而因为思念与牵挂,使他对对方的感情愈发浓郁,而现在,此时此境,当他骤然见到阔别已久的亲人之时,欣喜若狂,激动万分,有了依靠的感觉,他立即又痛苦起来,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哭诉道:”二叔,你终于回来了,我爹他一一一一!“ 渭清源点点头,搂住渭宁,手掌轻轻地抚摸着渭宁的背脊,泪流满面,喃喃地道:”宁儿,对不起,都是叔叔的错,都是叔叔的错一一一一“ 渭宁哭了一会,情绪稍安,离开渭清源的怀抱,汲着鼻子,哽咽着问道:”二叔,前阵子我爹收到了求救玉佩,那玉佩是你的吗?后来我爹离山找你,你们又是怎么碰上的?我爹为什么会遭遇不测,谁是凶手?“ 渭清源被渭宁急促的一番追问,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便苦涩地摇摇头,沉声道:“宁儿,此事说来话长,叔叔以后自会跟你详说,今日家里来了几位客人,你先去见见吧!“说罢,便迈步先行。 渭宁跟在渭清源后面,问道:”什么客人?“ ”都是一些在玄门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待会叔叔自会给你一一引见的。“ 渭清源叮嘱道:”宁儿,尊照渭门的惯例,你是长房嫡子,按照顺序,这掌门之位就是你的,现在你爹不在了,你就是渭门新任掌门,你的一言一行,无不代表着渭门,你待会见着客人,千万不要失了礼数。“ 渭宁哦了一声,即而,心念一动,说道:“二叔,其实,我不想当什么掌门,也当不来,不如这掌门之位,就由你来接任吧?” ”胡闹!这掌门之位是何等贵重,又不是那小孩子的玩具,岂能任由你让来让去的,按照祖制与神谕,你是长房嫡子,上任掌门退位或仙逝之后,掌门之位会自动移交到你的手中,这是无法更改之事,你休要胡思乱想,乱作安排!“ 渭清源显然被渭宁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身子一顿,回头瞪了渭宁一眼,眉头一蹙,不悦地低声斥责起来,随即,亦觉自己的态度有些严厉,立马神色一缓,柔声说道:”宁儿,路是走出来的,事业是干出来的,哪个人天生就会干这个干那个的,任何事业,还不是边学边做,边做边学,只要诚心诚意,埋头苦干,你什么事情干不了?什么事业会干不成?现在你爹走了,这保护渭门,看守圣物的重担就交给你了,你切不可畏难避重,裹足不前。宁儿呀,你好好干,你放心吧,有二叔与诸位同门的拥戴与协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一定会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掌门的,二叔相信你,大家也都相信你!“ 渭宁见了渭清源那殷殷的目光,听了其语重心长的教诲,心中一振,登时有了信心,便露齿一笑,嗯的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渭清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鼓励地拍拍渭宁的肩膀。 片刻,渭清源叔侄二人,来到严瑞的住所,只见院子里有四个人,或坐或站的,一个身材高大,白须飘飘,五官清 ,虽鸡皮鹤发,有些苍老,但仙风道骨,风采卓越,有离尘之意;一个圆头大耳的和尚;一个个头短小,面目俊秀的中年男子,另一个人就是一身重孝的严瑞了。 严瑞与三位客人轻声说着话儿,见到渭宁,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然后,正了正衣冠,上前一跪,行起大礼,神色严正,恭敬地叫道:“严瑞,拜见掌门!” 渭宁与严瑞是平辈的师兄弟,且严瑞是大师兄,年龄为长,渭宁一向敬重,亲昵,现在他见严瑞对他行施大礼,不由一愣,直待的渭清源在身侧咳嗽一声,才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不伦不类地道:“大师兄好!” 严瑞礼毕,闪身一旁。 渭清源连忙将渭宁拉到客人面前,彼此介绍一下。 白须老人叫叶乘一,是茅山长老,也是严瑞的舅舅。 和尚叫无花禅师,是龙虎山流云寺的大持事。 瘦削男子叫鲁虹飞,是一个散仙,位列玄门逍遥榜的三十六名,仙法了得,名声响亮,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 渭宁向叶乘一等人逐一执行了晚辈礼。 叶乘一与无花和尚见渭宁虽然年轻浅薄,但终究是一门之主,身份地位摆着,便和蔼地回礼,而鲁虹飞却面无表情,哼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渭宁请叶乘一等人坐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无话可说了,找个借口离开了。 正文 第二十章:原由 渭宁回到大殿,半趴在案桌上,搂着装着父亲渭清河骨灰的瓷罐,又伤心痛哭起来,然后,被跟在身后的严瑞给劝开了,待得渭清源自内室出来,他便懵懵懂懂地被渭清源领着做着这个,做着那个,都是一些与丧事有关的活动与事情,总之,就是给渭清河尽一些为人子的人事来。 接下来,安然山便被悲戚、哀伤、苦闷、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如此,七日过去,为渭清河送灵的日子到了,那天,渭清源遵照兄长遗愿,领着痛哭的渭宁、上官怜儿等人,逶迤着来到东面的临海的悬崖边上,将渭清河的骨灰撒进了大海。 叶乘一、无花禅师、鲁虹飞三个客人,哀送好友渭清河入海为安,下午,安慰了渭清源、渭宁几句,便离开了。 渭清河之死,给渭宁等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加上劳累,渭宁与上官怜儿接连病倒,待得二人病愈,在上官怜儿的提议与坚持下,渭宁寻了一个由头,将渭清源请到了他的住所,意在在闲聊之中,旁敲侧击地想向渭清源询问渭清河死亡的原因。 是啊!事关至亲之人的枉死,尽管渭宁与上官怜儿早就自严瑞闪烁的讲述中,得知了渭清河遇难的大慨,但心中尚有诸多疑惑,无法解答,须得向渭清源这个整个事情的第一当事人,问个清楚,弄个明白,如此,方能心安。 上官怜儿给渭清源等人奉上热茶,笑容满面地跟渭清源说着闲话,甚是好奇地询问着山外的事情,稍顿,便不着痕迹地看似随意地笑问道:“二叔,听您讲了这么多的宗门的事情,那我想问问您,回魂阁在江湖之中,其实力应该算得上几流呀?” 渭清源一愣,道:“二流。” 上官怜儿又问:“与蜀山相比如何?” 渭清源冷冷地道:“仲伯之间。” 上官怜儿眉头一蹙,语中含怨地道:“啊!与蜀山相当,这么大的势力,二叔应该对其避之不及才是,那您为何要招惹它呢?” 渭清源见上官怜儿语中含责,眉头一拧,神色不悦,但随即收敛心神,眉头一舒,苦笑道:“阿瑞、阿宁、怜儿,二叔知道,我大哥的死,皆因我而起,所以,你们一直对我心存不满,暗自怨恨。唉!好吧!前阵子太忙,我也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趁着今天有空,我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你们详述一下,已释你们心中的疑惑,免得你们疑神疑鬼、胡思乱想的,弄得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的,都不痛快。” 严瑞连忙陪笑道:“二叔,您也别怪怜儿, 怜儿是孤儿,被师父捡上山来,悉心养大,二人关系,亲如父女,现在师父出了意外,怜儿想要将事情问个明白,弄个清楚,也是理所应当,希望您不要多心,误会了她。” 渭宁也跟着点点头,嘿嘿笑道:“对对对!二叔,您可别多心,怜儿没有恶意的,只是随口问问,您若不想说,也就算了,我们都相信您的,真的!” 渭清源摆摆手,道:“阿宁,其实有些话,即使你们不问,二叔也会说的,否则,我便如鲠在喉,憋屈难受,其实,其实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与严瑞见渭清源欲言又止的,眉头暗挑,对视了一眼。 渭清源脸有愧色,愣了一下,方才叹息一声,道:“其实,二叔之所以得罪回魂阁,并不是什么行侠仗义,抱打不平,而是我在聊城里面看上了一个女子,与她好上了,谁知那女子竟是回魂阁少主独孤玥在外面包养的一个情人,后来,此事被独孤玥知道了,独孤玥不但将小倩活埋了,而且,还抓捕了我,将我关在地牢里,百般折磨,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后来,一个心善的牢卒,见我可怜,就给了我一个传递讯息,寻人救命的机会,所以,就有后来的事情了。” 上官怜儿与严瑞听了渭清源闯祸的原由,心中又是鄙视,又是苦笑,稍顿,上官怜儿又问:“二叔,你也知道,我们渭门人单力薄,根本不能跟回魂阁这样的大门派相抗衡,你为何不去向你的师门蜀山剑派求救呢?如此岂不更加的稳妥吗?“ 渭清源苦笑道:“ 我也给蜀山传递了讯息,只是没有什么作用,一来,理不再我,蜀山救人其意不坚;二来,回魂阁与蜀山实力相当,蜀山不可能为了一个弟子跟对方倾尽全力,拼死搏杀;三来,回魂阁很是狡猾,等蜀山找上门去,他早就把我藏起来了,蜀山见不着人,不能贸然行事,只能拖着,无所作为了。” ”我没办法,只得给兄长传信,兄长便邀请了五花禅师、鲁虹飞,还有一些道上的好友,在那个好心的狱卒的帮助下,自回魂阁的地牢里救出了我,只是,我们在撤退的时候却被对方发现了,双方进行了恶战,不幸的是,我们虽然杀了对方不少人,但兄长却中了回魂阁的阁主独孤宇的黑骨钉,后来的事情,不必我说,想必你们也猜到了。“ 严瑞、渭宁、上官怜儿听了渭清源的述说,心中闪过很多念头,但却又无话可说,一时,都沉默着。 稍顿,上官怜儿勉强一笑,道:”大师兄、宁哥哥,你们陪陪二叔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便走了。 渭清源与严瑞、渭宁二人又说了一会闲话,也散了。 严瑞走在渭宁的身后,沉思着,一会,叫住渭宁,问道:”宁师弟,你,你相信二叔的解释吗?” ”相信!当然相信了,他可是我的亲叔叔,我爹的亲弟弟,他难道还会残害自己的亲人不成!“ 渭宁一愣,笃定地点点头,即而瞪着严瑞,讶然道:“大师兄,你、你不会怀疑是我二叔存心加害我爹的吧,嘿,这,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可是亲兄弟啊,哎!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更不能乱说,要是被我二叔知道了,一定怨恨愤懑,心存芥蒂,这样不利大家的相处,对大家都不好。” 严瑞沉呤一下,淡然道:“我倒不是怀疑二叔存心加害师父,只是、只是我一想起是因为二叔的行为不检,引来了祸端,害了师父,我心里就不痛快。” 渭宁迟疑一下,摇了摇头,苦涩地一笑,喃喃地道:“大师兄,我心里何尝痛快,但是,我二叔也是为人所欺,才引来祸事的,至于我爹的死,完全是一个意外,亦非二叔所愿,他现在已经够内疚,够伤心了,咱们就别再埋怨他了,好吗?” 严瑞眉头一舒,长于了一口气,淡然一笑,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师父与二叔乃是亲兄弟,世上最亲近的人,二叔怎么可能会去加害自己的兄长呢?唉!我的确不该去怀疑他,现在他不但是你的二叔,也是我的二叔,我应该相信他,孝敬他才是。” 渭宁拍了一下严瑞的肩膀,笑道:“哎!大师兄,你这样想就对了嘛!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和和睦睦,开开心心的,千万不要整的彼此关系紧张,像个仇人似的,那多没意思呀!”然后,与严瑞说了几句闲话,彼此就散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东窗事泄 渭清源护送兄长骨灰回到安然山,转眼,又是半月过去。 此日上午,渭清源教授严瑞与上官怜儿仙法之时,许久,才见渭宁拖着沉重的步伐,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见了渭宁那无精打采,甚是疲惫的样子,皱起眉头,心中不快,脸色一沉,微斥道:“阿宁,你是怎么搞的,最近教你练功,你总是迟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是不是不想学?你若是不想学,叔叔也不勉强你,那你就回去休息去吧!” 渭宁一向醉心仙法,对学习仙法,很有热情,只是昨天晚上,他又到三秋园里,与月媚儿恩爱缠绵去了,耽误了休息,方才如此萎蔫不振的,此刻,他见渭清源动怒,心里一颤,精神一振,连忙叫道:“叔叔,我没事,你就教吧,我一定认真学习。” 渭清源若有所思地盯着渭宁一下,冷哼一声,道:“好吧!你既然想学,那就跟着我的动作,好好学习吧!”言毕,便站在院子中央,演示了一套蜀山剑法,然后,一一解释了一番,待得严瑞三人记住了口诀与招式之后,一会,严瑞与上官怜儿离去,他却将渭宁留了下来。 渭宁见渭清源将他单独留下,便思忖着,二叔一定是对他近日精神不济,练功有些懈怠,心存不满,而想要训诫他来,便站在一旁,不吭一声。 渭清源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凉茶,便定定的盯着渭宁,稍顿,长叹一声,说道:“阿宁,你爹爹不在了,二叔就是你的长辈,你的至亲,我有教导你的人品,监督你的学业的责任,二叔不指望你它日能纵横四海,睥睨天下,但也希望你能勤勉好学,奋进坚毅,知道吗?” 渭宁点点头。 渭清源又苦口婆心地跟渭宁说了一些做人的道理,二人闲聊了一会,渭宁方才离开。 渭清源瞅着渭宁的背影,微微摇头。 是夜,严瑞正要卧床休息,却听得渭清源的叫喊。 渭清源伫立在院子里,板着脸,手握佩剑,见到严瑞便吩咐道:“去把怜儿也喊来。” 严瑞心想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这半夜三更的还要把人家自睡梦中拽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妥呀,但他见渭清源拧紧眉头,神色凝重,一愣,不敢异议,连忙去把上官怜儿喊来。 上官怜儿一身黑色劲装,手提佩剑,见到渭清源,讶然问道:二叔,出了什么事了?” 渭清源面无表情地道:“你们先别问,都跟我来,待会就知道了。”便领着严瑞、上官怜儿二人,走进了渭宁的院子,又吩咐上官怜儿:“你去瞅瞅你宁哥哥在没在屋里睡觉?” 上官怜儿见渭清源整出这么一处来,居然只是想要确知渭宁有没有在屋里睡觉 ,心中不快,撇了撇嘴,但渭清源是长辈,她也好违逆他来,便走到渭宁的窗下,透过窗棂的缝隙向内一瞅,然后,回到严瑞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笑道:“正在睡觉,而且,睡的正香,还打呼噜呢!” 渭清源道:“你去把他叫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说。” 有事不能明天说吗,干嘛非得半夜三更扰人清梦,什么毛病? 上官怜儿暗自嘀咕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敲击渭宁的房门,但叫喊了一会,渭宁也没有醒来。 严瑞眉头一蹙,讶然道:“二叔,不对劲呀,宁师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嗜睡了。” 渭清源也不搭话,上前一脚踹开渭宁的房门,冲了进去。 严瑞与上官怜儿也连忙跟了进去。 上官怜儿见躺在床上的渭宁面目俊朗,唇角含笑,鼾声如雷,睡得好不香甜,连忙上前,推了推渭宁的肩膀,叫喊起来:“宁哥哥,别睡了,你快起来 ,快起来呀!”见渭宁毫无反应,用手背在渭宁的额头上轻轻一探,不禁咦了一声,冲着渭清源惊讶地叫道:“哎呀!二叔,宁哥哥怎么也叫不醒,他额头冰凉冰凉的,他是不是病啦?” 渭清源道:“怜儿,你们让开一些,让我来瞅瞅。”便上前摸了摸渭宁的额头、胸脯、手心,探了探筋脉,再微眯着双眼,俯身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渭宁的面目,稍顿,他拧紧的眉头便舒展开来,直起身子,冷哼一声,恼怒道:“小畜生,竟敢跟我耍移花接木、瞒天过海的花招,看老子破了你的法术来。”说罢,气惯丹田,力聚手臂,抡起手掌,冲着渭宁的脸容重重砸下,掌风猎猎,竟将衣袖都鼓涨了起来。 “不要!” 上官怜儿大吃一惊,尖叫着,连忙要上前制止,但却被严瑞拉住了。 严瑞摇摇头,劝道:“师妹,稍安勿躁,且看清楚了再说。” 上官怜儿一愣,回过神来,便仔细地瞅着床上的渭宁,随即,眼眸圆睁,双掌捂住了嘴唇,震惊的差点惊呼起来。 只见床上的渭宁虽然受了渭清源的重力一击,但却依旧完好无损,只是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却随即瞬间縮小,变成一个只有一掌大小的没有面目的玉人来,然后,玉人身上呈现出密密麻麻的网状的裂纹来,接着,便碎成了粉末。 上官怜儿见了面前诡吊的一幕,更是惊诧,指着床上,愣愣地叫问:“二叔,这是怎么回事呀,宁哥哥,他!?一一一一“ 渭清源摇头道:”怜儿,你不要着急,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你们跟着我,很快我们就会知晓真相的。“他一面说着,一面仔细地嗅了嗅床上的玉屑,辨别了一下气味,然后,汲着鼻子,在空中嗅着,出了渭宁的房子,领着严瑞与上官怜儿去找渭宁。 一一一一渭宁与月媚儿赤身裸体的在床上翻滚蠕动抵死缠绵,一会,方才云收雨歇,归于平静。 月媚儿脸上露出满足的笑靥,待得呼吸变得匀顺了,便躺在渭宁的臂弯里,微仰着脸,媚眼如丝,宛若眉月,盯着渭宁,浅笑着,慵懒地道:”阿宁,你怎么还是这么好色,一见着人家就一一一一,而且,还那么粗暴,你只顾着自己舒服,你就不怕伤着咱们的孩子吗?“说着,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嫩滑微隆的小腹。 渭宁怜爱地在月眉儿的额头上一吻,嘿嘿笑着,柔声说道:“哎!都怪你太迷人了,就像个妖精似的,能吸人魂魄,我一挨着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月媚儿中指指肚点了一下渭宁的额头,娇嗔道:“但你也不能不管不顾呀!“ 渭宁点头笑道:”其实,我比谁都在乎我们的孩子,不是你说只有三个月,没事的吗?“ ”笨蛋,我说什么你都信呀!“ 月媚儿娇媚地笑着,即而,突地脸色大变,霍地坐了起来,惊惶地叫道:”快、快、快!快穿衣服,快穿衣服!“ 渭宁一怔,讶然叫道:”好好的,干嘛穿什么衣服,我还想睡一会呢?“ 月媚儿推推渭宁,愈发着急地叫道:”哎呀!有人闯园,你不穿上衣服,难道你想用这种羞耻的样子去示人吗?“ 正文 第二十二章:解释 渭宁听了月媚儿之言,一愣之后,大吃一惊,屁股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自床上弹跃而起,连忙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来,口里叫道:“糟了,一定是我二叔找来了,最近我老是睡懒觉,在他面前老是走神,他一定是起了疑心了。”但他还刚刚套上了一身内衣,随着,嘭的一声,楼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响起之后,他便见渭清源脸笼寒霜,气势汹汹地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严瑞与上官怜儿二人。 月媚儿衣服还未穿戴齐整,见渭清源等人冲了进来,尖叫一声,连忙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巻缩在床内角。 上官怜儿见渭宁与月媚儿衣衫不整的,瞅其之状,其关系自然不言而明了,一时,脑中嗡的一声,一阵发懵,随即,心头剧痛,脸色苍白,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渭宁自上官怜儿进了屋子,眼睛便一直勾勾地瞅着上官怜儿,于上官怜儿的任何表情都尽收眼里,他瞅见上官怜儿瞅见了月媚儿之后,那眼中的对他的惊诧、失望与悲痛,令他心头一颤,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紧紧地裹住了他,令他难以呼吸。 严瑞狠狠地瞪了渭宁一眼,便在上官怜儿的耳边,柔声道:“怜儿,咱们到外面去。”便扶着失魂落魄的上官怜儿先走出了月媚儿的卧室。 渭清源定定地逼视着渭宁,一脸的怒意,稍顿,又瞥了月媚儿一眼,手指点了点渭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沉声喝道:“你们二人都给我滚出来!”说罢,出了卧室,大刺刺地在椅子上一坐,愤愤不已。 渭宁一时被渭清源等人的突然袭击给吓懵了,愣了一愣,回过神来,连忙一把拉住月媚儿,惊惶地叫道:“媚儿,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呀?” ”看把你急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有什么好怕的!“ 月媚儿一面整理衣衫,神色淡定,见了渭宁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嗤的一笑,转念一想,眉头一蹙,说道:”哎!我说渭宁,咱们男未婚,女未嫁,二情相悦,你情我愿的,有什么好怕的,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让你丢脸,你有些后悔了?“ 渭宁摇摇头,急躁地道 ”哎呀!我的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咱们孩子都有了,难道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我、我只是一一一一“ 月媚儿冷笑道:”你只是见到心仪的上官怜儿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又是尴尬,又是痛苦,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吧!“ 渭宁被月媚儿戳穿了心思,脸颊微红,支吾着道:”你、你瞎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咱们虽然彼此喜欢,但在一起终究不是什么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去跟他们见面,莫免会让他们轻瞧了,与你名声有污,甚是不利。“ ”咱们现在睡也睡在一起了,连孩子也有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所谓媳妇再丑也得见公婆,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放开心襟,坦然面对吧!“ 月媚儿撇撇嘴,不屑地道:“好啦!做人要有决断,最忌瞻前顾后,犹疑不决,你就别东想西想了,他们都等急了,咱们快出去吧!”说着,便推着渭宁往外走。 渭宁见月媚儿所言有理,事已至此,不管愿不愿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直面渭清源等人了,便在月眉儿的推搡之下,犹犹疑疑地走出了卧室,偷瞥了上官怜儿一眼之后,便垂头低眉地站在渭清源面前,怯怯懦懦地问道:“二叔,你们、怎么来了?” “哼!我们若再不来,不知你这金屋藏娇的把戏究竟还想要玩多久呢!” 渭清源冷哼一声,黑着脸,微怒着喝道:“说罢,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渭宁略略思忖,便鼓起勇气,说道:“二叔,其实,事情是一一一一” 渭清源挥挥手,打断了渭宁的言语,指着紧挨着渭宁的月媚儿,瞪着眼,沉声叫道:“我要你说!” 渭宁见渭清源要为难月媚儿,本有一些不愿,但与渭清源那凌厉的目光的一触,心中一怯,不敢吭声了。 月媚儿倒也神色淡定,宁静如故,她上前先向渭清源行了一个大礼,又对严瑞与上官怜儿福了福,算是见礼,然后,眉目含笑,亲切温柔地缓缓说道:“小女子,月氏媚儿,见过二叔。” 渭清源眉头一蹙,挥挥手臂,沉声道:“等等,月姑娘,你可先别急着认亲,你还是先将你跟我侄儿的事情说个清楚再说吧!” 月媚儿一愣,即而,笑容一敛,面淡如水,点点头,便不徐不疾地,将她是如何的出身,她是如何地被荒淫的师父玉金子暗算,她是如何地被师姐救出逃到安然山,她是如何地向外呼救,引得渭宁现身救她,她是如何地血蛊发作,迫不得已地躲进了三秋园内疗伤,她是如何地在与渭宁相处期间,彼此欣赏,倾心相爱的故事,向渭清源等人娓娓道来,她语句平和,字字清晰,加之,声音柔媚温婉,就像一个说书人似的,将整个事情讲的是跌荡起伏、千转百回,有细节,有情景,有心思,有情绪,真的是引人入胜,动人心魂。 月媚儿讲罢她与渭宁的故事,便后退数步,挨紧渭宁站着,她垂头低眉,屏声静息,一脸的羞怯与忐忑。 渭清源听完月眉儿的讲述,脸色缓和了一些,思忖一下,逼视着月媚儿,问道:“你没有撒谎?” 月媚儿点点头,娇柔地道:“不添不减,句句属实,二叔若是不信,大可找人到外面去问问,真伪一探便知。” 渭清源又逼视着渭宁,沉声问道:“她没有撒谎?” 渭宁点点头,笃定地回道:“没有!” 渭清源下意识地点点头,盯着月媚儿,道:“月媚儿,渭某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然你没有说谎,那我也不为难你来,请你走吧!” 正文 第二十三章:世事无常 月媚儿粉唇微张,一脸愕然。 渭宁吃了一惊,愣了一下,即儿,追问一句:“二叔,你说什么?” 渭清源道:“阿宁,根据渭门门规,安然山不得长期留宿外人,既然月姑娘身体已无大碍,在安然山也住了很长一段日子了,怎么说,现在也应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吧!” 渭宁摇头道:“二叔,渭门虽然有这样的门规,但媚儿却不是外人。” 渭清源轻蔑地瞥了月媚儿一眼,冷哼一声,依然强硬地道:“阿宁,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你与月姑娘有了肌肤之亲吗?嘿嘿!那又怎样,想当年,叔叔年轻之时,也曾留恋烟花之地,与很多青楼女子有过云雨之欢,照你的意思,难道二叔也要将那些*女荡娃娶回家,做老婆吗?” 渭清源此语出口,不仅仅是失礼,简直就是对月媚儿的人身攻击,将对方与娼妓作比,还有比这更恶毒的羞辱吗? 严瑞与上官怜儿善良敦厚,此刻虽然因为渭宁而嫌恶月媚儿,但见渭清源如此辱骂月媚儿,亦自觉得有些过份,神色颇有一些尴尬。 月媚儿见渭清源不喜欢自己,竟表现得如此露骨,秀眉一蹙,神色微变,眼中含泪,脸有怒容,她本欲反驳,但略一思忖,咬咬下嘴唇,还是忍住了。 渭宁是一个有责任心,有道德的男人,他对月媚儿有了感情,二人有了肌肤之亲,还有了孩子,月媚儿于他而言,就是妻子,就是亲人,他见渭清源如此羞辱月媚儿,心中也是愤懑,极不痛快,他虽然不敢直接向渭清源宣泄不满,进行驳斥,但还是眉头一拧,脸色一黯,哼哼一声,嘟咙着大声叫道:“二叔,你这样说,其实对媚儿不公,媚儿,她比不得别人,她一一一一”他偷偷瞥了脸色苍白的上官怜儿一眼,欲言又止。 渭清源冷着脸,不耐烦地叫道:“怎么不同了?”见渭宁神色闪烁,难以启齿,不禁喝道:“你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什么丑事不可言说的,说!” 渭宁在渭清源的逼问下,又瞅了一脸哀怨凄苦地凝视着他的月媚儿,思忖一下,终究鼓起勇气,叫道:“一一一一媚儿,她、有我的骨肉了。”说罢,暗舒了一口气,不管好坏,亦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上官怜儿脑中就似被东西重击了一般,剧痛无比,她闷哼一声,身子一颤,连着椅子翻倒在地,双眼一闭,登时晕厥过去。 严瑞惊呼一声,连忙起身附身抱起上官怜儿,又是给她喂水,又是掐她人中,手忙脚乱中将上官怜儿救醒。 上官怜儿睁开眼脸,眼神有那么一刻散乱,待得醒过神来,便神色凄苦,泪流满面,冲着严瑞轻声喃喃喊道:“大师兄,他一一一一”一时说不下去了,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严瑞见到上官怜儿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由心痛如绞,眼含泪水,柔声道:“怜儿,咱们走吧!”便半搂着摇摇欲坠的上官怜儿走出了三秋园。 渭宁眼勾勾地瞅着伤心落寞的上官怜儿走了,还被严瑞搂得那么紧,那一刻,他心里又愧又痛又妒,有一种想一脚踹飞严瑞,由他保护上官怜儿的冲动,但是,此刻,他不敢,更是不能,他不仅害怕惹月媚儿生气伤心,更重要的是,他在上官怜儿面前,他就是一个感情的背叛者,一个不洁之人,现在,由他去保护上官怜儿,他不配。 渭清源也被渭宁的消息给镇住了,目光直视前方,一动不动,心里转过千般念头,杵了一会,便叹息一声,无精打采的,一言不发地也走出了三秋园。 渭清源本来很是排斥月媚儿的,想要将她赶出安然山,但是,亦见月媚儿怀了渭家的骨肉,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也就不好再坚持了, 第二日,待得渭宁将月媚儿护送出三秋园,回到了渭门的住所,他便使人将渭门最好的房子装饰打扫一下,让给渭宁与月媚儿二人居住,并且,还让月媚儿在渭门的妇人之中自己挑选了二个伶俐的作为佣人使唤,方便照顾,总之,渭清源就算不乐意,但他将前辈对待晚辈,叔叔对待侄媳的表面上的,该尽的礼数与关心,都尽到了。 渭宁与上官怜儿青梅竹马,二情相悦,是渭门中人眼中的一对璧人,乃有姻缘之份,而如今却突见渭宁带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渭门之人,尽皆大吃一惊,他们虽然见渭宁很是宠爱月媚儿,渭清源也在有意识地维护这个女人,但他们表面上对月媚儿恭敬有加,暗地里却依旧心向上官怜儿,很为渭宁的糊涂,不识好歹而可惜。 上官怜儿遭到了心上人渭宁的感情上的背叛,深受打击,心力交瘁,又病倒了,躺了好几日,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此日,上官怜儿一个人坐在西山的崖壁上,手肘支膝,手掌托腮,一双明亮的大眼眸,定定地凝视着远处的赤红如血的夕阳,此刻,她一袭粉妆,净面素容,山风吹拂,撩起青丝,她神情落寞而又空灵,婉约而又凄美,略显憔悴的脸笼,透着一股病态之美。 严瑞来找上官怜儿,遥遥地瞅着她,一时痴了,稍顿,才回过神来,便缓缓走近,咳嗽一声,柔声问道:“怜儿,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呀!“ 上官怜儿回头冲着严瑞亦是一个明媚的笑脸,问道:”大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严瑞思忖一下,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上官怜儿问道:”什么问题?“ 严瑞道:”有一只美丽而又可爱的金凤凰,它不小心掉进了坑里,她一直也没有爬出那个坑,不知是她无力爬出那个坑呢,还是她原本自己能够爬出那个坑,却偏偏心存幻想,却不肯爬出那个坑来?“ ”世事无常,唯悲伤尔,大师兄,为什么有些事情明明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一切便都变了呢?“上官怜儿一愣,神色一黯,稍顿,幽幽一叹,喃喃地道,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感伤与无奈。 严瑞淡然一笑,道:”怜儿,世事虽然变化无常,但结果未必尽是悲伤;你所认为的好,时间久了未必是好,你所认为的不好,未必就是不好;好与坏的判定,其实全凭你的对世界的感悟与胸襟;比如说,我们此刻面前所看见的夕阳,有人见了,只会发出“夕阳无限好,只惜近黄昏”的对昭华逝去的哀叹,但我却想着,啊!夕阳西下,黑夜来临,累了一天了,是该休息了,做个好梦,明天又会是崭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正文 第二十四章:妒火 上官怜儿淡笑道:“大师兄,你的想法也太俗气了吧!” 严瑞笑道:“怜儿,师兄我就是一湾水,喜欢顺势而为,随遇而安,我若不喜欢什么,我就尽力去改变,若是改变不了,我就听天由命,顺其自然,若环境需要让我做什么样的人 ,我就做什么的人,而且,我会很仔细很虔诚地去做这个人,说白了,我就是一个俗人,但俗有俗的爱憎,俗有俗的苦乐,俗有俗的跌宕,俗有俗的归途;俗人有时会执拗不屈,勇往直前,俗人有时也会趋利避害,自得其乐,俗是师兄的道,也是师兄的魂,正因如此,师兄便从来不会为难自己,更不会轻贱自己。” 上官怜儿听了严瑞之言,大有深意,甚有颖悟,心念一闪,感激里地瞥了严瑞一眼,她沉思一下,长吁了一口气,仰起脸来,点点头,轻声地道:“大师兄,你的意思我懂,你就放心吧,我上官怜儿不是一个多愁善感,自寻烦恼的人,我想通了,人活着不都是为了追寻幸福与快乐吗,而不是去留恋烦恼与悲伤,生活中总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会有挫折,会有遗憾,会有不如意,但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如何,人活着,就应该积极一些,阳光一些,我想,就算世人都背叛了我,伤害了我,但至少这头顶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是温暖的,它没有背叛我吧!我还年轻,我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这世上还有很多的美食等着我去品尝,还有很多的漂亮的衣衫等着我去穿戴,有很多的神奇的风景等着我去欣赏,我会去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我也会找一个真正心疼我的我也爱着的男人把自己嫁了,我会生很多很多可爱的宝宝,我会得享天伦,我会平安终老,我相信,我上官怜儿的一生一定会是美满的,大师兄,你想想看,这未来居然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去追求,去体验,都享受,我忙都忙不过来,那里还有时间为一个不在乎我的人,去痛苦,去伤心呢?” 上官怜儿喃喃地说着,遥望远方,唇角微笑,含着泪水的大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严瑞听的上官怜儿如此一说,并不觉得她言语之中,会有一丝的天真与傻气,而是一个青春少女,一颗美好的灵魂,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以及对幸福的希翼,他丰富的情感与灵魂,立即被上官怜儿的热情给感染了,感动了,他心头微微一颤,凝视着上官怜儿,眼眸中蓄满了爱慕,不禁流下来怜惜的泪水。 上官怜儿俏立在悬崖边上,周身被一层淡淡的夕阳的金光笼罩中,迎着微热的海风,裙裾飘飘,玉容恬淡,端的是风姿卓绝,宛若仙子,稍顿,她侧过脸来,见严瑞目光痴痴,柔情似水地盯着她,她微微一愣,即而,心头一颤,俏脸微红,凝了凝神,灿烂一笑,道:“大师兄,你最近御剑飞行之术,愈发厉害了,不过,小妹这几日也偶有心得,我很想找人试试深浅,不如,咱们来比比吧!“说罢,抽出青鸾剑,向空中一抛,然后纵身一跃,轻盈地站在青鸾剑上,眉目含笑,挑衅地瞅着严瑞。 严瑞见上官怜儿又恢复了她那活泼戏谑的性子来,心中大喜,笑着叫道:”好!“抽出碧血剑,祭在空中,纵身跃上。 上官怜儿笑道:”走啰!“念起剑诀,便御剑先行起来。 严瑞叫道:”怜儿,你慢点,别摔着了!“也连忙御剑追了过去。 严瑞与上官怜儿刚一离开,自崖后的一块巨石背后,便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涨红着脸,咬着嘴唇,眼中含泪,双手捏拳,他赤红着眼睛勾勾地瞅着上官怜儿与严瑞那渐渐远去的身影,耳中聆听着远处上官怜儿那久违的铜铃一样的欢笑,锥心之极,心中是又悔又愧,又妒又恨,对上官怜儿是爱潮翻涌,伤心欲绝,情难自禁。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事已至此,这又是何苦呢!“ 渭宁吃了一惊,连忙回转身来,却见渭清源站在他的身后,眉头皱着,一脸怜惜地瞅着他。 渭宁愣了一下,连忙神色一敛,嗫嚅着问道:”二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渭清源盯着渭宁,问道:”是不是看到怜儿跟严瑞在一起,心里一时难以接受,非常痛苦呀?“ 渭宁点点头,但随即又连忙摇摇头。 渭清源又问:”你是不是对怜儿难以忘情,还在爱着她?“ 渭宁眼睛一下就红了,滴下泪来,先是摇摇头,接着,又迟疑着点点头。 渭清源见到渭宁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痛快,但又不知怎样安慰他来,稍顿,便拍拍渭宁的肩膀,轻叹一声,苦笑着道:”傻孩子,世间没有后悔药,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胡思乱想,伤心难过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自找不痛快吗,你还是回去,跟媚儿好好地过日子吧!“说罢,便拉着渭宁回去了。 上官怜儿虽然受到渭宁移情别恋的感情打击,但在严瑞悉心的照顾与安慰之下,加之,她本就生性豁达,没过多久,她就放下了,恢复了开朗明艳的性格,又开心快乐了起来。 这般的,又是一段日子过去。 这一天,是渭门的老寿星韩老太婆的九十大寿。 严瑞早早地带着几个师弟上山挖取蕨根,将蕨根洗净,放进杵槽里,捣碎淘汁,淀汁凝粉,再制作长寿蕨糕,给韩老太婆祝寿庆生。 上官怜儿厨艺精湛,手段高超,掌勺的重任她自是自告奋勇,当仁不让了。 翌夜,渭流门的大院里,灯火通明,碗筷齐备,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说话的说话,嬉闹的嬉闹,帮忙的帮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透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上官怜儿正在厨房里挥刀如风,勺舞如抡,秀鼻翕合,香汗淋淋地烹制爆炒着各种美味佳肴。 严瑞在一旁当帮厨,打下手。 正文 第二十五章:寿宴 上官怜儿翻炒着红烧肉,乜了一眼身旁瞅着自己傻笑的严瑞,嫣然一笑,娇嗔着道:“瑞哥哥,我都忙死了,你別只闲着,还不帮我的忙,你去瞅瞅蕨糕蒸好了没?” 严瑞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地去查看蕨糕,道:“还差一些火候。”回头见红烧肉出锅,色泽鲜艳,浓香四溢,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嘿嘿笑道:“真香!” 上官怜儿见了严瑞瞅着红烧肉那眼热的样子,噗嗤一笑,道:“瞧你这个馋嘴的样子,你想吃,可以先尝一口嘛!” 严瑞一笑,便用手指去碗里夹肉。 上官怜儿见了,用筷子敲了一下严瑞的手背,将筷子递给严瑞,叱道:“用筷子,别人还得吃呢!” 严瑞不好意思地一笑,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咽食,将筷子还给上官怜儿,竖起大拇指,赞道:“酥软粘香,肥而不腻,好吃,好吃!” 上官怜儿受到夸赞,心情大好,脸上乐开了花。 严瑞思忖一下,一笑,意有所指地感慨道:“怜儿,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谁若娶你为妻,那可真是有口福了?” 上官怜儿笑而不语。 严瑞微顿,鼓起勇气,轻声问道:“怜儿,不知我有没有这种口福?” 上官怜儿斜睨了严瑞一眼,脸颊微热,略一思忖,浅浅一笑,红着脸轻声回道:“瑞哥哥,幸福是靠奋斗得来的,你还得努力。” 严瑞见上官怜儿的回答,虽然意思不够明确,但却并没有拒绝他追求她的意思,只要努力,就有希望,一时心花怒放,喜不自禁,便憨厚地一笑,重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但是,亦就在此刻,他的背后却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 严瑞回头一瞥,却见渭宁站在门口,冷着一张脸,眉头拧巴,定定地瞪着他,眼眸里要喷出火来。 严瑞一愣,笑道:“宁师弟,是不是饿了?” 渭宁瞥了一眼拢拢鬓发的上官怜儿,道:“没有!”转身欲走。 上官怜儿回过脸来,瞅着渭宁,嫣然一笑,轻快地道:“宁哥哥,可以开席了,你现在就帮我传菜吧!” 渭宁脸色登时便缓和了下来,点点头,连忙出屋摆席布菜,一时忙活起来。 酒菜上席,渭门中人围在一起,欢天喜地,准备开吃。 渭清源给韩老太婆切了一块蕨糕,斟了一杯甜酒,代表众人向韩老太婆献词祝寿。 韩老太婆神思清明,耳聪目明,她点点头,四下一瞥,用漏风的声音颤颤巍巍地问道:“我的怜儿小宝贝呢?”待见上官怜儿换了一身干净鲜艳的衣衫在严瑞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厅,便连忙向她招手,叫道:“小丫头,快到太婆这里来!” 上官怜儿便快步走了过去,站在韩老太婆的身边,笑盈盈地,附身在韩老太婆的耳边脆脆地叫道:“太婆,怜儿祝你身体健康,吃好睡香,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 韩老太婆柚子皮似的沧桑的脸容绽放出菊花一样灿烂的笑容,双手捏住上官怜儿的手掌,轻轻摩挲,连连点头,声音柔情地问道:”丫头,今天又累坏你了吧!“ ”没有!“ 上官怜儿摇头笑道:”太婆,怜儿喜欢煮菜,只要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是不会累的。” 韩老太婆夹了一块蕨糕喂给上官怜儿,笑道:“丫头,吃一块太婆的蕨糕,沾沾太婆的寿气吧!” 上官怜儿便张口接过蕨糕,嚼着咽下,点头笑道:“好吃,谢谢太婆!” 韩老太婆点头夸赞道:“丫头,什么话自你口里说出来,总是那么中听,唉!我家怜儿,又聪明,又能干,又善良,又体贴,天仙似的,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气啰!” 上官怜儿被韩老太婆夸得粉脸微红,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韩老太婆摩挲着上官怜儿的手掌,怜爱地瞅着对方,稍顿,又对严瑞招手,唤道:“瑞小子,你走近一点,太婆有话要跟你说。” 严瑞便憨笑着走到韩老太婆的跟前。 韩老太婆颤抖着自衣襟里掏出了一个红手帕,翻开手帕,取出一个玉手镯,镯子碧绿透亮,色泽纯净,一瞅亦知是上等物品。 韩老太婆将镯子塞在严瑞的手中,笑道:“瑞小子,这是太婆年轻时候买的,本想传给自己的孙媳的,可惜太婆没有姻缘之份,这个东西再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今日我就送给你这傻小子了,你若是喜欢谁,就送给她吧,这也算是物尽所用,全了太婆的一番心意了。” 严瑞犹豫一下,嘿嘿一笑,便坦然收下韩老太婆的手镯,躬身拜了一拜,谢道:“谢谢太婆!” 韩涛太婆瞅了瞅上官怜儿,对严瑞意味深长地叮嘱道:“瑞小子,怜儿丫头是个老实人,你也是一个老实人,你们要好好的,知道吗?” 严瑞自然能听出韩老太婆的弦外之音,便深情地瞥了上官怜儿一眼,重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上官怜儿脸颊登时一片绯红,神态羞涩扭捏起来。 渭宁听了韩老太婆对严瑞的叮嘱,又瞅着上官怜儿那有些暧昧的表情,心头一震,脸色变得苍白,恨恨地瞪着严瑞,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月媚儿于一旁见了渭宁的反常的表现,哂了一声,在渭宁的手臂上轻轻一掐,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叱道:“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在看着呢,你也不嫌丢人!” 渭宁被月媚儿提醒,神色一敛,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连忙端起酒碗,假装喝酒,掩饰一下。 萌萌等小孩子见面前摆着这么多好吃的,早就馋水横流,忍无可忍了,想吃父母又不让,便撅起嘴巴,冲着韩老太婆带着哭腔地叫嚷起来:“太太太婆,我好饿,我们快吃吧!” 韩老太婆一愣,便对渭清源等人招招手,嘿嘿笑道:“呵呵!我老婆子只顾着啰啰嗦嗦的,倒把这茬事给忘了,大家快开吃吧!”便夹了一块蕨糕塞进口中,率先开吃。 萌萌等孩子大叫一声,欢呼起来,便手筷并用,对面前的美食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 正文 第二十六章:情孽 渭清源等人对同桌之人客气了几句,挥动筷勺,也吃了起来。 月媚儿现在已经肚子隆起,显出胎型来,由于害怕发胖,她不顾渭宁的劝解,却执意节食,每天多餐少食,因此,她在酒席上只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菜肴吃了一些,也不要渭宁护送,独自退席,回去了。 在酒席上,渭门中人人人都是喜悦高兴的,但唯有渭宁见到严瑞与上官怜儿紧挨着,共处一席,有说有笑,举止亲昵,他是又羞又愧,又妒又恨,真是心如刀割,痛苦不堪,他想走,又不愿走,便坐在一角,也不食饭菜,只是一味地闷头喝酒,恨不得把自己灌醉,眼不见心不烦。 渭宁心事重重的,酒水喝得又急又快,一会,一坛美酒下肚,有些醉了,便站起身来,推开要扶送他回屋的同门,一个人醉醺醺地出了门。 渭宁出了酒席大厅,也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摇摇晃晃地去了父亲经常修炼的后山,坐在父亲常坐的那块露天石上,脑子里满是严瑞与上官怜儿说笑时亲昵的样子,心里大痛,一阵抽搐,一会,实在是憋屈塞堵,便霍然起身,大吼道: ”人生无常,唯悲伤尔! ”一失足成千古恨! ”天作孽尤可怨,自作孽不可活! ”啊!一一一一“ 他大喊大叫着,泪流满面,其情其状,似癫若狂,令人瞅之心碎。 渭宁大喊大叫着,胸里便舒坦了一些,喊罢,又萎顿地在石头上一座,一时双掌捂面,轻轻泣涕。 渭清源走至渭宁的身边,在渭宁的肩上安慰地拍了拍,随即,长叹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默然。 渭宁霍然转过头来,见是二叔渭清源,便站起身来,扑在渭清源的怀中,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且越哭越是伤心,越哭越是大声。 渭清源紧搂着渭宁,手掌轻抚着渭宁的背脊,双目含泪,轻叹一声,喃喃地道:“孩子,是不是见到严瑞与怜儿在一起,心里不好受呀!” 渭宁点点头,哭着问道:“二叔,怜儿与严瑞,他们、他们二人是不是好上了?” 渭清源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否定道:“没有。他们、他们只是关系和睦的兄妹而已。” 渭宁摇头,叫道:“二叔,你就别骗我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好上了,他们就是好上了。” 渭清源见了渭宁哭哭啼啼的这没出息的样子,心头窜出来一股火苗来,眉头一蹙,不快地反问道:“他们就算好上了又怎样,难道他们不能相好吗?” 渭宁一把推开渭清源,泪水飞溅,冲着渭清源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不!怜儿是我的,怜儿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她,谁也休想夺走她!” 渭清源近日已来因为对渭宁在感情上的软弱与迷糊而积聚的不满终于爆发了,不禁抽了渭宁一个耳光,冲着渭宁反吼起来:“混蛋!渭氏怎么会有你这样在感情上如此轻浮的子孙,你现在跟月媚儿连孩子都有了,你不是很爱月媚儿吗,你怎么还能觊觎怜儿呢,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吗?你这样想,即对不起月媚儿,更对不起严瑞与怜儿他们,知道吗?“ “不!无耻也好,下贱也好,我都不管,我只要怜儿。从小到大,我就爱着怜儿。我爱怜儿,超过所有人。我只要跟怜儿在一起,我就会开心,就会快乐;是,我是跟媚儿好上了,但那是只是我一时为色所迷所做的错事,我曾想过要跟媚儿断绝关系,可我不知怎么的,我一见到媚儿的身子,我就抵挡不住她的诱惑,一错再错,等我们有了孩子,就一切都晚了;媚儿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想找一个实诚的人在一起过日子,所以她才会勾引我的,她没错,有错的人是我,是我把持不住自己,一再玩弄了她,现在木已成舟,我也曾想破罐子破摔,跟媚儿好好地过日子,把怜儿忘了,可是、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忘不了怜儿;我想念怜儿,我想着怜儿的美,想着怜儿的好,我日日想,夜夜想,连做梦也在想;我听说怜儿与严瑞好上了,二叔,你知道吗,尽管很不应该,每当我瞅见严瑞那讨好怜儿的样子,每当看到怜儿对严瑞笑脸相待,我就嫉妒的发狂,愤怒的发狂,我恨不得冲过去将严瑞千刀万剐,碎死万段,以泄心头只恨;真的,二叔,我知道我这样想是不对的,但那一刻,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我一一一一。” 渭宁此刻酒意醺醺的,自持力尽失,摸了摸被渭清源抽痛的脸,一时反而没了顾忌,无意识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手臂乱舞,泪如雨下地哭诉起来,样子甚是凄厉哀伤,说着说着,却突然双膝一跪,双臂抱住渭清源的双腿,摇晃着渭清源,仰脸望着渭清源,哭着哀求道:“二叔,我喜欢怜儿,我不能没有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求求你,你快给我想想办法,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渭清源见侄儿为情所困,悲痛欲狂,居然跪在他面前向他哀求,像个撒泼的孩子似的,又是恼怒,又是怜悯,不由的摇头苦笑,滴下泪来,拉着渭宁,沉声呵斥道:“宁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起来,快给我起来!” 渭宁就是赖着不起身,依旧抱住渭清源摇晃着,流着眼泪,苦苦哀求:“二叔,求求你,我真的很爱很爱怜儿,没有怜儿,我此生都不会幸福的,我不能没有怜儿,我求求你,你脑子一向灵活,你快给我想想办法,你再不想出办法来,否则就来不及了,求求你,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吧!” ”唉!孩子,一个人有没有出息,除了他有没有志向目标,才能与品德,还要看他是否意志坚毅,心无旁骛,他既要砥砺向前,百折不回,还要能抵挡住沿途的各种诱惑,世间诱惑这么多,如果你遇到了诱惑,而没有自持力,那是很容易让你迷失心智,丧失初心,最终一事无成的。“ 渭清源喃喃地告诫道:”以前,月媚儿是你的诱惑,现在怜儿也是你的诱惑,你知道吗?“ 渭宁点点头,依旧哀求道:“二叔,你说的都对,只是,你现在快给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把怜儿留下来,要不然等怜儿与严瑞生米煮成饭了,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渭清源恨铁不成钢地瞅着渭宁,思忖一下,叹息一声,无奈地点点头,道;“唉!冤孽啊!谁叫你是我的侄子呢,好吧!我就给你想想办法,至于成与不成,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渭宁见渭清源答应,转悲为喜,破涕为笑,连忙站起身来,急切问道:“二叔,你快说说,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吗?” 渭清源苦涩地一笑,点点头,却闪电一般,挥掌在渭宁的脖颈上砍了一下,将其击晕,然后,将其扛回了家。 正文 第二十七章:性情 渭门寿宴大厅。 宴终人散。 上官怜儿将剩下的食物放置好了,虫鼠无害,便满意地拍拍手,对严瑞笑道:“好了,没事了,咱们可以回去了。”便在严瑞的陪送下走出了厨房。 严瑞递给上官怜儿一块湿手帕,一笑,柔声问道:“累着了吧!” 上官怜儿接过手帕,擦了擦脸手,递还给严瑞,摇头笑道:“不累!” 严瑞陪伴在上官怜儿身边,心里喜欢,有很多话想要跟上官怜儿诉说,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知深情地瞅着上官怜儿嘿嘿傻笑。 上官怜儿自是察觉了严瑞的傻样,斜睨了严瑞一眼,笑问道:“瑞哥哥,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严瑞笑道:“有。只是我笨嘴笨舌的,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上官怜儿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实话实说,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 严瑞思忖一下,仔细地瞅着上官怜儿的神色,嘿嘿一笑,明知故问:“怜儿,刚才太婆送我镯子的时候,对我说,说我们都是老实人,要好好的,那是什么意思呀?” 上官怜儿撇撇嘴,瞪了严瑞一眼,哂了一声,反问道:“瑞哥哥,你觉得你现在老实吗?” 严瑞神色一滞,脸颊微热,嘿嘿一笑,便大起胆子,伸手握住了上官怜儿的手掌,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对方的手掌心,在上官怜儿的耳边,轻声说道:“怜儿,我严瑞对你的爱是老实的,但我面对你有时候我的心是不老实的。” 上官怜儿并没有将手抽回来,见严瑞语中甚是暧昧,脸颊微红,轻笑道:“瑞哥哥,你变了!” 严瑞笑问:“我哪里变了?” “你以前木纳敦厚,可现在也变得油嘴滑舌的,爱占人家便宜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 严瑞笑笑,即儿,神色一敛,自怀里掏出韩老太婆送给他的玉镯塞在上官怜儿的手中,正颜地道:“怜儿,如果你没有异议,我就把这个玉镯送给你,不知你可喜欢?” 上官怜儿将玉镯戴在手腕上,仔细鉴赏一下,点点头,笑道:“嗯!看着还不错,我先戴一阵子,要是你让我不满意的话,镯子我依然还会还给你的哟!” 严瑞笑道:“怜儿,我不会给你还我镯子的机会的。” 上官怜儿在严瑞面前举举手臂,笑道:“我等着看结果哟!”然后,大胆地挽住严瑞的手臂。 严瑞见上官怜儿这是成年之后的首次主动挽他的手臂,足见其此刻对自己的信任与柔情,他受宠若惊,心花怒放,那心中的激动,真是无以言表,幸福与甜蜜,充盈着他的胸腔,让他微微颤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知瞅着上官怜儿,嘿嘿傻笑。 上官怜儿此刻心里也是温馨恬静,欢喜无限,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亦是默然,唯有嫣笑而已。 严瑞与上官怜儿俱不说话,心异思同,心异情同,默默地感受着彼此的柔情与温馨,一会,不知不觉便到了上官怜儿的住所。 上官怜儿放开严瑞的手臂,笑道:“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严瑞却突然依旧一把拽住上官怜儿的手掌,眼勾勾地盯着上官怜儿白玉一样的俏脸,心头一颤,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嗫嚅着问道:“怜儿,我、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说罢,脸儿涨得通红,凝视着上官怜儿,神色甚是紧张。 上官怜儿一愣,脸颊登时红了,羞涩至极,但她见了严瑞那热情的眼神,略一思村,便闭上眼睛,扬起了脸,冲着严瑞微嘟着嘴。 严瑞心头一颤,狂喜至极,连忙双臂一张,紧紧地搂住了上官怜儿,俯下头来,将略厚的嘴唇重重地覆盖在上官怜儿玫瑰一样红嫩欲滴的嘴唇上亲吻起来,开始很轻柔,渐渐地热烈起来,而且,情欲大动,一手紧紧箍住上官怜儿的蜂腰,一手摸上上官怜儿高隆的胸脯揉捏着,且喘着粗气雨点般狂吻着上官怜儿的脸颊,一面在上官怜儿的耳边喃喃地问道:“怜儿,今晚让我睡在你这里好不好?” 上官怜儿心头一颤,神思清明,连忙双手抵在严瑞的胸口,用力将严瑞推开,她脸色红晕,捻捻鬓角的秀发,待得气息均匀了,便摇摇头,亦对严瑞脸色一沉,叱道:“不行,咱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不可以僭越礼数,行苟且之事。” 严瑞神色有些尴尬,脸色一红,微低下了头,害怕上官怜儿生气,不理他了,便胆颤地瞅着上官怜儿,嗫嚅着道:“怜儿,你别生气,其实,我、我也不是想一一一一,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我有一些害怕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见严瑞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眼神怯弱,脸色惊惶,想起他之所言,又是可笑,又是可怜,心头一软,脸色缓和下来,淡然一笑,伸手捉住严瑞的手掌,定定地盯着他,柔声说道:“瑞哥哥,你是在担心我会对宁哥哥旧情复荫,从回他的身边吗?唉!你若这般想来,那无异于杞人忧天,自寻烦恼。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怜儿一直认为,人活一世,岁月苦短,活着就应该顺心遂意,开开心心,绝不能做违心之事,更不能勉强自己,尤其是婚姻大事,更是如此;我现在跟你在一起,纯粹是出于喜欢,一片真心,中间绝没有一丝勉强,反之,如果我们在一起,无论是你勉强了我,还是我自己勉强了自己,你此刻即便是得到我的身子,即便日后我有了你的孩子,终究有一天,我还会离开你的,知道吗?” 严瑞脸颊一红,羞愧不已。 上官怜儿接着道:“瑞哥哥,怜儿知道你敦厚淳朴,热情善良,是一个靠得住的人;我一直很欣赏你,我现在也是真心喜欢你,但是,说实话,我不确定,我现在对你的喜欢是否是出自纯粹的爱情,还是出自亲情,那么,如果有一天,我确定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正的爱情了,我一定会嫁给你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把你当成我的心肝宝贝,护你暖你,到那时,就算有人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离开你,我也不会走的。” 严瑞情绪激动地点点头。 上官怜儿娓娓说道:“瑞哥哥,我上官怜儿对我未来的相公没有过高的要求,我不求他有潘安之貌,我不求他有相如之才,我不求他有陶公之富,我不求他有白起之功,更遑论什么权势地位;我只希望我的相公,其貌顺眼足矣,其才谋生足矣,只要他能对我忠贞,此生能让我与孩子们感到踏实快乐就行了。” 严瑞不自禁地点着头,眼眶潮湿,喃喃地道:“怜儿,我一定会努力的。” 上官怜儿继续喃喃地道:“瑞哥哥,正如刚才太婆所说,你我都是老实人,既然我们都是老实人,老实人就应该心疼老实人,老实人就应该去爱老实人,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你自己的感情,但同时,你也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一定会对你做出正确的选择的,知道吗?” 严瑞感动了,一把将上官怜儿紧紧地搂进怀里,泪流满面地道:“怜儿,你真好!瑞哥哥绝不勉强你,但你不能让我等得太久,知道吗?” 上官怜儿也紧紧地搂着严瑞,流泪了,点头笑道:“我会很快给你答复的,我可不想想着想着,自己就老了!“ 严瑞与上官怜儿心中感慨,柔情似水,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馨,许久,方才分开。 严瑞松开上官怜儿的手掌,道:”怜儿,你进屋,早点睡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笑道:”瑞哥哥,你也累了一天了,也再点休息吧!“便坚持目送严瑞离开,方才进屋睡觉。 正文 第二十八章:放逐 严瑞走出上官怜儿的院子,本来打算直接回家,但走了一小段路,便停下脚步,眉头一挑,略作思忖,却折身向后山走去,待得来到后山一片小树林里,他突然自腰间摸出长剑,摆了一个剑式,长剑自下上撩,一道白色耀眼的剑气闪电一般向着身后的一棵大树倒削而去。 ‘哗啦啦’的,随着一阵声响,半抱来粗的大树齐腰削断,倒在地上,而亦就在大树被削中的刹那之间,自大树后面’嗖‘的纵跃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来。 蒙面人跃落在距严瑞三丈的地方,稳稳站住,便一动不动,双手负背,冷冷地盯着严瑞。 严瑞剑指对方,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三更半夜在我渭门游荡,跟踪于我?” 蒙面人定定地盯着严瑞,依然不言不语,不动如山。 严瑞眉头一竖,冷冷地问:“怎么,难道阁下不是渭门中人,来我渭门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蒙面人突地一笑,声音沙哑,刺耳之极。 严瑞听出对方乃是以假音示人,存心隐藏身份,便冷哼一声,喝道:“既然阁下存心装神弄鬼,戏弄于我,那就休怪严某出手无情了。”手上挽了一朵剑花,纵身亦向蒙面人扑去。 蒙面人见之,身子一拧,避开严瑞的剑招,双手使出一个剑诀,侧身一手手指压向严瑞的长剑剑身、一手手指斜点严瑞的肋下,同时右腿横扫,直砍严瑞的小腿。 严瑞见对方手脚并用,动作迅速,功夫了得,心头一凛,不敢大意,连忙变招,防攻一体,进行抢攻。 蒙面人见招拆招,且伺机反攻,应付自如,甚是轻松。 严瑞与蒙面人便妙招迭出,剑来脚往地打斗起来。 一会,百招过去,严瑞一招绝杀逼退蒙面人,却突地反身后纵,脱离战圈,站在三丈开外,冲着蒙面人惊诧地叫道:“二叔,怎么是您?” 渭清源揭开面上的黒罩,瞅着严瑞,眼中满是嘉许,点头笑道:“小子,功夫不错嘛!” 严瑞憨厚一笑,收起长剑,疑惑地问道:“二叔,你怎么还没睡呀?” 渭清源挥挥手臂,笑道:“我多喝了一点酒睡不着,想出来走走透透气,不想瞅见你了,一时起意,便来试试你的身手了。” 严瑞笑问:“二叔刚才的剑法好厉害,是蜀山剑法吗?” 渭清源点点头,瞥了严瑞一眼,思忖一下,装作随意地问道:“严瑞,你今年多大了?” 严瑞一愣,回道:“虚岁二十一,七月生的。” ”都二十多了,是该到了成家的时候了。“ 渭清源点头,喃喃地道:“你现在有喜欢的姑娘吗?” 严瑞想点头,但一个闪念,却摇摇头。 渭清源瞪了严瑞一眼,淡笑道:“哎!你这孩子一向不说假话,怎的现在也变得不老实,学会骗人了,我瞅你今日与怜儿在一起的时候,你对她的态度就不是一个师兄对待师妹应该有的态度,亲热的过了头,你跟二叔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怜儿?“ 严瑞犹疑一下,笃定地点点头,他一想起上官怜儿,脸上不由得露出甜蜜的笑容。 渭清源陷入深思,愣了一下,便叹息一声,盯着严瑞,摇头喃喃地道:”严瑞,怜儿的确是一个好姑娘,但你却不该爱上她?“ 严瑞一怔,疑惑地问:”为什么?“ 渭清源道:”因为你若是爱她,除了给你带来无望的相思与痛苦,你们不会有任何美好的结果。“ 严瑞心里涌出一丝不快来,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问道:”喔!二叔,何出此言?“ 渭清源断然说道:”因为她此生都不会嫁给你。“ 严瑞心头开始冒火了,冷笑道:”就算我们彼此二情相悦、至死不渝,她也不会嫁给我吗?“ ”是!“ 渭清源斩金截铁地点点头,道:”严瑞,无论你有多么爱怜儿,你们有多么相爱,但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严瑞终于怒了,面色一寒,哂了一声,叫道:“为什么?“ 渭清源冷硬地回道:”因为,怜儿此生只会嫁给渭宁,也只能嫁给渭宁。“ 严瑞听了渭清源之言,甚觉匪夷所思,不可理喻,一下震住了,瞠目结舌地盯着渭清源,稍顿回过神来,恼怒着道:”二叔,你是说笑的吧,为什么怜儿此生就只能嫁给渭宁了?“ 渭清源道:”因为渭宁很爱很爱怜儿,失出怜儿,他这一生就废了。“ ”二叔,你搞错了吧,渭宁如果真的很爱怜儿,他又怎么会背叛怜儿,与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呢?” 严瑞摇摇头,耐着性子,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二叔,渭宁现在爱的是月媚儿,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此事山上诸人皆知,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渭清源摇摇头,冷笑着道:”哼!渭宁与月媚儿,他们二人的关系也长不了,这个妖女来历不明,轻浮妖艳,不是一个能过日子的人,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会把她赶出安然山,永世不见。“ 严瑞又被渭清源之言给震的一愣一愣的,愤怒地叫道:“二叔,你、你怎能这样,就算你不放心月媚儿,但你也能这样对待人家,再说了,你即便不喜欢月媚儿,可你也不能来坑害我与怜儿吧?” 渭清源受到严瑞的指责,恼羞成怒,眉头一竖,板著脸,冷冷地道:“严瑞,我意已决,多说无益,你若是想要娶怜儿为妻,我劝你,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严瑞没想到渭清源如此蛮横霸道,登时气极,瞪着渭清源,怒吼道:“二叔,这不公平!” ”公平!哈哈哈一一一一“ 渭清源怪异地一笑,即而,一脸不屑道:”严瑞,做人当然要讲公平,因为人不是耄虫,人有规矩,人有道德,人有理想,但是,人又是自私的,除了那些圣人,公私求德,无所偏执,但是,大多数的都是凡人,对于那些与他们利益无关的人与事,他们大可去讲公平正义,可是,一旦有些事情关系到他们彻心的利益时,他们就会变的趋利避害,自私下流。“ 严瑞于渭清源的道理,心有不耻,暗自冷笑。 正文 第二十九章:放逐(中) 渭清源接着说道:“严瑞,二叔不是圣人,只是一个凡人,我之所行所言,虽然不会丧心病狂,凶恶残毒,但也绝不是仁义无双,大公无私,有时候,为了一己之私,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在所难免。我渭清源无家无室,孑然一身,兄长又遭人残害,如今剩下的至亲,唯有渭宁,现在因为你与怜儿的事情,使得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作为他的亲叔叔,我对自己亲侄子的终身幸福,又岂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所以,我之苦衷,还请你体谅则个,不要为难于我。“ 严瑞见渭清源一番诡辩,将自己的一腔私心,说的大义凛然,理直气壮的,倒好像是他理屈似的,不由气结,忿然道:”二叔,我也是你的侄辈,一直视你若叔,你这样做,岂非厚此薄彼,太不讲道理了吧!“ 渭清源脸上微有愧色,但转瞬神色便平复了,淡然如水,缓缓地道:”咳咳!严瑞呀,你敦厚老实,热情善良,也没有做过对不起渭门之事,二叔呢,也一直喜欢你,欣赏你,视你若侄,但是,但是一一一一,哎!只是你终究不是我的亲侄子,比不得渭宁,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心与手背,终究还是有区别的,若是手心手背都受了伤,这手一动,首先疼的不还是手心不是吗?怜儿只能一身伺夫,嫁于一人,而渭宁与你又同时爱上了怜儿,那么,比起亲侄子的幸福来,我也就只能选择他,而放弃你啰!“ 严瑞见渭清源虽然说的足够坦诚,但也足够无耻,气极,但他还是极力忍耐,沉声问道:”你想要怎样?“ 渭清源淡淡地道:”暂时离开安然山,等到渭宁与怜儿成婚,有了孩子,你再回来。“他见严瑞思绪如潮,挣扎纠结,脸色数变,阴睛不定,心肠一软,拍拍严瑞的肩膀,叹息一声,语气缓和,柔情地劝慰起来:”阿瑞,你是一个好孩子,二叔这也是没有办法,你安心在外面呆着,等渭宁与怜儿的事情有了结果,二叔亲自下山接你回来,再寻一个才貌俱佳,品德端正的女子,配你为妻,大家和睦相处,开开心心,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好不好?“ 严瑞一向谦和忍让,但爱情又不是一个物件,说送人就送人,而且,他深爱上官怜儿,爱到骨髓里,现在他好不容易走进了上官恋儿的内心,二人就要开花结果了,此刻却要他放弃,就好比挖心戳肺,要他性命,他怎能答应,他见渭清源对他是鬼话连篇,又哄又骗,铁定要拆散他与怜儿,登时怒不可遏,不再忍耐,便面色一寒,冷哼一声,瞪着渭清源,沉声说道:”二叔,你真是好谋划,但我此生只爱怜儿,你的无理要求,我绝不答应!” 渭清源被严瑞断然拒绝,神色一滞,脸色一变,便也不装着端着了,扯下温情的伪装,脸色一寒,双眼暴睁,沉声呵斥道:“严瑞,你要搞清楚,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我是要你服从的,你若是冥顽不灵,不识好歹,休怪我不念同门之谊,辣手无情。” 严瑞面对渭清源赤裸裸的威吓,迎着对方逼视而来的眼神,瞪回过去,不为所动,依旧面冷如铁,冷笑道:“二叔,根据渭门第四条门规,渭门中人,不得同门相残,互相攻杀,若背此规,人人得而诛之,你想破规逆教吗?” 渭清源挥挥手臂,轻蔑地道:“小子,少给老子戴帽子,扯什么门规,世间所有的规矩都是强者制定的,我兄长不在了,现在渭门是我说了算,渭门的规矩,前人即可立之,后人亦可废之,你今日若一意孤行,忤逆长辈,事贵从权,为正伦纲,我也不妨为了你,将这门规,改上一改。” 严瑞听了渭清源之言,吃了一惊,要知渭清源自来给他的印象是温文儒雅,柔和温润,没想到今番回山,却变得蛮横霸道,充满戾气,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心中恐惧,但面上却不露声色,身板一挺,瞪视着渭清源,沉声喝道:“怎么,难道二叔真的要持强凌弱,以大欺小,残害子侄吗?” 渭清源被严瑞一声质问,见其一身凛凛正气,他神色一滞,瞪着严瑞,眼神闪烁,脸色数变,稍顿,戾气微隐,脸色缓和了一些,冷哼一声,道:“严瑞,今日之事,我也是迫不得已,说来,你终究是我渭门中人,是我的小辈,我也不愿逼你过甚;这样吧,你不是说我处事不公吗,那我就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我们以武断事,你若能在百招之内,将我击伤击倒,你们的事情我慨不插手,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如何?” 严瑞心中先是一喜,即而又踌躇起来,他深知渭清源天资聪颖,手段难测,百招之内,他完全没有把握。 渭清源见严瑞患得患失,犹疑不答,哂的一声,嘲讽道:“嘿嘿!小子,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世间决事,无非以德服人,以力服人,但若想要以德服人,你须得力可制敌,否则,跟人讲理,不过是微风过耳,犹如屁尔,今日大势在我,我能给你一次翻盘的机会,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怎么,难道你还想要跟我讨价还价不成?“ 严瑞见渭清源虽然咄咄逼人,对他轻蔑之极,但言中之义,何尝不是事实,世事本就这般现实残酷,他收敛神思,深吸了一口气,便又铮的一声,抽出长剑,摆了一个起手式,尽了礼数,对渭清源冷冷地道:”好!一百招就一百招,我若是输了,我立马走人,若是你输了,你不会反悔吧!“ 渭清源哼了一声,冷笑道:”小子,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认为我会在你面前食言自肥吗?” 严瑞摇摇头,依旧冷冷地道:世事难料,二叔,你不是说了吗,很多人为了一己之私,是可以无耻下流,不择手段的,你待会输了,若是反悔,也不奇怪呀!“ 正文 第三十章:放逐(下) 渭清源眉头一蹙,道:“你不相信我?” 严瑞点点头,坦然道:“是!” 渭清源绕有意味地盯着严瑞,问道:“你想怎样?” 严瑞道:“你须得发个毒誓,输则不悔,我才放心。” 渭清源一愣,登时又觉可气,又觉可笑,现在是他胜券在握,对方却跟他讲条件,莫免有些天真,但他此刻只是想逼走严瑞,并不想伤他性命,思忖一下,便耐着性子,点点头,沉声道:“好!如果我输了,我若是反悔,就让我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严瑞深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渭清源讲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有些滑稽,但他赌的就是渭清源不会真的杀他,他才会拿话挤兑对方,为自己放手一搏,创造条件,他嘿嘿一笑,摇头道:”二叔,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你若真的反悔,大可不必去死,你只需要当着渭门中人,学三声狗叫便是。“ 渭清源听了严瑞之言,实是放肆之极,也是无礼之极,脸色大变,瞪着严瑞的眼眸之中喷出火来,戳指怒喝道:”小子,你好大胆,竟敢折辱于我,信不信我废了你!“ 严瑞毫不退让,依旧一脸蔑视,冷傲地回道:”二叔,话不要说的太满,你若输了,又怎么说!“ ”找死!“ 渭清源见严瑞一再用言语挑逗于他,一脸不屑,是可忍孰不可忍,登时被彻底激怒了,眉头一竖,狂吼起来:”小子,你好猖狂,老子今日不把你打出屎来,自今往后,我就喊你爷爷!“言毕,也不顾身份,双手摆出一个招式,怒吼一声,纵身便向严瑞扑出,便与严瑞斗在一起。 严瑞见渭清源暴怒之下,骤然出手,气息有些浮躁,招式有些凌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见渭清源猛攻而来,他不避其锋芒,反而后发制人,一路抢攻,一套桃源剑法,剑出如轮,剑气纵横,如狂风烈火,卷向渭清源,一招紧连一招,绵绵不绝,有的是漫天杀意,何来桃源风骨的舒缓与潇洒。 渭清源先前与严瑞试招,亦知严瑞未尽全力,留了后手,但他还是心存蔑视,现在心浮气躁之下,贸然出手,即未尽全力,招式也不够严谨,被严瑞觅得一个破绽,一路抢攻,占尽了上风,倒把他逼的严守门户,连连后退,甚是狼狈,而当他堪堪挡住严瑞九九八十一剑之时,严瑞却撤回了剑招,纵身一跃,飞到渭清源的头顶,自怀中摸出一个法器来,凌空向渭清源脑袋砸了下来。 法器是一本书籍,这本书籍,砸向渭清源距其头顶三丈之高,书页打开,在虚空之中,陡然变大几百来倍,就像屋顶一样,罩住渭清源,书籍闪烁了一下金光,尔后便有无数的金色大字,自书页之中,纷纷掉落下来,下雨似的,不停地砸向渭清源,字如山石滚滚,隆隆有声。 渭清源见之,神色一变,识的厉害,连忙扎了一个马步,气聚双臂,冲着头顶,双臂挥击,每挥击一下,一道白色罡气便脱拳而出,击碎一个金色大字,如此,撑了一会,金字越来越少,他便双臂回缩,聚集全力,冲着巨书,双拳齐出,一个耀眼的巨球状的白色罡气,登时轰在了巨书的身上,随着一声巨响,书籍法器被轰个粉碎。 渭清源刚刚搞定了书籍法器,但是,还未等他缓过劲来,严瑞却在他轰击巨书之际,连忙又祭出了另一个法器。 这个法器乃是一片绣着白色骷髅图案的黑色裹尸布,裹尸布就像在空中游走的带鱼一般,向渭清源飞射而来。 渭清源刚才击毁巨书,已经耗费了不少的仙力,现在又见了一个诡异的法器,暗自心寒,不敢硬碰,连忙反身急退,双拳连出,轰出一道道罡气,攻击追杀而来的裹尸布,但他那碎玉裂石的罡气轰击在裹尸布上,却似投石入海,不起波澜,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应了以柔克刚的那句老话来。 渭清源亦知不妙,连忙收拳,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回过头来,不去理会裹尸布,身子夜莺一样在林子里闪跃,急急逃窜,但是,他身法再快,也快不过法器,转瞬,他就被裹尸布给追上了,被裹尸布缠裹的一个严实。 严瑞接连祭出了二个法器,终于将渭清源困住,便抹抹额头的汗珠,但是,还未等他舒舒心气,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渭清源虽然被裹尸布裹得就像一个蚕茧似的,但对方并没有停止挣扎与反抗,人形蚕茧在空中不停地扭曲弹跳着,就像里面在充气一般,越变越大,待到大至极限,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裹尸布竟被渭清源用匕首与真气给硬生生地撕碎,撑爆了,布片在林中飘舞,纷纷扬扬的,就像秋风过后,树枝上被摇下的枯叶。 严瑞穷尽心机与手段,放出绝杀,却最终功亏一篑,被渭清源挣脱了,亦知此番再也没有赢下对方的机会了,遗憾之极,心头一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声,不禁流下了泪水。 渭清源击破了严瑞的法器,转危为安,但这会他瞅着严瑞时,反而没有了恼怒与愤恨,而是喜悦与嘉许,哈哈一笑,叫道:”嘿嘿!小子,不愧是我大哥的得意大弟子,看着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却没想到心思缜密城府甚深,居然跟我玩起攻心之术,扮猪吃老虎,差点让老子着了你的道,不错,不错!“ 严瑞此时此刻,只有默然。 渭清源点头笑着续道:“小子,你先是料定我不会伤你性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言语挤兑我,让我许下诺言,为你自己争取一些赢面,其次,你故意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性,趁我疏忽之际,一味强攻,连祭法器,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就让我折在你的手里了,厉害,厉害!” 严瑞听了渭清源的赞美,心里感觉不到一丝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与绝望,因为他输了,他此生真的有可能失去上官怜儿,这是他难以容忍与接受的。 渭清源由衷地赞美了一下,然后,瞪着严瑞,神色一敛,沉声喝道:“小子,你虽然身藏异宝,但毕竟你自身的修为有限,再好的法器,也不能发挥出十足的威力,在我绝对实力的碾压之下,你终究逃不过失败的命运,这就是残酷的事实,好啦!多说无益,现在咱们百招未满,输赢未定,你还有一丝机会,不知你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呀?” “不必了,刚才是我最后的底牌,是我最厉害的的手段,既然连它也困不住你,结果已然明了,再比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严瑞苦笑着摇摇头,仰天一叹,一脸落寞地道:“二叔,愿赌服输,好,我答应你,我、明天就走!” 渭清源凝视着严瑞,面上不嗔不喜,稍顿,便点点头,道:“现在就走!” 严瑞瞪着渭清源,失了一下神,眼中闪烁着一丝怒意,即而,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好!那我总可以回去拿一些盘缠吧!” 渭清源摇头道:“不必了!我身上有银子。” 严瑞这会瞅着渭清源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噬人的恨意,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咬咬牙,便转身拂袖向山外走去。 渭清源押送着,在严瑞的耳边提醒道:“阿瑞,没有我的指示,你不可以擅自回来,知道吗?”见严瑞冷着脸,一声不吭的,便神色一冷,又加重语气地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希望你不要为难二叔,逼我做出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来,知道吗?” 严瑞满心屈辱,一言不发,寒着脸,来到后山崖边,祭出碧血剑,纵身跃上剑身,在渭清源的看押监视之下,黯然神伤地飞离了安然山。 渭清源押送严瑞离开安然山足有百里之远,才停下脚步,目送严瑞在云端消失,即而,又躲在一边,等了一会,见严瑞没有折返回来,才吁了一口气,心安理得,心满意足地返回了渭门。 正文 第三十一章:测试 渭清源回山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上午。 渭清源便特意去找上官怜儿,先与她闲扯了几句,才假装随意一问:“怜儿呀,二叔问你一件事情,你觉得月媚儿这个人怎么样?”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淡笑道:“媚儿姐姐,她美貌聪慧,温柔可人,是个极好的人。” 渭清源自是知晓上官怜儿此乃违心之言,便摇头道:“怜儿,虽说月媚儿是我侄媳,但她毕竟来历不明,我其实对她一直都不放心呀!” 上官怜儿笑道:“二叔说笑了,媚儿姐姐的底细,你不是查清楚吗,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渭清源摆摆手,道:“底细!嘿嘿,那是可以伪造的,你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上官怜儿问:“二叔,想要怎样?” 渭清源迟疑一下,道:“怜儿呀!二叔有一件事情正要告诉你,昨夜我已派阿瑞离山,去调查月媚儿的底细去了,由阿瑞去查,我才放心呀!” 上官怜儿啊的一声,霍然站起身来,大吃一惊,脸色变得煞白。 渭清源笑道:“怜儿,你是不是担心阿瑞的安全呀!嘿嘿!这你大可放心,阿瑞虽然表面木纳敦厚,实则缜密深沉,他行事圆润周详,不会有事的。” 上官怜儿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喃喃地道:“二叔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侄女就失陪了。”言毕,快步走了。 渭清源点点头,看着上官怜儿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歉疚,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渭清源发了一会呆,便去了渭宁的住所。 月媚儿见到渭清源连忙行礼,恭敬地叫道:“二叔!” 渭清源慈祥地一笑,点点头,四下一瞅,问:“阿宁呢?” 月媚儿脸色一红,略一低头,神色扭捏地轻声道:“他、他昨晚看书太晚,还在休息呢!” 渭清源接过月媚儿递过来的茶杯,呡了一口,笑道:“你去把他喊来 ,我有事情找他。” 月媚儿连忙进卧室去喊渭宁。 片刻,渭宁打着哈欠,来到客厅,倒了一碗凉茶,饮尽,对渭清源笑道:“二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没睡够呢!” 渭清源道:“我来是有一件事情要支会你一声。” 渭宁问道:“什么事情值得二叔如此慎重?” 渭清源思忖一下,淡然道:“严瑞,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渭宁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得回过神来,念头一闪,眼睛暴睁,死死地盯着渭清源,颤抖着声音,叫道:“二叔,你、你说什么,你、你把严师兄怎么啦!” 渭清源做了一个宰杀的动作,一字一顿地道:“我把他给一一一一。” 渭宁大吃一惊,脸色大变,呆滞了一下,突地跳了起来,瞪着渭清源,吼道:“二叔,你、你怎么可以杀害严师兄呢,你、你是不是疯了一一一一”吼罢,登时脑中一痛,有些发懵。 渭清源不以为然地淡然道:“不是你求着我帮你做的吗?” “放屁!” 渭宁凝了凝神,精神稍定,即而,逼视着渭清源,双眼喷火,捏紧拳头,一脸悲愤,咬牙切齿的吼道:“我昨晚喝多了,一时失控,才会胡思乱想,跟你胡说八道的,哪能当真;再说了,我就算跟你说了什么,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也只是希望你能撮合我与怜儿,却没有叫你去残害严师兄呀!你,你自己会错了意思,动了邪念,居然残害严师兄,你、你一一一一。”一时又是气急,又是悲痛,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渭清源测试一下,见了渭宁的反应,百感交集,哭笑不得,不知是该怒,还是该喜,该怒的是,自己就算有错,可这么做还不是是为了他的幸福,又不是变态,谁喜欢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厢倒好竟一味地斥责起他来,说话没轻没重的;该喜的是,自己这个侄子虽然有些贪欲,有些自私,但还不至于善恶不分,丧尽天良。 渭宁想当然地自认为严瑞已经遇害了,心灵遭受重创,情绪有些失控,依旧冲着渭清源发火,斥责道:“二叔,你脑袋是不是坏了了,我行事糊涂,连你也糊涂了吗?严师兄是谁,他是我的大师兄,是我的兄长,是我的亲人,他长我三岁,我自小就被他带大的,受他的照顾,受他的教诲,受他的疼爱,他于我是如父如兄,是我最亲的人,我敬他爱他,我怎么可能要去伤害他呢,可是你、你头脑发热,居然杀了他,你、你怎么可以杀害他呢,你怎么忍心杀害他呢?你、你一一一一”一时悲不可抑,竟泪流满面,哭泣起来。 渭清源脸上故意显出怒意,不满地嘀咕道:“谁叫你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一一一一”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会为了一己之私,丧尽天良,去残害自己的兄长,自己的手足吗?难道我是妖怪,是魔鬼吗?是,就算我是妖是鬼,不是东西?难道你也是妖是鬼,不是个东西?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那我叫吃屎,你吃不吃呀!“渭宁伤心气愤地冲着渭清源厉声叫道。 ”混蛋!“ 渭清源虽知这只是渭宁伤心之下,一时的疯话,但还是被渭宁那尊卑颠倒,没有教养的气话给激怒了,他眉头一竖,脸色大变,举起手臂,便扇了渭宁一个耳光,怒斥道:”你这个混小子,我是你二叔,你的长辈,怎么跟我说话呢?“ 渭宁脸上吃痛,倒冷静了一下,但他自认为渭清源误杀了严瑞,不能原谅,一时对渭清源充满了恨意,加之,生性倔强,便捂着红肿的脸颊,瞪着渭清源,兀自强辩道:”你、你休要倚老卖老,不讲道理,难道我说错了吗?” 月媚儿见渭宁与渭清源起了争执,连忙在渭宁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劝慰道:“阿宁,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二叔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吗?” 渭宁正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听了月媚儿之言,好比火上浇油,更是恼怒,不禁呵斥道:“你闭嘴!我们是畜生吗?我们为了一己之私,满足贪欲,难道就可以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去残害自己的亲人吗?在严师兄这件事情上,二叔就是错了,难道我就不该说说吗?”他情绪激动,一时,居然呵斥起一向宠爱有加,不曾施以颜色的月媚儿来。 月媚儿也不生气,依旧柔声道:“阿宁,二叔慈眉善目,胸襟坦荡,一瞅就知不是一个凶残之人,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去残害自己的亲人呢?我猜呀,他老人家是在骗你,测试你的人品呢!”转头瞥了渭清源一眼,浅笑着问道:“二叔,你没有杀害严师兄,而只是驱逐了他,我说的对吧?” 渭清源哼了一声,瞪了渭宁一眼,喝道:“小子,我是你的亲叔叔,你居然一点也不了解我,也信任我,连媚儿也不如,哼!你二叔虽然不是纯粹的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畜生,严瑞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吗?我再自私,我也不可能去向他下毒手呀!你真是一一一一。”他戳指点了点渭宁,一脸的气愤与失望 。 渭宁一怔,愣了一下,连忙止住了哭泣,讶然问道:“你、你没有杀害严师兄?” 渭清源没好气地道:“没有!我只是叫他离山给我办事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啊!原来你没有杀害严师兄呀!这、这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渭宁得到确认,听说严瑞没事,转悲为喜,不由露齿一笑,即而,眉头一蹙,瞪了渭清源一眼,伸拳在其肩上轻捶了一下,不满地嗔怪道:“二叔,您吓死我了,您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正经的,连话也说不清楚,您知道我这个人性子急,心思比较简单,怎么能跟我开这种玩笑呢,真是的!”他想起刚才又哭又骂的,对渭清源甚是放肆,失态之极,颇有一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热,便歉疚地瞅着渭清源,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嘿地傻笑着。 渭清源见渭宁满脸欢笑,脸角兀自挂着泪珠,就像个孩子似的,足见其心思淳朴,重情重义,一时思绪潮涌,感慨良多,不知今后的路走下去,这种性格于他,究竟是优点呢,还是缺点,他转了几个念头,便白了渭宁一眼,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 渭宁愣了一愣,连忙追了过去,嬉皮笑脸地,一把搂住渭清源,与渭清源陪着话儿,说些亲昵的话,待到来到院外,见左右无人,便压低了声音,在渭清源的耳边吩咐道:“二叔,嘿嘿,您为了帮我,自作主张地把严师兄赶出山去,这事千万不能跟怜儿说实话,否则,她会说我不安好心,看不起我的!” 渭清源嗯了一声,没好气地道:“知道!”又剜了渭宁一眼,拂袖而去。 正文 第三十二章:怎么办? 渭宁目送着渭清源离去,突地耳根一痛,耳朵被人拧住了,脑袋竟被人拽的歪了起来,他斜眼一瞥,便瞅见了月媚儿那张泛着寒光的粉脸。 渭宁一愣,伸手连忙捉住月媚儿的手掌,想要掰开她拧扯着他耳朵的手指,惊诧地问道:“媚儿,你、你这是干什么?” 月媚儿眉头竖起,一脸恼怒,沉声问道:“渭宁,你说说,你刚才跟二叔说什么来着?“ 渭宁一脸迷惑,反问:”什么?“ 月媚儿冷笑一声,道:”呵!还跟我装,要不要我提醒一下呀?“ 渭宁的耳朵还被月媚儿拽着,有些吃痛,心里有些恼火,便微怒道:“什么装呀,你能不能把话儿说清楚一些?” 月媚儿道:“你别跟我装糊涂,你刚才跟二叔说,你要二叔撮合你跟上官怜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渭宁一愣,气势登时蔫了,连忙否认道:“没有!我跟二叔没说什么,你听错了吧!” 月媚儿将渭宁的耳朵拽得紧紧的,摇头道:“我没听错,你的确说了。” 渭宁最好面子,见自己身在院外,就这么被月媚儿拽着耳朵,受其质问,一点尊严也没有,若被人瞅见,实在有伤颜面,便有些急了,连忙软声求恳道:“媚儿,媚儿,好媚儿,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这要是让别人瞅见了,多不好呀!放手,放手,还不快放手!” 月媚儿左右一瞅,犹疑一下,便松了渭宁的耳朵,双手叉腰,低声斥责道:“好呀!渭宁,真瞅不出来,你表面上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没想到有了我月媚儿还不够,暗地的居然还要惦记着上官怜儿,你可真是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呀!”说罢,便气愤愤地转身回屋。 渭宁连忙追了上去,要向月媚儿解释,但月媚儿不理他,正闹着别扭,但她却突地脸色大变,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来,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即而,便摔倒在地,身子卷缩成一团,时而翻滚着,时而弹跳着,口中撕心裂肺地惨嚎起来,样子好不凄惨痛苦。 渭宁见了月媚儿那痛不欲生的样子,登时被吓懵了,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抱住月媚儿,带着哭腔地惊呼起来:“媚儿,媚儿,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上的阴熐之气又犯了?” 月媚儿痛苦挣扎了一会,倒没有那么闹腾了,只是身子抽搐着,脸色苍白,嘴角溢血,双眼翻白,气息奄奄,一副濒死之状。 渭宁紧搂着月媚儿,不停呼唤,却见月媚儿神志不清,口不能言,更是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不禁哭了起来,惶惶无计地叫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见那负责照顾月媚儿的师姐刘姐提了一盆衣服回来,便叫她赶紧去把二叔渭清源叫来。 刘姐也被月媚儿的样子给吓坏了,便转身向渭清源的住所跑去,但跑了几步,又折转身来,提醒渭宁:“掌门师弟,地上凉,快把少奶奶抱回家去,别冻着了!”说罢,方才又找渭清源去了。 渭宁连忙抱起月媚儿,一面哭喊,一面往屋子里跑。 一会,渭清源便在刘姐的引领下,急匆匆赶到了渭宁与月媚儿的住所,后面还跟着心事重重的上官怜儿。 渭清源等人进了渭宁的卧室,见月媚儿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身子抽搐,情况很不乐观。 渭宁双手紧握着月媚儿的手掌,不停地呼唤着月媚儿,泪流满面,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瞥,见是渭清源,就像见到了救星似的,连忙站起身来,一手捉住渭清源的衣袖,一面指着床上的月媚儿,哭叫着道:“二叔,媚儿、她一一一一?” 渭清源皱着眉头,问道:“她怎么啦?” 渭宁道:”可能是她体内的阴熐之力又发作了。“ 渭清源不耐烦地道:”她不是经常发作吗?“ 渭宁道:”是呀!媚儿她体内的阴熐之力 的确是经常发作,但平素她只是痛痛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一次她却吐血了,而且昏迷不醒,情况非常严重。“ 渭清源思忖一下,对上官怜儿道:“怜儿,你去帮我给月媚儿探探脉象,探查一下病情?” 上官怜儿上前俯身很仔细地观察一下月媚儿的脸色,聆听她的心跳与气息,又翻起眼帘查看瞳仁,再用手背探探她的额头,把手伸进被褥里,摸摸她的身子,然后,才将手指搭在月媚儿的手腕上,探查她的脉搏,一会,收回了手,起身退到一旁,对渭清源回道:“脉象紊乱。” “媚儿之所以这样,一定是她体内的阴熐之气发作的越发厉害了,攻击心肺所致。” 渭宁苦着脸,急忙道:“二叔,现在怎么办呀?” 渭清源思忖一下,道:“我暂时先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压制住她体内的阴熐之气,免得阴熐之气在她体内逆行乱窜,攻击噬咬,如此,等她缓过劲,苏醒过来,咱们再另想办法给她祛邪疗伤吧!”说罢,叫上官怜儿扶着月媚儿让她坐直了身子,他便在一旁施法,将一道道的仙力真气隔空射进月媚儿的眉心,手心,如此,直忙活了半柱香的功夫,方才停了下来,即而,脸色苍白,神色疲倦,汗流浃背。 渭宁连忙扶着渭清源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坐在一旁,与上官怜儿等人一时无言,静等月媚儿苏醒。 片刻,月媚儿嘤咛一声,双眼一睁,苏醒过来。 渭宁脸露喜色,连忙过去,将月媚儿扶着坐起,在她背后塞了一个枕头,焦急地道:“媚儿,你可醒来了,你现在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 月媚儿瞥了渭清源与神色不自在的上官怜儿一眼,轻咳一声,微低着头,连忙柔声回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渭宁细瞅了月媚儿,见她脸色好多了,恢复了一些生气,心中稍安,便道:“媚儿,你这回阴熐之气发作的可厉害了,都吐血了,可吓死我了,要不是二叔渡些真气给你护住心脉,压住了阴冥之气,你就别想活过来了,快谢谢二叔吧!” 渭清源忙道:“媚儿,你身子不舒服,就不用下床行礼了,一家人,不必那么讲究。” 月媚儿便坐在床上,身子躬了一躬,算是行礼,身染沉疴似的,有气无力地道:“媚儿谢谢二叔与怜儿妹妹的救命之恩!” “你身子现在怎么样了,还痛吗?” 渭清源关心地问道,即而,追加了一句:“要说实话。” 月媚儿沉呤一下,苦笑着回道:“二叔,不瞒你说,我身上的疼痛现在虽然比不得先前那般厉害,但是,这五脏六腑,经络骨髓还是如蚊叮虫蛰一般,疼痛难受,身子也好似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与精神。” 渭清源道:“你的这种情况,实属正常,我只是压制了你身上的阴熐之气,而没有根除它,治标不治本,你受到阴冥之气的噬咬折磨,乃在情理之中,你若想要彻底根除阴熐之气,身体健康,还得另思良策?” 月媚儿脸上显出惊恐之色,连忙问道:“二叔,我不想死,我求求您,您帮帮我,您能不能给我想出一个办法来,除去我这跗骨夺命之苦!” 渭清源道:“媚儿,你现在是我们渭家的媳妇,肚子里怀的是我们渭家的骨肉,你的事情二叔岂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顾;你放心吧,二叔一定会想出办法来,除去你身上的阴熐之气,保你母子平安的。”他吩咐刘姐照顾好月媚儿,然后,对渭宁与上官怜儿道:“你们俩,都跟我来!”说罢,起身率先向屋外走出。 正文 第三十三章:赤链神诀 渭宁目送着渭清源离去,突地耳根一痛,耳朵被人拧住了,脑袋竟被人拽的歪了起来,他斜眼一瞥,便瞅见了月媚儿那张泛着寒光的粉脸。 渭宁一愣,伸手连忙捉住月媚儿的手掌,想要掰开她拧扯着他耳朵的手指,惊诧地问道:“媚儿,你、你这是干什么?” 月媚儿眉头竖起,一脸恼怒,沉声问道:“渭宁,你说说,你刚才跟二叔说什么来着?“ 渭宁一脸迷惑,反问:”什么?“ 月媚儿冷笑一声,道:”呵!还跟我装,要不要我提醒一下呀?“ 渭宁的耳朵还被月媚儿拽着,有些吃痛,心里有些恼火,便微怒道:“什么装呀,你能不能把话儿说清楚一些?” 月媚儿道:“你别跟我装糊涂,你刚才跟二叔说,你要二叔撮合你跟上官怜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渭宁一愣,气势登时蔫了,连忙否认道:“没有!我跟二叔没说什么,你听错了吧!” 月媚儿将渭宁的耳朵拽得紧紧的,摇头道:“我没听错,你的确说了。” 渭宁最好面子,见自己身在院外,就这么被月媚儿拽着耳朵,受其质问,一点尊严也没有,若被人瞅见,实在有伤颜面,便有些急了,连忙软声求恳道:“媚儿,媚儿,好媚儿,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这要是让别人瞅见了,多不好呀!放手,放手,还不快放手!” 月媚儿左右一瞅,犹疑一下,便松了渭宁的耳朵,双手叉腰,低声斥责道:“好呀!渭宁,真瞅不出来,你表面上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没想到有了我月媚儿还不够,暗地的居然还要惦记着上官怜儿,你可真是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呀!”说罢,便气愤愤地转身回屋。 渭宁连忙追了上去,要向月媚儿解释,但月媚儿不理他,正闹着别扭,但她却突地脸色大变,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来,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即而,便摔倒在地,身子卷缩成一团,时而翻滚着,时而弹跳着,口中撕心裂肺地惨嚎起来,样子好不凄惨痛苦。 渭宁见了月媚儿那痛不欲生的样子,登时被吓懵了,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抱住月媚儿,带着哭腔地惊呼起来:“媚儿,媚儿,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上的阴熐之气又犯了?” 月媚儿痛苦挣扎了一会,倒没有那么闹腾了,只是身子抽搐着,脸色苍白,嘴角溢血,双眼翻白,气息奄奄,一副濒死之状。 渭宁紧搂着月媚儿,不停呼唤,却见月媚儿神志不清,口不能言,更是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不禁哭了起来,惶惶无计地叫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见那负责照顾月媚儿的师姐刘姐提了一盆衣服回来,便叫她赶紧去把二叔渭清源叫来。 刘姐也被月媚儿的样子给吓坏了,便转身向渭清源的住所跑去,但跑了几步,又折转身来,提醒渭宁:“掌门师弟,地上凉,快把少奶奶抱回家去,别冻着了!”说罢,方才又找渭清源去了。 渭宁连忙抱起月媚儿,一面哭喊,一面往屋子里跑。 一会,渭清源便在刘姐的引领下,急匆匆赶到了渭宁与月媚儿的住所,后面还跟着心事重重的上官怜儿。 渭清源等人进了渭宁的卧室,见月媚儿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身子抽搐,情况很不乐观。 渭宁双手紧握着月媚儿的手掌,不停地呼唤着月媚儿,泪流满面,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瞥,见是渭清源,就像见到了救星似的,连忙站起身来,一手捉住渭清源的衣袖,一面指着床上的月媚儿,哭叫着道:“二叔,媚儿、她一一一一?” 渭清源皱着眉头,问道:“她怎么啦?” 渭宁道:”可能是她体内的阴熐之力又发作了。“ 渭清源不耐烦地道:”她不是经常发作吗?“ 渭宁道:”是呀!媚儿她体内的阴熐之力 的确是经常发作,但平素她只是痛痛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一次她却吐血了,而且昏迷不醒,情况非常严重。“ 渭清源思忖一下,对上官怜儿道:“怜儿,你去帮我给月媚儿探探脉象,探查一下病情?” 上官怜儿上前俯身很仔细地观察一下月媚儿的脸色,聆听她的心跳与气息,又翻起眼帘查看瞳仁,再用手背探探她的额头,把手伸进被褥里,摸摸她的身子,然后,才将手指搭在月媚儿的手腕上,探查她的脉搏,一会,收回了手,起身退到一旁,对渭清源回道:“脉象紊乱。” “媚儿之所以这样,一定是她体内的阴熐之气发作的越发厉害了,攻击心肺所致。” 渭宁苦着脸,急忙道:“二叔,现在怎么办呀?” 渭清源思忖一下,道:“我暂时先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压制住她体内的阴熐之气,免得阴熐之气在她体内逆行乱窜,攻击噬咬,如此,等她缓过劲,苏醒过来,咱们再另想办法给她祛邪疗伤吧!”说罢,叫上官怜儿扶着月媚儿让她坐直了身子,他便在一旁施法,将一道道的仙力真气隔空射进月媚儿的眉心,手心,如此,直忙活了半柱香的功夫,方才停了下来,即而,脸色苍白,神色疲倦,汗流浃背。 渭宁连忙扶着渭清源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坐在一旁,与上官怜儿等人一时无言,静等月媚儿苏醒。 片刻,月媚儿嘤咛一声,双眼一睁,苏醒过来。 渭宁脸露喜色,连忙过去,将月媚儿扶着坐起,在她背后塞了一个枕头,焦急地道:“媚儿,你可醒来了,你现在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 月媚儿瞥了渭清源与神色不自在的上官怜儿一眼,轻咳一声,微低着头,连忙柔声回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渭宁细瞅了月媚儿,见她脸色好多了,恢复了一些生气,心中稍安,便道:“媚儿,你这回阴熐之气发作的可厉害了,都吐血了,可吓死我了,要不是二叔渡些真气给你护住心脉,压住了阴冥之气,你就别想活过来了,快谢谢二叔吧!” 渭清源忙道:“媚儿,你身子不舒服,就不用下床行礼了,一家人,不必那么讲究。” 月媚儿便坐在床上,身子躬了一躬,算是行礼,身染沉疴似的,有气无力地道:“媚儿谢谢二叔与怜儿妹妹的救命之恩!” “你身子现在怎么样了,还痛吗?” 渭清源关心地问道,即而,追加了一句:“要说实话。” 月媚儿沉呤一下,苦笑着回道:“二叔,不瞒你说,我身上的疼痛现在虽然比不得先前那般厉害,但是,这五脏六腑,经络骨髓还是如蚊叮虫蛰一般,疼痛难受,身子也好似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与精神。” 渭清源道:“你的这种情况,实属正常,我只是压制了你身上的阴熐之气,而没有根除它,治标不治本,你受到阴冥之气的噬咬折磨,乃在情理之中,你若想要彻底根除阴熐之气,身体健康,还得另思良策?” 月媚儿脸上显出惊恐之色,连忙问道:“二叔,我不想死,我求求您,您帮帮我,您能不能给我想出一个办法来,除去我这跗骨夺命之苦!” 渭清源道:“媚儿,你现在是我们渭家的媳妇,肚子里怀的是我们渭家的骨肉,你的事情二叔岂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顾;你放心吧,二叔一定会想出办法来,除去你身上的阴熐之气,保你母子平安的。”他吩咐刘姐照顾好月媚儿,然后,对渭宁与上官怜儿道:“你们俩,都跟我来!”说罢,起身率先向屋外走出。 正文 第三十四章:分歧 叮当!一一一一 渭宁吃了一惊,手中的茶盅不由的掉在了地上,茶盅肥实,没有摔碎,在地上旋转着滚了一大圈,摇晃了几下,方才停止不动了。 渭清源面淡如水,起身动作舒缓地捡起地上的茶盅,用茶水冲洗了三次,再将茶斟上,放在渭宁的面前。 渭宁略一失神,便神色凝重地问:“二叔,我、我刚才没有听错吧!” 渭清源点点头,笃定道:“没有!” 渭宁又愣了一下,讶然道:“二叔,你是不是糊涂了,赤链神诀乃是白氏之物,我们渭氏只是护宝之人,咱们如若修炼赤血神诀,无异于监守自盗,会遭天谴的。” 渭清源定定地盯着渭宁,眉头一竖,冷着脸,问道:“阿宁,二叔问你,你现在究竟是准备放弃月媚儿的性命呢,还是打算救活她,跟她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你究竟是希望你的骨肉能平安落地,承欢膝下,还是弃之如敝屐 ,不管不顾?” 渭宁一下就被问住了,脸色数变,心念闪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张口叫着:“我一一一一?” 渭清源沉声道:“阿宁,一念可以救人,一念亦可杀人,现在媚儿母子的性命存乎于你一念之间,你是觉得那些虚幻的门规重要,还是你妻儿的性命重要?“见渭宁眉头拧巴,一脸的苦恼,又道:”你别急着回答,你好好想想,慢慢想想,仔细想想,想好了再说话?“说罢,却瞅了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上官怜儿一眼。 渭宁思忖一下,搔搔后脑勺,烦恼地问:”二叔,现在要想救下媚儿母子的性命,难道除了让她修炼赤链神决一途,就真的没有他法了吗?“ “没有!“ 渭清源摇头断然回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们也想二全齐美,可世上很多的事情,都没有双全之法。”即而,一脸无奈,苦笑道:“阿宁,请人驱除媚儿身上的熐毒,以及,另外给她找寻无上神诀让她修炼,自行祛毒,看似容易,其实,都不可行,因为,媚儿已经毒气入髓,危在旦夕,咱们没有时间去虚耗了,但是,如果让媚儿立即修炼自家的赤链神决,那么,一切便都还来得及,定能救下她们母子的性命的!” 上官怜儿这时一声冷笑,沉声道:“二叔,你说错了吧!赤链神决是白氏的,不是我们渭氏的,我们只有护宝之责,没有享用之利。” 渭宁亦闻得渭清源之言,本来甚觉有理,不禁点头,但又听得上官怜儿的提醒,便欲言又止了。 渭清源眉头一皱,瞪着上官怜儿,冷冷的道:“怜儿侄女,你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对媚儿之事,想必定有很多想法,你不如竹篮倒豆子,都直说了,也让我们听听,究竟有没有道理!”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脸色和缓一些,点头道:“二叔,侄女认为,让月媚儿修炼赤链神决之事,断不可行。首先,赤链神决乃是白氏之物,不是渭门之物,渭门只有护宝之责,没有享用之利,赤链神决除了白氏后人可以修炼,外人不得染指;其次,渭流一门,乃是赤血三宝的守护者,因宝而生,因宝而存,先人一诺千金,秉承忠信,数百年来,渭氏历代弟子,取忠信为魂,以忠信为乐,无不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地看护圣物,从无二心,难道我们这些后人,为了一己之私,却要背信弃义,监守自盗,玷辱先人,辱没山门吗?第三,当年天守的玲珑仙子将赤血三宝托付给祖爷之时,也曾担心渭门会出不肖子弟,监守自盗,为祸苍生,便在圣物之上,布下血咒‘渭氏一脉,护宝有责,若生异心,三世而绝’,神谕犹在,响彻于耳,咱们若是鬼迷心窍,妄动神决,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降下灾祸,让我们渭门断子绝孙吗?“ 渭宁见上官怜儿义正词严,铿锵有力,不由为自己刚才萌生的私念,惭愧不已。 渭清源目光如炬,察之入微,问道:”怜儿,咱们今日坦诚相待,知无不言,你似乎还有话要说,你不必有什么顾及,你想说就说吧!“ 上官怜儿犹疑一下,叹息一声,盯着渭宁,喃喃说道:”宁哥哥,有些话憋在怜儿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跟你说,只是害怕引起你的猜忌与厌恶,伤了咱们的兄妹之情,所以,我才忍而不言,既然事情弄到如今的地步,关系着渭门的存亡,我也就不能再作它想,只能不顾嫌疑,跟你赤心相待,秉义直言了,希望你听了我的逆耳忠言,不要胡思乱想,会岔了意思啊!” 渭宁点点头,柔声笑道:“怜儿,我知道你都是为渭门好,为了我好,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上官怜儿道:“宁哥哥,所谓疏不间亲,你现在跟月媚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可算是你身边最亲密之人,但是,为了渭门的存亡,也包括你的生死,小妹还是要直言相劝,月媚儿这个人阴险狡诈,居心叵测,绝对不能相信,否则,你是要吃大亏的,我们渭门也会跟着倒大霉的!” 渭宁尽管猜到上官怜儿会说出对月媚儿不利的话,心里有了准备,但是,骤然闻之,还是有些刺耳,但上官怜儿在他心里非比常人,又不忍驳斥,便微微点头,顿时默然。 渭清源嘴角一翘,笑问道:“怜儿,媚儿怎么就阴险狡诈、居心叵测了?” 上官怜儿道:“因为她来历不明,魅惑事人!“ 渭清源道:”她怎么就来历不明了,我早已派人下山将她的底细查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其言其行,绝无虚假。“ 上官怜儿讶然道:”二叔,不对吧!几天前,你不是跟我说,说你不放心月媚儿这个人,特意又派严瑞下山去调查她的底细去了,现在瑞哥哥还没回山,事情还没有定论,你怎么又相信起月媚儿呢?” 渭清源神色一滞,愣了一下,但他马上一笑,嘿嘿笑道:”怜儿,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明明跟你说的是,我派严瑞下山,乃是为了寻找良医,为媚儿驱熐疗伤,这事阿宁也知道,不信,你可以问他嘛!” 渭宁脸颊微热,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无耻!“ 上官怜儿心中暗骂,明面上却面淡如水,依旧说道:”宁哥哥,也许你听了会很生气,会误会猜忌,但有些话,怜儿还是不得不说,其实,月媚儿出现在安然山,绝不是偶然,她完全是冲着咱们渭门的圣物而来!“ ”上官怜儿,你太放肆了,无凭无据,居然污蔑大嫂,你居心何在?“ 渭清源眉头一皱,神色一变,呵斥道。 上光怜儿目不斜视,不急不躁地道:”二叔,你急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大家要坦诚相待,知无不言吗,怎么我一说话,你就给我扣帽子,难道你害怕我说话吗?“ 渭宁见渭清源与上官怜儿说话气氛情绪有些不对,怕二人吵起来,连忙对渭清源道:”二叔,怜儿不是外人,她想说什么就让她说嘛!你是长辈,她是晚辈,她说的对,咱们照做,她说的不对,你就包容一下,忍让一下嘛!” 渭清源被上官怜儿拿话挤兑住了,又见渭宁偏向上官怜儿,心中有气,又不好跟他们翻脸,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上官怜儿道:“宁哥哥,月媚儿突然来到我们安然山,瞒过所有人,借故与你相识,接着又与你有了肌肤之亲,用柔情与孩子套住你,但她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爱你,她这是在给你使美人计,迷惑我们,然后,好伺机夺取渭门圣物,知道吗?” 渭宁听了上官怜儿之言,犹如响了一个惊天霹雳,大受震动,心头念头急闪,脸色数变,但他心思单纯,从不以恶意度人,他既爱着上官怜儿,信任于她,但同时他也爱着月媚儿,信任对方,(虽然月媚儿在他心里的地位相较而言会比上官怜儿低了一些,但还是有爱的。)一一一一更何况月媚儿还有了他的孩子。因此,此时此刻,无凭无据之下,要他去怀疑自己女人的人品与用心,他实在是做不到,他思忖一下,便一脸为难,踌躇着道:“怜儿,我仔细将媚儿跟我在一起的所言所行想了一遍,我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呀,你是不是想多了?” “宁哥哥,你是怜儿的兄长,月媚儿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如果她是清白的,往后她就是我的嫂子了,所谓长嫂如母,大家又要相处一处,你说我有必要去污蔑她,伤害她,让大家难堪吗?” 上官怜儿摇摇头,神色凝重,笃定地道:“宁哥哥,怜儿今日之所以不避嫌疑,跟你说说月媚儿的事情,那是因为月媚儿实在是值得怀疑,居心叵测,因为她在山上出现的时机也太过巧合了,先是师父被一块玉佩引下了山,即而,大师兄离山,而师父、大师兄刚刚离山,恰恰就在这时,月媚儿却出现了,她瞒过了所有人,对你使尽魅惑之术,让你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待得将你拿捏在手,大局已定,接着,噩耗传来,师父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尔后,没过多久,大师兄又不明不白地走了,不知死活,而等到山上没有牵制之人与抵抗的力量之时,这时候,月媚儿的病却突然恶化,居然需要赤链神决来为其祛毒,这、这也太巧合了吧!根据经验与事实,巧合太多,它就不是巧合,所谓的巧合,其实都是人为设计好的,如果将这些巧合串在一起,它们一环紧扣着一环,目的无不是为了掩护月媚儿,最终夺取赤链神决而已,总之,这一切压根的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啊!” 这时,渭清源眉头一竖,脸色一寒,双眼喷火,怒喝道:“上官怜儿,我念你乃是侄辈,一再忍让,没想到你居然目无尊长,污蔑贤良,颠倒黑白,血口喷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渭宁听了上官怜儿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细思极恐,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针对渭门的一个阴谋,那也太可怕了吧!他虽然依旧选择信任月媚儿,但是信心却不似先前那么足了,他正脑中念转如轮,犹疑不安之际,听得渭清源的怒喝,一惊,惊诧地道:”二叔,你这是干什么?” 渭清源不理渭宁,冲着上官怜儿愤然喝道:“怜儿,二叔听了你的话,真是毛骨悚然,字字诛心,你的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诬陷媚儿,其实,也在对我指桑骂槐,进行诬陷,要知道,给我兄长投递求救玉佩的人是我,安排严瑞离山办事的人是我,就连提议让媚儿修炼赤链神决驱熐疗伤的人也是我,而经你这么说,你不但陷害媚儿居心不良,觊觎神器,同时也污蔑我,搞的我好像伙同媚儿,狼心狗肺,祸害宗门似的,你、你无凭无据,信口雌黄,血口喷人,究竟意欲何为?是何居心?“ 上官怜儿神色泰然,淡然道:”二叔,怜儿只是想保护渭门,保护神器,保护亲人,哪里有什么居心了,我刚才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整个事情里面,您老的动向,实在是有些反常,不合情理,不得不让怀疑;嗷 !当然,这只是怀疑,因为侄女宁愿相信,二叔这些推波助澜的所谓反常,纯粹只是巧合,又或者只是落入奸人的圈套,受人蒙蔽之下的无心之举,因为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敬重的二叔会真的丧心病狂,干出什么残害自己宗门的事情来!“ 渭清源神色一滞,稍顿,摇摇头,苦笑道:“嘿嘿!怜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长了一张铁嘴,说起话来,巧舌如簧,八面玲珑,让人无可奈何!” 正文 第三十五章:不行!(上) 渭宁见睿智老道的二叔渭清源竟被上官怜儿怼的一愣一愣的,无言以对,一脸的气愤与憋屈,大乐,只因怕渭清源难堪,他便强忍着笑,心中给憋的那个难受啊! 渭清源思忖一下,苦笑着摇摇头,喃喃地道:“怜儿,二叔知道,你之所以怀疑、猜忌于我,那是因为你对我兄长之死,以及阿瑞离山之事,终究无法释怀吧。” 上官怜儿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渭清源轻叹一声,感伤地道:“怜儿,一家人在一起,贵在坦诚无欺,为了消解你心中的疙瘩,大家能够好好相处,今日二叔还是有必要再跟你们解释一下。其实、其实我兄长的死,我的确是负有责任的,那阵子,我虽然身陷绝境,但我万不该贸然向山门求救,让兄长下山,使他陷入纠纷之中,危险之中,害的他遭了贼人的毒手,不幸殒命,回头想想,当时,我若是冷静一些,我是应该可以找到一个更稳妥的方法来,既能救下自己的性命,又不至于连累兄长的。唉!说来说去,这一切祸事皆是因我而起,是我一手造成的,的确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我有罪,我有罪啊!”他想起兄长惨死,痛悔不已,伤心的滴下了泪水。 渭宁瞅着渭清源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悲戚,眼眶一红,连忙开解道:“二叔,您别难过,其实,这也不全怪你,这只是一个意外,您也不想的。” 渭清源瞥了面无表情的上官怜儿一眼,哭泣了一下,抹了抹眼泪,吸吸鼻子,停住悲伤,平复一下情绪,又脸有愧色的道:“怜儿呀!我兄长之事,我的确错了,至于阿瑞离山之事,其实,二叔也没有跟你说实话,对不起你!“ 上官怜儿连忙沉声问道:”你把他怎么啦?“ 渭清源苦笑道:”怜儿,阿瑞也是我师侄,又不是仇人,我能把他怎样,我只是让他下山走走,出去躲一阵子而已。“ 上官怜儿眉头一蹙,讶然问道:”让他躲什么?在他面前,难道山上还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吗?“ 渭清源别过脸去,不去理会一脸焦急地不停地冲着他连使眼色的渭宁,淡然说道:”怜儿,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宁哥哥,你也许不知道吧,你的宁哥哥现在虽然有了媚儿了,但他心里却一直不能对你忘情,对你思念甚深,也就在韩老太婆寿诞那夜,他见你与严瑞二人在一起亲昵无间,他心里嫉妒愤恨,悲痛欲绝,竟然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求我出手帮他,撮合你们,我见他可怜,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他,所以、所以才有了后来阿瑞被逐的事情来。“他面不改色地说着,但脸颊却有些发烧,暗自愧疚不已。 上官怜儿听了渭清源之言,大吃一惊,脸色数变,便眼神复杂地瞅向渭宁。 ”二叔,你、你太过分了吧!“ 渭宁见渭清源居然违背诺言,当着上官怜儿的揭露他的心思,脸色大变,恼羞成怒,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厉声斥责起来,转瞬,就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涨红着脸,垂眉低目地斜睨着上官怜儿,一脸窘迫,嗫嚅着轻声道:”怜儿,怜儿!你别听他瞎说,那晚是我喝多了,喝醉了,胡思乱想,才会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更不可以生我的气啊!“ 上官怜儿神色闪烁,定定地凝视着渭宁,稍顿,噗的一声,突然笑了,一脸释然地柔声道:”宁哥哥,你不必这么紧张,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你,一点也不生气,真的,我心里反而感到欣慰与幸福。是啊!宁哥哥,你现在有了别的女人,心里却还在想着我,在外人看来,有些龌龊,其实,这无关道德,是他们不懂,我们青梅竹马,二小无猜,都有十几年的感情了,就算我们有缘无份,但彼此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呢,如果因为有了新的选择,你转背就把有十几年情分的我给彻底地忘了,那你岂不是一个极度自私,薄情寡义之徒吗?宁哥哥,你现在有了新的选择,心里却还记挂着我,在我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因为这样单纯柔情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这样重情重义的你,也才是那个值得我去尊重,值得我去爱戴的宁哥哥,不是吗?“ 渭宁听了上官怜儿之言,句句都沁入心里了,心头一震,凝视着她,点点头,喃喃地柔声叫道:”怜儿,你真好!“ 上官怜儿一愣,接着,挥挥手,摇摇头,大大咧咧地叫道:”嗨!我有什么好的,不过一个疯疯癫癫的痴丫头罢了!“ 渭宁凝视着上官怜儿明艳的玉容,听着她那诙谐的自嘲,真是情真意切,坦荡率性,一阵锥心,嘿嘿一笑,但眼眶一湿,流下了泪来,弄得满脸都是。 上官怜儿见渭宁定定地盯着她,一脸的哀伤,心里一颤,眼眶立马也湿润了,稍顿,便喃喃地笑道:”宁哥哥,你就是一个不识好歹,不知轻重的夯货!“但笑着笑着,却也不禁流下泪来,弄得一张粉脸湿漉漉的一片。 渭清源霍然站起身来,脸色阴晦,匆匆走出了屋子。 上官怜儿沉呤着,瞅了渭宁一眼,欲言又止,稍顿,苦笑着摇摇头,也默然而去。 渭宁满脸泪痕,神情呆滞,石雕一般,却在渭清源的客厅里,一个人枯坐了,很久,很久。 自上次上官怜儿与渭清源因为要不要让月媚儿擅自修炼圣洞里的赤血神诀而发生激烈的争执之后,转眼数日过去。 次日,夜晚,戌时。 上官怜儿正坐在烛光之中,纳着鞋底,缝制布鞋。 一会,窗棂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上官怜儿起身揭开窗帘,微翻窗格,往外一瞥,见是满脸堆笑的渭清源,她眉头一蹙,淡然问道:“二叔,你有事吗?” 渭清源笑道:“怜儿,二叔有一件紧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想听听你的意见。” 上官怜儿道:“明天不行吗?” 渭清源笑道:“就几句话,说完就走,不耽误你休息。” 上官怜儿犹豫一下,点点头,关上窗格,拉严窗帘,自枕头摸出严瑞送给他的‘雎鸠’,藏在衣袖里,再去开门,将渭清源让进了屋。 上官怜儿给渭清源倒了凉茶,便自忙自的,纳着鞋底。 渭清源四下一瞅,便瞅向上官怜儿身边的小竹篮,拿了一个绣着兰花的鞋垫,饶有兴趣地瞅着,点头赞道:“绣的真不错!怜儿侄女,你越来越能干了!” 上官怜儿嗯了一声,头也不抬,依旧纳着鞋底。 渭清源没话找话地问了上官怜儿几句,见上官怜儿态度冷淡,爱理不理的,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得默然,连喝了几杯茶水,稍顿,轻咳二声,便淡然问道:“怜儿,二叔今日来找你,不为别事,就是想跟你谈谈给你媚儿嫂子驱熐疗伤的事情,不知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上官怜儿头也不抬,道:“二叔,你恐怕找错人了吧,首先,我不是郎中,治病救人之事,我做不来;其次,月媚儿就算跟宁哥哥在一起了,我也不会认她这个嫂子的,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外人,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渭清源的话头被上官怜儿给堵住了,愣了一下,随即,依旧面目慈祥,和蔼亲切地道:“怜儿,二叔明白,你之所以反对媚儿修炼赤链神诀,那是因为你担心神诀会不慎流落世间,为祸苍生;其实,出于安全考虑,你这样想也是有道理的,二叔也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我与渭宁以及媚儿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决定,为了消除隐患,我们虽然同意让媚儿修炼赤链神诀,但是,在媚儿学习神决期间,她须得由你监督、看押,她一旦学会神决,诀谱必须立即收回,而且,学会神诀,一旦驱除了她身上的阴熐之毒,她就必须自毁武功,成为一个再也不能修炼的废人,以免神功外传,一一一一后面的让她自毁武功的提议是我提出来的,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媚儿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哎!怜儿呀,其实,媚儿是一个单纯的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上官怜儿面淡如水,冷冷地问:“就这些?” 渭清源见到上官怜儿冷淡的反应,暗自惊诧,疑惑,反倒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怜儿,我与你宁哥哥商量过了,一致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先让媚儿修炼赤链神决,待她功成自行驱除了身上的熐毒之后,又将她一身的本事废去,如此一来,既保全了媚儿母子的平安,又不致神决外泄,岂非二全齐美。再说了,事后神诀依然存于渭门,神功也没有外泄,那么,渭门也就不存在监守自盗,违背族规之事,更不会有什么天谴神罚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不行(下) 上官怜儿抬起头来,却摇摇头,说道:“二叔,让月媚儿修炼赤链神诀之事,断不可行,你们虽然看似谋划的好,其实,这中间,却含着一个致命的弊端,凶险万分!” 渭清源讶然问:“什么弊端?” 上官怜儿反问:“月媚儿修炼赤链神诀之后,你们凭什么就敢断定她一定会乖乖地交还诀谱,自废武功?她一旦学会了神诀,你们拿什么来保证她不会临时起意,夺宝而去?” 渭清源一愣,连忙眉头一竖,双目暴睁,叫道:“她敢!她若是心存异心,图谋不轨,不用你们动手,我立马就毙了她!” 上官怜儿冷笑着又问:“如果月媚儿学会了赤链神诀,大家都不是她的敌手了,你有什么本事毙了她?” 渭清源登时被上官怜儿给问住了,一怔,待得瞅见上官怜儿那逼视而来的目光时,感觉就像有二把刀子直插心窝,让他胆怯心悸,他略显慌乱,兀自强辩地喃喃道:”一一一一这、媚儿应该不是那种阴险贪婪,言而无信之人吧!我们应该相信她!“ ”相信!“ 上官怜儿嘴角一撇,呵呵一声,冷笑着,满脸不屑地道:”二叔,你若用一两银子去测试一个人的道德,他一定会保持做人的操守;用一百两银子去测试,他有可能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用一千两银子去测试,他就会有些犹豫;但是,如果堆放在他面前的乃是万两黄金,几十万两黄金,甚至百万两黄金,让他拿走了,并且,他不会受到任何惩处,那么,你认为此人还会深思澄明,不起贪念吗?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你认为这世上能有几人会经得起诱惑,而不起贪念呢?嘿嘿!世人在利益面前,大都只能守小德,而不能成大义,这是世情,也是人心。“ 渭清源哂哂而笑,不知所谓地摇摇头。 上官怜儿哂了一声,接着道:”咱们渭门一直所守护的赤链神诀,乃是一套旷世神功,具有翻江倒海,改天换日之力,一旦学会,此人便能纵横四海,呼风唤雨,俾倪天下,称王称霸,试问一下,面对如此逆天的诱惑,这世间的习武之人,又会有几人能够抵的住,而不起贪念呢?” 渭清源摸摸鼻梁,眉头微蹙。 上官怜儿嘿嘿一声,继续陈叙厉害:”授人以贪而盼其廉,授人以刃而望其善,(注:给人提供贪污的便利,却又希望对方是廉洁的;把杀人的刀子递在别人手里,又希望对方会善待自己。)抱如此之愚念者,纵观古今,凡富贵权位者,面对强敌之时,莫不大者亡国,小者亡家。二叔,我们渭门所守护的的赤链神决的威力太过巨大,而月媚儿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咱们一概不知,一旦让她修炼成功,那无异于将渭门的兴衰与生死,操之其手,任其宰割,如此重大之事,你仅仅轻飘飘的一句相信,就把渭门的命运给决定了,试问,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谬,更愚蠢的主意与决定吗?” 渭清源轻咳二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上官怜儿越说越是气愤,越说越是恼怒,不由玉面一寒,瞪着渭清源,斥问道:“二叔,你也是一个老江湖了,什么险恶之事没有见过,什么卑劣的人心没有看透,什么残酷的道理没有参悟,为何在月媚儿学习赤链神决这件事情上面,你竟犯起糊涂来,难道你真的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变得如此天真、愚蠢吗?” 渭清源在上官怜儿义正辞严的驳斥一下,理屈词穷,颜面尽失,不禁恼羞成怒,瞪着上官怜儿,脸色数变,稍顿,便冷笑着道:“怜儿,你休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公正无私的样子,其实,嘿嘿!你反对媚儿修炼赤链神诀,不过也是一片私心罢了。” “私心?呵呵!二叔,你不就是想说我是因为妒恨月媚儿与宁哥哥在一起,才反对月媚儿修炼赤链神诀的吧!” 上官怜儿一愣,即儿,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哼哼!二叔,我们现在说的是月媚儿修炼赤链神诀的事情,你却硬要往感情上面扯,胡搅蛮缠,混淆视听,为月媚儿打掩护,你把怜儿当傻子吗?” 渭清源东拉西扯,想要用男女感情之事挤兑上官怜儿,让她妥协,哪知被上官怜儿喝破心思,直接给顶了回来,让他就像胸口吃了一记重拳一般,憋屈之极,他脸色数变,随即,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你这丫头,几时变得如此放肆蛮横,不可理喻了!” 上官怜儿一转念,神色一敛,脸色立马缓和下来,嘿嘿一笑,歉然道:“二叔,侄女年轻气盛,轻浮急躁,不擅言语,刚才是我说话没个轻重,惹您老生气了,我在这里向您赔罪了。”说罢,便向渭清源躬身赔礼。 渭清源哼了一声,脸色稍稍缓和一些,沉呤一下,被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怜儿呀!让媚儿学习赤链神诀驱熐疗伤这件事,并不是二叔不知轻重,而是职责所在,现在我兄长不在了,有些事情二叔不得不从长远考虑,你是知道的,我们渭家人丁不旺,世代单传,到了二叔这一代,虽说有了兄弟俩,但是,天不佑善人,现在我兄长没了,我又是孑然一身,渭家又只剩下渭宁这一根独苗了,唉!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渭宁有了孩子,渭氏有子嗣,这是天大的喜事,那么,为了渭氏的开枝散叶、繁衍生息,我们是不是有责任力保媚儿母子的安全,让她顺利平安地生下孩子呀!“ 上官怜儿唇角一撇,笑而不语。 渭清源见上官怜儿没有反驳自己,以为她立场有了松动,暗喜,便试探地问:”怜儿,你既然没有异议,那改天咱们就安排媚儿修炼赤链神诀之事?“ 上官怜儿笑道:”二叔,天下好女子多哉,没了月媚儿,难道宁哥哥不能另娶吗?月媚儿的孩子没了,宁哥哥身体康健,难道不能跟别人再生吗?咱们难道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月媚儿,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将渭门往绝路上逼吗?“ 渭清源一怔,登时气得脸都白了,瞪着上官怜儿,厉声斥道:“怜儿,你一向是一个热情善良,通情达理的好孩子,没想到如今你居然变得如此残酷冷血,真是匪夷所思,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上官怜儿面对渭清源的咆哮,毫不为意,依旧淡笑道:”二叔,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底线;你有你的算盘,我有我的决断。渭氏祖训:圣物在,则渭门安,渭门安,则天下宁,渭门子弟,护宝有责,人死身灭,矢志不渝。怜儿身为渭门的一份子,护宝守山,责无旁贷,所思所想,皆为渭门,凡于我渭门有益之事行之,凡于渭门有害之事悖之。如今,月媚儿之事,已经威胁到渭门的安全,我当然要反对她了,这是我做人的职责与底线,与心肠好坏无关!“ 渭清源瞪着上官怜儿,冷笑一声,阴恻恻地道:”嘿嘿!怜儿,如果二叔没有猜错的话,你之所以反对媚儿修炼赤血神诀,其实,却是早盼着媚儿死去,你好嫁给你的宁哥哥吧!“ 上官怜儿面对渭清源的污蔑,全当没听见,冷笑着道:”二叔,怜儿护宝守山之心,不可撼动,别说月媚儿这个外人了,就算是你与宁哥哥身中剧毒,生命垂危,我也决不允许你们妄动神诀,以续尔命,同理,就算我上官怜儿身中剧毒,生命垂危,我宁愿将自己掐死,我也绝不会打神诀的主意!“ 渭清源脸色数变,迟疑一下,问道:“怜儿,其实,我是与你宁哥哥商量过了,所以,才来跟你通通气的,如果你的宁哥哥执意要取赤链神决,难道你也要跟他翻脸吗?” 上官怜儿神色一凝,思忖一下,点点头,苦涩地笑道:“二叔,怜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圣洞里面的圣物,乃是白氏之物,渭门子弟,护宝有责,只要我上官怜儿还有一口气在,别人休想动圣物分毫,如果你们不听劝阻,一意孤行,除非你们把我杀了,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说罢,微仰着脸,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渭清源,一脸的凛凛正气。 渭清源听得上官怜儿那决绝的言语,瞅着她那愤懑坚毅的表情,心中又是愤恨,又是敬佩,一时无言。 上官怜儿与渭清源无话可说,便侧过脸去,面无表情地淡然道:“二叔,你虽是长辈,但怜儿长大了,比不得从前,这男女有别,不宜独处一室,为恐惹人闲话,还请你速速离去,有什么事情,白日再说!” 渭清源见说不动上官怜儿,对方又下了逐客令,再呆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便哼了一声,冷着老脸,一言不发,悻悻而去。 上官怜儿脸挂微笑,瞅着渭清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连忙回身紧闭院门,又将内门栓紧,便柳眉一竖,目光如炬,拿起尚未完工的布鞋鞋底在桌子上,啪啪啪的,气愤地击打了几下,待得发泄了一下怒气,将鞋底子扔在身旁的竹篮里,一脚踢飞竹篮,然后,坐在摇曳的烛光中,思绪万千,愁肠百结,一会,拿出严瑞送给她的’雎鸠‘,温柔地抚摸着亮晃晃的剑身,神色凄苦地喃喃叫道:“瑞哥哥,他们要动手了,我一个人独木难支,快撑不住了,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吧!快来救救渭门,救救怜儿吧!”一时,孤苦无依,流下无助的泪水。 正文 第三十七章:短兵相接 又是几日过去。 上官怜儿虽然再也没有听到渭清源的聒噪,但她老是感觉有一双阴翳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暗中窥视着她,猛兽一般,冲着她露出嗜血的獠牙来,如此 ,亦使她心中惴惴,行事愈发的小心,以防不测。 次日,黄昏。 上官怜儿又去了后山巡视了一回,返回住所途中,便见月媚儿临面款款走了过来,一手叉腰,一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挡住她的去路,冲她妖媚地一笑,慵懒的叫道:“怜儿妹妹,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你去吃饭呀?” 上官怜儿齿贝微露,淡笑道:“去该去之地!” 月媚儿笑道:“怜儿妹妹,姐姐近日有一事,憋在心里,甚是难受,想要向你说说,望你不吝赐教!” 上官怜儿道:“什么事?” 月媚儿笑道:“生死之外无大事,姐姐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我现在身中熐毒,饱受摧残、命如朝露、存乎须臾,幸得阿宁与二叔怜悯,想让我修炼赤链神诀以自救,可我听说妹妹对此却是坚决反对,百般阻扰,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 上官怜儿点点头,神色泰然,坦然应道:“要让你修炼赤链神诀之事,二叔已经跟我聒噪了几次,我一直不同意,不但现在不同意,以后不同意,恐怕我永远都不会同意!” 月媚儿小嘴一张,微讶道:“怜儿妹妹,我月媚儿自打来到了安然山,我便一直闭门不出,与世无争,姐姐实在是想不出,我在何处得罪了你,至使你对我如此薄凉冷酷,见死不救?” 上官怜儿冷笑道:“月媚儿,既然你知道赤血三宝,想必你也清楚这些圣物对于渭门以及天下的重要了。渭门祖训有曰:神器在,则渭门安,渭门安,则天下宁。嘿嘿!比起渭门以及这天下的安危来,别说你一个外人,便是我渭门弟子的性命,也是不值一提。” 月媚儿定定地瞅着上官怜儿,哂笑着问道:“上官怜儿,我上山虽有一段日子了,但你我却素无深的交集,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要亲自前来寻你么?” 上官怜儿笑道:“你是不是也想说服我,让你安心修炼赤链神诀,顺利夺取赤血三宝?” “不是!” 月媚儿摇摇头,笑道:“对于你能否答应我修炼赤链神诀之事,我压根就不抱有任何希望,而且,我月媚儿也从来不做无用之功。” 上官怜儿哼了一声,道:“你想怎样?” 月媚儿道:“怜儿妹妹,你兰心蕙质、聪慧过人,我究竟什么来意,你不妨猜猜看!” 上官怜儿一个转念,突地眉头一挑,瞪着月媚儿,道:“你是来杀我的!” 月媚儿手捂着嘴,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瞪着上官怜儿,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呀!不得了,不得了,怜儿妹妹,你可真了不起,居然一猜即中,佩服、佩服!” 上官怜儿四下一瞥,冷笑道:“你居然敢在白天,敢在这里动手?” 月媚儿笑道:“有何不可,我行事其实更喜欢简单直接,既然你定要阻我夺取赤血三宝,又谨慎小心,无从下手,我倒不如单刀直入,直捣黄龙,直接了结了你。” 上官怜儿道:“这里人多眼杂,难道你就不怕被人撞见吗?” 月媚儿笑道:“山上的人都在吃饭,我现在可以速战速决,别人是来不及发现的!” 上官怜儿道:“你杀了我就不怕引起宁哥哥他们的怀疑吗?” 月媚儿一笑,自信地道:“嘿嘿!我若杀了你,阿宁自然会怀疑伤心的,但凭着他那软弱的性子,他对我的宠爱,我肚子里的他的骨肉,他又能把我怎样?他又忍心把我怎样?到最后,还不是被我的花言巧语迷的神魂颠倒,任我摆布。” 上官怜儿尽管不愿相信月媚儿之言,但暗里却有些担心,不由眉头一轩,喝道:“妖女,你休得意,鹿死谁手,尚未知也!” 月媚儿瞪着上官怜儿,邪魅一笑,突地双手一扬,一团白色粉尘登时撒向上官怜儿,就像烟雾一般罩住了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暗喝一声卑鄙,双袖连挥,拂去扑面而来的粉末,同时,双足连点,身子后掠,退去烟雾。 月媚儿唇角一翘,轻蔑地道:“想躲,没有那么容易!”双脚一蹬,身子扑向上官怜儿,双手捏爪,临面抓向上官怜儿的面目。 上官怜儿连忙伸手格开月媚儿的利爪,反手扣住月媚儿的手腕,身子一个旋转,就像扔碟子似的,用力一甩,便将月媚儿摔了开去。 月媚儿身子飞了出去,待得双脚一落地,向后连打了几个趔趄,方才跌倒在地,然后,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胸口,居然呕出二口血来,脸色登时变得煞白,气喘吁吁的,一副身受重创的样子。 上官怜儿见了月媚儿的异样,疑惑心起,因为先前曾遭到了月媚儿的戏弄,如今倒怕又会中了她的暗算来,于是,便抽出了匕首来,待得走至月媚儿的面前,用匕首指着对方,喝道:“月媚儿,我刚才明明没有使出多大的力量,你怎么就像受到重创似的,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月媚儿低头嘿嘿一笑,笑得甚是凄惨,但偏生有着一丝得意,她笑着笑着,突地扬起脸来,张口冲着上官怜儿便喷出一片血雾来。 上官怜儿早有防备,纵身后掠,退在一旁,但纵是如此,脸上没有粘上血迹,但身上还是溅了一些血点来,她连忙便将衣服上的血迹在鼻子上闻了闻。 “怜儿妹妹,放心吧,血中没有下毒!” 月媚儿笑道,即儿,突地脸色大变,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的表情,抬头四处张望,一面咳血,一面用惊惶恐惧的声音颤抖着叫喊起来:“救命、救命!快来人啊!有人要杀我!上官怜儿要杀我!救命、救命啊!快来人啊!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一愣,心念一闪,脸色大变,暗叫一声:“糟了!中计了!”便四下一瞥,想要寻路而遁,离开月媚儿,摆脱杀人的嫌疑,但却瞥见渭清源、渭宁一面惊惶地呼叫着:“媚儿,媚儿!”一面飞奔而来。 正文 第三十八章:陷阱、陷阱! 月媚儿瞅着上官怜儿的神色,知晓她想要全身而退,便压低了声音,嘿嘿一笑,得意地道:“上官怜儿,阿宁他们已经来了,你来不及了,你若是这个时候逃走,被阿宁瞅见背影,那你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上官怜儿何曾不知晓自己不利的处境,本就有些犹豫,听了月媚儿之言,就更加拿不定主意。 月媚儿呼救了二声,又压低了声音,嗤嗤笑道:“上官怜儿,赤血三宝,我月媚儿志在必得,你除非杀了我,否则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上官怜儿冷笑道:“月媚儿,你明知此时此刻,我杀不了你,你却故意激我动手,无非是想陷我于不利,你当我傻吗?“ 月媚儿笑道:”我想,渭清源他们已经看到了这里的情况了,你已经脱不了弑嫂的嫌疑,他们转眼即至,你已经在劫难逃了,我之所以劝你动手,那是因为我可怜你!“ 上官怜儿冷着脸,问:”可怜我什么?“ 月媚儿道:”上官怜儿,我可怜你,那是因为你师父渭清河死了,你严瑞哥哥被赶跑了,你的二叔渭清源是一个自私鬼,你的宁哥哥是一个糊涂蛋,偌大一个渭门的居然需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扛起责任,保护渭门,保护天下,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怜,也很可悲呀!“ 上官怜儿心志坚定,淡然道:”你毋须可怜我,这是命数使然。相比之下,我可怜的是渭门,是天下,所以,为了渭门的安全,天下的安全,我上官怜儿那怕粉身碎骨,也死而无憾!“ ”说得好!“ 月媚儿赞道:”上官怜儿,现在渭门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若想要阻止我夺取赤血三宝,你除非杀了我,否则,别无他法;现在我身上的熐毒发作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恰是你动手的大好机会,你若再不出手,恐怕以后你就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她说着,便狞笑了起来,目中闪烁着寒光,挑衅地瞪着上官怜儿,依旧低声喝道:”上官怜儿,你不是不惜生,不惧死,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要保护渭门,保护天下吗?你也清楚,现在乃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动手啊!还不快动手!“ 上官怜儿回头瞥了一眼,见渭清源杀气腾腾,大声呵斥着,飞奔而来,距离此处不过二十丈开外,她眉头一竖,面色一寒,点头道:”月媚儿,虽然你激我出手,乃是想在宁哥哥面前坐实我的罪名 ,置我于死地,但是,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退路了,为了渭门的平安,天下的平安,我只能放手一搏,今日,无论如何,你必需死!“说罢,自怀中摸出一根玉簪来,在地上一插,念了几句咒语,那玉簪身上冒出一团白烟,待得白烟散去,地上就多了一条身子半抱的小龙来。 小龙通体碧绿,但眼睛与龙爪却是金黄色,闪着寒光,它在上官怜儿的脚边绕行着,不时地用脸蹭了一下上官怜儿抚摸着它的玉手,龙呤声声,那瞅着上官怜儿的目光,非常的温柔驯服。 上官怜儿怜爱地拍拍小青龙的脑袋,冲着扑过来的渭清源一指,厉声喝道:“阿青,去阻止他们,只阻其身,莫伤其命!” 小青龙领命,嗖的一声,便窜到渭清源、渭宁的面前,即而,绿光一闪,身子暴长数倍,变成一条巨龙。 青龙下肢盘地,上身昂立而起,它瞪着渭清源叔侄,眼含怒火,大嘴一张,一声龙啸,登时鳞须骤张,鳞如铠甲,须如箭镞,利牙森森,龙涎横流,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渭清源叔侄在龙啸声中,顿觉龙口之中,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喷面而来,吹得他们衣发散乱,身子趔趄后退,直滑了三丈开外,连忙气沉丹田,扎了一个马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青龙嘶叫了数声,便扑向渭氏叔侄,一阵绕行,掀起滚滚尘烟,将他们围在一处,不停地撕咬渭清源,尾击渭宁,阻止渭清源叔侄援手月媚儿。 上官怜儿见渭清源叔侄已经被青龙困住了,没了后顾之忧,便手执‘雎鸠’,利箭一般,冲向月媚儿,刀脚齐出,辣招纷呈,端的是一个字: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一一一一 所谓:不怕力勇,只怕拼命。 一个人本事再大,与敌对战之时,总会有顾虑的,力量总会有所保留,但是,若是一个人抱着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之志,与你血拼,他的能力就会无限放大,哪怕只有一分的力量,他也能使出十分的力量来,这样的敌手才是真正的敌手,可怕的敌手,让你死亡的敌手! 现在,上官怜儿就是这样的敌手,气势如虎,力若怒潮,只攻不守,只进不退,全是与月媚儿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打法。 月媚儿以前没有跟上官怜儿交过手,不知底细,只是听别人提及,说面前的这个娇娇柔柔的小丫头,其实是渭门后辈弟子之中,手段最是了得的一个,现在见渭门的这个小师妹终究出手了,而且还是不要命的打法,心中一凛,哪里还敢轻视,口中虽然装模作样地惊惶地叫喊着:“二叔、阿宁,快来救我,救我!”但手里却使出了十成的功力,连出辣招,与上官怜儿恶斗了起来。 上官怜儿与月媚儿缠斗了一会,转眼五十招过去,随着一个闷哼,一个尖叫,二个人影,登时分离开来。 闷哼的是上官怜儿,她的腹部中了月媚儿的一记飞踢,受伤不轻,额头汗出如豆、眼神痛楚,吐了一口鲜血。 尖叫的是月媚儿,她的左肩被上官怜儿的‘雎鸠’洞穿,血流如注,半个身子都染红了。 月媚儿受创极重,眉头一皱,哼了一声,叫道:“好歹毒的丫头!”言毕,身子一拧,迎了前来,又与冲杀而来的上官怜儿恶斗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九章:血战 渭宁见月媚儿与上官怜儿倾尽全力,生死相搏,二人都是他心爱的女人,无论何人出现意外,都是他所不愿见到的,不能接受的,一时,一面抵挡着青龙的攻击,一面脸色苍白,心急如焚地大声叫喊起来:“怜儿,媚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刀剑相向,自相残杀!”但劝了几句,见二女斗得愈发激烈厉害,连忙冲着身侧的渭清源带着哭腔叫喊道:“二叔,怜儿、媚儿这是怎么啦,她们是不是疯了,她们再这样打下去,会死人的,你足智多谋,你快想想办法,快给我想想办法好吧!“转瞬,见上官怜儿受伤吐血,月媚儿肩膀受伤,半个身子都鲜血,样子恐怖之极,更是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不由尖叫一声,嘶声叫喊道:”怜儿、媚儿,你们、你们怎么啦!你们都受伤了?你们、你们都给我住手,快给我住手!怜儿、媚儿,算我求求你们啦!住手,快给我住手!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他苦劝哀求着,依见上官怜儿与月媚儿毫无罢手的迹象,心急如焚,想要上前阻止,却为青龙所阻,登时对青龙恨极,双目怒瞪,咬牙切齿,举起长剑,怒吼道:”阿青,你还不快给我滚开!滚开!“,冲着青龙就是一阵狂砍,但他的长剑砍在青龙的鳞片以及利爪上,除了敲出金石之声,溅起火花,对青龙并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 ”上官怜儿,你好大胆,竟敢弑嫂行凶,大逆不道,你真是丧心病狂,畜生不如。你听着,念在你年少无知,师门之情的份儿上,趁着大错未铸,你赶快弃剑投降吧!你若一意孤行,冥顽不灵,否则,待会有你好看!“ 渭清源冲着上官怜儿大声呵斥着,想要上前援手月媚儿,却被青龙所阻,而且,一个疏忽,手臂竟被龙爪抓中,撕出了一道伤口,弄得整个手臂都是鲜血,他登时大怒,呵斥道:”畜生,你不是我的敌手,你家主人修行不易,好不容易用法力精血育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宝贝,毁去实在可惜,老子不忍心杀你,你还不速速退下!“ 青龙愣了一下,随即,怒吼一声,爪挠牙咬,依旧攻击,围困渭氏叔侄。 渭清源见青龙忠心护主,坚守不退,哼哼冷笑,叫道:“畜生!既然你不识好歹,不知死活,那老夫今日就灭了你。”说罢,趁了一个空档,自怀中取出一个木匣子来,揭开木匣翻盖,冲着匣内,念了一段咒语,匣子之内,登时冒出一股黑烟,待得黑烟散去,匣子上面便站着几只筷子般大的螳螂来。 螳螂纵身一跃,跳到青龙的身上,身子一抖,身躯骤长,瞬间变大,斗大如鸡。 螳螂浑身漆黑,眼睛赤红,牙齿与双臂却是碧绿色,它一瞅见青龙,便兴奋地吱吱叫唤了起来,露出嗜血的凶残本性,举起镰刀一样的手臂上前锯砍着龙身,钳子似的牙齿钳咬住龙鳞,不停地拔扯。 青龙一瞅见赤眼螳螂,眼中露出一丝忌惮与恐惧,连忙挥爪扫抓,回头噬咬,但那螳螂身子小巧,行动敏捷,一见青龙反击,立马纵身闪开,待得青龙回转身子,它又立马上前攻击,进退倏忽,快如闪电,如此反复,青龙不胜其扰,但因为使不出克制之法,莫可奈何,青龙也只能一味的防守,顿落下风。 渭清源见青龙受到螳螂的攻击,行动受到牵制,对他们的攻击不似先前凌厉,便得意地一笑,一面砍击着青龙,一面冲着上官怜儿叫喊道:“怜儿,二叔的墨玉螳螂,已有百年修为,法力无边,亦曾在东海斩杀过孽火蛟龙,而你法力尚浅,育养的青龙空有龙体,没有龙威,实非敌手,念你育宝不易,还不将青龙速速收回,否则,待会灵宝一毁,悔之晚矣!“ 上官怜儿自知渭清源所言非虚,但此刻她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除了让青龙阻止渭清源二人,给她争取时间,宰杀月媚儿,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她不理睬渭清源的大呼小叫,只知闷头怒攻月媚儿,只盼着早点拿下月媚儿,再回救青龙。 青龙与渭清源叔侄相争,本就感到吃力,现在又多出五只墨玉螳螂加入战圈,形势于青龙极为不利,更要命的是那墨玉螳螂仿佛就是青龙的克星,青龙伤不到螳螂,但是,墨玉螳螂却是钝刀子剁肉,撕咬不放,极有耐心。 一会,一只螳螂臂腿抱住龙身,死死地咬住一片龙鳞,摇晃脑袋,拼命地拉扯着龙鳞,转瞬,竟将龙鳞给硬生生地拔扯了下来,露出鲜红的龙肉来,龙血直往外冒,此货一见到龙血,愈加兴奋,不但不停地吞食着龙血,补充体力,还非常残忍地将镰刀似的手臂扎进了龙体内,不停地锯扯着,扩大龙身的伤口。 青龙被拔下了一片龙鳞,吃痛不已,身子一颤,忍不住仰头一声哀鸣,然后,连忙回击,但又被螳螂给避开了。 青龙只能驱赶螳螂,而不能将螳螂绞杀,一时拿螳螂没有办法,只能任其宰割。如此,过了一会,青龙又是一声哀鸣,接着,又是一声,接着,又是一声。青龙的声音叫的愈发繁密悲惨,而每叫一声,龙身上就多出了一道伤口,就多出一个血窟窿来。 这般的,又过了一会,青龙被螳螂拔下了许多的龙鳞来,弄得是遍体鳞伤,血流不止,霍然一条血龙。 上官怜儿自是知晓青龙的情况,见青龙受伤不轻,心急如焚,心痛的流下泪来,便冲着青龙柔声叫喊道:”阿青,乖宝,再坚持一下,待我杀了这个魔女,便来助你。“说罢,用噬人的目光瞪着月媚儿,面笼寒霜,抿着嘴唇,冲着月媚儿一阵狂攻,一面与月媚儿苦斗,一面暗自给自己打气鼓劲:”上官怜儿,为了渭门的平安,为了天下的平安,你一定要杀了月媚儿这个魔女,你一定要坚持住;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会,也许就赢了!“ 正文 第四十章:功亏一篑 青龙被墨玉螳螂不停地撕咬折磨着,苦不堪言,由于伤口越来越多,血流的越来越多,精力不济,神智有些恍惚,对渭清源叔侄的防范也有一些松懈,有几次,差点让渭清源给挣脱了包围。但是,亦就在此刻,突地听得主人的呼喊,青龙身子一震,神智清明了过来,瞪着渭清源的那铜铃般大的眼珠子,又露出了浓浓的怒气与杀气,便怒啸一声,向渭清源叔侄扑去。这回青龙不只是为了困敌,而是为了伤敌,它要咬伤渭清源叔侄,如此一来,即使它倒下了,也要让渭清源叔侄无力援手月媚儿来。抱着这样的打算,青龙不理会正在它身上撕咬摧残的螳螂,而是冲着渭清源叔侄就是一阵撕咬抓挠,其势若狂,完全的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渭清源自是瞅出青龙意图,心头一凛,抵挡青龙的攻击,不禁点点头,感慨道:“呵呵!真是什么样的主人,育养什么样的灵宝,主仆一心,果断明快,一往直前,义无反顾,真是不简单啊!” 青龙才不理会渭清源的感慨,一路狂攻,但终究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未,与渭清源叔侄斗了一会,随着一声凄厉的哀鸣,突地身子一颤,一僵,即而就像软绳一般径直摔在了地上,双眼圆睁,一动不动,显是伤重而亡。 上官怜儿感知青龙似乎遭遇不测了,便惊惶地叫喊起来:“阿青、阿青、阿青!”见青龙没有应声,一时伤心绝望,不禁泪如雨下。 渭宁知道这条青龙,乃是流云峰蹉跎上人的宝贝,当年蹉跎上人路经安然山,停山小憩,见到年幼的上官怜儿,甚是喜爱,他本想将粉雕玉琢的上官怜儿带走,见渭清河坚决不肯,遗憾之下,方才忍痛割爱将幼龙送给上官怜儿,作为念想的,上官怜儿八岁便开始育养青龙,视之若弟,连睡觉都要搂着青龙,形影不离,心痛宝贝,极少示人,便是他也难得一见,现在青龙居然就这么死了,震惊不已,待得瞅着墨玉螳螂还在撕咬啃食青龙,心中不忍,眉头一皱,对渭清源道:“阿青都已经死了,你是不是应该收起你这些恶心的虫子了!” 渭清源便取出匣子,翻开盖子,正要念咒,将墨玉螳螂收回匣子,但是,亦就在此刻,那好像气绝的青龙突地抬起头来,嘶叫着,身子便是一阵翻滚,巨大的身躯登时自那些还在贪婪地撕食它的身体的墨玉螳螂的身上碾压而过,将毫无防备的墨玉螳螂压的是筋断骨折,吱吱惨叫。 墨玉螳螂也是机敏之物,遭到暗算,深知不妙,连忙歪歪扭扭的想要逃窜,但为时已晚,只见龙爪自头领拍下,登时就像拍苍蝇一般,将它们一个个的,都拍成了肉酱。 青龙吃了大亏,恨极了墨玉螳螂,它虽然将墨玉螳螂拍成了渣渣,但还不解恨,便伸出舌头,将螳螂的血肉和着泥土舔噬个干干净净,仰天长啸,声音欢快,然后,方才艰难地趴行在渭清源的面前,微扬着头,张开大嘴,亮出獠牙,冲着渭清源一阵嘶吼,虽然伤痕累累,精疲力竭,无力再战,但怒气还在,杀意还在。 上官怜儿见青龙未死,一愣之后,转泣为笑。 渭宁见青龙死而复生,反杀螳螂,瞠目结舌,吃惊不小,瞅着渭清源,诧然问道:“二叔,怎一一一一?” “龙是灵兽之王,天赋异禀,这条青龙虽然年龄尚幼,尤如婴儿,却没想到,居然开了神智,会像人类一样,懂得运用谋略,诈死欺敌,真是一个好宝贝啊!” 渭清源见青龙杀死自己的至宝墨玉螳螂,心痛不已,愤怒不已,但同时,见青龙有勇有谋,也是甚是敬佩,不由得点头称赞,即儿,纵身跃过青龙,扑向上官怜儿,厉声喝道:“怜儿丫头,你的青龙已经倒了,现在无人帮你,你大势已去,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上官怜儿听了渭清源得意之言,愤恨不已,反身却向渭清源杀来,咬牙切齿的,一路狂攻,恨不得将渭清源碎尸万段。 渭清源深知上官怜儿亦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而已,便使出五成功力与上官怜儿周旋,冷笑一声,喝道:“丫头,你真是顽固强硬,不知死活啊!” 上官怜儿自知自己的手段,与渭清源相较,甚有不及,她之所以弃月媚儿而攻渭清源,一是不让渭清源与月媚儿联手,二是声东击西,攻渭清源是虚,麻痹月媚儿是实,她与渭清源斗了几招,趁了一个空档,回身手臂一扬,‘雎鸠’脱手,刀尖闪着寒芒,破空有声,射向月媚儿。 月媚儿见渭清源赶到,与上官怜儿斗在一起,其心始安,本欲歇上一歇,哪知上官怜儿突地向她施放飞刀,直射喉咙,快如闪电,她吃了一惊,连忙一个凌空横滚后翻,然后,摔在了地上,脸朝怀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渭宁见到月媚儿受袭,不知生死,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大变,惊呼起来:“媚儿、媚儿、媚儿!”冲上前去,连忙跪在地上,抱住月媚儿,待得将她翻过身来,却见月媚儿目光闪烁,银牙紧咬着刀背,竟硬生生地用嘴接住了‘雎鸠’,并没有再受伤害。 渭宁见月媚儿平安无事,其心大慰,吁了一口气,一把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喜不自禁地在月媚儿的额头吻了一下,嘿嘿一笑,喃喃叫道:“媚儿,原来你没有受伤,你吓死我了,太好了,太好了!” 月媚儿见渭宁对她关心备至,真情流露,心中一暖,有些感动,便目光复杂地瞅着渭宁。 渭清源见上官怜儿在如此境况之下,居然还想着诛杀月媚儿,勃然大怒,眉头一竖,面色一寒,大声呵斥道:“混账!此时此刻,居然还敢行凶作恶,真是丧心病狂、罪不可赦,老夫今日就大义灭亲、清理门户,废了你这个孽徒!”说罢,力贯双掌,纵身一跃,亦向上官怜儿击去。 上官怜儿见自己最后一击,击杀不成,月媚儿依然安然地躺在渭宁的怀中,平安欢喜,心中一声哀嚎,登时脸色惨白,一阵绝望,精神瞬间垮了,斗志全无,愣在当场,面对着渭清源的击杀,也放弃了抵抗,任由渭清源的双掌夹带着风雷之势猛击而来,但她心有不甘,悲愤万分,瞪着渭清源咬牙切齿,突地嘶声怒吼道:“狗贼!你叛祖背门、勾结外敌、阴夺圣物、残害同门;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说罢,泪流满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渭清源听得上官怜儿的斥骂,真是如雷贯耳、字字诛心,使他那残存的天良,令他陡生愧疚,心中一怯,那击向上官怜儿的双臂不由得一缩,掌上的劲力也卸去了不少,但只因速度太快,收手不及,双掌还是结结实实地拍打在上官怜儿的胸口上。 上官怜儿‘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娇小的身子登时就像秋叶一般,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正文 第四十一章:众怒 “住手!” 渭宁见渭清源凶猛地击向上官怜儿,他脸色大变,心头一紧,不禁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待得瞅见上官怜儿被击飞,登时弃了月媚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接住自空中摔落下来的上官怜儿。 渭宁被上官怜儿的身子砸的连打了几个趔趄,摔倒在地,但他顾不得剧痛的胸脯,连忙坐起搂过上官怜儿,惊慌失措地去查看上官怜儿的情况,亦见上官怜儿脸色苍白,嘴角溢血,双眼紧闭,他脑袋里‘嗡’的一声,天旋地转,一种巨大的痛苦与绝望拽住了他的内心,让他身子不由得打摆子似的颤抖起来,他懵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不禁泪流满面,将脸贴在上官怜儿的脸上,紧搂着她 ,哀叫起来:“怜儿,怜儿!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不是死了!啊!不!怜儿、怜儿!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不要离开我!”一时悲痛若狂,竟嚎啕大哭起来。 上官怜儿与月媚儿等人一番恶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渭门诸人,陆续赶了过来,见到渭清源等人受伤的受伤,倒下的倒下,哭泣的哭泣,旁边还躺着一条昏迷的灵兽青龙,真是又是诧讶,又是震惊,又是疑惑。 五师兄顾怀民见渭宁大哭,上官怜儿躺着他怀里,双眼紧闭,不明就里,走上前去,颤声问道:“掌门师弟,怜儿师妹怎么啦?” 渭宁伤心欲绝,哀伤万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喃喃叫道:“怜儿、怜儿,她、她死了!啊!…………” 顾怀民等人与上官怜儿关系极为和睦友爱,一向对这个小师妹是宠溺有加,宝贝的不得了,现在听得渭宁之言,尤如晴天霹雳,心头大震,懵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一窝蜂围了上去,见了上官怜儿境况,心头一痛,悲伤不已,便冲着上官怜儿不停叫唤 着,泪水长流,有的哭泣有声。 三师姐丁翠儿抹着眼泪,强忍悲伤,哽咽着问:“掌门师弟,怜儿妹妹下午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究竟是谁杀了她?”说罢,侧脸目光凶狠地瞪着满身是血,倚靠在刘姐怀里的月媚儿。 渭清源激怒之下,本来只是想要惩戒一下上官怜儿,没想到下手重了,竟失手打死了上官怜儿,心头也大受震动,脸色大变,现见丁翠儿询问,自知是躲不过去了,便长叹一声,愧疚地喃喃道:“怜儿,一一一一是我杀的!” 渭门门人听了渭清源之言,皆是一愣,震惊之极,尽皆侧过头来,定定地瞪着渭清源,就像在看一个妖怪似的,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惊诧、疑惑、愤怒、仇恨。 各种情绪在他们的眼眸之中,一一闪过。 渭门诸人恨恨地逼视着渭清源,一时都不说话,稍顿,二师兄高挺霍地站起身来,双眼喷火地剜着渭清源,瓮声瓮气地斥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小师妹!” 渭清源面无表情地淡然道:”上官怜儿,她弑嫂行凶,居心不良,我出手相阻,一时心急,下手重了,所以一一一一“ 顾怀民阴沉着脸,连忙说道:”二叔,怜儿妹妹善良温和,从来不会惹是生非、残害无辜,她又没有得失心疯,这好端端的,她干嘛来行凶杀人?“ 渭清源自是不敢将上官怜儿因为怀疑月媚儿要阴夺赤血三宝而与月媚儿血拼的事情宣之于众,他念头一转,微微一顿,道:“上官怜儿暗恋师兄渭宁,她见渭宁与媚儿在一起,心中嫉恨,刚才她与媚儿言语之间,起了争执,激怒之下,顿起杀心,方才有了如今之局面!” 顾怀民心思细腻,观之入微,他见渭清源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目光闪烁,料其心中有鬼,他眉头一皱,冷笑道:“二叔,我想,你恐怕搞错了吧,怜儿妹妹与宁师弟二人的关系的确亲密无间,但她跟我们大家何尝不是和睦亲昵,现在宁师弟与月媚儿暗结珠胎,大局已定,而怜儿妹妹也与严瑞大师兄二情相悦,意结秦晋,待得大师兄回山,不日完婚,此事山上,人人皆知,如此,既然宁师弟有了归宿,而怜儿妹妹也心有所属,此时此刻,怜儿又怎么会去暗恋宁师弟呢?她又怎么会去嫉恨月媚儿,行凶杀人呢?这于理不通,于理不合呀?” 渭清源受到顾怀民的驳斥与反诘,神色一滞,微有不快,但他深知上官怜儿在山上人望甚高,如今上官怜儿死在他的手中,他是犯了众怒了,思忖着现在还不是跟大家翻脸的时候,便强忍着怒气,冷然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们,我之所言,千真万确,现在媚儿就在此处,你们只需一问,真假立判!” “二叔,瞅这情形,不知什么原因,怜儿妹妹一定与月媚儿起了争执,动过手了,如今月媚儿身上也受了伤了,吃了大亏,她心中此刻一定恨死了怜儿妹妹,你要她为怜儿妹妹作证,何来公道?” 丁翠儿冷哼一声,截口道:“至于宁师弟吗?他也不能为怜儿妹妹主持什么公道,因为月媚儿乃是他的女人,而且二人有了骨肉,谁会把自己的女人与孩子往死里逼,你要他站出来为怜儿妹妹说话,那不是为难他吗?” 渭清源被顾怀民与丁翠儿二人连续反驳,一时语塞,瞅着顾、丁二人,暗自感慨,平时看不出来,没想到渭门居然卧虎藏龙,个个都是邻牙利齿,能言善辩之人,不好糊弄呀,他略作犹疑之后,便翻了一个白眼,冷然道:“事实确是如此,我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若要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我也无法,你们爱信不信!” “放屁!” 高挺为人粗鲁暴躁,心直口快,他见渭清源一直在狡辩,诋毁上官怜儿,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禁眉头一竖,厉声呵斥道:“什么事实!我看是你偏袒月媚儿,见二人起了争执,动起手来,你怕月媚儿吃亏,你便在背后暗算怜儿妹妹吧!” “放肆!” 渭清源受到高挺的言语污辱,登时被气的够呛,不禁眉头一挑,怒道:“小子,老夫乃是你的二叔,你目无尊长,尊卑颠倒,居然敢如此说话,你就不怕门规伺候吗?” “渭清源,自我高挺记事之始,你在山上又呆过几天,我有时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们渭门的人?” 高挺不屑地瞪着渭清源,稍顿,便语调温柔伤感地道:“而怜儿妹妹,她自小跟我们一起长大,就像我们的妹妹一样,她是我们的亲人,现在你居然杀了她,还想用二叔的辈分来压我们,将事情撇的干干净净,你不觉的好笑吗?” 渭清源见高挺纠缠不放,脸露杀气,他脸儿一板,沉声叫道:“小子,你想如何!” 高挺哼的一声,叫道:“渭清源,根据、根据渭门第、四条门规,残害同人,人人得而诛之,你杀了怜儿妹妹,你必须给大伙一个交代?” 渭清源阴恻恻地问:“高挺,你们想要我如何交代?” 高挺翻着白眼,一脸的桀骜不驯,叫道:“渭清源,你是长辈,我们自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一一一一这样吧,你现在就滚出安然山,永世不要回来了!” 渭清源见高挺不但当面顶撞他,居然还敢驱逐他,何曾将他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他怒极反笑,挑衅地道:“如果我不走呢!” 高挺犹疑一下,指着渭清源,瓮声瓮气地叫道:“一一一一那、我们就把你赶走,看你还能赖多久!” 渭清源见高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而许多的门人都瞪着他,眼里亦是这个意思,不禁愤恨不已,再也无法容忍了,便眉头一轩,脸色一寒,嘿嘿叫道:“呵呵!小子,老夫乃是渭氏血脉,不是渭门门徒,老夫去留,岂需他人啄橼。再说了,渭门现在以我为尊,几时轮到你们这些小辈说话了。不错,上官怜儿为非作歹,的确是我误杀的,你们不服又能怎样,你们若是不服,大可上前一战,老夫今日就教教你们,要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序,法度门规!” 高挺见渭清源嚣张霸道,冷厉强横,肺都给气炸了,怒极,不由叫道:“渭清源,这么说,你是非要赖着不走啰!” 渭清源见高挺等人如此藐视于他,也是怒极,双掌捏了一个招式,厉声喝道:“小子,屁话真多,你目无尊长,藐视门规,老夫今日若不好好施以惩戒,让你长长记性,往后老夫就喊你爷爷!” 高挺毫不退缩,侧脸冲着同门叫喊:“丁师妹,顾师弟,渭清源打死小师妹,罪大恶极,如今他不但不认错,而且还要耍横,大家一起收拾他。” 有几个渭门弟子便不由自主地站到高挺的身边,同仇敌忾地怒视着渭清源。 顾怀民为人谨慎,瞅了瞅渭清源,又瞅了瞅高挺等人,神色犹豫,一脸为难。 “高师兄,二叔乃是长辈,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了便是,切不可意气行事,冲动莽撞,同室操戈,自相残杀!” 丁翠儿见高挺等人与渭清源剑拔弩张的,一触即发,大急,连忙呵斥高挺,即而,又淡笑一笑,冲着渭清源缓缓说道:“二叔,高师兄性子粗鄙,不会说话,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您老人家多多担待;您老是长辈,他们是小辈,您若是跟我们这些小辈斤斤计较,大家动起手来,他们不是您的对手,他们要是真有一个三长二短的,您认为您老在山上还能呆得住吗?” 高挺最听丁翠儿的话儿,见丁翠儿出言呵斥,虽然心中对渭清源愤恨不已,但还是哼了一声,冷静下来。 渭清源听得丁翠儿之言,感觉却是怪怪的,这那里是劝架,明明是字字诛心,对他进行斥责,说他一个长辈与小辈计较,不是为老不尊吗!他脸色一黑,冷哼一声,憋屈气苦,却又不能把火撒在一个姑娘家的身上,心里那个难受啊! 大家各怀心思,正僵持着,那被渭宁紧紧地搂在怀里摇晃的上官怜儿,却突地身子一颤,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即而,便睁开双眼,苏醒了过来。 渭宁突地见上官怜儿苏醒过来,先是一愣,即而,啊的一声尖叫,激动之下,竟俯首在上官怜儿的脸上重重地连吻了几下,然后,冲着高挺等人欣喜若狂地大叫起来:“高师兄、丁师姐、顾师兄,怜儿,怜儿,她醒过来,她没死,她没死,她没死!”他兴奋异常地叫喊着,乐开了花的脸上还尚自挂着泪水。 高挺等人一愣,见上官怜儿果真苏醒过来,欣喜万分,连忙又围了上去,又笑又哭的,纷纷向上官怜儿询问情况。 上官怜儿刚醒来,脑袋里有些迷糊,但是,当她瞅见了月媚儿,登时清醒过来,忆起前事,神色一黯,悲伤不已,苦笑一声,摇头喃喃地道:“师父,对不起!怜儿尽力了!”说罢,便流下泪来。 渭宁不知上官怜儿心中所思,自然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还以为是她重伤之下的胡言乱语,他一脸关切,连忙焦急地柔声问道:“怜儿,你感觉怎么样?身子痛吗?你没事吧?” 上官怜儿苦笑着摇摇头,她想坐起身来,但身子沉重,一点力气也没有,方知自己受伤不轻,心中悲凉,挣扎了几下,只得放弃了。 高挺蹲在一旁,嘿嘿一笑,连忙劝道:“怜儿师妹,你受伤了,就别动了。”即而,眉头一皱,冲着渭宁不满地叫道:“掌门师弟,怜儿师妹好好的,你这么说她死了,你要吓死大家呀?” 渭宁一愣,即而,一脸尴尬,嘿嘿傻笑,歉然地嘟咙道:“不是的,高师兄,刚才我见怜儿受伤吐血,昏迷不醒,我一时心急,还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闹出这么一出的,我可没有存心骗你们,你们可不要怪我呀!” 顾怀民等人听了渭宁的解释,一时面面相窥,哑然失笑。 丁翠儿伸出手指,探探上官怜儿的脉相,眉头一蹙,一脸忧郁地对渭宁道:“怜儿妹妹筋脉受损,伤势严重,宁师弟,你学的‘梵天咒’虽然御敌不行,但却是疗伤的绝佳功法,你快抱她去屋内给她疗伤,有什么事情,等怜儿妹妹伤愈之后,再说吧!” 上官怜儿虚弱地叫了一声:“等等!”然后,摸出玉簪子,一脸痛惜地遥望在伤重昏迷的青龙,念了几句咒语,将青龙收进玉簪,让它休息疗伤,方才在丁翠儿等人的拥护之下,被渭宁抱进了她的住所,疗伤去了。 月媚儿见渭宁如此紧张在乎上官怜儿的生死,对她这个实质上的妻子,反而弃之脑后,她双眼喷火地瞪着上官怜儿渐去的背影,心中是又妒又恨,心痛如绞,咬牙切齿的,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但她随即察觉了自己的异样的情绪,暗自一愣,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 为何自己见到渭宁与别的女人亲昵会心生嫉妒? 难道不知不觉自己竟然爱上了渭宁吗? 不! 不可能!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正文 第四十二章:心如明镜 渭宁将上官怜儿抱进她自己的住所,扶着她盘坐在床上,他亦盘腿坐在上官怜儿背后,双掌按在上官怜儿的肩背上,双手发功,开始为上官怜儿疗伤,转瞬,他的双掌便映现出一团莹莹的红光,那红光就像泉眼里涌出的涓涓细流一般,缓缓地注入上官怜儿的体内,一会,上官怜儿就像一块莹玉一般,自内而外,周身亦被一团淡红的荧光给包裹笼罩着。 高挺与丁翠儿在门外护卫,其于人等,在顾怀民的劝说下,陆续离开了。 一会,渭宁发功时久,额头见汗。 上官怜儿的身体受到渭宁纯净的真气的疗理温养,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气息也变得匀顺了,精神渐强,那微闭的眼睛睁开了,目光澄澈明亮,炯炯有神。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 渭宁又向上官怜儿传度了一会真气,察知了官怜儿身体的伤痛正在急续好转,知其脱离了凶险,伤势已无大碍,只需疗养将息一段时日,便会痊愈,他便凝气收功,撤回了手掌,下的床来,瞅着上官怜儿的脸色,柔声问道:“怜儿,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我现在身子不痛了,也有精神了,你放心,我没事了!“ 上官怜儿摇摇头,嫣然一笑,感激地道:“宁哥哥,谢谢你,为了我耗费了那么多的真气!” ”嗨!这算什么,不就一点真气嘛!睡一觉,明早不就又有了吗?你想用,还用不完呢!“ 渭宁挥挥手,大大咧咧地一笑,即而,神色一敛,一脸歉然,忧伤地道:”怜儿,其实,是我渭宁对不起你,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伤的,不过,你放心,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上官怜儿见渭宁真情流露,说的眼眶都红了,对她一脸的心疼怜惜,她的心头一暖,甚是感动,眼眶也湿润了,她连忙别过脸去,抹着脸上的断线似的泪水,哽咽着道:”不怪你,是我不好!“ 渭宁见上官怜儿伤心,知其今日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变得多愁善感,连忙柔声劝慰了几句,问道:”怜儿,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上官怜儿心事重重地摇了摇头。 渭宁哂的一笑,叫道:”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怜儿,你既不是铁打的,又不是那不食烟火的神仙,你这一晚上不吃东西,哪有不饿的道理,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弄些吃的去。“也不管上官怜儿的反对,叫高挺与丁翠儿进屋陪上官怜儿说话解闷,自己兴冲冲地要去厨房给上官怜儿弄吃的去了。 渭宁一出了上官怜儿的院子,便见渭清源站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樟树下,双臂抱胸,微低着头,来回渡步,正在想着什么。 渭宁犹疑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轻轻地喊了一声:”二叔!“ 渭清源停住脚步,苦笑一下,瞅着渭宁,轻声问道:”怜儿,一一一一那丫头没事了吧?“ 渭宁点点头,道:”我刚才给她传度了不少的真气,疏通了她的奇经八脉,治疗了她的心脾,滋养了她的精神,现在她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需将养一段时日,就可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 渭清源表情轻松了一些,脸露喜色,连连点头,即而,神色一敛,瞅着渭宁,一脸歉意地缓缓道:”阿宁,二叔知道,你一直对怜儿未能忘情,你也一直视她为你最亲近心爱之人,今日二叔鲁莽,犯下大错,你不会怪怨记恨我吧?“ 渭宁脸色一黯,瞥了渭清源一眼,不满地嘟咙道:”二叔,也许你听了会很不高兴,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今日之事,不是我说你,你处理事情也太过冲动鲁莽,有欠考虑,媚儿与怜儿都是我最心爱的人,无论她们那个人出了意外,我都会伤心的,因此,她们起了争执,你这个长辈,首先是止战劝和,哪有偏袒一方,自己加入混战的道理,那不是将事情越弄越复杂吗?幸好今天怜儿没事,要是她有个三长二短,你不但要让我终生伤心悔恨,无脸见你,就是我爹泉下有知,也会恨你的,怜儿三岁被我爹抱回山来,视之若女,宝贝的不行,你若是打死了她,你对得起我爹吗?你就算死了,又有什么脸去见他老人家?“ 渭清源早知渭宁会怪怨于他,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得渭宁之言,无异于斥责,毫不留情,一时让他登觉脸上火辣辣的,心头冒火,但他此时不想与渭宁辩论争吵,只得忍耐,便冷着脸,哼哼一声,并没搭话。 渭宁亦觉如此跟渭清源说话,有些失礼,神色一缓,拍拍渭清源的肩膀,长叹一声,苦笑着道:“二叔,我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其实,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你,当时事情紧急,你激怒之下,一时失手,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令我气恼的是,你既然打伤了怜儿,也就罢了,你为何要当众胡扯我们的私情,污蔑怜儿,撕破大家的脸面,让彼此难堪,你这样做,既是在侮辱怜儿,也是在侮辱大师兄,更是在侮辱媚儿与我!不是吗?” 渭清源受到质问,虽然自知理屈,但还是辩解道:”渭宁,上官怜儿为什么袭击媚儿,理由你是清楚的,怜儿有错在先,难道你要我昧着良心,去污蔑你的妻子月媚儿吗?“ 渭宁苦笑道: ”二叔,怜儿为什么袭击媚儿,理由我当然清楚,那还不是因为怜儿怀疑媚儿居心叵测,想要谋夺圣洞里面的圣物,所以,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的;怜儿今日行事,虽然不妥,但出发点并非出于私念,而是守山有责,护宝心切,也正因如此,即便她再有错,我也不能怪她,也不会恨她,更不会对她的生死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听你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 渭清源眉头一皱,忿忿地道:“渭宁,你的所作所为,有时候让我有些迷糊,二叔现在都搞不清了,究竟月媚儿是你的老婆呢,还是上官怜儿是你的老婆?” ”二叔,看你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其实,我这样做,跟她们是不是我老婆有什么关系?媚儿是我老婆,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至于怜儿嘛,她即便做不成我老婆了,难道她就不是我妹妹,不是我的亲人了?难道我就不应该关心她,心疼她吗?” “你!一一一一一” 渭清源一时被渭宁说的哑口无言,一时气急,叫道:“你是可以关心她,但不能是非不分,关心的过了头吧!” “好了!二叔,咱们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其实,你想说些什么,我心里明镜似的,谁对谁错,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今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自今往后,谁也不许再提。” 渭宁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他见渭清源一脸的不快,随即,轻轻一笑,问道:“二叔,媚儿还好吧?” “你还记得月媚儿是你的老婆呀!你既然那么关心她,干嘛自己不去问她。“ 渭清源白了渭宁一眼,怪腔怪调地嘲讽道:”嘿嘿!渭宁,你们的烂事,老子今后再也不管了,免得我伺候不周,弄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似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说罢,哼了一声,气愤愤地拂袖而去。 正文 第四十三章:伤离别(上) 渭宁见渭清源一脸愤愤的表情,便瞅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撇撇嘴巴,嘟咙了一句:“真是一头老倔驴啊!”即儿,也不去管他,先去厨房办正事要紧。 渭门有很多女眷,在生活方面,自然还轮不到渭宁一个大男人来洗锅掌勺,因此,渭宁管吃不管做,对于烹饪之术,他是一塌糊涂,他不得不去将渭门的掌勺厨师也就是顾怀民的妻子陆大姐请进厨房,在她的指导之下,准备煲一锅鸡汤,但他笨手笨脚的,让陆大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将他请开,帮他熬出了一锅鸡汤来。 渭宁盛了一碗浓香四溢的鸡汤,心事重重地去了上官怜儿的房间。 上官怜儿在渭宁的劝说下,喝了一碗鸡汤,又与渭宁说了几句闲话,片刻,睡意来袭,困倦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居然当着渭宁的面,沉睡了过去。 上官怜儿这一睡,亦不知过去多久,当她清醒过来,睁开眼睑时,首先,映入眼睛的,乃是渭宁的近在咫尺的脸,以及他那凝视着她的含情脉脉的眼神。 上官怜儿还有一丝迷糊的眼睛,四下一瞅,突然,她发现此刻她居然横坐在渭宁的怀里,她的双臂吊搂着渭宁的脖子,而她的脸侧靠在渭宁的肩膀上,瞧这个姿势,不用猜想,渭宁一定是坐了一夜,紧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的。 上官怜儿一愣,随即,醒过神来,大吃一惊,一骨碌自渭宁的身上站了起来,连忙瞅了一下她的身上,见自己衣衫齐整,又瞅了一下渭宁,见他也是须发整洁,便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秀眉一竖,脸色微红,瞪着渭宁,甚是生气地呵斥道:“渭宁,你这是干什么?” 渭宁搔搔后脑勺,一脸歉然,憨笑着道:“怜儿,你可别误会,夜里凉,这里又没有御寒之物,我怕你冻着,就自作主张抱着你,给你取暖的;不过,你放心,我昨夜抱着你,身子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我可没有欺负你呀!” 上官怜儿自知渭宁说的乃是实话,没有侵犯她,但她还是非常生气,阴沉着脸,依然呵斥道:“渭宁,你行事怎么还像以前那么莽撞糊涂,咱们现在比不得小时候了,我们都长大了,所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你怎么能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搂着我睡觉呢?“ 渭宁微低着头,斜睨着上官怜儿,无奈地道:”怜儿,我没睡呀!我是怕你冻着,又没有别的办法给你取暖,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上官怜儿哭笑不得,挥了一下手,烦躁地叫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你还不快回你的房间去睡觉,你再呆在这里,被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渭宁瞥了四周一眼,苦笑道:”我也想回屋睡觉,只是一一一一!“他双手一摊,耸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 上官怜儿见渭宁神色有异,也四下一瞥,登时秀目大睁,大吃一惊,原来此刻他们所呆的地方,不是在她安然山的卧室里,而是置身于一个破庙之中,她诧讶地叫了起来:”渭宁,我们这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呀?“ 渭宁迟疑一下,柔声说道:”怜儿,你别慌,其实,我们、我们现在是在中州神域的地界上。“ 上官怜儿听了渭宁之言,愈发觉得匪疑所思,一阵迷糊,但她冰雪聪明,脑子转了一下,便明白过来,她脸色大变,指着渭宁,逼视着他,厉声问道:”渭宁,你说,你昨夜是不是在鸡汤里面下了迷药,将我迷倒,然后,连夜将我带出安然山,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渭宁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一脸的歉意与小心,他踌躇一下,还是笃定地点点头。 ”渭宁,你混蛋!“ 上官怜儿又是一愣,登时气得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你、你居然敢暗算我,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今个儿是怎么啦!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宁哥哥吗?“ 渭宁连忙劝解道:”怜儿,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没有想要伤害你,我也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 上官怜儿叫道:”废话,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渭宁踌躇一下,轻声道:“我想把你平安护送出岛,又怕你不同意,所以,才想出这么折来的嘛!” “什么,出岛!我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出岛啊?” 上官怜儿一怔,即儿,心念一闪,恍然大悟,便瞪着渭宁,冷笑一声,恨恨地道:“哦!我明白了,你不声不响地把我弄下山,是不是怕我呆在山上,杀了你的心肝宝贝月媚儿呀?” 渭宁见了上官怜儿那逼视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又带着一丝伤心,他心里就像扎了一根针似的,抽搐了一下,一阵疼痛,他苦笑着,摇头道:“不是的,怜儿,你错了,我虽然也关心媚儿,但是,我更担心的人是你,你不知道,昨天我见到你一一一一。” “够了,你别说了!” 上官怜儿突地轻声打断了渭宁的话头,因为渭宁的这些话,如若放在以前,在她听来,那就是甜言蜜语,甘之如饴,但如今闻之,却只能让她心烦意乱,愁人心肠罢了。 渭宁一愣,一个转念,登时察知了上官怜儿的心理的微妙变化,他脸色一黯,心情沮丧憋屈之极,瞥了上官怜儿一眼,侧过脸去,一时无言。 上官怜儿心情也是一阵晦暗,咬了咬下嘴唇,稍顿,轻叹一声,问道:“宁哥哥,既然你认为我留在山上会有危险,那么,你是否也认为渭门现在已经不安全了,透着一丝诡异?” 渭宁先是点点头,接着,又犹疑地摇摇头,一脸迷茫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安然山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爹,大师兄在的时候,我每天都是舒坦随性的,很自在,很开心,可是自从我爹死了,大师兄出走之后,我的心里就像缺了一些东西似的,感到了压抑忧郁,在人前说话行事总是带着谨慎小心,紧张拘束,总是害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儿,做错事儿,惹来麻烦,惹来风波,从而让大家痛苦难过。” 上官怜儿自是知道渭宁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除了渭清河之死,严瑞的出走,更重要的是,还有月媚儿的出现,摧毁了他们二人的爱情,让他既不能对她忘情,又对她心生愧疚,不敢直面于她,如此种种,才会让他忧郁苦闷,无所适从的。 上官怜儿自然不会对渭宁指出他的心结,说破这层原因,那无异于揭他的伤疤,让他无地自容,她心中一声叹息,沉默一会,试探地问:“宁哥哥,你觉得二叔怎么样?” “二叔,嘿嘿!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渭清源了,以前的那个渭清源,儒雅温润、宽厚亲切,可这次回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还关心疼爱我们,但却变得固执、冲动、暴躁,甚至凶狠,让人心生畏惧,我都看不透他了,不瞒你说,我在他面前,有些话都不敢,也不想跟他说了!” 渭宁思忖一下,摇摇头,苦笑着喃喃地说着:“不过,二叔可算是在这世上,除了你与大师兄之外,是我最亲的人了,他还是很疼我的,我相信他是不会害我的。” 上官怜儿本想跟渭宁好好谈谈渭清源的问题,但转念一想,所谓疏不间亲,渭清源现在是渭宁的嫡亲,就算渭清源对圣物居心叵测,意图不轨,但无凭无据的,贸然开口,非但渭宁不会相信,反而还会让渭宁认为她是因为前隙,在徇私报复呢,如此一来,岂非事与愿违,恰得其反吗?她如此思量一下,欲言又止,一时默然,稍顿,方道:”渭宁,虽然你护送我离开,乃是一片好心,但是,渭门就是我的家,没有特殊原因,我是不会舍弃渭门,离开安然山的。“ 渭宁一愣,即而霍然站起,一脸着急地道:”怜儿,你怎么这么固执呢,难不成你这口恶气没有发泄,还要回去跟媚儿、二叔她们互掐不成?“ 上官怜儿摇摇头,平静地道:”渭宁,你放心吧,回去后,我不会再跟她们闹的,为了山上的太平,我甚至可以给他们 道歉!“ 第四十一章:伤离别(下) ”不行!“ 渭宁连忙摇头叫道:”怜儿,你现在不能回去,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是不放心月媚儿他们,想回去看着他们吧!可是,你也不想想,昨日你们都撕破脸皮,打起来了,你若回去,彼此要是又为了什么原由,什么事情,又打起来了,那怎么办呀?我护的了你一回,护不了三回四回呀!要是你在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活不活呀?“ 上官怜儿见渭宁说的有理,一时无语。 渭宁一脸苦笑,央求道:”怜儿,就算你可怜可怜宁哥哥,算宁哥哥求你了,你暂时别回去好不好,你这一回去,大家要是又掐起来了,渭清源是我二叔,月媚儿是我女人,而你是我的一一一一妹子,我若是偏袒他们,就对不起你,我若是偏袒你,又对不起他们,如此,岂不为难死我吗?到时候,你叫我怎么办呀!“ 上官怜儿见渭宁说的乃是实情,也理解他的难处,一时心痛他,只得摇头,无奈苦笑。 渭宁继续说道:”怜儿,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漂泊,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我只是让你暂时离开安然山一阵子,我昨夜已经想通了,媚儿现在不是怀孕了吗,等她生下孩子,我让孩子拜过祖宗之后,我就会带着媚儿离开安然山,再也不会回来了,到那时,你与大师兄回来,我会让二叔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你们就好好地在安然山生活吧!“ 上官怜儿芳心大震,瞪着渭宁,一字一句,沉声说道:”你说什么!你为了我,你居然要舍弃安然山,舍弃渭门,舍弃我们大家!“ 渭宁咧嘴一笑,摆手叫道:”不是、不是!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渭宁生是渭门的人,死是渭门的鬼,我怎么可能会舍弃安然山,舍弃渭门,舍弃大家呢,我也只是暂时离开一下,四处走走罢了,等我在外面安顿好了,我会抽空带着孩子回安然山来看望你们的,那样,也不是很好吗?” 正文 第四十四章:伤离别(下) 上官怜儿见渭宁虽然说的轻轻松松,其实,抛弃故土家乡,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牺牲呀!为了所爱之人,只为了让对方生活的舒心幸福,甘愿背井离乡,浪迹天涯,这该是怎样的深情与厚爱呀!她瞅着渭宁,就像不认识一般,傻了,痴了,眼眶一红,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似的,滚滚而下,怎么止也止不住。 渭宁也定定地凝视着上官怜儿,憨厚地傻笑着,但笑着笑着,就流泪了。 一会,上官怜儿回过神来,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嫣然一笑,点点头,道:“宁哥哥,我听你的,我现在就走!“说罢,转身走出破庙,待到来到庙外,却见高挺站在庙门前,泪流满面,无声而泣。 上官怜儿一愣,问道:”二师兄,原来你也在这里呀?“ 高挺抹了抹眼泪,吸吸鼻子,强颜欢笑,道:“怜儿,其实,你是我跟宁师弟一起护送来的,昨夜我们就睡在庙外,半夜的时候,宁师弟怕你冻着,就搂着给你暖暖身子,还要我给你生了一堆篝火呢!” 上官怜儿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回头温柔地瞥了渭宁一眼。 渭宁一笑,吩咐道:“二师兄,怜儿就拜托您了,您要照顾好她,不要让坏人欺负她,等你们找到大师兄之后,您才回来!” 高挺点点头:“掌门师弟,你放心好了,不找到大师兄,不把小师妹安顿好,我绝不回山。” 渭宁冲着上官怜儿点点头,笑道:“怜儿,天亮了,你们走吧!” 上官怜儿突地转身扑进渭宁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哭着叫道:”宁哥哥,你在山上一切小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着我们回来!“ ”怜儿,你放心吧,山上不是还有二叔吗,有他在,谁敢犯我安然山?” 渭宁嘿嘿一笑,拍拍上官怜儿的肩背,柔声安慰着:“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们快走吧!希望你早日找到大师兄,那样我就放心了!” 上官怜儿抽抽噎噎地哭了一会,便离开了渭宁的怀抱,凝视了渭宁一眼,似乎害怕将渭宁忘了似的,瞅着那么仔细,这般的,又过了几息,便神色一敛,霍然转身,迈开大腿,毅然离去,而且,走的有些匆忙慌乱,那不是对渭宁的厌恶,而是不忍,不忍见到渭宁以及自己离别时伤心的样子。 高挺向渭宁告别:“掌门师弟,我走了,你多保重!”说罢,便追上官怜儿去了。 渭宁见上官怜儿的背影消失在前路的转角处,心头一颤,连忙冲上了旁边的山坡,爬上高处,向山下一望,转瞬,便见上官怜儿的身影又出现在山下的山间小道上,他脸上登时露出了笑意,待得上官怜儿的身影又为树木山坳所遮,他又赶紧跑到更高处,搜寻上官怜儿的身影,如此这般,连爬了几个山头,直到目之所及的路上再也没有了出现上官怜儿的倩影了,人就傻了,呆了,心便渐渐地凉了,冷了,他背靠在一颗大杉树,顺着树干瘫坐在地上,然后,抡起拳头,不停地猛砸着地面,全身颤抖,泪如泉涌,张着嘴巴,无声地哭泣着。 这时,一个高挑的女子站在渭宁的身后,见了渭宁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样子,眼睛登时也湿润了,她抹抹眼泪,上前柔声劝慰道:“宁师弟,别这样,怜儿还会回来的!” 渭宁终于哇的一声,哭出了声,一面哭着,一面摇头,喃喃地叫道:“不会的,不会的,怜儿不会回来了,她不会回来了,她找到了大师兄,他们就会在一起了,他们不爱名利,他们会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他们会男耕女织,他们会生儿育女,他们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的,慢慢的,她也会把她的宁哥哥忘了的,到了那一天,她却不知道,她的宁哥哥依然还在爱着她,还在想着她,日也想,夜也想,连梦里也在想,就算死了,就算变成了鬼,也会想着她,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人生最怕是别离,尤直是青春年少,尤直是情浓意浓。 丁翠儿虽然同情怜悯渭宁,但遇到男女感情之事,她也束手无策,只能温言相慰。 渭宁一面苦笑,一面哭泣:“翠儿师姐,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还想问怜儿来着,我想问问她,问她还爱不爱我,我还想跟她说,说我很爱很爱她,可我既没有问,也没有说,因为,我即使问了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改变什么?终究还不是要花落流水,各奔东西,到头来,还不是除了伤心,还是伤心!” 丁翠儿劝慰道:”宁师弟,你别难过,看开一点,其实,各人有各人的缘分,勉强不来的。“ 渭宁又道:“翠儿师姐,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爱很爱怜儿的,从少到大,我都爱她,胜过一切,我爹还未下山之时,我原本是打算向跟怜儿提亲的,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可是却突然来了一个月媚儿;一一一一其实,我只是把媚儿当姐姐的,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为她所迷,居然稀里糊涂地跟她上了床,而且就像被勾了魂似的,一时还离不开她,而等到我与媚儿有了孩子,我与怜儿就真的彻底完了。” 丁翠儿摇头道:”宁师弟,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何苦钻牛角尖,自寻烦恼呢!“ 渭宁无意识地要摇着头,表情凄苦地道:”嘿嘿!翠儿师姐,是我背叛了爱情,背叛了怜儿,我也背叛了自己,是我亲手把自己的爱情毁了了,把自己的幸福给毁了了,这段时间,我好恨,我真的好恨,但我不恨别人,我只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不争气,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啊!”说着说着,抡起拳头狠命地砸着地面,悔恨交加地哭着。 丁翠儿的眼眶又湿了,摇头哭道:”宁师弟,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翠儿师姐,你知道什么是悔恨吗?其实,悔恨就是你的心里长了一窝虫子,那些虫子每天都在你的胸腔里咬噬着,让你伤不致死,却又不停地疼痛;让你痛不致癫,却使你憋屈难受;让你痛不可抚,痒不可挠;让你想喊又喊不出声,想哭却流又不出泪来!” 渭宁痴痴傻傻地依旧自言自语着:“翠儿师姐,我失去怜儿了,我真的失去怜儿了,怜儿,她不会回来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啊一一一一!” 渭宁悲伤悔恨之极,突地就像一只重伤垂死的猛兽一般,冲着山谷面目狰狞,嘶声裂肺地一阵怒吼,声音凄厉,在山谷回荡,久久不绝。 一离别,有可能是永诀; 一转身,也可能就错过了一生; 问世间,还有比这更让人悲伤、绝望,更无奈的事情吗? 没有! 正文 第四十五章:要死要活 渭宁大喊大叫着,发泄了一番,心里舒坦了一些,又枯坐了一会,抹去泪水,回头问道:“翠儿师姐,你怎么来了?” 丁翠儿道:“二师兄跟怜儿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有一些话想要跟他交代一下,所以就跟来了。” 渭宁问:“你见着他了吗?” “见着了,该说的话都说了,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丁翠儿遥望远山,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唉!真希望怜儿他们能早点回来,免得在外,让人揪心!” 渭宁黯然,稍顿,站起身来,又瞅了一眼上官怜儿远去的方向,怅然道:“翠儿师姐,咱们回去吧!”,说罢,无精打采,魂不守舍地迈步先行,折返安然山。 渭宁与丁翠儿御剑飞行,一会,回到安然山。 渭宁还未站稳脚跟,老远就听见自己的院子里人声鼎沸,鸡飞狗跳,还夹杂着乒乒乓乓的打砸东西的声音。 渭宁眉头一皱,脸色一沉,嘟咙道:“家里怎么又闹腾起来了,这一出接一出的,怎么没完没了的,还让人活不活了!” 丁翠儿一脸同情地瞅着渭宁,苦笑着道:“掌门师弟,你快回去,可能又是月媚儿犯病了。” 渭宁一听,心里一紧,脸色大变,连忙一溜烟地向家里飞奔而去。 转瞬,渭宁冲进自家院子,便见院子里花盆、衣架、椅凳碎了一地,月媚儿则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东倒西歪,趔趔趄趄地四处打砸东西,凡是能被她抄到的物件转瞬被毁,而且,她还不停地抓扰着自己的周身,面目扭曲,嘴角流血,咬牙切齿,嘶声吼叫,其状其境,真是似疯若癫,惨不忍睹,而渭门诸人想要制住她,却又不敢上前,只得围住了她,抚慰劝阻,现场一片混乱。 负责照顾月媚儿日常饮食起居的刘大姐,见到渭宁,得救似的,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他哭诉着月媚儿的惨状。 渭门见到月媚儿被阴熐之毒折磨的痛不欲生,几近疯癫,心都碎了,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便将挡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刘大姐拔了一个趔趄,越过人群,冲上前去,一把横抱起正在胡冲乱撞的月媚儿,也不顾及她的抓挠撕咬,箭一般地冲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渭宁一进了屋子,将月媚儿扔在床上,连忙关上房门,再将正在床上痛苦的直打滚的月媚儿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带着哭腔叫道:“媚儿、媚儿,你忍一忍,再忍一忍,忍一下就过去了。” 月媚儿在渭宁的怀里嘶声喊叫着,抓挠推搡着,拼命挣扎,一会,用力推开渭宁,挣脱了渭宁的控制,突地跪在渭宁的面前,哭喊起来:“阿宁,阿宁,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渭宁见月媚儿泪流满面,神色凄苦,心里愈发痛苦,又扑过去,搂住月媚儿,安慰着道:”媚儿,你忍一忍,再忍一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放心,你尽管放心,我、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我马上就会想出办法来的,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救咱们的孩子的,啊!一一一一“说着,泪流不止。 ”不!来不及了,阿宁,来不及了,等你想出办法,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我现在熐毒入髓,噬心咬肺,我每天都周身疼痛,愈发严重,我、我真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啊!“ 月媚儿双手抓住渭宁的肩膀摇晃着,猛摇着头,继续哭诉着:”阿宁,阿宁,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吧!你、你杀了我,杀了我吧!那样我就解脱了,真的就解脱了啊!“ 渭宁听了月媚儿的哀求,震惊不已,愈发心痛如绞,双手捧着月媚儿的脸,摇头哭道:”媚儿、媚儿、你说什么疯话,你是我妻子,我疼你还来不及,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怎么会杀害我们的孩子呢,你再忍一忍,明天,嗷!不!待会,待会我去找二叔,我们一定会相出办法来救你跟孩子的,真的,我们一定会想出法子救你们娘俩的。“ ”不!阿宁,你就别骗我了,别尽说好听的安慰我了,你若是能想出了什么好法子,你早就救下我了,何必等到我病入膏肓,要死要活的呢!“ 月媚儿一脸的绝望,哭泣着叫嚷:”阿宁,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不但不会怪怨你的,我反而会感激你的,你若是杀了我,我就真的解脱了,我就再也不必遭受熐毒的摧残了,我就再也不会痛苦了,杀了我,阿宁,求求你,你快杀了我吧!一一一一“ 渭宁依旧哭着安慰:”媚儿、媚儿,我没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我一定会救下你的,我一定会救下我们的孩子的,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没有办法的,没有办法的!” 月媚儿摇头痛苦:“好好好,渭宁,你宁愿见我痛苦,饱受折磨,也不愿帮我,既然你这么狠心,那好,你不帮我,那我自己来。“说着,猛地一把将渭宁推开,转身身子一冲,脑袋便向着床沿,用力一磕,随着呯的一声响,她的身子仆倒,登时瘫软在地,不停地抽搐。 ”不要!“ 渭宁凄厉地叫喊一声,脸色大变,魂飞魄散地跪爬了过去,一把搂起月媚儿,查看她的情况,却见月媚儿虽然不致丧命,但额头却被磕破,弄得满脸是血,人也昏厥了过去,他一把将月媚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将脸贴在她满是鲜血的脸上,登时伤心的大哭起来,身子颤抖不已。 渭宁与月媚儿抱头痛苦着。 片刻,月媚儿的溟毒发作的愈发厉害,在渭宁的怀里翻滚挣扎,嘶声吼叫,渐渐的被痛苦折磨的连意识都有一些模糊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别无选择 渭宁见状,便挥掌在月媚儿的脖颈上重重地砍了一下,将其击晕,扶着月媚儿盘坐在床上,自己亦盘腿坐在她的背后,双臂搂住了她,开始发功给她祛毒疗伤,只见他自双臂起乃至全身都映现出一层莹莹红光,那红光就像蒸雾一般,登时笼罩包裹了月媚儿。 一会,渭宁的手臂以及身上的光晕越来越亮了,渐渐的,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额头的汗水也越流越多,身上都湿透了,再过得片刻,他眉头一蹙,身子颤抖,脸露痛苦之色, 唇角还溢出一丝鲜血来。 渭宁再坚持了一会,待得察知月媚儿体内的熐毒之气暂时不再在经络里乱窜,气息变得舒缓平顺了,便渐渐收功,缩回了手臂,抹净唇角的鲜血,下了床,出门提了一桶温水回来,给已经苏醒过来,但是表情呆滞,犹如痴傻的月媚儿先洗了一把脸,又擦拭了一遍,她那白皙如玉的身子,给她的额头的伤口抹上药膏,将她的散乱的头发梳理束好,再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扶她躺下,给她盖上薄被。 渭宁侧身坐在床沿边,俯身仔细地凝视着月媚儿,眼神之中,满是怜惜与柔情,呆了一会,他低头在月媚儿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柔声道:“媚儿,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找二叔,我们一定会想出法子来救你的。”说罢,暗自叹了一口气,便走出了屋子。 渭宁前脚刚走,那躺在床上,原本就像僵尸似的,目光呆滞的月媚儿眼珠子一个轱辘,连忙掀开被子,溜下了床,猫着身子,灵猫一般轻巧地溜到了房门口,眼睛自门缝往外一望,待得瞅见渭宁的背影消失在院门边,她便直起身来,背靠着门叶,长吁了一口气,唇角一翘,露出得意的笑容来,但随即念头一闪,想起渭宁刚才对她的怜惜与体贴,她的心头又升起一丝暖意的同时,秀眉一蹙,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竟感到些许的不安与愧疚来。 渭宁一出了院子,本来打算去找渭清源,但突然又犹豫了,感到一阵迷茫,他停顿了一下,转身向左,不由自主地来到后山,坐在父亲渭清河练功之余,常常坐着休息的那块露天石上。 渭宁局楼着上身,手肘立在膝盖上,双臂支起,双掌托着自己的下巴,思绪如潮,一时想起来很多的事情,他想起来父亲,想起严瑞,想起怜儿,想起了媚儿,也想起了媚儿的熐毒,想着能够治疗她熐毒的方法,他一想起媚儿的熐毒,心里就烦躁起来,如此,他又枯坐了一会,便长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站了身来,去找渭清源。 渭宁来到渭清源的院子,见渭清源正在舞剑,剑风凌厉,姿态潇洒,甚有气势,他眉头一皱,满脸不快,冷冷地道:“二叔,你倒是好兴致啊!” 渭清源又舞了一会剑,便收剑回身,喝了一杯凉茶,瞅了渭宁一眼,淡淡地道:“她是不是又挺过来了吧!” 渭宁淡然道:“还好!” 渭清源哦了一声,坐下,仔细地擦拭着剑身。 渭宁愣了一下,道:“二叔,媚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拖下去,我怕一一一一!” 渭清源头也不抬,道:“那就准备后事吧,免得临了慌慌张张,手忙脚乱。” 渭宁本来是要跟渭清源商量如何救治月媚儿的,现见了他这冷漠的态度,冷酷的言语,心里火气,但他转念一想,便忍住了,沉声道:“二叔,媚儿的病难道就真的没得治了吗?” 渭清源慢吞吞地将剑身擦的蹭亮蹭亮的,归剑入销,抬头瞅着渭宁,叹息一声,道:“媚儿的熐毒已经侵入心肺,病入膏肓,即便有法可医,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的时间之内,给她找到能医治她的人,以及为让她自习而进行自疗的神诀来,所以一一一一!”说罢,一脸的悲戚。 渭宁咬住下嘴唇,犹豫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如果一一一一、如果让媚儿修炼赤血神决呢?” 渭清源眉头一挑,神色微变,惊诧地道:“什么!你要让媚儿修炼赤血神决?” 渭宁点点头,这回没有丝毫迟疑。 渭清源思忖一下,郑重地问:“让月媚儿修炼赤血神决,有悖祖制,是福是祸,亦未知也,此事干系重大,你可想清楚了?” 渭宁反问道:“二叔,如果我身中剧毒,又恰巧落水,您会不会因为害怕沾上毒液,危及自身安全,而见死不救,任我溺亡?” “屁话!你是我的侄儿,我的至亲,你若遇险,我岂能将你生死置之不理,袖手旁观呢!” 渭清源面色一沉,不悦地呵斥道:“事贵从权,便宜行事,难道我不会先救你上岸,再给你祛毒吗?“ 渭宁点头道:”二叔,我想过了,渭门的安全固然重要,难道媚儿的生死就不重要吗?媚儿是我的妻子,难道她不是渭门的一员吗?现在,媚儿不但是我的妻子,而且,肚子里还有了我们的孩子,她如今身中熐毒,生命垂危,我们明明可以救治,却不去管她,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怀里痛苦地死去吗?“ 渭清源摇摇头,一脸的悲苦,喃喃地道:”是啊、是啊!媚儿如今已经是你的妻子,也是我渭门的人了,现在她遭了磨难,我们理应帮她,怎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活活地痛死呢?我们见死不救,如此待她,不但对她太过残忍了些,便是对于我们也何尝不是残酷之极!“ 渭宁道:”见到别人落水,有没有能力救助是一回事,想不想救又是另一回事?前者是能力问题,后者是道德问题;看到别人行将溺亡,有能力援手而不救,任何正当的理由都不能称之为正当,任何正义的理由都不能称之为正义,不是吗?“ ”照啊!“ 渭清源大叫一声,瞅着渭宁,一脸的激赏,不禁点头赞道:”阿宁,你的话可说到二叔的心坎子里去了,之前,二叔之所以提议让媚儿修炼赤血神决,正是出于这么一个理由,只是二叔不擅言语,心里是这么想的,口里却一直说不出来啊!“ 渭宁受到渭清源的支持与赞扬,精神有些振奋,继续说道:”二叔,现在,我爹不在了,大师兄与怜儿也走了,山上就只有您跟媚儿二个至亲了,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媚儿跟孩子再离开我了,我一定要救下她们!“ 渭清源点点头,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启圣洞?” 渭宁道:“媚儿的情况越来越糟,给她疗伤之事,当然越快越好,只是,在这之前,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得做一些准备!” 渭清源问:“什么准备?” 渭宁道:“开启圣洞,取出三宝,此事关系渭门的安危,干系重大,虽然,我决定让媚儿修炼赤血神决,但为了防微杜渐,出现意外,我会将赤血神决先行默背下来,再由我亲自传授媚儿修炼,而且,媚儿修炼的时候必须呆在地牢里的玲珑塔里。” ”赤血神决只能女修,由你先学后传,不但于你无碍,而且,媚儿虽然能够修炼赤血神决,却又不必接触诀谱,诀谱自然安全,此法甚好,此法甚好!“ 渭清源笑着点点头,即而,又迷惑地问:”为何要让媚儿呆在玲珑塔里修炼?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免受外界的打扰吗?” ”不!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渭门的安全!“ 渭宁摇头,一脸无奈地道:“怜儿不是说过吗,千两黄金未必会使人堕落,但在万两黄金的面前,世人就未必能够保持操守了,赤血神决的威力太过厉害了,试问世间能有几人能抵挡住它的诱惑?让媚儿呆在玲珑塔里修炼,那是防止她一旦学会了神诀之后,食言自肥,顿起异心,闯出什么祸事来。” ”好办法!“ 渭清源就像不认识一般看着渭宁,愣了一下,点头道:“渭宁,你长大了!” 渭宁听了渭清源之语,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苦笑着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倒是愿意相信媚儿是单纯的,但是,所谓人心隔肚皮,我们不得不防啊!“ 渭清源拍拍渭宁的肩膀,淡然一笑,点头道:“为了渭门的安全,你这样安排是对的,我完全理解你的苦衷。” 渭宁道:“二叔,如果你没有异议,那就麻烦你待会去一趟地牢,解开玲珑塔的封印,我去找媚儿谈谈。”说罢,便一个折身,返回自己的住所。 正文 第四十七章:秘密(上) 渭宁又回到住所,见月媚儿已经起床,正坐在镜子前心事重重地梳理着如瀑的秀发。 渭宁走过去,躬身瞅了月媚儿一眼,见她精神尚好,关心地问:“怎么样,身上还痛吗?” “我没事!” 月媚儿轻柔地回答,她放下梳子,转过身来,冲着渭宁,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但愣了一下,却突然抱住渭宁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腹部,泪水泉涌而出,哀伤地叫道:“阿宁,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渭宁一怔,连忙轻抚着她的肩背,柔声安慰道:“别瞎说,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月媚儿仰起头,泪光闪闪地盯着渭宁,哽咽着问:“是吗?那你想出什么救我的法子了吗?“ 渭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将月媚儿抱起横坐在他的腿上,搂着她,点点头,笑道:”其实,要想治好你的熐毒,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是,要么找一个法力无边的绝世高手用强横的内力将你体内的熐毒逼出体外,为你洗髓锻骨,从塑肉身;要么,就是找出一本绝世秘籍,让你习练,让你用自己的强横的内力将你体内的熐毒自行逼出体外,如此,你就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了。“ 月媚儿思忖一下,点点头,依然郁闷地道:”阿宁,你说的法子固然可行,但是,这世间法力无边的绝世高手,以及绝世神诀,本就少之又少,很难遇到,咱们就算有幸遇见,可彼此非亲非故的,没有过命的交情,别人凭什么为你洗髓锻骨,耗损修为;别人凭什么将绝世神诀交给一个外人修炼,存其性命?况且,我现在身子状况越来越差,命悬一线,根本经不起颠簸,更经不起虚耗了,咱们这一时半刻的到哪里去寻找这样的机缘来。“ 渭宁盯着月媚儿欣然地一笑,道:“宝贝,其实,我们现在毋须下山去寻找什么机缘,我们安然山自己就有能够治疗你体内熐毒的无上妙法。” 月媚儿一愣,连忙追问:”什么妙法?” 渭宁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们安然山就有一本绝世神诀,其力量深不可测,只要让你修炼之后,你定能将你体内的熐毒自行逼出体外。” 月媚儿一怔,眼中燃起了希望,神色有些激动,唇角抽搐一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真一一一一的!“ 渭宁笃定地点点头,道:”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啊!我有救了,我有救了,这么说,我有救了!“ 月媚儿见渭宁一脸真诚,不似作伪,登时露出绝处逢生的喜悦,眼中含泪,不禁欢笑着喃喃地叫了起来,稍顿,便收敛心神,疑惑地问:”阿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以前不是没有办法吗,怎么现在又有转机了呢?” 渭宁轻叹一声,道:“唉!此事说来话长,因为,这一切都关系到渭门的一个秘密。” 月媚儿问:“什么秘密?” 渭宁见月媚儿一脸好奇,摇头笑道:“哎呀!这事其实有些复杂,我能不能以后再告诉你呀!” 月媚儿连忙双手搂挂着渭宁的脖子,摇晃着渭宁,身子在他怀里扭着,撒起娇来:“哎呀!阿宁,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秘密,快告诉人家嘛!” ”好好好!你别再摇了,再摇我骨头就散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吗!“ 渭宁笑道:“媚儿,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渭门之中,除了渭氏,除了个别弟子,其余的人,都是历代渭氏家主自山外带回来的孤儿寡女,他们一旦来到安然山,除非特殊情况,终生不曾离山。” 月媚儿蹙眉问道:“渭家为什么要收孤儿为徒?为什么不许他们离山?” 渭宁道:“因为孤儿无根,一旦上山,只要渭氏把他们当亲人,他们就会把安然山当成他们的家,不想离山,不会叛教,永远守卫安然山,守卫渭门,为此,他们哪怕粉身碎骨,飞灰湮灭,也在所不惜!” ”嘿嘿!你们安然山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其地不居要津;你们渭门一个渺小的几乎让人忽视的势力,对别人根本不会构成任何威胁,却处心积虑地将安全看的如此之重,难道一一一一?“ 月媚儿不屑地说着,但随即又盯着渭宁,脸带嬉笑,戏谑地问道:“一一一一难道你们安然山,你们渭门真的藏着神器至宝不成?” “不错!” 渭宁点点头:“我们渭门的确藏着神器至宝,而且,还是那种呼风唤雨,凝定乾坤的神器。” 月媚儿一愣,问:“什么神器这么厉害?” 渭宁道:“渭门守护的神器,其实,是一套,共有三件,统称“赤血三宝”:一个是锁宝箱,箱子里放置着一本神诀,名曰:“支天神诀”;一支示心兰;另一本神诀,名曰:“赤链神诀”。“支天神诀”只能男修,而赤链神诀只能女修。锁宝箱是用东海龙宫里面的千年海心木制作而成,坚硬无比,没有钥匙,任何人休想打开它;示心兰乃是观音菩萨净瓶里养的一支兰花,当年东洲神域的盂兰泊经过仙魔大战的摧残,山林尽毁,寸草不生,观音菩萨路经其地,慈心见怜,便自净瓶里折了一节兰花花枝,插在盂兰泊,让盂兰泊春回大地,生机勃发,后来天守派的玲珑仙子巡视盂兰泊之时,有幸找到了菩萨的兰枝仙根,便用其中的一节打造一把开启锁宝箱的钥匙,这把钥匙也就是示心兰。示心兰是一把很神奇的钥匙,里面暗藏玄机,没有特殊的机缘与法力,开启示心兰,你即使有了示心兰,你也休想开启锁宝箱。” 月媚儿笑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想开启锁宝箱,就得示心兰,而示心兰本心就是一个神器,需要另一把钥匙将示心兰开启之后,示心兰才能开启锁宝箱。” 渭宁点点头。 月媚儿眉头一蹙,叫道:“有点绕,不就开一个箱子吗,怎么整的这么繁琐复杂呀!” 渭宁道:“虽然有些繁琐复杂,但很安全,试想一下,如果示心兰在手,就能轻易开启锁宝箱,那么,一旦示心兰与锁宝箱落入魔人之手,魔人要是学习了”支天神诀“,那怎么办?如此,岂非要遗祸天下,后患无穷?” 正文 第四十八章:秘密(下) 月媚儿又问:“既然示心兰如此玄妙,那要如何才能开启它呢?” 渭宁道:“示心兰其实就是一个木簪子,簪头乃是一朵兰花花蕾,只有有机缘的人才有法力让簪子枯木逢春,兰花绽放,而示心兰的花蕾一旦绽放,这时候的示心兰,才能够真正地开启锁宝箱,取出箱子里的”支天神诀“。 月媚儿愈发好奇,笑问:”那什么样的人才拥有催生兰花绽放的机缘与法力呢?“ ”你问的这么仔细干嘛?难道你在觊觎神器不成!“ 渭宁面色一沉,目露寒光,瞪着月媚儿呵斥道,但他瞪着月媚儿不过几息时间,便嗤的一声,又露出贱贱的笑容,在月媚儿粉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调笑道:”宝贝,吓着了吧!嘿嘿!其实,就算你觊觎神器,我也不怕,因为我即使把示心兰与锁宝箱送给你,你这一辈子也休想催生示心兰,打开锁宝箱;不但你催生不了示心兰,也许这世上再也无人催生示心兰了,因为那真正能够催生示心兰的人,恐怕八百年前就已经死光了,死绝了。“ 月媚儿还想打听与示心兰与锁宝箱的事情,但刚才被渭宁这么一唬,暗地里倒真的被吓了一跳,她怕渭宁生疑,只得强忍着好奇心,欲言又止。 渭宁笑道:”媚儿,不过,你尽管放心,你运气好,“支天神诀”虽然被锁进了箱子里取不出来,但是,专供女修的“赤链神诀”却是单独存放的,我们若是想要取用它,是完全不会存在什么障碍的。” 月媚儿问道:“你是想让我修炼”赤链神诀“,用”赤链神诀“的神力,让我自己将体内的熐毒逼出体外吗?“ 渭宁点点头:”对呀!不如此,我怎么能救下你跟孩子的性命呀!“ 月媚儿目光闪烁着试探道:”阿宁,既然“赤链神诀”的力量如此强大,谁要是拥有这种力量,就可以称霸天下,那你就不怕我修炼之后,反出渭门,携功而逃吗?“ 渭宁心里一跳,定定地盯着月媚儿,稍顿,才笃定地回道:”你不会!“ 月媚儿诧然问道:”为什么?” 渭宁一脸自信地回道:”媚儿,无论你是怎样的人,但你终究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母亲,你可以对不起我,对不起渭门,但你绝对不会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不是吗?“ 月媚儿见渭宁如此信任她,怔了一怔,不禁凝视着他,喃喃地叫道:”阿宁,你对我真好!“ 渭宁屈指在月媚儿挺直的琼鼻上刮了一下,一笑,柔情地道:”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是要陪伴我终生之人,也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对你好是应该的,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 月媚儿真的被渭宁的真诚感动了,心头一暖,眼眶登时湿润了,痴痴地凝视着他,轻轻地道:”阿宁,你是个好男人!“ 渭宁点点头,自信地笑道:”还算可以吧!我爹常常教导我,做一个男人就要有担当,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要勇担负责。媚儿,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现在我们既然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我就应该爱你疼你,对你负起责任,对我们的孩子负起责任,不是吗?“ 月媚儿点点头,一下扑上前,双臂搂紧渭宁的脖子,伸嘴在渭宁的脸上狂吻了几下,然后,将脸紧紧地贴在渭宁的脸上,登时泪流满面。 渭宁也紧紧地搂着月媚儿,心里感到了温馨与幸福,他吻了吻月媚儿的脸笼,便将脸颊贴在月媚儿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哂笑道:”是不是被感动了呀?嘿嘿!还哭了呢!都要当娘亲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也不害臊!“ 月媚儿一面感受着渭宁的温情,一面神思不宁,忐忑不安,稍顿,终究忍不住嗫嚅着问道:”阿宁,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赤血三宝“被人夺走了,后果会怎样?“ 渭宁神色一敛,郑重地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渭门将灰飞烟灭,而我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月媚儿心里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脸色刷的变得异常苍白,身子一阵发凉,登时被这可怕的后果镇住了,一时作声不得。 渭宁见月媚儿的身子微微发抖,还以为她的熐毒又要发作了,便关心地问:”怎么啦!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月媚儿摇摇头,柔声道:”阿宁,我有些累了,咱们去睡觉好不好?“ 渭宁道:”你现在有孕在身,又时常遭受熐毒的折磨,身子的确容易疲惫,现在的确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月媚儿摇摇头,咬着渭宁的耳根,轻笑道:”不!是你陪我睡,我们二人一起睡。“ 渭宁笑道:”不行!我一个大男人大白天的不干活,却在家里陪老婆睡觉,像什么话嘛,别人会说闲话的。“ 月媚儿拧着渭宁的耳朵,在渭宁的耳边,吐气若兰地呢喃道:”你别装傻了,咱们已经有二天没做了,难道你不想吗?“说罢,脸颊一片红晕,连忙低下了头,咬住嘴唇,吃吃而笑。 渭宁见月媚儿脸如皓月,神态羞媚,真是沉鱼落雁、闭花羞月,端的倾国倾城,勾人魂魄,登时痴了,心中欲念大织,**焚身,但口里却调笑道:”要做不能晚上做吗?” 月媚儿恨得牙痒痒的,在渭宁的腿上重重地掐了一把,瞪着他,呵斥道:“你以后若是想要碰我,我就煽了你!“然后站起身来,气乎乎地进内屋去了。 渭宁搔搔后脑勺,嘿嘿一笑,瞅着月媚儿婀娜的背影,连忙起身追了过去。 一会,屋内便传来木床摇晃的吱呀声,以及男女欢好时,那舒爽而又克意压抑着的呻呤声。 那个白天,月媚儿一直纠缠着渭宁,将渭宁留在屋内与她亲热,在床上,她使尽媚术,用她那美妙的身子,百般地讨好取悦渭宁,让渭宁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正文 第四十九章:开启圣洞 渭宁与渭清源与月媚儿商量一下,三人一致决定,三日之后,黄道吉日,诸事皆宜,正是开启圣洞的最佳时机。 那日子夜,夜黑风高,万籁俱寂。 渭宁、渭清源、月媚儿三人地来到了永安大殿后面的的居灵堂中。 居灵堂乃是渭门存放渭门逝者骨灰罐与灵牌的地方,堂内除了上首的连体长条形的石桌上前后高低层次分明的摆放着渭门逝者的骨灰罐与灵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月媚儿四下一瞅,见居灵堂除了异常宽敞之外,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便压低着声音,疑惑地问:“阿宁,这里就是圣洞的入口所在?” 渭宁没有说话,先点上香,他跪在灵牌前,喃喃低语:“渭氏列祖列宗,诸位先贤,今日不肖弟子渭宁擅自开启圣洞,有违祖制,但此事实乃人命攸关,情非得已,还请诸位谅解,愿诸位先贤,永保我我渭门安宁太平 。“说罢,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渭清源给月媚儿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也上前给渭门的祖宗先贤磕头上香。 渭宁见渭清源与月媚儿也尽了礼数,闪在一边,他便上前双手捉住案桌上最居中的一块紫檀做的稍大的灵牌,用力一板,灵牌便旋转起来。 渭宁将灵牌正反接连旋转了三圈,然后,“轰隆隆‘的一声响,居灵堂的青石地板一阵抖动,中间居然现出了一个圆点,那圆点随即迅速扩大,地板裂成数个部分 ,向四面墙角退缩,露出下面另一层青石地板来,而在地板上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黑白二色,对称均匀。 渭宁抽出匕首走到的屋子中央,蹲下,在掌心里划了一刀,手掌登时流出鲜血来,他将鲜血滴在八卦图的黑白卦眼之中,即而退后,这时,那八卦图案闪了一闪,地面凭空消失,露出了一个洞*入口来,洞*石梯非常陡峭,直入地下,洞**壁上挂着长明灯,透出一股淡黄的的亮光。 渭清源与月媚儿瞅见了洞口,脸上露出了笑容。 渭宁回头对月媚儿道:“你们跟我来,跟紧一点!”便率先走下来洞穴。 渭清源与月媚儿便跟着走进了洞穴。 渭宁三人顺着石梯,一路往下走,走了好一会,石梯才到了尽头,变成了平路。 渭宁三人又在石头的甬道里,时高时低,时左时右地,走了一会,片刻,甬道到了尽头。 渭宁三人站在甬道口,一瞅,登时眼前一亮,只见映现在他们面前的乃是一个巨大的洞窟。 洞窟上眺乃有十几丈高,下视深不见底,洞穴镂空, 但在深不见底的洞窟的底部,却居中犹如刀削似的,一柱承天地,旗杆一般地,矗立着一座石柱来。石柱几十丈来粗,石柱顶部被人人为的削平,石柱顶部乃是纯白的大理石,石面上纵横交错地被刻凿了许多的线条,线条是赤红色,艳如鲜血,一瞅亦知乃是一个阵法,阵法的中央乃是一个半人高的圆形石台子,石柱顶上还矗立着十八尊用大理石雕刻的二丈来高的面目狰狞的神像,神像手执各种兵器,围着石台,不过数丈之远,而挨着洞窟的崖壁,又凿开出一个大回廊,供人行走,回廊的四个方向,建有四条铁索拉桥,铁索拉桥一头连接着崖壁的回廊,一头搭在洞窟内的石柱柱顶,用来联通石壁与石柱,让人可以抵达石柱之中。 渭宁跨上铁素拉桥,迈步先行。 月媚儿想要跟上,却被渭清源摇头止住了,她便瞅了瞅渭宁,又瞅了瞅渭清源,一脸的疑惑。 渭宁走过铁索拉桥,抵达石柱之上,他站在石柱边缘,双手相合,十指结搭出一个奇怪的造型,使出了一个法诀,口中喃喃念道: “渭氏血脉, 嫡位之亲, 祭我血魂, 玄门洞开。” 念毕,他的眼眸闪出了一道红色神光,神光扫视了一遍整个石柱柱面,然后,神色方才隐去。 石柱柱面受到渭宁眼中神光的扫视,石柱地上的那些赤色凿线,突地就发出了金光,形成了一道道光墙,光墙相接,将石柱中央的石台子,包裹的严实,同时,那些原本僵硬沉寂的石雕神像,它们的眼眶,也突地射出了赤红的神光来,即而,他们就像有了生命似的,竟然动了起来,迈开巨腿,分散着走到自己的阵位上,站定之后,张嘴怒吼一声,便将手中的兵器,挥舞了一下,摆出了一个招式,便守住了四面八方,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这时,由于神像移动时,发出的巨大的震动,惊扰了寄居在洞窟之下的蝙蝠,蝙蝠们呼啸着飞腾了起来,在洞窟之内,四处乱撞,但是,那些凡是靠近石柱的顶部的蝙蝠,一旦触碰到光墙,便突地嘭的一声,燃烧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而那些神像们也纷纷瞅着蝙蝠,挥舞着兵器,一副如迎大敌的架势。 月媚儿识得厉害,脸色微变,忐忑地瞥了渭清源一眼。 渭清源轻声笑道:”渭门圣洞里面的法阵,可算是这世间最厉害的法阵了。那些神光之墙,世间万物,一旦触之,无坚不焚。而那些石像的体内都居住着一个邪灵,这些邪灵都是这一千年来,三界最为凶残厉害的怪物,因为他们尽皆死于非命,心生怨恨,不愿轮回,在三界游荡,后来被天守派的玲珑仙子给捉了来,拘在这石像之中,成了渭门圣洞的护宝大神。其实,这还算不的什么,更了得的是,玲珑仙子在布置这套阵法的时候,许下神谕,若非渭氏嫡子之中的掌门人的鲜血与法决,若非得到渭氏掌门嫡子的首肯与亲为,任何人都休想开启圣洞内的护宝阵法,哪怕别人得到了掌门嫡子的鲜血与法决,也是无能为力;哪怕外人将整个安然山摧毁,阵法也会保护圣物,不得有失。“ ”的确了得。阵法守护的力量,静动搭配,相得益彰,更难得 的是,要想启阵与破阵,必须要有渭门的掌门之位的嫡系的血脉与法决,非此不可,如此便极大地加大了外人开启阵法,夺取宝物的难度。厉害、厉害呀!“ 月媚儿思忖着,点点头,喃喃地夸赞着:“世人世代皆传,天守派当年的玲珑仙子是如何如何的厉害,今日得见她布置的法阵,严谨周详,精巧玄妙,真是让人眼界大开,受益良多啊!” 渭清源也点头感慨道:“天守派建派,已愈三千年哉,历届历代不知出了多少杰出的人物,但真正称得上艳绝一代,领袖群伦的大神,当属天守五贤,而玲珑仙子能入五贤之列,足见其超凡的智慧与才能啊!” 月媚儿点点头,仔细地瞅着渭宁,看他如何破阵。 渭宁十指又打了一个法决,眼中又冒神光,神光扫视一遍神光法阵,眼中神光一隐,那神光法阵感应到启阵者的意图,神光之墙便或左或右地快速地移动组合,一会神光之墙停止移动,组合成一个四面阵法,就像一个木盒一般,罩住了石柱,而立在渭宁面前的神光之墙,便结成一个更复杂,更玄妙的图案来。 渭宁又将手掌割破,掌心流出血来,他将血手掌印向神光之墙,透过光墙中央的一个光孔,手掌在神光之墙的墙内,停了一下,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转瞬,那些神光之墙,突地消失,神光一隐,那石像又移动起来,迈开大步,退回到原来的阵位上,保持了原来的姿势与表情,石柱上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毫厘不差,若非亲见,还以为石柱上从未发生过什么变故似的。 渭宁回头冲着渭清源与月媚儿叫道:“神光大阵已经被我撤下,没有危险了,你们过来吧!” 渭清源与月媚儿便踏上了铁索桥,不紧不慢地走向渭宁。 渭宁见渭清源与月媚儿跟上,便领着二人,径直上前,走到了石台子面前。 渭宁三人围着半人来高的圆形的石台子,月媚儿一瞅,见光滑平整,犹如刀削似的台面上,又是一个奇怪的阵法图案,而且,在图案的最中央,还映现出一段神咒来,乃是十二个小字: ”渭氏一脉, 护宝有责; 若生异心, 三世而绝。“ 渭宁瞅着石面上的图案,眉头紧蹙,有些犹豫,一脸为难,思忖了好一会,才咬咬牙,下定决心,回头盯着月媚儿,叮嘱道:“媚儿,我马上就要开启这圣洞里面最后的一道防护阵法,取出圣物了,待会你见了圣物,千万不要心存邪念,否则大祸临头,后果不堪设想啊!” 月媚儿嫣然一笑,郑重地点点头,爽快地回答:”你放心吧!该动什么,不该动什么。我自有理会,不会乱来的。“ 渭宁点点头,神色略显紧张地对渭清源道:”二叔,我要开启阵法了,待会见到三宝,你一定要保护圣器的安全啊!“ 渭清源脸露微笑,也郑重点点头。 渭宁便将血手掌印在石台的图案上,口中又念念有词,图案登时又发出赤红的金光,那金光竟将整个石台给包裹住了,但那金光只闪烁了数下,就隐没了,随即,石台上的图案也消失不见了,接着,随着一阵轻微的隆隆声响,石台那光洁平整的台面,其中央的石板便裂开了,向四周收缩,再后来,自石台子的空洞的内芯,便升上来三个物件来。 三个物件分别是: 一个漆黑的小木匣子; 一支碧绿的兰花簪子,簪头兰花花蕊含苞欲放; 一本书皮泛黄的书籍,封面上竖着写了四个金黄色的隶体字,赫然是“赤练神诀”,四字。 渭清源与月媚儿见到“赤血三宝”,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山呼海啸,风云突变,欣喜若狂、兴奋激动,那缩在衣袖里面的手掌,不由得攥成了拳头。 渭门正要取了“赤链神诀”,但渭清源却抢先一步,将神诀抄在手中,然后,翻开书籍,粗略地翻阅了起来,合起书页,将书籍掂了掂,点点头,嘿嘿一笑,喃喃感慨道:“难道这就是让我渭门心甘情愿地看守了三百多年,不知耗干了渭门多少才俊的宝贝吗?” 渭宁见渭清源擅取圣物,且对神诀诀谱,言语轻佻,态度不恭,他眉头一蹙,心生不快,便脸色微沉,淡然道:“二叔,你虽说是我的长辈,但白氏圣物,非渭门掌门,不得触碰,你还是把神诀交给我,免得弄出什么岔子来。” 渭清源对渭宁之言,充耳不闻,不但没将‘赤链神诀’交给渭宁,反而递给了身旁的月媚儿,嘿嘿笑道:”媚儿,偌,这就是‘赤链神诀’了,你可得拿稳了,可别弄出什么岔子来呀!“说罢,竟笑了起来,且越笑越是大声,欢喜至极。 渭宁见渭清源大笑着,一愣,待得听得笑声之中,透着那种阴谋得逞的得意与张狂,他登时心生不安,有些发慌,便面笼寒霜,怒视着月媚儿,沉声呵斥道:”媚儿,大家不是说好了吗,你可以修炼‘赤链神诀’,但绝不沾手诀谱,你还不将神诀交给我?“ 正文 第五十章:惊变 (注:由于某种原因,上一章节,发布之时,有些仓促,不过一千三百来字,秀了我的下限,亏待了我的读者,使我心中甚是惶恐不安,为了弥补我的错误,为了补偿我的读者,为了让大家看的明白过瘾,我特意在上一章(开启圣洞)原有的一千三百字的基础上,又增补添加了二千四百来字,再从新上架了一次,如此一来,故事虽然说的更清楚了,但同时却也给那些只看了一千三百字原稿的读者们,在续读本篇之时,造成了理解上的麻烦,意思出现了断裂,所以,为了读出本章的精彩来,我建议你们将从新上架后的(开启圣洞)的那剩下的二千四百字读完。亲们,我爱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致歉!) 月媚儿也将“赤链神诀‘粗略地翻了一翻,便将神诀收进了储物袋里,双脚一点,身子倒纵,反身跃出了石柱,轻盈地站在了铁索桥上,凝视着渭宁,她双手负背,微仰着脸,眉目含笑,满脸妩媚,真是风情万种,颠倒众生啊! 渭宁见了月媚儿的举动,一怔,眉头一竖,沉声问道:”媚儿,你这是干什么?“ 月媚儿一笑,娇媚地道:”阿宁,此时此刻,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用心吗?“ 渭宁见月媚儿拿了”赤链神诀“,却藏着不还,其情其言,似真似假,心里登时没底,有些发虚,但他一凝神,便嘿嘿一声,轻轻一笑,柔声说道:”媚儿,别闹了,快把东西给我?“ 月媚儿摇摇头,神色一敛,正颜道:”渭宁,你看我的样子,是像在跟你胡闹吗?“ 渭宁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了,沉声问道:“月媚儿,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嘿嘿!渭宁,你也算是一个聪明人,你究竟是真的不明白呢,还是在装糊涂?“ 月媚儿盯着渭宁,缓缓地道:”那好吧!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我也不妨明言,那就是你们渭门世世代代看守的“赤血三宝‘,现在易主了。” 渭宁眼勾勾地瞪着月媚儿,声音有些哆嗦地,非常艰难地问:“你、你是来夺取我渭门的”赤血三宝“的?” 月媚儿笃定地点点头,爽快地回道:“是的!” 渭宁得到月媚儿肯定的回答,心头一震,脑中一阵发懵,稍顿,回过神来,问道:“这么说,你、你一直都是在骗我?” 月媚儿瞅着渭宁那灼灼的目光,心里一阵发虚,但略一思忖,还是决然地点点头:“不错!” 渭宁颤抖着声音又问:“那、那孩子呢?” 月媚儿犹豫一下,即儿,手掌将腹部轻轻地抚摸了三圈,待得放开手掌,她那原本隆起的肚子,登时变得平坦了,又恢复了她那水蛇腰来,盈盈一束。 渭宁瞅见了月媚儿那平坦的腹部,登时明白过来,他脑中”嗡“的一声,热血上涌,二眼发黑,身子晃了一晃,直打了一个趔趄,方才稳住了脚步,他脑中登时不停地映现出他与月媚儿那些相处时的画面来,一幕接一幕的,不停地闪烁着,他不由得心痛如绞,悲痛欲绝。 什么柔情蜜意?不过是虚情假意! 什么恩爱缠绵?不过是虚梦幻境! 什么山盟海誓?不过是虚与蛇委! 什么生死与共?不过是阴谋诡计! 啊!一一一一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渭宁这时心里翻江倒海、山崩地裂,他的脑海里念转如轮,思绪万千,脑海里突地又映现出上官怜儿来,他一想起上官怜儿,心里就愈发痛苦了,既为月媚儿的背叛算计,而伤心愤恨,更为辜负了上官怜儿,一意孤行,而感到羞愧悲哀。 你对她一片情深,她却对你虚情假意;你对她掏心掏肺,她却对你图谋不轨,问世间,还有比这更让人沮丧、伤心、绝望之事吗? 人家对你芳心暗许,你却对她弃之如帚 ;人家对你良苦用心,你却对她浑不在意,问世间,还有比这更糊涂、愚蠢、不识好歹的人吗? 没有!没有!没有!一一一一 痛、绞痛、被一只手狠命拉扯的绞痛,痛的心里直抽搐,痛的喘不过气来。 渭宁心里受到极大的打击,脸色苍白,神色数变,呆滞了一会,突地‘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即而,缓缓抬起头来,定定地瞪着月媚儿,唇角一翘,笑了,先是呵呵一笑,接着是嘿嘿嘿的笑,然后是哈哈哈哈地笑着,他脸上肌肉抽搐,面目扭曲地笑着,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狂放,笑的是似癫若狂,笑的是声嘶力竭,笑的是咬牙切齿,笑的是泪如雨下。 渭清源瞅着悲愤若狂的渭宁,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月媚儿见到渭宁那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一紧,亦自感到是一丝疼痛,她眉头一蹙,连忙厉声呵斥道:“渭宁,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渭清源听得月媚儿之言,一愣,盯着月媚儿,眼神之中,大有玩味。 渭宁此刻心里痛苦的神智都有些迷糊了,精神也有一些恍惚了,突地受到月媚儿的厉声呵斥,犹如惊天霹雳,脑子登时清醒了过来,激动的心情,也冷静了下来,他逼视着月媚儿,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吼道:“妖女,我渭宁是这世上最天真、愚蠢,眼瞎、心瞎的人,是这世上最笨最笨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可笑吗?我笑我自己,难道还不行吗?” 月媚儿听了渭宁有些孩子气的怒吼,心里一阵难受,神色一黯,一口苦涩地喃喃说道:”阿宁,我知道,我欺骗了你,你恨我,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现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是看开一些,自己保重吧!“ 渭宁听了月媚儿那含着关心的言语,却觉得满耳的嘲讽,他冷笑一声,嘲讽地道:”渭氏一脉,护宝有责,若生异心,三世而绝,你若真有一丝良心,那就将神诀交出来,如此,我渭门自当太平无事,我渭宁自当太平无事!” 正文 第五十一章:护宝 月媚儿苦涩地一笑,摇头道:“将神诀交给你,那不可能!“ ”既然如此,何必惺惺作态。“ 渭宁虎目一瞪,挥挥手,怒斥道,即而,扎了一个马步,双手合什,十指又打接起了奇怪的法决来,口中吼道:”妖女,你们以为拿了神诀,就万事大吉了,嘿嘿!想跑,没那么容易!“然后,便喃喃自语,念叨起来: “ 渭氏嫡血, 吾授予命; 诸神归位, 魔除山一一一一。” 还未念毕,渭宁的眼中又冒起了神光,同时,那些石雕神像受到渭宁神力的召唤,眼眶之中,登时,也冒起了红光,身子又动了起来。 “宁师弟,小心!” 一声惊呼。 渭宁的身子便横飞了出去,撞在了一尊神像身上,趴伏在地,一时站不起来,呕血不止,他艰难地抬起头来,便瞅见渭清源衣袖一卷,将石台上的匣子与示心兰给卷进了怀里,然后身子一个倒纵,反身一跃,站在月媚儿的身边,冷冷地盯着他,脸上露出冷酷讥讽的笑。 由于渭宁的召神之咒,只念到一半,被半途打断,那些神像眼中的神光登时熄灭,身子也凝固不动了。 渭宁抬头一瞥,亦见左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快如闪电地纵了过来,扑到渭宁的身边,连忙俯身抱住渭宁,关切地问道:“宁师弟、宁师弟,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声音甚是惊惶、忧急 渭宁瞅见了面前的那张端正敦厚的脸,以及,那温柔热切的目光,一愣之后,诧讶叫道:“大师兄,怎么是你?”说罢,心中倍感喜悦与温暖,眼眶都湿润了。 严瑞温厚地一笑,点点头,即儿,侧脸怒视着渭清源与月媚儿,沉声道:“宁师弟,最近山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事事透着蹊跷古怪,我早就怀疑有人觊觎圣物,居心叵测,包藏祸心,所以,我虽被人逐出山门,但我并没有遁世避祸,一走了之,而是去找帮手去了,此刻方才赶回山来,只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让你中了奸人的诡计,让你受伤了。“ 渭宁用噬人的眼光瞪着渭清源,咬牙切齿,恨恨怒道:“渭清源,原来你果然是一个丧心病狂、吃里扒外的狗贼!” 渭清源面无表情,并不言语。 月媚儿回头,扫视一眼,冷哼一声,娇媚地笑道:”哟!今个儿来的人,还真是不少,这下可就热闹了;不过,本尊,就是喜欢热闹,越是热闹,这戏唱起来,就越发有趣。” 鲁虹飞、叶乘一、无花禅师领着一干江湖英雄自圣洞入口,鱼贯而出,守住了四方,围住了渭清源与月媚儿二人。 叶乘一上前一步,瞪着渭清源,皱着眉头,冷冷地道:“渭兄,山上的情况,瑞儿已经跟我们说了,你勾结魔女,背叛师门,残害至亲,谋夺圣物,究竟意欲何为?” 渭清源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睥睨着叶乘一等人,叫道:“叶兄,今日之事,乃是渭门的家事,你们不该前来趟这趟浑水!” “圣物在,渭门宁,渭门宁,则天下安。” 鲁虹飞眉头一竖,沉声呵斥道:“渭清源,你身为渭氏子孙,护宝有责,如今却勾结魔女,监守自盗,私取圣物,你想过没有,一旦圣物现身江湖,世人知晓了圣物的撼天神力,必定誓死争夺,互相攻杀,到时候,天下一定是一片刀光剑影,尸山血海的惨状,能够引发如此浩劫之事,岂是你一句家事,就能了了?” 渭清源嘿嘿一笑,道:“鲁兄,你言重了,你们尽管放心,圣物即便为我所取,我也只会私用,绝不会让它现身江湖,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刀光剑影、尸山血海的,所谓的天下浩劫来。” 无花禅师冷笑一声,叫道:“渭清源,你把我们当三岁娃娃吗?你盗取圣物,其目的,无非是想借神诀之力,称霸天下,你自己就是祸乱之源,浩劫之本,你叫我们,何以放心,何以安心?” 渭清源点点头,道:“嗯!大师所言甚是,此等事情,搁着谁,谁也不能放心,不但你们不放心,就是渭某我,也不放心呀!“说罢,瞅着叶乘一等人,怪异地一笑。 叶乘一一转念,阴沉着脸,叫道:”渭清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我们浑水摸鱼,乘火打劫,也在觊觎圣物不成?“ 渭清源摇摇头,淡笑道:”不不不!叶乘一,渭某绝对相信你们的正直侠义,大公无私的人品!“ 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年,眉头一轩,怒道:”姓渭的,你把话说明白,你究竟什么意思?“ 月媚儿一声娇笑,慵懒地道:”哎呀!事已至此,难道诸位还听不明白吗?刚才姓鲁的不是说了吗,圣物威力巨大,要是让世人知之,必定你抢我夺的,没完没了,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渭先生瞅着你们,才会不放心呀!“说罢,瞅着叶乘一等人,一脸讥讽地冷笑着。 鲁虹飞一愣,随即,逼视着渭清源与月媚儿,轻蔑地一笑,叫道:”呵呵!渭清源,原来你还想杀人灭口呀!“ 渭清源点点头,一字一顿,阴恻恻地道:”哎呀!叶兄啊!你说你们呆在自己的山头,逍遥快活,自由自在,别提多滋润了,干嘛要要跑到这里,来管我的闲事呢?嘿嘿!我渭清源呢,是一个记仇不记恩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既然,你们不识好歹,不知死活,存心坏我的好事,那你们就别怪爷爷今日不念昔日之谊,出手无情了。“ ”渭清源,我知道你手段了得,不过,我们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此刻,我们人多势众,你若执意顽抗,你认为你们会有胜算吗?” 叶乘一淡然道:”渭清源,你可以无情,但我们不能不义,念在你我几十年的交情上,今日只要你们归还赤血三宝,退出安然山,发誓永不再犯,我们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放屁!” 渭清源脸色一变,挥手叫道:”叶乘一,你们少他妈的在这里装模作样,假仁假义了,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让我交出圣物,门都没有,有种前来一战!“ 鲁虹飞见渭清源叫战,态度嚣张,勃然大怒,戳指骂道:”姓渭的,你他妈的真是好坏不分,冥顽不灵,既然你一心求死,那爷爷现在就送你上路。“摆了一个架势,就要上前攻杀。 ”等等!“ 这时,月媚儿却出言阻道:”鲁大侠,且慢动手,小女子,有话要说!“ 叶乘一面浅,念着与渭清源昔日的交情,一直心存幻想,希望和平解决事情,大家不要彻底撕破脸皮,见月媚儿开口,便叫道:“鲁兄,且慢动手,且听他们有何说辞!” 鲁虹飞便收住了招式,回头瞥了叶乘一一眼,一脸的不悦。 月媚儿咬住嘴唇,思忖一下,正颜问道:“叶道长,现在呢,你们人多势众,高手如云,而我方只有二个人,彼此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我两即便不被你们打死,也会被你们累死,我们是绝对没有胜算的,那么,我们若是向你们投降,交出三宝,你们是否真的能既往不咎,放我们一条生路?”说罢,目光灼灼地瞅着白乘一,一脸的希翼。 叶乘一迟疑一下,道:“不错!只要你们乖乖归还三宝,我们可以既往不咎,送你们离开,决不难为你们!” 月媚儿有些犹疑地问:“当真!” 叶乘一点点头,笃定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人无信不立,叶道长,这可是你说的,只要你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我现在就把圣物归还给你!“ 月媚儿说着,便伸手探到怀里去取赤链神诀,但在怀里摸了一圈,神诀没摸出来,反倒摸出一个小小的金黄色的玉玺来,她将玉玺高举过顶,玺面朝下,口里念念有词,玉玺金光一闪,玺面登时射出一片金光来。 渭宁见之,脸色一变,惊叫了起来:”大家快阻止她!她手上的法宝叫‘三秋园’,是另一番天地,可藏万物,她一定是要放出援兵了。“ 叶乘一一愣,登时怒了,厉声喝道:”妖女,竟敢使诈,找死!“身子一纵,拂尘一扫,亦向月媚儿攻去。 渭清源手中的长剑一轮,击退了鲁虹飞戒刀,挡住了叶乘一的拂尘,口中叫道:”呵呵!想要以多欺少,门不没有!“ 月媚儿得到渭清源的援手,赢得了几息的时间,待其咒语已毕,随着嗖嗖嗖的声音,原先藏在三秋园里的同伴,便顺着金光,纷纷地跳跃出来,站在了月媚儿的身边。 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黑甲披身,戴着面具,足有百人之数。 月媚儿左侧挨她最近的一个蒙面人,在月媚儿的肩上轻拍了一下,哈哈一笑,声音爽朗地道:”老四,你这个园子,什么都没有,哥哥在里面呆着,可把我憋死了,你若再不放我出来,我可要骂娘了!“ ”二哥,我那园子太小,岂是你能呆的地方,这不是没法子吗?“ 月媚儿笑道:”二哥,让你受委屈了,回头我请你喝酒。不过,小妹现在有麻烦了,还得请您大显神威,为我排忧解难啊!“ 那人用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眸扫视着叶乘一等人,兴奋地叫囔道:”老四,是不是要哥哥帮你打人,嘿嘿!打架哥哥最喜欢了。“也不待月媚儿支呼一声,便对身边的人,大叫一声:”大家给我杀呀!“率先冲向了叶乘一等人。 鲁虹飞也怒吼一声:”杀啊!“迎上对手,便是一通狂砍。 双方登时大打出手,生死搏杀。 严瑞将渭宁护在一边,与冲过来的敌人恶斗着,但敌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将他二人逼开了。 渭宁先前受到渭清源的偷袭,虽然一直想要使出神力,唤醒神像,但身受重创,一时无能为力,见又有敌人杀了过来,只得拼死苦战,但亦就在这时,渭清源竟舍了鲁虹飞,突地向渭宁扑来,凌空一脚,竟踢中渭宁的胸膛。 渭宁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又飞了出去,摔倒在地,顿时晕厥过去。 正文 第五十二章:破门之灾 刀光、 剑影; 鲜血、 尸体, 还有接连的毛骨悚然的哀嚎声、惨叫声。 渭宁即使昏迷着,脑海里也不停地出现这些场景,这些画面,他眼睁睁地瞅见了一把把兵刃利器接连刺进或砍在了亲人们的身体里,亲人们一个个倒下,在哀嚎,在惨叫,然后,睁着眼睛,身子抽搐着,悲惨地死去,而他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悲痛欲绝,却又无可奈何。 “不要!一一一一” 渭宁怒吼一声,身子一颤,终于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 渭宁失了一下神,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双手撑地,拼尽全力,缓缓地爬起了上身,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摇晃了一下,疼痛欲裂的脑袋,才缓缓地瞅了四周一眼,这一瞥之后,登时口呆目瞪,懵了。 他昏厥之后,映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都不是幻境,而是真实地发生过。 因为,此刻,他看到了人间最血腥的,最暴力的场景。 他看到了传说中的修罗场! 只见,此刻的圣洞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洞壁上,石柱上,处处都是被兵刃利器刺出的,砍出的,砸出的坑坑洼洼。岩壁上的回廊被毁去大部。四座玄铁索桥也被彻底地毁去了三座,都被拦腰毁断,掉下悬崖,而唯一一条没有断裂的连接着圣洞出口的索桥,一边的铁索也被砍断了,被另一边尚好的铁索连扯着,就像一个床帘似的挂着。而圣洞之中,凡能立足置物之处,皆是横七竖八,堆叠着,或卧或趴或侧或卷着的尸体,他们死的甚惨,有很多的尸体,都没个圄囵样了,处处都是飞溅的流淌着的鲜血,空气中充溢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渭宁愣了一下,精神一震,彻底清醒了,他心念一闪,忆起一事,神色大变,连忙艰难地站起身来,有些慌乱地去翻看那些尸体,一个、二个、三个一一一一,待得将石柱上的尸体查看了个遍,虽然这些尸体之中,还有胸口被洞穿,而死不瞑目的鲁虹飞,但幸好,幸好没有见到大师兄严瑞他们,因此,心中稍安。 渭宁见唯一没有断裂的那座铁索桥,虽然倾斜了,但还是能够过人的,他便手抓住上面的铁索,脚踩下面的铁索,身子摇摇晃晃的,自石柱上走到了对面崖壁上尚存的一截回廊上,站在了圣洞的出口处,他又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尸体,再一路踩着尸体,摸爬着,一身血污地,钻出了圣洞。 渭宁钻出了圣洞,当他站在渭门的原来的居灵堂之地时,四下一瞥,登时脸色大变,懵了,傻了。 惨烈! 惨烈! 惨烈!!! 比及圣洞里面来, 此刻,安然山顶,渭门住所的恐怖景象,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山上树断花折,梁倒墙塌,处处都是残垣断壁,烟尘滚滚,全然找不到住所原来的一丝影子,完全没了一丝昔日的凝定、安全、温馨的气息,一副人间末日景象。 渭宁见山门被毁,乐居不再,一切都灰飞烟灭,化于无形,大受震动,登时心头剧痛,暗自哀恸,眼中发黑,身子一软,晃了一晃,连打了几个趔趄,若非左手及时扶在了一面半人高的残垣上,撑住了身子,非得摔倒不可。 渭宁有气无力地倚靠在残垣上,眼眶含泪,脸肉抽搐,哀伤地环视着渭门的惨状,一阵揪心,难过的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他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境,但这偏偏不是幻境,他多么希望自己已经死去,那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但是,他没有死去,依然还在喘着气儿,无论如何,他都得直面这一切,所以、所以,他木立了一会,最终还是动了起来,推倒面前的矮墙,四处寻找了起来。 此刻,四周到处都是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各种姿势,各种死状的尸体,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山顶。 渭宁仔细地在尸体堆里翻找着,转瞬,便在左上角的一个只剩半边的水缸边,瞅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俯身一瞧,登时跪倒在地,眼睛暴突,嘴角哆嗦着,泪如雨下,暗声哭泣了起来。 三师姐丁翠儿,左腿膝盖之下被斩断,脖子被刺穿,鲜血流了一身,已经遭逢了不测。 渭宁哭泣了一会,伸手将丁翠儿的眼脸合上,脱下外套盖住丁翠儿的脸,冲着丁翠儿的尸身,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面哭着,又去尸体堆里翻找起来,这回翻的又快又急,发疯似的,就像一个乞丐在泥土里挖找珍宝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渭宁找寻的深入,渭门弟子便逐一被翻找了出来: 五师兄顾怀民、四师兄乔秉章、顾怀民的妻子陆菊、罗琦大哥、王安叔叔、刘勰叔叔的婆姨刘大婶、狗娃子一一一一 当然,还有一些此次跟随严瑞上山支援渭门的故友,比如叶乘一、无花禅师等一干人等。 可哀的是,这些亲友,此刻,他们都已经遭到了敌人的毒手,伤身殒命了。 渭宁每当在死人堆里翻出一个亲友,便是一阵伤心落泪,这般的,又过了一会,他的心情愈发的惊慌恐惧,终究忍耐不住,便站起身来,带着哭腔地嘶声叫喊起来:“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瑞哥哥、瑞哥哥、瑞哥哥!”但喊了一会,也没得回应。 渭宁心中的不详之感,愈发厉害,思忖一下,便抹着眼泪,只得又回头再去检查一遍山顶,寻找严瑞,如此,搜寻了一回,当他从新搜寻东北角的一段墙角时,他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呻呤声。 渭宁一愣,一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凝了凝神,登时不敢动弹,害怕弄出声音,影响聆听,稍顿,他似乎又听到一声,他连忙俯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又仔细地聆听一下,即而身子一颤,连忙站起身来,冲到面前的断墙下,赤手翻挖着砖土,待得刨开砖土,又拽开二具尸体,便瞅见了一张端正和善的面孔来。 正文 第五十三章:自责 大师兄!一一一一 渭宁见是大师兄严瑞,便惊呼出声,扑上前去,抱起双眼紧闭,不知生死的严瑞,自己坐在地上,将严瑞上身搂在怀里,伸手在严瑞的鼻翼下一探,又在脉搏上一探,见严瑞还有微弱的脉搏与气息,大喜,连忙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抹去严瑞脸上的灰土,低头轻声,喃喃呼喊起来:“大师兄,大师兄,快醒醒,你快醒醒!” 严瑞被渭宁的一阵呼喊,突地身子一颤,咳嗽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即而,便睁开了眼睛,眼眸转动了一下,无意识地瞅了四周一眼。 渭宁见严瑞终于苏醒过来,一怔,即而,连忙抹去严瑞唇角的鲜血,嘿嘿傻笑,欢叫了起来:“大师兄,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罢,呜呜一声,热泪双流,喜极而泣。 严瑞重伤之下,刚刚苏醒,神思有些迷糊,稍顿,才回过神来,他凝聚起精神,仔细一瞅,看清了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又哭又笑,犹如疯癫的人,乃是渭宁,一愣,接着,心头大喜,唇角一翘,露出温暖敦厚的笑容来,温柔而又虚弱地问道:“宁、宁师弟,你还活着,真是老天有眼,天佑渭门,太好了,太好了!”说罢,咳嗽一声,胸口又似拉风箱似的喘息着。 渭宁连忙伸出手掌,在严瑞的胸口轻抚着,帮他顺气,他见严瑞伤势严重,忧心骤起,连忙关切地问:“瑞哥哥,你怎么样?是不是胸口很痛?你忍一忍,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伤的,一定。”便搂紧了严瑞,想要站起身来。 严瑞连忙哆嗦着伸手捉住了渭宁的手腕,摇摇头,阻止渭宁的行为。 渭宁一愣,犹豫一下,便又坐定,搂着严瑞,不敢乱动,柔声问道:“瑞哥哥,你现在感觉这么样?你还撑的住吗?” 严瑞温厚一笑,点点头,即而,便慢慢侧头瞥了四周一眼,当他瞅见了身边的惨状,一怔,神色大变,他呆滞了一下,又缓缓转过头来,盯着渭宁,嘴唇抖动着,挣扎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声音颤抖,哆嗦着问道:“一一一一他们、他们呢?”他说的很轻,很轻,害怕碰碎什么似的。 渭宁被严瑞一问,勾起伤心事,亲人故友们惨死的样子,立即映现在眼前,他一时心痛如绞,悲苦万分,不由得泪如雨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叫道:“瑞哥哥,顾师兄、翠儿师姐,他们、他们都被贼人给害死了!呜呜呜一一一一!” 严瑞听了渭宁的回答,一愣之后,便眼睛暴睁,目光直直地瞪着天空,脸色刷的惨白,神色数变,脸部抽搐,表情扭曲,身子就像抽风似的,剧烈地抽搐起来,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嗯嗯声,如此抽搐几息,他突地嘴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来,双眼一闭,身子一软,不动了。 渭宁见了严瑞的反应,脸色一变,大吃一惊,惊慌失措的,连忙轻轻摇晃严瑞,叫喊起来:”瑞哥哥,瑞哥哥,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你醒醒,你快醒醒,你别吓我啊!你别吓我啊!“他忧急如焚,泪水长流。 严瑞只是伤心过度,暂时晕厥,被渭宁这一哭喊,又悠悠醒转过来,他脑子清醒了一些,想起山门被毁,同门惨死,真是心痛若狂,又恨意滔天,他双眼喷火,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嘟咙着吼道:”狗贼、狗贼、狗贼!!!“ 渭宁以为严瑞急怒攻心之下,就此辞世,吓得不轻,正自伤心绝望之际,见严瑞醒转,大喜过望,转啼为笑,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怕又悔,低头歉然道:”瑞哥哥,我真不懂事,你都伤的怎么重,我还惹你着急,我真该死,我真该死!“说罢,不禁重重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严瑞对渭宁所言所行,浑然不觉,他双眼无神,直直地瞪着天空,口中喃喃自语:”师父,师父,安然山完了,渭门完了,阿瑞有负您老的托付,没能看好山门,守住圣物,保护好同门,阿瑞有罪,有罪!师父,对不起,对不起!阿瑞没用,没用,没用!!!“他一面自语,一面哭泣,样子有些痴傻。 渭宁见了严瑞那伤心的样子,听了他自责之语,想起造成渭门今日灭门之灾的,自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罪在他,他搂着严瑞轻轻摇晃,不禁摇头叫道:“瑞哥哥,你别这样,你快清醒,你不能再难过了,你也别再责怪自己,你已经尽力了;其实、其实真正有错的人是我,是我荒淫好色,好坏不分;是我引狼入室、监守自盗;是我酿成大祸的,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的,你别难过了,也别自责了,你、你快点清醒吧!一一一一” 渭宁劝解着严瑞,却见严瑞口中嘟咙着,痴傻如故,登时心急如焚,惊慌失措,不停地用言语劝解,一时想起自己的罪孽,对自己是痛恨至极,愧疚欲死,哭叫道:“瑞哥哥,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你快清醒过来,你别吓我了。这事不怪你,你没错,你没错,其实,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真正有罪的人是我、是我、是我!” 渭宁本来是想要开解严瑞,但念及自身的过错,越想越是悔恨,真是罪恶滔天,不可饶恕,一时,倒把他自己的情绪给绕进去了,他不停地数落咒骂着自己,说到激动之时,便哭着大叫道:“瑞哥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渭门,是我害了大家,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他说到我有罪的时候,竟然抽起自己的耳光来,说一句我有罪,就抽一个耳光,掌掌落肉,使尽腕力,啪啪有声,几掌下去,他的脸就肿了,又是几掌,脸就破了,再打几掌,便满脸鲜血,并且,他还没有停手的意思,非的把自己打死不可,其情甚惨,犹如疯癫。 正文 第五十四章:有事要说 严瑞受到亲人蒙难的刺激,伤心过度,才会一时神智不清的,现如今渭宁咒骂着殴打自己,不由得晃动着怀中的严瑞,扯动了严瑞的内伤,让严瑞在一阵钻心剧痛的刺激下,身子一颤,神智登时恢复了清醒。 严瑞凝了凝神,待得瞅见了渭宁目光呆滞,猛烈抽打自己的自虐行为,大吃一惊,一个转念,便即明了,亦知渭宁接连受到沉重的打击,伤心自责,精神几近崩溃,他深知此刻若不及时开解,若任由渭宁钻了牛角尖,渭宁非得被痛苦逼疯不可,于是,他连忙凝聚着恍惚的精神,强忍住身子的剧痛,拼尽最大的力量,使出最大的声音,嘶声叫道:“宁师弟,宁、宁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停下,停下,你快给我停、下!!!”叫了数声,见渭宁充耳不闻,依然故我,便想要抓住渭宁那抽打自己的手,制止渭宁的疯癫之举,但此刻他伤势严重,浑身无力,哪里能还抬得起胳膊来,他惊慌恐惧,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亦就在他忧心如焚,惶惑无计之时,眼角一瞥,瞅见渭宁的那只枕着他的脑袋,绕过他的脑袋,正托着他脸颊的右手手掌时,急中生智,侧过脸去,歪着嘴巴,含住了渭宁的中指,用力一咬,且连咬了一口,都将渭宁的手指咬烂了,然后,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冲着渭宁嘶声呵斥道:“阿宁,醒来、醒来、快醒来!” 十指连心,虽是小创,但却痛入心肺,加之,又有严瑞的厉声呵斥。 渭宁身子一颤,顿时停止了自虐行为,神智清醒过来,他愣了一下,眼眸转动一下,便瞅向严瑞,见严瑞神智清醒了,他脸露喜色,问道:”瑞哥哥,你没事吧?你刚才神志不清的,都快吓死我了?“ 严瑞听了渭宁之言,知他清醒过来,暗松了一口气,其心大慰,便冲着渭宁温柔一笑,点点头,即而,他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鲜血来。 渭宁的心,又拧紧了,连忙叫道:“瑞哥哥,你伤的这么重,须得及时医治,我现在就背你下山,去找郎中,你的伤一定会治好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抱紧严瑞,便要站起身来。 严瑞连忙摇头,拽着渭宁的衣袖晃了一晃,阻止渭宁。 渭宁摇头叫道:“瑞哥哥,你伤的这么重,不能再拖了,这回你得听我的,咱们马上去找郎中,给你瞧病,走,咱们现在就走!”作势欲走。 严瑞焦急地摇摇头,紧紧地拽着渭宁的衣袖,断续地叫道:“阿宁,别折腾、师兄了,来不及了,师兄、还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说,你停下来,把我放下,听我说,听我说,咳咳!” 渭宁焦急地叫道:”瑞哥哥,你别这么悲观,你的伤一定能治好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要相信自己,你更要相信我,走,咱们现在就去找郎中,给你治伤!“ 严瑞摇摇头,脸上露出凄然的笑,说道:“阿宁,咳咳!别、瞎折腾了,没用的,若非、师兄怀里藏着、一块护心镜,我早就、一命呜呼了,我现在心肺受损,经脉寸断,已经是、油尽灯枯,命存须臾,便是那、菩萨降世,也无力回天了。“ 渭宁当然知道严瑞伤势严重,情况不容乐观,本就忐忑不安,忧心如焚,待得听了严瑞之言,怔了一下,心里登时凉了半截,他不由得摇着头,带着哭腔,大声叫道:”不!瑞哥哥,瑞哥哥,你别丧气,你别灰心,你的伤一定能治的,一定能治的,一定能治的。“说着,泪如雨下。 “阿宁,生死由命,不可强求,时间有限,师兄、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你难道、要让我心志不、舒,死不瞑目吗?” 严瑞摇摇头,焦急地道:“阿宁,你、快扶我过去,让我靠着、墙壁,坐着说话,快点!” 渭宁一愣,强忍悲伤,便抱着严瑞,扶他坐靠在断墙根下,自己紧挨在严瑞侧坐着,搂着严瑞,含泪说道:“瑞哥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严瑞凝聚一下体内稀薄的真气,深吸了一口气,待得气息平顺了一些,便瞅着渭宁,表情肃穆地缓缓说道:“阿宁,这次袭击渭门的人,势力庞大,本领高强,他们、咳咳,他们一冲上山来,见人就砍,鸡犬不留,手段极极残忍,他们除了、对赤血三宝志在必得,还要杀人灭口,这说明他们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圣物之事,所以,他们是绝不会让一个渭门中人、存留于世的,我估摸着,他们此次也、伤亡惨重,夺宝而退,但一定会去而复返,毁尸灭迹,消除罪证的,因此,安然山并不安全,你得、你得赶快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咳咳!“ 渭宁轻抚着严瑞的胸口,帮他顺气,一个转念,便问:“瑞哥哥,你既然早就怀疑月一一一一妖女的来历,你也出去了一段日子,你可打探出她们的底细了吗?” 严瑞见渭宁眼中充满了仇恨,他犹豫一下,摇摇头,道:”她们有备而来,藏得很深,师兄无能,没能,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渭宁见到严瑞神色有异,思忖一下,心中雪亮,登时眼中一亮,便压低了声音,试探地问:“不!瑞哥哥,其实,其实你是知道她们的来历的,是吧?“ 严瑞见渭宁眼中燃着噬人的火焰,便摇摇头,断然回道:”阿宁,师兄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她们的来历。” 渭宁脸色一僵,即而,心中一暖,又是无奈,嘿嘿一声,苦笑着道:”瑞哥哥,你骗人,我知道,你是清楚那些魔头的来历的,你之所以瞒着不说,是怕我去报仇,有危险吧!“ ”是!“ 严瑞略一沉呤,便点点头,即而,神色变的非常颓丧、衰败,嘿嘿一声,苦笑着喃喃地道:”阿宁,渭门之事,就当梦噩一场,你、把它忘了吧,忘了吧!“说罢,双眼闭上,泪流满面,轻轻哭泣,神色说不出悲苦、绝望。 正文 第五十五章:重要的责任 渭宁听了严瑞之言,一怔,脸色一变,不禁诧讶地叫道“瑞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颓丧绝望了?” “阿宁,不是师兄丧气,而是一一一一!” 严瑞强忍悲伤,叹息一声,苦笑着,摇摇头,喃喃地道:“阿宁,时间会消磨一切的,也包过仇恨,不就灭个门,死几个人吗,这样的事情,江湖上每天都在发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咳咳,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听哥哥的劝,赶快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咳咳,隐居起来,把这一切都忘了,娶妻生子,从新开始,好好地活着,知道吗?” “瑞哥哥,你说的什么话,灭门之恨,仇深似海,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能说忘了,就忘了呢,今生今世,不管多难多苦,我也得把这个仇给报了,否则,我渭宁枉自为人!” 渭宁听了严瑞之言,有些生气,急了,激动地说道,即而,神色一软,央求道:“瑞哥哥,算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我们的仇人是谁?我一定要夺回圣物,从建渭门,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为翠儿姐姐他们报仇!”他越说越恨,咬牙切齿的,愤怒的眼中,闪烁着滔天的杀意。 严瑞瞅着渭宁那愤恨坚毅的神情,心生怜惜,他摇着头,凄然一笑,沉声说道:“阿宁,师兄不是一个麻木无情之人,渭门被破,同门被害,咳咳,我也是心痛如绞,伤心欲绝;师兄也不是一个怂包软蛋,我也想快剑恩仇,手刃仇敌。但是,师兄之所以不让你前去报仇,那是因为,咳咳,我们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过强大,他们就是这天,就是这海;在他们的面前,我们渭门不过是一只蚂蚁,一叶扁舟,咳咳咳,这天上随便掉下一个东西就能砸死我们,随便一个浪花就可以覆灭我们,力量悬殊,虎羊之分,我们拿什么去报仇?咳咳,我若告知你仇人的出处,以你暴烈冲动的性子,你一定不肯罢休,如若让你支身前去报仇,那无异于以卵击石,羊入虎口,唯死而已。咳咳,你现在是渭氏唯一的骨血,你若有个三长二短,你让师兄我到了地下,如何面对师傅啊!”说罢,不禁泪流。 渭宁听了严瑞对敌我力量悬殊的对比分析,见敌人如此强大,甚是震惊,同是,也感知到严瑞的良苦用心,对他的一片挚爱,心中又是感动,又有不甘,他便流着泪,哭泣着,愤愤地叫道:“瑞哥哥,我知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这血海深仇,咱们难道就不报了吗?难道就因为贼人太过强大,我们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自在得意吗?我、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他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表情充满恨意与无奈,犹如一只笼中的困兽。 严瑞一脸苦笑,黯然地道:”师弟,不甘心又如何,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咱们认命吧!“ 渭宁性子执拗刚烈,一个转念,却摇头叫道:“不!瑞哥哥,我不认命,我绝不认命,破门杀亲之仇,我一定要报,哪怕走遍天涯海角,哪怕经历千难万阻,哪怕我穷尽一生,牺牲一切,我也要报这个仇。敌人强大又怎样?他们就算是天,我渭宁也要把这天捅出一个窟窿来,他们就算是海,我也要把这海填平,我一定要将这帮畜生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的!”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突地露出了凶悍之气,眼眶里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心里充满了蓬勃的斗志。 严瑞见到渭宁的血性,虽然暗自高兴,但亦知这报仇之事,可不是几句豪情壮语,就能杀死敌人,自保平安的,他忧心更甚,连忙焦急地道:”阿宁,师兄知道你有血性,咳咳,你想报仇,但人活着,还有更重要的责任,你现在活着,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报仇,而是,咳咳,平安地活着,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渭氏就剩下你一滴血脉了,你活着的首要目的,就是好好活着,娶妻生子,让渭氏的血脉,咳咳,世代传承下去,只要血脉得以传承,渭门才能从建,才不会灭亡,你知道吗?咳咳,你知道吗?“ 渭宁犹疑一下,便点点头。 严瑞见渭宁目光坚毅,知其心中的复仇之火,不会熄灭,而他原本就没想过渭宁会真的放弃报仇,苟且偷生,他之所以不告诉渭宁真凶来历,那只是想让他能够有时间冷静一下,不要冲动,徒送性命而已,他心中一声叹息,喘着粗气,语重深长地缓缓道:“阿宁,你一定要听师兄的话,你得马上离开这里,咳咳,找一个安全、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再找一个好女人一一一一。” 严瑞说到这里脑中念头一闪,心头一震,脸色大变,惊惶起来,连忙颤声问道:”阿宁,阿宁,我这次回山,为何一直没有见到怜儿,怜儿、怜儿、怜儿呢?“由于激动,牵动伤口,猛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血丝来。 渭宁连忙为严瑞抹去嘴角的鲜血,含泪安慰道:”瑞哥哥,你别焦急,你别焦急,前段日子,我让怜儿下山找你去了,她不在山上,她是安全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严瑞听了渭宁之言,表情一下就松弛了,露出笑意,连忙喃喃低语着,眼角泪流,稍顿,他又对渭宁继续低语着:”阿宁,咳咳,怜儿是个好女孩,她还是完璧之身,她心里也一直有你,你此次下山,一定要找到她,如果你找到她,你们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渭宁听了严瑞之言,无异于临终遗言,吩咐身后之事,一下就哭了,摇头叫道:”不!瑞哥哥,你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怜儿是你的,她在等着你,她还在等着你呢!“ 正文 第五十六章:你最好(上) 严瑞摇了摇头,凄然一笑,泪流满面,黯然说道:“阿宁,师兄对怜儿的爱,绝不会比你逊色,师兄并不是什么圣人,也有自私的时候,若非到了山穷水尽,无力回天的地步,在怜儿的事情上,我是一定不会放手的,只是、只是,师兄我、我现在是活不了了,再也不能陪你们了,所以,师兄求求你,拜托你,好好、照顾怜儿,你们要是过得开心、美满,师兄才会走的安心,师兄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的,祝福你们的。” 渭宁听了严瑞的肺腑之言,心都碎了,哭着摇摇头:“不!瑞哥哥,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你会好起来的,你一个定会好起来。” 严瑞定定地盯着渭宁,流着泪,央求道:“阿宁,瑞哥哥,这次真的不行了,不能陪你们,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找到怜儿,你们一定要在一起,你们要好好的,知道吗!“由于激动,又开始咳血了。 渭宁见到严瑞痛苦的样子,慌了,连忙点头,哭叫道:“瑞哥哥,你别急,你别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怜儿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爱她的,照顾她一辈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严瑞伤势严重,性命垂危,他能将这些话说完,完全是靠了一股意念支撑着,现在事一说完,意志松懈,顿觉身子越来越沉重,精神越来越恍惚,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命不存焉,便淡然一笑,用尽最后的一丝真气对渭宁,缓缓地道:”阿宁,你瑞哥哥我,虽然、平时一副老气横秋,稳如泰山的样子,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我也有胆怯的时候,我现在要走了,我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所以,你能不能唱唱歌,送送我,那样,哥哥就不害怕了,好吗?“ 渭宁哭道:”瑞哥哥,我,呜呜呜一一一一,我唱不出来,呜呜呜呜一一一一!“ ”唱不出来,也、也得唱,瑞哥哥真的、有些害怕,你就当给我壮壮、壮壮胆色吧!“ 严瑞拼命地抬起胳膊,伸出手指,颤抖着,哆哆嗦嗦地替渭宁抹着脸上怎么也抹不干净的泪水,脸上挤出一丝温暖的笑容,深情地凝视着渭宁,用极极虚弱的声音,轻柔地说道:”阿宁,就唱,就唱小时候,瑞哥哥教你的、你的《你最好》吧!“ 渭宁一愣,即而,点点头,强忍悲伤,便哽咽着唱起《你最好》来,同时,那些关于《你最好》的儿时的美好记忆,在脑海里一一映现,不由得心痛如绞,泪如雨下。 * * * * * * * * * * * * * * * * * * 一一一一阿瑞,阿瑞,别睡了,别睡了,我要吃龙龙泡,我要吃龙龙泡,你带我们去摘吧!去摘吧!” 六岁的渭宁将午睡的九岁的严瑞硬生生地拽起来,撒泼耍赖地求恳着,脸上装出一副可怜样。 小严瑞搔搔后脑勺,瞅着外面毒辣的日头,眉头一蹙,迟疑地道:“阿宁,现在都是夏天了,龙龙泡都烂了了,哪里还有嘛!再说了,外面日头那么毒,要是中暑了,怎么办呀!” ”哎呀!还有的,还有的,找找总会有的。太阳再毒又怎样,我们躲在树林子里,晒不着的,不会中暑的。“ 小渭宁回头直冲五岁的上官怜儿直打眼色,笑道:”其实,是怜儿想吃,要我要找你的,怜儿,是吧?“ 小怜儿撅起红嘟嘟的小嘴,瞪了小渭宁一眼,然后,仰着粉雕玉琢,俏丽可爱的脸,冲着小严瑞嘻嘻一笑,甜甜地道:”瑞哥哥,怜儿也想吃龙龙泡,你就带我们去找找吧?“ 小严瑞见最心疼的小怜儿发话了,如奉圣旨,连忙点头笑道:”怜儿,你想吃呀,那好吧,那我们就去找找。”便蹲下身子,让小怜儿趴在他的背上,背起小怜儿,吩咐小渭宁:“阿宁,你在前面探路,别让师父他们发现了!“ 小渭宁见小严瑞答应了,高兴坏了,嘻嘻一笑,响亮地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猴儿似的窜出门,在前探路。 小严瑞背着小怜儿跟在后面。 三个小孩避过午睡的大人,偷偷摸摸地走出了住所,来到后山,满山地寻找龙龙泡,好一会,小渭宁便蹦跳了起来,指着陡坡下面,欢叫了起来:”阿瑞,阿瑞,你看,你看,下面还有龙龙泡,下面还有龙龙泡,我就说会有吧!我说会有吧!“他欢笑着,又得意,又兴奋。 小严瑞便背着小怜儿前去一瞅,见陡坡下的不远处,在一蓬长满小刺的荆藤上,果然点缀着一些小野果,小野果饱满水嫩,红艳欲滴,看了都让人舌根生津,馋欲顿起。 小严瑞蹲下身子,轻轻放下小怜儿,拉住要下坡摘取龙龙泡的小渭宁,说道:“阿宁,我去摘果子,你看好怜儿,别让她摔着了!” 小渭宁不干,急道:“我要摘,我要摘,我要摘!” 小怜儿上前轻轻地打了渭宁二下,拽住他的衣袖,生气地叫道:“哎呀!宁哥哥,你怎么一点不听话,你这么小,你下去摘,要是摔着怎么办?” 小渭宁一下就老实多了,但还是不服气地嘟咙道:“阿瑞,他也小呀,难道他就不会摔着吗?” 小怜儿气恼地又打了渭宁二下,撅着小嘴,叫道:“哎呀!宁哥哥,你怎么这么犟,瑞哥哥比我们大,也比我们厉害,他不会摔着的。”便将渭宁拽到一个平坦的地方,二人蹲在一棵大树下,紧张地瞅着严瑞拽着灌木的枝条小心翼翼地下了陡坡,摘果子去了。 小严瑞下了陡坡,慢慢地靠近了野果,他站稳脚根,再在旁边一蓬灌木顶上,铺开了一方大手拍,即而,便采摘龙龙泡,将龙龙泡放在手帕里,一会将果子采摘干净,便将手帕四角向内绑在一起打结,扎成了一个小包裹,然后,他嘴刁着小包裹,拽扯着灌木荆条,爬上了坡顶。 小渭宁早就急不可耐,欢叫着,迎上前来,接过小严瑞手里的包裹。 小严瑞抱起小怜儿,牵着小渭宁,远离陡坡,走到一个宽敞平坦的地方,三人围在一个大方石旁,开始分果子。 果子共有三十八颗,小严瑞分给小怜儿十六颗,小渭宁十四颗,自己八颗。 小渭宁见小怜儿的果子比自己的多,但他不忍心向疼爱的小怜儿讨要,便眼馋地盯着小严瑞的,笑道:“嘿嘿!大师兄,龙龙泡是我找到的,没有我,你就吃不到了,我是不是应该再多吃一点呀!” 小严瑞思忖一下,温厚一笑,便自自己的那一份里,又拿出了二颗,递给了小渭宁。 小怜儿瞪了小渭宁一眼,小嘴一撅,生气地叫道:“哎呀!宁哥哥,你怎么这么贪心呀,果子还是瑞哥哥摘的呢,瑞哥哥已经多分给我们俩,你怎么还想要,人家不吃吗?”说罢,便自自己那一份里,拿了三颗,放在小渭宁怀里,将小渭宁手里的二颗,再在自己那份里添了一颗,将果子硬塞在瑞哥哥手里,笑嘻嘻地,甜腻腻地叫道:“瑞哥哥,你也吃!” 小渭宁歪着脑袋,扁着小嘴,为难了一下,便将三颗果子还给小怜儿,气呼呼地叫道:“谁都不许争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三个孩子便欢天喜地地吃果子。 小渭宁吃的快一些,小怜儿不紧不慢地吃着,小严瑞是磨磨蹭蹭地吃着,小渭宁先吃完,小严瑞便还是递了二颗龙龙泡给了小渭宁。 小渭宁没有吃过瘾,还想吃,便问:“阿瑞,你摘干净了吗?” 小严瑞道:“我都找了三遍了,摘干净了。” 小渭宁不相信地问:“真的!” 小严瑞点点头,笃定地说道:“真的,没骗你,除了几颗青色的,凡是红色的我都摘来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你最好(下) 小渭宁眼中一亮,叫道:“还有青色的呀!青色的我也要吃,我去把它摘了。” 小怜儿眉头一蹙,一脸嫌弃地叫道:“青色有什么好吃的,酸酸的,木木的,一点也不甜。” 小渭宁笑道:“我就喜欢吃酸的,吃酸的,口就不渴。”说罢,便起身跑去摘野果,但转瞬,却被石子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登时,哇的一声,哭了。 小严瑞与小怜儿吓着了,连忙跑近察看。 小严瑞扶起小渭宁,坐在一块石头上,焦急地问:“阿宁,你怎么啦!伤到哪里了?” 小渭宁泪如雨下,哭叫道:”腿、腿、腿!!!“ 小严瑞连忙慌慌张张地挽起渭宁的裤腿,仔细检查一下,登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是膝盖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小怜儿见渭宁没什么大碍,却吼得凶,嘻嘻一笑,劝道:”哎呀!宁哥哥,你别哭了,只是擦伤了一点皮,过二天就好了,不打紧的,不打紧的。“ 小渭宁打了严瑞一下,哭着叫囔:”阿瑞,都怪你,都怪你,谁叫你不把果子摘干净的,害得我摔了一跤。“ 小严瑞笑道:”阿宁,你怎么能怪我呢,谁知道你连青涩果子也要吃,你要是早说,我摘来就是了。“ 小怜儿斜睨了渭宁一眼,瘪瘪嘴,不满地嘟咙着:”宁哥哥,你就赖皮,明明是你不听话,自己摔着的,却说别人,你就知道欺负瑞哥哥!”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就怪你,就怪你,就怪你!“ 小渭宁无理取闹着,干嚎了几声,便拽住小严瑞的手指,摇晃着,道:”阿瑞,你要我不闹也行,除非、除非你学几声鹅叫给我听听。“ 小严瑞一愣,诧讶道:“阿宁,这好好的,为什么要学鹅叫呀?” “渭宁,你说呀,这好好的,为什么要瑞哥哥学鹅叫,你天天跟着小灰,小白学鹅叫也就算了,还要别人也跟着学鹅叫,不像话,不像话!” 小怜儿双手叉腰,挺起小胸脯,嘟着小嘴,瞪着小渭宁,呵斥着,然后,对小严瑞一笑,道:“瑞哥哥,他今天没有吃到独食,心里不高兴,所以才跟你闹的,你别理他,他一会就没事了。“ 小渭宁一听,急眼了,瞪着小眼,涨红着脸,冲着小怜儿,叫起屈来:”怜儿,你、你乱说,谁吃独食了,每次有好吃的,我都记着你,让着你,你、你没良心,你冤枉我,我、我不干,我不干。“ 小怜儿一愣,轻声说道:”宁哥哥,我不是说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吃独食,而是你跟瑞哥哥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想挣人家的便宜,想吃独食。“ 小渭宁听了小怜儿之言,更是急了,不由蹦跳起来,指着小怜儿,一脸委屈地叫道:”怜儿,你乱说,你乱说,我顶多是想多吃一点,谁想吃独食了,你、你冤枉我,你冤枉我,我不干,我不干!“一时竟哭着趴在地上,打起滚来。 小怜儿别过脸去,仰望天空,翻着白眼,瘪瘪嘴,嘟咙着:”这么大个人了,动不动就在地上打滚,不像话,不像话!“ 小严瑞连忙上前拽起小渭宁,拍打着他身上的泥土,无奈地叫道:”阿宁,你就别闹了,你究竟要怎样嘛!“ ”你们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不干,我不干!“ 小渭宁作势欲要倒地打滚,依旧闹腾着。 小严瑞一转念,笑道:”好了,阿宁,你就别闹了,真的没有果子了,再找也没有了,你要是不高兴,那师兄唱歌给你听,给你赔罪好不好嘛!“ 小严瑞声音澄澈,能跳会唱,加之外拙内秀,聪慧睿智,小小年纪就成了安然山的一只黄鹂儿,平时爱在小渭宁、小怜儿面前哼哼,小渭宁、小怜儿二人甚是喜欢听他唱歌。 “真的!” 小渭宁知道再闹也没果子了,再闹就没意思了,登时就坡下驴,瞅着小严瑞,作怪地说道:”阿瑞,你唱可以,但是,今日你得唱新歌,我们以前没听过的,否则,我还要闹你!“ 小怜儿拍掌笑了起来,欢快地叫道:”哦!瑞哥哥,要唱歌啰!唱新歌,唱新歌!“ ”阿宁,我唱了新歌,你可不许再闹了?“ 小严瑞见小渭宁笑嘻嘻的,重重地点点头,他便站起身来,仔细地瞅着安然山,搜肠刮肚地编着新词,转瞬,就有了计较,一脸兴奋地对小渭宁与小怜儿道:”我想出来了,就唱咱们安然山的歌,我现在就唱,你们不许笑我。“ 小渭宁叫道:”唱得不好,当然要笑,我就笑。“ 小怜儿眉头一蹙,在小渭宁的胳膊上打了二下,冲着小严瑞兴奋地笑道:“我不笑,我不笑,瑞哥哥,你快唱吧!” 小严瑞装出大人样,故意咳了一声,顿了一顿,便一边笑着,一边摇头晃脑地,轻轻地唱起来: ”南海有座山 名叫安然山; 山上有个门, 名叫渭流门; 门里有群人, 个个是好人; 要说谁最好, (小严瑞温厚地一笑,低头在小怜儿的额头亲了一下,在小渭宁的秀气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接着唱道。) 一一一一数我小宁宁!“ 小怜儿听得小严瑞唱罢,便连忙鼓掌,咯咯笑道:“真好听,真好听!瑞哥哥,你好厉害,你好厉害!” “我最好,我最好,我最好!!!” 小渭宁受到夸赞,高兴坏了,连忙站起身来,举着右臂,挥着拳头,兴高采烈地叫喊起来。 小怜儿问:”瑞哥哥,它叫什么名字呀?“ 小严瑞想了一下,道:”就叫《你最好》吧!“ ”我最好,我最好,我最好!!!“ 小渭宁连忙纠正。 小严瑞疼爱地在小渭宁的嫩滑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笑道:”对!阿宁最勇敢了,最好了!“又在小怜儿俏丽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怜儿最乖了,最好了!“ 小怜儿也在小严瑞的腰肢上,挠挠痒儿,咯咯一笑,道:“瑞哥哥,你最疼我们,你最好啦!” 小渭宁叫道:“阿瑞,这首歌真好听,是唱我们自己的,你教我们唱,好不好?” “好的!” 三个孩子便围坐在一起,笑着唱着,一首带着儿童嬉闹意味的《你最好》,在安然山的那个向午,开始悠悠地在渭门唱了起来,雏 的童声,响彻了整个天地。 * * * * * * * * * * * * * * * 一一一一 “ 南海有座山, 名叫安然山; 山上有个门, 名叫渭流门; 门里有群人, 个个是好人; 要说谁最好, 数我小宁宁!” “瑞哥哥,我唱完了,你还害怕吗?” 渭宁哽咽着将《你最好》唱完,哭着问道,但是,当他瞅向严瑞时,严瑞已经不能回应他了,只见严瑞那盯着他的眼眸已经没有了神采,但怜爱还在;只见严瑞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但温暖还在;只见严瑞搭在他的肩膀上的手臂虽然已经僵硬,但还保持着搂抱的姿势。 渭宁呆滞了一下,突地双眼暴睁,表情扭曲,竟狂*着自己的耳光,狠命地拽着自己的头发,咚咚有声地捶打自己的胸脯,嘶声怒吼起来: 不, 不、不, 不、不、不、不、不, 不一一一一一 !!!!!!!!! 他伤心欲绝、急怒攻心,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身子侧倒在地,就像虾米一样巻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搐着,剧烈的痛苦让他口里发不出声音,手足使不出力气,他脖颈上青筋曲张,脸色憋得紫红,唯有眼中的泪水,泉涌而出,侧着流淌,转瞬,侵湿了脸下的尘土。 渭宁僵在地上好一会,才慢慢缓过劲来,他慢慢地爬了起来,跪行上前,将渐渐僵硬的严瑞迎面搂住,紧紧搂住,脸贴着脸,开始是默默流泪,慢慢的是轻轻饮泣,接着是痛哭出声,再后来是嚎啕大哭起来。 瑞哥哥,瑞哥哥,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啊!一一一一 一时,哭的是嘶声裂肺、肝肠寸断、惊天动地,便是石人听了他的凄惨的哭声,也会心痛的掉下泪来。 渭宁就这样搂着气绝的严瑞痛哭着,哭的久了,渐渐的没了力气,声音越来越少,就又只剩下落泪了,再后来,就连泪水也没有了,眼眶里只有血水。 渭宁的精神,被严瑞逝去的残酷的现实,彻底地击垮了,他心如枯井,万念俱灰,石雕一般,知觉麻木地搂着严瑞,不知跪立了多久,过去了老半天,他身子终究又动了起来。 渭宁侧坐在地上,将严瑞侧搂在怀里,一手摸起地上的一截折断的剑头,愣了一下,突地他就像一个身上重伤,身陷绝境的猛兽,又是绝望,又是不甘,双眼赤红着,仰天怒吼,左手举起利剑,便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喉咙。 正文 第五十八章:仇人 渭宁手中的剑头刚要插进自己的喉咙,只听的“当”的一声,断剑竟被一颗石子给打飞了。 渭宁一愣,缓缓地转过头去,一瞅,只见在他左侧不远处,站着一个灰衣人,此人竟是渭清源。 渭清源定定地盯着渭宁,面无表情,稍顿,冷冷的,含着一丝讥讽地说道:“小子,任何一个门派,要想崛起,无不是淌着鲜血,踩着尸体,走过来的,渭门的崛起之路,还长着呢,还不知要趟过多少血水,踩过多少尸体,你是渭门的掌门,渭门崛起的希望系于尔身,怎么,遇到这么一点挫折,就要死要活的,受不了了?” 渭宁定定地瞅着渭清源,就像不认识似的,好一会,才醒过神来,他嘴角抽搐一下,呆滞的眼神终究灵动了起来,渐渐地也凶狠了起来,那眼神恨不得撕了渭清源,他侧脸低头细细地端详着怀中死去的严瑞,目光非常温柔,眼里又开始流泪了,轻声说道:“瑞哥哥,你累了,你休息一下,等我办完事儿,再来陪你。”说罢,小心翼翼地将严瑞平放在地,找了一件衣服,盖住了严瑞的脸,向严瑞的尸身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即儿,在地上摸到一把长剑,缓缓地站起身来,凶狠地瞪着渭清源,即儿,怒吼一声,便使出一个精妙的招式,疯虎一般,扑向渭清源。 渭清源唇角一翘,露一丝笑意,待得渭宁冲上前来,身子一动,便闪躲开去。 渭宁连攻数剑,都被渭清源轻松避过,待得气势一顿,却见渭清源一个纵身,凌空跃下,挥手一个巴掌,便向渭宁的左脸扇了下来,登时将渭宁扇倒在地。 渭宁身子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儿,方才停住,他脸颊火辣,眼冒金星,一阵发晕,稍顿,才回过神来,待得有了一丝力气,他又站了起来,瞪着渭清源,一凝神,怒吼一声,挥剑又劈向渭清源。 渭宁疯狂地攻击着渭清源,虽凶悍有余,但实力不足,转瞬,又被渭清源老大的耳光给扇倒了。 渭宁又爬起来,砍杀着渭清源,随即,又被渭清源打倒了,他又爬起依然攻击,然后,又被渭清源击倒,如此循环下去,渐渐的,当他再要爬起之时,身子越来越站不稳了,爬起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攻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弱了,这般的,当他再一次攻击失败,被渭清源的耳光扇倒之后,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渭宁脸肿如瓢,沾满鲜血,骨头疼痛,浑身是伤,他一时再也无力站起,但他虽然身子抽搐,汗流浃背得,却依然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地,剜视着渭清源,一脸的倔强,一脸的不屈,一脸的仇恨。 渭清源拍了拍手掌,选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拂去上面的尘土,缓缓坐下,他唇角翘起,一脸轻蔑,定定地盯着渭宁,冷冷地问道:“小子,还能爬起来,再来砍我吗?” 渭宁双眼圆瞪,怒视渭清源,恨意不减,杀意不减,哼哼叫道:“狗贼,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早晚有一天,我也定要剁了你,喂狗!” 渭清源毫不在意渭宁的咒骂,反而瞅着渭宁,脸上渐渐露出笑意,点头欣慰地道:“嗯!小子,此时此刻,你既然还想着要报仇,存着杀心,这么说明,你死意已退,暂时是不会自杀了啰!” 渭宁终究冷静下来,一脸不屑,冷笑一声,恨恨地道:“呵呵!渭清源,连你这样丧尽天良、恶贯满盈的狗贼,都还没死,我血海深仇,无一得报,岂能轻易言死!” 渭清源点点头,表示认同,笑道:”小子,你虽然幼稚单纯、激烈冲动,但幸好还有血性,还有胆气,你还是孺子可教,朽木可雕的,看来渭门还是有希望的呀!“ 渭宁嗤的一声,讥讽地叫道:”渭清源,你休要在这里得意忘形,疯言疯语,你勾结外贼,背叛师门,已经不是渭门的人了,渭门的兴衰,与你无关!“ 渭清源一愣,即而,凝视渭宁,正颜沉声问道:”阿宁,渭门被破,亲人遇害,你想报仇吗?“ 渭宁哼了一声,冷笑道:”渭清源,你这不是惺惺作态,明知故问吗?“ 渭清源收回目光,问道:”你想报仇,但你知道仇人是谁吗?” 渭宁嘴角一翘,讽刺地反问:“你不是吗?” 渭清源躲开渭宁充满仇恨的灼灼的眼神,咳嗽一声,淡然问道:”一一一一那、那你清楚月媚儿等人的底细吗?” 渭宁道:“不知道!但我只要活着,我一定会找到这些贼人的。”他瞪着渭清源,说到‘贼人’二字,眼中充满了噬人的恨意。 渭清源回道:“你不必去找来,我现在就告诉你。” 渭宁一愣,疑惑地反问:“你会这么好心?” ”阿宁,你可知这天下,谁的势力最大?“ 渭清源不理睬渭宁的嘲讽,反问着,即而,轻叹一声,自顾自地的,喃喃说道:“要论这世上势力最大的,其实,只有二股势力。一股力量,是仙道玄门;另一股力量,乃是魔门圣教。魔门圣教千万年来,一直四分五裂,内斗不止。但是,自八百年前,被当时的仙道玄门的盟主,天守派的掌门玉阡乘与水玲珑降服了之后,便归于一统,纵然后来魔门圣教摆脱了玄门天守的控制,自行其是,自此也一直统一着,没有分裂。魔门圣教统一之后,出了数位圣君,而现今统一魔门圣教的,乃是云牧山,云摩岭,混天洞的混天圣教,现行混天教主姓云,名牧天,外号混天圣君,混一天下之意,此人雄心壮志,聪慧睿智,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混天教教众百万,下辖四宗,由四魔将统领。这四宗分别是煞王宗、冥鬼宗、兽神宗、红袖宗。煞王宗宗主屠王断抹;冥鬼宗宗主冥帅鬼爻三;兽神宗宗主蛇魂尾毒;红袖宗宗主你是见过的,她就是赤月仙子月媚儿。魔家四将,个个手段了得,雄霸一方,都是极厉害的人物,其能力势力,灭门毁教,摧枯拉朽,弹指之间,即使玄门大派,见了他们,也自胆寒,避之不及!“ 正文 第五十九章:魔门 渭宁听了渭清源的分析,知晓了仇人的势力,如此强横,暗自心惊,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哼一声,一语双关,揶揄着道:“嘿嘿!你交的好朋友!” “好了,仇人的情况,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要问吗?” 渭清源见渭宁冷着脸,目光闪烁,他嘴角一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悲凉,冷冷地道:“怎么,听说了仇人如此强大,就胆怯了,就退缩了,不报仇了?刚才对付二叔的那股之狠劲,到哪里去了?” 渭宁哪里受得了渭清源的蔑视,双眼一瞪,沉声喝道:“渭清源,渭门的血海深仇,我一定会报,但你背叛师门,残害同门,也是渭门的仇人,所以,渭门之仇,毋须你来操心。” 渭清源受噎,一时气结,他眉头一蹙,表情古怪,定定地盯着渭宁,思忖着,稍顿,便悠悠地问道:“阿宁,你可知道,为何渭门之中,此次别人都遭逢不测,而你却能独活?” 渭宁一愣,见渭清源问得蹊跷,必有计较,便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渭清源便自行解答道:“小子,你之所以不死,那是因为每次都是我抢先向你出手,因为只有我才会对你手下留情,保你周全。” 渭宁不是傻瓜,他闻言将事情经过回想一下,确实如此,他心头一震,瞪着渭清源,眼中满是惊诧、疑惑,他嘴唇动了一动,艰难地问:“为什么?” 渭清源淡淡地道:“小子,不管你信是不信,二叔都没有骗你,所谓:虎毒不食子,你是渭氏的唯一血脉,你是我的亲侄子,是我的血亲,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为了将来让你以及渭门的子孙活的更有力量,更有尊严,所以,叔叔怎么会向你下毒手呢!” 渭宁听了渭清源之言,顿感合情合理,但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又觉滑稽之极,一时心念如轮,纠结如麻,一时无语。 渭清源似乎不舒服于自己的柔情,转瞬,嘴角一翘,又是一副冷冽讥笑的样子,叫道:“小子,我保你周全,存你性命,除了你是我的侄子,我还另有打算。” 渭宁心中刚刚对渭清源滋生的那一丝柔软,瞬间冷硬了,冷笑着问:“什么打算?” 渭清源一字一顿回道:“我要你去为渭门报仇!” 渭宁心里愈发觉得荒谬了,终究忍不住了,呵呵一声,气愤地叫道:“嘿嘿!渭清源,你胡说八道,鬼话连篇,你当我傻吗?你引狼入室,背叛宗门,你就是渭门的仇人!嘿嘿!报仇!你要向谁报仇,向你自己吗?还是反水去攻打你的那些同谋者,作恶者,杀人者!” ”小子,我是不是你的仇人,是不是渭门的仇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想不想找混天圣教报仇,从建渭门?“ 渭清源不以为然地挥挥手,盯着渭宁,目光灼灼地问道:“你若是想要报仇,你就听我的,我就给你指出一条明路,自会助你,他日让你一定手刃仇人,从建渭门。你若是不信我,咱们一切免谈,自此,你走你路,是生是死,能否报仇,于我无干!” 渭宁听了渭清源之言,一阵迷糊,实在弄不清他说这话的本意,真假难辨,思忖一下,虚与蛇尾地问:“什么明路?” 渭清源问:“小子,你还能爬的起来吗?” 渭宁昨夜已经被渭清源打伤,刚才又被一顿痛殴,浑身是伤,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本就沮丧郁闷,现在见渭清源明知故问,无异羞辱,戳中他的痛处,他恼羞成怒,不禁眉头一竖,双眼喷火,愤懑大骂:“放屁!老子要是能爬起来,还用的着躺在地上,变成一条死狗吗?” 渭清源亦知渭宁脾气暴躁,今日受到挫折,暴怒之下,辈分不分,口出污言,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他亦不为意,冷哼一声,上前一把拧起渭宁,扶他坐在了石头上,不顾渭宁的反对,将手掌按在渭宁的后背上,给他度了一些真气,让他恢复了一些力气,能够行动。 渭宁身体受了渭清源真气的治疗,疼痛立消,有了一些精神,他瞪着渭清源,眼神有些复杂起来。 渭清源面对渭宁那虽然犹疑,但依然仇恨的目光,心里极不舒坦,眉头一皱,出言警告:“小子,不要用这种凶狠的眼神瞪着我,你也别想着偷袭我,我即便只使一半的力气,你也不是我的敌手,你还是省省吧!” 渭宁对渭清源恨极,心里的确在谋划着,要袭击对方,现被渭清源喝破,他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跳,他凝了凝神,掩饰着喝道:“渭清源,你说什么屁话,你不是要给我指一条明路吗?那就快说正事吧!” 渭清源实在不喜欢渭宁这种轻浮的态度,还是不识好歹,不知轻重啊!还是欠收拾呀!但他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些琐事,办正事要紧,他沉呤一下,续道:“混天圣教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它的确是一个庞然大物,实力强横,但是,它却也并非无敌,在这世上,它还有一个旗鼓相当的敌人,我们完全可以借用它的敌人的力量来对付它,帮助我们报仇雪恨!” 渭宁一听到渭清源提及‘报仇雪恨’这四个字,就觉得滑稽可笑,但他还是忍住了想要嘲讽一下的冲动,淡然说道:“你是想要我借用仙道玄门的力量?“ ”对!“ 渭清源点点头:“魔门圣教统一日久,铁板一块,他们内部已经没有了对抗混天圣教的力量了,那么,当今天下,唯一能制衡混天圣教的,也就只剩下了仙道玄门了,而仙魔有别,正邪二立,天生就是仇敌,这无不给了我们于中勾兑,大展拳脚的机会啊!” 渭宁哼哼一声,疑惑地问:“魔门圣教,既然势力滔天,实力强横,若非大战,焉能伤及根本?而仙道玄门,教派林立,他们与渭门既无利益往来,又无亲属之份,他们又怎么会冒着毁宗灭派的危险,为了渭门,去跟混天圣教血拼呢?” 正文 第六十章:复仇之路 “不!” 渭清源摇摇头,道:“仙道玄门,虽然派系林立,明争暗斗,但终究是侠义正道,对于不平之事,就算有些门派会选择明哲保身,无动于衷,但是,有一个门派,若是知晓了渭门之事,必定深受震动,不肯罢休。” 渭宁讶然问:“那个门派?” 渭清源一字一顿地说道:“天下一派,玄门天守!” 渭宁自幼呆在安然山上,未出远门,孤陋寡闻,知识浅薄,所以,他压根就不知山外之事,更不知天守为何物,实力几何,他虽一时好奇,只是不愿被渭清源轻视、耻笑,才忍住不问的。 渭清源也不待渭宁追问,自顾自地续道:“天守派创派已有五千年哉!论其实力,一直执玄门之牛耳,奉为翘楚,玄门盟主之位,出自天守,十有八九;此派自创派之始,便恪守着保护天下苍生,维护三界和平的信条,一直处在对抗魔门圣教的最前沿,是魔门圣教的千年死敌,亘古以来,但凡魔门做出屠杀仙道玄门,动摇了仙道魔门之间力量的平衡,他们就一定会及时出手,加以制止,以免魔门势力坐大,危及仙道玄门的生存安全,如今,我们渭门被毁,三宝落入魔手,为了防止魔门圣教习得盖世神功,涂屠仙门,一统天下,他们又怎么能对渭门之事,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呢?” 渭宁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叫道:”天下宗门,多如牛毛,仙魔争斗,亘古未宁,像我们渭门这样的小门派,被人剿灭吞并,每天都在发生,天守即便有心,他也未必管得过来;再说了,我们渭门与天守派素无来往,没有交情,我们贸贸然去向他求救,人家凭什么相信我们,支持我们,为了我们这个芝麻大的小门派,你以为,他真的会集全派,乃至玄门之力,去跟魔门圣教进行你死我活的血拼吗?“ 渭清源瞪着渭宁,脸色微变,呵斥道:”小子,你是不是被打傻了,脑袋糊涂了不是?你可不要忘了,咱们守护的’赤血三宝‘,乃是玲珑仙子演练锻造的,而玲珑仙子原本就是天守的弟子,她的丈夫乃是从前的天守掌门,玄门盟主玉阡乘,二人号称’天守二圣‘,要是由她锻造以及推演出来的圣器与神诀,落入魔门之手,被魔门用来祸乱天下,挑起战争,这叫素以匡扶三界和平,保护百姓安全的天守派,情何以堪,让他们如何领袖群雄,纵横天下呢?“ 渭宁一愣,心中倒也认同渭清源的观点,只是不满渭清源恶劣的态度,眉头一皱,脸有怒意。 渭清源才不会理会渭宁的不满,他自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扔给渭宁,叫道:”你拿着这个,上天守去找当今的天守掌门,玄门盟主秋怀慈,渭门之事,他必有计较!“ 渭宁一瞅,乃是一块白色玉佩,镂空雕龙,精巧美丽,便问:”这是什么?“ “玲珑玉佩!” 渭清源道:”玲珑仙子所有,共有二块,另一块置于天守。秋怀慈乃是天守掌门、玄门盟主,权势滔天,日理万机,他就好比仙道玄门界的帝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人物,随便就能见到的。你上了天守,只要拿出玲珑玉佩,就算天大的事情,他也会放下,亲自接见你的。“ 渭宁瞅着这不起眼的玉佩,居然含有这么大的威力,可以让天下第一派的掌门、玄门盟主秋怀慈俯首听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瞪着渭清源,疑惑地问:”你不会骗我吧!“ ”不会!“ 渭清源摇摇头,语气变得柔和一些,道:”你有所不知,我们渭门明面上是为白氏看守’赤血三宝‘,其实,也是在为玲珑仙子看守三宝,为天守看守三宝,天守原本就有保护渭门的责任与义务,当年玲珑仙子为了防止有人袭击渭门,抢夺赤血三宝,便特意留下了这块玉佩,作为渭门向天守求援的信物,同时,她也在天守留下了信物与训词,以应今日之变。” 渭宁就像听故事一般,听渭清源将事情说完,诧讶地问:“我乃是渭氏血脉,玉佩之事,为何我却从未听人提及?” 渭清源道:”阿宁,其实,你是渭门以定的掌门人,凡是与赤血三宝有关的事情,你都有权知道,也必须知道,一一一一只是、只是最近山上诸多变故,事起仓促,有些事情还没来的及告诉你罢了。“ 渭宁听了渭清源轻轻松松的解释,想起渭清源口中所谓的山中变故,而那变故不就是渭门被破,亲人被屠吗?而这些苦难还不是渭清源一手造成的,他一时恨意骤起,暗藏杀机,瞪着渭清源,恨不得立马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为严瑞他们报仇,但他面上却极力掩藏,不动声色。 ”你若是到了天守,见到了秋怀慈,就按我的意思,遵照我的嘱咐,将渭门的情况,跟他详细地说了,他听了之后,一定心有所动,必定会对魔门圣教采取行动,为渭门报仇雪恨的。“ 渭清源自信地淡笑道,即而,便将他心中酝酿了好一会的,将来渭宁上了天守,面见秋怀慈之时,渭宁应该要说的说词,仔仔细细地告诉了渭宁三遍,末了,还要渭宁将他教给的说词,背咏了一遍,方才作罢。 渭宁背完渭清源教给他的,让他面见秋怀慈时的,那套说词,心中却不由暗自冷笑。 渭清源啊渭清源,你这个老狐狸,居然将自己对渭门所做的恶事,撇得干干净净,滴水不漏,嘿嘿!你还真把我渭宁当傻子呀!你勾结外贼、引狼入室,监守自盗、残害同门,你罪大恶极、天理不容,嘿嘿!我告诉你,等老子见到了秋掌门,我一定要将你的罪恶公之于众,实言相告,让你无处遁形,罪责难逃。”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渭清源将事情向渭宁交代清楚了,见渭宁瞅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轻蔑,他突地拍了一下额头,叫道:“咳咳!阿宁呀!你瞅二叔这丢三落四的记性,二叔差点忘了告诉你了,怜儿呢,我已经替你找到了,她现在正在我山外的住所里,安全的很,你就不用替她担心的!” 渭宁一愣,先是一喜,即儿一忧,见渭清源此刻突然提及怜儿,似乎不安好心,他陡生不祥之感,眉头一挑,急问道:“你说什么?怜儿在你那里?你去找她了?她好好你找她干嘛?” 渭清源拍拍渭宁的肩膀,嘿嘿笑道:“哎呀!阿宁,看你说的什么话,怜儿乃是渭门的人,是我们的亲人,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子,孤身在外,又没有江湖经验,要是被人算计,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呀!难道我这个做二叔的,不应该关心一下,爱护一下她吗?” “怜儿,她有高师兄保护、照顾,不需要外人关心。” 渭宁见了渭清源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愈发厌恶,也愈发忐忑,冷笑一声,忍不住嘲讽道:“嘿嘿!渭清源,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若真的重情重义,心地善良,你就不会勾结外贼,屠杀同门了,怜儿是渭门的人,难道瑞哥哥他们就不是渭门的人,不是我们的亲人吗?”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勾结外贼,残害同门,终究是那不耻之事,但凡有一丝天良,念及此事,必定心生愧疚,渭清源监守自盗,残害宗门,这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他每每念及,微微有些惶恐不安,浑不愿再提,现在渭宁当面戳他的痛处,瞬间,激怒了他,他老脸一板,嘴角抽搐着,瞪着渭宁,目光渐渐变得阴冷起来。 正文 第六十一章:要挟 渭宁瞅见了渭清源那阴森的眼神,毫不畏惧,迎上那寒凉的目光,反瞪了过去,目光甚是愤怒,甚是仇恨。 渭清源与渭宁叔侄二人,就这样互瞪着,斗鸡似的,互不相让,虽然一声不吭,气氛沉闷,但在彼此的眼神之中,不知闪过多少刀光剑影,拳打脚踢! 稍顿,终究还是渭清源退缩了,他的表情开始变得舒缓,眼神开始变得温柔,他移开了目光,远眺着远方,神思悠远,一脸落寞,片刻,轻轻一叹,喃喃地说道:“阿宁,二叔不管出于什么正当的理由,渭门被毁,门人惨死,圣物被夺,这是事实,所以,你恨我,也属情理之中,我不怪你,只是,二叔这么做,也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而这内中的原由,这三言二语的,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所以,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将来我自会还你一个明白,一个公道的。” ”够了!“ 渭宁才没有耐心去听渭清源的辩解,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沉声问道:“渭清源,你背叛师门,残害同门,抢夺圣物的真正目的,我不想知道;你对渭门对我造成的伤害,我也不会原谅,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抓走了怜儿,究竟意欲何为?” 渭清源遭到渭宁的叱问,一愣,回过神来,转瞬,心念一转,眉头一蹙,很为自己刚才表现出来的柔软,而感到羞耻与不满,他轻咳一声,脸色又变得凝重与阴郁,眼神又变得锐利与冷冽,他定定地瞅着渭宁一眼,嘴角一翘,沉声道:“阿宁,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二叔也不瞒你,我带走怜儿,除了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之外,另外的一个目的,就是要把她当作控制你的筹码,希望你能为我所用,乖乖的地听话。”说着,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来。 渭宁早就料到渭清源挟持上官怜儿,必有阴谋,现在听得渭清源的毒计,也不惊诧,他眉头一轩,冷笑道:“你是不是害怕我上了天守,在秋怀慈面前揭露你的老底,让你不人不鬼,天地不容吧!” 渭清源点点头,长叹一声,道:“阿宁,你一向执拗冲动,行事不知轻重,渭门因我而破,门人因我而死,圣物因我而失,你现在是视我为仇,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欲除之而后快,所以,像想要借助天守之力,来剪灭你的叔叔,这样逆伦之事,你是完全做得出来的!” 渭宁沉声追问:”如果我不肯当你的傀儡,受你摆布,你要怎样对付怜儿?“ 渭清源目光阴森地盯着渭宁,面无表情,语气之中,也不带一丝感情地,缓缓说道:”哼哼!我渭清源半生岁月,四海漂泊,孑然一身,如今早就厌倦了这形单影只,孤苦无依的生活了,而怜儿青春年少、貌美如花、温柔善良、聪明能干,是一个绝佳的人生伴侣,你若是不听我的话,坏了我的好事,我不介意让她变成我的女人,每日为我洗衣煮饭,料理生活,到了夜里为我宽衣暖被,传宗接代,生儿育女。“ 渭宁一愣,没想到渭清源会说出这等有悖伦常的话来,居心如此阴毒,无异于对他使出了致命一击,试问这世间,还会有谁,能够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糟蹋,更何况这个作孽的,还是自己的亲叔叔,先别说会不会成为事实了,即使想想,也是倍感屈辱啊! ”畜生!“ 渭宁回过神来,被彻底地激怒了,他暴跳如雷,虎目暴睁,抄起地上的一把长剑,怒吼一声,纵身一跃,挽了一个剑式,便扑向了渭清源,剑尖直插渭清源的喉咙。 渭清源瞥了一眼扑过来的渭宁,以及插向他喉咙的剑尖,他干脆双手负背,目不斜视,神色漠然,不躲不闪,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一剑。 暴怒一剑。 也是快之极致的一剑。 带着破空之声,犹如毒蛇,亦如闪电。 但是,也就是这带着凌厉杀意的一剑,当剑头即将刺进皮肤的瞬间,竟凝固不动了,冰冻了一般。 暴怒的渭宁尽管很想杀了面前的这个禽兽,哪怕这个禽兽是他的亲叔叔,但他还是在紧要的时刻,停手了。 他非不杀,而是不能。 经过了一夜惊天动地,血雨腥风的变故后的渭宁,渐渐地变得冷静,沉稳,心机了起来,已经不是昨日那个懵懂、天真、冲动、任性的少年了。 渭宁现在不但要报仇,更要保护他的亲人,他的怜儿,别说他打不赢渭清源,就算有十成的胜算,只要怜儿有一丝的不安全,此刻,他也会停手的。 渭宁怒视着渭清源,被渭清源气得是,双眼喷火,咬牙切齿,脸肉抽搐,全身颤抖。 渭清源将在渭宁身上发生的细微变化,尽收眼里,心里暗喜,眼中闪过一丝嘉许之意,他淡淡地说道:”小子,没有底气的怒吼,不过是虚张声势;没有力量的进攻,不过是自取灭亡;力可拔山,伺机而击,方可一击必中;刚才你没有被情绪左右,做出错误的举动,你倒也长进了不少;嘿嘿!现在,你僵在这里了,你既然对我下不了手,那么,你干嘛不收起你的剑呢?” 渭宁听了渭清源之言,暗地里,倒也觉得他话中含著玄机,大有道理,便收敛心神,控制了情绪,神色凝定,面色如昔,他收回了长剑,沉声问道:“渭清源,我可以答应你,他日上得天守,见到秋怀慈,我一定遵照你的意思说话,绝不坏你好事,但是,你又拿什么来保证,你一定不会对怜儿心生邪念,损害她的清白来。” 渭清源只是拿上官怜儿的清白来吓唬要挟渭宁,哪里真的会做那禽兽之举,他见渭宁如此见疑于他,不由恼怒不已,不悦地叫道:“小子,你尽管放心,你去天守老老实实地,把事给我办了,然后,立即下山,我会派人在山下接你,送你去跟怜儿汇合,自从以后,你与怜儿在一起生活,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如此安排,你总该放心满意了吧!” 渭宁满意地点点头,道:“我几时动身上天守?” 渭清源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即刻动身!”说罢,自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杯,扔给渭宁,道:“你受了一些伤,虽然性命无忧,但疼痛是免不了的,这会影响你赶路的速度,这个瓶子里的药丸,既可内服,亦可外敷,你拿去路上,慢慢地调理一下身子吧!” 渭宁见渭清源将事情交代清楚了,他实在不愿见到渭清源这张让他仇恨恶心的脸,转身就走,但他突地站住身子,回头瞪着渭清源,问道:“渭清源,你不惜出卖渭门,残害同门,就是为了帮助魔门圣教夺取’赤血三宝‘,而现在,却又阴使仙道玄门去攻打围剿魔门圣教,这魔门圣教究竟怎么得罪了你,你们究竟接下了多深的仇怨,害得你费尽心机、下此狠手!” “仇怨!” 渭清源一怔,即而,仰天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狂傲的慨味,稍顿,笑声一止,朗声叫道:“嘿嘿!小子,我渭清源志在天下,所谋者大,岂是那囿于私人恩怨,斤斤计较之辈,你这么说,莫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渭宁眉头一挑,疑惑地道:“难道你想统一三界,称霸天下?“ 渭清源思忖一下,定定地盯着渭宁,目光灼灼,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突地一笑,道:”小子,你阅历尚浅,心志未定,有些事情,你现在毋须知道,我就算告诉你,你也未必理解,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天守,给我办事吧!“ 渭宁瞪着渭清源,翻了一个白眼,嘴角一翘,一脸的不屑,回转身子,迈开双腿,不紧不慢地走着,离开了安然山。 渭清源站在崖壁边,目送渭宁的离去,直至不见。 一会,渭清源才回转身来,迎着带着血腥味的海风,慢慢地环视着满目疮痍,毁于一旦的渭流门,瞅着满地的残缺的尸体,他木立着,犹如石雕,表情悲戚、凝重,心事重重的,许久,便掏出一个酒馕来,拧开盖子,灌了三口,再在面前的地上浇淋了一圈,口中喃喃祷告着:“诸位门人,非常之事,当用非常之法,今日之难,非吾所愿,情非得已,还望诸位,原谅则个;你们放心,你们不会白死的,渭门不会灭,更不会亡,渭门一定会崛起的,一定会兴旺的,待得他日,渭门纵横四海,睥睨天下之时,渭某一定回来,为你们剑冢立碑,以表尔等之功!” 渭清源念毕,将剩下的酒水一气饮尽,手臂一挥,酒馕飞出,掉入海里,他再身子一旋,身子变成一股青烟,化形遁去。 正文 第六十二章:舒尔小殿下 云牧山北, 垩龙江畔, 春雪消融, 林木盎然, 一阵冷冽的风,窜过林子,冷杉叶尖上的积雪纷纷撒落,缠绵在树干的蔓藤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形似喇叭,赤红如血,鲜艳欲滴,恣意摇曳着,低矮的灌木丛里,几只驼鹿正在沙沙沙地啃食着树叶,姿容优美,神态娴雅,却不知在左边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正潜伏着一只体态壮硕的花斑老虎。 老虎怒睛圆瞪,垂涎欲滴,聚精会神地盯着驼鹿,屏声静息,爬伏着身子,凭借着灌木与地形的掩护,慢慢地靠近驼鹿,当它来到了一个狩猎的绝佳位子,锁定目标,估摸着稳操胜券了,突地从灌木丛里纵跃而出,四爪飞扬,踏起雪尘,肌肉颤抖,口喷白气,巨浪一般,迅速猛烈地向驼鹿冲扑过去。 老虎几个纵跃、扑跳,就冲到一头还在发懵的驼鹿近前,前爪一探,血口一张,露出闪着寒光的锐利的獠牙,眼瞅着就要扑倒驼鹿,咬中驼鹿的脖子,这时,突地飞来一个雪球,嗖的一声,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它的眼睛。 任何动物,无论身子多么结实,但眼睛永远是其脆弱之处,老虎的眼睛受到偷袭,虽然偷袭的力道轻微,不足以让它受伤,但吃痛却是免不了的。 老虎眼睛吃痛,身子不由一僵,扑食的动作自然一滞,待它扑到猎物的位置时,它居然失手了,因为,驼鹿回过神来,也就在这将不容发之际,借着几息的时间,惊呼一声,四蹄一扬,撒腿就是一阵疯跑,转瞬,就拉开与老虎的距离,暂时保得了性命。 老虎一个扑空,甚不甘心,四下一瞥,又选定了一个猎物,便要进行追捕,但是,这时自林子深处又飞来了一个雪球,不偏不倚地依旧打在了它的眼睛上。 正在专注于扑食的老虎,接连受到二次袭击,终究警觉起来,它停下了身子,抬着头,一面环视着四周,一面嗅着,转瞬,在清凉的空气中,终于嗅到了一丝陌生异样的气息来,它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便冲着四周怒吼数声,警告着气息的传播者。 稍顿,突地在距离老虎左边六七丈开外的一株二个成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背后,跳出一个人来。 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约摸八九岁,她头戴了一顶样式精美的用白狐皮缝制的帽子,身上穿着虽然有些单薄,但却是质量上乘,样式华贵的丝绸,长衣上外套着一件虎皮马甲,腰间系了一根七彩宝带,带子上插着一把刀柄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以及一个储物袋,脚上穿的,乃是一双被擦的锃亮锃亮的鳄鱼皮靴。 小女孩椭圆脸型,脸上的肌肤白皙嫩滑,带出一丝健康的粉红,光洁的额头,挺秀的鼻子,红嫩的小嘴唇,一双眼睛,眸如点漆,亮如星辰,闪烁着调皮、聪慧的光芒。 好一个俏丽精神的小女孩啊! 小女孩一瞅见了老虎,一点惧意也无,双眼发出异样的光芒,兴奋之极,手舞足蹈地蹦跳了几下,冲着老虎摆摆手,便打起招呼来:“ 嗨!老虎,老虎,打你的人是我,本殿下就在这里,我在这里!”声音稚嫩,清脆甜美,悦耳至极。 老虎瞅见了小女孩,可不知她什么人不人的,漂不漂亮的,只知是遇见了一个不明怪兽,又蹦又跳,大喊大叫的,样子、一一一似乎有些吓‘虎’,有些危险,它不禁后退了几步,冲着小女孩吼叫了几声,然后,怒目凝视着小女孩,不停地呲着利牙,流着涎水,口里发出低沉的隆隆的颤音,警告对方。 小女孩见老虎没有扑向她,一愣,吃了一惊,思忖一下,便冲着老虎,叫喊着,挑衅起来:“喂!老虎,老虎,刚才打你的人是我,你现在饿不饿呀!你想不想向我报仇啊!你若是想向我报仇,那就快来吃我呀!快来吃我呀!”见老虎依然没有扑上前来,便捏捏自己粉嫩的脸蛋,又拍拍自己的腿,又挽起衣袖,在自己皓白的小手臂上假咬了几口,作势假装撕下来大片的肉来,再抿着嘴,腮帮子不停地鼓捣着,假装在嚼咬着鲜肉,即而,动作有些夸张假装吞咽着,然后,又对老虎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搞怪地叫喊道:“喂!老虎兄弟,你看本殿下细皮嫩肉的,身有异香,乃是上等的好肉,如此美味佳肴,就在你面前,你快来吃我呀!你这个夯货,你倒是快来吃我呀!” 小女孩为了引起老虎的注意,上前吃她,她就这样冲着老虎大喊大叫着,肆意挑衅,态度真是嚣张之极,猖狂之极,放肆之极! 老虎见了小女孩叽里咕噜地不停怪叫着,犹疑不安,愈发不敢上前。 小女孩冲着老虎挑衅着,见老虎虽然渐渐的有些不耐烦,有些急躁了,但却一直没有采取行动扑向她,不由有些兴致索然,略显无聊,便双手叉腰,眉头一蹙,不满地叫道:“知为,知为,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不是说老虎是丛林之王,又威猛,又聪明吗?为什么,我面前的这只老虎,却胆小如鼠、呆呆傻傻的,本殿下如此挑衅辱骂它,为何它一点反应都没有呀!” 这时,自四周的大树后面探出十几个脑袋来,都是清一色的女孩子,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只有几岁,个个眉目娟秀,美丽可爱。 一个与挑逗老虎的女孩年龄相仿的尖脸小女孩走出大树,叫道:“舒儿,这只老虎可能从来没有见过人,初见了你,见你大喊大叫的,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怪物呢!它心生惧意,所以不敢妄动,上前吃你。这样吧!你假装害怕,转身就跑,老虎见你露出怯意来,它胆气一壮,说不定就会追你了!” 站在叫知为的尖脸小女孩身后的,是一个身材稍高的女孩子,乃是知为的亲表姐,叫知香,她听了知为之言,脸色一变,冲着知为的后脑勺,就是一个轻轻的爆栗子,压低了声音,斥责道:“知儿,你疯了,怎么能给舒儿小殿下,出这样的馊主意,她要是听你的,真的转身就跑,那老虎追上她,万一真的咬伤,或者吃了小殿下,圣君怪罪下来,岂不要灭了我们的九族吗?“ 知为摸了摸后脑勺,齿贝一露,嘻嘻一笑,压低了声音回道:“姐姐,你昨日刚到,你不了解情况,舒儿小殿下虽然年龄小,可是学了一身的法术,也藏了一身的法器,她不但本领高强,而且还很狡猾,一个老虎而已,能把她怎样,还不是手到 擒来,不信你就好好瞧着吧!“说吧,就回头专心瞅向舒儿小殿下,也一脸的兴奋。 知香听了知为之言,半信半疑,便蹙着眉头,一脸忧郁地瞅向云舒儿,看她小小年纪是如何力擒猛虎的。 正文 第六十三章:伏虎 云舒儿听得知为的提醒,一个转念,瞅着老虎,突地手掌捂住嘴巴,身子颤抖,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即而,尖叫一声,转身就是一阵狂跑。 老虎本就饥饿难耐,被云舒儿坏了好事,心中恼怒,只因不知云舒儿是个什么东东,心生惊惧犹疑,不敢上前,现见云舒儿突地转身逃命,一愣,看着她那跳跃奔跑着的娇小的小身板儿, 突地勇气大增,眼中露出凶光,露出杀意来,怒吼一声,果然风驰电掣地追赶扑了上去。 有几个胆小的女孩子见到老虎气势汹汹地追捕着云舒儿,心头一紧,焦急万分,不自禁地叫喊起来:“ 殿下,殿下,老虎追上来了,快使法术, 快放法器!” 云舒儿一面奔跑,一面摇头,自信地笑道:“不用,不用!本殿下若是使用法术、法器, 三二下就能把老虎撂倒了,那多没意思,我今日要用凡力,亲手捉住、驯服这条大肥虫,那才有趣呢!” 知香见云舒儿好几次都快被老虎追扑到了,真是险象环生,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紧张之极,满头大汗,不禁捏紧了拳头,口里喃喃叫道:“快跑、快跑、快跑!” 知为听得那些女孩子的喊叫,眉头一竖,脸有温怒,冲着那些女孩子,沉声呵斥道:“闭嘴!你们再闹,要是吓跑了老虎,坏了小殿下的好事,回头看我如何收拾你们!”即而,侧头压低了声音告诫知香,道:“姐姐,你可别跟着瞎起哄,舒儿小殿下,手段了得,花样百出,这只老虎,绝对不是她的敌手,你就放心吧!”然后,便仔细地盯着正与老虎追逐的云舒儿,看戏似的,脸含傻笑。 那些叫喊着的女孩子听得知为的斥责,连忙捂住嘴巴,屏息静气,不吭声了。 云舒儿还在引诱、挑逗着老虎,一人一兽,一逃一追地在林子里兜圈子。 一会,云舒儿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玩也玩够了,是该下狠手的时候了,亦觉紧紧尾随,追捕着她的老虎,只有半步之遥的距离,就能咬上她的身子时,她便也不侧闪,径直冲向面前的一株大树,借着冲刺的惯性,脚板踩在大树的树干上,连蹬数步,小巧的身子,竟横着冲上了大树,待得冲到大树的半腰,她双腿一曲,双足猛蹬,身子便仰后一个空翻,然后头上脚下地,自空中掉下来,双腿一曲,膝盖朝下,不偏不倚,刚好跪击在对她进行捕杀的老虎的天灵盖上,借着坠落之势,身子竟将腾跃在空中的老虎砸了一个狗啃屎,将老虎的脑袋都砸到雪地里去了,然后,身子一跃,跳在一旁,摆开架势,脸露嬉笑,警惕地瞅着老虎。 老虎拔萝卜似的,连忙拔出,抬起它那被砸进了雪里的差不多有一半的脑袋,一阵摇晃,抖落头上、脸上的雪水泥巴,侧头一瞅,瞅见云舒儿此刻正站在一旁,口里呜呜呜地叫着,冲着它吐着舌头,扮着鬼脸,它一时怒极,又咆哮一声,后腿猛蹬,前爪一扬,身子一跃,便再次扑向云舒儿。 云舒儿笑嘻嘻的,好整以暇地等着老虎,待得老虎扑上面门,她侧身倒地一个翻滚,躲过老虎的利爪与獠牙,再半蹲着身子,一手撑地,身子一旋,一个扫堂腿,一脚横扫在老虎的左腿的小腿上。 老虎对云舒儿一袭不中,虎足刚一着地,立足未稳,虎足便被砍了一下,力量不少,登时,虎失前爪,被云舒儿轻轻松松地绊倒在地。 云舒儿将老虎扫倒之后,连忙仰面在地上一躺,接着,双腿一曲,随着大叫一声:“去!”再全力一蹬,双脚蹬在老虎的面门上,一招兔子蹬腿,登时将老虎蹬飞了开去。 老虎的面门受到一股大力的蹬踢,身子几个翻滚,才停了下来,它连忙爬起来,瞪着云舒儿的眼神之中,竟露出了一丝怯意来,面对着冲着它蹦蹦跳跳,大呼小叫着的挑衅的云舒儿,噬杀之志稍弱,吞食之心稍释,犹疑不决起来,便人立而起,冲着云舒儿,挥舞着前爪,低吼着,威吓着,试探着,对云舒儿一时,竟欲追未追,欲扑未扑的。 云舒儿见老虎对她又开始有些疑惧了,便故伎重使,又惊叫一声,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转身就是一阵逃跑。 老虎见云舒儿露出怯意,转身逃跑,一愣,它丛林之王的天生噬杀的高傲的本性,使它仅仅地犹疑了几息时间,便怒吼一声,撒开四爪,又向云舒儿追杀而来。 云舒儿见老虎又追了上来,大喜,又开始在林子里不紧不慢地兜圈子,跑了几圈,见前面灌木丛里斜长着一根荆条,她路过之时,伸手拽住荆条的梢头,用力一拉,将荆条拽拉成一条眉月型的弧线,就像一条弓弦似的,待得老虎扑近,手指张开,松开荆条,荆条便回了回去。 老虎眼瞅着这一回又有希望扑杀到云舒儿,哪知竟有一根荆条,破空有声,快若闪电地,迎面横扫了过来,‘啪’的一声,结实地抽在它靠近额头的鼻梁上。 荆条又长又粗,甚是生翠,极有韧劲,弹力十足。 老虎哀吼一声,被荆条抽击得弹跳了起来,身子一个后空翻,摔倒在地,即而,不停摇头,双爪揉&着面门,在雪地上打滚,稍顿,站起身来,松开揉*面门的爪子,只见其鼻梁都被抽烂了,血流满面,好不凄惨。 云舒儿见了老虎那狼狈之态,哪里还有一丝丛林之王的威风,不过是一只挨揍的小猫咪,真是太滑稽搞笑了,不禁指着老虎,咯咯咯地脆笑了起来,别提有多得意了,多开心了。 知为等人见老虎吃了大亏,也哈哈哈地哄笑了起来。 无论老虎,还是别的猛兽,在捕食之时,都讲究一个气势,所谓,夫者,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次老虎在攻击云舒儿之时,不但没有捕捉到食物,还连吃了三个大亏,经过这一番折腾,瞬间就没了起始的那股勇气,狠劲了,顿觉,今日它所遇的乃是一个极厉害的怪物,比它更凶猛的猛兽,再留下来,实在有些危险,它舔着自鼻梁上滴下的自己的鲜血,凝视着云舒儿,一动不动,稍顿,它冲着云舒儿不甘地低吼一声,居然扭转身子,向林子里逃窜。 正文 第六十四章:什么人?什么主意嘛? 云舒儿见老虎要跑,幸得早有准备,此刻,她手里多了一根细长的红绳子,绳头上系了几个小铃铛,她举起右臂,连忙挥舞着,一截一尺来长的绳头便在空中被挥舞出了一个绳圈,然后,她将绳子一甩,套马似的,那系着铃铛的绳头,便向逃命的老虎飞去,瞬间追上,准确无误地缠绕上了老虎的一只后腿。 云舒儿见绳子绑住了老虎的一只后腿,大喜,连忙将绳子在手掌中绕了几圈,再侧身扎了一个马步,周身发力,双手用力一扯,登时拽住了奔跑中的老虎,将老虎拽得趴倒在地。 老虎被拽倒之后,吓的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连忙爬起来,咆哮着,四爪狂刨,想要前窜而逃,刨的地上是雪泥飞溅,一片狼藉。 云舒儿自是不会让老虎得逞,便紧紧地拽住绳子,星眸圆瞪,咬紧牙关,娇哼着,憋红了脸,死命地扯着绳子,竟想要把老虎给硬生生的拖回来。 如此,一虎一娃,一个拼命地想要挣脱绳子,向前逃窜,一个拼命地拽住绳子,想要擒拿对方,一时势均力敌,僵持不下,那场面真是又刺激,又滑稽,稀奇古怪的很啦! 知为见云舒儿拽住了老虎,与老虎僵持着,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蹦跳了起来,双手挥舞,口里欢叫着,为云舒儿打气:“舒儿,加油!舒儿,加油!舒儿,加油!一一一一” 一些与知为年龄相仿的小姑娘见知为叫喊着,一愣,也条件反射地跟着知为蹦跳着,挥舞双手,大声叫喊起来:“舒一一一一,殿下,加油!殿下,加油!殿下,加油!一一一一” 那些年龄稍大,比较懂事的女孩子,见了知为等人的行为,感觉很是别扭,总觉得那里不妥,但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那里不妥,但小主人正在力擒猛虎,关键时刻,作为下人,总的有所表示吧!迟疑一下,便也跟着知为这些小小娃娃们一起喊叫了起来:“殿下,加油!殿下,加油!殿下,加油!一一一一” 一时,树林子里,稚嫩清脆的叫喊声四起,加油声渐渐的齐正划一,倒也悦耳啊! 云舒儿虽然天赋异禀,体力过人,但终究是一个九岁的小娃儿,使得又是凡力,而猛虎个大力沉,耐力长劲,她开始还能与猛虎硬抗一下,但渐渐地便支持不住了,碍于先前她曾向知为她们夸下海口,不需旁人援手,要亲手擒下猛虎,所以,傲气的她,便只得忍着不向知为等人开口求援,现在,正值她将要扛不住的危急时刻,知为这一干人等,不来助力也就罢了,反而在那里鬼喊鬼叫,扰人心神,真是可恶之极,她火冒三丈,七窍生烟,心里那个气啊! 知为,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亏你还是我的好姐妹,自诩聪明,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一点眼力见也没有,关键时候居然掉链子,本殿下今日要是有个闪失,让老虎跑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你们都得收拾! 哼!一一一一 云舒儿与老虎僵持着,气恼地回头瞪了知为等人一眼,心里是一阵埋怨数落,这精神一个松懈,加之,脚下一滑,便再也扛不住了,‘哎呀!’一声惊呼,竟反被老虎给扯倒了,脸朝下趴着摔了一个结实,即而,整个身子,竟被老虎拖着向前一阵滑行。 老虎感知到拉扯后腿的巨大力量突地消失了,逃生有望,四爪飞扬,一阵狂奔,哪管腿上还绑着一根绳子,绳子的那头,还拖着一个人儿。 知为见剧情反转,发生意外,本来稳操胜券的云舒儿,却突地反被老虎拽倒了,而且,被老虎拖着前行,好像一条死狗似的,无计可施,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脸色大变,登时急的蹦了起来,粉嫩的拳头在虚空中一砸,恨铁不成钢地叫囔道:“哎呀!真是个笨蛋,还自诩聪明,关键时候,脑子一点也不灵光,既然拽不住,干嘛不叫人呀!真是的!”她埋怨归埋怨,却连忙想办法给云舒儿解困,她脑中又是灵光一闪,一面向云舒儿追去,一面咋咋呼呼地,大呼小叫着:“舒儿,舒儿!我想到给你解困的好法子了,你快松开绳子,快松开绳子!” 知香等人见到云舒儿被老虎扯倒,被老虎在地上拖着,身陷险境,大惊失色,吓傻了,将涌到口中的那个‘油’字,硬生生地咽下了喉咙,转即,回过神来,便齐刷刷地追向云舒儿,惊惶地叫喊起来:“殿下,殿下,快松开绳子,快松开绳子!” 云舒儿被老虎拽倒,身子被老虎拖着前行,虽然有一些危险,但她却发了狠心,今日誓要捉住老虎,因此,她宁愿被老虎扯倒被拖着前行,就是不松开手中那根拽住了虎腿的红绳子,她为了防止头部撞到东西,便将脸高高地翘起,让腹部在雪地上滑行,由于,她身上套着一件虎皮马甲,虎皮在雪地上一时还磨不破,身子倒也不至于马上受伤,正在她这狼狈的当儿,当她听得知为的解困的法子,心里那个气呀!什么好主意嘛!又不是傻子,谁不知道松开手中的绳子,自己就安全了,问题是,一松开了绳子,老虎岂不是立马就逃的没影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今日本殿下要的是 老虎、 老虎、 老虎!!! 云舒儿被老虎拖着,在地上滑行着,脑中念头数闪,思索着解困之法,她四下一瞥,登时有了主意,待得身子即将要经过前方的一株大树之时,她一个横滚,身子便横滚过了大树,以自己身体为定子,将手中的绳子系挂在了树干上,即儿,她双脚蹬在了树干上,一个使劲,就死死地拽住了绳子,即拽住了老虎,又使自己免遭了被老虎扯倒拖地的厄运。 老虎正一路狂奔着,突地后腿又被一股比先前更强大的力量给重重地一拽,登时,被扯得栽了一个跟头,待得爬起,怒吼着,想要挣脱绳子,获得自由,但扯拉了一会,那绳子是越勒越紧,都勒进了肉里了,勒出了血来。 老虎又挣扎了一会,但脚上实在是吃痛不住,只得安静了下来,趴在了地上,一面舔着足腕上的鲜血,一面撕咬着紧紧勒住了后腿上的绳子。 正文 第六十五章:殿下万岁 云舒儿见老虎又被绳子拽住了,终究没有逃脱自己的掌控,而且,因为老虎没有挣扎,绳子有了松动,她连忙一拉,回收了一截绳子,接着,围着大树跑了二圈,将绳子在树干上缠绕了二圈,再将绳头与绳身打了一个死结,尔后,她又取出一根绳子,遵照前法,如法炮制,又套住了老虎的另一条后腿,扣得死死的,再将绳子绑在树上,如此,方才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云舒儿走出了大树,小脸通红,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微仰着小脑袋,轻哎了一声,深吸了一下空气,然后,一手叉腰,一手遥点了点老虎,笑靥如花,大声叫道:“老虎,老虎,你现在倒是跑啊!你倒是跑啊!没想到你这条大虫,居然这么厉害,今日差点让本殿下吃了大亏了,不过,本殿下可不是好惹的,待会有你好看?哼!”说罢,想起自己果真连老虎都抓住了,回头可有得向娘亲爹爹卖弄吹嘘了,便得意地咯咯咯地大笑起来,稚嫩清脆的笑声里,倒也透着一股豪迈之气。 知香等人赶了过来,见云舒儿精神抖擞,平安无事,登时长舒了一口气,脸露笑意,欢喜无比。 知为猴一样窜到云舒儿的面前,双手抱住云舒儿的脑袋,眼睛凑近,左瞅瞅,右瞅瞅,捏揉着云舒儿的脸蛋,东瞅瞅,西瞅瞅,拉扯着云舒儿的小胳膊小腿,上瞅瞅,下瞅瞅,围在云舒儿身子前瞅瞅,后瞅瞅,如此仔细认真地将云舒儿的身体检查了一遍,见她没有受伤,脸上那紧张的表情,登时松弛了,一把搂住云舒儿,带着哭腔叫道:”舒儿,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你刚才都快吓死我了!“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流下几滴泪来。 云舒儿可不买账,一把推开紧紧地搂着让她有些气喘的煽情的知为,扭着身子,跺跺脚,双手叉腰,瞪着知为,气恼地叫嚷道:”好了!你真是烦死了,你就别装了,我没受伤,身体好好的,我娘是不会处罚你的!“ 知为一愣,连忙抹去脸上拼了命才挤出的二滴泪水,讶然问道:”干娘,她为什么要处罚我呀!“ 云舒儿眉头一竖,又蹦跳了一下,厉声斥责道:”因为你保护不利,让我差点被老虎给吃掉了!“ 干嘛这么激动, 你不是没被老虎吃掉嘛! 知为心里嘀咕着,面上却垂眉低眼,怯怯地问:”舒儿,你,你是怪我没有帮你抓老虎吗?“ ”是!“ 云舒儿撅起嘴巴,气急败坏地叫道。 知为马上耷拉着眉毛,一脸委屈,撇撇嘴巴,抗辩道:”舒儿,你这样说,就太没意思了,我也想抓老虎玩玩,我也想帮你抓老虎,可是,事前你不是一再嘱咐我们,要我们不要插手你抓老虎的事情吗?还说,要是谁瞎参合,把事情搅黄了,要谁好看?怎么,现在,你吃了一点亏,你就想找我撒气吗?“ 云舒儿脸色一滞,表情一僵,樱口大张,一时没有合上,那涌到喉间的训斥, 瞬间卡住了,说不出口。 知为不依不饶,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地又道:”舒儿,我知道,你刚才在老虎手上吃了暗亏,心里不舒坦,但你也得讲道理不是,你怎么能冤枉我,找我撒气呢!你先前明明跟我们说过要我们不要插手你跟老虎的事情,而且说了好几遍,大家都有听到的。“她回头冲着那些同伴问道:”喂!你们给我评评理,舒儿小殿下是不是跟我们说过,不许我们插手她抓老虎的事情呀?“ 众女孩连忙别过脸去,看天看地看树看手指,对知为的提问,充耳不闻,对云舒儿与知为二人的争执,装聋作哑。 唉!二个都是祖宗,谁也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 知为却不肯罢休,她双手叉腰,微仰起脸,瞪着云舒儿,气呼呼地叫道:“舒儿,她们怕你秋后算账,打击报复,不敢给我作证。不过,你的确说过那话,你冤枉我,让我很没面子,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道歉,哼!我、我就不理你,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说罢,扭过头去,一副绝交的架势。 云舒儿一愣,即儿,连忙举起了右手胳膊,作投降状,脸上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拽住知为的衣袖,摇晃着,柔声细语地叫道:”好了,好了!知儿,我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是我错了,还不行么?“ 知香见了地位尊贵、高傲自负的云舒儿主动向知为认错,姿态如此之低,真是匪夷所思,惊得瞠目结舌,什么情况,这也太诡异了吧,她侧脸疑惑地问:“这是一一一一?” 一个女孩耸耸肩,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回道:“姐姐刚来,有所不知,舒儿殿下虽然厉害泼辣,胆大包天,其实,她也有一怕” 知香疑惑地问:“一怕?怕谁?怕知儿吗?” 女孩问道:“姐姐,混天洞一直流传着舒儿殿下编的一首歌谣,是专讲知儿小姐的,不知你听过没有?” 知香摇摇头。 女孩便轻轻念道: “不怕天、不怕地, 就怕知儿发脾气, 知儿是个倔脾气, 十天半月不理你, 要想知儿跟我玩, 只得跪着求娘亲, 求娘亲!” 知香愈发好奇:“舒儿殿下为什么一定要跟知儿玩?她为什么那么在乎知儿?” 女孩道:“舒儿殿下身份尊贵,嚣张跋扈,别人跟她玩,都陪着小心,只有二小姐不怕她,二小姐经常跟舒儿殿下争吵,有时候还打架,二小姐经常治得舒儿殿下七窍生烟,哭笑不得,但别瞅她们这样,她们的感情反而越来越好,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后来,舒儿殿下还要她娘亲凝玉夫人将知为收为义女,二人现在成了姐妹了,你说,她们关系能不好吗?”说着,一脸的羡慕。 知香笑道:“我明白了,她们这是不打不相识,魔女对魔女,一物降一物!” “对对对一一一一!” 女孩连忙点头不止,嘻嘻一笑,表示认同。 ”舒儿,你这样说话,就对了嘛!以后不许冤枉我,知道不?” 知为大冤昭雪,欢喜不已,嘿嘿一笑,亲昵地拍了拍云舒儿的肩膀,然后,回头冲着同伴问道:“舒儿小殿下,小小年纪,今天赤手空拳,便抓住了一只老虎,你们说,她厉不厉害呀?”说罢,不停地向众人挤眉弄眼。 众女孩心领神会,这回连忙异口同声地应道:”厉害!“ ”了不了得?“ ”了得!“ ”威不威武?“ ”威武!“ ”舒儿万岁!“ 知为双眼发光,一脸崇拜地瞅着云舒儿,突地举起右手胳膊,喊起来口号来。 ”舒、一一一一殿下万岁!“ 众女孩也跟着知为喊口号。 知为每喊一声万岁,就举一下拳头。 众女孩跟着知为的节拍喊口号,每喊一句,也举一下拳头。 一时,人声鼎沸,群情激昂,好不热闹! 知香见到知为等人露骨的奉承,直打了几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见别人都在喊,自己不喊,似有不妥,便跟着喊,但终究不好意思,感觉别扭,嘴巴虽然跟着节奏张合着,但却没有发出声音,脸上感觉火辣辣的。 天啊!这么没有节操的事情,知儿居然做得出来,而且还如此坦然,真是一一一一! 云舒儿听着知为等人的吹捧,紧绷的表情松弛了,阴郁的心情阳光了,粉嫩的小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有着醉酒似的醺醺之意,稍顿,她嘻嘻一笑,像个领袖一般,双手举起,向下凌空虚压,止住大家的叫喊,眉开眼笑,兴高采烈地大声叫道:”好了,好了。快停下,快停下,大家都别叫了,你们的心意,本殿下都知道了,为了奖励你们对我的支持,凡是喊得大声的,回去我叫嬷嬷赏你们黄金一袋;一一一一不不不,一袋太少了,就赏你们十袋吧!“ 一副君王犒赏群臣的豪迈气慨啊! 大家听了云舒儿的决定,瞬间鸦雀无声,齐刷刷地盯着云舒儿,眼中冒出来无数个小星星,愣了一下,轰的一声,冲着云舒儿又大叫起万岁来,这回的万岁,那可真是发自肺腑,一片赤诚啊! 知香听了云舒儿之言,内心真是大受震动,惊诧的差点崴了下巴,一时思潮澎湃,感慨万千,几近崩溃。 天啊!这么肉麻的奉承,舒儿殿下居然听得下去,还甘之若饴,还有赏赐,真是一一一一! 正文 第六十六章:骑虎之争 知为眉开眼笑,凑近云舒儿,涎着脸,兴奋地问道:“舒儿,你真的要赏赐大家金子呀?” “本殿下,一诺千金,说的当然是真的啦!” 云舒儿豪气干云地挥一挥手,一脸神气地,重重地点点头,咯咯一笑,思忖一下,又对众丫头,大声地宣布一个临时决定:“由于此次在帮助本殿下擒拿老虎的行动中,知儿出力最多,所以,为了奖励她对我的一片关爱,我决定,再赏她十袋金子!” 知为这回高兴激动的小脸通红,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她怔了一下,即而,连忙蹦起来,声嘶力竭地喊起口号来: “舒儿万岁!舒儿万岁!舒儿万岁!一一一一” 切!什么出力出的多,不就是口号喊得欢,马屁拍的响吗? 众女孩心里不以为然地这样想着,但面上却依然跟着知为起劲地喊着口号,哎!知为这个小魔女,也是得罪不起的呀! 云舒儿搂住知为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笑嘻嘻地道:“知儿,你这个小财迷,本殿下一不小心,又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诳去了怎么多的金子,你现在总该满意了吧!” 知为嘻嘻一笑,没脸没皮地轻声回道:“嘿嘿!舒儿,你要是再给我十袋,那我才真的满意了!” 云舒儿一把推开知为,翻了一个白眼,气恼地叫道:“知儿,你真是一个贪心鬼,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嘿嘿!舒儿,你生气了,我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真是的!“ 知为用肩膀亲昵地撞了一下云舒儿的肩背,嬉皮笑脸的,连忙陪笑着,见云舒儿别过头去,微仰着脸,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便伸手在云舒儿的腰肢上挠了一挠。 云舒儿怕痒,连忙蹦跳了起来,躲闪着知为的骚挠,咯咯咯地欢笑不止,口中求饶着:“嘿嘿嘿!知儿,知儿,别闹了,别闹了!” 知为见好就收,停止了对云舒儿的攻击,搂住她,嘿嘿笑着问道:“怕了吧!” ”怕、怕。怕,知儿一出手,舒儿只能跑,我能不怕吗!我怕死了!“ 云舒儿咯咯笑着,点点头,她与知为打闹了一下,瞅了一眼老虎,便嘻嘻笑问道:“知儿,你说,我们现在怎么收拾这条大虫呀?” 知为定定地盯着老虎,歪着脑袋,紧蹙着眉头,很是认真地思忖了一下,稍顿,突地眉头一舒,脸露喜色,双掌互拍,欢叫起来:”舒儿,我想到法子了,不如、不如咱们把老虎吃了吧!你看啊!咱们吃过牛肉羊肉猪肉鸡肉蛇肉鹿肉兔子肉,就是没有吃过老虎肉,今日机会难得,咱们不如把老虎杀了,也尝尝老虎肉的味道,好不好呀!“她一想起面对一盆盆的香喷喷的虎肉,大快朵颐,就馋涏横生,直吞口水,随即,待见云舒儿像看怪物似的地瞪着她,让她心里直发毛,她有些忐忑不安,便小心翼翼地续道:”一一一一舒儿,咱们要是把老虎杀了,虎肉煎炸煮炒都可以的,虎骨就用来熬汤,虎皮用来做衣服,虎爪嘛?用来做飞甲,你说好不好嘛?” 云舒儿大眼圆睁,定定地盯着知为,神色一滞,表情闪烁不定,随即,却突地伸手在知为的头上敲了一个爆蒂子,暴跳如雷,厉声斥责起来:“知儿,你的小脑袋里,除了金子,除了吃,难道就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吗?吃老虎肉,哼!亏你想得出来,这老虎又不是牛呀羊啊猪啊之类的便宜货,它可是稀罕之物,而且,还是本殿下亲手抓的,多么不容易呀!你、你居然想把它吃了,你真是暴殄天物,不识好歹,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啦!“ 不就一个主意吗?不吃就不吃,用得着这么激动吗?还动手打人,真是的! 知为心里嘀咕着,她揉了揉被打得地方,想了一下,陪起笑脸,讪讪地道:“嘿嘿!舒儿,你说的也对哟!这老虎是一个稀罕之物,的确比不得牛啊羊啊猪啊的,要是把它就这么吃了,的确有些可惜了,那、那你出个主意,你说怎么办吧?” 云舒儿歪着脑袋,咬着手指,略作思忖,便眉头一舒,兴奋地叫道:“对了,我有一个好主意,我要把这只老虎驯服了,让它当我的坐骑,我就骑着它四处游玩,我要是把它骑到闹市去,一定会吓的别人屁滚尿流、鸡飞狗跳的。”她说着,眼中仿佛看到了别人见到她骑着老虎之后,那屁滚尿流,鸡飞狗跳的狼狈之态,她自己都不禁得意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知为听了云舒儿的主意,也是双眼发亮,是啊!把老虎当坐骑,骑着它四处游玩,那多神气,多威风呀!她连忙点头赞同,欢叫道:“对对对!就这么办。舒儿,我也要骑虎,我要先骑!” 云舒儿听了知儿的要求,一愣,诧讶地问:“为什么你要先骑,老虎是我捉住的,应该是我先骑好不?” 知为连忙叫道:”是我先看到老虎的!“ 云舒儿脸色一变,气愤地叫道:”是我先看到的好不好!“ ”是我先看到的!“ ”是我先看到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云舒儿与知为双手叉腰,伸长了脖子,双眼冒火。怒视对方,一时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稍顿,二人单手叉腰,侧过脸来,指着知香等人,逼视着,异口同声地,饱含威胁地问道:”你们说,我们二人究竟是谁先看到老虎的,你们要是说假话,待会有你们好看!“ 知香等人连忙别过脸去,看天看地看树看手指,对云舒儿与知为的逼问,充耳不闻,对二人的争执,装聋作哑。 唉!二个人都是祖宗,谁也惹不起,我装傻还不行么! 知为不肯罢休,她又双手叉腰,微仰起脸,瞪着云舒儿,气呼呼地叫道:”舒儿,她们怕你秋后算账,打击报复,不敢给我作证,不过,老虎的确是我先看到的,是你耍无赖的,你今日要是不让我先骑老虎,哼!我、我就不理你了,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说罢,扭过头去,一副绝交的架势。 知香见到知为的无赖行为,一阵脸红,暗自慨叹着:“知儿啊!所谓:事不过二,二不过三,你这耍流氓的老招,难道还会管用吗?” 云舒儿一愣,脸色数变,在骑虎与友谊之间,很是艰难地衡量了一下,即而,连忙举起右手胳膊,作投降状,脸上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拽住知为的衣袖,轻轻摇晃,柔声细语地叫道:”好了,好了!知儿,其实,的确是你先看到老虎的,理应由你先骑的,我不该跟你赌气的,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啊!“ 知香见了在如此的情况下,又是云舒儿主动认输,认错,姿态如此之低,真是惊掉了下巴,满头黑线,一脸懵逼,差点吐血。 天啊!如此无赖的行为,舒儿小殿下居然都能够容忍与接受,而且还向对方赔着小心,这也太没节操,没有骨气了吧! 一一一一一一 (注:今日是周末、月头、半年之起始,日子特殊,意义重大,我特写了短诗一首,以资抒怀 《七月、恋》 七月的天空 如此湛蓝 所有的心事 如此敞亮 我爱的姑娘 在贵州以南 素昧平生 却又日夜相伴; 一、一、一、一、一 七月的河流 静静地流淌 我站在山岗 默默地眺望 想起心爱的姑娘 我的内心变得疯狂 爱如烈火 情如沸汤; 一、一、一、一、一、 七月的蝴蝶 在树林里蹁跹 残阳下的沙丘 渐渐地变凉 我怀抱着马头琴 却不想歌唱 我只想静静地坐着 想着我心爱的 姑娘! 一一一一2018.7.1日、夜.于.佛山.夜行焉 正文 第六十七章:龙宝 知为见明明是自己不对,云舒儿却主动认输,一时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先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伸手拍了拍云舒儿的肩膀,讪讪地一笑,叫道:“唉!舒儿,你不必认错,其实,是你先看到老虎的,我在一旁是顺着你的眼神才发现老虎的,刚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是我不要脸,无理取闹的,你别介意,老虎是你先发现的,待会还是你先骑吧!” 云舒儿客气地道:“知儿,其实,是你先看到老虎的,还是你先骑吧!” “不不不!还是你先骑!” “不不不!还是你先骑!” 一一一一一一 云舒儿与知为二人又互相谦让起来,争得面红耳赤。 稍顿,知为恼了,眉头一竖,俏脸一板,大声囔道:“哎呀!舒儿,你干什么嘛!是你先看见老虎的好不,我让你先骑,你就先骑嘛!你要是再啰啰嗦嗦的,我、我就不理你了,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说罢,扭过头去,一副绝交的架势。 云舒儿连忙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上前拽住知为的衣袖,摇晃着,柔声细语的叫道:“好了,好了!知儿,我听你的,我先骑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啊!” 知为见云舒儿应允,眉开眼笑,伸拳在云舒儿的胸口上轻锤了一下,豪爽地叫道:“哈哈!这就对了嘛!还装模作样的,跟我假客气!” 云舒儿笑道:”待会,咱们一起骑虎吧!“ 知为笑着连连点头:“嗯!” 二个可爱的女孩又笑闹了起来,就像没有发生争执一样。 一个女孩伸出手指在知香的后背轻轻地捅了一捅,大有深味地轻声说道:“看懂了吧!这就是舒儿殿下与知为小姐,为什么二人关系,是越吵越亲,越打越甜的,真正原因了吧!” 知香点点头,也大彻大悟地感慨道:“看懂了,看懂了。该流氓时就流氓,该君子时就君子,该撒泼时就撒泼,该投降时就投降,小小年纪,都混成人精了啊!” 云舒儿瞅着老虎,想起正事,笑问:”知儿,老虎可是一个凶兽,要想驯服它,可不容易,你说,咱们怎么驯服它呢?它最怕什么?“ 知为歪着脑袋,认真思忖一下,很认真很认真地回道:”老虎最怕屁股!“ 云舒儿一愣,一头迷糊,诧讶地问:”一一一一屁股!“ 知为咯咯咯一笑,道:”舒儿,我是说,老虎不是怕别人的屁股,而是怕别人碰它的屁股!“ 云舒儿愈发奇怪了:”为什么?“ ”舒儿,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难道你没有听到这句老话吗?“ 知为嘻嘻一笑,眼中闪烁着狡狤的光芒。 云舒儿一愣,待得反应过来,亦知又被知为给调侃了,她满头黑线,念头一转,便嘿嘿一笑,道:”是吗?既然老虎最怕别人摸它的屁股,知儿,那你去摸老虎的屁股,给我把它驯服了吧!“ 糟了!一句俏皮话而已,怎么倒把自己给兜进去了,一点也不好玩! ”不不不一一一一,我不去,这好好的,干嘛要去摸老虎的屁股呀!“ 知为脸色一变,连忙摇手反对。 云舒儿双手叉腰,眉头一轩,双眼一瞪,厉声叫道:“不行!知儿,本殿下命令你,你一定要去摸老虎的屁股,去把这只大虫给我驯服了!” 知为也双手叉腰,眉头一轩,双眼一瞪,大声反对:”舒儿,你不讲道理,我胆子小,老虎那么厉害,我要是打不过老虎,被它吃掉了,怎么办呀!“ 云舒儿叫道:”你放心,有我亲自看着,老虎是不会伤到你的!“ ”那也不行!老虎这么厉害,万一把我吃掉了,那怎么办呀?我不去,不去,你今天就算要打死我,我也不去!“ 知为小嘴撅起,摇头不止,态度坚决。 云舒儿见知为执意抗命,气得没法,又不好使强,眼珠子一个骨碌,有了主意,笑嘻嘻地叫道:”知儿,你去不去?好,你不去是吧!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好,快把前天我送你的那颗龙宝还给我?“ 知为一愣,即而,冲着云舒儿,大声呵斥起来:”舒儿,你、你不讲道理,龙宝既然已经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凭什么还给你?“ 云舒儿见到知为急了,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得意了,她哎呀一声,嘻嘻一笑,缓缓地道:”知儿,你干娘最近常常胸慌气闷,我曾听段神医说过,只要把龙宝揣在怀里一段时间,你干娘的这个毛病,自然就会好的,所以,待会回去,我就要我娘向你讨要你这块龙宝来治病,要是龙宝到了我娘手里,我娘记性不好,日后要是把你的龙宝给弄丢了,你可别怪她哟!“ 知为连忙驳斥道:”舒儿,你休要骗我,干娘不是还有一块龙宝吗?她怎么会要我的呢?“ 云舒儿道:”知儿,你这就不知道了,我娘的那块龙宝不知被放到哪里去了,一时找不着了。“ 知儿眉头一蹙,讶然道:”你胡说,那块龙宝今早上,我还看见戴在干娘的身上,怎么就不见了呢?“ 云舒儿笑得更坏了,摊摊手,无奈地道:”是呀!那块龙宝现在就在我娘亲的身上好好戴着,只是,待会回去,我会把它拿来好好玩玩,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喜欢丢三拉四的,到时候,龙宝会不会弄丢,我就不知道啰!“ 知为听了云舒儿之言,无异于明晃晃的陷害与赤裸裸的威胁,她神色一滞,表情数变,稍顿,登时暴跳如雷、气急败坏,手指着云舒儿,厉声叫骂道:“云舒儿,你、你,枉我们姐妹一场,没想到你居然要向我下黑手,你、你也太卑鄙,无耻、下贱了吧!”说罢,竟气愤的落下泪来。 云舒儿才不理会知为是否气愤伤心,反而冲着知为吐着舌头,扮起了鬼脸。 知为又骂又吼,又哭又闹,那个激动,那个伤心啊! 云舒儿见知为折腾的差不多了,便上前,伸手温柔地抚摸着知为的后背,嘻嘻笑道:“知儿,不是我要整你,而是,这里除了你,没有人能够驯服这只大虫,你就帮帮我嘛!只要你肯出手,我不但不会要回你的龙宝,另外,我还奖励你二颗,嗷!不,三颗夜明珠,怎么样?” 知为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听了云舒儿的许诺,连忙收起愤怒与悲伤,抹去脸上强挤出来的几滴眼泪,盯着云舒儿,双眼发光,一脸兴奋,追问道: ”真的?“ 正文 第六十八章:疯魔拳 云舒儿一笑,笃定地点点头:“知儿,我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几时骗过你呀!” 知为嘻嘻一笑,轻声说道:“舒儿,我知道你是一个讲信用的人,说话算数,只是,三颗嘛?好像少了点,你可不可以给我四颗呀!” 云舒儿一愣,豪爽地笑道:“可以!” 知为眼珠子一个骨碌,腆着脸,微低着脸,目光上眺,犹疑一下,嘻嘻笑道:“其实,舒儿,你要是能给我五颗夜明珠,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不嫌多的。” 云舒儿一怔,思忖一下,脸色不虞地点点头,应道:”好!只要你能搞定那条大虫,五颗就五颗!“ 知为还是没有行动,眉头一蹙,咬着手指头,好一阵为难,轻叹一声,瞅着云舒儿阴郁的脸色,麻着胆子,缓缓说道:”舒儿呀!你看啊!咱们姐妹之间,互相帮帮忙,那是应该的,是不应该讲什么条件的,只是呢,今日你要我给你抓老虎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待会我要是整不过这条大虫,先不说我会被它吃了,就算给它咬上几口,我这裂嘴歪鼻,缺胳膊少腿的,长大了可是嫁不了人的,我此生有可能会孤苦伶仃,终老一生,惨不忍睹,所以,看在我为了你,舍生忘死,奋不顾身的份儿上,你能否在五颗夜明珠上,再加一颗?六颗。六颗行不行?“ ”休想!“ 云舒儿对知为这种漫天要价的无赖行为,忍无可忍,伸手就敲了她一个爆蒂子,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厉声吼道:“知为,你的小脑瓜子里,除了想到吃,想到钱,你还能不能正常一点。好好好!你不是要珠子吗?我告诉你,现在,我不要你去收拾老虎了,我亲自去,我要你不但拿不到一颗夜明珠,就连龙宝,我也一块收回,到时候,我要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哭都没地方哭去。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啦!”说罢,上前数步,作势就要亲自对老虎动手。 知为脑子转得飞快,想着,若是让舒儿亲自动手,那就真的没她的事了,依照云舒儿的性子,龙宝她是一定不会收回的,那只是吓唬人罢了,但夜明珠一定是泡汤了,这样一来,刚才自己这没脸没皮的折腾,岂不白忙活了吗?不行,绝不能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知为连忙一把拽住云舒儿的手腕,搂住她的肩膀,摇了一摇,嘻嘻一声,俏丽的小脸上,露出这世上最亲切,最温柔,最友爱,最阳光的笑靥来,用最甜腻的声音,娇娇地说道:“哎呀!舒儿,你这是干什么嘛?还真生气了呀!我为我的好姐妹,冒点险,干点活,那是应该的,我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啊!你等着,看本小姐现在是如何大展神威,噼里哗啦,为我们的舒儿殿下驯服那只大虫的!” 云舒儿别过脸去,哼的一声,并不理睬。 知为便松开云舒儿,嘻嘻一笑,挽起衣袖,不慌不忙地向老虎走去,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回头认真地对云舒儿叫道:“舒儿,我虽然答应帮你驯服老虎,但你先前说的话,也得算数,等我制服了老虎,你答应给我的七颗夜明珠,可得如数给我呀!” 咦!不是六颗么,怎么又变成七颗了,这真是一一一一,连六颗我都没答应,居然还想要七颗,这也太敢想了吧! 唉!知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爱财呀!要你给我干点事,还漫天要价,一点也不客气,哼!回头我得想个法子,非得把我给你的那些钱给诳回来不可,让你伤心难过,让你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嗯!不对呀!知儿是我的好姐妹,她平日对我也很好呀!自己又有那么多的夜明珠,她要就给她呗,干嘛那么小气呀!真是的。回头多拿一些给她就是,只要她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云舒儿虽然心里应允了知为的要求,但她面上却装出了不痛快来,没好气地回道:“你还是先给我把老虎搞定了再说吧!” 知为听得云舒儿这么一说,便知大事一定,暗自那个高兴啊,她双手叉腰,便摇头晃脑,气昂昂地向老虎走去。 哎呀!又骗到了几颗珠子,再加上先前的几颗,不知能换多少钱,听说中州的北面最近发大水了,不知又有多少人遭了灾,受了难了,等有了钱,得去那里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儿! 知为走到距离老虎二丈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向老虎鞠了一躬,口中轻声念叨:“老虎、老虎,如果没有你,我今天就挣不到钱了,所以,我得谢谢你,待会动手,我会手下留情的。” 老虎正在扯咬着套在双腿上的绳子,拼命挣扎着,见知为走近,便站起身来,定定地盯着知为,警惕之极,待得瞅见知为向它鞠躬,吓得它退了二步,即而,回过神来,突地,露出凶性来,一声怒吼,闪电一般窜过来,张牙挥爪,扑向知为。 知为说完话,便捏拳踢腿,随意地摆了一个姿势,盯着老虎,待得老虎扑上前来,她啊的一声,便拳脚齐出,击打老虎,口里便是一阵大喊: ”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一一一一一一一!!!“ 老虎本想扑倒知为,咬住知为的喉咙,一招就结果了知为,哪知,迎面竟是小姑娘的一顿拳脚,别看知为身板小巧,小胳膊小腿的,哪知拳是钢拳,脚是铁脚,极有劲道,牙齿碰上了拳头,牙齿碎了,爪子撞上了小脚,爪子折了,皮肤挨上了就是一片红肿,就连骨头也被打的发出咯咯声,好不疼痛。 老虎被知为转瞬打坏了牙齿,爪子,吃痛不住,晓得厉害,连忙哀吼着后退。 知为哪里容得老虎躲闪,她身子一闪,便翻身跳越到另一方向,狙击老虎的退路,对老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口里大喊着打打打的,每喊出一个打字,不是出拳,就是踢脚,拳拳到肉,脚脚上身,把那老虎打得那个惨啊! 知香见知为跳跃着,眼前满是知为的身影,就像有无数个知为在四面八方同时攻击殴打着老虎似的,无数个拳头在闪烁,无数的脚影在闪烁,潮水一般拍打在老虎的身上,再配上她口中尖锐的喝叫,似疯如魔,真是声势浩大,凌厉至极,一时色变,她定定地盯着知为,眼睛圆睁,嘴巴张着,忘了合上,稍顿,她抹抹唇角的口水,傻愣愣地喃喃感慨:“好暴力!好凶恶啊!” 旁边的一个女孩咯咯咯一笑,道:“那是。知为殿下若是不暴力,不凶恶,怎么会把我们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舒儿小殿下打的是鼻青脸肿,喊爹叫娘呢!” 知香回头,诧讶地问:“我记得,我表妹小时候,瘦的就像一根豆芽似的,又体弱多病,胆小懦弱,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强悍了?她的功夫是谁教的?” 女孩回道:“知为小姐,她以前是断抹大人的婢女,断抹大人见知为小姐聪明伶俐,骨骼清奇,很是喜欢,一时兴起,就打通了知为小姐的任督二脉,传度了她一些神力,再教了一套疯魔拳,知为小姐就是凭着这一套凶恶凌厉的疯魔拳,在我们之间,称王称霸的!” 正文 第六十九章:凝玉夫人 知香想起知为将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的舒儿小殿下整治的服服帖帖的,所谓的那称王称霸的样子,不禁莞尔,脸露笑意。 那一定是很有趣,很搞笑的吧! 知为暴打着老虎,老虎刚开始还想反抗,后来实在是无法逃脱,无力挣扎,被打的痛了,惨了,不由得仰躺在地,四足朝天,冲着知为虚挥着爪子,呲着牙,哀吼不已。 云舒儿见老虎被知为收拾的妥妥的,便双手叉腰,咯咯咯的,欢笑了起来,稍顿,便连忙挥手叫道:“知儿,知儿,好了,好了,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给打坏了;打坏了,待会我们就没得骑了。” 知为便收回了拳脚,拍拍手掌,双手叉腰,转过身来,嘻嘻一笑,叫道:“舒儿,我打过牛羊猪鸡蛇鹿兔子,还有人,就是没有打过老虎,没想到今天居然打到老虎了,真是过瘾啊!你要不要来试一下呀!” 云舒儿连忙摇头,笑道:“好啊!不过,此事以后再说,今日我若是出手,老虎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嗯!那倒也是!“ 知为点点头,问:“舒儿,这条大虫虽然被我打趴下了,暂时也老实了,但是,你若是想把它带在身边,日后却难保它不会翻脸伤人,你可有什么让它听话的好法子吗?” 云舒儿自储物袋里取出一个散发金光的环,伸手一扔,抛给知为,笑道:“这是一个最低等的法器,也没别的什么用处,你将它穿在老虎的鼻子上,再系上绳子,以后,就像老农牵牛一般,牵着它,它要是不听话,你就猛扯它的鼻子,把它扯的死去活来的,看它还老实不老实!” “嗯!这个主意好!” 知为伸手接住空中飞来的金环,上前将金环套在已经被整的乖如猫咪的老虎的鼻孔上,系上绳子,再解开那缠绑在老虎腿上的二根绳子,然后,就像牵牛一般,拽拉着老虎。 老虎的鼻孔中突地多了鼻环,既不舒服,也不习惯,便不停地打着响鼻,摇着脑袋,伸出爪子揉挠着鼻子,只是爪子拉扯到绳子,扯痛了鼻子,它折腾了一会,只得放弃挣扎,安定了些。 知为见了老虎的没辙的样子,便咯咯咯地,得意地笑了起来,她侧身一跃,纵到了老虎的身上,骑在虎背上,一手牵着绳子,一手在老虎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几下,口里:“驾、驾、驾,”地叫喊着,果真是将老虎当马骑了。 老虎乃是凶兽,加之又是野生,野性难驯,再说,也没干过驮人的事儿,被知为骑到身上,屁股上还挨了几巴掌,受到极大惊吓,登时弹跳了起来,将知为掀翻在地,然后,拖着绳子,四爪狂刨,冲向林子深处,亡命地一阵逃窜。 云舒儿见知为被老虎掀翻,摔了个四足朝天,真是狼狈不堪,不禁指着知为,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欢快之极,即而,却见老虎要逃,脸色一变,又指着老虎,大叫起来:”大家快拦住老虎,别让它跑了!“说着,连忙拔腿就追了过去。 老虎一阵狂奔,速度极快,眼瞅着离云舒儿等人越来越远,就要窜进林子深处,逃之夭夭了,突地一道凌厉的劲力临空击下,打在老虎的身上,将老虎打的在地上,翻滚不已。 劲道连击数下,也将老虎打的连跳了几下,直把老虎吓得趴在地上,身子颤抖,不敢动弹了,方才,没有劲力袭来。 ”二位小殿下,你们的老虎一点也不乖,你们可得看紧了,别再让它跑来了哦!“ 随着一声娇媚悦耳的女声响起,一个眉目美丽,身材妙曼的红衣女子,犹如仙女一般,自空中缓缓地飘落下来,稳稳地站在了地上,瞅着云舒儿等人,露出怜惜的,喜爱的,温柔的笑靥来。 云舒儿追了上去,捡起了那栓着老虎的绳子,冲到老虎跟前,气恼地,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拳脚,然后,瞅着美貌女子,眉头一挑,美目圆睁,欢叫了起来:”媚儿小姨,你怎么来了?“ 众婢女冲着美貌女子,躬身施礼,齐声叫道:”参见月尊主!“ 月媚儿冲着众婢女和善地挥挥手,上前一手一个,搂住了云舒儿与知为,低头笑道:”夫人不放心你们,让我来接你们回去。“ 云舒儿笑问道:”媚儿小姨,我娘亲呢?“ ”夫人正在前面等着你们,我们快回去吧!“ 月媚儿回道,便将老虎让几个胆大老成的婢女牵押着,跟在后面,她一手一个,抱起云舒儿与知为,在前先行,且耐心地与问东问西,好奇的云舒儿与知为二人,说着闲话,嬉笑着。 一行人,走了片刻,便见道路二侧,渐渐地出现了许多的青衣精壮男子,以及蓝衣女子,男的佩刀,女子佩剑,正在警戒守卫,警惕地瞅着四周,待得见到月媚儿、云舒儿与知为,便躬身施礼。 而在山路前方的一个开阔之地,停靠着一辆由檀木制造的,装饰华丽的,由四匹汗血宝马驾驭的大厢车。 此刻,马车四周不远处,木立着许多的一身戎装的青年男女,他们个个手握兵器,表情肃穆,四下查看,正在警戒守卫。 马车车头,右边站着一个鸡皮鹤发,但眼神清澈明亮的嬷嬷,左边则站着一个模样俏丽,肤色微黑的少女。 嬷嬷与少女,左右并立,在她们之间,居中靠前,则还站着一个女子。 女子头戴凤冠,服饰精美,约摸三十来岁,她秀眉长挑,丹凤大眼,脸型圆润,皮肤白皙,颜色甚丽,顾盼之间,不怒自威,周身透着雍容华贵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此女子姓刀,乃是魔门圣教盟主,混天教教主云牧天的妻子,云舒儿小殿下的母亲,凝玉夫人是也。 此刻, 刀凝玉秀眉微蹙,神色肃穆,来回度步,不时停下脚步,向密林深处眺望,一副忧急的样子。 一旁的昙花嬷嬷见之,笑着劝道:“夫人,二位小殿下聪明伶俐,手段了得,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心吧!“ ”是呀,是呀!夫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月尊主也走了老半天了,想必早就见到二位小殿下了,有月尊主保护舒儿殿下她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少女也笑着柔声说道。 少女叫兰蕙之,是凝玉夫人的贴身丫鬟。 刀凝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会,昙花嬷嬷一笑,欢叫道:“夫人,她们回来了!” 刀凝玉眉头一舒,脸色豁然开朗,嫣然一笑,脸颊上露出了二个梨涡来,她静静地站着,极目远眺,转瞬,便果见月媚儿一手一个,搂抱着云舒儿与知为二人,自林中的小道上,快步而来,她的后面,还跟着不少前去接应的护卫,其中一个二丈来高,魁梧健壮的,犹如铁塔似的汉子,腋下还夹着一只花斑大虎。 刀凝玉一笑,有一丝得意地道: ”得!这二个小家伙,倒也没有食言,果真抓住了一只老虎了,回头对她爹爹,又有的吹嘘啰!“ 昙花嬷嬷与少女连忙点头,笑着称是,表示认同。 月媚儿走到近前,放下了云舒儿与知为。 云舒儿远远地瞅见了娘亲凝玉夫人,高兴之极,待得双脚落地,连忙冲着扑在刀凝玉的身上,环住刀凝玉的蜂腰,仰着脸,甜腻、亲热地叫喊起来:”娘亲,你来接我们啦!“ 正文 第七十章:侍卫与牛肉干 刀凝玉一手抚摸着云舒儿的脑门,一手捻了捻知为的潮湿的刘海,慈祥地一笑,低头问道:“孩子们,老虎捉到啦!” 云舒儿‘嗯’的一声,点点头,笑道:”娘亲,老虎可厉害了,不过,还是没有我跟知儿厉害,最终还是被我和知儿二人捉住了,回去我要好好地训训老虎,我要让它成为我跟知儿的坐骑,天天跟我们玩!“ ”那怎么能行。” 刀凝玉连忙摇头:“你这孩子,老是想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你天天带着一只凶兽在身边,你即使不怕它发起癫来,伤着你自己,也不怕它吓着别人吗?“ 云舒儿连忙摇着刀凝玉的身子,嘟起嘴巴,撒起娇来,叫嚷着:”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 ”好啦,好啦!别闹了,回家再说。” 刀凝玉无奈地摇摇头,柔声笑道:“孩子们,你们老虎也捉回来了,玩也玩够了,现在就跟我回去吧,你爹爹正在家里担心着呢!“说罢,便领着云舒儿与知为钻进了马车。 昙花嬷嬷与兰惠之乘坐另一辆小型的马车,跟在大车的后面。 月媚儿本来受到凝玉夫人的邀请,与其共乘马车,但被她拒绝了,她骑上一匹汗血宝马,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即而,手臂举起,重重向下一挥,清丽的嗓音,大喝一声:”夫人、小姐回宫,起驾!“说罢,驾马先行,在前开路。 马车车夫长鞭一扬,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鞭,喝了一声:”驾,驾、驾!“四匹汗血宝马便动作优美,齐整划一地一扬蹄,拉着马车,便快速地奔跑了起来。 四周警戒的侍卫,纵身上马,紧随着马车,前后左右,包裹着马车,将凝玉夫人母女三人,护卫个严严实实。 月媚儿纵马奔驰,秀眉紧蹙,神色肃穆,一双眼睛,四下逡巡,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哪怕一丝落叶的声响,也不放过。 紧跟着月媚儿的左边的,乃是一个高大魁梧,模样俊朗,但右脸颊有一条疤痕的青年男子。 男子隔了片刻,就打一声口哨,哨声尖锐细长,传去老远,随着每一声哨声的消释,必有一些铁骑自道路二侧的密林里悄无声息窜了出来,跟上了马车车队。 这般的,马车奔跑了一段山路之后,车队渐渐的变得其极庞大了起来,最终汇聚在了一起的铁骑,高达八百之数。 护卫人数,虽然庞大,但侍卫身份有别,职责不同; 他们身份有四阶;护卫圈,内外分四层。 最内圈的,乃是蓝衣卫与蝶衣卫。 蓝衣卫是魔教圣君云牧天的贴身侍卫,一袭蓝衣;蝶衣卫是凝玉夫人的贴身侍卫,衣领上都用金线绣着一个精致的蝴蝶;他们骑汗血宝马。 第二层的侍卫,乃是黄金殿卫,一身甲胄,用特殊材料打造,泛着金黄色的亮光,就像身披黄金一般,加之坐骑,乃是棕色,端的是,人物金黄,马匹赤棕,奔跑起来,色彩艳丽,气势夺人。 第三层的侍卫,乃是白银殿卫,一身甲胄,用特殊材料打造,泛着银白色的亮光,就像身披白银一般,座下之骑,乃是纯白之马。 第四层的侍卫,乃是青藤侍卫,一身甲胄,用特殊青藤打造,泛着暗黑色的亮光,座下之骑,乃是黑色之马。 四阶侍卫,身份不同,职责不同,兵器亦不同。 蓝衣卫与蝶衣卫专持长刀长剑;黄金殿卫持长枪、长刀、长剑、单弩、圆盾;白银殿卫与青藤殿卫上诉兵器皆有,另外,还有长斧。 侍卫众多,兵器各异,但各种兵器却归于一处,组成了刀队、剑队、弩队、盾队、另外,还有斧队;这些刀队,斧队,虽然挤在一起,但又根据战场上,迎阵杀敌时,主攻、侧击、远攻、近战、支援、掩护、后退等,前后左右合理地安排在一起,井然有序,森然萧杀。 八百铁骑,四阶侍卫,刀寒剑冷,甲胄鲜亮,围裹着凝玉夫人的马车,保护着混天圣教三位最尊贵的主人,一路浩浩荡荡,风驰电掣。 这般的,车轮滚滚,铁蹄隆隆,庞大的队伍奔驰着,奔跑的马蹄踩的雪水飞溅,泥土翻卷,将道路碾压得,愈发泥泞,惊得林中的鸟雀飞腾,鹿奔虎走。 而在空中,还有三十八只蛇雕跟着车队,护卫着车队的上空安全。 那些蛇雕虽然样子古怪,但却身形巨大,它们长着雕样的头,蛇型的修长的颈子,宽厚的背上长着一对一丈来长的翅膀,拖着长而圆细的尾巴,腹部之下还有一对雕腿,利爪闪着寒光,嘴里发出嘶嘶的沙哑的呜鸣声。 每一只蛇雕的背上都骑着三个黄金殿卫,前者一手执刀,一手执盾,中间负弩,后者执矛。 这就是混天圣教的翼卫;是专门负责空中的安全的。 凝玉夫人与云舒儿、知为二女,此刻,则安坐在温暖的马车内。 马车的车内,甚是宽敞,车顶中央用金丝掉挂着一截神奇的木头,木头晶莹透亮,散发着亮光,犹如莹玉,三面墙角是用兽皮打制的软座,可躺可坐,车内的中央是一条长型柜桌,柜桌上堆满了不少的熟食、果蔬、糕点。 凝玉夫人将云舒儿与知为拉到身边,一左一右地坐下,指着柜桌上的美食,笑道:“孩子们,这折腾了大半天了,一定是饿了吧!这些都是娘亲给你们准备的,你们先垫垫肚子,回去我再给你们弄好吃的。” 知为早就饿了,见到桌上的美食,直吞口水,待得凝玉夫人一开口,连忙一手抓着葡萄,一手抓着八珍糕,便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 云舒儿却在美食里面翻来翻去的,一会,问道:“咦!娘,怎么没有藏北牛脯呀?” ”你不是说牦牛肉干,死硬死硬的,咬的牙疼,不喜欢吃吗?“ ”我昨天嘴闲,吃了一点牦牛肉干,我又觉得蛮好吃的,今天,我想再尝一尝。“ ”知儿不爱吃牦牛肉干,我见你也不吃,所以,昨天我全给你爹吃了,没了。“ ”不嘛!不嘛!不嘛!我要吃牦牛肉干,我就要吃牦牛肉干,现在就要吃,现在就要吃!“ ”哎呀!你这孩子,就喜欢作难人,有得吃你不吃,没得吃偏要吃,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不!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我就要吃!” ”你这孩子,怎么不讲道理,娘又不是神仙,变不出牦牛肉干来,你要吃牛肉干,暂时没有,你要是不听话,再胡闹下去,逼迫娘亲,呐,娘亲身上有一把刀,你干脆一刀把娘给捅死算了!“ ”一一一一你、你才不讲道理,就爱耍无赖,无赖!哼!“ ”嘻嘻!舒儿宝贝呀!其实,这个溪口鹿脯也很好吃的,跟藏北牛脯一个味儿,不信你尝尝!“ ”我不要,我不要!“ 云舒儿撅着嘴巴,生气地把凝玉夫人一脸讨好的递过来的溪口鹿脯,扔在了一边。 知为喜欢鹿脯,早就瞄着了,见云舒儿不要,连忙起身把鹿脯抓了过去。 云舒儿其实也喜欢鹿脯,只是跟母亲置气罢了,如今见最后一块鹿脯也被知为抢去了,急了,她翻了一个白眼,瞪着知为,生气地叫了起来:“知儿,你这个贪心鬼,你难道连最后一块鹿脯也要独吞吗?那是我的好不好?” 知为一愣,讶然道:”你刚才不是亲口说不要的吗?干娘可以作证的?干娘是吧!“ 云舒儿一脸黑线,怔了一怔,给自己打了一个嘴巴,随即,垂头丧气,无奈地点点头,黯然道:”对!你是对的。“她抓起一串葡萄塞进口里,恨恨地嚼着,然后连皮带骨,气呼呼地吞咽了下去。 知为连忙将鹿脯还给云舒儿,小心翼翼地将肉干塞在云舒儿的手里,然后,便不敢看云舒儿,只埋头快速地吃起石榴来。 云舒儿脸色一舒,便扔下葡萄,抓起鹿脯,咬着撕下一片肉干,慢慢地嚼了起来,她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一瞅,口里含糊不清地问:”娘,您不是一向提倡轻装简行,不扰百姓,为什么今天会整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就像要打仗似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呀?“ 正文 第七十一章:有奸细 凝玉夫人略一思忖,淡然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爹刚刚收到密报,说有敌人潜入了混天城,他担心你们的安全,便叫我亲自来接你们回去,所以,才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的。” “有敌人?” 云舒儿与知为停止进食,盯着凝玉夫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凝玉夫人犹疑地点点头,即而,又摇摇头,道:“唉!也许又是个假消息而已,让人虚惊一场罢了!” “如果是真的呢?” 云舒儿与知儿又异口同声地问道。 凝玉夫人一愣,略有一些担心地道:”混天城高手如云,守卫森严,岂是外人想进就进的,今日若真有人闯了进来,来人就一定是一个绝世高手,不是轻易能对付得了的,所以,为了安全,咱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小孩子想问题的角度与大人自是不同,云舒儿与知为对视了一眼,眼中却露出异样的亮光来。 云舒儿冲着娘亲凝玉夫人,脸上带笑,却兴奋地说道:”娘,我倒真的希望有人闯进来?“ 凝玉夫人讶然道:“为什么?” 云舒儿嘻嘻一笑,道:“娘,我们天天窝在这混天城里,无聊死了,如果有敌人闯城,一旦被我们发现了,就一定会打起来的,到时候,那咱们不是有的热闹可看了,那多有趣呀!” 凝玉夫人捏了捏云舒儿粉嫩的脸蛋,笑道:”傻孩子,如果前来捣乱的敌人,武功非常厉害,我们都打不过他,那还有趣吗?“ 云舒儿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叫道:”有爹在,怕什么。爹爹武功天下第一,谁能打得过他。那些闯城的人,我看他们就是 蜉蝣憾树,不自量力,纯粹的找抽。“ 知为也附和着叫道:”对!干爹的功夫可厉害了,谁能打得过干爹呀!“ 凝玉夫人又摸摸知为的小脸,笑道:”傻孩子,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没有谁的功夫,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你干爹虽然本领高强,但是,放眼整个天下,手段不逊于他的,还是能找出那么几个人来的。“ 云舒儿与知为异口同声地惊诧地问:”谁呀?“ 凝玉夫人略作思忖,轻叹一声,便道:“别人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至少秋怀慈的本领,就不会比你们的爹爹差上分毫!” ”秋怀慈!“ 云舒儿一愣,眼中一亮,便叫了起来:“一一一一是爹爹他们口中常常提到的,咱们魔门圣教真正的大敌人,那个天守派的掌门,天下玄门的盟主秋怀慈吗?” 凝玉夫人点点头:“对。就是他!” 知为眼珠子转了几圈,也叫来起来:”对对对!我也常常听我师父说过,说秋怀慈从来没有被人打败过,很厉害的呀!“ ”真的吗?“ 云舒儿自出生以来,只见过父亲云牧天的所向披靡,凶猛神勇,何曾见过别人使出过什么厉害的手段来,所以,她压根就不相信有谁会比她爹爹厉害了,她一脸疑惑,撇了撇嘴,小眼一瞪,不服气地叫道:”娘,秋怀慈真的那么厉害吗?我不信,等我长大了,我学会了爹爹的本领,我就去找秋怀慈比武,我要打的他皮开肉绽,跪地求饶。我、我要让他做我的奴隶,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知为也跟着兴奋地叫了起来:”对!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嗷!对了,舒儿,你想要他给你干什么呀?“ 云舒儿想了一下,双眼发亮,兴奋地叫道:”我要他给我洗衣煮饭,喂猪养马,天气热的时候,给我煽扇子。对了,不能让他尽干好事,我还要,我还要让他去种菜,每天都要挑大粪!“她说着,眼中仿佛看到魔门圣教的大敌人秋怀慈,那挑大粪的,饱受折磨的悲惨屈辱的样子,她不自禁地得意地咯咯咯地欢笑了起来。 知为也咯咯咯地欢笑了起来。 是呀!天下第一派的一代掌门,天下玄门的盟主居然会沦落到挑大粪,真是有多惨,就有多惨,想想,都是多么搞笑,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凝玉夫人听了云舒儿与知为二人的满是童趣的疯言疯语,一愣,即而,一手一个,将二女搂在怀里,也不禁笑了起来。 母女三人登时嘿嘿笑着,乐作了一团。 凝玉夫人与云舒儿、知为母女三人在车厢里,说着闲话。 而车队在混天城的王城猎场的林间大道,一路狂奔。 一会,车队走出猎场,进入宽敞平坦的官道,沿途山势渐低,林木渐稀,出现民居。 车队再走了片刻,驰过一片平原,眼前就是混天王城了。 混天城筑建在一个巨大的山坳子里,背靠着天指峰,天指峰的背面是陡峭悬崖,刀削一般,无立足之处,成为混天王城的天然的安全屏障。 混天城的正面、左面、右面,筑造着一个巨大的半圆型的城墙,城墙圈在了平原上,就像孕妇挺着一个大肚子。 城墙高耸,厚实。 城墙上有不少的魔兵,他们手执兵刃,或站立城头,目视城下,仔细查看,或成排结队,来往巡视,墙头上面还布满了许多的防御机械,攻杀利器。 城墙之内,锅碗瓢盆,诗书文章,士农工商,百姓人家。 月媚儿远远地就瞅出了异样来,今日,混天城的城墙上,虽然也有许多的城防魔兵,但此刻魔兵们借着城垛的掩护,半伏着身子,紧握兵刃,刀芒向前,神色紧张地瞅着城下,而城门虽然没有关闭,但城门口却是,设了数道防御工事与兵马,魔兵们也是神色紧张,表情肃穆,紧握兵刃,借助着工事的掩护,或站或蹲或趴地,做出随时攻击的架势来。 月媚儿右手手臂一举,示意车队减速缓行,对身旁的那个刀疤男子低声叮嘱了几句,便单骑上前,停在城门口,冲着那些魔兵大声问道:”我是红袖宗宗主月媚儿,今日你们当值的长官是谁?速叫他前来搭话?“ 众魔兵听了月媚儿报上名号,连忙躬身行礼,一个拥有官衔的青年魔兵,上前答道:”启禀月宗主,今日当值的乃是汤总兵,他有些内急,可能马上就会回来,请您稍等一下!“ ”来啦,来啦,来啦!“ 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叫着,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魔官,便一面整理着衣服,一面冲了过来。 ”汤速一,你们摆出了这么大的架势,是不是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汤速一原是云牧天的贴身侍卫,与月媚儿等人相熟,他对云牧天忠心耿耿,深得云牧天的信任,所以才把他安排在城防营总兵的这么重要的位子上。 汤速一向月媚儿躬身行了一礼,正颜回道:“月宗主,城里潜入了奸细,意欲行刺圣君,现在里面正在全力抓捕奸细,我等奉命在此,一则,为了加强城防的安全,防止外贼入侵、捣乱;二则,也是奉圣君之命,在此恭迎夫人与二位殿下回宫的。”说罢,示意魔兵搬开路障,站在一旁,恭迎凝玉夫人与云舒儿与知为回城。 正文 第七十二章:捉奸细 月媚儿瞥了一眼天空,蹙眉问道:“汤总兵,为何不见翼卫?” 汤速一回道:“断抹大人说了,不过是几个小毛贼而已,不必搞的那么大的动静,要是惊扰了百姓就不好了。” 月媚儿点点头,便回马向凝玉夫人的车队跑去。 凝玉夫人见马车停了下来,眉头一蹙,便停止了与孩子们的说笑,拉开车窗帘子,探头一瞅,吩咐一个侍卫:“去把刀公子叫来!” 侍卫应声而去。 转瞬,那个脸上有疤的俊俏青年纵马而来,走近马车车窗,一脸笑容,对凝玉夫人神色又恭敬,又亲昵地轻声问道:“姑姑,你找我?” 凝玉夫人一笑,瞅着青年的眼神中满是慈祥怜爱,问道:“异儿,为何停了下来,是不是城里出了什么事了?” 刀异南摇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详情,只是觉得情况有些异常。不过,月尊主已经前去探查了,很快就会搞清楚的。喏!她回来了。”说罢,他让到一边,轻声笑问道:“月尊主,情况怎么样了?” 月媚儿冲着刀异南微微点头,走到马车窗棂前,低声将奸细的事情向凝玉夫人说了。 云舒儿见混天城真的出现了奸细,待会有的热闹可看,双眼发光,一脸兴奋,手指捅了捅知为的腰肢,压低了声音,说道:“知儿,知儿,有奸细,真的有奸细!” 知为现在眼里只有美食,她双眼发光地定定地盯着桌上,一手抓着一样食物,轮番向嘴里塞东西,将嘴巴塞的满满的,鼓鼓的,然后,鼓着腮帮子,咀嚼着食物,狼吞虎咽着,鼻孔里还发出快乐的哼哼声,根本就没听见云舒儿说话。 “猪!” 云舒儿见了知为那反应,气得直翻白眼,别过脸去,恨恨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 知为一愣,停止进食,瞪着云舒儿,大声喊道。 云舒儿脸上立即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嘿嘿笑道:“我、没说什么呀!” “不对。” 知为蹙着眉头,挠着头,思忖着,喃喃道:“舒儿,你好像说了什么?一一一一你不会是在骂我吧!” “没有、没有、没有!” 云舒儿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甜腻腻地笑着,连连否认:“知儿,你美貌如花,聪慧过人,天仙似的,我爱都来不及,夸都来不及,怎么舍得骂你呢,你真是的,怎么会这样想我呢,我有这么不识好歹吗!” “喔!那倒是!” 知儿憨然一笑,点点头,然后,盯着桌子,继续快速地消灭着美食。 ”混天王城,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即使是自黄金殿卫之中,随便挑一个人,放在江湖,那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手,今番若是真的有人混进了城内,来人必定是一个机敏聪慧,手段非凡的绝世高手,况且,王城之内,户籍过万,人口众多,要是有人存心藏匿其中,那便犹如石投入海,草伏于野,遁于无形,要想抓住他,绝非易与之事,所以,咱们不可妄动,须得想一个擒贼的法子才行。“ 凝玉夫人听了月媚儿的汇报,喃喃地道。 云舒儿挤在凝玉夫人的身边,将半个小脑袋探出车窗,嘻嘻一笑,侧脸对母亲说道:”娘,要说聪明,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你聪明了,不如,你想个折子,去把那个潜入王城的贼子抓住吧!“ ”嘿嘿!你这孩子,就喜欢扯东扯西、胡说八道,这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名头,娘亲那扛得起呀!“ 凝玉夫人搂着云舒儿,在女儿的额头亲了一下,笑问道:”舒儿,你这样拍娘的马屁,是不是很想跟着娘亲去抓捕敌人呀?” 云舒儿连忙点头,双眼发光,兴奋地叫道:“娘,咱们去抓坏人好不好吗?” 凝玉夫人笑着点点头,便对月媚儿道:“媚儿妹妹,你带着蓝衣卫、白银殿卫,以及青藤殿卫,先行回城,告诉断抹大人,叫他把人追捕奸细的人,大部分的都撤了吧,只留一些人,做做样子就行,待会我自会将奸细抓住,交到他手上的。”然后,与月媚儿耳语几句。 ”夫人高招!“ 月媚儿听了凝玉夫人的计划,眼眸一亮,冲着凝玉夫人竖起来大拇指,不禁赞道。 凝玉夫人摇头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法虽好,但终究抵不住临时之变,所以,此事究竟成是不成,亦未知也,你还是待会待我捉住了贼人,再来夸我吧!“ ”夫人大可放心,此事一定能成,一定能成的!“ 月媚儿点头笑着,然后,便领着白银殿卫、青藤殿卫二队人马,先行回城了。 凝玉夫人将头缩回了马车内,笑着问知为:”知儿,东西好吃吗?“ 知为吃着最后一个桃子,点头含糊地道:”好吃、好吃!“ 凝玉夫人又笑着问道:”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都快吃撑了!“ 知为终于不得不暂时放弃了桌上剩下的食物,打著饱嗝,摸了摸微隆的小肚子,嘻嘻一笑,问道:”干娘,我也要去抓坏人!“ ”那是自然。这等好事,怎能落下我的宝贝知儿呢!“ 凝玉夫人笑着点点头,便一手牵着一个,将云舒儿与知为领下了马车,再要了一匹汗血宝马,将云舒儿与知为抱上了马背,自己才翻身上马,坐在后面,搂着云舒儿与知为,在刀异南等人的护卫下,缓缓地进入了混天王城。 凝玉夫人母女三人,进了王城,并未直接回到住所紫玉宫,而是大张旗鼓地四处溜达,从城东逛到了城西,城南溜到了城北,沿途尝了不少美食,探查了不少的民情,还足足采购了十三俩马车的东西,才在云牧天的蓝衣卫的催促下,意欲未尽地慢慢地返回紫玉宫。 凝玉夫人体恤怜悯,爱护百姓,贤名在外,深得民心,城中百姓,突地在路上见到了凝玉夫人,一愣之余,登时欣喜若狂,激动万分,蜂拥上前,跪于道旁,歌功颂德起来。 云舒儿与知为坐在马背上,摇头晃脑,东张西望,见到那些挨近她们的人,看谁都像奸细,但见凝玉夫人迟迟没有行动,便压低了问道:“娘,究竟谁才是奸细呀?“ 正文 第七十三章:凝玉夫人的妙计(上) 凝玉夫人摇摇头,笑着轻声道:“娘现在也不知道,你耐心一点,一会就有结果了!” “嗯!” 云舒儿将涌上喉咙的问题,硬生生地咽下去了,笑着点了点头。 凝玉夫人带着一帮侍卫,左顾右看的,不时停下来向路边的百姓嘘寒问暖的,如此磨磨蹭蹭,过了老半天,才慢吞吞的回了紫玉宫。 刀异南一进了紫玉宫,就将众侍卫集合在一起,列队接受凝玉夫人的训示,自己则站在凝玉夫人的身边。 凝玉夫人一手一个,牵着云舒儿与知为,站在高高的阶台上,微微俯视着广场上的侍卫们,冷冷地扫视了众侍卫一遍,稍顿,松开云舒儿与知为的小手,伸出手掌,半举于肩侧,互拍数下,发出清脆的击掌声。 凝玉夫人的掌声一落,自广场的四周,突地蜂拥而出,冲出无数的黄金殿卫来,这些殿卫内三层外三层,将广场中央的黄金殿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他们手执利器,摆出攻杀的招式与阵列,凶恶冷酷地盯着被围的人,看那架势,只需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眼前之人立即抹杀。 而那领军之人,正是一身红衣的月媚儿。 那些跟随凝玉夫人进城的侍卫们,见悄无声息地,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突地涌出来这么多的侍卫来,将他们围了一个严实,而且,瞅着这些侍卫的杀气腾腾的架势,他们一愣之下,待得反应过来,人群出现一阵骚动,面面相窥,震惊万分,同时,又很是疑惑,不明白他们是犯了何等大罪了,何至于此,于是,便齐刷刷地瞅着高阶上的凝玉夫人。 凝玉夫人迎着那些被围的侍卫们的,投射而来的惊诧、不解,而又冤屈的眼神,反视过去,她的目光异常的清冷、淡漠、凝定,加之,秀眉微蹙,表情肃穆,眼中似乎视之无物,又仿佛正陷入沉思之中,站在那里,就像一株冷杉似的,那么平静,那么肃然,浑身透着一股摄人之气,端的让人惴惴不安,不敢仰视。 被围的侍卫们被凝玉夫人那深邃宁静的眼神凝视着,顿觉那目光,犹如那寒凉的泉水,自地下涌了出来,无声无息地,缓缓地淹没了,他们的脚尖、膝盖、腰间、胸膛、嘴唇、直至头顶,让他们窒息、恐惧,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他们连忙收回那惊惧犹疑,闪烁不定的眼神,愣了一下,便有人开始扔下手中的兵器,跪伏在地,不敢动弹。 身陷绝境,存亡须臾,哪个不惧怕,哪个敢妄动! 既然有人带头,其余的人见之,更是绝望,心中那微弱的反抗的念头,登时彻底地熄灭了,连忙纷纷弃了兵器,齐刷刷地跪伏在地,他们双手撑地,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他们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二侧,瞅着四周那一片肃杀、冷酷的面孔,一片黄灿灿的铠甲,一片亮晃晃泛着寒光的剑刃,登时喘着粗气,脸色惨白,汗出如浆,浑身颤抖! 凝玉夫人一言不发,凝视着广场上跪伏着的一干殿卫们,一会,方才声音冷冽、清越地缓缓说道:“殿卫们,你们不必惊惶,你们乃是混天城的侍卫,圣君的臣民,本夫人一向宽厚待人,绝不会滥杀无辜,我将你们留下来,乃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望你们老实呆着,稍安勿躁!” 跪伏着的殿卫们听了凝玉夫人之言,心中稍安,只是疑惑更盛,究竟何事如此慎重,方致如此啊! 凝玉夫人言毕,便见东南方向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口里呼啸着,声音洪亮,传至悠远,在屋顶上,院墙上跳跃、奔跑,健步如飞,如履平地,腋下还夹着一个软塌塌的人,转瞬,便闯进了紫玉宫,在侍卫的避让下,冲到凝玉夫人的面前,将腋下的一个双眼紧闭,不知生死的青年壮汉,扔在刀异南的跟前,然后,拱手行礼,神态异常恭敬地叫道:“启禀圣君夫人,属下幸不辱命,证据已取,望您圣断!“ 说话之人,豹睛狮鼻,方脸阔嘴,皮肤黝黑,一头金黄的头发蓬松,犹如乱草似的,堆在了头上,他身材魁梧,铁塔似的,长的好不雄壮,威猛,顾盼之间,目光凶戾,透着杀戳之气,让人胆寒。 此人正是混天圣教的魔门四将之一,煞王宗宗主屠神断抹。 凝玉夫人淡笑着,点点头:“断宗主辛苦了!” 知为上前牵住断抹的二根手指,仰起小脸,亲昵地喊了一声:“师父!” 断抹低头目光凶恶地瞪着知为,冷冷地问道:“闯祸了吗?” 知为点点头,嘻嘻一笑,坦然道:“闯了!” 断抹那张又黑又丑的脸上,登时露出欣慰的笑容,哈哈大笑着,点头赞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伸手在知为的头顶上揉了几下,将知为的头发弄的像一个鸡窝似的。 知为毫不介意断抹弄乱自己头发的荒唐举动,反而咯咯笑着,非常高兴。 刀异南蹲下身子,仔细地辨识了一下地上的男子,站起身来,对正瞅着他的凝玉夫人,点了点头。 凝玉夫人眉头一舒,冲着下面跪伏着的殿卫们,问道:“诸位,知道本夫人为何要留下你们吗?” 此刻,被围的殿卫心中正是这般所疑,但他们哪敢接凝玉夫人的话儿。 凝玉夫人冷冷凝视着殿卫们,稍顿,一字一顿,缓缓地自行回答:“因为你们中间,现在正藏着一个奸细。” 凝玉夫人此言一出,就像在殿卫们之中,扔了一串鞭炮似的,引起一阵骚动,大家那原本有些松懈的心,又提了起来,脸色大变,紧张之极,因为,要是在他们之内,如果真的出现了奸细,那事情就极其严重了,不管他们是不是奸细,他们都会受到牵连,为了圣君一家的安全,为了王城的安全,轻者他们会被遣散回家,失去现有的尊贵地位与丰厚酬金,再也不被圣教所信任,永无出头之日,重者逮捕下狱,甄别审查,酷刑峻法,非死即残,不得完身。 正文 第七十四章:凝玉夫人的妙计(下) 凝玉夫人凝视着焦躁不安的殿卫们,朗声说道:“诸位,本夫人一向公正严明,坦荡无私,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构陷你们,我之所以如此确定你们中间藏有奸细,那是因为,随我进城的殿卫们,我仅留一百,而现在,在你们的队伍里,却凭空多出一人,而这多出之人,究竟是不是奸细,那就无需我赘言了吧!” 那些跪伏在地的殿卫们,此刻依旧前后左右,排列有序地趴在原地,极易计算,他们听了凝玉夫人之言,不禁用眼角四下一瞄,那些精于计算之人,待得心中计算出人数来,脸上先是诧讶,即儿疑惑,最后就是憋屈与愤懑了,胆小的人,相互挤眉弄眼,以目示意,胆大的便微歪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互相私语,宣泄心中的委屈与愤怒。 断抹感知了殿卫们那不满的情绪,豹眼一瞪,须发俱张,厉声呵斥道:“放肆!凝玉夫人面前,居然胆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成何体统,你们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叽叽歪歪,老子立即取你狗命!”说罢,取出二把开山斧来,斧口互砺,砺的火花四溅,发出刺耳的金属声,瘆人之极。 屠神断抹好战嗜杀,刚猛暴烈,手段残酷,凶名远播,魔门中人,见之如见厉鬼,对其惧怕之心,远甚于圣君云牧天,现在见他出言警告,那些殿卫们登时脸色一变,身子哆嗦,连忙规规矩矩地跪伏于地,不敢妄动妄言。 “诸位,想必你们已经有人暗暗清点过了你们的人数了吧!此刻心里也一定在犯嘀咕,现在与你们在一起的,明明极数一百,而我凝玉夫人却偏说多出一人,这不是无中生有,冤枉你们吗?“ 凝玉夫人瞅着众殿卫,却温和地说着,停顿一下,点点头,接着道:”嘿嘿!你们会这样想,亦是应该,现在与你们站在一起来的人数,的确恰好一百,但是一一一一?” 凝玉夫人逼视着殿卫们,又停顿一下,便冲着那个躺在刀异南跟前的青年死尸一指,大声问道:”若是在这一百之上加上他呢!?“ 众殿卫心头一震,脑中念头急闪,反应迟钝的是一阵迷糊,神思清明的,瞬间恍然大悟,倒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来。 凝玉夫人瞅着诸人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唇角一翘,大声说道:“这位惨死的兄弟,原本乃是你们之中的一员,他在进城的时候还活得好好的,但是,就在咱们在城里瞎逛之时,有人却趁其不备,袭击了他,然后换上他的衣服,混进了你们的队伍,跟着你们踏进了紫玉宫,这个袭击者为什么要潜入紫玉宫?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有什么目的?现在,不用我说,想必你们也应该明白的吧!” 云舒儿这时插口问道:“娘亲,我明白了,我们住的地方,外人不易靠近,你听说城里来了奸细,便支走很多人,故意领着一百殿卫,在城里转悠,目的就是要给奸细制造一个接近王宫,接近我们的机会,最终让他落入我们的圈套,是吧?” 凝玉夫人见女儿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欣喜之极,便侧脸瞅着云舒儿,目光异常地怜爱,柔情,满是嘉许,但面上依是一片恬淡,缓缓地点点头:“不错!” 云舒儿虽然早就猜到了这其中的玄机,现在自母亲的口中得到印证,真是高兴极了,也对母亲的智慧钦佩万分,她双眼发亮地盯着母亲,不禁拍掌欢笑,大声叫道:“娘,您好厉害,您好厉害!” 凝玉夫人眉头一蹙,板着脸,轻声斥责道:”不许胡闹!“ 云舒儿嘻嘻一笑,便识趣地安静了下来。 凝玉夫人又转盯着脚下的殿卫们,一字一顿地道:”诸位,为了圣君,为了王城的安全,本夫人本可以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但是,你们都是圣君与王城的忠诚守卫者,本分的臣民,圣君一向慈悲为怀,宽厚待人,怎么忍心冤杀你们,所以,今日之事,我只究奸细,不殃他人,你们都站起来吧!“ 众殿卫听了凝玉夫人之言,无异于获得大赦,死里逃生,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大安,面露喜色,不禁声音洪亮,磕头齐声谢道:“谢谢圣君与夫人的不罪之恩,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圣教,保护王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誓毕,齐刷刷地站起身来。 凝玉夫人冲着众殿卫微微点头,扫视着他们,沉呤一下,便缓缓地高声说道:“本夫人言尽于此,事情已然明了,现在,我希望那位藏头缩尾,鬼鬼祟祟的仁兄,此刻能够主动站出来,自承其过,只要你不予妄动,本夫人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送你出城,免你一死!“ 被围的殿卫们登时冲着左近之人,一阵偷瞄,希望能找出奸细来,让自己洗脱嫌疑,早离险境。 凝玉夫人凝视着广场上的殿卫们,稍顿,却没见有人越身而出,便唇角一翘,轻蔑地一笑,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怎么,那位潜伏的仁兄,此时此刻,难道你还要心存侥幸,不肯现身吗?哼!你以为藏在人群之中,就安全了,本夫人就拿你没撤了吗?呵!那你也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吧!你要知道,我们对王城殿卫的管理异常严密,每一个人的身份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甄别,登记造册,现在,本夫人只需拿出花名册,点名清查,又或者,将殿卫们的家眷请过来,让她们逐一认领,届时,看你如何藏匿!” 断抹性子急躁狂暴,缺少耐心,见奸细迟迟不肯现身,大怒,便将手中的巨斧,呼呼有声地抡了几下,冲着广场中的殿卫们,凌空虚劈,怒吼道:“你这个杂种,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你既然有胆闯城,就应该有胆现身,你若是一个男人,就滚出来跟老子斗它三百回合,你若是赢了,让你滚蛋,你若是输了,就只能怪你学艺不精,自寻死路!” ”哈哈哈一一一一!“ 断抹话音刚落,在那被围的殿卫之中,便发出一阵狂笑来,声音雄浑,声振寰宇,声音中所激发出的真气,就像无形的巨浪,渏涟一般向四周扩散,震的近旁的殿卫们,头昏脑胀,摇摇欲坠,痛苦之极。 凝玉夫人冷笑一声,双臂在面前虚空一轮,竖着挥舞出一个太极图形,图形之中,亦有一股强大的内劲,激发而出,形成了一道气罩,挡住了迎面冲击而来的气浪,将云舒儿等人护个严实,未受一丝波及。 正文 第七十五章:黄麻老祖 断抹见躲在殿卫之中的奸细,居然突然借着狂笑催发音波功袭击大家,肆意挑衅,实在是猖狂之极,不禁勃然大怒,登时,大嘴一张,也使出了狮子吼,怒吼起来,一股强劲的真气,随着他的吼声激荡而出,就像排山倒海的巨浪一般,迎面扑向那广场之中的狂笑之人,登时,二股真气在空中相撞,嘭的一声,发出巨响,激起巨大的气流漪涟,功力深厚的殿卫倒也强撑了过来,本领稍逊的竟直接被真气震得口吐鲜血,掀翻在地。 那狂笑之人使出音波功,原本是想给凝玉夫人等人一个下马威,但在断抹的狙击之下,倒也见识了断抹那强横的内力,不可小觑,现在正主还没有现身,他自是不愿过多纠缠,便及时止住了狂笑,停止了音波攻击。 断抹见对手罢战,他也见好就收,停止了怒吼。 一时,广场上,除了那些受伤的殿卫们发出的痛苦的呻呤,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那藏匿在被围的殿卫们之中的奸细,经过这一番音波的释放,早就使四周的人发现了他的位置,那些身心完好的殿卫们,连忙扶起受伤倒地的同伴,四下退开,于是,在广场的中央,登时留出一大片圆形空地来,而在空地的中央,正好孤零零站着一个身材瘦长,竹竿似的人来。 那人已经将头上的头盔摘了,将身上的黄金铠甲脱了,扔在一边,露出一身灰衣来,只见他五十来旬,细眉长脸,肤色蜡黄,一对眼角塌拉的眼睛半眯着,打量着凝玉夫人等人,阴鸷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桀骜之气,唇角似有似无地露出一丝轻蔑的讥笑。 凝玉夫人秀眉一竖,瞪着灰衣人,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闯城?” “嘿嘿!世传凝玉夫人聪慧过人,人称智囊,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灰衣人双手负背,嘿嘿一声,朗声叫道:”哼哼!鄙人乃是南海骷髅岛黄麻洞洞主,人称黄麻老祖,今日前来是要向你夫君云牧天,报仇索命的!” 断抹听了黄麻老祖之言,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报仇索命这等事情,发生在云牧天的身上,实在是稀疏平常的紧,而唯一让他略感诧异的是,这个自称黄麻老祖的家伙,手段厉害,足添绝世之列,为何江湖上却不见一丝他的故事与声名,感莫又是一个修炼成精,横空出世,要想借圣君一战,博取声名的怪物不成! 凝玉夫人双手一摊,淡然一笑,不以为意地,昂然问道:“我夫君云牧天壮志雄心,豪气干云、四海纵横,征战天下,一生大战三百多场,小战不计其数,世间败于他手上的英雄豪杰,更是在所多有,犹如牛毛,不知你的哪位亲友故交,折在他的手里啊!” 黄麻老祖并没有直接回答凝玉夫人的问题,却反问道:“凝玉夫人,我老祖今日是来找云牧天报仇的,没有见到正主,有些事情,多说无益,我且问你,你男人可在家中?” ”在!“ 凝玉夫人点点头,道:”不过,我夫君现在正在陪着客人品茶论道,恐怕没有时间召见于你,我看你今日还是回去吧!“ 黄麻老祖冷然一笑,傲然叫道:”呵呵!凝玉夫人,既然云牧天恰在家中,今日他见不见我,恐怕由不得他吧!“说罢,怪眼一翻,下颚微仰,一脸的狂傲不屑。 凝玉夫人虽然性子柔和沉静,但终究身份尊贵,所遇之人,尽皆对她恭敬温和,何曾有人在她面前放肆,黄麻老祖先前伤人在先,已经惹她不快,现在又对她口出狂言,更是让她恼怒,她柳眉一竖,神色一凝,冷哼一声,沉声说道:”黄麻老祖,我夫君忝为魔门圣君,圣教之主,他地位尊贵、日理万机,岂是他人想见就见的,你若是一意孤行,倒也可以,但就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说罢,脸笼寒霜,目光威严地逼视着黄麻老祖。 ”资格!“ 黄麻老祖仰天一阵怪笑,笑声骤止,脸色一寒,瞪着凝玉夫人,叫道:”凝玉夫人,你所说的资格,是不是想见识见识一下老祖的手段啊!“ 凝玉夫人点头,冷冷地道:”不错!如果有人找我夫君,我夫君就连阿猫阿狗都要一一接见,那岂不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岂不得要活活累死!“ 黄麻老祖点点头,恨恨地道:”是吗?哼哼!凝玉夫人,听了你的话,老祖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想要用车轮战来消耗我的实力,为云牧天挡刀呀!“说罢,故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声音中满是讥讽不屑的慨味。 月媚儿听了黄麻老祖之言,心中又是气恼,又是佩服,此人虽然狂妄嚣张,但行事说话,考虑周全,滴水不漏,倒也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啊! 凝玉夫人并不在乎黄麻老祖的嘲讽的态度,淡然说道:”黄麻老祖,你休要故作姿态,寻思退路,你尽管放心,我凝玉夫人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坦荡无私,对你,我还不屑于用那以多欺少,以众凌寡的伎俩来!“即而,冲着月媚儿温柔浅笑,又对黄麻老祖续道:”黄麻老祖,我的这位媚儿妹妹,乃是一位巾帼英雄,其手段不输男子,你若能在她手上走过三十招,我便给你一次面见我夫君的机会,让你们了断恩怨,如何?“ 月媚儿双腿一曲,越众而出,纵身站在黄麻老祖的跟前,抽出了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剑来,动作优雅地慢慢挥舞着,围着黄麻老祖缓缓地来回度步,她唇角微翘,似笑非笑,仔细地瞪着黄麻老祖,那样子,就像在打量一只待宰的肥羊似的。 黄麻老祖见月媚儿妩媚动人,颜色甚丽,他那色迷迷的目光,便不停地在月媚儿那山山水水的身上流连,点头赞道:”嘿嘿!你就是赤月仙子月媚儿?听说你是魔门圣教主教混天圣教麾下四宗之一红袖宗的宗主,也就是现今的魔门四将之一?我一直听得世人疯传,说你生的国色天香,艳丽无双,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真是幸会、幸会啊!“ 月媚儿听了黄麻老祖那肉麻的赞美,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只是她空有秽名,却无淫行,在心性与德操上,一直是洁身自爱,唯一一次与渭宁的欢爱,那也是半是任务,半是真情,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黄麻老祖的目光不干不净地打量着,心生不快,暗自恚怒,但她面上依然笑容可掬,风情万种地对黄麻老祖,用调侃的语气,哂笑着道:”嘿嘿!你这个丑八怪,你只听说过本尊的美貌,可也曾听说过本尊的白磷刀?本尊的白磷刀,刮人无数,可不是好玩的,待会你若是不听话,我会用它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说罢,媚眼暴睁,射出二道骇人的凶光来,杀意流溢。 正文 第七十六章:云牧天 黄麻老祖奸诈狡猾,工于心计,他在决意独闯混天王城之前,早就将混天圣教的情况打探清楚了,深知月媚儿的大名与手段,哪敢轻视,他此刻对月媚儿露出的色相与奉承,是完全的伪装,他嘿嘿一笑,依旧谄媚地道:“嘿嘿!月尊主的白磷刀,我久有耳闻,钦佩之至,待会动手,还望月尊主手上留情,手下留情!” 月媚儿对黄麻老祖实在是厌恶之极,懒得开口,她停下走动的脚步,将刀一挥,摆了一个招式,作势就要上前攻杀。 “慢着!” 这时,一个成年男声缓缓叫道。 那声音在广场之中响起,就像凭空出现,竟找不到发声的方位,何人说话,而那声音磁厚,水波一样,在人群之中荡漾开去,显得悠远、空灵,亲切之中,又含着一股摄人的威严。 月媚儿听到阻止之声,神色一凝,连忙收起招式,肃然而立。 断抹等人听到那喝止之声,也是神色一敛,立即屏声静息的,脸上显出恭敬之色。 如此,转瞬,自紫玉宫正殿的巨大的拱门里,嗖地射出一团黑影来,黑影似雾似云,不断变换形状,但凝而不散,在广场的人群中,四处转悠了一圈,便在凝玉夫人的身边一顿,停了下来,黑影消散,竟幻化出一个男子来。 男子一身黑衣,身材修长,浓眉虎眼,顾盼眺看,举手投足,优雅凝重,沉静的气质中,含着一股王者的尊贵与威严。 凝玉夫人见到黑衣男子,眼眸之中,立即显出无限的尊敬与柔情来。 云舒儿见到黑衣男子,眼眸一亮,神采飞扬,咯咯咯地一笑,便扑上前去,口中欢叫起来:“爹爹、爹爹、爹爹!” 云牧天见到宝贝女儿云舒儿,脸上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手掌叉在云舒儿的腋窝,提起云舒儿,将其抱在怀里,在云舒儿粉嫩的脸蛋上,叭的一声,重重一吻,开心至极,哈哈大笑着,大声问道:“宝贝,抓到老虎了吗?” 云舒儿咯咯咯笑着,重重地点头,举起右手胳膊,兴奋地叫道:“抓住了,抓住了。而且,还是很大的一条。我要把老虎驯服,让它给我和知儿当坐骑!” ”好、好、好!反正是你抓的,你们爱把它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云牧天与云舒儿嬉闹着说了几句闲话,便将女儿放下地来,柔声道:”舒儿,爹爹还有正事要办,你先去跟知儿玩吧!“ ”爹爹,这个人很厉害,你要小心哟!“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乖巧懂事地叮嘱一声,便跑到知为的身边,与知为手牵着手,站在一旁,又是兴奋,又有一些紧张地瞅着云牧天,看父亲是如何收拾那个丑八怪黄麻老祖的。 断抹等人见到教主圣君,便微微躬身,恭敬地齐喊了一声:”属下参见圣君!“ 云牧天环视了断抹等人一眼,淡笑着点点头,即而声音温和地对月媚儿说道:”月宗主,既然此人是来找我的,那你就退下吧!“ 月媚儿应了一声,收起白磷刀,退回了原位。 黄麻老祖微眯着双眼,仔细地打量着云牧天,嘿嘿一笑,朗声问道:”你就是魔门圣教的圣君云牧天?!“ 云牧天犀利的眼神,也在打量着黄麻老祖,他缓缓地点点头,稍顿,沉声说道:”黄麻老祖,混天王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云牧天也不是你该惹的人,念你修行不易,你若是现在想要离开,我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如何!“ 黄麻老祖听了云牧天轻蔑嚣张的言语,完全将他视之无物,一愣,怒极反笑,笑止,眉头一挑,脸色一寒,沉声喝道:”云牧天,我知道你混天圣教势力滔天,你手段强横,但老祖我也是有备而来,不是善于之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来招惹你吗?” ”知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嘛,为了报仇!“ 云牧天表情淡漠,语气冷傲地喃喃道:”嘿嘿!不过,我云牧天心怀天下,欲统三界,攻城略地,毁宗灭派,征战无数,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结下多少仇,所以,似你这等寻仇的小事,云某是一点也不在乎,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我在乎!“ 黄麻老祖怒极,厉声喝道:”云牧天,你可记得早年多哥山有虞氏部落里面的那个大祭师吗?“ 云牧天一愣,略作思忖,瞪着黄麻老祖,蹙眉问道:”经你这么一问,我好像有一些印象,是不是当年那个唆使有虞氏意欲背叛我混天圣教的那个长着三只眼睛的黄毛丫头?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黄麻老祖咬牙切齿,厉声吼道:”她是我的徒儿,我的女人,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云牧天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盯着黄麻老祖,幽幽地问道:”所以你一定要报仇,哪怕几无胜算?“ ”是!“ 黄麻老祖噬人地瞪着云牧天,眼中的怒火,似风雷涌动,他恨恨地叫囔着:“云牧天,鹿死谁手,尚未知也,你休要大话,自吹自擂。” “嗯!快意恩仇,五步溅血,输赢勿论,豪气干云,好、好、好!” 云牧天连赞了几个好字,眉头一舒,神态坦然地点点头,他缓缓走下了石阶,站在三丈开外,抽出一柄通体墨黑的弯刀来,盯着黄麻老祖,淡然道:“黄麻老祖,虽然你死了亲人,我很惋惜,但现在你是我的仇人,我云牧天对待仇人,决不手软,墨云刀下,不留活口,所以,在尚未动手之前,我依然给你一次机会,允你安然离去!” 黄麻老祖听了云牧天之言,虽是一片善念,但对于一向高傲自负的他而言,这种施舍式善念,无异于一种莫大的羞辱,让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眉头一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厉声喝道:“云牧天,你休要惺惺作态,卖乖充好,你我血海深仇,非死不决,你还是出刀吧!”说罢,白光一闪,他掌心之中,突地多出一把长剑来,他舞出一个剑式,便扑向云牧天,其身法之快,犹如鬼魅,不可目辩。 正文 第七十七章:墨云刀 云牧天见黄麻老祖扑了过来,唇角一翘,冷哼一声,淡淡地道:“黄麻老祖,生路已给,既然你执意找死,就休怪云某辣手无情了。”说着,将手中的墨云刀一挥,使出数个招式,迎了上去。 大道无形,速极无招。 云牧天挥舞着墨云刀,冲着黄麻老祖,妙招迭出,亦是一阵狂砍,真是身法诡异,刀法凶辣,而由于他的身形移动极快,出招也极快,刀与人溶于一体,整个人竟幻化成一团黑影,似雾似烟,转瞬,竟将黄麻老祖裹缠其中,完全看不清二人的形状,更遑论身形与招式了,那情形真是鬼魅妖邪,惊悚之极。 黑影裹缠着黄麻老祖,好一阵厮杀,他们就像一个大黑球似的,在广场上滚来滚去的,而在那个大黑球里,则传来铛铛铛的刀剑互砍的金属声,同时不停地有火光溅出。 知为盯着广场上的打斗,神情关注,一双大眸子一眨不眨的。 云舒儿在一旁瞅之,便捏了捏知为的手掌,嘻嘻一笑,宽慰道:“知儿,你别那么紧张,没事的,我爹武功天下第一,他一定会赢的,我们要相信他!” 知为一笑,点了点头。 广场上的恶斗还在继续。 又过了一会。 黑影之内,突地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声,所幸那声音是黄麻老祖的,接着,又是一声,转瞬,又是一声,这一声接着一声,一声连着一声,渐渐地声音便变得越来越低沉微弱,到的后来,声音终究细致无闻,消沵不见了。 而当那惨叫之声彻底地停止了,那团似雾似烟的黑影也消失了,广场中央,兀自站着一个表情淡漠,气度儒雅的男人,此人不是云牧天,又是哪个? 原来那黄麻老祖,虽然武功高强,但比起云牧天来,却稍有不及,一上场就被云牧天的墨云刀法,给压制住了,刚开始他还能抵挡,渐渐的左支右挡的力不从心,到的后来,一个漏洞被云牧天抓住,便中了云牧天一刀,接着又是一刀,一刀,一刀,这一刀接一刀的,如此,他那高大的身子竟被云牧天硬生生的给削成了肉齑,化成了血雾,经风一吹,血雾一散,除了空气中还留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哪里还能找到黄麻老祖曾经活过的一丝痕迹来。 混天教诸人早就见识过了云牧天的惊骇手段,习以为常,现见云牧天活刮了黄麻老祖,便齐刷刷地单膝跪地,躬身行礼,声振寰宇地喊道: “圣君神武,一统江湖;圣君神武,一统江湖;圣君神武,一统江湖!” 云牧天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他挥了挥手, 沉声叫道:“大家起来吧!” 诸人便站起身来。 云舒儿牵着知为跑下石阶,走到云牧天面前,笑着问道:“爹爹,你又赢了,不过,其实,你可以不杀他的?” 云牧天笑问:“为什么?” 云舒儿道:“娘曾经说过,每一个生命都是上天的恩赐,活着不易,我们虽然身在江湖,杀戮是免不了的,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还是要少杀慎杀,能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就留一条活路!” 云牧天一愣,思忖一下,正颜道:“舒儿,你娘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咱们该杀还是要杀的,比如那些被我们剥夺了他的最爱之人,又或者,想要剥夺我们一切的人,前者是因为化不开的仇恨,后者是缘于没有止境的贪婪,这二种人,无论你对他有多么仁慈,他们都不会喜欢你,善待你的,所以,为了自身利益与安全,凡是遇到这二种人,你一定不能心慈手软,知道吗?” 云舒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云牧天继续教诲:“舒儿,江湖讲究的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们既然身处江湖,要想有所作为,自然就免不了纷争与杀戮,非常之事,当用非常之法,有时候,为了利益与生存,莫免要做一些违心之事来;我们对人对事,既要讲仁义讲道德,更要讲生死讲存亡,为了我们的生存与利益,对于那些一心要杀死我们的仇人与利益觊觎者,你决不能有一丝的心软,你若是一念之仁,放虎归山,他们一旦有了机会翻盘,反制于你,他们却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抹杀,不留一点余地的,到那时,世人不会夸赞你当年的仁慈大义,反而只会嘲笑你的愚蠢,知道吗?” 云舒儿晶亮的大眼眸一个骨碌,脸上一笑,点头叫道:“爹爹,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有些人终究会与我们势不二立,你死我活,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所以为了活命,对付这二种人,我们就一定要下狠手,是吧!” 云牧天淡笑着点点头,瞅着云舒儿的眼眸里,满是欣喜与嘉许之意:“对!知儿,你也要给我记住了!” 知为笑着点点头:“干爹,我记住了!” 云牧天牵住女儿云舒儿的手,冲着那些侍卫们,沉声说道:“奸细已除,解除警报,尔等各归原处,格尽职守吧!” 殿卫们齐声应了一声,除了紫玉宫原有的殿卫留下,其余的侍卫在各自领队的带领下,撤离了紫玉宫。 云牧天用密语传音跟刀异南、断抹、月媚儿三个心腹交代了几句,便一手一个抱起云舒儿、知为,与妻子凝玉夫人一起走进了紫玉宫内。 断抹、月媚儿二人,见圣君一家进入內殿去了,立即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地,各领了一队人马,将紫玉宫里里外外,守卫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紫玉宫宫内。 云牧天与云舒儿、知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走过长廊,外殿,一会,便走进了紫玉宫的最内层平乐居,他放下二个孩子,由他牵着女儿云舒儿,而凝玉夫人则牵着知为,跟在后面。 云牧天等人踏过内院的月门,便见内院里是假山清池,古木桃花,春意盎然,锦绣满园,端的美好,而在清池中央的凉亭里,正端坐二个男子,此刻,他们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石桌上的围棋棋盘,各执黑白,妙招迭出,金戈铁马,你来我往地对弈厮杀着。 坐在左首的是一个长者,他瘦高个子,面目清癯,长眉过耳,一双细长的眼睛,目光深邃,透着阴骘与精明。 此人姓诡名爻三,乃是混天圣教四宗之一,冥王宗的宗主,也就是世传的魔家四将之一,他智谋超群,手段高明,但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识得他的人极少。 而坐于右首的那个面目清朗的中年汉子,赫然竟是勾结魔门屠灭了自己宗门,夺取赤血神链献给魔教的渭流门渭家老二: 一一一一渭、清、源! 正文 第七十八章:师父 刀异南领着一支黄金殿卫跟着凝玉夫人等人,当他们靠近了内院时,便在院外四下散开,站在各个岗亭哨位上,加强了对平乐居的守卫。 云牧天领着云舒儿慢吞吞地走向了池中凉亭。 诡爻三与渭清源远远地瞅见了云牧天父女,便站就起身,躬身相迎,神态恭敬地喊了一声:“圣君!” 云舒儿见到渭清源,眸光闪亮,一脸欢喜,松开父亲手掌,一路小跑,一把捉住渭清源的手掌,摇晃着,咯咯笑着,娇嗔着欢叫起来:“师父,师父,原来是您,您终于回来啦!” 渭清源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万分的笑容,冲着云舒儿周身打量,他那精光闪烁的眸光中,满是慈爱,他温柔地轻抚着云舒儿的头发,笑道:“舒儿,一年不见,你好像长高啦!” “嗯!师父,我的确长高了一点点,以前,知儿比我高一个指头,现在我可比她高一个指头了,你不知道,知儿见我长的比她高,她心里不知有多焦急呢,她生怕自己长不高,长大了会不好看。” 云舒儿见到师父渭清源一高兴,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师父,您去了哪里了,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徒儿,您不知道我有多想您吗?上上上个月,我生日的时候,我以为您会回来看我,我叫娘亲整了好大一桌子菜肴,可我们都等了您大半夜,您也没有来,害得我难过了好一阵子,也担心了好一阵子呢!” 渭清源一脸歉然地道:“徒儿,对不起,你生日那日,师父远在垂西之边,无法赶回来给你庆生,师父只能送你礼物,以表心意了。” 云舒儿点头叫道:“师父,您的礼物我收到了,不过礼物再好,也比不过师父您呀!” 渭清源点点头,问道:“礼物喜欢吗?” “喜欢。谢谢师父!”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侧脸瞅见了诡爻三,便放开渭清源,上前牵住诡爻三,甜腻腻地笑道:“二伯伯,您也来了,上回您教我的傀儡术,我学了之后,却只能制作出一些端茶倒水的木偶,怎么也制造不出能冲锋陷阵、骁勇善战的偶人来,今天您来的正好,待会有空,您就再教我制作战偶,好不好?” 诡爻三点点头,嘿嘿笑道:“小殿下,制做偶人乃是一门极高深的技术,还要懂得禁止之法,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制做出佣偶来,实属不易,足见殿下的纵世之才,既然小殿下诚心想学,老头子自当倾囊相授,教之无类。” 云牧天却笑着摇头:“诡兄,您别理她,她这人有一个毛病,一有本事,就得意忘形,不知深浅,横冲直撞,到处闯祸,上次您教了她制做偶人之后,她还没弄明白,就一口气制造了几十个偶人来,说是替代大家干活,可她制做出来的佣偶,事情没干多少,却到处打坏撞坏东西,弄得家里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没个消停,她娘到现在还在生气呢,您这会儿要是再教她制做战偶,万一她又学艺不精,弄出几十个刺客来,那可非得要了大家的老命不可!” 众人听了云牧天之言,尽皆莞尔,会意一笑,舒儿小殿下闯祸胡闹,那可是出了名的啊! “爹,那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只是出了一点小错而已,后来我改进一下,不一切都好了吗,真是的。” 云舒儿见云牧天反对,急了,瞪着父亲,眉头一蹙,不满地叫囔了起来,即儿, 冲着诡爻三嘻嘻一笑,一脸讨好地叫道:“二伯伯,您别听我爹瞎说,您听我说,其实,我制做的偶人,也没那么不堪的,只是打碎了一些碗勺而已,我后来遵照你的技法与口诀再修改了一下,就好了。而且,若是,若是您再教我制做偶人,我一定将制做偶人的技术、法术,都学透了,学精了,才再去制做偶人,那样就不会出什么岔子了,是吧!嘿嘿!一一一一” 诡爻三笑着点点头:“小殿下,只要你不给我老头子惹麻烦,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云舒儿连忙摇头,眨巴着一对灵动的大眼眸,一脸的乖乖,可怜巴巴地央求道:“二伯伯,您就别考虑了,我学了您的本事,一定老老实实的,绝对不会给您,给大家惹麻烦的,求求您,您就把您的傀儡术都教给我吧!求求您了!求求您啦!” 云牧天促夹地笑道:“诡兄,别听她的,她就是一个捣蛋鬼,爱胡闹的。” 云舒儿见云牧天又来捣乱,便双眼一翻,小嘴一撅,跺跺小脚,举起粉嫩的拳头,气恼地捶了父亲几下,大声叫道:“爹爹,您再使坏,我、我以后就再也不给您讲故事了!” 云牧天神色一滞,一副被拿住了短处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对诡爻三道:“诡兄,她既然执意要学,那你就教她好了,但您可得担心了,您可别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啊!” 云舒儿听了云牧天之言,更加生气,大声斥责道:“爹,您、哼!一一一一” 诡爻三倒是真心想能够传授云舒儿一些本领,即使没有师徒名分,那也是师徒,他要是做了云舒儿事实上的师父,一则,他的衣钵终究需要传承,而云舒儿仙骨道胎,天资聪颖,是一个不错的传承人;二则,能够与未来的魔教圣君继任者搞好关系,无论现在与将来,对巩固自己在魔教的地位与利益,都有莫大的好处,此等美事,一举二得,何乐不为,他连忙笑着对云牧天,说道:“圣君,您尽管放心,小殿下忠厚仁爱,有情有义,绝不是那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徒,她既然看得上我老头儿这点萤萤之技,老头儿荣幸之至,老头儿一定尽心尽力,授之无遗。” “二伯伯,您同意传我制偶的法术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嘿嘿嘿嘿!一一一一” 云舒儿听了诡爻三之言,无异于应允授她制造偶人之法,不由得喜不自禁,双掌互拍,蹦跳了起来,欢笑着叫道。 哎!这也难怪,当云舒儿想象着有朝一日,她能够率领着一支战偶军团,纵横天下,所向披靡之时,那该会是怎样一个场景啊!那该会有多么威风,多么神气啊! 正文 第七十九章:父亲的教诲 渭清源笑问道:“圣君,今日有人闯城,能够劳烦您亲自出手,想必来人一定是大有来头的吧?” “一个散修,没有什么名气,但还有些手段,不过,已经让我给处理了。” 云牧天淡淡一笑,即儿,敛容道:“渭先生,您大可放心,现在王城由我夫妇二人亲自坐镇,又有红袖宗、冥鬼宗、煞王宗三位宗主护法,试问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够威胁到王城的安全,干扰我们,所以,待会咱们依计行事,还得麻烦先生一二!” 渭清源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听了云牧天之言,好奇地笑问道:“爹爹,师父,你们有什么计划呀?好玩吗?能告诉我吗?” 云牧天与渭清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摇头笑道:“不能!” 云舒儿一愣,嘟起嘴来,一脸不快。呵!又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爱说不说,哼! 云牧天又与渭清源闲聊几句,便吩咐诡爻三:“爻三兄,你先带渭先生去内厅休息,我与舒儿随后就到。” 诡爻三便对渭清源恭敬地说了一声:“渭先生,请!”便领着渭清源去了。 云牧天见四下无人,但依然不放心,便在十丈之内,布下结界,方才坐下来,将一脸惊诧的云舒儿搂坐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思忖一下,问道:“舒儿,爹爹今日要做一件非常之事,事前,爹爹想问你一个问题。”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嗯!爹爹,您问吧!”不会是有人告状,说我私闯禁地的事情吧! 云牧天迟疑一下,淡笑着问道:“舒儿,你可知道你是谁吗?” 咦!爹爹这是干嘛?这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呀? 云舒儿一愣,一个转念,突地双眼发光,一脸兴奋地叫道:“一一一一爹爹,我知道了,您是不是想跟我说,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是您从河沟里捡回来的,当时我被人放在一个木桶里,顺江而下,恰好被您老人家看见了,我就做了您的女儿。又或者,您跟娘一直没有孩子,于是,就买了,偷了,拐了,或者抢了我,让我来做了您的女儿。又或者,我压根就是您仇人的女儿,您杀了我的亲生父母,见我长得俊俏可爱,然后,一时心软,就收养了我,让我做了您的女儿,是吧?” 云牧天只是一问,却听得云舒儿唧唧歪歪的一通胡扯,一时挠头,他苦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叫道:“你这孩子,爹爹请了那么多的先生教你文韬武略,帝王之术,可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跟你娘戏文听多了,都把自个当戏文里的人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辩解道:“爹爹,我不是您女儿吗?那您干嘛这么问我,好奇怪。” 云牧天想一想,自觉这样问话,的确不妥,容易引起误会,他尴尬地咳嗽二声,神色一敛,柔声说道:“舒儿呀!你呢,是你娘十月怀胎生下的,是我云牧天的亲生女儿,心肝宝贝,这是确定无疑的,爹爹呢,之所以这样问你,那是因为爹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哦!那是什么事呀?” 云舒儿笑着问道。 云牧天道:“舒儿,爹爹这样问你话的真正的意思是,你是我云牧天的女儿不假,但是,你除了是我云牧天的女儿之外,其实,你还有一个身份,你知道吗?” 云舒儿讶然问道:“什么身份?”爹爹今个儿怎么啦!说话奇奇怪怪的,有些听不懂。 云牧天定定地盯着云舒儿那晶亮的大眼眸,看着女儿眼眸中的自己,缓缓地说道:“舒儿,爹爹想告诉你的是 ,你除了是我云牧天的女儿,你还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未来的圣君继任者,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云舒儿点点头,不以为然地笑着叫道:“我知道呀!你们不是经常跟我说,提醒我是魔门圣教的小殿下,未来的圣君吗?您跟我说过,娘跟我说过,媚儿阿姨她们跟我说过,那些先生也跟我说过,你们总是要我应该怎样怎样,不应该怎样怎样,我天天听,想不记住都不行,哎!爹爹,您就放心吧!我长大了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圣君的。”说罢,调皮地,安慰似的拍拍云牧天的肩膀。 云牧天瞅着云舒儿,一脸的孩子气,笑问道:“你听了这么多的道理,那你说说,什么样的圣君才算是合格的圣君呀?” 云舒儿挠挠头,蹙眉思忖一下,笑着回道:“嗯!先生说过,做一个合格的圣君,不外乎恩威并举,张弛有度。” 云牧天先是点头,即儿,又摇摇头:“舒儿,你的先生说的虽然正确,但太笼统了,那爹爹问你仔细一点,你认为一个合格的圣君,首先应该做到哪一点?” 云舒儿歪着小脑袋,嘟着嘴巴,思忖一下,摇摇头:“一一一一先生没有说过。” 云牧天淡然一笑,沉声道:“舒儿,先生既然没说,那爹爹现在告诉你,无论千条万条,但要想做一个合格的圣君,首先得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臣民,知道吗?”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嗯!我知道了,爹爹,您放心,将来我要是当了圣君,我一定会像您一样,保护好自己的臣民的。” 云牧天见女儿表情轻快,答应轻巧,终究是孩子,哪知肩上之责,他轻叹一声,喃喃地道:“舒儿啊!你可知道,咱们魔门圣教现在所管辖的地方有多大,有多少臣民吗?那可是地域广袤,纵横万里,臣民众多,如沙似星呀,而要想管理好这么辽阔的土地,保护好这么多的臣民,却谈何容易,除了聪明睿智,更须得身具盖世神功,天下无敌才行啊!” 云舒儿不以为然地笑道:“嘻嘻!爹爹,您的功夫不是天下第一吗?等我把您的功夫都学到手了,也成了天下第一,看还有谁敢欺负我,欺负我的臣民!” 云牧天摇摇头,缓缓说道:“舒儿,你错了,其实,你就算学会学全学精了爹爹的本领,那也成不了天下第一。” “为什么?爹爹,您不是从来就没有输过,您怎么就不是天下第一了呢?” 云舒儿讶然说道,即儿,脑中念头一闪,眼光忽闪,颖悟地问:“爹爹,是不是因为天守派的那个大坏蛋秋怀慈吗?” 正文 第八十章:天下第一 “不错!” 云牧天点点头,喃喃地道:“舒儿,爹爹虽然有些手段,在江湖上也有一些名头,但却远非什么天下无敌,别人爹爹不清楚,但爹爹至少知道,天守派的秋怀慈,他的本领,就绝不比爹爹差上分毫,与爹爹至少也是在伯仲之间。” 云舒儿双眼发光,兴趣盎然地问道:“爹爹,娘说秋怀慈很厉害,您也说秋怀慈很厉害,难道秋怀慈就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您们比试过了吗?” “没有!” 云牧天摇摇头:“虽然爹爹与秋怀慈有过几次照面,但却没有真正动过手。” 云舒儿一脸失望地叫道:“唉!原来爹爹没有跟秋怀慈动过手呀,那您这么知道他很厉害啊!” 云牧天道:“爹爹虽然没有跟秋怀慈动过手,但爹爹却跟南宫龙一交过手,爹爹与南宫龙一曾经大战三天三夜,方才分出胜负来。” “南宫龙一!?” 云舒儿一愣,脑子里一阵迷糊,疑惑地问道:“爹爹,南宫龙一是谁呀?他有没有本事跟秋怀慈有什么关系呀?”她挠着头,眉头一蹙,撅着嘴,埋怨道:“哎呀!爹爹,您说话怎么东拉西扯,绕来绕去的,我都听不明白了。” 云牧天一个凝滞,停顿一下,尴尬一笑,呃!跟孩子说话,的确应该简单直接一点,他咳嗽二声,方道:“舒儿,呃,爹爹这么跟你说吧,南宫龙一与秋怀慈都是一代人杰,当年蜀山举办仙剑大会,尚在少年的秋怀慈与南宫龙一也恰逢其会,二人一路过关斩将,最后会师决赛,南宫龙一与秋怀慈苦战三日,最终惜败,你说,爹爹连南宫龙一都差点搞不定了,要是与玄门第一的秋怀慈真的动起手来,岂非胜负难料,所以呀,由此判定,那秋怀慈的手段,即使没有强过爹爹,但至少也绝不会弱于爹爹,是不是呀!” 云舒儿点点头,歪着脑袋,思忖一下,突地“啊”的一声,惊呼起来:“哎呀!爹爹,既然秋怀慈的功夫那么厉害,如果连爹爹也打不过他,他要是那一天要来王城欺负我们,那我们怎么办啊!” 云牧天点点头,道:“对呀!爹爹也是这样担心来着,幸得秋怀慈现在没有来找我们的麻烦,若是他万一那天心血来潮,不安好心,真的要找我们的麻烦,杀上门来,而爹爹又偏偏真的打不过他,到那时,那该怎么办呀!那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吗? 云舒儿见云牧天一脸的愁容,便嘻嘻一笑,在父亲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连忙柔声安慰道:“爹爹,您别担心,您就放心吧,不是还有女儿吗?我今后一定好好练功,我要是学会盖世神功,到那时我们就不用再怕那个大坏蛋秋怀慈了,他要是敢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就,我就打他个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说着,举起粉嫩的拳头,咬牙切齿地,做出威武霸气的样子。 “好、好、好!不愧是我云牧天的女儿,有志气,有志气!” 云牧天见女儿虽然爱闯祸胡闹,其实,却是大智若愚,现在见她乖巧懂事的样子,心头一暖,甚是感动,其心大慰,他忍不住低头爱怜地在云舒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脱口称赞起来,即儿,喃喃感慨道:“唉!女儿呀,你要知道,你生而成为我云牧天的女儿,既是你一生之所幸,亦是你一生之所不幸!” 云舒儿听了云牧天那有些绕的言语,脑子里又开始迷糊了 ,用力思索一下,一脸困惑地问:“爹爹,为什么呀?” 云牧天回道:“舒儿呀!你身为我云牧天的女儿,所幸者,你一生下来,就是公主殿下,未来的魔门圣教的继位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地位之尊贵,世人无出其右,此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万千宠爱;但同时,你身为我云牧天的女儿,所不幸者,那就是如今你所拥有的这一切好处,都是为父通过剥夺与杀戮而为你争取来的,所以,不管你愿意是否,你此生都不得不随时要直面仇恨、觊觎、背叛与杀戮,如影随形,至死方休!” 云舒儿小脑袋苦思了一下,小嘴一嘟,又不满地摇头叫了起来:“哎呀!爹爹,您怎么又跟我耍滑头,说的人家一点也听不懂呀!” 唉!真是让人头疼,跟一个九岁的孩子说这么深奥的道理,也难怪她会听不懂了,这的确有些太为难她了啊! 云牧天思忖一下,笑道:“舒儿啊!呃!爹爹这么跟你说吧!你呢,虽然是我云牧天的女儿,贵为魔门圣教的殿下,未来的储君,但是,在享受身份好处的同时,也会带来一些麻烦与烦恼,因为,你将是这天下之主,而在这世上有些人也有野心,也想做这天下之主,那么,这些人为了私欲,自然而然地便要想着对付你,杀了你,自己好称王做主了;另外,爹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为了争权夺利,称王称霸,有心无心,都杀了很多人,灭了很多族,可算是仇人如沙,遍布天下,因此,他们也无时无刻不想要着要杀了你这个魔门圣教的殿下与储君,为他们的族,他们的国,报仇雪恨,重震旗鼓。那么,于上种种,你这一生不管愿意是否,都将要在仇恨、觊觎,流血与杀戮之中渡过。所以,不管是为了天下臣民的福祉,还是为了自家的性命,你都必须得学会盖世神功,成为天下第一,因为只有你的武功成为了天下第一,这天下才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你,能够伤害到你的臣民,你的性命,知道吗?” 云舒儿思忖一下,脑中一亮,登时一片澄澈,点头叫道:“爹爹 ,爹爹,我这回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女儿这一辈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会有人想要害我,欺负我,而我只有学会很厉害的功夫,成为天下第一,才没有人能够伤害到我,欺负到我,是吧!” 云牧天暗自吁了一口气,脸露笑容,连忙点头:“对对对!爹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正文 第八十一章:赤链神诀! 云舒儿获得父亲的认同,欢喜之极,咯咯一笑,便问:“爹爹,您说的太有道理了,女儿也想学习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法术,成为天下第一,那样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可是,要学会这天下第一的功夫,哪有那么容易,连您的墨云刀都不是天下第一,那我要跟谁学,要到哪里去才能学到这天下第一的功夫呀?”她眼眸子一个骨碌,嘻嘻一笑,道:“哎!爹爹,既然,既然秋怀慈的武功那么厉害,不如让我去天守找秋怀慈,拜他为师吧!嘻嘻!” 唉!戏文看多了,这套路又来了,女儿呀!爹爹在这跟你说着性命攸关,生死存亡的大事,你能不能不要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好不好嘛!真是的!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的提议,一头黑线,随即眉头一皱,将脸一板,沉声呵斥道:“云舒儿,你能不能长点心,严肃一点,爹爹现在在跟你说着重要的事情,不许你嬉皮笑脸,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你再这样不正经,我、我就把你扔进这池子里去!” 云舒儿连忙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在云牧天的脸上,一个吧嗒,亲了一下,摸着父亲的脸,赔笑着,甜腻腻地叫道:“哎呀!爹爹,我跟您闹着玩的,说笑话呢,您还当真了,真是的,乖,不许生气,不许生气啊!乖!” 云牧天脸上装出来的恼怒,没能坚持三息,在云舒儿的甜蜜的攻势之下,立即缴械投降,脸上登时露出贱贱的微笑来,在女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轻抚着女儿的头发,柔声说道:“舒儿呀!你不是一直想要成为武功天下第一,想要欺负谁就欺负谁吗?那爹爹现在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爹爹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如今终于给你找到了一本武功秘籍,听说那密籍里面所记载的武功非常厉害,只要你修炼了它,爹爹向你保证,你的武功将来一定会惊世骇俗,成为天下第一的!” “真的!” 云舒儿虽然年龄尚幼,但云牧天与刀凝玉却一直将她当成魔教的储君来悉心培养,自云舒儿开智之始,就一直向云舒儿输灌有一些治国安邦的帝王权谋,生死存亡的处世之道,总之,说来说去,千条万条,最终在云舒儿的小小的脑袋里输灌了一条铁律,那就是要想在这血腥的世界生存下去,并且混的风生水起,长青不败,就一定要有非凡的手段,武功愈强越好,最好是所向无敌,既然有了这种固执的思想,加之孩子天生强烈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所以,让云舒儿对修炼仙法秘术,武功手段,很是痴迷,现在,当她听得父亲之言,想到世上真的有让人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而且就在父亲的手中,那么,若是自己修炼了,真的变成了天下第一,以后就可以嚣张跋扈,为所欲为,那该有多么威风,多么神气呀!想想都让人神往啊!那真是太让人兴奋了,她立即双眼发亮,一脸兴奋地叫了起来。 云牧天点点头,笃定地道:“当然是真的,爹爹怎么会骗你,现在秘籍就在你师父那里,只要你愿意,你现在就可以去修炼。” “我愿意,我愿意!” 云舒儿连忙欢叫了起来:“爹爹,我现在就要学,我现在就要学,等我学会了,成为天下第一,我们就不用再去害怕那个天守的大坏蛋秋怀慈了,而且,我还要去找那个大坏蛋秋怀慈,我要把他打的鼻青脸肿、呼爹喊娘、跪地求饶,看他还敢不敢威胁我们!” 云牧天见女儿聪明伶俐,俏丽可爱,一派的天真烂漫,他怜爱疼惜之余,突地心头一悸,兴奋之中,莫明地生出一丝哀伤来,他呵呵一笑,伸指刮了一下云舒儿那精巧的鼻梁,在云舒儿的额头连吻了几下,将脸贴在云舒儿的头顶,紧紧地搂住女儿,眼眶突地有些潮湿,稍顿,他收拾起有些唏嘘激动的情绪,稍稍松开一些云舒儿,低头温柔地说道:“舒儿,你现在还小,爹爹跟你说什么,你一时半刻还听不懂,但你一定要把爹爹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等你长大了,终有一日,你一定会明白爹爹今日的一片良苦用心的,知道吗?”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嗯!爹爹,你放心,我一定记得您说的话的。” 云牧天暗自一声叹息,道:“咱们现在就去找你师父?” 云舒儿嗯了一声,点点头。 云牧天便抱着云舒儿,站起身来,右臂一挥,撤了结界。 凝玉夫人早已等候在结界旁边,见到丈夫女儿,便冲着云牧天温柔一笑,伸手想要自云牧天的怀中抱过云舒儿,但被云牧天拒绝了。 云舒儿见到母亲凝玉夫人,便亲昵地喊了一声:“娘亲!” 凝玉夫人一笑,爱怜地摸了摸云舒儿的脸。 云牧天抱着云舒儿迈步先行。 凝玉夫人跟在一旁,稍顿,用密语传音笑问道:“天哥,您们父女俩都在说些什么悄悄话?说了这么久?” 云牧天淡淡地道:“讲道理!” 凝玉夫人“嗤”的一笑,娇嗔地道:“什么?讲道理!舒儿才多大,不过一个九岁的孩子,您跟她讲那些人生的大道理,她能听懂吗?” 云牧天默然,稍顿,轻叹一声,语带嘲讽地喃喃道:“我啰啰嗦嗦地说了大半天,其实,与其说,我是在给舒儿讲道理,不如说,我是在极力说服自己!” 凝玉夫人一愣,微呤,脸有忧色,轻声试探地问:“天哥,您是不是依然执意要让舒儿修炼赤链神诀?” “是!” 回答很干脆,很坚决。 凝玉夫人心中一叹,犹疑一下,轻声说道:“天哥,渭清源虽然将赤链神诀吹的天花乱坠,神乎其神,但毕竟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真正修炼过赤链神诀,赤链神诀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功夫,究竟有何神通,谁也没有见过,谁也不清楚,如果我们让舒儿贸然修炼赤链神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该怎么办呀?” 正文 第八十二章:用心、用心、用心!!! “不会!” 云牧天断然说道,神情非常坚毅,言语非常自信,但他的这份自信与坚毅,与其说是为了安定妻子,倒不如说是在安定自己。 凝玉夫人踌躇一下,忐忑地道:“天哥,舒儿她太少了,能不能等她长大一些,再让她修炼赤链神诀呀?” 云牧天摇摇头,反问道:“阿玉,赤链神诀乃是渭清源之物,非我所有,让舒儿修炼赤链神诀之事,我们可缓,但渭清源亦可缓?机会亦可缓?“ 凝玉夫人依旧蹙眉道:“天哥,舒儿是我们唯一骨血,是我们所有的寄托,我们的命,我们真的要拿她去冒这个险吗?” 云牧天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就算是口欲之福,也会有噎亡之危,更遑论修炼异法奇术了,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想得非常之功,必使非常之法 ,若使非常之法,焉有不冒风险之理?试问,这世上若要干成一件惊天之事,何处亦无风险?” 凝玉夫人知道云牧天心意已决,不可更改,便轻叹一声,忍不住低声喃喃地道:“您、真狠心啊!” “狠心!” 云牧天本就为即将要让女儿以身犯险去修炼赤链神诀而忧心难过,现在听得妻子的埋怨指责,登时火起,瞪着妻子,微怒道:“阿玉,你说的什么胡话,舒儿虽是你的女儿,难道她就不是我的女儿吗?她是你的心肝,难道她就不是我的宝贝吗?你关心她的安全,难道我这个父亲就不在乎她的生死吗?” 云牧天情绪有些激动:“阿玉,试问天下父母,哪一个不爱自己的孩子,但爱子须得其法,古语曰:慈母多败儿,我云牧天可不会像别人一般,只知将孩子养猪似的,喂养的白白胖胖的,而我云牧天却只想只愿我的舒儿,变的更加强壮,变的更加凶猛,待得来日,定让她成为一个纵横四海,睥睨天下,万邦宾服的一代雄主!” 云牧天依旧宣泄着心中的不满,续道:“是,我现在让舒儿贸然修炼赤链神诀,的确凶险了一些,对她狠硬了一些,但是,我这都是在为舒儿未雨绸缪,早做谋划,为的是让她在未来的路上,会走得更加自在、顺畅、得意,如果我们现在不对她狠一点,若像别家的孩子一般,顺其自然,疏于培育,任她散漫无为,孱弱不堪,待得来日,面对那些真正对舒儿狠心之人,她岂非只能任人宰割,唯死而已!” 云牧天见妻子刀凝玉被他一通语中含责地唠叨,神色滞凝,脸上微红,呈现出一丝尴尬来,登时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严肃,神色立即缓和些许,轻叹一声,柔声说道:“阿玉,我知道舒儿还小,让她过早承受这些凶险,对她实在有些不公,但是,你也清楚,舒儿不仅仅只是我们的女儿,她还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未来的圣君,自打她从你的肚子里生下来,成为我云牧天女儿的那一刻起,这就注定了她肩上必须承担的重责,她今后所要走的道路,她此生必须直面的牺牲与杀戮, 因为,这是她的命,也是我们的命!” 凝玉夫人聪慧睿智、深明大义、坚毅豁达、神思幽远,她自是明了云牧天的心意与苦衷来,也不反对丈夫的手段与做派,刚才只是心忧女儿安全,稍失方寸之下的一句牢骚罢了,此刻,见丈夫的情绪有一些激动,便一脸的歉然愧疚,冲着丈夫嫣然一笑,伸手牵住丈夫的那空着的手掌,在丈夫的掌心一捏,以示理解与安抚。 云牧天自是感知到妻子刀凝玉的柔情与善意,他心头一暖,柔情满怀,便亦是一笑,回捏了一下妻子的手掌,以示释怀。 稍顿,凝玉夫人迟疑着问:“天哥,您觉得渭清源这个人如何?“ “不可信!” 云牧天断然摇头,他浓眉微皱,目光澄澈地,缓缓说道:“我见过很多的恶人邪人,他们虽然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但却没有几人不爱其亲,不护其家的。但是,渭清源为了帮助一个外人,居然可以击杀自己的兄长,残害同门,毁其故居,捣灭本宗,无论如何,这颗心,该有多硬多狠多毒,而似他这般残酷冷血之人,连自己的至亲都可以舍弃,他又怎么可能真心去爱护一个外人呢?他可以出卖至亲师门,难道就不会出卖我们吗?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其悖离世俗伦常的行为背后,必定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他这么舍本地帮助我们,帮助舒儿,其背后一定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阴谋,只是我暂时还不知晓罢了。” 凝玉夫人对丈夫的分析,深表认同,点头问道:“既然您明知渭清源不怀好意,为何还要相信他,让舒儿修炼赤链神诀?” 云牧天唇角一翘,冷哼一声,目光灼灼地道:“渭清源不可信,但身为天守五圣人的玲珑仙子与玉阡乘夫妇是值得相信的,由他们锻造推演的赤链神诀是值得相信的,为了守护赤血三宝而默然虚耗了青春与生命的几代渭家人是值得相信的;而且,我猜测,渭清源即便对我们不怀好意,但那也是,是在舒儿修炼赤链神诀之后,他才会采取行动的,总之,让舒儿修炼赤链神诀的这件事情的本身,我认为是没有问题的。” 凝玉夫人问道:“虽然渭清源不安好心,但他若是真的帮助舒儿修炼了赤链神诀,于我们可算有恩,那您打算以后怎么跟他相处?” “相处!” 云牧天呵呵一声冷笑,即儿,脸色一沉,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丝狠辣与凶恶来,一字一顿,缓缓地沉声道:“既然明知渭清源心怀鬼胎,又何须养虎于侧,我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留后患,我已经阴使诡爻三等人,待得舒儿修炼赤链神诀,大功告成,他们会就送他上路的!” 凝玉夫人尽管早就猜到云牧天会这么冷酷决绝,但心中还是微凛,她素来心善,微一沉呤,轻声劝阻道:“一一一一天哥,如果渭清源让舒儿平安地修炼了赤链神诀,就是有恩于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些好处,放他一马,免得一一一一!” 正文 第八十三章:修炼神诀 云牧天一愣,眉头一蹙,默然不语。 凝玉夫人继续劝解道:“天哥,所谓盗亦有道,咱们虽然身份为魔,但心境亦不可为魔,不管怎样,这江湖道义,还是要讲的,渭清源即便不安好心,另有所图,但他终究是舒儿的师父,这师徒名份还在,情谊还在,只要他没有做出于我们于舒儿不利的事情来,咱们对他还是要以礼相待,以利相报的,不能仅凭猜测,妄加戕害。” 云牧天思忖一下,便点点头,一脸傲气,豁然笑道:“夫人所言极是,想我云牧天乃是魔门圣君,一方豪杰,行事一向磊落坦荡,光明正大,也不屑于干那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龌龊勾当,我答应你,只要渭清源不做出有损我魔门,危害舒儿之事,我一定好生待他,绝不亏负了他。” 凝玉夫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瞅着丈夫的眸光中泛着异样的光彩。 一一一一赞赏、崇拜、敬爱! 云舒儿嘻嘻一笑,问道:“爹爹,娘亲,您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能跟我说吗?” 凝玉夫人一愣,笑道:“你就喜欢瞎想,娘亲跟爹爹能有什么悄悄话了,还要瞒着你吗?” 云舒儿小嘴一撇,摇头叫道:“娘亲,您骗人,您跟爹爹嘴巴动来动去,我却没有听见声音,您们一定是在用密语传音说话,一定是不想让我知道的重要事情!” 云牧天这时截口笑道:“我的舒儿真聪明,对,爹爹的确是在用密语传音跟你娘亲说话,爹爹与娘亲呢,现在有些担心,害怕待会你跟你师父修炼仙法之时,你会畏难怕苦,哭鼻子呢!” 云舒儿连忙摇头叫道:“爹爹,娘亲,您们放心,我一定不怕苦,不怕难,一定能学会师父的神诀的,因为将来我还要上天守去收拾秋怀慈那个大坏蛋呢!” “哟!我的女儿,你居然还想打败玄门盟主仙道第一的秋怀慈呀!看来你的志气还真不小啊!” 凝玉夫人爱怜地瞅着女儿,语带调侃地笑道。 云舒儿重重地点点头,嬉笑着叫道:“那是,因为只有打败了天下第一,我才能真正地成为天下第一呀!” “呵呵!阿玉呀,你看咱们的女儿别看平日里胡作非为,疯疯癫癫的,其实脑子还是蛮清楚,还是挺会算计的嘛!” 云牧天冲着妻子凝玉夫人瞥了一眼,扁扁嘴,嘿嘿笑道。 凝玉夫人便跟着舒心地轻笑了起来。 “哎呀!爹爹,您、您怎么骂我,您这是在诬蔑编派我,我才没有疯疯癫癫呢!哼!一一一一” 云舒儿连忙翻着白眼,气呼呼地纠正。 云牧天夫妇二人就笑的更欢了。 云牧天夫妇与女儿,一路说笑着,转瞬走进了隐藏在云牧天书房墙根后的密室内。 密室筑造于地下,甚是宽阔,灯火通明,床椅俱全。 诡爻三与渭清源已经等在了那儿。 云牧天用密语传音吩咐诡爻三几句,诡爻三瞥了渭清源一眼,苦笑着,满脸无奈与遗憾地,微微摇了摇头,就出去了。 云牧天放下云舒儿,牵着女儿,冲着渭清源微微一笑,神态甚是恭敬地问道:“渭先生,让你久等了,舒儿修炼仙法之事,请你费心了?” 渭清源点点头,低头伸手爱怜地捏捏云舒儿的粉嫩的小脸蛋,笑道:“舒儿,你怎么样?” 云舒儿仰头笑问道:“师父,听爹爹说,你有一本武功秘籍,修炼之后,能让人天下无敌,是真的吗?” 渭清源点点头,反问道:“是真的,那你想不想成为天下第一?” 云舒儿连忙点头欢叫道:“想、想、想!!!” 渭清源点头道:“好!那师父现在就让你修炼赤链神诀!”说罢,自怀中掏出一本蓝皮封面的武学古籍来,封页上霍然写了“赤链神诀”四个金色隶体大字。 渭清源冲着云舒儿一笑,将手掌一摊,掌中的“赤链神诀”便似水泡一般,缓缓漂浮起来,待得漂浮至云舒儿的面前,便停滞不动了,凝立在虚空之中,就像被一只无形之手托着一般,端的神奇。 云舒儿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眸稀奇地瞅着“赤链神诀”,伸出手臂,欲取未取的,瞅向渭清源,确定地问了一下:“师父,修炼赤链神诀之后,我真的会是天下第一吗?” 渭清源笃定地点点头,柔声一笑,指示道:“把书打开!” “等等!” 凝玉夫人此刻却忍不住出言相阻,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渭先生,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渭清源瞅了一眼凝视着他,表情严肃,神色略显紧张的云牧天与刀凝玉,淡然一笑,宽慰地道:“圣君夫人,您们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转即,神色一敛,沉声告诫道:“云盟主,我知道您们关心舒儿,但是待会无论出现何等情况,还请您们一定要镇定,不要妄动妄言,免得干扰了舒儿的修炼,让她走火入魔,出现凶险,切记切记!” 云牧天夫妇一愣,连忙点头,那瞅着渭清源的眼眸中满是祈求拜托之意。 渭清源冲着目光不停地在大人的身上打转的满是问询的云舒儿,又点点头,以目示意。 云舒儿这时没有一丝犹疑,伸出手指,轻轻捻住了书籍封面,轻巧地一翻,打开了赤链神诀秘籍,她探头一瞅,神色一个凝滞,惊诧地叫唤起来:“哎呀!师父,师父,书上怎么没有字呀!”然后,连忙将书一翻到底,只见书页全是白晃晃的一片,连一撇一划也不得见。 云牧天与刀凝玉极目一瞅,见古籍上的确没有字迹,便神色大变,狐疑地对视了一眼,极想上前仔细查看,却又不敢,怕影响女儿修炼,引起祸端。 渭清源不慌不忙地指示云舒儿:“舒儿,咬破你的右手中指,将血滴在书籍的首页上,用你的神血破了书籍的封印,如此,书页上自会印显出字迹来。” 正文 第八十四章:神链初现 “嗯!” 云舒儿遵照师训,连忙咬破手指,挤了几滴鲜血,淋在了赤链神诀的首页上,那鲜血一沾上书页,便“咝”的一声,侵入了纸张内,消失不见,书页如昔,洁白如雪,但几息之后,那赤链神诀却突地闪烁着金光,金光闪烁了三下,待得金光消失,洁白的纸张上便印显出清晰的字迹来,笔走龙蛇,苍劲厚重。 云牧天与刀凝玉对视一眼,虽然表情淡定,眼中却泛出异彩。 云舒儿见到白纸上有了字迹,便嘿嘿一笑,欢叫了起来:“师父,师父,真的有字,呃!师父,你说,为什么我的血可以解开神诀的封印啊!” 渭清源瞅了一眼也在探询地盯着他的云牧天夫妇,对云舒儿笑道:“因为你是天体神格,赤链神诀的命定之主!” 云舒儿笑道:“真的吗?” 渭清源笑着点点头,道:“你现在就将神诀背下来,开始修炼!” “嗯!” 云舒儿点点头,便聚精会神,一心一用,开始翻阅神诀,记忆内容,她天资过人,记忆惊人,一目三行,她连续默记了几遍,就将神诀内容一字不差地背咏了下来,而待她将神诀内容记下之后,那神诀古籍却突地燃起一股青烟,居然慢慢地化成一丝灰烬。 云牧天与妻子见了书籍的变化,心中又是微凛。 云舒儿闭着眼晴,将神诀默背了一遍,睁开眼睛却见神诀书籍自燃而没,大吃一惊,诧讶地叫道:“哎呀!师父,书籍怎么烧起来了呀!” 渭清源笑道:“舒儿,书籍只是神链的外壳,既然神链已经认主,进入了你的心里体内,自然就不需要外壳了,你现在坐到床上去,盘坐静息,气运周天,遵照书上的文字图谱自头至尾,慢慢自行修炼,师父和你爹娘会在旁边陪着你,为你护法,护你周全的。” 云牧天与刀凝玉连忙一笑,异口同声地在一旁点头叫道:“舒儿,乖,听师父的话,坐到床上去,安心练功,爹爹娘亲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守护你的,你放心吧!” 云舒儿虽然顽皮泼辣,但其实却是乖巧懂事,现听得父母师父的吩咐,便嘿嘿一笑,点点头,叫道:“嗯!爹爹、娘亲、师父,我听你们的,您们就放心吧!”说罢,便爬上了石床,盆腿而坐,双掌虚空互握,双眼紧闭,口中默念神诀,开始专心致志地修炼起赤链神诀来。 云牧天、刀凝玉与渭清源便站在屋子三角,一起发功,催发出雄浑的内力,在屋内布下一个结界,罩住了整个密室,将云舒儿保护起来,免得她受到外部杂音的干扰,影响修炼。 一会,那在一旁为云舒儿护法的云牧天、刀凝玉与渭清源三人,心头俱是一震,他们那紧盯着云舒儿的眼眸,登时暴睁,因为他们瞅见那盘坐在床上,正在闭目修炼赤链神诀的云舒儿,就像一颗夜明珠一般,衣服下的身体居然散射出现了一层莹莹的金色红光,红光包裹云舒儿,渐渐的由弱渐强,尔后,竟变得极极明亮,让人刺目。 如此,又过了片刻,云舒儿原本盘坐于床,静心修炼,谁知身子居然就像孔明灯一般,慢慢地漂浮起来,待至浮升到密室的中央,悬空一停,体内所散发的金光竟闪烁起来,金光闪烁数下,随着铮的响起一声金属之声,尔后,云舒儿体内的金光不见了,但周身凭空却出现了一根链子,链条细长,拇指来粗,尤如黄金打造一般,链节清晰,节节相扣,样式精巧,闪烁金光,端的好看,而更让人侧目的是,那链子此刻就像一条有生命的灵蛇似的,围着云舒儿周身快速缠绕游走,游动之时,链身闪烁着火花,竟然行成了一个金色链球,将云舒儿包裹其中,护个严实。 神链!神链!神链!!!一一一一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一一一一赤血神链!赤血神链!赤血神链不是传说,赤血三宝也不是传说,一一一一它们、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真实存在的;娘亲,娘亲,赤血三宝是真实存在的,您在天之灵,若是有知,应该瞑目了!呃!赤血神链,赤血三宝!啊哈哈哈!啊!一一一一 渭清源虽然脸上波澜不惊,冷凝如水,但嘴角微微抽搐,魔怔似的定定地盯着包裹着云舒儿的赤血神链,双眼闪烁着带着一丝癫狂的灼热的光芒,心里已是思潮澎湃,山呼海啸,由于激动,眼眸里竟泛起了微潮。 云牧天与刀凝玉盯着包裹着云舒儿周身的,那光彩夺目的赤血神链,一愣一愣的,有些晃神,随即心智一敛,夫妇对视一眼,眼中登时流光溢彩,唇角微翘,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来。 云舒儿依然闭目修炼着赤链神诀,这般的,又过了片刻,她的眉心突地出现了一个亮点,亮点隐闪了三下,亮点之中,骤然闪射金光,金光赤红夺目,亮点其状甚圆,形成一个光孔,而那赤血神链好似受到了光点的感应与召唤,游走的骤然快速,如此几圈之后,神链数闪,竟虚化成了一道金光,金光灵蛇入洞一般,自云舒儿的眉心的光点之处,慢慢地钻进了云舒儿脑袋与体内,在云舒儿的皮肤上幻化出一个个神秘的文字,那些文字又组成了一条条神链,闪烁金光,灵蛇附体一般,在云舒儿的皮肤中游走,这般的游走了几圈,神链闪了数下,便隐没不见了,而待得神链隐没,云舒儿的身子在空中缓缓平躺,仰卧着,即儿,又水泡似的,凌空虚移起来,转瞬,自行平稳地躺在了石床上。 渭清源盯着床上的云舒儿,怔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他暗舒了一口气,便冲着云牧天夫妇淡然一笑,微微点头,率先收掌,撤了结界。 云牧天与刀凝玉也跟着收回了掌力,撤了结界,即儿,快步上前,冲到床前,俯身探视云舒儿。 凝玉夫人见女儿云舒儿双眼闭着,呼吸均匀,睡着了一般,此刻,除了她眉心之处,留下了一个倒三角的赤艳如血,极极醒目的别致图案,在她身上便再也找不出一丝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的痕迹来,她仔细地查看着女儿的身子,眉头一蹙,疑惑地问:“先生,既然神功已成,舒儿、一一一一她为何不醒?” 云牧天也连忙问道:“对对对,渭兄,这是何故呀?” 渭清源笑道:“云兄,嫂夫人,舒儿虽说是天体神格,神链的命定之主,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修为尚浅,骤然让她修炼如此神技,必定辛苦,她现在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她睡一会,待会自会醒来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凝玉夫人微舒了一口气,神色一敛,正了一下衣冠,躬身下拜,向渭清源施了一个大礼,态度异常恭敬地谢道:“先生对鄙女,舔犊情深,授技大恩,我夫妇二人感激涕零,没齿难忘,云刀氏先在此谢过先生了!” 云牧天也嘿嘿笑道:“渭兄,大恩不言谢,您的情兄弟记下了,往后您有何吩咐,尽管开口,云某但凡力之所及,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渭清源连忙敬请凝玉夫人起身,呵呵一声,摆摆手,对云牧天叫道:“云兄,嫂夫人,您们太见外了,渭某乃是舒儿的师父,传授技艺,乃是本分,理所应当,您们就不必客气了。”说罢,指了指床上的云舒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云牧天与刀凝玉便点点头,与渭清源平息静气地坐在床边,定定地盯着沉睡之中的云舒儿,各怀心思,默默等候。 一炷香过后。 云舒儿的眼睑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她一骨碌地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有些迷糊地瞅了云牧天等人一眼,转瞬便醒过神来,冲着云牧天、刀凝玉、渭清源各自甜腻腻地叫喊了一声,然后,疑惑地问道:“爹爹、娘亲、师父,您们怎么都在这里呀?” 云牧天三人一愣。 随即,凝玉夫人仔细地瞅着女儿,微诧地问:“舒儿,你、刚才发生的一切,难道、一一一一你都不记得了吗?” 云舒儿漆黑晶亮的大眼眸转了几圈,脑子念头急闪,几息时间,她的眸子一亮,笑着叫道:“啊!爹爹、娘亲,我、我记得,我好像跟师父修炼赤链神诀来着,我、怎么学着学着,就睡着了呢?”即儿,便对渭清源,陪着小心地问:“师父,我、一一一一刚才有没有学会赤链神诀呀?” 渭清源点点头,手臂在空中一挥,手掌里便多出一面铜镜来,对云舒儿笑道:“你自己瞅瞅,看脸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舒儿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见到眉心的赤色图案,咦了一声,连忙用手一擦,可非但没有抹去图案,图案受到挤压,反而闪烁起光芒来。 云舒儿被这神奇精美的图案給震住了,吃惊不少,她一脸疑惑,诧讶地问着渭清源:“师父,一一一一我额头上的是什么东西呀?为什么我擦不掉?” 渭清源笑道:“傻孩子,你眉心的赤色图案,乃是赤血神链的链徽,现在你已经修炼了赤链神诀,赤血神链已经种在了你的体内,生了根了,你现在是器人合体,功法一身,这世间,除了你自己,已无人能自你体内取出赤血神链,更遑论修炼了,自今往后,得赤链神器神技者,唯你无二啊!” 云舒儿想了一下,点点头,问道:“师父,我明白了,既然神链已经种在了我的身体里了,神链很是安全,但是,我若是要跟人打架,遇到危险,我要怎么样才能从我的身体里取出神链,跟人决斗呀?“ 渭清源道:“徒儿,让赤血神链认主,与你人器合体,只是修炼赤链神诀的第一步,至于您要如何自身体里如意地取用赤血神链,那就要看你今后如何修炼,取用神链了。” “嗯!师父,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练功,争取早日释放出赤血神链来!” 云舒儿点点头,认真地问:“师父,赤血神链真的很厉害吗?我会成为天下第一吗?” 渭清源笃定地点点头,正颜回道:“会。一定会的!” 云舒儿眼睛忽闪忽闪的,又问:“我要是学会了赤血神链,能打败大坏蛋秋怀慈吗?” 渭清源一愣,即儿,点点头,嘿嘿笑道:“能!别说秋怀慈,就算是整个三界,也将无人是你敌手!” 云舒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想到自己学会了赤链神诀,将来会是天下第一,真是高兴坏了,不禁拍掌跳了起来,咯咯咯的,欢笑不已。 云牧天夫妇见了女儿云舒儿那高兴的样子,真是孩子心性,天真烂漫,无奈地摇摇头,唇角一翘,不禁莞尔。 渭清源对云牧天拱手道:“圣君,小殿下如今链种已定,要想神功大成,往后只需潜心修炼即可,渭某尚有要事,急需处理,就此告辞!” 云牧天微讶,问道:“渭兄,大恩未谢,您怎能离去!” 渭清源哈哈一笑,语带调侃地道:“云兄,我渭清源乃是贪财之人,您的好处,它日我定会前来索取的,您放心吧!” 云牧天略做思忖,亦是一笑,点头道:“嘿嘿,既然渭兄要务在身,那兄弟也就不强留您了,舒儿跟爹爹一起,送送师父!” 云舒儿不舍,上前牵住渭清源的手指,噘嘴叫道:“师父,我还有好多事情,要跟您说,您怎么就要走呢?” 渭清源笑道:“舒儿,赤血神链乃不世神功,你要好好修炼,过得半月,师父定会回来看你。”说罢,亦向云牧天一家告辞,抬足先行。 云牧天连忙牵着云舒儿一路相送,直将渭清源送出了混天王城,一家人方才折回紫玉宫。 正文 第八十五章:玄门天守 乌云如墨, 狂风大作, 暴雨倾盆, 聚水成瀑。 风雨中的黄昏, 黄昏中的天守诸峰, 一一一一晦暗、寒凉、飘渺。 小岚峰, 天守诸峰之一, 天守六杰之一的老六南藏玉,正静坐在他的竹墨斋的东厢房的最末的那间卧室里打坐修炼。 此刻,在南藏玉的头顶上空,虚空凝立着五颗玉珠,珠子分为五色,红绿白黄紫,颜色对应五行,珠子在空中,缓缓移动着,不停地演变着星图。 那是南藏玉的成名法器“断流珠”。 有一年,中州暴雨,引发大涝,黄河即将决堤,危急时刻,南藏玉扔下了一颗修行的珠子,堵住了缺口,救下了开封府的全城百姓,世人故叫他的法器玉珠叫“断流”,天下闻名。 南藏玉宁神静息、闭目养神,稍顿,他突地眉头一轩,双眼暴睁,霍地站起身来,举手在头顶快速地一旋,将空中的玉珠纳入了身上,即儿,手臂冲着右边的墙壁一伸,五指骤张,激发出一股内力,登时将墙壁上的竹墨剑吸到了手中,然后,身子一闪,没入虚无之中,几息之后,人便出现在十里之外的山道上。 南藏玉一瞥,便见前方的坡道上,有一个人正匍匐在泥水里,微抬着头,艰难地向前爬行着,不,那还算不上爬行,应该算叫挪动,像一条虫子那样挪动,那么让人揪心。 南藏玉手臂向上微举,一颗避水珠自其掌心浮升到距头顶一丈的空中,登时四周几十丈的天空就像一把无形的大伞给撑着了一般,再也无一滴雨水,淋到自己与那地上的人的身上。 南藏玉缓缓上前,走到那个正在泥水中挪动的人的跟前,蹲下身子,一瞅,便见对方乃是一个青年,模样倒也俊朗,只是眼睛深陷,面黄肌瘦,憔悴不堪。 南藏玉暗使神力,将青年的体内探查一遍,心中又是吃惊,又是奇怪。 既不是天守的人,内力又稀疏平常,功夫连天守的一个门童都比不上,居然闯过天守的三道结界,而不被人发觉,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南藏玉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潜入天守?什么目的?” 那青年见到南藏玉,晦暗的眼中立即一亮,他抬头瞅着南藏玉,嘴唇张了一张,却没有说出话来,随即,艰难地自怀里哆哆嗦嗦地摸出了一块玉佩来,递给南藏玉,顿了一顿,方用嘶哑的声音,嗫嚅着,断断续续地说道:“玲、玲咙、玉佩,请您交给,秋、怀、慈!”说罢,便晕厥过去。 南藏玉仔细地瞅了一眼玉佩,收入怀中,便提住青年的腰带,身子一闪,便将青年带回了竹墨斋。 南藏玉叫来第子若重、若轻,指着床上的青年,用疏离的声音,吩咐道:“你们把他带去洗洗,换件干净衣服,给他喂一颗养元丹,等他醒了,就叫我。”说罢,双手负背,动作潇洒地进入内室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翌日,天还未亮,若重就在屋外敲门。 南藏玉正盘坐在床上,听得声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走出卧室,问道:“是不是醒了?” 若重点点头:“师父,弟子本来不敢打扰您休息的,只是昨天您带回来的那个人,夜里梦魇了,一直在叫喊着掌门的名讳,哭哭啼啼,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而且他说的叫的,似乎是与天守,天下的安危有关,而他醒来之后,又挣扎着要见掌门,不依不饶,疯癫似的,弟子,见事有蹊跷,所以………。” 南藏玉微微点头,抬步即行。 青年在若轻的柔声安抚下,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正拘谨地坐在桌前,眉头紧蹙,想着心事,见到一个样貌端正,气度儒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脸露笑意,弯腰额首。 南藏玉瞅着青年,见他虽然面黄肌瘦,嘴唇干裂,但此刻精神稍长,便淡然一笑,温言问道:“你怎么样?” 青年点头恭敬地回道:“晚生身无大碍,谢谢前辈关心!” “鄙人姓南名藏玉,道号流珠上人,在天守排行老六。” 南藏玉嘿嘿笑着,问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青年回道:“我姓渭,渭河的渭,单名一个宁字!” 南藏玉点点头,思忖一下,说道:“小兄弟,我有一事不明,想要向你请教,希望你能据实相告?” 渭宁笑道:“南前辈,您有什么事,尽管问吧,但凡所知,但凡可言,渭某一定真诚相告!” 南藏玉神色一敛,定定地盯着渭宁,缓缓地问道:“渭兄弟,天守是什么来头,想必你亦有所耳闻,想我天守,其武功虽不敢说天下翘楚,但也绝非等闲,而这护山大阵,更是了得,护门结界,外人只要触碰,立即会受到反击,可你即非天守弟子,武功吗?说的唐突,又稀疏平常,更没有异宝在手,南某实在困惑,你昨日是如何突破我天守护山结界,连过三关,而不被发现的?” 渭宁点点头,反问道:“南前辈,还记得昨日我递给你的那块玉佩吗?” 南藏玉一愣,点点头,便掏出渭宁的玉佩,还给了渭宁,瞥了玉佩一眼,狐疑地问:“是、因为这个吗?” 渭宁爱惜地擦擦玉佩,点点头,笑着反问道:“南前辈,您知道这是谁的玉佩吗?” 南藏玉淡笑着摇摇头。 渭宁一愣,讶然叫道:“啊!南前辈,原来您不识得这个玉佩呀?它可是您们天守以前的大圣人玲珑仙子锻造的,它叫玲珑玉佩!” “什么!这是玲珑仙子锻造的玉佩?” 南藏玉眉头一跳,神色一敛,盯着渭宁手中的玉佩,颤声问道:“你、你能将玉佩再给我瞅瞅吗?” 渭宁又将玲珑玉佩递给了南藏玉。 南藏玉将玲珑玉佩拿到手里,尤如捧着圣物一般,神态恭敬之极,他摩挲着玉佩,低头细看,即儿,手中暗自催发真气,将真气输入了玉佩之内,玉佩登时闪烁着蓝色荧光。 正文 第八十六章:等待 稍顿。 南藏玉收回内力,将玉佩还给渭宁,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淡笑道:“小兄弟,原来这块玉佩里面注入了本派先贤玲珑仙子的真气,因为玉佩里面的内力与天守结界的神力相溶,所以,你才能无所阻碍地闯过护山结界,进入天守。” 南藏玉又停顿一下,问道:“噢!对了,小兄弟,你怎么会有玲珑仙子的玉佩?” 渭宁神色一敛,道:“南前辈,玲珑玉佩乃我家传之物,至于来历,相信秋掌门会知道的,晚辈此番上山,乃是找秋掌门帮忙的,玉佩就是见面的信物。” 南藏玉微愣,淡笑道:“小兄弟,真是不巧,掌门师兄受黎山老母之邀,参加金华会去了,不在山上,你若想要见他,须得在这里等待一些时日!” 渭宁一愣,连忙一脸着急地问:“那秋盟主,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南藏玉摇摇头:“不好说,少则三五天,若是有重要事情耽搁了,那就说不定了,一年半载不回来,也是有的!” 渭宁那明亮的眼眸一下就黯淡了,脸色有些阴翳,他对南藏玉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 南藏玉见了渭宁一脸的失望与着急,想起昨天他在雨中的泥水里爬行的样子,想必渭宁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事,长途跋涉,过于疲劳,方致如此,他一向热情善良,急人之难,于是,轻轻一笑,道:“渭兄弟,你若是有什么急事,需要援手,不妨跟南某说说,南某若是力之所及,必定不会置之不理,袖手旁观的!” 渭宁心事重重,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前辈高义,渭宁感激不尽,只是渭某之事,唯有秋盟主帮得,别人是使不上劲儿的,所以,我的事情只能跟秋盟主亲禀,还望前辈海涵!” 南藏玉又是一愣,咦!居然要向秋师兄亲禀,只能秋师兄帮他,究竟什么事情,这么紧要,难道果如若轻所说,这个少年的事情,真的关乎着天守与天下的安危吗?他思忖一下,便对渭宁笑道:“小兄弟,既然你的事情如此紧要,不如这样吧,我回头将你的玲珑玉佩的图像显影给掌门师兄,掌门师兄若是识得玲珑玉佩,知晓玉佩的来历,觉得你的事情紧急,说不定马上就会赶回来的,你说如何?” 渭宁眸中一亮,脸有喜色,点头不止,连连叫道:“好好好!这法子可行,这法子可行!” 南藏玉摆摆手,笑道:“小兄弟,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要随缘随势,着急也是没用的,你就安心在山上等着,顺便把身上的伤痛治好,将身体养好,你的事情,我会上心的,掌门师兄要是回来,我一定带你去见他,你就放心吧!” 唉!事已至此,不如此,又能怎样,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呃!真希望秋怀慈瞅见了玲珑玉佩之后,能记起玉佩的来龙去脉,记得天守对渭门的职责来。 渭宁连忙点头谢道:“好好好!有劳前辈了,有劳前辈了!” 南藏玉又与渭宁闲话几句,吩咐若重、若轻:“你们好生照顾渭公子,不可懈怠!”即儿,便向渭宁告辞。 渭宁连忙相送,陪着南藏玉走出内室,站在院门口,目送着南藏玉离去。 渭宁见不到秋怀慈,只能在天守干等,为了驱散心中的郁闷,加之,年青人潮气蓬勃,好奇好动,他上得天守的翌日,就在若重、若轻的陪伴下,在天守四处走动,如此,真是大开眼界,深受震撼! 天守地界,主峰名曰天守,故有天守一派,有名附峰,七十二座,无名之山,不计其数; 天守诸峰,山势高翘,松枝斜出,山顶时没于云雾之中; 山上古木森森,怪石林立,奇花异果,涓流成瀑; 林角崖边,溪畔空中,猿吼鹿鸣,鹰啸鹤鸣; 在许多山峰的空阔之处,亦有大片的建筑,而在这些建筑之中,最气派辉煌的要数天守主峰天守峰的房子了,大殿厅室,院落雅居,青石铺地,檀木为柱,青砖碧瓦,雕梁飞檐,墙高院深,几进几出,屋外是道幡飘飘,屋内是檀香袅袅。 天守诸峰,处处皆有修炼之人,或舞枪弄棒,或腾挪飞行,或御器驱物,或推图布阵,他们男女老少,五官端正,精神饱满,一袭青衣,腰系黄带,道髻素束,在清风艳阳,钟鸣鼓瑟之中,修炼着各自的神技,端的是道骨仙姿,飘逸潇洒,颇有出尘之气。 