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重生之凰途天下》 第一章 重生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苏婉儿,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与疏离。或许,她的确不应该思考这些了。 自从三天前被丢到这里还不给吃食后,慕倾月已然想到今天的结果。 只是未曾预料,那个竭尽全力置自己于之死地死的人居然是昔日情同姐妹的苏婉儿。 一想到此,真是无比讽刺。 “呦,眼前的莫不是将于三日后母仪天下的倾月姐姐吗?怎么跪这儿了,还不快让人拿把椅子过来?” 苏婉儿说着,漫不经心的冲边上开口。 身旁的人闻言走出了大殿,一时间殿内只剩下了苏婉儿与慕倾月二人。 “苏婉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慕倾月说着,朝着苏婉儿“呸”了一脸的口水。 苏婉儿不以为意,从袖口拿出块绣花帕子轻轻地擦了个干净。定定看向眼前的人,不怒反笑。 慕倾月看见苏婉儿腰上佩戴的阴阳鱼玉佩,愣了两秒后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上官玺,你真是好极了。你跟他,可真是对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她想到那年力排众议嫁给当时没有任何权势的五皇子上官玺时众人眼中的质问,心中只觉一阵荒凉。 “慕倾月。你错就错在,信了我!”苏婉儿说着,拿起边上盘中瓷碗使劲掰开慕倾月的嘴倒进去。 滚烫铁水灌入慕倾月口中,只一瞬便攫取了呼吸。 喉咙已经哑了,没有办法开口说话。慕倾月只能发出“咳咳咳”的声响,眼神恶狠狠看向她。 恨不得在她身上扎出几百上千个窟窿来,方能泄愤。 “婉妃娘娘,奴才无用找不到椅子。不过倒是找到了个好玩的小物件。”一旁太监说着,把个小匣子呈到眼前。 苏婉儿打开匣子,一个精致的玉瓶子躺在里头。 “嘶~”苏婉儿随意洒了几滴在地上,地便如同被腐蚀一般发出了“嘶”的声响。 “倾月姐姐,妹妹这儿也没什么稀罕物件。不如这瓶东西,就赠予姐姐。”苏婉儿说着,冲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 两个嬷嬷一左一右冲上前抓住慕倾月的四肢,苏婉儿拿着把小刀一步步凑近。 伴随着一声“啊”的尖叫声,一切归于原点。 华陵国,盛年元月十五, “小姐,怎么了?”慕倾月刚睁眼,却发现眼前坐着个不大的小女孩。 眉眼倒像她的贴身婢女初雨,只是年岁瞧着不过二八。 “初雨?”慕倾月略带怀疑的开口。眼前一切有些不太真实,她想确定是不是在做梦。 “是。”初雨说着,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那样哭得没完没了。 直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初雨这才收了声。 慕倾月看着铜镜里那张缩小了不止几倍的脸,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好像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她十三岁那年,元宵宫宴开始的当天。 那是她第一次进宫参加的宴会,也是人生轨迹因此改变的一天。 “小月,今日入宫你可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慕武说着,看向慕倾月。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十二字箴言,女儿定当牢记于心。”慕倾月看着慕武,徐徐开口。 “如此最好。宫里不比府内,凡事都要小心。特别是几位宫里的贵人,即便是你爹我也开罪不起。” 慕武看着慕倾月,又是一番叮嘱。 一旁慕夫人看着,也有几分担忧。可惜前两日染了风寒不便出府,不然定要一道去。 慕倾月想着前世父亲因自己被冤入狱,母亲因父亲之死而疯癫痴傻的模样便下定决心这一世定要做个听话女儿。 要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他们,保护慕府。 申时,入宫门 打量着眼前的深院高墙,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眼前的一砖一瓦,倒是比从小长大的慕府更为熟悉。 慕倾月自然注意到了身旁的视线,只一瞬间那抹神情便隐藏起来。 十三岁的相府大小姐,委实不该有那样肃穆的神情。 皇宫作为整个京城里最隐秘的场所,弯弯绕绕之多自不必说。 为了避免前世对上官玺错认致以一见钟情的事情再次发生,这回慕倾月特地往最偏僻的方向走。 待跟前再没有任何人之后,慕倾月这才认命的看向一旁身着碧绿小衫面上却一副怯生生的女子。 犹豫两秒,糯糯出声道。“小雨姐姐,我们好像…迷路了。” “初雨是婢女,没资格做大小姐的姐姐。”初雨说着,忙冲慕倾月做了个噤声手势。 “知道了,初雨。”慕倾月闻言,吐吐舌头。 她本就是个路痴,即便重生后这骨子里不认路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对眼下这个结果,慕倾月并不意外。 可,这里是… 在慕卿月徘徊不定之际,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突然出现。 “皇宫禁区,宫宴在西北角。”男子好心提醒了她一句。慕倾月闻言一怔,随即点头。 正要起身冲来人道谢,那个身影却突然消失。不一会儿,初雨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细碎小步落下的同时,初雨便出现在眼前。 “小姐,奴婢找到路了。” “走。” 慕倾月刚入座不久,宫宴便已开始。 虽是皇家的宴会,倒允许带各自夫人。诸如慕倾月这样的适龄女儿家,亦得以被允许出席。 出嫁前女子不得见生人,故而各家小姐皆以薄纱掩面。 慕倾月瞥向对面主座上的空位,发现竟然是空缺。若是她未记错,那个位置似乎是太子的席位。 元宵家宴,太子竟未出席?众臣见状,议论纷纷。 皇上听闻,龙颜险些震怒。众人正不敢言时,座下一名少女翩跹起身。 “小女苏中书之女苏婉儿,欲献舞一曲。”苏婉儿说着,微微一福。 慕倾月记得,苏婉儿是在元宵节前不久才坐上了中书府小姐的位置。 前世记忆里,她因为对当时在校场操练的上官玺一见钟情而险些迷路。 当时苏婉儿给自己带路,一路上还说了许多趣事。为了不驳这个新朋友的面子,她们二人一同献艺。 之后,便让众人都熟识了她这个中书府的大小姐。 踩着她这个丞相府独女慕倾月的名头,一路结交权贵为自己铺路。 慕倾月念及此,手自不觉在桌下攥握成拳。 第二章 献艺 “这不是京城‘书画第一’的另一位吗?” “是啊,要是‘京城双绝’双双献艺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小姐,小姐?” 初雨扯扯慕倾月袖子示意。慕倾月却不露痕迹的拍下她的手。 她可不想当供人戏耍的伶角,作壁上观倒是不错。 苏婉儿见慕倾月半天不动,也明白了意思。 看到苏恕和皇上都点头后,苏婉儿缓慢踱步走到台中。 随着悠扬的曲调渐渐响起,一段水袖洋洋洒洒而起。 虽带薄纱表演,但这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却在舞曲映衬下更胜一筹。 少女纤弱的腰肢在扬琴击打声下徐徐舞动,若有似无的花香袭面而来。 恍然一怔,缘是兰香。 直到乐音骤停,方才如梦初醒。令人惊异,好一出《紫兰颂》。 “好。苏恕啊,你女儿果然不凡。来人,赏。”皇上说着,冲一旁太监示意。 在皇帝身边当差,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差。下一秒,一锭元宝就给了出去。 苏婉儿见目的之一已经达成,便施施然回了位置。只是看向对面的慕倾月,却多了几分打量的心思。 “小姐,那位慕倾月似乎并不如传闻中那般。”苏婉儿刚落座,身旁丫鬟便开口。 今日宴会苏婉儿本就有刻意拉拢的意思。可慕倾月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轻飘飘无视。 这一点,让苏婉儿的认知有些意外。 作为京城双绝之一,她有这个底气。可如今瞧着,倒觉得内敛的很。 酒过三巡,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苏婉儿在此次元宵宴中夺人眼球,苏恕也因此被赞育女有方。 倒是也有人想来找慕倾月闲聊几句,但她却心不在焉的。神色飘忽,像是在找什么。 “小姐在找什么?”初雨见慕倾月心不在焉的,忙开口。 “御史之女…”慕倾月略一思索后开口。她记得陶衡此时已为御史。前世陶衡此时已受到皇帝重用,且风头正甚。 几月后的江南水患里,更是提出了不少有力的建议。 之后官拜三品,成了众家极力争权的筹码。 “许是身体抱恙,听闻那位小姐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至今未愈。”京城世家大大小小的消息,慕府都有所知。 慕倾月闻言一黙,没了继续留殿的兴致。起身穿上披风,便要出门走走。初雨不敢怠慢,忙跟着出去。 宫内一人迹罕至处 “公子,人带来了。”侍卫说完,便退下了。 苏婉儿打量眼前男子的背影,疑惑中带着几分了然。 “苏小姐,倒是胆大。”玄袍男子说着,缓慢侧身看向苏婉儿。 对于苏婉儿竟敢来赴约,有些意外。 “轻易约见世家小姐,公子的胆子倒也不小。”苏婉儿说着,漫不经心的开口。 此话却有几分道理,上官玺一时倒愣住了没有反驳。 “明人不说暗话。不知苏小姐觉得,皇后之位如何?” 玄袍男子端起茶盏,轻轻一拂掠去涟漪后送入口中。 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并不着急苏婉儿的回答。 苏婉儿想过他找自己的可能,却未想是如此直接。可他不过比自己年长三岁而已,怎会有如此城府。 “世间之事难料,婉儿难以左右。”苏婉儿说完,拂袖而去。 直到那个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暗卫才出现在他身侧。他知道,鱼上钩了。 慕府 “跪下!”慕倾月刚进入大厅,便听到了父亲慕武严厉的斥责。 慕倾月本想辩解,细想后选择担下。 “知道错哪儿了吗?”慕武说着,拿根藤条攥在手里。 “回禀父亲,女儿不知。”慕倾月瞥向慕武,死犟着开口。 “伸出来!”在慕武威压下,慕倾月微颤着伸出左手。 “擅自在宫内游走,此为罪一。不听管教冲撞宫人,此为罪二。不主动结交朋友脾性傲慢不改,此为罪三。” 几鞭下去,慕倾月的手已一片血红。 慕倾月看着手上的血痕,有些委屈的扁起嘴。下一秒,嚎啕大哭。 慕夫人本来在一旁默不作声,此时却是突然急了上前一把拉开。 “倾月还小,别罚重了。”慕夫人言之凿凿的看向慕武,腾出一只手上药。 “老爷,那陶家的女儿病还没好?不若,带倾月去看看。”慕夫人说着,看向一旁闻言后若有所思的慕武。 陶家那位大小姐自出生后身子便不好,这事在京城里倒也不算奇闻。 “陶衡那个老家伙,可不好相处。之前赈灾的事上我跟他就意见相左,如今看他女儿?哼。”慕武说着气愤离去。 慕夫人看着慕武的这纨绔好笑的小性子倒觉滑稽。不由觉得甚是有趣,不过心里倒把这号人物惦记上了。 半月后,咸福宫 “云儿想…也是时候,该给太子纳妃了。”姜云说着,看向一旁卧榻上假寐的男子。 虽不是明黄底色的衣袍,但这暗隐龙纹却已道明身份。 软若无骨的小手不轻不重按压在男子身上,让人通体舒畅。 “云儿以为,应当如何?”上官琰说着,突然抓住了姜云的手往身前一拽。 动作并不温柔,反而有些粗暴。目光灼灼,眼底意味却晦暗不明。 姜云知道这是上官琰生气前的征兆,忙跪地言明立场。 “臣妾不敢妄言,一切听皇上的。”姜云低头不敢看上官琰的神色,对于这个男人她有本能的恐惧。 “御花园的花开得不错,多叫几个人来看看也好。孤芳自赏,到底无趣。”上官琰说完,便抬步出殿。 姜云听着上官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匆忙收拾好衣衫唤宫女进来。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进来的是鸾翠,姜云的陪嫁丫头。 前世若不是鸾翠,姜云可好几次都下不了狠心。可以说,鸾翠是姜云的军师。 “传信给那位,皇上准备给太子选妃。”姜云看着鸾翠,开口道。 顺手拿起一旁放的已经快积灰的香囊递给了她,便打发出去。 鸾翠闻言点头,随后便带上东西出门。 陶府 陶衡见女儿这高烧不退的样子,心下可是着急。在屋里左右转悠,坐立不安。 见过了晌午还未醒,忙差人去宫里请太医。 第三章 设计 自那日,慕倾月就被禁足府内。丫鬟下人们难得清闲,慕倾月却闷坏了。 这段日子以来,也听了不少传闻。陶衡的才能有渐渐显现的趋势,这出了正月里三月也就就在咫尺了。 慕倾月觉得,尽快结交陶妗妗这件事变得尤为重要。 只是可惜,那位大小姐身子骨的确不好。几次半夜翻墙去陶府,结果都一无所获。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苏婉儿倒有上门拜访结交姐妹的意思,不过慕倾月看父亲慕武似乎不太喜欢。这不,几次三番上门都被挡在外头。 “倾月,你可知错了?”这天晌午,慕倾月正习字时慕武走了进来。 “女儿知错。倾月这些日子在府内研习书画,已然修身养性。之前的事,定谨记于心不敢再犯。” 慕倾月说着,低眉顺眼扮作一副乖巧模样。 “既已知错,禁足就免了。七日后是百花宴,圣上点名五品以上官员家适龄女子都要参加。” 剩下的话,慕武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 按照前世时间推算,皇后也该给太子张罗选妃了。 百花宴既是圣旨,自然不得不遵。慕倾月略一思嗔,妙。如此,倒一举两得。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父亲,女儿可还要准备些什么?”慕倾月看着慕武,开口征询。 “皇后娘娘下令,每位入宫的小姐都要带上绣品香囊。虽为观百花赏玩,却也是品香。 至于其他:无论如何,保全自身。”慕武忠言在前,慕倾月自然不忘。 但这姑且还有一周,倒不妨碍她有些其他想法。 七日后,御花园 慕倾月刚进御花园,便发现各家小姐已然在四处赏玩。皇后娘娘似乎还未出现,小姐们倒因此多了几分真性情。 只见一名少女穿着淡青色衫子,从亭子边快步而出。 见她双眉弯弯,小巧而精致的俏鼻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 服饰打扮并非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光照下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似粉装玉琢一般。 倒是个可人,不知谁家小姐。慕倾月心中暗叹。 眼下的她正一副侍卫打扮,身旁的初雨则被她不情愿的套上相府小姐的服饰。 “小姐!”见御花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初雨有些不安。 忙看向慕倾月,却见她正摸着不存在的胡子一脸淡定自如。 “别慌,你家小姐我马上回来。”慕倾月说完,便一溜烟的逃离了。 徒留初雨对着她的背影,气得牙痒痒。为避免被打招呼,初雨悄悄往一侧僻静处走去。 不远处,陶妗妗跟婢女正往御花园的方向赶。却一不留神,跟来人撞了个满怀。 “这位姑娘,多有得罪。”慕倾月说着,冲来人作揖。正要起身告辞,却觉眼前之人有些熟悉。 察觉到她近旁另一小姐的注视后,慕倾月尴尬的“咳咳”两声避过视线。 正准备离开,那位小姐却开口了。 “敢问大哥,怎么称呼?”陶妗妗看着眼前这人,突然好奇起来。难不成,真的认识? 陶妗妗大病初愈,总觉得那一场持续了好几天的高烧影响了记忆。 乍一看慕倾月对她频频注视,以为是旧人。这才,斗胆开口。 “侍卫营小月见过姑娘。”慕倾月打量二人的衣着,倒觉甚不一般。 即便身着丫鬟服的陶妗妗,布料上的纹理似乎也是极特殊的蜀绣。此二人,必出于大家。 陶妗妗正要开口,却想到身上穿的服饰。暗暗扯了扯婢女袖子示意。 “小柔今日带婢女参加百花宴不慎迷路,还望大哥指点。”柔儿说着,微微颔首。 “好说,正好我要去巡视一番。”慕倾月粗着嗓子说道,随即看向二人。 这段路不远,不过半盏茶功夫便到了御花园。一路上,二人倒是有几分久别重逢的欣喜。 不过眼下到地方,便收了话头。虽意犹未尽,却也不得不分道扬镳了。 “两位小姐,有缘再见。”慕倾月说着,一个作揖。 二人没有答话,腼腆笑笑当做回应。 慕倾月看这对主仆缓慢在视野中消失,方才如梦初醒。 小妗…难道那个女子竟是御史之女陶妗妗? 慕倾月在脑中思索中京中名媛的小字,一时间似乎只有陶衡之女陶妗妗名中带一“妗”字。 倒是可惜刚才没有借机打听身份,慕倾月顿觉遗憾。 毕竟在宫里,慕倾月也不敢让初雨在那边待太久。见到了御花园,忙往偏僻之处寻。 好不容易躲避众人视线找到正在假山边玩石头的初雨。 “小姐,你可算来了。”初雨一见到慕倾月,跟迷路的孩童见到父母那般激动万分。 巴掌大的脸上表情委委屈屈,好像下一刻便要梨花带雨哭出声来。 慕倾月想,若不是碍于眼下二人在宫内怕是早作妖了。 “初雨,有人来了。”慕倾月说话的同时瞥向远处。初雨当即会意,扭头望向来人。 “侍卫小月见过二位小姐。”慕倾月说着,礼貌的冲二人作揖。 “不知小姐哪家千金,倒是喜静。”来人倒是个胆大的,见初雨旁没有丫鬟跟便走到近旁开口。 今天来御花园的都是世家的千金小姐,最低品阶都在五品。有这么一两个想借着女儿关系攀高枝,倒也情有可原。 “哪来的小厮这么胡闹,看见小姐还不让开?”身旁丫鬟模样的见慕倾月不卑不亢,明显想给个下马威。 不过慕倾月向来不是个好惹的主,即便身处宫内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重生一世,她的脾气倒越发渐长的差。 但眼下,并不想太露锋芒。毕竟锋芒过盛,只能是尽早招来杀身之祸。 “小姐让小月让座并非不可,只是小月觉得小姐身边丫鬟如此之言到底有失身份。 毕竟是在宫内,还望小姐谨言慎行。”慕倾月说着,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后离去。 慕倾月离开的同时,初雨也顺势跟了上去。 那两位咬牙切齿的看着二人远去,却愤恨不能解。 突然间,掉在地上的一块木牌引起了她的注意。 上书八字:慕丞相之女,慕倾月。 慕倾月?好。 跟一个侍卫举止亲密,我倒是要看看这下你怎么说清楚! 第四章 诬陷 “老爷,宫里的人来传旨了。”慕武正在书房里翻阅古籍,却听下人来传话。 慕武闻言,放下手中书。起身走向正厅,有些不安。 皇宫里那几位都不是好惹的,他虽为丞相却也不敢轻易得罪。 “圣上有则口谕,丞相大人请跪下接谕旨。”为首的太监端着副官腔开口。 慕武闻言,带领一众人等跪下接旨。 “宣慕武之女慕倾月,即刻进宫。”为首太监瞥了眼慕武,似乎是有什么想开口。 “是。臣慕武,接旨。”慕武也是久经官场的人,自然明白那太监的意思。 适当意思一番后,便摆出脸征询的神色。那太监是个人精,颠了几下手中金鱼袋的分量后忙让屏退左右。 “丞相大人啊,令千金这回可真是做了件丢人到极致的事…”为首的太监说着说着,却突然停了话。 “慕倾月!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武说着,丢了块木牌子在地上。 慕倾月捡起地上的木牌子握在手里,看到上面刻字后有些茫然无措。 “木牌是百花宴那天我才让你娘递给你的。可现今,却被人告了私通侍卫的重罪。慕倾月,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慕武说着,一掌拍在了八仙桌上。 桌子在这大力一掌下颤颤巍巍的抖动,大有下一秒四分五裂的趋势。 慕武听那阉人说第一句后便不忍继续了,忙让人把慕倾月找到书房。 他相信女儿不会这么做,但眼下被人抓了把柄还告到皇上皇后那里难免会有非议。 趁着宫里太监带人复命前的一盏茶时间里,慕武觉得他必须搞清楚这件事。 无论事情真伪如何,都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女儿家的名节清白,一向最要紧。 “女儿,的确不知。或许,这东西是不慎遗失。”除了这个可能,慕倾月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除了那天进宫带上木牌使用,其他场合她的确用不上。 私通,莫不是欲加之罪… 想到前两日离开御花园前见到的那两位小姐。当时的她一副侍卫打扮,初雨则顶替了她的身份。 慕倾月有些犹豫,一时间不知如此言明此事。 “既是不慎遗失,又怎会有私通侍卫的罪名?”慕武眼神凌厉的看向慕倾月,似乎是想从她的眼里看出答案。 但很明显,那眼里坦坦荡荡。倒不像能藏住事的模样。 “倾月,我慕家人做任何事情都是问心无愧的。你若是真的没做,我想皇宫里的也不会为难你。记住一件事,凡事对得起天地。”慕武说完,便摆手示意出门。 慕倾月见状,起身走出了书房。不远处的大厅里,几个喝茶品点心的太监见慕倾月出现忙用帕子擦擦嘴走在前头。 咸福宫 宫里的婢女颠起一勺熏香,小心翼翼加进香炉里。垫上炉盖,只一会儿功夫这檀香的气味便在屋内渐渐弥漫开来。 做完这件事,这才退出屋子。 慕倾月打量着眼前这间屋子,有些不解。 本以为被圣上口谕召进宫后的她会因此被拉到刑房之类的地方严刑逼供,却不想中途被皇后的人截胡带到这里。 眼瞅着,已跪了两个时辰。慕倾月有些疲惫的捶捶肩,有些不太明白皇后的用意。 按照前世的时间,她此时还没有机会见到皇后。 