渭宁见识了天守瑰丽磅礴的风光,精妙绝伦的技艺,真是大开眼界,感概良多,不时地询问着陪同的若重与若轻。 若重木纳寡言。 若轻活泼开朗,伶牙俐齿,能言善道,说话生动形象,凡能言之事,对渭宁有问必答。 且等且急,且看且咦。 渭宁就这般在天守度过了二日。 第三日。 上午。 渭宁枯坐在一个凉亭里,极目远眺着天守山脉,只是,此刻,他早已对天守失去了兴趣,想着此行的目的,前途莫测,真是度日如年,烦躁不安。 秋怀慈啊秋怀慈!您去了哪里了,您怎么还不回来呀!您快回来吧!求求您了,等我将渭清源那个畜生交代的事情办了,我还要去救怜儿呢!秋怀慈,您快回来吧!求求您了!老天爷,我也求求您了,快让秋怀慈会来吧! “紫玲儿,紫玲儿,哎!你慢点跑,你慢点跑,我都跟不上了,你这么着急干嘛!你快松开我,我的手腕都被你拽痛了!真是的!” 一个模样俏丽,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急快地上向前跑着,后面还拽着一个同龄少女,后面那个五官娟秀,身材微胖的少女,显是跑不动了,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娇嗔道。 紫玲儿却毫不松懈,依旧跑着,咯咯笑道:“芊芊,我平日叫你少吃一点,可你就是不听,这不,长胖了吧!跑不动了吧!你要是不听我的,还是那么嘴馋,将来要是长成一个大南瓜,我看你还怎么修炼仙法?怎么嫁人?” 正文 第八十七章:二个小姑娘 “要你管!我嘴馋又怎么啦!我就要吃,想吃就吃!我胖了又怎样,等我学会了仙法,我可以用法术把自己变得苗条起来!” 芊芊一个撇嘴,杏眼一瞪,不以为然地叫道。 紫玲儿无奈地摇摇头,哂笑道:“傻瓜!你的身子要是变胖了,就成了你的本相了,就算你会仙术,可以把自己变瘦,但你能时时把自己变瘦吗?你要知道,时时施展法术,那可是极极耗费精神与神元的哟!那样,长年累月的,你非得把自己耗死不可!“ ”真的!怎么会这样,我以为学会了仙法,就会无所不能,原来也有办不到的事情呀!哎呀!要死了,要死了,以后不能再嘴馋了,最近的确长胖了,再这样胖下去了,以后,就真的招人讨厌,嫁不出去了。“ 那个女孩不爱美,那个姑娘不爱俏,谁不希望自己长的是苗条若柳,亭亭玉立的。 单纯天真的芊芊听了紫玲儿之言,一愣,大吃一惊,即而,脸色一变,很是忧愁害怕,不由得哀叫了起来。 ”五味令人口爽,为逞口腹之欲,暴饮狂食,是我们少女美貌的毒药,芊芊,你若是不想自己变成一个猪,其丑无比,以后吃饭的时候,最好要控制一下你的嘴巴哟!“ 紫玲儿轻笑着沉声说道,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嗯!“ 芊芊后怕地点点头,即而,站住了身子,手臂用力一甩,挣脱了紫铃儿的拽拉,揉了揉手腕,跺了跺脚,撅嘴不满地叫道:”哎呀!铃儿,你怎么冒冒失失,疯疯癫癫的,你这是要干嘛!我要把院子打扫了,要把神像擦了,还要给师父他们洗衣服,完了,还要修炼法术,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都快要忙死了,你却突然跑过来,二话不说,把我拉到这里来,你究竟有什么事嘛?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嘛?“ 紫铃儿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瞪着芊芊,惊诧地问:”夜疏城收了那么多的弟子,光身边亲近的就有几十个,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呢?他们都不干活吗?说!他们是不是欺负你,都把活赖给你了?“ ”嗯!“ 芊芊撇撇嘴,瞅着紫铃儿,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什么!” 紫铃儿眼睛瞪的就像一对铃铛,柳眉一竖,一脸怒容,撸起衣袖,一副找人拼命的架势,口中大叫起来:“狗东西!居然敢欺负我紫铃儿的姐妹,也太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了吧,看我不去拾倒拾倒他们!” 芊芊连忙神色紧张,一把抓住紫铃儿,摇摇头,犹疑一下,轻叹一声,低声喃喃地道:“铃儿,其实,也不能怪师兄师姐他们,他们也不是存心要欺负我的,而是、而是我表哥折翎师兄,他说我在家里娇生惯养,好吃懒做,一身的毛病,他为了锻炼我,改造我,让我变成一个优秀的人,才命令众师兄师姐这么对我的!” “什么!夜疏城的大弟子折翎是你的表哥?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紫铃儿不由跳了起来,惊诧的眼睛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今个儿什么日子,诡异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什么情况呀!这是一一一一? 芊芊一想起英俊能干的折翎表哥,脸上登时露出钦佩、爱戴、迷恋的表情,心里甜甜的,暖暖的,花痴似的嘿嘿一笑,喃喃说道:”你以为呢!如果没有折翎表哥的帮忙举荐,资质平庸,散漫懒惰的我,怎么可能上得了天守,成为堂堂天守六杰之一的老四剔骨手夜疏城,夜大侠的门下弟子呢!“ 呵!夜疏城冷漠孤僻、沉默寡言,整天板着一张僵尸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是天守与奄冲那个老怪物并列的奇葩之一,拜这样无趣的人为师,一点意思也没有,要是让我做他的徒弟,我早就一脚把他揣到茅坑里去了,还六杰呢,大侠呢,看把你美得,哎!芊芊,你真是太堕落了,对自己真是没有一点要求啊! 紫铃儿一脸无奈地盯着芊芊,调笑道:”芊芊,看你一副满足开心的样子,看来你还是乐于被他们虐待嘛!“ 芊芊连忙摆手,脸色一沉,依旧苦哈哈地叫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虽然表哥与师兄师姐他们对我的本意是好的,可是,要是天天用这种方式锻炼我,我那受得了,假以时日,我非得一命呜呼,尸骨无存不可。铃儿、铃儿,你一向聪明伶俐,鬼点子多,你快给我想想办法,救我于水火之中,好不好嘛?“说罢,用哀求的眼光盯着紫铃儿,一脸的期待。 紫铃儿怜悯哀伤地瞅着芊芊,摇摇头,拍拍她的肩膀:”唉!妹妹,我原以为是外寇入侵,没想到是内鬼作祟,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的事情,我帮不了,你还是万事小心,自求多福,早做打算吧!“ ”唉!连你也帮不了我,看来我这次真的是死路一条,在劫难逃了。铃儿,你有空下山一趟,给我定一口棺材吧,要楠木的,免得临了,手忙脚乱,死得难看!“ 芊芊眼神黯淡下来,轻叹一声,一脸的生无可恋。 ”哎!芊芊,别这样,干嘛灰心丧气的,你的日子虽苦,但只是暂时的,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其实,生活还是有盼头的!“ 紫铃儿上前搂住芊芊的肩膀,诡异地一笑,压低了声音在芊芊的耳边问道:”芊芊,你知道我把你拉来是干什么吗?“ 芊芊摇摇头,疑惑地道:”你古灵精怪、花样百出,我那知道你心里的打算?“ 紫铃儿放开芊芊,定定地盯着芊芊,突地神色扭捏羞涩,双手捂面,定定站着,上身却扭来扭去,摇晃着,口里发出嗤嗤的声音,吃吃而笑。 唉!看这样子,一定又是春心荡漾,想男人了! 芊芊翻着白眼,双手叉腰,歪着脑袋,斜盯着紫铃儿,稍顿,探询地问道:”呃!姐姐,是不是遇到了好事了,又是那个青年才俊敲开了你的心扉,让你在这里春心荡漾,痴情癫狂呀!“ 紫铃儿嗤嗤笑着,稍顿,便收拾一下心情,放下手掌,盯着芊芊,脸颊绯红,目光炙热,声音微颤地,一字一顿地,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芊芊,我、我把你拽来,那是因为,我们的,一一一一秋怀慈,他、他回来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真是太好看了 啊!一一一一 芊芊听了这个消息,身子一颤,心灵大受冲击,震撼不已,她双眼睁得就像一对铃铛,定定地瞪着紫玲儿,唇角抽搐着,脸色数变,一愣一愣的,魔怔了一般,稍顿,她突地一个蹦跳,尖叫了起来。 紫铃儿见了芊芊的反应,完全的意料之中,她上前双手握住芊芊的双手,一起蹦跳着,二人涨红着脸,眼眸发亮,欢笑不已,那个兴奋激动啊! 二个小姑娘嬉笑着,完全没有发觉近旁三丈开外的凉亭中的渭宁,渭宁将二个小姑娘的话听了一个仔细,见了芊芊那过激的反应,倒被吓了一跳,即儿,很是不能理解,不就是要见一个人么,至于这么激动吗? 渭宁轻笑着摇摇头,随即,心头一震,神色一敛,不对!刚才那个铃儿说什么来着?一一一一秋怀慈,他、他回来了,这、这是真的吗?我没听错吧!要是秋怀慈真的回来了,那就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紫玲儿与芊芊欢笑着,蹦跳着,稍顿,紫玲儿便停了下来,叫道:“芊芊,咱们别只光顾着高兴了,你快跟我来吧!免得错过了见人的时辰,”说罢,便牵着芊芊一溜烟地向崇明台跑去。 渭宁一笑,连忙悄悄地尾随着。 一会,紫铃儿与芊芊来到了天守大殿前的崇明台,隐身在了一片花卉之中,神情又是兴奋,又有些紧张地,眼勾勾地凝视着崇明台的广场上。 广场上正站着二个人,一个是南藏玉,另一个乃是一个青年,青年长得玉树临风,气度不凡,端的俊朗,二人正在低声说着话儿,不时点头轻笑。 芊芊见到了广场上的那个青年,心中胆怯,犹疑一下,嗫嚅着道:“铃儿,咱们放下手头的事情不做,私自来这里偷窥掌门,是不是有些不妥呀!不如,一一一一我看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胆小鬼,开弓焉有回头箭,既然来都来了,干嘛还要回去呀!再说了,这里不是还有我师父与你的折翎表哥么,出了事,他们会罩着我们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紫铃儿眉头一蹙,瞪着芊芊,啧的一声,微斥道,见芊芊还是一脸的忐忑,便嘻嘻一笑,诱导着她:“芊芊呀!秋怀慈呢,他虽然是我们的掌门,每天与我们近在咫尺,但是,他位高权重,日理万机,不是随便什么人什么时间都能见到的,而似我们这些小角色,要见他一面,更是难如登天,现在呢,你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你的意中人了,难道你要白白浪费机会,就此放弃吗?”说罢,冲着芊芊眨眨眼睛,狡黠地笑着,一脸的调侃与戏弄。 “讨厌啦!铃儿,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没脸没皮的,一点也不害臊呀!什么意中人,我对掌门那是崇拜敬仰好不好,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有什么不良企图似的,真是的!” 芊芊脸颊登时一片绯红,艳若朝霞,神情扭捏,她瞪着紫铃儿,伸手在对方的腰肢上掐一把,呸了一声,低声啐道,即儿,羞涩地低声辩解:“其实,我还小,不懂得事情还有很多,我对掌门从来没有别的想法,我对掌门纯粹只是好奇而已,因为,从小到大,我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掌门怎样怎样,掌门如何如何,总之,掌门是极好极好的,这般的,久而久之,让我对掌门在心里很是仰慕憧憬,所以,我从小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要见见掌门,看看掌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有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 ”欲盖弥彰,转移重心!“ 紫铃儿啧啧二声,撇撇嘴,鄙夷地斜睨了芊芊一眼,嘟咙着道:”芊芊,你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好遮掩的,像秋怀慈这样了不起的男人,这天下的女人,那个不喜欢?你喜欢他,那是你的荣幸,你若是不喜欢,那是你有病!“说罢,紫铃儿便将脸凑近芊芊,低声说道:”哎!芊芊,你是没有见过秋怀慈,不知道他的风采,我见过二次,秋怀慈长的那叫一个一一一一,啧啧!这么跟你说吧!你表哥折翎长的好看吧,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潇洒俊朗,可是,比起折翎来,秋怀慈长得又不知要好看多少倍了,芊芊,我没骗你,真的,秋怀慈长得真是太好看了,可好看了!“ 折翎表哥在家里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秋掌门居然比折翎表哥还要好看百倍,那、那掌门不知又该长得有多英俊啊! 芊芊奇心大炽,疑惑地问:”真的吗?“ 紫铃儿神色笃定,重重地点点头,她脑中立即映现出秋怀慈的模样,登时双手捂在胸口,微仰起头,微眯着眼,口里嗤嗤而笑,她羞涩腼腆痴迷,一脸的花痴相。 渭宁在后面的树荫中将紫铃儿与芊芊的对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见了她俩情窦初开,迷恋掌门,一腔的痴傻,甚是有趣,若非强力忍耐,他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南臧玉与青年说着话儿,却突地转脸瞅着紫铃儿等人藏身的地方,喝斥道:”你们三个小鬼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给我滚出来!“但他眉目含笑,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三个?明明二个,哪来的三个呀? 紫灵儿一愣,见被发现了,迟疑一下,不得不畏缩着走出了花丛,当她一个回头,发现了身后的,目光闪烁地盯着她们的,一脸讪笑,神色尴尬的渭宁时,一怔,随即,想起渭宁有可能偷听了她们的少女的秘密,脸色大变,又羞又怒,于是,恨恨地剜了渭宁一眼,便牵着芊芊,气呼呼地快步走向了广场中央。 紫铃儿与芊芊走到南臧玉与青年的跟前,连忙讪笑着行礼。 ”见过师父,折翎师兄!“ ”师叔好!大师兄好!“ 折翎惊诧地瞪着芊芊,脸色一板,沉声喝道:”你这么来了?你不好好修行,跑这里来干嘛!这里是你一个末名弟子能来的地方吗?“ 芊芊受到斥责,垂眉低目,脸色时青时白,窘迫之际,羞愧欲泪。 正文 第八十九章:秋怀慈 紫玲儿拽了一下芊芊,将芊芊护在身后,她身子一挺,眉头一蹙,冲着折翎叫道:“折翎师兄,芊芊是我硬拽来的,要怪就怪我好啦!不许你吓唬她,欺负她!” 呃!这话从何说起一一一一 紫铃儿虽然上山不久,但机灵泼辣,小嘴又甜,甚得南藏玉的欢心,成为宠徒之一,如此人物,谁敢得罪!况且,芊芊终究是我的表妹,在师叔面前做做样子而已,那会真的为难于她了。 折翎瞥了紫玲儿一眼,冲着芊芊一笑,柔声问道:“芊儿,我听说你最近老是胸闷头晕,不思饮食,是不是太累了?” 芊芊见折翎柔声询问,态度和缓亲切了许多,心里阴霾一扫而空,她展颜一笑,脸色绯红,点了点头,即而,又摇了摇头。 南臧玉瞥了芊芊一眼,转盯着紫铃儿,沉声问道:”你这个鬼丫头,是不是听说掌门要回来了,便拽上芊芊来找掌门的呀?“ 紫铃儿连忙一脸的无辜,摆着手,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师父,您冤枉铃儿了,我和芊芊就在附近玩耍,谁知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却撞见了师父与折翎师兄,我们怕师父怪罪,所以,就躲起来了。“ 南臧玉一愣,转即,一笑,道:“你们二个鬼丫头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迎接掌门吧!不过,你们俩待会可要机灵一点,掌门一向豪爽阔绰,他要是一高兴,说不定会有好处给你们的!” 真的! 二个小姑娘登时双眼发光,一脸的兴奋。 紫铃儿上前双臂抱住南臧玉的一只手臂,摇晃着,冲着师父嘻嘻一笑,甜腻腻地叫道:“师父,您真好,您真好!” “去去去!少跟师傅来这一套,你这个惹祸精,你不在我面前扯谎骗人,师父就阿弥陀佛了!” 南臧玉故意板着个脸,呵斥道,但目光慈祥怜爱,心里对爱徒的亲近之举,却是喜欢的。 渭宁上前向南臧玉与折翎躬身施了一个大礼,恭敬地叫道:“渭宁见过南大侠与折翎大哥!” 南臧玉温和地笑道:“既然渭贤侄也来了,那就跟我们一起迎接天守秋掌门吧!” 渭宁求之不得,连忙点头,一脸喜色。 紫铃儿瞅着渭宁,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她松开了师父南臧玉的手臂,双手负背,掂着脚度步到渭宁的身边,与渭宁并列而立,侧弯着身子,自下往上,斜睨着渭宁,她顿了一顿,趁着南臧玉等人一个不注意,突地出手如电,在渭宁的腰间重重地掐了一把,即而,冲着渭宁哈哈二声,嫣然一笑,亲切热情地问道:“渭大哥,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呀!你刚来的吧?你也是上天守来拜师学艺的吗?” 紫铃儿气恼于渭宁的偷听,存心报复,下手甚重,渭宁突地受到袭击,痛的他差点叫了起来,他侧脸惊诧地瞪着紫铃儿,见紫铃儿亦自定定地盯着他,一脸怪笑,目光挑衅,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哎!不管是不是存心,偷听别人的隐私,本来就是自己不对,再说了,好男不与女斗,自己怎好更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何况,对方还是南藏玉的爱徒呢!算啦!就当得了一个教训,自认倒霉呗! 紫铃儿对渭宁稍作惩戒,怨气尽消,她见渭宁瞪着她,微微摇头,一脸无奈,她就像打了一个胜仗似的,心里那个开心,她拍拍渭宁的肩膀,嘻嘻一笑,爽朗地说道:“渭大哥,你上天守来,若是为了拜师学艺,那你最好投入我师父门下,我师父不但功夫厉害,而且,他老人家性子也是极好的,对弟子们一向关怀备至,疼爱有加,你要是做了他老人家的弟子,他一定不好亏待你的!” 嘿嘿!是吗?你师父也许的确很好,但是,有了你这个睚呲必报,泼辣大胆的女娃子做师妹,我非得被你折磨得早夭不可。 渭宁淡然一笑,心里想着。 南藏玉听了紫铃儿之言,甚是高兴,面上却对紫铃儿,微斥道:“铃儿,渭宁是客,不许胡闹!” 紫铃儿一愣,冲着渭宁撇嘴一笑,哦了一声,便回到了南藏玉的身边。 稍顿,南藏玉神色一敛,对紫铃儿告诫道:“徒儿,你掌门师伯马上就到了,在他面前,你可不许胡说八道,放肆无礼,知道吗?“ 哦! 紫铃儿乖巧地应了一声。 渭宁听得南臧玉之言,一愣,连忙收敛神色,微仰着头,顺着南臧玉的目光,神情专注地遥望着东方。 转瞬,随着数声清越明亮的鹤鸣,有几只仙鹤自东方缓缓地飞翔而来,而在仙鹤的绕飞之中,亦有一人凌空虚步,闲庭踏步,徐徐而来。 此人乃是一个男子。 只见他身子修长,腰身挺拔,额头宽阔、剑眉斜翘,鼻梁挺直、皮肤白皙,一双眼眸又圆又亮,犹如星辰,深邃澄澈,目光专注柔和,加之,他唇角天然带翘,表情似笑非笑,似喜非喜。 他青丝如墨,长至及腰,距离发梢,八寸之处,被一根细细的绸带一系,一袭白衣,不染纤尘。 清爽、舒缓、飘逸、而又带着一丝干练。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文治武功号称天下第一的玄门盟主天守掌门秋怀慈是也! 秋怀慈来到崇明台,缓缓地降落在南臧玉等人的面前。 南臧玉等人连忙行礼。 ”恭迎掌门师兄!“ ”恭迎掌门师伯!“ ”见过秋掌门!“ 秋怀慈脸上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来,他微一挥手,示意众人免礼,然后目光清水一般,扫视着南臧玉等人,当他瞅到渭宁时,目光一个凝定,随即,冲着渭宁微微额首。 渭宁连忙拘谨地一笑,向秋怀慈点点头,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内心紧张之极。 渭宁见秋怀慈举手投足,转眸顾盼,无不透着一股特殊的气质。 恬淡、柔和,但又沉凝,就像水,但那水不是死寂的,柔弱的,而是在宁静之下,却涌动着一股巨大凶猛的力量,让人不觉想要靠近、亲近他之时,却又感受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压迫感,让人不敢轻慢。 这就是王者之气,贤者之气,让人远而不疏、亲而不怠! 芊芊骤然亲见到了秋怀慈真人,见到了心中一直仰慕崇拜敬爱的人,也感受到对方那摄人的迷人的高贵气质,她定定地盯着秋怀慈那精致俊雅的面容,傻愣愣的,魔症似的,只觉得心如鹿撞,狂跳不已,她眼眶潮湿,手心冒汗,神思恍惚,身子颤抖,摇摇欲坠。 折翎在一旁见芊芊眼勾勾地盯着掌门,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神态异常,他眉头微蹙,便上前握住芊芊的手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诧讶地问:”芊儿,芊儿,你怎么啦?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 芊芊对折翎的问话充耳不闻,直待折翎着急地连问了几遍,方才终于回过神来,她轻啊一声,即而,神思不属地瞅着折翎,迷糊地摇了摇头。 紫铃儿瞅着芊芊那失魂落魄、呆傻痴愣的样子,抿嘴暗笑,早忘了她自己初见秋怀慈时的怂样,暗自慨叹着。 唉!死丫头,瞧你那怂样,有点出息好不好,这还是初见,若是让你天天陪伴着秋怀慈,你岂不得非要疯癫不可! 秋怀慈也察觉了芊芊的异样气息,他瞅了芊芊一眼,微愣,便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来,倒出一颗赤红的丹药,对芊芊点头示意:”小丫头,把嘴张开!“ 芊芊一怔,即而,便听话地微张了嘴巴。 秋怀慈暗运玄力,掌中的丹药,便自动飞了起来,落在了芊芊的口中。 芊芊将丹药轻轻吞下,稍顿,她顿觉有一股滋润雄浑的真气在胸腔弥漫开来,延至四肢百骸,让她精神骤长,身子轻盈,似要飞腾一般,周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折翎见表妹芊芊一个刚入门的,才智平庸,功夫不入流的末流弟子,居然会蒙受掌门赐丹,而且还是那种锻骨塑体,出凡入仙的极品仙丹,真是福缘深厚,更难得掌门的一片怜爱,他欣喜万分,激动不已,连忙向芊芊示意,颤声叫道:”芊儿,还不叩谢掌门赐丹之恩!“ 芊芊只是憨直,却不蠢笨,她愣了一下,自是明白这是这么一回事,心里也是激动感激,双眼含泪,连忙上前要向秋怀慈跪拜道谢。 秋怀慈右手掌心朝上,微微抬手,制止了芊芊的叩谢,温言笑道:”小丫头,我身为掌门,让你们这些后辈弟子,提升功法,茁壮成才,乃是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芊芊觉察到有一股无形的大力托住了她的身子,让她怎么也跪不下去了,她试了几下,只得作罢,便嗫嚅着道了几声谢,退在一旁,一双大眼眸,忽闪忽闪着,不停地偷瞄着秋怀慈,脸色绯红,心如鹿踹。 紫铃儿见芊芊得了这么大的好处,眼热羡慕不已,脑中念头飞转,突地上前,双手捉住秋怀慈的一只手腕,轻轻摇晃,嘻嘻一笑,撒起娇来:”掌门师伯,掌门师伯,铃儿也是天守的弟子,您身为掌门,要不偏不倚,爱宠均沾,你既然给了芊芊仙丹,您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颗呀?“ 芊芊、折翎、渭宁见紫铃儿主动向秋怀慈索要丹药,实在是太大胆了些,不禁脸色微变,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南臧玉瞅着爱徒,脸上露出笑意。 ”好!“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爽快地自瓷瓶里倒出了一个仙丹,递给了紫铃儿。 紫铃儿连忙将丹药扔进口里,运功炼化,稍顿,体内也出现了与芊芊一样的变化,经络疏通,精力暴长,身子说不得的舒服。 秋怀慈瞅着紫铃儿脸上细微的变化,知其已经将丹药的力量尽收体内,心中嘉许,甚是喜欢,但面上却是神色微敛,淡然问道:”紫铃儿,听说你仗着你师父的宠爱,经常到处闯祸,此事可也属实?“ 南臧玉一愣,别过脸去,手指不停地揉揉鼻梁,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紫铃儿一怔,见秋怀慈虽然面淡如水,不憎不怒,但那瞅着她的深邃恬淡的眼神中,自有一股摄人之气,压迫着她,使她惧怕顺服,她神色一敛,连忙跪在地上,低下了脑袋,一脸愧疚地,嗫嚅着道:”掌门,我错了,铃儿下次不敢了!“ 秋怀慈淡然一笑,柔声告诫道:”小丫头,你很聪明,也有胆气;聪明是一件好事,有胆气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聪明与胆气要用在正途上,要用来匡护正义,保护弱小,绝不能是用来肆意妄为,调皮捣蛋的,知道吗?“ 南臧玉连忙在一旁沉声叫道:”掌门师伯的教诲,你可听清楚了?“ 紫铃儿点点头,神色一敛,目光坚毅,磕头叫道:“师伯教诲,铃儿谨记在心,铃儿终生绝不做那为非作歹,伤天害理之事,铃儿一定要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好人!” ”你记住就好!‘ 秋怀慈一笑,手臂微抬,用真气扶起紫铃儿,即而,转头吩咐南臧玉:“六师弟,你带这几个小辈自去忙吧!”然后,对渭宁道:“渭公子,你跟我来吧!”便迈步先行,领着渭宁走进了天守的崇明殿。 正文 第九十章:赤血三宝的由来 天守峰, 崇明殿, 听雨轩, 别情院的东厢书房内, 书房左边墙上挂了一副字画,图是傲雪寒梅,图轴的右上角有跋,楷书小字:自古大道出磨砺,守得初心无别情;北面靠墙有一个竖立的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有竹简的,有锦帛的,也有宣纸的;东边窗下的长条桌上,有琴一把,名曰‘清角‘,乃黄帝之物,’清角‘的旁边的一个小小立几上,置放着一个青铜炼制的博山炉,博山炉里正燃着用松果壳制作的香,淡淡的白烟自博山炉炉顶的云雕的缝隙里袅袅而出,清香四溢;窗台上摆放着一盆墨兰,叶色嫩绿,精神抖擞,生机盎然。 秋怀慈为渭宁斟了一杯碧螺春,便坐于南向位,一面品茗着茶叶,一面与渭宁闲聊着,稍顿,他神色一敛,盯着渭宁,问道:“渭公子,你的事六弟已经告诉我了,你能将你的玲珑玉佩让我看看吗?” 渭宁点点头,连忙将玲珑玉佩双手奉上。 秋怀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玲珑玉佩,即而,便自怀中取出一块与渭宁的玲珑玉佩的成色与造型一般无二的玉佩来,他双掌各握一块玉佩,暗自使用玄力,当真气注入了二块玉佩之时,转瞬,二块玉佩竟同时发出了蓝色的荧光,而且荧光闪烁着,互相辉映,就像二个老朋友在打着招呼一般。 ”嗯!没错,的确是玲珑玉佩!“ 秋怀慈见了二块玉佩的异状,唇角一翘,微微点头,他撤了玄力,玉佩中的蓝光消失了,他将渭宁的玉佩还给了渭宁,收起自己的玉佩,缓缓地道:“渭公子,既然你持有本派先贤玲珑仙子的信物,那么贵派与玲珑仙子必有情义,与天守也自有渊源,你今番上山,凡有所请,不妨直言,秋某一定人物不吝,酌情相助!” 渭宁听了秋怀慈之言,无异于允诺了他,大喜过望,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来,随即,他心念一闪,连忙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神色一敛,一个凝神,思忖一下,于是,便按照渭清源的意思,将玲珑玉佩与赤血三宝的关系,渭门灭门之祸,以及他的来意,斟字酌句,平心静气,娓娓道来: ”秋盟主,渭某今番上山,的确有要事相求,而要想将事情说个清楚,此事还得自天守先贤玲珑仙子说起。 八百年前,贵派的先贤玲珑仙子与其夫君,也就是当时贵派的第七十一代掌门玉阡乘大人,二人率领三界英豪,在龙涎滩围剿了昊天魔君之后,便将天守掌门之位传给了弟子祥风,自此,归隐山川,不问世事。 玲珑仙子与阡乘上仙离开天守,游历天下,济困四方,次年,途中不想碰到了同门师姐韩妍雪。 韩妍雪以前为昊天魔君所挟所囚,无奈委身于贼,尔后,昊天魔君伏诛,韩妍雪虽被无罪而释,但世人谓之不贞,对其多有非议与责难。 那日,玲珑仙子途中遇到韩妍雪之时,韩妍雪正在受人唾骂欺凌,百般侮辱。 玲珑仙子一向正直热情,更是长情之人,最是见不得别人蒙难受苦,何况还是同门师姐。 玲珑仙子大怒,赶跑了歹人,亦知韩妍雪自离开天守之后,众叛亲离,无人理睬,颠沛流离,无处栖身,着实可怜,便与丈夫商量,二人决定,逐将师姐韩妍雪带回了欢喜谷。 早年,韩妍雪与玲珑仙子在天守一同学艺之时,她本就倾慕爱恋阡乘上仙,后来因为玲珑仙子的出现,加之昊天魔君的作祟,使她错失挚爱,而经过昊天魔君之辱,更使她无颜面对阡乘上仙,她原本以为此生她与阡乘上仙再无瓜葛,哪知后来,这转来转去的,竟能回到了阡乘上仙的身边,她心中的喜欢,那真是无可名状! 韩妍雪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加之与昊天魔君待在一起又沾染了邪气,更是害怕孤独,受人遗弃,因此,在欢喜谷之中,她虽然感念玲珑仙子的恩情,无奈终究无法抵挡阡乘上仙的魅力,旧情复燃,心生邪念,于是,趁着玲珑仙子离谷之际,居然使用手段勾引阡乘上仙,谁知,事与愿违,却遭到了阡乘上仙的拒绝与呵斥,并且,还被阡乘上仙擅自逐出了欢喜谷。 韩妍雪遭到了阡乘上仙的拒绝,自认为受到了羞辱,因爱生恨,存心报复,便蛰居在欢喜谷外,伺机而动。 如此,转眼几十多年过去。 阡乘上仙与玲珑仙子的长子玉衡幽长大成人,韩妍雪见到了玉衡幽,骤生异心,利用美色,构陷勾搭,居然让单纯朴实的玉衡幽爱上了她,二人逐成好事,后来诞下一女,此女便是玉翘。 韩妍雪与玉衡幽成婚生女,本就不安好心,她生下玉翘之后,便领着丈夫,抱着女儿,寻得机会,擅自闯入阡乘上仙的生辰宴会,当众哭诉着对阡乘上仙的爱慕与相思,叱骂着阡乘上仙的绝情与残酷,宣泄着命运对她的戕害与不公,尔后,竟然冷厉决绝,挥剑自刎,香消玉损了。 玉衡幽突然遭受如此惊变,猝不及防,深受打击,更是不能接受韩妍雪的横死,一时搂着妻子的尸身痛不欲生,嚎啕大哭,呕血不止,憾然而亡。 韩妍雪以身为引,设计制造了一件玉门惨案,目的就是报复阡乘上仙,给玲珑仙子夫妇留下一个耻辱,更恶毒的,她想要这个耻辱,随着玉翘小姑娘的诞生,而永远地存在,永远地折磨着玲珑仙子与阡乘上仙。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玲珑仙子夫妇虽然遭受了丧子之痛,但二人心胸宽阔,性情豁达,并不以玉翘为耻辱,反而认为是上天对她们错误的补偿,她们将对韩妍雪的歉疚及对儿子玉衡幽的思念转化为更深的爱来养育教导玉翘,如此,待到玉翘成年,他们还亲自为孙女玉翘挑选了夫婿,而这个孙女婿就是南海璇玑山的一个叫白清宗的小宗门的公子白耀礼,并且,为示宠爱与期望,玲珑仙子还亲自锻造与推演了‘赤血三宝’,赠给了玉翘夫妇,作为陪嫁之礼!“ 秋怀慈此时插口问道:”什么是‘赤血三宝’?“ 渭宁一愣,即而回道:”‘赤血三宝’就是二件神器,二套功法;神器分为一个锁宝箱,一支示心兰;二套绝世功法,一套就是‘支天神诀’,另一套就是‘赤链神诀’;‘支天神诀’锁于锁宝箱之内,至今无人能够开启箱子,取出’支天神诀‘,而‘赤链神诀’得以另置,可以随时修炼。锁宝箱、示心兰、以及二套功法,它们合称‘赤血三宝’?“ 正文 第九十一章:三宝与渭门 秋怀慈点点头,淡然一笑,问道:“后来怎样了?” 渭宁停顿一下,续道:“玲珑仙子将孙女玉翘嫁给了白少主,原以为就此了却了一桩心事,功德圆满,哪知玉翘婚后的第二天晚上,白清宗却遭到了留香宗的偷袭,白清宗除了玉翘仙子与丈夫白耀礼不知所踪,就只有玉翘的贴身丫鬟跟其丈夫渭氏,一一一一也就是我的先祖,身负重伤,得以逃生!” 秋怀慈微愣,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留香宗之所以偷袭白清宗,自是为了抢夺‘赤血三宝’,那么,你的先祖之所以逃得性命,恐怕必是受到了玉翘郡主所托,为她护送‘赤血三宝‘的吧?” ”对!“ 渭宁点点头,道:”我先祖抢回了“赤血三宝”,逃出白清宗之后,便回到了欢喜谷,面见了玲珑仙子。玲珑仙子知晓真相,伤心欲绝,勃然大怒,夫妇二人冲上了流云峰,灭了留香宗,尔后,便四处找寻孙女玉翘仙子与其婿白少主,可惜,一直没有下落。也许是因为白少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心中终究存着希望与念想,又或许是害怕睹物思人,惹人心伤,玲珑仙子见到了我先祖手中的’赤血三宝‘,却并没有将‘三宝’收回,而是在南海择了一个无名小岛,将‘赤血三宝’藏了起来,她见我先祖忠义,在征得我先祖的同意,双方便立下盟誓,由我渭家世代看护‘赤血三宝’,等待白少主耀礼少爷或者白氏的后人前来取宝,并且以八百年为限,若是白氏未曾现身,限满之后,届时‘赤血三宝’将归置天守,由天守弟子研习,造福苍生,而作为对渭氏忠心护宝的回报,‘赤血三宝’归置天守之时,渭流门也将一同并入天守,成为天守一脉,其身份地位,所取之物,亦与天守诸脉,一般无二。“ 秋怀慈微微点头,问道:“渭公子,你此番来我天守,难道是因为护宝限至,要将‘赤血三宝’归置天守吗?” “不是!” 渭宁缓缓地摇摇头,即而,犹疑一下,低声嗫嚅道:“秋盟主,很是抱歉,八百年来,白氏一直没有现身,前来取宝,按照渭门与玲珑仙子的约定,再过一月,渭门看护三宝的期限已至,‘赤血三宝’亦该归置天守了,可是、可是一一一一!”他神色凝滞,脸颊微热,面有愧色,嘴唇蠕动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秋怀慈眉头微蹙,问道:“是不是事情有变?” 渭宁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他站起身来,离开座位,走至秋怀慈面前,突地双膝一屈,跪伏在地,低着头,用微颤的声音沉声说道:“秋盟主,实不相瞒,一一一一其实、其实就在十天以前,渭门遭人血洗,”赤血三宝“已被贼人夺取,渭宁这次上得天守,乃是来向天守求援的,希望秋盟主您能秉承大义,心怀天下,怜恤渭门,主持公道,帮我渭门夺回圣物,报仇雪恨!”他想起圣物被夺,山门被毁,亲人或逆教附贼,或被残杀,或被劫持,真是惨不忍睹,摧心裂肺,登时咬牙切齿,虎目欲裂,悲愤伤心,泪流满面。 ”什么!‘赤血三宝’被夺?何人所为?“ 秋怀慈自南臧玉口中得知渭宁上山之时的狼狈之状,现在听说了’赤血三宝‘之事,便隐隐地猜到了结果,但如今自渭宁口中得到确认,还是剑眉一轩,面色微凛,讶然问道,即而,他连忙站起身来,上前扶起渭宁,柔声说道:“渭公子,你请起来,坐下说话,坐下说话!“他安抚了渭宁几句,见渭宁归坐,他便也回到了座位上,饮了一杯清茶,轻咳一声,方问:”渭公子,你能否将三宝被夺之事,事无巨细地跟我说说吗?“ 渭宁抹去眼角的泪水,吸吸鼻子,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一个凝神,方才缓缓地将月媚儿如何出现在安然山,又如何地勾搭他,又如何地假装怀孕骗得他的信任,又如何装病让他惊惶失措,妄动邪念,又如何哄他开启圣洞,后来,月媚儿又是如何率领贼人夺取了‘赤血三宝’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秋怀慈,但他的这番说辞,都是渭清源耳提面命一遍一遍地让他背咏的,遵照渭清源的意思,该细则细,该略则略,该增则增,该减则减,把所有罪责都推在了月媚儿的头上,至于他渭清源的过错与罪孽,却是只字不提,一笔带过。 渭宁将‘赤血三宝’被夺之事说完,便微低着头,脸色阴郁,一言不发,心里那个尴尬,刚才为了把所有罪责推给月媚儿,为了表现出月媚儿的阴险狡诈,他是完全将他自己描述成一个贪恋美色,天真愚蠢之人,可他渭宁也是有自尊,有人格的呀!谁愿意在别人的眼中扮演一个混蛋,而如此的不堪呢!可是,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呢?想想被渭清源劫持的,不知近况的怜儿,为了护得她的周全,别说让他渭宁自贬自损了,就是让他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他也心甘啊! 唉!其实,时至今日,造成他如此悲惨境地的,都是渭清源那个畜生给害得,闹的啊! 渭清源,我渭宁今日所受之耻辱,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你加倍奉还! 渭宁想起渭清源就嘴角抽搐,恨得牙根发痒,他眸中风雷涌动,杀气隐隐,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秋怀慈瞅着渭宁一脸的窘迫,想起他的冲动糊涂,心里没有一丝轻贱,眸中反而满是怜悯与同情。 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伊水佳人,幽香在握,哪个男儿不喜欢?哪个男儿不动情?哪个男儿不犯迷糊呢?渭宁的爱没有错,只是他爱错了人,遇到的竟是月媚儿这样的女人。月媚儿是什么样的人,撇开人品不论,单就容貌风度而言,那可是风情万种,妩媚无双啊!面对这般魅惑妖艳的女子,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个情愫初荫、血气方刚的少年男是可以抵挡得住呢! 正文 第九十二章:秋怀慈的叮嘱 秋怀慈暗叹一声,问道:“你可知那月媚儿是何许人也?” 渭宁道:“我打听了一下,听说她一一一一是魔门圣教的人,地位尊贵,其它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嗯!其实,月媚儿乃是混天圣教魔门圣君云牧天麾下魔家四将之一,也是魔门四宗红袖宗的宗主,其人才貌双全,武艺高强,是一个极其厉害的角色,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啊!” 秋怀慈喃喃感慨着,即而,盯着渭宁,沉声问道:“渭公子,渭流门看守三宝已近八百年之久,一向太平无事,为何临了却出了岔子,渭门之中,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你可有查出什么端倪来吗?” 神思敏锐,心细如发,一眼就看出事情的症结所在,一语中的,不愧是一代人杰啊! 渭宁钦佩地瞥了秋怀慈一眼,沉呤一下,说道:“其实,造成渭流门今日之惊变,这说来说去,都是我二叔渭清源惹来的。” 秋怀慈唇角一翘,剑眉微轩,问道:“什么!内奸居然会是你的二叔,那他对渭门究竟又做了什么龌龊之事了?” 渭宁犹豫一下,轻声辩解道:“其实,我二叔渭清源也算不得内奸,他也不是存心要残害宗门的,只因他无意中犯了一个错误,才给渭门招来灾祸的!” 秋怀慈问:“此话何解?” 渭宁道:“渭流门自建宗以来,就有一个铁定的门规,凡入渭门,除了掌门及个人,因特殊之事,不得不暂时离山,余者不得外出,更遑论外居了。可是,凡事皆有例外,我二叔深受家父宠溺,他少年时却获允得以离山游历,求仙问道,后来拜入蜀山门下,修道学艺。我二叔在蜀山一呆就是几十年,成年之后,便在蜀山找了一个情人,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师姐程素衣。我二叔很是喜欢程素衣,也很信任她,时间久了,二叔便将渭门的秘密告诉了那个女人。我二叔原以为程素衣是一个正派善良的女子,没想到她却是一个贪名逐利,不择手段的卑劣之徒。程素衣有一个远房表叔早年委身魔门,是魔门中一个极有权势的人,那表叔见程素衣有些手段,就一直想要拉拢程素衣,而那程素衣心怀异志,野心勃勃,自觉呆在没落的蜀山,不会有好的前程,早生叛心,当她听到了渭流门的秘密之后,便寻的一个由头,离开了蜀山,暗投了魔门,并且,将渭门的秘密告诉了她的那位表叔,作为进身之资。正因为有了程素衣这个女人的缘故,渭门的秘密才不幸被泄露了出去,如此,也才有了后来月媚儿率领魔徒袭击我渭流一门,夺取‘赤血三宝’的惨祸来!“ 秋怀慈问道:”你二叔渭清源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渭宁摇摇头,微低下头,叹息一声,沉声说道:”一一一一我、二叔,他、老人家在这次守山护宝的血战中,也遭了月媚儿的毒手,不幸殒命了!“ 尽管心里恨极了渭清源,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但为了取信秋怀慈,渭宁说到渭清源之死时,脸上装出了悲苦之色,还拼命地挤出二滴眼泪来,当他表演完了,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惊诧,想他自己以前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没想到如今编起谎话来,是一溜一溜的,连自己都快要相信了,这真是物是人非,形势逼人啊! 秋怀慈沉呤一下,盯着渭宁,缓缓地说道:”渭公子,保护天下苍生,维护人间正道,乃是我天守的职责所在,分内之事,更何况‘三宝’丢失,若是被魔道利用,不但事关本派先贤玲珑仙子的清誉,天守的清誉,更是关系到天下的安危,百姓的福祉,所以,渭流门的事情,我天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渭宁听得秋怀慈如此一说,无异于允诺了他,报仇有望,脸上一喜,感激不尽,连忙起身,躬身拱手,点头称谢。 秋怀慈淡然一笑,豁然地摆了摆手,请渭宁坐下,亦问:“渭公子,秋某说话一向喜欢直来直去,虽然现在‘三宝’有失,但是,渭门忠心护宝的功劳,却不能抹杀,既然当年玲珑仙子与渭门有约,八百年之后,护宝期满,渭门亦将并入天守,成为天守一脉,如今护宝期满,当年的契约,依然有效,天守随时恭候渭门来投,但是,就不知贵派今后可有此打算呀?” 渭宁眼中含泪,感激地道:“渭门现在穷途末路,苟延残喘,承蒙秋掌门不弃,盛情收容,渭宁求之不得,感激不尽,只是渭宁现在尚有一件要事在身,须得立即下山,所以,渭门归置天守之事,只能容后再议了,很是对不住您了!“说罢,一脸歉然。 秋怀慈微愣,淡然一笑,点头道:“好!” 渭宁犹疑一下,解释道:“秋掌门,此次贼人袭击我渭门之时,渭门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一百八十人,除了渭某死里逃生,得全性命,就只剩下了我的小师妹上官怜儿与高挺师兄离山在外,得以幸免,现在,渭某就只有怜儿师妹与高挺师兄二个亲人了,这天下再大的事也比不过她们的安危,如今她们孤身在外,尚不知宗门之变,所以,我得马上找到她们,免得她们被贼人盯上,遭逢不测!”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秋怀慈点点头,略一思忖,说道:“渭公子,既然你要去找你师妹师兄,救其于水火,此事宜急不宜缓,你不如即刻下山,我派本门的弟子若轻、紫铃儿,与你同往,此二人虽然年轻,但聪明机警,胆识过人, 有他们相伴,互相也好有个照应,若是途中遇到变故,他们也好向就近的天守别院求救,保得你们的平安!”说罢,暗使神通,打了一个传讯决,召集若轻与紫铃儿二人。 渭宁微微一愣,即而点头称谢,连忙起身告辞。 也难怪渭宁要急着离开,一则,他的确担心上官怜儿的安危,急着要见她;二则,他刚才在秋怀慈面前半真半假地说了一些谎话,他甚是害怕,若与秋怀慈待得久了,这说东说西的,难免不会被精明的秋怀慈看出破绽来,要是那样,那怜儿可就真的危险了。 秋怀慈略一思忖,神色一敛,用密语传音,郑重地问道:“渭宁,临别之时,秋某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应允?” 渭宁一愣,惶恐地道:“秋盟主,您言重了,您凡有所请,渭某一定遵从,绝无二心!” 秋怀慈点点头,表情严肃,目光深邃地盯着渭宁,沉声缓缓地说道:“渭宁,‘赤血三宝’之事,自今往后,希望你不要再与他人提及,否则后患无穷,天下不宁?” 渭宁脑中一个转念,登时明白过来,亦是神色一敛,表情冷凝地点了点头:“秋掌门敬请放心,渭宁知晓厉害,自今往后,绝不向他人提及‘三宝’之事,若有反复,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秋怀慈见渭宁立誓,不禁动容,他欣然地拍拍渭宁的肩膀,轻叹一声,解释道:“渭宁,既然‘赤血三宝’乃是罕世神技,天下无敌,要是让它的消息撒播出去,莫说魔门了,就是仙门正道,也难免不会心生觊觎,如此一来,撇开仙魔之争,单就玄门仙道,也自会刀兵相向,纷争不断,到那时,这天下必定是刀光剑影,尸山血海,哪里还会有一丝太平与安宁来!” 渭宁点点头:“秋掌门尽管放心,三宝之事,事关天下安危,牵扯极大,个中利害,渭某理会的来,理会的来!” 秋怀慈点点头,便向渭宁躬身行礼,诚恳地道:“公子高义,秋某替天下苍生谢谢你了!” 渭宁见秋怀慈对他行此大礼,惶恐之极,手足无措,连忙向秋怀慈回礼,唯唯诺诺地叫道:“秋掌门,您太客气了, 太客气了!”即而,连忙向秋怀慈告辞。 秋怀慈起身相送,二人走至崇明殿外,接到掌门谕令的若轻与紫铃儿早已在那里候着了。 秋怀慈将护送渭宁,帮助渭宁寻找师妹上官怜儿的事情,向若轻与紫铃儿二人交代了,末了,还淡笑着,特意叮嘱了紫铃儿一句:“小丫头,在外行事,绝不可自诩聪明,任性妄为,一切要听师兄安排,这次是你第一次下山办差,办好了,师门有赏,要是办砸了,绝不轻饶!” 紫铃儿见秋怀慈亲自点将,派她一个新进弟子下山公干,足见对她的喜欢与信任,她心里那个高兴与激动啊!她微低着头,目光灼灼地斜睨这秋怀慈,吐了吐舌头,娇娇地笑道:“掌门师伯请放心,铃儿一定不辱使命,铃儿一定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给您争光!” 秋怀慈点点头,于是,便站在广场的围栏边上,目送着渭宁三人离开,稍顿,方才折回了别情院。 正文 第九十三章:山雨欲来,暗潮涌动 渭流门、 安然山、 无妨峰上, 一个样貌俊雅的男子正站在原渭流门永安堂大殿的地址上,微仰着头,双眼微闭,双手撑开,十指骤张,一股探察的玄力就像无形之水,漫延开来,覆盖了整个山顶,探察、搜寻着曾经在渭流门中所发生过的灭门之祸的蛛丝马迹,点点滴滴。 这个人就是天守掌门秋怀慈。 渭流门所有被魔门残杀的门人虽然已经被人合葬一冢,但空气里还是残留着浓浓的血腥味,那些被摧毁的房屋物件所遗存的废墟还没有被填埋清理,而自留在那些废墟上的刀砍剑剁,棍砸脚踢的痕迹上,足以推断出打斗者的招式,当时搏杀之凶恶与残酷,以及,渭门诸人死亡之坦然与惨烈! 秋怀慈这般地探察了一会,方才睁开眼睛,撤力收掌,他缓缓地环视着残垣断壁,破损不堪的渭门,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有风雷涌动,杀气氤氲。 秋怀慈在渭流门的无妨峰顶枯站着,沉思了一会,身子一旋,化成一道金光,遁身离去。 * * * * * * * * * * * * * * * * * * * * 清凉山、 欢喜谷、 无嗔居内, 一个样貌俊雅的男子正站在屋檐下,微躬着身子,神态非常恭敬,屏声静息,正在等候着。 这个人就是天守掌门秋怀慈。 秋怀慈等了一会,自屋内走出一个眉目娟秀,俏丽可爱的小女孩来。 小女孩向秋怀慈躬身行礼,嘻嘻一笑,声音清脆,老气横秋地说道:“秋掌门,您的来意,老祖宗已经知道了,她老人家抱恙在身,不便见客,她让我转告您,‘赤血三宝’的得失,事关她老人家的清誉,天守的清誉,更关系到天下的安危,百姓的福祉,玄门神技,自当用来保护苍生,维护和平,绝不能被魔门利用,兴风作浪,希望您不惜一切代价夺回‘三宝’,如若不然,就找到那修炼神链之人,就地格杀,永绝后患!” 秋怀慈略一思忖,恭敬地回道:“劳烦仙子告诉老祖宗,晚辈秋怀慈一定竭尽全力,穷尽手段,夺回‘三宝’!” 小女孩笑着点点头,道:“秋掌门,本谷后山的新茶出了,您若有闲,不妨品茗一二!” 秋怀慈摇摇头,淡笑道:“多谢仙子盛情,秋某尚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小女孩笑着点点头:“嗯!那我送送您吧!”说罢,便上前牵着秋怀慈的手指,目光闪亮,不时斜睨着秋怀慈,兴致高涨地跟秋怀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儿,一面在前引路,直把秋怀慈送出了谷,才依依不舍地折身而回。 秋怀慈凌空飞行,快速赶路,他面上却是眉头紧蹙,心事重重,稍顿,他便长叹一声,无奈地着摇摇头。 唉!连玲珑仙子都这么说了,看来仙魔这一回,真的是要刀兵相向,殊死一战了! * * * * * * * * * * * * * * * * * * * * 天守山、 无垢峰、 抱元洞, 一个样貌俊雅的男子正双手负背地站在洞口,他身形挺拔,气质如杉,眉目舒缓,神色凝定,一副恬淡自在的样子。 这个人就是天守掌门秋怀慈。 天守后辈大弟子重山在一旁相陪,与他说着话儿。 这般地过了一会,轰隆隆的声响,抱元洞洞门开启,自门内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五官端正,一对浓黑的眉毛,如横放的大砍刀,他皮肤焦黄,唇角下翘,一张苦瓜脸,加之,目光澄澈锐利,顾盼之间,神情之中,透着一股凶戾、暴烈、刚猛之气,让人心悸。 此人就是天守六杰的老大大师兄玉浮屠奄冲。 ”恭迎师兄平安出关!“ ”恭迎师父平安出关!“ 秋怀慈与重山见到奄冲,便躬身行礼。 奄冲见到秋怀慈,他那坑坑洼洼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上前轻轻地拍了拍秋怀慈的肩膀,叫道:“阿慈,你仙务繁多,日理万机,似师兄闭关修炼这等小事,何须送迎,你我兄弟,不必拘礼,不必拘礼!”那瞅着秋怀慈的眼眸之中,精光闪烁,满是欢喜、慈爱,甚至崇敬。 秋怀慈一笑,道:“师兄乃是天守的擎天之柱,您闭关修炼,修仙悟道之事,事关天守福祉,怎么会是小事呢!“ 奄冲一笑,问道:“阿慈,你来找我,必有要事,是不是魔门又有异动啊?” 秋怀慈点点头:“师兄,师弟前来见你,除了恭贺师兄出关,的确要跟你谈谈魔门之事!” * * * * * * * * * * * * * * * * * * * * 秦淮河、 流云巷、 彩衣楼内那布置精致舒适的雅间中, 彩衣楼的花魁冯黛黛正酥胸半露,鬓发蓬松,薄施脂粉,单手支额,一脸&情地斜睨着对面的男子,她一双晶亮的大眼眸含情脉脉,就像在看着她的新郎一般,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 坐在冯黛黛对桌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此人浓眉大眼,模样周正,倒也不招人讨厌,只是,他坐在那里,半响除了眼眸偶尔闪动一下,呼吸均匀,身子却不曾动弹一分,脸上更是一丝表情也无,木讷、僵硬、就像一个木偶,神情透着古怪,让人难以捉摸。 冯黛黛尽管早就见识了对面男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细看,目光疑惑、惊诧、而又透着柔情,但这样被人盯着,自己就像笼子里的宠物似的,终究让人不舒服,她唇角一翘,风情万种地一笑,斟了一杯美酒,塞在男子手里,娇娇地道:“胡大哥,您喝酒,喝酒!” 男子终于动了,他摸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淡然一笑,摇头轻声道:“黛黛姑娘,我不能再喝了,否则就要醉了!”他口里拒绝,但还是将酒一口饮尽。 冯黛黛将酒杯满上,盯着男子,浅浅一笑,感慨地问:“胡大哥,您每次花这么多的银子,包下场子,就因为我像您心里的那个人,对我睹人思人吗?” 男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冯黛黛一脸的好奇与向往:“难道我真的跟她很像吗?她是不是很漂亮呀?” 男子点点头,愣了一下,又微微摇头:”其实,你跟她只有七分像;你比她漂亮!“ 冯黛黛脸色更加明艳起来, 娇媚一笑,思忖一下,试探地问:”胡大哥,既然您那么想她,您干嘛不去找她呀!何必在这里守着我望梅止渴呢,难道你与她没有在一起吗?难道你现在不知道她的下落了吗?“ 男子眼神一下就黯淡了,脸上露出哀伤之色,愣了一下,叹息一声,霍然站起身来,道:”我走了!“说罢,迈开步子,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黛黛见男子说走就走,干脆之极,她盯着男子出门时的背影,唇角一翘,脸上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容来,稍顿,她回过脸来,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动作优雅地将酒水微晃着,随即,微仰着头,才将酒轻轻饮尽,放下酒杯,侧脸冲着墙上的一副仕女图,嫣然一笑,感慨着道:“佳人佳酿,良辰美景,可惜遇到一个呆子,无趣、无趣!” 这时,墙上的仕女图突地金光大作,闪烁了几下,待得金光隐没,仕女图中的那个廊下看书的仕女不见了,而屋内桌前却凭空多出来一个美艳俏丽的女人来。 此女不是别人,竟是魔家四将之一,红袖宗宗主月媚儿。 月媚儿向冯黛黛微微一躬身,嫣然一笑,柔媚地道:”姐姐,辛苦您了!“ 冯黛黛摆摆手,请月媚儿坐下,给她斟酒,笑道:”哎!媚儿,你我姐妹,同生共死,交情匪浅,这点小忙,何须言谢,你跟姐姐这么说话,可就生分了,没意思了!” 月媚儿连饮三杯,将杯底朝天,笑道:“小妹说错话了,见罚,见罚!”既然,盯着冯黛黛,目光闪烁,轻声问道:“你可打听清楚了没有?” ”八九不离十!“ 冯黛黛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的得意,既然,神色一敛,问道:”这人真的是天守六杰的老四剔骨手夜疏城吗?“ ”不错!“ 月媚儿一笑,点点头:”您的这位胡大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夜疏城!“ ”夜疏城!呵呵!他可真是一个妙人儿,他每次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包下场子,但面对我这个大美人时,他却胆怯害怕,居然连手指头也不敢碰我一下,就只知呆鹅一样傻傻地瞅着我,如此奇人奇事,真是匪夷所思,在这烟花巷里,恐怕也算得上,是亘古以来的第一遭吧!“ 冯黛黛语中含讥地吃吃而笑,笑止,兴趣嫣然地问:“咦!媚儿,你说,夜疏城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究竟会是一个怎样厉害的角色,她究竟有何魅力,能够让一代人杰,为此疯癫痴迷?” “不知道!不过,此人一定是一个妙人!” 月媚儿思忖着,饶有兴味地一笑,她那微眯的眼睛,骤然一睁,眸子里透出一股深沉、狡黠、凶狠的光芒,口中喃喃地续道:“一个能让夜疏城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会给天守,乃至整个仙道玄门带来灾难的妙人!” 正文 第九十四章:一纸聘书 “颜儿如面,自妹离山,二月有余,为兄神思不宁,寝食难安,殷殷思念,犹如燎原之火,不可止熄;故,为永绝相思之痛,离别之苦,今特遣凤焉师姐,敬献聘礼一份,略表诚意,若师妹于我,属心无二,当细作打算,待得佳期之日,怀慈定在天守,淑房结彩,恭候鸾驾,此生誓与颜儿缠绵恩爱,比翼齐眉,祸福与共,不离不弃! 一一一一秋怀慈。” 北墨止颜坐在书桌前,微倾着上身,双手捧着秋怀慈亲笔写给她的包含了浓情的聘书,她就像一个辛苦劳作之后的老农终于摘取了果实似的,那么兴奋,那么喜悦、那么珍贵,她反反复复地轻声咏读着聘书,直将聘书中的词句牢牢地记在心里,倒背如流了,直将每一个字的一笔一划也都铭刻在脑海里了,她方才坐直了身子,双手将聘书紧紧捂压在胸口,俏脸微仰,双目微眯,平复着激若沸水的情绪。 阿慈,你终于给北墨家下聘礼了,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柔情关爱、滋润呵护,现在,终于等来了自己期盼已久的结果了,只是这一刻,你给的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强烈了,让我尤如霹雳袭身,猝不及防,让我神思恍惚,无所适从,甚生虚幻之感。 阿慈,我一直相信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相信你终究会看到我的好,你终究会爱上我的,现在你爱上了我,你要娶我了,让我做你的新娘,让我此生可以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生活,我要感谢你,真的谢谢你了! 阿慈,你真的要娶我了,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这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阿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温柔、贤惠,挚爱你的好妻子的! 稍顿。北墨止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将聘书又细细看了一遍,方才仔细小心地将聘书用红色绸缎包好,锁进了箱子里,她倒了一杯凉茶,有滋有味地慢慢饮下,然后,走至窗前,定定地凝视着院子,只见夕阳斜照下的院子,温热明媚,一切都镀了一层金黄色,院内海棠如火,兰草嫩绿,数个大水缸里栽种的荷花,开了数朵粉红色的花朵,有红色的蜻蜓在花卉嫩叶之间或悬空凝立,或振翅飞翔,甚是灵巧。 院外有人抚琴弄萧,琴箫合鸣,正在演奏一首古曲《挟仙游》,曲调优美缠绵,动人心魂。 北墨止颜今日收到了秋怀慈的聘书,可算是心想事成,自成人以来在这世间最让她快乐之事了,此刻,她凝视着院子里的美景,聆听着远处悠扬的古曲,想着深爱的情郎,她那一双睫毛又浓又翘的大眼眸,一闪一闪的,流光溢彩,一张玉脸,微热绯红,腼腆娇羞,心中之缠绵悱恻,甜蜜幸福,非言语而能尽诉。 俊郎佳丽,二情相悦,相依相伴,终成眷属,问世间还有何事,得意如斯?还有何事,幸福如斯?还有何事,美满如斯? 北墨止颜心里春光明媚,欢歌笑语,喜悦与幸福就像涌动的潮水,在她的胸腔里滂湃呼啸,此刻,她好想想唱想跳,她想要宣泄她的幸福与快乐,但是,她北墨止颜是内敛的,让她去干有失身份涵养的事情,想都不敢想,所以,她只能站在自己的房子里,想着秋怀慈,想着自己的美事,像一个傻子似的,脸染红霞,吃吃而笑。 北墨止颜在窗前呆了一会,折身又去倒了一杯凉茶,突地察觉其实自己并不口渴,倒茶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她见自己神思恍惚,魂不守舍的,一愣,不竟摇头一笑,她放下茶杯,便出了闺房,来到院子,坐在了秋千上,在温热的夕阳之中,轻轻地悠悠地荡起了秋千,一面想念着她的如意郎君秋怀慈来,而那些她与秋怀慈有关的往事,一时映入了脑海,清晰可辨,历历在目。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阿颜,爷爷今日叫你前来,你可知所为何事?“ 北墨临渊目光明亮地盯着只有十三岁的孙女北墨止颜,表情肃穆,沉声问道。 北墨止颜见一向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的爷爷换成这等严肃的样子,又是惊诧,又是忐忑,她连忙犹疑着摇摇头。 北墨临渊道:”阿颜,爷爷也不啰嗦了,简明扼要地跟你说吧,爷爷叫你来,是要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跟你爹爹去天守拜师学艺!“ ”什么!让二姐去天守拜师学艺?天守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玄门仙道的天下第一派耶,他们眼高于顶,目无下尘,哪能看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人呢,爷爷,您老是不是在戏弄我们,确定不是在欺骗大家?“ 心直口快、 天真烂漫的只有十二岁的北墨倾城一怔,即而,声音清丽,嘻嘻笑道。 ”大人说话,你这个疯丫头不许插嘴捣乱!“ 北墨临渊瞪着北墨倾城,眉头一竖,呵斥起来,即而,神色转暖,对北墨止颜解释道:”阿颜,爷爷这次没有跟你们说笑,让你去天守拜师,此事千真万确。是啊!我们北墨一派的确是小门小派,按理,天守怎么会把咱们这种小宗门放在眼里了,今番之所以有此机会,那是因为,爷爷早年机缘巧合与那天守的清虚老掌门有过交集,今年天守开课收徒,要在别派招收一些青年才俊,清虚老掌门不知怎的,突然念及我们的旧情,居然给我北墨世家留下了一个名额来,因此,爷爷方才有此安排。“ ”真的!爷爷,天守真的要在咱们北墨世家招收弟子了,那太好了,我听说那天守不但法术了得,宝器无数,而且,弟子众多,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是一个顶顶好玩的地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北墨倾城眸中一亮,连忙上前搂住北墨临渊的一支手臂,轻轻摇晃起来,脸上露出甜腻讨好的笑容来,撒娇卖萌地央求道:”爷爷,爷爷,我也要去天守,让我跟姐姐一起去天守好不好,好不好嘛!“ 正文 第九十五章:老谋深算 北墨临渊安慰地拍拍北墨倾城的手背,笑道:“嘿嘿!三丫头,为了北墨世家的繁荣昌盛,爷爷当然是希望你们这些后辈都能去天守学艺,为北墨世家,也为自己谋得一个好前程了。只是,那天守派是什么势力?那可是玄门仙道的翘楚,天下第一大派,咱们这样的小门小派能跟其攀上关系,巩固关系,那是天大的幸事,再好不过了。但是,这天下想要攀附巴结天守的门派是多了去了,这次,天守虽然发放了一万个招徒的名额,还要做到公平公正,雨露均沾,而这些名额放在这整个江湖,那也是僧多粥少,不值一提,而我们北墨世家这样的微宗末派,此次能得到一个名额,那不但是爷爷天大的面子,更是祖上的阴德,咱们不能得陇望蜀,贪得无厌。所以,让你也上天守拜师学艺之事,非爷爷不想,而是不要能呀!“ 北墨倾城听爷爷这么一说,自知没戏,沮丧至极,她嘟着红嫩的小嘴唇,愣了一下,瞥了二姐北墨止颜一眼,疑惑地叫道:”爷爷,虽然上天守拜师学艺的名额只有一个,为什么您选中的是二姐,而不是大姐与我呢?“ 只有十四岁的北墨家的大丫头北墨凉烟温婉谦和,她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小妹,北墨族人上天守拜师学艺之事,关系到我北墨世家未来的兴衰荣辱,所以,无论让谁去天守,都是北墨世家的幸事福事,咱们都要坚定地祝福她,支持她,绝不可嫉妒眼红,起那争利之心,知道吗?“ 北墨止颜亦是一笑,真诚地对北墨临渊道:”爷爷,其实,大姐与小妹,无论德行与才干,都远胜于我,为了北墨世家能有一个更美好的前程,我认为,让她们去天守学艺,才是上上之选!“ 北墨倾城听了大姐二姐之言,一愣,即而,连忙摆手叫道:”不不不!大姐、二姐,你们可千万别多心,我不是反对二姐上天守,我对二姐完全没有嫉妒之心,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觉得爷爷这么安排,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理由的,是吧!爷爷一一一一?“ ”一家人说话,贵在坦诚,不必有什么顾及,更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三丫头天真烂漫,是个直肠子,她说话是不会有什么恶意的,你们不许想歪了!“ 北墨临渊目光慈祥地瞅了北墨倾城一眼,怜爱地牵住小孙女的手,告诫着,即而,环视了大家一眼,笑道:”其实,我收到清虚老友的信函,也很是犯难,一时不知该让你们三姐妹之中,哪一个去天守,更为合适,后来,我想了一想,终于找到了理由,你们三姐妹,性格人品才智,都是极好的,不相仲伯,但是,论其容貌,还是阿颜稍胜一筹,所以,爷爷才下定决心,让阿颜去天守的。“ 众人听了北墨临渊的选人的理由,皆是一愣。 ”嘻嘻!爷爷,我以为您有什么惊人之语,原来不过是以貌取人呀!“ 北墨倾城听了爷爷的理由之后,她便歪着脑袋,仔细地瞅了北墨止颜一眼,重重地点点头,夸赞道:”大姐,你听了可别不高兴,咱们三姐妹之中,的确是二姐长的最好看了!“说罢,冲着北墨止颜顽皮地眨了眨左眼,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来。 北墨凉烟浅浅一笑,轻声道:”小妹,我有那么小气吗?“ 北墨止颜瞪了北墨倾城一眼,即而,瞥了北墨临渊等人一眼,连忙微低了头,脸颊绯红,神态羞涩腼腆,心中暗骂北墨倾城。 鬼丫头,就爱作弄人,回头看我这么收拾你! 北墨志远瞅着三个女儿,个个品德端正,才貌双全,人中之凤,心里那个得意,别提多开心了,他转瞅着父亲北墨临渊,意有所指地笑问道:”父亲,您让阿颜去天守,是不是还有别外的盘算呀!“ 北墨临渊笑着点点头,瞅着北墨止颜,向北墨倾城问道:”三丫头,你可知现在谁是天守掌门吗?“ 北墨倾城略作思索,回道:”嗯!我记得普善师父跟我说过,天守现在的掌门是一个小孩,他叫秋怀慈;咦!爷爷,天守派既然贵为玄门之首,派内应该人才济济才对,有那么多的大人不用,为何却要让一个孩子来继任掌门之位呀?这个秋怀慈很厉害吗!要不然怎么会他一个小孩来执掌这天下第一大派呢?“说罢,一脸稀奇,满眼迷惑地瞅着北墨临渊,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北墨止颜等人甚是疑惑地盯着北墨临渊,眼中满是问询。 北墨临渊笑道:”秋怀慈现在只是一个代掌门,虚名而已,我听说他没有掌权,也还没真正主事呢?” 北墨倾城依然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这个代掌门不是大人,而是他一个小孩呢?这中间不会有什么内情,有什么阴谋吧?”她眼眸一亮,脸露笑意,暗自为自己的新发现而得意。 ”清虚上人睿智澄明,精明干练,为人也很正派,不是那种喜欢搞阴谋诡计的人,他虽然选了一个孩子接任掌门,想那秋怀慈一定绝非等闲之辈,必有过人之处,他的能耐,只是不为世人所知罢了!“ 北墨临渊思忖着说道,即而,念头一转,神色一敛,瞪着北墨倾城,轻声呵斥道:”哎呀!你这个鬼丫头,问东问西的,把我的思路都打断了,忘了说正事了。“ 北墨凉烟瞥了北墨倾城一眼,抿嘴一笑,问道:”爷爷,什么正事呀?“ 北墨倾城也连忙问道:”爷爷,究竟是什么正事呀?“ 北墨正欲解说,他瞅了一眼一脸期待的凑过来的北墨倾城,一愣之后,便告诫道:“三丫头,你不许问东问西的,这绕来绕去的,爷爷容易糊涂,知道吗?” 北墨倾城连忙点头应允:“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再问是小狗!” 北墨临渊眉头一竖,沉声说道:“怎么说话呢?你是小狗,那爷爷是什么!?” 北墨倾城一愣,连忙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讪讪一笑,叫道:“说错了,说错了!哎呀!爷爷,您就别再耍宝,卖关子了,说正事,快说正事!” 北墨临渊脸上的表情,立即阴转晴天,他哈哈一笑,说道:“三丫头,其实,秋怀慈厉不厉害,爷爷并不关心,爷爷只是想问你,秋怀慈他会长大吗?” 北墨倾城噗嗤一笑,欢叫道:“爷爷,您这是问的什么话,怎么这么奇怪呀,那秋怀慈若非修炼了邪门的功夫,又或者得了怪病,正常的情况,他怎么就不会长大了?” 北墨临渊却没有笑,一本正经地问道:“ 要是秋怀慈长大了,你说他会不会娶妻生子呢?” 北墨倾城尽管很想笑,但在爷爷面前也不能太放肆了,她还是强忍住了笑,稍顿,平复了一下心绪,点头回道:”爷爷,咱们道家,不像佛门,没有婚姻之防,秋怀慈长大了,他若是想要结婚,自然是可以的呀!“ 北墨临渊转瞅着北墨止颜,眉目含笑,意味深长地缓缓笑道:”嘿嘿!三丫头,若是秋怀慈成年了,真正执掌了掌门之位,此后,他要是娶了阿颜为妻,到那时,有了天守的扶持与援助,咱们北墨世家必定是财源亨通,人丁兴旺,招兵买马,纵横天下,那又该会是何等的光景啊?“说罢,他的目光灼热,炯炯有神,脑中仿佛看到了北墨世家一片的盛世景象,脸上露出了神往与兴奋的表情来。 北墨志远听了父亲的谋划,眼中一亮,便与身侧的妻子刘氏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北墨凉烟瞥了北墨止颜一眼,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北墨止颜心智渐熟,对爷爷之言似懂非懂,只知那是羞涩之事,她连忙低下了头,脸上染上了红霞。 北墨倾城懵懂无知,只知让秋怀慈娶二姐之事,一定非常有趣,就像故事里那般,她咯咯一笑,对爷爷叫道:”嘿嘿!爷爷,原来您以貌取人,让二姐去天守,是为给二姐找金龟婿呀!您可真是老谋深算,滴水不漏啊!“ 北墨临渊拍拍孙女北墨倾城的芊手手背,对她笑道:”傻丫头,等你长大了,爷爷也会给你找个金龟婿的,只要你看上了谁,他就算是那天王老子,爷爷就是绑,也要把他给你绑来。“ 北墨志远等人轻声一笑。 北墨倾城略一思忖,摇摇头,正颜说道:“爷爷,那怎么行!阿芝常说强扭的瓜不甜,姻缘之事,是不能强求的!” 北墨临渊一愣,即而,对北墨志远笑道:“阿远,你家的三丫头长大了,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了!” 北墨志远等人又皆笑了起来。 北墨倾城大眼眸忽闪忽闪的,瞅着大家,一脸讶然,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阿芝说到她的丈夫时,经常这样感叹的!“ ”对对对!!!“ 北墨临渊笑着点点头,即而,神色一敛,盯着北墨止颜,柔声告诫道:”阿颜,咱们小门小户,比不得那些豪门巨派,明日你去天守之后,一定要低调做人,忍字当头,莫惹是非,你要刻苦学习,修炼仙法,只要功夫学到家了,将来无论留在天守,还是回归世家,终究能施展拳脚,自有一番作为的,知道吗?“ 北墨止颜点点头,恭敬地道:”爷爷教诲,阿颜一定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北墨临渊一笑,即而,叮嘱大家:”阿远,阿颜去天守学艺之事,关系北墨世家的福祉,所以,咱们今日所言,须得三缄其口,绝不可对外人道哉,知道吗?“ ”孩儿明白!“ 北墨志远点头应允,即儿,侧脸瞪着北墨倾城,不放心地叮嘱道:”爷爷的吩咐,你都记住了?“ 北墨倾城连忙露齿一笑,点了点头,乖巧地叫道:”爹爹,爷爷,你们放心吧,这是咱家的秘密,我是绝对不会对外人说的,谁说谁是小狗!“说罢,见父亲双眼一瞪,立即意识到错误,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连忙轻轻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慌不迭摇头叫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北墨志远瞅着这个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小女儿,又是疼爱,又是头疼,便苦笑着,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正文 第九十六章:点心 翌日。 北墨止颜在家人依依不舍的送别下,日夜兼程,风尘仆仆,跟随父亲上了天守。 尽管有了清虚上人与北墨临渊的关系,但北墨止颜在天守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重视与关照,按照正规流程,先进行初试,初试过关,进入外门初级修行班,修炼天守最粗浅的内经与法术。 北墨止颜虽然进的是天守外门的初修班,但她一点也不失落与抱怨,反而认为只要进入了天守,就是老天赐予她的一次接近与学习上乘仙法,让她的修为脱胎换骨的好机会,她信心满满地认为,只要她刻苦勤奋,积极上进,她的人生终究会迎来一次鲤鱼跃龙门式的华丽转身。 北墨止颜抱着这般积极的心态,自进入天守的那一刻,她的心思就活跃起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多看、多听、多想、多动,尤直在学习经书与修炼法术上面,在别人眼里那些古奥晦涩得让人望而生畏的经文,她都要默记于胸,倒背如流;在别人眼里那些鄙劣粗浅的法术,她总是练得津津有味,神形兼具;她蕙心兰质,聪明睿智,在修炼的时候,绝不是照本宣科,学模习样,而是将经文与法术对照,融会贯通,揣摩颖悟,自出珠玑,正因如此,她在天守的外门初修班只修炼了一年的时间,她的修为实质上就远远地超过了天守内门中修班的的一些弟子了。 北墨止颜遵守祖父之训,在天守以和为贵,不生是非,满面春风,真诚待人,还要节俭勤劳,乐于助人,多干活,少说话。 北墨止颜刚进天守之时,那些同门是轻视她的,因为她们都是出身名门大派,身份尊贵,而北墨止颜却是来自一个不知名的小门派,宗门在江湖压根就没有什么地位,但时间久了,大家就发现了她的好来,便都喜欢了她,尤直是那个胖墩墩,以前老爱挑她刺儿的师父,对她态度是先倨后恭,把她宝贝的不得了,认为她天资聪颖,是一个可造之材,便不停地向内门推荐她,终于引起了内门回应,一年刚过满,她便破格被提进了内门,学习上乘法术,身份地位,大为改观。 北墨止颜进入内门依旧初心不改,低调做人,勤奋修炼,她在内门的住所,靠近最东边,她常常在夜里溜到住所后山的竹林子里练功,直至子夜。 这一日,深夜。 北墨止颜又在后山竹林子里修炼法术,过了一会,她有些饿了,便前出几十米,去摘野果子吃,那里有一株不知名的树,树上长着一些不知名的青果,青果状如青枣,但比青枣个大数倍,但这回,当她来到那株果树下,原本那一树的果子,竟被一夜狂风吹落,掉了一地。 北墨止颜瞅着地上的野果子,略一思忖,就放弃了,果子熟透了,已经开始腐烂,而她又是一个洁净的人,她抚摸一下咕咕作响的肚子,蹙着眉头,依旧回去修炼,如此,过来一会,便自西面竹林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悉悉声,那声音且越来越响,似是朝她这边而来。 北墨止颜骤然睁开眼睛,连忙站起身来,躲在一丛竹子的后面,猫着身子,右手握住腰间的剑柄,眉头一竖,警惕地盯着西面的竹林,稍顿,当她瞅见了激发出声音之物,精神一个松懈,暗吁了一口气,即而,又神色一敛,轻咦了一声,惊诧不已。 原来是一只幼年的梅花鹿,天守乃是灵气聚集之所,时有异兽出没,似梅花鹿这等生灵,算是稀疏平常之物,山上处处皆有,但奇就奇在,这头梅花鹿的嘴里竟然提着一个样式精美的檀木食盒。 那梅花鹿见到北墨止颜,便走上前来,将食盒轻轻搁在北墨止颜的面前,然后用鼻梁亲昵地蹭蹭北墨止颜的手臂,仰头冲着北墨止颜叫了数声。 北墨止颜脑子里念头急闪,愣了一下,便蹲下身子,怜爱地抚摸着梅花鹿的脑门,瞅了食盒一眼,笑问道:“小鹿,是不是给我的呀?” 梅花鹿便叫唤了数声,算是应答。 ”小鹿,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呀?不会是吃的吧!“ 北墨止颜奇心顿起,一面说着,一面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食盒的盖子,借着朦胧的月华,仔细一瞥,果见那食盒之中,用锦帕垫着,内里品字形地叠了几块糕点,以及一些果蔬,锦帕之角还压了一个小纸条。 北墨止颜取出纸条一瞅,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小丫头,食物无毒,放心食用,食盒让蜜蜜送回!“字体龙飞凤舞,气势如虹,俊雅之极。 北墨止颜虽然很饿,但她是一个谨慎之人,自然不敢贸然食用盒子里的点心,同时,她为人又很圆润,不管对方是好是恶,何等用心,她也不会得罪对方,所以,她略一思忖,便自身上掏出一片锦帕来,将糕点与果蔬取了,再盖上盒盖,淡笑着对小鹿道:”蜜蜜!你叫蜜蜜!蜜蜜,东西我拿回去慢慢吃,你回去替我谢谢你的主子吧!“ 小鹿蜜蜜又在北墨止颜的身上蹭了几下,冲着北墨止颜叫唤了二声,便叼起了食盒,三步一回头,颇有不舍地,缓缓地钻进了竹林子里。 北墨止颜目送着小鹿离去,怔了一下,便回到了住所,次日,她捉了几只山雀,将小鹿蜜蜜送给她的糕点与果蔬全部喂给山雀了,数日之后,她见山雀依旧唱歌蹦跳,并无异状。 自那以后。 北墨止颜深夜在后山修炼,小鹿蜜蜜都会定时给她送来食物,食盒里定有纸条,而她将食物接连喂了山雀,见山雀一直活得好好的,她方始放下心来,小心食用, 再后来,蜜蜜带来的食盒里,除了食物,还有指导她修炼法术的诀窍与法门,她遵照送食之人的指点,修炼功法,真是事半功倍,让她的法术,那是日行千里,精进如斯,令人侧目! 正文 第九十七章:无妄之灾 法术就这样练着,日子就这样过着,每日里将事情安排得满满当当,这忙来忙去的,无暇它想,北墨止颜在内门扎下根之后,时光匆匆,转眼一年过去,亦自不觉。 又到了年末,为了摸清弟子的学习情况,区分良莠,校场比试,检查成绩,亦是必然。 北墨止颜在上场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藏巧守拙,隐敛锋芒,成绩嘛,中上即可,可惜,天不遂人愿,比试之时还是出了状况,那个与她对战之人,不但修为第一,而且,手段极其狠辣,更皆出身高贵,很是瞧不起北墨止颜,那人跟北墨止颜对战之时,连出毒招,招招毙命,逼的北墨止颜连连后退,险象环生,为求自保,逼不得已,在其危急关头,她未曾多想,自然而然,使出了绝技,将对方打得是飞身下擂,口吐鲜血,当场晕厥,不知其况。 修为第一的人被人大败,那么,打败第一的人,自然就是新晋的第一了。 北墨止颜只是一个新进的弟子,她的表现可谓是一鸣惊人,惊艳全场,令监考的老师心头一震,眸中一亮,让那些同门们,或喜或妒,百味杂陈,交头接耳,私语纷纷,几个与北墨止颜关系极好的姐妹高兴之余,还暗自商量着要怎样给北墨止颜庆功呢! 可是,还未等到她们将那激动的情绪平复一下,戒律堂的主持叶空上人表情凝重,冷冽若冰,带着一帮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门人,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校武场,二话不说,群鹰抓小鸡一般,扭住呆若木鸡,不知所谓的北墨止颜,架起就走,转瞬即去,留下校武场上的一干人等,瞠目结舌,惊诧恐惧,茫然无措! 北墨止颜根本没有分辨的机会,直接被对方投进了天守的大牢,一关就是二天,在这二天里,她倒是衣食无缺,也没有受到审问殴打,但她的精神却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刚进大牢之时,她被对方的阵仗给吓得半死,几近崩溃,泪流满面,不停哭泣,但哭了一会就不哭了,她是一个坚毅、又有智慧的人,这种性格,决定了她,遇事必定会头脑清晰冷静,她深知遇到事情哭是没有用的,除了令人心烦,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遇到困难,想方设法,解决问题,才是正途。 北墨止颜运动脑筋,思索起来,首先,她想弄明白她因何被抓,但她苦思冥想着,将她自上天守以来,她所做的桩桩件件,巨细不漏地梳理了一遍,可想了一会,她也没有发现她做出什么冒尖的事情,得罪过什么有来头的人来呀!既然,找不出惹祸的原由,那就想想脱困的法子吧!可她在天守无根无凭的,完全找不到可以依仗的人物来,就算想要家里来人救她,现在音讯隔绝,家人也不知道呀!既然找不到惹祸的原因,又想不出自救的法子,那就一一一一 唉!罢了、罢了,既然事已至此,一切还是听天由命,随机应变吧! 北墨止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不想,但人一旦闲下来,要想不去胡思乱想,那是不行的,而人在困境之中,所想的事情的结果,自然又是令人沮丧的,糟心的,让人一点也不快乐! 北墨止颜不想让自己沉溺于心烦意乱,悲伤绝望的心境中,她想找一件事情来做,借此转移悲凉的情绪, 这一个转念,她认为修炼功法,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于是,她便盘坐在了茅草铺垫的石床上,双目微闭,掌心上下互扣。气运周天,凝神静息,安心地修炼起法术来,一会,物我而忘,坠入悟道颖思之境,哪里还有闲情与时间去悲伤难过了。 北墨止颜呆在大牢里,就当找到了一个绝佳练功的幽静之所,每日聚精会神,夜以继日地修炼法术,而当她沉溺修炼之时,却不知有一个白眉垂耳,面目慈祥的老人化成一道虚影,漂浮在牢门口,凝视着她,在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神里,满是惊诧、嘉许,与激赏。 那虚影在牢门外,停立片刻,便如烟而散了。 稍顿,一个稍胖的长者走进了牢房,打开了北墨止颜的牢房,他站在牢口,仔细地打量了北墨止颜一下,便恶声恶气地叫道:“小姑娘,跟我走吧,有个大人物要见你!”说罢,转身抬腿就走,在前引路。 北墨止颜正盘坐在床上练功,一愣,即而,连忙站起身来,出了牢房,追上了那个胖老人。 一路上,老前少后,一老一少,都不吱声。 北墨止颜跟着胖老人来到在天守主峰的大殿,走过几进殿庭,进入了内院,来到了一个内殿,胖老人停住了脚步,拽住了北墨止颜衣袖,将北墨止颜拉到一个角落里,藏在内殿的白色的帷子的后边,伸出中指,在唇前一竖,示意北墨止颜禁声。 北墨止颜只是一个孩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瞥了胖老人一眼,终究忍不住轻轻撩开帷子,自二片帷子相接的缝隙里,向内殿一窥,只见在内殿上首的卧椅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眉毛皓白,长垂过耳,长条脸型,肤色苍白,此刻,他双眼闭着,像是入定修行,又像是在打瞌睡,老人的案桌上搁下了几本书籍。 白眉老人乃是天守实际的当家人,师尊清虚上人。 在清虚上人的身侧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面无表情,挺直着腰板,默默站立,纹丝不动,尤如孤松一般。 稍顿,殿外,有一个粗糙的男声响起。 ”启禀师尊,厉山求见!“ 清虚上人眼也不睁,病怏怏地道:“我有些累了,有事以后再说吧!“ 殿外之人,微愣一下,坚持道:”师尊,厉山今日有要事相告,还望您老拨冗相见!“ 清虚上人骤然睁开眼睛,面有恼意,他神色滞凝一下,有些萧索,暗叹一声,便缓缓地道:”你进来吧!” 一个身材瘦高,容貌与清虚上人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撩开帷子,走进了内殿,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地道:“见过父亲大人!” 正文 第九十八章:翩翩美少年 清虚上人盯着厉山,沉呤一下,声音清冷地道:”厉山,这里不是我的挽竹书院,这里是商议公事的地方,这里没有父子,只有师徒,只有主从!” 厉山眼中的热焰黯淡了,神色一敛,连忙施礼,惶恐地道:”厉山孟浪,请师尊责罚!“ 清虚上人微一挥手,神色转暖,问道:”厉山,我听你来时,气息急促,脚步沉重,究竟何事,让你如此着急呀?“ 厉山回道:”师尊,最近山上发生一件事情,看似细微,实则却关系着天守的清誉与未来,徒儿察知,真是寝食难安,如坐针毡,为天守命运计,故,不避嫌疑,匆匆前来,直言相告!“ 清虚上人一怔,思忖一下,迫视着厉山,缓缓地问道:”什么事情,如此严重?“ 厉山一脸痛惜地沉声说道:”天守代掌门秋怀慈,心存邪念,勾搭女徒,意欲不轨,丧行败德,有负师恩,望师尊明察,早做决断!“ 北墨止颜听到‘秋怀慈’三个字,神色一个滞凝,一下就懵住了,脑中念头急转,等等,刚才这个厉山说什么来着,秋怀慈?不错,没听错,说的就是秋怀慈,难道就是天守的代掌门,那个世说纷纭,神秘莫测的神奇少年秋怀慈吗? 北墨止颜的脸颊突地一热,染上了红霞,羞涩之极,因为她突地想起上天守的头天晚上,母亲大人来到她的闺房,搂着她说了好一通体己话,这些话语之中,其中就包括要她北墨止颜为了家族的利益计,为了自身幸福计,上得天守,若见那秋怀慈果是人中之龙,要她须得千方百计接近秋怀慈,捕获其心,以结连理,如此,她北墨世家的崛起,大势得成,她北墨止颜的终身,就万事无忧了!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二个原本毫不相干的男女,一旦被人拉起红线,就会在某人的心里存了念头,有意无意会记挂对方,好像对方真与自己有了不一样的关系似的,感到亲切。 北墨止颜听了厉山对秋怀慈的指控,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她对秋怀慈依旧是关心的,她突然觉得厉山面目可憎,讨厌至极,同时又希望秋怀慈此刻能站出来自证清白,平安无事。 北墨止颜念转如轮,思虑良多,突地顿悟身边还有一个胖老人,她就像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一般,暗自慌乱,不禁抬头斜睨了胖老人一眼,却见老人身子微颤,紧捏拳头,双眼喷火地瞪着厉山,一脸的愤怒。 清虚上人面淡如水,微微一愣,语调波澜不惊:”阿慈,他做了什么出格之事了?“ 离山见了清虚上人那清冷的反应,心里突然忐忑起来,他迟疑一下,方才说道:”启禀师尊,事情是这样的,去年年终,内门刘容师姐受到某人胁迫,招进了一个女弟子,此女姓北墨名止颜,长得极为俏丽,不知为何,竟被代掌门瞄上,动了邪念,那代掌门趁着那个北墨止颜晚上在后山练功之际,夜夜偷偷送其美食,法术秘籍,以结其心,代掌门这么做,不是心存不良,又是何故?“ 北墨止颜听了厉山对秋怀慈的指控,又是惊讶,又是宽慰,又是愤恨,惊讶的是,没想到这一年来送她美食,指导她修炼仙法的人,居然会是秋怀慈,一直以来,她还以为会是一个长辈呢;而让她宽慰的是,刚听到厉山对秋怀慈的指控,有那么一刻,她还在为秋怀慈的行为不端而生气,没想到一切都是误会,误会,秋怀慈并不是什么不堪之人;更让她愤恨的是,秋怀慈这一年来,虽然照拂于她,但却从来没有向她提出任何的要求,秋怀慈明明有机会见她,但却连面也不露,如此做派,那秋怀慈对她又何来的企图心,这个叫厉山的人,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无中生有,污蔑陷害,明显不安好心,他不但要伤害秋怀慈,而且还把她扯进来,败坏她女儿家的清白,真是鄙劣下贱之极,是可忍,孰不可忍!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无端遭人陷害,自己也受到牵连,不由眉头一竖,神色一变,攥紧了拳头,便要撩开帷子,冲进内殿,要与厉山对质,以证秋怀慈与她的清白。 胖老人自北墨止颜颤抖的身子,以及愤怒的表情,察知了她的意图,连忙拽住了她的衣袖,冲她一笑,摇了摇头。 北墨止颜一愣,思忖一下,冷静下来,便沉住气,藏好身子,窥视内殿,静观其变。 清虚上人听了厉山之告,淡然一笑,侧头吩咐身边少年:”奄冲,去把你掌门师弟叫来,此间之事,不许漏嘴!“ 奄冲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清虚上人冲着北墨止颜藏身的方向,笑道:”五师弟,把小丫头带进来吧!“ 胖老人便拽着有些惊慌的北墨止颜进了内殿,将北墨止颜领到清虚上人的跟前,吱呼一声,转身走了。 厉山见北墨止颜骤然现身,似乎早就在此处等候了,他不由暗自心惊,顿觉事情那里有些不对劲儿,似乎清虚上人早就知晓了他今日之所为,亦有准备一般。 北墨止颜微一滞凝,然后,连忙屈膝下拜,声音微颤地道:”弟子北墨止颜,拜见师尊!“ 清虚上人和颜悦色地笑道:”好好好!小丫头,快起来,快起来吧!“见北墨止颜起身,他仔细地瞅了北墨止颜一眼,点头赞道:”好一个俏丽的丫头,怪不得阿慈会注意到你呀!“ 北墨止颜听了清虚上人之言,弄不清其意中所指,连忙樱唇一张,想要解释一下,却被清虚上人摇头制止了。 清虚上人笑问道:”小丫头,你爷爷还好吧?“ 北墨止颜连忙点点头,微低着脑袋,轻声回道:”谢谢师尊记挂,爷爷他老人家心宽意阔,闲散自在,一切安好!“ 清虚上人一笑,思忖一下,一脸神往,感慨着道:”心宽意阔,闲散自在,此乃庄子《逍遥游》的真旨要义,道家的精髓所在,你爷爷有此心性,实乃有道有福之人,不像师尊,每日为凡务所羁,蝇营狗苟,哪里还有一丝道家风范,不过一个俗人罢了!“ 北墨止颜亦知清虚上人不过是谦逊客套之词,她本想说几句暖心的话,但想她一个小辈与清虚上人又不熟悉,还是谨慎为上,不要随便说话,她嫣然一笑,没有吱声。 这时,奄冲在殿外叫道:”师尊,掌门师弟求见!“ 清虚上人眼眸一亮,精神一振,脸有喜色,连忙叫道:”阿慈来了,快请他进来,快请他进来!“ 即而,内殿帷子撩开,便走进二个人来,走在前面的乃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只见少年,约摸十五六岁,长发披肩,垂至于腰,隆鼻红唇,肤白如玉,配之剑眉高翘,目若星辰,如此,柔媚的气质之中,又蕴含着一股刚毅与威严来,真是风采照面,犹如天人。 正文 第九十九章:对质 少年正是秋怀慈。 秋怀慈上前向清虚上人躬身行礼,朗声叫道:”徒孙见过师尊!“ 清虚上人一笑,微微额首,那瞅着秋怀慈的温柔的眸光之中,满是慈爱、嘉许、得意。 北墨止颜站在在一旁,微低着头,用眼角斜睨偷瞄着秋怀慈,她自来没有见过如此俊雅之人,登时为秋怀慈风采所迷,她只觉心头一颤,噗通噗通,巨跳不已,脸颊蹭的就红了,她突地想起家人的婚姻之嘱,初见俊郎,激动不已,她脑中一热,只觉秋怀慈在她眼前微微晃动,让她瞬间精神恍惚,有晕眩之感,她一转念,意识到她的异样,大吃一惊,脸色微变,她连忙吐纳调息,收敛心神,转瞬,情绪方才平复如初,宁静如斯。 秋怀慈又向厉山躬身行礼,朗声笑道:”徒儿拜见师父!“ 厉山心中有鬼,脸色数变,甚是尴尬,他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最终挥了挥手,以示回应。 秋怀慈转眸瞅见了北墨止颜,微微一愣,即而,脸露浅笑,也向北墨止颜微微躬身,额首示意。 北墨止颜见到秋怀慈的笑脸,只觉阳光灿烂,春风拂面,傻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回礼,她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一脸的绯红,神色甚是扭捏,羞涩之极。 是啊!此等情形,她该如何称呼秋怀慈呢?她又该说什么为好呢? 秋怀慈转对清虚上人,淡笑着问道:“师尊,徒孙正在修炼龙行剑法,大有意味,却被奄冲师兄强拽而来,师尊如此急着召见徒孙,不知有何教诲?” “阿慈,不是师尊要打扰你的修行,而是你师父有事找你。” 清虚上人苦涩地一笑,转而瞅着厉山,说道:“厉山,阿慈已经叫到,你们就当面对质,将事情说清楚吧!” 秋怀慈微微一愣,又盯着厉山,笑问道:“师父,您老人家召见徒儿,所为何事?” 秋怀慈明明只是一个少年,而且还是他的徒儿,可厉山每次直面秋怀慈之时,不知为何,总觉如芒在背,极不自在,他在秋怀慈那明媚儒雅,恬淡温柔的表象中,总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一种压迫的力量,那是一种能够洞悉一切的自信,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那种自信的力量,能够窥透一切的阴谋与诡计,吞噬一切阻碍与挑战,那力量就像水,看似柔弱,却又能摧毁一切,创造一切! 厉山面对秋怀慈那直射而来的澄澈的目光,扑面而来如沐春风的笑容,心里居然有一丝愧疚与慌乱,连忙微侧过脸,目光闪烁,不敢与秋怀慈对视,但他脑中突地念头一闪,心头大震,很为自己的怯懦而暗自恼怒,他要改变这种心理颓势,于是,他心肠一冷,神色一凝,目露寒光,他突地扬起脸来,瞪视着秋怀慈,说道:“阿慈,师父觉察到今年山上发了一件异事,此事关系到咱们天守的清誉与兴衰,很想要跟你说道说道,只是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据实回答,不得回避!” 秋怀慈点头笑道:“师父所问,弟子知无不言,绝不赖皮!” 厉山缓缓侧脸,饶有兴味地盯着北墨止颜,脸上露出狰狞的阴笑来,一字一顿沉声问道:“阿慈,为师问你,这个小姑娘可也长的俏丽?” 清虚上人见厉山想要构陷秋怀慈,问的居然如此孟浪,哪里还有一丝为人师表,仁厚侠义的风范,真是令他吃了一惊,他瞪着厉山,眼中闪烁寒芒,脸有怒意。 北墨止颜一愣,脸颊一红,转即,又是铁青,她眉头一竖,攥紧拳头,怒视厉山,若非有清虚上人与秋怀慈在场,否则,她可就要出手了。 厉山自是知晓父亲会有何等反应,他不去看,也不敢看,他只得硬起心肠,逼视着秋怀慈,面冷如铁。 秋怀慈没想到厉山会问出如此轻浮的问题来,对北墨止颜大为不敬,他神色一凝,转即,又颜色一霁,细细地瞅了北墨止颜一眼,点点头,脸露浅笑,由衷赞道:“不错,不错!这位小师妹长的眉目娟秀,俏丽可爱,一看就知道,将来一定能够嫁得一个好婆家!”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的略带调侃的回答,吃惊地瞅着他,初次见面,对一个女孩子如此说话,这个家伙不会真是一个轻薄孟浪,品行不端之徒吧! 厉山续问道:“既然这个小姑娘生的俏丽,不知徒儿可否喜欢?”依旧的问的一本正经。 姓厉的, 你这个混蛋,你不要太过份了,惹急了姑一一一一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北墨止颜怒视着厉山,气得不行。 秋怀慈自是看出厉山问得古怪,必定不安好心,他眉头微蹙,眸有寒芒,唇角一翘,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但那恼怒转呈即隐,他居然上前数步,站在北墨止颜的跟前,微歪着头,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北墨止颜脸色红白转换神色尴尬的五官精致的面目,然后,回头冲着厉山,淡淡一笑,点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位小师妹长的温婉清纯,眉目如画,徒儿眼不瞎,心不盲,若不喜欢,岂非古怪!”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之言,真是放肆无状,她不由瞪着秋怀慈,眼珠子都惊得要掉在地上了,恼羞不已,她一时很是怀疑厉山与秋怀慈这对师徒,拿她说事,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设下了套子,故意在此戏弄于她。 厉山又问:”你知道这位小丫头是谁吗?“ 秋怀慈摇摇头:”见过她的面,但不知她姓甚名谁,如何出身!“ 厉山郑重地追问一句:“真的不知道?” 秋怀慈淡然一笑,摇摇头,笃定地回道:”真的不知道!“ ”放屁!“ 厉山神色骤变,眉头一竖,满面怒意,指着秋怀慈,咬牙切齿,声色俱厉地呵斥起来:”你这孽徒,日至今日,还在装疯卖傻,百般抵赖,你若不认识这个丫头,你何以对她心生觊觎,意图不轨,不顾羞耻,施惠勾连!“ 秋怀慈一怔,一脸吃惊,他瞪着厉山,滞凝一下,便诧讶地问:”师父,弟子一向循规蹈矩,安分守己,您老何出此言,弟子迷糊,还望师父明示?“ 正文 第一百章:妙怼 ”是吗?你若执意否认,想要蒙混过关,那为师就不避其污,不妨给你引个头,提个醒!“ 厉山嘿嘿冷笑,叫道:“秋怀慈,这个小丫头复姓北墨,名止颜,洛川人氏,入我天守二年有余,自打你遇见了她,你惊艳其貌,居然对她觊觎贪恋,存那非分之想,所以,这一年来,你每夜都要偷偷送她美食,授其技艺,以结其心,图谋不轨,如此种种,为师说的可是事实?” 秋怀慈瞅了北墨止颜一眼,一脸无辜地叫道:“师父,弟子这一年来,对这位北墨小师妹,的确多有照拂,但弟子对她却从未语有污词,更没有私会苟且,弟子对她何来的心存不良,意图不轨呀!” 厉山‘哼’了一声,瞪着秋怀慈,怒目呲牙,怒喝道:“孽徒,难道还要等你跟她珠胎暗结,牵儿抱女了,你才要自承其罪吗?” 秋怀慈见厉山话儿说得难听,自己倒也罢了,但北墨止颜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怎能平白受辱,他眉头一皱,盯着厉山,冷然反问:“师父,您怎能有罪推论,以不实之事,以定徒儿之罪,您老这不是存心构陷徒儿吗?”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反诘厉山,语调又冷又硬,心中一震,瞅着秋怀慈,眼中一亮。 厉山被秋怀慈直接点破心思,神色一滞,脸颊微热,大窘,他瞪了秋怀慈一眼,哼了一声,侧过脸去,没有反驳。 ”嘿嘿!师父,徒儿并非糊涂之人,其实,您老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维护徒儿的清誉与前程,徒儿心如明镜,一清二楚!“ 秋怀慈盯着神色尴尬的厉山,转瞬,脸色柔和,露齿一笑,柔声说道:”师父,让您为徒儿之事,伤神忧心,实在是徒儿的疏忽与罪过。其实,弟子一向循规蹈矩,遵纪守法,从不会做那有悖道德之事,所以,我与止颜师妹之事,实在是您老人家误会了,今个儿,趁着师尊在此,弟子倒想将此事说说,以示清白!” 厉山唇角一翘,冷着脸,嘟咙道:“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巧舌如簧,鬼话连篇的!” 秋怀慈淡然一笑,气定神闲地道:“师父,师尊,事情是这样的,徒儿平日里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潜心修行。但是,弟子终究是天守一员,这守山之责,不敢或忘,弟子也常常夜里巡山,看护天守。一年前,弟子夜里见到这个止颜小师妹在东山竹林修炼,风雨无阻,刻苦勤奋,心里很是欣赏,很多次,见她夜里练功,常常以露为饮,野果充饥,弟子见之,心中不忍,所以方才阴遣宠鹿蜜蜜,赠其点心,以裹其腹,以健其体的,至于,传其技艺嘛!一一一一“ 秋怀慈盯着厉山,道:”嘿嘿!正如师父所知,止颜师妹出身寒门,身份低微,在天守更是无依无靠,所以,她纵然天资聪颖,努力上进,但在内修班却并没有受到重视,更皆非遇良师,止颜师妹修行即使再过努力,有时候也难免不得其法,误入歧途,竹篮提水,劳而无功,弟子见之,于心不忍,这般,才会出手提点一二,免得她走火入魔,发生意外。“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之言,没想到秋怀慈如此善良细腻,心中一暖,大是感动,瞅着秋怀慈的眼眶登时都湿润了。 厉山见秋怀慈虽然解释的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但他那肯善罢甘休,冷笑着叫道:“秋怀慈,你这是巧言惑众,避重就轻,你刚才也承认,你喜欢这个小丫头,这天守的女弟子成千上万,你不去关心,却独独对她情有独钟,体贴入微,若非你心中有鬼,何至如此,难道你想说,你对她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巧合吗?那莫免也太巧了吧!” 北墨止颜见这个厉山左一个’情有独钟‘,右一个’体贴入微‘,尽用一些暧昧之词,来形容秋怀慈对她的关心,看来是铁了心执意要冤枉陷害秋怀慈与她了,她心里是又气又恨,但她亦知有清虚上人与秋怀慈在场,她一个女孩子是不宜冒头的,这女人的矜持与涵养还是要保持的,于是,她斜睨着秋怀慈,满心期待,看他如何反击厉山的刁难。 “不错,就是巧合呀!” 秋怀慈点点头,耸耸肩,摊摊手,唇角一翘,不以为然地哂笑道:“师父,天守的女弟子虽然众多,但也没有几个像止颜师妹这么勤奋,天天半夜三更还在竹林子里练功的呀!如果她们也跟止颜师妹一样努力上进,要是让弟子碰见了,弟子一定会奏请师父烧火开灶,准备夜宵,犒赏她们,以资鼓励呀!” 厉山见秋怀慈伶牙俐齿,八面玲珑,便只得冷哼一声,铁青着脸,不吭一声。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态度柔和,神色淡定,轻描淡写,三言二语,就压制了厉山的嚣张气焰,让厉山沮丧颓废,无言以对,心里登时乐开了花,瞅着秋怀慈,敬佩之极。 秋怀慈转瞅着北墨止颜,眉目含笑,一脸诚恳地问道:”止颜师妹,你上山不久,每天忙于修炼法术,不知对于本门的历史,宗门的开宗教义,可否熟悉?“ 北墨止颜冰雪聪明,连忙一脸讪笑,摇了摇头:”还望师兄赐教!“ 秋怀慈笑道:”止颜师妹,本门的开宗教义,名录甚多,注述繁索,但在师兄看来,总结起来,不外乎开篇的那四句话!“ 北墨止颜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追问道:”哪四句,师兄能讲解一下吗?“ ”守卫天下,护吾万民,日月罔替,兹兹以兴!“ 秋怀慈思忖一下,朗声念道,即而,笑着向北墨止颜讲解:”止颜师妹,这四句话的意思就是,天守之所以为天守,就是因为我们天守弟子,世世代代,都有守护天下,守护百姓之责,不管桑海沧田,时光荏苒,咱们都要为这天下,为这百姓守和平,谋福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说的大义昭昭,慷慨激昂,她心头一热,仿佛骨子里的热血都被点燃了,一时眼眸发亮,笑着重重地点点头,声音清脆地应道:“守卫天下,护吾万民,日月罔替,兹兹以兴,嗯!师兄,我记住了!” 秋怀慈又转头盯着厉山,淡然一笑,问道:“请问师父,何为天下?” 厉山见秋怀慈突然兴致盈然地跟北墨止颜讲解起宗门的教义来,莫名其妙,不知何意,正自疑惑,却见秋怀慈转过话题,竟问起自己来,他不由一愣,思忖一下,便双眼一翻,气乎乎地叫道:“这还用问,天下就是天下,哪来的废话!” “不对!” 秋怀慈摇摇头,笑道:“师父,其实,你这是泛指,没有具体的指向,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说了等于没说。” 厉山没好气地叫道:“那你倒说说,何为天下?” 秋怀慈唇角一翘,淡然一笑,配以手势,侃侃而谈:“弟子认为,这所谓的天下,其实,就是天,是地,是星辰大海,是山川河流,是树木花草,是飞禽走兽,是苍穹之下的万事万物,是人,是天守,是这房子,是师尊,是师父,是我,也是止颜小师妹,如此种种!” 厉山就像听到天下最荒谬的理由,大声呵斥:”你这是东拉西扯,胡说八道!“ 秋怀慈那瞅向厉山的眼神中露出一丝鄙夷,他转头问清虚上人:”师尊,徒孙说的可对?“ 清虚上人听得是眉飞色舞,连连点头,那瞅着秋怀慈的灼灼的目光之中,满是嘉许、激赏,与欣慰,他慈祥一笑,赞道:”阿慈说的没错,存在皆有法则,存在即是天下,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剥离了这世间而单独存在的,天下即万物,万物即天下。” 厉山尽管心中不服,既然父亲开口认同,他只有心情郁闷地不吭声了。 秋怀慈又向厉山问道:”师父,既然亦知何为天下,那咱们又该用何种精神去守卫天下,护吾万民?“ 厉山见秋怀慈问东问西,叽叽歪歪的很是厌烦,但他见父亲清虚上人,一脸不悦地盯着他,他方才沉声叫道:”仁爱!“ ”照啊!身为天守弟子,自当心怀仁爱,守护天下,守护百姓啊!“ 秋怀慈不由双掌互击,很响地拍了一下,脸有喜色,兴奋地叫道:”师父,刚才咱们也说了,这天下就是万物万人,而在这万人之内,自然也就包括了止颜师妹,既然止颜师妹乃是这天下的一份子,也自当要受到天守的守护了,那么,当止颜师妹有了困难之时,我这个天守的代掌门,是不是应该理所应当地怜爱她,照拂她,帮助她呀?“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之言,愣了一下,即而,笑颜如花,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那瞅向秋怀慈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来。 厉山早就怀疑秋怀慈这装傻充愣,绕来绕去的,一定另有图谋,原以为秋怀慈只是想要转移话题,避过自己对他荒淫的指控,没想到秋怀慈居然是迂回包抄,请君入瓮,给他下了套儿,一时,气得他脸色煞白,浑身微颤,手指秋怀慈,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你这是移花接木,似是而非的诡辩!“ 秋怀慈笑容一敛,呵呵冷笑,目光灼灼地盯着厉山,朗声问道:“师父,弟子孤陋寡闻,才疏学浅,也许对道的理解,尚有偏差,但是,正如师父您之所言,守护天下,当以仁爱,那么,请问师父,仁爱可有远近,可以亲疏?” 厉山见秋怀慈精明睿智,能言善辩,不愿意跟他多有纠缠,便哼了一声,断然叫道:“没有!“ 秋怀慈接着问道:”师父,既然仁爱不分远近亲疏,天下亦可爱护,那么,师妹是否亦可爱护?爱护天下乃是大道,那么,爱护师妹,是否亦是大道呢?“ 厉山尽管气恼,但在清虚上人的面前,他却不敢失了分寸,输了气势,便恨恨地回道:“可以!” 秋怀慈继续追问:”师父,既然爱护本门的师妹,不违天守之责,天守之道,天守之魂,那么,徒儿见到止颜师妹忍饥挨饿,功法有悖,力所能及地出手相助,是否属于理所应当,光明磊落呢?“ 厉山只觉秋怀慈那些含着质问指责的言语,就像鞭子似的,不停地狠抽着他的心灵,让他内心憋屈痛苦之极,但他偏生又无力反击,只得哼哼一声,算是对秋怀慈问题的回应。 秋怀慈定定地盯着厉山,稍顿,突地那凝重的脸上,又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来,朗声说道:”师父,其实,弟子关爱止颜师妹,照拂止颜师妹,一点也没有错,而且,还值得嘉许,试想一下,弟子若是因为避嫌,忌惮非议,就此,致止颜师妹于困境而不顾,那弟子又会是什么人呢?那弟子还修什么道呢?弟子是师尊钦定的代掌门,未来肩负着保护天下的责任,弟子若是连师门的小师妹都不去关心,何以关心天下?弟子若是连师门的小师妹都不会照拂,何以照拂天下?弟子若是连师门的小师妹都不能保护,又何以保护天下呢?“ ”好!“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理正词严,言刀语剑,连发数问,气势如虹,真是王霸之资,风采逼人,让人不由心诚悦服,点头激赏,她一时心花怒放,欢喜不已,忍禁不住,拍掌喝彩,随即,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斜睨了厉山一眼,暗暗吐了吐舌头,神色一敛,微低下头,面红耳赤,好不尴尬! 厉山见秋怀慈虽然柔声细语的说话,但这番话终究是对他进行着驳斥与逼问,真是令他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他唇角抽搐,脸色时红时白,愤怒地瞪着秋怀慈,将衣袖里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抡起拳头,将面前的这张俊美的笑脸,砸了一个稀巴烂,以泄心头一恨。 秋怀慈见厉山脸笼冰霜,却不识时务地上前,亲昵地拍了一下厉山的肩膀,嘿嘿笑道:“师父,其实,您毋须妒嫉止颜师妹,弟子其实很是关心您老人家的,如果您不怕弟子扰您清梦,自今往后,弟子愿意夜夜孝敬点心与您,您看可好啊!” 厉山不停地攻讦责难秋怀慈,却见秋怀慈不急不燥,气定神闲,眉目含笑,应对自如,想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气度,愈发觉得秋怀慈的可怕,思之极恐,他这厢被秋怀慈怼的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如今又被秋怀慈真假难辨地揶揄了一句,登时哪里还能忍耐,不由老脸一黑,怒瞪着秋怀慈,咬牙切齿地呵斥道:“你这个孽徒,为师正在跟你说着正事,你休要嬉皮笑脸,不知羞耻!” 秋怀慈见了厉山的过激反应,便转身抬头瞅着师尊清虚上人,一脸的无奈与委屈。 清虚上人眉头一皱,冲着厉山,沉声叫道:“厉山,你即身为人师,就该有为人师表的样子,有事说事,不可妄语!“ 厉山见责,登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神色一敛,垂首低眉,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应了一声。 清虚上人一笑,瞅着北墨止颜,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姑娘,让你受委屈了,为了弥补我们的过错,师尊决定,在别情院的旁边挪出一个院子来,让你住进去,自今往后,你就跟你的掌门师兄学习法术,好好修行吧!” 北墨止颜听了清虚上人的吩咐,先是一怔,待得回过神来,狂喜不已,这可真是峰回路转,因祸得福,阴差阳错,达成所愿,不由得笑呤呤地连连点头,她斜睨了一眼正在发懵的秋怀慈,念头一闪,神色滞凝,喜气尽褪,犹疑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冲着清虚上人,嗫嚅着问道:“师尊,要我跟一一一一他修行,那我岂不成了他的徒弟了吗?” 清虚上人一愣,即而,淡然一笑,摇头叹道:“小丫头,在天守,师妹跟师兄学艺,乃是平常之事,你放心,阿慈只是代师授艺,不管怎样,你始终都是他的师妹,不会将了你的身价的!” 北墨止颜这才放下心来,暗舒了一口气,她连忙下跪拜谢:“谢谢师尊提携,止颜一定刻苦修炼,秉承大道,壮我山门,以报师恩!” 清虚上人欣慰地点点头,对秋怀慈笑道:“阿慈,把你的小师妹带走吧!不许欺负她!” “是!” 秋怀慈向清虚上人与厉山各行一礼,叫道:”师尊,师父,阿慈告辞!“ 说罢,便心事重重地直往外走。 每天修炼的时间,自己还嫌不够,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徒弟,而且还是一个女的,真是麻烦! 也不知道师尊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让我来带徒弟,真是的! 唉!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雷霆手段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连招呼也不打,抬腿就走,一愣,连忙先向清虚上人躬身行礼,略一思忖,还是向厉山也行行礼,向二人告辞,匆匆走出了内殿 清虚上人见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离开,便定定地盯着厉山,眉头紧锁,面笼寒霜,思忖一下,沉声喝道:“厉山,你可知罪!” 厉山一脸惊诧,忐忑地问:“师尊,您何有此问?” 清虚上人唇角一扯,脸色愈寒,冷冷地道:“你为何要陷害阿慈?” 厉山一怔,连忙苦着脸,叫起屈来:“师尊,看您说的,您这是误会徒儿了,阿慈是我的徒儿,我疼他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害他呢!刚才的事情,徒儿完全是一番好心,徒儿是怕阿慈年少冲动,耳闭目盲,行差走错,干出什么丧德败行的事情来,如此,毁了天守的清誉不要紧,徒儿只怕他有负师恩,毁了自己一身盖世的修为,给自己,给天守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呀!” 清虚上人哼了一声,道:“是吗?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若真的安着好心,阿慈给那北墨小丫头赐食授艺,都已经满年了,以前我从未听你提及,为何时至今日,你却突然前来告状,向阿慈发难啊?“ 厉山目光闪烁,思忖一下,嘿嘿一声,嗫嚅着道:”师尊,以前、以前弟子之、所以没有跟您提及此事,那是因为,弟子认为阿慈作为天守的代掌门,关心一下本门的弟子也是理所应当的,不必大惊小怪,只是,随着阿慈的年龄渐长,渐知人事,而且,对那北墨小丫头也愈发地殷勤上心,弟子害怕他一时冲动,欲令智昏,干出什么错事来,所以,才会贸然前来,向您禀明一切的!“说罢,微低下头,不敢去看清虚上人,心中忐忑不已。 清虚上人呵呵一声,一脸的不屑,逼视着厉山,缓缓地道:”厉山,你巧舌如簧,倒也能自圆其说,可惜,我又没有眼瞎,难道会看不透你的真心吗?“ 厉山在清虚上人凌厉的目光的压迫之下,心生怯意,暗自胆寒,不由屈膝一跪。趴伏在地,颤抖着叫道:”师尊,请您相信徒儿,徒儿一片赤诚,可昭日月,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欺瞒!“说罢,身子颤抖,额角冒汗。 清虚上人见厉山狡辩顽固,毫无悔改之心,不由失望之极,他脸有恼意,怒道:”孽子,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何为良心,何为廉耻了!“说罢,霍然起身,身子一闪,人便站在了厉山的跟前,他挥手冲着厉山劈头盖脸,就是一掌,出手如电,掌风猎猎。 ”不要!“ 厉山见清虚上人暴怒之下,骤然向他出手,登时脸色大变,肝胆俱裂,不由伸手去格挡清虚上人劈下来的手掌,口中尖叫起来,但父子二人,修为却是天壤之别,厉山哪里能够挡住父亲的辣手,因此,随着他的一声哀嚎,他整个人便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了殿墙上,然后,摔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张口吐血不止,身子侧趴着,一时哪里还能站起身来。 清虚上人缓缓地走近,金刚一般,在厉山面前一站,俯视着厉山,面无表情,毫不怜惜,稍顿,冷笑道:”厉山,尽管你不承认构陷污蔑阿慈,不敢说出你心中的所思所想,但我的心里,却如明镜似的,一目了然,你之所以对阿慈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不外乎于嫉妒,不外乎仇恨!“ 厉山虽然深知父亲睿智精明,目光如炬,自己的心事未必能够瞒过了他,但让他在其面前亲口认罪,或者不认罪,那结果终究会有一些差别的,此刻,为了自保,他心存侥幸,依旧顽抗到底,于是,便一脸哀伤,泪流满面地摇头哭道:”师尊,您冤枉徒儿了,阿慈是徒儿的徒弟,我与他,情同父子,这世上的父亲,只盼着自己的孩子,越强越好,越走越好,又怎么会去嫉妒他,仇恨他呢,师尊,徒儿冤枉,徒儿冤枉啊!“他边哭边述,真是声情并茂,颇为动人。 清虚上人却不为所动,轻蔑地俯视着趴在地上装腔作势,博取怜悯的厉山,他本想戳穿厉山的阴险恶毒的真面目,但嘴唇动了一动,有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略一思忖,咬咬牙,心肠一硬,便淡淡地喝道:”厉山,你犯下如此罪孽,不可原谅,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在你多年来为天守操劳的份子上,今日我也不再跟你计较了,你即刻下山,去遗西别院,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厉山一怔,双眼暴睁,定定地盯着清虚上人,脸色变幻,稍顿,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试探地问:”师尊,您、您说什么?您要我去遗西别院,您要我不要回来了?您、您什么意思?难道您这是要赶我走,赶我走吗?“说罢,眼睛死死地盯着清虚上人那张冰冷的脸,他脸色苍白,汗出如浆,身子犹如筛糠,抖个不停。 “是!” 清虚上人断然回答,声音跟他的脸一样,毫无情感。 厉山听到清虚上人斩金截铁的回答,犹如晴天霹雳,脑袋里一阵发懵,转即,跪行数步,一把拽住清虚上人的衣袖,不停摇晃,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师尊,您要赶我走?不、不、不!师尊,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弟子生在天守,长在天守,天守就是我的家,我那里也不去,我不走,我不走;师尊,师尊,我错了,弟子错了,我一定改,一定改,求求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弟子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不敢冤枉好人了,求求您,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求求您一一一一!” 厉山见清虚上人石雕一般,无动于衷,便松开清虚上人的衣袖,双手撑地,磕头如捣蒜,痛哭出声,哀求道:“师尊,不,父亲,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对待孩儿,您不能赶我走;父亲,我是您的儿子,亲儿子,虎毒不食子,您不能因为一个外人而驱逐自己的骨肉呀!父亲,儿子不想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孤苦伶仃,客死异乡啊!父亲,求求您,不要赶我走,不要驱逐我,儿子,求求您,求求您啦!一一一一”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恩典 清虚上人俯视着苦苦哀求的厉山,不由唇角抽搐,脸色铁青,心如刀割,哀伤难过,稍顿,他缓缓抬起头来,别过脸去,依旧声音冷硬地呵斥道:“我意已决,多说无益,你若还要聒噪纠缠,休怪我辣手无情,一一一一你、你还不快滚!” 厉山见清虚上人冷脸冷语,态度决绝,依照清虚上人的性格,亦知让他留在天守之事,亦无转圜之可能,一时,他神色凝滞,呆若木鸡,失魂落魄,茫然无措,稍顿,又呆呆地凝视着清虚上人,嘴角抽搐,即而,他口中呵呵,竟轻笑出声,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声音里满是不解、哀伤与愤恨,他笑得面目狰狞,似颠若狂。 清虚上人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不为所动。 厉山笑着笑着,声音嘎然而至,他缓缓地爬了起来,冷冷地瞪着父亲,稍顿,冷笑的脸儿高傲地微微一扬,即而,也不向父亲告别,缓缓转身,步履蹒跚地向殿外走去。 清虚上人心念一闪,叫道:“等等!” 厉山一愣,脚步一顿,黯淡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了火焰,但那火焰随即又被清虚上人一句凶厉的警告给熄灭了,让他的内心彻底地陷入绝望之中。 清虚上人沉声喝道:“厉山,没有天守谕令,你此生不得踏入天守半步,若有违逆,格杀勿论!” 厉山听了父亲冷酷的警告,身子一颤,犹如掉进了冰窟里,心里一阵寒冷,转即,他唇角一翘,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暴睁着的双眸之中,燃烧着浓浓的恨意与杀意来,他默立片刻,然后,拖着沉重的身子,头也不回,慢慢地走出了内殿,走出了天守峰,走出了天守,走进了远方。 一颗早已埋藏在厉山心中的仇恨的种子,此刻正在疯狂地生长,结出花蕾,转瞬,绽放着邪恶、毁灭的花朵! 秋怀慈,你这个狗崽子,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新仇旧恨,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清虚老狗,你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宁愿赐给了一个外人,也不给你的儿子,何其荒缪愚蠢,何其冷酷绝情;嘿嘿!好好好,既然你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你的天守吗?嘿嘿!如此甚好!我厉山在此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回来的,我要亲手毁了你的天守,灭了你的宗门,我要让你即使做鬼,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宁! 清虚上人屏气静息,仔细地聆听着厉山粗重的呼吸声与沉重的脚步声,而当厉山的呼吸声与脚步声渐去渐远,终究彻底地消失在他的感知里,他突地身子哆嗦,面色凄苦,双眼一红,泪流满面。 厉儿,此时此刻,你一定非常仇恨我吧?你是不是以为你的父亲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啊? 不!我的儿啊!你若如此作想,那你就错怪为父了。 其实,为父这么做都是为你好,是在保护你。 厉儿,想你,你智不能明断是非,武不能抵御强敌,德不能以服万众,但你却偏生志大才疏,野心勃勃,居然觊觎掌门之位,欲窥天下。 而你资质平庸也就罢了,野心勃勃也就罢了,但你偏生心胸狭隘,嫉贤妒能,阴险狠辣,不择手段,为达目的,简直是丧心病狂,泯灭人性。 如此种种, 为父若是再将你留在山上,待到为父仙逝,阿慈继任之后,你一定会铤而走险,滋生事端,做出祸害同门,祸害天守,祸害天下的恶事来,至使自己落入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之境地也。 故,为父防微杜渐,未雨绸缪,为天守安全计,亦为你安全计,今日不得不驱逐于你。 厉儿,为父今日对你的确狠辣了一些,但为父做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好,希望有一天,你能幡然醒悟,明白为父的一番良苦用心啊! 厉儿,你此去遗西,路途遥远,望你在外,保重身体,慎言慎行,淡泊名利,安度一生! 如此,为父就心安了,为父就死而无憾了啊! 奄冲见清虚上人悲痛难抑,伤心落泪,仿佛一下憔悴了许多,哪里不明白师尊此刻的凄苦,他一时心如刀割,悲伤难受,不由得泪流满面,饮泣有声。 清虚上人转头瞅见了奄冲伤心的样子,心头一暖,他收拾一下心情,神色一敛,轻叹一声,对奄冲道:”奄冲,待会晚课之后,你去戒律院,自领二十鞭刑吧!“ ”是!“ 奄冲抹去脸上的泪水,吸吸鼻子,应了一声,欣然领罚。 清虚上人身子一闪,回到座位上,问:“你可知错在何处?” 奄冲回道:“徒孙不察厉山奸计,差点让掌门师弟蒙冤,酿成大祸!” “你能明白这一点,倒还不算糊涂!” 清虚上人点点头,瞅着奄冲的目光之中,露出一丝嘉许之色,告诫道:“奄冲,我们不是无所不能的,做事难免会有不周之处。但是,犯下错误不打紧,重要的是能发现错误,只要能发现错误,才能及时纠正错误,如此,以后我们才能少犯错,不犯错!出现纰漏,有能力妥善地解决纰漏的,那是聪明人。但是,凡事能防微杜渐,未雨绸缪,先知先觉,掌控一切,那才是大智慧,知道吗?“ 奄冲点头应答:”徒孙谨记师尊教诲!“ 清虚上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奄冲缓缓地道:”奄冲,你是阿慈的师兄,阿慈将来继任天守大位之后,还有可能会是仙盟的盟主,到时候,你不但是天守的大师兄,也是仙盟的大师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地位权势,放眼天下,无出其右,但你可知,你能够有如此尊贵与得意,这份恩典,又是何人赐予你的呀?“ 奄冲神色一正,言辞诚恳地回道:”徒孙能有今日之恩宠与实惠,都是师尊赏赐的,您老人家的提携栽培之恩,徒孙没齿不忘!“说罢,跪伏在地,感恩戴德地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身。 ”不!你错了!“ 清虚上人摇了摇头,正颜说道:“奄冲,你无论今时今日,还是明日未来,你所享有的一切尊荣与富贵,都是你掌门师弟秋怀慈对你的恩典,是他赏赐给你的,你要记住了!” 正文 师尊孤旨 奄冲心中微愣,神色微变,但他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师尊突然提及此事,一定会自行说明缘故的。 清虚上人道:“奄冲,其实,以你的才智与心性,在天守的诸多弟子之中,只能算得中等偏上,并非什么世之翘楚,人中之龙,当年你在龙葵班之时,师尊一直并不看好于你,是你的掌门师弟秋怀慈见到你之后,对你很是欣赏喜欢,不顾我的反对,钦点了你,我最终拗不过他,才让你当上了天守的大师兄,让你得以行走于别情院与挽竹书院之间,协助世尊打理天守诸多事务,得以享有崇高的权利与地位来。” 奄冲在天守能够鲤鱼跳龙门,身居尊位,他原以为仅仅只是师尊对他的青眼有加,倾心器重,没想到实情竟是,真正赏识抬爱他的人,居然会是掌门师弟秋怀慈,他所有的恩宠与福报,也都是掌门师弟秋怀慈赐予的,而更难得的是,秋怀慈给了他这么大的恩典,在与他朝夕相对,亲密无间之时,却从未向他提及此事,小小年纪,如此胸襟,实非平常人也,他一时念及秋怀慈对他的爱护与恩德,心中暖暖的,感动不已,对这个掌门小师弟,愈发喜欢,欣赏、爱戴,甚至有些崇拜。 奄冲一脸感激,诚恳地道:“师尊尽管放心,掌门师弟恩典,奄冲一定牢记掌于心,奄冲此生一定诚心实意地辅佐掌门师弟,守护天守,守护天下!” 清虚上人微微点头,问道:“奄冲,你可知师尊当年为什么要成立一个龙葵班,给阿慈挑选一个师兄吗?” 奄冲回道:“徒孙愚钝,望师尊明示!” 清虚上人缓缓地道:“奄冲,师尊之所以要为阿慈挑选一个师兄,那是因为阿慈虽然才华盖世,人中之龙。但是,无论他如何善良、仁爱,如何强悍、了得,可他终究只是一个人,拥有一颗人心,他总会有寂寞、迷茫、伤心、颓废的时候,终极一生,也终究免不了要遭受阴谋诡计,明枪暗箭的,如此种种,那么,当他身陷迷局,遭受伤害的时候,是否需要有人来关心他,守护他,为他遮风挡雨,挨刀挡抢呢?又该由谁挺身而出,去爱护他,守护他,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奄冲心中敞亮,连忙朗声应道:”师尊尽管放心,奄冲愿此生爱护掌门师弟,守护掌门师弟,为他遮风挡雨、挨刀挡枪,粉身碎骨,决不退缩!“ ”你能明白就好!“ 清虚上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嘉许地点点头,转即,神色一敛,问道:”奄冲,自从阿慈上得天守之后,师尊对他的照顾与栽培,可说是倾其所有、穷尽手段,其爱其怜,世无可拟,师尊待他,在别人眼里,甚至到了宠溺与骄纵的地步,你可知这是为何呀?” 奄冲回道:“掌门师弟人品端良,睿智能干,他的种种美德,值得师尊如此待他!” ”你倒挺会说话,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心中虽然有些明白,但明白的还不够透彻!“ 清虚上人点点头,眉头微皱,陷入沉思,稍顿,轻叹一声,兀自缓缓地喃喃说道:“自三百年前,本派先贤阡乘上仙与玲珑仙子退隐之后,本门的后继掌门近畿上人,以及师尊的师父播磨上人,此二老生性平和,循规蹈矩,守成尚可,但锐气不足,致使我天守派抱残守缺,裹足不前,到如今,表面上,我天守派虽然贵忝天下玄门仙道第一派的名头,实则这天下已经有数个门派奋发图强,锐意进取,其势力之强,隐隐与我天守派,亦在仲伯之间,形成鼎足之势,比如万剑仙门、定坤阁、端木世家等等,这些年来,这些门派对我们天守派渐渐失了敬畏之心,态度倨傲,不尊号令,对盟主之位,更是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照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向我天守派发难,抢夺玄门翘楚之位,而他们之所以至今还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们还少了一些能够稳操胜算的实力,以及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罢了。” 奄冲听了师尊对天守形势的分析,语中略带感伤,他心里也是一阵黯然。 清虚上人续道:”师尊自执掌天守大位,亦自察觉本门日渐衰弱之弊,萎靡之源,为此,我五内俱焚,殚精竭虑,而这思来想去的,要想扭转本门三百年来之颓势,以复昔日之盛,其实,方法说易也易,说难也难;何为易者,事在人为,只要天守能够出现一个盖世人杰,领袖群雄,纵横捭阖,指点江山,以我天守千年之底蕴,善加利用,必定大有作为; 何为难者,芸芸众生,人才济济,但那些所谓人才,尽皆虎豹之资,而那龙麟之选,却是凤毛麟角,世所罕有,可遇不可求;可能是老天爷怜我天守几千年来一心为公,一心为民的份儿上,何其幸哉!师尊经过几十年的寻找遴选,终究让我找到了一个能够振兴本门的麒麟之才,而这个人,毋须赘言,自然就是你的掌门师弟秋怀慈了!“ 奄冲想起掌门师弟秋怀慈,便信服地点点头。 清虚上人一提及徒孙秋怀慈,就不由得双眼大睁,发出灼灼的亮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转即,他突地神色一敛,脸色异常冷冽严肃,目光也变得凶厉尖锐起来,他定定地盯着奄冲,沉声说道:”奄冲,你要给我记住,你的掌门师弟秋怀慈,乃是天纵奇才,世所罕有,他是我们天守的真正的守护者,他即是我们天守复兴的希望,也是天下苍生福祉的希望,因此,为天守兴衰计,为天下和平计,今生今世,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相信他,你都要关心他,保护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毁灭他,谁要是胆敢对他包藏祸心,行为不轨,你要毫不犹豫地铲灭他,哪怕这个欲行不轨的人是师尊,你也绝不能瞻前顾后、心慈手软,知道吗?“ 人世间最伟大的思想就是维护和平,造福苍生; 人世间最高尚的情怀就是守护正道,舍生忘死。 奄冲听了清虚上人的那有些悲壮的叮嘱,登时被师尊那伟大的精神,高尚的情操,以及那慷慨的气质,瞬间给震撼住了,感动了,他只觉身上热血沸腾,精神振奋,他的灵魂就像被清泉洗涤一番,干净纯粹,一股巨大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内心,让他暖暖的,软软的,激动的想哭想叫,为此,他的眼眶,瞬间就潮湿了,泪水直流,他噗通一声,跪伏于地,磕头有声,用颤抖的声音,哽咽着叫道:”徒孙奄冲,敬请师尊放心,不管天荒地老,沧海桑田,徒孙定当誓死效忠掌门师弟秋怀慈,关心他,保护他,若违此言,神形俱灭,万劫不复!“ 清虚上人见奄冲立誓,神色激动,不似作伪,他便满意地点点头,上前扶起奄冲,连连叫道:”好!好!好!“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厉山其人 “秋师兄,秋师兄,秋师兄!!!” 北墨止颜快步走出了清虚上人处理事务的内殿,当她瞥见了秋怀慈正站在屋檐下,双手负背,微抬着头,眉头紧皱,极目远眺,一副沉思的样子,她嫣然一笑,便走上前去。 秋怀慈回头一瞥,仔细瞅了一眼北墨止颜,淡然一笑,说道:“止颜师妹,天守峰现在徒众甚多,居舍紧张,我别情院宽敞,尚有几间空置之处,要是你不嫌弃,我就叫人将那些空房连着,单独劈成一个院子,你若是喜欢,就搬进去,你看是否可行?” “嗯、嗯、嗯!” 北墨止颜能够跟随秋怀慈学艺,那自是求之不得,现在心想事成,哪里还会挑三检四,她听了秋怀慈的安排,满心喜欢,连忙点头不迭,脸上的笑容极其灿烂。 秋怀慈见北墨止颜没有异议,点点头,迈腿即行。 北墨止颜跟上去,与秋怀慈并肩而行,她四下瞅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秋师兄,厉山一一一一师伯,他如此诬陷我们,你说,师尊会任何惩罚他呀?“ ”那是师尊的事情,我们无需操心!“ 秋怀慈淡淡地回答,当他用眼角余光扫视到北墨止颜一脸的索然,微顿,便又淡淡地续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厉山可能会被放逐遗西,永不归山!“ 北墨止颜神色一变,吃了一惊:”啊!放逐?这、这处罚也太重了吧!虽说他诬告陷害我们,但罪不至此呀!“ 秋怀慈唇角一翘,含糊地嗯了一声,并没有答话。 北墨止颜见了秋怀慈不屑的表情,心中讪讪,稍顿,又好奇地轻声问道:”秋师兄,对于你们男人而言,有三种关系,最为重要,那就是父子关系,袍泽关系,以及师承关系,所谓师父师父,师亦如父,你既然是厉山师伯的徒弟,按理说,他应该疼你护你才是,但他为什么一反常态,却要来陷害你呀?“ 秋怀慈沉默一下,轻叹一声,回道:”因为他自认为是我抢了他一件最珍贵的东西!“ 北墨止颜问道:”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值得跟你翻脸?“ 秋怀慈一字一顿,沉声回答:“掌门之位!” 北墨止颜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她还是想确定一下:“怎么说?” 秋怀慈斜睨了北墨止颜一眼,深知这个骤然冒出来的小师妹,奇心甚重,今番是执意要对他来个刨根问底,一究方休了,他便嘿嘿轻笑,反问道:“小师妹,你北墨世家的家主之位是如何传承的?” 北墨止颜一愣,回道:“除了极个别的情况,世家的家主之位的传承,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依次排序,我北墨世家也慨莫能免!” 秋怀慈笑问:“那天下各门各派的掌门之位的传承呢?” 北墨止颜道:“师祖传师尊,师尊传弟子,弟子传徒儿,皆是如此!” 秋怀慈笑道:”可咱们天守派的师尊却把掌门之位传给他的徒孙呀?“ 北墨止颜思忖一下,笑道:”其实,你师父恨你这个徒弟是没有道理的,让你继任天守掌门之位的是师尊,你只是被接受者,错不在你。再说了,就算掌门之位没有钦定于你,留在你师父那一辈里,这掌门之位,也未必一定要由他来当吧!“ 秋怀慈耸耸肩,撇了撇嘴,苦笑道:”可是厉山一向眼高于顶,野心勃勃,他就是痴心妄想,始终认为这天守大位,非他莫属啊!“ 北墨止颜摇摇头,亦是无奈地一笑,即而,神色一敛,瞪着秋怀慈,讶然道:”秋师兄,再怎么说,厉山师伯也是你的师父,别人直呼其名,亦是不敬,而你也一口一个厉山厉山地叫唤着,是不是有违尊师重道之美德啊!“ 秋怀慈摇头道:”其实,厉山算不得我真正的师父,他只是顶了我一个师父的虚名而已,我的本事都是跟师尊学的,他却从来没有教过我一招半式。“ ”为什么?他既然当了你的师父,就应该教你本事呀?这也太奇怪了?“ 北墨止颜讶然,即而笑道:”是不是,你师父不在山上,没法教你本事?“ 秋怀慈摇摇头,道:”是师尊不放心!“ 北墨止颜一愣,这实在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理由啊!她斜睨着秋怀慈,脸上露出调侃的笑意来,轻轻拍了一下秋怀慈的肩膀,感慨着道:”秋师兄,师尊这也不放心,那里也不放心,对你大包大揽的,他也太喜欢你了吧!都有些让人嫉妒了!“ 秋怀慈无奈地摇摇头,一脸苦笑:”唉!小师妹,你误会了,其实,师尊让我投入厉山门下,只是让我们担一个师徒的虚名,原意不过是想用这个师徒的名头,来约束厉山,让他心存忌惮,不要以师戕徒。只可惜,师尊的这番苦心还是白费了,今日他终究还是向我下狠手了,只是,这次他遇到的对手是精明如斯的我,而不是以前那个倒霉的天元师伯罢了!“ 北墨止颜微讶,问道:”天元师伯是谁?厉山师一一一一又对他做了什么?“ 秋怀慈道:”天元师伯是师尊的大弟子,他仁爱机敏,风采宜人,有将帅之才,本来师尊要让天元师伯继承天守大位的,但遭到厉山的嫉恨,一年的中元节,厉山阴使其妻刘悖香用迷药迷住了天元师伯,将天元师伯搬到刘悖香的房间,他再来一回捉奸在床,然后,天元师伯就一一一一!“ 秋怀慈脸色沉郁,隐有哀伤,眼眸中有风雷闪烁。 北墨止颜紧张地追问:”师尊是不是废了天元师伯的修为?还是驱逐了天元师伯?” 秋怀慈摇摇头,眼中含泪:“不!天元师伯,他、死了!” 北墨止颜惊叫起来:“什么!师尊杀了天元师伯?!” “不!是厉山杀的!” 秋怀慈摇摇头,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恨地道:”他不但杀了天元师伯,而且,连妻子刘悖香也一块杀了!“ 北墨一愣,脑中念头急闪,稍顿,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不是厉山在捉奸的时候,直接杀害了天元师伯,根本不给天元师伯任何的机会?“ 秋怀慈攥紧拳头,面冷如铁,沉声回道:”对!“ 好阴损的计谋! 好狠辣的手段! 好歹毒的心肠! 北墨止颜脸色一变,心里直冒寒气,一时,她眼中满是震惊、哀伤、愤怒,激动的身子都颤抖了,稍顿,她情绪平复了一些,问道:”难道师尊就没有察觉吗?“ 秋怀慈道:”师尊当然知道这是一场阴谋,谁都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如果天元师伯真的与刘悖香通奸,而且还是捉奸在床,事实俱在,师尊自会秉公处置,可厉山直接就杀害了天元师伯与刘悖香,表面上厉山装出一副伤心欲绝,情绪失控的样子,但谁都看得出,他这是在杀人灭口,他想消灭罪证,但他的行为就是罪证!“ 秋怀慈说罢,微愣一下,续道:”而且,天成师叔曾经偷偷跟我说过,师尊曾在天元师伯的血液里检验出迷药的成分,而刘悖香的血液里却没有!” 北墨止颜问:“既然师尊找到了厉山犯罪的证据,那师尊又是如何惩处厉山的呀?” 秋怀慈道:“厉山打碎琉璃盏,杖责三百,禁闭一年!” “琉璃盏!这跟一盏灯有什么关系?” 北墨止颜一怔,惊诧之极,她蹙着秀眉,转念一想,便心如明镜,不由轻叹一声,喃喃感慨着:“师尊还是不忍心啊!” 秋怀慈点头一叹,没有说话。 北墨止颜想起今日之事,一脸歉然地道:”秋师兄,我今天差点害死你了!“ “如何给你送点吃的,指点一下你的武功,你就能害死我,那你也太厉害了吧!” 秋怀慈一愣,即而,摇了摇头,调侃着笑道:“其实,身正不怕影子斜,厉山不是等了一年,也没有找到咱们的错处吗,这无凭无据的,他即使到师尊那里诬告我们,又能怎样,最终还不是自取其辱,自作自受吗?” 北墨止颜一笑,瞅着秋怀慈的眼眸中满是敬佩,由衷地道:“秋师兄,你真厉害,一句话就说的人家心里暖暖的,怪不得师尊要选你当天守的掌门!” 秋怀慈唇角一翘,嘿嘿一笑,他微仰起脸来,便摇头晃脑地叫了起来,喃喃念道:“那是!本代掌门天纵奇才,举世无双,睿智澄明,风流倜傥,实乃人中之龙,非常人也!” 北墨止颜噗嗤一笑,斜睨着秋怀慈,娇嗔道:“秋师兄,别人夸你,那是客气,你若是自己夸赞自己,那也太不谦虚了吧!” 秋怀慈神色一敛,正颜道:“小师妹,师兄这不叫自夸,这叫自知,我若不知自己为何人,又何以做真正的自己;我若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我又何以做最好的自己呢!”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的话中大有玄机,充满了英雄自诩,舍我其谁的豪情与气慨,不由连连点头,凝视着秋怀慈的眼眸中满是喜欢、喜欢、喜欢。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疯丫头 …… …… …… 啊!………… 北墨止颜惊呼一声,随着秋千的骤然一晃,她的坐在秋千板上的身子,登时被秋千重重地抛到了空中,若非她反应敏捷,及时抓住了绳索,她差点就自秋千上给甩了下来了。 北墨止颜稳住身子,随着秋千的回落,整个人又从新回到了地面上,她足尖在地上一点,刹住了晃动的秋千,回头一瞅,随后,霍然站起身来,冲着眼眸闪亮,一脸调皮的北墨倾城追了过去,高举拳头,作势欲打,口中笑骂道:“你这个疯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就喜欢胡闹,你差点就摔死我了!” 咯咯咯!………… 随着一阵清越、爽朗、恣意的娇笑。 北墨倾城那纤巧婀娜的身子在院子里四处乱窜,躲避着二姐北墨止颜的追击,一面娇笑,一面连连讨饶:“二姐、二姐,饶命、饶命;我是跟你闹着玩的,我只是想吓吓你,可没想害你哟!再说了,你不是没事么!唉唉唉!别追了,你别追了,你若再逼我,我、我可就翻脸了,我、我可真的要翻脸哟!” 北墨止颜停下脚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北墨倾城,嘿嘿笑道:“疯丫头,不管你是有意无意,可终究是你害得我差点自秋千上给摔了下来的,有错的人是你,怎么,现在你反倒要跟我翻脸,那好,那你就翻呗,我看你怎么跟我翻这个脸!” 北墨倾城也站住身子,便一脸赔笑,冲着北墨止颜作揖告饶道:“二姐、二姐,小妹只是跟你闹着玩儿,又没真的想要伤害你,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妹这一回,小妹下次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好不好,好不好嘛!”然后,她便上前搂住北墨止颜的胳膊,扭着身子,轻摇着二姐,呲着牙,嘿嘿而笑,说不出的乖巧可爱。 北墨止颜高举手臂,伸开手掌,作势欲打,但最终拇指压着中指,在北墨倾城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无奈一叹,娇嗔着道:“算了,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下次不许了,真的会摔死人的!” “嗯!我记住了!” 北墨倾城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然后,拽着北墨止颜向亭子里走去,一面说道:“二姐,我都进来老半天了,叫你你也不理,就一直坐在秋千上发愣,一脸傻笑,呆鹅似的!”待到来到亭子里,她用衣袖拂了拂石凳,拉着北墨止颜坐下,便歪着脑袋,侧着脸,斜睨着眼神,定定地瞄着二姐的玉脸,吃吃而笑,坏坏地问道:“二姐,你刚才都在想些什么呀?这么入神,嗯!你是不是在想你的秋怀慈了呀?是不是收到了那小子的聘书一时喜欢激动的浑身哆嗦,魂飞天外呀?” 北墨止颜一愣,即而,冲着北墨倾城缓缓地重重地点点头,一脸得意地笑道:“是的,羡慕吧!” 北墨倾城立即叫了起来:“那是,秋怀慈要权有权,要才有才,要德有德,尤直是那长相,啧啧啧,简直是好看得没法说,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的,现在这个宝贝疙瘩却被你给撬走了,我当然羡慕了。” 北墨倾城眉飞色舞地说着,即而,神色一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伤心地道:“二姐,我跟你说,自从见到你的那个秋怀慈的第一眼起,我就后悔死了,我有时难过得,我喝茶都想噎死自己!” 北墨止颜讶然问道:“啊!你后悔什么呀?” 北墨倾城叫道:“我后悔的是,当年天守招徒,给了我们家一个名额,当时要是我坚持到底,凭着爷爷对我的喜爱,那上天守的人就一定会是我了,而我一旦上了天守,见到秋怀慈,那秋怀慈就一定是我的人了,如此一来,那还轮得到你今日在我面前得瑟了!” 北墨止颜道:“哟!小妹,若是你上了天守,见到秋师兄,你哪来的自信就能够确定他一定会看上你呀?“ 北墨倾城站起身来,嫣然一笑,一手叉腰,一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叫道:”二姐,不是小妹自夸,先不说我这满脑子的聪明才智,骨子里的贤良淑德,就单凭我这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绝世容貌,要是秋怀慈见了我,他若是不喜欢,那才奇了怪了。你看我这脸蛋,美吧?你看我这胸脯,挺吧?你看我这腰身,细吧?你看我这屁股,翘吧?别说男人了,就女人见到我这副模样,那也是喜欢的呀!“她一面说着,一面动作夸张地捏捏自己脸蛋,挺起自己的上身,摸摸自己的蜂腰,轻拍自己的翘臀,打量着自己的凹凸有致的身材,眉目含笑,一脸的自信与陶醉的表情。 北墨止颜就喜欢小妹北墨倾城手舞足蹈,信口胡扯,一脸的喜感,她忍住笑,挑逗地问:”小妹,二姐现在还没有跟秋师兄成婚,你既然喜欢他,那你敢去追求他吗?“ 北墨倾城一愣,瞪着北墨止颜,连忙摇手叫道:“二姐,那怎么行呢!你是我最心爱的姐姐,秋怀慈再好,我再不要脸,我也不会去干那勾引姐夫的腌臜事情呀?” 北墨止颜摇摇头,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淡然道:“小妹,你要是跟秋怀慈好上了,二姐也不介意,昔日女英娥皇姐妹共事大舜,至今传为美谈,你我姐妹情深,若能共事一夫,又何尝不可?” “真的!“ 北墨倾城眸中一亮,流光溢彩,略一思忖,欢笑道:”既然二姐不介意,那、那等下次秋郎来我们家的时候,到了夜里,我就脱光衣服,钻进他的被窝里,跟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还能舍得下我!“她话音未落,便‘哎呀!’一声,人一下子就窜出了亭子,站在亭外,揉着自己的胳膊,瞪着北墨止颜诧讶地叫道:”二姐,你掐我干嘛?“ 北墨止颜没有起身,瞪着北墨倾城,脸有恼意,呵斥道:”你这个疯丫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害臊,连这种没脸没皮的话也说的出口,真是愈发的放延无礼,看我今日不收拾你!“ 北墨止颜嘟起粉唇,一脸委屈地叫道: ”二姐,你干嘛,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居然还当真了,我就这么不知轻重,不识好歹吗?不跟你玩了,没意思!“转身作势欲走。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拒婚的祸事 北墨止颜亦不过是跟妹妹北墨倾城逗笑几句,也知道妹妹泼辣率直,口无遮拦,玩笑而已,没想到,说着说着,她突地心头一紧,好似妹妹真的会抢走她的秋怀慈一般,醋意骤生,心有恼意,不禁呵斥其妹妹来,待得回过神来,又是羞愧,又是窘迫,脸颊微热,一片晕红,她连忙起身,追上前去,拉住北墨倾城,柔声叫道:“小妹、小妹,姐姐跟你闹着玩的,你可不要当真,不许生气哟!” 北墨倾城翻着白眼,斜睨着北墨止颜,不满地叫嚷:“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罢了,谁知你是个小心眼儿,突然就生起气来,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北墨止颜点头不迭,连连赔笑:”对对对!是姐姐莫名其妙,是姐姐不可理喻,姐姐一定好好跟你说说话儿,绝不惹你生气,不惹你生气!“ ”说话可以,可不许二皮脸哟!“ 北墨倾城告诫了一句,便在北墨止颜的拽拉下,又从新坐回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她捻了一下额头的发丝,单臂搭在北墨止颜的肩膀上,亲昵地搂住北墨止颜的脖子,斜睨着二姐,嫣然一笑,轻叹一声,安慰道:”二姐,你放心,你的秋怀慈虽好,但不一定适合每一个女人,我呢,对他只有大哥哥的亲近与敬意,绝没有男女之念,你就算真的把他让给我,我也不要,秋怀慈嘛!他实在是太优秀了,而我北墨倾城此生是绝对不会嫁给一个我把控不住的男人的!“ ”好啦!小妹,是姐姐错了,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咱们就不提秋怀慈了,咱们说说别的吧!“ 北墨止颜讪讪一笑,转瞬,神色一敛,正经地问:”对了,小妹,姐姐忘了问你了,几天前,我去了傲来峰,听说端木家的家主端木敖带着几个子女,来我北墨家,亲自又向你提亲了,而且听说你与那端木成溪也见过面了,你们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今个儿,你跟姐姐说句实话,端木成溪这个人怎么样?你对这桩婚事,究竟答不答应呀?“ 北墨倾城亦自收起嘻笑之色,仰头略一思忖,点头道:”端木成溪呢?我是见过了,这个人吗?啧!还算不错,相貌堂堂,睿智聪敏,谈吐儒雅,一表人才,不愧是一代名流,配我北墨倾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北墨止颜眸中一亮,脸有喜色,笑道:”小妹,你一向心高气傲,目无下尘,寻常男子,难入你的法眼,更遑论夸赞别人了,既然端木少爷能够让你如此欣赏,想必你已经动了心思了吧!“ 北墨倾城先点点头,即而,又摇摇头,撇撇嘴,说道:”嗯!是的,当我见到端木成溪的起始,我的心里确实有一丝想法,但随即,我就拒绝他了,而且拒绝的非常干脆利落,一点也不留余地!“ 北墨止颜微讶,叫道:“啊!连端木成溪也被你拒绝了?什么时候的事?那你又是怎么拒绝他的呀?“ 北墨倾城微仰起脸,傲然一笑,娇声说道:“我拒绝端木成溪之事,我一直没有跟家人提及,姐姐你不知道,那日,我指着端木成溪,对他斥道:端木成溪,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给我家送东西了,我北墨倾城不喜欢你,我此生是绝不会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要是再给我家送东西,我就把东西一把火给烧了,你要是再来纠缠我,我就一脚把你踹到河沟里去!” 北墨止颜听了北墨倾城如此冷硬的回答,暗暗咂舌,转思,如此说话,这倒也符合小妹直爽火爆的性格,她眉头一蹙,娇嗔道:“哎呀!小妹,你这火爆的脾气能不能改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要拒绝就拒绝呗!干嘛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难听,你说话就不能温婉柔和一些吗?你这样跟人家说话,是很伤人家面子的!” ”我对端木成溪说的如此生硬决绝,那还不是不想让他端木家再来纠缠我嘛!” 北墨倾城撇撇嘴,浑不在意地说着,即而咯咯一笑,眉飞色舞地叫道:“二姐,我这样拒绝端木成溪,其实,事后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有些伤人颜面,因为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当时在场的,不单单只有端木成溪,而且还有一些端木家的亲朋好友,你不知道,当时端木成溪听了我的拒绝之后,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神色很是难看,他霍地站起来,手捏拳头,怒视着我,瞪了我一下,然后,便噌噌噌地冲下了三鲜楼,还撞倒了一个端菜的伙计,弄得他一身的酒水汤汁,那样子好不狼狈,我见了,都快笑死了!”说罢,她想起那日端木成溪的狼狈样,不禁掩嘴轻笑。 北墨止颜听的北墨倾城之言,脸色大变,心中惊惧,她见了小妹那懵懂无知,天真浪漫的样子,心中是又气又急,不禁气恼地轻拍了北墨倾城一下脑门,瞪着她,低声斥责道:“你这个疯丫头,整日里没心没肺,疯疯癫癫的,说话行事没个轻重,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北墨倾城讶然叫道:“闯祸!我哪里闯祸了?二姐,你别整天老是咋咋呼呼的,吓唬人好不好!” 北墨止颜无奈地摇摇头,一脸苦笑,叫道:“你这个疯丫头,你如今把端木成溪,把端木世家得罪惨了,他们一定会怀恨在心,将来一定会对你,对北墨世家伺机报复的,难道你这个祸事,闯的还不够大吗?” 北墨倾城一愣,随即,嫣然一笑,挥了一下手臂,坦然叫道:“哎!二姐,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嘿嘿!那你尽管放心好了,端木成溪,又或者端木世家的什么人,他们即便想要报复我,报复北墨世家,只可惜,他们却是命乖运拙,无能为也!” 北墨止颜见北墨倾城恍然不觉,还在大话连篇,真是气得不行,她瞪着北墨倾城,微怒道:“小妹啊小妹!我都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那端木世家乃是天下世家之首,其势力之强横,连天守也要忌惮三分,而那端木成溪又是端木世家未来的家主,今番你得罪了他,待得来日,他一旦掌权,端木世家若要打压报复我们,凭我们北墨世家的实力,我们是万万无法抗衡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天守谕与盟仙令 “不打紧,不打紧,不打紧!” 北墨倾城摆摆手,笑盈盈地叫道:“二姐,你有所不知,他们端木世家,现在看起来虽然风光无限,得意神气,其实,那只不过都是一些表象而已,端木世家如今不过是河滩里的泥菩萨,大火中的稻草人,马上就要盛极而衰,灰飞烟灭了!” 北墨止颜脸上却是一副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最可笑之事的怪异表情,她瞪着北墨倾城,哂笑着叫道:“你这个疯丫头,就喜欢东拉西扯,胡说八道,那端木世家富可敌国,徒众甚多,家族里面更是能人辈出,人才济济,别人姑且不论,单单就说老二端木龙一,那才能本事,可是与秋师兄都有得一比的当世豪杰,如此大的一方势力,怎么可能说败就败,说亡就亡了呢?” 北墨倾城啧啧二声,站起身来,笑道:“二姐,你是不是觉得你小妹我,整天嬉笑怒骂,没个正形,真的就疯疯癫癫,没心没肺了吗?呵呵!你若是这么看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你小妹我,虽然足不出户,但却心怀天下,我心里那是世事通透,神思澄明,你小妹我,其实,也是像别的寻常女子一样,一心想要嫁给一个样貌出众,才华过人,温柔体贴,家世显赫的男人的;嫁给这样的男人,不但自己有面子,而且对我们北墨世家的发展,也是大有助益的,所以,当我听说豪门巨族的端木世家要为端木成溪向我提亲,我的心里很是高兴与期待,为此,我才会放下身段,屈尊下尘,前去面见端木成溪的,可是,等我见到了端木成溪,那可真是灰心丧气,大失所望啊!你不知道,当我看端木成溪的第一眼之时,我有多喜欢,心想,嗯!这个男人有模有样,气质沉凝,还行,但当我看了第二眼之时,我就懵了,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呀!当我看到第三眼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拔凉拔凉的,瞬间,就绝望了,死心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无需赘言,你也是知道的啰!“ 北墨止颜见北墨倾城将面见端木成溪的事情,虽然说的是连描带划,手舞足蹈,幽默诙谐,夸张搞笑,但也不似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想来此中必定另有隐情,她便好奇地问:”那端木成溪究竟哪里不好了,让你看不上眼,以致让你如此决绝!“ 北墨倾城收起嬉笑之色,正颜说道:”端木成溪什么都好,可惜他印堂发黑,近日有血光之灾;他寿纹碎杂,阳寿不继,也就是说,他压根就是一个短命鬼,所以呢,他人才再好,家世再好,我北墨倾城再喜欢,我也不可能嫁给他,年纪轻轻的,就去当寡妇吧!“ 北墨止颜听了北墨倾城的理由,一愣,疑惑地问道:”真的假的,你不会是怕父母斥责,故意编的瞎话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北墨倾城摇头不迭,即而,眉头一蹙,瞪着二姐,嗞了一口气,一脸困惑地道:”二姐,你说怪不怪,他们端木家,不但是端木成溪,就连端木熬、端木成竹、端木龙一等一干男丁,也都是一副命不假年的死人相,你说说,难道威名显赫,强横霸道的端木世家,这一次真的是要大厦将倾,分崩离析了吗?“ ”什么!居然有这等异事?“ 北墨止颜一怔,随即,瞪着北墨倾城,疑惑地问:”小妹,你不是在胡说吧!你几时会知晓相人命数了?“ 北墨倾城回道:”二姐,我师父的表兄蹉跎上人,不但诙谐有趣,而且精通术数,他经常来生黏着我师父,我跟蹉跎师伯相处久了,这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学了他一些术数的本事来,所以,关于一些人的时运,我多少还是能够窥测一二的!“ 北墨止颜心中暗暗称奇,吃惊不少,确定地问:”小妹,即使如此,但你道行尚浅,你会不会看错呀?“ 北墨倾城‘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叫道:”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初窥了端木成溪等人的面相,也是吃惊不小,对自己的术数也有些怀疑,所以,我就请蹉跎师伯亲自出马,帮我摸摸情况,蹉跎师伯便借拜访之名,将端木世家的几个主事男人的面相逐一窥看,回来之后,他老人家就连连摇头,耷拉着脸,非常严肃地对我说,他说端木家的男人都是只会喘气的活死人,阳寿将尽,一身晦气,少惹为好!“ 北墨止颜听了北墨倾城口中的磋跎上人之言,心里直冒寒气,一时作声不得,稍顿,便释然一笑,柔声说道:”小妹,虽说你拒绝端木成溪,乃是事出有因,但你也不该如此轻忽,你要知道,就算端木家的男人果如你的师伯所说,只是会喘气的活死人,命不久矣,但现在他们终究还在喘气,而只要他们还能喘气,他们就能够作恶行凶,就能够杀人夺命,不是吗?” 北墨倾城听了北墨止颜的告诫,‘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郑重地应道:“二姐,你说的对,这次的确是我孟浪了,小妹下次不会了!” 北墨止颜“嗯”了一声,嫣然一笑,伸臂搂住北墨倾城,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北墨倾城背后的如墨秀发,那瞅着妹妹的眼眸之中,满是怜爱与喜欢! “二妹,小妹,原来你们在这里呀,看你们这高兴的样子,又在说什么体己话了?” 这时,北墨三千金的老大,面相姣美,身子微胖的北墨凉烟,走进院子,缓缓过来,面目慈和地笑问道。 北墨倾城连忙跑过去,迎接北墨凉烟,搂住大姐的手臂,冲着二姐调皮地眨眨眼,调笑道:“大姐,我们在说秋怀慈那个大笨蛋呢!” 北墨凉烟温润地一笑,对迎上来的北墨止颜道:“二妹,你元师姐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青年,有急事找你!” 凤焉师姐心思缜密,行事周全,刚为秋师兄下完聘礼,离开不久,却又去而复返,难道派中有大事发生? 北墨止颜向姐妹支呼一声,快步向院外走去,当她站在院门口,四下一瞥,便见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槐树下,正站着一个女子与一个青年,二人正在低声说着话儿。 那女子身材修长,皮肤黝黑,脸型圆润,五官娟秀,尤直一双丹凤眼,精光潋滟,顾盼有神,端的是英姿飒爽,风采逼人。 北墨止颜走过去,嫣然一笑,亲切地道:“元师姐,折师侄,你们来了!” 青年正与女子专心说着话儿,听的声音,见是北墨止颜,神色一敛,连忙行礼:“折翎参见师叔!” 北墨止颜点头示意,神色一敛,问道:“师姐,是不是山门要有大事发生了?” 元凤焉点点头,笑容一敛,一脸歉然,她犹疑一下,轻声说道:”小颜,你与掌门师弟的婚事,恐怕要推迟了!“ 北墨止颜心里咯噔一下,顿生不祥之感,她脸色大变,怔了一下,颤抖着声音,焦急地问:”为什么?“ 元凤焉轻叹一声,自怀中掏出一块造型奇特的半掌大的黑底金字的令牌来,递给了北墨止颜,表情少有的严肃,沉声说道:”因为就在昨日,掌门师弟不但向本门弟子下了天守谕,而且,还向天下的所有的玄门宗派下了盟仙令,这是折翎师侄带来的!“ 北墨止颜又是一怔,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令牌,惊愕地问:”这是要与魔门开战吗?“ ”不知道!“ 元凤焉摇摇头,浓眉一蹙,思忖着道:”但能让掌门师弟同时签发天守谕与盟仙令,即便不是为了向魔门开战,料来也必定是震动天下的大事、要事,说不定这件大事,一旦忙活起来,会与你跟掌门师弟的婚期相撞,你要有所准备!“ 北墨止颜心里甚是忐忑,但面上却是淡然一笑,道:”师姐放心,我理会的来!“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云舒儿斗‘秋怀慈’ 秋怀慈,咬它! 秋怀慈,咬它! 秋怀慈,咬它,快给我咬它! … … … … … … … 云舒儿双手撑护着石桌,半趴着上身,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桌上的白瓷罐,而在那白瓷罐里面,此刻正有二只蛐蛐,倏进倏退,在激烈地打斗撕咬着。 她双眼发光,脸色通红,不停地为自己的蛐蛐鼓劲加油,当自己的蛐蛐占了上风时,她口里就呵呵呵地,眉开眼笑,挥拳叫好,而当自己的一方落于下风时,就咬牙切齿,哇哇大叫,双臂挥舞,双腿蹦跳,急得不行。 知为则坐在桌前,双臂放在桌上,互对交叠,微探着头,眼睛也定定地盯着瓷罐里正在殊死搏斗的蛐蛐,暗暗为自己的蛐蛐加油,她虽然心里紧张之极,但却不吵不叫,甚是沉静,有时还瞥了一眼云舒儿,见了云舒儿那激动的样子,很是不能理解地一笑,随即,又仔细地盯着白瓷罐内。 云舒儿神色紧张地凝视着白瓷罐里打斗的蛐蛐,片刻,便侧过头来,张口嘴巴,啊啊有声。 丫鬟鬓儿连忙将一块桂花糕向云舒儿大张的嘴巴塞去。 云舒儿眉头一蹙,不满地囔着:”葡萄、葡萄!我要葡萄!“ 与鬓儿并排而立的丫鬟娟儿连忙将去皮的葡萄喂进云舒儿口里。 云舒儿粗嚼了二下,就将葡萄咽下,张口又要,即儿,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叫道:“好热,好热!雪儿、菲儿,你们俩人能不能用点力呀!” 站在云舒儿右侧的丫鬟雪儿、菲儿便加快了扇扇子的速度与力度,扇子扇的呼呼有声。 一会,白瓷罐里的云舒儿的那只名叫秋怀慈的大蛐蛐越战越怯,转瞬,便被知为的那只颜色略灰的名叫大将军的蛐蛐给咬住了脖子,在瓷罐里挣扎了一会,就不动了。 云舒儿见自己精心挑选的蛐蛐又被知为的蛐蛐给斗败了,登时又愣住了,心里那个气呀!她一时神色凝滞,瞠目结舌,寡然无味,定定地盯着白瓷罐内发呆。 知为见云舒儿怔在那儿,迟迟没有给她赌金,她便站起身来,自行自云舒儿的面前拿了三片金叶子,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道:”嘿嘿!舒儿,你的’秋怀慈‘又输了!“ 云舒儿见自己面前一大堆的金叶子一会功夫便都到了知为的面前了,自己可谓输的够惨,但输钱是小事,但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她嘟着小嘴,瞪着数着金叶子一脸兴奋的知为,凶巴巴,气呼呼地大叫道:”再来,再来,再来!我就不信,我今日就赢不了你了!“ 知为停止数钱,抬起头来,讶然叫道:”啊!还来。舒儿,你今天手气不好,都连输了五盘了,我看还是算了,咱们改日再战吧!“ 云舒儿争强好胜,今日在知为面前一输再输,心中窝火,正没好气,听得知为之言,登时蹦了起来,恼怒地叫囔起来:”怎么,你赢了就想跑吗?说好的,不分出个输赢来,决不罢休,你现在半路逃跑,你这是要耍赖吗?那好,既然你输不起,咱们不比也行,那你还不快把金叶子还给我!“说罢,将手伸过去,作势要抢知为面前的金叶子。 知为双臂一张,在桌上一拢,一把将赢来的金叶子,全部搂进了怀里,瞪着云舒儿,眉头一竖,也囔了起来:“舒儿,是你耍赖好不好,你输了就输了吧!偏偏还要死缠烂打,你要是不能把输了的金叶子赢回去,难道你还要跟我斗上一万年不成!” ”哟哟哟!知儿,你说话好不要脸,今日本小姐运气背,输了你几盘,看把你能的,还一万年,呵呵!你以为你是财神爷附体,永远都是好运气呀!“ 云舒儿连忙气呼呼地反唇相讥,随即,神色一敛,态度变得温柔起来,嘿嘿一笑,轻声说道:”唉!知儿呀!其实,我云舒儿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不如咱们再玩一局,就玩一局,无论输赢,就此罢手,怎么样?“她盯着知为,一脸期待。 知为犹疑地盯着云舒儿,迟疑一下,方才咬咬嘴唇,爽然答应:”好!一局就一局,真的就一局了,不许耍赖哟!“说罢,留下三片金叶子,将其余的金叶子都收进了诸物袋里了。 云舒儿见了知为收起金叶子的仔细样,亦不以为意,她才不会在乎那些钱财呢,她只在乎知为跟不跟她玩,现在她见知为答应了她的要求,高兴之极,对鬓儿的叫道:”快拿蛐蛐来!“ 鬓儿便在另一张的石桌上,又提了一个小小的造型精致的竹笼子来,递给了云舒儿。 云舒儿瞅了瞅自己的竹笼子里的新蛐蛐,只见自己的蛐蛐,个大腿健的,她面有喜色,信心百倍,冲着知为,大气地问道:”知儿,你要不要换下你的大将军呀?你若是不换,要是输了,可别怪我欺负你哟!“ “不换!” 知为摇摇头,叫道:”我的大将军是无敌的!你要不要又给你的蛐蛐取一个名字呀?” 云舒儿思忖一下,叫道:“嗯!就叫它’秋怀慈‘吧!” 唉!又叫秋怀慈,人家秋怀慈跟你究竟有多大仇,多大怨呀?这么埋汰人家! 知为叫道:”你为什么老是给你的蛐蛐取名“秋怀慈”呀!“ 云舒儿笑道:“爹爹他们说,说秋怀慈在玄门仙道之中法术第一的,我也要我的蛐蛐功夫天下第一,所向无敌!” 切!你的“秋怀慈”今日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被我的“大将军”打的是丢盔卸甲,呜呼哀哉,还好意思说什么要当天下第一,吹牛! 知为翻了一个白眼,鄙夷地瘪瘪嘴,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云舒儿揭开竹笼子的盖子,将蛐蛐捉了出来,扔进了白瓷罐里,然后,又仔细地盯着瓷罐内,大呼小叫的,为自己的蛐蛐加油鼓劲,可是,亦在此时,只听的‘嘭’的一声巨响,密室的大门,被人给撞开了,有人冲了进来。 知为等人吓的跳了起来。 云舒儿回转身子,见是母亲凝玉夫人,脸色大变,神色闪烁,随即,她眼珠子一个骨碌,便讪讪一笑,用甜腻的声音,欢快地叫道:“娘亲,您、您怎么来了?”连忙用身子挡住桌上的白瓷罐,反手去抓,想要将瓷罐藏起来,那知没有抓稳,白瓷罐一个侧翻,在石桌上一个骨碌,便滚下了桌子,’哐当‘一声,在地上摔个粉碎,二只蛐蛐,连忙在地上四处逃窜。 凝玉夫人缓缓地扫视了密室一眼,待见室内烛火通明,一地的果皮纸屑,碎瓷片,以及,桌上的几笼蛐蛐与金叶子,登时眉头紧蹙,脸笼寒霜,瞪着云舒儿与知为,呵斥道:“你们几个小鬼躲在这里干什么?” 云舒儿迟疑一下,一脸赔笑,轻声嗫嚅着道:”娘亲,我们、我们没干什么?就是、就是对这里有些好奇,所有就进来看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有!“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凝玉夫人哼了一声,呵斥道:“舒儿,知儿,你们二个好大胆子,我叫你们练功,你们倒好,却躲在这里斗蛐蛐,你是不是要把为娘的话当作耳边风呀!” 知为连忙跑上前,抓住凝玉夫人的手,垂眉低目,低声说道:“干娘,你别生气,是我们错了,我们马上就去练功!” 凝玉夫人点点头,瞪着纹丝不动的云舒儿,怒道:“那你呢?” 云舒儿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终极抵挡不住母亲凝玉夫人那威逼严厉的目光,犹疑一下,便噘着小嘴,一脸不乐,扭扭捏捏地走上前去,牵住了母亲的另一只手掌。 凝玉夫人吩咐鬓儿与娟儿:“你几个小丫头,把屋里打扫一下!”即而,便一手一个,牵着云舒儿与知为走出了密室。 “舒儿,知儿,我叫你们好好修炼仙法,你们倒好,居然躲在这里斗蛐蛐,真是不像话!“ 凝玉夫人一面走着,低头瞪着云舒儿,呵斥道:”舒儿,你说,是不是又是你出的馊主意呀?” 知为连忙说道:“不是的,干娘,都是我不好,是我要跟舒儿斗蛐蛐的。” 凝玉夫人却淡然一笑,对知为温柔地道:“知儿,你别给她顶包,你一向严己自律,勤奋刻苦,是个好孩子!“即而,瞪着云舒儿,大声说道:”那像她,心浮气躁、散漫懒惰,整天就想着吃喝玩乐,肆意妄为,一点也不像话!” 云舒儿见母亲当着知为的面将她贬的一无是处,感觉很没面子,登时心头火起,不由小嘴一撅,满面通红,气呼呼地大叫了起来:“是我撺掇知儿跟我斗蛐蛐的,那又怎样,谁叫您天天逼着人家练功,我都快烦死了!” 凝玉夫人见云舒儿居然顶嘴,心头火起,待得来到院子,便让云舒儿在院子中央一站,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云舒儿,怒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逼你勤于练功,乃是为了你好,是为了让你自少打好基础,等你长大了,将来会有一番作为,而你现在若是不努力,散漫懒惰,将来就一定会沦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到那时,你将如何在这刀光剑影,杀机四伏的江湖安身立命,纵横天下!” 云舒儿翻着白眼,强辩着叫道:“我只是一个孩子,您说的我又听不懂,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凝玉夫人呵呵冷笑,叫道:“你听不懂,那就给我记着,记到心里去,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云舒儿瘪瘪嘴,叫道:“我记性不好,我记不住!” 凝玉夫人见云舒儿装疯卖傻,登时又好气又好笑,但她深知似女儿这种大胆放肆的顽童,若不严加管教,任其妄为,必定走上歪路,难成大器,她黑着一张玉脸,大声呵斥道:“我不管你记不记得住,但你今天必须给我好好练功,而且,为了惩罚你的懒惰,你今天要加练三个时辰,否则,看我这么收拾你!” 云舒儿听说还要加练三个时辰,脸都緑了,愣了一下,登时双脚蹦跳着,手臂挥舞,扭着身子,尖声哭闹了起来:“我不练功,我不练功,我不练功!!!” 凝玉夫人不为所动,哂道:“你跟我哭闹撒泼没用,你今日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地练功,否则,我还有重罚!“ 云舒儿的倔脾气上来了,泪流满面,涨红着脸,在原地蹦跳着,咬牙切齿,歇斯里地尖叫道:”我不练功,我不练功,我不练功,您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练功!“ ”好好好!你这小丫头片子,你居然反了天了,想要跟我耍横是吧!“ 凝玉夫人被气得眉头一颤一颤的,气急败坏,指着云舒儿,怒道:”呵呵!云舒儿,你以为你耍横,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即而,侧头吩咐刚进门的鬓儿:”鬓儿,你去告诉厨房,叫人去把小姐院子里的那些虎呀,兔呀,蛇呀,凡是能动的宠物,全部都给我宰了,今晚上炖着大家吃;凡是那些不能动的都给我把它扔到河沟里去,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些腌臜东西!“ 云舒儿听了凝玉夫人之言,犹如惊天霹雳,脑袋登时懵住了,整个人一愣,停止了哭闹,瞠目结舌地瞅着母亲,一时作声不得。 鬓儿见要动舒儿小姐的心肝宝贝,一愣,瞅了瞅凝玉夫人,又瞅了瞅发愣的云舒儿,抬了抬腿,犹犹豫豫,作势欲去。 知为慢慢挪到云舒儿的背后,待见凝玉夫人瞅不见她的动作,连忙用手指偷偷地戳了几下云舒儿的腰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劝解道:“算了,算了,舒儿,咱们胳臂拧不过大腿,认输算了,要不然,干娘就真的要把呆呆它们给煮了!” 凝玉夫人见鬓儿还在哪里冲着云舒儿挤眉弄眼,磨磨蹭蹭的,呵斥道:”你这个鬼丫头,还在哪里磨蹭什么?你再不去,我待会把你也给煮了!“ 鬓儿便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冲着云舒儿大叫道:”嗯!夫人,您别生气,鬓儿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啊!“说着,抬腿就走,她走的很慢,就好像在原地踏步一般,但偏生走的很响。 云舒儿反应过来,连忙冲到凝玉夫人的身边,一把捉住母亲的手掌,不停摇晃着,仰着脸,瞅着母亲,脸露微笑,一脸乖巧地软声恳求道:”娘亲,娘亲,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吃我的呆呆好不好,好不好吗?求求你,求求你了!“那样子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鬓儿连忙站住不动了,回头瞅着云舒儿咯咯一笑。 知为也连忙走过去,牵着凝玉夫人另一只手掌,摇晃着,替云舒儿求情:”干娘,干娘,是我们错了,求您原谅舒儿吧!“ 真是一群小人精,不好对付呀! 凝玉夫人心中想着,便俯头瞪着云舒儿,厉声问道:”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云舒儿低下了头,态度诚恳地,嘟咙着回答:”因为、因为我懒惰,没有好好练功!“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顽童 凝玉夫人逼问道:”既然知道错了,那你以后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云舒儿很老实地回道:“好好练功,再也不敢偷懒了!” 凝玉夫人继续逼问:”是不是天天如此!“ 云舒儿点点头:”嗯!“ 凝玉夫人问:”要是反悔呢?“ 云舒儿连忙摇头叫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乖乖的,我会好好练功的,绝不偷懒!“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姑且相信你一回,我要是再发现你偷奸耍滑,懒惰成性,看我怎么收拾你!“ 凝玉夫人语气严厉地警告着,即而,神色一缓,脸色温柔一些,松开云舒儿与知为的手,淡笑道:”好了,知儿,你回自己的练功房去练功,要认真专心,舒儿,你就在这里练功吧!“ 知为应了一声,就回自己的练功房练功去了。 凝玉夫人吩咐那些丫鬟:“你们也都各忙各去,我在这盯着小姐就行了!” 云舒儿见知为她们都走了,又被母亲盯得死死的,就算她想偷懒也是不行了,只得老老实实练功,她走到兵器架上,去了一柄方天画戟。 凝玉夫人疑惑地问:“你的刀枪剑练好了吗?怎么又要练戟了?” 云舒儿回道:“娘亲,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赤血神诀上记载,赤血神链变化多端,可幻化万般兵刃,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各有一套功法招式,我想将各种兵器与招式都粗略地学习演练一遍,想寻找到它们的诀窍,看能不能将这些武艺功法融会贯通,如此一来,修炼起来,也许会事半功倍呀!” 凝玉夫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其心大慰,欢喜不已。 哎!虽说女儿有些顽劣懒散,幸得聪颖豁然,小小年纪,所思所想,犹如成人一般通透,真是一个异类,好好教导,将来必成大器啊! 云舒儿说罢,双手举起粗大的与她的小小身板有些不符的方天画戟,在院子中央一站,神色一凝,即而,摆了一个架势,接着,便挥舞了起来,登时,一套精妙绝伦的戟法,便被完美地演绎了出来,只见戟影飘忽,呼呼有声,虽然做不到真气激荡,但也颇有一丝凛然气象。 凝玉夫人脸露笑容,看的连连点头。 云舒儿将一套戟法反复练习了数个时常,直到将招式烂熟于心了,方才罢休。 凝玉夫人上前抹去云舒儿一脸的汗水,欣慰地笑道:“嗯!这样才对嘛!做人要想有出息,就千万不要偷懒,知道吗?” 云舒儿嘻嘻一笑,点了点头,娇嗔地道:“娘亲,其实,我也不想偷懒的,我知道偷懒很不好,只是人家是小孩子嘛,你不能老是逼着我练功呀,我有时候也想玩耍休息一下呀!” 凝玉夫人温柔地摩挲着云舒儿的头顶,笑道:”宝贝,你当然可以休息了,但你休息起来,也该有个度吧!你看你,起始修炼赤血神链之时,兴趣盎然, 信心满满的,天天坚持修炼八个时辰,可后来就是六个时辰,接着就变成了四个时辰,慢慢的干脆连三小时也在打马虎眼了,你说你,懒是不懒,像不像话呀?“ 云舒儿被母亲直指其弊,便挠挠后脑勺,讪讪一笑,撒娇地叫道:”娘亲,你就别揭我的短了,女儿知错了,今后我一定会勤奋努力,好好修炼仙法的!“ 凝玉夫人点点头,笑问:”今日还练吗?“ 云舒儿笑道;“我还想再练习一会儿;我想将刀枪剑各式招式再温习巩固一下!“说罢,将方天画戟放归原处,又取了一柄长剑,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如此,过了一会。 云舒儿将各种武艺练习了数遍,方才收招撤剑。 凝玉夫人自云舒儿手中接过长剑,放回剑架上,便牵着满头大汗的云舒儿进了内室,叫人喊来知为,让佣人打来温水,给云舒儿与知为洗澡,片刻,云舒儿与知为沐浴完毕,天色已晚,便领着二个孩子去用晚膳。 云舒儿见到美食,跑过去,抓了一块龙肝,塞进口里,嚼食着,四下一瞅,语音含糊地,讶然问道:“娘亲,爹爹呢?他不来吃饭吗?” 凝玉夫人在云舒儿与知为的碗里各夹了一块烤鹿脯,嫣然一笑,回道:“你爹爹正在密室里等着诡伯伯、断叔叔、媚儿阿姨他们,有要事相商,所以,今日就不来陪你们二个小鬼用餐了,你们还是自己吃吧!” 知为双手抓住了鹿脯,张口撕咬了一片肉脯,津津有味地嚼着,口齿含糊地插口问道:“干娘,干爹有什么事情呀?是要跟人打架吗?我听师父说,玄门仙道好像想要欺负我们?“ 云舒儿双眼发光,一脸兴奋地叫道:“真的?“ 知为笃定地点点头:“嗯!” 凝玉夫人笑道:”你们二个小家伙,还是好好吃饭吧!大人的事情,你们少打听,大人的事情,你们不懂!“ 云舒儿对知为叫道:”知儿,你快坐到我身边来,咱们一起吃,别管他们啦!“ 知为便起身坐到了云舒儿的旁边。 凝玉夫人瞅了云舒儿与知为,笑着说道:”你们二个小家伙,坐在一起也行,但要好好吃饭,可不许争吃、争吵,知道吗?“ 云舒儿与知为,对视一眼,嘻嘻一笑,然后,盯着母亲干娘,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大声叫道:”知道了!“ 凝玉夫人瞅了云舒儿与知为一眼,脸露笑容,眼眸中满是怜爱与喜欢,便也坐下陪着二个孩子一起用餐。 凝玉夫人与云舒儿、知为一面说笑着,陪着孩子用餐,一会,饭罢,又安排她们去休息。 云舒儿向知为使了一个眼色,知为心知肚明,二人在被褥里与凝玉夫人说了一会话,便哈欠连连,装出一副睡意来袭的样子,见母亲伺候她们睡下,转身离去,她们在被褥里又隐忍一会,估摸着母亲去的远了,闭着的双眼骤然一睁,霍然自被褥里坐起,二人对视了一眼,既然,便双手齐出,在对方的身上乱挠着,咯咯咯的,欢笑不已,二人倒在被褥上,扭扯翻滚着,即而,又跳下床来,赤着双脚,在地上追逐嬉闹,一时弄得卧室里的东西东倒西歪的,一片狼藉。 凝玉夫人出了云舒儿与知为的卧室,便走进了云牧天的密室,只见密室里,丈夫云牧天正坐在上首的虎皮大椅上,上身微倾,右手手肘立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颚,双眉紧皱,满腹心事。 二侧的椅子上坐在煞王宗宗主屠神断抹,红袖宗宗主赤月仙子月媚儿,却不见兽神宗蛇魂尾毒与冥鬼宗冥王诡爻三。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战不可避免 断抹与月媚儿见到凝玉夫人,便站起身来,向凝玉夫人施礼:“属下参见圣君夫人!” 凝玉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兽神、冥王,还没来吗?” 云牧天见到凝玉夫人,便坐直了上身,指了指他右手边的椅子,请妻子坐下,笑着回道:”兽神正在练兵,没有空,冥王马上就到!“ 凝玉夫人问:“夫君,玄门真的对我们意图不轨吗?” 云牧天犹疑着摇摇头:“不好说,现在情况还不甚明了,要等冥王回来再说!” 断抹叫道:“估摸着时辰,冥王也应该到了,不会路上出什么岔子吧!” 月媚儿笑道:”断大哥,您是不是担心在这山雨欲来,风声鹤唳之际,玄门会袭击爻三大哥吗?那您就多虑了,爻三大哥何许人也,他一向谨慎精明,手段超俗,岂是旁人能奈何的了的!“ ”诡某来迟,让圣君夫妇、断老弟、月儿妹妹担心了,罪过,罪过!“ 这时,冥王诡爻三在刀异南的引领下,缓缓地走了进来,呵呵笑道。 断抹、月媚儿连忙起身,冲着诡爻三点头示意,笑道:”诡大哥,来了!“ 诡爻三先向云牧天夫妇躬身行礼,又向断、月二人微微欠身,笑道:”诡某来迟,见谅、见谅!“ ”大家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 云牧天待得诡爻三归坐,缓了一下,便问:”冥王,今日召您前来,想必您也知道所为何事,您快跟大家说说,现在玄门究竟有何异动?于我魔门可有不利呀?” 诡爻三环视了云牧天等人一眼,回道:“圣君,最近玄门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天守派向天下玄门仙道发了盟仙令,要将原本于明年才会举办的仙剑大会,提至今年举办,而且,居然还将举办仙剑大会的地点挪至了玉沚门,您说奇怪不奇怪!“ 断抹思忖一下,问:“仙剑大会什么时候举行?” 诡爻三道:”十天之后!“ ”这么急!“ 月媚儿讶然道:”举办仙剑大会可以扩大一门的人脉与势力,名利双收,是一件露脸之事,这千万年来,仙剑大会就一直由一些名门大派把持着,轮流做庄,因此,每一届仙剑大会的举办地点,豪门巨派对此莫不趋之若鹜,明争暗斗,将明年的仙剑大会提前了不说,为何却交由一个二流的门派玉沚门来举办呢,面对举办仙剑大会这等的美差,大家居然不争不抢,老老实实,这也太奇怪了吧?” 云牧天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嘴唇一翘,冷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玉沚门离我们魔门的圣城很近啊!” 断抹等人听了云牧天的提醒,脑中念头一闪,眉头一竖,神色微凛。 凝玉夫人犹疑着问道:“夫君,您的意思是,仙剑大会只是玄门仙道的一个麻痹我们的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乃是想要攻打我们魔门圣教?” 云牧天瞅着诡爻三,问道:“冥王,您有什么想法吗?” 诡爻三道:“属下认为,玄门举办仙剑大会,其实,只是他们一个聚兵的借口,而将举办仙剑大会之地,挪到玉沚门,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陈兵于我魔门边界,他们这是想要瞒天过海,假道伐虢,为袭击我们,做着准备。” 断抹等人听了诡爻三的分析与判断,点了点头,皆表赞同。 断抹冷然一笑,不屑地道:“秋怀慈真是打得好算盘,假道伐虢,瞒天过海,可惜,我们也不是傻瓜,怎的会看不出他的谋划来!” 云牧天淡笑道:“其实,以秋怀慈的精明,他自然猜得到,我们对仙门的动向会有所警觉,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迷惑我们,给他自己争取时间,他自是希望在我们看破他的诡计之前,心存犹疑之际,能够快速的集结力量,对我们发动进攻,以快打慢,重点突破,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照你们这么分析,玄门这次对我们可就真的是意图不轨,想要大动干戈了,如此一来,若是双方真的动起手来,那一定又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妻离子散、惨不忍睹啊!“ 凝玉夫人思忖着,一脸忧郁地道:”夫君,为了不伤及无辜,制造魔门惨剧,您可否想出一个法子,避免这场仙魔大战?” 云牧天摇摇头,喃喃地道:“秋怀慈性子沉凝,神思悠远,不是那种冲动妄为之人,他今番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百般谋划的,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攻打魔门,又怎么可能轻易罢手,依我看来,此次仙魔之战,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断抹粗声粗气地叫道:“秋怀慈这回是抽了那门子疯了,他不是一向只求三界力量的平衡,大家能和平安泰吗?他不是也一直对我们魔门宽柔包容,二不相害吗?我们这些年也没有去招惹玄门仙道,为何这一回他却突然要向我们发难呀!“ 云牧天与妻子凝玉夫人心知肚明地对视一眼,即而,淡然一笑,说道:”其实,秋怀慈这么做,也不难理解,一个人若是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为了维护自身的安全,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要么杀死敌人,要么削弱敌人,我魔门圣教经过这几百年来的休养生息,励精图治,现在实力大涨,隐隐与玄门仙道形成二足鼎立、分庭抗敌之势,如此,早已引起了玄门仙道的警惕,秋怀慈精明强干,未雨绸缪,他若不趁着现在仙门势大,前来消灭削弱身处劣势的我们,谋求他仙门的万世和平,又更待何时呀!“ 断抹对云牧天的分析深表赞同,嘿嘿一笑,叫道:”圣君所言极是,的确是这么一个理儿!“ 云舒儿修炼赤血神链之事,诡爻三与月媚儿是知晓的,他俩亦自猜到秋怀慈此次大动干戈,有可能是因为赤血神链的缘故,现在他俩见圣君避而不谈,出言掩饰,心中雪亮。 诡爻三一个转念,便对断抹嘿嘿笑道:”煞王,您想想,自古仙魔不二立,仙魔之争,已逾万年,攻伐不绝,积怨甚深,他秋怀慈对我们魔门就算再怎么宽厚柔和,却也改变不了彼此的敌对关系,秋怀慈为了维护他玄门仙道的利益,他要向我们出手,那也是寻常之事,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对对对!诡大哥说得极是!“ 月媚儿亦是一笑,点了点头,即而,问道:”圣君,既然玄门仙道有此异动,欲对我魔门圣教不利,我们该如此应对?“ 云牧天神色一敛,环视了诡爻三等人一眼,稍顿,脸色凝重地缓缓叫道:”煞王依旧统领中军,镇守混天王城;冥王、赤月仙子、兽神各领一军,以王城为中心,在魔域之内,布下三道防线,以御玄门;天翼君御飞禽速兽,以通音讯;阳山王阴劫负责押运粮草、兵器,及各种辎重;异南殿下统领飞骑营负责驰援各军;夷陵王息魔统领火军、水军、土军,各特技营,听候各军差遣;御魔令待会由异南殿下亲自送至诸王之手,同时,颁布二杀律,大战之时,凡不遵号令,冒进擅退者,杀之;凡嫉贤妒能、暗藏私心、见死不救者,杀之!“ 诡爻三等人连忙起身,躬身拱手,表情肃穆,沉声应道:”末将领命!“ 凝玉夫人问道:”夫君,调兵遣将之事,是否要悄悄进行?“ 云牧天摇头说道:”不!今番魔门圣教调兵遣将之事,我们不但不能偷偷摸摸,反而还要整出声势来,而且,声势越大越好,不怕秋怀慈他们知道!“ 断抹讶然问道:”为什么?“ 云牧天思忖一下,神色沉郁,叹息一声,说道:”诸位,虽说咱们魔门圣教现在实力强大,今非昔比,但是,比及玄门仙道,还是稍有不及,现在还不是咱们跟玄门摊牌,彻底决裂的时候,为了魔门安全计,此番不战,方是上策,所以,我们故意整出声势来,就是想告诉玄门仙道,他们若想攻打我们,魔门早有防范,如此一来,他们必定心存疑虑,瞻前顾后,临了未必就会有一战的决心了。“ 诡爻三等人听了云牧天的盘算,句句合心,不由展颜一笑,击掌叫好。 凝玉夫人瞅着夫君云牧天,一脸的钦佩,点头笑道:”夫君,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牧天哈哈一笑,语含调侃地回道:”夫人,您智谋超群、神思悠远,仔细周全、算无遗漏,乃是我魔门有名的智囊,您的话,我们岂敢不听!“ 凝玉夫人登时脸染红霞,神色颇有一些尴尬,即而,神色一敛,平声静息地说道:“夫君,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秋怀慈为了对付我们,给我们来了一个瞒天过海、假道伐虢,咱们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给他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您看如何?” 云牧天一愣,即而兴趣盎然地笑问:“您想怎样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 凝玉夫人道:“秋怀慈不是搞了一个仙剑大会吗?咱们混天王城今年恰逢创城五百之年,咱们不如也搞一个建城大会,如此,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动兵马,回防王城,借此麻痹对方了,您看可好?“ 云牧天点点头,哈哈一笑,赞许道:”嗯!夫人,您这个主意好!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能麻痹他们最好,若是不能,就算秋怀慈猜出我们的意图,我们也要让他们看看,我魔门圣教也不是吃素的!“ 月媚儿等人听了凝玉夫人的计谋,也不由得笑着点头称赞。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混账东西 毒龙岗,魔域境内,东南方向,距魔域的鬼头城不足十里。 夜疏城双手负背地站在山巅之上,他眉头紧锁,耷拉着脸,神色忧郁,不时地俯视着脚下的藏兵谷,而此刻,在那藏兵谷的密林之中,却了无痕迹地隐藏着五万甲兵。 夜疏城在山峰上枯站着,任由寒凉的风吹拂着身子,扯得衣袖呼呼作响,一会,若重师侄便自山脚下,身子一闪,化成一道青烟,飞上山巅,来到了夜疏城的身边,施了一礼,恭敬地叫了一声道:“师叔!” 夜疏城头也不回,问:“端木成溪还没回来吗?” “没有!” 若重回道:“但端木成竹回来了,他让我告诉您,说端木成溪正在四魔镇里喝花酒,今晚就不回来了!” “混账!” 夜疏城脸色一变,不禁愤懑地咒骂了起来:“仙魔之间,战端已开,我们昼伏夜出急行八千于里,奉命潜入此处,就是要在今夜子时袭击鬼头城,然后,直插混天王城,给魔教致命一击,在如此紧要时刻,端木成溪这个混蛋,居然还想着吃喝玩乐,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若重轻声问道:“要是端木成溪今晚真的不回来,那咱们要不要改变作战计划,将攻击鬼头城的时间延后?” 夜疏城苦笑着摇摇头:“我们孤军深入敌境,身涉死地,行踪一旦暴露,必定陷入重围之中,结局可想而知,咱们多耽误一刻,就多一刻危险,所以,攻打鬼头城,袭击混天王城之事,刻不容缓,绝不能再耽误了!” 若重思忖一下,道:“如果端木成溪今夜不归,我们能否让端木成竹指挥端木军,按时出战?” 夜疏城摇摇头,无奈地道:“端木成竹虽说是端木成溪的亲弟弟,但是,没有端木成溪的授权,没有兵符,他是指挥不了端木家的白刃兵的!” 若重又道:“师叔,既然战机不可延误,而端木成溪又借故不肯归队,那我们天守派是否应该率领别的门派子弟,率先向鬼头城发起进攻,再催促端木成溪率军跟进?” “不行!” 夜疏城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我们轻装简行,深入敌境,被敌军层层裹夹,在实力上本就敌强我弱,力量悬殊,而在我五万奇军之中,端木家的白刃兵又占了二万之众,如果没有端木家白刃兵的协力合作,仅凭我们这点可怜的兵力,能有何作为?所以,笼络端木成溪,笼络白刃军,得到他们的助力,才是我们这次袭击魔门的混天王城成功与否的关键所在!“ 若轻点点头,忧郁地道:”师叔,您说得对,重时此刻,咱们的确不能得罪端木成溪,失去白刃军的支持,只是,现在端木成溪就因为看到我们有求于他,如今,才会在我们面前装腔作势,嚣张跋扈的,所以,我担心,我们的委曲求全,善意隐忍,端木成溪未必能够理解与收敛,说不定他往后还会更加的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夜疏城哼了一声,气愤地说道:”师侄,现在的仙盟早就不是以前的仙盟了,除了我们天守几个门派还在愿意为了仙盟,为了天下苍生的利益奔走、牺牲,其余的门派都是私心太重,尤直似端木世家这样的豪门巨派,一心只想着要在玄门之中大权独揽,称王称霸,行事只讲自身利益,完全不讲公理,不讲大局!“ 若重问:”师叔,既然端木成溪不肯出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夜疏城没好气地叫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再去找端木成溪那个混蛋了,希望他还没有蠢到敢拿他端木世家的二万将士的性命来任性胡闹!“ 若重神色一滞,苦着脸,为难地叫道:”啊!师叔,您不会要我去四魔镇去求端木成溪吧!我可不想见到端木成溪那张目中无人、高傲自大的臭脸,看着就让人恶心!“ ”不用你去,你去了也没用,端木成溪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听你一个名不经传的天守小辈弟子的呢,此事,还需我亲自走一趟才行。“ 夜疏城说罢,身子已经在半空之中,密语传音:”若重师侄,看好阵地,保护盟军,谨防魔门偷袭!“ 夜疏城使了一个隐身术,在空中急速前行,转瞬,就来到了离藏兵谷二十里路的四魔镇。 四魔镇,魔域的一个小镇,五百年前,仙魔大战,魔门的四个将军齐聚于此,大败仙门,此处故有四魔之名,纪念故尔。 四魔镇,镇子甚大,交通便利,商贸往来,酒肆客栈,赌场妓院,各种娱乐场所,应有尽有,倒也热闹,而自云牧天执掌魔门圣君之后,听从夫人刀凝玉的主张,不再反对仙魔通婚,所以,魔域之内,处处都有人样的魔人,不细看,人魔难辨。 夜疏城见四魔镇里处处都是人样的魔人,他也不担心会因为自己长得一张人脸而露了形迹,便撤了隐身术,大坦坦地在四魔镇里穿行,四处寻找着端木成溪。 夜疏城走过来几条街,进了数间酒肆妓院,也没有找到端木成溪,有些烦躁气恼,此刻,正值向午,烈日临空,阳光灼热,他见镇子中央的河道二侧杨柳依依,清风徐徐,甚是荫凉,树下尚有石椅,供路人休息,于是,他便走过去,坐下来休息一下,思索着要是今天没有找到端木成溪,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稍顿,自河对面走来一个面目娟秀一身黄衫的八九岁的小姑娘,她径直走到夜疏城的跟前,躬身一福,声音懦软地问道:“请问,您是夜疏城,夜大侠吗?“ 夜疏城其实早就注意到黄衫女孩,听得女孩的询问,暗自吃了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厚地一笑,摇了摇头,淡然回道:”夜一一一一疏城!他是谁?小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小女孩搔着后脑勺,秀眉微蹙,歪着脑袋,神色肃穆地仔细地端详着夜疏城,稍顿,脸上依旧露出了甜腻的笑容,点点头,娇娇地说道:”不!我没有认错人,您就是夜疏城夜大侠,你长的跟姑姑画的图像里面的人儿一模一样,我是不会看错的!“ 夜疏城听了小女孩笃定之言,一派的天真烂漫,但他深知此处实非平安之地,心里依旧警惕,嘿嘿一笑,继续否认:”小丫头,你真的认错认了,本人姓曹,字先华,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什么夜疏城,你到别去去找人吧!“说罢,站起身来,抬腿便要离开。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挽梦 黄衫女孩却连忙抢前二步,双臂一横,挡住了夜疏城的去路,着急地叫道:“夜大侠,你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小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在下有事在身,就此别过!” 夜疏城不想在这凶险之地与人纠缠,以免暴露行踪,于是,便侧身越过小女孩,想要速速离开,可皆被女孩快速地追上挡住了,他瞪着小女孩,眉头一皱,脸有怒意,藏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捏成了拳头。 黄衫女孩定定地盯着夜疏城,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说道:“夜大侠,你是不是害怕被我纠缠,暴露行踪,想要杀我灭口呀?那你可就会岔意思了,我对你可是没有恶意的哟!我若是真的想要害你,这里是魔域,四处都是魔人,我只需大喊一声,自有魔人前来找你麻烦,何须我亲自出面呢!“ 夜疏城见黄衫女孩说的在理,沉声问道:”小丫头,你找我所为何事?“ ”有一个故人想要见您!“ 黄衫女孩回道:”夜大侠,请跟我来吧!“说罢,抬步先行,在前引路。 夜疏城不知道要见他的人,是敌是友,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此刻,他身陷魔境,强敌在侧,若是友人,倒也罢了,对方若是敌人,存心加害,只需一声招呼,自己此刻恐怕已经无法脱身了,对方即是敌人,既然不想来硬的,必定另有算盘,所以,无论如何,对方是人是鬼,终须一见,是躲不了的,如此倒不如一见,知道对方的算盘,再寻退路不迟,于是,他唇角一翘,露出一丝冷笑,便跟在了黄衫女孩的后面。 黄衫女孩领着夜疏城横过街道,走进了对面的巷子里,再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的,然后,在一个简陋的院门前停下来了,院内只有一层平房。 黄衫女孩轻轻地一推,木门‘吱呀’一声,院门开了,她对夜疏城笑道:“夜大侠,您进去吧!我姑姑就在里面等您呢,这里不安全,我要在外面给您们放哨!” 夜疏城暗自释放玄力,将院内院外探察了一番,没有感知到一丝戾气,一丝杀气,心中稍安,便昂首挺胸走进了院子,接着,慢慢地走进了客厅,客厅里有一些家具,家具样式简陋,但却被擦洗的干净,一尘不染,摆放的也恰到好处。 夜疏城站在大厅门口,将屋内扫视了一遍,见客厅里虽然没人,但却自大厅连接卧室的房门的门帘下摆,瞅见了自门角边,露出来的半只用金丝丝线绣着牡丹金丝图案的绣花鞋来。 夜疏城向屋内躬身行礼,道:“鄙人夜疏城,我亦前来,既是故人相邀,何妨一见?” ”夜大哥,请稍坐片刻,小妹稍顿即来!“ 稍作犹豫,一个轻柔温婉的女声响起,门角边的绣花鞋挪开了,屋内传来悉悉声响。 夜疏城一愣,对于女声他有些耳熟,但偏生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说话之人究竟是谁了,但是,既然声音熟悉,就必是故人,他心中登时安定,于是,便度步进屋,在红木椅子上一座,转瞬,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只白皙秀美的芊芊玉手轻轻撩开了门帘,自门帘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女人。 美丽的女人。 柳眉杏眼,挺鼻樱唇,尖削脸型,肌肤白皙,身段小巧,凹凸有致。 女子走出门帘,没有上前,却凝立在门边,挺直着身子,呆呆地凝视着夜疏城,她面淡如水,但一双忽闪着的大眼眸,登时泛起了一层水雾,眼神之中,又是激动,又有些哀怨,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夜疏城见到那气质柔弱,仿佛大病初愈似的,精神好似有些恹恹的瘦削女子,如遭雷击,心头大震,即而屁股就像被烙铁烙了一下,身子霍地弹跳起身,带倒了了椅子,他愣在了当场,双眼暴睁,凝眸直视,魔症似的,丢魂失魄地呆望着女子,他浑身战栗,脸色苍白,嘴角抽搐,神色数变: 震惊、意外、惊喜、激动,而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忧伤! 他心里一时真是激情澎湃,念转如轮,哀哀怨怨,思绪万千啊! 夜疏城就这样傻愣着凝视着女子,激动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对眼前所见,有一丝虚幻之感,很不真切,片刻,他喉咙蠕动一下,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哆嗦着,犹疑地,怯怯地,艰难地喊了一声: 一一一一挽梦! 一声呼喊,眼眶一热,不由泪流。 挽梦听到夜疏城这轻轻的一声呼喊,身子一颤,内心登时山崩海啸,冰雪消融,脸上的表情也活络了起来,她唇角微翘,那原本有些清冷的秀脸,登时露出一丝温暖柔媚的笑容来,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柔柔地应了一声:”夜大哥!“说罢,眼眸中的薄雾凝结成珠泪,纷纷而下,玉脸瞬间一片水光。 ”挽梦,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夜疏城自挽梦的口中得到确定,回过神来,嘿嘿一笑,欢喜不已,他一时冲动,快步上前,双臂一张,一把将挽梦紧紧地搂进了怀里,稍顿,待得松开,亦见挽梦也是喜极而泣,泪水长流,一阵心疼,不禁抬起胳膊,想要用衣袖抹去挽梦脸上的泪水,随即,察觉自己此举,实在是有些唐突了,他连忙收敛心神,神色一凝,退后了几步,搔搔后脑勺,瞅着挽梦,嘿嘿二声,脸颊一热,窘迫不已。 挽梦与夜疏城故人相见,见夜疏城激动之下,举止失措,不以为意,反而为夜疏城的真情流露,热情坦荡,而感到温暖,现见他神色尴尬紧张,便嫣然一笑,柔声道:“夜大哥,您坐!”上前扶起椅子,邀请夜疏城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动作轻盈地放在夜疏城的面前。 夜疏城也倒了一杯热茶,搁在挽梦的面前,嘿嘿一笑,道:“唐姑娘,你也坐!” 唐挽梦在夜疏城的身边坐下,侧脸瞅了夜疏城一眼,嫣然一笑,道:“夜大哥,咱们乃是故人,叫我唐姑娘,莫免生分,您还是叫我挽梦吧,这样亲切!”‘亲切二个字,她说的甚是含糊轻柔,说罢,脸颊微红。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人间惨剧 “好、好、好,要的,要的!” 夜疏城连连点头,他呡了一口茶水,瞥了唐挽梦一眼,笑道:“挽梦,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秀美呀!“ 唐挽梦挽了挽鬓角垂下的青丝,羞涩地一笑,低声道:”老了,老了!“ 夜疏城笑问:”挽梦,自上次一别,咱们已有很多年不见了,想来,也有二百多年了吧!“ 唐挽梦也端起了茶杯,动作优雅地呡了一口茶水,笑道:”是啊!自上次一别,确切地说,咱们已有二百一十八年,没有见面了,真是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啊!“ 夜疏城与唐挽梦闲聊了几句,思忖一下,盯着唐挽梦,迟疑着问道:”挽梦,你、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小心翼翼地一问,心里甚是忐忑,好似害怕碰碎什么一般。 唐挽梦微愣,沉呤一下,面色坦然地道:”夜大哥,其实,我现在已是魔门中人了!“ 夜疏城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心理已有准备,但此刻自唐挽梦的口中亲自确认,心灵还是大受冲击,他怔了一下,嗫嚅着问:”挽梦,你、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发生什么变故了?“ ”世事沧桑,变化无常,往往不以个人意愿为主,想我唐挽梦这前半生,发生了很多不可思,不可求,不可控,不如意之事,真是非只言片语,所能尽言啊! 唐挽梦神色一滞,略一思忖,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一脸的哀伤与凄苦,眼眶潮湿,喃喃地说道:“夜大哥,您心中一定非常困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委身魔门,现身此处吧!” 夜疏城点了点头。 唐挽梦便起身自橱柜里取出了一对精致洁白的青花瓷碗,抱出一坛美酒,揭开封纸,将酒碗斟上,兀自仰头豪气地将自己的那碗酒水,一口干了,扬了扬酒碗,似喜似悲地一笑,叫道:“嘿嘿!风花雪月,卿卿我我,配以雅乐;故人相逢,共话沧桑,当饮烈酒,夜大哥,喝茶没劲,来,咱们喝酒,边喝边聊!”又将自己的酒水斟满,坐回了座位。 夜疏城见唐挽梦举止有异,知其将要所述之事一定非常曲折不堪,心中戚戚,便将酒水一口饮了,也扬了扬酒碗,脸上挤出一丝温柔宽慰的笑容,点点头,柔声说道:“挽梦,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吧!夜大哥,我听着呢!” 唐挽梦又饮了一碗酒,思忖一下,问道:“夜大哥,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有赴你的石桥之约吗?” 夜疏城摇了摇头。 唐挽梦苦笑一声,道:“那是因为就在我去见你的路上,我被我的兄弟给绑回老家了。” 夜疏城一愣,讶然问道:“绑回老家?你兄弟?他们为什么要绑你呀?” 唐挽梦唇角一翘,淡淡地道:“夜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自小就跟别人定了娃娃亲,我的那个未婚夫长大了,品行不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我对其甚是厌恶,想要悔婚,但我家人贪恋他家的权势,不许悔婚,于是,我就逃了出来,来到了石桥镇,结识了好心的徐伯伯一家人,住进了他家,对外说是小慧的表姐,这一躲竟是三年!” 夜疏城听了唐挽梦之事,顿觉意外之极,即儿,追问:“后来呢?你被抓回去之后,他们又把你怎么样了?“ ”把我怎么样!“ 唐挽梦凄然一笑,哼哼一声,愤然说道:”嘿嘿!还不是以我娘之生死为要挟,逼着我嫁给那个龌龊的男人呗!“ 夜疏城心情有些黯然,稍顿,又问:”那个男人是不是对你不好:“ 唐挽梦点点头,眼光灼灼,充满了恨意,沉声说道:”那个男人就是一个畜生,他恼我嫌弃于他,婚后对我何止不好,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需要发泄之时,就对我极尽*虐,不需要的时候,就对我拳打脚踢,百般虐待,有一次,他打的我受不了了,我就趁他酒醉之事,毁了他男人的根本,逃出了他家,可惜,却被他家人发现,给追了上来,亦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若非有一个魔门的一个老门主恰好路过,及时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就喂了野狗,尸骨无存了!“ 夜疏城听闻唐挽梦的遭遇,暗暗心惊,但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一时默然。 唐挽梦说到此处,饮了一碗酒,续道:”我被魔门的那个老宗主救下之后,就随着去了魔门,在魔门除了将身上的伤养好之外,也学了一些自保的本事,如此,半年过去,我甚是想念女儿与娘亲,我就去找她们,谁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子一一一一!“ 唐挽梦说到此处,似乎想起了极极可怕的事情,她突地双眼暴睁,脸色苍白,嘴唇抽搐,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畜生、畜生、畜生!一一一一“ 夜疏城听了唐挽梦的往事,见到心爱的女人,居然遭逢如此不幸,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又是唏嘘,又是心痛,不由站起身来,走近唐挽梦,轻轻侧搂住她颤抖的身子,双目含泪地柔声安慰:“挽梦,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唐挽梦在夜疏城的安慰下,情绪稍稍安定,她转过头来,瞅了夜疏城一眼,突地扑进夜疏城的怀里,双手绕住夜疏城的胳膊,将脸埋进夜疏城的怀里,尖声哭诉起来:“夜大哥,幸儿死了,我的幸儿死了,被那个畜生害死了,我难过,我好难过,我恨那个畜生,我恨他们,我恨那帮畜生啊!” 夜疏城见到唐挽梦伤心欲绝,心都碎了,不禁也跟着泪流,轻轻搂住了她,哽咽地问:“他们把孩子怎么啦?” 唐挽梦用颤抖的声音,边哭边说:“我毁了那个畜生的身子,那个畜生恨极了我,有一次,他在洗脸,幸儿就在他身边,他见孩子像极了我,便迁怒于孩子,心生恶念,居然丧心病狂地将孩子按在水里,把我那可怜的孩子,给活活地淹死了!”说罢,便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着,泪水打湿了夜疏城的衣襟,手指无意识地掐住夜疏城的胳膊,都给掐破皮了。 ”畜生、畜生、畜生!!!一一一一“ 夜疏城听了唐挽梦的哭诉,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恶毒之人,居然能向自己的女儿下此毒手,简直是泯灭人性,禽兽不如,他一时激动万分,热血上涌,伸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桌上的一只酒碗,用力一捏,酒碗一碎,瓷片扎破手掌,一手的血,但他浑然不觉,心中悲愤,暴怒不已,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中露出噬人的火焰,即而,不禁暴喝起来:”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声震瓦砾,杀意滔天。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大仇虽报无奈处 唐挽梦倒被夜疏城的激烈反应给惊着了,一震,登时止住了哭泣,双臂一松,离开了夜疏城的怀抱,坐直了身子,一个转眸,待的瞅见了夜疏城的血手,神色一滞,即儿,大惊失色,惊呼起来:“夜大哥,你的手怎么啦!” 夜疏城这时才发觉自己的手流血了,愣了一下,淡然一笑,道:“没事。只是被瓷片割破了皮,不碍事,不碍事!”暗使神通,手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转瞬,伤口消失了,那些血渍也立马凝固成灰,手臂一抖,血渍就像尘土一般,纷纷掉落。 唐挽梦经过这一缓,悲伤稍减,便抹去脸上的泪水,起身把碎瓷片收拾了,又拿出了一个青花瓷碗,将酒斟满,坐在夜疏城的身边,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一时神色微窘,默然不语。 夜疏城情绪稍安,但对唐挽梦女儿幸儿惨遭毒手之事,却不能释怀,他喝了一碗酒水,踌躇一下,问道:“那个……畜生是谁?” 唐挽梦一念及那个畜生前夫,虽然愤恨,但现在听得夜疏城提及,知其心思,却是心头一暖,问道:“夜大哥,你是不是想着为我女儿报仇?” 夜疏城咬牙切齿,恨恨地道:“天作孽亦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必了!” 唐挽梦摇摇头,道:“夜大哥,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我的女儿的仇,我已经报了,我不但杀了那个畜生,就连他整个家族也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唐挽梦续道:“我听到幸儿的噩耗之后,伤心欲绝,几欲疯癫,誓意报仇,于是,便折回魔门,恳请魔门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最终灭了那个畜生,屠其满族。” 稍顿,唐挽梦问道:“夜大哥,你可知道,那个畜生,出身何门何派吗?” 夜疏城摇摇头。 “洛水江门!” 唐挽梦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仇恨与愤怒,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让她释怀,可见洛水江门对她的伤害之深。 夜疏城一愣,惊诧不已,不禁轻呼出声:“什么!当年江门血案,居然是因你而起?” 洛水江门,论其势力,虽说不是玄门中第一流的,但也是在这天下排的上号的,当年洛水江门一夜灭门,人畜无存,天下震动,天守派也曾派人暗查,但一直没有眉目,没想到竟然是魔门做的,而且还是因为这么一个原故。 唐挽梦思忖一下,轻叹一声,内心忐忑,揣揣地问:“夜大哥,江氏一门,尽遭荼毒,虽说是为了报仇,但我这么做,是不是也太过歹毒了些!” 夜疏城不是秋怀慈,他四岁父母双亡,为亲友所弃,跟着乞丐长大,生存艰难,受尽白眼,深知世间的丑,人心之恶,因此,他对世间、世人,心情寡淡,不存大爱,他只在乎身边的人,只关心爱他及他爱的人,所以,当他闻的心爱之人,受到江氏的侮辱与残害,怒极恨极,欲灭之而后快,如今听到江氏灭族,他只觉得天经地义、报应不爽,没有什么不对的,心里反而甚觉欣慰与喜欢,于是,他冲着唐挽梦温柔一笑,宽慰道:“血债血偿,理所应当,江氏如此折辱与你,还残杀你的女儿,如此兽性,天理难容,毁门灭族,罪有应得,没有什么可惜的,你无需内疚,不必自责!” 唐挽梦当年率领魔徒血洗江门,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一时的冲动,事后想起那些枉死之人,良心不安,内疚之极,暗自惴惴,不能释怀,很想找一个体己之人,叙叙衷肠,以释其罪,现在,待得听了夜疏城开解之言,而且,夜疏城目光真诚,不似作伪,她的心头,突地就像落下了一块巨石一般,轻松自在,舒坦多了,想想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大的罪过,她瞅着夜疏城,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嘿嘿!夜大哥,谢谢你,听了你的话,我的整个人都轻松舒坦多了!” 夜疏城一笑,问:“你报了仇之后,又去了哪里?” 唐挽梦慨然一叹,道:”洛水江门,无论多么邪恶,再这么说,也是玄门仙道,我率领魔徒灭了它,这天下正道,哪里还有我容身之所,为了活命,我也只能栖身魔门了;再说了,我与那魔门非亲非故,人家救我性命,原就是天大的恩情,怎么可能为了帮你报私仇,不计利益,不惧生死地呢,所以,当年魔门的那个小宗门的宗主答应为我出兵,那是有条件的。“ 夜疏城心里狂跳,迟疑一下,问道:“什么条件?” “嘿嘿!我亡命天涯,苟延残喘,无权无势,无依无凭,那时,除了我的身子,我还有什么能让别人看的上的东西呢,为了让那个老宗主出兵为我报仇雪恨,我许诺了他,事成之后,我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侍奉他,为他生儿育女!” 唐挽梦神色平静地道:“其实,我并不觉得魔门老宗主,他品行不端,趁人之危,我既然有求于人,自不能空口白牙,没有表示,人家又不亏欠我什么,我不能欺负老实人,我灭了江氏,报仇之后,就坦然地嫁给了他,婚后,他对我极好,千依百顺,疼爱宠溺,我在魔门的日子,倒也太平体面,只是这种踏实温暖的日子,没过几年,就结束了,唉!他太老了,终究抵不过岁月,要先我而去了!” 唐挽梦陷入沉思,追忆亲人,一脸的感伤。 夜疏城唏嘘不已,稍顿,问:“你、后来怎么不回你的母家,他们虽然对不起你,但终归会有一丝亲情的吧!” “亲情!” 唐挽梦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荒缪的一个词汇,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她唇角一翘,凄然一笑,眼眸中闪烁在一抹寒芒,悲伤、愤怒、仇恨,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厉声说道:“呵呵!什么亲情!在金陵唐家的眼里,我这个女儿只是一个可以为唐门换取利益的物件罢了,他们对我只有利用之心,他们不但误我害我一生,便是我那老实巴交,敦厚善良的母亲,也为其算计,中年而没,凄然离世,唐氏对我只有背叛与抛弃,何来的亲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月媚儿的围剿大军 夜疏城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颤声问道:“伯母怎么啦?” 唐挽梦想起母亲,唇角抽搐,哼哼一声,哀伤地道:“我娘亲身子本就孱弱,自我嫁入江门,牵肠挂肚,思念成疾,后来,听得我与幸儿,遭遇不幸,她伤心绝望,忧急愤懑,更是卧床不起,而我逃离江门之后,江门寻不到我,就打上了唐门,唐门受到了打压,就迁怒于我的娘亲,居然将我那正在生病的娘亲赶出了家门,我娘亲自此四处流浪,乞讨为生,没有熬上半年,就饿死街头了!“说罢,眼中一时泛湿,泪光闪闪。 夜疏城心都碎了,一时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唐挽梦抹去眼角的泪水,平复一下情绪,愤恨地道:”夜大哥,造成我一生不幸的,与其说是洛水江门,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金陵唐氏,是他们为了私欲,罔顾我的意愿,执意将我推进了火坑的,他们不但误了我一生,害死我的娘亲,就是我的幸儿之死,也与他们有着连带关系,所以,比及江门,我更恨唐氏,若不是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唐氏的血,念着血脉之情,我早就灭了唐门,以泄我的心头之恨!“ 夜疏城眼中泛著寒芒,脸色阴沉,若有所思地道:”想要报仇,那还不容易,只要他们活着,咱们有的是机会!“ 唐挽梦自是听出了夜疏城的弦外之音,一愣,感激地凝视着夜疏城,稍顿,她神色一敛,思忖一下,郑重地说道:“夜大哥,其实,我一直住在溟海的劫情岛,今日却现身此处,你可知为何?” 夜疏城淡然道:“你、一一一一是不是追随魔军,在此设防呀!” 唐挽梦摇摇头,道:“不是设防,而是前来围剿你们的!” 所谓设防,有可能是不知而防,而设伏,乃是知而伏之,灭之! 二个词汇,意思大不一样。 夜疏城道:“什么!难道魔门知道了我的行踪与意图?” “是!” 唐挽梦点点头:“这一次,来围剿你们的魔军,足有十万之众,统军的乃是红袖宗宗主赤月仙子月媚儿,她不但知晓你的行踪与意图,而且,对你们的兵力部署,更是了如指掌。” 夜疏城眉头一皱,神色一凛,沉声说道:“魔门对我的情况,为什么能如此清楚?” 唐挽梦道:“因为你们玄门之中出了叛徒!” 夜疏城心中剧跳,凝视着唐挽梦,沉声问道:“谁!?” 唐挽梦摇摇头:“这是魔门的绝密,我只是在中军帐中听得月媚儿随口一提,具体是谁,我这个小角色怎配知道!” 夜疏城讶然问道:“挽梦,你在魔门究竟是个何等身份,何以能够在月媚儿的帐内行走?” 唐挽梦道:“先夫原是魔门的一个宗门的宗主,他过身之后,由我承袭了宗主之位,这次仙魔大战,本宗亦在魔门的征调之列,由于我是女流,故被编入了红袖宗月媚儿的军中,如此,方才参与了围剿你们的行动。” 夜疏城淡然一笑,问道:“挽梦,既然月媚儿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你又在此等我,你是不是要为月媚儿当说客,想要让我缴械投降呀?” ”不是!“ 唐挽梦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笑道:“嘿嘿!夜大哥,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月媚儿又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她又怎么会想到让我来劝降你呢,她即使想要劝降你,也应该找一个有分量的人物来,那样才有说服力呀!” 夜疏城问道:“魔门大军,现在何处?” ”魔门大军现在的确切位置,我并不知晓,但我估摸着,以魔军的行军速度,最晚今晚就会抵达这里!“ 唐挽梦摇摇头,又详解着道:“我知晓了月媚儿的计划,听得你的行踪,就借故离队,星夜兼程,赶到这里,四处寻找,没想到竟被嫣儿率先碰到了你,将你领来见我,这真是苍天庇佑,机缘不浅啊!” ”来得这么快,既然如此,那我得立即赶回去,早做安排!“ 夜疏城神色凝重地喃喃说着,既然,略作思忖,凝视着唐挽梦,柔声问道:”挽梦,你生性纯良,乃是正道中人,委身魔门,实乃为势所逼,情非得已,既然咱们今日有幸重逢,那是天意,咱们就不要再分离了,你不如跟我走吧!“ 唐挽梦待得知晓了心上人夜疏城的行踪,前来寻人,本就存了脱离魔门,此生陪伴之心,现见夜疏城主动邀请,真是求之不得,一时心花怒发,欢喜不尽,连忙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眸迎接着夜疏城那投向她的真诚、温柔、炽热的眼神,脸颊一热,染上红霞,神情娇羞,真是玉脸含春,妩媚动人。 夜疏城见唐挽梦点头应允,大喜过望,期待的脸上,登时露出了笑意,便忍不住上前,将唐挽梦轻轻地搂进了怀里,心中一时柔情蜜意,深情款款。 唐挽梦犹疑一下,便张开双臂,也紧紧地反抱住了夜疏城,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夜疏城的背脊,心里温暖宁静,她嫣然一笑,眼眶一热,脸颊登时滑落了二行幸福的热泪。 一对曾经情深意切,山盟海誓的恋人,只因为恶人的邪念,就此阴差阳错,误了半生,但虽然离散经年,音讯全无,却也相思如故,初心不改,待得今番,好不容易重逢,实乃上天垂怜,神明眷顾,又岂会舍得分开,再此离别呢! 夜疏城搂着唐挽梦,稍顿,便松开了对方,道:“挽梦,我们得立即赶回去,知会一声若重师侄他们,免得晚了,着了月媚儿的道!”言毕,便牵着唐挽梦快步出了门。 唐挽梦向守在门口的嫣儿吱呼了一声,便腾空而起,跃到了空中,跟着夜疏城,大步流星,赶往藏兵谷。 转瞬,藏兵谷即在眼前,夜疏城远远一望,只见远处的山谷之中,不但火光冲天,而且空气中还弥漫在浓浓的血腥味。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阴谋 夜疏城神色一凛,暗叫不好,连忙冲过去,自空中一跃而下,身子一闪,跳落在藏兵谷内,而当他瞅见了藏兵谷内的情景时,身子一颤,脸色大变,瞳孔一缩,惊悚不已。 此刻,只见藏兵谷内,树折山崩,火焰熊熊,尸积如山,血流成溪,端的是万般悲惨事,人间修罗场,此情此景,好生恐怖! 夜疏城瞅着眼前悲惨的一幕,脑中似被钢针扎了一般,巨痛无比,‘嗡’的一声,神思摇晃,一阵晕眩,双脚亦是一软,身子后仰,连打了几个趔趄,若非唐挽梦的搀扶下,非得摔倒不可。 夜疏城稳住了脚步,深吸了几口气,身子一挺,收敛心神,双手在胸前打了一个法决,一股神秘的探察之力,就像无形之水,在山谷里漫延流淌着,如此过了一会,他方才收功撤掌,长叹一声,瞅着山谷,出神发呆。 唐挽梦扫视着山谷一眼,亦是内心惊悚,戚戚不已,即而,见夜疏城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甚是担忧,便上前牵住夜疏城的手掌,稍顿,便勉强一笑,柔声宽慰道:“夜大哥,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夜疏城苦涩地一笑,喃喃地道:“我们来晚了!” 哼哼!一一一一 随着一声轻轻的冷笑,自空中突地射来一道闪电,击向了夜疏城,其速之快,甚于眨眼。 唐挽梦脸色大变,连忙侧身一步,挡在了夜疏城的面前,同时,抽出了一把匕首,横着斩向激射而来的闪电,但那道闪电力量过于强大,虽被匕首挡住,但光芒竟洞穿了匕首,依旧击中了她的胸脯。 唐挽梦闷哼一声,口喷鲜血,身子便向后倒。 夜疏城惊呼一声,连忙抱住倒向自己的唐挽梦,身子一旋,闪了几闪,躲过接连袭击他的闪电,同时,他右臂连挥,手中的九曲断肠剑挥射出数道凌厉的剑气,剑气射向空中,挡住了数道闪电,其中有一道剑气射进了云端里,云端里随着一声惊呼,之后,闪电停止了。 夜疏城紧紧地搂住唐挽梦,俯身查看,见唐挽梦双眼紧闭,胸口被鲜血染红了,他一时吓得脸色苍白,肝胆俱裂,颤声叫喊起来:“挽梦、挽梦、挽梦!!!”声音惊慌之极。 唐挽梦被夜疏城的一阵呼叫,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她眼眸一个骨碌,瞅着一脸惶急的夜疏城,又瞅了瞅夜疏城的身子,见夜疏城安然无恙,其心甚安,便用虚弱的声音,关切地问道:“夜大哥,你没事吧!” 夜疏城见唐挽梦受到袭击,此时此刻,却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心头一暖,甚是感动,连忙摇头不迭,淡笑道:“没有,没有,你放心吧,你放心吧!”言毕,泪水泉涌,滚滚而下。 唐挽梦伸手抹去夜疏城脸上的泪水,温婉地一笑,柔声说道:“不要难过,不必担心,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休息一下,自然就会好的!” 夜疏城见唐挽梦说话气息平和,探查了一下她的脉搏,见其中气充溢,不似身受重伤的样子,心中稍安,但口中依旧关心地问:“真的?” 唐挽点点头,忧急地道:“夜大哥,此地凶险,强敌环伺,咱们快走!” ”嘿嘿!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哈哈哈!一一一一 一阵狂笑过后,一个雄浑的男声冷冷地嗤笑着叫道:“夜疏城,此时此刻,你们居然还想着要全身而退,真是痴心妄想,可笑之极!“ 言毕,‘嗖嗖嗖’地自空中坠射而下,人影数闪,在山谷的四周便出现了几十个人来,这些人慢慢走近,距离夜疏城五丈开外,便停止了脚步,登时将夜疏城与唐挽梦围了一个严实。 夜疏城给唐挽梦喂了一颗养元丹,暗使神通,愈合了唐挽梦的伤口,清除了她身上的血渍,扶起唐挽梦,紧握着她的手掌,将其护在身后,即而,便缓慢地环视了来人一眼,目光愤怒、冷厉、凶恶。 来人皆是此次跟随夜疏城准备偷袭混天王城的玄门同道,都是熟人,有端木世家的端木成溪与端木成竹兄弟,有定坤阁的少阁主温长安,有铁扇山的陆压道人,有缥缈峰的白须上人等人,当然在这些人之中,还包括天守的弟子若重师侄。 若重见到夜疏城安然无恙,脸有喜色,轻叫了一声:“夜师叔!”想要上前,走到夜疏城的身边。 端木成溪眉头一皱,面色一寒,目光凶戾地瞪着若重,厉声呵斥:“若重,夜疏城荒淫好色,勾结魔女,背叛师门,残害同道,难道你要跟他沆瀣一气,不顾廉耻,自甘堕落吗?” 温长安面目俊朗,手摇蒲扇,气质儒雅,唇角一翘,淡然一笑,缓缓地道:“若重师侄,夜疏城虽然是你的师叔,但他现在已经背叛仙门,坠入魔道,难道你还要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吗?” 若重听得端木成溪的呵斥,以及温长安的告诫,神色一滞,眼神一黯,思及背叛宗门仙道的严重后果,他哪敢迈步走,他木立当场,心念闪烁,愧疚不安,连忙别过脸去,不敢与夜疏城对视。 夜疏城听了端木成溪与温长安之言,又见了若重犹疑的举动,大是诧异,但他念头一闪,登时心中雪亮,知晓自己可能坠入了一场阴谋之中,他唇角一翘,冷哼一声,逼视着若重,沉声问道:“若重师侄,他们这是何意?” 温长安嗤嗤一笑,阴阳怪气地道:“夜疏城,你贪恋美色,堕仙入魔,而若重师侄乃是玄门仙道的正派弟子,所谓仙魔不二立,正邪难共存,为了维护天守的清誉,玄门的正义,他已经跟你划清界限,割袍断义了,你就不要再用你那昔日的劳什子的师叔身份来对他颐指气使,发号施令了!” 夜疏城用桀骜冷厉的目光斜睨了温长安一眼,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温长安,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与若重师侄说话,何须你在此唧唧歪歪,啰嗦聒噪!”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叛徒 温长安性子高傲自负,对人一向趾高气扬,此刻被夜疏城冷怼了一下,神色一滞,心生怒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他城府甚深,阴鸷执重,转瞬,便嘿嘿一笑,不屑地摇摇头,并没有吭声。 端木成溪却对夜疏城戳指喝道:“夜疏城,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这里耍横,我劝你还是放下兵器,乖乖受死吧!” 夜疏城眉头一竖,面色一寒,呵斥道:“端木成溪,你这是抽哪门子的风,夜某人为何要放下兵器,乖乖受死呀!” 端木成溪叫道:“你荒淫好色,勾结魔女,残害同道,论罪当诛!” 夜疏城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有什么阴招尽管使来,夜某人接着便是!” 端木成溪喝道:“夜疏城,你别不服气,你勾结魔女,残害同道,证据确凿,事实俱在,我们可没有冤枉于你!” 夜疏城‘哦’了一声,唇角一翘,轻蔑地问:“此话怎讲?” 端木成溪指着偎依在夜疏城身侧的唐挽梦,沉声叫道:“夜疏城,你敢告诉大家,这个女人是谁吗?” 夜疏城侧脸深情地瞅着唐挽梦,坦然一笑,即而,便冲着端木成溪等人,昂声说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妻子,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若重听了夜疏城的回答,脸色大变,苍白之极,吃惊地瞪着夜疏城,心中惴惴,忧急更甚。 唐挽梦见夜疏城当着玄门仙道的面,不顾清誉与前程,认定她这个魔女是他的妻子,这不但需要巨大的勇气与担当,对她更是怀着多大的挚爱与真情啊!她心头一震,神色一滞,呆呆地凝视着夜疏城,念转如轮,欣喜万分,那双大眼眸子,瞬间潮湿了,滑下了二行幸福的泪水。 端木成溪见夜疏城对自己与唐挽梦的关系,承认的如此爽快,毫无避讳,没有一丝想要否认自保的意思,大出意料,不由一愣,还以为听错了呢,待得回过神来,欣喜若狂,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回答吗?于是,呵呵一笑,叫道:“嘿嘿!夜疏城,没想到你倒是一个敢做敢担的真汉子,既然你已经坦诚了与这个魔女的关系,那你也应该告诉大家,这个魔女姓啥名谁,现在在魔门是何等身份了吧!” 嘿嘿!夜疏城乃是天守六杰之一,天下驰名,世人皆说,其人木讷深沉,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追花逐蝶的浪荡子,一个不知权变的大傻子!真是迂腐愚蠢,浪得虚名,可笑,可笑! 夜疏城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道:“内子之事,乃是夜某夫妇的私事,岂容外人置喙!” 端木成竹这时插口温言道:“夜大侠,你奉秋盟主之令,率军攻打魔城,大战在即,你重责在肩,理应坐镇军中,但你却不知何故,擅自离队,不知所踪,致使大军一时失帅,群龙无首,为魔所趁,全军覆没,酿成惨剧,而现在,身为主帅的你,不但安然无恙,甫一现身,身边居然还多出一个魔门妻子来,如此,不得不让人很是怀疑你的动机与目的,那么,为了自证清白,还事情以真相,这个女子究竟什么来历,是不是魔门之人,干系在许多人的生死,所以,她的事情关乎着公道正义,乃是公事,绝不是什么私事!” 夜疏城瞪着端木成竹,傲然叫道:“嘿嘿!是吗?我说了你又待怎的?不说又待怎的?” 温长安这时嘿嘿一声轻笑,朗朗地道:“夜疏城,你乃玄门天守的六杰之一,是仙道的一代大侠,要你承认自己勾结魔门,为祸同道,自是让你有些为难,不过,就算你百般抵赖,矢口否认,不肯说出你女人的真实身份,那也没有关系,因为就算你不说,我们对她的底细,也早已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端木成溪指着唐挽梦,明知故问:”温兄,这个魔女,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我们的夜大侠为此不人不鬼,自甘堕落呀?“言毕,哈哈大笑,神态甚是轻浮。 温长安冲着端木成溪点了点头,缓缓地道:”端木兄,此女原本乃是金陵唐氏的小姐,姓唐,芳名挽梦,她先是嫁给了洛水江门的大少爷江启为妻,后来不知为何,她居然投靠魔门,率领魔众灭了夫家满门,成为魔门的一员,她的继夫乃是溟海劫情岛的岛主,那个老岛主死后,由她继承了岛主之位,她手下魔兵,足有三万之众,所以,在魔门之中,她颇有一些地位。“ 温长安娓娓道罢,还冲着唐挽梦儒雅地一笑,颇有得色地问道:”唐宗主,温某说的可对?“ 唐挽梦听了温长安之言,大吃一惊,要知道,江门已经灭族,唐门以其为耻,怕惹灾祸,更不敢跟外人提及,这世人知她身世者,寥寥无几,而今日与她毫无干系的温长安对她的底细居然了解的如此清楚,着实令人惊诧、困惑,也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温长安是如何知晓她的隐私的,是自何处打探到她的消息的,他怎会有如此神通?难道……、难道他压根就是月媚儿口中的那个玄门………… 唐挽梦心念一闪,神色微凛,与夜疏城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夜疏城亦自冲着唐挽梦一笑,转即,目光灼灼地盯着温长安,意味深长地道:“姓温的,内子的身份极极隐秘,世人知之廖廖,便是魔门也知之不祥,你又是自何处打探到内子的底细的?难道是魔门向你透露了内子的底细的吗?你将内子的来历打探的如此仔细,绝非一日之功,你既然早就知晓内子的魔宗身份,为何先前不与大家提及,却要在此时突然向夜某人发难,你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意欲何为?嘿嘿!姓温的,你今番这等做派绝不是为了维护什么玄门正道,恐怕是你早就投靠了魔门,对我,对仙门,居心叵测,另有所图吧!”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百口莫辩 温长安一愣,既而,唇角一翘,冷笑一声,不屑地道:“夜疏城,温某那有那等能耐,能够打探到唐宗主的身世来,是我们刚才恰巧抓住了一个劫情岛的探子,如此,我们才始得知尊夫人的真实身份,以及你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阴谋的!” 端木成溪竖起眉头,呵斥道:“夜疏城,你休要在此巧舌若簧,颠倒黑白,你身边这个魔女的身份的确是自劫情岛的一个探子的口中得知的,当时审讯之时,陆压道人、白须上人,以及若重师侄也在场,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陆压道人是你的好友,若重乃是你的师侄,温少主可以冤枉你,难道你的好友与师侄也会冤枉你吗?” 端木成溪逼视着若重,沉声问道:“若重师侄,你说,我说的可是实话?” 若重虽知端木成溪说的乃是实情,但他了解师叔夜疏城的人品,也绝对相信夜疏城的人品,他思忖一下,抬起头来,目光缓缓地扫过端木成溪等人,然后,瞅着了夜疏城,憨然一笑,随即,盯着端木成溪,神色一敛,面淡如水,语调平和,不紧不慢地道:“端木少主,我夜师叔刚正纯良,品行高洁,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天守与玄门的事情来;而魔人狡诈阴险,卑鄙无耻,善于挑拨离间,栽赃陷害,我相信今日之事,一定是一场误会,大家切莫为魔人所骗,自相残杀,戕害贤良。” 夜疏城见自己身处陷阱,百口莫辩,此时此刻,若重还在维护自己,他心头一暖,感动不已。 端木成溪一怔,豹眼怒瞪,盯着若重,怒斥道:“小子,捉拿劫情岛探子的有你,参与审讯的有你,现在五万玄门弟子惨遭魔门毒涂,而夜疏城却跟魔门妖女勾搭在一起,夜疏城投靠魔门,残害同道,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难道你还要东拉西扯,混淆视听,眛着良心为他开脱罪责吗?” “这些都不过是陷害我夜师叔的伎俩而已,若是不把戏做足做真,又怎么能欺骗我们,让我们相信呢!” 若重深知形势于夜疏城非常不利,自己这个时候若不为师叔说话,争取事情的转圜,那师叔就一定在劫难逃,唯死而已了,他嘿嘿一笑,诚恳地道:“端木少主,世事莫测,诡谲多变,眼之所见,也未必是真,比如那海市蜃楼,看着是真的,其实是假的,所谓我师叔勾结魔门之事,内中多有蹊跷,疑点颇多,还望您们冷静详查,莫要冤枉了好人!” 端木成溪哂的一声,轻蔑地道:“小子,夜疏城勾结魔门,证据确凿,你居然还在这里胡口白牙,颠倒黑白,难道你也跟夜疏城是一伙的,你也背叛师门,背叛玄门了吗?” 若重面色一沉,哼了一声,冷冷地道:“端木少主,你冤枉我师叔也就罢了,无凭无据的,怎么连我也诬赖上了,在事情尚未弄清之前,你这般地咬着我师叔,你究竟是何居心?” 端木成溪听得若重的反斥,瞪着若重,登时双眼冒火,暴跳如雷,怒吼道:“小贼,你颠倒黑白,无耻下贱,老子毙了你!”说罢,双掌凝聚真气,便要冲上前见击杀若重。 温长安连忙一把拽住端木成溪的胳膊,嘿嘿一笑,劝解道:“端木兄,休要冲动,夜疏城再怎么说也是若重师侄的师叔,他们这上百年的感情怎能说断就断了呢,现在若重师侄维护他师叔的清誉,护他周全,也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你又何必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即而,瞪着若重,阴沉着脸,缓缓地道:“若重师侄,请记住你的身份,希望你谨言慎行,莫要给你们的秋盟主丢脸,莫要给你们的师门蒙羞!” 若重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不再说话。 温长安瞅着若重那沮丧的表情,得意地一笑,即而,便转头瞅着陆压道人,神色恭敬地问道:“ 陆压道兄,夜疏城之事,您老怎么看?” 陆压与夜疏城关系较好,实不愿与夜疏城刀兵相向,但现在温长安向他问话,是在逼他表态,他心里抽搐一下,暗叹一声,定定地盯着夜疏城,苦笑道:“夜兄,无数盟军惨遭屠杀,而现在所有的罪证又都指向了你,我们一时也难辨真伪,为了天守的安宁,为了玄门的清誉,我希望你还是放下兵器,不要抵抗,跟我们回天守,听候发落,届时,秋盟主一定会还事实以真相,给你,给天下一个公平的交代的。” 夜疏城冲着陆压道人苦涩地一笑,摇了摇头,黯然叫道:“陆兄,你的好意夜某心领了,但我落入奸人的陷阱,有人想要我死,我若是缴械投降,恐怕根本没命活着走回天守,我若是死了,到时何来的真相,何来的清白!” 陆压道人沉声说道:“夜兄,你可千万不要动茬了念头,一错再错,你也不想想,你若是执意反抗,以你的实力,你认为在端木少主等人的面前,你还会有胜算吗?再说了,就算你在端木少主等人的手上,能够侥幸逃脱,全身而退,那又岂不是有畏罪潜逃之嫌,坐实了你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罪名吗?” 白须上人淡然一笑,插口道:“夜疏城,您大可放心,只要你跟我们回天守,有我跟陆压道兄在,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没有人能够擅自伤害到你的。”说罢,他下意识地瞥了端木成溪一眼。 端木成溪听了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之言,那是纯粹的苦口婆心,那有一丝的敌意来,而且,这话里话外,莫不偏向着夜疏城,对他的动机与行为反而有所质疑,他眉头一竖,嘴巴一张,便想向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发难,亦就在此刻,却瞥见温长安不停地向他使眼色,他一愣,心中明白,便见涌到嘴边的牢骚话给硬生生地咽回去了,心中一时愤恨,悻悻不已。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逃亡 温长安逼视着夜疏城,沉声叫道:”夜疏城,陆压道兄与白须道兄所言不差,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吧,你若是不识好歹,冥顽不灵,那可就没怪我们以多欺少,辣手无情了!” 夜疏城呵呵一声,冷冷地道:“姓温的,夜某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为什么要跟你走,你算什么东西!” 端木成溪见夜疏城油盐不进,冷傲强横,早就不耐烦了,怒极,双腿一曲,用力一蹬,纵身跃到空中,双手合十,向下一砸,一道闪电自手中激发,凌空劈向夜疏城,口中暴喝一声:“找死!” “小心!” 夜疏城左手一拔,将唐挽梦拔到身后,上前一步,用身子挡住了唐挽梦,右手一挽,九曲断肠剑使出一个奇怪的剑招,二道白色的剑气便同时激发而出,那剑气就像二个旋飞镖一般,在空中旋转着并列飞行,一会突地向内一个交叉,二道剑气形成一个白点,白点挡住了端木成溪所激发的雷电,只听得空中一个震耳欲聋的的炸响,三道真气的撞击消散之后,登时在虚空之中形成了气流涟漪来。 端木成溪凌空连劈了三道闪电,但三道闪电都被夜疏城轻轻松松地挡下了,他愈发愤怒,自空中跃下,待得双脚一落地,右手一挥,手中就多出一柄离别钩,离别钩轮出一个招式,径直便风驰电掣地向夜疏城冲来,但人尚未冲近夜疏城,随着惨嚎一声,他的身子便侧飞了出去,扑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即而,缓慢地站起身来,慢慢走近正与温长安斗在一起的若重,用噬人的眼神瞪着若重,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怒吼:“狗贼,居然敢偷袭老子,老子毙了你!” 若重脸色大变,焦急万分,冲着夜疏城大叫起来:“夜师叔,为了天守的清誉,你还不快走,你快去寻找掌门师伯,你若是清白的,掌门师伯一定不会任人污蔑陷害天守门人,他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若重的修为远不及温长安,与温长安交手,本就吃力,现在冲着夜行焉喊话,一个分神,便被温长安觅的一个破绽,钢锏一钻,锏身重重地击打在若重的胸口上。 若重‘啊’的一声闷哼,张口喷出一口血雾,身子就像纸茑一样平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若重!” 夜疏城见状,脸色大变,惊呼一声,瞪着温长安,双眼喷火,勃然大怒,九曲断肠剑,挽了一个招式,就要冲过去,跟温长安拼命,但却被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给迎了上来,三人便缠斗在一处,陆压道人与夜疏城斗了几招,向夜疏城使了一个眼色,用密语传音,焦急地劝道:“夜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白须上人一面攻打夜疏城,一面也对唐挽梦密语传音,叫道:“你这个女人,好不知生死,你若是真心关心夜大侠的安危,你还不劝他快走,要是迟了,被温长安赶上来,那可就真的休想脱身了,你们若是死了,日后秋盟主即便能给你们洗清了罪名,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白须上人向陆压道人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便卖了一个破绽,故意让夜疏城占了上风,二人装出了颓势来,同时后退,让出一个让夜疏城逃生的机会。 唐挽梦见状,右臂一甩,自手心里幻放出一群蝴蝶来,左手拽住夜疏城的手腕,叫道:“夜大哥,敌人太过强大,我们不是敌手,我们快走!”右手又是一甩,几颗尘香珠一个触地,就释放出一团烟雾来,她便借助烟雾的掩护,与夜疏城登时遁地而逃了。 唐挽梦释放的那些蝴蝶,五彩斑斓,嗖嗖嗖地飞向飞扑过来的端木成溪、端木成竹与温长安,那些蝴蝶飞行速度极快,就像一群利箭一般,被其撞上,必定非死即伤。 端木成溪三人见到蝴蝶,脸色大变,识得厉害,连忙躲闪,但终究是慢了一些,被几只蝴蝶击中了脸部,那蝴蝶的翅膀就像刀刃一般,割破了他们的皮肤,弄得他们满脸是血,好不狼狈,但这还没有完,还未等三人缓过劲来,蝴蝶兜过圈来,又裹向了他们。 端木成溪吃了暗亏,勃然大怒,大叫道:“御雷咒!扎了一个马步,双手合十,催动功法,转瞬,双手松开,双臂一甩,手掌之中的雷电登时在他与端木成竹以及温长安的周身结成了一个雷电防护罩,防护罩电光闪闪,那些蝴蝶撞上了防护罩,就燃烧起来,转瞬化为灰烬,只有几只赤红色的蝴蝶能够畅通无阻,毫发无损撞进了雷电罩内,依旧射向端木成溪三人,但它们却被温长安眼明手快,一锏一个,给拍成了肉酱了。 端木成溪撤了雷阵,抹了一脸的汗珠与血水,心有余悸地感慨道:“温兄,刚才好险,若不是咱们躲闪的快,要是被这些邪物给击中了喉咙,那非得要了咱们的老命不可!” 温长安虽然有些后怕,但瞥了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一眼,神色一敛,淡然一笑,道:“不过是搞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罢了,雕虫小技,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端木成溪走向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不知生死的若重,瞪着若重,目露凶光,狠狠地叫道:“这个小贼,刚才居然偷袭与我,实在是可恶之极,他若是没死,大爷我现在就送他上西天。” 端木成竹连忙挡住端木成溪,劝道:“大哥,不可莽撞!” 端木成溪伸手拔开端木成竹,将端木成竹拔了一个趔趄,怒视着端木成竹,咬牙切齿,戳指呵斥:“端木成竹,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管老子的闲事,你若再敢呱噪,仔细我连你也一块剁了!” 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见到端木成溪对自己的亲兄弟态度居然如此恶劣,如斥小儿,这也太过放肆了些,脸色微变,吃惊不小,二人不由对视了一眼,眼中大有意味。 端木成竹瞥了陆压道人等人一眼,心中羞愤,脸上时红时白,好不尴尬,他连忙退到一旁,不做声了。 端木成溪走到若重跟前,定睛一瞥,呵呵冷笑,一脸的得意:“嘿嘿!小贼还有气儿,老爷现在就了解了你!”便双臂举起,双手合十,双手布满雷电,深吸了一口气,作势欲砸。 陆压道人这时冷冷地叫道:“端木少主,秋怀慈不但是天守的掌门,也是玄门的盟主,若重师侄即是秋怀慈的门人,也是他的属下,若重不管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理应交由盟主发落,你怎么可以擅自击杀?”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真凶! 端木成溪转过脸来你,愤怒地瞪着陆压,呵斥道:“陆压,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他在偷袭我吗?” “看见了!” 陆压点点头,上前走到若重跟前,抱起若重,脸色淡定地道:“刚才若重师侄心忧师叔安危,情急之下,方才举止失当的,情有可原,而现在他被温少阁主打成重伤,生死未卜,而你却趁他昏迷不醒,奄奄一息之际,要将他击杀,这不是夹私含怨,存心报复吗?” 端木成溪见陆压处处维护天守中人,心中极为不满,一时怒极,不禁伸手挡住陆压道人的去路,瞪着陆压,挑衅地叫道:“陆压,我知道你跟天守关系亲厚,但是,我今日若是执意要杀了这个小贼,为武林除害,你又能把我怎样?” 这时,白须上人实在是看不惯端木成溪这猖狂嚣张的模样,便呵呵一声,沉声说道:“端木少主,你完全可以击杀若重师侄,为自己出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秋盟主知道你如此残害他的门人,对你端木世家也来一次打击报复,到那时,试问,你们端木世家会有谁能够抵挡得了秋盟主的一字天威剑?你们端木世家可有实力抵挡得了天守派暴怒之下的雷霆一击?” 端木成溪听了白须上人之言,实乃赤裸裸的威吓,更是愤怒,厉声叫道:“白须,你休要拿秋怀慈与天守派来压我,天守派有秋怀慈,难道我端木世家就真的没有人了吗?他天守派实力强横,难道我端木世家就是纸糊的吗?” 白须上人撇嘴一笑,点点头,醒悟道:“哦!贫道孤陋寡闻,井底之蛙,倒也忘了,原来你们端木世家也是有实力的呀,既然如此,那你就赶快把若重师侄杀了吧,然后,你们再带着你的门人冲上天守,灭了秋盟主等人,到那时,你们端木世家岂不就成了天下玄门的第一派了吗!呵呵!” 陆压道人侧脸瞅着温长安,嘿嘿一笑,朗声问道:“温少阁主,你与端木少主乃是好友,他最听你的意见了,你跟大伙说说,这若重师侄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唉!真是一个老狐狸,我只想做一个看戏的局外人,但好端端的,你扯上我干嘛! 温长安见陆压道人逼他表态,他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作壁上观,便轻咳一声,淡然一笑,向端木成溪劝诫道:“端木兄,二位道友所言甚是,天守派乃是玄门第一,不是我们轻易能招惹的起的,还请你为了宗门的安危福祉,冷静克制,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即而,见陆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又续道:“一一一一你、你还是不要跟一个小辈计较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端木成溪听得白须上人的言语之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心中甚是恼怒愤恨,但他听了温长安之言,神色一敛,想想秋怀慈与天守派的在玄门的惊人势力与实力,的确不容小觑,现在端木世家与天守派尚未真正翻脸,彻底摊牌,此刻还是不到将事情做绝的时候,戏份既然演足了,也该收手了,他愣了一下,随即,便哈哈一笑,叫道:“嘿嘿!温兄所言极是,这个小子虽然袭击了我,但那也是亲情所系下的冲动之举,情有可原,我大人有大量,今日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温长安问道:“端木兄,没想到夜疏城如此狡猾,有这么多人来围剿他,居然还是让他跑了,真是可惜,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呀?” 端木成溪思忖一下,道:“温兄,不如这样吧,咱们兵分二路,你与陆压道人、白须上人押着若重去天守,将夜疏城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事实,禀明秋怀慈,而我与端木成竹则要四处搜搜,看看是否能够逮到夜疏城!” ”行!“ 温长安点点头,冲着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问道:“二位道兄,要想真正的为夜疏城伸冤平反,咱们也只能去天守找秋盟主了,你们说呢?” “好!” 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点点头,三人便带着昏迷的若重离开了。 端木成溪目送温长安等人腾空而起,踏步东去,他也不跟端木成竹招呼一声,便也腾空而起,跃身空中,虚空踏步,匆匆向西而去。 端木成竹跃身空中,匆匆跟上端木成溪。 端木成溪在空中疾行了一会,便飘身降落在一个小山坡上,然后,整了整衣冠,神色一敛,双手负背,昂首挺身,缓缓地走进来山坡上的一个破庙里,待得瞅见了二个容貌甚美的女子,嘿嘿一笑,冲着其中一个红衣女子,拱拱手,恭敬地道:“端木成溪见过月尊主!” 端木成竹也走了进来,瞥了庙内的二个女子一眼,然后安静地站在端木成溪的身边,态度毕恭毕敬的,就像一个佣人似的。 红衣女子正是魔门红袖宗的宗主月媚儿,而站在她身侧的乃是流云巷彩衣楼的冯黛黛。 月媚儿瞥了端木成溪一眼,娇媚地一笑,声音慵懒地问道:“端木少主,事情都办妥了吗?” “办妥了!” 端木成溪一脸谄媚的笑容,祥解道:“夜疏城见我没有回营,怕影响今晚攻打鬼头城的行动,就去四魔镇寻我,唐挽梦那个贱一一一一,对夜疏城果然旧情不忘,居然背叛了你们,便找到了夜疏城,告知你们的计划,夜疏城自然想回去捞人,谁知还是晚了,五万兵卒没有救下,还让我们撞见他跟魔门的人搅在一起,他那勾结外敌残杀同道的罪名这回是摘不下了。” 月媚儿敛容问道:“夜疏城与唐挽梦现在如何?” 端木成溪笑道:“逃了!” 月媚儿脸上这回是笑的真真的了,连连点头赞道:“逃得好,逃得好!他这一逃就算是坐实了他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大罪了,就算那一天有人想要给他昭雪,到时候,恐怕连秋怀慈与天守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吧!” 端木成溪伸出大姆子,赞道:“这一回要是能够扳倒秋怀慈与天守,全耐仙子妙计,高,真是高呀!” 月媚儿一脸自信地笑道:“端木少主,你放心,这一回,就算扳不倒秋怀慈,但也一定会让天守派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只要天守受到打击,遭受折损,于你端木世家冒头拔尖,称霸天下,岂非大大的有利!” 端木成溪点头不已,笑道:“对对对!只要天守倒了,才有我们这些门派的出头之日!” 月媚儿这时转眸凝视着端木成溪,脸上的笑意更浓,用甜腻软糯的声音,轻柔地问道:“端木少主,媚儿之所以能够顺利地陷害夜疏城,实施扳倒天守的计划,全耐于你的支持与付出,你对魔门的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不知你想要我做什么?如何报答你呀?”说罢,冲着端木成溪暧昧地眨眨右眼,打了一个飞眼。 端木成溪乃是色中饿鬼,他见月媚儿眉目如画,娇媚欲滴,早就动了龌龊之念,现在被月媚儿一个挑逗的眼神,真是风情万种,魅惑无双,他心头一颤,神魂一荡,吞咽着口水,脱口而出:“我、我愿意此生追随月宗主,矢志不渝!” 月媚儿见了端木成溪的反应,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得意来,依旧笑着用软糯甜腻的声音问道:“端木成溪,你是不是想说,你想跟我睡觉呀?” 端木成溪一愣,他没想到月媚儿即与他不熟,居然会当着外人的面,对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而且如此直白露骨,这也太突兀,太大胆了吧! 哎!魔女就是魔女,行事说话,就是无所顾忌,与众不同啊! 月媚儿见端木成溪脸色闪烁不定,犹犹疑疑的,神色一敛,不悦地问:“是媚儿多心了,既然,端木少主没有这个意思,那就算了!” 端木成溪听了月媚儿之言,大有意味,似乎对他有些男女方面的意思,他心头一颤,念头急闪,害怕月媚儿反悔似的,头脑一热,居然突地双膝一曲,咚的一声,跪在了月媚儿的面前,仰起脸儿,定定地盯着月媚儿,涨红着脸,心情激动,颤抖着声音,大声说道:“桃花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媚儿愿意,我端木成溪怎样都行!” 冯黛黛见端木成溪怎么说也是一方豪杰,没想到月媚儿稍使手段,他就贪*急色,卑贱如此,人品真是渣到家了,她那斜睨着端木成溪的眼神之中,不由的露出厌恶与轻蔑来。 月媚儿见了端木成溪的举动,也暗自吓了一跳,随即,向端木成溪虚抬了一下手掌,示意端木成溪起身,她嫣然一笑,仪态万千地叫道:“成溪大哥,有你这句话,媚儿就放心了,你快起来,我这就送你去温柔乡!” 端木成溪站起身来,突地心生疑豫,顿时察觉月媚儿似乎话里有话,另有所指,但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突地一把长剑自背后捅进了他的身体,剑头透胸而出,露出了好长的一截。 端木成溪低头盯着胸口那滴着自己鲜血的剑头,怔了一怔,待的回过神来,他野兽似的哀吼一声,双手握住胸口的剑尖,身子一侧,横着连打了几个趔趄,倒在破庙的墙上,上身斜靠在墙上,用噬人的眼神,惊诧、愤怒、仇恨地瞪着端木成竹,一面吐血,一面喃喃地叫道:“为,为什么、要杀我!” 端木成竹面无表情,冷冷地回道:“因为月宗主想要你死!” 端木成溪艰难地转过头来,怒视着笑靥若花的月媚儿,咒骂道:“月媚儿,你、你这个贱人,你、你不得、不得一一一一!” 月媚儿用冷酷而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盯着垂死的端木成溪,冷冷地道:“端木成溪,你一定想问,我月媚儿为什么要杀你呀!呵呵!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便告诉你原由,你之所以有今天,那是因为你犯了三个错误:首先,你不该把我月媚儿想成一个*娃荡妇,存了腌臜之念,想要占我便宜;其次,端木世家不只有你端木成溪一人,其实,成竹大哥更适合执掌端木世家;第三,你若是死了,夜疏城就会又多出一条杀害端木世家少主的罪名来,端木世家的少主被人杀害,端木世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天守的麻烦的,到时候,我有了端木世家的助力,我若想要扳倒天守,岂非容易的多。” 端木成溪艰难地抬起胳膊,软塌塌地指着月媚儿,双眼喷火地瞪着月媚儿,咬牙切齿地叫道:“你、你、你一一一一!”突地手臂垂下来,身子一软,上身顺着墙壁瘫倒在地,登时气绝。 月媚儿就像碰到一条死狗一般,瞥了端木成溪一眼,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来,转即,神色一敛,对端木成竹正容道:“成竹大哥,虽然你答应了帮我诛杀端木成溪,却没有向我提出任何的要求,现在我的忙你也帮了,你若是想到了什么要求,只要我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绝不对你弄鬼使诈,背信弃义的?” 端木成竹摇头叫道:“不需要!” 冯黛黛忍不住讶然问道:“为什么?” 端木成竹摇头道:“月媚儿,我杀端木成溪,不是为了别人,而是因为我自己,我只是想让端世家的人,个个不得好死!” 月媚儿见端木成竹面无表情,说的轻描淡写,不知为何当她瞅着过于平静的端木成竹之时,心里却直冒寒气,揣揣不安,她亦知这世上人的某些事,是不能打听的,她便‘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端木成竹冲着月媚儿躬身一礼,道:“二位,若是没有什么吩咐,鄙人就此告辞!”使了一个法决,将端木成溪的尸骸收进了储物袋里,说走就走,便快步离开了破庙。 冯黛黛稍顿才回过神来,问道:“媚儿,他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端木世家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方才让他仇恨至深,以致如此!” 月媚儿若有所思地说着,既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师姐,回头你找人去跟着端木成竹,只要是他对付端木世家,你们都要全力相助。” 冯黛黛笑道:“得勒!媚儿,我明白你的意思,自古仙魔不二立,只要是玄门的大派,无论何门何派,只要他们受到损害,于我们魔门皆是好事!” 月媚儿展颜一笑,真是脸若银盘,娇媚艳丽,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卉,但那花中却含着毒液,那是魅惑人心的毒液,杀人饮血的毒液,毁宗灭派的毒液!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马陵道 魔域,硫煌城以北,磨根山脉。 子夜。 万剑仙门的副门主司空诫一统领一干玄门弟子摸着黑在荒山之中,轻装简行,一阵疾走,向着前方五十里外的魔门钳宇城进发。 这只玄门甲兵,足有六万之众,有万剑仙门的弟子,天守派的弟子,蜀山派的弟子,玉指门的弟子等,他们虽然服饰各异,宗门不同,但队伍却铠甲鲜明,井然有序。 司空诫一一路前行,他表情凝重,不吭一声,内心颇有一些激动紧张,这也难怪,自他接下玄门盟主秋怀慈的将令,率领这支玄兵进攻魔域以来,转战八千余里,一路上攻城拔寨,破关斩将,凡大战不下三十,小战不可计数,时至今日,十万精兵只剩下六万,折损几近过半,伤亡不可谓不巨,而现在,他们踏着同门与敌人的尸体与血水,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只要再攻破前方魔门的钳宇城,他们就会进入魔域的赤鞑平原,赤鞑平原一马平川,平原尽头,就是魔门圣教的老巢混天洞,也就是所谓的混天王城了,而他们只要再坚持一下,一鼓作气攻下混天王城,那么,魔门将就此终结,历史将会被改写,而他司空诫一将会名垂青史,功炳千秋,受万世敬仰! 司空诫一已经人过中年,不再年轻了,但他的雄心还在,所以,他的血反而比年轻人的血更加的炽热,他对功名也愈加的渴望,但随着他的渐渐苍老,让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多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能够让他建立不世功勋,该是多么美好之事,想想都让人激动紧张。 当然,越是接近魔门的老巢,决战的时刻到了,所遭到的抵抗也会更加激烈,那么,而死亡也会随即而来,也会更加惨烈,而且,混战之中,谁的头上都没有万能的护身符,所以,每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而他自然也不例外! 而死亡与功名一样,同样让人紧张激动,让人窒息。 天守派六杰的老大,奄冲的弟子裴铮,这时自队伍后面赶上前来,挡住了司空诫一,神色紧张地道:“司空将军,且缓前行,我瞅着这四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司空诫一自统兵一来,裴铮就一直在当他的副将,亦见裴铮忠厚谦和,精明强干,其才能不输于他,这一次,若非秋怀慈要照顾玄门宗派的利益与面子,执意让他司空诫一来统领玄兵,说不定这率军之将,有可能就是裴铮的了,因此,他对裴铮又是忌惮,又是尊敬,现在听了裴铮一眼,神色一敛,问道:“裴将军,怎么啦?” 裴铮四下一瞅,眉头紧皱,一脸忧郁地反问:“司空将军,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似乎透着古怪?” 司空诫一心头一紧,连忙四下一瞥,却见在朦胧的月华之下,山峦隐约,树影卓卓,清幽晦暗,夜风习习,一时倒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他暗舒了一口气,疑惑地问道:“裴将军,没发现什么异样来呀!” 裴铮说道:“司空将军,这里树木茂密,野草若蓬,按理应该会有很多飞禽才对,可我们几万军马经过此处,居然没有惊起一只鸟雀,这是不是也太过奇怪诡异了吧!” 司空诫一的一个懵懂的小弟子,笑着插口道:“也许鸟儿们都睡觉了呗!” “蠢货!” 司空诫一转头瞪着小徒弟,板着脸,呵斥道:“无知小儿,休要胡言乱语,乱人心志!” 那个小徒弟神色一滞,暗暗吐舌,缩到一旁,不敢多嘴了。 司空诫一神色一凝,问道:“会不会有人惊跑了这些鸟雀?” 裴铮点点头:“对!否则没法解释这一切。” “能够惊跑这方圆数里的鸟雀,非数人可为,而附近百里之内又没有我们的友军,难道一一一一!” 司空诫一又四下一瞥,见大军道侧皆是山坡,而自己大军的此刻却身处于峡谷之中,正是敌人打伏击的绝佳地点,心念一闪,脸色微变,连忙向属下大叫道:“来人,马上传令下去,大军立即后撤,退回硫煌城,明日天亮,探明四周情况,再作打算!” 裴铮这时却摇摇头,一脸苦笑,喃喃地说道:“来不及了!”即而,跃身空中,附身冲着大军,大声叫道:“快快快!列队迎敌,列队迎敌!”声音洪亮,在这寂静的夜晚,传至悠远。 大军刚一接到司空诫一的后撤命令,即而又听得裴铮的示警,一阵骚动,但他们经过这一月来的恶战,军事素养与战斗经验,大大提高,他们连忙条件反射地靠拢在一起,借助地形,结成战斗队形,对四周进行防御,他们那闪烁着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面前的山坡树林,神色紧张,很是害怕在那些月华映照之下的阴影之中,会突地窜出魔兵来。 裴铮发声示警之后,一支响箭,破空有声地射向了他,快若流星,他挥手一剑,砍落响箭,便抬头一瞥,却见在其头顶漫天都是魔兵,魔兵有的手执长矛,有的手执弓弩,定定地瞪着山谷之中的玄门弟子,封锁了玄门弟子可能自空中逃生的退路。 裴铮亦知凭其一己之力是冲不破天空魔兵的封锁阵法的,接连挡下又射来的数支响箭,只得飘身降落,回到了己方的军队之中, 如此,在磨根山脉的一片山坡上,突地咚咚咚地,战鼓擂擂,即而,在六万玄门仙兵的四周的山坡上‘嘭’的一声巨响,突地竖起一根根高耸巨大的道幌来,幌布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奇形怪状的小人儿,而在道幌的旁边则站出了魔兵来,那些魔兵手握兵器,人数众多,手执火把,摆出攻击战斗队形,里三层外三层地登时将司空诫一的这支玄门仙兵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司空诫一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冲着情绪微微有些骚动下属,大叫道:“固守阵地,准备迎敌!” 玄门仙兵听得主帅的呼喊,人心稍定,站在原处,捏紧兵器,定定地盯着魔兵们,神色紧张,脑门都沁出冷汗来。 魔兵围住了玄门仙兵,只是警惕凶恶地盯着司空诫一等人,并没有发动攻击。 即而,东面最高的山坡上的魔兵向二边退开,四匹黑马拉着一辆战车,嗖地奔跑至虚空之中,在司空诫一等人头顶的空中停了下来,在无盖的马车的车厢上则坐着一个长眉过耳,面目清癯,眼睛细长的老人来,老人面前摆放着一把名琴,名曰‘号钟’,老人对司空诫一等人视之无物,竟在军前兀自弹奏起‘号钟’来,手指挑拉弹拨,登时一阵悠扬激荡,隐含着金属相击,血腥厮杀意蕴的琴曲,在这寂静的夜晚响起,磕击众人的耳膜,牵动着诸人的情绪。 老人旁若无人地弹奏着琴曲,专心致志,演奏到得意之时,闭上眼睛,摇头晃脑,暗自咏呤,其意醺醺,犹若饮酒,稍顿,一曲罢了,他顿了一顿,方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一双精光潋滟的眼睛来,他瞅着司空诫一,淡然一笑,问道:“司空将军,你们终于来了,你可知老朽在此等了你们好久好久了?” 司空诫一却不认识老人,问道:“你是何人?” 老人笑道:“老朽诡爻三是也!” 司空诫一等人暗暗吃了一惊,要知魔门四宗之一的冥鬼宗宗主冥帅诡爻三一向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神秘之极,江湖上见到他尊容的极少极少,世人难识其人,没想到今夜在次现身,料来必有一场恶战。 诡爻三瞅向裴铮,笑问道:“裴铮,听说你精通音律,你可知我刚才弹得是什么曲子吗?” 裴铮摇摇头,笑道:“忝有虚名,不敢妄言,先生雅奏,裴某不知!” “嗯!你不知亦属正常,此曲乃诡某所创,今个儿也是第一次演奏,你们能够听到也算是有福之人啊!” 诡爻三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续道:“裴铮,现在凡界正处战国之际,七国并雄,刀兵不断,大乱之世,也是大争之时。因此,有许多上界的玄门仙家,闲时无聊,便下界游戏,各择一主,博取功名。而在这些下界弟子之中,论其佼佼,便有庞涓与孙膑二人。庞涓与孙膑乃是苍梧山灵虚洞兵家大师鬼谷子先生的高足,庞涓下界之后,投身魏国,不久就混得风生水起,顺心得意,后来,孙膑便也下山了,投奔了师兄庞涓,也想闯出一个名头来。谁知庞涓心胸狭隘,嫉贤妒能,居然在魏王面前污蔑陷害孙膑,致使孙膑下狱,惨受膑刑,不人不鬼。孙膑虽然身处险境,困苦残疾,但其心不甘,其志不堕,巧使妙计,逃离魏国,隐身于齐,暗自帮助齐国练兵,伺机而起。数年之后,命中注定,师兄弟二人果真疆场陈兵,争斗不休,再后来,那孙膑终究是计高一筹,几年后,他在马陵道设伏,诛杀了庞涓,报了受辱短腿之仇。诡某前日听到这段事迹,真是唏嘘感慨,颖悟颇多,所以,我今日特意将所创之曲,取名马陵道。” 诡爻三呵呵一笑,突地神色一敛,盯着司空诫一等人,厉声喝道:“司空诫一,今夜这磨根山跌马坡,就是你们的马陵道!受死吧!”他十指在琴弦上,自内往外,极力一弹,随着尖锐的琴声响起,一股强大的真力形成一阵巨大的气浪,自空中袭向峡谷之中的玄门仙兵。 “小心!” 司空诫一与裴铮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双掌一抡,击出真气,真气也形成一道道气浪,撞上了诡爻三激发的劲道,登时在空中发出爆炸之声,在空中荡出了涟漪,力量之强,连虚空都颤抖起来。 裴铮盯着玄门弟子,冲着魔兵们,大吼道:“身陷绝境,退无可退,若想活命,唯有一战,杀!”说罢,率先冲向魔兵们。 众玄门弟子听得裴铮之言,亦知今夜身陷重围,不战即死,既然反正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如此,倒激发了他们求生的欲望,激发了他们逆天的斗志来,他们一咬牙,收起惧怕之心,也大吼一声,纷纷冲出了阵地,亡命地扑向魔兵,挥舞手中的兵器,就是一阵狂砍猛削,气势如虹,其状若虎。 “给我杀!一个不留!” 诡爻三见到玄门弟子那份拼命的架势,一愣,即而,轻蔑一笑,哼!垂死挣扎,其志可嘉,蚍蜉撼树,自寻死路!他也冲着玄门弟子,也大喝一声,即而,他咬破右手中指,用鲜血在左手掌心画着符文,口里念念有词,待得符文写完,左手掌心闪烁着一道金光,他举起手来,将金光在那些道幌上逐一照射,那些画在道幌上的奇形怪状的小人儿,也闪烁起金光来,接着,小人儿跳下道幌,待得双脚一落地,身子暴长,长得比正常的魔人高达数倍了,就幻化成真的魔兵,加入了同伴,指挥别人,移动阵法,迎上裴铮等人,挥舞兵器,或刺或砍,大打出手。 一时,在磨根山脉方圆数里的跌马坡地界,无论空中地上,一场惨烈的仙魔大战爆发了,打的是尘土飞扬,地动山摇。 断头破腹, 戳眼穿胸, 鲜血飞溅, 哀嚎四起。 世间修罗场, 处处是冤魂, 好惨!好惨!好惨!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千屿仙宗 魔域,西南方向,莽龙山脉。 正午。 千屿仙宗的副宗主海净沙率领一干玄门弟子正在荒山之中,辎重重甲,缓慢前行,向着前方五十里开外的魔教的黑石城进发。 这支玄门仙兵,足有十万之众,有天守派的弟子,有千屿仙宗的弟子,北墨世家的弟子,还有灵剑山庄的弟子等等,他们虽然服饰不一,宗门不同,但队伍纪律严明,井然有序,大军行进,威风凛凛。 此刻,海净沙不时地回眺着身后那延绵几十里的雄壮的军队,脸上露着微笑,心中甚是得意,这是因为,让才智平庸的他能够当上大将军,统领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纵横天下,征战四方,这不但满足了他的狭隘的虚荣心,而且,更重要的是,当他自秋怀慈的手中接过军旗之时,他想起兄长与族人的嘱托,他就仿佛看到了他千屿仙宗的大好前程,光明未来,而说到千屿仙宗的这个光明前程的美梦的由来,又得自玄清墟的创始缘起说起。 海净沙与秋怀慈生存的世界,叫玄清墟,玄清墟乃胎生于凡界, 凡界之人,修仙悟道,羽化飞升,在跃升苍穹的途中,创建了一个栖身之所,一方世界,这就是玄清墟,所以,玄清墟的地理构造,建筑搭建,人文思想,尽皆参照凡界建造。 亿万年前,最先一批悟道飞仙的凡人,是出自凡界的九州华夏,他们在飞仙途中分散了,一批人进入一个未知之界,在哪里开创天地,那就是神界天庭,创始之神,乃是玉皇、三清等神,而中途停下来的这批人在玄清墟最先创建的天地,就是中州神域了。 而后,在凡界九州华夏的周边地域与部族,也开始有人窥透天地造化之玄妙,羽化飞升,当这些人来到中州神域之后,在与中州神域的创建者及其后人的争斗之中,败下阵来,他们不得不离开了中州神域,即而在中州神域边界的周边空域,创建了别的神域,这就是北冥神域、垂西神域、昌东神域与妙南神域了。 正如前面所叙,因为玄清墟,乃是胎生于凡界,那么,凡界各方势力的强大是否,自然就决定了玄清墟各方势力的是否强大,这就好比,母亲的强壮与否,决定所生的孩子的强壮与否,由于,在亿万年前的凡界,最先开创灿烂文明的乃是九州华夏,由九州华夏的仙人在玄清墟创建的中州神域,无论在生存资源,人口,还是文化与仙法武技上,自然也是最为博大与强悍的,而由蛮荒边夷之人创建的神域,其各个方面,相比于中州神域,就要逊色的多。 北冥、垂西、昌东、妙南四大神域的人,亿万年来,一直眼热中州神域的广袤土地,羡慕中州神域的灿烂文明,便心生觊觎,想要入主中州神域,但受到了中州神域的限制,于是,他们便用非常规之法,或单独,或联合,虽然是败多胜少,却还是不停地侵略中州神域,打打杀杀,战战停停,就是数万年。 有一年,西陲四大神域又在侵略中州神域,而这一次在中州神域与边陲四大神域血战之时,中州神域的缔造者之一衍宇老祖的后裔有衍氏,却背叛了中州玄门,与西陲四大神域勾结,在玄军的大后方残害中州诸派,差点将整个中州玄门覆灭,后来,还是天守派的掌门普离上人在燕山狙击有衍氏,大获全胜,方才力挽狂澜,扭转乾坤的,再后来,西陲四大神域又遭惨败,狼狈而逃,而背叛中州玄门的有衍氏,被悉数擒获,中州诸派恨极了有衍氏,本欲诛尽有衍氏,但天守掌门普离上人认为有衍氏始祖衍宇老祖创建玄清墟有功,不忍毒屠其后裔,于是,力排众议,将有衍氏逐出了中州神域便,后代子孙永世不得返回中州故里,自此,有衍氏便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直到来到了妙南仙域,方才停止了流浪的脚步,择岛而居,安身立命。 有衍氏在妙南仙域扎下根来,便改名海氏,修生养息,繁衍后代,如此,时光荏苒,沧海桑田,几万年过去,海氏开始崛起,发展壮大,便创立了千屿仙宗,鼎盛之时,徒众十数万,所据岛屿过千,成为妙南仙域的第一大派。 有衍氏虽然在妙南仙域混的风生水起,神气得意,但子孙世代流淌着中州神域的血液,血液之中,又带有祖宗的血咒,人人的内心,尽皆念念不忘中州故土,誓意要落叶归根,从回中州神域发展,亦复祖宗荣光,只可惜他们奋斗了几百代,也未曾觅得机会,达成所愿,而这一次,千屿仙宗突然受到中州玄门的邀请,参与剿灭魔门的战争,他们是欣喜若狂,于是,发兵七万,倾力而出,且由副宗主海净沙亲自带队参与战斗,甚是希望千屿仙宗能在这次战争之中,能够建立不世功勋,最终为千屿仙宗迁徙中州神域赢得筹码,创造机会。 千屿仙宗既然怀着这般的心思,那么,当海净沙接过秋怀慈的军旗,能够指挥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之时,也就意味着他有了建立不世功勋的条件,也就意味着海氏实现祖宗宏愿的机会来了,你说,海净沙,此刻他能不激动高兴吗? 海净沙又回眺了身后雄壮的军队,笑眯眯地向身边的天守六杰之一的老二火凤凰元凤焉与北墨世家的少主北墨志远,态度恭敬地问道:“元女侠、北墨少主,大军最近连克魔门诸城,战斗异常辛苦,战士亦有十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次进攻黑石城,既然定在今夜子时,而战士们又脸有疲态,我看,不如让他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你们意下如何?” 北墨志远与元凤焉回头看了一下满头大汗的战士们,点了点头。 元凤焉吩咐北墨止颜的弟子净无双:“你去传令,然后,四处探查一下,看看四周可有魔门的探子!” “诺!” 净无双得令,连忙到大军之中,传达命令去了。 玄门诸弟子自参加与魔门的大战以来,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加之,现在正期中午,天气晴朗,烈日当空,在烈日的暴晒下,人群更显闷热疲惫,此刻,待得听到原地休息的命令,自然开心至极,除了负责放哨警戒的士兵之外,其余的人便躲在阴凉之处,精神特别疲累的,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找个地方闭目养神,睡眠沉重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打起鼾来,而那些精神旺盛,活泼好动的战士,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起闲话来,当然还有一小部分,却在检查辎重装备,打磨受损的贴身的兵器。 元凤焉与海净沙说了几句闲话,四下一瞅,见净无双腾身而起,御剑飞行,四处巡查去了,便对北墨志远的小儿子北墨劲松,笑道:“北墨贤侄,你无双师姐一人去探查敌情了,我不放心,你跟着她去,有什么情况,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诺!” 北墨劲松应了一声,极目远眺,瞅见了北方的天空之中净无双的背影,便御剑飞行,追赶净无双去了。 北墨志远木诺寡言,不擅言语,与性子热情的海净沙与元凤焉答不上话,便走到一旁,也想找一个阴凉的地方,眯一下眼睛,他侧身躺下,耳朵一贴在了地面,突地双眼暴睁,愣了一下,连忙起身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了地上,仔细地聆听了数下,即而眉头一竖,脸色大变,匆匆地走近海净沙与元凤焉的身边,神色凝重,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海将军与元师姐,有些不对劲,地下好像有东西!” 海净沙与元凤焉一怔,而这厢,那些站在山坡上放哨警戒的战士们一阵骚动,连忙一面往山坡的最高处跑去,一面手指着前方,尖声大叫了起来,声音甚是惊慌恐惧:“海将军,你们快看,前面那是怎么?” 海净沙、元凤焉与北墨志远闻言,连忙腾身跃至空中,俯身一瞥,却见在士兵队伍的四周,有许多的土地上突然长出凸起的山包来,那些山包正在向着战士们这边移动过来,速度极快,瞅那样子,就像有什么大型动物顶起了泥土,正在泥土里快速地行走一般。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崩天兽 海净沙、元凤焉与北墨志远见到那些移动的土坡,一怔,脑中念头一闪,即而,脸色大变,三人连忙跃升空中,俯身下视,出声示警,大声喝道:“大家快闪开,地下有妖兽!”声震云霄,远透荒野。 众军士听得警告,一怔,大惊失色,那些躺着的,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那些站着的连忙蹦了起来,那些站着的连忙抽出兵器,跃升至空中,但此刻还是迟了,只听得嘭嘭嘭的一声声的巨响,那些移动到将士们脚下的土坡,突地就像泥土里埋了炸药似的,接连地爆炸开来,弄得山崩地裂,尘土飞扬,将一些躲避不及的战士给震到了空中,筋骨寸断,口喷鲜血,摔在地上,直接毙命,接着,自那些爆炸之后的巨大的土坑地,嗖嗖嗖地跃窜出许多的妖兽来。 妖兽身高二丈,身长五丈,模样像极了野狼,唯有不同就是这些妖兽身上长着一层厚厚的犹若穿山甲一样的鳞甲,耳朵极小,几近于无,尾巴又短又小,没有毛发,这就是著名的魔门凶兽崩天兽。 崩天兽乃杂食动物,但更喜欢捕食沙鼠,擅长钻土打洞,在泥土之中掘土而行,其速如箭,当成百上千的崩土兽在泥土之中行走之时,弄得地动山摇,声势极大,天崩地裂一般,故有崩天之名。 崩天兽乃群居之兽,联合捕食,钢牙利爪,生性凶残,有猎虎驱熊之能,端的恐怖厉害。 崩天兽没有瞳仁,眼眶赤红,冒着金光,它们一窜出土坑,站在坑边,大嘴一张,露出尖利的牙齿来,嘴流馋涎,仰天一声长吼,即而,便风驰电掣地冲近了周边的人群,嘴里发出野狼争食之时的嘶吼声,登时将那些躲闪不及的士兵,利爪撩抓,开膛破肚,利齿嘶咬,断头碎身,一时让玄军哀嚎遍野,伤损连连。 “大家莫慌,迅速结成防御队形,抗击妖兽!” 元凤焉见到玄兵们突遭崩天兽的袭击,伤亡不已,血流如注,甚是震怒,呲牙怒目,手中幻化出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来,双手执柄,娇吼一声,自空中凌空下劈,剑身闪烁着火星,犹如流星,破空有声,待得落到地上,长剑一劈,登时将一只最壮硕凶恶的崩天兽拦腰斩成了二截,即而,身子一旋,又斩向另一只妖兽。 海净沙与北墨志远也连忙手握兵器,凌空下击,砍杀崩天兽。 玄门弟子受到崩天兽的袭击,措手不及,一时阵脚大乱,损失惨重,但经过元凤焉的呵斥提醒,回过神来,那些安然无恙的玄门弟子,连忙在空中地上结成了防御阵型,登时站稳了阵脚,且开始反击,连连击杀了许多的崩天兽。 那些崩天兽乃是灵兽,具有智慧,见已方连受损失,处于劣势,一只为头的崩天兽,便仰天发出一阵吼叫,声毕,其余的崩天兽便停止了对玄门仙兵的进攻,竟聚在了那只崩天兽的身边,在那只崩天兽的带领下,寻觅了一个空隙,飞速窜越过玄门仙兵,待得逃到了玄门仙兵的攻击范围,又停下来,反转身子,守在玄兵的外围,龇牙低吼,来回逡巡,警惕且警告地瞪着元凤焉等人。 海净沙见崩天兽虽然伤亡惨重,一击而溃,但却驱而不走,还在一旁警戒看押着他们,实在是顽固嚣张之极,不由眉头一竖,怒道:“这些畜生,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还敢挑衅我们,真是岂有此理!”说罢,手中的平沙刀向前一挥,就要带人冲向崩天兽,却被北墨志远拉住了。 北墨志远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道:“海将军,莫要冲动,这些崩天兽,驱之不去,看它们这个架势,它们似乎这是在等它们的援军,它们的主人。” 元凤焉也在一旁提醒道:“海将军,这些崩天兽数目不是很多,根本无力击溃我们,它们却敢偷袭我们,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实力,它们是打头阵的,真正厉害的敌人还未现身,恶战还在后面,大家切莫冲动焦躁,掉以轻心!” 海净沙环视了那些崩天兽,心有戚戚地问:“我们会不会被敌人包围?” “不可能!” 元凤焉摇摇头,断然道:“自仙魔开战以来,我们势如破竹,节节胜利,打的魔门是丢盔卸甲,损失惨重,我们这支军队乃有十万之众,据我们的情报分析饿,现在魔门各个战线吃紧,根本无力组织几十万的军队你来围剿我们这只庞大的军队,今天我们遭遇的不是包围战,只能是阻击战!” 北墨志远点点头,表示认同:“元女侠所言甚是,我也这么认为的。”说着,不着痕迹地又多瞄了几眼明艳美丽,英姿飒爽的元凤焉,心有有些倾慕。 海净沙笑着点点头,也表示认同,但心里却觉得元凤焉这么说,更像是担心他惧怕怯懦而说的稳定人心之言。 这时,在玄军对面正西方向的那些崩天兽,突地停止了喧闹,脚步一顿,不再对玄军进行警戒逡巡,而是潮水一般竟向二边分开,似是为别人让出路来,迎接什么大人物似的。 “结阵!” 元凤焉见了崩天兽的反应,警惕心起,大喝起来。 众战士经过这一月的血战,战斗素质甚高,听了元凤焉的提醒,连忙聚拢一处,借组地形,结成了战斗队形,警惕地瞪着崩天兽。 这时,在众将士聚集的中央地带,那些警戒的战士,却突地感觉大地好像在颤抖一般,而且越抖越厉害,引得他们双脚也跟着颤抖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住身子,他们惊惧疑惑,连忙弯身下视,竟见脚下的泥土居然开始出现了裂缝,大地颤抖的越厉害,裂缝也随之扩大,就像地震了一般,整个大地都裂成了几块,移动了起来,那裂缝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之下,黑漆漆的一片,冒着白烟。 战士们见到这种异常巨变,脸色都吓白了,惊叫着连忙后退离开裂缝,一部分人飞上了空中,那些退避不及的便惨叫着掉下了深渊,融入了黑暗之中,生死不明。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巨蛇 片刻,大地才停止了颤抖,裂缝也不再扩大,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玄门战士等了一下,见脚下的确停止了移动,不再出现异常,一些胆大的,便走到峡谷一样的大裂缝边缘,站在悬崖边,探头一瞥,眼尖的人,一愣之下,顿时大惊失色,又大喊了起来:“下面还有妖兽,还有妖兽,还有妖兽!”声音尖锐慌乱,带着颤音。 看见深渊之下的妖兽的当然不止一人,接连有人叫喊起来,一时示警之声,一传十十传百,恐怖的情绪又在众人的心中漫延,大家挤在一起,手足无措的,脸色苍白,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眼中满是惊恐。 元凤焉在空中自然也看见了深渊之下的情况,却见在深渊之下的白雾之中,有许多的身型巨大的爬行动物正顺着崖壁快速地向上攀爬着,有蜈蚣、毛虫、蜘蛛,当然,最是恐怖的,乃是那许多的五彩斑斓的巨蟒与蝮蛇来。 “嘿!雕虫小技,何所惧哉,看我怎么灭了你们这些畜生!” 元凤焉嘴角一翘,轻蔑地一笑,转头对海净沙与北墨志远叫道:“二位,给我护法!”说罢,身子降落在一个山坡上,自怀里掏出一白色的石头来,石头一掌来长,圆柱形状,她将石头半插在了土里,再掏出一个水囊,在石头上浇了一些泉水,收起水囊,再跪下冲着石头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双眼一闭,双掌合十,口中念起咒语,一股神奇的法力注入了石头里,石头顿时在地底下快速地长出了绿色的根须来,根须无限生长,片刻,根须就将附近周边几十公里之内的整个大地绑在一处,转即,根须再不停地向内拉扯,整个大地又颤抖了起来,那些分裂的土地也又移动起来,只是这一回,土地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地彼此靠拢,弥合那些撕裂的裂缝来。 海净沙见到裂缝下面的正在崖壁上攀爬的妖兽,已经感知到死亡的来临,出现了一丝骚动,随即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口里发出了咝咝的叫声。 海净沙心头一紧,连忙飞临到大裂谷的上空,双手执柄,高举平沙刀,极力向下一砍,一道白色的刀芒,流星一般,射进了大裂缝里,登时斩杀了一排妖兽,即而,冲着那些傻愣着的下属们,厉声呵斥:“看个屁!还不快点动手,你们还想等着这些畜生爬上来吃了你们吗?” 那些被这些突发的事情搞得有些发懵的玄门士兵们,听得海净沙的咆哮,立即醒过神来,连忙有的走近裂谷边上,有的跃升空中,兵刃齐发,一齐向裂谷里轰击仙力,疯狂地斩杀着妖兽,而经过他们的一番斩杀,那些妖兽的攀爬的速度明显遭到了迟缓,慢了下来,它们一面发狂地向上攀爬着,嘴里发出绝望的嘶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山靠拢,弥合了裂缝,将它们活活地夹成了肉泥与血水,有几只蜈蚣与毒蛇堪堪爬上了崖壁,探出了上半身,竟被二座大山将下半身夹碎在了泥土里,它的上半身一时不死,在地面上翻滚弹跳,哀嘶不已,血肉飞溅,挣扎了片刻,方才气绝。 有些战士害怕那半截的妖兽没有死透,还能伤人,便继续挥击仙力,直至将半截妖兽轰成了血水肉泥了,方才伸手抹着满脸的汗水,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那些守在外围看押玄门弟子的崩天兽见到妖兽盟军惨遭团灭,立即一齐仰天嘶吼,声音之中,甚是悲戚。 元凤焉念完神咒,四下一瞥,见山川链接,愈合如故,不见一丝破损之状,脸露笑意,又向灰色石头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跪行上前,将泥中的石头起了出来,站起身来,用法力将石头洁净,拿出一块白色手帕裹好,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收进了怀里。 北墨志远走了过来,一笑,羡慕地问道:“元女侠,你这块石头究竟是什么宝贝,居然能够凝定大地,修复河山,如此厉害?” 元凤焉笑着回道:“远古之时,水神共工与颛顼争夺帝位,共工不敌颛顼,怒而撞倒不周山,引起天崩地塌,后来女娲娘娘用五彩石补天的同时,还用五彩石重建了支天神柱,我这根石头就是女娲建造石柱之时,而剩下来一块石子,所以才有凝定大地,修复河山的神力;至于,我这水囊里面的水嘛!乃是取自凡界的仙山昆仑墟九重天上不死泉里面的神水,具有滋生滋养万物的神效,不可小觑哟!” 北墨志远点头一笑,心中唏嘘,唉!天守派不愧是天下第一派,底蕴充沛,法器神奇,连这样的神物都有,真是了不得啊! 海净沙在空中巡视一下四周,便向元凤焉等人这边飞来,但随着大地一个颤抖,‘嘭’的一声巨响,自地底下破土而出钻出一条五彩斑斓的巨蛇来,那巨蛇足有五十来丈,十几人才能合抱的腰身,它一钻出地面,身子一弹,张开血盆大口,就径直咬向空中的海净沙,由于速度极快,只有几息的时间,海净沙还来不及反应,登时被巨蛇咬住,一个囹圄,给吞进了蛇腹里去了。 唉!我们的海净沙将军,还未建立不世功勋,为宗门千屿仙宗迁居中州神域赢得筹码,做出贡献,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实在是可叹、可怜、可哀啊! “海将军!一一一一” 元凤焉等人见到这个突发事情,脸色大变,惊呼出声,连忙手执兵器,纷纷向巨蛇扑去。 那条巨蛇偷袭成功,吞食了海净沙之后,也不跟元凤焉等人纠缠,身子一落地,连忙昂起头,吐着分叉的舌子,异常灵巧地扭动着巨大的身躯,连那些击在身上的刀剑与仙力也不去躲闪了,忍着伤痛,身自在地上拖出滚滚灰尘,亡命地向北方逃窜,转瞬就逃得没影了。 元凤焉见巨蛇远去,已经追之不及,只得停下追击的脚步,反而转身拦住了那些双眼赤红、悲愤欲狂,誓要追击巨蛇,为副宗主报仇的千屿仙宗的弟子们,对海净沙的侄子海天舒,沉声叫道:“海少宗主,海将军遭遇不测,以身殉道,吾等亦是悲痛万分,不过,现在强敌环伺,敌情不明,切不可冲动冒进,以免中了敌人的埋伏!” 海天舒终究是千屿仙宗的少宗主,经过许多历练,成熟稳重,听得元凤焉之言,想起二叔死后,这保护门人的重责就落在他一人的肩膀上,他万不能再有一个闪失了,否则,谁将将门人平安带回去,登时在悲伤仇恨之中冷静下来,他向门人一个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前行,一脸悲戚地问道:“元女侠,咱们就这么算了?” 元凤焉目光灼灼地道:“这条巨蛇,看其身型与神智,不但是一条蛇王,而且还是这群妖兽的头头,所以,它在地底下行走才能引得地动山摇,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的,不过,它一定是找主人去了,待会它一定领着它的主人折返回来的,到时候,你们不愁没有斩杀它的机会,为海将军报仇。” 正文 第十一章:三秋园(二) 渭宁何曾听到过这样荒缪的要求,何况他一向面浅,让他去面对一个非亲非故的裸体女子,实在是太让他尴尬,太难为他了,他别过脸去,不敢去瞅月媚儿,摇摇头,犹疑着道:“这这这、这怎么行呢!一一一一” ”混蛋!“ 月媚儿本就被血蛊折磨得惶急恐惧,痛苦不堪,现见渭宁那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的样子,登时心头火起,恼怒不已,她腾地坐了起来,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冲着渭宁双眼圆瞪,脸型扭曲,咬牙切齿地怒吼起来:“姓渭的,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姑奶奶现在若不是身陷绝境,走头无路,谁会没脸没皮,不知羞耻,赤身裸体的站在你面前;再说了,一切都是本姑娘自愿的,我的身子就算被你看了摸了,甚至睡了,这吃亏的都是我,得了好处的却是你,你他妈的还有什么可犹豫,害怕的;今日你若还有良心,就救救我,若是犹豫退缩,见死不救,你就马上给我滚蛋,就当我月媚儿瞎了眼,看错了人,没有你这个弟弟!“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涨得通红的脸容,立即布满了羞愧与悲伤的泪水,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渭宁正在惶惑与犹疑间,孰料月媚儿情绪激动之下突然发飙,一个耳光,将他打懵,待得回过神来,便见月媚儿一面哀嚎着挣扎,扺抗血蛊的撕咬,一面泪如雨下地哭泣着,其状其境,真是犹坠地狱,惨不忍睹,便是那铜人见了,也会心生怜悯来,他原本就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何曾忍心见别人受这无妄之苦,于是,他神色一凝,收起羞赧,摒除杂念,抽出匕首,瞅向月媚儿,却见月媚儿那白皙嫩滑的冰肌上果然有一个个的凸起,那凸起足有拇指般大,且在不停地移动,就像真有虫子在皮肤之下游走一般,真是诡谲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渭宁见了月媚儿身上的症状,登时头皮发炸,心惊胆颤,但此时此刻,亦容不得他再有一丝胆怯与犹豫,便手执匕首,紧盯着月媚儿的身子,瞅着月媚儿皮肤之下移动的血蛊便要下手,但是,此刻月媚儿的身子痛苦的在床上扭来滚去的,他哪里能找得到准头,数次作势欲刺,都不敢贸然下手,怕误伤了对方,一时急得叫道:“月姐姐,月姐姐,你且忍一忍,你千万别动,你这滚来扭去的,我无法下手呀?” “阿宁弟弟,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现在身上百虫噬骨,痛彻心扉,实在苦不堪言,哪里还能忍隐得住,你、你快替姐姐想一个办法吧!” 月眉儿在床上挣扎翻滚着,带着哭腔叫道:“啊!一一一一,阿宁弟弟,我好难受,我快撑不住了,你快一点,一一一一嗷,对了,你、你快去拿一根绳子来捆住我的双手,将我的双手绑在床头,你再坐在我的小腿上,压住我的下身,将我的身子固定住,这样便能专心给我挑剔身上的血蛊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渭宁哦的一声,连忙去找绳子,他四下一瞥,登时有了主意,便自被单上撕下一条布条,手忙脚乱地捆住了月眉儿的双手,将月眉儿的双手绑在了床头,固定住了月眉儿的上身,再爬上了床,坐在月媚儿的胯间,双腿八字打开,压在月眉儿的双腿上,再手执匕首,便要给月媚儿剔除体内的血蛊,但他微附上身,目光向月媚儿的身子瞅去,那知一瞥之下,登时目瞪口呆,神魂一荡,完全被月媚儿那完美无瑕的身子给镇住了。 修长的双腿,圆润的胯骨,平坦的小腹,丰隆的胸乳,再配上晶莹如玉的雪肌,真的是山山水水,精巧大气! 月媚儿见渭宁虽然固定住了自己的身子,但却只顾着痴痴地盯着自己赤裸的身子,目光呆滞,迟迟不曾动手,脸儿立即涨得通红,又羞又急,连忙颤抖着声音,叫道:“阿宁弟弟,你一一一一,你别看了,你还不快给我剔虫,你若再不动手,姐姐可就扛不住了,就真的要被血蛊给咬死了。” 渭宁听见了月媚儿的提醒,一愣,回过神来,方觉自己的目光,实在是太无礼了,实非君子之举,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倍觉羞耻,他连忙咳了数声,然后,神色一敛,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地给月媚儿刺杀剔除起血蛊来,他仔细地扫描着月眉儿的身子,搜素着那隐藏在她身上的血蛊,转瞬,待得瞅见月媚儿大腿上的皮肤上又有凸起之状,而且,那凸起的皮肤还在向前快速移动,他连忙瞅准机会,一手捏住月媚儿那凸起的肌肉,另一只手上的匕首手起刀落,力量适度地刺了下去,扎进了皮肤里,而随着匕首的拔出,月眉儿皮肤上的中刀之处,立即冒出一股腥臭的绿色的液体来,待得绿色的液体流尽,创口上接着流出的方是殷红的鲜血,然后皮肤上的凸肿也随之消失了。 渭宁如法炮制,将月媚儿赤裸的身子在床上翻来翻去的追杀剔除血蛊,一会,在其皓臂上杀了三只,高耸的丰乳上杀了三只,胸脯上杀了两只,小腹上杀了四只,大腿上杀了五只,后背上杀了八只,臀部上杀了三只,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过了一会,见她身上再也没了出现异样了,方才长吁了一口气,收起匕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屁股离开了月眉儿的小腿上,跳下了床来,解开了捆绑月媚儿的绳子。 月媚儿血蛊被除,身上那附骨入髓的痛楚立即消弥不见,一种劫后余生的释然与喜悦涌上心头,让她长吁一声,喜上眉梢,但是,当她瞅见自己赤裸的身上沾满了绿色的虫液与殷红的鲜血,真是污秽不堪,令人作呕,对她这种爱美如命的女人来说,实在是无法忍受的,她眉头一蹙,脸色大变,轻啊一声,连忙拉过被褥,裹住自己,面朝床内,稍顿,声音羞涩娇媚地对渭宁轻声道:”阿宁弟弟,姐姐现在身上污浊不堪,实在是难以忍受,但姐姐此刻疲惫不堪,一丝力气也没有,姐姐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麻烦你一下,请你帮姐姐从左边隔壁的卧室里将浴桶抱来,再去厨房给我烧一些热水来,姐姐想要洗浴清洁一番,不知弟弟可否愿意?“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兽王宗宗主蛇魂尾毒 这时,北墨劲松自远处慌慌张张地飞了过来,落在了元凤焉等人的面前,只见他怀里横抱着净无双,此刻净无双衣衫上沾满鲜血,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一个蜀山女弟子,叫林香灯的,便上前自北墨劲松的怀中接抱过净无双,低头仔细一瞅,脸上露出了笑容,回头对元凤焉说道:“元师叔,净师妹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晕厥过去,没有大碍的!” 元凤焉给净无双喂了一粒养元丹,向北墨劲松问道:“怎么回事?” 北墨劲松回道:“元师姐,爹,我与无双师侄正在东面巡查敌情,突然遭到了魔人袭击,无双师侄不敌,所以就一一一一!” 元凤焉忙问:“有多少魔人?” 北墨劲松登时脸色一变,神色紧张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有很多,就在东面几里开外的平原上,结成阵列,黑压压的一片,正向这边压过来呢!” 元凤焉性子急躁,眉头一蹙,瞪着北墨劲松,埋怨道:“哎呀!北墨兄弟,既然有魔兵杀来,这么大的事儿,为何不早说呀!”连忙转身冲着身后的仙道玄兵大声喊道:“兄弟们,东面乃有魔兵来袭,大家结阵迎敌!” 众将士连忙聚拢,结成了战斗阵列,阵列森然地站在元凤焉的身后。 北墨劲松一愣,脸颊微热,神色讪讪,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唉!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不就是要向大家示警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北墨志远这时也转头对将士喊道:“将士们,海将军遭逢不测,不幸殒命,实在让人痛心疾首,唏嘘难过,但是,将不可无主,军不可无帅,元女侠聪明睿智,法术高强,恰是合适的主军之人,自此刻起,大军将受其节制,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说罢,举起长剑,威严地逼视着玄兵们。 众将士听了北墨志远所言,甚是有理,加之,这一路走来,早就见识了元凤焉的智慧与手段,内心宾服,便齐齐举起兵器,斗志昂扬,大吼起来:“谨遵将令!” 元凤焉见了北墨志远举止,一怔,其实,她也不是一个爱出风头,贪恋权力的人,但现在大军失帅,军心浮动,又有魔兵压境,战端即开,生死存亡,亦于须臾,在这非常时期,自当需要有人站出来,扛起大旗,负起责任,而她又是一个热情侠义,有担当的人,她本欲推辞,让位北墨志远,但转念一想,想着北墨志远性子优柔,不宜统军,此刻更不是谦虚矫情的时候,便即作罢,她感激地瞅了北墨志远一眼,神色一敛,目光灼灼地盯着众将士,大声喊道:“兄弟们,自古正邪不二立,我们与魔门,今日不死不休,你们跟我前去迎敌!”说罢,飞身在前,凝神提剑,一马当先。 元凤焉领着队列整齐,气势磅礴的十万仙兵,向东面方向缓慢地前行着,战士们步履整齐划一,脚步稳健,踏的地面隆隆作响,似乎大地都在颤抖一般。 片刻,元凤焉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右臂一举,那几个悬浮在空中的旗兵便打着旗语,仙兵们见之,立即动作划一地停止了前行的脚步,握紧兵器,瞪视前方,脸色紧张,一时屏声静息的,四周静的,落叶可闻。 前方。 就在前方五里开外的平原上,此刻,正有大批的魔兵,排着战斗阵列迎面走来,魔众甚多,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而在他们的中间还夹杂在许多的妖兽来,这些妖兽里面既有猛虎、狂豹、等猛兽,也有如苍狼,野狗,等小型动物,数目之多,不可胜数。 魔兵见到了仙道玄兵,自动停止了前行,站在原地摆开阵列,瞪着元凤焉等人,目光警惕,严阵以待。 妖兽们也站在了原地,冲着元凤焉一方不停地蹦跳着,龇牙舞爪,嘶声怒吼,一时各种奇奇怪怪的妖兽之声四起,声势浩大,甚是嚇人。 双方都稳住了阵型,互瞪着对方,对峙着,没有妄动。 稍顿,正面的魔兵与妖兽突地退潮一般,向二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转瞬,那条吞食了海净沙将军的巨蛇便神态自若地越出魔兵与妖兽,又到了阵前,即而身子凝定不动,只见那巨蛇下身盘地,上身直立而起,眨巴着血红的铜铃似的巨眼,吐着血红的分叉的舌头,还不时地张开血盘大口,露出闪烁着寒芒的粗长的利牙,冲着玄兵嘶吼一声,进行威胁,而在那巨蛇的头顶上则站在一个魔将。 魔将身型高大,织着满头的小辫,那辫子蓬松炸开,飘动着,辫子是绿色的,辫尾沾着一对血红的玛瑙珠子,远看头上就像盘满了小蛇。 魔将五官周正,倒也长得跟人一般无二,只是眼眶里却有着一对蝮蛇一样的瞳仁,皮肤是绿色的,脸上与手臂上皆有蝮蛇一样的鳞片,他岔开双腿,稳如泰山地站在巨蛇的头顶上,一手叉腰,一手执着方天画戟,此刻,他咬牙切齿,脸肉抽搐,怒视着元凤焉等人,周身透着浓浓的杀气。 净无双只是在巡视的途中遭到了魔兵的突袭,被对方的真气给震晕了而已,受了一点小伤,吃了元凤焉的养元丹,转瞬就苏醒过来,身子亦无大碍,连忙手握长剑,也加入了战斗阵列,她指着巨蛇头顶上的那个面目狰狞的魔将,向站在身前的元凤焉轻声问道:“二师伯,这个魔人是谁呀?” 元凤焉淡然说道:“魔门四宗之一兽王宗兽王尾毒,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呀!” 林香灯一愣,脸色微变,忍不住惊诧地叫道:“啊!这个魔人原来就是魔门四将之一的兽王尾毒呀!以前也曾听师父提及,听说他能驱万兽,法术很是神奇,只是从未见过,没想到今日得见,他居然会是这个鬼样子呀!瞧着挺瘆人的!” 元凤焉淡然一笑,解释道:“在魔域之内,有一个叫黑木图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些修炼成道的蛇妖,那些蛇妖虽然能够凭借法术变化人形,但变化会消耗法力神元,为了固本守元,所以,羡慕人身模样的蛇妖就喜欢找人间女子进行**,繁衍后代,锻造人身,而在那些蛇妖与人类生养的半人半妖的蛇人里,每一万年里,就会出现一个蛇魂来,所谓蛇魂,就是天生拥有人与蛇的神力的蛇人,他们的模样半人半蛇,命定的众兽之王,而尾毒恰恰就是那万年一出的拥有天生神力的妖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兽阵 尾毒冷冷地盯着元凤焉一方,稍顿,右手一挥,手中的三叉戟不见了,换上了一根笛子,他将笛子一横,凑近嘴边,嘟起嘴唇,对着笛孔一吹,笛子就发出一阵笛声,笛声竟是单音,尖锐刺耳,闻之让人心慌。 那些魔兵一听到尾毒的笛声,便缓缓后撤,后撤十几丈就停止脚步,凝定不动了,而那些妖兽却全部或奔或跃或爬地冲到了阵列的最前面,冲着元凤焉一方,龇牙咧嘴,晃头挥爪,蹦跳的愈发厉害,嘶吼得也愈发厉害,情绪甚是兴奋暴躁,周身透着嗜杀凶残的兽性来。 净无双脸色一变,指了指魔军头上的天空,惊呼道:“师伯,您快看!” 元凤焉一瞥,便见自魔军身后的天际,乌云一般,铺天盖地飞来了许许多多的飞禽来,有秃鹫、兀鹫的猛禽之类,当然也有不属于飞禽类,而仅仅能飞而已,比如蝙蝠与飞蛇等等,那些能飞的畜生,一阵风似得,飞临魔军的头顶,就在那魔军的头顶上下翻飞,盘旋漂移,嗞鸣嘶叫,喧嚣一时。 林香灯凝视着魔军的上空,感慨地道:“蝙蝠喜居洞穴,乃是夜出昼伏之物,没想到这大白天的也被召唤了过来,这个丑八怪不愧号称兽王,的确有些手段呀!” 元凤焉双脚微蹬,腾空而起,飞临魔军,距离尾毒几十丈远,便停悬在空中,指着尾毒,呵呵一声,朗声叫道:“你就是魔门四宗之一的兽王宗宗主尾毒?” 尾毒收起长笛,桀骜地翻了一下蛇瞳,哼了一声,瞪着空中元凤焉那妙曼的身姿,冷傲地叫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尾毒因为是半蛇半人,所以,说话之时,不用嘴唇舌头,用的乃是腹语。 元凤焉冷然一笑,叫道:“尾毒,你召唤这么多的妖兽前来,难道你想凭借这些腌臜东西,就能打赢玄兵吗?” 尾毒乃是兽王,擅长御兽,一生最是在意就是他的御兽之术,最是得意的乃是他的禽兽军团,现在他见元凤焉用轻蔑不屑的口吻质问他,不禁大怒,指着元凤焉,厉声呵斥道:“放肆!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居然敢藐视我的神兽之军,简直是在找死!”说罢,右手一抖,三叉戟在手,将三叉戟高高举起,作势欲指,就要指挥兽军,发动进攻。 “慢着!” 元凤焉这时大喊一声,叫道:“尾毒,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尾毒暂停了前指的手势,眉头一竖,瞪着元凤焉,一脸不耐烦地叫道:“你这个女人好不啰嗦,要打便打,呱噪作甚!” 元凤焉笑道:“尾毒,我你仙魔难容,今日在次相遇,一场血战,自是在所难免,但在开战之前,想要跟你打一个赌,不知可敢否?” 尾毒一愣,疑惑地问:“你要作甚?” 元凤焉道:“尾毒,你最得意的本领是不是你的御兽之术?” 尾毒又翻了一下蛇瞳,哼了一声:“废话!” 元凤焉又道:“尾毒,你最得意的军团是不是你的禽兽军团?” 尾毒见元凤焉问东问西的,全然的废话,愈发地不耐烦,恼怒地叫道:“你这个女人好生奇怪,颠三倒四的尽问一些废话,你究竟想要怎样?” 元凤焉唇角一翘,冷笑一声,朗声说道:“尾毒,我们早就听闻了你的妖兽大军有些稀奇,所以,在我下山之时,掌门师弟特意传了我一套阵法,是专门克制消灭你的妖兽大军的,现在,你敢不敢跟我排兵布阵,斗上一斗?” “好、好、好!!!” 尾毒一愣,好像听见了这世上最荒谬的主意似的,惊诧地瞪着元凤焉,稍顿,仰头大笑,不屑地叫道:“姓元的,世间常传,秋怀慈是如何如何厉害,尾某一直未能得见,心中很是不服,既然你学了他的本事,那今日你就使出他的手段来,与我斗上一斗,看他秋怀慈是不是以讹传讹,徒有虚名!” 元凤焉一笑,回转身子,冲着自己的将士们,大喊一声:“启阵!” 北墨志远便腾空而起,飞跃在将士们前方的头顶上空,一手拿着一支号令旗,双臂不紧不慢地挥舞着,打起旗语,排兵布阵。 “得令!” 将士们齐声大吼,即而,在北墨志远号旗的指挥下,军官们便自发组成了一支支二百来人一支的队伍,举着兵器,小跑起来,队伍就像一条条游龙似的,在阵地上互相穿插绕行,时左时右,时南时北,颠三倒四,反反复复,演绎着一个个奇怪的图案来,那些图案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大有玄妙,看的让人眼花缭乱,头晕脑胀的,这些玄兵开始不紧不慢地游走着,渐渐地却是愈走愈快,后来快到都要让人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身型了,阵法里面,只剩下了一条条的影子来,而那些繁密快速移动的脚板,登时扬起了地上的尘土,一会,便弄得烟尘滚滚,蔽天遮日的,极有声势。 元凤焉冲着己方的阵法一指,挑衅地逼视着神色微讶的尾毒,脸上露出一时讥笑来,朗声叫道:“尾毒,阵法已经摆好了,你如果破不了阵,我也不为难于你,只须你给我们磕头认输,让开道路,我们可以对你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尾毒见元凤焉如此对他说话,似乎有故意激怒于他,对他行使激将法之嫌,他脑中念头一闪,瞅着玄军正在演绎着的看似有些玄妙的阵法,突地有些犹豫了,凝定不动,迟迟没有向自己的禽兽军团下达破阵的命令。 元凤焉见尾毒目光闪烁,表情数变,知其对玄军的阵法心生顾忌,不敢冒进,念头一闪,便仰天大笑起来,声音传至老远,声音冷冽尖锐,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尾毒心高气傲,刚愎自用,自是听出元凤焉笑声之中,对他无尽的轻蔑与不敬,态度实在嚣张之极,心头火气,大怒,瞪着元凤焉,沉声叫道:“你笑什么?”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神兵 元凤焉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一沉,斜睨着尾毒,语含讥讽地道:“尾毒,你好歹也是魔门四将之一兽王宗的宗主,一方诸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外强中干,胆小懦弱的怂货,你既然贪生怕死,不敢跟我对阵,那你还不快快跪下,给姑奶奶我磕三个响头,姑奶奶见你足够诚心,说不定我会留你一条狗命了!” 尾毒虽然见元凤焉的阵法有些玄妙,不敢冒进,但众目睽睽之下,被元凤焉这般挑衅与羞辱,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蛇瞳暴突,瞪着元凤焉,表情扭曲,咬牙切齿地怒斥道:“你这个不是天高地厚的女人,疯疯癫癫,胡说八道,竟敢蔑视本尊,本尊现在就灭了你们!”收起三叉戟,又取出笛子来,吹奏着笛声,这回乃是咝咝咝,呜呜呜的二个单音,交替着鸣叫,声音刺耳,让人烦操。 那些妖兽们听到笛声,就像战士听到战鼓一般,体内的热血都沸腾了,愈发的兴奋暴躁了起来,不停地嘶吼,跳跃扑腾着,有近二百来只的虎豹狮熊听从笛声的驱使,越出众兽,组成了第一进攻方队,即而,在尾毒的一声暴喝之下,嗖嗖嗖地,利箭一般,山呼海啸,风驰电掣地冲向玄兵们,它们怒吼着,张着大嘴,露出闪烁着寒芒的牙齿,流着涎水,四足快速地在地上移动,弄得泥沙滚滚,尘土飞扬。 北墨志远待到兽军冲上近来,他双臂齐举,号旗高高竖起,即而,双臂成外八字形,再向下一划,由于手劲厚重,号旗破空有声。 玄兵们便潮水一般向二边退开,让出一条道来,将猛扑而来,一时收不住身型的妖兽们,放进了阵法里,接着,他们又快速地互相靠拢,将刚才给妖兽们让出的道路给封堵上了,然后,他们的左手一抖,手中便多出一片方形盾牌来,他们将盾牌竖立在地上,盾牌相连,盾牌就结成了数道盾墙,将妖兽们严严实实地围在了阵法中央的空地上。 尾毒见妖兽们转瞬被围困在了阵法里,担心有失,连忙吹笛,笛子登时又发出一阵刺耳的单音,只是这回声音又是不同,而且声音有些着急,此乃召唤妖兽回营之声。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只见玄兵的阵法中央,转瞬居然冒起了紫烟来,接着,就是巨兽铁蹄踩踏地面所发出的隆隆隆的声音,蹄声沉重,踩踏的大地都在颤抖,而在那蹄声之中,还夹杂着沉重的鼻息声、喘息声,以及,虎豹狮熊的咆哮声与哀吼声。 尾毒见玄兵的阵法之中,尘土飞扬,紫烟滚滚,根本看不清阵中的情况,但单自一方的妖兽们所发出哀吼的声音来判断,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于是,他的笛声便吹得愈发响亮尖锐,也愈发地显得慌乱了。 尾毒拼命想要召回妖兽,但妖兽被困在了玄兵的阵法之中,一直没有出来,一会,阵法之中的踢踏扑腾的声音渐渐变得轻盈稀薄了,再一会,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天地一片寂静,落叶可闻。 尾毒见玄兵的阵法没了动静,而自己的妖兽又没有破阵而回,暗知不妙,心中惴惴,瞪着元凤焉,厉声呵斥:“女人,你们把我的妖兽怎么啦?” 元凤焉耸耸肩,一摊手,小嘴一撇,笑靥如花地叫道:“还能怎么样,死了呗!” “放屁!” 尾毒一怔,即而,眉头一竖,蛇瞳一翻,摇了摇头,大声叫道:“我的妖兽虽说是兽,但它们都被我放在圣器里喂养过,阵法里锻炼过,它们爪牙犹若神刃,肉身犹若钢铁,其战力之强悍,一般的兵刃仙兵休想奈何它们,它们刚才虽然困于你们的阵法之中,但是,就凭你们这些庸兵凡器,就想伤害它们,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元凤焉微眯着丹凤眼,盯着尾毒,笑容可掬地反诘:“是吗?既然你的妖兽如此厉害,为何它们进入我的阵法之后,我的将士们都安然无恙,而你的妖兽们却一只都没有逃回来呀?” 一一一一是啊!妖兽们既然依照自己所说,有那么厉害,干嘛一钻进了对方的阵法之中,就生死不知,没有回来呀! 尾毒一怔,胸口就像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似的,憋屈难受,痛苦哀伤,他目光闪烁,脸色数变,定定地瞪着元凤焉,见元凤焉春风满面,笑得甚欢,藏不住的神气与得意,眼神之中,满是挑衅,他突然觉得元凤焉那张堪称惊艳的玉脸,此刻,在他眼里实在是丑陋之极,世间之最最丑陋,他心里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将元凤焉的玉脸一顿狠捶,捶成一个稀巴烂。 元凤焉笑道:“尾毒,我知道,你的妖兽经过特殊的喂养锻炼,战力强悍,不是一般般的军士与刀剑所能砍杀得了的,所以,为了对付你的妖兽,我的掌门师弟特意借了一支神兵给我,这支神兵乃是妖兽的天敌,是专克你的妖兽的,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我的这支神兵呀?” 尾毒原本对自己的妖兽军团信心满满,没想到,临了,第一回合的冲刺,却一败涂地,而且,连怎么败的,自己都不知道,真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心里又是震惊愤怒,又是疑惑奇怪,这厢听得元凤焉之问,当然心动,想要追问,但他好歹乃是一方枭雄,怎能抹下这个面子,在敌人面前失了志气,他哼了一声,恨恨地瞪着元凤焉,没有吱声。 “尾毒,你的妖兽军团了,你此刻是不是很生气呀!哎!胜败乃兵家常事,男人嘛,何必这么小气呢,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姑奶奶我大度一点,就让你见识见识一下,我的这支专克你的妖兽的神兵吧!” 元凤焉浅笑着说道,即而,冲着一方战士,朗声说道:“兄弟们,敞开阵法,将神兵们请出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兵神将!” 你这个呱噪的女人,待会要是抓住了你,老子非得撕烂你这张利嘴不可! 尾毒见元凤焉说话,老是对他夹枪带棍的揶揄讥讽,心里那个气呀!他的蛇瞳恨恨地剜了元凤焉一眼,心中盘算着,待会若是抓住了元凤焉,该这样折磨残杀对方来,但这种念头只是一闪,他便神色一敛,表情严肃地盯着前方的玄兵们潮水一般地二边退开,他此刻心里甚是好奇,很想知道,秋怀慈请来的究竟是这样一支神兵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神兽谷 玄兵们潮水一般向二边退开,敞开了阵型,只见自阵型的中央,登时万头攒动,雪蹄轻踏,尖角高翘,响鼻连连,一时漫山遍野地走出一片家畜来,那些家畜黑压压缓慢地向前移动着,犹若黑色流沙似的,暗藏着巨大的力量,周身散发着压倒一些阻挡的气势来。 哈哈哈!一一一一 尾毒蛇瞳圆睁,定定地盯着玄兵阵营,待得瞅见了自玄兵的阵法之中走出来的那些所谓神兵神将,一怔,随即,大嘴一咧,捧腹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本尊以为来的定会是是什么稀罕之物,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些蠢牛而已,真是好笑,真是好笑!”他笑声骤然一止,脸色一冷,瞪着元凤焉,唇角一翘,一脸的不屑,叫道:“哼哼!女人,难道这些蠢牛就是你的口中的所谓的神兵神将?你难道真的以为就凭着这几只蠢牛,也想打败我的妖兽军团吗?” 牛! 水牛! 不错,现在站在尾毒妖兽军团面前的的确是一群水牛,只见这些水牛眼如铜铃,炯炯有神,体型巨大,牛角前出,一身的墨黑的毛发,只有在额头,脖子,以及蹄腕上会有一小撮的纯白如雪的白毛来,特别养眼,就像在素色的绸缎上绣上了花朵,长得端的是健硕威风,甚是漂亮。 元凤焉笑道:“尾毒,所谓骄兵必败,二军对垒,你却如此骄傲狂妄,实在是犯了兵家大忌,刚才你的妖兽军团在我的神牛阵里已经吃了一个大亏,怎么,难道你此刻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尾毒的妖兽军团吃了一个暗亏,哪敢轻视元凤焉一方,虽知元凤焉所言有理,但输人不输志,输招不输气,便朗声大笑,兀自强辩道:“你少得意,刚才是你这些蠢牛在数量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又打了本尊的一个埋伏,所以才让你占了一点便宜的,有种咱们正大光明地打过,看我的妖兽军团待会是如何将你这些蠢牛撕碎,变成腹中餐的!” “呵呵!好大的口气!尾毒,你既然如此托大,那本谷主今日今日就跟你掰扯掰扯,我倒想要看看,究竟是你魔门兽王宗的妖兽厉害,还是我神兽谷的神兽厉害!” 随着一声清脆清冷的哂笑,玄军阵前的水牛微微二边一分,让出一条通道来,一头巨象便自牛群背大山一样缓缓地走了出来,越众而出,在水牛阵的前面一站,而在那巨象的背上则双腿一跨,坐着一个自样貌上来看不过八九岁的牧童。 牧童脸型圆润白净,浓眉大眼,鼻挺唇红,头戴青布方巾,身穿青色衣衫,赤着双脚,他脸上似笑非笑,目光清亮地定定地盯着尾毒。 牧童此刻右手握着一根赤红的长笛,手腕微动,笛子的上截,便轻轻地击打着左手的掌心,击打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紧不慢,声清异常地清晰。 尾毒瞪着牧童,眉头一皱,冷冷地问道:“你又是哪里钻出来的鸟人,想要管本尊的闲事?” 牧童面淡如水,不急不躁地朗声道:“老朽诸葛御禽,乃是接天峰九韧涧神兽谷谷主,受秋盟主之邀,今率五万神兽,前来助阵,除魔灭妖,匡天顺道!” 尾毒冷笑一声,不屑地呵斥道:“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谷的,想不到连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东西,居然也敢跟本尊作对,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老子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兽王宗的厉害!” 说罢,又吹起了长笛。 那些妖兽们此刻早已自行分种分类地列阵以待,听得尾毒的笛声,一群就像犰狳的猛兽率先出阵,只见这些猛兽居然用尖牙互相在背脊上嘶咬数下,弄出一些浅浅的伤口来,待到伤口流出血来,它们便后退数丈,再捉对地互相冲向前去,一个对撞,只听得嘭的一声,它们的身上的血液居然燃起了大火,那些火焰虽然燃烧的很旺,但它们却转眸龇牙,咆哮低吼,跳跃扑腾,泰然自如,一点也不受火焰的伤害与影响。 净无双见到这种会自燃的妖兽,又是吃惊,又是稀奇,忍不住向元凤焉问道:“二师伯,这个冒火的妖兽是个什么东西,为何会有这等本事呀!” 元凤焉见到那些燃成一团烈火的妖兽,眉头一蹙,心有忧戚地摇了摇头:“不认识,这个冒火的家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诸葛御兽听到元凤焉师叔侄的对话,便侧头冲着元凤焉与净无双一笑,解释道:“元道长,在垂西神域的西方,上古之时,气候阴冷,不宜诸物生长,你们天守派的世祖灵叶上神,便特意上了上届神域无方天庭,向天庭大神太上老君要了一些八卦炉里的炉灰,再将炉灰合着泥土在西方苦寒之地,大使神通,堆积成山,这就是火焰山的由来;火焰山出自太上老君的八卦炉,炉灰便带有八卦炉里面的三昧真火,火焰山的硫磺石的石子之内,自然也含有一丝三昧真火了;这些冒火的家伙名叫火犰狳,不属于中州神域的犰狳一系,它们生活在火焰山上,不食肉,不食草,世世代代专以火焰山的硫磺石为食,所以,它们的血液里天然地也带有一些三昧真火来,它们的这种血液非常奇怪,一碰就会自燃,而且火焰凶猛,只伤他物,不殃自身,万物一旦沾上,皆被焚毁,非特殊手段,不可将其火熄灭,端的厉害!” 净无双一听,脸有忧色,急忙问道:“既然这火犰狳的血焰之火,如此厉害,待会要是冲向我们,那我们怎么抵挡呀?” 诸葛御禽笑道:“仙子敬请放心,这火犰狳虽然厉害,但它们也有天敌,老朽此番前来,自然有所准备了!” 净无双瞅着诸葛御禽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稍安,她向着火犰狳一瞥,脸色微变,惊呼起来:“诸葛谷主,您快看,那些火犰狳冲过来了,冲过来了!” 诸葛御禽的目光离开了净无双那精致的面容,回转头去,抬眼一眺,亦见尾毒阵营中的那几百只火犰狳,摆好了阵势,在尾毒的一声呼喝之下,突地风驰电掣,利箭一般向已方冲了过来,只见眼前火球滚滚,火花四溅,让不自禁幻觉出灼人的热*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三眼寒血猪! 火犰狳发狂般地向玄门仙兵们这边冲来,行至一半路程,突地自诸葛御禽的兽阵里,有几只性子暴躁,乖戾冲动的小牛犊不知深浅,不尊号令,擅自离队,竟向火犰狳冲迎上去。 这些水牛低着脑袋,牛角平直前冲,鼻孔喷出白气,四蹄狂刨,扬起尘土,一阵风似的,待到迎上了火犰狳,利刃一样的尖角冲着火犰狳就是一阵狂顶。 火犰狳面对刺杀而来的水牛不避不让,就地一滚,卷缩成一团,就像一个球一样,身子在地上突地极力一弹,身子便弹到空中,再临空砸在了水牛的背脊上,火犰狳身上的三昧真火就沾上了水牛的身上。 水牛的身上一被火犰狳的血焰之火沾上,登时整个身子便被烈火所包裹覆盖,焚烧起来,它们一时吃痛,哀吼不已,连忙摇头甩尾,想要熄灭身上的火焰,可是,那些火焰就像油脂一样附着在身上,那怕水牛们在地上打滚,在泥土里蹭擦,也没有办法将火焰熄灭了,这般的,水牛蹦跳翻滚了一会,再也支持不住了,哀吼一声,然后,轰然倒卧在地,全身抽搐,只能任由火犰狳的血焰之火燃烧着,火焰将水牛的皮肉烧的滋滋作响,火焰烧尽了水牛的毛发,烧穿了皮肤,烧尽了肌肉脂肪,烧尽了五腹内脏,最后连骨头也烧化了,烧成了一堆黑灰,一股劲风吹拂而过,卷起了那些黑灰,水牛的骨灰立即就在空中飘散了,一时,空气之中,除了留存着焚烧血肉的腥臭味,哪里还有一丝那些水牛曾经活着的痕迹来。 尾毒见到火犰狳转瞬便将元凤焉一方的水牛烧化了,大获全胜,他斜睨着元凤焉,唇角一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玄兵们见了火犰狳那恐怖的血焰之火,脸色大变,一片哗然。 净无双眉头一蹙,讶然地瞥向诸葛御禽,压低了声音,疑惑地问道:“诸葛谷主,难道一一一一这就是你的应对之策吗!” 诸葛御禽见自己训练的水牛不尊号令,擅自行动,致使大败,丢尽颜面,实在不能彰显他的御兽之才,更重要的是,这些水牛都是他亲手饲养的,他爱惜这些水牛,就像爱惜自己的孩子一般,所以,他一时即气恼于水牛的妄动,又哀伤水牛的伤亡,现在听了净无双的隐含的质问,脸色一变,更是有些怒了,他眉头一竖,将脸一板,手臂一抬,长笛一横,嘴唇凑近笛孔,嘟嘴一吹,笛子立即发出了一阵清越悦耳的笛声来。 诸葛御禽的笛子一响,自诸葛御禽的身后顿时跑出几百只家畜来,这些家畜也像火犰狳一样,先用獠牙在彼此的身上划破了皮肤,弄得一身的鲜血来,然后再摇头晃脑,四腿碎步,扭摆着屁股,嘴里唔唔唔地底鸣着,一路小跑,气定神闲,动作优雅地向冲过来的火犰狳迎去。 净无双见了诸葛御禽放出的家畜们,神色一愣,虽见那些家畜一出场,举止像火犰狳一样怪异,但她一时还是哭哈着脸,心中愈发犹疑,因为她在这些家畜的身上,实在是一点也没有看出,它们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抵挡得了火犰狳那一身的焚烧一切的血焰之火来。 原来那些迎向火犰狳的竟然是一群尤猪,只是别的尤猪不是黑色,就是灰色,而这些尤猪的毛发却是纯白如雪,只有在尤猪的眉心有一小撮黑毛,不及细看,远远的还以为这些尤猪长了三只眼睛呢。 元凤焉瞅着那些样貌有些蠢萌可爱的尤猪们,让这些短少的家伙去对付火犰狳,心里也是一点也没底,便瞥向诸葛御禽,心中忐忑地问:“诸葛谷主,你的这些宝贝真的能够对付得了那些凶恶的火犰狳吗?” 诸葛御禽点点头,淡然一笑,笃定地回到:”元道友,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的这些三眼寒血猪体质特殊,与这些火犰狳乃是天生的对头,这些火犰狳一碰上我的三眼寒血猪,算是倒了大霉了,唯输而已,不信您们就好好瞧着吧!” 三眼寒血猪一路小跑,待得一接近火犰狳,突地变得凶恶起来,它们嘶叫着,脑袋微低,将弯刀一样上翘的下牙,对准火犰狳,箭一样冲上前去,就是一阵顶刺撕撩。 火犰狳待得接近三眼寒血猪,如法炮制,又是就地一滚,身子卷缩成一团,极力一弹,将身子弹到了空中,再临空砸在三眼寒血猪的身上,溅得三眼寒血猪一身的火焰,但那火焰一碰触到三眼寒血猪身上的血液,就像被水浇过似的,滋滋的,那血焰之火竟然立即熄灭了,不再复燃,而三眼寒血猪自是安然无恙,行动自如,挥牙冲顶,杀气腾腾。 火犰狳接连放火焚烧三眼寒血猪,但火焰一挨上三眼寒血猪,就立即熄灭了,这般的,斗了一会,火犰狳一点也奈何不了三眼寒血猪,反而被三眼寒血猪的獠牙在身上给刺了几个血洞来,它们心中一凛,知晓厉害,纷纷后退,躲闪着三眼寒血猪的进攻。 玄军们见到火犰狳的血焰之火不但烧不死三眼寒血猪,还被三眼寒血猪彻底地压制,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眼眸一亮,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来。 净无双脸上露出明艳的欢笑来,转头瞅着诸葛御禽,一脸好奇地问道:“诸葛谷主,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神物,居然不怕烈火,好生神奇!” 诸葛御禽嘿嘿一笑,一脸的神气,得意地朗声说道:“无双姑娘,万物皆有对应,有天就有地,有日就有月,有阴就有阳,有前就有后,而动物之间,强弱互易,相生相克,亦是如此;这些火犰狳以火焰山的火灵石为食,身怀三昧真火,乃属火性之物;而在南极的三尺坚冰之下,生活着一种雪虫,那雪虫死后,身上会长出一种虫草来,这些三眼寒血猪乃是生活在南极苦寒之地,它们专以虫草为生,由于雪虫是极寒之物,自它们体内长出的虫草乃是天地寒根,这些三眼寒血猪本就是性寒之兽,却常年食用寒根,这寒上加寒,经年累月的就养成了一个冰体来,一身的神血,不受世间所有烈火所灼所伤,三眼寒血猪以冰可火,乃是火犰狳命定的天敌,火犰狳遇上我的三眼寒血猪,焉有不败之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云獒 净无双见诸葛御禽说的事情稀奇有趣,大长见识,嘿嘿一笑,由衷地赞问:“诸葛谷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兽都能被您神兽谷给搜罗到,您可真有知识,您可真是厉害啊!” 那个人不喜欢被人夸赞? 那个男人不喜欢被人夸赞? 那个老男人不喜欢被貌美如花的少女夸赞? 诸葛御禽被净无双这么一个夸赞,心里乐开了花,那瞅着净无双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眼神都变了,变得有些灼热,就像跳跃的火焰,他细细地凝视着净无双,声音异常温柔地问道:“无双姑娘,神兽谷还有许多奇珍异兽,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如果你有兴趣,哪天有空,不如来我神兽谷来坐坐,我会送你一个神兽,给你玩玩!” “真的!” 净无双眼神也放出异彩来,笑靥如花,惊喜地叫道:“那太好了,我那天有空一定去神兽谷找你,咱们现在就说好了,到时候你一定要送我一只神兽,你可不许反悔骗我哟!” 元凤焉见到诸葛御禽色眯眯地瞅着净无双,而净无双天真无邪,一副小激动的样子,眉头一竖,心中不悦,瞪着净无双,沉声说道:“无双,二军对垒,生死存亡,聚精会神,不得分心!” 净无双一愣,神色一敛,惴惴不安地偷瞄了元凤焉一眼,暗吐一下舌头,连忙瞅向了阵前,不敢吭声了。 诸葛御禽笑容一敛,不由瞥了一眼元凤焉,见元凤焉似笑非笑地瞪着他,他心头一颤,连忙移开眼神,也瞅向了阵前。 阵前的三眼寒血猪与火犰狳还在恶斗着,只是此刻火犰狳烧不死三眼寒血猪,已经被三眼寒血猪获得了主动,占尽了上风,被三眼寒血猪一嘴的獠牙又咬又戳又挑又撩的,弄得身上又是一个个血窟窿,又是撕裂的伤口,一会,有的火犰狳被三眼寒血猪刺穿了头颅,血流如注,有的则被挑破了肚皮,肠子流了一地。 火犰狳被三眼寒血猪杀的死伤无数,节节败退,渐渐招架不住了,心生惧意,那头火犰狳首领眼见不是个出路,便是一声尖吼,向属下示警,即而,转身就是亡命地一阵逃窜,众火犰狳见首领都逃了,还战斗个毛球,也齐刷刷地扭头就是一阵逃窜。 由于是被三眼寒血猪追杀着,火犰狳自然是不可能往玄军的方向逃跑,他们只能扭头向着自己的阵营里跑了,也由于它们的身上依然还燃烧着三昧真火,当它们逃回自己的阵营,撞上了自己同伴时,登时点燃了不少的妖兽,也烧死了不少的妖兽,在妖兽之中引发了混乱与骚动,使得妖兽们乱了阵脚,四处乱窜,四处奔逃。 尾毒见火犰狳不敌三眼寒血猪,却窜回到在己方的阵营里到处乱撞,烧伤烧死不少的盟兽,致使己方的妖兽大阵出现了骚动,军心不稳,大有不战而溃,自相踩踏之势,大吃一惊,愤恨不已,念头急闪,亦知此时此刻,已方连败二场,若不再倾力反击,放手一搏,恐怕逃不过失败的的命运,于是,连忙横起长笛,极力吹奏,一阵尖锐奇怪的笛声响起,声震于野,传出老远。 那些妖兽们听到尾毒刺耳的笛声,身子一颤,连忙凝定不动,不再对火犰狳的血焰之火进行躲避与逃窜,任其焚烧,而是转身又齐刷刷地瞪着玄兵一方,怔了一下,突地目露凶光,咧嘴龇牙,厉声嘶吼着,潮水一般,轰隆隆地冲向玄军阵地,一副拼命的架势。 玄军见之,神色微变,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兵刃对准妖兽冲来的方向,眼睛死死地盯着妖兽,严阵以待。 诸葛御禽嘴角一翘,一脸的轻蔑,也吹奏起了笛声,笛声一响,已方的水牛们,登时也争先恐后冲出了阵地,水牛头颅一低,牛角前刺,鼻孔里喷着白气,四蹄狂刨,踏起滚滚尘烟,潮水一般,迎向妖兽们,也是一副拼命的架势,气势不输。 尾毒的妖兽军团与诸葛御禽的神兽军团拼命地冲向对方,越跑越快,越冲越近,片刻,双方终究撞在了一起,犹如二道巨浪互相撞击似的,交叉着恶斗在一起,登时,只听得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妖兽神兽的哀吼声,此起彼伏,响成了一片。 那些如虎豹等大型妖兽们,一冲到水牛面前,纵身一跃,前爪一举,扑向水牛,或将水牛扑倒,或咬住水牛的脖子等要紧部分,嘶咬嗜杀起水牛来。 但水牛个大体沉,甚强虎豹,加之一对尖利钢硬的牛角,更是嗜杀的利器,所以,它们也不是吃素的,亦见了虎豹们,连忙三五一群,七八成组地冲向了落单的虎豹,尖角对准妖兽就是一阵或刺或挑,大开杀戒,登时也将不少的虎豹等大型妖兽碎头断腿,开膛破肚,干翻在地。 而在妖兽之中,其实,实力最为恐怖的乃是崩天兽,比及虎豹等妖兽,崩天兽的身型瘦长,动作更为灵巧敏捷,而且,也是三五一群,七八成组地嗜杀落单的水牛,连连得逞,但这些种情况立即得到逆转,因为,在水牛的身后,接连嗖嗖嗖地自水牛的上空,跳跃出许多的神兽来,那些神兽张开大嘴,亮出獠牙,挥舞着利爪,咆哮着纷纷冲向了崩天兽,没等崩天兽反应过来,咬住崩天兽身上的任何部位,利爪猛抓,脑袋剧烈地摇晃撕扯,立即自崩天兽的身上撕扯下一片片的皮肉来,弄得崩天兽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哀吼不已。 这些来自神兽谷的家畜,就是云獒,云獒生活在碧云高原,体格健硕,力能裂石,擅长看家护院,放牧戍边,忠诚坚韧,勇猛凶恶,与敌对战,得主之令,勇往直前,倾力血战,即使身死,也不后退,其战力战意之强悍,万兽惧之,凡云獒出没,野兽避之,不敢近前。 崩天兽见识了云獒的厉害,连忙聚集一处,几十对一,但抵不住云獒太过凶悍,云獒极力一撞,就将崩天兽撞倒一片,利爪一扑,就撕下了崩天兽半个脑袋,云獒咬住崩天兽的身子一抬头,将崩天兽叼在了空中,死命地摇晃,将崩天兽摇晃的头昏脑涨,天旋地转,然后,云獒再将崩天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将崩天兽摔的是经崩骨断,半死不活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奄冲 尾毒一方的妖兽还在源源不断地冲向玄军,且种类繁多,大到虎豹,小到毛虫,皆是嗜血残杀之物。 但是,尾毒的兽王宗一方每窜出一种妖兽来,诸葛御禽的神兽谷一方,就相对地也放出一种相克的神兽来,进行狙杀,大到大象,小到鼹鼠,皆是勇猛顽强之兽。 这般的,尾毒与诸葛御禽二方就像下棋一般,连连下子,放出杀招,但每每都是尾毒先出招,而诸葛御禽再出招反制,尾毒虽然出招精妙周详,但诸葛御禽似乎早已摸清了尾毒的底细,熟悉了尾毒的路数,所以,打了一会,总是尾毒的妖兽受到诸葛御禽的家畜的压制,四处挨打,时时处于劣势之中。 尾毒见双方苦斗一会,地面已方的妖兽们居然没有占到一丝便宜,伤亡惨重,便冲着空中,打了一个响哨。 那些在空中飞翔等候的比如苍鹫、飞蛇、蝙蝠、蛛蜂等妖兽,一得主令,立即嗖嗖嗖地,利箭一般,俯冲着杀向诸葛御禽一方的神兽。 苍鹫俯冲到水牛等神兽的跟前,利爪一抓,登时就抓碎了神兽的脑袋,神兽的脑浆流了一地。 飞蛇在空中冲着神兽们连连喷射着白色的毒液,毒液喷在神兽的眼睛上,眼睛立即毒瞎,喷在皮肉上,皮肉立即融化,鼹鼠个小,一旦被飞蛇的毒液喷上,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化成了一滩血水。 妖兽蝙蝠纷纷飞临降落攀附在神兽的身上,张嘴嘶开神兽的皮肤,就贪婪地吸食起神兽的血肉来,转瞬,神兽们就只剩下了一个披着皮囊的骨架了。 那些蛛蜂妖兽一窝蜂地蛰着神兽,蜂毒虽一时不会要了神兽的性命,但却也将神兽毒翻在地,让神兽全身麻痹,丧失了战力。 诸葛御禽见到那些会飞的妖兽杀了过来,一时也一声响哨。 哨声过后,自玄军身后登时嗖嗖嗖地遮天蔽日地飞来了许多的飞禽来,有各种雕类,雀类来,这些金雕、云雀等等飞禽飞过玄军的头顶,拍打着翅膀,临空扑向那些苍鹫、蛛蜂等妖兽们,双方一个照面就疯狂地撕啄了起来。 秃鹫被金雕所杀,蛛蜂被云雀所食。 一时, 地面上兽吼如雷,犬吠声声,双方骨碎筋断,鲜血淋漓; 半空中雕声尖锐,雀鸣连连,彼此头破翅折,羽毛纷纷, 妖兽神兽各逞其能,大发神威,亡命攻杀,不死不休,双方斗的好生激烈,也甚是惨烈! 兽既亦战,人焉能闲;兽为人战,人胜为胜;配角都开演了,也该主角上场了。 “杀!” 尾毒收起长笛,三叉戟在手,冲着身边的魔兵大吼一声,双腿一蹬,身子弹出巨蛇之头,跃至半空之中,舞着三叉戟风驰电掣地扑向元凤焉,厉声吼道:“女人,受死吧!” “给我上!” 元凤焉也向身后的玄兵,娇喝一声,提起凌霄剑,也跃身而出,在半空之中,流星一样,冲向尾毒,由于她面目娟秀,身材修长,服饰精致,在空中飞翔的姿容,甚是美丽,犹若飞天仙子一般,看的北墨志远等玄兵,以及魔兵们是目瞪口呆,倾慕不已。 尾毒与元凤焉二人在空中一个对冲,各使妙招,击向对方,但都被对方的兵器给挡住了,兵器在空中砍出了耀眼的火花来,他们一个回合之后,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实力,即而,又冲向对方,登时纠缠在一起,挥戟刺剑,恶斗起来。 玄兵,以及魔兵们,见到各自的主帅,身先士卒,率先开打,自己自然也不能闲着,一时热血沸腾,斗志高涨,大吼着,举起兵器,乌拉拉地一片,向对方冲去,待得双方一个对冲,纠缠在一起,瞅着对方,就一阵砍杀,而且,待得见到对方的兽兵,不是也要砍上几刀。 一时,人与魔斗,人与兽斗,魔与人斗,魔与禽斗,兽与禽斗,兽与人斗,禽与兽斗,又与魔斗,天上地上,敌对双方顿时刀光剑影,仙力魔力互相狂轰,打的是昏天黑地,地动山摇! 元凤焉与尾毒亦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思量着只要拿下了对方,这场胜利就铁定了,所以,二人一开打,就是拼尽全力,互使杀招,斗了一会,尾毒突地急退,站在远处,凝定于虚空之中,瞪着元凤焉,一脸怒容,呵斥道:“女人,本尊见你心直口快,豪爽泼辣,原以为你是一个坦荡光明之人,没想到却也跟别人一样阴险狡诈,竟然想要敢暗算偷袭于我,真是卑鄙恶毒、无耻下流!” 元凤焉见凶悍的尾毒战着战着,却突地闪开,一愣,待得听了尾毒的呵斥,不知其言之所指,莫名其妙,不由眉头一蹙,脸有恼意,怒喝道:“尾毒,要战就战,害怕就滚,说什么屁话来!”话音未落, 这时,元凤焉身旁的虚空蠕动一下,登时多出一个男子来。 此人五官端正,一对浓眉,皮肤焦黄,唇角下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此人就是天守五杰的老大天劫手奄冲是也。 元凤焉见到奄冲,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亲热而又恭敬地叫了一声:“大师兄,您怎么来了?” 奄冲见到师妹元凤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意,即而,斜睨着尾毒,一脸不屑地冷冷说道:“尾毒,奄某刚刚赶到,还没有想着向你动手,如果我刚才向你出手,你此刻焉有命哉?” 尾毒使尽全力,跟元凤焉堪堪打成一个平手,正在心焦,现在却突地赶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奄冲来,不由暗自胆寒,虽见奄冲出言相哂,态度不恭,但他却定定地瞅着元凤焉与奄冲二人没有吱声,脑中念转如轮,思量着待会若是打不赢,自己该如何全身而退。 奄冲对元凤焉笑道:“老二,你暂且退在一边,这个怪物就由师兄来收拾吧!” 元凤焉深知奄冲的手段,非常了得,世间难有几人是其敌手,所以,由他来对付尾毒,绰绰有余,便点头一笑,退在了一边,给奄冲让出了战场。 奄冲笑着斜睨着尾毒,稍顿,突地笑容一敛,暴喝一声,身子一闪,一个眨眼,就冲到了尾毒的面前,一个冲拳,就击向尾毒的胸口。 尾毒见之,蛇瞳一缩,脸色大变,因为奄冲的身法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明明就在前方,转瞬就到了跟前,迅雷不及掩耳,让他避之不及,他只得横戟硬挡,只听得‘当’的一声,奄冲的钢拳击打在三叉戟之上,一股爆裂的劲力,登时将尾毒震得连连后退,连退去数十丈开外,方才停止了移动,稳住了身形。 奄冲唇角一翘,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又欺到尾毒的跟前,又是一记冲拳,再次击打尾毒的胸膛。 尾毒想要躲闪,但又是避之不及,只得横戟再挡,即而,又被击退,他只觉手臂颤抖,三叉戟都差点拿不住了。 奄冲再击,尾毒再挡,再击,再挡,几个回合,尾毒又被奄冲的仙力轰退,这会儿,只见尾毒的三叉戟都被轰弯了,他的双手,虎口崩裂,血流不止,身子也是一阵发软,颤抖不已。 奄冲瞪着尾毒,嘿嘿一声,冷冷地道:“尾毒,你的手腕恐怕都要被震断了吧,接下来你还格挡得了吗?” 尾毒好歹乃是一方豪杰,呼风唤雨,得意惯了,加之,甚有本事,何曾一败,今日在奄冲的手上却被对方一顿狂捶,毫无还手之力,心里那个憋屈愤怒,现见奄冲出言相讥,哪里忍受得住,恨恨地将三叉戟一扔,双手捏拳,使了一个招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暴喝一声:“奄冲,休要得意猖狂,看老子是如何锤死你的!”纵身一跃,临空而下,陨石下坠一般,落到了奄冲的头顶,挥拳就砸向奄冲的脑顶,可眼瞅着他的拳头就要砸在奄冲的后脑勺了,却见奄冲身子一闪,就凭空消失了。 尾毒一愣,暗吃一惊,眼珠子急转,警惕地探查着四周的情况,突地感知到一股撕裂着虚空的强劲的拳风击向他的脑门,他连忙一个抬头,但还没有容他有何反应,一个坚硬无比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登时将他的脑袋给砸了一个大窟窿来。 尾毒的破脑袋里立即流淌出脑浆与血水来,他的尸身自空中直往下掉,且在奄冲爆裂的劲力的余威之下,给重重地这砸在了地面上,登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土坑来。 奄冲深知尾毒了得,害怕他没有死透,他便临空追击尾毒的尸身,双拳连出,一道道撕裂一切的仙力,继续不停地击打在尾毒的尸身上,将土坑里的尾毒的尸身顿时给砸了个稀巴烂。 奄冲击杀了尾毒,身子缓缓地降落在一个小山坡上,冲着前方尚在与玄兵们血战的魔兵们,大吼一声:“尾毒已死,尔等还不速降!” 尾毒遭受奄冲的重击,坠入深坑,亦有许多魔兵亲见,尔后就不见尾毒爬出深坑,心中本就怀疑尾毒已经遭逢了不测,现在听得奄冲的暴喝,更是应证了他们的揣测,一时愈发的惊悚恐惧,眼见主帅身死,登时人心溃散,斗志全无,哀叫一声,齐刷刷地转身,倒拖着兵器,撒腿就是一阵溃逃,全然不顾玄军的阻击与诛杀。 尾毒一死,那些妖兽就不再受尾毒的魔音所控制,所影响,身子一颤,就像苏醒一般,既然,连忙转身避开神兽们,撒腿就是一阵狂奔,扬起一片尘沙,转眼也跑的没影了。 玄兵们见魔兵溃退,本欲追击,但受到北墨志远的制止,只得作罢,便停下脚步,救治伤员,打扫战场,一场仙魔大战,就此结束。 诸葛御禽收束兽兵,走到奄冲面前,躬身拱手,态度异常恭敬地笑道:“神兽谷谷主诸葛御禽见过奄冲道友!” 奄冲连忙回礼,笑道:“谷主援手,方有今日之胜,奄冲代表掌门师弟在此谢谢谷主了!” 诸葛御禽连忙笑着摆摆手:“道友客气,神兽谷能得到秋盟主的青眼,为仙门略尽绵薄之力,实乃诸葛三生之荣幸,何敢承谢,何敢承谢!” 奄冲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北墨志远收束了玄兵,与净无双也走来过来。 奄冲迎上前去,向北墨志远躬身行礼,笑道:“今日辛苦北墨家主了!” 北墨志远不擅言语,点点头,冲着奄冲温和地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 净无双见到奄冲,目光闪烁,神色略有一些紧张,但随即连忙一笑,对奄冲行了一个子侄礼,态度异常恭敬地轻声道:“无双拜见大师伯!” 奄冲点点头,问道:“你今日初见这等大阵仗,没有被吓着吧?” 净无双一愣,随即,连忙摇了摇头。 元凤焉笑问道:“大师兄,您不是在焚山攻打屠神断抹的魔兽大军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奄冲道:“断抹大军后撤了,我们接到掌门师弟的军令,说你们遭到兽王尾毒的狙击,情况凶险,要我前来驰援你们。” 元凤焉问道:“师兄,现在尾毒身死,魔军大败,接下来,我们要向哪里进攻呀?” 奄冲道:“掌门师弟已有指示,说司空诫一与裴铮所率领的六万大军在硫煌城以北,磨根山脉的跌马坡中了冥帅诡爻三的埋伏,伤亡惨重,情况危急,而且魔门的红袖宗宗主月媚儿的大军也正往那里赶,看架势,他们是誓要将玄军一网打尽了,为了防止玄军全军覆没,战略陷入被动,掌门师弟要我们二路大军合并为一,由你统领,火速赶往跌马坡,进行救援。” 元凤焉、北墨志远与诸葛御禽听了奄冲之言,神色一凛,向奄冲知会一声,连忙回去,整顿军队,准备驰援跌马坡。 奄冲准备先行一步,纵身跃到空中,可刚走了几步,心念一闪,身子一闪,回身站在尾毒殒命的那个巨坑前,探头一瞥,一时眉头一竖,脸色微变。 元凤焉见奄冲去而复返,神色有异,飞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大师兄,怎么啦?” 奄冲直起身子,长吁了一口气,一脸落寞地说道:“尾毒跑了!” 元凤焉明明见到尾毒被奄冲轰成了肉泥,现在却听得奄冲之言,大吃一惊,瞅着没有一丝异样的深坑,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啦?” 奄冲感慨道:“尾毒不愧是一宗之主,果然有些手段,我们都轻视他了,我曾听人提及,尾毒乃是蛇魂转世,遇到危险,有蜕皮脱身之能,刚才他受我击打是真,但这也是他使的苦肉计,他借此迷惑了我们,在他遭受我的暴击,跌落巨坑之时,他就已经使了神通,脱坡逃生去了,现在坑里的血肉,不过只是他所蜕下的干皮而以。” 元凤焉一愣,甚是惊诧,稍顿,问道:“大师兄,尾毒虽然蜕皮得以逃生,但遭到您的重创,却也是真的,他既然身受重伤,就一定跑不远,咱们要不要继续追击!” 奄冲摇摇头:“不必了,听说蛇魂蜕皮保命,乃是非常之法,极极耗费功力,九死一生,尾毒今番虽然蜕皮得以逃生,必定耗费不少神元,想来短时间他是恢复不过来了,既然他对我们暂时构不成危险,我们又何必为他耗费精力呢。” 元凤焉点点头,焕然大悟。 奄冲道:“大军既然已经开拔,咱们也走吧!”说罢,跃飞至空中,踏步即行。 元凤焉也飞跃到空中,跟了上去。 一会,当玄军走得远了,那个被尾毒的身体砸出的巨坑里,虚空蠕动了一下,就映现出一个人,这人就是尾毒。 尾毒躺在巨坑里,休息了一下,坐了起来,慢慢地爬出了巨坑,站在坑边,一手叉腰,一手捂胸,咳嗽一下,吐了一口带血的绿痰,清了清嗓子,眺望着玄军离去的方向,唇角一翘,冷哼一声,阴测测地喃喃说道:“嘿嘿!奄冲,你只知道蛇魂有蜕皮逃生的能耐,却不知道,蛇魂还有藏身隐行,以假乱真的神技。”说罢,强忍着身上锥心的疼痛,腾空而起,挣扎着向魔门圣教的浑天王城狂奔而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出征(上) 魔门圣教混天王城, 紫玉宫, 雅兰轩内, 云牧天站在巨型铜镜之前,端正着脑袋,挺直着身板,双臂平伸,目视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任由妻子刀凝玉给他自头到脚地穿戴着黄金铠甲。 云舒儿双手叉腰,站在云牧天的身侧,歪着脑袋,用惊艳羡慕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非常认真地打量端详着父亲,稍顿,点点头,嘿嘿一笑,用清脆悦耳的童声,甜甜地赞道:“爹爹,您穿上铠甲,可真好看!” 云牧天笑道:“爹爹穿上铠甲是不是很威风呀!”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嗯!很神气!” 云牧天笑道:“是吗?不过,你也不要着急,等你再长大一点,爹爹也给你打造一副黄金铠甲来,然后,再带着你持戈挥师,攻城拔寨,纵横四海,征战天下,你说好不好呀!” “真的!” 云舒儿眼眸一亮,惊喜万分,不由叫了起来:“爹爹,那太好了,我早就在家里呆腻了,我好想跟您出去打战,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您今天就带我去打战,好不好嘛!”说罢,定定地盯着父亲,一脸的期待。 “不行!” 凝玉夫人停下了动作,瞪着云舒儿,摇了摇头,断然叫道:“战场瞬息万变,复杂凶险,而你现在又太小了,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带着你岂不拖累别人!” 云舒儿一愣,连忙叫了起来:“不会的,我躲在安全的地方,怎么会拖累别人呢!”说罢,又定定地瞅着父亲,更加的急切。 云牧天转头瞅了女儿一眼,嘿嘿笑着,却没有说话。 云舒儿等了一下,见爹爹一直没有吭声,急了,问道:“爹爹,您怎么不说话,您究竟答不答应嘛!” 凝玉夫人瞪着云牧天,警告道:“天哥,此事关系孩子的安全,你可不能惯着她!” 云舒儿冲着凝玉夫人翻了一个白眼,上前二步,气恼地用拳头在母亲的屁股上捶了一下,既然,冲着父亲谄媚地一笑,甜腻腻地叫道:“爹爹,您就带我去吧,我会很乖的,我不会给您们添麻烦的!” 云牧天故作沉思,稍顿,冲着女儿,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地道:“舒尔,你娘是对的,你现在年纪太小了,没有能力自保,爹爹一旦跟敌人动上手,就无暇照顾你了,到时候,你可就危险了,知道吗?” 云舒儿不服地辩解道:“知儿不是跟我一般大吗?她怎么可以跟着断叔叔去打仗呀?” 凝玉夫人插口道:“谁跟你说知儿是跟她师父去打仗了,她在半路上就已经被送回崆山去了,现在跟她师叔在一起,不信,你待会去问问知香!” 云牧天摇了摇头,也接过妻子的话头,正容说道:“女儿呀!你别说了,为了你的安全,你今日就是说破了天,爹爹也不敢答应,你就好好在家里呆着,等着爹爹大败敌人,凯旋而归吧!” 云舒儿听得爹爹如此一说,亦知没戏了,撇撇嘴唇,不吭声了,一脸的闷闷不乐。 云牧天见妻子凝玉夫人不时瞅了他一眼,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便温柔一笑,道:“夫人,你想跟我说话,却一直没有开口,我揣摩着,你是不是又想劝我不要出征呀?” 凝玉夫人沉呤一下,长叹一声,轻声说道:“夫君,我认为,要是连你也走了,这混天王城就真的空虚了,要是敌人有一支奇兵袭击王城,我与舒儿可就真的危险了!” 云牧天神色一敛,沉默一下,淡笑道:“夫人,你也知道现在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诡大哥在磨根山脉的跌马坡设伏围困了司空诫一的六万玄门大军,原本以为围剿会很快结束,没想到却遭到了顽强抵抗,致使战争迟迟没有结束,结果反而引来了玄门几十万救援大军,大好形势大有被玄门逆转的可能,现在境内各条战线都很吃紧,我们根本无兵可调,如今也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凝定乾坤了!” 凝玉夫人蹙眉问道:“为什么不要诡大哥的大军放弃司空诫一他们果断后撤,退到安全地带,摆脱有可能被玄军反包围的不利境地,然后,再积极运动,伺机歼敌?” 云牧天点头道:“夫人,你说的虽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玄门这次大军压境,精锐尽出,大有想要将我们魔门圣教一举荡平之意,猖狂嚣张之极,此情此景,我们如若不能给予玄门一个重击,他们又岂肯善罢甘休,所以,自开战以来,我就一直想要集结优势兵力,要与玄门进行一场决战,一战而定乾坤,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诡大哥的大军在跌马坡却歪打正着,竟然引来了几十万的玄门大军,这不是天赐良机,给了我一个围歼他们的机会吗?如果此次我能够在跌马坡一举消灭玄门的主力,掰下玄门的一只胳膊来,看他玄门还能拿什么力量来跟我们叫板,还来侵犯我们,我想,到时候,他们兵力不济,非得撤军不可。” 凝玉夫人脸有忧色,喃喃说道:“其实,我并不担心诡大哥他们,以诡大哥、媚儿妹妹的聪明才智,他们足以应对战场上的任何情况;我也不担心奄冲他们,奄冲刚猛有余而沉凝不足,元凤焉心细沉稳却犹疑少决,对于玄门诸人,唯一让我真正不放心的,却是秋怀慈,秋怀慈作为这次玄军的真正主帅,仙魔大战,一月有余,他却一直没有现身,在战场胶着,胜负未分之极,他能如此安静,料来必定另有所图!” 云牧天道:“夫人,你是不是担心奄冲的大军增援跌马坡,乃是秋怀慈为了对我们来一个围点打援?又或者,奄冲大军增援跌马坡,乃是对我们使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的真正目的却是混天王城?” “不错!” 凝玉夫人点点头:“二者皆有可能。” “夫人,你尽管放心,秋怀慈虽然手段了得,但我也并非没有与其一战的实力,在玄门之中,除了秋怀慈,本尊刀锋所指,何人敢挡!” 云牧天豪气干云地说着,即而,侧脸定定地瞅着温婉美丽的妻子,温柔地一笑,柔声安慰道:“玉儿,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我虽然走了,但王城除了有昙花嬷嬷与异男的保护之外,不是还有摄天大阵的吗,摄天大阵千影重刀,威力巨大,千百年来,无人能破,他秋怀慈的手段即使厉害,又能怎样?”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出征(下) “也对!” 凝玉夫人见云牧天主意一定,不得更改,多说无益,加之,丈夫即将出征,为了不让他担心,动摇军心,她便豁然一笑,点了点头,温婉地说道:“我的确是多虑了,有了昙花嬷嬷与异男等人的保护,以及摄天大阵的拱卫,王城自是安全,所以,您去了战场,一定要心无旁骛,尽心杀敌,争取大获全胜,凯旋而归!”说罢,系好最后一根链接捆绑甲胄的系带,退后一步,仔细端详了一下丈夫,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夸赞道:“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铠甲,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多了,甚好,甚好!” 云牧天眉头一皱,故作不悦地道:“夫人,你这话说的可就不讨喜了,难道我平时穿的不好看,不精神吗?” 凝玉夫人瘪了瘪嘴巴,斜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云牧天,思忖一下,方才秀媚一舒,点点头,娇嗔地道:“还行,还行!” 云牧天见妻子刀凝玉脸如玉盘,肤白胜雪,说话之时,温婉轻柔,娴雅娇媚,端的美丽,瞅着她心里喜欢,不禁一荡,一阵悸动。 云舒儿在一旁,嘻嘻一笑,对母亲道:“娘亲,爹爹最好看了,什么时候都好看,爹爹哦!”卖乖地冲着父亲打了几个飞眼。 云牧天见妻子美貌贤惠,女儿乖巧可爱,他不由得瞅瞅妻子,又瞅瞅女儿,突地心头一热,涌起一股暖流,一种幸福之感,充盈着他的内心,让他甚是激动兴奋,但随即,他神色一敛,一个凝神,对云舒儿道:“宝贝,去把爹爹的佩剑取来!” 云舒儿嗯了一声,小跑几步,自剑架上取下一柄造型精美的佩剑来,双手齐胸平托,走到云牧天的跟前,双手托着,将佩剑平举过顶,递向父亲,笑道:“爹爹,接剑!” 云牧天接过云舒儿手中的佩剑,将剑配挂在腰间,瞅着刀凝玉一笑,轻声说道:“将士们都在等着,我得走了!”说罢,牵着女儿的小手,在妻子的伴送下,走出雅兰轩,走出内院,走过紫玉宫,来到了御兵台的城楼上,他在城楼上一站,便向御兵场瞥去。 此刻,宽大的御兵场上,队列整齐地站着无数的魔将魔兵,人人铠甲鲜明,兵器蹭亮,眼神坚毅,精神饱满,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云牧天松开云舒儿的手掌,将女儿轻轻地推到妻子刀凝玉的怀里,他上前几步,站在城墙边,表情严肃地,缓缓地,环视了楼下的众将士一眼,稍顿,真气激荡,声如洪钟地开始训话:“将士们,仙道玄门,狼子野心,侵吾河山,屠我族人,愤我男儿,焉可容忍;故,本圣君决定御驾亲征,共赴族难,奋兵戳贼,护我老幼,不知诸位将士,可否愿往!” 杀! 杀杀! 杀杀杀!!! 一一一一 魔军们的情绪登时被云牧天的训词给点燃了,人人咬牙切齿,一脸愤恨,齐刷刷地举起了右手的兵器,异口同声地怒吼了起来,犹若惊雷炸响,山呼海啸,声震于野,杀气盈天。 云牧天双手缓缓平举,与胸齐平,停顿了一下,手掌再向下虚压数下,止住了魔兵们的呼叫,他转头冲着刀凝玉点点头,说道:“我走了!”便领着身边的几位魔将就要下楼,但走了几步,突地心头不安,一阵悸动,他愣了一下,又回转身子,解下左手手腕上的一串乾坤双流珠,在刀凝玉愣愣的目光中,将串珠戴在妻子的右手手腕上,仔细瞅了一下,笑道:“嗯!挺合适,不错,不错!” 刀凝玉瞅着乾坤双流珠,惊诧地叫道:“天哥,这一对乾坤双流珠里面含有灵力,乃是你师父送给你的护身符,不可分离,你怎么能把它拆分,而送给我呢?” 云牧天目光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妻子刀凝玉,一笑,柔声说道:“玉儿,你我伉俪情深,命若一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安全,亦是紧要,你又何必分得那么仔细呢!” 刀凝玉听了丈夫云牧天那体己之言,甚是感动,眼眶一下就潮湿了。 云牧天又瞅向云舒儿,见女儿一对泪汪汪的大眼眸子眼钩钩地盯着他,苦拉着脸,嘴唇瘪着,强忍着要哭的样子,他突然心头一颤,疼痛无比,一种不舍与怜惜之情在胸腔里漫延,他登时眼睛湿湿的,鼻子里酸酸的,他愣了一下,连忙神色一敛,收敛心神,蹲下身子,捏了捏云舒儿粉嫩的脸蛋,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嘿嘿一笑,柔声吩咐道:“宝贝,现在仙魔大战之际,外面很乱,你呆在家里不要乱跑,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 云舒儿很懂事地点了点头:“嗯!爹爹,我会听娘亲的,我会乖乖的,您就放心吧!” 云牧天又慈爱地在女儿云舒儿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站起身来,冲着妻子刀凝玉一声:“玉儿,看好孩子,保重自己,等我回来!”说罢,霍然转身,硬起心肠,不敢回头,蹬蹬蹬地快步下楼,走到了御兵场,登上了战车,冲着众将士,大喝一声:“出发!”真气激荡,声冲云霄。 魔门将士们得令,拥簇着云牧天的战车,大军开拔,顿时移动了起来,井然有序,脚步隆隆地走出了御兵场,走出了混天王城,在城外,空中地下,或飞行,或奔跑,快速地奔向了战场。 云舒儿见爹爹云牧天乘坐战车跟随大军终于消失在天际,她强忍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抬头瞅着娘亲凝玉夫人,带着哭腔地问道:“娘亲,爹爹马上会回来吗?” 凝玉夫人眼钩钩地凝视着丈夫云牧天离去的方向,眉头紧蹙,一脸忧郁,思绪万千,惴惴不安,经女儿一问,回过神来,她侧过头去,快速地抹去眼中的泪水,弯腰抱起女儿,冲着女儿,贝齿一露,灿然一笑,点了点头,笃定地说道:“舒儿,爹爹打败了玄门之后,马上就会回来的,你要相信爹爹的本事哟!” 云舒儿点点头,也很自信地笑道:“相信!” 凝玉夫人疼爱地亲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便又冲着云牧天远去的方向恋恋不舍地瞥了一眼,方才在卫队的护卫下返回了雅兰轩。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口令 凝玉夫人一回到紫兰轩,就连下三道命令: 第一,仙魔大战之际,城内百姓的所有粮食即日起将被高价收购,囤积于官衙之内,由官府统一配送发放,每天定时定量,违令者以抗命论罪,斩之; 第二,混天王城自即日始,城门紧闭,百姓禁止出入,违令者以奸细论罪,斩之; 第三:王城之内,所有守卫军皆受掖神刀异南殿下节制,凡不尊号令者,以谋反论罪,斩之! 命令即出,全城哗然,但凝玉夫人贤名在外,人望极高,人心嫔服,一愣之后,大家也没有异议,坦然服从。 这般地,混天王城之内,一时倒也安居乐业、太平无事、 这天晚上,掖神刀异男休息了一会,申时时分,他又突地一身甲胄,腰佩怒刀,亲自巡查一下王城的守卫情况,他在紫玉宫内外四处转悠,当他站在紫玉宫的大殿门口,巡查外围的守卫的哨位之时,他突地停下了脚步,回转身来,叫住了一个五人一组的巡逻的小分队:“你们几个给我站住!”声音亲切,甚有磁性。 巡逻小分队刷地停下了脚步,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哨巡逻兵,小跑二步,在刀异男的跟前一站,行了一礼,嘿嘿一笑,态度异常恭敬地问道:“长官,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刀异男双手负背,慢慢地走近巡逻兵,歪着脑袋仔细地端详了一眼那个瘦瘦的脸,既然严肃地问道:“我看你倒是挺机灵的!” 巡逻兵神色一敛,也严肃地回答:“没有异南殿下机灵!” 刀异男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嗯!口令没错,好好巡逻!” 巡逻兵又向刀异男行了一礼,转身归队,但还没有走上二步,只见刀光一闪,他的人头就滚在了地上。 此刻,刀异男闪电一般,又冲向剩下那四个发懵的巡逻兵,手中的弯刀,一削一撩,砍死了二个巡逻兵,左拳横击,砸碎了一个巡逻兵的脑袋,一脚临面一踹,将一个反应过来,正要反抗的一个巡逻兵一个窝心脚将对方踢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摔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身子抽搐。 刀异男连忙掏出一个冲天炮来,点燃松手,冲天炮直冲上天,在空中爆炸,释放出一个美丽的烟花来,全城示警。 冲天炮一响,紫御宫内内外外,处处都是快速移动的脚步声,人影闪烁,转瞬,有人惊呼;“有贼来袭,保护王城!”声音洪亮,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那么的尖锐突兀,即而,紫御宫内内外外,就响起了呵斥声,惨吼声,拳脚的噗噗声,刀剑相击的铮铮声,一时,刀兵四起,恶斗不休。 刀异男横举着弯刀,阴沉着脸,目光凶恶,缓缓地走向那个在墙根呕血,尚未咽气的巡逻兵。 巡逻兵瞪着刀异男手中闪烁着寒芒的弯刀,一脸惊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有些不甘心地嗫嚅着问道:“你是怎么,看出破绽来的?” 刀异男道:“因为你的口令不对!” 巡逻兵一愣,诧讶地道:“我说的、这套新口令,不是二个时辰之前,你亲自告诉卫兵们的吗?” 刀异男道:“因为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我又换成新的口令了,你却不知道,这说明你那些藏匿在紫玉宫内的奸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所以,你自然就是闯进来的奸细了!” 巡逻兵好奇地问:“什么新口令?” 刀异男坏笑着,缓缓地道:“我的新口令就是,我问,我看你倒是挺机灵的,而你应该回答,不,其实,我是笨蛋!” “我*你祖宗!” 巡逻兵一怔,即而,面目狰狞,双眼喷火,怒视着刀异男,咬牙切齿地骂起来,但随即,刀光一闪,他的头便被人给斩了下来。 刀异男杀了巡逻兵,转身就向雅兰轩飞掠而去,快若流星,但飞掠过几个屋顶,数道强悍的劲气突地自四面八方向他袭来,让他避无可避,只得跃下屋顶,落在一个院子里,然后,将手中的弯刀挥出一个光罩,护住了周身,厉声呵斥:“何方鼠辈,竟敢偷袭爷爷,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 几十个黑衣人自屋顶地下悄无声息地一一现身,站在四面八方,距离五丈开外,登时将刀异男为了一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一个身材矮胖,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小眼眸子在眯成一条小缝的眼眶里不停地骨碌着,瞅了刀异男一眼,嘿嘿一笑,和蔼可亲地温声问道:“异男殿下,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刀异男见到矮胖男人,一愣,即而剑眉一竖,脸有怒容,双眼喷火地瞪着对方,恨恨地道:“王金彪,你乃是一个贩履小儿,是圣君赏识你,提拔你,让你当了紫玉宫的总管,你才有了现在的得意风光,尊荣富贵,没想到你居然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实在该死!” 王金彪嘿嘿一笑,淡然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圣君的知遇之恩,王某自然铭记在心,但是,我为圣君一家,勤俭操持、任劳任怨地服务了一百多年,也算是报答了他老人家的恩情了,现在,有人给我谋了一个更好的前程,我干嘛不要改换门庭,另谋高就呀!” 刀异男唇角一翘,冷哼一声,凶狠地道:“是吗!你就算能谋得一个好前程,可惜你没命享用!”说罢,挥刀就向王金彪冲去。 王金彪见之,脸色大变,连忙后退,尖叫了起来:“快、快、快!快挡住他,挡住他!”声音惊惶恐惧,但他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自脖子上滚落在了地上。 刀异男杀了王金彪,一个转身,身形快捷鬼魅,刀法凌厉,疯虎一般冲向一群黑衣人,就是一阵狂砍,登时,一招致命,削萝卜一般,砍下了无数个头颅来。 刀异男杀退了黑衣人,站在院中,冲着剩余的黑衣人,金刚怒目,厉声怒吼:“挡我者死!” 黑衣人见刀异男凶恶神勇,犹如天神,心中恐惧,顿生退意,这时,一个身材瘦高的老人犹疑了一下,越众而出,冲着刀异男朗声喊道:“刀异男,你不愧是魔门的万人敌,勇冠三军,我们都不是你的敌手,但是,今日我们除了与你血拼,已经没有退路,我们打不过你,我们会死,如果今日我们阻止不了你,我们照样也会死,而且还会死得很惨很惨!”即而,冲着身边的同伙,一脸悲怆,哀伤地而又无奈地说道:“诸位,那位的手段,你们也是知道的,其狠辣凶残,世所罕有,如果你们想要被他抽筋剥皮,挫骨扬灰,就尽管回去好了!” 黑衣人见老人开口提及主使之人,他们就像见到了厉鬼似的,脸色大变,身子一颤,惊悚恐惧,无以复加,犹豫一下,有人登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刘老,您、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黑衣老人又定定地瞪着刀异男,苦涩地一笑,蠕动着喉结,艰难地说道:“拖住他,等昙花嬷嬷擒获了舒儿小殿下,咱们就撤退!” “既然想死,大爷就成全你们!” 刀异男听了黑衣人的打算,见表妹身陷危险之中,又是着急,又是暴怒,怒吼一声,挥刀就向黑衣老人冲去,转瞬冲到黑衣老人的跟前,与黑衣老人过了几招,刀光一闪,就砍杀了老人,即而,身子一旋,弯刀、钢拳、铁腿,连续出击,登时击杀了不少的黑衣人,但敌人却在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源源不断,一时杀之不绝,无法脱身。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刘昙花 刀异男在外院与黑衣人刀光剑影,拳来脚往,腾挪跳跃地血战着,敌众我寡,情况凶险。 而在雅兰轩内,凝玉夫人的处境,也同样是极极凶险。 晚饭之后,凝玉夫人早早地回到了住所,坐在了长长的靠椅上,将云舒儿搂在了怀里,正给女儿讲着故事,云舒儿思维天马行空,对故事是问题不断,奇奇怪怪,引得凝玉夫人一阵饶头,嘿嘿而笑,母女二人就这样说笑嬉闹着。 一会,昙花嬷嬷端了一碗银耳羹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将碗搁在凝玉夫人的身旁的檀香木制作的桌子上,她目光怜爱温柔地瞅着云舒儿,抚摸着云舒儿披散在肩膀上的墨黑的头发,一脸慈祥地笑道:“夫人,小殿下的秀发,用甘泉之水,黑口之泥,精洗之后,越发的柔软乌黑了,绸缎一般,摸着甚是舒服!” 云舒儿转过脸来,仰起头,瞅着昙花嬷嬷,粲然一笑,声音欢快地问道:“嬷嬷,我的头发摸着真的很舒服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呀?”说罢,用力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仔细地感受体验一下。 昙花嬷嬷笑道:“那是因为你习以为常了,所以感觉不出来。” 凝玉夫人笑道:“以前舒尔的头发又黄又燥,可自从用了您老搜来的古法之后,进行梳洗,她的头发就变得乌黑柔顺多了,这可都是您老的功劳呀!” “应该的,应该的!” 昙花嬷嬷笑道,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银耳羹,问道:“夫人,您请趁热,待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凝玉夫人笑着点点头,就端起了银耳羹,正要食用,她抬头瞥了一眼昙花嬷嬷,见她目光闪烁地盯着她,她心思一动,微一思忖,便放下了瓷碗,笑容可掬地吩咐昙花嬷嬷:“嬷嬷,舒尔上次穿的那件貂皮外套放在异男殿下那里忘了拿回来了,你现在就去把衣服拿来,明日要穿的。” 昙花嬷嬷点点头,笑道:“夫人,您把银耳羹吃了,我收拾了碗筷,回头我就把衣服取回来了!” 凝玉夫人笑道:“今晚上那糯米肘子,甚是好吃,我贪嘴了,现在有些积食,银耳羹暂时放着,待会我慢慢吃!”见昙花嬷嬷瞅着瓷碗,有些犹豫,她便笑道:“嬷嬷,您还是先去把舒儿的衣服拿来,待会我怕您老又给忘了!” 昙花嬷嬷一愣,即而,笑道:“对对对,些许是真的老了,我最近做事老是丢三落四的,我现在就去把小殿下的衣服拿来,免得转背,就把这茬真的给忘了!”说罢,转身离去。 凝玉夫人瞅着昙花嬷嬷的背影,一把将云舒儿拉到了椅子后面,身子突地暴起,飞鹰搏兔一般,扑向了昙花嬷嬷,双掌平推,击向了昙花嬷嬷的后背,但是,当她的双掌快要拍击在昙花嬷嬷的身上时,昙花嬷嬷突然一个转身,也是双掌平推,双掌与凝玉夫人的双掌,一个对掌,随着砰地一声巨响,一阵真气漪涟震荡开来,凝玉夫人与昙花嬷嬷双方,登时被对方强劲的真气给激荡开来,二人连退了数丈之远,方才双脚沾地,稳住了颤抖的身形,然后定定地盯着对方,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来。 昙花嬷嬷一脸震惊地瞅着凝玉夫人,讶然问道:“夫人,您这是何意呀?” 云舒儿见母亲与嬷嬷二个自己最亲近的人,毫无症兆的,突然就动起手来,大吃一惊,神色一滞,忽闪忽闪的大眼眸瞅了瞅母亲刀凝玉,又瞅了瞅昙花嬷嬷,犹豫一下,就自椅子背后站起身来,想要跑到母亲的身边,却被刀凝玉呵斥住了:“舒儿,老实呆在椅子后面,不要出来。” 云舒儿愣了一下,就躲在了椅子后面,不敢吭声,只是定定地盯着母亲刀凝玉,一脸的担心。 昙花嬷嬷一脸的凄苦,委屈地问道:“夫人,老身不知何处有做得不对,以致让您如此生气,老身糊涂,还望夫人明示?”说罢,眼眶都红了。 凝玉夫人唇角一翘,冷冷地问道:“刘昙花,你身上为何会有野钠果果浆的气味?” “什么!野钠果?” 昙花嬷嬷一愣,一脸迷糊地反问:“夫人,老身糊涂,我实在是听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为何这样对我?” 凝玉夫人一脸不屑地低声呵斥道:“好了,刘昙花,你就别装了,你是一个特别爱洁净的人,每天晚饭过后,按照你的习惯,你都要沐浴更衣,清洁一番,可今夜你的身上却有野钠果果浆的气味;野钠果只有城东的树林子里才有,你这三更半夜不去休息,却跑到城外去,你想干嘛?” 刘昙花这时终于忍不住了,脸色一变,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显然,刚才在凝玉夫人的倾力一击,受伤不轻。 凝玉夫人指了一指桌上的银耳羹,问道:“说罢!你是不是在碗里下了毒了?” 刘昙花连忙摇了摇头,微微一愣,依然叫起屈来:“夫人,您看您说的,老身我对您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我怎么会在碗里下毒,想要害您呀?” 凝玉夫人淡然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没有下毒,那你敢把这碗银耳羹喝下去吗?”说罢,五指成爪,冲着桌子虚空一抓,然后手臂一甩,那碗银耳羹就自桌子上径直向刘昙花飞去,飞至刘昙花的面前,距离刘昙花的老脸颊不过一尺来远,就在虚空之中凝滞不动了,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托着瓷碗一般,不着痕迹。 刘嬷嬷盯着面前的瓷碗,脸色数变,转瞬,她突地衣袖一拂,将瓷碗摔到了墙上,瓷碗被摔了一个粉碎,她瞪着凝玉夫人,唇角一翘,竟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来,冷冽地说道:“凝玉夫人,实不相瞒,这碗羹汁里,的确被我下了毒了,是我专门给你调制的,你既然不吃,我越俎代庖,自行享用了!”语调之中再也没有一丝恭敬来。 云舒儿一愣,异常吃惊地瞪着昙花嬷嬷,突地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刘昙花,气愤地叫道:“大坏蛋,居然想毒死我娘亲,亏得我这么喜欢你,你不是好人!”说罢,又蹲下了身子,躲在了椅子后面。 刘昙花瞥了云舒儿一眼,面有愧色,但是那愧色转瞬即逝,表情又变得阴冷狠戾来。 凝玉夫人冷着一张玉脸,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刘昙花,沉声喝问:“刘昙花,你跟了我也有几百年了,我对从来没有短缺你什么,就是对你的家人也是照拂有加,对你也是极极地亲近恭敬,没想到临了你居然想要暗算于我,你这般的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究竟意欲为何?” 刘昙花淡然说道:“凝玉夫人,你这些年,对老身的确不错,老身也感念你的恩情,所以老身刚才只是在你的羹汁里放了一些迷魂药而已,我并没有想要你的性命;既然你看破了我的谋划,我也想多说什么,现在,只要迷将舒儿小殿下交给我带走,老身绝不会为难你的!” 云舒儿急了,又站起身来,指着刘昙花,嘟着小嘴,气呼呼地叫叫嚷起来:“大坏蛋,居然想害我娘亲,我才不会跟你走呢,大坏蛋!”说罢,又蹲下身子,躲了起来。 刘昙花瞅了云舒儿笑眯眯地柔声说道:“舒儿小殿下,嬷嬷很是喜欢你,就像喜欢我的孙儿一般,我会疼你的,绝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吧!” 云舒儿叫道:“大坏蛋,我才不相信你呢,我要跟我娘亲在一起,我有娘亲疼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呀!” 凝玉夫人瞪着刘昙花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恼怒与凶恶来,呵呵一声,冷笑着道:“你这个贱婢,居然以下犯上,想要阴夺公主,简直千刀万剐、罪该万死!” 刘昙花也是面色一冷,面目凶恶了起来,威胁道:“刀凝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念在咱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我不想杀你,请你让开,我要带走小殿下,你若是冥顽不灵,不识好歹,否则,休怪我辣手摧花,出手无情!” 凝玉夫人斜睨着刘昙花,冷笑一声,轻蔑地道:“老贱婢,我的本事本就远胜于你,你现在又身受重伤,你认为你还能打得过我吗?” 刘昙花喋喋一笑,一脸嘲讽地道:“凝玉夫人,你现在干嘛不看看你的手掌呢?” 凝玉夫人一愣,不自禁地瞥了一下,此刻方才发现自己双掌的掌心有些浮肿,一片乌黑,就像抹上了墨汁一般,她大吃一惊,猛地一个抬头,愤恨地瞪着刘昙花,厉声呵斥道:“贱婢,你居然在掌心里下毒?” 刘昙花嘿嘿一笑,一脸得意地道:“正如你之所言,你的本事远胜于我,我若不使些手段,怎能奈何得了你!” 这时,外面随着一个示警烟花的炸响,外院突地传来了哀吼声,呵斥声,打斗声,有杂沓的脚步声向内屋快速地跑来。 刘昙花一愣,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便笑的更欢了,冲着凝玉夫人大声叫道:“凝玉夫人,我们的人马,已经动手,他们马上就会杀进来,你没戏了!”话音一落,果然自屋外冲进了许多的黑衣人来。 黑衣人散开站在刘昙花的身后,将兵器指着凝玉夫人,瞪着凝玉夫人,神色紧张,严阵以待。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兰惠之的黑白双刃 凝玉夫人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一下一干黑衣人等,面淡如水,一言不发。 云舒儿见母亲凝玉夫人手中剧毒,甚是担心,也就不管不顾了,站起身来,快跑几步,冲到母亲身边,抱住母亲的大腿,她瞅了瞅母亲发黑的手掌,有些害怕,仰起脸来,瞅着母亲,忧急地不停问道:“娘亲,您怎么样?手很痛吗?” 凝玉夫人逼视着刘昙花,温柔地回道:“乖!安静点,娘亲没事!” 云舒儿便不问了,转瞪着刘昙花等人,咬牙切齿的,气愤地大声叫嚷:“你们这些坏人,胆敢欺负我娘亲,我要杀光你们!” 刘昙花瞥了愤怒的云舒儿一眼,当她的目光碰触到凝玉夫人那锐利的眼神时,心头一颤,愣了一下,叫道:“凝玉夫人,老身的来意,已经明示,我就不再赘言了,现在你身中剧毒,又身陷重围,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你也是无可奈何了,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舒儿小殿下的安全,我劝你还是退在一边,让我们带走舒儿小殿下,如此彼此相安无事,万般皆好,否则,那就不要怪老身不念旧情,大开杀戒了!” 凝玉夫人一脸的不屑,淡淡地道:“既然你稳操胜券了,为何你还不动手呢?” 刘昙花等人素知凝玉夫人智慧过人,乃有智囊之名,现在见凝玉夫人的神色太过淡定了些,她们害怕有诈,一时疑虑,不但妄动,这般地,双方目光对峙着,片刻,刘昙花见外面搏杀之声渐稀,不知双方战况如何,寻思再这样耗下去,恐生变数,她突地面色一寒,怒喝道:“带走云舒儿,莫要弄伤小殿下,凡有阻挡者,格杀勿论!”即而,冲着身后的同伙就是一个挥手。 十几个黑衣人举起各色兵器,纵身一跃,飞鸟一般,快速地向凝玉夫人飞掠而去。 但是,这时,自凝玉夫人的这间房间的内室里流星一般也飞掠出一个人来,向那些扑向凝玉夫人的黑衣人冲了过去。 剑光闪烁,剑鸣呜呜。 冲向凝玉夫人的那些黑衣人,一个眨眼,尽皆倒地,他们被人一招毙命,喉咙被刺了一个小洞,小洞里直喷鲜血。 兰蕙之挡在凝玉夫人母女二人的面前,她手里互握着一把长剑,只是那对长剑,有些奇怪,左手所持之剑,乃是莹白透亮,右手所持之剑,乃是通体墨黑,剑身竟是扁三角形的,一边是剑刃,一边是平行背口,总之,似剑也似刀,那剑一经抖动,剑身就发出呜呜的剑鸣来,此乃当世名剑,黑白双刃。 此刻,兰蕙之一袭白衣,衣领上绣了一只金丝蝴蝶,身材修长,腰板挺直,亭亭若松,她逼视着刘昙花等人,秀眉紧蹙,脸笼寒霜,目光锐利,犹如刀刃,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与杀气。 凝玉夫人见来了一个强援,暂且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后退,坐在了椅子上,对云舒儿耳语道:“舒儿,快掏出匕首来,将匕首手柄塞在娘亲的嘴巴里。” 云舒儿一愣,虽不知何意,却也连忙照做,她自腰间解下心爱的小小佩刀,将刀柄塞在刀凝玉的嘴里,再抽下了刀鞘,然后,紧紧地盯着娘亲,神色有些紧张。 凝玉夫人抬起一对手掌,咬紧刀柄,脑袋上下一个点动,刀尖在手掌上划破了几道口子,手掌待得皮破,自掌心里顿时流出了墨汁一样的黑血来。 凝玉夫人吐了匕首,见云舒儿想要捡起匕首,连忙阻止道:“舒儿,刀上有毒,不要碰它!” 云舒儿连忙将伸向匕首的手掌缩了回来,即而,便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娘亲的身边。 凝玉夫人双腿盘坐,双掌左右一分,仰放在大腿上,再双目微闭,凝神调息,催动真气,开始逼放起手掌上的毒气来。 刘昙花见到兰蕙之现身,一怔,待得瞅见凝玉夫人开始运气逼毒,大急,连忙一声招呼,又有数个黑衣人,扑向凝玉夫人,可是剑光数闪之后,那些上前的黑衣人,又尽皆毙命。 兰蕙之瞪着一干黑衣人,沉声喝道:“不怕死的,尽管上前好了!” 黑衣人见兰蕙之如此神勇,脸色大变,尽皆胆寒,一时不敢上前。 刘昙花嘴唇抽搐,恨恨地叫道:“兰蕙之,我瞅你平日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没想到你这个新来的小丫头片子,居然会是一个绝世高手,能有如此手段,真是让人吃惊呀!” 兰蕙之唇角一翘,一脸嘲讽地道:“我的手段,你所不知道的,多的去了,你要不要试试!” 刘昙花见兰蕙之语中满是挑衅,暴怒不已,不由连连挥手,厉声叫道:“大家一起上,快杀了这个小贱人,否则,等刀异男等人赶来,大家就都得玩完!” 黑衣人一听,登时吼叫一声,一窝蜂冲向兰蕙之,双方又是一场恶斗,场中剑光闪烁,剑鸣呜呜,片刻,黑衣人又都退了下来,地上又留下了数条尸体。 兰蕙之依旧仗剑站在原地,护住了身后的凝玉夫人母女,目光灼灼地逼视着黑衣人,只是这会她的衣服破了,身上受了几处轻伤。 刘昙花见了兰蕙之身上的伤口,脸上露出了冷笑,叫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斗群狼,兰蕙之,你再厉害,也挡不住我人多,我看你究竟还能挡得住我们几回的冲击。”说罢,命令下属进攻。 黑衣人又结群杀向兰蕙之,一阵剑光闪烁之后,他们又退了下来,地上又躺下了不少的尸体,而兰蕙之任然站在原地,只是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 刘昙花双眼喷火,大吼着:“上上上,给我上,快杀了这个小贱人!” 黑衣人又冲了上去,片刻,又被兰蕙之杀退,接着,他们一个喘息,又冲了上去,一会,又被杀退,他们瞪着兰蕙之,脸肉抽搐,停了一下,齐声大吼着,继续向兰蕙之冲杀过去,好一会,又被杀退了。 兰蕙之依旧站在原处,守住了阵地,但对方来的都不是庸手,其中不乏绝世高手,经过这几番的攻杀,她虽杀了对方一大片,但她全身汗透,手沉脚重,身上也受了不少伤痕,有几处伤口甚深,她突地喊道:“夫人,您先带小公主走,我随后就来!” 刘昙花听了兰蕙之之言,展颜一笑,叫道:“嘿嘿!兰蕙之,是不是挺不住了呀?” 云舒儿见到刘昙花那得意的嘴脸,火冒三丈,霍然站起身来,手臂一挥,一把匕首就向刘昙花扔去,大声骂道:“昙花嬷嬷,不许伤害我的惠之姐姐,我杀了你这个大坏蛋,大骗子!” 刘昙花听了云舒儿的叫骂,不过是小儿之态,一笑,见其扔来匕首,没有一点力道,随手一拍,将匕首拍落,但随之掌心却是微疼,原来云舒儿居然将二把匕首夹在一起,向她扔来,她只看到了一把匕首,待得她拍落匕首之时,手掌竟被藏在前一把匕首之背后的那把匕首的刃口给割破了一点皮肤,流了一点鲜血而已。 刘昙花将手上的鲜血用手帕随手一抹,对伤口不以为意,她瞅了一眼正双手叉腰,目光挑衅地瞪着她的云舒儿,又好笑又好气,想要笑骂二句,又忍住了。 凝玉夫人这时已将手掌上的毒气逼出个八九,听得兰蕙之,连忙收功,站起身来,叫道:“惠之,咱们一起走!” 兰蕙之道:“夫人,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您就算不为您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要为舒儿小殿下的安全考虑,希望您以大局为重,赶快带小殿下走吧!” 云舒儿跺脚叫道:“惠之姐姐,你快来,我们一起走吧!” 兰蕙之听得云舒儿天真真诚的叫喊,心头一暖,眼睛一湿,厉声怒吼道:“夫人,您们快走,我快顶不住了,难道您要我死不瞑目吗?” “惠之,您的大恩大德,我刀凝玉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还您!” 凝玉夫人心头大震,甚是感动,眼睛一湿,泪流满面,她吸了一下鼻子,一把抱起还在叫唤兰蕙之的云舒儿,身子一闪,飞掠进内屋去了。 凝玉夫人抱着云舒儿一冲进了内屋,就站在了那日为丈夫云牧天穿戴甲胄的那面巨大的铜镜前,她咬破右手中指,用血在铜镜的镜面之上,画出了一个奇怪而又玄妙的铭文来,铭文写完,铜镜镜面就射出一道金光来,那金光将凝玉夫人母女一个包裹,凝玉夫人就抱着云舒儿,遁光而逃了,金光随之消失,镜面上的铭文也消失不见,屋内一切照常,那里能找到凝玉夫人母女来过的一丝的痕迹。 刘昙花见云舒儿跑了,大急,大喝道:“快追!”当她向凝玉夫人的内屋飞掠而去时,迎接她的乃是一片凌厉的剑光。 一干黑衣人与兰蕙之又是一阵恶斗,打了好一会,战斗暂时停了下来,场中只剩下了二个人来。 兰蕙之背脊靠在了凝玉夫人进去的那间内屋的门框上,嘴角流血,浑身是伤,双臂下垂,若不是借着剑尖立地之力,黑白双刃,就会拿不住了,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艰难地微抬着头,抬眼斜睨着刘昙花,目光依旧锐利如刀,杀气纵横。 刘昙花身上也受了许多的伤,但伤不致命,她见到兰蕙之摇摇欲坠,一触及倒的惨状,恨恨地问道:“小贱人,你还能打吗?” “打不了了!” 兰蕙之连连摇头,诚实地回答,但随即话锋一转,撇嘴一笑,喃喃地道:“不过,你现在就算杀了我也没用了,凝玉夫人,她们走了,你追不上了!”说罢,嘶嘶而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与得意。 刘昙花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瞪着兰蕙之,恨不得生吞了对方,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叫道:“怎么没有用,至少我可以杀了你这个贱人出气!”说罢,踉跄着弯下身子,想要抓起地上的一把长剑,上前砍杀兰蕙之,但她试了许多回,也没有抓住那把长剑,她感觉手臂虽然挂在自己的肩膀上,却没有了知觉,有跟没有,毫无区别,她心头一紧,便低头一看,不由一愣,原来自己的双掌此刻居然也是一片浮肿,一片墨黑。 中毒,中毒气,中毒气了! 刘昙花双脚发软,身子打了几个趔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方,一时再也爬不起来了,她瞅着发黑的双掌,震惊之极,念头急闪,搜寻着自己究竟是如何中毒的,一会,她不由一愣,她突地想起了那云舒儿的飞刀来,有毒的飞刀。 刘昙花居然着了一个九岁大的娃娃的道了,又是羞愧,又是愤恨,同时又有了一丝幻灭之感,苦笑著摇摇头,感慨不已。 报应呀!自己为了对付凝玉夫人,专门熬制了一种毒药,连解约也没来得极配制,没想到的是,到头来,自己的毒药最终却毒死了自己,真是可笑。可叹,可哀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 凝玉夫人抱着云舒儿站在铜镜之前,在铜镜的镜面画了一个玄妙的铭文之后,即而,就被一团金光卷进了一条幽暗的通道里,然后,她迈腿就是一阵疾走,行走的速度之快,以致怀中的云舒儿的耳边都发出了呼呼的风声。 一会,云舒儿突然说道:“娘亲,其实,我们不用逃跑的。” 凝玉夫人叹息一声,无奈地道:“唉!闺女呀!要是搁在以前,以娘亲的手段自然不惧怕那些贼人,只是刚才娘亲不小心着了刘昙花的道,手中剧毒,致使手臂麻木,使不出劲力来,哪里打得过他们,我们现在若是不跑,岂非要等着让他们来残杀我们吗!” 云舒儿犹疑一下,小心地道:“一一一一其实,昙花嬷一一一一,不,刘昙花她伤害不了我们了,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 凝玉夫人思忖一下,说道:“唉!你惠之姐姐的本事虽然远胜刘昙花,但抵不过对方人多,你惠之姐姐与刘昙花二人究竟谁胜谁负,亦未知也!”她挂念兰惠之的安危,心中忧郁。 云舒儿着急地叫道:“不是的,娘亲,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刘昙花她中了毒了,她活不了了,马上就要死了!” 凝玉夫人道:“孩子,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刘昙花中了你的沾上了毒液的飞刀吗?唉!宝贝呀,那是没有用的,那刀上的毒液本来就是刘昙花熬制的,她自己当然有解药了,那个刀伤是不能把她怎么样的!” 云舒儿摇头叫道:“不!娘亲,您不知道,刘昙花中的的确是她自己的飞刀,可是,那飞刀上除了沾有她自己下的毒液之外,另外,还沾有我下的毒液!” 凝玉夫人一愣,讶然问道:“啊!你怎么会有毒药?” 云舒儿说道:“最近家里来了老鼠,都咬坏了我的衣服了,我就琢磨着想要怎么整治那些老鼠们,而前阵子尾毒叔叔吃了败仗,来向爹爹报讯,我念头一动,就趁机自尾毒叔叔的身上偷了一点蛇毒来,本来我是打算拿着这些毒药是想要去整治一下老鼠们的,可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碰上了今天的事情,我见刘昙花使坏,暗算了您,我气不过,就寻思着想要报复她一下,所以,我就在那把扔向刘昙花的飞刀上,偷偷地添加了一些蛇毒来!” 凝玉夫人又惊又喜,低头在云舒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夸赞道:“宝贝,你可真机灵!” 云舒儿嘻嘻一笑,即而,又神色一敛,郑重地问道:“刘昙花中了我的沾毒的飞刀,她真的会死吗?” 凝玉夫人点点头,笃定地道:“你尾毒叔叔乃是蛇魂,其调试的蛇毒剧毒无比,天下无双,凡是中了他的蛇毒,没有他的解药,唯死而已!” 云舒儿一愣,惴惴地说道:“那、那我岂不是杀人了吗?” 凝玉夫人心头一怔,即而,又亲了云舒儿的额头,反问道:“宝贝,你想死吗?” 云舒儿疑惑地问道:“娘亲,人死了很可怕吗?” 凝玉夫人想了一下,回答:“人死了,就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玩,以后也见不到亲人了,当然可怕了!” 云舒儿连忙叫道:“我有吃的,有穿的,天天都可以跟娘亲在一起了,我当然不要死了!” 凝玉夫人嫣然一笑,点点头,柔声安慰道:“舒儿,你一定要记住,我们都是好人,我们不杀无辜之人,但是,对于那些想要欺负杀害我们的人,我们不必心存怜悯,心慈手软,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知道吗?” 云舒儿水灵的大眼眸子,骨碌了一下,突地点头笑道:“娘亲,我懂了,如果我们不想死,只有杀死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我们才会活下去,是吧!” “对、对、对!” 凝玉夫人点头不迭,嫣然一笑,欣喜地在女儿的额头上连亲了几下。 凝玉夫人与云舒儿说了几句闲话,转瞬,眼前一亮,天地豁达开阔,因为她们已经跑出了密道,此刻,上下皆是绝壁,而她们所站在的地方,乃是在半山腰上,山腰之间被人人为地凿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来,里面建有一栋豪华的房子,房子被一个墙院包围着,在院门前,正有一只巨大的蛇雕卧趴在了地上,惬意地休息着,而它的身后乃是一辆坚固的战车,而战车的辕头居然还栓搭在了蛇雕的脖颈上,一副随时出发的样子。 “谁!” 一声暴喝,声音洪亮,震耳欲聋,接着有人直接用身体撞穿了院墙,冲了出来,而在其身后,紧跟着,也闪掠出一个人来。 二个人, 一男一女,二人身穿甲胄,手提兵器。 男人圆头大脸,豹眼虎睛,八字大嘴,皮肤黝黑,身材异常地魁梧,犹如铁塔一般,微微一动,一身的肌肉就剧烈地抖动着; 女人小头瘦脸,秀眉杏眼,樱桃小嘴,肤白如雪,身材异常地纤巧,犹如细柳一般,微微一动,一身的罗裙就轻柔地摆动着。 那对男女冲了过来,当二人瞅见了凝玉夫人母女之时,神色一滞,随即,露出狂喜之色,唰地一声,并排单膝跪地,向凝玉夫人母女躬身行礼。 “耶律塔塔,拜见小姐与舒儿小殿下!” “慕容柳柳,拜见小姐与舒儿小殿下!” 凝玉夫人见到二个自小伴她长大的母族人,心头一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连忙叫道:“快起来,快起来!” 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便笑着站起身来。 凝玉夫人吩咐云舒儿:“舒儿,叫塔塔舅舅,柳柳姑姑!” 云舒儿稀奇地瞅着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声音甜腻亲热地喊了一声:“塔塔舅舅好,柳柳姑姑好!” 耶律塔塔嘿嘿一笑,叫道:“小姐,我夫妻二人,乃是佣人,不该这般称呼,不敢这般称呼!” 慕容柳柳想要上前接过凝玉夫人怀中的云舒儿,却见凝玉夫人的手掌发黑,惊诧地叫道:“小姐,您中毒了?” 耶律塔塔脸色一变,紧张地问道:“小姐,是不是混天王城发生叛乱了?” 凝玉夫人神色一凝,阴沉着脸,点点头,催道:“快走!速回天水洞!” 耶律塔塔神色沉凝,与慕容柳柳对视一眼,连忙回身,就冲着蛇雕轻喝一声,那蛇雕登时站起身来,打了几个响鼻,摇头摆尾,微微煽动了一下巨大的翅膀,翅膀煽动激起的气浪,吹得凝玉夫人等人的衣裙飘摆不已。 耶律塔塔拽起了驾车的缰绳,跨上了战车,坐在了驾车的位子上,冲着凝玉夫人恭敬地叫道:“小姐,咱们走吧!” 凝玉夫人便抱着云舒儿登上了战车,慕容柳柳也上了战车。 “驾!”一一一一 随着耶律塔塔的一声呵斥,蛇雕嘶吼一声,健足在地上刨了几下,即而,就拉着战车就跑了起来,翅膀地煽动了起来,且越跑越快,待得跑到了悬崖的边上,蛇雕的双足一缩,翅膀大幅度用力地煽动起来,登时拉着战车腾跃而起,飞到了空中,然后,快速地向东南方向飞去。 耶律塔塔驾着战车,在空中风驰电骋,犹如流星,但走了一会,他突地用力一拉缰绳,硬生生地束住了蛇雕的飞腾,止住了战车的前行,停在了空中。 慕容柳柳‘铮’的一声,抽出了佩剑,挡在了凝玉夫人的面前,她玉脸一寒,眉头一竖,目光冷冽,警惕地瞪着前方。 云舒儿瞥了前方一眼,不由一愣,在母亲的怀里挺直了上身,伸手指着蛇雕的前方,着急地大叫道:“娘亲,您快看,有敌人,有敌人!” 凝玉夫人嗯了一声,神色甚是凝重,暗自有些担心。 此刻,就在战车前方的空中,成排地站着上百个黑衣人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阴魂不散 慕容柳柳暗叹一声,对凝玉夫人密语传音:“小姐,看来这次叛乱之人,真是谋划许久,有备而来,连咱们的逃生密道,他们都知道了,真是不简单呀!” 凝玉夫人目露寒芒,恨恨地道:“刘昙花这个贱婢,跟了我这么多年来,有她做内应,敌人岂能查不到咱们的底细来!” 慕容柳柳一愣,吃了一惊:“什么!刘昙花居然会是叛徒,她跟小姐这么久了,她可算是老人了,怎么一一一一,唉!看来主使者她的人,一定是一个手眼通天,城府极深的人,小姐要小心了!” 凝玉夫人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一个身形瘦小,模样猥琐的老头,越众而出,冲着凝玉夫人拱手施礼,淡笑道:“凝玉夫人,在下左无殇,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意在此恭迎大驾,还请您与小殿下跟我们走吧!” 慕容柳柳对耶律塔塔大声叫道:“塔塔,情况紧急,速战速决,浮屠血海,毋须留手!” 耶律塔塔点点头,叫道:“细柳,我来收拾这些贼人,你带着小姐他们走陆地,一会,咱们在老地方汇合,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她们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回家看我不锤死你!”说罢,取出别在腰间的一对大铜锤,冲着左无殇虎目怒视,大吼道:“老匹夫,我也在此等候你多时了,爷爷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他将大铜锤舞出一个招式,怒吼一声,纵深跃出了战车,身子一闪,就地消失,眨眼功夫,待到他再次现身,他已经站在了左无殇的身后,右手一轮,大铜锤就砸在了左无殇的脑袋上,登时将左无殇击杀,尔后,他身子一旋,舞着大铜锤,就冲向了近旁的黑衣人,犹如一头疯虎一般,凶悍勇猛无比,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后,身法快捷,锤法古怪,冲着敌人的脑袋上,锤起锤落,一锤一个,打的对方脑袋开花,鲜血飞溅,尸身纷纷自空中下雨般地掉了下来,转瞬,就击杀了几十个人。 一干黑衣人见耶律塔塔身材高大,犹若铁塔,没想到行动如此敏捷灵巧,强悍凶暴,就如一只猛虎冲进了羊群一般,肆意虐杀,那里是其对手,一时惊惧,尽皆后退。 “大家莫慌,列阵!” 一声大喝,虚空蠕动,一个胖子登时现身,而在他的身边也同时也多出数个胖子来,他们个个身材魁梧高大,个头不输耶律塔塔,一手持盾,一手握锤,身形一闪,围住了耶律塔塔,向耶律塔塔围了上来。 耶律塔塔双锤连抡,但那些胖子不但身法灵活,而且亦是力大无比,耶律塔塔的铜锤尽皆被他们的盾牌给挡住了,盾牌一时连连被砸的火声四溅,震耳欲聋。 慕容柳柳见了地方阵营中现身的那些大胖子,亦知对方是有备而来,丈夫本领再高,也经不起对方的磨耗,心中忧急,连忙喊道:“塔塔,您要挺住,图门大哥马上就会赶来支援您的!” 耶律塔塔见慕容柳柳三人还没有走,怒了,暴喝道:“你这个贼婆娘,怎么还不带小姐与小殿下快走,你们走了,待会我自会脱身前来寻你!”说罢,一支铜锤脱手,飞过去砸死了一个扑向慕容柳柳等人的黑衣人,他的那只空手,向前一甩,自衣袖里飞出一根细细的链条,链条顶部有一个小钩子,钩子追了上去一下钩住扣上了铜锤手柄柄端上的一个小孔,他再一拉链条,链条一收,飞出的铜锤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再将铜锤一个侧抡,恰好挡住了砸向他腰部的一个铜锤。 慕容柳柳尽管担心丈夫的安危,但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她见有几个黑衣人已经越过了耶律塔塔阻挡的防线,向她们扑来,情况危急,不容迟疑,她跃身站到了驾车的位子上,抓起缰绳,恋恋不舍地瞥了丈夫一眼,提醒凝玉夫人一声:“小姐,您们抓紧了!”便驾驾驾地呵斥着,驾着战车调转方向,自空中向着下面一阵垂直俯冲,向着悬崖下面的的密林飞去。 黑衣人大叫起来:“快追!莫要让她们钻进密林!” 他们便纷纷陨石坠落一般,脑袋朝下身子垂直向下俯冲,向凝玉夫人的战车追去。 慕容柳柳驾着战车向着地面飞去,待得战车将要贴上了地面时,由于战车向下俯冲的速度太快,蛇雕控制不住速度,来不及在抬身平飞,将战车平安落地,居然在慕容柳柳的拽拉惊喝之中,嘶吼着,拉着战车径直摔向了地面。 云舒儿尖叫起来:“柳柳小姨,危险!” 慕容柳柳脸色一变,死命拽拉着缰绳,想来将蛇雕拽起身子,却眼见着蛇雕跌进了树林里,咔嚓咔嚓声中,庞大的翅膀,接连撞断了许多的树枝,她试了几下,亦知获救无望,只得大叫一声:“小姐,小心!”率先纵身跃出了战车,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凝玉夫人搂住云舒儿也纵身跃出了战车,身子在空中一飘,远远地,稳稳地站在了实地上。 ‘嘭’的一声。 转瞬。 蛇雕拉着战车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砸的泥土飞溅,蛇雕的翅膀给摔断了,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哀鸣着,一时站不起来,而那辆战车竟被摔得粉碎。 慕容柳柳飞到凝玉夫人的身边,叫道:“小姐,快走!” “走!嘿嘿!你们想走哪里去呀?你们现在还走的了吗?” 那些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在凝玉夫人三人的身后,大喝道。 “小姐,您们先走!” 慕容柳柳回身挡在凝玉夫人的身前,双手连甩,十几个赤红色的霹雳弹就向那些扑来的黑衣人射去,那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避之不及,待得身子被霹雳弹射中,‘嘭’的一声,便被霹雳弹炸得个粉身碎骨。 凝玉夫人对慕容柳柳低语一声:“你挡一下,就伺机脱身!”然后,抱着云舒儿腾空而起离地面一丈来高,一阵疾行。 慕容柳柳双手一甩,左手持软鞭,右手握着一把短剑,娇叱一声,脚尖一点,身子跃起,闪掠着迎上了冲来的黑衣人,双方登时斗在了一起。 凝玉夫人搂着云舒儿风驰电掣,一阵狂奔,走了一会,突地脚步一顿,身子停了下来,她降落在地上,自外衣上撕下了一根布条,在云舒儿的腰身上绕了二圈,将女儿背在背上,绑上了绑带,再右手一抖,手心之中,就多出了一根银枪,她将枪头冲着虚空一刺,自枪头激发出一道银光,银光射在了一颗大树上,树干炸裂开来,那躲在树背后面的一个黑衣人,栽倒在地,胸口一个小洞,鲜血直冒,眼见不活了。 “唉!真是阴魂不散,甩都甩不了呀!” 凝玉夫人暗叹着,嘀咕一声,舞着银枪,枪芒连击,接连击杀了几个自树林子里窜出来的黑衣人,但黑衣人窜出了树后,纷纷扑向了凝玉夫人,登时跟凝玉夫人都在了一起,人数不少。 以凝玉夫人的手段,若是选在了往日,对付这些贼人,自是绰绰有余,只可恨,此刻她双手中了刘昙花的剧毒,这般的,跟黑衣人恶斗了片刻,虽然击杀了不少的贼人,但手掌毒发,渐渐地竟有些麻木,使不出劲力来,与那贼人的兵器相磕之下,手中的银枪有几次差点被对方给砸飞了,但她亦知此刻唯有坚持,殊死相搏,否则,不但自己性命休矣,就是女儿云舒儿也会遭遇不测,于是,咬紧牙关,倾尽全力,一阵狂杀。 云舒儿被母亲绑在背上,随着母亲身形跳跃腾挪,她整这个身子跟着跳跃腾挪,弄得她头晕目眩的甚是难受,但她乖巧懂事,害怕让母亲担心,只得强忍着一声不吭。 这般的,凝玉夫人又击杀了数个黑衣人,终究是支撑不住了,枪法的一个迟滞,被对方寻得一个破绽,在大腿上砍了一刀,登时血流如注,同时,长枪也被对方震飞了。 凝玉夫人大惊,连忙手臂连甩,射出了一连串的七星镖,逼退了面前的黑衣人,踉踉跄跄地冲到一颗大树前,背靠着大树,双手自腰间摸出二把匕首来,摆出了一个架势来,怒视着举着各种兵器逼上前来的黑衣人。 云舒儿见母亲的身子颤抖着,一条腿都被鲜血染红了,脸色一变,心痛不已,便眼中含泪,带着哭腔,着急地问了起来:“娘亲,您怎么啦!” 凝玉夫人平静地柔声安慰:“乖!别哭,娘亲没事!” 云舒儿连忙抹了一下眼里的泪水,不吱声了。 一个黑衣人停住了逼近凝玉夫人的脚步,手臂一挥,止住了同伙的行动,他思忖一下,瞪着凝玉夫人,说道:“凝玉夫人,我们无仇无怨,我们并不想杀你,只要你不作抵抗,让我们带走小殿下,我们可以放过你!” 云舒儿连忙冲着黑衣人愤怒地叫嚷起来:“我不跟你们走,你们都是大坏蛋、大坏蛋!”即而,在凝玉夫人的耳边说道:“娘亲,我要跟你在一起!”说罢,不禁在母亲的脸上亲了一下,紧紧地抱住母亲,害怕母亲真会弃她而去一般。 凝玉夫人心里一阵抽搐,痛苦不已,她盯着那个说话的黑衣人,平静地问道:“能不能放过我的女儿?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女儿,你们有任何条件,我都会代我夫君答应你们!” 黑衣人摇摇头:“不可能!” 另一个黑衣人瞪着说话的黑衣人,警告着道:“老于,主公说了,凡是知道我们带走云舒儿之事的人,都要灭口,你这样发善心,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先前说话的黑衣人一愣,沉默一下,暗叹一声,向凝玉夫人做出了一个格杀勿论的手势。 一干黑衣人便纷纷举起了兵器,瞪着凝玉夫人,围了上去。 凝玉夫人见之,脸色微变,心中哀叹,难道我刀凝玉今日真的要命丧此处吗? 云舒儿也瞪着逼近的黑衣人,一时神色紧张,便不由惊呼了起来。 一个黑衣人上前了几步,突地停下了脚步,侧耳聆听着,神色很是诧异对同伙叫了一声:“等等,你们听到了什么吗?” 众黑衣人一愣,也侧耳聆听一下,即而,有人脸色微变,因为,他们耳朵里除到听到了动物粗重的喘息声,眼里却瞅见,就在此刻,在树林深处慢吞吞地走出了一条条的神兽来。 那些神兽模样神奇,通体金黄,它们居然是龙!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秋怀慈现身 云舒儿也瞅见了那些金色小龙,一怔,停止了抽噎,指着那些小龙,稀奇地问:“娘亲,那就是龙吗?“ 凝玉夫人见到那些小龙,一愣,思忖一下,眉头蹙的更紧,忧色更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些金色小龙,慢慢地围住了黑衣人,距离黑衣人三丈之远,停住了脚步,瞪着黑衣人,目光灼灼,凝滞不动,似乎陷入沉思一般。 黑衣人突地被一群神兽金龙给包围了,又是稀奇,就是惊诧,瞅着金龙,突地自金龙的那冷冽的眼眸之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来,一种无形的威压笼罩了他们,让他们心里莫明的紧张起来,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微微发颤,一点也不敢动弹。 转瞬,一个胖墩墩的黑衣人,眼神收缩,脸色大变,惊恐地大叫道:“这不是龙,这是剑魂,大家小心!“但是,他话音未落,一条盯住他的小金龙,就向他冲来,速度堪比流星,小龙化成一道虚影自他胸口穿了过去,然后,又化成一条真龙,站在了地上,又盯上了另外的目标。 那个胖墩墩的黑衣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脯,却见胸脯已被剑气洞穿,伤口鲜血直喷,然后,他一脸的惊诧,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云舒儿见金龙杀了黑衣人,黑衣人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她咦了一声,在凝玉夫人的耳边轻声问道:“娘亲,什么是剑魂呀!” 凝玉夫人轻声回答:“传说一个人的仙力与剑法达到了极致,可以将他的剑招,幻化出生命的状态,比如猛虎,比如蛟龙等神兽,剑招犹如神魂,游离于剑身之外,持剑之人,要想杀谁,剑招幻化的生命,就会自主杀人。” 云舒儿讶然道:“这么神奇!娘亲,我以前怎么没有听到您们说过呀!” 凝玉夫人轻叹一声,回答:“能够修炼剑魂,此事只是在古书上提及过,现实中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世人都当其只是一个传说罢了,没想到当今世上居然有人真的会修炼出剑魂来,真是了不起啊!” 云舒儿瞅着那些小金龙,突地一本正经地说道:“娘亲,你放心,将来我也会修炼出剑魂来的。”语气甚是笃定、自信。 “嗯,有志气,不错,不错!” 一个声音在云端赞道。 凝玉夫人见女儿虽说是小小孩童,但说话能有如此心性,也是一件好事,一笑,轻声问道:“舒儿,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小龙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云舒儿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些小龙,突地眼眸一亮,恍然大悟,笑道:“娘亲,我知道了,这些小龙,它们没有呼吸!只有虚幻的生命,才没有呼吸!” “唉!好聪明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 这时,一个声音在云舒儿的耳边轻轻地感慨起来,只是这声音极极细微,除了云舒儿之外,别人却是一丝声音也没有听到。 云舒儿一愣,连忙一个侧头,四下一瞥,却没有发现有谁在跟她说话,她以为是幻听了,即而,亦不在意。 那些黑衣人眼见着胖墩墩的同伴,转瞬,亦被金龙所杀,脸色一变,震惊之极,瞅着那些瞪着他们的一条条小金龙,全身颤抖,满头大汗,念头急转,突地,有的人转身撒腿就逃,有的却大吼一声,手舞招式,冲向了对面的金龙。 但是,黑衣人的反应快,金龙的行动却更加地迅速,它们追击的追击,迎面冲杀的冲杀,总之,又是一个眨眼,将黑衣人个个皆是穿身而过,一招毙命,转眼将黑衣人杀的个干干净净。 那些金龙射杀了黑衣人,所有的金龙呼啸鸣叫着,腾空而起,在树林子的的上空四处飞腾,即而,聚在一起,在对方的身上互相攀爬着,缠绕成一团,当最后一天小龙也攀附在一起之时,所有的小龙发出金光,金光闪烁了三下,万龙归一,竟幻化成一条大龙,这时自上空缓缓降落一个人来,那人待到飞到大金龙的身边,他伸手抓住了金龙的尾巴,手臂一甩,金龙不见了,只见手中握着的,乃是一把泛着寒芒的长剑而已。 那人身子轻盈,犹如秋叶般,缓缓地降落在地面上,脚掌落地,不激起一滴尘埃。 只见他长发如墨,青绳束尾,星眸红唇,剑眉斜鬓,一袭白衣,腰带飘然,仙风道骨,有离尘脱俗之姿。 那人手持长剑,缓缓地走近了凝玉夫人,距离三丈之远,就停下了下来,他目光幽深地瞅着凝玉夫人母女,面淡如水,没有表情,在脸上看不出他一丝的情绪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小孩亦是如此,云舒儿见来人长得甚是俊美儒雅,天下罕有,本就心生好感,又见其杀了黑衣人,解除了她们的危难,心里更是感激,对白衣人甚是喜欢亲近,便趴在母亲的背后满脸欢笑,冲着白衣人挥挥手,脆脆地叫道:“哎!嘿嘿!,谢谢您帮了我打死了坏人!” 白衣人一愣,定定地凝视着云舒儿,一会,缓缓地说道:“小姑娘,其实,我也是来杀你的!”语调平淡,还是看不出情绪。” “为什么?” 云舒儿一怔,瞪着白衣人,眼珠子骨碌着,讶然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得罪你,你长得挺好看的,看着不像一个坏人,你说你要杀我,我不相信!”说罢,突地一笑,连连摇头。 白衣人见云舒儿粉雕玉琢,俏丽可爱,说话一股的天真烂漫,童趣盎然,内心深处,暗自一软,杀意骤减,唇角一翘,轻轻地回答:“小丫头,坏人的脸上不一定刻着一个坏字,好人的脸上也不一定刻着一个好字,人心叵测,真真假假,你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怎么分辨的清呢!” 云舒儿嘴巴动了一动,还要说话,却听得母亲轻声呵斥:“舒儿,不要说话!”她就连忙不说话了,眼睛忽闪忽闪地,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又好看又厉害的白衣人,冲着白衣人吐了一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嘻嘻一笑。 白衣人见到云舒儿调皮可爱的搞怪样子,心头又软了几分,杀意也减了几分。 凝玉夫人目光警惕地瞪着白衣人,思忖一下,声音微颤地沉声问道:“如果小妇人没有猜错的话,你恐怕就是天守掌门,当今的玄门盟主秋怀慈,秋盟主吧?”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回答:“鄙人正是秋怀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恳求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回答,又是一怔,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眸子定定地瞪着秋怀慈,一脸惊诧的表情,小嘴微张着,一时都忘了合上,这般的,她凝滞了一下,突地一手指着秋怀慈,一手在母亲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瞅着母亲着急地大声问道:“娘亲,娘亲,原来他就是您们口中那个大坏蛋秋怀慈呀?”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之言,一脸懵逼:“这一一一一?” 仙道玄门千万年以来一直是魔门圣教的世仇,魔门在教育自己的孩子之时,对于仙道玄门的人物,自然是刻意贬损,这是立场问题,与正邪对错无关,只是现在云舒儿当着秋怀慈的面,这样地询问母亲,莫免就显得魔门在对待仙道玄门的态度上有些狭隘小气了。 凝玉夫人神色一滞,脸颊微热,颇有一些尴尬,她对女儿轻声呵斥道:“大人讲话,小孩不要插嘴!” 哦! 云舒儿应了一声,就果然不说话了,乖乖的,转瞬,记起一件事情来,探头瞅着母亲的伤腿,忧心又起,小心地问:“娘亲,您的腿怎么样了?”声音颤颤的。 “乖!娘亲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没事的,没事的!” 凝玉夫人柔声安慰女儿,即而,她瞅着秋怀慈,冷笑着说道:“秋盟主,你为抓住魔门的一个小小的孩童,居然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不惜动用几十万大军对我圣教发动战争,致使狼烟四起,兵连祸结,双方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真是大手笔,好手段呀!”声音之中,满是愤懑与讥讽。 秋怀慈点点头,瞅着噘着嘴巴同样在瞪着他的云舒儿,淡淡地说道:“代价的确有些高昂,不过比起舒儿小殿下的价值来说,又不值一提了!”他将‘价值’二字说的甚重,自是另有所指。 “什么价值!” 凝玉夫人一个咯噔,心里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唇角一翘,轻蔑地说道:“嘿嘿!不就是认为我女儿乃是未来的魔门圣君,你们担心她长大了会与你们为敌,威胁到你们的安全,你们才会兴师动众,大动干戈的么?” 秋怀慈点点头,道:“凝玉夫人,其实,你女儿长大之后,若是跟她父亲这般手段,即使将来让她成为魔门圣君,与玄门为敌,我又有何惧哉!只可惜,她现在身负惊世绝学,拥有撼天动地之能,作为魔门的公主殿下,她将来一定会威胁到我仙道玄门的生存,所以,为万世计,秋某不得不未雨绸缪,早作打算!” 凝玉夫人面色一沉,冷笑着叫道:”笑话!我女儿不过一个九岁的幼儿,智力见识皆是有限,身体根基亦是不稳,她怎么可能会去修炼什么惊世绝学来,就是有什么玄妙的功法,为了她的安全,我们也不可能让她修炼,你这完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耻!” 秋怀慈单刀直入,沉声说道:“凝玉夫人,你的女儿学了我天守先贤玲珑仙子的绝世神技“赤血神诀”,此事板上钉钉,千真万确,你就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百般掩饰了!” “什么赤血神链?” 凝玉夫人一愣之后,接着装糊涂,她眉头一蹙,讶然问道:“秋怀慈,你贵为一代盟主,满口仁义,你可不要在此胡编乱造,血口喷人!” 秋怀慈唇角一翘,不屑地说道:“凝玉夫人,你也太小看我天守的能力了吧!赤血三宝乃是本派先贤玲珑仙子夫妇所推演所锻造,而渭流门乃是护宝之门,现在渭流门破,三宝俱失,你们杀了这么多人,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们以为天守就没有觉察嘛!” 凝玉夫人神色又是一个凝滞,心头发虚,但她自是不敢承认魔门抢夺赤血三宝之事,便呵呵一声,冷笑不语。 秋怀慈不想再跟凝玉夫人纠缠于云舒儿有没有修炼“赤血神链”的问题,便瞥了云舒儿一眼,朗声说道:“刀凝玉,秋某不是来向你求证你女儿究竟有没有修炼本门武功,因为你女儿修炼了‘赤血神链’,乃是既定事实,秋某今日前来只是为了要将此事作一个了断罢了。” 凝玉夫人听出了秋怀慈言语之中的坚决与杀意,心头一颤,瞪着秋怀慈,沉声喝道:“秋怀慈,你想怎样?” 云舒儿噘着小嘴,也跟着母亲冲着秋怀慈气呼呼地大声问道:“大坏蛋,你想怎样?” 秋怀慈见云舒儿一直在盯着他,眼神异常地澄澈明亮,他心里突然一动,犹豫一下,才硬起心肠,对凝玉夫人冷冷地道:“杀人!”说罢,手臂一甩,挥了一个剑招,昊天剑便发出呜呜的剑鸣。 凝玉夫人瞅着秋怀慈那泛着寒芒的昊天剑,脸色大变,心中胆寒,一阵发慌,知晓秋怀慈为了玄门的利益,今番是铁定了要对付女儿云舒儿了,动了杀心,但是,这却是她决不能容忍的,她那怕舍了性命,也要保护女儿,她瞪着面淡如水的秋怀慈,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有那么一刻想要跟秋怀慈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但是,她方才瞅见了秋怀慈斩杀那群黑衣人的惊世手段,别说她现在身中剧毒与刀伤,就算她安然无恙,身子康健,也绝对不是秋怀慈的敌手,若是动手,恐会殃及池女儿安全,她思忖一下,问道:“秋盟主,听说你修的是恕心之道,毕生不杀无辜之人,此事当真?” 秋怀慈一愣,犹疑地点点头。 凝玉夫人一脸愤然,朗声盎然:“既然如此,我女儿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儿童,此生未行一件恶事,你怎么忍心去杀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无辜?” 秋怀慈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谬的词汇,他瞪着凝玉夫人,目光灼灼,脸色阴沉,冷冷地问道:“呵呵!刀凝玉,你们为了那一统天下的私欲,居然屠了渭流门满门,而在渭流门中那些被你们屠杀的生命之中,还包括了老人与孩子,那些孩子们跟你的女儿一般年龄,他们本该承欢膝下,享受父母的宠爱,他们本可以自由自在,开心快乐地成长,可是转眼却被你们毫不犹豫地抹杀了,现在,你倒跟我说说,他们无不无辜!” 云舒儿见秋怀慈呵斥母亲,急了,怒了,翻着白眼,瞪着秋怀慈,手指秋怀慈,涨红着脸,气呼呼地大声叫嚷:“秋怀慈,你这个大坏蛋,不许欺负我娘亲!” 凝玉夫人心头一紧,连忙侧脸瞪着云舒儿,斥责道:“闭嘴!”即而,觉察到自己的态度有些恶劣,连忙脸色缓和,笑着柔声说道:“乖!大人在说事情,你不要说话!” 嗯! 云舒儿点点头,不吭声了,乖乖的,只是扁着嘴巴,眼中含泪,一脸的委屈,她一时想不明白,她刚才明明是为了娘亲说话,为何娘亲却要凶她。 凝玉夫人受到秋怀慈的斥责,良心不安,面露愧色,她迟疑一下,神色又变得坚定了起来,兀自辩解道:“秋盟主,一码归一码,渭流门之事,的确是我魔门不对,罪无可恕,但是,那些不齿之事,乃是我们大人做的,我女儿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你不能杀她,她是无辜的。”她声音微颤地说道,那瞅着秋怀慈地的目光之中,满是恳求之意 秋怀慈冷笑道:“凝玉夫人,如果你的女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倒也罢了,如果她仅仅只是修炼了‘赤血神链’也就罢了,可是,她不但修炼了‘赤血神链’,拥有改天换地,颠倒乾坤之力,而且,还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未来的圣君,如此种种,你认为在这件事情之中,她还会是无辜之人吗?” 凝玉夫人一时默然,脸色数变,一会,她突地目光一亮,朗声问道:“秋盟主,您之所以要杀我的女儿,无非是因为她修炼了绝世神功,又是魔门圣君之女的身份,但是,如果有一天她既不是魔门的孩子,又失去了一身的功夫,对仙道玄门再也构不成以死威胁了,你是否可以放她一条生路!” 秋怀慈思忖一下,突地眉头一挑,瞪着凝玉夫人,没有吭声。 凝玉夫人见秋怀慈默然,目光闪烁,杀人的意志,似有松动,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脸上露出痛苦悲伤之色,内心做着艰难的选择,她思量一下,突地神色一敛,变得坚毅起来,她语调平静地说道:“秋盟主,我愿意舍弃我的女儿,让她拜在你的门下,终身不离您之左右?” 云舒儿一愣,大惊失色,着急地连忙问道:“娘亲,您不要我了?” 秋怀慈听了凝玉夫人的建议,一怔,脸上神色一变,惊诧之极,顿觉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他脑中念转如轮,思考着凝玉夫人说话的本意来。 凝玉夫人并没有理会云舒儿的追问,而是盯着秋怀慈问道:“怎样!”那说话的样子就像商贩在谈论买卖似的。 秋怀慈淡然道:“凝玉夫人,你认为秋某会做那养虎为患,自掘坟墓的蠢事吗?” 凝玉夫人玉脸微仰,苦笑着说道:“秋盟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有一天我的女儿要是变得面目全非,声音嘶哑,记忆消失,武功全失,那么,又有谁还会知道她的前身今生?知道你们的秘密呢?” 云舒儿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的言中之意,但自知对她不是好事,愈发着急,问道:“娘亲,您在说些什么呀!我好好地,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呀?” 而秋怀慈听了凝玉夫人的建议,一怔,心头一震,顿觉凝玉夫人的法子实在有些残忍,但却又不得不让人感动,那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那个母亲不愿自己孩子健康美丽,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生死时刻,为了保护女儿,为了让她活下去,她却不得不这么做,这需要多大的决断呀! 对于生命而言,活着永远比死亡要美好,活着意味着希望,那怕那希望,那美是残缺的! 秋怀慈唇角一翘,哂了一声,依旧没有吱声,他在暗自思忖权衡着。 凝玉夫人在这当儿,扔了手中的匕首,解开了绑带,将云舒儿放了下来,突然将女儿推向秋怀慈,语调平和地吩咐道:“舒儿,去拜见师父,给师父磕头!” 云舒儿完全被母亲的行为给弄懵了,一时不知所措,瞅了瞅母亲,又瞥了瞥秋怀慈,有些惊诧,有些犹豫。 凝玉夫人淡然一笑,柔声催促道:“乖!去向师父磕头,快去!” 云舒儿噘着小嘴,又瞥了秋怀慈一眼,叫道:“娘亲,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拜他为师呀!我不去,我要跟娘亲在一起!” 凝玉夫人急了,突地啪的一声,伸手扇了云舒儿一个耳光,推得云舒儿直打趔趄,指着秋怀慈,对女儿竖眉龇牙地吼道:“孽子,快去拜见师父!”说罢,表情扭曲,眼眶都红了。 云舒儿捂着红肿的脸颊,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站在原地,瞅瞅秋怀慈,又可怜巴巴地盯着母亲,想去拜见秋怀慈又不愿意,想要回到母亲身边又不敢。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那惶惑惊恐的样子,不知为何一阵揪心,但他还是冷硬着心肠冲着凝玉夫人冷冷地道:“凝玉夫人,我说了,秋某绝不会干那养虎为患,自掘坟墓的蠢事!” 凝玉夫人定定地瞪着秋怀慈,凝滞了几息,突地弯腰捡起一把匕首,手臂一举一回,匕首就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她捉住刀柄,捂着鲜血喷涌的胸脯,瞪着秋怀慈一阵狂笑,大吼道:“秋盟主,你现在应该放心了吧!”声音凄厉悲伤。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刀凝玉托孤 “不可!“ 秋怀慈见了凝玉夫人的举动,不自禁地大声喝止,他纵身飘至凝玉夫人的身边,蹲下身来,瞅了一眼凝玉夫人的伤口,却见匕首&入胸脯,深至及柄,伤口鲜血直冒,唉!一切都晚了,眼见是没有希望了,他在心里暗叹一声,黯然不已。 云舒儿见了母亲凝玉夫人挥刀自残,她身子一颤,愣住了,待得回过神来,脸色大变,尖叫着冲到凝玉夫人的身边,抱住了母亲,哭了起来,大叫着:“娘亲,你怎么啦!你怎么啦!”见母亲的胸口的伤口直冒鲜血,心中惊慌,连忙用手去按伤口,想要阻止伤口流血,但却被秋怀慈拉住了,抱在了怀里,秋怀慈冲她摇了摇头,眼神哀伤。 云舒儿在秋怀慈的怀中挣扎着,想要上前去搂抱母亲,但却被秋怀慈紧紧抱住了,她挣脱不了秋怀慈的手臂,只得一面拼命地扭着身子,一只手伸向母亲,大声哭泣,口中喃喃叫喊:“娘亲、娘亲、娘亲!一一一一。” 凝玉夫人伤势甚重,但此刻还没有殒命,她挣扎着打起精神,瞅了哭成泪人的女儿一眼,心痛如绞,即而,目光灼灼地瞪着秋怀慈,凄然一笑,用恳求的声音虚弱地说道:“秋盟主,我、刀凝玉愿意以命抵命,保我女儿的、平安,不知一一一一可否?” 秋怀慈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凝玉夫人眼含热泪,脸上挤出一丝感激的笑容来,叮嘱道:“秋盟主,小女顽劣,望您、多多包容,也莫、要让人、欺负了她!” 秋怀慈点点头,神色肃穆地沉声说道:“秋某在此起誓,今生今世,我一定护您女儿周全,绝不负她半分,若违此言,万剑穿身,形魂俱灭!” 仁者之心,大爱无私;君子之诺,泰山之巅。 凝玉夫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平安落地,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冲着秋怀慈微微点头,以示感激,即而,转瞅着云舒儿,她挣扎着抬起手臂,伸手握住女儿伸过来的手掌,目光异常地温柔、慈祥、怜惜,脸上露出温润的笑容,口中喃喃地叫道: “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一一一一!” 声音越来越虚弱细微,终究消逝了,接着,那紧握着云舒儿的手掌骤然松开,手臂垂了下去,那定定地凝视着女儿的眼神也散了,只有满是泪水的脸上,笑容还是那么明媚,就像岩壁上一朵盛开着的野菊花。 云舒儿自是察觉了母亲刀凝玉的异样来,顿时变得狂躁起来,尖叫着大哭了起来,连忙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娘亲,娘亲,您怎么啦!您怎么啦!一一一一”在秋怀慈的怀里拼命地扭着身子,挣扎着想要冲上前去,搂抱母亲,但依旧被秋怀慈紧紧地搂在怀里。 秋怀慈被一种伟大的母爱,一种伟大的牺牲精神给感动了,他瞅着已经香消玉损的凝玉夫人,不禁眼眶一湿,唏嘘不已。 云舒儿哭喊了一会,也没有看见母亲有任何反应,愈发地恐惧不安,一时惶惑无计,她突地转身仰头瞅着秋怀慈,边哭便问:“秋怀慈,我娘亲怎么啦?为什么我跟她说话她不回答我?为什么我拉她她不抱我?她为什么不理我啦?呜呜呜!一一一一” 秋怀慈面对云舒儿连珠炮似的询问,神色凝滞,一脸难色,此时此情,叫他如何回答,他低头瞅着悲伤痛苦的云舒儿,一阵揪心,愣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压低了声音,温柔地说道:“你娘亲,她、她累了,睡着了!” 云舒儿摇头哭着叫道:“不不不!你骗我,你骗我,我娘亲没有睡觉,要是以前,我就是咳嗽一声,我就是踹被子了,我娘亲就算睡得再沉,她也会醒来抱我的,现在我冲着她这么大喊大叫,她也不起来哄我抱我,她究竟是怎么啦?我娘亲究竟是怎么啦?呜呜呜!一一一一” 秋怀慈低头瞅着云舒儿,抹着她脸上不停流淌的泪水,柔声安慰道:“好孩子,别闹了,娘亲太累了,她真的睡觉了,咱们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好吗?” “不不不!你骗我,你骗我,我娘亲没有睡觉,她没有睡觉!” 云舒儿摇着脑袋,哭叫着否认,转瞬,突地仰起脸盯着秋怀慈,双手抓住秋怀慈的胸衣,摇着秋怀慈,哭着问道:“秋怀慈,你告诉我,我娘亲,呜呜呜!一一一一,我娘亲是不是,呜呜呜一一一一,死了!呜呜呜!一一一一” 秋怀慈心头一颤,呆呆地盯着哭泣的云舒儿,稍顿,转过脸去,失魂落魄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得到了确认,身子一颤,神色一个凝滞,定定地瞪着秋怀慈,这般地呆了一呆,突地转身扑向母亲,又哇地大哭起来,但却被秋怀慈拉住了,她挣扎了一会,挣脱不了秋怀慈的搂抱,只得回转身来,双脚跺地,攥紧拳头,双臂缩在胸口,大哭起来,且一面叫喊着:“不不不!呜呜呜!一一一一,娘亲,我不要您死,我不要娘亲死,呜呜呜!一一一一,我要娘亲抱我,我要她跟我说话,我不要她死,呜呜呜!一一一一,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呜呜呜!一一一一”一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出现了咳嗽,干呕的现象。 秋怀慈见云舒儿小脸涨得通红,双眼红肿,泪如雨下,又是口水鼻涕的,哭的好不伤心,他心都碎了,他抹去云舒儿脸上的泪水,一把将云舒儿紧紧地搂进怀里,将脸斜靠在云舒儿的头顶上,一股怜惜之情,充盈着他的灵魂,让他登时眼眶潮湿,滴下泪来。 一大一小,紧紧偎依着,身子颤抖着。 云舒儿哭了一会,突地站直了身子,仰起脸来盯着秋怀慈,央求起来:“呜呜!秋怀慈,秋怀慈,你不是天下第一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亲,救救我娘亲,好不好,好不好!”眼中含着一丝希望。 秋怀慈测过脸去,摇了摇头。 云舒儿得到了秋怀慈的回答,心中彻底地绝望了,她瞪着秋怀慈,一时倒平静了下来,稍顿,手指指着秋怀慈的脸,瘪着小嘴,突地语中带着哭腔地叫道:“秋怀慈,其实,是你逼死我娘亲的,是你害得我没有娘亲的,你是大坏蛋!”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一言,犹如晴天霹雳,身子一颤,他唇角抽搐,脸色数变,那瞅向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满是歉疚怜惜之情。 是啊!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亲自逼死一个母亲,让她那无辜的孩子沦为孤儿,一生残缺,对于一个有是非,有道德,有良知,善良慈悲,怜悯弱小的好人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一件悲惨的事情,怎不让人沮丧与难过。 云舒儿怒视着秋怀慈,突地双手抓住了秋怀慈的一只手臂,小嘴一张,就咬住了秋怀慈的手掌虎口,死死不松口。 秋怀慈一愣,随即释然,他乃是仙人之躯,刀枪不能伤之,何惧小儿嫩牙,但他立马撤去了手臂上的真气,让手臂变成凡体,任由云舒儿嘶咬,且任其咬破皮肤,咬出血来,以释其恨。 唉!哀伤过度,极易伤身;心伤若释,其身泰然! 云舒儿愤恨地咬住秋怀慈的手掌,死死地咬着,直将牙齿扎进了肉里,咬出血来,停了一会,方才松口。 秋怀慈默默地收回手掌,拿出了手帕,温柔而又仔细地抹着云舒儿嘴唇上的鲜血,心里一声叹息。 云舒儿瞪着秋怀慈,突地拍开秋怀慈的手掌,即而,抢过秋怀慈的手帕,扔在地上,气恼地踩上几脚,手指指着秋怀慈,叫道:“你是大坏蛋,是你逼死我娘亲的,我恨死你了!” 秋怀慈见了云舒儿对他的仇恨举动,不但不介意,反而眼中一亮,甚是嘉许,唉!毕竟凝玉夫人的确是被他逼死的,云舒儿恨他,那是正常,是应该的,反之,若是对他笑脸相迎,亲近亲昵,那才是奇了怪了。 做人就要恩怨分明,敢爱敢恨! 云舒儿恨恨地瞪着秋怀慈,片刻,转头瞅向母亲,嘴巴一扁,眼眶一红,又流下泪来,只是这回是无声而泣,不甚激烈,哎!毕竟哭了这么久了,痛苦已经得到了宣泄与缓解,同时,继续地哭泣也是一件耗费力气的体力活,因此,这会她也哭累了,没力气了。 秋怀慈笑着捡起了地上的手帕,但此刻,他突地眉头一挑,脸色微变,右手一挥,就将凝玉夫人的遗体藏进了衣袖里,左手一抄,抱起了云舒儿,接着,右手又向空中一甩,一道剑魂飞了出去,同时,他搂着云舒儿,足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追着剑魂,也飞到了空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你就是渭清源 秋怀慈的剑芒快如闪电,直冲云霄,在云端一闪,在那虚空之中,传来了一声闷哼,有鲜血自空中滴了下来。 秋怀慈依然腾空飞升,跃向空中,同时,右手指着上空,无数把金色的长剑,便自他掌中激射而出,长剑一柄连着一柄,长龙一般,在空中腾跃翻飞,然后,一排一排的形成一个个剑圈,上下左右,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球状的剑网,登时将刚才发出哼声的空域,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云舒儿见到空中有那么多把金色的利剑在飞腾着,煞是好看,又觉威风,心中新奇羡慕,她双眼发亮,忍不住问道:“秋怀慈,你身上究竟藏了多少把剑?” 秋怀慈淡笑道:“徒儿,不是为师身上藏了多少把剑,而是学了多少剑招,就会有多少把剑;为师学了很多套剑法,招式繁多,广博无比,所以,现在手里究竟有多少把剑,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 云舒儿却瘪瘪嘴,叫道:“吹牛!”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笑问道:“没骗你,真的很厉害,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嗯! 云舒儿虽然不知空中的那些飞剑究竟有多么厉害,但至少那个架势,甚是唬人,心里不知有多喜欢了,甚是想学,不禁点头应允,但随即一起母亲乃是被秋怀慈逼死的,余恨未消,连忙将脸一板,噘着嘴巴,翻着白眼,装出不屑来,气呼呼地叫道:“谁要学你这些破剑法,我学的武功比你的厉害多了!” 得得得!你厉害,你厉害! 秋怀慈瞥了一眼神气的云舒儿,无奈一笑,不说话了,他凌空虚步,走向长剑组成的剑墙,待到走近,临面的长剑自动让开,就像打开了一道剑门似的,而等秋怀慈进入了剑圈之内,那些让开道路的长剑,立即围拢了,就像关门似的。 云舒儿经过悬立着的长剑之时,嘻嘻一笑,好奇地伸手想要去摸摸长剑,但那把长剑就像人一样往后推开了一小段距离,并且,剑身微抖,发出了剑鸣声,似乎在警告云舒儿。 德性! 云舒儿暗骂一声,双眼一瞪,冲着那把躲避她的长剑吐了一口口水。 秋怀慈站在了剑墙边,凝视着剑网的中央空域,唇角一翘,冷冷地说道:“你已无路可逃,现身吧!”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之言,就不去理会那些神奇的长剑,而是随着秋怀的目光定定地盯着眼前的空域,可她使劲地瞅着,片刻也没有看出一丝人影来,便回头瞪着秋怀慈,眉头一蹙,呵斥道:“秋怀慈,你抽什么风,这哪里有人?” 秋怀慈一笑,手指在唇前一竖,嘘了一声,右臂微举过肩,手掌一招,剑墙之中,一把长剑自动飞到他的手中,他将长剑挥了一个剑招,剑气激荡,寒芒闪闪,然后,眉头一竖,面色一寒,不屑地道:“嘿嘿!其实,即使你不现身,秋某也知道你是何许人也,秋某只是有些好奇,很想瞅瞅,你究竟张着一张什么样的鬼脸?”说罢,长剑向前一指,一把长剑飞离剑墙,射向了剑网的中央空域,当的一声,虚空之中,闪烁了一朵火花,之后,长剑又飞了回来,竖立在原来的剑位上。 云舒儿咦了一声,惊诧地说道:“咦!秋怀慈,你的剑招被人挡住了,那里果然藏有人。”既然,冲着剑网中央大声喊道:“喂!你是谁?快出来吧!你被围住了,你跑不了啦!” 秋怀慈见对方依旧心存侥幸,哼了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挥,剑墙上又分离出三把长剑来,射向了剑网的中央空域。 当当当,三声金属相击的脆响之后,闪烁了三朵火花,但三把长剑没有继续追击,又飞回了剑墙,回到了原来的剑位上。 云舒儿双眼发亮,指着前方,神情激动,连忙催促:“没砍中,没砍中!快放剑,快放剑!” 秋怀慈又挥了一下手中的长剑,剑墙上又分离出五把长剑,五把长剑又向剑网的中央空域攻杀过去。 当当当当,四响之中,夹着一声闷哼,虚空之中,有一道鲜血飞溅。 五把长剑,一招之后,又回归了原来的剑位上。 云舒儿一愣,嘿嘿一笑,兴奋不已,又连忙叫喊道:“嗯!砍中了,砍中了!秋怀慈,快放剑,快放剑,继续放剑!” 秋怀慈手中长剑又是一挥,这回自剑墙上取下八把长剑,攻杀过去。 这回,场中只响了三声,闷哼声中,鲜血四溅,当八把长剑停止了攻杀,又回到剑墙的时候,在剑网的中央,虚空微微蠕动,转瞬,终于映现出一个人来。 一个黑衣人,中等身材,脸上戴着骷髅面具,此刻,他右手胳膊软绳一样挂在了肩膀上,长剑剑尖垂地,他浑身都是剑伤,鲜血正顺着身子往下流淌,下雨一般,自空中滴落。 云舒儿见秋怀慈手段高明,剑法神奇,终于逼出了黑衣人,甚是佩服,开心至极,不由转过脸来,不自禁地冲着秋怀慈嘻嘻一笑,但随即思及秋怀慈乃是逼死娘亲的仇人,她神色一敛,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了,便板起脸来,狠狠地瞪了秋怀慈一眼,哼了一声,转头瞅向了剑网中央的黑衣人来,一时,弄得冲着她微笑着的秋怀慈,一脸的莫名其妙,满头黑线。 秋怀慈瞅着黑衣人,淡然道:“你能将你脸上的那个鬼面具给摘下来吗?” 黑衣人目光明亮,瞅了瞅云舒儿,又瞅了瞅秋怀慈,哼了一声,声音沙哑地冷冷说道:“秋怀慈,我知道你武功了得,我不是你的敌手,今日落在你的手里,算我倒霉,你要杀就杀,勿须废话!” “你我是自然是要杀的,不过,我还是想要你亲自摘下你的面具,露出你的真正的嘴脸来?” 秋怀慈点点头,语中带讽地说着,他瞅着黑衣人,见黑衣人迟迟不肯摘下骷髅面具,便唇角一翘,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怎么,不敢摘下你的鬼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吗?嘿嘿!其实,你即使带着面具,我也知道你是谁?” 黑衣人心头一紧,口中却淡然反问:“哦!是吗!既是如此,那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秋怀慈仔细地瞅着黑衣人,面淡如水,没有表情,稍顿,他淡然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渭流门的老二渭清源吧!”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之言,一怔,连忙定定地盯着黑衣人,一双大眼眸子忽闪忽闪的,晶莹澄澈,满是疑惑与期待 秋怀慈见黑衣人还在犹豫,有些不耐烦了,目光明亮,锐利如刀,逼视着黑衣人,沉声呵斥道:“怎么,渭清源,事到如今,难道你还在心存侥幸,想要蒙混过关吗!” 黑衣人愣了一会,轻叹一声,便伸手慢慢地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清癯的老脸来。 此人正是曾今的渭流门的老二渭清源。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渭清源的阴谋 “师父!” 云舒儿刚刚听了秋怀慈之言,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但乍一见到了渭清源的真容,还是一愣,吃了一惊,既然就像见到了亲人,得救了似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欢笑来,冲着渭清源不停挥手,大叫了起来:“师父,您来救我了,真是太好了,秋怀慈这个大坏蛋,他逼死了我娘亲,还抓住了我,逼我做他的徒弟,您快救救我,救救我吧!”她一提及娘亲,想起娘亲的惨死,满心委屈,甚是伤心,眼眶一红,掉下泪来。 渭清源面对云舒儿的呼喊,却听而不闻,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秋怀慈斜睨着渭清源,唇角一翘,冷冷地说道:“舒儿,你别喊了,他不会理你的,因为他压根就不配做你的师父!” 云舒儿一愣,伸手在秋怀慈的头上,‘啪’的一声,重重地打了一下,小脸涨得通红,瞪着秋怀慈,哭着反驳道:“你胡说,他怎么不是我师父了,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是我师父,他教了我很多法术,他每次来看我都会给我买礼物,吃的穿的,可疼我了,他现在之所以不理我,还不是因为他打不过你,怕连累到我,总之,一切都是你这个大坏蛋惹得,都是你不好。”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恼,又要伸手去打秋怀慈,却见秋怀慈定定地瞅着她,冷着一张脸,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势来,让她没来由的心头一怯,手掌虽然高高举着,却不敢拍下去,她凝滞了一下,便悻悻地放下了手掌,侧过脸去,嘟咙了一句,居然安静了,暗自流泪。 秋怀慈怜惜地抹去云舒儿脸上的泪水,盯着渭清源,继续说道:“徒儿,这个人,不但不配当你的师父,而且,他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云舒儿忍不住,又大声反驳起来:“你胡说,他是我的师父,他不是我的仇人,你才是我的仇人,是你逼死我的娘亲的,你才是我的仇人!”说罢,扭着身子,挣扎着想要离开秋怀慈。 秋怀慈搂紧云舒儿,瞅着她,柔声问道:“徒儿,你知道为师为什么要抓你吗?” 云舒儿就在前一会听了秋怀慈与娘亲的对话,自是知道了原因,但她不想跟秋怀慈废话,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叫道:“不知道!” 秋怀慈又问:“那你可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让你修炼‘赤链神诀’吗?” “不知道!” 依旧是气呼呼地回道,极不耐烦。 秋怀慈叹息一声,一脸失望地喃喃道:“唉!看着长得蛮好看的,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以为会是一个修武的妖孽,原来居然是一个不知道女孩,真是倒霉,倒霉啊!” “谁说我是不知道女孩了,我只是不想跟你说话而已,不想告诉你而已,因为你就是一个逼死我娘亲的大坏蛋!” 云舒儿见秋怀慈居然这样轻视她,顿时炸毛了,停止抽噎,泪眼瞪着秋怀慈,连忙怒斥道。 秋怀慈与云舒儿虽然相处不过几个时辰,但他自云舒儿的言行举止,就看出云舒儿是一个聪明跳脱,争强好胜的孩子,这一类性格的孩子自负固执,吃激不吃劝,于是,他点点头,嘿嘿一笑,释然地说道:“哎呀!徒儿呀!其实,你毕竟是一个孩子,年纪尚幼,见识浅薄,自然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这也属正常嘛!所以,对于你修炼‘赤血神链’之事,既然你不知道原因,那为师也就不再问你了,更不会怪你的。” 云舒儿不满地鼓着腮帮子,思忖一下,叫道:“谁说我不知道原因了,我师父让我修炼‘赤链神诀’,就是想要让我的武功将来能够成为天下第一,然后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呵呵!原来是因为这样呀!” 秋怀慈哦的一声,点点头,笑道:“嗯!徒儿呀!其实,你有所不知,渭清源让你修炼‘赤链神诀’,并不是要让你成为天下第一,而是要让他自己成为天下第一!” 云舒儿一愣,愤慨地反驳着:“你胡说,修炼武功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他怎么可能成为天下第一呢?” 秋怀慈转过脸来,瞪着渭清源,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这个人无法修炼‘赤链神诀’,却只能由你来修炼,而等你修炼之后,他就再想方设法控制你,让你成为这天下最锋利的一把刀,来帮助他实现一统天下的野心!” 渭清源被秋怀慈点破心思,心头一凛,微微一颤。 云舒儿瞅了渭清源一眼,摇摇头,叫道:“秋怀慈,你骗我,你是一个大坏蛋,你说的话,我不信,我不信!” 秋怀慈逼视着渭清源,继续说道:“渭清源,你让云舒儿修炼了‘赤链神诀’之后,就让你的侄子渭宁去天守向我报信,我出于玄门的生存安全,不得不率领仙门攻打魔门,擒拿云舒儿,而就在仙魔大战,双方自顾不暇之际,你却阴使那些隐藏在混天王城的叛徒与奸细,伺机发难,抢夺云舒儿,你的这些布局环环相扣,仔细周全,真是好谋划,好手段呀!” 渭清源见秋怀慈将他的计谋和盘托出,细巨无遗,知晓再行掩饰下去,没有意义,徒惹耻笑,不由苦涩地一笑,黯然说道:“秋怀慈,你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渭某布局得再好,也比不得你的手段,我谋划了那么长的时间,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到头来,还不是被你来一个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为你作嫁么!” 秋怀慈转过脸来,向云舒儿问道:“徒儿,你都听仔细了,他已经承认了他的诡计了,现在,你还要认这个阴险毒辣,人面兽心的人,做你的师父吗?” 云舒儿终究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对秋怀慈与渭清源二人口中所说的那些阴谋诡计,手段谋划,听得不甚明白,只是隐约觉得渭清源的确有些不好,一时愣住了,然后瞅着渭清源,眼中有一些困惑与迷茫。 秋怀慈说道:“徒儿,你听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让你修炼‘赤链神诀’,为师也不会为了玄门的安危,前来攻打你们;如果没有仙魔大战,他也没有袭击你们的混天王城;如果他没有袭击你们的混天王城,也就不可能逼的你们负伤逃命;如果你们不用逃命,也就自然不会有你娘亲自杀的事情了,所以,这个人,他才是祸起之源,是直接害死你娘亲的始作俑者,真正的元凶,是一个真正的大坏蛋!” 云舒儿在秋怀慈的一番逻辑强大的述说之下,小脑袋里一阵骨碌,好一会终于想明白了,瞪着渭清源,大声质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害死我娘亲的吗?” 渭宁源委身魔门,接近云牧天一家,虽然自始至终都是心怀鬼胎,不安好心,但经过这么些年来跟云舒儿的接触教导,他对这个聪明跳脱的徒弟,还是喜欢的,有了感情的,现在要他当着云舒儿的面亲口承认自己残害了云舒儿一家,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一时面有难色,默然不语。 “怎么,不肯说,还是不好意思说呀?” 秋怀慈唇角一翘,冷哼一声,讥讽地叫道:“嘿嘿!渭清源,难道是你良心发现,心生愧疚不成?如果你若是真的还有一丝天良,那你就更不应该继续去欺骗一个孩子,何况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曾经还做过你的徒弟!“ 渭清源听到秋怀慈的斥责,一愣,思忖一下,突地抬起头来,瞅着云舒儿,淡然说道:“云舒儿,你娘亲的死,的确与我脱不了干系,你若想报仇,长大后就来寻我好了,渭某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 云舒儿这回是彻底地听明白了,便指着渭清源,一脸恼怒地叫道:“坏人,坏人!你还我娘亲,你还我娘亲!”她想起娘亲,伤心难过,甚是思念,登时哇的一声,泪若雨下,哭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大战渭清源 秋怀慈抹去云舒儿脸上的泪水,柔声劝慰道:“徒儿,别哭了,这个人才是真正害死你娘亲的凶手,罪不可恕,为师现在就杀了此獠,给你出气好不好!“ “ 嗯!“ 云舒儿抽噎着点点头。 秋怀慈右手微抖,手掌之中,就多出一把长剑,他斜睨着渭清源,沉声喝道:“渭清源,你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别人也就罢了,可你居然残害兄长,坑杀同门,连自己的宗门也能下此狠手,真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今天我要为那些因为你而枉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渭清源见秋怀慈将他算计宗门的罪行说的如此清楚仔细,大吃一惊,不禁讶然问道:“渭宁,他都跟你说了?“ 秋怀慈哂了一声,不屑地道:“你绑架了上官怜儿,以此要挟渭宁,渭宁为了师妹的安全,他自然不敢跟我说实话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他跟我说的那套说词,一定是你教给他的吧!可惜,那套说词里面却是千疮百孔,漏洞百出,因此,对于渭门发生的事情,我即使没有亲见亲听,但我只需静心细想,大致情行,我也能够揣摩出个一二来!“ 渭清源自负聪明,自认为计划天衣无缝,他一时想不明白他的谋划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纰漏了,一时好奇,忍不住问道:“什么漏洞?“ “你的计划之中,其实,漏洞多的去了。” 秋怀慈不屑地说道:“ 首先、魔门阴使月媚儿潜入渭门夺宝,自然是不想世人知道他们的诡计,那么,对于渭门,他们自当杀人灭口,以绝后患,而作为知道渭门一切秘密的渭门少主渭宁,必是其追杀的重点,可是,渭宁在渭门门破之时,不但全身而退,而且,还能安然无恙不远万里地抵达天守向我报信,这也太反常了些,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难道一向谨慎精明的魔门突然就心瞎眼瞎,没有发现端倪来吗?” “秋怀慈,你才心瞎眼瞎了呢!” 云舒儿见秋怀慈开口辱骂她的魔门,不由瞪着秋怀慈,不满地斥责起来。 秋怀慈一愣,见云舒儿冲着她蹙眉瞪眼,一脸的气愤,连忙一笑,柔声道歉:“对对对!是为师心瞎眼瞎,说错话了!”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脸去,不再理睬秋怀慈。 渭清源一心想要知道秋怀慈究竟是如何窥破计谋,怀疑到他的,见云舒儿一闹,打断了秋怀慈的话头,连忙追问:“秋怀慈,你继续说,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的破绽来的?” 秋怀慈又转头对渭清源续道:“其次,渭门门破,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根据玲珑仙子与渭门的盟约,以及,渭宁的实际情况,我本想将他留在天守,安身立命,可渭宁却以师妹上官怜儿失踪为由加以拒绝,我一时好心,便要派人帮他寻人,可是,在渭宁的神情之中,居然闪过一丝犹豫,那么,按照常理,亲人失踪,焦急万分,自是希望有人相助,尽快找到亲人,那么,渭宁为何却要犹豫呢,想来,这中间必定另有隐情;第三、渭门被破 ,乃是因为渭宁中了月媚儿的美人计,引狼入室所致,而作为一个男人,贪恋美色,贻害宗门,实乃德行有亏,为人诟病,自内心来讲,自是羞愧内疚,极力回避,可是,那日,渭宁来向我报信,当他在讲述他与月媚儿之事之时,却是神态坦然,论述甚细,好似在讲解别人的故事一般,其表现实在是反常之极,也不得不让我心生疑惑,多出一些想法来。” 渭清源问道:“秋怀慈,即使让你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你又怎么确定渭宁上得天守,乃是一个阴谋,到最后,又怎么会怀疑到渭某的身上的?” 秋怀慈冷笑道:“道理很简单,三件事情,看似凌乱,细看其实是有关联的,将它们串起来,它压根就是一个密丝无缝的大阴谋:第一,渭宁之所以不愿我们插手帮他寻找师妹上官怜儿,那有因为上官怜儿已经被人挟持,让他心存顾忌,他只能听从那个布局之人的命令;其次,渭宁能够在月媚儿等人的袭击之下得以安然无恙,乃是有人故意保他,让他平安上的得天守,给我报信,让玄门与魔门之间,引发大战,好让那个布局之人于中牟利;第三、渭宁在跟我讲述他与月媚儿的情事之时,神态之所以那么坦然平静,就像梨园弟子在念唱词一般,那是因为他的师妹上官怜儿被人劫持,他被逼的不得不这么说。” 秋怀慈停顿一下,才道:“嘿嘿!至于后来,我为什么会怀疑到你渭清源的头上,那是因为我自渭宁的口中听了你的蜀山师姐的事情,根据江湖经验,当时,我脑中念头一闪,你既然可以被你的那个蜀山师姐迷得说出渭门的秘密,那么,你也有可能与她同流合污,监守自盗,而事实证明,我当时的揣测与判断是对的,不是吗?” 渭清源听了秋怀慈的分析,愣了一下,暗叹一声,点头叫道:“秋怀慈,你果然有些手段,不简单啊!” 秋怀慈点点头,冷冷地说道:“渭清源,秋某已经言之无遗,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了,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安心上路了!” 渭清源一怔,脸色一变,勃然大怒,咬牙呵斥道:“秋怀慈,你休要猖狂,你的手段的确了得,但渭某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杀我,没有那么容易!”说罢,将长剑在面上一横,他咬破舌头,将长剑上喷了一口鲜血,他的长剑上登时燃气了蓝色的火焰来。 秋怀慈眉头微蹙,心中暗凛,溶血邪法,以血祭剑,魂剑合体,殊死一搏,倒也不容小觑啊! 云舒儿见之,惊诧地叫道:“咦!秋怀慈,他会玩火!”然后,冲着渭清源,兴趣盎然地问道:“喂!大坏蛋,既然你会玩杂耍,那你会喷火吗?” 渭清源听了云舒儿的问题,居然把他的神技当成了大街上的杂耍了,一愣,又是好笑,又是可气,他哼了一声,纵身跃起,长剑挽了一个剑招,在空中绘出了一道蓝色焰火,大吼一声,长剑下劈,临空斩向秋怀慈的脑袋。 秋怀慈冷哼一声,搂着云舒儿飘身而退,避开了渭清源的蓝剑,他右手的长剑向渭清源一指,剑网上的那些长剑,纷纷飞离了剑位,自四面八方鱼贯着向渭清源攻杀而去。 渭清源见了那些攻杀而来的长剑,神色一凛,连忙挥剑抵挡,一会,秋怀慈的长剑蜂拥而至,越来越多,他只能咬紧牙关,殊死抵抗,只见一团蓝色的火焰在空中闪烁着,其中,还伴随着当当当的脆响,每一声声响之后,就会飞溅着金色的火花。 云舒儿见秋怀慈的长剑疯狂地攻杀着渭清源,长剑太多,渐渐地将渭清源包裹住了,竟看不见了渭清源的本人了,那样子就像在水里扔了一颗鱼食,有许多的小鱼正围着鱼食,疯狂地在吃着鱼食儿,只见鱼儿,不见鱼食。 云舒儿想看烟花表演,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地问道:“秋怀慈,他怎么还不喷火呀!” 秋怀慈专注地盯着场中的打斗,嘿嘿一笑,喃喃地道:“徒儿,凡事要有耐心,仔细看,好戏就要开场了!” 这时,‘嘭’的一声,随着一声巨响,场中突地有一团蓝色的火焰爆炸开来,惊雷似的,弄得火光四射,那焰火一炸,居然震退了那些围攻渭清源的长剑来,而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一个瘦长的身影,窜出了剑团,跃向地面。 云舒儿一怔,既然咯咯一笑,兴奋之极,拍掌叫道:“秋怀慈,快看,快看,喷火了,喷火了!” 秋怀慈应了一声,连忙冲着渭清源逃跑之中的背影,将手中的长剑一掷,长剑飞了出去,追上了渭清源,噗的一声,插进了渭清源的背脊里,剑尖透胸而出。 渭清源惨吼一声,身子向前一个扑倒,头下脚上地自空中直往地上栽去,转瞬,就栽倒在地,将地上砸出一个巨坑来。 秋怀慈一剑制敌,见渭清源重伤之后,又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估计恐怕没有什么活头了,但他依然不放心,捏指成剑,向着地面一指,空中的那些长剑登时形成一阵剑雨,剑雨就像漫天的流星一般,向着渭清源轰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凌厉的剑气将渭清源跌落的那片山头轰的草木俱毁,砂石飞溅。 秋怀慈手指又是一指,空中又有一阵剑雨,轰向渭清源,将整个山头夷为平地。 秋怀慈手指依旧向下一指,将空中所剩之剑,再一次轰向了渭清源,原来有着山坡的那个地方,方圆数里,就只留下了一个灰色的巨坑了。 秋怀慈搂着云舒儿飘身下降,伫立在离巨坑不过数丈的上空,仔细地向巨坑里探查。 云舒儿也探头向着巨坑里查看,除了灼黑的石头泥土,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说道:“秋怀慈,就算是一个蚂蚁都要被你斩成肉酱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会活下来呢?” 秋怀慈道:“这个人很厉害,咱们得小心一点!“ 云舒儿哂的一声,叫道:“厉害个屁,一下就被你杀死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秋怀慈感叹道:“他能挡住了我的三百八十三剑,论武功,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更重要的是,此人成府甚深,阴险狡诈,他刚才很有可能使用了特殊的保命手段,从而逃过了我的追杀。“ 云舒儿问道:“你怎么知道?“ “感觉!“ 秋怀慈随口回答。 云舒儿对秋怀慈这模凌二可,敷衍了事的回答甚是不满,翻了一个白眼,瞪着秋怀慈,恼怒地骂道:“秋怀慈,我感觉你就是一头蠢猪!“ 秋怀慈瞥了云舒儿一眼,亦知这个小女孩对他逼死她娘亲之事耿耿于怀,恨意难消,故意寻找一切机会,骂他怼他,找他不痛快,但他亦不以为意,又仔细探查了一片巨坑,然后,点点头,说道:“咱们走吧!“身子一闪,便带着云舒儿离开了。 好一会。 在云端之中。 云舒儿轻‘啊’一声,伸手拍着嘴巴,哈欠连连,挣扎着抬起沉重的眼皮,探头瞅着脚下,有些不耐烦地问道:“秋怀慈,你不是说有稀奇要看吗?怎么等了这老半天了,也没有看到稀奇呀?” 秋怀慈见云舒儿眼皮惺忪,睡意来袭,便轻声一笑,说道:“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待会稀奇来了,为师就叫醒你。” 云舒儿点点头,即而,又连忙摇了摇头,叫道:“不!我要看稀奇!”说罢,她将头靠在秋怀慈的肩膀上,兀自强撑着,但过得片刻,终究是熬不住了,眼皮一阖,就睡了过去,鼻翼煽动,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秋怀慈温柔一笑,爱怜地瞅了云舒儿一眼,为了让云舒儿睡的舒服一些,他双手横抱,将云舒儿的脸儿靠在怀里,让她像小猫似的卷缩着,并且,暗使神通,使云舒儿的周身裹上无形的真气,让她免受风寒的侵袭。 “姑姑,舒儿!一一一一” “大小姐,小殿下!一一一一” 一会,下方,自远处,亦有二人飞掠而来,这二人满身血污,已经看不清自身衣服的颜色来。 走在前面乃是刀异南,紧跟其后乃是耶律塔塔。 耶律塔塔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就是他的妻子慕容柳柳。 慕容柳柳窝在丈夫的怀中,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刀异男与耶律塔塔一面飞奔着,一面四下眺望查看,一面叫喊着,声音尖锐惶急,在旷野之中传至悠远,甚是醒耳。 秋怀慈手指打了一个法诀,将刀异男二人叫喊的声音屏蔽了,不让沉睡之中的云舒儿受到一丝惊扰。 刀异男与耶律塔塔老远就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来,亦向这里飞奔而来,当他们来到了巨坑前,便站在坑边,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心中甚是惊惧与忧郁。 刀异男与耶律塔塔对视一眼,连忙在坑边周边仔细搜索了一遍,转瞬,聚在一起,耳语了几句,向西掠去,叫喊着,一路搜索着,寻找着凝玉夫人母女。 秋怀慈目送着刀异男等人离去,想起他们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低头瞅了一眼怀中酣睡如泥的云舒儿,暗叹一声,心中涌起了一丝怜惜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秋怀慈搂着沉睡的云舒儿,在空中又等了一会,见巨坑之中,一直没有出现一丝异状来,犹疑一下,就身子一闪,终究离开了。 那个让渭清源陨落的巨坑之中,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异样,除了裸露的泥沙,就是泥沙,但是,这般的,一日过去,突地有一只穿着衣服的长臂猿猴自西面飞掠而来,后面跟了一群尤猪。 长臂猿猴跑到了巨坑前,站在了坑边,冲着尤猪就是一声尖锐的嘶叫,伸手指了指坑内。 尤猪们便跳进了坑内,向着坑内往下就是一阵疯狂的掘土,一时,泥沙飞扬,坑底越来越深,一会,在坑内就露出一个纯白色的圆形的瓷罐来,那瓷罐成球状,表面光洁,看不出一丝缝隙来。 长臂猿猴见到了瓷罐,又是一声尖叫,待得尤猪们退出了深坑,它便跳进了深坑,将瓷罐抱了深坑。 长臂猿猴将瓷罐抱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自衣兜里掏出了一张道符来,贴在了瓷罐上,然后,带领尤猪们退开,躲得远远的。 道符闪烁着金光,待得金光消逝了,瓷罐就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变大了千倍万倍,待到浴桶般大,瓷罐表面就出现了密碎的裂缝来,当那些缝隙连接在一起了,随着哐当一声,瓷罐就碎了,而在那瓷罐之中,居然卷缩着一个人来,只见此人胸口插着一把长剑,一身的鲜血。 此人正是渭清源。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秋怀慈,你敢跟我比试吗? 云舒儿眼皮动了一动,终于睁了开来,她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直了上身,打了一个哈欠,手臂一举,舒展了一下身子,神情微愣,待得彻底醒过神来,才知自己正坐在秋怀慈的怀里,她四下一瞥,惊讶地问:“秋怀慈,我们这么会在这里呀?“ 此刻,秋怀慈搂着云舒儿,正坐在一个山坡的露天石上,四周山峦树木,薄雾缭绕,在鹤鹭晨鸣之中,旭日初升,将那东方天际的云朵,染的赤红,绚丽多姿,美轮美奂。 秋怀慈温柔一笑,说道:“因为你睡着了,所以,为师就抱着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云舒儿脑瓜子一转,想起一些事情来,忙问:“秋怀慈,你不是要带我看稀奇吗,稀奇呢?“ 秋怀慈笑道:“渭清源,那个大坏蛋真的被为师一剑杀了,他再也没有活过来,所以,没有什么稀奇可看了。“ 云舒儿一愣,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疑惑地问:“渭清源那个大坏蛋真的被你杀了,他真的死了?“ 秋怀慈点点头,笃定地道:“真的死了,没骗你,骗你是小狗!“ 云舒儿瞪着秋怀慈,连忙纠正:“你才是小狗呢!“ 秋怀慈一愣,连忙一脸赔笑着点点头:“对对对,我要是骗了你,我是小狗,我是小狗,这样总可以了吧!“ 云舒儿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秋怀慈问道:“你还要睡吗?” 云舒儿摇摇头。 秋怀慈便抱着云舒儿,站起身来,道:“那咱们就走吧!” 云舒儿警惕起来,连忙问道:“秋怀慈,你要带我去哪里?” 秋怀慈回到:“回天守!” 云舒儿神色凝滞,即而,摇摇头,苦着脸,用带着哭腔地声音,大声叫嚷了起来:“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天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秋怀慈断然道:“你必须跟我去天守!” “不不不!我不去天守,我不去天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去找娘亲,我要去找娘亲!” 云舒儿见秋怀慈要将她挟持去天守,急了,叫嚷着娘亲,但即而,想起娘亲已经惨死,一时,惊惶无依,伤心欲绝,不由得哇的一声,珠泪滚滚,嚎啕大哭起来。 秋怀慈见云舒儿又哭了,有些心慌,连忙又坐了下来,不停地给她擦眼泪,一面柔声劝慰,但见云舒儿越哭越厉害,劝止不住,一时没撤,只得默然,心中黯然。 云舒儿声嘶力竭地大哭着,一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出现咳嗽干呕的现象。 秋怀慈愣了一会,又对云舒儿柔声哄劝起来,一手给她抹眼泪鼻涕,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云舒儿这般地痛哭了一会,终究哭累了,哭声渐渐地变的微弱起来,哭泣不再激烈,如此,又过了一会,哭声终究是停止了,她站在秋怀慈的怀里,不停地抽噎着,一愣一愣的,神色有些呆滞。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莫名地一阵抽搐,哀伤不已,他搂住云舒儿,将脸靠在云舒儿的脑门,叹息一声,声音异常温柔地说道:“好孩子,娘亲虽然不在了,但是还有师父,你放心,今生今世,师父都会疼你爱你的,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的,谁要是胆敢欺负你,为师就杀了他!”说罢,他脸上显出了坚毅的神色,眼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意来。 云舒儿突地双手在秋怀慈的胸口极力一推,身子后退,离开了秋怀慈的怀抱,距离秋怀慈一丈之距,站在那里你,瞪着秋怀慈,气呼呼地叫嚷道:“不!你是逼死我娘亲的大坏蛋,我恨死你了,我绝不会拜你为师,我娘亲虽然死了,但我还有爹爹,我要去找我爹爹,我要去找我爹爹!” 秋怀慈心中又是一声叹息,定定地瞅着云舒儿,一时不知该如何跟她说话。 云舒儿见秋怀慈不说话,不知秋怀慈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心中忐忑,她那一对睫毛又翘有长的大眼眸子不停地眨呀眨的,小脑袋里念头急转,一会,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怀慈,咬牙切齿地叫道:“秋怀慈,我爹爹的法术很厉害的,比你厉害多了,乃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我劝你你赶快放我回去,否则,让他知道你欺负我,他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扔去喂王八的。”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之言,一怔,神色一个凝滞,甚是好笑,因为这可能是他此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来威胁他,而且还是一个孩子,他瞅着云舒儿那挑眉瞪眼,神气嚣张的样子,真是率真可爱之极,他一时不但不生气,心里反而对云舒儿是愈发地喜欢,愈发地怜惜了,他忍住笑,面淡如水,淡然说道:“是吗?既然你爹爹那么厉害,那又是谁整天在家里冲着别人嚷嚷,说要打败秋怀慈,要当天下第一的呢?” 云舒儿一愣,神色凝滞,瞪着秋怀慈,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秋怀慈。 秋怀慈继续说道:“徒儿呀!如果为师不是天下第一,你即使打败了为师,那你又怎么会成为是天下第一呢?” 云舒儿思忖一下,突地气急败坏地叫道:“秋怀慈,你耍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秋怀慈笑道:“因为为师是天下第一呀!”说罢,脸颊微热,暗想他这么说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唉!没办法呀!谁叫这个孩子服力不服理,吃硬不吃软呢! 云舒儿又愣了一下,便冲着地面喷了一口口水,一脸不屑地叫道:“我呸!秋怀慈,你吹牛皮,我家里一定藏有你的奸细,所以,你才会知道我的事情的,你说呀?” 秋怀慈面对云舒儿的质问,见她桀骜不驯,心里在想着,看来要想让这个小魔女心甘情愿地跟着他,那是万万不能的,到时候,恐怕还得采取非常手段,用非常之法才行啊! 云舒儿见秋怀慈不说话儿,她眼珠子一个骨碌,便语气放缓,说道:“秋怀慈,你、你就算是天下第一,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打败你的,我、我一定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 秋怀慈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办,不愿在这里跟云舒儿斗嘴浪费时间,便起身上前,伸手牵住躲闪的云舒儿,笑道:“徒儿,你想要打败师父,那是好事,但是,这一切都要等你长大了再说,咱们现在走吧!” 云舒儿仰脸瞪着秋怀慈,叫道:“你不相信我!” 秋怀慈连忙点头:“相信、相信!” 云舒儿依旧甚是不满地叫道:“秋怀慈,你是不是在敷衍你,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打败你?” 秋怀慈爱怜地捏捏云舒儿粉嫩的脸蛋,嘿嘿一笑,点头不迭:“相信、相信!” 云舒儿甩开秋怀慈的手掌,气愤地叫嚷起来:“秋怀慈,你还是不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咱们现在就来比试比试?”说罢,退在一边,摆出一个招式。 秋怀慈见云舒儿摆出一副那要跟他打架的架势,一脸的认真,又好气,又好笑,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声,便双手叉腰,微躬着上身,定定地盯着云舒儿,沉声问道:“小丫头,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舒儿思忖一下,说道:“秋怀慈,你想要当我师父也行,但是,你必须先得打败我,让我心服口服,否则,我不服,打死我也不服!” 秋怀慈见云舒儿的神色之中,甚是自信,且话中带激,心中一动,他一时兴致盎然,倒想看看云舒儿究竟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便笑问道:“小丫头,你是不是学了什么厉害的法术,所以,想要跟我比比呀?” “对!” 云舒儿略一迟疑,然后,一脸自信,笃定地点点头,挑衅地叫道:“秋怀慈,你敢跟我比试比试吗?”她眉头一竖,目光灼灼地瞪着秋怀慈,表情肃穆,小小儿童,身上倒是颇有一丝英气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师徒比试 秋怀慈早就听说云舒儿在家里古灵精怪,花样百出,小小年纪,在父母名师的熏陶教导之下,很是老辣狡猾,智慧不输成人,现在见她不停挑衅,奇心顿起,倒是真的想要看看,面前这个小丫头究竟会耍出什么花样来,他欣然一笑,点点头,问道:“好吧!比就比,为师要是不把你打趴下,恐怕你是真的不甘心啊!” 云舒儿叫道:“秋怀慈,你不要说大话,还没有比试,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秋怀慈道:“嗯!谁输谁赢,的确要比试之后才知道,徒儿,你说吧,你想怎么比?“ 云舒儿道:“我是小孩子,而你却比我大了几百岁,你是大人,你不能以大欺小,所以,你得听我的安排,那样才公平。“ 抢占先机,果然是早有预谋啊!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对,师父不能欺负徒弟,一切都听你的。“ 云舒儿连忙挑眉瞪眼,进行纠正:“秋怀慈,你要不要脸,我们还没有比试,还没有分出胜负,我还不是你徒弟,你不许这么叫我!“ 秋怀慈连忙举手投降,赔笑道:“好好好,暂时不叫,暂时不叫!“ 云舒儿又提醒一句:“记住,不许耍赖哟!“ “嗯!好的,谁耍赖,谁是小狗。“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好了,那你快点告诉为师,你要怎么比试!“ 云舒儿见秋怀慈又提‘为师’二字,心中不满,又想怼人,但转念一想,就忍住了,她四下一瞥,指着远处一个山顶比较平坦的山坡,说道:“你带我过去!” 秋怀慈便抱起云舒儿飞身越到了云舒儿指定的山坡上,云舒儿双脚一落地,就在山顶四处仔细地勘察了一下地形,然后,自储物袋里掏出一个乌黑的木簪子来,在一个略略平整的地方,画了一个圆圈,便指着圈内,对秋怀慈叫道:“你、站那圆圈里面去,我不叫你,你不许乱动!” 秋怀慈笑问道:“徒儿,你想干嘛?” 云舒儿解释道:“秋怀慈,你是一个修炼了几百年法术的老妖怪了,而我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我就算再怎么修炼,法术就算再高,那也是比不过你的,所以,咱们只能斗智不斗力,是不是呀!” “嗯!你说得对!咱们就该斗智不斗力,那样才算公平!”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那你画了一个圈圈,又是什么意思呀!” 云舒儿反问:“秋怀慈,你学习过如何破解阵法吗?”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为师博闻广记,学富五车,诸子百家,皆有涉猎!” 云舒儿道:“我曾经跟我爻三伯伯学习过一套阵法,是专门用来围困敌人的,我现在就将它排布出来,你敢站到我的阵法里去吗?”眼中满是期待,她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藏在背后的手掌都攥了起来,心里甚是紧张。 “啊!徒儿,你学过阵法呀!哦!小小年纪,学之无类,不简单嘛!嗯!我试试!” 秋怀慈笑着说道,即而,就走了过去,老老实实地站在圆圈里。 云舒儿便以圆圈为中心,在秋怀慈的身边,画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图案,那些图案层层相叠,将秋怀慈围困了一个严严实实,接着,她又掏出几十支小布旗来,小旗上画着一个白色骷髅头,她围绕着秋怀慈的周身将小旗看似杂乱无章地插在各个角落,然后,瞅着图案,满意地一笑。 秋怀慈仔细地看了一下图案,说道:“徒儿,你这是什么阵法,能困住人吗?” 云舒儿怕言多有失,便忍住了要说话的冲动,不去理睬秋怀慈,她咬破手指,在每一面小旗上印了一下,抹上一点鲜血,然后,退到远处,挺直身子,双手合什,眼睛微闭,口里念念有词,但念完一遍咒语,睁眼一瞅,却见地上的图案并没有出现异样来,一怔,脸有惊诧之色,既然,连忙又照旧地念起咒语来,但念完了一遍,图案还是没有异样,阵法还是没有启动起来,急了,连忙又重新默念起咒语来。 秋怀慈见云舒儿一脸紧张,急的额头都见汗了,柔声笑道:“徒儿,是不是忘了咒语,记不全了,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再来启动阵法,为师等着。” 云舒儿见阵法无法启动,丢丑出糗,心急如焚,暗自生气,听得秋怀慈说话,不识好心,反而觉得秋怀慈是在说风凉话,在讥讽于她,不由得瞪着秋怀慈,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不许笑,不许说话!” 秋怀慈笑容一敛,无奈地摇摇头,不敢吭声了。 云舒儿站在原地,搔着后脑勺,歪着脑袋,眉头紧蹙,嘟着小嘴,很是认真地思索着,片刻,眉头一挑,眼眸一亮,脸上露出了喜色,又连忙双手合什,微闭眼睛,念起咒语来,这回咒语待得念完,只见插在秋怀慈身边的地上的那些小旗突地闪烁着金光,即而,小旗上的那些金光竟将那些链接小旗的图案线条也给引亮了,金光闪烁了三下,图案线条上的金光突地冲天而起,形成了一道道的光墙,阵法即成,那些光墙互相联接,形成了一个鸟笼似的,登时将秋怀慈围困了起来。 秋怀慈瞅着光墙,瞅着云舒儿的眼中,满是嘉许之意,欣然一笑,点头夸赞道:“好好好!徒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够启动一个复杂的阵法,真是厉害呀!” 云舒儿没想到自己真的把一个阵法给启动了,一怔,有些不相信地盯着阵法,双眼流光溢彩,一脸兴奋,即而,心情亢奋,忍不住蹦跳了起来,双手一挥,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秋怀慈笑问道:“徒儿,既然你的阵法已经启动了,那为师应该怎么破阵呀?” 云舒儿神色一敛,连忙收起兴奋之情,说道:“秋怀慈,我限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你能自这个阵法里走出来,我就拜你为师,跟你去天守。”说罢,又增了一句:“不许用法力,不许耍赖哟!” 秋怀慈点点头,便瞅着阵法的光墙,开始移动脚步,进行破阵。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在阵法里东张西望的,慢吞吞地移动脚步,一副瞻前顾后谨慎小心的样子,她咧嘴一笑,突地手臂向秋怀慈的头顶一抛,扔出了一个就像围棋棋子一样的黑色小石子,那石子飞到了空中便闪烁了三下,个儿突然变大了千倍万倍,变成一个水缸般大,临空向秋怀慈的脑袋砸了下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镇魂石 秋怀慈抬头瞅见了那砸向他的黑色巨石,亦知那是一件法器,而且是一件极极厉害的法器,连忙双脚扎了一个马步,双臂一抬,咬紧牙关,硬生生地伸手接住了砸向他头顶的黑色巨石。 秋怀慈抬手接住了巨石,本想将石头扔在了地上,谁知黑色巨石居然含有一股黏性,他的手掌待得一碰上石头,登时,便被石头给粘住了,甩也甩不了,而且,那石头尤如山峰,沉重无比,一时压得他不动了。 云舒儿见秋怀慈试了几下,都没有甩开石头,后来干脆就放弃挣扎,站住身子不动了,于是,她便走近秋怀慈,斜着上身,歪着脑袋,眼睛忽闪忽闪的,仔细地盯着秋怀慈,一脸关心,小心翼翼地问道:“秋怀慈,你怎么样了?“ 秋怀慈一脸苦笑,叹息一声,黯然说道:“徒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这么阴险狡猾,诳我入阵,用法器砸我,为师一不小心就着了你的道了,你可真是厉害啊!” “秋怀慈,这不是阴险狡猾,这是绝顶聪明!” 云舒儿哼了一声,连忙气急败坏地进行纠正,她见秋怀慈这么说,也被压得妥妥的,愣了一下,于是,直起腰来,异常兴奋地拍拍手掌,蹦跳一下,齿贝一露,声音清脆,咯咯咯地欢笑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叫道:“秋怀慈,怎么样,你输了吧!” 秋怀慈见了云舒儿那天真烂漫、得意忘形的样子,忍住了笑,抬头瞅了一眼压着他的黑色石头,苦拉着脸,问道:“徒儿,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呀,怎么这么沉,都快要压死为师了!” 云舒儿笑容一敛,控制一下激动的心情,便定定地站在秋怀慈的面前,摇晃着上身,一手负背,一手指着石头,嘻嘻笑道:“这些石头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叫邋遢上人的老神仙,那年来我家做客,送给我的礼物,他说是棋仙王恩的围棋棋子,叫做镇魂石,一颗棋子有一一一一哎呀!总之是很重啦,比山还重,是专门用来镇压做乱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没想到今个儿却会用到你这个笨蛋的身上,怎么样,你现在被压的舒服吗?”她笑眯眯地,还很郑重地补问了秋怀慈一句。 秋怀慈却淡然一笑,说道:“徒儿,你休要得意,我还没有被你压死呢,我现在已经看出你这阵法的破绽来了,我现在就扛着你的这块大石头,走出你的阵法,只要我在一炷香之内走出你的阵法,那我就还不算输。”说罢,举着巨石,双脚一迈,踏左踏右的,在阵法里走动了起来,速度不算太慢。 云舒儿见秋怀慈举着石头真的在阵法里走动了起来,倒怕他真的走出了阵法,神色一敛,急了,连忙又自储物袋里一掏,又在秋怀慈的头顶一扔,口里大叫了一声:“着!”一颗纯白如玉的镇魂石在空中变大之后,急速砸下,轰的一声,叠在了秋怀慈举着那块镇魂石之上,连着前一块镇魂石,镇压着秋怀慈。 云舒儿又拍拍手掌,眉开眼笑地说道:“秋怀慈,算你走运,这些压着你的只是镇魂石的自身重量,若是我法术高强的话,本殿下我早就压死你了!” 秋怀慈‘哎呀’一声,惨呼了起来,一时举着二块镇魂石,被压得双脚颤抖,迈不动步,歪嘴呲牙,愁眉苦脸地叫道:“徒儿,你怎么还有镇魂石呀!” 云舒儿见了秋怀慈那狼狈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开心,瞅着秋怀慈,哈哈一笑,还不忘奚落一下,笑嘻嘻地问道:“秋怀慈,你真的是天下第一吗?” 秋怀慈摇摇头,瞅着云舒儿,一脸谄笑,恭敬地说道:“徒儿,为师现在都被你给拿住了,哪敢自称天下第一,你才是天下第一,你才是天下第一!” “不不不!我现在还是小孩,我现在还成不了天下第一,不过,我爹爹要我将来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的,还要我,还要我征战四海,一统天下,总之,要这天底下的人都听我的,不听我的,我就打他,一直打得他听我的为止!” 云舒儿心花怒放,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老气横秋地畅谈理想,即而,瞅着秋怀慈,嘻嘻一笑,啧啧地叫道:“不过,秋怀慈你真的成不了天下第一,因为你太笨了,居然会被小孩子骗了,你真是太笨了,唉!一一一一”说罢,还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哈哈哈!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太有趣了,看来这个徒弟收得值了! 秋怀慈见云舒儿摇头晃脑,怪腔怪调地说话,说书似的,俏丽可爱的脸上,满是嚣张得意,他心里别提有多喜欢了,他咬牙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他垂眉低目,装出一脸苦哈哈的样子,恳求道:“徒儿呀!你的这些镇魂石实在是太重了,压得为师腰酸背疼的,动弹不得,难受死了,你能不能行行好,放了为师呀?” 云舒儿神色一敛,警惕心起,,断然拒绝,双手叉腰,摇着脑袋,连续叫嚷:“不行、不行、不行!!!” 秋怀慈怯怯地问道:“徒儿,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嘛?” 云舒儿眉头一竖,脸上露出恨意来,指着秋怀慈,叱道:“秋怀慈,你逼死了我娘亲,你是我的仇人,我恨死你了,我要杀了你为我娘亲报仇!” 秋怀慈一愣,连忙一脸愁苦,哀哀地叫道:“徒儿,为师虽然有错,但真正杀死你娘的乃是渭清源那个大坏蛋,你、你能不能原谅为师,放为师一马,不要杀我好不好嘛!” “不行!” 云舒儿咬牙切齿,斩金截铁地叫道:“秋怀慈,虽然渭清源是大坏蛋,但你也不是好东西,你若不是执意要杀我,我娘亲怎么会死,我一定要死了你,为我娘亲报仇!”说罢,又在储物袋里掏出一颗镇魂石来。 秋怀慈眼睛都直了,羡慕地问:“徒儿,你究竟有几颗镇魂石?” “三颗、就三颗!” 云舒儿伸了三根手指头,即而,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好好地跟秋怀慈说话,将脸一板,装出凶恶来,恶声恶气地大声叫道:“不过,有三颗就足够了,看你被二块镇魂石压得腿都发抖了,我要是再把这颗石子扔出去,不把你压死才怪!”言毕,手臂冲着空中,用力一挥。 秋怀慈将头一侧,闭上了眼睛,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但过了一会,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变来,便连忙睁开眼睛,瞅着云舒儿,停顿一下,讶然问道:“徒儿,你怎么不扔呀!” 云舒儿手臂又向空中挥舞了几下,作势欲扔,但试了几下,终究没有将镇魂石扔了出去,她瞅着秋怀慈,咬着嘴唇,小小的脑袋里,念头急转,天人交战,一会,突地轻轻一声叹息,居然将镇魂石收进储物袋里,对秋怀慈语气落寞地喃喃说道:“秋怀慈,我没有杀过人,我不想杀人,我怕!” 秋怀慈一愣,问道:“你、真的不杀我为你娘亲报仇了?” 云舒儿摇摇头,歪着脑袋,一脸的索然无趣,喃喃地说道:“秋怀慈,我没有杀过人,我下不了手!” 秋怀慈一怔,心头一暖,瞅着云舒儿的眼神之中,满是嘉许与欣慰。 云舒儿说道:“秋怀慈,我不管你了,我要走了,我要回家找我爹爹去了!”说吧,四下一瞥,转身就要寻路下山。 秋怀慈一愣,连忙叫喊:“徒儿,你不能走,你快回来!” 云舒儿停住脚步,回转身来,指着秋怀慈,气恼地叫道:“秋怀慈,我都不杀你了,你还叫我干嘛!” 秋怀慈笑道:“徒儿,你家里出了内奸,你就这么贸然回去,你不怕被他们抓住吗?” 云舒儿一愣,思忖一下,摇了摇头,叫道:“不怕!我有办法的,我可以像戏文上一样,进行乔装改扮的,偷偷地回去呀!”说罢,再不理睬秋怀慈,转身继续寻路下山,脑中念头一闪,口中大声叫道:“秋怀慈,我法术低微,过了七天,镇魂石自动就变轻变小了,到时候你就没事了,我放了你,你以后不许再来抓我哟!”她快步疾行,但走了一小段路,衣领突然被拽住了,她连忙回头一瞥,一怔,即而,‘哎呀’一声,退后几步,指着面前之人,大惊失色地叫道:“你、你、你!一一一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冰魄 秋怀慈笑容满面,目光温柔地盯着表情呆滞地瞪着他的云舒儿,伸手握住云舒儿一只手掌,将二颗拇指般大的镇魂石塞在云舒儿手中,笑道:“徒儿,你的宝贝不要了!” 云舒儿瞪着秋怀慈就像碰见了厉鬼似的,突地‘啊’地一声,甩开秋怀慈的手掌,转身向着山下,迈开二条小腿,就是一阵狂奔,但且走了几步,眼前一闪,便被秋怀慈挡住了去路,且被秋怀慈给抱了起来。 秋怀慈眉目含笑,面目慈祥地柔声问道:“徒儿,你跑的这么急,不怕摔着吗?” 云舒儿双手推搡着秋怀慈的胸脯,扭着身子,自秋怀慈的怀里,挣扎下了地,咬牙切齿地在秋怀慈的腹部狠狠地捶了几下,瞪着秋怀慈,气急败坏地叫道:“秋怀慈,你说话不算数,你这个大坏蛋,我都不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抓我呀!”不停地拍打着秋怀慈那向他要搂抱她的伸过来手掌。 秋怀慈笑问道:“徒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云舒儿指着秋怀慈,依然气恼地叫道:“秋怀慈,你说话不算数,你这个大坏蛋,我刚才都放过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抓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秋怀慈笑道:“徒儿呀!你的阵法都被我破了,这么能说是为师输了呢?” 云舒儿瞅了一眼山坡,见自己布置的阵法亦然消失不见了,一愣,瞪着秋怀慈,惊讶地叫道:“秋怀慈,你刚才压根就没有被我的阵法困住了,是不是呀!” 秋怀慈笑着点了点头。 云舒儿一怔,有一阵强烈的被戏耍的感觉,瞪着秋怀慈,气愤叫道:“秋怀慈,你就是一个大坏蛋,大骗子!” 秋怀慈笑道:“有其徒必有其师,谁让你先骗我了!” 云舒儿一下就不说话了。 秋怀慈笑问道:“徒儿,你输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心甘情愿地叫我师父了吧!” 云舒儿目光闪烁地瞅着秋怀慈,咬着下嘴唇,思忖一下,突地断然摇头,一脸气愤地叫道:“我不服,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秋怀慈一愣,道:“徒儿,人无信不立,做人要守承诺,讲道理,你既然输了,就应该遵守约定,拜我为师,不得反悔!” 云舒儿一脸固执地叫道:“的确是我输了,但我就是不服!” 秋怀慈眉头一蹙,不悦地说道:“小丫头,你这是要耍赖吗?” 云舒儿脸色缓和一下,摇摇头,解释道:“我没有耍赖,刚才的确是我输了,我认了,但是,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应该三赌二胜才对,你说呢?” 秋怀慈一怔,讶然问道:“什么!你还要比试?” 云舒儿点点头:“对!” 秋怀慈思忖一下,盯着目光灼灼地也在瞪着他的云舒儿,笑问道:“徒儿,你之所以不服,是不是你身上还藏着什么惊天的手段吗?” “对!” 云舒儿又点点头,昂然叫道:“秋怀慈,你敢再跟我再次比试一下吗?”眼神之中满是挑衅。 秋怀慈问道:“为师若是不跟你比试,你是不是不甘心?” “对!” 云舒儿重重地点点头,眉头一挑,叫嚣道:“秋怀慈,你究竟敢不敢跟我比试嘛?” 秋怀慈迟疑地问道:“你不会又在诓骗我吧?” “没有!” 云舒儿连忙摇头,甚是不耐烦地叫道:“哎呀!秋怀慈,你究竟要不要跟我比试嘛!你要是害怕,不敢跟我比试也行,那你就赶快跟我磕头认输,自今往后,你就改口喊我师父得了!” 啊!什么道理?不跟你比试,就得向你磕头认输,喊你师父,小姑娘,你倒真能瞎掰呀! 得!又用上激将法了,看来这个小丫头片子又要搞怪了,嗯!我姑且答应,看你究竟又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秋怀慈定定地瞅着云舒儿,欣然一笑,点点头,说道:“嗯!好吧!为了不让你说我欺负你,为了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拜我为师,那为师就给你一次翻本的机会,你说,这一次,你又想要如何比试呀?” 云舒儿本来就不抱有什么希望,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没想到秋怀慈在她的哄骗之下,又再次答应她的要求,一时心花怒放,高兴坏了,不由眼眸一亮,嫣然一笑,但随即连忙笑容一敛,神色淡定,她自储物袋里一阵摸掏,转瞬,掏出一块晶莹透亮的不似石头又是石头的东西来。 云舒儿将那透明的东西递到秋怀慈面前,脸露笑容,说道:“你摸摸?” 秋怀慈见那透明的似玉非玉的东西周身正被一股灵气包裹着,那灵气就像水波一样荡漾,若非使用法力,那灵气肉眼是无法识别的,他便伸手摸摸,没想到他的手掌刚一触碰到那个东西,一股透骨的寒气侵入了肌肤,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冷得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一愣之下,惊喜万分,亦知此物乃是一个天地奇物,罕世异宝,其物之珍稀,远甚与先前的镇魂石,他在脑海之中,翻阅着资料,搜寻着此物的出处,转瞬,就找到了它的来历,但他却面上装作不知,笑问:“徒儿,你这又是什么神奇的宝贝呀?” 云舒儿举起那异宝,摇晃着,一脸得意地说道:“这是我跟知儿偷偷跑出王宫,在街市上瞎逛,在一个地摊上看到的,我很喜欢,只用了小小的三百两银子买的,我开始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就拿给那个贩卖古玩的独眼商人去帮我鉴定一下,他说这是极北的冰川之地的千年玄冰之下的一种石头,叫冰魄,是一个天地异宝,极极罕有,只要把它放在水里,就能让水立即凝固结冰,那个独眼商人欺负我是一个小孩子,居然想要私吞我的冰魄,说是开口要买,却磨磨蹭蹭的不想把冰魄还给我,结果惹恼了我,我就跟知为把他打成重伤,把他的店铺也给砸了一个稀巴烂,让他长一个记性,以后不许欺负小孩子!” 云舒儿想起自己的'光辉事迹',挠着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之言,脑海里就映现着她气愤威猛的样子,不禁莞尔,说道:“徒儿,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听说这个冰魄,乃是神根,若是在此物之中注入仙力,将它身上的冻结之力全部释放出来,它身上的寒气,便可以冻结万物,杀人于无形,端的厉害,只是你这个冰魄,被人不得其法地滥用过,所以,这个冰魄的冻结之力,非常有虚弱,可惜,可惜啊!” 云舒儿一愣,即而,嘻嘻一笑,说道:“是吗?嗯!这个冰魄之所以冰力不足,可能是因为天热的时候,我常常拿着它去冰镇羹汁所造成的吧!” 秋怀慈吃了一惊,咋舌不已,如果异宝,居然被孩子拿去冰镇羹汤,真是暴殄天物啊!由此可见,云牧天夫妇平日是如何宠溺这个女儿来,他瞅着云舒儿,笑问道:“徒儿,你现在掏出这个冰魄来,想要跟我比试,难道你是想要用它来冰镇为师吗?” 云舒儿略一思索,笑道:“秋怀慈,你本领高强,我又没有什么法力,就算用冰魄砸你,也是冻不死你的!” 秋怀慈问:“徒儿,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呀?” 云舒儿道:“秋怀慈,其实我们比试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让你蹲进了水潭里,我将冰魄放进水里,将你冻住,你若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破冰而出,就算你赢了!”即而,还补了一句:“你不能使用法术哟!” 秋怀慈轻‘啊’一声,眉头一蹙,一脸的为难,讶然叫道:“什么!要为师蹲进水里?到时候弄得身上湿淋淋的,那也太难看了吧!” 云舒儿急了,连忙叫道:“哎呀!秋怀慈,你就别臭美了,让你蹲进水里又怎么啦,你法术这么高深,待会你一上岸,你只需使一下法术,不就能把身上的水珠给蒸干了吗!” 秋怀慈还是有些犹豫,一脸愁苦地喃喃说道:“徒儿呀!为什么老是要为师做一些难看的事情,咱们能不能换一个优雅的方法来进行比试呀?” “不行!” 云舒儿断然拒绝,随后,神色一缓,语气温和了下来,带着一丝央求地说道:“秋怀慈,我只有这些手段能跟你比试了,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再说了,你是大人,我是小孩,你不能以大欺小,所以,你得听我了!” 秋怀慈思忖一下,免难其难地点点头,说道:“好吧!听你说的这么可怜,为师就答应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云舒儿又掏出一颗的核桃来递给秋怀慈,说:“把它吃了吧!“ 秋怀慈疑惑地问:“不会毒杀为师吧?“ 云舒儿没好气地叫道:“有没有毒,你不是能用法力探查出来吗?“ 秋怀慈用法力探查一下核桃,没毒,就吃了,还赞道:“好香!“ 云舒儿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你抱着我先去找一个池塘再说!” 秋怀慈点点头,便抱起云舒儿,纵身越到空中,一路飞来,一路寻找,一会,就在一个山崖下找到了一个深潭,于是,他们就降落在深潭边上。 云舒儿指着清潭,对秋怀慈,轻轻地说道:“秋怀慈,你、蹲进水里去!” 秋怀慈瞅着水潭,又瞅着云舒儿,愁眉苦脸地问道:“真的要蹲?” 云舒儿眼神里满是鼓励,笃定地点点头。 秋怀慈哀哀地说道:“徒儿,为师不会凫水?” 云舒儿被气的直翻白眼,一下子蹦了起来,双臂一挥,气急败坏地大声呵斥道:“秋怀慈,你又不是凡人,你乃是仙人之躯,不会凫水,又会怎样,难道这点水,还会淹死你不成,你还不赶快下水!” 秋怀慈哦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就慢吞吞地走近深潭,和衣走进潭水里,待到潭水及腰,站住回转身子,一脸忐忑地问道:“徒儿,为师真的不会凫水,刚才你又不许我使用法力,待会我在水里就是一个凡人,要是为师出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你可一定要记得救援为师哟!” 云舒儿怎么也想不通秋怀慈一个男人,一个仙人,为何这么怕水,真是没出息,她一脸的不屑,就像看着怪物一样瞅着秋怀慈,摇了摇头,耷拉着脸,有气无力地喃喃说道:“哎!秋怀慈,待会你把脑袋露出水面,站在水里不要动,你又怎么会被淹死呢?” 秋怀慈又哦了一声,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向潭水深处走去,一会,走到深水区,恰好将脑袋露出了水面了,就站在水里不动了,冲着云舒儿高声问道:“徒儿,这样行吗?” 云舒儿见秋怀慈终于钻进了自己陷阱里,暗舒了一口气,冲着秋怀慈点点头,也不说话,就走近了深潭边,将冰魄放进了潭水里,这时,只见那一池的潭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登时将秋怀慈给冻在水里了,弄得秋怀慈满头满脸的冰霜,只剩下了一条舌头还能活动一下。 秋怀慈嘴唇不动,口齿不清地问道:“徒儿,可以吗?” 云舒儿不吭声儿,连忙又自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来,将竹筒子揭开,自里面倒出一些甲虫来,那甲虫个大体肥,全身通黑,大嘴巴上长了一对大钳子,一张一合的,甚是吓人,那虫子在地上转了一圈,问着核桃的香味,突地一窝蜂快速向秋怀慈爬去。 秋怀慈见了甲虫,感觉大事不妙,声音惊惶地叫了起来:“徒儿,你、你、你要干嘛!” 云舒儿坏坏地笑道:“秋怀慈,这是火碱虫,喜欢食动物与人的脑髓,你看到它的嘴巴没有,无论多硬的东西都能够咬穿,待会它会爬进了你的鼻孔里,咬穿你的脑壳,就会吃尽你的脑髓的。” 秋怀慈连忙尖叫起来;“不不不,徒儿,你不能这样对待为徒,为师会死的?” “不会!” 云舒儿摇摇头,笃定地说道:“秋怀慈你是一个仙人之躯,法力无边,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小虫子给咬死呢!你一定会想出办法逃命的?” 云舒儿说罢,觉得秋怀慈甚是了得,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困得了他,此地不能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又向秋怀慈扔出了几个臭臭果,转身一溜烟地冲进了山间的树林子里,身子数闪,登时就跑得没影了。 秋怀慈见状,连忙叫唤起来:“喂!徒儿,你别跑,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说罢,嘭的一声,破冰而出,跃出了水面,可就这当口那被云舒儿扔过来的臭臭果突地在他身前爆炸,炸出一团黄色的烟雾来,登时,罩着了秋怀慈。 秋怀慈不慎吸进来了一口黄烟,一股极臭极臭的异味钻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一阵晕眩,不由跳落到实地上,捂住胸口,干呕起来,弄的眼泪直流,一会,缓过气来,不由笑骂起来:“小丫头片子,又差点栽在你手里了!“ 即儿,身子纵起,在树梢飞掠着,向云舒儿逃遁的方向追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老鹿蜜蜜 跑! 跑!! 跑!!! 云舒儿撒开双腿,拼尽全力,就像一头小羚羊似的在荒山野岭,沟壑密林里,一阵的亡命的狂奔着,她拼命跑着,也不分东西,只朝一个方向狂奔,此刻,无论跑向哪里,只需跟秋怀慈这个极极厉害可怕的男人离得远远的,远的,最好永生不见。 云舒儿跑了一会,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秋怀慈来,想着秋怀慈现在不知这么样了,他是不是已经破冰而出,平安脱险了,还是一一一一, 哎呀!不好,若是真的被火碱虫给钻进了鼻子里,那秋怀慈他岂不是真的要一一一一,要是被火碱虫钻进了脑子里,嘶咬着,那有多痛苦,有多惨呀!嗯!不行,我得回去救他才行一一一一。 云舒儿这般一个思量,居然担心起秋怀慈的安危来,突地停下了奔跑的脚步,萌生了返回去救援秋怀慈的念头,但她念头一闪,脑子里又生出相反的念头来,连忙驳斥了想要折回的想法。 咦!云舒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你脑袋坏了了吗?为什么要去救援秋怀慈呀?秋怀慈可是逼死你娘亲的仇人,大仇人,你应该杀了他为娘亲报仇才是,怎么还会去关心他的死活来呢!哼!秋怀慈是个大坏蛋,死了活该,活该!你千万别去管秋怀慈了,你现在还不快跑,要是秋怀慈没有事,让他追上来了,那可就惨了,连爹爹也见不着了,嗯!快跑、快跑、快跑! 云舒儿在心里暗骂自己敌我不分,不知好歹,对自己很是呵斥了一番,即而,倒真怕秋怀慈破冰而出,平安无事,还会再次前来抓她,于是,她迈开双腿,快若流星,又是一阵疾走,只听得耳边风声阵阵,树木飞速移过。 云舒儿在山峦之间,足足跑了三个时辰,跑的的是汗如雨下,小脸透红,如此这般,估摸着离开秋怀慈也有很长一段距离了,这一时半刻的,秋怀慈未必能够追得上来,再加上,她实在是跑不动了,太累了,必须得找个地方缓口气儿,于是,她便找来一块石头坐下,双手撑着膝盖,微低着脑袋,大张着嘴巴,半吐着舌头,嚇嗤嚇嗤地,大口吸气,大口吐气,拼命地匀气,平复着胸腔里剧烈蹦跳着的小小心脏。 云舒儿坐了一会,除了双腿有些胀&,身上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坐着没有躺着舒服,她便想躺下恢复一下体力,于是,便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躺下休息,但刚躺下便起来在四周抱来了一些枯枝败叶,躺好后将枯枝败叶盖在自己的身上,进行伪装,刚刚弄好这一切,她便自枯枝败叶的缝隙里,看见秋怀慈的身子自树梢上慢慢地悄无声息地飞了过去。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平安无事,先是一喜,即而吃了一惊,思忖着秋怀慈来得好快,幸好自己有了准备,没有被发现,她估摸着秋怀慈走远了,她就想起身继续逃跑,但转瞬,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害怕秋怀慈一会找不着她,还会折返回来,如此,自己岂不给他撞个正着,要知她与知为她们捉迷藏之时,没有耐心的她,就这样常常被知为逮住的,教训深刻,不能再上当了啊! 云舒儿耐心地躲在了枯叶堆里,不敢现身,一会,等着等着,不想竟然睡着了,一会,竟做起梦来,梦见自己躺在娘亲凝玉夫人的怀里,娘亲冲着她温柔地笑着,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蛋,并且,抚摸竟慢慢地变成了揉&,让她痒痒的,有些不舒服,她便咯咯咯地笑道:“娘亲,您别揉了,痒痒痒!”但娘亲依旧不停地揉着她的脸蛋,越揉越用力,登时就把她给揉醒了。 云舒儿睁开惺忪的眼睛,无意识地一瞥,竟瞅见一条鲜红的长舌头正在不停地舔着她的脸蛋,她愣了一下,这回算是彻底地清醒过来,她‘啊’的大叫一声,霍然坐起身来,便瞅见了一只梅花鹿,此刻那鹿正站在了她的身边,冲着她轻声叫唤着。 云舒儿惊诧地瞪着梅花鹿,连忙擦拭着满脸梅花鹿留下的唾液,她恼怒于美梦的被人,哦!不!被鹿给打扰了,眼睛一瞪,怒喝一声:“畜生!连你也欺负我!”手指一曲,手臂一挥,就向梅花鹿的脑袋敲去,想给对方来一个爆帝子。 梅花鹿叫了一声,身子一闪,就避开了,身子一闪,又站在了云舒儿的跟前。 云舒儿见梅花鹿闪避动作之快捷,亦非俗鹿所能,心头一震,登时慎重起来,她立即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尘土与枯叶,便歪着脑袋,定定地盯着梅花鹿那对漆黑透亮的大眼眸子,很想自梅花鹿的眼眸子里看出这只老鹿的不凡来。 “好看吗?” 片刻,梅花鹿问道。 ‘啊’的一声。 云舒儿没想到梅花鹿居然还会说话,猝不及防的,倒是吓的她后退了一步,即而,她凝了凝神,指着梅花鹿,迟疑地问道:“你一一一一,你、你会说话?” “不可以吗?” 梅花鹿翻了一个白眼,骄傲地抬抬头,昂然说道。 云舒儿见梅花鹿那神气的样子,甚觉有趣,嘿嘿一笑,上前几步,走近梅花鹿,温柔地抚摸着梅花鹿的头顶,柔声问道:“你有名字吗?” 梅花鹿并不排斥拒绝云舒儿的亲昵之举,任由云舒儿抚摸着它的脑袋,嘴角一翘,算是一笑,回答:“我叫蜜蜜,有几百岁了,可以当你祖宗,不过我不想当你祖宗,所以,你就叫我老蜜吧!” 云舒儿见梅花鹿毛发亮泽,身子壮硕,一点也不显得老气,她不知这只梅花鹿是不是真的有了几百岁了,还是压根就是一只爱吹牛皮的老鹿,但她对这一点一点也不关心,便向蜜蜜问道:“老蜜,你有主人吗?” 蜜蜜摇摇头,不屑地道:“我是深山里得道的野鹿,没有人有资格当我的主人,只是最近我受到一位好友的邀请,要我帮他寻找魔门圣教的公主小殿下云舒儿,小姑娘,那个魔门的惹祸精不会就是你吧?” 云舒儿心头一震,警惕心起,连忙摇了摇头,叫道:“不是,我只是一个放羊的乡下小姑娘而已,不是什么公主殿下。”即而,看似随意地一问:“老蜜,你的那位邀请你寻人的老友是谁?它不会也是一只得道的老鹿吧?” 蜜蜜道:“我的这位老友,他乃是魔门圣教兽王宗的宗主蛇魂尾毒,他是蛇精,不是梅花鹿!” 云舒儿听到了‘尾毒’二个字,一怔,即而,脸露喜色,狂喜不已,张口就想说出她的真实身份来,但为了谨慎起见,她念头一闪,神色一敛,还是忍住了,淡然说道:“没听说过这个人。” “小丫头,不要在潮湿的地方睡觉,否则会生病的。” 蜜蜜告诫一句,说道:“好了,老鹿我还有要务在身,就不陪你了,小姑娘,再见了!”说罢,就转身走了。 云舒儿沉住气,直待得蜜蜜走远了,蜜蜜也没有回头,她才连忙追了上去,大声叫喊:“喂!老蜜,你等等,你等等我!” 蜜蜜停住了脚步,回转身来,问道:“小丫头,你叫我干嘛?” 云舒儿跑到了蜜蜜面前,站住了身子,问道:“老蜜,你说你要找谁?” 蜜蜜道:“魔门圣教的公主小殿下,她叫云舒儿,听说是一个奸猾狡诈,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云舒儿并不计较蜜蜜对她的恶评,笑道:“老蜜,你走运了,其实,我认识那个云舒儿!” 蜜蜜一愣,讶然问道:“什么!你认识云舒儿,她在哪里?你快带我前去找她!” 云舒儿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得意地叫道:“本小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就是魔门圣教的公主小殿下云舒儿是也!” 蜜蜜一怔,讶然问道:“你、真的是云舒儿?” 云舒儿重重地点着头,嘿嘿笑道:“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蜜蜜又仔细地盯着云舒儿,一会,点点头,说道:“既然你就是云舒儿,那你就骑在我身上,跟我回家吧!” 云舒儿咯咯一笑,便纵身骑到了蜜蜜的背上。 蜜蜜便驮着云舒儿在山间密林里小步快跑,一阵疾走。 云舒儿先前跑累了,现在被蜜蜜驮着,别提有多舒服了,她惬意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口里还不闲着,问东问西的,蜜蜜这头老鹿性子极好,有问必答,极大地满足了云舒儿的好奇心。 云舒儿被蜜蜜驮着,一面前行着,一面说着话儿,兴致高涨,心情愉快,但走了一会,她随意一瞥,神色一滞,登时大惊失色,因为,就在前方不远的一块石头上,正坐着一个白衣飘飘,样貌俊朗的男儿,这个人正是那秋怀慈。 秋怀慈老远就看见了云舒儿,冲着云舒儿挥舞着手臂,不停地叫喊:“徒儿,你来啦!” 脸上笑容灿烂犹如明霞,声音亲切犹如空谷流溪。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你叫曹裹儿 秋怀慈,你这个大坏蛋,,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非要抓住我不放,我恨死你了,你干嘛不去死呀! 云舒儿瞅见了秋怀慈,心里那个气呀,不由恨恨地咒骂起来,伸手拍拍老鹿蜜蜜的脖子,焦急地说道:“老蜜,快转向,快转向,前面那个喊我的人,乃我的仇人,是一个大坏蛋,他是来抓我的,他很厉害,咱们快逃,快逃!” 蜜蜜却依旧向秋怀慈跑去,疑惑地问:“他真的是你仇人?” 云舒儿点头叫道:“对!他是逼死我娘亲的仇人,是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我恨死他了,但我打不过他,咱们快逃,快逃!” 蜜蜜讶然问道:“既然他是你的仇人,那他为什么喊你徒弟呢?” 云舒儿一愣,顿时觉得此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脑中念头急转,转即,连忙撒谎胡扯:“他要收我为徒,那是因为他想要慢慢地折磨我,然后就把我卖了,听说有些坏人喜欢吃小孩,所以,就偷偷地买一些孩子吃。” 蜜蜜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吃小孩?小孩好吃吗?” 云舒儿摇摇头,继续瞎编:“我怎么知道小孩子好不好吃,我又没有吃过小孩;他们之所以吃小孩,那是因为他们认为吃小孩会长生不老!” 蜜蜜继续跑向秋怀慈,质疑道:“前面那个人长得眉清目秀的,看着不像一个坏人呀?” “长得好就不是坏人吗?坏人二个字又没有写在脸上?你唧唧歪歪地说这些屁话干什么,还不给快我停下来,咱们赶紧掉头!” 云舒儿见蜜蜜啰啰嗦嗦的问东问西,好不烦躁,便不满地呵斥起来,既然,却见蜜蜜一直没有停下脚步,掉头转向,反而不顾她的呵斥,仍然跑向秋怀慈,而且,越跑越快,她一愣,突地醒悟过来,原来这只老鹿其实与秋怀慈乃是一伙的,她这般一想,登时慌了,一面呵斥老鹿,一面想要跳下鹿背,转身逃跑,谁知,那老鹿的背上就有一股粘性似的,竟然吸住了她的双腿,让她无法离身。 云舒儿自诩聪明,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一只梅花鹿给算计了,她心里那个气呀,瞬间对蜜蜜恼恨不已,她眉头一竖,一脸怒气,便一手一个捉住蜜蜜的二只耳朵,拼命地拉扯,口里大叫着:“你这头蠢鹿,你快给我站住,你快给我掉头,给我掉头!” 蜜蜜咧嘴,惨叫一声,但它那怕耳朵都快被云舒儿拽下来了,却就是死扛着,不停步,不回头,依旧向秋怀慈跑去。 云舒儿死命拽扯着蜜蜜的耳朵,见蜜蜜的耳朵都发红变形了也不肯回头,一时没法,就松开了蜜蜜的耳朵,双拳齐出,自上往下,擂鼓似的,拳头雨点般,敲砸着蜜蜜的脑袋,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你这头蠢鹿,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在骗我,实在可恶,我锤死你,我锤死你,我锤死你1!!!” 蜜蜜被云舒儿的小铁拳一阵狂砸,一时砸的是头昏脑涨,眼冒金星,它一面跑着,一面哀嚎:“小魔女,你快住手,你别砸了,再砸,老鹿的脑浆都要被你给砸出来了!” 云舒儿怨气难消,听到蜜蜜的哀求,毫无怜悯,不但不停手,反而砸的更凶,口里恨恨地骂道:“你这只蠢鹿,竟敢骗我,实在是可恶之极,砸死活该,谁叫你骗我,我砸死你,我砸死你,我砸死你!!!” 秋怀慈见云舒儿与蜜蜜一人一兽,一路上闹腾着,那样子实在是滑稽好笑,忍禁不住,一时,嘿嘿地笑出声来。 蜜蜜苦着一张脸,吐着舌头,哼哼着,待得跑到秋怀慈的跟前,束住脚步,后背一拱,就像弹弓发射弹丸一般,将云舒儿抛下了鹿背。 云舒儿整个人被蜜蜜弹到了空中,她在空中数个临空翻,身子下坠,双脚着里,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蜜蜜冲着眉开眼笑的秋怀慈,愤愤地问道:“秋怀慈,你真的要收这个小魔女为徒吗?”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余怒未消,便在路边折了一根荆条,扑向蜜蜜。 蜜蜜连忙围着秋怀慈转起圈来,躲避着云舒儿的荆条,云舒儿追的紧,它就跑的紧,云舒儿追的缓,它就跑的慢,总之,它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与云舒儿的一小段距离,即让云舒儿的荆条即够不着它的身子,又让云舒儿不甘心就此舍弃了它,让云舒儿干着急。 蜜蜜逗耍着云舒儿,口里还不闲着,阴阳怪气地给秋怀慈提建议:“秋怀慈,我劝你还是一剑把这个小魔女宰了算了!” 秋怀慈笑问道:“为什么?” 蜜蜜冲着身后的追击的云舒儿,吐吐舌头,说道:“这个小魔女古灵精怪,诡计多端,你要是将她留在身边,总有一日,你非得被她磨死不可!” 秋怀慈瞅着气急败坏的云舒儿,笑道:“蜜蜜,其实,你不了解舒儿,其实她心眼不坏,真的!” 云舒儿见始终打不着蜜蜜,本就气恼,现在见蜜蜜还在风言风语,更是火冒三丈,怒不可 ,见荆条抽不到蜜蜜,就扔了荆条,在路旁捡起石子来。 蜜蜜见了云舒儿的举动,不但不惧,还故意站在一个空旷之处,摇头跳腿,冲着云舒儿,挑衅地叫道:“小魔女,是不是气着了,想要泄愤,来呀,来呀!” 云舒儿叫道:“你这只蠢鹿,有种你就别动!”说罢,追了上去,不停地向蜜蜜扔石子。 “切!不动等着让你打,你当我傻呀!” 蜜蜜哂的一声,不屑地说着,它忽东忽西,蹦跃弹跳着,躲避破空有声飞来的石子,它每每避过一颗石子,就大呼小叫着:“小魔女,你打不着,打不着,打不着!”那样子真是有多猖狂,就有多猖狂,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但是,如此这般,还未等它高兴多久,只见三颗黄色的石子飞到跟前时,居然爆炸了,炸出了一团黄色的烟雾来,那黄色的烟雾登时罩住了它,而等它不慎吸进了几口烟雾时,一股极臭极臭的异味,钻进它的脑子里,熏得它头昏脑胀,烦闷难受,差点晕厥,它心神一凝,强打起精神,不停干呕着,弄得眼泪直流,它知晓利害,连忙趔趄着步伐,就是一阵亡命逃窜,一面干呕,一面叫骂:“小魔女,你居然使诈,太坏了,真是太坏了!” 云舒儿见蜜蜜中招,吃了苦头,见到它那狼狈逃窜的样子,不但怒气尽消,甚是觉得滑稽,便停止了追击,身子蹦跳着,咯咯咯地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秋怀慈笑着走近云舒儿,问道:“徒儿,你这究竟是什么宝贝呀?怎么厉害,为师都吃了它的亏了?”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笑容一敛,撅起嘴巴,斜睨着秋怀慈,就是一个白眼。 秋怀慈脸上有些失望,轻声喃喃地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呀!真是可惜了!” 云舒儿是一个话唠,又喜欢显摆,本来打算不再理睬秋怀慈,听他这么一问,又忍不住没好气地叫道:“秋怀慈,你休要对我使用激将法,其实,我告诉你那也无妨,这叫臭臭果,是长在临渊之下轻水洞里面的一种野果,这种野果能够施放烟雾,味臭无比,有些猎人常常用它来驱赶猛兽的,若是他们受到猛兽的袭击,他们只需将臭臭果,砸在猛兽的面前,保管熏得那些猛兽们头晕脑胀的,哪里还有进食的胃口了!” 秋怀慈问道:“你还有吗?” “没了!” 云舒儿摇摇头,瞪着秋怀慈,目光复杂地回道:“本来这三颗是留着对付你,谁知道刚才被这头蠢鹿气昏了头,所以就扔出去了,你运气不错。” 秋怀慈一笑,问道:“徒儿,难道你还想比试吗?” 云舒儿自小就被父母输灌了强者为王的理念,服强不服理,现在她跟秋怀慈连比连输,深知秋怀慈厉害,自己在其手上,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她虽然面上还装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其实,心里是服气,不由语调软了下来,没好气地叫道:“还比个屁!” 秋怀慈笑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厉害的手段呀?” 云舒儿摇摇头,一脸落寞地轻声说道:“没了!” 秋怀慈笑道:“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应该心甘情愿地拜我为师呀?” 云舒儿念头急闪,脑中想起父母的平日那所谓的,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势不如人,为保性命,就应该能屈能伸,伺机而变的告诫来,心想自己既然不是秋怀慈的敌手,那就应该向秋怀慈虚与蛇委,委曲求全,再伺机逃跑才行,她如此思量一下,就打定了服软的主意,她那张原本凶巴巴的脸,立即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来,声音甜腻地说道:“秋一一一一,您想我要怎样拜师呀?” 秋怀慈神色一敛,盯着云舒儿,沉声说道:“徒儿,做人要尊师重道,循规蹈矩,虽然诸事从简,这这拜师的仪式还是要的,你就给为师磕三个响头吧!” 云舒儿为了向别人学习那些稀奇古怪的法术,满足她的好奇心,一生不知暗地里拜了多少师父,这拜师的仪式流程,那是烂熟于心,她连忙走到秋怀慈的面前,双膝一跪,向秋怀慈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清脆地喊了一声:“徒儿,拜见师父!” 秋怀慈笑着满意地点点头,告诫道:“小丫头,磕了头,就算是真正认了师父了,以后对师父不许三心二意,胡作非为,知道吗?”说罢,手掌向上一招,一股力量就扶起了云舒儿。 云舒儿走近秋怀慈,伸手牵住秋怀慈的手指,仰脸瞅着秋怀慈,笑问道:“师父,你现在就教我法术吧?” 秋怀慈疼爱地捏捏云舒儿的脸蛋,笑道:“你是我的徒弟,我的本事自然是要教你的,只是此事急不得,现在为师有一件要事要跟你说。” 云舒儿问道:“什么事情?” 秋怀慈道:“徒儿,为师乃是玄门盟主,而你乃是魔门公主,为师收你为徒,乃是违背世俗,逆天行事,所以,为了师父的安生,也为了你的平安,自今往后,你须得在世人面前,改头换面,隐遁身份才行。” 云舒儿倒也觉得好玩,改头换面易装而行之事,以前她跟知为她们可没有少干过,她连忙兴致盎然地问:“师父,您要我怎样给我改头换面,隐遁身份呀?” 秋怀慈道:“徒儿,你跟了为师之后,你就不是魔门公主,也不叫云舒儿了,你将有了新的身份与名字?” 云舒儿更是好奇:“新名字?什么名字?” 秋怀慈郑重地说道:“徒儿,自今往后,你叫曹裹儿。” “曹一一一一裹一一一一儿!!!” 云舒儿默念了几遍,问道:“师父,为什么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有什么说头吗?” 秋怀慈解释道:“曹,乃是为师的俗家姓氏,裹儿,包裹包袱,隐藏保护之意也。”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无敌与绣球 “曹裹儿!“ 云舒儿连忙点头,欢呼起来:“好!这个名字好,以后我就叫这个名字了,师父,您可要记得您今日说的话,你要保护好我哟!“ 秋怀慈笑着郑重地点点头:“当然!” 云舒儿问道:“师父,咱们现在要当哪里,是回天守吗?“ 秋怀慈摇摇头:“咱们先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再回天守!”抱起云舒儿,吹了一声口哨,便见蜜蜜自远处跑了回来。 蜜蜜瞪了云舒儿一眼,哼了一声,默默地跟在秋怀慈的身边。 云舒儿冲着蜜蜜身上喷了一口口水,便别过脸去,对于蜜蜜的怒视,装作没有看见。 蜜蜜用小小的鹿角报复性地在云舒儿的脚板上重重地抵了一下,然后,撒腿一溜烟地逃了。 云舒儿摸了摸脚板心,指着远处的蜜蜜,向秋怀慈撒娇告状:“师父,蜜蜜用角刺我的脚板心!” 秋怀慈笑道:“哦!回头我就收拾它!” 云舒儿问道:“师父,你练的是什么剑法,为什么这么厉害?“ 秋怀慈道:“为师练的剑法叫昊天剑法。“ 云舒儿问道:“师父,剑魂是不是很难修炼呀?“ “对!” 秋怀慈点点头:“差不多一百年才出几个,而且,剑魂也分等级高低。“ 云舒儿问道:“师父,您的剑魂是什么等级?“ 秋怀慈回道:“无敌级别!“ 云舒儿要是听到除父亲以外之人说自己无敌,她一定会认为对方是在吹牛皮,满心不服,定要进行反驳,但她已经瞅见过秋怀慈的金龙剑魂秒杀那些绝世高手,所以对他所说,倒也深信不疑,她思忖一下,问道:“师父,怎么来划分剑术的等级高低?“ 秋怀慈道:“仙道玄门的剑修,达到什么等级,其实,也没有确定的划分,但为师认为,无非是小境界与大境界,所谓小镜界就是指不能修炼出剑魂的境界,反之,大境界就是能够修炼出剑魂的境界;剑魂的境界高低,由剑师所修炼出的剑魂实力的强弱,以及剑魂的数量来判定,大多数大境界的剑修都可以修炼出一二个剑魂来,但为师却可以将毕生所学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能修炼出一个剑魂来,为师的剑魂可以脱离剑体,拥有自主行动的能力,尊照我的意念,对目标进行攻杀!“ “ 好厉害,师父,我也要学!” 云舒儿听得甚是神往,羡慕不已,一脸兴奋她拍手叫着,即而,继续问道:“师父,所有的剑魂都是龙吗?” “不是!” 秋怀慈摇摇头:“持剑者生辰属性什么,修炼的剑法的属性是什么,他的剑魂就是什么。天守的掌门信物乃是一把游龙剑,掌门本修乃是游龙剑法,若是掌门生辰属龙,再修炼游龙剑法。一旦修炼出剑魂来,那就一定属龙了,龙魂有白龙、青龙,也有黑龙、紫龙,而为师属性偏火,所以修炼出来的剑魂,自然就是金龙了。” “师父,可不可以自己喜欢什么样动物,就可以修炼出什么样的剑魂来呀?” “可以!” “是不是喜欢苍狼,就可以修炼出苍狼剑魂呀?” “对!” “是不是喜欢狮子,就可以修炼出狮子剑魂呀?” “对!” “嘻嘻!是不是喜欢狗屎,就可以修炼出狗屎剑魂呀?” “你喜欢狗屎?”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狗屎臭臭的呀?” “既然你不喜欢臭臭的,为什么别人喜欢臭臭的呢?” “嗯一一一一,他傻呗!” “只有不世出的天才,才能修炼出剑魂来,既然他是傻子,又怎么可能修炼出剑魂来?” “…………” * * * * * * “师父,您把我身子抱直一点,这样窝着,我不舒服。“ “好!“ “师父,我想您背着我,我要是困了,就可以趴着眯一会儿。“ “好!“ “师父,我想骑在您的肩膀上,那样看得远一些,我怕趴着睡着了,一不小心,就会受凉的。“ “好!“ “师父,我觉得还是被您抱在怀里,要舒服一些!” “好!” 秋怀慈一脸无奈地道:“咦!裹儿,你怎么这么爱折腾呢!” 一会。 “师父,我觉得,还是一一一一!” “老蜜,接着!”一声大喝。 云舒儿就像一个绣球似的被秋怀慈抛了出去。 蜜蜜暗使神通,背上冒出一层肉眼难见的真气来,真气在背上形成一个气垫,毫无无损地接住了自空中砸下来的云舒儿,然后,后背一拱,又见云舒儿弹给了秋怀慈,长叹一声,叫道:“秋怀慈,为了安全起见,我劝你还是一刀将这个小魔女宰了得了,免得养虎为患,为其所害!” 秋怀慈将云舒儿又抛给蜜蜜,笑问道:“不怕!” 云舒儿被秋怀慈与蜜蜜把她像绣球一样抛来抛去的,岂有此理,她在空中眉头一竖,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人还不放了我,小心我给你好看!” “不怕!” 蜜蜜将云舒儿弹给秋怀慈,叫道:“嘿嘿!你看着这小魔女多爱折腾,这样下去,迟早的得把你骨头给拆了!” 秋怀慈依旧抛着云舒儿,笑道:“放心,我骨头硬,她拆不了!” “唉!秋怀慈,见过犯贱的,但没见过像你这样犯贱的!” 蜜蜜将云舒儿弹回给秋怀慈,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即而,突地哀嚎起来,冲着云舒儿怒吼道:“小魔女,你用什么东西扎我,都出血了,好痛,好痛!”说着,弹跳不已。 云舒儿被秋怀慈搂在怀里,她举起拳头,向蜜蜜扬了扬,龇牙一笑。 蜜蜜见云舒儿拳头手指的缝隙里竟有数根梅花针,脸色大变,凄惨而又痛恨地喃喃地叫喊道:“魔女呀!真是一个磨人的小魔女呀!” 秋怀慈一笑,即而,神色一敛,说道:“老蜜,裹儿现在是我的徒儿,也是你的徒儿,以后不要叫她魔女,要叫她裹儿!” 蜜蜜一怔,心中登时明白,但是,还是气愤愤地叫嚷着:“秋怀慈,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以后再也不叫她小魔女了,但是,她是你的徒弟,却不是我的徒弟,她这么厉害,我可不敢去招惹她,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说罢,一溜烟跑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捉迷藏 秋怀慈抱着云舒儿,在那天空之中,虚步轻踏,缓缓前行。 蜜蜜紧挨着秋怀慈,东张西望,百无聊赖地走着,郁闷地道:“秋怀慈,咱们怎么不在地上行走,在这空中飞来飞去,又没有风景可看,多没意思呀!“ 秋怀慈道:“这样赶路!” 云舒儿在蜜蜜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就轻轻哼起歌儿来。 蜜蜜瞪了云舒儿一眼,便也哼起歌儿来,声音虽小,但那歌词却大有问题,歌词是这样的: “裹儿,裹儿,你为什么这么坏, 裹儿、裹儿,你为什么这么坏, 裹儿、裹儿,你为什么这么坏, 为什么这么坏? 为什么这么坏? 怎么坏?一一一一” 云舒儿见蜜蜜在骂她,一愣,即而,便改唱起来,对蜜蜜进行反击,歌词是这样的: “老蜜、老蜜,你为什么这么蠢, 老蜜、老蜜,你为什么这么蠢, 老蜜、老蜜,你为什么这么蠢, 为什么这么蠢? 为什么这么蠢? 怎么蠢?一一一一” 蜜蜜骂了一会,口干舌燥的,而且,自觉跟一个孩子老这么较劲,实在没有意思,暗叹一声,就闭口不骂了。 可是,云舒儿却一直没有住口,继续有一句,没一句,极有耐心地骂着蜜蜜,钝刀子切肉似的。 蜜蜜听着云舒儿的唱骂,起初倒还尚可忍耐,但时间久了,只觉得云舒儿就像念咒似的,声音直钻它的耳朵里,让它心烦意乱,甚是糟心,又忍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几步,挡住秋怀慈,愤愤地叫道:“秋怀慈,你到底管不管,你的宝贝徒儿,都骂了我一个时辰了,还不住口,我被她骂的,脑袋痛的都快炸了了,难道你听着就不烦躁吗!” “不烦!” 秋怀慈摇摇头,即而,柔声宽慰道:“老鹿,你也算是修炼了几百年的有道之鹿了,本该道心坚固,静如止水,不受外因所扰才是,你怎么能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呢,被她骂了几句就沉不住气了,裹儿既然要骂,你就让她骂呗,等她骂的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她自然就不会再骂了嘛!” 蜜蜜听了秋怀慈之言,神色一滞,差点吐血,内心真的是很受伤很受伤,它愣愣地瞪着秋怀慈师徒二人,稍顿,就气急败坏地冲着秋怀慈吼道:“秋怀慈,你徒弟是个鬼,你也是一个鬼!哼!一一一一” 说罢,悻悻地跑了。 “老蜜,老蜜,你为什么这么蠢!一一一一” 云舒儿见了蜜蜜那狼狈的样子,咯咯笑着,就唱骂的更欢了。 秋怀慈笑道:“好了,别骂了,它已经跑了,你再骂,它也听不到了。” 云舒儿便住口不骂了,却双手抱住秋怀慈的脑袋,叭的一声,就在秋怀慈的脸上亲了一下,声音甜腻地说道:“师父,您真好!” 秋怀慈被云舒儿率真的举动,倒是弄得一愣,想他一生,自小到大,所有人对他只是欣赏与尊敬,即使喜欢,也是爱而有礼,昵而有距,那怕是他与未婚妻师妹北墨止颜处于热恋之中,二人也只是牵牵手,搂抱一下而已,除此,却从未没有人会对他能像云舒儿今天这般地亲呢来,他一时定定地盯着云舒儿,神色呆滞。 云舒儿见秋怀慈傻愣傻愣的,嘻嘻一笑,疑惑地问:“师父,您怎么拉?” 秋怀慈见云舒儿天真烂漫,真情流露,真是赤子之心,天然纯朴,让他心头一暖,甚是感动,待得回过神来,便淡然一笑,柔声说道:“师父没事!” 那一瞬间,他心里对云舒儿这个徒儿不知有多么喜欢,多么怜惜了。 * * * * * * * * “师父,趁着现在休息,咱们来玩捉迷藏吧!” 云舒儿盯着秋怀慈,笑眯眯地问道,一脸的期待。 秋怀慈问道:“什么是捉迷藏?” 云舒儿一怔,歪着脑袋,眼睛忽闪忽闪地瞅着秋怀慈,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惊诧地问道:“什么!师父,你居然连捉迷藏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长大的呢?” 秋怀慈说道:“为师一生下来,就被清虚师尊抱回了天守,由他老人家亲自抚养,清虚师尊对我期望很高,我的一切都由他亲自安排,他待我虽然慈爱,但是也很严厉,我每天除了按时吃饭,按时读书,按时修炼,按时休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而等我长大以后,我很早就被师尊钦定为天守掌门,所以,同门虽然爱我,都也敬我犹如神明,对我说话行事,一切拘之于礼,不敢过于亲昵,所有,你所说的那些与成长有关的事情,为师并不很懂!” “师父,您居然连捉迷藏都没有玩过,您真可怜,真是可怜啊!”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解释,就像听到这事上最不可思议之事,一愣一愣的,稍顿,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一脸的同情,撇撇嘴巴,啧啧叫道:“师父,既然您没有玩过捉迷藏,那咱们今日就来玩捉迷藏好了,很好玩的,嗯!来嘛、来嘛!” 云舒儿捉住秋怀慈的手掌,摇晃着,撒起娇来。 秋怀慈兴趣盎然地笑问道:“好吧!怎么玩?” 云舒儿解释游戏规则:“师父,很简单的,今日咱们来一个您捉我藏,就是我拿东西蒙上您的眼睛,您坐在这里不动,不能偷看,等我藏好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您再解开蒙住您眼睛的东西,您再来捉我就是了。” 秋怀慈点头笑道:“哦!原来这就是捉迷藏呀,那就照你的想法办吧!” 云舒儿掏出一块手绢来,蒙上秋怀慈的眼睛,将丝巾绑得紧紧的,检查了一遍,确定秋怀慈不能偷看了,就向北面快速地奔跑起来,还远远地大声叫喊:“师父,做人要讲信用,不许耍赖,不许动,不许偷看哟!” 秋怀慈也大声笑道:“好的,听你的!” 云舒儿迈开双腿,一阵狂奔,足足跑了半柱香的功夫,于是,在树林子里找了一个积极隐蔽的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 “裹儿,快起来,有蜈蚣钻进你裤子里了!” 云舒儿啊的一声,吓得自地上蹦了起来,连忙尖叫着,在原地又蹦又跳的,在身上又摸又捏,好一阵翻找,找了一会也没有找一条蜈蚣来,便瞪着一脸坏笑的蜜蜜,恼怒地吼道:“老蜜,你敢戏弄我!” 蜜蜜强忍住笑,神色一敛,问道:“裹儿,你在干什么?” 云舒儿道:“我在跟师父捉迷藏呀!” 蜜蜜冷冷地说道:“什么捉迷藏,你恐怕是在逃跑吧!” 云舒儿一愣,恼羞成怒地厉声叫道:“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的确是在跟师父玩捉迷藏,不信回头你去问他!” 蜜蜜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切!裹儿,你休要骗我,秋怀慈那个白痴没有玩过捉迷藏,但我玩过呀!你要是真的在跟你师父玩捉迷藏,你用得着跑的这么远吗?你可是足足跑了半个时辰,几百里地?你之所以停下来,那是因为你心里明白,你再能跑,也是跑不过你师父,你之所以躲藏下来,不过是在故伎重使,你想等你师父自这里寻找过去之后,你就起身折返,往相反的方向逃跑,借此摆脱我们,是不是这样呀?” 云舒儿见蜜蜜深思澄明,洞若观火,将她的算盘和盘托出,一丝不差,心中惊骇,一时瞪着蜜蜜,嘴唇动了一动,终究没有说话,但转即瞅着蜜蜜的身后,脸色一变,连忙低下了头,怯怯地说道:“师父,我错了!” 蜜蜜回头一瞅,那里有一丝秋怀慈的身影,它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转头去盯向云舒儿,谁知,就在这个当口,竟有一根碗口般粗的树枝力劈华山,临面击中了它的脑门。 蜜蜜脑袋一阵剧痛,头昏脑胀的,眼冒金星,摇晃的眼神之中,看见云舒儿那模糊的身影快速地钻进了树林子里,它不由焦急地叫喊起来:“小丫头,你这点小伎俩,连老鹿都能看出来,你还指望能够瞒住你那鬼精鬼精的师父,你别做梦呗,我劝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别瞎折腾了,你跑不了的!” 说罢,腿脚一软,趔趄了几下,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洗澡 “哎呀!师父,天气怎么越来越热了,我今天早上才刚洗的澡,可现在身上又全是汗了,我身上可痒死了,我想洗澡!” 云舒儿跟秋怀慈亲热地说了一会话,即而转移话题,便央求起来。 秋怀慈笑道:“裹儿,你就爱瞎说,这天气那里热了,为师不但不觉得热,怎么反而觉得有些寒冷呀!” “师父,您才是瞎说,您是仙人之躯,不惧冷热,您怎么会冷呢!” 云舒儿连忙反驳,即而,嘻嘻一笑,双手捉住秋怀慈的胳膊,摇晃着,撒起娇来:“师父,裹儿身上真的出了很多汗,现在身上痒死了,我想洗澡,我要洗澡!” 秋怀慈一愣,盯着云舒儿,讶然问道:“裹儿,你真的很热吗?” 云舒儿笃定地点点头。 秋怀慈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好吧!“说罢,便抱着云舒儿,在一处悬崖之下,找到了一个清潭来,让云舒儿洗澡。 “师父,我要洗澡了,您不许偷看哟!” “嘿嘿!不看,不看!” “师父,你要讲信用,真的不许偷看哟!” “嗯嗯!你这小丫头片子,你才多大的人儿,真是人小鬼大,心眼甚多,你也太小看师父了吧!” “哎呀!师父,我虽然是一个孩子,但也是一个女孩子嘛,所谓男女有别,我一个女孩子在洗澡,您一个大男人却站在旁边看着,那多羞人呀!” “好好好!师父听你的,师父离得远远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师父,您再走远点,再走远点!” “裹儿,师父都离开你怎么远了,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不行、不行,再远点,再远点,你站的这样近,您一转头,就会看见我洗澡了!” “裹儿,我都站的这么远了,还不行呀!” “不行、不行,再远点,再远点,您还是站的有点近,您回身走了几步,一抬头就会看见我洗澡了!” “哎呀!裹儿,你也太小看为师的人品了吧!你洗澡为师怎么会偷看呢?你呀!怎么这么爱折腾呢,不就洗个澡吗,你一个小娃娃,用得着这么谨慎吗?” “不行!师父,我怕羞,您再远点,嗯,好了,现在够远了,您不用再走了,这样可以了!” “哎呀!真是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爱折腾呢!” 云舒儿躲在了大树背后,侧头瞅了瞅秋怀慈,见秋怀慈盘坐在一块石头上,正在闭目养神,她微微一笑,就折返身子来到水潭边,和衣纵身跃入了水潭里,站在浅水区,双臂轮舞,故意弄出很大的水声,口里咯咯笑着,装出欢快来,这般地闹腾了一会,便悄无声息地快速地游到了水潭的崖壁边,竟然伸手抓着崖壁上石头的缝隙与藤蔓慢慢地爬上了悬崖,片刻,她站在了崖顶上,俯视着山顶下那坐着秋怀慈的树林,得意地一笑,即而,就要下山,但她刚一转身,却见蜜蜜站在她的身后,定定地盯着她,呵呵地笑着。 云舒儿倒被蜜蜜冷不丁地吓了一跳,轻‘啊’一声,后退了一步,即而,神色一敛,眼珠子一个转溜,于是,一脸欢笑,亲热地问道:“老蜜,你不是在北山遛弯,怎么会在这里呀?” 蜜蜜问道:“裹儿,你不是跟你师父说要洗澡么,怎么改成爬山了?” 云舒儿笑道:“我洗过澡了,想爬到山上来看看风景,不行吗?” 蜜蜜冷冷地说道:“呵呵!裹儿,我看你不是想爬山,恐怕是想逃跑吧?” 云舒儿眉头一竖,呵斥道:“老蜜,你又在血口喷人,胡说八道,你怎么老是跟我作对呀!” 蜜蜜嘿嘿一声,不屑地道:“裹儿,秋怀慈是一个白痴,但老鹿我却是门儿清,你借口洗澡,故意支开秋怀慈,故意在水里扑腾一会迷惑秋怀慈,然后偷偷爬上山来,不就是想逃跑吗?你这点小伎俩,骗的了秋怀慈那个白痴,却骗不了老鹿,老鹿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过,还会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糊弄了吗?” 云舒儿见蜜蜜将她心中的盘算说得一丝不差,脸色数变,恼羞成怒,在树上折了一根树枝来,突地咬牙切齿地怒骂道:“本小姐乃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我爹爹乃是魔门圣教的圣君,我要回家找我爹爹,有什么错,你这头蠢鹿,老是坏我好事,实在可恶,看我今个儿,不收拾了你!”说罢,就向蜜蜜冲去。 一人一鹿又在山坡上追逐起来。 云舒儿追了一会,也没打着蜜蜜,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她实在不甘心,只得扔了树枝,在地上捡了许多的石子,又不停地射击着蜜蜜。 蜜蜜不停地躲避着破空有声的石子,每躲过一颗石子,就大呼小叫着:“裹儿,裹儿,打不着,打不着,打不着!” 云舒儿扔出一颗石子,口里突地喝道:“吃我臭臭果!” 蜜蜜先前吃了臭臭果的大亏,有了前车之鉴,它听到‘臭臭果’三个字,脸色一变,心中一寒,惊叫一声,连忙条件发射地蹦的远远的。 云舒儿见吓到蜜蜜了,便咯咯咯欢笑了起来,然后,向蜜蜜每扔一颗石子之时,都要大叫一声:“臭臭果”,吓唬蜜蜜。 蜜蜜见云舒儿古灵精怪,聪明狡诈,不敢大意,每每见到云舒儿扔来的石子,它都会躲得远远的,以免着了云舒儿的道,但是,连躲了十几颗,也没有发生异常情况,便放弃了警惕,一面躲闪着石子,一面呵呵笑着,讥讽道:“嘿嘿!裹儿,你是不是山穷水尽,黔驴技穷了,所以才会耍耍嘴皮子,吓唬吓唬老鹿呀!”但它话未落音,一颗石子就在它的头顶爆炸,释放出一团黄色的烟雾来,烟雾登时罩住了它。 蜜蜜避之不及,吸了几口烟雾,一股极臭无比的气味,直钻它的脑门,登时熏得它头昏脑涨,天旋地转的。 “哎呀!熏死我了,熏、熏死我了!” 蜜蜜一时咳嗽干呕起来,弄得眼泪鼻涕直流,口里喃喃说道:“小丫头片子,你、不是说,你已经没有、臭臭果了吗?你这么、还有,你究竟有、有多少颗臭臭果呀?” “嘿嘿!老蜜,如果我小魔女说的话,能够值得相信,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云舒儿见到蜜蜜那狼狈的样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双手叉腰,瞅着摇摇晃晃的蜜蜜,摇了摇头,一脸的怜悯,得意地叫道:“老蜜,亏你还是修炼了几百年的有道之人,噢!不,有道之鹿,可谓是老江湖了,居然在一个小孩子的手上,在同一件事情上,连栽二次跟头,你说你笨不笨呀?你说你蠢不蠢呀?” “裹儿,你、你那里是一个小孩,你压根、就是一个鬼,索命的、鬼!” 蜜蜜这次吸得臭臭果的毒烟甚多,一时被熏得眼神迷离,精神恍惚,但它是一个话唠,生性争辩,隐约听到云舒儿之言,还要跟云舒儿斗嘴:“不过,小丫头,你、能够让老鹿接连上当,的确厉害、厉害、受教、受教!” 说罢,它醉酒似的,身子发软,连打趔趄,一不小心,一脚踏空,摔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云舒儿见蜜蜜摔倒,倒怕它真的有什么危险,收起嬉笑,神色一敛,连忙上前,低头查看,见蜜蜜只是昏厥,性命无忧,便在蜜蜜的脸上温柔地抚摸着,喃喃地说道:“老蜜,谁让你不让我回家,老是坏我好事,活该!” 云舒儿见蜜蜜无碍,起身想要继续逃跑,转瞬,又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在蜜蜜的身边坐下,守着蜜蜜,叹息一声,喃喃地说道:“唉!算了,连这头蠢鹿都能看出我想要逃跑,秋怀慈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说不定这头蠢鹿,就是他派来阻止我的,他只是没有点破而已,幸好秋怀慈人还不坏,我现在还是在他身边老实呆着,以后再找机会回家吧!” 蠢鹿,蠢鹿!小丫头片子,老鹿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吗?你要是再敢继续骂我,我就一一一一 蜜蜜根本就没有昏倒,只是想戏弄云舒儿而已,可它听见云舒儿这左一个蠢鹿,又一个蠢鹿的,把它气的呀!恨不得立即蹦起来,跟云舒儿理论,但它想起秋怀慈的叮嘱,看护云舒儿,责任重大,也就忍受住了,况且,云舒儿刚才表现出对它的关心,让它心头一暖,欢喜不已,所以,也就更加没法跟云舒儿计较了。 蜜蜜躺了一会,假装醒来,当它瞅见云舒儿之时,站起身来,冲着云舒儿就数落起来:“裹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好心前来寻你,你怎么这么坏呀,居然敢暗算老鹿,看你不踢死你!” 云舒儿见自己好心守护蜜蜜,蜜蜜不但不领情,还开口呵斥起来,那个气呀!登时蹦跳了起来,双手叉腰,瞪着蜜蜜,呲牙反击:“你这头蠢鹿,我见你昏倒了,好心守着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敢骂我,看我不炖了你!” “谁是蠢鹿了,谁是蠢鹿了,你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你才是蠢鹿,你才是蠢鹿!” “嘿嘿!我当然不是蠢鹿了,因为我是人,又不是鹿!” 一人一鹿,伶牙俐齿,唾沫飞溅,又在山坡上,刀光剑影,一时吵得不可开交。 这时,秋怀慈飘身上崖,寻了过来。 蜜蜜见到秋怀慈,连忙跑到秋怀慈面前,带着哭腔,满心委屈地叫道:“秋怀慈,我要告老还乡!”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也连忙跑上前去,双手捉住秋怀慈的手掌,摇晃着,亲昵喊了一声:“师父!” 秋怀慈疼爱地捏捏云舒儿的脸蛋,抱起云舒儿,施展法术,蒸干了云舒儿的衣服,笑问道:“裹儿,洗完了?” 云舒儿嬉笑着点点头。 蜜蜜冲着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又对秋怀慈大声叫嚷:“秋怀慈,你聋了吗?我说了,我要向你告别!” 秋怀慈一愣,惊诧地问:“老蜜,好好的,您老为什么要走呀?” 蜜蜜瞪着云舒儿,气愤地叫道:“你的宝贝徒弟老是欺负我。” 云舒儿气呼呼地瞪了蜜蜜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秋怀慈问:“裹儿,她怎么欺负您了?” 蜜蜜把鼓着小包的脑袋以及肿起的小腿亮给秋怀慈看,开始诉苦:“秋怀慈,你评评理,你的徒弟在跟你捉迷藏的时候,我怕她被虫子咬了,好心提醒一下,她却说我捣蛋,居然用碗口粗的树枝袭击我,你看,我头上的肿包到现在还没消;她刚才洗澡之后,在崖壁上爬上爬下的,我怕她摔了,好心提醒一下,她怪我打扰她锻炼身体,她就用树枝追我,害得我逃跑的时候,把退给摔伤了,你说说,她坏是不坏?”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扳起脸来,问道:“裹儿,你是不是又在欺负老蜜了?”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跟老蜜闹着玩,不小心弄伤它的,我下次不敢了!” 云舒儿双手抱着秋怀慈的头,‘叭’的一声,在秋怀慈的脸上亲了一下,亲昵地说道:“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跟老蜜闹腾,让它受伤了!” 秋怀慈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既然,神色一敛,对蜜蜜柔声说道:“老蜜,既然裹儿知道错了,那您老就大鹿有大量,不要跟她计较了!” 蜜蜜见到秋怀慈师徒那亲热的样子,那个气呀,登时不肯罢休:“秋怀慈,你的这个宝贝徒弟太厉害了,太会折腾了,老鹿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今日我一定要走!” 秋怀慈郑重地问道:“您老真的要走?” 蜜蜜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打滚耍赖:“对!我一定要走,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秋怀慈点点头:“好吧!您老执意要走,我也不挡您,听说玲珑仙子的黑麟兽最近很无聊,您就去给它做个伴吧!” 蜜蜜身子一颤,愣了一下,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到云舒儿面前,脸儿亲昵地蹭蹭云舒儿的小腿,冲着云舒儿,声音异常亲切甜腻地说道:“裹儿,好宝贝,老鹿骨头痒痒的,痒死了,你快拿根树枝来给我抽抽,快点、快点!” 见过贱人,却没有见过贱鹿,真是长见识了啊! 云舒儿见了蜜蜜那谄媚讨好的样子,一脸的懵,惊诧之余,也是欢喜之极,打人一向是她最爱干的一件事情了,她愣了一下,连忙自秋怀慈的怀里跳下地来,折了一根很粗很粗的树枝,就冲向蜜蜜。 蜜蜜见云舒儿真的要动手,吓得撒腿就跑,口里尖叫了起来:“秋怀慈,你的宝贝徒弟,又发癫了,又发癫了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烤鸡 秋怀慈见蜜蜜不在身边,轻叹一声,柔声说道:“裹儿,你以后不许欺负老蜜,知道吗” “嗯!师父,我知道了!” 云舒儿一愣,即而,嘻嘻一笑,点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即而,好奇的问道:“师父,我都没有问您,蜜蜜究竟是什么来历,它怎么对你态度如此嚣张呀!” 秋怀慈道:“蜜蜜原本是我师尊的弟子,而等我上了天守,师尊就让蜜蜜跟了我;蜜蜜比我年长很多,为师小时候一直受它的照顾与保护,它与为师的关系,皆俱母亲,保姆、师父,师姐的身份,是为师此生最亲近之人之一,所以,为师怎能不爱护它,敬重它呢!” 云舒儿问道:“师父,蜜蜜在跟我嬉闹的时候,身形移动很快,就像闪电一样,我根本就看不清它的步伐,它本事是不是很大呀?” “看出来啦!” 秋怀慈欣慰地瞅着云舒儿,点点头,笑道:“老蜜的本事当然很厉害了,那些所谓的绝世高手跟它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云舒儿讶然问道:“那它跟我玩的时候,所受到的我的欺负,其实,都是它在让着我,逗我玩的吧?” “不然,你以为呢?” 秋怀慈笑道:“蜜蜜已经修炼了几百年了,法力高强,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伤害到它?” 云舒儿嘻嘻一笑,道:“它可真皮!” “它很皮,但也没有你皮呀!” 秋怀慈屈指在云舒儿秀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裹儿,做人要尊老敬老爱老,以后要对老蜜好点,不要太放肆了,知道吗?“ “嗯!“ 云舒儿点点头。 某日中午。 蜜蜜眯着眼睛,正躺在树下小憩,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皮肤温热,真是舒服惬意啊! 这时,云舒儿走到蜜蜜面前,双膝一曲,噗通一跪,额头触地,就是三个响头。 蜜蜜被云舒儿的举动,吓得一下蹦了起来,退后了几步,盯着云舒儿,警惕地叫道:“小丫头,你要做甚?” 云舒儿站起身来,笑容可掬地道:“向您老道歉呀!” 蜜蜜一怔,疑惑地问道:“道什么歉?” 云舒儿眼睛忽闪忽闪的,脆脆地道:“就是,就是平时我不知轻重,老是跟您作对,老是欺负你呀!” 蜜蜜思忖一下,歪着脑袋,瞅着云舒儿,忐忑地问:“裹儿,你没病吧?” 云舒儿笑道:“老蜜,您要是不相信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再给你磕三个响头!” “得、得、得!” 蜜蜜见了云舒儿的举动,不知怎的,越发心慌,连忙制止云舒儿的举动,叫道:“宝贝,我原谅你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别耽误我晒太阳!”说罢,又回到原地,躺了下来。 云舒儿走到蜜蜜面前,弯下腰,歪着脑袋,瞅着蜜蜜,甜腻腻地笑道:“老蜜?一一一一” 蜜蜜便翻了一个白眼,将脸侧到另一边去。 云舒儿又走到了蜜蜜的脸前,弯下腰,歪着脑袋,甜腻腻地笑道:“老蜜?一一一一” 蜜蜜将脸埋在了二条前腿之中。 云舒儿就学着蜜蜜的姿势躺在了蜜蜜的身边,在蜜蜜的耳边,甜腻腻地笑道:“老蜜?一一一一” 蜜蜜一下又蹦了起来,站在一旁,瞪着云舒儿,吼道:“小姑娘,你究竟想干嘛?” 云舒儿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对蜜蜜笑道:“老蜜,咱们和好吧!” 蜜蜜叹息一声,无奈地点点头,叫道:“小姑娘,老蜜既然原谅你了,咱们自然就和好了,你走吧,老蜜想休息休息!” 云舒儿问道:“老蜜,您饿不饿?” 蜜蜜对云舒儿的目的不明,为了安全起见,本想摇摇头,谁知肚子不争气,竟咕噜了一声,它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云舒儿连忙自怀里端出一盘黑糊糊的东西来,递在蜜蜜的面前,嘻嘻一笑,甜腻地轻声说道:“老蜜,我、我听我师父说,您虽然是一只梅花鹿,却是喜欢吃肉,我想、我想以前我老是欺负您,让您吃了一些苦头,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就给你烤了一只野鸡,来向您老赔礼道歉来的!” 蜜蜜见云舒儿一脸的诚意,心中喜欢,但见到了面前一盘黑糊糊的,吓了一大跳,盯着云舒儿,惊愕地问道:“这是烤鸡?” 云舒儿笃定地点点头。 蜜蜜问道:“肉在哪里?” 云舒儿指了指黑炭似的烤鸡,点点头,笑道:“在里面!” 蜜蜜脸色大变,问道:“乖乖,这能吃吗?” 云舒儿笑道:“能吃,能吃!”见蜜蜜一脸犹豫,居然自己撕了一块黑炭似的所谓鸡肉,塞进了口里,竟然嚼了起来,一时嚼得咯吱咯吱直响,牙齿嘴巴,全是黑糊糊一片,她一面起劲地嚼着,一面点头赞道:“好香,好香!” 蜜蜜见到云舒儿的举动,真是匪夷所思,瞠目结舌,它定定地盯着云舒儿,转瞬,它就像受到感染似得,它的牙齿竟然随着云舒儿的咀嚼动作,也跟着牙齿磨着牙齿,咯吱咯吱地空嚼了起来,片刻,见云舒儿想要咽下黑炭,突地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叫道:“好了,宝贝,别嚼了,老蜜饿了,还是让我来吃吧!” 云舒儿连忙将黑炭似的烤鸡放在一块石头上,邀请蜜蜜食用。 蜜蜜苦着脸,说道:“裹儿,你先把鸡肉吐了,将嘴巴弄安静了,我就吃!” 云舒儿就把嘴里的黑炭吐了,用衣袖将嘴巴擦干净了,笑道:“老蜜,您吃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弄吃的,您真是有口福呀!” “对!有口福,有口福!” 蜜蜜应合着,心里却在流血,它咬了一块黑炭,就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片刻,嘴里就是黑糊糊一片,嚼得黑色的粉末直往地上掉着,它只觉口中干涩,焦苦,直呛喉咙,不由咳嗽起来。 云舒儿连忙将水壶拧开,一手抚摸着蜜蜜的后背,给它顺气,一面给蜜蜜喂水。 蜜蜜就着清水将黑炭艰难地咽了下去,打了一个嗝,哦了一声,继续吃黑炭。 秋怀慈走了过来,见蜜蜜正在起劲地嚼着黑炭,一愣,惊诧地问道:“老蜜,您在吃什么?” 蜜蜜面无表情,快速地说道:“烤鸡!” 秋怀慈又仔细瞅了一下黑炭,瞥了一眼冲着他嬉笑着的云舒儿,又瞥了一眼古怪的蜜蜜,思忖一下,就摇头走开了,心里很是迷糊。 烤鸡! 烤鸡吗? 真的是烤鸡吗?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鱼汤 蜜蜜正站在山坡上看着漫山遍野盛开的野花。 云舒儿掂着脚走过去,站在蜜蜜的身边,嘻嘻一笑,柔声问道:“老蜜,您现在饿吗?” 蜜蜜一听到云舒儿一提到饿字,身子一颤,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高高蹦起,跳到一旁,远远地站着,瞪着云舒儿目光警惕地反问:“裹儿,你又要干嘛?” 云舒儿又笑眯眯地问:“老蜜,您饿吗?” 蜜蜜一想起云舒儿那些烤出来的黑炭,就不寒而栗,连忙摇头否定,但谁知自己肚子却不争气,竟在此刻唱起反调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惹得它好不尴尬,只得点了点头。 “老蜜,您撒谎,您还说您不饿,您看您,饿的肚子都叫了!” 云舒儿瞪着蜜蜜噘嘴叫道,即儿,嘻嘻一笑,变戏法似的端出了有一盘烧焦的东西来,热情地说道:“老蜜,我今天为您烤了一只野鸭子,您快尝尝,尝尝!” 蜜蜜瞅着手里黑糊糊的所谓的烤鸭,盯着云舒儿,苦着脸,哀哀地问道:“可不可以不吃?”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老蜜,我知道,上次我烤的烤鸡没有烤好,烤的有些焦,这次我烤的烤鸭可就要好多了,您看,这里边就不算太焦,要是您不放心,我吃给您看看,很香的!”说着,撕了一片烤的焦黑的所谓鸭肉,就要塞进嘴里,为蜜蜜做示范,证明一下。 “得、得、得!” 蜜蜜见了云舒儿那勇敢的举动,心头一颤,连忙尖叫了起来,黯然叫道:“小丫头,老蜜饿了,真的饿了,还是将你的烤鸭全都给我吃吧!” 云舒儿登时眉开眼笑,就将烤鸭推在了蜜蜜的面前。 蜜蜜在心里哀叹一声,便耷拉着脸,艰难地嚼食着黑炭来。 此日。 “老蜜,您饿不饿呀?” 蜜蜜听到云舒儿的询问,就像听到了勾魂之声,登时身子一个颤抖,脸色变得煞白,但它这次却没有摇头否认,而是呆滞木讷地点点头,一脸悲壮地张开了嘴巴。 云舒儿便笑嘻嘻地将盘中的所谓的烤鸭慢慢地喂进了蜜蜜口中。 晚上。 蜜蜜见云舒儿睡觉了,就向秋怀慈哀求道:“秋怀慈,你能不能跟你的宝贝徒弟说说,不要再给我烤肉了,她烤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能吃的,我怕她吃坏自己,我就只好抢着吃了,现在她没事了,可我就惨了,天天肚子痛,你要是再不阻止她的热情,我非得被她害死不可!” 秋怀慈点点头:“好!” 秋怀慈找了一个机会,对云舒儿说道:“裹儿,你以后不要再给老蜜弄吃了?” 云舒儿讶然问道:“为什么呀?” 秋怀慈道:“因为老蜜正在修炼秘法,不宜食用烤肉。” 云舒儿思忖一下,点点头,又问:“能吃素吗?” 秋怀慈犹疑着回答:“也许吧!” 此日。 “老蜜,您现在饿不饿呀?” 蜜蜜双膝一跪,冲着云舒儿磕头如蒜,泪流满面,哀求道:“姐姐、奶奶、祖宗,求求您,您老就饶了老鹿吧!” 云舒儿惊诧地问道:“老鹿,您这是做什么?” 蜜蜜哀求道:“裹儿,求你别再给我烤肉了,你要是喜欢烧烤,你就干脆把老鹿烤了算了!” 云舒儿笑道:“老蜜,看您说的什么话,您快起来,您放心,师父都跟我说了,说您正在修炼秘法,不能再吃烤肉了,所以,我可不敢再给您烤肉呀!” 蜜蜜听了云舒儿之言,无异于死刑犯获得赦免,长舒了一口气,展颜一笑,连忙蹦起身来,欢快地跳跃着,大声叫道:“啊!没有烤肉?那就好,那就好!” 云舒儿也是欢快地笑了起来,即而,嘿嘿嘿的柔声说道:“不过,老蜜,我虽然不再给您烤肉了,可我却给您熬了鱼汤,您要不要尝尝?”说罢,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鱼汤来,递到蜜蜜的面前。 蜜蜜神色一敛,动作凝滞,瞪着云舒儿,惊诧地问道:“什么!鱼汤?” 云舒儿点点头,将鱼汤伸到蜜蜜的鼻子边,笑道:“嗯!您闻闻,很香的,您就尝尝吧!” 蜜蜜本想撒腿而逃,但瞅着眼前的鱼汤,见鱼汤汤白浓香,登时勾起了它的食欲来,一时有了尝试之心,便瞅着云舒儿,迟疑地问:“真的能吃?” 云舒儿笑道:“能不能吃,难道您不会先尝一尝吗?” 蜜蜜舌头舔了一口,鱼汤果然很鲜,它眼眸一亮,连连点头:“好鲜,我喝,我喝!” 说罢,就一口气将鱼汤喝了,喝完,舔舔嘴唇,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赞道:“好喝,好喝!” 蜜蜜吃了云舒儿烤的黑炭,几天里来,肚子一直不舒服,现在吃了云舒儿的鱼汤,顿觉身子微热,通体舒坦,一时,对云舒儿的那些怨气与警惕一扫而空,满心喜欢,竟与云舒儿找了一个地方,亲热地胡侃起来,可是,片刻之后,它不禁汗如雨下,神思恍惚,只见云舒儿那俏丽的脸蛋竟然有些模糊晃动起来,话语也是不甚清晰了,它突地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脑中念头一闪,心头大震,脸色大变,连忙大声问道:“裹儿,你熬得真的是鱼汤吗?” 云舒儿点点头:“是呀!” 蜜蜜身上就像打摆子似的微微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住,又问:“还放了什么?” 云舒儿摇摇头,回道:“除了鲫鱼,就没有别的什么呀?”即而,焕然大悟地叫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在山上寻找野香菜的时候,见到树下有一朵红色的蘑菇,我在家里也是吃过蘑菇的,蘑菇很好吃,所以,我就把那朵蘑菇采来剁碎了放在鱼汤里一起熬了,嘿嘿!好喝吧!” 完了、完了、完了!!! 蜜蜜听了云舒儿的解释,真的慌了,厉声吼道:“小丫头,你好好地熬你的鱼汤便是,干嘛要在里面加什么蘑菇呀!你不知道蘑菇越是颜色鲜艳,越是有毒吗?你要害死我吗?”然后,挣扎着站起身来,趔趄着步伐,扯开喉咙,声嘶力竭地狂吼了起来:“秋怀慈,救命呀!救命呀!” 晚上。 秋怀慈背着蜜蜜对云舒儿柔声说道:“裹儿,你以后不要再给蜜蜜弄吃的了。” 云舒儿一怔,思忖一下,问道:“什么都不要弄吗?” “对!” 秋怀慈点点头:“老蜜正在修炼一种法术,食用食物,有碍修行!” 云舒儿问道:“什么都不吃吗?” 秋怀慈点点头:“对!什么都不吃!” 云舒儿追问一句:“连水也不喝吗?” 秋怀慈点点头,郑重地点点头:“对!不能!” 晚上。 云舒儿卷缩在秋怀慈的怀里,说道:“师父,我每天在家里,睡觉之前,娘亲都会给我讲故事,您能给我讲讲故事吗?” 秋怀慈点点头,便讲起故事来: “从前一一一一” “师父,你能换一个故事吗?” “从前一一一一” “师父,再换一个?” “从前一一一一” “再换!” “从前一一一一” “哎呀!师父,您们大人所讲的故事,为什么老是从前从前的,能不能有一个新的故事呀!” 秋怀慈一脸的苦逼,徒弟呀!就算是那些所谓的从前故事,为师也是需要瞎编的啊! 蜜蜜凑上前来,一脸谄媚地笑道:“裹儿,老蜜有好故事,你想不想听?” 云舒儿在秋怀慈的怀里一下坐直了身子,目光闪烁,盯着老蜜,一脸兴奋地问道:“什么故事?” 蜜蜜咳嗽一声,正正嗓子,便要开讲了: “从前一一一一” 云舒儿连忙窝在秋怀慈的怀里,打着哈欠,叫道:“睡觉,睡觉!”闭上眼睛装睡。 蜜蜜见到云舒儿的反应,一怔,一脸索然,登时回转身子,也睡下了。 一会,云舒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蜜蜜蜜语传声,向秋怀慈问道:“你的草药是不是都凑集了?” 秋怀慈点点头:“就差孽火龙髓了。” 蜜蜜道:“必须这么做吗?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秋怀慈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唯有如此,方能双全!” 蜜蜜也叹息一声,黯然道:“苦了孩子了!” 秋怀慈没有说话,低头瞅着沉睡之中的云舒儿,眼中满是怜悯与疼爱。 蜜蜜道:“这丫头虽然有些顽劣,但秉性纯良,这段时间跟她在一起,是老鹿最开心的日子,希望你往后好好待她,否则,我跟你没完!” 秋怀慈声音平静地说道:“您放心,我的徒弟,没有人敢亏待她,即使我自己也不行!”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孽火龙王 秋怀慈抱着云舒儿,身边跟着蜜蜜,一师一徒一鹿,一路向西。 又走了几个时辰。 云端之下的山川峰峦,树木渐渐稀少,土色变成赤黄色,人迹罕至。 云舒儿抹了抹脸上的汗珠,说道:“师父,我怎么越来越热了!“ 秋怀慈笑道:“裹儿,再往西三百里处,有一座火焰山,山内有赤色岩浆,沸如铁水,灼热无比,至使方圆百里,干燥炎热,草木不生,甚是稀奇。“ 云舒儿问道:“咱们是要去火焰山吗?“ 秋怀慈点点头:“对!“ 云舒儿问道:“师父,火焰山这么热,我们要去那里干嘛?“ 秋怀慈道:“火焰山的东南方向,有一个赤水潭,那赤水潭里住着一种妖兽,叫孽火龙,为师要找那孽火龙王借一样东西。“ 云舒儿问道:“我们找孽火龙王借什么东西呀?” 秋怀慈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一会。 秋怀慈师徒与蜜蜜就越过了火焰山,在东南方向的一个大峡谷里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月牙型的深潭,那赤水潭的潭水居然是红色的。 秋怀慈降落在赤水潭潭边的山峦上,左手搂着云舒儿,右手一挥,剑光一闪,在赤水潭的上空,登时映现出一条巨大的金龙来,那金龙在空中一阵飞腾盘旋,即而,冲着脚下的赤水潭一声怒吼,口中喷射出一道爆裂的剑气,剑气击拍在赤水潭中,一时在水面掀起了冲天的巨浪来。 ‘ 嘭!’一一一一 先是水波激起的一声巨响。 ‘嗷!’一一一一 接着就是一声震耳的龙啸。 一道金光自赤水潭里激射而出,金光一闪,在秋怀慈对面的山峦上就站了一个身高十丈的彪型大汉,只见他皮肤赤红,眼大如铃,翻鼻如胆,血盆大口,浓须如刺,额头长了一对母鹿一样的龙角来,此人就是孽火龙王。 孽火龙王抬头瞥了头顶的那道飞腾咆哮的金龙剑魂,脸色大变,神色变得极极凝重,接着,低头一瞅,当它瞅见了秋怀慈,一愣,迟疑了一下,展颜一笑,一脸恭敬地问道:“秋盟主,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秋怀慈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我今天是来杀你的!” 孽火龙王一怔,甚是意外,它定定地盯着面淡如水,看不出情绪的秋怀慈,脸色数变,嘴角抽搐着,稍顿,神色一凝,冷冷地问道:“秋盟主,您这是何意?” 秋怀慈还是冷冷地一句:“我真的是来杀你的!” 孽火龙王久闻秋怀慈生性严谨,不拘言笑,现在见他神色肃穆,言语笃定,亦知对方存了杀心,心中胆寒,要知被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人所追杀,那无异于被判了死刑,存生无望,他瞪着秋怀慈,突地愤愤地喝道:“秋盟主,世传您老公正仁慈,不杀无辜之人,老龙一生,虽不说正直慈悲,济事救民,但也是本本分分,不伤良善,您为何要对我无罪而诛?” 声音洪亮高昂,正气凛然。 秋怀慈嘴唇一撇,道:“秋某此生的确秉承公正仁慈,不杀无辜之理,但是,我乃是天守掌门,玄门盟主,对于某些不得已之事,亦知权变之道,我要杀你自有我的道理,至于是什么道理,你勿需知道。” 孽火龙王听了秋怀慈的避重就轻,云里雾里的回答,看似平和,实则霸道之极,甚是愤怒,又是不甘,不由厉声叫道:“秋怀慈,你这纯粹是东拉西扯,论罪莫须,你满口仁义道德,没想居然是一个伪君子,如此卑劣凶恶!” 云舒儿眉头一竖,撅起嘴巴,气愤地叫道:“怪物,不许骂我师父!” 秋怀慈不为孽火龙王言语所动,依旧平静地说道:“孽火龙王,我的本事远胜于你,为了公平起见,我让你三百招,你若是能够在三百招之内逼我出手,我就饶你不死!” 羞辱! 巨大的羞辱! “狂妄!” 孽火龙王虽然自知武功不及秋怀慈,但见秋怀慈如此说话,实在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眉头一竖,咬牙切齿地厉声呵斥:“秋怀慈,老子宰了你!”说罢,纵身越到空中,右手在虚空一抓,手中就多出一根兵器来,那兵器甚是奇怪,就像一根树枝一样,通体赤红。 孽火龙王怒吼一声,兵器前刺,临空下扑,就刺向秋怀慈,其动作快如闪电,但是,当它攻到秋怀慈的面前,只见人影一闪,秋怀慈抱着云舒儿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秋怀慈站在了孽火龙王身后的空中,距其五丈开外。 云舒儿嘻嘻一笑,叫喊道:“怪物,我们在你身后,快来打我呀!” 孽火龙王连忙转身,又挥舞着兵器杀向秋怀慈,可是,不管它招式如何精妙,身法如何迅速,可秋怀慈的身子一闪一闪的,总能在一眨眼之间,轻松地躲避了过去。 孽火龙王追了一会,始终奈何不得秋怀慈,登时停止了进攻,凝立在天空之中,定定地瞪着秋怀慈,心中恐惧,脸上汗珠滚滚,念头急闪,寻思着脱身之计。 秋怀慈盯着孽火龙王,淡淡地说道:“孽火龙王,秋某已经给你机会了,可惜你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事已至此,那就休怪我出手无情了。” 孽火龙王又气又怒,又急又怕,冲着秋怀慈厉声吼道:“秋怀慈,你武功天下第一,我乃微末之术,怎么能是你的敌手,说是让我三百招,不过是你惺惺作态,寻求心理安慰罢了,你今日要杀便杀,何须废话!”说罢,身子一闪,又攻向秋怀慈,但它飞到一半,突地手臂一甩,手中的那件怪异的兵器,就飞镖似的射向了秋怀慈,自己则头下脚上跃向赤水潭,那知一瞥之下,却见赤水潭的水面上,竟然飞腾盘旋着数条金色巨龙,那些金龙昂起头来冲着孽火龙王挥舞着利爪,呲牙嘶吼着。 孽火龙王见到赤水潭水面上的那些金龙剑魂,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连忙转身冲天而起,飞上了山顶,正要向北逃遁,那知此刻,那一直在空中飞腾盘旋的金龙剑魂便凌空而下射向了孽火龙王,于是,随着一声惨吼,孽火龙王登时被一柄金色长剑钉在了山顶上,现出原形来,它脖颈喷血,利爪乱挥,身子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腐颜丹 云舒儿见秋怀慈杀了孽火龙王,疑惑地问:“师父,您不是要向孽火龙王借东西吗?您杀了他,那怎么向他借东西呀?” 秋怀慈道:“东西在它身上。” 云舒儿问道:“什么东西呀?” 秋怀慈道:“龙髓!” 云舒儿讶然地问道:“您要龙髓干什么?” 秋怀慈道:“炼丹!” 云舒儿又问:“炼什么丹?” 秋怀慈道:“炼丹给你吃!” 云舒儿一愣,惊诧地问:“给我吃?” 秋怀慈笑问道:“裹儿,师父的剑法厉害吗?”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嗯!师父,您的剑法当然厉害了,谁都打不过您!” 秋怀慈问道:“那你想不想学师父的剑法呀?” 云舒儿连忙点头不迭,一脸期待,欢笑着叫道:“想学,想学,当然想学!” 秋怀慈笑道:“裹儿,师父的剑法太过霸道,你根基尚浅,不宜修炼,所以,为师必须炼制丹药,给你巩固一下根基,如此,你才能修炼的为师的昊天剑法!” 哦! 云舒儿嘻嘻一笑,满心欢喜。 秋怀慈降落地面,将云舒儿放在蜜蜜的背上,吩咐蜜蜜:“您带着裹儿四处转转,待会就回来;小心火犰狳。“ 云舒儿一愣,稀奇地问道:“师父,什么火犰狳呀?” 秋怀慈道:“火犰狳乃是生活在火焰山山脉的一种妖兽,身上有血焰之火,万物沾上其火,非有非常手段,不可熄灭!” 云舒儿却摇头笑道:“师父,不怕,火犰狳就算有血焰之火又能怎样,我身上可是有冰魄哟!” 秋怀慈一愣,即而一笑,冰魄乃是一切火焰的克星,倒把这茬给忘了,他点点头,道:“嗯!那你们就去吧,但是,也要小心一点!” 云舒儿却摇头叫道:“不!师父,我想看您剖龙!” “不行!” 秋怀慈眉头一皱,微叱道:“血腥肮脏,小儿不宜!” 云舒儿见秋怀慈有些不悦,便扁扁嘴,索然无趣,就在蜜蜜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气呼呼地叫道:“老蜜,咱们走!” 蜜蜜不满地叫道:“裹儿,你能不能轻点,你吃了你师父的憋,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吗?”说着,驮着云舒儿就向山后跑出。 云舒儿嘻嘻一笑,又在蜜蜜的屁股轻轻地连拍击了几下,嚣张地叫道:“您是我的熟人,我不打您打谁,有种您也拍我呀?” 蜜蜜气急败坏地叫道:“我又没有手掌,怎么拍你嘛!” 云舒儿得意地叫道:“所以,你活该受我欺负!” 蜜蜜哀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黯然说道:“裹儿,我前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受你欺负!” 云舒儿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蜜蜜的脖子,笑道:“好了好了,不打您了,您要是觉得委屈,回头我弄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别别别!” 蜜蜜连忙惊惶地叫了起来:“祖宗,求求你,你千万不要再弄东西给我吃了,你要是想撒气,还是打我好了!” 云舒儿惊诧地问道:“老蜜,看把你吓得,我弄得东西就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蜜蜜点点头,郑重地回答:“比起你的烤鸡,我宁愿吃屎!” 云舒儿咯咯咯的,一阵大笑,叫道:“老蜜,那您就去吃屎吧!” 蜜蜜顿觉自己失言,一愣,即而,也跟着云舒儿开怀大笑了起来。 云舒儿与蜜蜜一人一兽,疯言疯语,嘻嘻哈哈,走到远处,在山谷之中,捉沙鼠,逐灰兔,嬉闹不已。 好一会,秋怀慈就寻了回来,在远处站定,眼睛定定地盯着在山谷里与蜜蜜嬉闹着的云舒儿,稍顿,暗叹一声,方才缓缓走近。 云舒儿扔了手中的石头,迎上前去,笑问道:“师父,您把孽火龙王给剖解了?” 秋怀慈点点头。 云舒儿又笑问道:“师父,那您什么时候炼制丹药,教我练功呀!” 秋怀慈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将云舒儿抱在怀里,脸色肃穆,犹豫一下,就将右手手掌在云舒儿面前一摊,掌心之中就呈现出一颗赤红的成人拇指般大的丹药来,他喉咙蠕动一下,声音干涩地轻声说道:“裹儿,你、现在就把丹药吃了,为师马上教你练剑!” 蜜蜜见了丹药,身子一颤,脸色微变,它瞅着云舒儿一脸的欢笑,天真烂漫,懵懂无知,心中不忍,便跑过去,想要劝阻。 秋怀慈面淡如水,目不斜视,这时淡淡地说道:“老蜜,我已经在四周布下了结界,但裹儿修炼剑法之事,兹事体大,容不得出一丝的差错,所以,您去四周巡视一下,守住阵法,不要让外人外物,干扰此处!” 蜜蜜一怔,深深地瞅了云舒儿一眼,暗叹一声,脸色晦暗,轻轻地应了一声,就失魂落魄,心事重重地走开了。 云舒儿将秋怀慈掌心的丹药拿了起来,歪着脑袋,仔细地瞅了一下,嘻嘻一笑,问道:“师父,我从来没有吃过丹药,您的这颗丹药是什么味儿呀?” “甜的!” 秋怀慈呆呆地盯着云舒儿那张俏丽可爱的脸蛋,听了她那甜腻的提问,心头一颤,有些不忍,但随即念头一闪,心肠一硬,便勉强一笑,催促道:“裹儿,你快把丹药吃了,待会还要跟师父练剑呢?”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便毫不犹豫地将赤色丹药喂进了口中,嚼了起来,即而,眉头一蹙,边嚼边埋怨:“嗯!师父,您骗人,丹药一点也不甜,而且,还有点腥,一点都不好吃!”嚼了几口,就将丹药给囹圄地咽了下去,谁知,片刻,她突地双手捂住肚子,口里哎哎地,脸色一变,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的异状,连忙将云舒儿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定定地盯着云舒儿,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来。 云舒儿浑身疼痛,开始叫唤,渐渐地,她痛的愈发厉害,居然痛的在秋怀慈的怀里打滚,哀嚎起来,声音尖锐凄厉,只见她浑身汗透,脸色苍白,咬牙切齿,面部扭曲,那样子甚是吓人。 秋怀慈没想到孽火龙髓毒性如此爆裂,他瞅着云舒儿那痛苦的样子,但又不能施展法力为她缓解痛苦,心儿登时对云舒儿的痛苦,感同身受,他的心儿揪成了一团,额头见汗。 云舒儿双手在秋怀慈的身上乱抓乱拧,继续哀嚎挣扎,一会,声音哑了,力气尽了,就不再挣扎翻滚了,只见她双眼翻白,身子抽搐,深陷极度的痛苦之中。 这般地,过了片刻。 云舒儿的脸上的皮肤竟然变得越来越红,红的就像沸腾的铁水,又过了一会,赤红的皮肤红肿起来,再过了片刻,她的皮肤上竟冒起了青烟,皮肤就像被烈火在烧烤似的,发出滋滋的声音,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流出了血水来。 如此,又过了片刻。 云舒儿脸上的血水停止了,并且凝固了,再后来,皮肤开始结痂,待得溃烂的伤口全都结上了肉痂了,呈现在秋怀慈的眼中的,竟是一张非常丑陋恐怖的小脸来,哪里还能找得到云舒儿一丝的本来的面目来,让人望之心惊肉跳,不敢多视。 云舒儿的脸上的伤口待得都结上血痂了,她身子一软,眼睛一闭,终究是晕厥了过去,但是,即使是晕厥了,她的小小的身子,依旧在颤抖抽搐着,由此可见,她刚才所受的痛苦是该有多么的剧烈。 秋怀慈紧紧地搂着云舒儿,将脸贴在云舒儿面目全非,丑陋不堪的小脸上,他汗流浃背,身子颤抖,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孩子,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谁叫你学了盖世绝学,谁叫你是魔门公主呢?谁叫我是天守掌门,谁叫我是玄门盟主呢?为师重责在肩,身不由己,所以,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全,为了天守的安全,更是为了你的安全,为师不得不凶狠残酷,逆天行事了! 孩子,自此刻起,你将忘记自己的身份来历,前情往事,忘记父母亲友,山水故居,但是,你别怕,你还有师父,为师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我秋怀慈将护你保你,疼你爱你,无论生死,不离不弃! 蜜蜜躲在山后面偷偷地看着秋怀慈与云舒儿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一时心痛怜惜,不由得伏在了地上,泪如雨下,心痛如绞,伤心欲绝,嚎啕大哭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云牧天的震怒 “废物!”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 刀异男身子直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巴一张,呕出鲜血来,但他连忙又爬行在暴怒的云牧天的面前,咚咚咚的,额头触地有声,磕头如蒜,又是惊惶,又是愧疚,泪流满面,痛哭着说道:“姑父,异南无能,没有保护好姑姑与表妹,侄儿该死,请姑父责罚!“ “事已至此,责罚你有个屁用!“ 云牧天在雅兰轩的密室里就像一头困兽似的在原地来回转圈,双手挥舞,眉头竖起,瞪眼呲牙,面目狰狞,厉声呵斥:“刀异南,我见你打小聪敏机智,身子健硕,是个可造之材,便把你带在身边,教你兵法,授你武功,让你守卫王城,保护夫人与小姐,可是,你居然在仙魔大战之际,疏于防范,铸成大乱,不但王城死伤惨重,还逼得夫人与小姐遁路而逃,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你真是不堪大用,太让我失望,太让我伤心了!“ 刀异男伏趴在地上,身子颤抖,轻声饮泣,不敢吱声。 云舒儿越想越气,越骂越凶,嘶声咆哮,暴跳如雷,有几次还想冲上前来,殴打不争气的刀异男,但转瞬还是被他强行忍住了,他控制了一下激动得情绪,声音转低,又斥责了几句,就颓然坐在椅子上,神色沮丧,默不作声,想着娇妻爱儿,忧急悲伤,心乱如麻。 刀异男伏趴在地上,心中悲切,不敢动弹。 云牧天表情呆滞,失魂落魄,雕像一般枯坐着,一会,终究眉头动了一动,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瞅着悲伤惶恐的刀异南,他叹息一声,苦涩地轻声说道:“你、起来吧!“ 刀异南依然不敢起身。 云牧天又有些火起,沉声喝道:“怎么,还要我亲自来扶你不成?“ 刀异南连忙站起身来。 云牧天手臂一甩,扔给刀异南一颗疗伤的丹药,淡然说道:“去把各位宗主请进来!“ 刀异南将丹药服下,就往外走。 云牧天喝道:“站住!“ 刀异南一愣,连忙站住。 云牧天道:“把眼泪擦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刀异南把脸上的泪痕擦干,深吸一口气,神色一敛,就走出了密室。 片刻,在刀异南的带领下,诡爻三等魔门要人便鱼贯而入。 云牧天待得大家入座,他扫视了一下众人,沉声问道:“诸位,王朝遇袭,夫人与小姐失踪之事,想必大家也清楚了,您们说说,现在怎么办!“ 屠神断抹性子急躁,最先开口:“奶奶的,既然是刘昙花这些杂碎作乱搞鬼,凝玉夫人与舒儿小殿下的失踪就与她们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被她们的人给抓去了,咱们把她们的亲朋好友全都抓起来,逐一审问,不怕找不到线索来!“ 耶律塔塔怒道:“王朝之内,居然发生这么严重的叛乱,实在让人震惊,塔塔认为,为了王朝的安全,圣君应该将王朝原有的所有侍卫,或逐或杀,一个不留!“ 王朝侍卫数万之众,就此清洗,必定血流成河,家破人亡,干系重大,后果难料,诡爻三等人心头一颤,神色一凝,各怀心思。 云牧天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淡然的兰蕙之身上,思忖一下,神色温和地问道:“兰姑娘,你怎么看?“ 兰慧之神色恭敬地回道:“圣君,兰某只是客卿,圣教内务,不便插嘴!“ 云牧天淡笑道:“兰姑娘,你与我夫人乃是同门,也算是亲近之人,圣教的一些事情,别人说不得,而你却能说的,所以,你有什么建议,但说无妨。“ 兰蕙之思忖一下,道:“圣君,咱们刚刚经过仙魔大战,死伤惨重,损耗甚巨,人民哀伤惊惶,人心浮动,此刻王城施政,当以安定人心为主,所以,清洗王朝侍卫,只会让人愈发恐惧,生乱生变,与时不宜,实不足取!“ 云牧天点点头,问道:“有什么安定人心的良策吗?“ 兰蕙之道:“这次王朝骚乱,虽然侍卫之中出现了叛逆之徒,但是,绝大部分的侍卫都是忠心耿耿,拼死杀敌,如果对他们也进行清洗,不但自毁长城,自我损耗,而且,对他们也甚是不公,让人寒心,所以,兰某认为,此时此刻,咱们不但不能追究他们的责任,反而要嘉奖他们,让他们看到圣君的仁德与博爱,如此一来,他们只会感激涕零,对魔门愈发地忠诚,尽心为您效力。“ 云牧天点点头,眼中露出嘉许之意。 兰蕙之继续说道:“而在安抚王朝侍卫的同时,让异南殿下在军营之中,挑选一些忠诚勇猛之人,充实王朝与紫玉宫,巩固王朝与紫玉宫的防卫力量,形成牵制,以保无虞!“ 塔塔却不满地叫道:“兰姑娘,难道那些隐藏在侍卫里面的奸细,咱们就不管啦?“ “管!当然要管!“ 兰蕙之淡然一笑,道:“寻找夫人与小姐的事情一点也不能放松,只是一切都的悄悄进行,总之,外松内紧,有条不紊,不要引起恐慌就行了!“ 云牧天脸上露出笑意,向诡爻三等人征询意见:“你们怎么看?“ 诡爻三一笑,说道:“兰姑娘真知灼见,所言甚是,诡某佩服!“ 月媚儿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云牧天对刀异男说道:“异男,你就遵照兰姑娘的意见去办吧。” “是!” 刀异男点头应允。 云牧天向诡爻三问道:“诡大哥,您见多识广,足智多谋,您分析一下,究竟是什么人,想到袭击王城,袭击夫人与小姐的?” 诡爻三思忖一下,说道:“以老朽的猜测,王城遭袭,夫人与小姐的出走,都与玄门的秋怀慈脱不了干系!” 云牧天问道:“此话怎讲?” 诡爻三道:“道理很简单,圣君御驾亲征,抵达战场,正与奄冲等人对峙之时,王城就发生了袭击事件,尔后,玄门大军不战而退,一夜之间,全部撤出了魔域境内,其举动诡异反常,实在让人费解。“ 诡爻三瞥了云牧天一眼,续道:“这次玄门发动几十万大军攻打圣教,致使双方血流成河,死伤无数,难道只是秋怀慈的一时兴起吗?当然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秋怀慈发动战争,在跌马坡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不过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罢了,其真正的目的乃是剑指王城,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为了舒儿小殿下。” “对对对!” 月媚儿点点头,附和道:“自仙魔大战以来,作为玄门的盟主秋怀慈却一直没有现身,那怕司徒诫一与裴铮大军在跌马坡遭到围歼,圣君亲临战阵,他也没有露头,着实透着古怪,若非有更重要的事情,羁绊了他,他绝不至此!” “糟了!” 耶律塔塔突地脸色大变,拍了一下手掌,惊呼出声:“如果秋怀慈的目的乃是小姐与小殿下,现在玄门已经主动撤兵,那是不是说明秋怀慈的目的已经达成,而小姐与小殿下却已经遭逢了不测呀!” “不可能!” 云牧天心头一颤,霍然站起身来,手臂在空中,用力一挥,满脸怒容,大声驳斥。 耶律塔塔见到云牧天暴怒而起,心头一颤,连忙低头后退,不敢吭声。 慕容柳柳白了丈夫一眼。 云牧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愣,他歉然地瞅了耶律塔塔一眼,便颓然坐下,思绪纷乱,心乱如麻,一时默然。 月媚儿等人听了诡爻三的分析,亦觉圣君夫人母女后果难测,情况不妙,只是她们不似耶律塔塔那般性情急躁,心直口快罢了,他们齐刷刷地瞅着云牧天,见云牧天脸色抑郁,默不作声,她们也不敢吭声,一时密室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气氛甚是压抑沉闷,让人窒息! 是呀!要是魔门圣教仁义贤惠的圣君夫人以及聪慧可爱的公主殿下真的遭遇不测,这不但是对圣君云牧天的一个打击,即便是对整个魔门圣教又何尝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想想,一个堂堂的魔门圣教居然连他的主人与继位者都保护不了,何来的实力与强大,何来的士气与尊严? 慕容柳柳思忖着凝玉夫人母女的有可能的不测后果,心中揣揣,忧伤痛苦,如此这般,过了一会,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痛苦的心境与密室压抑的气氛了,便冲着月媚儿,直打眼色。 月媚儿一愣,微微摇头,转瞅着刀异男,向刀异男打眼色。 刀异男心想自己没有保护好王城,保护好姑姑与表妹,酿成大错,为此,姑父还在怨怒与他,此刻,他哪敢出头说话,登时一脸苦笑,微微摇头,即而,冲着诡爻三,直打眼色,又冲着失魂落魄的云牧天努了努嘴。 诡爻三暗叹一声,略一沉呤,咳嗽一下,轻声说道:“圣君,刚才只是诡某的胡乱猜测,未必属实,实际情形,究竟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所以,还请您不要过于忧急,对诸事早作安排!” 云牧天听到诡爻三的提醒,一愣,回过神来,他转过头来,又扫视了众人一眼,即而,神色一敛,精神一振,脸上恢复了一些生气,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硬朗之气来,他思忖一下,淡笑着对兰惠之说道:“兰姑娘,自今日起,本教欲奉你为姽婳将军,由你执掌王城的守卫事务,塔塔夫妇协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诡爻三等人听了云牧天的安排,大吃一惊,要知道兰惠之只是客卿,严格地说,还不算魔门中人,云牧天居然会将王城的安全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由其手,实在是出人意料,匪夷所思呀! 兰惠之一怔,连忙推辞:“圣君,兰某只是客卿,怎能担此重任,不可不可!” “兰姑娘,你是玉儿的同门,乃是自己人,现在王城正处非常时期,你是保卫王城的最佳人选,望你不要推辞。” 云牧天郑言说道:“当然,你若是想当一个闲云野鹤,不受拘束,也是要得的,只是,你可否待得魔门度过这段艰难时期,再作打算,不知可好?” 兰惠子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 云牧天又对诡爻三道:“诡大哥,安抚救济魔域境内受损受伤的百姓与城镇的事情,就由您去处理了。” 诡爻三领命。 云牧天又吩咐屠神断抹:“老断,你去各地收编失散的魔兵,组成新军,与尾宗主一起勘查魔域,加强边防,以防玄门去而复返,伺机作乱。” 断抹领命。 云牧天盯着刀异男,继续发布命令:“异男,你将王城安防跟兰姑娘交接之后,就带着靠得住的人,去外面寻找夫人与小姐,红袖宗宗主月媚儿全力协理,听你调遣。” 刀异男与月媚儿领命。 云牧天突然问道:“异男,王城之内,有那些人知道夫人与小姐失踪之事?” 刀异男道:“骚乱发生仅限于王城内城,而内城之中,也只有雅兰轩的少许亲近之人知道夫人与小姐失踪之事;不过,我已经跟他们打个招呼了,要他们严守口风,不得泄露消失,否则,格杀勿论!” 云牧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断然说道:“除了那些孩子与亲近干净之人,其余的都处理了吧!” 刀异男领命。 云牧天一笑,对月媚儿说道:“月宗主,寻找夫人与小姐之事,也麻烦你费心了,你们行事,人员在忠在精不在多,一切都要秘密进行,不要整出大动静来,走漏消息,暴露行踪,一切以夫人小姐的安全为重。” 月媚儿神色肃穆,点了点头:“圣君敬请放心,属下一定小心仔细,绝不会做出于夫人与小姐不利之事来!” 云牧天点点头,又对断抹道:“老断,待会你将知儿带来,我要见她?” 断抹领命。 云牧天发了数道命令之后,又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异男留下,诸位退下,各自去忙吧!” 诡爻三等人就起身告辞。 云牧天思忖一下,对刀异男说道:“你去支会一声死神宇文缺,要他带上他的九十二刀,前来协助兰姑娘,对王城伺卫进行甄别审讯;另外,让血神要离带领他的黑焰军,必须三日之内,连根拔了黑幕城,屠尽有荣氏;当然,在要离攻击黑幕城,屠杀有荣氏之时,务必让魔门各宗派遣一些人前去观摩助战!” 刀异男犹疑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姑父,要离的黑焰军乃是您最后的底牌了,即便是仙魔大战生死存亡之时,您也舍不得的拿出来,为何现在大战已定,却要将他们放出来?” 云牧天一脸凝重地说道:“异男,姑父能够创建混天圣教,铺出这么大的摊子,靠的无非是数万的精锐侍卫,以及旗下四宗,但是,诡爻三他们在四宗之内,待得太久了,在军中早以有了自己的派系,实力强大,渐成尾大不掉之势,现在王城出了乱子,我的亲兵侍从损失不少,值此非常时期,难保诡爻三等人不会暗生异心,拥兵自立,称王称霸,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消除隐患,我此刻放出血神要离的黑焰军,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除了四宗,我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与力量,要是有谁胆敢心存不轨,背叛圣教,我定能将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刀异男点点头,即而,又有些担心地道:“有荣氏此次不尊王城号令,心存叛逆,居然不派一兵一卒前来助战,实在是罪该万死,只是黑幕城城墙坚固,粮草充足,荣氏也是彪悍勇猛,黑焰军要想在三日之内破城,恐怕有些难度,是不是将时间推迟一些?” “不用!” 云牧天挥挥手臂,他唇角一翘,傲然一笑,自信地说道:“死神要离的本事非常人所能比也,就是诡爻三等人也不敢与其争锋,一个小小的黑幕城岂能难得到他!” 刀异男听云牧天这么一说,就放心了,又听了云牧天的几声叮嘱,便退下了。 转即,断抹就领着龙知为走了进来。 云牧天见到知为,脸上就露出了舒展松弛的笑容,向知为招招手,亲切地叫道:“知儿,快到干爹这里来!” 知为连忙跑过去,扑在云牧天的怀里,亲昵地叫了一声:“干爹!” 云牧天将知为抱起,让她坐在膝盖上,他瞅着知为,手指轻抚着她的头发,笑道:“知儿,以后不要叫干爹,要喊爹爹!” 知为讶然问道:“为什么呀?干爹与爹爹有什么区别吗?” 云牧天笑道:“有!当然有区别了,干爹是疏的,爹爹是亲的,你愿意做爹爹的亲闺女吗?” 断抹一愣,心头一颤,随即,连忙在一旁催促知为:“闺女,快喊爹爹!” 知为虽然不懂大人们的意思,但犹豫一下,还是搂着云牧天,在云牧天的脸上亲吻一下,乖巧地喊了一声:“爹爹!” “嗯!” 云牧天在知为的额头回吻一下,重重地应了一声,笑道:“乖!再喊几声,大声一点,让爹爹听听!” 知为便又连喊了几声爹爹。 云牧天目光异常温柔慈爱地瞅着知为,连应了数声,突地紧紧地抱着知为,将脸贴在知为的脸上,泪流满脸,竟呜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断抹见到云牧天伤心的样子,心痛如绞,他攥紧了拳头,咬牙隐忍,但眼中珠泪滚滚,瞬间染湿了一张丑脸。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封印 火, 火, 火!!! 云舒儿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攥紧拳头,全身抽搐,衣服汗透,口里喃喃呢语,深陷梦魇之中,在梦中,她身处大火之中,熊熊大火围困着她,逼得她四处奔逃,却就是无法冲出火圈,她心中惶急,一会,就在她正惊悚恐惧之际,突地有瓢泼大雨临头浇下,让她透身一凉,她‘啊’的一声,霍然坐了起来,顿时苏醒了过来。 蜜蜜见云舒儿清醒了过来,蹦跳了起来,欢叫道:“裹儿,你醒了!” 云舒儿揉着惺忪的眼睛,四下一瞥,瞅见蜜蜜,一愣,即而,连忙伸手用力地擦拭着脸上的唾液,用嘶哑的嗓音不满地叫嚷道:“蜜蜜,你怎么又在我脸上吐口水,讨厌啦!” “我在给你灭火呀!“ 云舒儿愤懑地叫道:“放屁!那有用口水灭火的呀!“ 蜜蜜笑着狡辩道:“小丫头,你还不信,我好歹也是修炼了几百年的了,连这口水也是带有神力的,别说将你喷醒了,就是一个皇城起了大火,我也能一口将它给喷灭了!“ 云舒儿翻着白眼,哂了一声,嘟咙道:“吹牛!” 蜜蜜嘿嘿一笑,即而,冲着石床的床头的那个檀木木盒努努嘴巴,说道:“你师父要你醒来之后,把治疗孽火之毒的清肺丹给服了!“ 云舒儿就把盒子里的白色丹药就着井水服下。 蜜蜜问道:“裹儿,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云舒儿点点头,一脸迷惑地问道:“嗯!蜜蜜,你说奇不奇怪,我这几天为什么老是做着同一个噩梦呀?” 蜜蜜问道:“是不是老是梦见有大火追着烧你呀?” 云舒儿惊诧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蜜蜜一笑,说道:“你不是经常跟我这样说的吗?” 云舒儿搔着后脑勺,蹙眉问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裹儿,你病了,看来病的不轻,老是丢三落四的,记不住事情。” 蜜蜜问道:“裹儿,我问你,你知道你是谁吗?” 云舒儿思忖一下,点点头,笑道:“我知道呀!我叫曹裹儿,父亲曹氏先华,衡州泉溪人士,母亲谢氏,因母亲离家出走,我随父亲寻母,流落在玉麟州,不想经过火焰山的时候,却遭到孽火龙王的袭击,爹爹不幸殒命,而我却幸得师父相救方的活命,自此,我就跟了师父了。” 蜜蜜盯着云舒儿,片刻,才点点头,说道:“嗯!你记得倒也不差,只是以后别人问起你的来历,你只需说你叫曹裹儿就是了,别的就说不记得了,知道吗?” 云舒儿讶然问道:“为什么呀?” 蜜蜜说道:“不就一个名字,说那么多,你不嫌麻烦吗?” 云舒儿又挠挠头,愣了一下,点点头,嘻嘻笑道:“也是,不就一个名字,说那么多干嘛!”这时,却瞅见秋怀慈快步走了进来,她脸上立即露出了欢笑来,一下蹦跳到地上,迎上前去,亲热地喊道:“师父,师父!”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脸上也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来,抱起云舒儿,在云舒儿的额头上用手背试探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说道:“不发热了,甚好,甚好!”即而,在云舒儿的额头上,亲吻一下,柔声问道:“裹儿,今日睡得好吗?” 云舒儿摇摇头,道:“不好,又做恶梦了。” 秋怀慈笑道:“那是你久病初愈,心中戚戚,方至如此!”说罢,便坐在了床沿边,让云舒儿背朝着站在了他的怀里,便开始给云舒儿梳头,只见他拿着梳子,慢慢地梳理着云舒儿的头发,有模有样的,甚是仔细,极有耐心。 一会,秋怀慈梳理好云舒儿的头发,冲着云舒儿,仔细地瞅了瞅,点头笑道:“我家裹儿就是好看!” 云舒儿反问道:“真的吗?” 秋怀慈温柔地一笑,笃定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突地神色一敛,嘴巴一撅,却黯然地说道:“师父,您说谎,我脸上满是疤痕,哪里好看了,您就知道说好话哄我开心!” 秋怀慈神色一凝,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哀伤来,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蜜蜜轻咳一声,在一旁连忙柔声安慰道:“裹儿,其实,你长得很漂亮的,只是因为中了孽火之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你放心,你师父这么能干,终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了解药,还你漂亮的本来面目的!” “裹儿,其实,外表漂不漂亮,不紧要,重要的是心灵美好,你这么聪明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秋怀慈也连忙笑着柔声开解,即而,岔开话题,问道:“裹儿,你饿了么?” 云舒儿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欣喜地点点头。 秋怀慈便将一个储物袋系在云舒儿的腰间,笑道:“这袋子里有很多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你慢慢吃吧!“ 云舒儿在储物袋里一翻,果然是各种美味零食,皆是自己喜欢的,登时开心极了,便找到一些腊肉米糕,撕开包裹的油纸,就塞进了口里,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口里含糊地问道:“师父,您从哪些给我找来这么多好吃的零食呀?” 秋怀慈笑道:“就在你睡觉的时候,为师已经跑遍了三山五岳,南陵北京,那些美食,为师自能寻得。” 云舒儿笑道:“师父,您真能干!”她吃着零食,突地脸色一变,双眼一翻,身子一挺,就栽倒在秋怀慈的怀里,攥紧拳头,身子抽搐,打起摆子来,同时,她的额头的那个细小的赤血神链的三角型链徽,就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蜜蜜惊叫道:“秋怀慈,你不是已经封印了裹儿体内的赤链神力,怎么她的链徽还在闪烁着神光?” 秋怀慈眉头紧蹙,说道:“唉!赤血神链的神力实在太过强大,那些神力在她体内原本倒也安生,受她控制,可惜,自这丫头服了腐颜丹中了孽火之毒之后,不想牵动了她体内的赤链神力,引得神力在其体内乱窜,一道封印居然封印不住,看来,我还的在其身上追加一道封印才行!” 蜜蜜一脸震惊,感叹着,喃喃说道:“我的妈呀!裹儿只有九岁,修炼尚浅,她体内的赤链神力就如此强悍,要是让她将神链修炼成型,纵横天下,那还得了,何人是其敌手呀!” “正因赤血神链实力太过强大,所以,我才会动用几十万大军攻打魔门,不惜一切代价地擒拿于她。” 秋怀慈也是一声感慨,即而,吩咐道:“老蜜,你去外面守着,给我护法!” 蜜蜜便连忙走出了洞穴,布下了结界,守在了外面。 如此。 过了一会。 秋怀慈抱着依旧沉睡的云舒儿走出了洞穴,突地纵身跃上了半空,一阵风似的向南方飞出,口中大叫着:“老蜜,快点跟上!” 蜜蜜一怔,回过神来,双腿一蹬,跃上了空中,追上了秋怀慈,惊诧地问道:“秋怀慈,出什么事了?” 秋怀慈一脸肃穆,沉声说道:“有人传讯,师门出了叛乱,遭人袭击,形势危急!” 蜜蜜脸色一变,心情沉重,不吭声了,跟着秋怀慈向着天守的方向风驰电掣地飞去。 转瞬,秋怀慈目光下视,便见云端之下的一处山坡上,便有人正在激烈地打斗着。 二女一男。 男的乃是一个干瘦的黑衣老头,老头眉头下垂,细眼塌鼻,唇角下弯,一脸苦相,他手中舞着一把长柄弯刀,刀转如轮,刀芒闪烁,刀法就像狂风一般卷向二个女子。 二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甚是美貌。 一个紫衣少女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眉头紧蹙,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手帕擦拭着唇角不停流溢的鲜血,显然,此刻她亦身受重伤了。 另一个乃是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少女。 粉衣少女挡在紫衣少女的面前,只见她眉头竖着,一脸肃穆,咬着嘴唇,一手握着一把长剑,双剑就像一条银蛇,舞出一个巨大的剑光,剑光罩住了紫衣少女以及她自己,拼命地抵挡着黑衣老头的攻杀,只是她的功夫远不及黑衣老头,此刻,她在黑衣老头凌厉的攻击之下,就像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真是起伏颠簸,随时皆有倾覆的可能。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收徒 黑衣老人攻了一会,见粉衣少女还在拼死抵抗,一时究竟没有倒下,他眉头一竖,脸上渐有不耐之色,想要早点结束战斗,手中的弯刀就使得愈发紧密凌厉,他突地一声低喝,将长柄弯刀极力一掷,弯刀雁列一般,一把变成八把,一刀接着一刀,接连向粉衣少女看去,弯刀每砍了一下,粉衣少女的剑光形成的剑罩就缩小一圈,待得砍出第七刀,粉衣少女所挥舞的剑圈被彻底攻破,二个少女便彻底暴露在黑衣老人的刀锋之下。 黑衣老人唇角一翘,冷笑一声,低喝一声:“着!”手指冲着前方一指,剩下的那把弯刀便向了粉衣少女的胸脯射去,刀芒冷冽,刀尖破空有声,甚有声势。 ‘嗷!’ 一声龙啸。 当黑衣老人的弯刀眼瞅着就要刺进粉衣少女的胸膛之时,在少女的身前突地一闪,出现了一条青龙,青龙将铁爪一挥,就挡开了弯刀,尾巴一卷,把二个少女卷上了后背,嗖的一声,驮着二个少女飞上了空中,向南就是一阵逃窜。 云舒儿已经清醒过来,一手搂着秋怀慈的脖子,一手指着青龙,在云端里,欢笑着大叫了起来:“师父,快看,快看,龙龙龙,快追,快追!”只是,不管她叫的再大声,声音皆被结界所阻,外人是无法听见的。 黑衣老人见突地冒出了一条青龙,救了二个少女,大出意外,咦了一声,诧异不少,略一思忖,便淡笑着低语:“这个粉衣少女可真有意思,小小年纪,不但手段了得,居然还能育育出灵宝来,可真是一个人才呀!不过,小姑娘呀!碰上了我算你倒霉,我如不杀你,可就捞不到好处啰!”说罢,身子一旋,化成一团黑烟,就向青龙追去,转瞬,就追上了青龙,挡在了青龙的去路。 粉衣少女眉头一竖,瞪着黑衣老人,呵斥道:“老头,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黑衣老头冷冷地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放火杀人,仇怨勿论!”说罢,手指一指,弯刀又杀向了粉衣少女, 但是,那弯刀待到飞近距离粉衣少女二丈之距,突地在青龙的面前,身影一闪,便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左手抱着一个面目丑陋的女孩,右手手掌冲着弯刀五指一张,掌心激发出一股强大的真气,真气形成了一个气团,登时定住了弯刀,弯刀就像在空中凝固了一般,再也不能向起刺进半分。 白衣男子的身边还跟着有头漂亮的梅花鹿。 白衣男子怀里的小女孩瞪着黑衣老头,咬着牙齿,冲着那把弯刀,也是手臂一伸,张着五指,做出一个阻止的动作,愣了一下,嘻嘻一笑,转头瞅着白衣男子,叫道:“师父,是不是怎样呀?” 白衣男子笑着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小女孩得意地叫道:“师父,我厉害吧!” 白衣男子点点头,笑道:“厉害!” 小女孩咯咯一笑,一脸的得意。 紫衣少女见到了白衣男子,一愣,登时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欢叫道:“掌门师伯,掌门师伯!” 秋怀慈没有回头,微微点头,算是对紫铃儿的回应,他目光冷冽地凝视着黑衣老人,唇角一翘,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将右手的五指虚空一捏,黑衣老人的弯刀登时就像水泡一般,凌空被真气捏成了粉末,经风一吹,消失于无形。 云舒儿跟着秋怀慈的动作,亦是手掌一捏,然后手臂也收了回来,冲着秋怀慈咯咯一笑。 粉衣少女听见了紫铃儿的叫喊,一愣,瞅了秋怀慈挺拔伟岸的背影,心念一动,不由思忖起来。 黑衣老人听了紫铃儿的叫喊,大吃一惊,定定地盯着秋怀慈,颤声问道:“您、一一一一是秋盟主?” 秋怀慈逼视着黑衣老头,面无表情,并不吭声。 黑衣老人在秋怀慈冷凝的神态之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他心里有些发慌,额头见汗,喉咙蠕动了一下,迟疑一下,方才啰嗦着轻声问道:“秋、秋盟主,小的也是受人蛊惑,鬼迷心窍,才干出这等糊涂事情来,望您老饶过小的这一回,小的再也不敢了!” 秋怀慈淡然一笑,又是右臂平伸,五指大张,手指再慢慢地向掌心收缩,就像在捏着什么东西似的,待得手掌攥成了拳头,空中便出现许多的银色粉末来,粉末慢慢聚拢,转瞬,竟凝结成一柄长柄弯刀来,这柄长柄弯刀赫然就是黑衣老人的那柄弯刀来。 紫铃儿与粉衣少女见到这神奇的一幕,脸色数变,先是稀奇,又是欣喜,惊诧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黑衣老人盯着凝立在距自己三丈之远的弯刀,心头大震,震撼之极,稍顿,他唇角抽搐着,颤抖着问道:“这就是聚沙铸世,点石成金吗?” 秋怀慈微微点头,淡淡地说道:“你可以死了!” 黑衣老人一愣,突地苦涩地一笑,点了点头,神色坦然地喃喃地说道:“不错,不错!能见到秋盟主的罕事绝技,楼某真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憾了!” 秋怀慈右手五指张开,手掌优雅地在空中一转,就像盛开了一朵兰花,即而他的手背上前一推,手指一弹,仙力一荡,那柄长柄弯刀刀柄倒着向前激射而去,登时将黑衣老人击成一团血雾,尔后,弯刀又破碎了,变成了粉末,经风一吹,消散于虚空之中。 秋怀慈杀了黑衣老人,转身向紫铃儿问道:“小丫头,是你给我传递的讯息吗?” 紫铃儿连忙点头。 秋怀慈神色一敛,问道:“山上究竟出了什么乱子了?” 紫铃儿说道:“掌门师伯,事情是这样的,我与折翎师兄遵照您的吩咐,跟着渭宁渭大哥,帮他去找他的师妹上官一一一一。”她突地记了起来,拍拍身边粉衣少女的肩膀,笑着介绍道:“差点忘了。掌门师伯,忘了向您介绍了,这位姐姐就是渭宁的小师妹上官怜儿。”即而,又向上官怜儿介绍秋怀慈:“怜儿姐姐,这位就是我的掌门师伯,天守的掌门,玄门的盟主秋盟主了!” 上官怜儿连忙向秋怀慈行礼,神态甚是恭敬地道:“小女子见过秋盟主!” 秋怀慈一笑,温和地问道:“你没事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道:“谢谢秋盟主关心,我没事!” 秋怀慈向紫铃儿介绍曹裹儿:“铃儿,这是师伯刚收的弟子,叫裹儿。” 紫铃儿早就注意到了云舒儿,见这个样貌丑陋得让人心惊肉跳的小女孩一直在喊着秋怀慈师父,而秋怀慈对其也甚是温柔慈和,她心里亦知这个小女孩在秋怀慈的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现在听了秋怀慈的介绍,便伸手捏捏云舒儿的脸蛋,亲热地叫道:“裹儿师妹乖!” 云舒儿不待秋怀慈吩咐,就冲着紫铃儿与上官怜儿笑着叫道:“铃儿姐姐好!怜儿姐姐好!” 作为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以及玄门盟主的弟子,即便是一个小孩子,那地位也是尊贵的,无人敢对其轻视。 上官怜儿连忙向云舒儿点头笑道:“裹儿姑娘好!” 紫铃儿继续着对秋怀慈先前的问题的解答:“掌门师伯,我们到外面遇到了怜儿姐姐之后,就马上赶回天守,谁知还没有回到山上,我们就发现在天守的外围有很多的可疑的人正在围困天守,我们察觉情况不对,折翎师兄与渭大哥就摸上了天守,打探情况,而我与怜儿姐姐则跑出来寻您,可走到这里,就遭到了这个老头的追杀了!” 秋怀慈听了紫铃儿的解释,神色一敛,连忙叫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赶快回天守吧!” 云舒儿这时对秋怀慈柔声叫道:“师父,我要跟铃儿姐姐与怜儿姐姐一样,我要骑龙!” 秋怀慈瞅了上官怜儿的青龙,见青龙年龄尚幼,身上有伤,且驮着二个成人,他便对云舒儿柔声说道:“师父抱着你走得快一起!” 云舒儿小嘴一撇,带着哭腔地叫嚷了起来:“不不不!我要骑龙,我要骑龙,我要骑龙!”即而,便在秋怀慈的怀里扭着身子,哭闹了起来。 上官怜儿连忙说道:“秋盟主,阿青身强体壮,驮上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就让裹儿妹妹坐上来吧!” 秋怀慈迟疑一下,就将云舒儿递给了上官怜儿。 云舒儿被上官怜儿搂在怀里,骑在青龙的脖颈上,她俯视着云端之下的大地风光,双臂乱舞着,口里哇哇大叫着,兴奋异常,如此,过了一会,她坐直了身子,转头瞅着秋怀慈,嘿嘿一笑,大叫道:“师父,您收怜儿姐姐做徒弟吧!” 秋怀慈等人听了云舒儿的提议,甚是突兀,皆是一愣,他瞅了上官怜儿一眼,心念一动,沉呤一下,笑道:“你怜儿姐姐天资聪颖,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师父倒也很愿意收她为徒,但这也要看你怜儿姐姐愿不愿意呀!” 云舒儿连忙向上官怜儿焦急地叫道:“怜儿姐姐,师父愿意收你为徒了,你快答应,你快答应,我可喜欢你啦!” 能够成为武功天下第一的人的弟子,那该是多大的机缘与福气呀! 紫铃儿听了秋怀慈之言,虽说是云舒儿的一时的嬉言,但他显然并不反对招收上官怜儿为徒,她不知对上官怜儿有多羡慕与欣喜了,连忙在背后用手指捅捅上官怜儿的后腰,催促于她。 上官怜儿听了秋怀慈之言,也是心头一震,一阵发懵,念头急闪,转瞬,她神色一敛,脸露惊喜之色,在龙背上向秋怀慈行了一个大礼,态度恭敬地说道:“上官怜儿才疏学浅,粗鄙笨傻,若能得到师父的垂青抬爱,弟子感激涕零,求之不得!” 秋怀慈听了上官怜儿一言,见其真的答应做他的徒弟了,大喜过望,连忙点点头,轻声笑道:“好好!待得回山,再行拜师大礼吧!” 云舒儿连忙冲着上官怜儿甜腻腻地叫喊了起来:“师姐,师姐,师姐!” 上官怜儿早就自紫铃儿等人的口中知晓了秋怀慈的传奇的事迹与盖世的武功,心中甚是崇拜向往,没想到今个儿不经意之间居然拜了天下第一的人为师,这也实在是太幸运了些,心里甚是喜欢激动,她不禁亲吻了一下云舒儿的额头,也亲昵地叫了一声:“师妹!” 紫铃儿好奇地笑问道:“裹儿师妹,你为什么突然要你师父收怜儿姐姐为徒呀?” 云舒儿狡黠地一笑,大声叫道:“要是怜儿姐姐成了我的师姐,我们就不会分开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骑着阿青去游玩呀!” 众人听了云舒儿的理由,皆是一愣,即而,尽皆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狱练神教 天守外峰, 峰脚之下, 五里开外, 一个无名山坡之上。 此刻,一个一身黑袍,身材瘦高,面目阴鸷的男子正双手负背地站在山坡上,他眉头高轩,昂首挺身地眺望高耸入云的天守主峰,他唇角翘起,一脸的得意与狠辣。 这个黑袍男子正是几百年前,遭到清虚上人驱逐的天守弃徒厉山。 在厉山身后的乃是漫山遍野的黑压压的黑袍人,足有五万之众。 一个左唇角长了一颗黑痣的瘦脸男子,一脸谄媚的笑容,向厉山问道:“厉师兄,咱们什么时候进攻呀!” 厉山淡然说道:“再等等,等我们攻打天守的消息传遍了天守诸峰,让秋怀慈等人都做好了准备可以迎战了,咱们再进攻!” 端木成林却在一旁眉头紧锁,又苦口婆心地劝诫道:“厉教主,您既然知道如何破解天守大阵,咱们为什么不在晚上偷袭天守,杀他个措手不及?就算现在天守知道了我们进攻的意图,但是,也应该是先行围困,再伺机进攻,怎么能在对方准备充足,士气高涨之时,贸然进攻呢?” 厉山淡然一笑,说道:“端木少主,厉某被清虚那个老匹夫放逐在那苦寒的遗西,不人不鬼地活着,从来没有挺直腰板,扬眉吐气过,那种低眉垂目,猪狗不如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我曾经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杀回天守,而且,还要光明正大地回来,我不但要让他们知道我厉山回来了,还要让他们亲眼瞅着我是如何地将他们踩在脚下的!”说罢,眼中闪烁着凶恶残毒的光芒。 端木成林见了厉山这蠢猪式的打法,哭笑不得,便却摇头苦笑道:“厉教主,你的一番豪情,的确让人钦佩,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天守派实力强盛,高手如云,咱们若是与其面对面地硬拼,如此一来,咱们岂非要白白地牺牲很多的人!” 厉山不以为然地道:“大战一开,哪有不死人的,只要挣得一口气,即使是死一些人也是值得的。” 端木成林听了厉山之言,一时气结,不由愤懑地叫道:“厉教主,在这五万将士之中,可我端木军却足足有三万之众呀!” 厉山见端木成林在耳边唧唧歪歪地说动说西的,好不烦躁,心中一喜,眉头一竖,不悦地说道:“端木少主,你若是瞻前顾后,贪生怕死,你们端木军大可退出这次行动,我狱练神教可以单干!” 端木成林被厉山生硬的言语给噎的说不出话来,一时气得脸色都变了,他脸儿一黑,正要发作,这时一个声音密语传音在其耳边说道:“成林,此人能够破解天守大阵,是此次攻打天守的关键一环,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你要尽力配合于他,只要攻上了天守峰,灭了天守派,咱们端门世家就是天下第一派了,到那时,咱们还怕招不到人吗?” 端木成林听到了提醒,神色登时缓和了一下,冲着厉山展颜一笑,谦和地说道:“端木见识浅薄,说话不知轻重,还望厉教主不要介意,此次行动,一切听从您老调遣,端木世家唯狱练神教,马首是瞻!”他表面上态度恭敬,其实,在心里却恨恨地说道:“姓厉的,姑且让你猖狂一下,等我灭了天守派,回头有你好看!” 厉山听了端木成林的温顺之言,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脸去,瞪着山下的黑袍人,突地双臂举起,手指指天,大声吼道: “狱练神教, 授命于天, 剿灭天守, 天下无敌!“ 下面的有些黑袍人,就跟着大声吼了起来,那些假扮的黑袍人的端木军一愣,即而,也跟着异口同声地吼了起来,心里觉得甚是稀奇好玩。 那个嘴唇有痣的人,名叫白修,也曾是天守弟子,原是厉山的师弟,与天元、厉山、羽诺、叶空等人统称天守十一士,手段了得,只是此人自私贪婪,心术不正,与厉山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参与了当年谋害师兄天元的行动,因为厉山陷害秋怀慈一事,他也受到了顺尊清虚上人的猜忌,也被一同逐出了天守,自此流落江湖,后来他偷偷来到遗西,投靠了厉山,为厉山招兵买马,创建了狱练神教,此次追随厉山,率领大军回攻天守,就是要向师门进行报复,以泄私愤。 白修这时也双手举起,手指指天,又大声叫喊: “狱练神君, 授命于天, 一统江湖, 天下无敌!” 下面的黑袍人又挥舞着手臂,跟着声嘶力竭地连吼了起来,脖子青筋暴凸,面红耳赤,神情激动,犹如疯癫。 厉山微眯着眼睛,瞅着下面黑压压的徒众,听着那些阿谀奉承之词,摸着下巴,脸露微笑,一脸的陶醉与痴迷,看来在家里他没有少玩这种把戏,没少听这些马屁来。 端木成林嘴唇一撇,脸露冷笑,对于厉山这种虚张声势,胡嗨神吹的伎俩是满眼的鄙夷不屑。 厉山待得众下属的吹捧谄谀之声一个停止,他神色一敛,自怀中拿出一块拳头般大的白玉来,他咬破右手中指,将血滴在玉石之上,在玉石上用鲜血画出一个符文来,符文画毕,玉石就发出红色的荧光来,他再将玉石向空中一抛,玉石在其前方无丈开外的虚空之中凝定不动了。 玉石不停地闪烁着红色的荧光,每闪烁一下,就像受到感应似的,在众魔徒前方十丈之远的地方,就映现出一个水泡似的透明的结界来,那结界就像一个苍穹之碗倒扣住天守诸峰,将天守派保护的严严实实。 端木成林等人见到了结界,脸上露出了笑容,甚是兴奋。 厉山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词,转瞬,他双手合着,十指冲着空中的玉石一指,一股仙力就激射在玉石之上,仙力射进了玉石之后,又在玉石之内转换成一股强大的红色的荧光,荧光照射在结界之上,那结界就像在冰面上泼上了沸水一般,登时就被快速地熔化,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天守诸峰登时裸露在厉山一干邪人的面前,处于危险之中。 端木成林等人见到天守门户大开,无险可守,大喜过望,一齐欢呼起来。 厉山得意地狂笑起来,笑声一敛,抽出佩剑,剑锋冲着天守主峰一直,厉声喝道:“杀!” 端木成林等人大吼一声,挥舞着兵器,自天空、地面、水道,蚂蚁一般,蜂拥着向天守峰冲杀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断流珠 厉山一干邪向着天守主峰的方向冲了一小段路来,但在外峰的半山腰上,随着一支响箭直插云霄,在天空炸响,自天守主峰方向,嗖嗖嗖的,一阵密集的飞箭,破空有声,下雨一般,射向了厉山的邪兵,登时射倒了一片,那些自陆地进攻的徒众们被飞箭钉在地上,一时未死的,便哀嚎呻吟,声音凄厉,闻之惊心。 那些在空中飞翔的徒众们,被飞箭射中,就像刺猬一样纷纷地自空中摔了下来。 那些走水道进攻的徒众们有许多也被射中了,有的跌落水中,有的被活活地钉死在了木筏上,血水染红了湖面。 一拨飞箭之后,又是一拨,一拨接着一拨,遮天蔽日,黑压压的一片,声势骇人,杀气纵横。 厉山见已方在飞箭的射杀之下,转瞬,死伤惨重,面色一寒,咬牙切齿地大声喝叫:“妈的!盾牌手死哪里去了!” ‘得令!” 一阵暴喝,成百上千的盾牌手自邪兵的身后飞跃而起,舞着盾牌挡在了邪兵的面前,抵挡着飞箭,只见那盾牌造型奇特,居然是一把把的藤伞,在伞的边缘,还镶嵌着牙齿一样的刀口,伞盾一个旋转,刀口就能削断飞箭。 一些盾牌手飞向了空中,撑开了伞盾,一对一地保护着那些在箭雨之下幸存的邪兵来 端木成林等人在盾牌手的掩护下,伤亡立减,让他们赢得了缓冲,他们便扎稳阵脚,结成阵势,缓慢地向天守主峰攻去,一会,飞箭便停止射击,但是,随即山峦突地颤抖起来,地震似的,自山顶之上传来隆隆的巨响,就像响起了闷雷一般。 端木成林等人听了声响,神色微变,他连忙飞跃至空中,向山顶远眺,却见山上迷雾重重,除了白蒙蒙的一片,眼不见物,一时,心中惊惧,如此,随着滚滚雷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转瞬,便见自浓雾之中快速地滚下许多的圆球形状的巨石来,那些巨石冲着正在向山上冲击的狱练邪兵碾压而来,那些避之不及的魔徒登时被碾压成一滩血水,有的则被压断了手足,一时哀嚎声声,惊心动魄。 同时,有许多的巨石似被什么装置给弹了起来,射向了空中,那些空中的刀斧手与盾牌手连忙闪躲,而一旦被石丸击中,登时被击爆了,化成了一团血雾,随风消散。 而那些走水道的魔众船只,一旦被巨石砸中,便是舟人粉碎,没有一个活路。 ‘大家小心,这是南藏玉的法器断流珠!’ 厉山见到那些球形巨石,爆喝一声,进行提示,纵身跃起,手中的降魔棍,极力一挥,一道仙力激射而出,仙力击在一个巨石之上,巨石一颤,居然突地急速缩小,最终消失不见了。 那些魔兵见到厉山所为,连忙照壶画瓢,学模学样,也纷纷激发仙力,轰击巨石,只可惜法力不够,巨石非但没有被其击毁,反而被巨石碾个粉碎。 端木成林接连击毁了数个巨石,连忙冲着属下,厉声大喝:“五十人一组,合力轰击巨石!” 魔兵们经过提醒,连忙五十人组成一队,合力轰击巨石,果然有效,虽然有些队伍法力低微,依旧没有击毁巨石,但是,那些实力较强的队伍,合力一处,登时将滚向他们的巨石击了一个粉碎。 厉山与端木成林等人经过奋力轰击,一会,终于将山上滚落而下的断流珠给全部击毁了,依旧向山上冲去,走了一段山路,便听得一阵兽吼声,禽鸣声,以及脚步快速奔跑声,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在山上的浓雾之中冲出许多的木制铁制银制的机械兽、机械鸟、机械人来,这些机械制造的人与兽,居高临下,冲着厉山的邪兵就是一阵的击打、嘶咬、扑啄,登时又干翻了一批邪兵来。 那些空中的邪兵见没有石弹飞袭,就挥刀冲进了山上的浓雾之中,随即浓雾之中,传来了几声打斗,且伴随了一声惨呼与闷哼,转瞬,就没有声音了。 端木成林大叫道:“迷阵未开,不要冒进!” 厉山砍翻了几只机械兽,冲着山顶的怒喝道:“秋怀慈,你能不能有一点出息,你除了不是放箭、滚石、驱使机关来暗害袭扰我们,就没别的招了吗,你有种就跟大爷我面对面光明正大地大战一回!” 山上传来哂的一声冷笑,一个低沉的男声不屑地道:“厉山,你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对付你这样的龌龊鼠辈,何须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只要能将你这恶人斩杀,万法皆可!” 另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也是一声冷哼,嘲讽地说道:“厉山,你觊觎神器,贪恋权势,残杀天元师伯父,构陷我掌门师兄,现在不思师门养育之恩,授业之情,为泄私愤,居然带领外贼袭击母宗,真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似你这等不忠不义,卑劣无耻之徒,居然还要跟别人讲什么正大光明,真是可笑!“ 一个清越悦耳的女声也跟着呵斥道:“厉山,当年你残杀天元师伯,陷害我掌门师弟,论罪当诛,只因师尊念着父子之情,饶你性命,只是将你放逐遗西,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你居然没有一点长进,依然是魔性难除,死性不改,既然你冥顽不灵,无可救药,今日我等定当清理门户,除魔卫道,护我纲纪,正我伦常!“ 山上之人历数厉山的罪行,不异于讨贼檄文,语气昂然,字句清晰,传至诸峰,直抵人心,正邪是非,人人了然。 厉山被山上之人揭其丑事,又愧又急,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冲着山上戳指厉声大喝:“奄冲、元凤焉、南藏玉,你们三个小贼,血口喷人,颠倒黑白,待老夫杀上山来,定将你们抽筋剥皮,千刀万剐,以正视听!” 说罢,大喝一声杀字,便身先士卒,向山上冲杀过去,待到冲到浓雾面前,他又抛出了那块玉石,如法炮制,玉石之中的红色荧光,瞬间,就将山上的浓雾给驱散的干干净净,显露出天守瑰丽雄浑,秀美雅致的风光来。 而待得浓雾退去,天空明媚,一切清晰了,便见在天守丛峰半山腰之上,空中地上,屹立着无数的一袭白色的天守弟子,而站在众多的天守弟子的前面的乃是天守六杰的老大奄冲、老二元凤焉、老六南藏玉。 奄冲等人居高临下,目光冷冽地瞪着厉山等人,唇角一翘,一脸的不屑。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武痴天心 端木成林见到奄冲等人,手臂一举,止住了属下前冲的脚步,一干徒众登时列成了阵列,站在厉山的身后,与天守中人剑拔弩张,相互对峙着。 奄冲思忖一下,冷冷地道:“厉山,看在师尊的面子上,天守依然愿意再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带着你的人马上滚出天守,老实在遗西呆着,若是执迷不悟,唯死而已!“ 厉山冷哼一声,叫道:“奄冲,你在向我施恩吗?“ 奄冲面无表情,淡淡地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厉山呵呵呵的,仰头一阵大笑,笑声满是轻蔑与嘲讽,他笑声一敛,沉声叫道:“嘿嘿!奄冲,我被清虚老匹夫放逐遗西,一呆就是几百年,我在那人迹罕至的苦寒之地卧薪尝胆,厉兵秣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杀回天守,出了我心中的一口恶气,现在我厉山回来了,你居然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想让我离开,这莫免也太可笑了吧!“ “放肆!“ 奄冲见厉山口出污词,对师祖不敬,不由眉头一竖,勃然大怒,冲着厉山戳指喝道:“厉山,清虚师父乃是你的父亲,对你有养育之恩,授业之情,你居然出口辱骂,你还有没有人伦纲常,父子亲情!“ 厉山一脸愤恨,语气冷酷地说道:“嘿嘿!我乃是清虚的二弟子,论资排辈,天元不在了,掌门之位本该传承与我才是,可是,清虚却越规将掌门之位传给了秋怀慈,他剥夺了我的掌门之位也就罢了,却还要借个由头将我逐出天守,任由我这个儿子在遗西那个苦寒之地不人不鬼地活着,如此凶狠恶毒,他对我哪里来的父子之情,他既然对我不仁,我又何必对他有义!” 南藏玉冷哼一声,不屑地大声说道:“厉山,你残杀天元师伯,按照门规,论罪当诛,但清虚师祖顾念你们的父子之情,只是将你放逐,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不但不领情,反而心存怨恨,真是忘恩负义,不知羞耻!” 厉山又见南藏玉当众揭露他的恶事羞事,面色一变,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找死!”身子一拧,疾风似的,杀气腾腾地冲向南藏玉,但是,这时,自南藏玉的身后飞鹤一般飞跃出一个人来,此人双掌一轮,一推,砰地一声巨响,一股爆裂的仙力激荡开来,将周遭的人震得连连后退。 厉山身子也被爆裂的仙力震得退至原位,他唇角抽搐,强行将涌至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眼一瞥,一愣,惊诧地说道:“天心师弟,怎么是你!” 那个击退厉山的乃是一个矮瘦的老人,目光澄澈,精神清朗,他站在敌我双方之间的空地上,挺身若松,微歪着脑袋,目光闪烁,定定地盯着厉山,似在思索,稍顿,凝滞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单纯的笑容来,手指点着厉山,欢喜地叫道:“你、你是二师兄吗?” 厉山点点头,笑问道:“小师弟,别来无恙!” 天心挥挥手,笑道:“我在演武阁里,天天推演法术,吃住不愁,心无旁骛,自得其乐,生活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说罢,点点头,一脸的满足。 天心跟厉山是一辈的,是排位最小的一个,其人天赋异禀,嗜武如命,整天窝在演武阁里推演法术,不通世事,单纯天真,素有武痴之名,其武功之强,匪夷所思,世间难觅敌手。 厉山见武功强横的天心在此关键的当口突然现身,暗知不妙,心下忐忑,一时冲着天心嘿嘿笑着,脑中念头急转,思忖对策。 天心一脸天真,冲着厉山嘿嘿傻笑着,但突地神色一敛,一本正经地冲着厉山竖起大拇指,啧啧赞道:“二师兄,你不错呀?” 厉山不知天心何意,一愣,勉强一笑,喃喃地道:“是吗!” 天心由衷地夸赞道:“二师兄,要是在以前,我只需使出三成的功力,只需一招就能将你打得口吐鲜血,屁滚尿流,而刚才我使出了四成功力,居然没有将你打倒,看来你这些年来,功课是一点也没有拉下,真是可佩可敬呀!” 南藏玉见厉山背叛师门,率众攻山,亦是天守的仇敌,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天心师叔不去思忖迎敌,保护宗门,居然跟仇人攀谈起来,亲切热情,实在是出人意料,匪夷所思,他眉头一蹙,忧心忡忡,不禁用密语传音向奄冲问道:“大师兄,情况有些不对,天心师叔不会是非不分,倒戈相向吧!” 奄冲轻叹一声,也是一脸的无奈,摇头苦笑,喃喃地说道:“天心师叔不通世事,心思单纯,根本不知是非,难辨正邪,我原本不想将他老人家请出来,可是,厉山悍然攻山,必有杀着,而你掌门师兄,你四师兄,你五师姐又不在山上,咱们实力有限,胜负难料,情况紧急,逼不得已,我也只能出此下策,搏上一搏了。” 厉山一方听了天心之言,瞪着天心,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又是稀奇,又是好笑,稍顿,无奈地摇摇头,脸露鄙夷的微笑,顿觉面前的个糟老头子一本正经地吹起牛皮来,甚是诙谐有趣啊! 有人一脸恼意,忍不住愤怒地叫嚷了起来:“老头,我家教主神功盖世,天下无双,岂会为你所败,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扰乱人心!” “对!我家教主最近学了一套神功,厉害非常,岂是你这宵小所能对抗的!” “对!我家教主神功盖世,天下第一,你若是不信,大家大可比试一下,一决雌雄!” 狱练神教的徒众登时纷纷地斥责、呵斥、讥笑着天心,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唉!这也难怪啊! 厉山此人,贪慕虚荣,喜听谄媚之词,每天徒众都会吹捧于他,这时间一久,徒众们就出现了幻觉,潜意识里倒是真的相信他们的教主的能力的确成了天下无敌了,况且,在狱练神教之内吹捧厉山,常常会受到厉山的重用,因此,狱练神教的教徒随时随地地吹捧厉山,今日也不例外,他们此刻拼命表现,只是为了将来能在神教之内谋得一个好的地位来。 厉山深知天心手段了得,举世罕有,刚才之言,绝非吹牛,但他又不好矢口否认,打击一方的士气,只得脸颊微热,神色尴尬,嘿嘿轻笑。 天心一愣,瞪着厉山,二眼发光,一脸喜色,兴奋地问道:“二师兄,你真的学了绝世武功?” 厉山支支吾吾地微微点头。 天心得到厉山肯定的回答,狂喜不已,大喝一声:“二师兄,请指教!”语罢,身子一闪,疾风似的冲向了厉山。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白修的绝命手 厉山见天心骤然出手,快如鬼魅,脸色骤变,连忙双手转轮,使出全力,与天心对战,一面快速移动身法,躲避天心凌厉的掌力。 天心连攻了数招,都被厉山的身法避过,一愣,停住脚步,瞪着厉山,嘻嘻一笑,说道:“咦!二师兄,你这是自那里学来的身法,有些意思,不过,小弟最近也悟出了一套身法,也有些意思,我走给你看看!”说罢,身法急闪,便使出了一套神奇的步伐,依向厉山追击而去。 登时,二道灰色的影子在山间移动,速度之快,不见人形,瞅之让人眼晕,如此,二人击打追逐,追逐了几轮下来,随着闷哼一声,厉山的身子就横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半趴着上身,脸色苍白,噗的一声,张口就呕出了一口鲜血来。 天心见到厉山受伤倒地,一怔,停止了脚步,盯着厉山,一脸惊诧地问道:“二师兄,你、你不是学了神奇的武功吗?怎么就倒下了呢!我可是只用了四成的内力呀!而且,我的刚刚悟出来的步法还没有完全使出来呢?” 天心不通世事,天真直率,心智尤如小儿,他说的这番话,完全是有感而发,不含恶意,但在外人听来,无异于嘲讽揶揄,顿觉天心阴损狡诈,心思深沉的可怕。 有些狱练神教的徒众见厉山受辱,大怒,愣了一下,便冲着天心大骂起来:“老杂毛,你说什么疯话,我家教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刚才只是顾念与你的同门之情,未使杀着,才中了你的暗算的,你不念师兄恩情,出手伤人,居然在此胡说八道,沾沾自喜,你还知不知羞,要不要脸呀!” “对对对,老杂毛,刚才是我家教主让着你,才使你有了可趁之机的,有种你再跟我家教主比试比试,看看究竟是谁更厉害一些!” “不错!我家教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岂是你这个老杂毛所能抵抗的了的,教主英武,教主无敌!” “教主英武,教主无敌,教主英明,教主无敌!!!”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时,狱练神教之内唾沫四溅,阿谀肆起。 南藏玉等人见狱练神教教徒口出污词,辱骂天心,不由眉头一竖,脸有怒容,便要开口呵斥,此刻,却听得奄冲用密语传音对他们说道;“大家不要说话,任由对方放肆,如果激怒了天心师叔,反倒于我们有利!” 厉山听了属下的吹捧之声,要是换在平日他是甘之若饴,喜哉美哉,可这会听来,却是心惊胆颤,苦不堪言,因为只有他知道,天心不过是实话实说,直抒心迹而已,更何况天心是一个武痴,嗜武如命,一生醉心法术招式,武典秘籍,似疯若癫,天心若是认定他身怀秘术,定是不依不饶,纠缠不休,而且,天心仙法太过强悍,出手一旦不加收束,非得把他弄的非死即残不可,他一时气急,冲着徒众们,怒目大喝:“闭嘴!” 狱练神教的徒众们见到教主发怒,登时将涌到喉咙的马屁给硬生生地咽下去了,一时半张着嘴巴,表情呆滞,那样子甚是滑稽可笑。 天心瞅着那些辱骂他的人,就像瞅着一群怪物似的,甚觉无聊,一点也不在意,而是又盯上了厉山,一本正经地问道:“二师兄,你究竟有没有研习绝世武学呀?” 白修扶起厉山,然后走上前来,冲着天心,躬身点头,一脸讨好的笑容,轻声问道:“天心师弟,你好呀!” 天心搔着后脑勺,眉头微蹙,盯着白修,思忖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来,手指点着白修,欢笑着叫道:“咦!你是六师兄白修!” 白修连连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对呀!就是我呀!我就是你的白修师兄呀!” 天心上前亲昵地拍拍白修的肩膀,即而,在地上抓了一手泥沙,笑道:“白修师兄,在这些师兄里面,我最佩服您了!” 白修见天心在地上抓泥沙的主动很是诧异与不解,他瞅了瞅天心那捏着泥沙的手,心中忐忑,皮笑肉不笑地嘿嘿道:“小师弟,你可真会开玩笑,六师兄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有什么值得你佩服的,你这样说,真是羞煞为兄了呀!” 天心神色一敛,神情异常恭敬,非常认真地说道:“白修师兄,天元师兄他们个个都打不过我,但只有您却让我吃了败仗,记得有一次,我找您比试,我一招五节腿,将您踢翻在地,您脸朝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一时担心,想要上前查看,谁知您一个转身,手掌冲我一个抛洒,一团泥沙就打在我的脸上,打的我眼睛都睁不开,痛得要死,我问您这是什么功法,你说这是绝命手,并且,还教我如何发功,后来,我照着您吩咐,将绝命手好好练习了很多遍,本想找您切磋一下,可您却离开了天守,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既然今日您来了,那我就再向您演示一下,我攻您守,看我修炼的好是不好!”说罢,大喝一声:“着!”那只捏着泥沙的手臂,用力一甩,手掌之中的泥沙便夹裹着一股爆裂的仙力登时向白修的面目射去。 白修听了天心之言,脸色大变,暗知不妙,连忙身子反纵,向后急退,手中的长剑挥出一道剑墙,想要挡开天心的泥沙,但是,终究是天心的仙力太强,他的仙力太弱,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身子泥鳅一样在地上弹跳翻滚着,双手捂面,指缝里溢流出鲜血来,口里哀嚎起来:“啊!一一一一,眼睛、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声音凄厉悲惨! 天心只是想跟白修比试一下,也没有使出全力,没想到白修一招之下就败了,状态不妙,他大吃一惊,愣了一下,即而,疾风地冲上前去,一把抱起痛苦挣扎的白修,将白修的手掌拉开,只见白修的一张还算周正的脸登时被泥沙打的血肉模糊,眼眶里直冒黑水血水,眼珠子没了,显然是瞎了。 白修在天心的怀里拼命地挣扎,一面痛哭,一面咬牙切齿,愤怒地狂喊道:“天心,你就是一个疯子,疯子!” 天心见了白修的惨状,一时吓傻了,怔了一怔,紧紧地抱住扭着白修,一时泪流满面,哭了起来,不停地摇着头,歉疚地叫道:“白修师兄,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只是使了七成的功力而已,我以为您武功高强,是完全能够躲避得了的,没想到一一一一;再说了,当年您教我绝命手的时候,就对我说过,此招的真正威力就在于出其不意,拼尽全力,我刚在不是都在遵照您的教诲做的吗?六师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没想伤害您呀!”边说边哭,神情哀伤,一片真情。 元凤焉这时冷哼一声,朗声说道:“白修,我们算是听明白了,你此时此刻,怨不得别人,这完全是你无耻下流,咎由自取,当年天心师叔只是想找你比试一下武功,同门兄弟,你输了又何妨,可你居然暗算于他,末了,还哄骗于他,将无赖手段说什么绝命手,可你却没有想到,天心师叔嗜武若狂,信以为真,一直记着此事,想要讨教于你,所谓有因便有果,如此种种,才会让你作茧自缚,报应不爽的!” 南藏玉也嘲讽着叫道:“唉!做人不可以欺负老实人的,欺负老实人是要遭报应的!” 白修痛恨天心,虽然身子酸软,无力伤害天心,就想谩骂一番,泄愤出气,但是,听得元凤焉与南藏玉之言,暗自胆寒,倒怕天心见责翻脸,登时不敢乱语,颤抖着声音喃喃叫道:“厉山师兄,厉山师兄,厉山师兄!”说罢,身子一挺,晕厥了过去。 厉山慢慢地走到天心的身边,见悲伤之中的天心后背就裸露在他的面前,门户大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暗生杀意,但他一个转念,又胆怯了,毕竟天心的实力太过强悍,而他又身受重伤,要是对天心一击不中,激怒了天心,他就唯死而已了,实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呀! 厉山自天心的怀里抱过装死的白修,递给了一个下属,转头对天心眉目含笑,一脸慈和地道:“小师弟,你天赋异禀,旷世未有,醉心武学,颖悟大道,曾誓要习尽天下武功,阅尽天下典籍,所以,师兄这些年便记挂此事,一直为你搜集武典秘籍,也就在前些日子,师兄恰好获得一本武典,今日就献给师弟,望师弟早日窥得其法,悟其玄妙,福我天守,壮我师门!”说罢,自怀里果真拿出了一本蓝色封皮,书皮掉色,书角破损的武典秘籍来,塞在傻愣的天心手中。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禹书 天心抹去脸上的泪水,低头瞥了一眼厉山塞给他的武典秘籍,见秘籍的封皮上印着‘禹书’二个隶体大字,笔力雄浑,极有气势,他脸露喜色,即而,又挂念白修,抬头瞅了瞅死狗一样躺在别人怀中的白修,便带着哭腔,心有戚戚地轻声问道:“二师兄,六师兄不会死吧?” “不会!他的眼睛也会被治好的,不会有事的!” 厉山只想哄走天心,不要让天心阻扰他的灭亡天守的计划,他指了指天心手中的武典秘籍,和颜悦色,声音温柔地说道:“小师弟,这本秘籍,我曾听一个老仙提及,是这世间仅存的孤本,乃是罕有的绝学,听说修炼成功,能够灵魂出窍,身子不动,而能诛人于千里之外,端的厉害,不信,你快去修炼试试!” 天心见厉山将武典秘籍吹得神乎其神,甚是神往,不由的眼中流光溢彩,闪闪发亮,连忙翻书细看,一脸兴奋地问道:“是吗!真的这么厉害?“ 厉山点点头,一脸真诚,笃定地说笑道:“真的,很厉害,骗你我、是小狗!” 天心兴趣愈发浓烈了,连忙翻开封皮,细看正文,但却突地抬起脑袋,瞪着厉山,奇怪地问道:“二师兄,既然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修炼,却要献给我?” 这可是真的武功秘籍,盖世绝学呀!老子当然想学了,可还不是被你逼得,急着要把你这尊瘟神给打发了吗? 厉山献出惊世秘籍,本就心疼之极,听天心这般一问,心里那个气呀,不由咬牙切齿暗自谩骂,但面上却是呵呵一声,笑道:”小师弟,二师兄也想修炼惊世绝学,武功成为天下第一,只是师兄资质平庸,愚蠢不堪,有很多事情都是力不从心,莫可奈何,这本秘籍太过深奥,我一直无法参透,一窥其妙,有几次强行修炼,还差一点走火入魔,所以,今番才甘愿献出来,敬请师弟,给参详参详。” 奄冲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厉山,你修炼这本秘籍差一点走火入魔,你现在却将它献给天心师叔,你就不怕天心师叔擅自修炼,走火入魔吗?你这么做是不是包藏祸心,居心不良呀!”他说的甚是大声,旨在提醒天心,不要中了厉山的奸计。 厉山献出惊世秘籍,完全是被天心逼得没法,才会出此下策的,现在听了奄冲之言,偏偏又不能自证秘籍之真,其心之无害,一时气得不行,黑着一张老脸,嘴唇抽搐,哼哼一声。 天心却摆摆手,对奄冲笑道:“小冲,不必担心,二师兄他是不会害我的,再说了,就算这秘籍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一眼就能识破,它是绝对害不了我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说罢,连忙低头翻看秘籍,目光灼热,一脸痴笑。 奄冲见在这天守生死存亡之际,原本寄予了拯救山门之厚望的天心小师叔,却被敌人厉山抓住了弱点,居然被厉山献出的一本秘籍被搞定了,一时不分敌我,不知是非,不辩对错,不晓祸福,端的是不通世事,天真懵懂呀!他顿时无奈地摇摇头,哀叹一声,一脸沮丧。 厉山见天心近在咫尺,聚精会神,翻看秘籍,对他毫无防备之心,他心念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杀机复荫,一面向天心说着话儿,手指装着挠痒,偷偷地伸进了衣袖里,抓住藏在衣袖里面的一把匕首,正要向天心出手。 奄冲这时却神情恭敬,大声说道:“天心师叔,既然秘籍是真的,这么有趣,不如敬请您老回到演武阁,潜心推演秘籍,不知可好?” 厉山见奄冲脸色阴沉,目光锐利,逼视着他,出言叫喊天心,他连忙缩回衣袖里面的手掌,不敢妄动,眉目含笑,口中也是劝道:“小师弟,这本秘籍师兄已经送给你了,你就拿回去好好参悟研习吧!” 奄冲深知天心师叔的武功虽然远强于厉山,但是比起玩弄心计来,厉山却是一只老狐狸,要是让天心师叔呆在厉山的身边,那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于是,他又连忙向天心柔声叫喊起来。 “好书、好书、好书!” 天心的眼光终于离开了秘籍,抬起头来,他目光呆滞,一脸痴迷,魔怔了一般,魂不守舍,慢慢地环视了奄冲等人一眼,口中喃喃低语,如此,过了片刻,他突地身子一颤,回过神来,瞅着奄冲,嘿嘿一笑,柔声问道:“小冲,是你叫我吗?” 奄冲见天心终于在书籍之中苏醒过来,松了一口气,脸露喜色,点点头,笑道:“天心师叔,秘籍是真的吗?” 天心转头一脸地感激瞥了厉山一眼,点头笑道:“二师兄,他没有骗我,秘籍是真的,而且,的确是一本奇书,很不错!” 奄冲见天心现在心思全在秘籍之上,必不能全身迎敌,再说了,他误打误撞打残了白修,重伤了厉山也算是尽了力量,实在不必苛求于他,于是,淡然一笑,说道:“天心师叔,既然秘籍如此神奇,您老不如回到演武阁仔细研习,要是推演出一门绝技来,传至子孙,大发光彩,也是功德无量,师门之幸呀!” “对对对!这本秘籍很是深奥,一时半刻,我恐怕难以登堂入室,窥其玄妙,只能拿回去慢慢参悟研习了!” 天心连连点头,说着撕下一片衣袖将秘籍包裹了,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怀里,向厉山躬身一礼,一脸感激,真情地谢道:“谢谢二师兄的书,回去我一定好好研习,要是参悟推演出上眼的法术来,我一定授予二师兄,大家一起切磋学习。”他激动之下,还向厉山身后的狱练神教的徒众也是躬身行礼,但随意一撇,瞅着一个教徒,不由一愣,脸色微变,突地身子一拧,便冲进了狱练神教的徒众之中,虎口一叉,叉住了一个徒众的后颈,一提,身子一闪,拧小鸡似的,将对方给提了出来,轻轻在地上一放,然后,就像一只猛兽在看着猎物似的,围着那人慢慢地转圈,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故人之侄 端木成林见到那个被天心抓住的人,心头一紧,脸色大变,攥紧拳头,就想冲出来,向天心出手,但转念一想,自忖不是天心的敌手,便强行忍住,急忙用密语传音问道:“你是不是应该出手了?” 一个冷凝的声音密语传音地回道:“不忙!我们真正的强敌乃是秋怀慈,这个老头虽然神智昏昧,不通世事,但是,武功却是极高,我若想胜他,须得耗费不少的力气,如此一来,待会我该如何对付秋怀慈呢!” 端木成林一脸的不甘,叫道:“可是一一一一!” “没有可是!” 那人有些不耐烦了,断然呵斥道:“四哥,这次我端木世家向天守悍然发起攻击,本就冒了天大的风险的,若是胜了,万事皆好,若是败了,我们将万劫不复,唯死而已,所以,我们绝不能意气行事,行差走错!” 端木成林迟疑一下,叹息一声,不说话了,定定地盯着那个被天心抓住的人,心中忧急,只能暗自为他祈福了。 那人被天心这般兴趣盎然地瞅着,心里一阵发毛,身子微微发抖,一会终究是忍不住了,声音哆嗦,嗫嚅着问道:“老、老人家,您、您想干嘛?”但话音未落,只觉脸上一凉,他一愣之下,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捂住了面目。 天心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瞅着手指捏着提着晃着的*皮面具,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之人,和颜悦色地说道:“把手放下,把手放下!” 那人迟疑一下,就缓缓将收掌放下,登时露出一张四十来岁周正英俊面孔来。 “端木成荫,怎么是你!?” 奄冲一怔,不禁惊呼出声,随即,念头一闪,明白过来,双眼暴睁,眉头一轩,冲着端木成荫,戳指怒喝:“嘿嘿!我刚才还在想,就凭厉山这个废物,也能整出怎么大的阵仗来,原来是你们端木世家在背后里搞鬼支持他呀!” 厉山见奄冲骂他废物,大怒,瞪着奄冲咬牙切齿的就要发飙,但瞥了一眼天心,又强行忍住了,一时将奄冲恨的牙根痒痒的,暗想着待会要是打败了奄冲一定得好好折辱于他,以泄心头一恨。 端木世家改头换面夹藏在狱练神教之中攻打天守,既想杀天守一个措手不及,又想留条后路,但现在误打误撞被天心给揭露了行踪,知其不能再藏头缩尾了,端木成林略一思忖,便揭下脸上的*皮面具,越众而出,向奄冲抱拳施礼,淡笑道:“奄冲兄,端木有礼了!” 奄冲冷哼一声,沉声叫道:“端木成林,你们的确有礼,好大的礼,很特别的大礼呀!” 端木成林自是听出了奄冲语中的讥讽与愤怒来,一时讪然,也有些气恼,本想发作,但瞅了一眼天心,见天心这尊瘟神还在,而己方的真正的高手又不愿出手,自己不是敌手,此刻,还是顾全大局,隐忍为要,便哼了一声,不吱声了。 天心一面渡步,一面细细地打量着端木成荫,嘿嘿地笑着,点头不迭,唏嘘感慨,口中喃喃地低语:“嗯!像,真像,真像呀!” 端木成荫见天心接连伤了厉山与白修二位高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但这份实力实在是恐怖强横,如今被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给抓住了,后果难料,心中不知有多害怕了,身子颤抖,额头冒汗,只是见天心言语奇怪,转瞬,终究忍不住颤声问道:“一一一一像、像什么?” 天心停住了走动,神色一敛,问道:“小伙子,我问你,端木云秀是你什么人呀?” 端木成荫一愣,即而,轻声回道:“她、她是我姑姑!”心中忐忑,不知祸福。 “啊!原来是故人之侄呀!好好好!” 天心听的回答,登时眉开眼笑,欢喜的蹦跳了起来,一时兴奋的不由伸手连拍着端木成荫的肩背来,哈哈大笑了起来。 与天心相较之下,端木成荫的内力实在太过孱弱了,况且,天心在开心喜悦之时,出手没有一个收束,因此,在天心自认为只是随意的拍了几下,这下可苦了端木成荫了,端木成荫只觉后背似被人狠狠地重击了几下,五脏六腑都要被击打的要颠倒了,他脸色骤变,嘴巴嘟了一嘟,唇角就溢出了鲜血来,但他为了面子,强行将剩下的鲜血给咽回了肚子,咳嗽了几下,才缓过气来。 “咦!这不是血吗?” 天心见端木成荫的唇角有一丝红色,微微一讶,不由手掌一伸,在端木成荫的唇角一抹,低头一看,不由惊呼起来,即而,冲着端木成荫,一脸关心地问:“哎呀!小伙子,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吐血了呀?” 端木成荫现在面对天心犹如面对魔鬼,心里的恐惧,无以复加,他一脸苦笑,连连摇头,颤声解释:“我、我上火,我牙疼,所以出血!” 元凤焉见到端木成荫也遭受到了天心师叔的无心的伤害,苦不堪言,却还在撒谎胡扯,硬撑着面子,甚是滑稽,脸上不由露出笑意来。 端木成林等人见端木成荫又吃了天心这个疯老头的无心的暗亏,折损了一员大将,不由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天心摇头叹息:“唉!你们这些年轻人看似强壮,怎么身体这么孱弱呀!” 端木成荫害怕天心又会对他动手动脚,为了转移天心的注意力,脑子一转,连忙谄媚一笑,轻声问道:“老前辈,您、认识我姑姑?” 天心点点头,拍拍端木成荫的肩膀,笑道:“小伙子,要是真的论起我跟你姑姑的关系来,其实,你应该还得喊我一声姑父才对!” 端木成荫一愣,惊讶地问道:“是、是吗?” 天心点点头,感慨地道:“其实,你姑姑曾经是我的女人,而且,她也是我此生唯一碰过的女人!” 端木云秀成年后嫁给了金陵肖氏,夫妻相伴至老,子孙满堂,而现在天心居然当众说端木云秀曾经是他的女人,这无异于置端木云秀的名声于不利,试想,端木云秀没有嫁给天心,端木云秀若是在与金陵肖氏的婚前跟天心有了肌肤之亲,那就说明端木云秀轻浮孟浪,若是端木云秀在婚后与天心发生云雨之情,那就是&*不贞,总之,无论是出于何种情况,端木云秀若与天心真的发生了男女关系,终究是行为不端,德行有亏。 端木成荫脸色大变,瞪着天心,咬牙切齿,双眼冒火,若是此刻,他能打得过天心,他非得撕了天心不可。 天心见端木成荫瞪着他,一脸的愤怒,他眉头一皱,表情肃穆地道:“小伙子,看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不信呀!哎呀!我没有骗你,你姑姑曾经真的是我的女人,她曾经真的跟我睡过,我是有证据的,她左边,嗷不,是右边的大腿上,还有一块三指来宽的黑色胎记,不信,你回去问问她,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假话了!” 元凤焉这回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笑声虽然不大,但端木成林等人一时却也听个清楚,刺耳之极。 端木成林咬牙切齿,密语传音,恨恨地吼道:“老五,待会打败秋怀慈之后,咱们一定不能放过这个疯子!” 一个声音对端木成林密语传音,也是愤恨之极地怒吼道:“这个老杂毛辱我端木过甚,我一定要将他抽筋剥皮,千刀万剐!” 端木成荫本就憋屈愤懑,听了天心之言,无异于坐实了姑姑的不端,受此奇耻大辱,偏生又反抗不得,他哪里承受得住,胸口就像又遭了铁锤的重击一般,剧痛无比,一时怒极攻心,热血上涌,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仰后一倒,躺在地上,身子剧烈地抽搐着,双眼翻白,嘴角不停溢血,这般地挣扎了一下,突地身子一挺,就僵住不动了,暴睁着的死鱼一样的眼眸里,眼神登时散了,没有了神采。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铃铛 天心见到端木成荫突然又是吐血翻眼,又是倒地抽搐,惊呼一声:“贤侄,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又犯病了呀?”连忙附身查看,见端木成荫,身受重伤,气若游丝,他登时又是惊诧,又是疑惑,很是不明白一个好好地小伙子为啥老是吐血,他伸手在端木成荫的鼻子前探了一探,在端木成荫的胸口摸了一摸,见端木成荫尚有气息,胸口还有温度,总之,将死未死的样子,他连忙握住端木成荫的手掌,给端木成荫输送了一些醇厚的仙力,如此,片刻,终究是将端木成荫自阎王殿里拉了回来。 端木成荫眼睛又转动了起来,清醒过来,他只觉经络骨骼之中,五脏六腑之内,有一股热气在流窜,让他通体舒坦,清爽之极,胸口不痛了,身上也恢复了有些力气来,于是,在天心的掺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天心瞅着端木成荫苍白如纸的脸,一脸的关心,柔声问道:“你这么样了,没事吧?” 端木成荫就像瘟鸡一样,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天心摇头感慨:“唉!你这孩子,看着挺结实的,怎么身子这么虚弱呀!” 端木成荫支支吾吾地道:“先天不足,先天不足!” “唉!原来是先天不足,怪不得身体这么差,不过,没关系,先天不足,后天来补,你只需老老实实地修炼仙法,锻炼肉身,久而久之,身体自然就会强健的。” 天心拍拍端木成荫的肩膀,柔声安慰着,即而,问道:“贤侄,你我既未谋面,刚才你又蒙着面具,你可知我为何能够知晓你端木世家的身份来呀?” 端木成荫一愣,连忙点点头,天心所说的问题,既是他心中的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端木成林等人便瞅着天心,静听天心解释。 天心的眼睛在端木成荫的身上一个逡巡,手臂一闪,手指便捏了一根红绳,绳头上系了一个鸡蛋般大的乌色的圆形铃铛来。 天心摇着铃铛,笑着问道:“贤侄,这个铃铛是谁的呀?” 端木成荫脸色微变,想要夺回铃铛,但忌惮于天心的武功,不敢妄动,略一沉呤,回道:“是我的!” 天心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现在是你的不假,但是,这个铃铛以前恐怕是你云秀姑姑的吧?” 端木成荫又是一愣,即而,连忙摇头,断然说道:“这个铃铛原本就是我的,跟我姑姑没有关系!” ’啪‘的一声。 “放屁!” 天心眉头一蹙,脸上一寒,突然伸手扇了端木成荫一个耳光,厉声呵斥起来:“小孩子家不学好,满口谎话,该打!” 端木成荫捂着红肿的脸颊,唇角流血,惊恐地瞅着天心,身子筛糠似得颤抖着。 天心将铃铛提起,在端木成荫的眼前摇晃着,怒道:“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个铃铛不是你的吗?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个铃铛是你姑姑的吗?” 端木成荫心念一闪,尽管猜到了结果,但还是微低着脑袋,怯怯地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铃铛原本是我的!” 天心依旧气恼地叫道:“告诉你,我这个铃铛里藏着一个宝贝,当年你姑姑跟着我的时候,天天打听这个铃铛的秘密,可我不想说,结果,你姑姑偷了我的铃铛就跑了,以后再也没个音讯,没想到你姑姑居然是端木世家的小姐,还将铃铛送给了你,被你无意之间带来了天守,而且,恰好又被我给撞见了,你说,我的铃铛,我怎么会看错,而又会不知道它的来历呢?” 端木成荫嘴唇抽搐,汗流浃背,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是、是、是!” 天心怒气稍减,神色一敛,瞪着端木成荫,突地嘿嘿一笑,一脸好奇地问道:“小子,你、你们端木世家究竟有没有人开启过这个铃铛,窥见了里面的秘密呀!” 端木成荫自端木云秀手中接过了铃铛之时,就听得姑姑一再叮嘱,说这个铃铛如何的贵重,里面藏着一个秘密,但却没有指出原由,他每次瞅见了这个铃铛就会想起这件事情,心里老是纠结琢磨着,有些苦恼,现在听得天心提及,心头大震,顿时相信了天心之言,眼睛牛眼一般瞪着铃铛,又瞪着天心,一脸激动,连忙摇了摇头。 天心嘿嘿一笑,问道:“小子,想不想知道铃铛里面的秘密?” 端木成荫连忙点点头。 厉山等人听了天心与端木成荫的对话,对天心手中的铃铛也是奇心大织,心痒难搔,一脸的期待。 奄冲却朗声叫道:“师叔,既然是您老人家的铃铛,将铃铛收回便了,至于铃铛之内的秘密,不必宣之于人,免遭奸人算计!” 端木成林等人不满地瞥了奄冲一眼。 天心摇摇头,嘿嘿一笑,对着奄冲叫道:“小冲,不用担心,我这铃铛里面的秘密,就算让他们瞅瞅,也不妨事,不妨事!”即而,转头环视了厉山等人,笑道:“大家请仔细地看着!” 天心将铃铛放在地上,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了铃铛上,直到铃铛全部被鲜血覆盖了,然后,待得端木成荫退开,他便站在一旁,口里念念有词,双手手指互动着,打出了一个玄妙的法诀来,即而,手掌冲着铃铛一推,手掌之中便激射出一道金色的荧光,荧光照射在铃铛之上,如此过了片刻,在铃铛的一个小孔里冒出了一缕白气来,那白气源源不断地自铃铛里冒出来,越聚越多,一会,就在半空之中,聚而不散,一朵白云一般,且变幻着不同的形状。 天心脸露狂喜之色,哈哈大笑,突地指着白气,大喝一声:“甜甜宝贝,你现在应该长大了吧!你还不出来见你老哥!” 空中的白气变幻的越发厉害,突地随着砰地一声闷响,白气消失了,在天心的面前却站着一只白虎来。 白虎眸黑牙尖,钢尾利爪,身子壮硕,毛发蹭亮,端的神气威风,它前爪压地,前身一伏,屁股高翘,张开血盆大口,翻卷着舌头,舔了舔嘴唇,仰头低吼数声,伸了几个懒腰,即而,站直了身子,转头瞅见了天心,眼中顿时露出了欢喜一色,小跑上前,身子蹭着天心的双脚,围着天心转了数圈,停下脚步,冲着天心低吼一声,伸出舌头,亲昵地舔着天心的手掌。 端木成荫见到了这只白虎,又是稀奇,又是沮丧,这只白虎呆在自己的身边都几十年了,形影不离,自己居然都发觉,真是迟钝愚昧呀! 灵宝!这可是灵宝啊! 灵宝乃是神兽,乃是修炼之人遇上且养育的宠物,附有主人的灵力、魂力与意念,其本领总是远胜于主人的修为,端的了得,乃是主人的守护之兽,忠心耿耿,生死不弃,而更难得的是,灵宝有自主意识,凭自己喜好,有认主的特性,可遇不可求,有些人不经意之间碰上了灵宝神兽,就被认主了,而有些人苦苦追寻了一辈子,也没有碰上神兽,即便就算碰上了神兽,也有可能不被灵宝认主啊! 天心低头瞅着白虎甜甜,脸上露出了怜惜的笑容来,动作温柔地抚摸着白虎甜甜的头顶,稍顿,抬头瞪着端木成荫,脸色一寒,冷冷地道:“小子,铃铛里的秘密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你就跟我走吧!” 端木成荫一怔,讶然叫道:“为什么?” 天心不满地叫道:“小子,我师父说过,做人要诚实,凡撒谎之人,皆是恶人,你刚才欺骗于我,不是好人,我要把你带回演武阁,好好教导你。”说罢,伸手叉住了端木成荫的后颈,一提,身子一闪,人就出现在半里之外,身边紧紧跟着白虎甜甜。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秦妙音 端木成林见天心抓走了端木成荫,脸色大变,急了,想向天心追去,救回兄弟,但脑中一个转念,就强行忍住了,因为他打不过天心,同时也被厉山捉住了手腕。 厉山摇头,苦笑道:“端木少主,莫要冲动,这次攻打天守,我们真正的强敌乃是秋怀慈,秋怀慈没有现身,咱们不宜多数强敌,与天心纠缠,徒耗精力;再说了,天心懵懂无知,必不会伤害你的兄弟的;况且,你兄弟精明睿智,一定自有脱身之计的,你就放心吧!” 端木成林暗叹一声,只得点头。 天心提着端木成荫向演武阁跑去,一阵疾走,走了一小段路,突地停了下来,放下端木成荫,呆呆地瞅着端木成荫,眉头微蹙,陷入苦恼之中,思忖一下,突地手臂一挥,说道:“小子,你走吧!” 端木成荫这一日来被天心整的是晕头转向,数历生死,心里对天心那是敬畏惊恐之极,现在听他如此一说,大吃一惊,实在不知疯疯癫癫的天心的心里究竟是打的什么鬼主意来,忐忑不已,一怔,迟疑了一下,嗫嚅着问道:“什么!你、你放我一一一一走?”声音颤抖,足见激动。 “对!” 天心点点头:“小子,你居然对我说谎,你不老实,不是好人,我看在你姑姑的情分上,本来想着把你带回演武阁好好地教导你,让你做个好人,不过,我每天都要忙着修炼仙法,推演法术,根本没有时候管你,所以,我还是决定放了你,希望你回去以后,痛改前非,好好做人,知道吗?” 端木成荫终于回过神来,脸露喜色,点头不迭。 “啪”的一声。 端木成荫唇角流血,捂住了红肿的脸,惊诧地瞪着天心,终于忍不住,一脸委屈地嘟咙道:“你为什么又打我?” “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以后不许撒谎了,知道吗?” 天心故意板起脸来,教训起来,即而,又挥挥手,叫道:“好了,小子,我真的要走了,我要回去研习二师兄给我的那本《禹书》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再也不去理会端木成荫,转身继续快速上山,向演武阁走去,当他经过西山的一个廊桥之时,却有一个身子魁梧,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的中年男子坐在廊桥边的一块石头上闭目沉思。 男子骤然睁开眼睛,瞅见了天心,然后一笑,朗声叫道:“小师弟,魔人攻山,你不去助战,却跑了回来,难道魔人已经被击退而去了吗?” 天心被声音惊醒,抬头一瞅,见到男子,一愣,即而,连胜露出了笑容,叫道:“天成师兄,您怎么在这里呀?” 天成温柔地笑道:“小师弟,山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天心骚骚后脑勺,思忖一下,嘿嘿笑道:“二师兄与六师兄来了,正跟小冲他们争执着,还想跟小冲动手,我出来劝架,结果一不小心就打伤了二师兄与六师兄,二师兄见到我很喜欢,就送了我一本武功秘籍,这本秘籍里面的武功很是神奇玄妙,我得好好研习才行!”说罢,拿出了《禹书》,举起手臂,向天成炫耀似的扬了一扬。 天成听了天心的言语,瞅着天心此刻的举动,微微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慨,无奈地摇摇头,淡然一笑,柔声说道:“小师弟,你既然得了神书,那你快点回去研习吧!” “嗯!天成师兄回见!” 天心收起了《禹书》,向天成挥挥手,就走了。 天成目送天心远去,收回目光,又闭目养神起来。 一会,自思过崖方向的石道上步履匆匆地走来一个秃头男子,男子身材瘦高,刀眉豹目,一脸的凶戾之气;在其身后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秃头男子瞅见了天成,一怔,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警惕地盯着天成,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天成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手掌一拂,弹去长袍前摆的尘土,他抬起眼来,面淡如水,冷冷地逼视着秃头男子,声音冷涩地缓缓叫道:“叶空,回去,回去吧!” 叶空冷哼一声,唇角一翘,不屑地叫道:“我既然出来了,干嘛还要回去!” 天成道:“浪子回头,万罪皆释!” 叶空呵呵呵地大笑几声,狂妄地叫道:“我本是魔,何须成佛!” 天成虎目一瞪,怒道:“叶空,当年你与厉山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不但陷害天元师兄,而且还陷害怀慈师侄,罪孽深重,重责难逃,被师父罚在思过崖抄经赎罪,现在刑罚未满,难道你真的要藐视门规,叛出山门吗?” 叶空嘿嘿笑道:“天成,当年我叶空的确做了一些龌龊之事,但也因此被天守关了几百年,如此说来,我与天守也算是恩怨二抵,互不相欠了,我现在来去自由,不必再受天守的任何约束与惩罚。” 天成冷冷地问:“你现在是不是急着要去跟厉山那个逆贼汇合呀?” 叶空点点头,眉头一挑,叫道:“不行吗?” 天成摇摇头,斩金截铁:“不行!” 叶空沉声道:“你要阻止我?” 天成点点头:“是!” 叶空嗤的一笑,斜睨着天成,一脸的轻蔑,讥讽地道:“天成,自从上回你的心肺为我所伤,你的修为大减,现在已经是半个废人,你用什么来阻止我?” 天成淡然道:“叶空,你的修为远胜于我,我的修为即使处于巅峰,也未必是你的敌手,仅凭我确实是奈何不了你的,不过,我今天请了帮手,她能阻止你!” 叶空眉头一挑,神色一敛,断然叫道:“谁!秋怀慈吗?” “叶空,你瞎了吗?” 一个低沉柔媚的声音缓慢地说道。 叶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骤然回头,却见在其身后的二丈之远,风姿卓越地站着一个中年的红袍女子,只见女子峨眉星目,脸若玉盘,容貌甚美,怀里抱着一个琵琶。 叶空一愣,即而,双眼发光,脸有狂喜之色,大声问道:“阿音,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秦妙音脸笼寒霜,冷冷地道:“天守有难,我是天收弟子,岂能不回!” 叶空见到秦妙音冰冷的样子,一愣,喜色一敛,神色讪讪。 秦妙音目不斜视,问道:“叶空,你现在还不回头吗?” 叶空思忖一下,苦笑着点点头。 秦妙音冷哼一声,道:“背叛师门,吾必杀之!” 叶空有些心痛,苦涩地叫道:“阿音,难道你不念昔日之情,连你也要与我为敌吗?” 秦妙音秀眉一蹙,冲着叶空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鄙夷,呵斥道:“叶空,不要叫我阿音,你不配!” 叶空有些愤怒,大声叫道:“秦妙音,你与我乃有婚媒之约,你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难道你前情皆忘、见异思迁了吗?” “呵呵!叶空,经过了天元师兄的惨死,阿慈的蒙冤,你的恶毒与卑劣,昭然若揭,丑恶不堪,时至今日,难道你还幻想着,我秦妙音还会嫁给你这个禽兽吗?” 秦妙音唇角一撇,哂的一声,冷笑着道:“叶空,实话告诉你,我与天成师兄已经喜结连理,琴瑟和音了,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叶空心头大震,唇角抽搐,脸色数变,震惊、悲伤、仇恨,稍顿,面色一寒,手指点着秦妙音与天成,怒目大喝:“你、你们这对狗男女,背夫弃义,勾搭成奸,真是*荡下贱,卑劣无耻,不要脸,不要脸!” 天成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叶空,你残害同门,恶贯满盈,阿音纯良温婉,品德高洁,乃是大好女子,岂能嫁与你这样的禽兽,你不思己过,却要委罪于人,岂非荒谬可笑!” 秦妙音见叶空口出污言,脏水泼人,怒了,她秀媚一竖,面色一寒,冷冷地道:“叶空,你勿需回头,因为你可以死了!”说罢,左手提起琵琶,微微一横,右手纤指在琴弦之上,一拨,一道清越的琴声闪电一般射向了叶空。 叶空连忙飞身跃开,琴声登时将他所的站立之处的树木与石头击了一个粉碎,尘土与木屑飞扬,可见琴声劲力之爆裂,让人侧目。 叶空见秦妙音说动手就动手,毫不留情,大怒,瞪着秦妙音,眼中闪烁着寒芒,心生杀意,怒道:“贱人,既然你对我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看我今日不撕了你!”纵身一跃,手中握着一根铁棍,冲向了秦妙音。 秦妙音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不动,动作优雅地摆了一个姿势,然后开始弹起琵琶来,旷野之中,登时响起了一曲天籁之音,曲目奏响,一道道的琴声,便夹裹着爆裂的仙力,不停地射向那正在空中不停变换方位扑向她的叶空,将叶空挡在了十丈之外。 叶空在空中快速移动身法,手中妙招迭出,想要上前击杀秦妙音,但秦妙音的音波功实在太过玄妙,不但仙力强横,而且激发的速度更快,让他根本无法接近对方,他隔空与秦妙音打了一会,心情渐渐沉重,暗自惊惧。 秦妙音一曲奏罢,身子一纵,跃上了空中,身影一闪,空中便到处都是她的身影,躲避着叶空追击,而她虽然收起了琵琶,但是,她所弹奏出来的琴音就像想长了一对翅膀似的,在四周飞翔,巍巍颤颤,呜呜低鸣,久久不绝。 叶空听着秦妙音的那些没有消散的琴声,不知为何,身子发麻,心里发慌,总是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他便对亲秦妙音追击的越发紧了,攻击的越发地急了,但是,无论他攻击的如何疯狂,皆被秦妙音轻松避过。 如此,过了片刻。 叶空竟然浑身无力,神思恍惚,不得不停止了对秦妙音的追击,降落在了地面上,一时汗出如浆,气喘如牛,但他只休息了几息,脸色大变,便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了鲜血来,他骤然醒悟,心头惊恐,艰难地抬起头来,盯着秦妙音,颤抖着声音,哆嗦地问道:“贱人,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秦妙音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你只是中了我的润水仙音而已!” “放、放屁!” 叶空一愣,惊诧地叫道:“我是什么、时候,中了、你的琴声的,我、我怎么、不知道?” “叶空,你的心肺是被我的尾音给震碎了的!” 秦妙音继续冷冷地说道:“嘿嘿!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不妨告诉了一个秘密,世人所能弹奏出来的琴音,弹奏一止,三息之后,琴声就会消失,而我所弹奏出来的声音,却可以存留几十息,甚至更久的时间,那是因为我颖悟出了一套新的音波功法,我所弹奏出来的声音,可以借助周围的物体,将声音折回,存留一段时间,就像波涛一般,在岩石上撞击折回,音符与音符之间再行互相撞击,形成新的音波,共鸣不绝,而刚才的那些绕梁余音,看似无碍,其实,内中却暗含着阴柔强劲的仙力,它们就像牛毛针一样,在你不经意之间,扎破了你的皮肤、经脉、心肺,最终让你身受重伤,溢血而亡!” 叶空听得是心惊胆颤,魂飞魄散,着秦妙音,恨恨地叫道:“你、你、你…………”即儿,又呕出几口鲜血来,仆倒在地,虾米似的,卷缩着身子,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天成暗叹一声,喃喃地道:“天作孽欲可怨,自作孽不可活!”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投名状 端木成荫见天心说走就走,干脆利索,甚是意外,他瞅着天心离去的方向,一愣一愣的,转瞬回过神来,害怕天心心思反复,去而复返,想起天心的怪异恐怖,他打了一个寒蝉,连忙转身下山,但走了一小段路,却自路边冲出了二个人来,剑光闪烁,斩腿撩腹,削头刺背。 端木成荫吓了一跳,闪身急躲,退在三丈开外,抬眼蹙眉,凝视对方。 袭击之人,一击不中,也连忙退在一旁,剑尖指着端木成荫,目光警惕,神色紧张。 袭击者乃是一对少男少女,男的剑眉星目,玉树临风,女的柳眉杏目,亭亭玉立。 端木成荫眉头一皱,冷冷地问:“你们是谁?为何偷袭老子?” 少年思忖一下,昂然叫道:“我叫折翎,这是我师妹鱼芊芊,乃是天守的弟子,你乃攻山的魔人,我们不杀你,难道留着你祸害我天守吗?” 端木成荫被天心打压折辱了半天,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现在竟被天守的二个小鬼给欺负了,心里那个气呀!不由仰天一阵大笑,笑声骤停,瞪着折翎与鱼芊芊,一脸的轻蔑,咬着舌头慢吞吞地说道:“小子,我要祸害你天守,你又乃我何,我不但要祸害你,待会还要好好地祸害祸害你的这个漂亮的小师妹哟!”说罢,贪婪的目光在芊芊高隆的胸脯上流连着,脸上露出猥琐的淫笑来。 折翎与芊芊见了端木成荫那邪恶淫贱的样子,登时又是恶心,又是愤怒,二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先下手为强,低喝一声,冲向端木成荫,挥剑就是一阵狂杀。 端木成荫乃是端木五虎之一,法术高强,江湖驰名,不是等闲之辈,武功自是远胜折翎与芊芊,若是往日只需百招,就能撂倒折翎二人,这可惜今日被天心无意之中打成重伤,又被天心气的污血凝聚于胸,功力大减,不足昔日的四成,这般地跟折翎与芊芊二人一个交手,双方居然打成了一个平手。 端木成荫与折翎、芊芊二人恶斗了一会,他的功力虽然暂时没有恢复过来,但迎敌的经验丰富,一会,就渐渐占了上风,他想早点结束战斗,于是,一面跟折翎、芊芊缠斗,一面打起了心理战来,口中嘿嘿笑道:“小鬼,你们的内力也太弱了吧!剑上不但没有一点力量,而且,招式粗疏简鄙,漏洞百出,依我看来,你们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待会老子要是打败了你们,男娃杀之,女娃嘛!嘿嘿! 留着好好享受享受,老子已经许久没有玩过雏儿了,你这个小妞漂亮水嫩,想来味道一定错不了!”说罢,猥琐的眼神又在浅浅的身上瞄来瞄去的,一脸淫笑。 芊芊见久战不下,本就忧急,听了端木成荫之言,念及已方要是输了,面对端木成荫这样的邪人,自己的下场,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一时脸色微变,心中发颤,不由瞥了折翎一眼。 折翎听了端木成荫之言,也是忧急,他自己死了倒不紧要,但绝不能让表妹受辱,为了不让表妹置于危险之中,他转头瞅着芊芊,连忙向芊芊使了一个眼色,撤了剑招,伸手拽住芊芊的手腕,大喝一声:“走!”拽着表妹,转身就是一阵狂跑。 端木成荫只是一说,没料到折翎与芊芊二人说走就走,干脆利落,不由一愣,他本想放弃折翎与芊芊,依旧下山跟厉山等人汇合,但瞅着远处芊芊秀美的背影,淫*大织,色令智昏,他唇角一翘,淫邪一笑,就向折翎与芊芊追去,口中怪腔怪调地喊起来:“芊芊美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呀!你别跑,老子还没有跟你洞房呢?嘿嘿嘿!一一一一” 折翎拽着芊芊狂奔着,而且,不停地转弯,想要甩开了端木成荫,但只是一会儿,端木成荫就追了上来。 端木成荫渐渐追上了折翎与芊芊,见猎物就在眼前,胜券在握,心中那个得意呀!他本来只需一发力,就能追上折翎与芊芊,但偏生放慢了脚步,在后面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来,对折翎与芊芊是只追不捉,他就是要想看看折翎与芊芊那忧急惊慌的样子,他一面追着,一面对芊芊淫词浊语,不干不净,说到得意的地方,且哈哈狂笑了起来。 折翎与芊芊在山上迈步如飞,气喘如牛,时左时右,亡命逃窜,端木成荫在后面风言风语,气定神闲,该慢该快,紧追不舍。 一会,端木成荫玩腻了,双腿发力,想来追上前去,杀了折翎,奸污芊芊,但是,当他追击折翎与芊芊拐进了一个树林之时,突地有一道强烈的亮光,照在了他的眼睛上,晃得他睁不开眼睛,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树林二侧,飞抛出四根绳子来,绕缠住了他的手足,绳子一拉,就将他大字一样绑在了悬空之中。 端木成荫心头一凛,暗叫不好,手足猛扯,但绳子结实,一时居然拉扯不断,他见刺眼的亮光撤了,但刚一睁眼,就见一个黑衣少年纵身跃起,飞到他的面前,手臂横挥,剑光一闪,就削断了端木成荫的脖子,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就滚落在地,端木成荫被削断的齐整的断颈之中,鲜血喷涌,犹如泉眼涌水一般。 黑衣少年斩杀了端木成荫,身子落地,还剑入鞘,动作甚是利索优美。 折翎见场中变故骤生,端木成荫被杀,强敌剪除,一愣,回转身来,见是一个生人,便向黑衣少年拱手行礼,淡笑道:“在下天守折翎与师妹鱼芊芊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芊芊也跟着行礼。 黑衣少年嘿嘿一笑,一脸的拘谨,也连忙回礼,轻声说道:“在下渭宁,见过师兄师姐!” 这时,从树林的灌木丛里跑出二个人来,跑在前面的少年皮肤红嫩,一脸喜感,后面的那个稍大的人高大微胖,皮肤微黑。 跑在前面的少年一冲上来拦腰一把就抱住折翎,蹦跳着,欢笑着叫道:“折翎师兄,你好呀!” 折翎被少年松开,在少年的头顶轻拍了一下,笑道:“若轻师弟,你也好呀!” 若轻又对芊芊点点头,笑道:“芊芊师妹,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 芊芊脸色微红,神色羞涩,瞅了渭宁一眼,微低着头,不吭声儿。 若轻拉着那个稍胖的同伴向折翎介绍道:“折翎师兄,他是高挺大哥!” 折翎与芊芊便向高挺行礼,高挺也连忙神态恭敬地笑着回礼。 若轻好奇地问道:“折翎师兄,芊芊师妹,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追杀你们呀?” 折翎瞥了变成死人的端木成荫,淡笑着道:“此人是端木世家的老三端木成荫,也是这次侵犯本门的恶人之一,刚才被天心太师父抓上山来,被他逃脱,我们本想将其诛杀,谁知不是敌手,反而为其所迫,凶险万分,幸亏你们赶到,施以援手,方才化险为夷的。” 若轻笑道:“我与铃儿师妹受掌门师伯指派,下山公干,刚刚回来,在山脚之下,就发现了攻山的邪人,于是,就自后山偷偷上来,走到这里,就瞅见有人追杀你们,于是就在此埋伏,没想到敌人果真追至这里,误打误撞,恰好被我们逮了一个正着了,哎!折翎师兄,你们可真是幸运,要不然凭着我们的本事未必会是这个贼人的敌手呀!” 折翎点点头,瞥了高挺与渭宁一眼,对若轻说道:“师弟,贼人未退,奄冲师伯他们正在山腰与其对峙,大战之际,咱们快去迎敌吧!” “你去把端木成荫的脑袋提来,跟着我们去见奄冲师伯他们,共抗邪人!” 若轻听了折翎的意见,点点头,即而,将渭宁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吩咐着,思忖一下,又加了一句:“渭宁,你本来的山门既然被毁,无处栖身,如今不如拜入天守门下,学得一身本事,将来也好为渭门报仇,而要想在天守学的真本事,拜何人为师,极为重要,我们天守的奄冲师伯权势极大,又喜欢正直勇敢,疾恶如仇之人,你提着端木成荫的人头去见他,他自会高看于你,定能让你拜上一个好师父,谋得一个好出处的!” 渭宁笑道:“投名状!” 若轻笑着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渭宁见若轻与他相处日断,彼此不甚了解,却对他如此热情体贴,心头一暖,甚是感动,湿着眼眶,连连点头。 若轻一笑,拍拍渭宁的肩膀,说道:“那咱们快走,去斩杀邪人,为天守建功立业去!”说罢,就跟着折翎向山下飞去。 渭宁抓起端木成荫的脑袋,追上了折翎等人,一起向山下冲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端木龙一 折翎、若轻、渭宁等人冲到山下,见到了天守大军,就直接跑到了奄冲等人的面前。 折翎、芊芊、若轻三人向奄冲、元凤焉、南藏玉三人躬身行礼,叫道:“拜见师伯,师叔!” 渭宁与高挺也向奄冲,元凤焉三人行礼。 奄冲瞥了渭宁与高挺一眼,微微点头,转盯着折翎,眉头一蹙,神情严肃地问道:“折翎,我要你守在山上保护师弟师妹们,你为何擅自下山!” 折翎态度恭敬,回道:“启禀师伯,折翎与师妹在山上巡视之时,见到一个男子贼眉鼠眼,鬼鬼祟祟,我便上前盘问,孰料那人却突然袭击我们,而且,武艺高强,我与师妹不是敌手,只得逃命,值此危险之际,幸得若轻师弟与高挺、渭宁二位兄弟赶到,我们方才化险为夷的,渭宁兄弟杀了贼人,我们却不认得,所以,才会提着贼人的人头前来,敬请师伯辨认,再做定夺!” 若轻连忙提醒渭宁:“渭宁,快将贼人的首级请我师伯辨认!” 渭宁见奄冲表情严肃,目光锐利,周身透着一股威严之气,给人一种压迫之感,让他暗自发憷,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将端木成荫的头颅双手奉上,展示给奄冲验看。 奄冲等人瞅了一眼,见是端木成荫的人头,吃了一惊,即而,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端木成林刚开始瞅的不甚清楚,所见的只是一个血糊糊地的人头,而待其多瞅了几眼,见是兄弟端木成荫的人头之时,脑中嗡的一声,眼前发黑,身子发软,差点摔倒,等的定了定神,冷静过来,一时心中大恸,哀伤不已,也是愤恨不已,他瞪着渭宁,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面目狰狞,突地咬牙切齿地暴喝一声:“贱人,我跟你拼了!”说罢,纵身一跃,手舞长剑,飞身扑向元凤焉。 元凤焉见端木成林突然出手,且扑向了她,不由眉头一竖,面上一寒,自腰间叮的一声,抽出了赤霄剑,越众而出,就要迎击端木成林,那知端木成林冲到距她的一半的距离,突地身子一顿,一个折身,却斜着冲向了渭宁。 渭宁见端木成林鹰隼一般凶猛地扑向了他,大惊失色,闪避不及,只得提起端木成荫的人头一挡,但端木成林的掌力太过强横,虽然端木成荫的人头挡住了端木成林那拍向他的胸脯的铁掌,可端木成荫的人头被端木成林的掌力极力一拍,端木成荫的人头铁锤一般重重地反撞在渭宁的胸脯上,登时将他击得倒飞了起来,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放肆!” 奄冲见端木成林袭击渭宁,一惊,大喝一声,双掌齐出,迎向了端木成林,但还是迟了一步,待得渭宁被端木成林击飞,他的双掌方才击在了端木成林的格挡的手臂上,将端木成林给击飞了。 南藏玉身子一纵,双臂一伸,接住了空中倒飞着的渭宁,他的身子再在空中一旋,落叶一般,平安落地,抱着渭宁,连忙附头查看,却见渭宁唇角溢血,伤势甚重,双眼紧闭,深度晕厥,连忙喂了渭宁一颗仙丹,又给渭宁输送了一些仙力,片刻,见渭宁脸色红润一些,气息也平和了一些,亦知渭宁暂时没了性命之虞,登时放下心来,将渭宁递给弟子刘硕,让刘硕先将渭宁抱回雅竹轩,好好疗伤静养。 高挺见渭宁受到端木成林的袭击,身受重伤,大惊失色,大叫一声,冲向前来,仔细查看,见渭宁性命无碍,稍稍放心,便向南藏玉告知一声,就跟着刘硕将渭宁护送上山去了。 端木成林恨极了渭宁,甘冒风险诛杀渭宁,但他虽然一击即中,击飞了渭宁,但他自己却是避之不及,登时也中了奄冲的铁掌,不但一条格挡的手臂被奄冲爆烈的掌力击得寸断,他自己却是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也似渭宁一般倒飞了起来。 厉山见端木成林因兄弟遭戳,一时情绪失控,骤然出手,致使身涉险境,身受重伤,他脸色一变,也连忙冲上前来,接住了倒飞过来的端木成林,见端木成林虽然受伤吐血,但幸得性命无虞,清醒依旧,他不由松了一口气,也喂了端木成林一颗仙丹。 端木成林回过劲来,站直身子,也不理会自己的断臂,怒视着奄冲,长剑一指,厉声喝道:“奄冲,杀我兄弟,戳我同门,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回头冲着同伴,大喝一声:“杀!”舞着长剑,率先冲进了天守守军之中,长剑连挥,就砍倒了几个天守弟子。 厉山也大喝一声:“杀!”率领属下,利箭一般冲向天守弟子。 奄冲见端木成林开打,轻蔑一笑,手臂一伸,冲着端木成林一方,戳指一点,声若惊雷,大喝一声:“杀!”率领天守弟子,风卷残云一般迎面向厉山等人冲杀了上去。 一时,空中地上,深沟水里,双方绞在一处,彼此双眼赤红,咬牙切齿,拳冲脚踹,刀砍剑撩,转瞬,就是断头残肢,闷哼哀嚎,血流成河,尸横片野,这般的,打得都好不凶猛惨烈! 天守一方实力强横,以一当十,厉山一方,人数众多,以寡凌弱,双方各有优劣,你来我往的,一时半刻,倒也打了一个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这般的,一会,在厉山一方的后方出现了骚动,杀声四起,哀嚎连连,阵脚大乱。 厉山见已军阵后发生异动,一怔,随即,心中慌乱,冲着一个副教主大声叫道:“你快去后面看看,怎么回事?” 副教主得令,弃了敌手,转身向山下飞去,一会折回身来,与厉山合力抵挡奄冲的拳脚,一面惊慌地用密语传音对厉山说道:“教主,北墨止颜率领北墨世家的子弟偷袭我们,情况危急!”话音未落,自己就被奄冲一个铁拳砸在了头上,登时头颅碎裂,鲜血淋漓,当场殒命。 厉山的本事并不输于奄冲,只可惜,先前被天心一闹,身上有伤,这会儿哪里是掌风刚猛,气势如虹的奄冲的敌手,本就处于劣势,现见属下惨死,愈发胆寒,斗志大挫,左顾右盼,急等援手,且战且退。 此刻,南藏玉右手手持一尺无邪短剑,左手捏着断流珠,无邪剑削砍撩刺,断流珠如流星激射,断流珠随着南藏玉的意念,可大可小,砸击对方,浑然如意,神出鬼没。 而与南藏玉对战的乃是端木世家的总管魏无牙。 魏无牙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秃头大耳,一脸横肉,十足的一个粗鄙大汉,却偏生脸抹脂粉,浓妆重彩,身穿一身大红绣花的京剧之中的青衣彩服,云袖宽长,他右手握着一把匕首,以刀对剑,与南藏玉对攻,而当南藏玉的断流珠击向了他,他的云袖就一卷一甩的,将南藏玉的断流珠给卷飞了,而当那些骤然变得巨大的滚砸向他的断流珠之时,他的云袖也跟着鼓胀了起来,变得更宽更长,就像一堵墙一样,抵挡且弹开了南藏玉的断流珠,那云袖对断流珠,以柔克刚,妙法无穷,端的是一物降一物,可见端木世家这次是精断巧算,有备而来呀! 南藏玉与魏无牙各逞手段,妙招迭出,二人一时你来我往,堪堪打成了一个平手。 白修眼睛已瞎,身受重伤,见双方一个混战,他吓的不行,害怕没有人保护他,而且,就算有人保护也未必能保护的了,他转念一想,计上心头,偷偷挥刀捅死了那个抱着他的属下,身子就地一滚,滚到了一条浅沟里,并且,在脸上身上抹一些别人的鲜血,然后,死狗一样,躺在了茅草丛里装死。 元凤焉则挥着赤霄剑冲向了端木成林,端木成林的本领本就不及元凤焉,况且刚才被奄冲打断了一条胳膊,胸口受创,身子疼痛,这会就愈发不是元凤焉的敌手了,他只得挥着一把眉月大弯刀,拼命抵挡着元凤焉的那闪烁着红色火焰的赤霄剑,且战且退,在人群之中四处逃窜。 元凤焉唇角一翘,冷哼一声,叫道:“端木成林,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突地随着一声凤啸,元凤焉纵身一跃,人剑一体,竟幻化出一只烈火凤凰,凤凰夹着风雷之势利箭一般冲向了端木成林。 “凤凰涅槃!” 端木成林见元凤焉使出了必杀绝技,惊恐地尖叫了起来,眼见凤凰冲来的速度太快,他以无力避之,只得将弯刀在面前挥出一堵刀墙,想要抵挡元凤焉的攻击,但凤凰直接撞在了刀墙之上,叮的一声脆响,刀墙就碎了,端木成林身子倒飞了出去了,撞在了一块巨石上,他自石头上滚落了下来,瘫倒在地,口喷鲜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金光一闪,凤凰不见了,元凤焉就站在了端木成林的面前。 元凤焉俯视着脚下蠕虫一样奄奄一息的端木成林,愤恨地说道:“端木成林,你犯我山门,伤我同门,唯有一死,方消尔恶!”双手握剑,高高举起,剑尖朝下,停顿一下,长剑对准躺在地上的端木成林的胸膛就狠狠插下。 端木成林无力反抗,瞅着闪烁着寒芒的快速刺向他的赤霄剑,惊怖恐惧,脸色大变,口里呵呵有声。 元凤焉的赤霄剑眼瞅着就要扎进了端木成林的胸膛之时,她突地眉头一蹙,神色一凛,连忙收剑向背后一个回格,同时,双足一蹬,一个凌空后翻,闪在了一边,站直了身子,反手在肩背上一摸,一手的鲜血,她向刚才自己所站的地方一瞅,便见在端木成林的身前,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剑眉星目,鼻挺唇薄,皮肤微黑,墨发披肩,身型如杉,挺拔修长,端的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呀! “端木龙一!” 元凤焉见到黑衣男子,一愣之后,不由惊呼出声。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 端木世家真正的大佬端木龙一终于现身了,此人手段之强,世所罕有,没有秋怀慈的天守该如何面对? 正邪二方的各路高手,接连现身,打斗也愈发激烈精彩,可我的读者粉丝们,你们怎么还不集结赶来,支援你的小夜哥哥呢? 读者们,你们的爱是我前进的动力,我会极力将写好,不让你们失望,但我需要你们的投票支持,你们也莫要让我失望哟! 爱你们!)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凤凰涅槃 端木龙一: 端木世家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天才, 他也是玄清墟曾经最杰出的天才, 他天赋异禀、惊才绝艳、谋略过人,勇猛无敌, 当秋怀慈还在天守的密室里埋头苦修,籍籍无名之时,十几岁的端木龙一却带领他的族人纵横四海,征战天下,无数英雄豪杰斩于其剑,多少豪门大派毁于其手,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短短一百年间,端木龙一便将一个名不经传的端木世家,经营成天下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威名赫赫,天下侧目,于是 ,所有人都认为端木龙一未来必将成为玄清墟的仙道第一人,未来玄门盟主的不二人选,可是,既生瑜何生亮,就在端木龙一春风得意,风光无限之时,玄清墟横空出世,却冒出了另一个超级天才来,这个人就是秋怀慈。 秋怀慈仿佛是端木龙一命定的克星,比及端木龙一,秋怀慈风流倜傥,姿容更甚,秋怀慈不仅模样俊美,更是深沉内敛,手段强横,待人接物,温润如玉,晓以理义,让人如沐春风,心悦诚服,即使魔门中人,对待秋怀慈那也是风评甚佳,心生敬意。 总之,若是将秋怀慈与端木龙一二人放在一起,二相比较,无论仙魔二道,世人更加喜欢秋怀慈,更加敬服秋怀慈。 如果端木龙一是那最璀璨的星星,那么,秋怀慈就是那皓皓明月;如果端木龙一是那巍巍高山,那么,秋怀慈就是那天空之中飞翔的雄鹰。 星辉虽然夺目,但明月之光可以掩尽星辉;山峰纵然高耸,但山峰永远只能仰视头顶的雄鹰! 天才只是天才,但天才不一定就是英雄,那么,对于某些自诩英雄,心胸狭隘的天才来说,在他们的心里一向秉承的乃是,我盛你衰,我强你弱,你强我杀,你弱我欺的思想,总之,一句话,只需我好,不能你好,更不能比我好,否则,你死定了。 而端木龙一恰恰就是这样的自诩英雄,嫉贤妒能的天才,他原本呼风唤雨,颐指气使,那知,转瞬之间,却出了一个秋怀慈,一时声望居然盖过了他,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于是,他就向天守,向秋怀慈发难,结果,二个天才一个对撞,端木龙一在秋怀慈的手上,却是一败再败,而端木龙一败于秋怀慈之后,实力大损,声望一落千丈,他伤心愤懑,奋发图强,就此闭关不出,潜心修练,自此,端木世家对外扩张的步伐骤然停顿,开始走向了下坡路。 端木龙一苦修剑道,隐世百年,如今再次现身,他又再次将目光瞄准了天守与秋怀慈,又开始向天守,向秋怀慈发难,他认为,只有将自己所受的耻辱反施于耻辱的施加之人,他的耻辱才会被真正地洗刷掉,也只有摧毁了天守,打败了秋怀慈,无论端木世家,还是他端木龙一自己,才会夺回那些他认为的原本应该属于他以及端木世家的一切! 端木龙一瞪着元凤焉,脸笼寒冰,一不吭声,长剑向元凤焉一指,一股蓝色的剑气就径直向元凤焉削去。 元凤焉脸色微变,深知厉害,一声凤鸣,人剑合一,又幻化成一只凤凰迎击端木龙一的剑气。 噹的一声。 端木龙一的蓝色剑气被击碎,而元凤焉连退了十几步方才站稳了身子,脸色变得苍白。 端木龙一的眼中露出一丝诧讶,瞅着元凤焉,微微点头,淡淡地道:“元凤焉,多年不见,功力见长,居然能够挡住我的极力一剑,不错,不错!” 元凤焉唇角一翘,冷哼一声,反唇相讥:“端木龙一,多年不见,你还是那副德行,装模作样,自以为是,可惜,可惜!” 端木龙一脸色一寒,长剑一挥,又是一道凌厉的剑气射向了元凤焉。 元凤焉又是人剑合一,化身为凤,抵挡端木龙一的剑气,登时又被端木龙一的剑气击的退了十几步,方才停下来,站稳了身子,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还咳嗽了二声。 端木龙一唇角一翘,冷哼一声,说道:“元凤焉,你的凤凰涅槃乃是你的惊世神技,施展之时,极耗神元,若是换了他人,你一旦施展此招,定能先发制人,一击必中,只可惜,我的本领远胜于你,你在我的面前,只能被动防守,而你每施展一次凤凰涅槃,就会消耗一些神元,如此一来,久战之下,你还有多少神元可以消耗,你还能够支撑多久?” 元凤焉柳眉一竖,冷笑道:“我能支撑到灭了你为止!”说罢,反客为主,人剑合一,化身为凤,就向端木龙一冲去,先发制人。 “自不量力,不知死活!” 端木龙一见元凤焉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拼命打法,轻蔑地一笑,便将手中的长剑连挥了几下,数道剑气,连环出击,击打在凤凰的身上。 元凤焉依旧被端木龙一的剑气击退,这次她退出了很远,双脚踩在地上,脚板在地上滑出了二道沟渠,方才站稳了身子,她微低着头,咳嗽几声,唇角溢出了一丝血丝。 端木龙一见元凤焉受伤,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双手握剑,冲着元凤焉的面门就是极力一劈,一道爆烈的剑气登时快如闪电一般斩向了元凤焉。 元凤焉刚才在与端木龙一的对战之中,仙力不及端木龙一,登时被端木龙一的仙力震伤了经脉,此刻,她身子沉重,酸软无力,眼瞅着端木龙一那道杀气纵横的剑气斩向了她,她却躲避不开,于是,眉头一轩,昂起头来,轻蔑地瞪着端木龙一,神色淡然,没有一丝畏惧。 嘭的一声巨响。 二股真气撞在一起,激荡开来,扬起滚滚烟尘。 奄冲及时赶到,飞身一跃,双拳齐冲,一道强悍的拳劲,击打在端木龙一的剑气之上,化解了元凤焉的危机。 原来奄冲一阵狂攻,一会,一拳砸在了厉山的胸膛,将厉山砸的口喷鲜血,晕厥在地,他本想结果了厉山,一个转念,只是用束缚之力将厉山捆绑了起来,然后支援南藏玉。 奄冲杀向了魏无牙,化拳为爪,钩抓拉扯,手指包裹着纯正的玄门真气,一会就将魏无牙的云袖给撕成了碎片,他见魏无牙的云袖神功已破,南藏玉足以应付,就搜寻着元凤焉,恰巧瞅见端木龙一斩向了元凤焉,而元凤焉却避之不及,他心中大急,怒吼一声,便飞扑了过来,身在空中,双拳齐发,拳劲横出,拼尽全力,登时击碎了端木龙一的剑气,将元凤焉给救了下来。 奄冲站在元凤焉的身前,瞪着端木龙一,目光冷冽森然,沉声喝叱:“端木龙一,你真是死性不改,利令智昏,你怎么做,简直是蚍蜉撼树,自取灭亡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邪冰 “是吗!” 端木龙一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嘿嘿!今日不同往昔,我端木龙一已经不在是当年的那个狂妄轻浮的少年郎,我吃堑长智,韬光养晦,蛰伏了数百年之久,就是为了今日的卷土重来,重拾河山,所以,我端木世家与你天守的生死博弈,究竟鹿死谁手,尚未知也,何来的蚍蜉撼树,自行死路呀!” 元凤焉哼了一声,瞪着端木龙一,昂热说道:“呵呵!端木龙一,有我掌门师弟在,端木世家要想扳倒我天守,永远都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不错!有我掌门师兄在,天守就永远是那巍巍山巅,屹立不倒!” 南藏玉这时已经用断流珠砸死了魏无牙,见己方弟子与敌对战,占尽了优势,便也赶来支援奄冲,共同对付真正的强者端木龙一,他的手指耍弄着钢珠般大的断流珠,数颗鹌鹑鸟蛋般大的断流珠在他的指缝之间来回滚动转换,灵活之极,口里呵呵笑道:“端木龙一,我知道这些年你躲起来,潜心苦修,一定修炼了一些了不得的手段来,但是,我掌门师弟也一直没有闲着,修为更是一日千里,节节升高,其能力依旧是你所无法及及的,当年他既然能够打败你,那么,他今日就依旧能够打败你,你今日要是伤害天守,激怒了我掌门师弟,他一怒之下,便是将你端木世家毁宗灭族,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语中满是发自内心的骄傲与自信。 元凤焉也大声说道:“端木龙一,为了你端木世家的平和安宁,存亡福祉,我劝你还是带着你的人快点滚吧!不要把事情做绝了,无法转寰,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 端木龙一听了南藏玉之言,面上不动声色,却心思微动,暗思后路,但他性子孤冷高傲,岂会在敌前示弱,他剑眉一挑,冷冷地道:“你们是在威胁我吗?” 奄冲声音冷硬地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端木龙一四下一瞥,冷笑道:“秋怀慈呢?怎么还不见他出来,他这是想做缩头乌龟吗?” 奄冲道:“我掌门师弟若在,又岂容宵小放肆!” “嗯!他不在也没关系,我可以在天守等他,他迟早都会回来的!” 端木龙一思忖一下,亦知自己袭击天守,已经跟天守结下了死仇,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破釜沉舟,一路向前了,他微微点头,喃喃自语着,瞅着奄冲等人,说道:“不过,在秋怀慈回来之前,我先打扫打扫,免得有些人碍眼糟心!”说罢,提剑就冲向奄冲等人。 “藏玉,保护好你凤焉师姐!” 奄冲叮嘱一声,双臂一挥,双手与双臂之上,就多出了一对黑色玄铁打造的手套与护甲来,然后就向扑过来的端木龙一对冲过去。 “小师弟,我没事,端木龙一甚是厉害,你快去帮助大师兄,快去!” 元凤焉深知端木龙一手段厉害,自忖天守除了天心与秋怀慈,没人是端木龙一的敌手,便催促南藏玉相助奄冲,她自己则连忙坐在了地上,打坐疗伤,又使出了凤凰涅槃神功来,登时在其周身映现出一个微型的圆形结界来,火红色的结界包裹着她,将她保护了起来。 南藏玉见元凤焉不惜消耗神元,自我保护,就是不想拖累他们,让他们安心与端木龙一对战,一片良苦用心,他瞅着脸色苍白,微微抽搐的正在损耗生命的凤焉师姐,一阵心痛,他转眼瞪着正在与奄冲打斗的端木龙一,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仇恨,怒吼一声,就冲了过去与奄冲联手,跟端木龙一恶斗起来。 端木龙一呵呵一声,冷冷地叫道:“嘿嘿!奄冲,我记得你的裂空神套一生只用过三次,想不到今日你连它都拿出来了,这可是你最厉害的手段了,可见你也是被逼得没法了,不过,你就算拿出裂空神套,你也依旧不是我的敌手,今日你们就认命吧!”说着,待得南藏玉加入战圈,他以一对二,手中的长剑使得愈发精妙,剑气更是强横,空中处处激荡着他那爆烈的蓝色剑气,剑气击打在石木诸物,诸物皆毁,拍击在诸人身上,强者受伤,弱者殒命。 奄冲、南藏玉、端木龙一三个身影在空中上下翻飞,时左时右,倏进倏退,不停地变化身法与方向,缠斗在一起,端木龙一的兰舌剑砍在了奄冲的裂空神套之上,就冒出了红色的火花,砍在了断流珠之上,就是一股灰色尘烟,而当奄冲的钢拳与断流珠砸在端木龙一的兰舌剑之上,兰舌剑就冒出了蓝色的火光来。 奄冲与南藏玉与端木龙一一番苦斗。 一会,端木龙一见奄冲与南藏玉前后夹击,他觅得了南藏玉招式之中的一个微小难辨的破绽,他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突地低喝一声,左手在右手所握的兰舌剑一扯,左手之中就多出了一柄兰舌剑,也不回头,左手手中的长剑回手冲着背后的南藏玉一点,剑光点点,罩住了南藏玉,剑光真假莫辨,火石电光之间,南藏玉闷哼一声,左肩登时被兰舌剑的剑气所贯穿,南藏玉自空中陨石一样掉了下来,摔在了元凤焉的身边,半边身子皆被鲜血染红。 奄冲见南藏玉受伤,愈发暴怒愤恨,脸笼寒霜,双眼喷火,冲着端木龙一身法移动更快,出拳更快,掌力更猛。 但可惜,端木龙一本领更胜一筹,不但仙力雄浑,剑法精妙,更玄妙的乃是他的那柄兰舌剑,左右双手,各执一把,将二剑一合,就是一把,需要之时,又一剑衍生出二把来。 端木龙一时而双手持剑,时而一手一剑,单剑双剑互换,配以玄妙的剑法以及鬼魅的身法,眼花缭乱,神秘莫测,一时占尽了上风,杀的奄冲只有招架之功,渐无还手之力。 如此这般,过了一会,奄冲闷哼一声,也自天空掉落,摔在了南藏玉的身边。 奄冲连忙站起来,想要冲向端木龙一,但身子一歪,摔倒在地,只见他的左腿大腿已经被端木龙一的兰舌剑所洞穿,一条左腿鲜血淋漓。 端木龙一凝立在虚空之中,在他面前的虚空之中,居然一字排开,竖立着三柄兰舌剑,他高傲地俯视着脚下的奄冲等人,淡淡地说道:“奄冲,你能逼得我使出三把兰舌剑,也算是一个人物了,不错,不错!”说罢,伸手一抄,面前的三柄兰舌剑就合并成一把,握在手中,缓缓降落在奄冲等人面前的三丈开外。 奄冲抓过身边的一根被硬物砸击的微微弯曲的铁棍,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挺胸昂头,脸无表情,冷哼一声,冷冷地斜睨着端木龙一。 元凤焉与南藏玉也挣扎着站了起来,站在奄冲的身边,目光如刀,盯着端木龙一,也是一脸的无畏与不屑。 端木龙一犹疑一下,心头一硬,斜睨着奄冲等人,语中含着一丝得意地说道:“自今日起,天守六杰,天下除名哉!”说罢,右臂在面前一挥,划了一个圆圈,在其面前的虚空之中就映现出了三柄兰舌剑,三柄兰舌剑,一字排开,剑尖剑指奄冲、元凤焉、南藏玉三人。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漫天剑雨 端木龙一手臂平伸,手掌张开,用法力操控着三柄兰舌剑,手掌暗自凝聚真气,而当仙力凝聚完毕,他瞪着奄冲等人,眼中闪烁着一丝寒芒,杀机涌现,就要催发三剑,射杀奄冲三人,但是,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危急时刻,随着一声哀嚎,一个声音尖叫了起来:“五弟,救我,救我!”声音凄厉惊恐。 端木龙一听得呼救之声,心头一颤,连忙收剑,回转身来。 端木成林此刻被人拧了起来,双手手腕鲜血直流,经脉尽断,一只耳朵也被人割去,半边脸颊,尽是鲜血。 “阿颜!” 端木龙一瞅着那劫持了端木成林之人,一愣,脸上满是欣喜与激动,惊呼出声。 北墨止颜站在端木成林的身后,一手叉住端木成林的脖子,一手执着匕首,匕首抵住端木成林的后背,她逼视着端木龙一,俏脸笼霜,冷冷地呵斥:“端木龙一,你若敢伤我奄冲师兄他们,定教你兄弟,命丧当场!” 端木龙一神色一敛,笑容隐去,定定地端详着北墨止颜,见北墨止颜柳眉杏眼,皮肤红润,端的美丽,他感慨羡慕,心中又喜又悲,稍顿,淡笑着说道:“阿颜,咱们许久不见,你就是这样招待你的老朋友的吗?” 北墨止颜哂的一声,冷笑着道:“端木龙一,废话少说,你侵我宗门,伤我同门,你我乃是仇敌,何来的友情!” 端木龙一思忖一下,蹙眉说道:“阿颜,我也不想与天守为敌,妄动刀兵,可恨秋怀慈伤我肢体,毁我声誉,阻我前路,夺我所爱,作为男人,我岂能甘心,焉能罢休!” 北墨止颜摇摇头,不屑地道:“端木龙一,当年若不是你挑衅天守,挑衅阿慈,你又怎么会为阿慈所伤所败,你有后来的结局,完全是你不自量力,咎由自取造成的,怨不得天守,更怨不得阿慈!” 端木龙一见北墨止颜维护秋怀慈,指谪于他,心生恼意,大声叫道:“阿颜,凡英雄者,莫不壮怀激烈,雄心万丈,我之志向,意在天下,而天守与秋怀慈乃是阻止我称霸天下的唯一障碍,天守不倒,何来坦途?不灭天守,何以成事?” 北墨止颜冷哼一声,沉声说道:“端木龙一,你是不是英雄,跟我没有关系,你有什么志向,也跟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我自少食在天守,居在天守,受业天守,心系天守,天守就是我家,天守之人,皆我兄弟姐妹也,你犯我之家,伤我手足,就是我的仇人,任你巧舌若簧,也休想颠倒黑白,多说无益,今日你唯有退去天守,方是正理!” 端木龙一受到斥责,脸色微变,他目光渐渐变冷,逼视着北墨止颜,稍顿,沉声说道:“阿颜,你放了我兄弟,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不会为难你,我与天守的恩怨与你无关,你走吧!” 北墨止颜摇摇头,昂热说道:“嘿嘿!端木龙一,我北墨止颜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忠义廉耻还是有的,现在天守有难,我乃天守之人,岂会弃宗门而去,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端木龙一见识了北墨止颜的骨气,倒也欣赏,他叹息一声,喃喃地道:“阿颜,既然你不听劝,那就莫要怪我得罪了!”言毕,身子一闪,人就出现在北墨止颜的身后,手掌一横,就向北墨止颜的脖颈砍去。 北墨止颜早就防着端木龙一,见端木龙一话未说完,她的匕首一捅,匕首就扎进了端木成林的心脏,即儿,将端木成林的尸身向闪到身后的端木龙一一推,接着,她身子一旋,人已经站在了奄冲三人的面前,手臂一甩,手中就多了一柄犀蓝剑,摆出了一个剑招,警惕地瞪着端木龙一。 端木龙一抱着死不瞑目的端木成林,甚是震惊,悲痛不已,不禁泪流,他神情呆滞,目光温柔地瞅了端木龙一一会,便放下了兄弟的尸身,缓缓站起身来,瞪着北墨止颜,满心绝望,眼神又是悲愤,又是哀伤,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厉声怒吼:“阿颜,你是我端木龙一一生唯一之所爱,我曾立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伤你杀你,可你为什么要逼我!” 北墨止颜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不是我逼你,而是你在逼我,我说过,你应该退去,你不该犯我宗门,伤我手足!” 端木龙一嘿嘿冷笑,厉声叫 端木龙一凝视着北墨止颜,思忖一下,淡淡地说道:“阿颜,我端一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伤你杀你,但是,今日你杀我兄弟,我绝不会原谅你,我要把你抓回去,做我的女人,受我宠幸,今生今世,也休想离开我!” 北墨止颜哂的一声,不屑地道:“是吗?你想的倒美,就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好命!” 端木龙一眉头一轩,怒道:“好了!阿颜,废话少说,我现在就杀了奄冲他们,灭了天守,你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吧!”说罢,手臂一挥,在其面前的虚空就映现出三柄兰舌剑来。 北墨止颜见端木龙一又要行凶,连舞了一个剑圈,罩住了奄冲三人,保护着奄冲三人。 端木龙一手掌凌空控制着三柄兰舌剑,凝聚真气,即儿,就要放剑杀人,这时,己方有人无意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一怔,便指着天空,惊讶地叫嚷了起来::“大家快看,天空之上,那是什么呀?” 端木龙一一愣,不由仰头望天,只见天空之中漫天的红点向地面飞来,陨石陨落一般,转瞬,红点越来越大,而待得飞的越来越近,红点眼之所见,清晰可辨了, 有人愣了一下,即儿,脸色大变,惊恐地叫喊了起来:“飞剑、飞剑、飞剑!” 流星雨一样的漫天飞剑,破空有声,呼啸而下,临空射向了端木龙一等人。 轰的一声巨响。 剑雨砸在了地面上,砸的地面木屑纷飞,沙石滚滚,而待得尘烟散去,端木世家一方的人除了端木龙一等少数一些武艺高强的人闪身避开之外,余人皆被飞剑所杀,有很多人的身子刺猬一般,直接被飞剑釘死在了地面上,有的人被飞剑透身而过,尸身离地,绳子一般软榻着,被飞剑挂在了空中,尸身身上的伤口一直在冒涌着鲜血,有的檐雨一样滴答,有的鲜血便顺着飞剑剑身滴流而下,在地面上流淌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秋怀慈赶到 随即,自天空的云彩之中,嗖的一声,天神一般地纵下了一个白衣人来,白衣人左手搂抱着一个孩童,坠身跳在了北墨止颜的身前,当其双脚跺在了地上时,衣衫摆动,激的尘土飞扬。 白衣人脚板一着地,这时,那些所有釘死了端木世家以及狱练神教的人的飞剑,就自动自死尸的身上抽了出来,飞到了空中,飞剑一抖,金光一闪,便幻化成一条条的金龙来,这些金龙飞到白衣人的身边,围绕着白衣人,距离白衣人三丈之远,在空中不停地飞腾着,转瞬,一条身子最为壮硕的金龙突地张开大嘴,一口就将其面前的一条金龙给一口生吞了下去,另外的金龙感知了龙群的异样来,也不惊慌逃窜,依然悠哉悠哉地游移着,任由身后的那条大金龙一一地将它们吞食掉,那条大金龙每吞食一条金龙,身子就闪烁一下金光,片刻,待其将所有的金龙都吞食干净,大金龙就在白衣人的右手边,上下飞腾,游移不去。 白衣人伸手抓住了金龙的尾巴,手臂一甩,金光一闪,金龙隐去,在他的手中却多了一柄寒芒闪烁的昊天神剑来。 白衣人左手紧搂着怀中孩童,右手旋挥着昊天神剑,身子旋转一圈,剑尖冲着端木龙一,极力一指,昊天神剑就激射出一道白色的剑气,冲着端木龙一射杀而去。 端木龙一心中微凛,兰舌剑一挥,连忙激发了一道蓝色的剑气,迎击白色剑气,但白色剑气力量太过强横,不但击碎了蓝色剑气,剩余的白色剑气,依旧向端木龙一的胸膛击来。 端木龙一避之不及,只得横剑一挡,随着一声闷响,他整个人就被白色剑气,击得退后了几十来丈,方才了停下。 端木龙一面上虽然神色泰然,淡然若水,但那只负在背后的握剑的手臂整个地一麻,虎口震痛。 掌门威武、 掌门威武、 掌门威武!!! 天守弟子见到白衣人,眼中一亮,一脸激动,登时,群情激昂,欢声雷动。 这时,一声龙啸,一条青龙驮着上官怜儿与紫铃儿自空中降落在秋怀慈的身后,上官怜儿与紫铃儿跳下了龙背,青龙一闪,就化成了一道青光,钻进上官怜儿的衣袖里,而在紫铃儿的身边则紧挨着老鹿蜜蜜。 云舒儿双手搂住秋怀慈的脖子,在秋怀慈的脸上,叭的一声,亲了一下,嘻嘻一笑,欢叫道:“师父,您好厉害,您好厉害!” 秋怀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转头瞅见了受伤的奄冲等人,神色一敛,变得凝重了起来,转瞬,眼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欣慰的是奄冲等人性命无虞,心疼的是大家受到了伤害,愤怒的是有人居然敢挑衅伤害他的亲人,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他先是一眼柔情地瞅了北墨止颜一眼,即而,温柔地瞅着奄冲、元凤焉、南藏玉三人,柔声问道:“大师兄、二师姐、六师弟,您们还好吧?” 奄冲等人在弟子的搀扶下,都站起身来,他们瞅着秋怀慈,眼中流光溢彩,闪亮明媚,满是欣慰、欢喜,甚至崇拜。 奄冲连忙昂声说道:“阿慈,天守中人,骨头硬朗,岂会被宵小所折腰!” 元凤焉、南藏玉也连忙笑道:“掌门师弟(掌门师兄),这点小伤,还死不了人,您就放心吧!” 秋怀慈点点头,便向奄冲他们介绍云舒儿:“大师兄、二师姐、阿颜、六师弟,她叫裹儿,是我新收的弟子,以后还要麻烦您们以后多多教导与关爱了!” 奄冲等人见到云舒儿一脸疤痕,丑陋不堪,微微心惊,不禁一愣,暗自思忖,很是不能理解这个声音嘶哑的丑丫头究竟有何魅力居然能让秋怀慈倾心,收其为徒。 几息时间,北墨止颜便冲着云舒儿展颜一笑,伸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云舒儿的头发,眼中满是怜爱,笑道:“裹儿,快叫五师叔!” 云舒儿便冲着北墨止颜甜甜地喊了一声:“五师叔好!” 北墨止颜就给云舒儿一一介绍了奄冲、元凤焉、南藏玉等人,云舒儿都甜甜地喊了一声。 奄冲听得云舒儿的叫喊,面淡如水,唔唔了一声,其实,他见了云舒儿的样子,心里就甚是不喜,心中一叹,暗自喃喃地嘟咙道:“唉!看这样子与性子,可能又是一个怪物,真不知掌门师弟是怎么想的,就不能收一个正常的人来传承衣钵吗?” 云舒儿多瞅了奄冲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奄冲,突然问道:“大师伯,您生病了吗?” 奄冲一怔,不知云舒儿何有此问,突兀之极,他愣了一下,眉头一皱,唔唔一声,微微摇头。 云舒儿略一思忖,眉头一蹙,撅起了嘴巴,转头瞅着秋怀慈,不满地叫道:“师父,大师伯不喜欢我!” 奄冲等人一怔,一脸惊诧。 秋怀慈也是一愣,即而,笑道:“胡说!大师伯最喜欢小孩子了,你这么优秀,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云舒儿摇摇头,笃定地叫道;“不!师父,大师伯就是不喜欢我,别人见到我,脸上都笑了,他要是喜欢我,为什么他见到我却要冷着一张脸,他这是以貌取人,他见我长得丑,所以不喜欢我!” 奄冲见云舒儿点破他的心思,一愣,脸颊微热,神色颇有一些尴尬,他瞥了云舒儿一眼,心中诧异,暗想:“咦!这个臭丫头,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敏感,着实有些奇特,以后可得注意了!” 元凤焉与南藏玉对视一眼,心中啧啧称奇,暗想:“别看这个丫头长得丑,却胆大心细,口齿伶俐,看来会是一个妖孽啊!” 秋怀慈瞥了奄冲一眼,嘿嘿一笑,柔声说道:“嘿嘿!你大师伯心思缜密,不拘言笑,对人一向都是这样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胡思乱想,胡说八道!” 哦! 云舒儿应了一声,冲着奄冲躬身点头,嘻嘻一笑,叫道:“大师伯,裹儿误会您了,对不起啦!” 奄冲被云舒儿这又是指责,又是道歉的一闹,哭笑不得,脸上连忙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来,应付一下,唉!必究是掌门师弟的弟子,想必定有过人之处,看她这古灵精怪,机敏聪慧的样子,将来必定不是一个善茬呀! 云舒儿眼眸一个转溜,讶然问道:“咦!师父,奄冲是大师伯,元凤焉是二师伯,您是老三、北墨止颜是五师叔,南藏玉是六师叔,怎么不见四师叔呢?他叫什么名字呀?” 奄冲心中一凛,脸色又是一变,他与元凤焉等人对视了一眼,心思一动,情绪一阵波动。 秋怀慈一愣,便淡淡地说道:“裹儿,你四师叔尊姓夜,号疏城,他不在山上。” 哦! 云舒儿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紫铃儿上前向奄冲几位长辈行礼,然后,拉过上官怜儿,嘻嘻一笑,声音清越悦耳地向奄冲等人介绍起上官怜儿来:“大师伯、二师伯、五师伯、师父,她叫上官怜儿,也是掌门师伯新收的弟子!” 奄冲等人闻言,一愣,连忙瞅着秋怀慈,眼中满是询问。 秋怀慈笑着点了点头。 上官怜儿乖巧机灵,连忙向奄冲等人一一行礼。 奄冲等人见秋怀慈自从有了徒弟南郊之后,一直不肯再收弟子,没想到这次回山,要么不收,一收就是二个,真是出人意料呀,他们瞅着上官怜儿,见上官怜儿模样俊俏,双眼有神,一看就是一个聪明干练之人,先前因为云舒儿引发的不快,登时一扫而空,心情清朗,呵呵笑着,连忙点头。 北墨止颜见大敌当前,云舒儿手臂搂着秋怀慈的脖子,黏着秋怀慈,便伸出手臂,想要抱过云舒儿,笑道:“裹儿,让五师叔抱抱你好吗?” 云舒儿却扭着身子,扒开北墨止颜的手掌,蹙着眉头,撅起嘴巴,大叫道:“不不不!我要跟师父在一起,我要跟师父一起杀坏人!” 北墨止颜见云舒儿拒绝,又不好用强,便求助瞅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笑道:“裹儿既然不肯,那就跟着我吧!” 北墨止颜一愣,迟疑着问道:“可是一一一一?” “裹儿跟着我,让她长些见识也好!” 秋怀慈冲着北墨止颜微微点头,笑道:“放心,有我在,裹儿不会有事的!” 云舒儿喜上眉梢,唇角一翘,连忙在秋怀慈的脸上又印了一下,欢笑着叫道:“师父,您真好,您真好!” 秋怀慈见云舒儿孩子天性,率真可爱,心中喜欢,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来。 奄冲等人听了秋怀慈的决定,神色诧讶,吃惊不少,要知秋怀慈待人一向恬淡,中规中矩,不至冷淡,却也不太热情,总给人一段距离,即使是对待他的爱徒南郊也是如此,但没想到,今日却对云舒儿始终面带微笑,目光温柔,百依百顺,不逆其意,简直就是宠溺任性了,此等做派,真是有违常理,匪夷所思啊! 秋怀慈左手搂着云舒儿,右手持着昊天剑,转过身来,脸色一寒,眼中闪烁着寒芒,瞪着端木龙一,冷冷地问道:“端木龙一,为何要犯我天守?”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公道 “定坤阁温长安,前来拜山!” “蜀山派林御衍,前来拜山!” “南宫世家南宫骏,前来拜山!” “铁扇山陆压上人,前来拜山!” “缥缈峰白须上人,前来拜山!”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这时,随着,一声声声音清越,内力充沛的呤唱,各色名头,不一而足,接着,一群群,一队队,服饰各异,旗帜鲜明的人,步履匆匆地冲上山来。 温长安一马当先,上的山来,他煽着折扇,气质儒雅,走到秋怀慈面前,噗的一声,折扇一收,躬身拱手,态度恭敬亲切:“温长安,参见秋盟主!” 云舒儿见温长安模样俊朗,和蔼可亲,便冲着温长安嘻嘻一笑。 秋怀慈见天守正在与端木世家刀兵相见,生死相搏之时,却突地闯来了这么多的玄门豪强,必有蹊跷,他盯着温长安,面带冷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温长安接着一一向奄冲等人见礼,末了,又冲着端木龙一拱拱手,笑容可掬地叫道:“端木兄,别来无恙!” 云舒儿见温长安居然跟端木龙一打招呼,眉头一蹙,心生不快,突地噗地一声,冲着温长安的就吐了一口口水。 温长安瞅着衣袖上的口水,一愣,待得见是被秋怀慈搂着的云舒儿所为,他淡然一笑,便转过脸去,依旧向别人打着招呼。 云舒儿还没等秋怀慈来得及阻止,又在温长安的衣袖上吐了一口口水。 温长安一怔,一时被云舒儿怪异的举动给弄懵了,他嘿嘿一笑,温和地问道;“小姑娘,你这是作甚呀?” 秋怀慈嘿嘿一笑,一脸尴尬。 云舒儿冲着温长安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指着温长安,转头对秋怀慈说道:“师父,这个人不是好人!” 温长安听了云舒儿之言,神色一个凝滞,心生不快,但他城府甚深,而且也不好跟一个孩子计较,他呵呵一声,依旧笑容满面地柔声问道:“小姑娘,我脸上写着‘坏人’二字吗?” 秋怀慈轻声呵斥:“裹儿,不可胡说!” “我没有胡说!” 云舒儿先是指着远处的端木龙一,叫道:“师父,那个人是我们的敌人,是坏人。”即而,又指着温长安,叫道:“他却跟那个坏人眉来眼笑,打得火热,他好坏不分,敌友不分,他怎么会是好人呢?” 温长安心中有鬼,云舒儿虽是儿童的戏言,但听来依然让他心惊,他讪讪一笑,便又向秋怀慈拱拱手,就走开了。 云舒儿噘着嘴巴,继续评判道:“师父,我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有一句话曾说:圆润无方,其心必奸,这个人说话圆滑,想要讨好每一个人,他就一定不是好人!”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之言,心思一动,瞅着温长安那有些闪烁的眼神,意味深长地一笑,微微点头。 奄冲等人见了温长安的举动,敌友莫辨,深知温长安等人此刻拜山,绝非巧合,来者不善,必有所谋,心生警惕,待得听了云舒儿之言,心念一闪,对这个丑陋的小丫头的博学敏锐,暗暗称奇。 南宫世家的少主南宫骏,蜀山山主林御衍,铁扇山山主陆压上人,缥缈峰峰主白须上人等人也一一上前拜见秋怀慈,只是他们见过天守诸人之后,只是冲着端木龙一微微点头,面淡如水,算是打了招呼。 陆压上人与白须上人暗自对秋怀慈密语传音:“秋盟主,我与白须(陆压)道友尽皆受到温长安的威胁,而不得不来,您们一定要小心定坤阁!” 秋怀慈一愣,感激地向陆压与白须二人微微点头,即儿,便对温长安等人说道:“温少阁主,今日我天守派与端木世家之仇怨,不死不休,你们真的要赶这个热闹吗?” 温长安迟疑一下,皮笑肉不笑,嘿嘿说道:“秋盟主,温某等人今日前来,乃是受到龙一兄的邀请,特意为天守与端木世家了结一段公案的。” 秋怀慈问道:“什么公案?” 温长安笑道:“是关于这次攻打魔门所发生的藏兵谷一役的事情!” 秋怀慈一愣,眉头一蹙,没有吱声。 奄冲等人心中一凛,瞅着温长安,心想着,果然不安好心啊! 端木龙这时思忖一下,眉头一轩,淡然一笑,插口说道:“秋怀慈,我今日前来,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为了那些因为你天守而冤死的人前来向你讨要一个公道而已!” 秋怀慈哦的一声,冷哼一声,沉声问道:“什么公道?” 端木龙一道:“秋怀慈,你攻打魔门圣教,我端木世家为了表示对你这个盟主的尊重与支持,也是派了足足五万精锐供你差遣,我端木世家原本指望此次能够为玄门和平繁荣,出一份力,可是没想到却遭到你天守的暗算,致使我端木世家的三万白杆兵在藏兵谷惨遭魔门涂屠,全军覆没,你作为天守的掌门,玄门盟主,难道不应该给我端木世家一个交代吗?” 秋怀慈淡然问道:“无凭无据,何以信人!” 端木龙一道:“嘿嘿!我端木龙一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坦荡无私,绝不是那卑劣无耻,诬赖良善的好事之徒,我之所以如此说来,自然是证据确凿,明白无误,绝不是信口开河,无的放矢。” 秋怀慈不以为然问道:“是吗?” 端木龙一朗声说道:“秋怀慈,天守夜疏城私通魔女,勾结魔门,残杀吾兄,涂屠玄门,此事你可知晓?” 奄冲与元凤焉等人听了端木龙一的指控,脸色微变,他们对视了一眼,心情异常复杂。 秋怀慈蹙眉道:“现在江湖上到处盛传我夜师弟所谓的勾结魔门,残害同道之事,秋某自然略有所闻,只是,我师弟自从藏兵谷一役,自今下路不明,生死未卜,那日藏兵谷之内究竟发生了何等变故,除了当事之人,能够说个清楚,外人焉能知之,现在在事情尚不清楚,情况亦不明了,你们就一口咬定我夜师弟勾结魔门,残害同道,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吧?” 元凤焉愤然叫道:“端木龙一,在藏兵谷事情的真相还没有弄清之前,有人就急着散布于我夜师弟,以及天守的不利言论,急于给我夜师弟定性定罪,如此做派,细思起来,这中间恐怕另有蹊跷,说不定这是有人故意诬蔑陷害,伺机发难,其目的不外乎就是针对天守,想要搞垮天守。” 南藏玉不屑地叫道:“端木龙一,你想给我夜师兄泼脏水,栽赃陷害,莫免也太过心急了些,我夜师兄究竟有没有勾结魔门,残害同道,尚未知也,一切还得等他回到天守再说,你还是暂时歇歇吧!” 奄冲思忖一下,冷笑着道:“端木龙一,我天守派忝为天下第一,玄门犀首,行事一向公允正直,如果我四师弟真的勾结魔门,残害同道,已经查实,罪证确凿,天守绝不姑息,但是,若是有人存心陷害我夜师弟,刁难天守,我天守绝不善罢甘休,定要为我师弟,为我天守讨回一个说法!” 端木龙一叫道:“秋怀慈,我端木龙一说一千道一万,也是一面之词,必定不能让你们信服,但定坤阁的温少阁主、铁扇山的山主陆压上人、缥缈峰峰主白须上人皆是那日藏兵谷惨案的亲历者,我今日特意将他们请来,就是要他们当着天下豪杰的面,将那日之事说个清楚,是对是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大家再做一个了断!”说罢,转头对温长安恭敬地说道:“温少阁主,麻烦您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谁是叛徒 温长安神色一敛,环视了秋怀慈等人一眼,迟疑一下,干笑二声,沉声说道:“秋盟主、龙一兄,藏兵谷之役,夜疏城勾搭魔女,联通魔门,残害同道,至使端木少主以及玄门弟子惨遭魔门涂屠之事,此事千真万确,那日温某恰好在场,如今倒是可以给大家将事实捋捋,做个澄清,就不知大家,愿否相信。” 端木龙一道:“温少阁主,为人一向正直公允,侠名远播,你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放屁!” 一声暴喝,天空之中,有一人自西面飞腾而来,此人一身灰衣,走的甚快,旋风一般,衣袖被风鼓起,他冲了过来,跃下云头,跳在温长安的面前,声音嘶哑,戳指怒吼:“卑鄙小儿,勾结串联,栽赃陷害,何以言信!” “四师兄!” 南藏玉见到灰衣男子,惊呼出声,连忙上去牵住了夜疏城的衣袖,眼中露出了欢喜来。 元凤焉等人也围了上来,她见夜疏城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瘦如削,容颜憔悴,完全没了往昔清爽精神的样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一脸惊诧,心疼地问道:“四师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夜疏城冲着奄冲等人苦涩地一笑,即儿,向秋怀慈行礼:“夜疏城,拜见掌门!” 秋怀慈淡淡一笑,微微点头,吩咐云舒儿:“见过四师叔!” “四师叔好!” 云舒儿冲着夜疏城甜甜地笑道,即儿,又补充了一句:“我叫曹裹儿,是师父刚收的徒弟。”她又指着上官怜儿,笑道:“这是我的怜儿姐姐,也是我师父刚收的弟子,她是我师姐!”冲着上官怜儿叫道:“怜儿姐姐,快来拜见四师叔!” 上官怜儿便上前拜见夜疏城。 夜疏城见秋怀慈几天不见,收徒弟是一个接着一个,出人意料,微微一愣,接着,便向上官怜儿淡然一笑点头示意。 折翎与鱼芊芊也连忙上前拜见师父。 夜疏城慈祥地一笑,点了点头。 端木龙一与温长安对视一眼,唇角一翘,脸含冷笑。 秋怀慈见夜疏城与大家都打过招呼了,瞥了温长安等人一眼,轻咳一声,沉声问道:“夜师弟,自从藏兵谷一役之后,你久未露面,江湖便一直盛传,说是你勾结魔门,残害同道,方至玄门兵败,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奄冲等人便齐刷刷地瞅着夜疏城,神色肃穆,询问的眼神之中,满是忐忑与关心。 夜疏城一怔,神色一敛,转瞪着温长安,眉头一竖,脸有愤色,朗声说道:“我夜疏城一向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从未做过有违玄门正道之事,说我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纯粹的子虚乌有,胡说八道,这完全是某些人的血口喷人,污蔑陷害!” 端木龙一哼了一声,冷然说道:“夜疏城,藏兵谷惨案,我兄长与五万玄门弟子不幸蒙难,而你作为主帅却全身而退,安然无恙,本就值得怀疑,更何况事发当日,有人亲见你与魔门妖女在一起,这就更加佐证了你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事实,你就休要在这里巧舌如簧,狡辩抵赖了。” 夜疏城呵呵一声,冷然叫道:“端木龙一,那日五万玄兵遭到魔门袭击,我之所以不在现场,没有尽到保护之责,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混账兄弟端木成溪造成的,而且,事后所发生的一切,足以证明,这场兵灾,压根就是一场针对我,针对天守的阴谋,而这场阴谋的主使者之一很可能就包括你大哥端木成溪!” “混账!” 端木龙一见夜疏城对兄弟出言不逊,眉头一竖,脸色一寒,眼中闪烁着寒芒,瞪着夜疏城,沉声说道:“夜疏城,亏你位列天守六杰之一,一代大侠,说起谎话来,居然一点也不害臊,你说我大哥陷害你,可我大哥与你素无交集,更无仇怨,这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要陷害你?况且,就算我兄长看你不顺眼,想要给你难堪,可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时至今日,你不会真的认为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而仅仅只是为了陷害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吧?你也别忘了,那日在藏兵谷的玄兵之中,就有我端木家三万白杆兵,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大哥甘愿牺牲端木世家的三万精锐,而仅仅就是为了陷害你吧?”他逼视着夜疏城,冷笑着,一脸的嘲讽与不屑。 夜疏城心中确信端木成溪陷害了他,但现在端木成溪死了,死无对证,再也无法将事实说个清楚了,而他如今对端木成溪的所有反控,非但不能给自己洗刷冤屈,反而会让人认为他拿死人说事,居心不良,人品有亏,他此刻听了端木龙一的反诘,顿时一愣,神色凝滞,无言以对。 南宫骏等人听了端木龙一之言,都定定地瞅着夜疏城,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奄冲等人叹息一声,脸色黯然,暗自摇头。 这时,云舒儿歪着脑袋,挠着后脑勺,眼珠子转了几圈,念头一闪,大声叫道:“四师叔,那个端木、端木一一一一,嗯!不是你杀的,就一定是别人杀的,是那个杀人的人在冤枉你!”说罢,思忖一下,却指着温长安,嘻嘻一笑,叫道:“是他杀的,然后再诬赖你!” 奄冲等人一怔,一想,却有这个可能,瞅着云舒儿,暗自汗颜,真是白活了,反应还不如一个孩子啊! 温长安见很多人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他,心中一慌,连忙瞪着云舒儿呵斥道:“小丫头,不许胡说八道!” 云舒儿一面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一面大声叫道:“你是一个坏蛋,就是你杀的人,然后,再冤枉我四师叔,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一一一一!” 温长安虽然没有杀害端木成溪,但也参加了陷害夜疏城的阴谋,心中有鬼,虽说云舒儿是童言无忌,但云舒儿之言,在他听来依然让他心惊,但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去跟一个孩子计较吧!他只得忍受着云舒儿念咒一般的指责,转过脸去,冲着南宫俊等人耸耸肩,瘪瘪嘴,尴尬地一笑。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真相(上) “裹儿,不许胡闹!” 秋怀慈呵斥道,但他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中,满是慈爱与喜欢。 云舒儿又向温长安瞪了一眼,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就安静了。 秋怀慈柔声说道:“夜师弟,你不用着急,你只需将那日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事无所遗地向大家述说一遍,让大家参详分析一下,如此,自然会找出真凶,洗刷你的冤屈的!”即儿,环视了端木龙一等人一眼,对南宫俊一笑,朗声说道:“诸位,那日藏兵谷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我师弟几个当事之人清楚,也只有他能将事情说个明白,所以,大家要想知道是非曲直,就须得让我师弟把话说完,然后,再做评判,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不错!” 南宫骏点点头,表示赞同:“秋盟主所言甚是,要想将藏兵谷惨案的真相搞清楚,就得让大家知道那日藏兵谷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就需要了解当时的详细的情况,所以,还请夜大侠将那日之事,祥加说明,让我们听听,若夜大侠的论述之中,出现了什么遗漏与偏颇,温少阁主再行驳辩与指正,已未晚矣!”即儿,亦对端木龙一说道:“端木兄,还请你平心静气,稍安勿躁,静听夜大侠将事情叙说完备,你再作辩解;你放心,我南宫骏无论是跟天守派,还是亦与你端木世家,既无深恩,亦无私仇,我是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我们一定会秉持正义,秉公处理,一定还事实以清白,给大家一个公道的!” 端木龙一向南宫骏拱拱手,斜睨着夜疏城,朗声说道:“既然有南宫少主作主,那端木就姑且听之,看某人是如何将事情掰扯清楚来!” 夜疏城哼了一声,环视了众人一眼,略一思忖,便开始详细地述说起那日藏兵谷所发生的惊变来: “诸位,仙魔大战之际,我受玄门同道的推荐作为左路大军的统帅统领五万玄兵,奉命偷袭魔门的混天王城的,我部千里行军,过关斩将,顺利抵达了魔域的毒龙岗之后,我便将玄兵藏于藏兵谷之内,我们原本计划晚上袭击鬼头城,直插魔门都城混天王城,孰料,端木成溪却擅自离营,居然去了四魔镇喝花酒,黄昏未归,由于,在我的五万玄兵里面,端木世家的白杆兵高达三万之众,这些白杆兵除了服从端木成溪的命令,根本不尊别人的号令,我为了玄门的团结与利益,只得前去四魔镇寻找端木成溪,不想,却在四魔镇遇到了一个故人,并且自其口中得知魔门红袖宗宗主月媚儿将要袭击我方的消息,我听了一时急了,连忙折返藏兵谷,可是,等我回到藏兵谷,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谷内五万玄兵已经惨遭毒手,无一幸免,而更没料到的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却遭到了端木成溪与温长安的袭击,他们口口声声地说我勾结魔门,残害同道,言之凿凿,使我一时百口莫辩,我见他们对我连使杀着,意欲致我于死地,而我又不是他们的敌手,为了自保,我只能退走,我原本想早日回到天守,请掌门师弟召开武林大会,为我洗刷冤屈,主持公道,没想到,这一路上我不断地遭到端木世家以及定坤阁的人的截击与追杀,让我数历凶险,险些丧命,这打打杀杀,躲躲藏藏,自是延误了时间,至使今日方的归山。” “满口胡言!” 温长安待得夜疏城言毕,哂的一声,一脸的卑夷,连忙呵斥道:“夜疏城,你东拉西扯,胡编乱造,亏你还是一代大侠,你做人究竟还有没有廉耻呀!” 夜疏城冷哼一声,瞪了温长安一眼,却没有说话。 南宫骏咳嗽一声,表情肃穆,淡然说道:“温少阁主,有事说事。” 温长安神色一敛,愣了一下,向南宫骏等人躬躬身,方才缓缓地说道:“诸位,夜疏城所言,歪曲事实,不诚不实,那日端木成溪的确暂时离开了军营,但端木成溪并不是去喝花酒,而是在东面巡营的时候发现了奸细,端木成溪一路追击,结果在东山遭到了贼人的伏击,身中蛇毒,幸得我们及时赶到,方才救了他的一条性命来。” 南宫骏向夜疏城问道:“夜大侠,你说端木成溪去四魔镇喝花酒,此事可有证人?” 夜疏城道:“那日,我去找端木成溪商量攻打鬼头城之事,却到处都没有找到他本人,是端木成溪的一个属下跟我说,说他到四魔镇喝花酒去了,此事在场的,还有我的若重师侄。” 南宫骏问:“夜大侠,那个跟你说说端木成溪去四魔镇喝花酒的人,现在在哪?” 夜疏城一愣,但还是坦然回答:“那人死了!” 奄冲等人听了夜疏城的回答,尽皆蹙起了眉头。 端木龙一瞪着夜疏城,冷笑道:“夜疏城,既然你所说的证人已死了,现在随便你怎么说,那也是死无对证了,所以,你所说的话全都不足为信?” 温长安也道:“若重乃是你的师侄,说话自然会向着你这个师叔的,他也不能为你作证!” 夜疏城深知现在情况于自己不利,但他正直无私,坦荡光明,自忖没有什么对不起人的,他只需实话实说,不欺天不欺己不欺人,也就是了,现在他听了端木龙一与温长安的反诘,他也不沮丧,而是眉头一挑,斜睨了端木龙一与温长安一眼,哂了一声,昂然叫道:“夜某不惯撒谎,那日发生了什么,我就说些什么,我不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去故意捏造一个什么证人来,我这完全是实话实说,至于,你们是否相信,与我何干!” 南藏玉等人见夜疏城桀骜孤傲的脾气又来了,此时此刻,重要的是寻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说些负气之言,如此,只会陷自己于不利,对自己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们心中不由愈发地为夜疏城着急。 云舒儿突地问秋怀慈:“师父,要是四师叔找不到证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他是不是很危险呀?” 秋怀慈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云舒儿便指着端木龙一与温长安,眉头一竖,嘟着嘴巴,怒道:“坏人,不许欺负我四师叔,否则,我打死你!” 端木龙一自是不会理睬云舒儿的警告,他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淡若止水,转瞅着南宫骏,淡然问道:“南宫少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南宫骏微微点头,向温长安问道:“温少阁主,你说端木成溪那日没有去喝花酒,而是发现了奸细,遭人偷袭,身中蛇毒,为你所救,此事,你可有证人?” 温长安点点头,大声叫道:“当然有证人,那日跟我在一起救下端木成溪的,还有陆压上人与白须上人二位道友,不信,你也可以问问他们。” 南宫骏便询问陆压上人与白须上人:“二位道友,你们当时可否真的跟温少阁主在一起,救下了端木成溪?” 陆压上人与白须上人对视一眼,暗叹一声,便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元凤焉却哼了一声,却大声质疑道:“温长安,此次仙魔大战,你们定坤阁作为玄门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却为了座山观虎斗,渔翁得利,居然只派了区区一万人参战,而你温少阁主更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你不显山不露水的,为何战端一开,你却不远万里,跑到了藏兵谷去救治端木成溪,怎么时机会这么巧呢,这整个故事看起来,怎么让人感觉压根好像就是你与端木成溪等人演的一出双簧,布的一个局呀!” “不错!” 北墨止颜也连忙点点头,进行分析:“此事细细想来,从头到尾,压根就是端木成溪精心布下的一个局,先是端木成溪闷声离营,接着,有人骗我夜师兄说他喝花酒去了,让我夜师兄信以为真离营寻人,而等我夜师兄一走,有人就袭击屠杀了藏兵谷的玄兵,如此一来,我夜师兄自然就逃脱不了叛徒的嫌疑;至于端木成溪中毒之事,完全是端木成溪的洗脱自己勾结魔门,陷害我师兄的一种伎俩,而帮他作证证明他清白的,自然就落在了同谋者温长安身上了!” 南藏玉续道:“那个曾经向我夜师兄撒谎的人已经死了,端木龙一说那是死无对证,以此指责我师兄,但是,反过来说,那人乃是端木成溪的属下,他如果是端木成溪陷害我师兄的实施者之一,他的死难道就不会是端木成溪等人的杀人灭口,也来个死无对证吗?” 南宫骏等人心中一动,瞅着温长安,眼中露出了异样来,元凤焉等人所言,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可能的呀! 端木龙一脸色大变,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元凤焉,你们休要给我兄长泼脏水,你们要搞清楚,我兄长现在已经死了,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我兄长会甘心杀害自己而去诬陷一个与自己无仇无怨的人吗?” 秋怀慈此时淡淡地道:“如果我所不差的话,杀害端木成溪的另有其人,端木成溪原本是布局人之一,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其实他自己就身在局中,他也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而他的死就是对付我师弟的一记杀招!” 端木龙一愈加恼怒,挥手喝道:“一派胡言,你们所说的一切只是你们的臆测罢了,这无凭无据的,岂能当真,真是荒谬之极!”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真相(中) 云舒儿见端木龙一斥责秋怀慈,甚是不满,突地自身上拿出一个小木偶来,冲着端木龙一一扔,指着端木龙一,小脸一板,怒目圆睁,大叫道:“大坏蛋,不许骂我师父!” 端木龙一身子微闪,避过云舒儿扔来的小木偶,他瞪着云舒儿,只觉这个丑丫头着实讨厌,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要是换做它日,他早就上前掐死了对方,但这会他偏生又不能发作,谁叫云舒儿只是一个孩子呢?而且,这个孩子还是秋怀慈的徒弟,而且,这个孩子此刻还被秋怀慈搂在怀里,哎!暂且忍耐一下,待会再找机会慢慢收拾吧! “咦!没打着,我就不信我打不着你这大坏蛋!” 云舒儿见没有打中端木龙一,嘟咙一句,她心中不服气,又把手伸进衣兜里,翻找可扔的东西,想要继续攻击端木龙一。 “裹儿,不许胡闹!” 秋怀慈轻声呵斥,但瞅着云舒儿的眼中,满是笑意。 云舒儿轻“哦”了一声,便星眼一瞪,指着端木龙一,面色一寒,蹙着眉头,大声叫道:“大坏蛋,我手段多着呢,我师父不让我打你,要是允许,我一定打得你屁滚尿,满地找牙,你信不信!”真是咄咄气焰,直逼人面。 端木龙一一生不知经过了多少奇人异事,但没想到今日居然会遭到一个小孩子的威胁,真是破天荒第一遭,他瞅着云舒儿那嚣张神气的样子,怔了一下,顿觉被一个孩子当众呵斥,甚没面子,极为难堪,心里突地一阵恼怒,但他终究不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去跟一个孩子计较吧!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秋怀慈的徒弟,而且这个孩子此刻还靠在秋怀慈的怀里,他纵然生气,现在能把云舒儿怎么着呢,他只得面色一寒,侧过脸去,不去理睬云舒儿的叫嚣,心里却想着待会打败了秋怀慈,一定要将这个放肆的小丫头活活地掐死,方解心头之恨。 奄冲与南宫骏等人见了云舒儿的所作所为,虽说是小孩心性,却也是瞠目结舌,啧啧称奇,见云舒儿如此嚣张放肆,在其举手投足之间,小小的身板上,居然隐隐透着王霸之气,让人侧目。 元凤焉与北墨止颜等人见了云舒儿的大胆行为,尽皆莞尔,脸露笑容,哎!别看这个小丫头片子,虽说样貌丑是丑点,倒却还知道心疼师父,这个徒弟倒没有白收啊! 老鹿蜜蜜见了云舒儿那个强横的样子,大乐,忍不住一笑,口中发出怪异的声音,暗自摇头感慨起来,哎!小魔女就是小魔女呀!自小娇生惯养,颐指气使惯了,现在她记忆虽然被秋怀慈封冻,忘了本家是谁,但这嚣张跋扈的本性终究是无法抹除的呀! 温长安见指控夜疏城勾结魔门,惨害同道之事,情形正于己方有利,但经云舒儿这么一闹,又给打断了,他心有不甘,便咳嗽二声,向端木龙一暗使了一个眼色。 端木龙一便向南宫骏拱拱手,朗声说道:“南宫兄,藏兵谷惨案尚未结案,凶手依旧逍遥法外,请您继续审问此案,为冤死的玄门弟子,主持公道!” 看这不依不饶的架势,端木龙一今日是非得跟天守派拼个你死我活了,哎!天守派与端木世家乃是玄门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二方都得罪不起,早知如此,自己压根就不该听信了兄长的馊主意,要伺机扩大南宫世家的声望与实力,来趟这趟浑水,这是何苦来着呢? 唉! 南宫骏一愣,思忖一下,先瞅瞅端木龙一,又瞥瞥夜疏城,再盯着温长安,正了正神色,朗声问道:“温少阁主,咱们继续以前的问题,我现在问你,你既然没有加入玄门讨魔的大军编制,你怎么会出现在藏兵谷,又恰巧救下了端木成溪,这中间又有什么原故吗?” 奄冲等人见审问继续,亦是神色一敛,也盯着温长安。 温长安环视了众人一眼,淡然一笑,缓缓说道:“诸位,这次仙魔大战,我定坤阁表面上参战的弟子甚少,可那只是明面上的东西,其实,我们可是撒出了许多的暗探,打探消息,暗自为玄门效力的,而温某就是谍报的主事之人。” “哼哼!温长安,你倒真会东拉西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真不害臊!” 元凤焉哂的一声,冷冷地嘲讽道。 温长安受到挖苦,神色凝滞,瞪着元凤焉,眼中闪烁着怒意。 端木龙一沉声问道:“溫兄,后来么样了?” 温长安凝定了一下心神,接着说道:“我坐镇鱼腩行宫之时,突地收到一个线报,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在夜疏城的东路大军之中出现了叛徒,正在勾结魔门,准备残害玄门弟子,我听了,亦知兹事体大,不可轻视,便急忙追赶东路大军,在快要抵达藏兵谷之时,在路上恰好遇上了押运粮草回营的陆压上人与白须上人二位道友,他们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大家便一起面见夜疏城,谁知在藏兵谷的东山就碰上了端木成溪遇袭之事,接下来的情况,不用我说,大家也都听说了!” 端木龙一问道:“溫兄,你可曾听的属下提及,真正的叛徒是谁?” 温长安摇摇头:“定坤阁所能打探到的消息,也不甚清楚,只是说东路大军之中出现叛徒,具体是谁,却不知道,不过,自后续情况的发展来看,至少一一一一!”他犹豫着说完,就目光灼灼地盯着夜疏城,那意思不言而喻,再明白不过了。 夜疏城唇角一撇,斜睨着温长安,冷笑道:“温长安,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想陷害我,可这一切只是你的怀疑,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我夜疏城就是勾结魔门的奸细,玄门的叛徒!” “是吗?” 温长安嘿嘿着,冷笑一声,朗声说道:“呵呵!夜疏城,谁说我没有你勾结魔门,出卖玄门的证据了,那我问你,藏兵谷惨案发生的当日,你说你曾经去过四魔镇寻找端木成溪,在四魔镇曾经遇到了一个故人,现在你敢当着天下豪杰的面,告诉世人,你所遇到的那个故人,她是谁吗?”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真相(下) “温长安,你是不是想说我的那位故人乃是魔门之女,我与魔女交往,就是背叛玄门!” 夜疏城一怔,一个转念,亦知唐挽梦之事,今日是避不过去了,与其让别人诸多猜测,横加匪议,倒不如自己主动说了出来,比较有利。 温长安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怪腔怪调地反问:“你说呢?” 夜疏城环视了端木龙一等人一眼,脸色平静,坦然说道:“不错!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挽梦的确曾经栖身魔宗,可是,那又怎样,她既没有干出什么伤害玄门之事,而我也没有跟她沆瀣一气,祸害玄门,制造藏兵谷惨案,我们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奄冲等人听了夜疏城之言,吃了一惊,脸色大变,便齐刷刷地瞪着夜疏城,心情复杂。 温长安听了夜疏城的回答,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他转过脸来,对秋怀慈说道:“秋盟主,您也听见了,夜疏城不但与魔女来往,如今还在维护魔女,藏兵谷惨案,他不但安然,而且,还与魔女现身惨案现场,被我们碰了个正着,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他就是叛徒吗?” 秋怀慈淡淡地道:“温长安,有些人委身魔门,自有其不得已的苦衷,未必一定就是专做坏事的邪人,就像我们虽然出身正道,但我们未必个个都是正人君子,光明磊落,所以,我师弟即便与魔女来往,那他也未必一定会当叛徒,制造了藏兵谷惨案,现在事情正在调查之中,我师弟究竟是不是叛徒,尚无定论,而你却一口咬定他就是叛徒,这也太过急迫了些,莫免有构陷之嫌!” 温长安听了秋怀慈之言,不徐不疾,绵里藏针,脸色微窘,一时语塞。 南宫骏等人见秋怀慈态度冷凝,语锋潋滟,大家风范,暗自佩服。 秋怀慈即儿对夜疏城说道:“四师弟,为了让大家弄清事情的真相,洗刷你通敌的嫌疑,你就将你的那位故人的真实身份也跟大家说说,免得不清不楚的,让别人以为我秋怀慈护短。” 奄冲紧皱眉头,此时沉声说道:“四师弟,实话实说,不可妄语!” 夜疏城点点头,微微思忖,方才缓缓说道: “我的那位故人乃是金陵望族唐门的小姐,姓唐名挽梦,自小父母就将她许配给了洛水望族江门的一个少爷,而待得成年,挽梦见江门少爷吃喝嫖赌,不成人样,便起了悔婚之念,可惜唐氏贪慕江氏的势力,不予理睬,挽梦无法,只得出逃,她辗转数地,最终逃到了濮阳的石头镇,躲在了一个朋友家里。 如此,几年过去,挽梦以为平安无事了,没想到她的行踪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唐门中人来到了石头镇,将挽梦绑了回去,并且,强行将挽梦嫁给了洛水江氏。 洛水江氏的那个男人,本就不是好人,且见挽梦嫌弃于他,便心生怨恨,婚后,对挽梦是百般折辱,挽梦实在是无法忍受,就伤了江氏,江氏于是便合族之力追杀挽梦,挽梦身受重伤,走投无路之际,恰被路过的魔门的一个小宗门的宗主所救。 挽梦委身魔门数年,甚是思念女儿,便偷偷潜回江门,想将女儿带走,谁知早在一年前,女儿竟被其父恨其似母,而给活活淹死在了水盆之中。 挽梦见女儿惨死,伤心欲绝,恨意滔天,于是,重回魔们,向魔门借得兵马,攻打洛水江门,报仇雪恨,这就有了后来震惊天下的江门血案!” 奄冲等人听了夜疏城表情凝重,声音低沉的述说,他们脸色数变,大受震动,没想到当年震惊天下的江门血案竟是因为这个原由而为人所灭的,但同时即为唐挽梦坎坷不幸的人生而惋惜,又为江门少爷的凶残恶毒而愤怒,一时,人心向背,尽皆同情唐挽梦,并不觉得这个魔女有什么可恶来。 这时,端木龙一阴沉着脸,沉声问道:“夜疏城,你怎么如此了解唐挽梦的事情?她是你什么人?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夜疏城斜睨了端木龙一一眼,冷然道:“本人原本就是濮阳石头镇人氏,当年挽梦躲避唐家,蛰居在石头镇之时,就住在我的隔壁,我很是喜欢她,天天都去找她,如此一来,彼此岂有不认识之理!” 端木龙一追问:“唐挽梦离开石头镇之后,你们有没有再见面?” 夜疏城摇摇头,说道:“挽梦自从离开石头镇之后,我们就音讯全无,一直没有碰面。” 这时,温长安淡然一笑,也加入了询问:“夜疏城,唐挽梦的身世的确值得同情,但她毕竟已经委身魔门,值此仙魔大战之际,她为何会出现在四魔镇?她为何会找上你?你们这么会一起出现在藏兵谷惨案现场的?” 夜疏城见端木龙一与温长安哆哆嗦嗦的问个没完,而他又不想回答这些个人的私密问题,心中不耐,本想怼了回去,但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也为宗门的清誉,他一个转念,还是暗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又继续淡然说道:“挽梦委身魔门,后来成为了魔域的溟海之中的劫情岛岛主,隶属混天圣教,这次仙魔大战,溟海劫情岛兵将也在混天圣教的征调之列;挽梦大军身处红袖宗赤月仙子的月媚儿的麾下,在月媚儿议事之时,挽梦偶尔得知玄门之中出了叛徒,泄露了玄军的动向,月媚儿的大军便要在鬼头城附近设伏,而她们将要围剿的对象,却恰恰是我,挽梦听了计划,大惊失色,忧急如焚,于是,便擅自离队,前来寻我,要我带着玄兵速速退避,而等她寻到了我,可一切还是迟了一步,依旧没能阻止藏兵谷惨案的发生。” 南宫骏等人听了夜疏城的解释,合情合理,尽都信了几分。 温长安问道:“唐挽梦现在在哪里?她为何没有跟你在一起?” 夜疏城眉头一竖,瞪着端木龙一与温长安,怒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杂碎,我们离开藏兵谷之后,就一直遭到你们端木世家与定坤阁的捕杀,在路上被你们的人给打散了,如今挽梦下落不明,不知生死!”他越说越激动,冲着端木龙一与温长安,戳指厉喝:“狗贼!挽梦若是有个三长二短,发生不测,我夜疏城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血债血偿!”说着,眼有寒芒,杀机隐隐。 端木龙一冷哼一声,冲着夜疏城翻了一个白眼,沉声说道:“夜疏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无凭无据的一面之词,难道你以为仅凭一番说词,就能洗脱了你叛变玄门,残害同道的罪名吗?” 夜疏城神色凝定,眉头一挑,下颌微仰,傲然叫道:“夜某知无不言,实话实说,你们爱信不信!” 温长安深知今日之事的关键在秋怀慈,他淡然一笑,向秋怀慈问道:“秋盟主,您怎么看?” 秋怀慈面无表情,淡然说道:“此事双方各持一词,真假难辨,夜疏城暂居思过崖,没有赦令,不许踏出山门半步,一切等到找到此事的关键人物唐挽梦,再作定夺!” 温长安见得秋怀慈如此安排,吃了一惊,一脸讶色,不由叫道:“要是找不到唐挽梦,此事又该如何处理?” 秋怀慈目不斜视,脸上波澜不惊,淡然说道:“既然无法坐实夜疏城的罪行,不能证明他有罪,到时候,自然要还他自由的。” 天守诸人听了秋怀慈的决定,暗松了一口气,脸有喜意。 南宫骏等外客也是神态自若,没有异议。 端木龙一却是一愣,他本想借着夜疏城之事,师出有名,灭了天守,没想到秋怀慈竟然如此处理,他岂能甘心,不由脸有怒色,沉声叫道:“秋怀慈,你重拿轻放,避实就虚,这样处理夜疏城通敌叛门之事,是不是有维护包庇之嫌啊!” 秋怀慈面淡如水,目光灼灼,逼视着端木龙一,昂然说道:“端木龙一,我四师弟的确有叛敌的嫌疑,但是,那日与藏兵谷惨案有关的所有活着的人,同样也都有叛敌的嫌疑,而嫌疑不是证据,谁见过我四师弟与唐姑娘一起商议攻打玄军来着?谁见过我四师弟与唐姑娘屠杀玄军来着?没有!既然没有,我四师弟又何来的叛敌之事;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我四师弟既然无罪,为何要罚?既然无罪,我不罚他,又何来的包庇维护?” 温长安见秋怀慈渊渟岳峙,后发制人,词锋犀利,八面玲珑,让人无懈可击,心中大震,瞪着秋怀慈,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南宫骏等人瞅着秋怀慈,眼中满是钦佩。 哎!不愧是一代人杰,玄门盟主,说话果然切中要害,一招制敌,不同凡响啊! 端木龙一被秋怀慈驳斥的哑口无言,嘴唇抽搐,脸色异常难看,稍顿,他眉头一挑,眼眸一瞪,愤愤地大声叫道:“秋怀慈,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夜疏城就是制造藏兵谷惨案的凶手,但夜疏城叛敌的嫌疑最大,在他的嫌疑没有洗刷之前,应该将他交给我端木世家进行羁押,如此方为公允!” “不错!” 温长安也连忙接口道:“秋盟主,你再怎么说,也是天守的掌门,夜疏城即是天守的人,将他交由天守看押,哎!这个,莫免让人非议,多加揣测了。” 秋怀慈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秋怀慈既是天守的掌门,也是玄门的盟主,夜疏城不管是天守弟子也好,还是玄门的一员也罢,他的所有事情,我都管得,藏兵谷之事,如何处置,主意在我,外人虽可置喙,但却无权替我决断!” 秋怀慈转瞅着温长安,面色一寒,眼中露出了一丝恼意来,声音冷冽地说道:“温长安,你是聋了吗?本尊说过,嫌疑并不是罪证,夜疏城又不是囚犯,何来的羁押?如果夜疏城在藏兵谷惨案之中有通敌之嫌疑,在真凶没有找到之前,在藏兵谷惨案现场现身的,所有存活的人,是不是都有嫌疑?难道你温长安就没有叛出玄门,私通魔门的嫌疑吗?你既有通敌的嫌疑,我是不是应该也把你抓起来,羁押天守?”说罢,身子一闪,当场虚化。 温长安见之,脸色大变,想要躲闪,但一个眨眼,一个老大的耳光就结实地扇在他的脸上,将他扇翻在地,让他身子滚出了数丈开外,趴在地上,呕吐鲜血,一时竟爬不起来。 云舒儿咯咯一笑,连忙拍掌叫好:“打得好,打得好!这个大坏蛋就像的乌鸦一样,老是在这里说说说的,烦死人了!” 秋怀慈俯视着地上的温长安,淡淡地说道:“温长安,你一直在这里煽风点火,啰嗦聒噪,对本尊不敬,这个耳光是本尊赏你的,你若是再敢放肆,我便废了你!” 温长安乃是定坤阁的少主,与逍遥津的狄青、端木世家的端木龙一、南宫世家的南宫骏号称“玄门四公子”,天下驰名,没想到今日当众吃了秋怀慈的耳光,真是奇耻大辱,他不由气急败坏,勃然大怒,本想跃起跟秋怀慈拼命,但刚才被秋怀慈一招就打倒了他,彼此实力太过悬殊,若是反抗,只会自取其辱,思及于此,他便只得躺在了地上,不敢起来,口里却不能输了气势,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双眼冒火地瞪着秋怀慈,厉声叫道:“秋怀慈,我乃定坤阁少主,你辱我就是辱我定坤阁,今日之事,咱们没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秋怀慈见温长安还敢嘴硬,抬腿冲着温长安的腹部就是一脚,将温长安踢得草人一样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端木龙一的面前,他呵呵一声,唇角一撇,不屑地道:“温长安,今日若只是你一人放肆,倒也罢了,若你是受你宗门前来犯我,我便是将你定坤阁毁宗灭派,灰飞涂屠至尽,也未尝不可!”说罢,手掌在衣袖里微震,一股真气就像涟漪一般激荡开来,震的南宫骏等人的衣襟,连连摆动起来。 蜀山林御衍等人见秋怀慈言谈之间,不合其意,便暴起伤人,莫免也太过霸道了些,惊诧不已,只是此刻却见秋怀慈动了真怒,浑身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让他们瞬间若寒冰透骨,冷彻心扉,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不禁后退了一步,瞅着秋怀慈,心中凛然,不敢吱声。 南宫骏有些失神,他知道秋怀慈已然动怒,突然对温长安出手,不过是杀鸡儆猴,在众人面前立威,而他则在想着,秋怀慈刚才抽出的一巴掌,若是抽向了他,他又该如何躲闪,想想,以秋怀慈刚才的速度与身法,即便是换做了他,他也是躲闪不了的,这般想来,他心里突地一阵悲凉,同时,也后悔的要死。 唉!实在不该趟这趟浑水啊!什么“玄门四公子”?什么青年才俊?在秋怀慈这样的高手面前,他就是一个渣渣,秋怀慈就是那天上的苍鹰,而他只不过是地上的一只蝼蚁,见到苍鹰打架,一个蝼蚁却跑过去想要当裁决,彰显实力,这也太过荒谬可笑了吧! 自不量力,无异于恬不知耻! 南宫骏,亏你还自诩聪明,这么没有眼力,真是丢人啊! 端木龙一早就与温长安暗中勾结,串通一气了,二人先后上得天守,然后互相配合,向夜疏城,向天守发难,现在温长安却被秋怀慈转瞬干倒,登时失去了一个盟友,一个助力,他心里那个恼怒,他附身将受伤的温长安扶起,给温长安喂食了一颗疗伤的丹药,再暗自给温长安输了一点真气,让温长安恢复了一点精神,然后,将温长安交给一个属下照顾,他便瞪着秋怀慈,脸冷如铁,厉声喝道:“秋怀慈,你作为玄门盟主,凡事要讲一个理字,行事怎能如此强横霸道,要知道,在藏兵谷惨案之中,死的既有我端木世家的人,也有一些定坤阁的人,温长安作为定坤阁的少主,难道他不应该向你天守讨要一个说法,询问一下事情的真相吗?” “端木龙一,你休要胡搅蛮缠,横生事端,你不是想要藏兵谷惨案的真相吗?那好,今日就由我来给你一个说法!” 这时,随着一声大声娇喝。 自山下流星一般,飞掠了一个人来,那人跃过温长安等人的头顶,身子一旋,就站在了端木龙一的面前,她柳眉一竖,板着俏脸,怒视着端木龙一。 来人一袭红装,身材娇小婀娜,五官娟秀,端的美貌。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维护 “挽梦,怎么是你!?” 夜疏城见到红装女子,一怔,即儿,惊呼出声,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唐挽梦回头冲着夜疏城温婉地一笑,叫了一声:“夜大哥!”脸颊微红,颇有一些腼腆羞涩。 夜疏城有些激动,上前几步,牵住唐挽梦的手,急切地问:“挽梦,你没受伤吧?” 唐挽梦抬头凝视着夜疏城,嫣笑着摇摇头,她见了夜疏城牵手的大胆举动,颇有一些不好意思,想甩开夜疏城的手掌,但一个转念,就顺从了,她既不忍心逆了夜疏城之意,也不舍得伤害夜疏城,尤直还喜欢着对方。 夜疏城点头不迭,嘿嘿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唐挽梦收回痴迷的目光,转瞅着秋怀慈,福了一福,淡笑着轻声说道:“小女子见过秋盟主!” 秋怀慈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必拘礼!” 端木龙一见唐挽梦现身,看其情形,似乎心向天守,于己不利,让他心生忐忑,他便声先夺人,沉声呵斥:“你就是那个串通玄门叛徒,制造了藏兵谷惨案的魔女?” 唐挽梦转头斜睨着端木龙一,冷笑一声,轻声说道:“唐某曾经深受你们口中的那些所谓的玄门正道的迫害,若非魔门所救,恐怕早已抛尸荒野,尸骨无存了,魔门于我有恩,我也早已栖身魔域多年,你说我是魔女,倒也是事实,而我更不会因为身为魔人,而感到有任何的不适与羞耻来。” 端木龙一见唐挽梦自承魔人,神色平静,态度坦然,不由一愣,诧讶不已,即儿,面色一寒,哼了一声,鄙夷地叫道:“身为玄门弟子,却投身魔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下贱的可以!” 夜疏城听闻了唐挽梦悲惨的经历,一点也不计较唐挽梦此刻的魔人身份,对其只有理解与痴爱,他见端木龙一口出污词,不由眉头一竖,恼怒之极,厉声反驳道:“挽梦就算是魔人,那又怎样?难道魔人天生都是邪人恶人,就没有好人吗?当年弑神暗界侵犯施虐我玄清墟之时,魔门不也曾跟仙门联手抵抗外辱吗?” 端木龙一见夜疏城出言维护唐挽梦,不避嫌疑,心中暗喜,便嘿嘿叫道:“夜疏城,仙魔有别,正邪难立,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要与这个魔女暗通款曲,狼狈为奸吗?” “少他妈的放屁!” 夜疏城挥挥手,眉头一轩,昂然说道:“挽梦乃是秉性良善,温柔顺和之人,只因遭受奸人残害,方才栖身魔门的,如今不管她是妖是魔,是鬼是怪,何等身份,我夜疏城都会疼她爱她,与她生死与共,进退如一!”说罢,侧脸瞅着唐挽梦,微微点头,脸露笑容,坚毅的目光之中满是浓浓的柔情。 元凤焉等人听了夜疏城之言,脸色大变,又是惊诧,又是怪怨,要知仙魔争斗,千年万载,积怨甚深,仇深似海,彼此身份,经纬分明,自来仙不与魔亲,魔不与仙好,若是玄门之中有人与魔人交好,那就是是非不分,正邪不辩,叛经离道,自甘堕落,必不容于世,现在,唐挽梦魔女的身份既是确定的,夜疏城作为一个玄门弟子若是执意要与其交往,不绝其情,那就是自绝于玄门仙派,人间正道,如此一来,他将置自身于何地?又将置天守置于何地? 奄冲面色一寒,沉声呵斥:“四师弟,唐挽梦虽然情有可原,但她已是魔门中人,自古仙魔不二立,望你谨言慎行!” 夜疏城态度恭敬地向奄冲躬身行礼,神色坦然,朗声说道:“大师兄,魔门之中也有济世救民之人,仙门之内也有作奸犯科之徒,仙魔之辩,当在于是非曲直,正邪之分,亦在公私善恶,好坏岂能仅凭身份决定?挽梦平生未行恶事,不害良人,一个大好的人儿,四弟为何不能与其交往,与其亲昵?” 奄冲一向受到诸师弟的尊敬,百依百顺,没想到今日夜疏城竟敢当众反诘于他,不由一怔,即儿瞪着夜疏城,脸有恼意,哼了一声,拂袖不语。 秋怀慈听了夜疏城之言,则是脸有喜色,微微额首,暗自赞许。 端木龙一则呵呵一声,冷讽道:“夜疏城,混沌初开,亘古以来,仙就是仙,魔就是魔,仙魔有别,仙门之中,即便出了不肖之徒,那也是仙门弟子,与那嗜杀成性、血腥残暴的魔人岂可相提并论,今日你的这番说词,真是奇谈怪论,荒诞不经,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云舒儿瞪着端木龙一,突地大叫道:“大坏蛋,既然这么可笑,那你怎么没有笑死呀!” “噗”的一声。 端木龙一没有笑死,但上官怜儿等女子见云舒儿一本正经,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诙谐有趣,喜感十足,则忍不住喷出声来,若不是强行忍住,说不定真的会被笑死的。 端木龙一被云舒儿来了这么一个神反击,神色凝滞,气个半死,但他除了忿忿,亦无他法,也只能暂且忍耐,一时无语。 夜疏城也对端木龙一反唇相讥:“端木龙一,你为了一己一族之私,不惜背叛盟友,摒弃道义,袭击天守,至使我天守诸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的贪婪下贱,血腥残暴,比及那些魔人,还算少吗?” 端木龙一被夜疏城义义正言辞,当众呵斥,见南宫骏等人齐刷刷地瞅着他,顿觉窘迫,颜面尽失,不由恼羞成怒,将心一横,怒视着夜疏城,沉声叫道:“夜疏城,说来说去,你今日是铁定了要维护这个魔女了?” “不错!” 夜疏城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然后瞅向端木龙一,缓缓地地点点头,表情肃穆,一字一顿地朗声叫道:“我再此重申一遍,挽梦是个好女人,也是我心爱之人,只要有我夜疏城在,不管是魔门也好,玄门也好,谁也休想伤害挽梦,若是有人执意为难我们,除非你们自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奄冲神色一滞,登时气苦,又是愤怒,又是心痛,唉!这个老四啊!真是一点退路也不留,为了一个魔女,一个残花败柳,居然肆意妄为,不管不顾了,真是疯了,疯了,疯了! 紫铃儿等少女们则瞅着夜疏城那挺拔的身姿,二眼发光,又是钦佩,又是羡慕,哎!这才是真男人,好男人呀!为了心爱之人,居然可以如此纯情勇敢,无所畏惧,了不起,了不起!真希望有一天自己也会遇到一个这样的真男人,好男人啊! 唐挽梦听了夜疏城之言,无异于铮铮誓言,见他不避嫌疑,不计后果,如此维护于她,她芳心大震,感动不已,眼眶立即湿润了,她凝视着夜疏城,顿了一顿,待得醒转过来,便收敛心神,转瞪着端木龙一,冷冷地道:“端木龙一,废话少说,唐某今日前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要当着天下英豪之面,说出藏兵谷惨案之真相,揪出幕后的真凶,还夜大哥与天守一个清白!”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元凶巨恶 端木龙一见唐挽梦那瞅着夜疏城的眼神之中,满是柔情蜜意,亦知二人关系暧昧,暗生情愫,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当众做出有损夜疏城与天守的事情来,而看这苗头,唐挽梦十有八九,反倒像似想要对付他端木龙一,以此推断,那么,唐挽梦接下来所要述说的所谓的藏兵谷惨案的真相,矛头必将直指他端木世家,又或者定坤阁,陷端木世家于不义,与其如此,为了不至于使自己太过被动,此刻最好是让这个女人闭嘴,莫要让她胡言论语才是,这般一个转念,他将心一横,暗生杀机,瞪着唐挽梦,戳指喝道:“魔门妖女,卑鄙无耻,鬼话连篇,不足为信,你乃藏兵谷惨案的元凶之一,今日得见,岂能饶你!”说罢,身子一闪,移形换步,就冲向唐挽梦。 “放肆!” 夜疏城剑眉一竖,暴喝一声,身子一闪,挡在了唐挽梦的前面,双手在腰间一摸,双臂冲着端木龙一一甩,随着嗡嗡声响,空中出现了几十柄短剑来,那短剑样式甚是奇怪,剑身就像在地上前行的蝮蛇的身子一样弯弯曲曲,若不是剑头是尖型的,而是像毒蛇的舌头一样分岔,那就是一把把金蛇剑了,几十把短剑在空中飞舞着,组成了三道剑墙,挡在了自己与唐挽梦的前面,阻止端木龙一的袭击。 “萤火之光,也敢与明月争辉!” 端木龙一瞅着夜疏城的剑墙,暗哂一声,脸露轻蔑之色,双手一轮,挥击出一股暴烈的真力,临面就要撞毁剑墙,但仅仅冲到剑墙跟前,他突觉后颈风至,其风之微弱,几不可察,但他依然心生警惕,顿觉有异,连忙脑袋一低,身子一旋,侧身一闪,左右右左,反身后纵,待得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抬眼一瞥,便见秋怀慈正站在他刚才攻击剑墙的地方,眉头一轩,冷冷地瞅着他,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气。 云舒儿指着端木龙一,眉开眼笑地叫道:“大坏蛋,亏你逃的及时,要不然,你的脖子就会被我师父给拧断了!” 端木龙一听了云舒儿之言,一愣之后,神色一凛,暗自心惊,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后颈。 夜疏城双手虚空一抓,剑墙不见了,他手中只是多了二把短剑,还剑入鞘。 秋怀慈斜睨着端木龙一,淡淡地说道:“端木龙一,你来我天守不是想要藏兵谷惨案的真相吗?既然现在有人能够将真相说出来了,你为何又要阻止人家开口了?你是不是觉得即将讲述的藏兵谷惨案会出现于你们端木世家不利的证据来,你才会如此急迫,想要杀人灭口呀!” 元凤焉冷哼一声,接口叫道:“端木龙一,你自认为形势于你有利,你便向我天守口口声声的叫嚷着要藏兵谷惨案的真相,而现在觉得藏兵谷惨案的真相有可能又于你们不利了,于是,你又不要真相了,嘿嘿!亏你还是玄门正道,江湖驰名,行事居然如此乖戾反复,卑鄙阴险,可真是让人眼界大开,长了见识呀!” 端木龙一终究出身正道,声名赫赫,极爱面子,这般地被元凤焉当众点破他阴暗的算盘与心思,让他甚是尴尬难堪,他脸颊微热,嘴唇抽搐,神色数变,脸色异常难看,转瞬,恼羞成怒,便索性强横到底,他翻了一个白眼,哼哼地叫道:“秋怀慈,你当大家眼瞎吗?这个魔女与夜疏城有私情,她说的话,举的证据,自然是偏袒维护你们天守派了,所以,她说的话不可信,举的证,自然亦不可信!” 夜疏城反驳道:“挽梦的举证,是否可信,乃是要让大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由大家再作评判,岂是由你端木龙一一人,仅凭个人喜恶所能决定的!” 元凤焉叫道:“端木龙一,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怎么让人感觉好像是你端木世家做贼心虚,想要狗急跳墙呀!” 奄冲瞅着南宫骏,沉声缓缓问道:“南宫少主,端木龙一刚才袭击唐挽梦算不算得是在杀人灭口,欲盖弥彰呀?” 南宫骏阴见奄冲开口询问,将他拖进了是非,被逼无奈,便对端木龙一,咳嗽二声,轻声叫道:“端木兄,藏兵谷惨案死的不光有你端木世家的人,也有别的宗门的弟子,他们都想知道藏兵谷惨案的真相,所以,还请你大局为重,稍安勿躁,莫要激动!” 端木龙一自知理屈,处境不利,被元凤焉等人言语挤兑,步步紧逼,他心中恚怒,黑着脸儿,冷哼一声,一时,却也没有说话。 秋怀慈退后几步,对唐挽梦点点头,说道:“唐岛主,请你将藏兵谷惨案的真相说出来,一释众人之疑!” 唐挽梦微微点头,便越过站在她前面保护她的夜疏城,上前几步,自衣兜里掏出一块显影石来,高举过顶,环视了众人一眼,朗声叫道:“大家请看,这是一块特殊的石头,它叫显影石,这种石头只需遭到外力开启,它就能有吸收记忆存留诸物活动的神奇能力,相信在场的很多人都见到过,而且,有些人此刻身上恐怕还有这种石头吧!” “我身在现在就有!” 这时,机灵的紫铃儿就自身上拿出了一块显影石来,高高举起,冲着端木龙一扬了扬。 “诸位敬请细看,藏兵谷惨案的真相,就在这块显影石之内。” 唐挽梦说罢,一手高举显影石,一手食中二指,并指冲着显影石上一指,暗催真气,待得真气注入显影石之内,显影石就发出了一片透明的波光,投射在头顶之上的虚空之中,波光凝而不散,形成了一面镜子,登时在水镜之中,便出现在了人影来。 端木龙一见到水镜之中的人影大吃一惊,因为水镜之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兄长端木成溪与端木成竹。 端木成溪与端木成竹先在空中飞行,然后降落在一个山坡上,即儿走进了一个小庙,小庙里出现了二个美貌的女子,那二个女子居然是魔门红袖宗宗主赤月仙子月媚儿与其师姐冯黛黛,端木成溪跟月媚儿谈论了陷害夜疏城,以及挑起端木世家与玄门各派与天守派的争斗的计划,但转瞬却遭到兄弟端木成竹的偷袭,死于非命。 端木龙一定定地盯着显影石上的人影像细看着,看的是心惊肉跳,额头见汗,而待得瞅见端木成竹暗杀端木成溪之时,心头大震,脸色巨变,呆滞了一下,突地一挥手,就像遭到袭击的猛兽似的,哀吼一声,双眼圆瞪,摇头不迭,厉声喃喃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面目狰狞,嘴唇抽搐,双手捏拳,身子颤抖,显是受到了事实的刺激,精神受到极大的打击。 温长安瞅见了显影石上的一切,也是心头大震,心惊肉跳,脸色大变,原本那精神萎靡,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见了,他一把推开了搀扶着他的人,指着显影石的图像,厉声叫道:“假的,假的,假的!”身子一闪,就疯虎一般扑向唐挽梦,而当他刚一冲到唐挽梦的面前之时,剑光一闪,他就摔倒在地,因为他的双腿齐膝之下,被夜疏城的九曲剑给斩断了。 温长安的本领并不弱于夜疏城,他原本是不可能被夜疏城给砍到的,只是他此刻见到了唐挽梦显影石上的影像,心头大震,情绪失控,瞪着唐挽梦,脑中一心只想着阻止唐挽梦继续催影显影石,一时对外界失去了感知,不管不顾,对夜疏城等人已经毫无防备,结果才会中剑的。 温长安摔倒在地,几十息的时间,他双腿吃痛,这般他那原本陷入癫狂的精神方才清醒过来,他低头一瞅,见到自己斩断的双膝,皮肉翻卷,白骨凌凌,愣了一下,突地双眼暴睁,大嘴一张,双手捉住大腿,尖叫哀嚎了起来,声音凄厉,转瞬,喷出一口鲜血,双眼一翻,身子一僵,然后,上身直挺挺地仰后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几位定坤阁的人连忙惊呼着冲了过来,将温长安抬到一旁,围着温长安,一面手忙脚乱地给温长安的伤口止血上药,一面哭着叫喊了起来。 南宫骏等人见到温长安的惨状,胆战心惊,暗自恻恻,不敢吱声。 一个定坤阁的长者大起胆子,走出来,向秋怀慈躬了躬身,冷着老脸,沉声问道:“秋盟主,我定坤阁好歹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豪门巨派,我家少主即便有得罪天守的地方,但罪不至此,夜疏城断我定坤阁少主之腿,就是伤我定坤阁之根本,您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 奄冲脸色一沉,冷冷地反问道:“老头,你在威胁天守吗?” 秋怀慈摆摆手,阻止了奄冲,指了指唐挽梦的显影石,对定坤阁的老者,和颜悦色地道:“老先生,温长安该不该遭此刑法,还是继续看看显影石里所发生的一切再说吧!” 老人见秋怀慈态度甚好,况且,他又打不过天守中人,他刚才的硬气,只不过是壮壮门面而已,回去好跟家主有一个交代罢了,哪里真的敢跟秋怀慈较真,于是,便只得老老实实地继续瞅着显影石。 显影石上的影像没有结束,事情继续。 那日端木成竹杀了兄长端木成溪,气昂昂地走出小庙之后。 一会。 “哎!任何坚固的堡垒,都无不是自内部给攻破的,想不到端木五虎之间的矛盾这么深,仇恨这么深,照此下去,看来端木世家这是要完了哟!” 一声慨叹,声音之中满是调侃,一腔的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一个人自庙内的武穆岳飞的神像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此人皮肤白皙,模样俊雅,手摇折扇,风度翩翩。 “温长安!” 端木龙一忍一怔,不住惊呼出声,瞥了一眼躺在同门的怀中已经苏醒过来的温长安,他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心里直冒寒气。 一一一一一一 显影石内: “温长安向月媚儿拱拱手,眼睛在月媚儿与冯黛黛二人曲线玲珑的身上流连着,嘻嘻一笑,声音软糯地道:“二位姐姐,几日不见,微风拂柳,婀娜多姿,愈发美貌动人了!”言语轻浮,态度孟浪。 冯黛黛呵呵轻笑,酥胸微颤,斜睨了温长安一眼,娇媚地道:“温长安,几日不见,你的嘴巴就像摸了蜜似的,也越来越甜了!” 温长安笑道:“长安,可没有溢美,不过是的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月媚儿瞥了温长安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脸上却挂着迷人的笑容,笑眯眯地问道:“温长安,听说端木成溪乃是你的好朋友,他现在死了,你怎么反倒很开心呀?” 温长安神色一敛,叹息一声,瞅着地上的血迹,一脸悲伤,声音低沉地说道:“唉!月宗主,如果我说我现在心情很悲痛,你相信吗?” 月媚儿摇摇头,断然道:“不相信!” 温长安眉头一舒,脸上露出喜色来,大声叫道:“是吗!别说你不信,就是我也不信!”说罢,哈哈大笑,声音之中,说不出的欢快。 “如今我帮你栽赃陷害夜疏城与天守的计划已经顺利实施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前去端木世家,煽风点火,挑起二派之战了!” 月媚儿喃喃说着,即儿,一脸好奇地问道:“温长安,定坤阁与端木世家二家联手,你们有把握干得过天守吗?” “没有!” 温长安神色一敛,断然说道:“只要有秋怀慈这尊大神守着,放眼天下,还有何人何派能够憾动的了天守的地位,无论是谁,贸然攻打天守,那无异于蚍蜉撼树,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冯黛黛一脸讶色:“既然如此,明知不敌,那你何要去对付天守,你这不是找抽吗?” 温长安说道:“谁说我要对付的天守派了,难道我就不能对付端木世家吗?” 月媚儿一怔,思忖一下,撇撇嘴,淡然道:“弱者想要抗衡强者,就应该合纵抗敌,可你怎样做,岂不是杀盟弱己,愈发让天守做大吗?” 温长安阴险地一笑,侃侃而谈:“天守乃是狮子,定坤阁在其面前只能算作豺狼,豺狼打不过狮子,就暂时不要动狮子,而是应该去吃豹子,去填饱肚子,强身健体,然后,自身实力强盛了,等狮子分心,或者衰弱的时候,再去对付狮子,十拿九稳,一击必中,一定乾坤,天下称雄!” 冯黛黛点点头,笑着感慨道:“温长安,你真是老谋深算,卑鄙狡猾,好谋算,好谋算呀!” 温长安哈哈一笑,恬不知耻,依旧得意洋洋地解释道:“论实力,天守第一,当之无愧,端木世家可当第二,而我定坤阁只能暂列第三,老三不干倒老二,怎么能成为老二,只要定坤阁成了老二,那么,我们离老大的位子还远吗?” 月媚儿道:“端木龙一一代人杰,聪明睿智,他自有盘算,未必会听你的,随你长袖而舞!” “不!你放心,端木龙一只要听说是天守的人残害人兄弟与端木军,一定会跳起来,不管不顾地攻打天守派!” 温长安点点头,自信地叫道。 冯黛黛问道:“为什么?” 温长安笑道:“一、端木龙一最心爱的女人北墨止颜马上就要成为死敌秋怀慈的新娘了;二,端木龙一曾经屡败于秋怀慈,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岂会甘心,岂会认输;三、无论是端木龙一还是端木世家,都有问鼎天下之心,而天守派乃是他前行路上的阻碍,有此三点,端木龙一一旦听说兄弟与族人遭到天守的戕害,他还能坐的住吗?” 月媚儿那瞅向温长安的眼眸之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尊重与欣赏来:“温长安,平日里只见你只知吃喝嫖赌,不似人样,没想到你心思这么缜密深沉,不简单呀!” 温长安嘿嘿一笑,眼眸之中闪烁着狐狸一样狡诈的精光。” 一一一一一一 这次端木龙一脸冷如铁,双眼冒火地瞪向温长安,眼眸之中,闪烁着浓浓的愤怒与杀意来。 温长安听着显影石上自己与月媚儿的谈话,心惊肉跳,亦自胆寒,不由得向端木龙一的方向瞥了一眼,却见端木龙一正咬牙切齿,一脸杀气地瞅向他,他一时吓得打了一个寒颤,身子哆嗦起来,惊悚恐惧,连忙别过脸去,用密语传音对属下说道:“咱们得找机会开溜,否则都会死在这里!” 属下便暗自点头。 定坤阁的那位老人见到影像中与月媚儿说笑的温长安,心头大震,脸色数变,稍顿,突地呵呵一声,即儿,仰天大笑,笑的纵情恣意,笑的泪流满面,心中悲愤与哀伤,无以复加,转瞬,笑声骤至,一脸羞愧,向秋怀慈躬身一礼,朗声说道:“秋盟主,岳某有眼无珠,冲撞尊主,还望恕罪!”说罢,右手抬起,中指如刺,噗的一声,居然插进了自己右眼中,将一只眼睛戳瞎了,一脸的鲜血,然后,转身下山,头也不回。 “你们回去告诉端木傲,岳某大好男儿,绝不为宵小效命,他若是再敢前来烦我,我就杀了他!” 声音昂昂,声震于野。 云舒儿指着远去的老人背影,惊诧地问道:“师父,那人好奇怪,又没有人打他逼他,他为何又哭又笑的,还戳瞎自己的眼睛呀?” 秋怀慈微作思忖,暗叹一声,感慨地道:“因为他是义士。” 云舒儿问:“什么是义士呀?” 秋怀慈道:“现在师父说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哦! 云舒儿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夜疏城嘿嘿一声,瞪着温长安,沉声喝道:“姓温的,原来是你这个狗贼在背后搞鬼,你才是藏兵谷惨案的元凶巨恶啊!”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处置温长安 温长安的阴谋被当众揭穿,勾结魔门,残害同道,这是重罪,也是死罪,此刻,他受到夜疏城的斥责,他那敢吭气,低着脑袋,装聋作哑,心里悲苦,念头急闪,苦思着脱身之计。 秋怀慈这时却对温长安淡淡地道:“温长安,你回去吧!” 奄冲与南宫骏等人还在想着该如何处死温长安,为藏兵谷惨死的玄门弟子报仇,替夜疏城洗刷冤屈,但是,秋怀慈此言一出,皆是一愣,没想到秋怀慈竟然会做出这种决定,真是匪夷所思,不可理喻,他们吃惊地瞪着秋怀慈,一时心思复杂,念转如轮。 端木龙一惊诧地瞪着秋怀慈,瞅了一眼温长安,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温长安原以为秋怀慈知道真相之后,定会将他斩首戳身,以正玄纲,但听了对方的决定,反常之极,还以为听错了,一时倒给弄蒙了,他瞅着秋怀慈,表情呆滞,傻愣愣的,转瞬,回过神来,嘴角抽搐,强掩心中的狂喜,忍不住叫了起来:“什么!您、让我回去!?”由于激动,声音有些发颤。 “对!” 秋怀慈点点头,脸淡若水:“温长安,你回去之后,替我问一问你父亲,你这么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地陷害端木世家与天守,究竟是你个人行为,还是你定坤阁的主意。” 温长安听了秋怀慈之言,就像临头浇了一桶冰水,自头冷到脚,自皮寒到骨,不由得哆嗦一下,秋怀慈这哪里是放过他了,这完全是将他往绝路上逼,是将他往亲人的刀口上逼,其心何其老辣,他思忖一下,脸色一凝,眉头一挑,神态坦然,昂昂叫道:“秋怀慈,陷害端木世家与天守派之事,尽皆我温长安一人所为,皆因我对你与端木龙一的嫉妒使然,与定坤阁无涉,你不是要为藏兵谷惨案惨死的人讨要一个公道吗?那好,那就还请你现在就杀了我,我温长安罪有应得,死有余辜,绝无怨言!” 秋怀慈摇摇头,道:“温长安,你不是定坤阁主事之人,你所说的话只是你个人的主意,不能代表定坤阁,你还是回去跟你的父亲说道说道,有什么决定,还是让他来跟我说罢!” 温长安见秋怀慈不为其言辞所动,不依不饶,定要跟定坤阁交涉他陷害玄门之事,将事情搞大,心中愈发惊恐慌乱,他目光闪烁,念转如轮,瞅着秋怀慈,犹疑地问道:“秋怀慈,你究竟想要怎样?” 秋怀慈淡然道:“很简单,如果勾魔门,残害同道,陷害天守与端木世家,挑起二派之争,只是你温长安一人所为,十日之后,我会在天守召开安仙大会,到时候你就当着天下英豪之面,自述己过,以死谢罪;如果你所做的种种恶事皆是出自定坤阁的授意,那么,我将以玄门盟主的身份,广发檄文,传旨四海,征集玄门各路兵马,然后讨伐定坤阁,定要你定坤阁分崩离析,毁宗灭派,灰飞烟灭,天下除名!” 温长安虽见秋怀慈说的淡然,无悲无喜,没有什么情绪,但那语中的威胁与强横,恣意纵横,直扑人面,而且,秋怀慈所说,绝对不是戏言,以他的能力,要灭了定坤阁也是完全是有可能的,他一时脸色灰败,万念俱灰,萌生死意,一只手掌便偷偷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秋怀慈冷冷地逼视着温长安,淡淡地补了一句:“温长安,藏兵谷惨案杀戮太过,其罪滔天,你是始作俑者,巨恶元凶,你就别要妄想着一死了之,就此撇过,你们定坤阁也别想着私设刑堂,弃军保帅,大事化小,不了了之,在安仙大会召开之前,你若是因为你自己又或者定坤阁的什么原因而死于非命,那么你之前所做的所有的祸事,所有的罪孽,我都会算在定坤阁的头上,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灭了你的宗门!” 温长安原本盘算着此刻将要饮剑自刎,以死谢罪,脱了定坤阁勾结魔门,祸害玄门同道之嫌疑,化解宗门之难,听得秋怀慈之言,那摸向匕首的手指一颤,停止了动作,他思忖一下,突地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声音凄厉,声音之中满是悔恨、愤怒与绝望,转瞬,笑声骤止,瞪着秋怀慈,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厉声嘶吼道:“秋怀慈,难道我自承其过,以死谢罪都不行吗?” “不行!” 秋怀慈摇摇头,脸上波澜不惊:“因为你的叛徒行为,祸及玄门多门多派,至使死伤惨重,血流成河,所以,为了公平正义,自即刻起,你的罪须得由天下人来宣判,你的命须得由天下人来决断,除此,任何人不得妄定尔罪,不得妄取尔命,连你自己也不行,否则,你们就是藐视亡者,藐视玄规,你与定坤阁就是天下之敌!” 温长安在秋怀慈正气凛然,大义昭昭的呵斥之下,心理彻底崩溃,想着自己闯下大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宗门也可能受到牵连,就此衰亡,他身子发凉,心乱如麻,惊悚恐惧,急怒攻心,脸色微变,眼神飘忽,突地“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双眼一翻,身子一僵,即儿一软,又晕厥了过去。 秋怀慈冲着定坤阁的人,朗声说道道:“定坤阁的人听着,你们即刻把你们的少主带回去,好生照拂,见到你们的温廷渊老阁主,如果温长安无法启齿,你们就代他将我的意思转达给你们的阁主,定坤阁何去何从,是存是亡,十日之后,必须在安仙大会上,给天下玄门一个答复!” 定坤阁的那些门人知道温长安闯下大祸,让定坤阁惹火烧身,事态严重,一念之差,存亡须臾,他们早就吓破了胆,连忙向秋怀慈躬身点头,诺诺而应。 秋怀慈神色缓和温柔了一些,回头冲着上官怜儿眉目含笑,点了点头,和蔼地叫道:“怜儿,你过来!” 上官怜儿一愣,即儿上前拜见,恭敬地问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吗?” 秋怀慈又向折翎招招手,待得折翎上前,笑着吩咐上官怜儿:“怜儿,你拜我为师,刚上天守,诸事不熟,今日为师给你一个建功的机会,这位是折翎师兄,你跟着他,去挑选几十个武艺超群,聪明机警的同门,保护定坤阁的人,护送温少阁主回家,你们沿途一定要仔细小心,凡有骚扰阻扰之人,无论是谁,格杀勿论!”说罢,掏出一块天守谕递给上官怜儿,又道:“有人阻道,以此谕示之警之,若遇急事,此谕一出,凡天守弟子须得听你调派!” 上官怜儿冰雪聪明,听了秋怀慈的安排,又是感动,又是温暖,师父这么做:一、是想让世人知道秋怀慈现在有了她这么一个徒弟了,让她有个名份;其次、她初来乍到的,就给她任务,让她办事,可以让她接触同门,熟悉环境,混个熟脸,搞好关系;第三,这说明师父很喜欢她这个弟子,满意她这个弟子,信任她这个弟子,给她一次展露才华的机会,让她在同门之中,树立威信。 秋怀慈又吩咐折翎:“折翎,她叫上官怜儿,是我刚收的徒弟,她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不甚熟悉,路上你要多多照拂提携,知道吗?” 折翎见上官怜儿美貌俏脸,干练利索,早就注意到了,现见有这么一个可人儿一路作伴,大喜过望,他连忙向上官怜儿拱手行礼,淡笑道:“折翎见过怜儿师妹!” 上官怜儿落落大方,也回了一礼,浅笑道:“折翎师兄,不必多礼!” 二人礼毕, 折翎便带着上官怜儿回到同门之中,挑选护送队伍的人手去了。 秋怀慈又冲着南宫骏与蜀山掌门林御衍,笑道:“南宫少主、林掌门,为了公允,为了作个见证,麻烦二位也派几个弟子跟随天守弟子一起护送定温长安,不知可否?” 南宫骏与林御衍连忙点头应允。 转瞬,折翎挑选好了护送人员,带着几十个南宫世家与蜀山派的门人,护送着定坤阁的人下山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天守不可欺 南宫骏与林御衍对视一眼,那瞅向秋怀慈的眼神之中,满是嘉许赞赏,心中甚是敬佩信服。 秋怀慈不愧是一代人杰啊! 不但武艺超凡入圣,就是他的政治眼光与手段也是高屋建瓴,八面玲珑啊! 如此处置温长安足见其过人的远见卓识与敏锐智慧。 想他秋怀慈毕竟也是玄门盟主,他除了要维护自身宗门天守派的利益,但同时,也得兼顾整个玄门的利益,而玄门的最高利益,那就是和平团结,定坤阁毕竟是玄门排列前五的大势力,温长安毕竟是定坤阁的少主,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定坤阁参与了制造藏兵谷惨案,以及陷害算计天守与端木世家的情况下,无论温长安干出何等出卖损害玄门同道利益之事,但是,为了维护玄门的安宁和平,如何处置温长安,怎么也得看看定坤阁的态度与意见,给定坤阁留一点颜面,温长安之事,若由定坤阁自己来作决断,如此一来,不管结果如何,定叫坤阁必定心悦诚服,无话可说,那怕只是表面上的臣服,也是好的。 哎!毕竟,现在天守与端木世家正在兵戎相见,生死相搏,值此非常之际,不该再去与定坤阁开战,即便天守干倒端木世家之后,依然还有足够的实力打败定坤阁,但是,如果玄门接连陨落二大势力,那么,玄门的整体实力将会受损,如此一来,玄门的死敌魔门将会坐收渔利,这实在不是玄门之福,同样亦非心怀玄门,心怀正义的秋怀慈之所愿,之所见的! 玄门宗派之间,难免会有争斗,难免会有杀戮,但玄门不可以大乱,更不可以由此衰弱与败亡。 维护整个玄门的和平安定与欣欣向荣。 这是一向以守护玄门仙道之安宁的天守派所立派的宗旨与原则。 但也是身兼玄门盟主秋怀慈的宗旨与原则啊! 林御衍用密语传音,向南宫骏问道:“南宫少主,您认为定坤阁会怎样处置温长安?” 南宫骏道:“除非定坤阁决意向天守开战,否则,温长安必死无疑!” 林御衍又问:“那秋怀慈接下来又会如何对付端木世家呢?” 南宫骏断然道:“端木世家要完蛋了!” 林御衍略一思忖,道:“为什么?,” 南宫骏道:“秋怀慈即是玄门盟主,也是天守掌门,端木世家公然攻打天守,视对方于无物,实在太过猖狂了,端木世家触了秋怀慈与天守的逆鳞,那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林御衍却摇摇头,道:“我倒认为秋怀慈只会惩戒端木世家,但并不一定会让端木世家灭亡,他会给端木世家留一线生机的!” 南宫骏讶然问道:“为什么?” 林御衍道:“因为秋怀慈不但是玄门盟主,而且,高瞻远瞩,光明磊落!” 南宫骏淡然一笑,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林御衍嘿嘿笑道:“这也只是我个人根据平日对秋怀慈人品的观察之后的一番猜测,当不得真,究竟结果如何,咱们还是静观其变,拭目以待吧!” 场中,秋怀慈处置了温长安,便盯着端木龙一,淡淡地问道:“端木龙一,你气势汹汹地杀上天守,口口声声说要证据,现在藏兵谷惨案以及杀害你兄长的元凶已经找到了,你又有何话可说?” 端木龙一本来想借着为兄弟族人以及给枉死的玄门弟子报仇的借口,名正言顺,正大光明地灭了天守,称霸天下,但现在一切证据证明无论是兄弟之死还是藏兵谷惨案的发生,都与天守无关,如此一来,形势逆转,处境尴尬 ,渐成骑虎难下之势,因为天下英豪在侧,他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继续攻打天守吧,但是这次他端木世家谋划良久,准备充足,突然攻打天守,原指望一役扬威,凝定天下,可如今寸利未取,寸功未得,端木世家反而死伤惨重,损失巨大,如此这般,就此让他损兵折将,灰头土脸地退去,实在有些不甘心啊! 端木龙一眉头紧锁,神色肃穆,念转如轮,踌躇再三,片刻,一声长叹,无奈地摇摇头,冲着秋怀慈,一脸苦笑,声音干涩地问道:“秋怀慈,大家本是玄门一脉,理应互助互惠,和平相处,而我端木世家也一直唯天守马首是瞻,更是无意冒犯,今日之事,皆因我长兄端木成溪惨死,鄙人又受到奸人蒙蔽与挑唆,一时悲痛欲绝,以致神智昏聩,莽撞冲动,才会行岔走错的,你可否谅解一二,暂时放下二家恩怨,止战收兵如何?” 秋怀慈摇摇头,冷冷地道:“如果我不肯罢手呢?” 端木龙一一怔,他一向心高气傲,不屈于人,今日迫于形势,不得已放下身段,向秋怀慈这个宿敌说了几句软话,实在是破天荒第一遭,勉为其难了,谁知却见秋怀慈并不领情,他不由得眉头一拧,淡淡地道:“秋怀慈,今日是我端木世家莽撞冲动,轻浮孟浪了,但是,这一番争斗,论其损失,你们天守虽有折损,但不伤根本,可我却有二位兄长,一位总管在此陨落,属下伤亡更是惨烈,若论输赢,乃是你天守占尽了便宜,怎么,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秋怀慈唇角一翘,斜睨着端木龙一,冷冷地道:“端木龙一,你端木世家违背道义,居心叵测,犯我天守,戳我兄妹,你端木世家的人就算死得再多,损失再大,那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而我天守男儿,祸自天降,平白无辜,惨遭屠戳,如此种种,岂能如此计较,这般作数!” 端木龙一心中火气渐大,脸色阴沉,嘿嘿二声,沉声说道:“秋怀慈,虽说是我端木世家有错在先,但你若是不依不饶的,我端木世家也不是别人随便拿捏的主!” 秋怀慈面色一寒,冲着端木龙一,厉声呵斥道:“端木龙一,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知错?” 端木龙一也愤然叫道:“秋怀慈,你不要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秋怀慈呵呵一声,昂然叫道:“端木龙一,我秋怀慈不可欺,我天守更不可辱,天守不是你端木世家的后花园,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今日犯我天守,伤我兄妹,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你休想踏出天守半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狱火邪冰匿踪步 “半步!” 云舒儿也跟着师父警告端木龙一,她手指指着端木龙一,眉头竖着,撇撇嘴巴,大声叫道:“半步!大坏蛋,记住没,没有我师傅的允许,你可不许私自离开天守半步哟!” 端木龙一学了一身的神功异术,自负经纶满腹,英雄盖世,原本就不甘心劳心费力地攻打天守,末了却要一无所获地回撤,实在是丢人现眼,让人轻贱,现见秋怀慈得理不饶人,霸道强横,居然想要扣留于他,他脸色一变,岂能忍受,便索性破事破办,借机留了下来,再与秋怀慈仔细周旋,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够扭转局面,大获全胜,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哎!世人自来就是强者为王,胜者为王;世人往往只看重结果,不在乎过程;世人总是崇拜强者胜者,漠视蔑视败者弱者;历史往往证明,强者由于获得胜利,使他拥有长久的话语权,他将有足够的时间粉饰自己,美化自己,诋毁敌人,丑化敌人;历史往往证明即便是一个血债累累的强盗,他要是将一小部分抢掠而来的财产分给旁观者,给他们一些甜头,世人会把他当神来赞美,来崇拜! 要是端木世家此刻打败了天守派,时间久了,好话让他说尽,好事让他做尽,猢狲戴上了衣冠,朽木雕成了佛身,后世还有谁还会记得他端木龙一今日的卑鄙无耻?还会有谁指谪他端木龙一今日的阴险下流呢? 不会! 端木龙一念及于斯,将心一横,脸冷如铁,瞪着秋怀慈,挥了一下手臂,厉声叫道:“秋怀慈,难道你还想继续开战吗?若是如此,我端木龙一一定奉陪到底!” “很好!够硬气!”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道:“端木龙一,三百年前,华山论剑,你败于我手,自此,你遁世苦修,意欲雪耻,你蛰伏了这么久,今番出关,想必是修炼出什么稀罕的手段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当着天下英豪之面,施展施展,陪我练练,也好让我瞅瞅,你究竟练出了什么把式来!” “好好好!” 端木龙一听了秋怀慈的挑衅,甚合其意,他呵呵一声,眉头一轩,昂然叫道:“秋怀慈,既然你想打架,如你所愿,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端木龙一真正的手段!”双足在地上一蹬,身子就飞升至半空之中,俯视着秋怀慈,叫嚣起来:“秋怀慈,这些年不见,想必你也没有闲着,来来来来,咱们较量一下,也让我见识见识一下,你的惊世绝技,通天之能!”他将“惊世绝技,通天之能”八字说的甚重,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秋怀慈唇角一翘,冷哼一声,双腿微曲,轻轻发力,他便搂着云舒儿跃身飞升,飞到了空中,距离端木龙五十丈之距,停了下来,凝定在虚空之中。 南宫骏与奄冲等人也飞身跃起,纵身空中,一些身份低微的弟子属下,则站在地上,抬头仰望,极目远眺,一时,空中地上,人山人海,远远地围着秋怀慈(云舒儿)与端木龙一,心情激动紧张,全神贯注,屏声静息,静候着当世二大人杰的旷世之战。 端木龙一瞥了一眼秋怀慈怀中的云舒儿,一愣,眉头一拧,疑惑地问:“秋怀慈,难道你要抱着你的徒儿来跟我打吗?” 奄冲向北墨止颜使了一个眼色,密语传音:“五师妹,你去把那个丑丫头抱来,这么大个人了,老是黏着师父,成何体统!” 北墨止颜摇摇头,淡笑道:“大师兄,掌门师兄必有计较,咱们要相信他!” 奄冲摇头苦笑,喃喃道:“哼!阿慈也太溺爱这个丑丫头了,这丫头是什么来历,回头你去问问他,也得说说他!” 是! 北墨止颜点点头,恭敬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师父师父,师若徒父,师父疼爱徒弟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有什么可奇怪,可干涉的,只要阿慈喜欢,他爱疼这个徒弟就疼呗!我才不会去干那多嘴乌鸦,自讨没趣的事情来!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眉目含笑,缓缓说道:“我这个徒儿虽然有些调皮捣蛋,嚣张跋扈,但却天赋异禀,聪慧敏锐,是块习武的好料子,我决定将我的一身本事全部传授于她,让她继承我的衣钵,所以,有机会让她就近见识一下师父的手段也是好的!” 云舒儿听得秋怀慈的夸赞,心花怒放,咯咯一笑,便搂着秋怀慈的脑袋,在师父的脸上吻了一下,甜腻地叫道:“师父,您真好!” 北墨止颜见了云舒儿的举动,唇角一笑,这般的才明白秋怀慈为何喜欢云舒儿,原来这个丫头虽然丑是丑点,但却聪慧敏锐,机灵乖巧,舌巧嘴甜,很会腻歪人啊! 秋怀慈并不讨厌云舒儿的亲昵举动,很是喜欢徒儿的率真可爱,他屈指刮了一下云舒儿小巧的鼻子,淡然一笑,那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满是慈爱与宠溺:“你这个鬼丫头,就会哄师父开心!” 云舒儿嘻嘻一笑,那瞅着师父的眼神之中,也满是崇拜与喜欢。 南宫骏与林御衍等人听了秋怀慈之言,诧讶震惊,瞠目结舌,要知道带着一个孩子与人决战,就必定要分出一部分心思与精力来保护孩子,那么,自然就不能全心身地与敌对战了,陷自己于不利,端木龙一乃是一代枭雄,秋怀慈如此率性,这该有多么的张狂,多大的自信呀! 但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自信乃是基于超强的实力。 端木龙一听了秋怀慈的决定,震惊之下,恼怒不已,秋怀慈居然要抱着一个孩子与他血战,先不谈彼此的输赢,如此待他,对他又该是何等的漠视与轻蔑啊! 端木龙一脸色一沉,瞥了一眼云舒儿,冷冷地道:“秋怀慈,你莫免太过托大了一些,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的爱徒吗?” 秋怀慈转过脸来,瞪着端木龙一,嘴唇一撇,淡淡地道:“端木龙一,你的剑锋若能伤及我徒儿的一根寒毛,今日就算你赢!” “狂妄!” 端木龙一被彻底地激怒了,眉头一竖,双眼暴睁,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指着秋怀慈厉声喝道:“秋怀慈,你敢藐视我,今日我定要将你抽筋拔骨,碎尸万段,以消我心头之恨!” 秋怀慈不温不火,不徐不疾地淡然道:“端木龙一,大战在即最忌心浮气躁,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下,待会我要看到你真实的实力,否则,我即使赢你,那也是胜之不武!” 南宫骏与林御衍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唇角一翘,脸露微笑。 秋怀慈不愧是一代人杰,出类拔萃,遑论武功如何,单单就这巧舌利嘴的本领,就非常人所能及啊! 反观端木龙一,秋怀慈的几句话就让他暴跳如雷,举止失措,这暴烈的性子,比及秋怀慈的浑圆沉凝来,心性高下立判,大大地不如了。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言语之中满是不屑之意,愈发愤怒,火冒三丈,他双臂一甩,手掌之中,就多出二把长剑来,左手所持的乃是一柄剑身透蓝的长剑,这自然是他的邪冰了,至于右手所持的乃是一根没有手柄的圆滚的长锥,长锥通体赤红,锥身之上,有红色的电光闪烁。 秋怀慈瞅着端木龙一手中的长锥,咦了一声,微讶地问道:“端木龙一,这不是上古神剑狱火吗?” “狱火邪冰匿踪步,夜鬼行焉半离手!” 端木龙一将邪冰与狱火双剑互砥,二剑剑身之上,蓝色与红色的电火直闪,瞅那样子,瘆人之极。 (今日我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将我的笔名,编成一种武功的名号,有意思吧! 亲爱的读者,看在我这么有才的份儿上,给我投票吧! 没票,在评论区夸我二句,增加一点人气,也是好的嘛! 爱你们哟!)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万般承恩唯雨露 秋怀慈瞅着端木龙一手中的蓝剑,说道:“端木龙一,你能找到神兵'狱火',也算是你机缘,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手上的蓝色之剑,就该就是寒剑'邪冰'吧!” 端木龙一点点头,瞅着手中的邪冰,唇角一翘,脸上也是一片得意,他暗自注入一些真气给邪冰,突地冲着脚下天守山山涧一指,邪冰射出一道蓝光,蓝光击在了一条在林间蜿蜒流淌着小溪,溪流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就凝结成冰,被冻住了。 奄冲与元凤焉等人见了端木龙一的手段,邪冰的威力,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凛然。 呃!怪不得端木龙一如此嚣张,看来确实有着不寻常的手段,厉害了得,幸亏有掌门师弟(掌门师兄)压阵,否则,这次天守可就真的麻烦了啊! 咦! 云舒儿低头一瞅,见到了脚下树林里被冻结成冰的溪流,小嘴一张,就是一个圆圈,惊诧稀奇,即儿,她指着端木龙一的邪冰,连忙欢笑着大叫道:“师父,师父,这个人的那把剑很好玩,你快把它抢过来,送给我好不好?” 秋怀慈淡然一笑,柔声说道:“裹儿,邪冰剑乃是别人的东西,若是人家不愿意给,我们又不是强盗,我们怎么可以去抢夺呢。”他即儿,瞅着端木龙一,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过,人家也许突然想通了,悟出大道,会心甘情愿地将邪冰剑送给你,那也是说不定的!” 端木龙一机缘巧合得到了上古神器邪冰,并且,以此练出了一套玄妙的剑法,便想籍此神技纵横天下,威加海内,如此这般,他怎会自毁武功将邪冰送人,他听得秋怀慈之言,无异于疯言疯语,白日做梦,他哂的一声,冷冷地道:“秋怀慈,废话少说,亮兵器吧!” “等等!” 秋怀慈摇摇头,说道:“端木龙一,见识了你的狱火与邪冰,那你是不是应该说说你的匿踪步呀?” 端木龙一想出其不意地打击秋怀慈,匿踪步乃是他的王牌,他自然不想透露出来,他警惕地瞪着秋怀慈,双剑一挥,摆出一个架势,冷哼一声,沉声叫道:“秋怀慈,你的废话真多,你想知道我的本事,开打不就知道了吗?” “百鬼夜行融一身, 分分离离难辩真; 刀光剑影阵上欺, 倏退倏进斩敌人!” 秋怀慈高声咏哦,念毕,眼神询问地瞅着端木龙一,说道:“端木龙一,你的匿踪步,这是这个?” 端木龙一一怔,惊诧之极,不自禁地叫道:“你、你怎么知道匿踪步的口诀?” 秋怀慈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上见到过,所以知晓,所谓匿踪步,不过就是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隐身于虚空之中,再配以奇妙的身法,袭击对方,神出鬼没,尤如鬼魅,端的厉害!”他见端木龙一眉头一拧,神色紧张,便淡然一笑,说道:“你不必紧张,关于匿踪步,我是在一本古籍上翻到的,但那本古籍太过久远,内容已经残缺了,我只知道匿踪步的玄妙,以及起始的几句,后面的无法辨认,所以,我并没有学会匿踪步,你可以放心施展!” 南宫骏与林御衍等人听了秋怀慈之言,感慨敬佩之极,想想,秋怀慈既然能够说出匿踪步的主旨,背咏起始之句,原本可以藉此吓阻端木龙一,让端木龙一心生疑虑,从而在与秋怀慈对战之时,畏手畏脚,但秋怀慈居然点明自己没有学会匿踪步,这不是白白地放弃的优势吗?如此做派,真是异人行异事,可见其对自己的实力有多么的自信,同时,也足见其胸襟之坦荡与磊落。 端木龙一先是暗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心儿又提了起来,瞪着秋怀慈,狐疑地喃喃问道:“秋怀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是在向我使诈,你明知会,又偏说不会,待得看破我的步法,你是不是好再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秋怀慈唇角一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淡然一笑,沉声说道:“端木龙一,你的匿踪步虽然玄妙,但却并非天下无敌,要破了它,有的是法子,今日我就让你瞅瞅,我是如何破了你的匿踪步的!” 秋怀慈说罢,空着的右臂骤然平伸,五指向虚空一抓,手腕慢慢内转,张开的手指慢慢向掌心收拢,这时,天空登时出现了异常来,虚空蠕动,天空就像是一副布帛制作的半透明的图画一般,竟被秋怀慈所拽扯,所掌控着,秋怀慈的掌心又好似会吸食一般,随着拽扯,天穹之图在秋怀慈的拽扯吸收之下,慢慢地变得越来越皱,也变得越来越变小,小到一面墙帷,一张桌布,一条手帕,最后,待得秋怀慈的手指彻底收拢,攥紧成了拳头,半透明的天穹之画就小到尤如指甲盖,尽握在了秋怀慈的手里。 “万般承恩唯雨露, 冰心玉骨铸星河; 吾辈皆是蓬莱客, 沧田桑海去自如!” 秋怀慈轻声咏哦,念罢,暴喝一声:“凝!”,那只攥紧的拳头一松,五指骤张,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此刻,自秋怀慈的掌心之中不停地喷射出许多的水珠来。 水珠散落于秋怀慈的身边,包裹着秋怀慈,通体透明,黄豆般大,浮立于空中,密密匝匝,排列有序,在阳光的照射中,水珠闪烁着五颜六色的耀眼的光芒。 水珠播撒开来,填充覆盖了秋怀慈四周上下左右方圆数百丈之内的空域,凝立不动,水珠阵列,尤如星辰银河一般,雄浑浩瀚,壮观美丽,玄妙之极。 咦!有趣! 云舒儿见了如此奇景,又是惊诧,又是稀奇,脸露欢笑,叫了一声,兴趣盎然,连忙伸手去抓那些水珠,但当她的手掌抓住了水珠了,摊开手掌一瞅,手中那里有水珠,连一点湿润也没有。 云舒儿愈发好奇,又抓向几颗水珠,但当手掌一触及水珠,水珠就凭空隐没消失了,化于无形,尤如无物,而等手掌扫了过去,在水珠刚才悬停的空域,依旧映现出水珠来,总之,水珠可观可赏,就是不可触碰,不可抓捕。 云舒儿抓了无数次,都没有触碰到水珠,愈发来了兴致,转瞬,便挥舞手臂,对水珠横竖挥扫,弹拍击打,甚至嘟起嘴巴,对水珠进行吹吸,可就是既碰不到水珠,也不能让水珠消失,更不能移动水珠的位置。 云舒儿耐着性子努力了几次,终究奈何不得水珠,于是,只得放弃了,转瞅着秋怀慈,惊诧地问道:“师父,这些水珠,明明是有的,为什么我碰不到,这是怎么回事?您究竟使了什么法术了,这么厉害!” 紫玲儿等奇心甚重,定力不足的小辈,也凑近水珠,对着水珠仔细察看,尤如照镜子一般,顿时在水珠里居然瞅见了自己的样貌来,她们奇心大作,心痒难搔,不自禁地偷偷用手指去点击触碰水珠,但是,就似幻觉一般,水珠可见不可触,不移动,不消失。 紫玲儿等人听到云舒儿的询问,她们也满眼询问地齐刷刷地瞅向秋怀慈。 秋怀慈笑着解释:“裹儿 ,这些水珠乃是空中的湿气所化,我将他们布撒在四周之后,任何人不管用何种手段,何种方法,自何种方向,他们一旦靠近,都会扰动水珠,让我及时感应,及时地闪躲、格挡、反击,它们之所以凝而不散,不可碰触,那是因为被我施展了法术所致。” 秋怀慈解释一番,右臂微甩,手掌中就多出了一柄长剑来,剑指端木龙一,沉声叫道:“端木龙一,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呵呵!我以为是什么逆天的手段,不过是一座水珠阵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端木龙一轻蔑地一笑,双剑一轮,激起雷电来,身子一抖,整个人就隐没在虚空之中,好像虚空之中有一道门似的。 端木龙一藏匿身法,杀向秋怀慈,空中还残留着他的暴喝之声: “秋怀慈,受死吧!”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神觉 秋怀慈唇角一撇,冷哼一声,便左手搂着云舒儿,右手持剑,凝立在空中,居然闭上了眼睛,用耳朵仔细地聆听,感知着水珠的细微变化。 云舒儿见了师父秋怀慈的样子,愣了一下,照样学样,也闭上了眼睛,用耳朵仔细聆听,感知着四周的变化,片刻,她突地身子一颤,睁开眼睛,惶急地大叫了起来:“师父,那个大坏蛋,他在我们背后,他在我们背后!” 秋怀慈骤然睁开眼睛,瞅着云舒儿,一脸惊诧,微微思忖,朗声问道:“裹儿,你、能感知得到?” 云舒儿小鸡啄米似的,重重地点点头,说道:“对!那个大坏蛋,他刚才围着我们转了三圈,然后,他就躲在我们的背后,慢慢地靠近我们,他举起他的那把好玩的冰剑,想要刺杀我们!” 端木龙一藏匿在虚空之中,变换了一下方位,挨近了秋怀慈,又要出手,听了云舒儿之言,震惊万分,因为果如云舒儿之言,他刚才移动身形的确围着秋怀慈快速地转了三圈,然后,停了下来后 ,正要在背后偷袭,只因听到云舒儿的叫喊,他才停止行动的。 云舒儿见秋怀慈傻愣愣地瞅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一脸的认真,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连忙大声叫道:“师父,我真的听见大坏蛋在移动,他就像鱼儿在水里游动一样,震动了水珠,水珠发出晃荡的水声,虽然水珠发出的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听的真真的,可清晰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哟!” 秋怀慈点点头,目光灼灼地叫:“裹儿,你真是为师的好徒儿,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听出水珠的异动,发现端木龙一的踪迹来,真是意外之喜,很好,很好啊!”说罢,仰头哈哈一笑,欢喜之极,不禁在云舒儿的额头上连吻了几下。 南宫骏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以为只是孩子搞怪的戏言,但自秋怀慈口中得到承认与应证,他们神色凝滞,大吃一惊,要知道,他们刚才也是在极力聆听探查遁身之后的端木龙一的踪迹,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想到云舒儿一个孩子,居然发现了,有此能力,这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哎!秋怀慈收的这个丑丫头,果然些奇异,拥有过人之能,真是不简单啊! 奄冲等天守诸人听见云舒儿居然能聆听感知得出端木龙一的行踪来,惊诧之余,更是满心欢喜,如果云舒儿有此神力,那么,临战起来,她便自然能够帮助到师父秋怀慈了,如此一来,秋怀慈要想克敌制胜,打败端木龙一,也自然就又多出一优势,多出一些赢面来了。 哎!裹儿这个丫头虽然长得丑是丑,没想到居然还拥有这般特殊本领,看来掌门师弟这个徒弟也不是乱收瞎收的啊! 无论是南宫骏与林御衍等外客,还奄冲与元凤焉等天守诸人,尽皆震惊、诧讶于云舒儿超凡的听力,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就算是想破了脑袋,却那里能够想得到,这一切乃是因为云舒儿修炼了赤链神诀所造成的缘故,他们不知道,云舒儿修炼了赤链神诀,虽然时日尚浅,但其体内既然种下神链,她的体内自然就会修炼出一丝赤链神力来,这就像将一颗鲜活的树种埋进了泥土里,它便自然会发芽成长一般,现在,云舒儿体内的赤血神链与赤链神力虽然被秋怀慈所封印,所压制,使云舒儿不能化气为链,化链为力,破链而出,为己所用,但是,赤血神链与赤链神力却可以滋养云舒儿的身体,让云舒儿的五感变得敏锐,近于神觉,也就是说,只要云舒儿体内的赤血神链与赤链神力能够感知端木龙一的移动方位,那么,云舒儿的听力自然就能够感知端木龙一移动的方位了,所以,云舒儿的这种本领,南宫骏与奄冲等人的修行若是达不到秋怀慈那般的入神之境,他们的听力与感知反而远远及不上小小儿童云舒儿了。 云舒儿得到秋怀慈承认与夸赞,微蹙的眉头一舒,开心不已,双眼发光,欢叫道:“师父,咱们一起对付这个大坏蛋吧!” 秋怀慈点点头,爽然应允:“好!你给我仔细聆听辨识端木龙一的移动方向,待其现身,你便告知为师,师父自有法子对付他!” 云舒儿又重重点点头,于是,连忙闭上双眼,屏声静息,全神贯注地聆听感知端木龙一的移动与方位来。 端木龙一遁身于虚空之中,听了秋怀慈与云舒儿的对话,起始一惊,随即释怀,唇角且露出了一丝冷笑,他认为刚才只是云舒儿碰巧而已,瞎蒙的,因为他打死也不会相信,一个小小儿童,居然会有这般入神的感知之力,能够探知发现到他的匿踪神步来,要知道,他端木龙一自成功修炼了匿踪步之后,为了应证匿踪神步之神效,他曾藉此神技,可是偷偷诛杀了好几位上届仙家呀!难道云舒儿一个几岁的孩子,她的修行还能强过修行了上千年之久的仙家不成? 嘿嘿!云舒儿,一个孩子居然能够感知他的匿踪步,真是滑稽可笑,这不可能,不可能,万万不可能啊! 不相信,不相信,绝不相信啊! 端木龙一藏匿于虚空之中,就像一只狮子在打量他的猎物似的,围着秋怀慈师徒,缓慢地移动身法,慢慢靠近,待到估摸着距离合适了,方位合适了,秋怀慈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他欺上前去,双臂一轮,狱火与邪冰同时斩向秋怀慈的脑袋。 “师父!大坏蛋自背后偷袭,他的那把冒火的剑临空斩头,带冰的那把剑刺你的后背!” 云舒儿骤然睁开眼睛,焦急地叫喊起来。 秋怀慈手臂一举,昊天剑在头顶一横,'当'的一声,火花四溅,昊天剑恰好挡住了端木龙一临空劈下的狱火,同时,秋怀慈身子一旋,离开原地,避过刺向后背的邪冰,他身子后移数步,手中昊天剑连挥,格开端木龙一扑向前来,连刺连砍的狱火与邪冰,将其剑招尽皆化解。 端木龙一一袭不成,停止进攻,站在空中定定地瞪着云舒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若有所思,这也难怪,因为云舒儿刚才真的感知了他的袭击的方位,而且,连他的出招也说准确无误,一丝不差,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难道真的又只是巧合吗?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巧合、巧合、巧合而已! 林御衍嘿嘿一笑,对南宫骏密语传音:“端木龙一遇到克星了,端木世家这次是真的要栽了哟!” 南宫骏唇角一翘,哂了一声,喃喃感慨:“这就是命啊!” 林御衍意味深长地瞅着南宫骏,若有所指地道:“这也是你的南宫世家的命!” 南宫骏一愣,即儿缓缓地点点头。 云舒儿见端木龙一目光灼灼,脸色阴沉,定定地瞪着她,一时没有动手,一愣,转脸对秋怀慈叫道:“师父,他站在那里傻愣傻愣的,怎么不动手啊!”即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端木龙一,叫嚣道:“喂!大坏蛋,你怎么不打了,本公主殿下,还没玩够呢!” 秋怀慈听到云舒儿说出'公主殿下'四个字,条件发射,心头一颤,他瞪着云舒儿,连忙轻声问道:“裹儿,你说什么?”心里紧张,声音有些发颤。 云舒儿转过脸来,嘻嘻一笑,说道:“嘿嘿!我没说什么呀!我这是吓唬吓唬他!” 秋怀慈见云舒儿神色无异,暗松了一口气,便淡然一笑,说道:“他不打,我们打!”说罢,挥剑就向端木龙一冲去。 端木龙一冷哼一声,后退一步,身子一侧,就藏匿于虚空之中,又是一阵绕行,伺机袭击秋怀慈。 “师父,快快快,大坏蛋,他自…………” “师父,注意了,大坏蛋,他自…………” “师父,小心了,这一次大坏蛋,他自…………” “师父,师父,大坏蛋,他这次想杀我,他要砍我的头…………” …… …… …… …… 一时,空中不停地响起云舒儿沙哑的呼叫提示之声。 秋怀慈听到徒儿的提示,便及时出剑,在电光火石之间,及时地挡住了端木龙一的狱火与邪冰。 师徒二人珠联璧合,相得益彰,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元凤焉等人听了云舒儿口齿伶俐地的提示,脸上笑意更浓了 端木龙一自持拥有匿踪神步,配以神器狱火与邪冰,定有胜算,但经一交手,却在秋怀慈师徒联手之下,久攻不下,剑锋所至,连对方衣袖都没有挨上,心中渐渐焦躁起来。 怎么回事? 娘的,真是撞了邪了,这座水珠阵乃是秋怀慈所布置的,是此阵的主人,以秋怀慈之能,若是秋怀慈能够感知他的身法,找到他的位置,倒也情有可原,可是,为何这个丑丫头却也能够做到呢?这也太反常了吧!这个丑丫头再怎么修炼,年龄摆在哪里,她能有多深的修为呢?难道这个丑丫头天赋异禀,学了什么异术吗?又或者,身上藏有异宝,能够让他显形不成? 真是奇怪,太奇怪了啊! 端木龙一又攻了一会,见他虽然是剑出如轮,暴风骤雨,但依旧奈何不了秋怀慈师徒,他便暗催玄力注入狱火与邪冰二剑之内,寻觅得一个机会,狱火与邪冰齐出,待得狱火一被秋怀慈的昊天剑一格,邪冰被秋怀慈的左腿踢中之时,狱火与邪冰居然粘住了秋怀慈的昊天剑与脚底板,接着,嘭的一声,狱火剑剑身竟燃起了孽火,孽火以昊天剑为引,登时向秋怀慈燃烧过去,同时,那粘住了秋怀慈的脚底板的邪冰剑,也迅速结出冰霜,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秋怀慈的身子凝冻而来。 云舒儿感觉烈焰灼人,见有孽火向师父烧来,大惊失色,急了,惊慌地叫嚷了起来:“师父,火火火火!”连忙附身探头冲着那顺着昊天剑烧向秋怀慈的孽火,张嘴就是一阵猛吹,想要吹熄孽火,可是孽火乃是端木龙一用一丝神元所催发,岂是小儿的几口凡气可以吹熄得了的。 紫玲儿与芊芊等少女,见之,心头一紧,不禁大叫了起来:“掌门师伯,快把剑扔了,快把剑扔了!” “放肆!” 奄冲俯视瞪着芊芊与紫玲儿等人,虎睛圆瞪,一脸怒容,厉声呵斥:“阵前喧哗,扰乱军心者,杖责三十!” 芊芊与紫玲儿等人听了奄冲的斥责,想起奄冲的凶暴严厉来,心头一颤,脸色大变,连忙低头垂目,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元凤焉瞥了瑟瑟发抖的几个小辈,爽然一笑,朗声叫道:“小丫头片子,你们的掌门师伯智谋超群,武功了得,岂是轻易被人打败的吗?”即儿,对奄冲笑道:“大师兄,几个小辈,没有见识,不知轻重,说说就算了,不必惩罚了吧!” 奄冲目不转睛地瞪着秋怀慈,听了元凤焉之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北墨止颜连忙向紫玲儿等人使了一个眼色。 紫玲儿等人连忙向奄冲躬身行礼,颤颤地叫道:“谢谢师伯,谢谢师伯!” 奄冲盯着秋怀慈与端木龙一的打斗,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紫玲儿等人见免了处罚,逃过一劫,吁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自己可叹可笑,想想,以掌门师伯的神力,那里还有甩不开对方的长剑道理来?照此情况,要么秋怀慈是遇到了强敌,自己是真的摔不了,要么就是另有打算? 端木龙一见到云舒儿以及天守诸人的失态,脸上登时露出来邪邪的笑,大叫道:“秋怀慈,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手吧!”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满是得意。 原来这才算是端木龙一真正的王牌啊!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天罗地网八荒阵 秋怀慈唇角一翘,眼中露出一丝不屑,神色泰然,他瞅着那燃烧过来的孽火,突地张开嘴巴,极力一吸,居然将那狱火剑上燃烧着的孽火给全部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再冲着粘住了脚板正在快速结冰的邪冰剑,张口一吐,将那些原本被他吸进肚子里的孽火全部喷射在邪冰剑之上,登时将邪冰剑,以及他腿上所凝结的寒冰转瞬给融化了,即儿,脚板一蹬,将邪冰踢开,昊天剑一抖,将狱火剑震开,也不反击,反身一纵,退在一边,冷冷地瞅着端木龙一。 林御衍眼见着秋怀慈似乎陷入了绝地,谁知,转眼就被秋怀慈轻轻松松地化解了,而且,手段极极巧妙,不禁拍手叫好:“好!以彼之矛还使彼矛,以彼之火还使彼冰,以火克冰,冰火不容,高、实在是高呀!” 南宫骏也淡笑着,点点头,由衷地赞赏。 天守派诸人见掌门秋怀慈轻松脱困,松了一口气,脸露喜色,有些年轻的弟子不禁脱口叫好,欢声雷动。 端木龙一见自己所谓的神技,所谓的王牌,居然被秋怀慈气定神闲地破了,又是意外,又是震惊,又是懊恼,不由瞪着秋怀慈心情复杂,思绪万千,脸色变得极极难看。 云舒儿见秋怀慈就像街头的杂耍似的破了端木龙一的狱火与邪冰,好玩至极,不禁拍着手掌,咯咯咯地欢笑了起来,大叫道:“师父,你居然会玩喷火的游戏,好好看,你再施展一次好不好,我还想看,我还要看!” 秋怀慈见了端木龙一那犹疑沮丧的样子,点点头,淡笑道:“好!”说罢,挥剑又向端木龙一攻了过去。 端木龙一虽然招式被破,暂落下风,但却并未输阵,那会甘心,他见秋怀慈冲上前来,回过神来,又激起勇悍之心,他钢牙一咬,双眼暴睁,怒喝一声,双剑一轮,迎上前来,使出手段,便与秋怀慈实打实地缠斗在一起。 当当当, 砰砰砰, 叽吱吱, 天空之中,一时人影倏忽,身形闪烁,时上下翻飞,时相互旋转,时位子互换;有兵器相击的声音,有腿脚踢击的声音,有兵器磕在一起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在这些声音之中,又夹杂着火光四溅,以及暴烈的真气相撞时,在天空之中,形成的水波一样的涟漪。 秋怀慈与端木龙一一阵恶斗,一会,端木龙一闷哼一身,退在一旁,左肩有鲜血涌出,他瞪着秋怀慈,脸有惊惧之色。 云舒儿见端木龙一受伤,兴奋不已,指着端木龙一,大叫道:“大坏蛋,我早就说过,你是打不过我师父的,你偏不信,怎么样,受伤了吧!你这叫作不听裹儿言,吃亏在眼前,呸!活该!” 端木龙一听了云舒儿之言,心想这个丑丫头,她可真会埋汰人啊!她那里说过那话,她这明明是得势张狂,伶牙俐齿,存心恶心人,他心里不自禁地那个气啊!可对方只是一个孩子,他能把她怎么着!怎么着? 云舒儿冲着端木龙一得意一下,又对秋怀慈叫道:“师父,您快打他,我要看您喷火!” 秋怀慈点点头,脸露微笑,爽然应道:“好的!”又提剑向端木龙一冲去。 元凤焉等人见秋怀慈与云舒儿一师一徒,一大一小,一个跳脱,一个沉凝,一个娇嗔,一个宠溺,形成了强大的反差与对比,二人其一言一行,就像对口相声似的,一唱一和,浑然天成,妙趣横生,充满了诙谐与喜感,甚是好笑,不禁莞尔,心中感慨。 哎!真是一对孽师孽徒啊!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杀上前来,心生怯意,且战且退,斗了几招,身子一闪,又躲进了虚空之中。 云舒儿叫道:“师父,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不要让大坏蛋躲来躲去,老是跟咱们捉迷藏,多没意思呀!” 秋怀慈点点头,应道:“好!”于是,待得端木龙一再一次自藏匿的虚空之中闪身而出,袭击他的时候,他一剑击退了端木龙一之后,将昊天剑一抖,金光一闪,于是,自昊天剑的剑身之中,分离出一把长剑来,长剑悬立在空中,就像围棋一样,布下了一个阵眼。 南宫骏问道:“林掌门,你见多识,知识渊博,您说说,秋怀慈这是何意呀!” 林御衍思忖一下,微微点头,脸露笑容,释然而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秋怀慈这是在立剑布阵,看来他这是要打桩围猎,趁胜追击,开始绞杀端木龙一了!” 南宫骏细看一下,点点头,喃喃地:“唉!秋怀慈一直在给端木龙一一线希望,其实,端木龙一现在是可以退走的!” 林御衍一笑,道:“端木龙一太过骄傲,他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哦!不!他这种自负的人,就算撞了南墙,他也未必就会回头,看来今日他非得被秋怀慈打得颜面尽失,跪在求饶不可!” 南宫骏若有所指,感慨地道:“端木龙一这种人是不可能成为一代人杰的,更不会成功!” 林御衍问道:“为何?” 南宫骏缓缓地道:“有些人之所以平庸,那是因为他只看到了自己的缺点,而没有发现自己的优点;有些人之所以失败,那是因为他只看到了自己的优点,而没有发现自己的缺点!端木龙一就是属于后者!” 秋怀慈与端木龙一依然在空中缠斗着,但场中情形于端木龙一愈发不利,因为空中那些击之不散、不移、不灭的水珠,就像秋怀慈师徒的一只只眼睛一般,能让端木龙一所有的行踪与攻击全部暴露在秋怀慈师徒的探知之下,让秋怀慈总是料敌于先,对端木龙一的攻击进行有效狙击,而那些被秋怀慈布置在在空中的越来越多的长剑,就更是厉害了,那些长剑虽然被端木龙一所击打,却像在空中生了根一样,摇晃二下,却不移动剑位,而且还会发出剑鸣,当剑鸣响起,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往往让秋怀慈抓住机会,出手相击端木龙一,有几次还险些击中了端木龙一,于是,端木龙一试了几次,就再也不敢触碰那些长剑了,只能绕剑而行,攻击秋怀慈,如此一来,就愈发限制他的步法与剑法来,有那么一会,端木龙一都想弃剑而退,就此认输了,但是,正如南宫骏与林御衍所言,端木龙一太骄傲了,他自视过高,自信其能,不到最后一刻,自信胜算还在,不到最后一刻,他就绝不放弃战斗,不被对方虐的体无完肤,无力反抗,他就绝不认输,所以,他明知形势于己不利,获胜艰难,他也要死撑下去。 这般的,秋怀慈与端木龙一纠缠了一会,秋怀慈突地叫道:“端木龙一,你输定了!”即儿,念了一句咒语,空中的那上千把悬立的长剑就在空中快速地移动起来,一会,便围着那一大片有着水珠的空域摆列有序地结成了一个偌大的剑阵,剑阵就像一个渔网一般,围住了秋怀慈师徒与端木龙一。 秋怀慈见剑阵已结,他暴喝一声:“散!”那些所有被剑阵圈住的浮立的水珠同时爆裂,如烟消散,而待得水珠消散,原本藏匿在虚空之中的端木龙一登时显出人形来,而且,这会儿,无论端木龙一怎样施展匿踪步,他却再也无法匿身虚无,掩其形迹,更是无法脱阵而出。 “天罗地网八荒阵 即使仙神难遁身, 昊天剑动提头见, 斩妖除魔不留情!” 秋怀慈昊天剑一挥,剑锋指着端木龙一,剑眉一竖,不怒自威,朗声呵斥:“端木龙一,你神智昏聩,进退失据,时至今日,何处还有你的生路,你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剑魂、剑魂!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彻底地破了他自诩神技的匿踪步,心中登时一片惶惑茫然,瞪着秋怀慈目光闪烁,神色数变,念转如轮,心情复杂,做声不得,稍顿,心智亦是一坚,神色一凝,眉头一轩,昂然叫道:“秋怀慈,胜负未分,就想屈人之兵,你莫免想的也太美了吧!”说罢,将将二道仙气注入狱火与邪冰,嘴唇蠕动,念念有词,转瞬,自狱火与邪冰二剑的剑体之内,窜出一蓝一红的二道剑气,剑气一闪,登时变成二只猛兽来。 一只北冰熊, 一只火麒麟。 北冰熊蓝色眼瞳,血盆大口,利牙铁爪,一身毛发,洁白如雪。 火麒麟赤色眼瞳,嘴大如盆,爪勾牙獠,一身鳞甲,赤红如火。 二只猛兽站在端木龙一的身侧,怒视着秋怀慈师徒扑腾跳跃,挥舞钢爪,呲牙嘶吼,口涎横流,样子甚是凶悍威猛。 南宫骏与林御衍见到端木龙一的二只凶兽,微微一愣,脸有讶色,即儿,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云舒儿瞅着北冰熊与火麒麟,满心稀奇与惊喜,指着二只猛兽,连忙笑问道:“师父,师父,这是什么东西,有趣,真有趣啊!” “这是剑魂!” 秋怀慈瞅着端木龙一的二只猛兽,对端木龙一淡笑道:“端木龙一,这是你修炼的冰火剑魂?” 端木龙一翻了一个白眼,哂的一声,冷冷地道:“你说呢?”语中含着一丝得意。 是啊!剑术仙家最高的境界就是能够修炼出剑魂来。 所谓剑魂,就是将自己的剑招依照所修剑术的属性,修炼出相应的猛兽来,剑招化兽,化虚为实,剑招离开剑体,化成剑魂,仅凭主人的意念的操控,剑魂便可离开剑体,诛杀敌人。 一个人修炼的剑魂越多,剑魂的兽性级别越高,剑魂的战力越纯,修炼者的本领就越发高明,越发厉害。 纵观古今能够修炼出剑魂之人,万中无一,寥寥无几。 而端木龙一居然能够同时修炼出二只属性相反的顶级凶兽剑魂来,足见其天赋异禀,纵世之才,如此,怎不让他暗自得意呢! 秋怀慈'哦'的一声,点点头,神色恬淡,缓缓地道:“还不错!” 什么,还不错? 端木龙一见了秋怀慈冷淡的反应,微微一愣,有些讶异,要知道,能够修炼出一只剑魂的剑修,放眼天下,也没见几个,就是秋怀慈也没有人见他施展出剑魂来,而他端木龙一能够修炼出二只剑魂来,这是何其了得,而秋怀慈居然是怎么脸色平静,波澜不惊的一句,这个无所谓的反应,也太过反常了些吧! 呃,难道……? 端木龙一思忖一下,收拾一下心情,神色凝重,瞪着秋怀慈,冷冷地道:“秋怀慈,怎么说来,你也算是一代人杰了,想来在修为上也必有一番建树,今日当着天下英豪之面,你若是有兴趣,不妨也给大家展示一二,让大家见识一下你的剑魂吧?” 秋怀慈笑道:“你想跟我文斗!” 端木龙一点点头,冷笑一声,昂然叫道:“秋怀慈,即便文斗,也可以定人生死,你要是输了,你就当着天下英豪之面,饮剑自刎,若是我端木龙一输了,亦当如此,如何?” 元凤焉与北墨止颜对视一眼,唇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嘲讽滑稽的意味。 南宫骏与林御衍等人便瞅向秋怀慈,眼中充满了期待。 云舒儿指着端木龙一,转头对秋怀慈,撅着嘴巴,大声叫道:“师父,比就比,您跟他比,我就不信您比不过这个大坏蛋!”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徒儿莫急,不就是几只剑魂罢了,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你师父的剑魂,待会留下几只剑魂给你玩玩!” “好、好、好!” 云舒儿拍掌欢叫起来:“师父,您真好,那您要给我多留几只剑魂哟!” 秋怀慈点点头,转瞅着端木龙一,淡然一笑,说道:“端木龙一,不就是剑魂么,有什么了不得的,那你给我仔细瞅着?”说罢,将一股仙力注入昊天剑剑体之内,嘴唇蠕动,念念有词,自昊天剑的剑体之内,冒出了一团金色剑气来,那剑气浮立于虚空之中,凝而不散,即儿金光一闪,剑气消失,在云舒儿的身边多出一条金色苍龙来。 金龙剑魂怒目圆睁,龙须飘逸,利牙骤张,寒芒闪烁,一身龙鳞,金光闪闪,姿态俊逸,甚是好看。 金龙剑魂在空中,上下左右,缠绕飞腾一番,便站在云舒儿的身边,冲着端木龙一的狱火与邪冰二只剑魂呲牙怒吼,一声龙啸,声振寰宇,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龙乃神兽,万兽之圣,即使是神兽麒麟,也居其后,金龙血统尊贵,对于别的兽类,形成与生俱来的强悍与威吓,所有兽类见之,莫不恐惧避让。 北冰熊与火麒麟在生命品种上本就低于金龙一等,骨子里对金龙怀天然怀有自卑,这就像豹子亦于雄狮一样,现在在金龙的一阵龙啸之中,它们于金龙那口中喷出的气流之中,更是感受到金龙体内暴烈的真气与杀意,顿时身子一颤,心生怯意,连忙闭嘴敛爪,低眉伏身,退到端木龙一的身后,不敢冒头。 云舒儿见到端木龙一的二只剑魂碰到秋怀慈的金龙剑魂,就像家猫遇到猛虎一样,立即变怂,惊恐不安,畏缩不前,那里还有一丝猛兽的霸气来,一时开心不已,不由咯咯地娇笑着,指着端木龙一,得意洋洋地叫道:“嘿嘿!大坏蛋,我师父的剑魂才算是真正的厉害,我也是说过嘛!你的剑魂一定是比不过我师父的剑魂的,我说的没错吧!你看看,你的剑魂一见到我师父的金龙一下子就怂了,吓得躲起来都不敢见人了,真是二个大软蛋,大软蛋啊!” 哎!裹儿这个丑丫头的性子怎么这么泼辣大胆,嚣张张扬,看她这得势不饶人的架势,长大了必定不是善于之辈啊! 北墨止颜等人见云舒儿跟端木龙一杠上了,处处针锋相对,穷追猛打,不依不饶的,将端木龙一气的跳眉瞪眼的,气的够呛,不由的一乐,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端木龙一见到自己的剑魂的怂样,自觉颜面扫地,本就气恼,此刻听了云舒儿的奚落,心里那个气啊!差点吐血,但云舒儿不但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秋怀慈的徒弟,他能把她怎么着,怎么着,他只得阴沉着脸,哼了一声,没有吱声。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不相信,就是不相信! 秋怀慈瞅着端木龙一,淡然一笑,又催动真气,注入昊天剑,默念咒语,昊天剑剑体之内又冒出了二道剑气来,转瞬,剑气又变幻出金龙剑魂来,二条金龙冲着端木龙一的剑魂北冰熊与火麒麟又是一阵长啸,张牙舞爪的,抖着威风,既而,才站在了云舒儿的身边。 北墨止颜等天守诸人瞅着天空之中的那三条气势逼人的金龙剑魂,脸上露出了得意而又欢快的笑容来。 南宫骏与林御衍对视一眼,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来。 端木龙一瞅着金龙剑魂,神色有些呆滞,又是震惊,又是失落,震惊的是秋怀慈的手段,失落的是自己的手段被人超越。 是啊!能修炼出二只剑魂来固然了不起,但是,比起别人能够修炼出三只剑魂来,那又算不了什么,这就好比你即使是一个千万富翁,但是比及一个富可敌国的人来说,那又不及一提了,又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呢! 秋怀慈瞪着端木龙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稍顿,他又再次向昊天剑注入真气,转瞬,自昊天剑剑体之内又冒出三道剑气来,接着,三道剑气又在空中变幻出三条金龙剑魂来,可是,即使如此,事情还没有完,就在南宫骏等人瞠目结舌,一脸震惊之中,秋怀慈依旧向昊天剑注入真气,念着咒语,继续催生释放着金龙剑魂,这般的,过了一会,仿佛是向端木龙一示威,要彻底羞辱打击摧毁端木龙一的信心一般,秋怀慈将昊天剑冲着空中一扔,昊天剑便漂浮了起来,悬立在半空之中,秋怀慈右手中指冲着空中的昊天剑一指,一股强悍雄浑的仙力注入了昊天剑体之内,念动咒语,昊天剑在空中不停地颤抖,剑身金光闪烁,转瞬,随即昊天剑便发出了剑鸣,其声凌厉洪亮,而那些组成剑阵的所有长剑似乎受到了昊天剑剑鸣的召唤似的,受到了感应,同时剑身颤抖,闪烁金光,并且,也发出呜呜的剑鸣声,与昊天剑声光相合,如此,十息之后,除了昊天剑,所有的长剑在一片金光暴胀之中,尽皆变幻出金龙来,一时,空中出现了千年难见的奇景来。 上千条金龙剑魂在天空之中包围着端木龙一所站立着的空域,上下飞腾,互相纠缠,遮天蔽日,风云色变。 上千条金龙剑魂在天空之中包围着端木龙一的二只冰火剑魂,怒目呲牙,毛发若针,厉声嘶吼,杀气盈天。 端木龙一的二只剑魂北冰熊与火麒麟,见到那逼近而来的漫天的咆哮着的金龙剑魂,一时吓破了胆,身子哆嗦,屁滚尿流,低声哀鸣着,拼命地往主人端木龙一的身上靠拢,想要获得安全感,后来,在秋怀慈的金龙剑魂气场的威压之下,终究是抵挡不住了,北冰熊与火麒麟二只剑魂居然变回二道蓝红剑气逃进了狱火与邪冰二件神兵的剑体之内,躲了起来,任由端木龙一又是注入真气,又是念咒起法,二只剑魂就是不肯现身,气的端木龙一脸都绿了,嘴角抽搐,咬牙切齿,眼眸之中冒出噬人的凶光来。 南宫骏与林御衍等人凝视着秋怀慈催生释放出来的漫天的金龙剑魂,一时目瞪口呆,神色凝滞,心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云舒儿见端木龙一与师父秋怀慈比斗剑魂,端木龙一的二只剑魂居然被师父的金龙剑魂吓得躲进了母剑的剑体之中,再也不敢冒头,端木龙一这回可算是彻底地输了了比试了,她心里那个开心呀,便嘿嘿地笑了起来,又开始发挥她狐假虎威,嚣张得意的小魔女天性来,她冲着端木龙一大声叫道:“大坏蛋,你别试了,再试也是白费力气,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寡不能敌众,你只有二只剑魂,而我师父却有这么多的剑魂,你的二只剑魂就算再厉害,那也是打不过我师父这么多的剑魂的,所以你的剑魂才会躲起来的;嗯!其实,说起来,你的这二只剑魂虽然有些胆小,但是,它们却比你聪明多了,它们既然打不过,至少还知道逃命,而你呢,明明知道斗不过我师傅,却偏要跟我师父作对,哼哼!这不,输了吧!哎!真笨!”说着,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噗嗤'一声。 听了云舒儿这番气死人不偿命的怪腔怪调,连一向沉凝的陆压上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兴趣盎然地瞪着云舒儿,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云舒儿这个小丫头,这般幼小的年纪,居然察情观势,反应灵敏,念转如轮,口齿伶俐,感慨着她那小小的脑袋里究竟是怎么想出这么多一套一套的说辞来的啊!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就像变戏法似的,轻轻松松地,率性随意地,就召唤出这漫天的金龙剑魂来,这种通天彻地、超凡入圣的手段,真是前无古人,而后亦不知可有来者,一时,为秋怀慈所制造的剑魂盛况所震撼,他目光呆滞,死死地盯住那些在空中飞腾的金龙剑魂,嘴唇抽搐,目光闪烁,脑中念头,如溪口跃鱼,扑腾不止,心中一阵惊诧犹疑,转瞬,他突地神色一敛,挥挥手臂,瞪着秋怀慈,叫嚷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秋怀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古至今,还没有一人做到能够同时召唤出五只剑魂来,你就算天赋异禀,才智过人,对武学大有颖悟,但我绝不相信你有如此能力,真的能够修炼出这么多的剑魂来,你一定是使得什么障眼法,在制造幻境,欺骗我们!”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满脸通红,额角见经,足见其心情之激动。 云舒儿听了端木龙一之言,眉头一蹙,一脸愤然,指着端木龙一,气恼地叫道;“大坏蛋,你要耍赖吗?”见端木龙一并不睬她,依旧在大喊大叫着,心情激荡,似颠若狂,一脸的不相信,她便转瞅着师父,撇撇嘴巴,叫道:“师父,不好了,这个人被您气得得了失心疯了,怎么办呀?” 秋怀慈唇角一翘,一丝冷笑,瞪着端木龙一一脸的不屑,淡淡地叫道:“端木龙一,你若是不信,大可跟我的剑魂斗上一斗,如此一来,真假岂非自明!” 端木龙一闻言,神色一敛,冷静下来,他将狱火与邪冰一轮,摆出一个剑招,眉头一挑,昂然叫道:“打就打,老子今日倒想看看,你秋怀慈究竟搞得什么鬼!” 秋怀慈右臂直伸,五指一张,冲着凝立在空中的昊天剑凌空一抓,昊天剑被秋怀慈的内力一吸,便自动飞回秋怀慈的手中,既而,秋怀慈将昊天剑冲着端木龙一一指,喝了一声:“攻!”所有在空中飞腾的金龙剑魂同时金光一闪,齐声龙啸,啸声一止,西北角方位,有一条金龙破空有声,便率先向端木龙一飞射而去,发动攻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五百条金龙剑魂 “来得好!” 端木龙一瞅着那向他射杀而来的金龙剑魂,暴喝一声,待得金龙剑魂冲到面前,瞅准机会,狱火剑向上一挥,当的一声,就将飞来金龙剑魂给击飞了。 秋怀慈昊天剑一指,五条金龙剑魂射向了端木龙一。 端木龙一哼了一声,嘿嘿一笑,叫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邪冰一轮,寒芒数闪,当当当当当的,一阵脆响,五条剑魂皆被击退。 秋怀慈昊天剑继续一指,十条金龙剑魂就杀了过去。 “虚张声势,华而不实!” 端木龙一哂的一声,身形忽闪,双剑齐出,蓝红二道剑气一闪之后,秋怀慈的金龙剑魂亦被击退。 秋怀慈面淡如水,昊天剑依旧冲着端木龙一一指,五十条金龙剑魂就呼啸着冲向端木龙一。 “纵使前路凶险,吾辈亦当自仗剑前行!” 端木龙一一脸轻蔑,使出匿踪步,虽然在秋怀慈的阵法之中,不能遁形隐身,但精妙的步法还在,他借助玄妙的匿踪步,觅得金龙剑魂攻击的前后左右的间隙,狱火与邪冰连轮,一阵金属的脆响之后,五十条金龙剑魂依旧被他击退。 秋怀慈见端木龙一悍勇,脸露微笑,微微点头,但手中的昊天剑毫不迟疑地冲着端木龙一一指,一百条金龙剑魂就射向端木龙一。 “任你千军万马,吾自阵前杀敌!” 端木龙一大声叫道,匿踪神步,狱火邪冰,身影幢幢,剑光闪烁,数轮下来,他又再一次击退了秋怀慈的金龙剑魂,但是这一回,他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秋怀慈的昊天剑的杀意不减,果断决绝地冲着端木龙一指去,这回三百条金龙剑魂遮天蔽日,山呼海啸般地杀向端木龙一。 “仙要诛我,我便诛仙,佛要灭我,我便灭佛,仙佛不惧,何况人乎!” 端木龙一瞅着那些密集杀来的剑魂,眉头紧锁,背脊发麻,但他已无退路,只能硬抗,暴喝一声,身移八卦,脚踏乾坤,狱火邪冰,冰火相融,便迎了向去,身子瞬间被金龙剑魂包围吞没,一时,外人只能瞅见无数金龙剑魂的身影在闪烁,以及诸多剑魂之内火花四溅,除此,就是兵器相磕的清脆的金属声,一会,金龙剑魂之中,蓝红剑气暴胀,剑气盈天,围攻端木龙一的所有剑魂皆被击退,只剩下端木龙一独自站在一片空域之中,只是这一次,他却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哇的一生,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显是受伤不轻。 南宫骏见端木龙一在金龙剑魂的群殴之下,伤重吐血,而秋怀慈还有很多杀着还未施展,端木龙一这一次可以说是败局已定,狼狈收场,端木龙一落得如此惨淡结局,虽说是其居心不良,咎由自取,但端木龙一一直不肯认命,拼死抵抗,血性还在,骨气还在,让人心中倒也生出一丝敬意来。 南宫骏心有戚戚,他瞥了秋怀慈一眼,想要为端木龙一求情,但嘴唇动了一动,犹疑一下,终究没有开口。 秋怀慈淡然一笑,问道:“端木龙一,你还要继续比试吗?” 端木龙一听了秋怀慈这般询问,在敏感的他看来,无异于揶揄嘲讽,刺耳之极,也锥心之极,这对于他这种骄傲刚硬的人说,岂能忍受,他眉头一轩,豹眼圆睁,剑指秋怀慈,怒斥道:“秋怀慈,你休要得意,鹿死谁手,尚未知也,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爷爷接着便是!”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好!”说罢,昊天剑一挥,剑指端木龙一,沉声一喝:“破!”这一次,五百条金龙剑魂流星火雨,苍穹摇晃一般,临空杀向了端木龙一。 端木龙一见到了天空之中那铺天盖地的金龙剑魂电光火石地杀向了他,剑魂身上的激荡的真气欲将虚空撕裂一般的,发出隆隆巨响,闷雷一般,充满着毁天灭地的暴烈的力量,登时,大惊失色,亦知以他此刻之能,是万万抵挡不住的逆天一击的,但他心有不甘,垂死挣扎,放手一搏,他咬破舌头,在狱火与邪冰的剑身上喷了一口鲜血,然后,将狱火与邪冰向着头顶一扔,扎了一个马步,双臂举头,双掌一伸,催动真气,二股雄浑的真气就隔空注入了狱火与邪冰的剑体之内,狱火与邪冰登时在空中就像杂耍艺人顶着的飞帕一般旋转起来,二把神兵利器的身上便发出蓝红剑光,蓝红剑光联成一体,在端木龙一的头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伞,光伞将端木龙一罩住,护个严严实实。 五百金龙剑魂冲着端木龙一临头坠下,当其砸在端木龙一的狱火与邪冰二剑结成的剑伞之时,攻势的确一顿,但是毕竟五百剑魂组成的剑力太过强大,也只是微微一顿,狱火与邪冰布下的剑气玄伞,在暴烈的金龙剑魂的剑气的冲击之下,玄伞就像湖面的冰层一样出现了裂缝,随即,当当二声,狱火与邪冰自空中掉落,剑气玄伞,嘭的一声,炸裂粉碎,化作青烟,消散无痕。 五百金龙剑魂没有了狱火与邪冰的阻挡,依旧雷霆万钧地向端木龙一的头顶砸下,使端木龙一感到了逼近的灼热的剑气,那暴烈的剑气形成飓风刮得他眉发散乱,脸肉颤抖,衣襟飘摆,若非他扎着马步,功力深厚,他也许早就被金龙剑魂的剑气给撕个粉碎了。 端木龙一见金龙剑魂杀到,避无可避,剑气之下,唯死而已,又是恐惧,又是惊慌,也就在这存亡须臾之际,他突地想起他端木龙一也曾八面威风,也曾铸就辉煌,他怎么说来也算的是一代人杰了,没想到今日谋划不当,壮志未酬,竟会殒命于此,而且,还会败得如此彻底,死的如此悲惨,他一时感慨,悲从中来,泪流满面,不由得冲天长啸,悲愤地怒吼道: “技不如人兮,狱火邪冰; 兵困敌阵兮,计无所出; 时不与我兮,英雄末路; 日月哀我兮,召我魂魄!” 念毕,端木龙一万念俱灰,凄然一笑,泪流满面,身子一挺,仰头闭目,坦然受戳。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谈剑论道 南宫骏等人见秋怀慈的金龙剑魂铺天盖地杀向端木龙一,而端木龙一却无力反抗,引首受戳,不由暗自叹息,微微摇头,但是,也就在金龙剑魂即将斩在端木龙一头颅之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却见秋怀慈突地昊天剑剑锋一指,那些剑锋即将削到端木龙一发梢的金龙剑魂突地一顿,悬凝于空中,就像被固定住了一般,不得进退,剑魂上的剑气也瞬间消散,杀气尽敛。 林御衍等人见秋怀慈及时收手,便诧讶地盯着秋怀慈,不知秋怀慈打着什么主意。 端木龙一闭目等死,可等了一会,也不见有啥动静,他不由睁开眼睛,抬头一瞥,当他瞅见那些悬停在他头顶,距其发丝不过数寸的,冲着他张牙舞爪的,漫天的金龙剑魂,登时一怔,等了一会,见金龙剑魂迟迟没有斩下,心生困惑,便犹疑地瞪着秋怀慈,眉头紧皱,阴沉着脸,沉声问道:“秋怀慈,你这是何意?” 秋怀慈淡然一笑,问道:“端木龙一,你是不是觉得你就这样死了,很是冤屈,甚是不服呀?” 这不废话吗?被你败得这么惨,若说不服,岂不是糊口白牙,厚颜无耻,我败得如此之惨,即使服了,难道还要我跪下来,向你求饶吗?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明知故问,似乎存心不良,刻意的揶揄嘲讽,难道想要羞辱不成,此念一转,心中恼怒愤恨,脸冷如铁,厉声呵斥;“秋怀慈,我端木龙一技不如人,虽死无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若是想要羞辱我,以泄私愤,却是万万不能!”说罢,抽出腰间的一把小小的佩剑,挥剑果断地向喉咙割去。 秋怀慈昊天剑一指,一道剑气射去,击飞了端木龙一手中的佩剑。 端木龙一一怔,见秋怀慈既不杀他,又不许他自杀,不知其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一时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咆哮起来:“秋怀慈,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秋怀慈淡然一笑,声调温和地说道:“端木龙一,抛开恩怨不说,你我必究认识了几百年了,怎么说来也算是老朋友了,今日难得一聚,我想跟你说说话儿!” 秋怀慈此言一出,别说端木龙一了,就是南宫骏与奄冲等人也是一愣,大出意外,不知秋怀慈究竟何意。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态度一变,不再冷冽,面带微笑,柔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在其澄澈的眼神之中,也看不到一丝伪善来,有的只是真诚,他一时有些不适应,念转如轮,虽然犹疑不定,但心中的怒气倒是消减了不少,他语气也是缓和了一些,眉头一挑,板着一张脸,迟迟艾艾地问道:“你、你要说什么?咱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秋怀慈笑着对端木龙一道:“端木龙一,我最近悟出了一种新的剑道,你有兴趣瞧一瞧吗?”既而,又解释了一句:“当然,我没有向你炫耀的意思,我们只是互相探讨、学习一下而已。” 端木龙一沉住气,强忍不快,冷冷地道:“你既有心,不妨一见!” 秋怀慈先将昊天剑向着空中轻轻一抛,昊天剑便似水泡一般地飘浮着,随即,悬停在天空之中,接着,秋怀慈便单手结了一个法印,嘴唇蠕动,默念咒语,念毕,大喝一声:“确!”释咒一出,那些被定在端木龙一头顶的金龙剑魂眼珠子一转,身子又活络了起来,只是这一会,它们行动的目的,不再是继续诛杀端木龙一,而是转身回撤,又跃升至天空之中,飞腾咆哮,转瞬,那些金龙剑魂,便五龙一组,相互纠缠在了一起,转瞬金光一闪,五条金龙剑魂融为一体,五龙归一,居然变成了一条剑魂来,而融合之后的金龙剑魂,又立即与别的融合过的金龙剑魂纠缠在一处,又是五龙一组,进行融合,融合之后,再与别的融合之后的金龙剑魂,五龙一组,再次进行融合,如此反复,那漫天的金龙剑魂便在相互的融合之下,变得越来越少,融合之后的金龙剑魂的剑气也越来越强,如此这般,过得片刻,天空之中,就只剩下了一条金龙剑魂了,那条金龙剑魂在天空的云端之中,飞腾穿梭,四声咆哮,真是威风凛凛,杀气盈天,既而也是金光一闪,最后的这条金龙剑魂便化成了一道金光,金光钻进了秋怀慈的昊天剑的剑体之内,秋怀慈所展示的遮天蔽日的金龙剑魂,顿时神姿一敛,遁身隐去,盛况不再。 天空之中,艳阳高照,睛空万里,白云舒卷,微风习习,一派明媚清爽的样子。 端木龙一亲眼目睹了秋怀慈是如何召唤出千万剑魂的,现在又见识了秋怀慈又是如何融合剑魂,聚合剑魂的,而比及释放剑魂,这融合剑魂的难度更是玄妙艰难,神乎其神,可是,这一切在别人看来犹如摘星盗月,聚沙填海的难事,却被秋怀慈轻松自如地做到了,怎不让人震惊。 端木龙一瞪着秋怀慈,愣了一愣,尽管这样自觉很掉价,但架不住好奇,他犹疑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秋怀慈,你、你是如何修炼出这么多的剑魂来的?” 秋怀慈反问道:“端木龙一,你是怎么理解剑魂的?” 端木龙一道;“一剑一魂,魂离剑身,以剑驱魂,魂行天下!” 秋怀慈先点点头不,又摇摇头,说道:“你说的即对,也不完全对!” 端木龙一问道;“怎么说?” 秋怀慈道:“你说的虽然正确,但是,你所说的修炼剑魂的方法,只是修炼剑魂的手段之一,而不是全部!” 端木龙一一愣,讶然问道:“是吗?” 秋怀慈道:“端木龙一,世人修炼剑魂之时,只知一柄剑只能修炼出一只剑魂来,却不知除了剑器的本身,其实一套剑术,一招剑式,皆可修炼出剑魂来!” 南宫骏与林御衍对视了一眼,一脸惊诧,顿觉秋怀慈之言,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端木龙一听了秋怀慈的论断,无异于天方夜谭,滑稽荒谬,他本能的想要开口驳斥,但念头一闪,想起秋怀慈刚才所释放的漫天剑魂,便将涌至嘴边的呵斥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略一思忖,又连忙问道:“这么说来,刚才你所释放的所有剑魂,其实,都只是你修炼出来的剑招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心悦诚服 “不错!” 秋怀慈点点头,道:“刚才你所看到的金龙剑魂,的确都是我的剑招所化。我平生研习了多少剑招,就会修炼出多少剑魂。我每驱使一条剑魂,就是在施展一种剑招,当我同时驱使二条剑魂,就是在施展二种剑招,而我驱使二条剑魂攻击对方,就如同有二人同时在攻击对方,以此类推,无论驱使多少剑魂,情况皆是亦然。我驱使的剑魂越多,威力越大,如果我将所有剑魂进行驱使,就是将我平生所学的剑招同时杀向敌人,如此一来,试问天下又有何人可以同时化解击退成千上万个高手的同时进攻呢!” 南宫骏与林御衍听了秋怀慈的解释,脸有喜色,微微点头。 “我明白了,以剑器而育剑魂,一剑一魂,剑魂之数,终归有限,而以剑招育剑魂,剑招无所限,剑魂自也亦无所限,奇思妙想,另辟蹊径,高,真是高啊!” 端木龙一听了秋怀慈之言,微一思忖,已有颖悟,疑惑得释,眉头一舒,一时,瞅着秋怀慈,思绪万千,心情复杂,既有醍醐灌顶,颖悟剑道的欣喜,又是既生瑜何生亮逊于仇人的落寞,同时,对秋怀慈不得不另眼相看,陡生佩服,他无意识地摇摇头,感慨地叫道:“秋怀慈,想当年我修炼出数只剑魂之时,兀自沾沾自喜,自诩了得,如今看来,不过是遵旧守制,稍有机杼罢了,走的终究是前人之路,无论再有多大的成就,比及你的另辟蹊径,创招辟术,实在不及一提,今日得见你的绝世智慧,撼天之能,深有感触,论及剑修一途,我端木龙一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南宫骏与林御衍对视一眼,脸露微笑,暗自感慨,能让一代人杰,桀骜不驯的端木龙一亲口服软,实非常人所能为也,真是不容易啊! 端木龙一略一思忖,苦涩一笑,既而,眉头一轩,神色坦然,语调平静地说道:“秋怀慈,我端木龙一只知自己之长,不察自己之短,故,常怀无妄之志,生无妄之念,行无妄之事,轻浮狂躁,进退失据,不知轻重,攻打天守,方有今日之败,今日之辱,说起来,一切皆是我不自量力,咎由自取,纵使身死,亦无怨憎,你快动手吧!” 秋怀慈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动手?” 端木龙一一愣,惊诧地问:“你、不杀我?” 秋怀慈淡然一笑,又是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杀你?” 端木龙一不知秋怀慈打着什么主意,见了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愈发不解,喃喃地道:“我犯你天守,杀你门人,你难道不应该杀我吗?”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说道:“端木龙一,你犯我天守,杀我同门,我作为天守掌门,本该予以严惩,只是正如你先前所说,你这次攻山,兄弟同门殒命于此,在所多有,若论惩罚,也是够了,念在同为玄门一脉的份上,我今日就跟你计较,希望你秉承大义,好自为之。” 南宫俊与林御衍等外客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微微点头,心中敬服。 端木龙一见自己与天守的这番血斗,居然被秋怀慈就此轻松揭过,大出意外,不由一怔,神色凝滞,一脸惊诧,心潮滂湃,百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默然。 秋怀慈定定地瞅着端木龙一,问道:“端木龙一,你恨我吗?” 端木龙一回过神来,思忖一下,苦涩地一笑,神情悲伤,喃喃说道:“秋怀慈,我若说我不恨你,那是假话,想我端木龙一也是一代人杰,自小才智过人,志向高远,自出道一来,万事随心,气吞河山,本可振兴家族,建不世之功,名垂千古,可是,自从你秋怀慈出现之后,却处处与我为敌,你为了所谓的玄门和平,帮助玉址门败我端门军于天狼山下,为了帮助清风斋让我端木军折戈于墨水之畔,你在蜀山仙剑大会上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天下第一的名号,继承玄门盟主之位,这还不算一一一一。”说到此处,他瞥了北墨止颜一眼,继续愤懑地说道:“我端木龙一此生身边莺歌燕舞,杨肥燕瘦,倾慕之人,如过江之鲫,但我此生唯一深爱之人,却只有北墨止颜,我也曾心中盟誓,毕生当娶阿颜为妻,恩爱缠绵,白头偕老,可如今,就连我最心爱之人,也要即将被你夺去,想我端木龙一一生,所有的失败、挫折与屈辱,尽皆拜你所赐,你秋怀慈就像一座巍巍大山,始终压住我,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也翻不了身,凡此种种,不可枚举,你说,作为男人,难道我不应该恨你吗!”他越说声音越大,双眼冒火,手臂挥舞,足见心情之激荡。 秋怀慈淡然一笑,缓缓地说道:“端木龙一,你数败我手,虽有怨气,但无论公私,我秋怀慈皆是问心无愧,我天守派乃是玄门最大的门派,历代掌门又忝为玄门盟主,吾派自当秉承玄门正义,维护和平为己任,而你端木世家同为玄门一脉,为了一己之私,却屡屡越界,侵略同道,造成玄门之间战争不断,血雨腥风,我是天守之人,对你端木世家的恶行,又岂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至于你与我师妹阿颜之事,当年,你明里地斗不过我,却故意接近阿颜,想利用她与我的特殊关系,来打击我,孰不是你机关算尽,作茧自缚,居然对阿颜动了真心,如此这才有了后来阿颜的拒婚,你虽然很爱阿颜,可惜不过是一片单相思罢了,与别人何干?再说了,这时间有哪一条律法规定,你爱上了某个女子,她就必须要嫁你为妻,否则,就是不对了?”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义正辞严,句句在理,无可辩驳,一时黯然,哑口无言。 秋怀慈道:“端木龙一,其实,我理解你的心境,你天赋异禀,志向远大,很想有一番作为,可惜,你自从遇到了我,就屡屡受挫,四处碰壁,久而久之,我便成了你的心魔,为此,你愤懑不平,郁郁寡欢,何曾一日释怀,一日快乐,而世人皆知,心有魔障,有碍修行,今日我想问你,你难道就不想祛除你心中的魔障吗?”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明知自己打不过他,却偏要这般问来,不知是否是存心揶揄嘲讽,但思及秋怀慈坦荡的胸襟,却不似会干那狭促之事,一时疑惑,皱眉问道:“秋怀慈,你是何意?” 秋怀慈道:“端木龙一,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你只有打败了我秋怀慈,才能祛除得了你的心魔?但是,你又可曾想过,你若是放弃对我的仇恨,不也是在祛除你的心魔吗?” 端木龙一本就是心存慧根之人,听了秋怀慈之言,突地如惊雷在耳,醍醐灌顶,就像他被困在一间黑屋子里,突地有人给他开了一扇窗一样,让他内心敞亮,舒坦起来,一时让他心潮澎湃,所思良多。 秋怀慈又问:“端木龙一,你说实话,你见到我一生顺风顺水,可曾也羡慕过我?” 端木龙一沉呤一下,朗声说道:“秋怀慈,你一生下来,就被师尊带回天守,亲授武艺,细心呵护,年纪小小,便被立为天守掌门,长大后更是成为玄门盟主,权势滔天,呼风唤雨,你能取得日后的成就,这一切,虽说有你天赋异禀,努力勤奋的原因,但多少也有上天眷顾、出奇幸运的成分,这一切,难道不值得让人羡慕吗?” 秋怀慈似有所思,先点点头,又摇摇头,淡然说道:“端木龙一,你所看重我秋怀慈的,不过是这天下第一派的掌门,以及玄门盟主的地位,殊不知,其实我对这一切,却是宁静恬淡,视之等闲,从来没有因为这些身份,而感到特别的稀罕,欢欣喜悦!” 端木龙一一愣,讶然说道:“秋怀慈,你今日所拥有的一切,皆是世人梦寐以求的,你如此说话,难道是想嘲讽我们吗?” 秋怀慈环视了南宫骏与奄冲等人一眼,微微思忖,轻叹一声,喃喃说道:“端木龙一,我秋怀慈虽然武功盖世,权势滔天,呼风唤雨,威风八面,你们却不知,我也有所不能之事,有所不释之悲!” 端木龙一听得愈发稀奇,追问:“秋怀慈,你有何办不成的事情?你有何不能释放的悲伤?” 秋怀慈神色一凝,停顿一下,便开始语调平静,缓缓地说道:“端木龙一,我原本出生在一个殷实之家,五岁之时,被师尊看上,带上了天守,自小就跟着师尊学习经文,颖悟玄经,苦修剑法,演绎搏杀,我刻苦学习,夜以继日,暑寒如一,风雨无阻,说来你也许不信,小时候,我不知何为嬉戏,何为山水,既不知悲伤,更不知喜悦,我只知道,我将会成为未来的天守掌门,玄门盟主,我的一生都要保护天守,保护玄门,保护苍生,保护弱小,我秋怀慈肩膀上所扛起的,即有天守的和平安宁,更是这整个玄清墟的和平与安宁,而等我长大了,真的成为本门的掌门,玄门的盟主,我根本没有世人心中的那种手握权势的满足得意,更没有因为武功第一而骄傲轻狂,有的只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心惊胆颤,辛劳勤勉;我秋怀慈此生真的不稀罕什么权势与声明,我平生所愿,不过是天下和平安宁,世人富裕快乐而已!” 秋怀慈陷入沉思,稍顿,又叹息一声,喃喃地说道:“可惜!我秋怀慈虽然贵为天守掌门,玄门盟主,不管我多么努力,我的能力终究有限,总有我办不到的事情;我希望这天下和平安宁,可是这天下却总是纷争不断,狼烟四起,我希望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平安快乐,可是却总会有一些无辜的人惨遭涂屠,家破人亡;我看见过一座座的城堡在我面前焚烧,我看见过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我的面前倒下,他们中间有男人,有妇人,有老人,也有孩子;我看见过一个慈母为了救下她聪明伶俐,俏丽可爱的孩子,而甘愿以命抵命,死在我的面前,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沦为一个孤儿,而我却无能为力!” 秋怀慈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伤,凄然而笑,眼角有泪,突地问道:“端木龙一,你的一生有没有因为杀死一个无辜之人而感到内疚不安?你有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之人死在你的面前,因为无力施救,而感到过悲伤痛苦?” 奄冲与南藏玉等人听了秋怀慈之言,那瞅着秋怀慈的眼神之中,满是骄傲与敬佩! 元凤焉与北墨止颜等人听得秋怀慈之言,见到他那真情流露的哀伤,想起秋怀慈的隐忍与不易,感同身受,心疼难过,眼眶一红,不禁泪流。 南宫骏与林御衍等人听了秋怀慈之言,一时为其善良的本性,博大的胸怀所震撼、所折服,不由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闻君一席话,方知世外天!” 端木龙一听了秋怀慈的一番唏嘘感慨,肺腑之言,心中登时电闪雷鸣,翻江倒海,而待得风雨止息,万物寂静,放眼一望,居然是晴空一片,春光明媚,心中犹如万里平川,乾坤再造,好个舒坦,他思索一下,突地仰头就是一阵大笑,笑声充满了快意,笑声止歇,便神色一敛,双手一拱,躬身向秋怀慈行了一个大礼,一脸真诚地说道:“秋盟主,谢谢你指点迷津,祛除了我的心魔,我现在明白,与你秋怀慈相比,我端木龙一为何会输!” 林御衍这时淡然一笑,朗声问道:“端木龙一,你给大家伙说说,你输在哪里了?” 端木龙一此刻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傲气来,向林御衍一躬身,谦和地说道:“我端木龙一与秋盟主相比,输的其实不是智慧武功,而是胸襟,我心里只有私利,而秋盟主心里却有善恶;我心里只有端木世家,而秋盟主心里装着的乃是整个天下!” 林御衍点点头,笑道:“对!心中的格局不同,做出来的事情的结果就会不同,善良正直,悲天悯人之人,必定心怀天下,福泽他人,自私自利,%%必较之人,必定唯利是图,小家子气!” 南宫骏也笑着说道:“端木兄,恭喜你寻回道心!” “这还得谢谢秋盟主的点拨,方有所悟啊!” 端木龙一笑着点点头,便将邪冰宝剑,双手奉上,恭敬地说道:“秋盟主,端木龙一五腹投地,心悦诚服,特奉上邪冰,赠予裹儿姑娘,以表诚意!” 云舒儿瞅着邪冰,双眼发光,喜欢的不得了,连忙问道:“你真的把剑送给我!”见端木龙一笃定地点点头,又转头冲着秋怀慈师叫道:“师父、师父,既然是人家诚心送的,那你就收下,快收下吧!” 秋怀慈这厢回过神来,心神一敛,瞅着端木龙一,缓缓地问道:“不恨?” 端木龙一摇摇头,神色肃穆地断然道:“不恨!” “不悔?” “不悔!” 秋怀慈略一沉呤,接过端木龙一的邪冰剑,淡笑道:“端木龙一,既然你一片诚心,我就代我徒儿收下来了,你的邪冰将暂由天守保管,如果你那天想要回去,你尽管来取,我天守一定完璧奉还!” 端木龙一笑道:“我端木龙一送出去的东西绝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如果你我二家真的有缘,就让我的后人前来取回邪冰神剑吧!” 秋怀慈点点头。 “秋盟主,诸位,告辞!” 端木龙一向秋怀慈与南宫骏等人,抱拳行了一礼,就领着一干属下抬着兄弟端木成竹、端木成荫,以及魏无牙等人的尸体,匆匆下山,转瞬就离开了天守。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携子之手 南宫俊与林御衍目送着端木龙一离去,即儿,那瞅向秋怀慈的眼眸之中,满是敬佩,诛人之身不如诛人之心,服人以力不如服人以德,能让一个生死仇敌,对自己俯首帖耳,心悦诚服,这需要何等博大的胸襟与高超的手段啊! 秋怀慈环视了天守诸人一眼,既而,对唐婉梦,淡然笑道:“唐女侠,你本乃正道中人,只因命运多舛,才不幸栖身魔门的,今日既然回归玄门,你可否愿意留在天守?” 夜疏城一笑,连忙也跟着挽留道:“挽梦,你就留下来吧!”那瞅着唐婉梦的眼睛满是热切。 唐婉梦上前揖礼,瞥了夜疏城一眼,神色一敛,却摇了摇头,淡然说道:“挽梦谢谢秋盟主的盛情,可惜,我乃福薄之人,留在天守,恐怕会给您们招来麻烦!” 夜疏城一怔,急了,连忙说道:“挽梦,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您飘萍半生,孤苦伶仃,若是跟我留在天守,一则有了一个安宁的家,二则,有了我掌门师兄与众同门照拂,何人还敢欺负你呀?” 秋怀慈瞥了一眼夜疏城,说道:“你若有什么难处,秋某力之所及,一定责无旁贷?” 唐婉梦摇摇头,沉声说道:“秋盟主,您的好意,唐某感激不尽,只是一一一一!”她又瞥了一脸着急的夜疏城,思忖一下,方才轻声说道:“只是我有负天守,所以不能留在天守!” 夜疏城愈发惊诧,急道:“挽梦,你、你胡说什么?” 唐婉梦瞥了夜疏城一眼,一脸歉疚地轻声说道:“夜大哥,对不起,其实、其实我欺骗了你!” 夜疏城听了唐婉梦之言,愈发迷糊,不解地叫道:“挽梦,你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唐婉梦别过脸去,不敢看夜疏城,思忖一下,硬起心肠,淡然说道:“夜大哥,在藏兵谷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你、你只所以会受到陷害与冤枉,其实,都与我有关!” 夜疏城心中隐隐不安,忐忑不已,微一思忖,便坦然一笑,说道:“挽梦,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善良重情的人,不管你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必定是为人所迫,自有你不得已的苦衷,既然藏兵谷之事,已经了结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唐挽梦听了夜疏城之言,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犹疑一下,忐忑地问道:“夜大哥,你,真的不计较藏兵谷的事情?” “不计较!” 夜疏城笑着摇摇头,柔声说道:“挽梦,过去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我们分别了几百年,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们岂能再次分开,我们应该珍惜我的缘分,一起好好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 唐挽梦心中感激,思忖一下,轻叹一声,神色黯然,轻声说道:“夜大哥,你、你有所不知,我在魔门的那个丈夫,他虽然死了,可我们却有了一个孩子,我的孩子被月媚儿挟持了,我才不得不跟端木成溪、温长安等人联手陷害于你,我今日之所以能够前来天守为你作证,那是因为我收买了月媚儿身边的人,让她给我留下了端木成溪与温长安等人勾结月媚儿的证据,如此才能为你翻盘,还你清白的,我出卖了月媚儿,她如今必定恼羞成怒,愤恨万分,必定会拿我的孩子出气,我得马上回去救我的孩儿,月媚儿手段狠辣,我此番回去想必只有一个死字,所以,为了我的孩子的安全,我是绝对不能留在天守的!” 夜疏城与唐婉梦分别了几百年了,音讯全无,唐婉梦却突地在四魔镇现身,本就蹊跷,而待得二人遭到端木世家与定坤阁的追杀,唐婉梦却又无故失踪,他的心中就愈发疑惑,今日听得唐婉梦的解释,没想到竟是为人胁迫,登时心中释然,脸露喜色,并且,还担心起唐婉梦的孩子来,连忙叫道:“挽梦,这个你无须多虑,我跟你一起去救孩子,等救出孩子,就把孩子带回天守,咱们一起疼他爱他!” 身陷魔门,身份尴尬也就罢了,而且,还是拖儿带女的蒲柳之身,钟情这样的女子,还要纠缠不休,简直就是自甘堕落,无可救药,传出去,让天守声名有损,情何以堪! 糊涂!荒谬!混账! 奄冲一直秉承正邪之防,很是在乎仙魔的身份,总认为仙就是仙,魔就是魔,不管什么原因,仙与魔纠缠一起,就是不该,就是错,现在他见夜疏城一再纠缠唐婉梦,实在是不可理喻,愚蠢之至,一时眉头一皱,脸色一沉,嘴唇蠕动,就要说话,这时,却听得元凤焉对他朗声说道:“大师兄,想不到月媚儿如此可恶,居然劫持一个孩子要挟唐妹妹,陷害四师弟,这简直是在挑衅天守,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天守的尊严,保护弱小,我们应该帮助四师弟与唐妹妹一起救出他们的孩子,给月媚儿迎头一击,施以惩戒!” 奄冲瞥了元凤焉一眼,见元凤焉义愤填膺的样子,瞅向他的眼眸之中满是询问,他那原本想要劝阻夜疏城之言,登时说不出口了,只得支吾了一声,一阵默然。 元凤焉见一句话就堵住了奄冲,便偷偷地与北墨止颜对视一眼,吐吐舌头,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 北墨止颜亦是一笑,暗自给元凤焉竖起了大拇指。 唐婉梦听了夜疏城的提议,依旧摇了摇头。 夜疏城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挽梦,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相信,还要跟我生分吗?” 唐婉梦见夜疏城对她一片真情,她又不是草木,怎能不喜欢感动,但越是喜欢,对对方就更要负责,更要为对方考虑,她定定地盯着夜疏城,眼角有些湿润,长叹一声,喃喃地说道:“夜大哥,我乃身陷魔门的蒲柳之身,你一个大好男人,何必为了我这个不堪之人,弄得自己身败名裂,自毁前程!”她摇着头,一脸的凄苦哀伤:“不值当,不值当!” 夜疏城见到唐婉梦痛苦的样子,心头一颤,亦是心痛如绞,悲伤难过,眼睛一热,泪水溢眶,情绪有些激动,挥挥手臂,大声叫道:“挽梦,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世俗得失,只有喜不喜欢,没有值不值得,只有应不应该,犹如当年初见,我一眼就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来,尽管世事沧桑,变化多端,但我心中对你的感情却始终如一,从来没有稍减分毫,而且,我也相信你,不管经历了多少风云际会,心酸困苦,你依然是那个善良美丽体贴的挽梦,是我心中的那个挽梦,当年你被金陵唐家绑架,我失去了你的音讯,我失魂落魄,抑郁悲伤,我整整找了三百多年,也苦苦等了你三百多年,现在承蒙老天眷顾,我们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你又怎能忍心弃我而去!” 唐婉梦听了夜疏城的柔声倾诉,一片相思,字字锥心,犹如惊雷闪电在她心头肆虐,让她震撼感动,登时瞪着夜疏城呆如木鸡,魔怔了一般,唯有眼中珠泪滚滚,打湿了脸庞,那样子真是霜染芭蕉,雨打梨花,又是凄美,又是哀伤,见之让人生怜,令人心碎啊! 夜疏城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泪流满面,他上前几步,一把握住唐婉梦的双手,哀伤地说道:“挽梦,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我们一定会快乐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我也会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爱他疼他的!” 唐婉梦听了夜疏城的表白,尤直是后面的一句,无异于对她的保证,消除了她的后顾之忧,她心中的感动真是无以复加,那泪水愈发流的厉害,就像断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了。 夜疏城松开了唐挽梦的玉手,转身突地在秋怀慈的面前一跪,磕头便拜,恳求道:“掌门师兄,师弟一生别无他求,心心念念唯有挽梦,今生今世绝不负她弃她,希望掌门师兄成全!” 元凤焉见之,一愣,既而,连忙上前拉起夜疏城,嫣然一笑,说道:“四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兄弟姐妹之间,有事好好说话,不必这么见外!” 秋怀慈面淡如水,定定地盯着夜疏城,稍顿,问道:“你想好了!” 夜疏城重重地点点头,神色甚是坚定:“想好了!” “好!” 秋怀慈淡淡一笑,点头说道:“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你既然觉得没错,那你就去做吧!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跟什么人在一起,只要你们不去干那违背道德,违背侠义,损害宗门,损害玄门之事,你们就永远都是我天守的人,永远都是我秋怀慈的师弟师妹,是我的亲人,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援手,尽管开口,天守绝不会袖手旁观,我秋怀慈更不会坐视不理!” 奄冲忍无可忍,神色严肃,连忙叫道:“掌门师弟,你怎么能……?” 秋怀慈手臂一举,对奄冲笑道:“大师兄,我们如果真得疼爱四师弟,就应该支持他跟他所爱的人在一起,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只要他们的幸福不是建立在别人的苦难之上,就可以了。” 奄冲又瞥了一眼夜疏城,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没有说话。 夜疏城得到秋怀慈的理解与支持,心头一暖,眼睛一湿,感激不尽,喃喃说道:“谢谢掌门师兄,谢谢掌门师兄!” 秋怀慈冲着夜疏城温厚一笑,亦对唐挽梦说道:“唐女侠,如果你对我师弟也是真心的,那你就应该跟他在一起,人生苦短,真情难得,哪有那么多的顾忌与犹豫来,夫妻之间,无论晴雨苦乐,只要珍惜对方,仔细生活就行了!” 唐婉梦本就喜欢夜疏城,舍不得他,见夜疏城态度坚决,誓要跟他在一起,已然动心,现见秋怀慈相劝,便顺梯下楼,连忙点头,任由夜疏城上前,牵着她的玉手,不再推拒,她冲着夜疏城温婉一笑,既而连忙低头,腼腆的笑容之中,满是羞涩,其貌其姿,若弱柳轻风,雅美之极。 秋怀慈自怀里取出一块天守谕递给夜疏城,吩咐道:“四师弟,你与挽梦先行下山,前去打探情况,你在外面若有需要,可凭此谕,外门的天守弟子,可供你任意差遣,你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贸然行事,知道吗?” 夜疏城感激地点点头,于是,便向秋怀慈等人躬身拜别,唐婉梦下山去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温庭渊的抉择 天守诸峰, 五十里外, 清泉山脉, 土库岭上。 温庭渊一袭青衣,腹部微隆,双手负背,站在一个无名的山坡上,此刻,他神魂离体,开启法眼,眼眸睁着,一眨不眨地定定地远眺着东方晴空之下的那高耸入云,云雾蒸腾的天守主峰,眉头微蹙,表情肃穆,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定坤阁的副阁主温庭若,站在温庭渊的身后,双臂微张,掌心朝上,催发真气,暗施神通,在温庭渊身边,布下了一个透明的结界,为温庭渊护法,他也是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不敢吱声。 一会,木雕泥塑似的温庭渊突地喉结蠕动一下,猛吸了一口气,喔的一声,眼眸一个转动,神魂附体一般,身子一颤,登时回过神来,既而,连打了几个趔趄,一时脸色苍白,额头汗出如浆,憔悴疲惫,好似刚刚与人大战了一场,耗损了极大的神元一般。 温庭若见阁主回魂,收了法眼,他便撤了结界,连忙上前扶住温庭渊,关心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温庭渊站稳脚跟,身子一挺,推开了温庭若那搀扶着他的手掌,缓缓地摇了摇头,失了一下神,轻声回到:“我没事,只是天守重启的护山结界依然极为厉害,使我耗费了不少神元,我的神眼才能勉强透视进去,探察到天守峰峰上的情况。” 温庭若见温庭渊脸色阴沉,肃穆冷冽,但他微微沉呤,转瞬,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山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温庭渊唇角抽搐一下,闭上眼晴,沉默一下,缓缓睁开眼睛,方才喃喃地道:“败了、败了、败了!”声音之中,满是落寞与悲伤。 温庭若心头一颤,声音有些颤抖地问:“谁、谁败了?” 温庭渊失魂落魄地道:“端木世家败了!” 温庭若忙问:“端木龙一,他被秋怀慈杀了!” 温庭渊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端木世家的人这次几乎伤亡殆尽,作为主帅的端木龙一也被秋怀慈打的丢盔卸甲,一败涂地,后来,又在秋怀慈的一番说辞之下,居然甘愿献上邪冰寒剑,心悦诚服地投降了!” 温庭若略一思忖,喃喃地道:“唉!秋怀慈不愧是天下第一,手段厉害,看来端木龙一虽然闭关修炼了几百年,准备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做了无用之功啊!” 温庭渊叹息一声,苦笑着道:“三弟,我们这一次错了,我们不该将宝压在端木龙一的身上,现在端木世家败了,也连累了我们,比及端木世家的惨败,我们定坤阁的命运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定坤阁这次触了秋怀慈的逆鳞,惹了不该惹的人,真的是大祸临头了啊!” 温庭若脑中念头一闪,心头一颤,神色紧张,连忙问道:“难道、安儿的计划暴露了?” 温庭渊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温庭若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寒气自脚冷到心,稍顿,喃喃地道:“不是计划周详,不会出现问题吗?究竟是那里出现了纰漏?” 温庭渊沉声道:“有人在天守,当着天下英豪之面,拿出了证据,揭露了安儿勾结月媚儿,陷害天守与端木世家的事实。” 温庭若心头大震,脸色一变,惊恐地叫道:“怎会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温庭渊叹息一声,恨恨地道:“我们千算万算,看似天衣无缝,但却看错了一个人!” “谁!” 温庭渊眼露杀意,咬牙切齿地叫道:“月媚儿!” 温庭若一愣,讶然问道:“是月媚出卖了我们!这不可能呀?天守派才是阻止云牧天一统江湖,称霸天下的阻碍,他们要对付的应该是天守派才对,怎么会反过来帮助仇敌呢?” 温庭渊思忖一下,苦笑着道:“月媚儿当然想搞垮天守派,但她却非常清醒精明,知道天守只要有秋怀慈这尊大神压阵,天守派就不会倒,更不会亡,与其花费精力去做那无用之事,倒不如借着天守派的力量消灭我们,因为我们必究也是玄门一脉,而且势力强大,仙魔世代皆仇,灭了我们,于她魔门有百利而无一害!” 温庭若道:“这么说来,真正坑了咱们乃是月媚儿了?” 温庭渊点点头,黯然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们本想借力魔门对付天守,没想到反被别人算计,弄的自己名誉扫地,血本无归,教训,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啊!” 温庭若一时心乱如麻,做声不得。 温庭渊木立一下,神色落寞地道:“三弟,我是不是老了?” 温庭若一愣,讶然反问:“大哥,您身体健康,精神抖擞,犹如中年,怎可言老!” 温庭渊苦笑道:“三弟,我活了几百年了,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人心没有看透,怎么说来,我也算是一个老江湖了,按世俗的说法,我应该活成一个老狐狸了,为何这一次却这么糊涂,连月媚儿这样的小娃娃都能明白的道理,我怎么却没有看透呢?” 温庭渊越说越发自责,连连叹息,痛心疾首地叫道:“唉!老了,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糊涂了,糊涂了啊!” 温庭若见到骄傲睿智的温庭渊内疚悔恨,他也是一阵难过,连忙温言劝慰:“大哥,这次陷害天守之事,并不是您一人的主意,而是大伙的决定,错不在您,我们这一次之所以遭受这么大的挫折,不是您老了,而是这些年,我们定坤阁的发展太过顺遂了,志得意满,渐生骄纵,方才妄生邪念,幻想蚂蚁吞象,错判形势,贸然对付天守的,咱们回去一定要告诫门人,引以为戒啊!” 温庭渊听了温庭若之言,犹如当头棒喝,骤然警醒,他瞅着温庭若,拍拍对方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喃喃叫道:“对!三弟,你说得对,我们的确太顺遂了,骄傲狂妄,都不晓得自己是谁了,天守派是何等势力?秋怀慈是何许人也?那都是我们定坤阁暂时无法逾越的高峰,可我们居然要去挑拨他,这不是自找没趣吗?教训,教训啊!回去我们的好好教训一下二弟他们,让整个定坤阁冷静冷静,让大家都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几斤几两!” 温庭若点点头,思忖一下,轻声问道:“大哥,小安、他现在怎么样了?” 温庭渊神色凝滞,顿了一顿,缓缓地道:“唐挽梦当众揭露了我们与月媚儿勾结陷害天守之事,小安被夜疏城当场斩断了双腿,现在已经被玄门的人押回定坤阁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温庭若思忖一下,脸有喜色,喃喃叫道。 是啊!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半身不遂,生活不便,但比起死亡来,结局又要好的多了,必究对于定坤阁来说,养着一个废人,实在不值一提,更何况这个废人是温氏的直系血亲,定坤阁的少阁主,只要他的身份在,对于定坤阁,他也就算不得废人了。 温庭渊斜睨了温庭若一眼,摇摇头,问道:“你是不是在暗自庆幸秋怀慈没有斩杀安儿,没有深究定坤阁呀?” 温庭若一愣,点点头,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温庭渊冷笑道:“秋怀慈并没有放过安儿,也没有放过定坤阁,他让安儿回家,只是让他暂活几天罢了,他已经放下话来了,十日之后,秋怀慈将在天守举行安仙大会,到时候,他要我必须带着安儿亲上天守,负荆请罪,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否则,定叫我定坤阁宗毁门灭,化为灰烬!” 温庭若怒道:“秋怀慈,他这么说话,莫免欺人太甚!” 温庭渊摆摆手,淡然道:“不!你错了,秋怀慈话儿虽然说的狠,其实,他对我们定坤阁已经是宽大为怀,网开一面了,他若是真的要灭了定坤阁,大可趁机血洗定坤阁,拿下我们,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给我们留了余地,给了我们一个转圜的机会,让我们自己做出选择,可以将损失降到最少,这是多大的胸襟,多大恩情,咱们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好坏不分,胡搅蛮缠啊!” 温庭若略一思忖,点点头:“嗯!这么说来,秋怀慈的确给我们定坤阁留了一条活路,恩同再造,我们的确应该心存感激,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温庭渊叹息一声,苦笑道:“还能怎么办,为了定坤阁的安宁与福祉,我只能腆着脸带着安儿去天守,亲自向天守,向天下玄门负荆请罪了!” “您将安儿带去天守,安儿岂非难逃一死,难道您要…………?” 温庭若大惊失色,声音颤抖地道:“大哥,安儿可是您唯一的孩子,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丢军保帅自来都是推卸责任的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纵观古今,概莫如此。 温庭渊摇摇头,淡淡地道:“三弟,我既是安儿的父亲,但同时也是定坤阁的阁主,我对安儿负有为人之父的责任,但同时也对定坤阁负有护门兴教的责任,相较而言,后者责任更大,定坤阁经过我们温家几十代人的披荆斩棘,励精图治,能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派壮大成当今玄门的五大势力之一,很不容易,我温庭渊绝不允许定坤阁在我的手上衰亡下去,为了定坤阁的繁荣昌盛,我可以牺牲任何人,也包括你与我,知道吗?” 温庭若听了兄长的肺腑之言,大为感动,眼中闪烁着宗教似的灼热的光芒,重重地点点头,朗声说道:“大哥,我懂了,但我一人懂了不算,我还要让定坤阁所有的人懂得为了宗门的昌盛不吝牺牲的精神,如果宗门之内,所有的人都能舍私奉公,甘心付出,我定坤阁那有不兴旺的道理,如此一来,早晚有一天我们定会超越天守派,定将秋怀慈踩在脚下!” 温庭渊拍拍温庭若的肩膀,欣然一笑,只是那笑容里饱含哀伤,眼中蓄满了泪水。 温庭若收拾一下心情,神色一敛,连忙说道:“大哥,既然天守之战,胜负已分,咱们赶紧与二哥汇合,将兵马撤了,若是迟了,被秋怀慈发现我们私藏兵甲于天守之侧,图谋不轨,激怒了他,那咱们可就真的大祸临头,要倒大霉了!” 温庭渊点点头,便与温庭若,飞身一跃,跃至空中,速向西方掠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血神要离 转瞬,温庭渊与温庭若二人来到了土库岭山下的一个峡谷之中,有一灰衣长者见之,便飞身迎了上来,急切地问;“大哥,天守的情况怎么样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温庭渊摇摇头,沉声说道:“情况有变,速速撤军!” 灰衣长者乃是定坤阁温家的老二温庭筠,温庭均一愣,忙问:“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临时变卦?” 温庭若一脸着急,甚是不耐烦地叫道:“哎呀!二哥,您就别问了,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跟您解释,您现在速带兵马回营,若是迟了,恐有灭门之灾!” 温庭筠见兄长一脸肃穆,说的郑重,亦知事态严重,非比寻常,不敢多嘴,连忙回身进入了呈葫芦状的峡谷之内,冲着谷内吹了一个口哨,哨声尖锐,哨声一过,突地在峡谷之内的树上,灌木之中,以及沙土之内,闪出钻出许多精壮的男子来,这些人尽皆身穿铠甲,手持兵器,全是定坤阁的弟子门人。 定坤阁的军士门待得现身,立即在谷内的一片稍稍平整之地,列成了整齐的队列,看那架势,可见平时没有少做操练。 定坤阁的弟子门人人数足有二万之众。 温庭渊上前环视门人一眼,沉声说道:“计划有变,速速回撤,带上各自的东西,不要在山谷中留下一丝我们定坤阁曾经来过的痕迹,知道吗?” 温庭筠又大声吩咐了一句:“速速清理痕迹,百息之后,大军必须开拔,听清楚了吗?” 是! 众军士异口同声应了一声,人员立即散开,快速地清理抹灭谷内一切人类活动过的痕迹,转瞬,事毕便立即归队。 温庭筠骑在一匹踏雪神驹之上,冲着属下,一个挥手,大叫一声:“出发!”打马先行,在前引路。 定坤阁众将士便跟在温庭筠的后面,小跑前进。 温庭渊与温庭若二人,时前时后,时左时右,为大军压阵。 定坤阁的一支庞大的人马就这样在清泉山脉之中井然有序地快速移动着,往定坤阁的领地撤去,这般的,走了一会,当大军来到一片开阔之地,突有一支飞箭,破空无声,自前路的远处闪电一般射了过来,登时将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队长给钉死在了马背上。 战马受惊,一声长嘶,驼着它的已经死去的主人,撒开四蹄,侧身就向着左边的山梁冲去,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有人遭袭,命丧当场,事发突然,人人惊慌。 定坤阁的将士们,一愣之后,连忙散开,找寻隐蔽之地,而那些没有找到藏身之所的将士,就几十人一组,结成了战斗队形,与藏在遮蔽物后面的战士,组成了一道道的防御阵法,他们紧握着兵器,神色紧张,眼睛定定地盯着前方,等候来敌。 温庭筠抽出腰刀,挥舞着腰刀,一脸着急,大叫起来:“大家莫慌,结成战队,加强警戒,守住阵脚!” 温庭渊与温庭若自后面赶了过来,温庭若连忙问道:“二哥,怎么啦?” 温庭筠着急地叫道:“三弟,前方有贼人袭击,你快带一对人马迅速占领左侧的高地,待得贼人近前,迂回包抄,偷袭贼人后方,助我破敌!” 温庭渊脸色阴沉,摇了摇头,淡然说道:“不必了,贼人已至,先机尽失,二侧高地已被贼人占领了!” “温庭渊,你一大把年纪,都是个快要死的人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听力,佩服,真是令人佩服啊!” 一个粗糙豪迈的男声哈哈大笑,笑声一止,便阴阳怪气地叫了起来。 温庭均与温庭若听了男子的讥讽之声,惊诧不已,因为对方的大叫之声,字字清晰,声震四野,但他们却发现不了对方身在何处,甚至连方位都找不到,可见对方手段之高强。 温庭渊淡淡地道:“他们来了! 温庭筠抬眼四下一瞅,稍顿,便见在定坤阁大军二侧的远处的山丘上悄无声息冒出许多的人头来,人人玄衣玄甲,手握弓弩剑戟,埋伏在山上,据险而立,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定坤阁的大军。 身陷重围,兵家大忌。 温庭均瞅见了二侧的伏兵,神色一变,而还未待其回过神来之,当他见到前方的一幕,更是心里直冒寒气。 因为,此刻,就在定坤阁大军前方的地平线上,转瞬,出现了许多的骑兵来,黑压压的一片,那些骑兵们人人钢盔重甲,面带饠具,手提陌刀,骑着高头大马,那马皆是黑马,白色鼻梁,马儿也是身裹黑甲,连马的小腿处也挂着护甲,可见其装备之精良。 陌刀骑兵乌云压顶一般,缓缓地移动着,自前方向着定坤阁的大军压了过来,他们队列整齐,铠甲鲜明,陌刀竖立,陌刀刀锋上闪烁着刺眼的寒光,让人诧异的是,当骑兵移动之时,他们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样子就像没有气息的鬼魂似的,再加上其脸上戴着的那模样诡异的饠具,更是使得他们的周身由里而外,透着一股阴森萧杀之气,摄人魂魄,给人一种神秘恐怖碾压一切的威迫之感,让人心生胆怯,惊悚恐惧。 陌刀军团缓缓前行,待得距离定坤阁的人只有半里之遥,却突地就停下了脚步,结成战斗阵列,目光冷冽地逼视着定坤阁的人,暂等着主帅冲锋的命令。 陌刀骑兵一停下脚步,走在最前头最中间的骑兵,退潮一般,向左右二边分开,既而自骑兵的中央便缓缓地走出一骑来。 那人与别的骑兵不同,却是没有戴着面具,露出一张端正的中年面目来,他身材高大,骑着一匹毛色纯白的战马,一身灰色铠甲,红色披肩,手握银色长枪,枪颈上红缨飘飘,真是行头色彩鲜明,端的威风好看。 灰甲之人纵马上前,一阵疾跑,距离温庭渊等人二十丈开外之处,方始猛拉缰绳,禁束马力,白马一个人立,纵声长嘶,前蹄在空中虚踢几下,便稳稳落在地上,托着主人,渊渟岳峙,稳如泰山。 灰甲之人蹙眉抿嘴,脸色阴沉,目光凶戾地逼视着温庭渊等人,将手中银枪一轮,枪头冲着温庭渊等人一指,枪头破空有声,真气荡漾,杀气纵横。 挑衅、强悍、嚣张! 温庭筠性子急躁,见对方如此无礼,大怒,面色一寒,咬着钢牙,挥了一下鬼头刀,就要上前冲杀,却被温庭若给拉住了。 温庭渊双手负背,上前数步,停下脚步,脸含微笑,温言问道:“朋友,你这是何意啊?” 灰甲人银枪一轮,银枪一横,哼了一声,冷笑道:“杀你!” 温庭筠忍无可忍,冲着灰甲人戳指喝斥:“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 “我乃魔门圣教血神要离是也!” 灰甲人顿了一顿,环视了温氏诸人一眼,便一字一顿地朗声说道。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打不了老虎可以逮兔子 定坤阁的将士听得要离报上名号,皆是一愣,心头一颤,脸色大变,双脚微颤。 这也难怪,定坤阁虽说位列玄门五大势力之一,但是比及魔门混天圣教却又是不及一提了,要知道魔门混天圣教可是可以跟整个玄门平分秋色,分庭抗打的力量,而且,魔门中人,手段极极狠辣残酷,凶名远播,遇上这等货色,打不过就得死,而且会死的很惨很惨,如此怎不令人发怵害怕。 温庭渊脸色的笑意一滞,神色变得凝重,思忖一下,怎么也想不出魔门之中可曾有着血神要离这么一号人物来,他瞅着趾高气昂、张狂得意的要离,淡然叫道:“此乃玄门腹地,你们既是魔门中人,在此现身,意欲何为?” 要离笑道:“听说你们玄门正在内讧,玄门五大势力之一的端门世家与定坤阁联手攻打天守派,我们魔门想来看看热闹,给你们呐喊助威!” 温庭渊面色一寒,沉声叫道:“要离,你们自魔域出发,抵达此地,深入玄门地界,深达八千里之遥,可以说是孤军深入,一旦被人发现就会深陷绝境,唯死而已,如果我是你,你就应该马上退去玄门地界,保护好自己的属下,方为上策,而不是在这里阻挡我们,纠缠不休!” “温老阁主,我们魔门的生死,我们自己自会上心,就不用劳烦你来操心了,此时此刻,你更应该担心的乃是你们定坤阁的存亡才对,不是吗?” 一阵娇笑之后,一个柔媚的声音朗声响起,既而,一个婀娜的红色身影自要离骑兵的身后跃身而出,落叶一般轻盈地飞身落在要离的身边,斜身而立,斜睨着温庭渊等人,一脸浅笑,真是美艳绝伦,风情万种。 “赤月仙子月媚儿!” 温庭渊见到月媚儿在此现身,心中微凛,这可是一个手段狠辣,极极难缠的敌手啊! 而那些定坤阁的将士们见到月媚儿的盖世容颜,只觉眼前一亮,心头一颤,倾慕不已,有些人居然不知廉耻地生出淫邪之念来。 温庭若这时上前冲着月媚儿拱手行礼,淡笑着道:“月宗主,真正能够阻止你们魔门圣教一统江湖,号令天下的乃是天守派,你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却在这里与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纠缠不清,徒耗实力,岂非本末倒置,事与愿违!” 月媚儿眼中闪烁着精明,冷笑一声,缓缓地道:“温庭若,你们是不是害怕一旦与我们纠缠,整出什么动静来,惊动了天守,让秋怀慈察知你们意图袭击天守,心怀叵测的野心,到时候不好收场啊!” 温庭渊等人被月媚儿道破心事,神色凝滞,讪讪不已,一时默然。 月媚儿转即,又是嫣然一笑,淡淡地道:“温老阁主,此间之事,乃是我要离大哥做主,我只是一个闲人,你们若有什么想法尽管跟他说,我要离大哥乃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只要你们能够说服他,今日之事,大家就此撇过,也是说不定的!” 月媚儿转头冲着要离笑问道:“要离大哥,你说呢?” 要离点点头,朗声叫道:“媚儿妹子,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温庭渊你快来说服我,说服我呀!”挑衅地瞪着温庭渊,哈哈大笑了起来。 温庭渊见要离怪钱怪调,语中满是调侃揶揄之意,放肆之极,也无礼之极,亦知要离来意不善,今日之事,恐难善于,淡淡地道:“要离,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要离道:“听说玄门内讧,我们魔门不避凶险,冒死前来,一则是想看个热闹,二则也是想来个趁火打劫,顺手牵羊,我们本来是想帮助端木世家与你定坤阁一起对付天守派的,可惜你们是烂泥扶不上墙,太不中用了,不是败亡,就是逃跑,实在是太让人失望,所以,我们必须要对你们这些废物施以惩戒!” 温庭筠见要离口出不逊,大怒,若非被温庭若制止,就要出手了。 温庭渊脸色愈发阴沉,沉声叫道:“难道今日你们是铁定主意要与我定坤阁进行一场血战吗?” 要离摇摇头,笑着叫道:“不战也可以,除非你们定坤阁能够满足我们的一些条件!” 温庭渊强忍怒火,耐着性子,淡然问道:“什么条件?” 要离叫道:“将你们定坤阁控制的靠近我们魔域的磨山割让给我们,另外赔偿我们一百万块玄灵石,怎么样?”他定定地盯着温庭渊,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温庭渊冷哼一声,叫道:“要离,你不是一个精于计算的人,跟人谈判的时候,要价太高,超出别人所承受的能力,往往难以如愿!” 要离斜睨着温庭渊等人,一脸不屑,冷冷地道;“你不答应那也可以,如此一来,我们就只能逮兔子了!” 温庭均微讶,忍不住叫道:“什么逮兔子,你把话说清楚了?” 要离脸上露出轻蔑之色,叫道:“我们魔门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打垮天守派,可惜秋怀慈实在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别说你们对付不了他,就是我血神要离也不是他的敌手,我本想着借助你们的力量扳倒天守,剪除秋怀慈,可惜你们一触即溃,不堪一击,令我白费心思,未能如愿,如今我们魔门大军千里奔袭,深入玄门腹地,劳师动众,耗费甚巨,到头来总不能空手而归,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吧!” 温庭渊哼了一声,冷冷反问:“所以你就来打劫我定坤阁!” 要离神色肃穆地点点头,叫道:“温庭渊,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其实,这一次在对付天守派的事情上,我们还是某种盟友关系,我也不想对付你们,可惜,这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盟友,咱们关系再好,但终究是仙魔有别,势如水火,迟早是要翻脸的,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现在就把关系撇清得了;再说了,你们也不要怨恨我们背信弃义,翻脸无情,要怪就怪你们太没用了,天守与秋怀慈至少是那下山的猛虎,而你们定坤阁在我们眼里充其量不过是一群兔子,老子打不过老虎,难道就不会来逮你们这些兔子吗?你们这些兔子虽然填不饱我的肚子,但是打打牙祭,换换口味也是好的,不是吗!”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不得意张狂。 温庭渊听了要离那轻佻揶揄之言,可真是将他定坤阁视若无物了,态度轻蔑之极,终究使他忍无可忍,气炸了心肺,不禁眉头一竖,呵呵冷笑,昂首挺胸,大声喝道:“要离,我定坤阁虽然不是天守派那样待的庞然大物,我温庭渊也不是秋怀慈那样的天纵奇才,但是,我们也绝不是你口中那任人宰割的兔子,你要是心生妄念,一意孤行,我定坤阁定将与你魔门拼死相搏,周旋到低!” 要离见温庭渊虽然说的不卑不亢,但终究是底气不足,有勉强之意,不由眉头一挑,又是轻蔑一笑,既而,神色一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脸色变得凶戾起来,怒目咬牙,沉声说道:“温庭渊,既然你如此吝财惜物,不愿花钱消灾,那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个清泉山脉,让你即使有再多的钱,以后也没命去花!” 要离银枪冲着温庭渊一指,厉声暴喝:“杀!”说罢,舞着银枪,飞马当先,闪电一般,就向温庭渊等人冲杀而来。 铁甲骑兵得到将令,异口同声,齐声一喝,声动山岳,然后乌云一片,黑压压地向定坤阁的守军冲杀而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黑焰军 温庭渊见要离动手,事情已无转圜,此刻唯有死战,方有活路,他钢牙一咬,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刀,长刀冲着冲杀而来的魔军一指,厉声喝道;“杀!”率先飞身出阵,向要离迎了上去。 定坤阁的将士们见到要离的铁甲骑兵冲了过来,其队列整齐,陌刀簇簇,刀锋闪闪,泛着寒光,那黑马奔跑起来,快如疾风,马蹄飞扬,激起滚滚灰尘,马蹄踢踏,蹄声如雷,致使山岳颤抖,就像踩踏在人的心口之上一般,让人发颤,真是气势如虹,杀气纵横,大有摧枯拉朽,席卷一切之势,那阵仗好不骇人。 巨浪! 黑色的巨浪! 能将一切生命卷起撕碎的巨浪! 面对这样一种萧杀恐怖的力量,连一向骁勇善战的定坤阁勇士也胆怯了,他们眼神恐慌,脸肉抽搐,身子颤抖,额头见汗,居然蹲在了原地,不敢出阵迎敌,若不是心里依旧残存着一丝勇气,否则就要弃阵而逃了。 温庭筠也大叫着,纵马向魔军冲去,但冲了一小段路,回头一瞥,除了有些零星的属下跟了过来,其余的却没有挪动半步,依旧龟缩在原地,不敢迎敌,不由一怔,随即呵斥起来;“冲、快冲!”叫了几声,除了有几个人略一思忖,小跑着跟了上来,剩下的还在犹犹豫豫的,没有响应。 温庭筠彻底怒了,豹眼一瞪,调转马头,折回身来,冲着一小队士兵,腰刀一挥,寒光一闪,就砍死了好几个,然后冲着身旁的属下,目露凶光,面目狰狞,厉声呵斥:“不遵号令者,斩!畏敌不进者,斩!临阵脱逃者,斩!” 定坤阁的将士们见温庭筠下了狠心,动手杀人,心中惧怕,迟疑一下,便有人冲了出去,而一旦有人做了示范,其余的人也就恢复了勇气,跟着站起身来,挥舞着兵器,冲向了魔军,他们为了给自己壮胆,便嘶声吼叫着,声音甚是尖锐怪异,同时由于喊得太用力了,致使额头脖子上面的青筋凸了起来,就像露出地面的树根,难看之极。 若是在敌人面前心生恐惧,放弃反抗,即使是一群狮子,那也不过只是徒有强壮的身躯,最终难逃被人宰割的命运,与羔羊无异;而面对强敌,若是怀着必死抗争之心,即使是一只羔羊,有时也可能会巧胜饿狼,逃得生天! 温庭筠见将士们终于有了勇气,杀向了敌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喜色,转头,亦见温庭渊与月媚儿战在了一起,温庭若则被一个绿衣少年给绊住了,恶斗不止,而要离则纵马提枪向他冲来。 温庭筠冷笑一声,便纵马挥刀迎向了要离,当二人二马对冲着交错在一起,温庭筠身子后仰,半躺在马背上,避过了要离那电光火石般地刺向他喉咙的银枪,在那一刹那,温庭筠喉咙上的皮肤甚至都能感知到要离的银枪贴肤而过时枪锋上那冒出的刺骨的寒气来,那当儿真是险之又险,若有半分迟疑,他恐怕就要被要离挑下马来,身死魂灭了,而温庭筠在躲避要离的银枪的同时,他的腰刀趁着要离招式的空档,帖着要离的手臂内侧,闪电一般斩向要离的胸肋,但是,亦就在温庭筠自以为得手,腰刀斩在要离的身上之时,要离却连同他的战马一起登时就像焚烧的稻草人一样,冒着火星,化成青烟,虚化消失了,随即,人影一闪,在温庭筠左侧五丈开外,要离又好端端地骑着他的白马站在那里,瞪着温庭筠,脸上露出轻蔑讥讽的笑容。 要离桀桀一笑,叫道;“温庭筠,我血神最喜欢跟人打架了,我跑了这么远的路,就是想找一个能打的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听说你是定坤阁最能打的人,今日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莫要让我失望哟!” 温庭筠瞅着要离心头微凛,神色凝重起来,他见要离刚才闪避他腰刀的攻杀手段,不过只是换步移行之术,很多人都会,但是这等法术看似简单,实则却有高下之分,而要离显然是最厉害的,要知道能够让人换步移行并不难,而同时能够让自己的战马跟着换步移行可就困难之极,非有了不得的能耐,是万万办不到的,而要离偏偏办到了,可见此人的手段很不简单。 温庭筠冷笑道:“要离,你废话真多!”双腿一夹,纵马挥刀,又向要离冲去。 要离嘿嘿一笑,调侃道:“傻瓜,难道你不知道吗,说话有助于缓解内心的紧张,人只要放松了,那样才会施展出他真正的本事来,温庭筠,你今日若是想要打败我,可千万不要紧张,我可是想看到你真正的手段哦!”银枪一舞,也迎面冲向了温庭筠。 温庭筠与要离纵马冲向对方,一个交错,要离的银枪又没有刺中,任由温庭筠的腰刀又砍在了要离的肩膀上,但依旧被要离用换步移行之术给化解了。 温庭筠与要离挥舞兵器,一个对冲,一招之后,错过身去,又调转马头,回过身来,顿了一顿,又冲向了对方,二人这般的一来二去地打斗着,但无论温庭筠使出何等手段,但每一回合,都是一个模式,二人冲在一起,温庭筠先是躲过要离的银枪,接着,他的腰刀砍在了要离的身上,最后,还是被要离用换步移行给躲过去了。 如此这般。 一会,温庭筠与要离又斗了几十招,时间拖得越久,温庭筠愈发心慌恐惧,因为表面上,看似是温庭筠稍占上风,其实,温庭筠心里非常清楚,要离明显留有杀招,这完全是要离在戏耍他而已,如果温庭筠此刻杀不死要离,待会,温庭筠就有可能会为要离所杀,所以,温庭筠更是加紧了进攻,希望速战速决。 温氏兄弟与月媚儿几位大将在恶战着,而定坤阁的大军与要离的铁甲骑兵也在血战着。 一一一一不! 那根本就不能叫做血战,确切地说应该叫做屠杀才对,是魔门的铁甲骑兵对定坤阁大军的屠杀,那些魔门的铁甲骑兵冲了过来,当定坤阁的大军迎了上去,挥舞兵器砍在魔兵的身上之时,所有的魔门骑兵就会像要离一样来个换步移行,升起一团黑焰,进行虚化躲避,而当魔门骑兵的兵器砍在定坤阁将士的身上之时,登时就将定坤阁的人马砍翻在地,场中的情况就是魔门骑兵是只攻不守,无所顾忌,刀锋所致,斩首断头,而定坤阁的将士则是攻之不能杀敌,而守之不能保命,一时,被魔门骑兵犹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得定坤阁的将士们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要离与温庭筠又是十几个冲刺之后,终于收起了嬉皮之心,神色一敛,对温庭筠沉声说道:“温庭筠,你的人马已经被我的黑焰军给斩杀殆尽,此时此刻,难道你还要打吗?” 温庭筠回头一瞥,震惊不已,头脑一阵发晕,几欲摔倒,待得回过神来,顿时悲愤绝望,痛不欲生,原来在他身后的远处满地都是横七竖八,残缺不全的尸体,那些死者居然全是定坤阁的二万将士们,魔门中人却无一死伤,而大哥温庭渊与三弟温庭若还在与月媚儿等几个高手缠斗着,只是此刻他们的身上满是鲜血,也不知是否受伤,不过看那动作迟缓的样子,恐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要离脸上挂着一丝笑意,缓缓地道:“温庭筠,你的人全都完了,你现在乃是孤家寡人一个,败局已定,无力回天,你是降乎?不降乎?” 温庭筠见到要离那得意嚣张的样子,肺都要气炸了,他瞪着要离,双眼喷火,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厉声呵斥:“狗贼,我杀了你!”说罢,便纵马向要离飞杀过去。 要离见温庭筠想要跟他拼命,脸色一沉,眼中闪烁着寒芒,呵呵一声,冷冷地叫道:“呵呵!还想杀我,真是可笑,老子刚才只是逗你玩儿,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跟老子纠缠,既然你不知好歹,想要寻死,老子现在就若你所愿,送你归西得了!”说罢,默念一个法觉,身子一闪,登时幻化出许许多多的要离来,纵马提枪,自四面八方向温庭筠围杀过来。 温庭筠见了围杀而来的许许多多的要离的分身,轻蔑一笑,大声叫道:“要离,你休要张狂,你以为就你会这分身之术吗?这等雕虫小技老子也会,你给我好好瞅着,也看看老子是如何变化的!”说罢,也念起了法决,身子一闪,也变出许许多多的分身来,分身分散开来,捉对迎击那些要离的分身。 要离与温庭筠的分身一时各施神通,施展平生所学,漫山遍野,相互厮杀,甚是激斗,如此片刻,温庭筠的一个分身使出了一个精妙的招式便将要离的一个分身给斩杀了,那个斩杀了要离分身的温庭筠的分身,就加入旁边己方的战队,合力攻打要离的另一个分身,转瞬即将要离的分身斩杀,温庭筠的二个分身又加入己方的另一个分身合力攻杀要离的另一个分身,由于以众凌寡,越战越勇,逐渐形成了优势,如此这般,又过个一会,温庭筠的分身渐渐地竟将要离的分身给一一斩杀,最后,场中除了温庭筠的分身,要离一方就只剩下了要离的真身了。 要离身子一闪,退到了一边,瞪着温庭筠,惊诧地叫道:“温庭筠,我倒是小看你了!” 温庭筠藏在分身之中的真身见自己破了要离的法术,现在自己乃有八百个分身,就有八百个帮手,以八百对一个,以众凌寡,自是稳操胜券,不由有些得意地叫道:“要离,你的死期到了!” 温庭筠说罢,腰刀一举,就要驱使分身一起纵马上前斩杀要离,但是,亦就在此刻,他突地身子一颤,顿觉胸口一痛,不由低头一瞥,便见一个银色枪头自他背后透胸而出。 温庭筠身子颤抖,嘴角溢血,缓缓转过头去,瞅见要离正站在他背后定定地瞪着他,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手里正握着他的银枪,而那银枪正恶毒地插进了他的身体里,并且,将他叉鱼一般挑到了空中。 温庭筠一怔,脸色大变,惊诧不已,登时喃喃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声音越来越大,到得后来简直是嘶声厉吼,声音甚是凄厉愤怒。 要离嘿嘿一笑,阴险地说道;“温庭筠,其实,我要杀你,不必这么麻烦的,我之所以给你机会,只是想看看你真实的实力,现在你的本事我已经见识了,的确不错,可惜,与敌对战,比的不光是法术,还有智慧,刚才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施展了分身之术?可是,你哪里想到,我刚才除了施展了分身之术,同时还施展了遁地之术,分身之术是虚,遁地之术是实,我的分身之术乃是我的障眼法,目的就是迷惑你,而我真正的目的乃是借助遁地之术,接近你的真身,再给你致命一击,怎么样,不错吧?”说罢,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手中的银枪一转,绞碎了温庭均的心肺,既而,银枪一挥,登时将温庭均的尸身就想甩出一个草包似的给甩出了老远,掉在了沙土里,激起了一股尘烟。 要离刺死了温庭筠,见温庭渊虽在月媚儿的狂攻之下,节节败退,却还在负隅顽抗,便纵马提枪向温庭渊冲去,想要斩杀温庭渊,却突地听得有剑鸣之声,心生警惕,连忙抬头一撇,便见有一把金色大剑自天空破空有声,闪电一般,向他冲杀而来。 要离神色一凛,连忙银枪一挺,枪头撞击在射来的飞剑的剑头之上,挡住了飞剑的攻击,但飞剑之上的剑气实在太过强横,剑气登时将要离给击下了白马。 要离虽然使出了坠身之术,但双脚在地上画出了一道长长的沟渠,方才稳住了身子。 金色大剑击退了要离,又转向射向了月媚儿,月媚儿自是也发现了射向她的飞剑,晓得厉害,只得放弃追杀温庭渊,闪身躲开飞剑,站在一旁,警惕地瞅着金色飞剑。 金色飞剑击退了月媚儿,又射向那个砍杀了温庭若跟着月媚儿一起围杀温庭渊的绿衣少年,那绿衣少年功夫稍逊要离与月媚儿,虽然在飞剑的攻击之下,一个闪身,保得性命,但终究被飞剑斩断了一条胳膊。 金色飞剑击退了要离、月媚儿与绿衣少年,救下温庭渊之后,就化成一条金龙在空中盘旋飞腾,接着,自云端之中缓缓地飘落下了一个白衣人来,那白衣人飞到金龙身边,伸手轻轻地抓住金龙的尾巴,手臂一甩,金龙又化成了一把利剑来。 月媚儿抬头瞅见了空中的白衣人那张俊朗的脸,一愣,既而大惊失色,不禁惊呼出声: “秋怀慈一一一一!”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何来好心? 要离的骑兵们,听得月媚儿的惊呼,见那自空中飞落地面的俊雅男子竟是闻名遐迩的天守派掌门,玄门盟主,世传武功天下第一的秋怀慈,皆是一怔,一时竟忘了追杀温庭渊,反而心生忌惮,退到了远处,定定站着,傻愣愣地瞪着秋怀慈。 秋怀慈飞身落在温庭渊的身边,扶起伤痕累累半跪在地上温庭渊,回身冷冷地环视了一眼月媚儿等人,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眸之中,闪烁着寒芒,杀气浓郁。 月媚儿脸色凝滞一下,既而,樱唇一翘,明艳的脸上,露出娇媚的笑容来,向秋怀慈躬身一福,和善地道:“红袖宗月媚儿见过秋盟主!” 秋怀慈逼视着月媚儿,冷冷地说道:“月媚儿,你们不在家里老实呆着,却跑到玄门的地界来杀人,你们是不是欺我天守无人呀!” 月媚儿淡然一笑,态度恭敬地说道:“秋盟主,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们了,要知道最近你们玄门不知为何突然侵犯我们圣教,致使我派血流成河,死伤无数,但是事后,我派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宁福祉,依然继续奉行与你们天守派以和为贵的精神,并没有对玄门进行报复,如此种种,我派对天守又何来的欺负之说?至于今日之事,乃是因为圣教获悉,定坤阁对你们天守派居心叵测,包藏祸心,偷偷藏兵于天守之侧,与端木世家合谋,意图袭击天寿,我们关心你们天守的安危才特意赶到这里,前来救援你们的,我们对天守那可是以德报怨,一片赤诚,难道秋盟主会看不出来吗?” 温庭渊见月媚儿当着秋怀慈的面揭露他定坤阁的阴谋来,又惊又急,脸色大变,指着月媚儿,颤声叫道:“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由于身受重伤,一时气急,牵动内伤,咳嗽几声,居然呕起血来。 秋怀慈对温庭渊语调平和,面无喜怒地道:“温阁主,你既已受伤,还是安心养伤,咱们自己的事情,以后再说!” 温庭渊匆匆地瞥了秋怀慈一眼,又连忙躲开秋怀慈瞅向他的目光,他心中有鬼,暗自讪讪,一时退到一旁,不敢言语。 秋怀慈转瞅着月媚儿,淡然说道;“月媚儿,你休要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你跟端木世家与定坤阁合谋戕害天守,还私领甲兵潜入玄境,本欲对我天守来个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只因你见端木世家与定坤阁手段不济,难成大事,所以才会背信弃义,临阵倒戈的,不是吗?” 月媚儿虽被秋怀慈道破了她的算盘,但她哪敢明上承认,那不是找打吗,而且又打不过,她嫣然一笑,神色坦然地缓缓说道;“秋盟主,你这么说,可就有点不地道了,对我圣教甚是不公;不错,前一段日子,你们玄门侵犯我们圣教,你的四师弟夜疏城潜入四魔镇,想要越过鬼头城,偷袭我浑天王城,危及圣教的存亡,作为敌我二方,我们为了自保,想要伏击你们,也属正常,但是,出于对秋盟主的敬仰,我不忍心加害夜疏城,便特意吩咐唐婉梦前去向夜疏城吱会一声,好让他带着你们的人马速速离开藏兵谷,可惜夜疏城途中却为温长安等人所困,如此方才有了五万玄门弟子之死,这一切都是你们玄门自己人造的孽,与我何干;而后,等到端木世家与定坤阁害死藏兵谷的玄门同道,冤枉夜疏城,而攻打天守的时候,又是我故意将端木成溪与温长安出卖你们的证据透露给了唐婉梦,好让她赶到天守及时为夜疏城为天守洗刷了冤屈的,这些都是事实,所以,整件事情,我们并没有多少恶意,反而帮了你们,替你们挽回了天守派千年的声誉,对你们天守乃是有恩的,现在你们天守平安脱险,大获全胜,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呀!” 秋怀慈呵呵一声,淡然道:“月媚儿,你以为我秋怀慈这么好糊弄吗?你以为我听了你这些鬼话,就真的会相信了你的所谓的好心吗?嘿嘿!你对天守所做得的这一切,其实,不过是因为你根本对付不了天守,而是利用端木世家与定坤阁的私心,借助天守之手,打垮他们二家罢了!” 月媚儿依然狡辩着,摇摇头,笑盈盈地道:“秋盟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对我圣教的判知,完全是你自己的一番猜测,无凭无据,怎能当真,怎能当真!” 秋怀慈不为月媚儿言辞所幻,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月媚儿,今日任凭你口舌生莲,天花乱坠,但你侵我玄域,屠杀玄军,我作为玄门盟主,自当维护玄境的和平与安宁,你们如此凶狠残毒,肆无忌惮,我又岂能轻饶!” 月媚儿捻捻额角的一缕青丝,嘿嘿一笑,淡淡地问:“求盟主,既然你不讲道理,不肯相信我们,那你究竟想要如何对付我们呀?” 秋怀慈朗声说道:“月媚儿,我不杀女人,念你一介女流,我自能不会要你性命,不过,今日你须得跟我去天守,自今往后,在天守的思过崖,参悟玄理,洗心革面,做个良人!” 月媚儿目光灼灼地瞪着秋怀慈,脸上露出挑衅的笑意,淡淡地说道;“秋盟主,你也知道,我月媚儿可不是一个善类,你把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带到天守,难道你就不怕我颠覆了你的天守吗?” 秋怀慈不屑地道:“你还没有这个能力!” 要离这时走过来,目光凶戾地瞪着秋怀慈,桀骜地叫道:“秋怀慈,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呀!” 秋怀慈斜睨了要离一眼,断然说道;“比及月媚儿,你更是不堪!” 月媚儿深知秋怀慈的厉害了得,对于秋怀慈的出言不逊,脸露微笑,不以为杵,因为有些强者只钦服比自己更强的人,对于那些超级强者的张狂之举,不但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那是个性,理所因当。 要离是在仙魔大战,魔门实力受损之后,云牧天祭出的用来震胁仙魔二道的一张终极杀手锏,而要离这个亲自打造了一支无敌天下的黑焰骑兵的御兵天才,也的确没有让云牧天失望,他一出手三日之内就果断地拔掉了魔门的千年祸患黑幕城,屠尽桀骜不驯,心生叛逆的有荣氏,让诡爻三等四宗之人吃惊不小,忌惮不已,因此,要离此番正在顺遂得意之时,莫免有些骄傲猖狂,他见秋怀慈居然敢如此蔑视与他,岂能容忍,他眉头一竖,脸色一寒,恼怒不已,手中银枪冲着秋怀慈一指,暴喝一声:“杀!” 黑焰骑兵得到将令,登时围住秋怀慈结成阵列,陌刀刀锋前指,便自四面八方向秋怀慈冲杀而来。 秋怀慈斜睨了四周黑云一样碾压而来的黑焰骑兵,唇角一撇,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将昊天剑一扔,昊天剑浮立在空中,剑光闪烁,自昊天剑的剑体之内转瞬就衍生出无数的长剑来,所有的长剑转瞬又幻化成一条条的金龙,这些金龙以秋怀慈为中心,在约莫五十公顷的空间里,上下左右互相飞速游动,居然形成了一个弧形的剑墙来,将所有的黑焰骑兵隔绝在剑圈之外,而秋怀慈与要离、月媚儿,以及温庭渊等人则被金龙圈在了剑墙之内,犹如身处一个环形的城堡之中。 黑焰骑兵冲到了秋怀慈的剑墙边,便被金龙利剑游动之时汹涌呼啸的剑气带倒在地,而等他们站起身来,不管他们如果换步移行,施展何等法术,哪怕是用陌刀狂砍金龙,都休想劈开金龙,闯过密不透风的剑墙,进入剑圈之内,帮助要离等人斩杀秋怀慈,他们只能呆在剑墙之外,纵马挥刀,往返跳跃冲刺,心急如焚,大声呼吼,眼睁睁的看着秋怀慈手握一把昊天剑,杀气腾腾,慢慢地逼近要离。 正文 第二百章:你终于还是来了! 月媚儿见要离狂妄自大,轻视秋怀慈,不知深浅,居然率先动手,脸色一变,瞪了要离一眼,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连忙身子后掠,远离了秋怀慈,与要离站在一起,抽出白凌剑,警惕地瞅着秋怀慈。 秋怀慈手执昊天剑,瞪着要离,问道:“你就是最近魔门新创的黑焰宗宗主风头正盛的血神要离?” 要离见秋怀慈使出神通,立马将他与属下们给隔离开来,让他们互相之间无法联手御敌,相互救援,手段甚是了得,他虽然高傲,但却还不愚蠢,他撇了那些在空中游腾的金龙剑魂一眼,收起轻怠之心,既而,目光灼灼地瞅着秋怀慈,点点头,态度和缓地淡淡说道:“不错!正是鄙人!” 秋怀慈点点头,道:“我不杀无名之辈,你在魔门之中,也算得是一号人物,倒也值得我出手!”说罢,纵身一跃,临空飞起,挥剑向要离的脑袋劈下。 要离双脚跺地,也纵身跃起,枪头一挑,直刺自空中扑下的秋怀慈的胸膛,因为枪长剑短,长枪可以后发先至,他自认为秋怀慈要是不躲闪,非得先被刺个投身凉不可,他自认为方法得当,可待得他的长枪刺进了空中的秋怀慈的胸膛之时,秋怀慈化成一股金光,瞬间虚化。 亦是换步移行之法。 要离一愣,心念一闪,顿觉不妙,连忙也使出了换步移行之法,挪开了身子,待得他闪身站在了远处之时,他顿觉耳朵发凉生疼,不禁伸手一摸,摸出一手的鲜血来,登时知晓他的半片耳朵已经被昊天剑给削去了,看来刚才若非他反应敏捷,此刻非得脑袋搬家不可。 一招之下,便为敌所伤,要离瞅着秋怀慈,脸色微变,身子发颤,顿时胆寒。 好险,好险,好险! 金光一闪,秋怀慈就现身于要离左侧的三丈开外,提剑瞪着要离,淡淡地道:“你躲得倒是挺快啊!” 要离乃是云牧天一直雪藏的一把利刀,深受云牧天的器重,让其领受一宗之主,加之,自身手段高强,自出道以来,顺遂如意,所向披靡,莫免居功自傲,目中无人,平日里在诡爻三、月媚儿等魔门要人面前,有些得意张狂,让月媚儿等人心生不快,月媚儿很是不喜欢要离,所以,她见要离在秋怀慈的手上吃了暗亏,并没有什么揪心的,反而有些且喜,但是,她终究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深知不管她如何讨厌要离,但要离终究是她的同伴,一个阵营的,现在秋怀慈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若是秋怀慈打败了要离,待会就会收拾她来,以秋怀慈的神勇,她自然也会跟着倒霉,所以,她见要离所伤,没有一丝犹豫,白凌剑一挥,就自秋怀慈的背后悄无声息,快如闪电地扑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眉头一挑,头也不回,身子一旋,避过月媚儿的刺向了后颈的短剑,举剑下劈,临头斩向月媚儿的脑袋。 “当”的一声。 要离见状,及时冲上前来,银枪一伸,架住了斩向月媚儿的昊天剑,接着,银枪一横,一扫。 秋怀慈的昊天剑一斜,依旧斩向月媚儿,身子一个凌空侧翻,避过要离的扫向了他胸脯的银枪,待的左脚脚板一落地,便右腿一抬,左右接连踢向了要离与月媚儿的腹部。 月媚儿白凌剑的剑尖与秋怀慈的昊天剑的剑尖一个对撞,借着昊天剑的一推之力,身子就轻飘飘地向后掠了开去,躲过了秋怀慈的踢腿。 要离银枪扫空,右腿一抬,与秋怀慈的脚底一个对踢,登时整个人便被秋怀慈那暴烈的脚力给弹踢开了,虽然他身子一时没有摔倒,但他的双脚待得落地,连打了几个趔趄,脚板踩在地上,在地上滑出二道深深的脚痕来,身子滑出了老远,方才停了下来,稳住了身子,左腿一阵颤抖,胀痛不已。 秋怀慈轻蔑地一笑,停顿一下,身子一闪,又杀向要离与月媚儿。 要离与月媚儿又连忙进行防守,但他们二人的功夫虽说在江湖上足忝一流之列,罕有敌手,但秋怀慈却是真神一样的存在,功夫超凡入圣,与秋怀慈相比,他们又大大地不如了,登时被秋怀慈压着追打,让他们左架右挡的,连连后退。 如此这般。 过了一会,金光一闪,二声闷哼,要离与月媚儿的身子就闪退在一边,他们左手捂住胸口,嘴角溢血,瞪着秋怀慈,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显是受了伤了。 秋怀慈瞅着要离与月媚儿,神色恬淡,微微点头,喃喃地说道:“嗯!怪不得魔门这些年能够混得风生水起,顺遂得意,你们果然有些手段,跟我打了五十招,居然没有躺下,不错,不错!” 五十招之内,没有被人打倒,居然算是本事,这话听来怎么感觉怪怪的,这不是明褒暗贬,讽刺揶揄吗? 说这话的人,该有多么的自信与狂妄啊! 但月媚儿与要离听了秋怀慈对他们武艺的评语,却一点不觉得秋怀慈是在向他们炫耀卖弄,得意张狂,因为秋怀慈说的乃是事实,秋怀慈的确强大,真是太过强大了啊! 要离虽然自知武艺远远不及秋怀慈,今日是败局已定,在劫难逃了,但他性子刚强桀骜,听了秋怀慈之言,羞耻万分,愤怒至极,面色一寒,钢牙一咬,怒吼一声,双手捏抢,就向秋怀慈扑去。 月媚儿微做犹豫,也提剑紧跟要离,扑向秋怀慈。 秋怀慈冷哼一声,左二右三,快速移动身形,昊天剑一挽,分击月媚儿与要离,双方登时又斗了起来。 这般的,又过得片刻,月媚儿与要离又是一声闷哼,兵器掉在了地上,身子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喷了一口鲜血,趴在地上,一时竟站不起来,显是受伤甚重。 温庭渊见定坤阁为月媚儿所卖,不但宗门死伤惨重,而且,还得罪了玄门的第一大派天守派,为秋怀慈所憎恨,待的今日之事一了,明日面对天守,面对玄门的兴师问罪,定坤阁还不知如何应付,何等命运,但不管怎么说来,总之,处境是极极不妙的,因此,他心里是恨极了月媚儿了,如今他见月媚儿就摔倒在他根前,爬不起来,他心中狂喜,精神一振,咬牙切齿,怒吼一声,使出身上最后的力气,双手高举大刀,临空而下,就向月媚儿的脖颈斩落。 月媚儿听见了身后的声响,扭头一瞥,便见温庭渊自空中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挥刀砍向了她,但她此刻偏生身子疼痛,动弹不得,一时大惊失色,四下一瞅,见要离虽然艰难地站起身来,但被秋怀慈冷冷地盯着,不敢妄动,四周亦无救命之人,心中绝望,哀叹一声,不由得认命地地闭上了眼睛,引首受戳。 啊! 一声惨嚎。 温庭渊手中的大刀飞了,接着,身子也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激起尘土飞扬,口喷鲜血,转即,身子抽搐几下,双眼一翻,就不动了。 月媚儿听得温庭渊的惨嚎,一愣,眼睛骤然睁开,四下一瞥,便见温庭渊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而有一团乌云一样的黑影在空中旋转着,在那黑影之中有数道黑气射出,逼退了逼近而来的秋怀慈,尔后,黑影落在月媚儿的身边,黑影一闪,便幻化出一个中年男子来。 中年男子一身黑衣,身材修长,浓眉虎眼,顾盼之间,举手投足,,优雅舒缓,沉凝的气质之中,含着一股王者的尊贵与威严来。 月媚儿见到黑衣人,一愣,既而,松了一口气,眉目含笑,喜不自禁。 中年男子乃是魔门混天圣教的教主也是整个魔门的真正统帅圣教圣君云牧天。 云牧天缓缓地走近月媚儿,见到月媚儿的惨状,眉头一皱,脸色一沉,右手冲着月媚儿虚空一抓,用一股仙力将月媚儿扶着站立起来,左手中指一弹,喂了月媚儿一颗极品的疗伤的丹药,再给月媚儿传度了一些仙力,让月媚儿的伤势稍有好转,身上了一些力气,行动无碍了,方才撤了真气。 月媚儿满怀感激,虚弱地道:“谢谢圣君救命之恩!”神态甚是恭敬。 云牧天见月媚儿身体没有大碍,只需疗养一段日子,功力就会恢复如昔,心中欣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向月媚儿微微点头,示意免礼,不要妄动。 要离见到圣君云牧天及时赶到,这回是死不了了,大喜过望,脸露喜色,连忙走到云牧天的面前,行了一礼,就在云牧天充满了嘉许与宽慰的眼神之中,站在云牧天的身侧,连忙吞服了一颗疗伤的丹药。 秋怀慈见温庭渊遭到云牧天的袭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上前查看,见温庭渊尚有一口气在,还有得救,便给温庭渊喂了一颗疗伤的丹药,也给温庭渊传度了一些仙力,让温庭渊回阳苏醒,恢复了一丝精神,方才将温庭渊扶着,让他坐在了一旁。 秋怀慈缓缓走近,距离云牧天的三丈之处,停下了脚步,瞅着云牧天,思忖一下,便淡淡地说道:“云牧天,你终究还是来了?” 云牧天双手负背,淡然一笑,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道:“秋怀慈,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做个了断 秋怀慈点点头,淡笑道:“还好,还好!”那和蔼的态度就像是遇见了一个老朋友一般。 云牧天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秋怀慈,稍顿,唇角一撇,缓缓地道:“秋怀慈,云某自出道以来,攻城拔寨,斩将无数,难逢敌手,未尝一败,实乃人生一大憾事,听说你的武功乃是玄门第一,可惜云某无缘亲见,既然今日有幸碰上,云某不才,想要讨教一二,还望你不要藏着掖着,与我尽心一战!”他虽然说的缓慢淡雅,唇角含笑,但他那瞅着秋怀慈的眼眸之中满是桀骜与挑衅。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这世上没有谁的功夫会是真正的天下无敌,所谓的玄门第一,不过是别人对秋某的溢美之词,以讹传讹,是当不得真的!” 秋怀慈淡笑着道:“不过,云教主,想要与我比试比试,我也正有此意,秋某也很想见识一下云教主手段,还望不吝赐教!” 云牧天伸出中指,隔空划出二个传送阵法,那传送阵法乃是一个金字符印,金字符印只有三指大小,字体诡异难辨,金字符印就像一个印章一般分别落在月媚儿与要离二人的掌心之中,二人的掌心中便各有一道符咒,符咒闪烁金光,金光凝而不散。 云牧天向要离与月媚儿吩咐道;“你们出阵之后,就带领属下回去,不要再在玄境之内横生事端,听清楚了吗?” 要离与月媚儿一怔,瞥了秋怀慈一眼,脸有忧色,异口同声地叫道:“属下愿意留下来为圣君护法!” 云牧天摆摆手,眉头微皱,沉声道:“你们将黑焰骑兵安全带回去,方是正理,至于我的安全,我自有计较,你们毋须担心!” 云牧天在要离与月媚儿等人的心中那是天神一样的存在,只有敬仰威严,对其命令只有信服,哪敢违逆,月媚儿与要离对视一眼,略一迟疑,向云牧天躬身说道:“圣君保重,属下告辞!”将掌心之中的传送阵法用力一捏,二人身子一闪,就冲出来秋怀慈的金龙剑阵,回到了金龙剑阵之外的黑焰骑兵的身边,然后带领骑兵果断地犹如一阵乌云一般匆匆地走了。 要离领着大军走了一小段路,月媚儿突地手臂一举,做了一个停止前行的动作,大声叫道:“等等,大家暂缓前行!” 黑焰骑兵听得号令,一拉缰绳,就束住了马力,停止了前行。 要离一愣,既而连忙施展神觉,又四下探查一下,见四周山峦之中,没有伏兵,便收起神觉,疑惑地问道:“月宗主,有什么不对吗?”比及以前,神色恭敬了许多。 月媚儿神色凝重,反问道:“要离大哥,既然秋怀慈察觉了我们绞杀定坤阁大军的行动,为何只有他一人前来救援,而不见奄冲他们,这岂不是太奇怪了吧?” 要离思忖一下,皱着眉头,也是喃喃说道;“会不会是秋怀慈查知了定坤阁对天守的阴谋,碍于同为玄门弟子的身份,他不好痛下黑手,所以,明知我们伏击定坤阁,却假借我们之手屠杀定坤阁的伏兵,替他除了祸患,而待得我们得手之后,他再慢吞吞地赶来,与我们纠缠,如此对玄门也好有一个交代啊!” 月媚儿点点头,说道:“秋怀慈必究是天守的掌门,定坤阁如此暗算天守,那就是在挑衅天守,打秋怀慈的脸,秋怀慈岂能容忍,所以,他才会迟迟赶来,颇有假借我们之手打击定坤阁的意思。但是,根据我对秋怀慈性格的了解,他这个人甚是护短,他既不容定坤阁挑衅天守,更不容我们魔门染指,杀害玄门宗派,今番我们在天守近旁屠杀玄门势力,那也是对他的冒犯,他同样不会善罢甘休,我估摸着,奄冲等人必定已经下山,说不定就藏在我们前路的某个地方,想要伏击我们呢?” 要离点点头,说道:“月宗主分析的有理,若是奄冲他们在前面伏击我们,敌明我暗,处境于我们极为不利,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月媚儿思忖一下,道;“奄冲手段厉害,若是硬拼,咱们未必是其敌手,常规的走法是行不通了,那样还没等我们走出清泉山脉,我们就会没命的,为了安全,咱们需得改道!” 要离问道:“那月宗主该如何打算?” 月媚儿唇角一撇,露出狡诈的笑意来,说道:“咱们可以先往东走,时南时北,将奄冲他们耍的团团转,然后寻得空隙,再绕道回家!” 要离脸露笑意,不由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月宗主,好计谋,真是好计谋!” 月媚儿斜睨了要离一眼,嫣然一笑,娇媚地道:“要离大哥,你别月宗主月宗主地叫,听着多生份,你要是不嫌弃,还是喊我媚儿妹妹吧!” 要离愣了一下,一笑,若有所指地道;“媚儿妹妹,刚才谢谢你了!” 月媚儿一怔,随即,心中雪亮,摆摆手,豁然笑道;“嗨!要离大哥,咱们乃是同道,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与敌对战,共同进退,乃是理所应当,你不挂怀,不必挂怀!” 要离真诚地道:“媚儿妹妹,以前要离轻浮孟浪,不识好歹,言语之中,若有失当之处,还望媚儿妹妹多多包涵!” 月媚儿笑道:“要离大哥言重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以后咱们互帮互助,真诚团结,不愁我们魔门不兴!” 要离点点头,那瞅着月媚儿的眼眸之中满是敬佩,心中感慨,一时无言。 月媚儿调转马头,向属下一挥手,叫道:“大家向东走!”便与要离纵马率先前行,领着一干属下折道而行。 秋怀慈手掌微微一招,那些铸成剑阵的金龙剑魂,尽皆化成一道道金光,纷纷钻入秋怀慈手中的昊天剑的剑体之内,登时,撤了剑阵,他暗自传音给奄冲他们埋伏在月媚儿大军回家可能经过的路上进行伏击,语毕,收敛心神,瞅着云牧天,语中含责地说道:“云教主,你犯我玄境,残杀玄门弟子,藐视天守,是否太不把我秋怀慈放在眼里了吧?” 云牧天呵呵一声,冷笑说道:“秋怀慈,这天下还没有我云牧天不能去的地方,没有我不敢杀的人,我犯你玄境又如何?杀你玄门之人又如何?你不是也在不久之前犯我魔境,杀我百姓吗?怎么,难道你忘了不成?再说了,君子相交,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斤斤计较,你既然敢来我魔境杀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你玄境行凶呢?” 秋怀慈点点头,喃喃地道:“嗯!你说的也对,既然你我既有旧怨,现在又添新仇,那今日咱们就不如一起来做一个了断吧!” 云牧天笑道:“秋怀慈,你在天守峰大战端木龙一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将自己所学的每招每式都能修炼出一个剑魂来,的确很不简单,不过,我近日也新学了一种新的手段,却是与你那化简为繁,万雨堆沙的昊天剑道恰恰相反,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抱元守一,一魂无敌!” 秋怀慈听了云牧天之言,眼中顿时显出了异彩,神色兴奋起来,这也难怪,对于一个欲求一败的绝世高手而言,能够遇到另一个旗鼓相当的绝世高手,本是一件不易之事,而能够见识到一种新的武学理念,更是何其幸哉,他登时对云牧天心生敬意,神色一敛,飞身于天空之中,又将昊天剑祭了出来,将一股仙力注入昊天剑剑体之内,念动咒语,昊天剑剑光闪闪,自其剑体之内,不停地分离出许许多多的金龙剑魂来,那些金龙剑魂上下腾飞,舞爪龇牙,厉声龙啸,遨游在秋怀慈的身后,就像一堵金龙组成的龙墙一样,壮观雄伟,气势逼人。 秋怀慈祭出昊天剑魂,便冲着云牧天神色恭敬地道:“云教主,请不吝赐教!”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六足盘腿,千手墨刀 云牧天见了秋怀慈摆出了阵仗,冷笑一声,纵身一跃,飞至空中,身子极速一旋,化成一团黑影,待得停止旋转,居然变成了三个脑袋,六条长腿,以及无数的手臂来。 云牧天的每一条手臂都捉着一把墨云刀,只是那些手臂与砍刀成呈半透明之状,层层叠叠地包裹着他的周身,而他只要稍稍地动一下身子,或者任何一条手臂,犹如盆中的止水被人轻轻摇晃了一下一般,所有手臂,以及云牧天本人就会微微晃荡起来,隐隐卓卓,似实似虚,真假难辨。 三头六臂! 不对,虽有三头,手臂却有无数,这是什么手段? 秋怀慈见了云牧天的变化,见所未见,微微诧讶,定定地盯着云牧天,点头笑道;“云教主,恕秋某眼拙,能跟我说说吗?” “秋怀慈,告诉你也无妨,我这叫千手墨刀!” 云牧天的那个面朝着秋怀慈的脑袋便唇角一撇,脸上露出一丝傲然的笑意来,朗声咏哦道; “一心多眼窥天地, 六根清净如磐石, 周身使得千万刀, 披荆斩棘驱魅邪!” 秋怀慈听了云牧天的解语,大有禅意,点点头,感慨地淡笑道:“云教主,你一心多眼倒是真的,六根清净却也未必,能使出千手观音的手段的确不简单,至于我秋某,虽不是圣人,却也不是什么魅邪!” 云牧天冷傲地叫道:“秋怀慈,你少废话了,你是不是魅邪不要紧,但是你若要挡我的道,我便杀之,你有什么手段就施展出来吧!”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星辰瀚海,万般剑魂!”说罢,手中的昊天剑冲着云牧天一指,祭出了十支剑魂,杀向云牧天。 云牧天淡淡一笑,身子不动,万般手臂之中几条的数条手臂微微一动,刀光一闪,当当当的,就斩碎了秋怀慈的剑魂。 秋怀慈一愣,这世上能挡住他剑魂的人本就很少,而能斩碎他剑魂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想不到云牧天一挥刀,轻轻松松地斩碎了他的十条剑魂,实属罕有,可见手段之了得,不愧是魔门圣君,一代枭雄啊! 秋怀慈昊天剑又是一指,一百支剑魂射向了云牧天。 云牧天唇角一撇,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又是手臂微动,刀光闪烁,当当当当的,又斩碎了秋怀慈的剑魂。 秋怀慈的眉头微蹙,稍顿,昊天剑一指,又放出了五百只剑魂,射向云牧天。 云牧天冷哼一声,似实亦虚的身子移动起来,六条长腿登时转动的犹如磨盘,移出数个步法,墨云刀横竖旋剜,几十个亦真亦幻的手臂一齐挥斩,当当当当当当当,一阵火光四溅之后,五百条剑魂依旧转瞬被斩碎了。 秋怀慈早知云牧天手段了得,可待得放出五百剑魂都伤不了云牧天的分毫,微微吃惊,而更让他震动的事,云牧天虽然终于移动了身子,但只见云牧天足影幢幢,却让人看不清其步法,此刻,他方知云牧天为何幻化出六足的妙处来。 足若磨盘,似足非足,不见其足,何见其步! 云牧天破了五百剑魂,见秋怀慈暂时没有出手,而是凝视着他,神色凝重,陷入沉思,他眉头一挑,傲然一笑,大声叫道:“秋怀慈,你有千种手段,我有万般术法;你可以清涓砥石,聚沙填海,而我也可以凝土铸峰,中流砥柱;你有无边剑魂,我有浩瀚墨刀,今日,你休想攻破我的六足盘腿,千手墨刀,你奈我何!” 秋怀慈淡然一笑,点点头,说道;“云教主,果然好手段,不过,咱们胜负未分,你这话莫免说得太早了些!” 云牧天呵呵一声,叫道:“秋怀慈,我知道你功夫了得,不是等闲之辈,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我接着便是,咱们今日不分出一个胜负来,决不罢休!” “好!” 秋怀慈听了云牧天张狂之言,也激起他的豪气来,眼中流光溢彩,脸有喜色,大叫一声;“输赢不定,绝不休战!” 是啊!对于一个独孤求败的绝世高手来说,他就是站在那巅峰之上的人,身边亦无一人可与其比肩,真是高处不胜寒,这份孤独与寂寥,亦非常人可比,如今能够碰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真是何其幸哉,何其幸哉啊! 秋怀慈默念咒语,昊天剑连挥,用剑气打出了一道金光,金光一散,碎成星点,星点分别侵入所有的剑魂之中,所有剑魂登时齐声呜鸣起来,既而,所有的剑魂就围着云牧天呼啸旋转着,剑光闪烁,杀气逼人。 云牧天见到秋怀慈的漫天剑魂都游动了起来,神色微凛,知晓厉害,默念咒语,移动步法,只见一团黑影陀螺一样在原地一阵旋转着,万般刀影,也跟着旋转着,真是周全严密,无懈可击,转瞬,一把墨刀就脱离了黑影飞射了出去,主动选择了一只游龙剑魂,攻杀过去,登时与那只剑魂在天空之中互相砍剁,火光飞溅,自动斗在了一起。 云牧天飞出第一把墨云刀之后,随即,又放出了第二把,接着又放出第三把,再接着又是第四把,如此这般,一把接着一把,连续地放射了出去,最后,秋怀慈有多少条金龙剑魂,就放出了多少把墨云刀,那些墨云刀待得分离了云牧天的真身就与金龙剑魂捉对着攻杀起来,一时遮天蔽日,天上地下,云端沟壑,东西南北,处处都是昊天剑魂与墨云刀自动互相攻杀着,处处剑光刀光闪烁,火光四溅,打得甚是玄妙与激烈。 秋怀慈手持着一柄昊天剑冲向了停止旋转的云牧天,飞身一刺,快捷无比,但是待得近前,云牧天身子一闪,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双手各持一把墨云刀,双臂一轮,登时就与秋怀慈恶斗了起来。 秋怀慈知晓这回是碰上了旗鼓相当的敌手了,不敢大意,出招就是极快,身法移动也是极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之极致,有招无招,即是看不出招式,自然也就寻不出破绽来。 云牧天见了秋怀慈的打法自是知晓对方盘算,神色一凝,连忙身形移动,双刀连轮,以快打快,以狠对狠,与秋怀慈相互一阵猛攻,登时上天入地,云端沟壑,林中溪畔,处处都是秋怀慈与云牧天的身影闪烁着。 当当当当当当。 火光四溅,刀剑相磕。 砰砰砰砰砰砰。 真气激荡,拳脚轰踢。 偶尔,二声闷哼,二个纠缠在一起的黑白身影骤然分开,停止几息,又互相冲撞在一起, 秋怀慈与云牧天手段翻新,妙招迭出,展尽所学,拼尽全力,一时斗的好不凶狠激烈。 秋怀慈与云牧天就这样一直恶斗着,互不退让,在一片打斗声中,太阳慢慢西垂,西面的山峰被夕阳投射出来的阴影,便似潮水一般向东面漫延,阴影漫过山峦,漫过河流,漫过田野,渐渐地彻底地覆盖了整个大地,如此,太阳下山了,天空玄月升起,繁星点点,夜风徐徐,鸟兽无声。 但是,在黑夜之中,二道黑白身影继续在天地之间闪烁纠缠,而伴随二道身影的乃是刀剑拳脚的打斗声。 时间流逝,日月交替,黑夜过去,太阳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 但秋怀慈与云牧天却忘了时间,依旧在激烈地打斗着,你来我往,位置互换,在这一阵阵的打斗声中,又是一日过去,黑夜来临。 而待得黑夜过去,又是白昼。 秋怀慈与云牧天就这样不饮不食,不眠不休地打斗着,激烈不减,只是行动不似起始那么迅速了。 如此这般,秋怀慈与云牧天在清泉山脉的一个山坡山足足打了三日三夜,在第三日的黄昏,又是二声闷哼,黑白二道身影又再次分开了,只是这一次秋怀慈与云牧天一时再也没有斗在一起了。 此刻秋怀慈与云牧天分别站在二个山包上,远远地凝视对方,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秋怀慈定定地瞪着云牧天,思忖一下,暗叹一声,将手中的昊天剑冲着天空一指,默念法诀,那些还在与墨云刀血战的昊天剑魂就幻化成一道道金光钻入了昊天剑剑体之内,撤了剑阵,再还剑入鞘,淡然一笑,朗声叫道;“云教主,你我修为乃在伯仲之间,旗鼓相当,咱们就是再打个三日三夜,也未必能够分出胜负来,今日可否就此罢手,改日再战?” 唉!罢了罢了,裹儿,看在你与你娘的份儿,今日就饶了你爹,希望你爹以后安静老实,克制收敛,不要再犯我边境,杀我玄人了,免得我为难啊! 云牧天微微一愣,双刀入鞘,默念法诀,也收了那漫天的墨云刀,呵呵一笑,大声叫道;“呵呵!秋盟主所言甚是,那就如你所愿,咱们改日再战!” 秋怀慈见云牧天应允,也不再在此停留,飞身就向东面飞去,瞬间消失无踪了。 云牧天见秋怀慈走了,暗自松了一口气,稍顿,淡淡地说道:“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云牧天身后的虚空一阵蠕动,闪出二个人来。 二个男人, 一个是屠神断抹, 另一个男子身子瘦长,蚕眉大眼,鹰钩鼻子,左脚有疾,走路一瘸一瘸的,这人就是魔门刚刚冒出来一个奇人能人,他是云牧天秘密创建的一支亲军卫队血衣卫的首领,外号死神,大名宇文缺,死神宇文缺如血神要离一般,乃是云牧天暗藏的一张震胁内外的杀招,他一出山就侦破了发生在凝玉夫人住所雅兰轩的内乱迷案,挖出了所有的叛乱者,凡有可疑之人,一律诛杀,手段非常恐怖残毒,狠辣凌厉,如今王城之内,闻其凶名,可止婴儿夜泣。 宇文缺上前疑惑地问道:“圣君,为何不让我们出手,此人乃我魔门大敌,手段了得,能将其剪除的机会不多啊!” 云牧天摆摆手,神色凝重,如有所思地道:“秋怀慈似乎没有拼尽全力,依然留有后手,就算有你们帮手,咱们未必能够将其诛杀,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又何必让你们出来冒这个险呢!” 宇文缺点点头,笑道:“圣君所虑甚是。” 云牧天喃喃地道:“秋怀慈生性豁达,正直纯良,不似奄冲偏执顽固,刚猛残酷,他修的是恕心之道,悲天悯人,一片慈心,若非逼不得已,他绝不做残毒之死,绝不杀无辜之人,对我魔门弱小,心存慈悲,留有余地,所以由他这样的人执掌玄门盟主之位,于我们反倒有利,反之,若是今日我们将他杀了,玄门再选出奄冲这样唯我独尊,为我正确的伪道之人当了玄门盟主之位,那玄门一定会处处针对我们,打压我们,在如今魔不如仙的情况之下,如此一来,必对我们魔门有百害而无一利。” 断抹点点头,笑着赞道;“圣君说的很对,咱们此刻的确杀不得秋怀慈,剿灭天守之事,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云牧天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吧!”身子一闪,就消失了。 断抹与宇文缺连忙身子一闪,化成一道青光,向云牧天追去,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魔域之西, 千里溟海, 飞鸟一渡, 唯有劫情。” 夜疏城四下眺望,一脸的警惕,脚板踩着一把巨型大弯刀,正在御刀飞行,而唐婉梦则站在他身后,双臂紧搂着夜疏城的腰,微微低头,瞅着身下那黑浪滚滚的的溟海,感受着带着咸味的水汽,不禁感慨地轻呤起来。 夜疏城笑问道:“阿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唐婉梦回道:“溟海虽是外海,但与南海不同,不但水是黑色的,而且没有什么岛屿,寻常的飞鸟很难飞越溟海,即使那些有能力飞跃溟海的飞鸟,也都得在溟海之中最大的岛屿劫情岛稍作歇息,如此才有体力再次起飞!” 夜疏城问:“劫情岛是不是很大很美?” 唐婉梦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劫情岛乃是溟海最大的岛屿,岛上不但风景秀丽,而且物产丰富,乃是一个安身立命的世外桃源!” 夜疏城笑道;“既然这么美好,等找到宝儿之后,那咱们干脆就在劫情岛生活算了!” 唐婉梦苦涩地一笑,轻叹一声,喃喃地说道;“你想得倒美,劫情岛身处魔门境内,你是玄门赫赫有名得的大侠,要是让我们居住,魔门岂能安心,除非一一一一。” “除非我投靠魔门?” 夜疏城也是无奈地一笑,既而,神色一凝,肃穆地说道;“唉!挽梦,除去那些什么侠义的精神之外,秋师兄对我有知遇之恩,即便为了秋师兄,我也不会委身魔门,即便是死,我也绝对不会!” 唐婉梦很是理解夜疏城的心思与感情,将脸靠在夜疏城的背上,紧了紧搂着夜疏城的胳膊,柔声说道:“阿城,劫情岛再好,我也不会留恋,我与宝儿有你就够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无论身在何处,我都是幸福快乐的!” 夜疏城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充盈着幸福,他欣然一笑,左手捏住唐婉梦箍着他腰身的玉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幸福地说道;“阿梦,等找到宝儿,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到天守安家,再也不受魔门打扰,好好地生活,好不好?” “嗯!听你的!” 唐婉梦点点头,稍顿,迟疑着轻声问道;“你、你大师兄奄冲好像对我有些看法,我们一起回去,他会不会为难我们呀!” 夜疏城摇头笑道;“大师兄虽然有些迂腐顽固,但是,他这个人很重感情,也很护短,我与他犹如兄弟,感情深厚,他就算不喜欢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绝对不会为难你的;再说了,山上不还有掌门师兄、元师姐、止颜师妹,藏玉师弟他们吗?他们都是极好的人,善良淳朴,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维护你的;要是这样你还不开心,再不济,咱们不是还有二条退吗?难道咱们不会跑路吗?” 唐婉梦略一思忖,点头道:“你说的对,咱们是应该去天守安家,那里必究是你的宗门,我在魔门呆的久了,魔门视我为一员,我现在离开魔门,就算云牧天等人不予计较,但终究会有一些人视我为魔门叛徒,欲除之而后快,而你在江湖上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咱们这次离开魔门,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但是为了宝儿的安全考虑,我们也必须找一个靠山,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才对,这样有益于宝儿的成长!” 夜疏城点点头,没有说话。 夜疏城在唐婉梦的指点下,带着唐婉梦御刀飞行,过的片刻,在黑波荡漾的溟海之中,看见了一大片隆起的绿色。 唐婉梦指着海中的一片绿色,又紧张又激动地轻声叫道;“劫情岛到了,咱们飞低一点,悄悄地潜入,免得惊动别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疏城点点头,降低飞行高度,待得飞近劫情岛,再绕着劫情岛慢慢地飞行了三圈,探查了一下岛上的情况,一时没有感知到什么杀气与埋伏来,方才在唐婉梦的引导之下,将落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然后,在一处山崖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崖洞,钻进崖洞。 夜疏城问道;“阿梦,这的密道是不是通往你的住所?” 唐婉梦点点头:“嗯!我贵为一宗之主,对属下再好,也会有人心怀不轨的,而且,一个宗门多多少少总会有几个仇家的,为了以防不测,所以,我就偷偷地挖了这个密道,发生了紧急情况,逃生用的!” 夜疏城与唐婉梦就这样在一个幽暗的洞穴里时高时低,时左时右,曲曲折折的走了一会,终于看见了耀眼的光亮,而待得走出了光亮,就是出了洞穴里。 崖洞的出口是在一座假山的一个大缝隙里,假山是砌在一个院落中央,院落很大,种着柳树花卉,院落的南面是月牙门,四面是木雕走廊,东面则有一排厢房,厢房大门门前的檐梁上挂着风铃,微风吹过 ,风铃发出清脆的铃声,悦耳至极。 唐挽梦缩在假山洞口向外探头,四下一瞥,见院中无人,没有探查到有什么异样来,便回头冲着夜疏城一笑,拉着夜疏城,快速冲出假山,狸猫一般轻巧地越过院子,窜到了厢房的门口,二人躲在了房门边,又探头向屋内一瞥,见客厅没有人。 唐婉梦犹豫一下,又牵着夜疏城潜入了客厅,悄无声息地往内屋走去,几十息时间,二人来到书房门口,便听见书房里传来沙沙之声。 唐婉梦躲在门边,偷偷向房内一瞥,先是眼眸一亮,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既而笑容一僵,变得忧急万分。 夜疏城自是感知了唐婉梦的异样来,正要用密语传音进行询问,这时听得书房之内传来一个娇媚清越的女声,浅笑着慵懒地说道:“二位,既然回来了,难道还不敢进入家门吗?” 夜疏城一愣,就被唐婉梦牵着手走出了门后,他瞥了一眼,亦是一怔,只见在书房里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桌前坐着一个五岁般大的男孩子,孩子低头持笔,聚精会神地挥毫作画,而在孩子的身旁则坐着一个美艳女子,正在看着孩子作画,脸露微笑,瞅的认真。 那小男孩听到声响,抬头一瞥,瞅见了唐婉梦,先是一愣,既而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连忙将手中的画笔一扔,站起身冲了过来,夜鸟投林一般,一下扑到唐婉梦的怀里,紧紧搂住唐婉梦的腰,仰起脸,盯着唐婉梦,咯咯一笑,声音清脆,欢快地大叫道:“娘亲,您回来了,您最近去了哪里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宝儿可想您了!” 唐婉梦见到宝贝儿子,也是满心喜欢,双手捧着儿子的脸,低头在儿子的额头上重重一吻,满眼怜爱,温柔地说道:“儿子,在家里乖吗?” 小男孩点点头,笑道:“娘亲,您不在家,我记着您的话可乖了,而且,您走了我以为我会很无聊,可是您派来照顾我的冯姨,她可有趣了,对我可好了,她天天都会来家里陪我玩,还教我写字画画,跟我捉迷藏,还给我讲好多好多的故事,故事可好听了!” 唐婉梦听了儿子之言,警醒过来,连忙将儿子一拉,护在身后,瞪着屋内的红衣女子,眉头一蹙,面色一寒,沉声问道:“冯黛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想要干什么?” 冯黛黛唇角一翘,嫣然一笑,缓缓地说道:“你不在家,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呆在家里,很不安全,我是来替你看孩子呀?” 唐婉梦呵呵一声,冷冷地:“你们会这么好心?” 冯黛黛摇摇头,淡淡地道:“确切地说,不是我们好心,而是我师妹月媚儿乃是一片好心!” 唐婉梦一愣,疑惑地问道:“月媚儿、她愿意放我走?” 冯黛黛点点头,分别瞅了唐婉梦、小男孩,以及夜疏城一眼:“唐婉梦、夜疏城,你们带着孩子速速离开魔域,找个地方好好地生活吧!”说罢,身子一旋,化成一股红烟走了。 唐婉梦愿以为冯黛黛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起身走了,而且走的果断干脆,实在是出人意料,不由愣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心念一闪,连忙问儿子:“宝儿,冯、阿姨,她有没有喂你东西,或者打你呀?” “没有!” 宝儿连忙摇头,叫道:“娘亲,您说的好奇怪,冯姨不是您派来照顾我的吗,那他又怎么会打我呢?” 唐婉梦一愣,既而一笑,顺着儿子的意思说道:“嗯!冯姨的确是娘亲派来照顾你的,娘亲怕她对你照顾不周,所以,娘亲才会有如此一问,试探她的,你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宝儿点点头,瞅见了夜疏城,连忙问道:“娘亲,这位伯伯是谁?” 唐婉梦笑道;“这是夜伯伯,快叫夜伯伯!” “夜伯伯好!” 宝儿乖巧地连忙亲热地喊了一声。 夜疏城就抱起了宝儿,疼爱地宝儿的脸上,便对唐婉梦柔声说道:“阿梦,快去收拾东西,此地不宜久留!” 唐婉梦点点头,便连忙去收拾了一些珍惜的东西,然后带着儿子与夜疏城匆匆地离开了劫情岛。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闹鬼了! 天守峰, 崇明殿, 听雨轩, 别情院的院内。 云舒儿双手捉住秋千绳子,站在秋千架上,随着秋千大幅度的晃荡,小小的身子被晃荡的很高很高,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咯咯笑着,口里还在大声催促:“美女师叔,美女师叔,您再用一点力,我要再荡高一点,我要飞起来,飞起来!” 北墨止颜站在云舒儿的背后,待得云舒儿荡得一个回合,回身落地时,她又在云舒儿的背上轻轻一推,将云舒儿送回到空中,笑道:“裹儿,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荡得这么高,你就不怕摔着吗?” “不怕、不怕!” 云舒儿摇头笑道;“我手抓的可紧了,不会摔着的!” 北墨止颜却摇头笑道;“你不怕我怕,你师父出门的时候,千叮呤万嘱咐,要我好好看着你,千万不要让他的宝贝徒弟出什么岔子,你说,你若是现在摔着了,出了意外,你师父回来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呀!” 云舒儿嘻嘻一笑,问道:“美女师叔,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师父呀?” 北墨止颜一愣,讶然问道:“裹儿,你为什么这么问呀?” 云舒儿依旧笑问道:“美女师叔,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嫁给我师父做老婆了呀?” 北墨止颜脸颊温热,想起秋怀慈,心中微甜,笑道:“胡说!你听谁说的?” 云舒儿得意地笑道:“嘻嘻!我是听美女师伯说的,而且还听了不少你跟我师父的故事,可好听了,可有趣了。” 二师姐整天疯疯癫癫,口无遮拦,说话没个把门,这等事情怎么可以拿来跟一个孩子说呢,而且、而且这个孩子还是秋怀慈的弟子,真是的! 北墨止颜脸色更红了,既而,脸色故意一沉,叱道:“裹儿,你二师伯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不许跟她瞎起哄!” 云舒儿笑道:“美女师叔,你若是嫁给了我师父做老婆,我有些担心你!” 北墨止颜见云舒儿只是一个孩子,喜欢胡说八道,但听她这么一说,还是奇心顿起,兴趣嫣然,笑道:“哦!小丫头,那你说说,你担心我什么呀?” 云舒儿嘿嘿一笑,大叫道:“那您给我再使一点力,让我再荡高一点呀!” “呵呵!小丫头,你倒还会拿捏人,真是一个小妖精啊!” 北墨止颜嘿嘿一笑,那推着云舒儿后背的手上稍稍加了一点力道:“裹儿,你说,你担心师叔什么呀!” 云舒儿笑道:“嘻嘻!师叔,裹儿是在担心,你要是嫁给了我师父,你若是不能讨好我,可能会受到我的折磨哦!” 北墨止颜一愣,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叫道:“呵呵!大话连篇,难道我害怕你一个小丫头不成!” “美女师叔,我很厉害的,您可千万不要小看我哟!” 云舒儿得意地笑着,只顾着说话,抓着绳子的手掌略略一松,一个没有抓牢,在秋千的度送一下,身子便飞向了空中,向院外摔去。 云舒儿身在空中,眼睛瞪着地面,手足乱舞,口里哇哇大叫:“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美女师叔,你快来接住我,快点接住我呀!” 北墨止颜见云舒儿被风筝给摔飞了出去了,大惊失色,身子一纵,就要飞身去相救裹儿,可是,亦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一个蓝色身影自院外飞了起来,纵入院门,双手一抱,接住了向地面坠落的云舒儿。 北墨止颜见云舒儿安然无事,松了一口气,拍拍剧跳的胸脯,走过去,对蓝衣人感激地笑道:“二师姐,幸亏你赶来,否则,我可就闯大祸了!”既而,连忙去查看卷缩在元凤焉怀里的云舒儿,见云舒儿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心头又是一紧,不由忧急地叫喊了起来:“裹儿,裹儿,你可别吓我,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云舒儿见戏演的差不多了,就突地在元凤焉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冲着心急如焚的北墨止颜,笑颜逐开,拍手叫道:“哈哈!美女师叔,吓着了吧,吓着了吧!” 北墨止颜猝不及防,倒真的被云舒儿吓了一跳,她见到云舒儿这兴高采烈的样子,真是 笑皆非,一时摇头苦笑,伸指在云舒儿的额头上轻轻一戳,娇嗔地道:“你这个鬼丫头,真是没心没肺,师叔都快被吓死了,你还在笑,真是没有心肝啊!” 元凤焉见云舒儿没事,就放下了云舒儿,笑着抚摸着云舒儿的头发。 云舒儿笑的更欢了,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坏坏地叫道:“嘿嘿!美女师叔,其实,我是故意摔出去吓唬你的,因为,我在秋千上早就看见了走过来的美女师伯,以美女师伯的本事,她怎么可能接不住我呢,我相信,不管我摔出多远,我都不会有事的!” 北墨止颜与元凤焉听了云舒儿的解释,皆是一怔,一时瞪着云舒儿,惊诧不已,也感慨不已。 唉!这个小丫头可真是古灵精怪,聪明狡猾,调皮顽劣,大胆妄为,让人头疼啊! 北墨止颜刚才见了云舒儿的险情,惊恐得心都快跳出胸膛,想想都心有余悸,没想到却是被云舒儿戏耍了,心里那个气啊!她神色凝滞,既而眼睛一翻,粉脸一板,扭头转身就要回屋。 云舒儿知道自己刚才玩得太过火了,心生歉意,连忙一溜小跑,上前双臂一横,挡住了北墨止颜去路,歉意地叫道;“美女师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您别生气,别生气好不好嘛!” 北墨止颜停下了脚步,不瞅云舒儿,仰着头,冷着脸,淡淡地叫道:“不生气,不生气,我一个大人怎么会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云舒儿叫道:“美女师叔,你既然不生气了,咱们玩的好好的,那您为什么突然要走啊?” 北墨止颜感慨道:“因为你是祖宗,我跟你玩不起!” 云舒儿噗嗤一笑,但随即发觉不妥,连忙强行忍住笑声,神色一凝,一把抱住北墨止颜的双腿,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声音软糯地说道:“美女师叔,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作弄您了,您跟我玩好不好,好不好嘛!”说着,冲着站在北墨止颜背后的元凤焉使了一个眼色。 元凤焉却将脸侧到一边,将云舒儿的求助,装作没看见。 云舒儿见美女师伯不理她,没法,只得继续发挥她癞皮狗不要脸的本事,紧紧搂住北墨止颜的双腿,仰着小脸,盯着北墨止颜,露出谄媚的笑容,声音甜腻腻地叫道:“美女师叔,裹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作弄你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师侄,好不好吗!”一边恳求,一面轻轻地摇晃着北墨止颜。 北墨止颜听得云舒儿装出来的爹爹的恳求声,心里一阵发酥,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那里受得了,连忙苦笑着叫道:“好了好了,鬼丫头,别叫了,叫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 云舒儿见北墨止颜投降了,嘿嘿一笑,一手牵着北墨止颜,一手牵着元凤焉,叫道:“好好好!美女师叔,美女师伯,咱们来玩捉迷藏吧!” 元凤焉笑道:“裹儿,你怎么这么爱闹腾呀!” 云舒儿撇撇嘴,无奈地叫道:“美女师伯,我师父下山之后,美女师叔又不许我在山上四处走动,又没有小孩跟我玩,无聊死了,我不跟你们闹腾,这日子怎么过呀!” 北墨止颜笑道:“谁不让你在山上玩耍了,只是你没来几天,老是到处搬弄东西,调皮捣蛋,不得安宁,我要是放任你不管,让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师父交代呀!” 云舒儿吐吐舌头,瞅着元凤焉,笑道;“美女师伯,您是不是过来送东西给我吃的呀?” 元凤焉一愣,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云舒儿嘻嘻一笑,延着脸说道:“因为我闻到您带来的美食的香味了!” 元凤焉捏捏云舒儿的脸蛋,笑道:“真是一只狗鼻子,嗅觉这么灵!”既而,牵着云舒儿向你屋内走去,道;“师伯给你带来好吃的了,都是你没有吃过的好东西哟!”进了屋子,就自乾坤袋里拿出了许多的美食来,热的冷的鲜的干的,天上地下,各色奇珍,摆了一桌子。 云舒儿见到一桌子的美食,自是兴奋不已,眼中发亮,脸露笑意,连忙双手抓拿撕扯着各色美食,张开嘴巴,大快朵颐起来,还不忘请元凤焉与北墨止颜吃吃,客气一下,好像东西是她的一样。 云舒儿吃着美食,突然问北墨止颜:“美女师叔,这屋子里是不是死过人?” 北墨止颜一愣,笑道:“瞎说!这里是你师父的房间,你师父武功这么高强,从无外人闯进来,这里没有发生过打斗,也没有处罚过门人,怎么会死人呢!” 云舒儿叫道:“既然这屋子里没有死过人,那怎么会闹鬼呀?” “闹鬼!” 元凤焉听了云舒儿一言,愈发稀奇,讶然问道:“闹什么鬼?” 云舒儿却很认真地说道:“美女师伯,我没有骗您,这个屋子真的闹鬼,这几个晚上,我一躺下,就会有一个小男孩趴在我的床头,呆呆地瞅着我,傻乎乎地笑着,有时候还摸摸我的脸,问我疼不疼,还轻轻地叫我的名子呢!” 北墨止颜与元凤焉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北墨止颜笑道;“裹儿,这屋子干净的很,哪来的鬼,是你做梦吧!” “没有,没有!” 云舒儿连忙摇摇头,断然否定:“不是做梦,不知做梦!我明明每晚都看见他趴在我床头,听见他在跟我说话,我也想跟他说话,想要抓住他,可是不知为何,我就像魔症了一样,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就爬起不来,而且,我又非常的困倦,一下子就睡着了!” 元凤焉笑问道:“既然有鬼,那你害不害怕呀?” “不怕、不怕!” 云舒儿连忙摇摇头,叫道:“这个小鬼,虽然长得很奇怪,可是他一直没有伤害我,而且,似乎还很是喜欢我,对我没有恶意的。” 北墨止颜笑着问道:“既然这屋里闹鬼,那晚上要不要师叔陪你,给你壮胆呀?” “不要、不要!” 云舒儿连忙摆手摇头,着急地叫道:“师叔、师伯,您们虽然天天陪我玩,但您们终究是大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为了不打扰您们,我一直想找一个小孩陪我玩,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小孩,我怎么能放过机会呢,今晚上还是让我一个人睡吧,要是有您们在,那小鬼胆子小,就不会再来看我了,到时候,我怎么抓他呀!” 北墨止颜讶然叫道;“什么!你还要抓鬼呀?你真的不怕鬼吗?” “不怕、不怕!” 云舒儿摇摇头,嘻嘻一笑,笃定地道;“鬼有什么好怕的,鬼也有好坏之分,这个小男孩一直没有伤害我,一看就是一个好鬼,我要跟他玩!” 北墨止颜点点头,笑道;“好吧,好吧!你要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反正这屋里是干净的,哪来的什么鬼呀鬼呀的,都是你心有所想夜有所梦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 云舒儿见北墨止颜不相信她,哼的一声,嘴巴一翘,就要叫嚷,但转念一想,也就算了,即儿,闷头吃着东西,一时不说话儿,心里在谋划着晚上如何捉鬼。 云舒儿将桌子上的各色美食,这次只吃了一些,就不吃了,将美食都收了起来,瞅了一下窗外,见太阳西垂了,便打了一个哈欠,装出困倦的样子,口齿含糊地对北墨止颜与元凤焉说道;“师伯、师叔,我现在有些困了,今天我想早点睡觉,您们都回去吧!” 北墨止颜问道:“你不吃晚饭了?” 云舒儿摇摇头;“我吃饱了,您们要是觉得那个菜特别好吃,那就给我留一点,给我当夜宵!”说罢,便很乖地自己进屋睡觉去了。 北墨止颜与元凤焉跟着云舒儿进了卧室,侍候云舒儿睡下,陪了云舒儿一会,见云舒儿发出了鼾声,方才离开了别情院。 路上,元凤焉笑道:“阿颜,裹儿今日睡的这么早,这是在养精蓄锐,看来今晚她是铁了心想抓什么小鬼了?” 北墨止颜摇头苦笑;“裹儿精力充沛,跳脱好奇,每天不折腾个精疲力尽,岂能罢休,她想闹腾就任她闹腾,只要不到处惹祸就行了!” 元凤焉神色一敛,吩咐道:“阿颜,掌门师弟似乎极极看重裹儿,疼爱裹儿,而这孩子又太过顽劣了些,这段时间你还是将她看紧一些,若是她有甚闪失,秋师弟面前可不好交代啊!” 北墨止颜点点头,问道:“凤师姐,裹儿虽然长得丑,可秋师兄对待别人却从来没有像对待裹儿这么好过,简直就是宠溺纵容,不可理喻,可您知道秋师兄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吗?” 元凤焉笑道;“这丫头嘴甜呗!” 北墨止颜先是点点头,即儿又摇摇头,喃喃地道:“凤师姐,您们有所不知,您们眼中所看到的秋师兄是光鲜亮丽的,威风八面的,其实,秋师兄是寂寞的,空虚的;由于规矩与责任,加之性情,秋师兄内敛恬淡,正因如此,经过了这几百年时间的太久的沉寂,他的内心就渐渐地变成了一潭止水,虽有生命,虽有气息,但却没有了激情,没有了欲望,而当他碰到裹儿,收了这个徒弟,这种情况就悄然改变了,裹儿只是一个孩子,这个徒儿可以让他放松,不必掩饰,而且,裹儿性子跳脱泼辣,率真大胆,口齿伶俐,乖巧聪明,与秋师兄的性子恰恰相反,冷热互补,裹儿就犹如一道瀑布一般投进了秋师兄这一潭止水里,激活了止水,让止水有了生气,有了活力,让他觉得活得朝气蓬勃,自在舒服,如此一来,您说说,他能不喜欢裹儿吗?” 元凤焉一愣,讶然问道;“掌门师弟不是有你吗?怎会寂寞空虚?” 北墨止颜失了一下神,思忖一下,轻叹一声,有些落寞,又有一些自责,喃喃地道;“秋师兄,虽然喜欢我,可惜我们太相似了,我的性子也太内敛沉静了,他要的其实是瀑布,而我只是一条小溪,我可以让他心动,却不足一让他激荡沸腾!” 元凤焉瞅着北墨止颜脸上那淡淡的哀伤,以及露出的对秋怀慈的心疼,她心中也是一阵黯然。 唉!没想到崇敬的掌门师弟与疼爱的阿颜师妹这一对金童玉女,居然还有这样的烦恼,真是各人各有各的烦恼与不易啊!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南郊哥哥(上) 云舒儿见元凤焉与北墨止颜走了,突地睁开眼睛,连忙掀开被子,一骨碌地爬下了床,又俯身在房子里,院子里,楼上楼下,自左至右地找了三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东西,任何一个角落,可找来找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来,她便站在门前,瞅着院外,搔着后脑勺,眉头紧蹙,迷惑不已。 难道真的有鬼吗?不可能呀?明明一一一一! 一会,云舒儿回身爬上了床,盘腿坐在了床上,歪着脑袋,双手捧着脸,苦苦思忖。 明明一一一一,不可能呀?难道真的有鬼吗? 云舒儿就这样枯坐了一会,绞尽脑汁地思忖着,片刻,她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索然无味地叹息一声,躺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安心睡觉,一会,鼻翼扇动,便发出低微的甜美的鼾声来。 如此几个时辰过去,玄月悬空,繁星点点,夜风习习,树影婆娑。 片刻,在一个厢房的一个立柜里钻出了一个人来。 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身子单薄,骨瘦如柴,模样倒也周正清秀,只是皮肤是火红色,皮肤上长着褶子,就像蛇的皮肤一样,他的额头二侧,还长着一对小鼓包,就像一对磨钝了的龙角一样。 小男孩钻出了木立柜,躬着腰身,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着,转瞬,就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窜向了云舒儿的卧室,躲在云舒儿卧室的房门边,缩在门边斜身探头,向屋内瞥了一眼,见云舒儿酣睡如泥,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便走出了房门,慢慢地挪到了云舒儿的床前,犹豫一下,就跪在了云舒儿的床头,双臂相错,放在了床上,他的下颌就压在了双臂上,再上身趴在了床上,将脸凑近云舒儿,距离云舒儿的脸颊不过数寸,歪着脑袋,眼睛晶亮,仔细地凝视着云舒儿,他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笑容有些痴傻,瞅着云舒儿的眼神也甚是疼爱怜惜。 这般的。 小男孩将云舒儿傻瞅了一会,他突地伸出了手指,迟疑一下,就去抚摸云舒儿满是疤痕的脸,可是,当他的手指将要触碰到云舒儿的皮肤之时,手指却突地被人抓住了,即儿,却见云舒儿突地睁开眼睛,一骨碌地坐了起来,定定地盯着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小男孩猝不及防,倒被云舒儿吓了一跳,就像衣服地钻进了毒蛇一样,惊恐不已,啊的一声,霍然站起身来,猛甩手臂,想要挣脱云舒儿的抓拽,由于用力过猛,居然一把将云舒儿拖到了地上。 小男孩见云舒儿摔倒在地,一愣,连忙回身去扶云舒儿,惊慌不已,怯怯地轻声问道:“你、你没有受伤呀?” 云舒儿依旧死死地拽住小男孩的手腕,站了起来,歪头仔细地瞅着小男孩,见到小男孩的异于常人的样貌,依旧愣了一下,即儿,嘻嘻一笑,叫道:“小鬼,你既然每天晚上都要前来看我,为什么见到我却又要逃跑呀?” 小男孩低着头,别着脸,却不说话。 云舒儿笑眯眯的,柔声说道:“小哥哥,你别走,留下来陪我玩,好不好!” 小男孩噘着嘴巴,依旧不吭声儿。 云舒儿笑着继续哄劝:“小哥哥,你别走,我拿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小男孩犹豫一下,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云舒儿确定了一下:“不许骗人?” 小男孩愣了一下,又微微点了点头。 云舒儿便松开了小男孩,去柜子里拿吃的。 小男孩迟疑一下,却突地转身撒腿就向屋外逃去,当他正要钻回了那个立柜之时,却见云舒儿用手按住柜门,冲着小男孩生气地叫道:“说好的不许跑,你这么说话不说算数呀!” 小男孩见退路被堵,又转身就跑。 云舒儿一愣,瞪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叫道:“咦!好小子,居然还想逃跑,看我不抓住你,看我不抓住你!”大呼小叫的,连忙追了过去,二个小孩登时在屋子里追逐着,撞的椅子东倒西歪的,但云舒儿终究走得快些,数次都恰好冲到了小男孩的面前,挡住了小男孩要逃跑的出口。 小男孩被云舒儿纠缠不放,神色惊慌,见一时逃不出房间,突地又折回了云舒儿的卧室,四下一瞥,居然趴身子下,钻进了云舒儿的床底下,躲了起来。 云舒儿走到床边,冲着床下喊了几声,见小男孩躲在床底下就是不出来,无奈地摇摇头,拍拍床板,大叫道:“喂!南郊师兄,难道你还要在床底下躲一辈子,永远不出来见我吗?” 床下的小男孩的确名叫南郊,是秋怀慈收的大弟子,他听得云舒儿的喊叫,不由一怔,怯生生地轻声问道:“你、你这么知道我叫南郊?” 云舒儿跪在床前,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撑在地上,伏着上身,歪着脑袋,瞅着趴在床里下瞪着她的南郊,嘻嘻一笑,说道:“因为本小姐学了仙术,掐指一算,自然就知道了!” 南郊顿了一顿,轻声嘟咙道:“瞎说!你、你才多大,你就算再聪明,怎么可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会学会那种高深的仙术呀!” 云舒儿眉头一竖,撅起嘴巴,登时单手拍打着床板,气乎乎地大叫了起来:“我怎么不会,我可厉害了,不信你出来,有什么事情问问我,看我能不能给你算出来!” 南郊很是思忖一下,方才自床底下爬了出来,站在床尾,微低着头,嘟着小嘴,不停地偷瞄着云舒儿,不说着话儿。 云舒儿也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握住南郊的手掌,笑道:“南郊哥哥,跟我来!” 南郊怯怯地抽了几下手掌,没有挣脱云舒儿的握拽,最终还是依顺了云舒儿,被云舒儿拽到了客厅。 云舒儿笑问道:“南郊哥哥,我又不是恶人,又不吃小孩,你不用怕我的,这一次你可不许躲我了,知道吗?”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表情肃穆地说道:“不许骗人?” 南郊嗯了一声,点点头。 云舒儿就放开了南郊,去柜子里拿出许多的零食来,堆了一桌子,再牵着南郊坐在身边,抓了几块腊肉红豆糕塞在南郊手里,欢喜地叫道;“南郊哥哥,快吃快吃,可好吃了!” 南郊瞅着豆糕,吞咽着口水,眼中露出了贪馋之色,举起豆糕想吃,但送到嘴边,动作一顿,又放下了,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你怎么不吃呀?” 南郊顿了一顿,轻声说道:“我、我不吃!” “为什么呀?” 云舒儿一脸惊诧,大叫道;“为什么不能吃,我又没有下毒?”见南郊依旧摇摇头不吭声儿,她拍拍南郊的肩膀,笑着叫道:“南郊哥哥,你看你长得这么瘦,这是不爱吃东西造成的,你是不是挑食呀?” 南郊摇摇头,见云舒儿一脸焦急,连忙轻声解释道;“我身体有病,不能吃东西!” 云舒儿吃了一惊,问道:“什么病?” 南郊噘着嘴巴,神色变得黯然,低下了头,不说话儿。 云舒儿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问道:“南郊哥哥,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是你吗?” 南郊抬起头瞅着云舒儿,一脸迷惑,摇了摇头。 云舒儿笑道:“因为我听老蜜曾经提到过,它说我有一个师兄,说是一个孩子,可我没有见过,而等你每晚来看我的时候,对我又这么友善,所以,我猜了一下,估计可能就是你了!” 南郊嘴巴微张,呆呆地瞅着云舒儿,一脸的惊讶与佩服。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南郊思忖一下,点点头。 云舒儿眼中一亮,问道:“那你现在就带我出去好不好?” 南郊摇摇头,见云舒儿神色一黯,便神色紧张起来,连忙嗫嚅地轻声说道:“师父,他、他不许我们瞎跑,怕我们有危险!” 云舒儿嗨的一声,不以为然地一笑,连忙叫道:“南郊哥哥,没关系的,山上安全得很,我们偷偷地四处走一走,不去乱闯乱撞,惹是生非就行了,咱们玩一会马上就回来,没有人知道的!” 南郊思忖一下,迟疑着又摇了摇头。 云舒儿小嘴一撅,装出不高兴来,问道:“南郊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玩呀?” 南郊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连忙不停地摇头。 云舒儿脸上立马露出乖巧可爱的样子,将手中的零食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双手捉住南郊的左手手掌,摇晃着,用甜腻的声音央求道:“南郊哥哥,没关系的,你就带我出去玩玩,好不好嘛! 南郊何曾经历过云舒儿这样的操作,这样的阵仗,便傻愣愣地瞅着云舒儿,魔怔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见南郊点头,欢喜不已,连忙兴奋地叫道:“南郊哥哥,你既然答应了,那咱们快走,快走吧!” 南郊点点头,羞涩地一笑,便牵着云舒儿走到他来时的那个大立柜前,拉开柜门,牵着云舒儿,弯腰钻进了木柜里。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南郊哥哥(下) 云舒儿跟着南郊钻进了木立柜,抬眼一瞥,一怔,即儿,双手捂住大张的嘴巴,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内心狂喜,兴奋之极。 原来木立柜在外面瞅之,只是一个木立柜,但是,进入了木柜,没想到木立柜之内却是另有乾坤,一方世界。 木柜的柜门就是一扇门,越过了这扇门,只见门的这边,乃是一个大宫殿,宫殿用大理石建造,样式宏伟,金碧辉煌,走进宫殿,里面石制木器,还是丝绸制品,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样式精巧,但件件东西透着一股寒意,更神奇的是,木柜里的世界此刻也是黑夜,但宫殿里没有掌灯,在宫殿里的各个房间种了神奇的植物,那植物就像一簇低矮的竹子,只是叶片却是甚是肥大,枝叶上长着山楂一样的果子,果子乃是赤红色的,果子散发着温暖的红光,红光将宫殿内照的通明。 云舒儿见了那些发光的果子,很是稀奇惊喜,便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果子,笑问道:“南郊哥哥,这是什么果子,怎么还会发光呀?” 南郊轻轻地说道:“这、这种果子叫烟竹血!” 云舒儿笑问:“有什么来历吗?” 南郊摇摇头。 “能吃吗?” 南郊摇摇头。 云舒儿拽着南郊饶有兴趣地将宫殿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稀奇的物件都仔细地看了一遍,摸了一遍,问道:“南郊哥哥,你每天都是住在这里吗?”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笑问道:“南郊哥哥,我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 南郊脸有愧色地摇摇头。 云舒儿吃了一惊,大声问道:“什么!连吃的也没有,你一个小孩连零食也没有,你还是孩子吗?你这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呀?” 南郊迟疑一下,又点点头,迟迟艾艾地轻声说道:“其实、其实一一一一!” 云舒儿盯着南郊那犹豫的样子,大幅度地摇晃脑袋,连忙问道:“其实什么?其实不是不有吃的呀?”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拍了一下南郊的肩膀,笑着叫道:“南郊哥哥,既然有吃的,先前为什么又说没有,是不是东西太珍贵了,你舍不得呀?” 南郊连忙双手连摇,神色慌张地嗫嚅着道:“不、不是,不是的,东西、不好吃!” 云舒儿来了兴趣,将手掌一摊,笑问道;“真的吗?有多难吃呀?快拿来给我尝尝,快点,快点!” 南郊摇摇头,轻声说道:“冷、冷,苦、苦!” 云舒儿笑道:“不会比屎还难吃吧!” 南郊一愣,即儿,嗤的一笑,随即,笑容一敛,连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云舒儿见南郊笑了,乃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那笑容转呈即逝,但那笑容在南郊那丑陋的脸上呈现,就像在一根枯枝之上盛开了一朵花蕊,那花蕊虽是青涩单薄的,但在那么一刻,依旧是美的雅致精美,动人心魄! 南郊见云舒儿呆呆地盯着他,心里一阵发毛,以为云舒儿生气了,他噘着嘴巴,搔搔后脑勺,思忖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就牵着云舒儿走到了宫殿的最后面的一个院子里,走近一株就像茶树一样的大树旁,仔细找了一下,选了一些发白发亮特别肥厚的树叶,摘了几片,便畏畏缩缩地递到云舒儿面前,但他却又将树叶捏得紧紧的,将递未递的,瞅着云舒儿,微微摇头,一脸的苦笑。 云舒儿伸手抓住南郊手上的树叶,却见南郊将树叶捏着不放,便稍稍用力,抢过南郊的树叶,即儿,果断地将一片树叶塞进口里,用力一嚼,但嚼了几下,突地啊的一声,皱眉龇牙,露出痛苦的样子,即儿,连忙将手中剩下的树叶一扔,接着呸呸呸的,将口中的树叶吐个干净,用衣袖抹着嘴巴,然后,双手叉腰,苦着脸,叫了起来:“南郊哥哥,这树叶怎么这么冰,这么苦,我嘴巴都木了麻了?” 南郊见了地上的树叶,一脸的疼惜,连忙蹲身将树叶捡了起来,吹了一吹,将树叶塞进口里,一阵轻嚼,然后就吃了下去,完了还喳巴了一下嘴巴,脸露笑意,那样子好像吃了美味一般。 云舒儿见到南郊那享受的样子,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一脸惊诧,稀奇地问:“好吃吗?” 南郊还在回味着树叶的美味,不由点点头。 “好吃个鬼!” 云舒儿却气不打一处,忍不住在南郊的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子,气乎乎地大叫起来:“南郊哥哥,看着你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也会骗人,这树叶又是冰凉,又是苦涩,哪里好吃了?” 南郊被云舒儿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摸着后脑勺,他吃惊地瞪着云舒儿,一阵发愣,稍顿,回过神来,便低着头,轻声解释道:“因为、因为,这些树叶,你们、你们吃的是凉苦,可是,我吃起来就是甘甜!” 云舒儿愈发奇怪好奇了,忙问:“为什么呀?” 南郊侧着身子,轻声说道:“因为,因为我身上有孽火之毒,身子灼热,口中炎痰太重,而这寒心木的叶子,恰好能够祛热化痰,治疗我身上的孽火之毒,所以,这寒心木的叶子,别人吃来是又凉又苦,而我吃起来,却是清爽甘甜!” 云舒儿一愣,便走到南郊的面前关心地问道:“南郊哥哥,你身上怎么会有孽火之毒呀?” 南郊神色黯然,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却不说话儿。 云舒儿见到南郊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嫣然一笑,问道;“南郊哥哥,我问你,我们现在算不算是熟人呀?”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又问;“南郊哥哥,我问你,我们现在算不算是朋友呀?” 南郊犹豫着点点头 云舒儿又笑问道:“南郊哥哥,我问你,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兄妹呀?” 南郊本想摇头,却怕云舒儿不高兴,会不理他,他微微抬头,偷瞄了云舒儿一眼,顿了一顿,才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伸手牵住南郊的手掌,将南郊拽到了宫殿的门前,拉着南郊一起坐在大理石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圆月,嘻嘻一笑,说道:“南郊哥哥,既然我是熟人,是朋友,是兄妹,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呀?” 南郊思忖一下,点点头。 云舒儿继续问道;“南郊哥哥,那我问你,你身上怎么会有孽火之毒呀?” 南郊侧头瞅着云舒儿,见云舒儿一脸微笑,鼓励地冲他点点头,他愣了一下,突地鼓起勇气,喃喃低语道;“我、我的娘亲原来是一个玄门弟子,被孽火龙王给抓去了,强娶为妻,后来怀了我,我娘不甘心嫁给孽火龙王,就与孽火龙王打斗一场,趁机逃回到了宗门,由于动了胎气,使我早产,让我身子在娘胎里没有褪尽孽火之毒,所以,才使得我一直孽火缠身,疾病缠身的!” 云舒儿瞅着南郊的那皱皱巴巴红皮肤的脸,轻声问道;“你的脸是不是也是因为孽火之毒造成的呀?” 南郊低下头,点点头。 云舒儿转了一念头,问道:“南郊哥哥,为什么不见你白天来看我呀?” 南郊说道:“因为、因为白天我要躲在这里,不能出去!” 云舒儿连忙问道;“为什么不能出去?是你闯祸了被师父处罚了吗?” 南郊摇摇头,轻声说道:“因为、因为我身上有孽火之毒,孽火之毒每隔二三年就会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我的、我的皮肤不能遭受太阳的照射,否则,我的皮肤就会发痒疼痛,然后就会溃烂,所以,我白天的时候必须要呆在这里。” 云舒儿心里一颤,不禁叫道:“啊!这么会这样,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白天不能出去玩耍,那人生多没意思呀!” 南郊摇摇头,说道;“也不是的,我、我呆在这里,吃着寒心叶,过一段时间,我就像蝮蛇一样开始褪皮,等我脸上长出新皮来,我就可以出去晒太阳了!” 云舒儿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南郊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点点头,但随即眼中的亮光立即黯淡了,摇了摇头,微低着脑袋。 云舒儿见到南郊摇头,眉头一蹙,问道:“南郊哥哥,你不愿意出去吗?”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登时叫了起来:“为什么呀?” 南郊神色黯淡,将脑袋买在胸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因为、因为我是丑八怪!”稍顿,又继续喃喃低语:“他们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虽然对我客客气气的一一一一,但是,他们心里还是看不起我,不喜欢我一一一一,他们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说我坏话一一一一,我都听见了,我、我讨厌他们!一一一一”说罢,心中委屈伤心,竟吸着鼻子,不停地眨眼,泪珠滚滚。 