不过眼下既然重生,想必许多事都会与原来不太一致。 只是,这个木牌的遗失倒真是出人意料的变化。只是这私通的罪名,很是好笑。 “拿把椅子给慕小姐。顺带,上屉点心。”慕倾月正感到一阵困倦,却陡然听到个声音发话。 眼下在咸福宫。这里能下命令的女人,自然只有皇后。 宫女闻言,一一照做。 源于前世的记忆,慕倾月对于皇后没什么好感。虽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眼下这番礼遇似乎不像是质问。 慕倾月抬起头看向眼前鸾椅上那个艳丽的身影。 桃红色的华裳穿在身上,倒与眉心一朵桃花相衬的很。像是刚睡醒后沐浴过,连那肌肤都白皙胜雪吹弹可破。 眉眼间藏着盈盈笑意,虽然是笑里藏刀却依旧美艳。 这样的皇后,让慕倾月一直移不开眼。倒是差点失态。 “皇后娘娘有话不妨直说。”愣了半刻,总算回过神。 姜云这让她罚跪后又是倒茶水又是备点心的,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慕小姐还真是胆大。不过本宫姑且就当作你是童言无忌了,倒也无妨。”姜云闻言未有不忿,耐心极好找了个台阶下。 “不知皇后娘娘,今日唤臣女前来有何指教?”慕倾月看向她,不解的开口。 “你的事情,本宫听说了。想来其中定有误会,可如今悠悠众口,倒百口莫辩。”姜云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开口。 慕倾月自然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只是听皇后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要保她? 略一思索,想到件大事。 似乎,太子该选妃了。难不成,皇后想利用她? 姜云打量慕倾月脸上的神色,想探究出几分深切的意味来。只是慕倾月闻言并未有异动,难道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把话说了,也不在乎多挑明几分。 “慕小姐,本宫倒挺想多个女儿。只是不知,慕丞相舍不舍得。” 姜云说着,玩弄着手上的精致小玩意儿漫不经心开口。 认她当女儿?若是她不同意,难不成该被说这小小年纪就搞臭了自己的名声? “那倾月,就斗胆了。只是这件事,还得告诉家里一声。不然,回头父亲定要怪倾月僭越了。” 慕倾月乖巧的看向姜云,心中却闪过一丝算计。如此,似乎也不错。 前世跟这个皇后没什么博弈的戏码,如今倒能见见她的本事了。对此,慕倾月甚是期待。 “那这串珠子就送予倾月,权当做个见面礼。改日,定要把慕丞相请到这里。以后,多来宫里坐坐。”姜云说着,把手上一串琉璃珠度给慕倾月。 “多谢云娘。”慕倾月说完点点头,嘴角浮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第五章 靠山 陶府 陶妗妗对近来京中之事略有耳闻,在听到丞相府独女慕倾月跟一个侍卫私通还被发现后倒惊掉下巴。 陶妗妗向来不与京中名媛来往,除了身子不好的缘故也是本身不喜与人接触。 只是这十二三岁的年纪理应不懂什么男女之事。私通之罪,扣得荒唐。 侍卫… 陶妗妗联想到在御花园参与百花宴时碰见的大哥,那人倒是有趣的很。 本想托人找找,却一直羞于开口。不然,或许还可以找办法打听打听。 “柔儿,你觉得丞相府那位慕小姐如何?”陶妗妗怔了怔,看向一旁侍女。 “柔儿不敢非议京中是非。小姐恕无罪,柔儿才敢说。”穿着桃红色小衫的婢女闻言后开口道。 “畅所欲言。” “在回答前,柔儿想先问小姐一个问题。那位慕小姐既是素未谋面之人,为何小姐会相信她的人品?” 柔儿看向陶妗妗,突然发问。京城表面上看起来干干净净端瑞祥和,但实则污秽不堪。 因为自小的卑贱出身,她可是见过不少人心丑恶的一面。许多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难辨真心。 “丞相府独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陶妗妗说着,一阵轻笑。犯不着,跟个侍卫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柔儿见解与小姐一致。不过柔儿觉得他们这般构陷个未出阁小姐本就不寻常,许是因那位的身份。” 慕丞相家的独女,京城顶尖的人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断不至于惊动宫里两位。 陶妗妗听着外头的声响,便知道父亲陶衡回来了。 忙躺进床榻里和衣而卧,佯装熟睡。婢女见状,小心掖了掖被角。 陶衡见花园里没有女儿的身影猜到大抵是睡下了,便转身走向书房开始研磨。 有一封要紧的书信,必须今天送出才好。 待墨笔跃然纸上,陶衡便从柜子里拿了个戳盖章。 把信纸小心折起来塞进信封里,又盖上了一圈火漆印。这才顶着窗外的风雨,再次出门。 皇宫,御书房 “皇上,那件事查清楚了。皇后娘娘说是有心之人构陷,问怎么处理?”趁上官琰揉揉眉心正不耐烦的时候,身旁太监忙开口。 “让皇后全权处理,毕竟是女儿家的事。”上官琰说完,又重新拿起一本奏折批阅起来。 不知不觉间,又是两个时辰的光景。 许是有几分累了,便把桌上奏折拂到一边。几案上是一幅绣好的江山万里图画卷。 图中间是一盘棋,白子已然落子既定。素净却略显病态的手执黑子在棋盘上下子。 不多一会儿,已遍布半壁江山。可仔细一瞧,却不难发现这黑子虽处于上风但仍受各方制约。 白子的布局虽为既定,却更缜密细致。每一步,似乎都是深思熟虑后才落子。 上官琰望着这天,眉间忧思不禁多添了几分。 慕倾月在离开咸福宫后不久便被皇后姜云的人一番礼遇的往宫门口送。 至于那件事,慕倾月想应该是没有什么事了。姜云目的已经达到,眼下再揪着这件事也没有必要。 只是,对于现在就攀上了姜云这个居高位者慕倾月不知是好是坏。未来的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等慕倾月被送到慕府门口下轿后,这才略带歉意的冲几位轿夫拱手。顺带,把身上几块碎银子给了出去。 慕武对于她回来倒不意外。可发现居然是皇后派人送来,眼中闪过抹复杂的神色。 半晌后,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让慕倾月尽早歇息。 发现初雨已睡下,便蹑手蹑脚进了房间。只是,虽躺在床上心里却不太安稳。茫然四顾,睡不着。 一块小木牌便可扣下私通的帽子,慕倾月有些担忧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纤手不经意触碰上琉璃手串,丝丝冰凉入骨。已渐入春,可倒春寒依旧寒冷。 不由得紧了紧被子,不经意间竟裹成个蚕蛹。 思及那日在御花园的百花宴上结识的两位小姐,倒觉得甚是投机。 至于那御史之女陶妗妗,也该抓紧搭上线。 慕倾月记得,很快这位陶御史就要因为江南水患而被皇上委以重用。 如果能尽快跟陶妗妗相处融洽,对她这辈子的复仇也大有裨益。 不知过去多久,慕倾月才渐渐入眠。 慕武第二天才知道皇后昨日竟私下认女儿的事,在慕倾月告知下。 闻言,不苟言笑的脸上瞬然一崩。双眉一皱,拧成一个川字。唇角,都不自觉的抿起来。 紧张,亦或者说胆怯的神色在他脸上不自觉变换。 慕倾月是第一次看到父亲露出这样的神态,下意识有些不敢开口。 “倾月。如今既认了我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这皇后可不简单。”慕武想到十年前的一桩旧事,心中乍寒。 慕倾月觉得慕武可能知道些什么,但眼下也不是逼问什么时候。许是时机未到,不然早该交代清楚。 既然他不说,慕倾月也就暂时不问了。 “好。我知道了,父亲。”慕倾月说着,冲他点点头。 见时候不早,慕武便出门上了朝。 慕倾月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熟悉又陌生的落寞感突然爬上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慕倾月总觉得自己很快会离开这个家。以至于现在每每看到慕武去上朝的背影总带着几分留恋。 宫内一废弃房屋 “公子,那件事被皇后压下来了。”来人说着,一个叩首。 “没用的东西!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都干什么吃的!”玄色长袍的男子说着,猛踹了地上跪着的人一脚。 “属下知罪,请公子责罚。”说着,更虔诚的低头磕了几个响头。 “罢,退下吧。”男子看向地上的人,不耐烦的开口。 地上的人闻言如临大赦,赶忙跑走。一溜烟功夫,便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功夫,玄袍男子也消失了。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躲在暗处的人这才探头。 “那两人…”边上的人正要开口,却被身旁锦衣男子制止。 “不必。只是些碍了眼的风景,走吧。”锦衣男子看着边上的男人淡淡笑了笑,不予置否。 第六章 弃卦 御书房 “皇上,有宫人来报‘太子殿下今晨咯血’了。” 龙椅上穿着明黄色长袍的男子闻言一滞。手上墨汁不慎滴落到桌上,一秒失神, 虽面上还是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心里却已有些许不安。 太子上官尧自八岁那年母妃去世后便生了场大病,自此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宫里御医虽多,却没有一个敢说能治好太子的。即便是宫里那位蔡老太医,也只能用药吊着这太子的性命。 不知不觉,这都撑了十年。本以为太子的病会渐渐好转,却不想今晨竟咯血了。 “可宣太医了?”上官琰略带冷淡的开口道。 “太医已入东宫,只是情况不佳。”谁都不可能让皇上听到完全的真话。 但这不佳也算半真半假。如果皇上有心,自然会亲自去看看。常在皇上身边当差的人,可都是人精。 “去请钦天监那几个老家伙算一卦,朕倒是想知道今年运势如何。”上官琰吩咐道,说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即便是句玩笑话,从皇上口中说出来的那都算圣旨。马虎不得,更不可怠慢。 当差的小太监可不敢揣度圣心,赶紧跑过去传达旨意。 为首的太监此时正在外殿候着,看到御书房有人匆匆而出赶忙询问。 却不想,得到的答案竟是圣上要让那钦天监去算卦? 这太监是宫里的老人了,名唤王忠。自先皇登基后便跟在近旁,如今也算是看着皇上长大的。 照理说也算是能看明白几分这皇上的心思,可现在这一举动在他看来却是十分荒谬。 即便是再不喜欢这个儿子,也该关心一番才是。对于此事竟如此不闻不问?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说这皇上… 王忠强迫自己停下了不太好的想象。也罢,起码得告诉皇后一声。 王忠打定了主意,便往咸福宫的方向去。 咸福宫 “娘娘,奴婢听说东宫的太子怕是不日…”后面的话宫女就没继续说下去。 但即便不说,姜云也清楚。眼下局势渐渐明朗,或许正是给太子选妃的时候。 这宫里最近霉气阵阵,也该有点喜庆的事情来冲冲。 “启禀皇后娘娘,王公公求见。”姜云正在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准备再歇息半刻,外头宫人忽然通报。 “宣。”姜云说完,让宫人拉上帷幔。 “奴才王忠,见过皇后娘娘。东宫的事,娘娘可知道了?” 王忠到底人精,虽明白姜云早已在各宫有眼线却还是不得不问上一句走走过场。 “东宫出什么事了?”姜云闻言,急不可耐的下床询问。 匆忙裹件长衫后便坐在床上急切的开口。 王忠自被带到姜云的寝宫后就低头禀告。非礼勿视,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这眼珠子怕是保不住了。 “太子殿下,今晨咯血了。”王忠闻言,忙正色开口。 “王忠,你且起来说话。”姜云闻言,神色一凛。 “太子殿下几日前便对太医说失眠少梦,本以为不过近日睡眠不好。 却不曾想今晨起夜时便严重起来,到辰时三刻已然咯血三次。”王忠对于这太子殿下的喜欢,多不得有几分他已故母妃的意思。 眼下见皇上那边让小太监汇报此事没有结果,便转而有了找姜云的想法。 想着既然姜云是皇后,总不免要因着顾全大局的意思去看看。如此,那些个太医也才会尽心些。 王忠想着这些,脸上的表情甚是肃穆。让几个宫女不由神情一怔,有些许吓着了。 姜云看着王忠这急切的样子正要起身下床,却突然想到什么般又坐了回去。 王忠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可眼下皇上那边倒是没有去看太子的意思。她一个皇后却违了圣意私自做主… 姜云思考着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正要细想时却看到王忠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虽然,姜云觉得皇上最近与自己有些疏远。但这个节骨眼去找太子,莫不是以为她猫哭耗子假慈悲? 皇后跟太子不合,这一点宫里的人都知道。 只是眼下这太子重病皇上不去皇后去… 也罢,就去一趟也好。就当看看这个病秧子还能活多久。姜云心中一声冷哼,忙准备摆驾东宫。 东宫 “太子怎么样了?”姜云一到殿内,其余人忙让开了一条道。 “见过皇后娘娘。依臣愚见,太子殿下恐药石无医。”说话者是眼下这群太医的头,唤作常太医。 “果真严重至此?”姜云闻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恐活不过及冠。”常太医说着,面露难色。 虽然他也见过不少疑难杂症,但太子上官尧的病症的确棘手。 一年多前蔡老太医临走游历四方时倒是留下了个药方。可惜也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 至于这体内毒的根源,却是怎么都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在姜云跟常太医屋内谈起太子病情时,外头已然也乱成一团。 各种乱七八糟的言论从这些学习医经典籍的无神论者口中说出。 “太子殿下恐是被妖邪附体,这才病情反反复复。” “谁说不是呢,这都十年了体内之毒竟至今未查出是何物。” “莫不是皇后?” “瞎说什么,这可是掉脑袋的事。”身旁的人闻言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这样忤逆的话要是传了出去,他们脑袋可都得搬家不可。 钦天监 “师父,卦象演算出来了。” 白色道袍的小童说着,拿出个罗盘放在方桌一角。 而后搬了把梯子,从密密麻麻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拿下取出里头的黄纸铺在桌上。 将一道符纸贴在罗盘上,静候不动。 只见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这罗盘便指向了桌上的一个红字——“弃” 被唤作师父的人看着卦象若有所思,随后取了纸笔在宣纸上书上淼淼几行。 小太监在屋外等得快睡着了这才等到小童出来。只是小童拿了卦象却不直接递给小太监,而是慎重的攥手里。 太监不知小童意思,但看这样子应该是要亲自给皇上。 忙前头带路往御书房的方向去,路上还一不留神摔了个屁股墩。 皇上看到这被小童送来的卦象一黙,将信将疑送走了他。 下一秒,点燃那封信。心中,隐隐动摇了改立太子的想法。 第七章 再遇 上官玺听了心腹刚打听来的小道消息,不由心中一喜。钦天监可是预示过好几次祸福灾凶的,所言大多不虚。 虽说这钦天监的卜出来的卦象被圣上一把烛火烧了个干净,但上官玺觉得能让龙颜如此震怒的必定不是小事。 联想到太子重病圣上不闻不问的表现,上官玺觉得这太子之位似乎不日便会易主。 既然上官尧这个病秧子左右也没办法成为帝王,他自然不至于去找麻烦。只是这身为弟弟的,似乎也该去看看。 听闻皇后都去了,他这不去似乎也不太合适。只是不知道此举是否会让父王不开心… 上官玺虽然在是个祸心包藏的人,但到底也遗传了几分当今圣上的品性。本身的本事倒不算大,但这颠倒是非的能力不容小觑。 不然在这前世虽然有慕丞相他们撑腰若自己没有一点手段这皇位也没办法做的安稳。毕竟控下,也得靠些真才实干。 想到这一层,上官玺刚兴奋的恨不得设宴三天款待宴客的兴致头,又降了下去。 虽说太子病了,但目前依旧是太子。只要圣上没有改立的心思即便他动了再多心思也不过是个出众的儿子。 更何况太子这一病倒是把可能被丢的烂摊子甩到自个儿头上。上官玺想到前几年三四月份那场十分严重的江南水患,便有些内心烦躁。 在寝殿里来回踱步,到底还是决定去看看。他还真的挺好奇那个病恹恹的兄长,还能撑多久。 很多事情,不如眼见为实。 东宫 殿前迎春花已开,只是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倒稀稀落落。迎春花落地,宫人却因为这残景引来皇后驻足而不敢打扫。 而皇后姜云昨日演了一夜的病床贤母后终是有些疲倦的摆驾回宫了。 到底,她这个皇后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其余宫人想议论,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 不然,凭借皇后姜云这么多年在宫里树立的威信和绝对人脉,简直是自寻死路。 上官玺特意换了身素净的衣衫后,这才对着身旁的宫人说道——“去东宫。”。 东宫早没了昨日里三层外三层的架势,眼下走近了只能闻到一股子中药味儿。 堂堂太子东宫,除了几个煎药的奴才外竟然没有其他宫人。 上官玺看一眼,有些看不下去了。忙指两个太监把这屋子打扫打扫。 “奴才参见五皇子。”等上官玺走到寝殿门口,这才看到个瞅着算靠谱的宫人。 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老太监,倒是有些面熟。可是谁,他没有印象。 “太子的情况,如何?”上官玺一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听着这虚礼后眼前人还打算下跪忙制之下来开口。 “太医已进去一茬了,可终究不太乐观。三更时醒了,总算捡条命回来。”那太监说着,倒是老泪纵横的。 上官玺对这种婆婆妈妈的场面看不下去,忙开了道小缝进屋。 床上的人阖眼睡着,看起来睡得正香。上官玺看到被子没盖好正要上手,却突然被人一把按住。 上官玺看了那只手的主人一眼,正要蛮力挣开却听到一声噫语。 “娘,别走。别不要幺儿,幺儿以后一定会听话的。娘!娘!”床上的人叫唤着,情绪更激动了。 幺儿是上官尧的乳名,知道的人并不多。 上官玺闻言,许久未被激发的兄弟情突然在心头萌生。 其实,上官尧是不幸的。即便作为太子,但却并未感受到几分父爱,母亲还死的蹊跷。 或许是出于同情,上官玺留了下来。想抽出的手也保持了原来的姿势,怕他冷还把另一只手从袖口伸出来握上。 看着眼前身体羸弱的兄长,他叹了口气后陪在床侧。 慕府 慕倾月近两日都被父亲大人惩罚在家里禁足。究其原因,便是最近风头太盛。 京中权贵暂时还不知道慕倾月跟皇后姜云已经是干母女的关系了,所以眼下慕武也算是为了藏其锋芒。 虽说有了皇后周旋后那件事早就不算什么大事,当初言之凿凿的私通罪名更是天方夜谭的笑话。 所谓始作俑者,似乎是某位大臣的千金。至于受到什么惩罚,那就不是慕倾月所关心的了。 好像,那位千金还登门来过慕府。但这些慕倾月并不知情,只是无意间听初雨跟府里一个下人闲聊时说起。 她知道,从皇后插手她的事开始她们已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因此明白,从此很多事情都将变得身不由己。 看着不远处正栽种小树苗的初雨,慕倾月突然很羡慕她。只因为,她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不用在乎周围的目光,更不需介意身份出身。 当院子里的梨花渐开,慕倾月便觉得也该出门了。 打算郑重其事拜访一下陶家那位小姐,以一个同龄的世家小姐身份。 “咚咚咚” “鄙人陶府管家,敢问小姐您是?”等门一打开,陶府管事的人便开口。 “世家千金慕倾月,请见陶小姐。”慕倾月说着,冲来人微一拱手。 管事的虽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却不敢随意放人入府。朝慕倾月二人示意后去府内请示。 不一会儿,管家便去而复返。打量了眼前二人一眼,遂之迎到偏厅。 慕倾月倒是没想到此次进入陶府竟然如此容易,有些意外。 打量着陶府的陈设,更是讶异。陶衡如今算皇上眼前的红人,更是任御史一职。 怎么这府上,布置的如此素雅寡淡? 慕倾月还没思索出所以然,却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人不多,不过二三。可,在自家府里也如此谨小慎微? “妗妗见过慕小姐。”陶妗妗说着,身形绰绰的行礼。 慕倾月一看到她,眼睛就移不开了。越看越耐看,越看越眼熟。 直到身旁的人拽了两下袖子,慕倾月这才讪讪笑了笑。 “陶小姐客气了,倾月这回不过是来看看旧朋友。”一个愣神间,慕倾月已然发现眼前的就是御花园那位小姐。 “是你。”下一秒,陶妗妗惊讶的开口。 慕倾月没有开口,只莞尔一笑作为回答。 第八章 联手 “我倒是不知慕小姐还有这样的兴致。”陶妗妗说着,看向边上的慕倾月。 慕倾月闻言,脸不好意思的红了一阵。对于女扮男装进入宫宴之事,的确是一时兴起。 只是没想到,之后因为遗失木牌和自己的侍卫打扮反而引来了许多荒谬的谣言。 