云舒儿见到南郊伤心落泪,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很难过,霍地站起身来,拽起南郊,眉头一竖,义愤填膺地怒叫道:“南郊哥哥,是谁在说你坏话,快告诉我,我替你去教训他!” 南郊见到云舒儿如此激动,一愣,即儿倒真的害怕云舒儿去找人家麻烦,惹出祸端来,登时惊慌失措,连忙摆着手,颤颤地叫道:“裹儿,裹儿,你别去,你别去,没、没有人说我坏话的,是、是我瞎猜的,瞎猜的!” 云舒儿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盯着南郊,一脸的不相信,笃定地问道:“真的没有人说你坏话吗?” 南郊目光闪烁,心虚地侧过身子,摇了摇头。 云舒儿见了南郊那怯懦的样子,又是怒其不争,又是心疼难过,思忖一下,一笑,又拉着南郊坐了下来,稍顿,便挨近南郊,歪着脑袋,仔细地瞅着南郊的脸,嘻嘻笑道:“南郊哥哥,其实,其实你长得很好看的,一点也不丑!” 南郊摇摇头,轻声嘀咕道:“你骗人,你是在安慰我!” 云舒儿捏着自己的脸,笑道:“南郊哥哥,你是不是你因为脸上长着褶子,就会觉得自己很丑,可我不也是满脸是疤,可我怎么不觉得自己长的很丑呢?” 南郊身子一颤,神色一愣。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脸上有疤吗?” 南郊连忙轻声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说道:“南郊哥哥,你把身子转过来,面对面的跟我说话!” 南郊犹豫一下,就慢慢地转个身来,面对着云舒儿,只是依然低着头。 云舒儿叫道:“抬起头来?” 南郊便慢慢地抬起头来。 云舒儿见到南郊身子微微颤抖,攥紧拳头,紧闭着眼,神色紧张,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用略带命令的口吻说道:“把眼睛睁开,盯着我,在跟我说话!” 南郊轻声问道:“真、真的要睁开眼睛吗?” “要!” 声音清脆,态度不容置疑。 南郊愣了一下,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即儿,想要别过脸去,但却被云舒儿双手捧着脸,无法闪躲,只能直面云舒儿,眼瞅着云舒儿微歪着脑袋,将脸慢慢地挨近他的脸,饶有兴味地瞅着他。 南郊见云舒儿这般仔细地盯着他,脸上带着戏 的笑容,心里一阵发毛,紧张之极,数次想要别过脸去,但脑袋却都被云舒儿的手掌捉住了,动弹不得,就只得直面着云舒儿。 云舒儿就这样仔细地瞅着南郊,稍顿,她突然手臂用力一拉,将南郊的脑袋拉向着她,然后抬起头,嘟起嘴巴,居然叭的一声,在南郊的脸上重重地亲吻了一下,即儿,嘴唇一翘,眼睛变成一道眉月,就是一个灿烂的笑容。 南郊完全被云舒儿这亲昵而又突兀的举动给吓傻了,震撼了,便瞪着云舒儿,张着大嘴,口水都流下来了,表情呆滞,一时傻愣愣地凝视着云舒儿,与云舒儿一双深潭一样清澈的大眼眸子对视着,身子僵住了,魔怔了一般,一时作声不得。 云舒儿冲着南郊调皮地眨眨左眼,松开南郊的脑袋,嘻嘻一笑,甜腻腻地说道:“南郊哥哥,你长得一点也不丑,你看,我喜欢的都忍不住亲你了,是不是呀?” 南郊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搔搔后脑勺,脸上露出留一丝羞涩的笑容来。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你以后不许嫌弃自己,说自己丑了,知道吗?”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开解道:“南郊哥哥,我们活着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为了让大家与自己幸福,做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整天因为别人的喜好与眼光,而伤心难过,我们又没有坏事,只要我们问心无愧,我们干嘛要在乎别人眼光,我们干嘛要活得那么没有底气,那么自卑呀?” 南郊听了云舒儿之言,犹如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却突地被人凿开了一道门,自屋外透进了明媚的阳光与清新的风气来,让人心胸骤然开阔,精神大振,变得阳光朝气起来,亦知生命的力量与美好来! 云舒儿带着一丝恳求,娇嗔地道:“南郊哥哥,你以后不许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自闭自卑好吗?” 南郊羞涩地一笑,重重地点点头。 云舒儿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抬头挺胸,笑着叫道:“南郊哥哥,你以后要抬头挺胸,你要大声说话,只要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好端端的,你不许害怕任何人,知道吗?” 南郊也连忙站起身来,跟着云舒儿双手叉腰,抬头挺胸,嘻嘻一笑,嗯了一声。 云舒儿侧脸瞅着南郊,笑道:“南郊哥哥,我今年九岁,我听老蜜说你十三岁了,你比我大,你是哥哥,我是妹妹,自今往后,你要疼爱我,你要照顾我,你要保护我,知道吗?” 南郊又重重地点点头,脸露笑意,那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流光溢彩,璀璨若星,此刻,在他小小的心灵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护,因为这份责任与爱护,他感到了生命的重量,让他找到发觉了自己的价值,因为他心中的这份关爱与价值,使他感到了自己是有用的人,是幸福与快乐的人,而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我都叫了你那么多句哥哥了,你为什么还不叫我裹儿妹妹呀?快叫裹儿妹妹?” 南郊又搔搔后脑勺,颇有一些不好意思,犹豫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嘟咙了一声:“裹儿妹妹!” 云舒儿不满地叫道:“大声一点!” 南郊一愣,叫又喊了一声:“裹儿妹妹!”声音大了许多。 云舒儿笑道:“在大声一点!” “裹儿妹妹!” 云舒儿咯咯一笑,大声叫道:“还要大声一点,要不停地叫!” “裹儿妹妹、 裹儿妹妹、 裹儿妹妹、 裹儿妹妹,我爱你、 裹儿妹妹,我爱你、 裹儿妹妹,我爱你!!!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南郊便遵照云舒儿的要求,就大喊大叫了起来,越喊越大声,越喊越激动,就像婴儿的第一次哭泣,他喊得那么纵情恣意,声嘶力竭,满心欢喜,泪流满面。 是啊!可怜的南郊哥哥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不必畏惧,不必自卑,可以大声说话的人了,他终于从自闭自卑的幽暗之所走了出来,看到了阳光,直面阳光了,这是生命的觉醒,他能不喜极而泣吗? 云舒儿见到南郊激动地的样子,小小的心灵,仿佛受到了感染与召唤,也冲着南郊大叫了起来; “南郊哥哥、 南郊哥哥、 南郊哥哥、 南郊哥哥,我爱你、 南郊哥哥,我爱你、 南郊哥哥,我爱你!!!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二个小孩就这样对吼着,一会喊累了,就不喊了,冲着对方嘿嘿傻笑着。 稍顿,南郊一脸崇拜地问道:“裹儿妹妹,你小小年纪,可真会说话,你刚才说的我心里暖暖的,好像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你可真厉害呀!” 云舒儿嘻嘻一笑,摆手道:“其实,那些话不是我说的。” 南郊一愣,诧讶地道:“明明是你说的呀?” 云舒儿笑道:“是师父教我这么跟你说的,我只是乱加了些话而已。” 南郊一愣,思忖一下,笑道:“师父真好!”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嗯了一声。 南郊笑着对云舒儿道:“裹儿妹妹真好!” 云舒儿呲牙一笑,撒娇地道:“南郊哥哥,我这么好,那你干嘛不背我呀!” 南郊连忙走到云舒儿的面前,背对着云舒儿,半蹲着身子,笑道;“裹儿妹妹,我背你!” 云舒儿便跳上来南郊的背上。 南郊背着云舒儿在屋子奔跑了起来。 二个小孩登时在屋子里跑着,笑着,追逐嬉闹起来,开心之极,欢快的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犯病 南郊与云舒儿二人在宫殿里肆意地嬉闹着,开心之极。 一会,南郊突地轻嗯一声,脸色一变,身子大了一个趔趄,若不是扶住了桌子,非得摔倒不可。 云舒儿在前面奔跑着,见南郊没有追来,回头一瞥,发现了南郊的异样,一愣,连忙回身跑了回来,扶住南郊,关心地问道:“南郊哥哥,你怎么啦?” 南郊眉头紧锁,额头见汗,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身子微颤,哆哆嗦嗦地说道:“裹、裹儿妹妹,我、又犯病了,你、你快去给我摘、一些寒心树叶来!” 云舒儿一阵风地跑去摘那寒心树叶,她粗略地选了一些又厚又亮的树叶,摘了一些,跑了回来,搂着南郊,让南郊的脑袋靠在她小小的肩膀上,便往南郊微张的嘴巴里塞了一些树叶。 南郊闻到寒心树叶的青涩寒凉的气味,精神微振,半眯的眼睛也睁开了,嘴巴蠕动,开始慢慢地嚼食起寒心树叶来,待得将几十片寒心树叶全部吞下,精神恢复了不少,虚弱地说道:“裹儿妹妹,我好多了,谢谢你!” 云舒儿摸了南郊的额头与脸颊,惊诧地叫道:“哎呀!南郊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烫手呀!” 南郊双手撑住桌子,脑袋里离开了云舒儿的肩膀,坐直了身子,解释道:“裹儿妹妹,我身上每次孽火之毒发作之时,身上就会发热发烫,不过,等孽火之毒暂时不发作了,皮肤就回凉了。” 云舒儿哦的一声,脑中念头一闪,眼中一亮,叫道:“咦!南郊哥哥,我身上有一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能是一个宝贝,通体冰凉冰凉的,我现在就把东西送给你,要是你身子发热的时候,将宝贝捧在了手上,对你的疾病也许会有一些好处的!” 南郊听说是一个宝贝,连忙摇头叫道:“不要,不要!” “要的,要的!” 云舒儿连忙翻着衣兜,片刻,便将那一块曾经跟秋怀慈斗法的冰魄拿出来,塞在南郊的手上,笑道:“南郊哥哥,你看,这个东西很冰很冰的,你现在皮肤怎么滚烫,你摸摸,看看舒服不舒服!” 南郊的孽火之毒暂时还未褪尽,手掌还烫热如火,心里身上皆是痛苦难受,当他灼热的皮肤一接触到寒气侵骨的冰魄登时舒服多了,眉头一挑,脸露喜色,惊异地叫道:“咦!裹儿妹妹,你这是个什么宝贝,冰凉冰凉的,摸着我的皮肤也不烫了,不难受了,可舒服了!” 云舒儿见冰魄真的能够缓解南郊的痛苦,对南郊的孽火之毒具有治疗的功效,顿时,眼眸一亮,欢喜万分,嘿嘿笑道:“啊!真的有用?那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连忙摸摸南郊那摸过冰魄的手掌,双手果然不发烫了,皮肤的温度恢复了正常,即儿,她心念一闪,又有了主意,笑道:“南郊哥哥,既然这个宝贝能够治疗你的孽火之毒,让你的手掌不发烫不发热,那么它应该对你别的地方也一样管用,不如你把这个东西给我,我拿着这个东西给你擦拭涂抹别的地方,给你祛毒散热好不好!” 南郊眼睛一亮,随即,摇头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云舒儿嘻嘻一笑,恳求着叫道;“南郊哥哥,让我来吧,让我来吧!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眼中满是期待。 南郊见云舒儿坚持着,略一思忖,就将冰魄递给了云舒儿,笑道:“好吧!” 云舒儿拿着冰魄,唆着嘴巴,笑道:“哎!南郊哥哥,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凉,不过摸着还挺舒服的,你坐端正了,我先给你抹脸!” 南郊连忙坐正了身子,抬起头来,一动不动。 云舒儿便捏着冰魄开始非常仔细地涂抹着南郊的脸。 孽火之毒乃是孽火龙王的血液之毒,含是炙热之气,身中此毒者,毒发之时,身上会灼热难耐,痛苦不堪,而冰魄乃是千层寒冰之下被冻构了亿万年之久的玄石,是至寒之物,天下无双,与孽火之毒相比,一热一冷,相生相克。 云舒儿将冰魄放在南郊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那冰魄的至寒之心不停地吸噬着南郊的体内的孽火之毒,登时让南郊的灼热的皮肤顿时冷却了下来,舒服都多了。 云舒儿笑问道:“舒服吗?” 南郊笑着点点头:“舒服,可舒服了,脸上不痛了!” 云舒儿见南郊舒服,登时咯咯一笑,待得将南郊的脸上的各个地方都用冰魄涂抹擦拭了几遍,再摸摸南郊的额头,不由蹦跳了起来,惊喜地叫道:“啊哈!有用,不烫了,好了,真的好了!” 南郊也兴奋地蹦跳起来,也嘿嘿地开心地笑了起来。 云舒儿神色一敛,问道:“南郊哥哥,你别动,你别动!” 南郊一愣,心中疑惑,果然僵住身子,绝不动弹。 云舒儿见南郊不动,右手便捉住南郊的左手手腕,左手突地贴着南郊的皮肤钻进了南郊的手臂,不停地摸着南郊的胳膊。 南郊被云舒儿摸得手臂发痒,虽然强忍着不动,但却扭着脑袋,口里却嘿嘿地笑着叫道;“痒、痒、痒!” “嗯!身上还烫手!” 云舒儿收回抚摸南郊的手掌,右手松开了南郊,笑着说道:“南郊哥哥,你把衣服脱了?” 南郊听了云舒儿的要求,吃了一惊,疑惑地瞪着云舒儿,不知所措! 云舒儿笑着催促道:“快点快点快点!” 南郊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说道:“因为你身上还在发烫,我要给你用这块冰凉的石头给你擦拭涂抹一下身子,给你祛毒散热呀!” 南郊听了云舒儿的解释,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即儿,心头又是一紧,脸儿一红,羞涩不已,连忙摆摆手,叫道:“裹儿妹妹,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云舒儿笑问道:“南郊哥哥,你能擦拭你的后背吗?” 南郊摇摇头。 云舒儿笑道:“所以你得脱下衣服,让我给你擦拭后背呀!等我将你的后背擦拭涂抹了,你身上的其余的地方,你自己再慢慢地擦拭呀?” 南郊想了一下,露齿一笑,就点点头,扭扭捏捏地脱下上衣,坐在低矮的兜子上,弯着上身,露出了光滑微红的后背。 云舒儿站在南郊的身后,就拿着冰魄自脖子到腰间,自左边到右边,开始慢慢地擦拭涂抹地起南郊的后背来! 这般的,云舒儿将南郊的后背用冰魄仔细地擦拭涂抹了三遍,再用手探了一探,笑道:“不热了!好啦,好啦!”便将冰魄递给南郊,说道:“南郊哥哥,你自己好好擦拭涂抹吧!”自己进内屋去了。 南郊瞅了几眼云舒儿进入的房子,便躲在了一个另一个房间的角落,脱了衣服,一面手忙脚乱地用冰魄擦拭涂抹着自己所能擦拭涂抹着地方,祛毒散热,一面不停地东张西望着,仿佛害怕云舒儿偷看似的。 一会,南郊用冰魄将自己身上应该涂抹擦拭的地方仔细地涂抹了,登时神清气爽,周身舒坦,再无一丝灼热疼痛之感,连忙穿好衣服,向云舒儿待着的房间一路小跑,欢快地喊道:“裹儿妹妹,我好了,我好了!” 云舒儿正在房间里看着一棵松树盆景,听得南郊的叫喊,就出屋迎上来南郊,笑问道:“南郊哥哥,你真的好了吗?” 南郊欢天喜地点点头,叫道;“暂时好了!”说罢,就要将冰魄还给云舒儿。 云舒儿将冰魄推回给南郊,笑道:“南郊哥哥,既然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对你的身体有益,那你就留着,以后要是再犯病了,也可以再用它来祛毒散热呀?” 南郊连忙叫道;“裹儿,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云舒儿摇头笑道:“南郊哥哥,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放在我身上,对我又没有什么用,放着也是浪费,放在你身上却对你的身体却对你的身体有益,你快收着吧,收着吧!” 南郊见云舒儿非常坚持,犹豫一下,就将冰魄收下来了。 云舒儿说道:“南郊哥哥,我跟你说一个事情,如果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能够治疗你身上的孽火之毒,那你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吃那个寒心树叶了呀!” 南郊搔搔后脑勺,说道;“裹儿,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的确可以给我祛毒散热,但是就不知道能不能根除掉!” 云舒儿思忖一下,笑道:“南郊哥哥,要是下次犯病了,你先不要吃那些寒心树叶,而是用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给自己擦拭身子,如果可以用这个凉凉的宝贝治好你身上的疾病,那你以后就不用服用寒心树叶了,如果你不用服用寒心树叶了,那以后只要你身上带着这个冰凉的宝贝,那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呆在这里,而是能够出去站在阳光之下,自由地走动了。” 南郊听得一愣一愣的,待得回过神来,连忙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既然你身体暂时好了,那咱们来捉迷藏吧!” 南郊笑着点点头,便找了一个墙角面对着墙壁,伸手紧紧地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口里开始数数! 云舒儿哂的一笑,连忙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窜进了一个屋子,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 这般地。 云舒儿除了饿了就在天守吃东西,其余的时间,就溜进到南郊的住所陪伴着南郊,跟南郊说话聊天,打闹嬉戏,打发时间,困了就睡在了南郊睡的床上了。 南郊的孽火之毒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但他遵照云舒儿的吩咐,不吃寒心树叶,而是用冰魄进行治疗,哪知冰魄果然具有治疗孽火的神效,每次用冰魄擦拭涂抹身子,身子一经冰魄的擦拭,身上就没有理念灼热痛苦之感。的确不需要再吃那寒心树叶了。 南郊在住所里老老实实地呆了十天之后,他的身体就不再发热发痛了,而等身上的外皮就像蝮蛇一样褪出了一层,长出新皮来,他的身体暂时就真的好了。 云舒儿见南郊身体健康无碍了,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便陪着南郊走出了立柜之内那神奇的世界。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鲜知知 云舒儿与南郊手牵着手站在崇明殿的殿门口,迎着明媚的阳光,昂头挺胸,双手叉腰,眺望着天守诸峰,看着天守旖旎的风光,心情舒爽,笑容满面,开心之极。 云舒儿侧脸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南郊白皙周正的脸,笑问道:“南郊哥哥,你的孽火之毒真的暂时好了吗?” 南郊点点头,笑道:“真的暂时好了!”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你要自信,知道吗?” 南郊点点头,嘿嘿一笑,嗯了一声。 北墨止颜这时缓缓地走了过来,招呼道;“孩子们,你们出来了?” 云舒儿见到北墨止颜,连忙上前牵住北墨止颜,仰头笑道;“美女师叔,你好呀?” 北墨止颜捏捏云舒儿的脸蛋,笑颜逐开,欢喜地赞道;“甜嘴猫!” 云舒儿见南郊微低着头,不敢正视北墨止颜,嘴唇动了一动,却没有说话,连忙大声叫道:“南郊哥哥,抬起头来!” 南郊连忙抬起头来。 云舒儿满眼鼓励地瞪着南郊,冲着北墨止颜努努嘴巴,向南郊连使眼色。 南郊神色紧张,犹疑一下,便轻声喊了一声:“美、美女师叔好!” 北墨止颜听得南郊开口喊她,不由一愣,一时定定地盯着南郊,有些失神,因为,南郊自从被秋怀慈抱上了天守,自卑胆怯,犹如老鼠一般,一直躲着北墨止颜等人,即使大家见面也犹如哑巴一样,打一声招呼,也得在秋怀慈的要求之下,更遑论与别人对话了,没想到今日南郊居然会主动跟别人打招呼,真是破天荒第一遭,怎不让人稀奇喜欢。 难得、真是难得啊! 云舒儿笑着又叫道;“南郊哥哥,说话要大声一点,那样才是朝气,才算男人,美女师叔耳朵有一些背,所以,你得再大声喊一下才行!” 北墨止颜转头瞪了一眼冲她吐着舌头,扮着鬼脸的云舒儿,板起脸来,装出不高兴来。 这疯丫头,古灵精怪的,就喜欢胡说八道! 南郊脸上一笑,然后,冲着北墨止颜一个鞠躬,大声叫道:“美女师叔好!”这回真的是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北墨止颜见南郊胆子变大了,精神饱满,不再自卑,心里喜欢,便上前揽住南郊,响亮地应了一声,笑着柔声说道:“南郊,以后不许自卑了,知道吗?” 南郊嘿嘿一笑,重重地点点头。 云舒儿摇着北墨止颜的手臂,笑道:“美女师叔,您有空吗?” 北墨止颜神色一敛,警惕地问道:“小丫头,你又要干什么呀?” 云舒儿嘻嘻笑道:“美女师叔,我又不吃人,您怕什么呀!” 北墨止颜一愣,一笑,面上连忙叫嚷了起来:“瞎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会怕你!”心里却在想着;“小丫头,你就是一个磨人的祖宗,我能不怕吗?” 云舒儿摇晃着北墨止颜的手臂,嗲嗲地娇嗔道:“美女师叔,您要是有空,您陪着我们四处走走呗!” 北墨止颜轻叹一声,无奈地点点头,苦笑着道:“小祖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师叔都依着你,行了吧!” 云舒儿嘻嘻一笑,一手牵着北墨止颜,一手牵着南郊,就走出了崇明殿,在天守诸峰转悠,每见到一个人就会亲昵地叫喊一声,南郊也会跟着大喊一声,很是精神阳光。 天守的门人都知道云舒儿与南郊的身份,也知道云舒儿这个刚进门的丑丫头古灵精怪,嚣张跋扈,以及南郊胆小懦弱、沉默寡言的性格,见到这二个一正一反的奇葩跟天守的第一美人北墨止颜在一起四处兜风,还对他们如此亲昵客气,惊诧不已,回过神来,连忙先是向北墨止颜施礼,即儿,也向云舒儿与南郊一一还礼,虽然云舒儿与南郊年龄很小,但终究是天守掌门与玄门盟主的徒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谁敢真正的轻视得罪啊! 天守弟子瞅着南郊的背影,对视一眼,惊诧地轻声嘀咕起来: “咦!二师兄,是不是幻觉,刚才南郊那孩子好像喊人了?” “对呀!还喊了我了,而且还笑了!” “二师兄,你有没有发现,南郊这孩子今日好像变了?” “是啊!变得精神阳光,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了。” “二师兄,南郊能突然解开心结,治愈了自闭自卑的毛病,这一定是裹儿这个丫头的功劳。” “嗯!是啊!南郊与裹儿的性子相反,有些互补,南郊就是一块冰,而裹儿就是一团火,一块石头被一团火天天烘烤着,怎么不会变热变烫呢!” “而且,二人都是孩子,面对对方之时,互相没有警惕之心,产生抵触情绪,便于沟通理解,所以自然就打开了南郊的心结,让他恍然醒悟,变得开朗明亮了起来。” “以前不明白,原来掌门收下裹儿这么一个丑丫头做徒弟,乃是是为了唤醒南郊,以毒攻毒,对症下药,掌门就是高啊!” “那是,咱们的掌门聪明睿智,高瞻远瞩,手段高明,法力无边,可不是普通人啊!” “那是,那是,那还用说吗?” 语中满那是自豪、敬仰与爱戴! 北墨止颜领着云舒儿与南郊在天守四周转了一大圈,来到奄冲的住所炎明轩,却见炎明轩来了客人,一个五官周正,样貌俊雅的中年男子搂着一个与云舒儿年龄相仿也是一脸疤痕的小女孩,正在品茗着清茶,与奄冲说着闲话。 北墨止颜瞅见了那个男子,神色一敛,连忙神色一敛,躬身行礼,淡然说道;“见过龚师伯!” 那男子姓龚,字季,名长缨,乃是一个外门的长老,与天心是一辈的,因为在外面负责帮助奄冲采购天守的生活用品,常来宗门走动,与北墨止颜等人熟悉,而且此人很会来事,常常会送一些无关紧要的稀罕物件给北墨止颜等人,所以,与大家关系甚好,北墨止颜等人见到他都要行侄辈之礼。 龚长缨连忙站起身来,向北墨止颜回礼,嘿嘿一笑,神色恭敬地说道;“北墨师侄,客气了!”然后推了一下怀中的小女孩,吩咐道:“知儿,快叫师叔!” 小女孩冲着北墨止颜一笑,大大方方地叫道;“师叔好!” 北墨止颜一笑,点点头,回道;“乖!”然后,就吩咐云舒儿与南郊向龚长缨打招呼。 云舒儿与南郊便异口同声地冲着龚长缨,甜甜地喊了一个:“师叔祖好!”然后又向奄冲行礼叫喊。 奄冲点点头,见南郊脸上带笑,高声喊人,一点也不胆怯,精神饱满,神色开朗,一愣,瞪着南郊,眼中一亮,又是诧讶,又是惊喜。 龚长缨将小女孩又是轻轻一推,笑道:“北墨师侄,你来的真巧,师伯正有事情要麻烦你来,这个孩子行鲜,小名知知,乃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知知父母家人都遭到了魔门的残害,大人都没了,我见孩子可怜就收养了她,我最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带着知儿不方便,将知儿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所以,我想把知知留在天守,交由师侄照顾,待我将急事忙完了,再来接她回去,不知师侄是否方便?” 北墨止颜一愣,她本就是一个热心的人,与龚长缨又是熟人,自然不会拒绝这种要求,连忙点点头,低头瞅着云舒儿,轻声说道;“小丫头,你又有玩伴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与南郊一起上前,一人一手牵住了鲜知知。 云舒儿柔声问道:“知儿,咱们一起玩,好不好?” 鲜知知目光明亮,定定地打量着云舒儿,重重地点点头,声音清脆地笑道:“好的!”即儿向云舒儿;“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云舒儿说道:“我叫裹儿!”然后牵着南郊,不忘介绍道:“知儿,这是我南郊哥哥!” 鲜知知露齿一笑,便分别地向云舒儿与南郊打声招呼! 云舒儿对奄冲笑着叫道:“冷面金刚师伯,我现在可不可以带知儿妹妹去南郊哥哥那里玩?” 奄冲与云舒儿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对这个丑陋的师侄却是非常的饶头,因为云舒儿非常率真大胆,一进的山门,见到奄冲等人之后,为了便于区分记忆,居然将奄冲等人各自取了一个绰号,比如元凤焉是美女师伯,夜疏城是好男人师叔,北墨止颜是美女师叔,南藏玉是帅师叔,但独独奄冲是冷面金刚师伯,名号很不好听,而且,云舒儿还喜欢当着大家的面叫他冷面金刚师伯,奄冲听着觉得别扭,就神色肃穆偷偷地对提醒云舒儿,要云舒儿喊他师伯就行了,可是云舒儿却笑嘻嘻地回答说,说奄冲师伯呀,你怎么老是冷着一张脸,又不爱说话,待人很是严厉,你就像庙里的金刚一样,让人有些害怕,这个绰号送给你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奄冲听了云舒儿的解释,登时无语,只得去跟秋怀慈说说,那知秋怀慈微微一愣,然后,淡淡一句,裹儿有些调皮,但人品不坏,大师兄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登时把奄冲给气得直翻白眼,后来,他只得任由云舒儿人前人后地叫他冷面金刚师伯了。 唉!谁叫这个小丫头是掌门师弟的徒弟呢,而且还那么溺爱,掌门师弟那里是收了一个徒弟,这压根就收了一个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小祖宗啊! 奄冲点点头,淡然说道:“裹儿,知知是客,你不许欺负她!” “知道,知道!” 云舒儿见奄冲没有意见,与南郊牵着鲜知知转身就跑,还不停地冲着奄冲挥舞手臂;“冷面金刚师伯再见!” 北墨止颜向龚长缨打了一声招呼,就跟云舒儿一起走了。 奄冲瞅着云舒儿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转头见龚长缨惊诧地瞅着他,便尴尬地一笑。 鲜知知被龚长缨留在天守,由北墨止颜照看,每天都跟云舒儿与南郊厮混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嬉戏,可开心了。 这般的,数日过去,龚长缨将事情忙完,就来天守接回鲜知知,于是,三个小伙伴便在崇明殿外眼含热泪,互赠礼物,依依不舍地分离了。 龚长缨抱着鲜知知,一面踏空飞行,一面向小女孩问东问西的说笑着,一路向北。 走了一会。 龚长缨突地身子一顿,停在了空中,脸色大变,因为,自云端里突地跳出了三个人来,成品字形地围住了他,看着对方那精光闪烁的眼眸,便知来者个个都是高手。 龚长缨一个转念,脸露笑意,淡笑着问道;“诸位,你们这是何意呀?” 左边那个俊朗的少年,唇角一翘,淡笑着朗声说道;“龚长缨,自我介绍一下,我乃魔门圣教浑天王城的掖神刀异南,这二位乃是我的哥嫂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我们挡住你是因为我们的圣君有事找你!” 龚长缨听了刀异南的介绍,心头一颤,脸色大变,思忖一下,料来不是敌手,黯然地道:“那就请你们在前引路吧!” 刀异南等人就押着龚长缨降落云端,来到地面,走进一片树林子里。 龚长缨跟着走了一小段路,见有一个儒雅俊朗的男子,双手负背,气宇轩昂地站在前面,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估摸着乃是魔门圣教的圣君云牧天,不由停住了脚步。 云牧天瞥了鲜知知一眼,即儿,瞅着龚长缨一眼,淡淡一笑,缓缓地说道;“龚长老,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龚长缨暗叹一声,强装笑脸,说道;“云教主,您唤我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云牧天笑容一敛,淡淡地道:“杀你!” 龚长缨一怔,脸色变得苍白,身子哆嗦一下,声音发颤地问道:“云、教主,我可没有得罪、您们魔门圣教,这平白无故的、您们、您们为什么要、要杀我呀?” 云牧天道:“因为你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秘密!” 龚长缨又是一愣,苦思了一下,疑惑地问:“什么秘密?” 云牧天指了一下龚长缨怀中的鲜知知,说道:“这个秘密就是她!” 龚长缨听了云牧天之言,立即将鲜知知搂得紧紧的,眼中露出惊悚与恐惧来,不由得大声叫嚷了起来;“云教主,知儿的亲人虽然不该得罪您们魔教,但是他们已经被您们魔门的人给杀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孩子,根本不会伤害您们,我恳求您,能不能放过孩子一命!” 云牧天定定地盯着鲜知知,思忖一下,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龚长缨见云牧天居然答应了,傻愣一下,犹疑地问:“云教主,您、真的不会伤害孩子?” 云牧天点点头,断然说道;“不杀孩子,只杀你!” 龚长缨害怕云牧天哄骗与他,咬咬嘴唇,尽管觉得滑稽可笑,但他还是沉声说道:“云教主,为了不至于食言,您能否发誓,以表诚意!” 云牧天一愣,就像瞅着一个怪物似的瞪着龚长缨,稍顿,他却手指鲜知知,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果我伤害这个孩子,就叫我云牧天断子绝孙!” “云教主,您乃一宗之主,一代枭雄,自当君无戏言,一言九鼎,希望您遵守承诺,不要欺心灭义!” 龚长缨听了云牧天的毒誓,其心甚安,因为将子嗣繁衍之事起誓,乃是恶毒之极,足见其心,便将鲜知知放下地上,瞅着鲜知知眼中满是怜爱与不舍,他苦笑着抚摸了一下鲜知知柔软的头发,温柔地吩咐:“好孩子,站一边去,爷爷有事,待会再来抱你!” 鲜知知离开了龚长缨的怀抱,瞅着云牧天一眼,突然身子一闪,撒开小腿,一阵狂跑,待到冲到云牧天面前,一下扑在了已经蹲下了身子的双臂大张的云牧天的怀里。 “知儿,你快回来,你怎么一一一一?!” 龚长缨见鲜知知跑向云牧天,惊叫了起来,但是,脑中念头随即一闪,登时明白了什么,他心头大震,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云舒儿抱起鲜知知,默念了一个法决,伸手在鲜知知的脸上一抹,鲜知知脸上的疤痕不见了,登时露出一张俏丽稚嫩的脸来,然后,冲着鲜知知柔声问道:“乖女儿,这一次去天守,你没有出什么岔子吧!” 龙知为嘻嘻一笑,反问道:“爹爹,你难道不相信女儿的能力吗?” 云牧天见知为能够平安归来,事情自是妥妥的了,便点点头,屈指在知为小巧挺拔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相信,相信!我家的知儿最是厉害了,爹爹怎能不相信呢!” 龚长缨见云知为露出真面目来,又见云牧天与云知为父女相称,震惊之极,瞪着云牧天父女,一脸懊恼,悔恨沮丧,作声不得。 云牧天转过头来,定定地盯着龚长缨,一脸讥讽地说道;“龚长缨,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何要杀你了吧!” 龚长缨点点头,苦涩一笑,绝望地叫道:“我有眼无珠,善恶不分,活该有此结局!” 云知为定定地瞅着龚长缨,见刀异南等人亮出兵器,就要对龚长缨下手,想起这些天龚长缨对她的好,于心不忍,突然向云牧天柔声说道:“爹爹,龚爷爷对我很好很好,咱们可不可以不杀他呀?” 龚长缨见云知为给他求情,一愣,那瞅着云知为原本冷冽愤恨的眼神突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云牧天一愣,说道:“傻孩子,留着他,他会害死姐姐的!” “不会的,不会的!龚爷爷是一个好人,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云知为转头瞅着龚长缨,连忙说道:“龚爷爷,您就加入我们魔门吧!您跟我去浑天王城,只要您不出卖我们,安心呆在魔门,您就永远都是我的龚爷爷,等你老了,我会赡养您,给你送终的!” 云牧天见龚长缨有些犹豫,略一思忖,冷笑一声,说道:“龚长缨,我云牧天也不是那好坏不分,恩将仇报之人,既然吾儿心存善念,不忍伤你,我就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投入魔门,我非但不会是你,而且,让你依旧做知儿的干爷爷,我将许你一声富贵与尊荣!” 龚长缨见自己身陷险境,退路已断,加之,他一个孤寡老人没有亲人,这段日子收留知为为孙,被知为天天爷爷地喊着,潜移默化地对知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在其心中早就将知为视为孙女了,现在要他骤然割舍了对知为的感情,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所以,他思忖一下,暗叹一声,将心一横,心智豁然,突地掰断了自己左手小指,指天立誓,朗声说道:“龚某在此立誓,此生誓死追随知儿小殿下,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好好好!” 云牧天见到龚长缨断指立誓,果断决绝,一愣之后,点头陈赞,便吩咐刀异南:“异南,你们先带龚老速回王城!” 刀异南与塔塔夫妇对视一眼,就夹裹着龚长缨纵身飞跃空中,就向北方飞去。 云牧天在四周又加了三层结界,连忙向云知为问道:“知儿,你、你在天守找到你的舒儿姐姐了吗?”他目光灼热地盯着云知为,神色虽然平静,但却攥紧着拳头,足见其内心的紧张。 云知为点点头,笑道:“爹爹,我在天守找到舒儿姐姐了!” 云牧天听了这个回答,心头一颤,兴奋之极,只觉热血上涌,精神恍惚,差点摔倒,稍顿,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收敛心神,嘴角抽搐,声音微颤地问道;“知儿,你快说说,秋怀慈新收的那个丑丫头曹裹儿是不是就是你的舒儿姐姐?” 云知为重重地点点头,口气笃定地说道;“嗯!裹儿姐姐就是舒儿姐姐!” 云牧天心中大安,脸有喜色,深吸了一口气,忙问:“你舒儿姐姐她好吗?” “不好!” 云知为摇摇头,失落而又困惑地道:“爹爹,不知道为什么,舒儿姐姐不但被人毁容了,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了,声音也变了,而且,还失忆了,她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把我们都忘记了,心里只有她的师父秋怀慈与师兄南郊了!” 云牧天问道:“你有没有跟她提起她以前的事情?” 云知为摇摇头,说道;“我想问她来着,可爹爹不是千叮呤万嘱咐,要我千万不要乱说话,露出马脚吗,所以,我每次想问,但还是忍住了!” “知儿,你做得对!” 云牧天又追问了一句;“知儿,你确定裹儿真的就是你的舒儿姐姐吗?” 云知为点点头,说道:“嗯!裹儿,她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记得我们了,但她身上却有许多的玩具与法宝我是认得的,也玩过;有冰魄,有镇魂石等等;只是舒儿姐姐已经不知道怎么使用这些法器了;舒儿姐姐,还有一个玩具,我带来了,爹爹您看!”就掏出一个小铃铛递给云牧天查看;“爹爹,这个铃铛是我送给舒儿姐姐的,我还在里面刻了字呢!” 云牧天连忙查看铃铛的肚子,见里面刻了三个字体稚嫩,歪歪扭扭的小字,文字叫‘赠舒儿’,赠字还少了一横,写错了。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安仙大会 又是十来天过去。 这天,云舒儿与南郊正在崇明殿的后山的一株桃树之下,挥舞着小小的铁锄在刨挖着一个土洞。 云舒儿停下了锄头,抹着脸上的汗珠,瞅着南郊,一脸兴奋地问道;“南郊哥哥,这个小洞里真的会有老鼠吗?” 南郊点点头,笃定地笑道:“当然有了,我昨天在这里摘花,就看见有一只灰色的老鼠钻进了这个小洞里去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说道:“南郊哥哥,要是咱们抓住了老鼠,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老鼠呀?” 南郊依旧埋头刨挖着泥土,说道:“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 云舒儿思忖一下,笑道:“咱们还是养着吧!” 南郊点点头,说道:“好!那就养着!”突地他将锄头一扔,就向地上一扑,却扑了一个空,连忙站起身来,跑了起来,口中大声叫嚷了起来:“裹儿,快追,快追,老鼠,老鼠!” 云舒儿连忙低头四下乱瞄,果然见到一个灰色老鼠在南郊的追逐之下,在院子里四处逃窜着,便也连忙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南郊在院子里追逐着老鼠,转瞬,却撞在了一个大人的身上,他身子一顿,抬头一瞅,一愣,条件发射的退了一步,低下了脑袋,神色有些拘谨,稍顿,突地抬起头来了,露齿一笑,朗声叫了一声:“师父!”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脸露笑容,连忙跑过来,搂着秋怀慈,甜腻腻地叫道:“师父,您回来啦!”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摩挲着云舒儿的头发,即儿,眼中满是怜爱地瞅着南郊那变得阳光的笑脸,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甚是宽慰,他伸出手指,温柔地擦拭了南郊脸上的泥土,然后一手一个,拉着云舒儿与南郊折回崇明殿。 云舒儿笑道:“师父,美女师叔她昨天回老家了,您知道吗?”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一脸稀奇地说道:“师父,以前我以为美女师叔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没想到美女师叔的小妹北墨倾城小姨也是那么好看,而且,北墨倾城小姨还很爱说话,噼哩叭啦的,经常逗得我们大笑;而且北墨倾城还会算命,她被我缠的没法,还给我算了一卦呢!” 秋怀慈自是知晓北墨倾城精通占卜之术,他心念一动,笑问道:“倾城小姨,都跟你说什么啦?” 云舒儿嘻嘻一笑,说道:“北墨倾城小姨,她给我占卜之后,对我说,说我命运多舛,大开大合,即是大灾大难之格,也是大富大贵之命,哎呀!总之,最后是峰回路转,云淡风轻,很好,很好呀!” 秋怀慈又问:“倾城小姨给你卜了一个什么字?” 云舒儿说道;“我看了卦字,明明是一个‘关’子,但北墨倾城小姨却偏说那是二个字,一个是倒立的‘八’字,与一个‘天’字。”她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北墨倾城小姨,还神神秘秘地对我说,说我身上有杀伐之气,长大了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若是心生恶念,就会天下倾覆,血流成河,我若是心生善念就可以护弱救民,万事安泰!要我一定要走正道,做一个好人,总之,说的我也听不大懂,可奇怪啦!” 八字二撇,关不存天,天字犹在,八字当拆! 秋怀慈听了卦字,仔细一琢磨,突地心头一颤,惊悚不已,这都要拆天改命了,果然是大开大合之命,只是在这大开大合的命运之中究竟会藏着多大的恩怨情仇,血性杀戳啊! 秋怀慈念头一闪,想起收留云舒儿可能会给自己,给天守,给玄门,给天下带来的杀戮与苦难,心里突然有一丝后悔,但是,当他低头瞅见云舒儿脸上露出的灿烂的笑容,一脸的天真烂漫,又心头一暖,随即释然,他将云舒儿抱起,怜爱地瞅着云舒儿,温柔一笑,轻声说道;“裹儿,倾城小姨跟你说的话,告诉师父就行了,可千万不许再跟别人说唠,知道吗?” 云舒儿疑惑地反问:“为什么呀?” 秋怀慈将脸一板,沉声说道:“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师父不许说就是不许说,没有为什么!” 云舒儿嘻嘻一笑,连忙点头说道;“师父,您别生气,您的话我当然要听了,我以后再不说就是了!” 南郊也连忙笑着说道:“师父,我也不会说的,打死也不说的!” 秋怀慈顿时脸露笑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才是好孩子,乖徒弟嘛!” 秋怀慈师徒回到了崇明殿,便见殿内来了一些客人,都是一些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以及一些有名的散仙,总之,都是玄门一些名声显赫,有头有脸的人物。 秋怀慈少不得与客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牵着二个徒弟匆匆地离场了,那些应酬逢迎之事,还是交给大师兄奄冲去对付吧! 云舒儿问道:“师父,这些人是不是来参加安仙大会的吧?” 秋怀慈点点头:“按照时期,安仙大会本该早点主办,只因定坤阁遭受魔门的袭击,死伤惨重,天下震动,所以我才将安仙大会延期的?” 南郊问道:“师父,安仙大会什么时候举行呀?” 秋怀慈道:“后天!”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三天之后。 崇明殿大殿。 秋怀慈端坐在上首的高位之上,身边的小凳子上紧挨着坐着云舒儿与南郊,在他右边坐着奄冲,大殿的二则坐着不少的玄门的各路英豪。 秋怀慈环视了众人一眼,朗声说道:“诸位,定坤阁为了一派私利,勾结魔门,残害同道,制造了藏兵谷惨案,致使五万各派玄门弟子,无辜枉死,然后又诬赖我天守弟子,悍然侵犯天守,致使玄门之内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其罪其恶,罄竹难书,秋某今日邀请大家前来,就是想跟大家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置定坤阁?” 千屿仙宗的宗主海净天思忖一下,率先开口:“秋盟主,作为玄门宗门勾结魔门,残害同道,丧德败行,罪大恶极,应该予以严惩!” 蜀山掌门林御衍点头附和:“林某认为,处罚元凶,诛杀凶手,赔偿伤者,方为正理!” 龙湖帮帮主段拓也是附和:“不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理。” 撼岳门门主朴显环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地道:“秋盟主,不管定坤阁犯了何等大罪,我们即使要对他们进行处罚,但定坤阁无人与会,我们不知定坤阁阁主温庭渊是否就是元凶,定坤阁勾结魔门,残害同道之事,究竟是一派所为,还是定坤阁的某些私人所为,尚不得知,如果我们不经审判,就讨论处罚之事,是否草率啊!” 昆仑神宗宗主妙山真人笑道;“秋盟主,咱们可否等定坤阁向天下玄门表明了态度,定下了罪责,咱们再议处罚之事呀?” 奄冲眉头一皱,盯着妙山真人,反问;“如果定坤阁装聋作哑,刻意拖延,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那咱们是不是就要这样永远地拖着,让他逃过罪责,逃过惩罚?” 妙山真人笑道:“奄大侠,您别着急,您应该耐心一点,再给定坤阁一次机会,我想,就算温长安糊涂,但定坤阁不至于整个宗门都是糊涂蛋,总会有一二个明白人吧!” 奄冲呵呵说道:“妙山,定坤阁的人是不是糊涂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却是在把我天守之人当作糊涂蛋!” 妙山神色凝滞,眉头一皱,叫道:“奄冲,你休要乱扣帽子,我什么时候,轻视你们天守了?而且,现在你们天守派一家独大,风头正盛,我们哪敢呀?” 奄冲见妙山神态阴阳怪气,桀骜轻浮,语含不善,心生恼意,叫道:“妙山,藏兵谷惨死的玄兵没有你昆仑山人,端木世家侵犯天守之战,死的也没有你昆仑山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你大可以在此装模作样,伪善示人!” 妙山见奄冲喝破他的心思,出言讥讽,霍然起身,恼羞成怒,怒道;“奄冲,秋盟主邀请我等前来,乃是商议事情的,即是商议事情,自会有意见相左之时,你不同意也就罢了,则可出口伤人呢!” 南宫骏见秋怀慈眉头一挑,脸色一沉,亦知不妙,连忙起身拽住妙山真人,嘿嘿一笑,开口劝道:“妙山真人不可妄言,不可妄言!” 秋怀慈念头一闪,轻咳一声。 奄冲心中气愤,但还是耐住了性子,没有说话。 众人见妙山真人胡搅蛮缠,登时将气氛搞得有些尴尬,一时神色一敛,变得肃穆,都不说话了。 秋怀慈见大家都不说话,稍顿,淡然一笑,吩咐南藏玉:“小师弟,你在殿中去给我点一炷香!”见南藏玉将香点上,便环视了妙山真人等人一眼,神色一凝,淡淡地说道:“诸位,我秋怀慈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念在同为玄宗的情分上,我愿意再给定坤阁一次机会,一炷香之前,定坤阁若是依然无人前来对藏兵谷惨案做出交代,我秋怀慈将兑现之前所言,单独率我天守弟子剿灭定坤阁,以匡正道!” 南宫骏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口气不容置疑,一怔,震惊万分,与妙山对视一眼,脸色微变。 朴显等人回过神来,不由慨叹,定坤阁若是在一炷香之前不能赶到天守,以秋怀慈的本事,天守的实力,若是开战,那这回定坤阁可就真的要玩完了啊! 大殿之内,各宗各派的人一时都瞅向摆放在大点中央的香炉,定定地盯着那摇曳着白烟的香火,各怀心思,感受各异,登时无人说话,气氛非常凝重,让人生出了压迫之感。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退婚 一会。 香火燃尽。 南宫骏等人等了一会,见秋怀慈神色淡漠,一声不吭,颇为诧讶,不知秋怀慈究竟几个人意思,心中揣测不已。 奄冲见南宫骏等人又等了一会,神色微变,颇有不耐,他便对秋怀慈密语传音:“掌门师弟,要不要我出面,圆和一下!” 秋怀慈微微摇头,又沉默一下,突地一笑,朗声说道:“诸位,让你们久等了,定坤阁的人已经来!” 南宫骏等人一愣,不由齐刷刷地瞅向了大殿门口。 “定坤阁,温庭默到!” 逢迎门童大声唱呤。 上官怜儿一身粉红衣衫俏生生地率先领着一干天守弟子走了进来。 上官怜儿向秋怀慈躬身行礼,说道:“师父,弟子已将温长安押回天守,向您复命!”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嘉许。 云舒儿见到上官怜儿,欢喜不已,站起身来,跑过去,牵住上官怜儿的手,欢笑着叫道:“怜儿姐姐,您回来了,您跟我站在一起吧!我给您介绍一个人,他叫南郊哥哥,也是师父的徒弟,他可是您的师弟哟!”便将上官怜儿拽着跟她站在秋怀慈的身边,向上官怜儿介绍了南郊。 南郊早就自云舒儿的口中听说有着上官怜儿这么一个师姐,现在见到了上官怜儿本人,便冲着上官怜儿腼腆地一笑,轻轻地喊了一声:“师姐好!” 上官怜儿牵着南郊温柔地一笑,点了点头。 押送温长安回山的天守弟子退下。 一个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缓缓地走了进来,身后是四个壮汉。 四个壮汉抬着一个担架,担架的椅子上则坐着定坤阁的少阁主温长安。 四个壮汉将担架在崇明殿的大殿中央一放,就退在黑衣人的身后。 温长安虽然衣衫整洁,但脸色憔悴,形容枯槁,昔日一个翩翩公子突然苍老了许多。 黑衣的中年男子向秋怀慈以及在座的玄门英豪,拱手行礼,再对秋怀慈,脸露微笑,神态恭敬地说道:“鄙人定坤阁温庭默拜见秋盟主!” 秋怀慈淡然一笑,点点头:“赐坐!” 一个天守弟子便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温庭默的身边。 温庭默自然不会就坐,冲着秋怀慈朗淡然说道:“秋盟主,温某今日前来,乃是因为前一阵子所发生的藏兵谷惨案,以及有人构陷天守夜大侠之事,牵扯到我定坤阁的人,致使我定坤阁声名受损,为玄门所忌恨,本门知晓之后,大为震动,惶恐惊惧,事后经过调查,方知此事实乃本门不肖子弟温长安个人所为,与定坤阁无关,为了维护玄门正道,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我定坤阁决定大义灭亲,所以,温某特意将恶徒温长安押回天守,任凭玄门处置!” 南宫骏与林御衍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心中感慨万分。 嗯!丢军保帅,避重就轻,寥寥数语,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装出一份大义凛然的样子,温庭渊为保宗门,甘愿舍弃独子,心肠之冷硬实非常人可比,可真是不简单啊! 秋怀慈思忖一下,点点头,朗声说道:“既然制造藏兵谷惨案之事,只是温长安一人所为,与定坤阁无关,那么,无论玄门还是我天守派自然不会无事生非,冤枉好人,此事到此为止。”转即,盯着温长安,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过,温长安勾结魔门,残害同道,构陷良善,搬弄是非,致使玄门宗门之间,生嫌生战,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他必须给天下英豪一个交代!” 温长安身子一颤,脸色大变,嘴角抽搐,稍顿,嘿嘿一笑,越笑越大声,即儿仰天大笑,神态癫狂,声音之中甚是悲凉,笑着笑着,突地哇的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声音骤止,脑袋一低,垂至于胸,再无声息。 秋怀慈见到了温长安的异样,神色冷淡,一言不发。 南宫骏等人瞅着坐在椅子上木雕一样一动不动的温长安,心思转动,也是默然不语。 妙山愣了一下,便上的前去,伸手在温长安的左手脉搏上一探,表情夸张地惊叫了起来:“哎呀!死啦!” 秋怀慈这时朗声说道:“温庭默,你把你的人都带回去,希望定坤阁管好自己的子弟,以此为戒,好自为之吧!” 温庭默拱拱手,便领着四个壮汉抬着温长安的死尸,阴沉着脸,匆匆地走了。 “北墨世家大小姐北墨凉烟到!” “万剑仙门少门主司空翔到!” 逢迎门童大声唱呤。 接着,一个一身深蓝色衣衫,皮肤水嫩,五官娟秀,身子微胖的女子走进了崇明殿,紧跟着少女身后的乃是一个五官端正,皮肤稍黑,身子微胖的少年,而跟在二人后面的乃是几十个俊俏的少年郎,这些少年郎居然还抬了几十口檀木箱子。 少年将檀木箱子放下,摆满了大厅。 蓝衣女子上前向秋怀慈躬身一福,神色淡漠,声音温婉地说道:“北墨凉烟参见秋盟主!” 身子微胖的少年拱手行礼:“司空翔拜见秋盟主!” 云舒儿咦的一声,神色微讶,偷偷地问秋怀慈:“师父,这位北墨凉烟是不是也是美女师叔的姐妹呀?她也长得可真好看!” 秋怀慈侧脸对云舒儿笑着点了点头,即儿,冲着司空翔与北墨凉烟点点头,笑道;“赐坐!” 北墨凉烟摆摆手,神色冷淡地道;“不必了!” 北墨止颜是天守弟子,天守六杰之一,又与天守掌门秋怀慈有了婚配之约,不日将会成婚,而北墨凉烟乃是北墨止颜的姐姐,与天守乃是姻亲关系,双方关系自当亲厚友善。 奄冲等人见到北墨凉烟上山,还带来这么多东西,以为是婚配之礼,自当高兴,谁知却见北墨凉烟神态冷淡,冷凝若冰,似乎来意不善,他们一时惊诧,不知就地,有些发懵,心中不安,揣测不已。 秋怀慈微微一愣,淡然问道;“北墨姑娘,您今番前来,所谓何事?” 北墨凉烟环视了南宫骏等人一眼,即儿,逼视着秋怀慈,沉呤一下,面无表情,淡淡地道:“秋盟主,我是代表我北墨世家代表我二妹北墨止颜前来跟你退婚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八字不和 北墨凉烟此言一出,犹如在大殿里突地响起了一声惊雷,满座皆惊。 天守之人脸上的笑容登时凝滞,脸色一变,瞪着北墨凉烟的眼神由亲切变得冷淡起来,心中念转如轮,心潮澎湃。 震惊、疑惑、忐忑、恼怒,甚至恨意。 南宫骏与林御衍对视一眼,先是震惊,尔后惋惜,而妙山与朴显则是唇角一翘,一脸的幸灾乐祸,看大戏的表情。 秋怀慈一怔,身子一颤,脸色大变,惊诧地瞅着北墨凉烟,嘴唇一动,但欲言又止。 “北墨姑娘,你、你这是何意?” 奄冲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北墨凉烟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顿了一顿,淡然说道:“秋盟主,我北墨世家虽然后辈众多,但老祖宗最喜欢的人莫过于二妹了,他老人家对二妹的终身大事也一直很是上心,为了二妹的婚事,他老人家前日特意去了一趟天山,找那乾元老仙为二妹勘测一下姻缘,老仙经过占卜,测出秋盟主与二妹八字相冲,命运相克,不宜婚配,你们若是逆天而行,结为夫妻,此生必定多灾多难,不得善终,所以,为了二妹的幸福,也为了秋盟主的安康,我北墨世家只能忍痛割爱解除天守与北墨世家的这一段姻缘,还请秋盟主体谅一下,多多包涵!” 奄冲连忙叫道:“北墨姑娘,事前您家老祖宗不是一一一一!” “够了!” 秋怀慈沉声喝止奄冲,神色一敛,略一思忖,淡然说道:“北墨姑娘,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我秋怀慈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然如此,为了阿颜的幸福,我愿意遵守老祖宗的意愿,麻烦你回去告诉老祖宗,我秋怀慈此生将视阿颜为妹,不生妄念,绝不纠缠!” 天守中人听了秋怀慈之言,心头大震,如此表态,岂不是答应放弃了他与北墨止颜的婚姻了吗?难道这对让玄门羡慕称道的金童玉女就真的要掰了吗? 奄冲霍然站起身来,走近秋怀慈,神色着急地劝说道;“掌门师弟,五师妹才貌双全,善良淳朴,是你的不二良配,望你慎重!” 元凤焉见秋怀慈眉头紧锁,脸上已有痛苦之色,知其此刻心中必定备受煎熬,连忙说道:“大师兄稍安勿躁,掌门师弟聪明睿智,五师妹之事,他自有计较!” 奄冲听得元凤焉的提醒,神色一敛,一时就不说话了,只是心里替秋怀慈忧郁着急,痛苦难受。 北墨凉烟亦知她处境尴尬,多呆无趣,便点点头,声音尽量平和地说道:“秋盟主能够明白老祖宗的苦心就好,凉烟尚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扰了!” “等等!” 秋怀慈站起身来,顿了一顿,满口苦涩地道:“北墨姑娘,你回去告诉老祖宗,无论以前、现在、还是将来,阿颜永远都是我秋怀慈的亲人,是天守的亲人,天守永远都是她的家,她勿需有什么顾忌,依旧可以来去自如,同时,天守也永远都是北墨世家的坚定盟友,祸福相依,往后北墨世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天守派一定倾力相助,责无旁贷!” 北墨凉烟福了一福,说道:“多谢秋盟主关爱照拂之心,北墨世家感激不尽,告辞!”言毕,便率领着北墨世家与万剑仙门的人,匆匆走了。 北墨凉烟上山退婚,事情突兀,又来去匆匆,南宫骏等人一时发懵,一阵茫然。 “稀奇!真是稀奇啊!” 妙山真人回过神来,瞅着天守中人那黯然的神情,难掩喜色,眼眸子一个轱辘,便呵呵一声,感慨着大声叫道:“嘿嘿!自古至今,无论凡界,还是仙界,只有男休女,何曾见过女休男,我妙山活了几百岁了,今日可真是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啊!” 朴显等不怀好意的人听了妙山真人之言露出会心的笑容来,而南宫骏与林御衍等人却对妙山真人又是鄙夷,又是怜悯。 猎狗再强大也是一直猎狗,而猛虎永远是猛虎!一只猎狗去挑衅一只猛虎,来显示自己的力量,发泄不满,这不是头脑昏聩,不知死活吗! 愚蠢,真是蠢不可及啊! 天守诸人见妙山真人语中含讥,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公然蔑视天守,让敬如神明的掌门难堪,脸色一变,勃然大怒,那瞅向妙山的眼眸之中露出了恼意,有的甚至是杀意来! 妙山真人却依旧不知收敛,嘿嘿一笑,即儿,神色一敛,装出一副同情与关怀来,对秋怀慈说道:“嘿嘿!秋盟主,被北墨世家休夫之事,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你一一一一!”但话还说完,人影一闪,一个大耳刮子劈头就扇了下来。 妙山真人脸色大变,心中惊恐,但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被重重地扇翻在地,一时面目全非,嘴角流血,身子抽搐,重伤倒地。 秋怀慈站在妙山真人的身边,衣袖一甩,双手负背,也不瞅看妙山,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将此狂徒扔出去,让昆仑山的人带回去,免得脏了天守的地方!” 朴显等人见秋怀慈暴起伤人,大吃一惊,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还带倒了椅子,傻愣愣地瞪着秋怀慈,见秋怀慈脸色阴沉,眼露寒芒,动了真怒,心中凛然,哪敢开口说话。 昆仑山的门徒见了妙山的惨状,听了秋怀慈吩咐,连忙胆战心惊地小跑着上前抱起不知死活的妙山,冲出了崇明殿,落荒而逃。 秋怀慈环视了朴显等人一眼,淡淡地说道:“诸位,秋某有事先行告退,你们敬请自便!”便一手一个牵着南郊与云舒儿,领着上了上官怜儿走进了别情院。 站在奄冲身边的渭宁自瞅见了上官怜儿,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上官怜儿分毫,他见上官怜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始终没有瞅向他,心潮滂湃,羞愧哀伤,一会,将要跟着秋怀慈即进入内院,有些忧急,不禁走了二步,想要追上上官怜儿,跟上官怜儿说句话儿,但想起奄冲还在身边,一愣,连忙脚步一顿,停下了脚步,依旧老老实实地呆在奄冲的身边,听候差遣! 云舒儿微低着头,嘴巴不停地嘟着,想着事情,片刻终究忍不住抬其头来头瞅着秋怀慈,轻轻地问道:“师父,您以后是不是不会再跟美女师叔在一起了呀! 秋怀慈暗自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云舒儿又轻声问道;“美女师叔以后还会跟我玩游戏吗?” 秋怀慈又点点头:“会!” 云舒儿点点头,哦了一声。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以死要挟 北墨凉烟领着一干子弟子匆匆离了天守。 一会。 司空翔突地长叹一声,神色有些恍然,喃喃地说道:“烟儿,二妹与秋怀慈的婚姻真的就这样掰了,我怎么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北墨凉烟也是神色黯然,苦笑道:“可不是,秋怀慈是什么人,咱们当着天下英豪的面代表二妹休了他,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给他留,你要他如何,难道要他跪下来苦苦哀求吗?” 司空翔眉头紧皱,一脸困惑地问道:“烟儿,说了你别多心,今日之事,老祖宗有些糊涂,其实,我偷偷地找人占卜过秋怀慈与二妹的的生辰八字,他们的命数不相冲啊!” 北墨凉烟眉头一竖,有些不快,沉声呵斥:“司空翔,你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对他们胡说,否则,我饶不了你!” 司空翔左右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调笑道:“我若是说了,你要怎样呀?” 北墨凉烟却神色肃穆,冷着脸,沉声说道:“司空翔,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也知道老祖宗在我北墨世家的地位,他老人家最疼爱的是谁,所以,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会去耽误害二妹的,知道吗?” 司空翔见北墨凉烟认起真来,顿觉悻悻,便收起嬉皮之心,神色一敛,不说话了。 北墨凉烟却没心思理会司空翔的心情,一脸愁苦,喃喃地说道:“唉!要是二妹得知了我们今日之事还不知还会这么样呢,非得要死要活不可!”她心情沉重,思绪紊乱,前天家中所发生的一幕幕又是她脑中不停映现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北墨世家的老祖宗,实质的掌权人北墨临渊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之上,白眉紧皱,神色肃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厅里四周也坐了不少的人,都是北墨世家的要人,北墨止颜的至亲。 稍顿,站在角落的北墨止颜的母亲肖氏,眼眶湿润,思忖一下,嗫嚅地轻声问道:“爹、爹爹,您、真的要跟阿颜说吗?” 北墨临渊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肖氏停顿一下,鼓起勇气,怯怯地说道:“爹,阿颜,她、她那么爱着秋怀慈,咱们若是阻止她跟秋怀慈在一起,那岂不是要挖她的心,要索她的命吗?” 北墨临渊眉头一竖,脸有恼意。 北墨志远脸色一沉,瞪了妻子一样,轻声呵斥:“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难道爹爹不知道阿颜对秋怀慈的感情吗?这不是八字相克,嫁之不详,没办法嘛?” 肖氏偷偷地瞥了公公一眼,虽然心中害怕,但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是斗胆嘟咙了一句:“以前、不是找人算过,说他们二人的八字相合吗?怎么乾元老仙却说一一一一那老头也不一定占卜的对呀?会不会是他搞错了呀!” “闭嘴!” 北墨志远见妻子不识趣,还在说,急了,厉声呵斥起来:“你这个婆娘,好不识大体,怎么这么轴呢,我知道你这是关心阿颜,可论起心疼阿颜,难道爹爹会比你少吗?难道爹爹还会伤害阿颜吗?糊涂!” 肖氏被丈夫怼的哑口无言,不满地瘪瘪嘴巴,低下了头,不敢吭声了。 “爷爷,二姐回来了!” 片刻,厅外响起了北墨倾城的的声音,只是这回声音却不似往日那般响亮清越。 随即,北墨倾城牵着北墨止颜走近了大厅。 北墨止颜见到大厅里坐满了亲人,一愣,冲着大家一笑,即儿,走到北墨临渊的身边,捉着北墨临渊着手臂,娇嗔地问道:“爷爷,我在天守正忙着呢,这么着急地把我喊回来,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北墨临渊沉呤一下,和蔼地一笑,说道:“乖孙女,事情是这样的,爷爷呢,现在老了,估摸着也活不了多少年头了,我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们这些孩子们的幸福,昨天我为了你的婚事,又特意去了一趟天山找那乾元老仙给你的姻缘又占卜了一把,把你与阿慈的八字又合了一下,怎不,不就不得不把你找回来了。” 北墨止颜笑道:“爷爷,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就唱你的小曲,逗您的小鸟,安心地过您的安稳的小日子,您老就别东想西想的,自寻烦恼,您老人家要是活的不顺心,我们这些做小辈的生活也不安心踏实啊!” 北墨临渊眉头一皱,脸色一沉,轻声呵斥道:“丫头,别嬉皮笑脸的打岔,爷爷要跟你说正事!” 北墨止颜嘿嘿一笑,瞥了父亲等人一眼,见大家都是神色肃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顿觉气氛有异,一愣,神色一敛,问道:“爷爷,您、您火急火燎地把我找来,究竟是为了何事?难道家里出了什么祸事了吗?” 北墨临渊摇头说道:“丫头,爷爷把你找来还不是因为你的婚事!” 北墨止颜脸儿一红,低着头,神色扭捏,轻声说道:“爷爷,您是不是又要逼婚呀!哎呀!阿慈不是已经下了聘礼了吗?只不过是这阵子又是仙魔大战的,又是厉山叛教的,又是端木世家攻山的,接着又是安仙大会的,这不就把我们的婚期给耽误了吗?咱们得心疼心疼阿慈,怎么也得等他把事情都忙完了,缓过劲儿,再说成婚的事情吧!” 北墨临渊苦笑一声,反问:“丫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爷爷叫你回来,谈论你的婚事,难道就一定是要向你逼婚吗?” “嘿嘿!爷爷,您不是每次都是这样吗?” 北墨止颜嘿嘿一笑,比划着说道;“您不是每次提到我的婚事,就老是在我耳边唠叨着,哎呀!你看我家二丫头多聪明,多漂亮,多能干呀!秋怀慈,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傻呀?怎么老不开窍呢?怎么老是不来提亲,难道这件事情,还要等我们女方先说吗?嘿嘿!你小子现在不急,要是等我家二丫头喜欢上了别人,到时候看不后悔死你!” 北墨倾城见北墨止颜捏着嗓子,学着爷爷说话,倒有几分神似,噗嗤一声,笑了,随即瞥见瞪着他的父亲,顿觉不妥,连忙神色一敛,吐吐舌头,低下了头。 北墨临渊听了孙女的取笑,心里一阵绞痛,伤心难过,要说的话一时说不出口了,只得求救地瞅向儿子北墨志远。 北墨志远头皮一阵发麻,苦笑了一下,即儿,只得将脸一般,沉声斥责:“二丫头,严肃了,爷爷为了你姻缘之事,不是去了一趟天山找乾元老仙的事情吗,现在爷爷乃是想跟你说说乾元老仙给你占卜的事情?” 北墨止颜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爷爷,什么卦象,是不是很好呀?” 北墨临渊暗叹一声,凝了凝神,才斟字酌句,尽量声音平和地缓缓说道:“二丫头,其实一一一一其实乾元老仙给你与秋怀慈,给你们姻缘所占卜的卦象不吉利,很不吉利!” 北墨止颜一愣,神色一凝,心底突然忐忑起来,轻声问道:“一一一一怎、怎么啦?” 北墨临渊说道:“乾元老仙的卦象显示,你、与秋怀慈的八字不合,命相相克,不能婚配,若是逆天行事,你与秋怀慈此生必定多灾多难,不得善终!” 北墨止颜心里一个咯噔,心中闪过一丝不祥,颤声说道:“爷爷,我与阿慈能不能在一起要看是不是二情相悦,情投意合,我与阿慈在一起今后能不能幸福,乃是看对方的心性与人品,与什么八字有什么关系,那些都是瞎说骗人的,当不得真的!” 北墨临渊登时一脸不悦,大声叫道:“二丫头,你胡说什么,亏你还是玄门中人,这起卦占卜,预卜未来,乃是玄门仙法之中的一种,改天换命,精微玄妙,怎么能说是骗人的呢,真是的!” 北墨止颜见爷爷动怒,虽然心中不安,不服,但却不敢说话了。 北墨临渊顿了一顿,一咬牙,硬起心肠,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淡然说道:“二丫头,你、你与秋怀慈的婚事,爷爷劝你算了吧!” 北墨止颜一进家门,觉得气氛不对,见爷爷又老提她的婚姻之事,早以有了不祥之感,但听得爷爷亲口说了出来,大吃一惊,登时脸色大变,诧异地叫道:“为什么呀?” 北墨临渊不敢瞅着孙女,口中断然说道:“因为你们八字不合,命运相克,不能婚配!” “那、那一一一一!” 北墨止颜连忙叫道:“爷爷,您以前不是找人算过的,不是说我与阿颜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吗?怎么现在乾元老仙一说不合适,您怎么就相信了呢?” 北墨临渊说道:“手指有长短,水平有高低,爷爷以前请的术士那不是水平不够,纯粹的胡说八道的吗,所以爷爷才会去找乾元老仙的呀!” 北墨止颜的大伯北墨志成,嘿嘿一笑,说道:“阿颜侄女,大伯跟你说,爷爷可没有骗你,那乾元老仙可是整个玄清墟的最厉害的术士,占卜仙法,精妙玄妙,天下闻名,可厉害了!” 北墨志成的妻子刘氏眉头一蹙,埋怨地瞪了北墨志成一眼,在身边伸手偷偷地掐了丈夫一下。 北墨止颜急了,带着哭腔,大叫了起来:“爷爷,您不能这样,您不能拆散我跟阿慈,阿慈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喜欢他,我离不了她,我以后跟他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愿意,为了他,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也愿意!” “我们不愿意!” 北墨临渊恼了,眉头一挑,不由叫了起来,随即,叹息一声,脸色缓和了一起,苦口婆心地劝道:“丫头,爷爷知道秋怀慈是一个好孩子,也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人抵不过命,既然你们八字不合,命运相克,在一起只有苦难,那你们就不能在一起,你说你愿意,可我们不愿意,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疼你爱你,把你当做星星一样宝贝着,只盼着你一生平安幸福,现在眼见着前面就是一个火炕,我们这些大人还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掉进去吗?所以,你与秋怀慈的婚事只能散了,没得商量!” 北墨止颜见爷爷神色肃穆,说的斩金截铁,顿觉不妙,一阵发懵,待得回过神来,登时心疼如绞,泪如雨下,求救地瞅向母亲。 肖氏见爱女伤心,感同身受,也是悲伤难过,瞥了公公一眼,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 北墨止颜知晓母亲懦弱,不敢说话,哀哀的眼神又瞅向父亲。 北墨志远长叹一声,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柔声劝慰道:“颜儿,你别怪我们,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北墨止颜见没了救兵,身陷绝境,想起要与心爱的秋怀慈分手,真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不由抽抽噎噎的哭泣有声。 北墨临渊知道男女的感情之事,要想了断,就得要快刀斩乱麻,断个彻底,此刻须得放出大招,进行绝杀,于是,自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向北墨止颜问道:“丫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北墨止颜哭着摇摇头。 “毒药!” 北墨临渊叫了一声,脸笼寒冰,沉声说道:“丫头,北墨世家孙辈很多,但爷爷最心疼的却是你,所以我绝不会让你掉进火坑里,你要是不听爷爷的劝,不把爷爷放在眼里,爷爷就死给你看!” 北墨止颜登时被北墨临渊突兀的举动给镇住了,一双泪汪汪的 眼傻愣愣地瞪着爷爷,一时吓得哭不出声来,脑中一阵发懵。 北墨志远等人也被老爷子的行为给吓了一跳,霍地站起身来,围上前来,有人连忙将瓶子抓在了手里,慌乱地叫了起来。 北墨志远叫道;“爹爹,您、您这是干什么,您不会是故意吓唬我们的吧?” “放屁!” 北墨临渊霍然站起身来,眉头一竖,虎目圆睁,勃然大怒,伸手就抽了儿子一个耳光,推开北墨志成等人,气冲冲地走出了屋子。 “如果你们要是觉得我老头子闲着没事,拿二丫头的终身幸福开玩笑,那你们马上去给我定一口棺材,试试!” 北墨止颜一下子就大哭了起来,口里叫道:“爷爷、爷爷、爷爷!” 很是伤心绝望,既为了自己的爱情,也为了敬爱的爷爷。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要事 秋怀慈领着三个爱徒走进了别情院的内院。 秋怀慈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对上官怜儿笑道:“怜儿,你拜入我的门下,虽然有些时日,但这忙来忙去,为师也没有教你什么本事,今日有闲为师就教你一些手段,也算是略尽为师之责吧!” 上官怜儿笑问道:“师父,您要教我什么剑法,很难吗?” 秋怀慈道:“愚者闭塞,智者通达,学习剑术妙法,靠的是顿悟,你天资聪颖,眼明心亮,学习东西,想来应该不难!” 上官怜儿见秋怀慈夸赞于她,不由一笑,心里甚是欢喜。 秋怀慈道:“怜儿,你看好师弟与师妹,在这里等我一会!”即儿,进屋去了。 转瞬。 秋怀慈走了出来拿出几个瓷瓶来,递给了上官怜儿,说道:“白色瓷瓶装的是聚元丹,蓝色瓷瓶装的是固元丹,红色瓷瓶装的是燃元丹,这些丹药乃是用珍稀的草药炼制而成,服下之后,能够增强人的六觉的探知能力,增强人的肉身,你每次修炼之时,现出先吃聚元丹,再吃固元丹,最后吃燃元丹,每次一颗,不可错了!” 云舒儿一笑,将手掌一摊,冲着秋怀慈,连忙叫道:“师父,我也要,我也要,有我的吗?我能吃吗?” 秋怀慈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云舒儿,摸摸她的小脸,怜爱地笑道:“小丫头,怎么能少了你的,否则你岂不是要闹翻天吗?这些都是养元丹,十天一颗,吃了能让身体结实?” 云舒儿扒开塞子,瞅了一下,见了是红色的丹药,又将塞子堵上,笑问道:“师父,可不可以一天一颗?” 秋怀慈嘿嘿一笑,说道:“傻丫头,你以为炼制丹药就像炒豆子那么容易,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再说了,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多吃,养元丹顾名思义,乃是补养元气,要是过量服用,会让人精神充沛,身体燥热,汗出如浆,不思睡眠,如此难受,难道你要这样吗?” “不要!” 云舒儿连忙摇头,又问:“甜吗?”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拉过南郊哥哥,问道:“师父,南郊哥哥有吗?” 秋怀慈爱怜地摸摸南郊的小脸,笑道:“南郊体内乃有孽火之毒,孽火之毒本是燥热之物,养元丹等丹药皆是燥热之物,所以,他是不能吃的,等哪天将他体内的孽火之毒给清除掉了,他就可以服用丹药修炼仙法了?” 云舒儿牵着南郊,瞅着南郊,关心地问道:“师父,怎么才能清除掉了南郊哥哥身上的孽火之毒呀?” 秋怀慈又摸摸南郊的脸蛋,满眼温柔地瞅着南郊,叹息一声,道:“你南郊哥哥满了劫数,时机到了,他身上的孽火之毒自会清除的!” 云舒儿连忙追问:“那南郊哥哥的孽火之毒什么时候才会自愈呀?” 秋怀慈叹息一声,苦笑道:“哎呀!小丫头,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有些事情要等人长大了,慢慢体味就知道了,你别问了,都耽误师父教你怜儿姐姐的武功了!” 云舒儿瞅着上官怜儿吐吐舌头,盼了一个鬼脸,笑着说道:“师父,我不问了,那您快教怜儿姐姐剑法吧!” 秋怀慈点点头,身子一闪,站在院子中央,铮的一声,抽出了昊天剑,叫了一声:“怜儿,你们好好看着!”然后在挥舞着昊天剑在院子里演绎起剑法来。 上官怜儿一手一个牵着云舒儿与南郊,目不转睛,专心致志地瞪着秋怀慈,看着师父教习剑法。 秋怀慈将一套上秋剑法一连演绎了三遍,还剑入鞘,收束功力,问道:“怜儿,你看明白了吗?” 上官怜儿点点头,谦虚地笑道:“略略地记住了一些!” 秋怀慈点点头,一笑:“记住了就好,服下一颗聚元丹,好好练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对云舒儿与南郊笑道:“让你的怜儿姐姐安心练剑,你们自己去玩吧!”说罢,就进房里去了。 云舒儿对上官怜儿笑道:“怜儿姐姐,你好好练功,我与南郊哥哥去玩了!”便拽着南郊跑进了一间偏殿里,嬉闹去了。 上官怜儿恭送秋怀慈回房,然后,服下一颗聚元丹,挥舞着长剑,就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研习起剑法来。 秋怀慈一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滞了,他走近了一个书架,挪开一叠古书冀,自柜角拿出一个檀木木盒来,揭开盒盖子,自盒子里取出一个样式精美的玉簪子来。 秋怀慈取来了一瓶清酒,拿了一杯白玉杯,坐在了桌前,开始自斟自饮起来,一面端详着玉簪,眼神黯淡,神色忧伤,心乱如麻,思绪万千。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月明星稀, 薄云如纱, 夜风习习, 蛙鸣声声。 秋怀慈双手负背,站在荒野的一个小土坡之上,面淡如水,眼神忧郁,心事重重。 片刻,人影一闪,山坡上多出一个老人来。 秋怀慈见到老人,冷凝的脸上登时露出笑容,躬身行了一礼,神色甚是恭敬地说道:“爷爷,您来了!” 北墨临渊见到秋怀慈,他那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登时露出了开心喜欢的笑容来,他四下瞥了一眼,浏览了一下夜色,然后伸手亲昵地拍拍秋怀慈的肩膀,和蔼地笑道;“嘿嘿!孙女婿,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干嘛不来家里说,咱们爷孙俩整二个小菜,烫一壶小酒,边吃边聊,多好呀!干嘛半夜三更的却将爷爷约到这里来,搞得神神秘秘的,好像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秋怀慈略一思忖,神色一敛,缓缓地说道:“爷爷,半夜请您出来,情非得已,实乃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老商议。”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语调慎重,神色有异,一愣,笑容一敛,问道:“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秋怀慈又略一思忖,暗叹一声,鼓起勇气,尽量保持着语调平静,缓缓地说道;“北墨阁主,秋某一一一一秋某恐怕不能娶您孙女为妻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别无选择 北墨临渊一愣,以为听错了,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秋怀慈嘴角抽搐一下,一脸的为难,很是思忖一下,断然说道:“爷爷,我不能娶阿颜为妻了!” 北墨临渊听了秋怀慈之言,脑袋嗡的一声,一阵发懵,他瞪着目光闪烁,神情拘谨的秋怀慈,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嗫嚅着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临渊得到秋怀慈承认,犹如晴天霹雳,心头大震,因为他知道孙女痴爱秋怀慈,若是秋怀慈在临婚之前,突然退婚,这对孙女意味着什么,孙女非得伤心而死不可,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他登时炸毛了,眉头一竖,脸色一沉,叫道:“小慈,你不会是在跟爷爷开玩笑的吧?” 秋怀慈摇摇头,苦笑着说道:“爷爷,婚姻大事关乎一个人一生的幸福,我非嬉皮之人,怎么会跟您老开这种玩笑来!” 北墨临渊脸色愈发的冷凝,瞪着秋怀慈,冷冷地问:“小子,这么说来你是当真的啰?” 秋怀慈笃定地点点头。 北墨临渊含着怒意地问道:“为什么?” 秋怀慈苦笑着摇摇头。 北墨临渊见了秋怀慈那无奈的表情,心头更是窝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淡然问道;“你在外面有人了?” 秋怀慈摇摇头,淡淡地说道:“秋某不是那见一个爱一个,喜欢见异思迁,移情别恋之人!” 北墨临渊又问;“你不喜欢阿颜了?”又追问一句;“说实话?” 秋怀慈叹息一声,回道:“阿颜温婉善良,聪慧机敏,勤劳努力,美貌无匹,几近完人,无可挑剔,我甚悦之,如何不喜欢!” 北墨临渊眉头微皱,再问:“是阿颜德行有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秋怀慈摇摇头,苦笑着道:“阿颜端庄忠贞,怎会做有违良俗之事!” 北墨临渊心中愈发疑惑,接着问道:“还是你们吵架闹别扭了,年轻人气盛之下一时的负气?” 秋怀慈摇摇头:“阿颜温柔和顺,我也是一个沉静通达之人,我与她和睦融洽,怎会吵架怄气!” 北墨临渊一愣,不禁气恼地叫道:“阿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既然你们没有问题,那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处呀?” 秋怀慈微微摇头,一脸难色。 是啊!事情又是离奇,又是隐秘,一时叫他如何启齿,又从何说起呀!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他愈发着急,瞪眼怒道:“秋怀慈,你磨磨唧唧干什么?你有什么话不能坦言的?你今日不给我一个满意说法,你想休了阿颜,让她痛苦,我老头子绝不答应!” 秋怀慈见了北墨临渊那心急如焚的样子,心中不忍,思忖一下,说道:“爷爷,我不能娶阿颜为妻,那是、因为我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越说越是离奇,忙问:“什么秘密?” 秋怀慈脸色凝重,心中一时斟酌,不知要不要将云舒儿的事情说出来。 北墨临渊性子活跃急躁,见秋怀慈吞吞吐吐的,又犹疑起来,登时把他给急得,差点跳起来要打人了,连忙叫嚷了起来:“哎呀!你、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回事,一个原本利索的人,为何现在说话却突地瞻前顾后,支支吾吾起来,你能不能把事情赶快给我说清楚了,真是急死人了?” 秋怀慈长叹一声,反问道:“爷爷,你可知我前阵子为何要攻打魔门吗?” 北墨临渊略一思忖,摇摇头。 秋怀慈斟字酌句地说道:“那是因为魔门阴夺了本门先贤玲珑仙子所修炼的玄门神功赤血三宝,我不得不攻打魔门,夺回三宝!” 北墨临渊一愣,惊诧地叫道:“什么!赤血三宝?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秋怀慈道:“因为魔门阴夺赤血三宝之时,为了隐瞒消息,杀人灭口,加之,赤血三宝的威力过于巨大,得三宝者得天下,为了避免引起邪人的觊觎,挑起大战,我得知三宝消息,以及后来在抢夺三宝的行动之中,我也是刻意隐瞒,所以,放眼天下,这世间除了我与云牧天,根本就没有第三人知道赤血三宝的秘密!” 北墨临渊神色紧张,连忙问道:“三宝夺回来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临渊长舒了一口气,即儿,回过神来,皱眉问道:“小子,这赤血三宝的去留跟你休不休妻有什么关系啊!” 秋怀慈道:“魔门夺走三宝之后,就让魔门小公主云舒儿修炼了三宝,仙魔大战之时,我抓住了云舒儿,而她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什么!?” 北墨临渊心头震动,大吃一惊,瞪着秋怀慈,叫道;“怎么会有这等事情,那、那小魔女现在被你关在哪里了?” 秋怀慈叹息一声,喃喃说道:“我没有关她,我只是洗去了她的记忆,封印了她的神力,毁了她的容颜,改了她的名字,将她留在了身边,她就是我新收的徒弟,她叫裹儿!” 北墨临渊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等离奇的事情,更没想到秋怀慈会做出这等疯狂的决定,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一时瞠目结舌,脑中念头急闪,思忖一下,苦涩地一笑,点点头,喃喃地道:“我明白了,你逆天行事,收容魔女,将一个祸害留在身边,你担心纸包不住火,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会连累身边的人,所以,你现在才急着要跟阿颜撇清关系的,我说的对吧?”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临渊阴沉着脸,瞪着秋怀慈,一会,突地怒喝道:“秋怀慈,你混蛋,你白痴,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你、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魔女!” 秋怀慈淡然道:“她只是一个孩子!” 北墨临渊叫道:“可她是魔门公主!” 秋怀慈道:“她即便是魔门公主,但也只是一个孩子,秋某平生不杀无辜之人!” 北墨临渊喝道:“糊涂!自古正邪不二立,仙魔难共容,你乃仙盟盟主,对方却是魔门公主,你杀她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因当,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 秋怀慈摇摇头,昂然道:“所谓仙魔,不过只是一个身份罢了,仙未必正,魔未必邪,正邪之辩,应当因人因事,怎能一慨而论,想当年玄门瘟疫横行,魔门的凝玉夫人不是甘愿献出至宝净是瓶,救治苍生吗?请问凝玉夫人正乎?邪乎?定坤阁的温长安身为玄门弟子,为了一派之私,残害同人,构陷玄门,引起玄门内战,死伤无数,你说说,他是正乎?邪乎?” 北墨临渊被问住了,张口结舌:“这一一一一?” 秋怀慈继续说道:“裹儿只是一个天真烂漫,与世无争的孩子,生来未曾杀害一个无辜的人,未做一件伤天害理,何来的恶?何来的邪?”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说的在理,神色凝滞,一时无言。 秋怀慈反问:“爷爷,当一个冰雪聪明,俏丽可爱的小生命就站在你的面前,说笑着,跳跃着,那么鲜活,那么灵动,你会下得了手吗?” 北墨临渊嘴角抽搐一下,思忖一下,长叹一声,说道:“阿慈,阿颜那么爱你,自会体谅你的难处,不管以后的日子多苦多难,你们依旧可以一起承受嘛!而且,我也相信阿颜如果知道了你的秘密,也会愿意乐意跟你一起承当这一切后果的。”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说道:“我不愿意!” 北墨临渊叫道:“为什么?” 秋怀慈道:“因为这对她不公平!” 北墨临渊苦口婆心地劝道:“感情之事,只有愿不愿意,没有公不公平;再说了,你又没个三妻四妾的,对阿颜怎么就不公平了?” 秋怀慈道:“因为自我将裹儿收为徒弟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我背负着天下的安危与福址,背负着裹儿一生的安危与幸福,此生我都将陪伴裹儿、我将爱她、疼她、护她,因此,我没有精力将心思花在别人的身上,我若是娶了阿颜,我也许会因为裹儿而忽视,甚至伤害阿颜,坦率地说,如果在阿颜与裹儿之间必须二者选一,我一定会选择裹儿,如此一来,阿颜可以忍耐一次、二次、三次,但她能忍耐一辈子吗?她也许愿意委曲求全,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所爱的人,跟我一起受苦受罪!”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油盐不进,有些恼怒,沉声问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抛弃阿颜了?” 秋怀慈脸色沉重,略一沉呤,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打定主意,态度坚决,亦知孙女的婚事要黄了,急了,连忙叫道:“秋怀慈,你、你不能这么做,你应该知道阿颜有多爱你,要是你抛弃了她,你教她怎么接受的了,你叫她活下去?” 秋怀慈心中发颤,但口中依旧平静地说道:“没关系,阿颜是一个坚强的人,再困难的事情她都会扛过去的,而再深的爱与痛,时间久了,也会变轻变淡,最终烟消云散的!”说罢,见北墨临渊脸色大变,嘴角抽搐,白须颤动,神色甚是悲愤哀伤,心中歉疚,突地双膝一去,跪在北墨临渊的面前,低下了头,颤声说道:“爷爷,对不起了!” 北墨临渊顿觉天旋地转,乾坤崩塌,此刻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孙女北墨止颜如果被秋怀慈拒婚之后的那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惨状,他一时又是愤怒,又是悲伤,心里难受的一阵抽搐,突地对秋怀慈怨恨不已,勃然大怒,瞪着秋怀慈,不禁伸手冲着秋怀慈的脑袋就是一阵乱捶,咬牙切齿,口里大骂起来:“秋怀慈,你这个混蛋、白痴、傻瓜,滥好人,你、你可害苦了我的孙女了,我那可怜的二丫头啊!我那命苦的颜儿啊!秋怀慈,你这个混蛋,我让你头脑不清醒,我让你犯糊涂,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一一一一!”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轻,锤了几下就不锤了,双手搭在秋怀慈的肩膀上,老泪纵横,哭了起来。 秋怀慈自北墨止颜进了天守学艺,成为他的师妹,并且,二人关系密切之后,他与北墨世家便素有来往,与北墨世家相处融洽,也一直视北墨世家的人为亲人,如今因为一些不可逆的原因不得不抛弃北墨止颜,辜负了一直深爱他的师妹北墨止颜、北墨老爷子,以及整个北墨世家,他心中亦是黯然神伤,悲痛万分,一时见老爷子伤心,愈发愧疚,不由搂住北墨临渊的臃肿的腰身,也是泪流满面,低声喃喃地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北墨临渊哭了一下,就收束了一下情绪,神色呆滞,木立一会,便扶起秋怀慈,失魂落魄,苦涩地问道:“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秋怀慈平复一下心情,神色一敛,说道:“十天之后就是安仙大会,北墨世家的人若是当着天下英豪面前主动退婚,如此一来,世人自然不会对阿颜进行非议了!” 北墨临渊目光复杂地瞥了秋怀慈一眼,慢慢地转过身去,苦笑着摇摇头,缓缓地向山下走去,背影甚是落寞寂寥,突地又停下脚步,沉声说道:“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一切,就不怕我把秘密说出去吗?”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说道:“爷爷不会!” 北墨临渊一愣,心头一丝触动,也感到一丝喜欢,愣了一下,又叹息一声,苦笑摇了摇头,身子一闪,化成了一股青烟,走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拜师礼 “噗噗噗!”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掌门师弟,你睡了吗?” 秋怀慈将玉簪收进怀里,将杯中酒水一口饮了,再将酒具收了起来,放回原处,便走过去开门。 元凤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问道:“掌门师弟,你现在有空吗?” 秋怀慈点点头。 元凤焉道:“掌门师弟,大师兄、他在后山等你!” 秋怀慈点点头,就跟着元凤焉一起来到后山。 奄冲见到秋怀慈连忙迎上几步,一脸关心地问道:”阿慈,你没事吧?“ 秋怀慈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奄冲略一沉呤,问道:“掌门师弟,对于北墨世家退婚之事,你怎么能一口应允,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留,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与五师妹的大好姻缘了吗?” 秋怀慈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愿意,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奄冲叫了起来:“掌门师弟,不必灰心,所谓事在人为,百折不饶,五师妹是一个好女子,难得的佳偶,你与五师妹的婚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还的去一趟北墨世家才行!” 秋怀慈摇摇头:“大师兄,算了,随他去吧!” 奄冲急道:“掌门师弟,你不能一一一一?” 秋怀慈眉头一皱,摆摆手,淡然说道:“大师兄,不说我的事情了,我正有一件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奄冲见秋怀慈岔开话头,一愣,便求救地瞅向元凤焉,使了一个眼色。 元凤焉却对奄冲微微摇头,即儿,对秋怀慈道:“掌门师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和师兄听着呢。” 秋怀慈说道:“大师兄,这次仙魔大战之后,本门又接连发生了厉山叛教,端木攻山之事,致使本门死伤甚多,实力大损,为了给宗门补充一些新鲜血液,后继有人,我决定过几天举行收徒大典,想请让你们在众后辈的弟子之中,挑选一些资质优秀的收为入室弟子,悉心栽培;而自裴铮这次不幸在跌马坡殒命,您身边无人,经过观察,我觉得那个新来的渭宁人品还不错,你不如将其收归门下,也好有个传承,不知你意下如何?” 元凤焉点点头,笑道:“大师兄,那个渭宁我也注意过了,一个挺单纯的孩子,不如您就把他收了吧?” “师弟说怎样就怎样吧!” 奄冲本来是要劝秋怀慈跟北墨止颜和好的,见此事没戏,心中不悦,叹息一声,淡然说道:“师弟,你好好休息,师兄告辞!”说罢,抬脚就走。 元凤焉也向秋怀慈告辞,向奄冲追去。 奄冲见左右无人,有些埋怨道:“二师妹,说好的,一起劝说掌门师弟回心转意,与五师妹和好的,怎么临了,你又不说话了?” 元凤焉一脸黯然地道:“大师兄,掌门师弟一向滴酒不沾,可我见他刚才都喝酒了,可见北墨世家退婚之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让他心中有多么的伤心痛苦,所以,此刻咱们还是不要逼得太急,免得让他难以承受,依我看,他与五师妹的婚事,还是缓一缓再说!” 奄冲见说的在理,叹息一声,又是迷惑,又是懊恼地问道:“二师妹,我打死就想不明白,秋师弟才貌双全,人品出众,声名赫赫,盖世英雄,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人,配五师妹绰绰有余,如此良配,他北墨世家为何还不满意,居然要来这么一手,你说他们是不是心瞎眼瞎,疯魔了呀?” 元凤焉虽然崇拜疼爱师弟秋怀慈,但她同时也与北墨止颜关心亲密和睦,情同姐妹,一视同仁,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指责北墨世家了,于是便淡然一笑,轻声说道:“不是说二人八字不合吗?” “放屁!” 奄冲眉头一挑,恼怒地叫道:“纯粹的放屁,什么八字不合,借口罢了,信了他,才有了鬼了!” 元凤焉见奄冲情绪激动,一时默然。 又是三日过去。 此日,崇明殿内,依照秋怀慈的提议,举行一个拜师收徒的仪式。 大殿内聚集了天守之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抽签参加仪式的一些外门弟子,同时,还邀请了一些江湖名流前来观礼,做个见证。 拜师收徒的仪式繁琐而又隆重,人人脸有喜色,心情愉快,尤直是那些外门弟子瞅着即将成为秋怀慈入室弟子的上官怜儿等人,眼神之中,满是羡慕嫉妒,目光灼灼,兴奋热切的很。 执笔史站在一旁,要目睹记录整个收徒仪式,要打开花名册,在宗谱上添上新收的弟子的姓名、性别、年龄、出身、何人之徒,以及辈分,无一不详。 奄冲收了渭宁、肖毅与于晓光为入室弟子。 元凤焉收了陆天音与白静为入室弟子。 南藏玉收了高挺为入室弟子。 秋怀慈则收了上官怜儿与云舒儿为徒。 奄冲与秋怀慈几位师父亲自分别给渭宁,云舒儿等各自的弟子赠上佩剑,系上腰牌,说了劝词与祝福语。 渭宁与云舒儿分别给各自的师父献茶磕头,诵读宗门戒律。 接着,渭宁等新进弟子又不分师承,只按辈分,向南藏玉的大弟子折翎与元凤焉的大弟子普莹等那些师兄师姐们磕头行礼,搞清大家的关系,混个脸熟。 最后,秋怀慈与云舒儿师徒们还要一起叩拜师祖的神位。 仪式结束,渭宁、云舒儿与奄冲、秋怀慈彼此之间方才正式确定了师徒身份,秋怀慈等人对云舒儿等人有了授艺解惑,保护照顾的责任,而云舒儿等人对秋怀慈等人也有了请教学问,孝顺关爱的义务。 师徒身份确定,牒文将传之天下,各宗闻名,日后渭宁与云舒儿等新人江湖行走,玄门宗派之内,也好有一个照应。 天守此番新收的弟子之中,云舒儿年龄最少,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被执礼官要求这样,要求那样,像个木偶似的,闹了不少笑话,幸得她小孩心性,甚觉稀奇有趣,否则非得撒泼翻脸不可,她按照程序,走完了整个拜师仪式,兴奋的小脸累得满是汗珠,一片通红。 拜师仪式结束,大半天过去了。 云舒儿抹着脸上的汗珠扑到秋怀慈的怀里,仰头娇嗔地叫嚷起来:“师父,我渴死了,我饿死了,累死了,我要吃东西!” 秋怀慈见云舒儿累得够呛,心疼之极,连忙叫人端来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盘的各色珍稀的果子,任由云舒儿挑选。 云舒儿拿了一些果子送给南郊,又强塞给师姐上官怜儿与紫铃儿一些,嘻嘻笑着,叫道:“南郊哥哥,怜儿姐姐,阿紫姐姐,饿了吧,快吃快吃!”回到秋怀慈的身边,再将剩下的果儿全部装进衣兜里,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果子来。 秋怀慈将云舒儿抱在怀里,脸含微笑,怜爱地瞅着云舒儿,动作温柔地为云舒儿抹去脸上脖子上的汗水,轻声说道:“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别噎着了!” 云舒儿吃着果子,嘻嘻一笑,点点头,口齿含糊地叫道:“师父,您真好!” 秋怀慈的目光更温柔,脸上的笑意更浓。 那些天守弟子们见云舒儿受到秋怀慈如此的疼爱与宠溺,羡慕嫉妒,眼热不已。 片刻,秋怀慈收回了那瞅着云舒儿的目光,环视了大殿一眼,神色一敛,沉呤一下,淡淡地说道:“诸位,藉此收徒大会之际,秋某今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还请大家安静一下。” 奄冲与南宫俊等人便停止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瞅向秋怀慈,凝神静听。 秋怀慈又略一思忖,方才朗声说道:“诸位,由于秋某的一时兴起,考虑不周,悍然向魔门开战,致使玄门各宗以及天守一脉损耗巨大,死难者众,此等恶果,论其根源,秋某难辞其咎,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平息玄门怨怒,秋某决定自即日起,辞去玄门盟主之职,天守掌门之职,退隐江湖,远离俗世;玄门盟主之位将由天守奄冲师兄暂代,待得下届仙剑大会,玄门再行遴选。”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我欲归去 秋怀慈当众宣布了卸任归隐的决定之后,不再多言,便站起身来,牵着云舒儿与南郊走进内院去了。 奄冲与南宫骏等人听了秋怀慈的决定,甚是突兀,皆是一怔,震惊不已,脸色大变,一片哗然。 南宫骏心中暗叹:“唉!秋怀慈这是怎么啦?难道玄门又有大变了?最近玄门不太平,希望不要再出什么祸事啊!” 秋怀慈回到内院,回头瞥了跟来的上官怜儿一眼,略一思忖,问道:“怜儿,为师决定退隐山林,远离俗世,这样一来,就不能给你谋得一个好的前程,不知你是愿意留在天守,寻求发展呢?还是跟师父淡泊名利,浪迹天涯?” 上官怜儿连忙回道:“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怜儿的宗门被毁,同门受戳,现在您就是我的亲人,师父去哪里,徒弟自然也要跟着去哪里了。” 秋怀慈心头一暖,点头一笑,瞅着上官怜儿的眼中满是嘉许与欣慰。 云舒儿问道:“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秋怀慈道:“等师父将事情都办妥了就走!”即儿,轻声一叹,对上官怜儿柔声说道:“怜儿,你与渭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师父不是很清楚,但是大致我也能猜出几分,临走之前,你与渭宁见见吧!人生不可能一直逃避,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为好,这样彼此才会安心!” 上官怜儿一愣,便点点头,心里在想:“师父不愧是天下第一,不但手段了得,消息也是灵通,怎么连我与宁哥哥的一一一一那些事情,也都知道,真是厉害啊!” 秋怀慈道;“怜儿,你带南郊与裹儿去玩吧!” 上官怜儿就牵着南郊与云舒儿进内屋去了。 “阿慈,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转瞬,奄冲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愤愤地大喊起来,脸色阴沉,眼中恼意,后面紧跟着元凤焉与南藏玉,二人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秋怀慈愣了一下,淡然一笑,神色淡定地问道:“大师兄,客人都安顿好了?” 奄冲见秋怀慈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愈发气恼,眉头一挑,沉声问道:“阿慈,你刚才在大殿之上说的话可也当真!” 元凤焉与南藏玉也盯着秋怀慈,眼中满是询问之意,一脸的忧急。 秋怀慈神色一敛,缓缓地点了点头。 奄冲这回真的急了,虎目一瞪,叫嚷起来:“阿慈,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卸任玄门盟主与天守掌门之位,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得跟我们商量一下,你怎么就擅自一一一一?” 秋怀慈截口说道:“大师兄,我卸任玄门盟主与天守掌门之位,归隐山林,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只不过是今日时机甚佳,所以才说出来了罢了,您们不必惊诧!” 元凤焉与南藏玉自秋怀慈的口中得到确定,对视一眼,脸色一变,异口同声惊呼道:“不可以!” 秋怀慈一愣,瞥了元凤焉与南藏玉一眼。 “糊涂!” 奄冲原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心中还抱着希望的,但现在听了秋怀慈的肯定的回答,登时大叫起来:“阿慈,你是不是魔怔了,你正值少年,恰是年轻力壮,大有作为之际,这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却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秋怀慈道:“师兄,我这些年来每日忙于俗世之事,少有静心的时间,久而久之,道心松散,有碍修行,我需要找一处僻静之处,打坐悟道,提升修为。” 奄冲一愣,略一思忖,黯然说道:“阿慈,说实话,你想要退隐,是不是因为被北墨世家退婚之事给闹的!” 秋怀慈摇摇头。 奄冲有些怒了,喝问道:“那你究竟是是为什么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决定的,你可不要用那些荒谬的道理来搪塞我!” 秋怀慈摇了摇头,别过脸去,淡然说道:“大师兄,你别劝了,我意已决,勿需多言!” “你一一一一!” 奄冲见秋怀慈眉头一皱,语调冷冽,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指着秋怀慈,气急败坏地叫道:“阿慈,师尊把你带上山来,百般照顾,悉心栽培,教你了你一身的本事,原本就是希望你能带领我天守派纵横天下,威加海内,没想到你居然半路却要撂挑子,撒手不干了,你这样做对得起师尊的栽培之情,对得起天守的养育之恩吗?” 秋怀慈想起师尊清虚上人对他的恩情,心情登时愧疚黯然。 元凤焉也连忙点点头叫道:“对对对!”随即,意识到不妥,又摇头叫道:“不是不是不是!”随即,又觉得这样回答也是不妥,又摆摆手,即而,嗨的一声,一脸苦笑地叫道:“哎呀!掌门师弟,师姐嘴笨,不会说话,但是,总之,你还是听大师兄的劝,你就留下来,留在天守不是也可以安心修炼吗?” 南藏玉也跟着叫道:“对对对!掌门师兄,二师姐说得对,留在天守,您照样也可以安心修炼,至于裹儿她们,我们也会好好照应的!” 秋怀慈见到元凤焉与南藏玉一脸着急,定定地盯着自己,目光热切,心头一暖,愈发难过,苦涩地一笑,但他口中依旧淡淡地说道:“二师姐,小师弟,我只是暂时离开,又不是背弃师门,再也不回来了,你们放心,等我在外面有了角落了,我就会给你们递个信儿,你们有空可以前来看我,我也会时常回来看望你们,山门若有什么事儿,我一旦知晓,一定置之不理,所以,你们不必如此伤心介怀!” 南藏玉见秋怀慈八面玲珑,就不松口,见其去意已决,甚是无奈,一脸着急地叫道:“掌门师兄,您、您怎么一一一一?”即儿,转头向大师兄奄冲求救地叫道:“大师兄,您看一一一一!” 奄冲见秋怀慈油盐不进,一时也没有法子,甚是恼怒,瞪着秋怀慈哼了一眼,冷笑着叫道:“小师弟,咱们就别忙活了,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呀!他是铁了心要走,脚长在他的身上,他爱上哪里去就去哪,我能怎么着呢!我只希望,他还有一丝良心,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希望他能恍然醒悟,及早回头,莫要干出错事来,到头来追悔莫及啊!”说罢,一甩衣袖,转身冲出院子,魂不守舍的,出门之时,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了。 元凤焉表情凄苦,深深地瞥了秋怀慈一眼,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也黯然而去。 南藏玉也是叹息一声,挪着沉重的脚步,也走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昔日情(元凤焉篇) 阿慈居然要走! 看他那坚决的神情,可能是真的要走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唉!想我元凤焉自从知道阿慈与阿颜好上了,从未生出嫉妒与怨恨之心,只盼着他们的幸福,心中挂念的,不过是希望经常能见见阿慈而已,没想到事到如今,连这唯一的念想,也要被老天爷给剥夺了! 唉!我元凤焉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做了什么错事了呀? 老天爷为何对我如此残酷啊! 不公,何其不公! 元凤焉心乱如麻,神思恍惚,头重脚轻地往自己的住所赶去,转角的时候撞了一个女弟子也不自知。 南藏玉在后面叫道:“二师姐,您等等我,等等我!”见元凤焉只顾着埋头前行,充耳不闻。 南藏玉待得赶上前去,见元凤焉失魂落魄的满头大汗,便在元凤焉的肩膀轻拍一下,诧然地问道:“二师姐,您、您这是怎么啦?” 元凤焉冷不丁的到被南藏玉给吓一大跳了,眉头一蹙,一脸不满,没好气地道:“小师弟,你有什么事情吗?” 南藏玉尴尬地一笑,略一迟疑,正颜问道:“二师姐,看这情形,掌门师兄这是真的要走,我人微言轻,我的话掌门师兄听不进去,您就不同了,您跟他关系不一般,您的话他听,所以,希望您想想办法,留下掌门师兄!” 元凤焉心里正不痛快,听了南藏玉之言,感觉怪怪的,心中不快,眉头一蹙,没有说话。 南藏玉见了元凤焉反应冷淡,讪讪一笑,忐忑地轻声说道:“嘿嘿!二师姐,您是掌门师兄的师姐,又是一个女的,你说什么,掌门师兄再不爱听,也不会跟你翻脸的,不是吗?” 元凤焉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了!”说罢,就走了。 南藏玉瞅着元凤焉窈窕的背影,眉头一皱,搔搔着后脑勺,心中很是纳闷。 二师姐,她这是怎么啦?脸色有些不对劲啊!平日里阳光灿烂,笑语盈盈的,甚是亲切温暖,今个儿怎么冷脸冷语的,让人感到陌生疏离,真是奇了怪了! 元凤焉走出了别情院,信着脚步在山上转悠了一会。 片刻, 元凤焉便来到了别情院的后山,找了一块光滑的青石坐下,极目远眺,只见白云悠悠,阳光明媚,青峰叠叠,白鹭飞翔,端的风景清雅,瑰丽无边。 元凤焉此刻面对着天守的绝世风景,一点兴致也没有,心中有的只是惆怅忧伤,满脑子想的都是秋怀慈即将离开离开天守的事情,想起秋怀慈,那些她与秋怀慈的往事便一一在脑海里呈现。 嗯!一一一一 元凤焉闷哼一声,身子退在另一边,上身微躬,双手捂住胸部,秀眉紧蹙,嘴唇抽搐,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韩雪落重伤元凤焉,却没有罢手的意思,想要乘胜追击,彻底击倒对手,赢下比试,将长剑一挥,作势又要扑向元凤焉。 “够了!” 叶空连忙喝止:“韩雪落,你还不住手!” 韩雪落便撤了招式,还剑入鞘,向元凤焉行了一礼,脸上装出歉意来,淡笑地道:“元师姐,承让承让!” 她心里狂喜不已,元凤焉一败,看来这场小组的冠军亦是非她莫属了。 坐在观战台上的师尊清虚上人瞥了元凤焉一眼,便转头向坐在身边的少年秋怀慈笑问道:“阿慈,你怎么看?” 少年秋怀慈站起身来,脸含微笑,向师尊点点头,瞅着元凤焉,朗声说道:“此局,元凤焉胜!” 秋怀慈此言一出,全场震惊,大家眼之所见,都是韩雪落招式狠辣,占尽上风,打的元凤焉抬不起头来,怎么临了却是元凤焉赢了,这不是把别人当傻子吗? 韩雪落眉头一竖,登时不满地叫嚷起来:“代掌门,你这样处置不公, 我大战之后,身上完好无损,而元师姐却被我打的是遍体鳞伤,节节败退,怎么反而却是她胜了呀?” 秋怀慈说面无表情,瞪着韩雪落,冷冷地道:“因为元师姐视你为姐妹,与你比试的时候,不忍伤你,留了一手,她若是像你一样为了取胜,不管不顾,施展杀招烈火狂沙,你又岂是她的敌手?” 韩雪落一愣,神色一敛,面有愧色,一时悻悻,无言以对。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之言,瞅着那站在高台上的翩翩美少年,心中一动,大眼眸子登时流光溢彩,嫣然一笑,声音响亮地说道:“谢谢代掌门!” 秋怀慈淡笑道:“元师姐的赤凤剑诀爆裂威猛,杀招一出,非死即伤,你与雪落乃是姐妹,你自是舍不得下此狠手;不过,你的仁爱慈善,对待君子自是无妨,但是与敌对战,面对歹人之时,生死相搏,不可以瞻前顾后,心慈手软,知道吗?” 元凤焉点点头:“谢谢师弟提醒!” 叶空见秋怀慈对元凤焉如此关注,面上不定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念头一闪,暗自盘算起来。 秋怀慈自在天守弟子中期比试大会之后,时常寻的一些由头去找元凤焉; 元凤焉也愿意与秋怀慈来往,一则她的舅舅叶空不安好心,一直在背后撺掇着,要她接近秋怀慈,二则,这个代掌门师弟委实模样俊雅,才华出众,如此优秀的人儿,怎不让她一个怀春少女欣赏喜欢,怦然心动呢? 一天,元凤焉精心打扮一番,又借着学习之名去找秋怀慈,在秋怀慈的内院远远地听见有人在屋内说话。 一个女声装着随意地问道:“阿慈,元师姐、她是不是很美啊?” “嗯!元师姐清婉爽利,妩媚之中,透着一股英气,的确好看!” 微顿,女声试探着轻声问道:“那、那你会娶元师姐吗?” 元凤焉心头一颤,神色一紧,连忙静息聆听,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男声惊诧反问:“为什么?” “你、你不是喜欢她吗?” 男声淡然反问:“我喜欢师尊,我是不是还要娶师尊呢?” 噗嗤一笑,女声说道:“阿慈,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而是男人与女人的那种喜欢,就是、就是男女之情!” 男声又是一句语淡如水的反问:“什么是男女之情?”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的回答,一愣,感慨不已,无奈地摇摇头。 人人都说秋怀慈不知世事,听他刚才之言,一点也不似作伪,果不其然啊!” 稍顿,女声轻声问道:“阿慈,是不是因为元师姐是叶空的外甥女,你才故意接近元师姐,想利用她来对付叶空吧?” 男声轻叹一声,淡然说道:“阿颜,你不好好练功,却老是胡思乱想的,你累不累?记住了,做人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哦! 女声轻轻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元凤焉听到北墨止颜提及舅舅叶空,心头一动,想起叶空与厉山沆瀣一气,觊觎天守掌门大位,对师尊与秋怀慈心怀怨恨,意图不轨,如今双方是明争暗斗,剑拔弩张,秋怀慈突然接近她,说不定真的就是想要利用她,对付叶空,反过来说,即使秋怀慈对她没有什么不良意图,但因为叶空的关系,二人暂时也是不可能的。 念及于此, 元凤焉心中登时黯然,一阵忧伤,再也没有兴趣偷听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的对话了,就悄无声息退出了秋怀慈的院子。 后来, 元凤焉突然大彻大悟,就对秋怀慈断情弃爱,心如止水,避之三舍了。 再后来, 某天,元凤焉在山外遭到追杀。 冥山五鬼的老大殷一手定定地盯着背靠着大树伤痕累累的兀自强撑的元凤焉,得意洋洋地笑道:“元姑娘,你认命吧!” 元凤焉抹出嘴角的鲜血,瞪着冥山五鬼,喘着粗气,不甘地问道:“诸位,元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来,在我临死之前,你们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们前来追杀我的?” 殷一手摇摇头:“不能泄露雇主的身份,是我们杀手的规矩,你就不要多问了;再说了,你马上就要死了,知不知道死因,又有何意义,你呐,还是安心上路吧!” 殷一手说罢,就举起来手中的大刀,冲着元凤焉作势欲砍。 殷二手瞅着元凤焉那高高隆起的胸脯,邪念顿生,淫邪地一笑,嘿嘿叫道:“大哥,这个小妞长的还挺俊俏的,要是一刀砍了,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咱们废了她的功夫,掳回洞里,做咱们的女人吧!” 殷三手凝视着元凤焉那白净精致的面相,也是心动,哈哈一笑,叫道:“老大,这个小妞的确长的很俊,杀了可惜,不如就依了老二的主意,留下她吧!” 殷四手与殷五手的目光也在元凤焉曲线玲珑的身上燇巡着,也怪腔怪调地跟着起哄欢叫了起来。 殷一手摇头叫道:“不行!元姑娘乃是雇主的一一一一看在雇主的面子上,咱们也不能这么做;况且,说好杀人却不动手,有违江湖规矩,传出去,咱们以后怎么混啊!” 殷氏兄弟思忖一下,点点头。 殷二手笑道:“大哥,你说得对,不过这小妞的确长得很俊,咱们不如先奸后杀,如何?” 殷一手也是目光猥琐地瞅着元凤焉,就像打量着一只羔羊似的,笑着点点头:“嘿嘿!可以,看这样子,这个丫头可能还是一个处女,我是老大,得让我先上!” 殷二手等人见老大同意,自然喜出万外,连忙点头同意。 元凤焉听了殷氏兄弟之言,大惊失色,悲愤不已,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遭受侮辱,毁了清白,她一时无法,急了,绝望之余,不由钢牙一咬,长剑一横,就向自己的脖子割去。 但是,亦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危急之时,一道剑气飞过来,击飞了元凤焉的长剑,登时救下了元凤焉。 “谁!” 殷氏兄弟一怔,连忙转身散开,围着元凤焉,警惕地瞥着四周,搜寻着释放剑气之人。 一个少年,一袭白衣,长发披散,五官端正,气质儒雅,自树林子里缓缓滴走了出来,淡笑道:“是找我吗?” 元凤焉见到少年,一愣,即儿,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芒来,脸颊上露出了一抹红色。 殷一手见白衣少年悄无声息出现在身边,神色一凛,知道来了高手,只是不知敌友,思忖一下,笑问道;“这位小哥,你所为何来?” “杀人!” 白衣少年笑容一敛,冷冽地叫道,即儿,手臂一挥,衣袖里飞出一把长剑,就向殷氏兄弟射去。 噗噗噗噗噗! 转瞬,地上就多出了五具尸体。 白衣少年回剑入鞘,关心地问道:“元师姐,你没事吧?” 元凤焉摇摇头,嫣然一笑,反问道:“秋师弟,你怎么来了?” 秋怀慈见元凤焉满身是伤,衣衫都被鲜血染红了,问道:“还能走吗?” 元凤焉苦涩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秋怀慈走到元凤焉的跟前,转过身子,半蹲着,道:“你伤得很重,必须马上找一个地方好好治疗,咱们快走!” 元凤焉略一犹豫,就趴在秋怀慈的背上。 秋怀慈背起元凤焉,纵身一跃,飞至空中,返回天守。 元凤焉思忖一下,又问:“秋师弟,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 秋怀慈道:“元师姐,你知道买通杀手杀你的主谋是谁吗?” 元凤焉摇摇头。 秋怀慈轻叹一声,回道:“唉!叶空要你杀我,你又不肯,他怕你泄露秘密,所以才会杀人灭口的!” 元凤焉想起叶空跟她的关系,以及他的狠辣无情,心中一时失望与哀伤。 秋怀慈说道:“元师姐,你为人正直豪爽,品行高洁,不管你与叶空他们是什么关系,你都永远都是我的师姐,所以,你安心呆在天守,等我真正执掌天守之后,还指望得到你的帮衬呢!”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之言,心里安定多了,暖暖的,甜甜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昔日情(奄冲篇) 在别情院的后山, 在午后, 元凤焉就这样地枯坐着、 坐着、 一直坐到太阳西行,垂落山峦,眉月初升,夜风习习。 一会, 一声叹息之后, 一直石雕木塑一般纹丝不动的元凤焉终于动了。 元凤焉收回纷乱的思绪,一个凝神,苦涩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缓缓站起身来,原路返回,就着月华,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片刻, 在一个岔路口,她听得窸窣之声,便在通往另一个方向的一条山道上见到一个瘦高的身影,身影正在缓缓地前行着,他双手负背,微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师兄!怎么是他?前面是居灵坡,这大晚上的他去那里干什么? 元凤焉一愣,本想跟上前去去看看,转念一想,就打消了念头。 哎!算了,谁没有一点事儿,要是撞见了别人的不宣之谜,那可就不好了。 一一一一 奄冲向着西山走去,在山上七拐八拐的,一会就来到了居灵坡。 一一一一居灵坡是埋葬天守先贤尸骸的地方。 奄冲来到居灵坡,走过了许多的坟冢,在靠边的一个墓碑前停下了脚步,只见那墓碑之上刻着‘清虚上人之墓’六个楷书大字。 奄冲定定地凝视着墓碑,一阵发呆,稍顿,用衣袖轻柔地擦拭了一下墓碑上的尘土,然后,双膝跪地,咚咚磕头,磕完了头,也不起身,却低垂着头,一阵沉默,居然一脸哀伤,泪流满面,轻声哭泣起来。 片刻, 奄冲眼泪一收,待得情绪稳定了一些,才轻轻地说道:“师尊,徒孙最近很忙,许久没有前来看您老人家了,望您见谅,徒孙今夜前来,乃是、乃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您,我心里憋屈,想跟您老人家说说话儿!” 奄冲道:“师尊,阿慈要走了,铁了心要走,他要抛弃天守,抛弃我们了!” “师尊,我想留住阿慈,我真的想要留住阿慈,刚才我还冲他吼了一顿,不就一个女人嘛,天下优秀的女人多的是,再娶一个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认死理儿放不开,值得他这样伤心颓废吗?可阿慈却装聋作哑,油盐不进,就是要走,铁了心地要走,我挡不住啊!” “师尊,您可知道,若是没有了阿慈,天守还会是玄门第一,威风八面的天守吗?不是的!没有阿慈坐镇,天守就是一个端木龙一都会抵挡不住,何来的强盛?没有了阿慈,长此下去,天守只会慢慢地衰败下去,所以,我必须要将阿慈留下来!” “可是!一一一一” 奄冲一脸苦笑,无奈地摇着头,即儿,又道:“师尊,阿慈决意要走,其实,都是北墨世家给闹的,是北墨世家让阿慈颜面扫地,让他抬不起头,是北墨世家让阿慈伤心痛苦,让他心灰意冷,丧志隐世的,都是北墨世家闹的,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一一一一!” 奄冲想起北墨世家想秋怀慈退婚之事,心里就一阵疼痛,咬牙切齿的,眼中闪烁着一股恨意:“师尊,阿慈是多么优秀的人,举世无匹,可是他们北墨世家居然挑三拣四,凭什么?真是岂有此理,不可理喻,若不是看在阿颜的面子上,我非得灭了北墨世家不可!” 奄冲嘴唇抽搐,攥紧了拳头,稍顿,对北墨世家的恨意消散了,绷紧的神经一个松懈,神情又是沮丧起来,沉默一会,叹息一声,喃喃地说道:“师尊,徒孙没用,徒孙辜负了您,徒孙没有保护好阿慈,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奄冲又是焦急忧愁,又是内疚伤心,在清虚上人的墓碑前就这样静静地跪着,脑中念头闪烁,一片混乱,一些往事在脑中不由得一一呈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呜呜呜一一一一 邹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受伤倒地的蒙城,眉头高挑,凶巴巴地叫道:“小子,你记住了,从今往后,见到少爷记得让道,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邹捷见蒙城气都敢吭,咧嘴一笑,一脸的得意,转身想走,却见一个瘦高的面相凶恶的少年堵在他的面前,面冷如铁,目光凶恶地瞪着他。 邹捷一愣,脸色一沉,叫道:“小子,好狗不挡道,让开!” 奄冲冷冷地道:“你为什么欺负同门?” 邹捷笑道:“小子,你刚来的吧!” 奄冲逼问道:“为什么欺负同门?” 邹捷对奄冲冷硬的态度与质问的口气很是不舒服,心中登时冒火,眼睛一瞪,叫道:“我就欺负他了,你管的着吗?” 奄冲扶起蒙城,说道:“小子,三日后,咱们灵秀峰后山竹林见,你若是打的过我,你的事情我自然不管!”扶着蒙城走了。 邹捷切的一声,嘴唇一翘,一脸的轻蔑。 奄冲一走出食堂,心里就忐忑了,因为邹捷是天守这一届新收的弟子里功夫最厉害的,他根本不是敌手,可是,唉! 晚上, “喂!小子,你是不是叫奄冲呀?” 奄冲晚修之后,在返回住所的途中,在路边的树林里传来了轻轻的叫喊声。 奄冲一愣,惊诧地反问:“谁?” 这时,一只梅花鹿自路边的树林里窜出来,四周一瞥,见左近无人,没好气地问道:“小子,你究竟是不是奄冲?” 奄冲见到梅花鹿居然会说话,是只灵兽,又是稀奇,又是敬畏,傻愣着,不自禁地点点头。 “小子,跟我来,有人找你!” 梅花鹿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见奄冲有些犹豫,不满地说道:“小子,你若是不想被人打死,就跟我来!” 奄冲迟疑一下,就跟着梅花鹿走进了树林,一会,在树林之中的的一片空阔之处便见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双手负背,站在林中,约摸十三四岁,一袭白衣,剑眉星目,长得甚是俊美,他见到奄冲,便脸露微笑,点头示意。 梅花鹿冲着白衣少年气呼呼地叫道:“阿慈,人我帮你找来了,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少年笑着点点头。 梅花鹿冲着奄冲哼了一声,将头高傲地一仰,走了。 奄冲点点头,淡笑道:“公子,找我前来有事吗?” 白衣少年摇摇头,说道:“你别问,看着我!”说罢,抽住了长剑,登时在树林里演示起一套剑法来。 奄冲又不是傻子,连忙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衣少年,向他学习剑法。 白衣少年将一套剑法接连演示了三遍,又将剑理详细地解释了一遍,见奄冲都记住了,淡然说道:“这套剑法要是学会了,足以对方那个姓邹的了!”说罢,就抬腿走了。 “奄冲师兄,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找过你!” 奄冲应了一声,感激地目送着白衣少年飘然而去,然后,就在树林里刻苦修炼起白衣少年教给他的剑法来。 三日一到。 奄冲与邹捷如约在灵秀峰的后山竹林里进行了比试,奄冲使出了白衣少年教给他的那套剑法,果然大获全胜。 后来, 当奄冲知道了那个教授剑法,救他性命的白衣少年竟是天守的神童,未来的掌门秋怀慈之时,秋怀慈登时成了他心中的神。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清虚上人道:“奄冲,无论今时今日,还是明日未来,你所享有的一切权势与地位,尊荣与富贵,那都是你掌门师弟秋怀慈的恩典,是他赏赐给你的,你要记住了!” 清虚上人道:“奄冲,师尊之所以要为阿慈挑选一个师兄,那是因为阿慈虽然才华盖世,人中之龙,但是,无论他如何善良仁爱,如何强悍了得,可他终究是一个人,拥有一颗人心,他总会有寂寞、迷茫、痛苦、颓废的时候,终极一生,始终免不了要遭受别人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如此种种,那么,当他身陷迷局,遭受危难的时候,是否他也需要有人来关心他,守护他,为他遮风挡雨,挨刀挡枪呢?到那时,又该由谁挺身而出,不惧凶险,去爱护他,守护他,为了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师尊尽管放心,奄冲愿此生爱护掌门师弟,守护掌门师弟,为他遮风挡雨,挨刀挡枪,粉身碎骨,绝不退缩! 清虚上人:“奄冲,你要给我记住,你掌门师弟秋怀乃是慈天纵奇才,世所罕有,他是我们天守真正的守护者,他即是我们天守复兴的希望,也是天下苍生福祉的希望,因此,为了天守兴衰计,为了天下和平计,今生今世,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相信他,你都要关心他,保护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毁灭他,谁要是胆敢对他包藏祸心,意图不轨,你要毫不犹豫地铲除他,哪怕这个欲行不轨的人是师尊,你也绝对不能瞻前顾后,心慈手软,知道吗?” 徒孙奄冲,敬请世尊放心,不管天荒地老,沧海桑田,我定当誓死效忠掌门师弟秋怀慈,关心他,保护他,若是违背誓言,神形俱灭,万劫不复! 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 奄冲枯坐在师尊清虚上人的坟冢之前,时儿想着师尊清虚上人,想起师尊当年对他的说的话,犹言在耳,清晰可辨;他时儿想着他与秋怀慈的那些过往,那些情谊,想起他们那特殊的关系,他们的关系既是同门,但又犹如兄弟、朋友,有时更是形同父子,二人情感之深,关系之亲密,实非常人可比啊! 一会, 奄冲终于动了,站起身来,上前二步,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清虚上人的墓碑,长叹一声,喃喃地说道:“师尊,您放心,为了天守的兴衰,为了阿慈的安危,我一定竭尽全力将阿慈留下来,留下来!” 奄冲说罢,微眯的眼睛突然大睁,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就像二团火焰。 第二百一十九章:你要好好的 拜师大典之上, 秋怀慈当着宗门以及天下英豪之面,宣布卸任退隐,一语激起千层浪,致使人心浮动,悲喜各异。 这也难怪,介于秋怀慈在玄门以及天守的崇高地位,不用说,此举将会改变玄门有些门派的实力的变化,哪怕这些变化是微妙的漫长的, 同时,秋怀慈的这一决定,也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也必将带来了一些人的离别与伤情。 比如渭宁。 渭宁自从为月媚儿的美色所迷,致使山门被破,门人惨遭屠杀,尤直是大师兄严瑞之死,使他与上官怜儿心生嫌隙,关系冷如寒冰,势如陌路。 渭宁愧疚悲伤,一直想找机会向上官怜儿真情道歉,但上官怜儿却对他避而不见,这使他沮丧绝望,也就在他以为上官怜儿此生都不会原谅他的时候,没想到在拜师大典的晚上,上官怜儿却要约他见面。 渭宁一时心情复杂,既喜且悲,喜的是不管结果如何,终究有了一个可以向上官怜儿道歉的机会,悲的是他隐约觉得上官怜儿这次可能是来向告辞的,她可能要跟秋怀慈一起离开天守。 晚上, 渭宁将自己收拾一下,待得来到了别情院的后院,在一株桃树之下,见到了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一身粉红色衣服,长发飘飘,身材窈窕,甚是俏丽,只是此刻,她眉头微蹙,神色凝重,满腔心事。 渭宁见到上官怜儿,面对昔日二小无猜,亲密无间的小师妹,突地心生怯意,脚步一顿,凝视着上官怜儿的倩影,不敢上前。 上官怜儿听到呼吸之声,醒过神来,缓缓转身,见到渭宁,微微一愣,凝视着渭宁,思绪万千,瞬间,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对心爱的人说,但嘴唇动了一动,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渭宁见到了上官怜儿,也是思潮澎湃,愧疚、憋屈、伤心、思念,各种情绪一一涌上心头,想要跟心爱人的诉说,可是,世事无常,物是人非,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已经无法诉说,不能诉说,因此,此刻,他只能魔怔了一样定定地凝视着对方,转瞬,眼睛就湿润了。 稍顿, 上官怜儿淡然一笑,轻声问道:“宁哥哥,你瘦了?” 渭宁走上前去,露齿一笑,但笑容是那样的苦涩与哀伤。 上官怜儿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一下,才柔声说道:“宁哥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要再纠结了,好好活着,复兴宗门,不违逝者之愿,方是正理!” 渭宁苦涩一笑,点点头:“我知道!”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神色一敛,沉声说道:“宁哥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振作,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渭流门的少门主,将来重建渭门的重任还要靠你来完成!” 渭宁听了上官怜儿之言,精神一振,黯淡的眼神,登时明亮起来,他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怜儿,你放心,无论我身在何地,身处何等境地,我渭宁永远都是渭流门的少主,我一定会重建渭流门的,一定!” 上官怜儿见渭宁神色虽然有些灰暗,但性子似乎不似先前柔弱,志气尚在,心中稍慰,稍顿,她轻叹一声,轻声说道:“宁哥哥,我要跟着师父一起离开天守了,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渭宁‘嗯’的一声,心里一阵疼痛,神色一黯,苦笑着点了点头。 上官怜儿沉默一下,轻声说道:“宁哥哥,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渭宁点点头,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轻声说道:“怜儿,你要好好,那样我才安心!” 上官怜儿嫣然一笑,点点头,柔声道:“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待得将来渭门重建之时,咱们自会见面的!” 渭宁神色忧伤,深深地凝视了少女,似乎要将眼前这将俏丽的面孔,这个倩影,再一次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害怕忘记一般,稍顿,方才缓缓地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别情院。 上官怜儿细细聆听,听得渭宁的沉重的脚步渐渐远去,终于听不见了,她身子一颤,突地转身想要去追渭宁,但冲上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扶着门框,一时心痛如绞,低垂着头,泪流满面,竟轻声哭泣起来。 宁哥哥,宁哥哥,我可怜的宁哥哥,你一定要挺过去,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渭宁慢慢地走出别情院,信步在天守的树林里游荡着,目光呆滞,失魂落魄,走了一会,就停下了脚步,突地抱着了一颗大树,头撞树干,咬着嘴唇,泪如雨下,无声地哭泣起来,即儿,又狠狠抽击着自己的脸颊,啪啪有声,转瞬,脸颊就红了起来。 怜儿、怜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你要是有个什么差错,宁哥哥就没有希望了,宁哥哥就活不了了! 渭宁就这样在树林惩罚自己,宣泄着心中的悲伤,稍顿 ,冷静了下来,背靠着大树,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木立了一会,才动身返回住所,而等他进入卧室之时,却见秋怀慈正坐在了桌前,而旁边则站着毕恭毕敬的高挺。 渭宁一怔,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叫道:“参见掌门师叔。” 秋怀慈站起身来,瞥见了渭宁红肿的脸颊,一愣,即儿,神色一敛,淡然问道:“渭宁,渭门被灭,三宝被魔门所夺之事,除了我,你有没有再跟别人提及?” 渭宁一愣,即儿,摇了摇头:“没有!” 秋怀慈神色欣然,点头道:“那就好!我今天前来找你,乃是想要告诫你们二人,为免生变生祸,天下安宁,渭门失宝之事,自今往后,不可言及他人,那怕是你们的师父也不能,知道吗?” 渭宁与高挺连忙点头应允。 秋怀慈将二颗闪烁着金光的药丸分别递给渭宁与高挺,命令道:“把它服下!” 渭宁与高挺一怔,有些犹豫,但他们不敢,也无力抗拒秋怀慈的命令,只得忐忑地将丹药吞下。 秋怀慈瞪着渭宁与高挺,脸色渐渐肃穆,目光渐渐冷冽,稍顿,沉声说道:“这是食言丹,我在里面种了符咒,你们若是胆敢再跟别人提及赤血三宝之事,种在你们胸腔里的噬心咒,将会噬食你们的心肺,让你们痛不欲生,爆体而亡,你们可也知晓厉害!” 渭宁与高挺一怔,登时大惊失色,惊恐之极,身子颤抖,大汗淋漓,连忙点头:“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秋怀慈满意地点点头,脸色柔和下来,叹息一声,温言道:“知道就好,你们好好休息吧!”说罢,就走了。 渭宁与高挺神态恭敬,目送秋怀慈远去,即而,想起秋怀慈刚才的匪夷所思的举动,以及种在胸腔里的食言咒,二个出身渭门的师兄弟二人,登时面面相窥,惊悚害怕,作声不得。 第二百二十章:师妹止颜 秋怀慈回到住所,经过院子之时,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道:“出来吧!” 人影一闪,院子里就多出一个身穿碧绿色衣衫的少女来。 秋怀慈见到少女,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柔声问道:“小妹,怎么是你?” 北墨倾城神色有些不自然,稍顿,淡然一笑,说道:“二哥哥,您、还好吧?” 秋怀慈苦涩一笑:“还好,还好!” 北墨倾城微低着头,一脸歉然,喃喃地道:“二哥哥,退婚之事,我代表北墨世家向您道歉,对不起了!” 秋怀慈摆摆手,淡笑道:“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此事已经过去了,你就莫要提了,你深夜来此,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 北墨倾城犹豫一下,方才轻声说道:“二哥哥,您快去看看二姐吧!” 秋怀慈心头一颤,神色一惊,急忙问道:“阿颜,她怎么啦?” 北墨倾城黯然说道:“二姐,她病了,很严重!” 秋怀慈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北墨倾城一脸忧急,说道:“退婚之事,乃是爷爷的主意,二姐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寝食不安,日夜悲泣,就病倒了,日益严重。” 秋怀慈神色愁苦,一时依旧不说话儿。 北墨倾城见秋怀慈一直没有表态,木立了一会,识趣地说道:“二哥哥,打扰您休息了,小妹告辞!”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倾城身子一旋,化成一团青烟走了。 秋怀慈默立了一下,叹息一声,就进了卧室,便取来一卷《天括志》细细地,但眼睛虽然盯着竹简,思想却在千里之外的北墨世家,忧急悲伤,心乱如麻,一会,终究隐忍不住了,放下了竹简,霍然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瞬行术,身子一闪,转瞬,他便站在了北墨堡北墨止颜的内院之中。 秋怀慈站在了一株槐树背后,定定地盯着北墨止颜灯火通明的闺房,想要进屋探视,又有些犹豫。 一会,北墨止颜的闺房房门打开了,北墨倾城走了出来。 北墨倾城似乎早就料到了秋怀慈会来,也感知了秋怀慈的位置,便径直走到秋怀慈的面前,淡笑着轻声说道:“二哥哥,二姐服下汤药,已经睡下了,里面没有别人,您进出看看吧!”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倾城便无声地退出了北墨止颜的院子。 秋怀慈在四周布下一个结界,才缓缓地走进北墨止颜的卧室,走近了躺在病榻上的北墨止颜。 北墨止颜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犹如明玉一样美艳的脸上,此刻,甚是苍白,一脸病态。 秋怀慈见到北墨止颜那憔悴的样子,心头一颤,一阵疼痛,缓缓上前,坐在床边,定定地凝视着北墨止颜,脸含微笑,目光极极地温柔。 片刻, 秋怀慈掐了一个法诀,让北墨止颜一时沉睡不醒,然后,将北墨止颜裹上被子,扶起上身,将北墨止颜的上身靠在他的怀里。 秋怀慈用手指温柔地理顺北墨止颜的头发,让北墨止颜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则自北墨止颜的背后将脸轻轻地贴在北墨止颜的脸颊之上,双臂一合,轻轻地将北墨止颜搂在了怀里,静静地感受着北墨止颜身上那熟悉而又温馨的气息,一时感情激荡,思绪万千。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秋师兄,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啊? 是不是觉得太简朴了,小丫头,你可不要挑三拣四,不识好歹,我可是修武的天才,我遵从师尊的主意授你武功,我又不会藏私,你不知要争多大的光,你以后要是有了出息,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师父。 秋师兄,你的功夫虽然很强,可也不能老是自己夸自己,别人会觉得你在吹牛! 你是不是也在觉得我在吹牛? 一一一一嘻嘻!有一点! 小丫头,去,给我折二根三尺来长,细细的竹条来。 要竹条干什么? 问这么多干什么?怎么,不听师父的话了! 哦!好吧! 小丫头,你不是觉得我在吹牛吗?来来来,一招以内,你若是抵挡住了,你可以抽我三百鞭子,若是不能抵挡,你就得跟我学三声鹿叫,看你叫的可比蜜蜜好听。 好!比就比! 小丫头,快学鹿叫,快叫! 我不叫! 你要耍赖一一一一好吧!不叫就不叫,谁叫你是女孩子,又是我徒弟,我的大度一点,让着你一点!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秋师兄,教我**剑法! 好的! 秋师兄,**剑法应该如何修炼? 我教你,这样,这样一一一一 秋师兄这套**剑法好难学,我怎么老是学不好? 因为你既傻且笨,既猪又驴! 秋师兄,你怎么可以骂我? **剑法我学了一天就会了,你整整学了三月,还没有精通,难道不该骂吗?你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大蠢驴! 秋怀慈,你在人前一副冷凝孤傲,谦谦君子的样子,为什么在我面前却是判若二人,急躁粗暴,满口粗话? 因为你比我小,因为你是我徒弟,因为这里没有外人! 怎么说,你一直在装啰! 是! 哦!原来你是一个伪君子,伪君子,伪君子! 阿颜,你要是再敢这样跟为师说话,我就罚你今晚上去居灵坡睡觉! 师父,阿颜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嗯!看在你态度诚恳的情分上,惩罚就免了,另外,还有一个奖励,就是一一一一 啊!火雨玛瑙,好漂亮,好漂亮! 喜欢吗? 喜欢。 送给你! 阿慈,你真好! 我还是伪君子吗? 不是,不是! 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可亲可爱的阿慈师兄呀! 嘴巴真甜,我很满意,但剑法还是要好好修炼的,看剑!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阿慈,那朵花好美丽,你去把它摘给我! 好! 阿慈,我想养一只兔子,你给我编一个漂亮的笼子吧! 好! 阿慈,今晚上的月亮好圆,我想到戏月峰上去看月亮,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 阿慈,我今天有些懒,你给我画眉吧! 哪有男孩子给女孩子画眉毛的? 我要,我要,我要! 好好好,你闭上眼睛! 阿慈,你在我的眉毛上添了什么呀? 墨汁啊! 啊!一一一一 阿慈,你好坏,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嘻嘻!那你来追我呀,追我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阿慈,你真的要去遗西剿灭血影教吗? 师尊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厉山他们心怀不满,我只有建立了不世功勋,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无话可说,而剿灭血影教,还遗西已太平,就是我的一个机会。 那你可以带上一些门人呀?为什么要孤身前往,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富贵险中求,不如此,怎么能显示出我的手段来。 那你就不怕我担心吗? 阿颜,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阿慈,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你若是不回来,我、我就不活了! 好!我答应你!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阿慈,你、喜欢我吗? 喜欢! 爷爷又在催我了,问一一一一! 嘿嘿!怕你嫁不出去吗? 你、你别笑,你别笑好不好,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阿颜,你明日就回北墨世家,好好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真的!嘿嘿!阿慈,你不会骗我吧! 婚姻大事,岂敢儿戏! 好!明天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哟! 嘿嘿!阿颜,你就这么急着嫁给我吗? 阿慈,哎呀!你、你真讨厌,不理你了! 嘿嘿!一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秋怀慈一面回忆着与北墨止颜的那些甜蜜过往,思绪万千,心潮澎湃,他眼光无意一瞥,瞅见在北墨止颜的枕头之下露出一份书信的一角,上面的几个字迹甚是熟悉。 秋怀慈犹豫一下,还是将书信拿出来,瞥了一眼,登时心头大震,身子一颤。 只见宣纸之上,竟是一封聘书,而且,还是他下给北墨止颜的婚聘之书: “颜儿如面,自妹离山,五日有余,为兄神思不宁,寝食难安,殷殷思念,犹如燎原之火,不可止熄;故,为永绝相思之苦,离别之痛,今日特遣凤焉师姐,敬奉聘礼一份,略表诚意,若师妹于我,属心无二,当细作打算,待得佳期之日,怀慈定在天守,淑房结彩,恭候鸾驾,此生誓与颜儿缠绵恩爱,比翼齐眉,祸福与共,不离不弃!一一一一秋怀慈。” 秋怀慈默念着婚书,字里行间,透着柔情蜜意,得意张扬,只可惜时至今日,深情挚爱,亦是浮云,誓言在耳,已作烟花,他不由的心如刀割,伤心欲绝,便亲吻了一下北墨止颜的脸颊,将脸紧紧地贴在北墨止颜的脸颊上,一时泪如雨下,无声而泣。 颜儿,我喜欢你,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现在身边有了裹儿,命运就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未来的路对我而言,可能将是惊涛骇浪,万丈深渊,我不能自私到让你跟着我一起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所以一一一一一 颜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秋怀慈就这样搂着沉睡的北墨止颜,心痛欲裂,哀怨难过,泪涌如泉,默默哭泣。 许久,许久。 秋怀慈将婚书折好,塞进枕头之下,扶着北墨止颜躺下,捂好被子,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北墨止颜,伸出右手,用中指指背,温柔地在抚摸了一下北墨止颜的消瘦的脸颊,缩回手指,又俯身探头在北墨止颜的额头上亲吻一下,哀伤地一笑,喃喃低语:“颜儿,天要亮了,阿慈哥哥要走了,这一走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自今往后,你要坚强勇敢,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秋怀慈又木立了一会,长叹一声,便缓缓站起身来,手臂一挥,撤了结界,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北墨世家。 第二百二十一章:归去 “师伯,师伯,不好了,不好了,掌门师叔走了,掌门师叔走了!” 折翎冲进了奄冲的卧室,将秋怀慈的辞别信递给奄冲,就伏在地上不禁哭泣了起来。 奄冲霍然起身,身子一颤,脸色大变,哆哆嗦嗦地了秋怀慈的信签,即儿,石雕一样愣住了,稍顿,突地铁掌一挥,将身边的茶几击得粉碎,接着,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就栽倒在地,晕厥在地。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姑父,出大事了,根据我们安插在天守的探子来报,就在昨夜,秋怀慈带着舒儿妹妹离开了天守,不知去向!” 刀异男冲进了云牧天的书房,神色慌张地叫道。 云牧天一怔,霍然起身,虎目大睁,叫道:“什么!秋怀慈,他真的弃权归隐了?” 刀异男点点头,着急地问道:“姑父,舒儿妹妹被秋怀慈带走了,不知所终,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莫慌,莫慌!” 云牧天轻声安抚着急躁的刀异男,思忖一下,点点头,喃喃地感慨道:“秋怀慈乃是玄门中人,为了保护一个魔门的孩子,居然不要熏天的权势与地位,盖世的人脉与名声,抛弃师门,抛弃同门,抛弃情人,弃情绝爱,斩断前缘,如此疯狂,不管不顾,若不是蠢人,就是圣人,但是,不管是蠢人也好,圣人也罢,他的这份坚毅与果断,可说是惊天地泣鬼神,实非常人所能为也,真是让人又不得不心生佩服啊!” 刀异男急得不行,却见云牧天还在感慨,不满地叫道:“哎呀!姑父,您就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咱们现在失去了舒儿妹妹的音讯,事情脱离了咱们的掌控,您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吧?” 云牧天反问:“秋怀慈除了带了舒儿,还带上了谁?” 刀异男回道:“除了舒儿妹妹,跟着秋怀慈一起走的,还有他的早年收的那个孽火之子南郊,以及,最近新收的一个女弟子上官怜儿!” 云牧天追问:“上官怜儿,她不就是渭流门的那个漏网之鱼吗?” 刀异男点点头:“对,那个丫头今年十六了,听月宗主说,此人小小年纪很是聪明厉害!” 云牧天吩咐道:“异男,宗门之内的事情,你暂且就不要管了,带上一些可靠的人,全力探查搜寻舒儿的下落!” 刀异男应了一声,有些担心地道:“姑父,我很担心,秋怀慈深谋远虑,仔细谨慎,如果他成心躲起来,咱们要想找到舒儿恐怕有些困难!” 云牧天却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困难,秋怀慈带着二个孩子,他不可能永远流浪着,他终究会找到一个地方安顿下来的,只要他安定下来,他躲得了一时,还能躲过一世吗?假以时日,咱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刀异男点点头,犹豫一下,说道:“姑父,我觉得,为了舒儿妹妹的安全,咱们这次若是找到了舒儿妹妹,应该想办法把舒儿妹妹夺回来?” “糊涂!” 云牧天眉头一皱,大叫着否定:“我不是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舒儿现在被秋怀慈封印了记忆与神功,而封印只有秋怀慈能够解除,那么,在封印没有解除之前,咱们就算是把舒儿抢回来,她也不会承认我们这些亲人的,反而还会视我们为陌人,甚至是仇人,既然如此,那把她抢回来又有什么用,所以,咱们现在只能耐心地等待,等到舒儿解除了身上的封印,恢复了与我们的记忆了,我们才能接她回家,如此事情才不会出现意外!” 刀异南犹疑着说道:“要是舒儿身上的封印一直没有解除,难道我们就永远任由她在外流浪吗?” 云牧天冷笑一声,说道:“不会的!秋怀慈现在不肯解除舒儿身上的封印,那也没有关系,以后,咱们可以想办法逼着秋怀慈主动解除舒儿身上的封印!” 刀异男无奈地点点头,黯然说道:“嗯!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秋怀慈带走舒儿,未必就是坏事,秋怀慈既然为了舒儿甘愿抛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么,以后,他就一定会保护好舒儿的,所以,咱们只需盯住舒儿,等到时机一到,咱们就一定能将舒儿带回来。” 云牧天安慰刀异男,他一想起爱女,又不由得想起了爱妻刀凝玉来,登时眉头一皱,脸色阴沉,忧郁难过,喃喃地说道:“唉!其实,我现在真正担心却是夫人,夫人至今都没有找到,音讯全无,也不知近况如何,我只希望她一直安好,只是被秋怀慈给关起来了而已!” 刀异男想起不知死活的姑姑,神色也是黯然,连忙柔声安慰道:“姑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姑姑的!” 云牧天点点头,挥挥手,淡然说道:“你退下吧!” 刀异男就转身退出了云牧天的书房。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断门山, 轻咽关, 望乡亭, 北风凛冽,大雪纷飞,时有树枝被积雪压断而发出的咔嚓之声。 秋怀慈牵着云舒儿,站在山坡上,凝视着东方,脸色凝重,感慨万千,一时默然。 秋怀慈的身后站着上官怜儿;上官怜儿一手牵着南郊,一手牵着二匹白马;南郊的身边站着老鹿蜜蜜。 秋怀慈木立了一会,长叹一声,收回留恋的目光,抱起云舒儿,骑上马背,对上官怜儿说道:“怜儿,咱们走吧!”说罢,双腿一夹,就驱马下山,踏上了被大雪覆盖的崎岖山道。 上官怜儿怀抱着南郊骑马跟上了秋怀慈。 蜜蜜在后面小跑着。 师徒四人向着北方走去,身影渐渐变小,慢慢地消失在远处的山坳里,消失在皑皑的大雪之中。 别了,师门! 别了,亲人! 别了,故土!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会, 黑影一闪,望乡亭突地多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就是渭流门的二叔渭清源。 渭清源双手负背,远眺着秋怀慈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 稍顿, 渭清源语中含着一丝嘲讽,喃喃自语。 秋怀慈,你以为放弃了中州神域的一切,带着云舒儿躲起来就没有人知道云舒儿身上的秘密吗?你以为藏起来你们就会平安无事吗? 嘿嘿!想要隐居山野,过着太平日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赤血三宝是渭门的,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它。 云舒儿就让你带着吧!养着吧!。 你也给我我等着,终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会让你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我会将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 一定! 声明 《告读者书》 亲爱的读者们! 《桃花赋之裹儿传》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第一部《赤链魅影》终于完结了,这件事情,对于熟人云集,佳作荟萃的大网站纵横网来说只是狗屁,不及一提,但是,于我个人而言,却是一件里程牌式的大事,可喜可贺。 我现在正在着手写《桃花赋之裹儿传》的第二部《人面桃花》,但是,《人面桃花》更新开始可能会有些缓慢, 原因有三: 第一、由于技巧的缺陷,以及经验不足,《赤链魅影》的前部分错字太多,词汇不精确,文笔太苦涩,描述太啰嗦,有炫耀卖弄古韵文功底的毛病,因此,为了让文章浅白易懂,更加吸引人,增加量,点击率,我会将前文细细地修改一番,让文笔简洁一些,让语句更加流畅,弥补故事衔接的漏洞; 第二,我长的丑,为人木讷,不擅撩妹,又无权无钱的,自来都是单相思,没有与别人二情相悦式轰轰烈烈恋爱的经验,而《人面桃花》讲的是云舒儿长大了与师父秋怀慈相爱相恋的甜宠文,因此,写爱情故事可是我的弱项,我得好好琢磨一下; 第三、纵横网的编辑暂时还没有发现《桃花赋之裹儿传》作为大作大火的潜质,估计这本书要想在纵横网签约挣钱,实在很难,我现在又要工作,又要更文,很苦很难,所以,我最近在17k网站上架了一本新书《侠盗离人修》,想走以书养书的路子(希望我的运气今年会有好转!),我一天要写二本书,有些累,所以,《桃花赋之裹儿传》的更文速度可能会受到影响。 但是,《桃花赋之裹儿传》将会是我此生的最爱,因为故事在我心里是完整的,腹稿了很多次,甚至于结尾的细节处理都有了。 此书有伟大的思想与情感,精巧的人物与细节,尤直在后面,秋怀慈与少女云舒儿桃花树下的爱情故事,云舒儿与南郊师兄那超越爱情的亲情故事,而在这些美好的情感后面却伴随着玄门与魔门的利益、阴谋、杀戮故事;看云舒儿最终如何痛失挚爱,因伤入魔,练成神功,大战十万上古神兵的故事,看秋怀慈面对疯魔的挚爱徒弟,又是如何治好云舒儿的情伤,化解玄门魔门的恩怨的,与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等等一一一一 总之,随着故事的深入,故事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总之,这些美好的故事只差动笔了, 总之,因此种种,我敢肯定,要是按照我心中的设定,此书一旦写成,它将是我的巅峰之作,我很是看重,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此书我会继续写下去,直到完结。 任何人的成功,除了自身的条件与勤奋,更是离不开别人的鼓励与支持,亲爱的读者们,如果你们真的喜欢《桃花赋之裹儿传》,就给我投票,投票,投票哟! 我爱你们! 祝你们身体健康,合家幸福! 一一一一一夜行焉 2019.3.10日 第二部《桃花轻赋》第二百二十二章:拓跋秀 北源之境, 铁砂山脉, 流沙道上, 在白雪覆盖,崎岖泥泞的山道上,缓缓行走着二匹白马。 坐在前一匹白马之上的乃是一个俊雅的白衣男子,男子怀里抱坐着一个模样丑陋的小女孩。 坐在后面的马背上的乃是一个模样秀丽的粉衣少女,少女的前面搂坐着一个同样样貌古怪的小男孩。 白马的后面跟着一只成年的梅花鹿。 “师父,这都走了几个月了,咱们究竟要去哪里呀?” 云舒儿打着哈欠,又问道。 秋怀慈笑道:“据《天括志》记载,在北源境内的某个深处,有一个地方溪水潺潺,树木成荫,和风习习,四季如春,是一个世外桃源,等我们找到那个地方,咱们就在那里安家吧!” 云舒儿歪着脑袋,问道:“师父,您不是仙人吗?只要您带着我们飞来飞去,使出一个法术,要找到一个地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干嘛要让我们像凡人一样,在地上东游西荡,风餐露宿的,如此辛苦呀?” 秋怀慈笑道:“为了让你们多些历练呀!” 云舒儿问道:“什么历练?” 秋怀慈笑道:“ 裹儿,有了经历,才叫成长,所谓的成长,不过就是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干点事情,交些朋友,犯点错误,吃点苦头,获取快乐,有些成就,让日子变得有趣而已!” 云舒儿嘻嘻笑道:“师父,我不喜欢吃苦?” 秋怀慈笑着反问:“你喜欢吃甜食吗?” 云舒儿点点头,叫道:“当然喜欢。” 秋怀慈问:“那什么才算是甜呢?” 云舒儿笑道:“就是很甜很甜呀?” 秋怀慈笑道:“裹儿,其实,所谓的很甜,是因为有些东西很苦,没有苦的比较,你怎么知道什么东西是很甜很甜呢?”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师父,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秋怀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在一旁抱怨起来:“裹儿,你不是被你师父抱着,就是骑在马背上,轻松自在,我老鹿却天天跟着你们徒步跋涉,跑来跑去,我都不喊累,你叫什么苦呀?” “我说累,关你屁事!” 云舒儿眼睛一瞪,呵斥起来,即儿,又嘿嘿一笑,声音甜腻地说道:“老蜜,你要是嫌累,你也可以骑马呀!又或者让我抱着你呀?那样不就舒服了吗?” 鹿子能骑马吗?不能! 让云舒儿抱着,还不得随时可能遭到她的暗算,呆在这个小妖精的怀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那是更加不能了! 蜜蜜嘿嘿一声,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叫道:“裹儿,谢谢你的好意了。”便跑到上官怜儿的身边,笑道:“怜儿小仙女,能不能把你的小青青召唤出来,陪我说说话儿,我实在是无聊死了!” “不行!” 云舒儿却抢先叫道:“老蜜,你倚老卖老,老是欺负青青,不能让他再跟你玩了,否则他非得被你折磨死不可!” 蜜蜜见云舒儿多管闲事,坏它好事,把它气得够呛,气急败坏地叫道:“裹儿,怎么哪里都有你,我什么时候欺负小青青了?” 云舒儿叫道:“青青灵智除开,正在牙牙学语,可是你却偷偷教它骂人,你安的什么心呀?” 蜜蜜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立马否定:“谁说的?我怎么会那么没有品德呀!” 云舒儿指着蜜蜜叫道:“是青青告诉我的,而且全是骂我的,不信咱们找来青青,大家当面对质?” 蜜蜜神色一滞,眼珠子一转,将头别过去,哂的一声,不屑地叫道:“哼!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云舒儿疑惑地问道:“你真的没有教青青骂我?” 蜜蜜断然否定:“没有!” 云舒儿点点头,便自怀里掏出了一个青果来,扔给蜜蜜:“给你!” 蜜蜜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见是珍稀的奇味果,眼睛里登时冒出了小星星,即而,瞅着云舒儿,忐忑地问:“裹儿,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你不会在果子上下毒吧?”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是下毒了,你可以不吃呀?” 蜜蜜犹豫一下,还是将奇味果叼进嘴里,慢慢地嚼碎吞下,登时一股甘甜清爽的气息在五脏六腑里流窜,周身舒服之极,它微眯着眼睛,噘着嘴巴,哦哦哦地轻叫着,一脸的陶醉。 云舒儿见到蜜蜜那享受的样子,嘿嘿一笑。 蜜蜜回过味来,跑到云舒儿的身边,贱贱地笑问道:“裹儿,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你对老蜜最好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颗奇味果,就一颗,好不好?” “滚!” 云舒儿翻着眼睛,不满地大声叫嚷起来:“老蜜,你别得寸进尺,我总共只剩下了四颗奇味果了,怜儿姐姐一颗,南郊哥哥一颗,我吃了一颗,剩下的一颗给了你,连师父都没有吃,你还想怎样?” 蜜蜜神色尴尬,吐吐舌头,嘿嘿一笑,连忙叫道:“我到前面去给你们探路,探路!”说罢,逃跑似的,一溜烟地跑到前面去了。 秋怀慈笑问道:“裹儿,我给了你那么多的奇味果,你都吃了?” 云舒儿摇摇头,嘻嘻笑道:“没有啦!还有很多,我每次都是一人一颗,我可没有吃独食!” 秋怀慈欣慰地一笑,怜爱地抚摸着云舒儿的头发,笑道:“裹儿,人不可以自私自利,有好东西要懂得与他人分享,知道吗?”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嗯!知道啦!”说罢,就分别给了上官怜儿与南郊一颗奇味果,自己也吃了一颗。 师徒四人说着话儿,慢慢走着。 一会, 一阵铃铛声响起。 二匹黑马来自山后面跑了上来,马背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子二十来岁,眉毛浓厚,眼睛明亮,长相甚美,一声戎装,腰胯长剑,披着白色的披风。 男子与女子样貌相似,一般装束,年龄稍少,是一个少年。 二人纵马狂奔,速度极快,转眼就追上了秋怀慈师徒,当他们经过秋怀慈等人的身边之时,侧脸瞥了秋怀慈等人一眼。 二匹黑马越过秋怀慈等人,依旧在前面狂奔。 少年又回头瞥了秋怀慈等人一眼,便与女子笑着低语了一句,即而,他突地脸色一变,一拉缰绳,收束了狂奔的黑马,再调转马头,抽出腰间的佩剑,一挥,斩落了一个袭向他面门的东西。 少年一瞅,见被他斩落的暗器,居然是一颗大青枣,一愣,接着又有一个大青枣飞向他的面门,他脑袋一偏,躲过青枣,眉头一皱,瞪着云舒儿,沉声叫道:“小丫头,你干什么?” 云舒儿叫道:“打你呀!” 少女也调转了马头,站在少年的身边,见秋怀慈样貌俊美,气质儒雅,犹如天人,心中巨跳,倾慕之极,不愿与秋怀慈这等美男子发生冲突,便嫣然一笑,柔声问道:“小妹妹,我们那里得罪你了,你要打我们呀?” 云舒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少年,秀眉紧蹙,不满地叫道:“他说我们坏话?” 少年一愣,连忙否认:“胡说!我们又不认识你们,这无怨无仇的,我干嘛要说你们的闲话呀?” 云舒儿呵斥道:“狡辩!你就说了,你刚才跟你的同伴说,说我师父与师姐,说这对夫妻样貌出众,宛如天人,怎么生出来的二个孩子却是如此丑陋,真是好奇怪,你就是怎样说的,我听见了!” 少年刚才的确跟少女说过此话,只是声音甚轻,犹如蚊鸣,没想到居然被云舒儿听了去,云舒儿这种听力,近乎神人,匪夷所思,一时又是尴尬,又是稀奇,瞪着云舒儿,面红耳赤,神色*迫,作声不得。 上官怜儿也是一愣,即而,瞥了师父秋怀慈一眼,脸上飞上了红霞,神色好不尴尬。 秋怀慈却是面淡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少女瞅着云舒儿也是吃惊不少,知道秋怀慈师徒绝非等闲之辈,连忙在马上拱手行礼,一脸歉然道:“诸位,我弟弟性子轻浮,不知礼数,若有冒犯之处,拓跋秀在次向你们赔罪,对不起了!” 少年也连忙跟着向秋怀慈等人躬身行礼,出言致歉。 云舒儿依旧冷着脸,沉声叫道:“你说了我们的坏话,光道歉不行,我得惩罚你们!” 少年眉头一皱,心有不悦,但见少女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便忍耐了。 少女笑着问道:“小妹妹,你要怎么惩罚我们啊?” 云舒儿咬着嘴唇,思忖一下,说道:“这样吧!你身上有好吃的吗?给我尝尝呗!” 蜜蜜与上官怜儿等人听了云舒儿的惩罚,直翻白眼,摇头苦笑。 裹儿呀!怎么什么时候,都在想着美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贪嘴啊! 少女与少年原以为裹儿会为难他们,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啼笑皆非的要求,一愣,瞠目结舌,即而,待得回过神来,不禁笑了起来。 少女笑着点点头:“有有!我身上有牦牛干,味道不错,你尝尝!”就自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大块牦牛干,双手递给了云舒儿:“风干的,可以生吃!” 云舒儿欢天喜地地将牦牛干收进乾坤袋里,即而,冲着对方嘻嘻一笑,亲切热情地说道:“姐姐,你人真好,一点也不小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不如咱们交个朋友吧!” (裹儿传第二部《桃花轻赋》又要更文了,精彩继续, 大家记得,收藏,投票,点赞哟! 爱你们!) 第二百二十三章:剥香盗 拓跋秀点点头,又向秋怀慈与上官怜儿拱拱手,笑道:“我姓拓跋,单名一个秀字;这位是我弟弟拓跋宏,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我姓秋,这位是我的大徒弟上官怜儿,二徒弟南郊,三徒弟裹儿;这是我的师伯老鹿蜜蜜。” 拓跋秀瞥了蜜蜜一眼,点头笑问:“秋大哥,冒昧地问一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秋怀慈道:“我们在中州神域得罪了人,遭到仇人的追杀,我是到这里避祸来的,我们想在北源境内找一个温暖的地方长住下来!” 拓跋秀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北源境内气候干燥阴冷,变化无常,我们北人生长于斯,习以为常,听说你们中州神域四季林木茂盛,温暖如春,你们突然来到这里,可能一时有些不适应,所以,你们才会想着要找一个温暖的地方安家的;不过,北源境内气候恶劣,时儿风沙,时儿大雪,要找一个塞外江南,可不容易啊!” 云舒儿问道:“《括天志》上曾有记载,在你们北源之境,曾经有一个塞外江南,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呀?” 拓跋秀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不过,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要么原路返回,要么改道。” 秋怀慈问道:“为什么?” 拓跋秀犹豫一下,说道:“秋大哥,你有所不知,前方的那片广袤的地方叫懈顿,懈顿地界出了一群会妖法的强盗,他们长得异常丑陋,却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剥香盗’,他们到处抢劫美貌的少女,炼制养颜的丹药,为祸甚久,你的大徒弟长得甚是好看,贸然前去,要是被那些强盗盯上了,你们会有麻烦的。” 云舒儿笑道:“你瞎说,若是前面真的有会妖法的强盗,而且很厉害,你也长得也挺好看的,那你为什么不害怕,却要继续往前走呢?” 拓跋秀笑道:“小妹妹,你们刚要北源境内,可能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北源境内,也像你们中州神域一样,有会法术的邪门歪倒,也有精通仙术的玄门正道,而我们就是会些仙术的玄门正道,我们此次赶往懈顿,就是为了与别的玄门同道汇合,一起商讨消灭‘剥香盗’的事情。” 云舒儿问道:“你会仙术?” 拓跋秀点点头,手指冲着路旁的小河沟一点,小河沟里的一些水珠便就像小鱼一样跃出水面,水珠汇聚在一起,凝结成一柄巨剑来。 拓跋秀手臂冲着左边的树林一挥,水剑嗖的一声,射进了水林,斩断了一大片树木,然后,水剑飞了回来,悬停在小河沟之上,分解成水珠,下雨一般,又掉进了水沟里。 拓跋秀掩饰着心中的得意,淡笑道:“会一点点!” 云舒儿一愣,疑惑地问道:“你既然只会一点点法术,那你又怎么能够打败够‘剥香盗’呢?” 小丫头,你不会是白痴吧!我的这些手段乃是仙术中的大乘之道,我说会一点点,那都是我的谦虚之词,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拓跋秀笑道:“小姑娘,个人的力量当然是有限的,不过前面会有我们很多同伴,人多力量大,这样咱们就足以对付了那些‘剥香盗’了。” 云舒儿见真的有强盗,登时双眼发光,兴奋之极,叫道:“师父,咱们也去抓强盗吧?” 拓跋秀摇头笑道:“秋大哥,我知道你们也不是等闲之辈,但是,你们带着二个孩子,要是跟着我们去抓‘剥香盗’,恐怕有些危险!” 云舒儿笑着叫道:“不怕,不怕,我师父本事高强,天下第一,捉几个强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让我们跟着,对你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们可不要打错主意哟!” 拓跋宏脸上虽然露着笑容,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小丫头,你小小年纪,却爱吹牛,既然你师父的本事天下第一,又怎么会被仇人追的到处逃命,结果还跑到咱们北源这蛮荒之地来了呢! 蜜蜜嘿嘿一笑,也跟着叫道:“小慈,这一路上无聊死了,咱们就去抓几个强盗玩玩吧?” 拓跋兄妹见蜜蜜居然能够开口说话,乃是一个成精得道的老鹿,吃惊不少,甚觉神奇。 秋怀慈淡然一笑,向上官怜儿与南郊问道:“你们怎么一个主意?” 南郊连忙笑着叫道:“师父,我们也想去看看热闹?” 上官怜儿也笑着点点头。 秋怀慈对拓跋秀笑道:“拓跋姑娘,如果你信任我们,就带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拓跋秀就算是傻子,也能自蜜蜜澄炼的神道,秋怀慈飘逸的气质,看出秋怀慈等人实非常人,必有过人的手段,而且,秋怀慈还是一个大美男子,能跟这么一个大美男子同行,那该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欢天喜地的事情啊! 拓跋秀便点点头,笑道:“那好吧!”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姑娘,请在前面带路吧!” 拓跋秀自然不会失礼地走在秋怀慈的前面,而是稍稍靠后地与秋怀慈并驾齐驱,与秋怀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秋怀慈不喜言谈,反倒是云舒儿兴趣盎然地向拓跋秀问东问西的,没个消停。 拓跋宏见上官怜儿长得秀美,见识了中州女子温婉的风采,倾慕不已,便走在上官怜儿身边,找上官怜儿说着闲话。 上官怜儿原本性子活泼跳脱,喜欢言谈,但是,自从渭门门破,亲人惨死,她性情大变,变得沉静起来,所以,她对拓跋宏的热情,除了礼貌式地敷衍一句,很少说话。 南郊面对拓跋宏的问东问西,除了傻笑着,不是摇头,就是点头,就像一个哑巴似的。 拓跋宏没话找话地跟上官怜儿说了一会话,见上官怜儿神色一直淡淡的,顿觉无趣,就不说话了,只是不时地偷瞄着上官怜儿,心中很是倾慕。 秋怀慈与拓跋秀一行人走了三天。 一路上荒山野岭,白雪皑皑,阴冷潮湿,少见人畜。 这日, 黄昏。 前方的山下终于的有了一些民居,有一个房舍上还冒着炊烟。 云舒儿一指,欢叫了起来:“师父,前面有村子,前面有村子,咱们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秋怀慈问道:“拓跋姑娘,你意下如何?” 拓跋秀点点头,笑道:“咱们去看看,看有没有我们的同伴,以及‘剥香盗’的踪迹。” 秋怀慈等人便了山,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十室九空,门窗破损,里面空无一物,梁上屋角结满了蛛网,尘垢厚积,透着荒凉诡异的气氛。 云舒儿见到村子里的情况,一脸的失望,歪着脑袋,喃喃地说道:“唉!我的热味汤,我的热炕头啊!” 南郊笑着安慰道:“裹儿,别灰心,我们刚才不是看到村子里燃起了炊烟了吗?我们只要找到燃起炊烟的房子,就能找到活人了。” 云舒儿又来了精神,点头笑道:“对呀!师父咱们快找那些那个燃起炊烟的房子吧?” 拓跋秀指着前面不远处左边的一间屋子,笑道:“不用找了,就在前面。” 秋怀慈等人走过去,将马拴在外面的一株枣树上,刚一进了那间破屋的院子,自四周的屋内,墙外冲出很多的人来,将他们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第二百二十四章:带我去 那些围住秋怀慈等人的人,全是清一色的精壮汉子,他们一身或黑色或白色的衣服,看着似是玄门正道。 一个样貌俊朗,唇角有一颗黑痣的男子,看清了拓跋秀的模样,眼眸一亮,冲着同伴,一挥手,欢喜地叫道:“别动手,是自己人!” 拓跋秀姐弟见到那个有痣的男子,脸上也立即露出了笑容。 拓跋秀笑道:“表哥,你们先到了!” 那男子一笑,张开双臂,想要上前搂抱拓跋秀,却见剑光一闪,他的脑袋就自脖颈上滚落下来,血流如注,接着身躯就往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除了秋怀慈,所有人见到这一幕,尽皆吃了一惊。 上官怜儿抽出了长剑,将云舒儿与南郊护在了身边。 那些与有痣男子一起的人,一愣一下,立即,又举起兵器,围住秋怀慈等人,瞪着秋怀慈目露凶光,神色紧张。 拓跋姐弟一怔,即儿,拓跋秀眼睛暴睁,双手捂住了嘴巴,无声地哭起来,接儿,哀嚎一声,就向地上的死尸扑去。 秋怀慈拉住了拓跋秀的手腕,摇头劝道:“不要去!” 拓跋宏呆呆地盯着地上的死尸,身子颤抖,泪流满面,哀伤不已,待得回过神来,瞪着秋怀慈,双眼冒火,咬牙切齿,抽出佩剑,大叫一声,就向秋怀慈刺来,口中暴喝:“狗贼!我杀了你!” 拓跋宏的长剑刺到秋怀慈的身边,突地就像有什么东西钳住了一般,再也刺不进半分。 秋怀慈将空出来的手掌,冲着拓跋宏一挥,一股强大的仙力登时将拓跋宏的长剑绞成了粉末。 拓跋宏见到了秋怀慈的神力,吓傻了,登时冷静了下来,站在原地呆呆地瞪着秋怀慈,不敢动弹。 拓跋秀数次都没有挣脱秋怀慈的手掌,怒急攻心,回转身来,冲着秋怀慈就是一个耳光甩来,但她的耳光还没有挨上秋怀慈,她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了一般,动弹不得。 拓跋秀双眼流泪,用噬人的眼神瞪着秋怀慈,咬牙切齿地怒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兄长?” 秋怀慈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他不是你表哥!” 秋怀慈说罢,手指冲着地上的人头一指,一道金光射在死者的脸上,死者的那张脸瞬间就变了,不再英俊年轻,而是苍老丑陋,猥琐至极。 拓跋姐弟见之,一怔,惊诧地问:“怎么会这样?” 秋怀慈道:“他们喝了一种叫无形的符水,可以变脸,以假乱真,鬼神难辨!” 秋怀慈环视了那些死者的同伴,说道:“他们都喝了无形药水,变了脸了!” 那些围住秋怀慈等人的人,见秋怀慈手段了得,近乎神技,自料不是敌手,一个年长的男人,大叫一声:“快撤!”与同伴转身就要逃跑。 “嘿嘿!还想跑!” 秋怀慈身子平移,身影一闪,鬼魅一般,出现在那个年长的男子面前,剑光一闪,就削下对方的脑袋,沉声叫道:“妄动者,格杀勿论!” 那些人一愣之后,有些心存侥幸的,依旧向院外逃去,但他们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秋怀慈,于是,被秋怀慈挡住了,逐一诛杀。 秋怀慈淡然说道:“我的耐心有限,再有妄动者,所有人全部格杀!” 那些人被秋怀慈的手段吓破了胆,灰心绝望,哪里再敢逃跑,而且,害怕受到别人牵连,连忙对同伴尖叫了起来:“大家别动,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秋怀慈问道:“你们是不是‘剥香盗’?” 那些人犹豫一下,连忙摇头。 噗! 一颗脑袋在地上滚动着。 一个年龄稍轻的人,吓得肝胆俱裂,身子一个哆嗦,连忙颤声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我们的确是‘剥香盗’,我们这次得到消息,说有你们玄门中人,潜入懈顿,想要剿灭我们,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埋伏,拦截你们,想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拓跋秀一脸忧急,连忙喝道:“你们将我表哥他们怎么样了?” 对方一愣,叫道:“他们遭到我们伏击,拼死突围,逃走了!” 噗! 又一颗脑袋在地上滚动。 啊啊啊!!!一一一一 许多人惊悚地尖叫了起来。 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颤抖地叫嚷起来:“仙人,仙人,我们都说了实话了,你怎么还要杀人啊!” “你们没有说实话?” 秋怀慈淡然说道:“既然他们突围了,你们为何不追,却要依旧呆在这里?” “既然发生了打斗,为何这里没有留下打斗的痕迹,显然是你们抹去了痕迹?” “其实,你们已经把他们杀了,再变成了他们的模样,然后在这必经之地,继续守株待兔,伏击玄门弟子!” “你们杀了人,虽然消灭痕迹,但空气之中的血腥之气,凝聚不散,你们一定将他们的尸体就掩藏在这附近?” 那些盗贼听了秋怀慈的分析,又是佩服,又是害怕。 秋怀慈四下一瞥,走到东面的墙根前,仔细一瞥,指着倒塌的院墙,说道:“这堵院墙的墙灰是干燥的,显然是刚刚倒塌的,墙体的构造很是结实,明显是被人推倒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尸体就埋在这墙砖之下。” 秋怀慈瞪着那些人,目露寒光,沉声呵斥:“我只需把砖石挖了,真假便知!” 那些人一怔,突地双膝一曲,齐刷刷地在秋怀慈的面前一跪,咚咚咚地,磕头有声,哭着哀求起来:“仙人,仙人,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饶命,饶命啊!” 拓跋秀姐弟听了那些‘剥香盗’的哀求,脸色大变,登时冲到那堵倒塌的院墙前,用手去耙那些泥土,一面哭了起来。 秋怀慈说道:“拓跋姑娘,你表哥的尸骸,暂时就留在这里,待得来日,再另行归葬,咱们还是先行处理‘剥香盗’的事情吧?” 拓跋秀姐弟闻言,就放弃了挖掘表哥的尸体,站起身来,怒视着那些还在向秋怀慈求饶的‘剥香盗’的盗贼们,抽出佩剑,就向那些人冲出。 秋怀慈衣袖一挥,制止了拓跋姐弟的报仇行为,说道:“拓跋姑娘,莫要冲动,这些人暂时不要杀!” 拓跋姐弟听了秋怀慈的劝告,就收起了长剑。 秋怀慈呵斥道:“快把伪装卸了!” 那些盗贼连忙念起咒语,卸去伪装,露出本来的面目来,真是个个长得模样丑陋,猥琐至极。 秋怀慈对那些盗贼说道:“我不杀人,但你们得带我去你们的巢穴!” 那些盗贼见秋怀慈饶了他们的性命,先是一喜,待得听到秋怀慈的要求,又是一震,面面相窥,犹豫不语。 秋怀慈冷冷地道:“这么,不想活了吗?” 那些盗贼身子一哆嗦,有人连忙叫道:“仙人息怒,仙人息怒,小人遵命就是,遵命就是!” 秋怀慈点点头:“你们都起来吧!” 那些盗贼抹了脸上的汗水,站起身来,退在一边,不敢吭声。 拓跋秀连忙劝说道:“秋大哥,咱们要是孤身进入懈顿,实在有些危险,我们还是应该召集一些玄门弟子,一起攻打‘剥香盗’,方为稳妥!” 云舒儿摇头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大姐姐,我师父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剿灭几个盗贼,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要是以前,云舒儿如此夸赞秋怀慈,拓跋秀自是不信的,但刚才见识了秋怀慈的手段,此刻,她对云舒儿之言,自是深信不疑的。 拓跋秀点点头,笑道:“秋大哥,我听你的!” 秋怀慈对那些‘剥香盗’沉声说道:“你们在前带路吧!” 那些盗贼们就率先走出了院子,乖乖地在前带路。 第二百二十五章:剥香山 那些盗贼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前面领路。 秋怀慈与拓跋秀等人则骑马跟在后面。 云舒儿指着身边的一个独眼盗贼,问道:“喂!我问你,听说你们这些混蛋不抢钱不抢货,却专抢年轻貌美的女子,是吧!” 独眼强盗点点头。 云舒儿问道:“你们抢美女做什么?做老婆吗?” 独眼强盗见自己干的乃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怕激怒秋怀慈,会有性命之忧,低头支吾着,不敢回答。 云舒儿自乾坤袋里拿出一根马鞭,鞭子一甩,在独眼盗贼的头顶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眉头一竖,厉声呵斥道:“说话!说实话?” 独眼盗贼身子一颤,瞥了秋怀慈一眼,嗫嚅着道:“是、练香!用她们的血肉练香!” 云舒儿问道:“练香干什么?” 独眼盗贼说道:“‘剥香盗’的盗王乃是一个女人,她曾经是玄门道家的弟子,手段极极厉害,她年轻的时候长得甚是美丽,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却毁容了,她听说了一个美容的秘方,说是用美貌的处女的血肉,再添加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炼制丹药,说是吃了这些丹药,就能够恢复容颜,永葆美丽!” 云舒儿眉头一蹙,脸有怒意,问道:“所以,你们就跟着那些女魔头去残害别人吗?” 独眼盗贼连忙摆摆手,叫道:“不是这样的,盗王为了恢复容颜,残害无辜,被宗门发现了,她就叛出了宗门,堕入魔道,她为了便于抓捕少女,炼制丹药,便专门成立了‘剥香盗’,而我们都是被她抓来的仆人。” 云舒儿问道:“她很厉害吗?她是怎么控制你的?” 独眼盗贼眼中闪烁着恐惧,点头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她能用歌声迷惑别人的心智,控制别人的情绪,而且,还经常哄骗我们喝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水,我们根本无法摆脱她的控制。” 上官怜儿问道:“丹药练了多久了?练成功了吗?” 独眼盗贼摇摇头,道:“‘剥香丹’已经炼制三年了,盗王也一直在吃,可惜一直没有效果,盗王一直没有恢复美貌。” 上官怜儿心中哀叹一声。 唉!三年,三年啊!不知有多少少女惨遭毒手啊! 秋怀慈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只所以心甘情愿地跟随盗王,祸害别人,恐怕也是希望盗王能够将丹药炼制成功,让你们也跟着变得美丽吧!” 独眼盗贼被秋怀慈喝破心思,身子一颤,脸色变得苍白,额头见汗了。 拓跋秀见秋怀慈心思缜密,目光如炬,瞅向秋怀慈的眼神流光溢彩,心中愈发地崇拜喜欢。 云舒儿又狠狠地抽了独眼盗贼的一鞭,骂道:“呸!居然还跟我说假话,你们都是大坏蛋,你们都该死!” 独眼盗贼等人见云舒儿生气了,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吭气。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秋怀慈与拓跋秀等人在独眼盗贼等人的带领之下,向着懈顿境内的深处走着。 一路上, 白雪皑皑,树木萧瑟,天空之时,有秃鹫在翱翔、鸣叫。 这般的, 又走了一会。 云舒儿突地讶然说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天气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南郊也跟着说道:“而且,树上的白雪也慢慢在融化,树上也长出了緑叶了!”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对!” 云舒儿念头一闪,突地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欢笑,兴奋地叫道:“咦!师父,您,前面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温暖如春,世外桃源呀?”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上官怜儿与南郊对视一笑,心里有些激动。 气候越来越温暖,雪景终于消失,路上出现了芳草、野花、甚至蝴蝶,其景其境,宛如中州江南。 云舒儿心情大好,与拓跋秀等人说说笑笑的,片刻,当她瞅见到眼前的景色之时,一时,瞠目结舌,双眼发光,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她面前的乃是一座巍巍高山,山上白云袅绕,瀑布倾泻,白鹭翩翔,树木葱郁。 云舒儿回过神来,拍着手掌,欢笑了起来:“师父,世外桃源,世外桃源耶!”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要是你喜欢这里,那咱们就在这里定居吧!” 上官怜儿三师姐弟便笑着连连点头。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突地神色一敛,沉声提醒:“大家小心!” 人影闪烁,刀光剑戟。 突地在四周冒出许多的人来,个个样貌丑陋。 这些人围住了秋怀慈等人。 一个一脸疮疤的侏儒,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指着上官怜儿,瞪着独眼盗贼,厉声呵斥:“叶老三,你搞什么鬼,盗主严令,不得带陌生人来剥香山,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剑光一闪。 噗! 疮疤男子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秋怀慈挥舞一下手中的昊天剑,目光冷冽地环视着那些围着的盗贼,沉声说道:“我给你们二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带我们去见你们的盗王!” 那些盗贼一愣,有人回过神来,便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哇哇大叫着,挥舞着兵器,向秋怀慈冲来。 “不知死活!” 秋怀慈冷哼一声,手臂一挥,昊天剑飞了出去。 噗! 噗! 噗!一一一一 那些要动手的盗贼脑袋登时全都滚落在地。 秋怀慈伸手接住飞回来的昊天剑,淡淡地道:“还有人想要动手吗?” 一个没有左臂的盗贼定定地盯着秋怀慈,脸肉抽搐着,突地一咬牙,挥舞着大砍刀,依旧向秋怀慈扑来,但上没上前几步,他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秋怀慈眉头一皱,颇有不耐,瞪着那些犹豫的盗贼们,目露寒光,沉声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但是,若是还敢有人动手,我就把你们全部杀了!” 那些盗贼见秋怀慈的昊天剑实在太快,连招式都没有看清楚,他们的人就死了,死了。 盗贼们此刻吓得心惊胆寒,全身哆嗦,那里还有打斗的勇气,有的人还害怕受到同伴莽撞举动的牵连,连忙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仙人饶命,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其余的盗贼见到有人求饶,连忙跟着跪下磕头,向秋怀慈哀求起来。 秋怀慈道:“你们先起来,跟着我去见你们的盗王吧!” 那些盗贼见性命暂时得以保全,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感恩戴德地站了起来。 秋怀慈等人便在诸位盗贼的带领下,向着剥香山走去。 秋怀慈等人走过大片的红叶林,蓝叶灌,上得剥香山,沿途时有怪石、小桥、瀑布、缤纷的野花,在树林花草之间,时有样子美丽神奇的鸟兽飞腾出没。 沿途也时有盗贼冲出来攻击秋怀慈等人,但都被秋怀慈杀的丢盔卸甲,死伤无数,渐渐地山上的盗贼,都知道来了一个极极厉害的人物,他们只得警惕地盯着秋怀慈等人,一路跟着,不敢动手。 秋怀慈等人在盗贼的看押之下,走上了剥香山的主峰,走进剥香盗用纯白的大理石建造的辉煌的宫殿。 宫殿里用各种珍稀的石材木材绸缎打造的设施用具,极极精美奢华。 大殿上首摆着一张雕龙刻凤用金丝楠木打造的可躺可坐的大宽椅。 宽椅之上,斜靠着一个金丝绣凤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身材修长优美,但脸上戴着一个颜色碧绿,样式丑恶的妖怪面具,面具后面是一对明亮如星的大眼眸子,顾盼生辉。 第二百二十六章:姽颜 那些盗贼见到红衣女人,连忙走到她的身旁,兵器指着秋怀慈等人,瞪视的目光里又是警惕,又是惧怕,又是仇恨。 红衣女子凝视着秋怀慈等人,一会,慢慢地坐起来,转瞅了一眼下属,厉声呵斥:“连几个毛贼都搞不定,真是没用的废物!” 拓跋秀等人听了红衣女人声音,心神一震。 嗯!的确尤如独眼盗贼所言,这个女人的声音很是娇媚甜腻,即便是骂人,也是很好听啊! 一个胆大的盗贼劝道:“盗主,您要小心点,这个穿白衣的人很是厉害,我们连他的一招都抵挡不住,真的很厉害!” “是吗?” 红衣女人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背,凝视着秋怀慈,沉声喝道:“你们是谁?为何犯我剥香山?” 秋怀慈淡淡地问道:“听说你喜欢抓捕美貌少女,用她们的血肉炼制复颜养容的丹药?” 红衣女人点点头,朗声说道:“那又怎样?” 秋怀慈淡淡地道:“那你得死!” 红衣女人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嘿嘿!你有什么本事,胆敢在我诡颜仙子的面前说此大话?” 秋怀慈道:“听说你知晓天宇魔音,能用歌舞媚杀世人,秋某不才,想要讨教一二。” 诡颜凝视着秋怀慈,见秋怀慈模样英俊,气度儒雅,心生倾慕,稍顿,轻笑道:“像你这么美貌的男子,世所罕有,杀了实在可惜,我诡颜仙子现在孑然一身,不如你入赘我‘剥香盗’,与我做一对神仙眷侣,共享富贵如何?” 秋怀慈冷哼一声。 云舒儿却点点头,嘻嘻笑道:“可以呀?不过你能让我们看看你的脸吗?” 诡颜瞪着云舒儿,沉声问道:“小丫头,你是谁?” 云舒儿牵着秋怀慈的手掌,笑道:“我是他的徒弟,听说你被毁容了,长得很丑很丑,你若是长得不好看,又怎么能够配的上我好看的师父呢?” 秋怀慈板着脸,瞪了云舒儿一眼,但眼里却露出了笑容。 诡颜最是忌恨别人提及她丑陋的容貌,登时不悦,只是见云舒儿乃是一个孩子,便强忍着怒火,哼了一声,反唇相讥:“小丫头,你长的好像也不怎么样,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云舒儿笑道:“我现在的确长的不好看,不过所谓女大十八变,以后,我会变的漂亮的。” 诡颜一愣,又哼了一声,目光凶恶地瞪着云舒儿,沉声说道:“小丫头,你休要得意,你脸上的疤痕乃是身中剧毒而造成的,肌肉连根坏死,你就算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得漂亮的,你就别做梦了吧!” 诡颜说罢,哈哈大笑,目光透着无尽的残忍。 云舒儿撇撇嘴巴,笑道:“我长的再不好看,我师父都会喜欢我的,我师父说,等我长大了,他就会娶我做老婆的,师父是吧?” 云舒儿说罢,嘻嘻一笑,连向秋怀慈使眼色,捏捏他的掌心。 上官怜儿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皆是一怔,吃惊地瞅着云舒儿,即儿,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裹儿,你怎么说也一个渐知世事的女孩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秋怀慈一怔,即儿,忍住笑,点点头:“对!” 云舒儿便冲着诡颜,笑容满面,洋洋得意地叫道:“你看,虽然我长得丑,我师父依然喜欢我,但是,若是换成了你,你若是长的丑,我师父却一定会嫌弃你的,你若是真的长的丑,你就别再妄想着嫁给我师父了,所以,你还是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仙子,还是丑八怪,配不配得上我看好的师父呀!” 诡颜见云舒儿啰啰嗦嗦的,张口闭口丑丑丑的,刺耳之极,真是犯了她的大忌,勃然大怒,恶自心生,厉声呵斥:“找死!” 诡颜手臂一挥,一截红袖就向云舒儿射来,那红袖飞到半途,突地分解成无数的小布条,那布条就像红飞镖似的,嘶嘶作响,破空有声,射向云舒儿,端的迅速。 秋怀慈右臂的衣袖一甩,一股暴烈的真气激荡而出,登时将那些红布条,震个粉碎。 诡颜刚才这一招“红袖飞蝗”,足足使出了八成功力,却被秋怀慈轻松破了,暗自一凛,知道今日来了劲敌,也不多言,先下手为强,双臂一甩,手上多出了二柄短剑,纵身一跃,就向秋怀慈扑来,口中厉声呵斥:“受死吧!!” 诡颜扑到秋怀慈的面前,一剑刺向秋怀慈,一剑刺向云舒儿,但刺秋怀慈是虚,刺云舒儿是实。 秋怀慈又是衣袖一甩,一股暴烈的真气激荡而去,由于恼怒诡颜的狠毒,这次使出的力量很大,登时将诡颜给震飞了,不但震碎了诡颜的双剑,而且也震脱了她的面具,露出她的真面目来。 一张脸,没有眉毛,没有鼻子,皮肤干瘪乌黑,就像一张没有脂肪的干皮蒙在了骨头上一般,眼睛突出,薄薄的嘴唇包裹不住森森的龅牙,总之,十足一张僵尸脸,恐怖瘆人! 无论是秋怀慈等人,还是“剥香盗”之内的那些盗众们,也都没有见过盗王的真面目,现在骤然瞅见到盗王的这副惊煞无盐的尊容,尽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嗯的一声,惊呼出声。 诡颜脸上一凉,见了所有人惊恐地瞪着她,待她反应过来,死鱼一样的眼睛露出惊悚的怯弱的光芒,哀鸣一声,连忙抬起胳膊,用衣袖遮住了脸,身子微微颤抖着。 云舒儿定定地盯着诡颜,一脸的惊诧与稀奇,即儿,便咯咯一笑,大声叫道:“原来真的是一个丑八怪,你不但脸儿长的丑,心里也长的丑,自己丑就算了,还要到处害人,真是一个丑八怪啊!” 诡颜原本是一个绝世美女,对自己美貌甚是自负自恋,后来遭逢不幸,变成这个恐怖的模样,深受打击,悲痛绝望,她法术了得,但貌似强大,其实,内心却是自卑敏感,有些扭曲变态,现在听得云舒儿的讥讽之声,她哀鸣一声,不由得想向墙角躲避。 诡颜后缩了几步,随即念头一闪,对大厅里所有见到她真面目的人,突地生出刻骨的厌憎与仇恨来,恶念萌生,杀意骤起。 诡颜将手掌在脸前一划,脸上就戴上了一个美人面具,再将衣袖一甩,上前几步,咬牙切齿,面目扭曲,厉声嘶吼:“凡是看不起我诡颜仙子的人今日都得死在这里!” 诡颜纵身跃到大厅右侧的一个高台上,突地扭动腰肢,双臂舒摆,居然跳起舞蹈来,开口呤唱了起来: “遵大路兮, 掺执子祛兮, 无我恶兮, 不寁故也! 遵大路兮, 掺执子之手兮, 无我丑兮, 不寁好也!” 第二百二十七章:毁容 诡颜不停地舞蹈着,只见她身子扭出一个动作,人影一闪,自她身上就分离衍生出另一个诡颜来,如此这般,过了一会,大厅里便红衣幢幢,全是诡颜,一时分不出真假来。 大厅里的这些诡颜们跳着舞蹈,动作或齐整划一,或迥异不同,人影或众星捧月般地聚在一起,或天女散花地分散开来,但她们的动作合在一起就是一支舞蹈,舞蹈甚是舒缓柔美,让人观之,心摇魂曳,情绪激动。 诡颜们边舞边唱,歌声柔美低沉,凄伤哀怨,动人心魄,软人心智,就像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人向着池水里拽扯,明明要置人于死地,但偏生让人不思反抗,心甘情愿。 “大家小心,快靠在我身边!” 秋怀慈识得厉害,连忙叫道,待得拓跋秀等人靠在他身边,他双臂抬起,双手一张,一道强悍透明的真气形成了一个罡气罩罩住了上官怜儿等人,将大家护个严实。 瞅着诡颜妙曼绝伦的舞蹈,听着她那哀伤凄美的歌声,那些定力较弱的盗贼们就像魔怔了一般,双眼发直,神色凄苦,泪流满面的,一脸怜惜之情,手中的兵器纷纷掉在了地上,动作僵硬地缓缓向诡颜挪去,张开双臂,想要搂抱诡颜,但是,随着他们向诡颜走的越来越近,嘴角却流出血来,且越流越多,待得挨近诡颜,随着嘭的一声,他们的身子便纷纷炸成一团团的血雾。 云舒儿抬头问道:“师父,您就没有办法对付这个丑八怪吗?” 秋怀慈笑着反问:“师父一时难辨其真身,无从下手,你有什么法子了吗?” 云舒儿点头笑道:“有!只要让我走出结界就行!” 上官怜儿连忙阻止:“裹儿,不许胡闹!” 云舒儿笑道:“师姐,我没有胡闹,我有办法对付这个丑八怪!” 拓跋秀担心地问道:“裹儿妹妹,很危险的!” 云舒儿摆摆手,笑道:“不危险,不危险!我经过观察,这个丑八怪的歌舞能够迷人心智,勾人魂魄,就像一个漩涡一样将人吸进去,但是,她不会主动攻击别人,我只要不走进她的阵法,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南郊问道:“裹儿,你不怕她的歌舞吗?” 云舒摇头笑道:“这个丑八怪在那里扭来扭去,动作别扭,难看死了,至于,她口里叽叽歪歪的念叨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只觉得她很是滑稽可笑,一点也不害怕!” 拓跋秀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面面相窥,暗自惊诧,诡颜的歌舞明明美轮美奂,动人心魄,为何云舒儿却是完全感受不到呢,真是奇怪! 秋怀慈笑而不语,心中却是明白,云舒儿之所以神思澄明,不受影响,一则,《遵大路兮》之曲,讲的乃是女子被心爱的人所抛弃,苦苦哀求情人的伤情之曲,云舒儿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听的懂这成人的感情之事,如此她的心境,自然是不受影响了,二则,也是因为云舒儿体内种有赤链神力,那赤链神力一直在滋养她的身体,让她耳聪目明,心澄如练,意志坚定,异于常人。 云舒儿笑道:“师父,让我去对付那个丑八怪好吗?” 秋怀慈一手催发真气,抵御诡颜的魔音,保护南郊等人,一手自乾坤袋里掏出一块拇指大的玉佩来,点头笑道:“将玉含在嘴里,千万不要吐出来,然后去吧!” 云舒儿将玉佩含在嘴里,走出了秋怀慈的防御结界,双手叉腰,站在诡颜的远处,目光明亮,定定地盯着诡颜。 一会。 云舒儿眉头一舒,脸露微笑,便自乾坤袋里掏出一个透气的瓷瓶,放出一只火碱虫来。 火碱虫停在原地抬头四下闻了一闻,停顿一下,便向那些正在歌舞的诡颜爬去,速度极快。 诡颜还在且歌且舞,诱杀大厅里的人,但过的片刻,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场中的那些许许多多的诡颜不见了,只剩下了诡颜的真身。 诡颜停止了歌舞,却在原地蹦跳着,拼命地抖着身子,双手在身上到处摸捏扣抓,搜寻着在她身上到处游走的火碱虫,口里哦哦啊啊的,声音恐惧慌乱之极。 那些不再受媚舞魔音诱惑控制的盗贼们,精神一震,身子一颤,一时面面相窥,不知所以,等到回过神来,连忙退开,站在墙边,警惕地瞪着诡颜,眼神又是憎恨,又是惧怕。 秋怀慈见云舒儿破了诡颜的邪功,连忙撤了护身结界,冲到云舒儿的身边,保护着云舒儿。 诡颜折腾一下,终于在腹部的肌肉里扣挖出那只火碱虫来,将裹着自己血肉的火碱虫重重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提脚连跺几脚,登时将火碱虫踩成了肉泥。 云舒儿与南郊见到诡颜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咯咯咯地,忍不住笑了起来。 诡颜心有余悸,瞪着云舒儿,厉声呵斥:“臭丫头,你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云舒儿吐出玉佩,收起,笑着解释:“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我只知道它能感知我的心意,它喜欢顺着香味,吞噬血肉,今天算你幸运,能够及时地将火碱虫挖出来,要是让它钻进你的脑子里,否则,它非得把你的脑子吃个干净不可!” 诡颜心里听得这火碱虫如此恐怖,打了寒颤,即儿,瞪着云舒儿,惊诧地问道:“臭丫头,我的迷魂舞阵与天宇魔音,乃是上古神曲,不是凡俗之技,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为何你一个小毛孩却没有受到迷惑。” 云舒儿嘻嘻笑道:“因为你的舞蹈跳得实在是太难看了,应该流畅的地方不够流畅,应该齐整划一的地方没有齐整划一,至于,你嘴巴里叽叽歪歪唱的那些古里古怪的歌曲,我又听不懂,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 诡颜听了云舒儿对她惊妙绝伦的歌舞的点评,哭笑不得,又是懊恼,又是惊诧,凝视着云舒儿,暗忖着:“真是一个古怪的丫头啊!” 秋怀慈昊天剑一指,呵斥道:“诡颜,念你乃是一介女流,我不杀你,只要你自废术法,我让你离开!” 诡颜傲然笑道:“身无依凭,命如蝼蚁,江湖险恶,活之不易,若是废我武功,不如杀我,更称我心!” 秋怀慈点点头,爽然应允:“好!” 诡颜盯着秋怀慈,稍顿,笑道:“嘿嘿!想我诡颜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索美无数,噬美如命,一生只喜欢美丽的人与物,今日我能够死在你这等俊美男子的手上,乃是我的幸事,只是在临死之前,你能否告知我你的真名吗?” 秋怀慈微微思忖,淡然说道:“我叫秋怀慈,中州来的。” 诡颜点点头,说道:“秋怀慈,好名字,我记住了,你若是相信我,你就跟我来,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有些话想要单独跟你说。” 拓跋秀连忙叫道:“秋大哥,小心有诈!” 上官怜儿也连忙劝阻:“师父,别去,小心埋伏!” 诡颜见有人劝阻,料想秋怀慈不会随她前往,便叹息一声,说道:“秋怀慈,这本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不该心存奢望,你要杀我,现在就动手吧!” 秋怀慈却点点头,说道:“好!”即儿,吩咐拓跋秀与上官怜儿:“这些盗贼受到魔音的伤害,他们现在不是你们的敌手,你们呆在这里,保护好裹儿与南郊,等我回来!” 诡颜对那些下属厉声呵斥:“这些人现在是我的客人,好生招待,若有不敬,我就杀了你们,听清楚了吗?” 那些盗贼刚才差点死在诡颜的手上,对诡颜心生怨恨,但惧于诡颜的淫威,依旧不敢反抗,直的点头答应。 诡颜笑道:“秋怀慈,跟我来吧!” 说罢,就自大厅的侧门走进了内室。 秋怀慈跟了进去。 诡颜走过了三进的内院,来到了一个书房,她推开一个大书架,露出了一道石门来,启动机关,就钻进了一个密室里。 密室里灯火璀璨,檀香摇曳,装饰豪华,摆设精致,极尽奢华,而在东面的墙边上,挂着二副画像,左女右男。 画像上的女人螓首蛾眉,杏眼红唇,肤如凝脂,身材窈窕,端的美貌,犹如天人,便是与那北墨止颜相较,也要稍胜几分。 画像上男子长的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端的气度不凡。 诡颜手掌在脸上一抹,收起面具,露出本来面目,走到美女图像跟前,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画像上的女子,仔细地端详着画像,眼神甚是陶醉与痴迷,看着看着,居然落泪了。 好一会。 诡颜收泪转身,突地向道:“秋怀慈,你知道这个画上的女人是谁吗?” 秋怀慈瞅着诡颜恐怖的面容,尽管猜到了,但还是摇摇头。 诡颜凄然地回道:“那是我,曾经的我!” 秋怀慈点点头。 诡颜又愤愤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吗?” 秋怀慈摇摇头。 诡颜转过头去,定定地盯着那张画着男子的画像,指着画像之中的男子,眼中闪烁着噬人的寒光,咬牙切齿地厉声叫喊:“是他!” 秋怀慈一愣,问道:“他是谁?” 诡颜神情激动,恨恨地叫道:“他是我的师兄,曾经还是我的情郎!” 秋怀慈暗忖着这必将是一个与爱情有关的惨事。 诡颜微微一顿,情绪稳定了一些,思忖一下,缓缓说道:“在这懈顿的最北面有一座美遮山,山上住着一个小宗门,名叫妙人宗。 妙人宗自创宗立派一来,就有一个特殊的门规,那就是所有招收的弟子,必须样貌美俊,天资聪敏之人,所以,妙人宗里是人人娟秀,个个俊雅,谁长的最好看,就受到大家的尊重喜欢。 我的原名叫雅明卉,在悦字辈女弟子之中,长相是最出众的一个,被大家尊为花仙子,而在诸多男弟子里面长的最俊的要算我的二师兄秦无垢,人称玉面候。 秦无垢聪慧过人,法术了得,为人谦和,甚得师父信任,他便常常代表师父教授督查我们的学业,这一来二去的便与我相熟了。 秦无垢见到我,为我美色所迷,对我倾慕不已,便开始不停地讨我欢心,追求我,而我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于是,我们两人很快就好上了。 这样过了几年,师父要选继位之人,按照门规,掌门之位,本来应该是大师兄的,但是,秦无垢居然对掌门之位生了觊觎之心,便私自去找师父,与师父一家做了一笔交易,而这笔交易就是他若是继承掌门之位,他将娶师父的女儿冷落花为妻,一生疼爱。 秦无垢向冷落花提亲,冷落花一直苦恋秦无垢,见秦无垢要娶她,自是满心喜欢,但是,她临了却向秦无垢提出了一个卑鄙歹毒的要求,那就是必须首先除了我,否则不嫁。 秦无垢为了掌门之位,思忖一下,就爽然地答应了冷落花的要求,不念旧情,后来就找了一个理由将我骗进进了一个阵法里,想要将我炼化,而就在我即将灰飞烟灭之极,却为大师兄所救,而我纵使留得性命,却早已物是人非,乾坤转换,变成如今这个似妖如魔的鬼样子了。” 秋怀慈听了诡颜的悲催遭遇,瞅着诡颜触目惊心的模样,唏嘘不已,也怜悯不已,但口中却依旧冷然说道:“你的不幸虽然值得同情,但你不该残害无辜!” 诡颜挥一下手臂,愤然叫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那是我听说了,吞食剥香丹之后,不但可以恢复容颜,而且,还能增长功力,我被别人害成这样,因为,比起恢复容貌,我更想将那些害我的狗男女碎尸万段,报仇雪恨!” 秋怀慈摇头道:“想法没错,但方法错了,报仇不能成为你残害无辜的正当理由!” 诡颜眼中闪烁一丝愧疚,一时黯然,神色颓废,片刻,叹息一声,说道:“秋怀慈,我也知道我作恶多端,罪该万死,我愿意为我的罪孽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是,在我临死之前,我能不能恳求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秋怀慈道:“你想要我替你报仇?” 诡颜点点头,哀伤地说道:“对!因为秦无垢的法术太厉害了,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可能打败他了!” 秋怀慈点点头,朗声应到:“好!如果我查出来,你所言非虚,我答应你,那些所有参与残害你的人,我一定替你杀了他们!” 诡颜没想到见秋怀慈居然真的应允,不由一愣,定定地瞅着秋怀慈,声音颤抖地问:“你真的答应!” 秋怀慈点点头,神色肃穆地回答:“君无戏言,百死不违!” 诡颜愣了一下,突地双臂一举,头仰着天,哈哈狂笑了起来,泪流满面,嘶声吼叫:“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大仇有报,大仇有报啊!” 诡颜情绪激动,犹如疯癫一般又哭又叫的,但是,却突地声音骤止,身子一僵,口中呕血不止,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秋怀慈连忙上前查看,不由叹息一声,诡颜果然服毒自杀,以命抵命,气绝身亡,香消玉殒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爱居山 秋怀慈将诡颜的尸身抱出密室,放在一张床上,用一张被单盖住了诡颜的脸,便回到了大厅。 此刻, 上官怜儿等人正坐在殿内,面前的条桌上摆了一些茶水与糕点。 那些盗贼们站在上官怜儿等人的身后,伺候着,神态甚是恭敬。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霍然起身,脸上露出了笑容,冲上前来,一把抱着秋怀慈,仰脸欢笑着叫道:“师父,你出来了,你可担心死我了!” 拓跋秀等人见到秋怀慈也松了一口气,一脸喜色,连忙起身,围了上来,关心地询问着。 只有剥香盗的那些盗贼们见盗主诡颜没有跟着秋怀慈出来,猜测着一定出了意外,心情复杂,不知应该欢喜,还是悲伤,只是怅然若失,不知如何是好。 秋怀慈低头瞅着云舒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师父没事!” 秋怀慈向着关心自己的拓跋秀等人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向那些盗贼们说道:“你们的盗主已经死了,就在里面,你们去把她好好安葬了吧!” 那些盗贼一愣,对视一眼,有的人脸上露出了悲伤之色,有的人脸上露出欢喜之色,有的淡然若水,不嗔不喜,但他们对秋怀慈的主意都没有异议,于是,在秋怀慈的主持之下,简简单单,认认真真地将诡颜入土为安。 诡颜被葬在了剥香山的最西面的一个山坡山,墓前立了一块墓碑,以兹凭吊。 那些盗贼们跟随诡颜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主谋诡颜已死,但他们还是害怕秋怀慈会杀了他们,于是,就在诡颜的坟墓之前,齐刷刷地跪在秋怀慈的面前,痛哭哀求,表态他们将去恶从善,从新做人。 秋怀慈点点头,说道:“你们起来,我不会杀你们。” 众盗贼将信将疑,纷纷起身,唯唯诺诺的,满口感谢。 秋怀慈指着那个独眼盗贼,说道:“你出来?” 独眼盗哆嗦着走到秋怀慈的面前,颤声问道:“仙人,您、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秋怀慈环视了一眼风景优美的剥香山,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独眼盗暗自松了一口气,一脸谄媚的笑,说道:“仙人,此处山峦,身处懈顿的腹地,荒原千里,渺无人烟,二十年前,我们跟着盗主躲避玄门的追杀,无意之中,闯进这里,见这里的环境甚好,就在这里安家了,因为这里无名无姓,盗主就将此处取名剥香山。” 云舒儿问道:“师父,您是不是也想在这里安家呀?” 秋怀慈点头笑道:“此处风景如画,气候温暖,又远离尘世,少人纷扰,正是隐世立命的好地方,若是你也喜欢,咱们不如就在这里安家吧!” 云舒儿点头笑道:“我也喜欢这里,只是剥香山这个名字不好听,古怪的很,咱们不如四处转转,再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吧!” 秋怀慈向上官怜儿与南郊问道;“你们喜欢这里吗?” 南郊连忙点头笑道:“只要是裹儿妹妹喜欢的,我都喜欢。” 上官怜儿也点头赞同。 秋怀慈便对盗贼们说道:“我们要在这里安家,但我不喜欢奢华,而且有些房子的风水布局也不好,我要将山上改建一下,你们就暂且留下来,给我搭把手吧!” 众盗贼见秋怀慈手段非凡,却又仁厚平和,暗自喜欢,此刻已经将秋怀慈视若神明,连忙点头应允。 秋怀慈牵着云舒儿,便领着上官怜儿与拓跋秀等人在山上转悠了一番。 剥香山的地理,生的很是神奇,确切地说,此处有二座山脉。 外围是一个环形山脉,此山脉就像一堵天然的围墙一样将一块方圆数百里的地方给围住了。 而在环形山脉的中央地带,只有一个独峰,这就是剥香山了。 由于有了环形山脉的阻挡,自北面的吹来的寒风被隔绝了,如此,才使剥香山气候温暖,林木茂盛的。 剥香山就像一把座椅一样,山势东面平缓,适宜居住,其余三面稍稍陡峭。 在剥香山剥香盗的主殿的左面有一片桃林,桃林之中,乃有一湾清湖。 清湖势如眉月,湖水清澈,湖中乃有红鱼嬉水游动,湖边水草丰满之处,有许多的白鹭,红嘴鸭等飞禽在觅食儿。 云舒儿见到桃林湖泊很是喜欢,拍手笑道:“好好好,春天到了,有桃花可看,夏天有桃子可吃,天气热起来,还可以到湖里一边吃桃子,一面洗澡,不错不错!” 秋怀慈笑道:“裹儿,你给这里取一个名字吧!” 云舒儿想了一下,笑道:“师父,这片桃林就叫桃林,至于这个湖泊,天气热的时候在里面洗澡嬉戏,一定好玩,我们就叫它闹心湖吧!” 秋怀慈苦笑着摇摇头,向上官怜儿等人问道:“你们想一个吧!” 云舒儿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南郊轻声说道:“师父,不如叫静心湖吧!” 云舒儿一愣,连忙一笑,拍掌赞道:“师父,南郊哥哥取的名字好听,咱们就叫静心湖吧!” 秋怀慈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秋怀慈一干人等又在别处转转,看到每一个喜欢的地方就取了一个名字。 云舒儿取了很多名字,却不好听,都被别人否决了,但她也不气*,也不生气。 这般的, 秋怀慈等人将剥香山溜达了一遍,最终返回了剥香殿。 秋怀慈站在剥香殿的殿门远眺着四周的景色,对云舒儿嘿嘿笑道:“裹儿,山上已经到处看过了,名字也取了不少,就剩下剥香殿与剥香山的名字没有更改了,你要是再不想出一个好名字,你可就没有机会了哟!” 云舒儿笑道:“师父,这一次我不会让着你们了,这个名字一定得让我来取,你们可要有些耐心,得等等我哟!” 南郊点头笑道:“好,我们一定等你,一直等你想出好的名字来为止!” 上官怜儿也点头笑道:“对!我们等你!” 云舒儿咬着手指,想了一下,有了主意,嘿嘿一笑,叫道:“师父,我想到了一个好名字,咱们不如就将这剥香山改名爱居山吧!” “爱谓喜也,喜之乐也,乐而居之,方可心安,不错不错!” 秋怀慈思索着喃喃而语,眼眸一亮,脸露笑容,点头赞道:“裹儿,这次名字取的似俗实雅,深入浅出,非常恰当,那咱们就叫爱居山吧!” 云舒儿见自己终于说对了一次,露了一回脸,欣喜若狂,不由蹦跳了起来,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秋怀慈等人见到云舒儿那狂喜的样子,也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秋怀慈转头对拓跋秀道:“拓跋姑娘,没有你我们师徒也不可能寻到这么美好的地方安身立命,你是我们的贵人,也是爱居山的第一个朋友,这剥香殿的名字含有煞气,很不吉利,不如烦请你也给我想一个温柔祥和的名字吧!” 拓跋秀见秋怀慈如此看重她,欢喜至极,笑颜如花,思忖一下,说道:“秋大哥,人生贵在顺心遂意,逍遥自在,不如将这剥香殿改为随意殿,你看如何?” 秋怀慈脸露笑意,点了点头:“好!” 桃花林下湖静心, 爱居山上殿随意; 不理江湖恩怨事, 自此师徒得安宁! 好名字! 果然是好名字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定居 秋怀慈将爱居山勘察了一遍,将各处景致取了名字,决定定居爱居山。 那些盗贼互相对视一眼,脑中念头闪烁, 稍顿, 一个年长的斜眼的盗贼上前几步,突地跪在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叫道:“属下参见掌门!” 其余的盗贼一愣,犹豫一下,有样学样,也跟着老年盗贼跪在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叫道:“属下参见门主!” 上官怜儿等人皆是一愣,惊诧不已。 秋怀慈眉头一皱,讶然说道:“你们这是何意!” 斜眼盗贼说道:“掌门,我们都是江湖上孑然一身的浪人,追随盗王诡颜在这爱居山居住也有些年头了,这爱居山就是我们的家,现在盗王虽然已经死了,但我们舍不得这里,所以我们想追随您老人家,希望能够继续留在这爱居山。” 云舒儿却摇头叫道:“不行!我们又不会去给你们抓什么美女,练什么丹药,把你们这些大坏蛋留在这里干什么?” 斜眼盗贼见秋怀慈对云舒儿态度非同一般,甚是宠爱,心思一动,连忙笑着解释:“小门主,因为我们以前做了坏事,所为,我们现在才想跟着新门主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呀!” 云舒儿一愣,嘻嘻一笑,叫道:“你倒是挺会说话,我什么时候就成了小门主了?再说了,就算我师父想要创立门派,这以后继任掌门之位的也应该是我怜儿姐姐与南郊哥哥呀!” 南郊却牵着云舒儿,笑道:“裹儿,你这么能干,以后就让你当门主吧!” 上官怜儿也戏谐地笑道:“对!就让裹儿当门主!” 云舒儿双眼发光,哈哈笑着,将手臂一挥,兴高采烈地欢叫道:“好!让我当我就当,等我一上任,我发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将所有所有的事情交个怜儿姐姐处理,我每天只负责吃喝玩乐就行了!” 上官怜儿一愣,笑道:“啊!裹儿,好事都归你了,累事都给师姐了,原来你是想当甩手掌柜啊!” 云舒儿嘻嘻笑道:“嘿嘿!师姐,贤者多劳,贤者多劳!” 众人都笑了起来。 秋怀慈也是心情大好,温柔地捏捏的云舒儿的脸蛋,也笑着调侃道:“你这个家伙,师父都还没当上掌门,你就想着继位之事,你倒挺会想的啊!” 拓跋宏等人又是一笑。 拓跋秀瞅着秋怀慈,突然发现,秋怀慈在面对云舒儿这个丑丫头的时候,精神特别地松弛愉悦,脸上总是含着微笑,眼中满是温柔,不爱言笑的他,偶尔,还会说上几句玩笑话儿,比及对待上官怜儿与南郊二个徒弟,神情更显亲昵喜爱一些,真是让人诧讶啊! 云舒儿摇晃着秋怀慈的手臂,笑问道:“师父,您要不要建立新的门派呀?” 秋怀慈笑着反问:“你想不想当未来的门主呀?” 云舒儿笑着连连点头:“要要要!有一群人每天前呼后拥地跟着我,任我差遣指挥,那多神气威风啊!” 秋怀慈将脸一板,瞪了云舒儿一眼,佯装生气,淡然道:“你这个丫头,尽想一些露脸的事情,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咱们是来这里隐居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们行事不能那么张扬的。” 哦! 云舒儿应了一声,笑道:“嘻嘻!原来是这样,我听师父的。” 秋怀慈点点头,对那些盗贼说道:“我们师徒是来这里避祸的,不敢招摇,所以,你们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但是,你们可以暂住此处,帮我改建爱居山,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众盗贼一愣,又磕起头来,恳求秋怀慈收容他们。 秋怀慈眉头一皱,沉声呵斥:“我意已决,休要多言,若再聒噪,刀剑伺候!” 众盗贼见秋怀慈不悦,心生惧意,不敢哆嗦,连忙起身。 秋怀慈向拓跋秀姐弟问道:“拓跋姑娘,相逢是缘,不如你们也在爱居山游玩几天吧!” 拓跋秀倾慕秋怀慈,自是喜欢,连忙点头应允。 秋怀慈既然主意一定,定居爱居山,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带领着一干盗贼们,改建爱居山。 拓跋秀姐弟也一直留了下来,帮助秋怀慈改建爱居山。 如此, 三月过去。 爱居山便按照秋怀慈师徒的意愿,改建一新。 爱居山的东面顺着山势是一千九百九十九级青白石头相嵌的阶梯,阶梯之上是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形的广场,接着往上又是几十级的阶梯,阶梯之前,才是随意殿,随意殿的左右,以及后面,乃是一大片房子,房子的院内与院外,种植了许多的树木花卉。 总之,诸物搭配得当,整洁舒适,整个建筑群,样式古朴、淡雅、精致。 秋怀慈住在随意殿的前院,云舒儿的卧室挨着秋怀慈,一墙之隔。 随意殿的后院,左右二排厢房,右厢房住着上官怜儿,左厢房住着南郊,当然,在上官怜儿与南郊卧室的旁边都留有云舒儿的卧室,这样方便喜欢四处嬉闹留宿的云舒儿了。 秋怀慈师徒选定了住所,入住之日,当夜,就杀鱼宰羊的,宴请拓跋姐弟与众盗贼。 秋怀慈向大家说了一番感激之言,然后,就是喝酒,这般地,直到所有人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为止。 众盗贼一觉醒来,他们就像柳絮一般散落在千里之外的三摄城的各个客栈里,那一刻后,他们虽然还记得自己的身世,但却将自己跟着诡颜为非作歹,以及与秋怀慈有关的事情忘了一个干干净净,那些与人厮杀的本事也消失了,心里只留下了秋怀慈曾经教授给他们的谋生之技,凭着这些精湛的各种生活技术,足以让他们在往后的岁月里过上衣食无忧,娶妻生子的好日子。 那个独眼盗贼醉酒之后,被秋怀慈用神力送到三摄城的悦来客栈,他在床上醉了三天方才清醒过来,当他结了账,走出客栈之时,却见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玄门之人,一涌而上,挤进了客栈。 一个样貌英俊背负双锏的中年男子向客栈老板双手比划描述着询问道:“老板,最近你这里可也入住过一对样貌俊俏的少男少女呀!” 客栈老板略一思忖,点点头;“昨天小店的确入住了一对年轻人,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高叔叔,怎么是您们!” 一个温婉的女声高兴地响起。 即儿,一个美貌的少女领着一个少年自楼上走了下来。 背锏男子见到少女与少年,笑道:“阿秀、阿宏,原来你们在这里,可让我们好找!”然后,向旁边的一个红发的男子介绍道:“莫大哥,这二位是千松堡拓跋大哥的一对儿女;阿秀、阿宏,这是莫干山渊手堂的二当家莫叔叔!” 拓跋秀连忙向莫堂主躬身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莫叔叔好!” 莫堂主笑着点点头。 背锏男子眉头微皱,问道:“阿秀,你们姐弟进了懈顿,最近去哪里了,怎么也不给家里去个音讯,害得你爹爹他们急得不行,这不,就让我们找你们来了!” 拓跋秀脑子有那么一丝恍惚,思忖一下,就恍然笑道:“哦!我们追查剥香盗进入懈顿之后,不久就迷路了,被困在了里面,昨天才回来的!” 背锏男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呀!” 拓跋秀看了一下四周,问道:“我表哥呢,他怎么没有来呀?” 背锏男子一愣,脸上露出悲伤之色,嗫嚅着道:“沈公子,他一一一一!” 拓跋秀见到背锏男子神色不对,感觉不妙,连忙声音颤抖地叫道:“我表哥,他怎么啦!” 莫堂主见背锏男子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便截口说道:“沈公子,一一一一他在懈顿遭到剥香盗的伏击,不幸殒命,被人送回沈家堡了!” 拓跋秀脑袋一阵发懵,即儿,心里涌起一阵彻骨的悲伤,眼泪一下就出来,咬住手指,轻声哭泣了起来。 拓跋弘也跟着脸色苍白,身子颤抖,眼眶一下就红了,流下泪来。 背锏男子也湿着眼睛,安慰道:“侄女,事已至此,你们二人还是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啊!” 拓跋秀伤心了一下,控制住情绪,哽咽地问道:“黎叔叔,是谁找到我表哥,把他送回家的!” 背锏男子摇摇头:“是一个样貌丑陋的白衣人送来的,他说是你的朋友,还给大家露了一手,他功夫非常了得,世所罕有,他说剥香盗已经被他灭了,教大家不要再追查了,然后,他名字也没有留下,就走了!” 我的朋友? 丑陋的白衣人? 谁呀? 拓跋秀眉头一蹙,思忖好一会,也没想出自己会有这么一个朋友来。 第二百三十章:妙人宗 懈顿, 最北面, 巍峨美遮山。 在美遮山上居住着一个宗门,它叫妙人宗。 妙人宗乃是懈顿境内,北面疆域,一派二教三家四宗的,四宗之一。 妙人宗是一个大宗门,势力虽不是极其的强盛,但是名声却甚是响亮,那是因为妙人宗的徒众个个长得甚好,女子娇美,男子俊雅,很多宗门的待婚男女都以能妙人宗的人联姻为荣。 九月十二日, 正值妙人宗创宗三百年之日,也恰好是妙人宗现任宗主冷墨竹八十大寿的寿诞,因此,为了庆祝这二个特殊的日子,妙人宗在这一天为宗主冷凝山举行了盛大的寿宴。 这一日,美遮山上装潢一新,张灯结彩,烤猪烹羊,宾客云集,俊男妙女,好不热闹! 冷墨竹穿着一身喜气的红袍,胸口的衣服上绣了一个金色寿字,他坐在妙人宗美遮殿的上首那张用金丝檀木制作的太师椅上,动作优雅地抚摸着自己那皓白如雪的胡须,脸露微笑,向着络绎不绝地上山来向他祝寿的宾客们,不停地点头致意。 站在冷墨竹身旁右边的乃是一个中年美妇,五官端正,皮肤白皙。 站在冷墨竹身旁左边的乃是一个中年男子,浓眉大眼,甚是俊雅,只是顾盼之间,眼神有些邪魅。 中年美妇叫冷落花,是冷墨竹的独女,中年美男叫秦无垢,乃是冷墨竹的二徒弟,是冷落花的丈夫,也是冷墨竹钦定的掌门继承人。 冷落花瞅着满堂的宾客,看到了宗门的强盛与声望,笑颜如花,心情大好,不时地瞥向丈夫秦无垢,眼中满是爱慕与柔情。 秦无垢脸含微笑,神色端庄,眼睛却不觉痕迹地在客厅里的那些年青的绝色佳丽的身上瞄来瞄去,内心满是垂涎淫*之意。 “三柳庄少庄主叶云到!” “留香宗副宗主元朗到!” “拓跋世家大少姐二公子到!” 拓跋秀领着弟弟拓跋宏,带来了贵重的寿礼,走进美遮殿,脸含微笑,向冷墨竹躬身行礼:“拓跋世家拓跋姐弟前来祝寿,祝冷老门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冷墨竹命人收下贺礼,敬请叶云、元朗、拓跋姐弟入座,向拓跋秀问道:“拓跋贤侄,你爷爷还好吧?” 拓跋秀笑着点点头:“有劳冷老门主挂念,爷爷饮食有序,清心寡欲,一切甚好!” 冷墨竹笑着点点头,环视大殿一眼,悄声问女儿冷落花:“那些名门大派都来人了吗?” 冷落花道:“除了天煞派、摄王教与剑王宗,别外,还有一些宗派也没有来人!” 冷墨竹淡然道:“这几个宗门实力强大,自视甚高,一直看不起我妙人宗,他们不派人来,也在情理之中,不必理会他们!” 秦无垢悄声说道:“爹,剑王宗的锦绣公子求娶叶儿未果,一直含恨在心,听说剑王宗最近与我们的世仇辕门走得很近,咱们可得提防着些!” 冷墨竹点点头,说道:“既然该来了都来了,这也到了吃饭的时辰了,你们去准备宴席,准备开宴吧!” “天下第一派爱居山上官秋舒掌门前来拜山!” 秦无垢点点头,正要离开大殿,去安排宴席,听得唱客人的高声报唱,一愣,不由留了下来。 天下第一派? 懈顿何来的天下第一派? 何人胆敢自称天下第一派? 爱居山? 懈顿境内哪来的爱居山? 天下第一派爱居山上官秋舒? 嘿嘿!也不要知道自哪里冒出来的散修小仙。 好大的口气! 拓跋秀等人听了名号也是一愣,互视了一眼,神色微变,惊诧不已,便齐刷刷地瞅向了殿门。 冷墨竹一怔,心中稀奇,便吩咐着,将那个上官秋舒掌门请上山来。 一会。 一个白衣男子缓缓地走进了美遮殿。 拓跋秀等人见到白衣男子,眼睛一亮,惊艳不已,只见来人剑眉星目,玉鼻红唇,气质飘逸,风采离尘,犹如天人一般。 妙人宗的那些自诩貌美的男女,见到白衣男子,神色凝滞,既而,微低下头,自愧形易。 拓跋秀目不转睛地定定地盯着白衣男子,眉头微蹙,念头闪烁,既而,向弟弟拓跋弘轻声问道:“二弟,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拓跋弘摇摇头。 拓跋秀却微微诧异地喃喃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人有些面善,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真是奇怪啊!” 拓跋弘取笑道:“姐,你是不是觉得人家长得好看,心生羡慕,所以才会这么说呀!” 拓跋秀脸颊飞上了一片红霞,瞪了拓跋宏一眼,轻声叱道:“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想要我给你挠挠呀!” 拓跋弘暗吐舌头,不吭声了。 这个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定居爱居山的秋怀慈,只是此刻他为了隐藏行迹,而化名上官秋舒。 上官秋舒: 一一一一取上官怜儿之姓,将他的秋字与云舒儿的舒字,二字合一,以成其名。 秋怀慈走进了美遮殿,站在大殿中央,表情淡漠,目光冷冽,缓缓地环视着殿内之人,但他的目光瞥到了拓跋秀姐弟之时,停顿一下,即儿,才又扫向了别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冷墨竹的身上。 冷落花瞅见了秋怀慈突地心头一颤,眼睛都直了,倾慕至极,她瞥了秦无垢一眼,以前觉得丈夫俊美,可是跟秋怀慈一个比较,那就不值一提了。 秋怀慈除却五官样貌精致之外,气质更是端庄、淡雅、冷凝,让人又是倾慕,又是敬仰,比及秦无垢那种带有俗媚之气的美貌,真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也。 冷墨竹见秋怀慈面色淡漠,冷冷地瞅着他,一言不发,心里突然感到一丝压迫,紧张忐忑,愣了一下,轻咳二声,淡笑着道:“来者是客,上官掌门,今日乃是鄙人的生辰,您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小酌一杯!” 秋怀慈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我今天不是要吃喝的,我是来杀人的!” 秋怀慈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秦无垢等人一愣,脸色一变,瞪着秋怀慈,眼神变得冷凝起来。 冷墨竹一怔,脸色一沉,冷冷地问道:“上官掌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怀慈掏出一卷图画,提着卷轴,竖着展开画卷,图画之中,乃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神态娇媚,长得甚美。 秋怀慈将女子画像让冷墨竹与拓跋秀等人查看,向冷墨竹问道:“冷墨竹,你可认得画上的女子?” 第二百三十一章:大闹妙人宗 冷墨竹等所有妙人宗的人瞅见了秋怀慈手中的画像之中的女子,登时一怔,心头一颤,脸色微变。 “这、这不是雅儿吗?” 一声惊呼。 留香宗副宗主元朗霍然起身,定定地盯着画像之中女子,目光灼灼,嘴唇蠕动,神色有些激动。 这也难怪,当年元朗在妙人宗做客之时,对雅明卉一见钟情,神魂颠倒,苦苦追求着雅明卉,即使后来雅明卉突然失踪了,渺无音讯,这么多年了,他对雅明卉也一直一腔柔情,痴心不改,从来没有放弃对雅明卉的寻找。 秋怀慈收起画像,盯着冷墨竹,冷冷地问道;“冷墨竹,你可认识这画像中女子?” 冷墨竹的外孙虹黎见秋怀慈脸笼寒气,直呼冷墨竹的名讳,似乎来意不善,眉头一皱,自人群中站出来,冷脸呵斥:“你究竟是何人,居然用质问的口吻跟我姥爷说话,也太不懂礼数了吧!” 秋怀慈并不理睬虹黎,继续逼问:“冷墨竹,我再问你,你可认识画像之中的女子?” “放肆!” 虹黎见秋怀慈将他视如无物,傲慢之极,勃然大怒,冲上前来,手臂一伸,就想将秋怀慈拧出美遮山。 秋怀慈唇角一翘,手掌冲着虹黎一伸,银光一闪,只见一把昊天剑剑芒闪烁,横着浮立在空中,剑尖指着虹黎的眉心,距离其皮肤不过一寸,只需再递进半分,就能洞穿虹黎的脑袋。 快! 好快! 根本来不及反应! 虹黎瞅着抵住眉心的利剑,眉心感觉自剑身上的散发的阵阵杀气,他脸色大变,条件反射地抽出腰间的佩剑,想要击飞秋怀慈的飞剑,但那飞剑具有灵智一般,避开虹黎的攻击之后,依旧死死地抵在他的眉心。 虹黎挣扎了几下,昊天剑始终抵住他的眉心,无法摆脱昊天剑对他的威胁,心知以他的手段远不是秋怀慈的敌手,一时身子颤抖,恐惧至极,脸肉抽搐,汗流浃背,站在原地,哪敢动弹! 叶云与元朗等人见秋怀慈突然动手,霍然站起身来,吃惊地瞅着秋怀慈。 “勿要伤人!” 秦无垢见虹黎与秋怀慈一经动手,就被秋怀慈的昊天剑给压制的动弹不得,大惊失色,连忙冲出人群,领着一干门人,挥剑向秋怀慈围去。 秋怀慈手臂在空中竖着画了一个圆圈,在其周身登时幻化出许多的长剑来,那些长剑自动迎敌,一把昊天剑对付一个敌人,一招过后,每一把长剑的剑尖都抵住了一个敌人的眉心,登时将秦无垢等人逼上了绝境,使其动弹不得。 秋怀慈面无表情,语含警告地淡然道:“若是还有人胆敢挑衅,我就杀了他!” 叶云与元朗等人见秋怀慈只是一招,就打败了秦无垢等人,震惊不已,要知秦无垢的剑法在懈顿也是有些名气的,怎么在秋怀慈的面前居然是如此的不堪,可见这个上官秋舒手段之高强,实非平常人也。 “仙人,仙人,有话好好说,切勿动手,切勿动手!” 冷落花害怕己方妄动,惹怒秋怀慈,引来杀身之祸,连忙快步上前,满脸堆笑,向秋怀慈告饶。 秋怀慈斜睨了冷落花一眼,冷哼一声,手指一召,那些长剑就幻化成一条条的金龙,金龙在大殿之内的空中盘旋游飞,厉声咆哮,既而,那些金龙融合一身,化成一道金光,没入了秋怀慈的佩剑之中。 天啊! 这不是无上剑魂吗? 而且,还是这么多的剑魂啊! 这个上官秋舒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了得!? 元朗等人见到秋怀慈释放金龙剑魂,瞠目结舌,叹为观止,瞅着秋怀慈的眼眸之中,满是崇拜与敬畏! 秦无垢见秋怀慈撤了长剑,危机解除,性命暂时得保,暗自松了一口气,抹抹额角的汗珠,在妻子冷落花的搀扶下,退在了一旁。 秋怀慈脸色淡漠,逼视着冷墨竹,淡淡地问道:“冷墨竹,秋某耐心有限,我再问你一句,你可认识画像之中的女子?” 冷墨竹定定地瞪着秋怀慈,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稍顿,淡然说道:“这个画像之中的女子,老夫当然认识,她乃是老夫的爱徒雅明卉!” 秋怀慈问道:“嗯!既然她是你的爱徒,那你可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冷墨竹摇了摇头,说道:“二十年前,雅儿喜欢上了一个江湖浪子,不顾我们的反对,与其私奔,自此音讯全无,不知生死。” 秋怀慈追问一句:“这画上的女子,真的是你的徒儿?” 冷墨竹点点头,笑道;“不错,正是爱徒雅明卉!” 是呀!雅明卉乃是当年妙人宗的第一美人,提亲之人,踏碎了美遮殿的门槛,世上见过她的容貌的人,在所多有,就是在这个大殿里也有不少,岂是冷墨竹此刻想否认就能够否认的了的。 秋怀慈点头说道;“冷墨竹,雅明卉失踪多年,音讯全无,时至今日,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冷墨竹摇了摇头。 秋怀慈说道:“冷墨竹,你当然不会知道雅明卉的下落,但是,我却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秋怀慈之言,犹如在积雪厚重的山峰上,扔了一块巨石,引起了雪崩一般。 “什么!她没死,她在哪里?” 冷落花失声地叫了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色一滞,脸颊一热,不由微低下了头,退在丈夫秦无垢的身后。 秦无垢用密语传音告诫冷落花:“淡定冷静,莫要自乱阵脚!” 元朗又站起身来,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上官掌门,雅儿、她在现在在哪里?” 秋怀慈见元朗眼光热切,一脸兴奋,停顿一下,淡淡地说道:“她死了!” 冷墨竹与秦无垢等暗算过雅明卉的人,一愣之后,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是惊诧之后,露出悲伤来。 元朗听到秋怀慈的回答,犹如睛天霹雳,身子一颤,脸色大变,苍白至极,嘶声叫道:“不!不可能!雅儿怎么会死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秋怀慈目光怜悯地瞅着元朗,淡淡地回道:“她的确死了!” 元朗泪流满面,神情哀伤,目光噬人地瞪着秋怀慈,沉声问道:“雅儿、她真的死了!那、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 冷墨竹回过神来,脸上立即露出悲伤之色,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雅儿!我的雅儿,她死了?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 冷落花眼珠子一转,念头一闪,也是一脸悲伤地对父亲说道:“爹爹,雅师姐正值中年,身体健康,怎么突然就死了,雅师姐若是被人害死的,我们可要给她报仇啊!” 秦无垢想起与雅明卉的情事,心怀愧疚,一阵难过,脸露悲戚之色,咬牙切齿的,点头附合:“阿落所言甚是,雅师妹若是真的是被别人暗害的,咱们就应该为她报仇!” 秋怀慈斜睨了冷墨竹、冷落花与秦无垢,淡淡地问道:“雅明卉是被别人逼死的,你们真的愿意为她报仇吗?” 冷墨竹三人眼光之中露出了恨意,笃定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眼中露出一丝讥讽,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很想知道是谁逼死雅明卉的,那我告诉你们,是我逼死雅明卉,你们现在可以为她报仇了!” 冷墨竹与女儿女婿三人,听了秋怀慈的回答,脸色凝滞,心里就像吞下一只蟑螂似的,那个憋屈难受,他们脸色数变,异常难看,他们见秋怀慈嘲讽挑衅地凝视着他们,心里感到了轻蔑与羞辱,恼怒不已,但是,由于忌惮秋怀慈的武功,此刻,他们除了冷着脸怒视着秋怀慈,哪里还敢动手。 “狗贼,我杀了你!” 元朗回过神来,瞪着秋怀慈,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怒吼起来,抽出佩剑,扑向秋怀慈。 秋怀慈手臂一伸,五指一张,一股强横的真气,定住了元朗的剑招与身形。 元朗只觉自己的长剑被无形的力量紧紧地钳住了,长剑即不能向秋怀慈刺进半分,便是撒手后撤也是不能。 秋怀慈手腕一旋,手中激发的真气扭曲起来,绞着元朗的长剑,登时将长剑绞成了粉沫。 元朗的失去了兵器,一股柔和的真气一推,将他送回了原来的座位上。 元朗还不甘心,站起身来,依要杀向秋怀慈,但却被叶云死死地给拉住了。 元朗只得口中咆哮着,双眼喷火地瞪着秋怀慈,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秋怀慈生吞活剥了,以解心头一恨。 冷墨竹神色一敛,脸上又是平静如故,冷冷地问道:“上官掌门,你为什么要逼死雅儿,你跟她有仇吗?” 秋怀慈摇摇头:“没有!” 秦无垢眉头一竖,愤怒地叫道:“那你为何要逼死她?” 秋怀慈道:“因为她该死!” 元朗怒喝道:“雅儿,她怎么该死了?” 秋怀慈道:“雅明卉除了是妙人宗的弟子之外,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元朗皱眉问道:“什么身份?” 秋怀慈沉声说道:“她就是剥香盗的盗王!” 大殿之内所有的人听到秋怀慈之言,脸色大变,震惊不已,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元朗一怔,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倾慕之人会是一个大魔头,脸色数变,霍然起身,指着秋怀慈,愤怒地叫道:“你、你放屁!雅儿温婉腼腆,心地纯良,她怎么可能会是剥香盗的盗王,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冷墨竹等人听了秋怀慈对雅明卉的指控,心中暗喜,放下心来,既然是秋怀慈逼死了雅明卉,那么秋怀慈就不是雅明卉的朋友了,如此一来,秋怀慈自然不会伤害他妙人宗了。 秋怀慈道:“我与雅明卉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只因在路上,恰好碰上剥香盗劫掠少女,残害良善,我一怒之下,就灭了剥香盗,如此方知雅明卉就是盗王诡颜仙子,这张画像是我在她的密室里取来的。” 元朗听了秋怀慈的解释,见秋怀慈神色坦然,倒也信了几分,思忖一下,没有说话。 拓跋秀起身问道:“上官掌门,前阵子,我表哥深入懈顿,中了剥香盗的埋伏,不幸殒命,他能够魂归故里,入土为安,是不是你的恩德?” 秋怀慈点点头,摆摆手,淡然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拓跋姐弟连忙向秋怀慈行礼,感激地说道:“上官掌门,拓跋秀谨此代表我拓跋世家与沈家向您致谢,大恩大德,必定相报!” 秋怀慈淡然一笑。 大殿之内的玄门中人,听说剥香盗为秋怀慈所灭,懈顿从此少了一个祸害,心存感激,敬佩不已,也连忙纷纷向秋怀慈行礼致谢。 秋怀慈微微点头。 冷墨竹思忖一下,这时脸上露出了哀伤,双眼失神,嘴唇颤抖,喃喃低道:“雅儿,她、她怎么就成了剥香盗的盗王了,她以前可是淳朴善良,从不伤害别人的事情,她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说着,还抹抹眼泪,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痛惜遗憾之情。 冷墨竹挤了二滴眼泪,神色一敛,站起身来,向元朗等人鞠躬行礼,脸有愧色,歉然说道:“诸位,冷某教子无方,致使弟子坠入魔道,为祸苍生,真是羞愧至极,冷某在此向大家赔罪了!” 拓跋秀等人连忙起身回礼,恭敬地说道:“冷老前辈,宗门弟子众多,莫免良莠不齐,实难面面俱到,除了几个败类,也是正常,您老无需自责!” 元朗却冷哼一声。 秋怀慈点点头,瞪着冷墨竹,冷冷地道:“冷墨竹,雅明卉原本的确是一个好姑娘,但她之所以离开美遮山,堕入魔道,凄惨收场,你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冷墨竹见秋怀慈话中有话,心头一颤,但他面上还是一脸愧疚,微微点头,态度诚恳地低声说道:“对对对!冷某作为师父,没有好好教育弟子,让她做下错事,我的确负有责任,负有责任!” 秋怀慈道:“既然你已经自承己过了,那你准备如何弥补这个错误呀?” 虹黎见秋怀慈话头不对,咄咄逼人,眉头一竖,叫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秋怀慈逼视着冷墨竹,冷冷地道:“小子,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字,老子就杀了你!” “你一一一一!” 咻! 银光一闪。 虹黎的捂住鲜血喷涌的喉咙,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相信。 元朗等人见秋怀慈说杀人就杀人,大吃一惊,连忙自椅子上弹跳起来,散在一边,手掌摸向兵器,定定地瞪着秋怀慈,一脸的警惕。 冷落花回过神来,一下子扑到虹黎的身边,搂住虹黎的头,哭了起来。 冷墨竹一时懵了,定定地盯着外甥的尸体,即儿,转盯着秋怀慈,稍顿,突地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指着秋怀慈,低吼道:“给我将这恶贼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那些听到大殿哭声的妙人宗的弟子们,一拥而上,冲进了大殿,听到冷墨竹的怒吼,瞥了秋怀慈一眼,登时挥舞着长剑,怒吼着扑向了秋怀慈。 咻咻咻咻咻咻! 银光一闪。 妙人宗的弟子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一剑封喉。 冷墨竹一愣,即儿,又是怒吼:“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又一批妙人宗弟子冲上秋怀慈。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银光一闪。 妙人宗的弟子又倒下了一片,又是一剑封喉。 冷墨竹见众弟子遭到屠杀,心痛如狂,几近疯癫,指着秋怀慈,嘶声怒吼,继续命令着弟子:“杀杀杀!给我杀了一个狗贼,狗贼!” 妙人宗的弟子们犹豫一下,又几个人冲向秋怀慈,但还没有挨近秋怀慈,就被秋怀慈一剑封喉,刺死在地。 妙人宗弟子的鲜血在流淌,转眼,将大殿被鲜血染红了。 妙人宗的弟子这时冷静了下来,见秋怀慈剑法超群,知晓厉害,不敢逞强了,便将秋怀慈围而不攻,瞅着秋怀慈就像瞅见了魔鬼一般,身子颤抖,满脸冷汗,心中恐惧之极。 冷墨竹已经被仇恨与愤怒冲昏了头脑,蒙蔽了心智,见众弟子不敢上前,双眼赤红,白须颤抖,气急败坏,暴跳如雷,还在嘶声呵斥:“上上上!快给我上,快把他给我杀了,杀了!” “住手,住手,妙人宗的弟子都快给我住手!” 秦无垢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拉开还在哭泣的妻子,双臂张开,挡住了妙人宗的弟子们,冲着冷墨竹厉声怒吼:“爹爹,你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冷墨竹见弟子没有动手,更是愤怒,怒吼一声,纵身扑向秋怀慈。 秋怀慈手掌一样,一股真气,登时将冷墨竹打的飞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秋怀慈环视秦无垢等人,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但你们最好不要逼我,你们妙人宗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抵挡不了我的昊天一剑,如果不想被我灭门,就老实给我呆着!” 秦无垢见秋怀慈面无表情,语调空洞冷漠,就像一尊没有情感的杀神,心中惧怕,连忙声音颤抖地呵斥同门:“你们都快退下,退去大殿!” 妙人宗的弟子听了秦无垢的吩咐,心中暗喜,得到大赦一般,连忙退出来大殿。 谁想找死呀! 那些宾客们都被大殿里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秋怀慈绝世手段给惊呆了,站在殿角,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内心震撼之极。 冷墨竹捂住剧痛的胸口,呕了一口鲜血,神智终于清醒过来,他瞅着一地的尸体,心痛如绞,泪流满面,无声而泣。 冷落花也冷静了下来,一面惊恐地瞥着秋怀慈,一面颤颤惊惊地挪到冷墨竹的身边,一手搂着父亲肩膀,一手抚摸着父亲的后背,流泪不止。 稍顿, 冷墨竹止住了哭泣,抬头目不转睛地瞪着秋怀慈,似要将秋怀慈看穿,冷冷地问道:“你究竟是谁?我妙人宗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下此狠手!” 秋怀慈转头向元朗问道:“我问你,雅明卉好看吗?” 元朗一愣,不知秋怀慈何有此问,抹着额头的汗珠,连连点头,轻声回答:“好看好看!” 秋怀慈又问:“那你可知雅明卉成立了剥香盗,为什么要抓那些美貌少女吗?” 元朗道:“听说魔人谷的魔人喜欢美貌的少女,剥香盗将这些少女卖给魔人们,能够换来往生石,修炼邪功!” 秋怀慈摇摇头:“不是!其实雅明卉抓捕那些少女乃是要用她们的血肉炼制一种恢复容貌的丹药。” 元朗一怔,疑惑地问道:“恢复容貌的丹药?谁要恢复容貌?” 秋怀慈回道:“雅明卉!” 冷墨竹与秦无垢几人听了秋怀慈的回到,心头一颤,对视一眼,脸色微变。 元朗心中一颤,沉声问道:“她怎么啦?是谁毁了她的容貌?” 秋怀慈冷冷地瞪着冷墨竹、冷落花与秦无垢三人,眼中露出鄙夷厌憎的光芒。 拓跋秀微微点头,轻笑一声,说道:“我明白了,女子最看重就是自己的容貌了,而雅明卉自是如此,但是,谁知有一天自己却毁了容了,这叫她这样一个顾镜自赏的绝世美人,如何接受得了,所以,为了能够恢复自己容貌,哪怕堕入魔道,为非作歹,也在所不惜!” 秋怀慈点点头:“拓跋姑娘说的对!” 拓跋秀一愣,即儿,笑道:“雅明卉乃是一个绝世美人,对待自己的容颜一定是爱惜有加,她一定是受到别人的伤害,才被毁容的,想来她一定是经历了一件极其惨痛的事情了。” 秋怀慈点点头:“要不然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堕入魔道,行差走错呢?” 拓跋秀眼睛瞥向冷墨竹,轻叹一声,感慨道:“正冷老帮主所言,雅明卉乃是一个淳朴善良之人,她之所以堕入魔道,为非作歹,这跟她被毁容有很大的关系,不知这个毁了她绝世红颜的谁?为何如此歹毒?” 秋怀慈逼视着冷墨竹,冷笑道:“这个毁了雅明卉一生的禽兽,就在这个大殿里!” 元朗等人见秋怀慈针对的乃是冷墨竹,那么毁了雅明卉容貌的,嫌疑最大自是冷墨竹了,于是,都心情复杂地盯着冷墨竹。 冷墨竹脸色数变,念转如轮,突地站起身来,仰头哈哈一阵狂笑,笑声骤止,瞪着秋怀慈,爽快地叫道:“不错!上官掌门,你口中的那个禽兽就是我,是我毁了雅明卉的容颜的!” 尽管拓跋秀等人都猜测雅明卉毁容之事会与冷墨竹有关,但自冷墨竹口中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们吃惊不少。 秦无垢见冷墨竹居然揽下了他的罪责,一愣,瞅着冷墨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庆幸。 冷落花心头大震,瞪着父亲,心里是羞愧万分,痛惜万分,眼眶一下就潮湿了。 元朗见毁灭心爱之人的恶人就在眼前,登时双眼喷火,怒视着冷墨竹,厉声怒斥:“老匹夫,你为什么这么做?” 冷墨竹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因为雅儿貌美,老夫很是喜欢,我想将她据为己有,谁知她誓死不从,我一怒之下,所以一一一一!” 拓跋秀等人听了冷墨竹的解释,盯着冷墨竹的眼神里满是鄙夷与不耻。 欲取不成,便生杀心,本就丧心病狂,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徒弟,哪里还有一丝道德廉耻与师徒之情来,真是泯灭人性猪狗不如的畜生啊! “畜生!我杀了你!” 元朗怒目龇牙,怒不可遏,怒骂一声,左手一甩,一把飞刀闪电一般射向冷墨竹。 “慢着!” 秋怀慈轻喝一声,手指一探,拇指与中指就夹住了元朗的飞刀。 元朗一怔,不满地叫道:“上官掌门,你究竟什么意思,这等没有天良的畜生还留着干嘛?” 秋怀慈摇摇头,盯着冷墨竹,说道:“他不是真凶,他在撒谎!” 冷墨竹心头一颤,脸色大变,大叫了起来:“我就是凶手,你他妈的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冤枉好人,牵连无辜!” 秋怀慈道:“冷墨竹,你虽然是残害雅明卉的元凶之一,但是,你若想大包大揽,扛下所有的罪过,包庇别人,恐难如愿!”说罢,手指一点,一到真气注入了冷墨竹的脑门,冷墨竹登时动弹不得,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秋怀慈转瞅着秦无垢,冷冷地说道:“秦无垢,雅明卉在临死的时候,将你为了自己私欲,是如何残害她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并且,拜托我为她报仇,我答应她了,所以,你今日必须要为你的罪恶付出代价!” 秦无垢强忍着心中的惊慌与恐惧,语调尽量保持平静,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秋怀慈说道:“你不说,那我替你说,你本是妙人宗的二师兄,按照妙人宗传长不传幼的规矩,你本没有资格继承掌门之位,可是你为了爬上掌门之位,残害自己的情人雅明卉,转投了冷落花的怀抱,凭着师父女婿的身份,成为妙人宗的钦定掌门,我说的没错吧!” 秦无垢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道:“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秋怀慈道:“我有证人,容不得你抵赖!” 秦无垢眉头一挑,问道:“你存心陷害,难道害怕找不到帮凶!” 叶云这时走过来,手掌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瘦削苍白的脸来。 “大师兄,怎么是你?” 冷落花见到假扮叶云的男子,不由得惊呼出声。 那些在殿门口向内窥视的妙人宗的弟子听见冷落花的呼叫,见到了瘦削男子,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冲了进来,围住了男子,大师兄大师兄地叫了起来,神色很是亲热 吴刀笑着向众师弟点头示意,即儿瞪着秦无垢,面色一寒,冷笑着道:“二师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秦无垢见到吴刀脸色就不淡定了,苦涩一笑,说道:“你没死?” 吴刀道:“我命大,死不了,可惜雅师妹,虽然被我救下了,但终究还是死了!” 吴刀想起雅明卉,悲伤难过,眼中有泪。 吴刀对秋怀慈道:“上官掌门,师父与我有养育之恩,师父也只有冷落花一个女儿,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秋怀慈思忖一下,暗叹一声,手掌一挥,解开了冷墨竹身上的封印。 冷墨竹见到吴刀嘴唇动了移动,欲言又止,神色哀伤,泪流满面。 这时,一个妙人宗的弟子突然对秦无垢叫道:“秦无垢,你为了讨好冷师姐,攀附师父,残害大师兄与雅师姐的事情,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你还是认罪吧!” “对!秦无垢,你就是一个只会溜须拍马,权欲熏心的无耻之徒,你不配执掌妙人宗,你还不滚蛋!” 一时,妙人宗的弟子们群情激昂,指着秦无垢,纷纷辱骂呵斥,发泄着对秦无垢多年来积蓄下来的不满。 冷落花见到秦无垢受到攻*,眉头一竖,想要上前替丈夫解围,却被冷墨竹拉住了。 冷墨竹冲着女儿摇了摇头,神色落寞悲伤,他收拾一下心情,挺直了腰板,冲大厅里所有的人,沉声说道:“妙人宗的弟子们听着,自即日起,吴刀乃是妙人宗新一代掌门,宗内所有事情由他打理,待得今日之事一了,选择佳日,再行册封大典!” 冷墨竹紧紧地扣着冷落花的手腕,将女儿硬生生地拽进了殿后去了。 秦无垢听到冷墨竹的决定,震惊之极,又受到众师弟的围堵与责难,更是慌乱,想要找人解围,抬眼一瞥,却见冷墨竹将冷落花半拖着拽进了殿后,脸色大变,知道冷墨竹已经彻底地放弃了他,心里凉了半截,彻底绝望了。 秦无垢受到了刺激,一时委屈愤懑,忧伤怨恨,急怒攻心,神智有些恍惚,只觉一群人在他耳边呱噪,让他头昏脑胀的,头痛的都要爆炸了,不由仰天怒吼,双手一推,一股爆裂的真气,登时将围住他的同门给震飞了。 秦无垢精神崩溃,心理扭曲,此刻对世间只有愤怒与仇恨,瞪着同门,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厉声怒吼:“贪欲、野心、勾连、出卖,你们这些卑鄙无耻下贱之徒,我要杀了你们,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秦无垢双手一挥,挥舞双剑,怒吼着杀向那些同门。 吴刀双手握着一柄长剑,挡住了秦无垢,大叫道:“为了妙人宗的安微,大家拿起兵器,铲奸除恶,清理门户!” 吴刀言毕领着同门围住了秦无垢,激烈地厮杀起来。 秋怀慈见目的已经达到,妙人宗乱作一团,他不愿再掺和别人的内斗,摇了摇头,身子一闪,就走出了美遮殿。 拓跋秀见秋怀慈走了,怅然若失,对弟弟说道:“咱们也走吧!” 拓跋秀出了美遮山,向东一阵急追,不料果然见到了秋怀慈的背影,脸露笑意,大声叫喊:“等等我,等等我!” 秋怀慈凌空飞行,见到有人呼叫,停下来,见是拓跋姐弟,问道:“你们叫我何事?” 拓跋秀仔细地瞅了一下秋怀慈,笑问道:“秋大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秋怀慈一怔,淡然说道:“我叫上官秋舒,不姓秋!” 拓跋秀笑道:“不!上官秋舒是你的假名,你真名姓秋,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无意间自称秋某,我听的真真的,不会有假的!” 秋怀慈冷冷地说道:“那又怎样?” 拓跋秀见到秋怀慈那冷漠的表情,依不死心,笑问道;“秋大哥,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 秋怀慈摇头断然否定:“没有!” 拓跋秀却笃定地说道:“不!秋大哥,我对你的感觉是如此熟悉,我们一定见过面的,我只是把你忘了,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秋怀慈不愿与拓跋秀纠缠下去,转身飞走了,只留下了冷冷地一句:“那你就慢慢想着吧!” 拓跋秀目送着秋怀慈离去,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拓跋宏在姐姐的肩膀上轻拍一下,笑道:“姐姐,你是一个女子,怎么也得保持一点矜持,这样跟人家搭讪不好吧!” 拓跋秀却充耳不闻,魂不守舍地喃喃说道:“秋大哥,我们一定是熟悉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我却把你忘了,你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们会见面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桃花林 秋怀慈大闹妙人宗之后,回到了爱居山,自此,每日里,他除了抚养教育云舒儿三个爱徒,就是打坐修炼,可算是真正的隐居一隅,世我二忘,清净平安。 这般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月月地过去,一年年地过去,转眼就是数年。 某年,某日,中午。 爱居山上, 阳光明媚,和风徐徐, 在随意殿近旁的桃花林里, 那些白的、粉红的,红的,还有变种的深红、绯红、纯白以及红白混色的各种桃花,色彩点缀,错落有致,开的灿烂绚丽,远远望去,山坡上就像披上了一层云霞,甚是艳丽好看。 各色的蝴蝶以及蜜蜂等昆虫在桃花丛中翩跹飞舞,采食着花蜜。 一阵阵的微风拂过,花香浮动,沁人心鼻。 此刻。 桃花林里深处的一株百年的老桃树,在一个扁平的大树枝上,正躺着一个绿衣少女。 少女仰躺在树枝上,双手轻扣,搁在腹部,双眼紧闭,鼻翼颤动,微张的嘴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绿色衣摆如瀑布垂下,被风一吹,轻轻地飘摆着。 有桃花花瓣轻轻地落下,撒了少女一身,偶有几片掉在少女满是疤痕的脸上,让她皮肤发痒,她便无意识地伸手挠了挠,依旧酣睡如泥。 少女似是做了什么美梦,便咧嘴嘿嘿一笑,嘴唇动了移动,喃喃昵语:“师父,这个果子真好吃,我还要吃,我还要吃!”嘴巴蠕动,还空嚼了几下。 一只梅花鹿走进了桃林,走到少女酣睡的树下,抬头见到少女即使在睡梦之中也在想着吃喝,苦笑着摇摇头,后腿一蹬,纵身跃起,踏空站在少女的身边,嘿嘿坏笑,突然在少女的耳边,大声叫喊:“喂!裹儿,吃饭啦,吃饭啦!一一一一” 云舒儿‘啊’的一声,惊醒过来,身子一侧,竟自树枝上滚落下来,等她意识彻底清醒过来,察觉到危险时,脸色一变,登时双臂乱舞,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小心!” 一声惊呼。 一道白色的身影飞掠而来,来人双臂一张,接住了下坠的云舒儿。 “师父,是你,您来救我啦!” 云舒儿睁开水晶一样明亮的大眼眸子,瞅着横抱着她的白衣人,登时小嘴一咧,嫣然一笑,娇嗔地叫道。 秋怀慈横抱着云舒儿,在空中几个旋转,缓滞了下坠的速度,然后,落叶飘舞一般,轻盈地站在了地上。 秋怀慈放下云舒儿,将云舒儿头发上几片花瓣拿了,捏了捏云舒儿的脸蛋,温柔一笑,那凝视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满是怜惜宠溺之色,即儿,他神色一敛,眉头一皱,佯装生气地埋怨道:“你这丫头,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却要睡在树上,你不怕摔死呀!” “师父,你放心,我经常睡在树上,不会摔着的。” 云舒儿嘻嘻一笑,即儿,想起蜜蜜来,冲着站在身边的蜜蜜的脑门就是一个暴栗子,笑骂道:“老蜜,您怎么这么坏,您差一点摔死我了!” 蜜蜜瞅了秋怀慈一眼,嘿嘿笑道:“裹儿,有你的宝贝师父在这里,你怎么会摔着呢?” 秋怀慈瞪着蜜蜜,沉声说道:“老蜜,您都多大年纪了,还是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以后裹儿睡觉的时候,不许这么胡闹了,你这样不知轻重,裹儿就算不被摔死,也会被你吓死的!” 蜜蜜回瞪了秋怀慈一眼,翻了一个白眼,愤愤地叫道:“秋怀慈,我只是跟你的宝贝徒弟开了一个玩笑,用的着这么紧张较真,你就是一个宠徒狂魔,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说了!” 蜜蜜边说边走,转身一个撒腿,就逃得没影了。 云舒儿指着蜜蜜,跺脚叫道:“师父,快把老蜜抓回来,它前天夜里不小心掉进了坑里,它认为是我害的,它今天这是在报复我!” 秋怀慈瞪着云舒儿,黑着脸,沉声问道:“裹儿,我忘了问你了,前天夜里老蜜真的是自己掉进坑里,不是你在搞鬼吗?” 云舒儿见秋怀慈眼中隐含着怪怨,便知欺瞒不了师父,讪讪一笑,撒娇地摇晃着秋怀慈的胳膊,甜腻地说道:“师父,我不是有意的。” 秋怀慈脸色缓和了一些,淡笑道:“裹儿,你现在长大了,要懂点事了,不许再像小时候那般胡闹了,知道吗?” 云舒儿吐吐舌头,嘻嘻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我知道了,以后不再欺负老蜜了!” 秋怀慈笑道:“咱们回去吧!” 云舒儿点点头,牵着秋怀慈,迈步便走,却突地“哎呀”一声,眉头一皱,脸露痛苦之色。 秋怀慈关心地问道:“怎么啦?” 云舒儿揉着肩膀,噘嘴说道:“师父,我肩膀痛!” 秋怀慈一愣,瞪了云舒儿一眼,埋怨道:“你这个倔丫头,谁叫你在树上睡觉了,一定是被树皮给硌的,快找个地方坐下,我给你揉揉。” 嗯!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便跑进了桃林之中的一个亭子里,坐在了石凳子上。 秋怀慈就站在云舒儿的背后,云舒儿指认哪里疼痛,就在哪里帮她捏捏揉揉,问道:“好些了吗?” 云舒儿点点头,突地缩着脖子,扭着身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秋怀慈笑问道:“你别动,你不是说后颈痛吗?” 云舒儿笑道:“嘿嘿!师父你捏的太轻了,弄得我脖子痒痒的!” 秋怀慈一笑,手指加重了一丝力量。 云舒儿又连忙叫道:“师父,您的手法重了些,可不可以轻一点呀?” 秋怀慈手指的力量就轻了一些,笑道:“哎呀!裹儿,你门堂真多,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呀!” 云舒儿一笑,连忙反驳:“谁说的,我可好伺候了,不信你问问怜儿姐姐与南郊哥哥!” 秋怀慈眼睛一翻,说道:“你怜儿姐姐都被你整怕了,拿你别办法了,她那敢得罪你呀!至于,你南郊哥哥,他就是你的跟屁虫,小跟帮,小奴才,只要你喜欢,你杀人放火都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让我去问他,还不如去问问树洞呢!” 云舒儿一愣,将脸一板,不满地叫道:“秋怀慈,南郊哥哥对我可好了,不许你这么说他,不许你这么说他!” 秋怀慈一愣,吐吐舌头,无奈地摇摇头,轻笑道:“啊!师父糊涂了,师父忘了你南郊哥哥就是你的逆鳞,说不得,说不得!” 云舒儿依旧气呼呼地叫道:“师父,南郊哥哥他只是疼爱我,对我好,他可不是我的跟屁虫,小跟帮,小奴才,而且,我也一直把南郊哥哥当哥哥,当亲人,我才舍不得欺负他呢!” 秋怀慈见云舒儿有些激动,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师父错了,师父错了,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云舒儿见秋怀慈道歉,心情好转,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等秋怀慈又捏了几下,笑道:“师父,不用捏了,我肩膀不痛了。” 秋怀慈便停住了手指。 云舒儿起身,牵着秋怀慈,笑道:“师父,咱们回去吧!” 秋怀慈道:“不回去,难道你还想在这里睡觉啊!” 云舒儿笑道:“师父,我要你背我回去!” 秋怀慈摇头道:“不行!你都是大人了,跟我差不多高了,还要我背你呀!” 云舒儿上前靠近秋怀慈,二只手掌搭在秋怀慈的肩膀,歪着脑袋,仰起了脸,一双澄澈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秋怀慈的眼睛,嘻嘻笑道;“师父,我再大,长得再高,我也是你徒弟,你是我师父,你就必须疼我,必须背我!” 秋怀慈摇头道:“你自己有腿,难道你自己不会走路吗?” 云舒儿眉头一蹙,瞪着秋怀慈,小嘴一噘,威胁道:“你今天不背我,我就不回去!” 秋怀慈道:“你不回去正好,省的你老是闹腾,让我不得安生!” “那我明天也不回去!” “可以!” “那我后天也不回去!” “随你!” “那我后天的后天的后天都不回去?” “裹儿,你还讲不讲道理?” “如果我讲道理,我就不是曹裹儿了;再说了,你是师父,我是徒弟,徒弟是用来心疼的,不是用来讲道理的,不是吗?” “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哎呀!师父,我今天睡在树上,身子都睡麻了,不想走路了,你就背背我嘛!” “真的要背吗?” “是呀、是呀!你不背我,我就不回家,我若是不回家,那谁陪你聊天,谁向你撒娇,谁跟你吵架?” “是啊!这世上,除了你,好像没有谁敢跟我这样泼皮无赖,大胆放肆!” “对呀!没有我陪着你,没有我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你的日子不知混得有多惨,你非得空虚无聊寂寞死!” 秋怀慈凝视着云舒儿的眼睛,思忖一下,点头说道:“好像是这样!”然后,转身蹲下身子,笑骂道:“小祖宗,我怕你了,我背你回家!” 云舒儿得意地摇晃着脑袋,趴在秋怀慈的背上,左臂轻轻地搂着秋怀慈的脖子,右臂在虚空之中挥舞一下,做了一个挥鞭打马的动作,嘿嘿一笑,欢叫道:“架、架、架!” 秋怀慈背起云舒儿,便往家里走,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唉!真是一个活祖宗!” 云舒儿俯首侧头在秋怀慈的脸上亲了一下,得意地一笑,夸赞道:“师父,你真乖,你真好!” 秋怀慈心里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笑道:“裹儿,你以为师父是心疼你,师父是怕我没有把你带回去,你南郊哥哥会找我拼命!” 云舒儿笑问:“他有这么厉害吗?” 秋怀慈点点头:“为了你,他就很厉害!” 云舒儿想起她的南郊哥哥,幸福就充溢着内心,不由得爽朗地笑了起来。 秋怀慈也跟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红肤少年,以及秋千 秋怀慈背着云舒儿,缓缓地走出了桃林,一路上,师徒二人说说笑笑的,倒也开心。 这时,在随意殿的门前,却正站着一个皮肤微红,一脸褶子,额头长了一对小鼓包的少年,他不停地向着桃林的张望,一脸着急,而当他远远地瞅见了秋怀慈与云舒儿之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云舒儿远远地瞥见了少年,便对秋怀慈道:“师父,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秋怀慈问道:“还没到家,怎么又不要我背了!” 云舒儿笑道:“师父,有南郊哥哥在,我就不用麻烦你了!” 秋怀慈放下云舒儿,脸儿一板,白了云舒儿一眼,叹息一声,不悦地道:“裹儿,你有了南郊哥哥,就不要师父了,你对师父这是需要则求,不用则弃,真是一个势利鬼,没一点良心啊!” 云舒儿狡黠地笑道:“师父,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 秋怀慈呵呵地道:“是吗?既然你这么心疼师父,你在桃林的时候干嘛死皮赖脸地要我背你呀?” 云舒儿讪讪一笑,眼睛一个轱辘,便走到秋怀慈的跟面,背朝着秋怀慈,微曲着膝盖,叫道;“师父,你要是怕吃亏,那就让我背你回家吧!” 秋怀慈切的一声,说道:“你这鬼丫头,就会哄人,这都到家了,还背什么背呀!” 云舒儿转过身来,右手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秋怀慈的胸脯,得意地笑道:“那那那!师父,我要背你,是你不肯的,可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欺负你哟!” 秋怀慈一脸苦笑,无奈地道:“是,你没有占我便宜,是我自己欺负我自己的,行了吧!” 云舒儿笑道:“那你可不许生气了?” 秋怀慈点点头,说道:“你每天胡搅蛮缠泼皮无赖的,我跟你一个小丫头生气,犯不着!” “师父,你真好!” 云舒儿扑在秋怀慈的怀里,抬头噘嘴在秋怀慈的脸颊轻轻地印了一下,嘻嘻一笑,叫道:“好了,师父,我补偿你了,不许生气了?” 秋怀慈点点头,脸色柔和了一些,捏了捏云舒儿挺秀的鼻梁,说道:“好了,师父不生气了,找你的南郊哥哥去疯吧!” 云舒儿便转身向少年跑去,挥舞着手臂,欢快地叫喊起来:“南郊哥哥,南郊哥哥!” 唉!这丫头,这都长大了,还对为师撒娇亲脸,没个正形,真是天真烂漫,不长心啊!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妙曼的背影,摸了一下脸上被云舒儿亲吻的地方,苦笑着摇摇头,喃喃低语,但看似埋怨,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排斥云舒儿对他的亲昵举动,暗自喜欢的紧。 南郊也向云舒儿挥舞手臂,嘿嘿笑着。 转瞬,云舒儿跑上了随意殿,南郊向她伸出了手。 云舒儿牵住南郊的手,就拽着南郊,一阵风地向殿内跑去。 南郊见云舒儿一脸的汗,劝道:“裹儿,你跑慢点,这都到家了,干嘛这么急呀?” “哎呀!南郊哥哥,你不知道,我今早上只吃了一点点,一个上午没吃东西了,我现在是渴又饿,扛不住了!” 南郊笑道:“也是,平常你至少是二碗稀饭,三个花卷,五个包子,外加一个玉米,还有鸡蛋,可是,今早上却少吃了一碗稀饭,能不饿吗?”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今天又弄了什么好吃的?” 南郊笑道:“四菜一汤,都是你爱吃的!” 云舒儿牵着南郊,转瞬,就来到了饭桌前,见桌上果然全是她爱吃的,色香味俱全,登时心花怒放,松开南郊的手掌,上前用手指捏了一块肉片,就扔进了嘴里,嚼了几下,点头赞道:“真香,真香啊!” 南郊为云舒儿盛来了米饭,将筷子递给她,笑道:“你先吃,我叫师父去!” 云舒儿笑道:“不用叫他,他是仙人之体,不食人间烟火的,今天可能又不吃了!” “小丫头,谁说我不吃了,师父要是不吃饭,怎么会有人气呢!” 秋怀慈缓缓地走进来,说道。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便放下碗筷,要给师父盛饭,被南郊挡下了,南郊连忙去给师父盛饭。 秋怀慈坐在了桌前,盯着桌上的汤菜,点了点头:“南郊,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都可以开饭馆了!” 云舒儿点点头,冲着南郊竖起大拇指,得意地夸赞道:“那是!我南郊哥哥可能干了!” 秋怀慈笑道:“他还不是因为为了满足你的口腹之欲,才这么用心,这么努力的!” 南郊将筷子递在秋怀慈的手上,笑道:“师父,我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烧饭煮菜;再说了,只要裹儿开心,我就幸福!” 云舒儿冲着南郊嘻嘻一笑,嗲嗲地道:“南郊哥哥最好了,对我最好啦!” 南郊就喜欢云舒儿夸她了,心里乐开了花,憨憨地一笑。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怜儿姐姐今天还没出关吗?” 南郊摇头;“没有!我刚才在洞口等了一会,里面依然没有动静,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师姐留了饭菜了。” 云舒儿问道:“师父,怜儿姐姐这一次怎么闭关这么久呀?不会走火入魔吧!” 秋怀慈道:“放心吧!我已经在洞内布置了护心阵,她修炼的时候,只要稍有异像,护心阵自会保护她的!” 云舒儿拉着南郊坐在她的身边,大家便一块吃饭。 秋怀慈动了动筷子,就不吃了,看着云舒儿与南郊吃,脸上露着一丝笑容。 云舒儿与南郊见了秋怀慈的样子,已经习惯了,因为她们知道师父已经可以不食而活了,他只是来这里坐坐,只是想看着她们吃饭,陪陪她们,师父自此将云舒儿带在身边,形影不离,疼惜怜爱,心性慢慢地变得柔软温柔起来,他现在非常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的这温馨的氛围。 秋怀慈见云舒儿狼吞虎咽,吃的甚急,劝道:“哎呀!裹儿,你别吃的这么快,又没有人跟你争抢,慢点吃,慢点吃!” 云舒儿鼓捣着腮帮子,咀嚼着食物,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南郊忙着给云舒儿夹菜,嘿嘿一笑,劝道:“裹儿,慢慢吃,慢慢吃,多吃一点,多吃一点!” 云舒儿放下筷子,温柔地捏捏南郊的脸蛋,笑着点了点头。 一会,饭罢。 云舒儿便要洗碗,被南郊挡住了。 南郊笑道:“裹儿,让我来收拾,你去眯一会儿吧!”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南郊哥哥辛苦你了!” 南郊摇摇头;“应该的,应该的,不辛苦,不辛苦!” 秋怀慈眉头一皱,说道:“裹儿,刚吃完饭要运动运动,利于消食,一放下碗就睡觉,你不怕胖成一只猪吗?”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不怕不怕,我肚子里有一只贪吃的虫子,在我身体里吃我的肉,所以,不管我怎么吃,我都不会长胖的!” 秋怀慈摇头说道:“不行!刚吃完饭,不许睡觉!” 云舒儿噘着嘴巴,苦拉着脸,想了一下,霍然开朗,笑道:“师父,你说得对,我要是变成一只胖猪了,你们就不喜欢我了,我们不如去桃林荡一会秋千吧!” 秋怀慈道:“饭后也不宜做剧烈的运动,会肚子疼的!” 云舒儿坚持道:“我要荡秋千,你去不去!” 秋怀慈思忖着,不吭声儿。 云舒儿将脸凑近秋怀慈,凶巴巴地瞪着秋怀慈,威胁道:“我们可以慢慢地荡秋千,要是你不陪我去,我以后就不跟你说话,让你郁闷而死!” 秋怀慈叹息一声,苦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哀伤地道:“好吧!” 云舒儿沉声叫道:“秋怀慈,又不是让你嫁给我,有那么惨吗?”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的凑近过来的脸,无奈地问道:“裹儿,你究竟想怎么样嘛?” 云舒儿一字一顿地道:“你今天必须陪我去荡秋千,而且要心甘情愿,兴高采烈!” 秋怀慈说道:“能陪着你这个小仙女,我很高兴呀!” 云舒儿命令道:“那就笑一个!” 秋怀慈便龇呲牙,笑了一下,但笑的比哭还难看! 云舒儿见了秋怀慈那敷衍的生无可恋的样子,突地嘿嘿地笑了起来。 秋怀慈这回便真的笑了,瞪了云舒儿一眼,起身牵着云舒儿的手,师徒二人出了随意殿,向桃林走去。 片刻, 秋怀慈与云舒儿来到静心湖边不远处的一株桃树之下。 桃树树龄已逾二百来年,枝繁花香,远看就像一片云霞。 桃树树干粗壮,在一个大树丫上吊着一个秋千架子,那秋千架子很是宽大,足以容纳二个成人坐在上面。 云舒儿坐在秋千架上最右边,拍着身边,笑着叫道:“师父,你也坐上来,咱们二人一起荡秋千吧!” 秋怀慈便也坐上了秋千,左手抓住用虎筋制作的秋千绳索,右手搂着云舒儿的肩膀,云舒儿右手抓着秋千的绳索,左手搂着秋怀慈的腰,师徒二人就开始缓缓地荡起了秋千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花瓣簇簇,似云若霞; 湖之弯弯,泛泛其波,水草曼曼,似绸若帛。 秋怀慈与云舒儿荡着秋千,欣赏着爱居山的如斯美景,神清气爽,平和舒坦,好不惬意! 云舒儿脑袋斜靠着秋怀慈的肩膀,脑子里天马行空,东拉西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秋怀慈说着话儿,说到有趣的时候,就是一阵恣意的欢笑。 秋怀慈除了偶尔回应云舒儿二句,便是仔细地聆听,听到有趣的地方,也跟着露齿一笑。 云舒儿跟秋怀慈一边荡着秋千,一边说着话儿,一会,精神有些困倦,睡意来袭,眼皮打架,她打了一个哈欠,喃喃低语:“师父,我不行了,我有些困了,我要睡一会儿,你可得抱紧我了,你要是摔着我了,我就不理你了!” 云舒儿说罢,眼睛一闭,开始睡觉,一会就发出轻微的甜美的鼾声。 秋怀慈念了一个法决,一层无形的仙气便包裹着云舒儿,让她不至感染风寒,他右手将云舒儿抱的紧些,脸带微笑,侧脸低头瞅着沉睡之中的云舒儿,那凝视的眼眸之中,满是柔情与宠溺! 第二百三十四章:大功告成 云舒儿小睡一会,就醒来了,当她睁开了眼睛之时,她已经躺在了自己卧室的锦床上。 南郊则斜躺在云舒儿床前的地上,上身趴着床沿,双手交叉放在了床上,下巴枕在手臂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舒儿,目光非常地温柔。 云舒儿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坐起身来,对南郊笑道:“南郊哥哥,你这么在这里呀?我睡了多久了?” 南郊憨厚地笑道:“没多久,就一会。” 云舒儿四下一瞥,问道:“南郊哥哥,平日这个时候你都要去泡寒泉,今日怎么守在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南郊笑道:“我来看你不行吗?” 云舒儿双手捧着南郊的脸,凑近南郊,歪着脑袋,定定地瞅着南郊,点头笑道:“行!当然行了,南郊哥哥,你看吧!好看吗?” 南郊凝视着云舒儿,傻傻地一笑,点点头,真诚地叫道:“好看!裹儿真好看!” 云舒儿咯咯一笑,松开了南郊的脸,便穿鞋下地,问道:“师父呢?” 南郊站起身来,说道:“裹儿,怜儿师姐的护心阵法,出现异动,师父说怜儿师姐可能就要出关了,他现在正守在了怜儿师姐练功的密室之外,我们也去迎接师姐出关吧!” 云舒儿一愣,连忙问道:“多久的事情?” 南郊道:“一个时辰了?” 云舒儿讶然叫道:“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叫醒我呀?” 南郊道:“你不是在睡觉吗?我不想打扰你休息!” 云舒儿埋怨道:“哎呀!南郊哥哥,我可以迎接怜儿姐姐出关之后,再接着睡啊!” 南郊摇摇头,认真地说道:“怜儿师姐有师父守着,不会出意外的,你睡的好好的,我干嘛要叫醒你,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云舒儿听着南郊有些傻气之言,知道南郊喜欢她,近于崇拜,将她宝贝的不行,只要让她活的舒服顺意,别人的事情全都不值一提了,她便牵着南郊,嘻嘻一笑,说道:“南郊哥哥,你真好,咱们去迎接怜儿师姐出关吧!” 南郊笑着点点头,便与云舒儿小跑着来到了西山上官怜儿修炼的素心洞。 片刻,素心洞到了。 云舒儿见秋怀慈站在素心洞的洞门边,神色淡定,便走过去,挽住秋怀慈的手臂,手指指了指密室,轻声笑问道:“师父,里面什么情况?” 秋怀慈轻声说道;“没事!咱们等等吧!” 云舒儿与南郊站在秋怀慈的身边,屏声静息地瞅着紧闭的石门。 一会, 随着轰隆隆的声响,石门开启,自洞中射出了一道银光。 银光飞到了密室门口的广场上,就在广场上空飞舞,即儿,银光炸开,就像裹着一身利剑的松球一般,有无数的剑光聚在一起,在空中滚动闪烁,寒芒阵阵,杀气凌厉。 无数剑光演化了一套剑式,剑光就融合一处,幻化成一个青龙龙头。 龙头一声怒吼之后,就消散了,一个美貌的绿衣女子右手负背,手握长剑,自空中就像一片落叶一般轻盈地飘落在了广场上。 上官怜儿还剑入鞘,单膝跪地,向秋怀慈行礼,恭敬地道:“徒儿拜见师父!” “嗯!起来吧!”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冲上前去,牵住起身的上官怜儿的手掌,摇晃着,欢笑着叫道:“怜儿姐姐,你终于出关了,这段时间,我可想死你了!” 上官怜儿瞅着兴高采烈的云舒儿,眼中也满是喜欢,怜爱地抚摸一下云舒儿的头发,笑道:“裹儿,你真的是长大了,又长高了!” 云舒儿二根手指,比划一下,嘻嘻笑道:“长高了一点点而已!” 南郊上前腼腆地一笑,轻声说道:“师姐!” 上官怜儿一手牵住南郊,点点头,瞅着南郊有些发红的皮肤,问道:“师弟,你身上的孽火之毒没有发作吧!” 南郊摇摇头,笑道:“师父让我天天泡寒泉,孽火之毒被压制住了,我现在除了皮肤偶尔有些发热,身子倒不疼痛!” 上官怜儿想起南郊自幼身中孽火之毒,身子疼痛,饱受折磨,很少有个舒坦的日子,她心里就黯然心疼,柔声说道:“师弟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方法最终消除你身上的孽火之毒的。” 南郊笑着点点头。 秋怀慈道:“南郊、裹儿,你师姐刚刚出关,身子有些乏累,让她缓缓!” 南郊与云舒儿便懂事松开了上官怜儿。 云舒儿笑道:“师姐,你先休息一会,咱们晚上再聊!” 秋怀慈拿着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了上官怜儿,吩咐道:“怜儿,你刚刚出关,真气在身上流窜,气息有些不稳,这是护心丹,你先服下一颗滋养一下身子吧!” 上官怜儿便揭开了盒盖,取了一颗白色的丹药服下。 秋怀慈瞅着上官怜儿,眼中满是欣慰与嘉许之意,淡笑道:“怜儿,想不到仅仅几年的时间,你的剑法居然能够修炼出剑魂的魂气来,真是不容易,为师没有看错你,你果然天资聪颖,剑道奇才,前途不可限量,甚好,甚好!” 上官怜儿见师父眼光奇高,能够得到他的夸赞,实在难得,一时开心不已,谦虚地笑道:“都是师父教育的好!” 秋怀慈道:“怜儿,你刚才使的这一套剑法,剑招紧密,无懈可击,只是剑势稍缓,霸气不足,对于剑势,你还得多多研习参悟!” 上官怜儿仔细聆听,点了点头:“谢谢师父教诲!” “我将你刚才的剑势演绎一下,你仔细看着!” 秋怀慈收束仙力,手提昊天,便在广场的中央演绎起上官怜儿刚才的剑法来,剑招未变,只是使的更加紧密快捷,虽然未使真气,但剑气纵横,激起的气浪,扬起了云舒儿等人的衣摆,端的凌厉霸道,杀气激荡。 转瞬,秋怀慈收剑入鞘,向上官怜儿问道:“看明白了?”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师父,我知道了!” 秋怀慈道:“修炼剑法,要精神松弛,欲速则不达,你先去吃饭,休息一下,再慢慢修炼吧!”说罢,身子一闪,就离开了素心洞。 云舒儿一愣,对上官怜儿笑道:“爱居山就这么大的地方,可师父最近却老是飞来飞去的,可能是好久没有找人打架,技痒痒了!” 上官怜儿笑道:“裹儿,无论仙魔凡俗,任何能力,就算再熟练,也要经常练习,这样才能颖悟技法,提升修为!”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师姐说的对,因为经常练习,南郊哥哥的厨艺越来越好,而我越来越会吃了!” 上官怜儿与南郊都笑了起来。 上官怜儿一手一个牵着云舒儿与南郊,说笑着回到了随意殿。 第二百三十五章:亲人 云舒儿在上官怜儿耳边叽叽呱呱地说了一话儿,待得师姐吃过饭了,她就离开了上官怜儿,在内院里练了一会剑法,又进书斋读了一会书,一会倦了,就又睡觉去了。 南郊则去泡寒泉。 云舒儿酣睡着,待得醒来,已是黄昏。 云舒儿出了卧室,站在屋顶之上,远眺着绚丽的晚霞,舒展了一下身子,跳下了屋顶,就双手负背,连蹦带跳地走进了厨房。 伙头兵南郊动作麻利,恰好弄好了饭菜,见到云舒儿笑道:“裹儿醒了,我正准备去叫你呢?”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就端菜取碗,安排吃饭。 秋怀慈在密室静坐,养心悟道,没有前来吃晚饭。 上官怜儿与云舒儿、南郊姐弟三人一起吃饭。 云舒儿吃了一碗,就放下了碗筷,不吃了。 南郊连忙放下了碗筷,诧异地问道:“咦!裹儿,今晚的菜肴都是你最喜欢的,你怎么不吃啦?” 云舒儿的手掌在小肚子上轻轻地上下轮换互摸着,笑道:“南郊哥哥,你们每天都有活干,忙来忙去的,可我却太悠闲了,不是吃饭,就是睡觉,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胖成一只小猪的,要是那样,你们可就不喜欢我啰!” 上官怜儿吃饭甚急,二碗过后,也饱了,瞅了云舒儿纤巧秀美的身段,嘿嘿笑道:“对!裹儿,你要是真的胖成了一只猪,那师姐就每天把你当球踢!” 南郊却连忙笑道:“不怕,不怕!裹儿,你就是变胖了,我也喜欢,真的喜欢!”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我知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嫌弃我的,但是,我若是胖成一只猪了,我自己会嫌弃我自己的,所以,我以后一定要节食少吃,多多运动才是!” 南郊点点头,笑道:“裹儿,只要你喜欢,怎么都行!” 上官怜儿瞪着南郊,笑道:“师弟,裹儿有师父宠着就行了,你就别老是惯着她了,否则,她以后就更加的恣意妄为,无法无天了。” 南郊连忙眉头一皱,不悦地叫道:“师姐,裹儿只是有些跳脱,她很好的,她可没有胡闹!” 上官怜儿见南郊急了,知道他对裹儿甚是宠溺,在他眼里,云舒儿就是他的神明,他的天地,云舒儿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是师父秋怀慈也是远远不及的,所以,他不容任何人对云舒儿有一丝微词的,一丝也不行。 上官怜儿一阵挠头,无奈的一笑,轻轻地拍拍南郊的脸,笑道:“好好好,你的裹儿妹妹最好了,最好了,是师姐说错了,还不行吗!” 南郊察觉自己的失态,搔搔后脑勺,歉然一笑,牵着上官怜儿的手掌,低声喃喃地道:“师姐,刚才我态度不好,对不起,你可别怪我,其实,裹儿真的很好的!” 上官怜儿连忙点头,笑道:“是是是,是师姐错了,裹儿最好了,裹儿最好了,行了吧,你这个宠妹王!” 云舒儿噗嗤一笑,对南郊说道:“南郊哥哥,怜儿师姐最疼我们了,她是跟我们开玩笑的,你可不要怪她。”转而,又对上官怜儿笑道:“怜儿姐姐,南郊哥哥没有别的意思,他为了我就算是对师父也是这样的,你也不要怪他哟!” 上官怜儿站起身来左手搂着南郊的肩膀,右手搂着云舒儿的肩膀,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傻师弟,傻师妹,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姐姐爱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你们生气呢!” 云舒儿反搂着上官怜儿,在上官怜儿的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师姐,你最好!” 上官怜儿静静地搂着南郊与云舒儿,心里又是温馨,又是感动。 此时此景,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突然又想起了安然山,想起渭流门,想起了严瑞,顾怀民,鼎翠儿等人, 曾经、曾经, 上官怜儿与严瑞他们也是这般的亲睦友爱,温情幸福,可是,转眼之间,祸从天降,一切就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想起昔日的亲人,心头大痛,泪如雨下,不由得将南郊与云舒儿又搂紧了一些,心里柔柔,对南郊与云舒儿二个师弟师妹更是珍惜疼爱了。 唉!安然山没了,渭流门没了,严瑞等亲人也没了,后来承蒙秋怀慈抬爱,收她为徒,带在身边,对她甚是爱护,而二个师弟师妹也很是疼她,现在,爱居山就是她的新家,南郊与云舒儿就是她的弟弟妹妹,是她的亲人,此刻,她的心里对他们只有喜欢,只有怜爱,加倍的喜欢,加倍地怜爱! 一一一一当然,还有师父秋怀慈,那也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啊! 云舒儿见上官怜儿神色有异,抹着上官怜儿泪水,疑惑地问道:“师姐,你、你怎么啦?” 上官怜儿松开师弟师妹,抹去脸上的泪水,淡淡笑道:“南郊、裹儿,师姐有你们陪着,很是开心,很是幸福,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来,一时没忍住,就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与云舒儿二人在被窝里说体己话的时候,除了没有提及赤血三宝的秘密之外,便将安然山渭流门被人屠杀的事情都跟云舒儿说了。 云舒儿冰雪聪明,听了上官怜儿一言,料来必定触景生情,又想起了伤心往事,也是黯然,即儿,眼睛一瞪,眉头一竖,咬牙切齿的恨恨地说道:“师姐,你别伤心,别难过,等我以后查出是谁杀害了严大哥,丁姐姐,还有萌萌他们,我一定将那些恶毒的刽子手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给你报仇,给你出气!” 南郊也跟着叫道:“对对对!报仇、出气!” 上官怜儿见到南郊与云舒儿对她那心疼怜惜的样子,心情转好,疼爱地捏了捏南郊的脸蛋,又捏捏云舒儿的脸蛋,含泪笑道:“南郊、裹儿,谢谢你们!” 云舒儿柔声说道:“怜儿姐姐,别伤心,别难过,严瑞哥哥他们虽然不在了,这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也是你的亲人呀!我们会一直爱你的,心疼你的!” 南郊也连忙说道:“对对对!师姐,我们就是你的亲人,我们爱护你,心疼你!” 上官怜儿心里一热,甚是感动,在南郊与云舒儿的额头吻了一下,笑道:“傻孩子,师姐有你们,不难过,不难过!”说着,搂着二人,不禁又哭了起来。 云舒儿搂着上官怜儿,手掌轻抚着师姐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怜儿姐姐,我知道你对渭门被灭之事,一直不能释怀,心里很苦很苦,一直憋着,你要是太难受了,就哭一场,哭过了就好了!” 云舒儿安慰着上官怜儿,也一阵心痛,眼眶一红,泪流满面。 南郊不会安慰,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上官怜儿与云舒儿哭泣,也跟着伤心难过,泪如雨下。 上官怜儿三姐弟伤心一会,收拾心情,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过了一会,方才分开。 第二百三十六章:祭祀大典 岁月静好, 无愁无忧。 云舒儿在爱居山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偶尔修炼一下武功,就是找秋怀慈、上官怜儿与南郊等人游玩嬉闹。 一日,下午。 秋怀慈将上官怜儿、南郊、云舒儿召集在随意殿里,表情肃穆,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舒儿见秋怀慈少有的严肃,诧异地问道:“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秋怀慈点点头,扫视了三个徒弟一眼,缓缓说道:“孩子们,再过二日,就是本门母宗天守派创派的祭祀大典,为师作为天守的弟子,昔日的掌门,我必须出席,所以,我要暂时离开爱居山一段日子!” 上官怜儿三人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吃了一惊,要知道自从定居爱居山之后,秋怀慈每天都陪着她们,从未外出,而今日要离开爱居山,可是几年以来的头一遭啊! 云舒儿一愣,连忙问道:“师父,您要走多久?” 秋怀慈笑道:“可能需要几天,但是,师父会尽量争取早一天赶回来的。” 云舒儿思忖一下,嘻嘻一笑,声音甜腻地说道;“师父,你的宗门乃是天守派,我们是你的弟子,照理,我与怜儿姐姐、南郊哥哥也是天守派的弟子,既然我们的母宗举办祭祀大典,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参加呀?” 秋怀慈摇头叫道:“不行!你们不能去!” 云舒儿连忙叫道:“为什么,难道我们不是天守的弟子吗?” 秋怀慈道:“师父是天守弟子,你们是为师的弟子,你们当然是天守弟子了,只是,天守派创派已逾八千年之久,旁支斜出,利益纠葛,弟子众多,贤者如鲫,似这种祭祖大典,只有一些头面人物能够参加,你们这些无名无功的末流小辈,怎么可能有资格出席呢!” 云舒儿笑道:“师父,我们虽然是无名小辈,但我们有你呀,你现在依旧是天守派的挂名掌门,而且,你法术天下第一,世人敬仰,凭此二点,让你带几个徒弟参加祭祖大典,那不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吗?” 秋怀慈道:“裹儿,凭着为师的身份与名望,将你们带上天守参加祭祀大典,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为师身份特殊,有些事情要以身作则,所以要慎言慎行,不能惹人非议啊!” 云舒儿瘪着嘴巴,不满地叫道:“师父,其实,你的这些理由都不成其理由,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怕麻烦,不想带我们去呗!” 上官怜儿笑道;“裹儿,师父有师父的难处,不许胡闹!” 南郊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师父,我也想去天守看看!” 秋怀慈温柔一笑,说道;“裹儿,为师知道,你们天天呆在爱居山,心里腻味,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只是这次为师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带你们前去,希望你们不要怪怨!” 云舒儿哦了一声,一脸失望,怏怏地说道:“好吧!不去就不去,要走这么远的路,我还嫌累呢?” 秋怀慈听着云舒儿的赌气之言,暗自苦笑,心头一软,倒想带云舒儿出去走走,但是,想起云舒儿的特殊身份,就打消了念头,他转瞅着上官怜儿,叮嘱道:“怜儿,你是师姐,为师离山的这段日子,你要看好山门,保护好弟弟妹妹们,知道吗?”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点头应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看好山门,保护好弟弟妹妹的!” 云舒儿阴转多情,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走?” 秋怀慈说道:“明早再走!” 云舒儿笑道:“师父,你走的时候,让我送送你吧!” 秋怀慈点点头,说道:“为师没什么要说了,你们就散了吧!”说罢,就回屋了。 云舒儿向上官怜儿与南郊眨眨眼睛,就快步上前,搂住了秋怀慈的胳膊,陪着秋怀慈往内院走去。 秋怀慈似笑非笑地说道:“小丫头,你别腻歪我,今日你就是说破了天,师父也不会带你去天守的,你就死了那个念头吧!” 云舒儿双眼一瞪,不悦地叫道:“师父,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都说了你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带着我们去天守,我怎么还会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的,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秋怀慈脸上露出笑容,喃喃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整个下午, 云舒儿没话找话,没事找事地都黏着秋怀慈,秋怀慈自然知道云舒儿打的什么主意,装聋作哑,淡笑应对,如此,二人至晚方才分开。 云舒儿三个徒弟吃完晚饭,就早早睡下。 子夜时分。 秋怀慈身影一闪,悄无声息地站在云舒儿的床前,他定定地凝视着灯火之中沉睡的云舒儿,稍顿,轻叹一声,白光一闪,转瞬,身子就在爱居山外。 秋怀慈脚踏虚空,置身云端,俯视爱居山,木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但走了一会,突地身子一顿,停了下来,摇头苦笑,叹息一声,淡然说道:“既然跟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 一声龙啸, 一条壮硕的青龙自秋怀慈身后的一团白云游窜了出来,而在青龙的背上则坐着一对少男少女。 龙身上坐在前面的是少女,少女讪讪地一笑,冲着秋怀慈挥了挥手,欢快地叫道:“师父,你可真厉害,我们那么小心,还是被你察觉了,你是不是长了三只耳朵呀?” 秋怀慈仔细地瞅瞅云舒儿与南郊,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不是不让你们来吗,怎么一点也不听话?” 云舒儿嘻嘻一笑,连忙说道:“师父,别怪南郊哥哥,是我要来的,他不放心我,哭着闹着要来的,说是要保护我,我没法子,就只得让他跟着来了!” 秋怀慈挥挥手,低声呵斥:“胡闹!回去,回去!” 云舒儿跳下龙背扑到秋怀慈的怀里,双臂箍紧秋怀慈的腰身,将脸贴在秋怀慈的胸口,扭着身子,声音嗲嗲地撒娇道;“师父,我的好师父,我们整天呆在爱居山,都快烦躁死了,你不是说人一个人要想成长,就要增闻广记,开智明理,四处走走,四处看看吗!现在,正是我们学习的大好时机,你就带我们去天守见见世面好不好,好不好嘛!” 秋怀慈依旧摇头:“不行,师父不是说了,师父还有一个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有时间陪你,你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你叫师父怎么办呀!” 云舒儿摇头叫道:“师父,我们去了天守,你忙你的,我们会自己玩自己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再说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天守代掌门法术天下第一的人的徒弟,谁敢欺负我们?而且,我们在天守还是有熟人的,比如元师伯,北墨师叔,南师叔,折翎师兄,紫灵儿师姐等人,许久没有看到他们了,我有些想他们了!” 秋怀慈犹豫一下,还是摇头:“不行、不行!” 云舒儿突地哇的一声,却哭了起来,口中央求道:“师父,我想跟着你,并不是我不懂事,而是师父自从收了我为徒之后,师父就对我怜惜疼爱,我们形影不离,从来没有分开过,现在你却突然不在我的身边,我心里就发慌,就难过;师父,我想你了,我舍不得你,呜呜呜一一一一!” 秋怀慈见云舒儿趴在他的怀里,听了她的哭诉,心头暖暖的,柔柔的,怜惜地抹着她脸上滚滚而下的泪水,淡然一笑,忍不住就答应了:“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师父怕你了,师父答应你,答应你行了吧!” 云舒儿嗤的一声,笑了,仰起脸来,噘嘴在秋怀慈的唇上亲了一下,紧紧抱住秋怀慈,嗲嗲地笑道:“师父,你真好,你真好!” 秋怀慈的嘴唇被云舒儿吻一下,又见她如花笑靥之上还挂着泪珠,真是可爱至极,心头一颤,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即,念头一闪,连忙收敛心神,柔声笑道:“你怎么不哭了,你可真能装,还哭出眼泪来了,都上你的当了,你真坏,师父那么信任你,你连师父也骗,真是的!” 云舒儿仰着脸,瞅着秋怀慈,嘻嘻一笑,娇嗔地道:“师父,我就骗你了,就骗你了,你要怎么样,你打我,打我呀!” 秋怀慈最受不了就是云舒儿对他撒娇,总能让他心里快乐幸福,此刻,他内心又是一阵颤动,连忙别过脸去,翻着白眼,佯装生气地叫道:“好了,好了,别再给师父灌迷魂汤了,真是受不了你!” 云舒儿松开了秋怀慈,笑道:“师父,南郊也要一起去,我也舍不得他!” 秋怀慈点点头,问道:“裹儿,你们怎么将怜儿的神兽青青也骑来了,是不是她让你们跟来的呀!” 云舒儿摇头笑道:“我们想来找你,可我们不会临空飞行,追不上你,所以就向师姐死缠烂打,借了阿青,阿青倒是飞得很快,怎不,一会功夫就追上你了?” 秋怀慈道:“裹儿,咱们都走了,留着怜儿一人在山上,实在太委屈她了,不如把你师姐也叫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去天守吧!” 云舒儿开心一笑,连忙拍掌赞同:“好好好!其实,我叫了师姐的,可她却不愿意,她说要看家!” 南郊见师姐也来,连忙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秋怀慈吩咐道;“南郊,你骑着阿青回去把你的师姐接来,我和裹儿在这里等你们!” 南郊点点头,欢天喜地地骑着阿青折返爱居山,接上官怜儿去了。 云舒儿轻声问道:“师父,你不会欺骗南郊哥哥他们吧!” 秋怀慈瞪了云舒儿一眼,沉声呵斥:“放屁!师父是一个诚信之人,怎会像你这个疯丫头一样,说话没个正形!” 云舒儿手指指着秋怀慈,笑道:“耶耶耶!师父,你是谦谦君子,谈吐儒雅,怎么能说脏话呢!” 秋怀慈一愣,笑了,在云舒儿的脑门轻拍一下,怪怨地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师父天天跟你这个满口脏话的小混蛋在一起,能不受影响吗?” 云舒儿吃吃一笑。 师徒二人说了一会话,上官怜儿搂着南郊骑着阿青赶了回来。 秋怀慈向上官怜儿说了一句,师父四人便向天守赶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秋怀慈归来 天守派, 天守峰, 崇明殿以及各山各殿洗刷一新, 天守主殿崇明殿道幡林立,檀香袅袅,撞钟打跋,金石声声。 ****** 是天守创派*****年祭祀大典,玄清墟中州神域的玄门仙道有头有脸的门派都派人来了,参加祝贺天守祭祀大典,天守一时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夜疏城等天守的重要人物都忙碌起来,采买东西,布置大典,接待宾客,安排生活。 北墨止颜又有了身孕,负责照顾夜疏城等人的孩子们。 一会, 南藏玉走过来,站在远处,笑着向北墨止颜招招手。 北墨止颜便走了过去,笑问道:“今天这么忙,你不去干活,却跑到这里干嘛来了!” 南藏玉牵着北墨止颜的手掌,在北墨止颜的手背上吻了一下,瞅着北墨止颜嘿嘿一笑,眼眸之中满是柔情与幸福。 北墨止颜脸颊一红,连忙回头瞥了身后的孩子们一眼,瞪了南藏玉一眼,压低了声音,娇嗔地叫道:“你干什么,孩子们都在看着,多不还意思!” 南藏玉讪讪一笑,即儿,神色一敛,问道:“阿颜,眼看祭祀大典就要开始了,我们却一直没有见到大师兄,你今日见过大师兄了吗?” 北墨止颜一愣,思忖一下,神色黯然,说道:“你去居灵坡找找吧!” 南藏玉一怔,诧异地道:“马上就要祭祀先人了,大师兄跑到居灵坡干什么?” 北墨止颜眉头微蹙,轻声说道:“我只是猜的,你去找找,说不定大师兄就在那里了!” 南藏玉见北墨止颜有些不悦,认为是妻子有孕在身,心情烦躁所致,连忙点头笑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去,我去!” 南藏玉在北墨止颜的手掌上捏了一捏,笑着转身走了。 北墨止颜瞅着南藏玉的背影消失在屋角,她缓缓地走到院门口,手扶着院门,瞅着东方的天际,眉头一蹙,陷入了沉思,稍顿,叹息一声,一脸的幽怨哀伤。 唉!大师兄一定是又在想念阿慈了,尤直是在这热闹团聚的日子,他一定又到居灵坡师尊的墓碑前伤心落泪,愧疚自责去了。 唉!阿慈,你究竟去了哪里?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也不回来看看我们? 阿慈,你为什么不会来呢,你不知道,大师兄想你,元师姐想你,夜师兄与阿玉想你, 可是,阿慈,你知道吗?整个天守最想你的人,其实是我、是我! 阿慈,你知道吗?当年我拗不过爷爷,辜负了你,我伤心欲绝,万念俱灰,一气之下,就答应了南师弟,然后就有了小南玉,南师弟一直对我很好的,非常好,尽管我觉得不应该,但是, 阿慈,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一直不能对你忘情,我爱你,我爱你,我永远爱你啊! “娘亲,这好好的,你怎么哭了!” 南藏玉与北墨止颜的女儿六岁的南玉玩了一会,抬头见到北墨止颜站在院门口,摇望天际,泪流满面,黯然神伤,连忙跑过来,牵着娘亲的手臂,诧讶地问道。 北墨止颜回过神来,连忙抹去脸上的泪痕,抱起了女儿,嫣然一笑,摇摇头:“娘亲没事,娘亲只是肚子有一点疼!” 南玉关心地问道:“娘亲,好好的,为什么肚子疼呀!” 北墨止颜笑道:“因为你弟弟在娘亲的肚子里踢我呢!” 南玉叫道:“这么坏,等他生出来,我打他给你出气!” 北墨止颜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傻孩子,弟弟是用来心疼的,不是用来打的,知道吗?” 南玉点点头,嘻嘻笑道:“知道了!” 话说二边,事分二头。 南藏玉听了北墨止颜的提醒,就向居灵坡跑去。 一会, 居灵坡到了。 南藏玉见到大师兄奄冲果然站在师尊清虚上人的墓碑前,神色沮丧,一脸悲伤。 南藏玉见到大师兄奄冲,心里就是一阵发怵,以前奄冲是很疼爱他的,可自从他娶了师姐北墨止颜为妻,奄冲就对他冷冰冰的,爱理不理的。 南藏玉心里明白,奄冲对他之所以有意见,那是因为大师兄始终认为北墨止颜是掌门师兄的,掌门师兄与五师姐二人不管这么闹,他们终究会在一起的,可是,他却在这非常时期娶了北墨止颜,他的行为在奄冲眼里看来,简直就是趁人之危,厚颜无耻,可恶! 南藏玉犹豫一下,走上前去,淡然一笑,轻声问道:“大师兄,大家都在找您呢?” 奄冲木立了一会,转头瞥了南藏玉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你掌门师兄回来了吗?” 南藏玉一愣,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奄冲一脸的失望,叹息一声,喃喃自语:“唉!最应该参加的人,却没有回来,这个祭祀大典举行的再隆重,又有什么意思呢!” 南藏玉念转如轮,没有吭声。 奄冲呆了一会,淡淡地说道:“好了,回去吧!”说罢,迈步先行离开了居灵坡。 南藏玉默默地跟在后面。 奄冲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南藏玉,你怎么这么粗心,五师妹有孕在身,需要静养,你让她住到西山流云居,那里清净!” 南藏玉笑着应了一声。 大师兄还是挺好的,刀子嘴豆腐心,别看面上对他们夫妻二人冷冷的,其实,心里还是疼爱关心的。 奄冲回到了崇明殿,那些宾客连忙笑着围了上来,与奄冲打招呼,奄冲少不得又是一阵应酬。 “大家快看,掌门,是掌门,是掌门回来了! 突地,山脚下传来一声尖叫,声音浑厚悠长,响彻山谷。 奄冲正跟客人说着话儿,听到了叫喊,一怔,冲着同样发懵的南藏玉,颤声问道:“小师弟,外面、外面在喊什么?你、你听清楚了吗?” 南藏玉凝神聆听,这回听清楚了,心头一颤,眼睛一亮,颤声叫道:“大师兄,外面在喊,在喊,好像、好像掌门、掌门师兄,他回来了!” 奄冲也听清楚了外面的叫喊,身子一颤,脸色大变,愣了一下,突地转身就向殿外冲去,由于走的急了,被别人撞的直打趔趄,差点跌倒,待得站稳了身子,又向外面冲去。 南藏玉回过神来,咧嘴一笑,也紧接着向殿外跑去。 大殿之中的人见到奄冲的失态,一怔,即儿,也听清楚了外面的叫喊声,一怔,眼睛一亮,接着也快步向殿外跑去。 奄冲冲出殿外,本想向山下跑去,转念一想,强掩着内心的狂喜,神色一敛,又变得凝重起来,腰杆一挺,双手负背地在殿前一站,目光热切地俯视着引上山顶的几千阶梯,静等着秋怀慈的出现。 秋怀慈回来的消息就像惊雷一般在天守炸响,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先是一怔,既然就是激动,兴奋、狂喜。 天守弟子将原掌门秋怀慈回山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欣然相告,然后,纷纷向自山脚直通天守主峰崇明殿的阶梯上跑去,挤在路边,夹道欢迎秋怀慈的回来,当他们瞅见了秋怀慈之时,眼睛一亮,眼中满是敬仰之情,尤直是那些女孩子,更是挥舞着手臂,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 “掌门、 掌门、 掌门!!! 一一一一” 群情激昂,欢声雷动! 是啊! 秋怀慈昔日不但是天守的掌门,玄门盟主,带领天守走向一个一个的胜利,一次一次的辉煌,更重要的掌门不但品德高尚,疼爱门人,而且武功更是天下第一,如此人物,怎不让人崇拜喜欢。 秋怀慈牵着云舒儿,身后左右跟着上官怜儿与南郊,师徒四人就顺着白玉阶梯向山上的崇明大殿走去,不停地向着路边欢迎的人群点头致意。 云舒儿喜欢热闹,见到这么大的排场,心里那个兴奋激动,不停地向同门们挥舞着手臂,嘿嘿地笑着。 云舒儿压低了声音,笑着调侃道:“师父,我们都离开天守将近十年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受欢迎,你不愧是样貌英俊,风流倜傥的一代男神啊!” 秋怀慈眉头一皱,压低声音,斥道:“裹儿,这里比不得爱居山,慎言慎行,不许胡闹!” 云舒儿回头冲着上官怜儿眨眨眼睛,不再说话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亲朋故友 秋怀慈师徒四人顺着阶梯,一级一级地缓缓走上崇明殿。 大殿门口站满了人,人人脸带微笑,目光灼灼,凝视着缓缓上山的秋怀慈师徒, 站在大点门前的有太师父一辈的参都上人,六迹仙人, 跟着就是师尊辈的无妄上人,静妥仙人, 即儿,就是师父辈的天成师叔,秦妙音师叔等人, 接着,就是奄冲一辈的天守六杰等人, (北墨止颜没有到场,躲在远处的凝视着崇明殿,激动急切,泪流满面!), 然后,就是奄冲与元凤焉等人的一干弟子,也就是天守小字辈的关门弟子,世之翘楚, 比如折翎、若重、若轻、韩芊芊、渭宁、高挺、紫灵儿、净无双、炎汇、聂错、最骅等人。 当然, 在场的还有一些重量级的宾客, 比如北墨世家家主北墨志远, 乾坤阁的新阁主温思袤, 蜀山掌门林御衍, 千屿仙宗宗主海望归, 南宫世家少主南宫骏, 端木世家新任家主端木龙一, 神兽谷谷主诸葛御禽, 茅山派掌门典咦上人, 还有铁扇山山主陆压,缥缈峰白须上人等等友人, 总之,玄门境内仙道最有势力的三派,五教,七宗,九门,十一峰山,二十四洞府,另有,当然少不了威名赫赫的四大世家,以及一些有名望德行的游道散仙。 秋怀慈一瞥之下,微微诧异,因为一向与天守派保持距离,明哲保身的最有势力的玄门三派之中的隐剑派与衍锋派的掌门蔑山掌门与也磨掌门也来了。 玄门诸杰见到秋怀慈,自动退后几步,让出来地方迎接。 秋怀慈脸含微笑,向众人不停点头致意,跟大家打招呼,自己人当然依照辈分来了。 天守诸人也连连招呼秋怀慈,个个欢天喜地,元凤焉还笑着在秋怀慈的肩膀上亲昵地拍了一下,笑道:“阿慈,几年不见,都长胖了!”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元师姐好!” 秋怀慈跟自家人打过招呼,便向客人敬礼,先自北墨志远开始。 “小侄见过北墨叔叔!” 北墨志远本是一个低调的人,加上,北墨世家因为向秋怀慈退婚之事,让北墨世家自觉愧对秋怀慈,所以,北墨志远在人群之中下意识地身子向后一缩,谁知秋怀慈在宾客之中首先向他打招呼,一愣,连忙向秋怀慈拱手行礼,淡然笑道:“秋掌门好,秋掌门好!” 秋怀慈又向蔑山与也磨打招呼。 蔑山、也磨脸含微笑,向秋怀慈点头致意,即儿,二人不容察觉地对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唉!原以为秋怀慈离开了天守,他们这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宗门,终究能够挺直腰杆,大力发展,纵横腾挪了,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秋怀慈又回来,天守若是又有了秋怀慈这个超级强者坐镇,那里还有他们这些宗派鹏程万里,扬眉吐气的之日啊! 秋怀慈依次跟蔑山、也磨等人打过招呼,最后,才凝视着奄冲,柔声说道:“大师兄,辛苦您了!” 奄冲见秋怀慈向站在大殿之前的本宗之内所有人的打了招呼,独独将他给遗漏了,让他原本热切的心渐渐地变冷变凉,眉头一皱,很是不快与愤懑,谁知秋怀慈却最后一个跟他打招呼,单独空出来,足见对他这个师兄的重视,尤直来了这么一句,瞬间心儿就化了,感动了。 幸苦您了! 只是轻轻的一句。 含着歉疚与心疼,温情与亲切。 这种话只有对至亲之人才会说的。 奄冲傻愣愣地盯着秋怀慈,转瞬,突然上前一把抱着秋怀慈,眼睛一热,泪流满面,点头叫道:“阿慈,你一走就渺无音讯,真是想死师兄了,不过,你现在能够就好,回来就好!” 秋怀慈眼眶一热,也流下泪来,搂着奄冲,手掌轻拍着奄冲的后背,说道::“大师兄,不管我去了哪里,我都是天守的弟子,是你们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不会回来看望你们呢!” 奄冲松开秋怀慈,抹去脸上的泪水,拍拍秋怀慈的肩膀,喜笑颜开道:“阿慈,师兄一直相信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说呢,你怎么可能把天守,把我们忘了,不会,绝对不会!” 元凤焉等人也感动的眼睛一湿,连忙笑着点头附和。 奄冲满面欢笑,精神焕发,手臂一挥,便对大家朗声宣布:“诸位,我掌门师弟因为身负重责,不得不离开天守一段时日,而我只是替他打点天守诸务,暂代掌门之职,既然现在掌门师弟回来了,待会祭神大典,将由他全权处理。” 元凤焉等人笑着连连点头。 “不可!” 秋怀慈一愣,连忙摇头说道:“大师兄,我只是回山参加祭祀,不会逗留多久,天守诸务依旧还得劳烦于您,所有,祭祀大典还是敬请师兄主持吧!” 奄冲一怔,脸色骤然黯淡下来,嘴巴一张,就要劝说秋怀慈。 这时, 参都上人笑着说道:“奄冲,阿慈刚刚回山,想必疲累,祭祀大典,还是由你主持吧!” 奄冲见师太太师父开口,连忙点头。 秋怀慈便叫上官怜儿、南郊与云舒儿拜见六迹仙人与蔑山等人。 上官怜儿神态恭敬参见了前辈,又跟折翎等平辈同门打了一声招呼。 渭宁与高挺因为昔日秋怀慈的请求,被奄冲与元凤焉分别收为关门弟子,地位在小辈之中比较尊贵,这一次祭神大典有幸参加,也加入了迎接秋怀慈的行列。 渭宁待得瞅见了上官怜儿,眼睛就一直别有离开对方,现见上官怜儿向众人见礼,他不待上官怜儿开口,就主动走出人群,轻声叫道;“怜儿,你,你回来了?” 上官怜儿见渭宁身子粗壮挺拔了一些,唇角也有了一些绒毛,脸色淡定,目光沉凝,远没了以前那浮躁之气了。 上官怜儿见到渭宁焕然一新的面貌,心中欣慰,笑着点点头。 高挺性子疏阔直爽,热情如火,见到昔日渭门的小师妹,就是见到了真正的亲人了,上前对上官怜儿欢笑着叫道:“小师妹,你回来,太好了,太好了!”说着,眼睛一热,流泪了。 上官怜儿见到高挺,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严瑞,顾怀民、丁翠儿等亲人,心中突地疼痛,眼眶一热,也流下泪来,笑着轻声说道:“高师兄好!” 折翎等人并不知道渭流门的事情,自然就不知道上官怜儿与渭宁、高挺以前的关系了,他们见到渭宁、高挺见到上官怜儿之时,神色异常,非同一般,微微诧异。 高挺还想跟上官怜儿说上二句话,见秋怀慈瞥着他,他突地想起十年前秋怀慈对他与渭宁的威胁之事,心里一寒,连忙退在了一边。 上官怜儿见礼数到了,就退在了一旁。 南郊性子腼腆,面对人多的时候,就会拘谨紧张,他冲着所有的人,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然后,微低着头,红着脸,退在了秋怀慈的身后。 云舒儿则不同了,站在人前,向站在面前的所以人都点头打了招呼,声音热情,透着一股自来熟,并且,在打招呼之前,都要仔细地瞅了对方一眼,当她见到元凤焉之时,便嘿嘿一笑,上前牵住元凤焉的手掌摇晃着,亲切地笑道:“美女师伯,好久没有见到您了,我可想您了!” 元凤焉也是欢喜,笑道:“裹儿,几年不见,你都长大了,不过,小嘴还是以前那么甜,听着让人舒服!” 云舒儿笑道:“美女师伯,我没有夸您,您真的长得好看,我若是有您一丁点儿漂亮,我死了都心甘啊!” 元凤焉知道云舒儿这个小魔星一贯的口无遮拦,胡说八道,越是顺着她的话头,她就说的越是得意,越是放肆,便只得捏捏她的小嘴,笑着不吭声儿。 云舒儿四下一瞥,惊诧地问道:“咦!美女师伯,怎么没有见到美女师叔,她去哪里去了?” 元凤焉压低声音笑道:“你美女师叔有事儿,走不开身,你若是想她,我待会带你去见她!” 云舒儿连连点头,笑道:“嗯!好好好,待会我一定要去看望美女师叔,我可想她了,我以前在天守的时候,您和美女师叔对我可好了!” 蔑山与也磨早就听说秋怀慈又收了一个女弟子,样貌丑陋,今日得见,云舒儿满面疤痕,果如所言,只是见元凤焉等人都很是喜欢她,人缘极好,暗暗称奇。 这时,参都上人说道:“奄冲,阿慈能够回来,真乃天守之幸,皆大欢喜,既然如此,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就开始举行祭祀大典吧!” 奄冲点点头,便向折翎等人点点头,折翎等人便散开了,各忙各的,一会洪钟响起,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祭祀大典在奄冲的举行之下,肃穆而又隆重。 这般的,三个时辰之后,祭祀大典方才结束,接下来就是宴会。 宴会上奇珍异果,美酒飘香,大家说说笑笑,杯盏交错,宴会直到天黑了,方才结束。 第二百三十九章:海心神木枕头 云舒儿三姐弟吃完了饭,就跟着紫铃儿她们玩儿去了。 秋怀慈与奄冲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一个人向着西山流云居走去。 片刻,流云居到了。 几个打理流云居的弟子见到秋怀慈行了一礼,便要进屋通报北墨止颜,但都被秋怀慈制止了。 秋怀慈向内院走去,见内院之中,南藏玉的宝贝女儿南玉眼上正蒙着一片黑色布条,与二个丫鬟在玩找小鸡的游戏。 二个丫鬟见到秋怀慈一愣,脸露欢笑,正要叫喊。 秋怀慈手指在唇前一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指南玉,又指指自己,向丫鬟挥挥手。 丫鬟笑着点点头,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秋怀慈缓缓地走过去,蹲在南玉的面前,定定地瞅着南玉,脸含微笑,目光温柔。 北墨止颜这时过来找女儿,在院门口瞅见了秋怀慈,一下就傻了,转瞬,躲在了院门边,探头凝视着那个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身影,思绪万千,心潮澎湃。 南玉屏息静气地双臂张开在四周摸了一会,也没有抓着丫鬟,便笑着叫道:“阿莲,你们可不许乱动,故意让我抓不着哟!” 秋怀慈捏着嗓音,嗯了一声,然后,移动身形。 南玉听见声音,觉察有人就在身边,就摸得更起劲,口里叫道:“嘿嘿!阿莲,你们不许动,不许动,我要抓住你们了,我马上就要抓住你们了!” 片刻,秋怀慈见南玉非但没有抓住他,还摸向相反的方向,离他越来越远了,于是,将衣袖摆动弄出声响来,吸引南玉。 南玉听到声响,转过身来,上前一冲,一把就抱住了秋怀慈,咯咯笑道:“阿莲,哈哈!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 南玉揭开了黑巾,见是秋怀慈一怔,连忙后退二步,左右一瞥,叫道:“咦!怎么是你,阿莲她们跑到哪里去了?” 秋怀慈道:“被我赶跑了!” 南玉讶然叫道:“为什么?” 秋怀慈说道:“因为我想跟你玩呀!” 南玉歪着脑袋,定定地瞅着秋怀慈,摇头叫道;“不行!我们又不熟!” 秋怀慈曲着手指,在南玉的秀挺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笑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我还抱过你,怎么转眼就不熟了。” 南玉嘻嘻一笑,问道;“掌门师伯,你真的是来找我玩的吗?”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是呀!你看你长的这么漂亮可爱,师伯可喜欢你了!” 无论大人小孩都喜欢听好话,南玉听秋怀慈夸她漂亮,心花怒放,欢喜不已,嘻嘻笑道:“掌门师伯,你也长得好看,比奄冲师伯好看多了,我也喜欢你!” 秋怀慈便牵着南玉的小手,坐在一个石椅上,让南玉坐在他的腿上抱在了怀里,笑道:“南玉,师伯今天除了来找你玩,还想送一件礼物给你,你要不要呀?” 南玉连忙点头,笑道:“要要要!” 秋怀慈就拿出了一块像玉一样的东西递给了南玉。 南玉歪着脑袋仔细地一瞅,见手中的东西橙黄橙黄的,圆溜溜的一块,样子一点也不好看,像玉又不像玉,噘着嘴巴,失落地说道:“掌门师伯,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点也不好看,我不喜欢!” 秋怀慈笑道:“傻孩子,它叫龙宝,是长在巨龙体内的石头,附有神力,你把它天天佩戴在身上,就会冬暖夏凉,蛇虫畏退,祛毒疗伤,它可是一个好宝贝啊!” 南玉听秋怀慈将龙宝说的这么神奇,把玩着龙宝,摸一下,亲一下,笑道:“掌门师伯,既然龙宝这么好,那我勉为其难,就收下了!” 秋怀慈在南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温柔地抚摸着南玉的头发,轻声问道:“小南玉,你娘亲今天怎么一天也不见人影,是不是病了?” 南玉摇摇头,笑道:“掌门师伯,我娘没病,那是因为我马上就有弟弟了。” 秋怀慈一愣,心头突然有些刺痛,神色一黯,发了一下呆,轻轻一叹。 北墨止颜听到秋怀慈的叹息,就像心头被铁锤重锤了一下,心神摇晃,痛彻心扉,不禁泪流,稍顿,收敛一下情绪,抹去脸上的泪水,露出笑容,缓缓地走到秋怀慈的身边,亲切自然地说道:“三师兄,你怎么来啦?” 南玉见到北墨止颜连忙跳下地面,扑到北墨止颜的面前,举起手臂,向母亲炫耀道:“娘亲,这是龙宝,掌门师伯送给我的,你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北墨止颜牵着南玉,柔声笑道:“傻孩子,这的确是龙宝,掌门师伯送你的宝贝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南玉点点头,冲着秋怀慈笑道:“谢谢掌门师伯的礼物!” 秋怀慈点点头,凝视了一眼北墨止颜微微隆起的腹部,笑道:“五师妹,恭喜你了!”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之言,虽然心知对方的祝贺是诚心的,只是在她听来,却是觉得一阵刺心,颇有一些尴尬,当娘亲自然是喜事,只是在最心爱的男人秋怀慈面前,她的这个喜事却是有遗憾的,是伤感的,因为这个孩子是南藏玉的,而不是她与心上人的! 北墨止颜勉强地一笑,没有说话。 秋怀慈自乾坤袋取出了一个枕头,递给北墨止颜,淡笑道:“五师妹,听说你患了头疾,晚上经常头昏眼花,彻夜难眠,这个枕头乃是我在东海海底挖来的海心神木制作而成,具有驱寒散热,安神凝息,希望对治疗你的头疾有用!” 一一一一当年秋怀慈不声不响地离开天守,不知所踪,北墨止颜疯了似得满世界地寻找,找了几年,也没有找到,就绝望了,愈发的愧疚伤心,不寝不食,终日神智恍惚,以泪洗面,自此,就落下了头疾,她只要一想念秋怀慈,情难自己,就头痛欲裂,彻夜难眠!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之言,可见秋怀慈虽然离开了天守,但心里还是一直关心她的,她的心头一暖,感动不已,眼睛一热,登时湿润了。 秋怀慈柔声说道:“阿颜,过去的事情你没有错,你更没有辜负谁,你就把它忘了,珍惜现在的人,好好地过日子,你要是开开心心,和和美美,大哥我也安心,不是吗?” 北墨止颜含泪点头,心里又是一阵绞疼,滴血不止。 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二个人无论多么相爱,疼惜,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这就是命啊! 秋怀慈笑道:“阿颜,孩子喜欢热闹,明日仙剑大会,你也带着孩子一起来吧!” 北墨止颜笑着点了点头。 秋怀慈笑道:“阿颜,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北墨止颜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秋怀慈捏了一下南玉的脸蛋,笑道:“小南玉,明天见!” 南玉摆摆手,甜甜地一笑,叫道:“掌门师伯,明天见!” 秋怀慈点点头,走出了北墨止颜的内院,在流云居门前见到了站在远处的南藏玉。 南藏玉见到秋怀慈,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掌门师兄,小南玉没有闹你吧!” 秋怀慈笑道:“小师弟,师兄谢谢你了!” 南藏玉点点头,没有说话。 秋怀慈继续说道:“小师弟,当年师兄对不起你师姐,辜负了她,使她伤心欲绝,几近崩溃,是你拯救了她,让她振作了起来,成家生子,安定快乐,替师兄减少了罪孽,所以,师兄要谢谢你!” 南藏玉淡然一笑,喃喃地说:“掌门师兄,我追求阿颜,除了不负您当年的叮嘱,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她,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我自己,所以,你不必谢我!” 秋怀慈听了南藏玉之言,感觉怪怪的,心里有些不快,便淡然说道:“嗯!你们好好过日子,祭祀大典之后,我依旧会离开天守的!” 南藏玉忙问:“什么!掌门师兄,您又要走呀?” 秋怀慈点点头,拍拍南藏玉的肩膀,走了。 第二百四十章:仙剑大会 一夜无话。 第二天,按照惯例,天守祭祀大典之后,就是仙剑大会。 天守的仙剑大会,以前不过是天守派门内弟子的一次考核比试,检查评估弟子的学业的,优胜者将会受到宗门重用,获得尊贵的地位,后来有了观礼宾客小辈的加入,门派之间互相切磋讨教,就演变成玄门的仙剑大会了,而随着天守的渐渐强盛,成为玄门第一派,这天守每一届祭祀大典的仙剑大会各门各派参会的人越来越多,规模越开越宏大,越开越气派,俨然成了玄门各派弟子在人前为本门本人展示手腕,演绎技法,崭露头角,扬名立万的好平台,好机会。 仙剑大会在崇明殿左侧的巨大的广场上举行。 秋怀慈与一干玄门宾客坐在高台之上观战。 云舒儿牵着秋怀慈的手掌,紧挨着师父坐着,她的身后站着上官怜儿与南郊。 秋怀慈则抱着小南玉以及夜疏城与唐婉梦的儿子夜行铭,紧挨着秋怀慈的是奄冲、元凤焉、夜疏城等人; 北墨止颜也来了,跟父亲北墨志远妹妹北墨倾城坐在一起,离秋怀慈远远的,只是她虽然在跟父亲说着话儿,眼睛却不时地瞅向秋怀慈,眼神满是柔情与哀伤。 “懈顿神域玄门仙道拓跋世家拓跋姐弟前来拜山!” 奄冲见到客人都到齐了,便站起身来,刚要宣布仙剑大会开始,这时知礼人大声唱喊道。 秋怀慈听到报唱,眼睛一睁,心中转过一个念头。 夜疏城等人一愣,微微诧异,要懈顿神域与中州神域相距甚远,地处边陲,中州神域玄门视懈顿神域为蛮夷,轻贱鄙夷,而懈顿仙门又嫌弃中州神域玄门高傲自大,自以为是,所以,中州神域的玄门仙道与极北懈顿的玄门正道自来素无往来,没有交集。 但是、现在,懈顿神域的玄门宗派突然前来拜山,实在是出人意料,让人诧异。 威加海内,万邦来投,这才是作为玄门第一大派天守该有的气象,那才是真正的强盛啊! 奄冲眼睛一亮,脸露喜色,连忙叫道:“速速请来,速速请来!” 转瞬,一个身材高挑,模样秀美的女子昂首走了上来,身边跟了不少的服饰各异,气度非凡的男男女女,后面则跟着一群属下。 女子走到举办仙剑大会的演兵场,在场中一站,环视着端木龙一等人,当她目光扫在了秋怀慈之时,目光一顿,定定地凝视着秋怀慈,眼中满是激动与欣喜,稍顿,咧嘴一笑,冲着秋怀慈眨眨眼睛,然后,瞥向奄冲,嫣然一笑,朗声说道:“懈顿神域拓跋世家拓跋秀带领懈顿诸位豪杰前来拜见奄冲掌门!” 拓跋秀接着就向奄冲介绍跟她一起上山的懈顿仙域的豪杰。 奄冲连连点头,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懈顿道友能够不远万里,前来道贺,真是使天守蓬荜生辉,荣耀之极,请坐、请坐!” 拓跋秀等人就在客位入座。 拓跋秀目光不时地瞅向秋怀慈,挑了挑眉头,嫣然一笑。 拓跋宏自十年前见到上官怜儿之始,就对上官怜儿一见倾心,无法忘情,今日得见了心上人在此,心潮澎湃,激动兴奋,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上官怜儿了。 云舒儿瞅见了拓跋姐弟,惊讶万分,悄然对秋怀慈说道:“师父,这不是我们刚去懈顿之时碰上的拓跋姐弟吗?” 上官怜儿也悄声笑道:“师父,我们能够找到爱居山这么好的地方安身立命,说起来还是这个拓跋姐弟的功劳,待会咱们要不要单独见见!” 秋怀慈神色一敛,表情严肃,用密语传音告诫上官怜儿三个徒弟:“你们不许跟任何人提及我们在懈顿的事情,更不许在这里私自接近懈顿的人,否则,我们回来爱居山之后,就休想再过安生的日子了,知道吗?” 上官怜儿等人一愣,连忙点头答应。 北墨倾城瞅着拓跋秀,笑道:“姐,懈顿乃是蛮夷之地,听说那里的女子不知礼教,率性泼辣,在男女感情的事情上直接大胆,这个拓跋秀见秋怀慈长得英俊,就目光热烈,目不转睛的,也不知道避嫌,真是所言不缪,名不虚传啊!” 北墨止颜见拓跋秀一直在盯着秋怀慈看,向秋怀慈抛着媚眼,甚是不快,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见到好看的男人,就挪不开眼,真是不知廉耻!” 北墨志远与北墨倾城听了北墨止颜满是醋意的咒骂,一愣,不吭声了,心里一时又为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的有缘无份而遗憾难过。 “魔门圣教混天圣教混天王城云知为公主殿下前来拜山!” 知礼人犹豫一下,又大声地报唱道。 奄冲等人听到知礼人的报唱,尽皆一怔,震惊之极,玄门仙道的仙剑大会,仙道的千年死敌魔门圣教居然派人前来参会,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夜疏城等人霍然站起身来,攥紧了拳头,脸有怒意,齐刷刷地瞅向了山下。 奄冲念头一转,向秋怀慈问道:“掌门师弟,你怎么看?” 秋怀慈放下南玉与夜行铭,站起身来,环视了参都上人与蔑山掌门等人,朗声说道:“诸位,虽然仙魔二宗,千年宿仇,但是,既然人家正式拜山,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不如将她们让上山来,以礼相待,静观其变!” 参都上人点头说道:“不错!阿慈所言甚是,藉此玄门仙剑大会之际,魔门拜山,即使挑衅,那又何妨,我们只需以静制动,见招拆招也行了,切不可乱了阵脚,堕了咱们玄门的气度与威风!” 奄冲点点头,朗声叫道:“有请魔门公主!” 片刻, 一个身材娇小,眉清目秀,脸上有一些雀斑的粉衣少女双手负背,脚步轻盈地走上了演兵场。 少女身后身边跟着一只身子壮硕,威风凛凛的花斑白眉猛虎。 猛虎身后左右跟着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痕的英俊男子,以及千娇百媚的一个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右手还牵着一个八岁的男孩; 男孩眉目清秀,与渭宁的面相相似。 粉衣少女昂首挺胸,在演兵场上一站,目光扫视了参都上人一眼,目光落在了云舒儿的身上,神色微愣,即儿,向秋怀慈拱手行礼,笑道:“魔门混天圣教公主殿下云知为参见秋掌门!” 秋怀慈笑着缓缓地点点头。 云知为又向参都上人等人点头致意,然后,介绍身边之人。 刀疤男子乃是魔门圣教教主的外甥掖神刀异南。 红衣女子则是在玄门仙道中人声名远播,痛恨惧怕的魔门四宗红袖宗宗主月媚儿; 而那个牵着月媚儿的小男孩乃是月媚儿的儿子,名叫渭思过。 渭宁见到月媚儿带来的男孩样貌与他小时候非常相像,暗自忐忑,而当他听了小孩的名字之时,定定地盯着渭思过,脸色大变,身子微微颤抖。 如果、如果月媚儿的孩子真的是他渭宁的骨肉,那命运对他也太过滑稽、残忍了些! 如果渭思过是他渭宁的孩子,叫他如何面对月媚儿,要知道月媚儿是摧毁渭门的元凶之一,渭门许多的徒众死于她手,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可是,可是如果月媚儿是他孩子的母亲,他的仇恨再大,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如果渭思过是他渭宁与月媚儿的骨肉,要是渭思过他日认亲,他该怎么办呢? 如果,如果有一日他渭宁因为自己的骨肉,无辜的孩子,而原谅了月媚儿,不忍下手,他又该如何面对死去的渭门的亲人们啊! 这一刻,渭宁瞪着月媚儿之时,原本双眼喷火,但是当他瞅着越看越像自己的渭思过之时,心里突然柔软了起来,对月媚儿的仇恨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上官怜儿与高挺见到月媚儿的孩子,待得听到孩子姓渭,不由瞥向了渭宁,见到渭宁那震惊绝望的表情,心头一震,脸色大变,登时凉了半截。 如果月媚儿的孩子渭思过真的是渭宁的骨肉,那可真是造化弄人,哭笑不得,真是耻辱、冤孽啊! 奄冲听完云知为的介绍,点头叫道:“请坐!” 云知为等人就入了客座。 “既然客人已经到齐了,我在此宣布,仙剑大会正式开始!” 奄冲环视了大家一眼,宣布一声,即儿,向折翎点头笑道:“折翎师侄,现在在你这一辈的弟子之中,你年龄最长,功夫也好,你给大家起个头吧!” 折翎得令,便缓缓地走到了演武场,在场边左位一站,环视了蔑山等人一眼,点头笑道:“折翎不才,不知那位师父的弟子愿意下场,与我比试比试!” 拓跋秀见折翎身材修长,样貌俊美,暗暗点头,赞许不已。 嗯!风流倜傥,光彩照人,不愧是中州神域的人物啊! 折翎话音未落,人影一闪,场中多了一个男人。 男人三十来岁,身材魁梧,握着一柄大刀,眉头一挑,傲然说道:“我乃衍锋派弟子裂布特来讨教!” 折翎拱手行礼一礼,淡笑道:“敬请赐教!” 裂布点点头,抢先动手,钢刀一轮,身形化成一团白影冲向了折翎。 第二百四十一章:各逞胜场 折翎深知这次仙剑大会是一次展示个人才能的平台,不是每一个小辈弟子都有上场露脸的机会,奄冲没有叫自己的徒弟渭宁开打,而是点了他的将,可见奄冲对他这个师侄的重视,要是表现出众,将来在天守必定地位尊贵,前途无量。 折翎见裂布冲上前来,不敢大意,手臂一甩,手中多出了一把长剑,扎了一个马步,长剑一横,当的一声脆响,格挡住了裂布的一记横削。 裂布一招不中,身子一闪,跳到另一个方位,再次发动攻击,他以折翎为目标点,自地上空中不停地冲折翎就是一阵狂杀,身法刀法快捷凌厉。 折翎的打法相对保守,只守不攻,严守门户,在裂布狂风骤雨一般的猛攻之下,连连后退,他就像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起伏摇曳,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也磨笑着对身边的蔑山点头赞道:“蔑掌门,裂布并不是你最出色的弟子,居然能够将南藏玉的大弟子打的连连后退,真是不简单啊!” 蔑山不喜不怒地问道:“也掌门,你帮我看看,折翎与裂布,这一仗他们谁输谁赢?” 也磨笑道;“裂布现在占尽了优势,将折翎逼得连连后退,只需再加一把力,就能击倒折翎了!” 蔑山摇摇头,笑而不语。 也磨笑着反问:“蔑掌门,你认为呢?” 蔑山道:“裂布看似刚猛,不过是强弩之末,而折翎虽然连连后退,但不法稳健,防守严密,滴水不漏,天守的剑法一直以精巧诡奇据称,而折翎乃是南藏玉的高徒,可他刚才使出的所有招式尽皆稀疏平常,他一定是藏了杀招了,如果不出我之所料,裂布马上就要败了!” 裂布将折翎逼得连连后退,占尽了上风,心中暗喜,又冲到折翎的面前,使尽全力向折翎就是绝命的一刀。 韩芊芊见折翎眼瞅着就要被裂布砍翻在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谁知就在这时,折翎暴喝一声,身子一旋,长剑连刺,只见场中剑光骤然闪烁,随着一声闷哼,剑光一敛,裂布倒在了地上,右腿鲜血直流。 折翎还剑入鞘,向裂布躬身行礼,诚恳地道:“裂大哥,承让了!” 二个衍锋派的弟子连忙上前,将裂布扶下了场。 天守弟子见折翎赢了,甚是高兴,不由欢呼叫好,为折翎鼓劲打气。 折翎心中稍慰,他刚才的这一战,不但是他个人在仙剑大会上的首战,更是天守派的首战,他要是输了,丢的不仅仅是个人的脸,更是关乎天守的士气与荣誉。 奄冲脸上露出了笑容,瞅着折翎的眼眸之中,满是欣慰与嘉许。 好小子,干的漂亮,总算是保住了天守招牌与脸面,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 这时, 夜行铭吵着找母亲唐婉梦去了,北墨止颜怕南玉闹着秋怀慈,也暗使北墨倾城将孩子带到她的身边去了。 稍顿, 灰影一闪,场中就多了一个老人。 老人向折翎拱手行礼:“老朽散修莫定远,想要向折翎老弟讨教一二。” 夜疏城心中微凛,这个莫定远可不是等闲之辈,在散修游道之中甚有名气,使得一手离别钩。 折翎笑着点点头,待得二人一个交手,他眉头一皱,面色一沉,剑势一变,一反上一局的谨慎防守,而是剑法大开大合,冲着莫定远就是一阵抢攻,杀得对方节节败退。 如此,一会, 莫定远闷哼一声,离别钩掉在了地上,人退在了一边,手掌捂住了胸口,额头见汗,脸露痛苦之色。 折翎的长剑佩挂在腰间,双手一拱,说道:“莫前辈,承让,承让!”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莫定远盯着折翎,喃喃自语,弯腰捡起离别钩,唇角抽搐地缓缓走回了座位。 折翎连赢二场,天守弟子更兴奋激动了,云舒儿霍然起身笑着鼓掌,倒将南郊等人吓了一跳。 绿影一闪,场中多了一个女子。 女子定定地凝视着折翎,嫣然一笑,说道:“折翎师兄,我们都知道你剑法厉害,没想到拳法更是了得,莫先生他是万万想不到,你居然会半途弃剑,以拳制敌,拳劲暴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折翎笑道:“姑娘可是南宫世家的南宫瑾三小姐!” 南宫瑾点点头,笑道:“折翎师兄,小女子微末之技,不及一提,待会你可要手下留情哟!” 折翎笑着点点头:“三小姐尊贵美貌,惹人怜爱,折某不愿伤你,也不愿为你所伤,咱们不如文斗吧!” 南宫瑾一愣,点点头:“可以!” 折翎笑道:“三小姐,最近我新学了一套剑法,我演示一下,你若能指出剑法的破绽,就算我输!” 折翎左手自腰间又抽出了一把短剑来,摆了一个剑式,双剑合璧,便演绎出一套剑法来。 折翎忽东忽西,上下腾挪,剑招倒也稀疏平常,但却越舞越快,到后来根本看不见人影,只有满场的剑影,剑气凛冽,剑声呜鸣,尔后,嘭的一声响,场中就绽放了一朵巨大的莲花,那些莲花花瓣就是一个个剑招,每一个莲花的绽放,花瓣都能幻化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甚是好看。 莲花绽放了五朵,剑光一敛,折翎长剑负背,玉树临风地站在了场边,向南宫瑾点头示意,笑问道:“南宫小姐,我的剑法演绎完了,敬请点评!” 南宫瑾完全被折翎的神乎其神的剑法给震住了,一时没有说话。 南宫骏站起身来,笑道:“阿瑾,折翎道友刚才使出的剑法叫做一见生莲,乃是天守秘技之一,很难修炼,折翎道友能有如此手段,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你认输吧!” 南宫瑾一愣,便向折翎笑道:“折翎师兄手段玄妙,南宫瑾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折翎淡然说道:“承让,承让!” 南宫瑾目光温柔地瞥了折翎一眼,一脸娇笑地退回自己的座位。 天守弟子见折翎斗智斗勇,连赢三局,真是给天守长脸了,一时欢声雷动,兴奋不已。 “衍锋派弟子索伦斗胆讨教!” 一个粗壮汉子斜睨了天守弟子一眼,跳到了到场内,气呼呼地向折翎叫嚷道。 奄冲朗声笑道:“三局为胜,三局皆胜者,可以暂时休息,再进行下一轮的比赛!” 林御衍笑道:“对!三局皆胜者,就可以休息,进入下一轮,如果胜之不退,车轮大战之下,累都会被累死的,这对他们可不公平啊!” 折翎听了奄冲与林御衍之言,顿了一下,见无人异议,便退下了场。 索伦定定地瞅着渭宁等天守一干弟子,那意思再明本不过了。 这时,一个青衣道人缓缓地走上了场,嘿嘿笑道:“千屿仙宗海明拿,向索兄请教!” 索伦见天守派在玄门之内颐指气使,风头太盛,让同为大派的衍锋派嫉妒仇恨,也让他很不服气,今日他本借机修理一下天守中人,出一口闷气,那知最终跟他交手的却是千屿仙宗的人,一时,他将一腔怨气撒在了海明拿的身上。 索伦瞪着海明拿,怒吼一声,长枪一轮,一阵风似的冲向了海明拿。 海明拿空着手掌,手臂在空中一舞,身子一闪,就跳到了索伦的身后。 索伦转身又向海明拿攻去。 海明拿淡然一笑,身子快速移动,躲避着索伦的攻击,但在躲避的同时,手臂却一直在空中虚晃着,好像手里捏着绳子,正要套马似的。 云舒儿见海明拿被索伦追击着的一面在场中连连后退,狼狈不堪,一面挥舞着空手臂,那样子真是滑稽之极,诡异之极,忍不住嘿嘿一笑,指着海明拿,诧讶地问:“师父,他在干嘛!在念咒起阵吗?” 秋怀慈虽然心里明白,但面上却摇头说道:“不知道!” 云舒儿笑道:“啊!师父,你这么厉害,连你也不知道呀?” 秋怀慈伸手捏捏云舒儿的脸蛋,道:“傻丫头,师父又不是那万知万能的创始之神,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人家想干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了!” 云舒儿道:“师父,我有些困了!” 秋怀慈笑道:“胡说!你最喜欢看到别人打架,今天这么热闹,你怎么会想睡觉呢?” 云舒儿噘起了嘴巴,叫道:“我真的有点困了!” 秋怀慈道:“那你就回屋小憩一下吧!” 云舒儿摇摇头:“不!我不回去睡觉,我要陪着你!” 秋怀慈皱眉道:“你既然不肯回去睡觉,那就忍着。” 云舒儿嘻嘻一笑,轻声说道:“师父,我、我想坐在你怀里!” 秋怀慈一愣,笑道:“裹儿,你长大了,你都跟我一样高了,你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别动不动就要往我怀里钻,你不害臊啊!” 云舒儿笑着摇摇头:“不害臊,不害臊,我不害臊!” 秋怀慈柔声劝道:“裹儿,这里不是爱居山,很多人看着,你不许胡闹!” 云舒儿依旧耍无赖,继续撒娇:“师父,我要,我要,你要是抱着我,我想看打架就看打架,我想睡觉就可以睡觉,那多舒服呀!” 秋怀慈苦笑着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祖宗,怕了你了,你挨紧师父,师父搂着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云舒儿连忙笑着点了点头,便跟秋怀慈挨的更近了一些,左手紧搂着秋怀慈的腰子,脑袋侧靠在秋怀慈的肩膀上,秋怀慈则抬起手臂侧搂着了云舒儿的肩膀,将云舒儿半抱在怀里。 北墨止颜将秋怀慈与云舒儿的亲昵举动尽收眼里,暗自惊诧,嫉妒心起,想着秋怀慈虽然是云舒儿的师父,可云舒儿长大了,终究男女有别,秋怀慈却这样不避嫌疑地宠溺云舒儿,实在是有些不妥啊! 北墨倾城笑道:“姐,你说这个姓海的究竟在搞什么鬼,他若是有什么绝招再不使出,恐怕就真的要输了!” 北墨止颜心神不定,魂不守舍地点点头。 演武场内依旧还在打斗着,但索伦与海明拿二人与其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追逐,索伦在追,而海明拿在逃,二人在场上一直兜圈子,这种所谓的打斗让人看着实在乏味无趣,很多人见海明拿一直在后退逃窜,既认定海明拿输定了,更是不屑海明拿不敢一搏的胆怯,于是有很多人在心里站在索伦一边,开始不禁开始为索伦打气加油,呐喊出声:“打他,打他,打他!” 秋怀慈眉头一皱,沉声呵斥:“不许喧哗,干扰比赛!” 尽管秋怀慈的呵斥之声并不响亮,但所有的喧闹之人,不但听到了呵斥,而且秋怀慈的声音穿透耳膜,就像一根钢针在他们的脑核里扎了一下,让他们疼痛无比,身子颤抖,冷汗直流,但是这种痛苦转瞬即逝,待得回过神来,他们瞥了秋怀慈一眼,心中敬畏,哪里再敢吭声。 索伦还在场中追击海明拿,追着追着,突地好像有一根无形的鞭子在他的手腕上给重重地抽了一下,抽的手背流血,长枪掉在了地上,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前面跳跃的海明手掌在额头一抹,接着向索伦一甩,那些汗水在空中居然化成了冰刀射向了索伦,顿时洞穿了索伦的双腿。 索伦双腿之上麻麻点点的小洞,鲜血淋漓,一是支持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爬不起来,一面哀嚎,一面扭头瞪着场外千屿仙宗的人,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哪个杂毛偷袭老子,老子将你碎尸万段!” 海明拿笑道:“索伦,你不要冤枉别人,你手上的伤口是我抽的!” 索伦一愣,即儿,呵斥:“放屁!你休要蒙我,老子的眼睛刚才一直在盯着你,你手上就根本没有东西,你拿什么东西抽我!” “谁说我手中没有东西了,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海明拿冷哼一声,冲着那只一直在虚空之中挥舞的手掌,吹了一口气,默念咒语,在那只手掌之中,却突地多出一根透明的鞭子来。 海明拿瞪着索伦,唇角一翘,轻蔑地一笑,讥讽地反问道:“索伦,我一出场,手里就一直拿着一根鞭子,难道你不知道吗?” 索伦见到海明拿手中晶莹剔透的鞭子,便知乃是一件神兵,明明对方拿在手里,只是自己法力不够看不透而已,一时羞愧沮丧,作声不得。 海明拿手中的鞭子材质特殊,他若是存心隐藏,除了参都、秋怀慈与蔑山等的那般的能耐,道行稍浅的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那些先前给索伦鼓噪加油的人见到海明拿的鞭子,脸颊一热,羞愧不已。 索伦被同门抬下了场,一个斜眼的青年下了场子,挑战海明拿。 海明拿却摆摆手,笑道:“不打了,我认输,我刚才被别人给整累了,我想休息了!” 海明拿说道,很是洒脱地退出了战场。 第二百四十二章: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很多人见海明拿刚才虽然跟索伦纠缠了很久,但却一直在躲避,可算是保存了体力,既然轻松地赢了一场,不明白他为何却要中途退赛,停止前行。 衍锋派的弟子见海明拿打败了索伦,就要退赛,有违常理,一个弟子向掌门也磨轻声说道:“千屿仙宗是不是有意给天守派出头挡灾啊?” 也磨摆摆手,笑道:“只是一场比赛而已,没有那么复杂,今日高手如云,海明拿自知能力有限,走不多远,他现在全身而退,体面收场,对他不是很好吗?” 一个瘦高的男子上场迎战了斜眼男子,登时斗在了一起。 一会,瘦高男子输了。 斜眼男子连赢二场,第三场被一个小孩打败了。 接着小孩赢了又败了, 大人赢了又败了, 男人赢了又败了, 女人赢了又败了, 还有老人,还有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人一一登场。 天守的人出场了, 隐剑派的人出场了, 衍锋派的人出场了, 四大世家的人出场了, 五教、七宗、九门、十一峰、二十四洞府的人也出场了, 渭宁下场了, 上官怜儿在秋怀慈的要求下也上场了, 当然,还有一些散仙独修自然也不忘了也要凑一凑热闹了。 开始只是小辈弟子切磋较量,后来,有些师父级别的长老护法掌门之类的大人物一时技痒,也纷纷下场,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妙招迭出,精彩纷呈,打得好不热闹。 这般的,仙剑大会比了很多场,才接近尾声。 魔门公主云知为一直没有下场,而是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将渭思过搂在身边,跟渭思过一面吃着零食,一面观看比赛,当看到有趣的地方,就跟刀异南、月媚儿对场中的比赛叽叽歪歪地点评了一番,然后与月媚儿哼哼哼嘻嘻嘻哈哈哈地就大笑了起来。 二个女人,一个声音妖媚,一个声音明亮,不时还加上刀异南浑厚的嗓音,以及渭思过脆脆的童声,时时声震满场,一副魔门恣意放肆的做派。 很多玄门弟子见到云知为等人在仙门面前那散漫轻浮的样子,想起仙魔之间的千年宿怨,血海深仇,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被各自的师父给警告约束了,他们就要出场挑战云知为几人了。 云知为不但有些大胆放肆,而且还是一个吃货,说得不好听,就是一只猪,自从她上山之后一坐下来,嘴巴不是在说话,就是在吃东西,而且,她的那些零食都是一个稀奇古怪,奇珍美味,她每拿出了美食,就会分出一份来,亲自送到云舒儿的面前。 云知为瞅着云舒儿,嘿嘿笑道:“姐姐,我观察你很久了,我发现你跟我很像!” 云舒儿讶然问道:“我们那里相像了!” 云知为笑道:“因为我一停下来就要吃东西,我见你嘴里也在不停地吃东西,咱们二人都是一个馋嘴猫,不是吗?” 云舒儿才不管什么仙魔身份,却对云知为很是欣赏,虽然云知为的做派在别人眼里是粗野张狂,没有教养,但是在她眼里却是率真可爱,保持自我,与她这个胡作非为的混世魔王是一个路子的人,让她天然地亲切喜欢,她嘻嘻一笑,嗯了一声,点点头:“对对对!你是我见过除我之外,最馋嘴的人了,我们俩人的确都是一对吃货哟!” 云知为将自己的零食分给云舒儿,眉头一挑,嘻嘻一笑,目光挑衅地问道:“仙魔有别,世代仇敌,我的东西,你敢吃吗?” 云舒儿却接过云知为手中的零食,指着一个灰色的果子,笑问:“什么味!” 云知为笑道:“臭味!” 云舒儿双眼发光,笑着点头,将果儿抛进了嘴里,重重地嚼了几下,眉头一拧,一挑,一直,一舒,脸上先是露出痛苦,再是诧讶,然后是狂喜的诸多表情,咽下果肉,向云知为竖起大拇指,夸赞不已:“先苦后甜,干爽浓郁,这是什么果儿,这么好吃?” 云知为笑着摇摇头:“别人拍马屁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名字。” 云舒儿点点头,深有同感地笑道:“嘿嘿!我师父也经常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吃,我也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 云知为笑问道:“姐姐,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我你送吃的了,你有那么多的美食是不是也应该让我尝尝呀!”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也回赠了云舒儿一些美味零食。 自次,在赛场之内二个少女互赠美食,评点美食,比吃美食也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景! 奄冲见云舒儿敌我不分,玄门之人与魔门公主居然众目睽睽之下,说说笑笑,来来往往,这不是招人非议,落人话柄吗! 奄冲眉头一竖,冷着脸,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阿慈怎么能这么溺爱徒弟,任由她胡作非为,真是不懂事,不懂事啊! 至于,那些胖胖的女人见到云舒儿与云知为这样狂吃狂喝,腰身却依然苗条纤细,真是羡慕的不得了,暗地里还寻思着想要向云舒儿与云知为讨吃而不肥的瘦身秘法呢。 经过三天的比试,那些想要下场露脸,扬名立万,或者切磋学习的人,都下场了,而几番淘汰下来,场中只剩下渭宁、上官怜儿、隐剑派的颜居、北墨倾城、衍锋派的王辟邪、端木云霓、龙啸洞的百里齐,还有几个散修进入了后半场。 渭宁可算是这一届仙剑大会的最大黑马。 渭宁虽说是天守权势滔天,炙手可热奄冲的弟子,但是,他却是半路投入天守,资历尚浅,为人也很低调。 渭宁每天除了完成任务,刻苦修炼,与别人少有交集,给同门的感觉就是严谨神秘,对于他的真正的实力,别人知之甚少,而他这一次,他一出手就展示出高超技法,连战连胜,一鸣惊人,顿时成为天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当然,作为三流门派出身的百里齐能够走的这么远,也是异军突起,英雄了得啊! 十六选八,抽签之后, 上官怜儿对阵渭宁,上官怜儿以受伤为由自动退赛; 颜居对阵百里齐,百里齐胜; 端木云霓对战陈宇研,陈宇研胜; 王辟邪对阵米配,王辟邪胜; 北墨倾城对阵金子蝉,北墨倾城胜,但随后北墨倾城宣布退赛,说她玩够了; 令子辉对战平复,令子辉胜; 另外还有二对进行了比赛。 八选四比赛进行抽签之后, 渭宁对阵王辟邪,渭宁胜; 百里齐对战陈宇研,百里齐胜; 另外二组散修磨寒对阵流云,流云胜; 昊茨对战令子辉,令子辉胜。 四选二比赛抽签结果, 渭宁对战流云,渭宁胜; 百里齐对战令子辉,令子辉弃赛。 终于到了翘首期盼的决战了。 百里齐与渭宁站在赛场之上,凝视着对手,眼中满是欣赏与尊敬。 百里齐举着双锏,笑道:“渭宁兄弟请!” 渭宁手提长剑,笑道:“百里大哥请!” 二人客气一下,开始开打。 渭宁抢先出手,腾挪跳跃,身如游龙,剑气如虹,剑鸣声声; 百里齐双锏挥舞,一锏其招如盾,一锏斜出如刺,身子飞腾,招式纵横,滴水不漏。 斗了一会, 渭宁逼到百里齐身侧,身子一斜,旋身反剑,长剑一挑,斜刺百里齐的左肋,一招雨燕斜飞,其实,这一招剑招本也平淡,但随着渭宁的闷喝,长剑居然暴胀了半尺,剑头直射对方,好不突兀。 百里齐见渭宁的剑法中规中矩,原以为自己能够轻松格挡,谁知渭宁居然能够将长剑自由伸缩,出人意料,大吃一惊,连忙击退,但还是迟了,虽然逃过了穿身之苦,但下肋之处,还是留下了一道剑伤,衣衫立即沁出了鲜血来。 百里齐瞅着肋下的伤口,警惕地瞅着渭宁手中样式普通的长剑,问道:“你能修炼出有型的剑气来?” 渭宁摇头笑道:“不是剑气,是剑魄!” 百里齐笑道:“渭老弟,虽然你的剑招还没有化魄成魂,但你小小年纪就能够修炼出剑魄来,也着实了得啊!” 渭宁笑而不答,挥剑又攻向了百里齐。 百里齐将双锏的手柄的锏底,互相磕撞了一下,双锏便出现了机关,互扣住了,连成了一体,二个锏头冒出了枪矛,双锏登时变成了一杆长枪。 百里齐双手握枪,向前一跃,迎战渭宁。 渭宁剑法出众,加之,时时催发剑魄,化腐朽为神奇,让人猝不及防,让百里齐很是忌惮小心。 渭宁的剑魄虽然了得,而百里齐的兵刃也更是神奇,以前别人所见到的只是一对普通的双锏,谁知道这会儿居然可以任意地拼接出各色的兵器来,比如长枪、长棍、长戟、双节棍、飞锤棍、狼牙棒、裂心刺等等,或长或短,或粗或细,变化自如,让人眼花缭乱。 云舒儿问道:“师父,这个百里大哥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兵器,怎么这么有趣呀!” 秋怀慈道:“这世上有一种兵器,兵器里装有机*,利用机*就可以将一件兵器拼接幻化出别的兵器来,再利用这些兵器的特性演绎出相配的技法,克敌制胜,这种兵器就叫器母!” 云舒儿笑道:“器母?母亲!是不是那些拼接幻化的兵器就是一个一个的孩子,而器母就是那些兵器的母亲,是吧?”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可以这么理解!” 渭宁与百里齐还在场上血拼,这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 渭宁的剑法精妙,剑魄很是神奇。 而百里齐的兵器更是诡异了得。 百里齐的功夫技法有些杂驳,玄力不够精纯,而他的这柄器母恰恰地弥补他的不足,器母时而锏法,时而棍法,时而枪法,时而刺法,变化多端,层出不穷,往往出其不意,时时逼得渭宁后退,无可奈何! 稍顿,苦战之中。 渭宁突地怒吼一声,念动咒语,在其身边嘭的一声,冒出一团白烟,白烟消散,多出一条青龙来。 青龙冲着百里齐就是一阵嘶声厉吼,龙口喷出来的真气,激的百里齐退后了好几步来。 南玉与夜行铭见到青龙登时一怔,随即,站起身来,鼓掌欢笑,指着青龙,叫嚷了起来:“娘亲,娘亲,龙、龙、龙!!!” 云舒儿咦了一声,笑道:“师姐,又是一条青龙也,不过,这条青龙可没有阿青健壮与精神,不如咱们把阿青放出来,跟它比一比吧!” 上官怜儿笑道:“裹儿,你怎么这么喜欢争强好胜,什么都爱跟人家别人比较呢!” 秋怀慈轻声呵斥:“这毛病要改!” 云舒儿吐吐舌头。 渭宁跳上青龙,骑着青龙,笑道:“百里大哥,你技法高明,无懈可击,我想赢你就只得借助外力了!” 百里齐笑道;“能够凭自己的能力,借助外力,去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也是一种力量!” 百里齐说罢,也轻喝一声,念动咒语,在他的身边也冒出了一团青烟,青烟消散,场中多出了一头青牛来。 青牛摇了摇头,叫了几声,打了几个响鼻,憨态可掬,有乡韵之气。 南玉与夜行铭开心死了,双眼发亮,又蹦了起来,哈哈笑着,又叫嚷了起来:“娘亲,娘亲,快看、快看,牛、牛、牛!哈哈一一一一!” 北墨止颜与唐婉梦连忙笑着安抚自己的儿女:“好好看着便是,不许叫嚷胡闹!” 林御衍点头笑道:“养育灵宝很是不易,要有很深的机缘,没想到今日决赛之时,竟然能够见到二只灵宝,真是幸运啊!” 南宫骏等人跟着也笑着点点头。 百里齐跳上来牛背,将器母变回成一对钢锏,挥舞一下,朗声叫道;“渭老弟,出手吧!” 渭宁长剑一甩,剑尖又长出了一尺剑魄来,驾驭青龙,冲向了百里齐,临空下劈。 百里齐又是一锏化盾,一锏化刺,迎上渭宁,打斗了起来。 这场决赛真是又是玄妙,又是好看,既有人斗,又有兽斗,人兽合一,一阵缠斗,很是契合观赏的心里。 场中剑影簇簇,剑光闪烁,龙影滚腾,龙呤声声; 场中锏影叠叠,锏光嗖嗖,青牛蹦跳,牛*怒吼, 双方打的甚是霸道、激烈。 一会, 渭宁突地手臂一旋,轻柔一甩,手中的长剑,幻化出无数的长剑来,而长剑脱离了渭宁的手掌,便像飞鱼一般,围着百里齐上下翻飞,左右游动,一时却围而不杀。 百里齐见渭宁释放出这么多的飞剑,以假隐真,真假难辨,飞剑围着他,就是为真剑寻找着机会,想要对他一击必中。 百里齐哪敢大意,眼睛快速地浏览遴选着那些飞剑,片刻,瞅见一把飞剑嗖地向着他的胸脯射来,他眼中一亮,双锏合二为一,双手互握,抡起单锏,向飞剑砸去,虽然砸中了渭宁的真剑。 但是, 还没等百里齐松上一口气儿,渭宁的飞剑,居然像软软的绳索一样套住了百里齐的钢锏,一股真力定住了百里齐的钢锏,钢锏一时动弹不得。 百里齐心头一凛,连忙念动咒语,想要将双锏幻化成大刀,绞断长剑,同时,他的身子连忙闪烁。 渭宁见百里齐嘴唇蠕动,知道百里齐的意图,他哪里会给对方一丝机会,手臂一招,那把绳子一样困住了百里齐的长剑,接着,居然在长剑的体内抽出了一把小剑来,小剑飞鱼一样追上了百里齐,剑身凝定在了虚空之中,而剑尖则紧紧地抵住百里齐的喉咙,让百里齐不敢动弹。 第二百四十三章:比试比试 百里齐见咽喉被一把利剑抵住了,距其皮肤不过半寸,若是妄动,必死无疑,这回可算是彻底地输了。 百里齐一笑,说道;“渭老弟,佩服、佩服!” 渭宁手掌一招,抵住百里齐喉咙的飞剑就撤回去了,跳下了青龙,收了灵宝,向百里齐拱手笑道:“承让,承让!” 百里齐瞅着捆绑自己双锏的长剑,不,确切地形容应该就叫绳剑才对,闪烁了一下金光,剑绳就像水泡一样消散溶解了。 百里齐双锏一收,跳下了青牛,收了灵宝,笑问:“捆住我双锏的又是剑魄?” 渭宁点点头:“刚才我所有的剑招法术,其实都是虚招,我真正的用意乃是用剑魄捆绑你的双锏,因为你一定想不到我的剑魄居然能够弯曲,不过,这种能力,我暂时也只能施展一次!” 百里齐笑着点点头;“这么说,我输的不是术法招式,而是智谋,是吧!” 渭宁谦逊地笑道;“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百里齐一笑,退下了场。 天守诸人见渭宁获得了仙剑大会的冠军,甚是高兴,参都、上官怜儿等人眉目含笑,有些沉不住的人不禁欢呼起来。 云知为这时却飞身跃上了赛场,歪着脑袋,斜睨着渭宁,缓缓地围住渭宁转圈,拍着手掌,邪魅地笑道:“小子,有些手段,很是不错,要不咱们也比试比试?” 渭宁冷冷地说道:“哼哼!听说魔门手段鬼魅阴邪,我很是好奇,今日有闲,不妨一试!” 云知为笑道:“小子,你语中带怨,对我充满敌意,你是不是跟我魔门有仇啊?” 渭宁唇角一翘,哼了一声,反问道:“你说呢?” 云知为笑道:“你既然对我充满敌意,如果咱们没仇的话,你就让我打折你的狗腿,大家结下冤仇;如果你跟魔门真的有仇的话,那我就给你一次打折我的机会,报仇出气呀!” 渭宁一愣,淡淡地道:“好!我一定打折你的狗腿!” 云知为笑道:“我的拳法很简单,却是用无数的死人练出来的,你的剑招虽然好看,却花哨太多,你想打败我,恐怕是空有热血,不能如愿呀!” 渭宁眉头一竖,叫道:“要打就打,废话真多!”说罢,摆出了剑招。 这时,渭思过却跳上了演武场中,拉着了云知为手掌,摇晃着叫道:“知为姐姐,娘亲要我跟这个叔叔比试一下,让我历练历练,长长见识!” 渭思过走到渭宁的跟前,手指指着渭宁,嚣张地叫道:“我要跟你比试:!” 玄门一干人等,见月媚儿指使一个孩子挑战渭宁,惊诧不已,也困惑不已。 渭思过不过一个九岁的孩子,就算天赋再高,年龄摆在那里,手段又能有多深,让一个孩子挑战玄门新人翘楚,这不是胡闹吗? 魔门究竟是什么意思,搞得什么阴谋诡计啊! 上官怜儿微微摇头,心里却是一片澄明,她已经猜出了月媚儿的用意,因为月媚儿不希望渭宁与云知为他们出现冲突,所以才让渭思过出头,进行阻止。 云知为拍拍渭思过的小肩膀,笑道:“好!姐让你打,不过他很厉害,你要小心哟!”说罢,就退在一边。 渭思过双手摆出了一个招式,叫道:“叔叔,你出招吧!” 渭宁眼勾勾地凝视着渭思过,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既喜且哀,稍顿,他回过神来,冷冷地说道:“我认输!”说罢,就下了场。 渭思过一脸诧讶,叫道:“喂!叔叔,我们还没有比试,你怎么就一定认为自己打不过我呢?” 月媚儿冲着儿子招招手,笑道;“过儿,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叔叔那是让着你,你以为你真的打得过他,你还不回来,快点回来!” 渭思过哦了一声,就转身跑回到母亲的身边。 云知为见渭宁被渭思过逼退,她又环视了六迹仙人等人一眼,笑道:“本殿下喜欢找人打架,可是魔门境内,无人敢真的跟我动手,我这次来天守,一则是想看看天守迷人的风光,二则想跟玄门的人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既然现在渭宁退出比赛,不知哪位玄门弟子愿意下来陪我玩玩呀?” “我来!” 一个玄门弟子飞身上场,叫道:“我叫一一一一!” 云知为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厉声呵斥:“闭嘴!本殿下不想了解一个废物!” 来人受到云知为的侮辱,暴跳如雷,立即冲向了云知为,但他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一个耳刮子劈头扇在他的脸上,登时将他扇飞,晕倒在地。 玄门弟子一愣,刚才这个上场的人,乃是隐剑派的一个弟子,有些名气,绝非庸手,却被云知为一招就闪翻在地,可见这小魔女的手段,非同一般啊! 云知为摇头叫道:“这个人太渣了,来一个厉害的。” “放肆!” 一个玄门弟子向云知为冲去,随即一声闷哼,飞身摔倒在地,口吐鲜血,晕厥在地。 一个玄门弟子又冲向了云知为一一一一 一个玄门弟子又冲向了云知为一一一一 一个玄门弟子又冲向了云知为一一一一 一个玄门弟子又冲向了云知为一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片刻,一时就没有人上场攻杀云知为,许多玄门弟子定定地瞪着云知为,眼中眼中满是惊恐。 一招! 所有的玄门弟子只是一招就被云知为给打倒在地。 耳光! 所有的玄门弟子都被一个耳光给扇晕在地。 云知为的手段非常简单粗暴,要么先发制人,要么后发制人,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打晕对方。 输,不可怕,怕的是输的难看,输的屈辱,被人用耳刮子扇倒在地,试问,这间还有比这更羞耻的惨败的方式呢! 所以,玄门弟子见同门尽皆惨败与云知为之手,一时竟无人上场跟云知为动手。 也磨笑着点点头,夸赞道:“这个小魔女身法迅速,招式简单,看着明明能够躲闪,却偏偏无法躲闪,手段不简单啊!” 蔑山道:“去繁就简,有招无招,大道无形,武学化境,的确是好手段啊!” 云知为一手叉腰,一手指点着那些怒视着她的玄门弟子,笑道;“嘿嘿!你们是不是不服气,那你们就来打我呀!不过,一个一个的上太麻烦了,不如,十个十个的来吧!” 参都见面对云知为的叫嚣,一时居然没有玄门弟子出阵应战,眉头一竖,面色一寒,沉声叫道:“怎么,天守没人了吗?玄门没人了吗?” 那些天守弟子,玄门弟子听了参都之言,羞愧不已,于是,便有人纷纷地冲向了云知为,但是,都被云知为一一地给打败了。 如此,过了片刻,将近有百多个玄门弟子折在了云知为的手里。 渭宁眼中闪烁着怒火,就要出场,奄冲密语传音地制止了他:“阿宁,这个小魔女的功法深不可测,你是这一届仙剑大会的冠军,你就不要出场了!” 云舒儿笑道:“怜儿姐姐,这个小魔女这么嚣张,你快去收拾她!” 上官怜儿摇头说道;“我打不过!” 云舒儿笑道:“师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几天比赛,你一直在隐藏了实力,你要是争强好胜,倾尽全力,这次仙剑大会的冠军就是你的了!” 秋怀慈这时说道:“裹儿,你休要多事,要打你去打,怜儿不许出手?” 云舒儿眼睛一瞪,气乎乎地叫道:“师父,你欺负人,明知道我不行,还要我去,真是的!” 秋怀慈道:“你既然不去,那就老实一点,不许胡言乱语!”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就不说话了。 云知为还在虐打玄门弟子,转瞬,又打倒了几十个,她斜睨着晕厥一地的玄门弟子,双手叉腰,哈哈笑道:“今日你们玄门是怎么啦!怎么一个能打的小辈也没有?” “小姑娘,你的手段的确了得,卢某不才,愿意讨教一二!” 一个中年男子缓缓地走进了演武场,定定地瞅着云知为。 云知为瞥了来人一眼,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衍锋派的副门主裴峻吧!” 裴峻点点头。 云知为摇头道;“裴峻,你没有资格跟我动手!” 裴峻不悦地问;“为什么?” 云知为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修为有限,我只能跟玄门的小辈切磋武艺,你都这么的大年纪了,你还是小辈吗?” 裴峻一愣,冷哼一声,说道:“你乃魔门中人,与我玄门乃是世仇,今日你上得山来,本来应该老实地呆着,可你却执意挑衅玄门,狂妄无礼,不给你一点教训,你真当我玄门无人吗?” 云知为冲着参都拱手行礼,朗声叫道:“参都上人,虽然仙魔有仇,但我这次上的天守,乃是按照规矩正式拜山的,怎么说也是客人,至于我与玄门弟子的比试,也只是一时技痒,切磋而已,即便我赢了,那也是规规矩矩的,更没有伤人性命,难道你们玄门输而生忿,就要不顾江湖道义,仗势欺人吗?” 第二百四十四章:我要挑战你 好厉害的一张巧嘴啊! 参都微微思忖,朗声说道;“诸位,今日在这天守之上,没有仙魔之分,正邪之辩,云知为虽是魔门中人,但她却是按照礼仪前来拜山,乃是我们的客人,她即使下场比赛,也是符合规矩,切磋学习,有输有赢,大家要胜之不骄,败之不忿,所以,你们万不可堕了我们玄门仙道的风度气派,让人小瞧了去!” 六迹仙人也朗声笑道;“云知为乃是一个小丫头,一个小辈,所以,除了小辈以外,外人不可出手,她想战便战,想退则退,不许为难人家!” 秦妙音也笑着说道:“你们这些玄门弟子每天都被师门宠着护着,娇生惯养,个个牛逼哄哄的,哪知道外面的深浅,今日你们被人修理了,于你们而言,未必就是坏事,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往后修炼就会更加的勤奋,行事也会更稳重一些!” 裴峻恨恨地瞪了云知为一眼,怏怏地退下了。 难怪裴峻仇恨云知为,因为云知为在跟玄门弟子动手的时候,凡是天守弟子,点到为止,而对于隐剑派与衍锋派的弟子却是下死手地一顿狂殴,这分明是打压隐剑派与衍锋派藉此立威,而对天守弟子手下留情,那就是给自己留后路,这个小魔女可真是阴险狡猾啊! 又有几个玄门弟子下场。 这回, 云知为却摆摆手,嘿嘿笑道;“诸位,我不跟你们打了,我再厉害,这样打下去,我怎么受得了,所以,咱们暂时休战!” 那些玄门第子听了云知为之言,一愣,瞅向了奄冲。 奄冲挥挥手,笑道:“既然云姑娘认输了,那就不要打了!” 云知为摆摆手,笑道:“奄掌门,谁说我认输了,我只是不想跟他们打而已。” 奄冲眉头一皱,不悦地道:“云知为,出于礼貌,我们对你已经足够客气了,你不要太放肆!” 云知为耸耸肩膀,双手一摊,笑道:“奄掌门,你多心了,这里是你天守地盘,玄门地界,我们就几个人,手段平庸,我就算有心闹事,但也没有这个胆量呀!” 奄冲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是吗?” 云知为笑道:“奄掌门,我这次来到天守,没有别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见一见我所仰慕的一个人而已!” 云舒儿连忙问道:“云知为,你仰慕谁呀?” 云知为冲着秋怀慈一指,笑眯眯的,一字一顿地叫道:“我倾慕的人就是一一一一秋、怀、慈!” 所有人一愣,诧讶地瞅着云知为,心中感慨,魔女就是魔女,不知羞耻,胆大妄为,什么都敢说啊! 云舒儿一愣,讶然叫道:“什么!你、你倾慕我师父?” “怎么,不可以吗?” 云知为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笑道:“我自少到大,就听别人说,说秋掌门乃是这天底下最英俊、最聪明、最能打的男人,我很是倾慕,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这次天守祭祀大典,我猜你一定会回来祭祖,所以,我就前来看看啰!” 云舒儿点点头,歪头仔细地瞅了一下秋怀慈,拍着秋怀慈的肩膀,嘻嘻笑道;“我师父的确很漂亮,很聪明,很厉害,世人对他的评价,基本都是事实,今个儿你是见着我师父本人了,怎么样,他没有让你失望吧?” “还行!” 云知为点点头,对秋怀慈叫道;“秋掌门,你长得的确好看,不过,我们差着辈分,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其次,我这个人很笨,做事情不喜欢动脑子,要是比聪明,我一定比不过你;我唯一的强项就是武功不错,所以,我今日想要挑战你!” 场中众人又是一怔,就像瞅见怪物一般瞪着云知为,脸色数变,震惊不已。 这个小魔女究竟是什么意思,挑战玄门第一人秋怀慈,她是不是疯了呀? 秋怀慈淡淡地说道:“小姑娘,你的武学天赋极高,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手段,的确难得,但是,你若是跟我比较,修为却又远远不足了,这样吧!百招之内,你如果能够逼得我后退半步,就算你赢,你看如果?” 云知为摇头叫道;“秋掌门,你可能听错了,我想跟你比技不比人!” 秋怀慈一愣,一个转念,道;“莫非,你想跟我徒弟比试?” 云知为点点头,笑道:“要不然呢?” 云舒儿笑道:“云知为,你要跟我师姐比赛就直说,干嘛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呀!”然后,对上官怜儿笑道:“师姐,我吃了这个云知为不少的东西,受了她的一些好处,你待会手上留情,不要打坏了她!”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 云知为连忙摇头叫道;“不!我不跟上官怜儿比!” 云舒儿笑道:“我怜儿姐姐的术法最厉害了,你是不是害怕输给她呀?” 云知为定定地盯着云舒儿,大声说道:“曹裹儿,我要跟你比试?” 云舒儿一愣,连忙摇头:“我不跟你比!” 云知为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搔搔后脑勺,嘿嘿笑道:“因为我打不过你。” 云知为讶然说道:“没有打过,你怎么知道打不赢?” 云舒儿说道:“因为我一一一一!” “够了!” 秋怀慈霍然起身,眉头一皱,面色一沉,瞪着云知为,沉声呵斥:“云知为,这里是天守,岂容你在此这里挑三拣四,胡搅蛮缠,上官怜儿深得我的衣钵,你若是不愿跟她比试,那就退下吧!” 场中诸人自见到秋怀慈,秋怀慈皆是温文尔雅,气质沉凝,这会却突然发怒,尽皆一愣,微微诧讶。 云知为一愣,瞪着秋怀慈,又瞅瞅云舒儿,眉头一蹙,脸色数变。 渭思过在母亲月媚儿的指意下,跑上了场,牵住了云知为,嘿嘿笑道:“知为姐姐,咱们是来玩的,不是来结仇的,咱们就别打架了好不好嘛!” 云知为思忖一下,抚摸一下渭思过的刘海,点了点头,笑道:“好吧!”然后,就牵着渭思过昂首挺胸欢欢喜喜地走下了场。 奄冲见云知为退场,环视了那些师父前辈们,朗声说道;“小辈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不知你们这些师父们可有什么想法?” 蔑山与南宫骏等人对视一眼,摇头一笑。 参都见大家都不吭声,便朗声说道;“既然无人下场,仙剑大会一一一一!” “慢着!” 一声娇喝,红影一闪,一个貌美女子就站在了广场上。 奄冲一愣,笑问道;“拓跋姑娘,你想要挑战谁呀?” 拓跋秀笑道:“懈顿神域与中州神域素无往来,没有交集,中州神域于我们而言,甚是神秘,也很向往,既然今日来到贵地,不亲自领教一下中州的绝技,岂非可惜!” 拓跋秀目光凝视着秋怀慈,嫣然笑道:“秋掌门,我在中州神域游玩的时候,一直听说你乃是中州神域最能打的人,今日有幸相见,我想向你讨教一二?” 秋怀慈见拓跋秀上得天守,就一直在关注着他,他的心就揪了起来,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拓跋秀似乎已经认出了他,至少拓跋秀记起了秋怀慈大闹妙人宗的事情,现在拓跋秀上场向他挑战,似乎就是在向他进行试探。 秋怀慈眉头微皱,瞅着拓跋秀,有些犹豫,因为他实在不想直面拓跋秀,尤直是在中州神域的故人面前,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现身懈顿神域,并且,让人探查出他们师徒隐居爱居山的事情。 “拓跋姑娘,你还没有资格挑战我三师兄!” 北墨止颜走上了场内,阴沉着脸,瞪着拓跋秀,冷冷地说道。 拓跋秀见北墨止颜对她神色不善,充满敌意,一愣以后,瞅了秋怀慈一眼,念头一闪,似乎有些明白,于是,嫣然一笑,问道:“为什么没有资格?” 北墨止颜道:“我的功夫就是我的秋师兄教的,你只有打败了我,你才有资格挑战他!” 拓跋秀瞅着北墨止颜微微隆起的腹部,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秋怀慈的女人?” 北墨止颜一怔,脸颊微热,即儿一冷,心里一阵疼痛,瞪着拓跋秀,眼中闪烁着寒芒,沉声道;“不是!” 拓跋秀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点头叫道:“那就好,那就好!” 北墨止颜见到拓跋秀那欣喜的样子,心中更是恼怒,瞪着拓跋秀,沉声叫道:“你是客人,你先出手!” 拓跋秀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我虽然不知道你与秋怀慈是什么关系,但是,你已经做了母亲,就不要记挂他了,你若不知进退,任意妄为,只会彼此尴尬痛苦!” 北墨止颜见拓跋秀道破他的心思,暗含指责,秀眉一竖,面色一寒,勃然大怒,长剑一指,沉声说道;“要打就打,废话真多。” 拓跋秀笑道:“为了秋怀慈,我不会因为你是母亲而手下留情的!” 北墨止颜彻底地被拓跋秀给激怒了,杏目圆睁,怒道:“放肆!”长剑一指,就要攻向了拓跋秀。 “慢着!” 秋怀慈飞身挡在了北墨止颜的面前,淡然说道:“五师妹,你退下吧!” 元凤焉飞身来到北墨止颜的身边,牵住北墨止颜的手掌,将北墨止颜牵下了场,柔声笑道:“五师妹,既然拓跋姑娘想要跟秋师弟过招,那就让她见识一下我中州神域的手段也好!” 秋怀慈瞅着拓跋秀,沉呤一下,说道:“拓跋姑娘,请!” 拓跋秀笑着点点头,左手持剑,右手持鞭,摆了一个招式,就向秋怀慈杀来。 秋怀慈手臂一挥,手握昊天剑,迎上了拓跋秀,二人登时斗在了一起。 秋怀慈没有倾尽全力,拓跋秀也是有所保留,所以,二人表面上打的很是激烈凶猛,其实,却是劲力柔和,没有杀气。 一会, 拓跋秀压低了声音,娇笑道:“秋大哥,几年不见,你还好吧?” 秋怀慈问道;“你认出来了?” 拓跋秀笑道:“秋大哥,你见到我是不是非常害怕中州神域的人知道你隐居爱居山的秘密呀?” 秋怀慈坦然回答:“对!” 拓跋秀问道;“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泄露你在懈顿的事情?” 秋怀慈点点头:“对!” 拓跋秀嘿嘿一笑,淡淡地道:“你若想让我不要泄露你的行踪,其实,你有二个法子,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秋怀慈问道;“什么法子?” 拓跋秀目光挑衅地瞪着秋怀慈,似笑非笑地道:“第一个法子,杀人灭口!” 秋怀慈问道:“第二个法子呢?” 拓跋秀目光之中登时流光溢彩,温柔地笑道:“第二个法子就是,我拓跋氏将是你秋怀慈最好的朋友,我若是去爱居山做客,你不许有任何的嫌弃与抵触!” 秋怀慈点点头,神色肃穆地道:“好!只要你不给我找麻烦就行!” 拓跋秀见秋怀慈答应了她的要求,心花怒放,喜不自禁,笑颜如花,连连点头;“秋大哥,你放心,我拓跋氏从来不会给自己喜欢的人找麻烦!” 秋怀慈听了拓跋秀语带双关,神色暧昧,暗自一叹,无奈地摇摇头。 唉!我秋怀慈遇到你们这些痴傻的女人,没有麻烦才会奇怪呢! 拓跋秀与秋怀慈妙招迭出,精彩纷呈地缠斗着。 一会, 拓跋秀突地反身倒纵,退出了战圈,向秋怀慈躬身一礼,笑道:“不打了,不打了,秋掌门手段高超,妙法无边,拓跋秀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秋怀慈点点头,就回到自己位子上。 拓跋秀也退下了。 云舒儿在秋怀慈的耳边笑着轻声说道:“师父,拓跋秀是不是答应了你,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啊?” 秋怀慈点点头。 奄冲凝视了演武场上的诸人一眼,等了好一会,见再也没有人出来约战了,清了清嗓子,朗声宣布:“诸位,由于你们的鼎力相助,天守祭祀大典以及仙剑大会得以圆满举行,天守不胜感激,现在我宣布庆典结束,大家去大殿奉茶,休息去吧!” 参都上人便向蔑山等人笑着招呼起来:“大家请,大家请,大家请!” 秋怀慈领着三个徒弟回到了雅竹斎。 第二百四十五章:试探、守护 天守祭祀大典与仙剑大会待得结束。 云知为向参都上人等人,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就率领月媚儿数人率先离开了天守,当她们走了一会,便见到了在前路等候她们的云牧天。 云知为笑着上前搂着义父的手臂:“爹爹,让您等急了吧?” 云牧天笑道:“玩疯了吧!” 云知为摇头笑道:“爹爹,我上天守可是一直在办正事,我可没有瞎玩。” 云牧天神色一敛,目光热切地瞅着云知为,问道:“见到你舒儿姐姐了吗?” 云知为点点头,笑道:“我见到了舒儿姐姐了,秋怀慈很是宠爱她,她一切都好,就是依然不认得我们!” 云牧天眉头一舒,点点头,淡然笑道:“秋怀慈没有解除舒儿体内的封印,舒儿怎么可能认得我们!” 云知为问道:“爹爹,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我们终于又见到舒儿姐姐了,那我们今后应该怎么办呀?” 云牧天便将月媚儿等人叫来,说道:“你们一个一个的来,先将这次仙剑大会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毫无遗漏地告诉我,然后,我们再想想对策。” 云知为先说,她便将她在天守所见所听所做之事一五一十一丝不拉地向云牧天描述了一番,并且对一些事情,还发表了一些自己的观点与见解。 云牧天向月媚儿等人问道:“知儿所说可有什么遗漏吗?” 月媚儿与刀异南摇摇头,然后对仙剑大会所发生的事情也发表了一些自己的感知与见解。 云牧天问道:“知儿,你身上可也留有舒儿身上的气味?” 云知为点点头:“有!我利用接近舒儿姐姐的机会,特意用净瓶搜集保存了舒儿身上的一些气味。” “那就好!” 云牧天点点头,吩咐道:“异南,你带上灵鼻兽,近日亲自赶去一趟懈顿,启用魔门在懈顿的所有力量,你让灵鼻兽熟悉一下舒儿身上的味道,再让灵鼻兽依着舒儿身上留下的气味,搜寻舒儿在懈顿的栖身之所!” 云知为问道:“爹爹,你也怀疑拓跋秀认识秋怀慈吗?” 云牧天点头说道:“千万年来,懈顿蛮夷本与中州玄门素无瓜葛,可这拓跋秀却不远万里来到玄门参加天守祭祀大典,这本身就有些反常,而她一上的天守就瞄上了秋怀慈,在仙剑大会上,又故意挑战秋怀慈,与秋怀慈不痛不痒地打了一架,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接近秋怀慈而已,这番操作与你接近舒儿的方法难道不是一个套路吗?” 云知为道:“爹爹,是不是我们想多了,也许拓跋秀只是来中州玩玩的,因为听了秋怀慈大名,心生仰慕,为了满足好奇心,才会上的天守的!” 云牧天道:“知儿,依照你们的描述,拓跋秀一上的天守就一直盯着秋怀慈看,她若是不认识秋怀慈,何以一眼就认出了秋怀慈?再说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拓跋秀毫无顾忌地凝视着秋怀慈,就算她粗野放肆,也不可能不顾懈顿宗门的颜面吧?” 刀异南点点头,笑道:“而且,这个拓跋秀手段一般,在仙剑大会之上,不去理睬别人,偏偏却要挑战玄门法术第一的秋怀慈,而且还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这认人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些!” 云知为点头认同。 云牧天继续说道:“十年之前,秋怀慈与舒儿离开天守之后,他们就像水泡蒸化了一般突然就凭空消失了,自此音讯全无,了无痕迹,我就开始怀疑秋怀慈可能带着舒儿去了极北,隐居在懈顿境内,只是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现在秋怀慈回到天守祭祖,而懈顿的人也出现在了仙剑大会的现场,这内中必有缘故,不得不让人心生联想与怀疑!” 刀异男点头道:“对,不管真假,我们都不能放过任何的信息,万事皆有可能,咱们一定要未雨绸缪,做好准备。” 云知为问道:“爹爹,您说,秋怀慈这次回山,会不会就不走了呀?” 云牧天摆摆手,断然说道:“仙剑大会结束,秋怀慈一定会走了的,正如当年他害怕别人发现舒儿的秘密,如今他依然害怕别人知道舒儿的真实身份,他这次回山祭祖那是因为难舍宗门的养育之恩,栽培之情,迫不得已,他这次回来没有问题,但他犯的唯一的错误就是,他不该将舒儿也一起带了回来!” 云知为说道:“爹爹,秋怀慈将舒儿姐姐看的可紧了,半步也没有离开舒儿姐姐,我在天守接近、试探舒儿姐姐之时,秋怀慈很是生气,情绪激动,您说,他会不会怀疑我们呀!” 云牧天笑道:“即便怀疑,也属正常,秋怀慈现在恐怕对所有接近舒儿的人都会心生警惕的吧!” 月媚儿说道:“圣君,我们要不要在天守的附近埋下眼线,继续监视秋怀慈?” 云牧天摇摇头:“不用!秋怀慈要是存心躲着别人,以他的神通,你认为还有谁能够及时地掌握他的行踪吗?” 月媚儿摇摇头。 云牧天舒了一口气,欣然一笑,说道:“既然舒儿安好,那咱们就安心了,大家先回去吧!” 云牧天等人就返回了混天王城。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几天过去。 奄冲站在天幕崖上,俯视着天守群峰,稍顿,回头瞥了秋怀慈一眼,道:“阿慈,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秋怀慈摇摇头,道:“大师兄,我离开天守之后,天守在您的治理之下,安泰顺遂,兴旺强盛,既然如此,您又何必难为师弟呢!” 奄冲皱眉问道:“阿慈,难道你对北墨师妹之事,至今还不能释怀吗?” 秋怀慈摇摇头;“我早就放下了,我现在只是已经习惯过那闲散的日子,一时改不了了!” 奄冲急了,叫道:“师弟,你可知道,自从你离开天守之后,天守实力大减,也只能保持着明面上的荣光,如今,玄门各大宗派对天守心生懈怠,毫无敬畏,昨天你也看见了,隐剑派与衍锋派一向对我们不冷不热,少有来往,而这次仙剑大会,蔑山与也磨却率队高调参加,他们无非是想要告诉世人,隐剑派与衍锋派要崛起了,自今往后,他们要跟我们天守派一争高下,决一雌雄。” 秋怀慈只能默然。 奄冲道:“阿慈,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年隐剑派与衍锋派的弟子经常挑衅我天守弟子,态度很是嚣张,彼此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各有胜负,蔑山与也磨这次在上山之前,早就跟一些门派窜通好了,想要在仙剑大会之上向我天守发难,抢夺盟主之位,可是,当你现身回山,他们立马就像兔子一样温顺老实了,哪里还敢闹腾放肆!” 秋怀慈眉头一皱。 奄冲继续说道:“阿慈,天守因为没有你了这个强者压阵,根基很不稳固,那些原本敬仰依附天守的门派,渐渐地生了叛逆之心,有些还直接倒向了别的门派,与我们为敌,此消彼长,争斗不息,长此下去,我担心,即使以后我们依旧屹立不倒,但是,也会在这些玄门的内斗之中,逐渐耗尽自己的力量,自此走向衰亡!” 秋怀慈问道:“这些年有没有天守弟子死于玄门之手?” “有!” 奄冲点点头,神色沉重地说道:“五年前,元师妹新收了一个女弟子,她因为在禅城被隐剑派掌门蔑山的弟子田蚡当众调戏侮辱即儿羞愤自杀,为此,元师妹还上门理论,蔑山却将田蚡藏起来了,百般抵赖,至今还没有给我们一个交代呢!” 秋怀慈脸色阴沉,沉声问道:“大师兄,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奄冲苦笑道:“阿慈,师兄是那搬弄是非,诬陷好人,挑起事端的无耻之徒吗?” 秋怀慈眼中寒芒闪烁,露出杀机,说道:“既然隐剑派如此蛮横,那我现在就去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与规矩!” 秋怀慈说罢,身子一闪,转瞬,就站在了隐剑派的大殿之中。 蔑山瞅着那些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弟子们,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声音尽量保持着平静,瞅着秋怀慈,问道:“秋掌门,您、您这是干什么?” 秋怀慈脸笼寒冰,淡淡地问道:“蔑山,听说你的得意弟子田蚡调戏我天守女弟子,致使我天守女弟子羞愤自杀,可有此事?” 蔑山一愣,念头一闪,脸上立即露出了歉然的真诚的表情来,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是有这么一件事情,我派正在全力追铺田蚡,一定会给天守,给天下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秋怀慈问道:“几时才能够抓到田蚡?” 蔑山一脸赔笑,说道:“田蚡现在究竟藏身何处,我们也不知道,要想找到他,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抓捕田蚡,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剑光一闪。 隐剑派的副门主卢青双膝跪地,一手捂住鲜血喷涌的喉咙,一手指着秋怀慈,双眼暴睁,瞪着秋怀慈,即儿,仆倒在地,登时气绝。 秋怀慈神色冷凝,目不斜视,冷冷地说道:“蔑山,我给你三天时间交出田蚡,否则,我就灭了隐剑派!” “秋、掌门,你休要狂妄,我隐剑派也是玄门三大派之一,可不是谁想要灭,就能灭得了的!” 卢青的弟弟卢野见兄长惨死,伤心愤怒,忍不住站出来大声叫道,若不是忌惮秋怀慈的绝世武功,他可就不会这般克制了。 秋怀慈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嘿嘿!你隐剑派虽是玄门三大门派之一,可是在我秋怀慈的眼里不过蝼蚁,不堪一击!” 卢野一愣,忍无可忍,脸有怒意,沉声呵斥:“秋怀慈,你也太狂妄了,你虽然武功了得,但你若是认为你可以随意凌辱我隐剑派,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秋怀慈道:“是吗?既然你不服气,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够挡住我的一剑,我就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 卢野忿然叫道:“比就比!” 秋怀慈目光锐利,逼视着卢野,冷冷地道:“凡是蔑视我秋怀慈的人,我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我这一剑,你若是抵挡不住,你就必须得死!” 卢野瞅着秋怀慈没有表情的脸,感知了秋怀慈身上的杀意,突地心头发颤,身子哆嗦一下,顿生怯意,后退一步,不敢应声。 秋怀慈见卢野不敢出手,轻蔑地一笑,说道:“蔑山,听说你一腔雄心,志在天下,一直在觊觎着玄门盟主之位,今日那我就给你一次露脸的机会,十日之后,你就替我召集天下玄门,召开一次大会,你替我告诉他们,不管我秋怀慈身在何处,只要我还活着,遑论仙道魔门,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打压天守,侮辱天守弟子,若是有人胆敢犯界,肆意妄为,我一定会将它宗毁容亡,化为尘埃!” 盟主之位,当以德居之,以武配之,岂是别人施舍的。 侮辱! 太侮辱人了! 蔑山终于忍不住了,愤懑地叫道:“秋怀慈,你不要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秋怀慈道:“是吗?” 蔑山朗声叫道:“秋怀慈,你不要忘了,你是玄门仙道,不是魔门邪道,你是玄门仙道第一人,是正义与道德的标杆,天下人皆以你为榜样,你岂可嚣张跋扈、以技压人!” 秋怀慈挥挥手,淡然说道:“蔑山,你也许忘了,我已经不是天守掌门、玄门盟主了,我只是一个闲人,做起事情来,不必像从前那样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所以,你不必拿那些道理来压我!” “你一一一一!” 蔑山听了秋怀慈冷硬的回答,一时气结,随即,气急败坏地叫道:“秋怀慈,这一次的确是我隐剑派做错了,但你也不该如此羞辱我们把事情做绝!” 秋怀慈眉头一竖,斜睨着蔑山,沉声反问道:“如果我真的想把事情做绝,此刻还会有你隐剑派吗?” 蔑山瞅见秋怀慈心生不悦,眼中闪烁着杀意,暗自胆寒,不敢吭声了。 秋怀慈还剑入鞘,衣袖一拂,身子一闪,就飞离了隐剑派。 卢野瞅着地上兄长的尸身,又是哀伤,又是愤恨,瞪着秋怀慈离开的方向,忿然叫道:“掌门,秋怀慈这么欺负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蔑山失魂落魄,思忖一下,叹息一声,喃喃地道;“简直是奇耻大辱,枉自为人,可恶,可恨!” 卢野叫道:“掌门,天下遭受天守的欺压实在是太久了,现在己经是民心沸腾,我们要不要藉此联络别的门派,一起对付天守,诛杀秋怀慈?” 蔑山一愣,苦笑着摇摇头:“卢野,我知道你恨,我又何尝不恨,我也想硬气一下,我也想即刻冲向天守,将天守派毁宗灭派,将秋怀慈等人碎尸万段,可是,我们打得过秋怀慈吗?斗得过天守吗?” 蔑山同情地拍拍卢野的肩膀,沮丧落寞地走进内殿去了。 数天之后,玄门又发生了二件轰动天下,震撼人心的大事。 首先,玄门三大派之一的隐剑派掌门蔑山亲自押着弟子田蚡向天守请罪,当众斩杀田蚡;其次,隐剑派以天守的名义召集玄门各派,在大会之上,蔑山代表秋怀慈向玄门仙道传达了秋怀慈希望各派善待天守,善待天守的忠告与警告! 二事一出, 那些妄想挑战天守地位,执掌玄门的宗派势力,一下子就&了,老实了,低首垂眉地臣服于天守,退缩在自己的地盘上,再也不敢张狂得瑟了。 秋怀慈师徒又在天守待了几天,在一个夜里,又悄然离开了天守,不知去向。 居灵坡, 参都拍拍正站在清虚墓前一脸哀伤的奄冲的肩膀,笑着安慰道:“阿冲,不必如此执拗,其实,阿慈住不住在天守并不打紧,只要阿慈是天守的人,他就是天守不可撼动的力量,只要他是天守的人,这天下就没有人但敢轻视我们,冒犯我们!” 奄冲苦笑着点点头,但他心里却在想着今生今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是要将秋怀慈找回来来,让师弟继续执掌天守,带领天守纵横天下,威震八方! “秋怀慈是天守的守护之神,是天守强盛的根基; 要让你掌门师弟秋怀慈永远执掌天守大位,带领天守,守护天守,守护天下; 秋怀慈在,则天守兴,天下安, 秋怀慈失,则天守衰,天下危。” 师尊清虚上人的教诲与叮嘱,其音在耳,不可磨灭。 奄冲永世都不会忘记师尊的意愿。 师尊的意愿永远都会执行。 永远! 第二百四十六章:抢地盘 秋怀慈带着三个徒弟,返回懈顿爱居山,依旧过着悠闲自在,恬静安泰的生活。 这般的,数月过去,拓跋秀姐弟来到了爱居山,拜访秋怀慈师徒。 秋怀慈寡淡冷凝,加之,因为云舒儿身世的缘故,他害怕云舒儿的秘密会被别人窥探,他对凡是那些接近云舒儿的外人,天然的都会心生警惕与排斥,所以,他对拓跋姐弟的到来,只是礼貌地应付一下,就是养神打坐,闭门不出。 秋怀慈很少单独跟拓跋秀说话,只有一次将拓跋姐弟约到密室,好奇地问拓跋秀:“拓跋姑娘,我有一事不明,你们姐弟是如何解除我的封印,记起我们的?” 拓跋秀一愣,即儿笑道:“秋大哥,你在给我们施展了封印之术的时候,我身上恰巧佩戴着一块祖传的玉石,这块玉石具有稀释封印的神力,时间久了,我自然就记起了你们。不过,你的封印之术,也太厉害了,我也是上次在天守见到你本人我才完全想起来的,要不然我早就上爱居山来找你了。” 秋怀慈问道:“你们不会恨我吧?” “不会,不会!” 拓跋秀连忙摆手,笑着摇头:“秋大哥,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你这么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我们怎么会怪怨你呢!” 秋怀慈目光嘉许地点点头。 拓跋秀神色一敛,严肃地说道:“秋大哥,你放心,你们的事情,我姐弟二人一定不会跟任何的人说的,我们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秋怀慈那天很高兴,就传来拓跋姐弟各自一套剑法,作为补偿。 上官怜儿心里其实很是喜欢拓跋姐弟,但她却不敢过于亲近拓跋姐弟,因为她在拓跋弘对她那热情的态度里,感觉到拓跋弘对她的爱意,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她只能退避,她即不想被人骚扰,影响修行,更不想让别人对她心生妄念,执迷不悟,自哀自苦,自伤自累。 而南郊眼里只有云舒儿,别人是无所谓的,因此,也对拓跋姐弟一直是沉默寡言,爱理不理的。 拓跋姐弟对秋怀慈、上官怜儿与南郊那淡然的态度一点也不计较,反而是心满意足,欢喜快乐,对于身处恋爱之中的人来说,只要每天能够见到心爱的人,别的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云舒儿活泼跳脱,喜欢热闹,见到拓跋姐弟到来,那是兴奋喜悦,高兴的很,于是,每天陪着拓跋姐弟说说笑笑,嬉戏游玩,在爱居山四处溜达,就成为她乐此不疲的一件事情。 拓跋姐弟在天守游玩了七天,方才离开,但去了一会又折返了回来。 秋怀慈一愣,讶然问道;“拓跋姑娘,出了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拓跋秀叫道:“秋大哥,爱居山外,现在到处都有人在打架抢地盘,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快去看看吧!” 秋怀慈心头一动,面上却淡然地道:“外面又不归我管,别人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与我何干?” 拓跋秀讶然说道:“秋怀慈,爱居山外就是平原,有的都是小土包,这不挡风不避水不防沙的,环境非常恶劣,这突然有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来抢地盘,安家立户,你不觉得奇怪了!” 云舒儿连忙点头笑道;“对对对!的确很奇怪,师父,咱们不如也去看看吧!” 秋怀慈瞪了云舒儿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心里痒痒的又想去看热闹呀?” 云舒儿神色一敛,说道:“不是的,师父,我是这么想的,这些不知来历的人突然在外面打架斗殴,如此一来,自然会威胁到爱居山的安全,所以,咱们总不能装聋作哑,坐视不理吧!” 秋怀慈点点头,说道:“不错,任由那些人渣在山外胡闹,搞得乌烟瘴气的,实在是不成体统,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云舒儿双眼发光,欢快地叫道:“对!教训他们,不过,我也要去!” 秋怀慈断然拒绝:“不行!你又不会什么法术,你去了会有危险的!” 云舒儿笑道:“师父,你这么厉害,难道你不会保护我吗?” 秋怀慈态度坚决:“那也不行!” 云舒儿突然双膝一跪,抱住秋怀慈的大腿,摇晃着秋怀慈,仰起脸来,一脸的可怜兮兮,嗲嗲地叫道:“师父,师父,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让我去,让我去吧!” 拓跋秀见到云舒儿的这番操作真是没谁了,瞪着撒娇耍赖的云舒儿,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一脸的懵逼。 秋怀慈面对云舒儿使出的杀招,立即缴械投降,拉起云舒儿,无奈地摇摇头,苦笑地叫道:“好了,好了,别闹了,真是服了你了,你去把你的怜儿姐姐与南郊哥哥也都叫来吧!” 云舒儿见秋怀慈答应了,欢喜之极,嘿嘿一笑,连忙转身一溜烟跑了,转瞬,就将上官怜儿与南郊找来了。 秋怀慈便领着拓跋秀与上官怜儿等人飞离爱居山,一会,在爱居山之西的平原上,果然见到了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疯狂厮杀着。 这些人均来自各大门派,他们服装各异,兵器各异,法术各异,但总体分成了二派,结成联盟,拼尽全力,捉对厮杀,一时打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秋怀慈眉头一竖,双手一张,释放出一股强悍的玄力,临空跃下,那些正在厮杀的人,登时被秋怀慈释放出的玄力震翻在地,修为浅薄的人,直接重伤吐血,动弹不得。 秋怀慈站在了一个最高得山头上,环视着山下的躺倒的人群,脸笼寒霜,目露杀意。 云舒儿等人随即骑着青龙,也跳下云端,站在秋怀慈的身边。 秋怀慈斜睨着山下之人,手臂一挥,撤了玄力。 那些打斗的人见秋怀慈普初一现身,凭着一己之力,就压制了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亦知来了一个绝世高手,不知敌友,一时惊恐慌乱,待得秋怀慈撤了玄力,身子获得自己,他们连忙爬了起来,围着上坡,敬畏地仰视着上坡上的秋怀慈,念头闪烁。 稍顿, 一个面目丑陋的中年汉子上前向秋怀慈拱手行礼,恭敬地问道:“鄙人百里通,参见仙人!” 秋怀慈瞪着山下之人,沉声呵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百里通道:“仙人,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别的神域得罪了宗门,呆不下去的人,我们是逃到这里来避祸的,虽然这里环境恶劣,但却偏辟安静,我们本想在这里安家,谁知大家都想占个好地方,所以,这扯来扯去的,就打起来了!” 秋怀慈缓缓地环视了山下乌压压的人群,冷冷地说道:“我不想杀人,在我还没有出剑之前,赶快滚!” 秋怀慈淡淡地一句,声音就像闷雷一样滚过诸人的头顶,人人尽皆闻之。 百里通等人听到秋怀慈的呵斥,脑门上就像被一个锥子狠狠地扎了一下,疼痛欲裂,差点落泪,幸得这种疼痛转眼即逝,而待得他们回过神来,惊恐地瞪着秋怀慈,手心流汗,不敢吭声。 秋怀慈见山下的人傻愣愣地瞅着他,眉头一皱,昊天剑一挥,沉声叫道;“怎么!我的话没人听吗?” 百里通等人见秋怀慈露出杀机,身子一颤,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面面相窥,念头急闪。 转瞬, 一个老者颤声问道:“仙人,我们遭到各自神域宗门的厌恶与排斥,迫害与追杀,终年漂泊无定,亡命天涯,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清净之地,想要在这里栖身安家,平安度日,这平白无故地,你为什么却要驱赶我们呀?” 云舒儿笑着叫道:“因为这里是我师父的地盘,你们在我们的地盘上抢地盘,岂不荒谬!” 百里通等人一怔,登时不敢吭声了。 转瞬, 一个汉子不甘心地叫嚷道:“凭什么一一一一!”但他话还没有说完,人就直挺挺地仰倒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鲜血喷涌的喉咙,眼睛暴突,死不瞑目。 秋怀慈瞅了一下手中的昊天剑,说道:“还有谁不服?” 百里通等人瞪着秋怀慈,眉头一皱,嘴角抽搐,又是懊恼,又是敬畏。 片刻, 一个声音愤怒地叫道:“诸位,咱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栖身之所,怎么能被别人三言二语就给吓跑了呢?是,这人的确有些手段,但是,我们若是同仇敌忾,一起联手,就未必就打不赢他,你们说是不是呀!” 有一些胆大的人见秋怀慈没有立即斩杀煽动挑衅之人,还以后秋怀慈被唬住了,害怕寡不敌众,不敢动手。 他们犹豫一下,也应和着鼓噪了起来,一时挑战秋怀慈的声音此起彼伏,沸腾起来。 秋怀慈冷声一声,朗声说道:“这么说你们是想挑战我了?” “你休要装腔作势恐吓我们,我们谁也不想挑战,我们只想有一个新家,所以,你还是快点滚蛋吧!” 又有人狂躁地叫嚷了起来,但他话音未落,便见秋怀慈纵身飞到了天空,昊天剑一挥,便有漫天的剑雨倾泻而下,射向他们。 啊!一一一一 随着一片的哀嚎声,凡是那些挑衅鼓噪,蔑视秋怀慈的人,尽皆被昊天剑气钉在了地上,一时剑气纵横,剑气余波,激起尘烟滚滚,天地摇晃,数息之后,四周方才归复了平静。 百里通等人见识了秋怀慈的惊世手段,一下子就懵了,表情痴呆地瞪着秋怀慈,惊诧的嘴巴都忘了合上了,心里震撼之极。 秋怀慈飞回原地,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地说道:“还有谁不服?” 百里通等人表情木讷地点了点头,即儿,又连忙摇了摇头。 云舒儿站在秋怀慈的面前,双手叉腰,身子一挺,扬起了脸,大声叫道:“你们楞着干嘛!还不快滚,真的要等我师父把你们都杀光吗?” 百里通等人听了云舒儿的呵斥,回过神来,心头一颤,脸色大变,人人畏死,那敢再留下来招惹秋怀慈,登时啊的一声,四下散开,撒腿就逃。 “回来!” 云舒儿又突地大声叫喊起来。 那些逃亡的人听到云舒儿的叫喊,身子一颤,连忙站在原地,回转身子,惊恐地瞪着秋怀慈,忐忑恐惧。 云舒儿冲着山下的那些伤者与死尸一指,厉声叫道:“把他们都带走,难道还要我们给你们擦屁股吗?” 那些人听到云舒儿的命令,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回身不分敌友,抢着扛起地上的伤者死尸,转身就是一阵狂奔,一眨眼功夫就跑的没影了。 南郊嘿嘿笑着,拍手夸赞道:“裹儿,你好神气,好威风!” “冷目一顾群雄怯,笑语退尽千万兵!” 云舒儿瞅着已经清净的山下,拍拍胸脯,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叫道:“南郊哥哥,刚才我是不是很嚣张,很厉害啊!” 南郊笑着点点头,真诚地说道:“对对对!裹儿最嚣张,最厉害了!” 秋怀慈苦笑着摇摇头,喃喃地道:“裹儿,你那里厉害了,你这明明是狐假虎威,扯旗拉布,装腔作势,臭不要脸!” 云舒儿一愣,伸手在秋怀慈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气急败坏地叫嚷道:“师父,做人不可以这么实诚的,你说话之时,能不能给我留一点面子呀!” 秋怀慈被云舒儿掐痛了,轻啊一声,差点跳了起来,轻声呵斥;“臭丫头,你干什么!” 云舒儿见了秋怀慈那狼狈的样子,连忙心疼地伸手揉揉秋怀慈的手臂,噗嗤一声,歉然一笑,柔声说道:“师父,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秋怀慈抚摸着云舒儿的头发,目光柔和地凝视着云舒儿,温柔地一笑,轻声说道:“你这孩子,就喜欢胡闹!” 云舒儿嘻嘻一笑,搂着秋怀慈,娇笑道:“师父,你真好!” 上官怜儿等人见到云舒儿这个无赖样,不禁也笑了起来。 转瞬,秋怀慈便带领着弟子们返回了爱居山。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百里通等人被秋怀慈吓破了胆,亡命逃窜,跑了一会,见秋怀慈一直没有追来,方始放下心来,将那些死人就地掩埋了,继续逃亡。 一会, 百里通离开了同伴,单独走上了一条山路。 又走了一会, 百里通进了一个山谷,再钻进了一个山洞,见到了一个黑衣人。 百里通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端正的脸来,向黑衣人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属下拜见门主!” 渭清源点点头,问道:“你见到秋怀慈师徒了?” 百里齐点点头:“秋怀慈师徒都来了,而且,拓跋世家的拓跋秀与拓跋弘也跟来了!” 渭清源笑道:“嘿嘿!秋怀慈,不出我之所料,你果然躲在懈顿,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百里齐问道:“门主,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渭清源道:“等人!” 百里齐眼中一亮,问道:“难道门主已经找到了能够打败秋怀慈的人了吗?” 渭清源笑道:“百里,秋怀慈的剑法法术的确很是厉害,但是,这世上能够打败他的人还是有的。” 百里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门主,属下不明白,不知能否一一一一?” 渭清源笑道:“任何强大的人,都会有他的软肋,而他的软肋往往就是打败他的利器,秋怀慈的软肋就是他的宝贝徒弟云舒儿、师兄奄冲,还有对头云牧天,咱们只需将这些人的性情与欲望&顺了,善加利用,终有一日,我们就一定能够打败秋怀慈,达成我们的目的!” 百里齐略一思忖,恍然大悟,笑道;“门主,你在等魔门与天守的人?” 渭清源笑道:“魔门的云知为与刀异南早就到了懈顿境内,至于天守的人,元凤焉与渭宁也正在往这里赶来!” 百里齐又问道:“门主,秋怀慈谨慎精明,这次我们在他的面前布了怎么大的一个局引他现身,我猜待会他就会有所觉察,咱们应该早做打算,思谋退路!” 渭清源笑道:“你放心,我早就留了后着了,那些被我许诺只要给我办事就会给他们巨额好处的掌门宗主们,我都是让丁锡单独约见的,而且,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这一会恐怕已经都被丁锡给处理掉了,秋怀慈就算再厉害,也是查不到我们的身上来的。” 百里齐瞅着渭清源的眼眸之中满是钦佩。 百里齐念头一闪,问道:“门主,属下多嘴,您怎么就确定了秋怀慈就隐居在这懈顿境内?” 渭清源道:“一年前,我在懈顿的一个饭馆里,碰到了一个妙人宗的弟子,无意之中,听到他讲了一件妙人宗的旧事,旧事里说到了一个奇人,而那奇人的所作所为颇有秋怀慈的风范,于是,我就将秋怀慈的画像让他辨认,结果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后来,我就在懈顿境内四处寻找秋怀慈,但是有些地方被布下了结界,我不敢确定秋怀慈究竟住在那里,而拓跋秀姐弟出现在天守仙剑大会之上,我突然看到了希望,想那拓跋秀早年曾经在妙人宗碰过面,说不定他们早就认识,这样一来,我只需跟紧拓跋秀,迟早有一天,我们自然就会找到秋怀慈师徒了!” 百里齐点点头。 二人说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半人半妖 拓跋秀见秋怀慈驱逐了山外那些闹事的人,便与秋怀慈师徒告别,走了。 秋怀慈师徒回到爱居山依旧过着安逸的小日子。 云舒儿依旧每天跟师父师姐师兄厮混,一个人之时,就在山上东游西荡,自娱自乐,真是没心没肺,潇洒快乐! 但是, 没过多久,云舒儿就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她最最敬爱亲爱的南郊哥哥病了, 一一一一不,确切地说是南郊的孽火之毒发作了,这一次很严重。 一天上午, 南郊背着云舒儿,在桃花林里奔跑嬉闹着,衣衫飘飘,笑声阵阵,他却突地身子一颤,停下了脚步,打着趔趄,大叫了起来,声音甚是痛苦。 云舒儿察觉了异样,连忙跳下南郊的后背,扶住南郊,关心地问道:“南郊哥哥,你怎么啦?” 南郊说了一声:“裹儿,我、我身上好痛!”话一落音,就栽倒了,身子发烫,颤抖抽搐,咬牙切齿,直翻白眼,青筋曲张,大汗淋漓,样子非常恐怖! 云舒儿登时被南郊的样子给吓坏了,惊慌失措,恐惧惊悚,感同身受,心如刀割,一把搂紧南郊,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起来,把秋怀慈与上官怜儿都吓了一大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秋怀慈见了南郊的样子,脸色一沉,连忙将南郊抱回了密室进行救治。 自那以后, 南郊身上的孽火之毒,随时都会发作,越来越来频繁,病情一次比一次严重,使他身心饱受摧残,痛苦不堪,脸色苍白,精神萎靡,身体暴瘦,不成人样了。 这可把秋怀慈等人吓坏了,只得一面救治,一面让人时刻陪伴,害怕南郊出现不测。 南郊的心里真正喜欢信任的人,唯有云舒儿,他每次犯病,就像掉在水里垂死挣扎的人一样,而云舒儿就是唯一能够让他抓握的给他希望与力量让他安定的人,所以,他必须要看到云舒儿,让云舒儿陪着他,否则,他就会恐惧绝望,大吼大叫,嘶声&&,精神几近崩溃。 这时, 云舒儿就会将南郊紧紧地搂在怀里,泪流满面,一面哭泣,一面安慰着:“南郊哥哥,你别怕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你忍一忍,一会就好的,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治好你的孽火之毒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南郊犯病的时候,云舒儿会一刻不离,衣不解带地陪伴他,照顾他,晚上的时候,云舒儿还在南郊的卧室里搭了一个床铺,为了就是能够让南郊随时瞅见她,心里不会害怕。 南郊犯病的时候,无论白天黑夜,云舒儿便搂着南郊,紧握着南郊的手掌,痴愣地凝视着在痛苦中煎熬的南郊,不食不寝,精神恍惚,以泪洗面,柔声宽慰。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云舒儿忧伤地问道:“师父,南郊哥哥以前也会犯病,但是,只要让他吃一些寒心木的树叶,让他泡泡寒泉,不时用冰魄在身上敷擦一下,他就会没事的,为什么现在这些方法都不管用了,毒气怎么会越来越严重了呢?” 秋怀慈道:“可能是最近气候不好,引发了孽火,再加重一点剂量,内服外敷,过段时间,也许就会好的!”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云舒儿着急地叫道:“师父,南郊哥哥最近狂吃寒心树的树叶,天天泡寒泉,还将冰魄戴在身上,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秋怀慈道:“唉!以前这些方法可能用的太久了,南郊的体内已经出现了耐性,以前的法子已经慢慢地失效了!” 云舒儿愈发着急,忙问:“怎么会这样,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呀?” 秋怀慈道:“裹儿,你别着急,我一定会想出救治南郊的方法的!” 云舒儿点点头,叫道:“师父,你要快一点想出办法来,赶快治好南郊哥哥,我不想看到南郊哥哥痛苦的样子,我真的受不了啦!” 秋怀慈爱怜地抚摸着云舒儿的头发,目光里满是温柔,点了点头。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云舒儿脸色阴沉,不悦地叫道:“师父,你能不能想出好的法子,你想出来的那些法子,怎么一点用处也没有,你若是依旧想不出好的法子,救治南郊哥哥,南郊哥哥就真的快要痛死了,痛死了!” 秋怀慈一脸苦笑,喃喃地道:“裹儿,你别急别急,这种事情是着急不来的,我已经派你怜儿师姐去找神医薛万彻去了,等找到薛万彻,也许他会有救治南郊的法子的!” 云舒儿忙问:“真的吗?那薛万彻他什么时候才会找到啊!” 秋怀慈说道:“很快很快的!” 云舒儿语中带着恳求,叫道:“师父,不能再拖了,再不及时救治,南郊哥哥就真的扛不住了,他会痛死的,真的会痛死的!” 秋怀慈点点头,强颜欢笑:“我知道,我知道!”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云舒儿眉头一竖,怒气冲冲地厉声呵斥:“秋怀慈,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南郊哥哥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不但想不出救治南郊哥哥的法子,就连那个狗屁神医薛万彻至今也没有找来,你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秋怀慈一脸愧色,无言以对。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那窝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继续呵斥:“秋怀慈,你究竟有没有心肝,你究竟有没有心疼你的徒弟,你、你再想不出办法救治南郊哥哥,南郊哥哥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秋怀慈心里一阵难过,搂着情绪激动的云舒儿,柔声安慰:“裹儿,别着急,别一一一一!” 云舒儿一把推开秋怀慈,瞪着秋怀慈,泪流满面地吼道:“秋怀慈,你别说屁话了,我能不急吗!我的南郊哥哥要死了,他就快要死了!” 秋怀慈一脸哀伤,悲怜地瞅着云舒儿,苦笑着摇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痛苦的样子,稍慰冷静了一下,语调缓和了一些,问道:“师父,求求你了,快想想办法,南郊哥哥现在随时都会发病,越来越严重,他快撑不住了,我见到他那么痛苦,我的心都碎了,我伤心的都快要死了,我也快要撑不住了!” 秋怀慈强忍悲痛,神色一敛,思忖一下,语调尽量保持平静,缓缓地轻声说道:“裹儿,师父这样说尽管很残忍,但师父实在不愿再继续欺骗你了,南郊身上的孽火之毒很难祛除,这一次,南郊的病情非同一般,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云舒儿一愣,瞪着秋怀慈,颤声问道:“什么、是最坏的打算?” 秋怀慈不敢面对云舒儿,别过脸去,停顿一下,淡淡地说道:“裹儿,你、你南郊哥哥这一次、也许活不了了!” 山崩海啸, 天塌地陷!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回答,犹如睛天霹雳,一下子就懵了,身子颤抖,脸色苍白,脑袋里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目光直愣地瞪着秋怀慈,稍顿,声音颤抖地问道;“秋怀慈,你、你说什么!?” 秋怀慈硬起心肠,冷冷地说道:“南郊活不了了!” “不!” 云舒儿嘴唇抽搐,脸色数变,愣了一下,突地眉头一竖,双手握拳,冲着秋怀慈,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咆哮起来:“秋怀慈,你胡说,你放屁,我的南郊哥哥怎么会死,他永远都不会死,不会死的!” “我南郊哥哥的身体可结实了,他只是暂时不舒服,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想出救治他的法子,我一定会让他好起来的!” “秋怀慈,你就是一个混蛋,你就是一个废物,你治不好我南郊哥哥的病,你就说他要死了,你诅咒他就是为了掩盖你的无能,你真是好卑鄙,好下贱,好恶毒!” “秋怀慈,你要是再敢诅咒我南郊哥哥,治不好他,我跟你没完,我、我就跟你断绝师徒关系,我就离开爱居山,我永世都不想见到你!” 秋怀慈听得云舒儿语无伦次,胡搅蛮缠的斥责,只能哀伤地瞅着云舒儿,默然无语。 云舒儿冲着秋怀慈大吼着,发泄着愤怒,骂着骂着,突地就哇的一声,泪如泉涌,大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哭声渐渐变小了,再哭了一会,就停止了哭泣,她愣了一下,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抹着眼泪,双眼红肿,抽噎着问道:“秋怀慈,我南郊哥哥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秋怀慈上前轻轻地抹去云舒儿脸上的泪水,声音沉重地说道:“裹儿,南郊乃是孽龙与人类的孩子,由于早产,他身上的孽火之毒没有褪去,身子没有长足,虽然活了下来,却成为半人半妖之体,阳寿不续,活不过二十,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之日,南郊骨髓之内的孽火之毒就会彻底发作,这一次南郊要是挺不过来,他就会变成孽火毒龙,自焚而死!”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解释,不寒而栗,身子颤抖,失了一下神,哆嗦着轻声问道:“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秋怀慈摇摇头,失神地说道:“天命如此,非人力所能逆也!” 云舒儿叫道:“秋怀慈,你不是法力无边,无所不能的玄门第一人吗?难道连你也没有法子吗?” 秋怀慈叹息一声,苦涩地说道:“裹儿,师父不是什么天下第一,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事情,师父也是无可奈何呀!” 云舒儿神色呆滞,失魂落魄的木立着,稍顿,摇着头喃喃自语:“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世上一定会有救治南郊哥哥孽火之毒的法子的,我们只是没有找到而已,我一定会找到这个法子的,我会救治南郊哥哥的,我也一定能够救治好南郊哥哥的!” 秋怀慈强忍悲伤,声音哽咽着劝道:“裹儿,别这样,你别怎样!”上前想要搂抱云舒儿,以示安慰。 “你死开!” 云舒儿呵斥一声,一把推开秋怀慈,恨恨地瞪了秋怀慈一眼,即儿,转身冲出秋怀慈的房间。 秋怀慈被云舒儿推得打了一个趔趄,他背靠在墙上,神色呆滞,泪流满面,哀伤绝望。 裹儿,对不起,师父没用,师父让你失望了,但是,请你别恨师父,师父也是没有法子,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南郊哥哥,可你的南郊哥哥也是师父的心肝宝贝,师父爱他怜他,犹如慈父,如果能有救治南郊的法子,能够救治南郊,为师就是舍了这条性命,我也心甘啊! 南郊,对不起,我的徒儿,我的孩子,师父没用,师父没用,师父救不了你,师父真的没有法子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体质趋同传妙法 云舒儿冲出秋怀慈的房间,魂不守舍,头昏脑胀,趔趔趄趄地,向南郊的卧室跑出。 “裹儿,裹儿,裹儿妹妹,裹儿妹妹,我的裹儿妹妹,我的裹儿妹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见她的人?我要我的裹儿妹妹,我要我的裹儿妹妹,裹儿,裹儿,裹儿一一一一!” 云舒儿进了院子就听见了南郊的哭喊,声音虚弱但很凄厉,声音之中透着恐惧与绝望。 “南郊哥哥,南郊哥哥,别急别急,我在这里,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云舒儿听到南郊的哭喊,心头一颤,精神一振,回过神来,抹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了明媚的笑脸,答应着南郊,跑进了南郊的卧室。 此刻, 南郊躺在床上,头发稀薄,骨瘦如柴,脸色苍白,萎靡憔悴,虚弱地摇晃着脑袋,大喊大叫着,惊恐万状地呼唤着他心爱的裹儿妹妹,而当他听到云舒儿的声音,瞥见了云舒儿之时,眼眶深陷的眼眸就像沾满了泥土的明珠,洗净污垢,流光溢彩,瘦削的脸上也露出了狂喜之色,颤声叫道:“裹儿,裹儿妹妹,你回来了,你回来,你终于回来了!”说罢,受到委屈的孩子似的,泪水喷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鹿蜜蜜见到云舒儿回来,连忙叫道:“裹儿,裹儿,你可回来,他可把闹腾了,也不听劝!” 云舒儿走上前,坐在了床沿边,扶起南郊坐起,让南郊的上身背靠在她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抹去南郊脸上的泪水,笑着哄道:“南郊哥哥,别怕别怕,我回来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南郊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嘿嘿!裹儿妹妹,你去哪里了,我可想你了,我见不到你,我都快吓死了,我都快急死了!” 云舒儿柔声笑道:“南郊哥哥,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出现什么情况,裹儿都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的!”说着,眼眶湿润,心痛如绞。 南郊点点头,嘿嘿傻笑,说道:“裹儿,你对我真好,我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云舒儿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泪水直打转儿。 南郊的脑袋斜靠在云舒儿肩膀上,定定地瞅着云舒儿,嘿嘿笑着,心里真是阳春三月,明媚安宁。 云舒儿也笑着没有说话,但脑子里却在想着秋怀慈所说的话,顿觉世事无常,惨绝人寰,让人无奈,好不悲痛。 南郊凝视着云舒儿,一会,突地脸色一变,闷哼一声,又滚倒在了床上,直翻白眼,身子抽搐,皮肤滚烫,犹如烧红的炭火似的。 云舒儿见南郊的孽火之毒又发作了,心儿立马又揪了起来,但她又没有别的法子分担南郊的痛苦,只得紧紧地握着南郊的手,定定地瞪着南郊,一面柔声安慰,一面泪流满面。 南郊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跟孽火之毒拼死抵抗了,一会,身子一颤,眼皮一翻,倒在了床上,晕厥了过去。 云舒儿给南郊盖好被子,侧身半跪在南郊的床前,双手紧紧地握着南郊的瘦骨嶙嶙的手掌,将脸贴在南郊的手背上,凝视着即使在昏迷之中还依旧微微抽搐的南郊,一时伤心欲绝,默默抽噎。 蜜蜜瞅着床上的南郊那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样子,心情沉重,喃喃地说道:“裹儿,看这样子,南郊可能没救了,他真的要死了!” 云舒儿的脸儿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冷如寒冰,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瞪着蜜蜜,眼眸之中射出噬人的光芒。 蜜蜜见了云舒儿怒视着它的那愤恨的样子,心头一颤,忐忑不已,不由后退了一步,惊诧地叫道:“裹儿,你、你干嘛这样地看着我?” 云舒儿突地伸手抓住了身边的一个凳子,狠狠地砸向蜜蜜的脑袋,咬牙切齿地咆哮:“滚!” 蜜蜜被凳子砸了一个正着,脑袋一阵剧痛,晕头转向的,直打趔趄,见又有东西向脑门飞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撒腿就逃,风一样冲出了南郊的房子。 “不就一句大实话而已,用的着这么激动吗?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蜜蜜站在院门口,抬起前腿,蹭蹭头顶,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嘟咙着道:“不行,不行,我得躲远一点,我得赶紧去闭关修炼,不能再掺和了,再掺和下去,我也救不了南郊这个可怜的孩子,我又不会说话,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裹儿,我非得被这个小魔女给撕了不可!” 蜜蜜在院门口,来回度步,稍顿,就向自己的密室走去,心情抑郁,叹息一声,摇头感慨,喃喃自语:“唉!一个病了,一个疯了,一个傻了,一个跑了,完了,完了,爱居山可能是真的要完了!” 南郊这一次昏迷,一时没有醒来。 云舒儿一直陪着南郊,跪坐在南郊的床前,呆呆地凝视着昏迷的南郊,纹丝不动,不言不语,石雕似的,满脸泪痕。 秋怀慈弄好了晚饭,前来请云舒儿吃饭,见到云舒儿那呆傻的样子,将饭菜搁在了桌子上,缓缓地走到云舒儿的身边,见到云舒儿那心碎的样子,他的心也是碎了,他伸开双臂,想要拥抱云舒儿,安慰安慰她,但手臂在空中一顿,又缩回去了,木立了一下,轻叹一声,又默默地离开了。 繁星点点,薄云若纱,清风徐徐,树影幢幢。 秋怀慈站在院门前,双手负背,凝视着夜空之下寂静的爱居山,眉头紧锁,心情抑郁,愁肠百结,思潮澎湃! 南郊,我的好徒儿,难道这次你真的扛不过去了吗? 难道你真的就要灰飞烟灭,弃我而去了吗? 秋怀慈,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爱徒遭受劫难而无动于衷吗? 难道你真的这么冷血无情,自私残忍吗? 难道你不能为了孩子放下顾及,放手一搏吗? 唉!老天爷啊老天爷! 你为何对我与孩子们是如此恶毒,凶狠! 你为什么又要逼我面对这种二难的情况,又要我逼我做出如此艰难的选择! 老天爷啊老天爷!我该怎么办? 难道、难道除了那个一一一一,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唉!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秋怀慈石雕一般在屋外枯站着,直至子夜,一会,叹息一声,眉头一舒,一脸释然,就转身进了南郊的卧室,南郊还是没有清醒,而云舒儿依旧保持着以前的姿势,一动也没有动过。 秋怀慈走上前去,站在云舒儿的身边,略一思忖,便淡然说道:“裹儿,我刚才翻了一下古籍,找到了一个法子,咱们要是运用得当,也许能够祛除南郊体内的孽火之毒,救下他的性命!”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之言,心头一震,缓缓地转过头来,瞅着秋怀慈,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秋怀慈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静,说道:“我找到了救治南郊的法子了?” 云舒儿一怔,随即,她的眼睛一亮,发出灼热的光芒,但是还是有些怀疑地问道:“真的?” 秋怀慈笃定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脸上登时露出了喜色,霍然站起身来,捉着秋怀慈的手臂,摇晃起来,问道:“秋怀慈,你没有骗我吧!” 秋怀慈淡然一笑:“没有!” 云舒儿心花怒放,欣喜若狂,顿时蹦跳了起来,仰起脸来,噘起小嘴,叭的一声,在秋怀慈的脸颊上,重重地亲吻了一下,然后,双手箍住了秋怀慈的腰身,将脸埋在秋怀慈的怀里,欢笑着叫道:“师父,你真好,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的!”她开心地笑着,脸上还挂着泪水。 秋怀慈搂着云舒儿,一手轻轻地抚摸着云舒儿的头发,轻声笑道;“你这个傻丫头,就会哄人,师父哪里好了,你今天不还在痛骂我是一个混蛋废物吗?” 云舒儿神色凝滞,甚是尴尬,即儿,嘻嘻一笑,娇嗔地叫道:“师父,你就别笑我了,我也没有想着辱骂你,我、那是神志不清之下的胡说八道,你可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呀?”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傻丫头,师父没有那么小气,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云舒儿松开了秋怀慈,问道:“师父,既然有法子救治南郊哥哥,那咱们赶快行动吧!” 秋怀慈神色一敛,说道:“裹儿,南郊之所以变成这样,无非他是孽火毒体,咱们只需将他体内的孽火之毒稀释了,也可能就会救下南郊了!” 云舒儿叫道:“原来是这样,方法很简单嘛!师父,那你就赶快为南郊哥哥逼毒疗伤呀!” 秋怀慈摇头说道:“裹儿,方法虽然简单,但是为师却做不到!”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为什么!师父,你可是玄门第一人,玄力浑厚,你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呢?” 秋怀慈道:“南郊身上的孽火之毒生发于骨髓之内,他体质特殊,对任何输入他体内的玄真罡气都会有排斥反应,所以,我玄力无论多么深厚,也不能输入他的体内,为他祛毒疗伤!” 云舒儿连忙问道:“有人可以吗?” 秋怀慈点点头:“有!” 云舒儿一笑,忙问:“谁呀?” 秋怀慈定定地盯着云舒儿,沉声说道:“你!” 云舒儿一怔,脸上先是一笑,即儿,又是一沉,眉头一蹙,不悦地说道:“秋怀慈,你不会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怕我伤心,故意编出这些事情用来哄骗我的吧?” 秋怀慈摇摇头,严肃地说道:“裹儿,你认为师父是那种会拿徒弟的性命来开玩笑的人!” 云舒儿一愣,歉然一笑,说道:“师父,为什么你不可以,而我却可以?” 秋怀慈道:“裹儿,你曾经遭受过孽火毒龙的袭击,血液里也残存着孽火之毒,南郊是孽火之体,你们体质趋同,所以,由你给南郊传度玄力,南郊的身体是不会产生排异现象的。” 云舒儿点点头,还是疑惑地说道:“师父,要想祛除南郊哥哥体内的孽火之毒,就必须要有惊世的玄力,可是,你也是知道的,我体资特殊,身体就像一个漏斗似的,无法凝聚玄力,我这些年拼了命地修炼,体内也只是凝聚了一点点,现在我即使能够将我的玄力度入南郊哥哥的体内,那也是无法祛除南郊哥哥体内的孽火之毒呀!” 秋怀慈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师父会先传授你一套传度玄力的法术,我再将半世修为传输于你,再由你将我的玄力注入南郊体内,将南郊体内的孽火之毒逼出体外,救治南郊!”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法子,这回是真的放心了,欢天喜地,点头叫道:“好好好!师父,南郊病重,事情急迫,既然有此祛毒妙法,那你就赶快传授给我,让我救治南郊哥哥吧!” 秋怀慈点点头,便在卧室之内,开始传授云舒儿吸纳传度玄力的秘法,待得云舒儿记住了口诀与方法,运行修炼了一下玄力,再让云舒儿救治南郊。 云舒儿感觉体内储存了秋怀慈传度给她的浑厚的玄力,顿觉身体之内热热的胀胀的,就像有一股岩浆在她血液里荡漾沸腾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 秋怀慈扶起南郊,让南郊盘坐起来。 云舒儿便也盘坐在了床上,双臂张开伸直,双掌抵在南郊的双掌上,紧闭双眼,屏声静气,聚精会神,遵照秋怀慈所传授的传度之法,默念法诀,开始给南郊传度玄力,祛毒疗伤。 一会, 云舒儿眉心出现了一个倒三角的红点来,那红点一闪一闪的,居然发出了金光,金光闪烁了三下,就隐没了,然后,云舒儿的掌心之中有一股红色的玄力便如溪流一样顺着南郊的掌心的注入了南郊的体内。 片刻,南郊的皮肤便闪烁着红光,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是身子却不再抽搐了,气息顺和了许多。 秋怀慈在卧室里布下了三层结界,守在云舒儿与南郊的身边,眼睛凝视着云舒儿,当他瞅见了云舒儿额头的红点之时,不由攥紧了拳头,内心紧张之极。 秋怀慈认出了云舒儿眉心的红点,那红点不是别的,而是云舒儿催动了体内的赤链神力而映闪出来的赤链链徽! 原来,秋怀慈欺骗了云舒儿。 其实,秋怀慈的玄力根本无法祛除南郊体内的孽火之毒,但是,云舒儿体内隐藏着的赤链神力乃是绝世神功,却是可以剔除南郊身上的孽火之毒的。 于是,秋怀慈就诓骗了云舒儿,他暗地里暂时解除了云舒儿体内的封印,让云舒儿可以催发出自己体内的赤链神力,让赤链神力给南郊祛毒疗伤, 然后,秋怀慈欺骗云舒儿说,说那股传度给南郊的赤链神力,却是取自他的半世修为,用此来瞒天过海,掩盖真相。 秋怀慈为了救治南郊,而不得不暂时解开了云舒儿身上的封印,让云舒儿催发赤链神功,释放神力,但是,这样做是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的,他解开了云舒儿的封印,万一云舒儿在修炼释放赤链神功的时候,失去了控制,神力暴涨,即儿,冲破自己体内的秋怀慈布撒的那道封印记忆的封印,让云舒儿记起她的魔门公主身份来,那可就真是天塌地陷,万劫不复了啊! 凶险,凶险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孽火余威与苦衷 云舒儿在秋怀慈的哄骗之下不自知地催发着自己体内的赤链神力给南郊传度玄力,过个一会,她便遵照秋怀慈的吩咐,停止了对南郊的救治。 云舒儿见南郊依旧双眼紧闭,没有醒来,忐忑地问道:“师父,南郊哥哥怎么还没醒来,是不是我传度的玄力不够,我要不要再给他继续传度一些玄力呀!” 秋怀慈摇摇头,说道:“裹儿,欲速则不达,南郊身体孱弱,根本承受不了多少玄力,所以,咱们每天只能传度一次,咱们得慢慢来!” 云舒儿点点头,无奈地道:“唉!也只能这样了!” 秋怀慈道:“裹儿,其实,你的体内刚才被我注入了强劲的玄力,你的身体也难以承受这么大的力量,所以,我现在必须得运气给你疏导一下经络,免得你身子待会遭到玄力的反噬,疼痛难受。” 云舒儿点点头。 秋怀慈找了一个借口,瞒着云舒儿,又将云舒儿体内的赤链神力不觉痕迹的暂时进行了封印。 一个时辰之后,南郊就醒过来了。 云舒儿见到南郊经过玄力的传度,居然有了一些精神,气色好多了,心里那个高兴,陪着南郊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夜的话。 自那天起, 云舒儿每天都遵照旧法,照瓢画葫,定时给南郊传度玄力,救治南郊。 每次云舒儿给南郊传度玄力,秋怀慈都在旁边收护,不,确切地说应该叫做看押才对。 云舒儿这般地接连给南郊传度了十多天的赤链神力,南郊体内的孽火之毒得到压制稀释,加之,又有了美食的滋补,南郊的身体与精神状态在明显的改善与好转,他发病的频率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疼痛也没有以前那么剧烈了,脸上也开始变得红润,精神也饱满了起来。 云舒儿见到南郊的生命状态越来越好,康复有期,心花怒放,笑颜逐开,但是,也就在她自认为自己能够彻底地救治好南郊哥哥的孽火之毒之际,她体内的玄力突然就消失了,再也不能给南郊传度玄力,进行治疗了,而且,更糟糕的是,此刻,师父的身体这时也出现了问题, 一一一一秋怀慈精神日渐萎靡,容貌枯槁,居然开始咳血了。 云舒儿见自己既不能继续救治南郊,而师父秋怀慈又病了,情况不妙,吓坏她了,连忙询问秋怀慈原因,得到的解释是,她体内储存着的秋怀慈的玄力已经传度完了,而秋怀慈之所以身体也出现了异样,那是因为他传度给南郊的玄力耗费实在是过于巨大,身子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那虚弱痛苦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便不许师父给她传度玄力救治南郊了,她不能为了救活南郊,却又罔顾秋怀慈的安危,师兄南郊是她的亲人,而师父秋怀慈也是她的亲人,她二个亲人谁都舍不得。 云舒儿瞅着沉睡的南郊,一脸忧伤,带着哭腔地轻声说道:“师父,南郊哥哥体内的孽火之毒眼看着就要祛除干净了,现在我们突然停止传度玄力,他还会不会死啊!” “应该不会!” 秋怀慈摇摇头,笃定地说道:“南郊体内的孽火之毒已经被你稀释了十之八九,他现在已是真正的凡人之躯,就算毒发,死是死不了的了,只是……!” 云舒儿先是一喜,既然神色凝滞,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秋怀慈思忖一下,说道:“再过几天的就是月圆之夜,南郊体内的孽火之毒还会爆发一次,虽然不足致命,但是,骨髓之中的孽火之毒在彻底脱体而出之时,会自皮肤里渗透而出,那些蒸汽一样灼热毒气会灼烧南郊的皮肤,届时,南郊就算能够活下来,也会被孽火之毒的毒气给熏的面目全非,丑陋不堪!” “怎样一个面目全非,丑陋不堪呀?” 云舒儿眉头一蹙,忐忑地问道。 秋怀慈说道:“脸上皮肤溃烂,脓水横流,就算伤口愈合,也会落下满脸的疤痕,歪嘴斜鼻,很是难看!” “啊!怎么会这样呢?南郊哥哥,他本来就长得不好看了,要是再变成这样,你叫他以后怎么娶妻生子呀?” 云舒儿叫道:“不行!师父 ,我们不能让南郊哥哥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们得为他想想办法才行!” 秋怀慈苦笑道:“不如,不如让师父再给南郊传度一些玄力,也许这样就能够彻底地祛除他体内的孽火之毒,能够让他变得漂亮起来了!” 秋怀慈说罢,又咳嗽起来,唇角咳出一丝鲜血来。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这个虚弱的样子,自然不会让师父损害身体,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治南郊哥哥了,连忙摇头不迭,坚决反对了。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因为不能彻底救治南郊,让南郊变得美丽起来而一脸的忧急与遗憾,他暗自羞愧与无奈。 其实, 秋怀慈刚才对云舒儿的所言所行,都是在欺骗云舒儿,虽然他也想让云舒儿继续给南郊传度赤链神力,彻底救治南郊,让南郊变得完美起来,但是,他却不能继续这样做了,因为,云舒儿在给南郊传度赤链神力的时候,起始只是眉心的赤链神徽闪烁金光,接着,发功的时候身子会闪烁荧光,再到后来,云舒儿体内的赤血神链居然会在云舒儿的皮肤之下,金蛇一样游走,差点破体而出。 唉!不能再让云舒儿继续给南郊传度赤链神力了,不能继续冒险了,否则,云舒儿再次发功的时候,万一逼得她体内的赤血神链破体而出,失去束缚,封印崩塌,记忆苏醒,记起母仇,再找他这个师父报仇,那后果可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秋怀慈,裹儿,怜儿回来了,神医来了,南郊有救了,南郊有救了!” 蜜蜜冲了进来,连连尖叫,眼中流光溢彩,一脸欢笑。 云舒儿眼中一亮,连忙叫道:“我怜儿姐姐回来了,那薛神医是不是也找来了?” 蜜蜜点点头,笑道:“是是是,都回来了,这回你总该放心了吧!” 云舒儿啊的一声,欢叫着连忙冲出南郊的房子,要去迎接上官怜儿与薛神医,刚到门口,差点跟神医薛万彻撞了一个满怀。 上官怜儿见之,连忙上前牵住云舒儿,笑着介绍:“裹儿,这是薛神医!” 云舒儿连忙向薛万彻躬身行礼,态度异常地说道;“薛伯伯好!” 薛万彻慈眉善目,白净肥胖,见云舒儿叫的亲切,很是喜欢,向云舒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秋怀慈也跟了出来,率先向薛万彻拱手行礼,脸含笑意,说道;“秋某见过薛神医!” 薛万彻在路上早就自上官怜儿的口中知道了秋怀慈的样子,现在见到秋怀慈本人,登时被秋怀慈的风采给震撼了,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既而,连忙笑着点点头,恭敬地回头笑道:“秋掌门客气了。” 秋怀慈在前引路,领着薛万彻进了南郊的卧室,让薛万彻诊断南郊的病情。 南郊躺在床上,连忙向薛万彻点头行礼,而见到上官怜儿之时,嘿嘿傻笑,亲昵地叫了一声;“师姐!” 上官怜儿见到南郊脸颊刀削似的,骨瘦如柴,一阵心疼,一阵难过,眼中含泪点了点头。 薛万彻仔细地给南郊把把脉,查看了南郊的身子,向南郊询问了一下身体的感觉。 南郊自然据实回答了。 薛万彻起身向秋怀慈问道:“秋掌门,你们是不是私自给你徒儿治疗过了?” 秋怀慈点点头。 薛万彻笑着点点头:“秋掌门,看来你们的治疗非常有效,你的徒弟的性命已无大碍,性命可算是保住了,只是,他体内残存的毒气在向体外排除之时,将会腐蚀他的皮肤,对他容貌造成伤害!” 云舒儿连忙问道:“薛伯伯,可有什么治疗的法子吗?” 薛万彻思忖一下,说道;“小姑娘,我有一个偏方,是记于在一个古籍上的,倒是可以治疗你师兄的焚肤之苦,让他变得英俊起来。” 云舒儿眼眸一亮,笑着问道;“什么法子?” 薛万彻说道:“小姑娘,世间万物,无非阴阳,男性属阳,女性属阴,而阴阳既相互融合,又互相克制,你师兄身上的孽火之毒乃是致热之气,而要想治疗他脸上的火毒,最好的神药,就是少女的唾液了,只需用处子的唾液,每日早晚,涂抹一次,你师兄脸上的毒气慢慢地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云舒儿一愣,既而,恍然大悟地叫道;“嗨!薛伯伯,你说的这么复杂,原来不就是少女的口水,这还不简单,我和我师姐每天都可以给我南郊哥哥制造神药呀!” 薛万彻坏坏地地笑道:“小姑娘,其实,少女的唾液很容易找到,但是,给你师兄上药的方式却很是特别,这世上恐怕无人能做,愿做!” 云舒儿问道:“什么方式?” 薛万彻笑道:“小姑娘,每次给你师兄脸上涂抹口的的时候,须得用舌头去慢慢地舔,这样方才管用。” 云舒儿笑道:“没关系,为了让我的南郊哥哥变得漂亮的,我愿意每天都给我南郊哥哥舔*伤口。” 薛万彻定定地盯着云舒儿,眼光大有深意,脸上似笑非笑,缓缓地问道:“小姑娘,如果你师兄的脸上满是脓血,你还愿意舔得下去,能够舔得下去吗?” 云舒儿一愣,脑海里立即印现出一张皮肤溃烂,浓血直流的脸颊,让她去*这样一张恐怖惊悚的脸,实在是让人恐惧胆寒,毛骨悚然。 云舒儿脸色微变,略一犹豫,但是,当她转眸瞅向南郊之时,想像着她的南郊哥哥如果能够因为她的付出而变得英俊美貌,不再受人鄙视轻贱,那该是一件令人多么美好幸福的事情啊! 云舒儿略一犹豫,嫣然一笑,便点了点头,神色坚毅,朗声叫道:“薛伯伯,只要能够让我的南郊哥哥变得漂亮起来,别说给*舔舔伤口了,就算是刀山血海,万丈深渊,让我灰飞烟灭,我也愿意!” 第二百五十章:舌头与实话 薛万彻一愣,嘿嘿一笑,又道:“小姑娘,你可别答应得太早,要知道,就算你不嫌弃你师兄,可以鼓起勇气给他**伤口,但是,这样一来,你的舌头一定会沾上孽火之毒,你的舌头也一定变得红肿,若不及时处置,你不但会丧失味觉,而且,舌头变大,还会影响说话,出现口吃的现象。” 云舒儿一愣,念头一闪,嘻嘻一笑,说道:“薛伯伯,我依然愿意给我南郊哥哥治疗火毒,就算舌头中毒了也不怕,你不是说了,出现了这种情况,是可以及时处置的,只要及时处理,是不是应该没有问题呀!” 薛万彻一愣,笑着点点头。 好真诚、善良、聪敏的小姑娘啊! 秋怀慈问道:“薛神医,裹儿要是帮助南郊治疗火毒,舌头出现了病症,可有什么法子处置,以保无虞?” 薛万彻说道:“裹儿姑娘若是执意要给南公子舔舌祛毒,也不是不可以,当她每次舔舌之后,只需有人及时地扎破她的舌头,将她舌头上的毒血给吸出来,二人一起分解毒液,然后,再服下我炼制的清毒的丹药,过一阵子,二人就会没事的。” 上官怜儿连忙笑道;“我愿意与裹儿妹妹的一起救治南郊弟弟!” 薛万彻笑道:“小姑娘,给南公子祛毒只需一个女孩子就够了,而给女孩子吸毒的最好是一个男的,因为要是万一二个女子都肿胀着嘴巴,闪着大舌头,说话支支吾吾的,落下隐疾,可就嫁不了人了!” 云舒儿眉头一蹙,娇嗔地问道:“薛伯伯,你教我们治疗我南郊哥哥火毒的法子,你时而说没有问题,时而又说可能会留下隐疾,你说的法子究竟靠不靠谱呀?” 薛万彻神色一敛,严肃地说道;“小姑娘,你师兄的孽火之毒,跗骨入肌,毒中之王,根本没有治疗的万全之法,就连这个古怪的法子也是我在古书上偶尔得见,我也从来没有使用过,这法子究竟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姑且说之,你们姑且听之,你们相不相信,愿不愿意承担风险,究竟要不要给你南公子治疗,你们自己决定吧!” 南郊这时连忙叫道:“师父、师姐、裹儿,我身体既然好了,你们就不用为我冒险了,我丑就丑一点,没有关系的,反正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是这个样子活过来的,我只要活着,有你们陪着,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云舒儿连忙说道:“南郊哥哥,你不要说话,只要为了让你变得更好,我绝不放过任何的机会,放弃任何的努力!” 南郊嘴唇动了一动,但终究没有说话,凝视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登时湿润了。 薛万彻见了云舒儿对待南郊的神情,看来她那是铁定了心不畏艰难地要治疗南郊了,登时被她真挚的感情给感动了,便点了点头,自身上掏出一个白色大瓷瓶来,递给了云舒儿,笑道:“小姑娘,这个瓶子里,装了几百粒清热散瘀的丹药,足够清除你们口中的热毒了,希望你们心想事成,和顺美满!” 云舒儿连忙将瓷瓶收进了怀里,嘿嘿一笑,欢天喜地说道:“谢谢薛伯伯!” 薛万彻向秋怀慈拱手行礼,说道;“秋掌门,既然你的弟子性命无虞,而这治疗他脸上疮疤的法子,我也想出来了,至于以后你徒弟究竟能不能安然无恙,模样俊朗,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鄙人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云舒儿讶然叫道:“薛伯伯,我南郊哥哥的病还没有治好,你怎么能走呢?” 薛万彻笑道;“小姑娘,你放心,你们只要遵照我的秘法,好好地治疗你的南郊哥哥,即使没有我的守候,也会安然无事的!” 秋怀慈便拿出了一颗上品灵石递给薛万彻作为酬金,笑着说道:“薛神医仁爱慈悲,济世救民,四处奔破,忙碌操劳,哪里有闲在此逗留,既然你要走,那秋某就不挽留了!” 秋怀慈说罢,师徒三人便将薛万彻恭敬地送出了爱居山。 五日过去。 月圆之夜,子夜时分,果如秋怀慈所言,南郊体内残存的孽火之毒彻底爆发,身子又剧烈地疼痛起来。 南郊这次毒气的发作非同一般,乃是他此生最后的一次毒发,也是褪体变身之机,孽火之毒若是能够彻底祛散,他就会真正地变成真正的凡人之身,要是体内的火毒凝聚不散,他即使不会变成孽火之龙,那也会半身不遂,皮肤溃烂,不人不鬼,惨不忍睹! 秋怀慈见南郊这一次毒发非常凶险,南郊疼痛难耐,意志薄弱之时,将会似颠若狂,到时候,南郊不但有可能会伤害自己,而且,对别人的安全也会构成危险,所以,南郊被秋怀慈关在了一间密室之中。 南郊躺在玉石的床上,为了防止南郊会痛苦自残,南郊的双手双脚大字一般被绑在了床头床尾,口里塞着布条。 云舒儿站在了密室的外面,自门洞里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南郊,见南郊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脸上闪烁着红光,口里呜呜地嘶吼着,手掌猛扯着捆绑着手链,双脚猛蹬着脚链,身子在床上不停地扭扯着。 云舒儿见南郊口里的嘶吼之声越来越大,身子挣扎得越来越激烈,眼睛瞪得就像铜铃一样,泪水直流,且不停地瞪着密室的石门,可怜巴巴瞅向云舒儿。 云舒儿见到南郊饱受孽火之毒的摧残,越来越痛苦了,她心如刀割,*紧了拳头,咬着嘴唇,泪如雨下,在门外不停度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焦躁不安,口中喃喃地叫道:“师父,不行,不行,南郊哥哥快挺不住了,他现在很是恐惧,很是害怕,他需要安慰,需要鼓励,这个时候,他若是看不见我,他会恐惧的,他会害怕的,所以,我得进去守着他,安慰他,我要陪着他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稍顿, 云舒儿终究是忍不住了,想要去照看南郊。 秋怀慈阻止道:“裹儿,你冷静一点,南郊待会也可能会被痛苦折磨的意识模糊,似颠若狂,你若是靠近他,他有可能会伤害你的。” 云舒儿心疼南郊,想进密室去照顾南郊,却一直为秋怀慈所阻止,早就一肚子怨气,眉头一竖,一脸怒意,厉声呵斥:“秋怀慈,你死开,我要去照顾南郊哥哥,南郊哥哥需要我,我是他的妹妹,是他的亲人,现在南郊正在遭受磨难,命悬一线,我必须陪着他,守着他,必须!” 上官怜儿在一旁劝道:“裹儿,师父也是为了你好,你别怪他!” 云舒儿瞪了秋怀慈一眼,哼了一声。 秋怀慈思忖一下,犹疑地说道:“裹儿,师父没有跟你说实话,其实一一一一” 云舒儿一愣,问道:“什么实话?” 秋怀慈略一沉呤,缓缓地说道;“裹儿,其实,师父骗了你,你、你南郊哥哥体内的孽火之毒根本没有得到祛除,所以,南郊这一次有可能会扛不过去,变身孽火毒龙,自焚而死!” 啪的一声。 云舒儿一怔,神色凝滞,待得回过神来,伸手就给了秋怀慈一个耳光,双眼喷火,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厉声怒斥:“秋怀慈,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够欺骗于我,我们延误了对南郊哥哥的治疗,南郊哥哥就一定会死的!” 秋怀慈摸摸火辣辣的脸颊,叹息一声,淡淡地说道:“为师这也是为了保护你的无奈之举,希望你多多谅解!” 云舒儿怒气难消,继续怒吼:“秋怀慈,你给我记着,我是你的徒弟,南郊哥哥也是你的徒弟,你爱护我,心疼我,我很感激,也很幸福,但是,也请你对南郊哥哥多用用心,他是我的南郊哥哥,你一个无可奈何,就会要了我南郊哥哥的性命的!” 秋怀慈并不介意云舒儿恶劣的态度,他知道云舒儿性子暴躁泼辣,心有不满,发起火来,说话不过脑子,就爱噼里啪啦,胡说八道,宣泄着情绪,他瞅着云舒儿不由得暗自摇头苦笑,一时不说话儿。 云舒儿发了一通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密室,杏眼圆睁,命令着道:“秋怀慈,给我把石门打开?” 上官怜儿劝道:“裹儿,南郊现在情况很是凶险,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云舒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 怜儿姐姐,我知道你们是在关心我,不过,你们尽管放心,我有分寸的,让我去照顾南郊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秋怀慈知道云舒儿跟南郊感情深厚,甚至超过他这个师父,加之,性子又很是执拗倔强,现在,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陪伴南郊,与南郊共度危难,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与其如此,倒不如依顺了她,也许有了云舒儿的陪伴,说不定南郊的身上真的会出现奇迹,能够化险为夷,凤凰涅*呢! 秋怀慈无奈地摇摇头,手臂冲着密室一挥,解除了结界。 云舒儿见石门打开,连忙风一样冲进了密室。 第二百五十一章:我的南郊哥哥! 云舒儿冲进了密室,跑到了床前,将南郊口中的布条抠出来,坐在了床沿边,俯首瞅着南郊,关切地问道:“南郊哥哥,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南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定定地凝视着云舒儿,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便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大喊大叫了起来:“裹儿,裹儿,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好想你,我好害怕,你不在我的身边,我真的好害怕!” 云舒儿坐在了床沿边,微附着上身,将南郊的脑袋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歪着脑袋,将脸贴在南郊的脑门,流着眼泪,柔声说道:“南郊哥哥,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会陪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我永远都会一直赔着你的,我都会永远陪着我的南郊哥哥的,一定会的!” 南郊点点头,又哭又笑,激动地叫道:“裹儿妹妹,谢谢你,谢谢你,你真好,你对我真好!” 云舒儿温柔地轻声安慰:“南郊哥哥,我们都是孤儿,我们都是丑八怪,我们都被别人看不起,我们能够遇到就是缘分,我们是老天爷给彼此最好的礼物,可以让我们二个可怜的人没有芥蒂地关心对方,疼爱对方,所以,我们才是这个世上最亲最亲的人,也是这世界上最应该亲近的人,所以,我们绝不允许任何的一方,遭到任何的伤害与痛苦,所以,咱们之间不许说一个谢字,也不应该说一个谢字,我们之间对对方的任何一个客气话,都是对彼此感情的一种亵渎,所以,自今往后,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许说一个谢字,知道吗?” 南郊傻笑着点点头,央求道:“裹儿,你能不能松开我的手脚,让我活动一下身子,我现在被绑着无法动弹,我真的是好难受!” 云舒儿点点头,就要去解开锁住南郊手脚的铁链。 秋怀慈连忙阻止:“裹儿,不要冲动!” 云舒儿一愣,就放弃了,柔声安慰南郊:“南郊哥哥,你再忍一忍,忍一忍,过了今晚,你就会没事的,你就会好起来的!” 南郊点点头,既而,又摇摇头,在床上狂扭着身子,脸色大变,皮肤发烫,青筋曲张,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嘶吼起来,显是毒发,痛不欲生。 秋怀慈连忙上前将布条塞进了南郊的嘴里,说道:“裹儿,你赶快离开南郊,南郊可能就要变身了,你若是再不离开他,你会有危险的!” 云舒儿转头大声叫道:“不!我不离开,我一定要陪着南郊哥哥!”眉头紧蹙,神色坚毅。 秋怀慈手臂一伸,想要拽开云舒儿,但手指将要触碰到云舒儿之时,又在空中一僵,稍顿,手指又缩了回去,摇头苦笑。 南郊的孽火之毒发作的越发厉害,他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的狂扯着铁链,身子在床上左右翻滚着,喉咙里发出了闷喉之声,皮肤热如烫火,面目狰狞,脸上闪烁着红光。 云舒儿将南郊的脑袋紧紧地搂在怀里,心急如焚,悲伤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颤抖着声音,喃喃地叫道:“南郊哥哥,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我不要你变成孽火之龙,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知道吗?” 云舒儿边说边哭,脸上满是泪水。 南郊骨髓之中的火毒开始向皮肤里渗透,对整个身体进行毒化,那些毒火在身体里流窜,就像千万条毒蛇在南郊的体内撕咬,让南郊痛不欲生,渐渐地致使南郊的意识开始模糊癫狂了起来。 南郊在床上依旧剧烈地翻滚挣扎着,过得片刻,随着挣的,那一声脆响,那些锁绑着南郊的铁链尽皆硬生生地被南郊给扯断了,紧接着,紧紧搂抱着南郊的云舒儿,顿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震的自床上飞了起来,幸好被秋怀慈及时接住了,方始没有摔倒受伤。 南郊扯断了铁链,摆脱了束缚,吐出口中的布团,身子一弹,就跃跳了起来,在空中数个翻身,待得单膝一跪,跪立在了床上,便冲着云舒儿等人挥舞手臂,十指如爪,怒目嘶吼着,作势欲扑,神色之中,满是仇恨与敌意,而这时,他的嘴里也突然长出了龙牙,脸上皮肤红光闪烁,好好的一张人脸居然开始闪烁着变幻出一个龙面来。 上官怜儿见到南郊即将化身为龙,孽火自焚,哭着叫喊道:“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南郊师弟要扛不住了,真的要化龙而飞了?” 秋怀慈目光哀伤地瞅着南郊,苦笑着摇摇头,脸上挂满了泪水。 云舒儿见南郊的脸上显出了一丝龙型来,吓得肝胆俱裂,惊悚绝望,连忙自秋怀慈的怀中跳下地来,来扑向南郊,但被秋怀慈扣住了手腕,拽住了。 云舒儿在秋怀慈的怀里拼命地挣扎着,将手掌拼命地伸向南郊,嚎啕大哭,嘶声吼叫:“不不不!南郊哥哥,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你再坚持一会,你再坚持一会就会好了,你不要变成龙,你不要变成龙!” 南郊被孽火之毒折磨得神智已经有些模糊混乱,识不得云舒儿等人,而他自卑的内心又下意识地对云舒儿等人充满警惕与仇恨,他本想扑向云舒儿等人,诛杀对方,解除别人对他的威胁,但是,当他眼眸里瞅着云舒儿那痛不欲生的样子,耳朵里听着云舒儿嘶声裂肺的哭喊,意识里感到一丝熟悉的亲切的气息,心里感到一种害怕失去什么的恐惧,不由得就有些犹豫,数次对云舒儿作势欲扑,但终究没有冲向前前来,只是半跪在了床上,冲着云舒儿等人怒目嘶吼,张牙舞爪,进行着警告与恐吓。 云舒儿见秋怀慈控制住了她,使她不能接近南郊,怒不可遏,厉声吼道:“秋怀慈,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废物,你快放开我,我要救我的南郊哥哥,让我去救我的南郊哥哥!” 秋怀慈摇头叫道:“裹儿,你冷静一些,你现在上去 ,实在太危险了!” 云舒现儿哭道:“秋怀慈,你眼睛瞎了吗?南郊哥哥现在都这样了,我若是再不上前唤醒他的神智,他就真的要变成孽火之龙,飞身自焚了!”然后,又对南郊大喊大叫,进行召唤。 上官怜儿见南郊在云舒儿的召唤之下,迷糊的神智,偶有清醒,她实在不愿南郊变身孽火之龙,为了救下南郊,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她连忙对秋怀慈叫道:“师父,师父,南郊师弟真的扛不住了,咱们没有时间了,咱们就给南郊一次机会,再让裹儿妹妹试试吧!” 秋怀慈见到南郊的样子,心里疼痛,心肠一软,叹息一声,便松开了云舒儿。 云舒儿便哭着扑向南郊,紧紧地抱住了南郊,口中叫道:“南郊哥哥,你醒醒,你快醒醒,我是裹儿,我是你的裹儿妹妹的,你快醒醒吧!” 南郊被云舒儿紧紧地搂住,有些惊诧,微微一愣,低头瞅着云舒儿,脸色数变,闪烁不定,喜怒哀乐,目光也时而温柔,时而凶恶,稍顿,脸上又幻化出一张龙脸来,目光变得凶残之极,突地双臂一伸,十指一张,冲着云舒儿的脖子作势欲掐,但是,当手指即将触碰到云舒儿的肌肤之时,手臂在空中一个凝滞,一时却又没有继续掐下去。 秋怀慈心头一紧,手臂暗聚玄力,定定地盯着南郊。 上官怜儿吓得连忙尖叫了起来:“南郊师弟,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你快住手住手,你不可以伤害裹儿,你不可以伤害裹儿啊!” 云舒儿仰起脸儿,目光温柔,嫣然一笑,喃喃地说道:“南郊哥哥,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我是裹儿,我是你的裹儿妹妹,你不会伤害我的,你一定不会伤害我的,你快醒醒吧!” 就这样, 云舒儿紧紧地搂着南郊,时哭时笑地不停向南郊柔声倾诉着,述说着她与南郊的相遇相知的往事,她与南郊相亲相爱的情谊,枝枝蔓蔓,点点滴滴,说的柔情温馨,感人肺腑。 南郊克制着体内毒素的肆虐,忍受着即将变身之时,身体颤栗扭曲所带来的剧烈痛苦,定定地凝视着云舒儿,仔细地聆听着云舒儿的哭诉,那些他与云舒儿的美好的往事不停地在脑海里一一闪烁着,使他的紊乱的思维时时地清晰一下,神智也时时清醒了一些,而当他神智清醒之时,突地意识到自己不妙的处境,以及,云舒儿在他身边所面迎的危险,他盯着伤心云舒儿,泪流满面,突地哀吼一声,骤然伸手,一把将云舒儿推开,即儿,在床上翻滚弹跳,双手在身上一顿撕扯狂挠,登时将衣服扯碎,将身上挠的鲜血淋漓,霍然一个血人,他双眼闪烁着红光,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厉声嘶吼:“裹儿妹妹,裹儿妹妹,我的裹儿妹妹!” 南郊这般地挣扎了片刻,突地软绳一样瘫在了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晕厥了过去。 云舒儿连忙哭着扑到南郊的跟前查看,见南郊居然就像沉睡了过去,气息平稳,身子也停止了变身,惊诧不已,转头向秋怀慈询问:“师父,师父,你快来看看,南郊哥哥他是怎么拉?” 秋怀慈连忙检查了一下南郊的身体,一愣,即儿,长舒了一口气,脸露喜色,叫道:“裹儿,太好了,你的南郊哥哥挺过来了,他体内的孽火之毒已经排出了体内,他现在是真正的人身,他再也不会化龙而遁,离开你了!” 云舒儿一怔,待的回过神来,啊的一声,突然尖叫起来,然后,转身附身将南郊紧紧搂住,脸颊贴在南郊的脸上,欣喜若狂,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即儿,又泪水长流,哭泣有声,她一时又笑又哭,犹如疯癫,口里还大叫着:“太好了,太好了,南郊哥哥好了,他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师父,你这算是亲我吗? 秋怀慈劝道:“裹儿,既然南郊已经度过了难关,化险为夷了,你就让他好好休息,你也去休息一下,我替你守着,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云舒儿转头,表情严肃地问道:“秋怀慈,我南郊哥哥这回真的没事了吗?你不会又是在欺骗我吧!” 秋怀慈:“……” 云舒儿见了秋怀慈那一脸尴尬无奈的样子,脸色缓和了一些,歉然地一笑,柔声说道:“师父,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先去休息,让我陪着南郊哥哥吧!” 云舒儿说罢,将南郊轻轻躺在床上,拿来一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自己则背靠着墙壁,坐在南郊的身边,她脸上挂着一丝喜意,侧头俯视着昏迷之中的南郊,她的目光极其的温柔,满是喜欢与怜惜。 秋怀慈点点头,便对上官怜儿说道:“怜儿,你去弄一些吃的,现在南郊脱离了危险,裹儿这个疯丫头这一会也应该是真的饿了! ”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云舒儿问道:“师父,南郊哥哥刚才差一点就变身化龙了,为何突然又晕厥了,还能回身成人?” 秋怀慈说道;“我猜,首先是你在南郊变身的关键的时候,唤醒了他的神智,让他抵抗住了龙魂对他神智的控制,其次,他刚才自残自伤,挠破了身子,无意之中加速了他体内毒素的排出,所以,他才会在紧要的时候得以转危为安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仔细地瞅着南郊,一会,咦的一生,突地惊呼出声:“师父,你、你快来看看,南郊哥哥脸上的皮肤真的开始变得肿胀、并且,已经出现了溃烂了!” 秋怀慈快步上前,一瞅,见南郊那被他自己挠破的脸上乌黑乌黑的,皮肤溃烂,果然渗出了黑色的脓血来,便轻声安慰道:“裹儿,你放心,这是好事,此刻南郊体内的孽火之毒正在透过他的溃烂的皮肤排出体外,而等到他体内所有的毒气排尽之后,他的身体就会彻底地康复了!” 云舒儿心中大安,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来,定定地瞅着南郊,问道:“师父,我是不是现在就应该给南郊哥哥舔*脸上的伤口呀?” 秋怀慈摇头说道:“裹儿,咱们先等几天再说,南郊现在脸上的毒气太重了,你此刻若是贸然给他吸毒,也许他没事了,而你却有可能会被给毒气毒成了哑巴了,若是这样,待会南郊清醒了,让他见到他的裹儿妹妹因为他而变成这个样子,他一定会伤心欲绝,自愧自责,到时候你叫他如何面对你,如何自安啊!” 云舒儿见秋怀慈说的在理,点了点头。 一声低哼。 南郊眼皮颤动了几下,转瞬,眼睛睁开了,失了一下神,待得神智清明了一些,见到云舒儿就在他的身边守着他,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双手握住了云舒儿的手掌,欢叫了起来:“裹儿,裹儿,是你,真的是你,你是不是一直在陪着我,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我就知道我的裹儿妹妹是不会抛弃我的,一定不会抛弃我的。”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柔声说道:“南郊哥哥,你不要害怕,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陪着他,守着你,你不要害怕,你一定不要害怕!” 南郊嘿嘿傻笑,连连点头。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南郊笑道:“我现在感觉身子轻松,一点也不胀痛了,只是身上酸软,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脸上还有些痒麻刺痛!”说罢,伸手就往脸上挠去。 云舒儿连忙阻止了南郊的行为,说道:“南郊哥哥,你的脸上现在开始溃烂,流着脓血,进行排毒,所以,你千万不要抓挠!” 南郊连忙将手臂放了下来,点了点头,嘿嘿一笑,说道:“裹儿,我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身体没有大碍了,最近可把你折腾惨了,你想必已经很累了,你快去休息,快去休息吧!” 云舒儿点点头,对秋怀慈说道:“师父,我去沐浴一下,你也去打一桶热水来,给南郊哥哥清洗一下身子,让他舒服一些!” 云舒儿说罢,就走出密室,沐浴去了。 秋怀慈便给南郊打来热水,给南郊洗澡,既而,将石床也清洗了一番,换上了新被褥。 南郊眼勾勾地瞅着石门,问道:“师父,裹儿妹妹呢?” 云舒儿这时走了进来,笑道:“南郊哥哥,我回来了!” 南郊瞥了秋怀慈一眼,轻声说道:“裹儿,我害怕,我害怕!”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南郊哥哥,你别怕,我会陪着你,我就在你床上眯一会就行了!” 南郊嘿嘿一笑,点了点头,身子便将身子往床内挪了一挪,空出位子来,伸手在空位上拍了一拍。 云舒儿就躺下身来,拉过被子,与南郊同床共被。 南郊与云舒儿二人侧卧对视,嘿嘿笑道: “南郊哥哥,睡吧!” “裹儿妹妹,睡吧!” 云舒儿与南郊闭上了眼睛,真的是累了,片刻,二人就真的睡着了。 云舒儿与南郊已经长大了,虽说男女有别,行事应该避嫌才对,但是,她们二人自少长大,二小无猜,云舒儿又是一个男子的性子,二人与其说是兄妹,倒不如说是哥们,她们自小打闹累了之后,有时就会睡在了一起,同床共枕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秋怀慈一笑,便离开了密室。 南郊身怀孽火之毒,排毒的时候,身上没事,但是偏生脸上的却一直在流着脓血。 云舒儿眉头一蹙,噘着嘴巴,愁眉苦脸地说道:“嘿嘿!南郊哥哥,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你的毒气要是在屁股之上散发那可就太好了,可现在却偏偏要在脸上散发,你这不是为难我,折磨我么?” 南郊一脸尴尬,摇头说道:“裹儿,我说过的,我长得丑一点没有关系,不要你给我舔*,真的不要你给我治疗疮疤!” 云舒儿摇摇头,态度坚决地叫道:“南郊哥哥,我给你治疗疮疤的事情,我意已决,势在必行,此事咱们没得商量!” 南郊见不得云舒儿受一点委屈,更何况现在给云舒儿受委屈的人却偏偏还是他,所以南郊对云舒儿给他治疗疮疤的事情,一直进行躲避,坚决拒绝。 但是, 云舒儿比南郊更执拗, 三天过后的早晨, 云舒儿便开始给南郊清除伤口,她将南郊的手脚给固定在床上,让他靠在了床头,将南郊的嘴里塞上了布团,她爬上了床,跪坐在南郊的面前,双掌固住了南郊的后脑勺,将脸凑近了南郊,见南郊的脸上红红白白,脓血直流,还散发着恶臭。 云舒儿见到南郊的一张丑恶的烂脸,加之,闻着阵阵恶臭,不由胆颤心惊,一阵发晕,但是,当她瞅见南郊一直冲着她拼命摇头,眼中满是苦苦的哀求,哀求她不要为了他而受一点委屈之时,她神色一敛,心智突然变得异常的坚毅,她坦然一笑,便强忍着恶心,伸出了舌头,毫不犹疑地在南郊的脸上舔了一下,登时舔下来一口的脓血来。 南郊见云舒儿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为了他,居然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出这种逆天的事情来,这份情谊真是厚如苍天,深如大海,一时激动地身子颤抖,泪流满面。 云舒儿连忙转头将脓血吐在了秋怀慈递过来的**里,即儿,呕吐了起来,她又连忙喝了一口清水,簌簌口,再接着给南郊舔*脓血。 这般的, 云舒儿又舔又吐,又是漱口,再继续给南郊疗伤,这般的,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将南郊脸上的脓血舔个干净。 秋怀慈手指一点,将南郊点晕了过去,解开了捆绑南郊的绳索,扶着南郊睡下,让他安心休息。 这时,云舒儿站在密室门口一直在干呕着,只是她的胆汁就快吐尽了,此刻,她再也呕不出什么了,而且舌头肿胀的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嘴唇也肿的厚厚的,就像一个冻猪皮。 秋怀慈将一盆的掺和着清水的血水倒了,将云舒儿牵到他的卧室。 秋怀慈凝视着云舒儿的肿胀的嘴唇,眼中满是疼爱与怜惜,稍顿,笑着轻声问道:“你能骂人不?” 云舒儿凶巴巴地瞪着秋怀慈,重重地点点头。 秋怀慈嘿嘿一笑,说道:“把舌头吐出来?” 云舒儿便将舌头吐出来。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乌黑透亮的舌头,暗暗心惊,手指在云舒儿的舌尖上轻轻地一点,一手揽住了云舒儿的腰肢,将云舒儿搂在怀里,一只手掌搂住云舒儿的后脑勺,微歪着脑袋,低下头来,嘴巴一张,轻轻地咬住了云舒儿的舌头,含在口里,用力地吸*着,开始给云舒儿的舌头吸*出孽火余毒,给她疗毒。 云舒儿长大之后,虽然还喜欢跟秋怀慈还像小时候一样嘻嘻闹闹,没大没少,有时还亲吻一下师父,可是她终究还是长大了,有了男女之辩,男女之防,如今被秋怀慈这般地像情人一样搂着,含着她的舌头,二人嘴唇相互碰触,就像亲吻一般,她心里突然又是紧张,又是羞涩,不由自主伸手想要推开秋怀慈,但她的身子与脑袋就像凝固了似的,动弹不得,任由秋怀慈为所欲为,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地瞪着秋怀慈。 云舒儿心里突然心如鹿踹,莫名地紧张,很是羞涩,脸颊登时一片晕红,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来,甜甜的,暖暖的。 秋怀慈见云舒儿傻愣愣地瞪着他,当他自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清晰地瞅见到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颤,激起了波浪,不由也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来,暖暖的,甜甜的,但同时又让他隐隐不安,至于为何不安,他一时又不知道原因。 秋怀慈吸了一下,松开云舒儿的舌头,吐出口中乌血,又继续给云舒儿吸毒,这般地,吸了几口,直到云舒儿的舌头的形状恢复了原貌,颜色恢复了鲜红色,方才停了下来。 秋怀慈松开云舒儿,舌头也麻了,一时说不了话。 云舒儿一笑,将薛万彻给她的清热丹拿出来,与秋怀慈一人一颗,然后,走出卧室,坐在了房门口的门槛上,手肘支在了膝盖上,双手*着下巴,凝视着院外的夜空,一阵出神。 秋怀慈跟了出去,也与云舒儿并排坐在门槛上,手肘支膝,双手*着下巴,也凝视着院外的夜空,一阵出神。 一会, 云舒儿咳嗽了二声,证明自己能说话了,便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问道:“师父,你刚才算不算是在亲我呀?” 秋怀慈手肘一滑,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他脸颊微热,咳嗽几声,算是掩饰一下,连忙站起身来,淡淡说道;“裹儿,早点休息!” 云舒儿霍然起身,双臂一横,拦住秋怀慈,将脸凑到秋怀慈的面前,目光晶亮地盯着秋怀慈,似笑非笑地问道:“秋怀慈,不许睡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秋怀慈此刻面对云舒儿,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脑子里有些发懵,连忙将脸别到一边,不敢与云舒儿对视,口里说道:“裹儿,你、你今日那有那么多的问题?” 云舒儿一脸的不满,一字一顿地叫道:“回答问题!” 秋怀慈淡淡地说道:“我可以不回答吗?” 云舒儿摇摇头:“秋怀慈,我还是一个姑娘,今天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若是算作亲嘴,那可是我人生之中的第一次,你可得对我负责哟!” 秋怀慈见云舒儿疯疯癫癫,越说越放肆大胆,心里愈发紧张,哪里抵挡的住,连忙绕过云舒儿,逃也似得跑进屋里去了,淡然说道:“裹儿,你也累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云舒儿咦的一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怀慈的后背,咯咯一笑,欢叫道:“秋怀慈,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你给我听着,你今天亲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 云舒儿见秋怀慈在她的揶揄戏弄之下,落荒而逃,不敢应声,她就像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冲着秋怀慈挥挥拳头,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地返回自己的住所去了。 秋怀慈慌慌张张地回到了卧室,连忙倒了一碗茶水饮下,想要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稍顿,便躺下闭目养神,可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片刻,他索性坐起身来,脑子里满是云舒儿刚才的戏语,心潮澎湃,念闪如轮。 我、我刚才这样对裹儿,虽说是一一一一, 我这、究竟、究竟算不算是亲嘴呀? 是、是亲嘴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我就要让你难堪 云舒儿回到住所,便见上官怜儿正在卧室里等她。 云舒儿笑道:“怜儿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呀?” 上官怜儿见云舒儿的嘴巴一片红肿,一阵心疼,柔声问道:“嘴巴疼吗?” 云舒儿摇头笑道:“不痛,就是说话的时候感觉有些麻麻的,胀胀的。” 上官怜儿笑道:“我刚才去看过南郊了,他的脸经过你的,……好像好多了!” 云舒儿点点头,欢天喜地叫道:“嗯!这个法子还真管用,我将南郊哥哥脸上的血水舔尽之后,南郊哥哥脸上沾了我的唾液之后,脸上的脓血一下子就止住了,暂时停止渗透,我估摸着,只要坚持下去,南郊哥哥的脸一定不会留下疤痕的,南郊哥哥一定会变成一个美男子的。”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既然,神色黯然,叹息一声,喃喃地道:“裹儿,真是苦了你了,其实,师姐也应该跟你一起分担的,可是……!” 云舒儿摆摆手,笑着说道:“嗨!师姐,你别自责,师父这样安排是对的,给南郊哥哥舔毒的事情有我一人就够了,你都不知道刚才我舌头都肿成什么样了,都没有知觉了,都不能说话了,幸亏有师父给袪毒,若是薛老头的法子不灵,我就完蛋了,所以,在后果未知的情况下,我们怎么会把你也拉进来,让你去冒险呢!” 上官怜儿叫道:“裹儿,南郊是你的哥哥,可他也是我的师弟呀!大家都是一家子,是亲人,我这个师姐也有责任有义务帮助他呀?” 云舒儿笑道:“是是,师姐,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不愿意呀?” 上官怜儿眉头一蹙,佯装生气:“裹儿,你是不是跟师姐隔着心呀?” “没有没有,师姐你可冤枉我了!” 云舒儿连忙摇头叫屈,既而歪着脑袋,凑近上官怜儿,仔细地瞅着上官怜儿,嘻嘻一笑,戏谑地道:“师姐,你看你这张脸,长的可真叫一个好看,书上怎么说来着,真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美轮美奂,倾国倾城,所以,作为师妹的我,怎么舍不得让我如花似玉的师姐,以身犯险,变成一个丑八怪呢!” 上官怜儿噗嗤一笑,在云舒儿的脸蛋上轻轻地拧了一把,笑骂道:“你这家伙,就爱胡说八道!” 云舒儿笑容一敛,说道:“师姐,其实,师父这么安排,不让你给南郊哥哥吸毒,那是为了保护你,你想想,要是让你给南郊哥哥吸毒,你的舌头肿起来了,你要何人给你吸取舌头上的毒素?若是让师父来吸,这师徒搂搂抱抱,嘴巴对嘴巴的,那岂不是要败坏了你的名声,如此一来,让你将来如何嫁人呀?” 上官怜儿念及师父秋怀慈的良苦用心,心中感动,神色一敛,点了点头。 云舒儿瞅着上官怜儿,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嘿嘿道:“师姐,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可不许笑哟!” 上官怜儿问道:“什么事情?” 云舒儿坏笑道:“师父,他今天害羞了!” 上官怜儿讶然问道:“师父,他性子自来是冷凝恬淡,喜怒不形于色,他为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害羞?” 云舒儿忍住笑,说道:“师姐,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师父给我吸取舌头上的孽火之毒,我们自能免不了要嘴碰着嘴,事后,我就突然问师父,我说他这样对我算不算是在亲我,我这话一出,他顿时就懵住了,脸儿刷的一下就红了,羞涩之极,而等我再来一句,师父你今天既然亲了我,你可得对我负责哟!结果,我就吓得他躲进了屋里,都不敢出门了。” 上官怜儿一愣,想起秋怀慈面对云舒儿这个小魔女的作弄,必定是一脸狼狈,无可奈何,不由莞尔,露齿一笑,伸手在云舒儿手臂上轻轻一掐,笑骂道:“裹儿,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这么跟师父说话,一点也不害臊!” 云舒儿下颚一扬,得意地笑道:“师姐,怕什么,我就这样说话,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看秋怀慈被我整的一愣一愣的傻样。” 上官怜儿竖起拇指,赞道:“裹儿,其实,师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师父一个多厉害的人,在别人面前何曾吃过亏了,但却天天被你欺负,还是你厉害,你最厉害啊!” 云舒儿点点头,得意地笑道:“这就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一物降一物,我就是师父的克星,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他逃不了的!” 上官怜儿见云舒儿东拉西扯,胡说八道,有些飘了,忍住了笑,说道:“好了,好了,别胡扯了,师姐给你煲了绿豆莲藕汤,清热解毒的,你喝了,就早点休息吧!” 云舒儿刚才在南郊那里吐的不行,腹内空空,早就饿的不行,现在听得有东西吃,眼眸一亮,高兴坏了,点头欢叫起来:“好好好,师姐,我肚子刚好饿了,我马上就吃,吃了之后,你得陪我睡觉,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上官怜儿知道云舒儿精力旺盛,今日话唠来了,不跟她说个过瘾,是不会放过她的,于是,便笑着连连点头。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云舒儿每天都给南郊吸毒,早晚一次,如此,五日之后,南郊脸上的皮肤停止了溃烂, 不再渗透血水,开始结痂生肉。 秋怀慈也每天给云舒儿吸吸舌头上的火毒,然后,师徒二人就会坐在门槛上,一会,二人舌头恢复了一下知觉。 “师父,我问你,你这样对我究竟算不算是在亲我呀?” 秋怀慈一脸懵逼,口里含糊地哦了一声。 “师父,你哦是什么意思?究竟是算亲了,还是不算亲了?” 秋怀慈道:“裹儿,你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个蠢问题呢?” 云舒儿声音一下就高了好几倍,不满地叫道:“这怎么是蠢问题,我每天都在被你占便宜,我一个女孩子的清白都被你给毁了,我难道不该弄个清楚,问个明白吗?” 秋怀慈站起身来:“我饿了!” 云舒儿也站起身来,叫道:“秋怀慈,你是仙人之躯,不是不饮不食吗?” 秋怀慈道:“我想吃就吃,要你管!” 云舒儿叫道:“秋怀慈,餐厅在这边,你要吃饭,我也要吃!” 秋怀慈叫道:“今天没有你爱吃的菜,你还是别吃了!” 云舒儿笑着连忙叫道:“那我也要吃,否则,我就亏了!” “师父,你这样对我究竟算不算亲我?” “师父,你的嘴巴都碰到我嘴巴了,怎么说来,也应该算是亲到我了,不是吗?” “秋怀慈,你亲了我,却又不肯承认,你是不是耍赖皮,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 “秋怀慈,你占我便宜,做出这等不轨之事,却又不肯承认,你是不是要对我始乱终弃,不负责任呀?” “秋怀慈,我再一次郑重地问你,你有没有亲我?” 秋怀慈神色晦暗,一脸的生无可恋,点点头,哀伤地说道:“亲了!” 云舒儿逼问:“那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云舒儿得意洋洋地笑道:“将来我若是嫁不出去了,你就的娶我!” “好!” “君子一诺千金,不许反悔!” “嗯!” “我饿了,给你可能的未来的老婆喂饭!” “裹儿,最近静心湖的湖水凉不凉?” “你突然问这干嘛?” “要是湖水不凉,投湖自杀的时候,可能不会感到难受吧!” “秋怀慈,你赶快去投湖自尽吧!” “好!” 秋怀慈转身一溜烟跑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我的美男子 “哇噻,南郊哥哥,原来你长的怎么好看,真是美轮美奂,倾国倾城耶!” “嘿嘿!裹儿,你就喜欢瞎说!” “我没瞎说,你好好瞧瞧你自己,这张脸,啧啧!长的真的是好看啊!” “哦!” 云舒儿跟南郊脑袋挨着脑袋,脸颊几乎贴在一起了,二人定定地凝视着铜镜里面的自己。 一一一一不,云舒儿其实也是在看南郊。 铜镜里面, 南郊额头上那小小的龙角消失不见了,皮肤不再赤红起褶,脸上变得光滑白皙,剑眉星目,挺鼻厚唇,赫然一个翩翩美少年。 一会, 云舒儿收回痴迷的目光,站起身来,拍拍南郊的肩膀,笑问道:“南郊哥哥,见到了自己的倾世美颜,是不是很惊诧很高兴呀?” 南郊放下铜镜,眼睛明亮,展颜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感慨笑道:“南郊哥哥,那个薛老头还真有二下子,他给我们的这个治疗火毒的方子虽然有些古怪,但是却非常有效,没想到我的口水真的就治好了你的溃烂,而且,还能让你美貌如花,真是神奇,下次要是碰上他了,我们可得好好答谢人家才对!” “嗯!” 南郊点点头。 “裹儿,南郊,开饭了!” 上官怜儿走了进来,笑道。 云舒儿问道:“今日都是师父弄的饭菜?” 上官怜儿点点头,笑道:“师父今日高兴,兴致盎然,定要亲自下厨,庆祝一下!” 云舒儿撇了撇嘴,喃喃地道:“他煮的东西一点也不好吃,简直是在糟蹋东西!” 上官怜儿在云舒儿的胳膊上轻轻一掐,笑道:“裹儿,师父也是一片真心,多少给他一点面子,不许这么说话。”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瞅着美玉无瑕的南郊,念头一闪,嘿嘿笑道:“南郊哥哥,为了庆祝你脱得厄难,锻身成人,祛尽孽火,皮肤红润,所以,我想给你化一个美妆,好不好?” 南郊点点头:“嗯!” 上官怜儿摇头叫道:“南郊,你别搭理裹儿,她可能又要作妖,想要戏弄你了!” 南郊瞅着云舒儿,嘿嘿一笑,柔声说道:“师姐,没关系的,裹儿爱折腾就随她折腾呗!” 云舒儿眉头一挑,冲着上官怜儿眨眨眼睛,调皮的一笑,得意洋洋地道:“师姐,师姐,你说的没用,你说的没用!” 上官怜儿一脸的无奈,苦笑着摇摇头。 “师姐,咱们一起来给南郊哥哥化妆,咱们今天一定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秋怀慈大吃一惊,大吃一惊哟!” 云舒儿便自身上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套的化妆的工具与一些胭脂水粉来,要南郊坐好,开始给南郊化妆。 南郊就老老实实地坐着,任由云舒儿在他脸上摆布,不言不语,纹丝不动。 云舒儿笑着叫道:“师姐,你也快来,咱们一起给南郊哥哥化妆吧!” 南郊嘿嘿一笑,也连忙叫道:“嘿嘿!怜儿师姐,大家都是姐弟,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你们怎么对我,我都高兴,既然裹儿妹妹叫你来,你就来吧,没关系的!” 上官怜儿一笑,说道:“南郊,你以前不爱说话,现在怎么嘴巴一下子就变的这么甜了!” 南郊愣了一下,笑道:“还不是跟师姐你学的!” “瞎说!是跟你的裹儿妹妹学的吧!” 上官怜儿很是喜欢南郊开朗的样子,噗嗤一笑,娇声骂道:“我的南郊弟弟,现在说话也不老实了,都是被裹儿这个臭丫头给带坏了!” 南郊嘿嘿一笑。 云舒儿笑道:“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裹儿者犹如裹儿也!” 南郊笑着点点头,叫道:“对!” 上官怜儿笑道:“南郊,你在裹儿面前除了说对是嗯,你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嗯!” 南郊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见南郊对她信任的几近痴傻,开心之极,便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南郊见云舒儿笑了,他自然也开心地笑了。 上官怜儿见云舒儿与南郊天真烂漫,淳朴美好,让人愉悦,心里喜欢,不由也跟着轻声地笑了起来。 姐弟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舔美。 