关于她跟侍卫私通,若不是之后她答应了皇后的要求还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结尾。 不过若是没有那档子事儿,怕是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攀上了皇后。 只是不知,这究竟是好是坏。慕倾月想及此,觉得口中的饼饵都不再可口了。 “倾月妹妹,如今既已如此便随遇而安吧。要是一般人,恐怕还没有机会搭上这位贵人。” 陶妗妗笑了笑,对于慕倾月的担忧倒甚不在意。 “以姐姐看,应该如何?”慕倾月这段时间被这件事情都弄得一个头两个头。 所幸的是,皇后似乎暂时也没有公开二人身份的打算。 只是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慕倾月就越来越紧张。怕到时候皇后若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公开就更加麻烦了。 被所有人都郑重其事的知道这件事,这可不是慕倾月想的。 可,皇后这个人她前世几乎没有任何接触。更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如何的? “以不变应万变。左右你也是个丞相府的大小姐,别太杞人忧天。”陶妗妗说着,翻出本《孙子兵法》拿在手里。 慕倾月看着陶妗妗研读兵书的模样,突然想到一件事。记得前世的时候,陶妗妗似乎为打仗出了不少主意。 难不成,陶衡本就有一直培养他女儿研习兵法并且为以后仕途所用的打算。 难怪…难怪在江南水患的事情上会有独到特别的见解。 莫非,陶妗妗就是幕后军师? 慕倾月不知,但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陶妗妗也不过比她年长一岁而已。 她因为重生才会多了个心眼,可这陶妗妗… “倾月妹妹,想什么呢?”陶妗妗说着,从书本中抬起头看向她。 陶妗妗本就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一颦一笑都像是绝美的山水画卷。 慕倾月觉得她再看眼前的人几眼,怕是魂都要被勾走。忙扭过头不看陶妗妗的脸,捏着手帕似是犹豫。 “呦,倾月妹妹害羞了?”陶妗妗见状,更是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左抓抓右挠挠,一点大小姐的样子都没了。 直到下人的声音出现,这两位小姐才恢复正经的模样。 “小姐,喝药了。” “放下。” 下人闻言后便放下药碗出了大厅,不一会儿脚步声都渐渐消失了。 慕倾月打量起眼前这碗药,一种熟悉的气味瞬间钻入鼻尖。 好像是记忆中经常闻到的一种气味,虽想不到是何物却让她本能觉得危险。 在陶妗妗端起药碗的下一刻,慕倾月赶紧夺了过来放在她身后的几案上。 眼神凌厉的瞥向身旁的人,丫鬟初雨见状赶紧拆下头上的银簪子放进碗里一试。 陶妗妗看着慕倾月的动作,怔住了。 等那根银簪渐渐泛黑,众人才觉后怕的一瞬失神。 陶妗妗看着那根泛黑的银簪子,表情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对此并不意外。 只是既然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为何还要每日饮下带毒的汤药,慕倾月不解。 难不成是为了麻痹敌人?可是,谁会害一个御史家的女儿。难不成,另有图谋? 慕倾月不知,但据她所知御史陶衡似乎并没有私生女。既然只有一个女儿,难不成是其他大臣家的卧底? 害一个御史?陶衡在这之前的表现只能算是平平无奇,并没有多出彩的表现。 而且这毒已经下了有一段时间,显然是慢性毒药。 “妗姐姐,这件事…”慕倾月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看陶妗妗的反应,对此事是知道的。 可既然如此大方的不管不顾,难不成是为了引出主谋? 可这毒药长此以往服用,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极大。 慕倾月已经准备把陶妗妗当做重要的朋友了。这样的事情,既然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妗姐姐,如今我们已是姐妹。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可不要推辞不说。”慕倾月说着,眼神坚定的看向她。 “不会,我也把你当做姐妹了。”陶妗妗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启唇开口。 慕倾月看向眼前的人,用茶水蘸着写下个“合”字。 陶妗妗笑了笑,用同样的方式写了个“可”。 “挽秋,送客。”陶妗妗说着,看向一旁的丫鬟。 慕府 慕倾月回府后不久便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等用完午膳后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不知道怎的,她总觉得陶妗妗有些奇怪。但究竟哪里奇怪,她说不上来。 只是没来由的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有种很奇怪的想法。 而陶府,自慕倾月二人走后便有一人从身后走到大厅。 来人穿着官服,像是刚下朝回府不久。而立之年,倒是各位官员中相对年轻的。 这人正是陶衡,最近皇上面前的红人。因不久前在朝中提出忠谏受到皇上褒奖而得势。 “事情办成了?”来人说着,看向眼前的陶妗妗。 “是,父亲。”陶妗妗看向眼前的男人,应答。 “挽秋,把小姐带回去。”陶衡看着身旁那个丫鬟,徐徐开口。 挽秋闻言,搀着陶妗妗往角落的房间走去。 密室 陶妗妗看着镜子里另一个自己,无奈的垂下手臂。终究,她还是只配成为一枚棋子? 陶妗妗无奈的笑笑,只是眼角眉梢尽是酸楚。 “作为一枚棋子,总比作为弃子好。还是说你更想成为一枚弃子,像你姐姐那样?” 挽秋送陶妗妗到密室之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倚靠在墙上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看陶妗妗杵在镜子前半天不说话的样子,这才徐徐开口。 “你也不过是颗棋子而已。和我,是一样的。”陶妗妗咬住下唇,恶狠狠地开口。 “是吗?可我知道自己就是枚棋子,这样起码不会像柔儿那个蠢家伙般如此天真的想法。” 挽秋闻言,开口看向那个已然衣衫褴褛的身影。 随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第九章 试探 陶衡看着挽秋去而复返,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挽秋回到大厅,冲陶衡作揖。 “老爷,挽秋不知道为何不现在让小姐知道那事。”挽秋看着陶衡,第一次提出了质疑。 不得不说,她其实很同情那个孩子。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却发现陶衡实际上并不像在他女儿陶妗妗面前那般。 陶衡闻言沉寂许久,许久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许多事,到底还不是时候。 陶衡没有回答,转而起身离开。 挽秋看着那个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她同情陶妗妗,但更同情陶衡。 不过很可惜,现在的她可能还是当个哑巴比较安全。 挽秋这么想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咸福宫 “这几个月来,想必皇后已有了合适的人选。不如告诉朕?”上官琰看着眼前的姜云,似是不经意的开口提及。 “臣妾的确有了个人选,只是不敢说。”姜云知道,上官琰不喜欢被做主。 身为帝王,不喜欢凡事被猜中。却又不喜欢,周围人完全不懂他的心思。 亦或者说,这算是个矛盾的集中体现。上官琰身为一国之主,更是深谙此道。 “但说无妨。朕倒是想知道自己与云儿有没有默契。”上官琰看向姜云,依旧是副漫不经心的语气。 “臣妾还是不说了,回头惹人诟病。”姜云看向上官琰,终是停顿了几秒后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提。 太子选妃这样的大事即便是她有主意也不敢乱说什么。尽管听上官琰的意思似乎只是在二人闲谈罢了。 但伴君如伴虎,姜云每一步都走的谨小慎微。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总没错。 上官琰本想听听姜云的想法,眼下却是突然败兴。芙蓉锦帐春宵暖,可他现在却突然没有兴致享受。 不忿起身,而后走了出去。 已是卯时一刻,东方的鱼肚白正缓缓从云层里透出来。艳红的骄阳 外头候着的宫人见状,忙上前穿衣整衣冠。 “皇上,这更深露重的…”为首的太监说着,朝里头看了一眼。 似乎是在征询里头那位的意见,却见那位不耐烦的摆摆手。 “废话什么?走。”上官琰见此也有了几分脾气,忙语气极冲的对身旁人开口。 从皇后的咸福宫出来后又绕了个圈子,便到东宫门口。 上官琰想着前段时间身体才略微好转的太子,终是起了恻隐之心到了寝宫前。 “哒哒哒” 王忠正守在寝殿门口倚着石柱入眠,冷不丁被突然而至的一阵脚步声惊醒。 正要抬头看看是何人,却见衣袂上的暗隐龙纹。 “老奴王忠,见过皇上。”王忠说着,忙跪倒在地。 对于此时上官琰的到来,着实意外。毕竟这段时间皇上的表现整个宫廷乃至朝野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许多人背地里更是对上官琰的态度多加诟病,一时之间民间似乎也有传言要废太子。 上官琰本想推门入内,却在听到了王忠的话后一愣。 “王忠?起来说话。”上官琰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开口。 “原来是你,倒不成想太子还有这样的忠仆。看来,我可以放心了。”上官琰看着王忠的脸,顿了顿后开口。 “老奴斗胆一问。皇上,真要废太子?”虽说王忠觉得上官琰不是这样的人,但这段时间的不闻不问却造成了这样的谣言。 就连他,都有些怀疑此事。眼下看到了正主,免不得仗着几分老奴才的狗胆开口。 “王忠,你也算这宫里的老人了。什么话该问该说,心里应该清楚。这次,我权当看着太子的面子上不说什么。” 说完,拂袖而去。 上官琰不喜欢被人看透真实想法。不管是给太子选妃亦或者废太子的事,他都有自己的想法。 但那些事,若有了旁人的意见似乎就变得不同起来。 慕府 慕倾月近来都没有闯祸,但今日慕武下朝回来时却把她唤到了正厅。 慕倾月感到有些奇怪,却还是略一思索后到了正厅。 不过奇怪的是,到了正厅后除了慕夫人与几个最亲近的下人丫鬟后便没有旁人。 慕倾月正要开口问是因为什么事,却收到了慕夫人一记警告的眼神。 慕倾月见状,找了把椅子坐下。 “倾月,今日娘娘派人传话过来了…”慕武说着,神情渐渐严肃。 “若皇意如此,女儿也没有反抗的道理。这么说起来,若是成为太子妃~父亲的仕途,必可一帆风顺。” 慕倾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却未想到二老在听到她的话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倾月,你真的想嫁给太子?”慕夫人沉默一阵后紧张的开口。 如今宫里、朝廷中的,甚至连京城里的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太子是个短命的。 太医已断言活不过及冠,眼下世家千金都知道若嫁过去也不过是一时的风光罢了。 没有谁真打算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作为赌注。特别是在有选择的时候,谁也不想去当那个领头羊。 几个世家之间已达成了协议,在皇上提前为太子选妃的时候便当即把婚事办了。 几个没本事的虽然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被选作人选,但奈何沦为妾室的可能性却不知。 京中热议,若是太子选妃慕倾月、苏婉儿、陶妗妗和另一个将军府的千金即是良配。 至于可能性,尤以前两者甚之。 本来近日京中的谣言就让二老心慌,眼下听到皇后传来可能被选中的消息更是当头一棒。 “女儿只是觉得,父亲母亲不妨往好的方向看。皇命难违,若是事实也是倾月命中定数。 与其思考如何杜绝,不若想想选中后的事。皇上虽不看重太子,眼下却没有废太子的心思。 太子为国本,擅废太子易动摇风水。嫁给太子,虽是倾月的牺牲却可保慕府平安。再者,这只是皇后揣度的意思罢了。到底,不算皇上的想法” 慕武与慕夫人闻言,这悬而未定的心思才渐渐放松。 但此时,另一个疑惑却冒上心头。 第十章 众口 他们的宝贝女儿,何时时有了这般心智? 这一点,倒是令二人感觉讶异。 慕夫人听到这番言论,更是瞪大了双眼。毕竟自出生以来,他们便把这唯一的女儿当做了掌上明珠。 甚至在出事后才幡然醒悟,是他们将女儿保护太好。 以至于,她未接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几次三番的出事后慕倾月的表现更是让他们觉得女儿还是个孩子,不足以被委以重任。 只是眼下,慕倾月似乎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许多而变得成熟? 可,似乎也不应该这样判定。毕竟相比较元宵宴后那段时间的混乱,眼下已然太平许多。 这段时间以来,除却皇后的事情的确算是变数以外似乎没有其他不同。 “其实这些,是从一本书上看的。前几天,我去找过陶衡之女陶妗妗。她当时在看一本兵书,我因为好奇所以…” 察觉到二人脸上有异的神色,慕倾月忙开口辩解。 慕倾月觉得重生这个理由太过荒唐,故而现在还不敢跟他们提起。 不过这么一来,许多事情也就很难解释了。慕倾月刚说完,却发现又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兵书即便有,似乎她现在也不该会看… 可,为何陶妗妗不仅通晓兵书兵理而且还能引经据典至此? 慕倾月想到这一层,越发觉得陶妗妗似乎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简单。 “倾月,你说陶衡之女在府里当着你的面看兵书?”慕夫人到底是女人,很快便跟慕倾月想到一块儿去了。 “的确如此,此事女儿不敢妄言。女儿当时也奇怪,后来想到或许只是陶御史平常教导所致。”慕倾月倒倾向于这个理解,眼下便用这说辞搪塞过去。 “既是如此,你先回去吧。”慕夫人闻言,便让慕倾月出去。 厚着半信半疑的点头,随之和丫鬟一起出了正厅。 等到二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慕夫人才一脸狐疑的看向一旁的男人。 “走吧,既然女儿都这么说了你也不必担心什么。”男人说着,起身往里院走。 敕造苏府 苏府为中书府苏恕府邸,因元宵宴时千金苏婉儿被皇上赏识遂之被看重。 后因为办事得力,特御赐“敕造”二字。 苏婉儿正在后院里惩罚不听话的家丁,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忙整理衣冠迎接来人。 虽是刚下朝不久来不及换衣服,可显露几分疲态的脸上依然挂着喜色。 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一般。苏婉儿见状,忙一脸笑意的迎到了跟前。 “父亲今日心情不错,像是有什么喜事。”苏婉儿搀扶着来人坐下的同时端上杯热茶。 入口温度刚刚正好,显是冲泡不久。就连装茶水的壶,都带着几分余温。 “你倒是消息灵通了?连茶都备上了。”来人不回反问,对苏婉儿这未卜先知的机敏表示几分赞许。 “婉儿不敢,只是想到前两日刚上了一壶新茶。这想着父亲回来能喝上就泡了,权当精于茶道。” 苏婉儿说着,给身旁站着的侍卫也倒了一杯。 侍卫看了苏婉儿一眼,没敢接。倒还是苏恕开口这才受宠若惊的收下端在手里。 “那你这回倒是来的正是时候,的确有个喜事。不过倒是你的,跟你的婚事有关。” 苏恕说着,突然正色。 苏婉儿被父亲苏恕突然间的严肃吓得突然一怔,有些难以适从。 说起来,最近京城里热议的太子妃人选她倒是被安插了一脚。民间说,她跟那个丞相府的千金这回倒可能中标。 苏婉儿却觉得不然,相比较嫁给太子她更中意五皇子上官玺。 她找钦天监偷偷算过一卦,这上官玺可是帝王之相。 况且,相比较那个病恹恹看着就要命不久矣的太子她倒觉得五皇子的野心勃勃更能成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苏婉儿觉得上官玺便是她眼中成大事的那个。 “婚事?”苏婉儿不解的看向父亲苏恕,好奇又不解。 “是,听五皇子的侍从传话说不日便会提及与你成婚之事。为父听到这个消息,可不是激动的很。” 苏恕说着,紧绷的脸突然缓和下来。 苏恕现在觉得眼前的女儿果然不同,毕竟相比较那个意外而死的大女儿他对眼下这个女儿更加满意。 虽然起初也因为那个女儿的死而感到愤怒和伤心,但眼下因为苏婉儿的所作所为他倒是觉得甚是欣慰。 毕竟,这个女儿跟自己更相似。 “呵呵,父亲觉得五皇子真的这么想?”苏婉儿闻言却是觉得苏恕高兴太早。 如果是重要的事必然会派亲信前来,可眼下只派了一个普通的侍从便不是不太在意。 或者说,觉得试探的心思更重。 “父亲觉得女儿嫁给五皇子是个好事?”苏婉儿看向苏恕,一个讽刺的笑挂在嘴角。 “以女儿如今的身份,即便是嫁给世家的纨绔公子哥也不可能成为正室。 父亲觉得,若是嫁给五皇子便能做正妃?”苏婉儿说着,眼神毒辣的看向正中假山后那个宗祠的方向。 即便大女儿苏亭已经去世三年,她还是没能够如愿以偿搬进宗祠成为嫡系一脉。 苏婉儿不知道苏恕为何迟迟不把她迁进宗祠,但必定有不信任的缘故。 若是入了宗祠,许多事情苏恕便不能隐瞒她。 不让她入祠堂,必定是有些不想让她知道的真正要紧的事情。 虽然已成了京城世家的名角,眼下这身份却十分尴尬。 那些冒尖儿的千金中也有庶女,但到底嫡女的位分姿态和权威从来不容置喙。 苏恕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压迫感。细想苏婉儿的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即便不是太子娶亲,也不可能让皇子去娶庶女为正妃。于情于理,不合规矩。 五皇子自然知道苏婉儿的庶出身份,但知道后却还这样做许是暗示他应该让女儿入宗府祠堂亦或者不要肖想正位。 苏恕想明白这层关系后便放下茶杯离开,往宗祠走。 苏婉儿看着那两个身影走远,这才拿起刚苏恕喝过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第十一章 好戏① “苏家列祖列宗在上,逆子苏恕请罪。”苏恕看着宗祠里的一堆牌位,忙跪下磕头。 虽说在这之前,苏恕的确是未想过让苏婉儿正式加入族谱… 但眼下五皇子这抛出来的橄榄枝要是因为苏婉儿的庶女身份而打了水漂,也是得不偿失的事。 五皇子既然让人来试探,肯定也是有合作的想法。虽说眼下他这个中书的官并不见得有多大,但如果… 苏恕开始有了怎么能更好利用苏婉儿的想法。只是这想法刚窜出脑门,又突然让他想起什么事似的猛地一拍脑瓜。 不行,还不是时候。苏恕这么思考着,便准备暂时搁置这个打算。 他觉得,若是五皇子的确很重视他们的合作便会让亲信传话。况且以目前情况看来,隐隐有更好的趋势发展。 苏婉儿闺房 “小姐,老爷进宗祠已近一个时辰。”苏婉儿正在绣花,却见一名婢女凑到跟前开口。 “呵,死在里头才好。”苏婉儿闻言,不甚在意的开口。 自从母亲被害死,她便已放弃了亲情。做苏恕的女儿,不过是为了报复他报复这个家而已。 至于那家伙的死活,她并不在乎。即便最后落得个尸首不全的下场,那也是罪有应得。 恭亲王府 “公子为何如此?”上官玺正给院子里给几尾金鱼喂食,却冷不丁听身旁开口。 上官玺没有答话,只是从身旁的瓮里又取了些鱼食洒在水面。 顿了几秒,这才看向身旁提问的人。上下打量一番,好像在看什么惊诧的景象。 愣了许久后,缓缓收回目光。 “父王立二哥为太子,当时我想许是意气用事。可现今,倒觉得有道理。” 上官玺答非所问的看着身旁的男人。良久,视线渐收。 “虽是短命太子,但若无所出才更有趣。”上官玺说着,用力把那一瓮丢进水谭里。 “公子的意思?”身旁男人闻言,开口。 “是时候开演了。”上官玺话音落下的同时,男子的身影便如耳畔春风般消失不见。 东宫 “咳咳”上官尧看向眼前的男人,本来挂在嘴边想说出口的话却在见到来人的那刻成了咳嗽声。 “你倒是命大,还让师父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来人见上官尧病卧床榻,却也不客气。一把上手在他几处大穴处微微按压,之后一跳走开。 虽片刻不适,但扭转几下关节后反而通体舒畅许多。 上官尧看着刚才粗暴动手的人,眼底有几分感激。 “这件事我必向师父解释清楚。只是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上官尧一想到近日来民间传闻甚笃的太子选妃一事便很是头大。 照理说他病了这么些日子也能让这件事情的热度下去。谁知,反而让低下的人蠢蠢欲动。 近来时而装作半睡半醒,倒是让他去京城里闲来无事转了转听些八卦。 那位慕丞相之独女慕倾月,似乎会成为绝佳的人选。还有探子来报,慕倾月与皇后姜云关系匪浅。 “师兄,下次别在屋子里燃檀香了。就是一丁点儿气味,师父他老人家也不喜欢。”来人正要离开,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说道。 上官尧点点头表示回答。这段时间以来皇上虽从未进入他的寝宫,那皇后却时不时地来看他两眼。 许是惦记着他为何没死?就连上官玺,近来也又来了一次。 上官尧虽然睡得迷迷糊糊,却也知道他们来过这里。只是对于上官玺说的对于母妃之死表示遗憾的话,他半信半疑。 不过隐隐觉得,可能跟上官玺确实没有直接联系。 宫里近几日倒是十分太平,只是姜云觉得这太平背后却让她感觉不安。 五皇子托人捎了口信过来说可以开始计划了,但是姜云想着现在开始计划是否太操之过急? 毕竟,就目前看来尽管慕倾月已经是极佳的人选但若是直接开口让她如此怕是不愿。 京城里的人都很清楚太子命不久矣,更何况慕武在朝野也是有不少太医朋友。 上官尧重病且不说,单论皇上毫不在乎的样子怕是眼下即便成亲慕府虽然不敢拒绝却也不会欣然接受。 姜云在想,怎么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在让慕倾月配合的前提下在让慕府同时也听她的。 皇上一向多疑,若是由她说起即便是两家的确门当户对也免不了被诟病。 皇上不是傻子,京城世家都不是。都知道,眼下的富贵不是一时,并不安定。 也明白,有她这个嫉妒心极重的皇后在宫里恐怕也不得安宁。 “真是头疼。”姜云说着,无奈的扶额。吐出口气息中,都不自觉夹杂几分无奈的情绪。 “启禀娘娘,皇上驾到。”姜云在思虑着这事儿,贴身宫女鸾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姜云闻言,忙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将衣服全部穿戴整齐后,这才出门迎接。 “云儿来迟了,望皇上书恕罪。”姜云说着,搀扶上官琰在一旁软塌上坐下。 除了鸾翠和皇上身旁的大太监在门外等候以外,其余人全都在远处。 自从那日争吵,姜云已经许久未见上官琰出现了。今日见到上官琰来此,有几分欣喜。 不过欣喜后,却是不知何云的尴尬。 姜云总觉得,此处上官琰过来的目的并不单纯。虽然本来他们之间的交流就不一定有多深刻,但姜云觉得是因为太子的事。 太子近来的身体已渐渐好转,若是此时提起选妃之事倒也合理恰当。 只是,姜云觉得目前皇上若是想让慕丞相之女慕倾月为太子妃似乎还太早。 毕竟倾月那孩子,还不懂规矩。至少,十五方可。倒是其他家,有几个适龄的。 只是先纳妾… “云儿想什么,竟如此入神?”上官琰说着,转而正色眼前的姜云。人儿的确美艳,不然也不会让他情动。 当时年少轻狂,倒也避无可避的犯了错事。 “云儿在想,皇上真是没良心。这么多日子,也真耐得住不来找。”姜云说着,软若无骨的小手攀上身旁人的裤带。 “别闹,今天朕来找云儿倒真有件正事。”上官琰说着,把姜云的手抽出攥进手里。 “若是太子的事,臣妾无能为力。”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没有想过左右任何决定。 “朕只是觉得,也是时候把几位千金请进宫里看看。”上官琰的话言辞不明,但姜云明白想必是他心中也有打算。 总之,这场无形间的战争打响了。 第十二章 好戏② 在宫里看到陶妗妗等人出现时,慕倾月有一刹那的失神。在场包括她在内的四位,的确已经是世家千金之最。 慕倾月与陶妗妗这段时间以来已亲如姐妹,两个人极为熟悉的坐到一起。 而苏婉儿和另一位,则坐到另一边。虽听闻是皇上传召,但这皇后等人也会出席。 就连一向病入膏肓不得不靠着药石之物吊着性命的太子也会出席,众人即便再笨也猜到了用意。 不错,今日便是太子妃人选定下之时。 只是这样重要的事情,却完全没有几位千金的家里人参与。 慕倾月心中感叹着皇权的残酷,脸颊染上分冷色。 陶妗妗见状,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圣驾马上便到,这个节骨眼上被那个不长眼的奴才告了一状可是麻烦了。 此时,万万马虎不得。 慕倾月点头表示知晓,随即脸上带了分恭敬。 “各位千金,请坐吧。”姜云的出现悄无声息,等众人察觉到时已至次位入座。 几位本想行礼,却还是被拦了下来。慕倾月看着座上的姜云,不知怎么的看出几分打量的神色。 联想到皇后之前的告知,慕倾月想今日应该是她这个羔羊被待宰前的最后一餐。 慕倾月悄然无声的收回目光,徐徐落在堂前的一缸水上。 莫非这水,是考题?不过也的确可能,毕竟太子妃。 作为未来的皇后,慕倾月觉得他们设置这样的一道考题无可厚非。 毕竟作为太子的贤内助,不仅仅只是懂得经营后宫管那些妾室。 更需要,有正室的权威。在朝堂上,在后宫都需要有势力。 更要聪明,懂得替未来的帝王分忧。其实按照这个想法,慕倾月觉得姜云也不算合格。 但姜云既然能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待这么多年,必然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驭内驭下,这是门很深奥的学问。 “皇上驾到。”慕倾月等人刚坐下没多久,太监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闻言,忙跪下等候。 等上官琰几分钟后来到正厅,这才看到了几人。 “臣女慕倾月、陶妗妗、白雪、苏婉儿,参见皇上。”众人见皇上出现,忙开口。 “起来吧,都别拘束。”上官琰许是今天心情甚好,连说话的语气都极其温和。 说着,便走到了主座位置。只是皇上自从坐下后便未继续开口,反而翻着边上的小册子。 苏婉儿离得近,发现那上头记载的是他们四人的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迹。 笔墨还有些未干,想来是皇上临时起意让人誊写。其余三位皆为嫡女,只有她是庶出。 即便如此,却还被召进宫。莫不是,还要选侧妃。 苏婉儿想到半柱香前一个宫人意外顶撞自己后送到的那张条子,面色有些许凝重。 上官琰正在翻阅小册,目光却不由自主往身旁瞥去。 姜云看着身旁聚精会神的皇帝,本想开口的话硬生生哽咽在喉。 只是该做该说的,到底还是要说。尽管主角此时并未到场,但眼下的确也该交代清楚。 姜云这样想着,淡淡呼出一口气。 “今日我和皇上请各位到这东宫,怕是你们也能猜到几分。 的确,自从几个月前太子的病突然间恶化我与皇上便时刻担忧太子后继无人。 早日为太子挑个贤内助,我和皇上才能安心。” 姜云说完,却见众位千金的脸色未有异样。不过也的确,近来朝野中京中的传闻都在说着这件事。 即便是再闭塞的千金小姐,也会知道此事。 话音刚落,病恹恹的太子殿下上官尧便在个年长太监的搀扶下进了正厅入座。 身长七尺,但因为常年服药的缘故走路时一副身子歪歪斜斜站不稳的样子。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印堂发黑,久病之状。这副样子,委实不算多精神。 尽管,看得出来为了这次见面梳洗的宫女废了不少心思。但看起来,不过是衣着整洁罢了。 除了那身衣服以外,似乎他的身上再没有更好的佐证。或是丢到京中的赌坊,一定会被人以为是个瘾君子。 姜云一直等到慕倾月等人跟上官尧行礼并且他入座后才准备重新开口。 上官琰见儿子来了,这才收起了手上的册子。嘱咐宫人把那缸里的水盛了三盆后递到几个人手里。 “朕知道,你们都看不起这个太子。相比较丰神俊逸的五皇子和其他年岁尚小但已然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眼前的太子的确太过平庸。 但若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华陵国主权的是朕。 且不说今天你们可能嫁的是太子,即便是个瘸子、太监、囚犯若是朕的旨意却也不得不嫁。” 像是威慑一般,几个人立刻连大气都不敢出。 的确,作为一国之主上官琰有着绝对的权威。一个普通的世家千金在他眼中的确不过渺小如蝼蚁。 但是绝大部分时候,上官琰给人的感觉都是理智。 尽管他们觉得上官琰并不会这么做,但世事难料的确很难说。 或许这话只是让她们乖乖听安排做事,但为了太子他这个父亲即便徇私也没人会说什么。 事关太子,没人会去嚼舌头。 “既然都听懂了,我就出题。即便此刻坐在这里证明你们有这个能力和本事或许会成为太子妃,但若是…” 上官琰语毕,几位看向了手中的盆。 慕倾月在观察着几位的反应,同时在水面玩起了波澜。 手指在水面上一圈圈打转,似乎是有什么奇特的想法将蹦出脑海。 陶妗妗的动作也差不多,只是却加了几个测量的动作。看上去,似乎是在进行测量估算之类的。 白雪和苏婉儿看上去就一头雾水了,只能瞪着这盆水大眼瞪小眼的。 上官尧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打转,最后落在了慕倾月身上。 与刚才的慵懒不适完全不同,此刻是散发着熠熠光辉的如雄鹰般的眼神。 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似乎想把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对上号。 慕倾月察觉到了注视,正往周围的几个宫女中看却发现并不是。 遂之,缓缓收回视线。 第十三章 好戏③ “你们都是大家闺秀,想必也读过书。怎么看待:民为贵,臣次之,君为轻。畅所欲言,谈谈自己的看法。” 上官琰看向众人,徐徐吐出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不可谓不刁钻。 慕倾月悄悄打量着眼前的几位,有些犯难。眼前几位都是在宫里做得上主的人。 若是说了实话,免不了有些谋反的言论道出。但若是随意回答,似乎也不一定能达成皇后等人的期待。 相比较嫁给那个看上去盛名在外的五皇子,太子妃的身份似乎更加安全。 毕竟前世的经历不止一次警醒她,远离那个人。 不,应该说远离那两个人。 慕倾月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苏婉儿。看起来一副温温婉婉人畜无害的模样,谁知不是包藏祸心? 尽管她现在并不清楚这个太子的真实情况,但看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 反正没有陪葬的规矩,即便日后做个寡妇倒也无畏。 况且,要是有太子妃这个身份收拾苏婉儿他们就更方便了。 慕倾月这样想着,对此事的兴致突然更大了。 枪打出头鸟,慕倾月可不想首当其冲成为靶子。 看苏婉儿的样子,倒是跃跃欲试。慕倾月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淡漠的看向一旁的陶妗妗。 很多时候,她们表现优劣甚至决定了自己父亲的官职乃至一个家的荣辱。 “臣女陶妗妗,斗胆开口。”上官琰正思索着让哪位先说,却见陶妗妗放下了手中纸笔开口。 “百姓为国之本,固为国贵。无论如何大小的战役,都离不开百姓支持。更有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 陶妗妗看着座上两位,缓缓开口。 “朕倒不知,陶家女擅兵法。陶衡这女儿教的不错。”上官琰闻言,思索几秒后开口。 在听到陶妗妗的回答后,用毛笔在小册子上写了些什么。 上官琰见苏婉儿似是跃跃而试想要应答的样子,便点了她为下一个。 “臣女苏婉儿,固执执言了。既然陶小姐说了民,那臣女斗胆议臣。 臣分三者:利社稷者,谏言;利百姓者,广言;利帝王者,寡言。然臣之优劣,亦显帝王之优劣。” 苏婉儿说完方觉失言,却已然难以挽回。忙跪下请罪,请皇上赎罪。 索性上官琰本意便是让她们畅所欲言,也没有阻止言行的想法。 听到苏婉儿这样说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对眼前的人不太爽。 拿着笔在册子上涂写一番后,这才放下听第三位的回答。 白雪的回答议三者关系借比古人寓意。倒是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慕倾月见几位的见解都已发表完毕,便要准备开口。 余光看向边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另一位——太子上官尧,却发现他似乎是突然回神了。 难不成,他刚才睡了一觉? 不知道为什么,慕倾月隐隐有种不安。可能是太子给她的感觉太过随意和漫不经心,眼下竟然有些不太舒爽。 上官琰刚放下笔,也注意到了太子的清醒。 看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却让姜云上了心。 姜云看了身旁装的一副昏昏沉沉模样的上官尧,心中一声冷哼。 呵,倒醒的挺是时候。 “臣女慕倾月,斗胆言之。若论三者,臣女以为民重。至于臣次之,则因为臣亦为百姓。 臣从百姓中而来,固臣之愚见反照百姓之见解。然百官既又作为辅助帝王的臣子,自然重要性巨大。 至于君轻,臣女以为可参照水与舟之间。水是百姓,足矣载舟亦可覆舟。” 慕倾月说着,把手中的水盆举到众人跟前。 那水面上是一叶扁舟,倒是小巧精致。许是刚才有些入神,众人竟没有发现它是纸张折的。 上官琰和姜云本因为眼下几人的答案不太满意而有些不知所措,眼下却是欣慰。 慕倾月的答案,无疑是最中意的。 而就身份而言,慕武慕丞相之女嫁给太子作为太子妃自然也是合适的。 都很合适,只是这下上官琰却是担心儿子上官尧的想法了。 视线不由瞥了过去,却见上官尧还是一副不答话的沉默样子。 本要说什么,当下却突然如鲠在喉。 “云儿,剩下的事情朕就不参与了。几位小姐难得进宫一趟,你就好好招待。” 上官琰见此事告一段落,也是难得松了一口气。遂之,离开了东宫。 姜云本也想离开这晦气的地方,可想到皇上临走的嘱托却是不敢怠慢了。 等把太子送回了寝殿休息这才招呼几位去她的咸福宫坐坐。 白雪倒是个十足的吃货,听说咸福宫的饼饵尤其美味便耐不住性子要去。 其他几人闻言,脸上都是各不相同的表现。慕倾月本是不太在意的,可看到陶妗妗瞬间白了的脸色有些意外。 以为天冷,忙把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暖了暖。 陶妗妗看着慕倾月不为所知的单纯模样,心中暗叹如此不知是福是祸。 从东宫到咸福宫会经过御花园,姜云瞧着天色尚早便嘱咐人把点心送到御花园的亭子里。 冬日里倒是穿的厚实,即便坐在石凳上也不冷。众人见皇后坐下了,这才徐徐在边上落座。 “几位小姐不会怪我怠慢了吧。”姜云说话间,几盆果脯点心已上桌。 瞧着都是些雅致又特别的造型,小巧玲珑到可以一口一个。 大抵是除皇上那边外次好的。众人见状纷纷艳羡,不禁感叹还真是送到皇后宫里的。 “臣女不敢,多谢皇后招待。”众人齐声开口,随即小口大快朵颐起来。 等到一个时辰后,皇后这才在宫人催促下依依惜别。 慕倾月看着这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皇城,复杂又深邃的眼神中满是愁绪。 她知道,很快慕府就会收到圣旨。 只是她的选择吗?她不知道。只是眼下却突然很好奇前世为了娶自己而不择手段的五皇子如今又将如何。 可能到时候,又是一场有趣的决斗? 如果能因此看到这病恹恹的太子突然间带了几分斗志,可能也是很有趣的。 第十四章 好戏④ 把几位千金自御花园遣散后,姜云便接到了密信。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但她知道这应该是他的意思。 可为何要如此?姜云不知。 她只知道让慕倾月成为太子妃是一步极好的棋。对于牵制太子、慕府都是极佳的打算。 更何况还能做她的探子,这样一举三得的买卖的确划算。 到手的肥牛就这么跑了,着实该问个理由。 恭亲王府 “公子,太子选妃这事我们王府还是不要掺和的好。”身旁说话的是府里的管事,跟了上官玺多年。 她说的话倒是也不无道理,毕竟眼下皇上皇后都盯着这件事。好不容易定下了人选,自然是希望万无一失的。 若是这时候他去当个拦路虎,这不是诚心给他们找不痛快嘛。况且,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眼下正是收拢人心的大好光景,花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的确是螳臂当车。 “不用说了,不管怎么样慕家那边我都会去试试。”上官玺可不相信自己居然比不上那个没有的兄长。 他要证明,除了嫡庶身份比不上太子以外其他的都比他强。 慕府 慕倾月从宫里回来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虽然此次进宫并没有生出什么事端,但慕倾月却觉得十分不安。 慕夫人本想开口去安慰几句,结果还是被慕武挡在了门外。 对于女儿过于早慧的表现,他又担心又害怕。但与此同时,却也不想去干涉。 虽然女儿慕倾月的年纪还小,但他觉得她已具备了独立思考事情的能力。 他这个父亲能做的,只是在能保护的时候在外围做个避风港而已。 以后若是嫁给皇室进宫了,他就是想帮忙也是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要是饿坏了我看你有的后悔!”慕夫人说着,别过脸去闹别扭。 自从回到府中,慕倾月已经两餐没有进食了。虽然听丫鬟说皇后娘娘请他们吃了果脯点心,可到底过了好几个时辰… “夫人别担心,刚才厨房已经煮粥送过去了。我即便饿着自个儿也不敢饿我们的宝贝女儿,睡吧。” 慕武说着,忙把在门口左顾右盼的慕夫人拽到床上。 慕夫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小拳头推搡着落到男人的身上,力气不大却是带了点情绪的。 慕倾月一直在看书,从回府后便不知疲倦的书架上的好几本书抽出来。 丫鬟初雨看在眼里,却不敢开口说什么。 一盏茶前看慕倾月把一整碗粥入了口这才算放了心。见慕倾月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模样,便烧壶茶后歇息去了。 慕倾月一直到明月高悬打更声起才放下书本。 看向纸张上誊写的内容细数一遍,这才满意的放下纸笔。若是此时有人经过,定会在一脸好奇的看完后合上。 上头写的竟然是,太子妃怎么被废… 次日下朝后慕武正要走出宫门,却被来人给拦了下来。 慕武瞧着眼前人的装束打扮后缓慢将视线移到这张脸上。见到那张脸的那一刻,慕武下意识的惊骇一声。 咦,这不是五皇子上官玺吗? “慕大人,别来无恙。”五皇子可是好不容易才拦到一次慕武,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搭话的机会。 更何况,眼下皇上准备立太子妃这事是被皇后压着。 若是再不抓紧,怕是慕府真要逃跑了。 尽管上官玺觉得即便有慕府支持上官尧太子的位置也不一定坐的稳当,但更信只有握自己手里的筹码才真。 “五皇子言重,都是老臣的不是。”慕武想到几日前五皇子近旁的宫人便有拿着帖子来拜访的。 而当时,是被他以小女身体欠安为由拒绝的。 可昨日慕倾月才刚进了宫见圣驾,眼下这个理由倒是兜不住了。 毕竟若是真的重病,恐怕进宫的事情也得黄了。 慕武思量着是否要换套说辞之时,却又想到了慕夫人的想法。 对于慕倾月可能成为太子妃这件事,慕夫人一直不太乐意。 眼下若是被小厮告知自己拒绝了五皇子的拜会恐怕家里那关就过不去。 “既是如此,那本王就请慕大人前头带路了。”上官玺说着,向慕武一拱手。 他一个大臣哪敢违背了皇家的命令,忙一个欠身后便在前头带路。 上官玺看着慕武小心翼翼带路的姿态,一抹得意的笑浮上嘴角。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弃慕家。 慕倾月?即便他得不到也不想让太子轻而易举得到。 慕府 慕夫人在看到慕武身后跟着五皇子,不得不说是挺意外的。 不过身为京中贵妇,必要的礼仪还是懂的。庄重行礼后几人便寒暄起来。 “不知哪阵风把恭亲王吹到此处,臣妇受宠若惊。”慕夫人看向上官玺,谨慎开口。 即便上官玺是亲王,可皇子的身份却也比臣子尊贵的多。 “无妨,本王此行是为了见慕小姐。听闻慕大人说,前段时间慕小姐病了。 不过本王听闻昨日令千金进宫面圣了,想来近日应是病情好转。” 上官玺说着,眼神徐徐往里屋看去。里屋一般是内宅,慕倾月便在里屋的一个院子里。 “如此说来,倒是小女不是。我这就差人去请,恭亲王稍待。”慕夫人说着,眼神不由得往边上的慕武瞥去。 慕武见状,朝上官玺一个颔首后离开。 “快去请小姐过来,就说恭亲王来府。”在走出正厅后,慕武朝一个路过的家丁开口。 家丁闻言赶紧应下,随之消失。 慕倾月看到素来慢悠悠的家丁朝自己奔跑而来时,也是一刻的失神。 在发现自己可能成为定桩后忙退开一步,躲过攻击。 “小…小姐,恭,恭…”慕倾月对于家丁这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表示沉默,冲一旁丫鬟使了个眼色。 在好几杯茶水下肚后,来人这才顺过气来。 “小姐,恭亲王来府。” 恭亲王?慕倾月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却发现一无所获。 “好,我知道了。初雨,走。”慕倾月说着,披件斗篷,戴上个面纱斗笠后出门。 从她住处到正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可等慕倾月听初雨说那个恭亲王便是五皇子,下意识感到不安。 第十五章 好戏⑤ “臣女慕倾月,见过恭亲王。”刚进入正厅,一个少年的身影便吸引住了她。 不同于前世校场上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更有别于之前在中秋宴上给她的印象。 中秋宴上似乎是因为距离隔得远,只觉得难以接近。可眼下几步的距离,连眼角眉梢的浅薄表情都清晰可见。 