云舒儿拿着眉夹与粉刷在南郊的脸上又是扑粉,又是涂抹,仔细地整治了一番,既然,冲着上官怜儿挤眉弄眼,淡淡地笑道:“师姐,我把南郊哥哥的脸妆弄的差不多了,你画龙点睛,再给他来二下子呗?” 上官怜儿瞅着南郊一张色彩斑斓的脸,强忍着笑意,一时也童心未泯,顿生戏谑,果然继续将南郊脸上的彩妆补完。 南郊想要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装扮,却被云舒儿制止了。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今日你的脸妆可好看了,艳美无双,宛若仙女,待会见到师父,你就偷偷地站在他的身后,给他一个惊喜,保管让他欢天喜地,乐不可支!” 南郊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一手牵着上官怜儿,一手挽住南郊的手臂,嘻嘻一笑,对南郊叫道:“走吧!我们快去吃饭,我的美男子!” 南郊一笑,便与云舒儿、上官怜儿走出了卧室。 秋怀慈正坐在桌前,挺直上身,目不斜视,等着云舒儿等人前来吃饭。 南郊按照云舒儿的吩咐踮起脚尖,灵猫一样,悄无声息走到秋怀慈的身后,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秋怀慈的肩膀,轻笑着叫了一声:“师父!” 秋怀慈回头一瞅,当他瞥见了南郊的脸,登时一愣,轻讶一声,没有吭声。 南郊见师父神色有异,顿生不安,有些紧张,忐忑地低声问道:“师父,我!……” 秋怀慈转头瞪了云舒儿一眼,即儿一笑,对南郊柔声说道:“吃饭吧!” 南郊笑着点点头,便跟云舒儿等人坐下来,开始吃饭。 云舒儿抢着给秋怀慈盛了一碗米饭,又给师父师姐南郊以及自己,倒了一杯佳酿。 云舒儿举起酒杯,向秋怀慈敬酒,笑道:“师父,今天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 秋怀慈笑着喝了一杯。 云舒儿把酒喝了,将秋怀慈与自己的空杯子斟满,又举起了酒杯,环视了大家一眼,瞅着南郊,笑道:“南郊哥哥孽火褪尽,化身为人,英俊潇洒,涅槃重生,真是可喜可贺,大家举杯庆贺一下!”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吩咐南郊:“南郊,你能够脱胎换骨,转危为安,除了你自己的努力,也少不了师姐师妹的帮助,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珍惜自己,知道吗?” 南郊瞅着秋怀慈等人,想起这些天来大家为救治他而受到的磨难,心中感动,眼眶登时湿润了,含泪点了点头。 上官怜儿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南郊的后背,柔声笑道:“师弟,师姐也恭喜你了!” 南郊点点头,举起了酒杯,与师父等人便干了一杯。 如此,师父四人边吃边聊,甚是舒心。 片刻, 云舒儿笑问道:“师父,今日南郊哥哥的妆是我化的,好不好看呀?” 秋怀慈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是不是一个美男子?” 秋怀慈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待会我也给你整一个!” 秋怀慈点点头。 云舒儿见秋怀慈的反应淡淡的,很是敷衍,就是不接她的茬儿,自觉没趣,就不说话了。 南郊忐忑不安地悄然问上官怜儿:“师姐,裹儿在我脸上画了什么了?我是不是又被她作弄了?” 上官怜儿忍住笑,摇摇头:“没有!” “哦!” 南郊心中稍安。 一会,饭罢,秋怀慈离席。 上官怜儿连忙打来一桶清水,笑道:“南郊,快洗把脸吧!” 南郊点点头,笑道:“我得瞅瞅裹儿究竟给我了化什么妆,然后再洗!” 南郊低头对着水桶里的井水一照,待的瞅清楚了清水之中的自己的脸,先是一怔,既然惊叫出声,脸颊一热,尴尬之极,原来他的面容被云舒儿画的极为妖媚,犹如女子,而且,额头上还霍然写了五个小楷: 我、是、美、男、子!!! 第二百五十五章:铜镜、铜镜! 无愁无忧, 岁月静好。 又是一段时日过去。 这一日的子夜, 云舒儿悄悄地将南郊拉到爱居山深山之中的一个寒潭边上。 南郊揉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四下一瞅,见夜风微拂,树影婆娑,萤火点点,夜鸟偶鸣,便疑惑地问道:“裹儿,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你拉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云舒儿指了指寒潭,神秘地笑道:“南郊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寒潭里,可能藏着一个宝贝!” 南郊一愣问道:“什么宝贝?” 云舒儿笑道:“我也不知道呀?” 南郊一愣,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宝贝呢?” 云舒儿连忙解释,一本正经地说道:“南郊哥哥,事情是这样的,几天之前,我骑着阿青在这里游玩,见这寒潭之中有东西闪闪发光,转瞬,又没有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在意,可是,昨天晚上我吃撑了,半夜起来溜达消食,见到了一只奇怪的小动物,很是可爱,想要抓住它,便追到了这里来,谁知那个小动物没有抓到,却又见到这寒潭之中,有东西在闪闪发光,一眨眼又消失了,所以,今晚我把你叫来,就是想着不如咱两下水一趟,四处搜索一下,一探究竟!” 南郊点点头,表示赞同:“好吧!” 云舒儿一笑,便递给南郊一颗夜明珠,一把短剑,自己也一手拿着一个夜明珠,一手手持短剑,率先纵身跃入了寒潭之中。 南郊害怕云舒儿有甚闪失,也连忙纵身一跃,跳入寒潭,紧紧地跟在云舒儿的身边 ,保护云舒儿。 云舒儿与南郊二人在寒潭自左到右仔细地搜寻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到什么稀罕的东西。 云舒儿站在寒潭的边上,双手叉腰,眉头一蹙,瞅着潭面,有些兴致索然,骚骚后脑勺,疑惑地喃喃自语:“奇怪!怎么会找不到,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可是,不对呀,我明明是看见有东西在闪烁金光呀!” 南郊说道:“裹儿,说不定那个宝贝是一个有灵性的东西,会在水里游动,能够躲避我们,不如让我在水里继续搜寻一次,而你站在上面观察,若是发现异常,你再下水不迟。” 云舒儿点点头。 南郊又潜入水中,继续搜寻宝贝。 片刻 , 云舒儿的目光在水面上扫视,在最西角的水里果然见到了闪烁着的金光,但那金光一闪即逝。 云舒儿唇角露出了笑意,连忙纵身入水,向寒潭的最西角游去,潜入水中,她在水里蹲守了一下,见深水里又有金光闪闪,便快速地潜到金光闪烁之处,在淤泥之中,便挖出了那闪光之物,她在水里找到南郊,二人一起上岸,待的将发光之物洗净,细细一看,原来竟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 铜镜样式简单粗鄙,镜面还出现了一丝轻微的裂痕。 云舒儿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翻来覆去地瞅着一会铜镜,实在没有发现铜镜有什么神奇特别的地方,脸上难掩失望。 云舒儿一脸落寞地向南郊问道:“南郊哥哥,是不是我看错了,找错东西了?” 南郊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 云舒儿将铜镜摇晃着,叫道:“可这铜镜那里神奇了,它那里像一个宝贝了呀!” 南郊安慰道:“裹儿,有些宝贝外表看似普通,其实却是大有神通,这个铜镜可能有些稀奇,只是我们一时没有发现而已。” “真的吗?” 云舒儿将信将疑,她用衣袖仔细擦了擦镜面,将镜面擦的透亮,在镜面上一吻,冲着铜镜笑着叫喊道:“铜镜,铜镜,你真的会是一个宝贝吗?” 南郊瞅着铜镜,突地惊诧地叫道:“裹儿快看,镜面上有字!” 云舒儿一瞅,咦的一声,也惊呼出声:“嘿嘿!真的有字耶?” 云舒儿辨认一下,竟是一个是字,但字儿转即就隐没消失了。 云舒儿问南郊:“怎么回事?” 南郊骚骚后脑勺,念头一闪,说道:“裹儿,这个铜镜可能真的是一个宝贝,它可能像人一样具有灵智,刚才它可能听懂了你的问题,所以,它才会显出文字,以示应答的。” “真的吗?” 云舒儿一时来了兴趣,将脸凑近铜镜,冲着铜镜大声喊道:“铜镜、铜镜,你是不是能够听的懂我说的话?” 铜镜镜面立即印显出一个'是'字。 云舒儿与南郊皆是一愣,对视一眼。 云舒儿又冲着铜镜喊道:“铜镜、铜镜,我南郊哥哥生的美吗?” 铜镜回答:“很美!” 云舒儿眼睛一亮,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又问:“我怜儿姐姐长得美吗?” 铜镜回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云舒儿见铜镜居然具有灵智,能够与人对话,真的是一个宝贝,真是欣喜若狂,兴奋极了,又笑着冲着铜镜喊道:“我师父秋怀慈是不是一个笨蛋?” 铜镜回答:“不是!秋怀慈很聪明,很聪明!” 云舒儿高兴坏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冲着铜镜狂亲了几下,将铜镜递给南郊,笑道:“南郊哥哥,你跟它说说话儿!” 南郊见镜子会说话,也是稀奇兴奋之极,接过铜镜,大声叫道:“我裹儿妹妹是不是很聪明?” 铜镜回答:“不是聪明,是很狡猾!” 云舒儿笑容一敛,眉头一蹙。 南郊冲着云舒儿尴尬地一笑,又问铜镜:“我裹儿妹妹心眼可好了?” 铜镜回答:“调皮捣蛋,顽劣不堪,若是不加收敛,他日必定祸及他人。” 云舒儿一把抢过铜镜,没好气地问道:“其实我很善良的!” 铜镜回答:“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云舒儿一愣,脸儿一板,老大不快,耐着性子,又向铜镜问了秋怀慈等人的一些问题,偶尔,夹杂一下与她有关的问题。 一会, 云舒儿气愤地问道:“铜镜,我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意见?” 铜镜回答:“没有啊!你想多了吧!” 云舒儿说道:“既然你对我没有意见,为什么对我师父他们的评价都是好好的,为何一说到我,你就是子虚乌有,一贬再贬,将我说的如此不堪呀!” 铜镜回答:“丫头,我很公正的,我没有贬损你的意思,我对你所有的评语,都是客观的事实,我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 云舒儿心里怒火中烧,沉声问道:“铜镜,话不能乱说,要是说错了,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丑啊?” 铜镜回答:“是呀!小丫头,你脸上全是疤痕,面目全非,此情此景,你难道还希望我违心的夸赞你漂亮吗?” 啊!一一一一 云舒儿见那铜镜嘴硬,一点也不服软,还在讥讽于她,怒不可遏,暴跳如雷,登时蹦跳了起来,将铜镜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叫一声,抬腿冲着铜镜就是一阵狂踩,咬牙切齿地怒吼起来:“混蛋、混蛋、混蛋!!!” 南郊一时被云舒儿过激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裹儿,别生气,别生气,不就一面镜子,咱们犯不着跟它生气!” 云舒儿怒道:“南郊哥哥,这那里是一面镜子,分明是一个妖孽,是我的对头,你发现没有,凡是关于你们的问题,都是好评,但是,只要说到我的事情,就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一律狂贬,没个好话,这面镜子居然敢瞧不起我,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云舒儿踩了几脚,还不解气,找来一块石头,就要砸烂镜子,但当石头即将砸到铜镜了,手臂一僵,又停住了。 南郊知道云舒儿舍不得,便轻声说道:“裹儿,咱们不如把铜镜依旧扔进潭里吧!” 云舒儿扔了石块,点点头。 南郊便捡起铜镜,作势欲扔。 云舒儿连忙叫道:“别扔了,我还是带回去吧!” 南郊问道:“你不怕它气你吗?” 云舒儿眉头一竖,双手叉腰,沉声叫道:“哼!这面铜镜虽然有些古怪,老是跟我作对,但是它毕竟具有灵智,怎么说也是一个宝贝,就这么扔了它,实在太可惜了,再说了,我曹裹儿天不怕地不怕,我还怕治不了一面铜镜,回去看我怎么收拾它,没过几天,我保管让它对我俯首帖耳,惟命是从!” 铜镜镜面印显出几个字:“想得美!” 南郊见云舒儿自信满满的,神态之中透着一股狠劲,登时暗自为铜镜默哀。 云舒儿接过南郊手中的铜镜,收起铜镜,笑道:“南郊哥哥,既然宝贝找到了,那咱们就回去吧!” 说罢,二人就返回了住所,沐浴之后,换上干净衣服,开始睡觉。 第二百五十六章:我的女儿! 云舒儿在寒潭里得到一面会说话的铜镜的事情,一日不到,诸人皆知。 秋怀慈也来了,师徒四人就围坐在一起,查看铜镜,要跟铜镜说话,想要测试一下铜镜的神力,看看铜镜还有没有别的本领。 当然,老鹿蜜蜜又出关了,自然也少不了要凑凑热闹了。 秋怀慈先跟铜镜说话,一问一答,问了几句,就走了,因为这面铜镜除了会说话,好像没有别的本事,在他见多识广,阅宝无数,甚是挑剔的眼里,这面铜镜实在算不得是什么稀罕之物,实在勾不起他的兴趣。 接下来,就是上官怜儿、南郊、云舒儿、蜜蜜轮番与铜镜说话。 上官怜儿等人与铜镜一番对话,大家喜怒笑骂,登时闹翻了天。 原来那铜镜跟上官怜儿与南郊对话之时,极尽谄媚之能事,那是溜须拍马,奉承阿谀,皆是美言,逗得二人笑颜逐开,欢喜不已,脸颊微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之,对待云舒儿之时,铜镜却是阴阳怪气,尖酸刻薄,揶揄嘲讽,无所不用极极,把云舒儿气的是七窍生烟,暴跳如雷,若不是她又舍不得这面铜镜,心里宝贝,依照她的性子,她非得把铜镜砸碎了不可。 云舒儿气愤地叫道:“我决定给这面铜镜取个名字!” 南郊一笑,问道:“裹儿,你准备取个什么名字?” 云舒儿恨恨地说道:“臭臭!”即儿,解释一下:“因为它嘴巴很臭很臭!” 上官怜儿与南郊一愣,笑着对视一眼。 云舒儿指着铜镜,对南郊说道:“南郊哥哥,叫它臭臭!” 南郊笑着毫不犹豫地对铜镜叫了一声:“臭臭!” 云舒儿在蜜蜜的背上掐了一下,命令道:“叫臭臭!”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也冲着铜镜喊了一声:“臭臭!” 云舒儿与铜镜斗了几句嘴,就投降了,站在一边,瞪眼鼓腮,生着闷气,不说话了。 是呀!除了投降生气,她还能怎么着,谁叫这面铜镜那么嘴贱,嘴贱,而且,自己偏生又舍不得它,宝贝着它,这是孽障,这是命啊! 蜜蜜咬牙忍住不笑,板着一张鹿脸,沉声呵斥:“魔镜魔镜,你为什么欺负我的裹儿妹妹,我的裹儿妹妹可好了,不许欺负她,知道吗?” 铜镜回答:“你这头蠢鹿,竟敢给她说话,看来你也不是好东西!” 蜜蜜一愣,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柔声说道:“嘿嘿!魔镜,裹儿坏的很,我才不会为她说话,我刚才这么说,只是在测试你,看你老不老实,事实证明,你的确是一个正直的人,噢!正直的镜子!” 蜜蜜心里在叫喊:“魔镜魔镜,快来赞美我,拍我马屁呀!” 云舒儿一愣,瞪着蜜蜜,在蜜蜜的屁股上恨恨地恰来一把。 蜜蜜被云舒儿掐的龇牙咧嘴,但没有吱声。 铜镜回答:“蠢鹿蠢鹿蠢鹿!!!” 蜜蜜一愣,笑道:“魔镜,你刚才逗你玩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蠢鹿蠢鹿蠢鹿!!! 蜜蜜嗨了一声,笑道:“好家伙,脾气还真不小,居然敢说老子是蠢鹿,既然你如此嚣张,那咱们比比算术,看谁聪明!” 蠢鹿蠢鹿蠢鹿!!! 蜜蜜有些不快,大声叫道:“魔镜,你是不是傻了,除了这一句,你就不会别的了吗?” 蠢鹿蠢鹿蠢鹿!!! 蜜蜜一见,心头火起,沉声说道:“魔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再这样无耻耍赖,我可要翻脸了!” 蠢鹿蠢鹿蠢鹿! 啊!一一一一 蜜蜜终于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大叫一声,蹦跳起来,张嘴咬住铜镜,脑袋一甩,将铜镜砸在地上,双腿蹦跳,就是一阵狂踩,咬牙切齿地一阵怒骂:“混蛋混蛋混蛋!!!” 蜜蜜将铜镜一阵践踏,见铜镜毫无损伤,便咬住铜镜一溜烟地冲出了屋子,登时跑的没影了。 云舒儿见蜜蜜被铜镜气的发疯,居然将铜镜给调走了,待的回过神来,惊呼出声,向蜜蜜追去,一面惊呼:“老蜜,那是我的镜子,快还给我,还不快还给我!” 上官怜儿与南郊也叫喊着向蜜蜜追去。 蜜蜜叼走了铜镜,躲了起来,三日过去,方才将铜镜还给云舒儿。 云舒儿见蜜蜜眼前发黑,精神萎靡,好似苍老了许多,惊诧地叫道:“老蜜,发生了什么,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蜜蜜无精打采,哈欠连连,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饮不食,不眠不休,跟臭臭足足吵了三天三夜,我现在能够活下来,都是命大了!” 云舒儿一愣,随即嘿嘿地笑了起来,指着蜜蜜,叫道:“老蜜,你怎么这么较真,至于吗?” 蜜蜜不忿地叫道:“我也不想这样,主要是臭臭说话太难听了,真是太气人了!” 云舒儿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问道:“老蜜,你赢了吗?” 蜜蜜摇摇头,绝望地叫道:“它只是一面镜子,无情无欲,无悲无喜,无耻无畏,我是一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鹿子,我怎么骂的过它!” 云舒儿对蜜蜜的遭遇深表同情,陡生怜悯,便拿出了几颗奇味果递给蜜蜜,作为补偿。 蜜蜜眼睛一亮,一下子来了精神,奇味果可是好东西,补气养元的神品,秋怀慈在蓬莱仙岛讨来的,爱居山除了云舒儿能够享用,别人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蜜蜜拿了奇味果,欢天喜地,屁颠屁颠地走了。 云舒儿拿到铜镜臭臭,又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臭臭也许是受到蜜蜜的折磨,它对云舒儿的态度大为改观,温和了许多,不再怼骂云舒儿,有时竟然还会对云舒儿拍拍马屁,哄云舒儿开心了。 云舒儿见不嘴贱的臭臭实在太可爱了,于是,每天与臭臭说话聊天,一时成为她的一种乐趣,一种习惯。 次夜子时。 云舒儿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酣睡如泥。 搁在柜子上的铜镜臭臭突然闪烁了一下金光,接着,自镜面里居然冒出了白烟来,那白烟越来越大,凝而不散,待得脱离了铜镜,白烟悬停在卧室的空中,转瞬,白烟消散,屋内便多了一个中年男子来。 中年男子身材修长,面目俊朗。 此人不是别人,竟是云舒儿的父亲云牧天。 云牧天在卧室里布下三道结界,然后,搬来椅子,坐在云舒儿床头,俯首仔细地端详着云舒儿,目光温柔,脸带微笑,但是,过了一会,笑容一敛,眼中流下泪来。 云牧天痴痴地凝视着云舒儿,一会,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喃喃细语:“舒儿,我的女儿,爹爹没用,让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爹爹很快就来前来接你回家的!” 云牧天害怕被秋怀慈察觉,不敢多做停留,撤了结界,化作白烟,又钻进了铜镜里,遁入密道,离开了爱居山。 第二百五十七章:神医回访 云牧天借着法器铜镜,遁入密道,飞速离开爱居山,一路向西,飞了一会,他突地停下了身子,手臂注入神力,眉头一竖,沉声呵斥:“何方鼠辈,还不现身!” 虚空蠕动,云端之中,骤然显露出一个人来。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身黑袍,脸上戴着厉鬼面具。 云牧天斜睨着黑袍人,冷冷地道:“老小子,你跟了老子一路,意欲何为?” 黑袍一双阴鸷的眼睛细瞅了云牧天一眼,轻咳二声,声音嘶哑地问道:“云教主,可是自爱居山而来?,” 云牧天心生警惕,冷冷地反道:“你是谁?” 黑袍人又问:“可也见着舒儿小殿下了?” 云牧天眼中闪烁着杀机,点点头:“是又怎样?” 黑袍人继续问道:“云教主,你是不是很想将舒儿小殿下带走?” 云牧天唇角一撇,冷笑道:“你想要阻止我吗?” 黑袍人桀桀笑道:“云教主不要误会,鄙人对你没有恶意,你若是想要带走舒儿小殿下,我非但不会阻止,而且,还会尽量提供帮助,促成此事!” 云牧天道:“你如何帮我?” 黑袍人道:“我可以为你联络玄门中人,大家一起联手对付秋怀慈,替你夺回舒儿小殿下!” 云牧天呵呵一声,说道:“仙魔乃是千年死敌,势不二立,想要玄门帮我这个魔君夺回魔门圣女,岂不是与虎谋皮,痴人说梦!” 黑袍人嘿嘿一笑道:“云教主此言差矣,与玄门联手自秋怀慈的手中救回舒儿小殿下之事,看似不可思议,其实,却是切实可行,因为,你不希望你的女儿认贼作父,而玄门与天守更不希望秋怀慈自甘堕落,养虎为患!” “有道理!” 云牧天点点头,问道:“无利不起早,你这么帮我,想要什么好处?” 黑袍人笑道:“我为云教主作阀,促成魔门与玄门的联盟,我希望你能将指戳山让给我做为报酬,你看如何?” “甚好,甚好!” 云牧天一愣,点了点头,嘿嘿一笑,但突地笑意一敛,身子闪移,待的现身黑袍人的身后,手臂一伸,墨云刀就刺进了黑袍人的后背,刀尖透胸而出。 黑袍人身子颤抖,脖子上有鲜血流下了胸口,声音颤抖,愤恨地叫道:“云牧天,你、你一一一一?” 云牧天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搭救我女儿的事情,云某自有谋划,就不劳你费心了,再说了,几句屁话,就想要我的指戳山,你可真是贪得无厌,你这种人,我可不敢招啊!” 云牧天刀口在黑袍人的胸腔里异族转,一股暴烈的玄力登时将黑袍人震个粉碎,化为血雾,随风飘散。 云牧天冷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再也探察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了,在原地又站立了一会,方才离开。 片刻, 二个一身黑袍面戴面具的人匆匆赶来,来到黑袍人死亡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此二人便是渭清源与百里齐。 渭清源四下嗅了一嗅,叹息一声,哀伤地道:“房老死了!” 百里齐黯然道:“云牧天真是一个狠人啊!” 渭清河道:“唉!我忘了一件事情了,云牧天爱女心切,现在凡是对云舒儿处境不利之事之人,云牧天都会不容有失,痛下杀手,所以,请求房老出面,替我找云牧天谈判,原本就是一个昏招!” 百里齐点点头:“房老当面跟云牧天谈论云舒儿的事情,就明地里告诉云牧天,我们知道云舒儿的秘密,如此一来,为了云舒儿的安全,云牧天岂能容他,更不会放过我们!” “是啊!云牧天的确不会放过我们,大家快点闪开!” 渭清源见到一道黑影闪电一般飞来,他登时惊呼出声,身子一闪,他虽然得以躲避,但是百里齐却没有他那么快的反应,脑袋转瞬被墨云刀给斩落了下来。 百里齐身首分离,尸身自空中掉落地下。 渭清源见云牧天折返回来,杀向了他,肝胆俱裂,大惊失色,不敢迟疑,在空中使出瞬行之术,放开身子,就是一阵亡命逃窜。 云牧天挥舞墨云刀向着渭清源就是一阵狂追,但终究失了先机,追了一会,还是让渭清源给逃脱了。 云牧天停站在云端之中,瞅着渭清源逃跑的方向,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渭清源,你以为你隐藏的深,你以为你遮头蒙面,我就认不得你了,当年若不是你从中搞鬼,暗使奸计,我云牧天何致于娇妻失散,爱儿离别,受这百般苦处,今日算你这狗贼走运,下次若是碰上老子,老子一定将你抽筋拔骨,碎尸万段!” 这般的, 就在云牧天暗自探视爱女云舒儿之后的第三天,爱居山来了二个客人。 神医薛万彻前来爱居山,进行回访,目的就是检查南郊的身体,看看南郊体内的孽火之毒可也清除干净了。 同时,跟着薛万彻一起来到爱居山过的还有他的徒弟韩千锦。 韩千锦面目俊雅,玉树临风,举止端庄,一表人才。 韩千锦是懈顿玄门三大势力之一剑截门的少门主,不但家世雄厚,地位尊贵,而且,法术高强,才智过人,是懈顿玄门青年一代的翘楚,人中之龙,很有名望。 薛万彻师徒来到了爱居山之时,云舒儿与南郊正骑着上官怜儿的灵宝神兽青龙青青在爱居山上上天入地翻腾飘游,青龙的身边还跟着老鹿蜜蜜。 蜜蜜也是一个活泼跳脱的老顽童,虽然嘴贱爱跟云舒儿吵架,其实,却最是喜欢跟云舒儿玩耍了,但它的飞腾之术自是比不上青青,老是跟不上青青的速度,急的它跟在青青的身后,大喊大叫,破口大骂, 云舒儿没法,就只得将蜜蜜搂在怀里,让它跟在享受一下骑龙的待遇,快乐快乐。 蜜蜜得偿所愿,满心喜欢,对云舒儿又少不了一阵甜言蜜语,百般讨好了。 如此, 云端中, 林木间, 沟壑内, 溪流里, 笑声阵阵,声音明快,加之,时有龙啸鹿鸣之声相应和,一时,欢乐的气氛浓郁,纵横恣意。 韩千锦站在师父薛万彻的身边,仰头瞅着青青背上的那个粉红色的苗条的身影,聆听着那阵阵的有些沙哑的欢快的笑声,心里一颤,震撼之极,因为他看到了一种直抵灵魂的美丽。 这种美丽叫快乐! 纯净、热烈,甚至是给人一种感官侵略的快乐! 只有单纯美好的毫无羁绊的人的心灵才会拥有的快乐! 而他韩千锦此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那种快乐! 云舒儿在龙背上瞅见了薛万彻师徒,在青青的身上轻拍了一下,示意青青飞近薛万彻师徒。 云舒儿老远就向薛万彻挥手打招呼,欢叫了起来:“薛伯伯,您好!” 云舒儿虽是一个小辈,但薛万彻深为秋怀慈的风采所折服,所谓爱屋及乌,他深知云舒儿是秋怀慈最看重的人,他自然而然也甚是高看于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薛万彻点点头,笑道:“曹姑娘,又与你师兄在耍子!” 云舒儿抱着蜜蜜与南郊跳下了龙背,温柔地抚摸一下青青的额头,轻声说道:“阿青,去把我师父找来,有贵客上门!” 青青点点头,一声龙啸,就折身向随意殿方向飞去。 南郊笑着向薛万彻师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云舒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韩千锦,向薛万彻笑着问道:“薛伯伯,你身边的这位公子是谁呀?” 韩千锦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脸含微笑,说道:“鄙人韩千锦见过曹姑娘!” “韩、千、锦!” 云舒儿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韩千锦,点了点头,笑道:“嗯!你的名字不错,而且,你长的也不赖,都快赶上我师父秋怀慈与我南郊哥哥了,也算是一个美男子了!” 韩千锦先是被云舒儿定定地瞅了一下,即儿,听了云舒儿当众赞他英俊,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些紧张羞涩,暗自纳罕,要知道云舒儿一个姑娘家的,初次见面,就这样肆意打量一个陌生男子,而且,还当众夸赞对方好看,实在是失礼之极,但是,云舒儿却眼睛澄澈,落落大方,毫无一丝的轻浮与孟浪。 可见,云舒儿这种行为完全是出自一种本性,与什么礼数无关。 真是一个纯粹干净的直女子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暗生情愫 转瞬, 秋怀慈与上官怜儿赶来。 薛万彻连忙笑着拱手行礼:“秋山主,别来无恙!” 秋怀慈撇了韩千锦一眼,淡然一笑,向薛万彻点了点头。 薛万彻叫道:“千锦,还不快快拜见秋山主!” 韩千锦见秋怀慈模样俊美,姿容淡雅,潇洒飘逸,超凡脱俗,登时心折,仰慕之至,连忙上前行礼,恭敬地道:“韩千锦拜见秋山主!” 秋怀慈点点头,便领着薛万彻师徒,回到了随意殿。 薛万彻给南郊把把脉,检查了一下南郊的身体,眉头一舒,向秋怀慈笑道:“秋山主,恭喜恭喜,令徒体内的孽火之毒已经剔除干净,自今往后,他不会再受那孽火之苦了,他将身子康健,长命百岁的,也可以安心地修炼仙术秘法了!”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有劳神医了!” 薛万彻撇了一眼南郊脸上那白皙光滑红润的皮肤,笑着问道:“秋山主,令徒脸上的皮肤能够美好如斯,不知是哪位小姑娘的功劳呀!” 南郊连忙指着云舒儿,笑道:“是我裹儿妹妹的功劳!” 薛万彻初次见到云舒儿,便自云舒儿对待南郊的神态之中瞅出,云舒儿与南郊的感情那是非同一般,深情厚谊,所以,此刻他听得是云舒儿治疗了南郊,便神色淡然,毫不意外,点头一笑,对云舒儿说道:“裹儿姑娘,我是一个医者,解救别人的痛苦,乃是我的职责,也是我之所乐,如此一来,我对于世间的那些疑难杂症甚感兴趣,常以能够治疗其症而为喜为荣;我走遍大江南北,这世上身患孽火之毒的人常有,但是用女子唾液给人治疗疮疤的偏方,在你这里却是第一遭使用,所以,你能否将你南郊哥哥毒发之时,身上脸上的病症,以及,你是如何治好他脸上的疮疤,美其肌肤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于我,待我以后遇上这等情况,我也好有例可寻,有法可医!” 云舒儿点头笑道:“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几个美容的方子以及药材,让我试试,看我能不能也跟我的南郊哥哥一样变得漂亮起来!” 薛万彻笑道:“要想治疗裹儿姑娘脸上的疮疤,我倒有一个奇方可以一试,只是法子有些残忍痛苦!” 云舒儿眼睛一亮,连忙笑着叫道:“薛伯伯,只要你能治好我脸上疤痕,我什么痛苦都不怕!” 薛万彻神色一敛,说道:“裹儿姑娘,如果我没有 猜错的话,你脸上的疤痕应到也是孽火之毒造成的,只是你的皮肤中毒太深太久,表皮坏死,已经不能活血生肌了,所以,要想让你恢复容貌,现在唯一可行的法子,就是用刀片将你的脸上划烂,再敷上我的草药,配以丹药内服,让你的脸上再次散瘀排毒,活血生肤,待以时日,你有可能还会恢复昔日之容颜的。” “不行不行,若是使用这个方法,那我裹儿妹妹得要遭多大的罪,受多大的苦,那得多痛苦难受啊!” 南郊脸色大变,连忙摆手,惊恐地叫道:“薛伯伯,有没有别的不痛不痒,又能治好我裹儿妹妹的法子呀?” 薛万彻苦笑着摇摇头。 云舒儿笑着叫道:“南郊哥哥,不用担心,只要能够治好我脸上的疤痕,受再多的苦不打紧的,也是值得的。” 南郊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薛万彻笑着点点头:“千锦,把医典拿出来,将南郊公子治疗孽火之毒的经过,记录造册,整成医案,以备后用!” 韩千锦便拿出一块留音石。 云舒儿眼珠子一转,略一思忖,淡然一笑,便开始讲述她为南郊治疗脸上疮疤的经过。 云舒儿虽然声音嘶哑,但口齿伶俐,用词新颖,表情丰富,情绪到位,该喜则喜,该悲则悲,绘声绘色,生动形象,引人入胜! 韩千锦眼睛瞅着云舒儿的脸,耳朵聆听着云舒儿的声音,心无旁骛,聚精会神,情绪居然跟着云舒儿讲述的事情起起伏伏,激动感慨,云舒儿讲到高兴之时,他就也跟着高兴,云舒儿讲到难受的时候,他也跟着难受,尤直是但他听到云舒儿甘愿为南郊舔#脸上的脓血之时,更是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差点落泪! 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师兄变得漂亮起来,受人尊重,自己居然心甘情愿地去干这种常人所不能的恐怖之事,除了这份非比寻常的勇气与毅力不说,单单就是云舒儿对师兄的这份情谊,也足以惊天地而泣鬼神了!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好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啊! 片刻, 云舒儿拍拍手,笑道:“薛伯伯,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可没有隐瞒哟!” 薛万彻笑着点点头:“锦儿,都记下来了吗?” 韩千锦轻啊一声,回过神来,收回凝视着云舒儿的眼神,笑着点点头,收回了留音石,他见南郊定定地盯着他,眉头紧皱,一脸不快,他想起他刚才的失态,连忙轻咳一声,转过脸去,神色讪讪,脸颊微热。 秋怀慈吩咐上官怜儿:“怜儿,你好好招待一下韩公子,我与薛神医商量一下事情!”既然,冲着薛万彻笑道:“薛神医,麻烦你跟我来一下,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薛万彻点点头,便跟着秋怀慈走进内室去了。 云舒儿说了一会话,有些口渴,对南郊笑道:“南郊哥哥,我快渴死了,我们去后山摘野果子吃,我昨天去看过了,后山的那一树的野柿子有些熟了,我吃了一个,可好吃了!” 南郊笑着点点头:“嗯!” 云舒儿牵住南郊的手掌,就向屋外跑去。 韩千锦眼瞅着云舒儿就要离开,心里一颤,头脑一热,鼓起勇气,突地叫喊了一声:“裹儿姑娘!” 云舒儿一愣,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瞅,讶然问道:“韩公子,怎么啦?” 韩千锦轻咳一声,平复一下沸腾的内心,脸上露出春风一样的微笑,声音平和地缓缓说道:“裹儿姑娘,我也口渴了,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去摘野果子吃!” 云舒儿一怔,即儿,嫣然一笑,点头叫道:“当然可以,那你跟我们一起来吧!” 韩千锦喜出望外,连忙追上前去,与云舒儿并肩而行,嘿嘿一笑,问道:“裹儿姑娘,爱居山山水秀丽,景色宜人,有空你能否带我四处转转吗?” 云舒儿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只要韩公子不嫌我啰嗦,想要走走看看,我乐意作陪!” 韩千锦笑道:“裹儿姑娘跳脱活泼,言语风趣,有你作陪,必然有趣,何来嫌弃!” 云舒儿坏笑着问道:“韩公子,你这样夸我,算是在拍我马屁吗?” 韩千锦眉头一挑,耸耸肩膀,笑道:“我虽然说的是大实话,但在别人听来,的确有讨好之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不喜欢听好话。 云舒儿一愣,即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便多瞅了韩千锦一眼,一时,觉得眼前这个姓韩的倒是挺有趣的,蛮顺眼的嘛! 上官怜儿见韩千锦与云舒儿说笑着,并肩走出了院子,甚是亲昵的样子,眉头微蹙,略做犹豫,连忙追上前去。 这个姓韩的初次见面,眼睛就一直直勾勾地瞅着裹儿,目光温柔,一副钦慕的样子,现在又急着搭讪裹儿,亲切热情,瞅着情形,他敢情不会是对裹儿一见倾心,暗生情绪了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心有悦兮 云舒儿与韩千锦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后山,找到了几株野柿子树。 柿子树树冠如盖,树叶青青,枝头挂满了果实,野柿子皮儿橙黄橙黄的,金灿灿的,甚是好看。 云舒儿站在野柿子树的树下,仰着脑袋,仔细地检查树上的野柿子,来来回回地瞄着,片刻,指着一个个儿个大皮儿透亮的野柿子,欢笑起来:“摘那个,摘那个,那个柿子的皮儿发软起褶,都已经熟透了, 吃起来会很甜很甜的,一点也不苦涩。” 南郊瞄了一眼,也瞅见了那个柿子,一笑,便要上树摘取那个柿子。 云舒儿一把拉住了南郊,却对韩千锦笑道:“韩公子,我要你帮我摘?” 韩千锦自是求之不得,点头一笑,双脚一蹬,飞身而起,飞到树上,摘取了云舒儿指要的那个柿子,然后,落在云舒儿的面前,要将果子献给云舒儿。 云舒儿接过柿子,拿出冰魄来,将柿子放在冰魄之上,冰了一下,再将凉凉的柿子递给上官怜儿,笑道:“师姐,天气炎热,吃一个冰柿子解解乏吧!” 上官怜儿站在一旁,用衣袖遮住了嘴唇,动作优雅地将柿子吃了,一股清凉甘甜之气味直抵心肺,让人通体通透,舒服之极。 云舒儿笑问:“师姐,怎样,好吃吗?”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又开始挑选柿子:“韩公子,那个那个,帮我摘一下!” 云舒儿将柿子冰了一下,递给南郊,南郊拿在手里,却没有吃。 “韩公子,我要那个,对对对,就是那个那个!” “韩公子,那个也可以吃了,也给我摘下来!” 云舒儿指挥韩千锦左边右边,上边下边,摘了几十个柿子,方才作罢。 云舒儿挑选了几个最大个的柿子,冰了一下,递给韩千锦,笑道:“韩大哥,辛苦你了,这些冰柿子,不能多吃,否则会拉肚子的。” 韩千锦笑着点点头,吃了一个,果然鲜美甘甜,味道极好。 云舒儿等人摘了一些柿子,说笑着就返回了住所。 秋怀慈与薛万彻正在喝茶聊天。 云舒儿便又冰了几个柿子奉献给秋薛二人。 薛万彻吃了一个柿子,连连点头称赞。 云舒儿等人陪着师父与薛万彻坐了一会,便笑着说道:“薛伯伯,我们用了你给的秘方,治好了我南郊哥哥的疮疤,我们都很感激你,所以,请你老这一次一定要在爱居山停留一些时日,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薛万彻一笑,转头对韩千锦说道:“千锦,过二天是你梁师叔癫病发作的时期,为师要回去给他熬药,师父与秋山主说好了,这段时间你就暂时留在爱居山,等你宗门的门主之位尘埃落定了,为师再带你回去不迟!” 韩千锦点头:“徒儿谨遵师命!” 薛万彻站起身来,说道:“秋山主,小徒就麻烦你代为照顾,薛某就此告辞!” 秋怀慈起身笑着点了点头。 云舒儿一愣,讶然叫道:“薛伯伯,你这就要走啊!” 薛万彻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一听,急了,连忙叫道:“可是,薛伯伯,你不是答应要给我治疗我脸上的疮疤吗?现在事情还没有开始,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薛万彻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讪讪一笑,轻声说道:“对不起,裹儿姑娘,其实,我刚才跟你师父商量一下,我不能为你做这个治疗!” 云舒儿惊诧地问:“为什么?” 薛万彻说道:“裹儿姑娘,如果将你的面部再次弄伤,万一治疗失败,你不但无法恢复美貌,而且,就连脸上原有的肌肤也会腐烂掉,从而露出骨头来,当那时候,你终生恐怕就只能以面具示人了!” 南郊听了薛万彻的解释,想起如果治疗失败之后,云舒儿所面临的悲惨下场,身子不由打了一个激灵,不寒而栗,惊慌失色,连忙摆手叫道:“不行,不行,裹儿妹妹不能变成那样,我的裹儿妹妹绝对不能变成那个样子的!” 上官怜儿也连忙劝阻道:“裹儿,这个法子也太凶险了,你不能冒这个险,还是等以后找到了更好的法子,咱们再给你医治脸上的疤痕,好不好?” 云舒儿本来满怀希望,没想到不过依是虚妄,登时眼神黯然,脸上难掩失望,为了不让南郊他们着急,她只得瘪瘪嘴巴,无奈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那失魂落魄,黯然神伤的样子,心头一颤,又是歉疚,又是哀伤,上前牵住云舒儿的手掌,微微一拉,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道:“裹儿,你别难过,也别灰心,你放心,师父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好法子,治好你脸上的疤痕的!” 云舒儿抬头瞅着秋怀慈,疑惑地问道:“真的吗?” 秋怀慈笃定地点点头,郑重地说道:“真的,师父一定会找到一个好法子治好你的伤疤的,你要相信师父,知道吗?” 云舒儿瞅着秋怀慈,见师父的眼神里满是怜爱与疼惜,心中喜欢与安定,心情转即明媚了起来,嘻嘻一笑,点点头,娇娇地道:“师父,我相信你!” 说罢,双臂环着秋怀慈的腰子,将脸靠在秋怀慈的怀里,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来。 秋怀慈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云舒儿,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云舒儿如瀑的秀发,目光温柔,面带微笑。 秋怀慈与云舒儿这种亲昵的举动在薛万彻等人看来不过是徒儿向师父撒娇的平常举动,但在韩千锦看来却是别样的滋味。 韩千锦定定地瞅着云舒儿,又瞪着秋怀慈,突地脑袋发懵,热血上涌,心中酸楚,愤怒嫉妒。 秋怀慈笑着瞅了薛万彻师徒一眼,神色一敛,轻轻拍拍云舒儿的肩膀,轻声说道:“好了,小丫头,别撒娇了,外人都在看着,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害臊!” 云舒儿便松开了手臂,离开了秋怀慈的怀抱,神色自若地瞥了薛万彻师徒一眼,嘻嘻一笑,不以为意。 薛万彻拱手说道:“秋山主,告辞!”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领着徒弟们相送薛万彻。 薛万彻临别便将韩千锦叫到一旁,问道:“徒儿,你可知为师为何将你留在爱居山吗?” 韩千锦一脸疑惑,反问:“师父,你不是让我在此避祸吗?” 薛万彻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傻孩子,若是为了避祸,那里都可以,师父之所以把你带到爱居山,那是因为秋山主品德高洁,法力无边,是一个艳绝当代的人物,你在这里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指点提携,必定修为大增,受益终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知道吗?” 韩千锦颖悟地点点头。 薛万彻瞅着韩千锦,犹豫一下,问道:“千锦,你是不是喜欢裹儿姑娘?” 韩千锦一愣,念头一闪,便毅然地点点头,脸露喜色,神色羞涩,心头涌上一丝甜蜜。 薛万彻脸色一寒,断然说道:“你若是想打裹儿姑娘的主意,我劝你,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韩千锦一怔,讶然叫道:“为什么!” 薛万彻道:“裹儿姑娘比不得山外的那些女子,她是秋怀慈的爱徒,你若是想要玩弄她,必会招来灭门之祸!” 韩千锦眉头一皱,不悦地叫道:“师父,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对裹儿姑娘是心有所悦,一见倾心,我是要她为妻的,那里存着戏耍玩弄之心了;再说了,我以前也没有沾花惹草,行为不检啊!” 薛万彻脸上露出笑意,说道:“小子,师父是在试探你,你不必跟我急眼。” 韩千锦神色缓和的下来,骚骚后脑勺,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薛万彻道:“其实,为师倒是觉得秋怀慈的大徒弟上官怜儿与你更是相配,她不但模样长得俏丽,而且温婉聪慧,将来定是一个贤妻良母!” 韩千锦连忙摇头,断然叫道:“不!我只喜欢裹儿姑娘!” 薛万彻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不是中了邪了,裹儿姑娘长得那么丑,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韩千锦神色一敛,郑言说道:“裹儿姑娘的样子的确欠佳,但是那只是皮相而已,我觉得裹儿浑身无不透着美丽,她纯洁、热情、善良、坚毅,更重要的是,她重情重义,要知道她为了救治南郊师兄不顾一切,那种痛苦与牺牲,这世间是没有几个女子能够做到的,所以,我很敬佩她,更是喜欢她!” 薛万彻点点头,喃喃地道:“治疗南郊疮疤之事,的确难为裹儿这个孩子了!” 韩千锦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师父,我打小长在富贵人家,身处权力之中,见惯了女人的虚情假意,尔虞我诈,你得意之时,她甜言蜜语,你失势之时,她桃之夭夭,而似裹儿这般纯洁情义之人,实在并不多见,我韩千锦的妻子绝不是一个只能给我撑着门面的好皮馕,而是一个有情有义能够对我不离不弃的灵魂伴侣,而裹儿就是我要找的这种奇女子,我现在有幸碰到裹儿了,我岂能放弃,岂敢放弃!” 薛万彻叹息一声,道:“你想的倒是没错,只是为师担心,你所有的努力,到最后只你的一厢情愿,不过一个迷梦罢了!” 韩千锦一笑,昂然叫道:“事在人为,我此生非裹儿不娶!” 韩千锦内心激动,双眼发光,语气坚定,神情坚毅,看来是铁了心了。 薛万彻说道:“徒儿,世事无绝对,做人要明得失,知进退,你追求裹儿姑娘的事情,不要操之过急,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韩千锦说道:“师父,你不是说,秋山主本事了得,希望我跟他学习吗?若是我能娶裹儿为妻,秋山主必定对我多有提点,如此一来,我既得良配,又得名师,岂非二全其美!” 薛万彻无奈地摇摇头,拍拍韩千锦的肩膀,苦笑道:“徒儿,好事都让你想全了,师父还能说什么,不过,师父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我不反对你喜欢裹儿,但是行事一定要慎重,秋怀慈虽然手段入圣,世所罕有,但这种厉害的人物,往往性子孤傲,喜怒无常,你追求裹儿之时,若是碰了他的逆鳞,你与裹儿非但成不了好事,相反,说不定还会给你给你的宗门带来灾难的,知道吗?” 韩千锦见师父苦口婆心,一片挚诚,露齿一笑,连忙点头:“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多加小心,不敢胡来的!” 薛万彻点点头,又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第二百六十章:一个讨嫌之人 韩千锦送走了师父薛万彻,与云舒儿等人回到随意殿。 路上, 云舒儿笑问道:“韩大哥,你跟你师父关系挺好的嘛!还有体己话要说。” 韩千锦瞥了前面秋怀慈一眼,笑道:“我师父说你师父品德高洁,仙法无敌,要我呆在爱居山的这段时间里,要好好地跟你师父学学本事,长长见识!” 云舒儿笑道:“是吗?你师父倒挺会盘算的嘛!” 韩千锦笑道:“师父师父,亦师亦父,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他的孩子,他疼爱我,关心我,想要为我规划一个美好的未来,让我多学一些本事,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呀!” “嗯,说的也对!” 云舒儿点点头,眼神明亮地瞅着秋怀慈,嘻嘻一笑,骄傲地说道:“韩大哥,你的运气真好,我师父手段高明,举世无双,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是他的敌手,你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指点提携,那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韩千锦瞅着秋怀慈,心中仰慕,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不过,韩大哥,你要想跟我师父学习法术,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得闯过第一道难关才行!” 韩千锦笑问:“什么是第一道难关?” 云舒儿笑着反问道:“韩大哥,你觉得我师父对我怎样?” 韩千锦笑道:“很好!” 云舒儿笑道:“什么很好?是极好好不好!” 韩千锦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我虽然只是我师父的一个徒弟,但是你可知道,我在他心里其实还有别外一个更重要的身份?” 韩千锦一愣,瞥了一眼俊美儒雅,玉树临风的秋怀慈,念头一闪,生出来醋意来,突地有些紧张,犹疑地轻声问道:“什么身份?” 云舒儿嘻嘻一笑,道:“其实,我是我师父的小棉袄,小诸葛,他的很多事情都得听我的,由我来做决定,所有,你要想拜我师父为师,学习法术,首先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韩千锦听了云舒儿的解释,暗自松了一口气,即儿,又暗自羞愧起来,因为他听了云舒儿先前之言,心生疑惑,居然怀疑秋怀慈与云舒儿会有了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来! 韩千锦一笑,问道:“裹儿师妹,那你同意我向你师父拜师学艺吗?” 云舒儿笑道:“韩大哥,如果我不中意你,没有我的点头,你想要拜我师父为师,门都没有,所以,你这次究竟能不能拜师成功,那得要看你以后对我的表现啰!” 韩千锦连忙柔声笑问:“什么表现?怎么表现?” 云舒儿手指对着太阳穴画了几个圈圈,笑道:“动动你聪明的脑袋,好好地想一想!” 秋怀慈在前面叫道:“裹儿,裹儿、裹儿!” 云舒儿见秋怀慈叫喊,连忙笑着追上前去,挽住秋怀慈的手臂,与师父说笑着,率先进了随意殿。 韩千锦冲着身边的南郊淡然一笑,问道:“南郊师兄,我应该怎么表现才会让裹儿师妹满意,让她同意我拜师学艺呀?” 南郊见韩千锦一路上纠缠着云舒儿,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使他都插不上嘴,不能跟他的裹儿妹妹说话了,让他颇有被云舒儿冷落之感,因此,他心里对韩千锦那是老大的不满,甚感厌烦,此刻正憋着火儿,这当儿,他见韩千锦前来搭讪,登时,翻了一个白眼,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叫道:“问我?你是猪吗?不会自己想办法吗?” 南郊呵斥一句,步履匆匆地追赶云舒儿去了。 韩千锦碰了一鼻子灰,莫名其妙,冲着身边的上官怜儿不由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笑,一脸的懵逼。 上官怜儿强忍着笑,冷着脸,也没好气地碎了一口:“活该!” 韩千锦一怔,急了,追上上官怜儿,疑惑地问道:“怜儿师姐,我、做错了什么吗?” 上官怜儿瞥了一脸委屈的韩千锦,略一沉呤,一脸同情地淡然说道:“韩公子,你犯了我南郊师弟的忌讳,你没被他怼死,算你命大,你以后要注意一点!” 上官怜儿说罢,笑着摇了摇头,也匆匆走了。 韩千锦本想得到一个解释,可听了上官怜儿之言,更加的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脑子里登时就像打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疙瘩一样,愈发的混乱迷糊。 韩千锦眉头紧锁,搔了搔后脑勺。 上官怜儿与南郊她们平时不是亲切和善挺好说话的吗? 今个儿怎么好像对我都有意见似的!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那里做错了? 好像没有啊? ……………… 因为多了一个外人韩千锦, 过了一段时间, 爱居山上,那原本平静的生活,安宁的内心,被激起了一些波浪。 对待韩千锦, 有人开始感到厌烦, 有人感到讨厌, 有人则是有了些许的同情与无语, 而有人却对韩千锦一直是懵懂坦荡,亲近喜欢,而这个人就是云舒儿。 南郊问道:“裹儿,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好吃好吃,就是最近有些腻味,不爱吃东西!” 韩千锦笑问道:“裹儿,那你喜欢吃什么?” 云舒儿轻咬着手指,思忖一下,笑道:“我喜欢吃…………” 韩千锦笑道:“我煮给你吃好不?” 云舒儿眼睛一亮:“韩大哥,你会煮吗?” 南郊眉头一皱,不悦地跟着问道:“你会煮吗?” 韩千锦点点头,笑道:“会一点点!” 云舒儿笑道:“那你能不能整一个给我尝尝吗?” “可以!” 韩千锦点点头,笑道:“能为裹儿师妹效劳,是我的荣幸!” 云舒儿笑颜逐开,叫道:“韩大哥,你嘴巴真甜!” 南郊冷着脸,暗自嘀咕: “嘴贱!” 韩千锦笑道:“裹儿,看你说的那里话,什么嘴甜,你是小妹,我是大哥,大哥能够给你做点事情,难道不应该感到荣幸,感到幸福吗?” 云舒儿嘻嘻一笑,点了点头。 南郊不以为然地说道:“裹儿,他一定在吹牛!” 韩千锦装聋作哑。 片刻。 “哇塞!韩大哥,你煮的饭菜真好吃耶!” “真的!” “嗯!真的不错,南郊哥哥,你也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呸呸呸!什么东西,味道怪怪的,难吃死了!” “南郊哥哥,你不用这么夸张吧!有这么难吃吗?” “难吃,好难吃,反正我不喜欢这个味儿!” “嗯!各人喜欢各自的味儿,南郊哥哥不喜欢,也不奇怪,不过,我倒是蛮喜欢这个味道的!” “嘿嘿!裹儿师妹,你喜欢就多吃一点!” “嗯!我要把这些饭菜都吃了,这么可口的饭菜若是不吃完,浪费了,那就太可惜了!” “裹儿,我的一个叔叔是厨子,我以前跟他学习过烹饪之术,我的手艺还行,你以后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大哥弄给你吃!” “不行!” “啊!为什么?” “你弄得饭吃菜这么美味,要是经常吃,我非得长胖不可,我的脸不好看,要是再胖成一只猪,就真的没有人喜欢我了。” “裹儿,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喜欢你!” “我知道,南郊哥哥最好了,怎么会嫌弃我呢!” “哦!原来是这样呀?放心,吃饭之后,运动一下,消消食,就不会长胖的。” “可我有一个毛病,吃完饭罢,喜欢睡觉。” “这样吧!你要是吃饱了,如果你不介意,大哥可以陪你四处走走,给你讲讲故事,帮助你消消食!” “裹儿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故事,你别多事!” “哦!是吗?韩大哥你还会讲故事呀?那你讲一个让我听听,要搞笑的哟!” “咳咳!裹儿,那你仔细听着,我要开讲了,事情是这样,在冀州这个地方…………” “噗嗤!…………” “………………。” “嘿嘿嘿!韩大哥,你说的故事太搞笑了,太搞笑了!” “………………。” “咯咯咯!韩大哥,别说了,别说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裹儿,有这么好笑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啊!” “嘿嘿!那是因为你没有听进去,嘿嘿嘿!真好笑,真好笑!” “裹儿,故事怎么样?” “不好!”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笑了吗?” “韩大哥,听了你的故事,我虽然笑了,可我南郊哥哥却没有笑呀?能让所有人发笑的故事才是真正好故事,所以,你的故事,只能算作一般吧!” 天啊!裹儿,为了能够哄你开心,我已经使出了逆天之力了,我那里还有能力去哄哄南郊这个怪人了,而且,南郊明显地不待见我,对我充满敌意,老是存心地跟我唱反调,这叫我怎么哄嘛! 韩千锦瞅了一眼怒视着他的南郊,笑着点点头:“我下次再讲一个更搞笑的,更搞笑的。” 南郊笑道:“裹儿,我们现在去桃林荡秋千吧!”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好!咱们去玩玩,正好消消食!” 云舒儿便牵着南郊,说说笑笑地跑去桃林荡秋千去了。 韩千锦木立着,瞅着云舒儿窈窕的背影发呆,脸含微笑,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倾慕喜欢。 第二百六十一章:身世心事 一支玉笛, 一首雅曲, 一缕情绪, 一丝忧伤。 韩千锦上身斜靠在一株桃树的树干上,长发飘散,双手持笛,轻轻吹奏玉笛,脸色凄然,眼中含泪。 片刻, 曲终、思亲、念故、惆怅。 韩千锦木立了一下,回过神来,衣袖一举,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脸来,冲着站在他身后的吃惊地瞅着他的云舒儿,灿烂一笑,柔声问道:“裹儿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循着你的笛声就找来了,也是刚刚到的!” 云舒儿嫣然一笑,瞅着韩千锦发红的的眼睛,讶然问道:“韩大哥,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千锦连忙摇头一笑:“没什么,只是眼睛被飞虫给撞上了,有些不舒服而已!” 云舒儿念头一闪,笑着问道:“是不是我南郊哥哥让你受委屈了!” 韩千锦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南郊师弟挺好的,怎么会让我受气呢!” 云舒儿一个转念,问道:“韩大哥,你是不是想念家乡,想念亲人了?” 韩千锦点点头。 云舒儿神色一敛,走上前去,牵住韩千锦的衣袖,将韩千锦拉到桃林之中的一个凉亭里,并排坐下,侧脸瞅着韩千锦,柔声问道:“韩大哥,我听师父说,说你到爱居山来乃是为了避祸,我一直有些好奇,只是怕你不高兴,所以一直也没有问你,你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了呀?” 韩千锦眉头一皱,脸色忧郁,缓缓地点了点头。 “能跟我说吗?” 云舒儿一笑,轻声说道:“韩大哥,听说悲伤的事情若是跟别人说了,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的。” 韩千锦点点头,略一思忖,便轻叹一声,喃喃说道: “裹儿,我出生在一个名门望族,这个家族叫临韩世家,临韩世家的先祖创建了一个剑宗,它就是剑截门。 剑截门历史悠久,底蕴厚重,经过十几代人的奋发图强,现在已是懈顿境内玄门三大势力之一。 我的父亲是剑截门的现任门主,我是他的嫡长子,按照剑截门的门规,剑截门门主之位,传长不传幼,掌门嫡长子若非庸傻,亦或失德,门主之位理应由嫡长子继任,所以,家父退位,按理剑截门门主之位,就应该是传给我的。 可是,就在今年,家父想要传位于我之时,事情却出现了变故,我的门主任命,却遭到了一些门内族人的极力反对。 而他们阻止我接任剑截门门主,论其原由,没想到居然与我的母亲的身世有关。 我的母亲原是原铁剑门的大少姐,姓丁,铁剑门曾经也是玄门的一个大派,但与剑截门乃是死敌,二派相争,纠缠百年。 有一年,铁剑门得罪了三通教,遭到三通教的偷袭,不幸为三通教所灭,当时,尚在襁褓之中的母亲被一个江湖奇侠救走,后来,为了保护家母,奇侠居然突发奇想,瞒天过海地将母亲寄养在了铁剑门的世仇剑截门之内,并且,使些手段,还让家母成为了我祖父的义女。 一晃,十多年过去,母亲长大成人,家母不但人长得秀气,心眼也是极好,深得祖父喜欢,于是,祖父便将家母嫁给他的儿子,也就我的父亲,家母便成为剑截门新任门主的门主夫人。 本来家母的身世,及其隐蔽,这世上除了极个别的几个人清楚之外,别人都不知道,但是,后来不知为何,母亲的秘密却被我大伯与堂弟看破了玄机。 我大伯与堂弟一系一直觊觎剑截门门主之位,与我父亲一系甚不对付,双方笑里藏刀,明争暗斗,从来没有消停过,而当他们探知了我母亲的真实身世之后,大喜过望,便抢在我继位之前,暗自召集门人族人,召开宗门大会,在会上以我父求娶仇人之女,我是仇人之后的原由,挑唆讼容不明真相的族人与门人,剥夺了我的门主资格,还驱逐了我的父亲一系,后来我被师父保护起来,送到了这里遁世避祸,我自个儿倒是安全了,可是,家父家母等人,却不得不逃亡江湖,四处流浪,如今他们是渺无音讯,不知生死啊! 唉!今日恰期家母寿诞,我思念亲人,忧急惆怅,吹笛奏曲,以抒心怀,不想惊动了让裹儿妹妹,实在是抱歉得很!” 云舒儿听韩千锦慢慢地讲述完剑截门的门主之争与不幸的家事,深表同情,思忖一下,叹息一声,拍了拍韩千锦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韩大哥,你别着急,命运自有天定,你放心好了,伯父伯母都是好人,所谓吉人自有天助,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韩千锦转过脸来,见云舒儿正冲着他微笑点头,亮晶晶的眼眸之中满是安慰与鼓励,让他心里一暖,明媚阳光,登时释然,便即,淡然一笑,点了点头:“裹儿,谢谢你能耐心听我讲述我家的糗事,还来安慰我,我很感激,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点了点头:“不要说谢,只要你开心就好。” 韩千锦口里与云舒儿笑着话儿,眼睛定定地凝视着云舒儿,此刻,他觉得宁静的云舒儿实在是温婉可爱,美之极致,即使她的脸上满是疤痕,也让他百看不厌,心头颤抖。 韩千锦瞅着云舒儿,眼中爱意横溢,柔情似水,转瞬,他瞥了一眼,见云舒儿那撑在他身边石长凳上的手掌,手掌圆润嫩滑,手指白皙纤秀,端的秀美好看。 此刻, 阳光明媚,和风习习,心上人就在身侧,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淡雅的幽香,怎不叫一个正在倾慕相思之中的男人心潮澎湃,蠢蠢欲动。 韩千锦瞅着云舒儿的手掌,兴奋激动,神思一阵恍惚,一时意动,念头数闪,于是便鼓起了勇气。 韩千锦胳膊微动,那撑在石凳上的手指登时就像毛毛虫一样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向旁边的云舒儿的手掌挪去,待的手指挨近云舒儿的手掌之时,停顿一下,手掌抬起,就握向云舒儿的手掌。 “裹儿、裹儿,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南郊自远处跑来,笑着叫喊起来。 韩千锦的手掌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抽搐一下,连忙缩了回来,瞅着跑近的南郊,眉头微皱,眼眸之中闪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与恼怒来。 云舒儿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笑着问道:“南郊哥哥,你睡醒了?” 南郊笑着点点头,说道:“裹儿,咱们去摘莲花吧!” 云舒儿讶然问道:“现在这个季节,莲花只是花蕾,还没有绽放,把它摘来干什么?” 南郊说道:“师父说他今天想喝莲花羹,把我叫醒,告诉我你在这里,要我跟你一起摘一些莲花花蕾回去,今晚大家喝莲花羹,喝了莲花羹,可以清热解毒,驱邪安神,清心寡欲,不做糊涂之事。” 云舒儿一愣,问道:“这话是师父说的?” 南郊郑重的点点头。 云舒儿噗嗤一笑,说道:“嘿嘿!师父可真会胡扯,想喝莲花羹就喝呗,偏生要寻这么多的古怪的由头来,还驱邪安神,不做糊涂事呢?莲花虽说是一味药材,那里会有这种功效了。” 南郊一愣,思忖一下,说道:“裹儿,师父学习渊博,见多识广,他应该不会说错的。” 云舒儿笑道:“嗨!管他说的对与错,反正我也喜欢莲花羹,莲花羹清肺润喉,消食化脂,可以减肥的!” 南郊笑道:“那咱们快去采摘吧!”说罢,拉着云舒儿就往静心湖跑去。 云舒儿回头冲着韩千锦笑着喊道:“韩大哥,你也快来,大家一起采摘吧!” 韩千锦刚才鼓起百分之百的勇气,差点就要牵到云舒儿的手掌,让他与云舒儿的关系有可能就此会得到突破,更上一层楼了,谁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坏了他的好事,心里很是失望与沮丧,待的听得到云舒儿叫喊,心情又立即好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欢快地应了一声,向云舒儿追去。 唉!尽管恋爱会有阻碍,会有烦恼,但能时时看到心爱的人,与对方在一起,终究是一件让人振奋愉快的事情啊! 南郊噘起嘴巴,轻声嘟咙:“裹儿,这个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天天黏着你,甩都甩不掉,实在令人讨厌,你还理他干吗?” 云舒儿嘻嘻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南郊哥哥,韩大哥亲切和蔼,温柔体贴,正直善良,幽默风趣,人挺好的,人家又没得罪你,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大的意见,老是针对人家呀?” 南郊愤愤地说道:“哼!我就是看不惯,也不喜欢,他那对你百般讨好的样子,一点骨气也没有,真讨厌!” 云舒儿笑道:“你是见人家对我好,我跟人家多说了几句话,你心里有些嫉妒吧!” 南郊点点头,坦然说道:“是的,我见你跟他亲近,我就是嫉妒,就是生气,我就是讨厌他,憎恨他!” 云舒儿听了南郊的赤诚之言,神态之间,颇有些撒娇的意思,这种样子,也只有对最亲近最在乎的人才会如此,她登时很是喜欢与感动,心里暖暖的甜甜的,捏了捏南郊的手掌,笑着娇嗔道:“南郊哥哥,你就是一个傻瓜,就爱胡思乱想,你是我的谁,你是我的南郊哥哥,是我这世上最最亲爱的人,你居然会吃别人的醋,就这么不相信我吗?真是的!” 南郊听了云舒儿之言,心里阳光敞亮,欢喜至极,也捏了捏云舒儿的手心,瞅着云舒儿,嘿嘿傻笑。 第二百六十二章:剑截门来人了 云舒儿三人来到静心湖边,在一个泊口便见到了一叶扁舟。 云舒儿率先跳上了上船,南郊次之。 云舒儿对韩千锦笑道:“韩大哥,我与南郊哥哥负责采摘莲花,你负责划船好不好?” 韩千锦笑着点点头,解开了系着小船的绳子,坐在船尾,双手握住浆柄,双臂发力,推前拉后,节奏明快单一,动作熟练优雅地拨动了湖水,小船向前一滑,登时在湖面上移动了起来。 一时,小船便载着云舒儿,南郊与韩千锦三人,游向了静心湖的深处。 此刻, 风和日丽,白云悠悠, 静心湖湖水清冽,细波微荡,游鱼隐没,远处的湖面上还有一些各色的禽鸟在翻浪觅食,追逐嘻戏。 云舒儿蹲坐在船头,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颊,欣赏着静心湖的艳日之下,生机勃勃的景色,脸上露出了痴迷之色,嘿嘿一笑,喃喃感慨:“好美,让人有一种好想唱歌的冲动!” 南郊连忙点头,憨憨一笑:“我想大喊大叫!” 云舒儿回头向韩千锦问道:“韩大哥,你多才多艺,精通词赋,你会唱与此刻湖中景色以及我们愉悦的心情的歌曲吗?” “嗯!” 韩千锦思忖一下,点了点头,笑道:“小时候我跟祖母学了一些古歌谣,记得有一首歌谣,很有意思,曲艺缠绵,深情款款,只是有些字词记得不大清楚了,如果裹儿妹妹不嫌呱噪,我倒愿意清唱一曲!” 云舒儿点头笑道:“反正闲来无事,你且唱来听听!” 韩千锦神色一敛,清了一下嗓子,便开喉清唱起来: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佳人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佳人。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卿不知。” 韩千锦声音清扬,词正腔圆地唱罢,瞅向了云舒儿,脸含微笑,目光温柔又热烈,大有深意。 云舒儿心思单纯,懵懂无知,见韩千锦唱的哀怨缠绵,感情饱满,心中叹服,展颜一笑,连忙拍手叫好:“韩大哥,唱的很好,唱的真好听!” 南郊却哂的一声,摇了摇头,不屑地叫道:“不好!有些地方唱错了!”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说道:“对!韩大哥,如果我没有记得的话,你唱的应该是越女歌的曲调,但与越女歌又有些轻微的出入,比如在越女歌的歌词里面有些地方本应该是念‘王子’与‘君’ ,而你却唱成了‘佳人’与‘卿’来;不过,总体来说,这些错缪与整个曲调,无伤大雅,挺好的,挺好的!” 韩千锦听了云舒儿对他词曲的评判,热血上头,脑袋一懵,差点栽进了湖里,他心情惆怅而又复杂地瞅着笑呤呤的云舒儿,心里又是惊诧,又是疑惑,内心一时很难确定,此刻,云舒儿脸上的淡然,究竟是听懂了他词中弦外之音之后故意装出来的坦然,还是云舒儿真的于感情之事反应迟钝,少不更事的懵懂无知! 小船继续向前滑动,在湖面的西北角则有一大片的莲叶,莲叶之中,顶着许多的荷花,只是那荷花尚是花蕾,未曾绽放,一个个就像狼毫笔支指着天空的粉红色的笔头一般。 韩千锦将小船滑入莲花的深处,用蜗牛爬山一样的速度缓慢地移动着。 云舒儿见荷叶之下,时有青鱼张合着嘴巴,吐着气泡,休息小憩,个大体圆,便压低了嗓音,笑着说道:“南郊哥哥,这里好多青鱼,你快抓上几尾,回去咱们吃清蒸鱼头!” 南郊笑着点点头,施展法力,转瞬就捞了好几尾大青鱼。 云舒儿选择性地掰了几朵半开的莲花花瓣,估摸着花瓣份量足够熬上好几锅莲花羹了,就与韩千锦等人回船上岸,返回做所。 一会, 云舒儿等人远远地便见秋怀慈站在随意殿的殿门口正与别人交谈着,而与秋怀慈说话的乃是二男二女,皆是中年。 一个是神医薛万彻; 一个男子又矮又胖,样貌粗鄙; 一个女子模样周正,倒有几分姿色,只是瘦高,皮肤微黑; 另一个女子则五官精致,珠圆玉润,窈窕娟秀,雍容华贵,端的美貌。 那个白肤美妇站在一旁,与另一个女子在说着话儿,眉头微蹙,眼睛不停地眺望着云舒儿等人的方向,瞧她的样子,显然是心不在焉,焦躁不安,转瞬,当她瞥见了韩千锦之时,一愣,即儿,脸上便露出了狂喜一色,眼眶登时便湿润了,嘴唇一动,想来叫喊,但瞥了秋怀慈等人一眼,又忍住了。 韩千锦见到白肤美妇也是嘴唇一抽,神情激动,脸露狂喜之色,眼眶登时也是一片湿润,他想跑去拥抱对方,但瞅了云舒儿,又神色一敛,忍住了。 薛万彻也瞅见了云舒儿等人,待的韩千锦走近,便瞅着白肤美妇,哈哈笑道:“锦儿,看谁来了?” 这时, 韩千锦再也控制不住了,双膝一跪,跪行几步,抱住美妇,喊了一声:“娘亲!”一时,泪流满面,轻声哭泣了起来。 原来美妇就是韩千锦的生母丁夫人。 丁夫人双手棒着韩千锦的脸,低着头目光温柔满是怜惜疼爱地瞅着儿子,一时也是泪水长流,无声而泣。 稍顿, 丁夫人收敛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拉起韩千锦,转身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转即,又抹去仔细儿子脸上的泪水,欣然一笑,欢喜地说道:“锦儿,看到你平安无事,为娘甚是欣慰,甚是欣慰!” 韩千锦吸吸鼻子,抹尽脸上的泪痕,瞅着母亲粲然一笑,随即,念头一闪,连忙四下一瞅,笑容一敛,神色紧张,沉声地问道:“娘,爹爹呢?他老人家怎么没有来?” 丁夫人一手牵着韩千锦的手掌,一手轻轻地拍拍儿子的手背,慈祥地笑道:“锦儿,你放心,你爹爹现在没有人能够动他,他好好的,不会有危险的,娘亲今日前来是接你回家的。” “回家!” 韩千锦一愣,问道:“回哪个家?我们还有家吗?” 那个瘦高微黑的女人走近,笑道:“傻孩子,自然是回剑截门那个家了?” 韩千锦不认识女子,边冲着对方点头一笑,算是见礼,却没有说话。 丁夫人见韩千锦安然无恙,心里高兴,只顾着跟儿子说话,待的回过神来,连忙向儿子介绍那个矮胖男子以及身边的女人:“锦儿,这是你亲二舅,这是你的舅母;二哥,嫂子,这是你们的外甥锦儿!” 韩千锦见面前的男女居然会是自己的母家人,自己的至亲,一愣,即儿,连忙跪地磕头,行了大礼,笑着亲热地喊了一声:“锦儿,拜见舅舅,舅母!” 丁顾园与妻子肖含藓笑着点点头,连忙拉起韩千锦,仔细地瞅着韩千锦,见外甥英俊儒雅,一表人才,心里喜欢,脸上真是乐开了花。 上官怜儿、南郊与云舒儿三人按照礼仪,一一向丁夫人等人行了后辈之礼。 丁夫人见上官怜儿模样俏丽,目光澄澈,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她眼睛一亮,不由多看了几眼,即儿,又瞅了瞅儿子,嫣然一笑,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当她见到英俊的南郊也是笑着点头称许,而当轮到云舒儿的向她行礼之时,她见云舒儿满脸疤痕,声音嘶哑,心中不喜,便淡笑着点了点头。 韩千锦知道母亲是一个爱美之人,喜欢以貌取人,他见母亲对云舒儿的态度有些冷淡,嘿嘿一笑,便不避嫌疑地当众夸赞了云舒儿几句。 丁夫人在男女的感情上是一个过来人,加之心思细腻,她见韩千锦夸赞云舒儿之时,精神振奋,那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亮光,满是柔情,她心头一颤,惊诧至极,瞅了儿子几眼,又瞅着云舒儿,眉头一蹙,暗自摇头。 晚辈们向丁夫人等人行完了礼,混了一熟脸,秋怀慈便邀请薛万彻等人进屋奉茶去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算盘打的好 丁夫人前来迎接儿子韩千锦回家,本来打算当天就离开爱居山,但是,当她见到上官怜儿之后,心念一动,另有算盘,于是,找了一个借口,留了下来。 第二日, 丁夫人除了与南郊他们聊天之时 旁敲侧击不着痕迹地打听与上官怜儿有关的事情,而且,还找着各种借口接近上官怜儿,东拉西扯,问东问西,态度很是亲切热情。 丁夫人经过与上官怜儿的多次接触,见上官怜儿温婉聪慧,慎言慎行,举止得体,精明老练,是一个当门主夫人的材料,心里是愈发满意,愈发喜欢,那想要撮合儿子与上官怜儿的主意也是愈发的坚定了。 韩千锦见到母亲对待上官怜儿的那个热乎劲,自是瞅出了母亲的心思来,心里着急,除了在母亲面前绝口不提上官怜儿之外,反之,却是常常故意地扯到云舒儿。 韩千锦一提及云舒儿之时,双眼发光,精神振奋,叽里咕噜的,对云舒儿那是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在母亲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云舒儿的倾慕之意,痴爱之情。 丁夫人见儿子放着优秀的上官怜儿不要,居然会喜欢样貌丑陋的云舒儿,很是不能理解,虽然她面上不说云舒儿什么不好,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便思量着为了打断儿子对云舒儿的一片痴情,免得铸成大错,她需得尽快撮合成全了儿子与上官怜儿的姻缘才好。 如此几日过去。 这天, 丁夫人与韩千锦说了一会话,慈爱地一笑,问道:“锦儿,你觉得上官怜儿怎么样?” 韩千锦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娘,咱们正在说着宗门的事情,这好好的,你怎么又扯上怜儿师姐了?” 丁夫人秀眉一蹙,手指在韩千锦的额头上轻轻一戳,佯装气恼,轻声呵斥:“小子,你知道娘的意思,不许撇开话题,老实回答问题!” 韩千锦有气无力地回答:“怜儿师姐挺好的!” 丁夫人双眼明亮,一脸兴奋地问道:“也是,我看怜儿也挺好的,内外皆修,可谓是进得厨房出得厅堂,是一个贤妻良母,掌门夫人的好材料。” 韩千锦笑道:“娘,你是不是想将将怜儿师姐嫁给我福安表哥呀?” 丁夫人摇摇头,神色一敛,盯住韩千锦,态度严肃地说道:“儿子,上官怜儿是一个好姑娘,这么好的人儿,娘怎么舍得把她让给别人,娘要想将她嫁给你!” 天啊!又来了,又是这一套! 韩千锦苦笑道:“娘,你就别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先不说我不喜欢怜儿师姐,就算我愿意,可怜儿师姐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了,你以为你想让她嫁给我,她就会嫁给我吗?” 丁夫人脸上露出老狐狸一样的笑容,眼眸里闪烁着精明,说道:“儿子,你休要骗我,我在南郊那个傻小子那里可都打听清楚了,上官怜儿根本就没有离开爱居山,没有跟别的男人接触过,她不但没有什么心上人,更没有人向她提过亲!” 韩千锦眉头一皱,不得不亮明态度,摇头叫道:“娘,怜儿师姐的确很优秀,不过,你也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裹儿,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我知道!” 丁夫人笑着点点头:“娘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得出你喜欢曹裹儿,所以,娘决定明天就向秋怀慈提亲,帮你求娶曹裹儿!” 韩千锦见母亲对云舒儿没有好印象,他一直担心母亲会阻止他去追求云舒儿,此刻,他听得母亲之言,起始有些不相信,一愣,稍顿,待的回过神来,他见母亲的样子不似作伪,登时欣喜若狂,眼睛发亮,嘿嘿笑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丁夫人笑着点点头,笃定地道:“锦儿,你是娘唯一的孩子,是娘的心肝宝贝,娘所有的心思,就是为了让你幸福,只有你幸福了,娘也就幸福了,所以,既然你那么喜欢裹儿,娘也就只能成全你了,免得以后出了岔子,落下埋怨!” 韩千锦听了母亲之言,言中一片疼爱之情,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心中温暖感动。 丁夫人突地神色一敛,说道:“锦儿,说句实话,娘不喜欢裹儿,但是,娘为了你的幸福,只能妥协,接纳她,这也是逼不得已,所以,在娘向秋怀慈提亲撮合你与曹裹儿的婚姻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若是不能满足娘的这个条件,你与曹裹儿的婚事,此生休要再提!” 韩千锦一愣,心里一沉,看来母亲虽然表面上答应接纳裹儿,可事情依旧没有那么简单,这么一说,果然留了后脚,不简单呀! 韩千锦笑容一敛,忐忑地问:“什么条件?” 丁夫人道:“你要娶曹裹儿,娘不反对,但是,你在娶曹裹儿的同时,必须把上官怜儿也给娶到家里来!” 韩千锦一怔,霍然起身,脸色一变,大声叫道:“娘,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吗?” 丁夫人淡然一笑,说道:“锦儿,娘这样安排其实都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了我好?” 韩千锦皱眉说道:“娘,这种馊主意亏你想的出来,我若是将裹儿与怜儿师姐都娶回了家,以后你叫我如何面对她们?你也知道,我心里唯有裹儿,如果娶了别的女子,那就是对裹儿感情的背叛,对裹儿不忠,我要是连怜儿师姐也娶了,婚后,我若是因为裹儿而冷落了怜儿师姐,让她受了委屈,我就是无义,所以,我韩千锦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去做那不忠不义的事情来!” “迂腐!” 丁夫人道:“锦儿,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都是自己的妻子,又不是外面养的野女人,何来的背叛与不忠;再说了,成婚之后,只要你对她们不偏不倚,真情相待,大家自会相安无事,和和美美的,那来的那么多的纠结于烦恼来!” 韩千锦摇摇头,态度坚决:“娘,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要我娶怜儿师姐,万万不行!” 丁夫人眉头一蹙,不悦问道:“儿子,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那曹裹儿究竟哪里好了,让你如此疯癫痴迷,不管不顾!” 韩千锦昂然说道:“裹儿单纯善良,重情重义,是一个奇女子!” 丁夫人摇头说道:“儿子,我不否定裹儿身上的这些优点,但是,作为你的妻子,仅有单纯与善良,深情与道义,是远远不够的!” 韩千锦满心不服,倔强地说道:“娘,你说的这一切,其实,都不过是你不喜欢裹儿,想要阻止我们在一起的借口罢了!” “放屁!” 丁夫人见韩千锦说话不经大脑,意气行事,真是愚蠢肤浅,让人失望,她脸色一沉,忍不住呵斥起来,即儿,神色一敛,脸色温柔一些,叹息一声,轻声说道:“锦儿,娘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你不是一般人,你是剑截门未来的掌门,权势滔天,地位尊贵,相应的,你的一生也将伴随着@虞尔诈,血雨腥风,所以,作为你的妻子,未来的门主夫人,她不光要单纯善良,有情有义,而且,还要深谋远虑,沉凝冷静,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本质,这样一来,她才能与你共同进退,纵横天下,支撑起你的事业功名,才会跟你走的更稳、更远!” 韩千锦本就是一个精明老练的人,听了解释,登时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一时无言。 丁夫人见韩千锦神色松懈了下来,继续劝道:“锦儿,撇开容貌不提,裹儿未经世事,天真烂漫,她太过单纯稚嫩了,让她去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妻子,那定是好的,但是,若是让她这种心性的人去当掌门夫人,去撑起一片天地,她是万万做不到的,而相较之下,上官怜儿就要比裹儿老辣得多,心机得多,若是让她们二人同时嫁你为妻,在内,裹儿可以跟你柔情蜜意,生儿育女,在外,上官怜儿则可以给你出谋划策,纵横天下,所以,这般婚配,长短互补,若此一来,岂非里外兼顾,二全其美!” 韩千锦见母亲虽然说的是头头是道,谋划的好,但总觉得有些不妥,犹豫地道:“娘,你虽然说的句句在理,但我怎么觉得…………” “好了!” 丁夫人见自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韩千锦似乎油盐不进,还在犹豫,登时有些不耐烦,便挥了一下手臂,眉头一竖,面色一寒,呵斥道:“锦儿,母亲言尽于此,多说无益,你若是想让曹裹儿进得我韩家的大门,与她比翼双飞,恩爱白头,那你首先就得答应娘的要求,将上官怜儿也一起娶回家,你若是一意孤行,不听劝告,否则,只要父母健在,你此生就休想跟曹裹儿在一起!” 韩千锦本就孝顺懂事,见母亲说的在理,而且动了真怒,使出了杀招,他一时也不好与母亲硬杠,连忙嗤的一声,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柔声说道:“娘,你说的在理,我答应你便是,只要怜儿师姐愿意嫁给我,我也乐意娶她为妻,今生今世,也会对她好的。” 丁夫人将见韩千锦终于松口,答应了她的要求,喜笑颜开。 小子,你答应的这么快,一定有诈,不过,只要你将上官怜儿娶进了门,二人睡在一起,面对上官怜儿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我就不信你不动心,你不动情! 娘,我答应你又何妨,反正怜儿师姐不喜欢我,想要让她嫁给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你既然这么爱折腾,那你就去折腾好了,不撞上南墙,你一定是不会死心的,是一定不会回头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拒绝 丁夫人与儿子通了气,兴高采烈,一路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上官怜儿,问这个,问那个,才在西山的一处密林里找到上官怜儿。 此刻, 上官怜儿正坐在了一株枫树之下,俯首定定地凝视着手中的‘雎鸠’短剑,眉头紧蹙,眼中含泪,一脸悲伤。 十年了, 整整十年了, 瑞哥哥,我的瑞哥哥, 怜儿一直在努力试图忘记渭流门,忘记你们,忘记曾经那些所发生的与你们与渭流门有关的温馨的甜蜜的幸福的往事; 但是,请不要误会,这并非是我的冷血绝情, 而是我很害怕, 我害怕有一天我会支撑不住,我会疯了的; 我每天都在思念着渭流门,思念着安然山上的一草一木,思念着亲人,思念着你们, 我每每想起渭流门被魔人所破,亲人惨遭残害,我就好难过,我心痛,我的心真的好痛; 瑞哥哥,我的瑞哥哥,你知道吗? 我夜夜都在仇恨之中挣扎着, 我就像掉入了冰窟之中,被冻住了身体的雌兽,那么无力,那么愤怒,那么哀伤, 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的灵魂都从来不曾堕落,未曾死去, 我一直在告诫自己,无论多苦多难,我都要撑下去,我要好好活着,我还有未能完成的任务,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报仇!…… 当然,当然还有渭宁, 我现在见到他,总是感觉怪怪的,即想靠近他,又害怕他靠近,我惊慌失措,无所适从,我现在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如何与他相处了, 渭流门被灭,亲人们的惨死,圣物被魔人抢夺,造成这一切可怕的后果的,说到底,他是负有责任的, 我想起这一切,我就恨,我想恨他,但我又偏偏恨不起来, 其实,冷静地想想,渭宁也是整个事情的受害者,而且,他所受的伤却比谁都深、都重, 其实,他的心里比所有的人都要悲伤与痛苦, 其实,他才是这世上最最可怜的人啊! 上官怜儿一时睹物思人,思绪纷飞,哀伤悲戚,情难自己。 上官怜儿本身天赋异禀,是一个修仙的天才,在渭流门就打下了好底子,现今在爱居山,秋怀慈对她疼爱有加,武艺倾囊相授,一番悉心教导之下,她的玄力雄浑,剑法精进,足忝一流之列。 片刻, 上官怜儿五识敏锐,登时就察知了丁夫人的到来,收起‘雎鸠’短剑,拭去眼角的泪水。 丁夫人走近上官怜儿,目光在上官怜儿的脸上一阵睃巡,见上官怜儿眉目如画,明艳照人,心里愈发喜欢,嫣然一笑,柔声问道:“怜儿姑娘,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啊!” 上官怜儿以前性子跳脱活泼,但是,自从经历了原来的宗门渭流门的惨变,心性大变,变得冷凝沉静,这几天被丁夫人黏着,说东说西的,很是烦躁,只是碍于礼貌,应付几句罢了。 上官怜儿淡然一笑,问道:“丁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丁夫人思忖一下,决定直来直去,便露齿一笑,柔声问道:“怜儿姑娘,我是一个直率的人,做事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实话,我自从见到你之后,见你美貌聪慧,精明能干,我对你很是满意,加之,我儿子也很是喜欢你,我听说怜儿姑娘至今未婚,所以,今日我不嫌冒昧,想要给你与我儿子牵牵红线,不知你对我儿子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直接,的确够直接的! 上官怜儿又不是傻子,这几天早就自丁夫人对她热乎的神态之中,察知了对方的心思来,现在见对方既然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登时神色一敛,摇头说道:“丁夫人,谢谢你们的抬爱,你的儿子也的确很是优秀,可惜,我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了,除了我的心上人,我此生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丁夫人一愣,神色一个凝滞,转瞬,轻笑着问道:“怜儿姑娘,我怎么听说你一直不曾离开爱居山,少与外人接触,你又何来的心上人呀?” 上官怜儿刚才思念严瑞,怀念渭流门,哀伤悲切,心情本就不好,现在见丁夫人居然前来向她提亲,颇有纠缠的意思,心中烦躁恼怒,眉头一蹙,不悦地说道:“丁夫人,这是我的私事,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 丁夫人自少地位尊贵,养尊处优,颐指气使,高傲强势,现在她放下身段腆着老脸主动向上官怜儿提亲,自认为是给足了上官怜儿的脸面,谁知却遭到上官怜儿的当面拒绝,心里登时就像吞了一个老鼠似的,憋屈难受,脸色数变,一个转念,她还是忍住了不快,讪讪一笑,说道:“上官姑娘,老身没有冒犯的意思,老身只是见你如此优秀,心中喜悦,所以才会!…………” 上官怜儿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所以,你为了让我能够成为你韩家的媳妇,就不惜欺骗于我?” 丁夫人一愣,讶然问道:“上官姑娘,你何出此言?” 上官怜儿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丁夫人,这些天你也看到了,傻子也看得出来,你儿子痴情我的裹儿师妹,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是讨好我的师妹,此刻他那里还会喜欢别人,所以,你就不要会岔了念头,乱点鸳鸯谱,给别人制造麻烦了,好不好?” 丁夫人见上官怜儿说的乃是事实,句句在理,一时,被怼得体无完肤,哑口无言,心里愈发气闷与不快,登时脸色一沉,秀眉一竖,瞪着上官怜儿就想发飙,但她终究是一个有修养的人,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 丁夫人愣了一下,脸色缓和了下来,她瞥了上官怜儿一眼,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 转瞬, 上官怜儿神色缓和了一下,柔声叫喊了一道:“丁夫人,你且等等?” 丁夫人一愣,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眉头一舒,回转身来,脸露笑意,柔声问道:“怜儿姑娘,你想说什么?” 上官怜儿淡然说道:“丁夫人,我是父喜欢清净,更不喜欢我的裹儿师妹受到骚扰,所有,为了韩家的平安,我奉劝一句,你们还是赶紧离开爱居山,免得惹出事端来,到时候大家不好收场!” 丁夫人原以为上官怜儿叫住她,乃是回心转意了,那知竟然是这么一番说辞,而且,话中似乎还含着一丝威胁来,顿时真的怒了,眉头一竖,沉声呵斥起来:“上官怜儿,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我们韩家的事情就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操心了!”说罢,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上官怜儿瞅着丁夫人匆匆而去的背影,苦笑着连连摇头。 唉!这个骄傲自大的女人啊! 她压根就不知道我师父的秉性与手段,她若是继续这样肆意妄为,不知进退,惹怒了我师父,有你哭的时候! 第二百六十五章:快走! 繁事简述,话分二头, 话说韩千锦见母亲与他支呼了一下,果然欣欣然地就去找上官怜儿给他说媒去了,他一时无语,有些头疼。 转即, 韩千锦倒真怕上官怜儿在母亲一阵花言巧语的忽悠之下,一时糊涂,有可能真的会答应母亲的无理要求,如此一来,自己那可就真的被动了。 韩千锦思忖一下,当务之急,他需得抢在母亲之前,立即去找云舒儿表明心迹,将事情确定下来,方为上策。 韩千锦说干就干,于是,就火急火燎地去找云舒儿。 这当儿, 云舒儿头戴着荷叶,手持钓竿,正坐着小船,停在静心湖的湖中央,聚精会神地垂线钓虾。 韩千锦见到云舒儿的倩影,脸露笑意,足尖一点,纵身一跃,身子越过湖面,飞鸟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云舒儿的小船上。 云舒儿见到韩千锦,一愣,说道:“韩大哥,你们母子好不容易团聚,你不陪着你娘,干嘛跑到这里来打扰我钓虾呀?” 韩千锦笑问道:“钓到虾子了吗?”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钓是钓着了,只是不多!” 韩千锦警惕地四下一瞥,笑着问道:“你的南郊哥哥呢?” 云舒儿道:“今天太阳晒得我脸上发烫,南郊哥哥给我拿纸伞去了。” 韩千锦装作无意地随口一句:“裹儿,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嗯!你爹爹一系带领你母亲的一大家子打败了你大伯一系,夺回了你的掌门之位,你是不是急着回去要去继承剑截门的门主之位呀?” 韩千锦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嗯!韩大哥,看来你这次的苦倒是没有白受,终究又来一个美满的结局,所以,我就在此真心地恭喜你与你全家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了!” 韩千锦道:“其实,家人平安无事,我又能够继续继承门主之位,想想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我若就此回去,事情却又远远称不上美满!” 云舒儿一愣,笑道:“韩大哥,你家人有惊无险,而你还能继续接任掌门之位,好事都给你占尽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呀?” 韩千锦摇摇头,道:“不满意!” 云舒儿讶然问道:“韩大哥,难道你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吗?” 韩千锦点点头:“对!” 云舒儿嘻嘻一笑,好奇地说道:“韩大哥,你能告诉我你这个没有完成的心愿吗?” 韩千锦定定地盯着云舒儿,说道:“裹儿,若是有你陪着我回到剑截门,这样的人生,方才堪称完美!” 云舒儿没有听出韩千锦的言外之意,眼珠子一转,眼中一亮,笑道:“韩大哥,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不是想邀请我去你剑截门做客,观礼你的掌门继任大典呀!” 韩千锦点点头,又摇摇头。 云舒儿眉头一蹙,噘起嘴巴,问道:“韩大哥,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嘛?” 韩千锦见了云舒儿一脸的疑惑,活成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是喜欢,又是可气,便耐着性子问道:“裹儿,你难道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云舒儿摇摇头,骚骚后脑勺,讪讪一笑,轻声说道:“韩大哥,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脑子很笨的,别人说话稍微复杂一点,我就直犯迷糊,所以,你跟我说话的时候,麻烦你能不能说的浅白一些,免得我猜来猜去,很辛苦的!” 裹儿,你这不叫蠢笨,你这是对男女之情,没有顿悟,心思比较单纯罢了! 韩千锦暗自摇头苦笑,略一思忖,便鼓起勇气,声音平和地缓缓说道:“裹儿,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日思夜想,无法自拔,我曾在心里发誓,此生我非你不娶,所以,我想把你也带回剑截门,留在沧浪山,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韩千锦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尽管一片平静,但内心却是翻江倒海,紧张至极,那缩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身子微微颤抖,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云舒儿,捕捉着云舒儿听了他这番表白之后的脸上的可能产生的变化。 “裹儿,跟我回去!” 随着一声淡淡的呼唤。 秋怀慈自云端犹如飞鸟一般降落下来,轻盈地站在云舒儿的身边,挡在云舒儿面前。 秋怀慈单手负背,身如水杉,面笼寒霜,目光如电,定定地斜睨着韩千锦,周身有一股无形的真气在荡漾着,在湖面激起了微微的涟漪,那是怒气,也是杀气!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现身,连忙站起身来,牵住秋怀慈的手掌,待的回过神来,理解了韩千锦之言,惊诧地瞅着韩千锦,念头急闪,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秋怀慈样貌俊雅,气质沉凝,加之地位尊贵,法术入圣,身上天然地带着一股王者之气,这种超凡的气度,柔和之时,让人亲昵敬重,脑怒之时,让人胆怯畏惧,不敢仰视! 韩千锦在秋怀慈那逼视着他的冷冽的眼神之中,自是感知了秋怀慈身上收敛着的不悦与恼怒,登时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的压制与逼迫,让他感到紧张与恐惧。 韩千锦面对强势的秋怀慈心生怯意,本想退缩,但是,转念一想,他若是想要娶云舒儿为妻,凭着云舒儿与秋怀慈的关系,若是没有秋怀慈的点头,他与云舒儿的好事恐难成真,秋怀慈就是横亘在他与云舒儿二人之间的一到道坎,是他必须逾越的一座高山,所以,为了云舒儿,不管秋怀慈如何厉害,他都得必须直面对方。 韩千锦瞅了一眼云舒儿,眉头一竖,心志一坚,嘴唇蠕动一下,终究鼓起勇气,胸脯一挺,朗声说道:“秋山主,今日…………” 秋怀慈冷冷地截口说道:“韩公子,看在薛神医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希望你能适可而止,好自为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吾心悦之,自当爱之, 吾心爱之,自当娶之; 既合天理,又契人伦, 我追求裹儿又没有什么错,我有什么好胆怯的,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啊! 韩千锦这般想来,心中不甘,胆气愈壮,神色激动,大声抗辩道:“秋山主,我喜欢裹儿,又…………” “放肆!” 秋怀慈眼睛暴睁,露出了凶光来,沉声呵斥,衣袖一挥,一股大力卷向了韩千锦。 韩千锦见秋怀慈骤然出手,一愣,随即晓得厉害,连忙挥手抗击,但是,他的这点修为在秋怀慈面前根本不及一提,他闷哼一声,登时被秋怀慈的玄力给卷的飞了起来,身子就像一片落叶一般,飞向了湖岸。 “勿伤吾儿!” 一声肝胆俱裂的尖叫声, 一个红色身影,闪电一般飞掠而来,伸出双臂,横着接住了自空中横飞着的韩千锦。 “秋山主,勿要伤人!” 薛万彻与丁顾园夫妇也大叫着,飞掠了过来。 丁夫人将韩千锦下身放在了地上,扶着韩千锦站稳了身子,即儿,惊慌地检查了一下韩千锦的身体,见儿子没有受伤,方始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秋怀慈揭了云舒儿头上遮阳的荷叶,一手牵着云舒儿的手掌,一手揽着云舒儿的腰肢,身子一闪,便带着云舒儿也飞回到湖岸边上。 丁夫人虽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惹的秋怀慈向韩千锦动手,但儿子被人打飞却是事实,她护儿心切,眉头一蹙,面色一沉,沉声质问:“秋山主,你这是何意?” 秋怀慈自是不会跟丁夫人解释,也懒得解释,他目不斜视地对薛万彻淡然说道:“薛神医,山上有事,多有不便,我就不留你了,你若是上山,秋某依旧欢迎,但是,你若是再带一些龌龊的人前来,到时候,咱们恐怕连朋友也没得做!” 秋怀慈说罢,弯腰一手托着云舒儿的后背,一手托着云舒儿的膝弯,直身用力,登时将傻愣傻愣着的云舒儿横身抱起,然后,身子数闪,师徒二人便回到了随意殿。 丁夫人见秋怀慈居然对她视若无物,她何曾受到如此轻视,心里愈发恚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随意殿,横眉竖目,脸色数变,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地叫道:“薛大哥,你都交的什么朋友,你看他…………” 薛万彻见秋怀慈虽然性子寡淡,不善言语,但是却是一个正直儒雅,明白事理的人,能让他如此生气,必定是韩千锦做了什么不妥之事,犯了人家的忌讳了,现在不但秋怀慈对他不满,就是韩家也来埋怨于他,让他心里那个憋屈,那个难受啊! 薛万彻被秋怀慈下了逐客令,自觉面上无光,无趣透顶,眉头紧锁,阴沉着脸,登时跺跺脚,冲着韩千锦没好气地叫道:“走吧!”说罢,迈开大步,率先离开爱居山。 丁夫人自己受委屈也就罢了,可儿子受了委屈,实在让她咽不下这口气,依旧站在原地大喊大叫,愤愤不平。 薛万彻见丁夫人还在那里耍横作妖,不知死活,实在忍无可忍,回转身来,沉声说道:“韩家嫂子,你现在赖着不走,难道非要惹毛了秋山主,等着他来杀了你们不可吗?” “他敢!” 丁夫人厉声叫道:“我剑截门现在乃是懈顿玄门的三大势力之一,秋怀慈就算厉害,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薛万彻听了丁夫人这不知死活之言,吓得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瞥了随意殿一眼,既然,沉声呵斥起来:“丁夫人,看在锦儿的情份上,我再一次告诫你,秋山主不是一般人,他的手段非常厉害,他若是想要出手,别说你剑截门了,就是整个懈顿在他面前那也是不堪一击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及早离开,不要招惹是非,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 薛万彻瞪着韩千锦,冷冷地道:“韩千锦,如果你还在这里耍横,不明死活,你就不配做我薛万彻的徒弟,自今往后,咱们断绝师徒关系!” 薛万彻说罢,这回真的不再搭理睬丁夫人等人,拔腿走了。 韩千锦先是求婚不得为秋怀慈所拒,后见母亲胡搅蛮缠,丢尽颜面,现在,就连师父也火了,登时愈发委屈,也是恼了,便丢下母亲,追赶师父去了。 丁夫人见儿子都走了,还闹个什么劲,在丁顾园夫妇的劝说下,就坡下驴,也跟着离开了爱居山,只是,她心中不服,一路上气愤愤的没个好脸色。 第二百六十六章:师父的道理 “师父,他们走了吗?” 云舒儿牵着秋怀慈的手掌,与秋怀慈并排站在随意殿的殿门前,眺望着韩千锦等人离开的方向,思忖一下,噘着嘴巴,轻声问道。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说道:“走了!” 云舒儿问道:“师父,其实,韩大哥他人挺好的,人家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人家呀?” 秋怀慈冷着一张脸,道:“他错了!” 云舒儿道:“他哪里错了?” 秋怀慈道:“他喜欢你,所以他就错了!” 云舒儿一愣,不服地叫道:“什么!人家……他喜欢我怎么就错了?难道我不能被别人喜欢吗?” 秋怀慈道:“你当然可以被别人喜欢了,但是,谁要是喜欢你,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否则,他就是错了!”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这个解释,真是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她瞪着秋怀慈,叫道:“秋怀慈,别人喜欢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同意?你这是什么道理呀?” 秋怀慈道:“这是师父的道理,这也是爱护你的道理!” 云舒儿哂的一声,叫道:“秋怀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一个道理,竟然爱护一个人,却又不允许别人喜欢对方?既然不允许被人所喜欢,那你对她又何来的爱护?仔细想想,你说了一通屁话,讲的你的这个所谓的师父的道理,其实,压根就是污七八糟,胡搅蛮缠,压根就是毫无道理的混蛋道理!” 秋怀慈见云舒儿口里不停地道理道理道理的,有些绕口,脑中一阵发懵,但他还是坚持他的道理,淡淡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师父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云舒儿扁扁嘴巴,切的一声,叫道:“呵呵!秋怀慈,你少来了,你为我好,为我好难道就是不允许有人喜欢我吗?” 秋怀慈见云舒儿又绕回来了,知道这个话题,无论怎么扯也扯不清楚的,他只得淡然一笑,不说话了。 云舒儿却不依不饶的,瞪着秋怀慈,用命令的口吻叫道:“秋怀慈,你今天驱逐了我的朋友,丢了我的面子,为了弥补你的错误,你现在马上去把韩大哥给请我回来?” 秋怀慈见云舒儿还在提及韩千锦,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皱眉说道:“曹裹儿,难道你还真的喜欢韩千锦这个蠢货不成?” 云舒儿叫道:“韩大哥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武艺高强,聪明能干,他怎么就是蠢货了?” 秋怀慈道:“他喜欢你,就证明他是一个蠢货!” 云舒儿一愣,脸色一变,眉头一竖,恼怒地叫道:“难道我有那么差劲,不配让他喜欢吗?” 秋怀慈一怔,登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凝视着云舒儿,脸上露出了贱贱的笑容,声音极其温柔地说道:“裹儿,师父的意思是,是你太优秀了,是他配不上你。”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那忐忑的温柔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但她依旧绷着一张脸,冷冷地问道:“秋怀慈,我问你,你优秀吗?” 秋怀慈一愣,思忖一下,点点头,谦虚地道:“一般般,一般般!” 云舒儿斜睨着秋怀慈,道:“这么说来,要是那一天你若是喜欢了我,那你不也是蠢货吗?” 秋怀慈被云舒儿给兜进去了,一时无语。 云舒儿收回目光,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秋怀慈,我命真苦啊!” 秋怀慈继续沉默。 云舒儿一脸哀伤地说道:“秋怀慈,我这一辈子,恐怕注定只能嫁给蠢货做老婆了!” 秋怀慈好奇地问:“为什么?” 云舒儿瞪着秋怀慈,气愤愤地骂道:“秋怀慈,我曹裹儿遇到你这样没心肝的师父,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我被你坑来坑去的,我的姻缘注定不会结下什么善缘来,到时候,末了末了,我还不得嫁给你这个蠢货师父做老婆!” 秋怀慈见云舒儿对他一脸的嫌弃,话儿说的难听,骂的也太凶了,一时热血上涌,气的直翻白眼,不由大声叫道:“你嫁给我怎么啦!我有那么差劲吗?” 云舒儿甩开秋怀慈的手掌,双手叉腰,身子一挺,凑近秋怀慈的脸,瞪着她,大声叫道:“秋怀慈,所谓宁拆十座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今日驱逐了我可能的未来的男人,破坏了我可能的美好的姻缘,如此卑鄙无耻,你难道还不差劲吗?” 秋怀慈虽然性子沉凝,但此刻见云舒儿胡搅蛮缠,态度恶劣,将他贬的一文不值,登时气得不行,冲着云舒儿口不择言地也大声叫道:“曹裹儿,我既然这么差劲,那你到时候有种就别嫁给我呀?” 云舒儿也怒了,毫不示弱,吼道:“秋怀慈,你想得美,你赶跑了我可能的未来的男人,破坏了我可能美满的婚姻,你害苦了我,让我嫁不出去,你不来接我这个盘,谁来接盘?” 秋怀慈嘴角抽搐,叫道:“怎么说,我不娶你还真的不行了啰!” “对!” 云舒儿点点头,态度坚决,笃定地叫道:“秋怀慈,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就必须得娶我!” 秋怀慈眉头一皱,叫道:“曹裹儿,你的性子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其妙,一个小姑娘家的,满嘴里老是嫁人嫁人的,还要赖上自己的师父,你担心这个那个的,老是害怕自己没人要,害怕自己嫁不出去,你说话行事如此荒诞乖戾,难道你就一定也不害臊吗?” 云舒儿气急败坏地吼道:“秋怀慈,我害怕自己嫁不出去又怎么样啦!我长的这么丑,我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不是很正常吗?我长的这么丑,我难道不应该担心吗?” 秋怀慈听的虽是云舒儿负气之言,但瞅着云舒儿满是疤痕的脸,心头一颤,愧疚怜惜,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目光极其温柔地凝视着云舒儿,暗叹一声,轻声说道:“裹儿,你别担心,师父此生都会陪着你,有师父爱你疼你,你今后嫁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舒儿摇要头,叫道:“秋怀慈,你是我师父,就算有你陪着我,那又有什么意思,我是女人,不谈情说爱的女人算什么女人?不结婚成家的女人算什么女人?不生儿育女的女人算什么女人?所以,我将来一定要嫁人,必须要嫁人!” 秋怀慈想起云舒儿身上赤链神功的秘密,心中一声哀叹,苦笑着摇摇头,一时无言以对。 云舒儿眼珠子一转,脸色缓和,淡然说道:“秋怀慈,你不愿意娶我也行,那你就让我离开爱居山,让自己去找属于自己的男人与幸福!” 秋怀慈见云舒儿被自己@爱惯了,有些胆大妄为,他心头一紧,连忙呵斥:“你敢!” 云舒儿犟嘴道:“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走就走,你管的着吗?” 秋怀慈冷冷地道:“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云舒儿挺着上身,向秋怀慈的靠去,定定地逼视着他,目光挑衅地叫道:“好啊!来呀!来打断我的狗腿呀!” 秋怀慈见云舒儿靠近了他,他眼睛瞅着云舒儿明亮的眼睛,鼻子问着云舒儿身上的幽香,心里突然又滋生出一丝异样的感情来,莫名地紧张起来,也甜蜜了起来,他凝视着云舒儿,片刻,心生怯意,不敢与云舒儿僵持,便转身便向随意殿走去。 云舒儿一愣,连忙问道:“你干嘛去?” “找棍子去!” 云舒儿连忙追过去,叫道:“我帮你找!” 秋怀慈见云舒儿追来,又折转身子,向殿外走去。 “咦!秋怀慈,你出来做什么,你不是要去找棍子打断我的腿吗?” “今日难得天晴,我得看看夕阳,看看夕阳!” 秋怀慈坐在门槛上,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儿,凝视着西方,一阵发呆。 云舒儿也紧挨着秋怀慈坐在门槛上,与师父并肩而坐,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儿,凝视着西方的天际,也是心事重重,一阵发呆。 第二百六十七章:师父,何为爱情? 上官怜儿与南郊听到湖边的响动,匆匆赶来,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他俩便偷偷地跟在韩千锦等人的后面,直到对方离开了爱居山,不再返回,方才作罢。 南郊疑惑地问道:“师姐,姓韩的一家子究竟是如何得罪师父了,惹得师父如此生气了?” 上官怜儿笑道:“南郊师弟,要是有人想拐跑你的裹儿妹妹,你会怎样呀?” 南郊一愣,眼睛一瞪,咬牙切齿,恨恨地叫道:“我杀了他!” 上官怜儿点头笑道:“韩千锦非常喜欢裹儿,他马上就要回去了,他想把裹儿也一块带走,所以师父才会如此生气的!” 南郊似懂非懂,思忖一下,疑惑地问道:“师姐,韩千锦不是有自己的妹妹吗?裹儿又不是他的亲妹妹,他就算喜欢裹儿,他也不应该把裹儿带走啊?”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直冒傻气之言,知道南郊懵懂,不知爱情之事,只知世间最亲之人,唯有妹妹,他人虽喜,但不可近之,于是,笑着摇摇头,说道:“南郊师弟,韩千锦可不是因为将裹儿当妹妹,方才喜欢裹儿的。” 南郊问道:“那韩千锦是因为什么而喜欢裹儿妹妹的,他将裹儿妹妹当什么了?” 上官怜儿笑道:“韩千锦那是因为爱情,才喜欢裹儿的,他爱上了裹儿,他把裹儿当成了他未来的爱人,未来的伴侣了,所以,他才要将裹儿带走,永远跟他在一起!” 南郊天真无邪,不知情事,眉头一皱,迷糊地问道:“师姐,什么是爱情呀?” 上官怜儿笑道:“真正的爱情,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互相爱慕,互相思念,互相疼爱,彼此想要永远在一起!” 南郊念头一闪,眉头一舒,一脸豁然的样子,笑着问道:“师姐,我与裹儿妹妹也是互相倾慕,互相思念,互相疼爱,那你说说,我们之间,算不算是爱情呀?” 云舒儿一愣,瞪着南郊,有些绕头,思忖一下,摇了摇头,犹疑地说道:“南郊师弟,你与裹儿妹妹的关系,暂时只能算作亲情,应该还不算是爱情吧!” 南郊非要弄个明白,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连忙追问:“师姐,你刚才所说的感觉,我与裹儿妹妹都有,我们明明就是爱情,怎么又变成了亲情了呢?爱情与亲情又该如何界定呀?” 感情之事,最是复杂,尤直爱情,更是玄妙,爱有千姿,情有百态,和风细雨,山崩海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多了,终究是苍白的,是无趣的。 上官怜儿又不是爱情专家,对于南郊的感情问题自然招架不住,只得嘿嘿一笑,说道:“南郊师弟,你的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师姐回答不了,你有机会,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南郊点点头,随即,又觉得不妥,疑惑地说道:“师姐,我与裹儿妹妹的事情,若是去问别人,恐怕不太好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很对,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问别人的好,免得裹儿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 ” 南郊连忙说道:“嗯!那我绝对不说!” 上官怜儿瞅了南郊一眼,心中想着:“南郊与裹儿自小长大,青梅竹马,关系非同一般,现在他们虽然长大了,但是这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不会真的产生了什么男女之情了吧?” 南郊脑中也则念转如轮,困惑纠结:“嗯!我跟裹儿妹妹现在的关系如此亲密,如此在乎对方,这究竟是因为亲情呢?还是因为爱情呢?” 片刻, 上官怜儿远远地瞅见了随意殿殿门前并排坐在门槛上的秋怀慈与云舒儿,便拉住了南郊,向着南郊努嘴示意。 南郊停下了脚步,瞥着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颊,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的秋怀慈与云舒儿,问道:“师姐,他们二人不会又掐了起来,又坐在那里呕气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笑道:“他们都在坐桩了,看情形那还用说!” 南郊问道:“我们要不要上去劝劝?” “不用!” 上官怜儿摇了摇头,笑道:“他们二人的关系现在是师不师徒不徒,疯不疯癫不癫的,嬉闹惯了,坐一坐哄一哄,待会就会好的。” 南郊点点头:“嗯!你说的也是,那咱们绕道,免得让他们撞上,将气撒在我们的身上。” 南郊与上官怜儿就绕道側门进入了随意殿。 南郊四下一瞥,压低了声音,笑道:“师姐,你刚才那样说师父,你胆子挺大的啊!” 上官怜儿吐吐舌头,嘿嘿一笑,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再说了,说了又怎样,难道南郊师弟要去师父那里告密吗?” 南郊嘿嘿一笑,说道:“师姐,你放心,你是我的师姐,就算你杀人放火,我也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赞道:“嗯!好弟弟,这还差不多,不负我平时那么疼你。” 南郊咧嘴一笑。 ………… 一会, 云舒儿问道:“师父,你说,韩千锦他是真的爱我吗?” 秋怀慈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有没有爱上他?” 云舒儿思忖一下,犹疑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应该不是吧!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好朋友,好大哥,我对他完全没有书上所说的那种恋爱的感觉呀?” 秋怀慈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哦了一声,埋怨道:“既然你不爱他,师父赶他走,那你急什么急呀?” 云舒儿讶然反问:“我急了吗?” 秋怀慈道:“有啊!你都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一文不值了,难道还不算急呀?” 云舒儿嘻嘻一笑,说道:“师父,俗话说得好,不骂不吼,日子无聊,不打不闹,不如死掉,咱们都许久没有吵架了,你不觉得这样活着很无趣吗?” 秋怀慈哼的一声,道:“裹儿,你东拉西扯,巧舌如簧的,满肚子的歪理,这说来说去的,横直都是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云舒儿嘿嘿一笑,狡辩道:“我本来就有理嘛!” 秋怀慈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韩千锦喜欢你?” 云舒儿点点头,得意地笑道:“嘿嘿!你当我傻呀!其实,我早就看出韩千锦喜欢我,我只所有一直没有点破他,那是因为我不想伤了他的面子,让彼此尴尬而已!” 秋怀慈听得云舒儿的解释,一脸无奈,只得摇头苦笑:“裹儿,人家一个热烈真诚,你却在此装疯卖傻,韩千锦爱上你,可真够可怜啊!” 云舒儿一脸的不在乎,嘻嘻一笑,即儿,却神色一敛,一本正经地问道:“师父,什么是爱情呀?” 秋怀慈一愣,犹疑着回答:“不知道!” 云舒儿讶然问道:“不对吧!师父,你不是跟止颜师叔谈过恋爱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秋怀慈有了云舒儿这些年的陪伴,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妖孽的徒弟身上,哪里还会精神去牵挂北墨止颜,如此一来,久而久之,他对北墨止颜的感情已经变淡了,现在想起对方,已经没有了起始分开时的那份难过与心痛了。 秋怀慈淡淡地道:“我忘了!” 云舒儿问道:“师父,恋爱是什么感觉?” 这个疯丫头,屁话这么多,还没完没了了! 秋怀慈没好气地叫道:“我不是说过我已经忘了吗?” 哦! 云舒儿脸上挂满了失望,稍顿,念头一闪,眼睛一亮,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笑着说道:“师父,依照书上所说,恋爱乃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我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美好,为了体验一下什么是爱情,不如,咱们恋爱吧!” 秋怀慈啊的一声,手肘在膝盖上一滑,差点被惊的摔倒,他定定地瞪着云舒儿,唇角抽搐,一脸懵逼。 云舒儿眼神热切地凝视着秋怀慈,傻笑着的脸上满是期待,兴奋地叫道:“师父,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秋怀慈面对这样的云舒儿,心里一阵慌乱,又生出一样的甜蜜的情绪来,他那里抵挡的住云舒儿自内向外的青春无邪的魅力,只得逃避。 秋怀慈连忙站起身来,向殿内走去,口中说道:“裹儿,你饿了吧!我去厨房拿东西给你吃!” “太阳还没下山,这还不到吃放的时点,你就劝我吃东西,你真把我当猪一样养着呀!” 云舒儿一愣,楠楠叫道,既然起身向秋怀慈追去,大声叫道:“喂!秋怀慈,你跑什么跑,你别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愿不愿意跟我谈恋爱呀?” 第二百六十八章:痴人 南郊心思单纯,性格执拗,认准的道理,他是意志坚毅,百折不回,他若是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不畏生死,全心全意的; 世间在南郊的眼里是简单的,他看待世间也是简单的,世间的人与事,只有喜欢,或者不喜欢; 喜欢的,南郊会拼了命地去疼爱守护,不喜欢的,他一律不感兴趣,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南郊有一颗孩童一样的赤子之心, 总之, 南郊是一个痴人。 南郊自从自上官怜儿的口中得知他的裹儿妹妹差点被韩千锦给带走了之后,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与惊吓,回到住所,胡思乱想,心乱如麻,魂不守舍,坐卧不宁。 稍顿, 南郊就来到了云舒儿的住所,见云舒儿不在,他就坐在门槛上,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手棒着脸颊,等着云舒儿。 片刻,云舒儿回来。 南郊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来,双手捉住云舒儿的双手,轻轻地摇晃着,焦急地问道:“裹儿,我听怜儿师姐姐说,说韩千锦那个蠢货今天居然想要拐走你,这是真的吗?”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嗯!韩千锦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南郊神色一敛,沉声追问:“你没有答应他吧?” 云舒儿见南郊一脸担心,嫣然一笑,娇嗔着道:“傻瓜,我若是答应他了,此刻,我又怎么可能还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呢?” 南郊一愣,回过神来,点点头,讪讪一笑,自嘲地说道:“嘿嘿!裹儿妹妹,我有时候尽问一些愚蠢的问题,我的确够笨的。” 云舒儿摇头笑道:“南郊哥哥,其实,你这也不叫笨,你是在乎我,所谓关心则乱,所以,你才会这样问我的呀!” 南郊嘿嘿一笑,松开了云舒儿的手掌,说道:“裹儿,你没事就好,你休息一会,我得去准备晚饭了!” 云舒儿笑着叫道:“南郊哥哥,煮饭还早着,你再陪我说说话儿呗!” 南郊自然乐意,笑着点点头,牵着云舒儿,二人坐在门槛上,说话儿。 云舒儿想起先前的一个问题,还没有得到一个解释,便问:“南郊哥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呀?” 云舒儿正颜问道:“南郊哥哥,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南郊神色一敛,一本正经的说道:“真正的爱情,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互相爱慕,互相思念,互相疼爱,彼此想要永远在一起!” “可以啊!南郊哥哥,看不出来,连师父都回答不了的问题,你居然会知道,你挺厉害的嘛!” 云舒儿一愣,拍了一下南郊的肩膀,笑着叫道:“嘿嘿!南郊哥哥,你既然知道什么是爱情,那你就一定是谈过恋爱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谁了?你跟谁谈过恋爱了?说!” 南郊脸一下就红了,连连摆手,大叫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谈过恋爱,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刚才的这套说辞,还是怜儿师姐跟我说的呢!” 云舒儿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南郊,她指着南郊的脸,坏笑着叫道:“嘿嘿!你看你,脸都红了,还在撒谎,嗯!让我想想,你一直留在爱居山上,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见过什么别的女子,你若是有喜欢的女人,除了……” 云舒儿脑中念头一闪,就像发现了新世界似的,眼睛一亮,恍然笑道:“南郊哥哥,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喜欢拓跋秀呀?” 南郊吃了一惊,叫起屈来:“裹儿,你你、人家拓跋小姐比我大很多,我们又不熟,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你就爱瞎说!”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欢怜儿师姐呀?” 云舒儿眼珠子一转,当她提到了上官怜儿之时,就更加兴奋了,哈哈一笑,连忙点头赞许,大叫了起来:“嘿嘿!南郊哥哥,没想到你的眼光还蛮高的,怜儿师姐她可是又漂亮又善良,又聪明又能干,你要是娶了她,你不知有多美满,多幸福了!” 南郊见云舒儿居然还扯到了师姐上官怜儿的身上,真是够疯的,愈发吓得够呛,脸色大变,霍然站起身来,双手一挥,慌乱地叫道:“裹儿,你、你瞎说什么,怎么越说越离谱,怎么还捎上师姐了,怜儿师姐那是我敬爱的姐姐,我尊敬她,亲近她,我怎么会对她动起那种心思呢?你这样瞎说,要是让师姐听见了,多不好呀!” 云舒儿见南郊不经逗,被她戏弄的面红耳赤的惶恐不安,真的急了,真是可爱极了,便咯咯咯地更是笑个不停。 南郊向门口一瞅,挥着手臂,苦着脸着急地叫道:“裹儿,你别笑了,别笑了,我真的没有喜欢怜儿师姐,你以后可不能这样瞎说了,你说的这些疯话,要是被怜儿师姐听到了,她一定会生气的,这样对大家的关系会真的不好的。” 云舒儿终于忍住了笑,问道:“南郊哥哥,你不喜欢怜儿师姐,那你喜欢谁呀?” “你!” 南郊不需思考,瞅着云舒儿,脱口而出。 云舒儿一愣,兴奋地笑道:“真的!?” 南郊点点头,正颜说道:“裹儿,我要是喜欢女人,我也只会喜欢你!” 云舒儿站起身来,笑着问道:“为什么?” 南郊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你最好呀!” 云舒儿定定地瞅着南郊,眼睛明亮,问道:“我哪里好了?” 南郊搔搔后脑勺,思忖一下,嘿嘿一笑,说道:“裹儿,你最好了,至于你究竟好在哪里,我舌拙嘴笨的,我也说不出来,不过,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好,这世间就你是最好了,我若是喜欢女人,我也只会喜欢你 云舒儿嘿嘿一笑,心花怒放,又拍拍南郊的肩膀,玩笑着说道:“南郊哥哥,你在我眼里也是最好了,将来我要是嫁不出去了,那你就把我娶了吧!” “嗯!” 南郊一愣,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来,凝视着云舒儿,思忖一下,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那样子就像接受来一个神圣的使命似的。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你以后可不许悔约哟!” 南郊摇摇头,笃定地说道:“嗯!绝不悔约!” 南郊与云舒儿又说了几句闲话,就离开了。 晚上, 南郊做了一个梦,梦是这样的: 他先是梦见他与云舒儿在桃树树林里一起玩耍,可开心了,可是,亦就在他们欢乐的时候,韩千锦却突然出现了,还抢走了云舒儿,他吓懵了,回过神来,连忙去追,可他却怎么也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瞅着韩千锦抓着云舒儿越飞越远,直至不见。 “裹儿,裹儿妹妹,还我裹儿,狗贼,狗贼,快还我裹儿妹妹,快点还我裹儿妹妹!” 啊的一声尖叫, 南郊终于自噩梦之中醒来,霍地坐起身来,脸色苍白,心脏剧跳,汗出如浆,身子颤抖。 转瞬, 南郊醒过神来,惊恐地大叫一声裹儿妹妹,衣服也不穿,赤着双脚,蹬蹬蹬地一阵风地跑到云舒儿的厢房,他手臂抬起,就要敲门,但是,随即手臂又缩了回来,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子,背靠着房门上,顺着房门一滑,瘫坐在了地上,歪着脑袋,眺望着院外的夜空,皱眉噘嘴,一阵发呆。 夜空深邃,薄云如莎,眉月悬挂,繁星点点。 世间犹如滴水,缓缓流逝。 几个时辰过去, 月儿西垂,繁星隐没,太阳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云舒儿起的床来,叠好被褥,打着哈欠,伸臂伸腿,舒展了一下身子,便去开启房门。 “啊!————” 一声惊呼。 云舒儿将门叶待的打开,就见南郊的上身就像软软的沙袋一样顺着门叶倒进了她的屋内,吓了她一大跳,待的看得仔细,见了南郊,连忙上前搀扶南郊,惊诧地叫道:“南郊哥哥,你、你怎么会睡在我的门前呀?” 南郊坐在云舒儿门前,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着,一会,待的听得云舒儿在说梦话,大骂秋怀慈,他方始放下心来,脸露笑意,一时倦意袭来,抵挡不住,就背靠着云舒儿的房门沉睡了过去。 南郊被惊醒了,在云舒儿的搀扶之下,很是狼狈地站起身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瞅了一下四周,在云舒儿的询问下,登时回过神来。 南郊发觉了自己的处境,颇有一些尴尬,搔搔后脑勺,讪讪一笑,嗫嚅着说道:“嘿嘿!裹儿妹妹,我、我昨晚上梦见你、你被坏人抓走了,我就被吓醒了,我一时不放心,忍不住就来找你了,可我又怕打扰你休息,我就坐在你的门前等你,后来,谁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南郊微低着头,眼睛偷瞅着云舒儿的脸,一脸的小心,那样子就好像做了错事孩子似的。 云舒儿听了南郊的解释,惊诧得眼珠子差一点掉在了地上,随即,她定定地瞅着南郊,又是一阵感到,一阵心疼,不知为何眼睛一下就湿润了,她上前轻轻地搂住南郊,口里娇嗔: 南郊哥哥, 你是傻瓜! 你就是一个爱胡思乱想,杞人忧天的傻瓜! 第二百六十九章:天守来人了 翌日, 上午, 云舒儿正在后院专心练剑,片刻,南郊跑了过来,站在一旁,嘴唇一动,欲言又止。 云舒儿将一套剑法练习演绎了五遍,颇有心得,方才停止修炼,还剑入鞘,见南郊来了,一愣,笑问道:“南郊哥哥,我的剑法练得怎么样?” 南郊点头笑道:“其实,裹儿妹妹修武的天资最高,什么难练的剑法,你一学就会,而且毫厘不差,精妙绝伦,所有,你的剑法自是学的最好的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道:“你就爱瞎说,哄我开心,我既然这么厉害,那我为什么谁都打不赢呀?” 南郊神色一敛,道:“裹儿,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剑法之所以没有大的修为,那还不是因为你体质特殊,无法凝聚真气,无法修炼剑气,但是,撇开真气,若是单论对招式的颖悟与理解,我们都是比不过你的,我相信,这世上恐怕也没有谁能够比得过你的。” 云舒儿撇撇嘴巴,黯然地道:“唉!不能凝聚真气,就无法修炼剑气,剑法若是没有剑气,剑法就没有任何的力量,剑法没有力量就不能克敌制胜,不能克敌制胜的剑法练得再好都是白练,所以,我将剑法理解得再透彻,练得再精准,终究只是花架子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南郊摇头安慰道:“裹儿,你别灰心,师父智慧超群,神通无敌,他一定会找到治疗你漏元之体的法子的,师父一旦找到法子,治好了你的身体,凭着你聪明与勤奋,你将来在修武一途,一定会前途无量,辉煌灿烂,成为师父那样了不起的人物的。” 云舒儿眼睛又明亮起来,笑着点点头,自信地说道:“嗯!南郊哥哥,你说的有理,我也真的希望师父能早一点找到法子,治好我的漏气之体,一旦我的身体不再漏气,变得健康了,我就会好好地修炼剑法仙术,我要将自己的武功修炼成为天下第一,将来我还要做一个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霸主,让天下所有的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唯我是从,我将嚣张跋扈,威风八面,青史留名,受万世敬仰!” 南郊见云舒儿志气高远,说的豪气万丈,他的精神也受到感染,兴奋起来,笑着连连点头,双眼发光地叫道:“嗯!裹儿,你要是有那么一天,想要纵横天下,称王称霸之时,南郊哥哥就做你的左膀右臂,开路先锋,你指哪打哪,你叫我杀谁我就杀谁?” 云舒儿问道:“真的!” 南郊点点头,拍着胸脯,笃定地叫道:“当然是真的!” 云舒儿点点头,眼珠子一转,坏坏地一笑,盯着南郊,压低了声音,问道:“如果我要你杀了秋怀慈,那你干不干?” 南郊一怔,惊讶地问道:“啊!裹儿,你、你怎么连师父也要杀呀?” 云舒儿笑道:“因为他要坏我好事,阻止我吞并天下,要与我为敌呀?” 南郊犹疑一下,说道:“裹儿,师父就算跟我们不是一条心,想不到一块去,但是,大家必究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你怎么能够杀害他,他必究是我们的师父呀!” 云舒儿一愣,点了点头,坏坏地笑道:“对!你说的很对,秋怀慈必究是我们的师父,跟我们是一家人,他就算跟我们唱反调,咱们也不能杀他,咱们要是杀了他,别人会说我们忘恩负义,畜牲不如的,我们自己也会心生愧疚,良心不安,所有,咱们需得另想一个温和的法子,再慢慢地收拾他!” 南郊问道:“什么法子?” 云舒儿咬着手指,思忖一下,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兴奋地叫道:“比如,比如废了他的武功,看在他是一个美男子的情份上,我就让他当我的男宠,我要让他天天伺候我,随时听命于我,他要是不听话,让我稍有不满,我就用鞭子抽他,不让他没饭吃,总之,我好好地惩罚他,折磨他,看他还老实不老实!” 南郊吐吐舌头,问道:“裹儿,你咋这么狠呢?” 云舒儿叫道:“南郊哥哥,对师父这么骄傲的人,若是不狠点,他怎会服你!” 南郊点点头,表示赞同:“也是哦!” 云舒儿说出自己的惩罚的法子,臆想着秋怀慈受她虐待的悲惨样子,便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稍顿,待的忍住了笑意,神色一敛,拍拍南郊的肩膀,问道:“南郊哥哥,咱们不说疯话了,瞧你这个样子,你来找我,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我说的吧?” 南郊点点头,说道:“裹儿,天守来人了,天守来人了!” 云舒儿一愣,问道:“天守来人了?天守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来的都有谁呀?” 南郊说道:“是凤焉师伯与她的徒弟高挺师兄,以及奄冲大师伯的弟子渭宁师兄,他们能够找到这里,我想,应该是师父告诉的吧!” 云舒儿便牵着南郊,笑道:“咱们快去去找他们,好久没有见到美女师伯,我怪想她的!” 南郊点点头,二人便跑出了院子。 转瞬,随意殿到了。 元凤焉正与秋怀慈说着话儿,见到云舒儿与南郊跑了进来,便站起身来,不待二人说话,自己倒站起身来,笑着率先打起了招呼:“裹儿,南郊,师伯来了老半天了,你们二个小家伙都躲到那里去了,害的师伯一阵好等!” 云舒儿扑在元凤焉的怀里,抱住了对方,嘻嘻一笑,亲热地着道:“美女师伯,您们前来,怎么不先来一个信儿,也好让我去迎接您们呀?” 元凤焉好爽热情,与云舒儿跳脱的性子有些相契,所以,她非常喜欢爱说爱笑的云舒儿,她抚摸着云舒儿的头发笑道:“师伯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事先就没有告诉你们!” 云舒儿松开元凤焉,仔细地瞅了元凤焉一眼,笑着赞道:“美女师伯,这许久不见,您怎么越来越漂亮了!” 元凤焉一愣,见秋怀慈等人在列,见云舒儿当众夸赞了她美貌,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便瞪了云舒儿一眼,佯装生气,娇嗔道:“你这个丫头,都长的跟我一样高了,怎么还改不了你那胡闹的性子,没大没少的,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作弄师伯呢!” 元凤焉说这话之时,唇角带笑,心里是喜欢的,身为女人,那个不喜欢别人夸赞她的容貌,尤直这些话是出自一个孩子之口,何况,云舒儿没有说假话,她本就生的非常美貌。 云舒儿笑道:“美女师伯,我是实话实说,我可没有作弄您哟!” 元凤焉连忙摆手,笑着讨饶:“好了,好了,裹儿,你别说了,师伯投降还不行么,你怎么卖力地哄师伯开心,心里是不是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了!”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坦然说道:“有!” 元凤焉一愣,手指点着云舒儿,笑道:“小丫头,嘴上抹蜜,心里藏奸,你快说说,你要如何算计师伯呀?” 云舒儿笑道:“美女师伯,您也是知道的,裹儿没有别的嗜好,就喜欢品尝美食,你这次来,不知你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呀?”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问题,一脸懵逼,一脸苦笑,无奈摇头。 元凤焉欢快地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有!当然有了,临行之时,不但是我,就是你挽梦师叔,北墨师叔,紫铃儿师姐她们也给你们准备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美食与珍玩,今晚我睡在你的房里,我拿给你看!” 云舒儿欢喜至极,连忙笑着点头不迭。 南郊见元凤焉与云舒儿噼里啪啦之后,暂时停止了说话,便向元凤焉行礼:“见过师伯!” 元凤焉也早就注意到了南郊脸上的变化,将南郊拉近自己,瞅着南郊的嫩滑的脸,笑道:“小南郊,你的孽火之毒可都好啦?” 南郊笑着点点头。 元凤焉点点头,感慨地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渭宁见云舒儿与南郊拜见师叔元凤焉了,他便主动向二人打招呼:“裹儿师妹,南郊师弟,你们好!” 高挺也跟着笑着打招呼。 云舒儿与南郊连忙回礼,笑着叫道:“高师兄好,渭师兄好!” 大家少不得一阵客套。 云舒儿一下一瞥,问道:“咦!怜儿师姐怎么没来呀?” 秋怀慈道:“你师姐正在静心湖里采摘莲花,准备晚饭呢!” 云舒儿叫道:“我去找她!” 秋怀慈叫道:“裹儿,你们就不要去了,让渭宁与高挺去帮你师姐吧!” 云舒儿撇撇嘴巴,就停下了脚步。 元凤焉对高挺与渭宁笑道:“你们快去,要勤快一点!” 渭宁与高挺笑着点点头,便快步走出随意殿,寻找上官怜儿去了。 第二百七十章:小心谨慎 渭宁与高挺走出了随意殿。 高挺四下一瞥,指着北面,问道:“掌门师弟,那里应该就是静心湖了吧?” 渭宁见北面的山下有一片眉月形状的水域,点头笑道:“应该是那里!” 二人确定了方向,就向静心湖飞奔而来。 路上, 高挺笑道:“掌门师弟,上次在天守的仙剑大会之上,怜儿手段了得,大放异彩,又有这么些天不见了,在掌门师叔的调教之下,她的剑法不知又要精进多少了啊!” 此刻, 渭宁眉头皱着,脸色肃穆,马上又要见到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心上人了,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害怕,正思忖着,待会面对上官怜儿之时,他该如何面对,如何说话! 高挺忆起一事,关心地问道:“掌门师弟,你身上的伤疤好了吗?” 渭宁一愣,反问:“什么伤疤?” 高挺道:“掌门师弟,你偷学玄门禁术,被奄冲师伯发现了,被他罚了三十鞭,背都打烂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渭宁心头一颤,定定地瞪着高挺,迟疑了一下,惊诧地问道:“高师兄,此事极其隐蔽,我与师父从未告知他人,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高挺道:“掌门师弟,你前天来找我喝酒,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的时候,我发现了你背上的鞭伤,我想问个清楚,我就睡在你身边,半夜的时候,你说梦话了,所以,我就知道了一切。” “哦!原来是说梦话呀!” 渭宁听了解释,登时释然,但随即神色一敛,又紧张起来:“高师兄,我说梦话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渭流门的事情?” 高挺摇摇头:“那倒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渭宁松了一口气,即儿,又眉头一皱,脸有忧色,喃喃说道:“高师兄,我怎么会说梦话呢?我什么时候开始说梦话的?我从来不说梦话的呀?我怎么可能会说梦话呢?” 高挺柔声说道:“掌门师弟,你太紧张了!” 渭宁点点头,反问道:“高师兄,你说梦话吗?” 高挺摇摇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我不知道!” 渭宁思忖一下,问道:“高师兄,除了我,你有没有跟没人在一起喝过酒,睡过觉?” “没有!” 高挺摇摇头,说道:“掌门师弟,我其实很谨慎的,秋师叔当年的警告,我可不敢忘了,很吓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 渭宁点点头,说道:“高师兄,渭流门的事情,牵扯着赤血三宝的秘密,赤血三宝的秘密又关系着我们的安危,天下玄门的安危,所以,就算掌门师叔不提醒警告,咱们也不敢乱说的,否则,秘密一旦泄露,必定会给我们招致灾祸,一定会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高挺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我晓得的!” 渭宁思忖一下,说道:“高师兄,回去之后,你晚上睡到我的房间里来,咱们轮流睡觉,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有人守着,这样就算我们有谁说了梦话,也不会泄露渭流门与赤血三宝的秘密!” 高挺点了点头,思忖一下,问道:“掌门师弟,在天守,除了秋掌门之外,就数奄冲师伯的本事最好了,而且,他对你很是喜欢,传授武功之时,也没有藏私,那你为何还要偷练禁术啊!” 渭宁叹息一声,苦笑着道:“师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天资平庸,悟性不够,按照常规的修炼方法,进展缓慢,所以,我才会剑走偏锋,以身犯险的。” 高挺点点头,劝诫道:“掌门师弟,奄冲正直刚硬,脾气暴躁,发生了修炼禁术的事情,你是犯了他的禁忌了,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渭宁点点头,沉默一下,柔声说道:“高师兄,咱们要琢尔不舍,刻苦修炼,学好了本事,将来还要报仇雪恨,夺回三宝,重建渭流门呢!” 高挺想起原来的惨遭灭门的师门,心中哀伤,点了点头,眼中含泪:“掌门师弟说的是,我们一定要刻苦修炼,有了一身好本事,我们方才能够报仇雪恨,重建家园!” 渭宁见到高挺哀伤的样子,感同身受,凄然一笑,拍了拍高挺的肩膀,以示安慰。 转瞬, 二人来到了静心湖,此刻,上官怜儿已经采摘好了莲花,飘身上岸。 渭宁见到风姿卓越,气质沉凝的上官怜儿,他心头一颤,身子一顿,不由停下了脚步,站在远处,凝视着上官怜儿,心情复杂。 高挺瞥了一眼胆怯的渭宁,心中一叹,便迎向上官怜儿,爽然一笑,挥手叫道:“怜儿师妹,怜儿师妹!” 上官怜儿见到高挺,就像外嫁的女人见到娘家人一样,倍感亲切,欣喜至极,眼睛明亮,连忙笑道:“高师兄,你们不在随意殿休息,这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见你没有回来,就来找你了!” 高挺笑着说道,便向渭宁使了一个眼色,对渭宁说道:“掌门师弟,你最喜欢喝莲花羹了,怜儿师妹采了这么多的莲花花瓣,今日你可算是又有口福了。” 渭宁犹豫着上前,向上官怜儿伸出了手臂,嘿嘿一笑,轻声说道:“怜儿,让我来拿吧!” 上官怜儿嫣然一笑,便将菜篮子递给了渭宁。 三人回屋。 高挺放慢脚步,落后渭宁与上官怜儿约摸十来步。 渭宁回头瞥了高挺一眼,又四下一瞥,轻咳一声,想到了一个话题,展颜一笑,说道:“怜儿,我们这次进入懈顿,寻找你们,走了很多的地方,眼之所见,懈顿境内除了黄沙漫漫,就是冰天雪地,气候突冷突热,变化无常,可是到了这里,没想到此处居然阳光明媚,温暖如春,俨然一副塞外江南,不知你们是如何找到这个世外桃源的?” 上官怜儿笑道:“其实,爱居山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我们在懈顿境内流浪的时候,阴错阳差地碰到了一群强盗,是那些强盗把我们带到了这个神奇优美的地方来的!” 渭宁一愣,皱眉问道:“什么!强盗?有人打劫你们?” 高挺一听,连忙凑上前来,笑问道:“怜儿,有人居然打劫你们,有掌门师叔在,他们这不是在找死吗?” 上官怜儿笑道:“其实,他们也不算是什么强盗,更没有打劫我们,他们只能说是一群坏人,他干坏事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我们,后来被师父控制了,我们搜寻他们的老巢,结果就来到这里了!” 高挺愈发来了兴趣,双眼发光,连忙笑问道:“怜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有趣,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呀?” 上官怜儿瞥了渭宁与高挺一眼,思忖一下,神色一敛,摇头说道:“高师兄,对不起,凡是与爱居山有关的事情,我是不能跟别人说的,否则,师父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渭宁一怔,讶然问道:“为什么?” 上官怜儿犹豫一下,轻声说道:“当年师父抛弃故土与亲情,抛弃地位与名誉,带着我们三个徒弟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以前我还以为师父是因为遭到了北墨世家的拒婚,丢尽颜面,所以才会灰心丧气,离开中州神域的,可后来经过我的观察,却渐渐地发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高挺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但好奇心重,还是忍不住问道:“掌门师叔不是因为遭到北墨师叔的拒婚,而羞愤离家,那又是因为什么呀?” 上官怜儿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们好好想想,我师父是一个寡淡恬静,中和圆润的人,他是一个道心坚固的仙人,他就算遭到北墨师叔的拒婚,受到了情伤,以他那万事不羁的性子,他顶多难过一整阵子,也就放下了,他怎么可能为了那些的世俗情情爱爱,而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来的呢?” 渭宁念头一闪,四下一瞥,轻声问道:“一一一一是不是掌门师叔的身上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上官怜儿也四下一瞥,轻声回答:“我不知道,但是,师父自从带着我们离开中州神域,避世懈顿之后,对于所有前来爱居山的人,皆是心生排斥与警惕,要是有谁与我们太过接近与亲近,他不但感到厌烦与恼怒,有时候,更是莫名地生出敌意与杀心来,总之,很是反常。” 高挺一愣,脸色一变,惊诧地问:“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掌门师叔的举动也太奇怪了吧!” 渭宁却盯着上官怜儿的脸色,关心地问道:“掌门师叔这么在乎你们,那他有没有限制你们的自由,或者……?” 上官怜儿见渭宁欲言又止,表情怪异,讶然问道:“或者什么?” 渭宁念头一闪,坦然说道:“怜儿,你们长的愈发美貌了,掌门师叔如此紧张你们,对你们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啊!” 上官怜儿一愣,脸颊先是一热,即儿一沉,眉头一竖,一脸怒意,轻声呵斥道:“呸!渭宁,你瞎想什么,师父正直高尚,纯良敦厚,他对我们宽容慈爱,彬彬有礼,从来不说粗鄙之言,不行逾礼之举,他怎么可能会是你想得那种人,你这样想他,这样说他,你就是在侮辱他,侮辱我们这些徒弟,知道吗!” 渭宁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见上官怜儿恼了,连忙赔笑:“怜儿,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掌门师叔的人品的,但是,我这不也是因为关心你嘛!” 高挺连忙打圆场,嘿嘿笑道:“怜儿,你别生气,所谓人心隔肚皮,我们没有跟掌门师叔相处过,也不了解掌门师叔真实的人品,掌门师叔这么紧张你们,举止实在反常,我们有这种担心,也是正常的,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怪怨掌门师弟呀?” 上官怜儿听了高挺的解释,怒气稍消,冷着玉脸,告诫道:“高师兄,看在我们昔日的情份上,我方才对你们说了这些,你们听我一句,自今往后,你们不许向任何人询问打听任何与爱居山,与我师父,以及裹儿妹妹等人的事情,否则,一旦被我师父察觉了,心生嫌隙,必定雷霆震怒,后果难测!” 高挺与渭宁目光狐疑地对视一眼,连忙点头答应。 上官怜儿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温柔,继续说道:“高师兄,我刚才跟你们说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及,知道吗?” 高挺与渭宁神色肃穆,连忙点头。 上官怜儿瞥了二人一眼,迈步前行,不再说话。 渭宁跟在后面,思绪纷飞,念闪如轮。 秋怀慈为什么这么紧张怜儿她们? 他是不是喜欢怜儿她们了? 可是,依照秋怀慈的人品应该是不会的啊? 可他究竟在紧张什么? 回头想想,仔细分析,秋怀慈当年抛弃中州的行为似乎更是在逃避什么,守护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他又在守护什么,是一个秘密吗? 要是、要是真有秘密,那又会是什么秘密呢? 究竟是什么秘密,值得秋怀慈抛家弃业,放弃亲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呢? 秋怀慈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太奇怪,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费解、 真是令人费解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拓跋珪与图地莎 上官怜儿突地回头问道:“高师兄,你们进入懈顿,居然寻找了很久,方才找到了这里,难道你们以前不知道爱居山的地址吗?” 高挺点点头:“嗯!你们又没有告诉我们你们身在懈顿,我们又怎么会知道爱居山地处何处呀?” 上官怜儿微讶道:“师父没有跟奄冲师伯他们提及爱居山吗?” “没有!” 高挺点点头:“奄冲师伯只是猜测你们有可能隐居懈顿,就派遣我们进入懈顿前来寻找你们,我们去懈顿很多的地方,一直没有你们的踪迹,如此一晃就是半月,也就在我们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际,却遇到了一个老头,我们还是在老人的指引之下,方才找到了这里来的。” 上官怜儿一愣,问道:“老人!那来的老人?” 高挺道:“那个老头自称是懈顿玄门拓跋世家的长老,路上与我们同行之时,恰巧碰见我们正在打探你们的消息,他一时起意,就说他家的大少姐与公子与你们相识,乃是故人,所以,方才主动给我们指路,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上官怜儿讶然问道:“那老头也来到爱居山了?” 高挺点点头:“他把我们带到爱居山的山外就说还有要事在身,然后 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上官怜儿眉头一蹙,陷入沉思。 渭宁见上官怜儿神色有异,问道:“怜儿,怎么啦?” 上官怜儿沉声说道:“我听了高师兄的描述,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渭宁忙问:“有什么不妥吗?” 上官怜儿道:“爱居山地处懈顿荒原深处,位置偏僻,周边又被我师父布下了迷阵,没有来过爱居山的人,他怎么可能能够找到这里来?” 高挺问道:“你们认识拓跋世家的人吗?” 上官怜儿点点头:“嗯!拓跋世家的小姐拓跋秀与公子拓跋宏的确与我们相识,她们也来过爱居山几回,她们可以算作是我们的故人吧!” 高挺拍手叫道:“那不就结了,那老头说不定就是跟随拓跋小姐她们一起来过爱居山的熟人呀!” 上官怜儿摇摇头,否定道:“高师兄,你有所不知,我们自从来到懈顿,隐居此处,除了几次特殊的情况,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爱居山,所以,认识的外人也极为有限,更遑论那些来过爱居山的人了;那些凡是来过爱居山的外人,我都见过,屈指一数,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这些人乃是拓跋姐弟,薛神医与韩千锦母子,再有就是韩千锦的舅舅丁顾园夫妇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而现在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老头来,他不但知晓爱居山的地址与路径,并且还热心地将你们带到了这里,这件事情,仔细想想,委实透着古怪与蹊跷啊!” 高挺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认同:“的确有些蹊跷!” 渭宁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怜儿,不就一个会认路的老头,你为何如此在意,如此紧张呀!” 上官怜儿面有忧色,思忖一下,喃喃地道:“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定,焦躁不安,总觉得爱居山会有大事发生,而且还是不好的事情!” 高挺安慰道:“怜儿,你别胡思乱想,杞人忧天的,你们隐居于此,与世无争,又没有得罪什么仇家,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能有祸事发生啊!” 上官怜儿摇摇头,叹息一声,忧心忡忡地道:“高师兄,你不懂,你们都不会懂的!” 渭宁咬咬下嘴唇,突然说道:“是不是因为掌门师叔身上可能隐藏的秘密?” 上官怜儿瞥了渭宁一眼,知道渭宁变了,沉凝智慧,心细如发,她亦不愿与对方扯到敬仰的师父师秋怀慈,于是,便迈步疾走,没有理睬渭宁。 渭宁见上官怜儿对他态度突地冷冷的,脸色一变,颇有一些尴尬,愣了一下,方才迈开大步,向上官怜儿赶去。 上官怜儿走了一小段路,突地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神色一敛,眉头一蹙,仔细聆听。 高挺见之,讶然问道:“怜儿,怎么啦?” 上官怜儿转过身来,眺望着东面,突地说道:“有人闯山!” 渭宁与高挺便也回转身来,眺望东面。 转瞬,自爱居山的东面的山道上缓缓地走来一群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俊有丑,有胖有瘦,个个服饰各异,气度不凡,而在在这些人之中,居然还有拓跋秀与拓跋宏姐弟二人。 拓跋秀远远地瞅见了上官怜儿,便快步地走了过来,嫣然一笑,声音欢快地叫道:“怜儿姑娘,你好!” 上官怜儿微微一顿,即儿,淡然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唉!怎么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纠缠不休啊! 人影闪闪, 衣袖飘飘, 这时,秋怀慈与元凤焉等人赶了过来。 拓跋秀见到秋怀慈,眼中一亮,嫣然一笑,柔声叫道:“秋大哥!” 秋怀慈见是拓跋秀姐弟,脸色缓和了下来,唇角微翘,点了点头。 拓跋秀声音娇嗔地向身边的一个男人介绍道:“爹爹,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大名鼎鼎,手段入圣的秋大哥、秋山主、秋仙人!” 拓跋秀用带着一丝骄傲的口吻解释着秋怀慈,即儿,目光热切地瞄着秋怀慈,此刻,她微笑着的脸颊一片晕红,目光明亮,却有些闪烁,神态之中透着少女的腼腆与羞涩,完全没有了往日那大方爽朗的样子。 拓跋秀的父亲名叫拓跋珪。 拓跋珪皮肤微黑,五官周正,络腮胡子,身材魁梧,头发被编织成许多的小辫子来,那样子就像脑袋上挂着绳子似的,颇有异域风情。 拓跋珪脸含微笑,向秋怀慈拱手行礼,一脸和善地说道:“拓跋世家家主拓跋珪拜见秋山主!” “鄙人秋怀慈!” 秋怀慈便也淡笑着回礼。 拓跋珪即儿向秋怀慈等人解释自己的同伴: 天一教教主图地也哥; 铁砂派副掌门佛度; 青峰堡副堡主择阿; 巨锤帮副帮主色目; 无方门门主纳兰脱脱; 逍遥侓侓王肖天颜, 当然,还有拓跋珪的妻子,拓跋秀的母亲,图地也哥的妹子图地莎。 拓跋珪介绍了己方之人,接着,就是秋怀慈介绍自己一方的人员。 双方熟悉一下,客套了几句,秋怀慈便领着拓跋珪等人上山,进入随意殿。 拓跋秀与母亲图地莎走在人群的后面,她痴迷地瞅着秋怀慈挺拔的背影,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在母亲的耳边,目光热切,神色娇羞地问道:“娘,怎么样,怎么样?” 图地莎见秋怀慈眉目如画,英俊儒雅,一袭白衣,玉树临风,身上透着一股王者之气,登时对这个可能的未来的女婿非常喜欢,很是满意,不由连连点头,轻声夸赞:“嗯!不错,不错,好一个标致的男人,好一个标致的男人啊!” 拓跋秀见心上人得到了母亲的认可与夸赞,噗嗤轻笑,心里愈发甜蜜,一脸得意地轻声道:“他不单单只是样貌长的好看,而且,还很正直善良,而且,他的手段也是了得,他若是拼尽全力,这天底下恐怕无人是其敌手。” 图地莎斜睨了拓跋秀一眼,沉声问道:“他真的有你口中说那么好吗?” 拓跋秀点点头,笃定地道:“当然是真的了,婚姻大事,你难道认为女儿还会拿来开玩笑的吗?” 图地莎笑着点点头:“阿秀,如果秋怀慈果如你之所言,是如此的优秀,法术是那般地了得,你若是真的能够嫁给这种男人为妻,这不单单只是你个人的幸事,更是我们拓跋氏的一大助力,无上荣光啊!” 拓跋秀点点头,娇羞的轻声说道:“所以,为了女儿的幸福,拓跋氏的兴旺,你们一定要好好促成我与秋大哥的一一一一。” 拓跋秀想道嗤的一声轻笑,脸上又飞上红霞,神色扭捏娇羞,颇有些难为情儿。 第二百七十二章:震慑 拓跋珪一干人等进了随意殿,秋怀慈自然献枣奉茶,以尽地主之谊。 期间,大家少不得一阵闲扯。 拓跋珪对秋怀慈的态度很是热情,他声音洪亮,善于言词,先是向秋怀慈说了几句敬仰的客套话,即儿,旧事重提,代表妹夫沈家感谢秋怀慈,感谢秋怀慈在十年前将被剥香盗杀害的拓跋秀的表哥沈公子的尸骸不辞辛苦地运回了沈家庄,让其得以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秋怀慈摆摆手,淡然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您客气了。” 拓跋珪一笑,瞅着爱女拓跋秀,对秋怀慈道:“秋山主,阿秀与宏儿在爱居山逗留之时,你曾经还教过他们几套剑法,你的提携之恩,老夫代表拓跋世家在此深表感谢!” 元凤焉一愣,瞥了秋怀慈一眼,即儿,目光又停留在拓跋秀秀美英气的脸上,暗自纳罕。 能够让掌门师弟不避嫌疑,亲授技艺,想来这个美貌的女子与掌门师弟一定发生了什么,可见二人的交情与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啊! 秋怀慈摆摆手,淡然一笑:“不过萤火之技,草芥之力,班门弄斧,贻笑方家!” 图地莎这时笑着说道:“秋山主过谦了,阿秀自从得到你的指点,剑术精进,道法透彻,你的手段我们虽然不曾亲见,但是自你传授给我女儿的技法来看,你的法术的确是非同一般,非同一般啊!” 秋怀慈见对方没话找话,一直在恭维他,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脸上露出了谦逊的笑容,不说话儿。 云舒儿嘻嘻一笑,与上官怜儿耳语:“师姐,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拓跋世家的人这次前来,看他们对师父如此热乎,不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师父帮忙吧!” 上官怜儿笑道:“看他们的架势与态度,我倒是觉得似的是来求亲的!” 云舒儿一愣,即儿,戏谑地笑道:“不会是替拓跋宏来向你提亲的吧!” 上官怜儿反问:“也许是来给你提亲的呢?” 云舒儿摇摇头,笃定地道:“不会的,拓跋宏要是喜欢,也只会喜欢你,你看他那看你的眼神,黏黏糊糊的,他对你的心意,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上官怜儿坏笑道:“是啊!我忘了,在恋爱方面,你比我有经验。” 云舒儿嘴巴一噘,叫屈道:“师姐,你就爱瞎说,我又没有跟人谈过恋爱,我哪来的经验呀!” 上官怜儿讶然道:“裹儿,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前阵子韩千锦追求你的事情,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云舒儿道:“那是他在追求我,是他一厢情愿,我可没有喜欢过他,所以,我跟他的事情,还算不得恋爱!” 上官怜儿笑道:“鬼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他呢?” 云舒儿咬着下嘴唇,瞪了上官怜儿一眼,想要解释,但欲言又止,随即释然,她瞥了拓跋珪等人,又兴趣盎然地笑问道:“师姐,他们不会是为拓跋秀来求亲的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对!” 云舒儿笑道:“拓跋秀喜欢南郊哥哥?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呀?” 上官怜儿意味深长地瞥了秋怀慈一眼,笑道:“傻瓜!拓跋秀一直喜欢师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是你压根就没有往哪方面去想呀?” 云舒儿一怔,心里突地就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微微一颤,她瞥了一眼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拓跋秀,一时突地觉得对方没了往日的亲切可爱,而她的目光瞅向秋怀慈之时,见秋怀慈瞅着拓跋秀,目光恬淡,面带微笑,心头突地泛出一丝醋意来,有些气恼,总之,不高兴,很不高兴! 图地也哥瞥了一眼秋怀慈,又瞅着拓跋秀,笑着吩咐:“阿秀,你既然拜得名师,学的神技,今日难得有闲,不如你当众演示一下秋山主的剑法,一则让我们长长见识,二来也好让秋山主给点评点评,修炼之时,可有不得其法的地方。” 拓跋秀一愣,见母亲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心中明白,便走至大殿中央,嫣然一笑,说道:“秋大哥,我最得意的兵器乃是鞭剑合璧,我回去之后,将你传授我的剑法另行演变了一下,与我的鞭法进行了融合,只因我愚笨粗鄙,修炼武艺瞎人摸象,一知半解,我也不知道自己修炼的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所以,今日烦请你给我瞅瞅,看看我的这套鞭剑合璧,可有什么纰漏之处?” 秋怀慈点了点头。 拓跋秀一笑,双手一抖,手中多出了二件兵器,她便一手持鞭,一手持剑,神色一敛,气贯丹田,力透鞭剑,摆了一个起手式之后,登时在大殿里,挥鞭舞剑,飞腾跳跃,演绎出一套鞭剑合璧的功夫来。 拓跋秀的长鞭宛如银蛇,灵动飘逸,短剑犹如钢刺,缜密森严,招式精巧,技法玄妙,鞭剑时分时合,上下左右,攻防进退,犹如一体,舞到精妙之处,只见鞭影剑影闪闪,拓跋秀身处鞭影剑影之中,那里瞅得见她的本人来,端的是无懈可击,颇有气势。 元凤焉仔细地瞅着拓跋秀的鞭剑合璧,见拓跋秀五官娟秀,身材苗条,动作妙曼,端的美好,不由微微点头。 稍顿, 拓跋秀一套鞭剑合璧演绎完毕,招式一收,鞭藏于身,短剑入鞘,冲着秋怀慈笑问道:“秋大哥,我的鞭法剑法怎么样?”即儿,追了一句:“秋大哥,你要实话实说哟!” 秋怀慈点点头,淡然一笑,缓缓说道:“拓跋姑娘,你能将我的剑法与你的鞭法进行融合,浑然一体,的确天资聪颖,手段非凡,单单就招式的配合而言,缜密精巧,无懈可击,但是,若是论其不足,那就是你的鞭法柔而少力,剑法也缺少一些凌厉之气,所以,你以后还要注重内经的修炼,增强玄力才行。” 拓跋秀思忖一下,颇有所悟,笑着点点头:“嘿嘿!秋大哥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我武艺上的缺陷,这套鞭剑合璧,我施展起来,虽然样子好看,但是,总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绵软无力,原来竟是这个原由,看来,自今往后,我得好好修炼一下内经,强根固本才行。” 秋怀慈笑道:“拓跋姑娘,你可知武艺术法修炼至最高境界应该如何?” 拓跋秀摇摇头。 秋怀慈道:“天下武艺术法,依照我的理解,应该分为五个境界,这五个境界分别是: 【器、形、气、意、魂】, 所谓器,就是兵器,兵器有锋利之器,有钝锈之器,兵器如意,或者锋利,操之于手,与敌对战,得心应手,犹如神助; 所谓形,就是就是招式,招式有精巧与粗鄙之别,招式缜密精巧,自是无懈可击,若是招式粗鄙疏阔,在高手面前,自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所为气,就是施展武艺术法之时,兵器与招式所激发出来的各种罡气与杀气,比如剑气棍气等等,罡气离于器,离于招,凌空伤人; 所谓意,那就是入圣境界,近于神通,仅凭意念,亦可幻化兵器招式,看似无招,其实有招,虚虚实实,真假难辨,与人相搏,杀人无形; 所谓魂,那更是大神通的境界,就是能够将自己的兵刄与招式修炼出器灵来,器灵再凝聚成肉身,比如虎豹之类,器灵具有自主意识,它们能够离开主人,如何没有遭到更强大的器灵的诛杀,器灵亦可万世不灭,他们会遵照主人的意愿与吩咐,择机杀人,择敌杀人。” 拓跋珪点点头,笑道:“秋山主所言甚是,但是,一般人的修为能够进入意境,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至于,将自己的兵器与招式修炼出器灵与肉身来,那却是极其艰难之事,非有过人的天赋与机缘才能做啊!” 云舒儿这时却摆了摆手,嗨了一声,嘿嘿一笑,骄傲地叫道:“拓跋家主,要想修炼出器灵与生命来,那有何难,我师父他老人家在演绎剑法与术法之时,就能召唤出许许多多的器灵与肉身来呀!” 拓跋珪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心头一震,脸色一变,微微惊诧,随即,那些见过或者听过秋怀慈手段的人,瞅着秋怀慈之时,眼中露出了敬仰之情,而那些不相信的人,却冷笑着微微摇头,认为云舒儿有意吹捧自己师父,在说大话呢! 云舒儿见有些人目光闪烁,撇着嘴巴,一脸不信,便对秋怀慈叫道:“师父,有人质疑你的能力,不如你给大家演示演示,让他们长长见识!” 云舒儿这样说话,语气太直,似图地也哥这等豁达之人,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在纳兰脱脱这等狭隘之人听来,却是感觉怪怪的,让人不舒服。 什么演示演示?什么长长见识?难道我们都是孤陋寡闻,没有眼力的下里巴人吗? 哼! 纳兰脱脱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缓缓说道:“秋山主,我们懈顿神域与你们中州神域千万年来,素无往来,没有交集,所以,对于你们中州神域的术法手段一头雾水,深浅不知,今日难得有缘,不如你就给我们演示一下天守神技,也好让我们这些粗鄙之人,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好!” 秋怀慈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如果诸位不嫌汚眼,那秋某就献丑了,如果我的技法之中,有甚纰漏之处,还望方家指正!” 秋怀慈缓缓地站起身来,领着拓跋珪等人走出随意殿,他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便飘升起来,悬停在随意殿前的半空之中。 秋怀慈俯视着拓跋秀,笑道:“拓跋姑娘,世间的所有的武艺术法,无非兵器与武技二种形态的结合,武技就是招式,而谈到兵器却又分为持器与锻器,所谓持器,就是自身带有兵器,而所谓锻器,就是点石成金,随手锻造兵器,化万物而为器,随取随锻,随锻随用,用之不竭,浑圆自在!” “拓跋姑娘,你仔细看着。” 秋怀慈瞅着拓跋秀,淡然一笑,只见他右臂一伸,手掌一张,一股玄力在掌心荡漾,手掌在虚空之中横着缓缓地一勒,只见有许多微如细雨的水珠在其掌心聚集,转瞬,水珠凝结成冰,幻化成一把冰剑来。 云舒儿拍手欢笑的叫道:“师父,你好厉害!” 秋怀慈一笑,瞅了一眼冰剑,然后,手臂一轮,就挥舞起一套剑法来,剑法倒也中规中矩,但是,随着一声龙啸,空中突地多出了一条白色透明的冰龙来。 几个剑式之后,一声龙啸,空中又幻化出来一条冰龙来, 接着,又是一条,又是一条,如此反复,衍生不止。 一会, 秋怀慈一套剑法使尽,在他的身边就幻化出几十条的冰龙剑魂来,那些剑魂拥着秋怀慈,冲着拓跋珪等人张牙舞爪,厉声嘶吼,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纳兰脱脱等人见秋怀慈不但能够修炼出剑魂来,而且一下子还能够释放出如此之多,真是匪夷所思,神乎其神,尽皆大惊失色,深受震撼,又是钦佩,又是震惊,一时瞪着秋怀慈,做声不得。 秋怀慈轻呼一声,冰剑龙魂一一散开,缓慢地飞至拓跋珪等人的身边,围着众人旋游翻飞起来。 拓跋宏撇着身边的冰龙剑魂,眼睛一亮,稀奇兴奋,不由伸手想要抚摸剑魂。 秋怀慈见之,连忙出声喝止:“不要触碰!” 但是,还是迟了。 一声惊呼, 拓跋宏手指吃痛,缩回手掌,定眼一瞅,手指竟被剑魂割破,鲜血直流,幸亏被秋怀慈及时阻止,创口甚少。 秋怀慈沉声呵斥:“回来!” 那条割伤了拓跋宏手指的冰龙剑魂,回头凝视着秋怀慈,一声龙啸,纵身向秋怀慈飞去,化成一道白光,窜进了秋怀慈的冰剑之中,隐没不见了。 那些冰剑龙魂受到秋怀慈的召唤,纵身飞回到秋怀慈的身边,围着秋怀慈一阵飞腾跳跃,即儿,齐声嘶吼,一阵咆哮,即儿,纷纷化成了白光窜进秋怀慈的冰剑之中,隐没不见了。 秋怀慈瞅着手中的冰剑,默念法诀,手中的冰剑便肉眼可见得速度慢慢地分解消融了,又变回了牛毛一样细微的水珠消散在虚空之中,一切恢复了原貌,秋怀慈的这般神通,若非亲见,何人能够相信? 纳兰脱脱等人见识了只有在传说之中出现的诸多剑魂,面对秋怀慈的绝世神通,一时瞠目结舌,魂摇神驰,心中的那一丝不服早就化为乌有了,除了服气,还是服气。 “好好好!” 有人连连叫好,欢笑着夸赞出声:。 一是云舒儿,她拍拍手掌,瞅着秋怀慈,眼里满是那种自家人又露脸了的得意与神气来。 一是拓跋秀,她点了点头,眼中流光溢彩,凝视着秋怀慈,一脸的爱慕与痴迷。 一是高挺等小辈,此刻,对秋怀慈心里只有完全的敬仰与崇拜了。 佛度瞥了拓跋珪一眼,与纳兰脱脱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拓跋珪回过神来,哈哈大笑,由衷地朗声说道:“秋山主真是好手段,佩服,佩服!” 图地莎见识了秋怀慈的本事,对这个可能的未来的女婿愈发地满意了,欢喜不已,点头笑道:“的确好本事,好本事啊!” 图地也哥笑着向拓跋秀问道:“阿秀,你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拓跋秀点头笑道:“嗯!秋大哥刚才聚气成剑,使的乃是点石成金,捏物锻器的手段,至于那些冰龙剑魂,应该就是招式的魂体了。” 图地也哥轻轻地拍了外甥女的肩膀,笑道:“小丫头,是不是吓着了?嘿嘿!要想有大修为,你们可还得好好努力哟!” 拓跋秀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身子一闪,回到云舒儿的身边,又与拓跋珪等人探讨了一下武艺术法,说了一下闲话,大家就散了。 上官怜儿负责招待客人。 云舒儿见左右无人,嘻嘻一笑,斜睨着秋怀慈,怪腔怪调地说道:“师父,您刚才那一手弄的实在是太漂亮了,真是威风神气,得意张扬,可露脸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沾沾自喜,暗自得意呀?” 秋怀慈叹息一声,摇头苦笑:“裹儿,你真是小孩心性,老想着那些个污七八糟的东西,师父又不是你,那有那么无聊,拓跋珪等人都是懈顿玄门实力强横,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却突然造访爱居山,不知何意,师父刚才故意露了一手,不过是想籍此震慑警告他们,让他们不要乱来而已!” 第二百七十三章:剥颜仙子 云舒儿斜睨着秋怀慈,眉头一蹙,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师父,你认为拓跋珪他们突然造访爱居山,究竟会有什么目的?” 秋怀慈摇摇头,笑道:“我又不会能掐会算,他们又没有跟我说,他们有什么盘算,我怎么知道。” 云舒儿疑惑地问: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云舒儿一脸的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秋怀慈笃定地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云舒儿加重了语气,继续追问:“你难道真的会不知道吗?一一一一” 秋怀慈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叫道:“哎呀!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你还要问,你究竟什么意思嘛?” 云舒儿神色一敛,一本正经地说道:“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呀?不过,拓跋珪他们造访爱居山,我可是知道是因为什么哟!” 秋怀慈讶然问道:“因为什么?” 云舒儿咬着下嘴唇,思忖着,停顿一会,嘻嘻一笑,戏谑地说道:“不告诉你!” 秋怀慈一愣,翻了一个白眼,抬腿就走。 云舒儿叫道:“喂!咱们话还没有说完,你走什么走呀?” “我跟你没话可说!” 云舒儿快步追上,挽住秋怀慈的手臂,叫道: “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用的着生气吗?” “我不会开玩笑!” 云舒儿贱贱地一笑,嗲嗲地叫道:“师父,其实,我知道拓跋珪等人造访爱居山的真正原因,你想不想知道呀?” “不想!” 云舒儿很认真地问道:“真的不想?” “不想、不想、不想!!!” “为什么不想,你就没有好奇心吗?” “他们若是有求于我,自会跟我开口,他们若是意图不轨,我又不是瞎子,自会发现,所以,我为什么要如此心急呀!” “你、一一一一你这人真是没劲,一点情趣也没有,我不跟你玩了,我找渭宁去!” 云舒儿松开秋怀慈,气呼呼地离开了秋怀慈。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苗条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云舒儿并没有去找渭宁,而是去找图地莎。 拓跋珪与图地也哥等人自带酒水,正在院子里,一起聊天喝酒。 图地莎则与拓跋秀在上官怜儿安排的客房里休息。 拓跋秀正与母亲图地莎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儿,说到有趣的地方,便咯咯咯的,开怀地笑了起来。 云舒儿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便上前敲了敲门。 拓跋秀回头见云舒儿站在门口,连忙起身,热情地笑道:“裹儿!” 云舒儿双手负背,掂着脚尖,轻盈地走进来屋子,歪着脑袋,四下一瞥,笑问道:“我怜儿姐姐不在这里吗?” 拓跋秀摇摇头,笑道:“怜儿姑娘跟天颜仙子出去了,不在这里!” 哦! 云舒儿应了一声,瞥了图地莎一眼,笑道:“阿秀姐姐,怪不得你长的这么好看,原来你妈妈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呀!” 虽是赞美之言,但是,图地莎听了云舒儿之言,感觉语言有些轻佻,但见对方脸上却偏偏又是一片真诚,不由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云舒儿牵着拓跋秀坐了下来,给图地莎倒了一杯茶水,握住图地莎的手掌,嘻嘻一笑,问道:“图姨,阿宏哥哥也长的很英俊,你们家的人是不是个个都是俊男靓女呀?” 图地莎见云舒儿的话题有些尴尬,不好回答,便嘿嘿一笑,柔声说道:“马马虎虎,还行吧!” 云舒儿轻叹一声,脸露笑意,道:“除了我,其实,爱居山的人也是长的挺好看的,尤直是我师父秋怀慈,一个大男人长的那么标致,就像个活宝似的,真是迷死人了,爱死人了!” 图地莎噗嗤一笑,问道:“裹儿,你平日就这么说话!”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是呀!” 拓跋秀笑问:“你直呼你师父的名讳,你不怕他知道了会生气吗?” “他敢!” 云舒儿笑着叫道:“我高兴的时候就尊称他一声师父,我随性的时候就喊他的名字,我要是生气了,我就骂他个狗血喷头,他能把我怎么样呀!” 图地莎讶然问道:“什么!裹儿,你连师父也敢骂呀!” 云舒儿不以为然,一脸得意,嘿嘿笑道:“有什么不敢,我骂他又怎样,有时气急了,我还打他呢!不过,我师父的脾气还真的是好,不管我如何对他,他从来都不会跟我计较,就算他真的生气了,每次也是他率先认输投降的,然后,千方百计地哄我开心。” 图地莎听了云舒儿之言,见云舒儿不但样貌丑陋,而且举止。粗野,心中不快,淡淡地道:“看来你师父还是蛮溺爱你的嘛!” 云舒儿点了点头。 拓跋秀瞥了母亲一眼,连忙笑着问道:“裹儿,最近你有没有跟你师父回天守啊?” “没有!” 云舒儿摇摇头,道:“不过,师父很是想念故乡,想念亲人,所以就把美女师伯她们请来爱居山了,没事就跟美女师伯说说话儿,以解思乡之苦!” 拓跋秀母女见云舒儿说话跳脱飘忽,似真似假,感觉怪怪的,只得笑着不说话儿。 唉! 云舒儿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蹙,突地轻叹一声。 拓跋秀问道:“裹儿,你怎么啦?” 云舒儿说道:“我不开心!” 拓跋秀讶然问道:“裹儿,这好好的,你为何不开心呀!” 云舒儿道:“我师父最近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我不开心!” 拓跋秀问道:“什么东西掉了?” 云舒儿一脸索然,喃喃地说道:“他魂丢了!” 图地莎听了云舒儿的回答,差点笑了起来,但她见云舒儿深色肃穆,语调平和,一本正经的,不似嬉闹,便正颜问道:“你师父的魂怎么会丢了呢?” 云舒儿瘪瘪嘴,说道:“一个女人!” 拓跋秀一愣,念头一闪,心头一颤,脸色微变,与母亲对视了一眼。 图地莎问道:“什么女人?” 云舒儿说道:“我师父前阵子在外面带回了一个美貌的女人,然后,他的魂就丢了。” 图地莎连忙问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云舒儿道:“走了!” 拓跋秀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问道:“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云舒儿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叫剥颜,是中州神域的玄门弟子,她与我师父以前就认识,她这次是专程来懈顿寻找我师父的。” 图地莎犹疑一下,问道:“你、师父是不是喜欢她?” 云舒儿点点头:“我师父当然喜欢她了,她这个人的人品,我们虽然不大清楚,不过,她的样貌长的可好看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比我的北墨师叔还要好看,我要是男人的话,我也会喜欢她。” 拓跋秀听了云舒儿之言,与母亲对视一眼,心头一痛,神色黯然。 图地莎愣了一下,笑着问道:“你师父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吗?” “对呀!” 云舒儿点点头,神色一敛,很笃定地说道:“剥颜仙子在爱居山逗留了一阵子就回中州神域了,说是回去修缮住所,然后回来接我们回去,以后我们可能就要跟剥颜仙子一起生活了。” 图地莎问道:“你师父喜欢别人,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云舒儿道:“其实,我并不反对我师父喜欢别人,只是因为我喜欢爱居山,不想离开这里,可是我师父因为喜欢剥颜仙子,却要跟着她离开这里,所以我才会不开心的呀!” 图地莎点点头,笑道:“小丫头,原来是这样,既然你舍不得离开这里,那你就想办法把你师父留在这里呗!” 云舒儿叫道:“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我劝了,我师父却一直不听,所以我不就愁了嘛!”她无精打采地说了几句牢骚话,就离开了拓跋秀的房间。 拓跋秀见云舒儿离去,瞅着母亲,苦着一张俏脸,委屈的都快要流泪了,。黯然叫道:“娘亲,秋怀慈他一一一一!” 图地莎笑道:“傻孩子,难过什么,裹儿这丫头狡猾的很,她在欺骗我们,她鬼话连篇,我们怎能相信!” 拓跋秀讶然问道:“真的?” 图地莎眼眸之中闪烁着狐狸一样的光芒,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裹儿可能是看出了我们的来意,她不希望你跟秋怀慈在一起,所以才捏造出一个什么剥颜仙子来,就是想让我们伤心绝望,知难而退,就此作罢!” 拓跋秀还是有些不相信,喃喃地道:“裹儿,好像不是那种爱撒谎的孩子呀?” 图地莎笑道:“傻丫头,撒谎是人的天性,为了自己的利益,谁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去撒谎,包括你我。” 拓跋秀点点头,不说话了。 图地莎定定地瞅着女儿,神色肃穆,缓缓地说道:“秀儿,秋怀慈乃是一个德貌俱佳,武功盖世的奇男子,你若是能够跟他缔结姻缘,不但你有面子,一生幸福,就是我拓跋世家也会因为有了他的助力,而辉煌腾达,称王称霸,所以,为公为私,不管他心里中有没有别人,只要他还是孤身一人,你就不能轻言放弃,知道吗?” 拓跋秀见母亲说得在理,便神色坚毅,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百七十四章:有人惦记你 云舒儿走出了拓跋秀的房间,站在屋外,回眸瞥了一眼,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狡黠得意的笑容来。 云舒儿自认为破坏了拓跋秀对秋怀慈的求婚计划,奸计得逞,真是春暖花开,心情愉快,便双手负背,昂首挺胸,掂着脚尖,哼着小调,慢慢地渡出了随意殿,走进了桃花林,坐在自己与秋怀慈专用的那个秋千架上,足尖在地上一点,荡起秋千来。 此刻, 清风除除,卷过桃林,桃花飘舞,犹如轻雪,阳光透过桃叶的缝隙,照射在了皮肤之上,温暖入骨。 云舒儿微微地仰着头,微眯着眼睛,感受着身子在秋千上被荡漾的快感,真是惬意之极,稍顿,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突地睁开了一眼睛,神色一敛,思忖起来。 嘿嘿!刚才我东来西扯,鬼话连篇的,也不知可有什么纰漏没有? 仔细想想,好像没有! 不知拓跋秀她们听了我的说辞可也相信? 拓跋秀为人豪爽,单纯实诚,倒好蒙骗,至于她那个好看的老娘,要想让她上当,估计够呛。 刚才我说话的时候,图地莎目光闪烁,面带冷笑,看她那光景,她对我的话定是不信的,如果说我是一只小狐狸,那她就一定是一只修炼了万年的老狐狸了,凭着她的精明与老道,仅凭我的三言二语,怎么可能欺骗得了她呢? 要是她们不相信我,她们会怎么办? 依照常理,首先,她们会旁敲侧击地去向师父他们进行求证,证明我有没有说谎,在秋怀慈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剥颜仙子这么一个人儿; 其次,不管秋怀慈心里有没有别的女人,在她那势利的老娘的唆使与鼓励下,拓跋秀一定会继续死皮赖脸,不知羞耻地追求秋怀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要是拓跋秀继续追求秋怀慈,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应该未雨绸缪,造作准备! 为了不让图地莎戳穿我的诡计,不让师父落入拓跋秀的魔爪,成为她的男人,我还得继续采取行动才行。 我得赶紧去找怜儿姐姐与南郊哥哥她们,跟她们讲讲刚才的事儿,让大家统一口径,跟我一起进行圆谎; 然后,再去找秋怀慈,在他面前煽煽阴火,使使绊子,破坏拓跋秀在他心中的形象,搅黄二人的好事! 对! 就这么干! 云舒儿打定主意,说干就干,跳下了秋千,就快步去找上官怜儿,一会找到上官怜儿,就将上官怜儿拉到了一边,详细向她说了她向拓跋秀母女扯谎的事情。 上官怜儿瞪着云舒儿,讶然说道:“裹儿,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干这种荒唐的事情呢!” 云舒儿一愣,不以为然地道:“我怎么就荒唐了?” 上官怜儿苦笑着道:“首先,拓跋珪等人来到爱居山的真正目的,我们现在并不知道,所谓求亲之说,那都是我一个人想当然的猜测,不过戏谑之言,你怎么能够当真呢?” 云舒儿一愣,念头一闪,脸色郑重地道:“万一是真的呢?” 上官怜儿被云舒儿较真的态度给气着了,叫道:“裹儿,你别较真好不好,师父又没有娶妻成家,拓跋秀也是待嫁之身,拓跋珪这次来到爱居山,就算他们真的要想向师父提亲,撮合二人,那也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呀!” 云舒儿见上官怜儿说的合情合理,一时无语,但她心里依旧觉得若是让秋怀慈与拓跋秀结成了姻缘,实在有些不妥,她一定会很不开心的,至于她为何不开心,真实的理由对于她这种没有恋爱经验的人来说,却是雾里看花,似懂非懂的。 云舒儿愣了一下,心里不服,眉头一蹙,不由叫道:“难道秋怀慈没有娶妻,拓跋秀没有嫁人,他们二人就一定要在一起吗?他们就一定适合在一起吗?我们就一定要支持他们在一起吗?就算你们支持他们在一起,难道我就一定要跟着你们一起支持他们在一起吗?” 上官怜儿见云舒儿地连珠炮式地一阵反@,真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登时瞠目结舌,瞅着云舒儿没有说话。 云舒儿见上官怜儿质疑她的行为,没有支持她,心有不悦,没好气地叫道:“师姐,我是来请你帮我圆谎的,情况我已经跟你讲明了,待会图地莎要是前来找你询问,到时候你究竟愿不愿意帮我,那就随你了!” 云舒儿说罢,转身就气呼呼地走了。 上官怜儿被云舒儿风风火火的行为弄的一头雾水,瞅着匆匆而去的云舒儿的背影,搔着后脑勺,一脸的懵逼。 裹儿,她今个儿这是抽的那门子风,我不就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再说了,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呀! 师父与拓跋秀二人男才女貌,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互相爱慕,有人撮合,那也是应俗合规,天经地义的,她干嘛要反对呀! 唉!裹儿这个丫头,真是被师父给宠坏了,现在行事是越来越任性,越来越荒唐了! 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怎么就冲我发火了,还要跟我翻脸,不就是一句玩笑,至于这么生气,这么激动吗? 一一一一咦!裹儿今日的举止实在有些反常,不就一个猜测,她至于这么紧张,这么在乎吗? 裹儿,她为什么对师父的姻缘如此紧张,对拓跋秀如此生气,这种过激的反应,仔细想想,很是不对劲,也不应该呀? 裹儿,如此排斥拓跋秀,害怕拓跋秀走进师父的生活,究竟是因为什么一一一一, 难道、 难道是因为男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一愣之后,眉头一舒,眼眸一亮,豁然开朗,随即,神色一敛,摇头苦笑,思潮澎湃,一阵失神。 云舒儿刚刚离开了上官怜儿,想起自己刚才过激的行为,突地就后悔了,颇有一些尴尬,心想师姐又没有得罪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为什么要向师姐发脾气呢?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以后这个冲动暴躁的臭脾气可得改改啊! 云舒儿想回头跟上官怜儿道歉,随即又放弃了,此事回头再说,还是先去找南郊哥哥要紧。 云舒儿找到南郊哥哥,便将她的来意说了,南郊自然是举双手赞同,总之,一句话,就是支持支持支持啰! 云舒儿知会了上官怜儿,搞定了南郊,剩下的要说服的就是秋怀慈了,只是自己应该要如何说服秋怀慈,却让她有些犯难,她仔细想了一下,打定主意,此事她认为还是单刀直入,有事明说的好。 “师父,你怎么躲在这里看书,却不去陪陪你的那些尊贵的客人呀!” 云舒儿来到秋怀慈的住所,见秋怀慈正在书房里看书,笑着说道。 秋怀慈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依旧专心读书。 云舒儿在秋怀慈身边转来转去的,拿起了几本古籍装模做样地翻了一下,口中说道:“师父,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说?” 嗯! 秋怀慈应了一声,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书本。 云舒儿见秋怀慈对她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心生不快,眉头一蹙,咬着下嘴唇,伸手抢下秋怀慈手中的书籍,扔在书架上,侧身坐在秋怀慈的腿上,一条手臂搂住秋怀慈的脖子,一只手掌轻轻地抚摸着秋怀慈的脸蛋,娇嗔道:“师父,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干嘛不理人家呀?” 秋怀慈轻轻地搂住云舒儿的腰肢,抬头瞅着云舒儿,展颜一笑,柔声说道:“裹儿,你这么闹腾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呀?” 云舒儿道:“我想问你,你真的不知道拓跋珪他们造访爱居山的真正原因吗?” 秋怀慈摇摇头,正颜说道:“不知道!” 云舒儿笑道:“我知道原因,你想不想听?”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你想说就说吧!” 云舒儿笑道:“我刚才跟图地莎她们闲聊了一会,特意套了一下他们的口风,她们此次前来,好像是专程前来向你提亲的!” 秋怀慈一愣,心头一紧,眉头一竖,沉声叫道:“怎么!韩千锦那个小子还没有对你死心吗?” 云舒儿一愣,即儿,咯咯笑了起来。 秋怀慈瞪着云舒儿,脸色阴沉,不悦地道:“裹儿,你觉得被人惦记着,是不是特别的得意特别的开心呀!” 云舒儿强忍笑意,用力捏了捏秋怀慈脸颊,说道:“师父,这一回咱们爱居山被别人所惦记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秋怀慈暗自松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好好说话,究竟是谁惦记着谁呀?” 云舒儿歪着脑袋,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的眼睛,嘻嘻一笑,嗲着声音说道:“是有人惦记着我英俊儒雅,武功盖世的师父呗!” 秋怀慈一愣,伸手捏了捏云舒儿的挺秀的鼻子,笑道:“鬼丫头,你是不是又要胡说八道东来西扯的想要作弄师父了!” 云舒儿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叫道:“师父,这一回我可没有戏弄了,我说的可是实话,拓跋珪他们这次造访爱居山,目地就是来向你提亲的,他们想撮合你跟拓跋秀,成全你们的姻缘。” 啊!一一一一 秋怀慈这回可是真的大吃一惊,他轻啊了一声,一脸的懵逼,脸色数变,稍顿,回过神来,喃喃地问道:“裹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居然会吃醋了!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拿来跟你开玩笑呀?” 秋怀慈认真地问道:“你是听谁说过阿秀姑娘喜欢我的呀?” 云舒儿道:“是图地莎她们说的呀!” 秋怀慈笑问道:“阿秀有没有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儿?” “我是没有听到过!” 云舒儿摇摇头,说道:“哎!拓跋秀怎么说,她也一个姑娘家家的,多少总会有些羞涩腼腆的,她若是喜欢一个人,她也只会藏在心里面,她怎么可能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将她对你的感情,宣之于口呢?” 秋怀慈笑道:“听你这么说,既然阿秀姑娘没有开口说过喜欢我,所谓的提亲,恐怕只是图地莎等人的玩笑而已;再说了,就算图地莎等人会有撮合我与阿秀的想法,那也许只是她们的想法,却不一定就是阿秀姑娘的意思呀!” “秋怀慈,你是不是傻,居然这么单纯!”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之言,眉头一挑,叫道:“拓跋秀就算喜欢你,她一个姑娘家,提亲这件事情,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让别人代劳了,而她的亲朋好友自然就是最佳的人选了;再说了,拓跋珪等人造访爱居山如果真的是为了向你提亲,那么要是没有拓跋秀的默许与认可,他们又怎么可能兴师动众地前来找你呢?难道他们只是就因为你长的帅气,才特意前来一睹你这个美男子的风采吗?” 秋怀慈盯着云舒儿,目光疑惑地问道:“你没有在图地莎等人的面前东拉西扯,胡说八道吧?” “没有,没有,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插嘴呢!” 云舒儿连忙摆摆手,即儿,嘻嘻一笑,轻声说道:“嘿嘿!不过,如果你们若是硬要说我多嘴的话,那就是后来图地莎在向我打听你身边现在有没有女人的时候,我见了她那急切的样子,想要作弄一下她,就忍不住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秋怀慈眉头一皱,问道:“什么玩笑?” 云舒儿笑道:“我跟图地莎说,说你的心里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名叫剥颜,剥颜是你在中州神域的一个旧相好,她在爱居山逗留了一阵子,就回中州神域修缮婚房去了,过一阵子,你就会带我们返回中州,要跟剥颜仙子生活在一起了。”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一番鬼话,惊诧地叫道:“裹儿,你污七八糟的都在胡说些什么,你是不是闲的无聊,又要搞事作妖啊!” 云舒儿吐吐舌头,讪讪笑道:“玩笑,玩笑,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嘛!” 秋怀慈嘴唇抽扯了几下,便点了点头,苦笑着叫道:“对对对!不生气,我不生气,反正你每天都是疯疯癫癫的喜欢胡闹,我要是事事都要跟你计较,我恐怕早就被你给气死了,活活地被你给气死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问道:“师父,你跟我说句实话,要是图地莎等人真的前来向你提亲,你会怎么办呀?” 秋怀慈笑道:“裹儿,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究竟是不是真的,我现在还无法确定,所以,我不会回答你的这个假设性的问题的。” 云舒儿双手捧着秋怀慈的脸摇晃着,娇嗔着叫道:“哎呀!师父,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如果图地莎等人真的是前来为了拓跋秀而向来你提亲的,你究竟是答不答应,答不答应嘛!” 秋怀慈思忖一下,神色一敛,反问:“裹儿,你说阿秀姑娘,她长的好看吗?”即儿,追问一句:“不许嬉皮笑脸的,要说实话!” 云舒儿咬着下嘴唇,很是认真地思忖了一下,嘻嘻一笑,点了点头,道:“长的还行,至少比猪好看!” “那她聪不聪明?” “人倒不笨,至少比猪聪明!” “那她人品怎么样?” “豪爽善良,至少比猪实诚吧!” “你跟阿秀有仇吗?”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没有呀!” 秋怀慈讶然反问:“那你为何老是拿你来跟她做比呀?” 云舒儿一愣,待的回过神来,眉头一竖,嘴巴一噘,一对粉拳便在秋怀慈的胸脯上一阵轻锤,娇嗔着叫道:“师父,你、你怎么骂我,你好坏,你好坏!” 秋怀慈嗤的一声轻笑,即儿,神色一敛,说道:“好了,别闹了,师父还有事情要忙,你自己去玩吧!” 云舒儿收起拳头,摇头叫道:“我不走,我不走,你还没有正式回答我的问题,要是待会图地莎前来向你提亲,你究竟是答不答应拓跋秀的求婚呀?” 秋怀慈思忖一下,喃喃说道:“嗯!这事我得仔细考虑考虑!” 云舒儿一愣,心里一紧,大声叫道:“你还要考虑考虑?你究竟在考虑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拓跋秀不成?” 秋怀慈淡然一笑,点点头道:“嗯!其实,拓跋秀这个姑娘,细看还是挺不错的,豪爽善良,才貌俱佳,人品也不错,像她这么优秀的女人,男人想要讨厌想要拒绝,也是有些困难呀!” 云舒儿见秋怀慈脸含微笑,语中带着一丝调侃,突然觉得秋怀慈笑的贱贱的,很是讨厌,让她心里很是不爽,不由眉头一蹙,轻声呵斥:“秋怀慈,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不许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 秋怀慈一愣,凝视着云舒儿,目光明亮,缓缓地沉声问道:“裹儿,要是师父喜欢拓跋秀,想要跟她在一起,你是赞成,还是反对?” 云舒儿不假思索地大声叫道:“当然反对啰!” 秋怀慈讶然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叫道:“因为、因为她不适合你!” 秋怀慈更加疑惑地问道:“阿秀适不适合我,应该由我这个当事人来进行判断,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替我决定呀?” 云舒儿见秋怀慈态度严肃,居然还说她是一个外人,心里就像被东西蛰了一下,很是难受,她眉头一竖,脸有怒意,沉声叫道:“我觉得不合适就不合适,你那有这么多的屁话!” 秋怀慈也是眉头一皱,不悦地叫道:“裹儿,你怎么老是胡搅蛮缠,泼皮无赖,一点也不讲道理呀!” 云舒儿见秋怀慈对她一向百依百顺,温柔亲切,没想到今日为了一个拓跋秀居然对她态度恶劣,斥责于她,她登时心生委屈,不由叫嚷了起来:“秋怀慈,我、我就胡搅蛮缠了,我就泼皮无赖了,我就不见道理了,你想怎么样,又能这么照呀?” 秋怀慈见云舒儿耍横,一时无法,只得摇头苦笑,不吱声儿。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面对她那一脸无奈的样子,不知为何愈发生气,叫道:“秋怀慈,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苦笑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厌烦我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是不是找到一个女人娶妻成家,便好籍此抛弃我,摆脱我呀?”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面红耳赤的样子,劈哩叭啦的越说越离谱,登时瞠目结舌,一头黑线。 这都那跟那呀?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一些什么污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东西呀?不就是想逗逗你,一句玩笑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反应这么强烈吗? 秋怀慈继续装蒜犯贱,阴沉着脸,沉声呵斥:“裹儿,我与阿秀的事情,我们大人自有分寸,不许你小孩子胡搅蛮缠,横生事端,知道吗?” “秋怀慈,我、我云舒儿不是小孩子了,我长大了,对所有的事情,我都有自己的理性判断了,所有,作为你亲近的人,你的事情我一定要管,你与拓跋秀的事情,今天我是管定了!” 云舒儿如今长大了,自视其无论是在心智上,还是在身份上,她与秋怀慈都应该是平行的,所以,她最受不了就是秋怀慈用那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语调,用大人教育孩子的方式跟她说话。 云舒儿一时气急败坏,暴跳如雷,豁然起身,离开了秋怀慈的怀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怀慈,眉头一竖,脸有悲色,眼中含泪,叫道:“秋怀慈,亏我这么关心你,这么在乎你,没想到你狼心狗肺,居然这样对我,你、你真是太没良心,你太让我失望了!” 云舒儿对秋怀慈的态度与行为非常地不满,莫名地感到伤心难过,她一时不想理睬秋怀慈,便瞪了秋怀慈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蹬蹬蹬地就冲出来秋怀慈的书房。 噗嗤一声。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匆匆而去的背影,眉头一舒,紧绷的脸上,突地露出了笑容,无奈地摇头,喃喃笑道:“嘿嘿!裹儿这个家伙,听说我要找女人,反应居然这么激烈,看来她是真的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这都学会吃醋了啊!” 秋怀慈想起云舒儿刚才吃醋生气的样子,又是可气,又是可爱,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心头泛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凡事皆有可能! 云舒儿见自己说了这么多,秋怀慈却油盐不进,混不为意,就像一个傻瓜似的,一点也不开窍,完全没有明白她的本意,理解她心思来,一时急得她直跳脚,心里那个憋屈与懊恼,不由通通通地气冲冲地跑出秋怀慈的书房,来到桃林。 云舒儿折了一根桃枝,冲着一株桃树,就是一阵抽击,恼怒地咒骂道:“秋怀慈,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蠢货,你这个白痴,我叫你嬉皮笑脸,我叫你装疯卖傻,我抽死你,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云舒儿将一根桃枝抽的是皮开经裂,粉身碎骨了,方才扔了,即儿,又折了一根桃枝,继续抽打,如此反复,接连抽废了三根桃枝,方才作罢。 云舒儿心中的怒气暂时得到了宣泄,即儿,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百无聊赖,空虚寂寞,便选了一株最高的桃树,身子一纵,跳上了树冠,坐在树冠之上的一根叉枝上,小憩一下。 云舒儿蹙眉噘嘴,眺望远处,眼中所见,乃是青叶红花锦绣似海的桃林,头顶之上就是天空,天空之中,艳阳明媚,白云悠悠,湛蓝如镜,偶有二三飞禽飞过,姿容优雅,还发出一二声清越的鸣叫。 云舒儿呆呆地瞅着眼前这疏阔、明亮、爽朗,充满了生气的天地,却感受不到一丝安定与舒适,心里反而空荡荡的,无所依凭似的有些茫然,是那种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美好不再似的的惆怅与落寞,憋屈与忧伤。 云舒儿木雕石刻似的杵立在桃树树梢,心无所属,失魂落魄地凝视着周围的一切。 那一刻, 云舒儿想了很多事情,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想,她脑子里是念闪如轮,一片混乱,但无论想或不想,她都犹如魔怔似的满脑子里装的都是秋怀慈,心里想的全是秋怀慈,总之,说来说去的,遑论真假,对于拓跋秀有可能向秋怀慈提亲,而秋怀慈又有可能接受拓跋秀的追求之事,她一时百般纠结,不能释怀。 许久, 云舒儿叹息一声,稍顿,又叹息一声,一会,又是一声,似乎要将心里的憋屈与哀伤给吐出来似的,但是,也就在她愁肠百结,郁郁寡欢之时,突地听到远处来了咏唱之声: “美人卷珠帘, 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声音柔媚清越,有琵笆相和,歌曲悠扬飘渺,甚是悦耳。 云舒儿一愣,微一思忖,身子便似灵猫一般一路滑跳,悄无声息跳落在了地面上。 云舒儿屏声静息地仔细聆听,待得辨明了发声的方向,一路小跑,穿过来了大片的桃林,便在桃林的西南角,静心湖边,见到了三个人来,恰好正是图地莎与拓跋秀,以及那个逍遥侓侓王肖天颜。 此刻, 三人正在挥指弹唱,伴歌伴舞。 肖天颜五官端正,样貌一般,但身材却是修长苗条,正在草坪之上,花卉之间,摆头抖臀,扭腰提腹,手舞足蹈,飞身旋体,跳着舞曲。 图地莎斜坐在一块石头上,怀抱琵笆,手指张合,上下前后,拨动玄丝,时急时缓,奏响着音乐曲侓。 而拓跋秀则站在一旁,面带微笑,轻吟浅唱,展喉而歌。 音律歌咏舞蹈,配合默契,三者合一,天衣无缝,真是曲侓幽深,歌咏淡雅,舞蹈清婉,见之闻之,让人心旷神怡,发人忧思。 一会, 曲罢、歌止、舞尽。 图地莎三人放下琵笆,整理裙摆,清清音喉,便坐在一起,对刚才的歌曲舞蹈探讨一下,尔后笑着说一些闲话,就走了。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云舒儿登时沉迷在拓跋秀三人的歌舞之中,即便拓跋秀等人离去,她也还愣在了那里,轻轻吟唱着拓跋秀刚才吟唱的歌词,突地,她心念一闪,似有所悟,一时思绪纷飞,感慨良多,稍顿,叹息一声,神色黯然,喃喃自语:“秋怀慈,虽然我在为你卷珠帘,只可惜我不是美人,而且我即便伤心,也流不出泪水来,我不能在人前装可怜,博取你的同情与喜欢,所以,比起歌中女子,我实在是有苦难言,惨不忍睹啊!” 云舒儿这般地胡思乱想着,自哀自叹,稍顿,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到桃林的深处,又跳上一颗桃树上,选了一根长着叉枝的树枝斜躺着休息,想着如果破坏秋怀慈与拓跋秀有可能成其好事的法子。 一会, 云舒儿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唇角一翘,脸露笑意,即儿,连忙合上眼皮,安心睡觉,养精蓄锐,有了精神,就可以找图地莎等人的麻烦,继续作妖。 一一一一 秋怀慈见云舒儿走了,便继续读书,但在云舒儿刚才的一派胡言乱语,胡搅蛮缠之下,此刻,他宁静的心境终究还是受到了干扰。 秋怀慈突地心想着,世事无绝对,凡事皆有可能,想她拓跋秀自从与他相遇一来,对他就一直非常地欣赏与倾慕,所谓少女怀春,情窦初开,拓跋秀就算对他心生喜欢,那也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而作为父母的拓跋珪与图地莎一旦知道了拓跋秀的心思,为此前来爱居山给女儿提亲,那也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的啊! 我的这个人寡淡乏味,拓跋秀却热情风趣,我们是二个截然不同的人,按理来说,拓跋秀应该不会喜欢我呀! 但是,天下的女人那一个不是喜欢强者,而我秋怀慈武功玄妙,天下第一,长的也是俊朗潇洒,风流倜傥,总之,人前人后,威风神气,意气风发,拓跋秀见我如此精神,就此钟情于我,那也是有可能的呀? 拓跋秀要是犯了花痴,发了神经,就此真的看上了我,由此便指使拓跋珪等人前来向我求婚,到时候一旦开口,那我应该如何应付呀? 哎!拓跋秀虽然美妙可人,惹人喜欢,但是,若是她真的前来向我提亲,我也只能拒绝了,不为别的,只为了裹儿,自从我身边有了裹儿,为了让她平安幸福,今生今世,我不会对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动情的,那怕半分情感,更遑论与她们在一起生活了! 嗯!拓跋秀热情善良,人品不错,对我们有恩,大家的情义还在,为了不是大家为难,彼此难堪,我还是得未雨绸缪,早做打算才行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真是会想啊! 秋怀慈正在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应付拓跋秀有可能给他带来的麻烦,转即,他突地手掌一挥,房门悄无声息地自动关上了。 噗噗噗! 稍顿, 外面传来敲门声。 “秋山主,秋山主,秋山主?” 一个软糯的女声轻轻地问道。 秋怀慈听到图地莎的叫喊,没有吱声,微微摇头,暗自苦笑。 唉!有男人在,不让男人来找我这个男人说话,却是二个女流之辈出面,图地莎与肖天颜与我又不熟,二个女人单独来找我这个男人,料来必定是为了婆妈之事了,看来裹儿刚才所言都是真的啊! 图地莎敲着门,问了几声。 “三姐,别喊了,看来秋山主不在屋内,咱们走吧!” 图地莎说道:“嗯!南公子不是说他师父在书房看书,现在怎么不见人,会去哪儿了?” 噗嗤一声, 有人笑道:“莎姐姐,咱们又不急着离开爱居山,给秀秀提亲之事,有的是时间,反正你这个女婿又不会跑,你又何必这么心急呢?” “阿颜,我家阿秀与秋怀慈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究竟成与不成还是一个未知,你可不许在人前女婿女婿地叫唤,这要是让人听到了,伤了脸面,那多不好呀!” 图地莎告诫肖天颜,但声音之中带着笑意,可见她心里对秋怀慈这个可能的女婿有多么欢喜与满意。 “嘿嘿!那我私下底跟你这样叫唤行不行呀!” “那也不行!” “莎姐姐,你是不是对阿秀与秋怀慈的这门婚事没有信心呀?” “是!” “是因为秋怀慈太优秀了?” “难道我家阿秀就不优秀了吗?” “莎姐姐,你来的时候可是信心满满,志在必得的样子,为何现在却有些泄气,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了吗?” “嗯!” “发生什么了?” “还不是裹儿那个鬼丫头给闹的!” “裹儿!那个丑丫头做什么啦?” “唉!阿颜,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道,就在刚才,裹儿那个小丫头突然跑来找我们说话,她对我先是恭维一番,然后就东来西扯的,这扯来扯去就扯到她师父的身上,说秋怀慈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师徒几人不日就要离开这里,回到中州神域,与那个女人一起生活了!” “有这种事情?” 图地莎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裹儿之言,我起始不在意,可是现在越想越是不安啊!” 肖天颜思忖一下,轻笑着道: “裹儿那个丫头虽然样子丑陋,但是目光灵动,能说会道,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善茬,也许她是在故意戏耍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被她蒙骗了呀!” 图地莎先是点头,即儿又是摇头,喃喃地说道:“我起始也似你这般做想,以为裹儿自少跟着秋怀慈长大,二人关系亲昵,她对秋怀慈有了感情依赖,现在听说师父身边有可能突然会多了一个女人来,跟她争宠,从而忽视冷落了她这个徒弟,她处于小孩子的自私心理,所以才会故意编造了一套假话来哄骗跟我们的,可是,刚才我找南郊他们说话,拐弯抹角地打听了一下,南郊无意间透露,他秋怀慈现在的确有了喜欢的女人,过一阵子,他们很有可能就真的要回中州神域去了。” “此事既然属实,秋怀慈心中果然有了女人,那你为何还要前来给阿秀提亲呀?” “唉!谁叫阿秀喜欢人家,我这还不是为了孩子的幸福吗?” “嘿嘿!恐怕不止这些吧!” “还有什么?” “莎姐姐,你们向秋怀慈提亲,与爱居山联姻,除了为阿秀,恐怕还有别的算盘吧?” “嘿嘿!阿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莎姐姐,秋怀慈的本事咱们都是亲眼见识过了,果如阿秀所言,他的手段当真神乎其神,称得上是天下第一,要是阿秀嫁他为妻,秋山主成了你的女婿,你们拓跋世家就凭空多出一个强援来,而你们一旦有了这个神人压阵,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胆敢冒犯你们,到那时你们只需安心地发展实力,扩大势力,假以时日,拓跋世家非得成为懈顿第一不可,我说的可对呀?” “嘿嘿!阿颜,你真是生了一颗玲珑七窍心,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话说回来,当你们见到秋怀慈的风采神韵,绝世手段,难道你们就没有生出别什么想法来吗?” “莎姐姐,脱脱他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当我见到秋怀慈的手段之时,说句实话,我的确也生了与其深交之心,只可惜,我没有你那么好命,身边非但没有阿秀这么优秀的女儿,便是一个像样的姐姐妹妹也拿不出手,所以,我就只有打消那攀附秋怀慈壮大宗门的念头了!” “嘿嘿!阿颜,你至今未婚,你若是真的有心,不是还有你吗?” “莎姐姐,你说什么疯话,我肖天颜好歹是逍遥仙子,一侓之王,这脸面总还是要的,我就算对秋怀慈有什么想法,我也不可能跟阿秀侄女去争抢同一个男人吧!” “嘿嘿!秋怀慈这么了得,你心眼又多,谁知道你心里有没有非分之想呀?” “莎姐姐,秋怀慈的确非常优秀,正因为他非常优秀,所以,在我眼里,他就是那天上的星星,高不可攀,我肖天颜究竟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才不会去挑逗秋怀慈,自讨没趣,自寻烦恼呢?” 沉默片刻,一身叹息。 图地莎苦笑着喃喃说道:“阿颜,还是你想得周全,看的透彻,秋怀慈的确是一颗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非寻常之人,所能近之,我细细一想,现在都有些怀疑,这次前来爱居山,也不知对阿秀究竟是福还是祸?对我拓跋世家究竟是对还是错啊?” 肖天颜轻轻地拍拍图地莎的肩膀,柔声安慰道:“莎姐姐,既然阿秀喜欢,那就试试,事在人为,即使不成,也不会落下遗憾!” 图地莎点点头,四下一瞥,哎呀一声,压低了声音,哂笑着道:“阿颜,你看我们多糊涂,居然在人家的门前说着挑剔别人的事情,要是被人家听见了,多不好意思呀!” 肖天颜吐吐舌头,展颜一笑,拉住图地莎就往外走,回头瞥了秋怀慈书房一眼,低声催促:“快走,快走,快走!” 秋怀慈见图地莎与肖天颜叽里呱啦说了一阵,终于走了,便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人啊! 真是会想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你的幸福! 秋怀慈放下书籍,微闭着眼睛,老僧入定似的坐了一会,方才睁开眼睛,缓缓起身,走出了书房。 秋怀慈来到西面的后山,掐了一个传讯诀。 片刻, 南郊就找来了,笑着问道:“师父,您找我?” 秋怀慈瞅着南郊,目光温柔,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南郊四下一瞥,问道:“是不是裹儿妹妹的事情?” 秋怀慈摇了摇头,便与南郊耳语了几句。 南郊听了秋怀慈的吩咐,一愣,即儿,点点头,就转身匆匆而去。 又过了一会, 拓跋秀步履轻盈,不徐不疾地来到了后山,当她见到秋怀慈站在不远处,长发如瀑,一袭白衣,双手负背,身材挺拔,剑眉星目,沉静冷凝,犹如水杉一般风采逼人,气质非凡,登时痴了。 拓跋秀见秋怀慈儒雅俊美,一表人才,心中一怯,不由脚步一顿,站在一颗松树之下,凝视着秋怀慈,脸露微笑,心中甜蜜,眼中满是柔情与爱慕。 稍顿, 拓跋秀回过神来,捻顺被风吹乱的青丝,便走近秋怀慈,脸颊微红,神色羞涩,嫣然一笑,柔声问道:“秋大哥,你在这里呀?” 秋怀慈转过头来,瞅着善良秀美的拓跋秀,一时却心有不忍,竟有些犹豫。 拓跋秀见秋怀慈凝视着她,脸带微笑,目光温柔,她登时内心又是甜蜜,又是拘谨,感到有一道灼热的阳光笼罩着她,让她激动、温暖、同时幸福的又让她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了。 几息时间, 秋怀慈收回了目光,别过脸去,淡淡说道:“阿秀,其实,你长的真的很美!” 拓跋秀脸颊登时刷的一片绯红,甜蜜充盈着她的内心,她激动的心脏都快要跳出了胸腔了。 是啊!能够得到心仪之人的赞美,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幸福快乐的事情吗? 秋怀慈又道:“阿秀,你爽朗明媚,性子也好!” 拓跋秀捻了捻刘海,微低着头,羞涩地一笑,声如蚊鸣地说道:“秋大哥,你过奖了!” 秋怀慈继续说道:“而且,你热情善良,温柔体贴,人品也好,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 拓跋秀被秋怀慈夸赞的愈发不好意思了,嘴唇动了一动,却没有说话,只得抬眼匆匆地瞥了秋怀慈一眼,又连忙收回了目光,一脸娇羞,心如鹿踹。 秋怀慈愣了一下,问道:“阿秀,你这么优秀,应该会得到很多男人的喜欢吧!” 拓跋秀一愣,随即,突然觉得秋怀慈说话的苗头不对,神色一敛,淡然说道:“一一一一但是,我不喜欢他们呀!” 秋怀慈问道:“阿秀,世间品貌皆优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只要留心,总会有那么一个是值得你去托付终身的,不是吗?” 拓跋秀听了秋怀慈一眼,登时明白了秋怀慈的意思,她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一沉,思忖一下,抬起头来,盯着秋怀慈,颤声问道:“秋大哥,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别人了?” 秋怀慈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拓跋秀咬着下嘴唇,又问:“你是不是要回中州神域了?” 秋怀慈摇摇头。 拓跋秀一愣,讶然问道:“你不是答应剥颜仙子要回中州神域去陪伴她的吗?” 秋怀慈无奈地摇头,苦笑着道:“阿秀,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剥颜仙子,所谓返回中州神域生活,那都是裹儿因为害怕我会因为你而离开她所捏造的谎言,一切都是她瞎扯的,你们不必当真。” 拓跋秀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即儿,依然一紧,心有不甘,继续追问:“秋大哥,冒昧地问一句,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喜欢谁了?我认识吗?” 秋怀慈点了点头。 拓跋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脱口问道:“是裹儿吗?” 秋怀慈一怔,心头一颤,瞪着拓跋秀,吃惊于对方竟然会将他喜欢的女人联想到裹儿的身上来,真是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啊! 拓跋秀见秋怀慈呆呆地瞪着她,目光惊诧,脸色数变,她还以为被自己猜中了,心头大震,也瞪着秋怀慈,眉头一蹙,脸有不虞,语中含责地叫道:“秋大哥,你是裹儿的师父,裹儿乃是你的徒弟,你们隔着伦理与辈分,你怎么能一一一一!?” 秋怀慈眉头一皱,摆摆手,淡然说道:“阿秀,你想岔了!” 拓跋秀一愣,回过神来,脸颊微热,一脸尴尬,嘴唇动了一动,终究没有说话。 秋怀慈叹息一声,喃喃地说道:“阿秀,我以前在中州的时候,原本有一个未婚妻,她是我的小师妹,我们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非常相爱,我们就连婚期都定下来了,即将拜堂成亲了,可是,后来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不得不辜负了她,抛弃了她,我愧对亲人,无颜见人,心灰意冷之后便抛弃了中州的一切,带着裹儿她们来到了懈顿,隐居在这爱居山上,自此隐姓埋名,平安度日,我经过了这番情劫,痛定思痛,自此,我就绝了男女之爱,婚配之念,所以一一一一!” 拓跋秀连忙问道:“你说的可是你与你在天守的小师妹北墨止颜的婚情吗?” 秋怀慈点点头。 拓跋秀一脸释然,笑着说道:“可我怎么听说,是北墨世家的老爷子说你们八字不合,临时悔婚,生生地拆散了你们呀?其实,你没有辜负谁,而是别人辜负了你,你才是整件事情的那个真正受伤害的人呀?” 秋怀慈苦涩地一笑,道:“表面上看,的确是北墨世家拒婚,但是,世人却不知道,其实,是因为我暗地里逼迫北墨老爷子,他们才不得不这么做的,我的目地无非就是为了能够给我的小师妹留下一点颜面,保护她声誉罢了。” 拓跋秀听了秋怀慈的解释,又是惊诧,又是唏嘘,同时又很感动,因为她在秋怀慈的这些安排之中,看到了一颗细腻、温柔、善良的心,同时,也感受到秋怀慈的这番良苦用心的背后,内心透着的深深的哀伤与疼痛来。 拓跋秀愣了一下,叹息一声,柔声安慰道:“秋大哥,你不必太过自责,各人有各人的缘份,你与北墨止颜虽然没有续结姻缘,令人遗憾,但是,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南藏玉,夫妻和睦,相敬如宾,膝下还有一对可爱的儿女,日子也算是逍遥快活,幸福美满,一切不是很好吗?” 秋怀慈点了点头,淡然一笑。 拓跋秀思忖一下,终究忍不住问道:“秋大哥,我问一句不该问的,你在中州权势滔天,声名盖世,又与师妹北墨止颜乃是神仙璧人,人生得意,无以复加,我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方才使你狠下心来断情绝爱,抛家弃业,来到这苦寒之地,隐居避世的呀?” 秋怀慈神色肃穆,缓缓地道:“因为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秋怀慈叹息一声,一字一顿地道:“一个关系到天下玄门生死存亡的秘密!” 拓跋秀心中雪亮,又是感佩,又是绝望,一时作声不得,稍顿,方才颤抖着声音,喃喃地问道:“所以,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你就决绝地躲到了这里来?” “对!” 拓跋秀点点头,凄然一笑,目中含泪,哀伤地说道:“所以,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也为了保护我,你哪怕真的爱上了我,你也不会接纳我,是吧?” “对!” 秋怀慈停顿一下,果断地点点头:“重责在肩,命运使然,我秋怀慈自从离开中州那一刻起,就此注定此生没有婚配之缘,为了所有人的平安,我不会爱上任何女子,身边更不会容留任何的女人!” 拓跋秀思忖一下,沉声说道:“秋大哥,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跟我说了这一切,你放心好了,今日之事,我拓跋秀终身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半句,若违此誓,定叫我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秋怀慈心中感动,盯着拓跋秀,点了点头。 拓跋秀咬着下嘴唇,突地轻声问道:“秋大哥,你能抱抱我吗?” 秋怀慈一愣,淡然一笑,便张开了双臂。 拓跋秀扑在秋怀慈的怀里,双手一环,紧紧地搂住秋怀慈,将脑袋靠在秋怀慈的胸膛上,悲从中来,不可抑制,不由泪如雨下,轻声哭泣。 秋怀慈心生怜悯,也是黯然,稍顿,他手掌轻轻地拍了拍拓跋秀秀削的肩膀,柔声笑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拓跋秀手臂终于一松,后退了几步,离开了秋怀慈的怀抱,她抹去满脸的泪痕,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微歪着脑袋,害怕会将对方忘记似的,目光痴迷地凝视秋怀慈,如此这般,几息时间,她突地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然后转过身子,毅然快步地走了,秀美的倩影很快就隐没在了青郁的树影之中。 秋怀慈忆起拓跋秀与他相识的过往,点点滴滴,清晰可见,拓跋秀的爽朗热情,温柔善良,让他深有感触,他心里突地泛出一丝哀伤来,愧疚之极。 阿秀,你虽然美好,但是,一直以来,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今生今世,我对你既不能,也不会生出一丝的男女之情来,永远不会。 阿秀,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也让你伤心了,希望你往后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爱情与幸福! 第二百七十九章:阳光与桂花糕! “小丫头,人家都走了,你还要蹲到什么时候,你也嫌不累吗?” 秋怀慈苦笑着摇摇头,叹息着叫道。 云舒儿便自一个灌木丛里跳了出来,嘻嘻一笑,讪讪地道:“师父,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呀?” 秋怀慈瞥了云舒儿一眼,反问:“你说呢?” 云舒儿上前搂着秋怀慈的胳膊,满脸堆笑,眼睛闪烁着小星星,瞅着秋怀慈,嗲着声音夸赞道:“师父,您老人家乃是仙法玄妙,天下第一,徒儿这点藏匿之术,怎么可能瞒得过你的法眼呢!” 秋怀慈疑惑地问道:“今天的饭菜是不是很好吃?” 云舒儿一愣,嗯了一声,笑着点了点头。 秋怀慈登时一脸释然,喃喃地说道:“怪不得你会咬破舌头,现在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云舒儿一怔,回过神来,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在秋怀慈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噘着嘴巴,娇嗔地道:“秋怀慈,你真是讨厌啦!”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幽幽一叹,喃喃地说道:“你现在总该放心了吧?” 云舒儿装聋作哑,讶然问道:“放心什么?” 秋怀慈叹息一声,苦笑道:“裹儿,你害怕我会被拓跋秀拐跑了,就忧急如焚,上窜下跳,不得安生,现在我亲自替你赶跑了她,治好了你的心病,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云舒儿脸颊一热,一片绯红,神色颇有一些扭捏,咬牙切齿地又掐了秋怀慈一下,娇羞地叫道:“什么忧急如焚?什么上窜下跳?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人家又没有反对你找老婆,我只是关心你,想要问明情况而已,一片关怀居然被你说的如此不堪,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真是没良心,好没良心!” 秋怀慈一脸苦笑,连忙投降,柔声说道:“对对对!我没良心,我没良心,这样总算可以了吧!” 云舒儿不依不饶:“不行!” 秋怀慈眉头一皱,叫道:“小丫头,那你想怎样?” 云舒儿下颚一扬,瞪着秋怀慈,叫道:“你做了错事,作为处罚,你怎么也得抱抱人家,以示惩戒!”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这个要求,就有些挠头,要是换在以前,他自是毫不犹豫,可现在云舒儿长大了,在他眼里乃是一个青春少女,师徒关系再好,终究男女有别,更重要的是,最近这段时间,每当秋怀慈搂着云舒儿的时候,瞅着她生动的表情,听着她沙哑的声音,闻着她幽香的气息,他的内心都会莫名地悸动,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来,似乎是甜蜜幸福,但同时又有些忐忑害怕,既排斥又热切,总之,心理很是玄妙复杂。 云舒儿见秋怀慈目光闪烁,神色有异,微讶着道:“怎么,嫌弃我了,不愿意吗?” 秋怀慈一愣,一个转念,淡然一笑,张开了双臂,将云舒儿轻轻地揽在了怀里。 云舒儿双臂一环,搂着秋怀慈的腰,仰头瞅着秋怀慈,嘻嘻一笑,问道:“师父,同样是搂抱,我跟拓跋秀比起来,你的感觉会是怎么样的?”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说道:“没感觉!” 云舒儿讶然问道:“怎么会没有感觉呢?难道你是死人吗?” 秋怀慈咳了一下,说道:“我是说,我抱着拓跋秀之时,没有感觉。” 云舒儿一脸不信,叫道:“那你还把她抱得那么紧?” 秋怀慈一脸委屈,叫道:“裹儿,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是她抱着我好不,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的那只手抱着她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柔声问道:“师父,你抱着我的时候,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 秋怀慈心里颤颤的,一阵悸动,又生出异样的情绪来,柔柔的,甜甜的,但他表面上却是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叫道:“抱着一只猪的感觉,臭臭的,坏坏的。” 云舒儿一愣,既然咯咯笑了起来,娇嗔地叫道:“师父,你才是又臭又坏的猪,我可是又香又软的小公主,不信你闻闻,你闻闻!” 云舒儿将脸凑近秋怀慈,瞪着他,眨着眼睛,挑衅地叫道。 秋怀慈见云舒儿盯着他的那对眼眸,犹如二湾泉水,澄澈明亮,而她言笑之间,调笑撒娇,青春活泼,自有一股少女的媚态,动人魂魄,他心里发颤,一阵剧跳,那里抵挡的住,连忙别过脸去,轻声喝斥:“你这个鬼丫头,能不能消停一点,不要胡闹呀!” 唉!这也难怪秋怀慈心生异念,无法抵抗,因为云舒儿虽然满脸疤痕,在外人看来是丑陋不堪,但是,在他的法眼之下,他却能够透过云舒儿脸上的疤痕,看到假象之下的那张精致俏丽,白皙如雪的绝世美颜来。 云舒儿就是喜欢看秋怀慈被她折磨的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她斜睨了秋怀慈一眼,得意地笑了,柔声问道:“师父,你想知道,你抱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秋怀慈心思一动,很是期待,但面上却是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叫道:“什么感觉?” 云舒儿笑道:“师父,你抱着我时候,我就像怀里搂着丝绸娃娃,大冬天里站在沙丘上晒太阳,还一边吃着桂花糕,总之,感觉就是软软的,暖暖的,甜甜的,很安宁,很开心,很幸福!” 秋怀慈假装松了一口气,嘿嘿笑道:“你这样说,师父就放心了,我刚才还以为你也会说我是茅坑里的石头,臭臭的,硬硬的呢!” 云舒儿粲然一笑,道:“嘿嘿!我才不会像你那样不知好歹,没有心肝呢!” 秋怀慈一笑,此刻,他轻轻地搂着云舒儿,心里也是软软的,暖暖的,很宁静,很开心,很幸福! 一会, 秋怀慈轻轻地拍了拍云舒儿的肩背,轻声说道:“好了,好了,有人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喜欢跟师父撒娇耍赖,真是的!” 云舒儿嘿嘿一笑,手臂一松,就离开了秋怀慈的怀抱。 转瞬, 南郊跑了过来,见到云舒儿,一愣,笑道:“裹儿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刚才让我一阵好找!”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儿。” 南郊嘿嘿一笑,即儿,神色一敛,对秋怀慈道:“师父,拓跋珪等人说家里出了急事,要马上回去,你要不要送送他们!” 第二百八十章:小丫头,你爱上他了吗? “拓跋姑娘乃是我们进入懈顿时的故人,对我们有恩,她们要走,我们自然得送送人家了。” 秋怀慈点点头,领着云舒儿与南郊二个徒弟回到了随意殿。 拓跋珪等人正站在随意殿殿前与元凤焉等人说着闲话,见到秋怀慈前来,便迎上秋怀慈满脸堆笑,点头致意。 图地莎见到秋怀慈,也是一笑,但是笑得有些勉强,神色颇有一些不自然。 拓跋秀则离开了人群,站的了远处,目光凝视着东方,秀眉微蹙,一脸忧愁,不知在想着什么。 秋怀慈走近拓跋珪等人,淡然一笑,问道:“诸位道兄,听说你们要走!” 拓跋珪笑着点点头:“秋山主,宗门有事,急需处理,不得不速速回家!” 秋怀慈瞥了一旁的拓跋秀,神色一敛,道:“拓跋家主,阿秀姑娘是我进入懈顿结交的第一位朋友,我视之如亲,日后拓跋世家若有什么急难之事需要援手尽管开口,秋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拓跋珪此次携拓跋秀前来爱居山向秋怀慈提亲,本意一则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全了她的心意,二来则是想为拓跋世家笼络一个超级强者,寻得一个倚仗,有利于拓跋世家的生存与发展,而现今求婚不成,第一个愿望可算是泡汤了,心情有些沮丧,但是,临行之时,却听得秋怀慈此番言论,无异于秋怀慈当着天下豪杰的面前向拓跋世家许下了一个安全的承诺,如此一来,此次也算是意外之得,可以说终究是不虚此行了。 图地莎眼眸一亮,黯然地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追问一句:“秋山主,你说的可是实话,以后我们拓跋世家若有什么危难,你真的会出手相救吗?” “君无戏言,一诺千金!” 秋怀慈神色一敛,点点头,瞥了纳兰脱脱等人一眼,淡淡地道:“我秋怀慈在此起誓,拓跋秀与拓跋宏姐弟乃是我秋怀慈的好朋友,如果有人胆敢无端欺压残害拓跋秀姐弟,以及拓跋世家,我的昊天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秋怀慈眼睛一睁,眼中闪烁一道寒光,手臂一伸,手掌一张,掌心散发出一股阴柔的劲力,劲力笼罩了远处的一株桃树,转瞬,一树的桃花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脱离了枝头,水泡一般,在空中飘升,如雪如絮,飞舞飘洒着,甚是好看。 纳兰脱脱等人虽然先前已经见识了秋怀慈的玉龙剑魂,知晓了秋怀慈的厉害,但此刻见了秋怀慈手段,还是暗自心惊,要知道,秋怀慈用暗劲震飞了一树桃花之时,花瓣脱离桃树的那一刻,桃枝与青叶居然纹丝不动,未伤一枝一叶,而世上能够用劲力震飞一树桃花的人,在所多有,犹如牛毛,但是,能用掌力震散一树桃花的同时,而不损及枝叶,这份劲力的拿捏与控制,却是非常人所不能为也,非得拥有非常之手段才能办到啊! 图地莎笑颜逐开,欢喜不已,点头不迭,赞道:“秋山主,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拓跋世家有了你的这位能人的庇护,一定会喜乐安泰,繁荣昌盛的。” 拓跋珪见妻子这样说话莫免也太直白了些,有些露骨,神色尴尬,轻咳二声,笑道:“秋山主,你尽管放心,我们拓跋世家一直秉承玄门正义,乃是忠厚仁义之家,一向的乐善好施,行侠仗义,绝不会因为有了你的倚仗,就去横行霸道,为非作歹的。” 秋怀慈笑着点了点头。 拓跋珪等人与秋怀慈又客套了几句,就告辞了。 临行之时, 云舒儿却将拓跋秀拉倒了一边,搔搔后脑勺,迟疑了一下,一脸歉然,讪讪地道:“阿秀姐姐,先前我怕你欺骗我师父,伤害于他,所有才会跟你胡编乱造,说了一些疯话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你不要怪怨我哟!” 拓跋秀豁然一笑,定定地盯着云舒儿,稍顿,突然问道:“裹儿,你这么紧张秋怀慈,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云舒儿听了拓跋秀的提问,就像有人拉开了黑色的帷幕,让她的内心暴露在了人前,她登时一怔,脑中想起秋怀慈的样子,心里一颤,又生了一丝软软的甜甜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来,一时眉头一蹙,犹疑不语。 拓跋秀凝视着云舒儿脸上细微的变化,又沉声追问:“裹儿,你跟姐姐说句实话,你究竟有没有爱上秋怀慈?” “我、我不知道!” 云舒儿咬着下嘴唇,很是纠结起来,思忖了一下,喃喃地回答,即儿,一脸迷惑地追了一句,轻声反问:“阿秀姐姐,什么是恋爱?爱情又是一个什么鬼呀?” 拓跋秀微眯着眼睛,思忖一下,淡淡地道:“恋爱就是你面对一个心仪的异性之时,你会内心激动,微微发颤,你每天都想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样子,时时刻刻都想要陪伴他,跟他在一起,因为有了他的出现与存在,你的心里总是暖暖的,软软的,甜甜的,你与他在一起会感到激动兴奋,同时,而又平和安宁,你会觉得每天都是新鲜的一天,美好的一天!” 云舒儿沉呤一下,淡然一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阿秀姐姐,谢谢你的解释,听了你的话,我心里豁然开朗,突然就明白了!” 拓跋秀淡然一笑,点头道:“嗯!裹儿,感情之事最是复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能明白其中的意义,自是最好!” 云舒儿眼眸一转,嘻嘻一笑,脸颊微热,轻声问道:“阿秀姑娘,要是你喜欢上了一个人,却不知他也是否喜欢你,而你又想知道他的心意,同时又想让要他也能喜欢自己,那你说说,应该怎么办呀?” 拓跋秀笑道:“要么单刀直入,要么旁敲侧击;要么守株待兔,要么欲擒故纵!” 云舒儿笑问:“怎么个单刀直入?怎么个旁敲侧击?怎么个守株待兔?怎么个欲擒故纵?” 拓跋秀道:“水无常形,事无常态,因事因法,对症下药!” 云舒儿唯一思忖,眼睛一亮,笑道:“谢谢阿秀姐姐,我懂了!” 拓跋秀怜爱地摸摸云舒儿的后背,歪着脑袋,凝视着云舒儿,轻声问道:“傻丫头,你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你的师父秋怀慈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 云舒儿嘿嘿一笑,摇头不迭,断然否定:“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秋怀慈,我可一直把他当作我的师父,我的亲人呀!” “嗯!那就好,那就好!” 拓跋秀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连连点头叫好,即儿,奇心顿起,笑问道:“裹儿,既然你不喜欢你的师父秋怀慈,那你现在心里究竟有没有中意的人呀?” “有有有!” 云舒儿缓缓地犹豫地点了点头,略一思忖,便背对着拓跋秀,自怀里拿出了一个拇指般大的葫芦挂坠来,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摩挲着,转瞬,有些不舍地将挂坠塞在拓跋秀的手里,再探头与拓跋秀耳语了几句,末了,微低下了头,满脸绯红,神色羞涩地轻声吩咐:“阿秀姐姐,麻烦你一定要将挂坠亲自交到他的手中,他见到此物就一定会明白我的处境与心意的。” 拓跋秀一脸惊诧,疑惑地问道:“裹儿,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不会是无聊逗我玩的吧!你怎么跟他一一一一?” 云舒儿娇羞地一笑,软声央求道:“哎呀!我的好姐姐,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不是三言二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我与他的事情,容我以后再慢慢细叙,当务之急,就是麻烦你去给他传个信儿,就说我一切甚好,勿要挂念!” 拓跋秀噗嗤一笑,斜睨了云舒儿一眼,捏了捏她的脸蛋,娇嗔道:“好吧!看在你这么可爱的情份上,我就帮你这个小忙吧!” 云舒儿欢喜不已,然后,神色一敛,四下一瞥,压低了声音,叮嘱道:“阿秀姐姐,为了防止横生枝节,惹来麻烦,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拓跋秀问道:“连秋怀慈也不能说吗?” 云舒儿点点头,肃穆地道:“嗯!他说我年龄还少, 不许我与人恋爱,所以,此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拓跋秀觉得事情有些不妥,有些犹豫:“裹儿,你不会是闲来无事,故意搞事的吧!” 云舒儿一愣,脸色一沉,将手掌一伸,不悦地叫道:“阿秀姐姐,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不要你帮忙了,不如你就把坠子还给我吧!” 拓跋秀见云舒儿翻脸,一愣之后,神色颇有一些尴尬,讪讪一笑,在云舒儿的手掌上轻轻一拍,瞪了云舒儿一眼,娇嗔道:“哟哟哟!小丫头,不满足你的要求,还生气了,真是小心眼,姐姐答应你,我不但会把你的心意传到,而且绝不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我这样行事,你总该满意了吧!” 云舒儿转嗔为喜,脸上露出了笑容,一把抱住拓跋秀,在拓跋秀的脸上亲了一下,夸赞道:“阿秀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拓跋秀无奈地摇头,一脸苦笑。 唉!真是一个古灵精怪,泼皮无赖的小魔星,不答应你,你还不得把我吃了呀! 云舒儿与拓跋秀说了几句闲话,二人话别,她眼瞅着拓跋秀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惆怅与难过。 秋怀慈斜睨了云舒儿一眼,笑道:“是不是去跟人家道歉去了?” “要你管!” 云舒儿瞪了秋怀慈一眼,阴沉着脸,没好气地叫道,即儿,用力推开秋怀慈,牵着秋怀慈身后的南郊的手,也不理睬一脸惊诧的秋怀慈,又去桃林里荡秋千去了。 秋怀慈瞅着生气的云舒儿,莫名其妙,疑惑地问元凤焉:“师姐,裹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冲我发火,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了吗?” 元凤焉瞅着云舒儿的背影,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 秋怀慈一脸懵逼,迷糊地问道:“我做错什么了?” 元凤焉摇摇头,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 秋怀慈讶然问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何就认定是我错了?” 元凤焉笑道:“你若是没有做错什么,为何你的宝贝徒弟会这么生气呀?” 秋怀慈神色一个凝滞,苦着脸,一时无语。 啊!女人的心三月的天,说变就变,她突然生气,管我什么事呀? 她一生气,难道非得就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是什么神逻辑? 还讲不讲道理呀! 第二百八十一章:韩千锦又来了! 拓跋珪与纳兰脱脱等人走了之后。 再过几天,元凤焉等人也要回中州天守了。 元凤焉犹豫一下,不甘地问道:“掌门师弟,你真的不打算搬回天守居住了吗?” 秋怀慈面上一片淡然,微微一笑,歉然说道:“师姐,爱居山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很是适合居住,我们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也不想挪动了,所以,中州天守我们暂时是不会搬回去了。” 元凤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忧伤地说道:“掌门师弟,你不搬回天守也行,但是,你得经常回去看看,自从你离开天守之后,大师兄日夜操劳,加之,对你又甚是思念,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以前你在山上的时候,每次大家聚在一起,总是他最开心满足的时候,可是现在他一旦遇到什么不顺,心情烦躁,到了晚上,就会一个人偷偷地跪在清虚师尊的墓碑前,唉声叹气喃喃念叨,阿慈怎么不回家,要是阿慈在家就好了,很是内疚自责,哀伤难过。” 秋怀慈眼前登时映现出一张眉头皱着,唇角下翘,表情严肃的面孔来,心里悸动,也是一阵哀伤难过。 元凤焉黯然说道:“掌门师弟,大师兄虽然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对于你离开天守之事,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却一直不能释怀,他现在心心念念热切期盼的依然还是希望你能够早日搬回天守,跟大家在一起生活!” 秋怀慈思忖一下,叹息一声,苦笑道:“二师姐,实不相瞒,并不是我不愿回去,那是因为我有难处不能回去。” 元凤焉问:“什么难处?舍不得这里吗?” 秋怀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元凤焉犹豫一下,轻声问道:“一一一一还是因为阿颜的那件事情吗?” 秋怀慈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二师姐,实不相瞒,当年的所谓退婚,其实乃是我与北墨老爷子一手安排的,是给世人使的一个障眼法,目地无非是保护阿颜的颜面罢了,其实,纵观整件事情,阿颜才是那个最无辜最受伤的人,事实是,我才是那个抛弃了阿颜的人!”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的此番言语,匪夷所思,惊诧不已,瞪着秋怀慈,讶然问道:“掌门师弟,难道、你变心了,不爱小师妹了吗?” 秋怀慈摇摇头,反问道:“二师姐,你认为我是那种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人吗?” 元凤焉摇摇头,不解地问:“掌门师弟,你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无情无义的人,你这么做,究竟是因为什么?” 秋怀慈略一沉呤,淡淡地道:“二师姐,我离开天守的具体原因,我不方便透露,我只能这么跟你说,我若不离开天守,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无论是天守,还是整个玄门,都有可能会因为我的一个决定而遭到损害,甚至覆灭!”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之言,见秋怀慈表情严肃,不似玩笑,愈发震惊,见秋怀慈所说事情非常慎重,亦是神色一凛,不由追问:“什么决定?” 秋怀慈沉默片刻,叹息一声,淡然说道:“二师姐,你回去之后,烦请你在大师兄面前替我圆话,打消他想要让我搬回天守的执念,我隐居爱居山,远离宗门,对大家而言,才是最大的幸事!” “好吧!” 元凤焉见秋怀慈不愿说明原由,想来内中必定干系重大,心中愈发凝重,但又不好追问,沉默一下,便点了点头,道:“不过,掌门师弟,你也是知道的,大师兄他那个人性子执拗固执,一旦认准的事情,百折不回,我回去会尽量跟他周旋,至于他最终会不会打消请你回山的念头,我可没有把握!” 秋怀慈点点头,道:“二师姐,那就有劳你了!” 元凤焉摇摇头,瞅着秋怀慈,黯然道:“阿慈,你离开天守之后,现在好像跟我们生分了!” 秋怀慈一愣,淡笑道:“你们永远我的兄妹亲人,怎么可能生分。” 元凤焉道:“你以前跟我们说话可没有这么客气啊!” 秋怀慈讪然一笑,只能沉默。 元凤焉愣了一下,嫣然一笑,拍拍秋怀慈的肩膀,道:“掌门师弟,你放心,回去之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会有分寸的,只要你、你们平安幸福,师姐就心满意足了!” 秋怀慈心头一暖,点了点头,瞅着元凤焉,语气温柔地道:“你们也是!” 元凤焉笑道:“掌门师弟,你们多多保重,我们走了!” 秋怀慈点点头,心中黯然。 元凤焉瞅了秋怀慈一眼,毅然走开,站在了远处,待的高挺与渭宁与秋怀慈等人一一话别,就领着二人离开了爱居山。 秋怀慈师徒站在山外,目送着元凤焉三人的远去,站了一会,方才返回随意殿。 云舒儿疑惑地问道:“师父,我们要搬回中州天守吗?” 秋怀慈瞅了云舒儿一眼,问道:“怎么,你想回去吗?”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我不想回去,虽然中州天守比这里繁荣热闹,但是却没有这里逍遥自在!”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是啊!在这里大家都宠着你让着你,你每天都可以横冲直撞,为所欲为,当然逍遥自在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向南郊问道:“南郊哥哥,我嚣张跋扈,胡搅蛮缠吗!” 南郊摇摇头,正颜说道:“师父在骗你,裹儿妹妹最温柔了,最讲道理了!” 上官怜儿瞥了南郊一眼,嫣然一笑,点了点头,道:“对!裹儿最温柔,最讲道理了。” 云舒儿斜睨了秋怀慈一眼,嘿嘿一笑,得意地道:“师父,二比一,你说的不算!” 秋怀慈无奈地点点头,一脸苦笑。 一一一一 这一日, 上午, 桃花林里,静心湖畔。 秋怀慈折了一根桃枝,在一片空阔之处,演示着一套剑法,教授徒儿武艺。 上官怜儿、南郊与云舒儿站在一旁,手提长剑,跟着秋怀慈的身形步法,挥手踢腿,照模学样,学习武艺,神色很是专注认真。 转瞬, 秋怀慈将一套剑法演示完毕,然后就向徒弟们讲述了一下剑法的要义,再由徒弟提问,互相讨论,然后就是徒弟们自己参悟学习了,最后环节,就是弟子们向师父演示剑法,展示学习成果了。 云舒儿学的最快最好,一套剑法演示了几遍,就有模有样的,毫无破绽,只可惜体无罡气,剑出无力,终究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上官怜儿的剑法使来,也是不错,但秋怀慈瞅着瞅着脸上的笑容却突地消失了,眉头且越拧越紧,一脸的不愉快。 上官怜儿将剑法连续演示了几遍,见秋怀慈瞪着她还是目光闪烁,阴沉着脸,心不在焉的,她微微一愣,便停止了舞剑,忐忑地问道:“师父,我的剑法使的不对吗?” “有人闯山!” 秋怀慈摇摇头,说了一声,纵身一跃,向山门飞去。 上官怜儿等人一愣,回过神里,也连忙向秋怀慈追去。 转瞬, 秋怀慈师徒来到了山门,一瞥之下,微微诧讶。 此刻, 山门口的结界处,站了许多的人物来。 男女老少,高矮胖瘦,装束各异,秀粗美丑。 而在这些人物之中,人前居中,居然还有韩千锦。 韩千锦净面束发,剑眉星目,腰挂佩剑,一身锦服,端的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甚是俊雅精神! 第二百八十二章:抢妻 云舒儿见到韩千锦,就冲韩千锦抛了一个媚眼,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的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却透着狡猾与阴险。 韩千锦瞅见了云舒儿,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凝视着云舒儿,目光极其温柔,稍顿,他的目光方才自云舒儿的身上挪开,瞅着秋怀慈,拱手行礼,神态恭敬地道:“剑截门新任门主韩千锦拜见秋山主!” 云舒儿一愣,即儿,欢笑着叫道:“韩大哥,你真的当上门主了?” 韩千锦冲着云舒儿淡然一笑,微微点头,他虽然面上谦逊,但灼灼的目光之中却还是透露出一些得意来。 秋怀慈瞥了韩千锦一眼,眉头一皱,冷冷地道:“韩千锦,你怎么又来了!” 韩千锦笑道:“秋山主,前不久宗门不幸,兄弟阋墙,韩某遭受奸人残害,浪迹天涯,幸得秋山主收容,方得活命,你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今日韩某率领下属前来拜山,奉上薄礼,略表谢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秋怀慈虽然厌烦,但见韩千锦谦和有礼,便耐住了性子,挥挥手臂,淡然说道:“韩掌门,我与薛神医乃是朋友,上次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方才收容你的,所以,你要感谢就去感激你的师父吧!” 韩千锦见秋怀慈的态度里透着疏离,便嘿嘿一声,强笑着说道:“师父的恩情是恩情,秋山主的恩情也是恩情,不能混淆一谈,都是要铭记于心,感恩不尽的!” 秋怀慈瞥见了韩千锦那瞅着云舒儿的柔情的眼神,便知其一定是为了云舒儿而来,他实不愿与韩千锦多做纠缠,只想快点打发对方,莫要来打扰云舒儿的生活,所以,摆摆手,说道:“韩千锦,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谢礼也就免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就回去吧!”说罢,牵住云舒儿就要返回随意殿。 韩千锦没想到秋怀慈竟然直接就下逐客令,神色一个凝滞,见秋怀慈转身即行,一时急了,身子一闪,挡住秋怀慈,连忙叫喊:“秋山主,请等等!” 云舒儿冲着韩千锦一笑,转头瞅着秋怀慈,柔声说道:“师父,韩大哥与我们无冤无仇,对我又是极好,所谓远来是客,咱们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秋怀慈瞪了云舒儿一眼,脸色一沉,沉声呵斥:“小丫头,不许多事!” 云舒儿脸色登时一黯,噘着嘴巴,定定地凝视着韩千锦,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幽怨与哀伤。 韩千锦将云舒儿的委屈尽收眼里,心里一颤,愈发疼惜,念头一闪,心志一坚,朗声说道:“秋山主,韩某今天冒昧前来,除了感谢你昔日的收容之恩,其实,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秋怀慈眉头一皱,冷然道:“韩千锦,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我在这里明确告诉你,你若是想要求娶我家裹儿,此生休想!” 韩千锦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他没想到秋怀慈居然会当众拒婚,态度坚决,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登时脸色一变,沉声叫道:“为什么?” 秋怀慈生硬地道:“因为你配不上她!” 韩千锦神色一滞,瞅了云舒儿一眼,语中含忿地叫道:“秋山主,裹儿妹妹的确很是优秀,但是,我韩千锦好歹也是青年才俊,一方诸侯,无论样貌才情,家世地位,皆是不凡,我不明白,你对我何以如此偏颇固执,贬损轻贱?” 云舒儿瞥了韩千锦一眼,点头叫道:“师父,其实,韩大哥人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秋怀慈见云舒儿一再为韩千锦说话,心里愈发不快,眼中含着一丝恼意,瞪着云舒儿,沉声呵斥:“你不许插嘴!” 云舒儿脸色一变,愣了一下,脑袋微微慢慢一低,咬着下嘴唇,眼睛一湿,委屈的都快要掉下眼泪了。 韩千锦见云舒儿受到呵斥,心头一疼,对秋怀慈愈发不满,脸有怒意,但他一个转念,还是耐住了性子,神色一敛,心平气和地说道:“秋山主,虽说男女婚配,大抵要讲究个身份地位,门当户对,但是,也不能像做买卖似的,验斤论两,只看外表,只要男女双方二情相悦,性情契合,和和睦睦,快乐幸福,也就行了!” 嗯嗯嗯! 云舒儿一笑,连连点头,对韩千锦之言,表示赞同。 秋怀慈挥挥手臂,道:“韩千锦,多说无益,裹儿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一一一一!” 云舒儿仰头瞪着秋怀慈,嘴巴一张就要反驳,但见秋怀慈瞪着她,欲言又止,便瞥了韩千锦一眼,微低下了头,一脸的气磊与沮丧。 韩千锦毫不退缩,反问:“秋山主,你凭什么说裹儿妹妹不喜欢我?” 秋怀慈见韩千锦纠缠不休,眉头一皱,心有恼意,冷笑道:“你休要刮躁,我说她不喜欢你,她就是不喜欢!”说罢,瞅了云舒儿一眼,见她这回老实了,心中逐安。 韩千锦见秋怀慈蛮横霸道,气极,脸色一沉,就要发作,但一个转念,还是强忍着怒意,神色一敛,沉声问道:“秋山主,凡事都要讲个理字,你不是裹儿,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 秋怀慈瞥了韩千锦身后的天下英豪,略一沉呤,转头瞪着云舒儿,淡然问道:“裹儿,你喜欢面前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吗?” 云舒儿瞅着韩千锦脸露微笑,眼中流光溢彩,但当她瞥了秋怀慈一眼之后,笑容一僵,神色黯然,连忙低下了头,稍顿,缓缓地摇了摇头。 秋怀慈见云舒儿虽然摇头否认,但他差点被云舒儿气的背过去气,直翻白眼,因为任何人看了云舒儿那对他惧怕委屈的样子,谁都会认为云舒儿乃是受到他的威逼之下的违心之举。 秋怀慈瞪着韩千锦,叫道:“小子,裹儿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现在应该死心了吧!” 韩千锦见了云舒儿惧怕犹豫的样子,自然也是认为云舒儿也是违心之举,他真是气得不行,一时无法,但终究不甘心,稍顿,他冷静了一下,冲着云舒儿展颜一笑,柔声问道:“裹儿,你韩大哥在这里,没人胆敢伤害你,你说实话,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所有的人都瞅着云舒儿,目光复杂,心情各异。 云舒儿见韩千锦对她如此深情,心中突然一阵愧疚,不敢看韩千锦,低着脑袋,重重地摇了摇头。 秋怀慈心中一喜,道:“韩千锦,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韩千锦见心爱之人明明尽在咫尺,唾手可得,却又存着隔阂,遥如千里,本就伤心忧郁,加之,现在云舒儿当众否认对他的爱情,让他颜面扫地,沦为笑柄,他一时心急如焚,血气上涌,涨红着脸,不由叫嚷了起来:“裹儿,你、你既然不喜欢我,却为何又要托人寄给我定情之物呀!” 秋怀慈心头大震,脸色突变,瞅着云舒儿,眼中满是惊诧与疑惑。 “我我我一一一一!” 云舒儿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一脸难色,眼眶湿润,登时珠泪滚滚,好不委屈。 剑截门的人见到云舒儿犹豫的样子,自是明白韩千锦所言非虚,脸上露出了笑容,一个紫袍老人向韩千锦柔声问道:“门主,为了取信于人,你可否将裹儿姑娘赠给你的定情之物拿出来,敬请秋山主一验?” 韩千锦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手指微颤地自怀里掏出一个葫芦造型的小小玉挂坠来,放在掌心,手掌摊开,伸到秋怀慈面前,敬请秋怀慈验看。 秋怀慈目光复杂地瞥了云舒儿一眼,再瞅着挂坠,葫芦挂坠就像水泡一般自动漂浮了起来,飞到他的手上。 秋怀慈收取玉坠,点了点头,淡淡地道:“韩千锦,裹儿的玉坠一月之前已经遗失,没想到却落于你手,让你会岔了意思,既然现在玉坠完璧归赵,误会已经解除,你还是适可而止,安心回去吧!” 那些跟着韩千锦前来求亲的英豪们,听了秋怀慈一眼,面面相窥,一脸懵逼。 事情一目了然,再也明白不过了,秋怀慈却矢口否认,百般掩饰,这不是耍赖,把别人当傻子吗? 众人瞅着秋怀慈,一时阴沉着脸,眼中闪烁着恼意。 韩千锦一怔,心里那个气,他见秋怀慈冷着一张脸,甚有凛然之气,他虽然惧怕,但是,当他瞅着可怜兮兮的云舒儿,心中魔怔了似地,爱的不行,那肯罢休,见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于是,面色一寒,沉声叫道:“秋山主,怎么说,你也是一代豪杰,你究竟还讲不讲道理了?” 秋怀慈见韩千锦如此固执,真的恼了,沉声呵斥:“小子,你休要在此刮躁啰嗦,秋某行事一向随心所欲,惟我独尊,世间的那些所谓的道理,在我眼里,犹如狗屁!” “你一一一一!” 韩千锦没想到秋怀慈如此蛮狠霸道,不禁指着秋怀慈,心情激荡,身子颤抖,脸色数变,咬牙切齿,气得说不出话来。 秋怀慈神色冷凝,犹如寒冰,目不斜视,对韩千锦等人视之无物。 一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白眉老人越众而出,向秋怀慈稽首行礼,呵呵一笑,和颜悦色地道:“秋山主,我也是做父亲的人,深知你之所以如此在乎裹儿姑娘,排斥我家门主,完全出于你对裹儿姑娘的怜爱疼惜,舔犊情深,但是,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离家远嫁的,我家门主虽不能说是人中翘楚,但是,好歹也是一方霸主,而且,对裹儿姑娘更是情根深种,痴心不改,所以,你老若能豁达通透,成其所爱,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秋山主,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既然孩子人才出众,而且彼此有意,你不如网开一面,就成全他们的好事吧!” “对对对!秋山主,君子有成人之美,牵线搭桥,良缘善配,乃是好事,韩掌门与裹儿姑娘的亲事,你就放开肚量,不要刁难阻扰了!” “怎么,要抢妻吗!” 秋怀慈见剑截门的人人声鼎沸,劝说求恳,真是冤魂不散,不依不饶,耐心终于耗尽,他玉脸一沉,剑眉一挑,星目暴睁,射出二道寒芒,环视了韩千锦等人,稍顿,声音冷冽,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秋某再次申明,不管他们愿意可否,没有我的首肯,联姻之事,断不可行,你们若是识趣,速速离去,若是还敢纠缠,刀剑伺候!” 弟二百八十三章:快滚! 剑截门虽说是懈顿三大势力之一,但是实力却是三派之最。 剑截门控制地域广袤,分支密布,徒众之多,藏龙卧虎,生意繁杂,富可敌国,在懈顿境内,一向是横冲直闯,趾高气昂惯了。 这一次, 剑截门虽然遭逢内乱,但韩千锦在父系与母系二股势力的支持下,继任了掌门大位,别看他年纪尚轻,却是睿智冷静,刚柔并济,很快掌控了全局,勘平内乱,剪灭叛徒,并且,率领属下打败了数个想要趁火打劫,混水摸鱼的对头,所以,剑截门门内除了死了几个二流角色,实力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损害。 由于韩千锦在夺位勘乱,御敌护教之时,高瞻远瞩,表现出众,他在宗门之内人心归附,威望甚隆,当他自拓跋秀手中接过云舒儿转赠给的玉坠,心潮澎湃,爱意横盈,决定要上爱居山求娶云舒儿之时,门人皆是同意,且欣然陪同,这些门人一则是想亲近新主,表示忠心,二则乃是想让外人看到剑截门的和睦团结,不可侵犯。 剑截门的门人们先前在韩千锦的吹捧之下,以为云舒儿乃是一个天仙一样的人物,那只见到本人,方知竟是一个貌比无盐的丑女,大失所望,瞅着玉面如冠的韩千锦,又瞅着云舒儿满是疤痕的脸颊,暗自撇嘴,很是嫌弃,很为掌门不值,他们起始见韩千锦低声下气地向秋怀慈求肯,心中本就老大不快,谁知事到如今,对方不识好歹,居然断然拒绝,而且,态度恶劣,目中无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剑截门的人受到秋怀慈的呵斥,众人脸色一变,群情激愤,一个玉面青须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折扇指着秋怀慈,怒目龇牙,大声叫嚷:“秋怀慈,我家掌门相貌堂堂,聪明睿智,家世显赫,一方霸主,乃是懈顿一等一的人物,反观裹儿姑娘,别的姑且不论,单单就这模样就足够瘆人的了,我家掌门能够倾心于她,实在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是她的幸事,你不识良玉也就罢了,为何对我们如此桀骜轻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云舒儿乃是一个妙龄少女,爱美之心,自是不输旁人,但她却偏生满脸疤痕,丑陋不堪,所以,此事便成了她的一块心病,现在见别人当众说她丑陋,让她情何以堪,一时脸色一变,哀伤不已。 上官怜儿听了书生之言,脸色大变,暗叹不妙,深知今日之事,不但没了转寰的余地,而且,韩千锦等人可能也要跟着倒大霉了。 “放肆!” 秋怀慈本就是一个护犊子的人,自将云舒儿带在身边更是比别人不同,仔细小心,形影不离,怜惜疼爱,百般呵护,真是放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不行,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更别说去揭云舒儿的痛处了,现在有人居然胆敢当众让云舒儿难堪,他连忙紧张地瞥了一眼云舒儿,见云舒儿眼中含泪,神色哀伤,心头一痛,登时脸色大变,勃然大怒,瞪着书生,足尖一点,身子一纵,旋飞着向对方扑去。 “小心!” 韩千锦知晓秋怀慈的本事,见他出手,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书生见秋怀慈向他扑来,速度极快,暗自惊恐,连忙移步躲闪,但是,终究还是迟了,只见秋怀慈就像彗星一样自天而降,同时一个五指张开的巴掌便向他的脸上扇了下来。 啪的一声。 一声闷哼。 书生身子登时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几十丈开外的地上,在地上砸出来一个大坑来,他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翻了一个白眼,身子一软,就不动了,不知死活。 剑截门的人见秋怀慈暴起伤人,回过神来,惊诧恼怒,群情激愤,有人呼喝叫骂,有人连忙去查看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书生。 那人抱起书生,查看一下,欢喜地叫道:“只是晕厥,性命无忧!” 紫袍老人阴沉着脸,怒视着秋怀慈,忿然叫道:“秋山主,你这是何意?” 秋怀慈淡淡地道:“本尊面前竟敢口出蔑词,辱我爱徒,稍使惩戒,以儆效尤,怎么,你有意见吗?” 白須老人冷哼一声,瞥了云舒儿一眼,朗声说道:“秋山主,令徒满脸疤痕,不雅之仪,众目睽睽,美丑自见,雷堂主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来的污蔑?” 秋怀慈冷笑着道:“我的徒弟,她是美是丑,我说得,但别人说不得,你们背后说她我没听见也就罢了,但你们当面说她,让她难过,这就是你们的错,既然你们错了,难道不该受到惩处吗?” 云舒儿见秋怀慈虽然蛮横霸道,但是,那对她的爱护之心,真是无以复加,她心头一暖,甚是感动,目光温柔地瞅着秋怀慈,眼眶都湿润了。 白須老人乃是剑截门的一个尊者,不但武艺精湛,而且德高望重,也算江湖上一个强悍的人物了,但是,听了秋怀慈这不讲道理的道理,真是嚣张跋扈,不可理喻,登时气的脸肉抽搐,胡子颤抖,他瞪着秋怀慈,稍顿,怒极反笑,呵呵一声,嘲讽道:“秋山主,我家掌门老在夸赞你武功盖世,道法高深,没想到你这掩耳盗铃,强词夺理的功夫更是匪夷所思,精绝了得啊!” 秋怀慈冷哼一声,并不搭理白須老人,而是斜睨着韩千锦,沉声呵斥:“韩千锦,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果你们不想自取其辱的话,还不带着你的人赶快滚出爱居山!” 韩千锦事到如今,对云舒儿依旧浓情不减,抱有希望,所有,即使此刻秋怀慈严词厉色,态度恶劣,他还是不愿与秋怀慈刀剑相向,撕破脸皮,一时瞪着秋怀慈,阴沉着脸,目含怒意,咬着牙齿,一言不发。 白須老人姓楚名承龙,乃是韩千锦的师尊,在剑截门身份高贵,受人尊重,别说宗门之内,就是江湖上的那些豪杰见到他,也要尊称一声老爷子,态度谦卑,可今番见到秋怀慈,秋怀慈不但没有眼色,拒绝了剑截门的求婚,而且与秋怀慈说话,秋怀慈居然对他不予理睬,将其视若无物,态度实在是傲慢的无以复加,登时将他的肺都快要气炸了,真是再也无法忍受了。 楚承龙老脸一板,面笼寒霜,瞪着秋怀慈,朗声叫道:“秋怀慈,早知道你徒儿是怎么一个情况,就算你用八抬大轿请我们前来,我们也不会动心,但是,我们既然受你们诓骗,屈尊来了,你就别想着三言二语就打发了我们,今日之事,你爱居山必须给我剑截门一个交代!” 第二百八十四章:十招之内 “交代!” 秋怀慈一愣,眉头一挑,瞪着楚承龙,淡淡地道:“老头,你想要我如何给你一个交代呀?” 楚承龙目光灼灼,瞪着秋怀慈,也不示怯,昂然说道:“秋山主,我家掌门喜欢你的徒儿的确不假,但是,如果没有你徒儿的定情之物,他也不可能贸然前来爱居山向你提亲,今日之事之始作俑者,乃是你的徒弟,说到底,有错的自然也是你的徒弟了,所以,为了弥补你徒儿的过错,你必须将你的徒儿嫁给我家掌门为妻,重修旧好,如此一来,大家方才皆大欢喜,和平幸福!” 秋怀慈就像瞅着一个怪物一般瞅着楚承龙,甚觉荒缪可笑,想他秋怀慈自出生以来,除了他的师尊清虚上人,只要他不愿意,还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做任何违心之事,但是,没想到今日居然有人胆敢用命令的口吻索要他的爱徒,真是嚣张狂妄,不知死活啊! 秋怀慈定定地瞅着楚承龙,面无表情,追问一句:“你确定?” 紫袍老人叫潭柘,与楚承龙同为剑截门五老之一,地位尊贵,手段了得,但他为人谨慎,他虽然与秋怀慈没有交集,但多少也听说过一些秋怀慈在懈顿的事迹,待的见到秋怀慈的本人,亦见秋怀慈道骨仙风,器宇轩昂,便觉其不是等闲之辈,因此,他见楚承龙向秋怀慈要索云舒儿,顿觉不妥,害怕激怒秋怀慈惹来祸端,便淡然一笑,截口说道:“嘿嘿!秋山主,你若是有诚意,只需你的徒儿向我家掌门赔个不是,此事也就过去了,我们立马离开爱居山,永不滋扰!” 什么!咱们受了怎么大的侮辱,一句道歉就行了?还说什么永不滋扰,搞的我们好像理亏似的,什么狗屁主意! 楚承龙听了潭柘的建议,瞪着潭柘一眼,脸色阴沉,甚是不满。 秋怀慈瞥了潭拓一眼,唇角一翘,一脸轻蔑,冷冷地道:“我秋怀慈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今日之事,我也不想闹大,你们受了委屈,想要讨回面子,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耐不住有人不愿意啊!” 楚承龙冷然叫道:“谁不愿意?” 秋怀慈手臂微伸,掌心朝上在胸前摊开,掌心之中登时幻化出一把一指长短的金黄色的佩剑来,佩剑在掌心之中风车一样旋转着,越转越快,佩剑越变越大,剑身发出金石之声,转瞬,佩剑恢复到正常大少,便停止了旋转,刃上柄下,竖着悬立在秋怀慈面前的虚空之中。 秋怀慈握住剑柄,将剑拿到近前,就像打量情人一般仔细地端详着佩剑,唇角含笑,目光温柔,稍顿,他手臂一轮,舞了一个剑招,剑招一停,佩剑身上发出一声龙啸,剑刃上寒芒闪烁,犹如雷电。 秋怀慈玉面一寒,眉头一轩,逼视着楚承龙,冷冷地道:“我的昊天剑不愿意!” 楚承龙一愣,即儿,脸色一沉,沉声叫道:“秋怀慈,这么说,你是要动手啰!” 秋怀慈身子一闪,便飞身站立在半空之中,他屈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昊天剑发出一阵剑鸣,声音慵懒地缓缓说道:“老头,我给你们一次公平的机会,你们一起上,十招之内,如果能够将我逼退,你们的任何“”条件秋某全部答应,你们若是做不到,那就马上给我滚蛋,永世不许踏近爱居山半步!” 剑截门这一次跟着掌门韩千锦前来爱居山提亲的虽然不过二百来人,可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精英,个个玄力浑厚,手段了得,几乎是剑截门的绝对力量,秋怀慈居然要以寡敌众挑战在场的所有人,而且十招为限,以定胜负,这不仅仅只是狂妄,更是对剑截门十足的蔑视与侮辱啊! 剑截门的诸位英豪听了秋怀慈的提议,还以为只是幻听,皆是一愣,待的回过神来,震惊、诧讶、恼怒、仇恨,各种情绪涌上了心头,一时群情激愤,怒目龇牙,瞪着秋怀慈,嘀咕议论,呵斥怒骂,此起彼伏,喧嚣不止。 “狂妄!” 楚承龙再也无法忍受秋怀慈这种轻蔑,双眼暴睁,咬牙切齿,暴喝一声,手臂一挥,手中多了一个龙头拐杖,舞了一个招式,拐杖玄力激荡,携着风雷之势,身子一纵,电射而出,扑向了空中秋怀慈。 闷哼一声。 楚承龙还没靠近秋怀慈,自己还不知怎么回事,胸口一痛,就被秋怀慈给踢飞了,身子自空中坠落,摔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张口呕出了一口鲜血,眼睛一翻,晕厥过去。 “楚兄!” 潭拓惊呼一声,飞到楚承龙的身边,抱起楚承龙,探查一下,见楚承龙虽然受伤不轻,但性命无忧,先是一喜,即儿,瞪着天空之中的秋怀慈,也是怒了,指着秋怀慈,厉声叫道:“一起上!” 剑截门的人登时纷纷亮出来兵器,足尖一点,飞身扑上了秋怀慈。 啊嗯哼哎哟! 噗噗噗噗噗! 转瞬之间,剑截门的人好似冰雹一般自空中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人人身受剑伤,但受的皆非夺命之伤,可见秋怀慈动手之时,还是留了余地的。 韩千锦见属下虽然跟秋怀慈彻底翻脸,但他怒视着秋怀慈,心情激荡,却一直没有出手,非是不为,而是不能,这其中固然有云舒儿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属下可以败,但他不可以败,因为他是掌门,他是剑截门最后的脸面;再说了,又不是万世不解的仇敌,又不是非生即死的搏杀,作为一派之主,最好不要轻易出手,自己不出手,最后才好与秋怀慈周旋,进行圆场。 剑截门的人一涌而上,围攻秋怀慈,看似人多势众,气势汹汹,而且也有些手段,可惜,他们运气不好,偏生碰上了中州,乃至整个玄清墟只能打的男人,不到十招,果然被秋怀慈二三下就打退了,皆有剑伤。 那些还未冲到秋怀慈面前之人,见秋怀慈身子闪烁,剑光四射,己方之人,纷纷中招,对方实在是剑法飘逸,神勇之极,一时胆寒,登时口中呐喊着,却不敢上前。 秋怀慈见剑截门一时无人上前攻杀,手腕一旋,长剑负背,斜睨着众人,冷冷地道:“诸位,还要打吗?” 剑截门众人脸色闪烁,面面相窥,心思涌动,一时犹豫。 这时,楚承龙恰好醒转了过来,见到秋怀慈那睥睨众生,目空一切的样子,那里能够忍受,不由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厉声嘶吼: “万魂剑阵、 万魂剑阵、 万魂剑阵!!!” 第二百八十五章:万魂剑阵 韩千锦听了楚承龙的嘶吼,登时一愣,万魂剑阵威力巨大,乃是剑截门的底牌之一,秋怀慈与剑截门又不是生死仇敌,用的着释放此等大招,进行血拼吗? 韩千锦想要阻止,但一转念,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今日之事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剑截门,也是为了他的面子,属下都这么拼命了,他这个掌门怎么好意思去阻止,拖他们的后腿;再说了,他今日是求亲不成,双方起了冲突,他若是一个反对,说不得门人还会认为他贪恋女色,自甘堕落,丧权辱名,好坏不分呢! 潭拓见要驱动万魂剑阵,也是心头一震,瞅了韩千锦一眼,见掌门没有异议,迟疑一下,便也大声叫道:“摆阵!” 剑截门的人这一次来爱居山提亲不成,反而拒绝受辱,更让他们难堪的是集半派之力围攻秋怀慈,十招之内,居然被对方打的丢盔卸甲,节节败退,丢人,真是丢人啊! 他们瞪着秋怀慈,心里惊惧、愤怒、憋屈,而又不甘,待的听到楚承龙的命令,眸中一亮,精神一震,于是,有一百零八个中年男子呔地呼喝一声,越众而出,跃至空中,聚在一起,结成了一个阵法,摆出了一个招式,他们个个背上背着一个乌黑的剑匣,然后,嘴唇蠕动,念念有词,剑匣开启,剑匣之内,射出飞剑,绵绵不绝,数目之繁,不可胜数。 一会, 剑匣之内,停止飞剑。 飞剑犹如飞蝗一般,漫天飞舞,遮天蔽日,剑光闪烁,剑鸣声声,声势骇人,稍顿,所有飞剑竟然如银蛇一般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下巨大的球状,剑球在空中原地滚动,转瞬,金光四射,剑球居然幻化成了一只金色的花斑猛虎来,猛虎身形巨大,犹如山岳,稍作运动,身上就激荡凌厉的剑气。 猛虎眼冒红光,犹如铜铃,站在原地,冲着秋怀慈扑腾蹦跳,张牙舞爪,厉声嘶吼,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云舒儿见到空中飞剑幻化的猛虎,向上官怜儿问道:“师姐,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剑魂呀?” “应该算是吧!” 上官怜儿凝视着剑虎,面有忧色,犹豫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像师父这种能人是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召唤剑魂的,而这些人明显是聚众人之力在召唤剑魂了,但是,他们的剑魂与师父的剑魂又有所不同,这种剑魂可能是亦阵亦魂,阵魂合体,困敌夺命,料来必定威力巨大,不好对付啊!” 云舒儿深深地瞅了秋怀慈一眼,嘻嘻一笑,自信地道:“师姐,你放心,师父法术精湛,天下第一,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是他的敌手了!” 上官怜儿瞥了云舒儿一眼,轻声笑骂:“你这个死丫头,闯了这么大的祸事,还能笑的出来,你现在还是想想事后怎么应付师父的雷霆之怒吧!” 云舒儿却挥挥手,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道:“师姐,你放心吧,师父就算再不高兴,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说不定,他还会千方百计地哄我开心,迁就我呢!” 上官怜儿讶然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花痴一样瞅着秋怀慈,嘿嘿笑道:“因为他喜欢我呀!” 上官怜儿一愣,轻声笑骂:“裹儿,你脸皮真厚!” 云舒儿神色一敛,反问:“师姐,脸皮厚,算是优点吗?” 上官怜儿一脸无奈,点头苦笑:“某种情况下,应该算是吧!” 云舒儿咯咯笑了起来,很是得意开心,叫道:“那我得好好发挥这个优点才行!” 上官怜儿不再与云舒儿说话,目光瞅向了空中,看秋怀慈是如何破阵的。 秋怀慈凝视着剑虎,唇角一翘,微微点头,颇有嘉许之意,他先是手指在面前的虚空一点,在他面前的虚空之中便凭空多出一把金黄色的飞剑来,接着,他的手臂在胸前大幅度地一挥,在虚空之中画了一个圆圈,掌心所过,便幻化出许多青色的飞剑来。 青色飞剑排列成线,横立在虚空之中,转瞬,青色飞剑以金色飞剑为中心,速度收拢,形成了一个极少的剑圈来,而所有的飞剑剑尖朝外,指向剑截门的金色猛虎。 秋怀慈的手臂依旧挥舞,手掌还在布撒飞剑,剑圈剑脚紧密,一圈挨着一圈,一圈套着一圈,待的手臂停止了挥动,在他面前就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圆形的剑墙来。 秋怀慈手指冲着剑墙正中央的那把金色飞剑一点,金色飞剑抖动一下,便发出一声剑鸣,那声剑鸣似乎能够转度,第一把飞剑剑鸣之后,紧挨的第二把飞剑接着剑鸣,第二把飞剑剑鸣之后,就是紧挨着的第三把飞剑发生了剑鸣,声音相连,绵绵不绝,就像有人照着剑圈的形状自内向外在画着圆圈似的,而当每一把飞剑都抖动了一下,发生了剑鸣之后,那些飞剑就像沉睡的人瞬间清醒了一般,剑身一亮,剑芒闪烁,一股凛冽的杀气直抵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秋怀慈释放飞剑,布下剑阵,不过几十息的时间, 楚承龙瞅着秋怀慈的剑阵,神色凝重,待得回过神来,连忙嘶声呼喝:“进攻、进攻,速速进攻!” 剑截门的那些剑师得令,连忙在空中扎了一个马步,大拇指搭在小指之上,二指压在掌心,余下三指戳指如剑,双掌在胸口结了一个法印,念起咒语,驱动起万魂剑阵。 金色剑虎受到主人的驱使,前爪压低,头肩微伏,瞪着秋怀慈,眼露杀气,凝立一下,后腿在虚空之中用力一蹬,咆哮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眉月一样的獠牙,纵身跳跃,动作敏捷迅速,飞箭一样就向秋怀慈飞扑而来。 秋怀慈冷哼一声,右臂举起,手掌张开,口中喝了一声:“脱!” 剑墙上的剑圈就在空中一圈向左,一圈向右,罗盘一样,反向有序地快速移动,发出金石之声,剑芒闪烁,同时,剑圈上登时有飞剑脱离了剑墙,十支百支地连续飞射而出,临面射向了飞扑而来的剑截门的金色剑虎。 第二百八十六章:变阵! 飞剑纷纷射向金虎,扎在金虎的身上,一时叮当有声,火花四射,但是,金虎身子坚硬,飞剑居然不能穿透皮肤,射杀金虎,而金虎一面奔跑,一面抖动身子,那些射中了它身子的飞剑便纷纷地弹开了,散立在虚空之中。 金色剑虎不惧飞剑的射杀,迎着飞剑勇往直前依旧扑向秋怀慈。 楚承龙等人见秋怀慈的飞剑无法穿透金虎,射杀金虎,眼中一亮,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 秋怀慈见金虎转瞬就扑到了跟前,即将撞到了他的剑墙之时,他移形换步,身在一闪,人便站在了金虎背后的五十张开外,而那面剑墙也跟着移动,依竖立在他的面前。 秋怀慈右手手指朝上轻轻一勾,那些被金虎弹飞的散落在空中的飞剑就像受到召唤似的,纷纷地倒飞飞回来剑墙,站在自己原来的阵位之中。 剑截门的金虎冲着秋怀慈临面一扑,张口大嘴,咬向了秋怀慈的脖子,那知秋怀慈人影一闪,它连忙一个剪尾,想要用尾巴扫击秋怀慈,但秋怀慈早就站在了远处。 金虎收束冲力,身子一扭,回转身子,瞪着秋怀慈,咆哮一声,又纵跳着向秋怀慈扑去,依旧气势如虹,锐不可挡。 秋怀慈瞅着金虎,右臂高举,默念咒语,那张着的五指骤然收拢,大喝一声:“凝!” 剑墙上的阵眼,那把金色飞剑便通体透亮,闪烁金光,闪烁三下之后,它的身上登时产生了一股强劲的磁力,磁力一吸,挨近它的那把青色飞剑登时贴在了它的身上,青色飞剑待的贴上了金色飞剑,它就像一块冰块掉进了岩浆里一样,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融化,融入了金色飞剑的体内,而金色飞剑吞噬了青色飞剑之后,身子便暴涨了一倍,这还没完,即第一把青色飞剑被金色飞剑融化吞噬,近旁的青色飞剑也跟着不由控制地纷纷贴上了金色飞剑,被金色飞剑一一飞速地融化吞噬,如此这般,转瞬功夫,当所有的青色皆被金色飞剑融化吞噬之后,云端之中,就悬立着一把山峰一样的巨剑来,巨剑剑身金光闪闪,寒芒闪烁,犹如雷电,剑指金虎,杀气凌厉。 金虎瞅见了头顶之上的金色巨剑,晓得厉害,心头一震,身子一颤,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连忙停止前行,由于冲的太猛,劲力无法控制,一个倒栽葱,脑袋朝前接连几个翻滚,方才狼狈地站了起来,然后,站在巨剑之下,闭嘴敛爪,伏下了前身,下巴贴在了前脚之上,瞅着巨剑,瑟瑟发抖,不敢动弹,摇着尾巴,做哀求之态,温顺的就像一只猫咪。 云舒儿见到了这一幕,甚觉有趣,哈哈一笑,拍掌叫好,大声叫喊:“师父,你快把这只老虎宰了,看看这个万魂剑阵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好!” 秋怀慈瞥了一眼兴高采烈的云舒儿,心情也是大好,唇角一翘,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便点了点头,爽然答应,右手戳指为剑,瞅着金虎一指,神色一敛,宝像森严,眼露寒芒,暴喝一声:“杀!” 金色巨剑得到主人的指令,剑芒闪烁,携带着呼呼的风雷之声,自天而降,凶狠地向金虎的脑袋斩落下来。 “变阵,变阵,快点变阵!” 楚承龙脸色大变,挥臂嘶声大吼了起来。 剑截门的御阵剑师们神色凝重,不敢怠慢,连忙整齐划一地又换了一个招式,默念咒语,即儿,异口同声大喝一声:“呔!” 那爬伏着身子,一脸怂样的金虎,身子闪烁着金光,它突地站起身来,人立而起,仰天冲着巨剑一声怒吼,就在秋怀慈的巨剑即将斩在它的头皮之上的瞬间,随着嘭的一声声响,金光一闪,金虎居然幻化成了一只黄金巨雕来,金雕连忙翅膀一个扑闪,侧身飞起,虽然躲过了巨剑的断头之厄,但却被巨剑削去了脖子上的几片羽毛,金石声响,火光四溅。 金色巨雕冲天而起,飞到巨剑的上空,一个盘旋,见巨剑调转了剑身,又射向它,它连忙在云端之中绕飞躲闪,一时剑追雕闪,追逐不停。 一会, 金雕在追逐的过程中,瞅见巨剑露出了侧身,它瞅准了机会,眼中闪烁了一道红光,露出了恨意,一个转身,接着一个俯冲,铁爪一抓,钳住了巨剑的剑身,弯钩一样的金色喙子冲着巨剑的剑头就是一阵狂啄,喙子啄在剑身之上,叮当有声,火花四溅。 金色大雕对巨剑拼命地一阵啄击,一会,却见金色巨剑毫发无损,便铁爪一松,弃了巨剑,转过身子,擒贼先擒王,一声尖锐的鸣叫,竟然扑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一笑,手指又是一勾,巨剑一闪,剑身隐没,转瞬,巨剑就出现在秋怀慈的面前,剑头指着金雕,迎上了对方。 金雕眼瞅就要扑中秋怀慈了,却没料到巨剑移动的速度会这么迅速,一息时间,就挡在了它的面前,迎面向它射杀而来。 剑截门的剑师见状,默念咒语,转换阵法。 金雕一声长啸,身子一闪,一道金光过后,金色大雕再一次变身,幻化成了一条金色的巨蟒来。 金色巨蟒攀附在巨剑之上,在巨剑的身上一阵游走,金色的鳞片摩擦着剑身,发出金石之声,火光四溅。 金色巨蟒缠绕着巨剑,三角形的蛇首高高竖起,张开血盆大口,吐着分叉的血红的舌头,嘴巴之内,獠牙闪烁着寒芒。 巨蟒眨着一对血红的竖着的瞳仁,定定地盯着秋怀慈,思忖一下,自忖其移动的速度比不上飞剑,登时放弃了要诛杀秋怀慈的念头,即儿,冲着巨剑剑身就是一阵疯狂的撕咬,想要撕碎分解巨剑,再去对付秋怀慈。 秋怀慈手指一勾,大喝一声:“离!” 就像银蛇褪皮一般,一把体型稍小的金色巨剑居然自被巨蟒紧紧缠住的巨剑的体内抽离了出来,这把剑中之剑,在空中一个回转,剑头对准巨蟒,照着巨蟒的颈部飞速地斩了下来,好不凌厉。 第二百八十七章:恶战! 金色巨蟒见飞剑飞速斩向它的脖颈,连忙一个伏首,虽然躲过断头之厄,但却被削飞了头顶的几片鳞片来。 飞剑一招不中,剑身一旋,调转剑头,依旧射向了巨蟒。 巨蟒连忙在巨剑剑身之上一阵快速地盘旋游走,躲避飞剑。 楚承龙见巨蟒挨打,一味躲避,这样下去,一定支持不了多久,连忙叫喊:“变阵,变阵!” 剑截门的御阵剑师们,连忙念咒变阵。 那在巨剑剑身之上四处逃窜的巨蟒,突地停下来了,仰天一阵嘶吼,金光一闪,登时变身,化蛟为龙,幻化成了一条巨大的金色巨龙来。 金色巨龙龙爪一松,扔了巨剑,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盘旋,大嘴一张,就扑向了秋怀慈,龙口一张,便喷射出一股灼热的火焰来,火焰临头便自秋怀慈的头顶倾泻而下。 “遮!” 秋怀慈手指一勾,那柄被巨龙所弃的巨剑剑身一闪,就悬立在秋怀慈的头顶,随着秋怀慈大喝一声,巨剑骤然变宽边长,就像一个剑型的盾牌,挡住了巨龙喷射而来的火焰,将自己护个了严严实实。 巨龙继续喷射灼热的火焰,焚烧巨剑,想要彻底地融化巨剑,毁了秋怀慈的法器,一劳永逸。 金色巨剑护着秋怀慈,任由烈火焚烧,绝不退缩,顽强抵抗,而它的分身则调转剑头,飞速地砍向了巨龙的脖颈。 巨龙依旧焚烧巨剑,也不躲闪,任由飞剑的分身砍刺,飞剑的分身极力砍在巨龙的脖颈之上,除了激起了一些火花,削下了几片龙鳞,竟无力洞穿巨龙的肉身,对巨龙并不能造成任何的损伤来,一时竟奈何不得。 “嗯!不错,这个阵法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秋怀慈微微点头,脸露笑意,手指一勾,那把巨剑的分身停止了对巨龙的砍杀,而是嗤的一声,倒着飞回到他的手上,他在飞剑的剑身上屈指一弹,剑身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飞剑登时通体赤红,陡长几十倍来,剑芒闪烁。 “昊天一出, 我主沉浮, 御我神力, 万法皆枯!” 秋怀慈神色一敛,朗声念着,将昊天剑挥了一下,挽出了一个剑花,纵身一跃,飞到了巨龙的头顶,双手持剑,剑人合一,风雷声起,携夹着火光,犹如流星,临空劈下,斩向巨龙的头颅。 楚承龙见秋怀慈仗剑飞天,真身出手,料来必是倾力所为,雷霆一击,不可小觑,心头一紧,连忙嘶声厉吼:“大家小心,全力迎击!” 剑截门的剑师们神色凝重,连忙竭尽全力,将体内残存的最后的一丝法力都释放了出来,注入万魂剑阵之中,驱动巨龙,迎战秋怀慈。 巨龙仰起龙头,冲着凌空扑下的秋怀慈,张着延水横流的大嘴不停地虚咬着,只见龙嘴里獠牙洁白如玉,其状如钩,寒芒闪烁。 上官怜儿见那金龙体型巨大,犹如山峰,龙口一张,宛如寒潭,而秋怀慈与其相较,好比蝼蚁之于大象,渺小的多,她真担心师父躲闪不及,会被金龙给一口吞了,登时心里一紧,不由攥紧了拳头。 “涨涨涨!” 秋怀慈目光下视,瞅着那冲着他嘶声怒吼的,摇晃着脑袋的,凌空虚咬的,巨牙相磕而发出巨响的巨嘴,突地念动咒语,暴喝一声,他手中的昊天剑金光一闪,突地暴涨了数百倍来,昊天剑被秋怀慈握着,那样子就像一只蚂蚁举着一株大树一般,凌空劈下,很是怪异。 转瞬, 轰的一声巨响, 昊天剑狠狠地斩落在了巨龙的口中, 火花四溅, 龙牙犹如玉柱崩裂,碎如砂砾。 即儿,巨龙坠落,在空中翻滚,口吐鲜血,嘶声哀鸣。 一剑, 只是一剑,就崩掉了龙牙, 昊天之力,其威如斯! 楚承龙见巨龙受伤,锐气一减,大惊失色,连忙嘶声叫喊:“快点挪闪,快点挪闪!” 巨龙剑阵是由剑师们的玄力驱动的,剑阵受损,则剑师们必然受损,但是巨龙剑阵毕竟甚是强大,虽然在秋怀慈昊天的斩杀之下,损了阵法,伤了他们一些元神,但还不至于伤其根本,他们连忙默念咒语,驱动巨龙进行躲闪。 巨龙身子在空中往下数个翻滚,但突地身子一顿,龙头一抬,又腾空而起,龙爪前伸,又怒吼着冲向了秋怀慈面前,龙爪一挠,就割向秋怀慈的脑门。 秋怀慈双手持剑,抡了一圈,剑刃上撩,昊天剑砍在了龙爪之上,一阵吱啦啦的声响,火花四溅。 巨龙一击不成,自秋怀慈的头顶飞过,身子绕飞一圈,调转龙头,怒吼着挥舞龙爪,又扑向秋怀慈。 秋怀慈身子一转,待的巨龙挨近,昊天剑就是一个横劈,割向巨龙的脊背。 巨龙见识了昊天的锋利,连忙转身闪开,一个巨龙回首,嘴巴一张,一团火球自口里喷射而出,射击秋怀慈。 秋怀慈昊天一抡,剑身一拍,登时将火球向巨龙反射而去。 巨龙冲天而起,躲过火球,在空中竖着转了一个圈子,再向秋怀慈一个俯冲,口里又是喷射出了一个火球,待的冲到距离秋怀慈五十丈开外,一个掉头,又是冲天而起,一招神龙摆尾,巨大的尾巴就像一条巨大的鞭子一般,凌空甩了下来,抽向了刚刚击飞了火球的秋怀慈。 火球只是佯攻,转身折回乃是为了迷惑对手,一招神龙摆尾,才是真正的杀招啊! “夺!” 秋怀慈暴喝一声,手臂一举,昊天神剑朝天一指,屈膝一蹬,剑人合一,冲天而起,飞箭一般,向着甩了下来的龙尾斩杀而去。 楚承龙等人眉头一皱,神色凝重,见龙尾巨大,自天空甩了下来,犹如泰山压顶,而秋怀慈在其龙尾面前,极其渺小,人影不见,只瞅着有一把赤红的巨剑迎向了龙尾。 嘿嘿!秋怀慈见到龙尾砸下,却不思躲闪,反而迎击,这是要倾尽全力,志气吞天,想要硬扛啊! 无论是龙尾,还是秋怀慈的昊天神剑,皆是携带着风雷之声,气贯长虹地杀向了对方,一个眨眼,二者终于撞在了一起。 轰的巨响, 火花四溅, 黑烟滚滚, 血肉如雨, 二股强劲的力量的撞击在虚空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涟漪,气流犹如荡漾的水波。 楚承龙与潭拓数人感到空中有一股巨大的气浪犹如波浪一般向他们拍击而来,有摧枯拉朽之势,神色一凛,连忙衣袖一甩,击出一股玄力,玄力形成了一道气墙,挡住了气浪,护住了门人。 上官怜儿见状,亦是身子一闪,挡在云舒儿与南郊的面前,扎了一个马步,双掌结了一个法印,一个平推,一股玄力结成了一面透明的巨大盾牌,挡住了气浪,护住师弟师妹。 气浪受阻,折身而回,在空中反向滚行了很远很远,终究余威散尽,消失于无形。 楚承龙等人定睛一看,见巨龙除了在尾巴之上留下了一个鲜血淋漓,龙肉翻卷的大洞,依旧在空中嘶吼翱翔,可见性命无碍,反之,天空之中,此刻,那里还有秋怀慈一丝的身影来。 楚承龙等人一怔,眉头紧皱,神色数变,凝重之极,稍顿,见秋怀慈没有现身,突地长舒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狂喜之余,心里却有些恍惚疑惑。 败了! 他、他就这么败了吗? 结束了! 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第二百八十八章:斩龙! 上官怜儿的目光在天空之中一阵扫视,此刻,云端之上,除了那条还在欢快地长啸的金龙,那里还有一丝秋怀慈的踪迹来,登时脸色一黯,心急如焚。 云舒儿拍拍上官怜儿的肩膀,嘻嘻一笑,柔声安慰:“师姐,师父没事,你放心吧!” “你知道师父在哪里?” 上官怜儿一愣,疑惑地问。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冲着巨龙头顶的天空一指,叫道:“喏!师父此刻不就在那上面吗?” 上官怜儿连忙抬头一看,眼之所见,只是一片晴空,那来的人影,她正要怪怨云舒儿,谁知却见虚空突然微微蠕动,即儿,云端之上,立即映显出秋怀慈伟岸挺拔的身姿来。 上官怜儿眉头一舒,脸上露出了笑容,转头瞅着云舒儿,惊诧地问道:“裹儿,你怎么能够发现师父藏匿之处?” 云舒儿眉头一挑,嘿嘿一笑,得意地道:“师姐,虽然我不会法术,但是,不知为何,最近我五觉的感知能力却是越来越灵敏了,只要我凝神静息,气沉丹田,释放五觉,我即使是站在岸边,就算是水里的鱼儿在吐着气泡,我也能够探查的到,所以,对于感知师父等人的呼吸、移动与藏匿这种事情,于我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稀疏平常的很!” 上官怜儿虽然早就知道云舒儿体质异于常人,感知之力,非比寻常,但此刻听了她之所言,还是震惊不已,要知道,秋怀慈这种拥有大神通的人的藏匿之术,那是近乎神技,而能够追踪秋怀慈这种大神的踪迹更是非有通天彻地的大修为不可,可是,云舒儿明明乃是漏气之体,玄力几近于无,而她却能够轻易地追踪到秋怀慈等人的踪迹,这种神奇的能力,这真是匪夷所思,令人费解啊! 是啊!任何人见到云舒儿这种看似与自身能力不符的能力,任谁都会惊异的,不过,要是他们一旦知道云舒儿的漏体是假,体内却荡漾着天下第一的玄门神功赤链神诀的神力,他们就不会这般困惑吗? 要知道,云舒儿可是修炼了玄门仙道之中天下第一神功赤链神诀的,自从云舒儿修炼了赤链神诀之后,体内便种有赤血神链,而赤血神链链身带有神力,这种神力只是被秋怀慈所封印,却并没有消亡,它们就像被堵塞在瓶子里的水一样,存在于云舒儿的体内,虽然不能被云舒儿释放出来,变成神通,征战杀伐,但是却一直就像粮食一样滋养着云舒儿的身体,让云舒儿的五识的感知之力变得灵敏,变得强大,自成神通。 云舒儿瞅着天空之中的秋怀慈,又瞥了那些剑师们,一脸的幸灾乐祸,嘿嘿一笑,喃喃地叫道:“嘿嘿!师姐快看,有人要倒大霉了啰!” 秋怀慈骤然现身,站在云端,手持昊天,他身材挺拔,犹如杉树,长发如墨,随风飘散,剑眉星目,神色冷凝,微微低头,斜睨着楚承龙等人,犹如天神一般。 稍顿, 秋怀慈唇角一翘,冷哼一声,双手持剑,昊天神剑高举过顶,人剑合一,又是一招力劈华山,凌空劈下,剑芒闪烁,携夹风雷,飞速地斩向下方巨龙的头颅。 楚承龙以为秋怀慈在一招神龙摆尾之下,身子已经被巨大的龙尾拍成了粉尘,心中狂喜,可是待的秋怀慈现身云端,一愣之后,暗知不妙,大惊失色,连忙嘶声叫喊:“速速变阵,赶快躲闪!” 剑师们见到秋怀慈现身,登时也察觉了危险,连忙念起咒语,驱动巨龙,想要躲闪,但是,这一次,终究迟了,秋怀慈自天而降,快如流星,一息之间,昊天神剑已经斩到了巨龙的脑门了。 巨龙躲闪不及,眼露惊惧,嘶声怒吼,条件反射地抬起前肢,极力格挡。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 天空之中, 火花四溅, 黑烟滚滚, 一对龙足瞬间被秋怀慈的昊天剑硬生生地给斩断了,血肉横飞,犹如暴雨,自天空泼撒了下来。 巨龙受到重创,就像扔在沸水里的泥鳅一般,在空中翻滚弹跳,口中发出了一阵哀鸣,声音凄厉,震耳欲聋。 剑师们身子一晃,阵脚动摇,脸色刷地变得苍白,五官抽搐,嘴角流出了一丝血丝来,显然元神受到了损伤。 秋怀慈一招得手,乘胜追击,挥舞昊天剑,就向巨龙的脖颈砍去。 楚承龙见巨龙先是崩坏了龙牙,现在又失去了前爪,知其神功已废,不能再战,连忙厉声叫喊:“遁地,速速遁地!” 剑师们听到楚承龙的提醒,精神一震,换了一个阵势,连忙再次凝聚真气,默念咒语,驱动残缺的阵法,召唤巨龙。 巨龙正在痛苦挣扎之际,体内再次被注入了力量,眼眸之中金光一闪,神智清醒了一些,也不理睬秋怀慈的砍刺,连忙倒转身子,冲着地面就是一个俯冲,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脑袋一头扎在了泥土里,泥鳅一般扭着身子,转瞬,居然钻进了地下,躲藏了起来,一时,地面除了留下了巨大的窟窿,倒也没有整出什么动静来。 云舒儿见巨龙遁地逃窜,狼狈不堪,甚是有趣,不由眉头一舒,咯咯咯笑了起来。 秋怀慈见巨龙遁地而逃,本想飞剑入地,继续追杀,但是,一个转念,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他很是好奇,他想看看剑截门究竟还有什么底牌,多少神通? 潭拓叹息一声,瞅着韩千锦,黯然说道:“掌门,撤阵吧!” 楚承龙脸色一变,瞪着潭拓,不满地截口叫道:“不行!胜负未分,焉能撤阵!” 韩千锦眉头一皱,瞅着楚承龙,密语传音:“楚老,秋怀慈神通广大,法术高超,咱们不是对手,还是适可而止吧!” 楚承龙眉头一挑,目光森然,淡淡地问道:“掌门,我们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的颜面,我们无所谓,这等耻辱,难道你能够忍受得了吗?” 韩千锦见了楚承龙态度甚是傲慢不恭,心生不快,有些恼火,微一沉呤,面无表情,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发功起阵!” 楚承龙以为得到了韩千锦的默许,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飞身站到剑师们之中,占据阵眼,大喝一声,摆了一个招式,默念咒语,开始发功起阵,催动万魂剑阵,要与秋怀慈决一死战。 第二百八十九章:饕餮! 秋怀慈俯视着楚承龙,唇角一翘,一脸不屑。 云舒儿见楚承龙亲自上场,对上官怜儿嘿嘿笑道:“嗯!师姐,看这姓楚的架势,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弄的自己灰头土脸,颜面丧尽不可啊!” 上官怜儿瞅着楚承龙等人,一脸怜惜,苦笑着摇摇头,喃喃地道:“唉!又不是生死仇敌,又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怨,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当时候弄的下不来台,又是何必呢!” 楚承龙等人摆开架势,念动咒语,释放玄力,驱动万魂剑阵。 片刻, 大地就像地震了一般,突地树折石崩,地动山摇了起来,地面上瞬间出现了龟状一样巨大的裂缝来,裂缝里冒出了滚滚灰尘。 即儿, 巨龙遁地的不远的地面上便骤然拱起了一个巨大的山包来,山包居然在慢慢地移动着,那样子就像有一条巨大的虫子在泥土之中蠕动一般,甚是骇人。 如此这般, 转瞬,山包轰的塌陷,地面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来,窟窿之内,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 云舒儿笑着问道:“师姐,你猜猜,这个洞里面,究竟又会飞出个什么样的怪物来呀?” 上官怜儿摇摇头:“不知道!” 南郊道却插口道:“以我的猜测,应该不是飞禽之类,可能是爬行之类的动物!” 云舒儿笑问:“为什么呀?” 南郊笑道:“飞禽不会钻地!”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南郊思忖一下,道:“可能是虫子之类的怪物!” “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云舒儿嘿嘿一笑,突地兴奋地叫了起来。 南郊神色一敛,眼睛死死地盯着深坑,几息时间,深坑里便传来了清晰的沉闷的颤颤的低鸣声,仔细一听,那声音倒像是老牛负重前行的喘息声。 云舒儿听到那奇怪的声音,与南郊对视一眼,吐了一个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嘿嘿一笑。 真的出来了, 随着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万魂剑阵的剑魂终于爬上了地面。 云舒儿满怀好奇,当她瞅着剑截门的万魂剑阵幻化出来的剑魂,那个自深坑里爬出来怪物之时,惊讶之余,稍稍地有那么少许的失望。 虫子! 这一次剑截门的万魂剑阵所召唤出来了剑魂居然会是一个虫子。 这条虫子就像一条肥蛆,通体白嫩,皮肤还带有一丝婴儿一样的微红,晶莹剔透,唯一与蛆虫不同的是,虫子不但体型巨大,犹如山岳,胸前还长着一对海豹一样能够爬行的鳍脚,同时,巨虫没有眼鼻,却长了一张血盆大口,大嘴里有着鲨鱼一样密集锋利的牙齿,一条血红的大舌头在嘴巴里搅动着,当它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张嘴嘶吼之时,嘴巴比自己的身子还大,口里有着黏糊的口液,口液横流,散发着阵阵的腥臭! 云舒儿耳闻着巨虫的古怪的嘶吼,瞅着它那丑陋的样子,除了恶心,同时还在巨虫的身上感到一股彻骨的杀气,让她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心生恐惧。 “饕餮!” 上官怜儿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饕餮!” 云舒儿一愣,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巨虫,讶然问道:“师姐,这就是饕餮?难道这个丑八怪就是传说之中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饕餮?” 上官怜儿点点头,说道:“对!咱们面前的这个怪物就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饕餮,饕餮生性凶残,专害良善,噬杀成性,其欲吞天,剑截门的万魂剑阵能够幻化召唤出此等凶兽,实力一定非同一般啊!” 云舒儿点点头,笑着说道:“这可是人家的底牌了,能不厉害吗?” 饕餮爬出了深坑,昂起了头来,嗅了一嗅,当它闻到了屹立在天空之中秋怀慈的气息之时,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冲着秋怀慈摇头扭尾,一阵嘶吼,片刻,见秋怀慈没有理睬,登时怒了,狂暴了起来,一个扭头,冲着身边探头一咬,一口就咬下了一个小山包,再冲着秋怀慈一面嘶吼,一面挑衅地嚼着泥土,一张大嘴里登时泥沙搅动,灰尘滚滚。 秋怀慈俯视着饕餮,眉头一竖,一脸的鄙夷,轻叹一声,喃喃说道:“唉!为人不修正果,练不出祥瑞之物,却偏生喜欢整些魍魉异兽,我还以为会召唤出什么神兽来,原来竟然炼化出这个贪残的蠢货来,真是可惜了这一番的心血了啊!” 秋怀慈言毕,手臂轻轻一抛,金色的昊天剑飞出,凝立在虚空之中,他默念咒语,使起神通,昊天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极,不停地衍生出青色的分身来,一眨眼的功夫,天空之中,飞蝗一般,布满了飞剑。 秋怀慈停止释放飞剑,尔后,双掌竖起,轻轻一合,那些青色飞剑纷纷被剑群中央的那把金色飞剑所吸引,纷纷纠缠在一起,数息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剑球来,那些飞剑就像银蛇一般在这个巨大的剑球上时左时右,时内时外,不停地钻进钻出,在球面上游走着,互相摩擦,滋滋有声,剑头簇簇,火花闪烁。 秋怀慈右臂高举,手指一张,微微摇晃,昊天剑球就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扯着似的,自转着的犹如流星锤一般在空中不停地飞旋转圈着,每转了一个圈子,体型就大了一倍,如此这般,待得秋怀慈的手臂停止了晃动,昊天剑球便也停止了飞旋,不停自转着,巨日似的悬立于天空之中。 “破!” 秋怀慈声音低沉,喝了一声,高举过顶的手臂,自上而下,在空中用力一划,昊天剑球受到了指令,登时呼啸着流星一般,向地面上的饕餮临头砸了下来。 “开!” 楚承龙见之,神色一凛,目露寒芒,暴喝一声,默念咒语,带动剑师们,拼尽玄力,驱动起凶兽饕餮来。 饕餮抬头见到秋怀慈砸下来的剑球,不思躲闪,反而扭动肥硕的身子,嘶吼更烈,愈加兴奋狂暴,待得剑球飞近,它急不可耐,弹跳而起,一个鱼跃,张开血盆大口,居然一口咬住了剑球,吞进嘴里,摔倒在地,钻进土里,在地里游走几圈,又爬出了地面,便死命咬嚼起剑球来。 秋怀慈见昊天剑阵掉进了饕餮的口里,不敢小觑,便双掌合十,手掌不停地凝结法印,默念咒语,驱动昊天剑球与饕餮对抗,殊死搏杀。 饕餮对秋怀慈的剑球一阵疯狂的撕咬咀嚼,嚼的嘴巴里黑烟滚滚,火花四溅,轰隆作响,但是,这整了半天的,它却始终也没有咬碎秋怀慈的剑球来。 又过了一会, 饕餮还在撕咬咀嚼剑球,但却一直不能撕碎秋怀慈的剑阵,莫可奈何,不由动作慢了,它想将剑球吐了出来,却又不甘心,害怕秋怀慈的剑阵得了自由,就不好控制了,一个转念,骤起贪残之心,亦不深思,居然将剑球@@咽下,吞进了肚子里。 第二百九十章:阵破! 云舒儿咦了一声,笑道:“师姐,这个丑八怪居然敢吞了师父的昊天剑阵,难带它还想将昊天剑炼化了不成?” 上官怜儿点点头:“饕餮贪婪成性,噬杀好吃,欲尽天下之物以足其欲,师父的昊天剑阵玄力浑厚,威力巨大,若是能够将其吞噬,定能滋养万魂剑阵,这个蠢货,贪欲甚重,怎能抵得住此等诱惑来。” 云舒儿瞅着楚承龙,一语双关地笑道:“这个蠢货,什么都敢吃,也不怕被撑死!” 上官怜儿瞅着楚承龙,脸上挂着冷笑,喃喃地道:“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姐妹俩说着闲话的功夫,场中已经出现了变故。 饕餮吞下了昊天剑阵之后,趴在地上,舔了几下嘴唇,仰头冲着秋怀慈一阵嘶吼,声音之中,透着一股欣喜与得意。 饕餮正在神气张狂,但是,不过几息时间,他的身体就出现了异状来,他的腹部就像充气的鱼泡似的突然剧烈膨胀起来,比自己原来的身型骤然胀大了好几倍,肚子里面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活物在蠕动滚爬,让他的下身不停地膨胀收缩,收缩膨胀。 饕餮的腹部出现了肿胀,身子呆滞了一下,即儿,就是一阵颤抖,接着,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般,身子突地弹跳了起来,在空中一个翻滚,便摔在了地上,然后好比那热锅上的泥鳅,不停地翻滚弹跳,砸的尘土飞扬,地动山摇,嘴里闷吼着,哀鸣不止,露出生不如死的痛苦之状来。 云舒儿见到饕餮的痛苦狼狈之态,开心之极,冲着楚承龙嘿嘿一笑,声音欢快地叫道:“喂!老头,你的这条虫子不知天高地厚,如此贪嘴,居然连我师父的宝剑也都敢吃下,这不怕积食,这么,快要撑死了吧!” “大家撑住,不要懈怠!” 楚承龙听到云舒儿的揶揄嘲讽,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暴喝一声,便带领剑师们倾力所为,驱使饕餮,想要尽快炼化饕餮腹中的昊天剑。 云舒儿见楚承龙等人连忙转换阵势,念咒发功,由于倾尽了全力,身子微颤,脸儿憋的通红,便嘻嘻一笑,朗声叫道:“老头,你可真笨,我师父法术高深,天下第一,加之,昊天剑又是一把神器,你的虫子虽然凶狠,可是想要炼化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若是你,我就让你的虫子赶快将昊天剑给吐出来,然后赶紧逃命,免得时间久了,被我师父的利剑整的肠穿肚烂,一命呜呼!”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楚承龙正在驱使饕餮与昊天剑阵拼死抵抗着,本就思忖着胜算难料,这厢听了云舒儿之言,虽是讥讽之意,但是却是心头一震,顿时醒悟,连忙叫喊起来:“快把昊天剑给吐出来,吐出来!” 众剑师听得提醒,连忙变换法术,使起反刍之术,驱使饕餮,吐出腹中的昊天剑。 饕餮弹跳着挣扎,突地身上的肌肉异常地凸起,在周身形成了巨大的肉@,@圈一个接一个在身上收缩蠕动,肉眼可见地波浪一般,自腹部滚推退至头部,而肌肉每每收缩到头部之时,饕餮喉咙里出发出了怪响,接着,一阵反刍,嘴里就喷出绿色的腥臭的液体来,不停地呕吐着。 云舒儿瞅着饕餮那呕吐之状,闻到了饕餮的呕吐@物的气味,不但恶心,而且腥臭,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些反胃,嘴巴一张,差点就要跟着呕吐了,连忙强行忍住,闪身急退,站的远远的,眉头一皱,捏着鼻子,瞪着饕餮,一脸嫌弃,声音含糊地咒骂起来:“嗯!真是、真是太恶心了,这剑截门的人也真是的,那么多的神兽不去修炼,却偏偏会修炼出这等丑物来,真是该死,该死啊!” 上官怜儿也受到饕餮那恶心的状态的刺激,有些反胃,也跟着急速后退,站在了远处,弯着腰子,殷唇一张,干呕了几下,眼泪都出来了,待得缓过劲来,一手按着腹部,一手轻拍胸口,大口换气,舒缓一下情绪,样子有些狼狈。 南郊见到饕餮那肮脏的样子,心如止水,却是一点也不受影响,连忙跑到云舒儿的面前,仔细地瞅了云舒儿一眼,即儿,又瞅着上官怜儿,见到她们的狼狈之态,唇角一翘,不由呵呵一声,轻笑了起来,关心地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云舒儿见南郊笑得贱贱的,可恶之极,伸手在南郊的肩膀上,轻捶了几下,笑骂道:“南郊哥哥,你好坏,你还笑,你还笑!” 南郊就愈发笑得欢了。 上官怜儿与云舒儿回过神来,对视一眼,想起自己刚才的狼狈之态,也是唇角一翘,笑了起来。 饕餮拼命呕吐着,但是,都快将心肺给吐出来了,秋怀慈的昊天剑阵就像生了根儿似的赖在它的体内就是不出来,而且,还在它的体内滚动割刺,整的它真是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啊! “你这个憨货!既然黔驴技穷,无可奈何,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秋怀慈见饕餮已经被他的昊天剑阵给锁住了,无法脱身,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于是,俯视着饕餮,神色肃穆,沉声呵斥。 楚承龙听到秋怀慈的劝降,又怒又恨,那里甘心失败,神色一敛,向剑师们密语传音,即儿,默念咒语,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暴喝一声:“夺!” 正在弹跳挣扎的饕餮,身体瞬间得到众剑师的玄力加持,身体不由闪烁着金光,暂时压制住了腹内昊天剑阵对它身体绞刺带来的剧痛,登时精神一震,仰头瞪着秋怀慈,怒吼一声,身子在地上极力一弹,身子就像冲天炮一样窜到了空中,再在空中一个弧线,俯冲而下,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噬身体之下的秋怀慈。 “负隅顽抗,冥顽不灵,临死了居然还想害人,真是找死!” 秋怀慈叫骂一声,身子一闪,躲过了饕餮的袭击,飞身站在了高空中,眉头一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神色肃穆,心里不再有一丝怜惜,手臂一举,五指张开,手指再向掌心聚拢,他的手指收拢的很慢,很是吃力一般,待的五指攥紧的那一刻,他突地暴喝了一声:“破!” 一声凄厉的哀鸣, 一声爆裂的巨响, 火花四溅, 烟尘滚滚, 剑截门万魂剑阵的剑魂,那只自空中急速下坠的巨大的凶兽饕餮,转瞬之间,炸裂开来,化为粉@,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那些寸寸碎裂的飞剑自空中暴雨一般纷纷地倾泻而下,叮叮当当地散落了一地。 楚承龙身子一颤,脸色变得苍白之极,凝滞一下,噗的一声,张口喷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双眼一闭,身子直挺挺地仰着栽倒在地,不知死活。 众剑师也是脸色苍白,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连打几个趔趄,在同伴的相互拽拉搀扶下,方才没有摔倒,他们待的站稳了身子,仰头望着秋怀慈,眼中除了畏惧、敬仰,还有一丝感激,因为,他们知道,秋怀慈刚才是手下留情了,若是秋怀慈真的动了杀心,全力使为,他们将会似楚承龙一般,非得身受重伤不可。 云舒儿见亲爱的师父秋怀慈赢了,很是高兴,但她还是忍住了欢呼的冲动,脸上不动声色,不嗔不喜,瞅着韩千锦,眼中还露出一丝哀伤来,因为韩千锦不但没有对不起她,而且还如此钟情于她,他是她的朋友,她怎么也得给他这个哥哥一些面子吧! 韩千锦瞅着受伤的门人,一地的碎剑,面无苍白,差点吐血,登时深受震撼,黯然神伤。 万魂剑阵! 万魂剑阵的剑魂凶兽饕餮就这么被人给震碎了,诛杀了? 万魂剑阵一一一一 万魂剑阵这可是剑截门的保命绝技,几代人的智慧与心血,今日、今日就这样被人轻易地给破了,摧毁了? 真是天要亡我剑截门,天要亡我剑截门啊! 秋怀慈收起昊天剑,飞身下降,站在了韩千锦的面前,手掌一摊,拿出一瓶疗伤的圣药,以及一本古籍,轻叹一声,温和地说道:“韩掌门,这瓶圣药足以治好众人的内伤,而这本古籍乃是一个阵法,威力远胜你这个万魂剑阵,你们拿去好好修炼吧!” 潭拓乃是一个深思清明,知晓轻重的人,起始还在为了剑截门的惨败而沮丧伤心,但是见秋怀慈胜之不骄,主动示好,又是赐药又是送书的,可说还是给剑截门留了面子的,再说了,此人本事太强,不可得罪,还是就坡下驴,见好就收吧! 潭拓瞅着呆如木鸡的韩千锦,咳嗽二声,嘿嘿一笑,态度诚恳地朗声说道:“秋山主的好意,剑截门却之不恭,我代表宗门谢谢了!” 韩千锦回过神来,收起圣药与古籍,轻咳一声,尴尬地一笑,拱手行礼,说道:“秋山主,剑截门不知深浅,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秋怀慈点点头,淡然说道:“韩掌门,你与裹儿乃是兄妹,自今往后,剑截门有甚难处,尽管开口,爱居山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韩千锦听了秋怀慈的许诺,不由一怔,即儿,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点头笑道:“多谢秋山主厚爱,如能如此,剑截门一定不忘仙人的恩德!” 秋怀慈点点头。 上官怜儿推了推云舒儿的手臂,冲着韩千锦努努嘴巴,使了一个眼色。 云舒儿骚骚后脑勺,眉头一蹙,一脸难色,犹豫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缓缓地走了过来,冲着韩千锦略显尴尬地一笑,态度诚恳地低声说道:“韩大哥,今日之事,都是我处事不周,让你们受委屈了,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不要生气,可千万不要怪怨我师父。” 我们都被你师父打惨了,那里还敢心生怨恨啊! 潭拓苦笑着思忖,他怕韩千锦尴尬,便嘿嘿一笑,温言道:“裹儿姑娘,是剑截门孟浪了,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云舒儿连连摆手,歉然一笑,喃喃地叫道:“不怪你们,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韩千锦瞅了云舒儿一眼,心情复杂,百感交集,不是滋味,混不愿再做逗留,向秋怀慈拱手,淡笑道:“告辞!” 秋怀慈点点头。 韩千锦又向上官怜儿三人拱手行礼,然后,领着门人,抬着重伤的楚承龙,转身快步离开了爱居山,转瞬,便走得个干干净净。 第二百九十一章:真的很生气! 秋怀慈见韩千锦等人走得没影了,眼角一撇,见云舒儿还在冲着韩千锦离去的方向,挥着手臂,眼神痴迷,一脸的傻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眉头一竖,面色一寒,冲着云舒儿,沉声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说!” 云舒儿斜睨了秋怀慈一眼,噘噘嘴巴,拍拍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淡然说道:“昨夜做噩梦了,没睡好,现在有点困,我得去睡一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秋怀慈一愣,冷冷地道:“你属猪,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 “要你管!” 云舒儿一愣,眉头一蹙,瞪着秋怀慈,叫了起来:“喂!秋怀慈,你话儿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听你的意思,好像我一天只知道吃闲饭,没有干活似的!” 秋怀慈见云舒儿犟嘴,甚是不满,随即反问:“是呀!你要不服,那你说说,你每天都干了些什么了?” 云舒儿见秋怀慈不依不饶的,便翻了一个白眼,双手叉腰,瞪着秋怀慈,气恼地叫道:“我没干活吗?那后山一山的灵果药材是谁栽种的?家里那么多的家禽是谁喂养的?家里每日的开销用度,那些金银物资又是谁挣回来的?” 秋怀慈又是一愣,瞅着上官怜儿,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些东西都是她弄的?” 南郊点点头,连忙截口笑道:“师父,裹儿没说错,那些东西都是她弄的,真的!” 秋怀慈皱眉问道:“你们没有干活吗?” 云舒儿没好气地叫道:“怜儿师姐除了练功,还要巡山,南郊哥哥除了练功,还要洗衣煮饭,我又没有没有注重术法,这些种植养蓄耗时耗力的事情自然落在我的头上了。” 上官怜儿也连忙笑道:“裹儿妹妹很勤快,很能干的,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只是她干活非常地麻利,用时甚少,所以你才会老是见到她在休息,才会以为她很是清闲潇洒呢!” 秋怀慈继续装傻充愣,一脸懵逼地问:“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云舒儿呵呵一声,语中含讽地叫道:“秋怀慈,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乃是仙人之躯,不用吃吃喝喝,一套衣服可以穿上可以穿到一生一世,那像我们这些肉体凡胎,每天都得考虑一日三餐,开销用度,我们要想将日子过得舒坦富足,不努力挣钱,能行吗?” 秋怀慈一句话,就引来云舒儿的一连串的啰嗦,被云舒儿伶牙俐齿的怼得哑口无言,他神色凝滞,颇有一些尴尬,但是,随即一个转念,想云舒儿今番勾来韩千锦,引起爱居山与剑截门的一番争斗,心中又是气恼,神色一敛,瞪着云舒儿,冷冷地道:“小丫头,休要东拉西扯转移话题,今日之事,我必须跟你说道说道,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他日再生事端!” 云舒儿哼了一声,也不示弱,大声叫道:“如果我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呢?” 秋怀慈见云舒儿如此叛逆,愈发生气,眼睛一瞪,面色一沉,沉声呵斥:“小丫头,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要翻天了,我告诉你,韩千锦的事情,今日你必须给我说个清楚!” 上官怜儿见秋怀慈对云舒儿从未像今日这般不依不饶,严词厉色过,知道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展颜一笑,连忙柔声劝解:“师父,其实,这事一一一一!” “怜儿,为师教你的六储密要学会了吗?要是没有理解透彻,还不快去密室修炼!” 秋怀慈瞪着上官怜儿,表情严肃地截口说道。 上官怜儿一愣,神色黯然,瞅了云舒儿一眼,眼中满是你自求多福的无奈,既儿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师父,我、我马上就去修炼!” 南郊身子一挺,挡在云舒儿的面前,摆着双掌,大声叫嚷道:“师父,其实,今日这件事都是我搞出来的,你不要冤枉裹儿妹妹,你不要冤枉裹儿妹妹!” 秋怀慈瞪着南郊,呵斥道:“你悟性最差,一套剑法,练上个三五天,也没有学会,你还不赶快给我去好好修炼!” 南郊双臂一横,将云舒儿护在身后,不停摇头,继续恳求道:“师父,今天这事都是韩千锦痴心妄想,一厢情愿给闹的,你可千万不要为难裹儿妹妹呀!” 秋怀慈眉头一皱,瞪着南郊,沉声呵斥道:“怎么,翅膀硬了,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还不快去修炼!” 南郊犹豫一下,摇了摇头,依旧挡在云舒儿的前面,固执地叫道:“师父,就算你是师父,但是,凡事都要讲个道理,裹儿妹妹今天明明是被冤枉的,我不许你欺负她!” “放肆!” 秋怀慈听了南郊有些混账的话,真是气的不行,登时心头火起,身子一闪,扑到南郊的跟前,手臂一举,作势欲打,气急败坏地叫道:“孽徒,我一一一一!” 南郊见秋怀慈被气的暴怒,吓得不行,脸色刷的一片苍白,他不敢面对师父,连忙头垂于胸,眼睛垂泪,瞅着双脚,身子不停地颤抖,但他要保护他心爱的裹儿妹妹,纵是忤逆师父,纵使非常害怕,却依旧挡在云舒儿的面前,不曾闪开。 秋怀慈虽然真的很生气,但他对南郊终究又舍不得下手,稍顿,放下手掌,冲着上官怜儿叫道:“怜儿,把这傻小子带走!” 上官怜儿连忙上前拽住南郊衣袖,轻轻拽拉,嫣然一笑,柔声劝道:“师弟,师父只是要跟你的裹儿妹妹说说话儿,不会欺负她的,你就放心吧!” 南郊低着头,摇摇头,挡住秋怀慈,依旧没有动身。 秋怀慈瞅着南郊,面对这个善良、憨厚、固执,天性里带着一股痴傻的徒弟,又是心疼,又是绕头,叹息一声,沉声问道:“小子,你究竟想怎样?” 南郊声音轻轻地嘟咙道:“不许欺负裹儿妹妹!” 秋怀慈听了南郊的要求真是哭笑不得,苦笑着叫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不欺负你的裹儿妹妹,这样总该满意了吧!” “不许哄我!” 秋怀慈气的差点跳起来,但他自然不会跳起来,他只能忍耐,他一脸的生无可恋,笃定地点了点头,朗声叫道:“为师一诺千金,怎会哄你!” 南郊这时方才放下双臂,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转身声音温柔,对云舒儿说道:“裹儿,你放心,师父不会打你的,师父可好了,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听师父的话,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气,知道吗?” 秋怀慈听了南郊的一番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舒儿见南郊这么护着她,心里很是感动,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南郊,嫣然一笑,点头叫道:“南郊哥哥,你放心,我没事的,你安心跟师姐去修炼,待会有空,我再去找你!” 南郊点点头,向秋怀慈躬躬身子,一脸的不好意思,笑着怯怯地道:“师父,我走了!” 秋怀慈挥挥手,嗯了一声。 上官怜儿便牵着南郊先回随意殿。 片刻, 南郊回头瞅了一眼云舒儿,问道:“师姐,师父真的不会欺负裹儿吗?” 上官怜儿一愣,怜爱地抚摸着南郊的肩膀,摇头笑道:“不会!” “可是师父今天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上官怜儿问道:“师弟,我问你,师父平日是心疼你多一些,还是心疼裹儿多一些?” 南郊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裹儿了,我们三个徒弟,师父最喜欢的就是裹儿了!” 上官怜儿笑着反问:“是啊!谁都知道师父最喜欢的是裹儿,既然师父这么心疼裹儿,他刚才连你都舍不得动手,那他又怎么忍心去欺负裹儿呢?” 南郊摸摸后脑勺,焕然大悟,眼眸一亮,嘿嘿一笑,点了点头,欣然叫道:“师姐,你说的很对,你说的很对!” 上官怜儿瞅着南郊兴高采烈的样子,心情也是愉悦,暗忖着。 真是一个纯粹善良的好孩子啊! 秋怀慈见上官怜儿与南郊走远了,瞥了一眼正眺望着南郊,一脸欢笑的云舒儿,脸色一沉,没好气地叫道:“小丫头,都是你惹的祸事,你还有脸笑,还不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 云舒儿笑容一敛,瞪着秋怀慈,叫道:“跟你回去就回去,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云舒儿说罢,就抢步前行,但刚走了几步,身子就飞了起来,原来这厢秋怀慈突然身子一闪,站在她的身侧,一手捉住她的一条胳膊,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移形换步,带着她飞回了随意殿的住所。 第二百九十二章:不讲道理! 转瞬, 秋怀慈带着云舒儿变飞回他的住所,他放开了云舒儿,逼视着云舒儿,冷冷地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云舒儿看也不看秋怀慈,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翻着眼皮,讶然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秋怀慈一愣,提醒道:“葫芦挂坠的事情?” 云舒儿继续装糊涂,反问:“什么葫芦挂坠?” 秋怀慈见了云舒儿这无所谓的态度,耐住性子,依旧平心静气地问道:“为什么把我送你的东西送给别人?” “喔!你说的是葫芦挂坠呀!” 云舒儿脑子似乎终究转过弯来了,焕然大悟,嘻嘻一笑,即儿,笑容一敛,板着脸冷冷地回道:“是呀!我是把它送给韩大哥了,怎么,不行吗?” 秋怀慈见了云舒儿嬉皮的态度,不由有些气恼,声音有些大,叫了起来:“那可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你的贴身之物!” 云舒儿点点头,淡然说道:“是呀!我知道呀!这个葫芦挂坠的确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的确是我的贴身之物,但是,既然送给我了,那它就是我的东西了,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喜欢谁就送给谁,有什么不对吗?” 云舒儿即儿,手掌一摊,问道:“对了!刚才你把我的葫芦挂坠给收走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它还给我了呀!” 秋怀慈摇摇头,不满地道:“这个玉坠是一个稀罕之物,你这个人没心没肺的不知轻重,为了防止你再次把它给弄丢了,所以,葫芦玉坠得暂时由我替你保管着!” 云舒儿一愣,即儿挥挥手,嘿嘿笑道:“不要了,不要了,我送给你得了!” 秋怀慈思忖一下,眉头一皱,淡然问道:“你、你真的喜欢韩千锦那个蠢货?” 云舒儿一愣,微低下了头,思忖一下,噗嗤一笑,脸上一片绯红,点了点头,神色扭捏地轻声说道:“是呀!”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说话的神态之中,透着少女恋爱之中的甜蜜与羞涩来,心头一震,脸色一变,不知为何甚是嫉妒,心头一阵酸涩,一股怒火腾的不由得窜上了脑门,他想发火,但一个转念,还是忍住了,冷哼一声,沉声问道:“你喜欢他什么?” 云舒儿坐了下来,一手横着平放在桌子上,一手支颚,歪着脑袋,神色一敛,眉头一蹙,思忖一下,眉头一舒,脸上就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喃喃说道:“要说韩大哥这个人嘛!仔细想想,还真是不错,的确惹人喜欢,他不但英俊儒雅,而且聪明睿智,更重要的是,他对我还非常的温柔体贴,一片痴一一一一!” “够了!” 秋怀慈见云舒儿如此夸赞韩千锦,而且还笑的那么花痴,而且说话之时声音还要嗲嗲的,真是太可气了,一时妒火中烧,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由得出声呵斥。 云舒儿见秋怀慈对她态度恶劣,登时恼了,啪的一声,双掌在桌子上用力一拍,霍然起身,瞪着秋怀慈,怒道:“秋怀慈,你不要太过分了,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本来就不想说话,可你偏要缠着人家,叽叽歪歪啰啰嗦嗦的,我要是不搭理你,你不高兴,可我都耐着性子老老实实地回答你的问题了,可是,你还是不高兴,你说,你今天到底是抽的哪门子风,你究竟想要怎样?” 秋怀慈别看他精研玄黄,天性寡淡,但是,自从他将云舒儿带在身边,在他心里就有三怕,一怕云舒儿不跟他说话,二怕云舒儿跟他撒娇,三怕云舒儿蛮横撒泼,这不,他今日因为云舒儿勾来韩千锦,引起大战之事,本来想向云舒儿牢骚几句,发泄心中的妒火,却惹得云舒儿暴跳起来,他不由一愣,一脸懵逼地瞪着云舒儿,但几息时间之后,他唇角一翘,那呆滞的脸上突地露出一丝笑意,目光亲切温柔了许多。 秋怀慈手指摸摸鼻沟,轻咳了二声,尴尬地一笑,稍顿,便柔声劝解道:“咳咳!裹儿呀!不要怪怨师父啰嗦,师父这也是为了你好,是怕你年少无知,天真懵懂,好坏不分,忠奸不辩,从而会受人蒙骗,吃亏上当,有句老话说的好,所谓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之所以觉得韩千锦不错,那是因为你所看到的只是他的外表,而他真正的为人究竟怎样,你又能了解多少?他真正的人品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所以,你对他那个啥,说白了,只是少女时期的一时好奇,你如今在感情的事情上这般冲动,其实,这是不对的,非常的不对!”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文绉绉的一套说辞,一阵绕头,见他笑得贱贱的,心里乐了,很想一笑,但是,却强行忍住了,她瘪瘪嘴巴,一脸的不以为然,嘿嘿地道:“你说这么多干嘛!韩大哥好不好,我自己心里还不清楚?我与韩大哥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理由,心里又是一阵堵塞,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嘿嘿一笑,喃喃地说道:“裹儿呀!感情与婚姻,事关终身幸福,千万不可糊涂,你看你说的这个喜欢的理由,透着一股孩子气,完全的意气行事,你所说的这个什么直觉?嗯!所谓的直觉,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情绪,而情绪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因为情绪会因为环境与心境的转换而随时改变的,总之,归根结底一句话,直觉不可靠,感情需谨慎,所以,你千万不要被男人好看的表象所迷惑,从而稀里糊涂,行差走错啊!”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绕来绕去的这番说教,头都大了,直翻白眼,叹息一声,苦笑着叫道:“秋怀慈,我是大人了,也不是傻子,我有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所以,我拜托你,我与韩大哥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秋怀慈的话头又被云舒儿给怼回去了,而且,见云舒儿一直左一口韩大哥右一口韩大哥地叫着,很是自然亲切,心里原本被压制的妒火又腾的窜了上来,他眉头一皱,忍不住大声叫道:“曹裹儿,敢情我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你却是半句也没有听进去,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把我气死啊!” 云舒儿也蹙起了眉头,噘起嘴巴,说道:“你说得有理,我自然要听,要是你在胡说八道,胡搅蛮缠,那我干嘛要听你的呀!” 秋怀慈见云舒儿真是油盐不进,冥顽不灵,真的恼了,瞪着云舒儿,沉声问道:“这么说来,你是真的喜欢韩千锦那个蠢货,你是铁了心地想要跟他在一起啰!” 云舒儿双手叉腰,挺着上身,反瞪着秋怀慈,毫不示弱地断然叫道:“是又怎样!” 秋怀慈见云舒儿死硬到底,顽固不化,真是气得不行,又急又怒,剑眉一竖,面色一寒,目露凶光,厉声叫道:“曹裹儿,我明确告诉你,你此生休想跟姓韩的在一起,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云舒儿大声叫道:“为什么?” 秋怀慈挥挥手臂,冷笑一声,蛮横地叫道:“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云舒儿气愤地叫道:“你凭什么?” 秋怀慈转过脸去,不去看激动的云舒儿,声音冷硬地道:“凭我是你的师父!” 云舒儿一愣,气急败坏,蹦跳了起来,大声叫嚷:“秋怀慈,你、你不讲道理!” 秋怀慈面无表情,继续装出冷酷的样子,冷冷地道:“小丫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想不通,那你就好好在这里闭门思过,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来看你!” 云舒儿眼睛一瞪,尖声叫道:“秋怀慈,你要囚禁我!” 秋怀慈面无表情地冷冷道:“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云舒儿愣了一下,神色缓和了一下,环眼一顾,哈了一声,点头笑道:“这是你的住所,也是爱居山最清净的地方,很是适合睡觉,恰好最近我睡眠不好,让我就住在这里,其实也挺不错的!” 秋怀慈见了云舒儿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顽抗到底的架势,一时无语,便哼了一声,双手负背,转身走出了卧室,临出门的时候,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嘟咙着道:“唉!真是女大不中留,见到一个花痴的男人,就喜欢得不得了,真是、一一一一真是一点也不矜持啊!” 云舒儿站在门口,手指指着秋怀慈的后背,怒目龇牙,气呼呼地叫道:“秋怀慈,你居然敢囚禁我,你真是反了天了,明天下午你要是不放了我,我、我就不吃饭,我饿死给你看!” 云舒儿跳脚撒泼,大喊大叫了几句,见秋怀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侧耳聆听一下,等了一下,突地脸色一舒,露出笑意,哼着小调,欢天喜地地坐到了桌前,烧了一壶茶水,然后,慢条斯理地品茗了起来。 云舒儿有滋有味地喝着茶水,脑中想着秋怀慈,回味着秋怀慈今天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儿,对她的态度与反应,当她想到有趣的地方,自认为得计,登时乐开了花,噗嗤一声,捂嘴而笑,心里就像吃了蜜似的,乐滋滋的。 秋怀慈今天冲着我发火了,看来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 秋怀慈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还不是他自认为我送韩千锦玉坠,引的韩千锦前来求亲,以为我与韩千锦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呗! 唉!按理说,我长大了,迟早要嫁人的,这二情相悦谈婚论嫁的,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秋怀慈为什么死命都不许我与韩千锦在一起,反应这么激烈呢? 其实,这还不是因为他以为我会喜欢韩千锦,从而对韩千锦心生嫉妒! 秋怀慈为什么会对追求我的男人心生警惕,这么介怀我会喜欢别的男人呢? 说白了,那是因为他自觉不自觉地喜欢我! 哈、哈、哈! 秋怀慈,原来你真的是在暗恋本姑娘呀?你喜欢本姑娘就说呗,用的着掩掩藏藏,躲躲闪闪的吗? 嗯!秋怀慈,看来本姑娘的这一招欲擒故纵算是使对了,我若是不来试探你一下,你又怎么会露出你的狐狸尾巴来,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在暗恋我,喜欢我呢! 哎呀呀!秋怀慈虽说你智慧超群,武功了得,但是论起耍心眼来,你还是比不上我的,这不,今日你上当了吧! 嘿嘿!秋怀慈,你给本姑娘等着,好戏才刚刚开始,我一定要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对我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秋怀慈如今你就是那翻天的孙猴子,而我就是那如来佛祖,任你有多大的本事,今日也休息逃脱本姑娘的手、掌、心! 哈哈哈————!!! 第二百九十二章:要绝食啊! 秋怀慈慢吞吞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出了院子,站在了随意殿的殿前,抬眼眺望,眼之所见,晴空万里,青山绿水,一片爽朗清新的景象。 但是,瞅着这一切, 秋怀慈的心里居然有些空虚与茫然,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又该要去哪里? 此刻, 他的脑子里是一片混乱,老想着云舒儿的事情,他一想起云舒儿居然会喜欢韩千锦那个憨货,震惊、嫉妒、恼火,同时,又很沮丧,心里就莫名地滋生出一丝哀伤来,有一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感觉。 秋怀慈思绪纷飞,魂不守舍,枯站了一会,百无聊赖,便四处转悠一下,一会,不知不觉竟走进了静心湖畔的桃花林里。 秋怀慈先在凉亭里坐了一下,又向桃林深处走去,见到了那架云舒儿与他专用的秋千时,愣了一下神,就坐上去,轻轻地荡漾了起来。 一会, 秋怀慈念头一闪,脚尖点地,刹住了晃荡的秋千,站起身来,便回到了住所,站在住所的外面,暗使神通,目光通过墙壁,探查屋内的情况,却见到云舒儿此刻居然上身正趴在了桌子上闭目小憩,酣睡如泥,香甜之极,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括天志》。 秋怀慈一愣,摇头苦笑。 小丫头啊小丫头!亏的为师还在这里为你操心操肺,着急上火,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睡觉,真是悠哉乐哉,活的没心没肺啊!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这个睡法,心中顿时滋生怜惜之意,想要进屋把她抱到床上去,让她睡得舒服一些,但是,一个转念,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叹息一声,转身悄悄地离开了。 唉!这个丫头现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越来越任性叛逆,泼辣大胆了,归根结底,都是我平时对她太过娇纵造成的结果,为了纠正她这个毛病,使她不再犯错,自今往后,我可不能对她太过怜惜宠溺了啊! 嗯!疼还是要疼的,只是得将这份疼爱藏在心里,不能太露骨了,免得她持宠而娇,越发的无法无天,恣意妄为了! 秋怀慈打定了主意,为了让云舒儿长个心眼,有所顾忌,他就忍住心中的想念,没有去看云舒儿,而是沉住气,心如止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等着云舒儿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来向他道歉。 但是, 秋怀慈想要用情感来要挟云舒儿,逼她服软的想来,显然是打错了算盘,因为他想硬气一回,那知云舒儿比他还要硬气,云舒儿不但呆在他那个根本就没有设下结界的住所里,赖着不走,而且,小女子一言,万马难追,说绝食就绝食,果然,这都一天一夜过去了,云舒儿真的是拒绝饮食,滴水未进。 嘿嘿!秋怀慈,你想用情感来要挟本姑娘,逼迫我向你道歉,门都没有,你不是要用感情来威胁我吗?那好呀!那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用情感来要挟你,看谁究竟耗得过谁! 云舒儿要绝食,这可急坏了南郊,南郊连忙做出了许多的美食来,端到云舒儿的面前,柔声软语,苦苦相劝。 云舒儿硬起了心肠,不看南郊,冷冷地叫道:“要我吃饭可以,除非秋怀慈前来向我道歉!” 南郊见这次云舒儿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玩真的了,一时没辙,只得去恳求秋怀慈。 “师父,裹儿、她又没有吃饭!” 南郊将煮给云舒儿的饭菜端到秋怀慈的面前,眼里含泪,苦着脸,声音哽咽地轻声说道。 秋怀慈瞅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眉头一皱,问道:“她真的不吃!” 南郊重重地点点头。 秋怀慈思忖一下,问道:“她又说什么了吗?” 南郊瞥了一眼秋怀慈淡然的脸色,迟疑一下,微低着头,鼓起勇气,轻声说道:“裹儿说了,除非你向她赔礼道歉,否则她就不吃饭,哪怕饿死也不吃!” 秋怀慈见云舒儿居然拿性命来威胁他,有些恼火,面色一沉,没好气叫道:“她爱吃不吃!” 南郊见了秋怀慈这个态度,心里就不乐意了,眉头一皱,声音有些大,不由说道:“师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瞅着裹儿就这么饿着,就真的不管了?” 秋怀慈摇摇头,无奈地道:“不是为师不管,而是管不了!” 南郊疑惑地道:“师父,你是师父,你怎么会管不了呢?” 秋怀慈苦笑着道:“南郊,裹儿的臭脾气你是知道的,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看到的,她现在是冥顽不灵,油盐不进,你教我怎么管嘛!” 南郊摇头叫道:“师父,你可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你要想解决问题,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秋怀慈见南郊纠缠不休,有些不耐烦了,不悦地反问:“什么办法?” “师父,不如、不如你服个软,去向裹儿道个歉吧!” 南郊思忖一下,眼睛一亮,笑道:“师父,要是你去给裹儿道个歉,等她气消了,她自然就会吃饭了!” 秋怀慈听了南郊的建议,不由一愣,瞪着南郊,神色凝滞,一时无语。 南郊见秋怀慈定定地瞅着他,不吭声儿,心中忐忑,等了一会,终究忍不住了,低声追问:“师父,你、你说句话,你究竟答不答应嘛!” 秋怀慈回过神来,转过身去,淡然说道:“南郊,裹儿的事情,为师自有分寸,你自去就忙你的吧!” 南郊听了秋怀慈模棱二可的回答,还是不死心,依旧追问了一句:“师父,你说句明话,你究竟道不道歉呀!” 先不说是谁占理,但是,一个徒弟语气生硬地要求自己的师父向一个徒弟认错道歉,这本身就是一种大不敬,真是荒缪,荒缪之极! 秋怀慈吃惊地瞪着南郊,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但他知道在面前的这个徒儿的心里,他的裹儿妹妹就是他的天地,是他的法则,总之,他对裹儿含着一股痴劲,与裹儿相较,别人都不重要了,为了维护裹儿,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秋怀慈一个转念,神色缓和了一下,叹息一声,柔声说道:“南郊,裹儿现在行事越发地恣意妄为,无法无天了,而造成她这种任性乖张的性子,其实,都是从前师父对她太过宠溺与娇纵造成的,而为了纠正她的错误,让她往后不至于变本加厉,一错再错,我们对她的任性,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味地纵容迁就了,知道吗?” 秋怀慈虽是苦口婆心,但在南郊听来却是无异于放屁,一点用处也没有,他只想让他的裹儿妹妹好好吃饭,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于是,他神色肃穆地又追问一句:“师父,你究竟愿不愿意给裹儿道歉呀?” 秋怀慈见南郊不讲道理,固持痴傻,一时无法,便淡淡地道:“南郊,裹儿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为师自会处理的!” 南郊瞅着秋怀慈这个态度,知道秋怀慈也是跟云舒儿较上劲了,不会认输道歉的,大失所望,登时恼了,黑着脸,不满地问嚷了:“师父,你怎么也算是一个有道的仙人,还是一个师父,而裹儿只是一个孩子,还是你的徒弟,你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能跟自己的徒弟翻脸置气,斤斤计较呢?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秋怀慈吃惊地瞪着南郊,一脸懵逼! 南郊继续发泄着对秋怀慈的不满,牢骚不断:“师父,弟子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心胸宽阔,通情达理的好师父,没想你居然是一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你就因为呕气,争个输赢,居然逼得弟子都要绝食,不顾死活,你也莫免太狠心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孽徒!真是孽徒!” 秋怀慈听了南郊的负气之言,真是颠倒黑白,不可理喻,差点气的背过气去,任他再好的脾气,也隐忍不住了,脸色大变,眉头一竖,唇角抽搐,勃然大怒,沉声叫道:“我秋怀慈前世造了什么孽,这一世才会收了你们这一个一个的孽徒,天天都来折磨为师,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南郊见秋怀慈突地暴跳如雷,大发雷霆,不由一愣,待的回过神来,心中害怕,登时脸色苍白,身子颤抖,连忙向秋怀慈低头道歉:“师父,弟子不会说话,冒犯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秋怀慈瞅着南郊那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的可怜样,突地心头一软,阴沉着脸,挥挥手臂,轻声说道:“南郊,你退下吧!!” 南郊见秋怀慈凶神恶煞的大声呵斥,历史所未有,吓的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听了秋怀慈的吩咐,犹如死囚犯得了大赦,登时端上了云舒儿的饭菜,转身一溜烟就跑出了屋子,转瞬,只听的外面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显然是南郊走的急了,脚给绊了一下,把碗筷摔在了地上了。 秋怀慈一愣,想要前去查看,一个转念,又忍住了,想起自己刚才对南郊恶劣的态度,突地心生一丝悔意来。 唉!自己刚才这是怎么啦!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南郊这孩子有股痴劲,本就不能按常理对待,他即使说的不对,自己怎么能发这么大的火呢?真是的。 南郊这孩子胆小,我刚才不会吓着他吧! 唉! 弟二百九十三章:我想通了! 南郊见秋怀慈生气,很是害怕恐惧,急匆匆地自师父修炼的斗室出来,由于走的急了,脚下一绊,身子打了一个趔趄,手上的饭菜倒了一地,把他那个气呀! 南郊气急败坏地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跑回了住所,将碗筷洗了,便冲了一下凉,洗了衣服,想起云舒儿与秋怀慈的事情,一时无解,心情抑郁烦闷,即儿。不开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一阵发呆。 一会。 南郊叹息一声,起身又跑到了厨房,弄了一桌子云舒儿爱吃的,然后,一手提了一个五层的食盒,又来到了秋怀慈的住所。 云舒儿蹙起眉头,眼睛转动,噘着嘴巴,手捂着空空的肚子,躺在了床上,浑身不得劲儿。 转瞬,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云舒儿仔细一听,见那脚步声非常轻巧,而且有些犹豫,她念头一闪,眼眸一亮,连忙灵猫一样动作敏捷地溜下来床,猫着上身,脚步轻盈地跑到了窗户下面,再抬头自窗棂的缝隙地向外面一瞅,见是南郊,笑容一敛,有些失望,然后,迅速地溜回了床上,上身斜靠在床头,半躺着,耷拉着脸,唉声叹气,装出一副饿得不行,可怜兮兮的样子。 噗噗噗! 一阵敲门声。 “裹儿妹妹,你、睡了吗?” 云舒儿有气无力地叫道:“南郊哥哥,门没有栓,你进来吧!” 南郊推开门,走了进来,搬了一张条桌,放在床边,将热乎乎的饭菜一一地摆到云舒儿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笑问道:“裹儿,我又给你整了饭菜来了,你就趁热吃一定,好歹也吃一点吧!” 云舒儿眼角瞥了一下饭菜,只见菜式别致,颜色好看,而且香气浓郁,她的馋劲就上来了,暗吞口水,但她却强忍着,面上不动声色,虚弱地道:“我不吃!” 南郊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柔声说道:“裹儿,你老不吃饭怎么行,你要是饿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哦!师父师姐见你这样,她们也会心疼的!” 云舒儿将脸一别,瞅着内墙,固执地叫道:“不吃,不吃,秋怀慈不来向我低头认错,我就不吃,说了不吃,就是不吃!” 南郊笑容一僵,愣了一下,就将饭菜搁在了床头的矮柜上,苦逼着脸,劝道:“哎呀!裹儿,师父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再说了,其实,师父虽然对你凶了点,处事不当,但是,他对你的用心终究是好的,而且,他平时那么疼你,就凭这一点,你也不该跟他较真,所以,你就不要跟他置气了,开始吃饭,好不好嘛!” 云舒儿叫道:“怎么说是我不对啰!”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你的不对了,其实,我的意思一一一一!” 南郊连忙摆摆手,焦急地叫道:“哎呀!裹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劝解的话,不过,总之,我就是希望你与师父好好相处,不要老是像个孩子似的斗来斗去的,弄的大家关系紧张,气氛压抑,一点都不开心!” 云舒儿回过头来,瞅着南郊,嘴巴动了一动,欲言又止。 南郊定定地瞅着云舒儿,一脸的黯然,柔声央求道:“裹儿,你就别生气了,你听我的劝,好歹吃一点,有了力气,才可以跟师父继续斗争呀!” 云舒儿思忖一下,问道:“南郊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去找师父了?” 南郊点点头,即儿,连忙摇了摇头。 云舒儿又问:“你是不是要师父跟我道歉?” 南郊摇摇头,轻声说道:“一一一一我刚才没有去找师父!” 云舒儿又问:“他是不是把你赶出来了?” 南郊一脸苦笑,说道:“裹儿,我都、说了,我没有去找师父。” 云舒儿定定地凝视着南郊,稍顿,嫣然一笑,说道:“南郊哥哥,你从来不会向我撒谎的,你说实话,你刚才是不是被师父赶出来了?” 南郊不去看云舒儿,微低着头,稍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云舒儿一愣,神色凝滞,思忖一下,稍顿,眉头一挑,嘿嘿一笑,叫道:“哟呵!还真跟我扛上了,既然你这么固执,本姑娘就跟你来个彻低的了断!” 南郊一脸迷惑,问道:“裹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舒儿掀开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调转身子,坐在床沿,把手掌伸给南郊,笑道:“南郊哥哥,你拉我起来,我们吃饭!” 南郊还以为听错了,愣了一下,待的回过神来,脸上登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欢叫道:“好嘞!” 南郊拽住云舒儿的手掌,轻轻一拉,待的云舒儿双脚点地,站起身来,然后,搬来椅子,扶着云舒儿坐下,盛饭夹菜,伺候云舒儿吃饭。 云舒儿瞅着一桌子的菜,笑道:“南郊哥哥,你再去拿一副碗筷来,咱们一起吃!” 南郊摇头笑道:“我不饿!”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我知道你这二天也没有吃好,你那有不饿的道理,再说了,有你陪着我一起吃饭,我会吃的更香的!” 南郊笑着点点头,连忙去取了一副碗筷来,坐在云舒儿的对面。 云舒儿的确是饿坏了,加之,南郊精湛厨艺,饭菜可口,她登时冲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蜻蜓点水,运筷如飞,不停往嘴里塞着食物,撕咬咀嚼,狼吞虎咽,就是一阵开怀痛吃。 南郊给云舒儿盛了一碗羹汤,搁在云舒儿的面前,笑道:“喝点汤,慢点吃,别噎着!” 云舒儿鼓着腮帮子,不停咀嚼,冲着南郊嘿嘿一笑,声音含糊地劝道:“吃吃吃,你也吃,你也吃!” 南郊见云舒儿吃的欢喜,心里很是高兴,晴空万里,便瞅着云舒儿,嘿嘿嘿的,傻笑起来,他不停地给云舒儿夹菜,笑着问道:“裹儿,你怎么突然就要吃饭了,是不是实在是太饿了?”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我的确很饿,但是,我只所以决定吃饭,更重要的是,我刚才突然就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云舒儿神色一敛,严肃地说道:“道理很简单,此时此刻,因为饥饿而感到难受是我自己,要是真的饿坏了身体,这身体也是我自己的,我为什么要用虐待我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别人呢,这不是傻吗?况且,这种方式根本也惩罚不了对方,因为不吃东西的人是我,感到难受的人也是我,与对方有什么关系,人家完全可以选择无视嘛!所以说,既然想要真正地惩罚别人,首先应该是让自己吃饱喝足,舒舒服服的,在想办法让对手饿肚子,痛苦难受,这才是正常的操作方式,你对不对呀?” 南郊听了云舒儿之言,眼睛一亮,闪烁着小星星,瞅着云舒儿,佩服的不得了,他放下筷子,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掌,向云舒儿竖起大拇指,嘿嘿一笑,点头夸赞:“对对对!裹儿妹妹,你说的对极了,事情就是这么一个理,你不能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别人,这也太不靠谱了,所以,你现在就得吃好喝好,多吃海吃,因为,你只有吃饱喝足,才会有精神有力气去惩罚别人!” 云舒儿点点头,表示深度的认同,然后,就是一阵吃好喝好,多吃海吃,一会,就将半桌子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滴水不剩。 第二百九十四章:大杀器 云舒儿口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哦,终于放下了筷子,靠在了椅子上,轻轻地揉着腹部,舔了一下嘴唇,脸上露出了陶醉之色,还在回味着美食。 稍顿, 云舒儿打了一个饱嗝,终于在一阵暴食暴饮之中缓过劲来,她瞅着南郊,嫣然一笑,喃喃地感慨着:“啊!真好吃,真的好吃!” 南郊嘿嘿一笑,开心之极,说道:“那是因为饿得,所以才觉得好吃!” 云舒儿笑道:“既然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之下,吃饭会这么香,那以后,我就等自己很饿很饿了,再吃饭。” 南郊连忙神色一敛,摆了摆手,叫道:“那怎么行,师父说了,时饥时食,对身体不好,要定时定量,才有益健康,什么都要适度,恰到好处,才是最好的。”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南郊哥哥,咱们把碗筷收拾了吧!” 南郊抢着干活,叫道:“你别动,我来我来,你刚才吃的太饱了,要是干活使劲,肚子会不舒服的!”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像小鸡跟在老母鸡身后似的,跟在南郊的屁股后面,陪着他忙活,口里说说说的,笑个不停。 一会, 云舒儿见南郊将事情都搞定了,歇息了,她说了几句闲话,方才回自己的房间沐浴去了。 深夜, 南郊在后山练习剑法,做完了功课,正要回房休息,路上,却见白影一闪,一个人便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南郊淬不及防的倒被唬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师父秋怀慈,他愣了一下,想起今日对师父的不敬,颇有一些羞愧,神色讪讪,连忙低下了头,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喊了一声:“师父!” 秋怀慈拍拍南郊的肩膀,温柔一笑,问道:“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南郊愈加不安,嘟咙着道:“师父,对不起,弟子愚笨,一套剑法翻来覆去地练习,可是,就是练不好!” 秋怀慈态度温和,笑道:“没有关系,一次练习不好就练习二次,二次练习不好就练习三次,多练习几次,熟能生巧,剑法自然就学会了!” 南郊哦了一声。 秋怀慈继续开导:“南郊,学习仙法,修炼剑术,除了舒张正义,看家护院,更是为了强身健体,磨砺心智,因此,学习之时的心态,也很重要,坚持的精神,也需要培养,培养品德,这本身也是一种修炼,知道吗?” 南郊点点头,又哦了一声。 秋怀慈瞅了南郊一眼,略一思忖,问道:“裹儿,她、今天吃饭了?” 南郊一愣,点了点头,笑着回答:“吃了!” “吃的多吗?” “吃了很多,都快撑着了!” “一一一一她、她不生我的气吗?” “不知道!” “她,为什么突然就吃饭了?她在吃饭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吗?” “一一一一好像没说什么?哦!对了,她好像说过要跟你做个了断。” “了断!什么了断!” “不知道,她没说。”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想通了?” “她想通什么了?” “她说不能靠虐待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别人,这样真是太蠢了,也没有效果,最好,最好一一一一。” “最好什么?” “最好,最好一一一一!” “最好什么?说吧!师父不会怪你的!” “她说,要想惩罚、别人,最好让别人饿肚子,让别人难受!一一一一嗯!师父,其实、其实裹儿这样说,针对的人未必就是你,你不要生气,也千万不要怪她啊!” “嗯!” 秋怀慈应了一声,点点头,瞥了一眼精神紧张的南郊,柔声说道:“南郊,你放心,我不会生气的,更不会怪怨你的裹儿妹妹的,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南郊心里一松,舒了一口气,躬躬身,轻声说道:“师父,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罢,微低着头,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回头说了一句:“师父,裹儿回自己的房间了,你可以回去了。”即儿,匆匆地离开了。 秋怀慈站在原地,眉头微皱,念头闪烁,想着事情。 了断! 什么了断? 要跟我做个了断吗? 嘿嘿!这个家伙,看来还是不服气啊! 不过,这一次是你错了,我必须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我绝对不会再惯着你了,你不是要与我顽抗到底吗?那好啊!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秋怀慈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意来,他双手负背,本想回到自己修炼的斗室,待的回过神来,于是,便折身踏上另外的道路,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 云舒儿除了没有搭理秋怀慈,该吃吃,该睡睡,该说说,该笑笑的,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 但是, 秋怀慈见到云舒儿那平静如水的样子,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一阵发毛,总觉得云舒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至于,究竟哪里不对劲儿,他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一句话,他觉得云舒儿对他一定在憋着一个大招,藏着一个大杀器,而此刻只是爆发之前的沉默,风暴正在形成,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上官怜儿见云舒儿一直对秋怀慈不理不睬,视若无物,每次面对秋怀慈之时,云舒儿都板着一张臭脸,眼睛里寒芒闪烁,顿时,也在空气之中,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很危险,很恐怖。 上官怜儿冲着对面与南郊说着话儿,不时地夸张地笑着的云舒儿,微微扬着下颌,用密语传音向秋怀慈问道:“师父,你还没有向裹儿师妹道歉吧?” 秋怀慈一怔,摇摇头,回道:“没有!”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郑重地告诫道:“师父,我劝你还是向裹儿师妹服个软,道个歉,息事宁人得了!” 秋怀慈听了上官怜儿之言,觉得自己这个师父是白做了,被徒弟们经常欺负,一点尊严也没有,心里那个憋屈,有些窝火,登时没好气讶然反问:“我又没错,为什么要我服软道歉呀?” 上官怜儿一脸忧郁,忐忑地回道:“因为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秋怀慈问:“气氛哪里不对劲了?” 上官怜儿道:“她可能要向你释放大招了,而且绝对是你不无法抵挡的大杀器!” 秋怀慈脸淡若水,哼了一声,淡然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能有什么大招,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我还怕她!” 上官怜儿知道秋怀慈其实是非常地在乎云舒儿的,这回不过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还在强撑着,便瞥了秋怀慈一眼,眼中满是怜悯之意,嘴巴动了一动,欲言又止。 秋怀慈实在是受不了上官怜儿那瞅着他的充满同情的无奈的哀伤的眼神,搞的他好像就是一头被捆绑在案桌上任人宰割的肥猪一样,那么狼狈与无能,心中登时一阵火起,懊恼之极,但是,他又不能冲着上官怜儿发火,只得拉着脸,支支吾吾了一句,就走开。 秋怀慈虽然心里不快,但是,上官怜儿刚才的告诫他还是听到心里去了,不由得心神不宁,思忖起来。 按照常理,依照裹儿固执强横的性子,自己若是得罪了裹儿,她一定会不依不饶的要找回面子的,可是,这几天她却并没有找他的麻烦,风平浪静的,这种情况的确有些诡异,有些不应该啊! 难道裹儿真的只是表面上的柔顺,暗地里却在对他憋着大招? 如果、如果裹儿真的憋出了一个大招,要向他发难,她又会使出一件什么样的大杀器来呀? 要是裹儿真的向他使出什么大杀器,那又该如何应对呢? 唉!想想,真是让人头疼啊! 第二百九十五章:离家出走 生活一如既往, 表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其实,仔细地生活,却又新奇有趣,别有意味。 这般地,又是几日过去,这天下午。 云舒儿思忖一下,瞥了一眼四周,轻声说道:“南郊哥哥,我想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南郊放下手里的活儿,笑问道:“什么事情?”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我问你,是爱居山重要,还是我重要?” 南郊一愣,即儿,毫不犹豫地叫道:“当然是你重要,若是没有你,这爱居山就算再美,在我眼里,却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云舒儿又问:“南郊哥哥,在你心里是师父师姐重要,还是我重要?” 南郊依旧果断地回答:“当然是你重要,在我心里,师父师姐与我再亲,但是,也亲不过你呀!” 云舒儿脸上露出了笑容,又问:“南郊哥哥,如果在师父师姐与我之间,让你放弃一方,选择一方,你会放弃谁,选择谁?” “嗨!这还用问,我自然选你了!” 南郊挥挥手,大声回答,但随即笑容一敛,讶然问道:“裹儿,师父师姐与你都是我最亲的人,我谁也舍不得,你为什么要我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云舒儿神色一敛,黯然说道:“南郊哥哥,我不想呆在山上了,我想偷偷地下山,我想到外面走走!” 啊!一一一一 南郊吓得跳了起来,叫了一声,脸色一变,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着云舒儿,惊诧地叫道:“裹儿,你要下山?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云舒儿深色肃穆,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南郊登时急了,摇手叫道:“裹儿,你居然要下山,你是不是疯了,这怎么行呢!” 云舒儿认真地道:“怎么不行,我们迟早是要下山走一走的,我们总不可能呆在山上,永远都不出门吧!” 南郊思忖一下,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你既然要下山,你就应该把这事告诉师父,再光明正大地下山,你怎么能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离开,那多不好啊!” 云舒儿摇头苦笑,说道:“我也想把下山的事情告诉师父的,可是他是一定不会同意的呀!” 南郊点点头,道:“师父不同意也是有道理的,所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外面到处都是坏人,很危险的!” 云舒儿却不以为然地叫道:“外面的确会有坏人,情况也很复杂,但是,也有不少的好人,我们在外面行走,只要谨慎小心,不去惹是生非,一定就会平安无事的。” 南郊哦了一声,又觉得云舒儿说的很有道理,就不反对了,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云舒儿笑道:“为了不惊动他们,我决定今晚上五更的时候就走!” 南郊一愣,神色一敛,瞅着云舒儿,即儿,软声软气地央求道:“裹儿,我要跟着你,我也要跟你走?” 云舒儿脸上露出了笑容,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要做什么事情,那能少得了你,我刚才问你那些话儿,那意思就是想要你跟我一起走呀!” 南郊见云舒儿愿意带上他,眼眸一亮,欣喜若狂,连忙点头欢呼,兴奋地叫喊起来:“裹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云舒儿笑着,追问一句:“南郊哥哥,你真的舍得师父师姐?舍得爱居山吗?” “舍不得!” 南郊摇摇头,思忖一下,叫道:“但是,我更舍不得你,只要能够陪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云舒儿念头一闪,脱口而出,戏谑地问道:“如果我叫你去死呢?” 南郊神色一敛,连忙点点头,笃定地道:“那我也愿意!” 云舒儿见南郊回答之时,没有一丝的犹豫,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知道南郊对她的爱是发自肺腑的,一片挚诚,可动天地,她心头一暖,感动不已,眼眶瞬间湿润了,她觉得自己这样问实在是对南郊的一种亵渎,也有些不吉利,她有些羞愧,气恼地伸手就在自己的嘴上抽了一下,暗自咒骂:“混蛋!” 南郊被云舒儿的举动弄懵了,讶然问道:“裹儿,你这是干什么?” 云舒儿讪讪一笑,解释道:“有蚊子,有蚊子!” 南郊嘿嘿一笑,问道:“裹儿,我们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云舒儿笑道:“除了带上几身换洗的衣服,别的都不带,就多带一些银子,出门在外,只有钱才是最管用的,吃喝拉撒样样都少不了它,咱们只要身上有钱,方才万事无忧!” 南郊笑道:“那咱们可得把钱看紧了?” 云舒儿笑道:“那是自然,要防止别人偷盗、诈骗,当然还有抢劫!” 南郊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心,喃喃地道:“啊!照你这么说,外面岂不是真的步步惊心,很是危险呀?” 云舒儿拍拍南郊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保护你!” “应该是我保护你!” “我保护你!” “哎呀!师父说了,男子汉要有当担,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应该是男人做的,怎么能让你们女人出头,所以,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 “好好好!那就由你来保护我吧!” 能够保护亲爱的裹儿妹妹的安全,实在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南郊登时嘿嘿一笑,一脸的自豪。 云舒儿瞅着南郊那兴奋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真诚地说道:“南郊哥哥,你真好!” 南郊一愣,即儿,嘿嘿笑道:“裹儿,你才是真的好,不知为何,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总是温暖的快乐的满足的,可舒服了!” “你也是!” 云舒儿直直地凝视着南郊,问道:“南郊哥哥,你知道你在我的心里面是什么吗?” 南郊问道:“是什么?” “是太阳!给我光明与温暖的太阳!” 云舒儿笑着比喻,即儿,反问:“南郊哥哥,我在你心里会是什么?” “让我想想!” 南郊想了一下,指着天空,笑道:“你就是它!” 云舒儿抬头一瞥,天空之中,除了悠悠白云,什么都没有,讶然问道:“是什么呀?” 南郊笑道:“裹儿,你是我的天空,只要是你的,我都可以包容,只要是你的喜欢的,我都可以喜欢!” 太阳! 天空! 云舒儿眼眸一亮,点了点头,笑道:“南郊哥哥,你这个比喻好,你是我的太阳,我是你的天空,太阳永远在天空之中,天空是太阳永远的家,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南郊点点头,目光明亮,宛如天上的星星,他盯着云舒儿,声音带着一丝祈求,温柔地轻声说道:“裹儿,我要永远陪着你,你让我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云舒儿一愣,念头一闪,摇头笑道:“不行不行!” 南郊一怔,急了:“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 云舒儿笑道:“因为这不现实,就算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是万一那天你遇上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想要成家立业,到那时,你自然就会离开我的呀!” 南郊连忙摇头叫道:“裹儿,今生今世,我是不会爱上别人的,我更不会更别人结婚的!” 云舒儿惊诧地问道:“为什么?” 南郊骚骚后脑勺,嘿嘿一笑,轻声说道:“因为我害怕,我一见到陌生的女人,我就紧张恐惧,所以一一一一。” 云舒儿噗嗤一声,点点头,笑道:“也是,你打小就是这样,看见女人就躲,不过现在长大了,以后多跟女人接触接触,与她们谈情说爱,时间久了,等到克服了这个毛病的,一切自然就会水到渠成的。” 南郊连忙摆摆手,叫道:“我才不要谈情说爱,我才不要成家立业,我只想跟着你,陪着你,只有这样,我才会安心,才会快乐!”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男女有别,等我那天结婚,有家有室了,你总不能也像现在这样再黏着我,形影不离吧!” 南郊叫道:“你就算成家了,那也没关系呀!我依旧可以呆在你们的身边,我给你洗衣煮饭,看家护院,等你有了宝宝,我可以帮你照顾孩子呀?” 云舒儿嘻嘻一笑,摇头说道:“那你岂不成了我终生的保姆了,这对你多不公平呀!” 南郊摇头说道:“如果真的那样了,那也是我自愿的,在我心里只有喜不喜欢,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云舒儿听了南郊的肺腑之言,心头一震,鼻子酸酸的,她定定地凝视着南郊,随即,扑在南郊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南郊,娇嗔地喃喃说道:“南郊哥哥,你真傻!”说罢,眼眶湿润,竟感动得滚下了泪水。 南郊心里暖暖的,也是一阵感动,他轻轻地拍拍云舒儿的肩背,傻笑着问道:“裹儿,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云舒儿吸吸鼻子,收拾一下心情,松开南郊,抹去脸上的泪水,神色一敛,郑重地说道:“南郊哥哥,我发誓,今生今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谁要是胆敢伤害你,不管他是谁,我一定杀了他!” 南郊点点头,也郑重地道:“我也是,谁要是伤害我的裹儿妹妹,我也一定饶不了他!” 云舒儿与南郊双手互握着,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目光明亮,面带微笑,一时都不说话,但是,他们的内心却是激荡的,他们感觉到有一种情感在彼此的血液里沸腾流淌。 那种感情很复杂,很特别。 这种感情似乎像爱情,却比爱情更单纯;似乎像友情,却比友情更洁净;似乎像亲情,却比亲情更绵长,那是一种爱到极致的自骨髓里就流淌着的对彼此的信任与依赖,尊重与怜悯! 稍顿, 云舒儿松开了南郊的手掌,捻捻额头的刘海,柔声说道:“南郊哥哥,咱们今晚就走,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了?” 说罢,四下一瞥,就离开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夜 南郊决定跟随云舒儿离家出走,心里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同时对师父师姐还怀有一些愧疚,他自知自己不善说谎作违,害怕被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发现异常,看出端倪来,所以,晚上他早早地煮好了饭菜,扒拉了几口,收拾了自己的碗筷,避开了师父师姐,就躲进了自己的斗室,假装练功去了。 上官怜儿没见南郊同席吃饭,关心地问道:“嗯!南郊师弟怎么没来吃饭?” 云舒儿却是神色一片坦然,坐在桌前,狼吞虎咽,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口齿不清地笑道:“南郊哥哥,他呀,他今天有些饿,早就吃了,他现在练剑去了。” 上官怜儿笑道:“不会是受了你的欺负,躲起来抹眼泪去了吧!”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不满地叫道:“师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像我经常欺负南郊哥哥似的,你几时见我欺负南郊哥哥了,南郊哥哥是一个老实人,我是宁愿被某些人欺负,也绝对不会欺负他的!” 上官怜儿瞥了一眼,坐在旁边应景式吃饭的秋怀慈,笑着不说话了。 秋怀慈问道:“南郊没来吃饭,今天谁洗碗了?” 上官怜儿笑道:“我洗吧!” 云舒儿连忙叫道:“我来洗,我来洗!” 秋怀慈吃了一小碗米饭,就放下碗筷,瞅着云舒儿二人吃饭,稍顿,就起身走了。 云舒儿吃完饭,就协助上官怜儿将东西收拾了,缠着上官怜儿说了一会疯话,磨磨蹭蹭的,待到天黑,然后,方才哼着小调,回到了住所。 云舒儿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当她走进了卧室,一只手臂自柜子后面伸了出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接着,就是轻轻地叫了一声:“裹儿!” 云舒儿淬不及防,被唬了一跳,回头一瞅,见是南郊,便拍拍胸脯,娇嗔道:“南郊哥哥,你吓死我了!” 南郊嘿嘿一笑,瞥了一眼房门口,压低了声音叫道:“裹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云舒儿见南郊怀里抱着一个包袱,笑道:“南郊哥哥,咱们半夜才走,现在距离子时还早着呢?” 南郊点点头,嘿嘿地道:“我知道!” 云舒儿道:“南郊哥哥,现在还早,你去睡一会,晚上赶路才有精神?” 南郊摇摇头,道:“我睡不着。” 云舒儿见南郊目光闪烁,忐忑不安,噗嗤一声,柔声说道:“南郊哥哥,是不是第一次单独离家,要在外面闯荡了,心里有些紧张?” 南郊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道:“是有些紧张,而且,还有点兴奋!” “放松,放松!” 云舒儿拍拍南郊的肩膀,就像一个大姐大似的,老气横秋地说道:“南郊哥哥,你这种复杂的情绪,都是因为缺少历练的表现,以后跟着我混,多到外面走动走动,自然就好了!” 南郊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其实,我也很兴奋,也很紧张,估计今晚上我也会睡不着的,不如这样,你在我床边打个地铺,咱们说着话儿,说不定一会就睡着了。” 南郊正有此意,将包袱放进柜子里,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抱了被褥来,就在云舒儿的卧室里打了一个地铺,和衣而睡,笑道:“裹儿,咱们早点睡觉,今晚还要赶夜路呢!” 云舒儿洗漱一下,脱了鞋袜,熄了床头的灯火,和衣躺下。 黑暗中,二人想着事情,一时都不说话。 稍顿, 南郊忍不住轻声问道:“裹儿,你、我们是不是要去找韩千锦呀?” 云舒儿一愣,道:“不是,我们跟他又不是很熟,这非亲非故的,我们找他干嘛?” 南郊在黑暗之中瞅着云舒儿,犹豫一下,轻声问道:“一一一一你不是喜欢他吗?” 云舒儿噗嗤一笑,道:“南郊哥哥,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喜欢韩千锦,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错,其实城府很深,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我怎么可能对一个不了解的人就轻易地动了心,你以为我跟他见上二次面,说说笑笑的,我们就会像戏文里一样男才女貌,一见倾心,那也太扯了吧!” 南郊眼眸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暗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云舒儿思忖一下,喃喃地说道:“南郊哥哥,我虽然没有出过远门,没有见过世面,可是有些道理我还是懂的,作为一个女孩子,我可以去爱,可以去憧憬,但是,我绝对不会轻率地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 作为一个女孩子,在感情中,千万不要太天真,不要自以为是,尤直不要轻易地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就像不懂赌博却在赌场里乱扔骰子,注定会输多赢少; 要是轻率的爱上一个人,我有可能会捡到蜜饯,但更大的几率就是喝下的是毒药,捡到蜜饯能让我甜上一辈子,但是,要是喝到了毒药,它马上就会要我的命的; 我活着就是为了快乐与幸福,爱情的目地也是为了快乐与幸福呀! 但是,快乐是短暂时,转瞬即逝的,而幸福却是永恒的,我若是追求爱情,不能只是为了快乐,更是为了长久的幸福, 所以,仅有快乐,而没有幸福保障的爱情,我是不会要的, 总之,一句话,我很现实,我不会自讨苦吃地去爱一个我不了解的男人的!” 南郊佩服地道:“裹儿,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呀!” 云舒儿笑道:“不是我懂得多,而是戏文里告诉我的。” 南郊问道:“什么戏文?” “《杜十娘怒沉八宝箱》!” 云舒儿一字一顿地说着,眉头一蹙,讶然说道:“哎!南郊哥哥,你说,杜十娘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会又瞎又蠢呢?” 南郊嘿嘿一笑,摇头说道:“感情的事情,我搞不懂!” 云舒儿一愣,挥挥手,道:“唉!感情的事情太复杂了,你心思简单,的确搞不懂!” 南郊沉呤一下,问道:“裹儿,你喜欢什么的人?” 云舒儿反问:“男人吗?” 南郊嗯了一声。 云舒儿脑子里突地跳出秋怀慈来,脱口而道:“我喜欢师父这样的!” 南郊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心里依旧酸酸的,念头一闪,轻声问道:“裹儿,你、是不是喜欢一一一一师父!” 云舒儿心里一颤,愣了一下,侧身瞅着南郊,脸上含笑,柔声说道:“南郊哥哥,我也喜欢你!” 南郊尽管知道云舒儿在避重就轻,没有说真话,但是,当他自云舒儿的口中听到这句亲昵的话,他的心头还是暖暖的,甜甜的,很是高兴,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来。 云舒儿与南郊说了一会话,倦意袭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南郊哥哥,我困了,咱们睡吧!” 南郊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一会, 云舒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沉睡过去。 南郊却心事重重,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突然想起敬爱的师父,想起亲切的师姐,想起美丽的爱居山,心里顿时有些堵塞,又是难过,又是惆怅,一阵揪心,咬着下嘴唇,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南郊转头瞅着床上黑暗中的云舒儿,听着云舒儿的呼吸之声,登时很是羡慕。 裹儿,今晚咱们就要离开师父,离开师姐,离开爱居山了,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见面,生离死别的,你居然还睡得着,你的心可真大啊! 不过, 裹儿,不管你去哪里,你的南郊哥哥都会陪着你的,我会照顾你的,我保护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绝对不会! 第二百九十七章:鬼啊! “南郊哥哥,醒醒,快醒醒!” 南郊身子一颤,霍然坐起,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四下一瞥,待得彻底清醒来,揉揉眼睛,嘟咙着道:“裹儿,你醒了,咱们、真的要走吗?”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不走还等什么,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吗?” 哦! 南郊应了一声,连忙起来,叠好被子,要将被子送回自己的卧室。 云舒儿笑着阻止道:“南郊哥哥,时辰不早了,咱们得马上出发,你的东西就暂时放在我这里,等下次回家再拿回去吧!” 南郊点点头,将被子塞进了云舒儿的柜子里,再拿上自己的包袱,放进了乾坤袋里,问道:“裹儿,你的包袱呢?” 云舒儿抛了一下自己的乾坤袋,接住,系在腰间,笑道:“全在里面了,该拿的都拿了。” 南郊笑道:“你的那些法器宝贝也都带上了吧!”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 南郊念头一闪,问道:“裹儿,你的那片魔镜带上了没有?” 云舒儿摇了摇头,一脸黯然地说道:“唉!别提了,什么魔镜,最近我跟它说话,它老是对我爱理不理的,现在有时候连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估计它是坏掉了,一定是蜜蜜那个家伙给摔坏的。” 南郊道:“要不,咱们把它带上,在外面让别人瞅瞅,修理一下?” 云舒儿思忖一下,摇头说道:“算了,这面镜子除了会说话,也没别的本事,坏了就坏了,咱们就不管它了!” 说罢。 云舒儿与南郊洗漱一下,掩好门窗,就悄无声息地溜出了住所,溜出了随意殿。 片刻, 南郊站在一颗松树之下,望着月华之下隐隐绰绰的随意殿,噘着嘴巴,心有不舍,黯然问道:“裹儿,咱们真的要走吗?” 云舒儿拍拍南郊的肩膀,嫣然一笑,安慰道:“南郊哥哥,咱们在外面溜达一圈,马上就会回来的,不必如此伤感!” 哦! 南郊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再瞅了随意殿一眼,转过身来,牵着云舒儿就向山下走去。 走了一段路。 南郊叹息一声,忐忑地问道:“裹儿 ,要是明天师父发现我们离家出走了 ,他会不会下山找我们呀?” 云舒儿沉默一下,回道:“不知道!” 这时, 嗖的一声, 一个黑影自路边窜了出来,横着自南郊与云舒儿的脚边跑了过来,钻进了旁边的草丛中去了。 云舒儿与南郊淬不及防的被唬了一跳。 云舒儿停下了脚步,拍拍胸脯,缓了一口气,颤声问道:“南郊哥哥,刚才是什么东西,吓了我一跳!” 南郊也定了定神,摇摇头,轻声回答:“速度太快了,没看清楚,好像是獐子之类的东西!” 二人走了一段路。 呕呕呕! 突地,自路边近旁突地的发出了一阵叫声,那叫声就像有人在呕吐一般,只是声音有些尖锐,听来很是诡异,有些瘆人。 云舒儿饶是胆大,但是,在这三更半夜的荒山野岭之中,骤然听得这种怪声,登时,也有些害怕。 云舒儿拽进了南郊的手掌,压低了声音,声音颤抖着问道:“南郊哥哥,这、这是什么声音?” 其实, 南郊的胆子比云舒儿少多了,要是他一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早就吓晕了过去,只是今个儿不同,云舒儿在他身侧,他要保护云舒儿,所以,尽管此刻他被吓得脸色苍白,头皮发麻,双脚发软,浑身汗透,但是,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装出一副轻松淡定的样子来。 南郊轻咳一声,嘿嘿一笑,拍拍云舒儿的手背,压低了声音,神色自若地柔声安慰:“裹儿,你别害怕,只是动物的叫声罢了!” “不会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吧!” 云舒儿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左右,心惊胆颤地轻声问道。 南郊身子一颤,心里更是一阵发毛,他深吸了几口气,摇摇头,喃喃说道:“不会,不会!” 云舒儿与南郊硬着心肠,麻着胆子,加快脚步,一阵疾行。 这般的,那个古怪的声音就离他们越来越远了,越来越细了,直至听不见了。 听不到那惊悚的声音,心里自然没有了恐怖的联想。 云舒儿紧张的内心,终于松弛了一下,暗自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角的汗珠。 南郊也舒了一口气,无意识地摇摇头,凝聚了一下精神,嘿嘿一笑,说道:“裹儿,没事了,没事了!” 云舒儿自南郊直冒冷汗的手掌,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来,噗嗤一声,轻声笑道:“南郊哥哥,你是不是也很害怕啊!” 南郊点点头,连忙又摇摇头,叫道:“不害怕,不害怕!” 云舒儿走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手指在唇前一竖,禁止南郊出声,抽出被南郊紧握的手掌,猫着腰,动作缓慢地走到了路边,捡起了一块石头,突地起身,冲着一颗大树就将石头扔了出去。 噗的一声, 石头砸在树干上的声音。 南郊见云舒儿站在那里仔细聆听,他的心头又是一紧,待得云舒儿回来,连忙轻声问道:“怎么啦?”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南郊哥哥,我怎么老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呀!” 南郊仔细聆听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来,轻声说道:“没有啊!” 云舒儿愣了一下,笑道:“可能是我听错了!” 南郊四下一瞥,催促道:“裹儿,咱们快走,别疑神疑鬼了,否则,真的会把自己给吓死的!”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 “鬼啊!” “鬼啊!” “鬼啊!” 一会, 山谷里发出了尖叫声,声音惊恐之极,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去老远,令人毛骨悚然。 三声叫喊,出自三张嘴巴。 事情是这样的。 南郊牵着云舒儿继续赶路,为了壮胆,二人便没话找话,谈笑甚欢,声音很是响亮,这般的,走了一会,南郊就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那个软软的东西遭到踩踏,突地就弹跳了起来,睁着一双赤红赤红的大眼睛定定地瞪着南郊与云舒儿,即儿,扯开了喉咙,声嘶力竭地厉声尖叫了起来: “鬼啊!…………” 云舒儿与南郊本就心里发虚,突地遇到这种情况,登时被吓得不轻,也是跟着尖叫了起来: “鬼啊!…………” 云舒儿双手攥拳,瞪着面前的不明生物惊恐万状地尖叫着 “鬼啊!…………” 南郊尖叫一声,声音骤停,身子一软,就摔倒在地,晕厥过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怎么不带上我呀! 云舒儿见南郊晕倒,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弯腰抱住南郊,一面掐他的人中,一面叫喊了起来:“南郊哥哥,醒醒,醒醒,快醒醒!” 哦!………… 稍顿, 南郊长舒了一口气,醒转了过来。 那个不明生物还在冲着云舒儿与南郊蹦跳着,嘶声大吼:“鬼呀!鬼啊!鬼啊!” 云舒儿见之,恼怒不已,伸手在身后,摸到了一块石头,冲着对方就是一扔,噗的一声,石头砸在了对方的脑门上,砸了一个正着,她眉头一竖,怒斥道:“老蜜,你这个混蛋,你都把我的南郊哥哥给吓晕过去了,你还在那里鬼喊鬼叫,我、我砸死你,砸死你!” 那个怪物一愣,将那涌到口中的鬼字,硬生生地吞咽了下去,眼中的红光登时隐敛不见,身子一抖,就变了回来,鹿模鹿样的。 蜜蜜一脸讶然,即儿,又索然无趣地说道:“啊!裹儿,你认出我了,你就这么把我给认出来的呀?” 南郊站起身来,瞪着蜜蜜,又是惊诧,又是气恼,指着它,叫道:“你、你、你?!…………” 蜜蜜翻着白眼,撇撇嘴,不屑地叫道:“南郊,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胆子居然这么小,真是没出息,没出息啊!” 南郊想起刚才自己的狼狈之态,神色凝滞,颇有一些尴尬。 云舒儿气不打一处来,折了一根生脆的树枝,就冲向蜜蜜,怒道:“你这头贱鹿,这半夜三更的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你还有理了,看我不收拾你!” 蜜蜜见云舒儿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一点也不在意,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转身撒腿就跑。 一人一鹿,登时在树林子里追逐了起来。 云舒儿跑了几圈,没有追上蜜蜜,知道奈何不了它,就放弃了,回到了南郊的身边,叫道:“南郊哥哥,咱们别理这头疯癫的鹿子,咱们继续赶路。” 蜜蜜连忙返回来,挡在云舒儿与南郊的面前,叫道:“喂!疯丫头,傻小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云舒儿眼睛一瞪,摇头说道:“我们爱去哪就去哪,你管的着吗?” 蜜蜜眼睛一转,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柔声问道:“你们可不可以带上我呀?” 云舒儿摇头说道:“你就是一个惹祸精,我们带上你干什么?” “裹儿,求求你,求求你,带上我,带上我吧!” 蜜蜜央求道:“裹儿,我发誓,只要你能带我出去玩,我一定听你的话,老老实实的,绝不给你惹事生非,自找麻烦的!” 南郊瞅了蜜蜜一脸的可怜样,便嘿嘿一笑,道:“裹儿,老蜜本事高强,法术了得,咱们、咱们不如把它带上,路上要是有什么危险,它还可以保护我们呀!” “对对对!!!” 蜜蜜一脸欢笑,点头不迭。 云舒儿仔细地看着蜜蜜,一脸的嫌弃,思忖一下,便挥挥手,说道:“好吧!蜜蜜,既然你想跟着那就跟着,多一头鹿,多一份热闹,路上有你陪我说说话儿,解解闷儿,也是好的。” 蜜蜜高兴得蹦跳了起来,欢呼出声。 二人一鹿就结伴同行。 云舒儿问道:“老蜜,你不是在闭关修炼,怎么会在这里?” 蜜蜜笑道:“我刚刚出关,就想四处走走,恰巧就碰见你们二人鬼鬼祟祟要离家出走,一时好奇,就一路跟过来了。” 云舒儿道:“这一路上,在我们面前窜来窜去,又是发出诡异的叫声,不停地吓唬我们的是你吧?” 蜜蜜讪讪一笑,点头叫道:“嘿嘿!不必计较,不必当真,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南郊却不满地叫道:“老蜜,你还好意思说,你开个玩笑不要紧,却把我们吓得半死,你怎么这么坏呀?” 蜜蜜嘿嘿一笑,问道:“裹儿,刚才我又变了模样,又变了声音,你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呀?” 云舒儿笑着叫道:“老蜜,道理很简单,你可以变换你的模样,变换你的声音,但是,你能隐藏你的气息吗?” 蜜蜜一愣,既然,释然笑道:“嗷!我倒忘了这一茬,你的五识比常人敏锐,常常是察别人所不察,知别人所不知,我们在一起厮混,我的气息你是最清楚了,所以,无论我如何伪装,一旦挨近你都会发觉我的,是吧!” 云舒儿噗嗤一声,得意地点了点头。 蜜蜜四下一瞥,催促道:“二位,待会天就亮了,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老蜜,我要你把二个孩子带回来,你倒好,居然也要跟他们一起出走,你是不是胆儿肥了,也要翻天了呀?” 这时, 一个声音悠悠地说道。 蜜蜜身子一颤,脸色一变,瞅着云舒儿与南郊,压低了声音,黯然说道:“二位,讨债的来了,我要撤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蜜蜜说罢,撒腿就跑,身子一闪,就逃得没影了。 “你们是不是也要把我也带走呀?” 即儿,白影一闪。 秋怀慈就站在了南郊二人的前面,他双手负背,先是瞅着南郊,即儿,凝视着云舒儿,冷冷地说道,稍顿,哼了一声,就迈开大步,缓缓地返回随意殿。 “师父来了!” 南郊本来就不想离家出走,见秋怀慈现身,心中暗喜,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由叫道,即儿,他转头瞅着云舒儿,思忖一下,柔声说道:“裹儿,咱们、咱们不如回去吧!” 云舒儿咬着下嘴唇,一脸索然,站在原地思忖一下,方才点了点头,在南郊的拽拉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秋怀慈返回了随意殿。 秋怀慈站在殿内,回头定定地瞅着南郊,叹息一声,说道:“南郊,你身为师兄,本来应该以身作则,慎言慎行,可是,你居然不辨是非,不知轻重,对师妹一味地迁就纵容,跟她一起肆意妄为,任性胡闹,实在是有失师兄的职责,我今日也不想罚你,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是!师父,我错了!” 南郊一脸愧疚,低下了头,瞥了云舒儿一眼,嘴唇蠕动一下,欲言又止,即儿,就回自己的住所去了。 秋怀慈凝视着云舒儿,稍顿,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淡然说道:“曹裹儿,你跟我来,我们今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第二百九十九章:给个说法! 云舒儿点了点头,一脸的无所谓。 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说说就说说,谁还怕你不成! 师徒二人进了房间。 秋怀慈凝视着云舒儿,稍顿,淡淡地问道:“曹裹儿,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舒儿撇撇嘴巴,淡然说道:“我没想怎样呀?” “小丫头,说吧,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云舒儿思忖一下,说道:“在家里待得腻味了,想出去转转,怎么,不行吗?” 秋怀慈沉默一下,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姓韩的小子?” 云舒儿摇摇头,断然否定:“没有!我跟他非亲非故的,我找他干嘛!” 秋怀慈见云舒儿否认,愈发不信,冷冷地问道:“那姓韩的,有什么好的,就这么让你舍不得?” 云舒儿瞅着秋怀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缓缓地说道:“韩大哥,他模样不但长的英俊,也很温柔,而且非常能干,男人该有的优点他都具有,这么出众的男人,我当然喜欢,当然舍不得了!” 秋怀慈心头登时升起了一股妒火,眉头一竖,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沉声道:“小丫头,你要是为了他,再敢疯疯癫癫的,行事不知轻重,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你敢!” 云舒儿才不吃秋怀慈这一套,她霍然起身,双手叉腰,胸脯一挺,眉头一竖,目光挑衅地瞪着秋怀慈,一点也不示弱。 “你!…………” 秋怀慈见了云舒儿这嚣张的态度,真是气得不行,可是他偏偏就是拿云舒儿没有办法,一时瞪着云舒儿,嘴唇抽搐,说不出话来。 稍顿, 云舒儿脸色缓和了一些,打破了僵局,一脸不解地问道:“秋怀慈,我就不明白了,韩大哥这么一个优秀的人,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要反对我们在一起?” 秋怀慈冷冷地道:“因为他不可信!” 云舒儿问道:“他不可信,那谁可信?” 秋怀慈道:“在没有深入了解之前,谁也不可信,而且,可不可信,需要长久的观察,才能做出判定!” 云舒儿气恼地问道:“这么说,只是因为你的不信任,所以你就不允许我跟别人在一起,是吧?” 秋怀慈点点头:“对!” 云舒儿问道:“要是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让你满意,你是不是还要让我终身不嫁,孤老一生啊!” 秋怀慈一愣,此时此刻,他只能耍赖,迟疑一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对!” 云舒儿登时被气着了,指着秋怀慈,暴跳如雷,大声叫道:“秋怀慈,你、你讲不讲道理!” 秋怀慈别过脸去,不看云舒儿,不说话儿。 云舒儿呵斥几句,见秋怀慈装聋作哑,不理不睬,一时没法,有些气类,喃喃问道:“秋怀慈,我是你的囚犯吗?” 秋怀慈愣了一下,摇摇头,道:“不是!” 云舒儿道:“既然如此,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些过分,有些古怪吗?” 秋怀慈只能不吭声儿,稍顿,嘿嘿一笑,柔声说道:“裹儿,你今年才多大,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就是嫁人嫁人的,也不害臊?再说了,你这么年轻就急着嫁人,难道你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吗?” 云舒儿捏捏自己满是疤痕的脸,气呼呼地叫道:“秋怀慈,要是你的脸也长成了这样,你还会自信吗?”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面目全非的一张脸,神色黯然,顿生愧疚。 云舒儿见秋怀慈没有说话,又追问了一句:“要是你没有别的本事,性子又不好,又长成了这样,要是你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难道你会不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吗?” 秋怀慈心中哀伤,他不知该如何劝解云舒儿,只得顾左右而言他,硬着心肠,嘿嘿一声,喃喃说道:“裹儿,如果没有合适的,咱们就算不嫁人,那也是没有关系的,这世上不是也有很多女修士,女道友,她们一生都没有嫁人,也不是很好吗?” “放屁!” 云舒儿脸儿一板,竖眉瞪眼,呵斥起来:“秋怀慈,我又不能修仙悟道,长生不老,我又不是女修士女道姑,我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女人,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想嫁人成家,我想生儿育女,我想喜怒哀乐,我想生老病死,我有这些想法,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作为一个女人,没有经历这一切,算什么女人?没有经历这一切,那做女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秋怀慈又不是一个真正的不讲道理的人,面对云舒儿这番理正词严的人伦大道,他登时无法反驳,只能心情复杂,保持沉默。 云舒儿意欲未尽,继续呵斥:“就算是女修士,女道姑,那又怎样?你的北墨止颜小师妹就是女修士女道姑,她以前不是还要嫁给你吗?现在她不是跟南藏玉结婚生子,夫唱妇随了吗?怎么,她都可以,轮到我怎么就不行了,这世上还有没有道理可讲呀?” 秋怀慈在云舒儿的一番狂攻之下,彻底败下阵来,他讪讪一笑,柔声说道:“裹儿,为师不是不允许你嫁人,为师只是希望你能嫁一个合适的人,方才妥当!” “那什么才是合适的?” 云舒儿蹙眉反问,即儿,又点点头,道:“是啊!我当然要嫁一个最适合我的男人为妻,那样才会幸福美满,但是,对方合不合适应该由我自己说了算,而不是由你来判断决定,不是吗?” 秋怀慈又被云舒儿给怼回去了,嘴唇蠕动一下,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云舒儿脸色缓和了一些,思忖一下,轻声问道:“秋怀慈,你爱不爱我?” 秋怀慈被云舒儿这暧昧的一问,不作多想,心里莫名地一颤,愣了一下,待的回过神来,平复一下心情,嘿嘿一笑,柔声说道:“傻丫头,师父当然爱你了!” 云舒儿噘着嘴巴,叫道:“你既然爱我,那你是不是希望我一辈子都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秋怀慈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云舒儿反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许我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 秋怀慈手指摸了摸鼻梁,神色凝滞,咳嗽二声,只有不说话儿。 云舒儿念头一闪,突然瞪着秋怀慈 ,一脸严肃地问道:“秋怀慈,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身上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害怕让人知道,所以,你才会既不允许别人接近我,也不允许我去接近别人呀?”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因为云舒儿身上的秘密,乃是秋怀慈的心病,云舒儿虽然只是一句戏言,但在秋怀慈听来却是晴天霹雳,心惊肉跳。 秋怀慈心头一震,瞪着云舒儿,待的确认云舒儿只是一句戏言,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嘿嘿一笑,喃喃叫道:“你瞎说什么,你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姑娘身上能有什么秘密,你可真会扯啊!” 云舒儿眼眸子一转,眉头一舒,定定地凝视着秋怀慈,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稍顿,低声问道:“秋怀慈,你这么在乎我喜不喜欢别人,害怕别人把我带走,是不是你心里对我怀有了什么不应该有的想法,有着什么不良的企图啊!” 秋怀慈一愣,即儿,就像被人看穿了他的秘密似的,心头一颤,脸颊一热,他连忙别过脸去,面淡如水,轻声斥道:“曹裹儿,你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说话怎么还是那么疯疯癫癫,不可理喻,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云舒儿走近秋怀慈,将脸凑近秋怀慈的脸,歪着脑袋,凝视着秋怀慈的眼睛,几息时间,噗嗤一声,笑了,嗲嗲地叫道:“哟哟哟!还脸红了,都害羞了,你这反应,……你这个师父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这个徒弟,被我说中了心思了吧!” “一个女孩子家,说话没皮没臊的,懒得理你!” 秋怀慈嘟咙一句,转身就走,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逃跑。 “喂!秋怀慈,咱们话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跑了呢?” 云舒儿乘胜追击,不依不饶的。 秋怀慈走到房门口,突地停下来脚步,回身瞪着云舒儿,脸上装出一副凶狠来,冷冷地道:“曹裹儿,你要是再敢任性胡闹,离家出走,我就打断你的狗腿!”说罢,拂袖而去。 “我想走就走,我明天就走,有种你要打断我的狗……腿呀!” 云舒儿指着秋怀慈的后背,蹦跳着叫嚣,待的秋怀慈离去,方才安静下来。 云舒儿想起秋怀慈刚才被自己的一番挑逗,一脸羞涩尴尬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心里甜甜的,那个得意开心。 啊!火是点着了,就不知秋怀慈这个冰疙瘩会不会开始融化,能不能开窍了。 唉!曹裹儿啊曹裹儿!这么说你也是一个女孩子,你这样地挑逗勾引自己的师父,你这样的不矜持,是不是也太不要脸了呀! 噗嗤! 第三百章:恐怖梦噩 ………… 不害臊! 不害臊! 真是不害臊啊! 一个女孩子家的,一点也不矜持,怎么、怎么可以这样跟师父说话,这不是,这不是在挑逗自己的师父吗? 真是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 其实,裹儿,她这样说话也没什么不对呀?她不是一直都是用这样方式跟我说话吗?是不是我心里有鬼,多心了,才会这般的敏感,这般的在乎的呀! 是啊!裹儿一向疯言疯语惯了,做事没个正经,她不是一直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吗?我为什么要紧张呢?我为什么要在乎呢?我为什么要敏感呢? 我反应如此反常,难道、难道我这个师父果如裹儿所言,居然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徒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来了不成? 呸呸呸! 瞎想什么呢?什么心中有鬼,什么敏感多心,这样想来,搞得我这个师父好像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徒弟,生了什么不良的企图似的,真是污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啊! 唉!最近被裹儿这个疯丫头忽东忽西,花样百出的,搞的自己晕头转向,心神不宁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都有些不清醒了,真是的! 而且,我最近对裹儿这个丫头好像越来越拿捏不住了,不但摸不透她的心思,连斗嘴也斗不过她了,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想我秋怀慈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才会遇上了她,受尽了她的折磨来! 孽徒、孽徒、她就是我的孽徒啊! 唉! 秋怀慈逃也似的跑到自己的卧室,来到修炼的斗室,他瞅着四周,登时回过神来,讶然自语:“咦!我刚才不是就在自己的房间吗?我干嘛要跑到这里来了?真是的!” 秋怀慈想罢,折身便回,但走了几步,转念又想:“算了,算了,不回了,这会儿要是回去,说不定那丫头还在那屋子里杵着,大家要是碰上了,少不得又会被她一阵刮躁,要是又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弄的灰头土脸的,那多没意思啊!” 秋怀慈想着又要去面对抱怨的云舒儿,不知怎的,竟然一阵胆怯,登时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就呆在自己练功的斗室里,坐在团蒲上,双眼一闭,收敛心神,默念经文,开始打坐修炼。 可是,这厢, 秋怀慈的心境就像那南风吹拂下的静心湖,涟漪横生,白浪翻卷,怎么也不得安宁! … … … … … … … … 师父,你千方百计地阻止我跟韩千锦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呀? 师父,你不允许我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呀? 师父,你害怕我离家出走,拼命地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是不是你因为喜欢我呀? 师父,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呀? 师父,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师父,你喜欢我呀? 喜欢我? … … … … … … … … 云舒儿的那些戏言就像挥之不去的魔咒一般,一时在他的心里,在他脑中,在他的耳畔,笑呤呤地,声音沙哑地,很是魅惑地不停地询问着。 … … … … … … … … 不! 不是的! 我秋怀慈之所以阻止曹裹儿与韩千锦在一起,那完全是出自一片公心,乃是为了守住她身上的赤血神链的秘密! 我阻止裹儿与任何的男子在一起也纯粹只是为了严守她身上赤血神链的秘密而已!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毛毛躁躁的孩子呢,我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徒弟呢?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 为什么我现在见到裹儿那么喜欢韩千锦,心里就会妒火中烧,犹如刀割一般难受呢? 如果,我不是喜欢裹儿,我为什么见到她与别的男人亲近,我就会感到紧张、嫉妒与恼怒呢? 我如今的反应与举止是如此的反常,试想一下,如果我对裹儿不是真的,我怎么会!…… 啊!我、我不会真的是喜欢上自己徒弟了吧! 秋怀慈,你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裹儿了吗? 你喜欢裹儿吗? 你喜欢吗? … … … … … … … … 哇! 秋怀慈突地眼睛一睁,脸色苍白,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唉!罢了,罢了,杂念横生,心绪不宁,易生魔障,有碍修行,今天的功课还是到此为止吧! 秋怀慈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枯坐一下,便缓缓起身,衣袖一挥,地上的血渍消失了,再沏了一杯绿茶,漱了漱口,身子一闪,潜入静心湖内,沐浴一番,然后,回到斗室休息。 一会, 秋怀慈方才在胡思乱想,魂不守舍之中入眠。 片刻, 当秋怀慈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地听得急促的敲门声。 秋怀慈骤然惊醒,霍然起身,连忙前去开门。 上官怜儿披头散发,神色慌张地叫道:“师父,不好了,不好了,裹儿师妹、她、她又跑了,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吧!” 秋怀慈一愣,即儿,身子一闪,人就冲出去了。 秋怀慈飞身东行,其速如电,眉头一竖,又急又怒。 走了一会, 蜜蜜等在前面,见到秋怀慈,迎了上来,它也是惊惶地叫嚷了起来:“秋怀慈,你怎么这会才来,裹儿被韩千锦那个混蛋带走了,听说他们今晚就要拜堂成亲了,你要是再不赶过去进行阻止,一切就来不及了!” 秋怀慈一怔,脸色大变,愈发焦急,使出速行之术,身子在云端之中闪烁着,风驰电掣地赶往剑截门。 一会, 剑截门到了。 只见剑截门大殿之内张灯结彩,金碧辉煌,雅乐靡靡,红烛添香,宾客云集,锦衣华服,杯@交错,大快朵颐,一派喜庆的气象,而在大殿的上首则搭了一个台子,台上红绸铺地,上面正有一对新人正在司礼人的指使之下进行结婚时的叩拜之礼。 那新郎就是韩千锦,而女的头上盖着锦帕,看不见模样,但瞅那身段像极了云舒儿。 秋怀慈见韩千锦竟敢拐跑云舒儿,强娶云舒儿为妻,真是怒不可遏,犹如疯狮,登时拿出昊天剑来凌空就是一劈。 剑光一闪, 轰的一声巨响。 剑截门的婚庆大殿就塌了一大半,那些吃酒席的人,最先发现了秋怀慈以及反应敏捷的,连忙飞身闪躲,逃过一劫,而那些懵然不知,行动迟钝的人则被房子压了个正着,非死即伤。 一时, 剑截门大殿之内烟尘滚滚,哀嚎连连,加之,哭泣、呼叫与斥骂之声,瞬间,乱糟糟的闹成了一片。 “何人犯我宗门!” 有人暴喝, 韩千锦一身大红喜服,手提长剑,冲天而起,纵身飞到了秋怀慈的跟前,当他见是秋怀慈之时,微微一愣,愤怒地瞪着秋怀慈。 秋怀慈双眼赤红,面目狰狞,怒视着韩千锦,厉声呵斥:“把裹儿交出来,饶你不死!” 韩千锦凝视着秋怀慈,几息时间,脸上突地露出诡异的笑容,即儿,脸色一寒,举起长剑,冲着秋怀慈的脑门就是一剑。 “找死!” 秋怀慈勃然大怒,眼中闪烁一丝寒芒,顿起杀心,祭出昊天剑,几招之后,就洞穿了韩千锦的胸脯。 一声娇哼。 韩千锦便仰面朝天,身子横着陨石一般向地面坠落。 秋怀慈听得声音不对,念头一闪,心头一颤,连忙飞身下坠,接住了韩千锦,定睛一看,只见此刻,被他抱在怀里的,那里是什么韩千锦来,明明就是云舒儿。 秋怀慈脑袋一懵,一阵眩晕,凝了凝神,脸色大变,魂飞魄散,惊诧地叫了起来:“裹儿,怎么、怎么是你?” 云舒儿嘴角溢血,喃喃地道:“本里就是我!” 秋怀慈双脚一落地,紧紧地抱着云舒儿,见云舒儿脸色苍白,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情况不妙,急得眼泪就出来了,惊悚地问道:“裹儿,你好好的,你怎么会变成韩千锦的样子的?” 云舒儿凄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说道:“韩千锦,他很喜欢我,他自认为我也很喜欢他,而我与他之所以不能在一起,他认为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他非常恨你,为了报复你,他便将我抓来,先施法术让我变成他的模样,又逼我服下迷失心智的毒药,再与我演一出成亲的好戏,就是为了等你前来,好让你亲手杀了我,从而,让你悲失所爱,悔恨终生!” 秋怀慈听了韩千锦的毒计,看到云舒儿这副惨状,果然又悔又痛,登时落泪,摇头吼道:“不不不!这不是真的,都是你在骗我的,都是梦境,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师父,你、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骗你吗?” 云舒儿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她抬起迷离的眼睛热切地凝视着秋怀慈,伸出满是血渍的玉手轻轻地抚摸着秋怀慈的脸颊,稍顿,脸上露出了哀伤的笑容,柔声问道:“秋怀慈,我、就要死了,在我、临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问你,在你的心里,你有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之问,无异于撕心裂肺,悲痛欲绝,不由泪流满面,悲不能禁,哀嚎起来,点了点头,喃喃叫道: “裹儿,为师喜欢你! 为师喜欢你! 喜欢你! … … … …” 啊! 秋怀慈身子猛地一颤,大吼一声,双眼暴睁,即儿,霍然坐起,只见他脸色苍白,一脸泪痕,浑身汗透,心脏剧跳,喘息如牛。 秋怀慈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四下一瞥,眼之所见,不过墙壁,方知自己此刻正在斗室里睡觉,一切只是梦噩罢了。 秋怀慈心头一松,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一脸的泪水。 好可怕的恶梦啊! 不过,幸亏、幸亏只是一个恶梦而已! 第三百零一章:珠子美吗? 上官怜儿吃了一碗米饭,就放下了碗筷,她瞅着一面狼吞虎咽,一面与南郊说着话儿,兴致极高的云舒儿,笑问道:“裹儿,这都十多天了,师父怎么不见人儿?” 云舒儿一愣,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 上官怜儿笑道:“你不知道,那谁知道呀?” 蜜蜜吞下一个鸡腿,打了一个饱嗝,说道:“裹儿,你把你师父秋怀慈气的都快吐血了,此刻他正躲在屋里疗伤,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云舒儿瞪着蜜蜜,斥道:“老蜜,你怎么那么多屁话,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谁说秋怀慈被我气着了,他根本就在家里了,他下山去了!” 蜜蜜一愣,讶然问道:“什么!秋怀慈出门了?我怎么不知道?” 云舒儿讥讽道:“你以为你是秋怀慈的贴心小棉袄,什么都跟你说吗?”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怪腔怪调地叫道:“是是是!我不是秋怀慈的贴心小棉袄,你是,你是行了吧!” 上官怜儿瞅着云舒儿,意有所指地笑着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胆子可真大,这种时候他也敢下山呀?” 云舒儿一愣,自是听出上官怜儿的弦外之音,神色颇有一些尴尬,讪讪笑道:“嘿嘿!师姐,你放心,我那是跟师父闹着玩的,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上官怜儿笑道:“裹儿,你要离家出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等师父在家才行,如果你这个时候跑路,等师父回来,我可没法向他老人家交差啊!” 云舒儿笑道:“师姐,我要是现在真的要跑,我就连你也一起拐跑了,到时候师父责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绑架了你,这样你不就没事了吗?” 蜜蜜切了一声,讥讽道:“裹儿,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能绑架得了怜儿,你是不是没有睡醒,说胡话来着!” 云舒儿用筷子敲了蜜蜜一下,眼睛一瞪,气恼地叫道:“怎么那那都有你,我说绑架就是绑架,你又能怎样?” 蜜蜜叹息一声,喃喃地叫道:“不讲理呀不讲理!” 南郊笑问:“老蜜,要是你,你要怎样撒谎?” 蜜蜜笑道:“那还不简单,我们走的时候,怜儿就去睡觉,等秋怀慈回来,怜儿就说被裹儿下了迷药了,秋怀慈听了,保证一百个相信,因为他知道他的某个徒弟一向是阴险狡诈,喜欢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的!” 云舒儿见蜜蜜说话夹枪带棍的冷嘲热讽,气得不行,瞪着蜜蜜,举起筷子,作势欲打,但是又忍住了。 上官怜儿点点头,笑着夸赞道:“姜是老的辣,鹿是蜜蜜鬼,这谎话张口就来,真是厉害啊!” “那是,谁叫我啃过的草,比你们吃过的饭要多!” 蜜蜜得意地点点头,即儿,对云舒儿揶揄着笑道:“裹儿,你下次要是想离家出走了,可千万要记得带上我哟!” 云舒儿气不打一处来,又用筷子敲了蜜蜜的脑袋一下,恼怒地叫道:“带你个屁!你就是秋怀慈的一条狗,每次都要坏了我们的好事,上次你将我们吓得半死,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职责所在,不分好坏。” 蜜蜜嘿嘿一笑,瞪着云舒儿,贱贱地说道:“再说了,我是鹿,不是狗,你要骂我,也只能骂走鹿,走鹿、走鹿,你骂我呀,你骂我呀!” 上官怜儿笑道:“走鹿!叫起来感觉怎么这么别扭奇怪,不过,听起来怎么也不像是骂人……鹿的!” 云舒儿见蜜蜜向她挑衅,嚣张之极,无奈地摇摇头,笑骂道:“贱鹿,真是一头贱鹿啊!” 蜜蜜目光一瞥,瞅着南郊的一块东坡肉,大叫起来:“南郊,把你碗里的那块东坡肉给我吃,快点!” 云舒儿把自己碗里的一个鸡腿夹起放在蜜蜜的碗里,斥道:“你是一头鹿,应该只吃蔬菜才是,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肉,碗里的肉差不多全被你一个人吃了了!” 蜜蜜摇头晃脑地笑道:“因为我与众不同,我不是普通的鹿,我是仙鹿呀!” 云舒儿斥道:“你不是仙鹿,你是怪鹿,一头爱吃肉的怪鹿!” 蜜蜜撇撇嘴,神气地叫道:“是仙鹿也好,是怪鹿也罢,我都不管,反正我就要吃肉肉!” 上官怜儿等人见了蜜蜜那骄傲的样子,登时笑了起来。 三天后, 秋怀慈在晚上的时候,就回来了,他依然是那个他,俊雅、仔细、温暖,唯一改变的是,这次回山他身上一时却没有穿着他那千年不变的白色衣衫,而是换上一身宝蓝色,让人耳目一新,赏心悦目。 秋怀慈给上官怜儿与南郊带了不少的东西,有衣服鞋帽,也有首饰玩物,甚至带了一些好吃的给蜜蜜,独独没有云舒儿的份儿。 云舒儿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心里那个气,她粗粗地瞅了一下上官怜儿与南郊等人的东西,瘪瘪嘴巴,就寻了一个理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云舒儿坐在床沿,拿起了一个掸子,冲着被子抽了几下,发泄怒火,气呼呼地低声嘟咙着: “秋怀慈,你买东西居然没有我的份,真是可恶,太可恶了。 我以为你是一个胸襟宽阔的男子汉,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大混蛋! 我不就是离家出走吗?我那还不是为了吓唬你吗?我如果真的要走,难道还会被你发现吗? 秋怀慈,别你看着一副聪明的样子,原来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一点也不开窍,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一点也不懂人家的心。 你就是一个笨蛋,一头蠢猪,你真是笨死了,蠢死了! 我让你不给我买东西、我、我抽死你,抽死你,抽死你!” “小丫头,别抽了,被子不痛吗?” 一个声音柔声笑道。 云舒儿一愣,脸上登时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来,随即笑容一敛,转过身来,一手叉腰,掸子指着秋怀慈,眉头一竖,冷着一张脸,斥道:“我的被子痛不痛,与你何干,要你来管!” 秋怀慈出了云舒儿的卧室,在书房一坐,笑着叫道:“为师渴了,给我倒一杯茶水来!” 云舒儿将掸子往床上一扔,气冲冲地跟上去,没好气地叫道:“茶水就在你的面前,你自己不会倒吗?” 秋怀慈讶然问道:“曹裹儿,这好好的,你干嘛拿被子撒气呀?” 云舒儿叫道:“因为有人惹我生气了!” 秋怀慈笑着问道:“你刚才在抽被子撒气的时候,嘴巴一直在嘟咙着,你是不是在骂我呀?” “对!” 云舒儿眉头一挑,挑衅地瞪着秋怀慈:“我就是在骂你,我就骂你了,怎么,不行吗?” 秋怀慈一脸的无辜,苦笑着问道:“我这刚一到家,气都还没有喘匀,还没来得及得罪你,这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骂我呀?” 云舒儿气恼地叫道:“我当然要骂你了,因为你小心眼,没良心!” 秋怀慈愈加困惑迷糊:“我怎么就小心眼,没良心了?” 云舒儿满心委屈地叫道:“你给怜儿师姐与南郊哥哥她们买礼物,连老蜜也有好处,为什么独独没有我的份?” 秋怀慈一脸释然,指指面前的茶壶,笑道:“先给我倒茶再说!” 云舒儿摇头叫道:“不说清楚,就没得茶喝!” 秋怀慈笑道:“小丫头,我有一件好事正要告诉你,但是,现在为师很渴,你若是不给我递茶倒水,我就不把好事告诉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云舒儿挥挥手,硬气地叫道:“不稀罕!” 秋怀慈笑容一敛,索然无趣,站起身里,淡淡地道:“那好,既然你不稀罕,那我就不在这里碍眼,自讨没趣了!” “等等!” 云舒儿见秋怀慈抬腿欲走,又急了,瞪了秋怀慈一眼,连忙叫道:“我、倒茶就倒茶,我倒要看看,你待会究竟能说出个什么好事来?”说罢,就给秋怀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 秋怀慈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复又坐下,瞅了一下茶水,又瞅瞅云舒儿,正颜问道:“这么爽快,不会下毒吧?” 云舒儿点点头,冷冷地道:“鹤顶红,一步倒,眨下眼,死翘翘,喝不喝?” “下毒弑师,丧尽天良,以你平日的表现,你应该还没有那么坏,我就冒险喝一口?” 秋怀慈笑着调侃,然后就将茶水喝了,且连饮了三杯,看来是真的渴了。 云舒儿见秋怀慈喝了茶水,虽然面上还是淡淡的,但眼里却闪过一丝暖色,她连忙催促:“既然茶水已经喝了,那就快说正事吧!” 秋怀慈指了指椅子,笑道:“坐下、坐下!” 云舒儿就老老实实地坐在秋怀慈的面前。 秋怀慈一脸微笑,自乾坤袋里先是拿出了一尊小型的白玉摆件来,将玉器摆在了案桌上。 玉器乃是一个妙龄仙姑持物玉尊,仙姑双手托着一个荷叶形状的盘子,托盘斜举平肩,她双腿作行走状,仙姑俏丽娟秀,眉目如画,身材阿娜,服饰鲜明,动作优雅,翩翩如生,端的是巧夺天工,精美绝伦。 云舒儿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玉尊,心里喜欢,但面上却不以为然,撇嘴说道:“切!我以为是什么稀罕物,那知竟是一件玉器,而且你看看,这个仙姑明明是持物女,可是,她所托的盘子里居然没有东西,这件玉尊样子再好,可见也是一个残缺品!” “有眼光,有眼光!”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眼中满是嘉许,竖起大拇指,夸赞起来,即儿,又自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来,显摆似的将珠子在云舒儿的面上晃了一晃,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云舒儿接过珠子仔细地端详一下,还给秋怀慈,又撇撇嘴,淡淡地道:“不就一颗雕着龙纹的夜明珠吗?我们家里的夜明珠还少吗?” “刚夸你,怎么就…你给我仔细瞅着,看看这是不是普通的珠子!” 秋怀慈见了云舒儿不待见的样子,眉头微皱,无奈地摇摇头,就将珠子轻轻地放在了仙姑的托盘里,然后,吩咐云舒儿:“你去把灯熄了!” 云舒儿就起身把气死风给吹灭了。 这时,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颗放置在仙姑玉尊的仙姑的托盘里的夜明珠,登时发出明亮温润的光芒来,珠子缓缓地浮升,待的离开托盘盘口三寸来高,便不再上浮,接着,珠子就缓缓地自动旋转起来。 屋内在珠子的照亮之下,一片明亮,诸物可辩,更玄妙的是珠子之内的游龙暗纹,被珠光映照在屋内四周,随着珠子的移动,屋内登时有数条七色游龙在屋内四处遨游,龙须飘摆,翩翩如生,端的新奇好看。 第三百零二章:和好如初 哇塞! 好美,好美啊! 云舒儿见到了眼前的一幕,完全地被震撼了,被惊呆了,也被美翻了,凝视着珠子,不由欢呼了起来:“师父,这是什么珠子,怎么这么神奇,这么好看?” 秋怀慈指了一下四周,笑着问道:“你数数,屋里有多少条游龙?” 云舒儿的手指冲着满屋子四处穿梭遨游的游龙,点来点去的,仔细地数了起来,转瞬,笑着回答:“九条!九条游龙,没有多的了!”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这颗珠子,名叫龙窟,属于夜明珠的一种,照明用的,那些龙纹可不是人工雕刻的,都是天然生成的,所以,这颗珠子看似普通,其实却极其稀有,世间绝品啊!” “我还以为这些游龙是人工雕刻的,没想到居然是天生的,怪不得细看之下,有些游龙的身体部分有些模糊残缺,就像用淡墨描画的一样,不甚清晰?” 云舒儿笑问:“师父,你是自哪里搞来这种宝贝的?” 秋怀慈笑道:“这是飘渺峰三宝道人的宝贝,我见了猜想着你一定喜欢,就来个先斩后奏,先把它给偷来了,再给了他一大堆好处,他见东西是要不回来了,事已至此,就只能无奈地接受了!” 云舒儿噗嗤一笑,斜着眼睛瞪了秋怀慈一眼,娇嗔道:“师父,你这不是耍赖吗?” 秋怀慈笑道:“嘿嘿!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天天跟你这个不讲理的人呆在一起,不想学坏也难啊!” 云舒儿听了,不但不生气,还愈发笑得欢了,一脸得意,又问:“师父,除了这个不能吃不能穿的灯灯,还有别的什么礼物没有?”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当然还有了,你心气这么大,什么都喜欢贪多,这点东西怎么可能打发得了你呢!” 云舒儿愈发来了兴趣,笑着催促:“还有什么?快点拿出来给我瞅瞅?” 秋怀慈就又自乾坤袋里拿出一些礼物来。 有吃的,都是一些珍稀的糕点果蔬与酱味干脯; 有穿的,衣服的材质颜色款式都是上等货,都是喜欢的; 但是,最得云舒儿欢心的却是一套首饰。 首饰由黄金、白银、各色玉石镶嵌打造而成,色泽鲜明亮丽,样式精美别致,真是巧夺天工,神乎其技。 首饰分头饰、耳饰、胸饰、手饰,甚至,还有戴在脚踝上的。 “啊!好精致,好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云舒儿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抚摸端祥着那些首饰,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巴张的大大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脸都快要笑僵了。 片刻, 云舒儿终于收回了目光,咽了一下口水,瞅着秋怀慈,目光热切,问道:“师父,这些首饰都是送给我的?”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欢喜得蹦跳了起来,欢笑着叫道:“师父,你真好,你真好!” 秋怀慈见云舒儿高兴,他的心里也满是欢喜,他斜睨了云舒儿一眼,笑骂道:“哎呀!曹裹儿,有礼物,就是师父真好,没有礼物,师父就是混蛋,你可真是市侩啊!” 云舒儿神色凝滞,颇有一些尴尬,讪讪一笑,兀自嘴硬地叫道:“哟哟哟!受了一点委屈,还要秋后算账了,说你是一个小心眼,还真是一点也不亏啊!” 秋怀慈撇撇嘴,无奈地苦笑:“唉!我说不过你,反正横竖都是你有理!” 云舒儿嘿嘿一笑,走过去,站在秋怀慈的身后,捏捏他的肩膀,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委屈了,快来把首饰给我戴上,让我瞅瞅可也好看!”但是,她一个转念,想起自己满是疮疤的脸,暗自叹息一声,又摇头说道:“算了,等那天我……再戴吧!” 秋怀慈也没在意,笑着点点头,柔声说道:“裹儿,师父为了哄你开心,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送给你,为了师父的一片心,你以后可不许随便喜欢外面什么污七八糟的男人,更不能为了他们闹什么离家出走,知道吗?” 云舒儿很乖地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笑道:“师父,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一定不会离家出走的,你就放心吧!” 秋怀慈神色一敛,道:“说话不许跟我打马虎眼,什么对你好就不走,要是我对你好,你却偏说不好,我还拿你没辙了,你果断一点,你答应我,自今往后,不许离家出走,不许做糊涂事,知道吗?” 云舒儿点点头,嘻嘻一笑,叫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了,除了你,也不再喜欢别的男人了,如此一来,你总该满意了吧!”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之言,这回是真的放心了,目光温柔地凝神着云舒儿,笑着点点头,便与云舒儿说了一会闲话,帮她将礼物收好,就要离开。 云舒儿眼瞅着秋怀慈走到门口,心念一闪,突地叫道:“秋怀慈,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秋怀慈停住了脚步,回转身来,笑着问道:“小丫头,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云舒儿神色一敛,正颜说道:“秋怀慈,其实,我、没有喜欢韩千锦,更没有喜欢别的什么男人,你、你就放心吧!”说罢,突地脸就红了,微微低下了头。 秋怀慈一愣,瞅着云舒儿那羞涩腼腆的样子,即儿,心中雪亮,心里一颤,一阵狂喜,他定定地凝视着云舒儿,呆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笑着点点头,声音轻轻的,柔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云舒儿柔声问道:“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秋怀慈笑得贱贱的,反问:“我有吗?”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真的没有!” “好吧!既然你不是小气鬼,那我就原谅你了!” “谢谢仙女宽宏大量,小生感激涕零!” 噗嗤一声。 “瞧你那傻样,还跟我贫上了!” 秋怀慈嘿嘿一声,一脸傻笑。 秋怀慈与云舒儿傻里巴机地斗了几句嘴,即儿,二人又都不说话,一时又定定地互相凝视,心里尽皆生出异样的情绪来,颤颤的,暖暖的,甜甜的,又紧张,又幸福,很是暧昧缠绵。 稍顿, 秋怀慈收回目光,笑着轻声道:“裹儿,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嗯!我送你!” 秋怀慈笑道:“几步路就到了,不好麻烦你吧!” 云舒儿噘噘嘴巴,娇嗔地叫道:“怎么,不愿意吗?” 秋怀慈连忙点头:“愿意愿意!” 云舒儿噗嗤一笑,上前大方地牵住秋怀慈的手掌,低头轻声说道:“真啰嗦,走吧!” 秋怀慈一笑,牵着云舒儿的手,半拥着对方,就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一会,到了。 二人黏黏糊糊地说了几句只有情人之间才懂,才有兴趣的废话,方才恋恋不舍地暂时分开了。 那一夜, 秋怀慈与云舒儿躺在床上,很是激动兴奋,思潮澎湃,胡思乱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一夜, 他与她心里突然明白,尽管彼此没有挑破,但一座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堵无形的墙壁轰然倒塌了,他们的关系发生了质变,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不仅仅只是师徒之情,还有男女之爱,他们坦然地走近了对方,关系变得更加亲昵暧昧了,那是情与情的纠缠,是心与心的交流,魂与魂的融合。 一切都是新奇的,又是美好的! 第三百零三章:偷练禁术 … … … … 天空之上,白云之端, 一个青年人正骑着一只仙鹤风驰电掣匆匆向西方飞去。 此刻, 青年剑眉紧皱,脸色苍白,身子微颤,衣衫汗透,眼神闪烁着惊恐的光芒,神色颇有一些慌乱。 此人正是渭流门的门主,天守奄冲的弟子渭宁。 “孽徒!” 随着一声厉喝,一道无形的爆裂的真气凌空劈下,击打在渭宁的身上。 渭宁闷哼一声,喷了一口鲜血,身子一歪,就跌下了仙鹤的后背。 嘭的一声。 渭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加之,刚才中了一掌,身受重伤,他又喷出了一口鲜血,一时晕晕乎乎,身子酸软,竟站不起来。 虚空蠕动,灰影一闪,转瞬,奄冲就站在了渭宁的面前。 奄冲瞅着躺在了地上嘴角溢血,身子抽搐的渭宁,他面上虽然冷厉,心中怒极,但那一刻,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丝怜悯来。 这也难怪,奄冲教务繁忙,没空授徒,亲传弟子不多,几个徒弟学艺不精,难成气候,唯有一个得意的弟子裴铮也在当年的仙魔大战之时,陨落在跌马坡上,让他好生遗憾,后来,他遇上了资质不错的渭宁,收其为徒,本欲悉心栽培,传其衣钵,那知渭宁却私练禁术,居心不良,令他深受震撼,大失所望! 奄冲瞪着渭宁,沉声问道:“孽徒,你还要逃到哪里去呀?” 渭宁缓过劲来,登时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连忙挣扎着爬了起来,跪伏于地,冲着奄冲磕头如蒜,声音颤抖,哀求着道:“师父饶命、师父饶命!” “饶命!” 奄冲哼了一声,道:“嘿嘿!孽徒,时至今日,为师难道还要留着你将来危害天下,危害宗门,为让师父师门蒙羞吗?” 渭宁身子颤抖,汗出如浆,颤声说道:“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弟子只是一时好奇,翻看了一下而已,弟子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奄冲嘿嘿一声,呵斥道:“嘿嘿!翻看了而已,你可知你翻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那是本门的禁术,禁神塔里面的那些书籍,不是自魔门缴获的邪术,就是本门技法不纯的残章,擅自修炼,容易扰乱心智,走火入魔,噬血狂悖,堕入魔道,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此刻,多说无益,渭宁只能继续磕头认错,苦苦哀求:“师父,我错了,我错了,请饶过弟子吧!” 奄冲思忖一下,缓缓说道:“渭宁,承平时期,也就是本门的阡乘与玲珑二位贤人历世之时,本门就曾经出了一个不肖之徒,私自修炼魔门禁术,走火入魔,差点覆灭了宗门,乃至整个天下,此事记录于本门的历史慨要之中,想必你在听课的时候,也曾听说过了吗?” 渭宁见奄冲虽然面无表情,语气平和,但是听得这番话,却是心惊肉跳,连连叫苦,他不由得心生警惕,表面上唯唯诺诺,连连点头,颤声称是,手上却暗蓄内力,以防不测。 奄冲思忖一下,许久,叹息一声,便瞅向了渭宁,定定地凝视着,脸色数变,闪烁不定,眼神起始是温柔的,慈善的,渐渐地却变得冷冽寒凉了起来,他嘴角撇了一撇,冷冷地道:“渭宁,我念在师徒的情分上,本想饶过你,可是你心术不正,堕入魔道,野心勃勃,罪不可赦,为了防止昔日的悲剧在天守再次上演,为了防止你将来危害宗门,危害天下,让师父师门蒙羞,所以,为师今日只能大义灭亲,斩草除根,你休要怪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奄冲说罢,心肠一硬,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杀心顿起,突地手臂一轮,手掌夹着断铁碎石之力,亦向渭宁的天灵劈了下来。 啵的一声巨响。 双掌相击,真气激荡,在四周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涟漪,罡风飞过,飞沙走石,烟尘滚滚。 渭宁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来,脸色愈发苍白,只是这回他却站在了山岗上的一块巨石上,身子挺拔,腰直如松,握紧拳头,瞪着奄冲,眉头一皱,一脸的倔犟与不屈。 奄冲虽然将渭宁击得飞出老远,但自己也被爆裂的真气逼得退出了几十丈,他待得站稳了脚跟,一时瞪着渭宁,又是震惊,又是恼怒,震惊的是渭宁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能够轻松挡住他五成的功力,恼怒的是对方居然还敢反抗。 奄冲嘴角抽搐一下,面色一寒,沉声呵斥:“孽徒,你居然胆敢忤逆于我?” 渭宁见奄冲居然动手杀人,完全不念师徒之情,他的心里一阵哀伤,冰凉透底,对奄冲的感情瞬间就变淡了,既然已经翻脸,事情无法挽回,再去哀求,实在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了。 渭宁瞪着奄冲,凄然一笑,愤懑地道:“师父,我不躲闪,难道真的等着你来杀我吗?” 奄冲哼了一声,冷酷地道:“小子,你欺师灭祖,偷炼禁术,居心不良,堕入魔道,乃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渭宁哈哈一笑,声音哀伤,笑声骤止,愤懑地道:“师父,一个人有没有罪,应该源于他有没有作奸犯科,残害无辜,我私练禁术,虽然不妥,但却没有伤害他人,何来的罪孽,凭什么你要杀我?凭什么我要任人宰割?” 奄冲怒道:“你修炼禁术,居心不良,丧德败行,堕入邪道,我是你的师父,也是天守的代掌门,我有维护宗门与天下安危的责任,所以,今日灭了你这个祸患,乃是我的分内之事,你休要刮躁!” 渭宁挥挥手,不屈地叫道:“师父,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难处,其实,我也不想偷练禁术,以身犯险,但是,凡此种种,说到底,这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奄冲一愣,念头一闪,哼的一声,讥讽地反问:“哦!真是好笑,小子,自从你来到天守,为师一直对你关怀有加,无论生活还是修行,从无疏忽,自认为对你不错,怎么,如今你做了错事,临了,反倒歪派起我的不是来,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廉耻!” 渭宁登时神色缓和了一些,苦涩一笑,柔声说道:“师父,不可否认,你老人家对我的确不错,但是,你老人家平时太忙,根本没有时间仔细地传授弟子法术,弟子要想有所长进,就不得不另辟蹊径,自学长才了!” 奄冲嗤的一声,瞪着渭宁,一脸怨恨,恼怒地斥责道:“所以,你就自甘堕落,偷练禁术,不惜以身犯险,哪怕会走火入魔!” 渭宁愣了一下,思忖一下,无奈苦笑,喃喃说道:“师父,弟子知道你现在看不起我,弟子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但是弟子这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因为弟子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弟子要报仇雪恨,弟子重建渭门,因为弟子在天守等不起,也耗不起,所以……,所以还望你老人家心怀怜悯,体谅一二,今日就大慈大悲放过徒儿一马吧!” 奄冲思忖一下,冷冷地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渭宁气苦,也是急了,又是憋屈,又是愤懑,不由大声叫道:“师父,其实你也是一个讲道理讲情义的人,难道你真的不念师徒之情,非要将徒儿逼上绝路,赶尽杀绝吗?” 奄冲定定地瞅着渭宁,心情复杂,思忖一下,叹息一声,说道:“渭宁,念在师徒一场,我也不愿将事情做绝,这样吧,你自废武功,跟我回去,自今往后,就呆在天守,做一个闲散的人,平安度日吧!” 渭宁听了奄冲的建议,登时身子凉了半截,没了功夫,就是废人,没了功夫,怎么报仇雪恨,怎么重建家园,如此活着,与死何异。 奄冲见渭宁目光闪烁,神色数变,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知其不甘,他登时耐心耗尽,面色一寒,冷哼一声,沉声威逼:“怎么,你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渭宁思忖一下,突地叹息一声,神色松弛,一脸的认命,他点了点头,凄然一笑,朗声说道:“师父,弟子答应你自废武功,跟你回去,但是,你能答应弟子一个要求吗?” 奄冲一愣,淡淡地道:“你说吧?” 渭宁哭道:“师父,弟子深受魔门残害,家破人亡,等我……,希望师父念在昔日的情份上,替我灭了魔门圣教,为我渭流门报仇雪恨!” 奄冲心里突然有些哀伤,他盯着渭宁缓缓地点点头:“好!为师答应你!” 渭宁又叹息一声,一脸的释然,他的右臂缓缓高举过顶,仰头望着天空之中自己的铁掌,犹豫一下,手掌就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奄冲心中不忍,心头一颤,在那一刹那,不由得别过脸去,但是,几息时间,待得反应过来,转过头来,一瞥,眼前那里还有渭宁的影子。 可怜都是装的,是障眼法,是骗人的,还是想逃跑啊! “孽徒!” 奄冲的咆哮之声,响彻云霄,他被渭宁戏耍了,脸色大变,勃然大怒,这回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了,身子一旋,化成了旋风就向渭宁追去,眨眼功夫就追上了渭宁。 奄冲瞪着渭宁,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双臂一轮,一道暴烈的仙力凌空劈下,快如闪电,凶恶残暴斩向渭宁的后脑勺。 渭宁心惊胆颤,亡命逃窜,但转眼被奄冲追上,他深知跑不过奄冲,再跑无益,眼见奄冲杀气腾腾,凌空杀向了他,只得回身硬抗。 渭宁停下了脚步,回身仰望,只是一道赤红色的光球自头顶击向了他,火花四溅,呼啸有声。 渭宁晓得厉害,自知以己之力,根本无法抗击,一时魂飞魄散,脸色灰白,他突地哀叹一声,万念俱灰,于是,凝聚于双掌的真气登时一卸,手臂软绳一样垂了下来,顿时仰起脖子,闭上眼睛。 渭宁放弃挣扎,引@受戳,只是,在那一刹那,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安然山,想起渭流门,想起了亲人,父亲、严瑞、怜儿,韩老太婆、萌萌等人,一时悲自中来,情难自己。 贪色叛亲之耻,失去至爱之苦,破门失宝之恨,丧亡亲人之痛,还有报仇雪恨之心,重建家园之志,此刻,难道尽皆化作一梦,就要烟消云散了啊! 憋屈、悲伤、愤怒、不甘啊! 渭宁突地睁开眼睛,泪流满面,仰天一声长啸,声震云霄,声音甚是悲切,激愤! 第三百零四章:一个秘密! 嘭的一声。 二道暴烈的的真气在空中相撞,发出了巨响,一时形成了圆形气流,气流犹如湖面的涟漪一般,在虚空之中,激荡开来。 渭宁衣袖一挥,激发真气,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玄力,免受波及,即儿,双脚连连倒点,后退了几十丈,待得站定身子,检查了一下自己,居然毫无损伤。 原来, 亦就在奄冲的真气将要击中渭宁的那间不容发之际,在渭宁的身后突地射出来一道真气来,击碎了奄冲的掌力,挡下来奄冲的杀招。 接着, 一个黑色人影自渭宁的身后飞身跃出,挡在了渭宁的身前,迎上奄冲,嘿嘿一笑,大声叫道:“奄冲上人,有话好说,且慢动手!” 渭宁听了声音甚是耳熟,背影也有些眼熟,定睛一看,登时心头大震,颤抖不已,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此刻,这个救下他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他这些年苦寻无果音讯全无的,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至亲,也就是害得渭门门破,三宝被夺,亲人惨死的元凶之一,让他此生最恨,也最想诛杀的仇人…… 渭清源。 奄冲刚才暴怒之下,使出了八成的功力,却被渭清源轻易挡下,知道来人手段了得,非同一般,不敢小觑,身子缓缓降落地面,站稳了脚跟,瞪着渭清源,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渭清源拱拱手,笑道:“鄙人渭清源,乃是渭宁的叔叔,拜见奄冲上人!” 奄冲见渭清源态度恭敬,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原来你是渭流门的人,你就是他的倚仗?” 渭清源点点头,笑道:“对!我是渭宁的叔叔,他今日有难,我自然会是他的倚仗了!” 奄冲瞅了渭宁一眼,沉声呵斥:“怎么说,渭宁偷练禁术之事,你是知道的啰?” “什么偷练禁术?” 渭清源一愣,回头冲着渭宁,讶然问道:“你偷练禁术了,没有走火入魔吧?” 渭宁哼了一声,犯了一个白眼,并没有理睬渭清源。 渭清源回头瞅着奄冲耸耸肩,一脸无奈,苦笑着叫道:“奄冲上人,我这个侄子对我有些误会,心有嫌隙,他的事情从来不会告诉我的,所以,你也看到了,关于他修炼禁术之事,我确实不知!” 奄冲不知渭清源之言是否真伪,也不想知道,于是,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不知情,一切就好说话,渭宁偷练禁术,堕入魔道,我要将他抓回接受处罚,希望你不要无事生非,横加阻挡!” “处罚!” 渭清源嘿嘿一笑,问道:“嘿嘿!什么处罚?怎么处罚?” 奄冲瞪着渭宁,缓缓地道:“废其修为,幽禁天守,诵经理道,皈依正途!” 渭清源唇角一抽,冷哼一声,呵呵地道:“奄冲上人,你要是废了渭宁的修为,那我侄儿就成了一个废人,如此一来,这对他来说无异于生不如死,既然活着都不痛快了,还诵个鸟经,理个鬼道?再说了,刚才我瞅着你这架势,那可是明明是想杀人取命的呀?” 奄冲若不是因为对渭清源不知底细,心存忌惮,否则早就动手了,他见渭清源阴阳怪气的冷言冷语,心生不快,眉头一挑,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偷练禁术,居心不良,按照门规,理应处死!” “放屁!” 渭清源挥挥手臂,眉头一皱,一脸戾气,恼怒地斥道:“不就是偷练禁术,私学了一门功夫吗?又没有奸@掳掠,杀人放火,用的着这么较真吗?一点小错而已,就杀人夺命,如此手段,莫免也太过残酷了吧!” 奄冲见渭清源出言不逊,眼中闪烁一丝寒芒,冷冷地道:“这么说来,你今日是要胡搅蛮缠,多管闲事了?” 渭清源点点头,眉头一挑,目露凶光,冷硬地说道:“不错!渭宁乃是我的侄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你要是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渭宁听了渭清源之言,见他如此维护自己,心头一暖,颇有一丝感动,但是,随即想起他对宗门的背叛与残害,心里一沉,又生出了恨意来,他瞅着渭清源的背影,念头闪烁,心情复杂,一时很是不能理解渭清源的行为,看不清对方的真实面目来,他对自己究竟是真是假,是正是邪? “找死!” 奄冲早就失去了耐心,见渭清源这是要与他杠到底了,登时面色一寒,目露杀意,一手立掌,一手捏拳,暴喝一声,势如疯虎,便向渭清源冲来。 渭清源目光阴鸷,唇角一撇,冷哼一声,也不应战,却是朗声叫道:“奄冲上人,渭某今日前来可不是想跟你打架的,而是专程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你们天守派接下来的生死存亡,荣辱兴衰,不知你可有兴趣听一听呀!” 奄冲听了渭清源之言,见了对方那泰然自若的样子,心念一动,伸出的拳头距离渭清源的面门五尺之远停了下来,拳风激荡,吹的渭清源的头发一散,一阵飘舞。 奄冲收束身形,凝步一站,瞪着渭清源,思忖一下,冷冷地问道:“嘿嘿!渭清源,我知道你想救下你的侄子,不过,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渭清源嘿嘿一笑,说道:“奄冲上人,渭某忙得很,可没有什么闲工夫跟你鬼扯,我今日前来,的确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一件关系到你天守荣辱存亡的大事!” 奄冲见渭清源说得神秘,反倒有些不相信,哦了一声,淡淡地问道:“什么大事?” 渭清源反问:“奄冲,我问你,你说实话,现在的天守在玄门是个什么地位?在世人的心中又是一个什么地位?” 奄冲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渭清源盯着奄冲,神色一敛,缓缓地道:“奄冲上人,恕我直言,你们天守现在虽然还是天下第一派,底蕴还在,但是,却是后劲乏力,日显颓势,而别的很多门派正在强势崛起,世人对你们已经开始没有了敬畏之心,各大门派对你们那是虎视眈眈,蠢蠢欲动,若不是秋怀慈的余威还在,你们的盟主之位恐怕早就保不住了吧!” 奄冲心中微凛,瞅着渭清源,犹豫一下,道:“你不妨接着说?” 渭清源反问:“奄冲上人,你们天守由盛转衰,由强变弱,不过短短十来年,你可知这是为何吗?” 第三百零五章:赤血至宝 奄冲冷冷地瞅着渭清源,没有说话。 渭清源一笑,又兀自解释道:“奄冲上人,其实,你们天守现在之所以变得虚弱衰败,仔细想来,不外乎二点,第一,天守的小辈弟子,资质平庸者众,而惊才绝艳者无,人才青黄不接,后继无人,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你掌门师弟秋怀慈的离家出走。” 奄冲面上不动声色,但渭清源的话却是一语中的,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他心里莫名地一阵抽搐。 渭清源继续分析:“你的掌门师弟秋怀慈,他不但睿智沉凝,而且果敢坚定,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功法术,更是天下第一,只要他稍稍动一下念头,就能决定天下的兴亡,只要他的昊天神剑轻轻一挥,就能决定别的宗门的生死,他的文治武功放眼整个天下,何人可以比拟?秋怀慈他就是你们天守的灵魂,擎天的支柱,所以,随着他的离开,你们天守的实力瞬间就塌了一半,如此一来,久而久之,你们天守焉能不衰?焉能不败?” 奄冲自尊心强,好面子,尽管渭清源说得皆是事实,他心里也是暗自认同,但他面上却是阴沉着脸,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渭清源,你叽叽歪歪地说了一通屁话,难道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秘密吗?” 渭清源不急不躁,笑着反问:“奄冲上人,你休要怪我多嘴,我再问一句,你的掌门师弟可也热爱你们这些师兄弟,热爱宗门天守!” 奄冲嗤的一声,眉头一挑,昂然说道:“我家掌门师弟,外冷内热,有情有义,如此人物,岂有不爱自己兄弟与宗门的道理。” “照啊!” 渭清源拍了一下手掌,叫道:“既然你的掌门师弟对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宗门有情有义,心有眷恋,那你可知他为何却又突然斩情绝爱,决然离开天守吗?” 渭清源见奄冲神色数变,欲言又止,撇嘴一笑,揶揄地叫道:“奄冲上人,你不会是想跟我说当年你的掌门师弟之所以离开天守,只是因为北墨世家的退婚吧!” 奄冲本就对当年秋怀慈的离家出走,心存困惑,百思不解,现在听得渭清源旧事重提,话中有话,登时奇心顿起,很想听出个道道来,只是他性子直爽暴躁,实在不喜欢渭清源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得意洋洋的样子,终于恼了,脸色一寒,厉声呵斥:“姓渭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要是还在这里绕来绕去的故弄玄虚,那就趁早闭嘴,老子没有闲情在这里听你瞎扯,耗费精神!” 渭清源一愣,瞅着恼怒的奄冲,即儿,讪讪一笑,他轻咳一声,神色一敛,说道:“奄冲上人,既然如此,无需赘言,我就实话告诉你罢,秋怀慈当然之所以抛弃天守,抛弃你们,绝不是因为什么北墨止颜,其实,他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不,确切地说,是因为当年的一个孩子。” “孩子!?” 奄冲一怔,愣了一下,又是惊诧,又是疑惑地问道:“为了一个孩子?什么孩子?” “云舒儿!” 渭清源定定地盯着奄冲,缓缓地说道:“云舒儿,混天圣教教主云牧天唯一的女儿,魔门的公主小殿下,你的掌门师弟秋怀慈,就是为了那个小丫头,才会抛弃你们,抛弃宗门,抛弃故土的!” “什么!?” 奄冲听了渭清源之言,无异于晴天霹雳,震耳欲聋,心中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一怔之后,突地感到天旋地转,地动山摇,脸色刷的变得苍白,身子颤抖,稍顿,他一个凝神,神色一敛,瞪着渭清源,沉声叫道:“嘿嘿!姓渭的,你说我的掌门师弟居然是为了魔门的妖人才会离家出走的?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你……你不会是胡说八道,故意来消遣我的吧!” 渭清源正颜说道:“奄冲上人,渭某所言千真万确,因为云舒儿,也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现在就在你掌门师弟的身边,受到他的悉心呵护,百般宠爱!” 奄冲又是一愣,脸色阴沉的可怕,思忖一下,突地艰难地缓缓问轻声道:“你指的、可是我师弟当年仙魔大战之时,带回来的徒弟曹裹儿,也就那个丑丫头?” “不错!” 渭清源点点头:“秋怀慈总共就三个弟子,南郊的底细你是清楚的,上官怜儿乃是我的师侄,所以,除了化名曹裹儿的那个小丫头会是云舒儿之外,还能有谁?” 奄冲听得心里直冒寒气,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将当年仙魔大战,以及后来秋怀慈离山所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地在脑子里仔细梳理了一遍,其中真是疑点重重,突兀诡异,百思不解,但是,如渭清源所言,若是将云舒儿这个人物放在整个事件之中,对所有的问题来进行解答,一切问题突地就迎刃而解了,一切事情就可以捋顺了,整个事情顿时变得清晰明朗了起来。 奄冲眉头紧皱,冥思苦想,稍顿,暗自吁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此刻,他对渭清源之言已经信了几分,只是他有些不甘,便凝视着渭清源淡淡地说道:“渭清源,你所说的看似合情合理,实则不过一面之词,你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你就算言之凿凿,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的?” 渭清源道:“奄冲上人,我可不是信口胡沁,因为无论是当年的仙魔大战,以及后来秋怀慈的离家出走,说到底,其实,皆因我渭门而起。 ” 天雷是一个接着一个,意外是一桩接着一桩啊! 奄冲又给愣住了,讶然问道:“什么!跟你渭流门有关?” 渭清源说道:“奄冲上人,你也许怎么也想不到,论起渊源来,其实,我渭流门乃是你天守一个分支!” 奄冲嘴角一撇,斜睨着渭清源,一脸的不屑,冷哼着道:“渭清源,你休要攀龙附凤,胡说八道,我奄冲平日就是管理天守的钱粮用度,人力徒众的,这几百年来,我这么没有听说天守还有你们渭流门这么一个枝系呀?” 渭清源声音高了几分,微有愤懑地叫道:“你们之所以不知天守之有渭门,天下之有渭流门,那是因为渭流门几百年前一直在为你们天守守护着一个至宝,而这个至宝又关系着天守的荣辱,天下的安危,为了保密,渭门根本就不在你们天守的编制之内,所以,你不知道天守还有一个渭门的存在,实属意料之中了,一定也不奇怪了!” 奄冲愈发好奇,讶然问道:“为天守守护至宝!什么至宝?” 第三百零六章:出人意料 “赤血三宝!” 渭清源朗声说道:“因为我们渭流门为你们天守守护着的这个至宝,名字就叫’赤血三宝’!” 奄冲见渭清源说话慢吞吞的,不由嘴唇蠕动一下,但他还是忍住了,问多了就显得自己蠢了,再说了,如果渭清源想说,即使不问,对方也自会说的。 渭清源继续解释: “赤血三宝乃是你们天守先贤水玲珑与其夫君玉阡乘共同打造的一套功法秘籍与神兵利器,是给爱女玉翘仙子成婚之时的陪嫁之物; 当年玉翘仙子出嫁,三宝被玉翘仙子带到了夫家白氏, 但是,婚后不久, 三宝的消息外泄,遭到了白氏仇家的觊觎与抢夺,便发生了一场血战,白氏灭门,玉翘夫妇失踪,而三宝则被玉翘仙子的佣人渭氏,……也就是我的先祖夺回,从新还拿回了欢喜谷, 玲珑仙子见到女婿家的惊变,伤心难过,却又突发奇想,居然将三宝藏于南海,由我渭氏世代看护,为白氏留下一个念想,希望生死不知的玉翘夫妇以及他们的后人有朝一日能够前来取宝,了却前缘,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自此, 这世上不由得衍生出了新的门派,一个护宝而生的门派,这就是渭流一门。” 奄冲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是太曲折传奇了。 渭清源道:“尊照玲珑仙子与我渭氏先祖的约定,渭氏护宝将以@百年为期限,等候白氏,白氏若是逾期不至,护宝届满之日,赤血三宝将被归置天守,可是,@百年过去了,眼看约期将至,白氏没有出现,却等来了云牧天的魔门大军,魔家四将之一的红袖宗宗主月媚儿率领魔徒攻破了渭流门,毁我宗门,杀我同门,夺宝而去!” 渭清源说到宗门被破,亲人惨死,三宝被夺之时,眼中泛泪,咬牙切齿,情绪激动,真是一脸的悲痛与愤恨啊! 渭宁见渭清源将自己勾结魔教,残害宗门,监守自盗,夺取三宝之罪,只字不提,而且还装出一副伤心欲绝,义愤填膺的样子,真是虚伪之极,无耻之极,不由哂的一声,斜睨着渭清源一眼,心中满是鄙夷与厌恶,但是,他纵是憎恶渭清源,可是这一刻,他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在奄冲面前拆穿渭清源虚假的面目来,因为环境变了,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愚蠢的少年了。 奄冲脸色大变,惊呼出声:“什么!赤血三宝竟被魔人所夺!” “不错!” 渭清源吸了一下鼻子,收拾了一下悲伤的心情,神色一敛,沉声说道:“三宝被夺,不但关系到天守的声誉,更是牵扯到天下的安危,我们知道干系重大,便连忙向天守求援,禀报此事,我的侄儿渭宁受到我的指派手持玲珑仙子的信物,赶到了天守,亲自面见了秋盟主,秋盟主听说了此事,震惊之极,深知事态严重,必须采取措施,于是,便向天下接连颁发了天守谕与盟仙令,至于,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奄冲上人,无需渭某赘言,想必你也应该猜到了吧!” 奄冲一时陷入了沉思,稍顿,淡淡地道:“你说了这么多,看似有理,但是,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我掌门师弟当年所带的那个丑丫头,就是魔门妖女云舒儿?” 渭清源点点头,说道:“我当然有证据了,因为赤血三宝被魔门夺走以后,其中的赤链神诀亦为云舒儿所修炼,现在在曹裹儿的体内就封印着赤血神链,这就是证据!” 渭宁骤然听得赤链神诀居然已经被人所修炼,而且修炼之人,还是魔门公主,登时心头一震,脸色大变。 奄冲也被渭清源所说之事给深深地震撼了,脸色苍白,神色大变,脑子里一阵发懵,他愣了一下,才回过劲来,于是,瞪着渭清源,沉声问道:“渭清源,当年仙魔大战之时,我的掌门师弟另有要务在身,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向魔门参战,那段时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们并不清楚,如果你说他收了魔门妖女为徒,乃是事实,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呢?” 渭清源说道:“奄冲上人,你有所不知,早年我闯荡江湖之时,与那月媚儿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日她率人攻打我渭流门之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那日,我们与魔门一番混战,贼人势大,我与渭宁、怜儿等人见势不妙,只得跳海逃生,待得流落中州,我们就按计划分开了,为了安全,上官怜儿与高挺师侄暂时躲了起来,渭宁去天守向秋盟主报信,而我则潜入魔门,打探三宝的消息去了。” 渭清源说到这里不由瞥了渭宁一眼,见渭宁站在一边,眉头微皱,面色如常,便又继续对奄冲说道:“我潜入魔门之后,动用了一些手段,收买了凝玉夫人的贴身老婢昙花嬷嬷,为我传递消息,后来我才得知,月媚儿攻破渭门之后,不日就将三宝献给了魔教教主云牧天,云牧天得到三宝狂喜不已,于是,便择了一个良日,就让他的女儿舒儿小殿下开始修炼赤链神诀!” 奄冲挥一下手臂,突然问道:“渭清源,你等等,你一直在跟我说什么三宝三宝的,你至今也没有跟我说清楚,究竟什么是赤血三宝?” 渭清源一愣,于是解释道: “所谓赤血三宝,就是一个百宝箱,一支示心兰,二本神功秘籍; 二本秘籍,一本秘籍叫支天神诀,专属男修,一本叫赤链神诀,专属女修; 支天神诀被锁进了百宝箱之内,开启箱子的钥匙就是示心兰,但是,这支兰花造型的钥匙,兰花一直只是一朵花蕾,听说只有被有机缘的人念动咒语,催生了兰花,让兰花盛开,这把钥匙才能真正地开启百宝箱,取出支天神诀; 赤链神诀没有被锁进百宝箱,被单独存放,所以,才会被云舒儿所修炼; 赤链神诀不仅仅只是一套功法,更是一种神兵利器,修炼之人,不但精通十八般武艺,而且,体内的罡气还会衍生出一根虚实互换的赤色神链来,那神链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意变化诸般兵器,变化多端,随心所欲,听说有人一旦将赤链神诀修炼成功,至于化境,修炼者将会拥有倾覆天下,再造乾坤之力,端的厉害了得!” 奄冲听说了赤链神诀的如斯威力,想起神诀居然为魔门妖女云舒儿所修炼,登时心惊肉跳,直冒寒气,他嘴唇抽搐一下,颤声问道:“如此说来,要是赤链神诀真的被云舒儿修炼了,一旦功成,魔门岂不是能够灭我玄门,一统天下!” 第三百零七章:原来如此 渭清源点点头,淡笑着道:“虽然赤血神诀没有被人真正地修炼成功,它真正的威力究竟如何,世人并不知晓,但是,你们天守的玲珑仙子与阡乘上仙乃是千年难遇的修武奇才,加之,赤血神诀又是为他们的爱女而推演锻造的,料来一定不是凡品,如何神通,可想而知!” 奄冲略一沉默,点点头,说道:“你还是继续跟我说说,我掌门师弟与云舒儿的事情吧!” 渭清源便接着讲述秋怀慈强收云舒儿为徒,将云舒儿保护起来的事情: “我知道赤血神诀被小魔女云舒儿修炼之后,如坐针毡,寝食难安,于是便躲在混天王城,四处晃荡,想要伺机诛杀云舒儿,除魔卫道,以绝后患, 但是, 凝玉夫人将云舒儿看护甚严,我根本接近不了云舒儿,无从下手, 这般的,一晃就是半月, 也就在我追踪云舒儿而报仇无果,濒临绝望之时,天下却发生了仙魔大战,仙魔二派,调兵遣将,殊死搏杀,千里之境,狼烟四起,战至后来,双方聚集大军,交汇跌马坡,想要进行一场决战。而魔门教主云牧天为了胜利便亲自挂帅出征,并且,带走了魔门绝大部分的兵力,增援诡爻三,如此一来,混天王城的守卫力量自然遭到了极大的削弱, 我得到了这个消息,大喜过望,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便与昙花嬷嬷里应外合,突然袭击,在混天王城之内,打了凝玉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凝玉夫人身中剧毒,仓皇之下,带着云舒儿逃亡于迷踪道,而就在在迷踪道上,我们将要抓住云舒儿的时候,秋盟主却突然出现,截住她们。 其实, 秋盟主原本也是想杀了云舒儿永绝后患的,可惜,他宅心仁厚,慈悲怜悯,一则他不忍杀害一个孩子,二来,又架不住凝玉夫人的苦苦哀求,以命抵命,结果他居然饶了云舒儿的性命,并且,还强收云舒儿为徒,将她保护起来。 秋盟主为了守住云舒儿身上的秘密,先是洗去了云舒儿的记忆,封印对方的神力,毁了她容貌,毒哑了她的声音,将云舒儿带在了身边, 接着,正期仙魔决战之际,你们仙道玄门却突然撤军,仙魔双方,就此偃旗息鼓,握手言和,而秋盟主也回到了天守, 再后来,就是秋盟主借口北墨世家退婚之事,带着云舒儿抛家弃业,离家出走,自此,远遁懈顿,隐居爱居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奄冲听了渭清源的论述,登时信了,不疑有他,因为他了解他的掌门师弟秋怀慈,秋怀慈如此做派,那是完全符合他的天性的。首先,秋怀慈本身就不是一个歹毒的人,加之,所修的又是释心之道。何谓释心,那就是惜物悯人,敬畏生命,不杀无辜,不伤天和。秋怀慈一生虽然多历战事,仇人遍地,但是,非穷凶极恶之必杀之人,即使魔人邪徒,他也会留有余地的。所以,掌门师弟面对云舒儿之时,即使云舒儿是魔门公主,即使是学了赤链神诀,若是要他去杀害一个无过的孩子,的确有些为难了。所以,掌门师弟能够临时起意,摒弃仙魔之防,强收云舒儿为徒,存其性命,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完全的有可能啊! 奄冲一想到秋怀慈一个玄门的盟主居然会对一个魔门的公主心慈手软,收其为徒,而且,为了保护对方,居然还要抛家弃爱,流落他乡,对于他的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一时,不知是应该唾弃他的天真愚蠢呢?还是应该敬佩他的慈悲善良来。 奄冲心情复杂,感慨万千,思忖一下,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渭清源这时又追了一句:“其实,据我所知,北墨世家的老爷子根本就不想退婚,而是,秋盟主私自说服了他,二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在世人面前共同表演了这么一场漫天过海,示假隐真的退婚大戏的!” 渭清源见奄冲脸色数变,神色黯然,他便瘪瘪嘴巴,叹息一声,喃喃感慨:“唉!其实,整个事情的真正的受害者却是至颜仙子,谁叫她那么痴爱……?唉!” 秋怀慈在奄冲的心里那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容不得他人有一丝的不敬,他见渭清源阴阳怪气,不怀好意,心中不快,心念一闪,神色一敛,瞪着渭清源,冷冷地问道:“渭清源,在我掌门师弟身上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可是你的亲眼所见吗?” “不错!” 渭清源见奄冲神色不善,脑中念头闪烁,即儿,嘿嘿一笑,点头说道:“秋盟主无论是拦截凝玉夫人,还是强收云舒儿为徒,我皆在场,而且……!” 奄冲见渭清源欲言又止,面有难色,眉头一皱,沉声追问:“而且什么?” 渭清源说道:“秋盟主为了保护云舒儿,守住赤血神诀的秘密,他在明知我是渭门弟子的情况之下,突然向我出手,想要杀人灭口,至今我的身上还有你师弟昊天神剑留下的剑伤!” 渭清源说罢,就解开了上衣,坦露上身,只见他的前身满是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而这些疤痕的确是当年秋怀慈留下的,这一点他倒没有撒谎。 奄冲冷冷地瞅着渭清源的伤疤,即儿,收回目光,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渭清源,你的话也不可尽信,我的掌门师弟武功天下第一,无人匹敌,你身上的疤痕全是正面之伤,依照你的本事,他若是执意杀你,你又怎能逃过他的昊天神剑来!” 奄冲提到秋怀慈的功夫,眼中不由露出了一丝得色,语气之中,透着骄傲。 渭清源一愣,脸色大变,眉头一竖,不由愤懑地叫道:“奄冲,你休要小看别人,我行走江湖,多历凶险,就算我的武功不及秋怀慈,但是,这身上总归会有一二件逃生保命的法器的,你怎么能够就此断定我在你师弟面前就得非死无疑呢!” 奄冲哦了一声,一脸的释然,点了点头,正颜说道:“渭清源,原来你是靠了法器方才得以逃生的,不过,你能够瞒过我师弟的法眼,逃过他的追杀,很是不错,那也算是一种本事啊!” 渭清源听了奄冲之言,感觉怪怪的,看似讥讽,又似夸赞,满心不爽,只是,他见奄冲说话之时,神色肃穆,不似戏言,登时想起世人久传奄冲对秋怀慈敬如神明,维护溺爱,近乎偏执,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一时瞅着奄冲,嘴唇抽搐,说不出话来。 奄冲思忖一下,斜睨着渭清源,冷笑一声,沉声问道:“渭清源,你说话之时,目光阴鸷,步步为营,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现在曹裹儿跟着我掌门师弟都快十年了,你先前隐而不发,现在却突然跟我提及此事,想必心里一定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第三百零八章:仔细盘算 渭清源一愣,嘿嘿一笑,说道:“奄冲上人,你的掌门师弟秋怀慈武功了得,势力滔天,就算他不在天守,凭着他的能力与威望,只要他愿意,他现在照样可以影响着天守的决定,天下的态势,当年我遭到他的追杀,虽说躲过一劫,但是,时至今日,我却依然身处危险之中,我这些年只不过是避开你师弟的锋芒躲起来养伤去了,而现在我之所以突然回来找你,那是因为,云舒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是时候让她,让魔门,让天守,让天下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了!” 渭清源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嘿嘿!奄冲上人,至于刚才你提到私心二字,说句实话,我现在前来找你当然是怀有自己的盘算的,想我渭流一门,为了兑现对玲珑仙子的承诺,为了你们天守的声誉,更为了这天下玄门的安危,世世代代窝在安然山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人不鬼地活着,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临了,却被魔人盯上,杀上门来,弄得自己门破宗灭,亲人惨死,好不悲惨,而我作为渭门一个血性尚存的苟活之人,面对这种冤屈,自然不会装聋作哑,善罢甘休了!” 渭清源目光灼灼,逼视着奄冲,朗声叫道:“奄冲上人,你乃是玄门正道,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面对这种血海深仇,旷世奇冤,难道我渭清源不该为宗门,为亲人,向你们的掌门师弟秋怀慈,向天守,讨要一个说法,讨回一个公道吗?” 渭清源说到这里,眉头一竖,双目含泪,一脸的悲愤。 渭宁见渭清源装出一副有情有义,正气凛然的样子,想起他的卑鄙无耻来,又是诧讶,又是鄙夷,有那么一刻,他居然有着想要揭发渭清源虚伪嘴脸的冲动,真想重重地抽他一个耳光啊! 奄冲思忖一下,瞅着渭清源,问道:“渭清源,你突然告诉我这一切,该不会是想要让我去揭发我的掌门师弟吧!” 渭清源冷笑一声,朗声反问:“奄冲上人,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还想着要维护你的掌门师弟秋怀慈,想要去掩盖真相吧!” 奄冲眼中闪烁一丝寒芒,陡生杀心,他斜睨着渭清源,呵呵一声,沉声说道:“渭清源,你也知道,我若是真的这么做了,这对我的掌门师弟意味着什么吗?” 奄冲缓了一下,接着加重语气,沉声说道:“如果我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我的掌门师弟秋怀慈,他将会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仙魔皆仇,万劫不复!” 渭清源摇摇头,淡然一笑,说道:“奄冲上人,你言重了,就凭着秋怀慈的盖世武功,超凡才智,他永远都会是天守对抗魔门的擎天之柱,他永远都是玄门倚仗的力量,是你们乃至整个玄门的神,所以,无论发生何种情况,天守依然会是秋怀慈的天守,这天下玄门,也永远都会是那个秋怀慈守护之下的玄门,不是吗!” 奄冲愣了一下,眼眸一亮,流光溢彩,他点了点头,喃喃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凭着我掌门师弟的本事,他要这天下兴则天下兴,他要这天下亡则天下亡,就算他得罪了整个天下,这天下又有何人奈何得了他!” 奄冲提到掌门师弟秋怀慈之时,微微一笑,语中透着一丝骄傲。 渭清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奄冲上人,由你去当众揭穿云舒儿的秘密,看似对秋盟主的声名有亏,其实,对你们天守却有莫大的好处!” 奄冲一愣,反问:“何来好处?” 渭清源道:“奄冲上人,正如我先前所言,你们天守现在之所以日渐衰弱,受人轻慢,无非是因为你的掌门师弟这个强人的离去,而秋盟主之所以离开天守,还不是因为为了守护云舒儿,反之,如果现在云舒儿的魔女身份一旦被人拆穿,到时候,云舒儿还能留在秋盟主身边吗?” “自是不能!” 渭清源缓了一下,兀自回答:“若是云舒儿离开了秋盟主,秋盟主一旦没有了羁绊,那么,你的掌门师弟是不是就会回归宗门,从新执掌天守,乃至整个玄门了?如果秋盟主一旦重回你们天守,那天守岂不是又要扬眉吐气,睥睨天下了吗?” 奄冲听了渭清源的一席话,真是被说到心坎子里去了,登时眉头一舒,脸上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称是:“对对对!渭先生,你之所言,甚是有理,甚是有理!” 渭清源眼中闪过一丝狡黯的亮光,但是随即隐没,即儿,神色一敛,说道:“奄冲上人,据我所知,其实魔门教主云牧天现在也知道了曹裹儿的真实身份,此刻他正率领魔门大军往懈顿赶来,不日将会杀上爱居山,迎回云舒儿,希望你们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奄冲一怔,思忖一下,瞅着渭清源,笑着问道:“渭先生,你神通广大,智慧超群,如果你遇到我这种情况,你觉得现在应该如果应对啊?” 渭清源踌躇一下,分析道:“奄冲上人,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迎回你的掌门师弟重振宗门,所以,为了彻底地斩断秋盟主与云舒儿的关系,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却是与魔门联手,你们最好同上爱居山,再当着仙魔诸豪之面,共同发力,拆穿云舒儿的身份,到那时,秋盟主与云舒儿师徒二人就算感情深厚,难分难舍,也会为势所逼,只能分开,于是,你迎回你的掌门师弟,而云牧天则迎回了女儿,如此一来,岂不是各取所需,心想事成!” 奄冲沉呤一下,却摆了摆手,说道:“不妥不妥,云舒儿身怀赤链神功,若是让她回归魔门,岂非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渭清源摇头笑道:“奄冲上人,对于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云舒儿身上种有秋盟主的封印,根本不能修炼赤血神链,她现在就只一个修武的废人,手无缚鸡之力,身上有没有赤血神链,都是一个样,是绝对无法危害天下的!” 奄冲陷入沉思,没有言语。 渭清源继续鼓动刮躁,巧舌如簧:“奄冲上人,秋盟主是一个识大体的人,知道轻重缓急,他就算在怎么宠爱云舒儿,我相信他也是绝对不回擅自解除云舒儿身上的封印,让魔门去危害天守,危害玄门,那么,只要云舒儿身上的封印不除,她就是一个废人,你们以后想要诛杀她,总归会有机会的,何必急于一时,横生枝节呢?” 奄冲略一沉呤,便瞅着渭清源,满脸堆笑,冲着渭清源竖起大拇指,笑着夸赞道:“渭先生,你心思缜密,思虑周详,算无遗策,八面玲珑,奄冲佩服之至,佩服之至!” 渭清源摇了摇头,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奄冲上人说笑了,渭某只是一些粗识陋见,上不得台面,有辱雅耳,贻笑大方!” 奄冲呵呵笑着,但突地笑容一敛,瞪着渭清源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杀心顿起,一个移形换步,身形数闪,转瞬,就扑到了渭清源的跟前,双臂直出,就是一个冲拳,那一对坚如磐石的拳头登时击向了渭清源的胸脯。 第三百零九章:戳神阴劫 一声闷哼。 渭清源淬不及防,胸口结结实实地中了奄冲的双拳,他口喷鲜血,身子飞了起来,摔出老远,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挣扎了一下,一时竟爬不起来。 “莫要伤人!” 渭宁一怔,即儿,大吃一惊,脸色一变,大喝一声,登时抽出了佩剑,飞身掠了过去,挡在了渭清源的面前,长剑一横,瞪着奄冲,护住了渭清源。 奄冲一招得手,没有追击,而是双手负背,瞅着渭宁,一脸冷笑。 渭宁被奄冲瞅着心里发毛,心里害怕,不由得别过眼光,当他斜睨着一脸痛苦慢慢挣扎着爬了起来的渭清源,心里突然诧讶之极。 按理说,渭清源带领魔人夺取了赤血三宝,捣毁了自己的宗门,害死了自己的亲人,是他此生最大的仇人,他也一直欲杀之而后快,报仇雪恨,但是,为何今番见他遭到危险,却又不自禁地挺身而去,想要保护他呢! 渭宁略一思忖,暗自一叹,看来,血脉之亲终究是血脉至亲,那种浓郁的亲情是藏在血脉里的,是藏在灵魂里的,无论世事沧桑,变法无常,终究不是想要忘记就忘记得了的啊! 渭清源抚摸一下胸口,忍住了剧痛,眉头一竖,怒视着奄冲,沉声呵斥:“奄冲,你这是何意?” 奄冲淡淡地说道:“渭清源,你以为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我就会相信你了吗?” 渭清源眼睛一瞪,愤懑地叫道:“奄冲,我说的句句是真,事实俱在,你若是不信,咱们大可以上爱居山找秋怀慈当面对质!” 奄冲呵呵一声,斜睨着渭清源,摊摊手掌,冷冷地道:“渭清源,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怎样,我掌门师弟将云舒儿带在身边都有十年之久了,在这十年里,你若是真的要为你的宗门申冤,为你的亲人报仇,你有的是时间与机会,可是你却隐忍不发,时至今日,方才给我来了这么一出,你究竟想干什么?” 渭清源神色凝滞,即儿,辩解道:“奄冲,我不是说了,我被你师弟打成重伤了,躲起来疗伤去了吗?” 奄冲嘿嘿一声,道:“渭清源,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你现在要去戳穿我掌门师弟的秘密,你一定别有图谋,不安好心?” 渭清源叫道:“奄冲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 奄冲摆摆手,打断渭清源的话头,不耐烦地叫道:“渭清源,你就不要跟老子装腔作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了,我奄冲又不是小孩,你是不是好鸟,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渭清源被奄冲生硬的一怼,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眉头一皱,思忖一下,冷冷地问:“奄冲,你要如何?” 奄冲断然说道:“杀了你!” 渭清源脸色一变,唇角抽搐一下,瞪着奄冲,眼中闪烁着懊恼的怒火,愤然叫道:“奄冲,你好歹也是出身玄门正道,名门弟子,你行事怎能如此乖戾,不讲道理!” “道理!嘿嘿!在我奄冲的心里,天守的利益就是道理,我阿慈师弟的利益就是道理!” 奄冲瞪着渭清源,眼中闪烁寒芒,心存杀机,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渭清源,你这个人巧舌如簧,谎话连篇,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是一个极其厉害可怕的人,为了天守,为了阿慈的平安,今日你就算说破了天,我也留不得你!” “阿宁,快走,好好活着,莫恨二叔!” 渭清源见奄冲冷酷蛮横,对他是杀心未熄,不可理喻,看来今日无论如何是不会饶过他了,他一时既有些后悔不该来找奄冲揭露云舒儿的秘密,又是暗自胆寒恐惧,为了不连累渭宁,他突地回身双掌按在渭宁的胸脯,用尽平生之力,狠狠地一推,登时将渭宁就像扔草人似的送出了老远,即儿,转身瞪着奄冲双眼喷火,咬牙切齿,纵身扑向奄冲,厉声怒吼:“奄冲老贼,老子跟你拼了!” 渭宁耳边风声猎猎,身子不受控制,倒着在空中一阵滑飞,他见那离他越来越远的渭清源双掌如轮,腾挪跳跃,正与奄冲你来我往的进行着殊死搏斗,转瞬,即被奄冲打飞了,他心里突地一阵抽搐,悲痛欲狂,不由得泪流满面,哭了起来,嘶声叫喊:“二叔,二叔!” 唉!不管怎么样,渭清源终究是他渭宁的亲叔叔,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不管渭清源做了何等错事,但渭清源终究是爱护他的,心疼他的,即便是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候,渭清源首先所想的不是自己保命逃生,而是拼死去阻止奄冲,保护于他,这一刻,怎不叫渭宁感动,惹他心碎! 