虽是亲王,但却因为是被相当器重的皇五子而得以自由出入宫内。 甚至于,皇上对上官琰的溺爱还在于他是唯一一个在宫里有别院的皇子。 可以选择住在府里或是住在别院,可以说若是太子有朝一日废弃了他定是最佳人选。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上官玺,下意识把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那个薄情郎重合。 分明是个翩翩公子,却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慕小姐似乎对本王很感兴趣,那就请慕大人莫怪小王唐突把慕小姐带走了。” 上官玺见慕倾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好奇的心思更重了。 也不顾慕府等人的视线,带着慕倾月就出了大厅。 慕府家丁倒是想拦着,可这恭亲王他们不敢挡。毕竟这个皇子加亲王的身份可比他们主人都大。 慕倾月看着上官玺带着自己从慕府横冲直撞的出了大门,脸上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我跟他,很熟? “慕小姐这么看着我,可是因为小王太过俊俏移不开眼?”上官玺见慕倾月被带着跑的脸色绯红,便起了调戏的兴致。 “恭亲王的俊美京城无人不知。只是经过眼下这一番,怕是家父倒要误会了。” 慕倾月说着,不动声色的把袖子从上官玺手中抽出。 慕倾月一边想着不知道该如何跟慕武他们交代自己为何刚才要一直盯着上官玺的缘由,一边又犹豫起来。 总不能说,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吧。她才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茧自缚。 “难得出门一趟,慕小姐不想走走?”上官玺看着慕倾月,开口道。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委实不算熟悉。甚至在今天之前都没有过正式的见面。 对于刚才慕倾月失仪的举动他倒是很小找到什么原因,可唯恐惊了她倒不敢开口询问。 既把她从府里带出来了,不上街走走似乎也可惜。 “恭亲王倒是很有雅兴。只是倾月虽然近来身体好了许多,却免不得多服几帖汤药。” 慕倾月淡淡的目光看向身旁的上官玺,对于他的提议表示并不感兴趣。 重活一世,慕倾月可不希望跟上官玺之间再有一星半点的无关牵扯。 一语双关,既说明眼下二人的关系并不亲近不适合单独结伴而行又用喝药表示并非有意推辞。 “既然慕小姐这么说,本王倒也并非不识趣之人。既出了慕府,慕小姐的安危自是挂在本王身上的。” 二人从慕府出来没有带一个家丁随从,倒是低调得很。只是,没有他们在场那就更加不合规矩。 上官玺带着慕倾月已然出了府门许久,眼下再回来不走上两盏茶的功夫也到不了。 既然是上官玺把他带出来的,自然要完璧归赵送回。 这,也是应有的礼数。 更何况,未出阁的女子跟陌生男子在无丫鬟下人时单独上街,也免不得被旁人诟病。 慕倾月闻言顿了几秒,随后在跟前带路。这一路上的弯弯绕绕倒是不多,慕倾月的记性很好。 一路上,两人之间都未交谈。 只是临近府门之时,慕倾月却突然间听不到脚步声了。 转过身去,却见上官玺停在几尺开外。 微眯着眼慵懒的迈着步子,光落在他身上投下特别的剪影。倒像是,渡了金身一般。 “恭亲王也不担心随从?”等上官玺懒洋洋的走上前,慕倾月这才看着他开口。 “有慕小姐在前,天下绝色或许都要失了颜色。只是不知道,小姐喜欢怎样的男子?” 上官玺看着慕倾月的眉眼,漫不经心的开口。 慕倾月因为上官玺的话,再一次失神了。脑海中的记忆缓缓涌出,顷刻席卷了她的意识。 “只是不知道,小姐喜欢怎样的男子?”好像依旧是浅浅一笑的模样,让人春心萌动。 却不想,下一秒竟是把刀子扎进月匈口。 慕倾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的,只记得迷迷糊糊间听到身旁人喊她“慕小姐”。 “慕小姐,慕小姐?”上官玺见慕倾月突然倒在地上,忙一个用力把她抱起来带往慕府。 等把慕倾月交给慕家人,听家丁说她恢复清醒了这才离开。 慕倾月觉得自己闻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与此同时手腕渐渐发酸。 “嘶,痛。”慕倾月觉得,自己是被疼醒的。 可看到罪魁祸首后,却怎么也不敢发火了。就连慕倾月的爹慕武都是怕老婆的,她可没这个胆子招惹。 “醒了?那你自己擦。”慕夫人说着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却未从压着的被角起身,反而赌气似的坐着不动。 “娘,我错了。你来吧,我忍就是了。”慕倾月说着,无奈的看了眼身旁。 紧紧抿着唇,又似乎是跟随作对一般的鼓着腮帮子。 慕夫人被慕倾月的样子逗得又可气又好笑,一会儿便不生气了。 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还不依不饶的对慕倾月一顿数落。 “下次走路看着点,这次可多亏了恭亲王。”慕夫人说着,拿出一旁药酒又倒了点在手上。 多亏了恭亲王?果然是上官玺。 不过想来也是,陌生人可不会知道她是慕家人。 走路看着点?定是晕倒时不慎磕到了石头上。怕不好解释,也是难为他找了这个借口掩饰。 “知道啦,娘。”慕倾月闻言,顺势应答。 等到擦完药酒慕夫人正要离去时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慕倾月一眼。 这一眼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让她有些不太自在。 慕倾月觉得,她的爹娘恐怕有了其他心思。 毕竟就种种条件来看,似乎这个皇上第五子恭亲王都比那个太子好了许多。 那天之后宫里的情况也未与家里说起,想来是她思虑不周。 第十六章 意外 入夜 “夫人,想什么呢?”慕武正要休息,却见慕夫人坐在床头默不作声。 慕武凑近一看,却发现她在低声哭泣。 慕武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夫人。可能让他夫人受委屈的,至今还没有。 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慕武有些手足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忙起身在屋子里东摸摸西找找,好不容易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块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帕子凑到夫人跟前。 “阿郎,你说我们的月儿她怎么如此凄惨。若是成了太子妃,只怕过不了几年就要守寡。” 慕夫人越说越难受,不一会儿那块帕子已经湿了一大半。 慕夫人平日里是极少跟京中贵妇走动的,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豁出去的。 想从几位夫人口中多打听下宫里太子的情况。 而今天刚好碰到了位御医的内人,也就顺带打听一番。 可这一打听,却是出大事了。原来那个太子的情况可比预料中的严重许多,传言活不过冠礼。 即便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内里却还是未好。说病是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的,药石也不过是吊着这条命而已。 能活多久不知道,药石之后有没有用也不知道。想到今日见到的这个皇五子恭亲王上官玺与那个太子的反差。 慕夫人这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这才趁着半夜慕武睡着时哭起来。 可却因为哭得太大声,还是被发现了。慕夫人这样想着,更委屈了。 因为这缘故,才莫名其妙的哭得更大声情绪更激动。 慕武听着这话云里雾里的,很是茫然。他也跟几个御医打听过太子的身体状况,虽不佳倒不至于如此严重。 可是眼下看慕夫人的话也不像是说谎,默默摇摇头选择了缄默。 许久,慕夫人看向慕武。眼神征询的看向他,在思考着另一种可能。 这倒是也行,只是到底终身大事也该让慕倾月知情。 毕竟作为未来相伴一生的人,慕家能做的只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后而已。 并不能,直接做下决定。 “阿郎,若是月儿不想嫁太子圣意又不可违我们就尽力想办法帮月儿逃了吧。” 慕夫人说着,像是有了极大的决心那般。 “好,若是圣旨让月儿嫁给不喜欢的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违抗圣旨。我们的月儿,值得最好的。” 大不了,豁出这条命去。慕武心中说着这话,面上依旧用轻柔的动作拍打安抚着夫人。 直到微微的浅淡呼吸声响起,慕武才小心把她的脑袋放在枕上。 看着身旁内人入眠后,他才放松了身心。 钦天监 “不知恭亲王深夜来此,有失远迎。”说话间,一个白袍道人已闪现到了上官玺身侧。 “道长客气,本王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却不想打扰到道长清修了,倒是我的不是。” 上官玺说话间悄然打量四周,却发现除了白袍道人以外并无旁人。 松了一口气,却又很是不安。难不成,他算了一卦? “贫道在恭亲王来之前的确算了一卦,故而遣散小童。”似是觉得上官玺有些疑惑,便徐徐开口道。 上官玺闻言更是意外了。虽说都传言钦天监的卦象十分准确,但这回却是他第一次来此。 毕竟以往,他并不太迷信这些东西。果然亲身经历后,的确感受不同。 “道人可知本王要算什么?”上官玺还是有些不太信,再次进行试探。 这回白袍道人沉思了许久,似乎是在思考。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肃穆许多。全然未有上官玺刚才进门见到时的惊诧与轻松,取而代之的是犹豫。 “恭亲王要求的,似乎志向远大。而就目前之事,贫道劝王爷慎重处之。毕竟道不同,不可强相为谋。” 白袍道人说着,走向了里屋。 上官玺还要开口问问些什么,却见一阵风从跟前飘过。下一秒,回到了恭亲王府里他的寝殿。 一切,似乎从未发生那般。 直到醒来,他都不确定自己昨日是否进过宫。但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慕倾月她一定很特殊。 要不然,他也不会被道长警醒远离。 可若是之前上官玺还觉得有些好奇,眼下却因为那白袍道人的话对慕倾月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道不同,似乎就应该不相为谋。可若是他非要强制为之呢? 上官玺的心情突然间亢奋起来,他要向皇上请旨赐婚。 若是皇上不答应,就让他和太子争抢吧。宫里的人也很久没有看到他们兄弟抢一个东西了吧,如此也很有趣。 金銮殿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上官琰身旁的首领太监看向底下朝臣,公鸭般的嗓子开口道。 “皇上,老臣有本启奏。”说话的是苏恕,苏婉儿的父亲。前不久刚被提拔起来的中书令,人微却并不言轻。 上官琰本想摆摆手作罢,却看到开口的事苏恕。停顿两秒后,便允许了。 “老臣以为,太子妃的人选应该定下了。也好尽快让钦天监择了生辰八字算算吉凶。” 苏恕知道自己的女儿苏婉儿即便是有本事嫁入皇家,以目前的身份顶多也只能成为妾室。 自然对于太子妃的身份不再肖想。可眼下若是太子妃的人选能定下了对朝野安定也是有好处的。 “此事容朕再考虑片刻。想来,老五或许也可以把这喜事办了。毕竟他也不小了,到时候双喜临门也好。” 上官琰提起喜事,精神头就突然好了许多。丝毫没有介意,苏恕对于皇室家事的过问。 “皇上圣明。” “退朝。” “苏大人,你倒是胆大。恐怕朝野上下敢说这事的也没几个。”身旁一个官员说着,冲苏恕比了个大拇指。 “不敢,只是觉得这件事拖久了毕竟夜长梦多。太子选妃既是皇上家事又是国事。为人臣子,哪敢不上心。” 苏恕说着,冲来人一个拱手。 左右担心的人也只是那几个老家伙而已。他一个作壁上观的,自然是胆大的不得了。 毕竟,这火怎么也不会烧到他地方。 只是皇上说给五皇子恭亲王纳妃的事,倒不知是真是假。 苏恕想着苏婉儿的身份,关于是否纳入宗祠又多了一层考虑。 第十七章 诡梦 “你还我命来!苏婉儿,我要你血债血偿!”苏婉儿看着那双掐在脖子上越来越紧的手,下意识想要求救。 可却因为喉管被掐得死死的而发不出一丝声响。尝试挣扎着把手探向身边,可旁边空无一物。 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放弃求生。苏婉儿尝试用脚往四周蹬踹,却还是没有办法脱离险境。 忽然间,脖子上的力度消失了。 远处出现了一个人,是个女子。带着面纱斗笠,身形十分娇小。 不过即便如此,小腹似乎也有微微隆起的征兆。看样子,已然身怀六甲。苏婉儿正想打量那位妇人的模样,却见那妇人突然转过身看向她。 当苏婉儿看到那张脸,下意识退开一大步。 不,不会的。不,不可能! 惊叫着醒来,发现额头上早已布满汗珠。想开口唤丫鬟进门,却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翌日 “贺太医,我女儿苏婉儿如何了?”苏恕是在第二天上朝回来后才被丫鬟告知苏婉儿神志不清的晕了过去。 闻言,忙进宫去请了熟识的太医一道回府。 “从苏小姐的症状看,怕是做了很久的噩梦。许是近来有什么烦心之事扰了心神。 不过开两贴汤药服用十日,也就好了。”贺太医说着,拿出纸笔开始写药单。 苏婉儿一直等到房间里的脚步声彻底从耳畔消失,这才缓慢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 却冷不丁,与来人视线交汇。 “你还在怪父亲没有把你迁入宗祠?”苏恕说着,起身看向眼前靠在床边护栏上的苏婉儿。 苏婉儿刚清醒不久,连眉眼上都沾染着一层水汽。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连身子都在微颤。 苏恕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儿的样子,想说出什么关怀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有一件明显横亘在二人之间的事,便是他并不知道苏婉儿是否是他的骨肉。 尽管有她的生母佐证,但生性多疑的他的确不曾信任她。 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都没有迁入宗祠。到底,苏恕还是怀疑他们之间的父女身份。 而且近来苏婉儿的表现,让他更怀疑这件事。 苏恕此刻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女儿,被称作苏婉儿的人。 苏婉儿闻言轻笑,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婉儿看不起苏恕,一直以来都是。但却也不得不承认,有那个一刻苏恕对她的重要性无可替代。 以及另一件她不可抹杀的事情,必须借着苏恕才能达成。 一想到此,苏婉儿便明白自己跟苏恕之间必须保持相对友好的关系。 即便,这样的关系只因为利益而产生。 生母临死前的话更是对她二次的警醒,苏婉儿明白现在的自己必须依靠苏家。 必须借着苏恕,才能够接触到更多京中的人和势力。 苏恕见苏婉儿许久未开口,有些紧张。 本就哽咽于口中的话正要说出口,却好像又跟着什么转了个弯似的逃走。 “父亲,迁入宗祠一事女儿今日不想说。 左右这件事情即便是婉儿想、父亲同意,怕是那些叔叔伯伯也不会轻易答应。” 苏婉儿说着,低眉顺眼的看向眼前人。带着病态孱弱身体的面色苍白,衬得苏婉儿的情境更加楚楚可怜。 苏恕本就对于苏婉儿母女有所亏欠,眼下听她完全不在意迁入宗祠一事脸上更是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苏婉儿打量着苏恕脸上的表情,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勾起一抹冷笑。呵,果然如此。 “可…五皇子那边。”苏恕原先不愿意让苏婉儿迁入宗祠是因为介意她可能并非亲生骨肉的身份。 至于后来,更怕被族里的人借机说三道四伤害她。 可眼下因为五皇子放出可能与苏家联姻的消息以及太子妃选拔一事,苏恕觉得或许让苏婉儿尽管迁入宗祠且以嫡女身份作为苏家人或许会是眼下最好的安排。 一旦苏婉儿嫡女身份落实,那么对他的官场生涯又何尝不是个极大的益处。 眼下苏婉儿虽然已经在京中名声很大,但到底目前还没有任何嫡女看得上她。 在圣驾面前出尽风头又如何?一个庶女的身份已然把她与其他京中小姐之间的门第之见隔开不止一个档次。 至于一些小门小户的嫡女,他苏家自然是看不上的。 可即便是小门小户的嫡女对上她这个庶女难免也要有些没有规矩。 苏恕年轻时便吃过不少这样的苦,直到后来被族长扶正身份又被皇上看重才得以如此。 “婉儿希望父亲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婉儿既然是苏家人,那便是苏家的一份子。 五皇子的原意是何婉儿不懂,但如今婉儿既是苏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那么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苏恕也是个人精,自然明白苏婉儿话中的意思。毕竟现在她也是苏家人,自然如是。 “倒是父亲愚钝,至于入宗祠一为父自会周旋。”苏恕说完,便出了苏婉儿闺房的门。 等苏恕的身影彻底消失,苏婉儿这才敲击了几下桌面。 下一秒,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屋内。 “主人,有何吩咐?” “去把苏家的族谱偷了,然后复刻一份给我。” “是。” 苏婉儿话音落下的下一秒,黑衣人便消失了。只有室内突然闪现的淡淡檀香味,证明之前有人来此驻足弹指。 钦天监 小童正摇晃着拨浪鼓漫不经心的望向门口,却不由得挨了身后的一记重锤。 只听“闷哼”一声传来,小童便已倒在了地上。 等来人走进内室准备找什么东西时,身后突然传来阴恻恻的笑声。 “呵呵呵” “小姐还真是胆大,连这皇宫里的钦天监都敢随便乱闯。”依旧是那位白袍道人,可此时脸上表情倒是滑稽。 “是又如何,区区一个钦天监而已。”来人说着,不耐烦的扯下蒙面。 那块蒙面下,是一个妙龄少女。看着年岁不大,不过看上去鬼精鬼精的。 “也是。若是来日小姐做了这主,整个皇室都是小姐的。区区一个钦天监,倒是不值得一提。” 白袍道人倒没有追究来人的不请自来,只是兴致极好的给倒了杯茶放在桌上。 第十八章 玄机 “胡说八道,果然荒谬。”来人说着,重新寄上了蒙面。 随后踏着夜色,缓缓顿了黑暗之中。 白袍道人看着桌上沏好的一杯茶,三两下把小童弄醒了。 而后指了指桌上的茶,示意道。 小童不解,咕噜咕噜几下入了肚。白袍道人看着小童的模样,更是觉得搞笑。 不过也算得上是对得起这杯茶了。 不然,浪费多可惜。 慕府 慕倾月近来十分安分,就连一向生怕她积郁成疾的慕武都难得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 自从苏恕在上朝时提出了册立太子妃一事后,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段时日。 朝野之下,众臣议论纷纷。 慕倾月对于那日的事情自然心有余悸。想到居然在那种情况下与上官玺再次相见,便内心复杂。 慕倾月想,上官玺应该不会想到自己躲避他的真实原因。 毕竟重生这样的说法,的确匪夷所思。 只是还有一件事,近两日苏婉儿倒是安分的很。 听门房来报,虽然苏婉儿有上门拜会却依旧被慕武挡了回去。 陶妗妗倒是也上门过几次,看见慕倾月这副懒洋洋的样子顿了顿没说话。 倒是也知道有心事,可这一时半会儿却也不准备打听。 陶妗妗明白,慕倾月有她的想法。只是几次来此见慕倾月还是如此,不免疑惑难解。 “因为恭亲王?”陶妗妗大胆猜测,不料听到这三个字后的慕倾月像是突然回神了。 虽然看向陶妗妗的目光还是呆滞的,却有了几分亮光。 “哎。”慕倾月不知想到了什么,莫名忧郁。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陶妗妗从一旁打量着慕倾月脸上的神色。 “妗妗,你觉得恭亲王上官玺是个怎么样的人?”慕倾月一扫颓废的表情,兴致十足的看她。 “虽为亲王,却在宫中有一处别院。即便不争不抢,朝野中的拥立者估计也是大半。 而他,理应是对皇位有所追逐的。毕竟现在的太子,似乎并不适合成为帝王。” 陶妗妗看着远方,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若是慕倾月的父母在此,免不了要大惊失色。 不过对于之前陶妗妗的表现慕倾月已经司空见惯,此时自然是见怪不怪。 虽说对陶妗妗未卜先知上官玺成未来皇帝的事感到惊诧,但仔细想来其他说法倒是有根可寻。 如果嫁给上官玺,可能将计就计会让苏婉儿失去正室的名分。 并且,前世的经历或许会再次重演。是否能报仇她不知道,但起码眼下会让苏婉儿如芒在背。 而她丞相之女的身份,可能也会进一步左右朝局。很有可能太子在还没有参与这场战争之前,就已经满盘皆输。 可眼下皇上皇后二人既然有把她册立位太子妃的想法,或许她也该表明立场。 可是,太子上官尧会是个可靠的盟友吗? 慕倾月不知道,对于这个太子她的确知之甚少。 