渭宁在空中连忙打了一个法诀,身子在空中一顿,停止了滑飞,抽住了长剑,就向渭清源与奄冲飞去,想要救援渭清源。 “愚蠢!” 随着一个娇媚女声的轻声呵斥,虚空之中,红影一闪,一个女子就出现在渭宁的身边,她手掌一探,拽住渭宁手腕,用力一拉,便拽住了飞身扑向奄冲与渭清源的渭宁。 渭宁拼命冲向奄冲,想要救援连连败退,岌岌可危的渭清源,却被人拽住了,他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挣脱对方紧握着他的手掌,他不由回头怒视,但是,一瞥之下,当他瞅见了拽拉着他的女人之时,瞬间,心头大震,脸色凝滞,僵住了。 月媚儿一双墨黑明亮的大眼眸子,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渭宁,即儿,眼角一翘,冲着渭宁嫣然一笑,柔声说道:“阿宁,你行事怎么还似以前那般冲动啊!” 渭宁呆呆地瞅着月媚儿那张美艳如昔的熟悉的脸,心里瞬间生出一丝喜欢与怜惜来,但是,当他听得月媚儿娇媚的声音,身子一颤,登时醒过神来,他突地想起月媚儿对渭流门所做的恶事,对他造成的伤害,脸色大变,恨意顿起,眼中闪烁着寒芒,一个咬牙,握剑的那个手腕一转,长剑一回,长剑上撩,剑尖就迅速地刺向了月媚儿的喉咙。 “阿宁,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子此生恨你,那你就尽管杀了他的母亲好了!” 渭宁心头一颤,杀心就像建立在土坡上的木房子一般,在暴雨之中,瞬间崩塌,他的手臂就像斩断的软软的绳子一般,登时垂了下来。 渭宁瞅着月媚儿,心乱如麻,念转如轮,转瞬,眼中凶光敛去,一片黯然,稍顿,叹息一声,一脸沮丧,别过脸去,甩着手掌,呵斥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月媚儿摇摇头,娇嗔地笑道:“阿宁,我好不容易抓住了你,怎么舍得放手呢!” “呸!无耻,真不要脸!” 渭宁见月媚儿向他撒娇,又来这么一套,暗骂了一句,他想杀了月媚儿,又下不了手,想要摆脱月媚儿的纠缠,武功又不及对方,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摆脱月媚儿,一时气苦。 渭宁翻了一个白眼,一脸懊恼地瞪着月媚儿,咬牙怒吼:“月媚儿,你这个下……女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找回自己孩子的父亲呀!” 月媚儿见渭宁想骂她,临了却忍住了,原本忐忑的心突地就安定了,很是喜欢,她瞥了一眼在奄冲的暴击之下,躲躲闪闪,还在殊死抵抗的渭清源,神色一敛,问道:“你是不是想救渭清源?” 渭宁一听到月媚儿提到儿子渭无悔,就像七寸被对方掐住了一般,心志登时一软,没了脾气,他瞅着血人一般的渭清源,忧急如焚,没好气地叫道:“屁话真多!” 月媚儿知道渭宁性子执拗,对她恨意未消,也不计较,笑道:“阿宁,渭清源是你的二叔,现在也是我的二叔,既然你想救他,那我就出手,必究咱们的儿子多一个人疼爱,也是好的!” 月媚儿说罢,松开渭宁,流星赶月,转瞬就飞了过去,身子一旋,站到渭清源的面前,挡住了奄冲,嫣然一笑,说道:“奄冲上人,别来无恙啊!” 奄冲被月媚儿挡住了前路,身子一顿,没有追击渭清源,他斜睨着月媚儿,脸有讶色,不由叫道:“妖女,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媚儿耸耸肩膀,撇撇嘴巴,嫣然一笑,道:“近日闲来无事,四处转转,想钓几尾鲈鱼,猎几只猛虎,打打牙祭!” 渭宁走近脸色苍白,浑身是伤的渭清源,瞅了对方一眼,思忖一下,嘴唇便蠕动一下,但是,关怀的话,终究说不出口。 渭清源见渭宁回来救他,心头一热,有些感动,瞥了渭宁一眼,嘴唇蠕动,也是欲言又止。 奄冲将渭宁、渭清源与月媚儿各瞅了一眼,微微一愣,念头一闪,登时逼视着渭宁,杀意波动,咬牙切齿,恨恨地道:“你这个孽徒,居然勾结魔门,残害亲人,修炼禁术,背叛恩门,实在是该死,该死!” 渭宁虽然被奄冲误会,但他此刻跟月媚儿在一起,如此情形,乃是百口莫辩,一时无语,只得脸色微红,心怀愧疚地别过脸去,对于奄冲的怒斥,只当没有听见。 月媚儿依旧笑容可掬,大声说道:“奄冲,渭宁是我男人,我在这里,他该不该死,由不得你!” 奄冲冷哼一声,沉声呵斥:“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渭宁该死,你也该死!” 月媚儿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冷冷一笑,淡然道:“奄冲,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们,可是,你打的过我吗?你杀得了我吗?” 奄冲眉头一挑,斜睨着月媚儿,轻蔑地叫道:“嘿嘿!蝇蚊鼠辈,不自量力,大爷今天就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这些邪魔外道!” 奄冲瞪着月媚儿等人,双臂凝聚真气,就要动手。 “嘿嘿!奄冲,你把话说的这么满,也不怕闪了舌头吗?” 一声冷哼。 月媚儿身边的虚空蠕动一下,灰影一闪,就多处一个男子来。 男人垂眉斜眼,塌鼻撇嘴,一脸皱纹,皮肤微黑,长的又丑又苦。 男子身材瘦高,双手负背,冷冷的瞅着奄冲,微眯着的眼睛里,透着精光。 奄冲不认识男子,便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对方,神力探查,自对方冷凝的气息里,亦知来了一个绝世高手,他见月媚儿一方,来了强援,自己若是出手,胜负难料,登时神色一敛,慎重起来。 奄冲冲着男子,沉声问道:“你又是谁?” 男子嘿嘿阴笑,露出一口黄牙,阴恻恻地说道: “魔门圣教云教主麾下阳山王戳神阴劫是也!” 第三百一十章:精明如斯 奄冲斜睨着阴劫,双臂一抖,戴上裂空神套,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嘿嘿!看来今天我得陪你们这些妖魔鬼怪好好地玩一玩了!” 阴劫冷着一张丑脸,青影一闪,手中多出了一把长柄弯刀,也不吱声,手臂一挥,舞了一个刀花,就要上去攻杀奄冲。 “阴叔叔,稍安勿躁,且慢动手!”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娇娇地叫道。 虚空蠕动,人影一闪,在月媚儿的身后出现了二个人来。 一男一女。 男的是一个青年,样貌俊朗,只是左边脸上有一块自上而下的长刀疤。 女的乃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身材小巧,曲线玲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她扎着马尾辫,一身异域风情的服装,露出半边的白净的手臂与肩背来,还赤着一双玉足,脚踝上戴着黄金铃铛,走起路来,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甚是悦耳动听。 此二人,男的是魔门圣君夫人刀凝玉的侄儿掖神刀异南殿下,女的乃是云牧天的继女云知为公主小殿下。 刀异南即是云牧天的内侄,加之,武功高强,万人难敌,英雄了得,如此这般,他在魔门诸豪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至于云知为,那就越发地了不得了。 首先, 云知为本身乃是魔门四宗煞王宗宗主煞神断抹的爱徒,以及,凝玉夫人的义女,惹祸精云舒儿小殿下的结拜妹妹,与魔门诸豪本是熟人, 加之,后来云舒儿被秋怀慈抓走,不知所踪,云牧天思女心切,爱屋及乌,就将云知为身份扶正,收为继女,极其宠溺, 云知为待得长大成人,得了云牧天的衣钵,智谋超群,诡计多端,大开大阖,算无遗策,曾经降伏过叛乱的冥鬼宗宗主冥王诡爻三,将其活刮,传首天下,举世震动。 云知为身份与手段在那里摆着,魔门中人见之,对其那是即是敬佩,又是惧怕。 月媚儿与阴劫见到刀异南与云知为,神色一敛,连忙躬身行礼,神色恭敬地道:“属下参见二位殿下!” 刀异南点点头,脸上推起了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云舒儿满面春风,笑容可掬,摆了摆手,娇嗔地叫道:“媚儿小姨,阴劫叔叔,大家都是熟人,我们又是小辈,不是重大场合,大家不要这么拘礼,怪生分的!” 月媚儿与阴劫点点头,齐声应道:“是!谨遵殿下旨意!” 云知为一愣,见月媚儿阴劫还是那么客气,心里有些苦涩,嘴唇蠕动,暗叹一声,欲言又止。 唉!这也难怪月媚儿等人如此。 昔日冥鬼宗冥王诡爻三曾经何其受到云牧天的倚重与信任,可他却背叛了云牧天,此事大伤云牧天的心。 自此,云牧天对那些居功自傲,威望甚重的魔门老将们心生猜忌,刻意打压惩处,杀鸡儆猴。 就拿死神要离来说,要离的黑焰骑兵,那可是当年仙魔大战之后,云牧天手中的一张王牌,一把屠刀,云牧天指哪打哪,刀锋所指,所向披靡,内外皆服,由此,要离也成为云牧天最宠信的新晋红人,后来,要离生活舒适,口腹皆欲,开始酗酒,坐起事情来,有些不好使唤了。 有一次,云牧天对黑焰骑兵来个突然袭击,沙场点兵,死神要离按时未至,结果,要离被云牧天的碎神鞭当众足足抽了三百来鞭,打个半死,而且,云牧天还将要离的那个陪酒的宠妾,活刮了喂狗。 从那以后,要离说,说他宁愿割了自己的舌头,也不敢喝酒了,于是,就真的把酒戒了。 云牧天惩罚了要离,并没有削去要离的兵权,降了他的官职,依旧将要离带在身边。 云牧天依旧把要离当人看,但是,要离在云牧天的面前,他不把自己当人看,他宁愿做一条狗,当一条这世上对云牧天最忠诚的狗。 要离依旧是云牧天手中的那把屠刀,而且这把屠刀愈加锋利,用起来也越发地得心应手了! 云牧天以前发脾气,要离会吓得尿裤子,现在,云牧天发脾气,要离宁愿憋死,也不敢尿。以前煞神断抹一发脾气,魔人们会吓得尿裤子,现在要离发脾气,魔人们宁愿憋死,也不敢尿。 这些年,魔门出了太多的狠人,不太狠的人,形势所逼,不得不变成了狠人,比如云牧天,而那些本来就狠的人变得更狠,比如宇文缺、要离、阴劫等人。 蛇魂尾毒、天翼君飞凌与夷陵王息魔对教内的某些事情一直唯唯诺诺、装聋作哑,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至于,云牧天的情人凝玉夫人的小师妹兰惠之则以耶律塔塔、慕容柳柳夫妇为将创建了一支拱卫混天王城,保护云牧天的近卫军,恩威并施,该狠则狠,该仁则仁。 原本凶神恶煞的掖神刀异南与煞神断抹脾气反倒变得随和起来,待人接物愈发温和亲切起来,处事公允,彬彬有礼,掖神成了笑神,煞神断抹成了温神,魔徒们都喜欢他们,有什么委屈愿意向二人倾诉。 云牧天见刀异南与断抹性子渐渐变得温吞和善婆婆妈妈起来,他在人前对刀异南与断抹是一副鄙夷的样子,背后却是赏赐不断。 云牧天与刀异南、断抹常常在一起喝酒,酒过三巡,云牧天会拍着二人的肩膀,连连点头,哈哈大笑,夸赞起来:“二位,做得好,做得好!现在魔门枝系太多,人心浮躁,不好管理,所以我唱黑脸,明面上震慑他们,由你们唱红脸,背后安抚他们,咱们打个棒槌,赏一个甜枣,恩威并施,苦乐皆有,这样他们才会老实惧怕,同时又心怀希望,总之,咱们心意相通,君臣一体,一起努力,不愁治理不好这偌大的魔门圣教啊!” “哈哈哈!你们不要小气,回头把我打赏给你们的那些金银珠宝,都分给那些忠诚的受委屈的人,让他们高兴高兴吧!” 断抹与刀异南相视一笑,心中甚是感佩。 圣君就是厉害,目光如炬,心思缜密,什么都瞒不过他呀! 自从发生了诡爻三叛乱之事,云牧天真心信任的除了女儿云知为,就是那些与凝玉夫人有关的的那些人,比如刀异南、兰惠之,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等人。 当然,断抹、要离与月媚儿等人也得到了云牧天的信任与重用。 断抹直爽暴躁,没有野心,依附圣君,任劳任怨,一直得到了云牧天的赏识与恩宠。 要离只想当云牧天的一条狗,威风八面的狗,狗不管多么凶悍,谁见过狗背叛过恩待它的主人了? 至于月媚儿,一则,她是一个美貌的女流,作为一个心态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怜香惜玉之心,一个真正的豪强怎么忍心去跟一个女子为难,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凝玉夫人的义妹,更何况这个女人还非常忠心,非常乖巧,为人处世,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月媚儿精明坚毅,迅速果断,她总能在关键的时候,首先站到圣君云牧天的身边,表明她的忠心,而且,她也很会审时度势,收敛心性戒骄戒躁,放低姿态。 比如此刻,即使云知为只是一个娃娃,在她面前只是一个小辈,因为身份在那里摆着,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人前人后,她都会表现出对云知为应该有的尊重来。 奄冲瞅着云知为与刀异南,眉头一皱,心中暗忖,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这些平日难觅踪迹的大魔头突然会一起现身此处? 第三百一十一章:挑战奄冲 云知为向奄冲拱拱手,嘻嘻一笑,声音生脆地叫道:“奄冲上人,你好呀!” 奄冲见魔门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高手,单单掖神刀异南就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自己现在孤身一人,若是动手,以寡敌众,绝无胜算。 奄冲见云知为虽然是魔门公主,但终究是一个俏丽的小姑娘,而且,主动地跟他打招呼,一脸热情,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云知为笑问道:“奄冲上人,你可知我们今日为何会在次出现吗?” 奄冲哼了一声,淡淡地道:“我又不是那能掐会算的活神仙,你们来到这么想要做甚,我焉能知晓!” 云知为笑道:“奄冲上人,其实,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 奄冲斜睨了对他虎视眈眈的阴劫等人,心头一沉,他眉头一竖,沉声叫道:“你们想要阻杀我?” 云知为连忙摇头,笑着叫道:“不不不!奄冲上人,你不必紧张,我们今日前来找你,不是想要伤害你的,而是你代表我爹爹想要跟你做一个交易的!” 奄冲思忖一下,问道:“什么交易?” 云知为道:“奄冲上人,你有所不知,其实秋怀慈当年劫持了我的舒儿姐姐之事,十年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一直无法迎回我的舒儿姐姐,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在懈顿找到了我的舒儿姐姐,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将我的舒儿姐姐迎回家,而为了让这件事情不要出现差错,能够顺利进行,我们需要与你奄冲上人一起联手,促成此事!” 奄冲嘿嘿一声,冷冷地说道:“小姑娘,你说笑了,所谓仙魔不二立,正邪难相容,你们也该知道我奄冲的性子,我一向是侠肝义胆、嫉恶如仇,云舒儿不但是魔门公主,而且现在还身怀我天守的绝世神诀,危及着玄门的安全,所以,我见到她只会欲除之而后快,永绝后患,怎会帮助你们让她认祖归宗,重回魔门呢?” 阴劫见奄冲出言不逊,又臭又硬,心头火气,冲着奄冲戳指喝道:“奄冲匹夫,你休要猖狂,你若是胆敢伤害我家舒儿小殿下,我一定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嘿嘿!大师兄,这是哪来的鸟人,居然敢威胁于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一声冷笑,一个男声嘲讽着。 虚空蠕动,人影一闪,元凤焉与南藏玉,便出现在奄冲的左右。 元凤焉目光潋滟地瞪着阴劫等人,嫣然一笑,声音爽朗地说道:“大师兄,你可真不够意思,找人架打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呀!” 奄冲摆摆手,淡淡地道:“一点小事,不必劳师动众。” 云知为瞥了元凤焉与南藏玉一样,咯咯一笑,盯着奄冲叫道:“哟!奄冲上人,怪不得你说话突然变得硬气起来,原来是来了帮手啊!” 奄冲自是听出了云知为话中的嘲讽之意,他眉头一皱,心中虽然不悦,但是,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所谓好男不与女斗,他一个老男人与一个小姑娘斗嘴,胜之不武,输了吃气,犯不着。 元凤焉可不能吃这个亏,输了气势,瞅着云知为,撇撇嘴巴,轻声呵斥:“哟!这是谁家的野孩子,不在家老实呆着,却跑到这里来了,惹事生非,也不怕被人打折了狗腿吗?” “火凤凰,既然我是野孩子,又哪来的可以呆着的家,你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呀?” 云知为咯咯一笑,道:“嘿嘿!火凤凰,你直爽憨厚,嘴笨舌拙,既然不善言语,就请免开尊口,免得说错了话,让人耻笑!” 元凤焉一愣,亦知对方反应敏捷,伶牙俐齿的,要论耍嘴皮子,自己不是敌手,神色一敛,沉声问道:“小丫头,你们截住我大师兄,想要干嘛?” 云知为笑道:“你们莫要紧张,我们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我们来到这里,只是想要跟奄冲上人做个交易罢了!” 什么交易?仙魔乃是死敌,魔人要找仙人做交易,什么情况? 元凤焉一愣,瞅了奄冲一眼,心中疑惑,但是没有问。 云知为笑道:“火凤凰,此事奄冲上人最是清楚,回头他自会告诉你们真相的,你们兄弟姐妹们好好商议商议,再做决定,亦是不迟!” 奄冲略一思忖,对云知为道:“云知为,你回去告诉云牧天,三日之后,我与他在玉芷门的隔天崖相见,到时候,我定会给他一个答复!” “好嘞!” 云知为点点头,她瞅了一眼天地四周,再瞅着奄冲,笑着提议:“奄冲上人,今天天气不错,不冷不热,不风不雨,是一个锻炼身体的好日子,趁着大家现在有闲,咱们不如活动活动筋骨,玩一玩呗!” 奄冲见云知为主动约战,眉头一挑,逼视着对方,点了点头,道:“也好!听说你们魔门现在是能人辈出,人才济济,老朽不知底细,很想一探虚实,今日机会难得,大家就好好较量一番,一伸长短,只是不知道你要如何出战?” 云知为略一思忖,笑道:“奄冲上人,咱们还有一件共同的大事没有完成,而且还要一起联手,咱们可能将是暂时的盟友,所以,今日比试,咱们不决生死,只定输嬴,你看如何?” 奄冲迟疑一下,点了点头,瞥了刀异南、月媚儿等人一眼,问道:“怎么比,你划个道道来吧?” 云知为道:“你有几个人,我也有几个人,而且,我的人数占优,若是一起混战,一则乱糟糟的,一点也不雅观,二则,对你们也不公平,这样吧,我请你出战,由我对战,咱们单挑,三百招为限,一决胜负,你看如何?” 无论是元凤焉等人,还是刀异南等人,听得云知为居然要单独挑战奄冲,尽皆一愣,惊诧不已,顿觉云知为这般行事也太过冒险托大了些,要知道奄冲的本事,放眼整个天下,可列于二百名之内,而云知为只是一个娃娃,就算天赋异禀,修为精进,又能逆天到哪里去,更何况世人只见识过云知为的智慧,至于她的功夫,那却是不大清楚啊! 奄冲一愣,瞪着云知为,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小丫头,我知道你不简单,但是,不是奄某自夸,论其修为,你还不是我的敌手,你若是单独与我对战,你难道就不怕我临时起意,一掌劈死你吗?” 云知为嘻嘻一笑,摇了摇头,一脸傲然,自信地说道:“奄冲上人,刚才我可是说了的,今日比试,不伤性命,只定输嬴,你也是同意的,既然你同意了,那我怎么也不相信,你一个以名门正派自居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前辈会在一个小辈面前食言自肥,没脸没皮!” 奄冲微微点头,道:“小丫头,你仔细谨慎,伶牙俐齿的,倒会拿话来挤兑人啊!” 云知为笑着继续说道:“奄冲上人,我久闻你裂空斩的大名,甚是仰慕,今日我只想向你请教一二,我现在好比跟自己赌一把,都你是一个诚信之人,若是待会你要是对我真的起了杀心,下了毒手,我也不怪你,我要怪只能怪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奄冲见云知为说话真是绵里藏针,八面玲珑,便呵呵一声,叫道:“小丫头,你真是一张铁嘴,听你这么一说,就算我真的想要杀你,我现在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云知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来,依旧谈笑风生,侃侃而道:“奄冲上人,待会动手,你即便使尽全力,那也无妨,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一个魔门的公主,多少会有一些特殊的保命手段,若是待会你即便想要杀我,那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元凤焉瞅着云知为,点头笑道:“小丫头,既然话儿都让你说满了,理儿也给你全占了,那你就尽管放心好了,我大师兄可不是什么不讲原则的人,今天比试,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要你的性命的,顶多把你打成重而已!” 云知为摇头笑道:“奄冲上人,今日比试,只是切磋,咱们点到为止,也是不可以把对方打成重伤的哟!” 奄冲见云知为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说话行事,老练仔细,不卑不亢,很有一代枭雄的气度与风范,啧啧称奇,很是欣赏,顿生了惜才之心,于是,脸色一舒,点了点头,淡笑着道:“好吧!小丫头,今日比试,就按你的意思来办,不过,为了免得别人说我奄冲以大欺小,咱们就以二百招为限,一定输赢,而且,在比试之中我还可以让你十招,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奄冲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让你的这十招,也是可以记入二百招之内的。” 云知为心满意足,眉开眼笑,点了点头,声音甜腻地谢道:“奄冲上人如此盛情,云某却之不恭,既然说好了,那就比试,我是小辈,那我可就要先出手了哟!” 嘿嘿!这个小魔女,甚是怕输,处处争先,斤斤计较,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奄冲心想着,他点了点头,耸耸肩膀,淡笑着道:“小姑娘,你随意,你随意!” 云知为神色一敛,手臂一甩,双掌之中,便多出了一对弯刀来,那弯刀精美小巧,通体赤红,刀身红芒闪烁,犹如血水流淌,真是美得让人心惊肉跳,动人魂魄。 “溢血魔刀,刀刀溢血,刀光血影,神佛皆没!” 奄冲瞅见云知为手上所持的弯刀,乃是一对上古凶器,若是盯着刀身,让人眼晕,有着一股噬魂的魔气来,一愣,不由问道:“小魔女,你手里拿的可是溢血魔刀?” 云知为点了点头,道:“对呀!这就是上古凶器溢血魔刀,奄冲上人,你可得小心了,我这对魔刀不但锋利,里面还藏着秘法,你可得小心啰!” 云知为话音未落,溢血魔刀一抡,身影一闪,就冲到了奄冲跟前,冲着奄冲的面门就是几刀。 第三百一十二章:狡猾女孩 奄冲见云知为身影一闪,就扑到他的跟前,挥刀就砍,他眼皮微跳,因为云知为身法移动的太快了,这种移动速度,似乎只有那些拥有大修为大境界的人才能做到,难道这个小魔女的修为竟会精进如斯? 奄冲双臂一错,双拳直出,一记冲拳,双拳砸在云知为的双刀之上,登时铮的一声脆响,火光四溅。 二股爆烈的真气撞在了一起,震的二个身影登时后退开来。 只是奄冲只是退了几步,而云知为却是倒飞出老远,方才停了下来,稳住了身子。 奄冲淡淡地问道:“小魔女,你还好吧?” 云知为嘻嘻一笑,甩了甩手臂,叫道:“奄冲上人,你的力气好大,砸的我手臂发麻,不过你放心,胜负未分,我还能打!” 云知为又挥刀冲向了奄冲,她刚才使出了七成的内力,向奄冲试了一下深浅,探知奄冲的内力浑厚,深不可测,所以,这番再次进攻,她不与奄冲对轰,比拼内力,而是使出了玄妙的步法,配以精湛的刀法,以巧制敌,伺机胜敌。 云知为挥舞着溢血魔刀,血红血红的刀光护住了周身,围着奄冲转圈,身形快速移动,刀法也越舞越快,待得快到了极致,人刀合一,化成了一团红云,那里还能瞅见一丝人样儿来。 云知为使出血影神功,在奄冲的身边忽左忽右,瞬进瞬退,闪烁不定,扰乱奄冲的步法,迷惑奄冲的心智,再伺机向奄冲砍上一刀。 奄冲见云知为内力修为必究有限,与他不在一个境界,对方现在只能靠着精妙的身法与刀法与他周旋,但是,在奄冲的眼里,云知为的这些本事只不过是唬人的花架子罢了,在他这等应战经验丰富,攻守严谨的大修为者的面前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奄冲尽管见云知为内力有限,但身法与刀法精妙,诡异迅速,亦有可取之处,倒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便拿出六成的功力来,认真地与云知为对战,他对云知为没有杀念,只守不攻,眼睛追踪着云知为的身法与刀法,想要窥探出云知为溢血魔刀的奥妙来,要知云知为的刀法可是师从其父云牧天。 南藏玉曾经见识过云牧天的墨云刀法,今日见云知为的身法与刀法与云牧天的功夫路数有些相近,便对元凤焉笑道:“二师姐,这个小魔女的刀法与身法倒与云牧天的墨云刀法有些相近,只是这溢血魔刀比及墨云刀来,更加地诡异,有些古怪!” 元凤焉点了点头,这厢,看见了缩在渭清源与月媚儿等人身后的渭宁,一愣,一脸诧异,登时眉头一蹙,呵斥道:“渭宁,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跟这些魔人在一起呀?” 渭宁见避无可避,便走出人群,先是底着脑袋,一脸羞愧,稍顿,突地双膝一跪,冲着元凤焉等人连磕了三个响头,轻声说道:“师父、二师叔、六师叔,渭宁有负师恩,羞愧万分,只是,我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另有隐情,身不由己,但是,你们尽管放心,我渭宁在此对天发誓,无论今后发生何事,无论身在何地,我此生绝对不会去做对不起天守,对不起玄门的事情来,他日我若是违背诺言,定叫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元凤焉见渭宁当众立誓,神色肃穆,不似戏言,她虽然不知道在渭宁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与魔人搅在一起,但是,料来必定非常曲折与惨痛。 元凤焉在天守之时,见渭宁谨慎仔细,聪明能干,尊重长者,亲切和善,很是欣赏渭宁,此刻,她见渭宁如此,心中一时难过,思忖一下,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渭宁。 元凤焉脸色缓和了一些,淡然一笑,柔声说道:“唉!渭宁,事已至此,师叔也不知该跟你说些什么为好,但是,男子汉说话算话,你一定要记得你今日之诺,他日行事,一定三思后行,莫要再行差走错,让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失望伤心呀!” 渭宁见元凤焉真诚坦荡,言语之中包含着关怀与善意,心头一暖,有些感动,他咚咚咚地又给元凤焉三人磕了三个响头,方才站起身来,抹去满脸的泪水,退到了渭清源的后面。 云知为身法鬼魅,如烟似云,出刀如风,犹如泼墨,围着奄冲转悠,伺机攻杀。 奄冲与云知为斗了几十来招,眉头一皱,心中微凛,渐渐察觉出云知为的步法赤云魅影与溢血魔刀的玄妙来,因为云知为的身法移动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却是按照一个阵法图形在行走着,转来转去的,让人眼花缭乱,乱人心智,至于那溢血魔刀,那就愈发邪门了,那溢血魔刀刀身能释放出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挥舞起来,那血腥之气犹如迷雾一样包裹着奄冲,熏得奄冲头晕目眩,作呕欲吐,难受至极,一会,眼中还出现了幻像,只见在一片刀影之中,时有骷髅厉鬼现身,冲他龇牙嗤笑,挥刀袭击。 这把溢血魔刀魔气透骨,难道刀内养有魔魂吗?所谓不怕刀与枪,只怕毒与魂!若是如此,自己可得小心了! 奄冲见识了溢血魔刀的诡异,心中想着,连忙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收敛心神,默念清心咒,抵抗溢血魔刀魔气的侵袭,与云知为周旋着,当那溢血魔刀杀到,裂空神套一挡,声音清脆,火光四溅,然后,寻觅机会,再果断进行反击。 这般的,云知为竭尽全力,奄冲好整以暇,二人你来我往,刀来拳去的打斗着,倒也精彩。 如此,又过了片刻。 云知为身影围着奄冲愈发转的越快,突地一声娇喝,溢血魔刀一挥,瞬间自魔刀之内,犹如泼墨一般,泼出大股大股的鲜血一般的魔气来,魔气凝聚不散,犹如实体,瞬间分解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魔气,魔气红光闪烁,居然变化出许许多多的骷髅魔兵,骷髅魔兵怪声嘶吼着,手持白晃晃的鬼头大刀,登时围住奄冲就是一阵狂砍。 奄冲见了那些散发着熏人的血腥之气的骷髅魔兵,眉头一竖,不敢大意,移动身形,力灌双臂,严守门户,伺机反击,双拳连击,玄力暴烈。 砰砰砰的一阵炸响。 那些冲到奄冲面前的骷髅魔兵爆豆一样,被奄冲的神拳一一击成了粉碎,如烟消散了,但是当最后一个骷髅魔兵被奄冲的拳头击中之后,并没有分解消散,而且,奄冲只觉得拳头犹如打在了棉絮之上,劲力登时被稀释分解了。 那个骷髅魔兵一闪,变成了云知为。 云舒儿双臂一错,挡住了奄冲的拳头,冲着奄冲咯咯笑道:“奄冲上人,你虽然内力浑厚,其实,我也不差,再说了,我身上还穿有神甲,有神甲护体,一时半刻,你是伤不了我的!” 奄冲一愣,即儿,脸色一变,只见溢血魔刀犹如漫天的飞镰一般自四周削向了他,滋滋滋的,破空有声。 奄冲身子连忙在空中腾挪跳跃,不停躲闪,登时将溢血魔刀一一避过。 云知为双手接住一对返璞归真的溢血魔刀,仔细收起,俏生生地站在十丈开外,嫣然一笑,得意洋洋地朗声叫道:“奄冲上人,你输了!” 奄冲一愣,哂的一声,淡然反问:“是吗?我输了吗?” 云知为那藏在背后的手臂伸到前面,右手食指领着一小片碎布,杂耍似的,旋转着布片,笑着问道:“奄冲,你知道我手上的这片碎布是谁的吗?” 奄冲下意识地瞅了一眼身上,即儿一愣,只见衣袖上缺了一角,那片被割去的袖布,此刻,不正在云知为的手指上旋转着么? 奄冲眉头一皱,冷笑着问道:“小丫头,咱们比试几时结束了?” 云知为神色一敛,回头问月媚儿:“月姨,我与奄冲上人刚才一共斗了多少招?” 月媚儿嫣然一笑,大声说道:“足足二百招,不多不少,我数的真真的,不会有错的。” 元凤焉眉头一蹙,脸色一沉,呵斥道:“胡说!我也是数过了,明明一百九十招,离二百之数,还足足差了十招,这一场比试压根就没有结束,胜负未分!” 南藏玉对奄冲笑道:“大师兄,你心慈手软,人家可不领你的情啊!” 云知为瞅着元凤焉,笑着说道:“火凤凰,你算错了吧?我与奄冲上人过手实质上的确是一百九十招,但是,先前开战之前,奄冲上人不是跟我说好了,为了不欺负我这个小丫头片子他愿意让我十招吗?既然如此,那一百九十招再加上让我的十招,一百九十加十,不就恰好是二百招吗?这整整的二百招,不多不少,那里不对了?” 月媚儿等人听了云知为的计算,心里一乐,差点笑出声来。 南藏玉三人一愣,元凤焉顿了一顿,愤然叫道:“小魔女,我大师兄是说了让你十招,那也是手下留情的意思,并不是说二人就不用过招了呀?再说了,先前已经让了你十招了,为何后面还要让你?” 云知为笑道:“既然奄冲上人让招,想要手下留情,那自是不想伤我败我了,既然如此,输赢一定,这过不过招,对你们何来的意义?再说了,我的听力很好,奄冲上人在说让招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提及让招的先后次序,既然没有肯定何时让招,何为让招,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将这十招之数记在后面,也可以记在最后呀!” 元凤焉虽知这完全是云知为的一番诡辩,强词夺理,但是,对方道理的在逻辑上偏生毫无破绽,无懈可击,一时神色凝滞,心中气极,却又说不出话来。 云知为得势不饶人,盯着奄冲,露齿一笑,问道:“奄冲上人,我的听力真的很好的,就是不知你的听力怎么样呀?” 奄冲瞅着云知为,即儿,神色一缓,点了点头,淡然一笑,道:“小丫头,你很狡猾,但是,也很聪明,今日虽说只是一场小试,可是自你的谋略来看,布局得当,无懈可击,如此手段,真是后生可畏呀!” 云知为连忙笑着追问:“这么说是我赢了啰!” 奄冲点点头,道:“我被你割去了一片衣袖,而你却完好无损,自然是你赢了!” 云知为眼眸一亮,流光溢彩,愣了一下,突地蹦跳了起来,转身搂住刀异南,欢笑着叫了起来:“啊!……,异南哥哥,我、我今天居然打败了天守的木尊奄冲上人,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刀异南点点头,笃定地道:“是真的!” 元凤焉见到云知为兴高采烈,真情流露,一派的天真烂漫,突然觉得这个小魔女倒有几分可爱,也不觉得讨厌,不由莞尔。 奄冲突然问道:“小丫头,你为何叫我木尊?我几时有了这个尊号了?” 云知为收起幸福劲儿,神色一敛,迟疑一下,说道:“奄冲上人,你为人严肃,不拘言笑,就像一块木头似的,所以,在你天守就有一些弟子偷偷地给你取了这么个绰号来!” 奄冲一愣,登时一头黑线,脸儿一拉,倒真有几分木木的意思了。 云知为见奄冲不开心,神色一敛,话中带着一丝哄人的腔调,连忙说道:“奄冲上人,今日你让着我这个小魔女,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很是高兴,很是感激,所以,从这件事情来判断,其实,你这个人还是蛮好的,挺可爱的嘛!” 奄冲听了云知为对他那充满孩子气的评语,一脸懵逼,真是哭笑不得,想他一个玄门名宿的人品如何,还需要一个魔门公主来认可与赞美吗?想他一个声名盖世的长者的人品如何,还需要一个小姑娘来认可与赞美吗? 奄冲斜睨了云知为一眼,哼了一声,转瞪着渭宁,沉声说道:“渭宁,念在师徒一场,你昔日之事,我既往不咎,希望你好自为之!”说罢,叫道:“老二、老六,我们走!”身影一闪,人已在半里之外。 奄冲、元凤焉与南藏玉三人一阵疾行。 稍顿, 元凤焉甚有感触地道:“大师兄,素闻近些年来魔门新人辈出,人才济济,今日得见,果然不虚啊!” 南藏玉瞅了一下奄冲阴沉的脸色,淡然一笑,说道:“其实,今日之事,乃是大师兄宅心仁厚,若是大师兄下了狠手,哪有小魔女的机会来!” 奄冲道:“言而有信,输赢无怨;力胜是胜,智胜也是胜,比及力胜,用智慧打败对方更是可怕!” 元凤焉即是女流,又皆心直口快,不由笑着问道:“大师兄,你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吧!” 奄冲一愣,摇头说道:“老二,你大师兄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吗?我会去跟一个小丫头片子斤斤计较吗?我现在之所以郁郁不乐,那是我正在为另外一件事情犯愁呢!” 元凤焉问道:“什么事情?” 奄冲迟疑一下,叹息一声,还是将秋怀慈收容云舒儿,以及现在魔门要迎回云舒儿之事向元凤焉与南藏玉说了,说完,就瞅着元凤焉与南藏玉,一脸的苦笑。 元凤焉与南藏玉听了奄冲的讲述,想起秋怀慈为了保护一个魔门公主,居然绝情弃爱,离家出走,什么都不要了,这般行事,实在是惊世骇俗,匪夷所思,顿时一脸震惊,神色数变,心情复杂,做声不得。 稍顿。 元凤焉回过神来,瞅着奄冲,轻声问道:“大师兄,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奄冲思忖一下,眉头一挑,断然说道:“我打算与云牧天联手,共聚爱居山,一起发力,拆散他们,让魔门迎回他们的公主,我们迎回掌门师弟!” 南藏玉脸色一变,惊诧地叫道:“什么!与魔门联手一起对付掌门师兄,这、这样不太好吧!” 奄冲目光灼灼,一脸的坚毅,挥了一下手臂,沉声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当务之急就是迎回阿慈,要知道,依照我们的实力,天守没有阿慈的坐镇,天守的日子就好不了,就算现在好好的,但是,这种好日子也是长久不了的!” 元凤焉思忖一下,眼眸一亮,点头赞同:“对!天守没有掌门师弟不行,为了天守,咱们必须迎回掌门师弟,至于别的不好的影响,等到迎回掌门师,慢慢再说!” 南藏玉也点了点头,只是他突地想到了娇妻北墨止颜,一脸的忧郁。 第三百一十三章:谁是赢家! 月媚儿见奄冲远去了,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拍拍云知为的肩膀,竖起来大拇指,点头赞道:“小殿下,奄冲是何等一个厉害的人物,而且见魔如仇,顽固疯癫,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栽在你的手上,你可真是厉害,佩服佩服!” 阴劫也点点头,跟着笑道:“我一见到奄冲那张大义凛然,自以为是呆瓜脸,本来心情不好,可是见到他在小殿下手上那吃瘪的样子,我又心情舒畅了起来,真是好开心啊!” 云知为听了月媚儿与阴劫那不着痕迹的吹捧与马屁,笑魇如花,一脸得意,真是好开心,好开心呀! 刀异南却摇摇头,淡然说道:“知儿赢了,虽然值得高兴,不过也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必究奄冲的实力摆在那里,刚在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你是根本没有机会赢下比赛的!” 云知为一愣,嘴巴一噘,瞪着刀异南,不满地叫道:“奄冲没有拼尽全力,难道我就没有留有后手吗?” 刀异南依旧摇摇头,道:“依你的修为,你就算使出绝杀,也不是奄冲的敌手!” 云知为见刀异南真是败兴,忿忿地叫道:“他厉害,怎么是我赢了!” 刀异南真是一根筋,依旧打击云知为,切了一声,不屑地道:“那是你使诈取巧而已!” 云知为气的差点蹦跳了起来,冲着刀异南挥舞双拳,瞪眼噘嘴,气呼呼地叫嚷了起来:“什么使诈取巧,我这叫智取?智取,你懂不懂!不能力敌,我难道还不能智取吗?再说了,只要是符合规矩,光明正大,赢了就是赢了,哪来的那么多的屁话!” 刀异南呃了一下,手指摸了摸鼻梁,神色一舒,露出了一丝笑意来,点点头,说道:“知儿呀!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智胜也是胜,不过,你别怪我多嘴,无论如何,自身的修为还是很重要的,要是与人生死搏杀,你的那些小聪明到时候就不一定管用了!” 云知为眼睛一瞪,叫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傻,你的那些道理,我难道不懂吗?既然要人命了,我自然有要人命的打法,如果只是练练手,那我自然又有练练手的打法了,我今天是因为摸透了奄冲的性子,吃定他了,我才会跟他来这么一出的。” 刀异南眉头一皱,讶然问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摸透人家的性子的?” 云知为笑着解释:“奄冲乃是天守的大佬,玄门的名宿,地位声望,非比寻常,这个人又一向以侠义当担,天下正道自居,冷傲刚硬,自以为是,素来瞧不起我们这些所谓的歪魔邪道,对我们一向是双眼朝天,居高临下,今日,他要与我这个魔门的小丫头片子比试,自诩武功远胜于我,原本就看不起我,加之,亦无伤我之心,那么,依照他的性子自然会有些托大,让招就成了他理所应当的事情了,而我也正是摸准了他的这个脾气,方才略使诡计,让他吃了一个小瘪的!” 云知为说罢,突然向月媚儿问道:“月姨,你说奄冲的这种性格是好,还是坏?今日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月媚儿笑道:“奄冲的性子好坏,我暂且不论,不过他今日所作所为,却是无错的!” 云知为讶然道:“输了还没错呀?” 月媚儿神色一敛,说道:“又不是什么生死之战,名誉之战,利益之战,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关系呢?奄冲对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进行礼让,他也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失,反倒能够彰显出他宽阔的胸襟来,而胸襟坦荡,乃是一个人的优点与长处,其实是应该值得学习的,你要知道,对于一个志存高远、重责在肩的人来说,行事不能格局太小,斤斤计较,否则必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难有作为!” 云知为点点头,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刀异南道:“小丫头,博弈讲输赢,格局很重要,奄冲礼让你,可以在你面前展现他玄门的风采,其实,你也可以礼让他一下,也可以向他彰显我魔门的气度啊!” 云知为一脸的不以为然,摇头叫道:“你们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我今日的表现没有错,格局也是不少!” 刀异南呵呵一声,问道:“是吗?解释一下,看你能不能说服我!” 云知为道:“正如你们所说,奄冲礼让于我,乃是想展现他玄门正道的胸襟气度,但是,我略施小计,算计了他,不也是在向他彰显我魔门公主的傲骨吗?你们也看到了,我刚才挑战奄冲之时,起始他是看不起我的,结果我让他吃了一个小瘪,他眼神都变了,立马改变了态度,对我客气了起来,他之所以前倨后恭,那是因为我,已经用我的方式让奄冲明白,即使他是强者,他可以轻视别人的武功,但是,他也绝对不能小看别人的智慧,否则,即使对方乃是一个弱者,也照样可以让他吃亏上当的!” 渭宁听了云知为的解释,神思澄明,顿有所悟,眼眸一亮,差点击掌叫好。 精彩、精彩,这番论断真是太精彩了啊! 云知为与奄冲的这场比试,比及那些仙魔之间的大战血战,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在输赢的态度上,无论是奄冲的考量,还是云知为的盘算,都在证明,世上的事情没有绝对的道理与对错,只有各自的利益与眼光,无论大少,只要在这些博弈之中,维护了自己的利益与尊严,展现了自己的风采与气度,自己就是真正的赢家! 月媚儿与阴劫听了云知为的道理,深表赞同,瞅着云知为,笑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嘉许。 刀异南其实对云知为赢下了比试,内心非常开心,也很是欣赏她的那些手段,只是因为不想她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小的胜利而骄傲自满,得意忘形,所以才要跟她杠上一杠的,触触她的霉头来的,现在听了她的解释,倒不是一个不知深浅的人,于是,连忙嘿嘿一笑,在云知为的脸颊上轻轻地掐了一把,点头赞道:“知儿,没想到你这么阴险狡诈,老谋深算,怪不得你来找我晦气的时候,我千防万防,却老是上了你的贼当啊!” 云知为揉了揉脸颊,眼睛一瞪,那肯吃亏,上前几步,冲到刀异南的面前,双手齐出,左手掐住刀异南的右耳朵,右手掐住刀异南的左耳朵,用力一拧,气凶凶地呵斥道:“刀异南,刚才你说话阴阳怪气的,老是跟我做对,你不跟我作对会死呀!还想要我嫁给你,幸亏我还没有答应,我若是答应了,一不下心嫁给你了,以后我还不得被你欺负死呀!” 刀异南吃痛,连忙叫道:“哎哟哎哟!姑奶奶,放手放手,痛痛痛!” 月媚儿与阴劫见状,一脸尴尬,连忙走到一边去,不看不闻。 哎!这对情人又开始打情骂俏了,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怎么也不懂得避嫌,我们还在这里,你们这么甜蜜幸福,不伤人吗? 云知为没有放手,但松了一下手劲,笑眯眯地问道:“以后还要跟我抬杠不?” 刀异南连忙告饶:“痛痛痛!松手松手,不敢了,不敢了!” 云知为就松开了手,瞅着刀异南,自己却是笑容满面,乐开了花,即儿,神色一敛,四下一瞥,惊诧地叫道:“咦!异南哥哥,渭清源那个狗东西呢?” 刀异南一愣,环视一眼,四周那里还有渭清源的影子,眉头一皱,便向月媚儿等人问道:“渭清源什么时候跑的?你们怎么没有看住他呀?” 渭清源什么时候溜走的,阴劫的确没注意,至于月媚儿,碍于她与渭宁的关系,她虽然知道渭清源是什么时候逃跑的,但是,她只能却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渭宁也是知道渭清源什么时候开溜的,而且,他也想跟着开溜,只是架不住月媚儿的威胁。 月媚儿用密语传音淡淡地道:“渭宁,你月媚儿对不起你,但是,你的儿子却没有对不起你,你可以不在乎我,但是,你不能不在乎你的儿子,你若是真的不想要你这个儿子,那你就尽管走,我绝不阻拦!” 渭宁心头一震,脚步一顿,犹豫一下,暗叹一声,又悄悄地回到了月媚儿的身边,只是心有不甘,瞪着月媚儿,眼中满是恼怒。 云知为问道:“异南,渭清源害得姑姑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害得舒儿被秋怀慈抓走,囚禁至今,他才是我们的大仇人,咱们这次好不容易发现了他,现在要不要去把他抓回来呀?” 刀异南眉头一皱,略一思忖,摇了摇头,道:“渭清源虽然可恶,罪该万死,但是,咱们当务之急,就是上爱居山,迎回舒儿,所以,抓捕渭清源的事情还是缓缓,先交给别人去办吧!” 云知为点点头,向月媚儿与阴劫问道:“月姨,阴叔叔,你们是跟我们先回魔门,还是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呀?” 阴劫笑道:“我想四处转转,我待会回去!” 唉!跟你们一起走,待会你们二人一路上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的,叫我瞅着别扭尴尬,情何以堪啊! 月媚儿笑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过几天就去跟你们汇合!” 云知为瞅瞅一脸尴尬的渭宁,再瞅着月媚儿,调皮地眨眨右眼,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来,然后,就跟刀异南手牵着手,二人低声说笑着,走了。 “月宗主,告辞!” 阴劫目送着刀异南与云知为远去的身影,回头跟月媚儿打了一声招呼,人影一闪,也飘身离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你的儿子! 月媚儿见大家都走了,侧头斜睨了渭宁,歪歪脑袋,妩媚地一笑,轻声说道:“走吧!” 月媚儿说罢,抬脚即行,走了几步,察觉渭宁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瞥,见渭宁杵立不动,眉头皱起,一脸的犹豫。 月媚儿停下脚步,柔声问道:“这么啦?” 渭宁瞪了月媚儿一眼,气呼呼地叫道:“去哪里?” 月媚儿眉头一蹙,不悦地叫道:“去看儿子呀?无悔都快十岁了,你这个当爹的都见过他几次?你抱过他,带过他吗?” 渭宁的脾气一下子就软化了,只是心不甘情不愿,跟上了月媚儿,越过了月媚儿,就向东面走去。 月媚儿见了渭宁那愤愤不平的样子,知道渭宁性子执拗,对她恨意未消,心中黯然,无奈地摇摇头,冲着渭宁叫道:“你知道儿子现在住在哪里吗?” 渭宁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无可奈何,只得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月媚儿走上前去,强颜欢笑,伸手牵住了渭宁的手。 渭宁就像被蛰了一下似的,身子一颤,手臂极力一甩,甩开了月媚儿的手掌,瞪着月媚儿,呵斥道:“走路了走路,牵手干嘛!” 月媚儿嫣然一笑,娇娇地说道:“阿宁,咱们夫妻自从相识,就离多聚少,饱受相思,今日好不容易得以相见,你难道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渭宁冲着月媚儿竖眉瞪眼,呸了一下,一脸鄙夷地呵斥道:“月媚儿,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时至今日,难道你还指望我能对你笑脸相迎吗?你不知羞,我还要脸呢?你今日若是诚心让我去见儿子,就老实在前面带路,若是不安好心,趁早滚蛋!” 月媚儿心里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一痛,她那原本高傲的自尊心登时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瞪着渭宁,脸色数变,愣了一下,转瞬恼了,柳眉一竖,杏眼一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渭宁的鼻子,厉声呵斥:“姓渭的,别给你脸不要脸,不错,老娘是伤害了渭流门,但是,那也是受人差遣,身不由己,再说了,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月媚儿好歹也给你生了一个儿子,给你们老渭家续了香火,功过相抵,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摆着一张臭脸,人模狗样的,惹恼了老娘,你此生就别想见到你的宝贝儿子了!” 渭宁本来就对月媚儿心怀仇恨,加之,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现在被月媚儿呵斥威胁,登时被激怒了,面色一寒,冲着月媚儿沉声叫道:“姓月的,老子现在身体健康,只要我愿意,想要儿子,生个十个八个不成问题,你若是再敢拿孩子来要挟我,这个儿子,我大可不要!” 月媚儿气急败坏,双眼喷火,怒吼了起来:“姓渭的,你若是不想要这个儿子,你他妈的趁早给我滚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渭宁一愣,嘴角抽搐一下,即儿,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吼道:“走就走,谁稀罕!”说罢,折转身子,向与月媚儿相反的方向,抬腿就走。 月媚儿毫不退让,指着渭宁的后背,厉声叫道:“渭宁,你要走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若是不想回头,我回头就去给你的儿子找个后爹,让他改姓他人,终生不入渭家!” 渭宁听了月媚儿的威胁,心头一颤,但他一时牛脾气上来了,略一犹豫,冷哼一声,还是步履沉重地走了。 月媚儿见渭宁说走就走,神色凝滞,呆若木鸡,一时气苦,眼中泪流,瞅着渭宁离去的方向本想追赶过去,但转念一想,自忖强扭的瓜不甜,这样低声下气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不如就此作罢,斩断情丝,二不想见。 月媚儿杵立一下,叹息一声,心肠一硬,便抬腿向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去,只是心情沉重,愁肠百结,走得甚慢。 一会, 月媚儿走着走着,突地回头一瞥,却见渭宁不知什么时侯又折了回来,正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迟迟艾艾,慢慢吞吞的。 渭宁见月媚儿发现了他,脸颊微热,有些尴尬,连忙别过脸去,装作没有瞅见。 月媚儿一愣,眼前一亮,连忙抹出脸上的泪痕,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唇角一翘,露出了笑容来,她停下了脚步,等候渭宁,待得渭宁终于跟了上来,就再一次伸手捉住渭宁的手掌。 渭宁瞪着月媚儿,甩了几下手臂,却没有甩脱月媚儿的捉握,眉头一皱,嘴唇蠕动,念头一转,呵斥之言,终究没有说出口来,也再没有去甩月媚儿紧握着他的玉手来。 月媚儿见渭宁这个拗相公,终于被她降伏,暂时老实了,那瞅着渭宁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得意,唇角一翘,露出了笑容来,便一手握住渭宁,一手挽住渭宁的手臂,态度腻歪地与渭宁一起回家。 月媚儿拽拉着一言不发哭丧着脸的渭宁,一路上目光柔情地瞅着渭宁,一脸明媚的笑容,东拉西扯无话找话地找渭宁说着闲话,以此,来舒缓着激动的心情与二人略显尴尬压抑的气氛。 这般的, 几个时辰过去, 二人来到了一个风光秀丽的山峰之上,只见在山顶的一片绿荫之中,有一座青砖碧瓦,样式古朴的尼姑庵,在尼姑庵庵门前,且有几个样貌粗鄙粗布衣衫的老尼姑正在打扫落叶,修剪树木,以及在庵门前的旁边的树林里翻地种菜。 月媚儿与渭宁自空中飘落在尼姑庵的庵门前,一个正在扫地的又高又瘦的老尼姑见之,迎上前来,向月媚儿与渭宁二人躬躬身子,满脸堆笑,招呼道:“渭夫人,你回来啦!” 渭宁听到老尼姑称呼月媚儿渭夫人,不由一愣,心念一闪,瞥了月媚儿一眼,心里一暖,不知为何,自那一刻起,他心里突然变得柔软,不那么憎恨月媚儿了。 月媚儿点了点头,笑道:“韩老仙姑,近日有人上山吗?” 老尼姑笑道:“冯黛黛来了!” 月媚儿点点头,笑道:“这些粗活让小妮子干就行了,您老就安心修行得了!” 老尼姑笑道:“渭夫人,你有所不知,养生经上说过,四肢要勤,活血舒筋,适度劳动,锁事尽心,天地浩气,吐纳呼吸,风雨无阻,四季调理,手脚灵便,眼明耳聪,心情愉悦,收心养性,无病无灾,继寿长生,其实,劳动才是最好的修行,最大的修行啊!” 月媚儿见老尼姑说的在理,点头赞许:“您老说的有理,受教受教!” 老尼姑非常喜欢欣赏月媚儿对她的这谦逊的态度,她一手掌心朝上,平着冲着庵门轻轻一挥,做了一个你请的动作,笑道:“渭夫人,老尼姑刮躁了,你请进屋歇歇吧!” “仙姑,有空请你喝茶!” 月媚儿笑着点点头,就牵着渭宁走进了庵门。 渭宁见月媚儿一向骄傲自得,目无下尘,而刚才这个老尼姑只是一个粗鄙的扫地婆,月媚儿却对其态度恭敬谦和,客客气气的,有些诧讶,待得进了屋子,终究忍不住了,压低了声音,疑惑地问:“她是仙姑?” 月媚儿笑着密语传音:“英雄困于市井,高手隐居山林,你别看人家貌不惊人的,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强者,要是论及修为,十个你我,也是不及人家之一二的!” 渭宁想起老尼姑那瘦不拉几的样子,微微惊诧,还是有些怀疑,问道:“她跟你什么关心?既然她这么厉害,她怎么会对你这么客气!” 月媚儿笑道:“她本是仙道玄门的一代名宿,有家有室,后来她的女儿被她的侄子奸污了,女儿自杀了,老公气疯后跌落悬崖死了,她有冤不能申,有仇不能报,伤心欲绝,急怒攻心,愤而离家出走,削发为尼,避亲释仇,隐居于此,我在别人的口中听了她的事情,就偷偷杀了她的侄儿,她知道真相之后,感念我的恩德,自此,她的释仇庵就成了我的一个落脚藏身之处了!” 渭宁思忖着点了点头。 第三百一十五章:强盗小侠 二人进了尼姑庵,穿过三进的厢房,走进了后院。 后院相比前院,后院的房子要比前院的房子矮了许多,院内屋内添置了许多的摆盆与点缀,家具用品,材质都是上等货,贵气精致,总之,更加适合居住,看着不似清苦的庵庙,反倒像一个富裕人家的民舍。 突地,自一间内屋里冲出一个一身黑色玄衣的蒙面人来。 蒙面人挡住了渭宁,一把小字号的长剑一抖,剑指渭宁,声音清脆稚嫩,沉声呵斥:“呔!来者何人,为何擅闯山门?” 渭宁瞥见了蒙面人,一愣,原来对方竟是一个身高恰及他胸脯的小孩,听声音乃是男孩。 一个美艳的女人自内屋走了出来,瞅见了渭宁一眼,先是一愣,即儿,瞅瞅蒙面的小孩,双臂抱胸,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来。 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就是冯黛黛! 月媚儿见到蒙面小孩,脸上登时露出了浅笑,那凝视着小孩的眼眸之中满是慈爱与骄傲,她侧脸瞅着渭宁,冲着渭宁眨了眨右眼,又朝着蒙面小孩努了努嘴巴,暗示了一下,然后,上去摸摸蒙面小孩的脑门,上了台阶,将想要看戏的冯黛黛拽进屋里去了。 渭宁自冯黛黛与月媚儿对待蒙面小孩的态度来看,不用去想,他也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用剑指着他的蒙面小孩是谁了,他心头大震,凝视着蒙面小孩,眉头一皱,脸色数变,心中一时翻江倒海,思绪万千。 蒙面小孩见渭宁呆头呆脑的只顾盯着他看,便有模有样的舞了一个剑招,催促着叫道:“喂!本小侠问你,你怎么不说话呀?” 渭宁受到蒙面小孩的追问,登时回过神来,他见小孩说话,一口唱戏的京剧腔,甚是有趣,便激起了他的童心来,他脸色一舒,目光温柔地瞅着小孩,双手抱拳,躬身行礼,也用一口唱京剧的腔调,朗声回道:“在下姓渭,渭河之渭,单名一个宁字,安宁之宁,乃是南海安然山渭流门现任掌门,初来乍到,还望小侠多多指教!” 蒙面小孩见渭宁倒也机敏有趣,接上茬了,噗嗤一笑,即儿,咳嗽一声,沉声说道:“我又不认识于你,你今日闯我山门,想要做甚?” “听说小侠武艺高强,法力无边,渭某不服,特来讨教!” 蒙面小孩垂下长剑,摇了摇头,连忙纠正,大声叫道:“错了,错了,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这样说的!” 渭宁一愣,问道:“那要怎么说呀?” 蒙面小孩解释道:“按照戏文套路,你是一个强盗,是来抢钱的,而我是一个大侠,是来行侠仗义的,如果按照你的这种说法,我们就不是强盗与大侠的关系了,而是只是大人之间的普通比武,这样一来,我怎么当大侠呀!” 渭宁哦了一声,点点头,恍然说道:“原来是这样!”他瞅着小孩,笑道:“小侠,既然我是强盗,我就该戴上面罩,鬼鬼祟祟的,而你是大侠,你就要光明正大的,所以,真正要蒙面的,应该是我吧!” 蒙面小孩一愣,噗嗤一笑,点了点头:“对对对!搞反了,搞反了!”连忙摘下面罩,想要递给渭宁,随即又收了起来,嘻嘻一笑,道:“戴着口罩有些气闷,一点都不舒服,反正是闹着玩的,大家就都不要戴了吧!” 渭宁笑着点点头,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小男孩的那张俊秀的小脸,那眉目,那脸型,跟他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别无二致啊! 渭宁突地感觉有一股暖流在他的胸腔里流淌奔涌着,血液都沸腾了,一股柔情与怜惜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蓬勃疯长,让他的内心柔柔的,颤颤的,充满了阳光、甜蜜与幸福。 这就是血脉至亲,一腔柔情,这是天生的,是改不了的啊! 渭宁突地问道:“小侠,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一愣,歪着脑袋,盯着渭宁,讶然反问:“娘亲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渭宁笑道:“我要你亲自告诉我!” 小男孩神色一敛,一本正经地道:“我姓渭,渭河之渭,名叫思过,思念的思,过错的过,娘亲说了,说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思而改之,善莫大焉!” 唉!孩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思而改之,善莫大焉,这话虽然说的不错,但是,这世上有些错误是不能去犯的,否则,一旦犯了,造成的伤害与痛苦,那是无法估量与承受的,也是弥补不了的,即使你想要极力弥补,到最后,也唯有牺牲你自己的生命啊! 渭宁听了渭思过对自己名字意义的解释,心念一动,冲着月媚儿所进入的房间,瞥了一眼,脸色黯然,心中如此感慨。 稍顿, 渭宁收回思绪,神色一敛,在旁边的一株@树上折下了一根稍直的树枝,轻轻一抖,抖落树枝上的青叶,然后,对渭思过笑道:“思过小侠,来抓我这个万恶的强盗吧!” 渭思过瞅着渭宁手中的树枝,笑道:“你也去折一根树枝给我,既然强盗要用树枝,那我也要用树枝,大侠要有大侠的气度与风范,大侠只有用树枝打败了用树枝的强盗,大侠才像一个大侠呀!” 渭宁笑着又折了一根树枝递给渭思过。 渭思过把他的小剑倚靠在了墙角,将树枝挥舞了几下,试了试树枝顺不顺手,再冲着渭宁摆出了一个好看的招式,嘻嘻一笑,说道:“你要小心,我来了哦!”说罢,枝条一挥,就扑向渭宁。 渭宁一笑,不运真气,不使重力,不是技巧,挥舞着纸条就装模作样地渭思过打斗一起。 渭思过挥舞着的树枝开始还有些像样的剑招,后来渐渐地没了章法,干脆冲着渭宁乱抽乱劈,纯粹的一顿乱打,真的是小孩干架了,口里还喔喔呀呀呵呵啊啊地的大叫着,以壮声势。 渭宁只是陪渭思过玩耍,当然不会认真,在渭思过的攻击之下,手上的树枝也是没了招式,乱格乱挡,口里也是喔喔呀呀呵呵啊啊的怪叫着。 一会, 渭宁的腿上被渭思过抽中了一下,惨叫了一声,便蹦跳了起来,作势反击了一下,就且战且退,装出一副不敌的样子,稍顿,转身就逃,动作不紧不慢,永远保持着与渭思过的一小段距离,让他追之不及,而自己的身体恰好能被渭思过的树枝够着,口里怪叫道:“小侠好厉害,小侠好厉害,我打不赢了,我打不赢了,饶命,饶命啊!!” 渭思过见渭宁抱头鼠窜,一副狼狈的样子,挥舞着树枝,追得更紧了,咯咯咯地笑得不行,嘴里叫道:“强盗,你别跑,你别跑!” 一大一小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地追逐嬉闹着,不时响起阵阵欢快的笑声,好不开心。 此刻, 月媚儿与冯黛黛站在屋内的窗户边,自窗棂的缝隙里偷瞄着外面纵情嬉闹的渭宁与渭思过。 冯黛黛收回了目光,身子一侧,上身斜靠在墙上,双臂抱胸,瞥了一眼,见月媚儿底着头还在凝视着窗外游戏的父子俩,目光温柔,一脸傻笑,她不由唇角一翘,露出一丝笑意来,喃喃感慨:“哎呀!媚儿,师姐现在是不得不佩服你了,想你你害得渭宁家破人亡,生不如死,他与你血海深仇,不死不解,我原以为你与他此生是没戏了,没想到今日你放出这么一个大招,这个男人立马就投降了,厉害,真是厉害啊!” 月媚儿终于收回了痴迷的目光,直起身来,捻捻耳际的鬓发,摇了摇头,淡笑着道:“我只是让他暂时屈服而已,离他真正的向我投降,那还远着呢!” 冯黛黛讶然道:“什么!这都不算投降?难道你还指望他能心甘情愿地跟你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吗?” 月媚儿点点头,道:“我跟渭宁是拜过渭家的祖宗的,我跟他又有了儿子,我与他乃是事实上的夫妻,既然是夫妻那自然就应该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了!再说了,我与他既然是夫妻,我们若是不能同桌共席,那又算什么夫妻,又那来的和好呀?” 冯黛黛瞅着月媚儿,摇头笑道:“师妹,你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骨肉离散,现在却还指望着跟人家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你的心可真大,说白了,你这叫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月媚儿一笑,喃喃地道:“师姐,我们出身卑贱,命如草芥,你我若是不贪不抢,能有今日之声名与地位,富贵与尊荣吗?” 冯黛黛想起当年她与月媚儿流落街头,结伴乞讨的艰难屈辱,登时眼睛潮湿,感慨着道:“媚儿,你说得对,想当年我们孤家寡人,不名一文,就像路边的野狗一般,谁都可以踹上一脚,后来若不是我们不甘下贱,奋发图强,那里会有我们今日这呼风唤雨、颐指气使的好日子来!” 月媚儿点点头,神色一敛,沉声说道:“师姐,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让自己活的舒心得意,凡是我想得到的,无论多苦多难,我月媚儿都会千方百计,穷尽手段地得到,绝不退缩!” 月媚儿说罢,眼眸明亮,流光溢彩,神色坚毅,一脸的傲气。 冯黛黛见月媚儿精神昂然,受到感染,心中感动,瞅着月媚儿,眼中满是敬佩。 第三百一十六章:鹦鹉坏坏 渭思过挥舞着树枝追赶着渭宁,二人在院子里追逐嬉闹着,欢喜开心。 这般地,一会。 渭思过终于跑不动了,就停了下来,将树枝一扔,抹着一脸的汗水,喘着粗气,摆摆手,笑着叫道:“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太累了,咱们歇一会,歇一会再玩!” 渭宁扔了手中的树枝,折回身来,见渭思过小脸通红,全身汗透,头发都滴水,摸摸他的脸,一脸疼爱,关心地笑道:“跑得太激烈了,累坏了吧!” 渭思过摇摇头,笑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歇一下就好了,歇一会,咱们接着玩捉强盗的好不好!” 渭宁笑着点点头。 月媚儿自屋内出来,先将手中的锦帕扔给了渭宁,吩咐道:“把儿子擦一下身子,吸吸汗水,身上湿的,冷风一吹,会生病的。”再将二套一大一小的换洗衣服,以及一个样式精致的金丝绣花的小布袋搁在院子里的木凳上,吩咐渭思过:“小子,别老想着玩,歇一歇,收收汗,带你老爹去后面的温泉里泡泡澡,待会就吃饭!” 渭宁听到老爹这个字,心里一颤,不由瞅着渭思过,心里温暖,目光怜爱。 渭思过一笑,点点头,叫道:“嗯!知道啦!” 月媚儿脸露慈笑,揉了揉儿子头顶的头发,瞥了渭宁一眼,就进了侧院的厨房,与冯黛黛准备美食去了。 渭宁拿着锦帕耐心地先将渭思过头发一一印干,吸了汗水,再将渭思过身上前后轻轻擦拭了一遍,伸手在其身上摸了一摸,探查一下,见没了汗水,笑着问道:“咱们先休息一下,还是先去泡温泉?” 渭思过将那个小布袋递给渭宁,自己一手抱来换洗衣服,一手牵住渭宁的手掌,笑道:“咱们去泡温泉,那里舒服!” 渭宁点点头,手伸过去,笑道:“把衣服给我吧!” 渭思过摇摇头,笑道:“我拿,我拿,又不重,我又不是拿不起的!” 渭宁也没有坚持,他将布袋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食物的香味,掂了掂小布袋,问道:“布袋里装着什么东西,你的零食吗?” 渭思过摇了摇头,神秘地一笑,叫道:“不是!待会你就知道了!” 渭宁就不问了,撇撇嘴巴,嘿嘿!明明就是吃的,还不肯承认,你这家伙搞什么鬼嘛! 一大一小,就说笑着,来到了后山,在一片石壁上看到了一个天然的石洞口,即将进洞。 “等等,等等,等等!” 一个声音焦急地叫喊着。 一只鹦鹉自山顶飞了下来,落在了洞口旁边一块突出来石头上,鸟头歪来歪去的,时时扑@一下翅膀,定定地瞪着着渭宁,转瞬,尖叫了起来:“不许进去,不许进去,里面有女人,里面有女人!” 鹦鹉声音没有声韵起伏,平直尖锐,很是古怪。 渭宁突地见到飞来了一只鹦鹉,仔细端详,这只鹦鹉一身色彩斑斓的羽毛,个头雄鸡一样高大,姿容优美,精神抖擞,而且,还会说话,端的新奇有趣。 渭思过歪着脑袋,瞅着鹦鹉,很认真地问道:“坏坏,温泉洞里真的有女人吗?” 坏坏点点头,笃定地叫道:“有女人,有女人,有女人!” 渭思过眉头一皱,又问追问一句:“真的,没有骗人!” 坏坏像人一样,翻了一个白眼,别过头去,抬眼望天,不耐烦地呵斥:“小子,你怎么这么啰嗦,我说有人,就是有人!” 渭宁一愣,瞅着鹦鹉那神气的样子,侧瞅着渭思过撇撇嘴巴,苦笑着摇摇头,无奈地道:“有人捷足先登了,咱们待会再来吧!” 渭思过笑着摇摇头,将衣服塞给渭宁,扯过渭宁手中的那个小布袋,解开捆绑袋口的细红绳,自袋子里倒出一些小指般大的暗黄色的坚果来。 渭思过单手捧着散发着香味的坚果,伸到鹦鹉的面前,笑问道:“坏坏,我再问你一句,里面有人吗?” 坏坏瞅着面前的坚果,眼睛发直,扑@着翅膀,在石头上兴奋地扑腾跳跃了几下,猛吞口水,连连点头,大声叫道:“没人,没人,没人!” 渭宁见到坏坏的前后反差,一愣,一时无语,心中感慨,原来是一个像人一样喜欢吃拿卡要,贪污腐败的鸟鸟啊! 渭思过确认一下,问道:“真的没人?” 鹦鹉盯着坚果,馋@横流,急不可耐,摇头尖叫:“没人,没人,真的没人,骗你就让我给野猫吃了!” “嗯!都发毒誓了,我相信你了!” 渭思过点了点头,就在鹦鹉坏坏直勾勾的凝视之下,将坚果一颗一颗极有耐心地装进了布袋里,扎好口袋,藏进衣兜里,还拍了拍衣兜,牵着渭宁,指着石洞,说道:“咱们进去吧!” 鹦鹉坏坏眼瞅着渭思过又将坚果收了回去,没给它吃,有些懵逼,待得回过神来,飞到渭思过面前,挡住了渭思过,惊诧地问道:“等等等等,小过过,你怎么把坚果收起来了,你不是拿来给我吃的吗?” 渭思过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不是!” 鹦鹉坏坏一愣,急了,气势汹汹地叫嚷了起来:“你不是给我吃的,那你拿出来在我面前显摆什么?” 渭思过嘻嘻一笑,笑得很坏,说道:“坏坏,我听说你吃过各种各样的坚果,对坚果的品种是如数家珍,无所不知,我刚才只是将这些坚果拿来给你辨认一下,让你给我瞅瞅,我的这些坚果究竟是个什么品种,是不是稀罕之物!”说罢,还贱贱地追问一句:“坏坏,你快跟我说说,我的这些坚果究竟是产自哪里,可也珍贵?” 坏坏冷着一张鹦鹉脸,瞪着渭思过,气急败坏地叫道:“小子,你居然胆敢欺骗我!” 渭思过摇摇头,一脸冤枉,大声叫道:“坏坏,你这样说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我什么时候欺骗你了,我拿出这些坚果的确只是想让你辨认品种,自始至终我有跟你说过这些坚果是拿给你吃的吗?是不是你会错意思了?” 鹦鹉被渭思过遭到反诘,登时被怼得哑口无言,仔细想了一下,刚才渭思过的确没有跟它说过坚果是给它的,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可是,瞅着渭思过刚才那个样子,明明是要拿给它吃的意思嘛! 鹦鹉知道被耍了,心里那个气呀,它双眼冒火,瞪着渭思过,恨恨地道:“小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眼真多,坏的很啊!” 渭思过小嘴一撅,哂的一声,沉声呵斥道:“坏坏,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仙姑奶奶让你看守山东,不许鸟兽进了山洞糟蹋了圣泉,你倒好,居然在洞口设卡,向进洞洗澡的人索要贿赂,胡作非为,你才是一个坏蛋,你才不是一只好鸟呢!” 坏坏一愣,眼珠子一转,态度蛮横,厚颜无耻地狡辩道:“我、我虽然只是一个守门的,可是我好歹也仙姑奶奶亲封的洞主,我日夜操劳,辛苦疲累,向你们这些有求于我的人,索要一点酬劳,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放屁!” 渭思过继续呵斥:“坏坏,你只是一只野鸟,被仙姑奶奶收留,每天喂你好吃的,给你搭建漂亮的鸟屋,教你说话,开启你的智慧,她对你可是宠爱喜欢,恩重如山,她要你看守圣泉,是信任你,可是你却吃拿卡要,贪污腐败,居然向我们这些老熟人索要好处,你还知不知羞,要不要脸啊!” 坏坏亦知理不在它,但是,被渭思过骂的狗血喷头,心中气极,便怒视着渭思过,威胁道:“小子,你这是要跟我玩真的吗?” 渭思过眼睛一瞪,叫道:“怎么,你还能把我吃了吗?” 坏坏见渭思过非常强硬,一点不给给它一个台阶下,真是气得不行,恼羞成怒,暴跳如雷,飞近了渭思过,嘴巴抖动,作势欲啄。 渭宁盯着坏坏,手掌暗蓄内力,若是坏坏伤人,就准备给它一个教训。 渭思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坏坏的又弯又尖的嘴巴,竖眉瞪眼,大声呵斥:“坏坏,你今日要是胆敢啄我一下,我就叫我娘使用仙法,捉住了你,晚上就炖了你喝汤!” 坏坏不甘示弱,反向威胁,愤愤地叫道:“我是仙姑的爱鸟,你们要是胆敢伤我一根毫毛,仙姑老人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饶过你们的!” 渭思过呵呵一声,瘪瘪嘴巴,轻蔑叫道:“哈哈!坏坏,你以为你是谁,这么拽呀?我告诉你,仙姑奶奶再怎么喜欢你,你也只是一只小鸟,我就算把你吃了,仙姑奶奶又能把我怎么样?难道她会为了你这只小鸟,把我这个大活人给炖了吃了不成!” 是啊!就算自己在主人的心里非常珍贵,但是,怎么说它终归也只是一只小鸟鸟,先别说小过过本来就是主人的小心肝小宝贝,就算换成了路人甲,依照主人侠义慈和的性子,她老人家也不会把人家怎么样啊! 坏坏这么一想,登时语塞,气焰去了一大半,但它还在兀自嘴硬,挑衅地叫道:“小子,你有种吃我试试,吃我试试!” 渭思过自地上捡了一颗石子,就向坏坏扔去,口里叫道:“你这只坏鸟,还敢嘴硬,再不滚蛋,我就叫我娘了,到时候可就晚了!” 渭思过说罢,就扯开喉咙叫喊了起来:“娘亲,娘亲,坏坏用嘴巴啄我手臂,都出血了,你快来捉住它,今晚上咱们就炖了它喝汤!” 啊!这个小祖宗不会是来真的吧! 坏坏见到渭思一脸焦急委屈的样子,嘶声叫喊,身子一个哆嗦,打了一个寒颤,要知道月媚儿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狠人,一旦让她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肝宝贝,一个激动,不管不顾的,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给炖了喝汤,到时候,就悔之晚矣!要知道,月媚儿要是炖了自己,事后,就算老仙姑炖了月媚儿给它报仇,那又有什么卵用呢?自己死都死了啊! 坏坏扑闪着翅膀,冲天而起,离得远远的,在天空盘旋着,心中不甘,冲着渭思过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小杂毛,没想到你一个大活人,居然欺负我一只小小鸟,你心肠歹毒,无耻下流,你……除了你,你娘死了,你爹死了,你哥死了,你妹死了,总之,你家除了你,全部死光光!” 渭宁见坏坏骂的太凶了,太毒了,心中有些恼怒,向渭思过问道:“要不要真的吃了它?” 渭思摇摇头,自地上捡起几块石子,一一向坏坏扔去,嘴里大叫:“娘亲,娘亲,这只坏鸟,它在骂我,它在骂我,你快来抓住它,今晚上我一定要吃了它,吃了它!” 坏坏心惊肉跳地瞥了一眼四周,倒是真怕招来月媚儿,那自己可就真的倒了血霉了,它不敢逗留,嘴里骂骂咧咧,就飞走了。 (坏坏其实就是我们现实中的那些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贪污腐败,欺软怕硬的坏人形象,大家有没有熟悉的感觉呀! 这就是我的的特质与优点,生活化,人性化,真实化!) 第三百一十七章:地下温泉 渭思过见坏坏被他吓得落荒而逃,狼狈之极,一时兴奋得蹦跳了起来,指着远去的坏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口里叫道:“爹爹,快看快看,这只坏鸟终于被我吓跑了,吓跑了,它也有今天,它也有今天!” 渭宁见渭思过兴高采烈之余无意之间喊他一声爹爹,他心头一颤,深受震撼,登时一愣,神色凝滞,瞅着渭思过一派的天真可爱,心头颤抖温暖,感慨良多。 爹爹! 随着这一声喊叫, 这是这世上有人第一次真正赋予他的一个全新的身份,真实的身份,父亲的身份,而在这一声喊叫之中,也将确定着他渭氏的一种生命的延续,一种情感的延续,同时,也是一份责任的延续。 为了这一声爹爹,为了父亲的身份,以及,赋予父亲这个角色的相应的亲情与责任,自今往后,他必须要为了这个喊他爹爹的孩子,放弃一些,坚持一些,他必须要为他精心谋划,努力奋斗,他要让这个孩子健康,聪明、快乐。 总之,他要给这个孩子拼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渭思过赶走了坏坏这个拦路虎,就牵着渭宁走近石洞。 石洞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洞内的石壁上点着长明灯,洞内凿有石梯,石梯往地下延伸。 渭宁抱起渭思过,顺着石梯在山体内往地下拐来拐去的,过了一会,到了溶洞底部。 溶洞底部很是宽敞,里面有很多钟乳石,钟乳石造型奇特,鬼斧神工,石头色彩斑斓,在灯火的映照之下,发出七彩的荧光,甚是魔幻好看。 溶洞底部有十几口大小不一的温泉,温泉之内,泉水翻涌荡漾,热气氤氲,热气在溶洞的顶部与钟乳石之间形成了淡淡的白雾,洞内颇有一些仙境的气象。 渭思过指着最靠左的那个大温泉叫道:“那里是我专用的,没有女人使用过,我们去那里吧!” 渭宁就走了过去,放下渭思过,见温泉旁边,摆着石椅石桌,就将衣服搁在上面,与渭思过脱了衣服,二人便下了温泉,开始泡澡。 泉水清澈温热,淋在皮肤上,很是舒服。 这口温泉泉底斜斜的,一边高一边低,深水区水深成人及肩,浅水区最浅之处则小孩平躺水深恰好及耳,渭思过只要不游到深水区,倒还安全。 渭宁坐在浅水区,让渭思过站在他怀里,开始给他擦洗身子,口中问道:“你平时一个人在这里洗澡吗?” 渭思过摇头笑道:“没有!平日都是娘亲她们轮流陪我来的,她们说,这里有些地方水很@,我小孩子贪玩,一个人在这里泡澡,很危险的。” 渭宁点点头,想起一事来,问道:“出门的时候,你娘亲给了你一袋坚果,就是准备给坏坏吃的,你刚才为什么要戏耍坏坏,不给它吃呀?” 渭思过叫道:“因为坏坏很坏!” 渭宁笑问道:“坏坏怎么坏了?” 渭思过道: “坏坏原本是仙姑奶奶救回来的一只鹦鹉,它以前很好的,跟我也玩的来,以前不叫坏坏,叫美美,可是,自从仙姑奶奶让它看守温泉,它就变坏了。 由于,坏坏很漂亮,也很聪明,大家都很喜欢它,洗澡的时候,经常带东西给它吃,久而久之,它就觉得理所以当,要是不给他带吃的,它就使坏。 有一次,也就是那个胖嫂,洗澡的时候没给它带吃的,它就说里面有男人,害得人家在外面等了好久。 还有一次,小娟阿姨也没有给它带吃的,它就催人家进去,结果仙姑奶奶的师弟正在里面洗澡,把小娟阿姨吓得半死。 总之,坏坏现在很坏,真的变得很坏的!” 渭宁笑道:“因为这个,所以今日你才会作弄坏坏的,对吧!” 渭思过神气地扬了扬头,笑着点点头:“对呀!我今日就是故意的,就是想收拾收拾坏坏,而且,坏坏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其实,大家都是有责任的,我这么做也是在帮它,也是想改正我们的错误呀!” 渭宁问道:“大家错在哪里了?” 渭思过道:“有时候,仙姑奶奶会收容一些灾民上山,山上人多了,洗澡的时候需要排队,有些人想占便宜就争相贿赂坏坏,坏坏得了好处,就给她们方便,这样一来,坏坏就开始动起了坏心思了,吃拿卡要,久而久之,它就变成现在这个讨厌的样子了!” 渭宁点点头,喃喃地道:“嗯!你的意思是,洗澡的资源有限,有人人为了占一点便宜,就都想走捷径,于是,大家就争相贿赂跟能给自己带来方便的坏坏了,如此一来,自然就害了坏坏,对吧!” “对对对!黛黛阿姨说过在利益面前,人性是经受不住多大的考验的,在关乎自己的利益面前,人人都是伪君子,人人都是大坏蛋!” 渭思过点点头,笑道:“好如说,那些许多的世间的凡人,他们之所以痛恨腐败,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的人品道德要比那些贪污的人高尚,而真正让他们愤怒的,却是他们自己没有拥有抢占好处的权力与机会,他们虽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心里却是肮脏龌龊,卑鄙下贱,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伪君子们,一旦让他们拥有捞取好处的权力与机会,结果他们却比谁都要更加地贪婪,更加地腐败,其实,他们才是禽兽,他们才是真正的坏人呢!” 渭宁点点头,笑问道:“你只是一个小孩子,现在什么读不懂,这些世间最复杂的道理,是谁告诉你的呀?” 渭思过笑道:“嘿嘿!这些道理,我哪里会懂,这都是黛黛阿姨与娘亲闲聊的时候说给我听的,我记性挺好,就都记住了。” 渭宁捏捏渭思过挺秀的鼻梁,笑道:“小家伙,老气横秋的,说的一套一套的,都背下来了,你的记性还真是蛮好的嘛!” “那当然,我的记性可好了!” 渭思过嘻嘻一笑,一脸得意,他瞅着渭宁,感到亲切温暖,突地神色一敛,端详着渭宁,问道:“你真的是我爹爹吗?” 渭宁没想到渭思过突然如此一问,登时一愣,眼中疑惑,不由反问:“孩子,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呀?” 渭思过歪着脑袋,仔细地瞅着渭宁,说道:“爹爹,尽管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爹爹了,但是,我还是想要亲自问问你,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爹爹,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儿子?” 渭宁在渭思过的脸蛋上怜爱欢喜地亲了一下,点了点头,笑道:“傻孩子,我当然是你的亲爹爹,你当然是我的亲儿子了,你跟爹爹小时候长的可是一模一样,你看你这眼睛,这鼻子,跟爹爹多像,世人都看的出来,爹爹好意思不认你这个儿子吗?” 渭思过的眼眸登时一亮,流光溢彩,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兴趣盎然,好奇地问道:“爹爹,我小时候跟你长的真的一模一样?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渭宁重重地点点头,笃定地笑道:“当然是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渭思过连忙摆手,嘻嘻一笑,叫了起来:“不行,不行,爹爹要是小狗的话,那我这个儿子岂不也是小狗吗?” 渭宁一愣,一笑,又捏捏渭思过的脸蛋,道:“你真是一个傻孩子,爹爹的意思是说,爹爹要是对你撒谎,爹爹就是……嗯!那个,总之,爹爹现在没有跟你撒谎,爹爹自然不是那个,爹爹既然不是那个,儿子又怎么会是那个呢!” 渭宁说罢,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绕,说相声似的,登时哈哈哈的,开怀一笑。 渭思过也跟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渭宁笑罢,念头一闪,神色一敛,揉揉儿子的头发,问道:“儿子,咱们父子很少见面,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爹爹来的呀?” 渭思过道:“爹爹,你有所不知,自我懂事起,陪着我的永远都是娘亲,我就从来没有见过爹爹,我以为我没有爹爹,阿洛他们也骂我是捡来的野孩子,后来娘亲知道了,就找人画下爹爹的样子挂在我的床头,这样一来,我就能天天见到爹爹了,所以,当我在上次天守的仙剑大会上见到了爹爹,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渭宁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凝视着渭思过,心里又是歉疚,又是怜惜,一时无言。 渭思过突然问道:“爹爹,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不来看我呀?” 渭宁心里突地一阵刺痛,他沉默一下,只得撒谎,将渭思过搂进怀里,柔声说道:“咳咳!儿子呀!爹爹在外面帮别人干活,真的很忙,一年很少回家,爹爹就算回家看你,每次又都是深夜,那时候你已经睡觉了,爹爹又不忍心打扰你休息,所以……,其实,爹爹一直都是心疼你的,爱着你的!” 渭思过瞅着渭宁,愣了一下,却摇了摇头,嘟着嘴巴,大声叫道:“爹爹,你骗人,其实,这些年,你根本就没有来看我,因为你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渭宁一愣,吃惊地瞅着渭思过,念头闪烁,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渭思过继续说道:“爹爹,其实,你们渭流门的事情,赤血三宝的事情,你跟娘亲的事情,娘亲都跟我说了!” 渭宁讶然道:“什么!这些大人的事情,你娘这么会跟你一个小孩子说呢?” 渭思过说道:“其实,你们的事情以前我并不知道,直到上次,娘亲决定带我去天守参加什么仙剑大会让我见见你,临行之时,她才告诉我那些与你们有关的事情的,娘亲说了,她说我虽然还少,什么都不懂,但是,有些事情我迟早都是需要面对的,所以,迟说不如早说,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这样一来,当我真正的面对你的时候,也不至于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来了?” 渭宁听了渭思过的解释,顿时觉得月媚儿的确是一个奇女人,行事风格就是不一样,面对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让孩子承受不该承受的,让孩子自己去自我选择,这样做,可真是够大胆,够开明的了,不过,自渭思过见到他之后,这镇定的表现来看,这种教育方式,效果不错。 渭思过咬着嘴唇犹豫一下,突然轻声问道:“爹爹,你现在还在仇恨娘亲吗?” 渭宁心头一颤,但他不忍心伤害一个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自己的骨肉,他微微一愣,连忙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有些仇恨,但是,爹爹自己见你这么可爱,就不恨了!” 渭思过疑惑地问:“真的吗?” 渭宁笑着点了点头。 渭思过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又问:“那你会跟娘亲在一起吗?” 渭宁只得继续点头:“会!” 渭思过笑问道:“那你们岂不是要给我生弟弟妹妹?” 渭宁一愣,一笑,柔声说道:“宝贝,爹爹有你就够了!” 渭思过却连忙摇头,撒起娇来:“不嘛不嘛!我想要弟弟妹妹,我一个人不好玩,我想要弟弟妹妹陪我玩,你就跟娘亲给我生弟弟妹妹,越多越好!” 渭宁一时头大,但是,待得见到渭思过撒娇,憨态可掬,真是太可爱了,他心儿登时都快要融化了,喜欢的不行,一时实在不忍拂逆其意,只得点头,苦笑着叫道:“好好好!爹爹答应你,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弟弟妹妹,这样总可以了吧!” 渭思过眼睛一亮,笑着叫道:“咱们拉勾盖章,不许反悔!”说罢,冲着渭宁竖起了大拇指,指肚朝着渭宁。 渭宁便只得也竖起了大拇指,指肚对上了渭思过的大拇指,在其大拇指指肚上轻轻地按了一下,盖章立约,笑道:“宝贝,这样可以了,你总该放心了吧!” 渭思过心满意足,咯咯咯的,一阵欢笑,双手捧住渭宁的脸,在父亲的嘴唇上亲吻一下,声音甜腻,娇娇地叫道:“爹爹,你真好,你真好!” 渭宁见渭思过小孩子真情流露,一片纯真,他的心里顿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亲情,那亲情就像电流一般在他的胸腔里,骨髓里,在他的灵魂里面闪烁着,让人震撼感动。 唉!想他渭宁,自从发生了渭门惨案之后,家破人亡,亲人嫌隙,伤心欲绝,悔恨愧疚,他的内心无一日可得安宁,从来不曾似今日这般的幸福过。 此刻,渭宁的内心是敞亮的,温暖的,快乐的。 渭宁突地对渭思过又爱又怜,心怀感激,登时也在渭思过的脸上狂吻了一下,将脸贴在儿子的脸上,喃喃地道:“宝贝,你也真好,你也真好!” 渭宁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 父子二人在温泉里说着冒着傻气的闲话,一边沐浴,一边嬉闹,好不惬意。 一会, 渭宁与渭思过方才爬出了温泉,擦干身子,换上衣服,满脸堆笑,精神抖擞,一身轻松地走出了溶洞。 第三百一十八章:人生需要妥协 月媚儿亲自下厨,整了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烹饪之术,很是了得,然后,就站在门口向温泉溶洞方向眺望。 月媚儿眼瞅着都一个时辰了,也不见渭宁与渭思过回来,她眉头一蹙,脸有不耐之色,在门前来回渡步,暗自嘀咕:“这个人男人怎么还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做事还是一点也不知道分寸,不就泡个澡,需要这么久吗?也不怕将皮肤给泡烂吗?” 冯黛黛在院内一瞥,瞅见了月媚儿那焦躁不安的样子,噗嗤一笑,打趣地叫道:“媚儿,我看你还是别等了,说不定你的宝贝儿子已经被你的那个男人给拐跑了!” 月媚儿心里一颤,眉头一跳,条件反射地就向温泉的方向走去,但是,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就进了院子,气定神闲地进屋去了,当她经过一脸坏笑的冯黛黛的身边之时,眉头一舒,笑着说道:“师姐,我了解阿宁,他不是那样的人?” 冯黛黛哂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告诫道:“媚儿,别怪师姐多嘴,没有提醒你,仇恨会让人丧失本性,变得疯狂,你将渭流门害得这么惨,渭宁是不会忘记这一切的,我劝你对他还是多留一个心眼,免得到时候遭了他的算计,吃了大亏,悔之晚矣!” 月媚儿在屋内,淡然一笑,自信地说道:“师姐的关心,媚儿明白,但是,请你放心,我了解渭宁,他这个人善良正直,柔弱寡断,先前我的确伤害了渭流门,伤害了他,此事若是搁在以前,他也许会杀我报仇,可是现在有了过儿,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他很爱自己的儿子,为了孩子,他只会选择原谅,他就算对我恼怒不甘,他绝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冯黛黛摇头苦笑,继续劝道:“媚儿,你不要太自信了,你怎么就敢断定渭宁一定会疼爱过儿?也许他对过儿的疼爱只是一种伪装呢?” 月媚儿摇摇头,叹息一声,解释道: “师姐,渭宁不善伪装,也毋须伪装, 首先,他的思想又很传统又有情义,家庭家族观念非常浓厚,过儿是他的儿子,是他的血脉,对他的生命意义重大,他怎么会对过儿冷漠残酷,不管不顾呢? 其次,自从渭流门惨变之后,渭宁就成了一个罪人,他悲伤羞愧,与上官怜儿等人心存嫌隙,他即不愿不敢亲近别人,也不受到别人理解亲近。 总之,他排斥防范别人,也为别人所嫌弃与排斥,而在这世间,他只有在面对儿子,面对一个孩子的时候,他才会放下包袱,坦诚相处的; 唉!这些年,渭宁内心的苦闷与孤寂是你无法想象的,他就像行走在黑夜之中的孤狼,而过儿的出现,无意之间,犹如在他的心里点亮一盏明灯,现在儿子就是他温暖,就是他的光明,就是他的希望,他只能拼命维护,怎么可能自己掐断自己的温暖、阳光与希望呢?” 冯黛黛见月媚儿分析的似乎有些道理,一时无言,叹息一声,就默默走了。 月媚儿在屋子里思忖一下,见外面天色渐暗,愈发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又快步走出了屋子,想要去温泉溶洞,但是,刚到院子口,就听得外面传来了渭宁与渭思过的说笑之声。 月媚儿眼睛一亮,脸露微笑,拍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连忙转身跑回了屋子,站在窗前偷听,见渭宁与渭思过进了院子,她捻捻耳际的青丝,便缓缓地走到了房门口,瞅着渭宁,脸上露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说道:“要你带着儿子洗澡,怎么洗了这么久,饭菜都凉了!” 渭宁将骑在他脖子上的渭思过放了下来,也不看月媚儿,唔唔了一声,算是对月媚儿的回应,即儿,就被渭思过拽拉着进了屋子。 渭思过瞅着一桌子的菜,真是样式丰富,色香皆俱,登时眼睛一亮,兴奋地欢叫了起来:“哇塞!娘亲做了这么多好吃的,都快摆不下了,爹爹,今天咱们可有口福了!” 渭思过说罢,就用手指拧了一片红烧肉,扔进了口里,就嚼了起来,牙齿每嚼了一下,嘴里就相应地发出嗯的一声,他摇头晃脑,夸张地快速地嚼着红烧肉,嘴里夸张地快速地发出嗯嗯声,哼曲似的,很有节奏,那样子甚是幸福惬意。 月媚儿瞅着儿子那贪嘴的样子,不由一笑,说道:“回来这么晚,菜都凉了,我再去热一热!” 渭宁这时说道:“凉了就凉了,凉菜有凉菜的味道,不就吃一顿饭,何必那么讲究、麻烦呢!” 月媚儿一愣,这可是渭宁自从被她拽来之后,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虽然还是摆着一张臭脸,但语气之中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凶巴巴的气势了,柔和多了。 月媚儿唇角微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虽然没有跟渭宁说话,但是,也缩回了去端菜的手,她眼睛一翻,瞪着渭思过,轻声呵斥道:“小子,就知道自己吃,也不瞅瞅今天谁来了,还不快去给你老子盛饭去。” 渭思过瞥了渭宁一眼,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一笑,将面前一把椅子自桌子底下拉出来一点,拽着渭宁坐下,先给渭宁盛了一碗米饭,再给月媚儿盛了一碗米饭,然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 渭思过坐在渭宁的身边,即儿,冲着月媚儿焦急地叫道:“娘亲,我饿了,快来吃饭,快来吃饭吧!” “哎呀!催什么催,有那么饿吗?” 月媚儿掌了灯火,屋内登时亮堂起来,她再取来了一瓶温热的米酒,以及二大一小三个酒盅,挨着儿子坐下,将三个酒盅满上,将一个大杯推到渭宁的面前,再将那个小酒盅推到渭思过的面前。 月媚儿举起自己的酒杯,瞅着渭宁,淡然说道:“今日是咱们一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也是一家三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团聚,实属不易,所以,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咱们不如干一杯吧!” 渭思过放下筷子,连忙端起了自己的小酒杯,冲着渭宁欢叫起来:“对对对!爹爹,爹爹,咱们要喝酒,要喝酒!” 渭宁眉头微皱,问道:“儿子这么小,也让他喝酒吗?” 渭思过嘻嘻笑道:“爹爹,我早就开了酒@了,不过,我也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喝上一小口,平日娘亲是不允许我沾酒的!” 渭宁听了解释,就没有异议了,也举起了酒杯,先是犹豫着与月媚儿碰了一下酒杯,再跟渭思过很响地碰了一下酒杯,就将米酒喝了,他摸了一下渭思过的脸,点头笑道:“儿子,喝吧,别喝醉了就行!” 渭思过现在最感兴趣的其实是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笑着点点头,将舌子伸到酒杯里,舔了一口,意思一下,就将酒盅推给了渭宁,笑道:“爹爹,你把我的喝了吧!” 渭宁笑着将渭思过的米酒喝了。 月媚儿将自己的酒水干了,就将自己与渭宁的酒杯满上,往渭宁的碗里夹了几块糖醋排骨,淡笑着道:“难得在一起,你要是不嫌弃,就多吃一点吧!” 渭宁瞥了月媚儿一眼,就夹了一块排骨百味杂陈地慢慢吃了。 渭思过指着那碗他够不着的卤水肘子,叫道:“爹爹,我要肘子,我要肘子!” 渭宁就夹了一个肘子放在渭思过的碗里,见渭思过双手抓住肘子,就啃了起来,吃的甚急,劝道:“过儿,又没人跟你争抢,慢慢吃,别噎着了!” 渭思过冲着父亲咧嘴一笑,就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月媚儿瘪瘪嘴巴,一脸落寞地喃喃说道:“唉!有了儿子,就忘了老婆,只知心疼儿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老婆,厚此薄彼,也太偏心了吧!” 渭宁淡淡地说道:“东西就搁在你面前,你又不是够不着,用的着别人夹吗?”他嘴上虽是这么说来,但还是夹了一个卤水肘子扔在月媚儿的碗里。 渭思过冲着月媚儿咧嘴一笑,满嘴食物,声音含糊地笑道:“娘亲,你这么像个孩子似的,喜欢撒娇!” 月媚儿瞪了渭思过一眼,拿出手帕,擦去儿子满嘴的油渍,即儿,斜睨了渭宁一下,眉头一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夹起肘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好像对于她这个需要保持苗条的身段喜欢素食的美人来说,这个金黄油腻的肘子就是她的最爱似的。 渭宁与月媚儿现在关系终究有些尴尬,一时享用美食不说话儿,只有渭思兴致极高,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父母说着话儿。 一家三口在一起共享晚餐,一时氛围温馨,其乐融融。 渭思过高兴得是,自己有了爹爹了,有了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了,他不再是别人口中的野种,又或者是捡来的野孩子了,不会被别人闲言碎语,看不起了。 月媚儿高兴的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男人了,从此,她心里有了倚靠,不再空虚了,累了也可以歇一会了,更重要的是,儿子有了亲爹,孩子的心里就没有了阴影与遗憾,如此一来,对他的成长会有很大的好处的。 而对于渭宁来说,心情就复杂多了,即惴惴不安,拒绝排斥,又暗自心安理得,欢喜亲近。 首先,他对月媚儿攻破渭流门之事,终究是心存芥蒂,怀着一丝恨意的,他就算不忍心杀害月媚儿,报仇雪恨,但也实在是不愿再跟对方再有任何的交集,缠扯不清了,只可惜,命运捉弄,现在二个仇人之间,居然有了一个儿子,那么,有了儿子作为纽带,他们谁要想与对方斩断关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二人弃情绝爱,不管不顾; 其次,自从渭宁害得自己宗门被毁,三宝被夺,亲人惨死之后,他羞愧内疚,灵魂不安,为了保护别人,更是为了保护自己,他把自己隐藏起来,封闭起来,他就像一个逃避世界的孩子似的把自己关进了黑屋内,这样活着,看似安全,却也实在是太孤寂,太悲惨了。 但是,他渭宁又不是疯子, 在内心深处,他也是渴望亲情友情爱情的,他也是希望爱人,以及被爱,他也是渴望温暖与幸福,而现在,当他坐在自己的女人(不管他愿不愿意现在月媚儿都是他实际上的妻子)与儿子旁边,一面与儿子随心所欲地说着话儿,一面安然地享用着食物,他的精神突地如释重负,有一种被解救的感觉,眼前豁然开朗,阳光灿烂,他觉得,在这一刻里,他的生活仿佛回归了正常,他活的仿佛成了一个正常的人了。 一会, 渭宁酒足饭饱了,放下了碗筷,就看着渭思过慢慢吃饭。 月媚儿面上没有露出来,其实,满腹心事,她细嚼慢咽的吃的不多,一会,也放下了筷子,也默默地看着渭思过吃饭,不时瞥了渭宁一眼,欲言又止。 渭思过本来吃的好好,左瞅一下渭宁,又瞅一下月媚儿,见他二人突地不吃了,却定定地瞅着他,脸上露出了傻笑,感觉怪怪的,嘴巴一僵,停止咀嚼,稍顿,嘴巴一噘,不悦地叫了起来:“哎呀!爹爹,娘亲,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搞得我好像在偷吃似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月媚儿噗嗤一笑,说道:“好好好!我走开,你慢慢吃,慢慢吃!”起身给渭宁泡茶去了。 渭宁瞥了一眼月媚儿的背影,压低了声音问道:“儿子,你娘亲平日是不是虐待你,不给你弄好吃的呀?” 渭思过摇摇头,讶然说道:“没有啊!娘亲经常给我弄好吃,我都吃胖了!” 渭宁笑道:“那你见到好吃的为什么会这么馋嘴?” 渭思过翻了一个白眼,笑道:“那里是馋嘴了,因为我本来一向就吃得急,吃得多嘛!” 渭宁一笑,捏捏渭思过的脸蛋,说道:“多吃一点,长高一点,不过可别吃撑了,吃撑了会肚子痛的,知道吗?” 渭思过点点头,片刻,终于放下了碗筷,他打了一个饱嗝,抚摸一下圆滚滚的肚子,嘻嘻笑道:“爹爹,今天我吃了好多,肚子都要撑破了!” 月媚儿将一碗有助消化的羹汁搁在渭思过的面前,吩咐道:“谁叫你吃这么多,先坐着缓一缓,待会把这消食的汤汁喝了,跟你老子在院子里走走,然后睡觉。” 渭思过笑着点点头,与渭宁说着话儿,坐了一会,将汤汁喝了,就拽着父亲在院子里散步,溜达了几十圈,再回屋洗漱一下,然后,就去睡觉。 ……当然,睡觉之前,渭思过自然是要拽着渭宁陪着说了一会闲话,听了几段故事,末了,方才心满意足地面带微笑地钻进被窝里,闭眼睡觉。 渭宁侧躺在床上,搂抱着渭思过,等到渭思过鼻翼扇动,酣睡如泥了,他满心疼惜地在渭思过的额头吻了一下,方才起身下床,捂好被子,走出了卧室。 此刻,月媚儿正站在屋檐下,微仰着头,瞅着星空,见到渭宁,回转头来,点点头,轻声道:“你跟我来吧!”领着渭宁来到了一间温暖熏香的卧室,打来了温水,伺候渭宁洗漱。 片刻,渭宁见月媚儿提着洗脚水,将要出门,他踌躇一下,突地鼓起勇气开口叫道:“你待会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月媚儿心头一颤,脸颊一热,一片绯红,她待得回过神来,回眸瞥了渭宁一眼,嫣然一笑,真是百媚千娇,风情万种啊! 月媚儿回到自己的卧室哼着小调,洗漱了身子,精心打扮了一下,就折回到渭宁的房间,她见渭宁的房门虽然是开启的,但屋内却是漆黑一片。 月媚儿瞅着黑漆漆的屋内,突地有一种偷情的感觉,又是羞涩,又是兴奋,但是,当她悄无声息地走了门房口,想起往事,她又顿时有些紧张胆怯了,脚步一顿,犹疑着不敢进屋。 片刻, 屋内嘿嘿一声,语含讥讽地叫道:“月媚儿,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跟我也不是一次二次了,怎么,现在你怎么反倒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矜持起来了?嘿嘿!你若是害怕遭我暗算,心有顾忌,那你就赶快回去,免得打扰我休息!” 哟!几年不见,胆子变肥了,居然敢挑衅我了,不过,老娘什么阵仗没有见过,还会害怕你这个二愣子不成! 月媚儿眉头一挑,切了一声,直起腰杆,挺起胸来脯,就走进屋内,反手锁上了房门,抹黑爬上来渭宁的床铺。 渭宁见月媚儿上的床来,一个翻身就就压在了月媚儿的身上,一只胳膊箍住了月媚儿的脖子,炽热的嘴唇一探,压在月媚儿的嘴唇上,激烈地亲吻着她,另一只手则撩起月媚儿的衣服,手指钻进衣服,贴着皮肤,滑向了月媚儿的胸脯,找到了那二座柔软嫩滑的山峰,就温柔而又粗暴地揉捏了起来。 月媚儿一愣之后,便也激烈地回应着渭宁对她的亲热,此刻,她的心里是喜欢的,是得意的,对渭宁也是疼爱怜惜的。 月媚儿了解渭宁,想当年,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她月媚儿整得渭流门门破宗灭,家毁人亡,害得渭宁痛不欲生,不人不鬼,这是事实,而渭宁怨她恨她,想要杀她报仇,这也是事实,所以,依照渭宁那倔强执拗的性格,渭宁本该与她水火不容,生死相对才是,可是,事到如今,渭宁居然又跟她在一起同床共枕,巫山云雨了,如此反常,可见,渭宁为了渭思过,为了儿子,此刻,在他心里对她是已经选择了原谅了,他已经对自己的命运做出了某种妥协了! 是啊!任何人的命运之中,总有一些你无能为力的,无可奈何的事情与困境,面对这些事情与困境,你若是不想逃避责任,又无力反抗,若是想要心安理得地继续前行,有时候,你就必须向那些不可逆的事情与命运作出妥协! 向生活,向命运作出妥协,那是艰难的,也是痛苦的。 但是,妥协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何尝不是跳出困境的方法! 第三百一十八章:邪人肖隼 渭宁与渭思过泡完温泉,回到了住所,月媚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晚上的时候,渭宁陪着渭思过讲了一会故事,哄他入睡,便进了月媚儿给他安排的卧室休息。 半夜的时候,月媚儿钻进了渭宁的被窝,渭宁只是犹豫一下,就没有拒绝,二人发生了一些网站不许描述的事情。 那一刻, 渭宁向波云诡谲的命运妥协了,投降了,为了孩子,他决定放弃了对月媚儿的仇恨,以平常心看待月媚儿。 第二日,渭宁没有离开,依旧安心地留在了山上,陪伴儿子渭思过,尽管给他补偿,让他感受到父亲的亲情,感受到家庭的幸福与快乐。 这般的,几日过去。 这天中午,月媚儿在屋内陪着渭思过午睡,渭宁则在院子里练习剑术。 一会。 一个男声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嗯!招式耍起来倒是好看,可惜软绵无力,不过都是一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要是打起架来,却没个卵用!” 渭宁一愣,一个招式使尽,身子一收,长剑入鞘,他长身松立,侧脸瞥了院门一眼。 一个身材瘦高,皮肤微黑,五官粗鄙的男子站在了院门口,双手负背,微驼着上身,定定地盯着渭宁,目光冷冽,神色不善。 渭宁斜睨着对方,眉头一挑,淡淡地问道:“渭某眼拙,不知贵客何来,有何指教!” 瘦高男子嘴唇一撇,沉声说道:“我叫肖隼,是韩仙姑的师弟,是这慈安山的常客,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吧!” 渭宁见肖隼语气阴冷倨傲,举止轻佻,心中不喜,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肖隼却逼视着渭宁,神色肃穆,目光闪烁,稍顿,问道:“你就是月媚儿心心念念的那个不负责任的野男人?” 渭宁见肖隼问的突兀,语气不善,咄咄逼人,一口醋意,他念头一闪,登时心中雪亮,看来这是一个对月媚儿求而不得,心生怨恨,今日特意前来寻他晦气的老男人啊! 渭宁不愿意与肖隼纠缠那些婆妈的事情,面淡如水,淡然说道:“尊驾如果没有别得事情,你请自便!” 肖隼可不愿罢休,又是冷冷一句:“嘿嘿!瞧你这怂样,你怎么也配不上月媚儿啊?” 渭宁神色恬淡,目不斜视,对肖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当其根本不存在似的。 肖隼见渭宁这种将其视若无物的态度,感觉受到侮辱,很是不爽,眼睛一翻,接着挑衅:“你压根就不是一个男人,你也不配做一个父亲!” 渭宁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眉头一挑,心中有了一丝恼意。 肖隼见渭宁没有动静,还因为渭宁是一个怂包,软弱可欺,他斜睨着渭宁,眼中闪烁一丝不屑与得意,继续刺激侮辱:“你不但不是一个男人,简直就不是人,你玩弄了一个女人的感情,然后扔下了对方,一走了之,任由他们母子艰难困苦,自生自灭,你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猪狗、畜牲、禽兽!” 渭宁彻底怒了,心头火起,眉头一竖,脸色阴沉,他剜了肖隼一眼,抬腿先行,出了院子,背后留下了他的一声轻喝:“姓肖的,我的女人与孩子正在睡觉,为了不打扰她们休息,你有什么屁话,咱们就去后山的树林里好好说说吧!” 肖隼自从在慈安山见到月媚儿之后,便为月媚儿的美色所迷,心生邪念,但是纠缠数年,他也未能得逞,心有不甘,后来听说月媚儿是因为心里有了一个叫渭宁的男人,方才拒绝别的男人的,一时,居然莫名其妙地嫉妒仇恨起渭宁来,这不,今个儿,他刚一回山来,就听说月媚儿的野男人来了,登时气急败坏,凶神恶煞地跑了过来,想要修理修理一下渭宁,发泄一下这些年来心中积聚的憋屈与怒火来。 肖隼冷笑着就跟了上去,与渭宁来到了后山,他一进得树林,也不讲什么规矩,抽出腰刀,先下手为强,纵身上前,冲着渭宁就是一阵猛砍猛剁,力沉势猛,招招歹毒,似乎与渭宁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看那架势,完全的是想要结果了渭宁的性命啊! 渭宁见这个姓肖的与他无冤无仇,出手却是这般的凶悍,不留余地,可见其人品下贱,心肠歹毒,登时怒了,眉头一竖,眼中闪烁一丝寒芒,便也使出手段,毫不手软,防守严密,伺机反击。 如此,片刻。 渭宁见肖隼刀法耍得急促,架势摆的凶狠,不敢轻松,凝神应战,但是,几十招之后,便亦察觉对方其实刀法粗鄙,身法松散,真气淡薄,乃是一个平庸之辈,根本就不是他的敌手,他便卖了一个破绽,引得肖隼冲上前来,他长剑挡住了肖隼的腰刀,抬腿一脚,就将肖隼踹翻在地。 渭宁恼怒于肖隼的阴险凶恶,出手不留余地,这一脚乃是全力施为,肖隼登时被踢中了胸口,飞了出去,摔倒在地,呕了几口鲜血,受伤不轻,一时竟爬不起来了。 渭宁回剑入鞘,气定神闲地,慢慢地走到肖隼的跟前,踢开肖隼手边的腰刀,弯腰俯视着喘着粗气,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肖隼,唇角一翘,讥讽地道:“嘿嘿!老兄,现在谁才是那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啊!” 肖隼虽然无耻恶毒,但也有一股子狠劲,他双眼冒火,不屈地怒视着渭宁,突地左手一扬,一团毒粉登时劈头盖脸地罩住了渭宁。 渭宁这些年经过了许多的变故,性子不似以前那般的粗鄙疏阔,变得稳重谨慎了许多,他虽然轻松打倒了肖隼,但是迎敌的经验至使他依旧保持着警惕,他见肖隼手臂一动,登时惊觉,衣袖掩面,连忙急退。 肖隼见渭宁虽然脸儿被衣袖遮住了,但还是被毒粉撒的满头满身,弄的惊慌失措的,亦觉机不可失,他双腿一曲,脚板在地上一蹬,纵身跃起,待得冲到渭宁的面前,一手抓住渭宁的肩膀,右手握住自衣袖里滑出来匕首,匕首冲着渭宁的胸脯连捅了几刀,又划了几刀。 渭宁胸口吃痛,不再去管头上的毒粉,怒吼一声,将遮挡面部的手臂放下,双臂一轮,双掌平推,重重地拍打在肖隼的胸脯上。 肖隼再一次被渭宁击飞,只是这一次,他喷了一口鲜血,摔倒在地,心口剧痛,身子沉重,就真的变成一条重伤之下任人宰割的死狗了。 渭宁挥舞衣袖,挥拍去满头满脸的毒粉,幸得遮挡及时,毒粉没有伤到眼睛,而那毒粉毒性也不甚烈,皮肤沾上,也只是痒痒的,一时倒没有出现红肿溃烂! 渭宁低头检查了一下胸脯,虽然衣襟被匕首划开了几道长长的口子,但是,幸得身上穿了护胸宝甲,胸口只是有些疼痛而已,却没有受伤。 渭宁见自己遭了肖隼的暗算,差点殒命,瞪着远处那个莫名其妙,举止疯癫的男人,又惊又怒,登时起了杀心,他抽出了长剑,缓缓地走到肖隼的跟前,站在肖隼的身边,怒视肖隼,剑尖朝下,双手握剑,高高举起,停顿一下,长剑就飞速刺下,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声:“狗贼,我与你无冤无仇的,居然对我下此毒手,为了他日免遭你的祸害,今日我可留你不得!” 第三百一十九章:通心神诀 “渭少侠,手下留情!” 一声叫喊。 一片树叶自树林深处射了出来,当的一声,将渭宁的长剑击飞,一股绵柔的玄力将渭宁震的直打趔趄,渭宁退后了好几步,方才站稳脚根。 即儿,一个人在树林里悄无声息地缓缓地走了出来。 渭宁见到来人,一愣,深受震撼,高手,果然是高手,即儿,他神色一敛,连忙拱手行礼:“渭宁拜见仙姑!” 韩仙姑笑着微微点头。 渭宁瞥了躺在地上的肖隼,思忖一下,嘴唇一动,想要解释。 韩仙姑挥挥手,笑道:“渭宁,我师弟刚才的所作所为我都看见,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所以,你不必解释,也不必介怀!” 渭宁暗舒了一口气,心中释然,本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韩仙姑见渭宁一身毒粉,神色一敛,道:“渭宁,我师弟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快回去吧!” 渭宁点点头,又向韩仙姑行了一礼,瞥了肖隼一眼,转身匆匆退出了树林。 韩仙姑见渭宁走了,便走近肖隼,面有忧色,弯腰用神眼查看了肖隼的伤势,见肖隼伤势虽重,却不夺命,暗自放心,她摇头一叹,苦笑着道:“阿隼啊!你行事乖戾,胡作非为,不被人打死,亦是万幸,我劝你,还是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吧!” 肖隼其实是清醒的,见韩仙姑放走了渭宁,没有给他报仇,心里很是恼怒,不由瞪着韩仙姑,没好气地叫嚷起来:“韩闕,亏你还是我姐,我被人打成这样了,你不给我出气也就罢了,却还在这里疯言疯语挖苦我,你究竟还有没有骨肉亲情啊!” 韩仙姑一脸无奈,淡淡地道:“阿隼,你在外面坑摸拐骗,胡作非为,我若不是念在骨肉之情,我会管你的死活?再说了,刚才若不是我即使出现,你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我救了你,你不思感激也就罢了,怎么临了,反倒埋怨起我来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呀?” 肖隼自知理亏,一时无言。 韩仙姑问道:“还能动吗?” 肖隼又气愤愤地叫道:“我都被人打成残废了,还能动个屁啊!” 韩仙姑一笑,道:“你要是真的残废了,对你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那样你就不会像野狗一样到处乱跑,给我惹事生非了,你要是能老实在山上呆着,老姐就给你找一个贤惠的媳妇,成家立业,喜乐平安,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肖隼一脸苦笑,有些激动地叫道:“要我像你一样在山上翻地念经,吃糠咽菜,要我过这种枯燥清苦的日子,我宁愿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 韩仙姑恼了,脸色一沉,将一瓶疗伤药扔在肖隼的身上,抬腿就走。 肖隼急了,连忙叫道:“韩闕,韩闕,……姐、老姐,你真的不管我了,你就这么走了!”叫了一阵,也没见韩仙姑回头。 月媚儿正站在门口张望,一脸忧郁,转瞬,见渭宁回来,劈头盖脸一身的白色粉末,一愣,迎上去,惊诧地问道:“你身上是什么东西?这么会被他弄成这样?”说罢,就要上去拍打毒粉。 渭宁连忙阻止,叫道:“别动,别动,洗洗就好了!” 月媚儿连忙回屋给渭宁拿来替换的衣服,陪着渭宁去了温泉溶洞。 渭宁将身上沾了毒粉的衣服扔了不要,在流水之处冲洗了一下身子,最后方才没入深水之中,仔细地沐浴起来。 “渭少侠,我师父有事找你!” 晚饭过后, 渭宁正在院子里跟渭思过玩耍,一个小尼姑走进了院子,对渭宁施了一礼,声音清脆地说道。 不会是要为肖隼那个小人报仇吧! 渭宁心里想着,但是一个转念,亦是释然,想着今日韩仙姑在树林里露出的一手,单就内力而言,便是奄冲亦是不及,韩仙姑若是真的想要为肖隼报仇,当场就可以出手,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凭着韩仙姑的能耐,对方若是真的想要找他的麻烦,他即使想躲也是躲不过去的,于是,他将渭思过推给了月媚儿,便跟着小尼姑去见韩仙姑。 “阿隼,你做错了事,还不出来给渭宁道歉!” 韩仙姑叫小尼姑给渭宁奉上了清茶,就冲着偏殿轻声叫道。 肖隼犹豫一下,还是慢慢吞吞地走出了殿门,瞥了渭宁一眼,一脸尴尬,嘴唇抽搐一下,别过脸去,冲着渭宁拱了拱手,气冲冲地说道:“我喝了一点酒,头脑混乱,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肖隼心不甘情不愿的,所以,言语有些冷硬,没有一丝道歉该有的诚意。 韩仙姑对肖隼的行为却是很是满意,对渭宁笑道:“渭宁,我家师弟虽然行事有些任性,但是本性不坏,刚才他那也是一时的冲动,冒犯之处,甚是抱歉,还请你不要跟他计较,就此撇过!” 渭宁连忙笑着点了点头。 韩仙姑温和地一笑,对肖隼道:“阿隼,你先下去,把药喝了,再把《般若多罗密多心经》抄写三十遍,要将第@章全文背诵下来,待会我会检查你的功课的!” 肖隼脸色大变,他一看见文字就头痛,要他抄写经文,还不如打他板子,他嘴唇蠕动,想要反对,但是,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唉!谁叫这个表姐乃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呢?而且,这世上好像也只有这个姐姐才是真正的尊重他,关心他,疼爱他的,他再无赖,也不能好坏不分吧! 肖隼怨恨地瞪了渭宁一眼,轻哼一声,转身走进内殿去了。 韩仙姑瞅着忿忿不平的肖隼,暗自摇头叹息,即儿,不去管他,她右手手掌向上微微一扬,放在她面前的一本书籍,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拿起似的,升到了离桌三尺来高,平飞着悬停在渭宁的面前。 韩仙姑笑问道:“渭宁,这本《通心诀》是你的吗?” 渭宁一瞥,一愣,即儿,脸露喜色,连连点头:“这本书是我的,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给弄丢的。” 韩仙姑道:“这是我刚才在树林子里捡到的,我师弟粗鄙浅薄,不学无术,看见文字就会眼晕,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书籍,所以,我估摸着这本书籍一定会是你的。” 渭宁一脸感激,点了点头,由衷谢道:“这本《通心诀》乃是家父的故友送给他老人家的,现在家父仙逝,这本书籍也算是一件遗物,一个念想,对我意义重大,仙姑将其赐还,大恩大德,渭宁实在是感激不尽。” 韩仙姑问道:“这本《通心诀》里面的武功你学习过吗?” 渭宁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道:“家父曾经说过,这本秘籍,自有神通,若是修炼,必有所得,我也曾将此秘籍认真研习,只因书籍的后半部份所记载的剑诀,却以图形颠倒排列,很是神秘玄妙,我才疏学浅,至今无法解密,所以我仅仅学了《通心诀》的内经功法,至于剑术,却是不明就里,一窍不通。” 韩仙姑问道:“你学了《通心诀》的内经功法,可有所得?” 渭宁道:“《通心诀》的内经功法,修炼起来,功力虽然增长缓慢,但是玄力甚是纯正,而且,玄力还能自主祛疾疗伤,温养身体,很是神奇,总之,这本秘籍,我认为它绝对不是凡品!” 韩仙姑点点头,笑道:“这本书籍当然不是凡品,不但它不是凡品,而且,乃是神品,无上的神品,你若是能够将通心剑诀也学了,再跟内经一起融合修炼,练至化境,你的本事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至少也是一个绝世高手,江湖排名,能够进入二百之列,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渭宁自修炼了《通心诀》的内经功法,得到好处,亦知《通心诀》很是玄妙,深不可测,现在得到韩仙姑这个法术大家的确认,他对《通心诀》就愈发的重视起来,他一时思及若是修炼了通心剑诀之后,果如韩仙姑之言,很是厉害,心里就痒痒的,很是神往,只是想到密码难解,得有所失,又是遗憾。 韩仙姑见渭宁脸上既喜且忧,神色闪烁,知其心中所想,思忖一下,目光深远地瞅着渭宁,淡淡地问道:“渭宁,你想不想修炼通心剑诀?” 第三百二十章:韩氏百眼 渭宁见韩仙姑问得蹊跷,似有所指,眼眸一亮,连忙点头,笑着说道:“当然想学,当然想学!” 韩仙姑道:“你若是真心想学通心剑法,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解了这剑诀的阵图,不就行了吗?” 渭宁笑道:“仙姑若有解锁之法,还望授之,渭宁若能解开剑诀,学得神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韩仙姑瞅着渭宁,眼中满是嘉许,点头笑道:“你这小子闻语知意,倒也机灵,也罢,看在媚儿与你儿子的面子上,老尼姑今日就多管闲事,帮帮你吧!” 渭宁见韩仙姑愿意出手解锁剑诀,让他习得神功,真是莫大的幸事,不由兴奋得挠挠后脑勺,嘿嘿而笑,欢喜不已。 韩仙姑问道:“渭宁,你听说过’天锁门’吗?” 渭宁开动脑筋,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歉然地道:“没有听说过!” 韩仙姑似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有些失神,沉默一会,叹息一声,喃喃说道:“唉!渭宁,你不知道天锁门,实属正常,别说你一个小娃娃了,就是去问那些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他们也未必知道这世间曾经还有一种密法,一个奇门异派天锁门来!” 渭宁有些好奇,见韩仙姑感慨一句,就顿住了,不由问道:“仙姑,您老人家跟那个天锁门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呀?” 韩仙姑思忖一下,开始讲解:“混沌宇宙之中,凡是修仙得道通晓法术之人,所有的修炼之法,无非以下途径: 首先,武修;其次,禅修;第三,器修; 所谓武修,分为学习与夺舍;而禅修,就是打坐诵经,顿悟妙法;至于器修,乃是以器具以为媒介,以器与技颖悟入道,其中器修,又分炼器流与巧技流; 天锁门属于器修一脉,在器修之中,又属于巧技流。 世人只知武修与禅修之难,但是,比起器修之一的技修,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无论神、仙、魔、鬼、妖,及人,行走天地,存活于世,要想修身齐家平天下,一举一动,尽皆离不了技艺。 而技艺大到天文地理,政经文武,小到耕养渔猎,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无处不在。 巧技流又分出诸多流派,流派的神通大到乾坤造化,改天换地,小到治国理家,偷鸡摸狗,总之,繁密驳杂,包罗万丈。 可惜,时至今日,器修之法,只有锻器流的以器入道之法还在有人修炼,至于巧技流的很多神通,却早已失传,为世人所遗忘,残存的巧技更是沦为凡人的谋生之技,与修仙悟道,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渭宁听了韩仙姑关于器修的论述,真是闻所未闻,就像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愣一愣的,很是新奇,兴趣盎然,连忙追问:“仙姑,你们的天锁门神通如何?是否拥有乾坤造化,改天换地之能,还是具有治国理家……之力啊?” 韩仙姑淡淡一笑,继续讲述:“要想将器修之中的无上妙法巧技流的来龙去脉搞清楚,这是需得自上古的一场仙魔大战说起。 话说,在@@万年之前,也就是玄黄仁专时期,天下发生了一场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仙魔大战,也就是史书上所记载的仁专之战。 当年,仙道玄门的宣明神王统领的玄门大军与魔道圣教的渊幽圣君率领的圣教大军为了争夺对玄清墟的控制权,双方发动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战火席卷四海,旷日持久,最后在天倾山进行了决战,这就是惊天动地的天倾之战。 天倾之战的结果,毋须赘言,大家都是知道的,玄门胜而魔门败,此事记载于仙道玄门的历史典籍《括天志》之中,成为玄门弟子入门的必修课。 时至今日,世人还在传颂天倾之战,以及宣明神王的所谓英明神武,但是,世人所不知道的是,其实,真正决定了天倾之战的命运走向与成败得失的,不是什么狗屁宣明神王,而是宣明神王麾下的一个谋臣神断韩百眼。 韩百眼原本是私塾老师的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以白衣之身自荐于宣明神王,献上《十胜策》,得到宣明神王的赏识与重用。 韩百眼为报宣明神王的知遇之恩,殚精竭虑,尽展其才,创建了百眼宗。 百眼宗之下设了许多的系统,其中有一个分支专门负责讯息谍报,百眼宗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因为它的存在,才有了后来的决定天下命运的天倾之战的胜利!” 渭宁脱口说道:“仙姑,根据史书上记载,当年的仁专之战,在天倾之战之前,仙道玄门好像总是败多胜少,孱弱不堪啊!” 韩仙姑坦然说道:“史书上记载倒也是事实,在当年仁专之战的早期,仙道玄门明面上的确是败多胜少,羸弱不堪,而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是二个原因。” 渭宁听得津津有味,连忙笑着问道:“那二个原因?” 韩仙姑道:“首先,那是因为魔门圣教的力量起始是远远强过仙道玄门的,仙道玄门若是与魔门硬拼,那是自寻死路,所以不得不且战且退,重点防御, 其次,那些看似惨烈其实并不影响全局 第三百二十章:韩百眼-->>(第1/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天锁一宗 渭宁亦知韩仙姑必有妙解,忍住不问,笑着摇了摇头。 韩仙姑瞅着渭宁,顿了一顿,道:“宣明神王虽然卑鄙无耻,生性薄凉,但是,也不是浅薄愚蠢之人,天倾山决战,玄门大胜之后,他原本也是想要荡平魔境,永绝后患的。 只可惜, 这时,宣明神王却做了一件错事,受人所制,为保性命,他方才不得不放弃了对魔门的追杀,止戈言和,以致对魔门的战争半途而废,功败垂成的!” 渭宁一愣,他性子心急,见韩仙姑说话慢吞吞的,忍不住疑惑地问道:“宣明神王受人所逼?何人逼他?谁敢逼他?” 韩仙姑缓缓地沉声说道:“韩百眼!” 渭宁听了回答,大出意料,吃了一惊,诧讶地问:“韩百眼!他不是宣明神王的谋臣,他的盟友吗?他怎么会逼迫宣明神王做出这种不分轻重,有悖正义的事情来?” 韩仙姑道:“因为宣明神王违背了盟誓,对不起韩百眼,惹怒了对方,方致如此!” 渭宁眼皮一跳,眼睛一亮,大雷是一个接一个,故事真是越来越曲折,越来越有意思了呀! 韩仙姑道:“韩百眼投奔宣明神王之始,二人曾有约定,作为韩百眼为仙道玄门出力的报酬,仙魔大战,玄门一旦功成,宣明神王需得将遗北之地封给韩百眼,让韩百眼得以安身立命,建宗立派,扬名立万,子嗣延绵。 但是,随着仙魔大战渐入尾声,大局已定,宣明神王却对睿智深沉,手段玄妙的韩百眼心生忌惮,很是害怕韩百眼有了地盘之后,凭着对方的逆天之能,一旦发展壮大,可能就会裂土封王,不受控制。 于是,宣明神王不但不想兑现先前对韩百眼的诺言,而且,心生歹意,背信弃义,竟在玉趾山的隔天崖上设下埋伏,暗算韩百眼。 宣明神王亲自动手,布置精当,原本以为能够将韩百眼一举诛杀,谁知临了,反而遭到了韩百眼的反杀。 宣明神王与韩百眼在玉趾山隔天崖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不敌,被打成重伤,一败涂地,结果惜命贪生,在韩百眼的斩神剑的威逼之下,居然答应了韩百眼所有的要求,包括止战收兵,放过魔门,双方言和,共享天下的这等荒缪的事情来!” 渭宁听了事情经过,又是深受震撼,真是脑洞大开,波云诡谲,他想起宣明神王的无信无义,出尔反尔,暗自鄙夷,思忖一下,问道:“仙姑,史书记载,仁专时期,宣明神王的本事可是比肩神道至尊的天守掌门葵阳仙人的,说句实话,韩百眼虽然在野史杂志上也偶有提及,但是,那也是仅限于他的智慧谋略,至于武功如何,却鲜有记载,想不到他居然能够打败宣明神王,想来,他的手段一定非常厉害吧!” 韩仙姑点了点头,眼眸一亮,流光溢彩,唇角一翘,一脸骄傲:“仁专时期是一个大开大阖,风云际会的时代,也是一个能人辈出,英雄纵横的时代,那个时期出了很多的超级强者,有一句诗歌怎么说来着?” 韩仙姑想了一下,于是轻轻念咏:“一圣二尊三称王,四五灵者六修狂,七姑八怪九道仙,葵阳一剑天下安!” 渭宁愈发来了兴趣,笑问道:“仙姑,这些入道圣者都是一些什么人,能够详细地跟我说说吗?” 韩仙姑摇摇头,道:“年代久远了,他们具体什么身份与手段,我除了个别人,大多都记不清了,只知道这首诗赋之中所提到的人,个个都是三界之内,神仙魔鬼妖之中,功夫最高的,名头最响的。” 渭宁问道:“葵阳一剑,所指的是不是就是仁专时期的那个天守的开宗祖师丁葵阳,听说他的功夫非常厉害,没想到他居然是天下第一,比宣明神王还要厉害!” 韩仙姑点点头,说道:“宣明神王之所以名气很大,那是因为他的身后有庞大的势力崇英殿的支持,让他一度执掌了玄门盟主之位的缘故,若是论到本事来,他只能位列三王,比起的葵阳仙人,他屁都不是!” 渭宁问道:“神断韩百眼居然能够打败了宣明神王,想来本事应该已经尊道入圣,这首诗赋之内所提到的几十个绝世高手之中,可有他的名号?” 韩仙姑摇了摇头:“韩百眼虽然追随玄门大军征战天下,建立了不世功勋,名声显赫,但他为人低调,不甚张扬,加之,性子孤傲,目无下尘,为同僚所厌,他的功劳渐渐被人冒领或者抹去,所以,他没能入得了玄清墟的先贤录。” 韩仙姑喃喃而道,转瞬,她眼眸明亮,唇角一翘,傲然说道:“不过,韩百眼就算没有入选先贤录,但是,修为却是极为了得,放眼仁专时期,除了丁葵阳等人之外,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 渭宁笑问:“仙姑,韩百眼给当世流传了什么惊世的绝技了吗?” 韩仙姑微微点头,笑着反问:“正如我先前所述,天下武功仙法的修炼途径不外乎武修、禅修,乃至器修。 武修与禅修的开创者,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创派立系之人,众说纷纭,莫衷是一,但是,器修的开山鼻祖却是实有其人,这个人就是韩百眼。 韩百眼精于天下巧技,集之大成,以器融技,炼器修技,得以入道,开创衍生了一种修道的方法,惠及后世,这等神通,你说他厉不厉害!” 渭宁尽管早就猜到了结果,但是得到确定,还是震撼不已,也佩服不已,要知道遵循旧法,法术修炼的再好,也是站在了前人别人的肩膀上,但是,若是开创道统,自成流派,那可是不得了了,别的不说,单单就这智慧也是足够惊世骇俗,叹为天人的啊! 韩仙姑掏出一个小玉人来,递给渭宁,笑着示意:“这就是现在炼器师祖师爷的塑像,每个弟子入门之时,都要磕头的,可是这些炼器师却不知道自己的祖师爷是谁,你说奇不奇怪?你再好好瞅瞅,可也看出这个塑像的身上可有什么门道来?” 渭宁将玉人仔细地端详一下,讶然问道:“咦!仙姑,这个玉人怎么没有面目,而是满脸的小坑啊!”即儿,恍然大悟,嘿嘿笑道:“喔!仙姑,我明白了,这些小坑是不是就是寓意着眼睛,难道这就是韩百眼的雕像,也就是炼器师的祖师爷?” 韩仙姑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出了一朵花,连连点头,夸赞道:“你这小子倒也聪明,一点就透!” 渭宁满心困惑地问道:“仙姑,为什么韩百眼的塑像会是这个样子?” 韩仙姑叹息一声,喃喃地说道:“唉!此事还得自韩百眼与宣明神王在隔天崖的那场大战说起。 那一战韩百眼虽然大获全胜,但是,他念及宣明神王对他的知遇之恩,他只是逼迫宣明神王做出了放过了魔门一马的决定,破坏了宣明神王的美梦,让仙门永远受到魔门的制衡,永世不宁,尔后,他就将宣明神王放了。 韩百眼一时气愤,做出了有悖玄门利益之事,这样一来,韩百眼自然就得罪了崇英殿,得罪了天下玄门,因此,他便遭到了崇英殿与天下玄门的记恨与追杀。 所谓一拳难敌四手,一人怎么可能独自对抗天下,韩百眼为了活命,他只得逃亡遗北,东躲西藏,后来即使创立了天锁宗,成为一方势力,却也是隐姓埋名,低调做人,为了不引起玄门的注意,给宗门招来祸端,他就给自已制作了这么一个雕像,以供弟子参拜,而待得他离开人世,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时至今日,这天下的器修弟子只知这个怪异的师祖之像,反而不知道自己师祖的真实身份,姓啥名谁了!” 渭宁听得入迷,问道:“天锁宗究竟是一个什么宗派?有什么神通吗?” 韩仙姑道:“韩百眼创立天锁宗,取天锁二字为名,大有深意。 首先,韩百眼得罪了天下玄门,为仙道玄门所仇恨所追杀,所以,终其一生,天下玄门对他之势,犹如天锁; 其次,天锁宗以器以技入道,宗门所习所研乃天下之技,无所不包,取天锁二字为名,盖锁定天下之技,揽而汇之之意!” 渭宁问道:“这解图索密的技艺想必也是天锁宗的一系,他有什么说法吗?” 韩仙姑道:“这解图索密的技艺属于天锁宗的密要一派,是专门为破解各种密锁而诞生的技艺。 天下的各种密锁公分三类:图文锁,型态锁,以及繁音锁; 图文锁就是以文字图形设定的密码,型态锁就是指用物体的造型与摆放设定的密锁,至于繁音锁,那就更加易于理解,那就是用各种声音设定的密锁了。 型态锁其实就是机关术,最是玄妙,因为天下万物皆可设定机关,图文锁与繁音锁在设定密锁与破译密锁的技巧上,比起型态锁,相对要简单一些。” 渭宁问道:“仙姑奶奶,你知道破解这图文锁吗?” 韩仙姑点点头,道:“渭宁,实不相瞒,其实,韩百眼不但是器修巧技流的祖师爷,同时,还是我韩氏的先人,我作为巧技流的传人,以及韩百眼的后裔,多少也是懂得一些解锁之法的,你的这本《通心诀》上的图形密锁是图文锁之中最为简单的一种,于我而言,要想解锁,不过是小菜一碟!” 韩仙姑说罢,就拿出一个又扁又圆的一块青铜色的东西来,冲着渭宁扬了一扬,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天逆秘籍 韩仙姑那只空着的手掌冲着渭宁一招,放在渭宁面前的《通心诀》就平飞了起来,飞回到她那一方,悬停在虚空之中,书籍自动翻动,摊开在她的面前。 韩仙姑冲着渭宁一笑,说道:“小子,好好看着!” 韩仙姑说罢,将她的那个半掌般大的青铜色的椭圆形器皿搁在书页上,盯着宝贝,默念咒语。 韩仙姑咒语念毕,那个椭圆形的青铜器中间突地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孔来,接着,《通心诀》上的那些记录着剑法决要的那些文字在其笔画外沿的末端,既然突然往内折弯了一小节来,文字登时就像长了腿的蚂蚁一样,居然在书页上走动了起来。 这般的, 文字在书页上乱冲乱撞着四处乱爬,一片混乱,但是,转瞬,那些文字就像深陷饥饿之中,突地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一般,停顿一下,便朝着一个方向爬去,蜂拥着爬上了青铜器皿,接着,争先恐后地爬到了洞孔里,钻进了青铜器皿的体内。 几息时间, 待得所有的文字都钻进了器皿,那些书页就只剩下了一页一页的空白,就像无字天书似的,那里还能找到曾经书写印刷的痕迹来。 韩仙姑笑道:“你且近前,仔细瞅瞅,看看我这解锁器的有趣之处!” 渭宁见到这神奇的一幕,惊奇的眼睛都差点掉到了地上,他虽然觉得自己举止有些小气,但是实在是熬不住好奇,便在韩仙姑的邀请之下,果真起身上前,附身低头,眼睛对着青铜器皿的洞孔冲着器皿的肚内一瞅,只见器皿之内,无数个文字在里面不停地互相地攀爬着,挤成了一团,还发出了轻微的吱吱的叫声来。 渭宁见文字挤成一团,无法辨认内容,抬头一笑,疑惑地道:“仙姑奶奶,这就算解密了吗?” 韩仙姑笑着摇摇头,道:“没有!你且回去,仔细瞅着,好戏还在后头呢!” 渭宁一愣,又折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心中想着:“还没成功,就急着让他瞅看,这个韩仙姑一时技痒,高兴得意,卖弄来着!” 渭宁目不转睛地盯着青铜解锁器,转瞬,只见有一个文字率先自青铜解锁器的洞孔里爬了出来,接着,紧随着第一个文字就爬出了第二个文字,接着就是第三个文字,一个又一个,许多的文字接连爬出了青铜解锁器。 这些蚂蚁一样的文字一二三四五六七,由第一只领队,第二只跟着第一只,第三只跟着第二只,如此这般,一只紧跟着一只,自青铜解锁器的腹内鱼贯而出,连成一线,便整齐有序地爬到了《通心诀》那以前记录剑诀的那些空白的书页上。 第一只文字蚂蚁领着文字大军在空页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当它终于走到了书页的最顶端,到了按照文字书写方式,属于他应该呆在的位置时,它脚步一顿,就站住不动了,即儿,金光一闪,它的身子登时化作了一滴墨汁,肉眼可见地沁入纸张里,化作了一个真实的文字来。 随着第一个动态文字爬到了空页上那自己的位置上变成了固体文字之后,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个接着一个,如此这般,几息时间,那些青铜解锁器里面的文字便都爬了出来,回到了空页上变成了固体文字,一字不落。 韩仙姑取回了青铜解锁器,手掌轻轻一挥,《通心诀》便平行着缓缓地飞到了渭宁的面前,停在虚空之中,书籍自动地缓缓地翻开,摊开在了渭宁的面前。 渭宁定眼细瞅,只见书籍的那些文字就像刚刚捲写了一般,字迹清晰,墨汁留香。 韩仙姑扬扬下颚,笑着示意:“渭宁,你瞅瞅内容,看看剑诀是否可以辨认,如果理解没有障碍,明白无误了,就拿回去好好修炼吧?” 渭宁点点头,翻看剑诀,起来,果然顺畅,意思明白,眼睛一亮,欣喜若狂,他翻看了二页,便合起《通心诀》,收进怀里,冲着韩仙姑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赞道:“仙姑奶奶,你们家的解锁术真是名不虚传,厉害,厉害!” 韩仙姑老脸露出了笑容来,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得意,笑着说道:“唉!我的这些解锁技术只是韩氏巧技流的微末之技,根本不值一提,而真正的巧技神功却藏在别人的身上!” 渭宁听得韩仙姑之言,心念一动,问道:“仙姑奶奶,难道这世上除了你,还有人还保存着巧技流的神功秘籍吗?” 韩仙姑点点头,道:“如果祖宗所言非虚,天守现在应该就藏有先祖韩百眼的器修秘籍《天逆》,那才是我韩氏器修的真正宝贝,要是有人修炼了它,威力真是不可估量!” 渭宁一愣,讶然问道:“天守怎么会有你韩家的秘籍呢?” 韩仙姑道:“仁专时期,先祖韩百眼得罪了崇英殿与天下玄门,遭到了仙道诸豪的追杀,有一次,先祖韩百眼被仙门围困在坠神谷,生死存亡之际,是天守的葵阳掌门救下了他,先祖感念葵阳掌门的救命之恩,于是就撰录了一份《天逆》赠给了天守,作为答谢,所以,若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天守峰内应该还保存着《天逆》!” 渭宁思忖一下,说道:“仙姑奶奶,你若是想要到天守找到什么《天逆》,我估计此事够呛,因为我在天守呆了也快十年了,可我却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器修二字,更别说见到有关练修技巧流的书籍,以及见到有人使用什么巧技流的功夫了!” 韩仙姑沉默一下,目光深远地瞅着渭宁,声音温和地缓缓说道:“渭宁,所谓事在人为,不管天守现在是否收藏着本门的《天逆》,但是,我作为韩氏的后人,终究有些不甘心,所以,我想就此拜托于你,他日你若是回到天守,你可否帮助我搜寻一下《天逆》,你若是能够帮我寻回宝典,仙姑奶奶必有重谢!” 渭宁苦笑一下,有些无奈地道:“仙姑奶奶,你帮我解开了《通心诀》的剑诀,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按理说,你的要求我自然会一百个答应,可是,问题是,我现在根本就上不了天守,我即使想要帮你,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韩仙姑一愣,讶然问道:“我听你儿子曾经说过,你不就是天守的弟子吗?你怎么会上不了天守呢?” 渭宁迟疑一下,还是将他如何拜入天守,如何急功近利地偷练禁术,如何被奄冲追杀并被逐出天守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即儿,脸有愧色地瞅着韩仙姑,心中忐忑,倒怕对方瞧不起他来。 韩仙姑脸色平淡,定定地盯着渭宁,停顿一下,问道:“渭宁,你天性善良,为人坦诚,怎么看也不似那偷练禁术,背叛师门的人呀?” 渭宁迟疑一下,叹息一声,又将他与魔门圣教结下仇怨,他一心想要报仇之事,也简单地说了。 韩仙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原来如此,不过,你虽有错,但是,那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太过内疚,太过自责了!” 渭宁听了韩仙姑的安慰,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来。 韩仙姑见渭宁有难处,也就不提要求了,她见渭宁乃是一个赤诚君子,心里赞许喜欢,便道:“渭宁,《通心诀》里面的剑诀很不简单,甚是玄妙,只要你好好修炼,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只是在修炼之前,仙姑想要送你一件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渭宁一愣,问道:“什么东西?” 韩仙姑神色一敛,突地双臂一伸,冲着渭宁凌空虚抓,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渭宁吸了起来,渭宁自己登时不受控制地飞到了她的面前,在空中慢慢地旋转着。 韩仙姑双手食指冲着渭宁周身的重要穴道,隔空一阵虚点,每点一下,就有一道白光射进了渭宁的体内。 韩仙姑给渭宁通经舒络,传度仙力,片刻,待得功成,她用玄力将渭宁送回了原来的座位上,一时眉头紧蹙,脸色苍白,显出疲累之态来。 渭宁刚才被韩仙姑的仙力所控制,吃了一惊,即儿,在韩仙姑强劲的仙力的传度之下,体内胀热,身子几欲爆裂,很是痛苦难受,但是,当韩仙姑停止了传功,他身上的那些不适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子轻盈,通体舒畅,精神抖擞,精力充沛,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很想找人打上一架。 韩仙姑休息一下,缓过劲来,对渭宁笑道:“渭宁,《通心诀》的剑诀很难修炼,需要浑厚的内力作为修炼的底子,我将我半世的修为传度于你,这样你修炼起来,必定事半功倍,你要好好修炼,待得功成,只要不去作奸犯科,奸@掳掠,你就去快意恩仇,纵横四海,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渭宁见韩仙姑与他初次见面,二人无亲无故的,对方居然会将其半世的修为传度给他,这种行为,真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一时瞅着韩仙姑,脑中一片空白,傻愣傻愣的。 稍顿, 渭宁回过神来,便起身缓缓地走到韩仙姑的面前,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咚咚咚地连磕了三个很重的响头,眼睛湿润,声音哽咽地叫道:“弟子渭宁拜见师父!” 韩仙姑历尽沧桑,看破红尘,不嗔不怒,心态平和,所言所行,一切随心,她想将仙气传度给渭宁就立马传度,现见渭宁拜她为师,愣了一下,觉得收了这个弟子也无所谓,于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若是执意拜我为师,我也没有意见,今日师父倦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先退下,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渭宁深知传度仙力,极其损耗精神,于是,便又给韩仙姑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搀扶着韩仙姑,恭送她回屋。 渭宁留在山上,潜心修炼通心剑诀,由于有了韩仙姑这个师父的半世修为,以及武术大佬的指点,他的修为真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待得将《通心诀》融汇贯通,他亦然成为了一个绝世高手。 又过了一段日子。 渭宁终于目光含泪,恋恋不舍地辞别了师父韩仙姑与妻儿月媚儿与渭思过,赶约渭清源之约。 第三百二十四章:云溪雪谷 天下净雪, 唯有都宁, 一抹锦腊, 醉卧云溪。 遗北之地,地下岩石夹以泥沙,许多地方,草木不生,加之,北风凛冽,终年积雪,难于耕种,那里的人以游猎为主,靠天吃饭,生活非常艰苦,所以才有了遗北之名。 所谓遗北,北方之北,苦寒无涯,人畜不生,为苍天所遗,渐渐沦为中州罪恶之人,流放幽禁逃亡偷生之地。 遗北之境,天气阴冷,土地贫瘠,不宜生产,人迹罕至,但是,遗北的某些景色还是不错的,甚是美丽,比如接天冰瀑,黄金温泉,葬鹰金山等等,但是遗北之境,真正让人神往的却是它的雪景,而论到遗北的雪景,首推的当属都宁山上云溪谷的雪景了。 都宁山脉是遗北最巍峨雄伟的山脉,最高的山峰是接天峰,接天峰陡峭高耸,直插云霄,气势恢宏,而在接天峰的半山腰上,却有一片平原,而在平原的右边有一个山谷,这就是云溪谷。 由于北风被山坳所阻挡,云溪谷谷内气候相对温暖,谷内虽然也是终年积雪,但积雪深不及膝,山谷之内满谷地生长着一种稀有的腊梅,梅花接季盛开,绚丽灿烂。 云溪谷谷内,白雪皑皑,洁白纯净,梅花抖擞,艳红如血,那景象就像天穹之下的云溪谷被一片洁白的绒毛所覆盖着,而在那白雪之中的梅花,就像在白色的绒毛之上染上了的一抹红色,犹如晚霞,雪白梅红,红白相衬,色彩鲜明,如斯美景,无论远眺近看,端的是雄阔@丽,清新雅致,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云溪谷谷内的梅林深处还有著名的二眼湖,所谓的二眼湖,就是在谷内一左一右乃有二口天然的小型湖泊,神奇的是,一口湖泊乃是不冻湖,一口乃是冻湖。 不冻湖湖面冒着热气,热气凝聚雾气,薄雾如烟,笼罩着湖面,湖水清澈温暖,水里有各种鱼儿悠哉悠哉地游曳着,时有飞禽异鸟,飞到湖中觅食,玩耍嘻戏; 而另一口湖泊乃是千年冻湖,冻湖的湖面上常年结冰,冰厚三尺,犹如明镜,倒是一个溜冰的好场所,而待到天气睛朗,明媚的夕阳斜照在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亮光来,将整个山谷都给照亮了,一片金黄。 山谷之内背风靠崖的地方建造了一些坚固简易的小木屋,屋子倒也密风,屋内必备着生活用品,用的吃的,这些木屋都是游猎于都宁山脉的摩梭族人搭建的,天气暖和之时,他们会暂住这里,在谷内捕鸟擒兽采挖虫草,经营生活。 “秋怀慈,你的鹿肉烤好了没有,再没得吃的,我可就得饿死了!” 云舒儿午睡之后就在永冻湖上打了一个小洞,坐在洞边,放下钓竿,正在钓鱼,她性子好动,没有耐心,钓了好半天也没有钓上几尾鱼儿,有些气磊,加之,肚子又有一些饥饿,愈发烦躁,她见秋怀慈不是将鹿肉烤得太焦,就是没有烤熟,半天也没有整出吃的来,不由得又大声地催促了起来。 秋怀慈坐在湖边,面前燃着一堆篝火,那炽热的火舌正在舔着一块鹿肉,他提着串着鹿肉的树枝,非常仔细地翻烤着鹿肉。 此刻, 秋怀慈面上虽然淡定如故,其实,内心却是又是焦急,又是气@,因为想他秋怀慈贵为天下武功第一,惊才绝艳,可是今日居然考不好一块鹿肉,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说他懊不懊恼,气不气闷! 秋怀慈苦笑道:“裹儿,你要是饿了,屋里不是还有牛肉干与奶干吗?你去吃一点,先垫垫肚子嘛!” 云舒儿噘起嘴巴,摇头叫道:“我不吃,牛肉干太硬,嚼着牙疼,奶干太甜,吃着腻味,我现在只想吃口熟的热的!” 秋怀慈点点头,抹着额头的汗水,连忙应道:“莫急,莫急,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哎呀!真是要命,早知烧烤这么不容易,这次出门就应该将南郊与怜儿带上,如此一来,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被一块鹿肉欺负,弄的狼狈不堪啊! 云舒儿又等了一会,见秋怀慈还没有搞定,真是等不了了,搁下钓竿,走到过来,抢过秋怀慈手中串着鹿肉的树枝,把秋怀慈挤开,坐在秋怀慈坐过的石头上,亲自动手,烧烤起鹿肉来,口里埋怨着:“秋怀慈,我要是嫁人,绝对不会嫁给你,因为你是一个能把老婆饿死的奇葩男人!” 秋怀慈搬来石头坐在云舒儿的身边,不满地道:“天下这么多食物,这么多好吃的,难道你吃别的不行,非得要吃烤肉不可吗?” 云舒儿瞪着秋怀慈,没好气地叫道:“如果我非得吃烤肉,不吃烤肉就会死掉呢?难道你就真的要饿死我吗?” 秋怀慈道:“我不会烤肉,难道别人不会烤肉吗?你若是想吃烤肉,我完全可以把南郊、怜儿,又或者别的什么精通烧烤的人叫来,给你烤肉呀!” 云舒儿叫道:“要是他们没空来不了,又或者不肯来呢?” 秋怀慈自信地道:“没关系的,我武功天下第一,他们打不过我的,他们要是不肯来,我完全可以把他们抓来逼着他们给你烤肉呀!” 云舒儿呵斥道:“秋怀慈,亏你还是玄门正道,正义楷模,又不是那些强盗,居然会说出这等话来,你要不要脸!” 秋怀慈耸耸肩,撇撇嘴巴,嘿嘿一笑,瞅着云舒儿,一脸贱笑地柔声叫道:“哎呀!天大地大,裹儿最大,只要能哄我的宝贝徒弟开心,脸要不要都是无所谓的!”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这个精致直白的马屁,很是受用,舒坦之极,转嗔为喜,咯咯一笑,脸上乐开了花,伸手捏了一下秋怀慈的脸蛋,点了点头,声音嗲嗲地赞道:“哎呀!师父,你的嘴巴真甜,自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听着怎么就这么让人舒服呢!” 秋怀慈一笑,摇了摇头,谦虚地说道:“微末之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心里却想着:“臭丫头,我若是不放出这个大招,堵住你的嘴巴,岂非要被你呱噪个没完,非得被你烦死了不可呀!” 云舒儿笑颜逐开,冲秋怀慈竖起大拇指,叫道:“继续努力,发扬光大,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秋怀慈指了指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嘀嗒的鹿肉,叫道:“注意了,肉快熟了,你要是也烤焦了,我非得把你骂个狗血喷头,出出我心头的恶气不可!” 云舒儿冲着秋怀慈吐吐舌头,笑着叫道:“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骂我的!”说罢,便专心致志地烤着鹿肉。 云舒儿吩咐秋怀慈添柴减柴,一面不时地给鹿肉抹上调料,一面翻转着鹿肉,一会,鹿肉开始焦黄,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来。 云舒儿收回烤肉,放到鼻子,闭上眼睛,仔细地闻了一闻,即儿,睁开眼睛,轻啊一声,一脸陶醉地赞道:“好香,好香!” 秋怀慈笑着说道:“的确很香,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云舒儿将烤肉上最肥腻的部分撕给秋怀慈,扬扬下颚,一脸得意地笑道:“只要比你烤的好吃,你就没得话说!” 秋怀慈咬下一片烤肉细嚼慢咽的,果然味美,冲着云舒儿连连点头,表示赞许。 云舒儿见自己的手艺得到了秋怀慈的认可,心里美滋滋的,那个开心,便捉着鹿肉,张嘴撕咬,大快朵颐起来,不时还与秋怀慈喝上一盅,师徒二人,美酒就着烤肉,一时吃的津津有味,好不惬意。 第三百二十五章:踏雪寻梅 云舒儿嚼着烤肉,口齿不清地问道:“师父,待会咱们还有什么活动?” 秋怀慈反问:“你不钓鱼了?” 云舒儿摇摇头,一脸索然地道:“不钓了,不钓了,这个冻湖里的鱼儿狡猾的很,把我的鱼饵是吃了不少,可是就是不上钩儿,简直能把你气死!” 秋怀慈一笑,说道:“不是鱼儿狡猾,而是你太心急了,鱼儿刚刚咬住鱼饵,还没有将钩子完全吞进嘴中,你就起钓,你这样怎么能够把它们钓上来呢?” 云舒儿与秋怀慈干了一杯,道:“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我是不想钓鱼了,坐在那里又不能说话,又不能活动,总之,气闷的紧,一点意思也没有。” 秋怀慈笑道:“好吧,好吧!不想钓鱼就不钓鱼,反正是出来游玩的,随意就好,开心就好!” 云舒儿念头一闪,嘻嘻一笑,说道:“师父,吃完了饭,咱们不如去前面的那口烟水湖钓鱼,我想,那个湖里的鱼儿应该没有这口冻湖里的鱼儿这般狡猾,可能会老实一点吧!” 呵呵呵!小丫头,就凭着你这毛毛燥燥的性子,刚一坐下,三息不到,屁股就像着了火似的,动来动去的,若是能够钓到鱼儿,那才真是奇了怪了?那些鱼儿若是真的被你钓着了,那不是老实,简直是傻,傻等着你来吃它们!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想法,一愣,瞅着云舒儿,脑子里一阵懵逼,不是不钓鱼了,怎么又要钓上了,时儿说钓,时儿不钓,这反反复复的,还没完没了了,但是,他面上却是一脸欣然,点头笑道:“出来游玩,就是为了开心,只要你开心,怎样都行!” 云舒儿笑道:“那今晚上咱们吃烤鱼行不?”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向喜欢吃烤鱼的!” 云舒儿笑道:“那待会你再去给我弄一根鱼竿来,我钓不到鱼,估计是你制作的鱼竿也有点问题!” 秋怀慈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小祖宗,不就是在棍子上系上一根绳子,在绳子的一绑了一个钩子吗?我待会给你弄上个十个八个的,你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不过,我估计,依据你这反复无常的性子,你可能压根就不会去使用。 一会, 秋怀慈与云舒儿酒足肉饱,二人就去找竹枝制作鱼竿,秋怀慈砍了十来根竹枝,正准备制作鱼竿,云舒儿果然就变挂了,说是不钓鱼了,不如去烟水湖划船吧!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新的建议真是求之不得,连忙欢天喜地拉着云舒儿去划船,出来游玩就是开心的,谁喜欢不说话儿,不能动弹地,傻子似的坐在别人的旁边看别人钓鱼,那多乏味郁闷呀! 秋怀慈双手握桨,桨叶在水里动作优雅地摆动,木船就在平静的水面上缓缓地滑动着,慢慢地前行。 云舒儿站在船头,双手握着一根一丈来长的竹竿,竹竿的一头被削的尖尖的,锋利的竹头指着湖内,此刻,有许多个大体肥的青背鱼儿不知死活地在船边悠哉悠哉地游动。 云舒儿眉头紧蹙,表情严肃,眼睛死死地盯着湖里的那些鱼儿,片刻,她眼眸一亮,双臂微动,手中的竹竿迅速地刺入了水中,待得举起竹竿,竹竿的尖头之上,便串着一尾青鱼来。 青鱼通体泛白,身子粗短,圆滚滚的,鱼儿一时不死,在竹竿上颤头抖尾,垂死挣扎。 云舒儿将竹竿冲着船上的鱼篓子用力冲前一甩,鱼儿滑离了竹竿,准确无误地投进了鱼篓里。 云舒儿嘿嘿一笑,冲着秋怀慈说道:“师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其实有些事情我们之所以做不好,不是因为我们能力不足,而是我们做事的方法不对造成的!” 秋怀慈笑着反问:“比如呢?” 云舒儿笑道:“比如这个捉鱼吧!同样是捉鱼,我这个人浮躁好动,没有定性,让我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坐着钓鱼,我是无论如何也钓不到鱼的;但是,若是让我站在船头叉鱼,却是眼明手快,手到擒来,一叉一个准,只要我愿意,想叉多少就叉多少!” 秋怀慈笑道:“鱼儿又不是死物,站在移动的船头要想叉中活鱼,不是也需要凝神静息,不焦不躁吗?既然你叉鱼的时候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焦不躁,为何钓鱼之时,却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云舒儿说道:“因为坐在湖边钓鱼,那只是守株待兔,等待运气,而站在船头飞叉取鱼,却是居高临下,掌控全局,后者的这种主动出击所给我带来的爽快之感,比起前者的那种被动的沉闷,二种的感受却是完全的不一样啊!”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嗯!我明白了,虽然钓鱼与叉鱼都需要凝神静息,不焦不燥; 第三百二十五章:踏雪寻梅-->>(第1/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取名蠢猪 “裹儿,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秋怀慈蹲在云舒儿的身边,瞅着大道的前方,眉头皱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舒儿在石头上大刺刺地坐着,笃定地点了点头:“对!” 秋怀慈道:“裹儿,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咱们这样地破坏别人的婚事,是不是有些飘了,玩的有些过分了!” 云舒儿笑道:“拆散就拆散呗!这群火烧天打家劫舍,奸@掳掠,坏事做绝,活该没有老婆;再说了,咱们今日是专程来收拾他这些恶霸的,能把他整得越惨越好,依照这些恶霸的罪行,本小姐没有让他们全家死光光,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秋怀慈点点头,暗自为盗匪火烧天默哀。 云舒儿眉头一挑,眼中一亮,霍然起身,叫道:“起来,快起来,不远了,不远了,要来了,要来了!”说罢,就窜了过去,在大路中间一站,双手叉腰,目光灼灼地盯着大路的前方。 秋怀慈也跟了过去,站在云舒儿的身边,将一块黑色丝巾递给云舒儿。 云舒儿讶然问道:“干嘛?” 秋怀慈道:“把脸蒙上呀!” 云舒儿一愣,瞪着秋怀慈,斥责道:“秋怀慈,我们又不是偷鸡摸狗,作奸犯科,我们这是在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干嘛要蒙上脸,鬼鬼祟祟的呀!” 秋怀慈目光闪烁,一脸尴尬,犹豫一下,嘿嘿一声,支支吾吾地道:“裹儿呀!这个、我知道我们这是在做好事,本该正大光明的,可是、可是师父好歹也是曾经的玄门盟主,声名显赫,现在让我亲自去做这等鸡零狗碎的事情,实在掉了我的身价,这事要是传出去,让那些熟人知道了,那多丢脸呀!”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这个理由,真是无语了。 秋怀慈给云舒儿戴上丝巾,把自己的脸也蒙上,一脸堆笑,柔声哄道:“裹儿呀!我们的目地只是为了做好事,这露不露脸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做人呀!不要那么虚荣嘛!” 云舒儿一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怀慈,气得直翻白眼,叫嚷道:“秋怀慈,你说话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你虚荣好不好?” 秋怀慈板着云舒儿的肩膀,指着大路前方,一脸贱笑,道:“女侠,女侠,坏人来了,该你出场了,是时候开始你的表演了!” 云舒儿斜睨了秋怀慈一眼,说道:“既然你想隐藏身份,咱们是不是应该更改一下名字,待会难道还要我秋怀慈秋怀慈地叫你吗?” 秋怀慈点头笑道:“还是你考虑周详,那你就随便给我取个名字吗?” 云舒儿坏坏地一笑,问道:“随便取个名字都可以?” 秋怀慈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云舒儿仔细地瞅着秋怀慈,稍顿,突地叫道:“蠢猪、蠢猪、蠢猪!!!” 秋怀慈一愣,讶然问道:“什么?” 云舒儿叫道:“蠢猪、蠢猪!你是蠢猪!” 秋怀慈眉头一皱,道:“裹儿,这好端端的,你骂我干嘛?” 云舒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什么时候骂你的呀!” 秋怀慈愈发糊涂,不悦地叫道:“难道喊人蠢猪还不是骂人吗?” 云舒儿道:“不是,你不是让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吗?而且你还允许我随便取个什么名字都是可以的呀!蠢猪,现在蠢猪就是我给你取得名字呀!”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解释,一愣,即儿,啊的一声仰天长叹,气得直翻白眼,摇头苦笑:“天啦!裹儿,你怎么这么喜欢占人家的便宜,不就是取个名字嘛,这样也能让你捎带着骂我呀!” 云舒儿眉头一蹙,神色肃穆地问道:“怎么啦?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秋怀慈忍无可忍,板着脸,瞪着云舒儿,没好气地叫道:“小丫头,如果我叫你笨蛋、傻瓜、白痴的,你会觉得好听吗?” 云舒儿一脸委屈地叫道:“不是你让我随便给你取名的吗?我没有什么水平,名字取得不好,那是正常的,再说了,既然是你允许我给你取名字的,名字取得不好,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呀?” 秋怀慈气急败坏地叫道:“要你随便给我取名字,你就可以骂我吗?你娘当年也是可以随便给你取名字的,她为什么不猪呀羊呀牛呀地给你取这些个骂人的名字啊!” 云舒儿噘着嘴巴,狡辩道:“蠢猪!那是因为我娘比我有文化,有水平,所以取得名字才好听的,我又没有读过书,一时半刻自然是想不出好的名字来了!” 秋怀慈见云舒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可理喻,别过脸去,一时无语。 云舒儿见了秋怀慈这个样子,搔搔后脑勺,眼眸子一转,脸上露出了笑容,柔声说道:“你、既然不喜欢,那这样,我不如再给你换一个名字吧!” 秋怀慈没好气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换来换去,还不是变着方儿骂人!” 云舒儿斜睨着秋怀慈,嘻嘻一笑,道:“哟哟哟!看你摆这一张臭脸,怎么,还真生气了,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的嘛!” 秋怀慈抬头望天,口里吹起了口哨。 云舒儿见了秋怀慈那装模作样的样子,突地脸色一沉,眉头一竖,伸手掐住了秋怀慈的一只耳朵,一拧,气凶凶地叫道:“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居然敢跟我使小性子了,你是不是皮儿痒痒,欠收拾了!” 秋怀慈急了,连忙叫道:“裹儿,快放手,快放手,你这样放肆,让人看见,我多没面子呀!” 云舒儿笑道:“放心,现在这里没外人,你的老脸暂时是丢不了的!” 秋怀慈警告道:“裹儿,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就使大招了,到时候你吃了大亏,可别怪我。” “什么大招!有本事就使出来,本姑娘接着便是!” 秋怀慈一笑,手臂一伸,手指在云舒儿的腋窝里就挠了起来。 云舒儿腋窝被挠了几下,奇痒无比,身子一颤,即儿,连忙缩回了那掐着秋怀慈耳朵的手指,双臂夹紧,护住腋窝,扭着身子,笑着躲闪起秋怀慈的大招。 秋怀慈笑着乘胜追击,云舒儿便笑着躲避,且伺机反击。 秋怀慈跟云舒儿嬉闹一下,就罢手了。 云舒儿却围着秋怀慈转圈,瞅得一个机会,身子一纵,一下跳到秋怀慈的背上,双臂搂住秋怀慈的脖子,趴在秋怀慈的身上,喘着粗气,在秋怀慈耳边,娇娇地笑着,叫道:“我抓住你,抓住你了,投降,快投降吧!” 秋怀慈背着云舒儿,笑道:“裹儿,你搞什么鬼,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这大白天的跳到我这个男子的背上,让人家看见多不好,像什么话呀!” 云舒儿摇头耍赖,笑着叫道:“怕什么!这里又没人!” 秋怀慈叫道:“快下来,快下来,你再不下来,我可就摔人了!” 云舒儿那箍着秋怀慈脖子的手臂紧了一紧,嘿嘿笑道:“摔吧摔吧!摔死更好,摔死更好!” 秋怀慈自然不会摔死他的心肝宝贝,只得任由云舒儿趴在他的背上,他双臂一反,搂着云舒儿的膝盖,摇头笑骂:“唉!你真是一个无赖,真是服了你了!” 云舒儿嘿嘿一笑,一脸得意,说道:“师父,我想好了,待会你叫我师姐,我叫你师弟,咱们姐弟相称,这样总可以了吧!” 秋怀慈一愣,随即无奈地笑道:“好吧!虽然有些不成体统,但是,总比什么蠢猪、笨蛋、白痴呀地叫唤,要好听的多了!” 云舒儿自是一阵得意的娇笑,突地神色一敛,拍拍秋怀慈的肩膀,叫道:“快放我下来,那些坏人这回是真的来了!” 秋怀慈连忙身子一蹲,放下云舒儿,师徒二人整理一下衣衫,神色肃穆地站在了大路中间,瞅着前方。 一会, 几十个奇装异服,涂脂抹粉,样貌粗鄙的汉子抬着一顶大红花轿哈哈哈地狂笑着,凌空跨步,飞奔而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火烧苍天 “师弟,使个特殊的手段,挡下他们!” 云舒儿指着空中的那些飞来的盗匪火烧天,吩咐秋怀慈。 秋怀慈戏谑地问道:“师姐,什么是特殊的手段?” 云舒儿念头一闪,眼中闪烁一丝狡黯的光芒,坏坏地一笑,说道:“除了武功之外,凡是能够挡住他们的手段都是特殊的手段!” 秋怀慈一愣,念头一闪,唇角一翘,哦了一声,点点头,道:“嗯!不用武功就不用武功,不就挡住这些盗匪吗?这有什么难的,看我的!” 秋怀慈自信地说罢,于是,唱大戏似的,双手摆了一个京剧武生出场之时的造型,口里一面通通通地哼着,一面在路上转了几大圈,然后,冲着已经飞到头顶的盗匪火烧天,一手叉腰,一手戳指指着对方,舌绽春雷,用着京腔,大喝一声:“呔!来者何人,还不速速给我下来!” 声音很是清越响亮! 那些盗匪火烧天突地听得秋怀慈的喝叫,皆是一愣,笑声一敛,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跳到地面,瞅着秋怀慈,一脸疑惑与惊诧。 “师姐,你看,停住了吧!” 秋怀慈指着那些火烧天,回头得意地笑道,即儿,照瓢画葫地口里念叨着摆着造型在大路上再转了一圈,停下来手指又指着盗匪火烧天,眉头一竖,用着京腔,大声唱喝了一声:“呔!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那些盗匪见一个蒙面人唱大戏似的装腔作势的想要挡住他们,他们就像瞅着怪物似的瞅着秋怀慈,一脸懵逼,表情呆滞,一时无语。 一个斜眼尖脸年龄最长的盗匪定定地瞅着秋怀慈,念头一闪,转头冲着同伙淡笑着道:“大家继续前行,一个疯子,不必理会!” 这个年长的盗匪是匪帮火烧天的二当家,名叫王四海,是火烧天五火之一,绰号一抹鬼火,他是帮内的狗头军师,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匪徒们对他非常惧怕。 一个肥头大耳的匪徒回过神来催促属下,叫道:“听王相爷的,只是一个疯子,咱们不必理会,大家快走,大当家的还在家里等着跟兄弟们喝喜酒呢!”说罢,猥琐地笑了起来。 众盗匪也是跟着嘿嘿哈哈地干笑了起来,眼睛直往花轿里瞄着,目光猥琐@邪。 秋怀慈见自己是这么地卖力,表现是如此地优秀,可是,这些盗匪居然对他视若无睹,置之不理,登时愕然,诧讶沮丧地瞅着云舒儿。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摇了摇头,对秋怀慈是难掩失望,叹息一声,没好气地叫道:“师弟啊!平日里你在我面前是颐指气使,耀武扬威的,看把你给能的,今日要你来捉猪,怎么这么一点小事,你都办不成,真是枉费我对你多年的教导,浪费我的一番心血,心疼,心疼,我真是好心疼啊!” 云舒儿痛心疾首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动作很是夸张,那伤心的样子就差要跳河撞墙了。 秋怀慈退在一旁,冲着盗匪们,扬了扬手,一副你行你上的意思。 捉猪!谁是猪?这个蒙面女子是在骂我们吗? 那个肥头大耳的盗匪本来不想搭理秋怀慈师徒,抬腿想走,听见云舒儿的讥讽,一愣,便又停下了脚步,瞪着云舒儿,脸上露出了怒意来。 王四海用密语传音告诫胖子:“肥原,今日出门之时,我占卜了几卦,卦卦皆凶,有血光之灾,这二个蒙面人明显是在这里等着咱们,所谓来者不善,我们不知对方底细,还是暂且忍耐,避让为好!” 肥原圆眼一瞪,忿忿地叫道:“自来都是咱们欺负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欺负咱们,难道今日咱们就这么被别人欺负了!” 王四海很是迷信,对自己的占卜之术也很自信,凡要出门作恶,事前必须占卜,以问吉凶,今日出门三卦皆凶,他心中便一直心惊肉跳的坐卧不安,总觉得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若不是拗不过好色的帮主,今日他打死都是不会出门的。 王四海讪讪一笑,劝道:“你要理解、理解,血光之灾,血管之灾!” 肥原冲着属下挥挥手臂,瞪着秋怀慈师徒,没好气地怒吼:“走!” 云舒儿是来找茬的,她可没打算放过火烧天的这些盗匪们,于是,走上前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盗匪们,大声问道: “喂!你们是不是就是、 就是那、有娘生、没娘教, 不识字、没文化, 很蛮横、不讲理, 丧天良、没廉耻 抢钱财、烧房屋, 杀人子、害人父, 埋人夫、抢人妻, 拽牛羊、夺鸭鸡, 总之,就算蚂蚁遇见你, 你们若是要癫狂起来, 也要把人家踩成泥巴的……” 云舒儿换了一口长气,继续厉声呵斥:“……那个匪名叫做火烧天的那帮丧心病狂的畜牲人渣吗?” 好骂、好骂,真是一顿好骂啊! 那些盗匪们见云舒儿数落痛斥着他们的罪恶之时,口齿清晰,铿锵有力,就像说快板书似的,很是悦耳动听,他们听着听着,居然入了迷,跟着云舒儿斥骂的节奏,微微点头,待得云舒儿说完,一时没有缓过劲来,神色呆滞,一脸懵逼。 “太坏,太坏了,真是太坏了啊!” 一个刚刚入伙的天良未泯的少年匪徒在云舒儿的痛斥之下想起自己所做的恶事来,一时心惊肉跳地寒毛直竖,突地生出了羞耻之心,他抹着脸上的汗水,侧脸向旁边的一个老匪徒喃喃地问道:“坤叔,我们有这么坏吗?我们真的有这么坏吗?” 老匪徒一愣,他神色数变,念转入轮,突地脸色一沉,伸手就抽了少年一个响亮的耳光,呵斥道:“你是不是傻呀,居然问我这样的蠢问题,咱们本来就是坏人,做坏人当然要越坏越好,咱们要是不坏,怎么会去抢夺财物,胡作非为?咱们要是不去奸@掳掠,怎么会有现在这吃喝玩乐,逍遥快活的日子呀!” 一个中年匪徒奸邪地一笑,在身后拍拍少年匪徒的肩膀,开导起来:“小子,你给我记住了,咱们是杀人越货的匪徒,咱们都是丧尽天良的坏人,做坏人就要有一个坏人的样子,既然要做坏人就要做最坏的坏人,要做一个最坏的坏人首先就是不能有廉耻之心,因为没有了廉耻之心,咱们才会为所欲为地去偷去抢,咱们要是没有了廉耻之心,咱们才会心安理得地去享受这种不劳而获,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呀!!” 老匪徒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同:“对!老夏说的很对,小军,你要想在这个盗匪这个行当混下去,越混越好,就要做一个纯粹的坏人,而且越坏越好,不能有丝毫的廉耻之心,所以,自现在起,你快把你心里的那一丝可怜的良心,马上都给我扔到茅坑里去吧!” 一个少年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唉!这个少年心中那刚刚冒头的残存的一丝天良与羞耻就这样在二个恶棍的歪论邪道的熏陶之下彻底地黑化了,他的灵魂里那刚刚擦亮的火光又被邪人给掐灭了啊! 恶人之所以成为恶人,那是因为他自己不但堕落,还希望别人跟着他一起堕落;自己堕落地狱,还要拽拉着别人跟他一起堕入地狱。 坏人对他自己的那套歪门邪说,深信不疑,自鸣得意,他们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云舒儿见那些盗匪们被她说的傻愣傻愣的,冲着秋怀慈扬扬下颚,一脸的得意。 秋怀慈唇角一翘,瞅着云舒儿,脸上满是嘉许敬佩之色,冲着云舒儿竖起了大拇指。 骂人都骂的这么地清新脱俗,惊天动地,厉害厉害,为师佩服,佩服啊! 云舒儿继续呵斥挑衅盗匪们:“你们这些畜牲人渣,本小姐跟你说话,这么不吭声了?是不是被我骂傻了,还是哑巴了?瞅你们这歪眉斜眼,鹅头猪脑的蠢样,不会是真的傻瓜,真的哑巴吧!如果你们真的是傻瓜与哑巴,那可就有意思了,这世上居然有一群傻瓜与一群哑巴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也敢去做强盗,稀罕,真是稀罕啊!” 裹儿呀!无论这些人是傻瓜,还是哑巴,是哑巴,还是傻瓜,他们都是一伙的傻瓜与哑巴,哑巴与傻瓜,不是一群人傻瓜跟另外一群人哑巴,所以,你不要又是傻瓜的,又是哑巴的,一群人跟另一群人的,要是人家真的是傻瓜与哑巴,你这绕来绕去,是想要把人家给逼疯吗? 肥原等人又被云舒儿说得一阵懵逼,待的回过神来,见云舒儿劈哩叭啦,尖酸刻薄,言语如刀,字字诛心,登时气的嘴唇抽搐,火冒三丈,瞪着云舒儿,抽出兵器,就要上前砍杀。 王四海死死拽住肥原几人,苦苦劝道:“忍住,忍住,莫要冲动,莫要冲动,记住,血光之灾,血光之灾!” 肥原不满地瞪了王四海一眼,但还是忍住了怒火,他瞪着云舒儿,沉声威胁道:“你这个损嘴的疯婆子,老子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别让我碰见你,否则,我一定让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云舒儿抬头望天,长叹一声,喃喃感慨:“哎呀!我早就听说匪帮火烧天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本小姐今个儿本想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那知道居然遇上了熟人阿旦阿从,真是郁闷啊!” 肥原眉头一皱,疑惑不解,忍不住问道:“你这个疯女人,又在说什么屁话,什么阿旦阿从的,我们这里可没有谁叫什么阿旦阿从!” 云舒儿嘿嘿一笑,叫道:“谁说我要找的人不是你们,你们不就是阿旦阿从吗?你们听我给你们分析一下,胆字无月,不就是一个旦,怂字缺心,不就是一个从字,你们被我骂的狗血喷头,体无完肤,却不敢反抗,那种没胆量的怂人,讲的难道不就是你们吗?” 气人,真是太气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肥原终于被激怒了,瞪着云舒儿双眼露出噬人的喷火,杀心大盛,一把推开拽拉着他的王四海,挥舞着大刀,纵身向云舒儿扑去。 第三百二十八章:血光之灾 云舒儿见盗匪杀向了她,便吩咐道:“师弟,这些盗匪生性残忍,罪大恶极,都是该死之人,所以,出手的时候不必留情,请给我往死里打,往死里打!” 秋怀慈求证道:“是要我杀了他们吗?” 云舒儿点点头,笃定地道:“对!” 秋怀慈犹豫一下,惊诧地反问道:“我这么善良的人,你居然要我杀人,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云舒儿眼睛一瞪,不满地叫道:“不就是要你杀几个坏人,你的屁话怎么这么多,这些盗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让这些畜牲活着,对那些枉死的人,公平吗?” 秋怀慈略一思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你说的对,做坏事的人,不受到应有的惩罚,何来的公平,何来的正义?” 秋怀慈说着,身子一闪,时机恰好地挡在云舒儿的面前,手臂举起,一拳砸下,拳头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已经冲到云舒儿面前举刀欲砍的肥原的脸上。 肥原被秋怀慈砸倒在地,即儿,腹部又中了秋怀慈一脚,身子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远处,只见他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一动不动,眼见是死翘翘了。 盗匪们见在他们之中武功还算不错的肥原,在一个回合,就被秋怀慈取了性命,吃了一惊,脚步一顿,瞪着秋怀慈,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手。 王四海本就对自己的占卜之术深信不疑,见卦象主凶,本就忐忑,加之,现在见秋怀慈手段了得,不知深浅,瞅着肥原的尸体,心理愈发害怕,更是不敢惹事。 “大家回来,不许放肆,误伤好人!” 王四海念头一闪,连忙呵斥同伴,即儿,上前二步,向秋怀慈与云舒儿拱拱手,脸上挤出笑容,神态异常恭敬地说道:“二位大侠,切勿动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云舒儿指着王四海问道:“你们是不是这一带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盗匪火烧天?” 王四海听了云舒儿的问题,愣了一下,有些为难,若是承认自己是盗匪吧,人家就是来打盗匪的,这不是找抽吗?若是不承认吧,人家必是了解清楚,有备而来,当面撒谎,只会让人家厌恶,惹恼对方,对自己也是不利,总之,他是神色尴尬,一脸难色。 秋怀慈面无表情,淡淡地道:“王四海,老实回答问题,一句假话,一条人命!” 王四海身子一颤,眼眸一转,一个转念,便诚惶诚恐哆哆嗦嗦地回道:“我、我们,的确是……!” “你们的外号为什么叫火烧天,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云舒儿不去理睬王四海,指着先前的那个少年命令道:“小贼,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盗匪老夏这时在少年的耳边轻声说道:“人家是专程来杀我们的,好说歹说都是一战,所以,说话之时,不必对她客气,没的堕了咱们的威风!” 少年点点头,冲着云舒儿眼睛一瞪,态度很是嚣张地厉声斥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算哪根葱?” 云舒儿一愣,指着少年,声音冷冽地吩咐秋怀慈:“师弟,给我杀了这个小杂种!” 秋怀慈瞅着少年稍显稚嫩的脸,有些犹豫:“他还是一个孩子,还很年轻,杀了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哂了一声,瞪着秋怀慈,沉声呵斥:“秋……,收起你那副烂好人的嘴脸,看着就恶心,这个小杂种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这些老杂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折在他的手里,当他的屠刀砍向那些老人、妇孺、婴儿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很残忍,自己很恶毒啊!” 秋怀慈神色一滞,觉得云舒儿说的在理,点点头,身子一闪,就冲到少年盗匪的跟前,一拳击在少年盗匪的胸口上。 少年盗匪口喷鲜血,身子飞出去,了,砸在一颗树杆子,再摔在了地上,死了。 云舒儿拍拍回到她身边的秋怀慈的肩膀,满意地点点头,安慰道:“师弟,我知道你很善良,也很仁慈,但是,善良要有原则,仁慈要有底线,我们的原则与底线就是不杀无辜之人,可是,这少年作恶多端,显然不是无辜之人,杀了他这种恶人,有什么好内疚的!” 秋怀慈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师姐,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只是觉得他还是一个孩子,就这么……!” 云舒儿眉头一竖,驳斥道:“怎么,孩子杀人就不用偿命吗?孩子作恶就不用惩处吗?孩子所杀的人就不是人命吗?孩子作的恶就不是恶吗?那些被孩子所枉杀的人就不应该得到昭雪,得到公正吗?那些孩子作恶所造成的伤害与损失就不应该得到相应的审判,得到合理的补偿吗!” 秋怀慈遭到云舒儿的反诘,无法反驳,只得默然。 云舒儿大声说道:“作恶就是做恶,犯罪就是犯罪,只要作恶就应该遭到对等的惩罚,决不能因为行恶之人的年龄与身份就要纵容姑息,似你这般的矫情伪善,罚不及罪,何来的正义,何来的公平!” 秋怀慈被云舒儿一套一套无懈可击的道理说的一愣一愣的,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云舒儿今天见秋怀慈被她压制的死死的,精神很是亢奋,话唠来了,她瞪着秋怀慈,乘胜追击,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师弟呀!咱们在对待正义这个问题上,要想真正地讲正义,首先,咱们得从受害者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再去考虑加害者的实际情况,来酌情处理,任何撇开受害者的感受与立场,却要自加害者一方的角度来谈论正义,那都是瞎扯蛋,都是伪正义,那就好比我、你的师姐现在无辜地被杀害了,就因为行凶的乃是一个孩子,凶手就免受了惩罚,或者罚不及罪,那你说说,这对我公平吗?对你公平吗?” 秋怀慈长叹一声,讪讪一笑,悻悻地道:“姑奶奶,你说的很对,说的很对,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服了还不行吗!” 云舒儿一愣,神色缓和,嘿嘿一笑,又拍拍秋怀慈的肩膀,柔声说道:“师弟呀!你也不要烦躁,我呀,是看你有时候在一些大是大非面前,道理拧不清,有些犯糊涂,所以,我才放下身段耐心地教育教育你,你可不要嫌我多嘴哟!” 秋怀慈只得冲着云舒儿竖起了大拇指,苦笑着连连点头。 唉!姑奶奶,你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好话都让你说圆弧了,你还让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那个姓夏的盗匪见秋怀慈忽进忽退,快如鬼魅,出手如电,一击必中,瞅其功夫不是一般般的厉害,暗自心惊,但他见云舒儿话里话外没一点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念头一闪,眼中露出一丝狠意来,越众而出,冲着云舒儿阴沉着脸,厉声呵斥道:“你这个疯婆子在说什么屁话呢?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没想着要立地成佛,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为所欲为,只要能让自己逍遥快活,欢喜自在,我们管他娘的什么善恶,管他娘的什么好坏啊!” 云舒儿点着姓夏的盗匪,对秋怀慈教训深刻的点着头,气愤地道:“师弟,你瞅瞅,你瞅瞅,这就是盗匪的作恶理论,这就是盗匪的真实嘴脸,可不可恨,恶不恶心,见到这种腌臜东西,你难道还会怜悯他们吗?难道你还要心慈手软吗?” 秋怀慈见识了姓夏的盗匪的厚颜无耻,也很是生气,瞪着盗匪们眼露寒芒,冷冷地道:“不会!” 云舒儿冲着姓夏的盗匪叫道:“你这个狗贼,刚才那个少年本来良心未泯,还有救药,但是,你却一直在人家耳边絮絮叨叨,向他输灌一些歪门邪道,方才使他下贱堕落,无法回头的,那个小盗匪很坏,你教唆小孩子做坏事,你更加的坏,那个小盗匪该死,你更加该死,你们这些没有尽到教育孩子礼义廉耻,教唆他们作恶行凶的大人都该死,都该死!” 云舒儿凶巴巴地吩咐秋怀慈:“师弟,这些个老杂毛卑鄙阴险,无耻下流,上行下效,带坏少年,你去给我把他们全杀了!” 秋怀慈见这些盗匪已经丧尽天良,无可救药,留下他们只会祸害世人,登时心肠一硬,动了杀心,脸色一沉,手上掐了一个法诀,手掌仰起,朝天缓缓一抬。 嘭嘭嘭! 随着一阵声响。 许多的树根自地下破土而出,纷纷射向了盗匪们。 盗匪们见之,脸色大变,连忙挥舞着兵器,格砍树根,一面躲闪,但是,终究是迟了,转瞬,皆被树根刺穿胸膛,气绝身亡。 “今日主凶,诸事不宜,若是出门,必有、血光之灾,卦象、森严,诚不、我欺,悔矣、悔矣!” 王四海躺在地上,捂住鲜血直涌的胸脯,身子抽搐,望着天空,喃喃感慨,他不甘心,即儿,拼尽最后一丝真气,左手捏破一个传音符,冲着传音符声音凄厉地怒吼:“大哥,赶快把所有的兄弟叫来,我们在@@@遭到盗匪的拦截,他们说,他们说要割下我们的脑袋当夜壶,他们霸占了我们的山头,现在他们还要当众强奸你的新娘,羞辱你呢!” 王四海吼罢,嘿嘿嘿的,脸上露出了残忍得意的笑容,笑容一僵,口里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挺,脑袋一歪,登时气绝。 第三百二十九章:一只仙鹤 云舒儿瞅了王四海的举动,讶然说道:“他是不是叫人了?” 秋怀慈点点头:“好像是!” 云舒儿笑道:“师弟,你武功好像天下第一,王四海这不是叫人前来送死吗?” 秋怀慈点点头,说道:“对呀!王四海就是故意把他的些兄弟骗来送死的呀!”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不会吧!真的吗?为什么?” 秋怀慈缓缓地道:“因为那些盗匪们为了巩固利益,将彼此的命运绑在一起,他们都是歃血为盟,发过毒誓的,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现在王四海要死了,兄弟却还活着,他心理不平衡,没人陪他上路,他死的不安心啊!” 云舒儿心头大震,惊诧的,嘴巴一时没有合拢,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兄弟也坑,这么坏!”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道:“王四海的行为,你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惊世骇俗?嘿嘿!裹儿,你可以想象得到人心之善,但是,你却永远想象不到人性之恶!” 云舒儿思忖一下,点点头,问道:“待会咱们要不要满足王四海的遗愿,干了那些盗匪?” 秋怀慈淡淡地道:“一件好事也是做,二件好事也是做,既然咱们是来做好事的,自然是多多益善啰?” 云舒儿道:“要许他们不会来呢?” 秋怀慈自信地说道:“他们一定回来!” 云舒儿笑道:“何以见得!” 秋怀慈道:“因为这些盗匪这么些年抢劫太顺了,恶事干多了,廉耻没有了,名声太响了,心里自信了,嚣张跋扈了,他们自认为自己是这一方的主宰,是这里的神,你见过那位大神容忍过凡人对他们尊严与权威的挑战吗?”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我明白了,凡是自尊为神的人,他们的尊严与权威一旦遭到质疑与反对,他的应对方式,就是灭了对方,他们这样做,迎接他们自己的命运只有二种结果,要么生存,或者死亡!” 秋怀慈道:“世间那些自尊为神的人,要么野心膨胀,要么极度自恋,这种狂妄之徒若不幡然醒悟,大抵都会坠入魔道,遇到这种疯子,要么避之,要么杀之,不可与其亲近交往!” 云舒儿点点头,指着路边的花轿,道:“师父,咱们去看看被盗匪抢来的女子吧!” 秋怀慈道:“你去,不过要小心,不要中了埋伏!” 云舒儿点点头,就走过去,来到娇子前,无识感知一下,回头笑道:“一个凡人,很安全的!”说罢,撩开轿帘,往里一瞅,却见一个模样俏丽的二八少女,此刻嘴巴被丝巾堵住,手脚被捆了一个结实,倒卧在娇子里。 少女见到花轿帘子被人撩开,转过头来一瞅,见到蒙面的云舒儿,登时双目泪流,口里唔唔的,连忙挣扎起来,想要起身。 云舒儿取出少女嘴里的丝巾,解开捆绑她的绳子,将她发软的身子扶出了娇子。 少女见到那满地的尸体,身子一颤,大惊失色,一瞥之下,见那些死人都是抢劫她那些盗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连忙双膝一曲,跪在云舒儿面前,流着眼泪,磕了一个响头,感激地叫道:“谢谢,谢谢大侠救命之恩,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云舒儿连忙上前扶起少女,问道:“小姐姐,你怎么会在这些盗匪的轿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女抹去满脸的泪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我独自在自家的院子里洗衣服,这些盗匪抬着花轿经过我家家门的时候,见到了我,心生歹意,突地就上前来调戏我,要我给他们的大哥做什么压寨夫人,我自然不肯,他们便绑了我,扔在了娇子里,然后就到了这里来了!” 云舒儿柔声安慰道:“小姐姐,你尽管放心,不用害怕,我师父法术高强,我让他使个手段,这就送你回家!” 云舒儿对秋怀慈叫道:“师父,你施个法术,把这位小姐姐送回家去吧!” 秋怀慈便自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纸鹤来,他冲着纸鹤念动咒语,那纸鹤瞬间变大,金光一闪,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白鹤来。 白鹤黑顶红嘴,眸亮颈长,翅膀扇动,双腿细长,姿容优美,仙风道骨。 少女见到秋怀慈居然将一只纸鹤变成了一只真正的仙鹤,惊诧的眼睛都差点掉在了地上,她瞅瞅仙鹤,又瞅瞅秋怀慈与云舒儿,脸色数变,激动兴奋,心中渐渐生出敬畏来。 少女呆滞了一下,突地跪在地上,冲着秋怀慈与云舒儿不停地磕头,声音颤抖,惶恐地叫道:“神仙,神仙,拜见神仙,拜见神仙!” 云舒儿一愣,即儿,上前拽起少女,拂去对方身上的灰尘,笑着叫道:“小姐姐,我们只是就一些法术而已,不是什么神仙,你不必如此惊慌!” 少女一愣,思忖一下,怯怯地问道:“会法术不就是神仙吗?” 云舒儿笑着摇摇头:“不是!除非能够长生不老,寿与天齐,否则,我们就算会一些法术,也是不能算作神仙的!”即儿,推推少女,指着仙鹤,笑着催促:“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回去吧!迟了,家人见不着你,可是会担心的!” 秋怀慈道:“小姑娘,你骑上仙鹤,告诉它你家的地址,它听得明白,自会驼着你回家的!” 少女点点头,瞅着仙鹤,想起这个仙鹤是纸鹤变成的,她瞅瞅天空,迟疑一下,轻声问道:“它、不会摔死我吧!” 秋怀慈翻了一下眼皮,只能无语。 云舒儿一愣,笑着安慰:“傻姐姐,这个仙鹤身上附有我师父的仙力,能负千斤,骑上去稳如磐石,怎么可能会摔着你呢?再说了,我们辛辛苦苦地前来救你,难道还有舍得把你摔死吗?” 少女见云舒儿说的在理,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由脸颊微热,讪讪一笑,于是,便骑到半蹲着身子的仙鹤背上。 仙鹤轻轻跳跃一下,曲颈长啸,翅膀展开,扇动起来,双腿一蹬,身子便离开了地面,驼着少女向着少女的家的方向飞去。 少女害怕,双臂抱住仙鹤的脖颈,身子紧紧地趴在仙鹤的背上,飞行了一会,见没有发生危险,于是,便试着睁开了眼睛,又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四下一瞥,见仙鹤驼着她,贴着地面,在山顶垅口之间穿行,非常地平稳安全,其心乃安。 少女瞅着身下的山山水水,感受着飞行的神奇与快乐,唇角一翘,一脸得意,心里真是别提有多惬意了,有那么一刻,她心里竟产生了一丝自己就是神仙的幻觉来。 云舒儿见送走了少女,瞅着秋怀慈,笑道:“神仙,咱们消息有误,先前听那个盗匪说火烧天今天会去抢张员外家女儿,没想到,人家只要是长的漂亮,却是见谁抢谁啊!” 秋怀慈点点头,道:“不如此,怎么会叫做盗匪呢?” 云舒儿神色微敛,即儿,说道:“师父,果如你先前所言,那些盗匪果真来了!” 云舒儿说罢,自己钻进了花轿里,放下了轿车的帘子,叫道:“师父,你在旁边躲起来,我来扮新娘,咱们来戏耍戏耍一下那些盗匪!” 秋怀慈一愣,四下一瞅,不放心云舒儿的安全,略一犹豫,就也钻进了轿子里。 二个成人坐一顶轿子,里面有些挤。 云舒儿噘起嘴巴,瞪着秋怀慈,手掌在秋怀慈的手臂上接连抽轻轻地抽拍了几下,娇嗔着嘀咕道:“你进来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秋怀慈强行将云舒儿挤到一边,勉强坐下,伸手搂住云舒儿的肩膀,嘿嘿一笑,一手中指在唇前一竖,压低了声音,叫道:“别闹,别闹,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转瞬, 虚空蠕动,人影闪烁,大道上登时出现了许多奇装异服,样貌粗鄙的男人来。 第三百三十章:吃人妖怪 那些盗匪赶到这里,瞅见了一地的尸首,全是自家兄弟,脸色大变,震惊不已。 一个找到了王四海尸身的矮胖的男子,一脸悲伤,冲着一个身材魁梧,横眉大眼,翻鼻厚唇,一脸横肉的男子叫道:“大哥,二哥,他、他也死了!” 魁梧男子乃是盗匪火烧天的老大陈火爆,绰号一抹烽火,残忍凶恶,而跟他说话的是火烧天五火之一老三木塞,绰号一抹烈火,性子暴躁。 陈火爆微微点头,凶戾的目光缓缓地环视着四周,最终锁定了花轿,声音阴沉地问道:“还有活口吗?” 一个身材瘦高,犹如竹竿,驼背的男子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是五火之一的老四刘二杆子,绰号一抹妖火,为人刻薄阴损。 刘二杆子哭丧着一张马脸,有气无力地道:“大哥,咱们要小心了,老海他们全是被人用树根刺穿了胸腔,一招毙命,杀人之人干净利落,手段爆裂,看来很不简单啊!” 陈火爆微微点头,侧头冲着一个五官端正,身材挺拔,一脸白色斑点的男子,沉声说道:“老五,你们就别磨磨蹭蹭了,王四海他们死都死了,再看也活不过来,你跟几个兄弟,把他们扔下山沟子得了!” 木塞这时抬起头来,问道:“不用埋吗?” 陈火爆斥道:“埋个屁,人都死了,还管那些干嘛?不如让他们喂野狗省事,咱们还有要事要办!” 那个一脸病斑的男子是五火之一的老五韦一花,绰号一抹毒火,城府阴鸷。 韦一花听得陈火爆的吩咐,哦了一声,上前推开还搂着王四海有些不舍得木塞,弯腰抓住王四海的脚踝,将王四海的尸身脚上头下地拖到路边,手臂极力一甩,将王四海的尸体就甩下了山谷。 王四海的尸体砸断了几根树枝,最后重重地砸在了一块石头上,发出了闷响,尸身瞬间碎了,血肉横飞。 刘二杆子冲着山下一撇,对韦一花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赞道:“老五,你的手劲好足,好有准头!” 韦一花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的毒龙手是白练的吗?” 刘二杆子笑道:“我也来试试,看看最近功夫有没有退步!”说罢,叫一个属下将一具尸身让给了他,他抓着尸体的脚踝,学着韦一花的样子,将尸体也扔了出去,尸体砸在距离王四海尸体三丈开外的草丛里,尸体没有砸碎。 刘二杆子苦笑着摇摇头,喃喃感慨:“不行了,不行了,老了老了,再练也赶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木塞也走了过来,瞅着山沟里王四海的碎尸,嘴唇抽搐,脸色数变,指着山下,瞪着韦一花与刘二杆子,目露凶光,沉声呵斥道:“你们扔的!” 韦一花与刘二杆子笑着点点头。 木塞登时双臂挥舞,暴跳如雷,指着山谷,厉声吼道:“老四,老五,亏你们还天天起早贪黑地练功,真是练个@巴毛,练来练去,你们就这水平!” 刘二杆子与韦一花耸耸肩,瘪瘪嘴,手掌冲着山谷一摊,一副你行你来的表情。 木塞便向属下招招手,示意他们搬来几具尸体,放在他面前供他使用,待得尸体搬来,他一手一个脚踝,一手提起一具尸体,冲着刘二杆子等人叫道:“好好学学,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是怎么扔的!” 木塞抓着二具尸体,双臂一横,缓缓平举,然后,先左后右,接连将尸体扔了出去。 二具尸体在空中一左一右,回旋镖一般旋飞着,以落叶飘的姿势飞下山谷,当二具尸体即将要砸中王四海的尸身时,便在空中撞在了一起,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二具尸体登时碎成了血雾。 木塞指着那随风飘散的血雾,瞅着身旁之人,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声音透着得意,口中叫嚷:“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刘二杆子与韦一花冲着木塞竖起大拇指,也跟着开怀大笑:“三哥,好手段,好手段!” 木塞拍拍刘二杆子的肩膀,冲着那些下属凶巴巴地叫道:“大家动作快点,咱们还要去抓天杀的仇人,为二爷,以及兄弟们报仇呢!” 陈火爆瞥了木塞等人一眼,对木塞等人的辱尸行为表情淡漠,没有异议,即儿,又定定地盯着路边的花轿,感觉到了花轿里的危险气息。 木塞走了过来,也盯着花轿,轻声问道:“花轿里有人吗?是不是很危险!” 陈火爆点点头,瞪着一个盗匪,向花轿歪了歪脑袋,示意对方前去撩开轿帘。 那个盗匪犹豫一下,抽出弯刀,就小心翼翼地向花轿挪近。 “啊!……” 随着轿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个沙哑的声音就颤抖着哀求了起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陈火爆等人突地被轿子里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那个走近花轿的盗匪直接吓得蹦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退到了一边,脚步趔趄,差点摔倒。 木塞眉头一竖,目露凶光,冲到那个胆小的盗匪面前,就是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得对方吐血,厉声呵斥:“有这么害怕吗?你这个怂货?” 陈火爆与刘二杆子对视一眼,神色数变,凝重起来。 吃人!是人吃人,还是猛兽,或者妖怪吃人?猛兽听不懂人话,听轿子里女人的哀求,要吃人的应该是人,或者妖怪吧!是人倒也罢了,若是妖怪,那可得仔细了,料来实力不容小觑啊! 嗷嗷嗷! 轿子之内发出了一阵怪吼,一个鼻音颤抖舌子打结的非人似兽的古怪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女人,老仙也不想吃你,但是,我抵挡不了饥饿,现在只好拿你开昆了!” 一个女生轻声哭泣着,声音颤抖着道:“你、你刚才杀了、那么多人,你不吃、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却要吃、我呀!” 怪声说道:“嘿嘿嘿!因为你是女人,细皮嫩肉的,吃起来爽口,至于外面那些盗匪,修为太低,吃了又不能增长老仙的功力,等我吃了你填填肚子,然后,再去寻找修为高强之人,吃了他们,猎取他们的神元,提升功法!” 那些胆小的盗匪听了轿子之内怪物的说话,实在惊骇,心头一颤,很是害怕,不由退了几步,即儿,不由得瞥了陈火爆等五火几眼,心里想着,若论修为他们中间,要数陈火爆等人最高,怪物即使要吃,也应该是先吃他们吧! 轿子里的怪声说罢,怒吼一声,就发出了猛兽咬碎了骨头的声音,即儿,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吼,轿子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一只秀气的手掌自轿子之内抓住了轿帘,将轿帘拧成了一团,不停拽扯着,转瞬,手掌五指张开,贴在轿帘上,僵了一下,就颓然地垂了下去,随即,轿子里除了猛兽撕咬吞咽食物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有鲜血不停溅在了轿子的围帘上,染红了轿子,轿子底下也有大股的鲜血流淌了出来。 盗匪们虽然看不见轿子之内的情况,但是,凭着轿子之内的声音,以及那些鲜血,脑子里自然会产生出一副惊悚的场景,一个青面獠牙丑陋不堪的妖怪正在撕咬吞食着一个女子,狼吞虎咽的,吃的是人肉翻卷,鲜血淋漓。 恐怖、恐怖,想想,真是恐怖啊! 胆小的盗匪们脸色苍白,额头见汗,后背发凉,身子颤抖,不由得又退了几步,兵器对准轿子,眼中满是警惕。 陈火爆又与刘二杆子对视一眼,眉头紧皱,思忖一下,突地眼眸一亮,唇角一翘,露出冷笑,纵身跃起,飞身一拳,一股暴烈的真气登时轰击在轿子上,登时将轿子击个粉碎。 盗匪们一瞥,登时一愣,目瞪口呆,一脸诧讶。 轿子里那有什么恐怖的怪物来! 此刻, 只见在没了轿厢的所谓轿子里,只见一个蒙面男子正半搂着一个蒙面女子坐在轿子内的椅子上,男子冲着女子张嘴龇牙的,口里发出了一阵怪声,正在模仿着野兽撕咬吞食的声音呢! 第三百三十一章:临阵脱逃 秋怀慈见自己的把戏被人当场拆穿,丝巾下的脸颊一热,颇有一些尴尬,便瞅着陈火爆,讪讪一笑,没有吭声。 陈火爆阴沉着脸,眼中闪烁着怒火,定定地瞪着秋怀慈与云舒儿,也没有吭声。 众盗匪就像瞅着怪物似的,也呆呆地瞪着秋怀慈与云舒儿,嘴巴微张,表情呆滞,一时忘了说话。 总之,气氛沉闷,场面有些尴尬。 云舒儿咳嗽二声,首先打破沉默,她苦笑着侧头对秋怀慈道:“师弟呀!你终究不是一个专业演员,业务能力很差,这不,演的这么卖力,还是一下子就被别人戳穿了,你以后可要跟我好好学习,提高一下你的业务水平啊!” 秋怀慈嗯的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又冲着陈火爆挥挥手,亲热地嗨了一声,问道:“大哥,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怎么看出我师弟表演之中的漏洞的?” 陈火爆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小丫头,道理很简单,我的那些兄弟们都是被锐器刺穿胸膛而死,不是撕咬之伤,其次,你死得这么惨,鲜血都流了一地了,轿子里却没有血腥之气,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们制造的幻象可以蒙住别人,但是,却欺骗不了老子!” 云舒儿一愣,点点头,对秋怀慈道:“师弟,这么明显的漏洞我们居然没有想到,真是遗憾,看来我们以后还得加强学习,提高表演艺术的业务水平啊!” 秋怀慈声音沉痛地道:“我们表演的漏洞最主要的问题是态度不够端正,敷衍了事,把观众当傻子,事实证明观众不是傻子,而我们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云舒儿点点头,语重深长地说道:“师弟呀!这次教训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要想表演精彩,引人入胜,除了自身的表演水平之外,还要考虑环境与道具的设置与准确,不然……!” 木塞忍无可忍,断然喝道:“你们二个狗男女在这里说什么屁话,你以为是在说相声吗?老子问你,刚才我的那些兄弟可是你们杀的?” 云舒儿被打断了说话的兴头,很不高兴,不满地瞪着木塞,点了点头,嘿嘿一声,冷冷地道:“是啊!先前的那些盗匪的确就是我们杀的,我们不但杀了他们,而且,我们还在这里专程等着,把你们这些畜牲也要杀了!” 陈火爆等人自来只有他们对别人跋扈的份儿,没想到今日居然有人对他们如此嚣张,登时彻底激怒了他,他眉头一竖,眼睛暴睁,二话不说,就是冲拳连击,一团团白色的真气,便砸向了秋怀慈与云舒儿两人。 秋怀慈搂着云舒儿的蜂腰,一提,身影一闪,就站在了陈火爆的身后,只是他一脚踏地,一脚踩在木塞的胸脯上,而木塞躺在了地上,身子抽搐,口里狂涌着鲜血,眼见是活不了了。 云舒儿退开一边,瞅着地上只有出气没不吸气的奄奄一息的木塞,捂着鼻子,大呼小叫起来:“哎呀!师弟,你要找个地方落脚,也要看准一点,你看,一不小心,又踩死人了吧!” 秋怀慈环视着陈火爆等人,淡淡地说道:“谁说我踩死的是人了,不过一群蝼蚁而已!” 刘二杆子见秋怀慈人影一闪,不但躲过了陈火爆的骤然袭击,而且,一脚就踩死了全神警戒的木塞,身法之快,非同一般,暗自心怯,思忖退路,念头一闪,便用密语传音之法,对韦一花说道:“五弟,我看不对劲,木塞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功夫了得,可是一招就被这个男的给踢死了,可见对方手段之高,所以,待会咱们需得死命缠住他,合力使出孽火流星,才能取胜!” 韦一花一愣,念头一转,点点头,笑着回道:“四哥,你说的甚是,那待会咱们与大哥合力缠住他,再使出绝杀,宰了这个狗杂种!” 刘二杆子又对陈火爆密语传音:“老大,这个男人的本事看似不简单,不是一个善茬,一般的手段恐怕对付不了他,看来待会咱们只有缠住了他,合力施展连环绝杀,才能灭了他呀!” 韦一花这时却对陈火爆密语传音:“老大,咱们赶紧逃命吧!” 陈火爆一怔,惊诧地问:“大家还没有动手,贼人还没有剪除,怎么就要逃跑了?” 韦一花道:“这个狗杂种看着手段好像很厉害,咱们可能打不过他!” 陈火爆眉头一竖,呵斥道:“放屁!临阵怯战,兵家大忌,你要是再敢跟我说这些泄气的话,我就先劈了你!” 韦一花眼珠子一个轱辘,笑着点点头,叫道:“嘿嘿!老大,你骂的对,咱们混江湖的,刀口上舔血,要想不被人欺负,的确不能太怂,不过,这个狗杂种身法移动很快,看来的确有些手段,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待会咱们恐怕只有使出连环绝杀,才能对付得了啊!” 陈火爆哼了一声,脸色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一个挥手,双拳一错,就带头扑向了秋怀慈。 众盗匪见老大出手,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围攻秋怀慈。 秋怀慈见盗匪们围攻了上来,唇角一翘,一手搂住云舒儿,移动身形,转瞬,就站在了一个盗匪的身边,挥手一拳,咔嚓一声,盗匪的脊椎骨断裂,盗匪惨嚎一声,软倒在地,登即毙命。 盗匪们一愣,嘴唇抽搐一下,略一思忖,眼中闪烁凶光,大吼一声,又冲向了秋怀慈,刀砍枪刺,射箭撩钩,舞锤抡棒,挥拳踢腿,一顿狂杀。 秋怀慈身影不停闪烁,不停地挥起拳头,不停地有盗匪倒下,转瞬,地上就躺了一片尸体。 陈火爆见秋怀慈出手迅速,一拳毙命,手段恐怖,暗自胆寒,与秋怀慈过了几招,向刘二杆子与韦一花连使眼色。 刘二杆子与韦一花见之,心下明白,于是身形一闪,一左一右站在了陈火爆的身后,伸手按搭在陈火爆的肩背上,二股雄浑的真气便自他俩的手掌传度到陈火爆的身上。 陈火爆瞅准时机,双臂一错,就是一记冲拳,一股暴烈真气登时击碎了挡在秋怀慈面前的盗匪,真气依旧击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五指一张,向前一推,一道真气形成的盾墙轻描淡写地挡住了陈火爆射来的真气。 陈火爆想来击杀秋怀慈,便倾尽全力,加紧地催发真气,攻击秋怀慈。 秋怀慈也相应地激发玄力,他那堵玄力盾墙不但挡住了陈火爆等人的真气攻击,反而慢慢地前推着,压向了陈火爆等人,片刻,便压到陈火爆等人的头顶,距其不过三丈。 陈火爆拼命地攻击秋怀慈,不想,却反而被秋怀慈占了上风,被秋怀慈的内力碾压了过来,一股强大的威压登时临头罩住了他,压的他面红耳赤,汗如雨下,筋酸骨软,身子发颤,有一种要爆体而亡的感觉。 陈火爆终于觉察到了死亡的危险,心惊胆颤,暗生怯意,陡生脱身之念,本想扯招而逃,但是,此刻他已经被秋怀慈的玄力给死死地压住了,不得脱身,总之,他此刻的情况就犹如他站在堤坝的缺口正用肩膀抵住木板堵住汹涌的洪水,他若是一旦后退,他登时就会被巨大的洪水给卷走了,淹死了! 陈火爆被秋怀慈的内力挤压得骨头疼痛,咯咯作响,血管膨胀,几欲爆裂,真是危险之极,登时嘴唇抽搐,嘶声叫道:“老四,老五,快点使力,快点使力,咱们今日若是撑不住,就会在劫难逃,惟有一死了!” “老五,倾尽全力,莫留后手,助力大哥,灭了这个杂碎,这样一来,咱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刘二杆子冲着韦一花叫道,但他自己不但不加力,反而缩回了按在陈火爆肩背上的手掌,转身几个纵跃,人就到了十丈之外了,一面奔跑,口里还不忘安慰着大声叫道:“大哥,五弟,这个贼子手段高超,实力强横,我估摸着大家加起来也不是他的敌手,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得马上找帮手来,共同抗贼,希望你们要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韦一花也不是什么善类,心眼鬼的很,先前他听得刘二杆子的招呼,就猜到了刘二杆子的阴谋,这是要坑害陈火爆独自逃生的节奏,他心中不忍,便劝陈火爆弃战而走,无奈陈火爆脑袋抽筋,不知死活,偏要与秋怀慈争个高下,于是,他便也存了不良之心,留了一个心眼,现在他见刘二杆子撒腿开溜,他也连忙缩回按在陈火爆肩背的手掌,转身就跑,快如流星,口里也不忘解释道:“老大,刘二杆子他在骗你,他这那里是去搬救兵,明明是在逃跑,他真是无情无义,猪狗不如的畜牲,我现在就去替你宰了他,以正帮规!” 陈火爆一怔,待得反应过来,登时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他气急败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厉声嘶吼:“刘二杆子、韦一花,你们两个绝情绝义,贪生怕死的狗杂种,老子就算做鬼,也绝对不放过你们!” 陈火爆话音一落,惨嚎一声,身子就飞了起来,远远地砸在了地上,一时筋骨寸断,七窍流血,被秋怀慈强悍的玄力给活生生地压死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突然翻脸 刘二杆子拼尽全力,一阵狂奔,走了一会,却听得身后有人叫喊着。 “四哥,等等我,你等等我!” 韦一花内力法术虽然不及刘二杆子,但是,速行之术却要强过刘二杆子,他弃了陈火爆之后,就向刘二杆子一阵追赶,一会,他瞅见了刘二杆子的背影,于是,便大声叫喊了起来。 刘二杆子听得声音,回头一瞥,见是韦一花,一愣,思忖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等候韦一花。 刘二杆子待得韦一花走近,瞥了一眼韦一花赶来的方向,见陈火爆没有追来,紧绷的心,登时松弛了下来,他仔细地打量着气喘吁吁的韦一花,嘿嘿一声,奸笑着道:“五弟,四哥本来是想去找帮手的,没想到帮手还没找到,你们就平安脱险了,真是可喜可货啊!” 韦一花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淡淡地说道:“四哥,你就别骗我了,我眼睛又没有瞎,你这那里是去给我们搬救兵,你这分明是在逃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刘二杆子一愣,神色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老五,你误会我了,天地良心,我真的是给你们找帮手的,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给你发一个毒誓!” 韦一花摆摆手,不耐烦地叫道:“得得得,四哥,别说这些个虚头八脑的,咱们谁跟谁,咱们是脱了裤子睡觉,谁还不了解谁,说句实话,我现在也是似你一样抛下了陈火爆私自逃出来的!” 刘二杆子笑问道:“你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啦?” 韦一花瘪瘪嘴,嘿嘿笑道:“四哥,就算你不提醒,我也是打算要开溜的,打不过就跑,这是生存的不二法则,我可不像陈火爆,我劝他快走,他居然骂我,偏要逞强,这么,死翘翘了吧!” 刘二杆子目光闪烁,疑惑问道:“老五,陈火爆、他真的死了吗?” 韦一花笃定地点点头,笑道:“四哥,我骗你干嘛,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蒙面人内力雄浑,出手迅速,就算大家联手也不是敌手,我们都跑了,现在留着陈火爆独自对抗蒙面人,他那里还有活路,此刻唯有一死了!” 刘二杆子道:“也许他会像我们一样遁身而逃呢?” 韦一花摇摇头,笑道:“不可能,那个蒙面人手段远胜陈火爆,他已经被对方死死地困住了,绝无逃生之可能,此刻,他若是能够落下一个全尸,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是他的福分了!” 刘二杆子笑着点点头,他瞅着韦一花的身后,突地笑容一僵,声音颤抖,惊恐万状地叫了一声:“大哥,你……!?” 韦一花虽然抛弃了陈火爆,逃得性命,但他也不确定陈火爆是否真的殒命,还是似他这般逃的生天,听了刘二杆子之言,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回头一瞥,但是,此刻,他身后除了一片虚空,那里有半分陈火爆的影子。 刘二杆子骗得韦一花回头,唇角一翘,露出阴险恶毒的冷笑,眼中闪烁一抹凶狠来,衣袖里滑出一把匕首,他握住匕首,手臂一伸,匕首就毒蛇一般,果断决绝地刺向了韦一花的侧肋。 人影一闪,匕首刺了一个空。 韦一花站在远处,瞅了一下肋下被刺破的衣衫,脸色一沉,怒视着刘二杆子,冷冷地问道:“刘二杆子,你这是干什么?” 刘二杆子见韦一花被刺破的衣衫里露出青铜色的甲衣来,没有取了对方的性命,心中遗憾,他愣了一下,桀桀而笑,阴恻恻地道:“韦一花,你既然能够逃的性命,那么,依照陈火爆的本事,他也有可能逃的性命;而在我们这些兄弟里面,你与陈火爆一向走的很近,你既然抛弃了陈火爆,躲过一劫,就应该躲藏起来才是,为何却要前来寻我?你难道不是想拖住我,等着陈火爆那个杂种赶来,想要一起来干了我吗?” 韦一花啧啧地说道:“刘二杆子,你这个人真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虽然我们抛弃了陈火爆,但是,那也是为了保存性命的无奈之举,细想一下,这些年陈火爆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你却一口一口的杂种地叫着,口出秽言,尖酸刻薄,是不是也太不应该了吧!” 刘二杆子挥挥手臂,不屑地道:“韦一花,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你也清楚,咱们之所以能够混在一起,无非是想拉帮结派,抱团取暖,为了更好的攫取利益罢了。” 刘二杆子脸有怒意,忿忿地说道:“嘿嘿!我不讲感情,他陈火爆就讲感情了?王四海不也是他的兄弟吗?可是王四海死了,他却不肯给人家收尸,还让人家去喂野狗,如此冷酷绝情,简直令人发指!” 刘二杆子指着韦一花,轻蔑地冷笑道:“至于你韦一花,心肠之歹毒,那就更不用说了,你平日地跟王四海喝酒@娼,那个热乎,可是人家一死,作为兄弟,你不给人家收尸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人家的尸体当做玩具,砸个粉碎,你说,你这般的疯癫,干的还是人事吗?” 韦一花被刘二杆子当场打脸,恼羞成怒,眉头一皱,反讽地道:“刘二杆子,你还有脸说,刚才你不是也在侮辱那些兄弟的尸体吗?怎么,现在你反倒一本正经,装腔作势地,指责起我来了!” 刘二杆子挥挥手臂,嘿嘿一声,叫道:“姓韦的,我没有你那么虚伪,那些恶事,我干了又怎样,我才没有兴趣当谁的教师爷,总之,一句话,咱们都是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大恶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所以,谁都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别人,当什么道德先生!” 韦一花被刘二杆子又直白又无耻的一番呵斥,怼的是哑口无言,一时恼怒,眼中杀意更浓。 刘二杆子不知韦一花的意图,本想杀了韦一花以绝后患,但是,他不知陈火爆的生死,倒怕与韦一花纠缠下去,让陈火爆追来,若是这般,那情况可就大大地不妙了,所以,他瞪了韦一花一眼,哼了一声,不再搭理韦一花,转身就要继续逃命。 一声冷笑,人影一闪。 韦一花挡住了刘二杆子的去路,撇嘴问道:“四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刘二杆子见韦一花瞪着他,目光阴鸷,神色不善,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脸色一沉,呵斥道:“韦一花,你究竟想干什么?” 韦一花瞥了一眼自己来时的方向,盯着刘二杆子,阴笑着道:“四哥,现在火烧天已经毁了,你我成了孤家寡人,咱们兄弟何去何从,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呀!” 刘二杆子冷哼一声,骂道:“韦一花,聊你@的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着什么算盘,你现在拖住我,不过是在等着陈火爆那个杂种赶来,你们好一起杀了我吧!” 韦一花张开嘴巴,一脸诧异,表情夸张地笑道:“哎呀!四哥,你几时变得这么聪明了,小弟这点心思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厉害、厉害啊!”说着,眼睛装出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自己来时的方向。 刘二杆子生性多疑,本就怀疑陈火爆没有死,会指使韦一花前来追杀他,现在他见了韦一花脸上虽然笑眯眯的,却是不停地回眸偷瞥来时的方向,神色之中似乎带着一丝焦急,他面对韦一花的异状,就更加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刘二杆子想起陈火爆的残暴与冷酷,暗自胆寒,不愿意与韦一花啰嗦,身子一闪,调转方向,撇开韦一花,就要逃跑。 韦一花嘿嘿一笑,身子数闪,及时地挡住了刘二杆子的去路,阴阳怪气地笑道:“四哥,你莫急莫慌,有话好好说嘛!老大这个人呢?他虽然性子蛮横,手段残酷,但是,他终究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况且,待会这不是还有我给你说情吗,我想,他即使抓住了你,念在兄弟一场的情份上,他顶多也只是对你挖眼割舌,斩手断腿的,最终也不会把你这么样的!” 刘二杆子被韦一花纠缠着不得脱身,且被对方说的又急又怕,彻底被激怒了,心头一狠,动了杀心,不再逃跑,抽出腰刀,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纵身扑向韦一花,气急败坏地吼道:“狗贼,既然你不知死活,纠缠不休,老子就先将你挖眼割舌,戳心掏肺,再去对付陈火爆那个杂种!” 刘二杆子挥舞着腰刀冲着韦一花妙招迭出,就是一阵狂砍。 韦一花见刘二杆子刀法凶悍,势如疯虎,知道对方被逼得紧了,要拼命了,他不敢大意,便使出全力,防守严密,且战且退,避其锋芒。 刘二杆子的本事要稍强韦一花,心里有些轻慢,加之,他只想早点结果了韦一花的性命,脱身逃命,所以一路抢攻,挥刀如轮,刀影幢幢,攻的很凶。 韦一花气定神闲,不慌不忙,装出一副拖住敌人,等待援军的样子,采取敌进我退,敌攻我守,敌退我扰,敌疲我攻的方针,泥鳅一样圆滑地与刘二杆子纠缠着,一时倒也没有吃亏。 这般的,斗了一会。 韦一花突地闷哼一声,一会,又是闷哼一声,接着,又是闷哼一声,转瞬,又是闷哼一声。 韦一花口里接连发出闷哼之声,每每闷哼一声,他身上就留下了一道刀伤,那些些刀伤虽然没有斩断经脉,力透于骨,让他殒命,但是,却让他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俨然一个血人来,那样子好不恐怖。 刘二杆子见韦一花快要支撑不住了,桀桀怪笑,一脸的残忍,不由得意地笑道:“五弟,你的援兵呢?要是陈火爆那个杂种还不赶来的话,你可就真的要被我给活刮了啊!” 稍顿, 刘二杆子瞅着韦一花满脸怜悯,叹息一声,啧啧啧地一阵摇头,说道:“五弟啊!四哥平日瞅着你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没想到居然却是一个笨蛋,道理都拧不清,想一想,你我本来没有什么仇怨,大家各走各路,岂非好事,可你却偏偏要多管闲事,帮助陈火爆那个杂种要来对付我,这不,吃亏了吧!上当了吧!傻眼了吧!” 稍顿, 刘二杆子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呀!五弟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又中了我一刀,你身上这样一直流血可不行,你这样撑不多久的,你的血会流干的,你的血照这样的速度流下去,到时候,就算陈火爆赶了过来,你也会死翘翘的啊!” 稍顿, 刘二杆子四下一瞥,唇角一翘,笑着叫道:“韦一花,你的援兵怎么还没有赶来,陈火爆那个家伙是不是没有收到你的传讯,又或者迷路了呀!不过,你放心,念在兄弟一场的情份上,等老子宰了你之后,我会找一个向阳的地方好好地安葬你的,并且,还要给你立下一块墓碑,墓碑上还会署上我的名字,我要让世人见到墓碑就会记得我对你的恩情啊!桀桀桀……!” 韦一花被刘二杆子杀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伤痕累累,性命堪忧,本就心惊胆颤,忧急如焚,现在被刘二杆子冷嘲热讽的刺激之下,气急败坏,勃然大怒,厉声怒吼:“刘二杆子,你他妈的屁话真多,你休要得意,咱们究竟鹿死谁手,尚未知也!” 二人又是一阵恶斗。 韦一花一声凄厉的惨吼,身子自空中坠落,轰的一声,双脚半插在泥土里,身子坠落之时所带动的真气,激得地上树叶飞扬,烟尘滚滚。 一把弯刀刺中了韦一花,弯刀透胸而出,后背都露出了数寸刀尖来。 此刻, 韦一花双手死死地钳住那对紧握着弯刀的双掌,而那捉着弯刀刀柄刺杀他的双手正是刘二杆子的。 刘二杆子见弯刀刺穿了韦一花的胸脯,韦一花身负重伤,神仙难救,脸上露出了得意的残忍的笑容来,他本想抽回那插入韦一花胸腔的弯刀,但双掌被韦一花死死捉住,犹如被铁钳钳住一般,一时没有如愿。 韦一花嘴角流血,眼睛瞥了刘二杆子身后一眼,眼眸登时一亮,脸露狂喜之色,冲着刘二杆子怒吼道:“刘二杆子,你虽然杀了我,但是,你也休想活命!” 刘二杆子唇角一撇,冷哼一声,不屑地笑道:“韦一花,你就不要再跟老子装神弄鬼,装模作样了,此时此刻,你难道以为我还会相信陈火爆会赶来救你吗?如果我所料不差,陈火爆那个杂碎此刻恐怕再已命丧那蒙面人之手,早就尸骨无存了吧!” 韦一花一愣,随即,凄然笑道:“不错!陈火爆早就死翘翘了,不过,老子即使没有帮手,我也能取你狗命!”说罢,张口一喷,口里就喷出了一团毒火,毒火烧向了刘二杆子的面门。 刘二杆子见到毒火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口里鼓足真气,也是张口一喷,登时便喷出了一团黑烟来,黑烟盖住了毒火,韦一花的毒火瞬间就熄灭了。 刘二杆子唇角一翘,一脸轻蔑地叫道:“五弟,我知道你很会玩火,不过,四哥我早就防着你们,我偷偷地修练了一些秘术,就是专门克制你们的绝招的,怎么样,我这一口毒烟也还不错吧!” 刘二杆子说罢,得意地笑了起来,但是,随即大叫了一声,双手松开了自己的弯刀,在脖子上一抓,就捉到了一条盘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他一口的小蛇来。 小蛇筷子般大,九寸来长,通体赤红,夹杂着白斑,一看便知乃是一条毒蛇。 刘二杆子瞅着赤色毒蛇,一愣,即儿,大惊失色,一手将毒蛇捏成了肉泥,后退了几步,手指着韦一花,颤抖着叫道:“你……!” 原来韦一花喷射毒火是假,真正的目地乃是掩护这条自他衣袖里飞射而出,袭击刘二杆子的毒蛇。 韦一花见刘二杆子中招,哈哈大笑了起来,语中含讽,大声叫道:“哈哈哈哈!刘二杆子,这才是我的杀招,这是我的流云箭蛇,剧毒无比,若是被它咬中,三步即倒,无药可医,你完蛋了,你完蛋了!” 刘二杆子脖颈中毒,身上立即出现了中毒的迹象,他脸色乌青,精神恍惚,身子颤抖,手脚一僵,登时使不出力气来。 刘二杆子见自己身中剧毒,大限将至,又惊又怒,又悲又恨,心中更是不甘,他目光凶恶,噬人般地瞪着韦一花,咬牙切齿地哆嗦着吼道:“韦一花,我不明白,你胸口中刀,为何不死?你我无仇,为何、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韦一花抽出插在他胸口的弯刀,将刀一扔,再用内力封住了胸口的刀伤,止住了流血,嘿嘿笑道:“刘二杆子,为了让你安心上路,没有牵挂,我告诉你真相也是无妨,首先,我的心儿长反了,异于常人,所以你刺不死我;其次,那个蒙面人可能与我们有仇,誓要杀绝我们,我为了保命,决定隐居遁世,做个好人,而为了隐藏身份,我只有杀了你这个知情人,我才会真正的安全!” 刘二杆子唇角一撇,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声音低沉,喃喃感慨:“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做人、不可以与、小人为伍!” 刘二杆子言毕,后仰倒地,口溢黑血,身子抽搐,转瞬腰身一挺,在空中僵了一下,就软倒在地,登时气绝,他的一双眼眸睁的大大的,瞪着天空,真是死不瞑目啊! 第三百三十三章:如获大赦 韦一花见到刘二杆子中毒身死,危机解除,唇角一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他上前剥下了刘二杆子的衣服,将自己一身的血衣换了,四下一瞥,抬腿想走。 “怎么,杀了自己的兄弟,连尸体都不肯掩埋一下,如此薄凉冷酷,是不是太过分了呀!” 一个女声冷冷地说道。 韦一花听得讥讽,一愣,脚步一顿,转头一瞥,却见他千方百计想要躲避的秋怀慈师徒,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后,距离他不过二丈开外,师父两人二对明亮的大眼眸子正定定地盯着他。 韦一花见秋怀慈与云舒儿来的好快,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犹如鬼魅一般,一点也没有查觉,吓了一跳,不由得蹦跳起来,后退了几步,神色肃穆,警惕地瞪着秋怀慈师徒。 云舒儿瞥了一眼倒毙在地的刘二杆子,哼了一声,冷冷地道:“韦一花,你们是不是又在玩狗咬狗捅一刀,玩不赢死翘翘的游戏呀!” 韦一花听了云舒儿的嘲讽,心里虽然不爽,但是却不敢吭声,他害怕说错话儿,激怒对方,必究,他就算明明知道秋怀慈是在追杀他,但是,他也终究怀有偷生之心,侥幸之念。 云舒儿见韦一花没有说话,就侧头对秋怀慈说道:“师弟,你怎么还不动手?” 秋怀慈盯着韦一花,突然淡淡地问道:“韦一花,你想不想活命?” 韦一花见秋怀慈如此一问,话中有话,似有生机,一愣,心中暗喜,狐疑地盯着秋怀慈,稍顿,便缓缓地点了点头,坦诚地说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活的好好的,谁舍得去死!” 秋怀慈点点头,道:“韦一花,依照你的罪行,就是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也不为过,但是,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我今天可以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韦一花迟疑一下,问道:“什么机会?” 秋怀慈道:“要我饶你性命,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方法很简单,只要你自毁武功,改过自新,自食其力,重新做人!” 韦一花心头一震,脸色大变,若是自毁武功,那么,自今往后,自己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能修炼法术了,不能巧取豪夺,不劳而获,就只能过过节衣缩食,粗茶淡饭的生活,那样的日子混得得有多惨呀! 云舒儿见韦一花一脸犹豫,有些不舍,就吩咐秋怀慈:“师弟,人家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还在想着倚仗本事要去烧杀抢掠,无作非为,所有,似这等天性恶毒,不思悔改的人,你又何必心存怜悯,心慈手软呢?去,你快去替我把他个畜牲一刀给宰了得了!” 秋怀慈冷冷地盯着韦一花,缓缓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韦一花见秋怀慈将要动手,心头一颤,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思忖着,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一旦打不过他就真的要死翘翘了,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活着,就算没有武功又有什么关系,投降,赶紧投降! 韦一花脸色大变,惊恐万状,连忙摆手,尖叫了起来:“不不不!大侠、大侠,切勿动手,切勿动手,韦某答应便是,答应便是!” 秋怀慈侧脸对云舒儿,哭哈着脸,道:“师姐,我真的不喜欢杀人,咱们今日不如就饶他一条狗吧!” 云舒儿眼眸转溜了一下,略略思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不会武功,反正我又打不过他,你既然要做滥好人,放他一条生路,那我也只能随你啰!” 秋怀慈对韦一花点头示意,冷冷地道:“你可以动手了!” 韦一花迟疑着,缓缓地举起了手臂,手掌过顶,瞅着秋怀慈与云舒儿目光闪烁,神色数变,脸色苍白,唇角抽搐,稍顿,他心肠一硬,突地大叫一声,手掌落下,重重地拍在自己的丹田之上,一股强悍的真气冲进了体内,登时摧毁了自己的气海。 气海被毁,修为尽失,仙根被损,修练无望,此生就只能做一个身体孱弱的凡人,不能凭着自身的术法武功去为祸苍生了。 韦一花喷了一口鲜血,打了几个趔趄,方长稳住身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凝了凝神,抹去嘴角的鲜血,瞅着云舒儿,一脸凄然,苦笑着问道:“姑娘,韦某现在气海被毁,修为尽失,终身无法再也无法修炼法术武功,成了一个凡夫俗子,再也不能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了,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云舒儿问秋怀慈:“师弟,他的气海真的被毁,变成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 云舒儿瞪着韦一花,嘿嘿一声,说道:“韦一花,虽然你的武功被废,但是你这么聪明狡猾,智慧也是能够杀人的,你要是真的想要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韦一花见云舒儿话里透着一丝揶揄与戏弄来,一怔,他登时有一种被坑的感觉,便死死地瞪着云舒儿,颤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云舒儿耸耸肩,道:“你不必害怕,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将今日之事记在心里,引以为戒,以后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韦一花瞅了秋怀慈一眼,忐忑地轻声问道:“姑娘,你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可以走了吗?” 云舒儿点点头,挥挥手臂,道:“韦一花,本姑娘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我既然答应放了你,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了,希望你有错就改,好自为之!” 韦一花就像死囚犯在刑场上获得大赦似的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松了一口气,脸露喜色,随即,神色一敛,冲着秋怀慈与云舒儿躬躬身子,示以感激,然后,就双手捂住腹部,脚步踉跄地缓缓走了。 云舒儿瞅着韦一花远去的背影,问道:“师父,韦一花这个人太坏了,恶毒无比,死有余辜,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 秋怀慈道:“裹儿,咱们是人,不是妖,咱们做事要有原则,要有底线,上天有好生之德,遇到作恶之人,即便是大恶之人,咱们有时候也要给人家留有余地,给他们一个自新的机会的!”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不屑地道:“秋怀慈,你少来了,你要是真的仁慈,先前在跟陈火爆等人打斗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见你手下留情啊!” 秋怀慈道:“我那也是被他们气的,你也看到陈火爆他们是如何对待王四海等人的尸体的,面对这种情况,任谁也会失去冷静的!” 云舒儿想起陈火爆等人的辱尸行为,点了点头,喃喃地道:“也是,面对这种情况,任谁也是无法冷静的!” 秋怀慈告诫道:“裹儿,你要记住,就算这世上最仁慈的人,他也终究只是一个人,很难做到绝对的善良,但是,善良的人之所以善良,那是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对生命都怀有敬畏仁慈,对他人怀有善意怜悯的!” 云舒儿一愣,点点头,笑道:“师父,我知道了!” 秋怀慈揭去脸上的丝巾,又解了云舒儿脸上的丝巾,瞥了刘二杆子的尸体,道:“咱们挖个坑把刘二杆子埋了吧!” 云舒儿摸了摸被丝巾勒的不舒服的脸颊,点了点头。 第三百三十四章:一个问题 南郊坐在饭厅里的餐桌前,上身微趴在桌子上,双肘立在桌子上,双掌棒着下巴,表情呆滞,眼神黯淡,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百无聊赖的样子。 上官怜儿步履轻盈地走进了客厅,四下一瞥,见桌子上只有一个银盘,盘子被盖子盖着。 桌子上还有一套空碗筷。 南郊目不斜视,声音空洞地说道:“怜儿师姐好!” 上官怜儿对南郊这几天魂不守舍,半死不活的样子,见怪不怪,便点点头,笑着问道:“师弟,今天开饭吗?” 南郊石雕一般,纹丝不动,淡淡地道:“师姐,盘子里面的就是吃的,都是给你的!” 上官怜儿问道:“师弟,你又不吃吗?” 南郊终于摇了摇头,道:“师姐,我没有胃口,不想吃饭!” 上官怜儿笑道:“师弟,你都二天没吃东西了,吸纳清气,避其五谷,你这是要成仙呀!” 南郊道:“师姐,你别担心我,少吃二顿又不会饿死,其实,我也想吃,可是,就是没有胃口,临了,又不想吃了!” 上官怜儿一笑,揭开盖子,一瞅,又是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她想起以前裹儿在山上那些大鱼大肉的美好时光,她的心里就在滴血啊! 唉!不过,这也难怪,她以前可不是一个挑食的人,这不,自从来了爱居山,自从南郊掌勺之后,每天在南郊的那些美味佳肴的滋养之下,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地就把她的胃给养刁了! 上官怜儿拿了碗筷,开始慢慢地、慢慢地挑、起面条,开始进食。 南郊瞥了一眼上官怜儿一眼,问道:“师姐,是不是不好吃呀?” 上官怜儿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道:“还行还行!” 南郊歉然一笑,道:“师姐,对不起了,你今天将就一餐,下次,明天我一定会弄好吃,再好好地补偿补偿你一下!” 上官怜儿嫣然一笑,道:“说话算数!” 南郊点点头,笑道:“当然,当然!” 上官怜儿瞥了南郊一眼,笑问道:“是不是在想裹儿,又没心情做饭啦?” 南郊点点头,一脸愁苦地道:“师姐,裹儿不在山上,我觉得只有白天没有黑夜,而且日子好长好长,好无聊,真是好无聊!” 上官怜儿笑道:“也是,没有裹儿那个疯丫头闹腾,日子的确有些无聊,我总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南郊嘻嘻一笑,说道:“师姐,你无聊个鬼,你天天夜以继日的忙着修炼,哪有时间去想别人呀!” 上官怜儿道:“师姐就算再忙,总有歇下来的时候,难道我休息的时候就不会想着别人吗?” 南郊笑问道:“师姐,你这么勤奋刻苦,修练法术,难道你也想像师父一样,将来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吗。” 上官怜儿摇头笑道:“成为天下第一?嘿嘿!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师父对我期望很高,我这样努力,只是不想让他老人机失望而已!” 南郊摇摇头,笑道:“师姐,你在说假话,你这么刻苦努力,修练法术,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向魔门报仇雪恨,重建你的母宗渭流门吧!” 上官怜儿心念一闪,神色一敛,瞅着南郊,问道:“师弟,我现在跟了师父拜师学艺,按理说,我乃是天守弟子,爱居山的弟子,可是,我心里却老想着要重建母宗渭流门,我这样想是不是有些叛师弃教,忘恩负义啊?” 南郊摇摇头,叫道:“没有啊!师姐,你现在虽然是天守的弟子,爱居山的弟子,但是,你同时也是渭流门的弟子,而且,你在渭流门长大,渭流门对你有养育之恩,渭流门被毁,你想要重建母宗,完全是义不容辞,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不对呀!”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之言,心中一宽,点了点头,喃喃笑道:“师弟,师姐有时候常常会被刚才这个问题所困扰,现在听了你的话,心里轻松多了,真是谢谢你呀!” 南郊展颜一笑,说道:“师姐,你是我师姐,是我姐姐,是我的亲人,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喜欢,无论你做什么事情,南郊都会理解你的,支持你的!” 上官怜儿见南郊语调诚恳,一片真心,心里一喜,暖暖的,笑着问道:“做什么都可以?” 南郊点点头,道:“可以!” 上官怜儿笑着戏语:“你让我杀了你,行不行!” 南郊一愣,笑着点点头,道:“行!只要你喜欢,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无所谓!” 上官怜儿继续逗着南郊,笑着追问:“那我杀了你裹儿妹妹行不行啊!” “不行!” 南郊双掌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瞪眼噘嘴地叫了起来,既然,笑道:“哎呀!师姐你说什么疯话,你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会杀裹儿妹妹呢!” 上官怜儿继续疯言疯语:“万一你的裹儿妹妹要杀我呢?” 南郊一愣,讶然道:“这好好的,裹儿妹妹为什么要杀你呀?” 上官怜儿找理由:“万一我们有仇呢?” 南郊道:“师姐,那有什么万一,你编故事呢!” 上官怜儿坏笑着问道:“南郊,师姐很认真地问你,万一师姐与裹儿妹妹打起来了,而且不死不休的,到那个时候,那你会帮谁呀!” 南郊摇摇头,道:“这个问题好难回答,我不回答假设的问题。” 上官怜儿继续刁难,追问道:“虽然是假设的问题,但也是问题,你必须回答,就当师姐在考验你吧!” 南郊问道:“必须回答,必须接受考验吗?” 上官怜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南郊在潜意识里是偏向云舒儿的,他嘴唇动了一动,本想说帮助云舒儿,但是他瞅着上官怜儿,觉得上官怜儿也是师姐,是他的亲人,他如果这样回答,厚此薄彼的,可能会让师姐伤心,他欲言而止,搔搔后脑勺,思忖一下,眼眸一亮,嘻嘻一笑,说道:“师姐,要是有一天你与裹儿妹妹真的刀兵相见,你死我活的,无论你们谁想杀谁,我都两不相帮,我只会挡住你们,跪在你们的面前,对你们说,你们若是要杀那就先杀了我吧!” 上官怜儿笑道:“你想要用亲情绑架我们,你想耍赖!” 南郊眼中闪过一丝狡黯,盯着上官怜儿,反问道:“师姐,到时候,你舍得杀我呀?” 上官怜儿被南郊反将了一军,一愣,即儿,嫣然一笑,捏住南郊的脸蛋,笑道:“嘿嘿!小子,有出息了,变聪明了,居然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厉害厉害!” 南郊笑着追问:“师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上官怜儿松开南郊的脸蛋,笑道:“一定要回答吗?” 南郊点点头,道:“当然要回答,不许耍赖!”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怜爱地瞅着南郊,郑重地说道:“南郊师弟,你和裹儿都是我弟弟妹妹,是我的亲人,我这么舍得伤害你们,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们,打死也不会的!” “我也不会伤害师姐的,裹儿也不会伤害师姐的的,打死都不会的!” 南郊笑着点点头,他见上官怜儿说这话的时候,样子娇媚,俏丽无双,亲切可爱,很美很美,心念一动,突地笑问道:“师姐,你真好看,我能亲你一下吗?” 上官怜儿一愣,笑着点点头,将手掌伸给了南郊。 南郊摇摇头,说道:“我不要亲你的手,我要亲你的嘴!” 上官怜儿一怔,脸颊一热,登时飞上了红霞,羞涩不已,她瞪着南郊,眉头微蹙,呵斥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呢?” 南郊不明白上官怜儿为何生气,神色凝滞,讶然地道:“师姐,我没想什么,我只是想亲亲你呀!” 上官怜儿见南郊神色肃穆,不似有意轻薄,心念一闪,神色一敛,说道:“南郊,女人的嘴唇是不能乱亲的,女人的嘴唇除了她的丈夫,别人是不能乱亲的,你要是随意想亲女孩子的嘴唇,并且,提出这个要求,别人会认为你荒诞好色,孟浪轻薄,会看不起你的,知道吗?” 南郊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嘿嘿一笑,说道:“师姐,我可没有荒诞好色,孟浪轻薄,我刚才见你嘴唇红艳水嫩,就像沾了露珠的桃花花瓣似的,非常好看,所以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像亲亲你了!”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的解释,真是哭笑不得,本想再教导几句,但想起南郊天性良善,心直口快,犹如山巅上的白雪一般,单纯洁净,一尘不染,便又不忍怪怨他了。 南郊思忖一下,道:“师姐,一个人的嘴唇怎么会这么好看呢?你的嘴唇真的好看,我刚才真的想在你的嘴唇上咬你一下,现在都想!” 上官怜儿翻了一个白眼,在南郊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咬牙碎道:“臭小子,还没完了是不,想亲等你裹儿妹妹回来了,你亲她去!” 南郊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行!等她回来,我找她试试!” 第三百三十五章:一片痴心 上官怜儿瞥了南郊一眼,笑着戏谑地问道:“南郊,你与裹儿天天厮混在一起,你跟师姐说句实话,你有没有亲过你的裹儿妹妹呀?” 南郊一愣,摇了摇头,回道:“没有!我有时倒是想要亲她来着,只是我不敢!” 上官怜儿讶然问道:“你不敢,不会吧!你跟她关系那么铁,你们嬉闹惯了,你就算跟她开一个玩笑,她也不至于真的跟你生气吧!” 南郊点点头,道:“万一她生气了呢?我怕她生气!” 上官怜儿笑着反问:“你刚才对师姐提出那种……要求,胆子这么肥,那你怎么就不怕师姐生气呀?” 南郊摇摇头,道:“你跟她不一样!” 上官怜儿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南郊神色肃穆,郑重地回答:“师姐,我得罪了你,你生气了,不理我了,我会很难过,会很伤心的,但是,若是裹儿生气了,不理我了,我的天就塌了,我就活不了了,我就死了!” 上官怜儿见南郊回答,这些话在别人听来觉得好笑,但是对南郊而言不过是真情流露罢了,她便定定地瞅着南郊,讶然问道:“这么说来,在你心里,跟裹儿比起来,师姐在你心里还是比不上裹儿重要呀?” 南郊一愣,反应过来,神色一滞,脸颊一热,讪讪一笑,连忙摆手,大声叫道:“不是,不是,不是的,师姐,你别误会,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上官怜儿见了南郊一脸羞愧,神色慌乱地进行辩解,噗嗤一声,温柔地拍了拍南郊的头顶,柔声笑道:“师弟,放心放心,师姐跟你开玩笑的,不必认真,其实,师姐理解你对师姐的感情,也理解你对裹儿的感情,师姐不会像孩子似的,跟裹儿争风吃醋的,更不会去羡慕嫉妒的,师姐见到你们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只会开心快乐,只会祝福你们的,知道吗?” 南郊听了上官怜儿的宽慰,心中大安,嘿嘿一笑,点头笑道:“师姐,你对我们就像大姐姐一样,总是那么温柔体贴,和蔼可亲,南郊很是喜欢,真是爱死你了!” 上官怜儿哈哈一笑,说道:“南郊,看你小嘴甜的,师姐真的有那么好吗?” 南郊神色一敛,点头说道:“师姐,你真的很好的,南郊跟你在一起,心里是很喜欢,很开心的!” 上官怜儿笑道:“既然师姐这么好,你又这么喜欢师姐,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心疼心疼师姐呀!” 南郊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做弟弟的,当然要心疼姐姐了!” 上官怜儿笑道:“南郊,你说你心疼师姐,光在嘴上说说那是不行的,得拿出实际行动来才行!” 南郊问道:“要我送你礼物吗?” 上官怜儿笑道:“你天天呆在山上,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我才不稀罕你的礼物呢!” 南郊问道:“那你想要怎样嘛!” 上官怜儿说道:“裹儿走了这几天,你都没有给我好好煮饭,除了面条,还是面条,师姐都被你饿瘦了,你要是真心心疼师姐,你就去给我炒几个小菜来,咱们好好吃饭!” 南郊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就起身进厨房炒菜去了。 上官怜儿搁下吃了一小半碗的面条,也起身跟着去了厨房,焖好米饭,就给南郊打个下手,二人有说有笑的,一会,就整了几样小菜来。 饭菜摆上桌子,开吃。 上官怜儿端起一碗白米饭,就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狼吞虎咽,酣畅淋漓的,就是一顿痛吃。 南郊冲着上官怜儿那不雅的吃相,问道:“师姐,你慢点吃,你至于这样吗?” 上官怜儿瞪了南郊一眼,道:“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师姐之所以这么馋,还不是被你害的!” 南郊一脸黑线,委屈地道:“怎么又是我的错呀?” 上官怜儿道:“裹儿在家的时候,天天美味佳肴,把师姐的舌头都养刁了,现在裹儿不在家,你就天天给师姐左一碗清水寡面,又一碗清水寡面,连油沫子都没有,师姐一时半刻的那里受的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些好吃的,我怎么也得补回来不是!” 南郊瘪瘪嘴巴,道:“说得你好像很可怜似的!” 上官怜儿反问道:“就是可怜呀!守着一个厨子,却天天饿肚子,就像守着一坐金山却没钱花一样,心里这份憋屈与难受,难道还不可怜吗?” 南郊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嘿嘿地一笑,嘟咙地道:“好像的确很可怜!” 上官怜儿笑道:“所以,以后就算裹儿不在家,你心情不好,也不许这样虐待师姐,要给师姐煮好吃的,知道吗?” 南郊笑着点点头:“好!” 上官怜儿给南郊夹菜,笑道:“吃饭,吃饭,多吃一点,多吃一点,不要整天想着别人,却亏待了自己!” 南郊就扒拉几口米饭,疑惑地又问:“师姐,你说,裹儿与师父他们现在会在哪里?他们什么时侯才会回来呀?” 上官怜儿道:“根据他们的赌约:第一件事,看雪;第二件事,做一件好事;第三件事,裹儿没说。游玩看雪,时间可长可短,做好事可难可易,二件事情安排起来顺序可前可后,所以,他们究竟先做那件事,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我不知道,至于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那我就更加地不知道了。” 南郊一脸的失望,说道:“唉!师姐,你说了这么多,说了等于白说。” 上官怜儿笑道:“我是实话实说,你难道要我说假话骗你吗?” 南郊却一脸正经地说道:“师姐,你骗骗我又怎么样嘛!我刚才问你,师姐,裹儿他们什么时侯回家呀!你如果对我说,裹儿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马上就到家了,如此一来,就算我知道你是在欺骗我,但我听了你的这个回答,我至少会很高兴啊!”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满是孩子气的腔调,知道南郊痴劲又来了,直翻白眼,只能默然。 南郊又问道:“师姐,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说,师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儿,围棋象棋样样精通,为什么这五子棋怎么就是下不赢裹儿呢?五子棋可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不就是五子连成一线吗?这么简单的技法,对师父来说有那么难吗?” 上官怜儿笑道:“有些东西看似容易,其实一点也不简单,五子棋看似容易,可是一旦落子,要想取胜众,那也是需要布局控局的,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纵横捭阖,阴招阳谋,一样不少,裹儿性子跳脱,心有七窍,似师父那种中规中矩的打法,怎是裹儿的敌手!” 南郊笑道:“是不是师父在让着裹儿呀!” 上官怜儿笑道:“师弟,有些人的某些能力是天生的,裹儿下五子棋的能力那也是天生的,师父那是真的打不赢裹儿的,师父若是真心让着裹儿,那你见过谁给别人让棋输了之后,会气得砸棋子的吗?” 南郊思忖一下,点头笑道:“对呀!我记起来了,有一次,师父跟裹儿下五子棋,遭到裹儿的奚落,气得师父一天都不理人了,拉着一张老脸,好像我欠了他的钱似的!” 上官怜儿笑道:“这就是师父输了不服气的表现,他要是给裹儿让棋的话,他又怎么会如此生气呢!” 南郊笑道:“这都怪裹儿,赢了就赢了,偏要不停地挑衅师父,刺激师父,说话真是太难听了,无怪乎一向沉静的师父,也会如此生气的!” 上官怜儿笑道:“他那叫一物降一物,不是冤家不聚头!” 南郊神色一敛,叹息一声,一脸的索然,喃喃地道:“师姐,我真傻!” 上官怜儿见南郊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讶然问道:“为什么?” 南郊道:“我早知道裹儿走了,我会这么想她,我就应该跟她们一起去的,打死也要跟着一起去!”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的解释,直翻白眼,真是无语了,不由说道:“拜托,南郊师弟,有点出息好不好,裹儿只是出来一趟门,这就把你给苦的,要是她那天嫁人了,离开你了,你还不得抹脖子上吊,不活了呀!” 南郊一愣,眉头一皱,反问道:“师姐,想念一个人怎么能叫没出息,每次你离山不在家,没有回来,我可想你了,难道我那时候也是没有出息吗?” 上官怜儿神色一滞,即儿,苦笑着道:“南郊,想念亲人,当然不是没有出息的表现了,只是你想念也该有一个尺度,世上每个人都会想念远离的亲人,但是,却没有人像你一样,你都一个大男人了,裹儿离开这才几天功夫,你就像一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魂不守舍,生无可恋的,这怎么行呢!” 南郊有些不悦,大声问道:“师姐,你说清楚,怎么就不行了,怎么就不行了?” 上官怜儿见南郊急了,神色一缓,温柔一笑,声音轻柔地耐心地说道:“师弟,人这一辈子,聚合离散,各种意外,生离死别,乃是常态,是回避不了的事实,所以,对待某些事情与感情,我们要学会豁达通透,需要学会适当的放手与释怀,如此一来,当我们面对一些糟糕的情况之时,才会不至于使自己悲伤沉沦,无法自拔,你明白吗?” 南郊当然听明白了,但他还是表情执拗,摇头叫道:“不明白,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上官怜儿见南郊对云舒儿有一股子痴心,对这个又单纯又善良又情义的师弟很是怜惜心疼,轻叹一声,温柔一笑,继续劝解道:“南郊师弟,师姐说了你可能不爱听,师姐知道你跟裹儿关系亲昵,非同一般,你很喜欢她,在感情上也很迷恋她,依赖她,但是,所谓男女有别,除非你们结成夫妇,否则,终有一天,你们还是要分开的,如果等到那一天,她有了喜欢的人,要远嫁了,到那个时候,你还像现在这样迷恋她,要死要活的,割舍不下,那你怎么受得了,你该怎么办呀?你难道还要继续跟着她吗?就算还能继续跟着她,你们的关系还能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随心所欲吗?” 南郊瞪着上官怜儿,叫嚷了起来:“为什么不可以?就算裹儿嫁人了,我也可以跟着她呀?我给她当哥哥,当保镖,当佣人,那怕当奴才也行呀!只要她愿意,只要我能够留在裹儿的身边,每天看见她,跟她说说话,我做什么都愿意,我都喜欢。” 南郊继续气呼呼地说道:“再说了,裹儿妹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跟了她,她难道还会舍得亏待我,伤害我吗?” 南郊下颚一扬,脸上露出了一丝得色来,语中含着骄傲,说道:“其实,裹儿妹妹也舍不得我,我们可都说好了,要是她那天要嫁人了,她要我也跟着一起去,永远跟她在一起,她说要给我娶老婆,要帮我成家立业,而且,等她有了孩子,还要我给她带孩子呢!” 上官怜儿见南郊将很多的人生大事说的就像过家家似的,满是孩子之气,登时一愣一愣的,真是哭笑不得,她瞅着南郊,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暗叹一声,摇头苦笑。 南郊脸色柔和了一些,歉然一笑,柔声说道:“师姐,我刚才说话的时候,可能态度不好,你可别生气,其实,我知道你这样说我,是为我好,是在关心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样迷恋依赖裹儿,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只是、只是我真的很喜欢裹儿妹妹,我离不了她,我要是离开她,时间久了,我就会空虚寂寞,我就会觉得生活都没有方向,都没有了意义了,我都觉得活不下去了,我的生命之中,若是没有裹儿,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咦!南郊哥哥,你在说些什么呢,这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呀?谁欺负你了?是师姐吗?” 一个声音大笑着在院子里叫喊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六章:三个愿望 南郊听到云舒儿的声音,一怔,即儿,眼睛一亮,脸露狂喜之色,霍然起身,就要跑出屋子去迎接云舒儿。 这时,云舒儿已经快步冲进了屋内,掀起了一阵香风,她一瞅见南郊,脸露欢笑,就叫了起来:“嘿嘿!南郊哥哥,你好呀!” “裹儿,你、你回来啦!” 南郊上前捉住云舒儿的手掌,定定地瞅着云舒儿,嘿嘿嘿地笑着,眼睛一红,噘嘴也叫了起来:“裹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我可想死了你了,你都不知道,没有你陪我,我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惨,真是度日如年,无聊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要疯了了,我都要去找你们啦!” 南郊一见面就撒娇似的诉起苦来。 云舒儿双眼流光溢彩地瞅着南郊,伸出空着那只手轻轻地掐着南郊白净的脸颊,咯咯咯地笑着,说道:“是吗?这么想我,那下次我要是下山,一定带上你,那样咱们就不用分开了!” 南郊松开云舒儿,兴奋地笑道:“真的,不骗我!” 云舒儿在南郊脸上被掐的地方,揉了二下,缩回手掌,点头笑道:“不骗你,骗你我是小狗!” 南郊嘿嘿嘿地笑着,一脸傻气,满心喜欢,那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晶亮晶亮的光芒。 上官怜儿也站起身来,见秋怀慈双手负背,脸露微笑,缓缓地走进屋子,连忙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师父!” 秋怀慈笑着点了点头。 云舒儿上前捉住上官怜儿的手掌摇晃一下,嘻嘻一笑,叫道:“师姐,我在外面也想你了!” 上官怜儿笑道:“嘴巴这么甜,真的假的!”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她瞥了一眼桌子,眼睛一亮,叫道:“你们在吃饭?南郊哥哥,你快去给我与师父也盛了一碗米饭来,我们也还没有吃饭呢!” 南郊听得吩咐,收回凝视着云舒儿的目光,笑着点点头,这回终于看见了身边师父秋怀慈,嘿嘿一笑,轻声说道:“师父好!”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瞅着渭宁,目光甚是温柔。 南郊给秋怀慈与云舒儿盛来米饭,大家坐回桌子,开始吃饭。 秋怀慈看着南郊等人吃饭,坐了一下,就离开了。 云舒儿一面吃饭,一面少不得与上官怜儿与南郊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说着话儿。 上官怜儿问道:“裹儿,怎么不在外多玩一会,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南郊轻啊一声,叫道:“什么!还回来的早呀?这回裹儿在外面一呆,转眼可是十几天了呀?” 云舒儿笑道:“这回之所以回来的早,一是先去了云溪雪谷,玩了二三天,就去做好事,谁知事情很是顺利,二天就完成任务了;二来也是觉得把你们留在家里,我们在外面游玩,也没有意思的,挺想念你们的,所以,就回来了!” 南郊问道:“云溪雪景好看吗?有传说中的好看吗?” “还行!” 云舒儿道:“不过,雪景虽然初看很美很美,但是,山谷里太过清冷静寂了,缺少色彩与情景的变化,比不上咱们爱居山的风景,四季变化,绚丽灿烂,那种地方看久了让人眼涩,很不适合我这种性子热闹跳脱的人,长处久待!” 南郊点点头,笑道:“这么说来,还是爱居山好了,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呆在爱居山得了,不要老想着出去看什么热闹,到处瞎逛!” 云舒儿瞅着南郊,笑道:“南郊哥哥,书上不是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为了增慧补智,开阔视野,咱们不时地出去走走,闯荡一下,那却是必须的,这就叫人生阅历,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很有好处的啊!” 南郊又点点头,笑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下次,你要是出门闯荡,可要带上我,我可不想一个人再待在山上了!”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道:“下次,以后,只要我出门,我就一定带上你,这样总可以了吧!”即儿,笑道:“南郊哥哥,瞅你这委屈的样子,你在山上,不是还有怜儿师姐这个大美女陪着你,你也不至于那么无聊呀!” 南郊瞅着上官怜儿,噘嘴叫道:“师姐,她呀,她每天除了忙着修炼、修炼,还是修炼,那有时间陪我玩耍!” 上官怜儿笑着打趣:“裹儿,你南郊哥哥,之所以离不开你,那是因为他对你还没有断奶呢?” 云舒儿一愣,即儿,噗嗤一笑,戏谑地问道:“南郊哥哥,你是不是这样啊?” 南郊脸儿一红,各瞪了上官怜儿与云舒儿一眼,碎了一口,羞涩地叫嚷起来:“师姐,裹儿,亏你们还是一个姑娘家家的,这种话儿也说的出口,真是不知羞,不知羞!” 云舒儿与上官怜儿手指指着南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笑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们的美男子急了,急了!” 南郊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地说道:“你们两人就知道欺负我!” 云舒儿笑道:“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又是男孩子,我们不欺负你,欺负谁呀?” 上官怜儿点点头,笑道:“对呀!这里除了你,我们想要欺负人,也找不到别人呀!” 南郊心念一闪,狡黯地一笑,目光挑衅地叫道:“山上不是还有师父吗?师父也是男人,你们要想欺负人,你们有种就去欺负师父呀?你们敢吗、敢吗、敢吗?” 上官怜儿一愣,指着云舒儿,笑道:“我不敢,她有种,你叫她去!” 云舒儿摇摇头,连忙笑道:“我也没种,我也不敢!” 南郊双手一手指着一个,一脸鄙夷,叫道:“你们两个都是欺软怕硬,看菜吃饭,是真正的怂人,怂人,怂人!” 上官怜儿笑道:“对对对,我是怂人,谁不怂谁去,你们不怂就快去去摸老虎屁股吧!快去、快去呀!” 云舒儿笑道:“南郊一装可怜,师父就哆嗦,应该南郊去!” 上官怜儿盯着南郊,笑道:“我们的男子汉,勇敢一点,你敢去欺负师父吗?” 南郊冶了一声,翻着眼皮,摇头说道:“呵呵!我才不傻,你们想坑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我才不会上当呢!” 云舒儿冲着南郊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得!聪明了,变聪明了!”说罢,夹了一片扣肉,把瘦的留给自己吃,肥肉放在南郊的碗里,笑道:“聪明人,吃肉肉,多吃肉肉会更聪明!” 南郊嘿嘿一笑,夹起肥肉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夹了二块扣肉,将肥肉剔下留给自己,将瘦肉分给了云舒儿与上官怜儿两人。 上官怜儿问道:“裹儿,你们这次下山,根据赌约,你们都做了那些好事了?” “对对对!裹儿,快说说,快说说呗!” 南郊也来了兴趣,连忙点了点头,停止进食,咬着筷子,眼睛明亮地瞅着云舒儿,一脸的兴奋。 云舒儿笑道:“也没有做什么好事,就是灭了一群盗匪而已!”即儿,不待追问,放下筷子,眉飞色舞,配一比划,就将她与秋怀慈铲除盗匪火烧天的经过,事无巨细,添油加醋地述说了一番,末了,满脸通红,眼睛晶亮,瞅着南郊与上官怜儿两人得意地一笑,问道:“怎么样?怎么样,精彩吧,刺激吧!听了我们的光辉事迹,是不是很羡慕很嫉妒呀?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厉害呀?” 南郊嘿嘿一笑,道:“裹儿,是师父厉害好不好,你除了耍耍嘴皮子,狐假虎威,你又没有动手杀人!” 云舒儿一愣,拍了南郊一下,笑着斥道:“喂!整个事情都是我在出主意好不好,难道开动脑筋,想想法子,就不算出力吗?” 南郊连忙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笑道:“算算算!你也厉害,你也厉害!” 上官怜儿听了火烧天那些盗匪的所作所为,深受震撼,叹了一声,感慨着道:“唉!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冷血卑鄙之人,居然连自己的同伴兄弟也能下得了如此狠手,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云舒儿神色一敛,点点头,说道:“嗯!对呀!那些盗匪可凶狠歹毒了,我见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心里那个怒啊!若不是我武功低下,打不过那个韦一花,我才不会像师父那般仁慈,我早就一刀结果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南郊点点头,笑着表示赞同:“我要是打的过,我也会杀了那个……韦一花,那些人真是太坏了,太坏了!” 上官怜儿问道:“裹儿,根据你与师父的赌约,师父若是输了,就要满足你三个愿望,要陪你去干三件有意义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陪你去看这世上最美的雪景,第二件事情就是陪你去行侠仗义,这二件事情你们都做了,那么,你们所干的第三件事情又是什么呢?” 南郊叫道:“你的第三个愿望一直没有告诉我们,你快说说,你的第三件愿望是什么?你们接下来干了什么了?” 云舒儿笑道:“我与师父做了前二件事情之后,就回来了,就没干什么了!” 南郊与上官怜儿皆是一愣,觉得这不是云舒儿的风格,异口同声地讶然问道:“为什么呀?” 云舒儿笑道:“好不容易坑了师父一把,机会难得,我认为,要做就做有难度的事情,可是,前二件事情实在是太容易了,一点也不刺激,所以,而为了增加事情的趣味性,在第三个愿望上,我得想出一个好一点的点子来,而在我还没有拿定主意之前,我们就只好提前回来了。” 啊!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还能这样操作啊? 上官怜儿与南郊对视一眼,又盯着云舒儿,异口同声地问道:“裹儿,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云舒儿摇头笑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诉师父,告诉你们,师父说了,他欠我的,随时还我!” 上官怜儿与南郊又对视一眼,瘪瘪嘴巴,没有追问,继续吃饭。 三人說笑着,片刻,饭罢,就暂时散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夜晚散步 云舒儿饭罢,就去沐浴一番,再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待她醒来,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云舒儿精心打扮了一下,哼着小调,就去找南郊,两人在书房里一面翻书,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着,他俩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闺蜜似的,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兴致很好,但是,二人的那些话在别人听来,都是一些冒着傻气的无聊的闲话! 都是二人天马行空的感悟,都是一些小心情罢了! 云舒儿与南郊遵照师父秋怀慈的叮嘱,每晚都要在书房里所谓地学习了二个时辰,方才分开。 云舒儿四下一瞥,悄无声息地快步来到随意殿旁边的一片树林里,远远地就瞅见秋怀慈正双手负背气宇轩昂地站在一株水杉之下正冲着她的方向瞅着。 云舒儿快步走了过去,嫣然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呀!”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唇角一翘,温柔一笑,缓缓上前,迎上云舒儿,一手牵着云舒儿,一手轻搂着云舒儿的肩膀,二人慢吞吞地着山上走去。 ……自从上回发生了韩千锦向云舒儿求婚,大闹爱居山,尔后云舒儿半夜离家出走的风波之后,秋怀慈待得与云舒儿的关系合好,对云舒儿就愈发地温柔体贴仔细用心了,比如,比如到了晚上,为了排遣云舒儿的寂寞,他都要牵着云舒儿在爱居山四处转转,与云舒儿散步谈心,增进感情,时间一久,这就成为他每天必须要做的一门功课。 秋怀慈每天夜间都要陪着云舒儿在爱居山散步,久而久之,渐渐地就成了他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习惯,只要能够陪着云舒儿,他那怕不说话儿,那怕仅仅只是感受着云舒儿在他身边的气息,也是好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恬静的,愉悦的,舒适的! 而云舒儿只要秋怀慈陪伴在她的身边,她的内心也永远都是安宁的,舒坦的,幸福的,每天晚上,她半依偎着秋怀慈,小鸟依人地说着话儿,瞥着月华之下,朦胧、寂静、空灵的爱居山,她很是开心,她很是享受此刻这种神秘的暧昧的还泛着一丝甜蜜的气氛。 云舒儿笑问道:“你晚饭也不吃,就急着走了,是不是睡觉去了?” 秋怀慈柔声笑道:“我巡山去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每天不学无术,无所事事,活得像头猪一样,除了吃就是睡!” 云舒儿斥道:“谁像猪一样了?难道如意自在的生活就是猪一样的生活吗?如果将我这种安逸逍遥的好日子比成猪一样的日子,那你可知道,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无不向往着着过上我这般吃穿不愁,无所事事的所谓猪一样的生活呀!” 秋怀慈道:“诡辩!就你有理!” 云舒儿道:“本来就是有理嘛!” 秋怀慈笑问道:“刚才饭堂满是你鬼叫鬼叫的声音,是不是又在跟怜儿她们吹牛了?” 云舒儿眉头一挑,叫道:“吹牛又怎么啦?我那叫说话生动有趣好不好?若是说话都像你一样死板干涩,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谁还愿意听你说话呀?” 秋怀慈引火上身,只得苦着脸,轻声劝诫道:“裹儿,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别满口那个那个的,多不好呀!” 云舒儿娇嗔地叫道:“谁叫你指责我!” 秋怀慈哦的一声,不说话了。 云舒儿冲着左边的树林一指,说道:“咱们到那边转转,看看夜金香开了没有?” 秋怀慈点点头。 云舒儿瞥了四周一眼,只见月华如瀑,夜风习习,山峦树木,影影卓卓,偶有鸟鸣声起,声音晃荡空灵,一切透着一种朦胧之美。 云舒儿便深吸了一口气,惬意地笑道:“还是家里舒服!” 秋怀慈问道:“既然家里舒服,那你怎么还老想着要出去呀?” 云舒儿道:“谁老想着出去了,我只是偶尔想要出去走走而已,你不是常跟我说,四处转转,不是可以见见世面,长长见识,有益身心健康吗?” 秋怀慈讶然问道:“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过!” “我怎么不记得了!” “嘻嘻!因为你是癞皮狗,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就记得,不利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你这叫选择性失忆!” “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那我就是你师父啰!”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想学也难啊!” “那快叫师父,快叫师父呀!” “我不想叫你师父,我只想叫你……!” “只想叫我什么,只想叫我什么?快说、快说?” “我、只想叫你……混蛋,小混蛋,厚脸皮的小混蛋!” “我是小混蛋,那你就是老混蛋,活了几百年的老混蛋!喂!老混蛋,老混蛋!” “你看你看,这不就是混蛋吗?那有这样骂自己师父的,真是没大没小,一点规矩也不懂?” “呵呵!秋怀慈,你讲规矩?你这个师父要是规矩的话,怎么会夜夜搂着自己的女徒弟,不停地在人家的耳边甜言蜜语的,哄骗未知少女呀!” “小姑娘,我晚上陪你散步,那还不是因为你睡不着?我搂着你,那还不是你眼睛有毛病,看不清路?我跟你说那些甜言蜜语,还不是因为了你有些花痴,喜欢吃这一套?我样样都是为你考虑,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临了,我做了这一切,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你真的这么好心?” “是呀!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你就没想过要占我的便宜?” “没有!我不但善良而且还很单纯!” “你真的很单纯?” “货真价实,天地良心!” “是吗?没发现,那你有种今晚就跟我睡在一起,我想看看你究竟是真的单纯,还是假正经?” “哎呀呀呀!啧啧啧!裹儿,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女孩子,多少也矜持一点,有些事情,心里想想就可以了,不要说出来嘛!” “哈哈哈!你看你,一个十足的伪君子,这么不经逗,一句话就暴露了你龌龊的内心!呸!” “嘿嘿!小丫头,反正都是你有理,反正我说不过你!” “师父,我发现你变了,变了好多!” “什么变了?” “你以前性子沉静恬淡,不拘言笑,现在却变得活跃开朗,俏皮可爱了,说话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要是搁在以前,这些话就算打死你,你都是想不出来的,即便想出来了,也绝对说不出口的!” “是吗!我现在这么厉害,不过,这一切还不是被你害的!” “我害得?我害你哪里了?有吗有吗有吗?……” 是啊!一块寒冰与一堆烈火搁在一起,总会引起连锁反应的,彼此不想改变对方,或者不被对方改变,实在是很难,很难! 第三百三十八章:师父生辰 “诸位,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知道我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了!” 几天后, 云舒儿在饭桌前,与大家说着闲话,突然这般说道。 秋怀慈与上官怜儿等人一愣。 南郊回过神来,连忙叫道:“什么!裹儿,你想到第三个愿望了?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你不会是又要想着出去吧!不过,这一次你要是出去,你可一定要带上我!” 云舒儿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南郊一愣,讶然叫了起来:“什么!裹儿,你不肯带我去!不行不行,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你要是下山一定要带上我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呀?” 南郊急了,上前一把捉住云舒儿的一只手臂,摇晃着,好像害怕云舒儿一眨眼就会在眼前消失一般,苦着一张脸,央求起来:“裹儿,你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山上,你要是走了,我会想你的,我会难过的,所以,你一定要带我一起走,好不好,好不好嘛!” 云舒儿伸手捏着南郊的脸蛋,笑道:“南郊哥哥,你放心,我要是下山一定会带上你,我说话算话,不过,我暂时可没有打算出去哟!” 南郊松了一口气,松开云舒儿的手掌,问道:“真的!” 云舒儿收回捏着南郊脸蛋的手掌,笃定地点点头。 上官怜儿笑问道:“裹儿,那你说说,你的第三个愿望究竟是什么?” 云舒儿双掌一侧,指着身边的秋怀慈,目光斜视着秋怀慈,笑着叫道:“我的第三个愿望是……!” 秋怀慈等了一下,见云舒儿还在卖关子,眉头一皱,一脸忧色,忐忑地问道:“干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不会是想要把我给卖了吧!” 上官怜儿瞥了秋怀慈一眼,唇角一翘,只觉得师父最近变了很多,性子开朗活跃了许多,偶尔还会跟她们开起玩笑来了。 云舒儿停顿一下,眉开眼笑,叫道:“我的第三个愿望是,我要给师父庆生!” 秋怀慈等人听了云舒儿的愿望,皆是一怔。 上官怜儿与南郊对视一眼,冲着对方瘪瘪嘴巴,心如明镜地一笑。 啊!这个小丫头,这左一出右一出的,她这是又要搞个什么鬼,不会是又要找一个由头想要热闹热闹一下吧! 秋怀慈一个转念,摇头笑道:“嘿嘿!裹儿,为师都活了几百岁了,一大把年纪了,又不似你们这些年轻人,这好好的,过什么生辰呀?” 云舒儿笑道:“师父,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虽然说是活了几百岁了,但是,那也是按照凡界的时间来计算,要是按照我们仙界的时间划分,咱们的年龄一旦进入二十岁之后,凡是修炼过内经法术的,身体自然进入了锻体,肉身封冻停滞,不再生长,更不会快速衰老,岁月开始延长,我们的生命也跟着开始延长,时间于我们而言,乃是静止的,那么,按照你的生命的时间判定,你不过是一个青年罢了,还年轻着,怎么就不能过生辰了呀?” 秋怀慈笑道:“裹儿,就算你要给我过生辰,但是,现在离我的生辰的时期,好像、好像还有好几个月吧!” 云舒儿狡黯地笑道:“难道你不可以把你的生辰提前吗?再说了,就算一年多过一个生辰也是可以的呀?” 啊!生辰居然也可以……,还有这种操作方式,这也……,好吧!你想这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高兴就行,高兴就行! 秋怀慈一脸懵,暗自想着,面上说道:“那你打算什么时侯给我过生辰呀?” 云舒儿笑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得准备准备,你的庆生活动,我们就定在后日举行吧!” “好好好,过生辰,过生辰!” 南郊嘿嘿一笑,点头拍掌,叫道:“师父,您想要什么礼物,我去为您准备准备?” 秋怀慈瞅着南郊,笑道:“你这傻小子,师父怎么好意思向你索要礼物,你若有心,后天就多花一点心思整几样特色的菜肴来,让师父尝尝鲜,师父就很开心幸福了!” 南郊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秋怀慈对上官怜儿笑道:“怜儿,再过十几日,好像就是你的生辰了吧!”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瞅着上官怜儿,笑道:“怜儿姐姐的生辰是@月@日,我记着的,我昨日想起怜儿姐姐生辰将至,正琢磨着到了我应该送她什么礼物才好,却突地想起师父来,师父年年给我们庆生送礼物,但是,他自己的生辰却总是被他找一个理由避过去了,没有受到过我们的祝福,所以,我昨个儿就起了一个主意,我这次一定要为师父庆生,那怕提前也行,总之,他这回可算是逃不了了!”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说道:“师父,裹儿说的对,就让我们好好给您庆一回生吧!” 南郊笑着举手:“我赞成,我赞成!” 秋怀慈点头笑道:“哎!你们这些家伙,为师真扭不过你们,既然如此,你们想要怎样就怎样吧!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那天,我只管吃喝,想要我干活,门都没有!” 上官怜儿三人都笑了起来。 秋怀慈稍坐一下,走了。 第三日,在上官怜儿,南郊与云舒儿的合计操持之下,为师父秋怀慈庆生。 其实, 为师父秋怀慈庆生的方式非常的简单,首先,就是大家将家里进行了一次大扫除,将一些东西该换则换,该扔则扔,该洗则洗,该擦则擦,给房子里熏香除味,再摆置了一些新鲜的花卉,挂上灯笼。 总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干净、明亮、舒适、温馨! 总之、有家的感觉! 当然,任何节日,美食自然是保留节目,是少不了的,在爱居山一提到炒菜煮饭,这就得要数南郊这个大厨了,责无旁贷,当天,上官怜儿与云舒儿打下手,南郊掌勺,一顿忙碌,南郊就整出了一大桌的菜肴来,真是色香味俱全,手段非凡啊! 秋怀慈虽然有言在先,但是,见大家都在干活,他也不好意思闲着,也要找点事干,却被云舒儿等人推开了,他愣了一下,就瘪瘪嘴巴,笑着走开了,进书房看书去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生辰家宴 “好香啊!” 秋怀慈估摸着到了饭点,双手负背,缓缓地走进了屋子,瞅着一桌子的菜肴,点头夸赞。 上官怜儿三人摆上了碗筷,敬请师父秋怀慈入席,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云舒儿自桌下抱出了一大坛子美酒来,笑道:“师父,无酒不成席,值此大好日子,咱们今日需得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秋怀慈一愣,笑道:“裹儿,你的酒瘾是不是又犯了?” 云舒儿笑道:“师父,我都好久没有喝酒了,今日难得有兴,你就让我开开@嘛!” 秋怀慈摇头苦笑,道:“裹儿,偶尔喝点酒,倒也没有关系,问题是,你一沾酒就没有一个节制,每次都要喝的面红耳赤的,要是发起酒疯来,更是翻江倒海的折腾,搞得是山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害的大家焦头烂额的,给你收拾烂摊子!” 南郊却嘿嘿一笑,说道:“裹儿,你别管,你想喝酒,就随便喝吧,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收拾!” 上官怜儿斜睨南郊一眼,瘪瘪嘴巴,笑着说道:“南郊,你就惯着她吧!你忘了,上次她喝醉了发起酒疯来,半夜要你背着她去看桃花,结果你背着她,在桃树林里跑了一个晚上,怎么,没把你累死,这才多久,你这么快就把教训给忘记了!” 南郊摇头笑道:“裹儿身子轻盈,背在身上,其实一点也不重,一点也不累!”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这没有一点底线与节操的言语,登时一脸懵逼,翻了一个白眼,苦笑着摇头,摆手说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云舒儿想起南郊对她的宠溺,瞅了南郊一眼,心里幸福甜蜜,嫣然一笑,满怀感激地说道:“南郊哥哥,你真好!” 秋怀慈笑着呵斥:“裹儿,满足你无理的要求,任由你胡作非为,就是真好,那么,我们这些对你的荒诞行为进行批评劝诫的人,难道就是对你不好吗?” 云舒儿吞吞舌头,扮了一个鬼脸,笑道:“师父,师姐,你们别生气,无论你们对我做了什么,目地无不是为我好的,我哪有不知道好歹的道理,所以,你们的批评与劝诫,我是一定一定会记住的,记住的!” 上官怜儿点点头,笑道:“光记住不行,还要改过自新,将思想落实到行动之中去!” 云舒儿点点头,叫道:“好!我向你们保证,今天我顶多只喝个小醉,绝对不会大醉,怎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秋怀慈道:“裹儿,道理我们是跟你讲了,至于你听不听得进去,落不落到实处,就随你了,今日你要是再喝醉了,你就算掉到河沟里,反正我与怜儿是不会管你的!” 上官怜儿也跟着笑道:“对!我也不会管你的,免得你吐我一身,害得我半夜还要起来洗衣服!” 南郊连忙笑着叫道:“裹儿,你放心,你想喝就喝,喝醉了,我管你,我管你!” 云舒儿瞅着南郊,双眼发光,笑着叫道:“南郊哥哥,我喝醉了,你真的管我!” 南郊点点头,笃定地道:“当然,当然!” 云舒儿斜睨着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嘿嘿一笑,扬扬下颚,一脸得意地道:“哈哈!有南郊哥哥在,我就算喝醉了,也是不怕的,不怕的!” 上官怜儿与秋怀慈对视一眼,无奈苦笑:“得得得!师父,看明白了没有,咱们对裹儿的劝诫之所以会遭到失败,那是因为有南郊惯着她,给咱们拖后腿,咱们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结果说了等于没说!” 云舒儿听了上官怜儿之言,冲着南郊眨眨眼睛,哈哈笑着,愈发得意开心了。 南郊也跟着笑了起来。 秋怀慈一笑,说道:“菜要凉了,大家开吃吧!” 南郊撕了酒坛的封口,抱起酒坛,将大家的酒碗斟满。 云舒儿端起酒碗,站起身来,笑吟吟地说道:“师父,你已经是神仙之体,没病没灾,武功又是天下第一,没人能够杀的了你,你可以说是不死不灭,但是,你终究长了一颗仁心,有情有义,不管怎样,还是会因为一些俗事而伤心难过的,所以,裹儿祝您事事顺遂,喜乐幸福!” 上官怜儿与南郊也站起身来,端起酒碗,笑着祝福:“师父,徒儿也祝你事事顺遂,喜乐幸福!” 秋怀慈见裹儿的祝酒之辞,虽然别开生面,却也是事实,一片挚情,心里喜欢,便也站起身来,端起酒碗,环视着众人一眼,眉目含笑,有些动情地说道:“诸位,为师嘴笨,不甚言语,繁琐不言,唯有一句,我秋怀慈今生能有你们这些好徒弟相亲相伴,此生幸哉,此生幸哉!” 秋怀慈言毕,一仰头,将酒水一口饮了,扬了扬空碗,豪气地大声叫道:“怜儿、南郊、裹儿,干了!” 上官怜儿三人见秋怀慈真情流露,言语激昂,甚是豪气,深受感染,心头也是暖暖的,热热的,甚是感动,便也一口将酒水饮了。 上官怜儿将酒水满上,端起酒碗,敬秋怀慈:“师父,怜儿也敬你一碗,谢谢您这么些年来对我授业传道,无微不至的照顾与疼爱!” 云舒儿与南郊也敬道:“谢谢师父教养之恩!”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又将酒水饮了。 上官怜儿三人将酒水饮了。 云舒儿将酒水斟满,又端起第二碗酒,笑着说道:“师父,我再敬你,我平日里仗着你对我的宠溺,对你没大没少,老是欺负你,很是抱歉,希望你仙人有仙量,不要与我计较!” 秋怀慈一愣,讶然说道:“裹儿,难得你对师父如此谦恭,你突然对我这般客气,我都有些受宠若惊,无所适从了啊!” 上官怜儿与南郊都笑了。 云舒儿斜睨了秋怀慈一眼,娇嗔道:“师父,听你这么说来,好像你天天受我虐待,很是可怜似的!” 秋怀慈一笑,摇头说道:“不可怜,不可怜,喝酒,喝酒!”便与云舒儿碰了一下酒碗,二人将酒水饮尽。 上官怜儿与南郊对视一眼,嘿嘿笑了起来,打趣道:“师父,您被裹儿欺负的样子,不是可怜,而是可亲可爱!” 南郊也点点头,笑道:“对对对!是可亲可爱,可亲可爱!” 秋怀慈瞪着南郊笑道:“你们这些家伙,师父也敢调笑,你们今日这那里是给师父庆生,分明是要围殴我呀!” 南郊连忙摆手,摇头笑道:“师父,不敢、不敢、不敢!” 秋怀慈笑问:“南郊,究竟是师父不敢,还是你们不敢?” 南郊一愣,连忙摆手,摇头笑道:“师父,您武功那么厉害,我们又打不过您,当然是我们不敢了!” 秋怀慈将脸一板,佯装生气,问道:“小子,听你的意思,要是打得过师父,那还是敢的哟!” 南郊嗯了一声,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尽皆笑了起来。 上官怜儿温柔地瞅着南郊,轻抚一下南郊的肩背,笑道:“真是喜事,我们的美男子,也会讲笑话了!” 南郊嘻嘻一笑,点点头,说道:“我天天跟你们这些狡猾的人在一起,这耳熏目染的,我就是一头猪,那也会变聪明的呀!” 南郊说罢,突地意识到比喻不当,好像骂了自己了,神色一滞,匆匆瞥了众人一眼,连忙埋头吃饭,进行掩饰。 秋怀慈等人一愣,即儿,大笑了起来。 南郊脸颊一热,一脸尴尬,微低着头,眼睛偷瞄着众人一眼,最后瞅着云舒儿,咧嘴傻笑。 云舒儿脸儿一沉,瞪着南郊一眼,即儿,却笑得更欢。 秋怀慈笑声一敛,举起酒碗,柔声说道:“徒弟们,为师今天很是高兴,我就借花献佛,也祝你们事事顺遂,喜乐安康!” 上官怜儿姐弟三人也端起酒碗与师父秋怀慈对饮了一碗。 大家复又坐下,喝酒菜饭,不时笑语,一家人其乐融融,和睦温馨。 秋怀慈喝了几碗酒,动了几下筷子,就不吃了,笑道:“师父饱了,你们三个慢慢吃吧,裹儿,我今日允许你,开怀畅饮,纵情一醉!” 云舒儿与南郊连忙拍掌欢呼。 秋怀慈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出了饭厅,站在了屋檐下,休息一下,他耳里听着屋内云舒儿她们的笑语,抬头眺望着天上悠闲的白云,此刻,心里真是阳光满腹,春暖花开。 秋怀慈并不是不喜欢跟云舒儿她们在一起,而是今日幸福来的有些过于猛烈了,他需要静一静,好好消化一下。 秋怀慈静静地站了一会,便双手负背,迈开双腿,悄无声息地走出了院子。 第三百四十章:又耍酒疯 秋怀慈离开了云舒儿等人,回到静室,原本想要看一会书,也许是心里喜悦,精神昂奋的缘故,一时无法凝神静心,书是看不进去了,便索性搁下书籍,来到桃林,在静心湖畔,修炼法术,演习剑法,片刻,亦被精深神通的仙术与剑法所迷,沉溺于修炼与研习之中,全神贯注,乐此不疲。 金木水火土,万物化万物; 回刺撩削劈,剑法运如风。 一时,桃林飘花,静湖漾波,阵法异术,剑龙闪烁。 一柱香过后。 秋怀慈手持昊天剑,自空中身如落叶,缓缓飘落,足尖待得点地,站稳脚跟,双手一合,声声龙啸,那些在桃花林里演练格杀的剑魂,便化成了一道道金光,隐没于昊天剑剑体之内,四周的阵法也随之而撤了。 秋怀慈手腕一转,昊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个优美潇洒的收剑动作,神剑入鞘。 秋怀慈轻舒了一口气,心神一敛,便双手负背,返回住所,但是,走了一小段路,突地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唇角一翘,淡淡一笑,朗声说道:“小丫头,吃饱喝足,又跑到这里玩耍来了?” 云舒儿噗嗤一声,自路旁的一株桃树的背后跳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秋怀慈,仰起脸儿,噘起嘴巴,娇娇地叫道:“师父,我、本来是想、吓你一跳来着,结果被你发现了,不过,你这人真是、太实诚了、你就不能装装样子,哄哄我吗?” 秋怀慈见云舒儿脸颊通红,满口酒气,眉头一皱,问道:“是不是又喝醉了?” 云舒儿连忙摇头,打了一个酒嗝,笑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喝醉,我来找你,南郊还要送我来着,我不让,我一个人来的,我要是真的喝醉,这会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躺在那里,酣睡如泥了,又怎么可能、能够找的到你呢?” 秋怀慈道:“你喝的眼神都有些迷离了,口齿不清了,还说没有喝醉?” 云舒儿松开秋怀慈,在秋怀慈面前摆出了一个舞蹈姿势,选转了几圈,微微趔趄一下,站稳身子,笑道:“我真的没有、喝醉,不信咱们来、玩游戏吧!” 云舒儿说罢,就向桃林的深处跑去,笑着叫道:“秋怀慈,你看,我跑得、多稳多快,快得、都要飞起来了,不信你来追我,你来、追我呀!” 秋怀慈见云舒儿的确跑得很快,只是似乎头重脚轻的,身子微微摇晃,便知她有些醉意,倒怕她摔着,连忙追了过来,口中叫道:“裹儿,慢点,慢点,别跑,别跑!” 云舒儿回头见秋怀慈追来,愈发兴奋,双臂挥舞着,欢笑着哇哇大叫着,跑得愈发快急,估摸着秋怀慈快要追上,身子一闪,折进了旁边,在桃树林里绕来绕去的,与秋怀慈玩起了躲猫猫来。 云舒儿绕着桃树跑着,躲闪着秋怀慈,时而停下来,瞅着桃树对面的秋怀慈,拍掌欢笑,不忘挑衅地叫道:“秋怀慈,快来、快来,快来抓我,快来抓、我呀!” 秋怀慈要想抓住云舒儿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他怕云舒儿摔着,再说了吃饱了喝醉了,运动过剧,会引起腹痛呕吐的,所以,他放慢着追逐的脚步,与云舒儿保持着一段距离,与云舒儿在桃林里不紧不慢地兜着圈子,笑着嬉戏。 云舒儿在树下转悠了一会,在地面玩的还不过瘾,突地身子一冲,一脚踩在一株长斜了的桃树的树杆上,曲膝一蹬,身子一纵,冲天而起,跃到了桃树的树冠之上。 云舒儿双脚蜻蜓点水一般,踩着桃树的桃枝,在树冠之上,飞来飞去的,她身材婀娜,衣裙飘飘,仪态优美,若是忽视容貌,倒颇有几分出尘的仙气来。 云舒儿在树冠之上,身影闪烁,飘来飘去,欢笑着叫喊着:“秋怀慈,快点、上来,快点飞上、来,快来抓我,快来、抓我呀!” 秋怀慈也飞身上树,脚底踩着桃树的枝叶,慢慢吞吞地追着疯跑着的云舒儿,叫道:“疯丫头,我跑不动了,你慢点跑,你等等我,等等我!” 云舒儿没有放慢脚步,切了一声,笑道:“嘿嘿嘿嘿!秋怀慈,你坏的很,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玄力浑厚,跑了这么一会,怎么会累,你故意装累,恐怕是在骗我,想要抓我吧!” 秋怀慈被云舒儿点破心思,瞅着在前面的树枝上飘飞着,身子偶尔有些摇晃,摇摇欲坠的云舒儿,一脸懵逼,摇头苦笑,心想着,既然脑子这么清醒,瞅她那样子,应该不算醉酒吧! 云舒儿在树梢上跑了一会,突地停了下来,站在一根树枝上,身子微微摇晃,又打了一个酒嗝,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怀慈,噘嘴黑脸,沉声呵斥:“秋怀慈,你、给我站住!” 秋怀慈在距离云舒儿六丈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定定站住,瞪着云舒儿,问道:“裹儿,你又要干嘛?” 云舒儿微低着脑袋,翻着白眼,缓缓地环视着四周,摇晃着身子,再探头瞅了一眼脚下,脸上突地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双膝一曲,微微一蹬,脚板踩着树枝,用自己身子的重量压弯树枝,再借着树枝的回弹之力,便将自己送到了高处,如此,身子便一上一下地,在空中弹跳了起来。 云舒儿借着桃枝树枝的回弹之力,身子一抛一落地在空中弹跳着,很是刺激好玩,便双臂张开,口里啊啊啊地欢叫着。 秋怀慈见云舒儿所踩着的那根桃树树枝,虽然生脆,颇有韧性,但是,树枝过细,堪堪承受云舒儿的重量,若是再经云舒儿这番折腾,树枝吃劲不住,非得折断不可。 秋怀慈见状,连忙大声提醒起来:“裹儿,停下,停下,停下来,快停下来!” 云舒儿停下弹跳,瞪着秋怀慈,眉头一蹙,不满地问道:“为什么?我玩得、好好的,开心之极,我为什么要停、下来呀?” 秋怀慈苦笑着解释道:“裹儿,你脚下的树枝太细,堪堪承受你的体重,你若是再这般折腾下去,树枝非得折断,你也非得摔下去不可!”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不听秋怀慈的劝告,反而又在树枝上起劲地弹跳了起来,而且还愈发地用力,口里叫道:“秋怀慈,你这个人阴、险狡猾,诡计多端,专门坑害、无知少女,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第三百四十一章:桃花清赋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对他的指责,一脸懵逼,登时满腹委屈,摇头苦笑。 裹儿,我专门欺骗无知少女?我什么时候欺骗少女了,我欺骗你了吗?我好像也没有欺骗你呀?而且,你虽然乃是一个少女,可你这么聪明狡猾,好像,也不是别人所能够欺骗得了的呀?而且,我们的事情,从头到尾,好像看似是你在欺骗我,让我着了你的道儿,好不好? 云舒儿耍起酒疯来,自是不会理睬秋怀慈的劝告,就这样欢叫着在桃树树枝上弹跳着,闹腾了几下,树枝果然承受不住云舒儿施加的压力,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树枝折断,云舒儿便自树上坠落。 “小心!” 秋怀慈惊呼一声,身子一闪,现身云舒儿的身边,手臂一捞,搂住了云舒儿的腰肢,落叶一般,缓缓地平安地落在了地上。 云舒儿有些醉酒,胆子极大,虽自自空中坠落,也不害怕,歪着脑袋,瞅着秋怀慈,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秋怀慈的脑门,娇嗔地叫道:“师父,人家玩的甚是开心,你这是干嘛,搂的这么紧,是不是想占我的、便宜呀?” 秋怀慈扶着微微摇晃的云舒儿,眉头一皱,说道:“裹儿,你喝醉了,不要闹了!” 云舒儿叫道:“哎呀!你这人好烦好烦,我都说了,我没有喝醉,你怎么,你怎么老是这么拧,真是服了你了!” 秋怀慈哄道:“是是是,你没有喝醉,你累不累,咱们回去好不好吗?”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不!我不回去,你不是常跟我、说,说、吃完了饭,要运动一下,这样、有益消化,我要在这里、再玩一会,好好地,好好地、消化消化一下!” 秋怀慈道:“那咱们找个地方坐坐,休息一下!” 云舒儿摇摇头,斥道:“坐个屁,你、一天到晚不是坐在、书房看书,就是坐着吐、纳修炼,难道还没有坐、够吗?” 秋怀慈道:“那咱们散散步,溜溜弯,说说话!” 云舒儿还是摇头,叫道:“不好,不好!嗯!这样,咱们去荡、秋千吧!” 秋怀慈脸有难色,没有说话。 云舒儿见秋怀慈有些犹豫,板起脸儿,手指指着秋怀慈,瞪眼蹙眉,不悦地叫道:“怎么,不乐意!你不去,我一人去,谁稀罕!”一掌推开秋怀慈,转身就向那株架着秋千的老桃树的方向走去。 秋怀慈苦笑着摇头,不紧不慢地跟着云舒儿,离她不过五步之遥。 云舒儿在桃林地转了一会,停下了脚步,先是搔搔后脑勺,即儿,咬着手指,秀眉紧蹙,一脸迷惑,不停地瞅着四周,稍顿,大声问道:“秋怀慈,你、你是不是,把我们的秋千给、给撤了?” 小丫头,明明是你喝醉了,心里迷糊,分不清方向了好不! 秋怀慈忍住笑,摇摇头,道:“没有。好好的,我弄秋千干嘛!” 云舒儿道:“那、为什么秋千、不见了呀?” 秋怀慈道:“裹儿,你平日这个时辰都在睡觉,今天没有休息,现在脑袋有些打瞌睡,精神无法集中,所以……”说罢,一副你懂的表情。 云舒儿迷惑地追问:“……所以,所以我分不清方向,找不到秋千了,是吧?” 秋怀慈耸耸肩,连忙叫道:“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啊!” 云舒儿气得直翻白眼,转身又去找秋千,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嘴里还喃喃地叫道:“秋怀慈,你、你休要蒙我,我记性好得很,你要是、伸出五根手指在我面前、晃动,你那怕晃上、一万年,我也会记得、你晃动的,只是五根手指,所以,我既然经常在这里、荡秋千,我、我怎么会不记得秋千的、位子呢?” 云舒儿在桃林里又转悠了几圈,又回到了原地,她愣在了原地,不停地瞅着四周,突地面色一沉,愤怒地吼道:“秋怀慈,我的秋千、不见了,是你,一定是你把、我的秋千给撤掉了,你实在是太可恶了,你还我秋千,还我秋千!” 唉!不要脸就是不要脸,就算是喝醉了,也还忘了使出这无赖的一招啊! 秋怀慈一脸懵逼,苦笑着摇头,叹息着道:“,小丫头,秋千就在旁边的桃树之下,我带你去找吧!”说罢,上前一手牵住云舒儿的一只手掌,一手搂着云舒儿的蜂腰,轻轻一提,身子一闪,转瞬,带着云舒儿就站在了秋千的旁边。 云舒儿瞅见了那架她与秋怀慈二人专用的秋千,眼睛一亮,推开秋怀慈,就坐在了秋千上,一个转念,屁股向一旁挪挪,拍拍空着的位置,对秋怀慈招招手,欢笑着叫道:“师父,你、也坐上来,搂着我,那样,我就不怕摔着了。”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要求,求之不得,笑着点点头,便坐上了秋千,一手抓着秋千的挂绳,一手搂着云舒儿的肩膀,与云舒儿共乘一个秋千,他足尖在地上一点,秋千便将二人送上了空中,晃荡了起来。 云舒儿在秋怀慈的保护之下,惬意地荡着秋千,咯咯而笑,侧头瞅着秋怀慈,笑问道:“秋怀慈,我、我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秋怀慈一愣,摇摇头,笑道:“没有!” 云舒儿疑惑地问:“真的没有喝醉?” 秋怀慈点点头,笃定地道:“真的没有!” 云舒儿思忖一下,笑着点点头,喃喃地道:“对!我自己也觉得我、没有喝醉,不信,你考考我,考考我嘛?” “小丫头,给你一个梯子,你还顺杆要爬上天了,看我不整整你?” 秋怀慈想着,一个转念,促狭地一笑,问道:“真的要我考考你?” 云舒儿笑着嗯了一声。 秋怀慈追问一句:“要是回答不出来,可不许跟我翻脸?” 云舒儿笑道:“回答不了就、回答不了,多大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跟你翻脸?我有那么、小气吗?” 秋怀慈瞥了一眼四周,笑道:“裹儿,那你就根据四周的情景与咱们的心情,将就着做一首诗吧!” 云舒儿一愣,歪着脑袋仔细地瞅了一眼四周,眉头一蹙,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诗点与词汇,又定定地瞅着秋怀慈,见秋怀慈剑眉星目,鼻挺嘴@,真是儒雅帅气,英气逼人。 云舒儿心头颤颤的,痴痴地瞅着秋怀慈,很是爱慕,借着酒劲,突地笑道:“秋怀慈,你长的真好看,我好喜欢你哟!” 秋怀慈一愣,笑道:“是吗?” 云舒儿点点头,即儿,又摇摇头,叫道:“不对不对不对!不是喜欢,不仅仅是喜欢!” 秋怀慈一怔,心念一动,笑着讶然问道:“什么是不仅仅喜欢呀?” 云舒儿笑道:“秋怀慈,我不仅仅只是喜欢你,而是、而是……!” 云舒儿本来想说很是爱你这一句,但是,少女的矜持使她潜意识觉得这样表白,有些不好,所以欲言又止,只是傻笑着,脸上更是绯红一片。 秋怀慈心思澄明,登是雪亮,顿时一颤,瞅着云舒儿,目光温柔,暗含鼓励。 云舒儿突地轻讶一声,叫道:“哎呀!秋怀慈,我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秋怀慈正聚精会神地等着云舒儿说说真心话,却被云舒儿这一惊一乍的,倒唬了一跳,问道:“什么正事?” 云舒儿笑道:“作诗呀?你不是要我作诗吗?” 秋怀慈翻着白眼,一脸的生无可恋,心里那个气,那个苦呀! 唉!小丫头,你是真醉,还是装醉,办事怎么一点也不靠谱,关键之时,怎么能掉链子呢? 云舒儿笑道:“师父,扶我起来,我想站着荡秋千!” 秋怀慈伸手搂着云舒儿的腰肢,轻轻一提,身子一闪,两人就相拥着站在了秋千上,荡着秋千。 云舒儿瞥了一眼四周,又斜睨了一眼秋怀慈,笑道:“师父,面对此情此景,我突然就想出了一首诗,我唱给你听,不过,这可是我第一次写诗,写个不好,你可不许笑话我哟!” 秋怀慈摇摇头,笑道:“不笑,不笑!” 云舒儿凝视一下秋怀慈,又环视着四周的景色,唇角一翘,嫣然一笑,目光缠绵,脸上露出羞涩腼腆的神色来,仰头望天,深吸了一口气,清清嗓子,便开始@唱了起来: “桃花树下秋千架, 桃花纷纷灼其华; 裙裾飘飘双舞蝶, 心有灵犀梦笼纱!” 云舒儿微笑着@唱着,连唱了几遍,起始是轻声@唱,后来越唱越是大声,兴奋激动,她声音沙哑,很有磁性,@唱起来声音优美,感情充沛,缠绵悱恻,动人魂魄! 秋怀慈细细聆听,登时听出了云舒儿诗歌之中的意蕴含义来,故事中的人物,真是两情相悦,柔情似水,很是契合他们两人此刻的暧昧缠绵的心境来。 秋怀慈聆听着云舒儿的诗歌,品茗着诗歌之中的浓情蜜爱,心里颤颤的,暖暖的,很是甜蜜快乐,他定定地凝视云舒儿,脸含微笑,目光极其地温柔。 云舒儿@唱了好几遍,声音一止,停止了@唱,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沉默一下,笑着叹息一声,大声感慨道:“哈哈!秋怀慈,你没想到我也会作诗吧!而且,还写得这么好,旋律优美,悦耳动听,真是美翻了;我都想好了,我要给我的这首诗取名《桃花清赋》,我还要将这首诗书写下来,装裱起来,收藏起来,传至后世,让我的子子孙孙们都要知道我、他们的祖宗是如何恋爱的,好好学习学习!”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感慨,满是孩子气的奇思妙想,胡说八道,登时瞠目结舌,一脸黑线。 云舒儿侧脸歪着脑袋,定定地凝视着秋怀慈,思忖一下,嘻嘻一笑,轻声问道:“秋怀慈,你听得懂我的诗意吗?” 秋怀慈装傻,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回答:“太复杂了,没有听懂!” 云舒儿打了一个哈欠,这时有些酒醒,醉意稍减,心里偶尔有些清醒明白,她听了秋怀慈之言,瞅着秋怀慈装逼的样子,神色一敛,就像瞅着一个怪物似的,突地伸手掐住秋怀慈的脸颊,用力一拧,将秋怀慈的脸都掐得变形了,横眉竖目,气急败坏地吼道:“秋怀慈,枉你天天都在读书,原来那些文章,全都被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点屁用也没有,我的这首诗,诗意这么浅显,你居然说听不懂,你今日得跟我说清楚,你究竟是装作听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你说,你究竟是听懂了没有,听懂了没有,听懂了没有?” 秋怀慈吃痛,哀叫了起来:“痛痛痛!裹儿,放手放手,快点放手,再不放手,我就翻脸了!” 云舒儿哼了一声,手劲松了一些,不屑地叫道:“呵呵!翻脸!那你就翻脸呀?我还怕你,我就像看看你是如何跟我翻脸的?不过,在翻脸之前,你必须的老实给我回答,我的这首诗的意思,你究竟听懂了没有,听懂了没有,听懂了没有?” 秋怀慈只得投降认输,叫道:“听懂了,听懂了,听懂了!” 云舒儿又打了一个哈欠,手指松开了秋怀慈的脸颊,笑着追问:“那你说说,什么意思?” 秋怀慈愣了一下,揉揉被掐痛的脸颊,吃吃一笑,鼓足勇气,红着脸儿,轻声说道:“意思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大家却都没有将心思说出口。” 云舒儿一怔,心头一颤,唇角含笑,表情呆滞,凝视着秋怀慈,目不转睛,稍顿,羞涩地一笑,轻声问道:“秋怀慈,你真的喜欢我吗?我指的喜欢,……可是那个喜欢?”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神色凝滞,稍顿,眼中明亮,流光溢彩,犹如水波粼粼,一脸兴奋,追问一句:“真的!” 秋怀慈神色一敛,郑重地点点头,回答:“一片挚情,天地可鉴!” 云舒儿虽然酒醒,但醉酒会引起困倦,此刻,她眼皮打架,倦意浓浓,嘿嘿傻笑,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笑问道:“你、既然喜欢我,你敢亲亲我吗?” 云舒儿说罢,居然闭上了眼睛,冲着秋怀慈扬起了脸,嘟起了嘴巴,等待着秋怀慈的亲吻。 秋怀慈见云舒儿虽然脸上满是疤痕,丑陋不堪,但嘴唇却是犹如玫瑰花瓣,红润诱人,一时情动,爱意浓郁,定定地凝视着云舒儿,稍顿,便也闭上了眼睛,犹疑着将嘴唇嘟起,嘴唇颤抖着,缓缓挨近云舒儿的嘴唇,正要亲吻下去,随即,却是突地一怔,停止了亲吻的行动。 原来,云舒儿这时睡意来袭,居然鼻翼扇动,沉睡过去,还发出轻微的甜蜜的鼾声。 秋怀慈定定地凝视着沉睡之中的云舒儿,满头黑线,一时气苦。 唉!小丫头,你行事能不能正经一点,这么关键的时刻,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这么能……! 秋怀慈苦笑着摇摇头,紧搂着云舒儿,身子一闪,就站在了地面,将云舒儿一个横抱,就缓缓地走回了随意殿。 第三百四十二章:一群喇嘛 秋怀慈将醉酒酣睡的云舒儿抱回了住所,脱了云舒儿的鞋子,将云舒儿轻轻放在了床上,为其盖上了被子,拉来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头,脸露微笑,凝视着云舒儿,眼中流光溢彩,柔情似水。 秋怀慈温柔地静静地凝视着云舒儿,心里喜欢,心潮澎湃,念转如轮,突地想起了很多的旧事来,而且,都是那些与云舒儿有关的事情,一时思绪万千,感慨良多。 裹儿,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想不到眨眼功夫,你都长大了,都知道恋爱了,都知道喜欢师父了。 不过,你变了,师父又何尝没有改变呢?这一年来,你开始喜欢师父,其实,师父又何尝不是喜欢你来。 裹儿,你可知道,你爱师父,其实,师父也很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 裹儿,师父明白你的心事,你别急,你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了,等到条件成熟,水到渠成了,师父自会找一个机会向你表白心迹的。 师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师父绝对不辜负你对我的一片痴心的! 裹儿,你知道吗? 自从当年为师决定将你带在身边的一刻起始,命运就将咱们绑在来一起,无论过去现在与未来,这个世间便再也没有什么魔门公主云舒儿,也不会有什么赤血三宝与赤链神诀了,有的只是秋怀慈的爱徒曹裹儿! 也自那一刻起始,无论过去现在与未来,这世上同样的再也没有什么武功天下第一,权势滔天,声名显赫的天守掌门,以及玄门盟主,有的也只是曹裹儿的师父秋怀慈! 唉!裹儿,也许终极一生,你都不会知道,对于你,师父是有罪的,师父对不起你。 裹儿,是师父逼死了你的亲娘,让你失去了父爱的,是师父毁了你的容颜,坏了你的嗓音的,是师父让你倍受受人的鄙视与厌憎,使你终身痛苦与遗憾的。 唉!裹儿,千不该万不该,谁叫你是魔门公主呢?谁叫你修炼了玄门的赤链神诀呢?师父这么对你,那也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啊! 但是,回头仔细一想,即使如此,一句形势所逼,逼不得已,却也并不能成为了师父戕害你的正当理由啊! 因为你没有杀人作恶,你只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整个事情,其实,你也一个被人利用裹挟的受害者,其实,受到惩罚的最应该却是那些野心勃勃,作恶多端的人,而不应该是你,一个无辜之人! 裹儿,师父有罪,师父对不起你。师父让你失去了很多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很多本该属于你的爱。 但是, 裹儿,请你放心,自今往后,师父会好好补偿你的,凡是那些原本属于你的失去的东西与情感,师父都会对你进行补偿的,加倍的补偿! 裹儿,自今往后,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春和日丽,师父都会永远陪伴你,照顾你的,我们将你疼我爱,琴瑟和鸣,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秋怀慈温柔地凝视着沉睡之中的云舒儿,这般地思忖着,他伸手轻轻捻开云舒儿额头的刘海,附身在云舒儿的额头轻轻一吻,这般地静坐了一会,方才起身走了。 云舒儿喝醉了,倒头一睡,这睡了就是一夜一日,一直待到第二日的黄昏,她方才醒来。 秋怀慈少不得又去与云舒儿亲近腻歪,与云舒儿說笑之间,却见云舒儿只字不提在桃林里向他赋诗表明心迹的事情。 秋怀慈念头闪烁,便向云舒儿旁敲侧击,抛砖引玉,向云舒儿提及一些她酒醉之后在桃林里所发生的事情,此刻,他却发现,云舒儿一觉醒来,记性好像卡顿了,居然把有些不该忘记的事情却忘了一个干干净净,一字不落,把满怀期待的秋怀慈,真是那个憋屈郁闷,真是想去撞墙啊! 唉!这个女人真是……、没话说,真是没话说了啊! 如此又是几日过去。 此日,上午, 秋怀慈正准备喝茶,那知瓷杯未触而碎,化成灰烬,他心里咯噔一下,眉头一跳,莫名地生出不详之感,之后,不知为何心绪不宁,焦躁不安,老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般的,一会, 秋怀慈正与云舒儿等人在果园里种植灵果,他突地神色一震,眉头微皱,借了一个由头,走出了果园,避开云舒儿等人,身子一闪,化成一道金光,转瞬,就站在了爱居山的站门口。 秋怀慈四下一瞥,却不见一个人影,唇角一翘,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诸位,既然来了,那就赶快现身,在秋某面前装神弄鬼,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哈哈哈!秋盟主在中州神域仙法玄妙,剑术了得,百战不败,尊称第一,吾等不过井底之蛙,蝇蝇之术,想要在您老人家的面前显摆耍弄,的确有些可笑,有些可笑了!” 随着一个洪亮的声音郎声笑道,虚空蠕动,四周便出现很多的人来。 一群喇嘛,十来个人,个个头戴鸡冠帽,身披红色佛衣,袒露手臂,赤着双脚,他们身材各异,面相一般,手持禅仗,目露精光。 一个白净肥胖,慈眉善目的喇嘛冲着秋怀慈行了一个俗家礼,淡笑着道:“鄙人懈顿宝相寺缘一,见过秋盟主!” 秋怀慈双手负背,昂首挺胸地站着,真是渊渟岳峙,器宇轩昂,他斜睨了众喇嘛一眼,冷冷地道:“诸位,你们乃是方外之人,本该好好地呆在庙堂里诵经礼佛,行善积德,为何却跑到我这偏废之地,对我爱居山进行百般窥探,究竟意欲何为?” 一个眼睛黄豆一样的喇嘛,见秋怀慈神色冷凝,态度不恭,心生不悦,向秋怀慈没好气地问道:“秋怀慈,听说你武功是中州天下第一,此事可否属实?” 秋怀慈淡然说道:“秋某只是对武修之道,偶有所成,仅能守身而已,至于什么天下第一,那不过是同道中人的溢美抬爱,以讹传讹罢了!” 小眼喇嘛桀桀而笑,叫道:“这么说来,你是废物啰!” 那个白净的喇嘛一愣,瞪着小眼喇嘛,呵斥道:“缘八师弟,休要妄语!” 秋怀慈眉头一竖,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身子一闪,就冲向了缘八。 一个矮胖的喇嘛见秋怀慈面露杀机,断然出手,大惊失色,连忙出声提醒:“老八小心!”说罢,率先冲出人群,想要挡下秋怀慈,但是,终究迟了。 秋怀慈已经冲到了小眼喇嘛的跟前,不待对方有甚反应,侧身探手,一把掐住了小眼喇嘛的腰间脊椎骨,将小眼喇嘛一抡,就像抓着一只小鸡似的将小眼喇嘛单手举了起来,高举过顶,然后,环视着四周的喇嘛,面无表情,目光冷冽,周身荡漾着杀气。 这时,小眼喇嘛被秋怀慈横举于顶,就像小鱼被一根树枝叉在了空中似的,仰面朝天,口吐鲜血,全身抽搐,动弹不得。 众喇嘛见状,连忙围住了秋怀慈,摆出了攻杀的招式,怒视着秋怀慈,只是投鼠忌器,又忌惮秋怀慈的功夫,一时不敢上前。 缘一指着缘八,脸色和缓,连忙软声说道:“秋盟主,缘八粗鄙冲动,不知礼数,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还望海涵!” 一个矮胖的喇嘛阴沉着脸,沉声叫道:“秋盟主,在下缘二,能否先将我师弟放了,你有什么怨气,以后再说!” 秋怀慈听了缘二那口气,还是不服,他冷哼一声,点头说道:“让我放了你师弟也行,但是,你可接住了!”说罢,手臂一挥,就将缘八甩了出去。 缘八的身子就像旋飞着的飞盘一般,在空中旋飞着,绕了一圈方才飞向了缘二。 缘二见之,连忙上前,双臂一伸,横着接住了缘八,那知那旋飞过来的缘八看似没有什么冲击之力,殊料,缘二待得接住了缘八的身子,自缘八的身上激发出一股阴柔的劲力,就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他的身上。 缘二闷哼一声,横抱着缘八,连退了几步,双腿发软,抱着缘八跌坐在地,哇的一声,张口呕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仰面躺倒,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缘一等人一愣,大惊失色,连忙冲向前去,一个喇嘛将手掌分别在缘二与缘八的胸口按了一下,用玄力探查一番,即儿,瞅了秋怀慈一眼,压低了声音对缘一说道:“大师兄,二哥与老八虽然性命的保,但是、修为却是尽皆丧失,看来这个秋怀慈果如世人所传,不但武功了得,而且为人狂傲,大家还是小心谨慎,不要招惹为好!” 缘一暗自心惊,微微点头,直起腰身,便向秋怀慈又行了一礼,神色异常恭敬地说道:“秋盟主,贫僧狂妄,不知进退,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您若是没有异议,吾等就此告辞,就此告辞!” “嘿嘿!想的倒也轻巧,滋扰一番,就想全身而退,我掌门师弟的宝地,岂是贼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随着一个声音冷冽地叫道,一个灰色人影就此天边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拳头陌刀 来人凌空踏步,飞奔而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近前,他身子一闪,就站在了秋怀慈的面前。 “奄冲师兄!” 秋怀慈瞅着来人,一愣,惊呼出声。 奄冲定定地瞅着秋怀慈,嘴唇抽搐一下,眼中明亮,脸露狂喜之色,即儿,神色一敛,淡笑着点点头。 秋怀慈见奄冲突然在此现身,本该高兴才对,但是,不知为何,心里却咯噔一下,忐忑不安,甚是疑惧,而好没等他回过神来,自前方的天空之中,嗖嗖嗖地,御剑飞行,飞来了许多的玄门中人。 这些人,清一色全是天守门人。 年长者,男子头顶纯阳巾,一身灰衣,少年则戴着逍遥巾,一身白衣; 女子却是道髻发带,宝蓝色衣服居多; 有些个别爱美的特立独行之人,却服色自选,配上些许配饰,以増其艳,比如元凤焉喜穿红色; ……当然,在严谨刻板的奄冲的管理之下,能够自行选择装束的人,必定是那些在各阶层弟子之中地位尊荣,手段非凡之人了,比如折翎、越龙等人。 在飞来的这些人之中,走在最前面的是秋怀慈的天成与秦妙音二位师叔,紧跟着天才与秦妙音的乃是元凤焉、南藏玉等同辈师兄弟,其次,就是炎汇、聂错、若重、净无双、紫铃儿等小辈弟子了。 秋怀慈待得天成与妙音二位师叔飞落地面,神色一敛,连忙行礼,恭敬地道:“怀慈,拜见二位师叔!” 天才点点头,笑而不语,秦妙音则嫣然一笑,点点头,柔声说道:“阿慈,不必拘礼!” 秋怀慈又向元凤焉见礼,元凤焉拍拍秋怀慈的肩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却暗自向秋怀慈密语传音:“阿慈,听师姐一句,待会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不必执拗,一切皆顺其自然,方为上策!” 秋怀慈见元凤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随即,心念一闪,似有所悟,登时心头大震,但是,还没有等他有所思村,南藏玉、若重等人就上前一一参见秋怀慈,大家又是一阵客套。 秋怀慈便冲着每一个人脸含微笑,点头示意。 稍顿,大家礼毕。 秋怀慈环视了四周站了一大片的宗门同道,向天成问道:“师叔,中州距此遥远,如此众多的宗门弟子突然在此现身,不知所为何事?” 天成笑道:“阿慈师侄,你勿要惊诧,我等今番前来,一则是听说师侄在此栖身,想来看望师侄,二则乃是下山历练,想让小辈弟子增补智慧,长长见识。” 秋怀慈疑惑地点点头。 奄冲瞪着缘一等人,目露凶光,手臂一挥,元凤焉等人见之,便抽出了兵器,围住了上去。 缘二等人见天守中人突然围住了他们,手握兵器,面相不善,暗知不妙,暗自胆寒,不由面面相窥,脸色大变,连忙瞅着秋怀慈,眼中露出了恳求之意。 缘一定了定神,冲着秋怀慈,施了一礼,淡然一笑,谦卑地说道:“秋盟主,刚才之事,乃是一场误会,还望您老慈悲为怀,放过老衲等人吧!” 奄冲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截口呵斥:“不行!尔等在我掌门师弟的家门前肆意窥探,居心叵测,暗藏杀机,其罪可诛!”说罢,向元凤焉点头示意。 元凤焉犹豫一下,却瞅着秋怀慈,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秋怀慈淡然说道:“奄冲师兄,小事一桩,何必动怒,兴许他们只是路过,咱们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天成这时也跟着笑着说道:“奄冲师侄,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人虽然鬼鬼祟祟,来路不明,但是,却也尚未作出什么伤害阿慈的事情来,此事姑且作罢,放他们走吧!” 奄冲点点头,怒视着缘一等人,沉声呵斥:“诸位狗贼,我师叔师弟宅心仁厚,慈悲为怀,我今日就姑且放过你们,但是,若是你们再敢冒犯我家师弟,居心不良,我奄冲一定将你们错骨分筋,碎尸万段!”说罢,身子一闪,冲到刚刚醒转站起身来的缘二的跟前,铁拳一挥,一记下勾拳,击中了缘二的下巴。 缘二还在迷糊之中,整个人便被奄冲一记暴击,击打的得冲天而飞,他的身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随着砰的一声,脑袋朝下,就砸到了十丈之外,脑袋粉碎,面目全非,当场死亡。 缘一等人见奄冲暴起杀人,大吃一惊,连忙拥上前去,进行查看缘二,缘二那里还有气息,他们登时怒视着奄冲,恨恨不已,只是奄冲一方人多势众,实力强横,他们又连忙将眼中的怒意一敛,低头垂眉,那敢吱声。 天成师叔对缘一等人挥挥手,温言说道:“我奄冲师侄护弟心重,脾气暴躁,你们若是不想有甚闪失,那就赶紧走吧,走吧!” 缘一等人听了天成之言,犹如刑场之上获得大赦的死刑犯似的,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狂喜,向天成等人拱拱手,抓起昏迷不醒的缘八与缘二的尸体,撒腿就跑,落荒而逃。 缘一等人害怕奄冲等人改变主意,使出吃奶的力气,一阵狂奔,一会,直跑了二十里快外,方才停了下来。 一个喇嘛回头眺望了一眼爱居山的方向,心有余悸,重重地吐了一口痰,嘟咙着道:“他妈的,本来会以为接了一个好差事,那知道却是一桩要命的买卖,好处还没有捞到,就死了兄弟,真是晦气,晦气!” 缘一抹抹额头的汗珠,全然没了刚才在秋怀慈等人面前所表现的淡定来,惊慌恐惧地叫道:“妈的,吓死老子了,世传天守奄冲狂暴凶恶,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秋怀慈与那个天成心存善念,出口求情,咱们这次回非得全部折在这里不可!” 这时,一个喇嘛指着东面,惊呼出声:“大家快看,前面是什么?” 缘一等人一愣,连忙顺着那个喇嘛的手指的指引,眼光齐刷刷地向东面望去,却见东面的平原上扬起了烟尘,遮天蔽日,烟尘之中,且伴随着隆隆的沉闷的声响,那声音向这边滚来,速度极快,地面微微地颤抖起来。 缘一一个转念,神色一变,惊诧地叫道:“好像有军队过来了!” 喇嘛们刚才被奄冲吓得够呛,成了惊弓之鸟,听说又有军队过来,不知敌友,心里惊惧,脸色大变,紧张了起来。 缘一愣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惊呼起来:“诸位,来的不是善茬,咱们快向西面撤退,避其锋芒!” 众喇嘛得到了缘一的提醒,连忙折身撒腿就向西面狂奔,有人将缘二的尸身以及重伤昏迷的缘八也给扔了,逃命要紧,那样子好不狼狈。 嗖的一声,一支响箭自东面射了过来,快如流星。 啊的一声,一声惨嚎,那支响箭透胸而过,一个喇嘛仆倒在地,被钉在了地上。 缘一等人见之,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使尽全力,亡命逃窜。 嗖嗖嗖! 响箭接连射来,响箭迅速,箭法精准,力量惊人,避无可避,一箭一人,箭箭穿心,接连射死了数人。 一个喇嘛见同伴在身边接连被杀,吓破了胆,精神崩溃,突地脚步一顿,回转身来,冲着响箭射来的方向,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磕头有声,泪流满面,嘶声哀求起来:“求求您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么?” 嗖的一声,一声闷哼,那个投降的喇嘛侧身栽倒在地,哀求之声,嘎然而止。 缘一见对方手段凶悍,赶尽杀绝,自己又跑不过对方的飞箭,见不是路,突地将心一横,目露凶光,停下了脚步,冲着同伴沉声喝道:“大家别跑了,列阵回防,殊死一搏!” 缘一扎了一个马步,将手中的禅杖舞成了一个杖盾,击落了几根飞剑,护住了自己。 那剩下的五个逃命的喇嘛听得缘一的提醒,有四个略一犹豫就停止了逃窜,冲了过来,与缘一聚拢在一起,挥舞禅杖,共同抵抗着飞箭;而另外一个喇嘛却不理缘一的叫喊,依旧拼命奔跑,但跑了一小段路,便被一支飞箭射穿了脖子,栽倒在地。 缘一六人密切配合,击打着越来越多的飞箭,一时,倒也没有中箭。 片刻,飞箭突然停了,一声虎啸,自东面有一只白虎飞奔而来,白虎毛发如雪,高大壮硕,虎睛如铃,獠牙如钩,四足狂奔之时,刨的沙土飞扬。 虎背之上骑着一个身材玲珑的少女,少女一身西域装束,袒露手臂,赤着双脚,容貌甚美。 少女纵虎狂奔,见到缘一等人也没有停步,而是直接自缘一等人的身边冲了过去,而当她经过缘一等人的时候,她便侧脸冲着缘一等人齿贝轻露,嫣然一笑,笑容非常的邪魅,满是鄙夷与不屑。 紧跟着骑虎少女的乃是一匹白驹,白驹背上坐着一个人,其人身材瘦高,五官端正,脸色苍白,左眼只有一个黑乎乎的眼眶,没有瞳仁,原来是一个独眼龙。 独眼男子的那只完好的眼睛目光阴鸷,凶狠冷酷地瞥了缘一等人一眼,沉声说道:“知为殿下有令,凡是对爱居山心怀不轨之徒,尽皆杀之,不必留手!”话未说完,人也自缘一等人身边冲了过去,追赶骑虎的少女去了。 紧紧跟在少女与独眼男子后面的乃是一队队排列有序的骑兵。 骑兵人马皆是黑色重甲,手握陌刀,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乌云压了过来一般,第一队骑兵冲向了缘一等人,挥刀便向缘一等人的头顶砍落了下来。 缘一一个咬牙,禅杖一挥,放开了陌刀。 骑兵一刀不中,就弃了缘一等人,追赶少女去了,而第二队骑兵挥刀冲着缘一等人进行补刀,一刀不中,又紧跟前面的骑兵走了,接着,第三队骑兵举刀冲向缘一等人进行补刀。 缘一面对这种情况,登时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殊死抵抗,但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对方这左一刀右一刀的,没完没了,一会,有些同伴支撑不住了,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嚎,有人纷纷中刀,倒在血泊之中,几轮下来,场中便只剩下了缘一一人。 缘一知道今日必死无疑,绝无生机,怨恨无比,心中不甘,竟存了与敌同归于尽之心,临死也想拉一个垫背的,于是,他避过对方一把砍向他肩膀的陌刀,身子一闪,挪来了几步,将手中的禅杖一扔,射向了迎面冲来的一个骑兵。 缘一眼瞅着禅杖将要@进了骑兵的体内之时,一只手掌一捞,就稳稳抓住了禅杖。 缘一一怔,而还没有等他来的及惊诧,一把陌刀就横着削向他的脖子,登时,他的脑袋西瓜一样滚在了地上。 第三百四十四章:不速之客 一声龙啸。 上官怜儿的灵兽青龙青青驼着云舒儿与南郊自天空俯冲而下,在众人头顶盘旋一周,便平稳地降落在秋怀慈的身边。 老鹿蜜蜜也跟着来了。 云舒儿率先跳下龙背,上前牵着秋怀慈,瞥了韩天成等人一眼,见到了元凤焉,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来,欢叫了起来:“美女师伯,你们怎么来了?” 南郊跳下龙背,他突然见了这么多人,有些怯场,心里有些紧张,牵住云舒儿,微微地缩在云舒儿的身旁,警惕地打量着奄冲等人。 元凤焉见到云舒儿冲她打招呼,满脸笑容,亲切热情,只得冲着云舒儿淡然一笑,点头示意,想起她们此行的目地,心里却是叹息,有些羞愧。 云舒儿即儿向在场的地位最是尊贵的韩天成与秦妙音师祖打招呼,然后就是奄冲、南藏玉、紫铃儿、折翎等人,对于那些不太熟悉的人,只能是笑着点头示意了,礼数倒是周到。 奄冲本就不喜欢云舒儿,自从得知了云舒儿魔门公主的身份,加之,秋怀慈还是因为这个魔女而抛家弃业,断情绝爱的,现在,他对云舒儿何止是不喜欢,简直就是愤怒仇恨,厌恶之极。 奄冲阴沉着脸,目不斜视,哼了一声,没有吱声。 韩天成、秦妙音与南藏玉等人心性没有奄冲那般冷硬固执,想起此行欲对云舒儿不利,现在面对云舒儿的热情,神色微涩,心里羞愧,便点点头,讪讪地回道:“好好好!” 韩天成见到蜜蜜,微微一愣,便向蜜蜜拱手行礼,神色恭敬地道:“小侄见过师叔!” 蜜蜜点点头,它见奄冲在云舒儿面前摆了一个臭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心中不悦,它便瞪着奄冲,哼了一声,冷着一张鹿脸,没好气地问道:“奄冲,你们不在中州老实呆着,死到这里干嘛来了?” 蜜蜜虽然只是一头梅花鹿,但是,却是一头得道的梅花鹿,被天守师祖收为弟子,论辈分还是师尊清虚上人的师弟,辈份尊贵,非同一般。 奄冲见蜜蜜斥问于他,脸上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躬身行礼,恭敬地回道:“奄冲带领弟子下山历练,顺道前来看望师叔祖!” 蜜蜜心思澄明,练达通透,自是看出奄冲等人兴师动众,不辞遥远前来爱居山,绝不简单,便哼了一声,心想信你才有了鬼了,冷冷地叫道:“奄冲,来爱居山走走倒也无妨,但是,却不要在这里搞事,否则,我就踢烂你的屁股!”说罢,目光凶恶地环视了韩天成等人一眼,身子一抖,化成一道金光,飞回随意殿去了。 奄冲听了蜜蜜的警告,一脸尴尬,幸得蜜蜜走了,不必受它挤兑。 韩天成见了蜜蜜的做派,与秦妙音对视一眼,一脸苦笑。 折翎与紫铃儿等人当年与云舒儿经常一起玩耍,他们没少受到云舒儿的纠缠与滋扰,与云舒儿关系倒也亲密,今番他们跟随韩天成等人来到懈顿,不知真相,还以为真的是来看望掌门师伯秋怀慈,下山历练的,现在见到云舒儿,他们也是满心喜欢,尤直是紫铃儿,那可是与云舒儿一样的人物,古灵精怪,跳脱泼辣,两人很对脾气。 紫铃儿连忙向云舒儿挥手,笑着叫道:“裹儿,裹儿!” 南郊犹疑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向韩天成、奄冲等人一一行礼。 “师叔祖好! 师伯好! 师兄好! …………!” 南郊垂眉低目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即儿,退到云舒儿的身边,牵着云舒儿,瞅着严肃的奄冲等人,心中揣揣,还是有些紧张。 元凤焉与渭宁数人来过爱居山,见到过祛除了孽火之毒之后的南郊,今番面对南郊,心态平常,但是,折翎等人乃是第一次见到病愈之后的南郊,待得见到南郊浓眉大眼,白皙圆润的惊世美颜,登时吃了一惊,心中又是喜欢,又是羡慕,又时感慨。 那些以前对南郊就连一个正眼也不曾有过的少女们,此刻,不时地瞅着南郊,眼冒小星星,暗自惊呼:“这是南郊吗?这就是以前那个丑陋猥琐的南郊吗?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变的这么好看了呀!真的很好看啊!” 秋怀慈环视了韩天成等人一眼,略一犹豫,便对韩天成说道:“韩师叔,秦师叔,您们请随我上山吧!” 韩天成与秦妙音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 秋怀慈便牵着云舒儿,引导着韩天成等人进入了爱居山境内,走过山@沟壑,林间瀑布,最后来到了爱居山的主峰,登上了玉石阶梯,进入了随意殿。 上官怜儿早就在先行折回了随意殿的蜜蜜的口中得知了山外的情况,便连忙将家里收拾了一下,烧水泡茶,准备水果点心,待得韩天成等人上得山来,少不得笑语晏晏,一一招呼,然后端茶递水,招待客人。 秋怀慈等人刚刚坐定,便听得山下接连传了了报唱之声…… 隐剑派蔑山掌门前来拜山! 衍锋派掌门也磨前来拜山! 恒天教教主曹坤前来拜山! 天一教教主杜忌前来拜山! 九重山山主韩影前来拜山! 六阶山山主千旭前来拜山! 琅琊阁阁主明一前来拜山! 定坤阁掌门温舒前来拜山! 听雨轩轩主落花公子前来拜山! 摘星楼楼主杜乾坤前来拜山! 蜀山派掌门林御衍前来拜山! 飘渺峰陆压上人前来拜山! 铁扇山白须上人前来拜山! 南宫世家南宫骏前来拜山! 轩辕世家轩辕澄前来拜山! 北墨世家北墨凉烟前来拜山! 端木世家家主端木龙一前来拜山! 千屿仙踪宗主海明纳前来拜山! 神兽谷谷主诸葛御禽前来拜山! 流云洞洞主播磨上人前来拜山! 金光洞洞主妄忌仙人前来拜山! 剑截门门主韩千锦前来拜山! 拓跋世家拓跋秀前来拜山! 飞沙堡堡主耶律脱脱前来拜山! 青峰堡堡主纳兰明珠前来拜山! 逍遥律逍遥仙子肖天颜前来拜山! 巨锤帮帮主色目前来拜山! 无方门门主佛度前来拜山! 天幸山山主图地也哥前来拜山! 妙人宗宗主吴刀前来拜山! 静雪山庄庄主无题公子前来拜山! 栖霞坞坞主段九卿前来拜山! 无量山咕咕老仙前来拜山! 诡谲山天妒老仙前来拜山! 一剑无量剑仙司空无见前来拜山! 五戒圣手高胜寒前来拜山! 追云剑百里长青前来拜山! … … … … … … … … 第三百四十五章:魔门来袭? 天守派除了韩天成、奄冲等隐约猜到内情的人听得山外报唱之声,神色淡定之外,余者皆是一怔,面面相窥,一脸惊诧,很是疑惑为何突然会有这么多各大神域的仙道玄门前来爱居山,时间这么紧凑,似乎约好了一般,那些心思细腻之人,心思登时活络了起来,顿觉今日之事,委实透着古怪,料来必有大事发生,至于会是何等大事,那就猜不透了。 云舒儿一怔,讶然问道:“师父,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为何突然会有这么多的英雄豪杰,齐聚咱们爱居山呀?” 秋怀慈听了山下的报唱之声,也是一怔,瞥了一眼韩天成与奄冲数人一眼,没有回答云舒儿的问题,略一思忖,神色冷凝,吩咐上官怜儿:“怜儿,去把他们引上山来!” 上官怜儿点点头,就下山迎客去了。 转瞬,在上官怜儿的引导之下,蔑山、也磨、端木世家等各大神域仙道玄门的豪门巨派,英雄豪杰们便鱼贯上山。 这次,前来拜山的门派,不下二百来个,随行弟子众多,排场很大的门派,属下足有千人,便是那些小门小派,弟子也在百人之上。 除了有门有派的豪杰,还有许多的声名显赫的游仙散修。 总之,这一下子涌上爱居山的之人,不下万人。 奄冲吩咐若重,将那些天守的小辈弟子们赶出去,挪出了随意殿来,这般的,那些上山的人,各派各宗之中,除了有头有脸,关系亲厚之人能够进入随意殿,余下之人,全都留在了外面。 那些宗门的小辈弟子们站在随意殿的殿外。有的站在随意殿殿前的那片宽敞巨大的广场上,皆由各自的能者统领着站在一块,一派挨着一派,极好辨别,也不至于混乱,而那些在广场上站不下的人,又被自己的人带领着站在随意殿前爱居山的山腰上,这一簇那一簇的,男男女女,服饰鲜明,彩旗飘飘,倒也精神神气。 蔑山、也磨、温@等人逐一进入随意殿,无论是谁,见到秋怀慈,尽皆满脸推笑,热情友善,率先拱手行礼: “@@@,拜见秋盟主!” “……… …… …… ……!” 总之,放下身段,放低姿态,该尽的礼数是要尽到的,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的。 端木龙一、林御衍、南宫骏等胸襟坦荡敬佩秋怀慈的人,见到秋怀慈,那是真心地高兴。 千屿千宗因为有了秋怀慈的特许与照顾,十年前仙魔大战之后,自此,能够得以在中州安身立命,海明纳对秋怀慈自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献上了许多南海的珍宝;妙人宗宗主吴刀也向秋怀慈献上了礼物,当年,如果没有秋怀慈的帮助,他也是不可能当上妙人宗的宗主的;……只是让秋怀慈意外的是,跟着一起上山的吴刀的妻子,居然会是那个自私恶毒的冷落花。 北墨世家的大小姐北墨凉烟与剑截门的门主韩千锦,见到秋怀慈神色有些尴尬,但是,一个转念,亦是释然,北墨世家与韩千锦还给上官怜儿等人带来了不少的礼物。 至于拓跋秀拓跋宏姐弟前来爱居山,那纯粹就是来看望心上人的,就算没有结果,但是,心里对秋怀慈与云舒儿师徒还是痴爱的,相思的啊! 总之,仙道玄门各色人物纷纷登场,见到秋怀慈,因为恩恩怨怨,各种缘由,目的不一,心态各异,微妙复杂,一言难尽。 秋怀慈淡笑着地向蔑山等人一一回礼,待得众人入座,奉上茶水,便向端木世家家主端木龙一问道:“龙一兄,中州距此万里之遥,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端木龙一一愣,讶然反问:“秋兄,不是您给我们传信,说你在此定居,却遭到魔门的滋扰,让我们带人前来助你降魔的吗?” 秋怀慈一怔,念头一闪,便摇了摇头,环视了蔑山等人一眼,缓缓说道:“龙一兄,恐怕是有人假传消息,蒙骗你们了,爱居山身处懈顿之北,地理偏僻,四周苦寒贫瘠,人迹罕至,何来的魔人?” 端木龙一等人大吃一惊,神色一滞,念转如轮,面面相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秋怀慈向南宫骏问道:“南宫家主,你们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前来爱居山的吗?” 南宫骏笑着点点头,道:“我也是收到秋盟主的邀请函,方才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来了,没想到却是……!” 云舒儿忍不住讶然问道:“师父,是谁呀?为什么要这样戏耍坑害大家呀?” 秋怀慈冷哼一声,朗声说道:“不管是谁,能够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必定是谋划已久,布局深沉,看来有人是不希望秋某喜乐太平,非要搅的爱居山人仰马翻,鸡犬不宁不可啊!” 韩天成与奄冲数人,心中有鬼,听了秋怀慈之言,甚觉刺耳,暗自羞愧。 林御衍这时笑道:“秋盟主,您仙法了得,天下第一,放眼整个天下,无人是你敌手,林某很是好奇,究竟是何人自不量力,居然想要向你挑衅啊!” 秋怀慈笑道:“林掌门说笑了,所谓天下第一,不过是别人的溢美抬爱罢了,当不得真的。”语气一顿,环视了也磨等人,沉声缓缓地说道:“不过,秋某隐居避世,久未出手,这世上有人开始对我轻贱蔑视倒是真的!” 也磨等人一直野心勃勃,有称王天下之心,只是一直被天守压制,难有作为,所以,他表面上对天守臣服温顺,其实,对天守对秋怀慈却是仇恨之极,现在见秋怀慈冷冽的目光瞅向了他,语中暗含警告,连忙将脸别开,不敢与秋怀慈对视! 秋怀慈灼灼的目光最终落在蔑山身上,淡淡一笑,问道:“蔑山掌门,你们隐剑门这次前来爱居山,难道也是为了救援秋某的吗!” 蔑山被秋怀慈一个逼视,心里一颤,连忙点点头,满脸堆笑,道:“不错!我们也是收到秋盟主的邀请函,方才率领大军,日夜兼程地赶到这里来的,你若是不信,我身上现在还有你的信函,不妨敬请大家一观,以辨真伪!”说罢,将手伸进衣兜里,就要掏出信函。 秋怀慈摆摆手,淡然道:“蔑山掌门,既然有人存心戏耍秋某,信函看与不看,皆无意义!” 蔑山神色一滞,转瞬,脸上又挤出了笑容,与也磨对视一眼,目光大有深意。 秋怀慈思忖一下,站起身来,向殿内诸豪拱拱手,说道:“各位,虽说大家乃是被人蒙骗,遭受戏弄,但是,你们对秋某的急难仗义,深情厚谊,秋某感激不尽,我本应好好答谢你们,只是爱居山小门小户的,骤然之间,容不下这么多兄弟,待会饭罢,还请诸位返家,待得他日秋某重回中州,定当登门拜谢!” 也磨等居心叵测的人听了秋怀慈之言,虽然理由合理,很是客气,其实,却是下了逐客令,想起他们今番劳师动众,披星带月地赶到爱居山,原本是要来看秋怀慈的笑话的,若是这般走了,实在是无趣之极,登时笑道:“秋盟主,其实,我们这些玄门英豪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救援爱居山,并非受人蒙骗,无事生非,而是我们得到确切的线报,现在的确正有大批的魔门妖孽,进入了懈顿,正在往爱居山这边往来。” 秋怀慈一愣,心有不悦,眉头一挑,脸色一沉,傲然说道:“也磨掌门,就算魔门犯我,那又如何?秋怀慈武功天下第一,爱居山有我一人足矣,所以,此处的安危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琅琊阁阁主明一等人赶来爱居山原本是一番好意,现在听了秋怀慈之言,虽然是在跟也磨说话,但是,秋怀慈说了你们二字,显然是针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他见秋怀慈言语冷傲,态度不恭,心里有些不痛快了。 明一神色一凝,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沉声说道:“秋盟主,话不能这么说,虽说你的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魔门若是来犯,你再能打,也架不住对方人多,你能全身而退,但是,你能保证你徒弟们的安全吗?” 也磨的徒弟梁朝威也不满地叫道:“秋盟主,我们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方才不辞辛苦地赶到这里,纯粹一片好心,你怎么能够好坏不分,如此呵斥我家师父呢?” 秋怀慈知道这么多仙道玄门的人,突然齐聚爱居山,这背后一定藏着一个惊天的大阴谋,而且,隐约觉得是冲着对云舒儿而来,所以,此刻,他只想急着赶走也磨等人,那怕用武力也行,那怕可能会得罪了那些真正关心他的好友们。 秋怀慈见梁朝威等人与他纠缠起来,他眉头一竖,脸色一寒,手掌暗蓄真气,怒视着梁朝威,就要出手。 这时,爱居山山下又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报唱声…… “魔门圣教教主云牧天前来拜山!” 第三百四十六章:大道之辩 秋怀慈听了报唱之声,一怔,心头一颤,暗叹一声,不由想道:“真正催命的人,终究还是来了啊!” 大殿里之内的玄门英豪们听说魔门圣君云牧天前来拜山,也是心头大震,要知道魔门圣教可是这世上能与仙道玄门分庭抗敌的存在,而魔门圣君云牧天更是一个手段堪与秋怀慈并肩的人物,行事凶悍狠辣,自他执掌魔门之后,仙魔之间的争斗,魔门并未怯场,尤直是当年魔门在玄门大军的深度打击之下,其黒焰军居然能够,深入玄门腹,一举歼灭定坤阁数万精锐,还能全身而退,这等手段与实力,怎不令人惊诧胆寒,闻之色变,给玄门仙道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自此,魔君之名,可止玄门小儿夜泣。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麻烦找上门来,一切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吧! 秋怀慈略一思忖,便缓缓走出了随意殿,站在大殿门前,冲着山下,沉声叫道:“有请!” 秋怀慈有意显露实力,震慑仙魔群雄,他的声音说的虽然不甚响亮,但是,传至老远,山上山下之人,不但尽皆闻之,而且,除了少数超级强者,以及自己的徒弟,与自己爱护之人之外,其余之人,听了秋怀慈的叫喊,耳膜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剧痛无比,一阵头昏脑胀,天旋地转,幸得这痛苦,转瞬即逝。 明一与梁朝威等人见秋怀慈实力之强悍,名不虚传,想起自己刚才对秋怀慈的冒犯,脸色大变,揣揣不已,又是害怕,又是庆幸。 “秋盟主,好俊的功夫,云某佩服佩服!” 随着一声赞叹,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山上除了秋怀慈这等超级强者,以及对方不愿伤害之人,不受影响,那笑声就像有一只巨手压住诸人的胸口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笑声越大压力越重,天守弟子除外,各路玄门弟子人人脸色苍白,大汗淋漓,身子颤抖,稍顿,有少许玄门弟子双眼翻白,口里溢出血来。 秋怀慈虽然不喜欢这些玄门弟子前来爱居山进行打扰,但是他终究还是挂名的玄门盟主,心怀玄门,现在见云牧天在他的底盘嚣张放肆,眉头一竖,脸有怒意,大声呵斥:“够了!”声音如春雷乍响,声震四野,登时稀释消解了山下的笑声。 那些仙道玄门的弟子们顿时感觉那股几欲将他们的胸腔压瘪的力量骤然消失了,如释重负,身子轻松了许多,登时抚摸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想起刚才的危险,心里惊悚恐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蔑山等人见识了秋怀慈与云牧天的雄浑玄力,震惊之极,同时,想起自己能力有限,面对秋怀慈与云牧天这等人物,纵有一腔壮志,终究不过是才不配志,希望渺茫,心里沮丧,陡生幻灭之感。 “嘿嘿!秋盟主好深的玄力,与云某不遑多让,难分伯仲,佩服佩服!” 在一阵爽朗的笑声之中,一个中年男子,双手负背,气定神闲地顺着白玉石阶缓缓地走了山来,只见他浓眉虎目,长条脸型,身材瘦高,长发披肩,一袭黑衣,目光精光闪烁,顾盼生辉。 高贵、潇洒、干练、还透着一丝凶悍。 云牧天! 魔门圣教的圣君,一代枭雄来了! 山上所有的仙道玄门的弟子们屏息静气地齐刷刷地瞅着云牧天,心中感慨万千,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敬畏的,既然还有一些女弟子初次见到云牧天,登时为其身上所散发出的粗犷豪迈之气所倾倒,瞬间心生爱慕! 云牧天缓步上山,跟在他身后的是魔门公主殿下小魔女云知为,掖神刀异南,神兽宗宗主蛇魂尾毒,还有一个独眼男子,独眼男子少在江湖露脸,玄门鲜有人识,但是,魔门之中人人见之,犹如遇见厉鬼,此人便是混天王朝的刑名司司宼死神宇文缺。 跟在死神宇文缺与蛇魂尾毒身后的是混天王城的二百蓝衣卫与蝶衣卫,二系侍卫,人数对半;蓝衣卫靠左行走,全是清一色的美少年,一身蓝衣,身穿蓝色铠甲,怀抱三尺长剑;蝶衣卫靠右行走,全是清一色的美少女,一袭白衣,身穿黑色铠甲,怀抱三尺长剑;真是人美衣鲜,甲亮剑寒,端的精神神气。 云牧天等人身上自有一股凌厉的贵气与杀气,那些站在随意殿殿前广场上的玄门弟子自动让开,空出了一大片空地来。 云牧天等人走上了广场,那些蓝衣卫与蝶衣卫散开,神色冷凝,目露凶光,长剑一横,驱赶推搡近旁的玄门弟子,强行给云牧天等人圈出一大片的地方来,然后仗剑守在四周,冷冷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形,护卫着云牧天数人。 那些被魔门侍卫驱赶推搡的玄门弟子,胆小怕事的就自动推开,而那些胆大的人,对魔门侍卫的霸道举动甚是不满,不肯退让,双方剑拔弩张,一度出现对峙,但是架不住宗门之人的劝阻,又不见师父们为其出头,最终忿忿地退开了。 奄冲将那些玄门弟子在魔门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软弱与窝囊尽收眼底,登时气苦,愤恨不已,那一刻,他不但想出头呵斥魔门的那些侍卫的霸道行径,更想抽那些玄门各宗的位尊者的耳光,怒其麻木不仁,遇辱不争。 奄冲眉头一皱,阴沉着脸,沉声喝叫道:“天守弟子,站上前来,站稳阵脚,这般的杂乱无章,成何体统!” 由于秋怀慈至今依是天守的挂名掌门与玄门盟主,天守弟子名义上还是秋怀慈的门人,当他们来到掌门的爱居山之时,处于礼节,主让客位之心,便将广场全部让给了别的门派以便立足,而当他们见到那些玄门同道在魔门面前怯弱畏缩,丢尽了脸面,不由激起他们的血性来,尽皆怒视着魔徒们,咬牙切齿的愤恨不已,现在听得奄冲的呵斥,心里明白,于是连忙聚拢在奄冲等人的左右二侧,排列整齐,怒视着云牧天等人。 天守弟子由于是站在随意殿的殿前,广场乃在阶梯之下,他们居高临下,在气势上对魔徒们形成了压迫之势,登时扭转了气场。 云牧天自是明白奄冲的用心,便淡然一笑,朗声说道:“奄冲,你未免也太小气了,我们怎么说来也是客人,你不给我们安排地方也就罢了,我的这些孩子们不懂事,你真好意思跟他们斤斤计较!” 奄冲冷冷地道:“云教主,事无大小,皆有其理,人有贵贱,皆有其骨,你既是客人,他们也是客人,你们就该客随主便,你们怎么可以在主人的面前擅自驱赶别的客人,你怎样做不觉得自己太失礼了吗?” 南宫世家与蜀山剑派的弟子也在刚才魔门侍卫们的驱赶之列,他们之所以选择隐忍退让,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惹不起魔门圣教,试问当年定坤阁是何等实力,还不是被遭到玄门重创的魔门予以重创,至今还没有恢复元气,而他们作为江湖的三流势力又怎么敢去招惹如今实力强横,如日中天的魔门圣教呢? 南宫骏与林御衍不敢得罪魔门圣教,但是,并不等于他们就没有血性,现在,他们见到奄冲出头指责云牧天等人的霸道行径,登时脸露微笑,点头称是。 云牧天笑道:“奄冲,我的属下有没有失礼,其实,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有没有得利,这里空间有限,若是不争不抢,我又怎么能够站得如此舒服!” 玄门中人听了云牧天之言,完全的强词夺理,蛮横霸道,不知廉耻,有人脸上登时露出鄙夷之色。 奄冲冷哼一声,淡淡地道:“如果行事只求利益,不讲规则,那这世上何来的公平?如果行事之讲利益,不讲道德,那又何来的人性?” 云牧天不屑地道:“世间的道德与规则都是强者制定的,他们制定这些规则与道德,看似是保护弱者,其实,却是强者为了更好地奴役弱者,这些制定规则与道德的人,他们的利益一旦受到这些规则与道德的约束,他们就会推倒这些规则与道德,重新制定对自己有利的规则与道德,所以,剥离这些表面的东西,世界的本质自古以来都是猛虎逐羊,弱肉强食,强者为王,赢着通吃,谁生存下来,谁就厉害,谁就是规则与道德!” 那些受过正统道德思想教育的玄门弟子听了云牧天这番赤裸裸的利益论,胜负论,真是三观尽毁,匪夷所思,在心里对云牧天愈发的鄙夷与厌恶,视为异类。 而似也磨那等野心勃勃,唯利是图的人,倒是觉得云牧天所言非虚,不过是在阐述江湖的一种生存法则,一个血淋淋的事实罢了,微微点头,深表赞同! 奄冲不善言语,被云牧天这番诡辩给怼住了,一时语塞,虎目怒视,嘴唇抽搐,只会生气恼怒! 这时,秋怀慈淡淡地道:“云牧天,我不否认你言中所说的某些事实,但是,这世间的规则与道德,也不一定全由强者制定,而是由天下之人,不分强弱贵贱,共同制定的,这些规则与道德不一定绝对公平,但至少能够做到相对的公平,它虽然不曾约束到每一个人,但是它至少约束了绝大多数的人,它虽然没有保护好所有的弱者,至少,它保护了绝大部分的弱者!” 玄门弟子见奄冲被云牧天挤兑的无话可说,士气受到打击,心情有些沮丧,脸色灰暗,现在听得秋怀慈之言,顿觉有理,眼睛一亮,脸露喜色,点头称是。 秋怀慈继续说道:“世间的这些规则与道德,是人性良心,是文明衍生,世代相传,深入人心,它们就是人心,就是天道,失去人心,难得天下,逆天行事,自取灭亡,就算有人强行破坏这些规则与道德,他虽强得一时,却不能强过一世,就算他强得一世,他也不能强过千秋万载,世之大治,宗庙存续,终究还得重拾这些规则与道德,如此,百姓方能天下归心,平安幸福!” 云牧天打了一个哈哈,不屑地叫道:“秋怀慈,规矩与道德也是需要力量维持的,若是没有力量维持,一切皆是浮云!” 秋怀慈环视了蔑山等人一眼,朗声说道:“诸位,世有百态,人心不一,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是,秋某一生守规矩,将道德,维护三界和平,锄强扶弱,不是为了与谁争个高低,也不是为了身后青史留名,只为不欺天地,良心无愧。” 有些玄门弟子在云牧天一番利益至上,王霸之道的极端说辞之下本来困惑迷茫,道心松动,但是,听了秋怀慈理正言直,正气凛然之论,登时如拨迷雾,恍然醒悟,心智一坚,不由脸露喜色,一时拍手叫好,欢声雷动。 云牧天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这时,只见山下又传来一声报唱: 渭流门门主渭宁拜山! 第三百四十七章:渭门门主 秋怀慈、上官怜儿与天守众人听了山下的报唱,一愣,神色一变,惊诧不已,甚是意外,只是心态各异,所思不同。 秋怀慈因为云舒儿魔门公主的身份,以及身上赤血神链的秘密,只要听到渭流门之事,见到渭流门的旧人(上官怜儿除外。),自然会勾起他的心病,而渭宁被天守除名,重建渭流门,现在突然来到爱居山,又不得不引起他的一些不好的联想与警惕来。 折翎等人本来挺欣赏喜欢渭宁的,但是,有一天,师门却突然向天下玄门发出了信函,将渭宁天守除名,天守与渭宁恩断义绝,两不相干,连个理由也没有,弄的大家震惊之余,一头雾水,多加猜测,他们现在听得渭宁几日不见,居然成为一代掌门,前来拜山,上演了一曲王者归来的好戏,实在是出人意料,稀奇有趣啊! 而上官怜儿听了报唱,一愣之后,首先是一丝惊喜与欣慰,即儿,念头一闪,又是疑惑与担忧,想想渭宁,他无权无势无钱无人,他现在拿什么来重建了渭流门?他将怎样向魔门报仇雪恨?他现在实力如何,是万事具备,水到渠成,还是仅靠一腔热情?他现在要是实力强横倒也罢了,要是力量不及魔门,过早暴露身份,只会招致灾祸,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云舒儿眉头一蹙,低声对南郊说道:“南郊哥哥,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突然前来拜山,也不知他们这是唱的那一曲,这中间会不会真的藏着什么阴谋诡计,有人想要陷害我们呀?” 南郊瞥了师父秋怀慈一眼,笑道:“裹儿,你放心,师父智慧超群,武功更是天下第一,有他老人家在,这些人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又能怎样?有师父保护我们,何人能够伤害得了我们呀?” “那是!” 云舒儿一眼崇拜爱慕地瞥了秋怀慈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即儿,又瞅着南郊,戏谑地道:“南郊哥哥,要是有人欺负我,你可要保护我哟!” 南郊神色一敛,点了点头,一脸凶狠,郑重地叫道:“谁要欺负你,我杀了他!”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瞅着南郊,眼睛里满是喜欢。 秋怀慈侧头吩咐折翎:“折翎,你去把客人请上山来!” 折翎得令,连忙快步下山迎接渭宁上山。 转瞬, 渭宁便缓缓走上山来。 渭宁一身华服,身材挺拔,眉目俊朗,精神抖擞,身后跟着几十个人。 那些人一身黑衣,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黑白美丑,个个神色冷凝,眼露精光,一看便知都是修为了得得高手。 ……渭宁上次被奄冲追杀,被云知为等人挡下,便与儿子渭思过呆了一阵子,然后,按照先前与渭清源的约定,就去芒山赴约。 渭宁见到渭清源之后,渭清源对他少不得又是一阵巧舌如簧,煌煌大论,言毕,就将他自己的数百精锐属下划拨给了渭宁,还给了渭宁一笔巨大的财富,让渭宁重建渭流门。 渭宁本想拒绝,但想着重建渭流门,向魔门复仇,没有人手是万万不行的,就爽然答应,至于渭清源对宗门造成的巨大伤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血海深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渭清源将老本舍给了渭宁,自然不是没有目的的,他的一番慷慨之后,就将目的和盘托出,他向渭宁兜售了一个渭门向魔门复仇的初始计划,渭宁听了斟酌一下,就答应,于是,就将那些所谓的属下带回了南海安然山,让也离开了天守派的回归渭流门的高挺师兄统领,首先,按照渭流门原有的样子,重建宗舍住所,安顿下属,然后,他便再挑选了一些本领高强的人,赶往懈顿。 渭宁掐准路程与时间,在懈顿境内,一路上时急时缓,待得赶到目的地,此时,一切如期所愿,仙魔二派,各怀鬼胎,群英荟萃,齐聚爱居山,一场好戏,即将开唱! ……渭宁走上了广场,精神饱满,神色淡然,环视了四周群雄一眼,最后瞅向秋怀慈,神色一敛,对秋怀慈躬身行礼,恭敬地道:“渭流门门主渭宁,拜见掌门师叔!” 秋怀慈凝视着渭宁,几十息时间,尔后,微微点头,淡淡地道:“渭宁,你已经被天守除名,自此与天守再无瓜葛,你今日亦是一代掌门,你不必喊我师叔,叫我俗称即可。” 渭宁摇了摇头,道:“掌门师叔,我渭宁不是忘恩负义,翻脸无情之人,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天守对我有收容恩,师父对我有教授之恩,大恩大德,如山似海,我岂可遗忘,焉能遗忘?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在我的心里,奄冲师父永远都是我的师父,天守永远都是我的天守!” 秋怀慈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上官怜儿见渭宁说话不卑不亢,圆润亲切,微微点头,脸露微笑,心中嘉许。 奄冲虽然驱逐了渭宁,但是,却没有向任何人说明原因,进行指责,他之所以如此,一则是脸面问题,弟子修炼禁术,师父教导有责,门了逆徒,丢人现眼;其次,奄冲自从知晓了渭门惨案,渭宁身世可怜,知他修炼禁术,也是事出有因,这般的,也惹起了他一丝同情与怜悯来;第三,终归师徒一场,彼此总会有一些情义的,所以,综合以上因素,奄冲在处理渭宁偷炼禁术的事情上,他逐而不诛,自认为给渭宁留了一些情面的,但是,现在当他听得渭宁之言,渭宁似乎把自己描述的有情有义一般,而天守却好似无情决绝的一方,他心里有些不满,斜睨了渭宁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渭宁又向奄冲下跪,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恭敬地道:“师父,弟子狂悖无知,行为荒诞,让您老失望了,您对徒儿的栽培教导之恩,弟子无一日可曾或忘,您对渭宁的大恩大德,弟子来世做牛做马,再来报答。” 奄冲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渭门主,既然我已经将你逐出师门,自此,你与我与天守便再无瓜葛,彼此没有半分情义可言,所以,你不必耿耿于怀,纠缠不休!” 渭宁听了奄冲的讥讽,面淡如水,不急不躁,不言不语,微微点头,退在一旁。 云牧天瞥了身旁的渭宁一眼,目光在随意殿殿前的台阶上一个逡巡,当他瞅见了站在秋怀慈身边,也正在打量他的云舒儿之时,登时一愣,心头一颤,面上虽然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但是眼中一亮,流光溢彩,衣袖里的手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云牧天瞅见了爱女,内心一阵翻江倒海,欣喜若狂,女儿小时候嚣张跋扈,调皮捣蛋,聪明伶俐,俏丽乖巧的样子突然在他脑海了一一呈现,他眼睛一热,登时湿润了。 云知为见到云舒儿自是高兴,但她同时也察觉了父亲云牧天眼神之中的异样来,连忙密语传音:“爹爹,咱们还没有迎回舒儿姐姐了,现在还不是激动的时候!” 云牧天听得女儿云知为的提醒,如梦初醒,精神一振,想起此行目的,神色一敛,便瞅向了秋怀慈,凝视一下,唇角一翘,淡然一笑,朗声叫道:“秋怀慈,十年之前,清泉山上,你我有幸,纵情一战,苦战三日,未分胜负,尔后,云某思及,深以为憾,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时至今日,不知你的手段可有长进!” 秋怀慈淡淡地道:“秋某慵懒,智贫思匮,十年之间,毫无长进,但是,若是安身立命,保护亲人,其力足矣!” 云牧天点点头,眉头一挑,叫道:“是吗?如此说来,你我今日,需得好好一战啰!” 秋怀慈眉头一皱,沉声叫道:“云牧天,今日突有这么多的玄门同道齐聚爱居山,说是收到我的求救信函,信函之内,言及你们魔门将要欺我爱居山,此事可也属实?” 第三百四十八章:一封信函 云牧天心里明白,却装作一愣,讶然反问:“秋怀慈,你可问的稀奇,中州神域距离爱居山万里之遥,我不辞辛苦,日夜兼程地赶到这里,还不是为了赴了你的约吗?” 秋怀慈一愣,反问道:“什么约定?” 云牧天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叫道:“秋怀慈,怎么,你糊涂了,不是你半月之前给我下了帖子,约我今日在此一聚,要咱们要当着天下群雄之面,了断十年之前的恩怨吗?” 奄冲这时问道:“云牧天,你与我掌门师弟究竟有什么恩怨?你究竟想要如何解决?” 云牧天目光灼灼地瞪着秋怀慈,嘿嘿笑道:“我与秋盟主的恩怨,原本乃是私事,既然是私事,此事可以当众解决,也可以私下解决!可以和平解决,也可以武力解决,不过,现在也并不是我与秋盟主打架的好时机,云某,还是倾向于私下解决,和平解决!” 云牧天冲着秋怀慈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副秋怀慈你懂的表情。 天下仙道玄门,各宗各派,的确收到了一封信函,内容讲的的确是魔门将要攻打爱居山,魔君云牧天与秋怀慈将有一场殊死一战,这般的,玄门诸豪方才率众赶赴爱居山的。 这些玄门诸豪赶来爱居山,有些人倒是真心想要帮助秋怀慈的,但是,似也磨、蔑山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纯粹是想前来看看热闹的,随便还想着最好能够混水摸鱼,趁火打劫。 嗯!真希望云牧天与秋怀慈这一番争斗越激烈越好,要是秋怀慈被云牧天给干掉干残了,那就好了,当然,云牧天也不是好鸟,最好是二败俱伤啊! 蔑山等人虽然不知秋怀慈与云牧天二人的恩怨,但是,听了云牧天的话头,似乎二人可以私下的,和平地解决恩怨,要是他们私下里,和平地解决了恩怨,那还有热闹可看吗?如此一来,这一趟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吗? 蔑山与也磨对视了一眼,心意相通,也磨犹豫一下,便嘿嘿一笑,向秋怀慈朗声问道:“秋盟主,既然你与云牧天的恩怨可以私下解决,和平解决,那你为何却要向天下仙道玄门广发贴子,邀请我们前来助阵,你这不是在……?” 秋怀慈一愣,目不斜视,冷冷地道:“也磨,你这么问我,是在质疑刁难我吗?是想挑起在场的玄门诸豪对我的不满吗?” 也磨见秋怀慈点破他的用心,心中一颤,愣了一下,麻着胆子,兀自强辩:“秋盟主,凡事都要讲一个道理,我也磨的确是收到了你的求救信函,方才亡命地赶到这里的,我这也是一片挚情,一片侠义,你可不能好坏不分,冤枉我等!” 秋怀慈并不理睬也磨,而是扫视了蔑山等人一眼,冷哼一声,一脸轻蔑,沉声叫道:“诸位,秋某虽然愚钝,但是,还没有昏聩到心瞎眼瞎的地步,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在场的有些人,表面上是关心秋某,其实,却是急切地希望秋某能够与云教主大打一场,最好两人能斗个你死我活,二败俱伤,因为他们认为,只有干掉了秋怀慈,扳倒了天守,这样一来,他们的宗门就没有了前进的障碍,才能够放开手脚,肆意妄为,统一天下,称王称霸!” 蔑山与也磨等人见秋怀慈神思清明,目光如炬,洞悉了他们的心思,警惕起来,他们忌惮秋怀慈的实力,心中一怯,登时不敢吱声。 秋怀慈呵呵一声,傲然叫道:“诸位,秋某今日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胆敢陷害我,以及我的弟子,不管他们是仙是魔,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韩天成与奄冲这次上天守本就要为了拆散秋怀慈与云舒儿师父的,居心不良,此刻听了秋怀慈的警告,心中有愧,神色凝滞,有些尴尬。 元凤焉暗叹一声,忐忑不安,密语传音:“师叔,大师兄,你说,待会咱们要是……掌门师弟会不会真的跟我们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吧!” 韩天成一愣,淡然一笑,反问道:“阿凤,阿慈心系宗门,有情有义,就算咱们作出什么让他伤心难过的事情,你认为他真的会跟我们翻脸吗?” 元凤焉连忙摇了摇头。 奄冲有些不耐烦,告诫道:“二师妹,咱们不是在家里合计好了吗?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这一次,咱们怎么的也要将掌门师弟迎回去,让掌门师弟从新执掌天守,带领我们强大宗门,威加海内,你可不许瞻前顾后,胡思乱想,临了怯场,坏了大事啊!” 元凤焉见奄冲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她还能说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云牧天这时却沉声叫道:“秋怀慈,你别扯开话题,你现在还是先跟我说说我们的恩怨吧!” 秋怀慈眉头一皱,眼中闪烁一丝懊恼,淡然说道:“云牧天,你真的收到我投递给你约战贴了吗?” 云牧天点点头,昂然说道:“云某所说,句句属实,我身上现在还有你的亲笔信函,你若是不信,可以瞅瞅,以辨真伪!” 秋怀慈点点头,淡然说道:“是吗?那就敬请云教主将信函给我,让我一观!” 云牧天点点头,便自怀里掏出了一只纯白的信鸽,念了一个法诀,信鸽径直飞向秋怀慈,扇动翅膀,悬停在秋怀慈的面前。 秋怀慈掌心朝上,在信鸽的面前一摊,信鸽轻盈地落在秋怀慈的掌心之上,白光一闪,信鸽就变成了一封信函。 秋怀慈眼中闪烁精光,将信函扫视了一片,信函的内容尽收眼里,他看了信函的内容,虽然表面上平静如水,但是,却心中大震,惊骇之极,可以用惊涛骇浪,山崩地裂来形容了。 秋怀慈眉头一拧,凝视着信函,思忖一下,便缓缓地信函收进怀里,环视了韩天成与奄冲等人一眼,然后,瞅着云牧天,淡然一笑,昂然说道:“云牧天,这封信函的确是我写的,我也记起来了,就在半月之前,一天晚上,我醉酒迷糊,一时想起当年咱们在清泉上一战,还未决出胜负,一时兴起,就给你写了这么一封信函,既然今日你应约前来,那下面就按照约定,各逞所能,倾力一战吧!” 奄冲一怔,脸色大变,惊恐之极,不禁脱口叫道:“掌门师弟,三思后行,不可执拗,不可执拗!” 南宫骏等人听了奄冲的劝阻之言,起始倒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细心的人,心念一闪,顿觉有些奇怪,不管秋怀慈是否有心无意,战贴是他下的,现在云牧天应邀而来,做人要言而有信,秋怀慈应战乃是理所应当,其次,秋怀慈武功天下第一,自出道一来,尚无败绩,云牧天手段纵然了得,未必就是秋怀慈的敌手,奄冲对秋怀慈一向自信,为何今日见秋怀慈应战,他会惊慌失措,举止失态,这也太反常了,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吗? 什么隐情? 难道……? 奄冲对秋怀慈应战之事,如此恐慌,难道秋怀慈的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奄冲担心秋怀慈不敌? 要是情况真的如此,那就……? 这般联想的人,不由瞅向了秋怀慈,有人心头沉重,忧郁担心,有人却眼睛一亮,暗自窃喜。 云牧天递给秋怀慈的那封信函,自然不是秋怀慈所写,当然也不是一封挑战信,而是一封暗含警告的劝阻信,内容此刻除了秋怀慈之外,就只有云牧天与另外几个人知道了,这几个人自认为秋怀慈见到信函,必受牵制,进行妥协,俯首称臣,乖乖就范,那知秋怀慈执拗顽固,逆天而行,居然硬抗下来,假戏真做,要与云牧天进行决斗,真是大出意料,匪夷所思啊! 云牧天没想到秋怀慈假戏真做,居然要与他开战,登时一怔,算盘打错了,节奏被打乱了,一时神色尴尬,念头闪烁,思忖对错。 渭宁思忖一下,心肠一硬,勇气陡生,这时,越众而出,神色淡然,大声说道:“掌门师叔,切勿动手,我有话说!” 第三百四十九章:我有冤屈 秋怀慈一愣,问道:“你想说什么?” 渭宁,道:“秋盟主,你可知道天下英豪为何会齐聚爱居山吗?” 秋怀慈隐约猜到了,但是,他冷哼一声,没有接渭宁的话头。 云牧天却眉头一皱,哼了一声,呵斥道:“姓渭的,你这不是捂着裤子放屁,明知故问,先前不是提到过,有人给大家广发帖子,邀请大家前来爱居山,捧场看戏,让你们看看我与秋怀慈二人究竟是如何狮虎相搏,二败俱伤的吗?” 渭宁道:“云牧天,我的记性不差,我当然记得此事,我的意思是,先前秋盟主既然否认了是他签发了邀请函,将天下诸豪引到爱居山的,那么,我问问你,你可否知道,那个真正的发帖人,究竟是谁?” 渭宁的问题,正是在场之人,心中所疑惑的,所想知道的。 林御衍点点头,对身旁的南宫骏问道:“南宫公子,你说说,究竟是谁在戏耍天下诸豪?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欺骗天下诸豪?他这样做目地何在,他究竟想干什么?” 南宫骏笑着摇摇头,喃喃地道:“不知道!至于目地是什么,只有发帖人他自己才清楚啊!” 云牧天耸耸肩,双掌一摊,叫道:“我也想知道这个发帖人是谁,用心何在,可我又不是神仙,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我怎么知道!” 渭宁道:“可是我知道!” 众人便齐刷刷地瞅着渭宁。 云牧天问:“那人是谁?” 渭宁环视了四周一眼,最后瞅着秋怀慈,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道:“是……我!” 众人眉头一挑,眼睛一睁,瞅着渭宁,大吃一惊,脑中念头一闪,心里对渭宁打了许多的问号,顿觉这个俊朗的年轻人不简单,非常的不简单啊! 上官怜儿一怔,不明白渭宁为何如此,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师父秋怀慈,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忧虑更甚。 云牧天眉头一皱,讶然问道:“是你发的帖子?你为什么这么做?目的何在?” 渭宁道:“因为我有冤情!” 上官怜儿心头一震,瞥了一眼云牧天,略一思忖,越众而出,秀眉一蹙,沉声叫道:“渭宁,不可妄语!” 渭宁没想到上官怜儿会站出来呵斥,进行阻止,沉吟一下,反问道:“怜儿,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 上官怜儿道:“渭宁,我现在虽然有了新的恩师,有了新的宗门,但是,渭流门于我有养育之恩,师父于我有父女之情,渭流门对我恩重如山,情比海深,渭流门的血海深仇,我从未忘记,我也想……,只是现在情形不同了,我们应该……!” 上官怜儿警惕地瞅了云牧天一眼,心有顾忌,不敢将话说透,怕给渭宁招致灾祸。 渭宁见上官怜儿说话犹豫躲闪,一脸忧色,似有苦衷,念头一闪,但他首先所想到却是,上官怜儿之所以阻止他说出渭流门的秘密与冤屈,不是在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而是上官怜儿有可能知晓了云舒儿的魔女身份,上官怜儿出于保护师妹云舒儿的目的而出言呵斥,阻止他说出渭流门的冤屈与秘密来。 渭宁这般地一想,心头一沉,有些不悦,他犹豫一下,一声苦笑,昂然说道:“怜儿,咱们现在经历不同,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所以,我完全能够理解你此刻的行为,但是,我是渭氏血脉,渭流门的传承者,渭流门就是我的情感与灵魂,渭流门的血海深仇,我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报的,谁也休想阻止我!” 上官怜儿听得渭宁的一番话,有些莫名其妙,鸡跟鸭讲,登时急了,大声叫道:“渭宁,渭流门的大仇,我们当然要报,但是,此事关系到许多人的生死,无数宗门的兴衰,甚至整个天下的安危,你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行差走错!” 在场的仙魔群豪,除了少数人知晓当年的渭门惨案,其余之人,对渭流门一无所知,所以,对渭宁提及的冤屈,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却也没有怎样上心,但是,现在听得上官怜儿之言,如此郑重,心头一颤,精神一振,登时瞅向渭宁与上官怜儿二人,脑中念头一闪,思虑良多。 咦!这个姓渭的身上究竟会有什么冤屈?他们的宗门渭流门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是血海深仇,应该是遭到别人的侵犯与伤害了吧!可是,这天下每天都在发生着争斗与杀戳,而什么样的侵犯与伤害居然会关系到无数宗门的兴衰,关系天下的安危呢?难道、在这个名不经传的渭流门的身上还藏着一个什么秘密不成?……要是、要是渭流门的身上真的藏着一个秘密,那么,那又会是一个怎样的秘密呢?能够牵动天下的兴衰存亡的,究竟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若有这么一个秘密,那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啊! 渭宁其实不想与心爱的上官怜儿发生冲突,那怕言语也不愿意,但是,今日他赶到居山是铁了心要找云舒儿的岔子,实施第一步的复仇计划,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现在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渭宁犹豫一下,心肠一硬,脸色一沉,目露恼意,冷冷一笑,沉声叫道:“上官怜儿,你现在有了新的师父,新的宗门,母宗之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如果你对母宗渭流门真的还有一丝感情,还讲规矩,我渭宁现在乃是渭流门的门主,也是你的门主,渭流门门内之事,就得由我说了算,所以,今日我无论做些什么,你都休要插嘴!” 上官怜儿遭到渭宁的呵斥,一怔,脸色大变,定定地瞪着渭宁,震惊之极,要知道自她认识渭宁一来,渭宁对她一向是柔声细语,春风满面,从不似今日这般冷酷无情,当众让她难堪。 上官怜儿突然觉得渭宁变了,变得不再是她以前所认识的那个渭宁了,面前的这个人空有以前的皮囊,但是,却让她感到非常的陌生。 上官怜儿瞪了渭宁几息时间,收回目光,脸上难掩失望,轻叹一声,黯然说道:“是啊!你是掌门,渭门由你做主,你既然不听劝阻,一意孤行,那就随你吧!” 渭宁见到上官怜儿脸色转冷,别过脸去,不再瞅向他,他知道上官怜儿伤心了,他的心头登时滴血,疼痛无比,眼睛一湿,巴巴地瞅着上官怜儿,嘴唇抽搐,欲言又止,随即,暗叹一声,神色一敛,收回来了目光。 蔑山等人敏锐地觉察到渭宁身上的隐秘,也许于己有利,值得利用,见事情被上官怜儿打断,他瞥了秋怀慈一眼,干笑一声,对渭宁说道:“渭门主,听了你们的谈话,不难猜测,你们的宗门一定是遭受了大难了,所以,趁着大伙都在,不如将你的渭流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也好让大家弄个清楚,如果你的确身怀冤屈,那我们这些玄门仙道,一定要为你的宗门主持公道,伸张正义,洗刷冤屈,报仇雪恨的!” 也磨也笑着点点头,连声附和:“对对对!在场的仙道玄门,无论端木世家、定坤阁,还是天守派,那可都是侠肝义胆,正直公道的宗门大派,他们要是听了你的事情,知晓了你的冤屈,他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报仇雪恨的!” 端门龙一暗骂了也磨一声老狐狸,连忙打了一个哈哈,朗声说道:“诸位,在仙道玄门之中,要说哪几派行事最为侠肝义胆,正直公道,首推便是隐剑派与衍锋派二派,所以,在行侠仗义,维持公道方面,我端木世家只能仰之敬之,无力担当啊!” 定坤阁阁主温舒早就看出蔑山与也磨两人对秋怀慈对天守虎视眈眈,意图不轨,现在他们想要对付秋怀慈与天守,又怕实力不够,此刻,便特意将端木世家与定坤阁扯进来,无非是觉得端木世家与定坤阁曾经与秋怀慈与天守发生了争斗,心中必定存有仇怨,若是利用一下端木世家与定坤阁二派对秋怀慈与天守的仇怨,说不定二派就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盟友,与其共同对付秋怀慈与天守。 温舒不是糊涂蛋,自然明白也磨的打算,他紧随着端木龙一打了一个哈哈,朗声说道:“诸位同道,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十年之前,我定坤阁出了不肖之徒温长安,勾结魔门,残害玄门,至使定坤阁内外受戳,损失惨重,至今也没有恢复元气,我定坤阁连自己的事情都还拧不清,现在那里还有什么资格主持什么公道,我们这次前来,只是想来看望秋盟主一下而已,至于别人的恩怨,我定坤阁不想管,也管不了!” 也磨与蔑山见端木龙一与温舒同时跟他们撇清关系,非但置身事外,而且,温舒言语之中,明显偏向秋怀慈,心里登时凉了半截,忐忑黯然。 唉!端木世家与定坤阁怎么说也是中州神域玄门排名前五的大势力,没想到当年与天守一战,不但被秋怀慈把身体给打大残了,现在连骨气与精神也给打没了,悲哀,真是悲哀啊! 也磨愣了一下,干咳二声,嘿嘿一笑,对渭宁说道:“渭门主,你还愿不愿意,当着大家的面,继续述说你渭流门的冤屈啊!” 拓跋秀瞥了一眼,见秋怀慈脸色越来越阴沉,瞪着渭宁,眼中闪烁着寒芒,这时,她突地冷笑一声,冲着渭宁大声叫道:“姓渭的,你将我们骗到爱居山来,原来只是为了让我们听你讲故事,可是,我们与你非亲非故的,也不是什么大仁大义之人,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冤屈?我们凭什么要给你主持公道,报仇雪恨呀!” “大姐,这次天守奔赴爱居山,听藏玉透露,似是有人对阿慈意欲不利,你带领北墨弟子速速赶去,若是事情生变,请你看在小妹的面子上,帮助阿慈度过难关,莫要让他受苦!” 北墨凉烟想起来临行之时二妹北墨止颜的殷殷叮嘱,此刻,登时出头,也娇声叫道:“渭门主,你的故事我们没有兴趣听,你的冤屈,我们也没有能力去管,所以,还是请你速速回去,不要挑事了!” 白须上人与陆压上人等人也看出了苗头来,渭宁将大家骗来,齐聚爱居山,目地似乎就是想针对秋怀慈,他们想起秋怀慈昔日对他们那些小宗门多有照顾,以及与他们的情谊,登时也纷纷对渭宁进行劝阻,其意非恶。 渭宁眉头一轩,环视了拓跋秀等人,一脸傲色,最后目光落在了北墨凉烟的身上,挑衅地瞪着北墨凉烟,嘿嘿一声,沉声叫道:“北墨凉烟,我渭流门的惨案,如果与你们北墨世家某一个人的悲剧人生息息相关的话,那么,你是否还有兴趣一听?” “闭嘴!” 秋怀慈见渭宁将话题引向了他亏负的北墨止颜,终于忍无可忍,神色一变,脸色一沉,眼露杀机,一声暴喝,身子一闪,风驰电掣一般冲向了渭宁。 第三百五十章:敌友难辨 “师父,不要!” 上官怜儿见师父秋怀慈突然扑向渭宁,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师父武功了得,天下第一,渭宁如何抵挡的住他的极力一击,登时脸色大变,瞳孔紧缩,声音凄厉,惊恐万状地尖叫了起来。 秋怀慈听得上官怜儿的叫喊,心头一震,登时冷静了下来,不由得身子一顿,掌力一收,但是,纵是如此,由于他在暴怒之下,向渭宁冲向渭宁的速度太快,加之,就算是掌力回撤,余力借着冲劲,那掌上的余威也是惊人,依旧足以将渭宁击杀。 “掌门师弟,万万不可!” “秋怀慈,休要伤人!” “秋盟主,手下留情!” 嘭的一声闷响,五道暴烈的真气撞在了一起,真气形成了涟漪,余威将广场上的人震得头发飘散,纷纷后退,玄力浑厚之人,身子只是摇晃了一下,武功稍次的,连打趔趄,退了数步,而那些差劲的人,直接被内力掀飞在地,气血翻涌,脸色苍白,差点吐血晕厥,显然是受了伤了。 众人见状,回过神来,有人就急急忙忙地上前扶起各自宗门的人,给受伤的同门喂了疗伤的丹药,然后,匆匆远离了广场中心,免得神仙打架,庸人遭殃,站在远处目光惊恐地瞅着秋怀慈等人。 北墨凉烟刚才听了渭宁之言,本就愕然,即儿,见到秋怀慈骤然向渭宁出手,似有杀人灭口之嫌,心头一震,思忖一下,便瞅着秋怀慈的身影,念头闪烁,眼里满是惊诧疑惑。 此刻,广场中心只剩下了五人。 渭宁站在一旁,双手攥紧拳头,眉头一竖,阴沉着脸,目光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看他那气色红润的样子,好似没有受伤。 而挡在渭宁的面前的则站有三个人,三人分别是天守奄冲,魔君云牧天,还有隐剑派掌门蔑山。 站在在奄冲、云牧天、蔑山三人对面的则是秋怀慈。 秋怀慈双手负背,渊渟岳峙地在站在广场,神色冷凝,先是瞅了渭宁一眼,目光再逐一瞥向了云牧天、蔑山三人,当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奄冲的身上之时,面上虽然平静如水,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阵抽搐,哀伤难过,痛苦之极。 奄冲心中有愧,微低下头,不敢与秋怀慈对视,杵了一下,暗自一叹,身子一闪,黯然地回到了原位。 蔑山冲着秋怀慈讪讪地一笑,微微点头,以示歉意,也匆匆地回到了原位去了。 场中只剩下了渭宁与云牧天二人,而云牧天挡在了渭宁的前面,护住了渭宁。 秋怀慈与云牧天等人出手太快,只见场中人影一闪,至于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于那些武功低下的人来说,那是根本没有办法看个清楚的,只有端木龙一、南宫骏等修为深厚的人方才看个仔细。 原来秋怀慈扑向渭宁之时,听到上官怜儿的惊呼,身子一顿,收束了掌力,而也就在这几息的时间,奄冲、云牧天、蔑山三人呼喝着同时冲上前来,连同渭宁,四对手掌同时与秋怀慈对了一掌,暴烈的掌力撞在了一起,形成真气涟漪,登时将近旁的人给震退了。 一个对掌,众人修为,高下立判。 秋怀慈以一敌四,虽然是以一敌四,但是,他却没有后退半步,而蔑山一方,在场的除了云牧天站稳脚跟,身子纹丝不动,其余三人尽皆被真气震的后退。 奄冲退了二步,蔑山退了五步,至于渭宁连打趔趄,退在了云牧天的身后,那一刻,若不是云牧天特意将冲向他的真气卸去了大半,他非得受伤飞了出去不可。 上官怜儿见渭宁没有受伤,平安无恙,心中乃安,拍了拍胸脯,脸色一舒,暗自松了一口气。 云舒儿瞅着上官怜儿那安心的样子,冲着南郊挤挤眼睛,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南郊不懂男女之情,对云舒儿的举止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他只得嘻嘻一笑,敷衍着点了点头。 那些仙魔的小辈弟子们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等人,见识他们强悍的手段,又是惊惧,又是佩服。 而端木龙一、韩千锦、北墨凉烟等人见了秋怀慈、云牧天、奄冲等人的所作所为,却是一脸懵逼,惊诧犹疑,满头雾水,顿觉得场中秋怀慈、渭宁、云牧天、蔑山、奄冲等人,此刻的关系,实在有些混乱,都让人搞不清敌友了。 这也难怪温舒、拓跋秀、南宫骏等人迷糊。 渭宁将天下玄门诸豪骗到爱居山,说是为了宗门申冤昭雪,报仇雪恨,可是召开仙门大会,在中州地界,那里没有开会的场地,为何偏偏要跑到万里之遥的懈顿来?再说了,渭宁要讲渭门惨案,秋怀慈却不让讲,显然渭门惨案是秋怀慈心中的禁忌,而秋怀慈不让讲,渭宁却偏要讲,由此可见,渭宁对秋怀慈居心叵测,其意不善。 云牧天是魔,秋怀慈是仙,仙魔不二立,何况二人还发动过仙魔大战,大打出手,想必云牧天对秋怀慈也是不安什么好心的。 至于蔑山,仅从他刚才的所言所行,他对秋怀慈那阴险的心思,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的,也不是一个好鸟啊! 此刻,针对秋怀慈,场中态势乃是,渭宁主攻,云牧天策应,蔑山援手,三人联手,暗相呼应,敌人无疑。 其实,真正让大家惊诧不是渭宁他们,却是奄冲的行为。 渭宁、云牧天、蔑山三人对秋怀慈的敌意是显而易见的,属敌非友,而奄冲乃是天守的人,是秋怀慈的师兄,按理来说,他应该相助秋怀慈才对,可是,刚才他居然却出手救援渭宁,其行为实在反常,透着古怪,真是让人疑惑,让人费解啊! 上官怜儿此刻心里在乎的,只有渭宁,她见渭宁无恙,本该高兴,但是,一个转念,想起刚才对渭宁施以援手的人,其中还有云牧天,想那云牧天,既然知道自己乃是渭宁的仇人,而渭宁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可他为什么却又反过来救援渭宁,此等行为,也太反常了吧! ……难道、难道渭宁为了对付师父秋怀慈,居然好坏不分,认贼为友吗? 渭宁啊渭宁!你怎么能与仇为伍,善恶不分,你为什么要对方我的恩师,你在搞什么鬼,你究竟想要怎样啊? 秋怀慈面无表情,斜睨着渭宁,淡淡地问道:“你还要讲你渭门的事情吗?” “讲!为什么不讲!” 云牧天唇角一翘,嘿嘿一声,却截口说道:“秋怀慈,渭流门惨遭屠戮,冤深似海,渭门主想要为宗门讨回一个公道,报仇雪恨,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第三百五十一章:父女对阵 秋怀慈斜睨着云牧天,冷冷地道:“云牧天,当年就是你指使你的属下攻打了渭流门,血洗了渭流门的,你们才是渭门惨案的元凶,怎么,时至今日,你们却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要为渭流门昭雪报仇?嘿嘿!一个凶手要为被害人伸张正义,你们魔门圣教有那么高尚,有那么伟大吗?你们既然没有那么高尚伟大,却又在这里装腔作势,大言不惭,你们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很可笑吗?” 天下群雄听了秋怀慈对云牧天的呵斥,见是魔门圣教制造了渭门惨案,一片哗然,一个凶手要为被害之人申冤,魔门圣教几时变得这么高尚伟大了呀?而更让人感到惊诧奇怪的是,做为受害一方的渭宁与云牧天的关系好似并没有一丝紧张的样子,在对付秋怀慈这件事情上,他们更像是一对盟友! 南宫骏等人只觉得今日之事,实在是有些诡异,让人费解,这一时半刻,怎么也梳理不清他们关系,搞不清彼此的意图来。 唉!今日吃多了,脑袋不够使,真是不够使呀! 秋怀慈逼视着云牧天,继续说道:“云牧天,你们不是想要给渭门伸张正义,昭雪报仇吗?既然你这么高尚伟大,要不,这样吧!你们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引剑自裁,去给渭流门那些被你们屠杀之人以命抵命吧!” 云牧天神色一敛,点了点头,道:“秋怀慈,云某怎么说也是一教之主,一方诸侯,行事一向随心所欲,敢作敢当;不错,渭流门的确为我所灭,渭流门的人也的确为我所杀,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欠了渭流门的人命,这个血债,我定会还他,所以,只要渭门主愿意,我这条命,他可以随时来取!” “放屁!” 云舒儿终于忍不住了,瞪着云牧天,不由脱口而出,大声叫道:“云牧天,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犯下累累血债,罪不可赦,你如果是真心忏悔,真心赎罪,你干嘛不自我了断,却还要等着别人去杀你,别人要是去杀你,打不过你怎么办,你跑了怎么办,你这不是耍赖吗?” 刀异男与云知为等人见云舒儿出言呵斥父亲云牧天,尽皆一愣,惊诧地瞪着云舒儿,但是,随即思及云舒儿此刻是秋怀慈的徒弟,又不知道云牧天就是她的父亲,现在秋怀慈与云牧天进行对峙,她出头帮助师父,那也是理所应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般一想,于是释怀。 云知为与刀异男对视了一眼,摇头苦笑。 云牧天也没想到云舒儿会挺身出头,将他一军,一怔,定定地瞪着云舒儿,心中滴笑皆非,暗自思忖着:“哎呀!我的乖乖,舒儿宝贝,你不认得爹爹了,把爹爹当成了仇人,瞅你这架势,你这是要你亲爹的老命吗?” 奄冲等人骤见云舒儿呵斥父亲云牧天,不由得尽皆瞅向了云舒儿。 上官怜儿在云舒儿身边,对云舒儿附耳低语:“裹儿,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能不能柔和一点!” 云舒儿也低声回道:“我刚才说话是不是太粗鲁了?” 上官怜儿点点头:“你说呢?你没发现大家都在吃惊地看着你吗?”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撇撇嘴巴,不以为然地道:“看就看呗!我粗鲁又怎么啦?反正我又不会嫁给他们!” 上官怜儿听了云舒儿这不要脸的回答,脑门一片黑线,只能默然,暗自苦笑。 云牧天冲着云舒儿,嘿嘿一声,亲切地一笑,声音柔和地道:“小丫头,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真的想要赎罪的!” 云舒儿大声叫道:“云牧天,你自己已经当众承认是你们制造了渭门惨案,而你自己也说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既然杀了渭流门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就应该给他们抵命,你要是真心悔过,那你就应该自杀,不是吗?” 云舒儿见云牧天一愣一愣的,被她怼住了,暗自得意,指着云牧天,叫道:“云牧天,你自杀呀,自杀呀!快呀,快呀!” 哈哈!好家伙,以毒攻毒,滴水不漏,泼辣大胆,脑袋灵光,是我的女儿,果然是我云牧天的女儿啊! 云牧天瞅着云舒儿,见云舒儿扬眉瞪眼,手指指着他,那不停催促他的样子,完全是小时候嚣张跋扈的情形,登时倍感熟悉与亲切,一股暖流在胸腔流涌,心花怒放,幸福得无法名状,那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流光溢彩,满是慈爱怜惜。 云牧天神色一敛,嘿嘿一声,摇了摇头,却大声叫道:“我不自杀,我不自杀,我为什么要自杀!” 云舒儿见云牧天耍赖,滋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懊恼,眉头一蹙,叫了起来:“云牧天,你、你好歹也是一教之主,一方诸侯,行事应当言而有信,光明磊落,怎么可以像小孩子一样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无耻耍赖呀!” 云牧天淡然一笑,道:“小丫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这个大活人,我云牧天不是一个卑鄙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圣人,我有权有势,荣华富贵,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我活得有滋有味的,干嘛要去自杀呀!” 云舒儿听了云牧天之言,登时给气着了,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形象,依照她火爆的脾气,早就爆粗口,要骂人了。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瞪着云牧天,气得不由得叫道:“云牧天,你言而无信,说话不算数,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不要脸,不要脸!” 云牧天笑道:“小丫头,不要急嘛!虽然,我舍不得自杀,但是,我依然愿意伏罪,接受惩罚,要是渭门主想要报仇的话,他完全可以亲自来杀我呀!” 云舒儿愤然叫道:“云牧天,你这不是屁话吗?你让渭宁来杀你,人家打的过你吗?人家就算打得过你,你完全可以撒腿就跑,一躲了之呀?” 云牧天笑道:“小丫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疑心倒重,既然你不信我,那咱们不如这样吧,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只要渭门主想要杀我报仇,随时可以动手,我任他刀砍剑削,绝不还手,你看如何!” “好!” 云舒儿豪气地连忙叫道:“云牧天,你要说话算话,不许再出尔反尔了,那个,渭宁哥哥,你快把这个大魔头给杀了,给你的亲人们报仇吧!” 云牧天这时面对着渭宁,眉头一挑,脸露微笑,朗声问道:“渭宁,是我云牧天毁了渭流门的,是我害死你的亲人的,现在,你的大仇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若是想要报仇雪恨,那你就快点动手吧!” 第三百五十一章:一个秘密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瞅向渭宁,一脸的兴趣盎然,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如何选择,是否立即报仇。 渭宁瞥了云牧天一眼,又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收回目光,眉头皱起,脸色冷凝,一副犹豫为难的样子。 众人见渭宁几十息过去,也没有说话表态,作出选择,他们眉头一皱,有些着急,同时也有一些困惑不解。 小子,仇人就在面前,且甘心受戳,想要报仇,动手便是,有那么难吗?你还在顾忌什么,犹豫什么?你究竟有什么好顾忌的,犹豫的! 云舒儿见渭宁那畏畏缩缩,迟迟艾艾的样子,真是急死人了,忍不住叫道:“渭宁哥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吗?现在仇人就在面前,你还在犹豫什么?动手呀?快动手啊?” 有些年轻性急的人,也在心里叫喊了起来。 渭宁思忖一下,突地眉头一扬,神色释然,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云牧天,你毁我宗门,杀我亲人,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不过,今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咱们的仇怨暂且撇开,他日再算!” 渭宁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脸愕然,这是什么操作!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云牧天点点头,转身向云舒儿,淡然一笑,道:“小丫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不是老子不愿承担责任,接受惩处,而是,渭门主现在很忙,暂时放我一马,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云舒儿听了云牧天一言,瞅着云牧天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愣,深色一个凝滞,登时就像吞了一只死耗子一样,那个憋屈,那个难受,她心里有火,偏生这火不能向云牧天发作,只能瞄上了怒其不争,哀其不勇的渭宁了。 云舒儿瞪着渭宁,手指渭宁,眉头一竖,气急败坏地叫道:“渭宁,你、你怎么这样,你、你真是……!” 有些急躁粗鲁的年轻人,见渭宁面对云牧天,居然不敢动手,真是又是鄙视,又是气愤,不由得“懦夫、废物、胆小鬼”地竟咒骂了起来。 那些经历过恩怨生死的人,对渭宁的行为倒是有几分理解,渭流门名不经传,魔门圣教实力强横,一只绵羊要向狮子报仇,哪有那么简单的? 再说了,渭宁现在面对的乃是整个魔门,就算他此刻杀了云牧天,难道就算真的报了仇了吗?魔门圣教势力庞大,高手如云,渭宁此刻若是杀了云牧天,让他那孱弱的宗门以后又将如何面对魔门圣教的疯狂报复呢? 上官怜儿见渭宁没有向云牧天出手,暗自松了一口气,欣慰不已,想这云牧天精明圆滑,不是迂腐之人,如果渭宁真的向云牧天出手,她才不会相信云牧天就真的会不予反抗,甘愿受死呢?反之,如果刚才渭宁真的向云牧天出手,云牧天法术精湛,本领高强,只需稍动手指,可是顷刻就会要了渭宁的性命的! 一念之间,生死须臾,好险,真是好险啊! 秋怀慈淡然道:“裹儿,稍安勿躁!” 云舒儿哦了一声,就将那些涌上了喉咙想要呵斥云牧天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瞪了云牧天一眼,不吭声了。 韩天成、林御衍、南宫骏等人比较厚道,见门人咒骂渭宁,登时出声呵斥。 也磨等人也怕失了颜面,跟着制止了门人的狂躁行为。 一时,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 渭宁听了那些玄门弟子的咒骂,心中不快,知道他们鄙视自己,但是,经过了太多的磨难,他的心智早已变得坚硬了起来。 渭宁眉头一挑,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他环视着场中诸豪,即儿,神色一敛,朗声说道:“诸位,渭某知道你们看不起我,认为我懦弱无能,其实,我此刻之所以没有向魔门报仇,那是因为当年的渭门惨案,虽说元凶乃是魔门圣教,但是,同时却也牵扯到一个势力庞大的仙道玄门,所以,我今天前来的目的,首先是要将渭门惨案的真相向大家说个明白,将道理捋个清楚,至于以后,我该如何报仇,我自有分寸,魔门欠我渭门的血债,我定要他们加倍奉还,至于玄门之过,今日他也必须给我渭门一个交代!” 渭宁此言一出,在场的群雄,一片哗然,心里又是一阵震荡,脑中念头急闪。 什么!渭门惨案的制造者,除了魔门圣教,居然还有仙道玄门?而且,还是一个实力强悍的大宗派?仙道玄门的大宗派可多了,那会是谁呢?……不过,瞅着今日这个情形,渭宁似乎有针对秋怀慈之嫌,难道、难道与魔门圣教联手屠戮渭流门的仙道玄门会是天守派?会是秋怀慈? 想想,不应该啊!依照天守嫉恶如仇的做派,秋怀慈的刚正慈悲的胸襟,是不应该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的啊! 众人这般一想,心头一震,思绪良多,登时瞅向了天守之人,以及秋怀慈,眼神之中,大有意味,非常的复杂。 而上官怜儿心中的震惊更是甚过他人,可以说是山呼海啸,电闪雷鸣,她不由得瞥了秋怀慈一眼,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但是,转既,念头一闪,又很为自己居然会怀疑崇敬的恩师的人品而感到羞愧惶恐。 云牧天这时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怒视着渭宁,厉声呵斥道:“姓渭的,是我魔门圣教屠戮渭流门的,那里有什么仙道玄门,你可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场外之人听得云牧天之言,还以为云牧天是在袒护那个与他联手残害渭流门的所谓仙道玄门同伙,登时对渭宁之言,更是信了几分,对天守,对秋怀慈疑心更甚! 渭宁瞪着云牧天,眉头一竖,厉声呵斥:“云牧天,你他妈的少跟我装傻充愣,我当然知道,屠戮我渭流门的当然只有你们魔门圣教,我之所以提到的那个仙道玄门,那是因为那个仙道玄门牵扯到我渭流门的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即是那个仙道玄门的秘密,也是我渭流门的秘密,更是十年之前,我渭门惨案的缘起!” 似乎有点绕,南宫骏等人听得渭宁之言,心里依旧有些迷糊。 上官怜儿此刻方才恍然大悟,明白渭宁何以处处针对秋怀慈,目的何在。 要知道,渭流门看守的赤血三宝本就是天守先贤的圣物,魔门之所以攻打渭流门,无非因为赤血三宝,而后来赤血三宝被魔门所夺,秋怀慈害怕赤血三宝为天下所周知,引起诸派的觊觎,从而引发天下大战,便再不允许渭宁等人说出赤血三宝的秘密。 可是,渭宁现在要想报仇,首先要做的,却是摆脱秋怀慈对他的压制,从而让他将赤血三宝的秘密公之于众,争取仙道玄门各派的同情与支持,从而无所顾忌地向魔门圣教宣战,报仇雪恨! 上官怜儿瞅了渭宁一眼,即儿,又瞥了秋怀慈一眼,左右为难,心情复杂,叹息一声,不知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面对秋怀慈与渭宁的可能的冲突。 天一教教主杜忌眉头一皱,冲着渭宁叫道:“渭门主,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好让我们这些宗门为你做主,你能否将你们渭门惨案,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 第三百五十二章:沆瀣一气 秋怀慈面上不动声色,心儿却又拧紧了,凝视着渭宁,淡淡地问道:“你真的要说!” 杜忌这时眉头一皱,脸色一沉,不满地道:“秋盟主,防人之口犹如防川,渭门只是想要为宗门申冤昭雪,你为什么不让人家说话,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恒天教教主曹坤也跟着笑问道:“秋盟主,难道渭流门的那个所谓的秘密与你们天守有关,还是仅仅与你有关?” 也磨这时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叫道:“不知道渭流门的那个秘密,究竟是个什么秘密?是否是一个不可言说的丑闻呢?还是这个秘密会威胁到天下的安危?” 蔑山轻啊一声,感慨地道:“杜教主,若是只是一桩丑闻,也就罢了,若是这个秘密关系到仙道玄门的生死存亡,那么,这个秘密怎么得,渭门主也应该给大伙说说!” 杜忌点点头,笑道:“对对对!蔑山掌门所言甚是,为了让大伙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渭门惨案的真相,关于渭流门身上的这个秘密的确是应该跟大伙说说了!” 端门龙一瞥了蔑山等人一眼,很是看不惯对方阴阳怪气,暗箭伤人的样子,唇角一翘,冷哼一声,道:“蔑山掌门,既然这个秘密乃是一个门派的隐私,对方就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不能自以为是,强迫对方!” 拓跋秀瞅着英俊的端木龙一,点头应和,笑道:“对!那个宗门教派没有隐私秘密,即是个人的秘密,怎能随意对外言说!” 司空不见睥睨着端门龙一,怪笑一声,昂然叫道:“诸位,如果这个秘密关系到一个宗门的血案,二个教派的名誉,仙魔之间的仇怨,天下苍生的安危,那么,司空认为,这个秘密就不仅仅只是一二个宗门的秘密了,而是判断渭门惨案的事情性质的标准,天下是非曲直的依据,所以,渭门主这个口中所谓的秘密,今日必须公之于众,不得隐瞒!” “对对对!司空大侠所言甚是,这个秘密已经不是一二个宗门的私事,而是关乎到仙道玄门之间,以及仙魔之间的是非曲直,公平正义,所以,不能装聋作哑,遮遮掩掩!” “我也支持司空大侠的意见,渭流门的事情,无论仙道玄门,还是魔门圣教,尽皆牵扯甚广,所以,渭流门的这个秘密,咱们不能避而不谈,一言遮之,而是应该公布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 … … …!” 除了少数人想要维护秋怀慈,其余之人,对渭宁口中提及的秘密很是好奇,很想知道真相,所以都点了点头,发声支持司空不见。 云舒儿见杜忌、蔑山与司空不见等人暗通款曲,沆瀣一气,剑指师父秋怀慈,其意不善,登时忍无可忍,越众而出,眉头一竖,脸色一沉,一手叉腰,一手手指一一指着蔑山、杜忌、司空不见等人,厉声呵斥:“放你@的狗屁,你们这些狗东西,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你们这是想要逼迫围殴我师父吗?” 云舒儿不但突然开口,而且一个姑娘家还当众爆了粗口,诸人皆是一愣,齐刷刷地瞪着怒气冲天的云舒儿,心想这个女孩子不但丑陋,而且,这性子也太过泼辣粗鲁了吧! 韩天成与元凤焉见云舒儿毫不顾忌女儿家的身份与形象,挺身而出维护秋怀慈,对师父真是一片挚情,他们突地心生愧疚,神色黯然。 云牧天等人见了云舒儿的表现,不怒反喜,云知为对父亲云牧天嘻嘻一笑,密语传音:“爹爹,看见没,这才是我舒儿姐姐的行事作风与气派,秋怀慈能洗去她的记忆,但是舒儿姐姐身上与生俱来,以及您们后天培养的那股子的嚣张跋扈的王霸之气,那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啊!” 云牧天点点头,哈哈一笑,得意地道:“哈哈!爹爹是霸道蛮横的大魔头,女儿自然是嚣张跋扈的魔女了,魔君要有魔君的样子,那么,魔女自然也该有魔女的气派啊!” 刀异男戏谑地道:“知儿,咱们要是将舒儿迎了回家,你们两个小魔女一旦处在一起,你们不会还像小时候那样,要将家里整天弄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吧!” 云知为摇摇头,笃定地道:“不会!” 刀异男讶然道:“怎么,长大了,转性了,变得老实了?” 云知为坏坏地笑道:“不是!舒儿现在没有武功,她打不过我,只能受我欺负,只能乖乖地听我的!” 云牧天笑道:“臭丫头,你休要吹牛,你舒儿姐姐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她却有赤链神力护体,你的这点修为还伤不了她,等她回家,你若是真的挑衅她,你们两人要是真的杠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云知为念头一闪,一笑,戏谑地问道:“爹爹,要是我与舒儿姐姐两人真的打起来,您会帮谁呀?” 云牧天一愣,即儿,嘿嘿笑道:“你们两人都是我云牧天的乖女儿,手背手心都是肉,你们要是打起来,我二不相帮,不过,你们谁要是输了哭鼻子,我可饶不了她!” 云知为吐吐舌头,笑道:“啧啧!这世上那又您这样当爹的,女儿们打架撒手不管也就罢了,连哭鼻子都不行,您的心莫免也太大了吧!” 云牧天翻了一个白眼,笑着反问道:“爹爹,心要是不大,你们小时候早就把我给气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云舒儿与刀异男都笑了起来。 云牧天与云知为父女说笑之际,也磨、蔑山、杜忌门下几个大胆的弟子接连站起身来,呵斥云舒儿:“哪来的疯丫头,没有一点教养,师父说话,那轮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插嘴了!” “是啊!真是有娘生没娘教,满口粗话,也不看看场合,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喂!小姑娘,你长的丑陋也就罢了,居然还怎么粗野,我真担心你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啊!” “啊!哈哈哈……!” “放肆!” 秋怀慈与云牧天眉头一竖,眼露凶光,脸色大变,暴喝一声,身影一闪,转瞬,场外登时同时传出了闷哼与哀嚎之声。 秋怀慈与云牧天身影数闪,又回到了原位,只是刚才那些呵斥辱骂云舒儿的人,转瞬,倒在了地上,非死即伤。 云牧天出手即死,秋怀慈出手即伤。 除了那些知道云舒儿真实的魔女身份的人,其余的人,见到秋怀慈与云牧天的这一轮出手,又是一愣,有些懵逼,云舒儿是秋怀慈的徒弟,秋怀慈护犊子,教训那些狂徒,那是情有可原,理所应当的,可是,云牧天这番操作,可就有些让人费解了啊! 哎呀!诡异,今天的事情怎么处处透着诡异,敌友不分,好坏难辨,完全让人搞不清状况,是不是今日吃的太饱了,脑袋不好使,真的不好使了啊! 也磨、杜忌、蔑山等人见秋怀慈与云牧天冲向他们的弟子,心知不妙,连忙出手阻挡,但是,对方身法太快,根本挡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秋怀慈与云牧天杀伤自己的弟子,全身而退。 当着大家的面杀伤自己的弟子门人,而自己却无力阻挡,这是打脸,打脸啊! 羞辱,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杜忌回过神来,自尊心受到巨大的打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脸色一沉,怒视着秋怀慈与云牧天两人,勃然大怒,沉声叫道:“秋怀慈、云牧天,你们不要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云牧天眉头一挑,嘴巴一撇,不屑地道:“姓杜的,我欺负你们又怎么啦,你能奈我何?” 杜忌本想斥责几句,找回一丝面儿,没想到直接被云牧天怼了回去,真是骑虎难下,他唇角抽搐,双手捏拳,思忖一下,就要下场与云牧天一争高下。 蔑山沉声说道:“杜兄,咱们还是先听听渭流门门内所发生的事情吧!” 对啊!我怎么一个激动,竟把这一茬,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冲动轻浮,主次不分,糊涂,真是糊涂啊! 杜忌听得蔑山的提醒,一愣,登时反应过来,也冷静了下来,他神色一敛,瞪了云牧天一眼,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云牧天。 司空不见这时却逼视着渭宁,叫道:“渭门主,你不要被别人转移了注意力,忘记了自己的事情,你还是继续给大家说说你们的渭门惨案,以及秘密的事情吧!” 秋怀慈见司空不见纠缠不休,揪住秘密不放,真的恼了,动了杀心,沉声道:“司空不见,你们不用逼迫别人,这个秘密的确与秋某有关,不过,我管它什么宗门血案,管它什么教派清誉,管它什么天下安危,我不说,别人更不能说,你们若是不服,先赢了我手中的昊天再说!” 蔑山等人见秋怀慈耍起横来,瞅着秋怀慈那冷傲的情形,知道秋怀慈今番是那怕与天下为敌,也是要掩盖渭门惨案的秘密了,知道今日他们要想解开真相,扳倒秋怀慈,唯有真刀真枪地动手了,但是,他们忌惮秋怀慈的绝世手段,一时怒视着秋怀慈,暗自思忖,犹豫着要不要跟秋怀慈彻底翻脸,大打出手。 秋怀慈与蔑山等人互相怒视着对方,眼中寒芒闪烁,杀气隐隐,一时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韩天成这时略一犹豫,淡然一笑,突地对秋怀慈说道:“唉!阿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经得起深挖的秘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是放下执念,顺其自然吧!” 第三百五十三章:渭门由来 所有人一怔,又齐刷刷地瞅着韩天成,天守乃是秋怀慈的宗门,秋怀慈现在还是天守的挂名掌门,韩天成是秋怀慈的师叔,按理说韩天成此刻应该力挺秋怀慈才对,可是今日面对秋怀慈遭受刁难与围攻,天守的人,一直在作壁上观,一副事不关己,安心看戏的样子,不作为也就罢了,此刻居然还劝秋怀慈屈服,这番操作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秋怀慈见师叔韩天成开口,支持渭宁,也是一怔,登时陷入二难境地。 今日如果任由渭宁说出渭门惨案,以及赤血三宝的秘密,云牧天就一定会借势将云舒儿带走。 云舒儿要是重归魔门,抛开师徒两人的浓郁的感情不说,单单因为云舒儿身怀赤练神功的秘密,就足以引起仙道玄门的恐惧与杀心,引起多方势力对赤血三宝的觊觎与争夺。 这样一来,云舒儿将身陷危局,永无宁日,便是因此引发新的仙魔大战也是有可能的。 而天守宗门这一次不惜与魔门联手,逼迫于他,可见要将他迎回中州宗门的决心,该有多么坚定,今日他若是执意要留住云舒儿,那就一定会与宗门发生冲突。 宗门对他有养育之恩,而他自己又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可以向蔑山他们耍横,不管不顾,但是,他能对自己的宗门与亲人下狠手吗? 宗门是他的家,韩天成、奄冲、元凤焉等人就是他的亲人,自己怎么可以与他们翻脸,怎么可能去伤害他们呢! 不能,不能,万万不能啊! 秋怀慈略一思忖,暗叹一声,脸色柔和一些,向韩天成点点头,恭敬地回道:“谨遵师叔之命!” 韩天成冲着秋怀慈歉然一笑,点了点头,即儿,瞅向渭宁态度温和地道:“渭宁,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将你们渭流门惨案的缘起与经过原原本本,事无巨细地慢慢讲来,说的时候,不可以添油加醋,胡说八道,我们若是发现你东拉西扯,欺瞒撒谎,我不饶你,天守也绝不饶你,知道吗?” 渭宁心情激动,不由的跪下给韩天成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颤抖,哽咽地道:“渭宁,谢过师叔祖!” 韩天成笑道:“小子,虽然你离开了天守,再叫我师叔祖,有些不合规矩,不过,以前你在天守之时,也没有喊我几句师叔祖,今日就权当补回来了,今日我给你撑腰,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渭宁点点头,站起身来,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神色一敛,于是,口齿清晰,感情充沛,昂扬顿挫,不紧不慢,开始讲述起渭门的起源与惨案来: “诸位,论其仙道玄门,这千万年来,哪门哪派最为强盛,毋庸置疑,当属天守派了。 天守派之所以兴旺发达,强盛不衰,那是因为历代历朝,人才济济,英雄辈出,而在那些出类拔萃的豪杰之中,首推便是天守五贤人,而在这五贤之中,乃有一个女性,那就是玲珑仙子。” 天守弟子平时除了修练法术,学习武功,每天还有一节修心课,所谓修心,就是培养弟子的道德操守,而在修心课的课本里讲述得最详细最有趣的英雄事迹就数玲珑仙子了,玲珑仙子是天守弟子的道德楷模,所以,现在渭宁提到玲珑仙子,大家神色一敛,双眼明亮,一脸的敬仰。 渭门述说着:“玲珑的英雄事迹,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了,我就不必在此赘言,我之所以要提到玲珑仙子,那是,因为玲珑仙子与我渭流一门有着莫大的干系,可以说,渭流一门便是因她而生,后来,也是因她而劫的。” 天守弟子一愣,渭流门因为玲珑仙子遭劫,怎么回事?玲珑仙子做了对不起渭流门的事情了吗?这怎么可能,玲珑仙子早就离开了天守,隐居去了,现在也不知是否仙逝,跟着个什么渭门惨案有什么关系?这个姓渭的想说什么,这么奇怪,他不会是想要诋毁我们天守的贤人吧! 蔑山与也磨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厢情愿地认为,既然渭门惨案牵扯到天守派的先贤玲珑仙子,而秋怀慈又百般掩盖,那一定就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了,能够看到天守派的先贤清誉受损,丢人现眼,让天守派灰头土脸,颜面扫地,那也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啊! 渭宁继续述说着:“玲珑仙子不但慈悲仁爱,侠肝义胆,而且,聪明睿智,智慧超群,她老人家一生除了行侠仗义,济世救民,而且喜欢推演法术,锻造神器,至今还有天守弟子在学习使用这些法术与神器。 玲珑仙子一生推演法术,锻造神器,多有建树,成果斐然,但是,论及这些法术神器神奇,要数威力最为强悍了得的,不是别的,当属赤血三宝!” 渭宁提及赤血三宝,众人皆是一愣,想到即是玲珑仙子推演锻造的法术神器,必定非凡,登时不由得搜肠刮肚地思忖一下,可是苦思了一下,也没有找到一丝与赤血三宝有关的的讯息与资料来。 这也难怪,赤血三宝的秘密,现在除了秋怀慈、云牧天、奄冲数人之外,别说蔑山等人了,就是天守弟子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也磨与蔑山又对视了一眼,密语传音:“蔑山掌门,你听说过赤血三宝吗?” “没有。不过,若是有的话,即是玲珑仙子推演与锻造的,想来必定非常了得。” “我现在终于算是看出一些眉目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渭流门藏着玲珑仙子的宝贝,被魔门知晓了,才引来了灭门之祸的。” “对!秋怀慈之所以隐瞒赤血三宝的秘密,首先,可能三宝已经被魔门夺取了,其次,三宝现在也有可能就在秋怀慈的手中。” “如果真是玲珑仙子推演锻造的武技与神器,不用想,那威力一定相当惊人,也许能有改天换地,颠倒乾坤之力。” “对啊!若是不厉害,这个姓渭的又怎么会说渭门惨案关系了各宗各派,天下安危呢!” 也磨与蔑山一时不说话了,想起赤血三宝有可能的逆天的神力,他们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突地翻江倒海地炽热起来,激动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了,不由暗自思忖。 赤血三宝若是威力巨大,能够凝定乾坤,要是这等至宝落在自己的手里那该多好,如此一来,非但宗门会实力大增,强势崛起,便是自己,那也会辉煌腾达,名垂青史的啊! 嗯!机会难得,千载难逢,今日自己得见机行事,混水摸鱼,说不定能够意外地获取绝世神功,那也是有可能的啊! 有一些性急的天守弟子,好奇心重,不由得向渭宁问道:“渭宁,你是不是在撒谎呀?玲珑仙子一向豁达坦荡,大公无私,一身本领,授之无遗,她若有什么神通,应该早就传之宗门,造福后世了。” “既然玲珑仙子有这等手段,为什么我们这些天守弟子却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就算真有赤血三宝,那什么是赤血三宝,它的威力如何呀?” 啪的一声响,一声闷哼。 奄冲若不是想迎回秋怀慈,必须与云牧天合作,当众逼迫秋怀慈放弃云舒儿,妥协屈服,否则,他是实在不愿意让人将赤血三宝拿来说事,现在他见有门人询问,窥探三宝秘密,勃然大怒,冲着身边那个多嘴的弟子,就是一个耳光,将其扇翻在地,横眉竖目,厉声呵斥:“闭嘴!” 韩天成眉头一皱,神色冷凝地提醒渭宁:“渭宁,赤血三宝关系本门之密,点到为止,不可详说,你只要让大家知道渭门惨案的来龙去脉就行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裹儿宝贝 渭宁点点头,继续说道:“赤血三宝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却没有流传于世,不为世之所知,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赤血三宝乃是玲珑仙子专为孙女玉翘郡主打造的陪嫁之物。 玉翘郡主出嫁,将赤血三宝带到了夫家,可是,还没有等她们来得及修炼,家里就遭了大难,遭人屠戮,赤血三宝落入玉翘郡主的一个仆人手中。 玲珑仙子见到了玉翘郡主仆人带回来的赤血三宝,方知孙女一家的惨事,伤心欲绝,一时又突发奇想,居然将赤血三宝交由玉翘郡主的那个仆人藏匿保管。 玲珑仙子带着那个仆人来去了妙南神域,在南海@@角靠近中州神域的南海之中,择了一个无名的小岛,藏匿安置了赤血三宝,她传授了仆人的一些神通,吩咐那个仆人,要那个仆人世世代代好生看护赤血三宝,等待玉翘郡主本人,或者她的家人前来取宝,而那个仆人就是我渭氏的先祖。 自此,渭氏一脉便在南海安家,成了护宝的宗门,这个宗门就是渭流门。 渭流一门与玲珑仙子定下盟约,看守赤血三宝,并且以@百年为约,等待玉翘郡主以及她的后人,若是玉翘郡主以及后人逾期不至,赤血三宝将归置天守,造福天下,而作为护宝有功的渭流一门,将要并入天守,成为天守的内门长老与弟子,在天守之内享有相应的权力与地位。 渭流一门为了践行对玲珑仙子的承诺,等待玉翘郡主以及她的后人,渭流门的人不得不隐姓埋名,躲躲藏藏,寂寞孤独,吃糠咽菜,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呆在安然山那个鸟不拉屎的方寸之地,一代人接着一代人,一捱就@百年,眼瞅着约期将至,要有出头之日了,玉翘郡主的家人连一个影子都没有,反而却等来魔门的夺宝大军。 嘿嘿!诸位,不用我渭宁赘言,我渭流一门,面对魔门的屠刀,你们应该想象的出,那将是怎样一个悲惨的下场!” 渭宁说到这里想起宗门的悲惨与苦难,心情激荡,悲伤愤怒,他环视着场外一人,就像一头暴怒的怒狮,眼中闪烁着噬人的杀气来。 上官怜儿这时已经泪流满面。 端木龙一等人听了渭宁的讲述,想起魔门的残酷手段,瞅着云牧天,心里直冒寒气。 蔑山略一思忖,还是忍不住问道:“赤血三宝现在在哪?” 也磨等人见蔑山开口询问,也是他们心里所想,便笑着微微点头。 奄冲瞥了蔑山等人一眼,冷哼一声,一脸的轻蔑。 哼哼!陡生妄念,必有灾难,天守的神器也敢觊觎,真是敢想啊! 渭宁双眼喷火,怒视着云牧天,脸色一沉,沉声叫道:“你们想要知道赤血三宝的去处,可以问问我面前的这个制造了渭门惨案的巨恶元凶?” 蔑山等人不由得齐刷刷地盯着云牧天,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云牧天斜睨了众人一眼,傲然一笑,朗声说道:“不错!我攻破渭流门之后,赤血三宝为我所得,百宝箱现在就在我的手上,赤链神诀为我女儿所修炼,至于示心兰它却由我夫人保管!” 那些仙道玄门的人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了赤血三宝果然全部落入魔门之手,皆是一怔,深受震撼,脸色大变,即儿,他们复杂的目光又一齐聚焦在云牧天身后的云知为的身上,念闪如轮,暗自思忖。 难道就是这个个子娇小,眉目如画的少女修炼了赤链神诀吗?如果玲珑仙子的武技真的神通,那么说来,这个少女一定就是一个绝世高手了?这个少女要是真的修炼了玲珑仙子的绝技,待会她要是出手,自己可得要注意了,打不过就跑啊! 奄冲数人因为知道云舒儿就是曹裹儿,曹裹儿就是云舒儿,所以神色泰然,有些曾经听说云牧天还有一个叫云舒儿的女儿的,又不知道曹裹儿真实身份的人,瞅着云知为,眉头一皱,心里却有些疑惑。 云牧天见到蔑山等人疑惑、稀奇、警惕地盯着云知为,淡然一笑,指着云知为,说道:“你们不用这么看着她,云知为虽说是我的女儿,但是,我另外还有一个女儿,她叫云舒儿,是她修炼了赤链神诀!” 秋怀慈虽然面淡如水,心里却是一紧。 众人一愣,精神骤然放松,便收回了瞅着云知为的目光。 端木龙一眉头一竖,瞪着云牧天,大声斥问:“云牧天,你将你另一个女儿藏了起来,让她修炼赤链神诀,是不是想等着她炼成神功,天下无敌了,你再让她出山,好让她犯我仙道,屠我玄门,纵横四海,一统天下啊!” 仙道玄门听了端木龙一之言,心头一震,脸色大变,尽皆怒视着云牧天,一脸惊惧。 云牧天苦涩地一笑,摇头叫道:“诸位,实不相瞒,当年我谋夺渭流门的赤血三宝,让我的女儿修炼赤链神诀,我的心里的确是怀了这一统天下的心思的,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自以为得计,没想到反而遭了别人的算计,我的女儿修炼了赤链神诀,没过多久,我一个疏忽,让我那可怜舒儿便被贼人所掳走,父女一别,相思蚀骨,转眼快要十年了啊!” 秋怀慈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发颤。 众人听了云牧天的解释,又是愣住了,惊诧不已,做声不得。 今日是怎么啦?是不是走错了片场,进了茶馆听书来了,怎么事情就像一个精致老道的故事一般,愈发地离奇精彩,意外是一个接着一个,看到了开头,永远猜不到结果,让人真是欲罢不能,心痒难搔,想要一探究竟,知晓谜底啊! 蔑山回过神来,问道:“云牧天,你现在可也查到了那掠走你的女儿的贼人?” 云牧天脸露微笑,点了点头,道:“上天怜见,刚刚找到!” 司空不见连忙追问:“既然如此,那你的女儿是不是就在这里?” 云牧天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对!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来找女儿的!” 秋怀慈的手掌藏在衣袖里的攥紧了拳头,指骨捏的咯咯作响。 除了知晓曹裹儿真实身份的,在场的其余的人,听了云牧天的回答,心里皆是一跳,尽皆思忖着谁会是云牧天的女儿,有些人还不由得瞅着身边的那些无亲无故的师姐师妹们,猜猜谁最有可能会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 司空不见问道:“云牧天,这里的那位少女会是令爱,你能否当众给大家指证出来吗?” 云牧天点点头,微微仰起了脸,犀利的目光便扫过四周的少女的脸,有些不知双亲是谁的孤女们,当云牧天的眼神扫到她们之时,她们突地心跳加速,生出妄念来,她们多么希望云牧天的目光能够停在她们的脸上。 唉!这也不怪她们,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人中之王,要知道,她们只是一介草民,一旦被云牧天认领了,转瞬,她们可就是一方霸主的公主殿下了,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主,颐指气使,呼风唤雨,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那可是享之不尽啊! 云牧天的精光潋滟的目光终于扫过所有人,最终锁定了秋怀慈身边的少女,指着少女,脸上露出了狂喜,声音颤抖地大声叫道:“裹儿,我的宝贝,爹爹接你来了!”说罢,眼眶湿润,热泪双流。 第三百五十五章:公主身份 除了秋怀慈、奄冲、刀异男数人知晓云舒儿真实身份之外,其余的人,见到云牧天所指认之人居然会是秋怀慈的徒弟曹裹儿,登时震惊之极,目光又不由的齐刷刷地盯着秋怀慈身边的那个丑徒弟,念头急闪,心里就像揉成一团的麻绳,乱糟糟的,一时理不清头绪,搞不清状况。 啊!今日真是不虚此行,故事真是太曲折,太有离奇了,真是天雷一个接着一个,轰的大家是眼花缭乱,外焦里嫩,意外是一个接着一个,绕的大家是昏头转向,一阵迷糊!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 云舒儿见到云牧天居然当众指认她为女儿,实在是匪夷所思,出乎意料,她大吃一惊,不禁后退了一步,瞪着眼勾勾地瞅着她,神色激动的云牧天,脑袋一阵发懵,一时转不过弯来。 上官怜儿也吃了一惊,瞥了云舒儿一眼,即儿,瞪着云牧天,呵斥道:“云牧天,你说的什么胡话,我的裹儿师妹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你恐怕是认错了吧!” 南郊也怒视着云牧天,将脸一板,喝斥道:“对!云牧天,我的裹儿妹妹,她怎么可能会是魔门公主,她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一定是你眼瞎了,是你认错人了!” “怜儿师姐,南郊师兄,其实……!” “知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云知为见父亲受到上官怜儿与南郊的呵斥,撇撇嘴巴,淡然一笑,就要说话,却见云牧天笑着向她摆了摆手,出言制止了她。 云舒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搔着后脑勺,唇角一翘,一脸尬笑,瞅着云牧天,喃喃地道:“嘿嘿!云、云教主,你恐怕是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不姓云,我姓曹,我是湖南衡州府@@人氏,父亲姓曹尊名@@,母亲谢氏,我年幼之时,母亲离家走失,我随父亲四处寻母,不料途中遭到一条饥饿的孽火龙王的袭击,父亲惨死,我身中孽火之毒,奄奄一息,是师父路过救下了我,后来师父见我可怜,就收我为徒,带在身边,照顾疼爱,我至今也没有离开过他,那里就突地多出了你这么一个父亲来,所以,你一定是搞错了,嘿嘿!搞错了,你一定是搞错了啊!” 云牧天收回那凝视着女儿的慈爱的目光,转瞅着秋怀慈,眉头一挑,嘿嘿一笑,大声问道:“秋怀慈,你说句真话,曹裹儿究竟是不是被你掳走之后,改头换面的魔门公主云舒儿?曹裹儿究竟是不是我云牧天的宝贝女儿云舒儿?” 秋怀慈斜睨着云牧天,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但是,心中却是山呼海啸,惊惶恼怒,那藏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得暗暗蓄满了真气,真气随时都会挥击而出。 所有人又都盯着秋怀慈,念转入轮,心情复杂,看他如何回答。 这时,韩天成叹息一声,柔声说道:“阿慈,你对那丫头已经是仁至义尽,无愧于心了,你也该放下执念,实话实说了!” 秋怀慈性子桀骜不驯,坚硬自信,听了韩天成的劝说,虽说韩天成没有恶意,但他今日早日算计,受制于人,心里实在是有些憋屈、懊恼,甚至愤怒,若不是韩天成是他敬重的师叔,这一刻,他掌心里的那团暴烈的真气当即就会击向韩天成,非得将其干翻在地不可。 奄冲这时也开口劝道:“掌门师弟,事到如今,势不可挡,你难道还要逆天行事,一意孤行,让宗门难堪吗?” 元凤焉见到秋怀慈受到宗门的背叛与逼迫,虽然面淡如水,思其内心一定非常的痛苦,她的心里也是一阵黯然难过,思忖一下,越众而出,嫣然一笑,柔声说道:“阿慈,既然海啸无法阻止,你为什么不避开呢?如果木桥塌了,你难道以后不能想方设法再去搭桥嘛?世间万物,无非变化,人存一心,无非取舍;只要天道在手,万般磨难,皆是虚妄,只要不改初心,万般困苦,百折不挠;既然你心中自有光明,又何必纠结路上的荆棘而迷茫苦闷?舍就是求,弃亦可取,或方或圆,皆在变通,不是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秋怀慈本就道心澄澈,慧根深植,此刻,面对仙魔二派的围追堵截,层层逼迫,心中思战思和,正在天神交战,纠结于要不要承认云舒儿魔门公主的身份之际,骤然听得元凤焉之言,心头一颤,精神一振,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一般,桀然惊醒,一时神思清明,澄澈通透,心中阴霾散尽,豁然开朗。 秋怀慈眉头一舒,感激地向元凤焉点了点头,他环视了场外等人一眼,最终目光瞅着云舒儿,略一犹豫,心怀愧疚,缓缓地沉声说道:“不错!云牧天,我的徒儿曹裹儿,她、的确是你的宝贝女儿云舒儿!” “什么!” “什么!” “什么!” 秋怀慈当众承认云舒儿的魔门公主身份,犹如一声惊雷,在人群之中炸响,震惊四座,但是,要说谁人最为震撼之人,当数秋怀慈的弟子们,上官怜儿、南郊与云舒儿一怔之后,三人不由得瞠目结舌,同时惊呼起来。 秋怀慈当众承认了爱徒曹裹儿就是魔门公主的身份,此言一出,无论是天守派韩天成、奄冲等人,魔门圣教云牧天、云知为等人,还是蔑山、也磨等人,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他们欢喜的目的与心境却是天差地别,大不相同。 天守派韩天成、奄冲等人认为,只要秋怀慈承认坐实了云舒儿的真实身份,仙魔有别,势不两立,迫于仙魔各方的压力,师徒两人就再也无法在一起了,只要云舒儿离开秋怀慈,秋怀慈没有了羁绊,就一定会回归宗门天守,执掌掌门之位,带领天守,重铸辉煌! 魔门圣教云牧天、云知为等人认为,只要秋怀慈承认坐实了云舒儿的真实身份,仙魔有别,势不两立,迫于仙魔二派的各种压力,师徒两人就再也无法在一起了,秋怀慈不得不放弃云舒儿,云舒儿一旦被秋怀慈放弃了,她就只能跟随父亲云牧天回归魔门,回归原来的家庭,跟爹爹、妹妹等亲人在一起,一家人和和美美,安享天伦了。 至于蔑山与也磨等人,在他们阴暗的内心里,他们一直认为天守派与秋怀慈就是阻止他们宗门崛起称霸的障碍,天守派与秋怀慈就是他们实质的敌人,所以,作为他们的敌人,无论是天守派,还是秋怀慈本人,无论自那个方面来讲,只要能让或者看到天守派与秋怀慈遭受伤害与损失,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都会让他们欢天喜地,心花怒放! 这时,在爱居山的仙道玄门的英豪之中,真正心疼的体谅秋怀慈的只有端木龙一、温舒、林御衍、陆压、北墨凉烟、吴刀、拓跋秀等人。 端木龙一与温舒等人见识了秋怀慈超凡入圣的手段,以及博大仁义的胸襟,他们受到了秋怀慈触动与感化,对秋怀慈那是心悦诚服,一片至诚。 林御衍、陆压那是与秋怀慈几百年来风风雨雨之中,不分强弱贵贱,相互支持,而结下的深厚的情谊。 北墨凉烟那是受到妹妹的嘱托,以及秋怀慈与北墨世家昔日的情谊。 妙人宗宗主吴刀,那是受过秋怀慈的恩惠的。 至于拓跋姐弟,她们对秋怀慈的无条件的支持与相信,那纯粹是出于对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师徒的一番爱意,一番痴心了。 云牧天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欢快之极,冲着云舒儿兴奋地叫道:“丫头,秋怀慈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他亲口承认的,你是我的女儿,你的确是我的舒儿啊!” 第三百五十六章:说个清楚 云舒儿不去理睬云牧天,而是表情呆滞,魂不守舍,脑中念头,犹如柳絮纷纷,她死死地盯着秋怀慈,声音颤抖地喃喃问道:“秋、秋怀慈,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旁边这个冲着我大喊大叫的男人,他、真的是我的爹爹?” 上官怜儿瞥了云舒儿一眼,也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神色肃穆,念转入轮,这也难怪她会如此紧张,云牧天可是摧毁她的母宗渭流门,杀戮她的亲人的大仇人,如果云舒儿是云牧天的女儿,那么,这近十年一来,与其情同姐妹,亲密无间的小师妹可是仇人之女,每天与仇人之女为伍,打闹嬉戏,好的流蜜,想想都是觉荒缪诡异,匪夷所思。 秋怀慈尽量控制着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笃定地道:“裹儿,师父没有骗你,你、你的确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是魔门圣君云牧天的女儿云舒儿!” 上官怜儿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了秋怀慈之言,脑袋里还是嗡的一声,天旋地转,微微后退,她瞅着一眼师父秋怀慈,又瞥了一眼云舒儿,脸色苍白,嘴唇抽搐,心里之纠结痛苦,不可名状。 南郊伸手牵住上官怜儿的手掌,见上官怜儿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有些担心,一脸关怀,轻声问道:“师姐,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上官怜儿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师弟,我没事,我没事!”说罢,眼泪就流了下来。 南郊摇头叹息,想要安慰上官怜儿,只是嘴笨舌拙,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得默然。 云舒儿得到秋怀慈的确定,一愣,有些失神,她时而瞅了秋怀慈一眼,时而瞅了兴高采烈的云牧天一眼,脑中念头闪烁,心中很是迷糊,稍顿,她摆摆手,大叫了起来:“等等等等,秋怀慈,你先别说话,你让我清空清空脑子,让我冷静冷静,我一时还想不明白,如果我真的是云牧……云教主的女儿,为什么我对他一点的印象与记忆也没有?如果我是云教主的女儿,那我的为什么会姓曹,我的那个姓曹的父亲姓谢的母亲,姓曹的老家,又是怎么回事?” 秋怀慈停顿一下,方才说道:“裹儿,你只所以对你的亲生父母,以及童年没有印象,那是因为我将你带在身边的那一刻起,我便用神力封存了你的记忆,让你忘记了所有与魔门圣教有关的成长往事,至于你记忆之中所谓的曹家,那是都为师为了掩人耳目故意编造的谎言罢了!” 云舒儿焕然大悟,微微点头,她眉头紧蹙,咬着嘴唇,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目光又是惊诧,又是恼怒,稍顿,唇角抽搐一下,呵呵一声冷笑,沉声说道:“秋怀慈,你不是常常常跟我们说,做人要坦坦荡荡,光明敞亮,没想到你居然骗了你将近十年,今日,你必须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蔑山见秋怀慈有些犹豫,便哈哈一笑,高声叫道:“秋怀慈,既然……!” 云舒儿心有怨气,想听秋怀慈解释,见蔑山插嘴,甚是嫌恶恼怒,登时指指蔑山,脸笼寒霜,厉声呵斥:“老杂毛,没你的事,你给我闭嘴!” 蔑山都活了几百年了,论年龄乃是云舒儿的爷爷辈,加之,又是仙道玄门大势力的一代掌门,位高权重,倍受尊荣,此刻,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众呵斥,如斥小儿,真是颜面扫尽,登时被气得嘴唇抽搐,脸色铁青。 蔑山勃然大怒,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双眼喷火地怒视着云舒儿,厉声吼道:“放肆,你这个……!” 云舒儿下颚一扬,龇牙咧嘴,目露凶光,大声喝道:“怎么,你还不服气,来来来,咱们现在就大战三百回合,信不信老子把你打的屁滚尿流,呜呼哀哉!” 南郊一愣,瞅着云舒儿,嘻嘻一笑,心里想着,裹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子了呀! 虽说只是言词,但是云舒儿神色森然狰狞,语气之中却透着杀伐之气,自信之极。 蔑山没想到云舒儿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如此蛮横凶悍,不由一愣,随即,瞅着云舒儿那挑衅的样子,越发恼怒,他本想要出手教训云舒儿,但是,脑中念头一闪,突然就犹豫了。 蔑山突地记起云舒儿可是修炼了赤链神诀的,修为不知深浅,要是贸然出手,他都一大把年纪了,一代掌门,要是再输给了一个娃娃,那可就是真的是没法做人了,再说,场中还有秋怀慈与云牧天这二个绝世高手,有他们在场,他们也不可能让别人伤害他们的宝贝徒弟与女儿呀! 蔑山这般思量一下,料来要是执意要找云舒儿的麻烦,非但找不回面子,只怕还会给自己招来巨大的麻烦,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瞥了云舒儿一眼,哼了一声,阴沉着脸,却没有再说什么。 云牧天见云舒儿气场十足,居然将一代枭雄蔑山给镇住了,颇有一代君王的气概,笑颜逐开,喜不自禁,同时他也知道女儿能够镇住蔑山,只是情绪激动之下的语言暴走,蒙住了不知底细的蔑山罢了。 云牧天要为云舒儿站台撑腰,他便嘿嘿一笑,讨好地向女儿问道:“舒儿,要不要爹爹帮你出手啊!” 云舒儿一愣,瞪着云牧天,也没好气地呵斥起来:“您休要多嘴,您也不是一个善茬,您给我老实呆着,我和您的帐,咱们回头再算!” 云牧天一愣,即儿,眉目含笑,连连点头,退在一边,不说话了,果然老实了。 场外诸豪,见云舒儿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泼辣大胆,嚣张跋扈,三言两语的便镇住了一代枭雄蔑山,发起火来,就连父亲云牧天也不留情面,这份豪壮的气概便是那些宗门大佬也未必具备,登时,瞠目结舌地瞅着云舒儿,惊诧感慨。 我的个乖乖,这个小丫头片子,虽然样貌丑陋,没想到性子这般厉害,言语犀利,霸气侧漏,周身透着王者之气,若是让她回归魔门,他日执掌大权,手握重兵,纵横捭阖,那还得了! 奄冲冷冷地盯着云舒儿,心中滋生着浓浓的杀意,暗自叹息。 唉!掌门师弟,一念之仁,姑息养奸,后患无穷,这个魔女小小年纪,如此凶悍,若不及早剪除,他日必成我仙道玄门,天守宗门的生死大敌啊! 云舒儿盯着一脸黯然的秋怀慈,她心头一软,苦涩地一笑,叹息一声,道:“秋怀慈,事已至此,欺无可欺,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所以,我希望你能将那些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一字不落地告诉我,告诉我!” 第三百五十七章:抑郁而终 秋怀慈思忖一下,缓缓地说道: “裹儿,当年魔门摧毁了渭流门,夺走了赤血三宝,渭宁孤身来到天守,向我求援。 我知晓三宝之事,震怒之极,为了天守的尊严,也为了仙道玄门的安全,我必须夺回赤血三宝。 我借了一个由头,向天下颁发了天守谕与盟仙令,召集天守弟子与仙道玄门诸派,组成大军,攻打魔门圣教,再伺机诛杀你。 我使了一个声东击西,暗度陈仓之计,在魔域跌马坡,摆出了一副与魔门决战的架势,你父亲果然中计,见魔门各条战线,兵员吃紧,无兵可调,为了确保跌马坡决战的胜利,他便御驾亲征,支援冥鬼宗宗主诡爻三。 你父亲离开混天王城,至使王城兵力空虚,防御的力量大大减弱,支援大军前脚刚走,渭清源的那些潜伏在混天王城的内奸与杀手们,突然就袭击了雅兰轩,向你的母亲凝玉夫人发难,你的母亲不慎中计,身中剧毒,情况危急之下,你母亲迫不得已就带着你遁入迂回道,开始逃亡。 渭清源对魔门对你居心叵测,谋划已久,早已将魔门的底细摸了一个清楚,他早就安排了杀手堵在了迂回道的前路,想要把你掳掠。 渭清源谋划精当,无懈可击,可惜,他的奸计却早已被我洞察,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渭清源自以为得计之时,便我及时赶到,我将渭清源的属下杀了一个干净,也将他打成了重伤,然后,便截住了你们。 师父本欲将你就地诛杀,永绝后患,可是,我修的是恕心之道,仁爱之道,平生不杀无辜之人,你一个天真烂漫,懵懂无知孩童,无罪无过,无欲无求,我岂能忍心加害。 于是,我临时起意,便封存了你的记忆与神力,毁了你的容颜与声音,收你为徒,把你带在身边,至于后面所发生的一切,无需赘言,大家都是知道的。”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讲述,一时感慨,心情复杂,瞅着秋怀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奄冲这时瞪着云舒儿,气愤愤地叫道:“云舒儿,我掌门师弟虽然欺瞒了你,但是那也是为了保护你,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你就不应该在此指责于他。” 韩天成淡然一笑,温言说道:“小丫头,仙魔二途,万年之仇,正邪二派,不死不休,若是别的仙道玄门,碰到你这种情况,早就将你一剑诛杀,一了百了,可是,我掌门师侄慈良仁爱,悲天悯人,恤你小儿,不忍枉杀,将你带在身边,养育教授,疼爱宠溺,这份崇高的道德与博大的胸襟,便是与那救苦救难的大慈悲菩萨两相比较,也不遑多让,所以,你对你师父应该是心怀感恩,思谋报答才是,万不可好坏不分,心生怨恨来!” 元凤焉也冲着云舒儿嫣然一笑,柔声说道:“云舒儿,我掌门师弟乃是仙道玄门的一代尊者,他为了保护你这个毫不相干的魔门公主,可是舍弃了仙道玄门的盟主之位,舍弃了兄弟姐妹,舍弃了宗门故土,远走他乡,浪迹天涯,在这个闭塞苦寒之地,陪着你,一呆就是十年,这份慈爱与牺牲,放眼天下,有几人能够做到?所以,你可不要会差了念头,恩将仇报啊!” 端门龙一与拓跋秀等人听了韩天成与元凤焉之言,连连点头,那瞅向秋怀慈眼眸之中,流光溢彩,满是敬佩与崇拜! 可是,听了秋怀慈的讲述之后,绝大部分的仙道玄门的人,却是这般的认为,他们认为,仙魔有别,生死大敌,秋怀慈爱心泛滥,好坏不分,居然放弃炙手可热的权势,放弃绝世美人,放弃故土亲人,只是为了保护一个魔门公主,搞得自己现在是身败名裂,仙魔共弃,此等行为,真是迂腐荒缪,蠢不可及,真是蠢不可及啊! 蔑山与也磨等人瞅着秋怀慈,嘴唇一翘,暗自呵呵,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来。 这时,北墨凉烟目光灼灼地瞪着秋怀慈,冷着一张玉脸,沉声问道:“秋怀慈,当年北墨世家向你退婚之事,是不是你跟我家老祖宗串通好的,共同演的一场戏?” 秋怀慈想起师妹北墨止颜,就一阵揪心,他不敢与北墨凉烟对视,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喃喃地道:“对!当年我收了裹儿为徒,逆天行事,我害怕我的所作所为,将来会给阿颜带来灾难,为了保护阿颜我只能选择跟她分手,所以,我就找了老祖宗,说明了情况,老祖宗见事情不可挽回,就答应了我的要求,这般地,后来就有了北墨世家退婚之事!” 北墨凉烟冷冷地问道:“秋怀慈,我不怀疑你对阿颜的好心,但是,你这样做,恐怕更多的出于保护小魔女,守住赤血三宝的秘密吧!” 秋怀慈瞥了北墨凉烟一眼,见北墨凉烟秀眉竖着,脸笼寒霜,登时一愣,突然觉得今日之北墨凉烟与昔日所知的北墨凉烟似有不同,昔日的北墨凉烟温润亲切,今日的北墨凉烟的却是有些冷冽坚硬,锋芒毕露。 兴许是对北墨止颜,对北墨世家心存愧疚的原因,秋怀慈面对此刻咄咄逼人的北墨凉烟居然有些胆怯,他犹疑一下,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大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当年,我的确很爱很爱阿颜,可是,我是天守掌门,我是玄门盟主,我的身后是宗门天守,是整个仙道玄门,为了天守,乃至整个仙道玄门的安危,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这么做!” 北墨凉烟指着云舒儿,忍不住忿忿地叫了起来:“秋怀慈,你若是真的在乎天守,在乎仙道玄门的安危,当年你为什么不将你身边的这个魔门妖孽一剑杀了!” 云舒儿听了北墨凉烟之言,心里就不舒服了,双手叉腰,冲着北墨凉烟翻了一个白眼,不悦地叫道:“喂!北墨大姨,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虽说我是魔门公主,可是当年,我也仅仅只是一个孩子,我可是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就因为一个魔女身份,我就活该去死吗?” 北墨凉烟阴沉着脸,瞪着云舒儿,沉声呵斥:“小魔女,你给我闭嘴!” “舒儿,稍安勿躁!” “裹儿,不可妄语!” 云舒儿想要回怼北墨凉烟,听得父亲云牧天与师父秋怀慈同时出声制止,她登时忍住了,没有发作,冲着北墨凉烟龇牙咧嘴,眼中满是警告! 北墨凉烟眼睛盯着秋怀慈,凄然一笑,叫道:“秋怀慈,你的伟大与高尚,虽然不容置疑,但是,你可知道,你为了这个小魔女,你的所作所为,给我北墨世家带来了多大的苦难吗?” 云舒儿又忍不住讶然问道:“北墨大姨,话不能这么说,虽说美女师叔没有嫁给我师父为妻,实乃是她平生的一大憾事,可是,她嫁给了南藏玉,南藏玉对她那是心疼怜惜,宝贝的很,而且,他们还有了一对可爱的孩子,美女师叔她既有贤夫倚靠,又有娇儿绕膝,一家人和和美美,得享天伦,怎么说来,也不至于活得有多么的悲惨呀?” 北墨凉烟见云舒儿一再插话,打断她的话头,彻底恼了,秀眉一竖,手指指着云舒儿,咬牙切齿地呵斥起来:“云舒儿,我知道你背后实力强大,但是,你若是再敢多嘴多舌,啰啰嗦嗦,我北墨凉烟今日就算是拼了小命,也非要手撕了你不可!” 云舒儿一愣,见父亲云牧天与师父秋怀慈都瞥向了她,冲她摇头,她便冲着北墨凉烟尴尬地一笑,摇头摆手,连忙叫道:“嘿嘿!北墨大姨,我不问了,你说,你说!” 北墨凉烟瞪了云舒儿一眼,又瞪着秋怀慈,神色一敛,沉声说道:“秋怀慈,你为了云舒儿所做出的牺牲,在人品与道德上,我北墨凉烟无话可说,但是,你对我北墨世家造成的伤害,我却绝对不会原谅你,因为当年老祖宗坚持退婚,害得我二妹北墨止颜渭一生不幸,我们不明真相,一直暗自怪怨他老人家,对此,爷爷心怀愧疚,伤心绝望,精神崩溃,最终抑郁而终!” 北墨凉烟说到这里,想起冤屈枉死的爷爷,不由泪如雨下,伤心欲绝。 “什么!不是说老祖宗一直在闭关修炼吗,他、老人家怎么有会……!” 秋怀慈并不知道这一切,听了北墨凉烟之言,身子一颤,惊呼出声,即儿,他脑子里立即映现出一张亲切慈爱诙谐而又有一些狡黯的老人来,心里登时一痛,不由得泪流满面,哀伤不已。 “秋怀慈,我家老祖宗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们之所以秘不发丧,那是为了瞒住阿颜,要是阿颜知道她敬爱的爷爷是因为她而悲伤愧疚,郁郁而终,你叫她如何自处,你叫她怎么活下去!” 北墨凉烟哭述着,她突地瞪着秋怀慈,双眼喷火,咬牙切齿,愤恨地叫道:“秋怀慈,你不但害得我北墨世家因为退婚之事,遭人非议与疏远;你不但害得我爷爷愧疚伤心,抑郁而终,更重要的是,你害得我二妹北墨止颜伤心欲绝,生无可恋,至今,还在遭受苦难,不人不鬼地活着,对于我北墨世家来说,你秋怀慈就是恶魔,你就是厉鬼,厉鬼!” 秋怀慈听出了北墨凉烟的哭述之中,似乎有弦外之音,他心头一动,瞅着北墨凉烟,犹疑一下,声音颤抖地问道:“……阿颜,她这么啦?” 北墨凉烟哭泣一下,收敛心神,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神色恢复了平静,对秋怀慈招招手,淡淡地说道:“秋怀慈,你近得前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云舒儿见北墨凉烟对秋怀慈满是恨意,她念头一闪,怕北墨凉烟暗算秋怀慈,忍不住出声提醒:“秋怀慈,不要去!” 秋怀慈没有理会云舒儿,而是上前几步,北墨凉烟也上前几步,站在秋怀慈的身侧,便抬起脑袋,将最凑近秋怀慈的耳边,对秋怀慈低语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护身法器 北墨凉烟跟秋怀慈耳语了几句,就退在了一边,冷冷地盯着秋怀慈,眼神又是残忍,又是怜悯。 秋怀慈听了北墨凉烟之言,脑袋就像遭受了铁锤的重击一般,一阵天旋地转,剧痛无比,他连打几个趔趄,方才站稳了身子。 秋怀慈双手捂住胸口,身子颤抖,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嘴唇抽搐,嘴巴大张,无声而泣,那泪水犹如泉涌,滚滚而下,止也止不住。 奄冲等人都在揣测北墨凉烟跟秋怀慈所说的秘密会是什么,待得见到秋怀慈听了北墨凉烟之言,似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样子非常的痛苦,大吃一惊。 奄冲关心则乱,怒视着北墨凉烟,沉声问道:“北墨凉烟,你跟我掌门师弟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如此伤心!” 韩天成眉头一皱,对奄冲密语传音:“小冲,你就别问了,既然是秘密自有不能说的理由,想来一定是一些阿颜与阿慈两人的感情之事,现在阿颜以为人妻,咱们再扯那些陈年旧事,你难道嫌我天守还不够丢人吗?” 奄冲见韩天成语中见责,恍然醒悟,登时一愣,一脸尴尬,连忙点头,歉然道:“师侄孟浪,师叔斥责的对!” 北墨凉烟瞅着秋怀慈,见到秋怀慈那痛苦的样子,心里一阵颤抖,一阵心疼,她脑子里突然想了很多的事情,没有理睬奄冲。 阿颜,对不起,不要怪大姐没有替你保守秘密,我也知道秋怀慈是一个好人,他是无辜的,我也不想伤害他,但是,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不破不立,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再那样不堪地活下去了!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如此伤心,一阵心疼,便上前捉住秋怀慈手掌,侧着脑袋,瞅着秋怀慈的脸色,一脸着急,柔声问道:“师父,你还好吧!” 秋怀慈此刻心痛如绞,愧疚自责、悲伤绝望,意识被愤怒折磨的都有些模糊了,他听得身边有人叫喊,却听不起对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那声音就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让他心烦意乱,他无意识地手臂一甩,登时便将云舒儿给推开了。 云舒儿身子被秋怀慈一甩,身子便被一股大力给推送着就似柳絮一样在空中倒飞了起来。 “小心!” “裹儿妹妹,裹儿妹妹!” 一声大喝,一声尖叫。 云牧天飞身跃起,接住在空中飞着的云舒儿,身子一旋,便安稳落地,他将云舒儿放下,连忙用神力探查女儿的伤情,紧张地问道:“女儿,你没受伤吧!” 云舒儿嘿嘿一笑,摇头道:“爹爹,你不必紧张,我没事,我没事!” 云牧天听得云舒儿叫他爹爹,这可是自云舒儿失踪之后,十年以来,也是云舒儿成年之后的喊他的第一声爹爹,而且那么亲切自然,他登时一愣,待得反应过来,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心里那个喜悦甜蜜,无可名状。 云牧天一手侧搂着云舒儿的手臂,一手就像小时候一样不自禁伸手在云舒儿的鼻子上爱怜地掐了一把,哈哈哈地开怀大笑,叫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南郊冲上前来,一脸不快,拿开云牧天那搂着云舒儿手臂的手掌,一把推开云牧天,仔细瞅了云舒儿一下,见云舒儿没事,松了一口气,即儿,想起师父,便指着秋怀慈,又是心疼,又是关怀,惊惶之极,带着哭腔地叫道:“裹儿,师父,师父,他怎么啦!怎么啦?” “不!” 就像掉入陷阱,身负重伤,垂死挣扎的猛兽一般,发出哀伤愤怒的嘶吼。 秋怀慈突地双脚一蹬,身子冲天而起,在飞天的过程之中,手臂一挥,昊天神剑飞出衣袖,在空中旋飞着,剑身闪烁金光,不停地衍生出无数的金龙剑魂来,片刻,金龙剑魂满天飞腾,遮天蔽日。 那些金龙剑魂冲着爱居山上的所有人嘶声怒吼,龇牙咧嘴,挥舞龙爪,端的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只需秋怀慈的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杀向山上之人。 秋怀慈凝立在虚空之中,此刻,只见他长发飘散,如墨如瀑,衣袖鼓起,衣带飘飘,五指曲张,犹如鹰爪,他嘴唇抽搐,面目狰狞,一双眼睛,赤红一片,俯视着身下之人,眼中透出浓浓的恨意与杀气。 秋怀慈瞪着身下之人,口中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地怒吼着:“畜牲,畜牲,我要杀你,我要杀了你!” 无论仙道玄门,还是魔门圣教见到秋怀慈突然凶性大发,犹如疯癫,瞅着他那狰狞恐怖的样子,同就惴惴,待得感受到那些剑魂身上那毁天灭地的能力与凌厉的杀气,更是一片哗然,脸色大变,除了那些绝世高手,尽皆心慌意乱,惊悚恐惧! 奄冲也是脸色大变,有些惊慌,大声叫道:“不好!我掌门师弟受到刺激,神智不清,心生怨念,存了杀心,大家需要小心!” 那些本领低微,胆子甚小的人,听得武功天下第一的人要发疯杀人,料不得好,登时吓得不轻,不由得连忙后退,缩在别人背后。 奄冲、端木龙一、拓跋秀等人见到秋怀慈的异状,秀眉一拧,忧急如焚,连忙冲着秋怀慈,叫喊了起来。 “掌门师弟,……!” “秋怀慈,……!” “秋大哥,……!” “…………!” 上官怜儿本来还在为秋怀慈收了云舒儿为徒,却一直瞒着她的事,而心怀怨念,此刻见秋怀慈精神失常,神志不清,恐怕要暴起伤人,也是慌了,连忙寻思着唤醒秋怀慈之法,但一时半刻却又计不得出,正自着急,待得瞥见云舒儿,念头一闪,知道云舒儿古灵精怪,很有急智,一时也顾不得对方是仇人之女了,便冲着云舒儿,叫喊了起来:“裹儿,裹儿,你快想想办法,帮帮师父,帮帮师父!” 云舒儿见秋怀慈那犹如疯癫的样子,也是忧急如焚,听得上官怜儿的叫喊,念头急闪,瞬间便有了主意,一把拽近南郊,对南郊耳语几句。 南郊听了云舒儿的主意,眼睛一亮,瞥了师父秋怀慈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来,即儿,身子闪烁,快步如飞,一路狂奔,跑回了随意殿。 云舒儿不理云牧天的劝说,甩开父亲拽拉着她的手掌,慢慢上前,站在秋怀慈的身下,双手叉腰,仰头瞅着秋怀慈,停顿一下,嫣然一笑,柔声问道:“秋怀慈,你这是怎么啦?是谁欺负你了吗?或者,是谁欺负你心疼的人啦?” 秋怀慈听得云舒儿之言,虽然神智迷糊,听不清楚云舒儿在说些什么,但是,云舒儿的声音却是有些沙哑,特别地醒耳,而且,倍感熟悉与亲切,他登时停止了嘶吼,定定地盯着云舒儿,眼中满是疑惑与迷茫,似乎陷入了沉思。 元凤焉等人见秋怀慈在云舒儿的询问下,登时冷静一些,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云舒儿道:“秋怀慈,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信任我吗?我可是你最最疼爱的徒弟,我可是你的曹裹儿,我们可是一伙的。你若是受了欺负,受了委屈,你就跟我说说,那我们师徒就一起去报复他,去杀了他呀!要是那人是你的熟人,你不好意思跟他翻脸,那就由我动手好了。为了给你出气,我要将他,就,我就将他掏心挖肺,抽筋扒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然后,把他的骨灰倒在茅坑里。我让他就算能够投胎,下辈子那也只能变成一只浑身恶臭,让人讨厌的小蛆蛆而已!” 众人听得云舒儿的报复手段,真是又稀奇又恶毒,不禁莞尔,心里想着,真是魔女,整人的法子也是这么奇怪恶毒啊! 云舒儿眉头一蹙,叫道:“秋怀慈,你眉头干嘛皱起来,你不相信我吗?你的武功天下第一,我可是你的亲传弟子,我的本事虽然比不得你这个师父,可是,也是蛮厉害的呀!再说了,要是我打不过,你不是给了我一个件这世上最最厉害的法器吗?只要我将法器祭出去,试问天下,何人能够抵挡!” 秋怀慈依旧定定地盯着云舒儿,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云舒儿道:“怎么,你连你给我的那件法器都忘了,好好好,你等着,等你的徒弟二徒弟南郊将我的那件法器取了来,我再演示给你瞅瞅,看它究竟是厉不厉害!” 云舒儿眉头一蹙,侧头冲着随意殿大声叫喊起来:“南郊哥哥,东西都在阁楼里,你快一点找来啊!” 众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心里稀奇,不知道南郊取来的会是一件什么样的法器,究竟会有多么厉害! “别急,别急,来了,来了!” 南郊大声答应着,身子闪烁,自随意殿又是一阵风驰电挚地跑了回来,来到云舒儿的身边,将一个小布袋递给了云舒儿,抹着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地道:“裹儿,真的是一顿好找,我把你的小时候的那些宝贝全都拿来了,你觉得那个有用就用哪个吧!” 云舒儿在布袋里一阵翻找,即儿,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欢喜地道:“天不灭曹,幸亏还有二个!”然后,就自布袋里拿出二个暗红色的鸟蛋大少的东西来,那东西的表面就像橘子皮一样皱皱巴巴的,看那样子,倒像是一种红铜制品。 云舒儿将手中的宝贝冲着秋怀慈扬了一扬,笑问道:“师父,还记得这是什么宝贝吗?” 秋怀慈刚才经过云舒儿这一顿的叽叽歪歪,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狂躁的情绪得到了一些缓解,神智慢慢地恢复了一丝清醒,他瞅着云舒儿,又瞅瞅云舒儿手中的东西,先是点点头,即儿,又摇了摇头。 云舒儿眉头一蹙,讶然叫道:“师父,你又不是七老八十,又没有精神衰弱,记性怎么这么不好,这二件东西可是你为我专门锻造的护身法器,威力无穷,怎么,你都忘了,你要是真的忘了,要不要我把把东西扔给你,让你自己瞅瞅呀!” 秋怀慈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云舒儿见秋怀慈答应,连忙手臂一挥,手中的两个圆溜溜的小东西便飞向了秋怀慈,同时,她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阴险的笑容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恢复神智 秋怀慈单手一抄,就接住了云舒儿扔给他的护身神器,近前一瞅,这时,随着砰砰的二声闷响,云舒儿的那二个宝贝,登时炸裂开来,化作了黄烟,那二股黄烟登时就像浓雾一样,将秋怀慈罩个严严实实。 秋怀慈心知有异,连忙躲闪,但是,还是不慎吸入了一口黄烟,那黄烟腥臭,辛辣无比,让人舌根发苦,气味直钻脑门,给人极大的刺激,熏的人头昏脑胀,天旋地转。 秋怀慈只觉得恶心反胃,眼冒金星,头痛欲裂,几欲晕厥,一时竟抵挡不住,身子摇摇晃晃的,突地自天空坠落,掉下地面。 秋怀慈掉在了地上,单膝跪地,支手撑地,爬伏着上身,跪伏在地上,呕吐了几下,哇的一声,居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云舒儿见状,冲着南郊点点头,感慨着道:“嗯!南郊哥哥,没想到臭臭果都存放这么久了,都变颜色,威力居然还是这么暴烈,连师父这样的仙人都扛不住,厉害,真是厉害啊!” 南郊也点点头,嘿嘿一笑,道:“嗯!幸亏还有效果,否则,咱们今天就不知道怎么应付师父了!” 奄冲不清楚内情,见秋怀慈吸入黄烟,然后摔倒吐血,还以为是中了云舒儿的毒烟了,脸色一变,横眉竖目,厉声呵斥:“魔女,你居然暗算自己的师父,忘恩负义,无耻下贱,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啊!”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奄冲,你胡说什么,谁暗算我师父了,谁忘恩负义,没有良心了?” 奄冲阴沉着脸,喝道:“魔女,你释放暗器,让你师父中毒吐血,人人亲见,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云舒儿听了奄冲的指责,心中释然,不怨反喜,嘿嘿一笑,大声叫道:“奄冲师伯,你误会了,我刚才扔给我师父的既不是暗器,也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种不知名的野果子,这种野果能够释放出一种黄烟,黄烟辛辣腥臭,气味浓烈,闻之让人恶心,几欲晕厥,但是黄烟没有毒素,吸入的再多,对身体也是没有损害的!” 奄冲一愣,却不相信,依旧怒道:“放屁!要是野果无毒,为何你师父吸进黄烟之后,竟会呕血?”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解释道:“我师父见你们拆穿了我的魔门公主身份,眼瞅着我们师徒就要分离,深受刺激,本就对你们心生怨恨,刚才又听了北墨大姨一通胡话,再受打击,一时伤心欲绝,悲愤无比,一口鲜血,淤积于胸,至使他心脉不通,神智昏聩,犹如疯癫,我扔出果子,释放黄烟,就是要让他吸入黄烟,引起呕吐,他一旦吐出胸口的瘀血,心窍一通,他的神智自然也就会恢复清醒的!” 奄冲一愣,目光狐疑地瞅向了秋怀慈,见秋怀慈还在干呕,但是眼中的赤色已经褪去,瞳仁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如此方才信了云舒儿之言。 奄冲脸色阴沉,眉头皱起,瞥了一眼云舒儿,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唉!怪不得掌门师弟如此喜欢宠爱这个小魔女,这个小丫头片子心思缜密,聪明伶俐,果然非寻常之人可比啊!” 云知为这时向奄冲笑问道:“奄冲上人,你可知我舒儿姐姐刚才扔给秋盟主的可是什么果子吗?” 奄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林御衍的小女儿林菲儿好奇心重,忍不住了,嘿嘿一笑,声音脆脆地问道:“姐姐,究竟是什么果子,怎么这么古怪有趣呀?” 云知为笑道:“这种野果生长在魔域的腥风谷,我舒儿姐姐小时候调皮捣蛋,无法无天,最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个猎人听了我姐姐的喜好,觉得有利可图,便将这种他们狩猎之时,用来驱赶猛兽的野果献给了我姐姐,我姐姐使用一下,见野果果有妙处,很是喜欢,就给这个野果取了一个名字,叫它臭臭果。” 林菲儿问道:“那你姐姐有没有给那个猎人好处呀?” 云知为点头笑道:“当然给了,我姐姐一高兴,就把正拿在手里把玩着的诡爻三的一件法器赠给了那个猎人,害得诡爻三足足花了一千黄金才将法器赎了回来,我姐姐小时候那是混天王城出了名的败家女,她的败家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林菲儿瞥了云舒儿一眼,笑道:“你姐姐精明的很,她把别人的东西当报酬,损失都是别人的,她那里败家了?” 云知为道:“货不及价,无论是谁的钱,花了冤枉钱,不是败家,又是什么?” 林菲儿笑道:“要说,诡爻三他也是笨,我听我爹说诡爻三乃是昔日魔门四宗冥鬼宗的宗主,依照他的势力与本事,他完全可以将法器抢了回来,再给对方一点点钱,意思意思也就得了,对方能将他怎么样呢?!” 云知为笑道:“诡爻三倒是这么想来着,可惜,我姐姐将他的法器赠给了猎人之时,生怕猎人拿不到好处,就让人放出话去,谁要是想拿回猎人手中的法器,就必须给猎人千金以上的赎金,谁要是胆敢欺负猎人,抢夺法器,坏了她的名号,她就要谁灭亡,我姐姐贵为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大家巴结讨好都还来不及,谁还敢去得罪她,结果,诡爻三只得拿出一千金乖乖地去找猎人去赎回他的宝贝法器了。” 无论林菲儿这些个小丫头,还是元凤焉这等成人,听得云舒儿小时候的光辉事迹,见识了云舒儿调皮捣蛋,狡猾聪慧,顿时觉得云舒儿甚是可爱,与身边的孩子皆是一路货色,也没有什么可恶的,于是,瞅着云舒儿,唇角一翘,脸上尽皆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云牧天与刀异男想起云舒儿小时候的古灵精怪,无法无天,尽皆笑了起来。 云舒儿的魔女记忆被秋怀慈封印了,她小时候的那些胡作非为,乌烟瘴气的陈年往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也跟着云知为等人嘿嘿傻笑,心里却在想着,我怎么不记得那些事情了,我有这么厉害吗? 云舒儿见秋怀慈顺过气来,神智恢复,便上前搂着秋怀慈的手臂,将他搀扶起来,拿出手娟抹去秋怀慈唇角的血渍,嫣然一笑,关心地问道:“师父,你没事了吧!” 秋怀慈拍拍云舒儿的手背,感激地瞅着云舒儿,温柔地一笑,淡然道:“你放心,我没事!” 南郊与上官怜儿见秋怀慈神智恢复了清醒,危机得到化解,欢喜不已,围了上来,笑着叫道: “师父,您怎么突然就发癫了,真是吓死我了,幸亏没事,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您叫我们怎么办啊!” “师父,您、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秋怀慈冲着上官怜儿与南郊慈爱地一笑,点了点头,以示安慰,然后,抬头瞅着那些漫天飞旋翻腾的金龙剑魂,默念咒语,随着金光一闪,那些剑魂便纷纷化作金光遁入昊天神剑的剑体之内,转瞬,天空一片光明,那里还有一丝剑魂存留的痕迹来。 秋怀慈右臂一举,手掌冲着昊天神剑微微招手,昊天神剑身子一颤,化作一道金光,登时钻入了秋怀慈的衣袖之中。 众人见秋怀慈恢复了清醒与理智,撤回了遮天蔽日杀气盈天的昊天剑魂,危机解除,压力骤减,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喜悦,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释然之感。 秋怀慈暗使神通,自衣带之上,手撕一般,分离出一根细短的红色飘带来,红色飘带在头发的末端一绕,自动将飘散的头发束起,如此,秋怀慈整个人又恢复了内敛、儒雅、精神、俊朗。 秋怀慈目光深沉冷冽,缓缓地环视了蔑山等人,当眼神落在了北墨凉烟的身上,登时变得柔和,温和地说道:“大姐,我亏欠你们北墨世家的,他日一定会作出补偿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北墨凉烟脸色也柔和多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云牧天这时咳嗽二声,神色一敛,强掩着内心的激动,向秋怀慈缓缓地问道:“秋怀慈,当年逃亡迂回道的乃是母女二人,我的女儿被你带来,平安长大,可是,我的夫人至今却一直渺无音讯,不知生死,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第三百六十章:绝世美颜 云舒儿听得父亲之言,一愣,登时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看他如何回答,尽管此刻她对自己的娘亲已经没有了一丝印象,但是娘亲毕竟是娘亲,单单听到这个称谓,心里天然怀有一丝亲情来。 秋怀慈愣了一下,叹息一声,对云舒儿柔声说道:“裹儿,你走上前来,师父现在就把那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云舒儿便走近秋怀慈,站在秋怀慈的面前。 秋怀慈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自瓷瓶里面倒出二颗一红一白的小指般大的丹药来,递给云舒儿,吩咐道:“你把它吃了吧!” 云知为瞅着药丸,念头一闪,眉头一蹙,心头一紧,连忙对云牧天密语传音:“爹爹,秋怀慈不会暗算舒儿姐姐吧!” 云牧天摇头密语回答:“不会!秋怀慈要是想要除掉你姐,十年之前,就应该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秋怀慈将你姐养了十年,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他对你姐的感情非寻常可比,你姐就是他的至亲之人,依照他的人品,他怎么可能会去暗算自己的亲人呢!” 奄冲念头一闪,想的却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脸色突变,忧急如焚,连忙也对秋怀慈密语传音:“阿慈,我知道你宝贝你的徒弟,但是,你却不可转错了念头,犯起了糊涂,你切不可解开云舒儿身上的封印,否则魔女炼成赤链神功,心生邪念,必定会引起天下大乱,后患无穷!” 秋怀慈自是理解奄冲的担忧,叹息一声,密语回道:“师兄尽管放心,我虽然心疼裹儿,但是却还没有达到偏激昏聩,不分轻重的地步,对于赤链神诀之事,我自有理会!” 奄冲听了秋怀慈的笃定之言,心中稍安。 云舒儿也不问秋怀慈药丸会是什么,可有什么效用,而是笑着问道:“我应该先吃那一颗?还是二颗同吃?” 秋怀慈道:“还是二颗同吃,因为药效自有先后!” 云舒儿就将二颗药丸一并吞下,然后,屏声静气,静等药效的发作,只是这厢,她脑子里也转了许多的念头来,想着秋怀慈给她吃的究竟会是什么药丸?可有何效用?吃了药丸,待会自己的身体可否会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总之,是思绪良多,忐忑不安。 场外之人齐刷刷地盯着云舒儿,心里也在猜测着秋怀慈给云舒儿的会是什么药丸,云舒儿吞下药丸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云舒儿吞下了药丸,稍顿,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尤直是脸上,不但灼热,而且有些发痒,她又静等了片刻,脸上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是瘙痒,终究是隐忍不住了,便伸手向脸颊抓挠了一下。 南郊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舒儿,见云舒儿脸颊越来越红,就像渐渐烧红的烙铁似的,脸上的疤痕之上竟然起了细密的褶子,有的表皮鼓了起来,犹如水泡,只见云舒儿伸手一挠,就在脸上挠下一片灰白色的死皮来。 南郊惊呼起来:“裹儿,你的脸颊不知为什么正在起褶掉皮,就像水泡似的,要是你用力去挠,会把脸给挠破的!” 秋怀慈这时也柔声劝阻:“裹儿,无论脸上有多麻痒,也不要用手指抓挠,你姑且忍忍,一会就好了!” 云舒儿虽然不知脸上出现了什么状况,但是,听了师父与师兄之言,思来必是为了她好,连忙将手指硬生生地缩了回来,忍住不去抓挠脸颊,且将双手各自伸给秋怀慈与南郊一只,让他们控制自己的手掌,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秋怀慈与南郊双手将云舒儿的手掌捂住,两人一左一右,护住了云舒儿。 云舒儿只觉脸上越来越热,皮肤之上就像有火焰在燃烧似的,火焰越烧越旺,脸上的麻痒也是越发厉害,越来越痒,后来真是奇痒无比,让人难以承受。 云舒儿与脸上的麻痒作着殊死抵抗,只是这抵抗的过程实在是非常的痛苦,感觉脸上就像有一万只黄蜂在爬行蜇咬似的。 云舒儿忍了一会,实在有些扛不住了,若非双手被秋怀慈与南郊死死控制了,就算将自己的脸挠成一个稀巴烂,她也真想在脸上挠个痛快,她麻痒的想要大喊大叫,而尚且清醒的神智又告诉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家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呻呤叫唤,实在有些失态,有些不雅,于是,她只得忍住,忍得实在难受了了,便双脚狠狠地跺地,进行发泄。 折翎、拓跋宏、林菲儿等人见到云舒儿双眼暴凸,咬牙切齿,满头大汗,面目狰狞,似乎在遭受酷刑一般,痛苦不堪,可见云舒儿脸上的麻痒有多么厉害,他们瞅着瞅着,渐渐地连自己脸上也有些瘙痒之感,似有蚊虫叮咬一般,不由得伸手抓挠着自己的脸颊。 云舒儿的脸上饱受着麻痒的摧残,被折磨的身子颤抖,大汗淋漓,也就在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将要崩溃,几近癫狂之时,就像翻过了山峰,向山下走去,她脸上的麻痒的烈度突然地减弱了,并且越来越弱,最终直到脸上那痛苦不适的感觉彻底地消失。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触肤微凉。 云舒儿脸上那层结了疤痕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样子与速度,居然凝结成指甲般大的一块块肉垢来,接着,肉垢纷纷自脸上脱落,又化成了灰色的齑粉,齑粉被风一吹,登时溶解在了空气之中,消散了,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来。 秋怀慈与南郊见云舒儿挺过来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松开了云舒儿的手掌,细细地瞅着云舒儿的脸,他们眼眸之中,流光溢彩,满是欣喜。 奄冲、蔑山、拓跋秀等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睹了在云舒儿脸上所发生的一切变化,待得云舒儿度过了劫难,他们瞪着云舒儿的脸,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冲击了一下,震撼之极,一时稀奇感叹,羡慕赞美,瞠目结舌,做声不得。 美! 很美! 真的很美啊!!! 此刻,云舒儿站在了广场中央,蜕变之后的她便犹如山鸡变凤凰,狗尾巴草变成了美人蕉,长得真的那个好看啊! 柳叶斜眉,眸若天星,玉鼻微翘,樱桃红唇,脸型润而不圆,皮肤白而不涩,转眸顾盼,不笑含喜,天真之中含着狡黯,温婉之中带着英气。 端的是俏丽、伶俐、精神! 云舒儿见大家的目光都在凝视着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究竟出现了什么情况,但是料来一定发生了变化,今非昔比了,因为她伸手一摸,只觉自己脸上的皮肤又滑又嫩,就像刚刚剥去外壳的熟鸡蛋似的,水水的,摸起来很是舒服,完全没有了一丝皱褶,一丝的阻力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腐颜复颜 这时,南郊微歪着脑袋,傻愣傻愣地瞅着云舒儿的脸,嘿嘿笑道:“裹儿,你长的可真好看,要是我以后的老婆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众人听了南郊的大实话,皆是一笑,有轻浮之人,笑着叫道:“你既然这么喜欢,那你可以娶她为妻呀!” 南郊一愣,连忙摆手,正颜叫道:“不行,不行!” “怎么,你不喜欢她吗?” 南郊瞅着云舒儿的脸蛋,搔着后脑勺,一脸羞涩,嘿嘿笑道:“不是,不是,我可喜欢我裹儿妹妹了,可是,我裹儿妹妹又漂亮又聪明又能干,我又丑又笨,我可配不上她,配不上她!” 众人听了南郊的直白之言,觉得南郊憨实敦厚,单纯实诚,虽然有些傻气,却也有些可爱,不禁莞尔。 韩千锦瞅着云舒儿精致的五官,没想起心爱的人居然会长的这般好看,心头一颤,灵魂里不知生出几多的羡慕、怜爱与遗憾来,一时泪流满面,暗自哭泣,弄的不明真相的人,惊诧地瞅着他,眼中满是疑问 云舒儿脸儿刷地红了,怪怨地瞪了南郊一眼,轻轻地在南郊的手臂上拍一下,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压低了声音,对南郊娇嗔地道:“南郊哥哥,他们很坏,你别理他们!” 南郊一愣,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云舒儿用右手食指在脸颊上自上而下,划了一下,向秋怀慈忐忑地问道:“师父,我脸怎么啦?” 秋怀慈衣袖轻轻一挥,在云舒儿面前的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小片竖立的湖面,湖面水波粼粼。 云舒儿将头凑向前去,仔细地瞅着湖面,与湖水一个映照,水面上立即倒映出一张少女的面容来,只见少女眉清目秀,清丽俊俏,皮肤水润,吹弹可破,端的好看! 云舒儿瞅着水里面的自己,深受震撼,起始还有些怀疑,便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而水里面的少女也同步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她登时方才相信水里面的少女就是自己,自己真的是脱胎换骨,美丽无俦啊! 啊!…… 云舒儿又仔细瞅着湖水里面的自己,一阵失神,稍顿,突地尖叫一声,转身双臂勾住秋怀慈的脖子,抬起头来,嘟起嘴巴在秋怀慈的嘴唇之上重重地一吻,然后,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眉开眼笑,蹦跳着欢笑着问道:“秋怀慈,水里面的那个人是我吗?我真的变漂亮了吗?我有那么好看吗?” 众人凝神静息地瞅着云舒儿,云舒儿这般突地一声尖叫,倒是唬了他们一跳,即儿,待得见到云舒儿居然当众亲吻秋怀慈,而且,还是嘴唇,更是吃了一惊,徒弟亦是成人,所谓男女有别,师徒举动如此亲昵,似有不妥,虽说是激动之下的失态,但是,可见平时也是习惯成了自然了,这般的…… 师徒如此……,难道?…… 奄冲心里一个咯噔,眉头一挑,心思转动,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来,他脸色一沉,双眼冒火,瞪着秋怀慈与云舒儿正搂抱着的师徒两人,紧咬着牙齿,手掌在衣袖里不由得攥成了拳头来。 秋怀慈双手轻轻地搂着云舒儿的蜂腰,心里很是替云舒儿高兴,他目光怜爱地凝视着云舒儿,淡然一笑,笃定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心情激动,欣喜若狂,她松开秋怀慈,环视了场外之人,待得瞅见上官怜儿便犹如痴傻地对上官怜儿笑着叫道:“师姐,师姐,我变漂亮了,我变漂亮了!”叫着叫着,突地哇的一声,泪如雨下,嚎啕大哭了起来。 上官怜儿见自己最亲爱最心疼的小师妹云舒儿,居然会是大仇人的女儿,命运真是太过诡吊了,一时深受刺激,哀伤难过,瞅着云舒儿心情非常地复杂,暗自纠结,自己对云舒儿以后不知是应该继续疼爱,还是排斥仇恨,而此刻,当她听得云舒儿冲她亲昵地叫喊,心头一颤,瞅着云舒儿,一阵发愣。 上官怜儿略一犹豫,暗叹一声,还是上前轻轻地搂住了云舒儿,苦涩地一笑,声音哽咽道:“傻丫头,你不是一直希望自己漂亮吗?现在心想事成,美梦成真了,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却要哭泣呢?” 唉!上官怜儿终究是善良的,智慧的,豁达的,不管她心里有多少仇恨,有多少憋屈,有多少不甘,但是,裹儿终究是无辜的,裹儿终究是她的师妹,不管怎样,两人这十年来的姐妹之情,那是厚重的,怎能叫她说忘就忘,一刀二断呢? 云舒儿紧紧地抱着上官怜儿,又哭又笑,喃喃叫道:“师姐,我变漂亮了,我真的变漂亮了,我不是丑八怪,我不是丑八怪了,他们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他们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了!” 上官怜儿听了云舒儿的哭诉,亦是一阵黯然神伤,也是珠泪滚滚,感慨良多,要知道云舒儿头脑非常的聪明,而聪明的人都是自负之人,自负之人又都是非常的敏感,她们很是注重外界对她的看法。 云舒儿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的窝在爱居山,少见外人,也别瞅她在师父师姐师兄等人面前对自己的丑陋的容貌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在她心里却不知因了自己不堪地容颜,暗自伤心难过,不知掉了多少眼泪来,她想起自己满脸的疤痕,就是满腹的憋屈愤恨,很是哀叹命运之不公,如今,熬了这么多年了,今番她骤然变美,而且艳压群芳,登时解开了她心结,让她有一种脱茧化蝶,再世为人的感觉,一时怎不让她如此激动,时哭时笑? 云牧天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云舒儿的绝世美颜,登时泪流满面,暗自哭泣,他这所以如此激动,一则是因为女儿恢复了美颜,可以坦然地面对世人的目光,不必自卑胆怯了,更重要的是,因为女儿的模样跟她母亲刀凝玉少女时期的模样实在是太相似了,此刻,他睹人思人,瞅着女儿,想起十年离散,生死未卜的爱妻,一时情动,怎不伤心。 南郊上前轻抚着云舒儿的后背,也是心情激动,泪流满面。 云舒儿哭诉一下,神色一敛,连忙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也抹去上官怜儿与南郊脸上的泪水,吸吸鼻子,微低着头,瞥了四周一眼,见大家都在定定地盯着她,她登时咧咧嘴巴,羞赧地一笑,脸上一片绯红,很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不好意思。 南郊瞥了云舒儿一眼,嘿嘿一笑,向师父秋怀慈问道:“师父,你给裹儿妹妹吃了什么丹药,为什么她突然就变漂亮了?” “复颜丹!” 秋怀慈道:“我以前给你裹儿妹妹喂食了腐颜丹,腐颜丹以孽火龙王的孽火毒髓为引,我且在丹药之内,使了咒语,能让她皮肤溃烂结痂,丑陋不堪,如果没有我的复颜丹,她的容貌是不会恢复的。” 南郊笑着点点头。 云知为忍不住问道:“秋盟主,二颗丹药恐怕不全都是复颜丹吧?” 秋怀慈道:“白色的是复颜丹,红色的是醒忆丹!” 云知为眼眸一亮,连忙问道:“醒忆丹!是不是能够让我姐姐恢复记忆的丹药!” 秋怀慈点点头:“既然裹儿的身世已经泄露,我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以保守,她也会跟随你们回去,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去封存她的记忆,为师就让她海阔天空,逍遥自在,做一个更完整,更真实的自己吧!” 云牧天听见云舒儿吃了秋怀慈的醒忆丹,可以恢复记忆,大喜过望,咧嘴一笑,双臂伸出,掌心朝上往内,向云舒儿不停招手,笑着叫喊:“舒儿,我的宝贝女儿,你可记起爹爹了,快到爹爹这里来!” 云舒儿听到云牧天的召唤,瞅向云牧天,定定地盯着父亲,转瞬,脑海之中,她的童年时光,那些与云牧天有关的影像,不停闪烁,一一映现,连贯起来,就是一个亲情故事,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小时候对她百般呵护、宠溺、慈爱,教育她的时候,又有一些严厉的父亲啊! “爹爹!” 云舒儿终于记起了父亲云牧天,身子一颤,愣了一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的叫喊,突地一阵风地冲向了父亲,张开双臂一把保住了云牧天,将头埋在父亲的怀里,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虽然先前云舒儿已经喊了云牧天一声爹爹了,但此刻的一声叫唤,比及先前一句,在意义上却是大为不同,先前的一句爹爹只是一种身份的认同,而此刻却是云舒儿恢复了记忆之后,对他的叫喊,更是父女情感关系上的一种认同,乃是真情流露,发自肺腑啊! 云牧天也紧紧地搂住了云舒儿,登时泪流满面,跟着哭了起来,口里喃喃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女儿记起爹爹了,我的宝贝舒儿要回家了!” 刀异男、云知为等魔门中人,见云舒儿公主恢复了记忆,与圣君父女相认,激动不已,不禁泪流。 一些仙道玄门中人,感性纯良,心肠柔软,见到了云牧天与云舒儿这骨肉离散之后父女相认的亲情大戏,也是感慨良多,唏嘘不已,忘了仙魔有别,眼眶湿润,居然也为云牧天与云舒儿而高兴。 奄冲与蔑山等人瞅着身边那些为云牧天与云舒儿父女相认而感动的仙道玄门弟子,眉头一皱,脸色一沉,眼中闪烁一丝恼怒。 云牧天松开云舒儿,抹去脸上的泪水,也替女儿抹着眼泪,喜极而笑,问道:“女儿,以前的事情,你真的都记起来了吗?” 云舒儿抹尽脸上的泪水,瞥了云知为等人一眼,笑着点点头。 云牧天神色一敛,心中忐忑,声音颤抖地问道:“那你娘亲呢?” 第三百六十二章:凝玉夫人 云舒儿一愣,记忆一下,脑中便开始映现出一个美貌的贵妇来,从模糊到清晰,从陌生到熟悉,从疏离到亲切。 那个贵妇就是她的母亲凝玉夫人。 即儿,那些与母亲有关的事情如潮水一般一一在她的脑海里呈现: 母亲追着她喂饭的事情; 母亲给她缝制衣服的事情; 母亲教她念书唱歌的事情; 母亲教她辨别花卉动物的事情; 母亲搂着她睡觉,给她讲故事的事情; 母亲捉着她的手剪窗花,放雷子的事情; 母亲带着她放风筝,骑马踏春的事情; 母亲教她练剑,她却偷懒,气得用竹条抽她手掌的事情; 甚至,她与人打架,烧了人家的房子,母亲领着她上门赔礼道歉的事情等等等等。 总之, 母亲是一个美丽、温柔、亲切、知性、有趣的人,是一个极好极好的母亲啊! 云舒儿随着对母亲凝玉夫人的记忆的加深,对母亲的生活痕迹的越发细腻,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幸福温馨的微笑,她对母亲凝玉夫人的事情记起的越来越多,渐渐地,她也不由得记起了十年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来。 十年之前,那一年,先是仙魔大战,父亲御驾亲征,即儿,就是王城惊变,嬷嬷刘昙花投敌叛主,暗算凝玉夫人,母亲凝玉夫人带着她逃亡迂中道,路上又遇上了叛贼,接着,就遇到了秋怀慈,而遇到秋怀慈之后,结果…… 云舒儿这时记起了亲爱的母亲凝玉夫人在十年之前的那场王城叛乱,以及后来不幸的结局,她突地身子一颤,脸色大变,骤然瞪着秋怀慈,眼中满是惊诧与恐惧,她就这样愣愣地瞅着秋怀慈,咬着下嘴唇,一时泪如雨下,神色哀伤绝望。 云牧天见云舒儿瞪着秋怀慈,神色有异,心头一紧,连忙颤抖着声音,追问起来:“舒儿,你、你娘亲呢?”见云舒儿没有说话,他瞥了秋怀慈一眼,脸色一沉,皱眉问道:“舒儿,娘亲是不是遭逢什么不测了?”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见云舒儿那逼视着他的眼眸之中,满是恼怒与悲伤,他的心中黯然,满是愧疚与哀伤,于是,暗自一叹,沉声说道:“云教主,你的夫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云牧天心头一颤,脸色大变,他愣了一下,声音哆嗦地向云舒儿问道:“舒儿,你娘亲,她、她真的不在啦?” 云舒儿哭泣着点了点头。 刀异男与云知为心里一颤,二人对视一眼,脸色大变,神色凄苦,泪水长流,哀伤不已。 云牧天脑袋就像遭受了铁锤的重锤一般,头痛欲裂,一阵天旋地转,他待得缓过劲来,脸色一凝,突地瞪着秋怀慈,目露凶光,厉声呵斥:“秋怀慈,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夫人的?” 秋怀慈没有说话,而是右手中指冲着那面并未被他撤销的湖光水镜一点,一段记忆化成一道金光射进了水镜之中,水镜之内,登时出现了一段影像来。 这段影像就是十年之前,仙魔大战吃紧,云牧天离城没过多久,混天王城就遭到了夜袭,凝玉夫人中毒,带着女儿云舒儿逃亡迂中道上,被秋怀慈拦截之后,凝玉夫人为保女儿,挥刀自裁,临终托孤之事的前后经过了。 所有人都仔细地瞅着湖光水镜,看完了凝玉夫人托孤之事,很多人都不由得为凝玉夫人伟大的母爱与牺牲而唏嘘感动,同时,倒也理解了秋怀慈为什么没有诛杀云舒儿,反而收了这个魔门公主为徒了。 云舒儿与云知为瞅着湖光水镜里面的凝玉夫人真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哭的愈发伤心,口里喃喃哀语:“娘亲,娘亲,娘亲……!!!” 秋怀慈将凝玉夫人不幸离世的经过与原因无声地告诉了云牧天等人,末了,手臂一挥,便撤了湖光水镜。 云牧天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此刻确知了爱妻的死讯,一时还是无法接受,不由得心痛如绞,伤心欲绝。 云牧天愣了一下,突地瞪着秋怀慈,双眼喷火,面目狰狞,厉声嘶吼:“秋怀慈,你逼死我的夫人,我要你偿命!”说罢,身子一冲,犹如飓风,刀光一闪,墨云刀就斩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身子一闪,就飞到了空中,手臂一挥,俯视着云牧天,歉然说道:“云牧天,情非得已,敬请谅解!” 云牧天冷哼一声,手持双刀,双脚在地上一跺,身子就飞到了空中,也不答话,又疯了一般冲向了秋怀慈,挥刀一阵狂砍。 由于当年秋怀慈截住了云舒儿,并且执意要杀云舒儿,凝玉夫人为了感化秋怀慈,保护女儿,方才自杀,以命换命的,如此说来,凝玉夫人说是被秋怀慈逼死的,其实也不为过; 二则,秋怀慈将云舒儿带在身边,形影不离,养育教导,一腔心思全在云舒儿的身上,在云舒儿的小时候,他对云舒儿的感情,那是亦父亦师,而待得云舒儿长大成人,他对云舒儿的感情也随之变化,从亦兄亦友之中,渐渐地还产生了男女之情来,他对云舒儿拥有如此复杂深厚的感情,可以说云舒儿如今已经是他此生最最亲爱的人了, 所以,自己逼死了亲爱之人的母亲,怎么说来,终究是良心有愧,无法直视。 秋怀慈基于以上二点原因,此刻,他实在不愿意与云牧天发生冲突,所以面对云牧天的疯狂攻杀,他只是一味地躲闪避让,连连后退。 场外之人见云牧天与秋怀慈突然就打了起来,一片哗然,连忙仔细地观战,立场不同,关系不同,感受不同,他们念头闪烁,心态各异。 有人为秋怀慈担心,有人为云牧天担心,有些人摇头叹息,觉得二人不必如此,有人见到秋怀慈与云牧天两大高手进行血拼,正合其意,狂喜不已,唇角一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 秋怀慈虽然武功号称天下第一,但是,云牧天也是当世豪杰,手段超凡入圣,数一数二,何况他现在对秋怀慈是恨之入骨,几近癫狂,这番攻杀是招招狠辣,恶毒刁钻,完全的不要命儿,登时占据了上风,几十招之后,墨云刀就削去了秋怀慈的一片衣袖。 奄冲见秋怀慈一味退让,处处受制,形势对他非常的不利,眉头一皱,沉声叫道:“掌门师弟,退无可退,毋须再退,难道你要轻重不分,一身饲魔吗?” 第三百六十三章:劝亲息战 秋怀慈生性高傲,虽然他心怀歉疚,不愿与云牧天相斗,一再退让,但是,被云牧天压着追打,躲躲闪闪的,终究有些狼狈,一会,见云牧天不依不饶的,不由眉头一皱,有些恼了,手臂一挥,祭出了昊天剑,捥了一个剑招,迎了上去,便与云牧天叮叮当当、蓬蓬呯呯地都在了一起。 这般的,天空之中,人影闪烁,呵斥哼叫,刀光剑影,拳来脚往,一时打的好不激烈! 云舒儿回过神来,见到云牧天与秋怀慈打斗起来,而且,父亲还是一副要与秋怀慈不死不休的架势,她的心儿就立马攥紧了,要知道,这二个打斗的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师父,两个都是她最最重要的人,两个至亲之人互相争斗,无论那一个出现不测,都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登时惊慌恐惧了起来。 云舒儿抹去脸上的泪水,神色一敛,仰头望天,冲着云牧天与秋怀慈,目光忧急,挥舞双臂,连忙叫喊:“爹爹,师父,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快住手!” 秋怀慈听见叫喊,瞥了一眼惊慌失措,忧急如焚的云舒儿,便退在了一旁,皱眉叫道:“云牧天,你是裹儿的父亲,我是裹儿的师父,都是她的亲人,咱们当着她的面生死相搏,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云牧天一愣,也瞥了一眼云舒儿,见云舒儿冲着他们挥手嘶叫,一脸的忧急,犹豫一下,脚步与墨云刀皆是一顿,停止了对对秋怀慈的攻杀,口里却是斥喝:“呸!秋怀慈,你逼死了舒儿的娘亲,你还好意思说是她的亲人,不管舒儿是如何看待于你,不过,我夫人之事,我云牧天今日跟你没完!” 云舒儿自知秋怀慈心怀歉疚,是不想跟云牧天争斗的,可是,父亲此刻对秋怀慈却是逼妻之仇,恨意滔天,她倒怕父亲再跟秋怀慈砍砍杀杀,纠缠不休,两个都是亲人,无论是谁,要是弄得个死死伤伤,那都是悲伤痛苦,人间惨剧啊! 