除了知道他身世复杂以外,没有一丁点线索。 而且,这么多年来都默默无闻在宫里乃至朝廷都没有一丝存在感的太子会有这样的野心吗? 慕倾月想到这一层,又头大了。 皇上他们心里什么盘算,更是没办法被猜测到的。 之后慕倾月又跟陶妗妗聊了许多京中八卦岔开了话题,这事儿算是翻篇儿了。 金銮殿 “皇、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上官琰正在练字,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声响。 “宣!”上官琰强忍怒气,吐出一个字。 要是没什么大事,他非得把那个奴才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启禀皇上。仁福宫传来消息:太后娘娘,薨了。”进来的太监刚说完话,忙跪倒在了地上。 上官琰闻言,瘫坐在了龙椅上。 华陵国盛年四月,太后薨逝。皇上下令举国服丧,一年内不得进行婚丧嫁娶。 慕倾月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改变。原先的计划似乎都在无形之间被套上了一层禁锢。 不过如此倒是也还好,正好给了她一年的时间去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梳理干净。 东宫 “师父又让你来当说客?”上官尧看着眼前的青衫男子,顿了顿开口。徐徐从床上起来,把搭在架子上的开衫慢悠悠的穿在自己身上。 许久后,把视线移向眼前 “左右如今京城也没有你所留念的东西。换个身份重新生活,不好?”青衫男子实在搞不懂上官尧如今为何还想继续留在宫里。 换做他,可是一个时辰都不想待在这个偌大的皇城。 表面上看是个风光无二的皇室,可内里的肮脏只要深入其中便让人觉得恶心。他实在不明白这种地方有什么待下去的必要。 “我需要时间,这么不明不白的暴毙也太荒谬了。再两年,我会处理好京城的事情。”上官尧说着,便下了逐客令。 青衫男子闻言,略显颓废的离开了。 恭亲王府 “主子,这下您便有许多时间与慕小姐相处了。”身旁的随从听说了这个消息,忙看向上官玺。 若是本来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不过是延迟了婚期而已。毕竟看皇上的意思,让慕倾月成为太子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而上官玺那天去拜会时看到慕倾月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表现,也猜到若是圣上下旨此事定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从目前的状况看来,慕家还是处于主动。尤其太后娘娘的死更会让皇上暂时无暇顾及太子的事。即便,只是一年的服丧期也好。 慕府 慕武听到太后薨逝后皇上下的圣旨,倒是突然间庆幸了起来。原本以为自从意外入宫加之苏恕的朝堂上提议的册立太子妃一事女儿很快就会离开身边。 可现在,却因为太后的薨逝得以多在家中待上一年。 尽管时间不长,可对他而言似乎也是难得。自从知道慕倾月有了那般的神智,他总觉得她变得不如以前那般开心。 如果说女儿的突然长大给他带来的是悲伤,那他宁可把她困于囚笼。可是即便慕倾月神智未开,身为丞相之女的她似乎自出生起便背负了难以卸下的宿命与因果。 第十九章 红妆 一年后,立春日 “月儿,你可是想好了?若明天走出这个门上了花轿,便连反悔的权力都没了。” 到时你若再想反悔,便是弃慕家人于不顾。 慕武看着慕倾月,语重心长的开口。自那道圣旨正式颁布之后,慕家人每天都在掰着手指算日子。 “父亲,我不后悔。即便是前方有艰难险阻,只要有爹娘在身后撑腰女儿就不怕。”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父母二人,心中自是别样感慨。自从重生后看到依然活着的慕父、慕母,她便觉得每天都是赚来的。 只是很可惜,这段时间太短太短。短到她还来不及在父母身边多做几年孝顺女儿却已经被勒令离开。 明日,她便要身着大红婚服成为太子妃。从此,他们之间便成了君臣。今天,正是最后一晚。 慕夫人看着眼前的慕倾月,眼眶里的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那般流个不停。 “月儿啊、我的月儿啊,娘舍不得你。”慕夫人说着,把身旁慕倾月一把捞进怀里。 慕倾月难得一次乖巧的顺从着他们,阖眼享受这片刻的温馨感。 恭亲王府 伴随着“哐当”声,一个精致的陶瓷花瓶被掉在地上打碎。 上官玺看着碎片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只觉得讽刺。 一年前他本想让慕倾月认识真正的自己以便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增进,却未想到在几次三番的攻势下都未成事。 上官玺至今还记得一个多月前慕倾月被她约出来看花灯时说的——“望恭亲王珍重。” 而那之后的第二天,圣上便下旨慕倾月将被册立为太子妃。 上官玺一直不知道慕倾月对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敌意,但那一刻他意气用事的决定娶了苏婉儿。 婚期,就在明天。 苏府 苏婉儿在几个月前终于得到了父亲苏恕的首肯与苏氏族长的同意,顺利进驻宗祠。 尽管承认的仪式并不隆重,但从这一刻起她便摘掉了庶女的标签。无论如何,她都是苏恕唯一的嫡亲女儿了。 这一年里,苏恕跟苏婉儿的父女关系也在后者的恰似无心的修补中变得融洽。 特别是,当这种融洽还建立在某些意义上时。 苏恕在跟苏婉儿聊了几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毕竟该打理的事早已安排妥当,他这个父亲也该休息了。 苏婉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要坐下时却听到周围两三米的位置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维持着原地不动的姿势,手往边上的杆子上够了够。而后拿起,握在手里。 却在下一秒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失神了。苏婉儿看向眼前人,激动的差点脱手。 “小姐,是小人来迟了。”来人说着,一个单膝跪地。 “没事,你回来就好。都怪我那个时候找你帮忙偷族谱,不然你也不会…” 苏婉儿说着,便要上手触碰那张面具后的脸。 可当她的手触碰上那冰冷的铜面具后门口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来人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便躲了起来。苏婉儿看着突然空无一人的屋子,无奈打开了房门。 “苏小姐,多有得罪了。”苏婉儿听到这句话的下一秒,便被人敲晕了过去。 等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喜服。 正要开口询问,却惊觉发不出丁点声音。几个丫鬟似是盲女,苏婉儿抬起手在她们面前晃了许久都无动于衷。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京中的十里长街上都由红色绸缎铺就。外地来此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什么节庆。 京城当地的百姓,早已将路上围得个水泄不通。即便已经出动御林军与禁军两路人马,看热闹的人依旧许多。 而此时的慕府,慕倾月正抚摸着被母亲亲自梳好的一头长发,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若有所思。 镜中的那个她,依旧稚气未脱。可却因为即将成为正式的太子妃而不得不被梳了个高高的髻发。 看似寡淡的妆容下,却见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云间展翅而飞。那是皇后送的贺礼,她当年成亲时戴的。 为了更合适慕倾月佩戴,皇后姜云还让巧匠打造了一只珠光点缀的小云雀。 那小云雀虽不过指甲盖大小,却雕刻的同样精美。 丫鬟见这云雀是皇后送的,便装饰在与凤凰步摇相对的位置给戴上。 在那不大的脸上,嫣红的唇色与脸颊的绯红倒是相衬自然。 窗外的花香鸟语更是如喜鹊报喜般的格外热闹,十分应景。 “慕小姐,请快上轿吧。”慕倾月刚戴上红盖头,媒人的一双红鞋子便到了跟前。 新娘子戴上红盖头后便不让说话。慕倾月看着距离渐远的慕家一行人终是狠心扭头,在初雨搀扶下上了花轿。 慕倾月一上花轿便觉得不对劲,可她的警觉还在。按压几分钟太阳穴后,总算缓慢恢复了些意识。 周围喧闹声已经消失不见,不过路上倒是颠簸异常。 即便有轿夫抬着走,慕倾月依旧觉得此时大抵不在京城的街道上。 毕竟周围的安静,太过于异常。而很快,这个猜测就被落实。 慕倾月佯装熟睡,却在不久后听到了轿子停下的声音。 在轿子落地的下一秒,一个男人掀开轿子坐了进来。之所以认为是男人,因为那脚步声比较沉重。 慕倾月虽未睁眼,却已然感知到几分。 “不必装睡。”来人言毕,打量假寐的慕倾月。 慕倾月闻言,徐徐睁眼。目光缓缓投向眼前人,似是征询什么。 的确是个男人,脸上戴面具。至于用意如何,她并不清楚。 敢劫未来太子妃的人,当今也没几个。若不为了报复太子或皇室,便是对慕家有成见。 可据她所知,慕家并没有什么仇家。 难道… “慕小姐不必担忧。我只能说,你的运气很不错。”尽管听到了这句话,慕倾月还有些迷惘。 可男子显然没有继续解答的心思,下一秒慕倾月便觉得鼻尖有一股异香飘过。 等慕倾月清醒,已然出现在了进宫的轿撵之中。 掀开帘子,窗外的深宫大院近在眼前。。 做梦?慕倾月不解,只是随即便放下帘子定神。 第二十章 变故 半个时辰前 苏婉儿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屋内很昏暗,空气中有一股潮湿和霉味。很显然,这里许久无人居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但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应该没有绑错人。 想到那句刚打开门时听到的话,心中只觉得可笑。只是细细想来,仍是疑惑不解。 伸手探了探额头上的体温,略微滚烫。大抵是体力不支的缘故,毕竟她似乎已很久未进食。 这个房间,很闷。或许应该说,密不透风。 苏婉儿小心的往窗户边沿走,却冷不丁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即便是再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无数倍放大。 更何况,那串脚步声预示着有许多人正在走来。 “苏小姐有没有兴趣做个生意?”苏婉儿正犹豫着是否开门,为首的男子已然走到近前几步的位置。 “若是没有,难不成出不了这个门?”苏婉儿闻言笑了笑。本就是精致美人,此时还挂着盈盈笑意。 就是女子见了,都免不得让人动容。 不过这些人中除了一个看上去稍显年轻的男人以外其他人都淡定的很。 “倒是也不难,只是要麻烦苏小姐在这里多待上一阵。我们兄弟几个虽是粗人,却也懂得道理。” 为首的男人说着,缓缓拿出块手绢。那手绢看着布料极好,像是出自宫廷。 难道是…苏婉儿不知,但这番耽搁下来怕是赶不及吉时了。 虽说对于上官玺与她之间因为利益而产生的牵绊并不在乎,但眼下知道是宫里人参与才导致如此却反不急了。 左右既然是宫里的人这样做,那她只管待着便好。即便搞砸了,这件事她作为一个受害者也必然得到怜悯。 苏婉儿这么一想,便点了头。 为首的男人见状,便走了出去。见苏婉儿甚是配合,还让人拿了些吃食过来。 让其中两个人守在门外,同时打开了窗户。 和玺苑 这里是恭亲王在宫内的别院,是皇上为了恭亲王入宫而建的。 不过别院虽建,恭亲王却未常驻。虽然如此,倒也有人经常打扫。 此次为迎接恭亲王的婚事特许今日恭王妃送嫁至此。而这也意味着,上官玺的偷梁换柱的想法或许得以实现。 可是当上官玺听闻自己的婚轿被劫走但太子妃却在一盏茶前进了宫之时,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变了变。 “好,真是本王的好哥哥。看来我还真不能小瞧了你。”上官玺气的猛拍了一掌,下一秒桌子四分五裂。 本来特意在同一天跟太子接亲撞上,便是起了偷换太子妃的心思。 却未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苏婉儿弄丢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怕是龙颜震怒。 “苏小姐还没找到?”上官玺看向一旁的下属。话里没有半分怒气,但这语气已然把底下人吓得身子抖三抖。 “属下已派人寻找,仍旧没有找到。”底下的人说完,再次低头。 “真是一群饭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本王真不知道这王府养你们这一群人是干什么吃的!” 上官玺说着,再次动了怒火。 “别气,新娘子我给你送进宫了。”来人说着,徐徐步入正厅。持把折扇,见到上官玺后“唰”一声打开。 不紧不慢走到近前,随即在他脸上打量几分。 “你倒是会挑时候。”上官玺说着,看向眼前的男人。距离自己上一次见他,似乎是几年前。 上回若不是他,怕是差点得把性命交代出去。对于救命恩人,上官玺哪会发火。 对着跪倒在地上的几个属下招手示意后,那些人便如一溜烟似的连滚带爬出去了。 “不敢。毕竟弄丢新娘子这种事情,怕是只有你才干得出来。”来人说着,收起折扇给自己倒茶。 上官玺闻言,不善的目光瞪了过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次待多久?”上官玺递了块手边的糕点过去,随即再次开口。 “不走,赖上你了。回头把那间挂满了佛像的屋子给我腾出来吧,清净。”来人说完,便“嗖”的消失了。 上官玺正想腹诽几句,却见茶盏底下是水写的几个楷体字。 “对了,记得留门。”上官玺看见这四个字,心中的怒气再次冲上后脑勺。这家伙,真是没个正形! 等苏婉儿进宫与上官玺一道去皇上皇后那边行了拜堂礼再回到和玺苑,已然天色渐晚。 许多人早已不耐,若非因为皇家的面子怕是早就想要离开。 见到这对新人后,许多大臣便离去了。毕竟明日还有早朝,若是耽误了也是大事。 苏婉儿在轿撵中想着今日之事,觉得应该告诉上官玺。可看到他毫不在乎的样子,却又觉得不屑于开口。 等轿子到了和玺苑,也没搭理上官玺脸上的表情便打算先一步直奔厢房而去。 不过上官玺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见苏婉儿打算有这样的举动,上官玺忙让下人拦住了她。 顺势一个侧身抱起,往喜房方向走去。 等到了屋里,才不太温柔的丢在床上。苏婉儿正要开口,却被上官玺眼神制止。 上官玺粗暴的扯下苏婉儿身上的婚服,遂之脱了外衫放下床帐躺了进去。 东宫 慕倾月自从进了东宫后便被宫人带到了一间布置好的婚房。 入目处都是一片大红色,窗户上、门上、桌上都贴上满了清一色的囍字和吉祥的龙凤呈祥图案。 慕倾月闲不住,便在屋子里四处走了走。屋子不大,甚至有些简陋。 即便是她的闺房,可能都不比这里小多少。尽管是东宫,但一路上连个带路宫人都是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慕倾月突然觉得,这个太子的确很窝囊。 不过今日,似乎还算极其顺利?相比较恭亲王府的苏小姐丢了,她倒是安稳的到了宫中。 到底是谁在背后想暗算她?不,或许应该说暗算太子。毕竟她是被钦点的太子妃,针对她就是针对太子。 只是,为什么? 慕倾月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却突然听房门传出“吱嘎”一声。 看来,是太子来了。慕倾月闻言,迅速的戴好盖头回到床上坐好。。 调整好呼吸,等待来人的出现。 第二十一章 洞房 “放心,在你正式同意前我什么都不会做。”慕倾月正要说话,来人却先一步开口。 这真是那个病秧太子发出的声音? 虽然没有见到人,但是听这声音便觉得浑厚有力中气十足。 慕倾月联想到自己那时对太子唯一一次的正式见面,似乎是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好奇的心思让慕倾月下一秒就想掀开红盖头。可还没等慕倾月有下一步动作,那个身形突然瞬移到身前。 手上,还拿了不知道何时上手的一杆秤。这是屋子里最俗气的摆件了,喜秤。 慕倾月注视着眼前人的手,视线突然被吸引。 骨节分明,虽是显得病态的白却让人觉得十分干净。像是从未染过尘埃那般,古文中谪仙般人物才有的。 “‘秤’心如意。”眼前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出四个字。 即便在看到盛装打扮的慕倾月后,眼神里亦没有丝毫变化。 慕倾月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若论俊美与恭亲王上官玺不分上下。但若是论能力,眼前的太子只是空有其名。 跟慕倾月那日所见的样子相差无几,但是因为大婚的缘故精气神好了些许。 这一打量,让慕倾月不由得以为刚才是自己看走眼了。毕竟这样一个久病之人,不可能有如此内力武功。 待二人品了交杯酒后,慕倾月却觉得脑中思绪万千。正要起身,却突然有几分眩晕。下一秒,倒在床上。 上官尧倒怜香惜玉的,遂之帮慕倾月除了妆发。 待察觉到床上的重压突然减轻,慕倾月睁开了眼。或许是因祸得福,重生后的她还获得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上官尧本就没有危害慕倾月的意思,酒中不过是普通迷药。而这,自然对慕倾月不起作用。 对于酒中被下迷药这件事慕倾月倒是不意外,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尧要这么做。 如果她猜测的没有错,这个太子上官尧身上一定有许多她不知道却也暂时无法知道的秘密。 不过慕倾月眼下对于这个太子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顶多只是狗仗人势借着这股威风欺负人罢了。 至于利用太子的想法,她现在还不敢。 陵阁 七皇子上官陵生前居住的地方,因为他意外丧生而废弃。虽然风水极佳,那之后却成了处不祥之地。 “温香软玉在怀,大哥倒是舍得来找我?”说话的是七皇子上官陵,比太子小一岁。 长相看起来倒是成熟,但因为说话语气轻佻反而让人觉得幼稚。 几年前在火灾中丧生,遍寻无果后圣上便让人立下衣冠冢。至于眼下为何在此,倒是因太子上官尧的缘故。 “别贫。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上官尧说着,不紧不慢的伸手拿走了上官陵置于虎口处的酒杯。 “的确有些蹊跷。听说是前段时间受到过惊吓,于是便如此了。” 上官陵说着,又从酒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可是陈年女儿红,滋味甚美妙。 若不是有幸认识了个酒商,他才不舍得就这样被上官尧抢走佳酿。虽然,他也抢不过… 上官尧闻言,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无波。只是心中,布满了更是冗杂的情绪。 和玺苑 虽然外头的人影和脚步声已经消失,但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玺突然想逗逗眼前的女人。 猛地一个起身,突然把畏缩在墙角的人儿压到床上。 那巧妙的人儿身上此时只穿了一件内衫,绯红色的肚兜在视野中若隐若现。 上官玺看着眼前的苏婉儿,本被刻意压制的欲望突然窜上心头。不得不承认,苏婉儿的确是美的。 而上官玺答应娶了苏家这位大小姐联姻,自然也不只是为了巩固实力。 没有人不喜欢美的事物,上官玺也不见外。既然苏婉儿已经成了他的正妃,自然要带上他的烙印。 上官玺这样想着,手下的动作突然粗暴起来。三下五除二的褪去了二人的衣物,只余贴身的几块布料。 苏婉儿毕竟未经人事,眼下又急又怕。虽然几日前已经有宫里的姑姑教了那房中事,但毕竟还是害羞的。 推推搡搡,有些腼腆。连自进门后一向没有什么变化的脸颊都羞红了半边。 上官玺却不急着吃了怀中的可人,反而玩性大发。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一个禁欲的吻落在耳垂。 顺着耳垂而下,一步步吻到唇角。在看到被可人儿那不自觉攥住的被角,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握在手里。 这个夜晚,最终在红烛摇曳的舞蹈中渐渐落下帷幕。 东宫 卯时,慕倾月醒了。正要起身,却见枕边多了个人。 是上官尧,只是不知是何时到床上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慕倾月觉得眼前的人精神很好。 完全不像个久病之人,甚至与那日所见模样完全相反。 难不成,当时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假象? 慕倾月有些不解的看向眼前男人,一抹似有若无的疑惑神情出现。 上官尧看着慕倾月这番打量的目光倒是也没什么介意的。许久,穿上繁冗的外衫向铜镜前走去。 “你,没有生病?”慕倾月瞧着眼前人生龙活虎的样子已猜测到几分,此时却是更加确认了心中所想。 “我以为,慕小姐早猜到了。”上官尧闻言,轻飘飘勾起床帏。 虽然慕倾月对于上官尧的坦诚感到十分意外,却也突然顿悟。毕竟是朝夕相伴的人,瞒着这样的事情的确没有必要。 尽早坦诚,对他们彼此而言或许都是好的? “你做什么?”慕倾月刚起身,却见上官尧在自己小指上割了一刀。下一秒,将几滴血抹在了红色的床单上。 “慕小姐熟读诗书,竟不知新婚之日必然落红?”上官尧闻言,却是笑了笑。 随后也不管慕倾月脸上有多么害羞的神色,便径直走向外头招呼宫女进来伺候。 慕倾月平常都不是个喜欢打扮的人,可想到刚才上官尧一脸傲慢冲自己科普的样子她就恨不得让他等上个把时辰。。 收拾打扮的宫女见慕倾月这副样子,倒是明白了几分。瞧了眼等着的太子殿下,却是开始慢悠悠的给她头上戴复杂的发饰步摇。 第二十二章 秘密 御花园 “都起来,别跪着了。”上官琰说着,看向跪在地上的两对新人。 见上官琰这么开心,姜云自然也当了回体贴的小女人。摆摆手,让一旁的宫女太监搬凳子过来。 “看到朕两个儿子都成家,可是入春以来皇家最大的喜事了。” 上官琰说着,笑得合不拢嘴。一直以来,儿子们的婚事总是让他最操心的。 眼下把婚事一办,要是他突然去了也不用担心什么。 “这倒是,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以后阿尧有我们倾月照顾,身体一定会渐渐好转。” 姜云说着,小心给上官琰的脖颈进行着按摩。 这话对于上官琰而言倒是相当受用,事实上慕倾月的确是一开始便知道的最佳选择人选。 但把丞相之女配给太子,的确也让上官琰头疼过。找钦天监算了生辰八字,这才觉得非慕倾月不可。 钦天监说,慕倾月若为太子妃必然会让太子上官尧的病情有所好转。 虽然治愈的可能性不知道有多少,但眼下既然有这样的可能他是断不会放弃的。 用丞相之女做这个太子妃,也算是为无依无靠的太子找了个靠山。 为以后坐稳这江山作保障,免得被大臣们弹劾。 毕竟一直以来,太子的病众所皆知。因为太子的久病不愈,很多奏折里都偶尔有所让他更换太子的意思。 上官琰不傻,自然也明白上官尧并不是国君的最佳人选。 可让上官尧当太子,是他答应沈倾的。为了沈倾,即便是抛弃天下人的意见为不顾他也愿意力保这个太子。 做昏君又如何,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帝王可过美人关? 不过话虽如此,上官琰下圣旨的时候还是犹豫过的。但既然下了决定,便不会后悔。 所以即便是后来圣旨下后,慕家人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他也断不会更改。 慕家人拿到圣旨后如同晴天霹雳,慕倾月虽一早猜到这样的结果可等这结果最终递到眼前了还是一时愣住。 可圣旨便是皇命。而皇命,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慕家人尽管对于皇上的这道圣旨心中甚是不忿,却还是不得不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送出。 所以有时候,这样的事情又是何其的无奈与讽刺? 不过好在,对于这件事慕倾月本就有心理准备。毕竟和嫁给表面上温和的恭亲王相比,太子对她而言更有利。 再者,前世的一件件一桩桩错事已经让她充分的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为人。 上官玺并不值得她相信,更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所以与其嫁给这个明知是错误的男人重复上一世的错误,还不如委屈自己嫁给这个有着无限可能的太子。 而从昨夜和今早的话中,慕倾月已经想到太子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倒是皇后娘娘抬爱,不然倾月可没有这么福分嫁给太子。”慕倾月说这话倒是也有恭维的成分。 虽说那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但借由皇后的推手而成这件事依旧让她有些许的不爽。 尽管知道,如此的情绪无济于事。但还是控制不了气愤的情绪。 “太子妃这话可是言重了,姐姐毕竟是慕丞相的千金。” 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婉儿此时也开口了,可说的却是那样有些歧义的话。 高攀抬爱倒是并不至于,毕竟慕倾月丞相府独女的身份可是摆在台面上的。 虽是事实,可眼下指出未免让人多想。 皇上本来因为姜云的话对慕倾月兴起的几分好感,突然间因为苏婉儿的话变了味儿。 上官玺见情形不对,忙出来打圆场。还当着众人面小心翼翼数落了苏婉儿一番,这才让皇上的脸色有些好转。 “哎,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跟各位提起,倾月可是我认的干女儿。这回让阿尧娶了倾月,我倒是心痛。” 姜云说着,看向眼前众人。本来神色缓和的上官琰听了姜云的话,脸上的表情又变了变。 不过倒是没有发怒,反而对于二人的相识经历甚是好奇。 慕倾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瞪着个圆溜溜的眼珠子看向眼前左右逢源的姜云。 姜云笑了笑没说话,突然凑近上官琰耳边说了声什么。 上官琰本来脸上寡淡的神色听到了姜云的话后表情又再次鲜活起来。 似乎刚才那一瞬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慕倾月不明所以,只是见姜云笑得十分开怀也就忍不住大笑了。 苏婉儿看着二人之间那不拘束的模样,也似乎是猜透了什么一般大笑起来。 徒留一脸茫然的上官尧跟上官玺这两兄弟,彼此相视无言。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谈点正事。倾月、婉儿,眼下你们二人已经是太子上官尧的正妃与恭亲王的王妃了。 新婚夫妇三日后便是回门,即便身处皇家这样的规矩也是不可少的。 礼单之类的东西,你们回头让底下的人准备一下。即便是嫁到了皇家,也千万不要觉得从此跟母家生疏了。” 姜云说着,看向一旁的慕倾月与苏婉儿。这话一语三关,虽是现实的很却都说到了点子上。 苏婉儿与慕倾月的母家,眼下可是太子与恭亲王这两方势力最可靠的支持。 苏婉儿与慕倾月闻言,双双点头表示知晓。这样的小事,自然是她们来操办的。 “云儿,走吧。把这里让给朕的儿子们,陪我去别去走走。”见姜云没什么想要嘱咐的了,上官琰便开口道。 姜云闻言,嘱咐了两句这附近的宫人后便搀扶着上官琰缓慢沿着御花园的一条小路离开。 等皇上皇后二人彻底消失后,上官玺等人才收起了兄友弟恭的戏码各自离开。 因为太子突然有事要去趟药房,慕倾月便在初雨的陪同下往东宫回去。 在经过御花园一角时,慕倾月见到了个简单的小木牌。 本来这样的小木牌并不会吸引她的注意,可上面一模一样的刻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竟然,与她在御花园遗失的那块完全一样。 仔细触摸着上头纹理,却发现这块木板竟可拆卸? 慕倾月小心抹开上头的纹理,一个简单的“陶”字出现在眼前。 难不成,那个人原本想陷害的是陶妗妗?? 慕倾月不知,但她觉得此事应该尽快让她知晓。小心藏进袖子,遂之让初雨传信回去。 第二十三章 回门 东宫 “慕小姐觉得,鄙人可该去慕府?”慕倾月正在穿衣,听到上官尧的话冷不丁一愣神。 老实讲,慕倾月并不在乎上官尧会否陪同她一起回去。她只是一位普通的臣子之女,没有命令太子的资格。 再者,她也并不想跟太子之间有什么太过亲密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婚姻,并非她所愿。 说到底,不过是政治联姻。 这两日,二人之间除了在宫女太监以及皇上皇后等人面前假装和睦私底下并没有什么交流。 自那天莫名其妙的话后,二人之间也没有任何交心之语。 “倾月请太子殿下,今日屈尊至慕府一坐。”慕倾月知道即便太子不去也没人诟病,但她就是想看看他反应。 “既是夫人的意思,鄙人定当遵从。”上官尧说着,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招呼宫女太监更衣。 慕府 虽说是回门宴,但因为在婚宴之后来的慕倾月是太子妃的身份。 慕府虽然是丞相府,却也不敢轻易怠慢一个太子妃。 不过寅时,府上所有的丫鬟下人便已经开始把家里里里外外的装点了一番。 为了迎接太子妃,更为了迎接太子。 虽说这个太子的地位实际上或许还没有太子妃高,但身为皇子的威严却不允许任何人置喙。 只要上官尧一天是太子,他的女儿便一天是太子妃。即便不愿意,到底也要给予尊重。 尽管恭亲王的势力渐渐大了起来,但只要皇上还在总不敢做什么谋朝篡位的事。 而今天在慕府的,还有个特殊的朋友。那个特殊的朋友,便是陶妗妗。 今日陶妗妗在此是慕倾月特地让初雨传信的,虽然后者对于慕倾月的话有些怀疑但到底还是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慕倾月与上官尧还未从轿子上下来,便听到了门口管家的声音。 “起来,不必拘束。”上官尧说着,把慕倾月从轿子里搀扶着出来。 只是没忍住又“咳咳咳”咳嗽了几声,忙拿出块帕子捂住嘴。 一刹那的功夫,那块纯白的帕子就被鲜血染红。慕倾月见状,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看着上官尧脸上的神色,似乎已然司空见惯?只是慕府的人哪见过太子上官尧这副样子,忙让他们二人进去。 还让小厨房赶紧煮了参茶,似乎是生怕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上官尧就在慕府里翘了辫子。 慕倾月觉得上官尧定是不想让她在旁人面前戳破的,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只是到正厅了,却还没见到陶妗妗跟她的丫鬟。有些奇怪,却也不敢当即开口。 “臣慕武,携内人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慕武说着,与慕夫人一齐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父亲。”慕倾月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父亲慕武跪自己的,可眼下却不得不遵守规矩。 “好。”慕武说着,下一秒在慕倾月的搀扶下走到椅子上重新坐下。 待几人都已入座,慕倾月突然想到了今天还有一个陶妗妗似乎还没有出现。 正向慕武问起,却见陶妗妗踏着小碎步走从外头进入正厅。 “臣女陶妗妗,见过太子、太子妃。”陶妗妗说着,冲二人行礼。 慕倾月二人点头后,陶妗妗在慕父的安排下坐在了边上的座位。一番寒暄后,陶妗妗拿出了本书递给慕倾月。 慕倾月不解,却在陶妗妗的示意下缓缓翻开。只打开了第一页,慕倾月就羞愧的红了脸。 若不是碍于上官尧在场,慕倾月恨不得下一秒便把这书丢在陶妗妗的脑袋上。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个正形。 上官尧本就话少,此次到府也算是应了慕倾月的面子。不过,他对于这个慕武的确也有几分好奇。 毕竟按照调查,这个慕武可能知道母妃当年逝世的隐情。借着这次光明正大的机会,上官尧也想试探他一番。 “妗妗,我这次找你来的确是有件不得不说的事要告诉你。”慕倾月说着突然凑到陶妗妗边上,压低了声音。 虽说慕倾月现在贵为太子妃,但因为这样一个身份以及眼下住在宫里行动上并不自由。 所幸有这个回门的日子,不然慕倾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见到陶妗妗。 见陶妗妗回神,慕倾月便将那日在宫中御花园发现小木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陶妗妗本来看上去嬉皮笑脸的表情在听到了这句话后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最后在身旁丫鬟说要回府喝药的催促下,匆匆离开。 慕倾月见自己的猜测之言已经告知,便没有阻止。只是嘱咐丫鬟初雨去送送二人,便跟父母开始叙旧。 眼看着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慕倾月正想着是否要回宫之时上官尧却先一步让一旁的侍卫去宫里回话。 “来人,把小姐的房间收拾出来。”慕武说着,看向一旁的管家。 晚膳过后,二人和他们近旁丫鬟便一起到了慕倾月之前住的院子。 虽说是回门,但他们委实低调。相比较恭亲王陪王妃回娘家,他们倒是人丁稀少。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达到了目的就好。 慕倾月一想到自己的话传达给了陶妗妗,眼下便放心了不少。 “你倒是对陶府那位千金挺上心。”上官尧说着,慢条斯理的从袖口拿个酒袋准备倒酒。 “陶妗妗是我觉得难得性情相投之人,亦视为知己。”慕倾月说着,不客气的从上官尧手中抢过酒袋。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被打断,上官尧皱了下眉头。 “别喝酒,对身子不好。我虽然不知道你如何瞒天过海在众人面前得以表演的得心应手,但多喝酒伤身。” 慕倾月也不知道知己为何会突然间变得婆婆妈妈的,可能是觉得对于他多年的伪装感到心疼? 慕倾月不知道,但那一瞬间她的确是对眼前人感到同情与怜悯。 或许是想到前世悲惨到众叛亲离无所依靠的遭遇,亦或者想到现今知己忍辱负重只为报复那对男女的愤恨。 慕倾月以为这样的话一定会被无视,可是下一秒上官尧的话却让她惊诧。。 “好。” 第二十四章 往事 慕府书房 “太子殿下,可睡下了?”慕武说着,看向慕倾月。 如今慕倾月已经嫁人,跟夫君同床而卧很是正常。 但是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让慕武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故而让慕倾月确定上官尧已经躺下后再到书房。 “是,父亲。”慕倾月说着,小心合上书房的门。轻触门栓,从里面上了锁。 这才踱步到慕武跟前,疑惑的看向他。 慕武以前从未在深夜让她到书房里,更别说现今已经成婚的她。 可是今夜的会面,隐隐让她觉得不太寻常。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感觉就是如此。 “倾月,有些事父亲本来并不打算告诉你。可如今你已嫁人,这些事我也该说了。 接下来的话,你要用心记下。这关乎我们慕家的生死,是慕家即便倾覆也要守口如瓶的秘密。” 慕武看着慕倾月,严肃开口道。 “好。” 不过究竟何事,慕倾月怎么也猜测不出个所以然来。 前世直到慕家人被满门抄斩,慕倾月才听到他临死前那不成段落的几个字。 只知道,或许是跟上官尧有关的旧事。可还没等她找到机会调查,便被苏婉儿虐杀致死。 慕倾月愣神的刹那,慕武已检查完门栓打开书架上的暗格。 伴随“咔”一声,两排书架移开。只可供一人穿行而过的石头小门出现在眼前。 顺着门往里看,还有排看不到尽头的石梯。 石梯的尽头是什么,慕倾月不知。只是在慕武带领下按照规律走到正室,最终落座时掌心都不自觉出了汗。 “说起这个秘密,就不得不提起件旧事。而这件事,与太子上官尧的生母有关。 太子的生母沈倾,也就是淑妃娘娘。是当时宫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因为极得先帝宠爱而诞下了三皇子上官尧。 可后来,却因遭人嫉妒而惨死。死状之凄惨,让当时的仵作都验尸时都颤抖个不停。 三皇子上官尧当时因为进军营训练便没见到最后一面,等归来时皇室又对外宣称丧生于意外。 而事实上,她是被人毒死的。此事知情者不多,不过七皇子、娴妃都略知一二。 真相如何,慕家的确不知。毕竟皇室秘闻,众人三缄其口。 慕家始终中立。虽未在娘娘危急时出手相助,却也绝非落井下石之辈。” 慕武说完话后的良久,慕倾月仍有片刻失神。怪不得这事情要瞒着太子,是怕太子一时情急做出弑君之事? 可是即便这件事情皇上有所隐瞒,却也不一定知道实情。也罢,许多事情还是等日后再议。 眼下慕武所说的这些,足以她消化许久。七皇子,慕倾月记得似乎葬身大火。 娴妃娘娘,慕倾月想倒是可以让初雨去宫里打听打听。只是,得找个妥当的名头才行。 “可记下了?”慕武见慕倾月愣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忙开口道。 “此事女儿定当守口如瓶,不让外人知道半个字。若是父亲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倾月先回房了。” 慕倾月说着,徐徐从密室里退了出去。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角落里的人才闪身出现。 蒙面黑衣人看着不高,甚至微微有些矮小。看身形像女人,见慕武在此还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慕武看到来人的打扮,心底起了逗弄的心思。 “夫人,回头让阿郎给你捏捏腿如何?” “好。”蒙面人话刚出口,却见慕武已笑嘻嘻扯了她的遮面。 “夫人,倾月早晚会知道的。以后再有事,慢慢说就好。” “你个没良心的,还敢不让知道!”慕夫人本就睡眠不深,今夜猜到二人或会进密室,便掐准时间躲了进去。 之后二人便打打闹闹的回了房间,等到那两个身影彻底消失后角落里的人才探出头来。 看着挺高,还戴了个面具。只是一瞬的功夫人便消失了,若是经过看到的也只是以为花了眼。 慕倾月回到院子时上官尧还睡着,见状她放轻脚步后蹑手蹑脚进了房间。 听更夫隔着院门传来的打更声,慕倾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趴在桌上,竟恍惚间不知疲倦的睡了许久。 再次醒来,已然日上三竿。身上披着件裘大衣,大抵是初雨盖的。 抬头瞥向屋内,没看到人。跑到院子里,亦是如此。 慕倾月正打算叫初雨,却见那丫鬟出现在身后。 “太子殿下去哪儿了?”慕倾月可不会承认自己是担心他的安危,只是怕他意外失踪罢了。 “在前厅,似乎跟老爷有话要说。”初雨说着,视线瞥向隔壁一处院子。 慕倾月原本住的院落与正厅相隔甚远,眼下大抵是为了他们回门方便竟把院子迁过来布置一番。 得知上官尧的下落后,慕倾月忙让初雨帮着一番梳洗。上下打扮妥当了,这才亦步亦趋踏着小碎步前往。 “父亲跟太子殿下说什么呢,倒是让女儿也听听。”走到正厅刚看到二人,慕倾月忙开口。 下一秒,有眼力见的丫鬟便过来搀扶着慕倾月坐下。 慕武见慕倾月出现,便主动掐了话头。慕倾月还想再开口,却收到了刚拿盆点心进来的慕夫人警告的眼神。 慕倾月虽然八卦,但既然有些事情不让她知道那她不问就是了。 下意识的,讪讪伸出手拿块点心塞进嘴里不说话了。 “倾月,早些回去。太子殿下一夜未归,汤药倒耽搁了。”慕武说着,看向边上吃点心到忘乎所以的慕倾月。 慕倾月正拿起一块点心又塞进嘴里,闻言点点头。 “岳父大人,小婿告辞。”上官尧说着,忙拖起一旁慕倾月起身告辞。 待坐进轿子后,上官尧便阖眼了。慕倾月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竟觉得长得还挺好看的? 突然间,有些好奇他生母该是如何一个美人。能让陵帝如此宠爱,又让所有后宫女人嫉妒的模样定是绝色。 刚伸出手想戳几下试试手感,却在即将碰到他额头的时候收回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慕倾月默念着这八字箴言,强制驱散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思想。。 在搞清楚上官尧真正是什么样一个人之前,她还是尽可能的保持距离比较好。 第二十五章 棋子 奇怪的是,等轿子到宫门口后上官尧便醒了。慕倾月本来还想招呼外头的人慢些,却不想一溜烟功夫便到了。 “怎么,有事?”上官尧察觉到慕倾月的视线,扭过头看向她。 慕倾月闻言,摇了摇头。偏过头去,有些不敢看他。虽然刚才没有做坏事,但对上他的眼神却下意识心虚。 上官尧倒没有刨根问底的想法,到了东宫后便自顾自的忙碌去了。 慕倾月左右也是无事可做,便想或许可以做点什么事情打发闲暇。 日子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许久,上官尧虽没有刻意怠慢的意思却也未在这之后跟她一道同行。 二人,也没有再次同房过。 慕倾月想,可能是上官尧忌惮她与皇后姜云的亲近所以如此对她。 不过慕倾月倒不太在乎这些,左右眼下太子对她的怀疑一时半会儿是洗不掉了。 本来她就没有完全适应现在成了上官尧的夫人,眼下如此安逸倒也挺好。 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月。 在宫里的日子待得久了,便有些无聊。苏婉儿倒是来拜会过几次,但都被挡在了外头。 虽说如今苏婉儿已经成了恭王妃,但东宫和恭亲王府倒一向不对盘。 只是这日,却听到初雨再一次凑到近旁开口。 “小姐,那位不要脸的苏小姐又来了。这回还带了恭亲王府的亲兵,气势汹汹的。” 初雨说着,再次开口。 这段时间苏婉儿隔三差五的来东宫拜会。宫中人都多番热议,说这行为不要脸倒很是恰当, 只是她这么几次拒人于千里之外也的确是不太合乎规矩,未免被诟病这回她让初雨嘱咐放人进来。 但却不在正厅接待,而是让她在偏厅等候。