云舒儿对云牧天横眉竖目,大声叫喊:“爹爹,我理解你对娘亲的感情,我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想要报仇雪恨,我也并不反对,只是今日情况特殊,不宜争斗,报仇的事情以后再说!”她见云牧天瞪着秋怀慈咬牙切齿,心有不甘,便威胁道:“爹爹,你要是不听我的,再不下来,我可就不理你了,我就离家出走,不跟你回家了!” 云牧天知道云舒儿跟了秋怀慈十年,秋怀慈对云舒儿的养育教授之恩,深似大海,师徒两人感情深厚,非同一般,即使是现在这般情形,云舒儿也依旧视秋怀慈为至亲,她自然是不愿两人翻脸了。 云牧天这般寻思,迟疑一下,瞪了秋怀慈一眼,收起墨云刀,身子一闪,就回到云舒儿的身边,脸上立即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嘿嘿笑道:“乖女儿,别生气别生气,爹爹听你的还不行么,爹爹今日就暂时放过秋怀慈,来日再向他报仇雪恨,一决生死,怎样?” 秋怀慈收起昊天剑,身子一闪,也回到了地面。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娇娇地道:“嗯!爹爹,你真好,等我们回去,你可得去衍湖里捕捉溜溜鱼煮给我吃,我都十年没有吃过爹爹煮的饭菜了!” 云牧天听得云舒儿给他提要求,真是心花怒放,欢喜不已,云舒儿给他提要求,那就是女儿没把他当外人,女儿对他提要求那就是他在女儿的心里是有用的的人啊! 被人关心疼爱是一种幸福,被人有所需求,同样也是一种幸福! 不被人关心疼爱是一种不幸,不被人所需求,更是最大的不幸! 不被人所需求,你在别人的心里就没有价值,没有价值,就没有位置,没有位置,就没有爱! 听雨轩落花公子见云牧天与秋怀慈两人停止了的打斗,没了热闹可看,兴致索然,不满地斜睨着云舒儿,冷哼一声,冲金光洞洞主妄忌,朗声说道:“啧啧!妄忌洞主,这世上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有的人为了男人,居然连自己的杀母之仇都可以忘记,真是可怜、可鄙、可哀啊!” 妄忌点点头,嘿嘿笑道:“刘轩主,你真是少见多怪,一惊一乍,如果这世间的人,都似你我一样礼义廉耻,伦常道德,人家怎么又会堕入魔道,成为魔女呢!” “对哟,对哟,对哟!” 落花公子点点头,与妄忌二人异口同声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满是揶揄、讥讽与鄙夷,大有意味。 云舒儿听了落花公子与妄忌的阴阳怪气之言,眉头一竖,脸色一沉,分别指了指落花公子与妄忌,沉声叫道:“爹爹,你去帮我将那两个心思龌蹉,暗怀鬼胎的狗贼给我抓来!” 云牧天一愣,即儿,眼中闪烁一丝寒芒,微微点头,身子一闪,就向落花公子与妄忌洞主冲去。 “小心,小心!” 有人惊叫着提醒。 二声闷哼,人影一闪。 云牧天已经回到了广场上,站在云舒儿的身边,此刻,他一手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双臂高高举起,一左一右,就像叉鱼一样,虎口叉着落花公子与妄忌的脖子,将两人叉在了空中。 落花公子与妄忌身材瘦削,与云牧天高大的体型相较,双方身材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两人被云牧天叉在了空中,此刻,他们喉咙被掐住了,呼吸困难,被憋的直翻白眼,吐去了舌头,脸色紫红,面部扭曲,喉咙里发出喔喔喔的闷吼声,双手死死地捉住云牧天那掐着他们脖子的手掌的手腕,身子在空中颤抖扭动,样子非常的痛苦与滑稽! 云牧天侧脸对云舒儿嘿嘿一笑,柔声问道:“舒儿,是杀是留?” 云舒儿道:“先废了他们的功夫再说!” 云牧天点点头,叫道:“好嘞!”那掐着落花公子与妄忌的手掌一松,手臂一缩,但是,也就在落花公子与妄忌身子自空中坠落还未摔在地上的那间不容发的瞬间,他双拳齐出,拳头各自击打在落花公子与妄忌的气海上,登时击碎了两人的丹田,废掉了对方一身的功夫。 落花公子与妄忌同声惨嚎,噗的一声,狂喷了一口鲜血,接着,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死狗一样瘫在了地上,抽搐颤栗,一面大口地呼吸匀气,一面流泪呕血,样子好不狼狈凄惨! 第三百六十四章:嚣张放肆 听雨轩轩主落花公子与金光洞洞主妄忌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在仙道玄门之中,名声响亮,手段了得,没想到一招之下,双双被擒,犹如鹰爪之下的小鸡,毫无反抗之力。 仙道玄门见了云牧天的逆天手段,忌惮恐惧,同时,又很是愤慨,毕竟,仙魔世仇,势不两立,同为玄门中人,被魔人无视,多少是有些打脸啊! 听雨轩与金光洞的门人们见宗主被擒,一片哗然,惊慌恐惧,手足无措,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宗主,怒视着云牧天,咬牙切齿,眼中喷火,只是技不如人,唯有生气,却终究不敢出头。 听雨轩与金光洞的一些门人密语传音向曹坤等人求援,曹坤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地道:“你们求我没用,因为云牧天本事了得,我打不过他,帮不了你们,你们要求就是求秋怀慈吧!” 一些听雨轩与金光洞的人就去恳求秋怀慈。 秋怀慈不是迂腐之人,他见落花公子与妄忌等人上山,目地不纯,不安好心,心中不快,微有恼意,于是,目不斜视,面淡如水,对别人的恳求,充耳不闻。 云牧天指着地上的落花公子与妄忌,笑问道:“女儿,接下来如何处理他们!” 云舒儿瞥了地上的落花公子与妄忌,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道:“爹爹,稍安勿躁,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们,是杀是留,就要看他们的表现啰!” 落花公子与妄忌已经站起身来,抹去嘴角的血渍与脸上的泪水,畏缩在一边,垂眉低目,瞥了云牧天父女一眼,连忙目光一缩,听得云舒儿不怀好意的笑语,心头一颤,惊慌恐惧,不敢吱声。 云舒儿笑@@地问道:“二位,缓过劲来了?” 妄忌没有说话,落花公子脸上却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微微躬身,点了点头。 云舒儿笑道:“二位,我们本来它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当你的仙,我成我的魔,大家各走各的道,两不相干,可惜,你们脑袋居然坏掉了,不知抽了哪门子疯,居然前来挑衅,当众辱骂于我,这就有些不应该了,我曹裹儿呢,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别人对我有恩,我是头脑迷糊,未必记得住,但是,别人要是得罪了我,我却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所以,今日你们让我不开心,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们就必须要接受我的惩罚!” 妄忌与落花公子身子一颤,落花公子颤声问道:“你、你想要怎样?” 云舒儿伸出二根犹如葱白一样纤美的手指,笑道:“我给你们二个选择,要么生要么死,不知你们是要生,还是要死?” 妄忌与落花公子毕竟是一宗之主,以前尊荣富贵,神气得意惯了,现在要他们在云舒儿面前如此温顺,自尊心受不了,终究抹不开面儿,一时默然。 云舒儿瞪了几息时间,笑着吩咐云牧天:“爹爹,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他们两个都是英雄豪杰,是有骨气的人,他们既然想要以死殉节,名存千古,那咱们就成全他们,你赶快把他们掐死吧!” “好勒!” 云牧天笑着答应一声,手臂一伸,虎口一张,作势欲掐。 落花公子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为了活命,心中那残存的一丝骨气登时跑到哇爪国去了,连忙颤声叫道:“云教主,切勿动手,切勿动手,我们要活,要活!” 妄忌犹豫一下,也连忙点头。 云舒儿点点头,坏坏地一笑,缓缓地道:“要活是吧!那还不容易,只要你们就给我磕三个响头,冲着我喊三声裹儿奶奶我错了,我立马就放了你们,而且,我还保证至今往后,我魔门圣教绝对不会为难听雨轩与金光洞!” 云舒儿此言一出,诸人一怔,满座皆惊。 让仙道玄门的一宗之主当众喊魔门圣教的公主奶奶,让一个活了上百岁的人当众喊一个小姑娘奶奶,羞辱,绝对的羞辱,这个小魔女目中无人,也真是太过嚣张放肆了吧! 奄冲、南宫骏等人瞪着云舒儿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脸色阴沉,攥紧拳头。 韩天成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唉!终究是妖体魔根,秉性难移,跟随阿慈这么多年,日受教化,参悟仁道,没想到行事还是这么霸道凌厉,冷酷残暴啊!” 元凤焉率性泼辣,瞅着云舒儿倒是有些欣赏,笑了一笑,却不以为然地道:“师叔,阿慈狂傲不羁,随心所欲,虽说是仙体仁根,玄门正宗,但是,他行事有时也会离俗背逆,出人意料,所以,他教出来的弟子,率性大胆,嚣张跋扈,也属情理之中啊!” 韩天成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林御衍眉头一竖,对端木龙一密语传音:“端木家主,这里除了秋怀慈,就数你的本事最高,我们要不要出言阻止!” 端木龙一神色冷凝,摇了摇头:“云牧天本事了得,超凡入圣,这里除了秋怀慈能够与其抗衡,无人是其敌手,我们若是贸然出手,只会自取其辱,与事无补;再说了,云舒儿即是云牧天的女儿,也是秋怀慈的徒弟,他们关系纠缠复杂,敌友难辨,咱们还是抽身事外,静观其变,不要去趟这滩浑水为好!” 林御衍犹豫着点点头。 端木龙一续道:“其实,这两个家伙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云舒儿师徒今日遭到仙魔二派的突然袭击,算计逼迫,本来心里憋屈,暗藏怒火,云舒儿不好跟父亲计较,就只能找仙道玄门的麻烦了,他们两人看不清形势,强行出头,不怀好意,煽风点火,没有这个本事,却要当什么出头鸟,这不是伸脸找抽吗?嘿嘿!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连这个道理也拧不清,又狂妄自大,真是不知死活,不知死活啊!” 落花公子与妄忌听了云舒儿这等过分的要求,震惊之极,脑袋一阵发懵,心头剧痛,倍感屈辱,气愤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恨不得暴跳而起,将云舒儿那张得意的笑脸,砸了一个稀巴烂。 但是, 落花公子与妄忌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现在他们武功尽失,没说云舒儿还有二下子,随便一个体格强壮的人都可以打倒他们,他俩惜命怕死,让他们反抗云舒儿,打死都不敢。 云舒儿见落花公子与妄忌一脸难色,有些犹豫,笑魇如花,道:“二位,我曹裹儿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们的命运你们自己选择,我不会逼迫,不过,我这个人没有耐心,我不会等你们多久的!” 云牧天在一旁冷哼一声,横眉竖目,凶神恶煞,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落花公子与妄忌知晓自己身处险境,生死亦在须臾,一个转念,那敢犹豫,咬了咬牙,将心一横,双膝一曲,居然真的跪在了地上,咚咚有声,冲着云舒儿就磕了三个响头,口里叫道: “裹儿奶奶,我错了!” “裹儿奶奶,我错了!” “裹儿奶奶,我错了!” 落花公子与妄忌说完,屈辱羞愧,脸色一热,是红是白,自觉没脸见人,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了进去。 场外的有些人见到落花公子与妄忌居然真的向云舒儿磕头,喊云舒儿奶奶,这种没有人格廉耻的操作,一片哗然,瞅着两人的眼神都变了。 恼怒、鄙夷、嘲讽! 有些人对落花公子与妄忌的行为,却是有些怜悯、同情与理解,必究好死不如赖活,不是每个人都有舍生取义的品德与胆气,贪生怕死可是人的天性,要是换作他们,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有可能会做出与落花公子与妄忌一样的选择的。 而有些人对落花公子与妄忌却是心生敬意,佩服之极,在他们看来,能够忍辱偷生,忍常人所不能忍,这也是一种坚毅,也是一种本事啊! 云舒儿点点头,哈哈笑道:“二位,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今日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现在回去吧!” 落花公子与妄忌如获大赦,微微点头,满头大汗,转身就向自己的门人走去。 落花公子自知今日这番贪生惜命,跪地求饶,真是鲜廉寡耻,人格丧尽,必为仙道玄门所鄙视嫌弃,心中羞愧,念头闪烁,魂不守舍,精神恍惚,头重脚轻地快步回队,那知人影一闪,有人挡住了他。 落花公子一愣,醒过神来,见挡住他的乃是一个身材瘦削,满脸胡子的老人,惊慌恐惧,苦涩地一笑,嗫嚅地轻声叫道:“二叔,我……!” 老人脸色阴沉,目露凶光,略一犹豫,突地伸手掐住了落花公子的喉咙,咔嚓一声,就捏断了落花公子的脖子,去了落花公子的性命,横抱着落花公子的尸体,冲着听雨轩的人,泪流满面,嘶声怒吼:“走!”就迈开大步,率先下了爱居山。 听雨轩的人见宗主被亲叔叔所杀,惊天之变,皆是一愣,脸色大变,面面相觑,待得回过神来,连忙追随老人匆匆走了。 金光洞的人虽然丧气黯然,对妄忌没有好脸色,但是,还是等到妄忌回队,然后,在妄忌的带领之下,灰头土脸,也匆匆离开了。 云舒儿瞥了一下听雨轩与金光洞的门人的背影,斜睨了仙门诸豪一眼,嘴唇一翘,笑着叫道:“诸位,我曹裹儿今日方才知晓,这忠勇廉耻,仁义道德也是需要手段的,没有手段维护,所谓的仁义道德,那也是不堪一击的啊!” 天下诸豪听得云舒儿的感慨之中满是嘲讽与不屑,眉头皆是一皱,心中不快,司空不见这时越众而出,斜睨着云舒儿,冷哼一声,大声呵斥:“小魔女,天下英雄面前,休要放肆,你这么猖狂,真当我玄门无人吗?” “得!又来一个有“骨气”的,甚好甚好!” 云舒儿对司空不见竖起来了大拇指,嘿嘿夸赞,即儿,神色一敛,脸上一寒,沉声说道:“爹爹,你去给我探上一探,瞅瞅这个男人的道德又有多高!” 云牧天点点头,身子一闪,化成一团黑云,就冲向了司空不见。 嘭的一声巨响。 二道暴烈的玄力撞在一起,激起了真气涟漪,震退了许多人。 云牧天退后了几步,稳住脚步,定睛一看,见是秋怀慈出手相阻,一愣,瞪着秋怀慈,一脸惊诧。 “裹儿,够了!”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眉头一皱,面淡如水,淡淡地叫道。 第三百六十五章:可笑愚蠢 云舒儿一怔,嘻嘻一笑,问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秋怀慈道:“裹儿,算了!” 云舒儿眉头一蹙,道:“师父,你是在劝阻我吗?” 秋怀慈点点头:“是!” 云舒儿仔细地瞅了秋怀慈一下,一笑,朗声地道:“师父,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仙道玄门的挂名盟主,玄门第一派天守派的挂名掌门,你是玄门正宗,根红苗正,你心里向着仙道玄门,乃是情理之中。但是,做人还是要现实一点,清醒一点,谁对你好,你才对他好,怎能善恶不分,糊里糊涂。这次上山的人,有些人虽说也是出身玄门,可是对我们压根就不怀好意,暗藏杀机,似这等魑嵬魍魉,猪狗不如的东西,难道你也要保护他们吗?他们值得你去保护吗?” 秋怀慈道:“裹儿,世间的事情,先有愿不愿意,后有值不值得,正如当年我将你带在身边一样,我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究竟会有何等结局!” 云舒儿想起师父秋怀慈对她的恩情,心里温暖柔情,思忖一下,瞥了奄冲等人一眼,嫣然一笑,道:“师父,我知道你慈悲心肠,仁义无双,但是任何事情都要顺势而变,酌情处理,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心肠这么柔软,不避不防,早晚会被身边的人给害死的!” 奄冲见云舒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瞄着他,似有所指,心中一动,眉头一挑,面色一沉,瞪着云舒儿,心中恼怒。 小魔女,看我干嘛,难道我还会去害我掌门师弟不成?再说了,要害阿慈也是你,若不是你这个小魔女,我掌门师弟现在至于弄的自己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吗? 秋怀慈一笑,道:“你不必担心,是非曲直,忠奸好坏,我自有理会!” 云舒儿对云牧天笑道:“爹爹,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情深似海,他的话我还是要听的,他的面子,我也是要给的,所以,今日咱们暂且忍一忍,就不与那些个伪君子斤斤计较了!” 云牧天身子一闪,就回到了云舒儿的身边,他双手负背,目露凶光,环视了场外之人,语含威胁,朗声说道:“诸位,云某今天是来迎接我的宝贝女儿回家的,不是来跟谁打架结仇的,所以,为了大家能够和平相处,二相安泰,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挑衅生事,算计于我!” 奄冲斜睨了云牧天,冷哼一声,心中不爽。 玄门诸豪虽然对云牧天嚣张轻蔑的态度甚是不满,忿忿不已,奈何实力不够,他们见玄门第一派天守派都没有说话,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像落花公子与妄忌一样去自取其辱,于是,脸色黯然,皆是沉默。 云牧天见没人出头刁难,冷冷地一笑,即儿,神色一敛,向秋怀慈等人拱拱手,高声叫道:“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恩恩怨怨,江湖再了,云某要务在身,就此告辞!” “且慢!” 天一教教主杜忌这时却越众而出,朗声叫道。 云牧天眉头一竖,脸色一沉,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问道:“怎么,老子要走,你有意见!” 杜忌脸色温和,淡笑着道:“云教主要走,杜某想拦也拦不住,只是,在你离开之前,有一件关乎仙道玄门生死安危之事,我们需要弄个清楚!” 啰啰嗦嗦,叽叽歪歪,东拉西扯,还没完没了是吧! 云舒儿眼中闪烁一丝寒芒,心生杀机,手掌暗蓄玄力,瞪着杜忌,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杜忌笑道:“云教主稍安勿躁!”即儿,神色一敛,向秋怀慈朗声问道:“秋盟主,仙魔终有别,正邪难二立,仙魔二派乃是万世之仇,不死不解,云舒儿是魔门圣教的公主,与我们仙道玄门势如水火,现在,她却修炼了你们天守的赤链神诀,得到了仙门神器,威胁到整个仙道玄门的安全,如今,她要认祖归宗,重归魔门了,你作为仙道玄门的盟主,天守派的掌门,难道你就这么安然让她离开这里,不管不顾吗?” 很多仙道玄门的人听得杜忌之言,心头一震,念头一闪,神色肃穆,不由得瞅向了秋怀慈。 找死! 云牧天眉头一挑,虎睛一瞪,钢牙一咬,五指若爪,就要向杜忌出手。 云舒儿察觉父亲的举动,笑着劝阻:“爹爹,静观其变,不要着急,咱们还是先看看我师父是这么说的吧!”说罢,目光幽深地瞅着秋怀慈,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云牧天一愣,笑着点点头,夸赞道:“女儿,还是你狡猾,爹爹比不上你啊!” 云舒儿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奄冲听了杜忌之言,一怔,瞅着杜忌微微诧异,要知道天一教一直是仙道玄门的三流势力,杜忌为人也非常的低调,几百年来,天一教与杜忌在人前几乎是被遗忘的角色,今番居然会当众质掌门师弟,刻意刁难,看来真是今非昔比,有备而来啊! 秋怀慈瞥了杜忌一眼,面无表情,淡淡地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杜忌道:“秋盟主,虽然云舒儿乃是你的徒弟,可她却也是魔门公主,为了以后不至于让她给仙道玄门带来浩劫,惨遭屠戮,你应该将她就地诛杀!” 南郊听了杜忌的建议,一怔,登时脸色大变,勃然大怒,横眉竖目,指着杜忌,破口大骂:“你说这个……,居然要我师父去杀我的裹儿妹妹,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坏,你敢杀我裹儿妹妹,我、我砍死你@的个@!” 南郊真的生气了,脑子急转,才想出这么一句狠话来。 杜忌城府甚深,涵养极高,对南郊的呵斥,面淡如水,就当没有听见。 天一教的门徒们见南郊一个毛头小子当众辱骂教主,很伤脸面,恼怒之极,便要发作,这时有人暗自劝阻,说南郊乃是秋怀慈的徒弟,也是得罪不起的,他们神色一个凝滞,瞥了秋怀慈一眼,登时将涌到喉咙的秽语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敢冒头了。 云舒儿听了杜忌的建议,登时觉得这是她这一辈子听得最搞笑的一个主意了,真是荒缪滑稽,可笑至极一愣,即儿,咯咯咯地娇笑了起来,就像瞅着一个怪物似地瞅着杜忌,指着杜忌,欢笑着叫道:“咯咯咯……!知儿,南郊哥哥,这人是不是有病,脑子长草了吗?十年之前,我就修炼了赤链神诀,我师父若是想要杀我,十年之前就该杀了我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我跟了我师父十年,我们师徒感情深厚,好的流蜜,我师父又不是凶狠残暴之人,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我师父为了要杀了我,又怎么舍得杀了我呢?好笑,这是好笑啊!咯咯咯……!!!” 云知为点点头,也跟着嘿嘿大笑起来,斜睨着杜忌,叫道:“嘿嘿!的确好笑,因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愚蠢的主意,劝说别人杀自己心爱的徒弟,亏他想的出来呀!愚蠢,真是愚蠢啊!” 南郊也呵呵呵地跟着大笑起来,只是他不善伪装,笑的很假,口里大叫着:“呵呵呵呵!好笑、好笑,好笑啊!愚蠢、愚蠢,真愚蠢啊!呵呵呵呵……!!!” 第三百六十六章:天道公平 杜忌听得云舒儿、云知为、南郊三个小鬼阴阳怪气地叫着笑着,揶揄嘲讽,刺耳之极,心中不爽,脸色愈发阴沉。 林菲儿见南郊装模作样,表情夸张,虚假的很,真是有趣之极,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瞅着南郊,眼中流光溢彩,觉得南郊纯朴可爱,她心里很是喜欢。 秋怀慈瞥了云舒儿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即儿,对杜忌说道:“嘿嘿!杜教主,正如裹儿所言,她是我的徒儿,她是我带大的,她与我感情深厚,她又没有做什么恶事,我又没有疯癫,我为什么要杀她!” 司空不见插口叫道:“秋盟主,因为你的徒弟是魔门公主,她身负绝世武功,威胁到仙道玄门的生存,为了仙道玄门的安全,她必须得死!” 秋怀慈心里有些恼怒,但他略一思忖,还是耐心地说道:“你们尽管放心,裹儿虽然修炼了赤链神诀,但是,她体内的神力已经被我封印,没有我的解咒,她就无法修炼,因此,她是不会威胁到仙道玄门的安全的。”接着,瞅着云舒儿,目光温柔,嘴角含笑,继续说道:“再说了,我把裹儿辛辛苦苦地带大,爱她疼她,难道就是为了对她无罪而诛吗?真是荒缪可笑!” 云知为笑着对云舒儿密语传音:“舒儿,你这个师父可真够意思啊!” 云舒儿扬扬下颚,笑颜如花,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我师父可心疼我了!” 秋怀慈收回目光,瞪着司空不见,继续说道:“诸位,秋某的徒弟究竟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裹儿虽然有些泼辣大胆,但是,她却天性纯良,侠义心肠,如果没有人逼她害她,她是绝对不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血腥残暴的事情的!” 云舒儿见秋怀慈当众赞美她,她就愈发开心得意了,拍掌欢呼:“师父,你说的很对,我只是有些闹腾,我可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坏事,还是你了解我,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啊!” 云知为翻了一个白眼,笑着暗语:“裹儿,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呀!” 云舒儿一愣,神色一敛,讶然道:“我、说错了吗?” 云知为一脸懵逼,一时可语! 曹坤道:“秋盟主,人性如水,水无常形,人无常性,云舒儿跟着你,受到你教导与熏陶,她学的自然是敦厚良善,但是,她若是回归魔门,跟着她爹在一起,每天学的必定是一统天下,阴谋诡计,而等她以后继承了圣君之位,为了她自己的利益,谁能保证她的心性不会改变,谁敢保证她不会向我们仙道玄门下手!” 南郊瞪着曹坤,一脸不高兴地叫道:“你、没听清楚吗?我裹儿妹妹体内的赤链神力被我师父封印了,我裹儿妹妹从小到大,一直不能修炼,她没有功夫,怎么会威胁到仙道玄门的安全啊!” 司空不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虽说云舒儿体内的赤链神力已经被秋盟主所封印,但是,魔门人才济济,手段了得,若是执意解开封印,总是会有办法的!” 秋怀慈剑眉一竖,面色一寒,沉声叫道:“司空不见,你是在质疑我的本事吗?” 司空不见见秋怀慈语中多有不耐,感受到秋怀慈身上凛冽的杀气,心头一震,神色一敛,一个转念,哼了一声,没有吭声。 秋怀慈目光冷冽,神色肃穆,环视了蔑山等人,一字一顿,缓缓地沉声说道:“诸位,裹儿的确是魔门公主,她的体内也的确存有赤链神力,但是,她也是秋某的爱徒,只要她没有为非作歹,为祸苍生,不但我不会为难于她,便是有人若是对她心怀不轨,伤她分毫,我一旦知晓,我的昊天神剑,也绝对不会饶过他(她)!” 五戒圣手高胜寒神色肃穆,朗声问道:“秋盟主,我们理解你对你徒弟的感情,但是,你身为玄门盟主,天守掌门,而云舒儿乃是魔门公主,她是玄门的敌人,难道你为了维护一个魔门公主,便要弃仙道玄门的生死于不顾吗?” 秋怀慈冷笑一声,道:“我是仙道玄门的盟主与掌门不假,但是,我首先是一个人,比及玄门的利益,于我而言,善良与人道更为重要!”即儿,反问高胜寒:“高胜寒,我问你,我们为什么要维护仙道玄门?” 高胜寒一愣,觉得答案如此浅显,秋怀慈如此问来,实在荒缪可笑,他冷笑一声,道:“我是仙道玄门,我当然要维护仙道玄门了!” 秋怀慈再问:“如果你的仙道玄门不仁不义,难道你也要维护吗?如果为了维护仙道玄门的利益,要你你去干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会去干吗?” 高胜寒一愣,一时,倒被问住了,犹疑一下,回道:“……不会!” 秋怀慈问道:“高胜寒,如果一个玄门女弟子,她们要是没有为非作歹,伤害无辜,你会杀她吗?” 高胜寒没有说话。 林菲儿笑道:“高大侠,他当然不会了!” 秋怀慈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为什么?” 林菲儿笑道:“人家没有为非作歹,伤害无辜,这无罪无过的,你却要去杀害人家,此人要么痴傻疯癫,要么丧心病狂!” 秋怀慈冲着林菲儿点点头,又对高胜寒道:“高胜寒,有罪当诛,无罪则免,连小孩都懂得的道理,难道你会不懂吗?” 高胜寒被秋怀慈问的哑口无言,神色数变,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追云剑百里长青冷不丁插口叫道:“秋盟主,说一千道一万,有一个事实,我们无法改变,那就是云舒儿的魔门公主身份,而且,她又身怀绝世神功,她的存在本身就对仙道玄门构成了极其严重的威胁,对仙道玄门来说,她的身份就是原罪,所以,为了仙道玄门安全,你必须将她诛杀?” 秋怀慈冷笑一声,叫道:“呵呵!真是可笑,一个人有没有罪,应该是根据自身有没有行凶作恶来进行判断,那有用身份来判定的,正如魔门之中,多有为非作歹,凶残暴虐之人,而玄门之中也时有作奸犯科,血腥冷酷之徒,彼此之间,有好有坏,亦成常态!” 百里长青一时也被秋怀慈怼住了。 司空不见瞪着秋怀慈,叫道:“秋盟主,你可不要会岔了念头,一意孤行,究竟是你的宝贝徒弟要紧,还是仙道玄门要紧,这孰轻孰重的,你可得要分得清楚!” 秋怀慈反问司空不见:“司空不见,我问你,一个的性命重要,还是一百个人的生命重要?如果他们同时遇到凶险,你只能拯救一方,你会如何选择!” 司空不见道:“废话!二权其害取其轻,二权其利择其重,我自然会先去拯救那一百个人了?” 高胜寒挑衅地瞪着秋怀慈,没好气地问道:“秋怀慈,要是你碰上这种情况,你又要如何抉择!” 秋怀慈唇角一翘,冷笑着道:“如果秋某碰到这种情况,我有可能会为救一人而弃百人,因为我认为,一个之命与百人之命,二相比较,同等重要,为救一百个人,而弃一无辜之生命,心有其私,有违公道!” 高胜寒听了秋怀慈的回答,顿觉不可理喻,脸色一沉,不由大叫起来:“荒缪、荒缪!救百人而弃一人,有违公道,难道救一人而弃百人,如此就公道了?”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面对秋怀慈所说的那种情况,都会作出跟高胜寒一样的选择,所以,对秋怀慈的回答很是不服,便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看他如何解释! 秋怀慈这时向奄冲问道:“大师兄,当年师尊在一干徒孙之中选择继位一人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胜出吗?” 奄冲想起秋怀慈小时候的那些事情,目光温柔,脸上露出了笑容,朗声道:“因为你武试文试,皆是第一!” 秋怀慈问道:“大师兄,你可知师尊的文试的题目是什么吗?” 林菲儿笑道:“秋盟主,不会是刚才你所说的这个问题吧?”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兴趣盎然,连忙问道:“师父,你是怎么回答的?” 秋怀慈回道:“我说,一人之命与百人之命同等重要,只要条件最佳,我可以为救一人而弃百人,师尊惊诧地问我为什么,我说,如果那落难的一人,让我最先看见,且离我最近,那就是老天爷让我最先救她的,天道如此,不可违逆,虽然事后,我也会因为没有救回百人,而感到遗憾难过,但是,我绝对不会后悔,因为我公正无私,问心无愧!” 端木龙一与南宫骏等人心有慧根,登时听懂了秋怀慈的道义,笑着点点头。 林菲儿拍掌笑道:“秋怀慈,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蔑山瞥了林菲儿一眼,见其为秋怀慈欢呼,心中不爽,冷笑着道:“林掌门,你倒生的一个好女儿,不但模样长的俊俏,而且,聪明伶俐,很是招人喜欢啊!” 也磨也跟着淡淡地道:“的确是一个好孩子,好孩子呀!” 林御衍见蔑山意有所指,暗含威胁,心头一颤,他虽然心向秋怀慈,但是他蜀山派小门小派的,也不敢得罪蔑山、也磨等人,眉头一皱,沉声呵斥:“菲儿,这里这么多的前辈大侠在此,那里轮到你一个小辈娃娃说话了,真是不懂规矩!” 林菲儿冰雪聪明,那里不知蔑山等人的厉害,神色一敛,不敢吱声了。 南宫骏与林御衍交好,便哈哈一笑,对蔑山笑道:“蔑山、也磨,二位掌门,你们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事无巨细心细如发,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厉害,厉害啊!” 蔑山自是听出了南宫骏的讥讽与镇胁,心有恼意,瞪着南宫骏,冷冷地道:“南宫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百六十七章:盟主之位 秋怀慈冷冷地道:“蔑山,人家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善之则受,缪之则拒,岂有不让人说话的道理。” 蔑山见识过秋怀慈的厉害,他见秋怀慈说话,神色一滞,又不敢吱声了。 高胜寒虽说是一名散仙,在仙道玄门之中籍籍无名,但是,其潜修剑法,法术了得,英雄自诩,狂傲不羁,这次受到蔑山的邀请,来到爱居山,就是想要挑战秋怀慈,扬名立万的,此刻,他见蔑山受到呵斥,眉头一皱,朗声说道:“秋怀慈,云舒儿是你的徒弟,你们师徒情深,纠葛不清,你不愿意杀她,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云舒儿是你的徒弟,却不是我们的徒弟,你可以不为仙道的安全考虑,但是,我们却不能不为玄门的存亡着想,所以,你舍不得动手,我们可以出手,希望你顾忌身为玄门盟主,天守掌门的身份,不要阻拦!” 秋怀慈剑眉一挑,脸色一寒,冷冷地道:“高胜寒,我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曹裹儿既然是我秋怀慈的徒弟,我就有责任保护她,我管她什么魔门身份,我管她什么赤链神诀,只要她没有滥杀无辜,为祸苍生,只要有我秋怀慈,谁也休想动她分毫!” 云舒儿见秋怀慈不惜得罪整个玄门也要保护她,心头一暖,甚是感动,眼眶一热,那瞅着秋怀慈的眼眸中柔情似水,满是幸福喜欢。 仙道玄门的人听了秋怀慈之言,见秋怀慈态度坚决,今日是铁了心地要保护云舒儿了,不由念头闪烁,心态各异。 奄冲见秋怀慈身为玄门盟主,天守掌门,居然为了一个魔女,要与自己的阵营敌对,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断了自己的退路吗? 愚蠢、冲动、不智,真是愚蠢冲动不智啊! 韩天成见奄冲眉头一皱,脸色一变,难掩失望,瞅着秋怀慈嘴唇一动,开口欲言,他便淡然一笑,密语劝道:“奄冲,勿要出头,高胜寒等人对阿慈对天守心怀鬼胎,桀骜不驯,让阿慈教训一下,也未尝不可,阿慈越是厉害,对我天守越发有利!” 奄冲一脸忧郁,密语回道:“……可是,师叔,阿慈这般维护魔女,恐怕会得罪整个仙道玄门,引起玄门对他对天守的不满,这样岂不是会置阿慈与天守于不利之境地!” 韩天成摇摇头,自信地笑道:“这世上永远都是强者为尊,只要阿慈武功天下第一,他们即使不满又能怎样,正如当年的端木龙一,他对阿慈那是多大的仇恨,可他经过了天守一败,他现在对阿慈不是心悦诚服,引为知己了吗?况且,阿慈经过了那么多年的经营,仙道玄门不知有多少门派受到他恩惠,又有多少人是他的故友,这些关系,这些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再说了,阿慈的身后不是还有我们,还有天守吗?” 奄冲没有说话,心里却不认同。 四个男子越众而出,站在高胜寒的身边,这几个人的装束与任何一派皆有不同,可见乃是一些无门无派的散仙。 一个白面青须,样貌俊雅的男子瞪着秋怀慈,朗声叫道:“秋怀慈,你身为玄门盟主,天守掌门,为了魔女居然弃仙道玄门的生死于不顾,你还配当这个玄门盟主吗?既然你公私不分,德不配位,就不该忝居大位,尸餐素位,所以,趁着大伙都在,你应该赶紧将盟主大印交出来,让给那些有德操有能耐的人,让他们带领我们造福玄门,造福苍生!” 十年之前,秋怀慈离开中州之后,就将盟主大印交给了奄冲,让他暂领盟主之职,以安天下,待得下届仙剑大会,再由仙道玄门共同推荐,选出新的盟主,只因当年的仙魔大战,许多的玄门大派都遭到了巨大的损失,有德行的没有实力,有实力的没有德行,所以,虽然有人觊觎盟主之位,却不敢冒头,挑战天守,这般的,盟主大印便一直留在天守,由奄冲掌控。 青须男子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脸色微变,念头一闪,有些人不由动起来了心思来。 元凤焉笑着轻声说道:“得!大师兄,向你夺权的人来了!” 奄冲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权力是个好东西,人人都想得到,可惜权力不是实力,没有实力的权力就是纸糊的刀剑,连一只草鸡都杀不死,这些年魔门兴起,势力坐大,仙道玄门如果没有阿慈的余威,没有咱们天守的强大,早就被魔门圣教给生吞活剥了,早就玩完了,那有这些人的太平日子!” 林御衍这时也对南宫骏意味深长地笑道:“南宫家主,看来有些人又要抽风了啊!” 南宫骏嗤的一声冷笑,道:“很多人都在觊觎权力,但是,他们只看到权力带来的富贵与好处,却没有看到权力带来的责任与凶险!” 林御衍感慨着道:“他们可能已经忘了当年定坤阁的教训了啊!” 南宫骏道:“当年定坤阁原本想要暗算天守,可是还没有等天守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被魔门打了埋伏,损失惨重,至今还没有恢复元气,这件事情震惊天下,没想到大家这么快就把这事忘了,真是可惜啊!” 林御衍道:“魔门圣教经过上次仙魔大战之后,休养生息,韬光养晦,蓄养死士,扩充军备,实力更胜往昔,而我们玄门之内这些年却是勾心斗角,纷争不断,实力衰弱,一盘散沙,此时此刻,如果没有秋盟主与天守派撑着,仙道玄门面对魔门圣教之时,那是毫无胜算啊!” 南宫骏一脸忧色,点了点头。 秋怀慈斜睨着青须男子,道:“秋某眼拙,不知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呀?” 青须男子道:“鄙人不盗剑葛云波,我身边的都是我道友!” “不淫剑余贵阳!” “不语剑程世杰!” “不酒剑安通才!” 葛云波身边的道友一一报上了名号。 高胜寒道:“鄙人高胜寒,盗号不杀剑,我们乃是结义兄弟,江湖统称五戒圣手!” 云舒儿笑道:“五戒圣手,我以为只是说这姓高的一人,原来居然是五个人的统称呀!”即儿,冲着高胜寒,叫道:“杀、盗、淫、语、酒,乃是佛门五戒,你一个道门中人,尊什么佛门戒律,不伦不类,成什么体统!” 高胜寒冷笑着,不屑地道:“煌煌大道,何囿门户,诸派皆蓄,自成一脉!” 云舒儿见高胜寒说的也有道理,可面上却不会示弱,哈哈一笑,叫道:“我师父常常教导我们,人的才智与精力都是有限的,做人学艺,要专攻专术,方能精益求精,学的太多,反而杂驳轻浮,根基不纯!” 高胜寒冷哼一声,没有理睬云舒儿。 秋怀慈问道:“高胜寒,你想当这个劳什子玄门盟主吗?” 高胜寒道:“非为不想,能力有限,吾虽无能,但是,你却不配!” 秋怀慈瞥了蔑山与也磨等人,冷笑着道:“这么说来你在替别人争取当担这个玄门盟主的机会!” 高胜寒叫道:“玄门重器,以德据之,不管是谁来当这个盟主,总比落在你这个自私自利,不负责任的人的手上要强的多!” 秋怀慈淡然道:“我的盟主之位乃是玄门同道共同推荐的,可不是我秋某人偷来抢来的,你质疑我的地位,难道也要质疑整个仙道玄门的选择吗?” 高胜寒道:“嘿嘿!秋怀慈,仙道玄门当初推荐你当这个盟主之位,那时你身系玄门,大公无私,并没有错,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你现在是好坏不分,忠奸不辩,此刻的你,已经不适合担任仙道玄门的盟主之职!” 秋怀慈哈哈一笑,既然,脸色一寒,傲然叫道:“高胜寒,其实,秋某并不在乎什么玄门盟主之位,谁想当这个盟主之位,尽管拿去,只是,下届仙剑大会未至,盟主之位尚在我手,盟主归属,由我说了算,你们想要盟主之位,可以请可以求,但不可以夺,你们不是要替人抢夺盟主之位吗?那好呀!有本事就来拿吧!” 秋怀慈真的怒了,不想再听到别人的刮躁,与人啰嗦,手臂一挥,就祭出了昊天剑,昊天剑在手,人剑一体,气质冷冽,剑身一抖,一声嗡嗡的剑鸣,登时荡漾着浓烈的杀气。 第三百六十八章:高手云集 高胜寒眉头一挑,嘿嘿一笑,傲然叫道:“秋怀慈,机会给你了,既然你冥顽不化,一意孤行,那咱们就手里上见真章吧!”祭出长剑,冲着同伴叫道:“大家一起动手!” 葛云波等人也一齐祭出长剑,五人摆出了一个剑招,就一齐扑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唇角一翘,冷哼一声,昊天剑一挥,就迎了上前去。 剑光一闪,二颗脑袋就西瓜一样滚落在地,鲜血自斩断的脖颈里飞溅而出。 高胜寒、葛云波与程世杰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瞅着地上余贵阳、安通才的尸身,瞪着秋怀慈一眼,瞠目结舌,脑袋有些发懵。 这也难怪他们如此震惊,自己好歹也是有些手段的人,自诩了得,可是,与秋怀慈一个碰面,一招不到,这还没有看清招式,一个眨眼,自己的二个兄弟就死了,秋怀慈的剑太快了,真是太快了。 秋怀慈斜睨着高胜寒,淡淡地问道:“还要打吗?” 高胜寒嘴唇抽搐,脸色数变,突地长剑一挽,使出一个剑招,暴喝一声:“杀!”就又率领着葛云波与程世杰向秋怀慈扑去。 剑光一闪,又有二颗脑袋滚落在地,鲜血飞溅。 高胜寒身子一顿,又停下了脚步,瞪着秋怀慈瞳孔紧缩,身子筛糠似的颤抖,手中冰凉无力,长剑都快要握不住了。 秋怀慈又冷冷地问道:“还要打吗?” 高胜寒瞪着秋怀慈呆若木鸡,傻愣傻愣地摇了摇头,此刻,他是真的怕了,他突然发现自己高估自己了,太自以为是了,秋怀慈的本事真是超凡入圣,深不可测,就像吞噬一切的大海,自己在其就是一只野狗,面前对方根本就是无能为力,一只蟑螂居然挑衅一只猛虎,想要踩着老虎的尸体去博取名头,这不是头脑昏聩,自取灭亡吗?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啊! 云舒儿瞅着高胜寒那呆鹅一样表情,咯咯大笑,冲着蔑山与也磨等人挥了一下拳头,得意洋洋地高声叫道:“哈哈!我师父的本事乃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有人居然想要打败我师父来扬名立万,这真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愚蠢,真是愚蠢啊!” 南郊也笑着点头,叫道:“愚蠢,愚蠢,真的好愚蠢啊!” 云牧天心念一动,笑着悄声问道:“女儿,你说,论起武功来,你认为,究竟是你师父厉害,还是为父厉害?” 云舒儿一愣,眼睛一瞪,噘嘴反问:“爹爹,你是要拆我的台吗?” 云牧天连忙笑着叫道:“不敢,不敢!” 云舒儿噗嗤一笑,又仔细观战。 秋怀慈道:“高胜寒,你若是不服,咱们还可以再打,你还有许多的同道没有出手,只要你加入他们,待会动起手来,你也许还有翻盘的机会!”见高胜寒没有吱声,又逼视着蔑山、也磨与司空不见等人,叫道:“怎么,你们还不出手吗?” 司空不见犹豫一下,身子一闪,站在高胜寒的身边,眼睛一翻,傲然叫道:“司空不见愿意向秋盟主讨教一二!” “威震八方,一剑无量,宁遇阎王,不见司空!”秋怀慈斜睨着司空不见,喃喃地道:“司空不见,懈顿境内的这首民谣里面所指的剑仙就是你吧?” 司空不见下颚一扬,唇角一翘,冷笑一声,一脸傲色,昂然说道:“正是鄙人!” 秋怀慈嘿嘿一声,道:“秋某出道以来,大少战役,不下千次,昊天在手,万剑雌伏,还没有人胆敢在我面前自尊剑仙,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真是稀罕,稀罕啊!” 司空不见见秋怀慈语中满是讥讽,祭出长剑,忿忿地道:“秋怀慈,废话少说,是人是仙,一战便知!” 秋怀慈冷笑道:“唉!司空不见,一个一个的解决你们,实在是有些麻烦,你们若是一起上,便省事的多,而且,你活下来的机会也要多一些,所以,我劝你还是稍安勿躁,等你的援兵都来了,咱们再打不迟!” “狂妄!” 司空不见见秋怀慈将他视若无物,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登时暴跳如雷,挥剑就要扑向秋怀慈。 高胜寒思忖着司空不见虽然名声响亮,本领高强,但是,单打独斗未必就是秋怀慈的敌手,与其白白地上前去送人头,倒不如留下他,待会群殴秋怀慈,方有胜算,于是,连忙拽住司空不见,轻声劝道:“司空大侠,切勿动手,一念之差,万事皆休,冷静冷静!” 司空不见听得劝阻,又瞥了一眼地上葛云波等人的尸首,念头一闪,登时冷静了下来,便瞪了秋怀慈一眼,没有出手。 秋怀慈瞥了司空不见一眼,轻蔑地一笑,对奄冲回道:“大师兄,二师姐,山下来了不速之客,你们去看看吧!” 奄冲与元凤焉一愣,就飞身下山去了。 云舒儿一愣,问道:“爹爹,怎么还有人来,不会是我们的人吧?” 云牧天摇摇头,皱眉道:“山下来的都是绝世高手,秋怀慈这回可能是真的有麻烦了!” 云舒儿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自信地笑道:“放心!我师父武功天下第一,没有人是他的敌手!”即儿,神色一敛,说道:“爹爹,待会我师父有什么危险,你可得出手相助!” 云牧天道:“有韩天成、奄冲他们,何须爹爹出手!” 云舒儿蹙眉道:“他们武功比不上你,真正上了场,不顶事儿!” 云牧天道:“秋怀慈逼死你娘,又害得我们父女骨肉离散几近十年,我恨他还来不及,我为什么要帮他!” 云舒儿急了,叫道:“哎呀!爹爹,娘亲的事情,我师父也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再说了,我师父可是养了我十年,看在他养育我的情份上,到时候,你就帮帮他嘛!” “不去!” “真的不去?” “就是不去!” “再问一次,去是不去?” “不去,就是不去,怎么你要威胁你老爹!” “云牧天,你不去可以,自今往后,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女儿,反正都快十年了,我一直没有爹爹,我都习惯了!” “你……,好好好,待会你宝贝师父遇到危险,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真的!这还差不多,这才像一个当爹的样子嘛!” “唉!真是女生外相,为了师父,居然威胁老父,逆子,真是逆子啊!” “哎呀!好啦好啦!别感慨了,像个孩子似的,还会吃醋,您要是觉得吃亏了,等回去了,我好好陪陪您,补偿补偿您呗!” “阿弥陀佛,回去别到处闯祸,给我找麻烦就行了!” “嘿嘿……!!!” 秋怀慈对场外之人叫道:“诸位,今日强敌来袭,恐有恶战,请大家退开一些,保护好自己的门人,免受鱼池之殃!” 端木龙一、南宫骏等人神色一凛,能让秋怀慈如此慎重的战斗,该是何等的大战,于是,连忙带领属下退后,让出一大片空域来,瞅向山下。 转瞬,奄冲与元凤焉飞上山来,后面跟了许多的人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僧道佛俗,各门各教,服色各异,不下三百来人。 奄冲与元凤焉向秋怀慈点头示意,就回到了韩天成的身边。 那些人上得山来,在广场上一站,有几人便越众而出。 一个和尚,身披袈裟,方头大耳,慈眉善目,身材魁梧肥胖,犹如铁塔似的,手持禅杖,威风凛凛。 一个老人,一身灰衣,白眉垂垂,细眼马脸,身子瘦高,有些驼背,手举道幌,气质冷凝。 一个妇人,一身宫装,椭圆脸型,皮肤白皙,柳眉杏眼,隆胸翘臀,蜂腰一束,端的美貌,怀抱琵笆。 一个小孩,一身红衣,蚕豆竖眉,大眼如铃,塌鼻大嘴,长的怪异丑陋,右手拖着一柄与他个头般大的尺型巨剑。 一个乞丐,发如枯草,没有眉毛,眼细如线,鹰鼻薄唇,脸色苍白,赤着双脚,一身灰衣破损不堪,还打了许多的补丁,身上散发着恶臭,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剑匣。 一个年长的男子,浓眉豹眼,皮肤黝黑,身材挺拔,腰系长剑,昂首踏步,精神抖擞,举手投足,目光凌厉,透着一股霸气。 男子站定,目光冷凝地环视了场外之人,然后眼神直射秋怀慈,眉头一挑,一脸倨傲,声音响亮地沉声问道:“你就是中州神域武功号称天下第一的秋怀慈!” 秋怀慈微微点头,淡淡地道:“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 男子眉头一挑,大眼一瞪,脸色一变,怒道:“放肆!本尊乃剑神宗剑圣杨缺,面对本尊,无知小儿,竟敢如此猖狂!” 韩天成、咕咕老仙等人听得杨缺报上名号,心头一颤,目光齐刷刷地瞪着杨缺,大吃一惊。 剑神宗可是中州最古老的一个剑宗,存在有千万年了,剑神宗虽然是一个宗门,但是,门下弟子自来不超过五人,而每一个弟子皆是出类拔萃,惊才绝艳之人,他们一旦入世,必定在江湖上掀起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剑神宗的弟子狂傲不羁,目无下尘,从来不与别人结交往来,所以,非常的神秘。 这个杨缺功夫了得,传说一般的存在,乃是上上辈的剑圣,世间久远的世人都把他忘了,没想到本人驻颜有术,居然如此年轻,而且,突然在此现身,真是稀罕啊! 秋怀慈眉头一皱,斜睨着杨缺,问道:“你是杨缺!你就是以前传说之中的剑圣?” 杨缺见秋怀慈直呼他的名讳,很不礼貌,心生恼意,冷着黑脸,道:“小子,有什么不对吗?” 秋怀慈问道:“杨缺,中州距离此处,千里万里,你跑到我爱居山,意欲何为?” 杨缺目光凶狠地瞥了云舒儿一眼,冷冷地叫道:“本尊受人之邀,前来此处捉拿魔女,顺便会会你这个传说之中,中州之内,武功天下第一的妙人儿!” 秋怀慈哈哈一笑,即儿,神色一敛,叹息一声,喃喃地道:“杨缺,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本该待在家里吃吃喝喝,安享晚年,要是死了,还有一个剑圣的虚名可以流芳百世,为何却来跑到爱居山来多管闲事,挑衅于我,你难道就不怕弄的自己身败名裂,晚节不保吗?” “狂妄!” 杨缺自出道一来一直是被人众星捧月,崇拜爱戴,没想到秋怀慈今日见到他,对其一脸的不屑,真是平生第一遭,登时彻底被秋怀慈激怒了,手臂一挥,祭出腰间的鱼王剑,人剑合一,化成一道白光,就扑向了秋怀慈,口中怒吼:“小子,竟敢蔑视本尊,真是狂悖大胆,不知死活,今日本尊就让你见识见识剑圣的手段,知晓知晓剑圣的厉害!” 第三百六十九章:激怒对方 秋怀慈右手一抖,右手也多出了一柄昊天剑,双手持剑,右手长剑一挽,使出了一个剑招,在周身舞出了一个剑圈,护住了自己,左手昊天剑一指,剑气就射向了杨缺,迎上了杨缺。 铛的脆响、 剑光闪烁。 嘭的巨响, 涟漪阵阵。 杨缺与秋怀慈对攻了几招,就停止了攻杀,二人身子一闪,同时站了天空之中,目光冷冽,凝视对方。 杨缺神色肃穆,微微点头,道:“秋怀慈,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抵挡得了我的鱼王神剑,你倒是有二下子,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秋怀慈淡然道:“我的昊天剑法,金龙剑魂,乃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敌手,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这个所谓的剑圣居然会这么弱,简直是太弱了!” 杨缺实在受不了秋怀慈对他的这种蔑视的态度与口气,登时火冒三丈,气急败坏,但是,经过刚才的一交手,他也明白秋怀慈手段了得,绝非浪得虚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高手过招,最忌心浮气躁,于是,他便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呵呵一声,冷冷地道:“秋怀慈,本尊活了千年,从来没有见过似你这般狂妄之人,希望你是真才实学,而不是装腔作势,否则本尊今日一定活刮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秋怀慈依旧面淡如水,斜睨着杨缺,缓缓地道:“杨缺,要打便打,废话真多,看在你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活之不易,如果你能挡住我的一招,我今日就不杀你,如果你能挡住我的十招,我就不伤你,如果你能挡住我二十招,我任你离去,如果你能够挡住我三十招,我就在你面前自裁,你看如何?” 云知为点头笑道:“舒儿,你师父秋怀慈不愧是天下第一,不但武功了得,就连这打嘴仗的本事也是一流,又刁又毒,我估计这个姓杨的听了这番话,一定暴跳如雷,要发疯了!”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嘿嘿!我师父这些嘴上功夫都是跟我学的,都是跟我学的!” 云知为翻了一个白眼,摇头苦笑,无言以对。 唉!不要脸,还像小时候一样,一如既往地不要脸啊! 轻蔑,踏之尘埃,视如蝼蚁的轻蔑! 侮辱,摧心裂肺,体无完肤的侮辱! 杨缺听了秋怀慈之言,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恶毒无比,真是气疯了,瞪着秋怀慈双眼喷火,嘴唇抽搐,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长剑使出一招杀招,人剑合一,又冲向了秋怀慈,剑气滋滋有声,口中暴喝:“狗贼,老子今天若是不能活刮了你,老子就不姓杨!” 秋怀慈挥剑迎上前来,呵呵一声,冷笑着道:“姓杨的,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老子还是姓秋!” 一声哀吼,声音凄厉。 嘭的巨响,真气相撞形成了巨大涟漪,涟漪在空中荡漾开来,形成了暴风,掀起诸人的须发与衣襟。 杨缺与秋怀慈一招之后,没有再战,而是站立了虚空之中对立着。 此刻,杨缺长剑横在胸口,腰挺如松,气质冷凝,只是他的左眼眼眶已经成了一个血洞,鲜血直冒,染红了半边脸颊,不停地滴在了胸襟上。 杨缺虽然一只眼睛被秋怀慈刺瞎,伤势不可谓不重,但是,他抽搐着左脸,忍住钻心的剧痛,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却唇角一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来。 此刻,秋怀慈站在杨缺的对面,头垂于胸,左手紧捂住胸口,右手虽然握着昊天剑,但剑尖垂地,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受了重伤了。 杨缺见到秋怀慈那衰衰的样子,哈哈大笑,得意地叫道:“秋怀慈,你们也许不知,我可是拳剑双修,我的拳脚功夫不输我的剑法,怎么,你是不是中了我的窝心脚,把心肺都给踢烂了呀!啊哈哈……!!!” 蔑山、也磨、司空不见、高胜寒,以及跟随杨缺一起来的和尚等人脸上露出了开心得意的笑容来。 那些关心秋怀慈的人,见了秋怀慈那看似受伤的样子,心儿揪了起来,听了杨缺一言,更是忧急,不禁叫喊出声: “师父,您怎么啦?” “掌门师弟,您没事吧?” “秋大哥,你、你受伤吗?” “秋盟主,秋兄,您怎么啦?振作起来,快点振作起来!” “……!!!” 几息时间, 秋怀慈那紧捂住胸口的左手松开了,慢慢直起了腰杆,抬起了头,右手一挥,昊天剑剑指杨缺,盯着杨缺,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淡淡地道:“杨缺,我逗你的,你的窝心脚虽然诡异,可惜,没有踢中我呀!” 元凤焉、拓跋秀等人一愣,待得回过神来,登时一笑,大声叫好,欢声雷动。 端木龙一笑着对南宫骏密语:“嘿嘿!想不到平日冷凝淡漠的秋怀慈,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副面孔,真是出人意料啊!” 南宫骏笑道:“他是在故意激怒对方,没想到这个姓杨的果然中招了!” 端木龙一道:“姓杨的太骄傲了!” 南宫骏笑着点了点头。 云舒儿瞅着搞怪的秋怀慈,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她一脸的花痴地瞅着师父,咯咯咯地欢笑着,脱口而出,叫喊起来:“师父,没想到你犯贱的样子也能这么帅,我真是好喜欢啊!” 众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吃惊地瞪着云舒儿,瞠目结舌,有人觉得云舒儿就是一个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的魔女,有人倒觉得云舒儿真情流露,憨实可爱。 有很多少男少女登时被秋怀慈的风采迷的七@八素,神魂颠倒的,云舒儿之言,何尝不是她们心中所思,登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也跟着拍掌欢呼瞅着秋怀慈,眼中流光溢彩,满是小星星。 云知为虽然也很泼辣,但是也不似云舒儿这般的大胆,连忙低声叫道:“舒儿,舒儿,这么多人看着,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不要这么花痴呀!” 云舒儿醒过神来,见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瞅着她,想起自己的失态,神色一滞,双颊一热,一片绯红,连忙双手捂脸,低下了头,心如鹿踹,很是羞涩。 云牧天见到云舒儿这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蛮搞笑的,不由嘿嘿地笑了起来。 云舒儿愈发羞赧,咬牙切齿地伸手在云牧天的背上一阵轻锤,气恼地轻声呵斥:“您还笑,您还笑,有您这样当爹的吗?” 云牧天神色一敛,咬住舌尖,强忍着笑意,只是挤眉弄眼的,表情有些古怪。 那个跟随杨缺一起来的怀抱琵笆的美貌女子,唇角一翘,微微一笑,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 秋怀慈听得云舒儿的亲热的叫喊,满头黑线,一脸懵逼,瞥了奄冲等人一眼,神色颇有一些尴尬,摇了摇头,无奈苦笑。 裹儿呀!咱们能不能收敛矜持一点,那有徒弟当众这样说师父的呀?真是的! 杨缺遭到秋怀慈的戏弄,越发恼怒,脸色铁青,也不理脸上流淌着的鲜血,怒吼一声,身子数闪,变化出许多的分身来,分身围住秋怀慈一阵转圈,即儿,一拥而上,杀向了秋怀慈。 第三百七十章:剑魂入体 秋怀慈见杨缺拼命,不敢大意,身子一旋,也变化出许多的分身来,那些分身挥舞着昊天神剑各自应战杨缺的分身,一时,人影飘忽,剑光闪烁,天上地下,倏东倏西,二人斗得好不激烈。 转瞬,随着一声冷哼,秋怀慈与杨缺的分身都消失了,天空之中,只剩下了二人的真身,二人站在空中,暂时没有动手,瞪着对方,相互对持着。 杨缺又中了一剑,左肩被洞穿,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左臂挂在肩膀上软塌塌的,显然已经废了。 秋怀慈淡淡地道:“杨缺,虽然贵为剑圣,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属于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你不是我的敌手,既然你我无冤无仇,你就不应该来管我的闲事,我还是那句话,人生在世,活之不易,你还是走吧!” 杨缺在不到三十招之内就遭到秋怀慈的二次重创,就算他是一个白痴,他也明白秋怀慈的本事并不输他分毫,此刻,他心里哪里还有一丝傲娇来,有的只是惊诧与恐惧。 杨缺听了秋怀慈之言,有那么一刻,确有败退之心,但是,当他瞥见场外之人眼神复杂地瞅着他,他实在是抹不开面子,也不甘心,一个转念,将心一横,横眉怒目,脸色一寒,厉声喝道:“秋怀慈,你休要得意,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今日杨某不杀你,誓不为人!” 杨缺说罢,祭出鱼王剑,鱼王剑便飞到他头领,他瞪着鱼王剑,念动咒语,鱼王剑闪烁了一下,就幻化成了一尾小小的金色的鲤鱼来。 杨缺冲着在他头领盘旋游动的金色鲤鱼,沉声召唤:“剑魂入体,剑由心生,变化无常,万魔披靡!”念罢,嘴巴大张,他头领上的那尾鲤鱼见之,纵身跃下,居然跳进了杨缺的嘴里,被杨缺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杨缺吞下了自己的剑魂,双手合在一起,手掌不停变换造型,结出了一个法印,他再将法印印在自己天灵盖上,他的瞳仁立即闪烁金光,变成了赤色。 杨缺身体似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似的,虽然站着,却在抽搐扭动,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稍顿,他双腿虚空一蹬,身子一纵,跃到高空,身子再头下脚上,又自空中向地面坠落,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但是,身子在空中坠落之时,突地,随着嘭的一声,一声龙啸,杨缺人身消失了,居然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巨龙来。 巨龙在一声声的龙啸之中,不停地在空中翻飞盘旋,挥舞着金光闪闪的龙爪,张开血盘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冲着秋怀慈就是一阵嘶吼,龙鳞抖动,毛发炸张,犹如箭簇,口中还淌着龙涎,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云舒儿讶然问道:“爹爹,这也是剑魂吗?” 云牧天点点头,道:“这是剑魂入体,剑人合一,以剑固体,以魂养血,比你师父以招化魂,玄妙多了,也厉害多了!” 云舒儿却有些不以为然,疑惑地问道:“真的厉害吗?” 云牧天点点头,笑道:“当然厉害,不过,姓杨的这种剑魂入体,增强肉身的法子有些邪门,也暗含凶险,你师父的剑魂是招式所化,破了招式,人依旧可以全身而退,可这剑魂入体,人剑合一之后,剑身就是人身,剑魂就是人魂,要是剑身剑魂被人击碎,就会剑断人亡,魂灭身死,完全没有活路,这个姓杨的使出这样的绝杀,看来他这是真的要跟你师父玩命呀!” 云舒儿又问:“这个姓杨的的剑魂不是鲤鱼吗?为什么他现在变出来的却是龙身呀?” 云牧天笑道:“傻丫头,鲤鱼本来就是龙种,鲤鱼跃龙门,鱼化为龙,龙游九天,这个姓杨的是以自己的命数在滋养剑魂,方才鱼化为龙的,他这次要是胜了秋怀慈,全身而退,修为将会大增,他可就真的会成仙入道了啊!” 云舒儿道:“这么说来,这姓杨的是死是活,成仙成鬼,尽皆系此一战了,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修炼的方法,稀奇,真是稀奇啊!” 云牧天道:“你别稀奇了,秋怀慈这一次要是挡不住,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要有心里准备,准备给你师父哭丧吧!” 云舒儿挥下手臂,自信地笑道:“放心!我师父武功天下第一,这姓杨的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是他的敌手的!” 云牧天哂了一声,没有说话。 杨缺声音磁性嘶哑,怒吼一声:“秋怀慈,受死吧!”就向秋怀慈冲去。 秋怀慈举起昊天剑就向龙头斩落,铛的一声巨响,火光四溅,龙头完好无损。 金龙龙爪一撩,就抓向了秋怀慈的胸膛,同时龙尾也扫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将剑一横,格挡住了金龙龙爪,待得龙尾扫到,他足尖在龙尾上一点,身子一弹,就退到了几十丈开外。 云牧天瞅之,嘿嘿笑道:“女儿,看见没,杨缺现在就是金龙,金龙就是鱼王剑,秋怀慈的昊天剑再锋利,也斩不碎鱼王剑,只要斩不碎鱼王剑,杨缺就会立于不败之地,这样一来,杨缺迟早会杀了秋怀慈的!” 云舒儿见云牧天阴阳怪气,得意洋洋的为杨缺站台,眉头一蹙,瞪着云牧天,忿忿地叫道:“爹爹,您是不是很是盼着我师父倒霉呀?” 云牧天神色一敛,连忙赔笑,摇头叫道:“没有、没有!” 杨缺一声龙啸,又冲向了秋怀慈,秋怀慈挥剑又斩,但是,昊天剑斩在金龙身上,除了溅起一丝火花,就连一片龙鳞也没有削下,这般的,二人来来去去地斗了几招,秋怀慈非但奈何不得了金龙,反而被金龙的一尾分尾给拍中了后背,登时被拍得滑飞出了老远,身子方才停了下来,咳嗽了几声,方才顺过气来。 杨缺见秋怀慈受挫,得意地笑道:“秋怀慈,我剑魂入体,人剑合一,现在乃是金刚不坏之体,以你的玄力,你是破不了我的龙身的,今日你就认命吧!”说罢,风驰电掣,飞箭一般,又冲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身子一闪,避过金龙,站在了金龙的头领,凌空俯视,唇角一翘,冷笑一声,淡淡地道:“杨缺,你休要猖狂,你不是说你的的金龙是不破之身吗?那好,那你就给老子好好瞧着,看秋某使出手段,是如何破了你的金刚不坏之体的!” 秋怀慈将昊天剑在面前一横,手掌一松,昊天剑就像水泡一般浮立在虚空之中,他双掌一合,十指不停变换造型,结出了法印,口里默念咒语,待得咒毕诀成,昊天剑金光一闪,也变成了一条金龙来,只是金龙身子纤巧,非常的细长,就像一条彩带似的。 秋怀慈的金龙龙魂虽然身子纤细,但是金爪利牙,龙须鳞片,面相尽显峥嵘,比及杨缺幻化的巨龙,威风杀气,丝毫不减。 秋怀慈盯着昊天龙魂,冲着杨缺龙身一指,柔声叫道:“去吧!” 昊天龙魂一声龙啸,身子一缩,即儿一弹,飞箭一般射向了杨缺幻化的金龙跟前,利爪抓挠,獠牙撕咬,便与金龙恶斗了起来。 空中龙魂嘶吼,二条金龙龙身在云端里来回盘旋,上下翻飞,龙爪挥舞,龙牙张合,须毛炸张,龙涎横流,斗得好生激烈。 片刻,秋怀慈的昊天龙魂瞅准机会,张口咬住了金龙的后颈,身子贴上了金龙,昊天龙魂的龙足一缩,它的身子一摆就像蟒蛇一样,紧紧地地缠住了金龙,由于,昊天龙魂身子要比金龙身子细长许多,昊天龙魂将金龙整个缠住了之后,它的尾巴便在金龙的尾部,还露出了长长的一截来。 杨缺被昊天龙魂缠住了,感觉不妙,连忙嘶吼着抖动身子,甩动身子,还回头抓挠撕咬缠在自己身上昊天龙魂,想要将昊天龙魂甩脱驱赶,可是,昊天龙魂此刻如附骨之蛆,死死地缠住了它,且越缠越紧,岂是它轻易就能够挣脱的了的。 秋怀慈默念咒语,连结法印,咒毕诀成,大喝一声:“回魂!”随着金光一闪,那条缠绕在金龙身上的昊天龙魂龙身不见,又变回了昊天剑的样子,只是此刻的昊天剑剑身细长,软如绸带,依旧紧紧地捆住了金龙。 秋怀慈身子一闪,就站了金龙的后尾,伸手一探,抓着了昊天神剑的剑柄,他身子凝定,怒吼一声,微微一旋,手臂用力一个扯拉。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声震于野的凄厉的哀嚎,空中登时发生了一件极其血腥、残暴、恐怖的一幕。 原来,秋怀慈的那犹如绳索一样软细的昊天剑的剑身勒进了龙身,经过秋怀慈的极力拉扯,昊天剑的剑身在金龙身上自头到尾,一路勒下,居然将金龙的一身龙皮活生生地给剥了下来。 龙鳞飘飞,犹如落叶,鲜血飞溅,犹如雨下,龙鸣声声,绝望哀伤。 凄惨,凄惨,真是好凄惨啊! 金龙在空中哀嚎着飞腾了几下,金光一闪,金龙不见,只见杨缺的真身则自空中坠落,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砸的尘土飞扬。 杨缺躺在坑里,蜷缩成了一团,赤身露体,一身皮肤被撕个稀烂,血往外冒,俨然一个血人。 第三百七十一章:千年老妖 哐当一声。 鱼王剑自空中坠落,掉在杨缺的身边,鱼王剑剑刃打卷,变成了一根棍子,做捶衣的棒槌倒是可以,要想削人却是万万不能了。 秋怀慈身子降落,站在地面,手掌一招,昊天剑金光一闪,恢复了原貌,剑身一闪,就自动飞入腰间的剑鞘之中。 蔑山与也磨等人见杨缺败了,脸色登时变得黯然,很是沮丧,而奄冲、端木龙一等人的脸上则露出了笑容来。 云舒儿在父亲云牧天的背上连拍了几下,下颚一扬,目光挑衅,得意洋洋地叫道:“爹爹,怎么样!我师父厉害吧!” 云牧天点点头,嘿嘿地道:“厉害、厉害!” “阿弥陀佛!” 那个高大的和尚宣了一句佛语,手臂一挥,一件佛衣飞出盖在杨缺身上,佛衣一闪,便自动穿在了杨缺的身上。 一个小脸道士跑过去抱起杨缺,让杨缺坐在地上,上身靠着他,他手指探了一下杨缺的鼻孔,笑道:“没死,没死,还有气息,还有气息!”手掌便按在杨缺的后背上,给杨缺传度了一些玄力。 几息时间过去。 杨缺身子一颤,紧闭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即儿,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他待得喷出淤积在胸口的鲜血,气息顺畅了一些,登时眼睛有了一丝亮色,神智也恢复了清醒。 杨缺眼睛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最后目光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唇角抽搐,脸色变幻,嘴唇一动,欲言而止。 稍顿,缓过劲来。 杨缺抓过变形的鱼王剑,推开道士那要搀扶他的手掌,借用鱼王剑的支撑,艰难地站起身来,然后,嘿嘿而笑,先是轻笑,然后是大笑,即儿是狂笑,笑不可支,笑的泪流满面。 笑声甚是悲愤、悔恨、绝望。 杨缺又环视了和尚等人,在众人错愕惊诧的注视之中,在自己凄厉悲凉的狂笑之中,撑着鱼王剑,摇摇晃晃,趔趔趄趄地缓缓地走下了爱居山,直至远去,消失不见了。 和尚等人面面相窥,一时无语,心里想着一代剑圣,一代传奇,就这么败了,就这么走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结局出人意料,不真实,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啊! 和尚顿了一顿,上前几步,双掌合十,向秋怀慈躬身行礼,宣了一句佛语,声若宏钟,朗声说道:“秋盟主,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秋怀慈瞥了和尚一眼,道:“和尚,你来我爱居山难道只是为了夸赞我的?” 和尚一愣,淡笑着摇摇头,道:“不是!” 秋怀慈问道:“是来看人?” 和尚笑容一敛,摇摇头,淡淡地道:“不是!” 秋怀慈又冷冷地问:“是来看风景的?” 和尚很不喜欢秋怀慈用这种冷冽讥讽居高临下的口吻向他问话,不由眉头一皱,稍稍停顿,又是摇头,冷冷地道:“不是!” 秋怀慈冷哼一声,脸笼寒霜,目光如电,逼视着和尚等人,沉声说道:“和尚,秋某与你们不熟,又没有邀请你来我爱居山,你一个方外之人,不在家诵经礼佛,参禅悟道,却闯我山门,意欲何为?” 那和尚乃是一个名震天下的绝世高手,本领了得,只因年代久远,被人遗忘罢了,虽然秋怀慈刚才打败了剑圣杨缺,引起他的重视,但是还不至于让他感到惧怕,此刻,他见秋怀慈对他神态不恭,咄咄逼人,言语之中,全是锋芒敌意,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自尊心受到了刺激,登时有些恼怒,不由面色一沉,眉头一挑,道:“呵呵!秋怀慈,老衲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挡不住我,我今日就闯你山门了,你又奈我何?” 秋怀慈目不斜视,淡淡地道:“和尚,秋某知道你来头不小,本领高强,但是,你若是想要胜我,却是万万不能,你修行不易,若不想坏了一世英名,赶快给我滚蛋!” 这时,那乞丐一样的猥琐老人吸吸鼻子,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嘻嘻一笑,傲然叫道:“秋怀慈,我承认,你的确是有些真本事,不过,你这性子也太过狂妄了些,居然敢向我们叫阵,你可知吾等乃是何方神仙?” 这时,韩天成越众而出,淡然一笑,温言一问:“如果韩某没有猜错,您老可是十袋丐王冉无衣,冉老前辈!” 冉无衣那就像柚子皮一样满是皱褶的脸上顿时露出欢快的笑容,点头叫道:“小娃娃,眼力不错,居然认得老朽,不错,老朽正是丐王冉无衣!” 那美貌女子掩嘴轻笑,说道:“冉老怪,没想到千年之后,居然还有人记得你,看来你的威名不少啊!” 冉无衣神色一敛,嘿嘿一笑,谦逊地道:“天音仙子说笑了,在您老面前,老朽那来的威名!” 龙天音掩嘴浅笑,姿容优美,风情万种,但眼睛却瞥了一眼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的秋怀慈。 那拖着尺型巨剑的大眼小孩瞪着韩天成,问道:“小娃娃,既然你眼力这么好,那你可知老朽是谁?” 蔑山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冲着小孩等人躬身行礼,截口叫道:“您老可是千年之前,名动天下,威震八方的六臂魔婴老前辈!” 六臂魔婴听得蔑山的吹捧,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重重点头,哈哈哈的咧嘴大笑了起来,他本来就生的丑陋不堪,笑起来露出了一口鲨鱼牙齿,样子更加的瘆人。 林御衍、奄冲、咕咕老仙等人听得冉无衣、龙天音、六臂魔婴等人的名号,想起这些人的来历,心头一颤,神色一凛,脸色大变,震惊之极。 云牧天瞅着冉无衣、六臂魔婴数人,神色肃穆,眉头紧锁,喃喃地道:“麻烦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几个老妖怪,要是这几个老妖怪也要来插一杠子,秋怀慈这回可就真的麻烦了!”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爹爹,什么麻烦了?这些人是谁?他们很厉害吗?” 云牧天一脸忧色,点点头,道:“这些人何止厉害,简直是非常恐怖,这些老妖怪都活了上千年了,千年的道行,他们有多厉害,不用多说,你也可以想象得到的!” 云舒儿问道:“爹爹,他们恐怕不至是厉害,应该还很有名气的吧!” 云牧天点点头,道:“这些人原来都是仙道玄门的孽徒弃子,不受宗门待见,但是修为却是了得,法术强横,由于特殊的身份,他们对仙道玄门心生怨恨,又不与魔门来往,独来独往,自成一系,千年之前,他们突发奇想,就聚齐在苍茫山上搞了一个散仙大会,比武排位,争霸封神,这几个人也恰逢其会,经过比武较技,他们排位皆在十名之内,你想想,能够进入散仙榜十名之内,武功应该有多么厉害,名声应该有多么响亮了啊!” 云舒儿听了父亲对冉无衣、六臂魔婴数人往事的讲解,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人,愈发好奇,兴致甚高,便指着和尚笑着大声叫道:“喂!秃头和尚,你叫什么名字,你又是个什么鬼呀?” 和尚虽然秃头,但是却最是忌讳别人叫他秃头,因为骂和尚骂的最毒的一个词汇就是秃驴,秃驴与秃头虽是一字之差,但是当着和尚的面叫人家秃头,这是明知故问,其实这跟骂人秃驴有什么区别吗? 云舒儿见和尚对师父秋怀慈其意不善,心里敌视,所以才这般问来,其骂人的意思自然也是明显的。 冉无衣、六指魔婴、龙天音三人脸色一变,眉头一皱,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了云舒儿,若不是见云舒儿是一个沉鱼落雁,美貌无双,招人喜欢的小姑娘,说不定立即就要向云舒儿出手了。 那和尚虽然是一身和尚的行头,但是此人心性最邪,恶毒残忍,犹如蛇蝎,云舒儿虽是一个美貌的小姑娘,但是,他见云舒儿辱骂于他,他心里却是毫无怜惜之意,他瞪着云舒儿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杀心顿起,手中的禅杖冲着云舒儿一指,一道暴烈的玄力就向云舒儿胸口激射而去。 “放肆!” 云牧天怒喝一声,挡在女儿的面前,墨云刀向着空中一斩,刀光飞出,随着空中的爆炸声响起,和尚激射的玄力登时被墨云刀的刀光给斩碎了。 和尚可是用了六成的功力击杀云舒儿,没想到杖力却被云牧天顺手一刀,轻松斩碎,神色微愣,咦了一下,即儿冷笑一声,喃喃地道:“嗯!没想到这个小地方居然还有二个上个台面的人物,有趣有趣!”禅杖舞了一个招式,又要再次向云舒儿发动攻击。 “秃驴,你居然敢在秋某的面前袭击我的徒儿,真是找死!” 秋怀慈见和尚歹毒,彻底怒了,脸色一沉,眼中闪烁杀机,暴喝一声,身子一闪,挥剑就扑向和尚,势若闪电。 “小心!” 龙天音娇喝一声,连忙阻拦秋怀慈,秋怀慈冲到龙天音的面前,见龙天音乃是一个女子,又生得极美,心生怜惜,不忍伤她,身子一旋,越过对方,昊天剑依旧刺向了和尚。 龙天音挡在秋怀慈的前面,一手微举琵笆,一手玉指拉挂琴弦,就要奏响九天玄音,击退秋怀慈,那知秋怀慈冲到她的面前,抢先一步,手指在龙天音手指挂着的那根琴弦上轻轻一按,那根琴弦登时就断了,无法弹奏,然后,身子就越过了龙天音,而且,在越过龙天音之时,还瞥了龙天音一眼。 秋怀慈只是不喜不嗔的随意一眼,但是,龙天音瞅着近在咫尺的秋怀慈的那张俊朗的脸,嗅着秋怀慈的男性的气息,与秋怀慈冷冽的眼神一个对视,心里一颤,骨头都酥了,脸颊一热,居然红了,精神恍惚,愣在了当场。 和尚听得龙天音的提醒,一瞥,见秋怀慈行动快捷,已经杀到他的跟前,神色一凛,放弃了对云舒儿的攻击,禅杖一横,双臂一轮,舞出了一片杖影,风车一般,格挡秋怀慈,但是,随着一声脆响,他倒飞出老远,身子方才停了下来。 和尚稳住了身子,摸着立即肿起的脸颊,眼冒金星,头昏脑胀,有些发懵,他刚才虽然格挡住了秋怀慈右手的昊天剑,却没有防住秋怀慈左手的耳光。 第三百七十二章:金蛇禅影 秋怀慈一个耳光抽飞了和尚,没有追击,身子一闪,退了回来,冷冷地斜睨着和尚。 冉无衣与六臂魔婴见秋怀慈动手,和尚吃了小亏,连忙身子一闪,挡在了和尚的面前,惊诧警惕地瞪着秋怀慈。 龙天音瞅着秋怀慈的侧面,却动起了不一样的心思来,瞥了和尚等人一眼,唇角一翘,露出一丝冷笑,闪身退在了一边。 云舒儿见师父救急,替她教训了一下和尚,甚是开心,指着和尚,笑颜如花,向秋怀慈娇娇地问道:“师父,这个秃驴叫什么名字,他怎么这么凶恶呀?” 秋怀慈眉头微皱,一脸厌憎,淡淡地道:“此獠名叫佛光和尚,乃是禅门的一个败类,打着佛祖的名号,四处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千年之前,乃是上了恶人榜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没有一点长进,还是那副德行,既然今日让我撞上了,我得好好地修理修理他,也算是为天下之人做一件好事吧!” 云牧天笑着道:“女儿,其实,论起关系来,这个秃驴与天守还是有一些渊源的!” 云舒儿问道:“什么渊源?” 云牧天道:“这个和尚原本是天守一个长老的表弟,靠关系进了天守学艺,但是他心术不正,残害同门,被天守逐出了山门,于是,他托关系,又转投了禅门,谁知死性不改,劣根难除,一言不忿,居然击杀了自己的师父,犯了佛门大忌,遭到了禅门的围捕,这个人虽然人品卑劣下作,但是,却是练武的奇才,竟然凭借一己之力,破了传承千年无坚不摧的伏魔棍阵,一举捣毁了三藏密宗之一的疏密禅院,凶名远播,威震天下,仙魔二派的人对他是避而远之,轻易不敢招惹的!” 云舒儿一脸的不以为然,瘪瘪嘴巴,哂的一声,道:“爹爹,真的假的,既然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一招之下,就中了我师父的耳光,吃了暗亏了!” 云牧天分析道:“佛光和尚刚才之所为中招,那是因为,第一、你师父的确有二把刷子;第二、佛光和尚很骄傲,他轻敌大意了;第三、佛光和尚还有很多本事没有来得及使出来,你信不信,待回等他回过神来,使出绝招,一定会把你师父打得满地找牙,屁滚尿流的!”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一脸的不屑,气呼呼地道:“爹爹,您又来了,你每次都说我师父会被别人给收拾了,可是每次结果都是打脸,您就这么盼望我师父失败吗?您的心理能不能不要这么阴暗啊!” 云牧天嘿嘿一笑,不吭声了。 其实,云牧天是故意跟云舒儿抬杠的,虽说是自己的女儿,终究是十年不见了,骤然相见多少有些生疏,现在故意找茬跟她斗嘴,多跟她说说话儿,这样一来,是可以增进父女的感情的,只是这种亲近的方式有些特别罢了。 唉!跟孩子搞好关系,也是需要花些心思与手段的啊! 佛光和尚自认为自己本事了得,天下无双,刚才吃了秋怀慈一记耳光,只是秋怀慈偷袭之下的大意罢了,此刻,听得秋怀慈之言,脸色一沉,勃然大怒,纵身跃到秋怀慈的对面,禅杖轮了一圈,指着秋怀慈,厉声呵斥:“秋怀慈,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再战!” 秋怀慈点点头,冷笑道:“佛光,你要再战,正合我意,你平素作恶多端,残害无辜,皆被你逃过了惩罚,苍天有眼,今日让你闯上门来,老子现在就诛杀你这个秃驴,以正天道!” 佛光目光森森,面目狰狞,咬牙切齿,桀桀笑道:“秋怀慈,大话少说,那咱们就来手上见真章,看看今日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纵身跃起,大吼一声,举起禅杖,一招力劈华山就砸向了秋怀慈,四周皆是杖影,封住了秋怀慈所有的退路。 秋怀慈昊天一旋,冲着佛光一指,剑光朵朵,一道剑光迎对一道杖影,昊天对禅杖,剑杖飞腾,秋怀慈对佛光,人影闪烁,天空之中叮叮当当,火光四溅,蓬蓬呯呯,真气激荡,一时,斗得好不激烈。 片刻, 佛光大喝一声:“分!”禅杖一分为二,化成了二根,他一手持着一根禅杖,身子围着秋怀慈转圈,双杖齐抡,就像擀面条似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冲着秋怀慈的周身就是雨点一般的狂砸。 秋怀慈大喝一声:“释!”双手一摆,昊天剑也一分为二,一把变成二把,他身子一旋,一手持着一把昊天剑,冲着佛光双剑连出,每刺一下,就是一道剑光射出,剑光准确无误地斩碎了一道杖影。 片刻,佛光又大喝一声:“散!”将禅杖向秋怀慈一扔,在空中飞射的禅杖突地变出了许多的分身来,分身一闪,又变成了一条条黄金色的细长的飞蛇来,飞蛇吐着红信,张开大嘴,嘶叫着扑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将昊天剑扔向了空中,昊天剑浮立于虚空之中,他默念咒语,手指结出法印,即儿,右手中指冲着昊天剑一指,一道金光注入昊天剑的剑体之内,昊天剑一抖,剑身一下变大了几十倍,接着,他大喝一声:“拆!”昊天剑一下就分解破碎,幻化成了许许多多的三角飞镖,飞镖散开,浮立在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犹如满天星星。 秋怀慈右手中指想着飞来的金色飞蛇一指,喝道:“射!”昊天剑幻化的漫天飞镖就一拨一拨地接连射向佛光释放的飞蛇,随着一声声的痛楚的嘶吼,就像荷叶被冰雹袭击了一般,那些飞蛇皆被小指般大的飞镖洞穿,登时被打得千疮百孔,肉烂骨裂,纷纷破碎。 佛光见状,又是大喝:“收!”右掌凌空虚抓,那些被秋怀慈的飞镖击碎的变成了金粉的飞蛇的骨肉就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一股金色的烟尘,纷纷被佛光吸在了掌心,即儿,金色烟尘一闪,又变成了一根完好无损的禅杖,禅杖横着平稳地自动落在了佛光的仰放的掌中。 秋怀慈也是一个招手,那些飞镖便飞了回来,聚拢在他的面前,拼图一般拼接在一起,瞬间,就拼接成了一把昊天剑,昊天剑剑身金光一闪,剑身之上便再无一丝裂痕与缝隙,剑身闪亮,刃口锋利,荡漾着冷冽的杀气。 秋怀慈一个伸手,昊天剑在手,斜睨着佛光,冷冷地问道:“佛光,你的金蛇禅影已经被我破了,你还有什么高招快快是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天魔棍阵 佛光哼哼一声,沉声叫道:“秋怀慈,你休要得意,老子刚才只是试探一下,掂量掂量你的斤两,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就不知你接下来接不接得住!” 秋怀慈瘪瘪嘴巴,点头叫道:“是吗?那好,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让我瞅瞅,让我瞅瞅!” 佛光问道:“秋怀慈,你可知道什么是伏魔棍法?当年我又是如何破了疏密禅院的伏魔棍法的吗?” 秋怀慈耸耸肩,无所谓地道:“我不知道,你要是想说,不妨说来听听!” 佛光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缓缓地解释道: “疏密禅院的武功走的一向是刚猛暴烈的路子,但是,唯有那套伏魔棍法却是一个例外; 伏魔棍法传承自少室山少林寺三藏禅宗之一的天武道,本源出自伏魔禅影,伏魔禅影传入疏密禅院,疏密禅院的武宗师父在伏魔禅影原有的基础上又吸纳了疏密禅院的迦叶棍法,这就衍生了伏魔棍阵; 千年之前,疏密禅院出了一个修武天才,他叫佛尘禅师,他本是道门中人,由道转禅,他喜欢研究武道,他认为伏魔棍阵的棍法太过刚猛,充满戾气,有违和尚恬淡慈悲之道,于是,就将道门的太极八卦棍的一些技法融入了伏魔棍法里面,所以,伏魔棍法既有禅门天武道摧山裂石的刚猛,又有道门细雨流沙的纤柔,禅道相融,刚柔并济,实在是武道技法之中的一个异类; 伏魔棍阵共有一百零八个棍僧,主棍棍僧八十一人,铺棍棍僧二十七人,伏魔棍阵有阵桩八十一个,由八十一个主棍棍僧压阵站桩,负责攻杀,二十七个铺棍棍僧补缺驰援,固脚锁阵,他们主次有序,分工明确,阵法催动,攻防一体,天衣无缝,举世无双; 当年,我进入疏密禅院拜师学艺,疏密禅院见我天赋异禀,武道通透,就让我进入武道内门,我方才有机会,得以见识修炼伏魔棍法; 伏魔棍阵号称禅门第一棍阵,玄妙无比,原石那个老东西是专门研究传授伏魔棍阵的,他对伏魔棍阵很是膜拜,天天向我吹捧伏魔棍阵有多么厉害,在教授我棍法之时,对我稍有不满,轻则辱骂,重则殴打,让我很是愤恨,于是,我便暗自存了要凭一己之力击破伏魔棍阵,羞辱原石之心; 我进入武道内门之后学习非常勤奋,我不但学会了每一个棍桩的伏魔棍法,而且,还博览群书,背诵典籍; 有一天,我无意之间在内门典阁里的一个犄角里翻到了一本札记,没想到那本札记,居然是佛尘禅师推演伏魔棍阵的攻防图表; 我得到佛尘禅师的札记,如获至宝,潜心钻研,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终于窥破了伏魔棍阵的秘密,找出了阵法的破绽,于是,嘿嘿……!” 佛光嘿嘿一笑,瞅着秋怀慈,一脸得意地道:“秋怀慈,至于后来我是如何破了伏魔棍阵的事迹,不用我说,想必你也是听说过了吧!” 秋怀慈哼了一声,眼闪寒芒,冷冷地道:“佛光,你的恶行,我当然听说过,你学会了伏魔棍法之后,忘恩负义,丧心病狂,不但击杀了恩师原石等人,捣毁了伏魔棍阵,还一把火烧了疏密禅院,一座万年宝刹,以及许多传承了千万之久的佛门典籍因你而毁,至使禅宗三藏,撼缺其一,佛门禅宗元气大伤,疏密禅院至今也不能重建!” 佛光听了秋怀慈对他的罪状的数落之词,语中满是冷讽与斥责,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心中不怒,反而欢喜,想起自己横行天下的气概,居然笑了起来,声震于野,那样子真是好不得意! 是啊!凭借一人之力,将俗道佛三系之一的禅宗搞得鸡飞狗跳,凄惶苦逼,无论做的是善事恶行,搏的是美名恶名,这种逆天的事迹都会被记载下来,传之后世的! 不能青史留名,就要遗臭万年,对于一些不甘平庸的人来说,为了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管它好事,还是恶事,所作所为,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秋怀慈见了佛光那猖狂的样子,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愤怒,动了杀心。 云舒儿对那些个正邪对错没有兴趣,只对故事感兴趣,她听了佛光的事迹,虽然邪性,却是稀奇,奇心大盛,嘿嘿一笑,忍不住问道:“喂!和尚,你的“光辉”事迹我没有听人讲过,我对你的事情很感兴趣,你跟我说说,你究竟是如何破了伏魔棍阵的吗?” 南郊笑着点点头,也跟着叫道:“和尚,我裹儿妹妹喜欢听,我也喜欢听,既然我裹儿妹妹想听听你的事情,那你就给我们讲讲呗!” 佛光心无禅根,乃是一个假和尚,真是六根不净,虚荣心重,本来就喜欢吹捧自己,此刻,见云舒儿一个美貌的小姑娘向他询问他的往事,他的心里非常地高兴与自得,于是,对讲述自己“英雄事迹”的热情登时越发地高涨了起来。 佛光冲着云舒儿友善地点点头,灿然一笑,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讲述自己的“光辉事迹”来了: “诸位,那日我有幸得到了佛尘禅师的伏魔棍阵图谱札记,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偷偷取走,祥加研习,经过一段时间的参悟,终于让我窥破了伏魔棍法的破绽来; 伏魔棍阵虽然看似精深玄妙,但是,却有一个不容察觉的致命缺陷,正如我先前所说,伏魔棍阵胎生于禅宗天武道的伏魔禅影,后来却被佛尘禅师强行揉杂了道门的太极八卦棍,禅与道是二种截然不同的修武理念,将二种南辕北撤的功法揉在一起,没有经过世间的沉淀,不停的修补与完善,终究是会留有漏洞的,正因为是一正一反二套棍法,这让棍僧在的演试攻杀之时,进退快慢有些不好拿捏,如此一来,棍法与阵法在人员演绎与配合起来,衔接就会出现细微的漏洞,而这些漏洞一旦被绝世高手察觉,将是致命的; 佛尘禅师将太极八卦棍融入伏魔禅影之中,自然也察觉了伏魔棍阵的弊端,但一时又想不出完善之法,于是,就在八十一个主阵阵桩的基础上,再在主阵之外增加了一个副阵,拱卫主阵,这也就是二十七个外围棍僧的由来; 佛光主阵之外增加副阵,看似天衣无缝,尽善尽美,其实,这完全是狗尾续貂,画蛇添足,此举除了使阵法人员更加臃肿,阵法繁琐之外,其实,于实战却是没有一点用处; 我发现了伏魔棍阵的弊端之后,就私自推演了一套专门克制伏魔棍阵的新的棍阵,那就是套用伏魔棍阵,在技法上将伏魔棍法之中的那些太极八卦棍棍法给剔除了,再添加了丐帮的打狗棍法,在人员的调配上,撤销了伏魔棍阵的那二十七人副阵,再将八十一个主阵阵桩,由八十一个人精简为七十二个阵桩,让招式变得精髓狠辣,攻防更加缜密,尔后,我就将我推演的这套棍阵叫做天魔棍阵。” 云舒儿见佛光换气,停止讲说,便笑着点点头,截口说道:“于是,你就带着你的七十二棍僧冲进了疏密禅院,打败了疏密禅院的一百零八个棍僧,破了禅门第一棍阵,是吧!” 佛光眉头一扬,一脸得意,摇头叫道:“错了!打败疏密禅院一百零八个棍僧,破了禅门第一棍阵的不是什么七十二棍僧,而是本尊一人所为!” 云舒儿讶然问道:“什么!是你一个人破了伏魔棍阵?你不是说能破伏魔棍阵的乃是你自己推演的天魔棍阵吗?而你的天魔棍阵乃有七十二个阵桩,既然有七十二个阵桩,就需要七十二个棍僧,没有七十二个棍僧你怎么搭建天魔棍阵呀?” 云舒儿停顿一下,斜睨着佛光,哂的一声,瘪瘪嘴巴,怪腔怪调地叫道:“佛光,你说的事情反正我们没有亲见,你完全可以胡编乱造,你说你凭一人之力破了伏魔棍阵的,此事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吹牛扯谎,欺骗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吧?” 佛光见自己的本事受到云舒儿的质疑,心中老大不快,眉头一皱,脸色一沉,反问道:“小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见识浅薄,谁说阵法就一定需要多人方才能够搭建?谁说一人就不能启动一座大阵了?” 云舒儿一愣,嘿嘿一笑,语气柔和一些,疑惑地问:“佛光,你、你真的一人能够启动一座大阵?真的是你一个人启动了天魔棍阵摧毁了疏密禅院的禅门第一棍阵伏魔棍阵的?” 佛光冷哼一声,点了点头,叫道:“不错!就是我一个人启动了天魔棍阵击败了禅门第一棍阵伏魔棍阵捣毁了疏密禅院的!” 佛光冷傲地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换了有口气,这回不等云舒儿追问,他便自行解释道: “我苦心精研了佛尘禅师的伏魔棍阵图文札记之后,洞悉了伏魔棍阵的弊端,借此便推演便出了天魔棍阵; 我虽然推演出了天魔棍阵,但是,心里却没有一点把握,为了印证天魔棍阵的实效性,我便偷偷地找了七十二个强者充当棍僧,修炼天魔棍阵,而等到棍阵练成,我又偷偷地找人喂招,我的天魔棍阵真是攻无不克,所向披靡,刚猛强横,威力无边; 我的天魔棍阵虽然修炼成功,但是,我总是觉得不够完美,有一天我突然在想,由多人搭建的阵法,驱动起来,终究不及一人遂心如意,尽其所能,若是能够让一人启动阵法,驱动阵法,临阵杀敌,克敌制胜,那才叫真正的浑圆如意,心手如一; 我这般一想,便打定了一个主意,于是,我毒杀了我训练出来的七十二个棍僧,之后,就开始独自修炼一人是如何搭建启动天魔棍阵,临阵杀敌的,如此这般,又经过几年的努力,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终于可以凭借一人之力,能够轻松地启动天魔棍阵,纵横天下了!” 端木龙一、南宫骏等人听了佛光的讲解,他们虽然不屑于佛光的人品与道德,但是,对于佛光的天赋与智慧却是佩服不已,微微点头。 是啊!能够窥破一座千年大阵的破绽本身就需要超凡的眼力与智力,实属不易,更何况还能仅凭一人之力推演出一座克制对手的阵法来,这种武道天赋与能耐,足以开宗立派,傲视群雄,成为一派宗师了! 云舒儿对佛光的智慧与才能也是敬佩不已,不由拍掌一笑,向佛光竖起大拇指,发自肺腑地点头夸赞起来:“佛光,虽然你凶恶残暴,人品卑劣,但是,你能够仅凭一人之力而推演出一座大阵来,这份武道天赋与才能的确令人佩服,厉害厉害,真的是厉害啊!” 佛光见云舒儿一个美貌的少女当众夸赞于他,神情不似作假,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真是心花怒放,欢喜不已,对云舒儿生出无尽的好感来,他哈哈一笑,得意地叫道:“小姑娘,你天真直率,泼辣大胆,倒也真是有趣的人啊!” 云舒儿一笑,没有说话。 秋怀慈这时,冷冷地问道:“佛光,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要用你的天魔棍阵来对付我呀?” 佛光神色一敛,笑声骤然停止,脸色一寒,目光凶恶地瞪着秋怀慈,大声喝道:“对!秋怀慈,天魔棍阵乃是本尊最强的手段,老子今天就要用天魔棍阵将你击杀,让世人见识见识本尊的厉害!”说罢,将手中禅杖扔到空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第三百七十四章:一捆禅杖 佛光念罢咒语,大喝一声:“长!”他的那根在高空之中旋飞着的禅杖,突地胀大起来,越来越大,转瞬,竖立在云端之中,凝立不动,犹如擎天之柱。 佛光冲着秋怀慈一指,又是一声暴喝:“压!”巨型禅杖就竖立着自空中砸了下来,砸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祭出了昊天剑,也是一声轻喝:“破!”瞬间,昊天剑也变大了,变成了一把巨剑,昊天剑迎上了禅杖,剑尖抵在了禅杖的底部,即儿昊天剑陀螺一般旋转着钻木似的钻进了禅杖里面,如此这般,随着滋滋滋的刺耳的声响,火光飞溅,昊天剑就像利锥扎进了竹竿里,破开竹竿一般,登时将佛光的禅杖破开撕成了几十根细长的钢条来。 昊天剑撕破了禅杖,依旧射向了佛光,佛光见之,唇角一翘,露出一丝冷笑,身子一闪,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秋怀慈手掌一招,昊天剑变小了,恢复了原貌,剑身一闪,就回到了他的手中。 佛光的禅杖被昊天剑顶破撕成了一根根的铁条,但是,那些铁条金光一闪,就恢复了禅杖的原样,一一被佛光的分身握在了手里。 几十个佛光的分身将禅杖舞出了一个招式,异口同声,大喝一声:“呔!”身子闪烁移动,登时,水桶一般,将秋怀慈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佛光的真身提着一根稍大的禅杖自分身之中,上前几步,先是瞅了秋怀慈一眼,又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即儿,笑着向云舒儿问道:“小丫头,你帮我数数,这天空之中围住你师父的,有几个分身,几根禅杖呀?” 云舒儿笑道:“七十二个分身,七十二根禅杖,佛光,没想到你转瞬之间,就将天魔棍阵给搭建起来了,而且,不知不觉中,还让我师父落入你的阵法之中,你的确有些手段啊!” 佛光哈哈地得意地笑了起来,赞道:“小丫头,你目光犀利,头脑灵光,也是一个人才,要不要拜我为师,老衲可以将我一身的本事都传授给你,你愿不愿意呀?” 云舒儿点点头,嘻嘻一笑,说道:“可以呀!不过,你首先得打败我的师父,待会你要是被我师父打成了一条死狗,你就算本事再好,我也是学不到的呀!” 佛光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一言不合,就起杀心,一愣,脸色一沉,冷笑一声,叫道:“小丫头,你放心,老衲一定会抢先将你师父秋怀慈打成了一条死狗的,我不但要把你师父打成一条死狗,而且,我还要把你也打成一条死狗。” 云舒儿笑靥如花,点了点头,叫道:“是吗?那我等着!”然后,指着佛光,冲着秋怀慈,大声喊道:“师父,为了咱们不要变成一条死狗,你快去宰了这头秃驴!” 秋怀慈斜睨着佛光,点了点头。 佛光脸色一寒,哼了一声,喝了一声:“布阵!”那些分身又摆了一个招式,即儿,挥舞禅杖就向秋怀慈围攻上来。 秋怀慈这回没有变化出分身来,而是用真身拿着昊天剑与佛光的天魔棍阵对战,双方剑杖相击,拳脚相加,叮叮当当,蓬蓬呯呯,一时缠斗在一起,打的好不激烈! 佛光的天魔棍阵一旦驱动,确实如其所言,威力强大,非同一般,由于那些棍阵的棍僧皆是佛光的分身所化,佛光的分身受到真身的操控,那些分身与真身之间果然做到了身随念转,心手如一,配合协调,和谐自在,进退攻防,浑然一体,端的是密丝合缝,无懈可击。 奄冲一旁观战,瞅着天魔棍阵,见其棍阵的确凶悍暴烈,神秘玄妙,天空之中,满是佛光的分身与禅杖,将秋怀慈围在阵法里,疯狂攻杀,秋怀慈身子闪烁,不停地砍削格挡,一时居然奈何不了佛光,破不了阵法,他心中有些忧急。 奄冲眉头一皱,轻声问道:“师叔,这个天魔棍阵的确有些邪门,掌门师弟被困在了阵法之中,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韩天成也是表情严肃,道:“佛光在当年的散仙大会之上,技惊四座,可是夺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在恶人录上更是排名第一,其手段高深,道法玄妙,绝非浪得虚名,似这等厉害角色,怎么也得会有一些压箱底的手段的。” 元凤焉担心地问道:“二叔,咱们现在要不要出手?” 韩天成摇摇头,道:“这个天魔棍阵虽然厉害,暂时压制了阿慈,但是,阿慈也有一些底牌还没有拿出来,远未达到四面楚歌、山穷水尽的地步;再说了,那个丐王冉无衣、六臂魔婴奎元与天音仙子龙天音也是当年的风云人物,声名盖世,手段了得,不是善于之辈,咱们还要防着他们,所以,咱们姑且耐心一些,不要贸然出手!” 元凤焉犹疑着点点头。 云牧天见佛光的天魔棍阵将秋怀慈困在阵中,即像围猎一般,慢慢地收缩着围猎的范围,将秋怀慈压缩在了阵法的中央,让秋怀慈抵抗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少,破阵逃生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云牧天见佛光先前袭击女儿,他便将佛光恨上了,其实,心里并不希望秋怀慈有事,但他面上却装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淡笑着道:“舒儿,佛光的这个天魔棍阵果然非常厉害,把你师父压制的动弹不得,看来秋怀慈这回是真的在劫难逃,要死翘翘了呀!”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爹爹,你错了,我师父神通盖世,他是不会有事的,别瞅着表面上佛光是压制了我师父,可是,依我看来,其实,真正快要死翘翘的反而是佛光这头秃驴!” 云牧天轻叹一声,笑着摇摇头,喃喃地道:“女儿呀!看来秋怀慈真的没有白收了你这个徒弟,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在一如既往地坚定不移地相信他啊!” 云舒儿笑道:“爹爹,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师父真的很厉害,区区一个佛光,一座天魔棍阵又怎么可能伤害的了他,等着吧,过不了一会,胜负自有分晓!” 云牧天一脸的不理解,讶然问道:“女儿,你怎么对你师父这么自信呀?” 云舒儿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来,瘪瘪嘴巴,淡然说道:“爹爹,你根本不了解我师父的本事究竟有多高,我就算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是安心看我师父是如何诛杀这个秃驴的吧!” 云牧天苦笑着摇头,没有说话了。 秋怀慈还在与佛光的天魔棍阵进行着殊死搏斗,但是,形势于他却愈发的不利,他虽然左奔右突,劈削撩刺,但是,他非但没有斩破天魔棍阵,反而被对方给逼至近前,让他活动的空间越来越是狭小,武功受到钳制,难以腾挪突围。 片刻,双方又恶斗了一会,佛光的二个分身纵身跃起,自空中扑下,双杖齐出,就砸到了秋怀慈的脑门门前。 秋怀慈见到佛光另外几十个分身同时也挥舞着禅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围了上来,天罗地网,密不透风,真是避无可避,只能硬抗,于是,他便双手持剑,昊天剑高举过顶,横着一架,格挡对方砸向天灵盖的禅杖。 当的声响,火光飞溅。 佛光的二根禅杖一齐砸中了秋怀慈的昊天剑,但是,那知那禅杖却突然变成了二条金蛇来,金蛇又软又长,张开大嘴一下就咬住了昊天剑,牙齿锐利无比,无坚不摧,居然扎进昊天剑的剑身之内。 佛光的二个分身见禅杖变化的金蛇,死死咬住了秋怀慈的昊天剑,双手紧紧抓着金蛇的尾巴,扎了一个马步,用力死命拉扯,想要夺了秋怀慈的昊天剑。 昊天剑乃是秋怀慈御敌致胜的神兵利器,自然不容有失,他连忙不停地甩着昊天神剑,想要甩开佛光的金蛇禅杖,但是,甩了几下,昊天神剑也没有甩开金蛇,他一时无法,不由得也扎了一个马步,拉扯昊天剑,双方一时拼命拉扯,僵持起来。 另外的几个佛光的分身见到秋怀慈的昊天剑被金色咬住牵制,大喜过望,纷纷冲上前来,禅杖一扔,禅杖幻化成了金蛇,金蛇射到秋怀慈的身上,缠的缠手,缠的缠脚,有一条金蛇还盘上了秋怀慈的脑袋,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秋怀慈的后颈。 秋怀慈的后颈受到金蛇的撕咬,一时吃痛,怒吼一声,但是,脑中被金蛇蛇牙注入了毒液,眼中骤然发黑,一阵晕眩,身子一颤,手足发软,昊天剑便被佛光的分身给夺了去。 奄冲、韩天成与元凤焉三人见秋怀慈处境危险,大惊失色,身子一纵,就扑向了佛光,想救援秋怀慈,但是,只见人影闪烁,纷纷被冉无衣、六臂魔婴与龙天音给拦住了。 冉无衣目光森森,冷冷地盯着韩天成等人,嘿嘿一声,阴恻恻地警告道:“韩天成,你们不是我们的敌手,如果不想跟着秋怀慈一起陪葬,那就老实给我呆着!” 韩天成见冉无衣说的乃是事实,一个转念,见元凤焉祭出佩剑就要砍杀龙天音,脸色一沉,连忙制止:“元师侄,稍安勿躁,切勿动手!” 云舒儿这时冲着元凤焉等人笑着叫道:“美女师伯,您们不要着急,我师父没事,我师父坏的很,他在逗着那头秃驴玩儿呢!” 元凤焉瞥云舒儿一眼,心里自是不信,瞅着被金色缠绕撕咬之中表情痛苦,拼命挣扎的秋怀慈,眼中含泪,心急如焚,但是,忌惮于龙天音等人超强的武功,她一时也不敢贸然动手。 蔑山与也磨等人见到秋怀慈与天守之人尽皆陷入了绝境,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拓跋秀、吴刀与林御衍等人见到秋怀慈的惨状,脸色大变,心都揪了起来。 林御衍连忙向端木龙一密语传音:“端木家主,佛光等人乃是蔑山等人招来的,蔑山野心勃勃,心性歹毒,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我们跟他一直不对付,今个儿要是让他们得了势,恐怕以后,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端木龙一一脸忧郁,暗叹一声,喃喃地道:“不防君子,只怕小人,这些厉害我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我们都不是冉无衣等人的对手,我们即便出手,也是于事无补!” 端木龙一念头一闪,瞅着云牧天一眼,向云牧天密语传音:“云教主,蔑山野心勃勃,索有一统天下之心,他若是有了佛光等人的助力,他一定会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率先向你们魔门出手,到时候,不知你可有应对之策?” 云牧天一愣,笑着反问:“你想跟我联手对付佛光他们救援秋怀慈?” 端木龙一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对!” 云牧天笑道:“秋怀慈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人生没有这样的对手,实在无趣,所以,我也想出手救他,可是,我的宝贝女儿不让我出头,她说她师父能行,是在逗着对方玩儿,你也知道,我刚认了女儿,我要讨好女儿,我得哄她回家,所以,我现在得听她的!” 小儿戏言,怎能当真,糊涂,真是糊涂啊! 端木龙一一愣,目光复杂地瞥了云舒儿一眼,苦笑着摇头,不吭声了。 天空之中,佛光释放的那些金蛇还在拼命地缠绕撕咬秋怀慈,同时,佛光的那些外围的分身,一齐将手中禅杖冲着秋怀慈一扔,禅杖便竖立空中,形成了一排禅杖,就像一排木桩,禅杖围住秋怀慈不停地旋转着,即儿,一齐上前合拢,将秋怀慈夹在禅杖中间,禅杖夹的紧密,密丝合缝,登时只见禅杖,不见秋怀慈一丝人影。 佛光的分身突地消失,高空之中,显出佛光的真身来。 佛光身形巨大,犹如山岳,他伸出巨手,一捞,二手一把抓住所有夹住秋怀慈的禅杖的二端,双手一内一外,拧麻花似的,将夹住秋怀慈的禅杖,用力就是一拧。 啊的一声。 佛光的那捆禅杖之中随即传来凄厉的惨叫,即儿,在禅杖的缝隙里就喷涌出了泥浆似的殷红的血肉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战端再起 “掌门师弟……!!!” “秋盟主……!!!” “秋大哥……!!!” “秋兄……!!!” 那些与秋怀慈关系匪浅,关心秋怀慈的人,见到秋怀慈遭了厄难,心头一震,脸色大变,惊呼出声,登时一愣,脑袋一阵发懵,怎么也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真是太突然了啊! 奄冲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心痛如绞,泪流满面,瞪着佛光,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厉声嘶吼:“狗贼,我杀了你!”疯虎一般,就冲向了佛光。 嘭的一声。 空中传来一声闷响,真气激荡,涟漪阵阵,就连天上的云彩也被暴烈的真气给震散了。 天空之中,人影连退,稍顿,众人方才停止了滑行,稳住了身子。 冉无衣、六臂魔婴与龙天音一方,并排站在一起,而与他们对峙着的站在一起的那些人,乃是韩天成、奄冲、元凤焉、端木龙一、南宫骏与林御衍等人,而云牧天则双手负背,斜睨着冉无衣,站在林御衍的身边,离大家稍微远一点。 冉无衣三人见天守的三大高手冲向了佛光,他们连忙阻拦,原本以为能够打飞韩天成等人,谁知端木龙一、南宫骏等人及时援手,双方对了一招,打了个平手。 冉无衣捏捏那藏在衣袖里被内力震的发痛的手掌,脸色阴沉,眉头一皱,斜睨着奄冲等人,待得瞥见了云牧天,神色微讶,随即,呵呵一声,口中满是讥讽地冷冷道:“云牧天,秋怀慈乃是玄门盟主,你是魔门教主,自古仙魔二派,势不二立,没想到你一个魔门教主居然要为玄门的盟主出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稀奇,真是稀奇呀!” 云舒儿笑道:“冉无衣,秋怀慈是玄门中人,你好像也是玄门中人,比起秋怀慈,要是能够宰杀了你这条老狗,我会觉得更加有趣!” 冉无衣自负武功盖世,高傲自大,他见云牧天一个小辈当众出口辱骂于他,存心挑衅,眼睛一瞪,闪烁寒芒,冷哼一声,淡淡地道:“云牧天,既然你存心找死,那本尊就成全你!”说罢,剑筪开启,就要祭出飞剑上前击杀云牧天。 司空不见来到爱居山挑衅秋怀慈,本来就是想出风头,扬名立万的,只是高手来的太多,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被人无视,心里不爽,这时便对冉无衣躬身行礼,笑着说道:“冉老前辈,对付云牧天这样的宵小,何需您老动手,这种杀鸡宰羊的小事,还是让我等小辈代劳吧!” 高胜寒也俯声叫道:“不错,晚辈五戒圣手高胜寒,愿意唯老前辈马首是瞻,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云舒儿呸了一声,一脸鄙夷,冷笑着道:“司空不见、高胜寒,你们二个阴险小人,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师父没戏了,就急着要抱这个老乞丐的大腿,我劝你们还是清醒一点,不要跟我作对,你们要是站错了队,待会是会要了你们的狗命的!” 司空不见怒视着云舒儿,冷笑道:“小丫头,休要放肆,待会是谁要谁的命还不知道呢?” 云舒儿对云牧天叫道:“爹爹,这个司空不见与高胜寒就是一个卑鄙小人,甚是讨厌,你别光说不练,待会一定给我宰了这二个王八蛋!” 云牧天瞪着司空不见与高胜寒,笑着点点头,祭出墨云刀,道:“一个一个的打,太麻烦了,你们二个杂碎还是一起上吧!” 佛光这时身子一闪,手臂一挥,无论自己,还是禅杖,尽皆恢复到正常的大少,他自空中跃下,站在冉无衣等人身边,嘿嘿一笑,对云牧天挑衅地叫道:“云牧天,你乃是魔门圣教教主,与仙道玄门盟主秋怀慈乃是仙魔双杰,老衲也很有兴趣与你一战!” 云舒儿眉头一蹙,脸色一沉,冲着佛光挥了一下手臂,呵斥道:“老秃驴,你先死一边去,别耽误我爹办正事,你能多活一刻是你的幸运,待会自会有人收拾于你!” 佛光遭到云舒儿一个小姑娘不留情面的呵斥,勃然大怒,脸色一沉,杀心骤起,挥舞禅杖,就要上前击杀云舒儿,但是,衣袖却被人给拉住了。 那个裹天道人李青峰竖着自己的道幌,背靠道幌,双臂抱胸,一直眯着眼睛,似在酣睡,对佛光等人的打斗仿佛置身事外,浑然不觉似的,但是,此刻他拉住了佛光,很响地连打了几个哈欠,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环视了云牧天等人,即儿,盯着云舒儿,面淡如水,缓缓地问道:“小丫头,你如此嚣张,是不是身后还有什么依仗?” 云舒儿哂了一声,脆然叫道:“老道士,想看戏就安心看戏,想打架待会再打,反正你们今日一个都跑不了!” 李青峰遭到云舒儿的呵斥与威胁,淡然一笑,点了点头,转头对佛光说道:“老佛,小姑娘说的对,既然今日一个都跑不了,你又干嘛这么着急呢?” 佛光点点头,淡然一笑,对李青峰的神色甚是恭敬谦卑。 云舒儿对元凤焉等人叫道:“美女师伯,我师父的仇待会自然会有人替他出头的,您们都退下来,还是安心看戏吧!” 奄冲、端木龙一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见云舒儿笑嘻嘻的,脸上完全没有因为师父秋怀慈的惨死而露出一丝的悲伤之色,眉头一竖,心里厌憎,顿觉云舒儿无情无义,没有心肝,如此薄凉冷酷,不愧是魔门中人,甚是妖邪啊! 韩天成与元凤焉心细,见云舒儿先前一直在维护师父秋怀慈,热情率真,不似无情之人,现在秋怀慈遭逢不幸,她不悲反喜,表现异常,事有蹊跷,心中便生出不一样的念头来。 “师叔,这个丫头不会是伤心过度,心智出现了问题吧!” “不像!” “那她……?” “……也许,也许阿慈没有死!” “真的,那……?” “裹儿这个丫头很是特别,咱们暂时听她的吧!” 韩天成与元凤焉对视一眼,向奄冲等人招呼一声,就率先退下,离开了战场。 奄冲与端木龙一等人一愣,即儿,退在不远处,手掌暗蓄玄力,警惕地瞪着冉无衣等人,为云牧天压阵,这般的,己方场中便只剩下了云牧天一人。 第三百七十六张:面目全非 高胜寒笑着问道:“司空大侠,有没有跟我一起联手对付云牧天的兴趣呀?” 司空不见自视甚高,觉得与高胜寒联手对付云牧天,不但胜之不武,更是不能显示出他的手段来,所以,对高胜寒的提议,他却是脸露难色,有些犹豫。 云牧天冷哼一声,身子一闪,就冲到司空不见的跟前,墨云刀举起下劈,就斩向司空不见的面门。 司空不见虽然防着云牧天,但是云牧天来的好快,刀法更是凌厉,他眉头一挑,吃了一惊,连忙抽剑格挡,铛的一声,墨云刀势大力沉,砍在他的青釭剑上,将他震的后退了好几步。 司空不见一招受挫,神色一凛,知晓厉害,不敢托大,大叫道:“高大侠,咱们……!”他瞥了高胜寒一眼,脸色大变,那些涌到嘴边的话便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云牧天使得乃是声东击西之计,他一刀砍退了司空不见,身子一折,就冲向了高胜寒,高胜寒反应比及司空不见要迟顿多了,还没有等回过神来,云牧天就现身在高胜寒的身后,墨云刀架在高胜寒的脖子上,墨云刀在高胜寒的脖子上一旋,高胜寒的脑袋登时就滚落在地。 云牧天甩着墨云刀,瞪着司空不见,阴险地笑道:“嘿嘿!司空不见,这个姓高的本事太差,反应这么迟钝,他恐怕是帮不了你了什么哟!” 司空不见一愣,愤然叫道:“云牧天,你好歹也是一代门主,行事就该光明正大,偷袭算什么本事!” 云牧天呵呵一声,一脸不屑,讥讽道:“司空不见,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当面杀敌,何来偷袭?再说了,你们要二个打一个就是本事了?你们要以多欺少就是本事了?” 司空不见被云牧天怼的哑口无言,脸色阴沉。 云牧天道:“司空不见,你可真是迂腐,临阵杀敌,克敌制胜,本来就要不择手段,获胜的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活下来,只要活下来那就是真正的本事!” 云舒儿咯咯一笑,拍掌欢呼:“爹爹,您说的对,活下来就是本事,司空不见,你要是不服气,你也可以偷袭的!去呀,快去偷袭我爹爹呀?” 小姑娘,你好无赖,你爹爹都做好准备了,还要人家偷袭个毛线啊! 林菲儿等人瞅着云舒儿叫嚣的样子,摇头苦笑。 云牧天冷哼一声,身子一闪,又冲到了司空不见的跟前,挥刀就砍,呵斥道:“司空不见,废话少说,受死吧!” “云牧天,你休要猖狂,老子还怕你不成!” 司空不见被云牧天蔑视的态度给激怒了,暴喝一声,挥剑就迎上云牧天,二人缠在一起,恶斗了起来。 云牧天与司空不见的这番打斗与先前秋怀慈与佛光他们的打斗又是不一同,云牧天与司空不见俩人这番打斗没有变化分身,没有变化兵器,没有释放剑魂刀魄,有的只是近身肉搏式的刀砍剑削,拳打脚踢,那可是真是实打实的硬拼啊! 云牧天与司空不见两人身法进退越来越快,出招也越来越快,转瞬,除了刀剑互砍发出的叮当之声,拳脚相碰真气撞击的闷响,一黑一白二团身影在空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停闪烁着,根本看不清人影,而在二团身影之中,时有火光飞溅,犹如烟花。 云牧天与司空不见恶斗着,一会,二人身子一闪,骤然分开,相距百丈,站立在虚空之中。 此刻,云牧天还是那个身子挺拔,器宇轩昂,完好无损的云牧天。但是,司空不见却一手提着青釭剑,一手捂住了额头,惊诧地瞪着云牧天,几息时间,他放下了捂住额头的手掌,只见他眉骨上光溜溜的,一对浓眉的位置上一根眉毛也没有了。 云舒儿一愣,即儿指着司空不见,夸张地笑着,对南郊叫道:“南郊哥哥,司空不见的眉毛被我爹爹的墨云刀给剃了掉了,你说说,他没有眉毛的样子好看吗?” 南郊仔细地瞅着司空不见,搔搔后脑勺,思忖一下,真诚地道:“他没有眉毛的样子谈不上好看,也谈不上不好看,样子好怪,看着别扭,总之,就是感觉挺怪的!”即儿,反问道:“咦!裹儿,书上说太监没有眉毛,他这没有眉毛的样子是不是就是太监的样子啊?” 云舒儿摇摇头,坏坏地笑着,大声叫道:“我又没有见过太监,我怎么知道,不过,想来应该就是这个鬼样子的吧!” 云舒儿说这些话是有意刺激司空不见,存心的,而南郊却是天真懵懂,无心之言,二人一唱一和,妙趣天成,让人莞尔。 司空不见听出云舒儿的讥讽,心中恼怒,瞪了云舒儿一眼,又怒视着云牧天,喝了一声,挥剑就向云牧天扑来,二人又斗在了一起。 一会,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斗中的云牧天与司空不见又骤然分开了,这回,司空不见的左手手掌则捂住了正脸,指缝里溢出鲜血来。 云牧天嘿嘿一笑,道:“司空不见,民谣上夸赞你本事了得,说什么叫宁遇阎王,不见司空,那我今天要活刮了你,我先刮你的鼻子,再刮你的嘴巴,接着再刮你的眼睛,我要把你弄的面目全非,丑陋不堪,果如民谣所言,让你今后就算想要见人,也是没有人愿意见你啊!” 所有的人听了云牧天之言,心头一颤,直冒寒气,顿时觉得云牧天这种法子,实在是太恶毒了,要知,人人都有爱美之心,有些人就算样子粗鄙,但是,好歹也是五官周全,有个人样,要是被别人弄的面目全非,不人不鬼的,这得让人有多么地痛苦与绝望啊! 司空不见知晓云牧天是一个狠角色,说到做到,他瞪着云牧天,身子颤抖,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稍顿,放下了捂住面部的手掌,露出一张鲜血淋漓,没有鼻子的恐怖的脸来,双手持剑,就像掉入绝境的猛兽一般,怒吼一声,就扑向云牧天,誓要斩杀云牧天。 又是一番恶斗,司空不见又是哀嚎一声,退在一旁,手掌捂住了嘴巴,脸上鲜血流得更多,胸襟都染红了,这回,他的下嘴唇的确又被云牧天给刮了去。 云牧天依旧阴险地笑着,揶揄地道:“司空不见,你要小心了,下回我可是要刮了你的眼睛啰!” 司空不见定定地盯着云牧天,双眼喷火,闪烁着噬人的光芒,稍顿,放下了捂住嘴唇的手掌,双手持剑,飓风似的又扑向了云牧天,恨意滔天,口中嘶吼:“杂碎,我要剁了你!”只是他嘴唇被刮去了,裸露露出了牙齿,嘴不关风,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声音怪异之极。 司空不见又与云牧天斗了几十招,招式愈发凌乱,只攻不守,状如疯虎,一副要与云牧天同归于尽的架势,但是,他的本事终究逊于云牧天,转瞬,他又是哀嚎了起来,又退出了战斗,这回,他的左边眼眶只剩下了一个鲜血直冒的血窟窿,一只眼睛被剜去了。 云牧天心冷如铁,对司空不见毫不怜悯,他依旧一笑,冷酷地道:“司空不见,我云牧天不是一个残暴之人,你还剩下一只眼睛,待会我要是刺瞎了你最后一只眼睛,我不杀你,我是愿意放你一条活路的。” 佛光、六臂魔婴等人也算是凶狠恶毒之人了,但是,当他们见识了云牧天这种冷酷的手段,也是脸色微变,暗自揣揣,心里想着,都把人整的面目全非,不人不鬼了,没法活下去了,这还不算残暴吗? 司空不见被云牧天给杀怕了,精神彻底崩溃了,他眼神晦暗,呆呆地瞅着云牧天,独眼之中流默默地出了眼泪,稍顿,居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且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最后,竟变成了嚎啕大哭,真的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啊! 司空不见痛哭了一阵子,即儿,那只捂住了脸的手掌骤然松开,露出那张瞎眼、无鼻,无唇的血肉模糊的恐怖的烂脸来,他双手持剑,剑头倒转,对准自己的胸口,口里啊啊啊地怪叫着,双手向内一回,长剑登时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剑尖透背而出。 司空不见身子一僵,颤抖着,几息之后,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身子前扑,自空中栽倒下来,石头一般砸在了地面上,砸的地上露出了一个浅坑来,灰尘滚滚。 第三百七十七章:我能御神 云牧天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真正变成了死狗的司空不见,环视了佛光、李青峰等人,瘪瘪嘴巴,语中带着一丝自嘲,淡淡地问道:“诸位,你们是不是觉得云某的手段有些残忍?” 李青峰面无表情,反问道:“难道你还觉得你刚才的手段很是仁慈不成?” 云牧天唇角一翘,耸耸肩膀,笑着点头:“嘿嘿!我承认,我刚才的手段的确有些残酷,那是因为我从来不会去怜惜那些将要杀死我的人,因为我任何的心慈手软,有可能下一秒就会让自己犹如司空不见那般死狗一样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李青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云牧天,你说的虽然有几分道理,但是,却也不完全正确,能让人变成死狗的,除了心狠,更要超凡的手段!” 冉无衣这时便指着佛光对云牧天阴险地笑道:“云牧天,我身边的这位佛爷就有将你打成死狗的手段,你要不要试一试呀!” 佛光先前受到云牧天的蔑视,又遭到云舒儿的辱骂,将云牧天父女恨上了,此刻对云牧天与云舒儿一直是虎视眈眈,跃跃欲试,急不可耐想要击杀云牧天与云舒儿,听得冉无衣一眼,不失时机地站出来,挥舞禅杖,脸色阴沉,叫嚣起来:“云牧天,速速上前受死!” 云牧天不急不躁,冷笑着问道:“老秃驴,你们是要跟我单打独斗,还是要一涌而上呀?” 佛光的禅杖冲着云牧天一指,眉头一竖,厉声呵斥:“云牧天,收拾你这个狂徒,何须劳烦他人,有佛爷一人足矣!” 云舒儿这时咯咯一笑,冲着父亲云牧天叫喊道:“爹爹,您莫要动手,您且回来,这头秃驴自会有人收拾,他不是您的菜!” 云牧天一愣,就点点头,答应一声,对佛光耸耸肩膀,瘪瘪嘴巴,一脸无奈地道:“老秃驴,我的宝贝女儿要养着你过年,让我不要杀你,爷暂时就不陪你玩了。”说罢,身子一闪,就回到了云舒儿的身边。 佛光见云牧天说走就走,一愣,他瞅着云舒儿,讥讽地道:“你这个鬼丫头,你担心你父亲的安全,就把他叫回去,难道这一回你是要亲自上场了吗?” 云舒儿笑眯眯地点点头,爽然应道:“对!” 云舒儿此言一出,那些知晓云舒儿底细的人,登时脸色大变,瞪着云舒儿,瞠目结舌,觉得云舒儿实在是有些大胆放肆,任性胡闹了,难道这是要发疯的节奏吗? 而那些不知云舒儿深浅的人,见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要对战连玄门武功第一的秋怀慈都不是对手的绝世高手佛光,也是一怔,随即,一个转念,不由得料定云舒儿能够如此地有底气,必定是有些非凡手段,说不定待会云舒儿将要使出先前渭宁口中的传说之中的玲珑仙子的神链神诀来,那也是有可能的啊! 这些人这般一个思量,一想到今日有可能得以见到天守先贤玲珑仙子的惊世绝技赤血神诀,一时就兴奋起来,目光热切地瞅着云舒儿,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脑中转过许多的念头。 佛光见云舒儿爽然应战,正合其意,纵身一跃,飞至天空之中,俯视云舒儿,便冲云舒儿招招手,哈哈一笑,叫道:“好好好!小丫头,你倒有种,那你上来,就让佛爷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胆敢一再地挑衅于我!” 云舒儿没有动身,笑着叫道:“老秃驴,我不用上去,照样可以伤你杀你!” 佛光一愣,问道:“你是要祭出飞剑法器,与我一战吗?” 云舒儿摇摇头,道:“我没有飞剑法器,我杀人不用兵器,因为用兵器杀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佛光又是一愣,眉头一皱,又问:“难道你想要与我比拳脚法术?” 云舒儿又摇摇头,道:“我这个人很懒的,杀人从来不用亲自下场与人近身搏斗,那样打来打去的,也实在是太累了些!” 佛光其实是可以直接扑向云舒儿,诛杀云舒儿的,只是云舒儿这个小魔女实在太有趣了,勾起他的兴趣来,他想像猫捉老鼠似的慢慢地弄死云舒儿;再说了,云舒儿一直喜怒笑骂,真假难辨,周身透着一丝诡异,心思让人捉摸不透,这般的,倒也令他心生疑虑,反而不敢贸然出手。 佛光见云舒儿说话总是出人意料,实在搞不懂云舒儿的真意来,有些不耐烦了,脸色一沉,不悦地叫道:“小丫头,要打便打,你却这里不是,那里不是的,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舒儿道:“佛光,我想要杀你那还不容易,我只需动动嘴巴就行了!” 元凤焉、端木龙一、拓跋秀、上官怜儿与云知为等人听了云舒儿的回答皆是一怔,神色一滞,满头黑线,一脸懵逼,就像看着怪物似的齐刷刷地瞅向云舒儿,真的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了! 蔑山与也磨等人一愣,待得反应过来,不由捧腹,呲的一声,差点没有大笑起来。 世人皆想: 唉!小魔女,你是不是那根筋搭错了,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知死活,你老老实实地呆着不好,偏要站出来出风头,惹事生非,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 佛光被云舒儿的回答给雷着了,又由一怔,待得回过神来,忍俊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云舒儿,揶揄着反问:“小丫头,你居然想用嘴巴杀死我,亏你说的出口,你这是要吹牛皮,想要把我给笑死吗?” 云舒儿心情却不受周边环境的一丝影响,她眼里闪烁着寒芒,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淡淡地道:“老秃驴,趁着还能笑,就多笑一下,因为待会你就算想笑,也会笑不出来的!” 李青峰虽然眼睛半眯着,但是却一直在观察着云舒儿,见云舒儿虽然是一个少女,说话看似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实则目光澄澈,头脑清晰,凡其所言,莫有不中,面对佛光此等强者没有一丝胆怯,神态之中,反而带着一丝讥讽与不屑,完全的一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的样子,这不由得不引起他的警惕来。 李青峰见云舒儿说话之时,目光坚毅自信,神色也甚是恬淡自然,不似作伪,所以,他非但不觉得云舒儿所说的话有甚可笑,反而透着浓浓的杀机,因此,他眉头一皱,向佛光密语传音,进行告诫:“老佛,这个姓云的小丫头神秘诡异,深不可测,不是等闲之辈,万万不可轻敌!” 佛光嘿嘿一笑,也密语传音,不以为然地回道:“李老,您尽管放心,不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年龄摆在这里,就算她有些本事,修为又能高到哪里去?依我看,她不过就是一个光说不练,只会胡说八道,满嘴跑大车,到处恐吓诓骗的狡猾的女骗子而已,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李青峰摇摇头,笃定地道:“老佛,一个人说话动作虽然可以伪装,但是,她的目光与气质却是无法伪装的,这个小丫头刚才说话之时目光坚毅,神色笃定,不似造假,而且,更奇怪的是……!” 佛光见李青峰神色凝重,欲言又止,讶然追问:“怎么,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李青峰略一思忖,道:“这个小丫头体内似乎蓄含着一股玄妙的玄力,这股玄力非常精纯,似乎不是她这等年纪应该拥有的,这股玄力被她掩藏了起来,似有似无,没有非常手段难以探查,总之,这个小丫头很是神秘,武功深不可测,你绝对不能大意!” 佛光听得李青峰的提醒,登时停止了对云舒儿的耻笑,神色一敛,变得郑重起来,他仔细地打量着云舒儿,想要看出云舒儿的非凡之处,心里忍住了笑,口中一本正经地问道:“小丫头,佛爷孤陋寡闻,见识浅薄,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门只需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杀死强敌的功夫,既然你练有这门手段,身负神功,你不妨跟大家说说,让大家见识见识!” 云舒儿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盯着佛光,缓缓地道:“其实,我这门神功并不稀奇,想必大家也都有所耳闻,它就是念咒请神,御神杀敌!” 所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略一思忖,即在意料之外,又是符合情理,回答倒也没有毛病,不由点了点头。 佛光哑然失笑,眉头一皱,嘿嘿一声,疑惑地道:“小丫头,这世上的确流传着一种能够起咒请神,御神杀敌的神通,可是神灵高傲的很,可不是谁想请就能够请的动的,据说那些能够布阵请神,御神控神的人,不但知晓天文地理,阴阳八卦,世间知识,无所不包,更皆拥有窥探天机,逆天改命之能,你一个毛丫头,会有这等神通?” 云舒儿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如何请神御神了,要不然跟你说个毛线,我不但有这种本事,而且,我请神御神的法子比起你说的那一些,可要简单的多,有效得多!” 佛光怎么也不相信云舒儿一个毛丫头能有这种传说之中的大神通来,冷哼一声,舞了一下禅杖,语中含讽地叫道:“小丫头,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你就快把你的神请出来与我一战吧!” 元凤焉、南宫骏等人见云舒儿说这些话的时候真是一本正经,神色肃穆,实在是太过沉静自然了些,没有一丝作伪,浑身透着自信,居然对云舒儿之言,信了几分。 上官怜儿对云舒儿之言,却是坚决不信,见云舒儿牛皮越吹越响,真不知她该如何收场,便一脸忧郁地盯着云舒儿,心急如焚。 云舒儿对佛光叫道:“老秃驴,你给我仔细瞅着,我只要默念法诀,打着响指,数五个数,我请的神就会现身,将你砍伤!” 佛光耐心耗尽,双眼冒火,沉声呵斥:“鬼丫头,屁话真多,快点请神!” 云舒儿便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嘴里念念有词,叽里咕噜的,除了身边的南郊,别人自然是听不清她在念些什么。 南郊听了云舒儿口中念着的那些所谓的咒语,先是一愣,即儿,定定地盯着云舒儿,嘿嘿地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开心,差点笑得岔气了。 因为云舒儿这那里是在念咒请神,而是在骂人,而且,骂的非常恶毒,骂人的话是这样的: “死秃驴,臭秃驴,丧心病狂的狗秃驴; 爷秃驴,爹秃驴,断子绝孙的儿秃驴; 死秃驴,臭秃驴,秃驴,秃驴,狗秃驴; 爷秃驴,爹秃驴,秃驴,秃驴,儿秃驴; 秃驴、秃驴、秃秃驴; 秃驴、秃驴、秃秃秃、秃秃秃、秃驴驴!” 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云舒儿,看戏似的,看云舒儿如何请神,见云舒儿含糊不清念念有词,而南郊中邪一般在一旁不停地放肆傻笑,真是莫名其妙,让人一头雾水,不由得面面相窥,心中惊诧迷惑,满头黑线,一脸疑问。 云舒儿将佛光祖孙三代,痛骂了一番,停止咒骂,面淡如水,盯着天空之中的佛光,举起了右手,大拇指指肚在中指的指肚上重重一压,中指指肚一滑,指肚打在掌心上,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口里便开始大声地报数: “一!” 即儿一个响指。 “二!” 跟着一个响指。 “三!” 接着一个响指。 “四!” 由于云舒儿先前做足了铺垫,渲染了气氛,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众人都迫不及待地想亲自见见云舒儿请出的传说之中的神灵,当云舒儿报数之时,有些年轻人笑着居然跟着云舒儿一起报数,大家异口同声地叫喊着,很有气氛,更是燃起了大家的热情与期待来。 云舒儿继续打了一个响指。 大声报数:“六!” 很多人跟着云舒儿报数,因为思维惯性,却报了一个五字,待得回过神来,一愣,瞪着云舒儿,一脸惊诧,不知她是何意。 云舒儿停止了响指,也停止了报数,然后,目光发直,定定地盯着佛光,面无表情,也不动弹,也不吭声,傻了似的。 佛光紧张地四下一瞥,见身边连一只鸟雀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出现什么神灵,他转瞅着云舒儿,见云舒儿瞠目结舌,木雕石刻似的,一愣,念头一闪,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云舒儿,叫道:“鬼丫头,你请的神呢?你请的神现在在哪里?” 云舒儿回过神来,抹抹嘴角的口水,嘻嘻一笑,叫道:“嘿嘿!老秃驴,别急别急,我的个神收到我的召唤,正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那些支持云舒儿,对云舒儿满心期待的人,听了云舒儿这辩解之言,以及这心虚的语气,皆是一怔,回过神来,翻着白眼,差点没有被气晕过去。 天啊!见过不着调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真是鬼话一箩筐,脸皮厚过山,把生死当儿戏,把别人当猴耍,奇葩,真是一朵奇葩啊! 奄冲、端木龙一、拓跋秀等人瞅着云舒儿,脸都绿了,心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云牧天,云知为、刀异男、南郊、蔑山、也磨、冉无衣、龙天音等人不由得呵呵呵地嘿嘿嘿地咯咯咯地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只是大家身份不一,立场不一,心态不一,笑的目地不一,有人是怜爱的喜欢,无所谓的,有的是觉得云舒儿等人败局已定,己方必胜的得意。 佛光一愣,就像瞅着一个怪物似地盯着云舒儿,点了点头,不由笑着骂道:“小丫头,你这人实在是太有趣了,演戏的本事真是一流,你刚才装神弄鬼,有模有样的,老子差点就信了你了!” 云舒儿龇牙一笑,突地笑容一敛,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脸笼寒霜,冲着空中沉声叫道:“我的神灵,这头秃驴先前说要杀我来着,你快快现身,把他的手臂给我砍了!” 佛光斜睨着云舒儿,一脸不屑,冷哼一声,讥讽地叫道:“鬼丫头,此时此刻,你难道……!” 佛光话未说完,就啊的一声惨叫,声音凄厉之极,他的那条紧紧握着禅杖的手臂,转瞬齐肩被人斩断,断臂连着禅杖,登时自空中掉到了地上。 第三百七十八章:神灵现身 韩天成、奄冲等人见佛光的一条胳膊突地就被人给卸了下来,神色一变,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因为在佛光遭袭击的这一瞬间,天空之中,既没有出现任何的身影,就连一丝刀光剑影也没有出现过,大家神识一扫,空中就连一丝异样的气息,也探查不到,这真是太诡异了。 李青峰、冉无衣、六臂魔婴等人见佛光遭到袭击,尽皆脸色微变,愣了一下,惊诧疑惑的目光齐刷刷地瞅向了云舒儿,神色肃穆,念头闪烁。 云舒儿一声沉喝,也没见有人出手,佛光凭空就没了一条胳膊,这也太反常了些,难道、难道这个美貌诡异的小魔女真的拥有起咒请神的神力吗?难道她真的能够控神御神,招来神灵相助于她不成!? 云牧天、元凤焉、上官怜儿自是不会相信云舒儿拥有那起咒请神的无上神通,但是,林菲儿、净无双、紫铃儿等小辈弟子们早就被云舒儿那浑圆自如,装神弄鬼的表演给镇住了,现在见佛光受到无法解释的袭击,全都相信定是云舒儿请来的神灵所为,她们脸上露出了笑容,瞅向云舒儿,眼睛里流光溢彩,不由拍掌欢呼起来。 佛光惨叫着,身子自空中坠落,但是,几息时间,他在剧痛之中醒过神来,一个凝神,暗自使了一个定身之术,身子一顿,停止了下坠,他站在虚空之中,也不管那流血的肩膀,左掌冲着地上虚抓,地上的禅杖又被他吸回了手掌之中。 佛光在空中转圈,挥舞禅杖,禅杖闪闪,化成一个禅罩,护住自己,冲着四周的虚空,嘶声怒吼:“谁!是谁袭击了本尊?出来,快给老子滚出来?” 佛光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那样子有些癫狂! 云舒儿啧啧啧的,嫣然一笑,叫道:“佛光,你别喊了,是神攻击了你,是我的个神攻击了你!” 佛光身子一顿,禅杖停止了挥舞,双眼喷火,怒视着云舒儿,厉声呵斥:“放屁!鬼丫头,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拥有那起咒请神的神通,你骗我,你在骗我!” 云舒儿摇了摇头,嘻嘻一笑,叫道:“啧啧!佛光,此时此刻,你都被我整成这样了,居然还不相信我,你这样糊涂,那是要吃大亏的,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继续邀请我的个神,再来砍你,而且,这回我要他砍下你的另一条胳膊,你可得小心了哟!” 佛光一愣,神色一变,又紧张了起来,连忙挥舞禅杖,只见他的四周禅影闪烁,禅影形成了一个铜罩,将自己护个严实,口里嘶吼:“那来的毛贼,居然胆敢偷袭佛爷,有种再来,再来啊!”。 云舒儿神色一敛,清清嗓子,又对虚空大喊了起来:“我的个神啊!这头秃驴刚才说要杀了我爹爹来着,我爹爹是我亲爹爹,我只有一个爹爹,麻烦你老人家再次出手,把这个秃驴的另外一条胳膊给我砍下来吧!” 啊的一声惨叫,声音凄厉,佛光的那条剩下的胳膊真的又被斩断了,断臂紧握着禅杖一块掉在了地上。 李青峰、冉无衣等人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心里一阵抽搐,郁闷痛苦之极,因为,刚在他们可是目不转睛地瞅着空中的佛光的,可是,转瞬之间,佛光的胳膊没了,他们却依旧没有见到那个砍杀佛光的人影与兵器来,真是一丝的痕迹也没有显露出来呀! 难道刚才砍杀佛光的真的是神灵吗?难道真的出现了凡眼难觅的神灵不成? 难道云舒儿这个小丫头真的能够起咒请神?她若是真的有神灵相助,咱们这次可就真的是输惨了,根本就有翻盘的机会啊! 佛光的二条胳膊都被人给卸了下来,身受重创,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自空中坠落,但他终究是一个狠角色,便忍着剧痛,身子在空中一转,纠正下坠的姿态,待得摔在地面,却是双脚落地,连打了几个趔趄,站稳了身子,样子不至于太过狼狈。 冉无衣密语传音,问道:“李老,咱们要不要出手救回佛光!” 李青峰摇摇头,淡淡地道:“丐王,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佛光已经废了,救回何用?还是让他引出云舒儿口中所说的那个所谓的神灵再说,咱们在没有见到那个袭击佛光之人,在没有摸清这个小魔女的底牌之前,千万不能再出手了,否则,等待我们的只有覆灭!” 佛光尽管没有了双臂,但傲骨还在,他站稳了身子,就挺直了腰杆,犹如一株孤松,咬牙切齿,怒视着云舒儿,一脸的愤恨。 云舒儿见佛光那恨不得撕了她的表情,轻蔑地一笑,道: “佛光,你眼睛冲我瞪的就像一对牛眼似的,看来你是恨意难消啊!不过,我完全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都被我整的这么惨了,不恨我才奇了怪了;只是,你现在无论怎么恨我,我都不在乎,对你更不会有一丝的怜悯,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咱们本来无冤无仇的,你却要管我师父的闲事,还想着要整死我;你现在是我的敌人,我对我的敌人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所以,我会继续折磨你,直到弄死你为止!” 佛光没有一丝惧意,傲然一笑,沉声叫道:“小魔女,你有什么毒辣手段,尽管使来,佛爷接着便是!” 云舒儿见佛光倒有几分骨气,心里生出了一丝敬意来,她定定地盯着佛光,思忖一下,淡淡一笑,问道:“佛光,临死之前,你想不想见见被我请来的打败了你的天神呀!” 佛光冷哼一声,眼睛一瞪,气愤愤地叫道:“想!佛爷很想瞅瞅究竟是那个阴险无耻的小人在背后偷袭老子的!” 云舒儿点点头,冲着天空之中,笑着叫喊道:“我的个神啊!这个和尚想要见见你,你就现现真身,给他瞅上一眼,让他好死得瞑目,安心上路吧!” 所有人齐刷刷地盯着天空之中,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好奇,也是很想瞅瞅这个二下三下就打败了绝世高手佛光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何等模样? 虚空蠕动,映现出一个人来。 一个男子。 男子长发飘飘,如墨似瀑,垂至腰间,发梢被一根短细的红绳一系,他剑眉星目,挺鼻红唇,皮肤嫩滑,白皙如玉,修长挺拔的身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腰系丝带,配挂宝剑。 俊朗、淡雅、飘逸! 男子器宇轩昂,风度翩翩,姿容之美,真是颜惊四座、举世无匹! 男子落叶一般,自空中缓缓地降下,足尖一按,轻盈地站在云舒儿的身边。 男子昂首挺胸,双手负背,缓缓地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最后瞅向了云舒儿,当他的目光落在了云舒儿的脸上之时,目光变得非常的温柔,唇角一翘,淡淡一笑。 他的笑容也是那般的轻柔淡雅,带着热度,就像雪天那明亮的阳光自散开后的积云中倾斜而下,让人明媚温暖。 所有的人见到俊雅的男子,魂魄就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似的,石雕木刻一般,都给愣住了,有人惊喜激动的眼中不由得流下了泪水,待得醒过神来,他们突地尖叫了起来,欢声雷动: “掌门师弟、掌门师弟、掌门师弟……!!!” “秋大哥、秋大哥、秋大哥……!!!” “秋盟主、秋盟主、秋盟主……!!!” “掌门、掌门、掌门……!!!” “师父、师父、师父……!!!” 第三百七十九章:反目成仇 秋怀慈听到大家的欢呼,心里一暖,有些感动,向大家微微点头,频频示意。 奄冲、拓跋秀、林御衍等人欢喜了一下,神色一敛,神色方才恢复了淡定。 李青峰、冉无衣、蔑山与也磨等人见到秋怀慈平安无事,满血复活,瞪着秋怀慈,念头闪烁,心情复杂,脸上难掩失望。 南郊上前捉住师父秋怀慈的手掌摇晃着,嘿嘿一笑,娇嗔地道:“师父,原来您真的没死,您刚才可吓死我了!” 秋怀慈摸摸南郊的头发,目光温柔,喃喃地道:“傻小子,师父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事呢!” 南郊笑着重重地点点头,瞥了云舒儿一眼,道:“裹儿,她刚才也是劝我来着,我相信师父,我相信裹儿妹妹,所以,我没有哭!” 秋怀慈见南郊说的话虽然冒着傻气,却是一片挚诚,他深知这个徒弟单纯朴素,没有心机,近乎不通世事,说话直率,直通肺腑,乃是一个赤子,他心里喜欢,甚是感动,笑着点点头,道:“傻小子,你是男子汉了,快要成家立业了,性子不能太过柔弱,遇到事情,不要老是哭呀苦呀的,知道吗?” 南郊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秋怀慈的出现,要说受到震撼最深的人,当属佛光,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瞪着秋怀慈,惊诧的眼睛都快要掉到了地上了,他犹如见到了厉鬼,嘴唇抽搐,声音结巴地叫道:“秋、秋怀慈,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 秋怀慈神色淡漠,一脸讥讽,冷冷地反问道:“佛光,既然你可以用分身杀我,那我为什么不可以用分身来诱敌呢?” 佛光目光闪烁,犹疑地道:“难道我刚才绞杀的只是你的分身?所谓的胜利也只是我的幻象?” 云舒儿笑道:“你这不是屁话吗?你若是绞杀了我师父的真身,那他现在怎么可能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我的面前呀?” 佛光听得脸色惨白,心里直冒寒气,一阵胆颤,这都打了半天了,没想到对战的居然只是对方的一@分身,只是一个幻象,对方拥有如此神通,自己不输那才奇了怪了。 佛光瞅瞅秋怀慈,又瞅瞅云舒儿,突地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声音凄苦,转瞬,笑声骤止,脸色一沉,忿忿地道:“秋怀慈,你的武艺高超,没想到演戏的水平更是一流,师徒联手将我耍得团团转,我不输给你,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云舒儿笑着纠正,道:“佛光,所谓兵不厌诈,与人打斗,本来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师父使得乃是克敌制胜的手段,怎么能叫欺骗呢?” 佛光呵斥:“放屁!若不是存心欺骗,你们刚才为何要在这里咋咋呼呼、装神弄鬼?” 云舒儿道:“佛光,我师父没有骗你,确切地说是本姑娘骗了你,骗了大家,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刚才与你进行生死搏杀的乃是我师父的分身,也不确定我师父是否平安?” 李青峰对云舒儿一直抱有警惕,在没有搞清云舒儿的底细之前,他始终有些不放心,于是,便插口问道:“小丫头,你鬼话连篇,不真不实,刚才你师父藏匿起来,我们神识一扫,尽皆探查不到,而你却对你师父的行迹却是一清二楚,如果你们师徒没有事先通气,以你的本事,你怎么能够探知得到他的踪迹来?” 云舒儿拍拍秋怀慈的肩膀,瞥了秋怀慈一眼,笑道:“老道士,你这就不懂了,我跟了我师父十年,我们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他身上有几斤几两,何等手段,难道我还不清楚吗?我师父的武功天下第一,以他的能耐,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被这个和尚给打败了呢?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依据我的猜测,如果我的师父没有遭到毒手,那么,这中间就一定藏有什么玄机。我这般一想,灵机一动,便故意东拉西扯,装神弄鬼的,就是想要将我师父给引出来。没想到这回我师父脑瓜子突然就开窍了,很是上道,居然积极地配合我的表演,于是,我们师徒两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就给你们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了。老道士,怎么样,这场大戏意不意外,精不精彩,刺不刺激啊!” 云舒儿想到自己刚才咋咋呼呼,装神弄鬼的既然蒙住了大家,不由得咯咯咯地大笑了起来,好不开心得意! 那些遭到云舒儿蒙骗戏弄,相信云舒儿拥有起咒请神之能的人,见到云舒儿那个欢喜肆意的样子,满头黑线,无奈摇头,一脸尬笑。 他们瞅了云舒儿一眼,又瞅着秋怀慈,见秋怀慈脸含微笑,目光柔情,一脸宠溺地正凝视着云舒儿,他们心里不由得生出异样的感觉,心里想着。 唉!云舒儿一个小姑娘跳脱活泼,喜欢捣蛋也就罢了,没想到秋怀慈变化这么大,贵为玄门盟主,居然也跟着徒弟一起搞怪胡闹,没个正形,他们师徒两人,可真是孽师孽徒,一对活宝啊! 有些人瞅着笑颜如花的云舒儿,不禁莞尔,突地理解了秋怀慈为什么不杀云舒儿,要将她留在身边了,试想一下,每天有一个这么聪明伶俐,活泼搞怪的人儿陪着自己,这小日子过的不知有多么开心滋润了,面对这样一个可爱有趣的弟子,那个师父会如此冷血,狠下杀手啊! 李青峰听了云舒儿的解释,暗舒了一口气,嘿嘿一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这回他的心里有底了,想想,秋怀慈就算本事再高,那也是明面上的,自有对付的法子,而只要云舒儿这个神秘的小魔女没有力量恐怖的底牌就行了,只要云舒儿没有逆天的手段,就算修为再高,对于他们这些超级强者来说,终究是构不成威胁的,不足为惧! 李青峰口里嘿嘿笑着,对佛光柔声叫道:“老佛,你退下吧!” 佛光自忖一身本事,厉害了得,今番败于秋怀慈这个晚辈之手,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失去了双臂,武功尽毁,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听得李青峰的叫喊,他阴沉着脸,凶狠地瞪了秋怀慈与云舒儿一眼,只是他没有退回李青峰等人的身边,而是一个转身,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地向爱居山山下走去。 秋怀慈与云舒儿瞥了佛光的背影,没有阻止,任由佛光离去。 李青峰瞥了一眼离开佛光,暗叹一声,即儿,神色一敛,便向冉无衣、六臂魔婴与龙天音三人各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盯着秋怀慈。 冉无衣略一思忖,向秋怀慈叫道:“秋掌门,你果然好本事,冉某不才,想要讨教一二!” 六臂魔婴上前几步,与冉无衣并排站在一起,也嘿嘿一笑,朗声道:“刘某闲来无事,也想见识见识一下秋掌门的高招!” 龙天音嫣然一笑,向秋怀慈拱手行礼,却道:“秋盟主,龙某久闻爱居山风景雅致,人物俊美,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见之所见,闻有所闻,也算不虚此行了,今日多有滋扰,还请海涵!”即儿,又向李青峰、冉无衣各行一礼,笑道:“李老、丐王,龙某尚有要务在身,不便逗留,就此告辞,他日若是有闲,请来我天音宗一叙,龙某一定扫榻相迎,醇酒以待!” 奄冲与拓跋秀等人,一愣,即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暗自松了一口气。 李青峰、冉无衣与六臂魔婴三人见龙天音临阵退缩,罢战撤兵,脸色一变,大吃一惊,要知道龙天音虽然名气没有他们响亮,却也是一个绝世高手,此刻,要是龙天音退出,他们将会实力大损,如此一来,与秋怀慈等人一旦血战,真是充满变数,胜负难料啊! 冉无衣见龙天音退出,急了,连忙叫道:“天音仙子,咱们来时可是发过誓的,大家说好的,今番勿论生死,皆要共同进退,你怎能临战怯战,擅自退兵呢?” 六臂魔婴垂涎龙天音的美色,一路上一直在挑撩龙天音,可惜龙天音嫌他邪恶粗鄙,就让他吃了一个教训,他便怀恨在心,此刻,他便伺机发难,脸色一沉,忿忿地叫道:“龙天音,你可是收了我们的玄音神谱的,你怎么能拿了好处,却不出力,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李青峰精通世故,城府圆滑,听了冉无衣与六臂魔婴对龙天音的斥责,心知要糟,所谓打人不打脸,人前不揭短,冉无衣两人让龙天音在天下英雄面前下不了台,这是要把人给得罪透底的啊! 龙天音听了六臂魔婴的斥责,果然眉头一皱,玉脸一寒,眼中闪烁一丝寒芒,她自衣袖里掏出了一本乐谱来,扔给李青峰,冷笑道:“李老、丐王,如果看的起我,你们就依旧是天音宗的客人,不过,自今往后,姓刘的将是龙某的敌人,下次再见,必去狗命!” 六臂魔婴想要陷害龙天音,自己又对付不了,他需要李青峰与冉无衣的援手,所以故意借机挑拨龙天音与李青峰与冉无衣两人的关系,让他们生出嫌隙来,他被仇恨蒙蔽心智,不管不顾,于是,跳了起来,指着龙天音,怒目龇牙,面目狰狞,厉声呵斥:“姓龙的,你这个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不识好歹的贱人,就你这副德性,谁愿意跟你做朋友?谁要是跟你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龙天音见六臂魔婴言语恶毒,不留余地,彻底怒了,心里生了杀念,眉头一竖,阴沉着脸,盯着李青峰与冉无衣,淡淡地道:“李老,丐王,士可杀不可辱,这个姓刘的竟然胆敢藐视本尊,是可忍孰不可忍,龙某今日就此解决了他,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六臂魔婴是受到李青峰的邀请,才来到爱居山的,六臂魔婴与李青峰是旧识,关系匪浅,而六臂魔婴一向唯李青峰马首是瞻,很听李青峰的话,李青峰很是喜欢六臂魔婴,引为心腹,现在大战在即,龙天音居然要与六臂魔婴反目,李青峰很是不快,他认为龙天音居然要伤他的人,不识大体,这是对他赤裸裸的蔑视。 李青峰脸色阴沉,冷哼一声,淡淡地道:“天音仙子,此时此刻,你在我的面前,却要向六臂魔婴出手,你觉得合适吗?” 龙天音见李青峰语中满是威胁的意味,知道李青峰恨上了她,这仇恨是结下了,她是一个权变之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念头一闪,便冲着秋怀慈妩媚一笑,问道:“秋怀慈,你能帮我对付他们吗?” 秋怀慈一向的慈悲心肠,怜香惜玉,他瞅着龙天音那逆天美颜,巧笑倩兮,顿生怜惜,想想,既然龙天音对他没有敌意,而李青峰又即将是他的敌人,面对美人的邀请,他又岂有拒绝之理。 秋怀慈淡然一笑,点点头,斜睨着李青峰与冉无衣,冷冷地道:“天音仙子尽管出手,他们两个,自有秋某收拾!”说罢,祭出了昊天剑。 第三百八十章:天音仙子 龙天音见秋怀慈愿意跟她并肩作战,共同进退,有了这个超级强者相助,心里更有底气,她瞪着李青峰,唇角一翘,淡淡地道:“李青峰,你是让我与这个这姓刘的单打独斗,还是大家先来一场混战?” 李青峰现在心情非常郁闷,来爱居山之前,他是信心满满,他自认为除了自身法术强横之外,还有蔑山与也磨此等强者作为外援,对付秋怀慈等人,应该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拥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 李青峰等人待得上的爱居山,与秋怀慈等人一番过招,己方先是折了剑道高手剑圣杨缺,接着,又折了禅门高手佛光,就连外援高手司空不见与高胜寒等人也是不堪一击,被人斩落马下,吓得外围盟友蔑山等人根本不敢冒头挑战秋怀慈。 唉!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是有些残酷,这种局面距离自己的设想,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太远了啊! 李青峰骄傲自满,自诩英雄,即便在己方连遭打击之下,面对这种不利的情况下,他依旧还是很有自信。 李青峰认为,他们就算没有了杨缺与佛光,没有了司空不见与高胜寒等人,只要冉无衣、六臂魔婴、龙天音与他,四人团结一心,联手对敌,对付秋怀慈等人,依然还是保有八成的胜算。 可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现在龙天音反水,临战倒戈,居然要对付六臂魔婴。 龙天音乃是天音宗的宗主,手段玄妙,本事了得,六臂魔婴若是与其一战,就算能够获胜,想必也定是一个惨胜,一个丧失了战斗力的战友,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四缺其二,实力减半,八成的胜算,满打满算,生生地只剩下了六成,这仗叫他李青峰如何开打啊! 李青峰神色冷凝,思忖一下,神色缓和了一下,淡然笑道:“天音仙子,好歹咱们也是多年的朋友,能不能看在李某的面子上,不要与六臂魔婴一般见识,你们的恩怨就此撇过,六臂魔婴若有甚得罪之处,他日我们一定亲自登门,向你赔礼道歉!” 六臂魔婴心有不甘,还想挑事,却被冉无衣的眼神给制止了,他瞥了一眼不快的李青峰,又瞥了秋怀慈一眼,终究忍住了,没有说话。 龙天音与李青峰等人只是在公众场合见过几次面,小酌了几杯,彼此并没有过命的交情,这一次,她之所以跟着李青峰等人前来爱居山,挑战秋怀慈,不过是看在李青峰投其所好献给她乐门神曲玄音乐谱的事情上,让她抹不开面子,方才答应出山的。 龙天音擅弹琵笆,精通音律,沉迷音乐,对世间的珍稀乐谱,完全的没有抵抗力,但是,她终究乃是一宗之主,老练通透,知晓轻重,当她来到爱居山,见到了秋怀慈,登时为秋怀慈的风采所折服,心生怜惜,待得秋怀慈使出绝世神功,连败数敌,心里越发没了战意,萌生退意。 她暗自想着,秋怀慈神功盖世,无可匹敌,李青峰不自量力,纯碎找抽,自己干嘛陪他发癫!乐谱重要,难道会比性命重要?音乐重要,难道会比宗门重要?我活得好好的,却要惹祸上身,我傻呀! 龙天音虽然与李青峰等人交情不深,但是却了解他们的人品,李青峰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实,高傲自大,狭隘冷酷,要是得罪了他,他就会像疯狗一般,盯着你不放,非的撕下你的一块肉,才肯罢休。 龙天音见李青峰态度缓和,陪着软话,深知其不过是审时度势之下的权宜之计,要是等他搞定秋怀慈等人,事后一定会对她天音宗来个秋后算账,她又不是傻子,她才不会给李青峰等人以喘息之机,今日她定要借助秋怀慈的力量打垮李青峰,为她天音宗铲除后患。 龙天音冷笑一声,道:“李青峰,我今日就不给你面子,你又奈我何?” 李青峰见龙天音不肯罢手,誓要与他为敌,愤恨不已,勃然大怒,知道翻脸在所难免,仇人已成定局,顿时撕下伪善的嘴脸,眉头一竖,面色一寒,厉声呵斥:“贱人,给你脸不要脸,既然你不识好歹,想要找死,老子今日就成全你!”说罢,挥舞道幌,就要杀向龙天音。 秋怀慈身子一闪,拦住了李青峰,淡笑着道:“李青峰,你的对手是我,六臂魔婴与天音仙子之间的恩怨就不用你去操心了!” 冉无衣来爱居山之前,受到李青峰的一番蛊惑,本来对能否打败秋怀慈,那也是信心满满的,但是,经过了杨缺与佛光的惨败,他的自信瞬间就没了,现在见己方又除去了龙天音这个超级强者,就觉得要想打败秋怀慈就愈发的没了指望,他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盘算着退路,所以,他可不愿意与秋怀慈等人开战,把退路堵死。 冉无衣见李青峰被秋怀慈拦住了,面色一寒,晃动道幌,便要向秋怀慈动手,他连忙密语传音,进行劝阻:“李老,稍安勿躁,切勿动手,咱们还是等天音仙子与六臂魔婴决出胜负再说,咱们若是现在出手,必然引起混战,大家动起手来,咱俩万一被秋怀慈拖住了,而天音仙子又得到了奄冲或者云牧天等人的援手,那么六臂魔婴将会寡不敌众,必败无疑,形势于我们将会更加的不利了!” 李青峰听了冉无衣之言,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便收起了将要展开的道幌,哼了一声,道:“秋怀慈,我可以不去插手六臂魔婴与龙天音的恩怨,但是,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也不能掺合他们的打斗?” 龙天音冷笑一声,截口叫道:“李青峰,你尽管放心,对付姓刘的这个丑八怪,龙某一人足矣,何需他人援手!” 六臂魔婴长相怪异,心里自卑,最是忌讳别人说他丑陋,现在龙天音当众骂他丑八怪,登时脸色大变,横眉竖目,面目狰狞,厉声怒吼:“贱人,找死!”抽出背后的巨尺剑,纵身一跃,飞至空中,双手持剑,凌空劈下,斩向龙天音的脑袋。 龙天音见状,一手持着琵笆,琵笆一横,另一只手掌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拨,叮的一声,一道真气自琴弦上弹了出去,击打在六臂魔婴的巨尺剑的剑身之上,随着噹的一声,巨尺剑被震开,六臂魔婴连退了好几步。 六臂魔婴被龙天音的琴声震退,几息时间,怒吼一声,复又冲上前来,冲着龙天音运剑如风,招狠力沉,势如疯虎,倒也凶悍。 龙天音不甘示弱,迎了前去,玉指连拨,真气激荡,腰肢轻摇,身法玄妙,或守或攻,气势一点也不输于六臂魔婴。 李青峰与秋怀慈见龙天音与六臂魔婴打了起来,身子一闪,就各自退到一边,仔细观战。 第三百八十一章:尺剑神光 六臂魔婴不但本人长的古怪丑陋,便是他所持的兵器巨尺剑的形状也甚是稀奇。 巨尺剑就像一把巨大的长方形的方尺,剑身五尺来长,半尺来宽,二面皆有刃口,只是在尺剑的一端尾部边角之处,就像崩了一片刃口似的,有一个凹进去的小缺口,小缺口往内四寸之处的剑身上有十个小孔,手指插进洞孔,一握,便犹如握住了剑柄似的,将巨尺剑紧紧地握在手里,无论单手持剑,还是双手持剑,削劈撩砍,浑然自如,很是趁手。 巨尺剑不但形状奇特,而且,剑身之上还不规则地镶嵌了三颗红色的宝石来,世人都有在剑柄上镶嵌宝石的喜好,目地乃是增加佩剑的贵气,而在剑身之上镶嵌宝石,既不能让佩剑变得美观,又有悖剑身的光滑平整,有损剑身的坚韧,所以,铸剑师在巨尺剑的剑身之上却要镶嵌宝石,很是奇怪,不知用意何在。 六臂魔婴的巨尺剑形状奇特,而龙天音手持的把柄琵笆的构造就可以称得上是怪异了。 龙天音的琵笆乃是一把正宗的琵笆,弹奏之时,音色纯净,一点也不妨碍演奏,只是她的琵笆的琴身有些身肥体宽,更是稀奇的是,别的琵笆的琴面都是微凸的,所架的琴弦的高度皆在琴面之上,而龙天音的琵笆与别的琵笆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琴面犹如一根竹子逢中劈开的半边,琴沿凸出,琴面凹进,琴弦的高度居然低于琵笆的边沿,琵笆的顶端镶嵌着一面三指来宽的铜镜,而在琵笆的两侧边沿之中也镶嵌了一些小指般大的黄色的铜钉儿。 龙天音的琵笆造型虽然怪异,但是,在与敌攻杀之时,自有妙用,她琵笆的琴弦可以弹奏乐章,催发音波功,用音波真气杀人,也可以琴背砸人,而当六臂魔婴的巨尺剑砍来,她只需将琵笆一挡,架住了巨尺剑,由于她的琵笆的琴弦低于琴面,巨尺剑剑剑只能斩在琴沿之上,这样一来,琴弦由于得到了凸出的琴沿的保护,琴弦便始终完好,如此一来,只要琴弦不崩,音波神功得以不破。 六臂魔婴与龙天音的兵器可真是一对奇巧之物,神兵利器,器内自有玄机,暗藏杀机。 六臂魔婴挥舞着巨尺剑与龙天音恶斗着,他个子虽然矮小,但是,却力大无穷,巨尺剑在手,如持木片,招式狠辣,势急力沉,甚是勇猛。 龙天音与六臂魔婴的武功走的是相反的路数,六臂魔婴的武功刚猛,而龙天音的武功乃是阴柔,龙天音不与六臂魔婴硬碰,而是仗着玄妙的步法,蜂腰轻摆,人影闪烁,倏进倏退,闪避巨尺剑的剑锋,再不时地拨动琴弦,释放音波,音波形成一股股的真气,激射六臂魔婴,她招式精湛,出其不意,常常逼得六臂魔婴闪躲后退。 龙天音与六臂魔婴你来我往,进进退退,各逞手段,拼尽全力缠斗在一起,一时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一会,六臂魔婴一剑逼退了龙天音,将巨尺剑一举,晃了一晃,巨尺剑剑身之上的三颗红色宝石突地射出了紫色的光线来,那光线非常明亮,犹如剑气。 龙天音正与六臂魔婴打斗着,猝不及防,遭到了六臂魔婴巨尺剑剑上神光的偷袭,神光击中躲闪之中的龙天音的的衣袖,龙天音的衣袖上冒起了青烟,居然被巨尺剑上宝石的神光给烧出了三个小洞来。 龙天音脸色大变,晓得厉害,身子一闪,退到了远处,瞥了一眼被烧穿的衣袖,惊恐地瞪着六臂魔婴。 云舒儿见六臂魔婴的巨尺剑的剑身上居然镶嵌宝石,虽然怪异,让她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但是,打死她也是想不出原因来,待得瞅见巨尺剑剑身的宝石释放神光,射杀龙天音,她方才恍然大悟,惊咦一声,点了点头,喃喃地道:“嗯!原来宝石居然会释放神光,袭击敌人,没想到还有这等妙用,真是稀奇,厉害啊!” 秋怀慈笑着告诫:“裹儿,你要记住,凡是别人手里所拿的兵器有些怪异,兵器之内就必然藏有玄机,进行绝杀,遇到这种兵器,需得小心仔细!”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 六臂魔婴突然释放杀招,偷袭了龙天音,原本希望一击而中,结果了对方,那知却被机警的龙天音给避过去了,心里有些遗憾,他将巨尺剑一晃,收敛了宝石上的神光,即儿,挥剑又冲向了龙天音。 转瞬,龙天音与六臂魔婴又斗在一起,由于,六臂魔婴的巨尺剑会释放神光,进行偷袭,让人防不及防,因此,对战之时,龙天音对巨尺剑非常忌惮,小心翼翼,打斗起来,莫免畏手畏脚,这般的,躲躲闪闪的,渐处下风。 六臂魔婴追击着龙天音,进行砍杀,期间伺机释放神光,神光击中了龙天音好几次,虽然伤的不是要害,但也让龙天音吃了一些苦头,狼狈不堪。 六臂魔婴见龙天音不停躲闪,节节败退,完全被自己所压制,心里有些得意,自信满满,对龙天音追逼的更紧,一会,瞅见了一个机会,再此释放神光,那神光犹如闪电射中了龙天音的胸脯,龙天音惨叫一声,趔趄着在空中退去了老远,她一手捂住流血的胸口,微低着头,满头大汗,嘴唇抽搐,珠泪滚滚,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天音宗的弟子们,惊呼出声,跃身而出,想要相助宗主。 元凤焉等人见到龙天音遭到袭击,身受重伤,脸色大变,心儿也揪了起来,手握剑柄,也想要上前救援龙天音。 云舒儿脸有忧色,轻声问道:“师父,你要不要出手?” 秋怀慈目光明亮地瞅着龙天音,摇摇头,淡淡地道:“龙天音不是等闲之辈,岂会轻易被六臂魔婴打败,咱们还是耐心一点,再等等吧!” 云舒儿便没有说话了。 龙天音这时,神色一凛,咬牙忍住剧痛,冲着周围的人,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叫道:“今日、乃是我与这个丑八怪的、私人仇怨,我要亲自了结,你们任何人都、不要插手!” 天音宗的徒弟们,以及元凤焉等人,犹疑一下,没有出手。 龙天音怒视着六臂魔婴,脚步挪到了一下,作势想要扑向六臂魔婴,终究是受伤太重,试了几下,只得放弃了。 六臂魔婴见到龙天音痛苦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嘿嘿一笑,一脸得意,阴阳怪气地叫道:“龙天音,你还撑得住吗?” 龙天音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丑、八怪,你休要、得意,鹿死谁、手,还、还……!”她的芊芊玉指勾住琴弦,想要催发音波功,但试了几下,也没有拨动琴弦。 六臂魔婴笑容一敛,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身子一闪,挥剑扑向龙天音,巨尺剑一晃,剑身上的宝石又释放出神光来,神光射向了龙天音的喉咙。 天空之中,啊的一声惨嚎,声音异常凄厉,那个原本扑向龙天音的六臂魔婴却是身子急退,巨尺剑自空中坠落,掉在了地上,他的双掌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指缝里鲜血喷涌。 原来六臂魔婴巨尺剑上的宝石所释放的神光将要射中了龙天音之时,这时,龙天音突地身子一挺,脑袋一抬,嘴唇一翘,脸上露出了笑容来,那紧捂住胸口的手掌放了下来,抓起挂在身上的琵笆,举起一旋,巨尺剑上的神光便射在了她的琵笆上的铜镜之上,神光登时被铜镜折射了回去,一道神光射空,有二道神光则反射在六臂魔婴的身上,射瞎了六臂魔婴的双眼。 第三百八十二章:孤家寡人 六臂魔婴的属下见主人受伤,登时惊呼出声,想要救援六臂魔婴,但是,他们怯懦胆小,贪生怕死,又不敢上前。 元凤焉等人见六臂魔婴明明击伤了龙天音,占尽上风,没想到临了却遭而到了龙天音的反杀,故事反转,结局难测,真是出人意料啊! 云舒儿自然心向龙天音,见龙天音重伤了六臂魔婴,暂时脱离了危险,松了一口气,笑着夸赞道:“师父,你之所以不肯出手,原来是你早就知道了龙天音藏有杀招,能够反败为胜,你怎么这么厉害!” 秋怀慈摇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知道龙天音会有此手段,我之所以认为龙天音能够取胜,那完全是我猜的!” 云舒儿马屁拍在马蹄上,有些尴尬,一愣,撅起嘴巴,白了秋怀慈一眼。 秋怀慈没有看见。 六臂魔婴受到重创,眼睛瞎了,又痛又怒,性子愈发狂暴,咬牙切齿,厉声咒骂起来:“龙天音,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暗算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说罢,跳到地上,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掌,弯腰伸手在地上摸索着,想要找回自己的巨尺剑。 龙天音也跳下地面,竖起琵笆,手指勾住了琴弦,就要催发音波真气,想要击杀六臂魔婴,但是,当她瞅着六臂魔婴那已经成了二个血窟窿的眼眶,一脸的鲜血,样子好不恐怖凄惨,突地生了恻隐之心,暗自一叹,手指松开了琴弦,对六臂魔婴淡淡地道:“六臂魔婴,你眼睛瞎了,现在是打不过我的,你若是想要报仇,还是先回去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六臂魔婴尽管心中愤怒仇恨,但是,终究是一个明白人,能屈能伸,听得龙天音之言,确是实情,登时冷静下来,他摸到了自己的巨尺剑,直起身来,神色一敛,淡然说道:“龙天音,承你不杀之恩,刘某认输!”即儿,对自己的属下,恼怒地呵斥:“你们这个废物,老子白养你们了,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扶老子回家!” 六臂魔婴的属下目光惊恐,忐忑地瞥了秋怀慈与龙天音等人一眼,见对方没有再为难主人的意思,连忙低头哈腰走上前去,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蹲下身来,让六臂魔婴骑在他的脖子上,他便背着六臂魔婴快步走下了爱居山。 六臂魔婴的巨尺剑沉重无比,足足用了四个壮汉方才抬了起来,四个壮汉扛着巨尺剑,一路上拉拉扯扯,趔趔撞撞地紧跟着六臂魔婴,也快步走了。 云舒儿瞅着龙天音胸口的血渍,关心地问道:“天音仙子,您没事吧!” 龙天音冲着云舒儿嫣然一笑,道:“小丫头,谢谢你的关心,我身上的血渍都是我划破自己的掌心故意抹上去,用来欺骗六臂魔婴的,其实,我并没有受伤,你就放心吧!” 云舒儿笑着哦了一声,心想,这个女人虽然长的很美,却是非常的狡猾,果然厉害,师父说的对,她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啊! 龙天音暗使神通,那些沾在身上的血渍登时化成了一缕青烟,血渍消失了,衣服色彩艳丽,焕然一新,即儿,神色一敛,玉指在琴弦上轻拨一下,弹出一个音节,盯着李青峰与冉无衣,冷冷地问道:“你们两人谁先来?” 冉无衣没想到六臂魔婴不但没有整死龙天音,而且,这么快就败了,他一声叹息,神色黯然,密语传音:“李老,咱们走吧!” 李青峰斜睨了一眼正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的龙天音,微微摇头,密语回道:“咱们与龙天音的仇恨已经结下了,龙天音可是一个狠人,她是绝对不给咱们报复天音宗的机会的,咱们现在即使想走,恐怕也是走不了的了!” 冉无衣瞅了龙天音一眼,又瞥了秋怀慈、云牧天等人一眼,觉得今日要是与对方动手,自己那是一点取胜的机会也没有,与其如此,不如向龙天音等人放低姿态,撇清与李青峰的关系,置身事外,说不定还能全身而退,保全性命。 冉无衣这般思量,念头一闪,主意一定,便向龙天音拱手行礼,淡笑着问道:“天音仙子,我们有仇吗?” 龙天音一愣,不知何意,犹疑地摇头,缓缓回道:“没有!” 冉无衣耸耸肩,一脸释然地又问:“天音仙子,既然你我无仇,我们为什么还要打架呢?” 龙天音登时明白了冉无衣的意思,这是要与她握手言和,休兵罢战,她对冉无衣的建议很是赞同,其实,龙天音也不愿意与冉无衣动手,一则、冉无衣本领高强,不输于她;二则、两人的确没有一丝仇怨,犯不着翻脸;三则、他们前来爱居山的路上,冉无衣见六臂魔婴搔扰龙天音,他还帮着龙天音说话,斥责六臂魔婴来着,这让龙天音很是感激。 龙天音眼露喜色,点了点头,神色缓和,柔声说道:“冉大哥,您所言甚是,您我无冤无仇,却要打的哪门子架来,您老若是有事,敬请自便,他日相见,小妹请您喝酒!” 冉无衣笑着点点头,即儿,又向秋怀慈拱手行礼,神色一敛,态度谦卑地道:“秋盟主,冉某井里之蛙,自诩英雄,素闻你武功盖世,天下第一,心中不服,今日方才冒昧闯山,想要与你比试比试,一较长短,但是,冉某刚才得见尊驾手段,真是惊世骇俗,叹为天人,岂是老朽这等蝇蚊之技所能相较的,冉某在你面前那敢舞刀弄棒,班门弄斧,所以,滋扰之处,还请海涵,还请海涵!” 秋怀慈点点头,淡然说道:“丐王,秋某不是蛮横之人,好人坏人,我还是分的清楚的,你若是有事,尽管离去!” 冉无衣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瞥了一眼眉头竖起,阴沉着脸,冷冷地瞪着他的李青峰,犹疑一下,念头一闪,淡然一笑,客气地问道:“李老,您老不走吗?” 李青峰见跟着自己一起来的人,伤的伤,叛的叛,现在就连最后的一个盟友丐王冉无衣也是无心恋战,将要弃战而逃了,这回自己可算是真正的无所倚仗,孤家寡人一个,如此情况,自己若是再与龙天音、秋怀慈等人开仗,可就是真的是半斤八两,胜负难料啊! 李青峰见冉无衣冲他叫喊,自是明白冉无衣此刻的用心,冉无衣这是在他给创造一个机会,给他一个下山的台阶,好让他放弃争斗,全身而退。 云舒儿见李青峰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嘻嘻一笑,大声叫道:“老道士,老乞丐可以走,但是,你不能走!” 第三百八十三章:名剑子母 李青峰收了蔑山的巨大好处,又自忖了得,这次前来爱居山,向秋怀慈发难,一则是为蔑山出头,二则乃是想要重振雄风,扬名立万,但是,这一番争斗下来,己方大败,居然整成了这般尴尬狼狈的光景,真是大出意料之外啊! 李青峰满怀希望,兴致勃勃地来到爱居山,末了却要他就这么一无所获,铩羽而归,想想,实在有些憋屈不甘,此刻,他正暗自盘算着,究竟是知难而退呢,还是硬抗到底,放手一搏,这般地犹豫犯难着,突地听得云舒儿之言,心头火起,瞪着云舒儿,皱眉问道:“小丫头,老夫若是要走,难道你还想强留不成?” 云舒儿摇摇头,道:“老道士,我想你是会错意思了,我不是让你走,而是让你……!” 云舒儿话没有说完,就将一只手掌在面前不停摇着圈圈,模仿东西翻滚的样子,她一面比划着,定定地盯着李青峰,龇牙一笑。 滚! 她要李青峰就像蹴鞠一样滚下爱居山! 南郊见了云舒儿的举动,压低了声音,讶然问道:“裹儿,你这是干什么呀?” 云舒儿轻声道:“我这是在帮天音仙子,这个老道士是这些人的头头,功夫一定非常厉害,天音仙子得罪了他,咱们今日若是让他全身而退,他日他要是去找天音仙子的麻烦,那天音仙子岂不是真的麻烦了!” 南郊道:“这是龙天音与李青峰的恩怨,咱们管她干嘛?” 云舒儿道:“这个天音长的甚美,我很是喜欢,我可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成了一个短命鬼!” 南郊道:“天音仙子都活了上千年了,她就算马上死了,应该不算短命鬼吧!”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你是男人吗?” 南郊讶然问道:“怎么啦?” 云舒儿道:“你既然是男人,见到美女,应该会有怜香惜玉之心啊!” 南郊仔细地瞅着龙天音,点点头,喃喃地道:“这个天音仙子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却长得非常漂亮,皮肤就像个少女似的水嫩,要是死了的确有些可惜了!” 秋怀慈插口问道:“裹儿,那你想要我将老道士怎样?” 云舒儿道:“师父,我们与这个臭道士无冤无仇,他今日却带着一帮人,来我爱居山挑衅滋事,目的就是想要整死我们,对于这样的恶人,咱们绝对不能轻易饶过,咱们可以不伤他的性命,但是,至少应该打残了他,让他以后再也不能行凶作恶了!” 秋怀慈点点头,爽然答应:“好!” 滚! 它只是一个字,但是,却是一个很暴力很伤人的字,这个里面包含着无尽的轻蔑与不屑,带有很强的攻击性。 云舒儿要李青峰滚,一个小姑娘居然当着天下英雄面前要李青峰滚,这对李青峰该是多大的侮辱啊! 李青峰见云舒儿如此呵斥于他,就像当众抽他耳光似的,将他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摩擦,真的是太放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登时彻底被激怒了。 李青峰眼睛暴睁,闪烁着寒芒,脸色阴沉,满是杀气,他双脚一蹬,纵身飞到空中,一手摇晃着道幌,一手指着秋怀慈,沉声叫嚣:“秋怀慈,速来一战,老道今日与你师徒不死不休!” 冉无衣见李青峰中了云舒儿激将之法,激怒之下居然主动招惹秋怀慈,不肯罢手,真是头脑昏聩,不知死活,心里对李青峰突地生出一丝怜悯来,他见大战在即,不宜逗留,又向秋怀慈与龙天音拱拱手,就领着门人匆匆地离开了爱居山。 秋怀慈身子一纵,也腾空而起,飞到了空中,站立在虚空之中,手臂一挥,祭出了昊天剑,问道:“李青峰,你要如何比试?” 李青峰冷哼一声,也不搭话,手中的道幌一晃,展开幌布,道幌冲着秋怀慈一指,道幌就像蝙蝠似的飞出,射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见道幌夹着风雷之势射向了他,道幌冒着黑气,幌布之中蕴含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秋怀慈知晓厉害,不敢硬接,身子在空中一个横滚,道幌便贴着他的面目扫过,飞到了他的身后。 李青峰抽出背后剑筪之内的一柄长剑,飞身一扑,冲到秋怀慈的面前,长剑一刺,剑花如菊,花开朵朵,剑光就罩住了秋怀慈。 剑光闪烁,四处爆射。 叮叮叮叮叮的,一阵金属相击的脆响,李青峰的菊花剑花转瞬皆被秋怀慈一一斩碎。 李青峰手中所持的配剑,样子虽然普通,但是,乃是天下名剑,名曰子母剑,那把长剑乃是母剑,在这把长剑的剑体之内隐藏着九把小剑,小剑藏于大剑的剑体之内,犹如魂魄,没有型体,但是,当持剑之人催动功法,小剑化虚为实,变成真实的飞剑,可以如意地脱离母剑,暗器一般,飞剑杀人。 子母剑乃是一套剑系,以大藏小,一母带子,一母御九子,一剑控九剑,剑主或可持单剑杀敌,亦可御多剑杀敌,剑法高超之人,可以同时操控十剑,一套剑法里面藏有十剑,或十把神剑同时攻击,使出的有可能只是一招剑式,总之,子母剑施展起来,犹如一个剑阵,很是繁杂,玄妙。 李青峰刚才挥剑刺向秋怀慈,明面上看似只是一剑,其实,却祭出了子母剑母剑剑体之内的九把子剑来,十剑齐出,同时刺向了秋怀慈,这般的,才形成了十朵剑光,宛如雏菊。 李青峰仗着手中神剑,上前冲着秋怀慈就使出绝招,子母主剑,剑身一抖,母生其子,祭出子剑,十剑齐出,同刺秋怀慈周身要害,但是,也不见秋怀慈是如何出手的,转瞬,他的子剑所挽出的剑花皆就被秋怀慈斩碎,攻势暂时受挫。 李青峰身子一闪,退在一旁,右手持剑,子母剑剑尖朝上竖立着,他瞥了一眼手中的子母剑,又瞅着秋怀慈,神色肃穆。 秋怀慈瞅着李青峰的子母剑,淡然一笑,道:“李青峰,你的配剑很有意思!” 李青峰冷哼一声,空着的左手五指张开,冲着子母剑母剑一个虚抓,自母剑剑体之内竖着飞出一把秀长的子剑来,子剑自动飞在他左手的掌心里,被他握住。 李青峰一手一剑,双臂八字大张,这时在他胸前的虚空,登时映现出八把子剑来,子剑排成一排,剑尖闪烁寒芒,杀气腾腾,剑尖指着秋怀慈,剑身微抖,剑鸣声声,就像在催促主人,只需剑主一个念头,立即就会射向对手。 李青峰双臂一挥,舞了一个剑招,纵身又扑向秋怀慈,母剑一指,子剑一个齐射,射向秋怀慈,杀上前来。 秋怀慈连忙移动步法,闪避着李青峰的剑气,一面挥剑格挡子母剑,或横或竖,剑光闪烁,斩退子母剑,再伺机反击。 李青峰子母剑一招不中,跟着就是第二招,第三招,第四招,第五招,接连使出了十招,人剑合一,剑气滋滋,形成了一套剑法,剑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凌厉狠辣,精巧玄妙,虽然一时没有将秋怀慈斩杀,却也削下了秋怀慈的一片衣袖,占了上风。 第三百八十四章:骷髅魔兵 李青峰挥舞子母剑与秋怀慈缠斗了一会,身子一闪,又退在了一旁,冷冷地盯着秋怀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秋怀慈瞥了四周一眼,没有追击李青峰,因为,他已经身陷一个阵法之中。 原来就在秋怀慈与李青峰缠斗一时,李青峰的那面袭击了秋怀慈的道幌,飞到秋怀慈的身后,立在东方的虚空之中,不停地闪烁着紫光。 道幌每闪烁一下紫光,就自自身之内幻化出一面一模一样的道幌来,紫光不停闪烁,道幌不停地衍生道幌,瞬间,道幌铺天盖地,遮云蔽月。 道幌一排一排的排列有序,犹如水桶一般将秋怀慈围困起来,一时将秋怀慈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严严实实。 唰的一声,所有道幌的幌布顺着左面,同时展开,道幌冒着黑气,道幌的幌布上画了一些人物,首先是白色骷髅兵。 那些骷髅兵有的手持长矛,有的手持大砍刀,有的手持弓弩,有的持剑骑马,还有一面道幌上所画的乃是战车,战车上所站的骷髅兵骨架比较高大,而且,身披黄金铠甲,显然是道幌上的骷髅士兵的将军们。 道幌上所画的人物,除了骷髅将士,还有少女。 那些少女柳眉杏眼,丰胸翘臀,皆是美艳,更诡异的是她们穿戴甚少,除了女人前胸的两点与胯间的羞处被少的可怜的布帛遮挡之外,便几近全裸了,真是容貌艳丽,身材妖娆,暴露火辣,有伤风化啊! 道幌上的美艳少女,有的手持号角,脖子上系挂着大鼓,有的则手指顶着锦帕,看那些少女的行头,一瞅便知,有的定是战场之上负责司号,传令指挥的,而指顶锦帕的搔首弄姿,一脸媚笑的少女,想必是用来香歌艳舞,迷惑人心的吧! 半裸少女共有三十一个。 云舒儿瞥了一眼李青峰道幌上的香艳少女,脸颊一热,神色尴尬,呸了一声,骂道:“呸!一个道士的道幌上居然画了这么一些秽浊的图画,这个阵法一定是一个邪性的阵法,能够修炼这等邪阵的人内心一定是龌龊下贱的,这个姓李的臭道士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南郊瞅着道幌的香艳少女,嘿嘿一笑,喃喃地道:“这些道幌中的少女们虽然穿的少了一点,有伤风化,不过,她们模样长的倒是挺好看的!” 云舒儿一愣,翻了一个白眼,在南郊的胳膊上偷偷地掐了一把,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呵斥道:“南郊哥哥,你说什么呢?” 南郊吃痛,讶然问道:“裹儿,你怎么啦?” 云舒儿脸色微热,犹疑一下,还是神色一敛,温言告诫:“南郊哥哥,你看着道幌上的女人是不是起了龌龊心思了?那些可都是邪物,能让人丧失心智,疯疯癫癫,你可要头脑澄明,意志坚定,千万不能被她们好看的外表给迷惑,以致走火入魔,丧失本性啊!” 南郊虽然觉得云舒儿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必究是一番好意,便笑着点点头,哦了一声。 这也难怪南郊觉得冤枉,因为他瞅着道幌上的艳女,一点男人的想法也没有,别说只是一些裸体图画了,就算是真人来到南郊面前进行挑逗,他也不会动心,因为,这世上的女子在他眼里,除了云舒儿好看,别人皆是好看的皮囊,都是尘埃,当他面对他心爱的裹儿妹妹之时都能够心思纯洁,现在,他又怎么会对眼前的尘埃生出一丝邪念来呢? 场外的一些阳气旺盛,定力不足的男子瞅着李青峰道幌上的妖艳美女,只觉得那些女人甚是好看,仿佛在冲着他们搔首弄姿,并且,还慢慢地脱去了身上仅有的一点遮羞布,冲着他们做出了男女交@的动作,极尽挑逗,让他们深受震撼,中了邪似的,魂儿瞬间被勾走了,心里生除了一些不是正经男人该有的邪念来,一时表情痴傻,目光呆滞,一脸的@欲。 那些少女们见到李青峰道幌上少女衣不裹体,几近半裸,觉得羞耻下流,好不要脸,轻咦一声,脸颊一热,连忙别过脸去,不敢瞅看,有些大胆的愣了一下,抵不住好奇心,又要偷看,一瞥之下,却惊诧不已,此刻,在她们的眼睛里李青峰的道幌上除了一片白色,那里还有什么美女来。 原来那些师父与长者们觉得李青峰道幌上的裸女真是道德败坏,小儿不宜,于是,便暗使神通对身边的少男少女们的视线进行了屏蔽,让他们只能看到适合他们看到的画面,籍此保护他们的心灵。 那些道行浅薄的弟子们可以被别人屏蔽视线,但是,云舒儿却是一个例外,因为她体内有赤链神力滋养保护,赤链神力可以让她五识敏锐,神思澄明,不受表象迷惑。 李青峰自怀里取出一副一尺长宽的图画来,图纸之上画了一种蝙蝠,他打了一个法决,图画燃了起来,化成了一缕青烟,青烟凝聚不散,转瞬,嘭的一声,青烟居然幻化出一只蝙蝠来。 蝙蝠通体漆黑,犹如墨染,赤眼白鼻,牙尖利爪,个头巨大,一对翅膀张开,犹如船帆,扇动之时,掀起风浪,它一现身就冲着秋怀慈龇牙嘶吼,声音嘶哑,样子很是狰狞,透着嗜血的气息。 李青峰身子一闪,站在了蝙蝠的背上,手中多了一面黑色的小旗子,他默念咒语,咒语念毕,便咬破舌尖,冲着手中小旗喷了一口鲜血。 小旗子浇上了鲜血,登时燃烧了起来,突地窜天猴似的窜到空中,烟花一般爆炸开来,火光四溅,声如惊雷。 那些道幌上的美女瞅见了烟花,听得了惊雷,就像苏醒了过来似的,身子一震,眼珠子一转,即儿,身子就动了起来。 美女们轻哎一声,声音慵懒,很是欢快,她们捏捏肩膀,双手叉腰扭动一下蜂腰,又压了压腿,活动一下筋骨,接着自道幌上纷纷跳跃而下。 三个手拿号角的美女品字型站在了蝙蝠的面前,八个腰鼓手扇形站在司号兵的面前,剩下的艳舞美女则又横着站在腰鼓手的前面,排成了两排。 站在品字型最前面的司号美女举起号角,口衔角尾,扬起脑袋,鼓起腮帮,用力一吹,号角就发出号声,声音嘹亮,传之遥远。 第一声声毕,另外二个司号美女就接着同时吹响号角,第二声声止,三个司号美女便一起吹响了号角,这回一口气吹了很久,声音绵长,方才停止。 军号声待得停止,李青峰道幌上那四匹拉着战车的战马的@睛闪烁一下红光,就摇晃起脑袋,踢踏起马蹄来,接着车夫也动了起来,晃动着缰绳,跟着车上的骷髅将军身子一震,长舒了一口气,也动了起来,然后,那些骑兵们与军马也动了起来。 骷髅将军转动骷髅头,眼冒红光,扫视了幌外的世界,即儿,轻喝一声,骷髅车夫得令,就驾驶着战马纵身跃出了道幌,朝着李青峰这边奔来。 骑兵们也跟着纷纷地跃下道幌,紧随在了战车之后 骷髅战车以及骑兵们在空中一阵狂奔,起始他们的个头甚小,跳出道幌后,身型见风渐长,而待得跑到李青峰的面前,无论车马人,个头尽皆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来。 骷髅将军向李青峰弯腰拱手行礼,上下两排裸露的白晃晃的牙齿磕动,声音嘶哑空洞地叫道:“参见主公!” 李青峰点点头,温和地道:“甘将军好!” 骷髅将军点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阵位之上,骑兵们簇拥在将军的四周。 司号美女又齐声吹响了号角,号声一停,那些骷髅兵,也跟着苏醒过来,纷纷跃出道幌,跑到骷髅将军的身边,待得所有士兵归队之后,他们就以战车为中心战车,一排排,一队队地结成了战斗方阵。 骷髅头足有三万之众,蚂蚁一般排列有序地在天空之中铺展开来,盾牌方阵在最阵前,盾牌方阵身后是长矛方阵,长矛方阵身后是弓弩方阵,弓弩方阵身后是大刀方阵,大刀方阵的身后才是将军的骑兵方阵。 所有骷髅将士微仰着脸,尽皆面朝秋怀慈,那没有眼珠子的只剩黑洞的所谓眼睛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因为他们是骷髅,不说话的时候,又没有气息,他们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身上真的是不会发出一丝声响来,四周登时寂静无比,落叶可闻,气氛非常地压抑、诡异、阴森! 吼……! 稍顿,所有的骷髅将士突地声音怪异,嘶哑空洞,异口同声地一声嘶吼,手臂一挥,所有的兵器冲着秋怀慈一指,兵器上冒着黑气,寒芒闪烁,端的是杀气腾腾,气势磅礴! 弟三百八十五章:金雨流沙 奄冲、端木龙一、拓跋秀等人见到李青峰的魔兵方阵,眉头一皱,神色肃穆。 云舒儿瞅着李青峰的骷髅魔兵,似曾相识,念头一闪,眼睛一亮,问道:“爹爹,这个臭道士的骷髅魔兵与冥王诡爻三的道幌魔兵不是一个路数吗?” 云牧天道:“路数虽然是一样的,但是,道行却有深浅,这个姓李的老道士的魔兵可比冥王厉害多了,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啊!” 云舒儿点点头,没有再问。 秋怀慈问道:“李青峰,这就是你的骷髅魔兵?!” 李青峰点点头,傲然叫道:“不错,正是我黑旗金刚骷髅军团!” 秋怀慈点点头,喃喃地道:“你的这些喽啰样子倒是不差,可是都是些唬人的玩意,不经打的!” 李青峰哼了一声,沉声叫道:“是吗?既然如此,秋怀慈,那你也使出一些手段让我瞅瞅你的厉害呀!” 秋怀慈不再与李青峰耍嘴皮子,自衣袖里取出一个珠子来,那珠子个大如拳,晶莹剔透,珠子的体内居然盛着黄色的水液。 秋怀慈笑问道:“李青峰,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青峰不识得秋怀慈手中的宝贝,尽管觉得有些丢脸,但是,他凝视着秋怀慈手中的珠子,迟疑一下,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淡笑着问道:“李某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你的宝贝我不识得,你能跟大伙说说吗?” 唉!不了解就不耻下问,姿态放低一点,让对方飘一下,漏点底细也好,必究秋怀慈的这件法器看似简单,料来必有神通,在接下来的大战,对自己来说可算是生死攸关啊! 秋怀慈问道:“你想知道我手里拿着的究竟是个什么法器吗?” 李青峰脸颊一热,犹疑一下,还是点点头,爽然应道:“对!” 秋怀慈定定地盯着李青峰,嘴唇动了一动,却欲言又止,吊足了李青峰的胃口,稍顿,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李青峰,你可真是天真,秋某又不是傻瓜,我要是将自己法器的秘密透露给你,待会我又如何打败你来?” 李青峰满怀期待,却被秋怀慈怼了一句,遭到戏耍,脸色一沉,指着秋怀慈,怒斥:“你……?” 云舒儿噗嗤一声,笑了,她瞅着秋怀慈,觉得师父越来越皮,越来越帅了,很是契合她的性子,她很是喜欢啊! 韩天成、南宫骏、林菲儿等人瞅着秋怀慈,唇角一翘,也是莞尔。 秋怀慈讥讽了一句,飞至更高之处,捏碎了珠子,珠子里的黄色水液,洒落在虚空之中,每一处被水液滴落的地方突地就像掘出了泉眼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喷涌着金色的沙子砂。 沙子喷到了空中,形成了数丈来高的沙柱,沙子自沙柱的顶端倾斜而下,形成了流沙,流沙就像洪水一般向四周奔涌流淌,待得各个沙柱喷涌的流沙连在了一起,沙子方才停止了喷涌。 流沙疯狂喷涌之时,喷涌速度时急时缓,形成了沙浪,沙浪后浪推前浪,一浪盖一浪,沙子越堆越高,犹如海啸一般冲向了李青峰的魔兵们,那恐怖的气势登时吓的魔兵们一时骇然,不由连连后退,阵脚大乱。 李青峰连忙大声呵斥:“将士们,莫要慌乱,稳住阵脚,稳住阵脚!” 魔兵们在惊天沙浪的压迫之下,听了主公的呵斥,虽然想要站稳阵脚,但是抵不住胆怯,还是慢慢后退,只是幸的那犹如山岳的沙浪,提前崩塌,待得流沙冲到魔兵的脚根之时,已是强弩之末,成为了一片浅浅的沙滩了。 魔兵们见危险暂时解除,愣了一下,又列好了队形,兵器指着秋怀慈,严阵以待! 无论是李青峰,还是场外蔑山、曹坤等人,登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瞠目结舌,做声不得。 黄沙漫漫,连接天际,沙丘蠕动,宛如海浪,阳光之下,闪烁着刺眼的白光,好一副北国沙漠的景象啊! 荒凉、辽阔、雄浑,平静之下暗潮涌动,透着一股吞噬一切生命的诡异狂暴的气息! 秋怀慈又自怀里掏出一颗种子,将种子扔在了沙地上,种子一旦沾上了沙子,立即生根发芽,一根绿色的芽子钻出了沙土,也不生长叶子,即儿,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快速地长出了独茎来,一根绿色的茎杆见风疯长,直冲苍穹,待得长到十丈来高,茎杆顶端顶着的一个花蕾就迅速地绽放出一朵鲜花来。 花,一朵莲花! 莲花花朵越开越大,转瞬,其大如亭,莲花花瓣白中带红,娇嫩欲滴,犹如云彩,待其停止绽放,花心恰好托住了站立在虚空之中的秋怀慈的脚掌。 秋怀慈站在莲花花心之中,默念口诀,施展神通,漫漫黄沙之上,起了许多的少股的旋风,旋风将一些泥沙卷了起来,转瞬,旋风风息,泥沙却凝聚不散,泥沙闪烁一下红光,登时变化成人物来。 当然,经过秋怀慈的这一番的点石成真,泥沙除了变化出人物之外,同时,还变化了很多的野兽来,野兽皆是虎豹熊狼之类的凶兽。 这些沙土变化出来的人物真人般大,一身土黄色,皆是上阵杀敌的兵将,他们个头相近,模样一致,有的手持盾牌,有的手持弓弩,有的手持砍刀,有的手持长矛,有的持剑骑马,当然,在这些沙人之中,也有一辆四马同驱的战车,战车上站着一个身型魁梧的沙人,头戴铁盔,身披甲胄,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将军。 秋怀慈打了一个法决,所有的沙兵与猛兽,他们的眼睛突地闪烁一下神光,神光隐敛,他们就像苏醒了一般,便活动了起来,他们在沙地上快速移动,一会,就也结成了无数个战斗方阵,方阵排列有序,整齐划一,精神抖擞,气象森严。 站在战斗方阵最前面的是猛兽方阵,猛兽方阵身后乃是盾牌方阵,盾牌方阵的身后是弓弩方阵,弓弩方阵身后是长矛方阵,长矛方阵身后是大刀方阵,大刀方阵身后才是簇拥着将军的骑兵方阵。 战车上的将军向秋怀慈拱手行礼,声音空洞洪亮,叫道:“属下参见神君!”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道:“沙将军,今日要麻烦您了。” 沙将军点点头,道:“乐意为神君效劳!”即儿,冲着那些士兵大声吼道:“准备战斗!” 沙兵足有三万之众,听到将军指令,怒视着黑旗魔兵,齐声怒吼:“杀!”动作划一,刀锋直指前方,端的是气势如虹,杀气盈天。 李青峰见秋怀慈也变法出兵阵来,人员与气势不输于他的黑旗魔兵,心里忐忑,脸色阴沉,眉头一皱,问道:“秋怀慈,你这是什么阵法?” 秋怀慈道:“金雨流沙,万般变化,兵锋所指,神鬼皆杀!” 李青峰冷哼一声,呵斥道:“秋怀慈,休要牛皮,你的军团不过是流沙所铸,根基不纯,哪里会是我胫骨强健的黑旗魔兵的敌手,今日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黑旗魔兵的厉害吧!” 那些黑旗魔兵之中的司号少女,听得主人之言,心领神会,便一齐吹响号角,号声一止,那些架着战鼓的少女们就敲打起战鼓来,同时,那些跳舞的美女也跳起了艳舞来,以玆助兴。 号角吹响,战鼓擂起,调兵遣将,大战开启,黑旗魔兵的那位将军,手臂高举,长剑冲着秋怀慈一指,厉声嘶吼:“杀!” 黑旗魔兵得令,齐声大吼,骷髅骑兵自步兵让出的通道上越众而出,率先冲向秋怀慈的流沙军团,骑兵纵马狂奔,身上冒着黑气,速度快速,风驰电掣,他们右手举着长剑,挥舞长剑,剑身之上,寒芒闪烁,瞅之让人胆怯恐惧! 弟三百八十六章:大战开启 秋怀慈的流沙军团之中的沙将军见到黑旗魔兵骑兵冲来,目测着距离差不多了,长剑一指,吼道:“弓弩手,准备,放!” 弓弩手早就前出,站在军阵的最前端,箭上弦,拉满弓,瞄准黑旗骑兵,得了将令,扣着飞箭的手指一松,绷紧的弓弦强力一回,嗖的一声,飞箭射出,万箭齐发,飞箭犹如暴雨,铺天盖地地射向冲来的黑旗骑兵。 弓弩手射出飞箭,动作划一,又是挂箭拉弦,瞄准敌人,又是一个齐射,这般的,上箭拉弦放箭,飞箭便一拨又一拨的射了出去,射向了黑旗骑兵。 许多向前冲锋的黑旗骑兵接连被飞箭射中,纷纷飞下马背,有的是战马中箭,将骷髅骑兵掀下马背,有的则是骷髅与马尽皆中箭,骷髅与马同时倒地。 战马中箭,哀声嘶吼,骷髅骑兵中箭闷哼之中又夹杂着哀嚎,闷哼的只是受了箭伤,爬起来可以继续战斗,哀嚎的乃是脖颈,或者脊椎骨被飞箭射断,骨架一散,直接玩完了。 金沙军团的弓弩手不停地放箭,飞箭虽然射翻了许多的黑旗骑兵,但是,也有不少的黑旗骑兵凭借着高超的骑驱之术,以及灵敏的反应,躲过了,或斩落了许多的飞箭,依旧向前冲锋。 沙将军见黑旗骑兵不停冲锋,越发近前,距离已不适合射箭放弩了,为了保护弓弩手,又发指令,大叫:“盾牌手,长矛手,准备!” 弓弩手便压箭收弩,退后缩到盾牌手与长矛手的身后。 盾牌手压前,将盾牌插在地上,盾牌紧挨盾牌,盾牌就像一堵铁墙,盾牌手左手手扣着把手,侧身肩顶着盾牌,缩在盾牌后面,右手握着弯刀,而长矛手站在盾牌手的背后,将手中那根二丈来长的长矛斜举着,枪指前方,枪头簇簇,泛着寒芒。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转瞬,黑旗骑兵冲上前来,连人带马撞上了由盾牌组成的盾墙上,接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有的黑旗骑兵连人带马被盾墙撞翻,有的骷髅骑兵被长矛刺倒在地,当然,也有一些黑旗骑兵将盾墙撞破,将盾牌兵撞飞了,黑旗骑兵弯刀一挥,砍在盾牌兵的身上,盾牌兵嘭的一声炸了,化作一缕黄沙,烟尘一样散落一地。 黑旗骑兵疯狂地冲锋,冲击着秋怀慈的由盾牌手与长矛手组成的防御阵地,一旦冲破防御阵地,他们便组成骑兵小队挥刀冲向由骑兵拱卫的沙将军。 沙将军的防御阵地被黑旗骑兵冲破之后,长矛手连忙撤开,砍刀手一个翻滚,迎上黑旗骑兵,挥刀便斩马腿,马失前蹄,身子前仆,将骷髅骑兵掀下马背,骷髅骑兵在地上一个翻滚,待得站起身来,迎接他们又将是围杀过来的砍刀手与长矛手,当然,还有射过来的飞箭。 黑旗骑兵前仆后继地冲锋,接连冲破了沙将军的防御阵地,突入战阵之内,可惜,后援不继,皆成孤军,陷入重围之中,虽然砍杀了一些沙兵,终究孤不敌众,悉数被歼。 流沙军团全歼了骷髅军团的这支冲击的黑旗骑兵之后,快速移动,又恢复保持了战斗队形。 李青峰派遣一支骑兵冲击秋怀慈的流沙军团进行试探,转瞬,便被流沙军团所吞噬,可见流沙军团阵法严谨,调度有方,配合默契,战法娴熟,战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李青峰深受震撼,惊惧犹疑,凝视着流沙军团,脸色冷凝,念转如轮,思忖对策,稍顿,向秋怀慈喊道:“秋怀慈,该你出牌了!” 秋怀慈点点头,便冲沙将军柔声说道:“沙将军,出击吧!” 沙将军心领神会,点点头,佩剑冲着骷髅魔兵一指,嘶声怒吼:“左骑兵,出击!” 左路骑兵得令,自兵阵的兵道上越众而出,高举长剑,纵马狂奔,冲锋向前,一时马蹄踢踏,声若闷雷,黄云一般快速地压向了骷髅兵阵,甚有气势。 云知为瞅着冲锋的流沙骑兵,却是眉头一蹙,讶然自语:“舒儿,你师父这般打法,好像不对呀?” 南郊问道:“怎么不对了?” 云知为瞥了南郊一眼,道:“你师父与臭道士的牌都差不多,牌又摆在桌面上,谁要是率先出牌,谁就露出破绽,遭到对方的反制,谁要是后出牌,谁就占了上风,李青峰刚才率先出牌,所以输了一场,你师父明明占了上风,现在却抢先出牌,这是暴露自己的力量配置,一定会遭到对方的压制的。” 刀异男问道:“知儿,要是你来指挥这场战役,你要怎么打?” 云知为道:“要是让我来指挥,我首先跟李青峰比耐心,熬的他率先出牌为止!” 云牧天也来了兴趣,截口问道:“如果人家比你更有耐心,而且,形势又不容许你久等下去,你必须率先出手,那你又该如何调配兵力,发动攻击呢?” 云知为道:“既然兵力与装备与敌方相差不大,那就全军压上,进行决战,到时候能否获胜,就要看彼此将军现场的兵力调配与指挥艺术,以及单兵的战斗能力了,而不是就像这样,派出小股军队去冲击对方的大军,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云牧天笑着点点头,瞅着云知为的眼眸之中满是慈爱嘉许之意。 南郊听了云知为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忧心顿起,有些着急,连忙对云舒儿道:“裹儿,你妹妹分析的很有道理,师父他老人家最听你的,你要不要提醒一下师父呀?” 云舒儿笑着摇摇头,道:“南郊哥哥,你放心好了,师父熟读兵书,久经沙场,这些御兵的道理,他那有不懂的道理,他这样做只是不想占臭道士的便宜,不愿堕了气度罢了,再说了,师父狡猾的很,他这样做,必定藏着后招的!” 南郊听了云舒儿之言,信心大增,点了点头。 黑旗魔兵方阵的甘将军盯着冲杀过来的流沙骑兵,目测了距离,觉得该出手了,就长剑一指,吼道:“弓弩手,准备,放!” 黑旗魔兵的那些弓弩手早就搭箭拉弓准备好的,得了将令,松弦放箭,利箭射出,万箭齐发,射向了流沙骑兵,流沙骑兵也纷纷中箭,一旦中了脑袋与心腹,登时嘭的一声炸了,化成了沙子,烟尘一样散落了一地。 黑旗魔兵的弓弩手拉弓放箭,接连发出了六个拨次就停止射击,退回了盾牌手的后面。 甘将军长剑一指,又大声吼道:“右路骑兵,出击!” 黑旗魔兵的右路骑兵得了将令,挥刀纵马,鱼贯着跃出了自己的战斗方阵,一阵猛冲,上前迎战流沙骑兵。 流沙骑兵衣服土黄色,犹如黄色巨浪,而黑旗骑兵身上冒着黑气,就像黑浪,二股巨浪迎面冲击,转瞬,快速地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战场之中传来了烈阳之下爆豆似的沉闷之声,那是因为双方的骑兵冲击的太快,彼此根本来不及挥刀砍杀,人马直接就撞在了一起,由于撞击的力量太过暴烈,直接将双方撞个粉碎。 骷髅骑兵被撞碎之后,就化成了一缕黑烟,消散了,而流沙骑兵登时爆体,变成了沙子。 战场上发出沉闷之声,除了魔兵与沙兵的身体被撞爆的声音,也有兵器砍中了对方身体的要害,让对方爆体而亡所发出的声音。 第三百八十七章:你是渣女? 云知为又咦了一声,讶然说道:“这个李青峰是不是傻子呀,流沙骑兵冲来,他不用弓弩手、盾牌手,长矛手进行合围,进行歼敌,却要让骑兵前去对抗,这不是浪费兵力吗?” 云舒儿摇摇头,道:“知儿,你错了,其实,臭道士这样调配兵力是有道理的,你发现没有,黑旗魔兵的构成,是骑兵居多,而步兵少之,这就说明,黑旗魔兵最擅长的乃是进攻,而骑兵定是他战力最强的兵种,其次,他的步兵太少,要是一上场就将步兵拼了个七七八八,待会我师父的步兵压过去,他若是没有足够的步兵保护骑兵,拱卫中军,老帅岂不是非常危险;反观我师父的流沙军团,却是步兵为主,骑兵少之,骑兵的力量必定孱弱,李青峰以他的强项对付我师父的弱项,哪里错了?” 云知为思忖一下,点点头,喃喃地:“嗯!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南郊拍掌一笑,得意地道:“那里是好像,是非常非常有道理吧!” 云知为翻了一个白眼,故意将脸一板,没好气地斥责:“南郊,你就是舒儿的一个跟屁虫,一个马屁精!” 南郊笑容一敛,瞪着云知为,眉头一皱,问道:“我说的是事实,那里是跟屁虫,那里是马屁精了?” 云知为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哼哼一声,没有理睬南郊。 南郊却不依不饶,不悦地问道:“云知为,你跟我说清楚,我哪里错了?我哪里是跟屁虫、马屁精了?你先前说的对,我也支持你了,现在我裹儿妹妹说的对,我当然也要支持了!我裹儿妹妹说的对,我为什么不支持?我裹儿妹妹说的对,难道我不应该支持吗?我裹儿妹妹说的对,我不支持她,我有病吗?” 云舒儿见南郊生气了,瞪了云知为一眼,偷偷地掐了云知为一把,密语传音:“知儿,我南郊哥哥是实诚人,你不许欺负他!” 云知为咦了一声,揉了揉胳膊上被云舒儿掐痛的地方,回瞪了云舒儿一眼,即儿,见自己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南郊还没完没了了,叽里呱啦地一顿斥问,而且,这左一口我的裹儿妹妹的,右一口我的裹儿妹妹的,很是亲热自然,都甜的让人起鸡皮疙瘩了,便愣愣地瞅着南郊,知道南郊性子有点轴,念头一闪,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了这世上最亲切最和善最可爱的笑容来,连忙点头,虚心地道:“对对对!南郊哥哥,你不是跟屁虫马屁精,你是实话实说,你说得对,是我说错话了,你裹儿妹妹说的对,说的很对,她最厉害,她最厉害了!” 南郊扬扬下颚,瞅着云舒儿,眼里流光溢彩,口气骄傲地道:“那当然了!” 云舒儿也心里喜欢,不由亲昵地抚摸了一个南郊的肩背,笑道:“我的傻哥哥啊!” 云知为这回算是明白了,自己刚才质疑南郊,也就间接地质疑了云舒儿,质疑他南郊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质疑她的裹儿妹妹,维护如斯,简直是无微不至,真是一个护妹狂魔,一个称职的哥哥呀? 云知为瞅着南郊,眼睛明亮,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觉得南郊突然并不呆傻了,反而很是温柔可爱,印象立即改观,心里倒是生了一些喜欢来。 南郊见云知为服软认错,神色缓和了一下,想起自己刚才态度好像有些不好,又颇有一些不好意思,搔搔后脑勺,嘿嘿一笑,柔声说道:“知儿妹妹,我裹儿很聪明,她什么都知道,真的!”即儿,又加了句:“不过,你也很聪明 第三百八十七章:你是渣女?-->>(第1/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全军冲锋 秋怀慈的流沙骑兵还在向李青峰的黑旗魔兵不停地冲锋,但是,果如李青峰先前所言,黑旗骑兵白骨坚硬,骑术精湛,刀法诡异,而流沙骑兵却是体质疏松,骑术拙劣,刀法粗鄙,二相碰撞,往往是流沙骑兵率先溃亡,这般的,刀砍剑削,几个冲锋,流沙骑兵便没剩几个人了,接着又冲刺了几回,流沙骑兵就全军覆没了,地上只剩一滩黄沙来。 李青峰见自己的黑旗骑兵全歼了秋怀慈冲锋的流沙骑兵,总算是扳回了一局,赢得了脸面,很是开心,哈哈一笑,得意地叫道:“秋怀慈,我承认,你的步兵的确调度有方,战法娴熟,不过,作为五军之王的骑兵,你的流沙骑兵的能力也太次了吧!” 南郊问道:“裹儿,什么是五军?五军真的是骑兵最厉害吗?” 云知为抢先笑着回答:“什么五军?严格地要说,军种的大致划分,无非是陆军、海军、天军三军,所谓天军,就是指专门在天上飞行的攻杀敌人的军队,因为大家乃是修仙之人都会飞腾之术,广泛地说大家都可以算是天军战士,但是,又都算不上是真正的天军,因为各大门派都没有创建专门的天军。” 南郊问道:“既然都没有专门组建天军,那又何来的天军?” 云知为笑道:“凡事皆有例外,仙道玄门各大门派没有组建专门的天军,但是,我魔门圣教却有专门的天军,那就是我们混天王城的翼卫了,当年要离率领他的黑焰军攻打有荣氏的黑幕城,就向爹爹借了二十只蛇雕,六十个翼卫,翼卫骑着蛇雕趁着天黑自天而降,突入黑幕城城楼,打开城门,将黑焰军引入了黑幕城,结果延续了几千年,彪悍桀骜的有荣氏,仅仅三天就被我魔门圣教给灭族灭种了,就此解决了我们魔门的千年之患!” 南郊听得入神,感慨道:“这么厉害!” 云知为与云舒儿是一个性子,活泼跳脱,也是一个话唠,见南郊听得认真,越发来劲了,笑着点点头,卖弄着继续说道:“所谓水军,就是舟军,专门负责水道安全,在水上打仗的,由水道登陆攻击敌人的军种;至于陆军,那就好解释了。” 南郊点点头,截口笑道:“这个我知道,就是那些头顶天脚踩地跟人打仗的军种,比如现在正在殊死搏杀的我师父的流沙军团与李青峰的黑旗魔兵都是属于陆军的。” 云知为点点头,道:“三大军种之中,各自配置了许多的小军种,以陆军为例,里面就包含了骑兵、步兵、器械、粮草等等,总之,各有各的配置,各有各的偏重,没有铁定的标准!” 南郊听得连连点头。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你别听这个臭道士瞎掰,他这是信口胡扯,兵种配置那有什么五军,有的只是五阵战阵,所谓五阵战阵就是金木水火土;再说了,就算是五阵战阵,各个军种也各有各的长处,战斗力就看各自的配置与训练,有的军团是步兵强而骑兵弱,有的则是步兵弱而骑兵强,没听说过拥有了骑兵就可以天下无敌,包打天下的,臭道士认为自己的骑兵厉害,方才这般地吹牛来着。” 南郊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秋怀慈听得李青峰的讥讽,淡淡地道:“是吗?”说罢,居然赌气似的,又指挥骑兵一小股一小股地连续地冲击黑旗魔兵中军大阵,结果,那些流沙骑兵就像添油似的,油燃烧尽了,骑兵也就没了。 云知为见到秋怀慈这种蠢猪式的打法,真是被气着了,脸色大变,一个击掌,指着秋怀慈,忿忿地叫道:“哎呀!舒儿,原以为李青峰是一个蠢才,没想到你师父秋怀慈才是一个真正的傻子,居然、居然还有这种自杀式的打法,以自己的劣势去对抗对方的强势,这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 云舒儿眼瞅着流沙骑兵将要耗尽了,不知师父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也有些心急,但是,面上依旧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笑着淡淡地道:“放心,我师父聪明的很,他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必定藏着杀招的。” 南郊也自信地道:“对。知儿,你得相信我师父,我师父很厉害的。” 云知为切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 元凤焉秀眉紧蹙,一脸忧色,轻声问道:“师叔,阿慈,他这是什么意思呀?” 韩天成笑道:“不急,不急,慢慢看,慢慢看,待会就知道结果了!” 秋怀慈将最后的一股骑兵也派出去了,冲击黑旗魔兵,转瞬,又被黑旗骑兵给消灭了,一时,流沙军团再无骑兵可用了。 李青峰瞥了一眼阵地上那一地的散沙,那些可都是流沙骑兵的尸体,他又瞅着己方尚算齐整的骑兵方阵,唇角一翘,盯着秋怀慈,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朗声叫道:“秋怀慈,骑兵进退倏忽,其势如虹,刀锋所指,无坚不摧,乃是诸多兵种之中攻击力最强的,你的骑兵现在全都被我歼灭了,你的步兵没有骑兵的护卫,接下来你要如何跟我开打!” 秋怀慈淡然一笑,对沙将军点头示意,沙将军又将佩剑冲着前方一指,怒喝一声:“全军出击,进攻!” 流沙军团的军士们得了将令,齐声嘶吼一声:“杀!”然后,便举起了刀枪,步法划一,一排排地缓缓地压向了黑旗魔兵,流沙猛兽在前小炮着,待得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猛兽与人,突地便奔跑了起来,越跑越快,无论人兽,口里尽皆嘶声怒吼着,真的是杀气腾腾,声势骇人。 李青峰见秋怀慈的流沙军团虽然气势汹汹地压了过来,但是这些流沙兵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不堪一击的渣渣,他唇角一翘,一脸轻蔑,点头示意,那些司号的美女就又开始吹号击鼓,命令黑旗魔兵全军出击,迎战流沙军团。 黑旗魔兵得令,黑旗骑兵最先出击,挥舞剑刀迎战流沙军团,黑旗骑兵仗着速度优势,率先撞上了流沙军团的猛兽,黑旗骑兵身后紧跟着的是李青峰的步兵们,步兵们撒腿狂奔,很快就与冲锋的流沙军团碰面了,彼此一照面,就打了起来,二方的大军犬牙交错地搅在了一起,刀砍剑削,长矛扫刺,拉弓放箭,拳打脚踢,牙咬手撕,一时打的烟尘滚滚,好不惨烈! 第三百八十八章:大绿帽子 黑旗魔兵与流沙军团双方待得撞在一处,就恶战了起来。 李青峰以为没有了骑兵护卫的流沙军团,在他的虎狼骑兵的攻击之下,就是一群绵羊,只有惨遭屠戮的份。 可是,他好像忘了,流沙军团虽然没有了骑兵,但是,还有一支猛兽军团,那些虎豹熊狼虽然数量不多,却是个大体沉,壮硕无比,飞身一扑,就将黑旗骑兵连人带马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弯钩一样的獠牙咬着骷髅骑兵就是一阵扯拉撕咬,登时就将骷髅骑兵撕成了粉碎。 那些流沙猛兽冲进黑旗骑兵之中,一阵猛扑撕咬,拍爪撕咬,招招毙命,凶悍狂暴,势不可挡,使得黑旗骑兵不得不分兵,要用几十乘骑兵才能围杀一只猛兽,这样一来,流沙猛兽便遏制了黑旗骑兵的威力与攻势,双方一时形成了均势。 云舒儿见流沙猛兽遏制了黑旗骑兵,双方暂时打成了一个不输不赢,倒没有看到师父丢脸,暗自松了一口气,瞥了云知为一眼,嘻嘻笑道:“知儿,怎么样,我师父不傻吧!” 云知为瘪瘪嘴巴,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还不傻,要是一开始就全军压上,流沙骑兵若是有了猛兽的配合,一起冲击黑旗魔兵的步兵,灭了黑旗魔兵的步兵之后,流沙军团步骑协同一起攻杀黑旗骑兵,黑旗骑兵就算强悍也是无力回天,你师父秋怀慈可算是赢定了,哪像现在这般居然打成一个未了之局,后果难测啊!” 南郊拍拍云知为的肩膀,笑道:“知儿,你放心,我师父很厉害的,他马上就会赢的。” 云舒儿瞪着南郊,怪腔怪调地讥讽道:“南郊,你除了会说我师父很厉害,我师父很厉害,你还会说什么?” 南郊讶然反诘:“那我应该这么说?难道你要我说,我师父很糟糕,我师父很糟糕吗?” 是啊!自己的师父正在与敌人殊死搏杀,不说自己师父厉害,给师父打气,难道要说师父很垃圾,很糟糕吗? 相信自己师父的本事,说自己师父很厉害,好像、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没有什么不对的呀! 云知为神色一滞,一下被南郊怼的哑口无言,感觉很无奈很憋屈,自己一向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南郊明明傻不拉几,舌拙嘴笨的,为什么自己就怼不赢他,真是奇了怪了? 云知为瞅着南郊,神色闪烁不定,转瞬,龇牙咧嘴,脸上露出了假笑,随即,笑容骤敛,冷冷地道:“南郊,你别高兴的太早,你师父的猛兽数量太少,就算厉害,那也扛不了多久,待会等到黑旗骑兵缓过劲来,你师父的流沙军团依然会一败涂地,飞灰湮灭!” 南郊一脸自信,笑着道:“你放心,我师父很厉害,真的很厉害的,他不会输的!” 云知为直翻白眼,斜睨着南郊,真是无语了,心里哀叹,我的个乖乖,拜托,你能不能换个新词,怎么老是这一句呀! 云知为将脸别过去,决定不去理睬南郊这个傻……人了? 南郊见云知为好像一直在跟他抬杠,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现在见云知为无话可说,还以为对方认输了,于是,嘿嘿笑道:“知儿,你怎么不说话了,其实,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只是你脾气有些执拗,心里明明觉得我是对的,却不肯承认罢了!” 云知为口里嘀咕一句:“我相信你个大头鬼!” 南郊虽然没有听清楚云知为口里在嘀咕什么,但云知为脸上那不相信的表情他却是看到了,他神色一敛,非常认真地说道:“知儿,怎么,你不相信我?那这样吧,咱们不如打个赌,我赌我师父一定会赢!” 云知为本来不想招惹南郊这个轴人,谁知道南郊却揪着不放,越说越来劲,把她给气的,那里肯输了这口气,眉头一蹙,瞪着南郊,没好气地叫道:“赌就赌,谁怕谁,我要是输了,你想怎样?” 南郊歪着脑袋,很是思忖一下,方才摇头说道:“算了,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就算你输了,我也不想找你麻烦了!” 云知为一愣,却冷着脸道:“我没你那么好心,你要是输了我一定要惩罚你!你想要什么样的惩罚?” 南郊念头一闪,脱口而出,嘿嘿笑道:“什么惩罚都可以,就是不要给我戴绿帽子,绿帽子很重的!” 云知为一怔,回过神来,脸颊登时飞上了红霞,眼睛刮了南郊一眼,啐了一口,轻声呵斥:“无赖!” 南郊听得云知为呵斥,觉得莫名其妙,神色一敛,皱眉问道:“知儿,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云牧天吃惊地瞪着南郊,一脸诧讶,而刀异男瞅着南郊则是一脸恼怒,如果南郊不是秋怀慈的徒弟,云舒儿的师兄,他们可能立即就会对南郊使以饱拳了,他们突然觉得面前这个貌似忠厚老实的少年,竟是一个奸诈轻浮之徒,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原来却是扮猪吃老虎,居心不良啊! 噗嗤一声,云舒儿终究忍不住掩嘴咯咯咯地娇笑了起来。 刀异男瞪了云舒儿一眼,轻声呵斥:“舒儿,你还笑,亏你还笑的出来!” 云舒儿咬着下嘴唇,控制了一下情绪,忍住了笑意,嗨了一声,对刀异男与云知为解释道:“表哥,知为,你们俩人不要生气,其实,我南郊哥哥这样说你,并不是想占你们的便宜,这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而已!” 刀异男瞪着南郊,忿忿地道:“舒儿,这都不叫占便宜,那什么事情,才叫占便宜?” 云舒儿解释道:“表哥,知为,你们别生气,你们是真的误会我南郊哥哥了,我南郊哥哥可没有心存歹念,哎呀,总之,这件事情,说起来,你们要怪,应该怪我才对!” 刀异男听了云舒儿的解释,心里却是越发迷惑,讶然问道:“舒儿,你怎么越说越离谱,都把我给整迷糊了,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云舒儿道:“事情是怎样的,我南郊哥哥自少就跟着我师父,从来就没有离家半步,也没有跟外人接触过,又不看书,所知道的东西太少,他每次跟我打赌,他要是输了,我都咒他让他这辈子都戴绿帽子,我骗他说绿帽子乃是一件法器,非常厉害,戴上它会让人头痛欲裂,生不如死,久而久之,我南郊哥哥就当了真了,所以,刚才他才会……!” 云舒儿嘿嘿嘿地,瞅着刀异男一脸尬笑。 云知为噗嗤一笑,同情地瞥了南郊一眼,即儿,狠狠地瞪着云舒儿,暗骂云舒儿:“舒儿,你这个小蹄子真的好坏,跟自己的师兄打赌居然……,不害臊,真是不害臊啊!” 刀异男听了云舒儿的解释,哑然失笑,做声不得,他瞥了一眼一脸迷糊的南郊,登时释然。 南郊虽然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绿帽子的真正意思,但是,他自云舒儿与刀异男等人的对话之中,能明显地感觉的出,他可能是被云舒儿给骗了,他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追问,却对云知为嘿嘿一笑,颇有一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道:“知儿,我骂人了,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哦!” 云知为脸颊又是一热,随即笑容一敛,板着个脸,轻声呵斥:“我们不熟,你、以后不许叫我知儿!” 南郊碰了一鼻子灰,一愣,神色一敛,便点点头,淡淡地道:“好吧!不叫就不叫,我也是因为你是我裹儿妹妹的妹妹,我也把你当做我的妹妹,我才跟着裹儿妹妹这般叫你的,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叫便是了。” 南郊扭过头去,专心观看流沙军团与黑旗魔兵的战况,真的不想去搭理云知为,他觉得云知为这个女孩子虽然聪明漂亮,但是,老是跟他抬杠,说话阴阳怪气,时而高兴,时而生气,就像二月的天气时晴时雨,反复无常,让人难以捉摸,总之,脾气非常古怪,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云知为瞥了南郊一眼,见南郊神色转淡,突然觉得怅然若失,素然无趣,便也瞅向了战场。 战场上秋怀慈的流沙军团与李青峰的黑旗魔兵还在你来我往的拼命全力地疯狂厮杀着。 第三百八十九章:复活之术 一会, 场中战况果如云知为所说的的那般,那些黑旗骑兵虽然遭到了流沙猛兽的猛烈冲击,损失巨大。 但是,必究流沙猛兽数量太少,而黑旗骑兵战力过于强悍,黑旗骑兵几十乘骑兵合围一只流沙猛兽,渐渐地便将流沙猛兽给逐一地斩杀了。 而黑旗骑兵待得全歼了流沙猛兽之后,他们便与步兵配合协同作战,黑旗骑兵猛烈冲击流沙步兵的队形,进行分割,而流沙步兵的队形一旦被冲散分割,彼此不能配合,只能各自为战,如此一来,战力减半,在黑旗魔兵的步骑二军的联合打击之下,损失惨重,尸沙一地,渐渐地处于了劣势,只有防御之力。 云知为瞅着战场,见秋怀慈的流沙军团被打惨了,节节败退,她便瞥了南郊一眼,怪腔怪调地感叹着道:“哎呀!秋怀慈的流沙军团现在被黑旗魔兵杀的是丢卡卸甲,四处逃窜,看这样子是输定了,刚才是谁跟我说大话来着,老是在我耳边刮躁,我师父很厉害的,我师父很厉害的,这么,打脸了吧!” 云舒儿瞪了云知为一眼,笑着掐了云知为一把,即儿,瞅向南郊。 南郊自是知晓云知为是在讥讽他,但他神思寡淡,心境平和,面淡如水,一言不发,根本就不想理睬云知为。 云知为见南郊对她的讥讽毫无反应,对她真是视如无物,充耳不闻,有很深的挫败感,她既觉无趣,又莫名地有些生气,狠狠地瞪了南郊一眼,暗自哼了一声。 云舒儿见南郊没有去跟云知为计较,松了一口气,她瞅着云知为,见云知为有些不快,便嘻嘻一笑,密语劝道:“知儿,这世上除了我、我师父、我师姐能引起我南郊哥哥的注意与关心,其余的人,他都是无所谓的,是好是坏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你若是想要他理睬你,你最好不要得罪他,他要是不想理你,你就算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杀了他,他也是不会理你的!” 云知为忿忿地道:“谁要他理我了,你真是莫名其妙!” 云舒儿笑道:“那就好,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南郊,你要是去招惹他,惹他生气,他会把你给活活气死的!” 云知为呵呵一声,瞥了南郊一眼,心里也犯起轴来,暗自想着。 小子,你有这么拽吗,我就偏不信这个邪,这世上就没有我治不了的人,你等着,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让你乖乖踏踏地跪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的。 李青峰见黑旗魔兵占尽了上风,胜券在握,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便发出指令,催促将士,加紧进攻。 沙将军见形势对己方愈发不利,于是发出指令,命令诸军,收缩一处,且战且退,退守军旗之下,想要列阵再战。 流沙军团得了将令,便先向战友靠拢,经过了一番拼死厮杀,终于合兵一处,即儿,开始有条不紊,且战且退,退向沙将军的战车。 李青峰心里自是明白流沙军团的战略意图,他是不会给流沙军团以稳固阵脚,喘息缓劲的机会的,连忙挥剑大叫:“全军压上,包抄合围,只进不退,乘胜追击!” 黑旗魔兵得了将令,收缩了攻击范围,结成了圆形阵型,猛烈冲击,快速推进,围歼流沙军团。 秋怀慈见战场上的流沙军团与黑旗魔兵的战斗范围正在急速缩小,而且战场渐渐地移至己方一方,他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秋怀慈神色一敛,开始默念咒语,十指结印,施展神通,在黑旗魔兵背后的阵地上,突然刮起了一小股一小股的旋风来,旋风又将那些流沙军团尸骨所化的一地黄沙卷拢在一起,待得旋风消失,那些流沙凝聚不散,随着金光一闪,金光隐没,那些凝聚的流沙便又变了流沙骑兵。 流沙骑兵一乘乘,一队队,结成了一个弧形阵列,包围了黑旗魔兵。 复活术!? 聚沙成兵,再加复活术,方才能够变化出流沙骑兵的! 若是能够复活军队,再造军团,那么,战场自然就不愁没有援兵,既然兵源不会枯竭,援军不断,进攻的力量就不会衰竭,这样一来,敌人不被打死,也会被活活累死,这样的仗,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是打不赢的啊! 那些先前很不理解秋怀慈为何要将流沙骑兵白白牺牲的人,现在见到了秋怀慈复活的骑兵,登时明白了秋怀慈的战略意图,原来秋怀慈先前让流沙骑兵自杀式地冲锋,不过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藏兵敌后,要对敌人来一个反包围啊! 法术玄妙,战略高明,厉害,真是厉害啊! 云舒儿瞅着师父秋怀慈复活的流沙骑兵,一愣之后,随即兴奋激动的蹦跳了起来,拍掌欢呼,大声叫道:“哈哈哈哈!师父你好鸡贼,居然会使出这么一个阴招来,这回这个臭道士可是真的要玩完了啰!”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欢呼,却是满头黑线,尴尬得要死,苦笑着摇头,暗自叹息:“唉!裹儿,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亏你跟了为师这么多年,也算是饱读诗书了,你能不能挑选几个雅致的词汇,那有你这样夸赞自己的师父的?你不嫌寒碜,我还要脸面呢?真是的!” 场外之人见秋怀慈复活了流沙骑兵,法术玄妙,神乎其神,佩服的要死,突地听了云舒儿来了这么一句,皆是莞尔,哄然大笑。 云舒儿斜睨了一眼那些用讶异的目光瞅向她的人,她挑衅地反瞪了对方一眼,得意地扬扬下颚,她才不去管别人怎么看她,于是,她依旧在那里大呼小叫的给师父秋怀慈喝彩加油。 云知为咳嗽二声,提醒道:“舒儿,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多少要讲点体面的,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啊!” 云舒儿欢笑了一下,发泄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即儿,收拾了一下心情,神色一敛,目不斜视,恢复了一副大家闺秀的矜持的样子来。 李青峰瞅着秋怀慈复活的流沙骑兵,并且,己方的黑旗魔兵还而遭到了流沙骑兵的反包围,身处险境之中,脸色大变,震惊之余,登时气急败坏,指着秋怀慈厉声怒斥:“秋怀慈,你、你使诈!” 秋怀慈淡淡地道:“李青峰,我使的乃是光明正大的法术神通,何来使诈?再说了,所谓兵行诡道,其不厌诈,你一个久经沙场之人,不会迂腐到连这等肤浅的道理也不懂了吧!” 李青峰被秋怀慈怼的哑口无言,指着秋怀慈,眉头一竖,嘴唇抽搐,叫道:“你……!” 秋怀慈不再理睬李青峰,向瞅着他等待命令的沙将军点头示意。 沙将军点了点头,便向流沙骑兵发出进攻的命令,流沙骑兵得了将令,齐刷刷地举起了刀剑,一声嘶吼,便纵马狂奔,冲向了黑旗魔兵,与流沙步兵前后夹击黑旗魔兵。 流沙步兵有了骑兵的支援,实力大涨,力量登时强过骷髅魔兵好几倍,步骑二军悍不畏死,奋勇杀敌,登时将骷髅魔兵杀的是哀嚎遍野,四处逃窜。 李青峰见己方军团溃败在即,忧急如焚,略一思忖,连忙将自己手中的一面道幌,送给了骷髅魔兵的首领甘将军,并且暗自发出指令:“甘将军,我们的军队形势危急,刻不容缓,这面道幌之中附有我的精血神魂,法力无边,你带领三十一魅姬左翼突进,伺机斩杀了对方的压阵将军,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三十一魅姬闻言,扔了手中的号与鼔,自身后取了一面道幌,身子一闪,便站在了甘将军战车之后。 甘将军一怔,连忙颤声劝阻:“主公,万万不可,这些道幌之上,附有你的神魂,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将会耗损你半世修为,为了一场小战,冒此风险,不值当啊!” 李青峰叹息一声,黯然道:“甘将军,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龙天音与秋怀慈等人此刻正对咱们虎视眈眈,心怀不轨,我们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咱们现在根本输不起,只能血拼!” 甘将军又劝说了几句,见主公李青峰是铁了心要与秋怀慈拼命了,只得点头领命,他跃下马车,对三十一魅姬点了点头。 三十一魅姬就像川剧变脸一般,将手中的道幌向自己周身一扫,她们连同道幌登时一起化成了一缕青烟,青烟凝聚不散,在甘将军的周身盘旋。 甘将军瞅着李青峰,微微迟疑,转即,将手中的道幌往自己身上一扫,黑影一闪,他与道幌也一同化成了一缕青烟。 甘将军所化的青烟与三十一魅姬幻化出来的几缕青烟在空中互相追逐一下,就融合在一起了,化作一团黑烟便向流沙军团的首领沙将军冲去,速度非常快捷,犹如鬼魅 。 沙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是对敌方老帅骷髅将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他见骷髅将军道幌裹身,化作黑烟冲向了他,知晓厉害,指着黑烟,连忙叫喊:“挡住他,挡住他,快挡住他!” 第三百九十章:孽火红莲 流沙兵士听得主帅的召唤,见到了骷髅将军所化的黑烟冲向了自己的将军,感觉到了危险,连忙阻拦,但是那黑烟甚是厉害,所有流沙军士一旦被黑烟沾上,便立即爆体而亡,化作碎沙。 黑烟一路上突左突右,线路诡异,魔挡杀魔,佛挡杀佛,迅如飞箭,凶恶地扑向沙将军,转瞬,就来到了沙将军的跟前。 流沙军士见到沙将军有了危险,大惊失色,连忙惊呼出声,叫喊了起来:“将军,快跑,快跑!” 秋怀慈却自怀里取出了一个样式精美的小小的白瓷瓶来,揭开瓶盖,对沙将军招招手,柔声笑道:“老沙,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回来吧!” 沙将军拱手向秋怀慈行礼,朗声道:“谢谢神君体恤,末将遵命!”说罢,身子一旋,人与战车同时化成一股黄烟,黄烟犹如绸带,飞到了空中,便钻进了秋怀慈手中的瓷瓶里,转瞬变成了一勺黄沙。 沙将军乃是流沙军团沙兵的种子与魂魄,只要沙种与沙魂得意存留,持沙之人,只要通晓点沙成兵之术,就可以随时随地地衍生出无数的沙兵来,流沙军团由此将得以生生不息,永世不灭。 秋怀慈用净瓶藏好了沙兵的种子与魂魄,将净瓶收好,瞅着那些骷髅魔兵,眼露寒芒,唇角微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来。 黑烟冲向了沙将军,眼瞅着即将卷住沙将军,将对方诛杀,谁知黄影一闪,竟让沙将军溜了,黑烟在沙将军站立的地方,盘旋了几圈,黑烟消失,人影闪烁,当场又显出了骷髅将军与三十一魅姬的真身来。 骷髅将军抬头瞅了秋怀慈一眼,回过头来,手中的道幌一挥,就向最近的几个流沙士兵冲去,想要击杀对方,那知还没等他上前,他眼前的那些流沙兵,……不,所有的流沙兵突然自行解体,爆炸开来,又变成了一滩黄沙。 秋怀慈与李青峰的这场战役,反转的情节实在太多,奄冲、端木龙一、拓跋秀等观战之人见秋怀慈的流沙军团虽然消亡了,但是,他们并不清楚秋怀慈的战略意图,秋怀慈手里还有什么底牌,对战况的最终结局,他们也是难以预料的,因此,他们虽然担心秋怀慈的安全,却对秋怀慈依旧不曾丧失信心。 云知为对云舒儿笑道:“舒儿,看眼前这个形势,你师父秋怀慈好像已经山穷水尽,无牌可打了,不过,我心里现在真是好奇,我很想知道秋怀慈接下来究竟会如何化解面前的危局,他怀里是否还藏着什么厉害的底牌!” 云舒儿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师父接下来会如何应对李青峰的骷髅魔兵,他的手里可否还握着什么好牌,不过,我想,他手里若是真的握有什么底牌,那就一定是一副好牌,一定会是绝对的绝杀与猛招啊!” 那些正在与流沙兵进行着殊死搏杀的骷髅魔兵们,见流沙兵转瞬就在他们的面前消亡了,不知何故,皆是一愣,待得回过神来,一齐瞅向了骷髅将军,等待主帅新的命令。 李青峰见流沙将军在自己骷髅将军的奇袭之下,败退而逃,至使流沙兵无魂无魄,尽皆崩解,自己一方可算是胜局已定,登时哈哈大笑,冲着秋怀慈得意地叫道:“秋怀慈,你的流沙军团呢?是不是被我的黑旗魔兵吓破了胆,当了缩头乌龟了!” 秋怀慈淡淡地道:“李青峰,输赢未定,胜负未决,你这般张狂,未免也太轻浮了些吧!” 李青峰呵呵一声,冷冷地一笑,傲然叫道:“秋怀慈,你休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故作镇定,现在你的流沙军团已经全军溃败,大阵已破,无兵可用,你拿什么来打赢我!” 秋怀慈淡然一笑,不屑地道:“是吗?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何不让你的骷髅魔兵前来抓我,我的一缕神魂正在镇压阵眼,无法离身,你的骷髅魔兵若是想要抓我,岂非手到擒来,容易的很?” 李青峰一愣,点点头,叫道:“秋怀慈,你休要嘴硬,我现在就让黑旗魔兵前去抓你,待得逮住你的一缕神魂,我非整得你伤筋动骨,七坤八素不可!”便冲着自己的骷髅魔兵叫喊道:“休要磨蹭,快点飞上莲芯,抓捕秋怀慈的神魂!” 那些骷髅将士们得了将令,便想纵身跃上莲芯抓捕秋怀慈的神魂,谁知此刻,他们脚下的黄沙突然变得异常松软,双脚登时陷入黄沙之中,双脚踩在软处,难以着力,别说跃起,就是走动也是困难,而且,更为糟糕的是,转瞬黄沙居然开始蠕动,形成了涡流,涡流将他们给紧紧地吸住了,让他们的双脚越陷越深,眨眼的功夫,半个身子都被吸进了流沙里。 骷髅将军与三十一魅姬见势不妙,连忙想要施展旧法,将自己变成黑烟,逃得生天,可惜,不管他们如何晃动手中的道幌,道幌已经不能裹到陷入流沙的双脚,因此,法不得成。 骷髅将军与三十一魅姬身陷危局,惊恐万状,见无法变身,只得将道幌铺在流沙之上,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木头一般,双手撑住道幌,想要借助道幌的浮力,跳出流沙。 骷髅将军与三十一魅姬一面在流沙的涡流之中紧抓道幌,向上攀爬,想要跃出流沙,垂死挣扎,一面向主公李青峰厉声嘶吼,连连求救:“主公,救我,救我,救我!” 李青峰见自己明明稳操胜券,胜利在望,那知场中风云突变,骷髅魔兵居然不知不觉地掉入秋怀慈的圈套身陷流沙之中,一时大惊失色,肝胆俱裂,要知道,骷髅将军与那三万骷髅魔兵可是他献祭了元神与精血,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才培养训练出来的,半世修为,尽系其上,更重要的是,那三十一魅姬还是他的娇妻宠妾,是供他日夜淫乐的心肝宝贝,要是毁于一旦,这种打击与痛苦,叫他的精神与肉体一时如何承受。 李青峰神色一敛,连忙念起咒语,挥舞道幌,想要施展神通,将骷髅将军与三十一魅姬给救出流沙涡流。 秋怀慈见状,冷笑一声,摇头叫道:“李青峰,你就不要白白浪费力气了,你的这些骷髅魔兵此刻已经陷入了我的红莲孽火流沙大阵之中,孽火流沙,玄真双杀,便是那菩萨神仙身陷此阵,也是莫可奈何,无能为力的,总之,今日你的骷髅魔兵休想逃得生天!” 秋怀慈双脚一蹬,身子便飞离了莲芯,身子一旋,站在了空中,而他的脚尖待得离开莲花,莲花突地就自燃了起来,那着火的莲花就像燃烧的灯芯,而那些流沙就像易燃的油脂一般,莲花上的火焰四下一窜,嘭的一声,一下子就引燃了整个流沙,流沙之上,一时浓烟滚滚,火焰冲天。 李青峰的骷髅将军、三十一魅姬,以及数万魔兵遭到了流沙吞噬与红莲孽火的双重屠戮,他们在一片哀嚎声中,片刻,便被红莲孽火烧的尸骨无存,飞灰湮灭了。 李青峰虽然施展神通,倾尽全力,却是无济于事,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瞅着自己的半世修为与娇妻宠妾葬身流沙火海之中,惨遭屠戮。 李青峰瞅着眼前所发生的悲惨的一幕,深受打击,肝胆俱裂,一阵锥心的疼痛,他一时懵了,双眼无神,表情凝滞,身子颤抖,瞅着流沙之上,尚在燃烧的孽火,失魂落魄的,一阵发呆。 如此这般,过了一会。 李青峰终于回过神来,他双眼暴睁,面部扭曲,突地就是一声嘶声裂肺的哀嚎,声音哀伤凄厉之极:“不!” 李青峰喊罢,随即,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来,身子一个趔趄,眼睛一翻,便自高空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随着李青峰的坠落,李青峰的那些插满天空的道幌也自动地燃烧了起来,转瞬,道幌燃毁,化为青烟,曾经驰名海内,纵横天下无敌手的玄门三阵之一的骷髅大阵,就此毁灭了。 秋怀慈覆灭了李青峰的骷髅魔兵,又取出了先前的那个白瓷瓶,揭开了瓶塞,暗使神通,那些消灭了骷髅魔兵的流沙,一眨眼又变成了一缕黄烟,待得黄烟被吸进了瓷瓶里,黄烟又变成一勺黄沙。 秋怀慈将白瓷瓶堵上了瓶塞,慢吞吞地将瓷瓶收好,长舒了一口气,四下一瞅,天地之间,风轻云淡,阳光明媚,那里还留有一丝数万大军曾经厮杀过的痕迹来。 秋怀慈身子一闪,就站在了地面上。 场外的那些心向秋怀慈的人,见秋怀慈智慧高深,神术妙法,经过几番苦战,终于破了李青峰的道幌大阵,骷髅魔兵,登时点头赞许,那少年男女更是看的是热血沸腾,激动万分,不由兴奋得挥着手臂大喊大叫起来,一时欢声雷动,好不热闹。 云舒儿冲上前去,搂住师父秋怀慈的一条胳膊蹦跳着,瞅着秋怀慈,眼中流光溢彩,满是崇拜之情,咯咯欢笑,大声欢呼:“师父,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秋怀慈目光温柔地瞅着云舒儿,脸含微笑,点了点头。 龙天音也上的前来,向秋怀慈拱手行礼,笑吟呤地道:“秋怀慈,不容易,不容易,你真是好手段啊!” 秋怀慈冲着龙天音淡笑着点了点头。 李青峰的弟子们见到师父遭受重创,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不知死活,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查看,他们对李青峰又是力按人中,又是抚摸背心,又是大声哭喊,又是喂食疗伤的丹药,一阵的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李青峰经过弟子们的一番折腾,身子一颤,哦了一声,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终于苏醒了过来。 第三百九十一章:禁药邪术 李青峰眼神有些恍惚,眼珠子缓缓地转动着,瞅着徒弟们凑近的又悲又喜的脸,稍顿,神思清明了一些,他暗自深吸一口气,一个凝神,便倔强地推开那些搀扶他的手掌,连忙站起身来。 李青峰见趁手的法器完了,豢养的魔兵完了,就连心爱的妻妾也完了,现在他除了一条性命,可说是一无所有,此刻,他对秋怀慈那可真的是恨到骨髓里去了,若是不把秋怀慈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真是难解其恨啊! 李青峰瞪着秋怀慈,双眼喷火,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厉声嘶吼:“秋怀慈,你这个狗贼,你毁我法器,灭我魔兵,杀我姬妾,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我跟你拼了!” 李青峰的功力就算是处于鼎盛之时,也未必是秋怀慈的敌手,更何况现在半世修为被毁,已经没了与秋怀慈一战之力,但是,他见姬妾被杀,伤心欲绝,此刻除了要与秋怀慈同归于尽,报仇雪恨,别无它念,因此,他是精神癫狂,完全的不管不顾了。 李青峰暗自吞下了几颗黑色的鹌鹑蛋般大的药丸,接着,默念一种血咒,但是,无论是药丸也好,血咒也罢,皆是一种以消耗命数与元神来增强功法的禁药与邪术。 李青峰吞下禁药,暗念血咒,转瞬,眼眶里红光一闪,瞳仁不见了,只剩下了二个红窟窿,就像要要滴出血来似的,他的身子也跟着爆长起来,变成身高八丈的巨人来,在其腋窝的肋部还长出了一对手臂来,使出了一头四臂的神通。 李青峰祭出了子母剑,子母剑一抖,四只手臂便各持一剑,四臂又是一抖,四条手臂之中的母剑一闪,一剑又变化出九剑来,一时剑影闪烁,一共幻化出三十九柄子母剑来,子母剑剑指秋怀慈,尖头闪烁着寒芒,杀气森森。 云舒儿瞅着李青峰的法术,咦了一声,笑着问道:“嘿嘿!这个臭道士的变身法术,怎么跟爹爹的六盘磨腿,千手墨刀有些相似,爹爹,你不会是这个臭道士的徒弟吧?” 云知为摇头一笑,截口说道:“舒儿,你就爱胡说八道,你这都是什么眼神,爹爹的六盘磨腿与千手墨刀那是能够变出很多条腿,很多只手臂来的,而依我来看,这个臭道士顶多也只能变出十条胳膊来,十条胳膊与千只手臂那可是天壤之别,那有可比性了?” 刀异男笑着纠正,道:“知儿,其实,你说的也不完全正确,姑父的六盘磨腿与千手墨刀不过是姑父的身法与手法太快,而给人产生的变身幻影,而这个道士却是用禁药邪术来提升功力与变身,是注了水的功夫,与姑父实打实的真本事,那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不可同日而语!” 云牧天瞅着变身的李青峰,微微摇头,喃喃地道:“这个姓李的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南郊讶然问道:“他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怎么就是死人了?” 云牧天瞥了南郊一眼,笑道:“小子,你道行太浅,有些事情,你自然是看不懂的,这个姓李的刚才与你师父斗法,耗费了半世修为,本来身受重伤,苟延残喘,他要是低头认输,回去好好疗伤,假以时日,他也许还是可以恢复功力的,只是可惜,他现在是输红了眼,失去了理智,非要向你师父报仇,进行血拼,甚至不惜耗上了全部的神元催动禁术,既然他已经预支了他所有的命数,因此,待会他就算打败了你师父,他自己也会跟着元神耗尽,虚脱而死的。” 南郊点点头,感慨道:“原来还有这种事情!” 云知为瞥了南郊一眼,怪腔怪调地讥讽道:“哎!这些高深的学问与见识,爹爹就算讲的再好,一个师宝男怎么可能知道呢?” 南郊知道云知为是在说他,便偷偷问云舒儿:“裹儿,什么是师宝男?” 云舒儿回道:“被师父宠着,娇生惯养,不通世事的男孩子!” 南郊瞥了云知为一眼,道:“要是你妹妹是我老婆就好了!” 云舒儿见南郊说的突兀,一愣,念头一闪,自然清楚南郊这番感慨,绝不是因为喜欢云知为却为娶不到对方而发出的遗憾来,其中,定是另有所指,一时好奇,忍不住问道:“南郊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南郊忿忿地道:“我以前不是听你说过,凡间的妻子在家里都是没有地位的,她们遭到丈夫打骂,也不敢吭声,你妹妹要是是我的妻子,她要是再敢跟我作对,我非得狠狠地揍她一顿不可!” 云舒儿听了南郊之言,满头黑线,一脸懵逼,不由一愣,待得回过神来,真是哑然失笑,哭笑不得。 妈呀?南郊哥哥,你这都是在说些什么胡话呀?知为就算讨厌,也不至于要让你这样恼她,这般地想去整她吧!真是奇思妙想,孩子心性啊! 云舒儿咳嗽二声,柔声笑道:“嘿嘿!南郊哥哥,如果知为真的是你的老婆,就算她有什么做的不对,你也千万不能打她,知道吗?” 南郊讶然反问:“错了也不能打?是因为她是你妹妹吗?” 云舒儿笑道:“这跟知为是我妹妹没有关系,问题是,一家人有事说事,有理说理,那能动手打人?再说了,娶老婆是一起过日子的,老婆是用来心疼的,不是用来出气的,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没有修养,没有德行的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渣男,你要打老婆,难道你要做渣男吗?” 南郊见云舒儿说的在理,搔搔后脑勺,神色一敛,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有些道理,既然这样,那以后你妹妹就算是我老婆,就算她再来招惹我,我也不打她便是!”即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呸了一声,进行纠正,嘿嘿一笑,道:“裹儿,我真是糊涂了,看我说的什么话,好像你妹妹真的是我老婆似的,不过,你放心,你妹妹脾气很臭,反复无常的,就算她以后真的喜欢我了,要嫁给我,那怕我被她打死,我也是不会娶她的,真的!” 云舒儿听了南郊这些冒着傻气的言语,终究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脱口而出,道:“对对对!打死都不能娶,打死都不能娶啊!” 云知为虽然不知南郊与云舒儿在说些什么,但二人的嘴唇一直在动,云舒儿一直在贼笑着,想要谈话的内容必定非常有趣,心里好奇,待得云舒儿口里蹦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忍不住了,讶然问道:“舒儿,什么打死都不能娶呀?要娶谁呀?” 云舒儿咬牙忍住了笑意,神色一敛,连忙摇手,叫道:“你听错了,你听错了,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哎!要是跟知儿这个小辣椒说实话,她还不得又要跟南郊哥哥急眼,二个轴人打在一起,劝架的还不是自己,我没事找那麻烦干嘛! 云知为见云舒儿掩饰不说,又见到南郊躲闪的眼神,她怀疑南郊是在说她的闲话,心里越发好奇,兴趣盎然,心痒难搔,她瞪着南郊,噘起嘴巴,嘴唇动了一动,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矜持还是要的,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询问。 李青峰提着子母剑,飞身跃至空中,俯视秋怀慈,厉声怒吼:“秋怀慈,你这个狗贼,你毁我神功,杀我爱妾,老子一定要你偿命,你速速上来,与我一战!” 秋怀慈身子一闪,又现身空中,祭出了昊天剑,这回,他即没有幻化分身,也没有释放剑魂,他想用真身本相,真刀真枪地与李青峰打斗一场。 秋怀慈瞅着变身后有些入魔的李青峰,淡淡地道:“李青峰,就算你身子康健如昔,你也未必是我的敌手,何况你现在只剩下了半条命,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荣辱生死,需得看淡,我劝你还是撤了你的禁术,及时收手,给自己一条生路,做人要重拿轻放,海阔天空,若干年后,你回眸今日的释然,何尝不觉得乃是一件幸事!” 李青峰暴跳如雷,厉声呵斥:“放屁!秋怀慈,毁的不是你的修为,死的不是你的女人,你尽可以阴险伪善,抬高姿态,但是,于我而言,做人最重要的是随心所欲,快意恩仇,如果活的窝囊憋屈,就算他妈的长生不老,永世不灭,那又有什么意思,今日你让我颜面尽失,杀我爱姬,我就算与你同归于尽,神形俱灭,也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秋怀慈面色一寒,冷冷地道:“李青峰,既然你不识好歹,存心找死,秋某今日就成全了你,送你上路!” 李青峰暴喝一声,一只手臂一挥,催发子母剑,一支子剑就像七星镖一般旋转着射向了秋怀慈,待得被秋怀慈格挡开了,那支子剑就飞到了更高的地方,子剑不停旋转,悬停在天空之中,天空之中就像撑开了一把雨伞似的。 李青峰冲着秋怀慈射出了第一把飞剑之后,即儿又射出了第二把,接着又射出了第三把,跟着射出了第四把,如此这般,子剑不停地杀向了秋怀慈,鱼贯而出,连续不断,好像永不衰竭,不会穷尽一般。 每一把子剑射向秋怀慈,当子剑被秋怀慈格挡之后,子剑就飞到了高空,占了一个阵位,悬停在天空之中,不停地自转着,在天空之中,撑开了一把剑伞,这般的,几十息时间过去,天空之中便撑满了剑伞,剑云蔽日,看起来,那样子好不雄浑壮观。 第三百九十二章:铎铎老仙 秋怀慈抬头瞅着头顶李青峰那漫天旋转的子母剑的分身子剑,瞥了李青峰一眼,淡淡地道:“李青峰,怎么,你现在还要跟我玩虚的,这次你若是还不用你的真身与我决斗,你若是想要赢我,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李青峰哼了一声,叫道:“秋怀慈,你毁了我的一切,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我今日若是不能亲手刮了你,怎消我心头之恨!” 李青峰四臂一挥,子母剑在周身挽出了一片剑花,人剑合一,身子一闪,便跳到的秋怀慈跟前,挥剑就砍。 秋怀慈淡然一笑,昊天剑一挽,也刺出是一片剑光,迎击李青峰。 李青峰变身之后,成为了一个巨人,犹如山岳,而秋怀慈却是保持着真身,个头不过一根水杉,因此,秋怀慈的个头比及李青峰,那真是少了太多太多,这般的,天空之中便满是李青峰巨大的身影与子母剑的剑影。 李青峰身子旋转着,四条胳膊挥舞着子母剑的根剑,冲着秋怀慈就是一阵劈砍削撩,他除了用根剑攻杀之外,还引导漫天的子母剑的诸多分身,配合着母剑一起围攻秋怀慈,这般的,天上就好像有千万个李青峰组成的大军一般自四面大方一起攻杀秋怀慈,内三层外三层,一拨又一拨的,真是攻势如潮,气贯长虹,声势好不骇人! 而秋怀慈面对李青峰子母剑的疯狂攻杀,却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修长的身子在空中腾挪跳跃,翻飞闪移,一柄昊天神剑,一剑对多剑,格刺挥点,后发先至,以快打慢,挽出漫天剑花,或守或攻,念动剑动,剑动招出,真是随心所欲,浑圆自在,在招式上是一点也不输于对方。 李青峰乃是靠禁药与邪术催生的神力,自知不能持久,而且,他一心只想杀了秋怀慈报仇雪恨,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所以,在打斗之中,他干脆就放弃了对自身的保护,只是一味地强攻,他暗自谋算着,今日那怕与秋怀慈来个以伤换伤,拼个同归于尽,那也是死而无憾的。 李青峰身型巨大,飞剑如蝗,对秋怀慈是围攻堵截,而与其相较,秋怀慈却身型小巧,剑出如菊,则是防守躲闪,在观战之人的眼里,秋怀慈与李青峰那打斗的样子就好比一个大猩猩指挥着一群飞剑正在空中不停地刺杀一只灵巧的黄蜂一般,那场景,又是精彩激烈,又是惊心动魄,有很多人虽然相信秋怀慈的本事,但是,在这一刻,还是不由得要为秋怀慈悬心啊!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天空之中,剑剑相磕,声音清脆,犹如打铁,火花四溅,宛如烟花,又是动听,又是养眼。 秋怀慈与李青峰使尽神通,妙招迭出,好一番打斗,这一斗,转瞬就是一柱香过去,这般的,又斗一会,李青峰的子母剑出剑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云舒儿五觉敏锐,自是感知了场中打斗的变化,笑道:“爹爹,这个姓李的臭道士,开始撑不住了!” 刀异男讶然问道:“舒儿,你又没有练过什么功夫,修为有限,秋怀慈与李青峰的打斗非常迅速,便是我们也看不清招式,你一个道行浅薄的人,怎么会分辨出他们的优劣来,你不会是在胡说八道,蒙骗我们的吧!”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 “表哥,你有所不知,我自从跟了我师父之后,我师父说我性子太野,没有定性,便经常让我夜里坐在荒郊野外,默念经文,沉心静坐,磨练性子。 而我坐在野外静坐之时,慢慢地我居然能够感知天地万物的一切存在,我的五觉由此便开始变得异常敏锐起来,能够感知别人所不能感知的东西与变化。 比如现在,我的眼睛可以自天空之中那闪烁的剑影之中分辨出哪些是我师父的昊天剑影,那些是臭道士的子母剑的剑影,我的耳朵能够听出那些剑剑相磕的声音的疏密来。 现在,天空之中剑剑相磕的噹噹噹噹的声音开始出现了停顿,火花开始微弱,臭道士子母剑的剑影也慢慢地变得稀薄了。 因此,我籍此种种原因,我方才得以判断得出场中战况如何,谁优谁劣!” 南郊点点头,笑道:“对!裹儿夜里在荒郊野外静坐的时候,每次我都会陪着她一起静坐的,我师父说我体质不好,练功之前,要让我先喝一碗汤药,再去静坐念经,那时候四周真的是太安静了,什么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到,能让人心如止水,万念俱……灰,总之,让人五觉敏锐起来,我的耳力现在就出奇的好,真的!” 刀异男眉头一皱,将信将疑地喃喃地道:“……世上还有这种修炼五觉的法子吗?”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与南郊之言,心里却如明镜一般,一清二楚,云舒儿五觉敏锐那是因为女儿体内的赤链神力造成的,与静坐修性没有任何关系,秋怀慈让云舒儿晚上打坐,不过是为了掩藏她体内的神力,而对云舒儿以及世人进行的一场欺骗罢了;至于南郊嘛,让他喝药陪着云舒儿打坐,那是因为他本身身体就有隐疾,需要治疗,而让他静坐,也许也是一种治疗疾病的法子吧! 云牧天点点头,对刀异男笑道:“在教徒弟本事方面,各师各法,秋怀慈乃是一个有大神通的人,他对舒儿如此宠爱,他教授舒儿本领的法子,怎能有错?” 刀异男闻言,登时信了,笑着点点头,道:“也是,秋怀慈法术强横,这教徒弟的法子自然也会与众不同了!” 天空之中,秋怀慈与李青峰仍在恶斗,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突地剑影隐没,人影一闪,秋怀慈与李青峰终于暂时分开了,停止了打斗。 此刻,李青峰的状态很是不好,只见他眼眶红光闪烁,嘴唇抽搐,汗出如浆,身子颤抖,好像身心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而那些悬立在天空之中的,剑锋指着秋怀慈的子母剑的分身们,似乎受到了李青峰的影响,李青峰身子颤抖着,这些子母剑的分身也跟着主子颤抖起来,露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来。 秋怀慈神色恬淡,气息舒缓,瞅着李青峰淡淡地道:“李青峰,你强用禁药邪术,逆天行事,如此燃烧元神,必遭反噬,趁着现在还能回头,希望你悬崖勒马,就此罢手!” 李青峰知道自己寿元将近,命不存焉,那里甘心,对秋怀慈便愈发的愤恨,他咬牙切齿,厉声嘶吼:“秋怀慈,你休要假仁假义,惺惺作态,你毁我修为,杀我爱姬,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今日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唉!心有魔障,不识好歹,冥顽不灵,死不悔改,看来这千多年来,你修来修去的,却将那初心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白白地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光阴,可惜,真是可惜啊!” 一声慨叹在爱居山山上响起,那声音非常轻柔,犹如蚊鸣,但是,却又人人皆闻,字字清晰。 奄冲一怔,即儿神色一敛,充满警惕,轻声对韩天成道:“师叔,又有高手来了,看来阿慈这次的麻烦还真是不少啊!” 韩天成点点头,淡然道:“听来人说话的口气,好像没有什么敌意,说不定对方乃是一个明辨是非,心眼慈和之人!” 奄冲点点头:“但愿如此!” 随着一声清越的鸣叫,自东面天空的白云之中快速地飞来了一只仙鹤,仙鹤扇了几下翅膀就来到了李青峰的身边。 仙鹤的背上驼着一个老人,老人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扎着道髻,发如皓雪,白眉长垂,目光澄澈,精神矍铄,气质清@,端的一副道门仙家的气派来! 老道士瞥了李青峰一眼,然后跃下鹤背,站在虚空之中,向秋怀慈拱手行礼,淡然一笑,语气柔和地道:“贫道铎铎老仙,见过秋盟主!” 第三百九十三章:接天引雷 秋怀慈瞅着铎铎老仙,见其神色恬淡,玄力内敛,气息与空气一般平和,没有一丝波动变化,武功真是深不可测,乃是一个真正的超级强者,心头微凛。 几息时间。 秋怀慈淡然一笑,向铎铎老仙躬身行礼,语气谦和地道:“秋某见过老仙!” 铎铎老仙笑问道:“秋盟主武功盖世,天下无双,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云牧天定定地盯着铎铎老仙,对云舒儿道:“女儿,这回爹爹可没有逗你,这个铎铎老仙真的乃是一个绝世高手,武功就算没有强过你师父,但是,至少也不会输他分毫!” 云舒儿点点头,问道:“我在猜这个铎铎老仙接下来会跟我师父说些怎么!” 云知为嘿嘿一笑,模仿着铎铎老仙的声音说道:“我猜他会这样说:秋盟主,你武功盖世,天下无双,能与你这等高手过招,实乃平生之幸,老朽不才,也曾学了一些技艺,今日有缘,可否讨教一二!” 云舒儿摇摇头,瘪嘴说道:“这个铎铎老仙目光慈和,气息冷凝,体内的玄力没有一丝波动,暂时看来,不像想要打架的样子!” 南郊嘿嘿一笑,道:“现在我们人多,他就算想要打架,也是打不赢的!” 云知为瞥了南郊一眼,淡淡地道:“所谓骄兵必败,我觉得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南郊瞥了云知为一眼,没有说话。 秋怀慈淡然一笑,依旧谦和地道:“秋某不过是学了一些守身护体之法,小有所成,天下第一,愧不敢当,老仙缪赞了!” 铎铎老仙瞥了李青峰一眼,淡笑着问道:“秋盟主,能否看在铎铎的面子上,姑且饶过我三弟一回?” 秋怀慈点点头,道:“秋某并非蛮横噬杀之人,路就在李青峰的脚下,他若是愿意放下执念,就此罢手,秋某绝不阻拦!” 铎铎老仙点头笑道:“秋盟主不计前嫌,宅心仁厚,愿意给我弟弟一条生路,铎铎替他谢谢你了!”说罢,身子一闪,突地站在李青峰的根前。 铎铎老仙手臂一伸,手掌按在李青峰的天灵盖上,默念咒语,催动功法,一股雄浑精纯的玄力便自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自李青峰天灵盖注入对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奄冲盯着铎铎老仙,念头一闪,冲着秋怀慈密语传音:“阿慈,这个铎铎老仙武功深不可测,又是李青峰的大哥,是敌非友,趁着此刻他正在向李青峰传功疗伤,无暇他顾,你能否伺机制服了他,剪除后患!” 秋怀慈定定地盯着铎铎老仙,微微摇头,没有吭声。 奄冲见秋怀慈不肯动手,便对韩天成密语说道:“师叔,这个铎铎老仙很是厉害,是友是敌,未可知也,为了阿慈的安全,机不可失,咱们现在要不要向他出手?” 韩天成摇摇头,道:“小冲,我知道你关心阿慈,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天守乃是玄门翘楚,天下正道,很多眼睛都在盯着咱们,咱们怎么能去做那种掉份的事情来,没得让人瞧不起呢!” 奄冲见韩天成句句在理,语中含责,脸颊一热,暗生羞愧,连连点头。 韩天成瞥了奄冲一眼,又语气柔和地道:“小冲,我们即便想要帮助阿慈,依照他的性子,他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的,所以,咱们切不可动那糊涂的念头,做出糊涂的事情来,让彼此难堪,知道吗!” 奄冲连忙点头,道:“师叔所言甚是,奄冲铭记在心!” 几十息过去。 铎铎老仙给李青峰注入了大量的玄力,破了李青峰的邪咒,将其体内的戾气洗涤干净,让他的心肝脾肺,筋脉骨髓得到了滋养,如此一来,可算是将李青峰的一条性命自阎王殿里给拉了回来。 铎铎老仙见李青峰已经性命无忧了,暗自松了一口气,于是,便收功撤掌,瞅着样貌身型尽皆恢复正常的李青峰,脸露喜色,即儿,神色一敛,冷冷地问道:“你没事吧?” 李青峰眼眶之中已经没有了红光,瞳仁恢复正常,神智也彻底地清醒过来,待得看清了面前的老人,一愣,即儿,脸露狂喜之色,惊诧地问道:“大哥,您怎么来了?” 铎铎老仙黑着脸,没好气地道:“要给你收尸呀!” 李青峰见铎铎老仙虽然语含怨气,但是,目光温柔,满是疼惜,心里感念,他心头一暖,眼眶湿润,冤委屈屈地哭道:“大哥,你来的正好,今日小弟受人欺负,不但修为被毁,便是姬妾也惨遭屠戮,您可得为我作主啊!” 铎铎老仙一愣,淡然反问:“你想要我怎么?” 李青峰指着秋怀慈,又一一指了指龙天音、云牧天、云舒儿、奄冲、端木龙一等人,眼神怨毒,咬牙切齿地叫道:“我要您将秋怀慈这个狗贼杀了,……不、把在场的这些人统统地都给我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啪的一声脆响! 李青峰身子自空中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砸的尘土飞扬。他 李青峰缓过劲来,吐了一口鲜血,方才站起身来,捂住了瞬间红肿起来的右脸,盯着铎铎老仙,眼神又是惊诧,又是畏惧。 铎铎老仙身子一闪,站在李青峰的面前,长眉颤抖,目露凶光,冲着李青峰戮指骂道:“混账东西!事到如今,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居然还不思悔改,心生妄念,看来我这一遭算是白来了,既然你行事荒诞,不知轻重,与其让你到处惹事生非,抛尸荒野,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临了,连一个给你收尸的人也没有!” 铎铎老仙右手大拇指与中指,二指指肚一搓,手掌之中就多出了一张黄色道符,道符之上写了一些龙飞凤舞的神秘字符。 铎铎老仙将道符微微一晃,道符便自燃了起来,他手指一松,那团火焰就像孔明灯一般缓缓地升上了天空。 铎铎释放的火焰待得钻进了云彩之中,焰火犹如烟花一般在云彩之中爆炸开来,转瞬,那些洁白的云彩就像被泼了墨汁一般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片黑色。 一时,乌云遮天蔽日,天地为之一暗,就像要进入黑夜一般,转即,狂风大作,天空之中响起了沉闷的雷声,伴随着隆隆雷声,云层里又开始出现了闪电。 闪烁的电光由远及近,网状一般自四周聚拢,在李青峰的头顶形成了一个刺眼的光点,那光电就是雷电,只是那雷电在不停地闪烁着,却一直没有劈下地来。 铎铎老仙手臂一伸,祭出了一把桃木剑,他手舞桃木剑,即儿,默念咒语,桃木剑剑尖冲着天空一指,随着轰的又是一声惊雷,天上的雷电终于劈了下来,居然准确无误地劈在了桃木剑的剑身之上。 铎铎老仙用桃木剑接住了天雷,尽管雷电劈中了他,但是,他非但没有受伤,便是那把柄桃木剑也是完好无损,连一丝裂痕也没有。 天空之上依旧天雷滚滚,但是,那些天雷却被铎铎老仙施展逆天神通,引在了他的桃木剑之上,桃木剑剑上的雷电连接着天上的雷电,不曾断绝,遥遥一看,就像有人扯着一片蛛网似的,只是这张明亮的蛛网连天接地,也太过巨大了,真是声势骇人,叹为观止! 奄冲、拓跋秀、上官怜儿等人见识了铎铎老仙的绝世手段,神色一震,脸色大变,不由又为秋怀慈担心起来。 铎铎老仙桃木剑引来天雷,扯着雷电,瞪着李青峰,一脸怒意,厉声呵斥:“混账,你可悔改?” 李青峰瞅着那些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雷电,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大变,连忙双膝一曲,跪下磕头,哀叫道:“大哥开恩,大哥开恩,小弟错了,小弟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铎铎老仙见李青峰求饶认错,脸色缓和,哼了一声,抬头望天,大喝一声:“散!”桃木剑一抖,震开了剑上的雷电,雷电一缩,便返回了云层之内,接着,电光隐没,风止雷歇,那些犹如墨汁的乌云也转瞬变得洁白,天空放晴,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秋怀慈意味深长的地瞅着铎铎老仙,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淡淡地问道:“老仙真是好手段,如果秋某没有猜错,你使得可是传说之中的无上神术万法天雷引!” 铎铎老仙神色恬淡,语气谦和地道:“老朽刚才所使,确是上古神术万法天雷引,只是我资质平庸,才疏学浅,只是习神术的一些皮毛,未得精髓,今日不知羞耻,班门弄斧,让你们见笑了,见笑了!” 秋怀慈点点头,瞪着李青峰,冷冷地道:“李青峰,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够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若是你死性不改,继续为非作歹,秋某若是知晓,不管你身后有多大的依仗,我也定不饶你,你可听明白了?” 李青峰翻着白眼,冷哼一声,没有吭声。 铎铎老仙向秋怀慈与场外之人拱拱手,道:“诸位,告辞!”拽住李青峰的腰带,提起李青峰,身子一闪,二人就坐在了仙鹤的背上。 仙鹤一声鸣叫,翅膀扇动了几下,驼着铎铎老仙与李青峰,一个眨眼,身子就在十几里开外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胸有城府 铎铎老仙骑着仙鹤,一阵疾走,转瞬,就在百里之外。 李青峰回头一瞥,不悦地道:“大哥,您的本事远胜秋怀慈他们任何一个人,您为何如此惧怕他们?” 铎铎老仙讶然反问:“我那里害怕他们了?” 李青峰道:“您既然没有惧怕他们,干嘛要跑的这么急,这么快呀!” 铎铎老仙略一思忖,叹息一声,道:“三弟,做人最重要的是能够审时度势,量力而行,要是换作平日,我自然不惧秋怀慈那厮,但是,刚才为了救你性命,耗费了我大量玄力,功力骤减,加之,对方人多势众,个个都是庸手,我要是跟他们翻脸,大家一旦动起手来,我与他们充其量只能打个平手,要想取胜却是万万不能,既然获胜无望,我为何还要留在那里丢人现眼,自取其辱啊!” 李青峰神色一滞,一时无语。 铎铎老仙又道:“刚才我自奄冲等人的身上明显地感受到了一股杀意,我们若是不走,一旦动起手来,我要被秋怀慈给缠住了,那你怎么办?就凭你现在这个状态,你能挡得住云牧天的墨云刀与奄冲的神拳吗?你要是被他们打死了,你人都死了,我就算杀了秋怀慈等人,又有个屁用?我前来是为了救你,你人都死了,我岂不是白跑了一趟?你以后做事能不能动点脑子,不要这么冲动啊!” 李青峰听了铎铎老仙的呵斥,虽然觉得句句在理,心悦诚服,但是,他犟脾气上来了,依旧不甘心地忿忿叫道:“大哥,秋怀慈废我修为,杀我姬妾,毁我名声,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铎铎老仙道:“三弟,你的修为虽然受损,但是根基还在,回去我会想出一个法子,让你的修为迅速恢复并且得到提升,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至于你的那些姬妾们,她们不过就是一些女人罢了,没了可以填补,我们回去之后,或娶或买或抢,大哥都给你弄一批回来,任你享用,如此一来,难道你还会寂寞不成!” “我要漂亮的,样子不好看,我可不要!” “好好好,个个都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人间尤物,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李青峰听了铎铎老仙的安排,可算是心满意足了,欢喜不已,感激地道:“大哥,有您真好,有您在我身边,我心里就有底了!” 铎铎老仙嗤的一笑,慈爱地道:“三弟,瞅你这个傻样,说混账话不是,大哥活了这么久,亲朋好友都死光了,现在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弟弟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你若是有个三长二短的,出了什么意外,你叫我今后找谁说话,那还不得把我给活活地寂寞死了?往后余生,大哥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一个人就算长生不老,成仙成佛,那又有什么意思啊!” 李青峰心里暖暖的,有些感动,便点点头,转即,念头一闪,神色一敛,问道:“大哥,今日秋怀慈让我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我心里实在有些不甘心,等我的身体康复了,我还想找他报仇,可是,秋怀慈武功了得,仅凭我一人之力,我是打不过他的,到时候您要不要出出力,助我一臂之力呀?” 铎铎老仙支吾一声,有些犹豫,没有说话。 李青峰见铎铎老仙没有吭声,若是失去兄长的支持,他要想打败秋怀慈,那是安全没有指望的,心里一沉,有些黯然,他思忖一下,便轻叹一声,喃喃自语:“唉!大哥,我知道秋怀慈他们不是善茬,要想找他们报仇,绝非易事,所以,日后我究竟要不要向秋怀慈他们报仇,此事还得让您给我拿个主意,您要干就干,你说不干就不干,总之,我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铎铎老仙见李青峰神色黯然,郁郁不乐,心里一个抽搐,有些难受,顿时又开始爱心泛滥,是非不分了,突地生出了一丝邪念来,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三弟,既然秋怀慈如此放肆,让你这般地不开心,那就让他吃点苦头,栽个跟头,也是未尝不可的,只是,这一切还得等你先把伤养好,修为恢复之后再说,秋怀慈智勇双全,非同凡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报仇之事,咱们可得从长计议啊!” 李青峰眼眸一亮,惊喜地叫道:“大哥,您答应出手跟我一起对付秋怀慈了!” 铎铎老仙点头笑道:“三弟,你是我的亲人,你要是被人欺负了,大哥也是脸上无光,我若是不给你找回场子,我们李家岂不是要让人小瞧了去?再说了,我学了一身的神通,难逢敌手,听说秋怀慈的功夫乃是玄门第一,大哥难得遇到这样的妙人,怎么也得跟他较量一下吧!” 李青峰冲着兄长,竖起了大拇指,谄媚地一笑,夸赞道:“大哥,您的万法天雷引现在已经大功告成,神通无比,就凭秋怀慈的那点手段,怎么会是您的敌手,等我身子康健了,咱们就杀上爱居山,好好收拾一下秋怀慈,当然,还有他那些可恶的女徒弟云舒儿!” 铎铎老仙听了兄弟的吹捧,心里很是舒坦,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谦虚来,神色肃穆地告诫地道:“三弟,大哥的万法天雷引虽说威力无比,天下无双,但是,秋怀慈武功了得,绝非浪得虚名,咱们可不能自以为是,疏忽大意啊!” 李青峰笑着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话说二头,各表一枝。 云舒儿见铎铎老仙兄弟走了,便向师父秋怀慈问道:“师父,你刚才为什么不伺机杀了那个铎铎老仙呀?” 秋怀慈笑着反问:“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人家打打杀杀?” 云舒儿道:“因为这个铎铎老仙压根就不是好人,死了活该!” 南郊讶然问道:“裹儿,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知道那个铎铎老仙不是一个好人了?” 云舒儿笑着分析道: “南郊哥哥,我这可不是信口胡说,而是根据刚才我对这个铎铎老仙的仔细观察,而得出的结论,我认为铎铎老仙的刚才的行为与人品至少有三点值得怀疑: 第一、因为刚才铎铎老仙早不现身,晚不现身,恰恰是在李青峰快要玩完的时候,他才现身的,时间也太巧合了些,所谓事情太巧定有预谋,铎铎老仙出现的这般及时,若不是真的碰巧,那么,就定是他在刻意为之,这也就是说,其实,这个铎铎老仙有可能早就来到了爱居山,而且,就一直藏在一旁进行观战,为李青峰掠阵,他原本是不想现身的,只因李青峰手段不堪,出战不利,快要玩完了,他才被逼得不得不现身救人的; 第二,铎铎老仙之所以现身,无非就是为了拯救李青峰,既然他救下了李青峰,又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对方,刚才他却使展神通,催发万法天雷引,搞出了那么大的阵仗来,表面上看来,他说是要惩罚李青峰,逼迫李青峰认罪服软,其实,真正的目地却是为了镇胁我们,他若是坦诚之人,别人又不是傻瓜,他用的着搞这些虚头八脑咋咋呼呼的东西吗? 第三,这个铎铎老仙刚才与李青峰的对话,通遍都是在指责李青峰,其实,仔细地回想一下,他说话的时候,他那瞅着李青峰的眼眸之中,满是痛惜与怜爱,那里有一丝的不满与生气,他之所以要说那指责的话儿,那都是形势所逼之下的装腔作势,言不由衷; 第四,这个铎铎老仙看人的时候,眼光突地柔和,突地冷冽,脸上的表情也是时阴时阳,可见他表面上一副恬淡自如的架子,其实内心却是热烈高傲,加之,他对李青峰又很是宠溺,当师父当众打伤了他的亲人,依照他这种性格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咽下这口气,就此罢手呢; 所以,我综合以上四点,我可以很认真很负责地告诉大家,这个铎铎老仙乃是一个城府甚深,虚伪狡诈之徒,日后,他在李青峰的撺掇之下一定会卷土重来,一定会伺机报复大家的。” 秋怀慈神色一敛,点点头,道:“裹儿,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就算这个铎铎老仙武功厉害,法术了得,就算他心怀不轨,包藏祸心,以后要对我们伺机报复,我也并不惧他,他要是胆敢伤你分毫,我一定让他神形俱灭,万劫不复!”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之言,心里喜欢,笑着点点头,即儿,转头,对龙天音道:“天音仙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李青峰那厮心里想必一定恨死你了,他们兄弟两人日后若是存心要向我们报复,他们首先针对的人一定会是你们天音宗,所以,你这次回去最好是马上遣藏门徒,自己也要换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居住,免得日后遭了那铎铎老仙的毒手!” 龙天音嫣然一笑,微微点头,心里对云舒儿的建议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云牧天这时一笑,对云舒儿说道:“女儿,既然李青峰他们败的败,死的死,逃的逃,此事已了,你现在就跟随爹爹回家去吧!” 第三百九十五章:奈何归去 云舒儿听了父亲云牧天的提醒,突地忆起即将要追随父亲回归魔门,就此与敬爱的师父,心爱的男人秋怀慈离别的事实,心头一震,神色一黯,心中顿时滋生了无尽的哀伤来。 云舒儿想起要离开秋怀慈,心里有万分的舍不得,很是矛盾纠结,不由微微仰起脸来,定定地凝视着秋怀慈,眼眶湿润,脸露凄伤之色,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 秋怀慈目光温柔,也定定地凝视着云舒儿,他表面上虽然面淡如水,看不出情绪,其实,心里却是山呼海啸,思绪万千,心里一阵抽搐,疼痛如绞,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述说,却堵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奄冲、渭宁与林御衍等人听得云牧天之言,神色一敛,待得经过了几番的转折之后,事情终于又回到了这次爱居山群英聚会的圆点来,那就是云舒儿的去留问题。 奄冲、渭宁与林御衍等人的目光齐刷刷盯着秋怀慈与云舒儿师徒二人,表情严肃,脑中转过许多念头,猜测着师徒两人接下来将会做出何等抉择,事情可否出现什么惊天巨变来。 上官怜儿目光哀伤,一脸凄苦地瞅着敬爱的师父秋怀慈与师妹云舒儿,此刻,她的心情可算是非常的复杂。 上官怜儿即希望云舒儿不要留下来,云舒儿要是留下来,她有可能在爱居山就呆不下去了,试想,每日与仇人之女同席共处,这不得不让她不停地地忆起渭流门的血案,亲人的惨死,那情境将让她会有多么的尴尬与痛苦啊! 但是, 上官怜儿同时暗自又希望云舒儿能够留下来,毕竟云舒儿与她朝夕相对了十年,同床共枕,亲如姐妹,情深义厚,好得流蜜,要是云舒儿就此离开了爱居山,回归魔门,她们姐妹可能就会因此失去了化解恩怨的机会,关系再也难以维持,说不定下次相见,出于各自的立场,两人便是刀兵相向,拼个你死我活,也是说不得的。 如果有一天,她上官怜儿与云舒儿两人视如仇敌,拳脚相加,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局面呢? 那必定将是一场人间悲剧,面对如此局面,别人姑且不论,至少对于恩师秋怀慈与师弟南郊来说,那绝对就是一场天崩地裂的巨大灾难。 想她与云舒儿两人皆是秋怀慈的徒弟,南郊师弟的亲人,要是她们两人彼此仇恨,刀兵相向,这叫恩师秋怀慈与师弟南郊如何承受,情何以堪啊! 要是上官怜儿与云舒儿两人任何一个人因为对方而遭逢不测,那还不得让师父与师弟伤心欲绝,痛苦而死啊! 上官怜儿一想到她与师妹云舒儿如果互相仇恨,不死不休,从而给亲人们带来的巨大痛苦,就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蝉,这等事情,只需想想,都足以让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啊! 云知为见云舒儿傻瞅着秋怀慈,表情痛苦,一直没有说话,很是理解此刻她纠结痛苦的心情,同时见父亲云牧天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也为云舒儿迟迟没有表态,而感到着急。 云知为便对云舒儿密语传音,进行开解:“舒儿,腿就长在你的身上,今后你想到哪里就去哪里,你今天离开了爱居山,难道明天就不可以再回来吗?再说了,你是魔门公主,你师父是玄门盟主,现在玄门英豪皆在此处,逼迫于他,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是执意留下来,就算你师父愿意,奄冲、蔑山等人会答应吗?秋怀慈可以不惧蔑山与也磨等人,但是,你师父与奄冲等人兄弟情深,宗门恩重,要是奄冲等人向他发难,你师父又该怎么办,那不是让他左右为难吗?你若是真的在乎你师父,今日你就必须跟我们回去,先化解了你师父眼前的这场危机再说!” 云舒儿正在心乱如麻,纠结矛盾,脑中天神交战,念转如轮,很是郁闷烦躁,此刻,听了云知为之言,心头一颤,犹如当头棒喝,恍然醒悟。 是啊!自己与秋怀慈虽然是师徒关系,但彼此却还有着另外一种身份,那就是,她是魔门公主,而秋怀慈乃是玄门盟主,自己纵然对师父万般不舍,但是,在如今这种仙魔对峙,剑拔弩张的境况之下,她就算不顾及父亲、哥哥、妹妹等亲人的颜面,不为魔门的利益着想,至少,也该为了师父的声誉与安全考虑吧! 知为说的对,我不可以那么任性自私,自己长大了,而且,还是魔门的公主,做任何的决定,自然要兼顾各方的利益,所以,今日无论是为了魔门,为了亲人,还是为了师父,她都得暂时离开,离开师父秋怀慈,离开爱居山啊! 云舒儿本就心性阔达,颇有英气,听得云知为的点醒,登时释然,豁然开朗,紧蹙的眉头一舒,愁苦的脸上也变得明媚了起来。 云舒儿齿贝轻露,嫣然一笑,声音轻柔地说道:“师父,我、要跟爹爹回去了,你……?!” 秋怀慈心头一颤,愣了一下,暗叹一声,点了点头,也轻声地道:“好!” 无论是魔门的云牧天、刀异男、云知为等人,还是玄门的韩天成、端木龙一、拓跋秀等人,听了云舒儿与秋怀慈的决定,尽皆暗自松了一口气,脸露喜色,只有那些看戏不嫌事大,一直幻象着在天守与魔门的这场夺人之争,能够混水摸鱼谋取好处的人,比如蔑山与也磨等人,见天守与魔门的这场危机暂时得到了缓解,和平收场,他们不由得神色黯然,脸上难掩失望。 云牧天见宝贝女儿云舒儿爽快地答应跟自己回家,真是大喜过望,心满意足,不由脸上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连连大叫:“好、好、好!!!” 云牧天为人精明,心思细腻,他见云舒儿虽然答应回家,但是,让女儿在爱居山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为了担心夜长梦多,事情生变,他高兴一下,又连忙控制了激动的情绪,喜色一敛,上前拽住云舒儿的手臂,柔声说道:“舒儿,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咱们就回家吧!” “等等!” 秋怀慈念头一闪,突地叫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不要你走 奄冲等天守中人见秋怀慈出言阻止,不知何意,又齐刷刷地盯着秋怀慈,心儿又提了起来,神色有些紧张。 云舒儿虽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爹爹回家,解了秋怀慈之围,但是,听得秋怀慈叫喊,她以为秋怀慈是想要挽留与她,眼眸一亮,心里喜欢,嫣然一笑,连忙问道:“师父,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云牧天眉头一竖,身子一闪,挡在女儿的面前,瞪着秋怀慈,沉声叫道:“秋怀慈,你要做甚?” 秋怀慈瞥了云舒儿一眼,即儿,手臂轻轻一挥,一颗显影石缓缓地平行着飞向云牧天,道:“里面有你夫人的下落,回去一看便知!” 云牧天心头一颤,脸有愧色,暗自埋怨自己,只急着想将女儿接回去,怎的就把夫人之事给忘了,他神色一敛,伸手接住了显影石,仔细地瞅了一眼,就非常慎重地藏进了怀里。 云牧天实在不愿再在爱居山多待了,那怕一刻也不行,便向云舒儿催促道:“舒儿,咱们走吧!” “啊……!”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 南郊见云牧天要将他心爱的裹儿妹妹带走,那还得了,这不是要他的小命吗,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脑子嗡嗡作响,一阵发懵,待得回过神来,突地声音凄厉的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云牧天,挡住了云舒儿,双手捉住了云舒儿的手掌,冲着云舒儿惊恐万状地连连摇头,嘴巴张合着,由于太过紧张,一时却又说不出话来。 云知为被南郊突兀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见云牧天眉头一皱,一脸不快,想要上前拽开南郊,连忙扯住父亲的衣袖,密语传音,进行劝阻:“爹爹,您稍安勿躁,一切顺其自然,若是强求,有可能会弄巧成拙,事与愿违!” 云牧天手指在空中一滞,停顿了几息,便缓缓地缩了回去。 云舒儿见南郊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大汗淋漓,神色凄苦,甚是心疼,连忙笑着柔声安慰道:“南郊哥哥,你别急,你别急,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南郊凝了凝神,待得缓过劲来,突地泪水长流,恳求着叫道:“裹儿,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云舒儿听了南郊的要求,一脸为难,愣了一下,苦笑道:“南郊哥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身,都要认祖归宗,回归家庭的,既然我爹爹亲自来接我回家,今日我怎么也得回去,我也必须回去!” 南郊摇摇头,叫道:“可不可以不走,可不可不走,可不可以不走呀?” 云舒儿瞥了一眼秋怀慈,又环视了一眼场外的那些定定地盯着她的人,然后,硬起心肠,缓缓地摇了摇头。 南郊叫道:“你一定要走吗?” 云舒儿也舍不得南郊,心里难过,眼睛都湿润了,她不敢看着南郊,便别过脸去,不吱声儿。 南郊见云舒儿去意已决,事情似乎没有转寰的余地,深受打击,他脑袋里一阵剧痛,神思有些反复,伤心过度,一口鲜血涌上了喉咙,又被他咽了下去,心窍受到鲜血的堵塞,神智有些迷糊了。 南郊松开了云舒儿的手掌,缓慢地环视了四周一眼,表情呆滞,眼神空洞,突地喃喃地自语起来:“完了,完了,裹儿要走了,她真的要走了,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谁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谁没有经历过骨肉离散,场外的那些人见到南郊伤心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一阵黯然,对南郊充满了同情与怜惜,一些非常感性的少女,登时眼眶湿润,鼻子发酸。 只有蔑山与也磨等人,一直瞅着南郊,觉得南郊就是一个哭哭啼啼,性子柔弱的大傻瓜。 上官怜儿见南郊魔怔了似的,神智痴痴傻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遭人遗弃,孤苦无依一般,她心痛如绞,不禁泪流满面,连忙上前牵住南郊,脸上挤出一点笑容,柔声安慰道:“南郊,你别难过,也别害怕,虽然……,但是,你不是还有师姐,还有师父吗?师姐与师父也是你的亲人呀?师姐与师父也会关心你,心疼你的,也会一直陪着你的,知道吗?” “不!我要我的裹儿妹妹,我要我的裹儿妹妹,我只要我的裹儿妹妹!!!” 南郊脸色数变,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心窍一通,神智又恢复了清醒,他突地推开上官怜儿,瞅着上官怜儿撕心裂肺地嘶吼起来。 南郊嘶吼一声,即儿冲上前,双手捉住上官怜儿的手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着叫道:“师姐,师姐,裹儿要走了,我的裹儿妹妹要走了,她要抛弃我们了,她要抛弃我了,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云舒儿见到南郊那伤心的样子,心都碎了,登时泪流满面,神色哀伤,心中不忍,便欲上前拥抱安慰南郊。 云知为目光如炬,观察入微,见云舒儿的意志有些动摇,连忙沉声呵斥:“知为,你若是想要害死你师父秋怀慈,今日你尽管留下来好了,我们绝不挡你!” 云知为见云舒儿听了她的警告,犹豫一下,便缩回了将要迈出去的脚步,她心头一松,暗自舒了一口气,即儿语气缓和,柔声笑道:“舒儿,我知道你与南郊兄妹情深,非比寻常,你要是舍不得他,改日我们完全可以前来接他让他跟你一起生活呀!要是他不肯去混天王城居住,你要是想他了,你也可以随时回来看他,不是吗?其实,解决问题的法子,很多很多,就看你怎么想了,你与南郊以后也不愁没有见面的机会,你何必执拗于今日此刻呢?” 云舒儿见云知为说的在理,咬咬嘴唇,抹去脸上的泪水,登时忍住了要上前安慰南郊的冲动。 上官怜儿泪水长流,连忙抹着南郊脸上的泪水,吸着鼻子,柔声安慰道:“傻瓜,你的裹儿妹妹只是回家,她又没有抛弃你,她又没有说不要你了,你要是想她了,舍不得她,你以后可以去找她的,她见到你,她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依然会喜欢你心疼你的,不是吗?” 南郊摇摇头,哭道:“不!师姐,你骗人,你骗人,裹儿连师父都不要了,她要抛弃我们了,她真的不要我了!”即儿,恳求道:“师姐,你脑子转得快,你最聪明了,你快给我想想办法,你要帮我把裹儿妹妹留下来,你一定要帮我把我的裹儿妹妹留下来,留下来啊!” 奄冲见云舒儿答应回归魔门,而秋怀慈也没有异议,眼瞅着事情的发展正在符合他的预期,但是,眼瞅着事情即将圆满落幕,谁知半路上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突然冒出来横插了一竿子,来了这么一场催人泪下的苦情戏,真是意外啊! 奄冲害怕云舒儿与秋怀慈会南郊的介入而改变主意,便想喝退南郊。 韩天成这时却道:“小冲,阿慈的事情不要过多干涉,免得激起了阿慈的傲气,使得他改变主意,事与愿违啊!” 奄冲点点头,就没有吭声了 上官怜儿深知南郊天性有股痴劲,与云舒儿痴爱之极,两人关系亲昵,视云舒儿如魁宝,其爱犹如信仰,再感情上对云舒儿甚是依赖,现在他见云舒儿要走,这让他那里接受得了。 上官怜儿见南郊对云舒儿如此痴缠,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开解南郊,甚是忧急,只得抬起泪眼,求救地瞅向师父秋怀慈。 秋怀慈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见到南郊伤心欲绝,几近疯癫,心里更别提有多难过了,便向南郊招手,长叹一声,柔声叫道:“痴儿,还不过来!” 南郊听得师父秋怀慈的呼唤,就松开了紧握着上官怜儿的手掌,冲到秋怀慈跟前,双腿一曲,噗咚一声,跪在了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如蒜,额头触地有声,哭着哀求道:“师父,裹儿最心疼您了,也最听您的话了,徒儿求求您帮帮我,帮我将裹儿留下来,我不能没有裹儿妹妹,我不能失去裹儿妹妹,我求求您帮帮我,帮帮我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三百九十七章:跟我走吧! 所谓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了特殊原因,余者不跪,这是男人的骨气问题,也是体面问题。 云舒儿见南郊为了留住她,居然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向秋怀慈下跪磕头,苦苦哀求,完全的不管不顾了,这份纯情登时将她感动的稀里哗啦,泪水长流,她实在受不了了,甩开云知为拽着她的手掌,快步上前,捥住南郊的胳膊,强行将南郊给拉起身来。 云舒儿心疼地抹去南郊脸上的泪水,拂去南郊身上的尘土,侧搂着南郊的肩膀,盯着秋怀慈,沉声叫道:“秋怀慈,你能否念在我们师徒一场的情份上,答应我一件事情?” 秋怀慈见云舒儿说的郑重,微微一愣,反问道:“什么事情?” 云舒儿严肃的道:“你必须得先答应我!” 秋怀慈略一思忖,点了点头,爽然应道:“好!我答应你,今日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云舒儿侧脸瞅着南郊,目光温柔,说道:“南郊哥哥自少跟我一起长大,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关系亲密,感情不是一般般的好,我们视彼此为兄妹,为亲人,现在他舍不得我,我同样也舍不得他,所以,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走,我要南郊哥哥跟我在一起!” 秋怀慈一愣,瞅着南郊,念头一闪,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道:“只要南郊愿意,让他陪着你,为师没有异议!” 奄冲听了秋怀慈之言,顿时一怔,瞅着秋怀慈,脸上满是诧讶与失望,他觉得掌门师弟的这个决定非常地荒唐,非常地糊涂,掌门师弟非但没有拧清他、南郊与云舒儿的关系,而且对这个魔门女徒弟还在心存幻想。 首先、要知道云舒儿与南郊虽然是同门师兄妹,但是,此刻云舒儿的身份已经挑明,云舒儿是魔门公主,是魔人,而南郊却依旧是玄门盟主的弟子,正道中人,让一个玄门弟子去追随一个魔门公主,如此一来,那云舒儿还不得把南郊带到沟里去,假以时日,南郊岂不是也要变成一个魔人吗? 其次,阿慈与云舒儿两人虽然师徒一场,感情深厚,但是,此刻云舒儿的魔门公主身份被挑明,阿慈作为玄门盟主,他本该当众与云舒儿割刨断义,划清界限才对,可是,他非但没有这么做,现在反而答应让云舒儿将南郊带走,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真的只是心疼南郊吗? 不!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阿慈让南郊呆在云舒儿,绝对不止是心疼南郊,其实,应该另有盘算,要知道,南郊身份特殊,如果将南郊留在云舒儿的身边,那么,阿慈就可以利用南郊在他与云舒儿之间接下一个纽带,就好比秋怀慈在云舒儿的身上绑了一根丝线,云舒儿就像是一个风筝,即使这面风筝飘的再高再远,只要秋怀慈一扯南郊这根丝线,那云舒儿还不得又会回到秋怀慈的身边啊! 唉!糊涂!阿慈,你可真是糊涂,时至今日,难道你还在幻想着要跟你的这个小魔女一辈子不清不楚卿卿我我的整天腻在一起吗? 奄冲这般地思忖着,那斜睨着云舒儿的微眯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刻骨的仇恨来,他觉得掌门师弟已经被他的这个美貌的小魔女给迷的神魂颠倒,头脑昏聩,都快分不清是非曲直了! 唉!如果阿慈对云舒儿还是这般的执迷不悟,荒诞不经,这就说明,这个小魔女就是阿慈命定的灾星,师弟的心魔,那么,为了阿慈,为了天守,为了玄门,自己必须要采取行动,替阿慈灭了云舒儿这个灾星,除了他的心魔,如此一来,阿慈没了羁绊,他才会真正地回归天守,重振宗门啊! 唉!为了阿慈,为了天守,为了玄门,云舒儿这个小魔女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奄冲对云舒儿暗自起了杀心,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主意已决,心里反而释然,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 云舒儿脸露微笑,定定地盯着南郊,目光热切地道:“南郊哥哥,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我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你说我是你的太阳,是给你带来光明的太阳,你问我,你是我的什么,我说你是我的天空,包容我一切阳光与尘埃的天空,太阳与天空是永远都不可能分离的,所以,我们也是永远都不会分离的,既然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不如你跟我一起走,跟我去混天王城,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永远都不分离了!” 在南郊的心里,师父秋怀慈与师姐上官怜儿虽然是拥有崇高的地位的,而云舒儿更是近乎就是他的世界的全部了。 云舒儿就是他的阳光与美,是他的道德法则,是他幸福的根基,是他生存的唯一理由。 那么,除了这三个亲人,其余的人与物,于他的心里皆是尘埃,见喜不喜,见悲不悲,几乎可以做到万物皆空,无知无觉。 由于龙人之身,因体内的孽火之毒而遭成的面目丑陋,南郊的童年是被人鄙视轻贱的,这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让他有些自卑自闭。 南郊即便后来他那百孔千疮的心灵在云舒儿的关怀与爱抚之下,得到了拯救,但是,即使长大了,他还是天然地排斥外人外物。 南郊只愿意跟师父师姐师妹呆在一起,要是在师父师姐与云舒儿之间再进行一次选择,毫无疑问,他又只愿意跟心爱的裹儿妹妹呆在一起了。 云舒儿是南郊的太阳,是他的光明,光明到了哪里,他自然要跟到哪里了。 南郊只想跟云舒儿在一起,只要能跟他的裹儿妹妹在一起,怎么都行,他见云舒儿要带他一起走,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有些不相信,还以为幻听了,讶然问道:“裹儿,你、你要带我走,你说的是真的吗?” 云舒儿笑着笃定地点了点头。 南郊犹疑着有追问了一句:“裹儿,你没有骗我吧!” 云舒儿笑道:“骗你我是小狗!”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人激动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啊!……” 南郊喘着粗气,脸色数变,瞪着云舒儿,魔怔了似的,稍顿,随着一声尖叫,他突地微微蹲身,抱住云舒儿大腿,将云舒儿竖着抱了起来,举着云舒儿在原地转圈,欣喜若狂,哈哈大笑,欢叫起来:“啊!太好了,太好了,裹儿妹妹,你真是太好了,我愿意跟你去混天王城,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离开你!啊!……” 云牧天、刀异男与云知为等人见了南郊的行为,虽然突兀,微微一讶,即儿,亦是一笑,他们只要云舒儿高兴,只要云舒儿愿意跟着他们回家,别的都不是事儿。 奄冲与蔑山等人见到南郊高兴之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抱着云舒儿转圈,先不说魔门公主的身份,云舒儿好歹还是一个少女,南郊这种行为,实在是有些轻浮,真是有失体统啊! 唉!南郊多老实的一个孩子,每天跟魔女呆在一起,这耳@目染的,性子都变得有些乖戾了,行事果然有些荒诞愚蠢啊! 嘿嘿!秋怀慈别瞅着头脑灵光,武功了得,没想到这选徒弟的眼光却实在是不咋的,三个徒弟,除了那个大徒弟上官怜儿看着还像一个正常人,这二个小徒弟,一个是魔门公主,另一个压根就是娘娘的傻子,他选这样人来传承衣钵,可真是够奇葩的啊! 而那些热血未泯,感性性情的年轻男女弟子们见到南郊这种欢喜之下的率真举动,有些人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进行欢呼,因为他们非但不觉得南郊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南郊乃是一个大胆的性情中人,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云舒儿与南郊虽然长大了,男女有别,但是,两人打小就这样嬉闹惯了,加之心思纯洁,所以,也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来。 云舒儿被南郊抱住,举起上身,转着圈儿,欢喜不已,咯咯娇笑,叫道:“南郊哥哥,你别转了,我头都被你转晕了,你快点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 南郊听得云知为的叫喊,连忙身子一顿,停止了转圈,他就像怕弄坏了一件精美的心爱的瓷器一般,动作轻柔地放下云舒儿,即儿,他眼中流光溢彩,定定地凝视着云舒儿,搓着手掌,嘿嘿嘿地,一脸傻笑。 云舒儿待得脚尖点地,站稳了身子,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抬头四下一瞥,见场外之人,目光齐刷刷地瞅着她与南郊,她突地脸颊一热,染上了红霞,神色颇有一些羞赧。 云舒儿偷偷瞥了一眼还在冲他傻笑的南郊,她见南郊高兴,她心里也很高兴,嫣然一笑,暗自一声娇嗔:“唉!真是一个傻哥哥啊!” 南郊达成所愿,心满意足,世界真是阳光明媚,欢喜幸福,他目光温柔地瞅了一下云舒儿。 几息时间。 南郊便瞥向了师父秋怀慈,他见马上要与师父分离了,心里又突然一阵难过,神色一敛,有些黯然,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微低下了头,犹豫一下,声音颤抖地喃喃地道:“师父,对不起,我、我要跟裹儿去混天王城了,我要走了,不过,您放心,我很快就会跟裹儿一起回来的,我回来一定给您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补偿您老人家,报答您老人家!” 秋怀慈听了南郊那些看似冒着傻气,实则真诚之极的言语,就像有一万把刀,在戳他的心窝子,疼痛无比,面上虽然淡然如故,但眼睛登时湿润了。 秋怀慈强忍悲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南郊,在外面要照顾好裹儿,玩腻了,要记得回家,师父会一直在家等着,知道吗?” 南郊点点头,抬起头来,略一思忖,又对上官怜儿柔声说道:“师姐,我与裹儿走了之后,家里就只剩下师父和你了,你要多陪陪师父,多跟他说说话儿,虽然师父不爱说话,但是,他却很是喜欢听别人说话的,你只要跟他说说话,他就会很高兴的!”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之言,句句戳中她的泪点,又感受到了亲人离散之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来。 上官怜儿已经泪流满面,她抹着脸上的泪水,吸着鼻子,凝了凝神,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声音哽咽着道:“傻小子,家里就不用你担心了,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被外面的世界迷了心,玩够了要记得回家,师父与师姐在家等着,知道吗?” 第三百九十八章:父债子偿 “南郊哥哥,你想说什么,师姐心里都是清楚的,你就别说了!” 云舒儿见上官怜儿不忍离别,听了南郊这些温情的话,很是伤心,已经哭成来一个泪人了,她心里不忍,流着眼泪,便扯着南郊的衣袖,柔声劝道。 南郊似乎感觉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嘴唇动了一动,又不知该如何说,听了云舒儿之言,瞅着上官怜儿点点头,愣了一下,轻声道:“师姐,你多保重!” 上官怜儿点点头。 云舒儿略一思忖,上前几步,冲着上官怜儿,神色黯然,歉然地道:“师姐,我、对不起你!” 上官怜儿一愣,她自是知道云舒儿指的乃是渭门惨案,赤血神链之事,她一想起渭门惨案,心里就痛,她面无表情,神色木讷,逃避似的别过脸去,不敢瞅着云舒儿。 上官怜儿此刻念头闪烁,心情非常地复杂,对云舒儿不知是应该仇恨呢,还是应该释然。 是啊!这种事情搁在谁的身上,任谁身处上官怜儿这种身份与处境,皆会如此。 此时此刻,如果说上官怜儿对云舒儿没有那么一丝怨念,那是假的。 必究渭流门被魔门所灭,赤血三宝落入云牧天之手,而云舒儿作为云牧天的女儿,魔门的公主,还修炼了赤链神诀,就算云舒儿不是渭门惨案的制造者,但是,云舒儿即是仇人之女,又是三宝的受益者,间接地,渭门惨案怎么的也跟云舒儿是脱不了干系的。 但是,如果说,若是要上官怜儿就此如何如何地去仇恨云舒儿,那同样也是不现实的。 首先,云舒儿不是渭门惨案的制造者,当年她还是一个孩子,懵懂无知地被卷进了成人的是非,她是无辜的; 其次,云舒儿与她共同生活了十年,朝夕相对,亲如姐妹,彼此那浓的化不开的感情岂是说没就没,说断就断的,要她去仇恨无辜的姐妹,她做不到。 若是要她去热爱对方,对方却是仇人之女,若是要她去恨对方,对方又是自己的好姐妹,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这种复杂的关系,纠缠的情感,真是让人左右为难,里外不是,叫她如何抉择,如何直面啊! 云舒儿苦涩地一笑,喃喃地道:“师姐,记得每逢渭伯伯、严大哥、小萌萌他们的祭日,你都会给他们烧纸,伤心一阵子,小时候,我听你讲了渭门惨案,很是气愤,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说我要好好修炼武功,等我长大了,我要跟你一起找出真凶,跟你一起给渭伯伯、严瑞、小萌萌他们报仇,看来,今日我要失信了!” 上官怜儿依旧冷若冰霜,没有说话,但她心里却是一阵绞痛,她想起了小时候云舒儿见到自己伤心,听了渭门惨案之后,哭着抱住自己安慰她,并且,发誓要替她报仇的样子。 上官怜儿想起她跟云舒儿的那些温馨的往事,她心头一软,对云舒儿那残存的一丝怨念突然消失了,她不恨云舒儿,她只恨渭清源、渭宁、月媚儿与云牧天等人,只恨这诡吊残酷的命运。 云舒儿说道:“师姐,虽说是魔门圣教制造了渭门惨案,可是,云教主必究是我的亲生父亲,所谓生我者父母也,骨血至亲,我不可能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来给你报仇!” 渭宁冷哼一声,问道:“云舒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难道渭流门的这笔血债,你就打算这么算了吗?” 云舒儿没有搭理渭宁,继续对上官怜儿说道:“师姐,是魔门圣教制造了你母宗的惨案,云教主乃是元凶之一,虽然我不可能伤害自己父亲的性命来给你报仇,但是,我爹爹犯下的罪孽,乃是事实,而我作为魔门公主,云教主的女儿,同时,我也作为你的师妹,你的亲人,对于渭门惨案,我不可能装聋作哑,置身事外,所以,今日我代表魔门圣教,代表我爹爹,一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所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皆是一怔,登时瞅着云舒儿,眼神有些异样。 云知为眉头一蹙,对云牧天密语问道:“爹爹,舒儿姐姐在胡说什么,她这是在搞什么鬼,咱们要不要阻止她!” 云牧天瞅着云舒儿,神色冷凝,思忖一下,摇了摇头,道:“不急,不急,先瞅瞅你舒儿姐姐接下来究竟怎么说,要干什么!” 渭宁见上官怜儿没有吭声,知道她顾念姐妹之情,不肯为难云舒儿,于是,他便截口沉声问道:“云舒儿,你要如何给渭门一个交代?” “杀人偿命,父债子偿!” 云舒儿手臂一抖,手里便多了一把匕首,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最后瞅着上官怜儿,神色恬淡,声音平和,缓缓地说道。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 所有人听了云舒儿的回答,皆是一怔,待得回过神来,云牧天、韩千锦与上官怜儿数人异口同声地制止云舒儿,惊呼出声。 南郊脸色大变,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裹儿,你、你干什么?”便冲到云舒儿的跟前,想要抢夺云舒儿手中的匕首,谁知一只手掌其状如刀,斜着砍在了他的后颈上。 云舒儿击晕了南郊,连忙搂住了南郊,避免了南郊的摔倒,即儿,冲着折翎叫道:“折翎师兄,麻烦你帮我暂时照顾一下我的南郊哥哥?” 折翎只是在天守见过小时候的云舒儿,由于,云舒儿很快便跟随秋怀慈离开了天守,因此,尽管他对昔日那个丑陋而又聪慧,喜欢闹腾的小丫头印象深刻,但彼此却不大熟悉。 后来,云舒儿长大了,跟随秋怀慈回到了天守参加宗门的祭祀大典,他又见到了的云舒儿,由于,那时候成年的云舒儿依旧满脸疤痕,丑陋不堪,加之,又一个是姑娘家的,他一个大男人也好去亲近对方,所以,他跟云舒儿依旧没有什么交集。 总之,云舒儿于折翎而言,只是一个名字,一个身份,一个符号,一个路人甲。 这一次,折翎追随韩天成等人来到了爱居山,起始根本不知道原因,待得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是把他给震撼了。 折翎没想到云舒儿居然会是魔门公主,而且,吃了复颜丹之后,还露出了本来面目,登时,被云舒儿的绝世红颜给惊艳了,他便一直在注视着这个甚是神秘的小师妹,心里很是好奇,很想瞅瞅,接下来在云舒儿的身上究竟还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匪夷所思的秘密与事情来。 现在,折翎见小魔女云舒儿不但要为父还债,而且击晕了想要阻止她的南郊,末了,居然还向他这个与她没有什么交情的师兄求助,真是莫名其妙,出人意料,他登时一下就愣住了。 秋怀慈见折翎瞅着云舒儿,傻愣傻愣的,淡然道:“折翎,去把南郊抱到师伯这里来!” 折翎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快步上前,自云舒儿的手里接过晕厥的南郊,横抱着站在秋怀慈的身边。 云牧天见云舒儿连最亲近的南郊的劝阻都置之不理,知道事态严重,甚怕云舒儿激动之下,做出傻事来,脸色大变,忧急如焚,大声叫道:“舒儿,莫做傻事,渭门惨案,乃是爹爹叫人做的,有罪的乃是爹爹,与你何干?再说了,爹爹尚在,爹爹的孽债自有爹爹了断,怎能牵连于你,由你偿还呢!” 第三百九十九章:一命一刀 云舒儿道:“云教主,您是我的爹爹,我是您的女儿,您的事情怎么可能跟我没有关系? 再说了,当年您灭的若是别的门派,杀的是别的什么人,我大可以装聋作哑,不管不顾。 但是,渭流门乃是我师姐的母宗,遇害的乃是她的亲人,这些年来的姐对我怜惜疼爱,照顾有加,我们情同手足,亲如姐妹,她是我的亲人。 所以,渭门惨案,我必须要给我师姐讨回一个公道,我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 云牧天见云舒儿叫他云教主,知道女儿对他心存怨气,心里突地一阵抽搐,非常难过。 云牧天乃是一代雄主,雄心壮志,素有壮大宗门,统一天下之心,对于当年渭流门之事,他自认为虽然有过,但却无错,他从来没有为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后悔过。 云牧天自认为自已当年虽然制造了渭门惨案,但是,那都是为了宗门的利益,乃是出于公心,自己问心无愧,他本以为云舒儿会理解他,那知今日女儿非但不理解,居然还当众逼迫于他,多少有些让他失望与沮丧。 但是,云舒儿必究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的一切,他对魔门的所有谋划与奋斗,还不是为了能给云舒儿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但是,比起女儿的性命来,身外的那一切又都是无足轻重的,为了换取孩子的平全,什么也都是可以舍弃的,甚至,也包括他自己! 云牧天略一思忖,暗自叹息一声,目光慈祥怜爱地凝视着女儿,稍顿,眉头一竖,神色坚毅,大声叫道:“上官怜儿,摧毁渭流门的人是我云牧天,杀害你亲人的是我,夺取赤血三宝的人也是我,我云牧天才是渭门惨案的制造者,我才是真正的凶手,那么,真正应该给你亲人偿命的人,也应当是我,所以,今日云某愿意以命抵命,甘愿赴死,恩怨一毕,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怪怨舒儿,让她伤心难过!” 云牧天说罢,手腕一翻,手掌就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不可以!” 随着一声惊呼,早有防备的云知为及时出手双手抓住了云牧天那只击向自己头颅的手掌,即儿,双膝一曲,跪在云牧天面前,哭了起来,劝解道:“爹爹,您糊涂,舒儿是在跟您置气,事情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您怎么就失了分寸,乱了阵脚,您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呀!” 刀异男与魔门一干属下,登时大惊失色,连忙跪在云牧天面前,齐声相劝。 云舒儿也被云牧天自杀的举动给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眼前发黑,差点晕厥,待得见云知为及时救下了父亲,那窜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方才落了下来。 云舒儿愣了一下,几个深呼吸之后,缓过劲来,她凝了凝神,即儿,柳眉一竖,玉脸一寒,气急败坏,冲着云牧天挥舞着双手,厉声呵斥:“云牧天,您、您这是抽哪门子风,发哪门子癫,您以为您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我告诉您,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您今日要是因为我做而出什么傻事来,我告诉您,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您,不管您今后是死是活,我云舒儿都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与您云牧天恩断义绝,一刀二断,今生今世,我也绝不踏近混天王城半步,若是违背誓言,叫我不得好死!” 云舒儿撒泼起誓,暴跳如雷,这招打蛇打七寸,以毒攻毒,不可谓不厉害,此言一出,登时就镇住了还在要死要活的云牧天。 是呀!对于父母来说,要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要跟自己断绝关系,不相往来,这该是多么严厉的惩罚,想想都让人起了鸡皮疙瘩,直打寒颤啊!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之言,一怔,登时就安静了下来,连忙对云知为柔声叫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别跪了,快放开我,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云知为一愣,忐忑地问:“您不闹了,不死了?” 云牧天听了云知为之言,下意识的瞥了四周一眼,脸颊微热,一脸尴尬,苦笑不得,连忙轻声呵斥:“放屁!谁闹了,还不快点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嘛!” 云知为也条件反射地瞥了四周一眼,连忙站起身来,她犹豫着虽然放开了云牧天的手腕,但是,却紧紧地挽着云牧天的手臂,与云牧天并排站在一起,即儿,对那些侍卫们,淡笑着道:“没事了,你们退下吧!” 那些侍卫们便退在一边,而刀异男则紧挨着云牧天的另一边,与云牧天并排而立,保护着云牧天。 云牧天面对刀异男与云知为这种看押式的保护,此时此刻,只能无奈地摇头,即儿,冲着云舒儿唇角一翘,嘿嘿一声,声音软糯地叫道:“乖女儿,你别担心,你别担心,爹爹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云知为与刀异男等魔门中人听了云牧天对女儿这讨好的没有节操的话,满头黑线,直翻白眼。 我的个爹呀!闹着玩的,你刚才这是闹着玩的吗?你方才这种荒唐的行为,都快没有把我们给吓死了,那有你这样当爹当教主的吗?真是的! 云舒儿见到云牧天平安无事,心中逐安,表面上却是板着个脸,冷哼一声,没有理睬云牧天,转过头来,又对上官怜儿说道:“师姐,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爹爹派人灭了渭流门,杀了你的亲人,按理来说,我要想给他赎罪,本应该当众自杀,以命抵命才对,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若是自杀,这叫我爹爹情何以堪,何以自处,非得伤心而死不可,如此一来,我岂非是那背上逼死父亲的不孝之名!” 渭宁见云舒儿说的虽是实情,但是,云舒儿是否孝不孝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现在他只想看到云牧天一家遭到惩罚,给他渭流门的亲人们报仇。 渭宁冷哼一声,愤然叫道:“云舒儿,既然你也知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可是你这说了半天,到最后还是一个惜命,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是要给我渭流门讨回一个公道,那你今日究竟要给我渭流门,给你师姐一个怎样的交代?” 云舒儿依旧没有理睬渭宁,而是对上官怜儿道:“师姐,我爹爹心生妄念,觊觎三宝,攻打渭门,屠戮无辜,其罪其过,虽百死而不能赎也,但是,今日师妹之所以不会自杀,非我惜命,而是不能,因此,我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向你赔礼道歉,向渭门谢罪!” 渭宁知道就算云舒儿是诚心诚意地想要给渭门一个交代,以死谢罪,但是,只要有云牧天秋怀慈这样的慈父恩师在场,就算云舒儿成心想死,那也是不可能的,云牧天与秋怀慈皆是武艺超凡之人,只要他们不希望云舒儿出现意外,云舒儿就绝对不会出现意外的! 渭宁念头一闪,神色缓和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云舒儿,虽然你是屠戮渭门的元凶的女儿,而且,你还是赤血神功的修炼者,怎么说来,你与渭门惨案间接地都是存在着一些干系的。 但是,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你必究不是渭门惨案的制造者,直接的当事人,由你去承担渭门惨案的全部责任,以死相抵,对你却也甚是不公。 所以,只要你今日的惩罚方式,不是恶意地减罪避罚,我都是可以接受?” 云舒儿瞥了渭宁一眼,微微点头,即儿,又对上官怜儿道:“师姐,对于渭门惨案,虽然我不能以命抵命,以死谢罪,但是,我绝对不会避重就轻,重罪轻罚的,所以,谢罪之事,我会按照江湖规矩进行处理?” 渭宁一愣,讶然问道:“什么江湖规矩?” 云舒儿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渭宁的身上,神色坦荡,声音明亮地缓缓地叫道:“按照江湖规矩,凡是遇到到这种情况,凡是代罪受罚之人,可以不取性命,但是,受罚者必须刀剑加身,以伤换命,一命一刀,三刀六眼,存亡由天!” 第四百章:三刀六眼 云牧天、元凤焉、林御衍等人听了云舒儿所说的惩罚方式,脸色一变,均想着一个宗门遭受屠戮,死的人一定不在少数,若是一命一刀,就算一刀下去,伤不致命,可是一刀一个伤口,刀刀见血,血流不止,时间久了,那也是会要人命的啊! “不行!” 云牧天心头一凛,眉头一皱,大叫了起来,表示反对。 云舒儿本来就是一个泼辣大胆,有时甚至有些蛮横无理的混世魔王,可不像秋怀慈那般的大慈大悲、仁义无双,心里怀有多么伟大的思想与道德,并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别人而轻易牺牲自己的人。 云舒儿今日之所以表现的这么高尚与正义,那完全是因为渭门惨案牵扯到亲爱的师姐上官怜儿,为了维系与上官怜儿的姐妹关系,维护这段姐妹亲情,她是迫不得已,方才挺身而出,站出来替父亲云牧天,替魔门圣教向上官怜儿谢罪的。 云舒儿揽下了父亲云牧天所有的罪责,诚心诚意地要向上官怜儿赔礼谢罪,她只盼着此事能够早点结束,能获得上官怜儿的原谅,自此,让爱居山的师师徒徒,姐姐妹妹等人的关系与感情能够得之维系,就算日后,大家的心里依旧存有隔阂,但是,至少总比彼此反目成仇,刀兵相见要好的多。 云舒儿一切都盘算好了,主意一定,态度坚决,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就此替父了却了与渭门的恩怨,与师姐重归于好,就万事大吉了,谁知,此刻父亲非但不体谅她的难处,还要站出来,对她的决定横加干涉,这里不行,那里不行的,登时,把她气得是火冒三丈,恼怒之极。 云舒儿秀眉一竖,双眼冒火,瞪着云牧天,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厉声呵斥起来:“云牧天,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喜欢去管你当年干的那些烂事吗?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是我亲爹,你的事情我能不管吗?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渭门惨案牵扯到我的师姐,我师姐的事情,我能不管吗?你若是不想逼死我,今日,你他妈的最好给我闭嘴、闭嘴!” 所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女儿呵斥老子,本来就态度不对,似乎颇有一些不孝,何况还是当着外人之面。 场外之人得见识了云舒儿对云牧天的恶劣态度,登时给惊呆了,但是,待得回过神来,想起云舒儿的痛斥,又觉得蛮有道理的,心里反倒是体谅了云舒儿,对她心生怜悯来。 是啊!这结仇的偏偏是自己的二个最亲的人,偏袒一方都是不对的,面对此等的二难境地,既想化解仇恨,又想与师姐维持关系,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女儿现在已经够难的了,你这个当爹的还在刮躁啰嗦,你究竟想要她这么样啊! 云舒儿一通咆哮,发泄着怒气,事后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这样呵斥自己的父亲似乎有些不孝,登时又是羞愧,又是心疼,她歉然地瞅着父亲,一脸俏脸涨的通红,嘴唇动了一动,想要道歉,但终究还是倔强地转过头去,眼眶里登时滚下了二串珠眼来。 云知为眼睛湿润,声音哽咽地轻声道:“爹爹,舒儿姐姐说的对,她是您的女儿,您的事情她自是管得;再说了,渭门惨案还关系到舒儿的师姐上官怜儿,所以,您还是暂时不要插手的好,那些恩怨,还是让舒儿姐姐去处理吧!” 云牧天被女儿这般当众呵斥,虽然觉得有伤颜面,颇有不快,但是,他也体谅女儿的难处,并不怨恨,待得听了云知为的劝解,更是释然。 云牧天叹息一声,黯然地道:“知儿,你姐姐的难处难道爹爹还会不清楚吗?我只是担心,要是你姐姐真的使用这种法子为我赎罪,搞不好她真的会死的!” 云舒儿摇摇头,瞥了秋怀慈一眼,意有所指地密语道:“爹爹,在这里真正关心舒儿姐姐生死的,大有人在,某人的本事也不会输于爹爹,舒儿姐姐对他的信任也不比你少,他都一直没有说话,您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云牧天一愣,但他是何等聪慧之人,自是听出了云知为的弦外之音,登时瞅向了秋怀慈,嘴唇动了一动,想要向秋怀慈喊话,但是,却被云知为给及时拦下了。 云知为劝道:“爹爹,秋怀慈乃是一个智慧的人,也很关心舒儿姐姐,他若是想要出手,自会出手,他此刻没有说话,自有他的考量,您即使问了,也是白费口舌!” 云牧天点了点头,将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要下去,他瞅着秋怀慈,眉头皱着,脸色阴沉,心里很是不爽,也是不解,他不明白秋怀慈既然如此疼惜徒弟,为何他还能够如此也沉得住气。 韩千锦见秋怀慈一直在装聋作哑,默不吱声,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不快,脸色一沉,终于忍不住,瞪着秋怀慈,没好气地质问道:“秋盟主,上官姑娘与云姑娘皆是您的徒弟,难道您就这么看着她们两人互相伤害,饱受折磨吗?” 所有人都瞅向了秋怀慈,想看秋怀慈如何作答,他们念头闪烁,心态各异。 秋怀慈目不斜视,神色淡然,缓缓地道:“上官怜儿与曹裹儿皆是我的徒弟,既然她们都是我的徒弟,我这个做师父对待她们自然不能心存偏私,行事自当要一碗水端平。 上官怜儿的母宗渭流门惨遭魔门圣教的屠戮,云教主对不起上官怜儿,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曹裹儿作为云教主的女儿,上官怜儿的师妹,既然她想担起责任,代父受罚,决心要给自己的师姐一个交代,此乃好事一件,我岂可阻拦? 再说了,渭流门惨遭魔门屠戮,大仇不报,难道那些人都白死了不成?此刻,我若是偏私,阻止曹裹儿的赎罪行为,我怎么对不起渭流门那些冤死的亡魂,怎么对得起我的大徒弟上官怜儿?” 韩千锦与云牧天等人听了秋怀慈之言,明白了他的态度,不由一愣,脸上难掩失望,可是,偏偏秋怀慈所言句句在理,无可辩驳,一时无语。 而端木龙一、拓跋秀、吴刀等人听了秋怀慈之言,对秋怀慈的人品愈发的尊敬与崇拜了,盯着秋怀慈,满眼嘉许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思忖一下,对云舒儿道:“裹儿,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必须自己面对,有些责任,注定无法逃避,既然你所做的事情,问心无愧,那就你就去做吧,至于结局如何,是死是活,今日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知道吗?” “是,师父!” 云舒儿点点头,瞅着上官怜儿,叫道:“师姐,师父说了,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也是我的责任,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师妹,还把我当成你的亲人,接下来无论我做些什么,请你都不要阻拦,好吗?” 上官怜儿这时秀眉紧蹙,一脸难色,心里很是纠结为难。 上官怜儿知道云舒儿接下来要干什么,也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其实,她心里并不怨恨云舒儿,很不希望云舒儿采取那种自残自虐的方式来向她进行那所谓的赎罪。 但是,此时此刻, 上官怜儿偏生又不能反对云舒儿这么做,因为她上官怜儿是渭流门的弟子,身上背负着母宗的血海深仇,而云舒儿乃是魔门公主的身份,此刻,云舒儿乃是代表着魔门圣教在向她渭流门赔礼道歉,接受惩罚的,自己要是拒绝了云舒儿的赎罪行为,怎么对得起渭流门那些枉死的亲人们,怎么对得起渭宁与高挺他们呢! 秋怀慈见上官怜儿脸色数变,目光闪烁,内心天人交战,痛苦纠结,便淡然一笑,柔声说道:“怜儿,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就不能视而不见,无论事情出现何种结果,你也必须勇敢地面对;裹儿要不要赎罪,那是她的事情,你要不要原谅她,那是你的事情;不管你作何选择,你只需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要遵从你公正善良的本性,那就行了!” 醍醐灌顶,点醒梦人,拨开云雾,得见晴天。 上官怜儿听了秋怀慈之言,心里焕然醒悟,霍然开朗,眉头一舒,一脸坦然。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瞪着云舒儿,目光澄澈,缓缓地朗声道:“云舒儿,你虽然是我的师妹,也不是渭门惨案的制造者。 但是,你却是云牧天的女儿,是魔门的公主,既然你愿意替你父亲扛下罪责,接受惩罚,那我就成全你。 渭流门原有人口一百八十人,至今尚存三人,殒命者一百七十七人,如果一命一刀,三刀六眼,今日你必须身受一百七十七刀,方能抵消你魔门圣教所欠我的血债。” 无论魔门仙道,那些所有关心云舒儿安危的人,听了上官怜儿的惩处之法,脸色一变,而那些胆小的,没有见过这等阵仗的,比如净无双与林菲儿等人,一想起云舒儿将要遭受一百七十七刀之痛,直接吓得身子打了一个寒颤,惊恐之极。 云舒儿点点头,神色恬淡,坦然回道:“师姐,该我受的,一个都不能少,一百七十七刀就一百七十七刀,我扛得住的。” 上官怜儿道:“云舒儿,你是渭门惨案的的加害一方,而我作为受害人,此次行刑,需得由我操刀,方显公允!” 云舒儿一愣,点了点头:“师姐,你说的对,本该由你行刑,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吧!” 上官怜儿声音柔和一些,对净无双道:“无双师妹,能否将你的流雨飞刀借我一用?” 元凤焉的女弟子净无双一愣,瞥了师父一眼,见元凤焉向她微微点头,便解下系在腰间的流雨飞刀的刀禳,将刀禳抛给了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接过净无双的刀禳,手臂一挥,刀禳开启,自刀禳之中飞出了飞刀来。 流雨飞刀,小指般大,刀尾有一个小环,飞刀尾宽头尖,状如柳叶。 六把流雨飞刀,结成菱形,悬立在上官怜儿的面前,所有的刀尖指着云舒儿,刀身通体铮亮,寒芒闪烁,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注:渭流门原本人口乃是一百八十一人,因为渭清源丧心病狂,背叛宗门,引魔上山,屠戮亲人,在上官怜儿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人,所有,她没有将渭清源这个畜牲计算在渭流门的人口之内。) 第四百零一章:流雨飞刀 上官怜儿定定地瞅着云舒儿,几息时间,神色肃穆,沉声说道:“云舒儿,接受惩罚之后,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不管你是死是活,你依然是我上官怜儿的姐妹,我的亲人,我的上官怜儿在此立誓,往后凡伤你者,皆我仇敌也,刀山血海,不死不休!” 云舒儿见上官怜儿当众起誓,自是感受到对方的真诚来,知道对方不忍心,心中感动,她走动了几步,在广场的中央一站,坦然一笑,冲着官怜儿朗声叫道:“师姐,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你快动手吧!” 上官怜儿盯着云舒儿,又犹豫了一下,心肠一硬,银牙一咬,手背朝上,突地手掌往外一挥,手掌上的玄力激发了一把飞刀,飞刀登时毒蛇一般速度极快地射向了云舒儿。 云舒儿退了一步,右边肩膀登时被飞刀射中,留下了一个伤口,伤口鲜血涌出,侵湿衣衫,染红了一片。 云知为仔细地观察着场中的变化,待得见到流雨飞刀射进云舒儿身体的那一刻,他不由得抓紧爹爹云牧天的手臂,身子颤抖了一下,脸色刷的变得苍白。 秋怀慈、云牧天、元凤焉、韩千锦与拓跋秀等那些在乎云舒儿的人,见到刑罚开始,神色肃穆,心里也非常地紧张,很为云舒儿担心。 云舒儿初眼见到流雨飞刀之时,见流雨飞刀瘦如柳叶,心里还曾暗自庆幸,认为飞刀体型较小,留在身上的创口就小,而创口小,那么,自己所受的创伤,也就应该不会很重的吧! 是啊!云舒儿这般想来自然是很有道理的,一点也没有错,现在,流雨飞刀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的确很小。 但是,让云舒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年锻造流雨飞刀的锻器师,不但精通锻器之术,而且,还通晓符咒之法,在其锻造流雨飞刀之时,为了增强流雨飞刀杀伤的威力,竟然给飞刀布施了咒语,让飞刀射杀敌人之时,能给敌人造成剧烈的疼痛之感,那种疼痛之感比及平常飞刀,却是要强烈上好几十倍来。 此刻,当流雨飞刀射进了云舒儿的体内之时,云舒儿在伤口之上立即感受到了一种灼烧之感,肌肉就好像放在烧红的铁板上烧烤一般,总之,真是奇痛无比,深入骨髓,痛的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瞬间,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好了。 云舒儿脸色苍白,额头见汗,待得身上的痛感缓解了一些,凝了凝神,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对上官怜儿点点头,道:“师姐,你放心,我身上一点也不痛,你不要犹豫,继续动手吧!” 上官怜儿心地慈善,有情有义,她要亲自向云舒儿使以刑罚,在外人看来似乎不安好心,其实,那知她却是心存善念,要知道,由她行刑,她对云舒儿既可以加以重罚,但同时,她也可以使以轻刑,她向净无双借取流雨飞刀,就是看中了流雨飞刀刀体瘦小,不会造成巨大的创伤,如此一来,在刑罚的过程之中,应该不至于给云舒儿造成太大的痛苦吧! 上官怜儿并不知道流雨飞刀刀身附有增加痛楚符咒的秘密,她虽是一片好心,那知弄巧成拙,事与愿违,反而给云舒儿制造了更大的痛苦,如此一来,真是命中注定,云舒儿这一回替父还债,定要遭受一番磨难啊! 上官怜儿射出一刀,试探了一下,见流雨飞刀射在云舒儿的身上,留下的伤口的确甚小,待得云舒儿催促于她,中气甚足,她还以为云舒儿真的不甚痛苦,心中稍安,即儿,手掌一挥,又射出了几把飞刀。 云舒儿连中数刀,退了几步,身子剧痛,全身汗透,但她知道,这才刚刚开始,不管身上有多么痛苦,她都必须忍住。 云舒儿心里明白,因为对于爹爹、师父、表哥、妹妹、师姐,以及那些所有心疼她的人来说,他们对她的痛苦将会感同身受的,她有多么痛苦,他们就会有多么痛苦,而他们心中的痛苦,甚至有可能比她本人所遭受的痛苦,还要强烈百倍。 上官怜儿知道行刑的时间拖的越久,云舒儿所遭受的痛苦就会越深,为了不让云舒儿多受折磨,必须缩短行刑的时间,她见云舒儿扛住了飞刀,连忙又射出了一拨。 云舒儿不避不躲,用身体硬生生地接住了流雨飞刀,接受惩罚,这般地,几轮下来,终于扛不住了,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净无双目光明亮,定定地瞪着云舒儿,点了点头,甚是感佩地喃喃说道:“哎!裹儿师妹中了这么多刀,居然连哼都不哼一声,厉害,真的是厉害啊!” 站在旁边的一个小丫头,也跟着点了点头,很是佩服地道:“是呀!中了怎么多刀,居然没有一点胆怯,真的是很厉害!” 另一个小姑娘心惊胆颤地喃喃道道:“中了这么多刀,流了这么血,身上应该会很痛的吧!” 净无双点点头,道:“当然会很痛了,我的流雨飞刀可是被锻器的师父加了符咒的,要是被它所伤,伤口那可不是一般般地疼痛,而是非常地疼痛,这么跟你说吧,虽然是一个小指般大的伤口,但是,伤口所产生的疼痛却等同于被人砍下一只胳膊,你说痛是不痛呀?” 周围的那些小姑娘小伙子听了净无双之言,想起流雨飞刀如此厉害,轻啊一声,大惊失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有人同情怜悯地瞅着云舒儿,有的则瞅向了上官怜儿,目光有些异样来。 净无双的流雨飞刀附有符咒,能够让受伤之人加倍疼痛的秘密,被碎嘴之人暗暗地传播开来,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转瞬,就连魔门中人也都知道,弄的在场的人是耳无所遗,人人皆知。 很多人听了流雨飞刀附有符咒,能够增加疼痛的秘密之后,不由得纷纷瞅着上官怜儿,念头闪烁,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联想来,他们认为上官怜儿向净无双借取流雨飞刀来对付云舒儿,乃是居心不良,有意为之,突然觉得上官怜儿这个人城府甚深,非常地阴险可怕。 上官怜儿耳聪目明,隐约地听得了一些闲言碎语,也自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之中,感受了一丝异样来,心里惊诧,不由得向师父秋怀慈密语传音,声音颤抖地问道:“师父,流雨飞刀真的附有符咒,能够增加伤口的剧痛吗?” 秋怀慈点点头,道:“是的!” 上官怜儿身子一颤,脸儿唰地变得苍白,愣了一下,瞅着伤痕累累,血人一般的云舒儿,又是悔恨,又是心疼,声音忧急地辩解道:“师父,我向无双师妹借取流雨飞刀,乃是因为流雨飞刀的刀型甚少,射在身上所留的伤口甚小,不至于让人受伤太重,我可没有……!” 秋怀慈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冲着上官怜儿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怜儿,你无需辩解,也无需自责,你是什么的性情与人品,不但师父清楚,就连你裹儿妹妹她也很是非常清楚的,我们是不会误解你的,更是相信你的,今日你该怎样便怎样,有什么事情,师父给你挡住!” 上官怜儿听了秋怀慈之言,眉头一舒,一阵释然,便犹如一个在海上漂浮的人脚掌突地踏上了陆地一般,心里登时安定了下来,踏实多了。 一个隐剑派的女弟子,斜睨着上官怜儿,一脸鄙夷,故意大声地叫道:“呵!上官怜儿,没想到你模样长的俊俏,却是长了一副蛇蝎心肠,歹毒无比,居然……!” 蔑山啊地惊呼出声,身子弹跳了起来,退开了好几步,惊恐地瞅着身边的躺在血泊之中的女弟子,待得回过神来,他转头瞪着秋怀慈,恼怒地叫道:“秋怀慈,你、你这是何意?” 秋怀慈神色冷凝,淡淡地道:“辱我爱徒,其罪当诛!” 蔑山脸色一变,眉头一皱,心中不服,抗辩地叫道:“秋怀慈,你休要蛮……!”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把利剑,正指着他,剑尖距离他的眉心不过五寸,剑尖闪烁着寒芒,杀气森森。 秋怀慈剑眉一竖,目光冷冽地斜睨着蔑山,冷冷地道:“蔑山,若再刮躁,休怪我出手无情!”说罢,一个招手,昊天剑化成一道金光,回到了他的腰间。 蔑山见秋怀慈撤了昊天剑,危机解除,暗自松了一口气,他面上虽然淡定,其实,却是吓得脑中嗡嗡作响,出了一身冷汗,身子微微发颤,差点要瘫倒在地,晕厥过去。 长寿之人惜命,安乐之人惧死,生死操之人手,存亡皆在须臾,能不怕吗! 秋怀慈缓缓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凌厉的目光压迫的那些碎语之人惊惧的缩了缩身子,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直面秋怀慈。 秋怀慈用目光震慑了众人一下,即儿,目光慈和地瞅着上官怜儿,柔声道:“怜儿,你继续!” 云舒儿也是嫣然一笑,催促道:“师姐,我不怪你,这只是一个误会,你快一点出刀,那样对我才会好一点的!” 上官怜儿眼里一片泪花,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手掌一挥,流雨飞刀便一拨接一拨地继续射向了云舒儿。 云舒儿挨了几十刀,终于痛的哼出声来,又挨了几拨飞刀,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她身子突地弹起,在空中几个翻滚,待得身子落地,便单膝跪地,一掌撑地,一只手掌扶那支半站着的右腿的膝盖上,以此为支撑,不使自己摔倒。 此刻,云舒儿全身中刀,伤痕累累,鲜血自伤口流出,不停地滴在地上,那样子就像暴雨过后的那漏雨的屋顶似的,只是屋顶滴得是水,而云舒儿身上滴得是血。 云舒儿一头秀发皆被汗水染湿,就像自水里捞上来一般,她脸色苍白如纸,身子颤抖,但是,眼神依旧明亮坚毅,她休息了一下,缓缓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地道:“师姐,我扛得住的,再来、再来!” 云牧天、元凤焉与韩千锦等人瞅着云舒儿,心里一阵抽搐,疼爱怜惜,不由得替云舒儿暗自攥紧了拳头。 奄冲定定地瞅着云舒儿,神色肃穆,微微惊诧,心想着云舒儿这个小魔女被秋怀慈娇生惯养宠上了天,没想到性子如此刚硬,不愧是云牧天的女儿,果然继承了她父亲的那股狠劲,是一个人才啊! 上官怜儿双掌连挥,又是几十把飞刀射去,连续扎进了云舒儿的身体里。 云舒儿啊的一声,又是惨叫,一个弹跳,身子便跳到了空中,接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回她实在是受伤太重,身子太过疼痛,趴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上官怜儿见云舒儿伤的太重,又是惊惧,又是怜惜,心中不忍,泪眼汪汪地瞅着秋怀慈,想要秋怀慈说句话儿,饶过云舒儿,于是,便轻轻地叫道:“师父,裹儿她……咱们是否……?” 云知为心疼姐姐,对云舒儿的痛苦感同身受,见到云舒儿的惨状,身子颤抖,哀伤不已,泪流满面,于是,哭着催促起来:“爹爹,咱们不能干等着,您快去救救舒儿姐姐,要是继续下去,舒儿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场中突地人影闪烁,随着嘭的一声击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云牧天见女儿替他受罪,身受重伤,心如刀绞,悲痛欲狂,实在忍不住了,想要上前救回云舒儿,但是,却被秋怀慈给制止了。 云牧天气眉头一竖,脸色阴沉,双眼喷火,怒视着秋怀慈,厉声呵斥:“秋怀慈,你这是干什么?” 秋怀慈面淡如水,语气平和地道:“云牧天,对裹儿的刑罚还没有结束,你不许插手!” 云牧天一怔,登时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怒吼道:“秋怀慈,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我女儿现在都伤这样了,要是继续使以刑罚,她可能会没命的!” 秋怀慈不为所动,淡然说道:“云牧天,你心疼你的女儿,我何尝不怜惜我的徒弟,但是,你女儿的命是命,难道那些惨死在你们魔爪之下的渭流门人,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既然裹儿答应替父赎罪,接受惩罚,她就必须践行她的诺言,承担一切的后果,今日她必须要给渭门,给她师姐一个彻底的交代!” 那些怜惜云舒儿的人,听了秋怀慈之言,吃惊地瞪着秋怀慈,虽然觉得秋怀慈言之有理,私德无亏,但是这样较真,不顾爱徒的死活,莫免也太过冷血残酷了些。 云知为怒道:“秋怀慈,我姐姐已经遭受了足够的惩罚了,便是她师姐都有了饶恕之意,你作为她的师父,本该疼惜才是,你怎能对她如此狠心,你的心肠莫免也太过冷酷了吧!” 秋怀慈冷哼一声,目不斜视,淡淡地道:“小丫头,你恐怕忘了,十年之前,你爹爹云牧天为了他的一己私念,受到了渭清源的撺掇,屠戮了渭流门,夺走了赤血三宝,由此引起了仙魔大战,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他而死,便是你的娘亲凝玉夫人也间接地因此渭门之事受到牵连,从而香消玉殒的,你的爹爹云牧天,你的魔门圣教才是今日这一切悲剧与苦难的制造者,面对这种情况,你们还有何颜面在这里指责别人!” 云知为见秋怀慈说的乃是事实,无可辩驳,一时被秋怀慈怼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云牧天当年屠戮渭流门,抢夺赤血三宝,他自认为是为了宗门的崛起,一片公心,即使是后来引起了仙魔大战,魔门损失惨重,他也无悔,而唯一认他内疚伤心的便是爱妻娇儿的失踪,现在他见秋怀慈提起爱妻,心中悲伤悔恨,泪流满面,也说不出话来。 秋怀慈冲着趴在地上的云舒儿,冷冷地道:“曹裹儿,你若是想要给你父亲赎罪,你若是想要让你师姐彻底地原谅你,你就马上给我爬起来,爬起来!” 第四百零二章:子归去兮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呵斥,精神一震,微微地抬起了头,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眸子,侧脸瞪了秋怀慈一样,眼中满是恼怒与倔强。 云舒儿缓了一缓,恢复了一些精神,趴在地上的身子就像行走的青叶虫一般开始卷缩,待得双腿缩在胸腹之下,双膝跪地,即儿,双手撑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慢慢地自血泊之中开始爬了起来。 片刻,云舒儿终于站起身来,连打了几个趔趄,身子摇摇晃晃的,这般的,强撑了一下,方才站稳了脚跟,挺直了腰杆。 云舒儿抹了抹唇角的鲜血,本想将自己弄的干净些,那知手上全是鲜血,这一抹,反而将自己成了一个大血脸,此刻,只见她头发散乱,衣衫破损,伤痕累累,直冒鲜血,周身无一处不被鲜血染红,俨然一个血人,那样子真是触目惊心,好生恐怖! 云舒儿单手叉腰,眸亮若星,目光锐利,缓缓地环视着场外之人,她身子颤抖,下颚微扬,唇角微翘,脸上挂着一丝冷笑,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睥睨天下的英雄气概。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云舒儿,自云舒儿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坚毅、强悍、不屈的气质来,深受震撼,感佩不已,便是那对云舒儿充满了敌意的奄冲与蔑山等人都对云舒儿这个小魔女微微点头,心生敬意。 奄冲轻叹一声,喃喃地道:“唉!要是天守的孩子人人皆有如此风骨,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啊!” 韩天成盯着云舒儿,也点了点头,心里却暗自为玄门的未来担忧。 云舒儿的目光最终落在上官怜儿的身上,眼神登时温柔了许多,她咧嘴一笑,咳嗽二声,嘴角流着血丝,声音虚弱,含糊不清地道:“师姐,还、还有三十九、刀,我扛、得住的,你、快来,来吧!” 上官怜儿见到云舒儿这个惨状,悲伤难过,心痛如绞,听到云舒儿的催促,心儿一颤,手掌作势挥了几下,心中不忍,终究没有激发飞刀。 秋怀慈冲着上官怜儿柔声道:“怜儿,人无孽债,身直气正,今日你不是在残害裹儿,而是在帮助她,此事一毕,裹儿就可以在你面前,在天下人面前心无挂碍,理直气壮的活着,知道吗?” 上官怜儿点点头,定定地盯着云舒儿,嘴唇抽搐一下,神色黯然,几息时间,突地就像受伤的野兽一般,哀叫一声,双掌齐出,往外一挥,剩下的三十九把流雨飞刀齐刷刷地射了出去,同时扎进了云舒儿的体内。 云舒儿一声哀嚎,身子纸鸢一般平飞了起来,飞出几丈开外,便摔在了地上,再在地上几个翻滚,终于停了下来,她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双眼一翻,登时昏厥了过去。 云牧天等人见对云舒儿的刑罚已满,便一拥而上,围住了云舒儿,查看情况。 云牧天跪在地上,将云舒儿的上身搂在怀里,用神识探查了一下云舒儿的伤情,心中逐安,云舒儿伤口虽多,但是,飞刀没有伤及筋骨内脏,伤不致命,只需取出体内的飞刀,给伤口上药,精心料理,将养一段日子,身子自然会康复如昔的。 云牧天给云舒儿喂食了一颗疗伤的丹药,然后,泪流满面,声音发颤地喃喃呼唤:“女儿,女儿,你醒醒,你快醒醒!” 几息时间,云舒儿的身子抽搐一下,眼皮动了一动,睁开了眼睛,眼神有那么一丝恍惚,稍顿,醒过神来,冲着父亲挤出一点笑容,轻声安慰道:“爹爹,我扛过来了,我死不了了,您放心吧!”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之言,连连点头,又悲又喜,泪水流的愈发厉害。 云舒儿侧脸一瞥,冲着站在不远处盯着她一脸关心的上官怜儿,露齿一笑,轻声叫道:“师姐,你来你来!” 上官怜儿瞥了云牧天一眼,抹去脸上的泪痕,神色一敛,犹豫一下,还是上的前来,蹲在云舒儿的身边,柔声问道:“裹儿,什么事,你、说吧?” 云舒儿握住上官怜儿的手掌,虚弱地道:“师姐,你原谅我了吗?” 上官怜儿的眼泪又流出来了,点了点头。 云舒儿眼眸明亮,又问:“那以后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呀?” 上官怜儿又重重地点点头,眼泪流的更多。 云舒儿心里暖暖的,嘻嘻一声,开心地笑了,她瞥了远处渭宁一眼,道:“师姐,你去帮我将渭宁叫来?” 上官怜儿一愣,便向渭宁密语传音。 渭宁一怔,犹豫一下,便上的前来,站在云舒儿身边,疑惑地盯着云舒儿,神色肃穆,没有说话。 云舒儿瞥了渭宁一样,说道:“渭门主,我知道,我魔门圣教欠了你们渭流门一百七十七条人命,这笔血债,岂是我云舒儿挨上几把飞刀就能抵消的,我也从来没有盘算过让自己遭受一点惩罚,就想将渭流门的这笔血债给轻易抹了,我今日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我的怜儿师姐,不是为了渭流门无关,更不是为了你,现在,我师姐既然选择原谅了我,自今往后,我师姐自是不会找我报仇了,但是,你,以及你们别的什么渭流门的人,却依旧可以找魔门圣教报仇,找我云舒儿报仇,那怕有一天魔门圣教因你而亡,那怕有一天我云舒儿被你所杀,我云舒儿也绝无半句怨言!” 韩天成听了云舒儿之言,眼中露出了一丝嘉许,微微点头,对元凤焉道:“嗯,这个小魔女毕竟跟了阿慈十年,还是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的,而且,为人很有骨气,难得,真是难得啊!” 元凤焉点点头,喃喃感慨:“可惜了,她若是没有了魔门公主的这层身份,诚心拜入天守,经过我们的精心栽培,假以时日,她一定足堪大任,前途无量啊!” 韩天成点点头,暗自惋惜。 渭宁听了云舒儿之言,一怔,对于云舒儿的率直与硬气,心里倒也不由得生出一丝佩服来,几息时间,点了点头,淡然应道:“好!渭某正有此意!”等了一下,见云舒儿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了,就走来了。 云知为忧心云舒儿的伤势,眉头一蹙,满心不悦,哎呀一声,在一旁娇嗔着提醒道:“爹爹,您还是先将舒儿姐姐体内的飞刀给取出来吧,免得姐姐遭受折磨,身子疼痛,你们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待会再说吗?” 云牧天听了云知为之言,一愣之后,心里暗骂自己糊涂,点了点头,扶正云舒儿的上身,手掌一挥,便要催动玄力,谁知却被云舒儿给制止了。 云舒儿瞅着远处神色恬淡、目光温柔,正盯着她的师父秋怀慈,轻声说道:“爹爹,我师父做事比较细心,给我疗伤之事,还是交由他来做吧!” 云牧天一愣,一脸尴尬,面上没有异议,只是心里却有些不服。 小丫头片子,明明就是舍不得师父嘛!这疗伤为父又不是不会,跟细不细心有什么关系呀?难道爹爹平时做事很粗糙吗?想要跟师父呆在一起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个选人的理由,莫免也太牵强了些,也有些伤人啊? 秋怀慈缓缓上前,走到云舒儿的跟前,蹲下身来,柔声说道:“不要动!”即儿,右臂一伸,手掌张开,掌心朝着云舒儿,距离云舒儿五尺之远,接着暗使神通,掌心之中立即形成了一股强劲的漩涡状的玄力来,玄力罩住云舒儿,极力一吸,几息时间,登时便将云舒儿体内的一百七十七把流雨飞刀全部给吸了出来,然后,收了神通,将流雨飞刀递给了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将流雨飞刀还给了净无双。 由于秋怀慈事先默念了释痛咒,因此,在给云舒儿取出体内的流雨飞刀之时,云舒儿非但没有感到一丝痛楚,反而随着飞刀的剔除,身体如释重负,痛楚骤减,舒坦多了。 云舒儿凝视着秋怀慈,笑着轻声道:“谢谢师父!” 秋怀慈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云舒儿,几息时间过去,方才淡然说道:“飞刀已经给你取了出来,身体已无大碍,回去好生疗养,自会痊愈的。”站起身来,就走开了。 秋怀慈解了对南郊的困神咒,吩咐刀异男:“刀异男,南郊就交给你了,几个时辰之后他自会醒来,不要让他见到裹儿现在这个样子,那样会吓到他的,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心疼裹儿了,知道吗?” 刀异男点点头,便自折翎的怀里接过依旧昏迷的南郊。 云牧天抱起女儿云舒儿,瞥了秋怀慈一眼,沉声叫道:“咱们走!”便迈开双腿,抬步就走。 云舒儿见这回真的要与亲爱的师父秋怀慈分别了,连忙在父亲的臂弯里抬眼瞥了秋怀慈一眼,见秋怀慈侧着身子,眼睛没有瞅向她,而微扬着头,遥望着远处,神色有些落寞,只留给了她一个侧影,她心头一颤,一阵哀伤,便低下头,将脑袋窝在父亲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早已梨花带雨,泪流满面了。 云牧天抱着云舒儿,刀异男抱着南郊,领着魔门圣教一干人等,快步疾走,下了爱居山,转瞬就走的没影了。 第四百零三章:子归去兮(补) 忍住、忍住、忍住啊! 秋怀慈见爱徒云舒儿真的就这么走了,虽然忍住没有去看云舒儿走时的样子,但心里却是一阵抽搐,黯然神伤,待得云牧天等人走的远得连神识也无法探知了,不由得暗叹一声,眼睛突地就湿润了。 稍顿, 秋怀慈回过神来,收拾了一下晦暗的心情,脸色转暖,神色柔和,向韩天成、奄冲与元凤焉三人躬身行礼,恭敬地道:“天成师叔、大师兄、二师姐,今日来的人多,爱居山难以容纳,您们的来意我以明了,您们姑且回去,阿慈定当择日回山,看望您们!” 奄冲听了秋怀慈之言,话虽说的客气,终究还是逐客,一愣之后,眉头一皱,嘴巴一动,想要说话,但是,却被元凤焉扯了扯衣袖,用眼神给制止了。 韩天成温和的一笑,点了点头,柔声道:“阿慈,师祖、师伯、师叔,以及天守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都是你的后盾,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天守之人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我们走了,你好好歇息,我们会在天守等着你早日回家!” 秋怀慈点了点头,吩咐上官怜儿:“怜儿,替为师送送师叔祖他们!” 上官怜儿点点头就在前引导,陪送着韩天成的一干天守门人离开了爱居山。 秋怀慈目送着韩天成、奄冲、元凤焉等人离去,即儿,环视了林御衍、韩千锦、拓跋秀等人,冲着他们拱拱手,淡笑道:“林大侠、端木兄、拓跋妹子,你们的救援之心,秋某感激不尽,本欲挽留您们,好生款待,只是山上发生变故,秋某心情不佳,所以,您们的恩德,秋某只能改日答谢了!” 林御衍、端木龙一、拓跋秀等人听到秋怀慈有难,特意赶来救援,那知道居然碰见这种狗血之事,现见秋怀慈师徒离散,心情沮丧,就连自己的宗门的师叔等人都被他赶走了,他们这些外人自然不便逗留,连忙向秋怀慈客套了几句,便纷纷地走了。 蔑山、也磨与渭宁等人心怀叵测,不怀好意,前来爱居山本来是想要整垮秋怀慈,看天守的笑话的,那知事与愿违,大失所望,自觉没趣,不待秋怀慈招呼,将所有的死者伤者带上,阴沉着脸,步履匆匆地溜地下了爱居山,匆匆走了。 秋怀慈等了片刻,上官怜儿便送走客人,折返回来。 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对视一眼,师徒二人静静地站在随心殿殿前的石阶上,远眺着爱居山,眉头紧蹙,神色黯然,心情复杂,思绪万千。 唉!真是世事难料,变化无常,早上随意殿内还是娇徒憨弟,追逐嬉闹,笑声绕梁,幸福欢喜;刚才爱居山上还是群英荟萃,人声鼎沸,忠奸良恶,刀枪剑戟,没成想,好事坏事,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人去山空,就此了结,前后反差巨大,真是给人一种虚幻的错觉啊! 秋怀慈与上官怜儿没过几息时间便开始疯狂地想念起南郊与云舒儿来,师徒二人想起南郊与云舒儿,心头就像被一万把尖刀,在又戳又绞的,登时变成了一个血窟窿,除了血泪,还是血泪。 他们想起亲人离散,不知何日相聚,能否相聚,内心空洞、疼痛,甚至惶恐,骤生一种生无可恋的颓废感! 此刻,爱居山上,十里桃林,繁花似锦,静心湖内,湖水荡漾,一阵微风吹过,卷起阵阵桃花,引来蝴蝶翩跹,有数只黄鹂站在树梢跳跃鳴唱,互相应和,声音清丽优美,在艳阳之下,传的很远,很远! (《一剑尊王》的第二部分(桃花清赋)写到这里终于结束了,今天想休息一下。 我要将第三部分的故事中的人物的关系与冲突再好好地梳理一下,要将人物的性格与命运再好好地构思一下,要将人物的活动与细节再好好地整理一下。 然后,自己还要酝酿一下写作的情绪,让自己的情绪尽快进入人物的性格,进入人物的命运,进入人物的环境,进入一种最佳的写作状态。 如此这般,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了,明天就正式动笔书写本书的第三部分(怀璧其罪)。 无论天才,还是庸才,对于他们来说,写书都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主要的困难来自二个大的方面,一是智慧能力,二是行动能力。 所谓智慧能力,那就是,我们很多人活着,那怕活了一辈子,自己都没把自己的生活、感情、理想与命运给整明白。 可是,我们却要在一本书里去构建一个人、二个人、三个人,恩多人的生活、感情、理想与命运。 而要想故事精彩,这些书中的人物的生活、感情、理想与命运还要交融冲突,自圆其说,而除了人物, 第四百零三章:子归去兮(补)-->>(第1/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第三部《怀璧其罪》:为君之道 云牧天抱着女儿云舒儿,领着魔门圣教一干人等,匆匆下了爱居山,向着北方一阵疾行。 云舒儿瞥了一眼头领的太阳,讶然问道:“爹爹,我们不是应该往东走吗,为什么却要往北走呀?” 云牧天道:“傻丫头,你受了伤,咱们总得先找一个地方给你治伤吧;再说了,这世上想要对付我们魔门圣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咱们要是往东直走,前面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想要伏击我们,我们现在孤军在外,势单力薄,比不得魔门境内,咱们除非逼不得已,还是尽量不要与人发生冲突的好,免得遭逢算计!” 云舒儿笑道:“爹爹,原来您也是一个胆小鬼!” 云牧天神色一敛,道:“舒儿,爹爹这不叫胆小,这叫谨慎,作为一教之主,应当随时都要心系宗门的利益与安危,他的任何一个看似细微的决定都有可能都关系到宗门的生死存亡,所以,咱们做什么都要如履薄冰,仔细小心,绝不可以麻痹大意,率性而为,知道吗?”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爹爹,您说的道理有谁不懂,我只是随口一问,您就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您真是好啰嗦啊!” 云牧天笑道:“舒儿,这些道理你虽然知道,但是,将来你却未必能够做到,你作为魔门圣教未来的圣君,所以,爹爹有时候还是要提醒提醒你,得随时教教你的为君之道!” 云舒儿瞥了一眼身旁的云知为笑道:“爹爹,我性子散漫,懒惰得很,我才不要当什么圣君,我劝您,您还是将您的那些帝王之术教给表哥与知儿他们,免得到时候我撂下挑子,撒腿一跑,您可是就前功尽弃,白费心机了!” 云知为连忙摇头,笑道:“舒儿,你可别害我,我最怕麻烦了,可不是那当君王的料,你将来要是真的不想当圣君,那就把位子让给异南得了!” 云牧天听了云知为的玩笑话,念头一闪,心中一凛,连忙暗使神通,在他几个亲人的周边布下了结界,即儿,瞥了云知为与刀异男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冷冷地道:“嗯!不错,不错,好主意,好主意,真是个一个好主意啊!” 刀异男为人炼达通透,谨慎仔细,察觉云牧天的话头不对,神色一敛,沉声地道:“圣君,魔门圣教未来只会有一个圣君人选,那就是舒儿殿下,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属下此生一定誓死效忠舒儿殿下,绝无二心,绝无二心!” 云舒儿见刀异男说的郑重,诚惶诚恐,一愣之后,回过神来,瞥了云知为一眼,嘻嘻一笑,连忙点点头,叫道:“嘿嘿,要是让我当魔门圣教的圣君,也未尝不可,其实,我也很想体验一下君临天下,威加海内,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云知为听得云牧天之言,顿觉失言,犯了云牧天的忌讳,神色一凛,心中戚戚,不敢吱声了。 云牧天见刀异男是个明白人,心里喜欢,他瞅着云知为,笑道:“异南,知儿,你们将来若是成了舒儿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舒儿若是有了你们这些哥哥妹妹的忠心辅佐,她一定会如虎添翼,得心应手,一定会带领我们魔门圣教纵横四海,一统天下的!” 云知为神色肃穆,抢先道:“爹爹,您尽管放心,将来我一定忠心辅佐舒儿姐姐,绝无二心,绝对不会辜负您老人家对我的养育之恩,疼爱之情的。” 云牧天听了云知为之言,甚是满意,那瞅着云知为的眼眸之中满是嘉许之意,哈哈一笑,点头赞道:“嗯!好好好,我家知儿最懂事了,这才是妹妹,也是属下,该有的本分嘛!” 云知为点点头,没有吱声。 云牧天神色肃穆,暗自向云舒儿密语传音,告诫道:“舒儿,以后凡是与魔门权柄以及宗门兴衰存亡的有关大事,你再也不可拿来与刀异男、云知为他们开玩笑了,知道吗?”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放心吧!表哥与知儿都是我们的至亲,他们又不是外人,开开玩笑,有什么关系嘛!” 云牧天脸色一沉,呵斥道:“糊涂!国祚圣器,天予神授,族命国运,生死攸关,你作为未来的继任者,岂能如此轻慢,你这一句话随便一说,看似不打紧,要是让身边的那心术不正之人听了,却不知会生出什么心思来,要是他们对王冠权柄生了觊觎之心,暗中干些龌龊勾当,到时候,你要是一个不留神,他们很有可能会给你,给你的家族,给你的国家带来不可预测的巨大的灾难的!” 云舒儿觉得爹爹言之有理,面上却依旧笑道:“爹爹,您放心,表哥与知儿,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云牧天哼了一声,摇头道:“傻女儿,人性天生贪婪,自私自利,面对巨大的利益与好处,人心会得到扭曲与改变的,刀异男与云知为在圣教之内拥有一定的权力、声望、人脉,他们又离王位最近,你敢保证他们有一天不会觊觎王位,心生邪念来?你敢保证今日他们忠心于你,明天还会忠心于你吗?” 云舒儿神色一敛,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喃喃地道:“爹爹,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云牧天道:“女儿,在魔门圣教的的历史上,为了争夺王位,发生了很多起血腥残暴,令人发指的宫廷政变,那些兄弟相弑,父子相弑,叔侄相弑等等事件,光是载录在册的,就不下二十来起,所以,爹爹刚才对你的提醒,不是好像有道理,而是非常地有道理,因为那些都是历朝历代所发生过的,是血淋淋的真实啊!” 云舒儿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 云牧天继续道:“女儿,你要给爹爹牢牢地记住,要想成为王者,此生就注定是孤独的,不可以有真正的朋友,不可以有真正的亲人,甚至不可以有真实的自己!” 云舒儿讶然道:“爹爹,不可以跟别人推心置腹,坦诚相待也就罢了,连自己也要把自己伪装起来,这样活着,莫免也太寂寞辛苦了吧!” 云牧天道:“傻丫头,要想成为一个有所作为,能够名垂青史的君王,每天都会有忙不完的事情,就连梦里都在忙碌,你那里还有闲暇去想别的事情来;再说了,你即使没有真正的朋友与亲人,但是,你不是还有野心,还有责任,还有天下,还有百姓吗!” 云舒儿瘪瘪嘴巴,点了点头。 云牧天道:“女儿,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作为君王尤其如此,你是我魔门圣教的公主,圣君王位的继任者,自即刻起,除了你自己,你不可以相信任何人,所以,无论刀异男与云知为等人的关系与你有多么亲密,你都要留个心眼,暗自防备,不能绝对地信任他们,因为君王一旦绝对地信任别人,就是把性命交给了别人,而那些被你信任的人有可能会利用你对他们的信任,再反过来要了你的性命,知道吗?” 云舒儿点点头,道:“爹爹,您说得对,做人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想当年,我们那么信任刘昙花,结果,她最后还不是背叛了我们,娘亲就是被她间接地害死的!” 云牧天想起勾结渭清源背叛主子的刘昙花,时隔多年,他还耿耿于怀,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恨恨地道:“女儿,你放心,当年那些所有背叛过你母亲的人,后来都被我灭了三族了,也算是给你娘亲报了仇了!” 云舒儿摇摇头,恨恨地道:“不!爹爹,当年害死娘亲的罪魁祸首乃是渭清源,只要渭清源那条老狗一日不除,娘亲的大仇就不能算是得报。” 云牧天点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云舒儿念头一闪,突然盯着云牧天,眼中满是戏谑,坏坏地笑着问道:“爹爹,您说为了我的安全,要我不要信任任何人,那么,我能信任您吗?” 云牧天一愣,随即,轻声笑骂道:“你这个臭丫头,爹爹教了你一点本事,你就要拿来对付爹爹,你的鬼心眼怎么这么多呀!” 云舒儿笑道:“爹爹,不要避重就轻,您说实话,我以后能信任您吗?” 云牧天思忖一下,道:“舒儿,作为女儿,你可以绝对地信任爹爹,但是,作为君王的继承者,你以后还是应该要防着爹爹一点!” 云舒儿讶然问道:“为什么?” 云牧天神色肃穆地道:“舒儿,爹爹现在当然值得你绝对的信任,但是,爹爹总有老的时候,总有头脑昏聩的时候,等到爹爹糊涂了,说不定会在奸佞小人的挑拨与蒙蔽之下,会做出于你不利的决定来,所以,你对爹爹还是得有所防备啊!” 云舒儿心里突然暖暖的,非常感动,眼眶立即湿润了,道:“爹爹,谢谢您这么信任我!” “傻丫头,你是我的女儿,我的亲女儿,我不信任你,我信任谁去?” 云牧天沉吟着,轻咳一声,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女儿呀!爹爹,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不过,你听了之后,千万可不以生气啊!” 云舒儿见了云牧天胆怯的样子,暗自诧讶,愣了一下,笑问道:“爹爹,什么事情,整得这么神秘,快说,只要不是大义不道,丧心病狂的事情,我都不生气!” 云牧天犹豫再三,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说道:“舒儿,你、有弟弟啦!” 云舒儿嘿嘿一笑,叫道:“爹爹,您真搞笑,瞧你刚才这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的样子,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她脸上的笑容突地一僵,盯着云牧天,疑惑地问道:“……等等,云牧天,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我有弟弟了?什么弟弟,我那来的弟弟?” 云牧天见到云舒儿的样子,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轻声回道:“……,嗯!弟弟,那个弟弟就是弟弟,弟弟也就是你弟弟吗?” 云舒儿听得有些绕,念头闪烁,眼睛一个骨碌,转瞬,好像明白了过来,眉头一蹙,轻声问道:“云牧天,你背着我娘亲有了别的女人了?” 云牧天微微点头,羞愧的都快把脑袋埋到胸脯里去了。 “啊!……” 云舒儿待得回过神来,见到在她心里天神一样的娘亲居然遭到了背叛,她就像受到了侮辱一般,很是愤怒生气,登时炸了毛,她尖叫一声,突地伸手抽了云牧天一个耳光子,瞪着云牧天,柳眉一竖,双眼喷火,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云牧天,你他妈的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你怎么可以这么好色?你曾经不是说过,说你今生今世只爱我的娘亲吗?你不是说过,说你今生今世最爱的也只是我的娘亲吗?怎么,我与娘亲一失踪,你不急着去寻找自己的妻儿,反而却急着去找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去了,难道你就这么空虚寂寞吗?嘿嘿!你可真是够虚伪下贱,荒淫无耻的了,你居然对我娘亲不忠,不要脸,真是臭不要脸,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爹爹的份上,我今日真想把你剁了去喂野狗,喂野狗,知道吗?呸!” 云牧天虽是一代枭雄,无所畏惧,不知为何,此生此世只要见到宝贝女儿云舒儿伤心哭泣,生气撒泼,就会心里发怵,胆颤心惊,不但小时候如此,没想到,这长大了,刚一见面,心里亦是这般,他现在见云舒儿冲他发火咆哮,不管女儿有理没理,都吓得他是神色紧张,魂飞魄散,耷拉着脸,愁眉苦脸,大气也不敢出。 女儿啊!我的个妈也,你小时候性子暴躁,没想到长大了,脾气还是这么臭?生起气来,真是翻脸无情,六亲不认啊!照你这个泼辣劲儿,你要是发起癫来,不会把你老爹都给捶死了吧?唉!我千辛万苦地把你找回家,乃是想要迎回了一个贴心小棉袄,今日看来,你不会是我挖回来的一个鸡飞狗跳,天雷滚滚吧! 云舒儿怒不可遏,脸笼寒霜,咬牙切齿,将父亲云牧天好一顿臭骂,待得将怒气怨气发泄得差不多了,就不说话了,稍顿,喃喃问道:“……她是谁?” 云牧天犹豫一下,瞥了女儿一眼,轻声道:“她……她是兰蕙之,就是你娘亲的师妹,也是你的兰姨!” 云舒儿啊的一声,很是惊咦,瞪着云牧天,眼眸转动,念头闪烁,几息时间,瘪瘪嘴巴,啧啧二声,冷哼一声,一脸鄙夷,怪腔怪调地道:“呵呵!云牧天,真有你的,这真是应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那句老话了,你可真够贼的啊!” 云牧天脸颊火辣辣的,颇有一些尴尬,支吾一声,龇牙一笑,轻声解释道:“哎呀!女儿,你不能这么说爹爹嘛!爹爹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爹爹续弦生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爹爹乃是魔门圣教的一代圣君,自你娘亲失踪之后,我常年在外奔波,没有一个女人来帮我主内怎么能行呢?我足足找了你娘亲五年,属下渐渐丧失了信心,就一直在劝我续弦,我见你兰姨人品不错,大家又知根知底,所以就……!” 云舒儿思忖一下,道:“你对我娘亲不忠不贞,续弦生子,除了垂涎兰姨的美色,应该还在担心万一不找不到我,你必须要给魔门圣教培养一个继承大位之人吧!” 云牧天见云舒儿世事通透,聪慧明白,很是知晓他的心思,很是欣慰,连忙点头道:“对对对!爹爹乃是魔门圣教的一代圣君,什么事情都要为宗门的利益考虑,有些时候,不得不要做一些违心的事情来,你能理解就好,你能理解就好!” 云舒儿性子豪爽豁达,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她起初听得云牧天续弦生子,背叛娘亲,的确有些生气,但是,当听得父亲娶的乃是兰慧之,想起兰姨昔日对她的好,这气登时就少了几分,再想想爹爹作为一宗之主,没有娘亲的陪伴与协助,活的会有多么的不容易,就愈发的没得脾气了。 云舒儿脸色温柔起来,笑问道:“爹爹,我弟弟今年几岁了,他叫什么名字?” 云牧天见云舒儿这弟弟弟弟的说的亲切自然,知道女儿不生气了,心里欢喜,嘿嘿一笑,回答:“你弟弟今年五岁了,他叫云安平!” 云舒儿眼睛明亮,兴趣盎然地问道:“爹爹,您长的帅气,兰姨也长的漂亮,我弟弟一定也长的非常漂亮吧?” 云牧天点点头,道:“你弟弟长的还行,还行!”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即儿,眉头一蹙,道:“长的漂亮就好,不过,我弟弟这名字不好听,也真是太土了些,你们怎么这么没用,连一个拉风的名字都想不出来吗?” 云牧天笑道:“你弟弟的名字的确太土了,不好听,一点也不能显示出爹爹的志向来,不过名字是他娘亲取得,寓意平平安安,我就算不喜欢,总不能为了一个名字去跟一个女人较劲吧!”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是吗?要是您也不喜欢,回去我就把弟弟的名字给改了,换了霸气一定的名字,直到让您满意为止。” 云牧天神色一敛,告诫道:“女儿,以前你娘亲在的时候,你是主子,兰蕙之是客,客随主便,但是,现在兰蕙之是你弟弟的娘亲,你是混天王城的主子,她也是混天王城的主子,在身份上,她甚至还要压你一头,今日不同往日,这次回去,为了大家能够相安无事,幸福和谐,你可不能随心所欲,胡作非为啊!”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放心吧,你女儿这么狡猾,不会吃亏的!” 云牧天噗嗤一声,笑道:“你这鬼丫头,当然狡猾了,小时候,你坏起来,可是连亲爹也要坑的呀!”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放心,我现在长大了,比不得以前,这次回去,我自有分寸,我会跟您的女人搞好关系的,那怕看在弟弟的情份上,我也不会让您难做的。”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之言,顾虑登时去了大半,甚是欣慰,连连点头笑道:“女儿,你能如此懂事,甚好,甚好!” 云舒儿嘿嘿一笑,心里却在想着,世人都说孩子有了后妈如何不好不好,今日看来,果然不假,我这还没有回到混天王城,各种顾忌就来了,看来回去之后,我可得多留一个心眼,观颜察色,随机应变,为了不受制于人,我可是要耍些手段哟! 云牧天问道:“女儿,你不生爹爹的气了!”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儿子都五岁了,生米都长出苗了,我再跟您置气,也是于事无补了,与其如此,我倒不如放开度量,装聋作哑,随其自然得了;再说了,您是我爹爹,我的亲爹爹,您若是真的要做什么正确的事情,我能阻拦,我会拦住吗?为了您老人家的幸福,作为您的女儿,我只能妥协,只能委屈,只能衷心地祝福祝福您啰!” 云牧天听了女儿云舒儿这些暖心的话,心里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真是万马奔腾,春暖花开,欢喜不已,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哈哈大笑,骂道:“舒儿,你这个鬼丫头,不愧是我云牧天的亲闺女,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疼爹爹骂的凶,跟爹爹那真的是一个德性啊!” 云舒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爹爹,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女儿不像爹爹,难道还要我去像隔壁的王叔吗?” 云牧天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笑骂道:“你这鬼丫头,你说什么屁胡呢!” 父女二人正说笑儿,云舒儿突地神色一敛,眉头一竖,压低了声音,叫道:“爹爹,马上停下,前面有人,有埋伏!” 第四百零五章:无风山庄 云牧天笑道:“不用担心,是自己人!” 大家又走了一小段路,来到山高谷深的一个葫芦状的山谷谷口,便停下了脚步。 刀异男吹了一声口哨,哨声尖锐,传至悠远,即儿,自山谷里便缓缓地走出一队骑兵来。 骑兵领头的是一个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骑了一匹毛色纯白的战马,他就是魔门黑焰骑兵的首领血神要离; 挨着要离走在右侧的是一个独眼男人,他是云牧天不知是自那里请来的一个能人,名叫纳通,他刚刚才加入了魔门圣教,在云牧天的鼎力支持之下,成立了一下新的支系,这个支系名叫行迹,专门负责打探消息,刺探情报的,他是总管,绰号天听大人; 挨着要离走在左侧的是一个美貌的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魔门四宗之一红袖宗的宗主月媚儿。 要离、纳通与月媚儿三人见到云牧天等人连忙下马,徒步上前,走到云牧天面前,单膝跪地,拱手行礼,恭敬地道:“属下参见圣君!” 云牧天点点头,淡笑着道:“起来吧!” 云舒儿虽然被父亲云牧天暗使神通,将一身的血渍用法力给清理了,也裹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但是,她身上的流雨飞刀的刀伤没有经过治疗,身子疼痛,所以,当她远远地瞥见了要离等人之后,她便窝在父亲的怀里,闭上眼清装睡,暂时不想搭理外人。 要离三人站起身来,要离瞅着窝在云牧天怀里的云舒儿脸色苍白,一脸病态,关心里问道:“圣君,公主殿下没事吧?“ 云牧天道:“公主殿下舟车劳顿,身子疲惫,需要休息,等她养好身子,有精神了,你们再来参拜吧?” 要离、纳通与月媚儿三人点点头。 月媚儿笑道:“圣君,公主殿下的寝室早已有人准备妥当!”即儿,在前引路。 云牧天一干人等在要离、纳通与月媚儿的引导之下,鱼贯着进入山谷,那些骑兵殿后。 云牧天等人待得进入了山谷,眼前一亮,比起山谷外面的那沙石成堆,光秃荒凉的样子,山谷之内,却是绿竹成荫,流水淙淙,鸡鸣狗吠,民舍农居,俨然一番别样景色。 云牧天等人往山谷深处走去,片刻,在谷内的一个半山腰上见到了一片构造淡雅而又精致,@@而又气派的木制房舍,院门上的匾额上书写了四个楷体红字: ……无风山庄! 云牧天一干人等上山,进入了庄园,庄园之内的构造与陈设也是非常用心,养眼而又实用,生活用具,一用俱全。 无风山庄的庄主虽然在家,但是,不知在干什么,没有出来迎接招呼云牧天等人,一切事情,都由他的妻子处理; 庄主夫人姓陈,名雅乐,模样还算端正,打扮素净,只是甚是肥胖,她眉目带笑,亲切热情,很有亲和力。 陈雅乐将云舒儿与云知为安排住进了内院女宅的左边厢房,按照云舒儿的要求,挨着云舒儿旁边特地空出来一间房子留给南郊居住,右边厢房住着庄主夫人的妹妹陈雅平与几个女佣,专门负责云舒儿的安全。 云牧天等人的住处另有安排。 云舒儿前脚刚进无风山庄,后面就跟来了一个熟人,他就是神医薛万彻。 薛万彻骑着一匹骆驼突然出现在无风谷谷外,让这一路上掩藏行迹,自认为没有破绽的刀异男等人甚是紧张,经过了一番仔细的盘问,又待得南郊的确认了,方才放薛万彻入谷。 云舒儿沐浴一番,穿上干净衣衫,斜躺在靠椅上,身上盖着毛毯,见到了薛万彻,很是高兴,眼睛明亮,欢叫道:“薛伯伯,怎么是您,您怎么来了?” 薛万彻笑道:“裹儿姑娘,听说你受了重伤,我特意前来看你,瞅着你蛮有精神的样子,看来是有人在谎报军情啊!” 云舒儿笑问:“薛伯伯,是您徒弟韩千锦大哥叫您来的!” 薛万彻点点头,笑道:“小丫头,除了我那傻徒弟,还能有谁对你如此上心,当年他到爱居山向你提亲,虽然遭到你师父的武力驱逐,颜面尽失,但是,他对你却毫无怨言,始终痴心不改,这不,他受人蒙骗,赶到爱居山,救援你们,见你中了流雨飞刀,不知生死,急得不行,就给我下了一个传讯咒,命令我速来救你,我听了这个消息,连忙骑了我的千里神驼,火急火燎地就追到这里来了!” 云牧天见薛万彻不但是云舒儿的熟人,而且,还是一个神医,真是女儿的福报,见薛万彻与云舒儿一见面,就只顾着与女儿说话,却没有治伤,心里着急,脸含微笑,神态恭敬地问道:“薛神医,小女的刀伤,不碍事吧!” 薛万彻摆摆手,笑道:“云教主,您尽管放心,裹儿姑娘受伤的经过我自我徒儿的口中已经了解清楚了,我现在自裹儿姑娘的气息之中也能得以感知,裹儿姑娘身上的刀伤都没有伤到筋骨,皮肉之苦而已,之所以疼痛,无外乎是流雨飞刀刀上的的符咒所带来的,那流雨飞刀的持有之人修为浅薄,飞刀上的符咒之力也非常地底微,过一段时间符咒之力自会消失,因此,裹儿姑娘即使不去治疗,只需在家好好将养一段时间,身子也会恢复康健的!” 云牧天等人听得薛万彻之言,心中大安,暗自松了一口气,瞅着云舒儿,脸露笑容,心里非常高兴。 薛万彻自药箱里取出要个小药瓶来,药瓶是瓷的,一白一黑,他分别指着黑白瓷瓶,吩咐云舒儿那瓶是内服的,那瓶是外敷的,然后,将药瓶递给了云知为,瞅着云舒儿笑道:“裹儿姑娘,虽说你的伤势于你性命无碍,但是,有些必要的治疗还是免不了的,我的这些药一则可以给你镇痛去毒,二则可以生肌活血,加速伤口的愈合,你用了我的药,保证八天之后,伤口愈合,康健如昔,活蹦乱跳的,身上连一点疤痕也不会落下的!” 云舒儿听了薛万彻的丹药神效如斯,真是心花怒放,欢喜不已,丹药能够减少她的身子的疼痛,倒在其次,最主要是能够愈合伤口,而不留下疤痕,那真是太好了,要知道这一次,她可是身中一百七十七刀的,满身都是刀伤,要是身上落下什么刀疤,自己岂不是成了一只斑点狗了,那得有多丑啊! 云知为端来泉水给云舒儿服下薛神医那内服的镇痛袪毒的药丸,暗自问云舒儿要不要进屋给伤口敷药。 云舒儿见到活泼诙谐,很对她脾气的老顽童薛万彻,心里高兴,话唠发作,摇了摇头,便与兴致盎然地与薛万彻闲聊了一阵子方才作罢。 第四百零六章:通络顺气 云舒儿遵照薛万彻的医嘱,按时服药敷药,果如对方所言,丹药确有奇效,不出八日,云舒儿身上的刀伤便全部好了,受伤之处,不但没有落下疤痕,便是一点红印都没有。 薛万彻见云舒儿刀伤好了,精神抖擞,康健如昔,又在无风谷呆了几天,便向云牧天告辞。 云牧天甚是感激薛万彻对爱女的关爱,除了一些珠宝玉帛之外,还将自己精藏的一套茶典赠给了薛万彻,作为报酬。 薛万彻善于养生,喜欢种茶制茶品茶,得了云牧天的茶典,识得宝贝,真是开心的不行,一个激动,居然将自己的养生秘术一套六脉舒筋顺气拳偷偷地给了云舒儿,然后方才离去。 云舒儿亲送薛万彻出谷,临别之时,抚摸着千里神驼的毛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师父,徒儿有件事情想要问您,您要老实回答我,不许瞒我?” 薛万彻笑容一敛,警惕地瞪着云舒儿,叫道:“鬼丫头,笑得这么贼,你是不是起了坏心眼,想要打我老薛的主意了!” 云舒儿嘿嘿一笑,委屈地道:“师父,瞧您说的,我几时坑您了,我有那么坏吗?” 薛万彻忿忿地叫道:“小丫头,你爹爹一套破书为你换了我一套绝世神功,你说,你这还不算坑我吗?” 云舒儿瘪瘪嘴巴,故意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师父,您的六脉舒筋顺气拳我修炼了一下,怎么我体内一点感觉也没有,您的六脉舒筋顺气拳真的有您说的那般厉害,您老不会是在跟我吹牛的吧!” 薛万彻神色一敛,郑重其事说道:“裹儿,师父问你,你想不想武功天下第一?” 云舒儿点点头,叫道:“当然想了,只可惜我的身上附有秋怀慈的符咒神力,不但无法修炼我体内玲珑仙子的绝世神功赤链神诀,便是别的什么浅薄的内功心法也是习之无用,我的武功要想成为天下第一,愿望虽好,可终究不过是犹如井里的牛蛙羡慕那会飞的苍鹰,牛蛙要想像苍鹰一样飞翔,永远都是痴心妄想,黄粱一梦!” 薛万彻道:“裹儿,你也不必如此悲观,其实,你身体的情况并没有你想象那般糟糕!” 云舒儿见得薛万彻之言,话中有话,念头一闪,眼睛一亮,连忙追问:“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万彻思忖一下,道:“裹儿,当年我给南郊治疗孽火之毒,你也曾求我给你治疗脸上的疮疤,我给你号了一下脉搏,我就感知了你体内的符咒神力,那些符咒附@在你的经络之上,阻塞了内劲的运行,所以才使得你无法修炼神功的,而我这套六脉舒筋顺气拳就是专门舒筋通络的,你要是坚持修炼,在筋络上练出了玄力,假以时日,等到玄力变强之后,便会腐蚀了你身体里面的符咒,等到符咒消失,以你的聪慧,赤链神诀何愁不能修炼成功,以你的能力,何愁不能成为天下第一!” 云舒儿见薛万彻传给她的看似平淡无奇的六脉舒筋顺气拳,居然有此神效,惊诧之余,更是欢喜不已,眼睛一睁,流光溢彩,一脸兴奋地叫道:“师父,真的吗?那我修炼了你的六脉舒筋顺气拳,什么时候才能冲破我体内的符咒神力呀?” 薛万彻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估计时间不会太短,因为六脉舒筋顺气拳本是养生之法,养生长寿本就是一个循序渐进,成效缓慢的过程,加之,秋怀慈神通广大,他的封印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云舒儿脸上稍稍有些失望,讶然说道:“哎!原来是这样啊!” 薛万彻安慰道:“傻丫头,六脉舒筋顺气拳修炼起来虽然成效缓慢,但是,只要你刻苦修炼,不要懈怠,也许会及早冲破你身上的符咒的;再说了,有机会总比没有机会的强,你将来可是很有可能会成为魔门圣教的圣君,到时候,三界之内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要取你性命,你若是没有压身之技保护自己,你的安全岂不是只能仰仗别人,如此一来,生死操之人手,岂非非常的危险?” 云舒儿听了薛万彻之言,句句在理,非常贴心,心里暖暖,眼眶湿润了,感动地道:“师父,您对我真好!” 薛万彻思忖一下,叹息一声,道:“裹儿,师父实话跟你说了吧,师父之所以将不世之密传授给你,其实,除了你这个鬼丫头很对我的脾气之外,更重要的是,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你帮忙!”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师父,您老人家究竟有什么事情,却需要我来帮忙呀?” 薛万彻道:“裹儿,师父的本家乃是仙道之中的一个名门望族,后来得罪了玄门一个大宗门,遭到他们的袭击,惨遭灭门,只有我一人得以逃生,这几百年来,我一直想要报仇,可惜一直都没有值得信任依仗之人,我势单力薄,空有热血,终难成事,我今日传你秘法,收你为徒,我是希望等你将来袭了圣君之位,执掌了魔门圣教,你能看在咱们师徒的情份上,借我一直神兵,助我剿灭仇家,报仇雪恨!” 云舒儿神色一敛,爽然答应:“好!师父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既然有人胆敢伤害师父,待得来日,我一定助您老人家灭了他们!” 薛万彻定定地瞅着云舒儿,思忖一下,问道:“裹儿,你也不问我仇人是谁就答应我,等你知道了我的仇人是谁,你就不怕后悔吗?” 云舒儿摇摇头,笃定地道:“不怕!无论师父的仇人是谁,将来我都会助您老人家灭了他们!” 薛万彻一愣,见云舒儿目光坚毅,神色肃穆,不似玩笑,心里欢喜,眉头一舒,哈哈大笑,叫了起来:“裹儿,师父相信自己的眼光,师父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师父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替为师报仇的!” 云舒儿也是欣然一笑,转即,她好奇心重,忍不住轻声问道:“师父,那个,您现在是否方便告诉我,您的仇人,他、究竟是谁呀?” 薛万彻摇摇头,道:“裹儿,灭了薛家的,乃是当今仙道玄门之内的一个大宗门,实力非常强大,不是别的势力能够轻易撼动的,所以,为师只有等你修炼了绝世神功,真正执掌了魔门圣教,拥有毁天灭地之力,到那个时候,我才能告诉你,我的仇人是谁?” 云舒儿点点头,道:“师父顾虑的是,既然仇人如此强大,我若是没有报仇的力量,您即使告诉我仇人是谁,一切也是白搭!” 薛万彻点点头,叮嘱道:“裹儿,你身上藏有赤链神诀,虽然不能修炼,但是怀璧其罪,仙道之中某些人一定会视你为玄门的威胁,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追杀你,所以,在赤链神诀尚未修炼成功之前,你一定要仔细小心,谨小慎微,尽量呆在你爹爹的身边,不要乱走,要保护好自己,至于我传授你六脉舒筋顺气拳之事,更加不要让外人知道,那怕连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透露半分,知道吗?”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师父,我才不会那么傻,我心里清楚的很,这世上一旦有人知道我修炼了您的六脉舒筋顺气拳之后,将会冲破符咒神力,最终能够炼成赤链神诀,别说那些敌视魔门圣教,仇恨我的人了,便是我师父秋怀慈也会心中不安,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薛万彻笑道:“裹儿,你能明白就好,那师父就走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再去混天王城看你!” 云舒儿心中不舍,神色黯然,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师父,那您多加小心,一路保重!” 薛万彻点点头,纵身一跃,飞身跳上了他的坐骑千里神驼的峰背,双腿一夹,喝了一声,神驼撒开四蹄,奋力奔跑,身子一闪,人与驼就在了数里之外了。 转瞬,人影一闪,云牧天便站在了云舒儿的身边。 云牧天远眺着薛万彻离开的方向,摸着下巴,嘿嘿一笑,感慨地道:“女儿呀,爹爹刚才还在一直纳闷,这个薛万彻活了几百年了,与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无亲无故的,也没有多大的交情,却偏生对你这般热情上心,原来他是早有盘算,是想要你将来为他报仇啊!” 云舒儿笑道:“爹爹,人与人之间,各取所需,光明正大,坦诚相待,这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吗?” 云牧天笑着点点头,道:“你就没有问他为何能够追踪我们行迹的事情吗?” 云舒儿摇摇头,道:“我师父既然想要我为他报仇,他自然希望我平平安安的了,他即使拥有能够追踪我们的本事,他也不会用他的本事来伤害我们的,既然如此,我为何要问!” 云牧天反问道:“你与薛万彻总共才见过三次,彼此又没有很深的交情,对他也不了解,你就这么信任他吗?” 云舒儿笑道:“我师父能传授我不世密法,跟我说这些贴心的话,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于我,他这么信任我,我为什么就不能够信任他呢?而且,他说话之时,眼神澄澈,直觉告诉我,他是一个坦荡的人,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再说了,我信任的是我师父的人品,而不是时间,不要以为别人跟你呆得时间久了,别人就会忠心于你,刘昙花与诡爻三跟了我们相处得够久了吧,最后,他们还不是背叛了我们吗?” 云牧天叹息一声,道:“舒儿,你难道把爹爹的告诫全都忘了?你这样轻信于人,将来回吃大亏的!”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上次跟我讲的那些关于信任的问题,看似有理,其实,也不完全正确。我将来要是真的成为了魔门圣教的圣君,若是想要有所作为,一统天下,我就必须要信任我的亲人、朋友、下属,因为我要干的大事,非一人而能成事,我需要仰仗别人,依靠别人。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若是信任身边的人,让他们在精神上、情感上、道德上、物质上得到好处,让他们对我有了归属之感,如此一来,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给我卖命,不是吗!” 云牧天听得云舒儿说的头头是道,无可反驳,吃惊地瞪着女儿,讶然问道:“女儿,你跟着秋怀慈这些年,我以为秋怀慈只会教了你一些什么仁义道德之类又傻又蠢的屁话,没想到你居然心智成熟,世事通透,我很是好奇,秋怀慈平日都在教你些什么东西啊!” 云舒儿笑道:“爹爹,我师父秋怀慈这个人很是豁达开明的,他可不是奄冲那等死板迂腐的所谓的道德君子。其实,他很少跟我讲什么仁义道德之类的大道理的,反而闲聊的时候,经常给我讲一些人情世故,生存之道,为人处事该如何地审时度势,轻重缓急。他也经常会给我讲解一些著名的历史人物,然后向我提问,要我评点一下那些历史人物的成败得失,智慧道德,我要是讲得不对,他就纠正过来,要是我讲得正确,他就点头称赞,这样一来,久而久之,那些历史上优秀的帝王的帝王之术,御下之道,我多多少少自然学会了一些了!” 云牧天听了秋怀慈这教授徒弟的方式点头称赞,感叹着道:“秋怀慈果然是一个人才,这样传授知识,不会让人枯燥乏味,而且潜移默化,道理容易让人接受。”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其实,秋怀慈跟我讲解的那些知识学问,你们也是知道的,但是,你们却未必能够教出好徒弟来,因为你们可以学会那些知识,却学不会秋怀慈那种教授学问的方法。秋怀慈教授学问,柔声细语,不急不躁,很有耐心。他从来不会呵斥我,我说对了,他就赞许,我要是错了,他就提醒,我要是再错了,他就会再次提醒,直到我真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之!” 云牧天嘿嘿一笑,点头道:“好了,不谈秋怀慈,咱们回去吧!”即儿,牵着女儿,父女二人有说有笑,折身返回了无风山庄。 第四百零七章:比试吃饭 云舒儿的刀伤痊愈之后,云牧天等人并没有立即离开无风山庄,而是继续住了下来,说是等候庄主回庄,有事相商。 云舒儿将薛万彻传授给她的六脉舒筋顺气拳偷偷地传授给了南郊,二人好奇,每天都窝在内院刻苦修炼,云舒儿性子急躁,开始还能坚持着修炼几个时辰,后来觉得没有什么感觉,渐渐地失去了耐心,她们修炼六脉舒筋顺气拳的时间便越来越短,最后,每天只剩下了二个时辰,也就是薛万彻给她定的修炼时间的底线了。 (其实,只要静心,一套六脉舒筋顺气拳每天打上几十遍,只要修炼一个时辰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但是,薛万彻希望云舒儿早日冲破体内的符咒,能够修炼赤链神诀,助他报仇,他知道云舒儿性子跳脱好动,怕她偷懒懈怠,于是,便诓骗云舒儿要她每天至少必须修炼二个时辰,如此一来,六脉舒筋顺气拳方能产生效果。) 云舒儿与南郊每天将六脉舒筋顺气拳修炼二个时辰之后,便在无风山庄到处瞎转,过不了多久,无风山庄该去的地方,她们基本上都看过,该见的人,她们也基本上都认识了。 中午,又到了开饭的时间,魔门圣教的几个最重要的人物,便坐在内厅里准备用餐。 片刻,饭菜摆上了各人的餐桌,要离、纳通、月媚儿等人瞅着面前的食物,却是眉头一皱,心里发怵。 桌上又是素菜,量多份足,各种蔬菜生熟不均也炒在一起,没有品相,没有香味,更要命的是,这些蔬菜杂烩塞进嘴里,嚼了起来,让人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庄主夫人陈雅乐为人热情,礼数周全,每餐饭前皆要致辞,她瞅着桌上的饭菜,又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云牧天等人,眉目含笑,非常客气地道:“诸位尊客,实在抱歉,本庄人员一律奉神吃斋,本庄也只有素菜可用,所以,菜品单调,招待不周,还请您们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云知为瞅着陈雅乐那张笑的非常亲切的大圆脸,瘪瘪嘴巴,直翻白眼,差点就忍不住忿忿地要叫喊起来。 拜托,我的庄主夫人! 难道您真的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问题出在那里吗?我们不是不能吃素菜,而是这些饭菜的味道不好,让人难以下咽,实在是太难吃了啊! 您老人家的厨艺实在是太差了,您就不能换一个厨娘,让别人来煮饭吗?您对我们再这样热情下去,迟早是会饿死客人的啊! “打扰了,尊客慢用,尊客慢用!” 陈雅乐满脸堆笑,躬身行礼,又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 云知为与月媚儿自从来到了这无风山庄,天天要吃这种食物,肚子就从来没有吃饱过,天天饿着,时时饿着,真是好难受,但是,即使如此饥饿,面对眼前的食物,依旧没有吃饭的冲动,目光却不由得瞅着云舒儿与南郊的桌子。 云舒儿与南郊的桌子上暂时没有饭菜,云舒儿压低了声音,正在邻座的南郊的耳边说着话儿,目光时不时地瞥了云知为等人的饭菜一眼,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坏笑来。 几息时间,二个年轻貌美的少女一人一个,提着个大食盒子走了进来,转瞬,@素搭配,型色香俱全的菜肴登时就摆上了云舒儿与南郊的餐桌,五菜一汤,很是丰盛。 二个少女将食盒放在一旁,分别站在云舒儿与南郊的身边,盛饭夹菜,伺候二人吃饭。 少女笑道:“南郊少爷,舒儿小姐,夫人说了,这是专门给你们弄的,有些寒酸,请勿见怪,你们慢慢享用,若是不合口味,我们下次一定改进!” 云舒儿与南郊瞅着眼前的美食,双眼发光,脸露笑容,各自抓了一只蒸鹅掌,塞进嘴里,就啃了起来,连连点头,口齿含糊地夸赞道:“好吃,好吃,真是好吃!” 二个少女见厨师的劳动成果得到认可,欢喜不已,笑道:“公子,小姐喜欢,不胜荣幸,我替主人谢谢了!” 南郊夹起一枚卤水鸡蛋就想一口吞下,好好享受一下,见云知为瞅着他的菜肴眼睛发直,直吞口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指指云知为与月媚儿,怯怯地向身边的少女问道:“姐姐,……能不能分一点给她们吃呀!” 少女笑着点点头,柔声道:“可以,不过公子,你要是将你的这些美食分给别人吃了,那么,自明日起,你的伙食就只能跟她们一个标准了,不知你可愿意?” 刀异男、要离、纳通三人听了少女之言,气得火冒三丈,直翻白眼,若不是看在云牧天的面子上,差点要掀桌子杀人了。 这个无风山庄的庄主夫妇跟我们有仇吗?这么虐待我们,每天给我们吃猪食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让我们一面吃着猪食狗粮,一面还要欣赏别人享用美味佳肴,这不是在存心恶心我们吗? 欺负人,欺负人,真是太欺负人了啊! 南郊打了一个寒颤,脸色大变,埋头吃饭,再也不敢多嘴了,云知为等人的饭菜他出于好奇可是在厨房里偷偷领教过的,那恐怖的感觉,对于他这种精通烹饪的人来说,所造成的心理阴影,那可是终身的啊! 另一个少女笑着解释道:“南郊公子,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无风山庄之内的任何人不得沾上昆腥,庄内也没有采买肉食,因为夫人非常喜欢你们二人,特例特行,这才凑来这些东西款待你俩的,你俩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辜负了庄主夫妇的一片好心啊!” 云舒儿连忙点了点头,笑着叫道:“对对对!夫人的疼爱,我们岂会不知,所以,今天我俩一定又会将这些美味佳肴给全部消灭干净,消灭干净的!” 二个少女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云舒儿与南郊知道面前的这些美食真是来之不易,甚是珍惜,便不再说话,专心用餐,他俩筷夹刀切,徒手撕扯,左右开弓,嘴巴大开大合,大快朵颐起来,吃的嘴角都是油渍。 要离、刀异男、月媚儿等人眼勾勾地盯着云舒儿与南郊的菜肴,见云舒儿与南郊两人咀嚼着嘴巴,狼吞虎咽地享用美食,他们下意识地跟着嘴巴蠕动,直吞口水,即儿,又瞅着自己面前的蔬菜杂烩,眼神晦暗,凄风苦雨。 二个少女见云牧天等人盯着自己的饭菜,石雕似的傻愣着,一直没有动筷,讶然问道:“云教主,您们怎么不吃?难道您们不饿吗?还是饭菜不合胃口,难以下咽?” 云牧天回过神来,连忙端起米饭,夹起了一根空心菜塞进嘴里咯吱咯吱无滋无味地嚼着,瞪了要离等人一眼,即儿,脸露笑容,叫道:“好吃,好吃,大家快吃,大家快吃!” 要离瞅着面前的饭菜,耷拉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稍顿,他念头一闪,瞅着刀异男,笑道:“刀异南,咱们要不要比试比试,看谁吃饭吃的快!” 刀异男一愣,思忖一下,反问道:“什么赌注?” 要离笑道:“谁要是输了,给对方当一个月的孙子!” 云牧天等人一怔,眼睛齐刷刷地瞅着要离。 纳通嘿嘿一笑,道:“要离,你不愧是血神,够狠的啊!” 刀异男笑着点点头,没有异议。 云舒儿与南郊见要离不好好吃饭,却发奇想,竟然要与刀异男斗法,一时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兴趣盎然地瞅着要离与刀异男二人,脸露笑容,一脸看戏的表情。 要离将饭菜搅拌在一起,用八个小碗分别盛着,笑着对刀异男道:“刀异男,我准备好了,你呢?” 刀异男衣袖一挥,在饭厅中央的虚空之中,登时萤火虫似的出现许多的火点来,火点十乘一十,排列有序,足足一百之数。 刀异男道:“要离,一个火点乃是一息,这是足足一百息时间,只要你开始张口吃饭,火点便一点连着一点,一点接着一点,开始自动熄灭,等你饭罢,熄灭了多少火点,就是你吃饭花了多少时间,我们这般计数,你可有什么异议?” 要离笑着点点头,道:“这个计时的方法很好,大家一目了然,不会出现纰漏。” 刀异男对南郊身边的那个红衣少女,笑道:“这位妹妹,你是外人,为了公允,待会比赛由你来发号司令、统计点数,不知你可否愿意?” 少女有戏可看,欢喜至极,哪有不愿意的道理,连忙笑着点头答应。 刀异男道:“要离,你比我年长,长者为尊,你先来吧!” 要离点点头,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将饭碗凑近嘴巴,嘴巴大张,瞪着火点,做好准备,待得红衣少女叫了一声开始,他将筷子插进饭菜里,一个扒拉,就将一小碗饭菜一下全部倒进了嘴巴里,他扬起头来,嘴巴一合,喉咙蠕动,吞咽了数下,咕嘟一声,竟然将一小碗饭菜,不用咀嚼,便强行地吞进了肚子里。 要离遵照此法,将自己的饭菜逐一吞下,一滴米饭也没有剩下,饭罢,他打着饱嗝,抹抹嘴巴,嘿嘿一笑,向红衣少女问道:“小妹妹,我吃饭花了多少时间!” 红衣少女定定地盯着要离,嘴巴张着,都忘了合上了,待得回过神来,便数了一下那些没有熄灭的火点,笑着声音清脆地道:“这位大哥,空中还剩六十九个火点,一百减以六十九个火点,还剩三十一,你吃饭一共用了三十一息。” 要离见自己吃饭所耗时间符合心中的要求,很是满意,嘿嘿一笑,一脸自得,即儿,冲着刀异男扬了扬下颚,瞪着刀异男,目光之中,满是挑衅之意。 云牧天等人见了要离吃饭的方法,互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云知为见要离居然用时极短就将几碗饭菜搞定了,脸色一沉,很为刀异男担心。 南郊见要离吃饭这般迅速,瞠目结舌,想着刀异男要想打败要离可不容易,于是,定定地盯着刀异男,心里好奇,很像看看,接下来刀异男将会使出何等妙招,打败要离。 第四百零八章:牛饮之法 刀异男思忖一下,手臂一挥,将空中的火点抹去,手臂又是一挥,重新布上一百个计时的火点,以备自用。 刀异男要了一个大碗,将自己的饭菜全部盛在大碗里,要了一大瓢井水倒在了饭菜里,拿了一个小木棒槌快速地搅拌研磨起来,片刻,就将饭菜磨成了一碗稀糊。 云舒儿瞥了一眼刀异男桌在上绿绿的稀糊,又瞅着要离,哈哈笑道:“要离叔叔,你危险了,你可能要当别人的孙子了!”要离见刀异男将饭菜磨成了稀糊,就开始担心起来,但是,面上岂能认怂,他瘪瘪嘴巴,故作轻松地嘿嘿一笑,叫道:“舒儿殿下,稀糊虽然顺喉,但是,喝起来那也是要时间的,所以,在比赛还未分出胜负之前,究竟谁当孙子,还不一定呢!” 第四百零九章:封神宝塔 月媚儿等人得到刀异男的确认,想起要离的描述,脑子里立即映现出农人给牛灌食的情景,又想起刀异男刚才给自己灌食的样子,二相联想,真是诙谐有趣,登时都笑了起来。 不体面,不体面,这个进食的法子真是不体面啊! 云舒儿笑了一下,神色一敛,轻咳一声,给刀异男圆脸,道:“嗯!说实话,表哥这个进食的方式的确有些……,不过,细节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打败对方,赢了比赛就是好方法,就是王道!” 要离心里不服,怪腔怪调地叫道:“是呀!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不如干脆就把饭菜倒在一个槽里,将脑袋往里一扎,一顿狂吃,说不定速度还会更快一些!” 南郊讶然问道:“你这样进食,那不是猪吗?” 云舒儿与红衣少女等人又笑翻了,连云牧天都笑了起来。 要离神色一滞,瞪着南郊,转瞬,苦笑着摇头。 唉!思想不是一个频率,鸡跟鸭讲,说不清楚,说了白说! 云知为瞪着要离,一脸的得意,挑衅地叫道:“血神,刚才是谁说来着,要是输了比赛,就给谁当……!” 南郊接口道:“……孙子!” 云知为冲着要离挑挑眉头,坏笑道:“血神叔叔,愿赌服输,言而有信,你输了,现在你怎么也得向异南表示一下吧!” 南郊瞅着云知为,讶然叫道:“云知为,你咋这么较真,血神比刀异男年长这么多,是叔叔,你要血神叫刀异男爷爷,你不怕刀异男会折寿吗?” 要离输了赌赛,害怕云知为等人追究,若是云知为等人要他当众喊刀异男爷爷那该怎么办呢,不喊吧,赌约是他提的,他不能言而无信,要是喊吧,要自己一个长辈当众去喊一个小辈爷爷,那多丢份,多丢人呀? 要离目光不敢瞅向刀异男等人,愁眉苦脸,正在犯愁,突地听得南郊为他说话,来了这么一句,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高兴的他,差点要蹦起来要去亲吻南郊了。 南郊,我的南郊公子,你咋这么善良,这么可爱,我老离真是爱死你了呀! 要离嘿嘿一笑,连忙柔声道:“对对对,知为殿下,南郊公子说得对,我必究年长,你惩罚可以,但是条件不要那么苛刻嘛!” 南郊点点头,道:“嗯,意思意思就行了!” 刀异男也是一时好胜,可没想要处罚,更不敢让要离叫他爷爷,伤了要离的面子,连忙也点了点头,嘿嘿笑道:“对对对,意思一下就行了!” 云知为本想趁机要挟一下要离,自有盘算,见南郊又来插一竿子,给她添堵,心里的那个火,她秀眉一蹙,歪着嘴巴,瞪着南郊,没好气地叫道:“南郊,既然你这么好心,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处罚血神?” 南郊讶然反问:“我又没有跟血神赌赛,为什么要我说,跟血神赌赛的是异南表哥,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他呀!” 云知为一愣,即儿,气呼呼地问刀异男:“刀异男,你说说,你要怎么惩罚血神呀?”说着,向刀异男连打眼色,密语传音:“把血神的那件封神塔要来给我!” 云舒儿这时却笑着叫道:“我南郊哥哥为人最是公道了,应该让我南郊哥哥来说!” 要离知道云知为鬼点子多,刀异男听她的,待会给他的惩罚一定不是什么容易之事,也连忙点头笑道:“对对对!南郊公子忠厚实诚,还是听南郊公子的,听南郊公子的!” 刀异男见云知为想要要离的封神塔,封神塔可是要离的命@子,估计有些难度,有些犯难,听得云舒儿之言,得救了似的,也连忙点头笑道:“对对对!南郊为人公允,让人信服,咱们还是听南郊的吧!” 云知为见刀异男胆怯,把她给气的,她剜了刀异男一眼,便瞅着南郊,她突地有些奇怪,南郊明明就是一个缺心眼的傻不拉几的轴人,为什么大家偏偏就是喜欢他,信任他呢? 南郊指着自己,叫道:“问我,你们真的问我,我说了你们真的听我的?” 所以人都笑着点点头。 云知为念头一闪,放低姿态,脸露笑容,声音温柔,冲着南郊密语传音:“南郊哥哥,要离身上有一件法器叫封神塔,听说里面囚禁着很多奇奇怪怪的怪物,很是稀奇,你快要来给我玩玩,求求你了,好不好嘛!”说罢,念头一闪,又加了一句:“南郊哥哥,你放心,我只是好奇,我只是将封神塔拿来玩一玩,我不会去干坏事的,真的,我向你发誓!” 南郊瞥了云知为一眼,没有表态,向要离问道:“血神,既然你听我的,那么,我所提的要求,你是否都会答应?” 要离笑道:“只要不是摘星取月那样的难事,只要不是给我招灾引祸的蠢事,只要不是让我倾家荡产的糗事,只要不要我老命的衰事,其余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南郊道:“那你就把你的封神塔借给云知为玩几天吧!” 要离一愣,即儿,脸都绿了,变得非常难看,他是一个何其精明之人,知道一定是云知为暗自出的主意,南郊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看来还是被云知为这个小丫头给算计了啊! 南郊见要离面有难色,一阵默然,问道:“血神叔叔,不可以吗?” 云知为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南郊真的替她向要离讨要封神塔,意外之极,欢喜不已,深深地瞅了一眼南郊,见要离还在犹豫,瞪着要离,叫道:“血神,拿你的封神塔玩玩,既不会要你给我摘星取月,也不会给你招灾引祸,更不会让你倾家荡产,要你老命,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还要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吗?” 要离思忖一下,忿忿地叫道:“云知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着什么算盘,你这那里是想要我的封神塔了,你这分明是想要回你的柔柔吧!” 云知为一愣,即儿坦然叫道:“对呀!我就是想要要回我的柔柔,你快把我的柔柔给放了,只要你把我的柔柔放了,今日比赛的赌注一笔勾销!” 南郊讶然问道:“云知为,什么柔柔,柔柔是谁?” 刀异男嘿嘿一笑,轻声解释道:“南郊,你有所不知,知为养了一头云獒,很是高大威猛,名叫柔柔,血神非常怕狗,知为就牵着柔柔经常去……,血神一怒之下,就用封神塔收了柔柔,至今也没有把柔柔放出来!” 云知为瞪了刀异男一眼,翻着白眼,忿忿地叫道:“你放屁,谁想吓唬血神了,是他自己在院子里晒太阳睡着了,柔柔跑过@舔@的脸,才把他吓着的,他二话不说,就把我的柔柔收进了封神塔里,至今也不肯还给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南郊一愣,瞥了云知为一眼,想起她的古怪性子,料来一定没干好事,便摇了摇头,不说话儿。 要离念头一闪,淡笑道:“知为殿下,你想要我把柔柔放了,也未尝不可,只是放了以后,你可再也不许让你的大狗来吓唬我了?” 云知为笑着点点头,连忙答应:“要得、要得!” 要离便自衣兜里拿出一个十寸高大的黄金宝塔来,他将宝塔轻轻一抛,宝塔飞到大厅中央的空中,随着要离念动咒语,宝塔变大,塔底大如簸萁,宝塔闪烁一下金光,自塔内便掉下一头云獒来,即儿,宝塔变小,恢复原状,又飞回了要离的手中,被主人收了起来。 云獒柔柔绒毛乌黑,身子壮硕,犹如牛犊,直立起来,比成人还高,它眼神锐利,尖牙利爪,样子果然威风! 柔柔前身半趴在地上,胆怯的目光警惕地瞅着四周一眼,待得瞅见了要离,先是一愣,即儿,回过神来,真是仇人见面分为眼红,它盯着要离,目露凶光,龇牙咧嘴,口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慢慢地站直了,冲着要离,作势欲扑。 要离见柔柔冲他露出了凶样,感觉不妙,吓得脸色大变,魂飞魄散,那里还敢呆在这里,妈呀一声大叫,撒开双腿,身子一闪,一阵风地跑出来大厅。 柔柔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咆哮着撒开四腿,飞箭一般冲出了大厅,向要离追去。 众人见到要离一个如此凶悍狂暴的狠人居然畏狗如虎,与柔柔一个照面,就吓得落荒而逃,好不狼狈,又是惊诧,又觉有趣,尽皆哄堂大笑了起来。 (在别人的作品里,魔门一直作为反派角色存在,他们邪恶残暴阴森血腥蛮横,总之,很坏很坏。 而在我的书里,魔人只是一个身份,他们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原则,讲道理,他们首先只是一个真正的人。 我在描写仙道玄门与魔门圣教的正邪属性,只做了细微的处理,来区分他们的对错,那就是他们对道义的理解不同,利益的追求不同,行事的手段不同,对生命的态度不同。 比如秋怀慈,他作为正道人物,他跳出了仙魔正邪的二元对立论,玄门之人的命是,魔人的命也是命,只要无罪,皆可怜之爱之,他重道义,而轻名利,讲人道,存慈悲,他与人争斗,除非十恶不赦之人,他都是伤人而不杀人,留有余地,给人改过的机会。 相对而言,云牧天虽然有责任,有担当,对亲人魔人有情义,那都是仅限于亲人族人,本宗本教,为了私利,他却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与自己不想干的人,对敌人非常凶狠残酷,比如他杀人喜欢活刮,非常邪恶,这是秋怀慈万万不会做的。) 第四百一十章:旁敲侧击 云牧天等人瞅着面前的食物本来就没有食欲,待得见到要离与刀异男这番操作,愈发地没了胃口了,吃了几口,就离席了。 云舒儿与南郊知道美食来之不易,加之,又是二个吃货,待得将桌上的美食吃了一个干净,方才罢休。 纳朝明、月媚儿、刀异男出了门,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云知为离席之后,则挽着云牧天的胳膊,陪父亲散步,她抚摸着饿得咕咕作响的肚子,委屈地嘀咕道:“爹爹,我饿,我好饿啊!” 云牧天揉揉云知为的头发,瞅着了云知为,眼中满是怜爱,叹息一声,柔声安慰道:“乖女儿,暂且忍一忍,过几天,咱们就离开这里,到了庄外,爹爹让你天天吃好的!” 云知为一脸困惑,问道:“爹爹,我一直想不明白,陈雅乐明明知道她煮的东西不好吃,为什么偏偏天天都要亲自下厨煮东西给我们吃,她就不能让别人去煮吗?” 云牧天笑道:“亲自下厨是表示诚意,表示尊重!” 云知为啧啧几声,苦涩地一笑,感慨地叫道:“我不要她的诚意,比起她的尊敬,我只想吃肉!” 云牧天笑道:“你就别抱怨了,人家可能正在斋戒,只怪我们不走运,恰好赶上了!” 云知为摇摇头,叫道:“不可能!这里我到处跑过,他们不拜三清不拜佛,就连山神土地也不能享受烟火,他们那来的吃斋呀?” 云牧天笑道:“傻丫头,人家这么做一定自有他的道理,只是这个道理可能关系到人家的隐私,不一定要告诉别人!” 云知为摇头道:“爹爹,如果陈雅乐她们真的要斋戒,也应该彻底一些,为什么我们吃猪食,而舒儿与南郊却可以大鱼大肉的,而且,那些饭菜很是美味,明显是找别人做的?” 云牧天笑道:“唉!凡是皆有例外,谁教人家喜欢你舒儿姐姐与南郊呢?” 云知为想起南郊就更加委屈了,忿忿地叫道:“舒儿姐姐美貌聪明,舌绽莲花,惹人怜爱,倒也正常,可是,南郊傻不拉几的,说话又直又轴,哪里讨人喜欢了?” 云牧天笑道:“南郊那些看似缺点的缺点,其实,反而又是他的优点,因为他单纯善良,真诚正直,没有害人之心,所以,跟他在一起人人放心,人人舒心,所以,才会人人喜欢!” 云知为瘪瘪嘴巴,撒娇地叫道:“嘿嘿!他就是傻,他就是傻,反正我就是觉得他傻!” 云牧天笑着反问:“傻丫头,既然南郊是傻瓜,为什么每次斗嘴,你好像都输给了他?” 云知为一愣,强辩着道:“那、那是因为我在让着他,他是一个傻瓜,我一个正常人怎么好跟一个傻子去斤斤计较呢?” 云牧天笑道:“是嘛!依我看来,好像不是你在让着人家,而是人家说话每次都说在点子上,占着理儿,你压根就奈何不了人家吧!” 云知为被云牧天怼的哑口无言,瞪了云牧天一眼,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爹爹的肩膀,娇嗔地轻斥道:“哎呀!爹爹,我是您女儿,南郊只是您女儿的师兄,您怎么老是向着外人说话,人家心里正不得劲儿,您是在存心气我吗?” 云牧天哈哈一笑,连忙拍拍云知为的手背,安慰道:“好好好!怪女儿,你别生气,是爹爹错了,爹爹错了!”见云知为又笑了起来,他神色一敛,道:“知儿,以后不要老是去找南郊的岔子,南郊是你舒儿姐姐的师兄,他们的关系非常亲昵,感情甚至超过我们,你要是惹南郊生气,你舒儿姐姐会不高兴的,知道吗?” 云知为神色一敛,点了点头。 云牧天道:“回到混天王城,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收南郊为义子,到那时,他就是你的大哥了,你不要去欺负他,一定要跟他搞好关系,知道吗?” 云知为一愣,讶然道:“爹爹,我知道您喜欢南郊,没想到您会这么喜欢,您居然要收南郊为子,舒儿姐姐要是知道了,不知该有多么高兴了!” 云牧天道:“知为,爹爹也不瞒你,爹爹收南郊为义子,除了喜欢,其实,另有打算!” 云知为问道:“什么打算?” 云牧天道:“ 首先,你舒儿姐姐是魔门圣教的君位继承人,等她登上大宝,她身边需要可靠的人来辅佐,南郊对舒儿感情深厚,一定会是一个忠心的人,舒儿的身边若是有了南郊与你们,王位一定会得到巩固,那样舒儿才能放开手脚,纵横捭阖,金戈铁马,一统天下; 其次,能够真正地阻挡我们魔门圣教一统天下的人,除了秋怀慈,别无二人,南郊要是成了我们魔门圣教的殿下,成了我们的人,秋怀慈与南郊师徒情深,秋怀慈若想阻止舒儿一统天下,南郊对秋怀慈又会形成一种牵制,让他畏手畏脚,有所顾忌,如此一来,岂非更加有利于我们的生存与发展!” 云知为笑道:“爹爹,您好狡猾,连老实人也要算计啊!” 云牧天一笑,瞥了云知为一眼,略一思忖,道:“知儿,爹爹今日想跟你说几句真心话,你听了可不要不高兴!” 云知为一愣,笑道:“爹爹,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女儿听着便是,怎会生气!” 云牧天诚恳地道: “知儿,爹爹是魔门圣教的圣君,家大业大,要做的事情很多,思虑的事情更多,如今,随着为父逐渐苍老,爹爹又不得不要考虑宗门继位人选之事,早做打算。 为父有你们三个孩子,你安安弟弟乃是男丁,按照祖制,教主之位应该传承于他,可惜,你安安弟弟年龄太少,性子孤僻执拗,娇气柔弱,长此下去,若不改性,恐怕难堪大任; 继位人选既然排除了你安安弟弟,那么,自然就只剩下了舒儿与你了,可是,我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王位传给你姐姐,你可知是因为什么吗?” 还不是因为舒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呗! 云知为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是笑着,娇娇地道:“爹爹,舒儿是我姐姐,您传位给她乃是理所应当,我没有异议的!” 云牧天点点头,继续道:“知儿,你呢,是一个好孩子,无论心性脾气,还是智慧才情,皆是出类拔萃,无可挑剔,又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干起事情,有模有样,按理说,我将王位传位给你,也是放心的,但是,为父经过一番权衡,我还是觉得将王位传给你舒儿姐姐,更为合适!” 云知为嘿嘿一笑,道:“爹爹,我不给您闯祸就行了,那里有您说的那么好,舒儿聪明伶俐,性格坚毅,最是圣君之位的合适人选了,真的!” 云牧天叹息一声,解释道: “知儿,要想成为一代君王,除了性情智慧人品,更重要还要武功高强,你比起舒儿来,样样都要强她稍许但是,唯有一件事情,她比你占有优势,那就是舒儿身怀绝技神通。 舒儿因为身负赤链神诀,若有一日,她一旦冲破符咒,修炼了赤链神诀,武功必将天下第一,这般的,她将会是我们魔门未来一个真正可以对抗秋怀慈的人。 只要舒儿能够对抗秋怀慈,那么,魔门圣教在与仙道玄门的竞争之中,舒儿即可以借着绝世神通,又可以利用她与秋怀慈的师徒关系,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让我们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定将立于不败之地。 舒儿的这些优势,只有舒儿能够拥有,而你不管如何努力,也是无法具备的。 舒儿,作为一代君王要是武功有限,面对强敌之时,别说保护自己的家园与族人了,便是自己的性命,也是没有保障的!” 云知为听了云牧天的分析,字字在理,句句合情,心中那小小的一丝嫉妒与埋怨登时烟消云散,心悦诚服,嘿嘿一笑,道:“爹爹,您所言甚是,女儿心里明白,心里明白!” 云牧天点点头,与云知为闲聊了几句,看似随意地道:“知儿,最近你的那个烟拢好像有些不安分啊!” 烟拢是云知为的心腹婢女,云知为听得云牧天突地提及她的婢女,一愣,心里一紧,神色一敛,连忙问道:“她是不是惹事了?” 云牧天淡淡地道:“我听说她最近成了煞尔多的情人,经常与一些将军们夜夜笙歌,席间不时地向那些将军们宣扬你的贤德,此事你知道吗?” 云牧天以前性子豁达开朗,对属下仁慈宽厚,但是,自从遭到了刘昙花与诡爻三的背叛,受到刺激,变得敏感猜忌,阴鸷狠辣,最是忌讳下属密交结党,危害王权,族人属下凡有不轨之举,无论亲疏,一律诛杀。 云知为见烟拢背着她居然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犯了云牧天的大忌,这是在找死,心中一颤,脸色微变,她害怕受到牵连,连忙摇头,惊惶地叫道:“贱婢放肆,女儿不知,还望父亲彻查此事,严加处置,以正视听!” 云牧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柔声说道:“知儿,此事既然与你无关,那为父也就放心了,回去之后,你带着我的正心剑,当着那些将军们的面,公布烟拢的罪状,处死烟拢与煞尔多,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云知为与烟拢感情甚好,知道烟拢这么做都是为了她,一片忠心,但是,忠心用错了地方,那是会要了主人的性命的。 云知为骤然听得云牧天要处死烟拢,身子一震,心头一痛,但是,她惧怕父亲,不敢忤逆,心惊胆颤,连忙应道:“是!女儿回去一定处置烟拢她们,并且约束属下,告诫他们,女儿是圣君的属下,女儿的属下也是圣君的属下,女儿忠于圣君,作为女儿的属下也只能忠于圣君,否则,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云牧天对云知为的表现很是满意,开怀一笑,轻轻地拍拍云知为的肩膀,欣慰地道:“哎!是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懂得体谅父亲,你这样孝顺,爹爹很是喜欢,回去爹爹给你新建一座府邸,供你居住,不知可好!” 云知为是有要白不要,要了爹爹的赏赐,对方反而安心,便连忙点头,笑道:“多谢爹爹疼爱,爹爹若是要给我建造新的府邸,那就建得气派一点,以示爹爹对我的恩宠,那样我在人前也更加的有面子了!” 云牧天见云知为答应,果然很是开心,哈哈笑道:“可以,可以,只要规格不要超过爹爹的府邸就行了!” 父女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分开了。 云知为向屋后的树林走去,她想起烟拢的事情,神色黯然,有些难过,必究烟拢是她的心腹,是她的人,让她去亲手处死一个忠心的下属,心里终究有些不落忍啊! 云知为愁眉苦脸,心事重重,她百无聊赖,随意一瞥,却见南郊站在一株大树后面,探头探脑,见到了她,犹豫一下,便向她招招手,叫道:“你过来,你过来!” 云知为心情不好,见南郊面无表情,语言生硬,心里不快,眉头一挑,没好气地叫道:“叫我干嘛?” 南郊又招招手,叫道:“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嘛!”见云知为犹豫着没有上前,有些生气,把一个油纸包放在树根下,瞪着云知为,眉头一竖,气恼地叫道:“云知为,若不是因为你是裹儿的妹妹,若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女人,我才懒得理你!”说罢,忿忿地走了。 云知为见南郊说走就走,她瞥了树下的油纸包,心中好奇,便走过去捡起油纸包,解开一瞅,一股油脂的浓香登时弥漫开来,闻之让人舌根生津,馋涎欲滴! 鸡腿、卤蛋、烤鱼、还有炸糕,全是美食。 云知为瞅着这些美食,一愣,登时明白过来,原来是南郊怕她饿着,给她藏了好吃的了,她想起刚才对南郊那恶劣的态度,心生歉意,连忙向南郊追去,但是,南郊早就走得没影了。 云知为躲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开始慢慢地享用美食,心里很感动,暖洋洋的,真是眼光明媚,山花烂漫啊! 哎!南郊啊南郊,看来我是看错你了,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虽说你有些呆傻,但你却傻的温柔,虽说你脾气有些执拗,却执拗的可爱,让人心里好温暖,好喜欢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枫树迷阵 南郊见云知为不识好歹,便离开了树林,开始他有些生气,但是,随即就无所谓了,他之所以送东西给云知为吃,纯粹是看在云知为是裹儿的妹妹的情份上,他现在已经尽心了,至于云知为领不领情,吃是不吃,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与他无关。 南郊回到住所,云舒儿正在门口等他。 云舒儿见到南郊,迎了上来,笑问道:“南郊哥哥,你跑到哪里去了?” 南郊心里不舒坦,不想提及云知为,支吾着道:“……我、吃的太饱了,散步消食去了!” 云舒儿歪着脑袋,仔细地瞅了一下南郊,见南郊微低着头,眼神闪烁,便摇了摇头,笑道:“南郊哥哥,你这神色不对,一看就知道你在撒谎,快说快说,你刚才究竟干什么去了?” 南郊犹豫一下,便坦然地叫。道:“哎呀!裹儿,实话跟你说了,我刚才找你妹妹去了,本来我找她乃是一片好心,没想到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一点意思也没有!” 云舒儿一愣,讶然叫道:“什么!你找知儿去了,你找她干什么?你们二人不是看对方不顺眼,一直互掐吗?怎么,你们和好了,什么时候和好的呀?” 南郊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地道:“我是看她不顺眼,谁叫她性子古怪,尖酸刻薄,我也没有想要跟她搞好关系,我这还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我见她肚子饿,一时心软,所以,才会给她弄了一些吃的,谁知道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刚才对我可凶了,真是气死人了,我以后再也不想理她,饿死她活该!” 云舒儿听了南郊一通埋怨,又是一愣,回过神来,定定地瞅着南郊,突地拍了一下南郊的肩膀,哈哈地笑了起来,道:“南郊哥哥,你刚才在吃东西的时候,老是东张西望,神色紧张,好像别人会跟你抢似的,我还纳了闷了,原来是在偷食,而且还是偷給知儿吃的,真是稀奇啊!” 云舒儿冲着南郊挑挑眉头,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戏谑地道:“南郊哥哥,你行呀,没想到你心思细腻,温柔体贴,怜香惜玉,慈手护花,居然还懂得撩妹了啊!” 南郊眉头一皱,摆了摆手,呸了一声,叫道:“裹儿,你胡说什么,什么撩妹,我之所以关心她,还不是因为她是你妹妹,我若不是看她饿得厉害,我才懒得去理她呢!” 云舒儿见南郊急了,连忙笑道:“好好好!不取笑你了,你不是撩妹,你仅仅是一片好心而已,好心而已!” 南郊挥挥手,叫道:“好了,我们不说她了,裹儿,你不午睡,找我有事吗?” 云舒儿四下一瞥,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地道:“南郊哥哥,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趁着现在大家午睡,我带你去瞅瞅!” 南郊点点头,笑道:“好啊!” 云舒儿与南郊复又出了院子,向东面走去,一会,爬上了一个山头,便见到了一片枫树林。 枫树林,枫叶金黄,颜色灿烂,枫树五丈来高,模样一致,成横成竖,排列有序,漫山遍野,望不到头,一眼望去,犹如山坡上披了一件黄金锦袍似的,煞是好看! 南郊见到枫树林,惊讶地道:“咦!裹儿,我们以前不是来过这里吗?我记得这里好像是光秃秃的一片,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却突然凭空冒出这么多的枫树来,真是奇怪!”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其实,这片地方,早已被人布下了一个阵法,无论咱们以前所见的那些石头,还是眼前的这些枫树,也许是真实存在的,又或许都是假的,一切可能都是我们的幻觉!” 南郊一愣,问道:“裹儿,你是怎么发现了这个秘密的?” 云舒儿笑道:“你也是知道的,每天吃饭之时,我爹爹他们只能吃那些猪食一样的东西,而我们两人却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无风山庄如此厚待我们,我自然想要感谢人家了,于是,昨天中午,我就将我的流云扇送给了陈雅乐,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白影从陈雅乐的院子里出来,飞到这里来了,我一时好奇,就追到来了,结果,就见到了对方设置的这片枫树阵法了!” 南郊道:“裹儿,既然人家在这里设置了阵法,一定是不希望有人打扰,咱们不如算了,到别处去玩吧!” 云舒儿笑道:“别处咱们都溜达过了,没有一点意思,只有这片枫林的里面咱们没有进去过,反正今日闲来无事,咱们不如闯一闯,先破了这个阵法再说,要是进入了里面,咱们也不打扰人家,瞅一眼就走!” “呵呵!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今日若是能够破了我的枫树迷阵,我就准许你们两人每天来我听枫轩游玩,而且,还要送你们两人,一人一件礼物!” 这时,一个男声嘿嘿笑道,声音很有飘逸清朗,悦耳至极。 云舒儿与南郊听得说话之声,言语虽然清晰,但是,却找不出声音传自那个方向。 云舒儿一愣,即儿,冲着四周笑着叫道:“您是不是就是设置了这座枫树迷阵的人?您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我们破了您的枫树迷阵,真的会送我们礼物?您要是输了,不会反悔吧!” 男声笑道:“本王乃是一个谦谦君子,一言九鼎,岂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云舒儿笑道:“好!既然您讲信用就行,我可是有言在先,本姑娘也是可是见过世面的,什么宝贝没有见过,待会我们要是破了您的枫树阵法,您送我的东西需得是一个稀罕之物,不许随便拿个什么破玩意就想糊弄我们!” 那个声音停顿一下,哈哈一笑,笑骂道:“你这个鬼丫头,本王乃是看你有趣,方才许诺于你,本王究竟要不要赠你东西,全凭自己的心情,你能得到我的馈赠,乃是你的福气,此时此刻,你居然还要跟我挑三拣四,讨价还价,你有没有搞错啊!” 云舒儿拉着南郊转身就往回走,道:“南郊哥哥,咱们回去!” 说话之人见到了云舒儿二话不说,居然转身就走,一愣,讶然问道:“小丫头,你这是何意?你不破阵了?” 云舒儿瘪瘪嘴巴,切了一声,不屑地叫道:“拜托,我的大叔,您这个枫树迷阵,我早就在一本古书上见到过了,阵法一点都不复杂,所以,没有好处,我干嘛要浪费精神去破你这个破阵呀,与其花这些没用的功夫,我还不如回家去睡大觉呢!” 男声讶然叫道:“什么!你在古书上见过我的枫树迷阵,真的假的?” 云舒儿笃定地点点头,神色肃穆地道:“当然是真的,骗你是小狗!” 男声纠正道:“小丫头,说话把舌头@直了,是“骗你我是小狗”,不是“骗你…小狗!”” 云舒儿一愣,心想对方连说话这等小事也会这般仔细,不肯吃亏,定是一个精明的人,她连忙嘻嘻一笑,叫道:“我真的在一本古书上见过你的枫树迷阵,骗你,我是小狗!” 男声哈哈一笑,叫道:“小丫头,本王的枫树迷阵乃是我的独创,这世上根本就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装腔作势,使得乃是激将之法,无非是想勾起我的兴趣,与你比赛,然后索取更大的好处,你说我说得对是不对!” 云舒儿被对方道破心思,知道对方乃是一只老狐狸,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她搔搔后脑勺,尴尬地一笑,叫道:“嘿嘿!老前辈,您不要怪我挑剔,我坦率地跟你讲,我这个人对自己的要求标准一向是很高的,我食物要吃香的,衣服要穿靚的,东西要用好的,宝贝自然也要稀罕的,如果您实在没有好东西赠予于我,那我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小丫头,你用的不还是激将法吗! 男声停顿一下,哈哈笑道:“小丫头,你这个人甚是有趣,今日本王闲来无事,不妨陪你这个小辈玩玩,这样吧,我不限时间,不限方法,只要你破了我的枫树迷阵,我屋子里的东西你随便挑选一件,至于,你拿到的是不是宝贝,那就要看你自己的眼光了!” 云舒儿嘻嘻笑问道:“前辈,要是您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破烂玩意,那您教我怎么选啊!” “滚……!” 那个男声受到蔑视,突地火了,咆哮之声,响彻山头,即儿,恨恨地骂道:“云舒儿,你这个@@的家伙,趁本王还没有拔剑,你还不快滚,快滚!” 云舒儿毫不犹豫,拽着南郊,转身就走,脸色阴沉,瘪瘪嘴巴,口里忿忿地嘀咕道:“没有好处,还想让本小姐陪你玩去,用一个破阵就想难倒我,我有那么闲吗?” 云舒儿说的甚轻,声如蜂鸣,但是,凭着对方的本事,却足以让对方听见。 “……等等,等等,小姑娘,回来,快给我回来!” 稍顿,男声突地又叫了起来,声音又恢复了柔和。 南郊被云舒儿拽着前行,听得身后的叫唤之声,声音有些着急,就停下来脚步,轻声问道:“裹儿,前辈在叫我们,好像很急的样子,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助,我们要不要……?” 云舒儿停下来了脚步,回头一瞪,秀眉一蹙,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枫树林里金光一闪,飞出二颗一白一红的珠子来,珠子自动飞在了云舒儿与南郊的掌心里。 男声嘿嘿一笑,叫道:“小丫头片子,本王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但是,本王就爱吃你这一套,这二颗珠子,白色的是避水珠,红色的是避火珠,将它们含在嘴里,遇水水退,遇火火熄,可是了不得的宝贝,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南郊得的是避水珠,他将避水珠拿到近前,微微歪着脑袋,仔细一瞅,见珠子里白浪起伏,海鸥飞翔,还有无数帆船乘风破浪,穿梭来往,俨然一副海天景象,端的好看,他心里喜欢,倒怕云舒儿贪得无厌,画蛇添足,连忙笑着叫道:“满意、满意!” 男声问道:“小丫头,你要是还不满意,那我可就要收回二颗珠子了哟?” 云舒儿得了宝贝,心满意足,自然见好就收,向枫树方向躬身行礼,嘻嘻笑道:“满意、满意,多谢前辈赐宝,多谢前辈赐宝!” 南郊连忙收了避水珠,也向对方行礼道谢。 男声哈哈一笑,声音甚是欢快,且笑骂道:“云舒儿,你这个@@的家伙,你就别再装了,你还是快点拿出你的本事来,破了我这个枫树破阵吧!” 第四百一十二章:不是善茬 云舒儿摇了摇头,笑道:“不忙不忙,南郊哥哥,咱们回去吧!”拽着南郊,回头就走。 布阵之人见了云舒儿这番操作,有些懵逼,回过神来,连忙叫道:“喂喂喂!鬼丫头,你这是做甚,你还没有破了我的枫树迷阵,你怎么就走了呢?” 云舒儿一面走着,一面冲着身后挥了挥手,叫道:“前辈,我现在有些犯困,我要回去午睡了,破阵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丫头,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破阵?” 云舒儿停下脚步,坏坏地笑道:“我要是找到了破阵的法子,待会就会回来,要是一时找不到破阵的法子,也许十天半月我也是不会回来的!” “……小丫头,你要是找不到破阵的法子,不会一直都不回来吧?” 云舒儿笑道:“哎呀!大叔,你不要着急嘛,耐心一点,我也想早点破了你的阵法,在你面前神气一下,可是,你的枫树迷阵一瞅便知乃是一个很玄妙,很高深的东西,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孤陋寡闻,才疏学浅,能有什么见识,想要破了你老人家的阵法,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破阵这件事情,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吧!” “……嘿嘿!小丫头,既然你知晓我的阵法如此厉害,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说在一本古书上见过,而且,还要故意将我的阵法贬的是那般的不堪呀!” 云舒儿被对方怼了一下,神色一滞,即儿,笑着狡辩道:“我、我刚才是在试探你,看你这个人是不是好人,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这样谨慎,怎么,难道不行吗?” 对方叹息一声,语重深长地道:“小丫头,吹牛皮可不是一种好习惯,它是一种病,得治,要不然有一天牛皮吹大了,飘起来,小心双脚无法着地!” 云舒儿可不是一个能够虚心接受别人意见,改过自新的主,她听了对方的告诫,反而胡搅蛮缠,耍起横来,她挥了一下手臂,蹙眉叫道:“呸!谁说吹牛皮就是毛病了,吹牛皮乃是年轻人的生存之道?年轻人不吹牛皮算什么年轻人?你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吹过牛皮吗?再说了,我的习惯好不好是我的的事,我爱吹牛皮也是我的事,与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吹牛皮要你鼓掌了吗?要你喝彩了吗?要你上税了吗?” 南郊瞅着云舒儿这不管不顾的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脸颊微热,嘿嘿一笑,尴尬得要死。 “这……!” 对方只是一句感慨,没想到云舒儿却是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就是一阵撒泼打滚,胡说八道,他见过不要脸的人,但是,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子,面对这种不讲道理的女孩子,他一个有涵养的老人家又能怎么办呢,只能缴械投降啰! 对方停顿一下,见云舒儿情绪稳定了一些,方才咳嗽二声,轻轻地问道:“……小丫头,你别扯远了,咱们还是继续说说破阵的事情吧,说实话,我的阵法自有独到之处,的确不是那么好破的,让你一个小娃儿来破这么复杂的阵法的确有些难为你了,这样吧,我也不逼你,就给你半月时间,让你好好想想,如何?” 云舒儿见对方认怂,她态度也柔和了一些,点头笑道:“嗯!这样说来,还像一句人话嘛!” “……小丫头,破阵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思考,但是,我、我想弱弱地问你一句,这个破阵之法,……你、不会要想一辈子吧?” 云舒儿见对方居然但敢质疑她的智商,有些恼了,没好气地叫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刮躁,你刚才不是说了只要我们破了你的阵法,可以不限时间吗?你管我要想多久,你管我什么时候回来破阵,真是的!” “……小丫头,等等等等,我、刚才话是这么说来着,但是,你总得讲一点良心,起码得给我一个最低时限吧?你不能老是想啊想啊的,想个没完?我总不能等啊等啊的,一直等到自己老死?我若是都死翘翘了,你就算想出了破阵之法,那么,本王又如何能够欣赏到你一路装逼的精彩演出呢?” 云舒儿双手叉腰,横眉竖目,玉脸一沉,呵呵地道:“喔!听你这话的意思,合着我这一辈子就只能想着你这个破阵了,你一个破阵,我居然还要让我想一辈子,我有那么愚蠢吗?” “……喔!也对,小丫头,你巧舌如簧,狡猾无比,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蠢货;再说了,你如果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阵法都破不了,那你也算是够蠢的了;你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阵法都破不了,如此蠢笨,我一个聪明人,又怎么好意思跟你这样的蠢货去斤斤计较,耿耿于怀呢!”说罢,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很假很假。 云舒儿冷着脸,咬着下嘴唇,待得对方笑声止歇,淡淡地道:“呵呵呵!你笑够了吗?你一口一口的破阵,一口一口的蠢货,你以为我会生气吗?用激将法可是我的强项,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对方沉默一下,又是一声叹息,语气甚是无奈,黯然地道:“好吧!小丫头,你行你厉害,本王真是服了你了,这样吧,我真的不强迫你,我的枫树迷阵就摆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想出了破阵之法,你就再来吧!” 云舒儿眉头一舒,露出胜利的笑容,哼了一声,娇嗔地叫道:“嗯!这还差不多,像句人话,像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即儿,拽着南郊,叫道:“南郊哥哥,咱们先回去,等养足了精神,再来破了他这座鸟阵,免得人家还以为咱们想坑他的宝贝似的,整天提心吊胆,活着也不安生啊!” 云舒儿拽着南郊说笑着,慢吞吞地走下了东山。 片刻,枫树树梢闪烁着一个白影,白影恍恍荡荡的,看不清样子。 白影瞅着云舒儿与南郊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嘿嘿!有意思,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妙人了,不但模样俊俏,能说会道,而且,泼辣放肆,聪慧狡诈,跟本王小时候乃是一个德行,很对本王的脾气,本王这回可得把这个小丫头留下来,陪我好好玩玩,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夫人如此喜欢!” 即儿,白影念头一下,似是想到什么趣事,哈哈大笑起来,骂道:“嘿嘿!云舒儿,你这个鬼丫头,心眼还挺多的,居然想坑本王的东西,本王可不是什么善茬,本王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你既然拿了本王的东西,本王断定,不出三天,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不信,咱们走着瞧吧!” 白影找到了一个有趣的玩伴,心情愉快,见风和日丽,天气甚佳,于是,掏出了一根玉笛,站在树梢,开始吹奏起曲子来,那曲声清越,旋律优美,引来蝴蝶翩跹,绕飞不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你个坑货 走了一会, 南郊回头向枫树迷阵的方向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嘿嘿一笑,问道:“裹儿,咱们要不要真的去将那个枫树迷阵给破了啊?” 云舒儿斜睨了南郊一眼,笑着反问:“南郊哥哥,你说呢?” 南郊搔搔后脑勺,嘿嘿一笑,轻声说道:“裹儿,说句实话,咱们既然拿了人家的宝珠,要是不去破了那座枫树迷阵,陪人家玩耍,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如此一来,人家还以为咱们人品有问题,是专门坑要宝贝的骗子呢!”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道:“对!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想个好办法将这个破阵给破了,免得落人话柄,让人轻看了去!” 南郊长吁了一口气,登时释然,一脸欢喜地道:“裹儿,你刚才在那里跟人家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有多尴尬了,我还以为你只是想要诓取别人的宝贝来着,压根就不想理睬人家的枫树迷阵呢?” 云舒儿屈指在南郊的额头上就敲了一个暴栗子,笑骂道:“南郊哥哥,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有那么坏吗?” 南郊摸摸脑门,嘿嘿一笑,一脸歉然,柔声道:“误会,误会!” 云舒儿也摸摸南郊的脑门,笑道:“南郊哥哥,亏你跟我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行事虽然有时候有些随心所欲,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我也是有原则的,咱们好事可以做,糗事也要做,但是,绝对不做掉身价的事情;咱们可以让人质疑咱们的长相,但是,绝对不能让人质疑咱们的智慧;咱们可以让人质疑咱们的脾气,但是,绝对不能让人质疑咱们的人品,知道吗?” 南郊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瞅着云舒儿,眼中满是崇拜。 南郊将他的避水珠拿出来,递给了云舒儿,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道:“裹儿,我这个避水珠的里面有水,有鸟,有船,就像真的一样,非常有趣,可好看了,你快看,你快看!” 云舒儿便将避水珠拿到近前仔细一瞅,登时眼睛一睁,流光溢彩,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嘴巴一张,一下居然忘了合上。 璀璨的珊瑚、绿油的藻类、神奇的鱼类,怪异的贝类,还有飘逸的发光的水母,水母在海流之中触须一缩一伸,推着身子游弋着,动作非常的舒缓,优雅之极。 哇哦……! 避水珠里面此刻不是什么海面风光,俨然就是一副海里世界,真是神秘优美,美之极哉啊! 云舒儿与南郊仔细地欣赏了一会避水珠里面的海里风光,待得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对视了一眼,嘿嘿一笑,异口同声地赞叹道:“好美啊!” 南郊笑颜逐开,眉飞色舞,真是高兴的不得了,嘿嘿笑道:“裹儿,裹儿,我这回可是挣大发了,想不到我的避水珠居然这么漂亮,好看极了,现在就不知道你的避火珠里面又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呀!” 云舒儿将避水珠还给南郊,连忙掏出自己的避火珠,与南郊脑袋靠在一起,将避火珠凑的眼前,仔细一瞅,却见避火珠就像冰珠一般,居然是透明的,里面什么风景也没有。 南郊愣了一下,疑惑地问:“裹儿,你身上的宝贝很多,你是不是拿错了?” 云舒儿眉头一蹙,摇头道:“不会,这的确是刚才那个人给我的避火珠啊!” 南郊道:“那它的样子也太普通了,一点也不像什么宝贝,会不会是那个前辈在骗你呀?” 云舒儿将避火珠凑近鼻子嗅了嗅,贴在脸颊上滚了几下,又定定地盯着避火珠,稍顿,点了点头,笃定地道:“我敢确定,这就是一个宝贝,是个属火的宝贝,至于,究竟是不是真的避火珠,我一时还不敢确定!” 南郊问道:“你怎么确定它是宝贝了?” 云舒儿道:“因为我明显感觉到这颗珠子,它在微微地颤抖,里面也越来越热了!” 南郊登时来了兴趣,问道:“是吗?那让我来感受一下呗!” 云舒儿便将避火珠递给南郊,南郊便将避火珠也先嗅了一嗅,又在脸颊滚了一下,讶然问道:“裹儿,你是不是骗我,这颗珠子哪里颤抖了?哪里发烫了?” “不对呀?我明明……!” 云舒儿一愣,一把抢过避火珠,又嗅了一嗅,又在脸颊上多滚了几下,再仔细地盯着避火珠,这回她咦了一声,叫道:“南郊哥哥,你快看快看,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珠子,它好像变红了一些!” 南郊也惊诧地叫道:“嗯,裹儿你说的对,这颗珠子好像真的变红了!” 云舒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又定定地打量着避火珠,可是,避火珠虽然变红了,但是,自从变成了淡红之后,颜色就再也没有变化了,不淡不浓的,就那样了。 云舒儿与南郊瞅着珠子,两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脑中念头闪烁,思忖原因。 云舒儿眉头一舒,突地叫道:“南郊哥哥,我明白了,这颗避火珠的确是真的,但是,要想开启避火珠的神力,必须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激发!” 南郊搔搔后脑勺,疑惑地问:“裹儿,你、说的我一时没有明白,你什么意思,什么特殊的法子才能激发避火珠的神力呀?” 云舒儿拍了南郊一下,笑着问道:“哎呀!南郊哥哥,你发现没有,刚才咱们把这颗避火珠拿着静止不动,它就没有变颜色,可是,等我们将它嗅了一嗅,再压在脸颊上滚了几滚,结果,它就变颜色了,是不是这样的呀?” 南郊眼睛一亮,点头不迭,笑着叫道:“对对对!好像是这样的,好像是这样的!” 云舒儿略略地思忖一下,嘻嘻一笑,分析道:“南郊哥哥,我算是想明白了,这个珠子的确是避火珠,避火珠属性属火,这颗避火珠被人设了禁止,而打开禁止的方法就是不停地将其摩擦加热,等到珠子灼热到一定的程度了,它的神力自然就会启动的!” 南郊点头不迭,笑道:“对对对!裹儿,你说的对,你怎么这聪明!”即儿,道:“裹儿,既然咱们只要将避火珠摩擦加热,就能够开启神力,不如我找块石头来,咱们再将避火珠按在石头上用力摩擦,不就搞定了吗!” 云舒儿连忙摇头否定,叫道:“不行、不行!石头太硬了,那样会把珠子给磨坏的,咱们应该将避火珠放在柔软的皮肤上先行试试,看看管不管用!” 南郊笑道:“我试试!”就将珠子按在手臂的皮肤上用力摩擦,擦了一会,皮肤都发痛了,避火珠也没有变红。 云舒儿笑道:“可能只有在脸上摩擦才会有用!” 南郊便将珠子按在脸颊上滚来滚去,可是,一会,避火珠还是没有变化颜色。 云舒儿叹息一声,无奈地道:“南郊哥哥,可能因为这颗避火珠是我的,我是它的主人,也只有我才能开启避火珠的禁止,激发珠子的神力,你快把它给我吧!” 南郊就把避火珠还给了云舒儿。 云舒儿就将避火珠耐心地在脸颊上,滚来滚去,几十息过去,她眉头又皱了起来,停止了动作,喃喃地道:“哎!避火珠怎么没有反应,是不是方法错了!” 南郊瞪着避火珠,突地惊叫了起来:“咦!裹儿,你快看快看,避火珠里面有字,里面有字!” 云舒儿一瞅,一愣,避火珠里面果然映现出十六个红色小字来: “力量太轻, 怎么得行, 脸上摩擦, 方才管用!” 南郊笑道:“原来还有提示,裹儿,你快按照提示弄一下,看看管不管用!” 云舒儿便按照避火珠给的提示,将避火珠按在脸上一阵摩擦,可是摩擦了一会,避火珠的颜色还是没有发生变化。 避火珠又给出了提示: “力量太轻, 一点没用, 用力摩擦, 起火才行!” 云舒儿得了新的提示,就将避火珠按在脸颊上用力摩擦起来,几十息世间过去,她再瞅了珠子一眼,眼睛一亮,笑了起来,欢叫道:“南郊哥哥,这个法子真的管用,你看你看,避火珠真的变得更红了,更红了!” 南郊也一脸兴奋,笑着点了点头。 云舒儿又将避火珠按在脸颊上一阵摩擦,摩擦了一会,又摩擦了一会,一会,就将停止了摩擦的动作。 云舒儿揉着发烫的脸颊,蹙眉哭脸,叫道:“南郊哥哥,这个避火珠经过我的一番摩擦,现在虽然变红了一些,可是,我脸都发痛了,它怎么还不起火激发神力,它是不是在坑我呀!” 南郊见云舒儿的脸颊一片通红,有些心疼,连忙劝道:“裹儿,我看算了,这个珠子不要也罢,你要是尊照着这个法子继续激发避火珠的神力,有可能还没等你激发出避火珠的神力,自己就先把自己的脸颊给磨破了!” 这时,避火珠又出现了提示: “用力摩擦, 起火才行, 神功开启, 万火不侵!” 云舒儿默念着避火珠上的提示,脑子里登时想象着避火珠一旦开启了神力,将会是何等光景,心里很是好奇,也很是神往,于是,她略一思忖,便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唉!也不知道这颗珠子是不是真的宝贝,要是是真的宝贝,就这样中途放弃了,我实在是有些不甘心,我还是再试试,再试试吧!” 云舒儿又将避火珠按在已经有些发痛的脸颊上一阵摩擦。 避火珠好像害怕云舒儿会中途放弃似的,这时,它的体内居然不停地映现出鼓励的词句来,为云舒儿加油打气: “神功开启, 万火不侵, 一珠在手, 天下无敌, 加油、加油、加加油! 加油、加油、加加油! …………………………………” 云舒儿忍着皮肤上的微微疼痛,在避火珠的呐喊助威之中,将避火珠按在脸颊上又好是一阵的摩擦。 南郊见云舒儿娇嫩的脸颊在避火珠的摩擦之下渐渐地肿起来了,心中不忍,摆手劝道:“裹儿,你快停下,别擦了别擦了,你再擦下去,你脸皮可都要被擦破了!” 云舒儿停止了摩擦的动作,查看一下避火珠,见避火珠变得赤红赤红,有些灼热,就像里面包了岩浆将要爆炸似的,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前功尽弃。 云舒儿抚摸了一下肿胀的脸颊,一手拿着避火珠,冲着避火珠,苦兮兮地自语道:“喏!避火珠,为了激发你的神力,本小姐磨的脸都红了、肿了、痛了,继续磨下去,估计待会就会要破相了,这样吧!我再将你研磨二十、不,五十下,你要是再不起火,释放神力,那我就只能放弃你了,你知道吗?” 避火珠珠体之内,又映现出一句话来:“好吧!小丫头,人生贵在坚持,你九十九步都走过来了,离成功就差最后一步了,这个时候,你岂可轻言放弃,我看好你哟,加油!” 哎!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怎么这么耳熟啊! 云舒儿见了避火珠上鼓励的语句,心里生出一丝怀疑,但是,此时此刻,她也无暇多想,又将避火珠按在脸颊上,龇牙咧嘴的,停顿一下,方才继续摩擦起来。 南郊见云舒儿这般固执,摇头苦笑,登时无语,他只盼着云舒儿能早点放下执念,结束这种荒唐的行为,于是,便在一旁给云舒儿计数,口里喊出了声音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南郊给云舒儿计数,当他喊到十九的时候,声音一顿,神色一愣,待得回过神来,伸手一把拽住云舒儿那拿着避火珠摩擦脸颊的手腕,一手手指指着避火珠,声音颤抖地叫道:“……火、火、火,裹儿,起火了,避火珠起火了!” 云舒儿听得南郊的提醒,连忙查看避火珠,见避火珠珠体之内,果然燃起了火焰,火焰注满了珠子,燃烧摇曳着,珠子俨然成为了一颗内燃着的红色火球了。 云舒儿呆呆地凝视着赤红的避火珠,一阵发愣,待得回过神来,啊的一声,便蹦跳了起来,笑颜逐开,欣喜若狂,激动的大喊大叫了起来:“哦哦哦!太好了,太好了,成功了,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南郊见云舒儿高兴,他自然也很是高兴,他嘿嘿嘿的,跟着一阵傻笑,笑声止歇,问道:“裹儿,快将避火珠给我看看,看看火苗有什么变化没有?” 云舒儿点点头,收敛一下激动的心情,便与南郊又仔细地观察着避火珠,只见此刻,避火珠珠体之内的,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突地出现了异样来,所有的火焰凝聚成一团,火焰居然开始变幻出各种形状,转瞬变成了小狗,变成了小羊,变成了小马,变成了小牛,时儿还变成了小鸟等等,总之,变来变去的,没个停止。 云舒儿与南郊看戏似的,欣赏着避火珠体内火焰的变身之术,两眼流光溢彩,一脸兴奋。 “裹儿,你猜猜,接下来火焰将会变成什么东西来?” “不知道。不过,我认为可能会变成一头猪!” “嗯!我觉得也是!” “……………变成什么东西?” “……………估计应该是一头猪!” “……………变成什么东西?” “……………看着架势,很有可能会是一头猪” “……………变成什么东西?” “……………这么久都没有变成猪,这回总该变成了一头肥猪了吧!” “嗯,我觉得也是!” ……………… “鬼丫头,你才是一头猪,你们两人都是猪,猪、蠢猪………!” 一会, 避火珠体内的那团火焰忍无可忍,突地变成了一张鬼脸来,鬼脸塌鼻斜眼,歪嘴龅牙,样子丑陋,狰狞恐怖,他咬牙切齿,呵斥起来,即儿,冲着云舒儿与南郊就是一阵厉声嘶吼,发泄着愤怒! 云舒儿与南郊见避火珠的火焰以前所变的动物,形象都是呆萌可爱的,这回,火焰骤然变成了一张鬼脸,倒是把他俩唬了一跳,啊的一声,手臂一颤,差点没有握住,让避火珠掉到地上去了。 云舒儿回过神来,拍拍胸脯,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去欣赏避火珠的表演,她嘿嘿一笑,道:“嘿嘿!没想到避火珠里面的火焰居然含有灵智,也会像人一样思考问题,还有喜怒哀乐,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南郊笑着点点头,道:“好玩,好玩,真的好玩!” 鬼脸张开嘴巴,大口喘气,似乎也像人一样要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他听得南郊之言,翻了一个白眼,斜睨着南郊,即儿,却瞪着云舒儿,恼怒地问道:“鬼丫头,我算了一下,我刚才变身的时候,你足足猜了三十七次,可是,你每次都说是猪,你是不是有病,脑袋不会转弯,除了想到猪,就不能想到别的什么东西了吗?还是你背猪伤害过,猪跟你有仇啊!” 云舒儿笑道:“因为你变了很多很多种动物,微独没有变化成猪,所以,我才会认为,你下一个很可能会变成一只猪呀?” 鬼脸冷哼了一声,忿忿地叫道:“我本来是想要变猪来着,可是,见你每次猜的都是猪,所以,我就没有变成一只猪,你想看我变成猪,但是,我就偏不变猪,我要活活地气死你!” 云舒儿见鬼脸跟她杠上了,如此傲娇,眉头一蹙,斥道:“你是不是有病,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跟我唱反调啊!” 鬼脸凝视着云舒儿,一本正经地道:“因为你很蠢,很蠢,非常蠢,简直蠢到家了!” 南郊见鬼脸居然敢骂他裹儿妹妹,连忙帮腔,嘿嘿笑道:“你胡说八道,我裹儿妹妹很聪明的,她主意可多了,这天底下就没有比她更聪明的人了!” 鬼脸吞吞舌头,做呕吐状,翻了一个白眼,斜睨着南郊,讥讽道:“小子,我最看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你不但愚蠢,而且,还是一个跟屁虫,一个大男人整天跟在一个女人的屁股后面,拍她马屁,讨她欢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真是把我们男人的脸都丢光了?” 南郊虽然见鬼脸言语刻薄,骂的恶毒,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对方只是一颗珠子,而且,还是云舒儿的珠子,他嘿嘿一笑,道:“嘿嘿!你这个鬼东西,说的真是好笑,你只是一堆火,一张鬼脸而已,那里知道人类的感情,那里知道我对裹儿的感情了;再说了,你这纯粹的就是多管闲事多吃屁,我爱跟谁就跟谁,跟你有关系吗?我有没有出息,是不是男人,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鬼脸被南郊怼的神色一滞,哑口无言,吃惊地瞪着南郊,一副少看了你的表情。 云舒儿见鬼脸的嚣张气焰一下子被南郊打下去了,心里乐开了花,她瞅着鬼脸,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叫道:“怎样?厉害吧!现在究竟谁是蠢货呀!” 鬼脸阴沉着脸,心里很是不爽,它定定地盯着云舒儿,突地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小丫头,我有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云舒儿见鬼脸笑得诡异,定无好事,但她一点也不胆怯,嘻嘻一笑,道:“好呀!本小姐最喜欢听秘密了,你有什么秘密但说无妨,我听着便是!” 鬼脸道:“鬼丫头,你有所不知,这世上除了你这个擦脸的奇葩方式之外,若是要想要冲开避火珠的禁止,开启我的神力,其实,另外还有一个更加简易,更加效果的方法!” 云舒儿与南郊皆是一愣,神色一敛,对视一眼,即儿,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方法!” 鬼脸道:“这个冲开我身上的禁止,开启我神力的方法,那就是,就像点蜡烛一样,你只需用明火,在我周身滚烫一下,如此一来,我身上的禁止就会自动消失,自然就能够释放我的神力来,不信你们试一试!” 避火珠说罢,身子颤抖一下,珠子体内的火焰突然就熄灭了,鬼脸也跟着消失,避火珠珠体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冰珠一样的透明状。 云舒儿见到避火珠居然会自动熄灭火焰,大吃一惊,即儿,冲着目瞪口呆的南郊问道:“南郊哥哥,你身上有火器吗?” 南郊点点头,连忙掏出了火绒,揭开火绒的盖子,他对着火绒狂吹了几口气,转瞬,火绒冒烟了,再吹了几口气,火绒就燃了起来,出现了火苗来。 云舒儿将避火珠放在火绒上那微弱的火苗上一烫,诚如避火珠珠体之内先前的那个鬼脸所言,避火珠一挨近明火,珠体之内,嘭的一声,就燃起了大火来,那赤红的火焰又开始变幻起来,只是这回火焰凝聚一团,直接就变成以前的那张鬼脸来。 鬼脸盯着云舒儿,坏坏地一笑,怪腔怪调地叫道:“小丫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见到我的这个开启神力的法子,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原来冲破避火珠的禁止,开启它的神力方法居然这么……,那刚才自己将避火珠按在脸颊上……,那岂不是……?! 被耍了,被坑了,这回真是被别人给坑惨了啊! 云舒儿瞪着鬼脸,眼睛发直,一脸惊诧,嘴巴张着,一时忘了合上,她摸着自己又红又肿又痛的脸颊,犹豫着颤声问道:“……你、你这个坑货,怎么说,刚才你叫我……,一切都是你在耍我啰!” 鬼脸冲着云舒儿吐着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大起来:“是啊!你这个蠢货,蠢货,谁叫你这么蠢,我就是耍你了,我就是坑你了,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啊!” 云舒儿一愣,回过神来,登时被避火珠气得是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她秀眉一竖,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厉声怒吼:“你这个坑货,你这个蠢货,居然敢戏耍本小姐,真是可恶之极,你给我去死吧!” 云舒儿手臂用力一甩,避火珠飞去,就向不远处的一块石头砸去。 第四百一十四章:鬼火之王 避火珠激射而出,眼瞅着将要砸在了石头之上,有可能要粉身碎骨了,这时,只见一只手臂一探,避火珠就落入一个手掌之中。 南郊及时抢回了避火珠,转身回到云舒儿的身边,又将避火珠递给云舒儿,嘿嘿一笑,柔声劝道:“哎呀!裹儿,好好的,咱们干嘛跟一颗珠子斤斤计较,避火珠虽然有一些嘴贱,有些阴险,但是,它终究是一个避火珠,一个宝贝,你就这么把它给砸了,也太可惜了吧!” 云舒儿知道避火珠不是等闲之物,是个宝贝,但是,她受到了避火珠的欺骗,让她自己居然把自己一张闭花羞月,倾国倾城的玉脸,给弄的红肿的就像一张猪脸,现在她不但脸上皮肤疼痛,心里更是滴血,因为,比及红肿的脸颊,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想她云舒儿一向自诩聪明,狡猾多端,自来都是她坑别人,就没有在别人手里吃了亏去,没想到今日接生婆坏了小孩,阴沟里翻船,自己居然被一颗珠子给骗了,坑了,如此一来,怎不让她伤心痛苦。 憋屈、自责、愤怒! 唉!明明感觉不对,为什么不能冷静一下呢,冲动,愚蠢,我今日咋怎么就这么冲动愚蠢呢! 一个大活人居然被一颗珠子给戏耍了,说出来都嫌丢人,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啊! 云舒儿不能接受避火珠的欺骗,更不能接受自己的愚蠢,一时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所以,她将自己恨到骨髓里去了,更将避火珠恨到骨髓里去了,可自己必究是自己的,自己自是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是,至于这个避火珠嘛,今日本小姐却非得把它弄死不可! 云舒儿接过避火珠,一手伸进了乾坤袋里,一阵摸掏,自里面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小铁锤来,她找到了一块石头,将避火珠垫在石头上,抡起小黑锤,就要向避火珠砸了下去。 南郊拽住云舒儿的衣袖,苦笑着劝道:“裹儿,你别这……!” 云舒儿推开南郊,冲着南郊挥舞锤子,双眼圆睁,气呼呼地叫道:“南郊哥哥,我正在火头上,你要是再敢阻止我,我就先捶死你,接着将这颗恶毒的珠子锤碎,然后,再把自己捶死!” 南郊见了云舒儿这个暴走的样子,一脸懵逼,即儿,就不管云舒儿了,他搬来一块大石头,坐在一旁,双肘立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脸,看云舒儿砸珠子,无奈地摇头,一脸苦笑,心里叹息着。 得,真是气疯了,急眼了,好坏不分了,挡都挡不住了,那好吧,你要发癫就发癫吧!我就静静地看着,静静看着! 云舒儿锤子瞄准了避火珠,试了一下准头,突地便将锤子高举猛落地砸了下去,准确无误地砸在避火珠之上。 哗啦一声,避火珠完好无损,珠子表面一溜溜的被砸的痕迹也没有,而垫珠子的那块石头却是碎了一地。 云舒儿一愣,火气未消,脸色阴沉,拿了避火珠,走近南郊,一把把南郊推开,自己坐在石头上,指着远处的一块石头,凶巴巴地吩咐南郊:“你去把那块石头给我拿来!” 南郊哦了一声,连忙小跑着向云舒儿指定的那块的石头走去,拿来让云舒儿垫珠子,接下来,山上就出现一个这样怪异的场景,南郊不停地拿石头来,云舒儿不停地砸石头,那一刻,要是让那些不知底细的人,见了他们两人这怪异主动,非得吓出病来不可,以为出门遇到了二个疯子呢! 哗啦一声,避火珠没事,石头碎了! 哗啦一声,避火珠没事,石头碎了! 哗啦一声,避火珠没事,石头碎了! … … … … … … 云舒儿砸碎了好多块石头,避火珠依旧是金刚不坏之身,完好无缺,而她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心里的火气也渐渐地消了,她又再一次举起了小黑锤,但是,这一次小黑锤却没有继续砸下去,凝滞空中,她则定定地盯着避火珠,眼光发直,面无表情,木刻石雕似的一动不动,一阵发呆。 片刻,云舒儿高高举起的手臂终于缓缓地放了下来,接着,居然将锤子收回到乾坤袋里,而云舒儿那瞅着避火珠目光也柔和起来。 云舒儿愣了一下,突然嘿嘿笑了,接着是呵呵笑着,后来便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而且,她是越笑越是肆意,越笑越是开心,再后来,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南郊见云舒儿不砸避火珠了,却突然又傻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是大声,越笑越是反常,越笑越是诡异,魔怔了一般,让他有些心惊肉跳,忐忑害怕。 南郊惊诧地瞅着大笑之中的云舒儿,眉头紧皱,疑惑不解,心里想着,裹儿妹妹,她、该不会是被避火珠给气得心智失常,疯癫成魔了吧!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力道很是瓷实! “干嘛!” 云舒儿笑声就像被东西卡住了一般,骤然停止,她捂住红肿得就像包子似的脸颊,龇牙咧嘴,露出痛苦之色,瞪着南郊,惊诧地叫道:“南郊哥哥,你干嘛打我,你不知道我的脸现在肿了起来,只要触碰一下,会有多痛吗?” 南郊搓着手掌,一脸歉然,讪讪地道:“裹儿,抱歉抱歉,我这也是形势所逼,没有办法,你不知道,你、你刚才被避火珠气得心智失常,走火入魔了,我要是再不出手,你可就醒不过来了!” 云舒儿一愣,待得回过神来,瘪瘪嘴巴,委屈地叫道:“南郊哥哥,你在胡说什么,我刚才脑袋清醒的很,神智也清醒的很,那里心智失常,走火入魔了呀?” 南郊怯怯地瞅着云舒儿,轻声嘟咙:“你没有心智失常,走火入魔,那你干嘛要这样大笑?你不知道刚才你笑得有多么恐怖,有多么瘆人的吗?” 云舒儿听了南郊的解释,翻了一个白眼,差点没有被气晕过去,但是,她知道南郊是一片好心,也不好怪怨,耷拉着脸,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耐着性子,解释道:“唉!南郊哥哥,我刚才之所以发笑,那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颗恶毒的珠子给气糊涂了,举止失常,想起刚才自己怒砸珠子的行为,真是非常的幼稚,非常的好笑,所以,我才忍不住笑了起来啊!” 南郊焕然大悟,哦了一声,瞅着云舒儿冻猪皮一样红肿发亮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歉然,搔搔后脑勺,很是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轻声嘟咙:“嘿嘿!好笑,好笑,的确有些好笑哦!” 云舒儿一手捡起掉在碎石渣里面的避火珠,一手伸给南郊,笑道:“南郊哥哥,我坐的腿都麻了,你拉我一把,拽我起来!” 南郊就拽住云舒儿的手掌,一拉,将云舒儿拉着站了起来。 云舒儿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道:“咱们回去吧!” 两人便手牵着手,继续往回走。 片刻,南郊问道:“裹儿,你把避火珠这般地一阵狂砸,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咱们要不要把它检查一下呀?” 云舒儿心有余悸,连忙摇头,叫道:“别介,这颗珠子智商很高,狡猾多端,咱们最好不要跟它说话,免得一不小心又要被它坑了,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即儿,又恨恨地加了一句:“这颗珠子邪恶的很,今日可算是把我坑惨了,我恨死它了,我干嘛要关心它,它爱死不死,最好彻底死透,免得瞅着心烦!” 南郊一笑,不说话了。 云舒儿走了几步,却停下了脚步,叫道:“嗯!我、还是看看这个坏蛋怎么样了,要是它快死了,我不妨再送它一程!”说着,又将避火珠拿了出来。 南郊笑道:“裹儿,你不是怕避火珠坑你吗?” 云舒儿眉头一挑,切了一声,不屑地叫道:“呵呵!我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会被一颗珠子给吓倒不成?以我的智慧,难道我会斗不过一颗珠子吗?我就不信了,我被这颗珠子坑了一次,还会被它坑上第二次;今日我要是再被这颗珠子坑上一回,我也算是够蠢的了,既然如此,那我还活个什么鸟劲,那我不如找一棵大树,绳子一挂,干脆把自己吊死得了!” 南郊点点头,嘿嘿一笑,他虽然见云舒儿说的甚是豪壮,但是,在他听来,他怎么反而觉得云舒儿这般说话,倒是很像走夜路吹口哨,虚张声势啊! 云舒儿将避火珠拿到近前一瞅,避火珠依旧是那个避火珠,完好无损,一丝裂纹也没有。 避火珠体内的那个火焰凝聚的鬼脸,见到云舒儿,就像刚刚睡醒似的,打了一个哈欠,声音慵懒地问道:“喂!鬼丫头,本王正在休息,你摇醒我干什么,瞅你笑的这么贼,一定是砸不死我,闹腾够了,不发癫了,是想要与我和好了吧?” 云舒儿知道这颗避火珠是一个大能人,既然整不死它,硬得不行,那就要软的了,她放低姿态,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珠子,说句实话,您把我坑的这么惨,我刚才的确很想整死您,可是,架不住您老人家厉害,我拿您没有办法呀!我既然拿您没有办法,整不死您,那我就只能面对现实了,所以,我换位思考,思忖一下,决定调整一下与您老人家的相处方式!” 鬼脸问道:“鬼丫头,你想要与我如何相处呀?” 云舒儿笑道:“珠子,我记得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道理,现在仔细想想,书上的那个道理的确很有道理,书上曾经说过,它说这个世上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既然得罪不起,那就千万不要得罪,而与那些得罪不起的人,与其最好的相处方式,那就是跟它做朋友,让它做你的靠山,你要是有了这些靠山,你以后在江湖上,完全是可以横着走了!” 鬼脸笑问:“小姑娘,你啰啰嗦嗦地饶了一大圈,你究竟想说什么?” 云舒儿笑道:“我的意思是,您老人家就是我得罪不起的人,您老人家就是一个高人,您老人家就会是一个大靠山,好靠山。现在,本姑娘想要跟您老人家冰释前嫌,做个朋友,让您老人家成为我的靠山,以后在我闯荡江湖之时,我希望能够得到您老人家的照顾与帮助!” 南郊听了云舒儿这番话,感觉脸颊热热的,颇有一些羞涩。 鬼脸听了云舒儿超高水平发挥的这一番马屁,很是受用,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得意洋洋地叫道:“小丫头,算你识相,既然你这乖,要本王做你的靠山,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只要你喊我三声爷爷,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你行走江湖,有我罩着,包你遇佛杀佛,遇魔杀魔,厉害得不得了!” 南郊听了鬼脸之言,脸色微变,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是得意忘形,太不要脸了,很是怕它激怒云舒儿,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大声呵斥道:“呸!你这鬼东西,给你一根竹竿你就要上天,夸你两句你就要发癫,你就是一撮小火,我一泡尿就能灭了你,你居然还想当我裹儿妹妹的爷爷,你知不知羞耻,还要不要脸啊!” 火的克星是水,尿虽然属水,却是污浊之物,火被水灭,已经算是够悲催了,若是火被一泡尿给浇灭了,站在火的立场,那简直是对火的侮辱,一种奇耻大辱啊! 鬼脸听了南郊呵斥,口里的笑声好像被东西卡住了一般,戛然而止,他瞪着南郊双眼冒火,咬牙切齿,一脸愤恨,稍顿,冷哼一声,沉声呵斥:“臭小子,你就是一个黏着女人的跟屁虫,一个没有出息的大傻冒,本王根本就懒得搭理你!” 南郊见鬼脸虽然语言刁钻,骂的恶毒,但是,他就是不生气,因为对于他这种沉静性子的人,他怎么会去跟一颗珠子较真呢。 南郊嘿嘿一笑,道:“你这个鬼东西,嘴巴怎么这么臭,你是不是用茅坑里的便便给沤出来的沼气,自娘胎里就带着一股臭气啊!” 鬼脸瞅着南郊,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他突然发现,他以前真是少看南郊了,以前他觉得南郊甚是蠢笨,没想到南郊其实才是它真正的克星,因为它无论如何地辱骂刺激南郊,南郊总是不急不躁,一点不生气,因为无论它避火珠有多么能耐,在南郊的眼里它仅仅只是一颗珠子而已,压根就不在乎,对于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你能拿他怎么办呢? 南郊见鬼脸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念头一闪,有了主意,向鬼脸问道:“你这个鬼东西,你老是欺负我裹儿妹妹,嚣张放肆,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是厉害呀?” 鬼脸自然不会输了气势,翻了一个白眼,傲然叫道:“不错!本王一身的本事,当然厉害了!” 南郊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收拾你了吗?” 鬼脸连忙叫道:“没有!” 南郊笑道:“是吗?我现在就想出了一个可以收拾你法子了?” 鬼脸知道南郊不是一个吹牛皮、说大话的人,他听了南郊之言,心里咯噔一下,顿生忐忑,隐隐不安,面上却是呵呵一声,沉声叫道:“小子,看你这傻头傻脑的样子,你什么时候也跟着你身边的这个鬼丫头学会吹牛皮,扯大话了啊!” 南郊神色恬淡,慢慢道:“鬼东西,我可没有跟你吹牛皮,你要是再敢坑害我裹儿妹妹,我就将你埋进粪坑里,让你永世不见天日!” “你敢!” 鬼脸咬牙切齿,冲着南郊厉声咆哮起来,只是声音却有些发颤,这也难怪它会害怕,它可是像人一样具有智慧的,像人一样有了喜怒哀乐的,若是将它埋进粪坑里,永世不见天日,那还不得将它恶心死,憋屈死,寂寞死呀! 南郊笑道:“你只是一颗珠子,又不是我的亲戚朋友,我们又不熟,你要是得罪我了,我为什么不敢埋你呀!” 鬼脸见南郊说的乃是事实,它的确没有什么好威胁南郊的,如果它再坑害南郊的心肝宝贝云舒儿,激怒了南郊,南郊一怒之下,要将它埋了,那也是完全地有可能的呀! 鬼脸想起这些厉害关系,心里害怕,精神一下就@了,瞥了南郊一眼,轻哼一声,耷拉着脸,不敢吭声了。 云舒儿见狡猾凶恶的鬼脸居然一下子竟然被憨厚实诚的南郊给制服了,又是诧异,又是欢喜,她嘿嘿一笑,为了化解尴尬,活跃一下气氛,便向鬼脸问道:“老前辈,你现在怎么不变身了呀?” 鬼脸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叫道:“变你个……!” 南郊笑道:“好好说话!” 鬼脸瞥了南郊一眼,登时脸色柔和了一些,声音也柔和了一些,继续道:“……我乃是三昧鬼火之魂,这颗珠子就是我的肉身,这张鬼脸就是我的本相,变身可是非常耗费元神的,若非必需,我是不会变身的。” 南郊笑道:“你刚才不是变了很多次,你的身体好像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啊!” 鬼脸道:“我沉寂已久,刚才现了真身,高兴之余,一时冲动,为了逗你们玩儿,才会如此癫狂的,结果这一变身,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的元神,我直到现在身子都还有些发颤呢?” 云舒儿疑惑地问道:“你真的是避火珠?” 鬼脸叫道:“我当然是避火珠了!” 南郊问道:“能够浇灭烈火的乃是水源,作为避火珠的珠魂应该是水灵珠才对,你这颗避火珠的珠魂为什么却是一枚火种呀?” 鬼脸反问道:“南公子,我问你,为什么猪马牛羊等物见到老虎都会逃跑呀?” 南郊道:“因为老虎乃是百兽之王,别的动物都很怕它,所以,它们见到老虎,自然要逃跑了呀!” 鬼脸道:“照啊!我是百火之王,普天之下的火苗看到我都会害怕,见到我都要避让,所以,我才能避火,保佑主人呀!” 云舒儿与南郊听了鬼脸的解释,觉得话中似乎有些道理,不由微微点头。 鬼脸打了一个哈欠,道:“我是三昧鬼火,乃是火中之王,以后就叫我火王吧!”说罢,竟然闭上了眼睛,口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刚才变身耗费了本王大量的神元,我有些累了,我得好好休息,小憩之下!” 云舒儿与南郊对视了一眼瘪嘴而笑,不再打扰火王的休息,埋头赶路回家。 此刻, 走在回家的路上的云舒儿,她所不知道的是,那个赠她避火珠的高人正坐在一根枫树的树枝上,施展神通,眼冒神光,将云舒儿被避火珠整得是七坤八素,狼狈不堪的情景给欣赏个彻彻底底,登时,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嘿嘿一笑,喃喃自语:“嘿嘿!鬼丫头,知道厉害了吧!本王的宝贝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不过,这才刚刚开始,你要是不来破阵,不来求我,以后,还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的,你就好好地等着,接受本王的戏弄与惩罚吧!” 高人想起狡猾多端的云舒儿刚才居然被他整成了一个猪头,一脸的衰样,越想越觉有趣,越想越觉好笑,忍俊不住,不由得哈哈哈的,开怀大笑,但是,他笑着笑着,随着哎呀一声惊呼,身子后仰,便自树枝上摔了先来,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一块石头上,眼睛一翻,嘴巴一歪,舌头都吐了出来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思念师父 “哎呀!我的妈呀!裹儿,你、你这是怎么搞的,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呀?谁欺负你了?” 陈雅乐正在一个丫鬟在园子里修剪花草,恰巧碰上了东张西望,猫着腰身,鬼鬼祟祟,正想要溜回屋子的云舒儿与南郊,待得瞅见了云舒儿一张肿胀的脸,吓了一大跳,又是吃惊,又是心疼,大呼小叫了起来。 “摔的!”“咬的!” 云舒儿与南郊同时回答,但是,理由却不一样,他俩对视了一眼,咧嘴一笑,神色很是尴尬! 陈雅乐问道:“哎呀!我的小祖宗,究竟是摔的,还是咬的呀?” “问他!”“问她!” 云舒儿与南郊这回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同声叫道,两人的手指同时指着对方。 陈雅乐双手叉腰,蹙着眉头,板着个脸,瞪着云知为一下,又瞪着南郊一下,稍顿,苦笑着摇摇头,挥了一下手臂,道:“好啦!我也不问原因了,想来一定又是到处闯祸,没干好事了!”即儿,吩咐丫鬟:“燕儿,你快去我的寝室,将我的那瓶治疗外伤的药膏取来!” 丫鬟连忙进屋,转即,将药膏拿来了。 陈雅乐用母指指肚刮了一层绿绿的药膏,动作轻柔,非常仔细地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云舒儿脸上那红肿的皮肤上,完事,将药膏送给云舒儿,笑道:“小丫头,我这个碧玉颜王膏是用特殊的秘方熬制的,消肿化瘀,养颜美肤乃有奇效,你拿回去,每次先将脸清洁一下,每隔三个时辰,涂抹一次,包你一日不到,脸上的肿胀彻底消失,一定会还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小美人的!” 云舒儿脸上抹上了碧玉颜王膏之后,皮肤之上的那种热辣肿痛之感立马消失了,转即,变得清凉之极,那样子就像大热天在吹着冷风一般,舒服之极。 云舒儿笑问道:“雅姨,既然你这个碧玉颜王膏可以美肤养颜,那没事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涂抹呀?” 陈雅乐摇头笑道:“傻孩子,既然是药膏,当然是以疗伤为主,美颜为辅,你将一个治伤的膏药专门用来美肤,岂非本末倒置,暴殄天物,这也太奢侈了吧!” 云舒儿嘻嘻一笑,将碧玉颜王膏收起来,道:“雅姨,谢谢您的膏药,您忙您的,我们进屋去了!” 陈雅乐点点头,道:“嗯!你们去玩吧!” 云舒儿与南郊就进内院去了。 丫鬟小燕见云舒儿走得没影了,冲着陈雅乐吐吐舌头,惊诧地轻声问道:“夫人,裹儿姑娘脸上的伤既不像是摔的,又不像是蛰的,更像是打的,您说说,究竟是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去招惹她这个小魔星啊!” 陈雅乐心里明白,面上却是一笑,淡然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坑害她的人不是咱们就行了,她就算被别人坑的再惨,也不会赖在咱们的头上的!” 小燕点点头,笑道:“我的个妈耶,要是是咱们打伤了她,依照她这泼辣嚣张的性子,她还不得把咱们的房子给点了呀!” 陈雅乐点点头,淡然一笑。 云舒儿挂着一张又红又肿得猪头脸回来的事情,一会,就传的山庄之内人人皆知,云牧天、刀异男、月媚儿等人便匆匆赶来,纷纷上门,来看看情况! 云知为凑近云舒儿,歪着脑袋,仔细地打量着云舒儿肿胀的脸,惊诧地叫道:“舒儿,我的个乖乖,你的脸都肿成这样了,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这是谁的杰作,下手这么重,够狠的啊!” 云舒儿自然不会把自己干的糗事说出来,她觉得刚才找的圆谎的理由不好,所以,便思忖着,没有回答。 月媚儿问道:“舒儿殿下,你得罪谁了,是谁把你整成这样的,快告诉月姨,月姨给你评评理去!” 云舒儿被大家围着瞅着,感觉自己就是被人围观的怪物似的,浑身都不好了,很不自在,连忙挥挥手臂,苦笑着道:“嘿嘿!谢谢您们的关心,我的脸都是自己弄的,一点小事而已,不碍事,不碍事的,你们都是大忙人,都去忙吧!” 云牧天见云舒儿没有回答问题,眼神躲躲闪闪的,心中愈发疑惑,念头一闪,脸色阴沉,瞪着刀异男等人一眼,冷冷地道:“舒儿,大家都在问你,你怎么不说实话,是不是是我们自己的人打伤你的,你怕爹爹惩罚于他(她),心里不落忍,所以,才替他(她)瞒着爹爹的!” 纳通、要离等人心头一颤,神色一变,连忙摇头,纷纷叫道:“圣君,借一万个胆子,属下也不敢欺负舒儿殿下,要说欺负殿下,那也一定是外面的,那些不长眼的混蛋做的,回去我好好去审审他们,帮你挖出真凶来!” 云舒儿怕牵连无辜,连忙摆手叫道:“哎呀!爹爹,您可别胡思乱想,冤枉好人,其实,其实,我脸上的伤都是我自己弄的,真的!” 云牧天等人一愣,但是,以他们对云舒儿的了解,云舒儿乃是一个聪明狡猾,永不吃亏的主儿,这好端端的,说她自己把自己整成这样,打死都没人相信,所以,听了云舒儿之言,疑惑更甚。 云知为虽然深知南郊宝贝云舒儿,绝对不会欺负云舒儿,但是,一瞥之下,却见南郊坐在一个角落里瞅着云舒儿,无声而笑,笑得甚是诡异,心中疑惑,便蹙起眉头,出言相诈:“南郊,你老实交代,舒儿的脸是不是被你打的,她一向心疼你这个兄长,为了维护你,怕你受到惩罚,所以,才要瞒着大家不说的?” 南郊一愣,瞪了云知为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胡说什么,我便是打死我自己,我也不会动裹儿一根手指的!” 云知为笑问:“舒儿受了伤,问她她她又不肯说,既然不是你打的,那你来帮她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郊犹豫一下,道:“是她、乱吃东西中毒了,才把自己整成这样的!” 云牧天听了南郊之言,登时释然,脸露笑容,信了大半,一则,他认为南郊老实,一定不会说假话,二则,云舒儿的脸上确似中毒的样子。 云知为却不大相信,脸上露出了一丝怀疑,问道:“舒儿,你吃了什么好东西了,居然把自己整成这样了,你快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云舒儿见云牧天等人问东问西,啰啰嗦嗦的,还没完了,有些烦躁,站起身来,推着父亲,蹙眉叫道:“哎呀!我都说是吃坏东西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不想说,你们却偏要问来问去,真是烦死人,你们走吧走吧,我要睡觉了,有什么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云牧天便向大家招呼,笑道:“得得得!咱们关心她,她还嫌烦,真是狼心狗肺,不识好歹,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算了,咱们别理她了,走吧!”说罢,就率先出了门。 月媚儿等人一笑,也走了。 云舒儿见云牧天等人走了,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南郊被云舒儿留了下来,他见没了外人,笑问道:“裹儿,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给你圆谎了,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啊!” 云舒儿笑道:“咱们谎话里面,明显还有漏洞,他们鬼的很,自然是不会完全相信的!” 南郊一愣,讶然道:“既然有漏洞,那你为什么还要我这样说呀?” 云舒儿笑道:“我只是想找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蒙混一下,把他们打发得了,免得他们老来烦我,至于他们嘛,爱信不信!” 南郊点点头,笑道:“裹儿,你先休息,我也回去了!” 云舒儿叫道:“我还有事情找你,你这么早回去干嘛!” 南郊问道:“你不是要睡觉了吗?” 云舒儿道:“哎呀!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白天睡过头了,晚上睡不觉,就会忍不住要胡思乱想的,心里堵得慌。” 南郊笑道:“裹儿,你晚上睡不着,脑中都在想些什么呀?” 云舒儿一愣,神色一敛,思忖起来,渐渐地眉头紧蹙,神色有些落寞哀伤,稍顿,叹息一声,黯然地喃喃自语:“南郊哥哥,我想秋怀慈了!” 南郊见云舒儿提到师父秋怀慈,师父那亲切慈爱的形象便立即映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些与师父在一起的温馨的事情,那些在爱居山的幸福的事情,潮水一般涌上了心头,很清晰,很清晰。 南郊笑容一僵,心里有一团火又被点燃了,一时思念如织,他想念着师父师姐,神色悲戚,心里就像猫爪似的很是难受,一会,不由得泪流满面,带着哭腔地道:“裹儿,我也很想念师父师姐,从离开爱居山那一刻起,我就想念他们了,我梦里都在想念他们,我想念他们,我心里就会好难过,好难过!” 云舒儿眼睛也湿润了,也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唉!要是我爹爹没有来爱居山找我就好了,要是我不知道我的身世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呆在爱居山,呆在秋怀慈身边,每天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有多开心了,那里会像现在这样,虽然爹爹他们很疼我爱我,可是,等我回到混天王城,介于我圣君继位人的特殊身份,不知会有很多人都在盯着我,他们有好心,也有坏心的,我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的,免得遭人暗算;届时,我还要处理很多复杂的事情与人际关系,光是想要与我那个后娘,也就是我的惠之小姨,搞好关系,与我那个没有见面的弟弟搞好关系,就足够让我头疼的了!” 南郊点点头,瘪瘪嘴巴,说道:“裹儿,既然你这么难,那咱们不如现在就回去,偷偷地回去吧!” 云舒儿苦笑着摇摇头,黯然道:“南郊哥哥,爱居山虽好,秋怀慈虽好,可我现在是魔门公主,我以后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南郊摇摇头,安慰道:“裹儿,你不要这么悲观嘛!只要有心,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咱们只要想要回去,总是有法子回去的!” 云舒儿点点头,道:“嗯,你说的也对,事在人为,只要想着回去,总会找到回去的法子的,只是,咱们现在若是想着回去,却是万万不行的,我现在怎么也得跟爹爹先要回到混天王城,报答了父母之恩,宗门之情再说!” 南郊道:“好吧!那咱们就先去混天王城,走一步算一步,至于回爱居山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云舒儿点点头,神色哀怨,思忖一会,又是一声叹息,幽幽地问道:“南郊哥哥,你说师父现在会在干什么,此刻,他会不会也在想着我们呀!” 第四百一十六章:怀慈下山 “啊嗤!” “啊嗤!” “啊嗤!” … … … … … … 秋怀慈坐在书房里《掩波录》,突然鼻子有些发痒,连打了几个喷嚏。 咄咄、咄咄! 有人敲门,即儿,一个娇柔悦耳的声音叫道:“师父,开饭了!” “嗯,来了!” 秋怀慈应了一声,合上书籍,起身将书籍放入书架,整整衣衫,便走出了书房。 上官怜儿站在书房门口,见到秋怀慈,关心地问道:“师父,您生病啦?” 秋怀慈一愣,讶然反问:“怎么啦?为什么这么问?” 上官怜儿笑道:“您打喷嚏了!” 秋怀慈一愣,笑道:“傻丫头,每个人都会打喷嚏,师父也会打喷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上官怜儿笑道:“师父,你是仙人之躯,无病无痛的,怎么会打喷嚏呢?” 秋怀慈脱口而出,笑道:“可能是裹儿她们想我了吧!”话一出口,触动心弦,自觉失言,神色一滞。 上官怜儿一愣,即儿,神色黯然,不说话了。 自从数日之前,云舒儿与南郊离开了爱居山,秋怀慈表面上面淡如水,波澜不惊,日子依旧按部就班地过着,该干嘛干嘛。 但是,上官怜儿却知道,其实,师父秋怀慈是非常地思念云舒儿与南郊两人,这些天,师父脸上的笑容少了,话也少了,整天心不在焉,郁郁寡欢,他经常半夜三更,鬼魂一般走到南郊与云舒儿的房间里东瞅瞅西瞅瞅,留恋不舍。 师父有时还在云舒儿的屋内,也不掌灯,就着月色,一面呡着小酒,一面把玩着少时候他送给云舒儿的那些精巧的小玩意,一坐坐到天明,偶尔唉声叹气的,眼眶湿润! 上官怜儿自从云舒儿与南郊离开了爱居山,她知道师父秋怀慈对云舒儿与南郊两人心如沸汤,甚是思念,她为了不勾起秋怀慈的心事,惹他伤心,她一直忍着不在其面前提及云舒儿与南郊二字,这般的,云舒儿与南郊两人的事情,一时成了她话题的禁忌。 上官怜儿为了化解尴尬,笑着问道:“师父,您刚才在看什么书?” 秋怀慈道:“《掩波录》。” 上官怜儿笑道:“哦!是《掩波录》呀,那本书我读过,我最喜欢其中的《九思》,而《九思》之一的《裹衣》,最是…….!” 上官怜儿脑中突地念头一闪,自觉失言,神色一敛,颇有一些尴尬,一时又不吭声了。 ……《掩波录》乃是一本古诗集,里面包含了一些情诗,这些情诗最出彩的乃有《九思》;九思生九情,九情生九诗,九首情诗里面又有一章情诗,名曰《裹衣》;《裹衣》的内容讲的似乎也是师徒之情,师徒之恋,结局很是美好;《裹衣》文笔清丽,诗风明快,雅俗皆蓄,朗朗上口,适合大家劳作之时抒情唱咏,所以,很得那些少男少女们的喜欢! 上官怜儿偷偷瞥了秋怀慈一眼,见秋怀慈面淡如水,她不由得有些自责,想抽自己的嘴巴,暗骂自己。 唉!最近自己怎么搞的,愚蠢迟钝,胡说八道,智慧好像一直不在状态,自己以前的那些机灵劲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啊! 秋怀慈一共收了上官怜儿、南郊、云舒儿三个徒弟,秋怀慈为人公允,坦荡无私,每个徒弟他都疼爱,一视同仁。但是,在与三个徒弟相处的方式上却又有所不同。 比如,秋怀慈招收南郊与云舒儿为徒之时,南郊与云舒儿还是一个几岁大的孩童,两人是他抱大的牵大的,他视南郊与云舒儿为徒,也视其为子,所以,他与南郊、云舒儿自是心无壁垒,没有顾忌,与南郊与云舒儿自来是无话不说,嘻嘻闹闹的了。 反之,与南郊与云舒儿相较,当年,上官怜儿投入秋怀慈门下,上官怜儿已经成年了,心智成熟,有了男女之防,那么,秋怀慈不管如何疼惜上官怜儿,他在与上官怜儿相处之时,从来不敢乱语,不敢嬉闹,与上官怜儿也保持着适当的身体距离,他要对上官怜儿恪守礼仪,以示尊重。 秋怀慈性子清淡,不擅言语,而上官怜儿对师父又非常尊敬,视若神明,加之,又有男女之防,两人除了说一些该说之话,在交流武道之上,沟通比较顺畅,其实,两人很少单独长聊,有时必须独处,也不多说话,有些冷场,即使说话,也时常搭不上节奏,基本上处于尬聊的状态,两人为了避免这种局面,最好的相处方式,那就是少说话。 秋怀慈沉默一下,问道:“怜儿,今天吃什么?” 上官怜儿道:“师父,我见你最近食欲不佳,就熬了银耳莲子羹,另外,腌制了几样爽口的蔬菜!”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甚好,我吃这些就行了,至于你嘛,还是要炒几个热菜,吃一点肉食的,你年轻人比不得师父,饮食方面,还是要@素搭配的,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上官怜儿点点头,应道:“是!” 秋怀慈又道:“怜儿,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修行的目地就是增广见识,寻找道心,老是待在家里自己瞎琢磨,象牙塔@@,怎么能行,所以,再过几天,你就下山把家里的药材卖了,换些银两,你就到人间去闯荡一翻,斩奸除恶,行侠仗义吧!” 上官怜儿一愣,心头一颤,犹豫着问道:“师父,徒儿不是不能出去,可是,要是连我也走了,只剩你一人呆在山上,岂不是太冷清了?” 秋怀慈道:“这个你无需担心,为师道心如水,性子冷淡,除了有你们陪伴的日子,我一个人呆着都有数百年之久了,早就习惯了,无所谓什么冷不冷清的;再说了,过几天为师也要跟你一起下山,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闲暇的时间去理会心中的那些无聊的感受来!” 上官怜儿见师父秋怀慈要陪她下山,到人间历练,一愣,即儿,眼中流光溢彩,欢喜不已,一则,爱居山上处处都是南郊与云舒儿生活的痕迹,让人睹物思人,相思若狂;二来,她也的确想要出去走走,试试身手了,要是途中有尊敬帅气的师父陪伴,不知道有多么神气,多么安全了。 师徒二人进了餐厅吃饭,饭罢,就在院子里修炼。 秋怀慈陪着上官怜儿打了一会坐,吐纳消食,一会,就教授上官怜儿武功法术,几个时辰之后,方才作罢,在上官怜儿将要离开的时候,秋怀慈思忖一下,突地叫道:“怜儿,你等等,师父有话要说!” 上官怜儿脚步一顿,回转身来,见秋怀慈神色犹豫,便轻声问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吗?” 秋怀慈沉默一下,问道:“怜儿,你、怨恨过师父吗?” 上官怜儿一愣,她冰雪聪明,念头一闪,随即明白秋怀慈何有此问了,她神色一敛,感激地答:“师父,当年渭流门惨遭灭门,怜儿再次沦为了孤儿,无依无靠,是您老人家收容了我,再次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给了我亲人的;这些年您对我照顾栽培,疼爱怜惜,怜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您对我的大恩大德,真是没齿难忘;怜儿虽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是,至少也不糊涂,我怎么可能是非不分,恩将仇报地怨恨自己的恩师呢,绝对不会的!” 秋怀慈点点头,又问:“那你跟师父说句实话,你现在有没有怨恨裹儿?”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师父,实不相瞒,那日当我骤然知晓了裹儿的身世,知道裹儿是渭流门大仇人的女儿之时,有那么一刻,我的确非常仇恨她,也曾埋怨过您。但是,我待得冷静下来,心里就不怨不恨了。因为当年裹儿只是一个孩子,她是无辜的,渭流门的血债怎么也算不到她的头上去。” 上官怜儿瞅了师父秋怀慈一眼,见师父微微点头,便继续道:“师父,裹儿跟我生活了十年,我足足抱过、牵过、亲过她十年,这十年来,我与裹儿形影不离,打闹嬉戏,互相关心,亲如姐妹,早就成了亲人,如此这般,这教我如何怨她,如何恨她啊!” 秋怀慈脸露笑容,欣慰地道:“你能怎么想,为师甚是高兴!”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又道:“师父,您放心,介于我与裹儿师妹的关系,为了不去伤害她,惹她伤心,今生今世,我都不会与她为敌,也不会去找云牧天,以及魔门圣教的麻烦的!” 秋怀慈叹息一声,柔声道:“怜儿,真是难为你了!”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突地叹息一声,感慨着道:“师父,您放心,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虽说渭门被灭,亲人被屠,血海深仇,没齿难忘。但是,人生不单单只有仇恨,还有恩情亲情;人生虽然难有美满,万事有失也有得。当然魔门圣教灭了渭流门,可是,后来我又有了爱居山这个新家,当年云牧天屠戮了我的渭门亲人,后来,又有了师父、南郊弟弟与裹儿师妹您们这些亲人;母宗被灭,亲人被屠,命运看似对我不公,但是,等我有了爱居山这个新家,又有您们这些亲人,命运又何尝不是在补偿于我。所以,其实,苍天还是怜悯了我,命运还是善待了我,我应该感恩,我不能因为昔日的仇恨而去冤枉无辜的人,我不能因为仇恨而去伤害我的亲人,我更不能因为仇恨毁了我来之不易的幸福,毁了自己的人生!” 秋怀慈素知上官怜儿神思澄澈,成熟稳重,聪慧睿智,善良忠厚,但是此刻,听了她的言语,她的见解,瞅着上官怜儿的目光之中有些异样,暗暗吃惊,觉得自己平日还是少看了这个徒弟了,没想到上官怜儿小小年纪,居然能有如此胸襟,所谓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这可丫头真是心胸开阔,前途无量啊! 理解、欣慰,还有敬佩! 上官怜儿将自己这些天的所思所想向师父秋怀慈和盘托出,尽情倾述,就像将这些天压在她的心头,压的她难以喘息的,一块巨石给卸下来了,整个人都轻松了,登时表情松弛,一脸释然。 上官怜儿将心里话都说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一撇,见师父秋怀慈定定地盯着她,脸含微笑,没有说话,她神色一敛,低下了头,绯红着脸,羞涩地道:“师父,我、是不是很啰嗦!” 秋怀慈一笑,道:“怜儿,真是难为你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罢,便双手负背,气定神闲地转身走开了。 上官怜儿得到师父秋怀慈的理解与夸赞,很是开心,目送师父走了,嫣然一笑,方才欢喜地回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爱居山上,秋怀慈与上官怜儿的生活按部就班,一切照旧,又过了几日,师徒二人便布下结界,封了爱居山,下山游历去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遇见神仙 天空之中, 白云深处。 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师徒二人,一路往西,御剑飞行。 上官怜儿问道:“师父,我们不去中州吗?” 秋怀慈道:“回中州之前,先去见一些老朋友!” 上官怜儿没有再问,心里却在想着师父自从来到斜顿境内,隐居爱居山,很少与斜顿的人士来往,没见过师父与谁有很深的交情啊! 师徒二人飞了一会,念了一个咒语,飞剑降落在一个荒山之上,收了飞剑,二人便在地面行走。 师徒在山野之间一阵行走,不徐不疾,沿途都是荒山、树木、河流,又走了一会,渐渐地见到了开垦的土地、家畜,以及百姓。 秋怀慈经过一个村子,向路边一个晒太阳的老人躬身行礼,问道:“老人家,您知道琵笆峰在哪里吗?” 老人见过一些世面,见秋怀慈俊雅,上官怜儿俏丽,衣衫洁净,气度不凡,知道不是等闲之人,神色恭敬,嘿嘿一笑,连连点头,大声叫喊:“什么?我老头儿耳背,您说什么,我听不见?” 秋怀慈一愣,又问了一遍,并且,暗自施展法力,治好了老人的耳疾,让对方变得耳聪起来。 老人这回听得明白,思忖一下,指指西方,用缺牙漏风的嘴巴,嘿嘿笑道:“尊客,您今日可算、是问对人了,我老头子、年轻之时贩卖过私盐,跑过不少的地方,你说的这个、琵笆峰离这里、具体多远,在哪个地方,老头记性不好了,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在东……不不不,是在西面,对,就在西面,您们往西面走,在前面问问,一定会、找到的!” 秋怀慈拱拱手,谢道:“谢谢老人家指路,打扰了,告辞!”即儿,领着上官怜儿向西面方向匆匆而去。 “爷爷,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呀?” 一个吸着鼻涕,反穿着鞋子的小男孩自屋子里跑出来,四下一瞥,牵住老人手掌,疑惑地问道。 老人侧头瞅着小孙子,慈爱地摸摸他的头顶,笑道:“二个过路的,向爷爷问路呢!” 小男孩又四下一瞥,问道:“过路的人,哪有啊?” 老人笑道:“走了,走了!” 小男孩一笑,突地一愣,瞪着爷爷,惊诧地问道:“爷爷,你、你能听得见我说话?” 老人笑道:“听得见,听得见,听得真真的!” 小男孩一脸奇怪地问道:“爷爷,你的耳朵不是聋了吗?你怎么突然又听得见了?你什么时候又听得见了呀?” 老人笑道:“就在刚才,二位尊客向我问……!”他想起秋怀慈与上官怜儿那超凡的气质,真是仙风道骨,念头一闪,突地神色一敛,冲着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师徒二人离开的方向,双膝一曲,纳头就拜,额头磕地有声,激动的嘴唇都抽搐了,声音颤抖地叫喊起来:“神仙、神仙、神仙啊!” 小男孩被爷爷怪异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口里叫喊着,想要拽起爷爷,可是老人没有理他,依旧冲着秋怀慈与上官怜儿离开的方向磕头如蒜,口里喃喃自语,魔怔了一般,一时没法,只得扭头冲着屋内叫喊:“奶奶,你快出来看看,你快出来看看,爷爷疯了,爷爷疯了!” “你爷孙俩在干什么,咋咋呼呼的,我正忙着呢!” 一个矮胖的老婆婆口里念念叨叨的快步走了出来,瞅见了老头子的举动,惊讶地叫道:“老头子,你闲的没事,这是抽的哪门子风,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老人冲着老婆子激动地叫道:“老婆子,快来拜神仙,我遇见神仙了,刚才有、二个仙风道骨的神仙来向我问路,之后,我的耳聋病就、就好了,就好了!” 老婆子见老人不聋了,一愣,待得回过神来,听了老人夸张的描述,登时深信不疑,于是,诚惶诚恐,惊慌不迭地,也连忙跪下了,跟着老人继续向着秋怀慈与上官怜儿离开的方向磕头。 小孩子自然没有分辨能力,听大人的,便有样学样,也跟着爷爷奶奶跪下磕起头来,稚嫩的声音大喊大叫:“神仙、神仙、神仙!” 老头一家遇仙的事情,晚上就传遍了左邻右舍,在老人聋耳变聪的事实的支持之下,加之,又有了老人与小孩的无中生有,添油加醋的一番神奇的描述,大家对老人一家遇仙之事深信不疑。 邻居们只恨自己遗憾没有遇到神仙,没有给自己赐福,他们也盼望着神仙能够再次降临,给自己赐福。 于是,有人居然根据老人孩子的描述,随意捏了一个泥人,或者随便画个小人,或者干脆写了一个名字就在自己家里给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人设立了一个神位,供奉起来,每日里奉茶烧香,祁神赐福。 老头一家遇仙的奇异之事,成了左邻右舍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玄乎,越传越逼真,弄的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了。 人民争相传播着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的事情,慢慢地遇仙的就不只是老人一家了,变成了很多人都遇仙了,如此一来,给神仙设立神位,祁神赐福,就不是一家一村的事情了,而是成了当地一方百姓的事情,信仰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也成了一方,甚至全境百姓的信仰了。 在镍城当地有一个超有钱的人,叫钱富贵,他也信仰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而且,非常的虔诚。 钱富贵为了表示对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的敬意,便自京城请来了顶级画师,画师臆想出最好看的最像神仙的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的模样,临摹出了画像。 钱富贵再请来了技艺精湛的雕刻师,居然用黄金给秋怀慈与上官怜儿铸造了金身,再为神仙金身建造了一个辉煌气派的神庙来。 由于,世人不知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的真名,他们便私自给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取了名字,以便供奉。 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在凡间的别名很多,取名的人真是脑洞大开,千奇百怪,有的名字好听,有的尚可,有些名字粗俗不堪,甚至有些淫邪。 钱富贵决定要给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取一个响亮的好听的富贵的名字,他又重金找了一个在外当官的告老还乡的状元翁给神仙取名字。 状元翁根据世人的描述,综合各种意见,他想来想去,想去想来,绞尽脑汁,头发都差点白转黑了,终于给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秋怀慈叫斩妖除魔灭邪压凶万灵仙人;上官怜儿叫救苦救难招财进宝送子仙姑:一个神仙负责挡镇宅院驱邪魔保平安,一个神仙负责赐财运生贵子促富贵,总之,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想的很美! 钱富贵给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建立金身之事,成为当地轰动一时的重大事件,建造神庙,有很多信徒,拖家带口,自备干粮,赶来义务帮工,待得神庙建成,给神仙开光通庙的那一日,四周方圆几十里的虔诚信徒来了,便是那些乡绅名流,达官贵人也一一列席。 状元翁也是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的信徒,钱富贵他自是不敢收的,但是,他却亲自跑了一趟京城,风尘仆仆地扛回来了一块匾额,献给了神庙,据说那块匾额上的文字还是当朝天子的御笔写的,其级珍贵,可了不得了,匾额上写了四个金色大字:嗻仙庙。 天子自状元翁口里听得了一些玄乎其玄,真之又真的关于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二位神仙的事迹,龙颜大悦,也像沾沾神仙的福气,保佑他家江山永固,国泰平安,不但御书立匾,还赏赐了钱富贵等人的一笔富贵,免了当地三年的赋税! 状元翁与钱富贵等人得了皇上的好处,他们得了好处,不感谢朝廷,只感谢神仙,也就越发相信神仙了;百姓被免了付税,得了实惠不感谢朝廷,只感谢神仙,也就越发相信神仙了,于是,人人都在夸神仙的好,赞神仙的善。 有好事的文人前来参观了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两人的神庙之时,瞅着神座上的俊男靓女,念头一闪,居然不由得揣测着仙人与仙姑的关系来。 有的说是道友,有的说是兄妹,但是,更多的人更愿意相信仙人与仙姑乃是一对情人,或者夫妻。 那些相信仙人与仙姑乃是情人或者夫妻的文人,还对神仙的感情世界展开丰富的联想,搜罗古籍,嫁接传说,脑洞大开,给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师徒二人衍生出各种版本的爱情故事来。 故事经过说书人的传唱,广为流传,影响深远,爱情有美好的结局,也有悲伤的结局。 信仰神仙的人越多,就要拜神,拜神需要神庙,拜神也是需要香火之类的东西,需要的东西若是不能自产,就只能花钱买了,有买有卖,有卖有买,商品交易,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可以挣钱,牟取暴利的产业来。 有人为了表示虔诚,便将神仙庙建的越发辉煌,有人为了表现自己有地位,也将神仙庙建的越来越气派; 无论是表示虔诚显示地位,或者别的什么,一旦有了攀比,就会铺张浪费,就会出现奢靡之风; 有人是用私人的财富表虔诚显地位,有的人则是用国家与人民的财富表虔诚显地位,于是,社会就出现了大量的贪污腐化,横征暴敛的不法行为。 求仙虔诚之人,只想祈求福报,投身寺庙,不安劳作;不良之人利用别人的信仰,借着拜仙祈福的名义,只想牟取暴利,胡作非为,如此一来,社会国家渐渐地深陷危机之中,人心愚昧,清言堵塞,道德崩塌,次序紊乱。 所谓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因为求仙祈仙之事,天下很多地方因为官商勾结,巧取豪夺,闹得民不聊生,困苦不堪,人民朝不保夕,忍无可忍,伏安人民终于揭竿而起,引起天下乱荡,史称“伏安之乱”。 天子惊知民变,为了保住王位,调兵剿民,官民相杀,转战千里,血流成河,数年之后,国家方才一统,人民得到安宁。 战火熄灭,百废待兴,清本逐源,以安社稷。 这时,一个辅佐太子的柳姓的大文学家上书朝廷,言及“伏安之乱”,究其祸源,根在崇仙,要想教化人心,归于次序,当务之急,需要灭仙。 天子听了柳姓大文学家的谏言,深以为然,表示认同,于是,政府便动用了一切力量在天下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矫枉过正的灭仙运动。 那些真金白银打造的尊像被剥去了金银,没收官府,有的神像被捣毁砸碎,有的神像被扔进了河沟,有的神像甚至进了粪坑,只有私人家里面的那些小型的简易的丑陋的神像被某些信徒给藏了起来,依旧被偷偷地磕拜着,祈求富贵平安。 秋怀慈帮助了一个老人,治好了老人的耳疾,一个善意的举动,没想到在人间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带来这么大的灾难,而他居然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要是真的让他知道了,他可能不会去救治老人耳疾,而是直接掐死对方。 一场崇仙灭仙的运动在天下百姓之中展开即儿湮灭,作为当事人与参与者,居然都不知道他们参拜的神仙究竟是谁,真是荒缪可笑啊! (这段描述讲的乃是一个关于迷信的故事。) 第四百一十八章:邪人攻山 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依照老人的指引继续向西行走,一路打听琵笆峰。 上官怜儿不解地问道:“师父,我们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法力找到琵笆峰,您为什么还要不厌其烦地一路问人呀?” 秋怀慈笑道:“怜儿,对于修行之人来说,道在路上,法在途中,有时候明明知道前方就是目的地,也尽量不要走捷径,没有过程的事情,都是苍白的,毫无意义,过程之中有难有苦,但是,也是有求有乐,不是吗?”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点点头,笑着回道:“师父,我懂了,就像人一样,自生命诞生那一刻起,便知终有一日自己必将死亡,但是,我们虽然明明知晓了生命的最终归宿,却还是要想方设法地去生存,去感受,去探知,去追求,去奋斗,去爱恋、去幸福,因为有了这些,或苦或甜或泪或笑的过程,生命无论长短,方才有其价值与意义!”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道:“怜儿,师父这次将要会见的这个朋友与我并无深交,师父对她的人品其实不甚了解,所以,师父这一路不是在问路,而是在体察民情,想知道对方的口碑如何,人品如何!” 上官怜儿讶然问道:“师父,这一路上,我见您只是问路,可没见您打听什么人,提及什么人呀?” 秋怀慈笑道:“不问即问,观人知人,此地人民面无菜色,精神饱满,为人纯朴热情,不谈妖邪,可见我这位朋友很有德行,不扰民伤民,保一方平安,是一个值得深交之人!” 上官怜儿讶然道:“原来是这样!” 师父两人向西行走,一会,就见到一座山峰,山峰犹如天柱,陡峭险峻,直插天穹,峰顶浓雾弥漫,不辨其貌,甚是飘渺@丽。 秋怀慈指着山峰笑道:“琵笆峰到了!” 虚空蠕动,人影一闪,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突地现身,站在前方,手提大刀,挡住了秋怀慈与上官怜儿。 少女打量了一下秋怀慈与上官怜儿,翻了一个白眼,淡然问道:“你们在我山门之前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意欲何为?” 上官怜儿见少女眼神警惕,语气清冷,暗自诧讶。 秋怀慈淡然一笑,道:“小丫头,劳烦你去禀告你家宗主,爱居山秋怀慈求见!” 少女听得秋怀慈报上了名号,身子一颤,又仔细地瞅着秋怀慈一眼,即儿,脸露微笑,行了一礼,柔声说道:“仙人稍等,我家宗主马上就来!” 少女身子一旋,就消失了,化作一道黑烟,上山报信去了。 秋怀慈神色一敛,沉声道:“怜儿,冲上山去,迟则生变!”说罢,身子一纵,飞身而起,就向山上飞去。 上官怜儿一愣,回过神来,连忙飞身也向山上赶去。 山顶之上。 火光四溅,噹噹噹地,传出阵阵兵器相磕的声音。 十几个蒙面大汉舞枪弄棒,刀砍剑削,配以法器,正在围攻一个女子。 女子柳眉杏眼,身材苗条,姿容甚美,此刻,她手舞双剑,正在与敌搏杀,她以寡敌众,身上受了好几处伤,整个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 而在女子的身后,有很多女子与男子,散在了四周,双方手持兵器,横眉竖目,剑指对方,紧张地对峙着。 斗了一会。 随着一声呼啸,那些黑衣人便全部退开,收束兵器,将女子围而不攻。 一个身材瘦高,满头白发的黑衣人,盯着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美貌女子,嘿嘿一笑,怪腔怪调地道:“龙天音,老夫素有偷香窃玉之好,怜香惜玉之心,看在你美貌的份上,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从了我等兄弟,做了我们的女人,今日我们不但放了你天音宗一干人等,而且,还会让你们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罗@@,夜夜@@,逍遥快活!” 一干蒙面人一阵桀桀怪笑,贪婪的目光定定地盯着龙天音@@的@@,脑子里想象着没有@@@@的龙天音倒在@@受其@@的样子,心里满是@@。 龙天音面无表情,冷冷地道:“龙某已经活了几百年,早就活够了,今日遭你们偷袭,再是不济,还有一死,想要我屈服你们这些狗贼,真是白日做梦!” 瘦高男子冷笑道:“龙天音,你若是想要自刎,以死殉节,我也不挡你,不过,你即便死了,也休想逃脱我的手心,不妨告诉你,闫某喜欢采尸,以补阳寿,我有一个秘方,能够将死尸保持@@,犹如活人,等你死了之后,我就对你的@@施展秘法,让你@@保持@@,夜夜供我@@,等我玩腻了,我就将你练成一张干皮,再将你的干皮挂在了天音宗的大门之上,让你们天音宗永生永世也抬不起头来!” 对于一个以女性为主体的宗门来说,侮辱对方宗主的@@,败坏对方的名节,无疑是对其最大的打击了,因此,蒙面人这个对付龙天音的法子,不但@@,也足够恶毒的了。 天音宗的仙子们听了蒙面人之言,脸色大变,眉头一竖,咬牙切齿,口中便畜牲、杂碎、狗贼的,纷纷地呵斥咒骂起来。 瘦高男子冲着那些激动的天音宗女弟子竖起了中指,示意禁声,啧啧啧的,嘿嘿一笑,怪腔怪调地道:“小宝贝们,是不是很气愤,不要着急嘛,待会等老爷收拾了你们的宗主,我就会将你们一一地@@@@,让你们@@@@,@@@@,到时候,你们@@@@,不但不会仇恨,反而还会爱死老爷我的。” 一干蒙面人又起哄般地怪笑了起来,声音很是猥琐@@。 龙天音遭遇强敌,寡不敌众,任人宰割,莫可奈何,她悲愤仇恨,双眼喷火,噬人般地怒视着蒙面人等,不吭一声,暗自却催动玄力,想要爆体而亡,尸骨无存。 “天音仙子,胜负未分,你怎可轻生,随敌所愿呢!” 随着一个声音一声轻叹,龙天音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封印了似的,手指使不出一丝力气,催发不出一丝玄力来,想要自爆,已是万万不能。 “谁!” 与龙天音说话之人,声音轻柔,但是清晰,场中之人,人人皆闻,那个瘦高的蒙面人听得对方的话音,似是龙天音的朋友,心生警惕,四下一瞥,不见其人,顿时呵斥起来。 场中白影一闪,龙天音已经站在了蒙面人的包围之外,而站在龙天音身边的乃是一个俊雅的白衣男子。 龙天音感觉到那股禁锢了自己身体的力量悄然消失了,她又能自由活动了,她侧脸一瞥,眼睛一亮,脸露喜色,惊喜地叫道:“秋山主,原来是你啊!” 秋怀慈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那些曾经跟随龙天音到过爱居山见到过秋怀慈的天音宗弟子,见到了秋怀慈突然在此现身,一愣之后,登时眼睛一亮,笑颜如花,大喜过望。 一个泼辣大胆的女弟子,不由欢快地叫喊了起来:“姐妹们,这位白衣大侠就是我跟你说的秋山主了,他乃是中州玄门盟主,武功天下第一,天音宗有他援手,咱们有救了,有救了!” 那些天音宗弟子瞅着秋怀慈,见秋怀慈剑眉星目,俊雅清朗,器宇轩昂,光彩夺目,一时眼中冒着小星星,倾慕不已。 自从当年斜顿境内三大宗门之一的剑截门掌门韩千锦向云舒儿求婚不成,剑截门被秋怀慈打得大败之后,秋怀慈的大名就传遍了斜顿境内,让人侧目,那些蒙面人自是也听说过秋怀慈的一些事迹,知晓厉害,现在见秋怀慈赶来救援天音宗,暗自凛然,心中揣揣。 人影一闪,上官怜儿赶到,向天音仙子行了一礼,站在秋怀慈的身边。 这时,又是人影一闪,那个在路口放哨的少女赶了回来,瞥了秋怀慈与上官怜儿一眼,走近瘦高蒙面人,向其耳语了一句,然后,退在蒙面人的身后。 瘦高蒙面人愣了一下,收起兵器,向秋怀慈躬身行礼,嘿嘿一笑,恭敬地道:“原来是秋山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的朋友,抱歉抱歉!” 秋怀慈斜睨着对方一眼,淡淡地道:“既然你知道冒犯的是秋某的朋友,接下来,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瘦高蒙面人连忙向龙天音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天音仙子,我们也是受人胁迫,才会向你们天音宗发难的,今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天音宗的一切损失,我们加倍赔偿,以后天音宗但凡有难,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天音呵呵一声,讥讽地道:“你们这又是赔偿,又是结交的,倒是挺会见风使舵,化解危机的,可惜,天音宗不差钱,更不会跟淫邪之人有任何的瓜葛!” 蒙面人听了龙天音之言,思忖一下,向秋怀慈问道:“秋山主,今日您若是放过我等一条贱命,它日我等一定不避艰险,生死相报!” 秋怀慈摇摇头,面淡如水,冷冷地道:“秋某不是趋利忘义之徒,天音仙子乃是我的朋友,你伤害了我的朋友,我岂能罢休;再说了,刚才你与天音仙子的对话,我可是听得清楚,就冲你那种有损天道的采尸邪功,今天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畜牲!” 第四百一十九章:剑环断霞 瘦高蒙面人见自己的恳求直接被秋怀慈拒绝了,一愣,即儿,声音转冷,淡淡地道:“秋山主,你就真的不给我们一条活路吗?” 秋怀慈点点头,淡然道:“是!” 瘦高蒙面人哼哼一声,身影数闪,侧面迂回,冲到秋怀慈的近前,钢刀上撩,就削向了秋怀慈的后脑,冲着同伴厉声呵斥:“还傻愣着干嘛,还不一起动手,难道你们活腻了,想要等着别人来杀了你们不成?” 那些蒙面人听得首领的呵斥,回过神来,弃了自己先前的对手,挥舞兵器,纷纷冲向秋怀慈与龙天音,围攻秋怀慈与龙天音两人。 秋怀慈道:“怜儿,这些狗贼就给你练练手了!”言毕,拽住龙天音的衣袖,身影一闪,就跳出蒙面人的包围,闪身站在了天音宗的诸位弟子的跟前。 上官怜儿应诺一声,手臂一挥,红影一闪,掌心便多出了一把宝剑来,那宝剑造型很是奇特,就像一把三尺来长的尺子,剑尾剑沿乃是圆弧,持之不会割手伤手,剑头就像被折断一般,乃是方形,没有剑尖。 上官怜儿的这把佩剑名曰“断霞”,是师父送给她的出师礼物,乃是秋怀慈用自己珍藏的三件法器方才自昆仑墟百折仙子那里兑换来的一把宝剑,宝剑剑藏灵持,灵性无比,锋利之极。 上官怜儿手持“断霞”,飞身前冲,快若流星,待得身子穿过一群蒙面人,红光一闪,便有几个蒙面人被“断霞”割断了喉咙,鲜血飞溅,自空中坠落,摔在了地上。 其实,那些蒙面人的本事并不输于上官怜儿多少,只是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秋怀慈的身上,对上官怜儿一个俏姑娘混不在意,心生轻慢,结果一交手,被上官怜儿占了先机,所以,才吃了亏去。 瘦高蒙面人见上官怜儿身法快捷,手持怪剑,心中一凛,不敢大意,连忙叫道:“布阵!” 所有的蒙面人嗻了一声,身子一闪,背靠着背聚拢在一处,站成了一个圆圈,人人面朝圈外,手持佩剑,结成了环形剑阵。 蒙面人结了剑阵之后,便从左至右,开始移动步法,步法移动越来越快,待得快到极致,天空之中,除了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剑环,那里还能看见一丝蒙面人的身影来。 巨大剑环便似一个飞旋的碟子,碟子边沿就是剑刃,剑刃闪烁着寒芒,端的锐利冷冽,杀气腾腾。 上官怜儿见到蒙面人结成的剑环,眉头一蹙,神色冷凝,倾尽全力,加持剑灵,暗自念了一个咒语,“断霞”宝剑登时变长了数倍。 剑环在空中旋转着悬立了几息时间,剑环闪烁,飞碟一般,嗖的一声,剑环就旋转着飞向了上官怜儿,横斩上官怜儿的腰肢。 上官怜儿站在原地,眼神追踪着剑环的动向,等到剑环杀到近前,双手持剑,手臂举起,“断霞”一劈,斩在了剑环之上,噹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她与剑环登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得各自后退了几十丈远,方才稳住了身形,而她们悬立了几息时间,身子一闪,又杀向了对方。 上官怜儿挥舞“断霞”,空中剑影幢幢,剑气激荡,气势如虹,剑影时而行成了扇行,时而形成了菱形,时而一字排开,但大多数时候,却只是一把本剑而已,与敌格杀。 而蒙面人组成的那剑环剑阵,剑环时而变大,铺天盖地;时而变小,小如指环;剑环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拿着似的,劈、削、斩、剁、撩,攻杀方式花样百出;或者前冲,或者侧击,或者又来一个回旋镖,有时,剑环又突地竖立起来,横着旋转,一阵横滚,转成了一个剑球,砸向了上官怜儿,战术真是变化多端,浑圆自如。 上官怜儿与蒙面人组成的剑环时左时右,时东时西,在云端之上,在山根之间,你来我往,或进攻或避让,又或者二方撞在一起,一阵硬杠,但是,不管如何打斗,双方皆是妙招迭出,各尽岂能,一时,斗得的好不精彩激烈。 龙天音嫣然一笑,夸道:“秋山主,你真是授徒有方,令徒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足忝一流高手之列,真是后生可畏啊!” 秋怀慈点头一笑,道:“天音仙子,我虽然教的不错,但是,终究还是此子争气,我这徒儿贤良纯正,心胸博大,不但模样俊俏,更兼天赋异禀,悟性奇高,而且,还非常的勤奋刻苦,此等人物,假以时日,不是自夸,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龙天音一笑,点了点头,瞅着空中正在与敌搏杀的上官怜儿,突地心有所悟,登时明白上官怜儿何以能够如此优秀了,因为一个师傅可以当众夸赞自己的徒弟,而且,不吝溢美之词,一个徒弟能够得到师父如此的嘉许与欣赏,她在学习的时候精神能不放松吗?修行的时候能不刻苦吗? 严师出高徒,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是,大家在理解这句话的时候,理念却出现了偏差。有些师父所认为的严,就是在弟子的学习上,用鞭子抽,棒子捶,暴力逼迫,如此这般,弟子就会成才。其实不然,所谓严师,其实指的乃是师父在教学的方法上,不是棍棒,而是对待弟子学业的祥加监督与责任。师父要想让弟子成才,最重要的是学习上的善于引导,善于教授,能够让弟子心情愉快,热情地学习,让弟子乐于学习,勤于学习,尽量挖掘开发出弟子们的天赋与潜能来。让弟子们在人格上、精神上、智力上、见识上、生存与生活技能上,能够成为一个健康的优秀的人。 让弟子在对待学习的态度上,变得积极乐观,勤于学习,老师除了引导与纠错,还要时时肯定奖励弟子的进步,称许夸赞弟子的优点。 人才不是棍棒打出来的,其实,人才是耐心、爱心引导挖掘出来的,更是舌头夸出来的! 上官怜儿还在空中与蒙面人血拼着,一会,蒙面人又再一次变阵,剑环又再一次变小,小到一个盘子般大,蒙面人想要缩小身形,遁入虚空,影身杀敌。 上官怜儿见状,默念咒语,祭出飞剑,“断霞”脱手,射向了剑环,“断霞”待得迎上了剑环,突地衍生出无数的分身来。 那些“断霞”的分身,转瞬,变得柔软起来,就像飘带一般。几息时间,这些红色的飘带,就包围了剑环。飘带围着剑环自左至右,不停地飘舞,就像绳索似的勒向了剑环。 飘带一面攻杀剑环,一面变身,千万跟飘带开始一根衔接一根,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飘带,便连接成了一根飘带,这根飘带长出了天际,飘带裹住了剑环,不停地向内收缩,囚笼一般,钳制压缩着剑环的运动空间。 那个与蒙面人一伙的曾经在山下望风的美貌少女,待得秋怀慈现身,神色一凛,暗自心惊,知道形势与己方不妙,料难取胜,便暗自生了退意,只因高手在侧,不敢妄动,此刻,她趁着大家都被上官怜儿与蒙面人的打斗给吸引住了,暂时没有注意到她,她便挪动脚步,不着痕迹地慢慢后退,待得退到了安全的距离,便想要转身逃跑。 秋怀慈瞥了一眼那个与蒙面人一个阵容的少女,问道:“天音仙子,我徒弟修为尚浅,却能跟这些蒙面人打成平手,可见这些人的本事也不过偶偶,你乃是大乘功法,却遭到他们的逼迫,想必你定是遭人暗算,先行受伤所致吧?” 龙天音目光冷冽地瞪着那个站在蒙面人一边的少女,秀眉紧蹙,脸色阴沉,点了点头,恨恨地道:“秋山主,想必你也猜到了,现在与贼人站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乃是我的一个爱徒,没想到她自甘堕落,不知廉耻,居然与贼人搅在一起,丧心病狂,背叛师门,昨日她潜入我的寝室,偷了我的法器,还偷袭了我,打伤了我的经脉,害的我功力减半,否则,就凭这几个毛贼,怎么能够伤得了我!” 秋怀慈想起了当年历山背叛师门,勾结端木世家,差点覆灭天守之事,他至今想来也是恨恨不已,其意难平,所以,他此生最恨之人,莫过于那些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之徒了。 秋怀慈道:“天音仙子,既然你的徒弟心术不正,放她下山定会为祸他人,我现在就将她擒拿,你将她武功废了,我再将她带去天守,好生看押,不知你意下如何?” 天音宗的这个背叛龙天音的弟子叫夕草,乃是龙天音的小徒弟,其人伶俐乖巧,心思深沉,很会来事,甚得师父与师姐们的欢心,平时被大家宠溺惯了,性子慢慢变得骄横自私,是非不分,冲动狂妄,冷血凶恶。 夕草心性不好,偏生天资聪颖,是一个修武的奇才,她的本事在宗内可算是出类拔萃,只有龙天音能够制住她,可惜,现在龙天音身受重伤,一时也奈何不得她。 龙天音恨极了夕草,见秋怀慈愿意代她出手抓捕孽徒,自是一百个愿意,连忙点点头,浅笑着道:“那就有劳秋山主了!” 秋怀慈瞅着夕草,身子一闪,便向夕草飞去。 第四百二十章:一个绝杀 夕草见秋怀慈扑向了她,脸色大变,深知不妙,连忙转身就逃,可是,几息时间,秋怀慈已经挡在了她的前面。 秋怀慈盯着夕草,淡淡地问道:“小丫头,你这是要到那里去呀?” 夕草手掌捏紧剑柄,恐惧地瞪着秋怀慈,本想挥剑劈砍秋怀慈,但是,转念一想,她就放弃了,她知道在秋怀慈这样的绝世高手的面前,她任何的反抗都毫无意义,要想逃生,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其如此,倒不如乖乖投降,装出一丝良善来,博取对方的同情,说不定还有一丝活路。 夕草扔了长剑,低下了头,垂眉低目,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怯怯地叫道:“秋山主,您别打我,我跟你回去接受惩罚还不行吗?” 秋怀慈点点头,也不说话,就折身返回。 夕草果真乖乖地跟在秋怀慈的身后,待得来到龙天音的跟前,突地双膝一曲,扑通一声,跪在龙天音,一脸愧疚,泪流满面,磕头如蒜,哀求起来:“师父,弟子有罪,百死难赎,但是,弟子怕死,希望师父能够手下留情,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龙天音遭了夕草的暗算,吃了大亏,贼人攻山又差点让天音宗就此覆灭,此刻,她可算是恨极了夕草,按照她的心意,她甚是想要一掌毙了夕草,以消兴头之恨,但是,夕草是秋怀慈替她抓回来的,而且,她也答应了秋怀慈,饶了夕草一命。 龙天音脸色阴沉,眼神冷冽地瞪着夕草,手臂一挥,一股爆裂的玄力击在了夕草的气海之上,震碎了夕草的丹田,在夕草一阵哀嚎之中,将其一身玄力尽皆化去。 龙天音侧着身子,不去看夕草,沉声呵斥:“夕草,自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天音宗的人,与龙某也再无任何瓜葛,你跟着秋山主之后,希望你能幡然醒悟,改过自新,做个好人,听清楚了吗?” 夕草丹田被毁,身受重伤,身子半趴在地上,冲着龙天音连忙点头谢恩:“谢谢,谢谢师……,谢谢天音仙子不杀之恩,不杀之恩!” 龙天音冷哼一声,道:“夕草,你干出此等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事,纵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我本想杀了你,只因秋山主慈悲,替你求情,我才放过你的,你要谢就谢秋山主吧!” 夕草连忙向秋怀慈磕头道谢:“谢谢,谢谢秋山主,谢谢秋山主!” 秋怀慈修炼恕心之道,本持人道,慈悲心肠,对小辈更是怜惜,他见夕草眉头紧蹙,口吐鲜血,脸色苍白,身子颤抖,想她一个姑娘家虽然品行不端,罪有应得,但是,终究一身的修为被废,自此与修仙之途绝缘,惩罚不可谓不重,心头一软,不由摇头。 秋怀慈暗自一叹,暗使神通,用玄力将夕草扶起,手指一弹,一颗疗伤的黑色丹药便缓缓地送入夕草的口中。 夕草服下丹药,几十息时间过去,一股清气就在五府六脏里面流窜,身上的痛楚立即消失了,经络骨骼,莫不舒服。 夕草暗自试了一下,一身修为的确已经废了,此生难再修炼法术,成仙入道,但是,性命却是得以保全,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夕草是一个机灵的人,连忙又跪下向秋怀慈磕头,双眼潮湿,感激涕零地道:“多谢秋山主大恩,多谢秋山主大恩!” 秋怀慈淡然道:“你若是真的谢我,以后就跟着我修心养性,好好地生活,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吧!” 夕草点头不迭,:“是是是!夕草谨遵仙人教诲,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好好做人!” 秋怀慈道:“你起来吧!” 夕草连忙起身,即儿,紧挨着秋怀慈,站在秋怀慈的身边,她知道是秋怀慈救了她,现在也只有秋怀慈愿意并且能够保护她,此刻,她可是半步也不敢离开秋怀慈,以免遭到天音宗的暗算,龙天音等人的报复。 秋怀慈瞥了夕草一眼,即儿,又仔细地给上官怜儿观战。 天空之中,上官怜儿还在与蒙面人剧烈地厮杀着。 由上官怜儿的神剑“断霞”变成的红色飘带,还在继续绞杀,围困,由蒙面人组成的剑阵所变化出来的剑环。 此刻,剑环正在疯狂地旋转着,拼死想要斩碎缠绕着它的飘带,那白色的剑刃割在了飘带上,火花四溅,咯咯作响。 飘带继续缠绕、收缩,包裹剑环,剑环拼命斩击割裂飘带。 片刻,飘带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彻底地裹住了剑环,空中已经瞅不见了剑环的样子,也听不见了割裂的声音,空中只剩下了一个红色的绣球,绣球时左时右,时上时下,就像蹴鞠一般在空中不停地弹跳着。 那些天音宗的女弟子们,她们的眼睛都在定定盯着空中的绣球,追踪着绣球的运行轨迹; 她们的眼珠子随着绣球的转动而转动着,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因此,她们的脑袋也会跟她们的眼珠子一样,时而抬起,时而垂下。 这般的,转瞬,她们的脑袋不动了,眼珠子也不动了,因为那天空之中弹来弹去的绣球,突地不动了。 绣球凝定在了空中,就像一轮血色的夕阳,耀眼之极。 天音宗的弟子们见绣球就这么凝立着,就像被沾在了空中的一个死物似的,片刻,也没有一丝反应,不由得眉头一蹙,面面相窥。 这、这什么意思?什么情况?搞什么东东啊? 转瞬,也就在她们心中疑惑之极,绣球突地就像不停吸气的牛蛙的肚子似的,慢慢地膨胀了起来,并且,越胀越大,一会,绣球膨胀的大如山峰,即儿,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绣球炸裂了,飘带断成了碎片,花瓣似的自空中飘散着。 而天空之中,依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剑环来。 剑环飞碟一般悬停空中,自身不停旋转着,剑刃转动,闪烁寒芒,依旧杀气凌厉,气势逼人。 大家见了这一幕脸色一变,眼神黯淡,有些沮丧,谁都清楚,上官怜儿的“断霞”已经被蒙面人斩断了,法术被对方给破了,上官怜儿输了一局。 上官怜儿的飘带虽然被剑环搅碎,但是,她却是神色泰然,不慌不忙,双掌打了一个法决,双掌合十,念起了咒语。 那些破碎的犹如花瓣似的碎布突地便聚合在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拼接,转瞬,红光一闪,空中就出现了一根完整的红色飘带来。 天音宗的那些弟子们见到上官怜儿的“断霞”居然有自动复原的神奇能力,真是一件神兵利器,无上至宝,惊叹之余,又是羡慕不已啊! 好兵器,真是好兵器啊! 要是我也有一件这样的神兵利器就好了! 上官怜儿目光温柔地盯着飘带,脸露微笑,左手手掌冲着飘带微微一招手,轻轻地一声叫喊:“回来!” 飘带具有灵智一般,一愣,即儿,自动飞回主人的手中。 上官怜儿抓住飘带,手臂一挥,金光一闪,飘带不见了,上官怜儿的手上所握着的又是那把“断霞”宝剑。 这时,秋怀慈冲着上官怜儿,密语传音:“怜儿,对方的阵法虽然强大,但是,却也并非无懈可击,只要你用心观察,自会寻出破绽来的,你一旦寻出破绽,就发挥你最大的潜能,尽力厮杀,师父会站在一旁为你掠阵,保你平安!” 上官怜儿点点头,身子一闪,就冲到剑环的跟前,就是一阵猛砍。 剑环也不甘示弱,连忙反击,双方又打了起来。 这般的,斗了片刻。 剑环突地就像被人敲碎的瓷器一般,分解开来,成碎片状散落于天空之中,这时,上官怜儿恰好冲到了碎片的中央,也就在这眨眼之间,那些剑环碎片立即聚拢在一起,金光一闪,天空之中,剑环又出现了。 剑环还是剑环,只是剑环却已经变了另外一个形状来。 此刻,剑环就像一个钢圈一般,剑刃朝内,剑刃不停地旋转割裂着,收缩内孔空间。 而上官怜儿站在剑圈的内孔之中,挥舞“断霞”,运剑如轮,不停地对抗着,渐渐地收缩钢圈内孔空间的,对她进行着割裂绞杀的剑环的剑刃。 有一个天音宗的弟子见上官怜儿被剑圈给困住了,她脸色大变,惊惧地叫了起来:“哎呀,师父,上官师姐中了诡计,陷入了对方的阵法之中,形势不利,她不会有事吧?” 龙天音瞥了秋怀慈一眼,见秋怀慈神色淡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淡然一笑,回道:“放心,你怜儿师姐还有杀招不曾施展,她不会输的!” 秋怀慈虽然相信上官怜儿的能力,足以消灭对方,但是,当他见上官怜儿身陷钢圈之内,事关爱徒的性命,他却也不敢冒险托大,面上纵是淡然,其实,却用密语传音,将蒙面人组成的剑阵的破绽告诉了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天资聪颖,悟性奇高,经过师父的指点,转瞬就发现了剑环的破绽来,她念头一闪,就有了主意。 上官怜儿待得逮住了机会,眼睛一亮,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手中的“断霞”突然转换变化出先前的那根飘带来,接着,就释放了一个绝招,口中娇喝一声:“破!” 第四百二十一章:招收徒弟 红光四射。 轰的巨响。 天空之中的剑环骤然炸裂开来,崩成了碎片,剑环消失了,一干蒙面人等自空中纷纷坠落,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蒙面人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一时哀嚎声声,爬不起来,显然是受伤不轻。 上官怜儿手掌一招,天空之中,那些化成了碎片的飘带又凝结成了一根整体,红光一闪,飘带又恢复了宝剑的原样来,“断霞”一闪,自动飞回主人的手中。 上官怜儿收起宝剑,自空中缓缓降落,站在师父秋怀慈的身边,她瞅着躺了一地的蒙面人,眼中流光溢彩,一脸的兴奋。 这些蒙面人的本事不弱,她能以寡敌众,大获全胜,可见这些年跟随师父学的这些本事可都是实打实的真本事,好本事啊! 天音宗的弟子们见上官怜儿赢了,回过神来,纷纷鼓掌,欢声雷动。 龙天音瞥了上官怜儿一眼,满眼嘉许,点点头,笑道:“今日有劳上官师侄了!”她瞅着英气勃勃,意气风发的上官怜儿,心里却突地有些黯然。 此刻, 龙天音瞅着上官怜儿心有遗憾,遗憾天音宗为何没有教出上官怜儿这等了不得的弟子来?而天音宗唯一一个出类拔萃的徒弟夕草却又当了叛徒,想想,真是让人沮丧啊! 秋怀慈自乾坤袋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龙天音,笑道:“天音仙子,这是我数年之前的一件宝贝,镇宅御敌,自有神通,可惜一直闲置无用,今日便赠予仙子,还望仙子不要嫌弃!” 龙天音一愣,她也是人精,嫣然一笑,欢喜不尽,接过锦盒,躬身道谢:“秋山主盛情,龙某感激不尽!” 秋怀慈瞅着一地的蒙面人,又道:“天音仙子,这些人皆是奸邪之徒,残毒之辈,不可以轻饶,你需得废了他们的本事,让其丧失作恶之力,方能将其驱逐!” 龙天音点点头,笑道:“秋山主,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人虽然邪恶,但是,好歹也是人命,龙某不是糊涂之人,不会妄造杀孽的!” 秋怀慈点点头,又对那些蒙面人道:“回去告诉你们的雇主,自今往后,休要滋扰天音宗,若是再敢放肆,秋某管他什么神什么仙的,定要灭他金身,废他道行,知道吗?” 蒙面人哀叫着连忙点头。 秋怀慈见诸事交代清楚,此行的目地已经达到了,便向龙天音等人告辞,飘然下山。 天音宗的一个女弟子瞅着秋怀慈渐去的背影,眼中流光溢彩,一脸花痴地喃喃感慨:“好帅,秋怀慈真的好帅,要是我这一辈能嫁给这样帅气的男人为妻,我就是少活几十年也是甘心啊!” 旁边的人听了这句痴话,尽皆轰然笑了起来。 一个女弟子戏谑地笑道:“花花,你倒挺会想的,如果你将来的男人真的有这么优秀,依你的硬件软件,你@的住吗?” 众人瞅着又黑又胖的花花,又大笑了起来。 花花眉头一挑,气愤地叫道:“我管它@不@的住,如果真的有这么帅的男人愿意娶我,只要他敢娶,我就敢嫁,先得到再说!” 龙天音瞅着花花,摇头笑道:“傻徒弟,你这行事的方式就像那些饥饿之人,见到了美食,明知有毒,也要先吃了再说,你这种只图眼前,不计后果的思想只有误人误己,是非常要不得的!” 花花见师父说话,神色一敛,点点头,恭敬地应了一声:“哦!” 龙天音斜睨着那些已经站起身来的蒙面人,沉声呵斥道:“你们不要说闲话了,先将这些恶人的修为废了,把他们扔到山外去,免得在这里碍眼!” 天音宗的弟子领命,便向蒙面人扑去,那些蒙面人只是身受重伤,但是,却还未完全丧失争斗的能力,他们那里甘心束手就擒,纷纷反抗,双方免不了又是一番打斗,只是这番实力逆转,最终他们皆被天音宗的弟子打败,废去了修为,被扔在了距离琵笆峰三十里外的一个荒山上,晕死了半天,方才拖着残缺的身子踉踉跄跄地走了。 ………… 琵笆峰数百里开外。 秋怀慈在前面双手负背,昂首挺胸地缓缓走着,身边跟着上官怜儿与夕草二人。 夕草紧挨着秋怀慈走着,思忖一下,一脸感激,语气诚恳,柔声说道:“秋山主,幸亏您刚才替我求情,否则,我师父一定会杀了我的,我一定会没命了,真是谢谢您了!” 秋怀慈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上官怜儿因为渭流门遭受渭清源背叛而惨遭灭门的缘故,她非常憎恨背叛行为,所以,她非常鄙视夕草的人品,于是,满含讥讽地冷冷地道:“你已经被天音宗逐出门墙了,天音仙子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 夕草瞥了上官怜儿一眼,思忖一下,疑惑地问道:“秋山主,我心里有一事想不明白,想要问问您,您能告诉我原因吗?” 秋怀慈温和地道:“你问吧?” 夕草问道:“……秋山主,您与我无亲无故,彼此又没有任何交集,而且,我今日的所做所为也很不光彩,您刚才为什么却要向天音仙子求情,救我性命啊?” 秋怀慈叹息一声,思忖一下,喃喃地念了四句话: “杀人容易救人难, 惩罚容易赎罪难, 死亡容易活命难, 恩怨容易慈悲难!” 夕草修武不习文,文学一窍不通,她见秋怀慈的话包含哲理,深不可测,一头迷糊,搔搔后脑勺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秋怀慈道:“你自己想去,等你想明白这四句话的意思了,你就是好人了。” 夕草讪讪地一笑,点了点头,稍顿,又怯怯地问道:“秋山主,您、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秋怀慈道:“我带你去爱居山,这样一来,我们出门办事之后,爱居山也不至于没人看守!” 夕草不乐意了,眉头一蹙,嘴巴一瘪,不悦地叫道:“啊!原来您是要让我给您们家当一个门童啊!” 秋怀慈纠正道:“夕草,以后爱居山,不但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你在家里守家,有什么不对吗?” 夕草思忖一下,大起胆子轻声嘀咕道:“秋山主,您说的好听,您是爱居山的主人,我是爱居山的奴仆,爱居山是您的家,却是我的囚笼,您见过那个囚徒热爱自己的囚笼的吗?” 上官怜儿见夕草说话大胆放肆,眉头一皱,瞪着对方,甚是不快。 秋怀慈道:“小丫头,爱居山是你的家,不是你的囚笼,你不是我的奴仆,我也不会让你变成任何人的奴仆的!” 夕草见秋怀慈态度和蔼,耐心仔细,轻声细语,很好说话,感觉很亲切,忐忑焦躁的心情渐渐平和了起来,她见秋怀慈这般说话,索性问个清楚,便嘿嘿一笑,斜睨着秋怀慈,声音娇娇地问道:“秋山主,既然我不是您的奴仆,也不是别人的奴仆,那我在爱居山应该是个什么地位?我在您的身边应该是个什么身份?是女儿?是徒弟?还是别的什么人?” 上官怜儿见夕草举止轻浮,言语轻佻,实在是看不惯,不由沉声呵斥:“你这一路上问东问西的,叽叽歪歪的,还没完了是吧!” 按照夕草昔日的性子,被上官怜儿呵斥,她早就暴跳如雷,回怼过去了,但是,这厢儿,她的武功被废,打不过上官怜儿,她那里还敢招惹上官怜儿,只得忍气吞声,不敢吭声了。 夕草心里憋屈,甚是不服,偷偷地瞥了上官怜儿一眼,暗自思忖着,以后怎么的也得找个机会,好好治治上官怜儿,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秋怀慈却点点头,道:“夕草,你问得很有道理,人生在世,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地位,的确非常重要,有些人想当恶人她就会丧行败德,有些人想当一个好人,她就会正直善良,你本是一个恶人,我却救你性命,就是想要给你一次自新的机会,让你成为一个好人的!” 夕草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心里却是想到:“秋怀慈,你这是满嘴屁话,说了没说,我不是你女儿,也不是你的徒弟,更不是你的女人,那我在爱居山上,说来说去,我还不是就是一个给你干活的奴仆吗?” 秋怀慈略一思忖,道:“夕草,这样吧,我已经收了三个徒弟,少收一个不算少,多收一个不算多,你要是没有什么意见,你就拜我为师,成为我的第四个徒弟吧!” 上官怜儿与夕草听了秋怀慈的决定,神色一变,瞠目结舌,吃了一惊。 上官怜儿吃惊的是,师父为什么要收夕草为徒,这个女孩子心术不正,是个邪恶的人,将她带在身边,就不怕遭其暗算,受其牵连吗? 夕草吃惊的是,秋怀慈乃是中州玄门盟主,地位超然,声名赫赫,更兼法术了得,武功盖世,天下多少子弟莫不盼望能够成他的弟子,可惜,他们没有机会,没想到她一个人品低劣,修为尽失的废人,今日居然可以成为他的徒弟,这结果也太匪夷所思,出人意料了吧! 秋怀慈要收我这个坏人废人为徒?什么情况?真的假的?我在做梦吗?还是秋怀慈在戏弄我呀? 夕草瞅着秋怀慈,眉头一蹙,眼珠子骨碌着,念头闪烁。 秋怀慈见夕草没有吭声,笑道:“你要是不愿意做我的徒弟,也没有关系,你跟我去爱居山修心养性,化解心中的戾气,十年之后,你要是愿意,可以自动离山,届时,我们绝不阻挡!” 妈耶!能做武功天下第一之人的徒弟,该是何等幸运之事,有这样的大腿,而且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大腿可抱,我都不抱,你当我傻呀? 夕草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欢笑着叫唤:“愿意,愿意,不不不,不是别的,我愿意做您的徒弟、徒弟!”然后,噗通一声,跪在秋怀慈面前,磕起头来,叫唤道:“师父在上,受徒儿夕草一拜!”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秋怀慈点点头,淡然道:“夕草,上官怜儿是你的师姐,你也给她行个礼吧!” 夕草连忙给上官怜儿磕了一个响头,神色肃穆地道:“怜儿姐姐,夕草不懂事,行事莫免荒唐,以后还望您批评指正,引入正途!” 上官怜儿嗯了一声,微微点头,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 秋怀慈形式简短地收了一个徒弟,对夕草告诫了几句,师徒三人继续赶路。 上官怜儿瞥了喜形于色,兴奋之极的夕草,思忖一下,还是忍不住向秋怀慈密语传音,说道:“师父,夕草心术不正,你为何要收她为徒,她的一身本事因您而废,她心里恨您,您不怕日后她会暗算您吗?” 秋怀慈自信地一笑,密语回道:“怜儿,你放心,师父自有分寸,师父仇人甚多,若是随便能够遭人暗算,这几百年来,岂非死了百回千次了!” 上官怜儿见秋怀慈主意一定,就不再劝了,但她对师父招收夕草为徒不甚乐观,她又瞥了夕草一眼,心中又是为师父忧虑,对夕草又是厌憎。 第四百二十二章:讲述道理 秋怀慈气定神闲地带着上官怜儿与夕草二个徒弟在凡间兜兜转转地考察民情,斩妖除魔,防病救灾,倒也没有闲着。 这般的,十几日之后,便走到了白鱼江境内。 路上。 夕草慢吞吞地跟在秋怀慈的身后,手指绞着衣角,眼神闪烁,暗自思忖,过的一会,便嘿嘿一笑,追上几步,问道:“师父,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秋怀慈点点头:“你问吧!” 夕草犹豫一下,嗫嚅着轻声问道:“师父,我、我破损的气海还能修复吗?” 秋怀慈一愣,瞥了夕草一眼,点点头:“能!” 夕草一愣,眼眸一亮,连忙问道:“……师父,那、您有什么办法能够修复我的气海丹田吗?” 秋怀慈点点头,爽快地回答:“有!” 夕草脸露喜色,难掩兴奋,随即,神色一敛,念头闪烁,转即,终究忍不住了,又试探着轻声问道:“师父,您可不可以修复我破损的丹田,教我法术呀?” 夕草停顿几息时间,嘻嘻一笑,连忙辩解:“师父,您放心,我想修复丹田,学习仙法,可不是为了争名逐利,为所欲为,而是想要跟您老人家一起斩妖除魔,防病救灾,为百姓做好事,您也是知道的,这次一路走来,由于我没有法术,我可是也一点也帮不上您的忙,可把我急死了!”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夸赞道:“嗯,你能这么想,真是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夕草见秋怀慈夸赞,心里愈发高兴了,大起胆子,问道:“师父,您、愿不愿意相信徒儿一回,帮我修复气海,教我法术啊?” 秋怀慈点点头,道:“可以!” 夕草兴奋的蹦起来,摇着秋怀慈的手臂,笑颜如花,嗲嗲地叫道:“师父,您真好,您真好!” 上官怜儿见夕草这一路走来,甜言蜜语,阿谀奉承,端茶递水,百般讨好,极力装出一副乖巧孝顺的样子,显然的心术不正,别有用心,心里甚是讨厌,此刻,她见夕草又向秋怀慈撒起娇来,眉头一蹙,瞪着夕草一眼,一脸鄙夷,恨不得冲上钱去,抽夕草几个耳刮子,败败她的兴头。 夕草见秋怀慈脸露笑容,趁热打铁,追问道:“师父,您、什么时候给我修复气海,教我仙法啊?”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道:“不急,不急!” 夕草继续撒娇,娇嗔地问道:“哎呀!师父,什么不急不急的,您就不能给我一个明话,您就不能告诉我,您什么时候给我修复气海呀?” 秋怀慈道:“夕草,想要师父修复你破损的气海,教你法术,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的首先得符合师父一下三个条件!” 夕草兴趣盎然,欢快的问道:“那三个条件?” 秋怀慈淡淡地道:“第一,等你有一天不再想要利用我,让我保护你,并且,还希望我传你绝世神功了,真正地把我当成你的师父,我才会考虑给你修补气海的事情!” 夕草心头一震,神色一敛,即儿,连忙狡辩道:“……师父,您说什么,夕草可是真心实意地拜您为师的,视您为亲人的,我其、其心昭昭,可比日月,徒儿对师父的敬仰之心,绝对没有一丝虚情假意的!” 秋怀慈点点头,没有说话。 上官怜儿见师父神思澄明,目光如炬,不为假像所迷,很是高兴,她瞥了夕草一眼,淡然一笑,故意问道:“师父,要想给夕草师妹修复气海,另外,还需要具备那些先决条件?” 秋怀慈道:“第二、等她听着那些英雄的故事,她不会觉得英雄们的那些为国牺牲的行为有些傻冒的时候;等她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评判而心生怨恨,骤起杀心的时候;等她见到为情所困的人站上楼上寻死,而她不再在楼下拍掌欢笑,只想看戏的时候!” 夕草脸色有些难看,秋怀慈所说的这些事情,这一路上她都经历过了,而她尽皆做出了不妥的反应,师父此刻提及,这不是在批评谴责她吗? 秋怀慈继续解释道:“不爱家国,抛弃故园者,忘恩负义之徒;一念不忿,骤起杀心者,心胸狭隘之徒;漠视生命,冷血残忍者,禽兽之人。具其三恶,人伦丧尽,道德败坏,如此,怎么能够修得了我恕心人道?怎么能够修炼得了我的无上妙法?” 夕草脸颊微热,心生愧疚。 上官怜儿又问:“师父,那第三个理由是什么?” 秋怀慈对夕草道:“夕草,你已经是大人了,不可以像小孩一样黏着师父,动不动就搂胳膊抱腿,撒娇卖萌,更不要事事殷诚,表现乖巧,师父又没有心瞎眼瞎,你的错缪师父看得到,你的优点师父同样也看得到,所以,你要像你师姐一样,一切以平常心对待师父,知道吗?” 夕草被秋怀慈道破了她的小小心机,心虚不已,讪讪不已,迟疑了一下,便着松开秋怀慈的衣袖,她低下了头,想起秋怀慈对她印象如此之差,突然就像有一种被亲人嫌弃的感觉,心里一阵绞痛,非常难过,不由得神色凄苦,眼眶湿润,流下泪来! 秋怀慈见到夕草那伤心的样子,心中不忍,叹息一声,柔声劝慰道:“夕草,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伤心难过,师父这么说你,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师父自收你为徒之时,便视你犹如亲人,一心只想着如何化去你心中的戾气,让你皈依正道,将要能够做一个顶天立地受人尊敬的人,知道吗?” 夕草听了秋怀慈的劝慰,瞥了秋怀慈一眼,见师父一脸关心,态度真诚,不似作伪,心里又如沐春风,舒服多了,抹去眼中的泪水,点点头,轻声道:“师父,我知道了!” 秋怀慈点点头,转即,神色肃穆,又对上官怜儿道:“怜儿,渭流门是因为遭到了渭清源的背叛,才惨遭灭门的,所以,你一直非常憎恨世人的背叛行为,但是,夕草在天音宗犯的错误已经遭到了惩罚,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可以对她心存偏见,耿耿于怀,现在,夕草是你的师妹,是你的亲人,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学会体谅她,包容他,怜惜她,知道吗?” 上官怜儿心头一震,神色一敛,念头一闪,便明白了师父的苦心,心生愧疚,暗自自责,连忙应道:“师父,您教训的是,弟子谨记在心,怜儿一定放下对夕草师妹的成见,爱她、疼她、怜她!” 秋怀慈点点头,道:“怜儿,你们要记住,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体谅,无法包容,无法怜惜,她又怎么能够去体谅别人,包容别人,怜惜别人呢?” 上官怜儿点点头,应了一声,即儿,向夕草躬身行礼,一脸歉然,柔声说道:“夕草师妹,师姐为自己对你的偏见,向你道歉,师姐自此刻起,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希望你待我也能如此!” 夕草见上官怜儿态度和蔼诚恳,心头一暖,颇有一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叫道:“师姐,你客气了,你客气了!” 秋怀慈见了上官怜儿的举动,笑着点了点头,喃喃念咏: “人人爱人人爱人, 我助他人人助我; 心中有佛佛自见, 胸有光明处处春!” 第四二十三章:虐童惨案 白鱼江东岸三十里处御马城。 御马城城内高楼豪宅,商户林立,百业兴旺,人口稠密,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秋怀慈领着上官怜儿与夕草二个徒弟在街市上缓缓地走着。 夕草跟云舒儿乃是一个性子,比较好动,喜欢热闹,这厢儿,在街市上窜来窜去,这里瞅瞅,那里瞅瞅,没个消停。 “师父,您快来这里瞅瞅,这里有人打小孩子!” 夕草挤进了街边的一堆人群之中看热闹,突地叫喊了起来,即儿,就跟人吵起来,大声呵斥咒骂。 一个女声回骂夕草,声音尖锐,满口污言秽语,难听之极, 秋怀慈一愣,便走了过去,也挤进了人群之中,站在人前,一瞥,却见在这个大酒楼的门前,夕草衣衫不整,正与一个女子互扯着头发,扭打在一起,口里怒骂不止。 秋怀慈眉头一皱,叫道:“怜儿,拉开她们两!” 上官怜儿上前,一把捏住与夕草撕打着的那个女人的手腕,一拧,待得对方吃痛,松开了扯着夕草一把头发的手掌,她再用力一推,就将对方推得打了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上官怜儿将夕草的衣衫整理一下,将头发用手指梳理一下,见夕草的脸还被对方给挠出了几条红印,摇了摇头,轻笑道:“小草,你平日是一个挺厉害的人,今日怎么一上手,就吃亏了呀?” 夕草手掌一甩,甩了手上的一把头发,瞪着上官怜儿,皱眉瘪嘴,忿忿地叫道:“师姐,我气海被废,浑身没有力气,我怎么打得过这个悍妇来!” 那个女人哎呀一声,摔倒在地,摸着脑门,见脑门上一大把头发被夕草扯下,疼痛无比,登时,瞪着上官怜儿,横眉竖目,鬼哭狼嚎的哭骂起来:“打人了,打人了,方有德,你这个挨千刀的,有人打你老婆,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快给我滚出来,给老娘出气!” “你们废物,耳朵聋了,还不快点出去看看,谁在闹事?” 随着屋内一声洪亮的呵斥,一群彪形大汉纷纷自酒楼里面冲了出来,他们手捉菜刀,挥着棍棒,有的还提着长凳,挡在女人的周围,脸上颤抖着横肉,咬牙切齿,目光凶恶地瞪着看热闹的人,摆出一副刚才谁欺负……,我弄死谁的架势来。 围观的人见到酒楼里的这种要拼命的架势,胆小的怕遭鱼池之灾,吓得一溜烟跑回家去了,一些胆大的则退到远处,自忖非常安全的地方,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等人,双眼发光,一脸兴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一个身材魁梧,方头大脸,一脸横肉,皮肤黝黑的男人,挺着一个大肚子缓缓地自酒楼里走了出来,瞅见了已经被扶起身来的女人,凶煞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温柔讨好的笑容,上前几步,扶住女人的手臂,柔声问道:“芦花,发生什么事情了?” 冉芦花翻了一个白眼,剜了男人一眼,气愤地推开男人的手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夕草与上官怜儿,眉头竖目,厉声叫道:“方有德,这二个烂蹄子不知是从哪个鸡窝里蹦出来的,居然管起老娘的闲事来,胆敢欺负老娘,你快去把她们乱棒打死,给老娘出气!” 方有德鱼眼一瞪,目露凶光,但是,待得瞅见夕草与上官怜儿年轻美貌,非比常人,心头一颤,艳慕不已,一愣一愣的,一时竟然忘了要对付夕草与上官怜儿了。 啪的一声,声音很脆。 冉芦花见方有德瞅着夕草与上官怜儿两人眼睛发直,满是色欲,迟迟没有动手,火了,伸手就给对方一个大耳刮子,斥骂道:“老淫贼,看到漂亮的烂蹄子就挪不开眼了,老娘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还不赶快动手!” 方有德是个吃软饭的,畏妻如虎,回过神来,摸着红肿的脸颊,冲着自己的婆娘龇牙一笑,即儿,瞪着夕草与上官怜儿,面目狰狞,厉声喝道:“你、你们把这个二个烂蹄子下死手地打,打死算我的!” 那些伙计得了老板的命令,登时凶神恶煞的一窝蜂地冲上前来,那些刀啊棍啊凳子啊,一股脑地往夕草与上官怜儿身上招呼。 秋怀慈见彼此无仇无怨的,这些伙计出手却是非常的歹毒,完全是要取人性命,登时怒了,眉头一皱,眼中闪烁一丝寒芒。 秋怀慈手臂一伸,手掌一张,掌心之中激发出一股玄力,玄力裹住了酒楼伙计,众伙计登时就像被冰冻了一般,动弹不得,只是他们还保持着那砍杀时的姿势,样子看着非常的滑稽可笑。 伙计们挣扎了一下,那里还能动弹分毫,知道遇到高人了,登时吓得脸色大变,肝胆俱裂,念头一闪,连忙求饶:“仙人,仙人,饶命、饶命、饶命!” 秋怀慈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我的徒弟跟你们有仇吗?” 众伙计连忙叫道:“没有,没有,没有!” 秋怀慈道:“我的徒弟既然与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何却要下此狠手,想要砍杀她们俩!” 伙计们一愣,连忙哀求起来:“仙人,仙人,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秋怀慈摇摇头,道:“你们心性残毒,人品低劣,只是因为不是我的敌手,迫于形势,方才向我道歉的,我若是就此轻易饶了你们,你们将来一定还会继续作恶,所以,你们今日必须受到惩罚!”说罢,暗使神通,让对方闭嘴。 方有德与冉芦花见秋怀慈用法力定住了伙计们,知道来了高人,吓了一跳,脸色大变,见不得好,便慢慢地挪到门口,想要进屋从后门逃跑,可是,只见白影一闪,秋怀慈便站在他们的面前,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秋怀慈淡淡地问道:“你们这是要跑吗?” “没跑,没跑,没跑!” 方有德与冉芦花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尖叫着跳了起来,连退了几步,即儿,膝盖一曲,双双跪在了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如蒜,哀求起来:“仙人,饶命,饶命,小的错了,小的知道错了,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秋怀慈向夕草问道:“夕草,刚才你大喊着,有人打小孩了,谁打小孩了,小孩在哪?” 夕草便上前在酒楼的大门柱后面拽出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来,指指冉芦花,又指指自己牵着的小男孩,气愤地叫道:“这个毒妇刚才在用棍子殴打这个小孩,棍子都打断了,也不罢手,心眼可算歹毒了!” 秋怀慈瞅了小男孩一眼,只见小男孩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满是灰尘泥垢,俨然一个乞丐模样! 小男孩脑袋垂于胸口,瘦小的身子筛糠似的瑟瑟发抖,面对这么多人,显然是非常恐惧害怕。 秋怀慈道:“夕草,让我看看他的身上?” 夕草就解开小男孩的衣服,让秋怀慈查看,众人待得瞅见小男孩的身子,心头一颤,直冒寒气。 原来小男孩的全身肿胀紫青,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有鞭伤,棍伤,刀伤,烫伤,烙伤,有结痂的,也有没有结痂的,新伤旧伤,伤上加伤,真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上官怜儿见小男孩遭受了如此惨无人道的虐待,心头一颤,悲愤之极,瞪着方有德与冉芦花,双眼喷火,咬牙切齿,手握宝剑,动了杀心。 秋怀慈一愣,强忍悲愤,上前弯腰亲自给小男孩穿戴好衣服,摸摸小男孩的脸蛋,温暖地一笑,柔声安慰道:“孩子,别怕,师父今天给你做主,我一定要让那些欺压虐待你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小男孩抬头瞥了秋怀慈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即儿,偷偷地斜睨了方有德与冉芦花一眼,依旧不敢吭声。 秋怀慈直起身子,斜睨着酒楼老板夫妻一眼,沉声问道:“说吧,孩子身上的那些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有德瞥了冉芦花一眼,嘴唇动了一动,但是惧内,终究不敢说话。 冉芦花瞪了方有德一眼,见了男人这窝囊的样子,眼睛一瞪,眉头一挑,就想要向男人发飙,但是,念头一闪,见秋怀慈在场终究不敢放肆,思忖一下,她便眼神闪烁,犹豫着道:“这个小崽……,他手脚不干净,在店里偷吃的,我一时急了,才会举止失措,动手打他的!” 秋怀慈道:“不对吧!如果他仅仅只是因为偷吃,而遭到你的殴打,那么,他的身上顶多只有新伤,可是,现在他身上居然会有那么多的旧伤,显然是平日受人虐待所致,对于那些旧伤,你又该如何解释?” 冉芦花眼珠子骨碌一下,狡辩道:“……他、他的那些伤是别人打得,跟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秋怀慈又问:“这个小孩是你的什么人?” 冉芦花连忙回道:“是外来的一个小乞丐!” 秋怀慈摇摇头,道:“不对吧!若是外来的小乞丐,他要是遭到你的殴打,他早就桃之夭夭了,又怎么会往你家里钻?显然这孩子是你们家里的小孩,只不过这个小孩不是你亲生的罢了,我说的可对?” 第四百二十四章:有罪当罚 冉芦花见秋怀慈观察入微,神思缜密,犹如亲见,一语中的,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心中惊慌恐惧,脸色微变,低下了头,不敢言语了。 秋怀慈指着一个被法力禁锢的伙计,问道:“你跟我讲讲,究竟是个情况,若有半句虚言,立取狗命!” 那个伙计瞥了方有德与冉芦花一眼,心中恐惧,神色有些犹豫,但是,比及凶悍的东家,他对秋怀慈更是害怕,必究小命现在就被秋怀慈捏在手心里,生死操之人手,对于秋怀慈的要求,他那敢不从! 伙计略一思忖,便声音颤抖地道:“仙人,这个小孩名叫方福安,是东家的儿子,因为孩子母亲死的早,没有母亲疼爱,自从东家续弦之后,孩子便经常遭受继母的虐待,不但,吃不饱穿不暖,而且……!” 秋怀慈瞥了方有德一眼,问道:“孩子不是继母亲生的,所以继母不疼不爱,可是,孩子却是父亲亲生的,血脉至亲,父亲见到继室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他装聋作哑,不管不顾吗?” 伙计瞥了方有德一眼,嗫嚅着道:“我们东家,他、他贪恋美色,为了讨好新欢,对……那是言听计从,宠溺无边,他见到……虐待自己的儿子,不但不加以制止,反而还跟着一起对孩子棍棒相加,折磨伤害,籍此取乐,手段非常地……!” 冉芦花夫妇听了伙计数落她们的罪状,心惊胆颤,面色如灰,偷偷瞥了秋怀慈一眼,见秋怀慈神色淡然,不嗔不怒,心中稍安。 秋怀慈又问:“此事有没有人报官!” 一个邻居气愤地叫道:“报了。这孩子的小姨见这孩子受苦,就跑到衙门里去告状。但是,我们的衙门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老爷们收了东家的银子,非但不管这个孩子的死活,还将人家的小姨一顿乱棍,差点打死,后来就没有敢去报官了!” 夕草双眼喷火,咬牙切齿,气愤地叫道:“可恶!” 秋怀慈向那些看热闹的人问道:“诸位,这个伙计说的都是真话?” 那些看热闹的人有的乃是街坊邻居,见方有德夫妇平日虐待孩子,畜牲不如,早就义愤填膺,忍无可忍,想要灭了他们,只是方有德背后的势力,他们实在是得罪不起,所以敢怒不敢言,此刻,他们见秋怀慈乃是一个能人,出手教训,登时给了他们的胆气,于是,纷纷站出来数落方有德与冉芦花的罪行,一时谴责唾骂,群情激愤。 秋怀慈听了一个大慨,确定是这么一回事了,示意大家安静,于是,便定定地盯着方有德与冉芦花,沉声问道:“二位,你们夫妇虐待自己的孩子,所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恶事,都是真的吗?” 方有德与冉芦花受到众人的声讨控诉,事实俱在,众目睽睽之下,哪敢狡辩,连忙抽着自己的耳光,磕头如蒜,流下泪水,哀求认错,希望秋怀慈看在他们装出来的诚恳的态度上,饶过他们的小命。 “仙人,小人错了,小人知错了,小人会改的,一定会改的,小人一定会善待儿子的,一定会善待自己的儿子的,小人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小人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仙人,小妇人大字不识一个,没有什么见识,也不懂什么道理,做起事情有时候莫免……,不过,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会改的,一定会改的,希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大慈大悲,饶过我们这一会吧!” 秋怀慈道:“你们既然向我认错求饶,那么也就是说,刚才没有人在冤枉你们,你们的确是虐待了这个孩子了?” “是是是!!!” 方有德与冉芦花连连点头,接着,又抽自己的耳刮子,磕头求饶:“不过,仙人,我们错了,我们夫妇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会改的,一定会改过自新的,所以,请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人,饶过小人一次吧!” 秋怀慈摇摇头,道:“既然作恶,就必需遭受对等的惩罚,否则,世间何来的正义? 如果做了坏事,却没有遭受相应的惩罚,就会恶人当道,好人受苦。 就像此刻下界的@国的@@之乱,那些暴徒受外贼蛊惑,反国叛族,可是,由于掌政者瞻前顾后,执法者软弱无能,对那些禽兽所行恶事,重罪轻罚,姑息纵容,致使恶人逍遥法外,烧杀抢掠,肆意破坏,胡作非为,至家乃国,俨然人间炼狱。 天下最大的恶不是恶人行凶,奸人癫狂,而是百姓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更可恨者,乃是持政者软弱伪善,法不拘贼,不能梳本清源,依法治国,惩恶扬善,伸张正义。 秋某不是凡界@国的那些自作聪明的@@,所以,今天你们这对狗贼,必须要为你们的畜牲行为,付出代价!” 方有德与冉芦花见秋怀慈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脸露杀意,吓得不轻,双腿发软,还想苦苦哀求,逃脱惩罚,但是,秋怀慈可不想再听到他们的刮躁,暗使神通,让他们嘴巴虽然可以闭合着,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样子很是滑稽古怪。 秋怀慈吩咐上官怜儿:“怜儿,夕草,你们去把衙门里的那个狗官与师爷的眼睛给戳瞎,双腿砍断,将他们的妻儿各打五十大板,再把那些衙役的左耳割来,予以遣散;把狗官的财产没收,分给穷人,教人写上狗官的罪状,让忠厚之人押往王都,让朝廷选出清廉的官员来。” 人群一愣,登时欢呼起来,有人自告奋勇,在前引路,带着上官怜儿去找狗官的麻烦去了。 秋怀慈盯着方有德,问道:“想活命吗?” 方有德眼神恐惧,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身子颤抖,由于口不能言,只得连连点头。 秋怀慈道:“要想活命,其实也很容易,你只需听我的吩咐即可!” 方有德连连点头。 秋怀慈瞥了那些伙计一眼,道:“方有德,这些伙计凶恶歹毒,跟着你没少干坏事,你去杀了他们,我就饶你不死!” 方有德听了秋怀慈之言,有了活命的机会,眼睛一亮,暗自舒了一口气,表情松弛,有些释然,连忙点头。 那些伙计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却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杀猪般地纷纷哀求起来。 一个伙计哭着辩解道:“仙人,仙人,饶命,饶命,我们虽然跟方有德与冉芦花他们干了一些坏事,但是,这都是受了他俩的指使,被他们逼着干的,其实,我们都是好人,我们也不想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啊!” 秋怀慈逼视着伙计们,冷冷地问道:“如果你们的东家不给你们饭吃,让你们去茅坑吃屎,你们会去吃吗?” 那个狡辩的伙计眼珠子骨碌一下,忐忑地摇了摇头。 秋怀慈追问:“为什么?”见伙计犹豫不答,沉声呵斥:“回答我!” 伙计害怕,连忙哭丧着脸,无奈地轻声嘀咕道:“因为便便又臭又脏,是不能吃的呀!” 秋怀慈道:“要你们去吃屎,因为知道肮脏恶臭,你们不吃,既然你们能够分辨肮脏与恶臭,那些东西能吃,那些不能吃,那么,那就说明你们不傻不蠢,行事是具有分辨好坏对错的能力,既然你们能够分辨好坏对错,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方有德与冉芦花俩人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他们把刀架在了你们的脖子上了吗?” 伙计见秋怀慈说的虽然有些绕,但理儿确实是这么一个理儿,一时不敢反驳,也无法反驳,哑口无言,做声不得! 秋怀慈继续呵斥:“你们既然不疯不傻,具有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东家去做坏事?想想,其实,你们之所以如此不堪,无非因为二个原因:首先,为了保住饭碗,生性懦弱,讨好老板,不分是非好坏,东家教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一条忠实的走狗;其次,你们本性邪恶,轻浮虚荣,跟着老板胡作非为,横行霸道,为了就是要在别人面前人五人六,自觉高人一等!” 伙计连忙叫道:“没有,没有!” 秋怀慈摇摇头,冷脸冷语地道:“嘿嘿!我的徒弟要不是有些本事,否则,刚才就会被你们给打死了,你们的恶毒,我乃亲见,你们休要狡辩抵赖,所以,今日我一定杀了你们!” 伙计们吓得不轻,脸色大变,尿了裤子,眼泪横流,尖叫着哀求不止,一个伙计哭着叫道:“仙人,仙人,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我们虽然跟着方有德与冉芦花做了一些坏事,但是、但是那些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你们可没有坑摸拐骗,杀人放火,我们虽然有罪,却罪不至死,您杀了我们,那是轻罪重罚,滥用私刑,这这这、这对我们不公平,不公平啊!” 秋怀慈一愣,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喃喃地道:“你们说的也有些道理,轻罪重罚,有失公允,这样吧,我可以饶了你们的狗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刚才那只手砍杀我徒弟,我就剁了你们的那只手!” 第四百二十五章:小小恶魔 伙计们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心里想着要是双手被砍,自己就彻底废了,以后吃喝拉撒都得倚仗别人,亲朋好友照顾自己一天二天还行,要是时间久了,不堪重负,心生厌憎,那还不得把自己扔到大街上去,到那时,岂不是饥寒交迫,朝不保夕,苟延残喘,惨不忍睹啊! 伙计们想想被砍去双手,自己将要面临的悲惨人生,不寒而栗,登时又鬼哭狼嚎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秋怀慈苦苦哀求起来。 秋怀慈沉默一下,见那些伙计们吓得够呛,便轻咳一声,冷着脸,沉声呵斥:“好了!别叫了,本尊一向心慈手软,不愿意将人逼上绝路,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然后呵斥对方有德:“你去给我把他们的右手大拇指给我割了!” 那些伙计们见秋怀慈在他们的哀求之下,对他们一再减轻惩罚,知道秋怀慈表面上冷酷,其实,心里柔软,很好说话,他们就连断指的惩罚也不想领受,于是,又纷纷地装起可怜,苦苦哀求起来。 秋怀慈眉头一竖,有些恼了,冷冷地道:“你们可真是会讨价还价,得寸进尺,割了你们的手指头,已经是我能给你们的最轻的惩罚了,你们若是还要刮躁,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伙计们一愣,连忙闭嘴,安静下来,画蛇添足,自作聪明,一招不慎,一命呜呼,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可以冒险啊! 秋怀慈瞪着方有德,示意动手。 方有德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冷酷残忍的人,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现在别说秋怀慈只是要他去割了伙计们的手指,就算是要他将伙计们剁成肉酱,他也会毫不犹豫。 方有德捡起地上的一把菜刀,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伙计们的面前,他面无表情,眼神阴鸷,在伙计们的一片哀嚎声中,动作利落地将伙计们的右手大拇指全部给割了下来,然后,扔了菜刀,走回婆娘的身边,又跪在了地上。 秋怀慈衣袖一挥,撤了法决,对那些伙计们沉声呵斥道:“滚吧!以后若是再敢为非作歹,鱼肉乡里,定教你们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那些伙计们被解除了禁锢之术,身子登时恢复了自由,手脚又能动弹了,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待得回过神来,又神色凄苦,捂住鲜血淋漓的右手手掌,哀嚎着纷纷地跪在地上,向秋怀慈磕头谢恩,有几个胆大的伙计还想捡回断指,找个接骨的高手续上断指,可是,四下一瞥,地上非但没有断指,便是一滴血渍也没有留下,心知是秋怀慈施了法术,不想让他们好了,他们更是吓得不轻,那敢逗留,即儿,站起身来,只恨爹娘没多给他们生几条腿来,撒腿便跑,四下逃窜,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秋怀慈盯着方有德与冉芦花,道:“二位,你们的伙计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了,你们乃是元凶巨恶,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你们俩来接受惩罚了!” 冉芦花眉头一挑,脸色大变,嘴巴一张,想要学学伙计们卖惨叫苦的那一套,免了重罚,可惜,她嘴巴虽然能动,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声儿,如此这般,怎不让她心急如焚,恐惧害怕! 方有德也不是傻瓜,知道自己的恶行惹了公愤,激怒了秋怀慈,今日自己想要免于惩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非常识趣地颤声问道:“仙人,只要你饶了小人的狗命,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秋怀慈道:“所谓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此毒手,简直是禽兽不如,似你这等奸邪之徒,你难道还指望我饶你性命吗?” 方有德心头一颤,脸色大变,惊慌地叫道:“仙人,您、您不是说了,只要我代替您惩罚这些伙计们,您就饶过小人的狗命吗?您、您老人家不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啊!” 秋怀慈思忖一下,点头道:“方有德,你说的有些道理,我的确答应了你,饶你不死,既然如此,那我就饶你一命,不过,你这个人太坏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把你打成残废,让你终生都要活在悔恨之中!” 噗!………… 一声闷哼,一个小孩栽倒在地,翻了一个白眼,身子抽搐一下,就不动了,小男孩脑门被人打裂了,伤口直冒鲜血,弄得满脸都是鲜血,样子非常凄惨恐怖。 一个约摸十来岁的男孩站在小男孩的尸体旁边,挥舞着一根小孩手臂般粗的枣木棍子还在继续击打着躺在地上的小孩。 此刻。 这个肥胖男孩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口里不停地厉声叫嚣辱骂着:“打死你,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种,我爹娘能赏你一口饭吃,就是厚待你了,你不思报恩也就罢了,居然胆敢勾引外人来欺负自己的主人,该死,真是该死,打死你,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种!” 场中突发惨剧,血腥残暴,众人尽皆吓了一跳,见那打人的男孩手段残忍,毫无人性,纷纷后退,怒视着施暴男孩指指点点,呵斥咒骂起来。 秋怀慈没想到被他救下的叫方福安的小男孩居然在他的眼鼻子底下转即被人活活打死,而且行凶施暴的居然会是另外的一个孩子,登时让他心头一颤,深受震撼,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孩子居然会如此凶残恶毒,人性之恶,居然可以沦落到这般田地,真是匪夷所思,不可救药啊! 秋怀慈见肥胖男孩还在继续施暴,眉头一皱,手臂一挥,一股玄力挥出将男孩击飞,男孩摔倒在地,一时喊痛连连,鬼哭狼嚎了起来。 “儿子!” 冉芦花一声尖叫,声音凄厉,连忙起身冲了过去,跪在地上,抱着那个晕死的肥胖男孩,泪流满面,哀嚎了起来:“宝贝,我的宝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娘亲,你可别吓唬娘亲啊!” 秋怀慈走到方福安身边,凝视了小孩的尸身,脸色哀伤,摇了摇头,犹豫一下,稍顿,叹息一声,自怀里掏出一颗白色丹药放进方福安的嘴里,即儿,口念咒语,双掌合十,连打法决,施展神通。 围观的人见到秋怀慈的举动,知道秋怀慈想要救活小男孩,眼睛一亮,心中很是稀奇兴奋,代代传说有人能够还魂归魄,起死回生,但是终究无人亲见,今日见了秋怀慈,心中不由想着,难道眼前的这个模样俊雅,仙风道骨的人,真的乃是一个神仙,具有活人性命的无上神通吗? 所有的人都定定地盯着已经死去的小男孩方福安,转瞬,神奇的一幕真的发生了,只见地上的那些属于方福安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潮一般回流到主人的身体里,待得方福安的鲜血全部回流进自己的身体里,小男孩头上身上的伤口便跟着快速地愈合,一会,小孩虽然还是先前的那般地邋遢模样,但是,终究又恢复成一个完好的人了。 秋怀慈念罢咒语,撤了功法,定定地盯着方福安,顿了一顿,沉声喝到:“醒来!” 方福安身子一颤,眼睛骤然一睁,骨碌一转,然后,爬了起来,他瞥了四周一眼,揉着惺忪的眼睛,哈欠连天,就像刚刚睡醒一般。 围观的人见已经死去的小男孩真的被秋怀慈给救活了,瞠目结舌,惊诧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稍顿,待得回过神来,突地拍着巴掌,欢声雷动,接着,有人噗通噗通纷纷地跪下来向秋怀慈磕头,口中神仙神仙地呼叫起来,神色肃穆,敬畏之极! 秋怀慈使了一个神通,将那些跪拜自己的百姓给扶了起来,而且,还让他们对自己无法再跪,口中更是说不出任何对他的夸赞的言语来。 百姓虽然不能跪拜赞美秋怀慈,但是,心中对秋怀慈的敬畏崇拜之情,愈发浓烈,只是,他们又那里知道,其实,方福安命该夭折,阳寿已尽,秋怀慈见小孩可怜,逆天改命,竟是用了自己的阳寿换了小孩的性命的,也就是说,方福安此生能活多久,秋怀慈就要耗损多少阳寿来。 秋怀慈目光温柔,脸含微笑地瞅着方福安,怜爱地揉揉他的头发,牵着怯弱的小男孩,缓缓地走到冉芦花母子的跟前,瞅着地上的肥胖男孩,向方福安问道:“这个男孩是你的哥哥吗?” 方福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思忖一下,怯生生地轻声道:“他不是我爹爹生的,他是这个女人从外面带来我家的!” 秋怀慈见到肥胖男孩,心里原本有些疑惑,既然方福安是方有德的原配所生,按理方福安应该要比继母的儿子年长才是,可是,这个肥胖男孩显然比方福安要更加高大成熟一些,现在听了方福安的解释,登时明白过来,原来冉芦花是改嫁方家的,这个肥胖男孩乃是其前夫所生。 秋怀慈侧头瞥了方有德一眼。 方有德见秋怀慈目光冷冽,蓄满杀机,心中一颤,甚是害怕,连忙低下了头。 冉芦花以为宝贝儿子死了,正抱着儿子在那里眼泪横流,昏天黑地地哀嚎痛哭着,没有看到秋怀慈救活方福安的一幕,待得发觉已经死亡的方福安居然完好无损地就站在她的跟前,登时吓了一大跳,她眼睛闪烁,定定地盯着方福安,瞠目结舌,脸色数变,作声不得。 随着轻啊一声,这时,那个昏迷的肥胖男孩苏醒过来,他眼珠子骨碌一下,待得瞅见了方福安,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便吓得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杀猪似的,尖叫了起来:“鬼啊、鬼啊、鬼啊!” 冉芦花被儿子的叫声惊醒了,见儿子没事,如释重负,转悲为喜,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觉得不妥,连忙笑容一敛,沉声呵斥:“小峰,你、弟弟是人不是鬼,不可胡说,不可胡说!” 肥胖男孩仰躺在地上,手指指着方福安,惊恐地叫道:“娘,你撒谎,你骗人,这个小杂种,他、他刚才不是已经被我给……!” 冉芦花听了儿子之言,吓得心惊肉跳,花容失色,要知道,秋怀慈本来就对她们母子愤恨之极,动了杀心,儿子还要还要这样说话,这岂不是越发地要激怒对方,自寻死路吗? 冉芦花情急之下连忙伸手重重地抽了儿子一个耳光,瞪着儿子,连使眼色,咬着牙齿,沉声呵斥:“畜牲,还不快点向你弟弟道歉,说你错了,下次再也不犯糊涂了,你快点恳求弟弟,恳求仙人的原谅呀!” 肥胖男孩瞪着方福安一眼,目光依旧凶恶歹毒,一脸的暴虐,嘴巴一张,想要驳辩,可是,就在他犹豫之间,就迎来了母亲劈头盖脸的的几个耳光,声音清脆,力量瓷实。 冉芦花对儿子反应迟钝,不知轻重,又气又急,继续呵斥:“畜牲,还不向弟弟认错,还不向仙人认错,你真的是昏了头了,真的不知死活了吗?” 肥胖被母亲几个耳光下来,被打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脸上热辣辣的,一阵疼痛,他何曾受到这般苦楚,登时恼了,也不管打他的人是谁,拨开母亲击打他的手掌,反手就是二个重重的耳光,将母亲抽的脸颊浮肿,嘴角流血。 肥胖男孩凶性大发,不肯罢休,爬了起来,冲着趴在地上的母亲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转即,抓起先前击杀弟弟的枣木棍子,冲着母亲的身子就是一顿狂砸,口中嘶声怒吼:“贱人,我是你的儿子,你居然帮着外人打我,你是不是疯了,我要你打我,我要你打我!” 肥胖男孩越想越气,越想越怒,双眼赤红,咬牙切齿,犹如魔鬼附体,似癫若狂,完全丧失了神智,因此,对母亲是越打越狠,越打越凶,这般地,几棍子下去,便打得母亲多处骨折,痛的几乎快要晕死多去。 冉芦花被儿子打得头破血流,半死不活,只能双手本能地护住了脑袋,在地上翻滚着,抽搐颤抖,哀嚎不止,连连求饶。 方有德本想抽身事外,保命要紧,但是,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殴打,本就非常痛苦,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施暴之人居然会是女人的儿子,要知道女人可是将这个小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千依百顺,百般宠溺,真是宝贝的不行啊! 方有德见肥胖男孩对自己母亲居然下手毒辣,没完没了,心中愤怒,热血上涌,片刻,终究忍无可忍,受伤的野狗似的,闷哼一声,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站起身来,冲上前去,双手持棒,棍棒高举过顶,对着肥胖的后脑勺就是一顿狂砸,口中厉声嘶吼:“畜牲、畜牲、畜牲!!!” 肥胖男孩脑袋重重挨了几棍子,脑袋都被砸碎了,凹进的脑頂鲜血直冒,他身子一软,摔倒在地,抽搐几下,登时气绝。 方有德激愤之下击杀了肥胖男孩,待得回过神来,登时傻了眼了,他手指一松,棍棒掉了,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瞅着死去的肥胖男孩,双眼无神,表情呆滞,喃喃自语:“畜牲,畜牲,真是畜牲啊!”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悲惨诡异,但是,无论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都不值得同情怜悯的一幕,给惊呆了,一时,瞅着方有德或死或伤或罪的一家人,不曾吱声,脑中念头闪烁,感慨良多。 冉芦花没有遭受了殴打,晕晕乎乎了一会,方才缓过劲来,她睁开了眼睛,待得瞅见了侧躺着的,近在咫尺的,儿子的一张鲜血淋漓的脸,一怔,即儿,就尖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凄厉、哀伤、惊恐,闻之刺耳,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秋怀慈冷冷地瞥了方有德一眼,抱着在他怀里沉睡的方福安,转身就走,叹息一声,喃喃地道: 天作孽尤可怨,自作孽不可活! 唉! 第四百二十六章:偏门之法 “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方福安轻轻地问夕草。 夕草摇头叫道:“我不知道,你问师父去!” 方福安压低了声音对道:“我不敢问,我怕!” 夕草一笑,道:“小安子,师父救过你的性命,还收你为徒,让你吃饱穿暖有个家,将来还要教你仙法武功,让你威震四方,扬名立万,师父这么好的人,你还怕什么?” 上官怜儿怜惜地揉揉方福安的头发,笑道:“小安子呀,他是被人欺负惨了,心里没有安全感,他不单单是害怕师父,他是害怕所有人!” 夕草不服,叫道:“小安子,他不怕我!” 小安子连忙叫道:“因为夕草姐姐救了我,对我最好了!” 夕草摇摇头,笑道:“小安子,你要感谢师父,是师父救了你,我是个废人,我可打不赢那些坏人,就算想要帮你,那也是无能为力的!” 方福安讶然问道:“夕草姐姐,师父法术那么厉害,就连死人也能救活,你是他的徒弟,难道你会不懂法术吗?” 夕草笑道:“师姐以前是一个坏人,做了很多坏事,受到以前的那个师父的惩罚,被废去了武功,所以,现在师姐可是一点仙法武功也不会哟!” 方福安哦了一声,心里却怎么也不相信救了他性命的夕草姐姐会是一个坏人。 秋怀慈听了夕草之言,心念一动,停下脚步,叫道:“你俩二人走上前来,我有话说!” 夕草牵着方福安紧走几步,问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吗?” 秋怀慈定定地盯着夕草,问道:“夕草,你还想修炼法术吗?” 夕草一怔,笑道:“不想也想!” 秋怀慈问:“这话怎么讲?” 夕草神色一敛,道:“师父,以前我在天音宗的时候,天音仙子只喜欢武艺高强有能力的弟子,所以,弟子们为了讨得天音仙子的欢心,得到宗门的重用,便拼命地修炼法术,争夺上位,大家勾心斗角,不择手段,渐渐地把人心都搞坏了。可是,弟子自从跟了您之后,您对弟子们无论人品好坏,武功强弱,一视同仁,关爱有加,让弟子觉得自己是受到重视的,是有价值的,让弟子们活着舒坦自在。所以,夕草现在也想通了,只要能跟着师父,跟着师姐师弟在一起,踏踏实实,开开心心地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懂不懂仙法,学不学仙法,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秋怀慈点点头,又问:“这是你不想修炼法术的理由,那你想学法术的理由,又是什么?” 夕草道:“师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斗,有杀戮,我以后不想老是被您们保护,我要是遇到危险,我不但想要自保,也想保护别人!” 秋怀慈问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夕草点点头,道:“师父,弟子心之所想,方才口有此言,是绝对的真心话;当然,弟子不是圣人,也是有自尊心虚荣心的,您也是知道的,弟子居于仙家而不懂法术,别人是会看不起弟子的!” 秋怀慈在与夕草的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经过对她的暗自观察,发现夕草天性其实并非恶毒凶残,现在,在他的影响与引导之下,夕草心里的戾气渐渐地得到化解,陋习得到根治,露出善良侠义的一面来。 秋怀慈听了夕草这番言辞,倒是深信不疑,点头笑道:“你这丫头,说话倒也坦诚!” 上官怜儿笑道:“师父,听着夕草师妹这么一讲,觉得她讲的很有道理,您老人家见识渊博,神通广大,能不能想一个办法,让夕草能够再次修炼法术啊!” 秋怀慈瞥了夕草一眼,点了点头,道:“为师最近翻阅了一些古籍,又思忖了一下,其实,要想让夕草再次修炼法术,恢复武功,也并非是不可能的,法子总是有的,只是法子有些麻烦!” “什么法子?” 夕草三人眼睛一亮,流光溢彩,瞪着秋怀慈,一脸兴奋地齐声追问。 秋怀慈道:“夕草现在之所以不能修炼法术,那是因为她的丹田被毁,无法聚气,咱们只要找到一件特殊的法器植入夕草的原有的丹田之上,代替气海凝聚玄力,只要夕草的身体能够凝聚玄力,那么,她自然就可以再次修炼法术了!” 夕草略一思忖,明白过来,登时一个蹦跳,欢叫了起来:“师父,我明白了,您这个法子真好,您老人家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呀?” 上官怜儿与方福安也笑了起来,夸赞秋怀慈。 秋怀慈眉目含笑,轻声呵斥:“你们少拍马屁,给为师灌迷魂汤呢!” 夕草等人吐吐舌头,安静下来。 秋怀慈道:“夕草,为师给你体内安装一件能够凝聚玄力的法器之事,法子看似简单,但是,那种特殊的法器却是难找,所以,这一时半刻的……!” 夕草一愣,微有失望,但是,随即释然,笑道:“师父,没关系的,早学晚学都是一样的,我等得起的!” 秋怀慈点点头,手臂一举,手掌按在夕草的天灵上,将自己的一部分玄力传度给了夕草,撤了功法,递给了夕草一本秘籍,吩咐道:“夕草,世人都以为只有丹田能够凝聚玄力,其实,人的皮肤、肌肉、经络、骨骼也能凝聚玄力。只是,丹田凝聚玄力与别的肌体凝聚玄力,在功能上有所优化。丹田就像一个旋转阵法一样,它不但可以吸收玄力,还能吐纳玄力,能将丹田里面的玄力运行周天,输送全身,化为气流力量,抗贼杀敌。而皮肤、肌肉、经络与骨骼所能凝聚的玄力,玄力却是凝固不动的,不能在体内快速运转流动,从而形成气流力量,化为功法,自保伤敌。我给你的这套功法就是教你如何运用皮肤、肌肉、经络、骨骼凝聚玄力,等你周身肌肉骨骼都凝聚了足够的玄力,虽然你不能激发这些玄力去行侠仗义,临阵杀敌,但是,却可以让你的肉身刀枪不入,坚不可摧,别人没有非常手段,是休要伤你分毫的!” 夕草听了秋怀慈的解释,欣喜若狂,连忙翻着秘籍,叫道:“哇塞!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修炼玄力的偏方,我咋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师父,你这又是从哪里搞来的法子呀!” 秋怀慈道:“咱们天守的开派祖师葵阳祖师小时候是一个不能凝聚玄力的废人,但是,他天资聪颖,智慧超群,于是,便自己琢磨出了这种修炼的法门,弥补了自己身体的缺陷,终于修成了大道,成为这几千年来,咱们天守派乃至整个玄力武功最为了得的一个人物。” 上官怜儿讶然问道:“师父,我在天守的时候,也背诵过祖师爷的平生事迹,书上说的乃是祖师爷几岁就开始能够修炼玄力了,怎么没有听过您所说的这些事情呀?” 秋怀慈笑道:“傻丫头,为尊者讳,弟子门徒,子孙后代,为了给自己长脸面,无不粉饰美化自己的祖宗。先师的那些事迹,好的夸成完美的,不利于宗门名誉颜面的事情,就会有意无意地删除屏蔽,那会让你看到圣人的短处来。葵阳祖师小时候不能修炼玄力的事情,起先我也不知道,但是,上回我们回天守参加祭祖大典,我在典楼查找介绍封印之术的书籍之时,恰好看到了葵阳祖师的几页札记,如此这般,方才知道葵阳祖师的这些秘事的!” 秋怀慈又吩咐夕草:“夕草,你好好修炼肌体凝聚玄力之法,等师父找到了能够凝聚吐纳玄力的法器,就将法器植入你的丹田上,师父再教你疏导之法,师父再用玄力将你周身肌体上零散的玄力逼入法器之内,到时候,你就会涓流汇成大海,玄力大涨,勤学苦练,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绝世高手的!” 夕草听得神往,眼睛里闪烁亮光,兴奋之极,欢笑着连连点头:“我听师父的,我听师父的!” 方福安也笑着叫道:“师父,我也要学习这种修炼方法!” 秋怀慈捏捏方福安的瘦削的脸蛋,问道:“小安子,你又没有丹田被毁,气海被废,为什么不走正途,却要走偏门呀?” 方福安道:“因为夕草姐姐是这样修炼的!” 秋怀慈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傻小子,我们可以走得又快又稳,那是因为有脚,既然用脚走路可以又快又稳,那咱们为什么还要在地上爬行呢?” 夕草笑道:“小安子,你有完好的丹田气海,修炼玄力法术,又快又好,师姐因为丹田被毁,才不得不走了偏门的,你要是学习师姐这一套,岂不是走了弯路邪路,误人误己吗?” 方福安搔着后脑勺,思忖一下,好像明白了一些,笑着点点头,哦了一声。 秋怀慈又将手掌按在方福安的天灵上,给他传度了一些玄力,让他有了一些修仙的基础,同时,遇到危险之时,也会有一些防御之力。 夕草与方福安得了师父的好处齐声道谢。 师徒正说着话儿,影子一闪,便有一只梅花鹿出现在秋怀慈的面前。 老鹿蜜蜜瞥了夕草与方福安一眼,怪腔怪调地叫道:“秋怀慈,你又收徒弟了?” 上官怜儿连忙上前向蜜蜜行晚辈之礼。 蜜蜜对上官怜儿的态度可是亲热和蔼多了,咧嘴一笑,柔声叫道:“怜儿,几日不见,越发俏丽了,要不要老蜜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啊!” 上官怜儿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不用!”心里想着,老蜜这个家伙,说话东一锤子西一锤子,莫名其妙,怎么就改不了这了儿啷当,玩世不恭的毛病呢! 蜜蜜笑道:“怜儿,你一直单着,是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男人呀?难道你所遇到的那些男人就没有一个能够让你顺心的吗?不过,你别急别急,这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假以时日,老密我一定会给你找到一款让你满意的男人的。放心,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哈哈,哈哈!” 夕草与方福安用异样的目光瞅着上官怜儿,心里想着,师姐,您就怎么急着嫁人吗?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只有不说话儿,因为她知道,她要是接了蜜蜜的话茬,老蜜的话唠病一旦发作,叽里咕噜的,一定啰嗦个没完。 秋怀慈叫夕草与方福安向蜜蜜行礼。 夕草与方福安瞅着蜜蜜,心里稀奇,连忙向蜜蜜行礼。 蜜蜜瞥了二人一眼,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道:“秋怀慈,你怎么又收了二个白痴做徒弟,你就不能找一个正常的人传承你的衣钵吗?” 蜜蜜见上官怜儿瞪着它,连忙讨好地一笑,柔声道:“小怜儿,我没说你,你又聪明又漂亮又能干,老蜜可崇拜你了。” 夕草与方福安见了蜜蜜这番操作,满头黑线,一脸懵逼。 蜜蜜斜睨着夕草,思忖一下,道:“小丫头,你虽然是一个修仙的废人,但是,样子长得倒是不错,你有男人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对象,看在熟人的份子上,不要报酬的!” 夕草见师父秋怀慈对老鹿蜜蜜神色恭敬,不知蜜蜜什么来头,不敢招惹,连忙摆手,笑道:“我有对象了,我有对象了!” 蜜蜜一脸失望,喃喃地道:“唉!这么早就找对象,年轻人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秋怀慈道:“老密,我是找你来帮忙的,不是让你来当媒婆的,你正事办的怎么样了?” 蜜蜜叫道:“我不是在给你跑腿吗?” 秋怀慈问道:“裹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蜜蜜道:“我遵照你的吩咐,自从裹儿下山,我就一直偷偷地跟着她,她起始一切都好,不过最近几天走了霉运,却被人欺负了,而且,被人欺负惨了!” 秋怀慈一愣,讶然问道:“不是有云牧天保护着,谁敢欺负她?谁欺负她了?怎么欺负她了?” 蜜蜜就将云舒儿被避火珠给坑惨了,生生地自己把自己整成一张猪脸的事情,向秋怀慈等人眉飞色舞,比比划划,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末了,还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真是恶人有恶报,平日里只知道欺负善良的老蜜,这回被别人算计了,知道厉害了吧!” 秋怀慈等人听了云舒儿出糗的事情,想起她的狼狈样,连秋怀慈都差点乐翻了,大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上官怜儿笑着拍了一下蜜蜜的肩膀,道:“老密,你不是最喜欢裹儿了,你干嘛不提醒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载到沟里去呀?” 蜜蜜笑道:“人家对裹儿又没有恶意,只是想戏弄一下疯丫头,我为什么要出手;再说了,裹儿自诩聪明,老是算计欺负我,让她吃点苦头也好,要让她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以嚣张跋扈,得意忘形的。”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老密说的对,是得让裹儿吃些苦头,磨磨她狂傲的性子,你待会回去,只需暗地里保护她即可,其它的小事,不必掺合!” 蜜蜜连忙摇头叫苦:“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秋怀慈讶然道:“老密,先前不是您老人家提出要跟着裹儿,说是要保护她的,怎么,现在又要反悔了,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在小辈面前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吧!” 蜜蜜叫道:“我跟着裹儿,是想在保护她的同时,还能跟她玩耍,可是,你却要我就这么偷偷地跟着她,鬼鬼祟祟的,像一个贼似的,憋屈死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秋怀慈思忖一下,道:“老蜜,这样吧,你依然回去,你不必躲躲藏藏的了,就光明正大地呆在裹儿的身边,名正言顺地保护她吧!” 蜜蜜高兴得蹦了一下,欢呼起来:“好好好!这样才有趣嘛!” 秋怀慈道:“老密,你现在就回去!” 蜜蜜笑容一敛,翻了一个白眼,叫道:“秋怀慈,我刚回来,你就赶我走,能不能先让我喘口气,既然你这么关心你的心肝宝贝,你干嘛不亲自去保护她呀!” 秋怀慈见蜜蜜说话也太直接了,一脸尴尬,咳嗽二声,回道:“我还有别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蜜蜜问道:“什么事情会比裹儿的事情更重要!” 秋怀慈道:“拓跋世家的拓跋姐弟对我们有恩,我想要招收拓跋宏为记室弟子,传承我的衣钵!” 上官怜儿听了师父的这个决定,真是太突然了,不由愣了一下。 蜜蜜也是一怔,思忖一下,似有所悟,瞥了上官怜儿一眼,对秋怀慈密语道:“秋怀慈,你这样做,是不是为了怜儿?” 秋怀慈一笑,没有否认。 蜜蜜舒心地一笑,点了点头,叫道:“秋怀慈,我想裹儿那个疯丫头了,我找她去了!”说罢,身子一扭,闪烁几下,眨眼之间,鹿子已在数里之外。 方福安见了蜜蜜的速行之术,神奇的很,哇的一声,惊讶的叫道:“好厉害,好厉害!” 第四百二十七章:避水神通 “裹儿,你的脸消肿了没有?” 南郊见云舒儿戴着一张钟馗的面具,不知脸上的情况,关心问道。 云舒儿笑道:“你猜!” 南郊道:“裹儿,明明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猜,做什么事情都要这么费劲,你不累吗?” 云舒儿道:“如果什么事情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那多没劲,生活的趣味就是存在于事情的曲曲折折,反反复复之中,你明白吗?” 南郊笑道:“你这叫发神经,瞎折腾,纯粹的吃饱撑得,没事找事!” “教你骂我,教你骂我,教你骂我!!!” 云舒儿在南郊的背上一阵轻捶,娇嗔地叫道,即儿,将脸上的面具摘了,将面具一扔 ,叫道:“本来想吓你一跳,结果被你发现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这个鬼东西不戴了,戴着说话,有些气闷!” 南郊将钟馗面具收进柜子里,笑问:“裹儿,你不是说脸上不舒服,想要睡觉,怎么,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又跑出来了,你又想干嘛?” 云舒儿摸摸脸颊,笑道:“南郊哥哥,你还别说,雅乐夫人给我的这个碧玉颜王膏确实是一个好东西,我抹了之后,这才多久,脸上就消肿了,不疼了,回头我想法子还得向她讨要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南郊笑道:“裹儿,你不要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人家的碧玉颜王膏又不是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隔夜又长出了一茬,碧玉颜王膏很难熬制,乃是一个稀罕物,岂是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蛮横地道:“那我不管,我只管向雅乐夫人讨要,至于东西给不给我,那是她的事情!” 南郊无奈摇头,笑着问道:“裹儿,你急匆匆地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情?你不会是已经想出了破解人家枫叶迷阵的方法了吧?” 云舒儿挥了一下手臂,笑道:“嗨!那个老狐狸处心积虑布置的阵法,岂是别人轻易能够破解的,我就算再聪明,这一时半刻的也不可能想出解题的方法来,我来找你,就是想测试一下避水珠与避火珠,看看这二颗珠子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南郊也来了兴趣,问道:“如何测试?” 云舒儿略一思忖,道:“南郊哥哥,为了安全起见,不如这样,你去打一盆井水来,咱们首先测试避水珠,只要把避水珠扔进水里,井水如果近不了避水珠的身子,那才说明,你的这颗避水珠才是真正的宝贝!” “聪明!” 南郊听了云舒儿这个稳妥的法子,拍了一个巴掌,向云舒儿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夸赞,即儿,一溜烟跑出了门,转即,就打来了一大盆清冽的井水来,搁在了桌子上。 南郊将避水珠递到云舒儿的面前,笑道:“裹儿,你先来!” 云舒儿笑道:“还是你先来!” 南郊笑道:“你先来!” “你先来!” “你先来!” 云舒儿眉头一蹙,不耐烦地叫道:“哎呀!南郊哥哥,你就别让来让去的,我要是想要先来,早就动手了,还用人劝,我之所以没有出手,那是因为我怕我一不小心又会遭到那人的算计与戏弄了!” 南郊一愣,嘿嘿一笑,道:“裹儿,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胆子居然变得这么小了,好吧,既然你不敢来,那就由我来试试吧!” 南郊仔细地瞅着一盆井水,又瞅了瞅避水珠,犹豫一下,便将避水珠轻轻地扔进了水盆里。 避水珠掉进了水盆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避水珠身上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蓝盈盈的光芒,那一盆子的井水一旦触及到蓝光,井水就像有了生命似的,自动后退,避让着避水珠,避水珠的身上没有沾上一滴水,而且,在避水珠周围的十寸之内,还被蓝光辟出了一个无水的空间来,那些井水远远地包裹着避水珠,微微颤抖,那样子就像是一群黄羊遇见了豺狼一般,恐惧害怕,避之不及。 哇塞! 南郊见到避水珠的神奇能力,眼睛大睁,嘴巴大张,惊诧地叫了起来:“裹儿,快看快看,真的可以避水,避水珠是真的,它是一个真的宝贝!” 云舒儿眼睛一亮,甚是高兴,兴头高涨,连忙叫道:“南郊哥哥,快去快去,你快去取一双筷子来!” 南郊就连忙取了一双筷子来。 云舒儿顽心大作,用筷子去拨动避水珠,越拨越快,避水珠在盆底也越滚越快,避水珠逼退着井水,将井水赶的翻滚起来,激起了微型的巨浪,登时便有很多的井水都被赶的溢出了木盆,溅了一桌子,把地面都弄湿了。 云舒儿拨弄避水珠,制造波浪,见识了避水珠的神奇,便把筷子递给了南郊,拿起避水珠,叹息一声,有些遗憾地笑道:“这颗避水珠虽然有避水的神力,可惜威力不足,避水的空间有限,不能用它到大江大河里去避水行走,终究是中看不中用,一个绣花枕头,一个废物!” 南郊思忖一下,道:“裹儿,你说的也不一定正确,也许是水盆太少,限制了避水珠避水的威力,咱们不如现在就去后山的池塘,捏着避水珠,跳入水里,到时候,避水珠究竟管不管用,一试便知!” 云舒儿点头同意,二人便溜出了门,来到后山的池塘。 南郊将避水珠递到云舒儿的面前,问道:“你要不要先试!” 云舒儿摇摇头,嘿嘿一笑,很谦虚地道:“南郊哥哥,你比我大,我应该让着你,还是你先试吧!” 南郊摇摇头,笑道:“裹儿,说来说去,你还是怕死啊!”说罢,四下一瞥,在池塘边,找了一个平坦一些,水浅的地方,慢慢下水。 避水珠待得感知到了水气,靠近池水,避水珠便发出了蓝盈盈的光芒,光芒一个照射,那些池水退潮一般,自动退开,在池水之中辟出了一方无水的空间来,那无水的空间不大,但是,足以容纳持宝之人,让宝物的主人纵然在深水里行走,也没有溺水的危险。 南郊回头瞥了云舒儿一眼,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叫道:“裹儿,木盆太少了,果然限制避水珠的威力,我说的没错吧!” 云舒儿点点头,指指池塘中央,笑道:“南郊哥哥,你走到那里去试试!” 南郊就拿着避水珠往池塘的深水区走去,在过头深的池水里来来回回地走了一圈,待得上岸,身上别说水渍了,便是鞋底也不曾沾上一点泥星子来,全身干燥如昔。 南郊在避水珠珠身之上,亲吻一下,将避水珠递给云舒儿,喜不自禁,笑着赞道:“裹儿,我的避水珠能够避水,真的是一个好宝贝,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云舒儿见识了避水珠的神通,心痒难搔,跃跃欲试,但是,她瞅瞅清波荡漾的池塘,又瞅瞅手中的避水珠,一脸警惕,犹豫一下,喃喃地道:“南郊哥哥,你的避水珠,它、它不会像我的那颗死珠子一样专门坑害我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我砍死你 南郊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裹儿,你现在这种表现,莫免也太夸张了些,有些过于谨慎小心了,你现在都快被那位老前辈给整得有些神经兮兮,草木皆兵了!” 云舒儿也是一笑,解释道:“南郊哥哥,你不要笑我,因为今天被整惨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咱们对这二颗珠子的感受与反应,自然是绝对不一样的。我是吃过大亏,上过大当的人,比不得你,我现在对所有与那个老狐狸有关的东西,我都要小心仔细,免得上当受骗,知道吗?” 南郊神色一敛,道:“既然这样,为了安全起见,我劝你,那你还是不要下水测试避水珠了,免得遭了人家的算计!” 云舒儿思忖一下,做出决定,嘿嘿一笑,释然道:“我觉得我还是应该下水一趟,试试这颗避水珠的威力!” 南郊一笑,调侃道:“你就不怕再次被坑吗?” 云舒儿信心十足,摇头笑道:“不怕。我会潜水,就算这颗避水珠真的想要坑我,这点池水还是休想淹死我的!” 南郊其实也怕避水珠搞鬼,坑害云舒儿,见云舒儿下水,终究不放心,便道:“我陪你下水,若是发生意外,宁愿淹死我,也不能淹死你!”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那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还是别下水了吧!” 南郊摇摇头,态度坚决,叫道:“不行。师父让我跟着你,就是让我保护你,我不能让你冒险,发生任何意外!” 云舒儿有些犹豫,但是,终究抵不住亲自测试避水珠神力的诱惑,点了点头,她走在前面,牵着南郊,二人便下了池塘。 避水珠在水中再一次发挥了它避水的神力,在云舒儿与南郊的周身辟出了一片无水的空间来,任由云舒儿与南郊在池塘之中水不沾衣,来去自由,不存在一丝溺水的危险。 “哈哈,哈哈!南郊哥哥,好玩,有趣,这颗避水珠是好东西,真的是一个好宝贝啊!” 云舒儿嘿嘿地笑着,欢喜不尽,一只手掌紧握着避水珠,在池塘里行走,见四周的水墙上,还有鱼儿在游走,她一时兴起,一只手松开南郊,快速地伸进了水墙里,便抓出一尾鲫鱼来,那知,就像在水墙上戳破了一个水洞似的,在捞鱼之处的水墙上,居然射出一股池水来,池水喷了云舒儿满头满脸,然后,漏水之处,就像嘴巴一样自动闭合了,恢复了原貌! 云舒儿乐极生悲,被池水喷了一身,脸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闪烁怒火,眉头慢慢竖起,折身气冲冲地回来岸上,将避水珠扔给南郊,骂道:“哼!宝贝、什么玩意!” 这就是云舒儿与南郊测试避水珠的情况,二人高开低走,趁兴而至,败兴而回,弄得个灰头土脸。 云舒儿拿着避水珠在池塘里测试,却被淋水的事情,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违规操作造成的,(云舒儿撺掇南郊拿着避水珠站在深水里捉鱼,结果也被池水淋了一身。)还是又被避水珠戏弄所致,一时不敢测试避火珠的神力,免得遭了算计,必究火的威力似乎要强于池水的威力,所谓玩火自焚,一招不慎,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 云舒儿为了安全,决定放弃测试避火珠,但是依照她的那种好奇心重,什么事情都要弄个明白,喜欢折腾的性子,要她真正地就此放弃破解避火珠的秘密,那是完全的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没过一天,云舒儿就拉着南郊二人又来到后山冒死测试避火珠。 云舒儿叫南郊捡来干柴,燃起了一堆篝火。 云舒儿瞅了一眼避火珠,见避火珠珠体之内,一片透明,便横眉竖目,冲着珠子厉声叫道:“鬼脸,主人叫你,你快点出来,你快点给我滚出来,给主人答话!” 避水珠珠体之内没有出现以前的那个火焰鬼脸,而是映现出十六个红色小字: “自附神力, 无需摩擦, 安全可靠, 主人大大!”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云舒儿心中暗骂了一句,将避火珠递给南郊,自己站远一点,命令南郊将避火珠扔进了篝火里面。 避火珠感受到了火气,身上立即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红色的光芒来,珠子一掉进了篝火里,珠子散发的光芒立即就逼退了篝火之中的火焰,在珠子的周身辟出了一小片无火的空间来,端的神奇。 南郊笑道:“是个神物!” 云舒儿瞅着身处火堆,却让一丝火苗也不能近身的避火珠,一脸慎重,摇头道:“南郊哥哥,咱们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人家是欲擒故纵,挖坑埋人,故意制造假象引我们上钩的!” 南郊点点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云舒儿道:“你把避火珠从火堆里拔出来,将避火珠挂在兔子的脖子上,再将兔子绑在木棍上,放在篝火上烧烤,要是避火珠真的具有避火的神力,兔子自然会活蹦乱跳,安然无恙的。” 南郊就按照云舒儿的意思,将避火珠固定在准备好的那只活兔子的脖子上,再将兔子架在了烈火上烧烤,由于有了避火珠的保护,烧烤了好一会,兔子依然在木棍上挣扎叫唤,完好无损,就连一根毛发也不曾灼伤。 南郊瞅着活得好好的兔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云舒儿道:“裹儿,你现在总可以放心了吧!” 云舒儿道:“南郊哥哥,你把兔子放了,再捉一只牛蛙,一只山鸡来,咱们继续测试!” 南郊就将兔子放生,又捉了一只牛蛙与一只山鸡来,接着测试,测试了一下,结果跟兔子一样,避火珠果然能够避火,确实是一个神物。 南郊又将牛蛙与山鸡放生,又问:“裹儿,还要测试吗?” 云舒儿道:“南郊哥哥,你再去捡一些干柴来,将篝火烧旺一些,你再拿着避火珠走进篝火里,试试自己会不会被火焰灼伤!” 南郊就捡了一些干柴来,将篝火烧旺,一大片火焰,火焰足有一人来高,然后,南郊便拿着避火珠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篝火里。 避火珠感知到了火气,自动逼退了火焰,在南郊的周身辟出了一片无火的空间来,南郊在火焰之中来回走动,又站了好一会,依旧毫发无损,平安无事。 南郊走出篝火,瞅了一下周身,将避火珠在云舒儿的面前晃了一晃,欣喜地叫道:“裹儿,我一点事也没有,现在你总该放心使用了吧!” 云舒儿神色肃穆,点了点头,拿过避火珠,犹豫一下,就慢慢吞吞地走进了篝火里,避火珠依旧发挥出它的避火的神力,逼退了火焰,将云舒儿保护了起来。 云舒儿起始还是谨慎的,只是在篝火的边缘活动,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避火珠出现意外,一旦避火珠出现了异常,她只需一个迈腿,就可以跳出火堆,从而免受戕害。 云舒儿的确很小心,但是,因为避火珠的确神力无比,让她身处火焰之中而不受一丝伤害,加之,避火珠也一直没有出现异常,这般的,渐渐地让云舒儿放松了警惕。 云舒儿拿着避火珠欢天喜地,兴高采烈地逐渐向火焰的中央走去,那知道,待她完全被火焰包裹之后,瞬间,意外发生了。 地上放了一个炮竹,一个好大的炮竹。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爆炸声中,那堆篝火,火光飞溅,浓烟滚滚,火光熄灭,浓烟散去,在一片灰烬之中站着一个人。 云舒儿就像自煤灰里滚出来的一般,除了眼白与牙齿,全身黑不溜秋的;她的头发被烟火炸的支了起来,就像一蓬枯草;她双眼发直,表情呆滞,一动不动,口里还直冒白烟。 这时,云舒儿右手举着的那颗避火珠,在其珠体之内,又映现出先前的火王鬼脸来。 火王见到云舒儿这倒霉催的样子,哈哈哈的,一阵大笑,差点没有笑死,即儿,突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笑容一敛,连忙一脸的苦哈哈,颤抖着声音,解释道:“主人,主人,您别生气,您别生气,我是被枫树林里的那个老神仙给控制了,使了法咒,故意作弄您的,我也是身不由己,莫可奈何,我可没有想着要害你的意思啊!” 南郊也被这突发的情况给吓得瞠目结舌,有些发懵,稍顿,待得回过神来,惊呼一声,连忙跑上前去查看情况,仔细瞅了一下云舒儿,随即,一颗悬起的心便落下来了。 此刻,云舒儿虽然黑不溜秋,造型奇特,被整得很惨的样子,其实,却没有受伤,就连皮肤一丝灼烧的痕迹也没有,只需将其灰尘抹去,脸蛋依旧是水嫩光滑,白皙如玉。 南郊嘿嘿一笑,安慰道:“裹儿,没事,没事,看来老神仙只是在跟你闹着玩儿,也没想着要伤害你啊!” 云舒儿回过神来,眼睛里闪烁着噬人的凶光,呸呸呸地,吐出满嘴的灰尘,将避火珠重重地摔在地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南郊,自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把宝刀,啊啊啊的,一阵闷吼,就向枫树迷阵的方向冲去,铎铎铎地一阵狂跑。 南郊一愣,回过神来,也向枫树迷阵方向冲去,但是,跑了几步,又折身回来,捡走了地上的避火珠,方才继续向云舒儿追去,口里大声叫喊:“裹儿,等等我,等等我!” 转瞬, 云舒儿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枫树迷阵,身子一顿,便在树林边上,冲着枫树林,气急败坏,暴跳如雷,一阵咆哮:“老狐狸,你给出来,我知道你此刻正在等着我,本小姐现在来了,你快给我出来,快点给我出来啊!” “小丫头,你来了,是来破阵的吗?” 一个慵懒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接着,就是几个哈欠,一副被人吵醒的样子。 云舒儿横眉竖目,眼冒火星,咬牙切齿,一脸煞气,冲着枫树林里,挥舞着砍刀,厉声呵斥:“破你妹,我要砍死你,我今天一定要砍死你!” 第四百二十九章:找人理论 这时,南郊追了上来,瞥了枫树林一眼,捉住云舒儿提刀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劝道:“裹儿,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然后,密语传音:“裹儿,我觉得,你还是要克制忍耐一些,这个老狐狸法术貌似非常厉害,咱们可能斗不过他,要是激怒了他,咱们可能会吃大亏的!” 云舒儿推开南郊,大声叫道:“南郊哥哥,今日这事,你别管,你别管!” 南郊见云舒儿这次彻底被对方激怒了,脾气上来了,一副豁出去誓要找回场子的架势,看来劝是劝不住的,只得无奈地摇头,退在一旁,静观其变。 云舒儿依旧将砍刀挥舞的呼呼作响,厉声呵斥:“老狐狸,出来,你给我滚出来,我要砍死你,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砍死你,我一定要砍死你!” 对方装疯卖傻,讶然问道:“哎呀!小丫头,这好端端的,本王又没有招你惹你,你干嘛要砍死我呀?” 云舒儿眼中电闪雷鸣,厉声叫道:“你这人究竟要不要脸,此时此刻,居然还在狡辩,你故意送给我们二颗珠子,说是什么宝贝,勾起我们的好奇心,结果又在珠子偷偷地动了手脚,还得我们在测试珠子的时候,不停地遭受你的戕害,现在,我都被你整成这个鬼样子,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你没有招我惹我!” 对方停顿一下,轻轻地哦了一声,讪讪地一笑,淡淡地道:“……小姑娘,其实,你这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惨,可是却压根就没有受伤,本王刚才只是跟你闹着玩的,没有恶意,如果本王真的想要害你,以本王的手段,你现在还能好好地活着吗?” 云舒儿听得对方之言,感觉怪怪的,好像对方戕害自己,没有往死里整,反倒是给她积了恩德似的,真是颠倒黑白,足够无耻的了,愈发来气了,蹦了起来,怒不可遏,吼道:“哟!照你这么说来,合着,我还得感谢你,感谢你没有把我坑死,是吧!” 对方嘿嘿一笑,道:“小丫头,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本王最近很无聊,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于是,就跟你开了这么一个玩笑的,我可没有想着要伤害你,所以,今日之事,还请你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云舒儿见对方轻描淡写的,就想将坑害自己的事情一笔带过,真是岂有此理,于是,冷笑一声,恨恨地叫道:“呵呵!无聊?玩笑?还要海涵?你是不是有病,你无不无聊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拱泥巴,为什么要找我的乐子,坑害我呀?你知不知道,你的这颗鬼珠子,刚才虽然没有烧死我,可是却差一点把我给吓死了,你知不知道呀?” 对方自觉理亏,歉然地道:“嘿嘿!小丫头,……避火珠这件事情呢,……的确是本王不对,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咱们不如这样,我再牺牲一次,再送你一件法宝作为补偿,你看如何?” 云舒儿略一犹豫,立即摇头,叫道:“不要。你这个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你要是再送我一件憨货,暗使诡计,再来坑我,我怎么办?” “那、我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不吃。你这个人性子古怪,喜怒无常,要是你在饭菜里下毒,想要毒害我,我怎么办?” “那、我带你去有趣的地方游玩好不好?” “不去。你这个人玩世不恭,疯疯癫癫,要是你在路上暗使绊子,作弄于我,我怎么办?” 小丫头,本王有那么坏吗? 本王不就是觉得你有趣,戏弄了你一下,又没有真的想要害你,至于,这么小心谨慎,百般提防吗? 对方叹息一声,无奈地道:“小丫头,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行,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舒儿眼睛一瞪,叫道:“本小姐没想要怎样,我只想砍死你,马上就砍死你,你出来,你马上给我滚出来呀!” “啊!小丫头,这说了半天,你还要砍死我呀!” “那当然了,今天你把我整得这么惨,我要是不砍死你,我心里的这口恶气出不来!” “是吗?本王还没有活够,既然这样,那我今日就更应该不能走出这片枫树林了,现在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出去!” “你出来!” “我不出去!” “你出来!” “我不出去!” … … … … … … … … … … … … 一小一老,小的叫嚣着,要老的出来任由她砍死出气,老的贪生怕死,打死不出去,于是,二人一呼一应,没完没了,一时僵持不下。 片刻, 云舒儿喘着粗气,(心情急躁,跟人吵嘴,也是需要花力气的,也是很累人啊!)叫道:“老狐狸,你是真的不出来吗?” 对方气定神闲,叫道:“小丫头,你当我傻,你都要砍死我了,我干嘛还要出去呀!” 云舒儿道:“老狐狸,我在这里守着,我就不信你这一辈子都不走出这片枫树林!” 对方呵呵一笑,道:“小丫头,你不知道吧,这片枫林之内,另有乾坤,暗藏玄机,俨然一方世界,这里风景如画,冬暖夏凉,吃穿不愁,逍遥快活,乃是居家休闲,参禅打坐的无上胜景,有这么好的地方呆着,我干嘛要出去呀?” 云舒儿听得枫树林里的天地这么好,心念一动,嘴上却一点也不示弱,冷笑道:“老狐狸,你休要夸嘴,你那枫树林里千好万好,但是,却有一样不好!” “什么不好!” 云舒儿道:“因为你在里面呆的久了,很是孤寂无聊?” 对方停顿一下,才问:“何以见得?” 云舒儿嘴巴一撇,一脸不屑地叫道:“如果你那里要是不是孤寂无聊的话,那你为什么却要想方设法引我入局,想要让我陪你玩耍啊!” 咦!小丫头果然聪明,观察入微,连本王的心思都被她猜中了,真是不简单呀! 嘿嘿!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对方鄂然,即儿,哼哼一声,不咸不淡地道:“小丫头,你想多了吧,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有求于你,所以,你才敢在本王如此叫嚣,如此放肆啊!” 云舒儿笃定地叫道:“对。你出来,你快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片枫树林!” 对方道:“是吗?你要是一把火能烧掉本王的枫树树林,我以后就叫你奶奶!” 云舒儿念头一闪,又威胁道:“你再不出来,我可就骂娘了!” 对方道:“本王老娘早已仙逝,无论你怎么骂她,她也听不见了。” 云舒儿一愣,叫道:“你又没死,那我骂你总可以了吧!” 对方笑道:“可以啊!无论你怎么骂我,我都将你话当做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正如你所说,反正我现在是又孤寂又无聊,左右无事,只要有人陪着,你尽管骂来,我听听也是无妨的呀?” 云舒儿听了对方之言,见对方露出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嘴脸来,真是我自无耻方无敌,恶语刀枪难近身,真是无语了,更是无招了,一时,神色沮丧,一脸愁苦,苦思对策。 唉,看来,今日是遇到高手,遇到克星了,对方不但神通广大,便是这脸皮也是厚到无敌了啊! 南郊见云舒儿整不赢对方,而经过这一番闹腾,也暂时消停了些,安静了下来,便走上前去,嘿嘿一笑,柔声劝道:“裹儿,消消气,你消消气,你干嘛跟一个老流氓较什么劲,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就划不来了啊!” 对方不悦地沉声叫道:“嗨嗨嗨!臭小子,你说谁是老流氓呀?” 南郊怕云舒儿又与对方干起来,脸上露出了苦笑,手指指着自己,叫道:“祖宗,我说我自己,成不!” 云舒儿大刀冲着枫树林里虚空一劈,一脸怒容,厉声呵斥:“老狐狸,你不要太过分,你把我整得这么惨,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你还不许别人说了!” 对方一愣,态度立即软了下来:“好好好!姑奶奶,是我错了,本王不说话了还不成吗?” 南郊瞅着黑炭似的云舒儿,柔声劝道:“裹儿,咱们先回去换洗一下衣服再来理论,好不好?” 云舒儿刀指枫树林,摇头叫道:“不行!我现在被他整成这样,我自己就是罪证,我要让他知道他对我干的好事!” 南郊犹豫一下,将避火珠递到云舒儿的面前,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这颗避火珠,你、还要不要呀?” 避火珠珠体之内的火王连忙冲着云舒儿一脸的苦兮兮,哀声叫道:“主人,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样子怪瘆人的,今日这事,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是被人控制了,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避火珠,你联合外人坑害自己的主人,你压根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而且,还非常的嘴贱,让人讨厌,死去吧你!” 云舒儿见到避火珠登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目露凶光,抓过避火珠,手臂一甩,就将避火珠扔向了枫树林,恨恨地叫道:“老狐狸,还你的鬼珠子,本小姐无欲无求,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火王脸色大变,哇哇大叫:“啊!不要、不要、不要!” 第四百三十章:神珠认主 避火珠眼瞅着自己将要撞上了枫树迷阵的结界,可能会有碎身之厄,突然,它的身子在空中一顿,即儿,又缓缓地倒飞了回去,悬停在云舒儿的面前。 枫树林的主人,淡然问道:“小丫头,避火珠你真的不要了吗?” 南郊拽了拽云舒儿的衣角,抓住避火珠,嘿嘿一笑,连忙截口叫道:“要要要!!!” 云舒儿是一个不吃亏的主,冲动之下,将避火珠扔出去了,转即,就有些后悔。 哎呀!今天这是怎么搞的,自己几时变得这么愚蠢了,这个避火珠虽然作弄了自己,但是,好歹也是一个真宝贝,就算自己不放心,不打算使用,也不应该还给老狐狸,老狐狸把自己整得这么狼狈,自己就算是把避火珠砸了埋了,也不能好了他呀? 蠢,愚蠢,真的是好愚蠢啊! 云舒儿正在埋怨自己,生着闷气,转即,见避火珠又飞了回来,落入南郊的手中,心里舒坦了一些,面上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来,翻了一个白眼,嘿嘿叫道:“可要可不要,谁稀罕!” 对方听了云舒儿的口气,知道云舒儿其实想要,他嘿嘿一笑,顺坡下驴,给足云舒儿面子,柔声劝道:“小丫头,本王送出去的礼物是从来不会收来的,既然避火珠已经送给你了,那你就收下,要是你不收下避火珠,那么,你这二天的惊吓岂不是白受了,那岂不亏大了吗?” 南郊连连点头,笑道:“对对对!裹儿,老神仙说的很对,要是咱们不要这颗避火珠,那这回可就真的是亏大了呀?” 云舒儿犹豫一下,语气柔和了一些,叫道:“老狐狸,我若是收了你的珠子,你要是再在避火珠上搞个什么鬼门堂,我岂不是还要再次遭受你的算计?” 对方笑道:“小丫头,本王向你保证,自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戏弄你了,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云舒儿摇头叫道:“不行!你空口白牙,无凭无据,教我怎么相信你!” 对方道:“小丫头,其实,你有所不知,你之所以会遭到避火珠的坑害,那是因为避火珠遭到了我的控制,我让它嘛它就得嘛。而避火珠之所以受到我的操控,那是因为它还没有认你为主。今日只要避火珠认你为主,它才会对你忠心不二,鞠躬尽瘁,就不再遭受外人的影响与操控了。而避火珠一旦认你为主,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不离不弃,如此一来,以后我即便想要利用避火珠来戏弄你,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你要想得到,并且使用避火珠,不受到别人的戕害,问题的关键,不是我的什么狗屁保证,而是,你要让避火珠对你彻底地认主,知道吗?” 南郊摇头叹息,心想:“唉!这个家伙,明明一句话就搞定的事情,却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与话唠病发作的老蜜有的一拼;咦,要是老蜜在这里就好了,它一定会办法对付这个老狐狸的!” 云舒儿讶然道:“避火珠,它不是已经叫我主人了吗?” 对方道:“小丫头,你是猪吗?避火珠很狡猾的,它坑了你,怕你秋后算账,打击报复,所以,它才会对你花言巧语,百般哄骗的,你以为它叫你一声主人,你就真是是它的主人了,你这样想,莫免也太天真了吧!” 避火珠见对方将它说的如此不堪,面目可憎,真是比窦娥还冤,心里委屈,登时苦着脸,大叫了起来:“……您、您、您做人要厚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是被您操控着,才干了那些缺德事的,我完全是脑不控手,身不由己,明明是您在坑害人家,您、您怎么临了,却要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对方见避火珠没有眼色,居然当众拆他的台,让他好不尴尬,他念头一动,索性将不要脸的操作,来个一赖到底,于是,沉声呵斥:“闭嘴!事实是,是你擅作主张,整出那些事情来,不是吗?” “您、您、您,您胡说八道,明明是您指使我干那些糗事的,却敢做不敢当,这会儿,却想要我给您背锅吗?” “你这颗鬼珠子,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一点也没有学到我的聪明劲,真是越老越糊涂,越活越愚蠢,非常愚蠢,无可救药!” “喂!您不要瞎说好不好,我现在虽然谈不上聪明绝顶,但是,至少也是非常聪明了,上次你跟我吵架,你吵不赢我,你还亲自夸我聪明来着,怎么,这才多久的事情,您就不记得了吗?” “闭嘴,闭嘴!你这个鬼珠子,你再啰嗦,我就、我就烧死你!” “是吗?来呀,来呀!我是避火珠,我就是避火的,我还怕你烧我吗?” “………………!” “………………!” 南郊见对方与避火珠唇枪舌战,互不相让,一时吵得不可开交,见到这番操作,登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真是无语了。 唉!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想要定是枫树林里的这个老狐狸,平日的确很是孤寂无聊,可能有时就会跟这颗嘴贱的避火珠吵吵闹闹,骂骂咧咧地,打发时间的吧! 云舒儿听了片刻,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呵斥:“够了,别吵了,差不多就得了,要是再吵,我就走了!” 老狐狸与避火珠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骂声骤然停止,立即不说话了,安静的不能再安静,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 云舒儿问道:“老狐狸,别扯那些没用的,咱们说正事,你跟我说说,怎么才能让避火珠认我为主?” 避火珠被老狐狸气着了,存心抬杠,连忙叫道:“我知道,我来……!” 云舒儿觉得比起老狐狸来,避火珠更不靠谱,便瞪着避火珠,呵斥道:“你闭嘴!” 避火珠一愣,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憋屈,有些愤然,暗自嘀咕:“不公平,不公平,重人轻珠,重人轻珠啊!” 云舒儿收起大刀,冲着枫树林里,叫道:“你说!” 对方咳嗽二声,清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讲解起来: “小丫头,世间的很多宝物皆具灵性,具有自我的分辨能力,要想让这些宝物认主,并非容易之事,这就需得你拥有控制宝物的四种手段的其中一种。 何为四种手段,首先灵拘,其次体拘,第三技拘,最后一种外因连带。 何为灵拘,那就是用你的意念控制宝物的灵魂,因为一些宝物一旦具有了灵智,它就会像人一样拥有思想,任何东西要是具有了独立的思想,它就一定具有自己的灵魂,你若是用意念能够控制它的灵魂,它自然就会听你的了,不过,只有道法特别高深的人,才会拥有那种能够控制宝物的超强意念,用意念拘捕宝物的灵魂,看似容易,其实,条件却是非常苛刻。” 对方停顿一下,不忘贬损云舒儿一下,怪腔怪调地道:“啧啧啧,小丫头,本王瞅你这个熊样,估计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具备那种超强意念的,你要想灵拘宝物,想都别想。” 云舒儿眉头一蹙,没好气地叫道:“你别老是打岔,净说些屁话,快说正事!” 对方继续解释: “其次,何为体拘,那就是念动咒语,将你肉身上的某一部分献祭给宝物,给它好处,给它甜头,这般待它,它有可能就认你为主了。 天下的任何具有灵智的宝物,都是由各种气给养出来的。有些宝物是天地之气所养,天地之气就是自然之气,比如日精与月华,金木水火土,这叫天赐灵智于物; 有些宝物是被人的法力神通赋予的,叫人赐灵智于物。这类宝物则由人之气给喂养起来的,通俗地讲,就是人用自己肉身的一部分喂养宝物,除了特殊之法,这类灵物大多都是用主人的鲜血喂养,俗称血祭。 第三,何为技拘,就是用道法技巧控制宝物,就像提线木偶一般,宝物就是木偶,主人就是操控木偶的人,主人手中的那操控所谓木偶的那根线,指的就是主人的道法技巧了,我这样解释,你能听得明白吗?” 云舒儿点点头,追问:“那何为外因连带?” 对方道:“所谓外因连带,就是宝物无论是天生的,还是人养的,原本跟你没有关系,后来,它们之所以认你为主,那是因为。要么,它们都是无主的流浪狗,想找个家,觉得你顺眼,就跟你认主了; 或者,它很无聊,见你很可爱,一不小心就爱上你了,离不开你了,就跟你认主了;也有可能,这么跟你说吧,比如有人将你与避火珠埋在一起,人与珠同生死共患难,不知怎么搞的,它就认你为主了,跟着你了。 哎呀,总之,所谓外因连带,成因是千奇百怪,不可理喻,很玄妙很神秘的,一时是解释不清楚的!” 南郊听得一头雾水,脑子打结,眉头紧皱,对对方的一番说辞是将信将疑,不由暗自嘀咕:“嘿嘿!故作高深,一顿瞎扯,信你才奇了怪了!” 云舒儿听了对方的一通讲解,让她了解了一个全新的知识世界,却是智慧大开,深受教益,脸露笑容,连连点头,问道:“避火珠是天地生成的,还是仙法养育的?” 对方道:“人类用仙法养育的!” 云舒儿又问:“避火珠是你养的吗?” “不是。它也还没有对我认主。” “那你是怎么控制它的!” “咒语技拘之法!” 云舒儿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那我怎么让它对我认主?” 对方道:“小丫头,避火珠法力神通,意志坚强,你道行太浅,要想对它灵拘技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你只能对它进行血祭,如此,方才能够让它对你认主!” 云舒儿讶然问道:“我不会就像喂鱼一样,天天给它血祭吧!” “不会,一次就行!” 云舒儿松了一口气,笑道:“这还差不多,要是天天给它血祭,我非得缺血而死不可!” “小丫头,我赠你一缕玄力与六字真言,待会你滴一滴血包裹避火珠,再默念咒语,催发我赠给你的玄力,待得血液、玄力与咒语三股力量完全被避火珠吸纳之后,避火珠自会焕然一新,认你为主,终生不叛!” 对方说罢,二道金光自枫树林里射了出来,金光钻进了云舒儿的脑门里,果然是一股玄妙的玄力与一道六字真言。 云舒儿喜不自禁,脸露笑容,连忙遵照对方教她的法门,对避火珠使以认主之术,待得血液、玄力与咒语融入避火珠,法毕功成,避火珠珠体之内的那个火王闪烁几下,突然就变了面孔,一张鬼脸换成了一张婴儿脸。 火王大眼红唇,白皙圆润,模样很是俊俏可爱。 火王变脸之后连忙冲着云舒儿声音声音稚嫩清脆,亲切欢快地叫喊了起来:“主人,主人,主人!” 云舒儿与南郊瞅着可爱俊俏的火王,尽皆开心地笑了起来。 云舒儿怜爱地抚摸了一下避火珠,笑道:“嗯,乖!”即儿,将避火珠收了起来,这回是真心实意地向对方道谢:“多谢前辈赐宝!” 对方笑道:“小丫头,这会满意了,不生气了吧?” 云舒儿笑道:“前辈,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我拿了你的好处,我又怎么好意思,再跟你斤斤计较呀!” 对方笑骂:“嘿嘿!小丫头,你可真现实,真市侩啊!” 云舒儿嘿嘿一笑,神色一敛,问道:“前辈,我南郊哥哥的避水珠还没有为主,您要不要也帮他一下?” “不用。傻小子五行属水,而且水性很旺,与避水珠乃是天配,避水珠早就认他为主了!” 云舒儿又问:“前辈,这些宝物一旦认主,这种主仆的关系会是终身的吗?” “除非主仆离心离德,宝物自动弃主而去,又或者,主人自动解除主仆关系,外力若是强行拆散主仆连带,宝物将会丧失神力,自我毁灭!” “可以借给别人玩耍吗?” “可以,你可以将宝物交给任何人,放在任何地方,但是,你若是想要它们回来,你只需念动咒语,宝物受到主人的召唤,它们就会像离家的孩子似的,主动回到主人的身边。” 云舒儿点头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对方嘿嘿一笑,笑声一敛,问道:“小丫头,宝物我是赠予你了,你好处也拿了,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来谈谈你破阵的事情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二个祖宗 云舒儿一愣,嘿嘿一笑,道:“老前辈,破阵的事情嘛,不急不急!” 对方见云舒儿推三阻四,心中不悦,不耐烦地叫道:“小丫头,什么不急?破阵这么大的事情,你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要是你真的没有能力破了我的阵法,那就跟我明说,本王不会强求于你,我的宝珠就当白送你们好了!” 南郊眼睛一亮,笑着连忙追问道:“真的吗?真的白送吗?” 对方见到南郊眼睛里满是希翼,笑的真是好贱好贱,莫名火气,没好气地呵斥道:“呸!臭小子,看你貌似忠厚老实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比这个小丫头更加的不要脸,拿了东西却不想干活,一天到晚,尽想好事!” 南郊见对方骂的很是难听,笑容一敛,眉头一皱,道:“老前辈,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怎么难听,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白送这句话又不是我说的,可是刚才你自己亲口说的,你自己刚才说了,你说我们要是不会破阵,就不强求我们,宝珠就送给我们的,这事实俱在的,你是抵赖不了的,你怎么此刻反而却怨上我了?” 对方一愣,道:“臭小子,我、我刚才的确是这么说来着,可是,那也只是我的随口之言,你们怎么可以……!” 南郊神色肃穆,截口叫道:“老前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的,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实诚的人,容易相信别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怎么说呢?你难道是在把我当傻子,存心欺骗我吗?” 对方南郊说话看似有理,实则东拉西扯,胡搅蛮缠,有些生气,气恼地叫道:“……臭小子,你、说一千道一万,你、你们就是想白要我的宝珠!” 南郊也有些生气,大声反问:“老前辈,你说话能不能讲一点道理,宝珠是你主动送给我们的,又不是我们向你讨要的,其实,宝珠跟我们破不破阵完全没有关系,我们何来的白要呀?” 对方不服,犹豫一下,辩解道:“……臭小子,你、你刚才的确没有说过白要我的宝珠,可是,你听了我说的话,你脸上露出那惊喜与期待的表情,就是很明确地告诉我,你那就是想白要我宝珠的意思!” 南郊有些恼火,黑着脸,叫道:“老前辈,你是不是觉得送了二颗宝珠给我们,很了不得呀?你是不是觉得送了二颗宝珠给我们,自己就可以在我们面前当大爷呀?” 对方一愣,叫屈道:“放屁!我没有!” 南郊轴劲上来了,不依不饶,继续沉声叫道:“老前辈,你别得意,今个儿,我还就告诉你了,你要是再敢用这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口气跟我说话,我现在就可以把珠子还给你,我一点都不稀罕!” 对方听了南郊的呵斥,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其妙,见其语中居然还饱含威胁,更是又觉得好笑,又是气苦,突然有些怀疑,不知是自己变蠢了,举止失倨,还是世道变了,黑白颠倒,不可理喻了。 对方念头闪烁,有些忿然地叫道:“臭小子,照你这么说来,我赠你宝贝避水珠,还是我错了啰!” 南郊道:“对呀!老前辈,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的避水珠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宝贝,但是,在我眼里却是平常的很,根本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珍贵!” 对方讶然问道:“为什么?” 南郊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的水性非常好,我能在水里憋气,呆上很久很久,你的避水珠虽然可以避水,可是,对我一点实际的用处也没有!” “你、你、你……!!!” 对方见南郊居然如此轻贱他心爱的宝物,真是村妇不识宝,灵芝当茅草,气得他差点从树梢上摔了下去,他指着南郊,嘴唇抽搐,身子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一阵感慨着。 这个臭小子,平时看他支支吾吾的,没有一句顺溜话,没想到此刻居然长了一张铁嘴,死的能说成活的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嘿嘿!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这个臭小子,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 云舒儿见南郊把对方给气着了,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她斜睨着南郊,娇嗔着笑道:“哎呀!南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跟老前辈说话呢?不管避水珠对你有没有用,那都是老前辈送给你的礼物,是老人家的一片盛情,你怎么能不知轻重,好坏不分呢?快点,还不快点给老前辈赔礼道歉!” 南郊犟脾气上来了,摇摇头,瞪眼叫道:“我没错。我干嘛要向他道歉呀!” 云舒儿冲着枫树林,耸耸肩膀,摊开双手,瘪瘪嘴巴,一脸无奈的表情,叹息着道:“老前辈,我南郊哥哥性子有点轴,他脾气上来了,横直都是他有理,打死都不投降的,连我也劝不动他,所以,今日这事,还请您老人家,老人有老量,不要跟他一个后生小辈一般见识,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对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激荡的情绪,哼哼二声,没有说话。 云舒儿犹豫一下,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柔声问道:“……老前辈,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谈谈,破阵的事情啊!” 对方连忙叫了起来:“别别别!祖宗,二位祖宗,本王还想多活几年,我求求你们,拜托你们,从今往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破阵的事情了,趁着我还有口气,还没有被你们气死,你们给我赶快走,有多远走多远!”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老前辈,您真的不要我们破阵了?” “对!” 云舒儿又忐忑地问道:“老前辈,您的宝珠真的白给我们了吗?您不会反悔再将宝珠要回去吧?” “对……!” 云舒儿长舒了一口气,一脸释然上,嫣然一笑,即儿,笑容一敛,很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咳咳!老前辈,其实,我跟我南郊哥哥呢,为人还是比较诚实的,也是比较讲信用的,其实,我觉得吧,对于破阵这件事情……!” 滚…………! 一声咆哮在枫树林里骤然响起,惊的那些树枝上小憩的鸟儿,冲天而起,四下飞散,树木颤抖,落叶飘飘。 南郊吃了一惊,上前拽住云舒儿的手腕,拽着云舒儿转身就走,压低了声音,叫道:“裹儿,这人被你气疯了,要发癫了,咱们快走,快走!” 南郊硬拽着云舒儿,一路小跑,一溜烟地离开了枫树林。 “相公,你吓我一跳,你这是在干嘛?干嘛这么生气?谁把你气成这样了?” 一个柔和优美的声音,轻笑着问道。 枫树林的主人忿忿地叫嚷着:“祖宗、二个小祖宗、二个叽叽歪歪,不识好歹的活祖宗!” “你说的是裹儿与南郊吗?” “这里除了这二个阴险狡猾的泼皮无赖,还能有谁!” 女生轻笑着道:“相公,你说裹儿是个泼皮无赖,我倒是相信,至于南郊嘛,那个孩子可是实诚的很,他应该没有招你惹你呀?” “哼哼!其实,比起那个疯丫头来,南郊这个傻小子,更加地气人,能把人给活活地气死!” 女声讶然问道:“南郊,他怎么气人了?” “夫人,你有所不知,疯丫头聪明伶俐,机变圆滑,她要是气着我了,待会她还会花言巧语地哄我,让我心里舒坦一些,可是,南郊这个臭小子,他就是一根筋,脑袋不会拐弯,又倔又轴,一杠到底,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女声噗嗤一声,笑道:“相公,南郊这个孩子乃是一个护妹狂魔,很是在乎曹裹儿,你这样戏弄他的裹儿妹妹,他肯定是老大的不满,他能不触你的霉头,找你麻烦吗!” “夫人,算算总账,我虽然戏弄了疯丫头,可是我却赔了二颗宝珠,回头想想,她们好像也没有吃亏吧!” “相公,你说疯丫头还会不会回来破阵呀?” “会!” “你就这么自信!” “疯丫头争强好胜,不服输儿,在某些事情上,也是一个轴人,也是一根劲!” “嗯!想想,也对哦!” ……………… “哎呀!南郊哥哥,你怕什么,你慢点走,咱们都走了这么远,难道你还在害怕人家会追过来吗?” 云舒儿笑道。 南郊回头瞥了枫树林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裹儿,枫树林里的那个人本事很是厉害,咱们惹怒了他,若是不走,万一他拿我们撒气,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啊!” 云舒儿笑道:“你是怕人家又把珠子给要回去吧!” 南郊点点头,笑道:“裹儿,避水珠这么好的宝贝,我怎么舍得不要,我又不傻!” 云舒儿笑问:“那你刚才说话咋咋呼呼的,那么有骨气,我差点就信了你了!” 南郊嘿嘿一笑,道:“我刚才都是装的,我还不是怕你吃亏嘛!” “唉!老实人一旦说谎,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每个人都会相信老实人!” 一个声音幽幽地感慨道。 “谁!” “谁!” 云舒儿与南郊异口同声地喝道,连忙四下一瞥。 这时,一个白色的布袋自山坡后面窜了出来,向云舒儿飞来,待得飞到云舒儿的上空,袋口张开,临头便罩向云舒儿。 南郊见到这个突发情况,大惊失色,一把推开云舒儿,惊叫了起来:“裹儿,快躲开,快跑,快跑,危险,危险!” 云舒儿抬头瞥了一眼来势汹汹的布袋,见势不妙,迈开双腿,撒腿就向旁边的树林里跑去。 布袋罩了个空,扑在了地上,即儿,倒飞而起,身子一横,依旧向云舒儿追去,一路上,张着袋子口,紧追不舍。 南郊见云舒儿遭到一个法器的追击,有了危险,急得不行,脑中念头闪烁,苦思对策,四下一瞥,便捡起地上的一根又粗又长的树枝,挥舞着树枝,向布袋追去,神色紧张,口里大呼小叫着: “裹儿,布袋快追上了,快点拐弯,往左往左!” “裹儿,布袋快追上了,快点拐弯,往右往右!” “裹儿,布袋要罩上了,快点低头,拐弯回走!” “裹儿,布袋真是太快了,你快点跑到我这里来,躲在我身后,我用树枝扑它!” 第四百三十二章:失踪之密 云舒儿面对布袋子的追击,她专往树林子里钻,就是希望借着树枝来阻滞布袋的追击,那知,那布袋子遇到窄小的地方,身子一缩,就变成一根布带,待得穿过狭小空间,又像鲢鱼张开大嘴一般,嘭的一声,张开了布袋口,依旧罩向云舒儿。 云舒儿忽东忽西,左拐右拐,在树林里拼命逃窜,躲避布袋子的追击,一会,是累得她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弄得脸上白白黑黑,样子非常狼狈。 这般的,又过了片刻。 云舒儿双腿酸胀沉重,实在是跑不动了,见不是路,听得南郊之言,也顾不得会不会连累南郊,转身就向南郊跑来,寻求南郊的保护。 南郊见云舒儿跑向了他,他双腿一弹,纵身飞起,挥舞着树枝,哇哇大叫着,扑向了布袋,想要击打拦截布袋,救援云舒儿。 但是,终究距离远了,救援不及。 随着一声惊呼,眨眼功夫,布袋便追上了云舒儿,临头扑下,罩住了云舒儿,一口就将云舒儿吞进了布袋里。 布袋吞下了云舒儿,袋口自动一紧,就将袋口扎了一个严实,即儿,布袋飞升到了空中,也不逃窜,居然就像摇色子似的,拼命地摇晃着袋子里的云舒儿,弄得云舒儿在袋子里尖叫不止。 南郊见布袋先行一步捉住了云舒儿,他的树枝在空中扑了一个空,没有挡住布袋,双脚便落在了地上。 南郊仰头望着布袋,心急如焚,惊慌失措,不由得声音颤抖,叫喊了起来:“裹儿,你别急,你别急,我马上就来救你,我马上就来救你!” 南郊掏出了一把匕首,又腾空跃起,飞向布袋,想要挥刀割破布袋,解救云舒儿,可是,亦就在此刻,布袋突然停止了摇晃,袋底朝天,口袋朝下,嘭的一声,袋口松开,布袋便吐出了云舒儿。 云舒儿在自己的轻啊声中,身子自空中缓缓地降落,双脚着地,落在了地上。 云舒儿在布袋里被布袋猛烈地一番摇晃,被摇的天旋地转,七荤八素,待得脚板粘地,摇摇晃晃地连打了几个趔趄,方才稳住了身子,一时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神智都有些恍惚了。 南郊见布袋放了云舒儿,平安落地,一愣,即儿,连忙自空中降落地面,冲上前来,仔细地瞅了一下云舒儿,见云舒儿身子不但完好无损,而且…… 南郊瞪着云舒儿,眼睛发直,嘴巴大张,指着云舒儿,惊诧地叫道:“裹儿,你你你……?!” 云舒儿几息时间方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受惊吓的心情,待得见南郊定定地盯着自己,瞠目结舌的,脸色数变,很是古怪,便疑惑地瞅了一下自己。 云舒儿不瞥则已,一瞥惊人,一愣,即儿,跳了起来,又是惊诧,又是欣喜,大呼小叫了起来:“啊!南郊哥哥,我、我这么变成这个样了!” 南郊笑着点了点头。 云舒儿连忙掏出了一面铜镜来,冲着自己仔细地照了一照,此刻,出现在铜镜里面的自己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个蓬头垢面,黑不溜秋,邋遢不堪的样子。 镜子里的少女洁净、巧妆,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身鲜亮的粉红色的衣衫,整个人端的精神、好看! 云舒儿一愣,即儿,咯咯咯地,欢笑着叫道:“南郊哥哥,我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南郊指了指孔明灯一样还在空中悬停的布袋,笑道:“裹儿,都是这个神奇的袋子给弄的,你有什么问题,不如去问它吧!” 云舒儿收了镜子,仰头瞅着布袋,笑着问道:“布袋,布袋,你是一个什么宝贝?你怎么会拥有给人换装美颜的本事呀?” 云舒儿问了几句,布袋不答,便对南郊笑道:“南郊哥哥,这是一个没有灵智的法器,要想将它弄个明白,看来得问问它的主人了!” 南郊四下一瞥,讶然道:“裹儿,刚才有人说话,那个说话的人,可能就是这个布袋的主人?” 云舒儿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即儿,定定地盯着北面的一个土坡,指着土坡,笑道:“出来,我看到你了,别躲了!” “嘿嘿!鬼丫头就喜欢弄鬼使诈,胡说八道!” 随着一声笑骂,自西面的树林里射出了一道白影来,白影飞到云舒儿跟前,一阵旋转,即儿,白影一顿,一只健壮俊美的梅花鹿便出现在云舒儿与南郊的跟前。 梅花鹿,老鹿蜜蜜,秋怀慈的老师、朋友以及保姆。 老鹿蜜蜜见到云舒儿与南郊脸上立即露出了亲切迷人的笑容来,叫道:“当当当……当!鬼丫头,臭小子,见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们有没有想念你们聪明善良美丽的老蜜呀?” 云舒儿一怔,待得回过神来,欣喜若狂,登时蹦跳了起来,冲上前抱着蜜蜜的脖子,在蜜蜜的脑门上吻了一下,欢笑着叫了起来:“老蜜,原来是您,您怎么来了!” 南郊也围了上来,亲热地在老蜜的背脊上抚摸了一下,笑道:“老蜜,怎么是您,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老蜜哈哈一笑,叫道:“我想念你们两个小家伙了,所以就跑来了,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欢迎、欢迎!” 云舒儿与南郊松开蜜蜜,嘿嘿笑着,连忙叫道。 蜜蜜翻了一个眼皮,下颚一扬,,笑道:“这还差不多!” 云舒儿指着悬停空中的布袋,笑问道:“老密,这个布袋是你的宝贝?” 老密点点头,得意地笑道:“是呀!怎么样,厉害吧!” 云舒儿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不但能够绑人,而且,还能给人换装美颜,真是好神奇!” 老密笑着点点头,他嘴巴一张,冲着空中的鼓胀的布袋用力一吸,布袋缩小,化做一根丝带,登时被蜜蜜给吸进了肚子里去了。 云舒儿讶然叫道:“哎呀!老蜜,你干嘛将这个布袋给收进去,你也不把你的宝贝借给我们玩玩!” 蜜蜜摇头笑道:“一个样子普通的布袋而已,比不得别人的什么宝珠一类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云舒儿知道老蜜珍惜它的宝贝,笑道:“老蜜,你的布袋既然这么神奇,你不借给我们玩耍也就罢了,但是,你总该告诉我们,你的布袋是从哪里弄来的,以前我们怎么没有见到过,它叫什么名字吧?” 蜜蜜笑道:“它叫美人妆,是我这次下山在一个杂耍师那里骗来的,拥有给人变妆的神力,很好玩的!” 南郊笑道:“老蜜,你要给裹儿换妆就明着换呗,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你不知道,你刚才都差点要吓死我了!” 蜜蜜嘿嘿一笑,道:“玩笑,玩笑,我是见裹儿刚才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有损我爱居山的颜面,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了,可没有一点想要吓唬你们的意思啊!” 云舒儿笑骂道:“老蜜,你刚才就是在吓唬我们,你说话东东西西,不诚不实的,我们信了你才真是见了鬼了!” 老密嘿嘿一笑,突地笑容一敛,道:“有人来了!” 蜜蜜话音刚落,这是,人影一闪,云牧天便站在了云舒儿的面前,神色肃穆地道:“舒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快点回去收拾一下,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云舒儿讶然问道:“爹爹,您不是说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些日子,怎么说走就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牧天眉头皱着,沉声道:“我们派出去追查奄冲等人动向的要离与数百黑焰骑兵在回度山附近失踪了,要离可是爹爹的心腹,我们必需把他们给找回来!” 云舒儿神色一敛,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连忙返回住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礼,便向陈雅乐告辞,她将一个八珍鼎回赠给了枫树迷阵的主人,然后,便跟着爹爹云牧天离开了无风山庄,向回度山方向赶去,追查要离等人的下落。 第四百三十三章:桔子桃子 秋怀慈停了脚步,对上官怜儿笑道:“怜儿,你们别送了,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上官怜儿心有不舍,黯然地道:“师父,真的不用我们陪您吗?” 秋怀慈点点头,向站在上官怜儿身后的拓跋宏,笑着叫道:“傻小子,你过来,为师有话要跟你说!” 拓跋宏上前几步,笑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吗?” 秋怀慈神色一敛,沉声道:“阿宏,你是男人,你跟你怜儿师姐这次在外历练,一定要保护好她,照顾好她,要是她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让她走丢了,又或者惹她不开心了,那你以后就不要回爱居山了,知道吗!” 拓跋宏神色一敛,朗声应道:“师父,您尽管放心,那怕我豁出性命,我也一定要保护好怜儿师姐,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与委屈的!” 上官怜儿瞥了拓跋宏一眼,道:“师父,其实,我自己能够照顾好我自己,不用拓跋师弟一路随行的。” “不行!” 秋怀慈摇摇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怜儿,人心叵测,江湖险恶,你一个女孩子独自行走,很不安全,这一路上,若是有你拓跋师弟作陪,彼此有个照应,这样为师方才放心!” 上官怜儿将秋怀慈拉到一旁,又瞥了拓跋宏一眼,犹豫一下,脸颊微热,压低了声音,问道:“师父,您、您是不是想要撮合我跟拓跋师弟呀?” “对!” 秋怀慈一愣,见上官怜儿主动挑明,他就也不瞒着了,笑着点点头,坦然回道:“怜儿,不瞒你说,为师招收拓跋宏为徒,的确是在为你的终生大事做着谋划,因为你也老大不少了,总不能老是这样单着,师父替你着急啊!” 上官怜儿听了秋怀慈之言,见师父护犊情深,用心良苦,心里暖暖的,很是感动。 秋怀慈问道:“怜儿,桔子与桃子,你喜欢吃那样?” 上官怜儿一愣,见师父此问,定有深意,诚实地回道:“无论桔子与桃子,二样我都喜欢?” 秋怀慈又问:“为什么?” 上官怜儿道:“无论桔子,还是桃子,它们各有各的味,都很好吃,都很甜!” 秋怀慈继续问道:“如果你在的面前只有桔子,而且桔子可以止渴,你会因为喜欢桃子,因为面前没有桃子,而不吃桔子吗?”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摇头回答:“不会!” 秋怀慈脸上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感慨着道:“怜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感情方面之所以总是失败与痛苦,那是因为她明明有很多可以幸福的选择,她却偏偏不会选择,不去选择,一定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在幻境里把自己往死里逼,虐待自己,结果误人误己,一生不幸!” 上官怜儿心念一动,似有所悟。 秋怀慈道:“怜儿,沧海桑田,古今中外,这世上不知有多少生命,因为遭受了疾病、天难、战乱、阴谋与横祸,而没有享受到春夏秋冬,喜怒哀乐。因此,我们能够活着,存之于世,已经是老天爷对我们的恩赐,幸之又幸了。所以,我们要有感恩之心,我们要好好活着。所谓好好地活着,就是在不违背律法、人伦、道德、良知的情况之下,尽可能地愉快幸福地生活,知道吗?” 上官怜儿点了点头。 秋怀慈道:“怜儿,拓跋宏虽然武功才智算不得出类拔萃,惊才绝艳,为人处世也略显稚嫩,但是,他正直侠义,坚毅痴情,在人品是无可挑剔的,在感情上,更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所以,师父希望你能给他一个幸福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知道吗?” 上官怜儿迟疑着点了点头。 秋怀慈道:“怜儿,为师知道你对母宗渭流门旧恩难忘,旧情难了,也一直想要重建渭流门。但是,重建一个宗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得有可靠得力的帮手,而事业上最好的帮手,又莫过于你的人生伴侣。依照师父的眼光来看,拓跋宏可能将会是你得力的伴侣,拓跋世家也将会成为你可靠的外援,知道吗?” 上官怜儿见秋怀慈心思细腻,目光如炬,事无大少,照顾周到,又是震动,又是感动,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师父关心!” 秋怀慈道:“怜儿,师父虽然是修道之人,其实,却有一颗世俗之心,师父始终认为,一个女孩子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好,享受天伦,喜怒哀乐,这样的人生,方才算得圆满!” 上官怜儿嫣然一笑,道:“师父,您这不是世俗之心,而是慈悲之心!” 秋怀慈一笑,神色一敛,又道:“怜儿,为师招收拓跋宏为徒,确有撮合你们的意思。但是,师父也不会乱点鸳鸯谱,强迫你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接受任何人任何事。你的人生终究由你自己做主,你与拓跋宏之事,将来无论你做出何等选择,为师都会欣然接受的!” 上官怜儿听了秋怀慈这贴心窝的话,感动的眼睛都湿润了,点了点头,道:“谢谢师父宽容理解,我与拓跋师弟之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秋怀慈点点头,道:“你去把拓跋师弟叫来,我要传他一些本事。” 上官怜儿点点头,就叫来拓跋宏,自己走开了。 秋怀慈瞥了上官怜儿一眼,向拓跋宏密语传音,问道:“阿宏,你可知道,为师为何要收你为徒吗?” 拓跋宏见秋怀慈问得突兀,不知何意,一怔,疑惑着摇了摇头。 秋怀慈道:“阿宏,为师收你为徒,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正直聪明,更重要的是因为你对你怜儿师姐一片痴情,师父心疼你们,想要撮合你与怜儿,知道吗?” 拓跋宏心思单纯,在秋怀慈收他为徒的这件事情上,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作想,听了秋怀慈的理由,又是惊诧,又是喜欢,登时,搔着后脑勺,嘿嘿地笑了起来,欢喜不已。 秋怀慈见到拓跋宏高兴的傻样,满意地一笑,又柔声道: “阿宏,由于某些历史的原因,在怜儿的心里,你暂时还只能是她的一个弟弟; 这个女人呢,在感情方面,有时候很奇怪,有些人爱认死理,当她的心里处于排斥你的阶段,她是看不到你的优点的,也是不喜欢你追求她,打扰她的。 所谓过欲不及,以后你在追求怜儿的时候,要讲究方法,不要用力过猛。 你要拿出愚公移山的韧劲来,拿出春风润物的耐心来,拿出烈火燎原的激情来,让她看到你的好,看到你的妙。 你要让她感动,让她喜欢,让她信任你,依赖你,待得这些条件都成熟了,你们的爱情自然就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知道吗?” 拓跋宏见平素严肃清冷的秋怀慈此刻居然教他这个徒弟去如何追求女人,而且深入浅出,分析精辟,听得他是瞠目结舌,一愣一愣的,受益匪浅的同时,心里不由的暗自感慨。 我的个乖乖,专家啊! 师父,平日瞅你清心寡欲,闷不哼声的,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爱情的高手,这撩妹的理论是一套一套的,能把人给忽悠死,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 师父,没想到您心里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花花草草,幸亏你没有将你这套撩妹法则用在我姐姐的身上,否则,我姐姐被你带进沟里,这辈子就休想翻身了! 秋怀慈苦口婆心耐心细致地向拓跋宏教授一些他的那些想当然的撩妹法则来,语毕,见拓跋宏定定地盯着他,表情凝滞,呆鹅似的,眉头一皱,讶然问道:“……你、你没听明白吗?” 拓跋宏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又连忙点点头,嘿嘿一笑,叫道:“明白明白!” 秋怀慈点点头,拍拍拓跋宏的肩膀,淡笑道:“小子,师父给你把路铺好了,线也搭上了,你以后究竟能不能心想事成,抱得美人,那就要看你自己用不用心,上不上道了!” 春风习习,睛空万里,今日阳光太足了,真是太足了啊! 拓跋宏面对这样热情亲切的师父,很有些不自在,嘿嘿一笑,连连点头,口中轻叫:“师父,您真好,您真好!” 秋怀慈点点头,瞥了一眼远处的上官怜儿,又吩咐一句:“阿宏,好好照顾你的师姐,为师走了!” 身子一闪,人就已经在数里以外了。 秋怀慈不忍直面上官怜儿与拓跋宏的不舍之情,离开上官怜儿与拓跋宏两个徒弟,头也不回,就是一阵疾走。 这般的,几个时辰过去。 秋怀慈便来到了一个破庙,他便双手负背,站在庙前的一株老柏树旁,目不斜视,静心等候。 片刻,人影一闪。 一个一袭黑衣,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自庙外,哈哈一笑,拱手叫道:“秋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秋怀慈见到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拱手行礼,语气亲切地道:“穆兄,您来了!” 黑衣男子笑问道:“秋兄,您性子恬淡,今日这么急把我叫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秋怀慈点点头,道:“很重要!” 秋怀慈现在依旧是仙道玄门的盟主,玄门第一派的挂名掌门,而且,他为人严谨仔细,他所认为的很重要的事情,定是很大很大的事情了,可能关系到天下的安危,百姓的福祉。 黑衣男子笑容一敛,表情肃穆地问道:“什么事情!” 秋怀慈淡然一笑,道:“穆兄,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二个徒弟,一个叫上官怜儿,一个叫拓跋宏,二个孩子不旦模样俊雅,而且人品一流,我见他们郎才女貌,性格相契,便想撮合他们,成其美事,但是,我那女徒弟暂时对我那男徒弟还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我想请你……?!” 黑衣男子见秋怀慈火急火燎的把他找来,居然是因为这等儿女情事,真是出人意料,莫名其妙,不由一怔,待得回过神来,满头黑线,呵呵一声,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秋怀慈见了对方脸色数变,眼神闪烁,一副被坑的样子,很是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小心翼翼地问道:“……穆兄,您乃是一尊大神,要您去为我去干这种鸡零狗碎的事情,的确是委屈您了,所以……,您要是不愿意,那算了吧!” 秋怀慈,你这不是屁话,人都来了,能不帮忙? 黑衣男子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眉头皱着,面无表情,稍顿,突地唇角一翘,释然一笑,问道:“你说清楚一点,想要我怎么做?” 秋怀慈暗自舒了一口气,笑道:“穆兄,事情是这样的,我的那个男徒弟喜欢了我的那个女徒弟,可是,我的那个女徒弟暂时不喜欢我的那个男徒弟,我为了能够让我的那个男徒弟娶到我的那个女徒弟,所以我现在就想拜托您,请您去给我的那个男徒弟制造一些机会,让我的那个女徒弟看到我的那个男徒弟的优点与好处来,让我的那个女徒弟最终能够喜欢上我的那个男徒弟。” 黑衣男子虽然听得有点绕,一阵头晕,但是,大致意思还是明白了,凝了凝神,苦笑道:“秋兄,你是不是要我帮助你的那个男徒弟,如何地去追求你的那个女徒弟,让他们最终彼此相爱,永远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吧!” 秋怀慈眼睛一亮,冲着对方竖起大拇指,笑着点了点头。 黑衣男子笑道:“秋兄,你是不是要我像戏文里一样,帮助你的那个男徒弟,去对你的那个女徒弟,玩玩那些坑蒙拐骗的爱情套路呀?” 秋怀慈神色一敛,纠正道:“不是坑蒙拐骗,是君子有成人之美!” 黑衣男子一笑,调侃道:“秋兄,你最近很忙,居然连徒弟的情事也要管啊?” 秋怀慈叹息一声,感慨着道:“穆兄,你没有孩子,不知父母之心!” 黑衣男子问道:“秋兄,除了此事,还有别的吩咐吗?” 秋怀慈表情肃穆地道:“穆兄,咱们有言在先,此事很重要,关系二个孩子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你可千万不要露馅了,你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可跟你没完!”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将胸脯拍的嘭嘭作响,自信地道:“秋兄,你尽管放心,这事对我的道德虽然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但是,我很自信,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是能够难倒我的,我一定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达成你的心愿的,我若是不能美满地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秋怀慈见黑衣男子斗志昂扬,自信满满的,反倒有些忐忑不安了,听了他的保证,突然有一种好像遇到江湖骗子的感觉。 黑衣男子又问了一些上官怜儿与拓跋宏的事情,就走了。 黑衣男子在路上想起秋怀慈给他的这个任务,觉得秋怀慈此刻的做派与以前真是判若两人,真是变了,变得可爱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我来接你 “青龙头,白龙尾, 小儿求雨天欢喜, 麦子麦子焦焦黄, 起动起动老龙王, 大下或小下, 初一到十八!” 天守峰, 流云居内, 北墨止颜侧躺在床上一面动作轻柔地拍着儿子南朝云的胸脯,一面哼着小曲,哄儿子睡觉。 北墨止颜待得儿子南朝云睡得酣沉香甜了,便停止了拍抚的动作,半爬起上身,脸露微笑,目光异常温柔慈爱地凝视着儿子,以及睡在床里面的女儿南玉,稍顿,探头在儿子的额头上亲吻一下,又摸摸女儿的脸蛋,方才下了床,捂好被角,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寝室。 北墨止颜来到内院,突地感受一丝异样的气息,秀眉一蹙,玉脸一寒,沉声呵斥:“谁!” 几息时间。 在一株海棠树的后面缓缓地走出一个男人来。 来人剑眉星目,一袭白衣,不染尘埃,端的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甚是英俊潇洒。 “阿慈!” 北墨止颜见到秋怀慈不由一怔,芳心大震,又是惊诧,又是欣喜,轻呼出声。 秋怀慈缓缓地上前,目光柔情地凝视着北墨止颜,淡淡地一笑,只是那笑容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的无奈与忧伤。 几息时间。 秋怀慈轻柔地问道:“阿颜,你好吗?” 北墨止颜凝视着秋怀慈,眼神闪烁,神色数变,因为曾经的特殊关系,二人感情微妙,她待得回过神来,秋怀慈虽然是一句小小的问候,却给她造成了一种虚幻恍惚之感,没来由地惹起了伤心之事,心里一阵委屈,眼眶蒙上了一层薄雾。 北墨止颜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嫣然一笑,柔声反问:“秋……,掌门师兄,你怎么来了?” 秋怀慈见北墨止颜以前冲他都是阿慈阿慈地叫他,很是亲昵,此刻喊他掌门师兄,称谓有些疏离,知道对方顾忌,刻意保持彼此的距离,他淡然一笑,苦涩地道:“阿颜,自今往后,你还是叫我阿慈吧,大家听了,都会心安!” 北墨止颜凝视着秋怀慈,缓缓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温柔地一笑,轻声道:“阿颜,我饿了!” 北墨止颜一愣,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轻声道:“你先去屋里小坐一会,我马上去弄些吃的来!”说罢,就去厨房弄吃的去了。 北墨止颜在厨房里手上虽然忙活着,但是,她眉头一蹙,心事重重的,脑中念头闪烁,感觉觉得秋怀慈不避嫌疑,突然深夜造访,举止有些异常,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情,似乎是沉重的事情。 一会。 北墨止颜弄了一桌子菜肴,本想在大厅里招待秋怀慈,最后却将饭桌摆在了偏房里,她觉得天守人多眼杂,要是让人瞅见秋怀慈深夜造访,呆在流云居,会影响秋怀慈的声誉的。 北墨止颜来到自己的寝室,站在门口,犹豫一下,方才进屋,她见秋怀慈坐在床沿边,呆呆地凝视着她的一对儿女,脸含微笑,眼神温柔,里面蓄满了慈爱与怜惜。 北墨止颜心里一阵悸动,哀伤不已,很是感慨! 唉!人生啊!真是波云诡谲,变化无常,要是没有“赤链神诀”,没有云舒儿之事,自己深爱着的,眼前的这个优秀的男人,就会是她的男人了,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她的孩子们也会是这个男人的孩子啊!。 稍顿, 北墨止颜轻轻地道:“阿慈,吃饭了!” “哎!真是一对好孩子啊!” 秋怀慈叹息一声,轻轻地一句感慨,动作轻柔,分别摸一下南朝云与南玉的脸蛋,缓缓起身,走出了卧室。 秋怀慈瞅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笑道:“都是我爱吃的,今日可有口福了!”即儿,讶然问道:“阿颜,怎么无酒?” 北墨止颜一愣,讶然问道:“你要喝酒?” 秋怀慈笑道:“阿颜,有菜无酒,犹如吃饺子而不蘸酱,食之无味!” 北墨止颜犹豫一下,就取了二瓶佳酿来,二个酒杯,将酒杯满上酒水。 秋怀慈笑道:“阿颜,一人独饮,清冷无趣,你也陪我喝二盅吧!” 北墨止颜点点头,便坐下作陪。 秋怀慈与北墨止颜对饮三杯,然后,不再对北墨止颜劝酒,就着菜肴,自斟自饮,一时不说话儿,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面上虽然恬淡平和,但是,自其异常的举动来看,明显感受到秋怀慈今日心情不好,有些压抑苦闷。 北墨止颜踌躇一下,轻声问道:“阿慈,你这次下山,是、为了那个丫头吗?” 秋怀慈瞥了北墨止颜一眼,一笑,道:“阿颜,今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北墨止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阵悸动。 秋怀慈又喝了几杯酒,就不喝了,思忖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阿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北墨止颜一愣,一个转念,故作不知,轻声反问:“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什么什么打算呀?” 秋怀慈知道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必须面对,有些问题必须解决,有些责任必须承担。 秋怀慈略一犹豫,叹息一声,黯然道:“阿颜,你与他的事情,大姐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就不要瞒我了!” 北墨止颜霍然起身,带倒了凳子,她脸色变得异常地苍白,身子颤抖,手指绞着衣角,泪流满面,一脸哀伤,喃喃叫道:“大姐,她怎么可以这样,她这么可以这样!” 秋怀慈站起身来,扶起凳子,牵着北墨止颜的手掌,拉她坐下,柔声安慰:“你不要怪她,她这也是在爱护你!” 北墨止颜没有说话,唯有泪流。 秋怀慈见到北墨止颜伤心,一阵心痛,眼睛登时也湿润了,伸手轻轻地抹去北墨止颜脸上的泪水,脸上挤出一点笑容,柔声安慰:“阿颜,别哭,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临走之前,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 北墨止颜沉默一下,一声叹息,凄然一笑,喃喃地道:“意见,我现在能有什么意见,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木已成舟,我还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 秋怀慈的手掌迟疑一下,即儿,伸过去毅然地握住北墨止颜的手掌,凝视着北墨止颜,目光非常地温柔,柔声道:“阿颜,我这次来是接你与孩子的,以后爱居山就是你们的新家,我们的新家!” 第四百三十五章:我来处理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之言,一怔,大吃一惊,杏眼圆瞪,瞪着秋怀慈,虽然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但是,于她而言,此刻无异于是一阵飓风,在她的心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山呼海啸,让她脑中电闪雷鸣,思绪万千。 北墨止颜思忖一下,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却是面淡如水,沉声道:“阿慈,你喝醉了,说胡话了!” 秋怀慈摇摇头,道:“阿颜,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喝醉,更不会说胡话!” 北墨止颜沉默一下,冷冷地道:“阿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秋怀慈道:“这不叫同情,这叫爱,也叫责任!” 北墨止颜摇了摇头,稍顿,淡淡地道:“……他、也许会变好的!” 秋怀慈摇头道: “阿颜,在心口割一刀,即使伤疤愈合了,但是,疼痛依在; 他伤害了你,他即使改邪归正,他同样不配; 而且,你也不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你虽然性子柔弱,但是,你依然有你的人格与骨气,我知道,无论他变好变坏,你都不会原谅他,更不会接受他!” 北墨止颜心头大震,瞅着秋怀慈,一下就流泪了,因为即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是,秋怀慈依旧是那个最懂她的人,是那个最心疼她的人。 北墨止颜愣了一下,顾忌地道:“……可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为了孩子,我……!” 秋怀慈打断北墨止颜的话头,沉声说道:“阿颜,你现在除了是一个母亲,同时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你自己,孩子是你的心肝,但是,他们不应该是你人生的全部,你在给他们足够的疼爱的同时,依然可以追求,并且,拥有自己应该属于的幸福!” 北墨止颜凄然一笑,道:“没有父亲的人生是残缺的,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让我孩子的人生充满了遗憾!” 秋怀慈神色一敛,道: “阿颜,父母为了孩子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在精神是高尚的,伟大的,但是,这种牺牲也应该要有底线,要有节制; 孩子有孩子的人生,父母有父母的人生,孩子有孩子的幸福,父母也应该有父母的幸福; 父母牺牲属于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孩子的人生与幸福,对于父母来说,是不公平的,也是不正确的; 父母对孩子有养育、爱护、教育、引导他们人生的责任与义务,让他们的人生活得健康、道德、自立,幸福。 但是,父母不是圣人,也做不了圣人,父母不应该想着要去包办孩子的人生,代替他们去经历他们人生之中的那些应该经历的挫折与成功,欢喜与痛苦,替他们承担他们人生之中应当承担的责任,不是吗?” 北墨止颜似有所悟,没有说话。 秋怀慈瞅着北墨止颜,柔声道:“阿颜,不要小看你的孩子,孩子再小,终究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他们会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道德,会有他们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如果他们知晓了父母关系的真相,知道了你的苦难,如果他们是讲道理,有良心的孩子,他们自然会体谅你,孝敬你的,反之,如果他们不体谅你,从而怨恨你,那么,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此自私的禽兽,就当白养了,不要也罢!”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的见解,真是另类别致,自有珠玑,瞪着秋怀慈,念头闪烁,感慨良多,迟疑一下,苦涩一笑,喃喃地道:“阿慈,尽管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你没有成婚,没有孩子,你大可以这么说,而我是母亲,我做不到!” 秋怀慈摇摇头,反问道:“阿颜,我有南郊与裹儿,我养大了他们,难道他们不是我的孩子吗?这为人父母的感受,难道我会比你少吗?” 北墨止颜低下了头,思忖一下,轻声问道:“……那人变了,已经……,他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使尽手段,不会善罢甘休的!” 秋怀慈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淡淡地道:“阿颜,你放心,他如此伤害你,我不会绕过他的,怎么处置他,我自有分寸,我不会给你留下任何麻烦的!” 北墨止颜念头一闪,心头一颤,脸色大变,神色有些紧张,颤声问道:“阿慈,难道你……,不,千万不要,他就算对不起我,有千错万错……,但是,他必究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们不可以,不可以的!” 秋怀慈道:“阿颜,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 北墨止颜暗自松了一口气,犹豫一下,叹息一声,黯然道:“阿慈,我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不会跟你去爱居山的,我也不能跟你去爱居山!” 秋怀慈道:“阿颜,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我是来向你询问情况的,既然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你与孩子必须跟我走!” 北墨止颜摇头道:“你不要为难我!” 秋怀慈摇摇头,道:“阿颜,你别说了,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你得跟我去爱居山,我绝对不会再将你留下这里受苦!”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态度坚决,霍然起身,摇了摇头,神色哀伤,激动地叫道:“阿慈,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你清醒一点,自从当年你决定保护小魔女云舒儿的那一刻起始,我们的命运就改变了,一切都改变了,我们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秋怀慈摇着头,凝视着北墨止颜,温情脉脉,柔声道:“阿颜,不管世事沧桑,如何变化,但是,我对你的真心却永远都不会改变!”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表明心迹,一片深情,不由瞥了秋怀慈一眼,连忙别过脸去,脸颊微热,一片晕红,心里一阵感动,一阵温暖,一阵幸福,这些年对秋怀慈当年悔婚而积聚的那一丝丝不满与怨气,登时便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 秋怀慈见北墨止颜默不作声,还以为她同意了,一笑,道:“阿颜,别犹豫了,跟我去爱居山吧!” 北墨止颜心中的激动与幸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她便冷静了下来。 北墨止颜经过了那么多风雨与无常,今日她见了秋怀慈的真心,站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依旧是她心中那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有担当的男人,那个伟岸的男人。 北墨止颜突然觉得她一生爱上秋怀慈的乃是她此生的幸福,因为秋怀慈是她值得一生深爱的人,那么,换在以前,她愿意为她所爱的人付出一切,而时至今日,她依然愿意为她所爱的人,付出一切,忍受苦难。 北墨止颜主意已定,目光从开始的哀伤与迷茫,渐渐地变得坚毅起来,她捻了一下耳际的发丝,神色恬淡,摇头道:“阿慈,我不会跟你走的!” 秋怀慈一愣,眉头微皱,声音不由大了一点:“为什么?” 北墨止颜心里在滴血,面上却不动声色,秀眉微蹙,冷冷地道:“阿慈,你对我的心也许始终如一,但是,我的心却变了,十年光阴,霜刀雪剑,足以耗尽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激情与期望,现在,我除了我的孩子,除了想让他们有一个快乐美满的人生,再无男女之念,所以,我的生活是好是坏,与你无关,你不该因为你的欲念,而来打扰我的生活,决定我的人生!” 秋怀慈笑道:“阿颜,你不必对我说这些违心之言,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是怕跟了我,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吧!”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神思澄明,人情通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神色一愣,一时无言。 秋怀慈笑道:“阿颜,你这样想,完全是杞人忧天,自寻烦恼,我秋怀慈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世人怎样误解我,怎么看待我,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在乎,更不畏惧!” 北墨止颜突地沉声叫道:“可是我在乎,我畏惧!” 秋怀慈剑眉一挑,傲然道:“阿颜,有我在,一切有我,你不必畏惧,何须畏惧!”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不可理喻,一厢情愿,玉脸涨红,沉声叫道:“阿慈,经过这么多年的腥风血雨,沟沟坎坎,你本应该更加理智,更成熟才是,可是,时至今日,你怎么还像以前那般冲动天真,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一意孤行!” 秋怀慈一笑,没有说话。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这嬉皮笑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愈发气苦,玉脸一沉,横眉竖眼,呵斥起来:“阿慈,你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的糊涂了,难道你自己会不明白,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是天守的掌门,仙道玄门的第一人,所以,你除了那些情情爱爱,肩上还担负着宗门的兴衰,天下的太平,百姓的福祉,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要忘了师尊的教诲,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秋怀慈神色一敛,道:“天下需要保护,你也需要保护,保护天下与保护你,二者并不矛盾!” 北墨止颜脸色涨红,神色有些激动,大声叫道:“阿慈,你不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与天下,二相比较,谁说不矛盾了?你今日要是带我走,世人不会在乎我北墨止颜的不幸,更不会在乎你秋怀慈的善良情义,在好事之人的毒舌之下,世人只会污蔑谴责你秋怀慈,残害师弟,夺阴人妻,卑鄙下贱,荒淫无道,所谓人言可畏,销魂蚀骨,试问天下,何人能够承受?” 秋怀慈神色肃穆,念头闪烁。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沉默不语,脸色柔和下来,语气也软和了一些,劝道:“阿慈,这些年魔门兴起,仙道衰落,天守式微,岌岌可危,仙道玄门希望你回来主持大局,大师兄对你更是望眼欲穿,翘首以盼,希望你回来重振宗门,再铸辉煌,现在你好不容易摆脱了云舒儿对你的掣肘,正是你大展拳脚,匡扶正道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行差走错,自毁前程呢?” 秋怀慈道:“阿颜,天下并不是我秋怀慈一个人之天下,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世间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天下有事,自会有人出头,所以,我现在不关心天下,我只关心你,关心你的幸福!” 北墨止颜见自己苦口婆心、费尽口舌地劝了半天,秋怀慈不为所动,依旧一意孤行,一时无语,只能瞪着秋怀慈,但是,她对于秋怀慈的固执,心里还是非常温暖感动的,毕竟这个男人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啊! 秋怀慈为了不使北墨止颜对他的决定产生强烈的抵触,给她一个心理缓冲,他略一思忖,笑道:“阿颜,这样吧,你先跟我去爱居山,摆脱了眼前的困境再说,等我处理了后续的事情,以后,你要是愿意呆在爱居山我自是喜欢,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不会勉强你的!” 北墨止颜知道秋怀慈为人谨慎仔细,不轻易做出重大的决定,但是,一旦做出决定,定是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她见秋怀慈今日是铁了心了,多说无益,只得使了一个缓兵之计,犹豫着点了点头。 秋怀慈见北墨止颜不再反对,心里欢喜,眉头一舒,脸上露出了笑容,将酒杯里的酒水饮了,站起身来,道:“我去跟大师兄打声招呼,你收拾一下行礼,今夜咱们就走!” 秋怀慈出门之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北墨止颜,几息时间,沉声道:“阿颜,你不要想着逃跑,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北墨止颜瞪着自信的秋怀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愣愣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眼睛流光溢彩,唇角一翘,露出了笑容,然后,脚步轻盈地出了门,找奄冲去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定要杀你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貌似的警告,摇头苦笑,因为她刚才心里就是这么盘算的,谁知道,居然被秋怀慈看穿了。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走了,枯站一下,几息时间,叹息一声,匆忙出门,向二师姐元凤焉的住所走去,虽然南藏玉伤害了她,但是,他终究是她孩子的父亲,看在孩子的情份上,她还是要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秋怀慈找到了奄冲之时,奄冲正在批阅情报。 奄冲见到秋怀慈,一怔,回过神来,霍然起身,跳到秋怀慈的面前,抱住秋怀慈哈哈大笑,欣喜若狂,激动万分,他还以为秋怀慈想通了,这是要回归宗门了。 但是,奄冲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当他自秋怀慈口中听了南藏玉与北墨止颜之事,笑容一滞,脸色一沉,又是震惊,又是愤恨,心里登时又凉了半截。 尔后,当奄冲知晓秋怀慈这次回宗门乃是为了接走北墨止颜母子的,他皱眉耷脸,甚是难过,思忖一下,心里虽有千般不舍,万分不甘,终究还是点头默然,没有劝阻。 唉!掌门师弟为人固执,又讲情义,打定了主意,百折不回,看来让他回归宗门之事,又得缓一缓了! 秋怀慈见奄冲没有反对他带走北墨止颜母子,惊讶之余,又很是感激,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他连夜就带着北墨止颜母子离开了天守宗门。 秋怀慈这次回到天守,带走北墨止颜母子,行动迅速隐秘,除了知会了大师兄奄冲,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因此,离开天守一时,只有奄冲想送。 奄冲不顾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的劝阻,一路相送,直致送出了老远的路程,方才停下脚步,然后,眼眶湿润,神色哀伤地瞅着秋怀慈与北墨止颜母子,直到对方彻底地消失星光里。 奄冲枯站了一会,渐渐地眼中闪烁起寒芒,脸色也变得异常的凶戾,面目狰狞,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如此这般,稍顿。 奄冲身子突地在空中一翻,临空下跃,借着身子坠地之势,他左掌一挥,极力一劈,便激发出一道暴烈的掌力,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山包被掌力劈成了粉碎。 飞沙走石,烟尘滚滚,而待得烟尘散去,在一片灰烬之中,便站着一个瘦高的身躯。 奄冲将拳头捏着咯咯作响,就像受伤的猛兽似的咬牙切齿,厉声嘶吼: “南藏玉,你这个卑鄙自私,无耻下流的畜牲,你毁了阿颜,你毁了阿慈,你毁了天守,你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 秋怀慈将北墨止颜母子带到了爱居山,安置在自己住所的旁边,也就是以前供小时候南郊居住的那间厢房。 北墨止颜是既来之则安之,能有安身之所,已经不错了,而她的一对儿女南朝阳与南玉,突然来到一个风景如画的新地方,很是稀奇,加之,因为秋怀慈英俊帅气,亲切和蔼,让他们很是喜欢,平日,又有夕草与方福安跟他们玩耍,没过几天,他们呆在爱居山,就乐不思蜀了。 ……秋怀慈到拓跋世家招收拓跋宏为徒的同时,拜托拓跋秀帮他将夕草与方福安送回爱居山,所以,夕草与方福安才会在爱居山的。 秋怀慈在山上陪伴北墨止颜母子,让她们习惯了一下爱居山的生活,叮嘱了北墨止颜几句,然后,他便又下山去了。 ………… 秦淮河, 乌衣巷, 彩衣楼内院最贵的也是最隐蔽的一个包厢之内,此刻,一个样貌俊雅,一袭白衣的男子,正在仔细地欣赏着书画大师人谓书画双绝苏谓的《北国风光图》。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秋怀慈。 稍顿,一个浓妆艳抹,妩媚妖艳,样貌精致,身材苗条的中年妇人动作轻盈地推开了房门,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妇人是彩衣楼的老鸨,姓度,人不但长得美貌,姿容不输少女,别有韵味,而且,为人圆滑机敏,八面玲珑,擅长人情世故,迎来送往,人人都叫她美娘,真实的名字却无人知晓。 度美娘掩上房门,上的近前,与秋怀慈并肩而立,斜眼瞥了秋怀慈一眼,眼睛一亮,有那么一刻竟被秋怀慈的风采晃的有一丝失神。 几息时间, 度美娘回过神来,嫣然一笑,向秋怀慈微微一福,声音娇柔地问道:“客官,恕美娘眼拙,对您眼生的紧,您可是第一次来我彩衣楼?” 秋怀慈终于将目光自画上收了回来,淡淡地道:“度美娘,没想到在你这个偏僻之所居然能够见到书画双绝苏香洲的真迹,看来你这个地方真的是不简单啊!” 度美娘笑道:“客官,这幅字画乃是一个倒腾古董的商人为了讨得奴家的欢心,送给奴家的,奴家觉得好看,就挂在这里,添些气氛,有些人说它是个宝贝,可是,我觉得除了养眼,也识不得别的什么妙处来!” 秋怀慈点点头,道:“你能觉得这副字画养眼,眼光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客官夸赞,您请坐!” 度美娘见秋怀慈没有就坐,倒一杯香茶,走到近前,将茶水递向秋怀慈,笑问道:“客官,不知您今日来我彩衣楼是寻花问柳,还是耍钱@彩?是喝酒听曲,还是洽谈生意?又或者得罪了官府朝廷,以及豪门大派,特意想找我这么一个清净的地方,隐身避祸来了?” 秋怀慈没有接过对方的茶水,道:“你去把你彩衣楼最金贵的女人叫来!” 度美娘见秋怀慈不接茶水,就将茶杯搁回了桌子,又问:“客官,我彩衣楼金贵的女人可多了,有南面来的酥梨姑娘,北面来的千雪姑娘,有西面来的脱脱姑娘,还有东面来的水清姑娘,不知您想要哪一位呀?” 秋怀慈道:“把你们的宗主月媚儿叫来!” 度美娘一愣,几息时间,脸上又恢复了柔美的笑容,缓缓摇头,道:“客官,你可能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可是让男人快活的风流院,可不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什么宗门教派,在我这里的姑娘之中,更没有一个什么叫月媚儿的女人!” 秋怀慈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度美娘,我给你五十息的时间,你要是没有将你们的宗主月媚儿找来,我就拆了她的彩衣楼,我要让她苦心经营了几百年专门搜集情报的眼楼,瞬间飞灰湮灭,化为乌有!” 度美娘终究笑不出来了,略一思忖,眉头一蹙,道:“秋盟主,我们宗主不在这里,五十息之内,我到哪里去给你找人去?” 秋怀慈瞥了度美娘一眼,讥讽地道:“怎么,这回又认识秋某了?” 度美娘讪讪一笑,道:“秋盟主,您样貌长的非凡,又是玄门第一人,我们是走眼线的,若是连你这样显赫的大人物都不认识,岂不是白混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道:“你还有四十息!” 度美娘一愣,立即一脸苦笑,道:“秋盟主,我们宗主真的不在这里,您给的时间太短了,我根本不可能把人给您找回来,您能否宽限几日,安心在这里等她!” 秋怀慈冷冷地道:“还有三十息!” 度美娘急了,忿忿地大声叫道:“秋盟主,您是玄门仙道,您凡事都得讲一个理字,我们宗主的确不在这里,这么短的时间,她就算收到我们的讯息,她也根本无法赶到这里,您就算再怎么逼迫于我,也是没有用的!” 金光一闪,昊天剑横着悬立在度美娘的面前,剑尖距其喉咙不过一寸,剑身微颤,剑鸣声声,剑刃之上闪烁着耀眼的寒芒。 秋怀慈的眼中闪烁一丝寒芒,眉头竖立起来,语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淡淡地道:“你还有二十息!” 度美娘自皮肤上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这一刻,她毫不怀疑,五十息时间一过,抵住她喉咙的这把利剑会毫不犹豫地割破她那白皙嫩滑的脖子。 度美娘一时不敢动弹,心里虽然害死,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她终究是训练有素的谍报人员,一个狠人,面上却不动声色,淡若止水,叫屈地道:“秋盟主,我家宗主真的不在这里,您就算杀了我,也是没有用的!” 秋怀慈不为所动,依旧淡淡地道:“还有二十息!” 度美娘秋波荡漾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她不但感受到昊天剑上的杀意,她还自秋怀慈澄澈的眼睛之中感受对方的杀意,她心里登时凉了半截,一片绝望,知道她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度美娘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双眼泪流,她叹息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引首受戳。 秋怀慈见到度美娘楚楚可怜的样子,毫不怜惜,冷哼一声,手掌催发玄力,指挥昊天剑便要诛杀度美娘。 “秋盟主,在这红烛锦香,风花雪月的温柔乡里,你居然冷脸冷心,辣手摧花,莫免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就在度美娘间不容发,即将香消玉殒之际,随着一声柔媚的娇笑,一声慵懒的慨叹,房门自动地推开,玉足轻移,蜂腰扭动,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便缓缓地走了进来。 第四百三十七章:上门要人 秋怀慈手掌一招,昊天剑化成一道金光,飞回了他的衣袖之内,他瞥了一眼进门的女子,冷冷地道:“怎么,月媚儿不敢现身,却将你这个师姐推出来为她挡刀吗?” 冯黛黛摇头笑道:“我师妹现在整天在家陪着她与渭宁的宝贝儿子,她现在很少会来这里!” 秋怀慈想起渭宁,心智一软,道:“你没有说谎?” 冯黛黛嫣然一笑,声音柔媚地道:“秋盟主,我可是实话实说,并无欺瞒,您老人家何必要为难我们这些弱女子呢!” “是吗?” 秋怀慈冷哼一声,道:“冯黛黛,你们红袖宗利用美色金银、名利权位引诱陷害,这天下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折在彩衣楼里,吃人不吐骨头,你们会是一个弱女子吗?” 冯黛黛秀眉一挑,笑道:“秋盟主,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您要知道,玄门仙道之内,凡是有些见识的人,谁不知道我彩衣楼是一个什么地方。但是,有些人对我彩衣楼依旧是飞蛾扑火,趋之若鹜,他们这么做,说白了,无非是大家各有所图,各取所需罢了,与什么正邪好坏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秋怀慈淡淡地道:“是吗,你们用不道德的手段获取利益,无耻下流,难道还不邪恶吗?” 冯黛黛一笑,狡辩道:“秋盟主,我知道,您对我彩衣楼之所以如此怀有偏见憎恶,无非是认为,我们彩衣楼害的一些玄门仙道名望的人呆在这里酒醉金迷,乐不思蜀吧!” 冯黛黛摇摇头,笑道:“其实,您不必可惜他们,您要知道,能被酒色财气,功名利禄腐蚀堕落的人,算不得什么英雄豪杰,顶多是一个品德低劣的自私鬼,您老人家犯的着为了几个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东西而劳神伤心吗?” 秋怀慈道:“冯黛黛,你休要狡辩,谁都不是圣人,酒色财气,功名利禄,本就是人性的弱点,而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你们利用别人的弱点,引诱陷害,谋取私利,本身就是居心不良,道德败坏!” 冯黛黛点点头,笑道:“秋怀慈,我承认,人性的确不能拿来考验,我们利用别人的弱点来谋取私利,在道德上的确不怎么光彩,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我彩衣楼是我红袖宗向你们仙道玄门打探获取情报的地方,但它同时不也是你们玄门仙道打探获取我们魔门圣教情报的地方吗?世间的很多事情就像铜钱一般,都是阴阳二面,好坏参半,并不一定非得你对我错,非黑即白,不是吗?” 秋怀慈眉头一皱,道:“冯黛黛,我今天没有功夫跟你闲扯这些道理,我这次前来,只是想向你要一个人的!” “谁!不会是我吧?” 冯黛黛笑容可掬,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秋怀慈,向秋怀慈秀眉一挑,打了一个飞眼,声音魅惑悦耳,挑逗地问道:“秋盟主,冯某虽然名声不大好听,其实,那都是逢场作戏,虚与蛇尾,我至今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您是这般的优秀,如果您要是喜欢,黛黛愿意床榻承欢,任君采颉!” 秋怀慈目不斜视,淡淡地道:“把南藏玉叫出来?” “南藏玉!?” 冯黛黛一愣,讶然一笑,道:“秋盟主,您是在跟我说笑吗?南大侠乃是你们天守六杰之一,一代大侠,正直仁义,他怎么可能会来我们这种鬼地方呢?” 昊天出手,剑光一闪。 度美娘只觉脖子上凉凉的,黏糊糊的,似有液体往下流淌,念头一闪,连忙伸手在脖子上一摸,一瞅,手上全是鲜血。 度美娘双眼暴凸,脸色大变,双手捂住脖子,后退了几步,背靠在墙上,惊恐万状瞪着秋怀慈,身子颤抖着,摇摇欲坠。 秋怀慈目光冷冽地瞅着冯黛黛,淡淡地道:“度美娘,你不必惊恐,我的昊天剑只是划破了你的一点皮肤,并没有割破你的喉咙,不过,你们的这位副宗主若是想要跟我耍滑头,下一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但你会掉脑袋,就连你们副宗主的小命也会保不住的!” 度美娘以为自己的喉咙已经被利剑割破了,自己要死了,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发软,气都喘不过来,待得听了秋怀慈之言,一怔,即儿,脸色缓和,暗自舒了一口气。 度美娘精神一振,恢复了力气,单手扶着墙壁,站直了身子,身子颤抖地找来了丝巾,抹尽脖子上的鲜血,照着镜子给伤口敷药止血。 好险,好险,幸亏秋怀慈手下留情,利剑只是划伤了一点点皮肤而已,要是这剑头再递进一寸,割断了喉咙,自己这条性命这回可就真的要交代了啊! 冯黛黛虽然表面上对秋怀慈一直是春风满面,柔言媚语的,其实,自她进了这间屋子起始,她便一直提防着秋怀慈,可是刚才秋怀慈出剑实在太快了,她根本没有来不及反应,度美娘就中剑了。 唉!秋怀慈的功夫太强,实在是太强了,要是动起手来,打不赢,真的是打不赢啊! 冯黛黛心高气傲,就这么认输,有些不甘,秀眉一竖,玉脸一寒,瞪着秋怀慈,愤然叫道:“你……!” 秋怀慈淡淡地道:“把南藏玉叫出来!” 冯黛黛见秋怀慈面淡如水,气质冷凝,周身散发着一种气势,那气势就像平静的湖水,只是在这种平静的下面,却藏着一种凌厉的,具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在这股强大气势的压迫之下,她坚持一下,终究还是屈服了。 冯黛黛暗自一叹,眉头一舒,就像冰雪消融之后的大地,她那愤怒的脸上,又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来,登时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冯黛黛解释道:“秋盟主,其实,我在外游玩,也是刚刚回来,家里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南大侠究竟有没有在我彩衣楼里,我需得问问,方才知晓!” 冯黛黛询问度美娘:“度姐姐,彩衣楼今日可也来了什么特别的客人吗?” 度美娘可不想死,既然冯黛黛没有暗示让她不要说,保命要紧,她自然不会逆了秋怀慈之意,连忙实话实说,思忖一下,恍然道:“噢!我、我记起来了,小姿姑娘说昨天来了一个客人,好像是什么玄门仙道的大人物,我也留了心了,安排他在嘻魂阁里,本想在他身上榨出一些情报来,只因昨晚有姑娘跟客人跑了,坏了彩衣楼的规矩,我忙着追查此事,一时倒将别的事情给忘了。” 度美娘对秋怀慈讨好地一笑,柔声道:“秋盟主,我现在也不知昨天来的那位客人是否就是您的师弟南藏玉南大侠?也不知道他究竟还在不在这里,咱们……不如去找找?” 秋怀慈点点头,道:“你们听着,我今日要是在这里没有见到南藏玉,我定会杀了你们!” 度美娘一愣,摇头苦笑,一脸无辜,哀哀地叫道:“秋盟主,您老乃是名门正派,做人要讲道理,万一、万一南藏玉没来,或者走了,此刻真的不在这里,您这不是要冤杀我们,残害无辜吗?” 秋怀慈眼中闪烁一丝寒芒,冷笑一声,道:“你们彩衣楼作恶多端,就算我杀了你们,你们何来的无辜;再说了,我知道南藏玉在这里逍遥快活,才会找上门来,我只是不想搜屋,将事情闹大,才来问你们的,你们要是敢耍滑头,惹怒了我,我不管不顾的,当时候,你们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出手无情!” 冯黛黛知道秋怀慈这尊瘟神,她们实在是惹不起的,今日犯不着为了一个南藏玉,而毁了红袖宗数百年的心血啊! 冯黛黛连忙嫣然一笑,柔声道:“秋盟主,您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带您去嘻魂阁,要是那人不是南大侠,我们就算撒开人手,在外面去抓,也要将南大侠给您抓回来,您看可好!” 秋怀慈面无表情,没有吱声。 冯黛黛歪歪脑袋,示意度美娘,压低了声音,叫道:“度姐姐,不要整出动静来,还不快带秋盟主去看看?” 度美娘犹豫一下,将挂在北墙的那副苏香洲的《北国风光图》撩起,在墙上的一块砖头上敲击三下,砖头就滑进了五寸,随着轰隆隆的声响,西面的一个书架便自动移开,露出一道暗门来。 度美娘打了一个法决,撤了暗门上的结界,便钻进了暗门。 秋怀慈跟了进去,眼前一亮,就出现了一个暗藏的逍遥窝,里面有花园、荷塘、假设、假山,还有很多精美豪华的楼阁,楼阁内灯火隐隐,酒香阵阵,偶有琴声响起。 度美娘玉足轻移,穿过花园,走上了回廊,在前引路,秋怀慈与冯黛黛跟在后面,一时没有说话。 三人在逍遥窝里七转八拐的,走了一会,就在一个最偏僻也最豪华的楼阁前停下了脚步。 度美娘指着楼阁,怯怯地道:“秋盟主,这里就是嘻魂阁了,客人此刻还在里面,要不要我上去将他叫来!” “不用!” 秋怀慈瞪着冯黛黛与度美娘,眼中露出了一丝狠戾,冷冷地道:“冯黛黛,管好你们的嘴巴,若是以后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我可不会再像今天这般的好说话了!” 冯黛黛面无表情,没有吱声。 度美娘连连笑着点头:“秋盟主,您尽管放心,不用您老人家吩咐,我们也会守口如瓶的,因为今夜之事,要是传出去,不但对您们天守的声誉有损,就连我们彩衣楼的脸面,也不好看!” 秋怀慈点点头,身影一闪,一个眨眼,人已经站在了嘻魂楼的楼台上了。 冯黛黛转身回走,对傻愣的度美娘悄然叫道:“咱们走吧!” 度美娘一愣,讶然问道:“什么!咱们就这么走了?” 冯黛黛道:“度姐,好奇会害死人的,咱们不该看的还是不要看,免得惹祸上身!” 度美娘道:“可是!难道咱们就这么任由秋怀慈在彩衣楼横冲直闯,肆无忌惮吗?” 冯黛黛叹息一声,反问:“我们不满又能怎样,你打得过秋怀慈吗?” 度美娘黯然,沉默一下,不甘地道:“宗主,秋怀慈这次可是将咱们彩衣楼的秘密全都给瞅了一个底朝天,所谓仙魔不二立,正邪二难存,为了安全,咱们可得早做打算啊!” “无妨!” 冯黛黛笑道:“秋怀慈是一个骄傲自信,光明磊落的人,他就算知道了咱们的秘密,他也不会向我们出手的!” 度美娘问道:“为什么?” 冯黛黛笑道:“秋怀慈修的是恕心之道,敬畏生命,绝不滥杀无辜,能给人活路都会给人活路,他尤其对于美丽的女人,更是一贯的怜香惜玉,因此,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向我们下黑手的!” 度美娘想了一下,点点头,喃喃地道:“你分析的也对,秋怀慈要是冷血狠辣,也许刚才就已经杀了我了!” 冯黛黛略一思忖,道:“为了安全起见,等此事结束,你将彩衣楼的机关从新设置一下,外调一批忠心的人,增加彩衣楼的防卫力量,另外,……将这次见过南藏玉的人都处理掉!” 度美娘一愣,脸色微变,不禁讶然问道:“……连小姿也要……,她可是咱们彩衣楼最忠心,最听话的一个人!” 冯黛黛沉声道:“你不处理她们,下次秋怀慈要处理的人就会是我们了!” 度美娘暗叹一声,点点头:“此事我待会就办!” 冯黛黛沉默一下,叹息一声,道:“小姿你警告她一下算了,其余的人,只要她们不能乱嚼舌根,也给她们一条生路吧!” 度美娘与小姿关系亲善,见小姿逃过一劫,暗自舒了一口气。 第四百三十八章:该当何罪 秋怀慈闪身上楼,便要进屋,但是,一愣一下,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 秋怀慈听到屋内传来@@激烈@@时所发出的@@声,以及,@@那销魂的@@声,当然,在@@的@@之中,还夹杂着@@舒爽的@@声,而那@@竟是南仓玉所发。 秋怀慈玉面一沉,眉头拧了起来,眼中闪烁一丝寒芒,不由咬紧了牙齿,手掌一张,金光一闪,昊天剑在手。 秋怀慈对南藏玉的失德之举,真是愤恨之极,有那么一刻,真的想冲进屋内斩杀南藏玉,但是,他想起北墨止颜的一对可爱的儿女,终究还是忍住了,收回了昊天剑,站在楼台上,闭上了眼睛,默念清心咒,平复着激荡的情绪。 稍顿,秋怀慈的双眼骤然一睁,眼中露出了浓郁的怒意,祭出昊天剑,身子一闪,就飞离了彩衣楼。 ……………………………… 星空之下,云端之中。 南藏玉仅仅穿着内衣,而且,衣衫不整,他脚踩飞剑,御剑飞行,向西方向,亡命逃窜,速度极快,他一面逃窜,一面回头瞅望,神色慌乱,眼中闪烁着极度的恐惧! 这般的,过的一会,突地自前方的云端里射出了一道剑光,宛如流星,横着斩向南藏玉的脖子。 南藏玉精神紧张,仔细警惕,一面御剑飞行,一路上展开神识,探查四周,见到剑光临面斩来,心头一凛,双臂连甩,射出了几颗断流珠,迎击剑光。 砰砰砰的,数声巨响,断流珠虽然被剑光斩个粉碎,但是,那道剑光终究也被断流珠给挡下了,被断流珠给撞碎了。 几息时间,前方云端又有一道剑光射出,依旧临面斩向了南藏玉,速度依旧极快。 南藏玉见飞剑袭来,破空有声,威力强横,难以抵挡,势急之下,只得岂了飞剑,身子一翻,自空中一跃而下,跳向地面,待得脚板踩在了实地上,转身折回,又是一阵狂跑,拼命逃窜。 南藏玉双足在地上连点,凭借着地形与树林的遮蔽,隐藏行迹,贴地飞行,当他飞过几个山包,向前一瞥,愣了一下,立即停止飞行,身子突地就像僵住了一般,悬立在离地数丈之高的虚空之中,不敢动弹。 此刻,一个剑眉星目,姿容俊雅,一袭白衣的男子,他左手负背,右手持剑,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定定地盯着南藏玉,眼中满是失望、恼怒与愤恨。 南藏玉见到秋怀慈挡住了去路,面笼寒霜,周身荡漾着杀气,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惊恐绝望,那里还敢乱动,那里还敢逃窜。 南藏玉脸肉抽搐,咬着嘴唇,思忖一下,终究还是乖乖地降落地面,整理一下衣衫,胆颤心惊地走上前去,向秋怀慈行了一个大礼,迟疑一下,声音颤抖地道:“……拜见掌门师兄!” 秋怀慈面无表情,定定地盯着南藏玉,稍顿,收回目光,淡淡地问道:“南藏玉,我在彩衣楼给你把风,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癫狂的,你怎么还没有尽兴,就跑出来了?” 南藏玉听得秋怀慈的讽刺,脸色微热,神色窘迫,即儿,又变得异常地苍白,他嘴唇动了一动,声音颤抖地嗫嚅着道:“……掌门师兄,我……!” 秋怀慈一言不发,凝视着竖立在面前的昊天剑,昊天剑剑刃之上闪过一道寒芒,在那一刹那,寒芒登时照亮了秋怀慈阴沉的脸。 南藏玉见秋怀慈没有吭声,登时自对方淡漠的表情之中,感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一种巨大的压力顿时压迫着他,让他紧张害怕,感觉就要喘不过气来。 南藏玉从来没有见到秋怀慈对他如此肃穆冷漠过,知道秋怀慈这回是真的怒了,他心里恐惧,额头瞬间不停地沁出了汗珠来,汗珠在他的脸上不停地流淌着,湿了衣服。 南藏玉思忖一下,突地双膝一曲,噗通一声,跪在秋怀慈的面前,泪流满面,哆嗦着道:“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秋怀慈手掌微抖,昊天剑就化成一道金光窜进了他衣袖里,他微微抬头,眉头微皱,目光深邃,远眺远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藏玉见秋怀慈没有说话,不知其心中所想,对他又会有何等严厉的惩罚,心中愈发害怕,眼珠子一个骨碌,连忙扯谎狡辩:“……其实,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我之所以会现身彩衣楼,那也是遭人陷害,身陷囹圄,没有办法的啊!” 南藏玉见秋怀慈对他的辩解好像不曾听见一般,雕像一般,矗立在巨石上,依旧没有反应,心中愈发地恐惧,连忙将路上早就编好的一套谎话,说了出来,继续为自己漂白辩护:“掌门师兄,我真的是受人陷害的,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十天之前,我自爱居山返回天守,路上听闻魔门妖女残月残害百姓,手段非常残忍,一时激起了我的义愤,我意欲绞杀残月,为民除害,于是,便想潜入彩衣楼探查残月的下落,谁知却遭妖女度美娘暗算,中了迷香,与她做出了不堪之事,那度美娘抓住了我的把柄,以此要挟于我,我为了维护阿颜与孩子,以及宗门的颜面,只得委曲求全,虚与蛇尾,所以,才会……!” 秋怀慈沉默一下,方才淡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是有人拿着一把利剑抵在你的脖子上,你方才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趴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极情淫@,癫狂快乐的吗?” 南藏玉一愣,知道秋怀慈心思缜密,细腻精明,不是那么好骗的,脸色大变,身子颤抖,趴在地上,向秋怀慈磕头,大哭起来,哀求道:“掌门师兄,我……,您、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虽然沉迷欲海,道德有亏……,但是,我可从来没有对玄门仙道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您要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秋怀慈不看南藏玉,冷冷地问道:“南藏玉,你与魔淫乐,背叛家庭,丧行败德,玷污宗门,按照天守律法,你该当何罪!” 南藏玉脸色大变,身子颤抖的愈发厉害,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趴在地上,冲着秋怀慈磕头如蒜,额头砸在地上,咚咚有声,泪流满面,大哭着哀求起来:“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自今往后,我一定与妖人划清界限,再无来往,您就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吧!” 秋怀慈面上虽然淡然如水,不着表情,其实,心里却是非常难受,一阵绞痛。 南藏玉继续哀求:“掌门师兄,求求您,求求您,您就原谅师弟一回,我、我不想当一个废人,我不要呆在思过崖里猪狗不如地了此残生啊!” 秋怀慈眼眶泛出了泪花,缩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南藏玉眼睛偷偷一瞥,见秋怀慈脸上露出了悲戚之色,杀气骤减,心中暗喜,再接再砺,一副痛改前非的表情,眼泪鼻涕横流,哭嚎着叫道:“掌门师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希望您看在我们多年兄弟的情份上,希望您看在阿颜与孩子们的情份上,您饶过我,您今日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秋怀慈本来在南藏玉的连番哀求之下,动了恻隐之心,那知道南藏玉此刻居然将北墨止颜与孩子搬出来作为筹码,来向他求饶,真是画蛇添足,适得其反,反而,扯到了秋怀慈的痛处来,登时激怒了秋怀慈,让秋怀慈心头火起,愤恨之极。 “闭嘴!” 秋怀慈眼睛暴睁,双眼喷火,玉脸一沉,咬牙切齿,怒吼一声,骤然转身,右臂一挥,一股爆裂的劲力一扫,登时将南藏玉给击飞了。 南藏玉身子倒着飞出了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身子又是几个翻滚,方才停了下来。 秋怀慈击飞了南藏玉,双腿一蹬,飞至空中,即儿身子下跃,借着下坠之势,右臂下挥,手掌张开,激发出一股爆裂的劲力,掌心下压,劲力重重地压在南藏玉的身上,登时将南藏玉压在了地上。 南藏玉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登时身子酸软,没有一丝力气,躺在了被秋怀慈的掌力压出的大坑之内,一时竟然爬不起来。 秋怀慈身子降落,站在南藏玉的身边,别过脸去,硬气心肠,不去瞅看重伤的南藏玉,淡淡地道:“南藏玉,你现在是死是活,是好是坏,我毫不在乎,我今天前来找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阿颜与孩子已经被我接走了,自今往后,她们与你再无瓜葛!” 南藏玉脸色大变,眼睛圆瞪,艰难地抬起头,定定地瞪着秋怀慈,脸肉抽搐,神情很是激动,声音颤抖着叫道:“掌门师弟,您、您不能这样对我,阿颜是我妻子,小阳与小玉是我的骨肉,您不能拆散我们,您不能拆散我们,您不能,您不能……!” 秋怀慈不为所动,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南藏玉,阿颜是多好的女人,孩子是多好的孩子,你却是如此羞辱她们,俨然一个禽兽,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继续呆在她们的身边,真是白日做梦,不知死活?” 南藏玉哭着叫道:“掌门师兄,您不能怎么对我,我就算有千般不是,我也是阿颜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您不能这么狠心,您不能拆散我们,您不能这样啊!” 金光一闪,昊天出手。 秋怀慈剑尖抵住南藏玉的喉咙,距其皮肤不过半寸,双眼闪烁着寒芒,脸色阴沉的可怕,俯首怒视着南藏玉,咬牙切齿地道:“狗贼,你要是再敢提及阿颜与你的关系,我立即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第四百三十九章:仇恨如斯 南藏玉见到自己一提到北墨止颜,秋怀慈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反应激烈,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很是惊诧,念头一闪,想起一件事情来,暗自胆寒,只是他不敢确定秋怀慈究竟知道多少。 南藏玉瞅着秋怀慈的脸色,犹疑一下,于是,试探着哀哀地哭道:“……掌门师兄,请您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份上,我求求您,您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其实,……我在家对阿颜与孩子还是非常好的,我虽然抵不住诱惑,做出不耻之事,但是罪不至死,所以,您能不能……!” 秋怀慈见南藏玉此时此刻居然依旧心存侥幸,想着掩盖事实,百般狡辩,还想着要霸占北墨止颜,真是死不悔改,无可救药。 秋怀慈虽然对南藏玉的卑鄙下作,愤恨之极,但是,南藏玉毕竟与他是同门师兄弟,他做事不能意气行事,为了让南藏玉心服口服,彻底死心,便也不再遮盖什么了,索性挑明了。 秋怀慈冷笑道:“南藏玉,你现在可说是我秋怀慈此生最恨之人,若不是你是我的师弟,碍于天守的律法,我早就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而我之所以如此愤怒,难道你至今还以为我只是因为你在外面胡搞乱搞吗?” 南藏玉嘴唇抽搐,麻起胆子,颤声问道:“……因为什么?掌门师兄的话,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秋怀慈想起被自己辜负的北墨止颜,心里一阵悸动,疼痛无比,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悲伤,目光如刀,怒视着南藏玉,缓缓地道:“南藏玉,你以为你对阿颜做的那些下作勾当,能够瞒过我吗?” 南藏玉身子一颤,做声不得。 秋怀慈道:“南藏玉,很久以前,我就察觉,你暗自喜欢阿颜,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君子,仅仅只是倾慕而已,那知道你奸邪淫恶,无耻下流,在我与阿颜分手之后,你居然违背阿颜的意愿迷奸了她,为了控制阿颜,达到永远霸占阿颜的目的,你竟然跟魔人学习巫蛊之术,不惜在阿颜的身上种下蛊虫,胁迫于她,欺瞒大家,长达数年之久!” 南藏玉自秋怀慈冰冷的言语之中,感到了秋怀慈的愤怒来,让他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他脸上直冒冷汗,身子犹如筛糠似的颤抖起来,摇头喃喃地道:“…没、没有,没有的事,掌门师兄,您不要听别人胡说!” 秋怀慈哼了一声,道:“南藏玉,你是我的师弟,我一直那么信任你,这等隐蔽的事情,要是别人跟我提及,我自然不会相信,但是,如果告诉我这个秘密的人,乃是阿颜的亲姐姐北墨凉烟,难道我还会有一丝怀疑吗?” 南藏玉脸色大变,略一思忖,骤然想起前一阵子就在爱居山上,仙魔联手揭露云舒儿身份之密的那日,因为北墨凉烟暗自向秋怀慈说了一个秘密,害得秋怀慈深受刺激,差点走火入魔了,如今想来,能让秋怀慈如此伤心欲绝,似癫若狂的,必定是北墨止颜身上暗藏的这个秘密了。 南藏玉明白事情的缘由,心里恐惧之极,但是,还在心存侥幸,登时叫屈起来:“……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真的,这是污蔑,这是中伤,这是北墨凉烟看不得阿颜幸福,方才故意使绊陷害我的!” 秋怀慈讥讽道:“南藏玉,北墨世家三姐妹关系亲密慈爱,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你说大姐陷害阿颜,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南藏玉继续狡辩,大声叫道:“……掌门师兄,您、您有所不知,当然北墨世家之内力举阿颜向您退婚的人,除了北墨老爷子,其次就是北墨凉烟了,阿颜不敢埋怨爷爷,却将一股怨气洒在北墨凉烟的身上,阿颜对北墨凉烟那是恼怒憎恶,恨之入骨,为此,二人多次发生冲突,关系早就闹崩了,她的话,您怎么能信呢!” 秋怀慈不屑地道:“如果你做的这些丑事是阿颜亲口告诉大姐的,你又当如何!” 南藏玉眼珠子一个骨碌,念头闪烁,思忖对策,口中哆嗦着道:“……如果、如果阿颜被我下了蛊虫,那她就应该对我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她又怎么可能能够将这个秘密告诉北墨凉烟呢?” 秋怀慈道:“南藏玉,你谨慎仔细,机关算尽,自认为自己的奸计天衣无缝,没有纰漏,可惜,你算来算去,却还是算漏了一个人!” 南藏玉忍不住脱口问道:“谁!” “北墨倾城!” 秋怀慈道:“北墨世家的三小姐北墨倾城,天玑宗的圣女,天下五才女之一,她师从邋遢老人,学了一身勘天窥命,破劫挡灾,炼丹治病,化蛊疗毒的本事,她只需一眼就看破了你的伎俩,便阴使她的师父以治病为名,解了阿颜身上的蛊毒,并且,反其道而行之,在阿颜身上下了毛尖蛊,只要男人挨上阿颜的身子,男人就会@@,如此这般,这些年,方才使阿颜免受你的侵害,保得清白!” 南藏玉见秋怀慈已经知晓了一切,所言非虚,他再去狡辩,已经毫无意义,于是只得闭嘴。 南藏玉眼睛发直,呆若木鸡,脑中念头闪烁,思忖脱身之策。 秋怀慈道:“南藏玉,你虽然贪恋阿颜的美色,这些年,你却不能近得阿颜的身子,想来你大致也猜到了原因,但是,你纵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妄动,因为要是事情闹掰了,这个秘密真的被人捅出去了,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南藏玉嘴巴蠕动一下,还想狡辩,终究不敢,没有吱声。 秋怀慈斜睨了南藏玉一眼,道:“南藏玉,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年,你之所以自甘堕落,出入彩衣楼,一来是可以在那里发泄你的兽欲,二来,你也是在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你谋划着,万一那一天你在玄门待不下去了,你还可以栖身魔门,不是吗?” 南藏玉见秋怀慈目光如炬,洞悉一切,什么都瞒不过他,登时眼神晦暗,神色沮丧。 秋怀慈眉头微皱,遥望天际,沉思一下,收回昊天剑,叹息一声,淡淡地问道:“南藏玉,按照天守律法,依据你的罪行,我今天便是将你处死,也不为过,但是,我不是你,念你终究是南玉的父亲,我不能对不起孩子,所以……!” 秋怀慈又犹豫一下,眉头一舒,打定了主意,接着道:“南藏玉,我会让宗门给你发一个讣告,知会天下,说你为民除害,不幸惨死魔人之手,因公殉职,自此,天守的居灵洞里,还会有你的牌位,以供后人祭拜瞻仰!” 南藏玉听了秋怀慈之言,嘴唇抽搐,面如土灰,这个惩罚对他不可谓不重,也就是说,自今往后,他南藏玉虽然活着,但是,在世人眼里,他却已经死了,余生他都只能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就像老鼠一样,卑贱地活着。 南藏玉呆如木鸡,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坐了起来,跪着前行几步,双臂抱住秋怀慈的大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摇晃着秋怀慈,哀求起来:“掌门师兄,您不能这样对我,您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想做一个活死人,我不想做一个活死人啊!” 秋怀慈面无表情,冷冷地道:“南藏玉,你明知道阿颜跟我的关系,你依然如此地伤害于她,你无异于在我的心窝子里捅刀子,如此行为,畜牲不如,如果不是念在同门之谊,我非得将你处死,如今我只是将你放逐,已经足够仁慈了,你要是不识好歹,那我就只能将你斩杀,一了百了了。” 南藏玉的哭声戛然而止,停止了摇晃秋怀慈的动作。 秋怀慈道:“南藏玉,你罪孽深重,纸包不住火,我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大师兄,依照大师兄的性情与脾气,你别说回归宗门,便是想要活着,恐怕也是不易,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吧!” 南藏玉听到奄冲的名字,想起奄冲疾恶如仇的秉性,刚猛暴烈的脾气,果断决绝的手段,登时心头一颤,不寒而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掌门师兄,我卑鄙下作,猪狗不如,您的不杀之恩,南藏玉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 南藏玉略一犹豫,连忙松开秋怀慈,双膝挪动,后退几步,向秋怀慈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道,即儿,艰难地站起身来,挪开双腿,向着西方,步履蹒跚地走了。 第四百四十章:非杀不可 南藏玉离开了秋怀慈,走了几十来里路,连忙转身向南面方向行走,向南面方向走了几十来里路,又转身向东面方向行走,并且,迈开大步,越走越快。 “嘿嘿!南藏玉,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好好地走路便是,却突西突东地不停改变行走的方向,你是不是害怕阿慈会改变主意,赶上来追杀你呀?” 随着一声冷笑,一个声音满含讥讽地沉声问道。 南藏玉走着走着,突然听了有人跟他说话,一愣,想起这说话之人,心头一颤,脸色大变,有那么一刻,他本想撒腿而逃,但是,一个转念,他居然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乖乖地站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人影一闪,在东面几十丈开外的山坡上,在一块巨石之上,此刻,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身材瘦高,一身灰衣,五官倒是端正,只是嘴角下弯,一张苦瓜脸,思忖之时,面相非常的严肃、冷凝、甚至有些凶戾! 奄冲,天守六杰之一,天守的大师兄,当今仙道玄门的代盟主! 奄冲眉头紧皱,神色肃穆,双手负背,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四下一瞥,然后,跃下了石头,迈开双腿,缓缓地走向南藏玉。 南藏玉见到奄冲向他走来,就像看到死神正提着一把滴血的屠刀向他走来一般,吓得他魂飞魄散,身子发软,连挪动脚步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 奄冲走了过来,距离南藏玉二丈开外,停下了脚步,他面淡如水,盯着南藏玉,目光冷如寒冰,一时没有说话。 南藏玉自奄冲那淡漠、冷冽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以及背后暗藏的杀机,他不敢与奄冲对视,微微低下了头,声音颤抖着道:“……大、大师兄,您、您怎么来了?!” 奄冲几息时间,收回目光,淡淡地问道:“南藏玉,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南藏玉自奄冲的身上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临面压迫着他,压得他身子摇晃,摇摇欲坠,胸口沉重,难以喘息。 南藏玉嘴唇动了一动,舌子打结:“大师兄,我、我、我……!”他“我”了好几下,终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奄冲又淡淡地问道:“南藏玉,你对阿颜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阿慈都告诉我了,我是一个实事求是,公允严谨的人,我还是想亲自问问你,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南藏玉见奄冲开门见山,直接向他询问他玷污北墨止颜之事,登时目光闪烁,脸色数变,有些左右为难,难以回答,这也难怪,他要是不承认,那是对奄冲罔顾事实的公然欺骗,要是点头承认,那么,依照奄冲疾恶如仇,暴躁决绝的性子,愤恨之下的奄冲,情绪一旦失控,那完全是有可能会将他当场诛杀的! 奄冲瞥了南藏玉一眼,见南藏玉那目光闪烁,一脸犹豫的样子,他的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脸色越发阴沉,轻哼一声,淡淡地道:“南藏玉,你不说话,就算是一种默认了,你残害同门,罪孽深重,居然还想着逃跑?我问你,你现在能跑到哪里去?这天下还有干净的地方供你栖身吗?” 南藏玉听得奄冲淡淡的一句,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他心里没底,愈发害怕,双膝一曲,噗通一声,突地跪在奄冲的面前,眼中挤出了泪水,哭着哀求起来:“大师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能不能……!” “够了!” 奄冲瞅着暗夜之中,远处那隐约的山峦轮廓,目不斜视,对于南藏玉那眼泪鼻滴,看似真诚悔改的样子看也不看,一脸不屑,呵斥一声,沉声叫道:“南藏玉,我不是阿慈,我一贯的律法森严,心硬如铁,你这一套把戏对我没有用!” 南藏玉一愣,喉咙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哭声戛然而止,石雕一样呆立着,没有继续他乞活的表演。 奄冲语气平淡,不带有一丝感情色彩,淡淡地道:“南藏玉,事已至此,多说无易,你残害同门,罪无可恕,你现在是自我了断,还是由我亲自执行门规宗法?” 南藏玉听了奄冲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实则是宣判了他的死刑,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不该急着想要离开秋怀慈,回头想想,他应该要千方百计地留在秋怀慈的身边才对,因为只要有仁慈的掌门师兄在他身边,他的性命才能得到真正的庇护,奄冲方才不能杀他。 南藏玉心头一颤,身子哆嗦一下,肝胆俱裂,脸色大变,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真的是慌了,眼里流出来的也是真诚的眼泪,声音颤抖着哀嚎起来:“……大师兄,您、您不能这样对我,刚才掌门师兄逮到了我,也只是训斥了我,没有杀我,他希望我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现在,我恳求您,请您看在掌门师兄的面子上,饶过我一次,也给我一次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奄冲右臂一竖,向南藏玉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瞪着南藏玉,目光如剑,面笼寒霜,冷冷地道:“南藏玉,我不是阿慈,我只是我,今天别说是阿慈了,就算是师尊在世,向你求情,我对你也非杀不可!” 南藏玉见奄冲冷酷决绝,毫不容情,自己今日真是求生无门,唯死而已,身子登时凉了半截,惊恐绝望,失魂落魄,呆如木鸡。 稍顿, 南藏玉回过神来,自然不愿赴死,心中不甘,更是不服,反正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收起对奄冲的恐惧,霍然起身,麻起胆子,不由得忿然地叫喊了起来:“大师兄,您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就连掌门师兄都愿意饶我一命,您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条生路,难道您一点都不念旧情,非要赶尽杀绝吗?” 奄冲意志坚定,杀意已决,面对南藏玉的质问,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缓缓摇头,冷冷地道: “南藏玉,咱们同门也算有上百年的时间了,我又不是一块石头,对你的情义自然是有的。 但是,比起我与阿慈的情谊来,我的对你的那些情义,便犹如狗屁,不值一提了。 你这次伤害的若是别的什么人,看在咱们昔日的情份上,我大可以装聋作哑,置之不理。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去伤害阿慈,让他伤心。 所以,这就我为什么要非杀你不可的原因,这也是你今日必须得死,注定要死的原因!” 南藏玉听了奄冲的解释,想起奄冲对秋怀慈的那种近乎宗教式的狂热的感情,登时心惊肉跳,声音颤抖地叫道:“……大师兄,我、我、我……虽然伤害了掌门师兄,可是、连他都愿意放我一马,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偏执,非要……?!” 奄冲冷冷地道:“南藏玉,阿慈师弟,他乃是天守掌门,仙道玄门的盟主,他修的又是恕心之道,有些事情,阿慈想做却不能做,能做却不想做,所以,那些阿慈想做而不能做,能做而不想做的事情,也就只好由我这个师兄代劳,替他出手了。” 南藏玉脸色灰白,大汗淋漓,身子筛糠似的颤抖起来,牙齿上下打磕,嘴唇抽搐,嗫嚅着道:“……大师兄,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你能不能看在……,饶过我一命,饶过我……!?” 奄冲摇摇头,声音冷硬,斩金截铁,断然叫道:“南藏玉,你伤害阿慈,让他伤心,真是罪大恶极,百死难赎,天下人皆可饶你,但是,唯独我奄冲绝不饶你!” 南藏玉见奄冲杀心坚决,不可逆转,顿时眼神晦暗,万念俱灰,精神彻底崩溃,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凄然吼道:“大师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您、您不能这样对我,就连掌门师兄都选择原谅了我,您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我是哪里得罪您了,您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啊……!” 奄冲见到南藏玉那哭嚎绝望的样子,顿起恻隐之心,但是,他那想要收手的念头转瞬即逝,即儿,心肠又坚硬起来,意志不可撼动,哼了一声,脸色阴沉,沉声叫道: “南藏玉,你问我为何不依不饶,非要杀你,嘿嘿,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安心上路,那我今天就告诉你真正的原因,也是无妨: 首先,我奄冲出身卑微,资质平庸,是阿慈欣赏我,照顾我,信任我,提携我,如此,我方才能够得到师尊的青眼,得以成为天守的大师兄,仙道玄门的代盟主的。 我所有的权势、地位、武功、名誉、尊严都是阿慈对我的赏识与疼爱,与化不开的情义,是他赐给我的恩典。 阿慈是我的贵人恩人老师朋友兄弟,我为了报恩,更是为了保护亲人,所以,这世上任何胆敢伤害阿慈,惹他伤心的人,都是我奄冲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一定要将他们灭亡,必须灭亡; 其次,我要遵守兑现当年对师尊的承诺,当年师尊亲自组建龙葵班,就是为了给阿慈物色一个兄长、一个管家、一个保镖,让他来疼爱阿慈,照顾阿慈,保护阿慈,替阿慈清除前行中的一切障碍,对阿慈构成危险的敌人,清除所有伤害阿慈的人,要他替阿慈去渡劫消灾,挡箭挨刀,必要的时候,甚至,替阿慈去死! 南藏玉,你们不是老是说我偏心吗?那我不妨告诉你们,那是因为阿慈是师尊心中的神,是我心中的神,是天守的神,更是仙道玄门的神,阿慈康健则天守康健,阿慈安泰则天下安泰! 因为这个特殊、神圣的使命,所以,自我奄冲踏入天守那一刻起,命运就注定了,今生今世,我活着的唯一信条与目的,幸福与成就,就是疼爱阿慈,保护阿慈,清除所有阻碍伤害阿慈的事与人。 这些年,我不知干掉了多少那些阻碍伤害阿慈的敌人,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南藏玉,我的好师弟,你居然会觊觎阿慈的女人,作出如此卑鄙之事,在背后狠狠地捅了阿慈一刀,害得阿慈伤心欲绝,几近癫狂。 南藏玉,你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恶毒的人,你如此丧心病狂地欺骗阿慈,伤害阿慈,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 奄冲为了让南藏玉死得瞑目,便将实情合盘托出,他越说声音越大,越说情绪越激动,他思及南藏玉的罪恶,便横眉竖目,瞪着南藏玉,咬牙切齿,厉声呵斥,真是怒不可遏,杀意滔天。 奄冲手掌蓄满玄力,突地身子一闪,站在南藏玉的跟前,手掌一翻,挥掌便拍向南藏玉的天灵,声音凌厉地暴喝一声: “南藏玉,你这个畜牲,你去死吧!” 第四百四十一章:内疚自责 “大师兄,不可!” 远处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叫喊,一道人影,飞身而来。 但是,此刻。 奄冲的手掌还没等南藏玉有所反应,噗的一声,便结结实实地拍击在南藏玉的天灵盖上,顿时拍碎了南藏玉的整个头骨。 南藏玉噗的一声,先是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接着眼睛里,鼻孔里,耳朵里,也溢出了献血来,然后,上身就像被推倒的木桩似的,直挺挺地侧倒在地上。 南藏玉在奄冲铁掌的重击之下,当场气绝而亡,他的眼睛都还没有来得及合上,就那么大大地睜着,眼里还流露着惊慌、恐惧、不甘,还有那么一丝的不相信。 秋怀慈出声阻止奄冲的行为,飞身而来,但是,终究还是迟了,当他飞到了南藏玉的面前,双脚落地,站定了身子,瞅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南藏玉之时,整个人都懵了,傻了,脑袋里嗡的一声,一阵发黑,心里绞疼,有什么东西涌上了喉咙。 奄冲见到秋怀慈突然现身,脸色大变,也有些发懵,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轻声惊呼:“阿慈,您、您怎么来了?” 秋怀慈听得奄冲的惊呼,就像濒死的人被招回了魂魄一般,身子一颤,顿时醒过神来,他定定地瞅着地上的已经死去的南藏玉,愣了一下,空咽几下,暗叹一声,沉声道:“大师兄,您、您回去,快点回去!” 奄冲一愣,没想到秋怀慈是这种反应,一个转念,就明白了秋怀慈的良苦用心,深有触动,他瞥了南藏玉一眼,犹豫着道:“阿慈,人是我杀的,您不必……!” 秋怀慈情绪有些激动,叫道:“大师兄,我知道,您今日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您要是真的心疼我,替我着想,您现在就回去,马上回去,您要记住,六师弟的死与您无关,您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奄冲心里一痛,眼睛都湿润了,他不想秋怀慈替他扛罪,于是,便倔强地叫道:“阿慈,今日这事都是我……!” 秋怀慈急了,眉头一竖,脸色阴沉,厉声怒吼:“大师兄,您别说了,我说了,六师弟的死跟您没有关系,您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您快走,走啊!” 奄冲见秋怀慈发怒,他知道秋怀慈这是在爱护他,他要是再强行留下来,只会让秋怀慈为难,他又在秋怀慈的数声催促之下,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的后背,思忖一下,咬了咬牙,转身匆匆地走了。 秋怀慈见奄冲走了,暗自松了一口气,转瞬,心头又紧了起来,他失魂落魄地凝视着死亡的南藏玉,脸色数变,哀伤悲痛,几息时间,突地哇的一声,嘴巴一张,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变得异常地苍白。 秋怀慈起始知道了南藏玉玷污北墨止颜之事,的确非常愤怒仇恨,但是,他念及同门之情,终究不忍杀害对方,没想到,转瞬南藏玉还是死了,当他骤然面对这个冷酷的事实时,内心一时还是无法接受。 所谓逝者已逝,恩怨二抵。 秋怀慈面对死亡的南藏玉,瞬间怨念尽释,心里有的只是平素对南藏玉没有好好教育,导其向善的自责与内疚来,此刻,他脑子里想的也都是南藏玉的与他昔日的情,昔日的好。 秋怀慈思绪混乱,想了很多,这般地晕晕乎乎,在这种巨大的打击之下,一会,再也支撑不住了。 秋怀慈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他跪行上前,爬到南藏玉的跟前,动作轻柔地抹净南藏玉脸上的血渍,合上南藏玉的眼睛,再缓缓地将对方的上身扶起,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秋怀慈搂着南藏玉,木雕石刻似的,跪坐了一会,眼中便流出了泪水,开始哭泣起来。 秋怀慈开始是无声地哭,接着是轻声地哭,然后是大声地哭,最后,是嚎啕大哭,一面哭着,一面喃喃自语: “南师弟,你为什么会变成怎样?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是不是师兄没有照顾好你,方才使你走上邪路的? 南师弟,其实,一直以来,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弟弟一般看待,无论你犯了多大的事,哥哥都是舍不得杀你的! 可是,我一直希望你好好的,没想到,你怎么就……?! ……你、你现在死了,你死了,……我、我回去怎么跟小南玉交代啊……!” 这时,在几十丈开外的一块巨石的背后悄无声息地闪出一个姿容绝美,一身宝蓝色衣服的女人。 元凤焉,天守六杰的老二,为人豪爽侠义,有时又不失温婉细腻。 元凤焉自北墨止颜的口中得知了南藏玉玷污北墨止颜的事情,深受振动,震惊之余,也对南藏玉愤恨不已,但是,冷静下来,她还是依了北墨止颜的恳求,前来寻找南藏玉,想在秋怀慈面前为南藏玉求情。 元凤焉在秋怀慈的屋内获取了秋怀慈的气息,施展追踪之术,一路赶来,待得追上秋怀慈,恰好看见南藏玉倒毙于地,见到秋怀慈自责伤心,嚎啕大哭,她的心都碎了。 元凤焉手捂着嘴巴,默默哭泣,眼睛都哭肿了,她走上前来,跪在秋怀慈的身侧,伸出手臂半搂着秋怀慈。 元凤焉收了泪水,忍住悲伤,侧脸瞅着秋怀慈,明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柔声安慰:“阿慈,您别哭了,您别哭了,这不是您的错,不是您的错。” 秋怀慈见到元凤焉,愈发伤心,泪如雨下,哭道:“二师姐,我没有照顾好阿颜与小师弟他们,我不但让阿颜伤心痛苦,遭受磨难,还让小师弟走上邪路,害人害己,死于非命,我对不起师尊他们,我没用,我真是没用啊!” 元凤焉摇摇头,柔声劝解道:“阿慈,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您要明白,您不是神仙,您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不是您所能把控的,南藏玉这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怨不了别人,您不必为他自责内疚,自痛自伤!” 元凤焉面带微笑,柔声细语,耐心地向秋怀慈说了一通道理,宽慰秋怀慈。 秋怀慈在元凤焉的安慰之下,悲伤得到了缓解,少了一些内疚自责,心情也好了一些,他收泪止悲,黯然说道:“二师姐,我如此伤心,也不仅仅是因为南藏玉,更是因为孩子,我、杀了孩子的父亲,回去我、我怎么跟小南玉交代啊!” 元凤焉赶到之时,奄冲还没有离开,恰好听了秋怀慈与奄冲的对话,知道南藏玉乃是奄冲所杀,现在秋怀慈还以为她不知内情,居然揽下了杀人之事,这让元凤焉暗自唏嘘感动。 元凤焉也没有戳穿秋怀慈的谎言,嫣然一笑,柔声道:“阿慈,咱们回去之后,小师弟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阿颜与孩子,等孩子长大了,我们再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候,是非曲直,恩恩怨怨,便由孩子自己去作出判断与抉择吧!” 秋怀慈愣了一下,点点头。 是啊!出现了这种事情,现在除了怎样处理,还能怎么办呢? 元凤焉道:“阿慈,别想了,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让小师弟入土为安吧!” 秋怀慈点点头,道:“二师姐,大家必究同门一场,我想将小师弟带回天守葬在后山,咱们不起坟不立碑,也不要告知他人,这样一来,我们既可以祭拜小师弟,同时,也至于让他客死异地,成为孤魂野鬼!” 元凤焉点头赞同。 秋怀慈便站起身来,抱起南藏玉的尸身,与元凤焉悄悄地返回了天守,将南藏玉葬在了居灵洞的后山,没有惊动任何人。 第四百四十二章:是我杀的 斜顿境内, 爱居山上, 北墨止颜被秋怀慈接到爱居山之后,秋怀慈原本将她们母女安排着住在他的隔壁,但是,北墨止颜觉得她与秋怀慈关系再好,但是,二人终非夫妻,要有男女之防,何况,她还身为人妻,带着一个孩子,这般地跟秋怀慈挨得太近,同进同出,必定会引起闲言碎语,有损秋怀慈的声誉,于是,在她的坚持之下,秋怀慈便挨着随意殿动用法力,建造了一片简约、精致,而又舒适的房子,紧挨随意殿的一套房子让夕草居住,偏远的那一套供由北墨止颜与南玉母女居住。 ……方福安跟秋怀慈住一个屋,师父爱幺徒,秋怀慈要亲自养育调教方福安。 北墨止颜对新的住所很是喜欢满意,取名“酌情院”,酌情酌情,盖有有些事情需要酌情处理的意思。 ……也暗含着有暂时居住,随时可能离开的意思! 北墨止颜自秋怀慈下山寻找南藏玉之后,她就一直心惊肉跳,坐卧不宁,活在慌乱恐惧之中。 北墨止颜害怕秋怀慈暴怒之下会杀了南藏玉,她这样焦躁忧急,除了对南藏玉有些不忍心,更是担心秋怀慈。 同门相残,有伤人伦,兄弟阋墙,授人以柄。 秋怀慈要是杀了南藏玉,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兄弟之间,还牵扯着女人,有些暧昧,惹人猜想,在世人的饶舌之下,是非曲直,就更加的说不清了,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会成为秋怀慈人生的一大污点啊! 次日,午夜。 “不要!” 北墨止颜梦里梦见秋怀慈跪在地上,抱着一身鲜血的南藏玉,嚎啕大哭,她大叫一声,登时被噩梦惊醒。 北墨止颜吓得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匀气,稍顿,平复了一下气息,一时心乱如麻,再也睡不着了。 北墨止颜有些口渴,穿衣下床,喝了一杯凉茶,便坐在了窗边,瞅着天空的眉月,想着心情,一时思绪万千,愁肠百结。 稍顿,随着一阵轻微的扑哧之声,一只纸鹤停在了院墙上,冲着北墨止颜低鸣数声,然后就飞走了。 北墨止颜一愣,念头一闪,秀眉一蹙,连忙起身,走出了屋子。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院外,双手负背,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微抬着头,凝视着黑夜之中的远方,陷入沉思,当他听到声响,醒过神来,回转身来,瞅着北墨止颜,咧嘴一笑,只是哭脸强笑,透着忧伤。 北墨止颜见到奄冲一怔,心里咯噔一下,陡生不详之感,脸色大变,颤声问道:“大师兄,您怎么来了!” 奄冲点了点头,笑容一敛,略一思忖,麻着头皮,声音尽量平和地道:“阿颜,师兄深夜前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北墨止颜不由攥紧了拳头,神色紧张地轻声问道:“……什么事情!” 奄冲犹豫一下,心肠一硬,目光坚毅,沉声叫道:“阿颜,我把南藏玉杀了!” 北墨止颜遭到南藏玉的玷污,痛苦悲伤,她虽然痛恨南藏玉,但是,大家必究师出同门,相近经年,这同门之情还是有的,更何况两人还有了孩子,她现在只是想要摆脱南藏玉,结束这种不幸的生活,仅此而已。 北墨止颜见到奄冲,虽然隐隐觉察到了什么,有了一丝心理准备,但是,骤然听得南藏玉的死讯,心灵还是受到极大的冲击,她身子一颤,脸色苍白,她惊诧地瞪着奄冲,几息时间,眼里流出泪水,脸上露出了凄伤的表情。 奄冲见到北墨止颜这个样子,心里抽搐,陡生怯意,不敢与北墨止颜对视,别过脸去,几息时间,轻声道: “阿颜,南藏玉对你的所做所为,阿慈都已经告诉我了,他如此卑鄙无耻,伤害你们,真是罪大恶极,无可饶恕。 那日,我送走了你们,就下了山寻找南藏玉,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后来待得瞅见阿慈,我便一路尾随阿慈,方才找到了南藏玉。 南藏玉阴险狡猾,诡计多端,利用阿慈的仁慈,翘舌如簧,安然脱身,我心不甘,情虽然是情,但是,罪恶就是罪恶,他犯了如此重罪,怎能不接受惩罚,逍遥法外。 我待得南藏玉离开阿慈之后,又一路尾随南藏玉,过了一会,就在路上拦住了他,然后,我就……!” 北墨止颜听了奄冲之言,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脸色黯然,心里哀伤,她虽然觉得南藏玉可恶,却又罪不至死,奄冲的惩罚,有些过了,但是,奄冲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维护于她的颜面,一片好心,况且,人都已经杀了,再去埋怨,于事无补,多说无益。 北墨止颜愣了一下,几息时间,她抹净脸上的泪水,脸上表情松弛,装出一片释然来,轻轻地道:“大师兄,他这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您只是做了您应该做的事情,您不必心存顾忌,特意跑来向我解释!” 奄冲听了北墨止颜之言,心头的一块石头登时落地,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奄冲眉头一舒,一脸释然,瞥了北墨止颜一眼,思忖一下,轻叹一声,轻声道:“阿颜,你要明白,南藏玉做出这种畜牲之事,不但让你蒙羞,更是阿慈,师兄我,以及整个宗门的耻辱,为了维护你们,也是为了维护宗门的清誉,师兄迫不得已,只能这么做,希望你们能够体谅!” 北墨止颜神色一敛,点了点头,表情肃穆地道:“大师兄,您的良苦用心,阿颜明白!” 奄冲道:“阿颜,南藏玉是天守的人,同门多年,大家终究是有些感情的,师兄今日杀了他,你们也许会觉得我有些狠辣。但是,师兄这也是迫不得已,别无选择。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是逃避不了的,在处理南藏玉这件事情上,有些事情你们不可以做,但是,师兄却可以做,为了洗去你们身上的泥巴,把你们摘个干净,这个恶人只能由师兄来当,知道吗?” 北墨止颜听了奄冲的心里话,护犊之心,一片赤诚,心头一暖,甚是感动,眼眶都湿润了,顿时为自己刚才心里还在埋怨过奄冲而感到羞愧。 奄冲继续道:“阿颜,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平,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需要快刀斩乱麻,免得夜长梦多,反受其害,在斩杀南藏玉这件事情上,于私于公,师兄问心无愧,并不后悔,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小南玉了,等她长大成人,我自会向她请罪,至于,她要如何处理我这个师伯,那就看她自己如何抉择了。” 北墨止颜想起女儿,暗叹一声,神色黯然。 奄冲犹豫一下,眉头一挑,道:“阿颜,我今夜前来找你,还想要告诉你的是,那就是、在我处理南藏玉的时侯,阿慈恰好追来阻拦,被他瞅个正着,阿慈为了维护我这个兄长,居然认领了杀人之事,将我赶跑,我寻思着这事不该由阿慈背锅,所以,我才会前来向你禀明实情的,希望你不要误会了他,对他心生嫌隙。” 北墨止颜听了奄冲之言,震惊万分,心头一颤,脸色大变,心里哀嚎一声,一阵绞痛,眼眶里一下流下泪来,止也止不住。 苍天啊!你都做了什么?你为何如此恶毒,你为何要对阿慈如此阴刻残忍,阿慈是一个多好的人,他仁慈善良,有情有义,一向视南藏玉为兄弟,即使南藏玉犯下大罪,他也不忍杀害,此刻,你却让他亲自见到兄弟相残的人间悲剧,这叫他情何以堪,如何承受啊! 第四百四十三章:用心良苦 奄冲定定地瞅着北墨止颜,几息时间,突地双膝一曲,噗的一声,跪在北墨止颜的面前,沉声道:“阿颜,师兄今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求你,希望你能够答应?” 北墨止颜被奄冲突兀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脸色一变,连忙要上前搀扶奄冲,惶恐地叫道:“大师兄,您这是干什么,您快起来,您快起来!” 奄冲暗使神力,在周身结了一个微型结界,阻止北墨止颜近前,他神色肃穆地道:“阿颜,师兄求你一件事情,此事不但关系阿慈的幸福安宁,而且也事关天守的荣辱兴衰,希望你能顾全大局,放开包袱,成全师兄,今日你若是不答应师兄的要求,师兄愿意长跪不起,化身为石!” 北墨止颜被奄冲的结界所阻,不得近前,一时无法,很是着急,只得点头,连忙答应:“好好好,大师兄,我答应您,我答应您,您快起来,快起来!” 奄冲撤了结界,站起身来,思忖一下,方才缓缓地道: “阿颜,你很少的时候就入了天守,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无论天守与师尊的情况,还是阿慈的过往,想必你都是最清楚的。 当年师尊执掌天守,那时候的宗门真可谓是黯然困顿,举步维艰,因此,师尊为了扭转宗门的颓势,重铸盛世,便苦心孤诣地培养阿慈,后来还排除万难,越规将阿慈钦定为天守掌门。 阿慈自执掌天守之后,一战而讨伐宗门叛徒,大权在握,人心凝聚;二战横扫玄门逆贼,重振纲常,仙道滨服;三战魔门圣教,败敌于渊,放逐圣君,致使魔门数百年来,玉址为界,不敢东进; 阿慈还重树止杀碑,定天下太平,颁布天守谕与盟仙令,节制天下兵马,建造培蓝书院,教化人心,重开仙剑大会,聚八方英才; 师尊早已仙逝,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望来路,师尊当年的决定与坚持是何其的英明睿智,事实证明,阿慈没有辜负师尊,更没有让仙道玄门,乃至天下黎民失望。 阿慈的本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成绩也是辉煌的,阿慈为宗门,为仙道开创的大好局面,便是当年的玲珑与阡乘二圣所开创的理元盛世,也不过如此啊!” 奄冲历数着秋怀慈的光辉事迹,想起秋怀慈的内外皆修、文韬武略,征战八方,盖世神通,眼中明亮,流光溢彩,脸上登时露出了骄傲与得意来。 北墨止颜想起秋怀慈当年的叱咤风云,盖世英雄,心里神往,爱慕喜欢,秀眉一舒,唇角一翘,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奄冲脸上的笑容,几息时间,尽皆敛去,又是一副垂眉苦脸的样子来,他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唉!本来一切好好的,本该是阿慈带领宗门仔细谋划,再接再砺,重聚兵锋,仙魔归一的大好时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十年之前,居然出了渭流门赤链神诀之事,让阿慈一时心软居然带着魔门公主云舒儿离开宗门,隐居爱居山,生生地阻断了我宗门的强盛之路,师兄每每思及此事,常常子夜观月,捥鄂叹息,嗟呀伤心啊!” 北墨止颜思及奄冲这些年来,对宗门对阿慈,那是殚精竭虑,劳累奔坡,一片忠诚,可照日月,又是感佩,又是心疼。 奄冲沉默一下,又是一声叹息,继续道: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啊! 阿慈带着小魔女离开宗门,隐居爱居山,在这十年里,我疯了似的派人四处寻找阿慈,等到确知了阿慈下落,又千方百计想要迎回他。 为了迎回阿慈,我不惜放下是非与魔门云牧天那个魔头联手,为了迎回阿慈,我不惜放下尊严与渭宁那个孽徒握手言和,我为了迎回阿慈,我不惜得罪阿慈,惹他伤心; 师兄动用手段,让仙魔齐聚爱居山,仙魔群舞惊天一闹,终于拆散阿慈与小魔女,斩断了阿慈心中的羁绊,师兄虽然打了阿慈一个措手不及,让他难堪,但是,目的却是达到了,事后,我寻思着,阿慈失去小魔女暂时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是,过一阵子就好了,等阿慈想通了,他自然就会回归宗门的。 唉!可惜啊!苍天不佑,好事多磨,就在阿慈即将回归宗门的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南藏玉这档子事,生生又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真是好难过,好痛心啊!” 北墨止颜想起是因为自己的私事,破坏了奄冲的计划,阻碍了阿慈回归宗门之事,脸色黯然,愧疚不已,她思忖一下,轻声问道:“大师兄,您的良苦用心,师妹非常明白理解,只要能让阿慈回归宗门,您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师妹一定竭尽所能,促成此事!” 奄冲见北墨止颜是一个明白人,心里释然,点了点头,神色一敛,郑重地道:“阿颜,师兄恳求你,你不要离开阿慈好不好,因为只有你留在阿慈的身边,阿慈才会心安,他才有可能在你的劝慰之下,回归宗门的!” 北墨止颜明白了奄冲的意思,一愣,她脑中念头闪烁,有些为难,她现在已是人妻,而且,还是南藏玉的妻子,又带着一个孩子,就这么跟着秋怀慈生活,似乎有些不妥,对秋怀慈不公。 奄冲见北墨止颜面有难色,犹豫不决,柔声劝道: “阿颜,你与阿慈青梅竹马,爱厚情浓,你原本就是他的未婚妻,后来因为小魔女之事,让他抛弃了你,此事成为阿慈心中的一道坎。 你要是生活的幸福美满,阿慈心里也许还会好受一些,要是见到你悲伤不幸,他就越发不能原谅自己了。 现在在你身上居然出了南藏玉这么一档子事来,已经够让阿慈悲痛的了,要是你再在这个时候离开他,非得让他伤心欲绝,疯癫不可。 所以,为了你,更为了阿慈,你只有成为了阿慈的妻子,此生受到他的照顾与疼爱,唯有如此,阿慈此生方才能够心安快乐,方才能够回归宗门,重振雄风,知道吗?” 北墨止颜听了奄冲的分析,句句属实,她何尝不明白奄冲所说的道理,只是南藏玉刚刚离世,让她就这么跟着秋怀慈一起生活,感觉有些别扭,一时让人难以接受。 奄冲见北墨止颜眉头紧蹙,沉默不语,叹息一声,道:“阿颜,师兄知道,南藏玉刚刚离世,师兄就要你与阿慈在一起生活,的确有些难为你了,但是,做人不可以钻牛角尖的,要知道权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活着就要放眼当下,更要放眼将来,你若是能够与阿慈一起生活,你不但拯救了阿慈,也拯救了你自己,对于小南玉的成长又何尝不是一大好事!” 北墨止颜深爱秋怀慈,自是不愿秋怀慈伤心痛苦,而想到爱女南玉,更是扯到她的软肋,她见奄冲说的句句在理,念头闪烁,意志略有松动。 奄冲见北墨止颜眉头舒展,脸色松弛下来,见劝说起了效果,心中暗喜,继续游说:“阿颜,待会阿慈回来,一定会替我揽下罪责,一定会伤心自责,希望你好好安慰他,不要让他纠结不清,形成魔障,知道吗?” 北墨止颜点点头,道:“我明白!” 奄冲犹豫一下,又道:“阿颜,南藏玉之事,为了小南玉能够健康成长,在孩子没有成年之前,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要跟她提及!” 北墨止颜心里抽搐一下,即儿,点了点头。 奄冲害怕北墨止颜在敷衍他,为确认一下,问道:“阿颜,你真的答应师兄不会离开阿慈吗?你真的会跟阿慈一起生活吗?” 北墨止颜这次点头很干脆。 奄冲要到了他想要的结果,目的达到了,暗自欣慰,他念头一闪,略一犹豫,咳嗽一声,轻声道:“……阿颜,这个……,你已经是过来人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要是阿慈回来,你多陪陪他,……那些男女之事,你不妨放开一点,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就不必……!” 北墨止颜一怔,回过神来,脸颊一热,飞上了红霞,连看低下了头,真是羞涩,尴尬之极。 奄冲见到北墨止颜那娇羞的样子,他的一张苦瓜脸上,眼角下弯,顿时挤出了笑脸,他呵呵一声,也是乐了,只是笑得有些尴尬。 奄冲尬笑了一下,笑容一敛,柔声道:“阿颜,记住师兄说的话,师兄是不会伤害你的,你与阿慈好好生活,暂时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师兄以后自会想办法接你们回去,天守母宗,那里才是你们真正的家,知道吗?” 北墨止颜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奄冲道:“阿颜,师兄该说的与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宗门还有好多事情,你要是没有什么要求,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望你们!” 北墨止颜点点头。 奄冲摇摇手,阻止了北墨止颜的想送,又叮嘱了北墨止颜几句,便纵身一跃,飞到空中,匆匆走了。 北墨止颜站在随意殿的殿前目送奄冲飞身离去,身子最终隐没在夜色之中,她想起奄冲的关爱照顾,一片良苦用心,又是温暖,又是感慨。 奄冲御剑飞行,离开了爱居山,几十里外,他又停止了前行,回头眺望爱居山脉,叹息一声,喃喃自语:“唉!真希望阿慈与阿慈这对璧人,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他们两人能够在一起,待得生个一儿半女的,到那时,木已成舟,大局已定,阿慈与小魔女就再也不会纠缠不清,产生什么男女之情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重新开始 北墨止颜目送奄冲离开,她枯站了一会,方才回屋。 北墨止颜进了卧室,和衣躺在了床上,侧着身子,仔细瞅着酣睡如泥的女儿南玉,目光非常的温柔慈爱,她将女儿痴痴地瞅了一会,突然就流泪了,那泪水就像泉眼里的泉水一般,不停地涌出,一时怎么也止不住了。 北墨止颜想起南藏玉,心里就堵的慌,非常难过,她不禁无声而泣,哭了很久,方才收泪。 北墨止颜流泪不仅仅是因为南藏玉必究与她师出同门,更是孩子的父亲,更让她伤心的是哀叹自己多舛的命运,以及可怜自己可爱的女儿! 北墨止颜思绪万千,胡思乱想,愁肠百结,感慨嗟叹,如此这般,直到东方泛白了,方才头昏脑胀地沉睡过去。 黑夜过去,白昼来临。 北墨止颜心累,睡到太阳中天了,方才醒来,夕草给北墨止颜准备了米饼与汤羹,然后,带着方福安与南玉去后山种药材去了。 北墨止颜起床梳洗一下,吃了一点东西,也去后山种药材去了,跟大家有说有笑,精神饱满,心情大好,看不出一丝夜里曾经伤心过的样子。 下午,北墨止颜趁着女儿午睡的空挡,偷偷地给南藏玉刻了一个牌位,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以供祭拜。 唉!北墨止颜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南藏玉虽然伤害过她,但是,南藏玉终究是她的同门师弟,是她孩子的父亲,南藏玉死了,若是连一个排位也不给他立,实在是不忍心啊! 七日之后,上午,秋怀慈回来了。 北墨止颜见到秋怀慈自是高兴,观颜察色,见秋怀慈温柔恬淡,神色如常,她心里忐忑,愈发不安,因为她知道,秋怀慈性子沉静冷凝,心里越是藏着事情,面上越是平淡如水,不动声色! 北墨止颜想起奄冲离开时的叮嘱,当天晚上,她让夕草将南玉带去玩耍,晚点回来。 夕草世情练达,是一个人精,将方福安也带到她的院子里,跟南玉一起玩耍闹腾,南玉玩累了,就被夕草哄着在夕草的卧室里过一夜。 当天晚上,北墨止颜整了几个小菜,在她的房间里安席,再将自己精心打扮一下,整个人看着精神、素雅、温婉,然后,她站在门口静心等候,人淡如菊,心情激动。 一会,秋怀慈来了。 北墨止颜一笑,牵着秋怀慈坐下,给秋怀慈斟了一杯小酒,又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举起酒杯,嫣然一笑,向秋怀慈敬酒,道:“阿慈,我敬你!” 秋怀慈笑道:“有什么说法吗?” 北墨止颜道:“我想喝酒!” 秋怀慈点点头,就笑着将酒水饮了,而且,反敬北墨止颜,二人连干三杯。 秋怀慈与北墨止颜放下杯子,说了几句闲话,因为各怀心事,不好启齿,突然沉默,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人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停地出现,是你回避不了的? 世间很多问题,它的最佳的解决之道,那就是直面问题。 秋怀慈犹豫一下,苦涩地一笑,率先开口,轻声问道:“阿颜,你不想问问我在山下的情况吗?” 北墨止颜叹息一声,缓缓地点头,轻声道:“想问,但是,我知道,我即使不问,你也会主动告诉我的!” 秋怀慈思忖一下,淡然问道:“阿颜,我把南藏玉杀了!” 北墨止颜脸上装出惊诧的表情来,顿了一顿,摇了摇头,口气笃定地道:“你撒谎,你不会,你不是那种狠心的人!” 秋怀慈一脸哀伤,道:“……我也没有想要杀他,只是他百般抵赖,还想逃跑,我激怒之下,一时失手,就……!” 北墨止颜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嘴唇抽搐几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眼眶里有些潮湿,稍顿,吸吸鼻子,淡淡地道:“……他、他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怪不得你!” 秋怀慈无意识地摇摇头,伤感地道:“……他再有不是,但是,他与我们终究是有一些同门之情的,我这要做……,是不是太狠辣了一些?” 北墨止颜摇摇头,目光明亮地瞅着秋怀慈,柔声道:“阿慈,我知道你的为人,其实,你并不想他死的,可是,你自己刚才都说了,这只是一个意外,意外而已;况且,他即使会有今日这个结局,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不是别人的错,不是吗?” 秋怀慈思忖一下,方才点了点头,喃喃地道:“……我只是觉得,事情弄成这样,无论什么原因,终究有些对不起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北墨止颜心里一阵抽搐,有些难受,但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柔声说道:“阿慈,你无需自责,事情弄成这个结局,实非你的本意,一切皆是命运使然,等孩子长大了,我会将真相告诉她,如果她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她一定会理解原谅我们的!” 秋怀慈点点头,叹息一声,连喝了几杯酒水,他伸过手去,握住了北墨止颜的手掌,冲着北墨止颜一笑,声音温柔,喃喃地道:“阿颜,你真好,听了你的安慰,我的心里舒服多了!” 北墨止颜被秋怀慈握住手掌,心头一颤,受惊似的,条件反射,手掌往回一缩,但是,手掌被秋怀慈捂的紧紧的,一时摆脱不了对方的盈握,试了几下,只得放弃,即儿,脸上一热,飞上了红霞。 北墨止颜娇羞之极,低下了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没有安慰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秋怀慈点点头,凝视着北墨止颜,目光里满是柔情,柔声道:“阿颜,我们应该放下包袱,重新开始,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生活,让我好好地照顾你与孩子,好吗?” 北墨止颜沉默一下,便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很快乐,很幸福! 秋怀慈一笑,拇指指肚轻轻地摩挲着北墨止颜的手背,传递着柔情,气氛很是暧昧,道:“阿颜,你安心住在爱居山,看好这个家,等我将裹儿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光明正大地将你娶进门,给你一个名分的,我不会让你委委屈屈地跟我生活!” 北墨止颜温婉地一笑,点了点头,抬起头来,深情款款瞅了秋怀慈一眼,给秋怀慈斟酒,几息时间,心中好奇,笑着问道:“阿慈,你打算怎么处理裹儿的事情呀?” 秋怀慈道:“我要把她接回来!”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她想起奄冲的叮嘱,心里一沉,讶然问道:“什么!你还要把裹儿接回来?” 秋怀慈点点头,道:“裹儿学了赤链神诀,体内具有盖世神通,虽然赤链神诀已经被我封印,但是,现在裹儿回归了魔门,云牧天一定会想尽办法破解封印,一旦封印解除,他希望裹儿能够挟着通天之能纵横天下,一统玄门,我作为天守的掌门,玄门盟主,怎么可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北墨止颜神色一敛,好奇地问道:“阿慈,赤链神诀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秋怀慈神色肃穆,点了点头,道:“裹儿要是真的参悟学会了赤链神诀,即便是我,也未必是她敌手!” 北墨止颜听了,脸色微变,想起云舒儿魔门公主的身份,震惊之余,心里更是直冒寒气。 秋怀慈眉头紧皱,面有忧色,道:“我的封印虽然难解,但是,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不能让云牧天拿裹儿去冒险,我更不能拿整个仙道玄门的安全去冒险!” 北墨止颜思忖一下,问道:“……裹儿长大了,所谓女大不中留,你就算再将她带回来,她迟到都是要嫁人的,你能永远把她留在爱居山,留在你的身边吗?” 秋怀慈道:“事在人为,我相信,任何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办法!什么办法? 这种事情,这种情况,要想解决好,能有什么好办法啊! 北墨止颜念头一闪,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丝醋意来,面上却故作轻松,笑着调侃道:“阿慈,你不会把裹儿抓回来,要将她永远囚禁起来吧?” 秋怀慈思忖一下,点了点头,淡然一笑,喃喃地道:“对!我是想要囚禁裹儿,永远囚禁她,唯有如此,方能二全其美!”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那轻松的样子,这那里是在说一件沉重的事情,所以,她压根就不相信秋怀慈之言,心中愈发疑虑。 裹儿是阿慈养大的,二人情感之深,超越一切,他这么喜欢裹儿,又怎么可能会囚禁自己的爱徒,让对方痛苦呢? 再说了,阿慈崇尚人的生活天性,人道主义,只要别人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恶事来,他怎么可能随便去囚禁别人,惩罚别人呢? 唉!阿慈这明显是一句玩笑话,而且,在这句玩笑里,那是一语双关,大有深意啊! 北墨止颜还想细问一下云舒儿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 北墨止颜是一个温婉聪明知足的女人,现在她只要能远离纷争滋扰,安静地呆在爱居山,守着秋怀慈,养育教导女儿,将女儿养大成人,别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么的重要的了。 秋怀慈见到北墨止颜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白她的心思,就像北墨止颜少女时代一样,忍不住伸手捂着北墨止颜的脸蛋,笑道:“阿颜,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就安心地留在我身边吧!” 有些事情只需心领神会,不必说的太透。 北墨止颜凝视着秋怀慈,眼睛里满是柔情,她伸手盖在秋怀慈的手背上一起捂住自己发烧晕红的脸,温柔地一笑,微微点头。 第四百四十五章:相处模式 回度山。 斜顿境内难鹰山脉最高的一坐山峰,也是最@面的一坐山峰。 回度山山峰陡峭,峰尖入云,形状就像一座拱门,神奇的是,这座拱门好似用神斧逢中劈开一般,露出一个巨大的峡谷来,峡谷宽约数里,十几里来长,是斜顿通往中州神域的一道天然的隘口。 穿过回度山的峡谷,就是中泽平原,再穿过中泽平原,就踏入了中州神域的地界了。 此刻,在斜顿境内的鹰越山脉,云牧天、纳通、月媚儿与云舒儿一干人等,正在向回度山峰进发。 云牧天等人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一路上或行走,或飞行,或落地探查,或在天空俯视,一路兜兜转转地寻找着血神要离,以及他的黑焰骑兵。 可是,一路走来,关于要离与黑焰骑兵行踪的线索倒是时断时续,但是,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要离与黑焰骑兵的确切的消息。 云舒儿四周一撇,撇撇嘴巴,对云牧天道:“爹爹,依我看,你就不该派黑焰骑兵去追踪奄冲他们的行踪,奄冲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但鬼得很,而且,本事了得,他们一旦发现了黑焰骑兵,依照他对我们魔门圣教那种苦大仇深的架势,他们启肯罢休,依照我的估计,要离与他的黑焰骑兵这回是凶多吉少,可能已经遭逢不测了!” 云牧天脸有忧色,思忖一下,道:“我派去黑焰骑兵探查奄冲的行踪,还不是怕他们会在路上伏击我们吗?我真正失算的是,后来不该将要离也派出去,要离可是一个人才,更是我的左膀右臂,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圣教这回的损失可就大了!” 云知为点点头,也是黯然说道:“唉!血神是练兵的好手,尤其是他训练出来的黑焰骑兵,更是我们魔门圣教最锋利的一把尖刀,黑焰骑兵自现身一来,所向披靡,无一败绩,他是黑焰骑兵的灵魂人物,更是我们魔门圣教的战神,他要是他出现了意外,会严重打击军队的士气,引发些许的动荡!” 云舒儿讶然叫道:“什么!要离叔叔这么厉害?” 刀异男点点头,对云舒儿密语道:“对,血神要离比月媚儿悍勇,比兽王尾毒严谨,比煞王断抹变通,比冥王诡爻三智慧,更重要的是,他对圣君非常忠诚,要离是一个大孝子,当年诡爻三抓了要离的老娘,要挟他一起反叛圣君,要离都没有背叛圣君,致使老娘惨死,此事成为要离的一大泪点,也是圣君的一大遗憾!” 月媚儿对云舒儿笑道:“血神人品很不错,与人亲和,他听得进别人的正确意见!” 云舒儿听了大家都在夸赞要离,思忖一下,笑着对云牧天道:“爹爹,你要是真的想要我继承圣君之位,等我们回到混天王城,我要亲自从军中挑选一些人组建自己的亲军,咱们魔门圣教不能只有一个战神!” 云牧天点点头,笑道:“可以!” 南郊笑道:“裹儿,等你训练了新的军队,你想向谁开战?” 云舒儿思忖一下,神色肃穆,道:“我首先要向秋怀慈开战!” 一匹骆驼背上搭了一顶轿子,蜜蜜正躺在轿子里舒服地小憩。 蜜蜜听了云舒儿之言,眼睛骤然睁开,眼中流光溢彩,一骨碌站了起来,欢笑着叫道:“真的。裹儿,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向秋怀慈开战吗?” 云舒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笃定地道:“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有假!” 蜜蜜一副有好戏看了的样子,一脸兴奋,欢叫道:“好好好!!!” 南郊见到云舒儿与蜜蜜这个样子,翻了一个白眼,笑着摇了摇头。 云知为听了云舒儿之言,这可是一个有趣的命题,她笑着问道:“舒儿,秋怀慈可是你的恩师,你怎么想着要向他挑战啊!” 云舒儿笑道:“因为我想扬名立万,青史留名,既然师父是天下第一,我只有打败了天下第一,我才能成为天下第一啊!” 云知为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曾经跟我说过这话,看来你是要重拾旧梦啊!” 刀异男也过来凑热闹,笑着调侃道:“舒儿,你从小就有野心,现在居然还想打败自己的恩师秋怀慈,成为天下第一,你的志向真是蛮大的啊!” “那是!” 云舒儿哈哈笑道:“人要是没有志向,那还不如一坨狗屎,要知道,即便是一坨狗屎,它还梦想着想要滋养一棵树!” 云知为笑道:“舒儿,什么美好的道理,怎么自你嘴里说出来就是这么地粗俗呢!” “我这叫话糙理不糙!” 云舒儿嘿嘿一笑,她瞅着南郊,坏坏地笑问道:“南郊哥哥,我要是跟师父开战,你会帮谁?” 南郊想都不想,快速回答:“我睡觉!” 云知为听了南郊的回答,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答非所问,诧讶地问道:“为什么?” 南郊笑道:“因为师父遇到裹儿,裹儿一定会赢的,所以,不需要我帮忙呀!” 云知为饶有兴趣地追问:“秋怀慈可是仙道玄门武功第一人,裹儿要是跟秋怀慈真的刀兵相见,动起手来,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裹儿一定会赢!” 南郊笑道:“云知为,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会变得这么傻呢?” 云知为咦了一声,淡淡地问道:“我怎么又不对了?” 南郊笑道:“云知为,道理很简单呀!因为我师父喜欢裹儿,他们两人要是打起来,师父只会让着徒弟,这样一来,裹儿自然就会赢了!” 南郊为了增加说服力,还不忘加上一句:“就像我跟你一样,你要是打我,我看在裹儿的面子上,怎么也得让着你,所以,这打来打去的,最后还不都是你赢了吗?” 云知为听了南郊的解释,一愣,想想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她瞥了南郊一眼,笑着心想:“臭小子,你每次跟我对嘴,貌似你好像从来就没有让过我呀!” 云牧天等人见云知为又在南郊面前吃瘪,大家对视一眼,莞尔一笑,暗暗摇头,心里很是不能理解,想她云知为也是一个玲珑人,怎么一遇上南郊这个二愣子,就连连吃亏,一点撤也没有了,只有找虐的份! 唉!瓷器杠上铁,纯粹在找虐,瓷器杠上铁,砸你一头血。 别说云牧天等人不理解,云舒儿自己开始也不理解,自己这么一个玲珑人,怎么就说不过南郊这个二愣子呢,后来听了云舒儿的解释,她就明白了,也释然了。 云舒儿曾经笑着对云知为说,说天下的道理其实就是实话实说,说她的南郊哥哥是一个老实人,说话一向都是实话实说,所以事事自然都占着理儿,而云舒儿再会掰扯,都是一些虚架子,压根拿南郊没有办法的,如此一来,她怎么可能怼得过南郊呢! 云知为以前被南郊怼了,会憋屈会恼怒会跳脚,有时还气得要死,可是,现在她即使被南郊怼的再惨,她也不放会在心上了,反而觉得怼人的南郊其实还蛮帅的,挺有趣的,她暗自笑咪咪的,心情大好! 云知为一路上不着痕迹地去招惹南郊,挑逗南郊,主动地去找虐,痛且快乐着,这种想引起南郊注意重视自己的心理,很是奇怪,很是微妙,有一种少女堕入爱情的味道! 女人心海底针,变化多端,难以捉摸! 南郊眼里只有他的裹儿妹妹,只知道他的裹儿妹妹需要他的关心爱护,对别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性别界限,不知男女之情,所以,他对云知为老是向他问东问西的行为,感觉云知为除了傻就是蠢,却从来就没有往男女之情的方面去想。 南郊以前对于云知为自以为是的抬杠行为,感觉很是刮躁,有些招人烦,后来,他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了,反而觉得被他怼的哑口无言的云知为可比她嚣张跋扈的样子温柔多了,也可爱多了。 南郊一路上虽然继续对云知为开启怼人模式,但是,态度温柔多了,事后,他有时还单独还能跟云知为心气平和地说上几句闲话来,为她做些事情。 唉!二个看似不搭调的人,用一种很奇特的方式相处的越来越搭调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云舒儿一行人说着闲话,一路探查要离等人的行踪。 如此,过了一会。 纳通骑着木制机械雕自远处飞了回来,远远降落,走上前来,向云牧天与云舒儿父女和行礼,态度恭敬,一脸兴奋地道:“圣君、殿下,找到血神他们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穿越峡谷 众人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 云舒儿连忙笑着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纳通道:“圣君、殿下,大家请跟我来!” 大家就跟着纳通来到离峡谷左边半里的地方,纳通自属下的手中接过一种红色的身子成人拳头般大的壁虎,道:“这只壁虎是我在附近的石壁上找到的,秘密就在壁虎的眼睛里。” 纳通拿出一个透明的碗口般大的珠子来,使用神通,让珠子水泡似的浮起悬停在离地六尺来高的虚空之中,接着,纳通将壁虎头对着他的脸,彼此距离不过五寸,纳通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壁虎的眼睛,然后,嘴巴蠕动,念念有词,催动咒语。 转瞬,纳通的眼睛之中射出了二道金光,金光钻进了壁虎的眼睛里,将壁虎的脑子里的记忆过滤了一遍。 纳通念毕咒语,撤了功法,将壁虎的眼睛对准悬立在虚空之中的珠子,壁虎的眼睛里的那二道原本属于纳通的金光登时就像黑夜里墙洞里射出的光柱一般,照射在空中的透明的珠子上。 纳通道:“圣君、殿下,大家请看,这只壁虎的身上沾染了血神的气息,这只壁虎就一定在这段日子里见到过血神他们,老朽用秘术提取出了这只壁虎脑中这段时间的记忆,现在它会在我的秘术的催逼之下将脑中那些与血神有关的记忆自动投射在显性珠的珠体之上,如此一来,血神在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大家就可以一目了然,清清楚楚了!” 云牧天点点头,便与众人围着显性珠,眼睛定定地盯着显性珠。 这时,遭到壁虎眼中的金光投射的显性珠,珠体发生了神奇的一幕,只见在显性珠珠体表面,就像镜子一样映现出血神要离的形象来。 珠子上,要离双手负背,微皱眉头,目视前方,正在思忖着什么,在其身后排列有序地站着许多的黑焰骑兵。 稍顿,一队黑焰哨兵回来了。 要离深色肃穆,问哨兵领队:“怎么样,找到兄弟了吗?” 领队急切地回道:“找到兄弟们了,他们跟丢了奄冲他们,但是,却发现了蔑山与也磨他们,兄弟们见蔑山与也磨鬼鬼祟祟的,似有所图,很不放心就一路跟着穿过了回度大峡谷,进入了中泽平原,现在在峡谷的那一头还有我们的一个留守的兄弟,负责接引我们的,幸好我们及时赶上,否则,他们今晚就要撤走了!” 要离点点头,将带来的黑焰骑兵分成了十几个小分队,单独偷偷地给了每一个队长一个特制的传讯符,每隔一个时辰,让一个小分队穿越大峡谷,每一个小分队抵达峡谷的那一头,必须亲自单独给要离报个平安,要离确知了对方的安全,他方才安排下一队黑焰骑兵穿越峡谷。 一日时间,黑焰骑兵相继离开,而要离是最后一批穿越回度大峡谷的。 要离带着黑焰骑兵小分队离开,人影拐入了巨石的后面,壁虎脑中的那些关于要离的记忆就中断了。 壁虎眼中的金光隐没,壁虎就像睡梦之中被惊醒了一般,在纳通的手中扭摆挣扎,冲着纳通龇牙恐吓,嘴里发出怪异的叫声。 纳通给壁虎喂了一颗丹药,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壁虎的脑顶,目光怜惜,声音温柔地笑道:“小宝贝,辛苦你了,去吧!”便将壁虎放了。 壁虎身子得了自由,四条腿在地上一阵狂爬,一溜烟地窜入了远处一堆乱石之中,转瞬,壁虎爬上了最高的一块石头上,眺望着纳通等人。 壁虎定定地盯着纳通等人,目不转睛,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开了灵智似的,正在陷入思忖之中,它是否在想:哎呀!刚才这人给我做了什么?给我吃了什么?不会毒死我吧? 云牧天眉头微皱,道:“原来要离等人真的穿越了回度大峡谷,就不知道他们在峡谷的那头可否平安!” 云舒儿笑道:“爹爹,咱们快点穿过大峡谷,到了峡谷的那边,四下一瞅,不就知道情况了吗?” 云牧天点点头,环视着刀异男与月媚儿等人,吩咐道:“我与天听上人、蜜蜜、舒儿、知儿、南郊飞过回度山,在峡谷的对面等候,黑焰骑兵与侍卫们不能飞行,麻烦月宗主领队,异南殿后,带领属下穿越大峡谷吧!” 月媚儿与刀异男领命。 蜜蜜却表示反对,大声叫道:“云牧天,我还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吧!” 云舒儿眉头一蹙,叫道:“老蜜,你搞什么东东,为什么要跟大部队走,跟我们飞越回度山不好吗?” 蜜蜜笑道:“裹儿,你有所不知,回度大峡谷乃是斜顿境内的十景之一,今日咱们难得来到这里,我要是不到峡谷之内去亲自瞅瞅,欣赏一下美景,那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南郊笑着对云舒儿道:“裹儿,咱们别管老蜜,它本事了得,它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那里用得着咱们替它操心来!” 云舒儿点点头,道:“好吧!” 蜜蜜对云舒儿与南郊笑着叫道:“疯丫头,傻小子,人生之乐,在于经历,多走走多看看,才能增长智慧,其实,你们也应该跟老蜜一起步行穿越回度大峡谷,方是正理!” 云舒儿其实也想到峡谷之内看看,听得蜜蜜这么一说,更加心动,瞅着云牧天笑道:“爹爹,我想跟老蜜一起步行穿越峡谷!” “不行!” 云牧天神色肃穆,断然拒绝,叫道:“要离他们是追踪蔑山在中泽平原失踪的,说不定他们已经遭逢蔑山等人的埋伏,发生不测了,如果情况真是如此,那么,咱们要是再步行穿越峡谷,难道就不怕遭到蔑山他们的伏击吗?” 蜜蜜嘿嘿笑道:“云牧天,你就放一百个心,有老蜜的保驾护航,裹儿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云牧天瞅着蜜蜜,他知道面前这个老家伙,乃是秋怀慈的半个师父,本事自然不是盖的,只是它这一路上嬉皮笑脸,叽叽歪歪,胡说八道,疯疯癫癫的,好像一点也不靠谱的样子,让它去保护云舒儿的安全,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啊! 蜜蜜瞅着云牧天,见了云牧天那犹豫的样子,它笑容一敛,脸色阴沉,瞪着云牧天,呵斥道:“云牧天,看你这个死样子,是不是觉得我老鹿平日疯疯癫癫的,看似不靠谱的样子,所以,压根就不相信我呀?” 云牧天被蜜蜜当众喝破心思,心里一跳,即儿,尴尬地一笑,摇头道:“没有,没有。你老人家的本事厉害着,我那敢不相信您呢!”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沉声道:“云牧天,看你这个死样子,明显的言不由衷,敷衍应付,你居然敢轻视我,那我今日就让你这个无知的家伙,看看我的本事,让你这个混账东西长长见识吧!” 云舒儿笑道:“老蜜,快露二手,快露二手,让我爹爹涨涨见识,涨涨见识!” 云牧天被蜜蜜骂骂咧咧,当众呵斥,如斥小儿,神色尴尬,见云舒儿还在那里笑语晏晏的叫唤着,登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他瞅着云舒儿,心想突然很是怀疑这个女儿,究竟是不是他云牧天亲生的女儿! 蜜蜜瞪着云牧天,凶巴巴地叫道:“云牧天,为了让你心服口服,老子要放大招了,你睁开你的狗眼,就给老子好好地瞅着吧!” 蜜蜜说罢,它神色一敛,背脊拱起,收腹提气,嘴巴紧闭,凝聚玄力,待得丹田凝聚了足够的玄力,它突地身子挺直,嘴巴一张,自它口里边击射出了一个成人拳头般大的白色光球来。 白色光球流星一般射出,击在几十开外的一块巨石上,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巨石碎成了齑粉,微风一吹,烟雾一样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云牧天见到蜜蜜所发射的白色光球之中,那所蕴含的爆裂恐怖的毁伤之力,心头一凛,脸色微变,瞅着蜜蜜的眼眸之中,多出了许多的凝重、敬畏与忌惮来! 蜜蜜下颚一扬,斜睨着云牧天,挑衅地问道:“云牧天,怎么样,我的本事还够看的了吧?” 云牧天脸上露出了笑容,向蜜蜜竖起大拇指,真诚地道:“老前辈,您玄力纯厚,技法高超,云某井里之蛙,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蜜蜜正言叫道:“云牧天,裹儿身负赤链神诀,天下仙魔二道,不知有多少人心怀不轨,暗自觊觎,我是受了秋怀慈的派遣,是专门前来保护裹儿的,我老人家要是没有二把刷子,那我对裹儿还保护个屁啊!” 嘿嘿!你这个老家伙说话不尽不实,满嘴放屁,你说是保护舒儿,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来监视我,害怕我会破解舒儿身上的封印的吧! 云牧天心里骂着蜜蜜,面上却对蜜蜜神色恭敬地笑道:“前辈,您说的很对,您老乃是得道的仙鹿,自然会有一身的神功,您老人家的能耐,又岂是我等晚辈小生所能知晓的!” 蜜蜜听了云牧天的马屁,很是受用,心里舒坦多了,语气缓和,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可否放心,让你的宝贝女儿,跟我一起步行穿越峡谷呀?” 云牧天点点头,笑道:“放心,放心!” 蜜蜜瞪了云牧天,跃下骆驼的背脊,走到云舒儿的面前,身子一抖,身子变大数倍,即儿,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柔声叫道:“裹儿宝贝,坐到老鹿的背上来,我驼着你,咱们一起穿越峡谷吧!” 云舒儿摇头笑道:“老蜜,你是祖宗,我可不敢骑您!” 蜜蜜鹿脸一沉,翻了一个白眼,呵斥道:“疯丫头,让你上来,你就上来,哆嗦什么,你是看不起老蜜吗?” 云舒儿知道蜜蜜有时一个高兴,有些热情过度,而且这种热情还不容拒绝,于是连忙笑着骑到了蜜蜜的背上。 蜜蜜笑道:“裹儿,你可坐稳了,咱们走啰!”说罢,撒开四蹄,狂奔起来,身子数闪,眨眼功夫,便驼着云舒儿窜进了峡谷里,登时没影了。 云牧天一愣,回过神来,脸色大变,冲着属下,惊惶地叫喊了起来:“你们还死在这里干嘛!还不追上去,保护舒儿殿下!”说罢,身子一闪,化成了一股黑烟,向蜜蜜追去。 那些侍卫们见到蜜蜜驼着舒儿殿下孤身走了,想到要是舒儿殿下发生什么意外,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那还得了。 侍卫们脸色大变,连忙纵马狂奔,一窝蜂地向回度大峡谷里冲去,他们一时也顾不得队形了,有些骑兵还撞在了一起,撞的人仰马翻,样子有些狼狈。 第四百四十七章:奔跑模式 云舒儿与蜜蜜窜入了回度大峡谷,一路走过去,目之所见,令她们两人大失所望,兴致索然。 峡谷之内,除了二边的山峰犹如刀削似的陡峭,留下了一线天空,路边既无怪石,也无奇花,只剩下时宽时窄,时弯时直的泥沙通道,起始进入峡谷,还有一丝新奇,随着对峡谷的深入,又高又窄的峡谷给人一种临面的压迫感,令人心情压抑郁闷,浑身很不自在。 云舒儿抬头向着山峰一瞥,瘪瘪嘴巴,疑惑地问道:“老蜜,这、这个回度大峡谷,真的就是你口中的斜顿十景之一?” 蜜蜜讪讪一笑,道:“嘿嘿!什么斜顿十景之一,我为了骗你入谷,跟你瞎扯的!” 云舒儿一笑,摇头道:“老密,我知道你就爱瞎扯,所以,你说的话,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相信过!” 蜜蜜愈发尴尬了,一脸苦逼,歪嘴叫道:“喂喂喂!鬼丫头,我只是偶尔瞎扯,绝大多数,我还是说真话的,你这样贬低我,过分了,伤人了啊!” 云舒儿纠正道:“是伤鹿,你不是人!” 蜜蜜觉得无聊,抬杠饶舌的毛病又发作了,叫道:“裹儿,说话要说重点,听事也要听真意,我刚才说话的重点是在说伤人伤鹿吗?其实,我话里面真正的意思是,你对我的人品不能以偏慨全,冤枉我好不好!” 云舒儿又纠正道:“是鹿品,你不是人!” 蜜蜜恼了,叫囔起来:“裹儿,你脑袋不好使吗?听不出真话吗?你是不是要跟我抬杠呀?” 云舒儿伸手就在蜜蜜的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子,叫道:“怎么,说了你,你还不不服气,要跟我翻脸是吗?” 蜜蜜翻着白眼,嘴巴蠕动着,终究说出话来,只是心里不服。 云舒儿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蜜蜜,叫道:“老蜜,你看你,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当是祖宗的鹿了,却还像个孩子似的,整天叽叽歪歪,鬼话连篇,疯疯癫癫,没个正形,看了你这松松垮垮的德行,你说的话,谁会相信,谁敢相信啊!” 蜜蜜被云舒儿说的火气,翻了一个白眼,忿然叫道:“鬼丫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要是再贬损我,我,我就……!” 云舒儿眼睛一瞪,双手叉腰,凶悍地叫道:“咦!还听不进实话了,我就说你了,你又要把我怎样嘛!” 蜜蜜怒道:“鬼丫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愿意驼着你,那是你几世休来的福分,想不到你不识好歹,居然贬损我,真是太过分了,我、我……!” 云舒儿摇晃着脑袋,挑衅地叫道:“你究竟要怎么样嘛!” 蜜蜜眼珠子骨碌一下,叫道:“我、我摔死你!” 云舒儿不甘示弱,叫道:“我踢死你!” “我撞死你!” “我淹死你!” “我当喷子喷死你!” “我当杠精杠死你!” “我吹牛皮忽悠死你!” “我讲个笑话笑死你!” “我请你吃好的撑不死你!” “我帮你找头母鹿美死你!” “……我、我放个屁,我熏死你!” “哎呀!老蜜,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对骂的时侯不许说脏话,你怎么又违规了,你怎么老是病态复荫,屡教不改啊!” 蜜蜜一脸歉然,讪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一时被你逼急了,脑袋转不过来弯来,想不出好词来了,口误,口误,纯粹的口误!” 云舒儿仰头望着天空,惴惴不安地问道:“老蜜,要是上面的石头砸下来,会不会把我们活埋了啊?” “屁话!” 蜜蜜笑道:“咱们现在身处峡谷之内,空间狭小,左右不能挪动,只进不退的,这山上的石头,这时候要是真的砸下来,把我们那是一砸一个准,不把我们活埋了,那才奇了怪了!” 云舒儿定定地盯着头顶的山崖,心惊肉跳,叫道:“老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这里地势险峻,暗含杀气,咱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东拉西扯,磨磨蹭蹭的,你就不怕咱们遭到伏击,被人活埋吗?” 蜜蜜也抬头望着头顶,见二座山峰夹在一起,多看几眼,让人眼晕,让人产生石头似有崩塌的幻觉来,它不担心自己,却不放心云舒儿,点点头,道:“裹儿,你说得对,这个地方看着的确有些邪性,有些危险的,我看着看着,感觉石头好像在动似的!” 蜜蜜叫道:“裹儿,为了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我决定马上开启咬屁股奔跑模式!” 云舒儿讶然问道:“老蜜,什么是咬屁股奔跑模式?” 蜜蜜笑问道:“裹儿,要是有一只疯狗从后面追你,你又打不过它,那你会怎么办呀?” 云舒儿不假思索地叫道:“跑呗!” 蜜蜜嘻嘻笑道:“是啊!如果有疯狗咬你屁股了,你又拿它没有办法,你只有逃跑了,而且,为了安全,还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奔跑,我通常就将这种疯跑模式,叫做咬屁股奔跑模式!” 云舒儿噗嗤一声,在蜜蜜的背上又拍了一掌,笑骂道:“老蜜,你这张嘴巴,什么事情经过你这么一说,都是那么有趣!” “裹儿,坐稳了,咱们走嘞!” 蜜蜜嘻嘻一笑,叫了一声,腿使玄力,撒开四蹄,驼着云舒儿一阵狂奔,只见在峡谷里,嗖嗖嗖地,一团影子飞速前行着,转眼功夫,影子就窜出了峡谷,即儿,影子在峡谷出口一旋,便停了脚步。 蜜蜜耷拉着脸,双眼无神,张开嘴巴,就像乘凉的家狗一样吐着舌头,口齿含糊地感慨道:“妈耶,不行了,不行了,以后不能再吃肉了,最近长胖了,都跑不动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云舒儿坐在蜜蜜的背上,由于行走的速度太快,一头秀发被风吹的就像一蓬茅草似的支了起来,脸上都被风刮得一片通红,眼睛圆瞪,眼神发直,就像一尊木雕石刻似的。 几息时间。 云舒儿一个深呼吸,轻啊一声,口里喷出了一团白气,回过神来,玉脸一沉,在蜜蜜的背上又拍了一下,气恼地叫道:“老蜜,你就不会采取防冻措施,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冻死我了!” 蜜蜜几个喘息,缓过劲来,舌头缩回嘴巴里,讪讪一笑,一脸尴尬地道:“……啊!裹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忘了!” 云牧天路上没有停留,率先飞越峡谷,此刻,正在谷口东张西望等候云舒儿,见蜜蜜驼着云舒儿平安抵达峡谷出口,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连忙迎了上来,玩笑着叫道:“老蜜,我等您一会了,您迟到了!”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嘴巴里哼哼地叫道:“我在路上看风景,遇到一只小苍蝇,苍蝇是只大笨猪,只会在此嘿嘿嘿!” 得得得,这个老家伙,又要发癫了,杠病又犯了! 云牧天见到蜜蜜那个忿忿的样子,不敢招惹这个祖宗,谁叫对方辈份高,嘴巴刁钻,而且,还是一头鹿子,它要是发癫,你能把它怎么着呢! 云牧天瞅向云舒儿,见到女儿的样子,一愣,问道:“舒儿,你快下来,你冷不冷?” 云舒儿笑着摇摇头,跃下了鹿背,笑着吩咐蜜蜜:“老蜜,你跑的快,你快点回去,把南郊哥哥与知儿他们俩人也接过来吧!” “不行,不行,不行!” 蜜蜜将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似的,瞪着云舒儿,不满地叫道:“裹儿,我刚才驼着你一阵疯跑,你没看见我都快要给累死了,你居然还要我回去帮你驼人,你还有没有心肝啊!” 云舒儿发动柔情攻势,嫣然一笑,声音温柔甜腻地道:“老蜜,你就别装了,你本事大的很,驼一个把人,对你来说,小菜一碟,怎么可能会累着你,你就帮帮忙我,再辛苦二趟呗!” 蜜蜜仰起了头,别过脸去,傲娇地叫道:“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去!” 云舒儿一愣,几息时间,眉头一竖,玉脸一沉,沉声道:“老蜜,您不听话是吧,那好吧,那您就马上给我回爱居山去,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蜜蜜瞪着云舒儿,忿然叫道:“疯丫头,你别太过分,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天天受你欺负,我还不是被秋怀慈那个大混蛋给磨的没法了,方才答应下山前来保护你们的,怎么,我帮你还帮出错误来了!” 云舒儿立即神色缓和,态度软化,道:“老蜜,既然您答应秋怀慈下山保护我们,那你就要一诺千金,尽职尽责,现在你怎么能丢下南郊哥哥不管,要是南郊哥哥出了什么意外,回去你怎么跟秋怀慈交代啊!” 蜜蜜想起秋怀慈那温吞贱笑的性子,就一阵头疼,而且,他并不是不关心南郊,其实,他是愿意回去驼回南郊的,只是它是一个杠精,偏要被云舒儿怼得它哑口无言,被骂上几句,方才服气。 蜜蜜态度软化,苦笑着叫道:“得得得,裹儿小祖宗,你别说了,更别跟我提秋怀慈那个坑货了,我听你的,我马上就回去将南郊那个傻小子驼回来还不行吗?……噢!对了,还有你那个疯癫的妹妹云知为,我也一并驼回来得了,我这样做,你总该满意了吧!” 云舒儿嘿嘿一笑,拍了蜜蜜一下,娇嗔地道:“老蜜,其实,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最讲感情了!” 蜜蜜听了云舒儿的赞美,心里舒坦极了,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摆着一张臭脸,瞪了云舒儿一眼,气呼呼地叫道:“你少来,要用人的时候,就对人家甜言蜜语,不用人之时,就恶语相向,翻脸比翻书还快,你就是一个二皮脸,真是没劲透顶!” 云舒儿陪着笑脸,柔声细语地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向你陪罪,你别磨蹭了,快去接人,快去接人吧!”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转身就窜回了峡谷里,接人去了,口里还在气呼呼地念叨着:“裹儿,你这个鬼丫头,我老蜜碰上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可真会算计,你让我去接南郊也就罢了,傻小子必究是爱居山的人,是自己人,为什么还要我去接云知为那个疯丫头?我负责你们的安全也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我去管别人?我是你的保镖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我当你一家人的保姆吗?” 蜜蜜一脸委屈,摇头苦笑,喃喃自语:“唉!不讲理,不讲理,完全的不讲理啊!” 云牧天见蜜蜜走了,就坐在峡谷边的一块石头上,拿出铜镜与梳子,收拾头发。 云牧天走近,笑道:“舒儿,把梳子给爹爹,让爹爹来给你梳头吧!”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会梳头吗?” 云牧天笑道:“当然会了,你忘了,你小时候可是经常缠着爹爹,求我给你梳头的。” 云舒儿将梳子递给云牧天,笑道:“爹爹,我是您的女儿,无论您把我的头发弄成什么鬼样子,我都会很喜欢的!” 云牧天一笑,然后,就开始给云舒儿梳理头发,他想起这是云舒儿成年之后,给女儿第一次梳头,他聚精会神,神色肃穆,就像完成一个神圣的任务,很有仪式感。 云牧天慢慢地给女儿梳头,云舒儿静静地让父亲给她梳头,两人一时都不说话,但是,在父女的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流淌着。 那是父女重聚之后,突然找回来的曾经的亲情记忆,一股浓郁的幸福,瞬间席卷而来,充盈着父女的胸腔! 几十息时间。 蜜蜜回来了,为了节省时间,它不顾刀异男的反对,这回是将南郊与云知为一并给驼回来了。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 纳通、月媚儿领着黑焰骑兵与侍卫们也回来了,刀异男殿后,最后一个穿越峡谷。 云牧天给云舒儿梳理好头发,与属下汇合,他远眺着中泽平原,思忖一下,由擅长搜集情报信息的天听上人纳通在前带路,一干人等便向中泽平原腹地进发。 第四百四十八章:持枪对峙 云牧天率领云舒儿一干人等踏入中泽平原,四处寻找要离等人。 这般的,数日过去。 云舒儿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她懒得与人说话,即便与人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而她那双晶亮的眼睛,却不时地瞅着四周一下,眉头蹙着,陷入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南郊发现了云舒儿的异常,笑问道:“裹儿,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一点精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云舒儿摇摇头,淡然道:“没睡好,有点困!” 蜜蜜叫道:“裹儿,你每天晚上也不跟我玩,早早地就睡下了,你一天睡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睡够吗?” 云舒儿点点头,道:“嗯,最近老是想睡觉,可能是春困吧!” 蜜蜜惊诧地叫道:“裹儿,你脑子坏掉了,现在是冬天,在冬天里犯春困,你是不是有病啊!” “说错了,说错了,我现在是在午困!” 蜜蜜看云舒儿的眼神更加的不对了,加倍地惊诧,咆哮起来:“裹儿,你脑子坏掉了,现在是早上,在早上里犯午困,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云舒儿眉头一竖,瞪着蜜蜜,挥拳就砸向了蜜蜜的脑袋,咬牙切齿地吼道:“老蜜,你怎么这么啰嗦,我想春困就春困,我想午困就午困,要你管!” 蜜蜜跳开了,一脸惊恐,尖叫道:“疯了,疯了,不讲道理,完全的不见道理啊!” 云知为等人都笑了起来。 云牧天没有笑,犹豫一下,柔声问道:“女儿啊!你有心事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惹你不开心啊!” 云舒儿又瞥了一下四周,思忖一下,悄然道:“爹爹,自从踏入中泽平原之后,这一路走来,我总感觉四周似乎在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很不正常!” 云牧天一愣,四下一瞥,沉声问道:“哪里不对劲了?” 云舒儿摇摇头,紧皱眉头,一脸忧郁,道:“爹爹,我也只是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一时半刻还没有发现,还说不上来!” 这时,一只鹞子自天际快速地飞了过来,将落在天听上人纳通的手臂上。 纳通又眼睛对着眼睛,盯着鹞子的眼睛念动咒语,使以秘术,自鹞子的脑海中获取情报,即儿,给鹞子喂食一刻丹药,放飞了鹞子。 纳通眉头紧皱,一脸忧急,道:“圣君,舒儿殿下,有血神等人的确切的消息了,只是情况有些不妙,就在百里之外的南面,血神他们正遭到玄门蔑山等人的围困,身处险境!” 云牧天听了纳通之言,神色一凛,即儿,连忙吩咐:“异南,你带领一支黑焰骑兵,轻装前行,审时度势,使以援手,我们随后就到!” 云舒儿却摇摇头,连忙阻止:“爹爹,万万不可,既然这里有仙道玄门的人出现,那么,玄门的人就有可能会发现我们,也有可能会伏击我们,他们对血神他们围而不攻,有可能是想对我们来一个调虎离山,又或者围点打援,所以,咱们这个时候最忌讳的乃是分散兵力,咱们现在应该呆在一起,避免被人分割包抄,各个击破。” 刀异男也跟着劝道:“圣君,属下觉得舒儿妹妹分析的有些道理,属下也认为不宜分兵,咱们应该合兵一处,如此一来,既不会削弱咱们自己的防御力量,保证自己的安全,待会便是驰援血神,力量集中,那胜算也是要大的多啊!” 云牧天略一思忖,点点头,瞅着纳通与月媚儿一干人等,大声叫道:“诸位,血神遭到玄门的围困,形势危急,朝不保夕,咱们快速前进,进行驰援!” 纳通、月媚儿与刀异男等人齐声应诺。 纳通觅踪之术,天下无双,由他在前引路。 云牧天则领着女儿与月媚儿等一干属下,紧随其后,向着南方,一路狂奔,驰援血神要离。 一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人人皱眉,目光凌厉,战马俊美,甲胄鲜明,在中泽平原之上,风驰电掣,气势如虹! ………………… 中泽平原腹地,偏南方向,一个山丘之上。 要离坐在一匹身形异常高大俊美的纯白战马之上,双手紧握着玉龙银枪,枪头指着山下,此刻,他一脸血渍,神色阴冷,眼睛圆睁,怒视山下,目光异常的凶戾。 而以要离为中心,有一百来个黑焰骑兵,面朝山下,摆出了一个严谨的圆形的防御战阵,互相倚仗,保护着要离。 黑焰骑兵人人一手持圆形盾牌,……盾牌的边缘露出鲨鱼牙齿般的刀刃,刃口上还滴着鲜血,一手则持着眉月型的弯刀,刀刃亮晃晃的,闪烁着寒芒。 在山丘上,地上躺着堆叠起有二尺来高的尸体,这些尸体之中,即有黑焰骑兵与黑焰神马,还有很多仙道的人,当然,黑焰骑兵损失甚微,死的绝大部分却是玄门的人。 而在黑焰骑兵的对面,以蔑山与也磨为首,他们率领着一干玄门宗派与玄门弟子,在山丘之下,摆开着阵仗,里三层外三层,将要离与黑焰骑兵团团围住,冲着要离等人怒目咬牙,虚舞着兵器,进行威胁恐吓。 原来,蔑山与也磨受到渭宁的邀请,暗自联络司空不见与李长峰等人,突然现身爱居山,本来是为了打压秋怀慈与天守派的,谁知道,秋怀慈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居然软硬兼施,分化联合,大败佛光与李长峰等人。 蔑山在爱居山上,不但算盘落空,而且,还受到了云牧天的羞辱,颜面扫地,声名狼藉,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的一塌糊涂啊! 蔑山与也磨在爱居山针对秋怀慈,间接地又得罪了云舒儿,他们离开爱居山之后,既害怕遭到奄冲等人的秋后算账,又怕遭到云牧天等人的伏击报复,于是,撇开奄冲等人,一路往北,想要绕行一圈,再返回中州本土。 蔑山算盘是打的好的,可走了一会,谁知好死不死,离开爱居山没有多久,却被追踪奄冲的魔门黑焰骑兵给瞅见了。 黑焰骑兵见蔑山等人绕道往北,与本门圣君走的是同样的路线,骑兵们以为蔑山等人居心不良,图谋不轨,是冲着圣君与殿下去的,警惕起来,登时舍了奄冲等人,改道一面追踪蔑山,一面向纳通与要离传讯示警,而要离得了部下的消息,便连忙禀明圣君情况,率先出发,追赶部下。 蔑山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走了十几天,发现被要离盯上了,愈发害怕,寻思脱身之计,他与也磨等人一个合计,于是,在前路设下埋伏,伏击了一路追踪而来的要离等人。 蔑山乃是谨慎之人,他之所以敢于向要离发难,乃是仗着己方人多,数倍于敌,他估摸着只要出手,就会轻易干翻要离等人,那知与要离等人一交手,要离与黑焰骑兵除了单兵战力强悍之外,结成了战阵,更有阵魂护体,本事更是了得,一番对攻,己方伤亡惨重,一时,奈何不了要离,双方形成了对峙。 蔑山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眼睛微眯着,瞪着山上的要离,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向要离出手,他暗自计算着,凭着要离等人的这股悍不畏死的狠劲,已方就算最终拿下对方,那也是一个惨胜之局,孤军在外,前路凶险,被一个魔门的二流人物消耗自己过多的力量,划不来啊! 也磨见己方暂时奈何不了要离等人,生了与蔑山一般的心思,也打了退堂鼓了,他瞥了要离一眼,对蔑山密语道:“蔑兄,大丈夫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这个要离不是善与之辈,我看今日咱们还是放了他们,早点赶路,返回中州神域,方是正理!” 蔑山就坡下驴,点点头,冲着要离大声叫道:“要离,咱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蔑某之所以伏击你们,那是因为见你们一路尾随,似乎不怀好意,所以,方才抢先出手的,既然都是误会,那么,咱们可否就此罢兵,恩怨撇过!” 要离思量依照自己的实力若是与蔑山等人血拼,也没有多少胜算,他也怕会有玄门的人赶来支援蔑山,陷入险境,他也不愿与蔑山等人纠缠下去,损耗实力。 要离思忖一下,疑惑地问道:“蔑山,你们东面不走,拐道此地,真的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吗?” “不是!” 蔑山大声回道:“血神,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先前在爱居山上,鄙人得罪了秋怀慈,为了免遭奄冲的算计,我迫不得已,方才绕道此地,至于遇上你们,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要离点点头,喊道:“蔑山,你说的倒是实情,那奄冲刚愎自用,小肚鸡肠,你得罪了秋怀慈,他岂能轻饶,既然你我无冤无仇,不必死磕,你们若是无事,这地地阔路宽的,任你来去,行走自由,我魔门圣教的人绝不阻拦!” 要离为了表示诚意,吩咐属下:“诸军听着,刀口朝地,全程戒备,停止攻击!” 黑焰骑兵们弯刀垂地,举起盾牌,依然警惕地瞪着蔑山一方。 蔑山向要离拱拱手,谢道:“血神大度,蔑山佩服,不咎之情,来日再谢!”即儿,冲着一干玄门人物,喊叫道:“诸位兄弟,大军调头,前军变后军,压阵殿后,启程回家!” 谁也不希望自己惨遭杀戮,客死异乡。 玄门众人听了蔑山之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喜意,登时,齐身后退,扭转身子,前队变后队,向蔑山靠拢,排成了长队,组成一个防御,准备启程回家。 一个黑焰骑兵的队长盯着队形有些松散的玄门弟子,心念一动,密语问道:“将军,趁着对方斗志衰竭,队形松散,咱们要不要趁机发动攻击,击溃敌人!” 要离摇摇头,道:“要人命,人拼命,人家与咱们实力相差不大,要是将人家逼急了,人家拼起命来,咱们未必能捞到好处,所以,咱们千万不要自作聪明,自找麻烦!” 黑焰骑兵队长点点头,没有说话了。 蔑山收拢同道,便要启程,开拔回家。 这时,一只姿容壮硕健美的梅花鹿驼着一个粉衣少女,四蹄狂刨,在地上扬起了一道烟尘,飞奔而来,怒目龇牙,厉声嘶吼: “蔑山,休走!” 第四百四十九章:你们会死 蔑山听得有人鬼喊鬼叫,回头一瞥,一团影子已经冲到了跟前,定睛一瞅,站在面前的居然是一头梅花鹿。 云舒儿坐在梅花鹿的背上,冲着蔑山咧嘴一笑,笑得很是灿烂,也笑得很贼,她冲着蔑山与也磨挥挥手掌,嘿嘿一声,态度亲热地打起招呼来:“嗨!蔑山掌门,也磨掌门,你们好呀!” 接着,云舒儿又冲着玄门众人,点头致意,笑眯眯地道:“各位玄门大爷、大伯、大叔、大婶、大哥、大嫂、大姐、姐夫、大妹、妹夫、小弟、弟媳,以及小侄子与小侄女们,你们好!” 玄门诸豪听了云舒儿的招呼,这一顿报唱,满头黑线,一脸懵逼,对视一眼,心中疑惑。 咦!这个小魔女古灵精怪,诡计多端,她突然来到这里,又笑得这么鸡贼,她这是想要干嘛! 要离见云舒儿突然现身,一怔,他害怕云舒儿有甚闪失,大叫一声:“保护舒儿殿下!”领着黑焰骑兵冲下上坡,跑到云舒儿的身边,陈列着站在云舒儿的身边,保护云舒儿。 云舒儿对要离笑道:“要离叔叔,您们别吓着人家,您们退远一点,我找蔑山掌门有事商量,又不是来跟他们打架的!” 要离应了一声,率众后退了几步。 蔑山条件四下一瞥,见云牧天与月媚儿等魔门大佬没有现身,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目光炯炯,瞅着云舒儿,声音平和地问道:“曹裹儿,你爹爹怎么没有跟来?” 云舒儿笑道:“我爹爹就在后面,马上就到!” 也磨等人脸色微变,心又提了起来。 也磨向蔑山密语:“蔑兄,云牧天生性残暴,本领高强,我们都不是他的敌手,要是让他赶到,伺机发难,我们唯有一死,趁着他还没有赶到,咱们不如劫持云舒儿,籍此威胁云牧天,说不定待会还有一线生机!” 蔑山略一思忖,微微摇头,密语回道:“不行!云牧天的本事太厉害了,云舒儿乃是云牧天的宝贝女儿,咱们要是劫持了云舒儿,就会彻底激怒云牧天,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咱们还是沉住气,让我先问问小魔女,套出她的意图之后,咱们再做打算!” 也磨瞅着云舒儿,很想出手,只是没有蔑山等人的支持,胜算难料,让他心存顾忌,不敢妄动,他觉得蔑山这般地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不听他的劝告,可能就此错过了一次活命的机会,心中一声叹息,哀伤不已。 蔑山问道:“曹裹儿,你们来这里干嘛?”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我们收到线报,说你们与我们的人打起来了,我是赶来劝架的!” 蔑山一愣,讶然问道:“……你们不是来杀我们的吗?” 云舒儿笑道:“蔑山、也磨,你们在爱居山上,请了那么多的绝世高手,这么针对我家老秋,若是依照我这个暴脾气,我非得把你们捶死不可,可是,我纵有此心,却不能这么去做啊!” 老秋!? 怎么叫的这么亲腻暧昧,一个女徒弟这么称呼自己的师父,感觉怪怪的,好像似乎有些不妥吧! 蜜蜜听得云舒儿居然叫秋怀慈老秋,不由翻着白眼,心里嘀咕着,但它只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爱起哄的群众,那些小事,它压根就不放在心上的。 嗯!爱咋咋的,只要开心,裹儿那怕喊秋怀慈老公都是可以的,关我球事! 蔑山与也磨对视一眼,好奇心重,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笑道:“道理很简单,我师父秋怀慈现在头上还顶着一顶玄门盟主的帽子,而他又素来以维护仙道玄门的和平为己任,要是我这个徒弟屠杀玄门的人,这岂不是要让他伤心,令他为难吗?” 蔑山等人听了云舒儿的解释,恍然大悟,又暗自唏嘘,想起先前在爱居山上还在想方设法地想要夺了秋怀慈的盟主之位,没想到此刻保护自己的居然会是秋怀慈的那个盟主之位,真是世事无常,诡谲滑稽啊! 其实,云牧天早就赶来了,只是隐藏在云舒儿的身旁,任由云舒儿与蔑山等人交涉,锻炼胆色,他见蔑山等人没有要伤害云舒儿的意思,身子一闪,虚空蠕动,他便现身在云舒儿的身边。 虚空又是微微蠕动,纳通也赶来了。 云牧天冲着要离笑着点点头,即儿,瞪了也磨一眼,冷哼了一声。 也磨见云牧天悄无声息地现身在云舒儿的身边,心头一颤,脸色大变,吓得不轻,直冒冷汗,即儿,又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向云舒儿出手,否则,此刻自己有可能就变成一具死尸了。 蔑山见到云牧天,神色一凛,心中揣揣,一个凝神,淡然一笑,拱手行礼,道:“云教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云牧天眉头微皱,冷哼一声,淡淡地道:“蔑山,从古至今,仙魔二道,积怨甚深,乃是死敌,按照我的本性,凡是见到玄门中人,一律诛杀,只是,今日我女儿不愿伤害你们,我不想让她难堪,趁我现在还没有翻脸,你们还不快走!” “呵呵!云教主,你这么想来,莫免格局过小,有些小家子气了!” 一声长笑,一个爽朗的声音朗声叫道,转瞬,自西面的天空飞来了许多的玄门中人,足有数百人之多。 那些人纷纷地降落在蔑山的身边,领头的人竟然是端木龙一与林御衍,而刚才向云牧天喊话正是端木龙一。 “端木家主,我家圣君做人一向恩怨分明,三步见血,如此方是英雄本色!” 也是一声长笑,一个豪迈的声音针锋相对地大叫起来,自@面的一片滚滚的烟尘之中,风驰电掣地冲来一队铁骑,足有百人之多,转瞬,就跑到了云牧天一方,散了开来,护卫着云牧天等人。 领头的乃是月媚儿与刀异男,向端木龙一喊话的是刀异男。 蔑山见端木龙一在此现身,又是欢喜,又是诧讶,笑问道:“端木家长,林教主,南宫家主,您们怎么来了?” 端木龙一笑道:“蔑山掌门,我们收到线报,说你们在这里,我们便跑到这里来了,我们想要与你们结伴同行,一起平安返回中州神域!” 云牧天见端木龙一言中似有所指,心中不快,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端木龙一瞅着云舒儿,淡然一笑,道:“小丫头,你虽然离开了秋怀慈,但是,却也不能忘了师父的恩情,师父的教诲啊!” 云舒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林御衍为人谦和谨慎,他可不想大家在这里与魔门圣教纠缠不清,发生冲突,于是,向云牧天拱手行礼,柔声笑道:“云教主,如果没有什么指教,吾等就此告辞!” 云牧天知道林御衍是一个谦谦君子,人品高洁,心里倒也欣赏敬重,便神色缓和,拱手回礼,淡然道:“请便,不送!” 云舒儿在爱居山上仙魔聚会之中的表现,给林御衍的小女儿林菲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林菲儿也是一个顽劣跳脱的人物,所以,她非常地欣赏喜欢云舒儿,所以,此刻,她见到了云舒儿,不由冲着云舒儿眨了眨左眼,露齿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 云舒儿也冲着林菲儿打了一个飞眼,嘿嘿一笑,算是回礼。 南宫骏见到云牧天,心里就感到压抑不安,不想与魔门中人待在一起,横生枝节,招来麻烦,于是,催促端木龙一等人,轻声笑道:“大家走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路上再说!” 这时,云舒儿却神色一敛,朗声叫道:“端木家主、林教主,您们不能走!” 蔑山与也磨见云舒儿阻拦,一愣,脸色微变。 端木龙一思忖一下,淡笑着问道:“小丫头,你要做甚?” 云舒儿道:“因为我希望你们能留下来,与我们一起闯出中泽平原!” 也磨以为云舒儿心怀不轨,暗藏杀机,脸色一沉,问道:“要是我们不愿意呢!” 云舒儿冷冷地道:“你们不跟我们一起走,你们就有可能会死!” 第四百四十九章:被人耍了 云舒儿这话说的生硬,似有威胁之意,容易产生歧义,让人误解。 端木龙一见云舒儿阻止他,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小丫头,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舒儿嫣然一笑,道:“端木家主,您们不要误会,我对您们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将您们留下来,那是因为大家若是合力一起,您们可以保护我们,我们也可以保护您们,大家互相照顾,互相扶持,这样一来,大家方才能够平平安安地返回到中州故土!” 无论仙道玄门,还是魔门圣教,很多人听了云舒儿之言,一怔,即儿,齐刷刷地瞅着云舒儿,眼中满是惊诧、疑惑、讥讽。 什么!我没听错吧? 自古以来,仙魔二道,仇深似海,水火不容,今日彼此没有开打,已经是阿弥陀佛,烧了高香了,怎么可能还要搅在一起相互保护,互相照顾,互相扶持呢? 这个……,你居然会说出这等丧失常识判断的话来,你是不是疯了,或者傻了! 可是,看你这精神抖擞,目光灵动的样子,貌似也不像是那种精神不正常的人啊! 端木龙一可不是那头脑简单的浅薄之辈,凭着他对云舒儿的观察,他知道云舒儿虽然有时候看似有些啰哩八索,疯疯癫癫的,其实,对方并不是那粗鄙愚蠢之人,反而聪慧狡黠,精明强干的很啊! 端木龙一心念一动,脸含微笑,态度温和,问道:“裹儿姑娘,我端木龙一不是那是非不分,糊涂刚愎之人,你有什么话不妨明说,若是有甚值得商榷的地方,咱们再做计较!” 云舒儿点点头,神色一敛,问道:“端木家主,您们是怎么知道蔑山他们会在这里的?是谁给你传递的消息?” 端木龙一回道:“我们离开爱居山,本来准备前去云溪雪谷,在斜顿游玩一番,路上却被无量山山主咕咕老仙与诡谲山的天妒上人给拦下了,他们说他们与仙道玄门的上千同道被您们围困于此,死伤惨重,存亡须臾,我们一听,登时急了,心想玄门遭袭,滋事体大,那还得了,所以,就马不停蹄,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云舒儿目光向端木龙一的身后的人群扫了一眼,问道:“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他们人呢?” 端木龙一犹豫一下,道:“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前来向我们报信之时,他们满身血渍,身受重伤的样子,他们就留在原地养伤,他们没有跟来!” 云舒儿向蔑山问道:“蔑山,你跟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他们,彼此相熟吗?” 蔑山摇摇头,回头向也磨等人问道:“你们跟那个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有交情吗?” 也磨等人尽皆摇头。 云舒儿又向林御衍等人问道:“林教主,您们之中有谁与那个咕咕老仙、天妒上人有交情吗?” 林御衍等人也是摇头不迭。 云舒儿对端木龙一耸耸肩,撇撇嘴巴,苦笑着道:“端木家主,事已至此,就不用我多问了,事情已经了然,您们中计了,您们可能被人耍了!” 蜜蜜很会接坨(接坨是我家乡话,意思是接过话头,唱双簧。),笑道:“裹儿,你话不要说的太满了,你凭什么说端木龙一他们中计了,被人耍了?” 云舒儿笑着解释道:“第一,这里没有出现仙魔大战,蔑山等人与血神之间的争斗也只是一场误会,而且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又不在场,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情;第二、刚才端木家主也说了,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给他们传递消息之时,身受重伤,可是谁见过他们与人打斗了?谁见过他们真正地受伤了?其实,以我的估计,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所受的那些伤,那都是伪装的,目的无非是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安全脱身,如果我猜的没错,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此刻恐怕拿着别人的赏银,不知在又那个地方逍遥快活呢!” 端木龙一与林御衍等人阅历丰富、精明老练,听了云舒儿的分析,合情合理,无懈可击,心头一跳,脸色微变,眉头一竖,念头闪烁。 蜜蜜见端木龙一等人犹豫不语,咳嗽二声,笑道:“裹儿,你的分析看似合理,其实,还有一个漏洞!” 云舒儿反问:“什么漏洞!” 蜜蜜笑道:“也许咕咕老仙真的受伤了,只是打伤他的人不是在场的我们?这里附近也许真的发生了仙魔大战,只是开打的不是在场的我们?” 云舒儿一愣,转头问道:“爹爹,斜顿境内,还有我们的部队吗?” 云牧天摇头,断然道:“没有!” 云舒儿向端木龙一问道:“端木家主,斜顿境内,除了您们,还有玄门的人吗?” 端木龙一也摇摇头,道:“除了天守奄冲等人早已平安抵达中州,这次受到渭宁欺骗来到爱居山的中州玄门中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云舒儿向蜜蜜笑问道:“老蜜,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蜜蜜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嘿嘿一笑,反问道:“裹儿,除了中州神域有仙道玄门与魔门圣教,难道斜顿境内就没有仙道玄门与魔门圣教吗?除了中州神域会发生仙魔大战,难道斜顿境内就不会发生仙魔大战吗?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除了有可能会被中州人士打伤,难道他就不能被斜顿境内自己的人士给打伤了吗?” 云牧天、月媚儿、南郊等人听得蜜蜜的诡辩,暗自摇头,一脸苦笑。 云舒儿一愣,眉头一蹙,不悦地问:“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乃是斜顿人士,斜顿境内自家发生仙魔大战,他应该去找自己的同道才对,干嘛要来向我们中州神域的人求救啊?” 蜜蜜嘿嘿一笑,道:“裹儿,这个问题太好解释了,道理很简单,因为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被人打了,而且伤的很重,他们肯定头脑有些糊涂,因此,失魂落魄不知所措的他们,逮着谁就喊救命,也就在他们求助无门之时,端木龙一一干人等恰巧撞上了他们,所谓病急乱投医,于是,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拦下了端木龙一他们,当然向端木龙一他们求救了啰!” 端木龙一、林御衍、林菲人、南宫骏与蔑山等人听了蜜蜜的一番解释,盯着蜜蜜,眼睛发直,表情呆滞,满头黑线,一脸懵逼。 呵呵!老家伙,这明显是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联合别人针对我们的一个阴谋好不好,谁都看得出来,你咋好意思,还在这里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你当我们是傻逼吗?是猪吗? 云舒儿定定地盯着蜜蜜,几息时间,脸上露出了笑容,点点头,道:“老蜜,其实,我分析来分析去,看似完美,不该忘了一个最大的漏洞!” 蜜蜜笑问道:“什么最大的漏洞!” 云舒儿眉头一竖,玉脸一寒,恼怒生气,沉声呵斥道:“老蜜,我忘了,你是一个杠精!” 林菲人等少男少女们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 蜜蜜毫不在乎云舒儿的讽刺,略一思忖,冲着云牧天、月媚儿、云知为等人,嘻嘻一笑,问道:“云牧天,你们帮我说句公道话,我是杠精吗?” 云牧天与月媚儿等人想要耳根清净,可不敢招惹蜜蜜这个祖宗,连忙嘴角翘起,挤出一点笑容,一齐摇头,异口同声,叫道:“不是!” 蜜蜜得到云牧天等人的支持,越发得意,脸上挤满了笑纹,再接再砺,向端木龙一、林御衍、南宫骏等人情绪高涨地大声问道:“端木龙一,你们也帮我说句公道话,我是杠精吗?” 端木龙一与林御衍等人笑而不语,而林菲人等年轻人戏谑心起,决定挫挫蜜蜜的兴头,她们便蹙着眉头,耷拉着脸,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叫道:“是!” 蜜蜜一怔,几息时间,脸上没有一丝的尴尬,笑得更欢了,意气风发地叫道:“哈哈!你们这样想就对啰!我刚才的确是在跟我家裹儿抬杠来着,我刚才所说的那一套,别说你们不相信了,便是我老蜜都是不相信的啊!哈哈哈哈……!” 蜜蜜仰头兀自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假很假,笑得很贱很贱。 林菲人等人见到蜜蜜这番操作,真是诡言贱笑,那脸皮真是不要不要的,皆是一怔,瞅着蜜蜜,目光发直,表情呆滞,嘴巴张着,一时忘了合上,真是应了那目瞪口呆,啼笑皆非的成语来。 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鹿子,稀奇,真是稀奇啊! 林菲人回过神来,瞅着蜜蜜,偷偷地问道:“爹爹,这头梅花鹿是什么来头,怎么跟小魔女混的这么熟,而且,云牧天等人对它貌似很是畏惧的样子!” 林御衍笑道:“这头梅花鹿叫蜜蜜,它的来头可真是不小,它是天守老掌门师尊清虚上人的宠物,后来就成了秋怀慈的半个师父、保镖,玩伴、兼朋友,蜜蜜辈分极高,乃是天守的祖宗,外面那些知晓它底细的人,那是绝对不敢轻易地招惹这个祖宗啊!” 林菲人瘪瘪嘴巴,不以为然地道:“嗨!我以为它有什么大能耐,原来只是一个仗着资历倚老卖老,嚣张跋扈的老家伙呀!” 林御衍神色一敛,摇摇头,道:“女儿啊!你还是阅历不足,秋怀慈现在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蜜蜜能够当秋怀慈的师父,它的本事又能差到那里去了,秋怀慈让蜜蜜下山追随云舒儿,蜜蜜要是没有二把刷子,怎么保护云舒儿呀!” 林菲人听了父亲对蜜蜜的介绍,点点头,笑着戏谑地问道:“爹爹,你打的过蜜蜜吗?” 林御衍哑然失笑,摇摇头,感慨地道:“嘿嘿!怎么可能,要想打赢蜜蜜,别说爹爹了,就是在场的所以人,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会是蜜蜜的敌手的!” 林菲儿见蜜蜜这么厉害,吐吐舌头,盯着蜜蜜,眼睛里流光溢彩,满是崇拜敬畏之意! 蜜蜜为了让端木龙一等人能够听进云舒儿之言,采取明贬暗扬的策略,与云舒儿一唱一合的来了这么一曲,末了,还不忘笑嘻嘻地加了一句:“诸位,老蜜我脾气有些轴,脑袋一根筋,喜欢跟人抬杠,就爱胡说八道,当不得真的,其实,我家裹儿刚才所说,那才是真正的道理,你们若是还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继续询问一下,询问一下!” 林御衍等人一笑,蜜蜜这广告打的也太明显了吧! 端木龙一略一思忖,问道:“裹儿姑娘,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把我们骗到这里来,难道是想让我们产生什么误会与@擦,从而引发一场大战吗?” 第四百五十章:我喷喷喷! 云舒儿笑道:“端木家主,你只说对了一半:第一,那个诳你们入局的人,他们自然是希望你我二家拼个你死我活,二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利;第二、我们又不是傻瓜,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在异域他乡,拼个头破血流,所以,做局的人,也许早就准备好了,即使我们自己没有自相残杀,大打出手,那么,他们就会亲自出手,攻杀我们,将我们来个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端木龙与林御衍一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真是振聋发聩,撼动人心,脸色大变,心头微凛。 南宫骏忍不住问道:“裹儿姑娘,你的意思是,有人布了大局,他们即想消灭我们,也想消灭你们?” 云舒儿点点头,道:“对!” 听了云舒儿笃定的回答,大家念转如轮,暗自思忖,但是,在心里面,玄门绝大多数人并不相信云舒儿。 几息时间,有人叫道:“裹儿姑娘,你的话实在是惊天动地,匪夷所思,有些让人难以信服,因为,聚在这里的人,都是中州神域仙魔二道最顶尖的高手,大家合力一处,实力之强,放眼天下,何人能是我们的敌手?” 云舒儿一笑,反问道:“诸位,你们的身体要是处于最强壮的时候,你们的本事要是处于最巅峰的时候,大家合力一处,放眼整个天下,的确无人抗衡,更没有人活腻了,胆敢前来挑衅,但是,要是大家突然功力骤失,身体弱的就像一只草鸡似的,到那个时候,你们觉得那些对我们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人,还会对我们有所顾忌吗?他们想要屠戮我们之时,难道还有一丝阻力吗?” 端木龙一与林御衍等那些反应敏捷之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念头一闪,心里一颤,连忙凝聚玄力,探查身体,试了一下,见体内玄力浑厚,并无异样,暗自舒了一口气,随即,心里骤生一种被耍的感觉来。 魔门的人倒也罢了,那些玄门的人,囿于仙魔正邪之念,本就不信任云舒儿,他们待得试出身体无恙,想起云舒儿的魔女身份,心生疑惑,有些懊恼。 一个脾气暴躁的玄门汉子,面色一沉,瞪着云舒儿,恼怒地叫道:“云舒儿,我试过了,我身体好好的,体内的玄力流逝根本就没有流失,如此这般,我们又怎么会变成任人宰割的草鸡,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耍我们吗?” 云舒儿神色一敛,用笃定的口吻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听我解释,本小姐现在可没有心情戏耍你们,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就在此时此刻,不但你们体内的玄力正在悄悄地流失,就连我爹爹的玄力也在悄悄地流失,总之,情况非常地糟糕!” 大家见云舒儿神色肃穆,说的一本正经的,不像在说假话,别说端木龙一等一干玄门中人,就连云牧天也忍不住暗自探查一下身体,看看体内的玄力究竟有没有流失,但是,接连试探了几下,还是没有察觉出身体的异样来! 云牧天瞅着云舒儿,眉头紧皱,心中疑惑。 舒儿呀!你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你是想跟端木龙一他们开战,故意激怒他们吗?可是,此地此景,此时此刻,可不是我们魔门圣教向仙道玄门开战的最好时机啊! 云牧天瞥了端木龙一等人一眼,念头一闪,暗自向纳通、月媚儿、刀异男下了命令:“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动手!” 魔门中人心中一凛,手臂不由蓄满了玄力,手掌握紧了兵器。 玄门一干人等也连试了几下,见自己的身体好好的,根本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来,此刻,别说那些暴脾气的人了,就连铁扇山的白须上人与飘渺峰的陆压上人这等性子温吞,涵养极深的长者都对云舒儿的动机有所怀疑,暗生恼意。 先前那个呵斥云舒儿的汉子越众而出,指着云舒儿,横眉竖目,厉声叫道:“小魔女,你装神弄鬼,胡说八……,”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团白光射向他的脚下。 嘭的一声巨响。 大汉闷哼一声,身子被白光给震的飞到了空中,飞了老高老高,方才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他双眼翻白,口喷鲜血,身子抽搐,那样子就像一只被人踩了一脚的垂死的老鼠。 端木龙一等人见蜜蜜嘴巴一张,突然射出了一团光球,轰向了汉子,见光球速度极快,无法拦截,心头一凛,脸色微变,深知不妙,由于他与汉子挨得很近,害怕遭到池鱼之殃,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 那个汉子的同门见汉子被光球震翻,吃惊地瞪着蜜蜜,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探查一下汉子的伤情,即儿,暗自松了一口气,汉子虽然受伤了,但是,蜜蜜口下留情,伤不至死,汉子只需服了丹药,调养一阵子,就会没事的。 蜜蜜黑着一张鹿脸,目光阴冷凶戾,环视了端木龙一等人,几息时间,沉声叫道:“诸位,我家裹儿乃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且,还是一个羞花闭月的小美人,而你们作为一个大男人,还是什么玄门正道,你们面对我们家裹儿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面对我们家裹儿这样羞花闭月的小美人,你们是不是应该要有一定怜香惜玉之心啊?是不是应该保持一点男人的风度与教养啊?” 蜜蜜见端木龙一等人脸色尴尬,停顿了几息时间,声音带着一丝威胁,沉声呵斥:“端木龙一,你们给老子听着,你们要是再敢对我们家裹儿小姑娘,再敢对我们家裹儿小美人,这般的粗鲁放肆,刮躁呵斥,老蜜我就一口气喷死他,绝不留情,知道吗?” 汉子的叔叔知晓蜜蜜的底细,见天守的长者居然帮着魔门公主对付玄门人士,是可忍孰不可忍,便走出人群,横眉竖目,脸色阴沉,指着蜜蜜,气愤地叫道:“老蜜,您、您身为玄门名宿,怎么能是非不分,正邪不辨,帮助魔门残害玄门中人,您、您这样违义悖德,倒行逆施,就不怕败坏天守的声誉吗?” 蜜蜜怪眼一翻,切了一声,撇撇嘴巴,不屑地叫道:“老头,秋怀慈叫我下山保护我家裹儿小祖宗,如今我既不是玄门的鹿子,也不是魔门的鹿子,我只是我们家裹儿的一个保镖,我现在只对我家裹儿负责,我管它什么仙道魔门,我管它什么正邪对错,老蜜只知道,不管仙道魔门,只要有谁胆敢对我家裹儿不敬,我就一口喷死他,喷死他,喷死他!!!” 云舒儿听了蜜蜜的话真是太给力了,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动,嫣然一笑,不禁拍掌叫好:“好好好!!!” 南郊向蜜蜜竖起来大拇指,也跟着拍掌欢呼:“好好好!!!” 蜜蜜向云舒儿龇牙一笑,打了一个飞眼,吐吐舌头,一脸的顽皮。 老头被蜜蜜怼的哑口无言,真是蛮横霸道,不讲道理,登时气得脸都绿了,胡子抖动,指着蜜蜜,大叫着:“您、您、您……!” 蜜蜜见到老头脸色铁青,情绪激动,只觉得有趣,调转身子,扭着屁股,回头冲着老头嘻嘻一笑,吐吐舌头,怪腔怪调,挑衅地叫道:“老头,您您您,您什么您,你要是不服,你来打我呀,打我呀,打我呀!” 无论云牧天等人,还是端木龙一等人,他们见到蜜蜜这种不雅的近似无赖的举动,这番没有道德下限的操作,顿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目瞪口呆,摇头苦笑。 云舒儿与南郊嘿嘿一笑,瞅着端木龙一等人一眼,脸颊微热,神色颇有一些尴尬! 我的乖乖!蜜蜜,您这个老家伙,您用得着这么挑衅、蔑视、侮辱人家吗?您这样做莫免也太过份了吧! 那个老头脾气非常暴躁,容易激动,那里受得了蜜蜜这般的羞辱,他本想上前击杀蜜蜜,但是,却又不敢,他只觉心头一痛,气血上涌,脸色一变,身子一颤,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来,即儿,身子后仰,栽倒在地,晕厥过去。 老头的一个徒弟见蜜蜜先是打伤了兄弟,接着,又气翻了师父,真是忍无可忍,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管什么后果,挥刀冲向蜜蜜,虎目圆瞪,大吼一声:“老畜牲,我杀了你!” 白须上人见之,大惊失色,连忙出声劝阻:“不可!”但是,终究迟了。 蜜蜜见对方骂它畜牲,真是犯了它的忌讳,登时一脸怒意,目露凶光,嘴巴一张,喷出了一个光球,光球犹如流星锤,一眨眼,结结实实地砸在冲来的汉子的身上。 汉子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光球给震得飞了起来,待得身子自空中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只剩直翻白眼,口吐鲜血的份儿,登时落得与他兄弟一样的下场。 众人再一次见识了蜜蜜口中光球的厉害,这回就算是一个傻子也是不敢再往枪口上撞了,那些对蜜蜜愤愤不平,蠢蠢欲动的人,也都老实了,他们瞅着蜜蜜,念头闪烁,不敢吭声。 蜜蜜瞥了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抽搐的汉子,等了一下,瞪着着汉子的同伴,翻了一个白眼,沉声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杵着干嘛?这个家伙虽然可恶,可是罪不至死,我老人家菩萨心肠,不会杀生,我只是震伤了他,你们还不快点把他拖走,给他吃了丹药,让他躺上几天,他自然就没事啦!” 汉子的同伴表情松弛下来,暗自舒了一口气,连忙弯腰低头地冲上前来,将受伤的同伴抬了回去,治疗去了。 蜜蜜表情严肃,目光冷冽地扫视了端木龙一等人,沉声问道:“诸位,我家裹儿小美人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一片好心,绝无私心,因此,大家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她提的建议,你们觉得合适就听她的,要是觉得不妥,你们也可以平安离开,且不可以再口出污词,骂骂咧咧的,知道吗?” 即儿,还不忘加了一句,威胁道:“你们要是再敢挑事,我就喷喷喷,一路喷死你们,知道吗?” 端木龙一被蜜蜜的非凡手段给震撼了,那里还敢惹事找抽,淡然一笑,点头叫道:“老祖宗,您说的对,大家的确应该心平气和,有事说事,裹儿姑娘姑且说之,我们姑且听之,大家合之则留,不合则去,切不可歪曲胡扯,惹是生非!” 南宫骏等人连忙讪笑着点头附和。 蜜蜜对于端木龙一等人的表现很是满意,嘻嘻一笑,点了点头,向云舒儿叫道:“裹儿宝贝,只要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有什么建议不妨都提出来,好让大家明白明白,斟酌斟酌!” 第四百五十一章:原来如此 云舒儿一个深呼吸之后,俏丽的脸上又露出了了她那人畜无害的春风十里的笑容来,继续她的讲解: “诸位,想必你们都已经暗自探查了自已的身体,也发现体内的玄力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所以,你们对我有所质疑,那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探查不到体内玄力的流失,这并不能代表你们体内的玄力就真的没有流失;你们无法探查自己体内玄力的流失,更不能证明别人就不能探查出你们体内玄力的流失。 本姑娘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很负责地告诉你们,就在此时此刻,不但你们体内的玄力正在悄悄地流失,就连我爹爹体内的玄力也在流失,只是这种玄力流失的速度很慢很慢,就像水滴一般,让人难以察觉,也难以置信!” 无论云牧天与纳通等魔门中人,还是端木龙一与林御衍等玄门中人,又忍不住暗自探查了一下自己的玄力,必究纵横四海,闯荡江湖,扬名立万,守身保命,靠的都是一身实打实的真本事,要是没了一身硬本事,那就成了一个修道的废人,一个凡人,除了个别人,大多数人,久而久之,只能混成了一条野狗,不,也许连野狗都不如,总之,会很惨的! 不过,大家探查了一下自己身体之后,依然没有察觉玄力的流失,他想起云舒儿之言,心情非常复杂,不可名状,因为,他们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自己的玄力正在不知不觉地流失呢,还是压根就没有流失?是否会因为没有探查出自己体内玄力是否流失,而应该悲哀呢,还是应该高兴? 有些人始终不相信云舒儿之言,有几个粗鄙之人骨头犯贱,又想跳出来责难云舒儿,只是瞥了一眼嚣张强悍的蜜蜜,心中畏惧,嘴巴动了一动,终究不敢冒头了。 端木龙一略一思忖,郑重地问道:“裹儿姑娘,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够探查出我们体内玄力的流失吗?” “对!” 云舒儿点了点头,解释道:“诸位,不用赘言,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我的体内含有天守派先贤玲珑仙子的赤链神功。现在,我体内的赤链神功虽然被我师父秋怀慈给封印了,让我无法修炼武功。但是,赤链神功的链种已经种入了我的体内,赤链神功的链种就像雨水滋润树木一样,可以滋润我的身体,让我感觉敏锐,近于神觉。我可以探查到你们所不能探查的东西,我的这种探查能力,可不是以个人的修为的深浅所能决定的!” 蜜蜜嘿嘿一笑,显摆似的,说起云舒儿的特殊神通来,一脸骄傲地大声说道:“诸位,不是我老蜜在吹,我家裹儿这种本事那可不是盖的,你们要是将几百尾鲫鱼放进一个水缸里,让我家裹儿坐在水缸边闭目静听,我家裹儿就能够探知,这一百条鲫鱼在一个时辰之内,它们在水缸里究竟游了多少圈,吐了几个水泡!” 林御衍与南宫骏等人听见云舒儿有这种超强的感知能力,本就诧讶,待得听了蜜蜜的补充,更是印象深刻,震惊之极,想起赤链神功居然有此神通,心中神往,而偏偏赤链神诀却被魔门公主云舒儿得了,真是让人遗憾,更是让人心惊啊! 端木龙听了云舒儿之言,念头一闪,他突地想起了一件往事来。 端木龙一突然想起,那是十年之前,也就是仙魔大战之后,端木世家中了定坤阁少阁主温长安与魔门月媚儿的算计与陷害,唆使与挑拨,他冲动之下,与天守的叛徒厉山与白修等人勾结,率领族人袭击天守峰。 端木龙一在袭击天守峰之时,碰上了回山的秋怀慈,他与秋怀慈自然免不了一番争斗,而自己就曾摆了一坐水珠阵,籍此想要绞杀秋怀慈。 端木龙一的那座水珠阵,精妙绝伦,非同一般,但是,水珠阵最终却被秋怀慈破了,而秋怀慈一所以得以破阵的关键因素,那就是因为秋怀慈新收的女徒弟曹裹儿的神知神觉,女娃子居然能够感知到他端木龙一的遁空之术,移动轨迹,最终帮助师父秋怀慈赢了那场比赛。 端木龙一当年侵犯天守,被秋怀慈大败,并且受到秋怀慈的点化,大彻大悟,自此遁寻自然之道,但是,这些年来,他每每思及当年之战,对于幼年时期的云舒儿拥有如此觉察之力,一直百思不解,欲思答案。 今日此地,此时此刻。 端木龙一待得听了云舒儿的解释,想起往事,脑中方才如拨云见日,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幼年时期的云舒儿拥有如斯神力,帮助师父秋怀慈打败了他,乃是因为其体内藏有赤链神诀神种的缘故啊! 端木龙一想起当年天守惨败之事,苦涩一笑,无意识地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唉!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想他端木龙一当年穷尽智慧,耗费心血推演出来的水珠阵,原本指望籍此大阵打败秋怀慈,一战而定坤阁,那知临了,却被一个小小顽童给窥破了玄机,看来当年之败,真是命该如此,天意使然啊! 端木龙一因为有了往事作为佐证,此刻,他对云舒儿之言,自是深信不疑,他眼神复杂地瞅着云舒儿,几息时间,收回目光,侧脸瞥了林御衍等人一眼,笑着叫道:“诸位同道,裹儿姑娘为人直爽坦诚,所言所行,句句属实,我端木龙一相信她,希望大家毋须怀疑,也要相信她!” 端木龙一少年成名,文武全才,一直是中州玄门的风云人物,此刻,他的功夫也是这群玄门同道之中最强的,加之,其身后还有势力强横的端木世家,如此一来,端木龙一俨然就成了这批玄门同道的精神领袖,现在,大家见端木龙一相信云舒儿,向他们发话了,他们登时不好反对,有人倒也信了云舒儿几分。 端木龙一见大家没有异议,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转瞅着云舒儿,淡然一笑,柔声问道:“裹儿姑娘,你能否探查得出这次布局之人可在附近?他们是谁?” 云舒儿眉头微蹙,犹豫一下,摇了摇头,道:“不能!” 端木龙一一愣,讶然道:“裹儿姑娘,你对万物动态的感知能力如此敏锐,既然你连我们体内玄力细微的流失都能够探查的到,那么,对于数百里之内环境的变化,按理说,你也是能够感知的到的呀?要知道,相比于体内玄力流失之时所产生的变化波动,环境变化之中所产生的变化波动,其波动之大,对你的神觉来说,犹如山呼海啸一般,因为环境的变化会产生大量的声音与气息,依你的能力,你是不可能探查不到啊!” 云舒儿摇头苦笑,叫道:“端木家主,您以为我是神吗?我的感知能力虽然敏锐,但是,我能够探查的距离却也是非常有限的,这个布局的人非常狡猾,他压根就没有在附近现身后,又或者,他使用了什么秘术,能够消除了他留下的气息,总之,这一时半刻的,我还无法探知到对方的气息,摸清对方的底细来。” 云舒儿见端木龙一表情惊诧,对她的话,一脸的不相信,略一思忖,她索性实话实说,叹息一声,叫道:“哎呀!端木家主,我这么跟您说吧,我们自从进入中泽平原腹地之后,我老是感觉四周的环境似乎有些眼熟,有些不对劲,却偏偏又没有发现究竟是那里出现了问题,于是,我在夜里便偷偷地到野外静坐,探查四周环境的变化,几夜下来,结果,外面环境的变化我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一个偶尔却让我觉察出自己以及我爹爹他们体内玄力的流失,这可把我吓坏了吓了,一直思忖对策,因为,我怕惊着我爹爹他们,我还一直没有向他们提及此事,这个秘密,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的讲解,一愣,依然是吓了一大跳,心头一颤,脸色微变,盯着云舒儿,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 舒儿,你这个死丫头,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这么也不跟爹爹说说,你不告诉我们实情,万一出了什么突发情况,我们连个对策也没有,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大家吗? 蜜蜜念头一闪,犹豫一下,心情忐忑,轻声笑问道:“裹儿,你有没有发现我体内的玄力也在流失呀?” 云舒儿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有!” 蜜蜜一怔,眼睛转动,脸色数变,几息时间,突地蹦了起来,冲着云舒儿横眉竖目,咬牙切齿,一副与云舒儿有万世之仇的样子,厉声嘶吼: “曹裹儿,你这个蠢丫头,你这个死丫头,你这个鬼丫头,你这个疯丫头,你这个糊涂蛋丫头! ……你、你晚上出去静坐,我本就感到蹊跷,原来是因为这个,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跟我说,你知道后果有多大严重吗? ……我、我要是没了玄力,没有了武功,我怎么去欺负别人?我怎么去横行霸道?我怎么去嚣张跋扈?我怎么去当人祖宗啊? 啊、啊、啊……!!!” 云舒儿见到情绪失控的暴跳如雷的蜜蜜,搔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一脸的尴尬与歉意,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道:“嘿嘿!老蜜,不好意思哈,……我忘了,我忘了,忘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以静制静 “曹裹儿,你这个猪丫头,你这个傻丫头,你这个野丫头,你这个糊涂蛋丫头,你这个坑摸拐骗的二皮脸丫头! 你可知道,你今天这件事情,做的有多过分吗?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能欺瞒我呢?你怎么能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我要是失去了玄力,没有了武功,这对我来说是意味着什么吗?我要是没有了玄力,没有了武功,对我来说,那就意味着,我,你的老蜜,从今往后……!” 蜜蜜想想自己,要是没有了一身强悍的本事......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五十二章:以静制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三章:我明白了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见云舒儿说的有些道理,服从安排,便回到自己的阵营,精挑细选,拨出一部分人来,进行仙魔混编,然后,将混编人员散开,十里之内,明哨暗哨,进行警戒。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等仙魔二派的大佬们便以主帅云舒儿为焦点,就地排兵布阵,安营扎寨,保护大帅,拱卫中军,然后,还在阵列中央搭了一个三丈来高的高台,以供云舒儿眺望指挥,静坐探查,以窥环境气息,移动变化。 一切准备就绪,云牧天与端木龙一......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五十三章:我明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四章:一件法器 云舒儿说话之时,虽然语气尽量保持平淡,但是,她所说的话在别人听来,无异于山呼海啸,天雷滚滚,而且,天雷是一个响过一个。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等人听得云舒儿道出真相,真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同时,又心惊肉跳,暗自胆寒! 蔑山与也磨对视一眼,脸色大变,嘴唇抽搐,几息时间,蔑山忍不住问道:“裹儿姑娘,你是怎么瞅出端倪,发现这个陷阱的?” 云舒儿道:“诸位,自从我们越过回度山,进入中泽平原之......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五十四章:一件法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五章:搜集尿液 “一副山水画轴!?” 众人对视一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低声议论起来。 几息时间。 我们的林菲儿小美女嫣然一笑,又要开始提问题了:“裹儿姐姐,您是怎么找到证据,发现这件法器是一件山水画轴的?” 云舒儿一笑,掏出了那包带回的被轰成了渣渣的石灰与泥土来,然后,用明火一点,那些石灰与泥土居然燃烧了起来,待得火焰熄灭,这回那些石灰与泥土方才真正地变成了一堆灰烬,被云舒儿轻轻一吹,就灰......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五十五章:搜集尿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六章:宝宝好难 大家听了云舒儿这个主意,瞬间被石化了一般,表情呆滞,动弹不得,几息时间,回过神来,登时眉头紧皱,脸色微变,满头黑线,一面懵逼。 尤直是那些爱美的人士,想着要往自己的额头上抹上臭臭的尿液,那样子该有多狼狈丑陋了,登时脸色苍白,直打寒颤,有一种要他老命,生无可恋的感觉。 呃!天啊!裹儿姑娘,话说,你这个主意的确,它的确有些太……那个了啊! 南郊一愣,即儿,瞅着云舒儿,嘿嘿地傻笑着。 ......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五十六章:宝宝好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七章:鸡飞狗跳 第三日,上午,号角三响之后。 所有的仙魔二派的人员又聚齐在了高台之下,男人聚在一起,女子全部站在人群外围,他们带来了,忍住了馊臭,用百分之百的诚意,精心制作的加强版的黄金尿符,等待云舒儿大首领示下,准备焚烧画轴,冲出法器。 大戏开场,为了渲染气氛,压轴人物都要装逼一下,总是姗姗来迟,最后一个出场的。 云舒儿是一个俗之又俗的小泼皮,自然也不能免俗,她在帐篷里呆着,让所有人到齐了,再......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五十七章:鸡飞狗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八章:你、不会吧!? 蜜蜜瞥了众人一眼,表情凝重,继续怂恿云舒儿,暗示式地叫道:“裹儿,你想想,你想想,你再好好想想,我刚才这些话说的是不是有道理,是不是非常的有道理啊!” “想想,想你个头啊!” 云舒儿也瞥了一眼台下的那些可怜兮兮地瞅着她的人,突地瞪着蜜蜜,眉头一竖,黑着玉脸,一脸的气恼,沉声呵斥:“老蜜,你不要在这里瞎胡闹,乱出主意了,这黄金尿符里面添加了大量的丹药与符文,里面全是剧毒,你要是让大家喝下......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五十八章:你、不会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五十九章:收风险税 端木龙一、林御衍、南宫骏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实情确实如此,但是,怎么听着感觉怪怪的,满心不是滋味,有一种被云舒儿羞辱的感觉,只是云舒儿的这番话,在逻辑上却偏偏无可挑剔,不容反驳。 林菲人念头一闪,嫣然一笑,问道:“裹儿姐姐,你之所以让我们熬制黄金尿符,帮助我们逃生,是不是因为你的避火神珠神力有限,所能保护的人人数是非常的有限呀?” 云舒儿瞥了林菲人一眼,笑道:“小丫头,你很狡猾啊!” ......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五十九章:收风险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章:趁火打劫 蜜蜜听了云舒儿之言,一愣,回过神来,龇牙咧嘴,嘿嘿地笑了起来,它怕刺激南宫骏等人,笑得很是隐忍克制,却偏生笑得很是放肆,笑得很是得劲,差点没有笑晕过去。 这时候,云舒儿微笑的样子已经够贱了,而蜜蜜欢笑得样子更贱,让人瞅着火冒三丈,恨得牙根痒痒,很想抽它。 端木龙一、林御衍与蔑山等人登时被云舒儿的这番操作给镇住了,满头黑线,一脸懵逼,他们定定地盯着云舒儿,脸色数变,念转如轮,眼神复杂之极......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章:趁火打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一章:我有苦衷 白须上人一愣,见云舒儿明知故问,料来另有所指,于是,抚摸着深及其胸的皓须,呵呵一笑,缓缓地道:“裹儿姑娘,你心有九窍,智慧过人,我一个糟老头子,岂有那般福气能够成为你的爷爷啊!” 云舒儿向林御衍问道:“林教主,我是你的女儿吗?” “自然不是了!” 林菲人摇摇头,截口笑道:“裹儿姐姐,你古灵精怪,胸有智谋,是一个又有趣又厉害的人,如果我有你这么一个姐姐罩住,生活不知道该有多么开心,......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一章:我有苦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二章:为人作嫁 风美听了云舒儿收钱的规矩,眼睛一亮,连忙问道:“裹儿姐姐,我们女人真的不要交钱吗?”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是女人,我不为难你们的!” 风美蹦跳一下,耶地一声,咯咯一笑,对云舒儿是越发地佩服了,她眼中流光溢彩地盯着云舒儿,向云舒儿竖起大拇指,诚意慢慢,大声夸赞道:“裹儿姐姐,你又聪明又善良,可真是一个好人啊!” 那些男人们听了风美对云舒儿那毫无违和感的溢美之词......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二章:为人作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三章:逃出画轴 众人听说这回是真的要破阵逃生了,神色一敛,皆向云舒儿拱手行礼,异口同声地大叫道:“任凭姑娘差遣,破局逃生!” 云舒儿点点头,吩咐道:“诸位,将身上所带的所有易燃之丹药火符全部扔进黄金尿符符水里面,找十几个玄力精纯的人联合发功,再将黄金符水熬制半柱香的时间!” 众人一愣,有人不解,讶然问道:“裹儿姑娘,既然我们有了避火神珠帮助逃生,为何还要熬制黄金尿符?” 云舒儿道:“诸位,虽然我......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三章:逃出画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四章:无风邀月 蓝衣人正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名鼎鼎的无风山庄庄主沈邀月,也就是先前布下了枫树迷阵要与云舒儿斗法的南郊口中的那位老神仙。 沈邀月手中玉笛虚化了一般,消失不见,他站起身来,走下巨石,向云牧天躬身行礼,神色恭敬地道:“云兄,前日在山庄之内,多有怠慢,还请海涵!” 云牧天拱手回礼,笑道:“沈兄,咱们是老朋友,一切随意,何须拘礼!” 沈邀月又向端木龙一行礼,笑道:“端木家主,您乃中州豪杰,......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四章:无风邀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五章:空城妙计 云舒儿道:“爹爹,咱们快点回去!” 云舒儿三人便返回了队伍。 云知为悄悄问道:“舒儿,来的是什么人,看着你们很熟的样子?” 云舒儿道:“他是无风山庄庄主沈邀月!” 云知为一愣,讶然问道:“啊!沈邀月,他就是沈邀月,他怎么会在这里?” 云舒儿道:“因为刚才被咱们焚毁的画轴,困住咱们的法器,就是他的。” 云知为又是一愣,大吃一惊,叫道:“什么!无风山庄庄主沈邀月居然......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五章:空城妙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六章:孙儿勿扰 转瞬,仙魔二派的大军撤了个干干净净。 云舒儿站在山坡上,身边站着端木龙一、刀异男、南郊哥哥,搞笑的蜜蜜,以及五十位黑焰铁骑。 烈日当空,阳光倾斜而下,山峦起伏,草木茂盛,一阵过山风刮过平原,刮过山坡,刮过了树林,也刮起了云舒儿的头发与绸带。 云舒儿瞥了刀异男一眼,一脸歉意,笑道:“表哥,咱们这次能否活命尚未可知,我却将你留下来陪我,你不怪我吧?” 刀异男拍拍云舒儿的肩膀,柔......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六章:孙儿勿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七章:蠢的要死 祖宗休息, 孙儿勿扰! 蒙面人、黑痣与红眉,以及他们的那些属下们降落山坡,当他们见到云舒儿的那面迎风飘扬的大旗子,默念一遍旗子上的这八个大字,感觉怪怪的,很是不爽,不需细想,貌似这个八个大字就是有针对他们,辱骂他们的之嫌,因为,必究此刻即将打扰云舒儿休息的人,恰好就是他们呀! 谁是谁的祖宗? 谁是谁的孙儿? 事情犹如和尚头上的虱子,这不明摆着的吗? 黑痣瞅着躺在......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七章:蠢的要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八章:正面交锋 云舒儿一愣,手掌一挥,示意大家停下来。 端木龙一、刀异男等人停下脚步,又半环绕着云舒儿,保护云舒儿。 云舒儿盯着红眉,手指指着自己,讶然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红眉反问道:“难道你不是云舒儿吗?” 云舒儿笑道:“我当然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黑痣问道:“你就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云舒儿,秋怀慈的爱徒曹裹儿?” 云舒儿点点头,叫道:“对呀!就是我呀?有什么问题吗?......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八章:正面交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六十九章:气得吐血 蒙面人瞅着红眉,犹豫着轻声问道:“陈兄,要不……?” 红眉瞪着蜜蜜,摇摇头,咬咬牙,恨恨地道:“冷兄,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只能往前冲了!” 红眉目露凶光,沉声叫道:“千本师弟,出战!” 人影一闪,一个青年越众而出,站在阵前。 只见此人剑眉星目,模样倒也是生的俊俏,只是一脸的胭脂水粉,浓妆艳抹,画着眼影眉角,一身女装,花花绿绿的衣服,非常艳丽。 总之,眉目生春,唇......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六十九章:气得吐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章:战端又起 蒙面人与黑痣等人见到红眉被云舒儿气得吐血晕倒,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起红眉,又是掐人中,又是给他喂食丹药,经过一番救治,红眉方才长舒一口气,醒转过来。 千本见到红眉吐血晕倒,心中不忍,有些关心,转头瞅着脸色苍白眼神晦暗的红眉,思忖着要不要回去看看,一时念头闪烁,一脸难色。 云舒儿观颜察色,及时劝道:“千本大哥,我知道你顾念旧情,关心红眉,但是,红眉恐怕今生也不会改变对你的成见,喜欢你的......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章:战端又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一章:野猪崽子 云舒儿心头一暖,很是感激陈千本的善意与仗义,但是,她还是不愿意陈千本身陷危局,无法脱身,因为,今日危局岂是陈千本一人所能够扛得住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其全身而退,顺遂平安。 云舒儿笑道:“千本大哥,你尽管放心,我的安全自会有人保护,你与陈有量终究兄弟一场,不必生死相搏,惹人笑话,所以,你还是得听我的,这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先走吧!” 陈千本虽然与陈有量心存嫌隙,互相厌憎,但是,终......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一章:野猪崽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二张:援兵赶到 冷无夜与陈有量等人听了蜜蜜的叫嚣,虽然感到屈辱与愤怒,但是,他们终究没有出头应战,必究面前这头鹿子可真是花样百出,手段怪异,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神秘,太过厉害了些,让他们不敢再拿属下,以及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了啊! 陈有量与冷无夜、史东明相较,在这三拨人里面,他的实力最弱,可是,他却接连损失了原斯拿、六安、陈千本三位高手,虽然陈有量觉得现在依旧是擒拿云舒儿的最佳时机,但是,无奈二个猪队友却不肯出......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二张:援兵赶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三章:师父救驾 独孤恒听得说话之声,侧头一瞅,在左边距其不过十丈之远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一袭玄衣,衣白如雪,不染纤尘,其眉如剑,其目如星,鼻子挺直,皮肤白皙,一头长发,其黑如墨,垂至及腰,发梢被一根极细的黑丝所系。 清素、俊雅、飘逸的气质之中透着干练与冷凝,目光深邃,顾盼之间,隐含着一丝威严,端的是风采逼人,犹如天人。 无论是独孤恒,还是欧阳无尘等人见到白衣人,吃了一惊,......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三章:师父救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四章:三剑之威 秋怀慈盯着铁英与裴元吉,点点头,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呵呵!怪不得胆敢挑衅我爱居山的人,果然来头不少啊!” 铁英瞅着裴元吉微微点头,也不说话,身子一闪,旋风一般,弧线前行,转瞬,便冲到秋怀慈的面前。 铁英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双拳齐出,拳头挥过,拳风猎猎,速度极快,击向秋怀慈的面门。 裴元吉与铁英乃是好友,经常联手对敌,两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他见铁英动手,手上一晃,多了一根黑......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四章:三剑之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五章:气得发疯 云舒儿继续厉声呵斥:“欧阳无尘,你乃是一个有家有室的人,你与我与我师父这无冤无仇的,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你却千里迢迢地跑来,要与我师父争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打不过我师父,万一被我师父打残了打死了,你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 欧阳无尘瞪着云舒儿,傲然一笑,道:“小丫头,你凭什么就断定我打不过你的师父?” 云舒儿道:“欧阳无尘,我的师父的本事天下第一,你是绝对打不过他的,你现......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五章:气得发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六章:知祸者智 陈有量曾经在云舒儿的一张铁嘴之下吃过大亏,被云舒儿气得吐血,现在,他见师尊受到云舒儿言语的刺激,情绪激动,有些失控,行事居然不管不顾的,恐要重蹈他的覆辙,心头一凛,脸色微变。 陈有量连忙冲着那些走出队列,犹豫着将要进攻云舒儿等人的教众们,沉声叫道:“大家停止进攻,停止进攻!” 那些血影教的教徒们见识了秋怀慈龙魂剑阵的厉害,早就吓破了胆,只是碍于独孤恒的威逼,不得不出战,现在听了教主的叫......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六章:知祸者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七章:万剑仙门 秋怀慈目送无敌宗的人离去,收回目光,瞅着独孤恒,冷冷地问道:“独孤恒,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你上场了?” 独孤恒撇嘴一笑,侧脸瞅着冷无夜,淡淡地问道:“王竖旗,无敌宗的人走了,我们血影教又是损兵折将的,现在只有你们万剑仙门实力最为强横,既然咱们乃是盟友关系,彼此就应该祸福相依,共同进退,所以,此刻怎么的,也得轮到你们万剑仙门的人出手了吧!” 秋怀慈听到“万剑仙门”这个名字,一愣,眉头一皱,......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七章:万剑仙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八章:离魂之镜 秋怀慈目光冷冽地盯着王竖旗,淡淡地问道:“你叫王竖旗,你们真的是万剑仙门的人?” 王竖旗见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独孤恒当众揭穿,自己如果还要矢口否认,便犹如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王竖旗略一思忖,他便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端正的面孔来,撇嘴一笑,点了点头,朗声笑道:“鄙人王竖旗,乃是万剑仙门门主王策龙的儿人,还望指教!” 秋怀慈是一个性子温吞的人,但是,见独孤恒与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八章:离魂之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九章:猫鼠游戏 秋怀慈在屋顶楼阁之上,@起凫伏,跳来跳去的躲避着人兽对他的围追堵截,袭击攻杀。 这般的,忽东忽西,转来转去,过了一会。 秋怀慈在地面上,终于还是被对方给追上堵住了。 秋怀慈面对一片攒动的人头,退无可退,只得硬抗,与对方打斗起来。 秋怀慈果然其先前所说,体内虽然没有了玄力,但剑法拳脚的功夫还在,于是,使出紧身肉战的技法来,在离魂镜阵里面,将那些想要抓捕砍杀他的人与兽是一顿暴揍......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七十九章:猫鼠游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章:一场血战 秋怀慈见敌人纷纷而至,念头一闪,弯腰在屋顶上揭了一片青瓦,见有一群人自左边的屋檐爬了上来,就像蚂蚁一般连成了一线,向他逼近。 秋怀慈微微弯腰,将瓦片飞镖一般扔了出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排在第二的那个最胖的人的小腿上,登时击碎了对方的腿骨。 胖子一条腿废了,吃痛不住,惨嚎一声,身子无法稳住,在摔倒之际,条件反射地一把拽住前面的那个瘦高的汉子,二人一同跌倒在了屋顶上。 由于屋顶是斜着的......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章:一场血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一章:倒霉催的 云舒儿眉目如画,艳如桃花,一身粉红色衣裙,俏生生地站在大船承运的圆木之上,身边站着南郊哥哥。 南郊一手叉腰,一手举着一把军号,鼓着腮帮子,拼命地吹响号角,军号发出响亮的号声,他吹了数声之后,就暂时停止了吹号。 云舒儿待得号声一停,就在原木上蹦蹦跳跳地冲着秋怀慈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大喊大叫起来:“喂!秋怀慈,你听见我的叫喊了吗?听到了就马上按照我的方法脱困,你先抽取一捆椽子,将椽子垫在所有......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一章:倒霉催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二章:一个傻缺(疯狂搞笑) 独孤恒被黄牛压得那是龇牙咧嘴,惨叫不已,待得惊恐的黄牛弹跳着逃走了,可是,还没等独孤恒缓过劲来,更大的灾星来了。 蜜蜜自人群之中窜了出来,跳到独孤恒的面前,一脸坏笑,怪腔怪调地叫道:“独孤老贼,摔得的爽不爽,要是不爽的话,要不要老蜜给你按摩一下呀?” 独孤恒一愣,讶然问道:“怎么是你?”即儿,又惊又怒,呵斥道:“原来,原来是你这头贱鹿搞的鬼!” 蜜蜜摇摇头,表情严肃,一脸受到冤枉......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二章:一个傻缺(疯狂搞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三章:烈焰红唇 秋怀慈在楼顶墙壁上一阵速走,片刻,就来到了护城河边,云舒儿早就在河边给他准备了一叶扁舟。 秋怀慈跳上扁舟,解了绳子,拿起船篙,在河提上用力一撑,扁舟就速度极快地滑向了云舒儿的大船。 秋怀慈将扁舟撑近云舒儿的大船,待得靠拢,将扁舟与大船系在一起,纵身一跃,就跳到云舒儿与南郊的身边。 云舒儿一把搂住秋怀慈的腰,蹦跳着,仰起脸瞅着秋怀慈,眼中流光溢彩,咯咯咯地欢笑着叫道:“秋怀慈,你终......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三章:烈焰红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四张:火烧豺狗(超级搞笑) 秋怀慈四下一瞥,问道:“裹儿,你主意多,你说说,现在咱们应该往哪里逃命啊?” 云舒儿一愣,讶然反问:“什么?逃命!为什么要逃命?” 秋怀慈又四下一瞥,略一思忖,问道:“你想打反击,就在这里,就咱们三个人?” 云舒儿斜睨了秋怀慈一眼,瘪瘪嘴巴,不屑地道:“秋怀慈,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出息了,三个人怎么就不能打反击了?有本小姐罩着你,你怕什么?有本小姐在这里,你还用的着逃跑吗?本小姐......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四张:火烧豺狗(超级搞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五章:揍不死你(超级搞笑) 大火瞬间也吞噬了独孤恒与他的属下们,那些画偶们俨然一个火人,在圆木上弹跳着,在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中,纷纷栽在了河道里,浮在水面上,片刻,被烧成了灰烬。 独孤恒其实是不怕这些烈火焚烧的,因为,这个离魂镜阵是他设置的,他是这个阵法的主宰,在这个阵法里,作为主人,是没有任何人与任何东西可以弄死他的,但是,他在阵法里若是遭到外力的打击,受伤却是免不了的,痛苦自然也是免不了的。 独孤恒被黑烟熏的泪......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五章:揍不死你(超级搞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六章:还没玩够(超级搞笑) 离魂镜阵之外的人将离魂镜阵之内所发生的事情,那是看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见那些棍棒雨点一样砸在独孤恒身上,别说独孤恒了,就连他们瞅着都似乎感到了一阵肉痛,登时心惊肉跳,暗自胆颤。 天啊!对于一个肉体凡胎来说,这些棍子砸在身上该有多痛啊! 暴力,真是好暴力啊! “痛痛痛,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 独孤恒挨着棍棒,嚎叫了一会,忍了一会,终于扛不住了......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六章:还没玩够(超级搞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七章:引蛇出洞(超级劲爆) 独孤恒躺在地上,等秋怀慈、云舒儿与南郊等人所乘的大船走远,不见踪影了,他方才慢慢地爬了起来。 独孤恒一脚踢飞那块该死的石头,揉着被硌痛的腰部,忿忿不已,嘟咙着道:“妈的,真是倒霉,被云舒儿那个小魔女坑了也就算了,连石头都来欺负我,可恨,真是可恨啊!” 独孤恒四下一瞅,方知身处乡下,周遭没有一个属下,他便冲着四周厉声吼道:“阵主有难,你们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来救驾!” 转瞬,一条黑......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七章:引蛇出洞(超级劲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八章:亡命逃窜(超级搞笑) 独孤恒表情呆滞地定定地盯着云舒儿等人,脑子里瞬间映显出来的,就是那挥舞的棍子,疯狂的击打,以及浑身的肉痛。 独孤恒瞅着云舒儿,突然感觉就像碰到了魔鬼似的,听见了对方的声音,感觉就像听到地狱的召唤,见到云舒儿向他摇手,感觉就像是死亡在向他招手一般。 总之,一切都是那么的惊悚,让他非常地恐惧害怕。 独孤恒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浑身哆嗦着,几息时间,他突地手指指着云舒儿等人,声音带着一丝......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八章:亡命逃窜(超级搞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九章:骤起杀心 蜜蜜走上前去,瞅着累瘫在地的独孤恒,笑眯眯地问道:“独孤恒,你怎么不跑了?” 独孤恒见到蜜蜜,虽然又气又怒,也很无奈,但是,他不想跟蜜蜜这头贱鹿说话,翻了一个白眼,闭上眼睛,瘫在地上休息。 这时,在朝阳的照耀之下,在河滩边的树林里,鱼贯而出,悄无声息地走出几十乘骑兵来。 乘马走在最前面的乃是云舒儿、秋怀慈与南郊三人,后面跟着的是四十七骑黑焰骑兵。 蜜蜜瞅见了云舒儿等人,就小......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八十九章:骤起杀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章:破阵而出 独孤恒双手合十,念动咒语,几息时间,咒诀已成,他冲着那些离魂镜阵沉声喝道:“合!” 那些离魂镜便在空中快速地移动起来,变换阵列,最后竖立着一字型地排成了一排,即儿,互相靠拢,转瞬,粘贴在一起,九九八十一面离魂镜竟然变成了一面离魂镜。 八十一面离魂镜粘贴叠合成了一面镜子,一副舒展完整的《@明上河图》便被折叠在了一起。 既然《@明上河图》折在了一起,那么,身居《@明上河图》里面的秋怀......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章:破阵而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一章:其罪当诛 王竖旗见秋怀慈当场向他挑战,便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阴沉,念转如轮,很是为难。 此时此刻,王竖旗不与秋怀慈动手嘛?他作为万剑仙门的首领,畏敌不战,实在有些窝囊丢脸,再说了,秋怀慈若是一心求战,岂是他想避就能避免得了的; 要是与秋怀慈动手嘛!王竖旗是亲眼见到秋怀慈的手段的,秋怀慈那可是剑法玄妙,神勇无敌,而就凭他那点本事,一万个王竖旗也是打不过的秋怀慈的,所以,若是对打,他王竖旗便唯有一死......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一章:其罪当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二章:九龙抬棺 蜜蜜听到叫喊,咦的一声,笑道:“得,裹儿,又有大佬来了,看来有些人不把我们整死,那是绝不甘心啊!” 云舒儿笑道:“既然存心找茬,来了更好,我们把他们一锅烩了,省的以后他们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王竖旗见到叫喊,心中大喜,便想要退出战阵,静候援兵,但是秋怀慈却身子一闪,冲到了他的面前。 秋怀慈冷哼一声,沉声喝道:“王竖旗,今天任谁前来,也休想救得了你的性命!”昊天剑出,就是绝杀,十几......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二章:九龙抬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三章:四大傩王 秋怀慈盯着对方,淡淡地道:“万剑仙门好大的面子,想不到就连巫神宗的四大傩王都要给他出头啊!” 白脸侏儒摇摇头,道:“秋怀慈,万剑仙门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值得我们出手,我们来找你,乃是因为他们给的好处,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仅此而已!” 云舒儿心中稀奇,笑着问道:“师父,什么是巫神宗?” 秋怀慈道:“自女娲造人,人种繁衍以来,在各邦各族之中,尽皆存在着一种神职,那就是巫师。 ......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三章:四大傩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四章:天蚕神丝 四大傩王一曲舞罢,便在战阵的边沿,围着秋怀慈与尸魔不停地移动身法,根据战场的战况,时急时缓地敲击铜锣,为尸魔掠阵助威,指挥尸魔作战。 这些尸魔关节不大灵活,动作有些僵硬怪异,他们赤手空拳,手型或拳或爪,动作或砸或抓,再配以双腿,或踢或扫,狠招迭出,与秋怀慈缠斗在一起。 这些尸魔的招式非常简单,但是,由于八具尸魔身法移动,武功招式,攻防皆备,配合默契,打斗起来,俨然就是一个精妙的阵法,加......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四章:天蚕神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五章:红色飓风 那些蚕丝绳就像开了灵智似的,听了秋怀慈命令,身子在空中停止了游动,扭转绳头,绳头就像蛇头一样定定地盯着尸魔,几息时间,突地飞箭一般射向了尸魔们,一根蚕丝绳对付一具尸魔。 四大儺王见蚕丝绳射向了尸魔,见尸魔已经没有退路了,知晓利害,于是,连忙敲击铜锣指挥尸魔们,舍了蚕丝绳,却转而杀向秋怀慈,想要来个擒贼先擒王,破了秋怀慈的法术。 四大儺王想法是对的,但是,现实却是事与愿违,尸魔身形移动虽......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五章:红色飓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六章:魂魔阴魁 云舒儿见到四大儺王催动邪术,居然吞噬大量无辜的生命,如此血腥残暴,震惊之极,也是愤怒之极,秀眉一竖,双眼冒火,恨恨地叫道:“师父,这几个侏儒的邪术善恶不分,残害生灵,居然如此残毒,你待会一定要灭了他们,防止他们继续害人!” 秋怀慈瞪着红色飓风,目光锐利,神色冷凝,点了点头。 红色飓风吞噬炼化了万剑仙门那上千名的属下之后,又旋转了一会,见秋怀慈等人扎住阵脚,屹立不动,知道无法将秋怀慈等人......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六章:魂魔阴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七章:尸山血鸦 秋怀慈眉头一挑,冷笑道:“阴魁,若是论及斗魂之术,我自然是比不上你的,而且,我身上也没有能够克制魂魔的天才地宝,但是,今日我却带来了一种异鸟,很是有趣,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见识一下?” 阴魁听了秋怀慈之言,亦知秋怀慈为了对付他一定埋了后手,心头一跳,有些忐忑,几息时间,眉头一竖,大声问道:“什么东西?” 秋怀慈右手捻住左手衣袖的袖口,轻轻一拉,将袖口绷开绷大,微低着头,瞅着衣袖之内,一脸恭......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七章:尸山血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八章:血鸦由来 阴魁冷哼一声,道:“说来听听!” 秋怀慈道:“有一本上古奇书叫《山海经》,据《山海经》里面记载,历山有东十里,曰尸山,多苍玉,其兽多麖。尸水出焉,东流注入洛水,其中多美玉!” 阴魁不懂,不耐烦地叫道:“秋怀慈,你休要跟我文绉绉的卖弄学问,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尊可没有兴趣听你在这里鬼扯!” “闭嘴!” 云舒儿眉头一竖,一脸恼怒,指着阴魁,厉声呵斥:“老妖怪,我师父现在所说......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八章:血鸦由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九十九章:大获全胜 秋怀慈、端木龙一与刀异男见阴魁杀到,三人挡在云舒儿等人的身前,站成一排,祭出兵器,催动功法,将要释放剑魂与拳魂,想要硬抗阴魁。 蜜蜜也跳到云舒儿的面前,挡住云舒儿,怒视着阴魁,吸气收腹,腮帮子鼓起,嘴巴微抖,便要向快要咬到近前的阴魁的那张大口里喷射玄力光球,想要炸散魂魔阴魁。 云舒儿神色一愣,这时候却突然上前抱住蜜蜜,开口叫道:“大家稍等,大家稍等!” 蜜蜜见云舒儿出言阻止,一怔......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四百九十九章:大获全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章:灵宠翻翻(超级搞笑) 蜜蜜突然听得血鸦像人一样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哭的真是好伤心好伤心,真是我见犹怜,大吃一惊,有些懵圈,瞪着血鸦,向秋怀慈讶然问道:“秋怀慈,这这这、这是啥情况?” 秋怀慈见血鸦的这种操作,一脸懵逼,摇头苦笑,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这还要问,看不出来吗,这是在向我撒娇卖萌,想要发功柔情攻势呗!” 萌宠遇到萌宠,妖孽遇到妖孽,心里自然是稀奇喜欢的。 蜜蜜屁颠屁颠的跑近血鸦,龇牙一笑,用亲......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章:灵宠翻翻(超级搞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一章:碧火神镰 端木龙一见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鬼话,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装傻充愣地呵斥四大傩王,这种没有道德操守的行为,真是惊得他下巴都掉到地上去了,瞪着秋怀慈一脸懵圈,念头闪烁。 天啦!秋怀慈,你这样也太过分了了吧!那有你这样护犊子的呀?你脸皮几时变得这么厚了呀?以前的那个正直的秋怀慈都跑里哪去了呀? 唉!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秋怀慈自从将云舒儿这个小魔女带在身边,深受这个小魔女的影响,真的是被......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零一章:碧火神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二章:一只蚊子(撒狗粮啰!) 云舒儿目送着黑龙拉着四大傩王的尸首匆匆走了,愣了一下,叹息一声,感慨地道:“唉!我真是搞不懂,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争什么名呀利呀的,不是你整死我,就是我整死你,大家整天这样打来打去的,有意思吗?” 秋怀慈道:“裹儿,你还是太单纯了,在世上绝大部分人的眼睛,他们认为只有权势名利才能让人活得顺遂随意,幸福开心,也只有追求权势名利,人生才会有价值,才会有意义!” 云舒儿瘪......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零二章:一只蚊子(撒狗粮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三章:心有顾忌 秋怀慈每次见到云舒儿向他吵闹撒娇,他心里便洋溢着极度的快乐; 因为撒娇是一种喜欢、亲昵的表现; 他觉得被自己喜欢的人所喜欢,所亲昵,那就说明,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是一个值得信任,值得依恋的人; 而这世上还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会成为一个为自己所喜欢的人所信任,所依恋,更让人觉得有价值,更让幸福的了。 秋怀慈凝视着娇嗔的云舒儿,眼中满是宠溺与柔情,嘿嘿一笑,柔声叫道:“裹儿,好了好了......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零三章:心有顾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四章:喜欢我吗?(又撒狗粮了!) 秋怀慈点点头,道:“我身通心,表里如一,但凡所知,坦言无私,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云舒儿神色一敛,语气郑重地问道:“秋怀慈,你喜欢我吗?” 秋怀慈一愣,他没想到云舒儿一个女孩子家居然会向他这样问话,这也太直接了些,有些突兀了,但是,他知道云舒儿如此一问,必有深意。 秋怀慈神色一敛,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点了点头,郑重地回答:“喜欢!” 云舒儿心里一颤,欢喜不已,面上却不动......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零四章:喜欢我吗?(又撒狗粮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五章:打情骂俏(狗粮撑死人啊!) 秋怀慈一手紧紧地搂住云舒儿的蜂腰,害怕云舒儿逃跑似的,一手捉着云舒儿的后脑勺,固定了云舒儿的脑袋,而云舒儿则是双手搂住秋怀慈的腰背,如此这般,师徒二人就热烈地亲吻起来。 其实,说起来,秋怀慈与云舒儿亲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就是当年南郊的孽火之毒发作,云舒儿为了让她的南郊哥哥变得漂亮,便用舌头@吸南郊脸上的孽火脓血,结果引起舌头肿胀,无法说话。 秋怀慈为了防止云舒儿变成哑......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零五章:打情骂俏(狗粮撑死人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六章:端木良言 云舒儿飞向端木龙一等人,身若柳絮,轻盈平稳地落在南郊面前。 南郊向秋怀慈所站的地方一瞥,那里还有师父的人影,讶然问道:“裹儿,师父呢?” 云舒儿笑道:“师父走了!”即儿,向端木龙一笑道:“端木家主,我师父要我代他向你致谢,他说改日一定亲自登门请你喝酒!” 端木龙点了点头,笑而不语,心里想着,恐怕是你师父怕我笑他勾搭女弟子,不好意思,方才抹脚开溜的吧! 云舒儿笑道:“端木家主......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零六章:端木良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七章:左手右手 云牧天、云舒儿、南郊、云知为、刀异男、月媚儿、要离、纳朝明与一干侍卫以及黑焰骑兵,自与仙道玄门的端木龙一与林御衍等人分别之后,便一路向东,往魔门圣教的方向与地界日夜皆程,一路疾走。 数日,下午。 南郊四下一瞥,愁眉苦脸的,百无聊赖地问道:“裹儿,咱们这都走了几天了,怎么还不见老蜜与翻翻它们的身影,你说,它们两会不会不来找我们了,私自回了爱居山了呀?” 云舒儿笑着反问:“想它们啦?......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零七章:左手右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八章:大马屁精(超级搞笑!) (过年,我负责煮饭弄吃的,太忙了,更新慢了,友友勿怪,以后,我会慢慢追上来的,犒劳大家。 在此,祝友友们新年快乐,全家幸福!) 转即,一只通体血红的乌鸦扑嗤扑嗤着翅膀自西面飞了过来。 血鸦径直飞到云知为面前,瞪着云知为,气势汹汹的叫道:“谁谁谁,谁说要吃我的,谁说要吃了我的,鬼丫头,是你吗?” 云知为仔细地瞅着血鸦翻翻,又稀奇又兴奋,笑着问道:“南郊,这只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零八章:大马屁精(超级搞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零九章:萌宠打架(趣味!) 蜜蜜果然兑现了对翻翻的承诺,真心实意地要当一个好老师,一路上,不停地向翻翻传授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术。 蜜蜜笑道:“翻翻,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这种本事,说易也易,说难也难,仔细说来,共分上中下三种境界!” 翻翻勤奋好学,一脸兴奋,连忙问道:“说说说,那三种境界,那三种境界?” 蜜蜜笑道:“我先说下镜: 所谓下镜,就是皮镜,指你拍马屁之时,语言生硬,手法粗糙,浅显露骨,意图......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零九章:萌宠打架(趣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章:小白呆呆(萌宠大战!) 云知为远远地瞅见了猛虎与巨蛇,眼眸一亮,便要开口叫喊,想要阻止四只灵宠的打斗,却被云舒儿给拽住了衣服,给制止了。 云舒儿笑道:“大家莫要上前,远远地看着,让这些家伙去打,看看究竟是谁家的宝贝更加厉害!” 南郊点头笑道:“对对对,看老蜜跟别人打架,可比看人打架有趣多了!” 云牧天等人便停下了脚步,并且,躲藏了起来,面带笑容,兴趣盎然地欣赏着蜜蜜、翻翻、巨蛇、白虎这四个家伙各显神通,......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章:小白呆呆(萌宠大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一章:泼皮无赖 这时,战马嘶鸣,铁蹄踢踏,声如闷雷,烟尘滚滚。 几百匹黑甲骑兵自尾毒身后的山沟里冲了出来,风驰电挚,黑流一般压了过来,转瞬,便站在了尾毒的身后。 黑甲骑兵铠甲鲜明,刀枪森森,成排成竖,气势逼人。 云舒儿见到尾毒的人马现身,知道没戏看了,轻叹一声,笑道:“爹爹,劝架的来了,打不成了,咱们现身吧!” 云牧天点点头,轻喝一声,纵着火麒麟在前,率领着魔门圣教的一干人等,冲出山沟,跑......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一章:泼皮无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二章:公主回家 由于进入了魔门圣教的势力范围,加之,云牧天亦是一个超级强者,身边还有纳通、要离、刀异男、月媚儿这样的当世豪强的护卫,这世上便再也无人敢在魔域明目张胆地形劫持云舒儿之事了。 云牧天等人再也没有绕道,而是抄近路回家,一路上,不停地有魔门圣教的军队在路口接应,待得快要回到混天王城之时,队伍足有万人之众,绵延几十里路,浩浩荡荡,气吞如虎,好不威风。 尾毒迎接到圣君与公主之后,遵照圣君之意,提前......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二章:公主回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三章:宝贝弟弟 云安平窝在娘亲的怀里,没有瞅向翻翻,但是,口里却轻声反驳道:“你就是唱错了!” 翻翻一愣,假装很生气,大声叫道:“我究竟那里唱错了,你说,你说,你说呀?” 云安平也不服气,轻声嘀咕道:“你就是唱错了!” 翻翻暴跳如雷,尖声叫道:“小公子,我那里唱错了,你说我唱错了,那你会唱吗?” 云安平瘪瘪嘴巴,叫道:“我就算会唱,我也不会唱给你听?” 蜜蜜使用激将法,问道:“小公子......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三章:宝贝弟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四章:斯之故居 云舒儿等人在城里缓缓地前行,走了一段路,只见前面就有一队人马缓缓地迎了上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匹汗血宝马,马上所乘之人乃是煞王宗宗主屠神断抹、刑名司死神宇文缺,而与屠神、死神并肩而行的乃是混天王城天翼卫翼王重山。 重山脸上戴着一件镂空的黄金面具,面具乃是飞鹰展翅高飞的造型,面具只有半截,仅仅遮住了额头眼睛鼻梁,嘴唇下巴露着。 重山看不清全脸,样子很是酷帅神秘。 断抹、宇文缺......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四章:斯之故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五章:一卷竹简 云舒儿弯腰抱起云安平,擦拭着云安平的脸蛋,柔声哄着,即儿,瞪着蜜蜜,沉声呵斥:“老蜜,以后不许伸出舌头在我弟弟的脸上舔来舔去的,这样很不讲究,知道吗?” 蜜蜜嘿嘿一笑,叫道:“意外,一个意外!” 云舒儿道:“好了,咱们去见我爹爹与姨娘吧!” 云舒儿一干人等就来到紫玉宫的正殿,云牧天与兰惠之正坐在那里闲聊。 兰惠之见到云舒儿前来,吩咐道:“刘妈,给舒儿殿下奉茶!” 嬷嬷......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五章:一卷竹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六章:娘亲舅大 云舒儿与大家说笑着,嬉闹着,到了晚上,吃完饭罢,一伙人又在紫玉宫里闲逛着,直到深夜,方才休息。 云知为与刀异男在魔门圣教地位尊贵,他们两人在混天王城都有单独的府邸,他们与云舒儿等人玩耍了一番,便回到各自的府邸去了。 云舒儿与南郊的住所,兰惠之自然是早就安排妥当了。 兰惠之按照云舒儿的意愿,依旧让云舒儿住在她自己紫玉宫雅兰轩儿时的厢房里,那里除了干净,陈设与儿时依旧。 南郊住......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六章:娘亲舅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七章:玄门玉沚 这也难怪刀冠杰如此伤心,刀冠杰只有刀凝玉这么一个妹子,没有兄弟,兄妹自小关系亲睦,非同一般,这会得知妹妹确切的死讯,睹其女而思其母,怎不叫他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舅舅与外甥女两人抱头痛哭,在众人的劝慰之下,一会,方才止住了悲伤。 云舒儿抹去满脸的泪水,收敛心神,拜见舅母谢玉清,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尔后,又见过了表妹刀异凤。 兰惠之见大家见过面了,便请客人们去大厅品茶,大家便去大厅......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七章:玄门玉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八章:迎回灵柩 云牧天远远瞥见到邹鹤年等人,手臂一举,示意大家收束脚力,放慢脚步,待得近前,便率先下马,走到邹鹤山跟前,神色恭敬,拱手行礼:“拜见邹掌门!” 邹鹤年点点头,瞥了云舒儿等人的装束,问道:“云教主,你们是来迎回凝玉夫人灵柩的吗?” 云牧天瞥了邹鹤山等人一眼,疑惑地问道:“邹门主,你们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来意,是不是在此等候我们?” 邹鹤年点了点头,道:“云教主,当年秋盟主将尊夫人的遗体......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八章:迎回灵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九章:谨沉仙子 邹鹤年等人在山脚下,目送云牧天等人离去,待得魔门圣教的人消失不见了,一颗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下地来。 邹鹤年长舒了一口气,脸露喜色,喃喃地道:“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幸好没有发生什么变故,一切平安,一切平安!” 邹鹤山也是慨叹一声,点头笑道:“嘿嘿!云牧天倒也还算通晓事理,讲些道义,没有给我们招惹什么麻烦啊!” 邹鹤年点点头,道:“咱们回去吧!”说罢,率先回山。 邹鹤山与邹成业等......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一十九章:谨沉仙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章:落荒而逃 蔑山心头一震,惊诧地瞪着傅瑾沉,念头闪烁,脸色凝重。 梅影剑宗,一个古老神秘的剑宗,建宗达八千年之久,其前身乃是沧澜山下的梅影书院,历代弟子人数不逾十人,门人皆是教书先生,研书入道,以梅悟剑,剑法玄妙,难逢敌手。 梅影剑宗的弟子专事耕读,教书育人,偏居一隅,不问世事。 傅瑾沉乃是梅影剑宗第八十三代弟子,三百年前,她为了给好友禅剑门的禅痴仙排忧解难,以一人之力大败漠北联盟三百七十二......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章:落荒而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一章:王城哀事 云牧天、刀冠杰与云舒儿等人自玉沚门迎回了凝玉夫人的灵柩,这般地,接灵队伍走了十几日,又返回了魔门圣教的总堂混天王城。 谢玉清与刀异男等人一身丧服,早早在城门前等候,待得瞅见到了凝玉夫人的灵柩,连忙上前跪下迎接,云舒儿与云知为跪下请起,亲人们少不得抱头痛哭,大放悲声。 在混天王城通往紫玉宫的路上,沿路挂起白灯笼,打起了白愰,三步一小亭,五步一大亭,不停地有接灵的白敞篷与人员,有些是兰惠之......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一章:王城哀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二章:神徽骤现 宁愿夫人的丧事暂时告一段落,宾客们陆续离开。 刀冠杰在混天王城也没有呆上几天,也回家了。 刀异凤则留在混天王城跟着哥哥刀异男长长见识,学些本事,陪伴云舒儿,姐妹两人也好亲近亲近。 云牧天因为爱妻凝玉夫人的离世,感情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精神受到了刺激,心情很是伤心抑郁,一时变得沉默寡言,暴躁易怒。 云牧天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处理一些教内事务,陪陪云舒儿,其余时间,就一个人跑到......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二章:神徽骤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三章:有悲有喜 一屋子人、兽、禽,全都心情紧张地盯着云舒儿,知道底细的,自然是因为赤链神诀,而不知道底细的,只是惊诧云舒儿的额头为什么会发光发亮。 云安平一脸稀奇,眼睛一眨也不眨,死死地盯住姐姐云舒儿额头上闪烁金光的赤链神徽,稍顿,一笑,在兰惠之的耳边轻声道:“娘亲,姐姐的额头起火了,起火了!” 兰惠之点点头,轻声道:“看着,别说话!” 云安平哦了一声,又眼睛明亮兴奋异常地盯着云舒儿额头的赤链神......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三章:有悲有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四章:储君之位 云牧天与兰惠之走出了云舒儿的住所,两人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稍顿,兰惠之轻叹一声,喃喃地道:“哎!没想到烫水不沸,满心期待,最后却是空欢喜一场!” 云牧天念头一闪,眉头一舒,淡然一笑,反问道:“你是不是很失望?” 兰惠之笑着反问:“难道你不失望吗?” 云牧天一脸释然,笑道:“我有什么好失望的,刚才在舒儿身体所发生的情况足以说明,舒儿虽然跟了秋怀慈足足十年之久,但是,秋怀慈依......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四章:储君之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五章:大封诸侯 云牧天一愣,一瞥,没想到胆敢站出来反对他的决定的,居然是兰惠之的佣人刘蓉。 “放肆!” 云牧天又是震惊,又是愤怒,脸色一沉,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沉声叫道:“死神,将这个大胆的贱人拖出去,立即处死!” 宇文缺目光凶恶,脸色阴冷,上前几步,伸手一把抓住了刘蓉的头发,将刘蓉摔倒在地,拽着刘蓉的头发,就往屋外拖去。 刘蓉目光惊恐,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反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哭着叫道:“圣......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五章:大封诸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六章:分析情况 云牧天擢封云舒儿为魔门圣教的储君之后,又向魔门圣教之内的那些大佬权贵们,封官分权送金赠银的,进行了安抚。 这般的,人心稍定,诸事安泰。 晚上,云牧天与云舒儿、云知为、刀异男等人商议教内大事,兰惠之则带着儿子云安平睡觉。 云安平与翻翻叽叽歪歪地说了好一阵话,嘻嘻哈哈的,闹腾了好久,实在是累了困了,方才钻进了被窝。 翻翻见云安平一会睡了,不好玩了,就飞出去找云舒儿去了。 ......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六章:分析情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七章:坦诚相待 兰惠之笑道:“舒儿,你来了,你弟弟刚才梦里都还在喊着姐姐呢!” 云舒儿便今里屋去瞅了瞅熟睡的云安平,出了里屋,瞅着柳眉杏眼的兰惠之,笑道:“兰姨,你长得真好看,比我小时候的时候还要好看!” 兰惠之摈退丫鬟,亲自给云舒儿斟了一杯热茶,笑道:“舒儿,你这个机灵鬼,还像小时候那样嘴甜,自小嘴里说出来话,总是这么讨人喜欢!” 云舒儿上前伸手牵着兰惠之的手掌,笑道:“兰姨,我不喝茶,其实,......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七章:坦诚相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八章:半途劫杀 刘蓉见兰惠之先前叫她不要来伺候了,现在三更半夜,又将她叫来,此刻,她见兰惠之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敏感的她,顿时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于是,趴在地上,身子颤抖,惴惴不安。 几息时间,珍儿提了一个包袱进来,将包袱放在兰惠之面前的桌子上,退在一旁,偷偷地瞅着刘蓉,眼神有些复杂,又是怜悯,又是不屑。 兰惠之沉默了一会,瞅着刘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柔声道:“刘妈,谢谢这些年来,你对我们母......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八章:半途劫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九章:一顿鞭挞 珍儿没想到刀异男真的会向她放箭,又是惊诧,又是恐惧 惊诧的是,她珍儿可是惠夫人的心腹,刀异男这样做,真是以下犯上,胆大妄为,完全地不把圣君夫人放在眼里。 恐惧的是,刀异男的箭实在太快了,就凭她的本事,即便想要躲闪,也是躲闪不了的,看来今天自己这条小命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利箭继续飞速地射向珍儿,眨眼之间,便射到珍儿的面门,但是,当箭头距离珍儿的眉心不及半寸之时,自旁边伸出了一只玉手......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九章:一顿鞭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章:释疑立威 刀异男离开了依兰轩,走向自己的掖神府。 刀异凤正在门口张望,见到刀异男,连忙迎了上来,笑着问道:“大哥,你伤的怎么样了?” 刀异男脸上露出了笑容,故作轻松,道:“没事,一顿鞭子而已,要是一顿鞭子都挨不住,你大哥怎么可能当得了魔门圣教的掖神啊!” 宇文缺嘿嘿一笑,道:“阿凤姑娘,只是皮外伤而已,你不用担心,你宇文大哥心慈手软,有情有义,由我行刑,我自会手下留情,怎么可能会打伤你的宝......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章:释疑立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一章:生钱之法 刀异男率军在溟海剿灭叛军之际,魔门圣教之内,根据云牧天对各位宗主与统领官位的擢封与调整,以及各个部门职能的转变与扩容,所有人都是好一阵忙活。 而在这些大事之中,给储君云舒儿建造府邸尊王阁,更是重中之重。 尊王阁的建造工作由圣君夫人兰惠之亲自统筹督造,云舒儿任建造执行负责人,阁址选在紫玉宫的左边侧旁。 由于紫玉宫的周边地段都是繁华的商户与居民区,住着的都是某某某某权贵的三姑六婆,兄......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一章:生钱之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二章:一份大礼 蔑山问道:“知为殿下,仙魔二派,素有积怨,正邪之嫌,不相往来,不知你今日因为何事,却要闯我天玄堂啊?” 云知为笑道:“蔑山,得知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我魔门圣教为了表示敬意,特意是来给你…………,嗷!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给在场的所有人送上一份厚礼的!” 魔门公主造访玄门宗门本来就是一件轰动的事情,大家见到云知为,所有有头有脸的人不由得围了上来,待得听了云知为之言,更是惊诧稀奇。 一......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二章:一份大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三章:比试剑法 云知为冷笑一声,淡淡地反问:“蔑山,我一个魔门公主在家里颐指气使,呼风呼雨的,不知活得该有多么滋润了,你觉得我会闲的没事,需要不远千里地跑到你们玄门的地界来,就是专门为了要跟你们开一个玩笑吗?我有那么无聊吗?” 蔑山被云知为怼的哑口无言,神色很是尴尬。 云知为抱起那个小女孩,又骑上了白虎呆呆,驱虎便向山下走去,头也不回 冲着手下,大声叫道:“咱们走!” 蔑山等人见了云知为这番操作......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三章:比试剑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四章:巧舌如簧 “好好好,小姑娘,就依你,就依你!” 蔑山见陈小菲伶牙俐齿,强词夺理,有些无奈,而且,他也想见识一下赤血剑法的真实实力,便吩咐陆丰衣:“小丰,以己之短,比彼之强,方能展示你自己真正的实力,你便按照小陈姑娘的意思,封闭玄力,与她比试招式吧!” 陆丰衣心里叫屈,困住自己的手脚与人打斗,这是完全地不讲道理,一点也不公平,但是,师尊有令,怎敢不从。 陆丰衣点点头,哦了一声。 陈小菲......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四章:巧舌如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五章:一个阳谋 蔑山目送云知为等人离去,待得云知为等人的背影消失不见了,这时,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笑着问道:“诸位,云知为这个小魔女刚才说的话,你们觉得可信吗?”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云山雾罩,真伪难辨!” “依我之见,这压根就是云舒儿那个小魔女一个骗钱的阴谋!” “云知为刚才都已经将目的挑明了,那是赤裸裸地伸手要钱,这那里是什么阴谋,这明明就是阳谋嘛!” “其实,要想知道云知为所言是否......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五章:一个阳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六章:早有对策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秋怀慈热情地笑道。 北墨止颜温婉地一笑,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师兄!” 奄冲笑着点点头。 小南玉跑上前,目光在奄冲的身后搜索了一下,然后,牵着奄冲手掌,讶然问道:“咦!大师伯,我爹爹呢,他怎么又没有来看我呀?” 奄冲、秋怀慈与北墨止颜听了南玉的询问,皆是一愣,心头一颤,脸色微变。 奄冲心头疼痛,哀伤不已,他愣了一下,弯腰抱起南玉,在南玉的......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六章:早有对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七章:诛杀魔女 奄冲离开了爱居山,临空虚步,走了一天,突地降落地面,站在一个山坡上,眉头一竖,眼睛暴睁,沉声呵斥:“何方宵小,还不现身!” 几息时间。 在奄冲的左侧十丈开外的地方,虚空蠕动,便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乃是一个青年男子,身子挺拔,眉目清秀,衣衫鲜亮,很有精神。 青年男子缓缓上前,距离奄冲三丈,停下了脚步,弯腰拱手,神色恭敬,朗声叫道:“师父,多日不见,您老人家可好!” 奄冲......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七章:诛杀魔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八章:说服奄冲 奄冲为人凶悍,御下甚严,昔日渭宁在天守为徒之时,奄冲对渭宁期望甚高,传功授艺,稍有不满,对渭宁那可没有少作惩罚,所以,时至今日,渭宁对奄冲这个昔日的师父,心里依旧有些发怵。 渭宁偷偷地瞥了奄冲一眼,犹疑一下,终于麻起胆子,朗声叫道:“师父,恕弟子直言,其实、其实,您刚才对待掌门师叔与云舒儿这个小魔女的处理态度,在弟子看来,只是守小情,而失大义!” 奄冲一愣,问道:“何为小情?何为大义?......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八章:说服奄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二十九章:蜜蜜到来 南海,安然山,无妨峰,渭流门。 当年渭流门遭到魔门圣教的袭击,而毁于一旦的建筑群,现在已经得到了重建,甚至,建造的比以前还要精致气派。 此刻,在永安殿殿前的演武场上,正有几十个男男女女,约摸十二三岁的渭门弟子,衣衫鲜亮,正手握长剑,动作齐整划一,有模有样地跟着别人学习剑法。 而给这群孩子教授武艺的乃是一个红衣的女子。 女子眉目清秀,肤色白皙,不长的甚是俏丽美貌,这个女子不是......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二十九章:蜜蜜到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章:人体陀螺 蜜蜜道:“怜儿,裹儿将她所能记忆的赤链神诀全部@录了一份,然后派我送来,作为渭流门的镇门之术,希望你能够明白她的一番苦心,不要拒绝!” 因为赤链神诀,渭流门的亲人方才惨遭杀害,遭到灭门的,赤链神诀乃是渭门之痛,也是上官怜儿心中之痛,更是横亘在上官怜儿与云舒儿这一对好姐妹心中的一个大山,影响了两人的感情与关系。 现在,云舒儿将赤链神诀送还渭流门,就是要移除了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大山,消除隔阂......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章:人体陀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一章:参加大会 蜜蜜与翻翻给上官怜儿送来了赤链神诀,完成任务,心里记挂着云舒儿的安全,在安然山逗留了一天,就要辞行。 上官怜儿尽管舍不得蜜蜜与翻翻,想留蜜蜜与翻翻多玩几日,但是,念及蜜蜜看护赤链神诀,保护云舒儿,责任重大,马虎不得,只得作罢。 蜜蜜临行之时,又向上官怜儿问道:“怜儿,拓跋宏,你们真的不去参加裹儿在玉沚山下举办的售宝大会吗?” 上官怜儿摇摇头,道:“老蜜,你也看见了,我的母宗渭流门......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一章:参加大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二章:鲁氏父女 上官怜儿与拓跋宏两人离开了安然山,一路向北,沿途兜兜转转的,行侠仗义,体验生活,悟道修行。 这般的,一个多月过去了。 上官怜儿掐准时间,方才与拓跋宏赶往玉沚山。 玉沚山与魔门圣教共界,是魔门圣教的北方门户,因为玉沚山上有一个千年仙道宗门玉沚门,因为有了玉沚门,这才有了玉沚山。 玉沚山是仙道玄门与魔门圣教的交界之处,即是两方敌对势力防御对方进攻,保障自身安全的关隘,但是,有些......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二章:鲁氏父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三章:好人坏人 拓跋宏自然不明白上官怜儿此刻心中所思,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鲁奎父女领着上官怜儿与拓跋宏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就拐进左边的一个巷子里,顺着巷子往里东拐西拐的走了一会,终于在一个大宅门口,停了下来。 上官怜儿与拓跋宏撤了法术,恢复了本来面目。 鲁奎上前,鲁丫丫在父亲的背上挺直了上身,前倾着上身,伸手拍打着朱雀大门,叫道:“安安,开门开门,客人来了!” 几息时间,有脚步奔跑的声音。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三章:好人坏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四章:链王大殿 上官怜儿等人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坐上了鲁奎的马车,赶往玉沚镇的贩马场。 一会,贩马场到了,众人下车。 贩马内场的建筑大门经过了改造,墙面用黄粉粉刷一新,大红灯笼高高挂着,朱雀大门扣着铜钉,门前左右立了一对张牙舞爪,样子狰狞威猛的石狮子,大门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书写了三个金粉隶体大字: …………链王阁 贩马场的外场四周,布阵似的,左一圈右一圈,前一堆后一堆地站着很多人,这些人都是......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四章:链王大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五张:又被坑了 上官怜儿与大殿里的人枯坐了一会,也不见主角云舒儿出场。 方福安四下一瞅,忍不住轻声问道:“南郊师兄,裹儿师姐呢,她怎么还没有来呀?” 蜜蜜截口笑道:“安安,大佬都是要端着装着的,所以,他们都是压轴出场的!”说罢,叫道:“我去找裹儿去!”身子一闪,便窜进了一条侧门,去找云舒儿了。 “天守元凤焉、夜疏城,两位大侠前来与会!” 这时,随着门外礼客童的一声报唱,自外面先走进一个浓眉......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五张:又被坑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六章:护犊子啊! 元凤焉、夜疏城等人笑着向云舒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蜜蜜上前,嘻嘻一笑,亲热地问道:“小凤子、小城子,我好久没有回天守了,小冲子最近怎么样,他还好吧?” 元凤焉与夜疏城等人见到蜜蜜这个老祖宗,就有些头疼,因为蜜蜜性子诙谐,有些恶谑,跟蜜蜜在一起,它总是喜欢捉弄人,自己偏还拿它没有办法,得罪不起。 比如蜜蜜跟元凤焉与夜疏城等人在一起,元凤焉与夜疏城等人又不是小娃娃,蜜蜜却总是一口一口......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六章:护犊子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七章:先行吃饭 也磨与蔑山尽皆阴险凶残,一丘之貉,所以关系友好,走得很近,他见蔑山吃瘪,连忙出来为蔑山化解尴尬。 也磨嘿嘿一笑,道:“蔑山掌门,蜜蜜老仙与舒儿姑娘性子诙谐,幽默风趣,他们刚才所言,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并无恶意,你不必放在心上,不必放在心上!” 蜜蜜瞪着也磨,扳着脸,沉声呵斥:“老混蛋,谁跟蔑山这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开玩笑了,他调戏天守女弟子之事,乃是我亲眼所见,他的罪恶,也是我亲自阻止......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七章:先行吃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八章:费用自理 也磨嘿嘿一笑,这时,居然站起身来,将自己桌上的一些酒菜端给了那个食量极大的吃货,眉目含笑,亲切地道:“大侄子,慢慢吃,你若不够,我那里还有!” 那个吃货一愣,他瞅着美食,眼睛发光,惊喜地叫道:“也磨掌门,你真的愿意将你自己的这些美食都分给我吃吗?” 也磨点点头,笑道:“老朽在饮食方面,一向朴素节俭,平生所最为痛恨者,便是浪费粮食了,今日这里有这么多好的食物,咱们若是不能物尽其用,将其消......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八章:费用自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三十九章:你是傻瓜 虽然饭菜贵是贵了一点,但是,在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对于云舒儿的这顿饭钱,那还是可以轻松应付的,只是,就这般地遭人算计,白白地被宰了一刀,终究是有些不甘心啊! 做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当作傻子;做人最最难以忍受的在明面上吃亏。 也磨眉头一皱,冷冷地问道:“舒儿殿下,你的饭菜,我们根本就没有动过筷子,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不用付钱的吧?” 云舒儿笑着反问:“也磨掌门,你买一套衣服放在家里......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三十九章:你是傻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章:穷疯了吧? “好!” 林葬花脸色阴沉,点点头,叫道:“云舒儿,既然如此,那你出题吧?” 云舒儿问道:“比大象小的是什么动物?” 林葬花心里暗骂一声幼稚,翻了一个白眼,瘪瘪嘴巴,拖着长音回道:“小…………象!” 云舒儿又问:“什么动物,早上用四只腿走路,中午用二只腿走路,晚上三只腿走路?” 林葬花切了一声,神色慵懒地回道:“是人!是指人的生命的三个生存阶段,婴儿时期人是手足并用地在......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章:穷疯了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一章:巨子筍杨 这四个人: 一个长眉细眼,有些驼背; 一个塌鼻圆脸,罗盘腿儿; 一个小眼小脸,黑肤黝黑; 一个剑眉星目,腰杆挺拔,岁之中年。 云舒儿瞅着林葬花的四个侍卫,淡然问道:“林葬花,你想用武力解决问题,赖了你的饭钱吗?” 林葬花哈哈一笑,一脸得意,挑衅地叫道:“云舒儿,你敢跟我来打个赌吗?” 云舒儿一笑,反问:“什么赌?” (今天病了,头疼,实在是写不动了了......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一章:巨子筍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一章:巨子筍杨(补) 林葬花的眼睛在云舒儿明艳的脸上瞄来瞄去的,坏坏地一笑,朗声道:“云舒儿,我万宝堂虽然名声不及你魔门圣教的响亮,属下也没有你们的多,但是,我万宝堂商户林立,生意兴隆,各种买卖,遍及天下,那可是日进斗金,富可敌国,所以,单单凭借财力,怎么说来,我们也是有资格与你们魔门圣教攀上关系的?” 云舒儿眉头一蹙,不耐烦地道:“林葬花,你说了这么多,我完全没有明白你是个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不要弯弯绕绕地尽说一......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一章:巨子筍杨(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二章:玉沚神台 林葬花的四大侍卫略一犹豫,也纷纷地报上了名号。 驼背的叫胡成一, 罗盘腿的叫胡成二, 黝黑皮肤的叫胡成三, 那个英俊的中年男子自称纳兰平措。 云舒儿瞅着林葬花,笑道:“林葬花,你请来的这些人的确乃是隐世之人,要不然怎么取得都是假名呢!” 纳兰平措眉头一皱,朗声叫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鄙人纳兰氏,名平措,货真价实,绝无虚假!”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你的名......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二章:玉沚神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三章:金蛇银枪 筍杨唇角一翘,露出一抹冷笑,身子一拧,人影一闪,便钻进了玉沚台,站在了胡成一等人的面前。 胡成一四人手臂一抖,五指一张一握,手中便多了一杆银枪,只见那银枪通体乌黑,在枪颈的地方用金漆描画一只怒目龇牙面相狰狞的金环蛇来。 筍杨冷冷一笑,手臂微微一挥,手掌之中,便也多了一把九环刀,只是那九环刀的刀尖断了一节,刀口还崩出了很多的缺口,大刀有些破损。 九环刀微微一抖,刀背上的九个金环敲打......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三章:金蛇银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四章:噬魂金蛇 筍杨冷哼一声,斜睨着胡成一,一脸的不屑。 胡成一见到筍杨那轻蔑的样子,更加恼怒,再也不去理睬纳兰平措等人,而是走进铁笼,自己单独向筍杨施展起法术来。 胡成一瞪着筍杨,手上打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双眼之中,突地射出了二股红光,红光照在银枪的枪身之上。 胡成二与胡成三两人对视了一眼,一笑,连忙站到胡成一的身边,与其并列而立,也加入了施法的行列。 纳兰平措终究与胡成一等人是一伙......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四章:噬魂金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五章:嫉妒之心 金环蛇紧紧地缠住筍杨,缓缓在筍杨的身上游走着,缠绞着筍杨的身子,并且,一面疯狂地撕咬着筍杨。 但是,筍杨的身子就像金刚之体,皮肤异常地坚硬,任由金环蛇在其身上恣意撕咬,也不曾伤得他分毫。 胡成一见到筍杨在他们枪魂金环蛇的攻击之下,毫发无损,对视一眼,震惊之极。 筍杨遭到枪魂金环蛇攻击的同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连忙伸出双臂,五指一张,动作麻利地一一掐住金环蛇的七寸。 转眼,筍......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五章:嫉妒之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六章:噬魂之术 胡成一等人见筍杨将要吞噬自己的枪魂,大吃一惊,右手手掌冲着筍杨凌空虚抓,大喝一声:“回来!” 四条金环蛇眼中闪烁一下红光,身子扭动一下,便脱离了筍杨的手掌,影子一闪,便身在铁笼之外。 四条金环蛇盘坐着下半身,直立着上半身,支张着蛇@,高昂着蛇头,嘴巴里吐缩着血红的舌头,定定地盯着筍杨,守住了铁笼的四方。 胡成一四人又双手掐着法诀,口里念念有词,对枪魂金环蛇使起法术来。 金环......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六章:噬魂之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七章:悲伤绝望 胡成一等人见了自己的金蛇枪魂这反常的举动,知道金蛇枪魂受到筍杨咒语的迷惑与控制,越发震惊,着急万分,连忙念动咒语,召唤金蛇枪魂,想让其清醒过来。 但是,片刻。 金蛇枪魂瞥了胡成一等人一眼,眼中突地闪烁着寒芒,露出了杀机来,嗖地冲到胡成一的面前,高昂着头颅,利嘴一张,冲着胡成一便要嘶吼吸气,施展起噬魂之术来。 “小心!” 纳兰平措一把推开胡成一,挡在了金环巨蛇的面前,冲着金环......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七章:悲伤绝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八张:剧情反转 筍杨没有理睬纳兰平措,手臂一挥,玉沚台的结界便消失了 ,他身子一闪,便离开了玉沚台,待得站在了链王阁的大殿里,个头也自小人儿变成了大人,身子恢复了常态。 胡成一等人见筍杨能够撤了他们法器上的结界,对视了一眼,大吃一惊,即儿,不及细想,连忙也跳出了玉沚台,站在大殿里。 胡成一默念一句咒语,手掌冲着玉沚台一招,玉沚台立即缩小,变回了原先那一块砚台大少,玉沚台自动飞回到胡成一的手中,被主人收......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八张:剧情反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四十九张:净白师兄 云舒儿嫣然一笑,道:“哥舒翰,是我出钱包下了链王阁,我现在才是这链王阁的主人,在我的地盘上,若是出现任何的打斗,作为屋主,我自然是有权插手的,至于,我要不要插手,如何插手,那就得看我自己的偏好与心情了,不是吗?” 蔑山与也磨等人听了这蛮横的言语,对视了一眼,苦笑着直摇头。 哥舒翰听了云舒儿之言,虽然看似有些道理,其实,却是在拉偏架,只许纳兰平措刁难他们,却不许他们进行还击,如此做派,毫......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四十九张:净白师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章:骂人比赛 国字脸型,浓眉大眼,鼻梁挺直,阔嘴薄唇。 筍杨五官长得不可谓不周正俊美,但是,却是满头皓发,一脸皱褶,容貌苍老,而且,在其额头上还有一个刺青,那刺青居然是一个字。 一个楷体的“殇”字! 纳兰平措见到筍杨苍老的真容,心头一颤,又是震惊,又是哀伤,有些发懵,几息时间,待得回过神来,以膝代步,跪行上前,一把抱住筍杨,泪水横流,大放悲声,哭着叫道:“净白师兄,是你,原来真的是你啊!” ......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章:骂人比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一章:五门枪圣 蜜蜜与翻翻骂声骤停,瞪着哥舒翰,异口同声,凶巴巴地叫道:“怎么,不服,要对骂吗?” 哥舒翰一愣,念头一闪,立即秒怂,自己是一个人,若是去跟两只动物吵架,赢了一点也不光彩,要是输了,就越发地丢脸了。 唉!这是两个祖宗,惹不起,真是惹不起啊! 哥舒翰别过脸去,忍气吞声,不敢招惹蜜蜜与翻翻这两个泼皮无赖了! 云舒儿瞪着蜜蜜与翻翻,呵斥道:“老蜜,翻翻,你们这两个家伙,要是再敢胡闹......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一章:五门枪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二章:遭逢背叛 蜜蜜向翻翻眨眨眼睛,一兽一鸟,心领神会,瞪着哥舒翰三人,异口同声,怪腔怪调地叫道:“哇塞!身为同门,乃是手足,一己之私,辣手戕害,居然连这种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真的是好坏好坏呀!” 很多人听了林静白的讲述,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哥舒翰三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憎恶的表情来。 哥舒翰三人再坏,也是要脸的,他们自众人鄙夷的眼神之中,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有些心慌,脸色时红时白,很是难看......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二章:遭逢背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三章:人鬼殊途 蜜蜜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感慨着叫道:“唉!哥舒翰等人的所作所为,可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误了宗门性命,最终也会误了卿卿性命的!” 哥舒翰受到蜜蜜的讥讽,脸肉抽搐,难受之极,同时,想起宗门那些惨死的同门,心里又闪过一丝羞愧来,但是,依着他自私自利的天性,此时此刻,为了逃生自救,他却依旧选择了一条路走到黑,于是,便避重就轻的,想要将道理扳转过来。 哥舒翰眉头一挑,环视了大殿诸人......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三章:人鬼殊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四章:羞愧而死 这时,纳兰平措沉声道:“大师兄,多宝昆没有自杀,他是被我勒死的!” 林静白一愣,讶然问道:“是你杀的?” 纳兰平措点点头,道:“大师兄,当年我离开宗门,在外游历,待得返回了见枪山,却见兄弟们惨遭屠戮,家里也被烧成了白地。 我伤心欲绝,愤恨之极,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残害宗门的元凶乃是狼牙门,于是,我便摸上去狼牙门,决定刺杀多宝昆。 我见狼牙门也遭到了灭门之灾,多宝昆也成了一个废......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四章:羞愧而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五章:售宝开始 林静白向云舒儿拱手行礼,歉然道:“舒儿殿下,宗门不幸,出了这等腌臜之事,滋扰了售宝大会,很是抱歉!” 云舒儿摆摆手,笑道:“林先生,你是我爹爹的好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不必如此见外,不必见外!” 林静白没有再说什么,身子一闪,便站在云舒儿的身边,继续履行保护云舒儿之责。 魔门圣教的属下毋须吩咐,自然有人连忙上前,将大殿里哥舒翰留下来的血渍擦拭干净,撒上了香粉,除去了血腥气。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五章:售宝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六章:满载而归 林葬花一笑,朗声叫道:“舒儿殿下,你聪明睿智,貌美如花,林某很是仰慕,有意与你结成秦晋之好,不知这五百万两银子,作为聘礼,够是不够呀?” 蜜蜜瞪着林葬花,就像瞅着一个将死的人一般,心里满是同情。 妈耶,这个家伙又来了,怎么就喜欢折腾,他难道就真的不怕被秋怀慈那个家伙一巴掌给拍死了吗? 要知道,一个喜欢吃醋的,又有本事的男人,那可是很可怕很可怕的哟! 前有韩千锦的求婚不成的大......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六章:满载而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七章:贪财的鹿 云舒儿笑着笑着,突地笑容一敛,连忙上前一把将弟弟云安平抱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冲着云知为叫道:“知为,快起来,快起来,爹爹来了,爹爹来了!” “啊!豪气,豪气,我要感受一下当富翁的豪气!” 云知为躺在金银上缓缓地翻滚着身子,口里笑着叫着,正感受着钱财给她带来的豪气,听说义父云牧天来了,吓了一跳,要是让他老人家见到自己这个糗样,那还不得把自己给骂死呀! 云知为连忙动作慌乱地爬了起来,......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七章:贪财的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八章:女人修养 云舒儿用售卖赤链神诀的法子,搞到了一笔巨款,于是,开始实施她的西城改造计划,也就所谓的倾城计划。 云舒儿或调或邀招揽很多各方面与城建有关的的人才,由云知为代理负责建造西城,她则负责出钱。 云舒儿常常抱着弟弟云安平,带着南郊,跟着蜜蜜与翻翻,不定时地抽查云知为的财务情况,巡视工地,监督建造进度与工程质量。 云舒儿别看平时与云知为等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疯疯癫癫的,但是,干起正事来,却是......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八章:女人修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九章:吓死个人 南郊点点头,问道:“裹儿,你分析的很对,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呀?” 云舒儿道:“咱们现在就去储粮库!” 云舒儿说罢,一行人去了储粮库,先查看了粮食的储备情况与储粮的品质,然后,才去找管事的粮道司司长。 那个粮道司司长正斜躺在床上品茶听曲,正惬意着,听说储君微服私访,突然驾到,就在外面,吓得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屁滚尿流地前来见驾。 云舒儿瞅着衣衫不整的粮道司司长,脸上露出了一丝......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九章:吓死个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章:吃饭风波 云舒儿等人出了粮道司,又在街上转悠着,体察民情。 片刻,翻翻翻了一个白眼,一声哎呀,长长地叹息一声,一副有气没力的样子。 云舒儿笑着问道:“翻翻,你怎么了,怎么又在唉声叹气的呀?” 翻翻无精打采的,苦哈哈地道:“裹儿姐姐,咱们都转了老半天了,能不能先休息一下,我有点累了,也有点渴了,我想吃东西了!” “对对对!” 蜜蜜嘻嘻一笑,连忙附和:“裹儿小宝贝,我也累了,我也渴......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章:吃饭风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一章:妖言惑众 云舒儿、南郊、蜜蜜与翻翻四个家伙在阁楼里地吃饭,有说有笑,欢欢喜喜。 咚咚咚!………… 片刻,楼下突地响起了鼓声,鼓声时高时低,疏密有致,很是雅致悦耳。 翻翻一愣,连忙问道:“咦!那里来的鼓声呀?” 蜜蜜仔细地聆听了一下鼓声,笑道:“楼下的大厅里有人又在唱京韵大鼓,要开始卖艺讨钱了!” 翻翻登时眼睛发亮,来了兴趣,连忙兴奋地叫道:“裹儿姐姐,咱们赶紧把饭吃了,去楼下听......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一章:妖言惑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二章:好个故事 “快说,快说,究竟是什么惊悚,龌龊之事,让你深受震撼,良心发现,不惜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偷偷地跑回家呀?” “诸位,我投军之后,跟所有的将士一样,也一心想着要冲锋陷阵,建功立业,没有多久,果然得了一个机会,于是,便参加了一次军事行动。 我参加的那次军事行动,就是偷袭敌人的一个哨所,谁知道那天晚上,等我们摸到敌人的哨所之时,敌人早就闻风丧胆,连夜逃走了。 我们见敌人跑了,扑了一个空......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二章:好个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三章:妄动者杀 众人一愣,循着声音一瞥,却见有一个身材窈窕,五官精致,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站在二楼的回廊上,眉目含笑,定定地盯着他们。 少女的身边站着一个样貌俊美的少年,少年的肩膀上还落着一只小鸟,小鸟通体血红,样子很像乌鸦,甚是好看。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定定地瞅着少女,脸上露出了笑容,声音油腻地问道:“美女,你是在叫我们吗?” 云舒儿笑道:“我不叫你们,难道是在叫猪吗?” 胖子一笑,问道......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三章:妄动者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四章:审理案件 郭玉馨见云舒儿对她虽然恨之入骨,心存杀意,面上却是笑盈盈的,很亲切的样子,觉得云舒儿城府甚深,深不可测,心生恐惧,身子一颤,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蒜,哭了起来,哀求道:“储君殿下,草民狂妄无知,为博取他人一笑,哗众取宠,方有悖逆之言,绝无他意,绝无他意啊!” 云舒儿起身,向身边做文案的老人躬身行礼,恭敬地道:“老先生,请您将一切审讯之事,记录在案,登记造册,以示公允!” 老人诚惶诚恐,连......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四章:审理案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五章:雷霆手段(1) 李姓先生一愣,咚咚咚地,磕头如蒜,连忙叫屈:“储君殿下,草民冤枉,草民冤枉,草民自以为是,狂悖耿介,为了博人眼球,方才作此惊悚之言,哗众取宠的,绝无他意,绝无他意啊!” 云舒儿切了一声,一脸轻蔑,沉声喝道:“狗贼,你觉得本尊是一个可以被人随便糊弄的傻瓜吗?” 李姓先生泪水纵横,继续哀求:“储君殿下,储君殿下,草民有罪,草民虽然有罪,但是,草民也只是一时糊涂,方才胡说八道的,绝无异心,绝......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五章:雷霆手段(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六章:婆姨来了 云舒儿将呈上来的李墨言的供词,一瞅,全是人名,便粗略地翻阅了一下,问道:“李墨言,你的这份名单,应该没有漏记,又或者乱写的吧!” 李墨言见识了云舒儿的精明细致,那敢弄鬼,连忙颤声叫道:“储君殿下,您便是借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拿自己妻儿老少的性命来冒险,你要的人,但凡草民所知,尽皆撰录在册,不敢欺瞒,不敢欺瞒!” 云舒儿嗯了一声,点点头,吩咐道:“左明锐,你带上一千甲士,带上李墨言......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六章:婆姨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七章:夜叉有棍 “知道。” 王有德的婆姨们犹豫一下,一个年长的女人,低着脑袋,瞥了王有德一眼,嗫嚅着道:“他、他跟我们说了。” 云舒儿笑着问道:“你们的男人居然胆敢调戏当朝的储君殿下,你们觉得这种行为对还不对呀?” 王有德听着云舒儿这话里的苗头,这是要追责呀,登时,脸色苍白,身子颤抖,汗如雨下。 王有德的女人知道现在认罪态度的诚恳与否,决定着接下来的惩罚结果,于是,连忙摇头,摆着手掌,纷纷......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七章:夜叉有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八章:聚众赌博 南郊见王有德等人走了,笑着轻声问道:“裹儿,接下来,咱们应该干什么呀?” 云舒儿环视了大厅众人一眼,笑着问道:“诸位,那些意图不轨的嫌疑人,估计明天才能够全部抓回来,案子要等到明天才能够正式审理,那么,这段时间里,大家如果就这么干等着,未免有些无聊,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能够让大家娱乐一下,放松放松的吗?” 众人先前见王有德胆敢调戏储君殿下,招惹了云舒儿这般厉害的人物,料定王有德必定不会......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八章:聚众赌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五十九章:我要做庄 众人见储君殿下亲自下诏,免去了他们聚众赌博之罪,现在,这讨好储君殿下的事情,谁不会做呀? 于是, 大家纷纷举起手来,笑着叫道:“草民愿意,草民愿意!” 云舒儿嘿嘿一笑,又吩咐酒楼老板:“老板,你马上给我去找几副骰子来,本殿下好久没有跟人赌博了,今日难得有机会,怎么得也要好好地杀杀赌瘾吧!” 酒楼虽然不是赌场,但是,为了给食客们在吃饭的时候,助助兴,有时也是允许大家小赌一下的......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五十九章:我要做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章:毫无原则 众人见云舒儿这样都能赢,真是撞了邪,有人觉得云舒儿是真龙天子,富贵之体,身上自带运气。 但是,有人却表示怀疑,认为云舒儿可能拥有某种神力,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地操控骰子的点数,进行作弊。 一个中年男子,又忍不住了,瞪着云舒儿,疑惑地问道:“储君殿下,你、是不是拥有可以随意操控骰子点数的神力呀?” 云舒儿一愣,笑着反问:“你是怀疑我在作弊吗?” 男子连忙摇头,但是,脸上的表......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章:毫无原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一章:誓要输钱 老王等人见云舒儿真的答应了他们不合理的要求,也是一愣,很是意外,一脸惊诧,同时,又非常高兴。 云舒儿便按照老王等人的要求,在老王等人的监督之下,将自己的眼睛蒙上,耳朵堵上,嘴巴塞住,手掌捆上。 南郊握住云舒儿的手掌,在云舒儿的手掌上捏了一下,云舒儿便点点头,示意买大。 大家继续开赌,有人摇罢骰子,慢慢地提起了竹筒。 老王等人定定地盯着骰子,一怔,待得看清骰子的点数,登时对视......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一章:誓要输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二章:处理案件 天啊!别人赌钱都是为了赢钱,而咱们的储君殿下赌钱居然只是为了把钱输出去,这也太豪气了些,这对自己的运气该是何等地自信啊! 呃!不过,自储君殿下刚才的手气来看,人家的确有自信的资本啊! 众人听了云舒儿之言,欢喜不已,心里想着,摇骰子可以凭运气,但是,打麻将却还要靠技术的,钱不是那么好赢的啊! 众人一笑,向云舒儿竖起了大拇指,纷纷夸赞道:“储君殿下,你不愧是出身高贵,天下无双,自你的......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二章:处理案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三章:龙族之君 云舒儿等人在城内又转悠一圈,便返回了紫玉宫。 云舒儿守财奴似的,又去她的小金库里去欣赏自己的金银去了。 蜜蜜瞅着眼前的金山银山,眼睛发光,心里又蠢蠢欲动的,嘿嘿一笑,问道:“裹儿小宝贝,今天在外充大佬,又撒了多少钱呀?” 云舒儿瘪瘪嘴巴,淡淡地道:“没多少,几万两而已!” “什么!?” 蜜蜜惊诧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定定地瞪着云舒儿,几息时间,生死仇人似的,暴跳如雷,破......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三章:龙族之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四章:接你回家 云舒儿一进得屋子,瞅着南郊的样貌与龙傲天夫妇有几分相似,心里本就疑惑,即儿,见得龙夫人对南郊表现的亲热态度,有些惊诧,现在,待得听得龙傲天之言,心里咯嗒一下,吃了一惊。 “什么!” 云舒儿眉头一蹙,连忙问道:“龙夫人,你、你们叫我南郊哥哥什么?” 南郊根本就不认识龙傲天夫妇,听了龙傲天夫妇之言,心头一颤,也是惊诧地瞅着龙傲天夫妇,念头闪烁。 龙傲天哈哈一笑,向云舒儿解释道:......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四章:接你回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五章:稍安勿躁 兰惠之见双方话头不对,快要掐起来了,于是,嫣然一笑,柔声道:“龙门主,龙夫人,勿要急躁,可否听我一言!” 魔门圣教可是玄清墟与仙道玄门并列的二大势力之一,而云舒儿虽然年纪少,可是魔门圣教的储君,地位之尊贵天下无二,可不是他碧月龙门随便可以招惹的人物啊! 龙夫人见势头不对,害怕丈夫冲动之下得罪云舒儿,得罪魔门圣教,那可是取祸之道,于是,也连忙接过兰惠之的话头,笑着劝道:“夫君,稍安勿躁,......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五章:稍安勿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六章:血脉亲情 龙夫人听得南郊的关于他与云舒儿情谊的讲述,连连点头,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感动。 龙夫人叹息一声,稍顿,轻声问道:“炎儿,今天骤然见到父母,你是不是很是惊诧,很是意外?” 南郊点点头。 龙夫人犹豫一下,有些忐忑,轻声问道:“炎儿,当年你爹爹他…………,你、你恨他吗?” 南郊一愣,略一思忖,摇了摇头。 龙夫人眼睛一亮,神色释然,连连点头,笑着问道:“炎儿,这么说,你是原谅了......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六章:血脉亲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七章:学会放手 “舒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云舒儿走了一会,这时,一个声音自她的背后响了起来。 云舒儿一愣,转身一瞥,却见姨娘兰惠之站在左边不远处的一株树下,目光慈爱地瞅着她,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云舒儿念头一闪,嫣然一笑,走了过去,道:“兰姨,我、我去屋里拿一件东西!” 呃!屋子在那边,要拿东西应该去那边才是,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说假话,总得找个好理由呀? 兰惠之深深地瞅了云舒儿......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七章:学会放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八章:这啥操作? 云牧天见龙傲天怎么的也是客人,蜜蜜、翻翻与安平这样做实在是太失礼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蜜蜜与翻翻身份特殊,不好得罪,但是,教育教育儿子总是可以的吧! 云牧天眉头一竖,脸色一沉,瞪着云安平,呵斥道:“小子,龙门主乃是长辈,居然这么跟长辈说话,一点规矩也不懂,平日那些先生跟你讲的那些做人的道理,现在都学到猪身上去了吗?” 云安平本来就有点惧怕爹爹云牧天,遭到云牧天的训斥,见了云牧天凶巴巴的......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八章:这啥操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六十九章:早做决断 云牧天与龙傲天等人经过云舒儿等人的这一番闹腾,自然没有心情再吃喝下去了,又饮了几杯酒,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散了。 云牧天与龙傲天分开之后,本想去找云舒儿,走到云舒儿的住所门口,突然心生怯意,犹豫一下,又转身走了。 唉!舒儿这个丫头性子古怪,有些爆烈,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少惹为妙,还是等这个祖宗心情舒畅了,再来找她谈心吧! 云牧天回了依兰轩,没有见到儿子云安平,妻子兰惠之则正坐......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六十九章:早做决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七十章:一片痴心 南郊与云牧天吃完饭后,要去找云舒儿,却没龙夫人给拽住了。 南郊对龙夫人阻止他去找他的云舒儿的举动甚是不满,他瞥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掰开龙夫人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掌,眉头一皱,一脸不悦,叫道:“娘,你干什么?” 龙夫人复又紧紧地拽住南郊,笑着问道:“炎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南郊道:“裹儿今天不开心,还没有吃饭,我要去找她!” 龙夫人笑道:“舒儿乃是魔门圣教的储君殿下,难道紫......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七十章:一片痴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七十一章:一顿大餐 云舒儿负气地离开了内厅,转瞬,蜜蜜与翻翻追了出来。 翻翻一脸贼笑,绘声绘色,得意洋洋地跟云舒儿与蜜蜜报告了它在云牧天与龙傲天的酒杯里吐口水,给云安平与云舒儿报仇的光辉事迹。 云舒儿一愣,回过神来,差点没有笑死,转瞬,弟弟云安平又找来了,大家少不得又是一阵闹腾,云舒儿方才心情稍好。 大家玩耍了好久,直待得云安平累了困了,被珍儿抱走了,屋里方才清净了下来。 片刻。 啄啄啄......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七十一章:一顿大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七十二章:奄冲来袭 “妈的!” 翻翻见蜜蜜耷拉着脸,慢吞吞地走着,磨磨蹭蹭的,便瞪着蜜蜜,一脸凶相,尖声呵斥:“贱鹿,我饿了,走快一点,你要墨迹到什么时候呀?” 总之,翻翻对待蜜蜜,那样子就像在看押着犯人似的,态度很是嚣张。 蜜蜜斜睨了翻翻一眼,瞅着小屁孩鬼喊鬼叫的,这放肆的样子,心里就直冒火气,口里忍不住骂骂咧咧:“妈的!都怪老子嘴贱,当着裹儿面前,说什么请这个小屁孩吃大餐,结果留下证人,现在好了......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七十二章:奄冲来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七十三章:此生相伴 “救命!” 蜜蜜见翻翻被奄冲用衣袖卷住,然后,在翻翻的一番呼救与咒骂声中被塞进了一个乾坤袋里。 蜜蜜真是恨铁不成钢,又急又怒,气得忍不住骂了起来:“哎呀!这个小屁孩,真他妈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耍酷装逼,白白地浪费了我给它争取来的逃生机会,真是反派死于话多,婊子死于卖骚啊!” 蜜蜜骂毕,接连向扑上前来的巨蟒们喷射着白色玄力光球,攻击对方,登时与巨蟒们搅在一起,双......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七十三章:此生相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七十四章:送别双亲 南郊问道:“裹儿,你是不是听错了?” 云舒儿摇了摇头,笃定地道:“不对呀?我明明听见是翻翻在喊救命的,应该不会听错的呀!” 南郊嬉笑着道:“裹儿,不会是有人杀进紫玉宫了吧?” “哪能呢!” 云舒儿思忖一下,摇了摇头,笑道:“南郊哥哥,我爹爹他们可是绝世高手,在这世上罕有敌手,紫玉宫防卫森严,固若金汤,连师父都不敢随便闯入,别人就更加不敢了,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南郊点......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七十四章:送别双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七十五章:遭遇伏击 南郊点点头。 龙傲天又与南郊说了几句话,心肠一硬,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向妻子沉声叫道:“夫人,咱们走吧!” 龙夫人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南郊,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只得无可奈何地跟着丈夫走了。 龙傲天夫妇走了一会。 龙夫人回头一瞥,早就瞅不见了南郊与云舒儿的身影了,便追上了龙傲天,犹豫一下,神色黯然,惴惴不安地道:“夫君,这几天我老是心神不定,噩梦连连的,总有一种不详之感,你说,...... 《桃花赋之一裹儿传》第五百七十五章:遭遇伏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