慕倾月略一思索,换了最素的打扮前往。 “苏姐姐的兴致倒是极好,”慕倾月说着,在初雨搀扶下坐入主位。 “苏婉儿见过太子妃。”苏婉儿说着,冲着慕倾月微微一福。 “姐姐见外了,请起吧。”慕倾月说着,眼神瞥向一旁的初雨示意道。 “礼数不可废。”苏婉儿倒是丝毫没有为这一番冗杂礼数感到不满。 慕倾月见状,更是忍不住想嘲笑前世的自己了。即便被太子的随从刻意怠慢依旧丝毫不生气,反而和气行礼。 这样的人,岂是会甘于屈居于人下的? 呵,那些过往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知道婉儿姐姐今天到这里,是找妹妹有什么事?”慕倾月说着,不紧不慢的端起一个茶盏送到嘴边。 她在等着苏婉儿的下文,却不想苏婉儿闻言愣了几秒。却是什么也没说,只吩咐一旁宫人递上个匣子。 “妹妹这话说的,姐姐不过是惦念妹妹罢了。”慕倾月让初雨收下,却一时也没有打开看的兴致。 总觉得,苏婉儿的话里有话。且不说她们之间以前并没有什么交情,即便依如今状况以后怕也不会有交集。 惦念?这个词倒是当真用的极好。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交情深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倒是妹妹不是,让姐姐大老远进宫一趟。初雨,还不奉茶!真没规矩,恭王妃到这么久连杯茶都喝不上!” 初雨闻言,委屈的扁扁嘴。随后端上茶壶倒了杯茶水,恭恭敬敬的送到苏婉儿跟前。 苏婉儿正要伸手小心接过茶杯。可那茶杯,却像突然长了脚一般咕噜噜滚到地上。 下一秒,碎裂的水花四溅。 苏婉儿见状,脸上的神色终是绷不住的变了变。不过只一瞬,就恢复了原状。 不过即便是一瞬,也逃不过慕倾月的眼。那一刻,她心中有一丝暗爽。 苏婉儿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忙找了个理由礼貌起身冲慕倾月告辞。 等苏婉儿和与之随行的人彻底消失,初雨这才没控制的开怀大笑。 苏婉儿几乎是下意识的逃离了东宫,只是出了门后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恶毒起来。 敢这样侮辱她,她一定不会让慕倾月好过!苏婉儿心中暗暗发誓,随即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东宫,冰室 上官尧脱了衣服,再次躺在玄冰之上。这个冰室是建立太子府时便建造的, 虽说体内之毒因寒冰已逐步好转近来甚有恢复的趋势,但为了防止复发他还是决定每日在此待上一个时辰。 虽已渐渐入夏,但这天气依旧冷得很。尤其这样的天气还得在冰室内抱冰治疗,单是想想便是常人不能忍受的苦楚。 但这一切,上官尧知道自己必受不可。为了那个目标,即便让自己伤痕累累他也无怨。 加之,近日从亲信口中得知了一些当年母妃的事情。这一切,让他更坚定了查出真相的决心。 而冷落了慕倾月许久,也打算对她正视。毕竟从亲信的口中,他知道了这件事与慕家似乎也有一丝联系。 这天晚上,慕倾月难得在入睡前看到上官尧出现。不过,是不省人世甚至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宫人把他扛到她房间,大抵是希望自己照顾? 慕倾月难得看见上官尧安静到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倒觉得这样喝醉了的他还挺顺眼的?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被上官尧冷落。 所以今日看到容光焕发的苏婉儿到自己跟前时确实心中不爽,只是碍于面子不想发作。 初雨的行为虽然出了一口恶气,却也让她明白自己似乎的确是希望被人重视的。 尽管他们之间,似乎并不存在所谓情感。 打了盆水将布料浸湿给上官尧额头贴上后,这才拿起个绣品忙碌起来。 许久不行女红,动作倒生疏了不少。正缝缝补补,却冷不丁被针头扎了好几针。 将被扎了好几次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刺痛感这才消减大半。正要继续落针,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倏忽间,一双靴子出现在眼前。慕倾月抬头,却见刚才还躺着的上官尧突然到了眼前。 “既然太子殿下并非醉的不省人事,还请回主殿休息。”慕倾月刻意退开一步,与之保持距离。 “怎么?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要赶本宫走不成。”上官尧说着,一个闪身凑到跟前。 虽是玩笑话,神情却很认真。慕倾月看着那双眼,不由自主陷进去。下意识保持了缄默,没有反驳。。 “下个月三号是蹴鞠大会。”慕倾月正奇怪上官尧为何逗趣自己,却听他说还有蹴鞠大会? 第二十六章 学蹴鞠 慕倾月拼命搜索脑中的记忆,却发现一无所获。 前世,好像并没有蹴鞠这件事吧。 “蹴鞠?宫中何时有如此庆典,倾月倒是不知。”慕倾月看向上官尧,脸上维持着浅淡的笑意。 “钦天监白袍道人翻阅古籍时发现一项强身健体的运动,古人名曰‘蹴鞠’。 此物以木材藤条编织成球,多人可娱。分红白两方,设之围栏。若球中对方栏,即为胜。 因多以足射球,故而又称足球。” 上官尧说着,拿出张宣纸涂鸦于上。慕倾月见状,挑了挑眉看向上官尧的涂鸦之作。 虽然画下的图案甚是简单,却很通俗易懂。 慕倾月思考着刚才上官尧专注绘画的模样,与那个众人口中除了病榻缠绵一无所长的太子做着对比。 却发现,相去甚远。看来上官尧身上,果然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钦天监的白袍道人,似乎深得父皇信任。”慕倾月看着上官尧,再次开口。 因为那古籍中的记载说是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便让皇上惦记到了要在宫内比赛。 还有之前几次三番的风水卦象,总让慕倾月觉得这个白袍道人虽然有些迷信但说的许多事情却不无道理。 慕倾月突然好奇,上官尧有没有被他算过生辰八字。毕竟太子的命数也该是被算卦后方能定下才是。 这样的皇储之位,可不是随随便便可安排的。 上官尧猜到了慕倾月口中的疑惑,顿了顿再次开口。 “太子的八字,自然是算过的。只是父皇虽然听信那道士,却未必全信。多年留在宫廷里,自然也有风水。” 慕倾月闻言,似懂非懂的点头。帝王将相者,府中都有风水的陈设。 上官琰作为一国之君,自然希望江山永固。 将白袍道人请进宫中还特意建钦天监授予国师之名礼遇多年,足以说明态度。 钦天监那位道人既然如此得到皇上器重,那如果… 慕倾月正在愣神,却见上官尧不知何时已离开。看着室内突然空荡荡,慕倾月有些失神。 尽管上官尧人离开了屋子,屋内却弥漫着氤氲的酒气。 起身走到床边,想也没想的躺在枕上。枕上还有几分酒香,在这个夜里却意外的助眠。 慕倾月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这样的酒香让她甜睡一整晚。 而上官尧自离开慕倾月的房间后却也没有回到偏殿,反倒是心事重重回到了书房。 刚走到书桌前,一封羽毛信笺落于纸上。只是信笺上,带了点点血迹。 上官尧见状,不由得生出几分慌乱。眉间不自觉的紧张一皱,手抓住了书桌的边沿。 下一秒,边沿上出现圈凹痕。是指甲划拉的痕迹,表面漆都掉了两层。 翌日,东宫花园 “初雨,快!传球!”慕倾月说着,冲一旁的初雨开口道。 自一个多时辰前学会了怎么玩蹴鞠后慕倾月便缠着初雨陪自己练习。 “小姐,你慢点!”初雨说着,气喘吁吁的开口。 初雨没有慕倾月这么好的底子,陪着玩耍一阵后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出了许多汗。 慕倾月虽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但兴致倒真被吊起来了。玩起来更是活络的不行,没多久就无师自通了。。 散落下的长发被她竖起簪好,还系上了一根红色的发带。若是旁人见了,还以为是哪来的俊俏小生。 第二十七章 女子可蹴鞠 慕倾月本就瘦小,即便是在宫里待了这么许久每日被皇后差人送喝了不少补药却依旧没长胖多少。 慕倾月一听到这个娱乐项目可以打发闲暇,也就不管能不能参与比赛了。 在宫里的日子委实太过无趣,难得有这样打发时间的运动何乐而不为? 只是,她的对手好像太弱了些。慕倾月转动着手上的球,看向已经被她累的就差没满地打滚的初雨摇了摇头。 “初雨,你体力可太差了。”慕倾月看着她还是忍不住嘴上嫌弃一番,伴随“啧啧啧”的咂嘴声。 “小姐!”初雨又羞又气,偏生又无可奈何。 虽是东宫,但这里却没有多余的宫人。除却几个日常打扫的宫人和必要的差使太监外没有别人。 初雨左看右看,偏生找不到旁人。只能狠狠地跺脚发泄自己的不满,完了嘟起嘴看慕倾月一眼。 慕倾月逗完了初雨,又把球往膝盖上颠,遂之到落到肩上、头上。 初雨见小球在慕倾月的身上流转自如,忍不住拍手叫好。 相较她被球逗得一直跑来跑去,慕倾月的确技巧高超许多。 “哎,可惜女子不能参与蹴鞠。不然以小姐的技术,定能把他们都干趴下了。”初雨说着,低头自言自语道。 “谁说女子不能?朕准了。”初雨正要看来人是谁,却瞧见了一身明黄色的长袍。长袍上,隐隐暗含龙纹。 初雨一个哆嗦,跪倒在地上。“奴…奴婢知错,不知皇上亲临。竟未迎接,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朕没有怪你,起来。”上官琰说着,看向一旁跪下的初雨。 “倾月迎驾来迟,望父皇莫怪。”上官琰刚转身,却见慕倾月已在身前行礼。 “起来吧。”上官琰看着慕倾月这乖乖巧巧的模样,心中甚是欢喜。 “父皇怎么有空来此?”慕倾月说着,疑惑的看向眼前的陵帝。 身为帝王,陵帝算是兢兢业业。平日里也甚少到后宫转悠,即便是皇后哪儿也依旧如此。 对于太子更是一直关心甚少,左右不过大婚日来此坐上了一盏茶。 对于他眼下来此,慕倾月很是惊讶。总不会,是来看她的吧。关心她这个儿媳近来与太子相处是否融洽? “父皇想着,此处蹴鞠不若让朕的儿媳也参与如何?”陵帝似是征询般开口,好像在征求慕倾月的意见。 “既是父皇的意思,倾月认为自然甚好。不若我与婉儿姐姐同各自夫君一道,如此更是有趣。” 慕倾月总觉得上官玺对她的感觉很奇怪,借着这回试探也好。 “好,甚好。”陵帝听到了慕倾月的提议,竟然一拍手表示赞成。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恭亲王上官玺在宫内的眼线耳朵里。 上官玺知道了这件事,嘴角竟有些微微上扬。他觉得,这次蹴鞠比赛会因慕倾月的参与而甚是有趣。 太子上官尧是在回宫后不久才知道这件事的,闻之也是大为惊讶。 听闻前因后果后,对陵帝那番甚是故意的提议表示疑惑。 陵帝这样做,怕是想借机试探他与上官玺二人间的现今关系。 上官尧总觉得陵帝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身体渐渐好转的事,或许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再验证一番?? 上官尧不知,但近两日或许又得服药了。不然,一月后必让人看出端倪。 第二十八章 蹴鞠比赛①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蹴鞠比赛的日子。蹴鞠比赛一共分为三天:第一天为男子蹴鞠,第二天为女子蹴鞠,第三天为混合蹴鞠。 为了预祝首次蹴鞠大赛成功,皇上皇后以及各位大臣都将难得的私藏珍品作为大赛奖品。 什么千年野山参、万年何首乌、碧海鲛珠已经算是比较普通的东西了。更难得的是,皇上用免死金牌作奖励。 一时间,大家对于此次比赛的兴致更加高了。此次比赛的奖项种类,也是甚多。 大赛设最佳蹴鞠手两名,男女各一。最佳蹴鞠小组一组,五人为一组。最佳守门员以及最佳投手各一名。 几天前,御花园就被陵帝下令划分成大小相同的几个临时性蹴鞠场。 因为每组的人数并不多,但是报名的人数中男子却有一百人陵帝不得已便利用起了御花园这块风水宝地。 几个宫女太监连夜一番折腾,总算安顿了十个场地。 在宣布分组后,几队分别换上了各自所属颜色的衣服。 “接下来,由我宣布比赛规则。”众位参赛者刚换完衣服,便听到个掐着嗓子的太监站在台阶上开口。 “鉴于参赛者有一百人,则按照五人一组共分为二十组。事先你们都会得到一个编号,每两组之间进行比赛。 比赛对手通过抽签决定。一共设三轮,最终的两组晋级决赛…” 在裁判说完规则后,所有人便四散找到了自己的对手。 随着裁判员的一记记口哨声的响起,一个球被抛向空中。 几个队伍之间开始争抢,战争一触即发。慕倾月的比赛在明天,不过感觉闲着也是闲着她就来看看热闹。 只见一黄衣小将猛地往周围一蹭,那对方的一名队员便不可控制的后倾。 黄衣小将得到机会后,便猛地用膝盖顶球接着传到同伴肩膀上。需要注意的是,全程手以外的肢体都可触碰。 慕倾月作为一个角落的儒生围观着一切,眼睛里闪闪发光的。 “真的,好刺激啊!”慕倾月目不转睛的看向黄衣小将的表现,可下一秒黄衣小将却因为她的行为而害羞了。 慕倾月讪讪摸了摸自己的脸,弱弱退开一步。她好像,已经成婚了。 慕倾月这么想着,把视线投向了边上的太子上官尧一组。 上官尧虽然平常看起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此时似乎是精神了许多。 跟对方的组长几个来回之间依旧不慌不忙的,头几次差点跟人对撞都没事人似的。 慕倾月围观着上官尧的参赛状态,把心中他可能身体状况不佳的选项打了个问号。 “小姐,苏婉儿也来了。”慕倾月看得正兴起,却见初雨从远处匆匆赶来。 “呵,那就去看看?”慕倾月说着,便在初雨的指引下打算去上官玺那边看看战况。 苏婉儿一身华服站在远处,将此刻的一切尽收眼底。 时不时因为上官玺的队伍有什么加分或未得分的表现而心情起伏不定。 似乎参与人是她那般,手上的锦帕未有松动。。 慕倾月本想吓唬吓唬她,见状倒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下的苏婉儿似乎并不讨厌。 第二十九章 蹴鞠比赛② 上官尧本来对这样的比赛就是玩玩,却没想到真到了比赛当日皇上等人都对此如此重视当下也打算认真对待。 只是因为前段时间药物的缘故,这几日他的体力的确不算太好。 眼下这样一番踢球后,已然耗损大半。额头上,开始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三哥,你真没事?”身旁一个蒙面侍卫见状,有些不太放心的开口。 “无妨,他们也不敢真的让我一个太子输得太惨。你只管放心,我稍微歇息片刻。” 上官尧说着,从比赛中退出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虽然中途有队员休息并不会影响比赛,但这对于对手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见太子上官尧退出队伍,对手忙一个“头顶西天”向上官尧所在红组的其中一个队员投去。 众人都捏了一把汗,正当球即将入框时守门员接住了这个球。 身旁看戏的宫女见状,不禁“哎呦”一声。尽管太子很帅气,但是他们更想看太子队输。 毕竟平日里太子都是养在东宫里的,难得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世家公子们都激动的不行。 在球被抵挡后不久,远处戴着帽子的裁判走近吹哨。 一局比赛结束。太子的红队,以两分微弱优势胜出。 和上官尧这边相比,上官玺这边的比赛倒是有看多了。上官玺本来就盛名在外,又是出了名的胜负欲强。 不少曾经跟他拳脚切磋的人这回都把比赛当成了绝佳的角斗场。 几个人你来我往,切磋的好不乐乎。相对于太子对上的人不敢对他下手,眼前上官玺的对手倒是胆大。 左边的一招“飞龙在天”,右边的顺势一手“声东击西”。 慕倾月虽然身为太子妃不得不在上官尧边上多驻足一会儿,却也渐渐被好奇心吸引。 但这举止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只好让初雨去打听打听完了告诉她。 等到过了午时,下午场的比赛便正式开始。 终于,到了太子上官尧红队跟恭亲王上官玺白队的对战。 只是天色已晚。皇上便下令,二人择日再比。在听到这消息的下一秒,上官尧咯血了。 慕倾月见状,忙推开初雨的手往上官尧身边窜。身旁的侍卫本想拦着,却被上官尧的一个眼神逼退。 慕倾月呆呆的看向上官尧,而后把他的一个胳膊搭在她肩膀上。 上官尧闻言脸上笑了笑,却没敢把全部的气力压在眼前这个小丫头上。 而其余随从以及上官尧的贴身侍卫宫女,都一句话不敢说的隔着几步距离跟在身后。 等彻底进了房间把上官尧搀扶到床上,慕倾月才敲了敲自己酸胀的两条胳膊。 “上官尧,注意身体。”慕倾月说着,给自己和他倒了杯水。 而后把一杯递给上官尧,自己则喝下了另一杯。 “慕倾月,你是太子妃。”上官尧没有接下,反而启唇道。 “是。我是太子妃,你是太子。所以?”慕倾月闻言开口道,一脸莫名其妙又带着几分看智障的眼神瞥向他。 “所以,照顾太子是太子妃的义务。”上官尧话音刚落,慕倾月便觉得自己身子一个凌空。 下一秒,被抱起坐在了他身边。 上官尧笑了笑,把瓷杯递到她手里。慕倾月看着眼前的男人,居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小心翼翼送到嘴边,看着他把那一杯都喝完才起身离开。 上官尧看着慕倾月摔门出去的样子,感觉倒很有趣。。 顺手抹掉嘴边一滴流下的茶水,脸上笑意更甚了。 第三十章 卧底 之后一日是大雨,并不适合进行蹴鞠。 于是陵帝便下令,女子蹴鞠推迟一天进行。 也就是这样一天闲暇,让众人难得又偷了闲。初雨因为这段时间的技术突飞猛进,就主动承担起帮忙的重任。 慕倾月本想插手,却因为初雨再三劝说下而放弃了想法。 上官尧自从昨日那莫名其妙的举动后便再没有奇怪的行为出现,好像当时行为只是他神志不清的错觉。 只是这段时间的特意冷落让慕倾月已经隐隐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被遗弃的太子妃身份上,眼下这般… 慕倾月对于上官尧的亲近行为感到受宠若惊,下意识觉得又是一番试探。 皇后那边,近来似乎也有要她通风报信的意思。 就在此次蹴鞠比赛之前,皇后还在她去请安之时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若不是因为陵帝的突然出现打断,她或许还会说更多劝诫的言语。 不过,慕倾月知道自从承了皇后给自己的干女儿身份后便免不得为她做事。 心中虽也想有所隐藏,又害怕东宫里有皇后的眼线。 毕竟对于她,皇后也不算信任。利益驱使而已,慕倾月并不觉得皇后对她有好感。 不远处东宫书房密室里,上官尧正紧皱眉头看向刚被递到手上的一封密函。 室内虽光线昏暗,但桌上一盏烛台便已足够明亮。 上官尧看向眼前人,却总觉得哪里的不对劲。拼命甩开这样的念头后,他正视眼前人。 “七弟,你觉得他是皇后还是五弟的人?”上官尧说着,捏着那封信笺。 信笺未被打开,上官尧却已对里头内容一清二楚。 “或许,是太子妃的人。只有她把人安顿在东宫才最不会被怀疑。慕倾月,无疑是最佳人选。” ‘上官陵’说着,脸上横肉一抖。只是因戴着副斗笠,因而看起来并不真切。 上官尧闻言沉默了半晌,随即在桌上一记重锤。 “也怪我大意,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娶这慕丞相之女。若是早知道,我怎么也不至于招了这么一个灾星。” 上官尧说着,脸上一脸悔恨之色。 ‘上官陵’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是藏不住了。一想到那被许诺的好处,便准备再鼓吹一番。 “只是七弟,为兄有一件事不知。”上官尧看向眼前的‘上官陵’,缓缓注视。 “兄长有事直说便是。” “皇兄只是好奇七弟如何得知此事,毕竟这样的事情若是七弟不说清楚了倾月可就十分冤枉。” 上官尧说着,缓慢将一只手伸向了桌底下的机关。而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色。 “皇兄,这样的事情做不得玩笑。若是没有证据,岂敢胡编乱造。”‘上官陵’被问急了,忙辩解道。 撇开慕倾月此时身为太子妃,东宫女主人这一层。 单就皇上对她青眼相看、皇后干女儿以及她本身丞相府独女的身份也不容许谁都能污蔑。 上官尧正色的态度让‘上官陵’愣住了片刻,半晌没有作答。 “除非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毕竟你根本不是上官陵!”下一秒,闪着刀光的剑架在‘上官陵’脖子上。 “说,谁派你来的!”上官陵正要问话,那人已服毒自尽。 上官尧看着眼前的上官陵,一阵头痛。没想到,这个卧底居然已经知道了上官陵的存在。。 看来,得尽快让上官陵从皇宫消失。 第三十一章 蹴鞠比赛③ 上官陵看出了上官尧心中的想法,却怎么也不想听从。上官尧在宫中本就凶险,要是没他简直不敢想后果。 可上官尧经过这一件事情后又怎么敢让上官陵继续待在自己身边,毕竟这样继续下去他们两个都很危险。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卧底传了多少消息给他幕后的人,但这样一番已然打草惊蛇。 对方敢假装上官陵就是知道上官陵此时在他地方且清楚自己对于上官陵很信任。 “阿陵,你先避避吧。”上官尧看着上官陵,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在救下上官陵之后上官尧便让他的师弟在外头找一处合适的落脚点。 上官尧的想法,是让上官陵先去宫外躲避一段时间。这样对他,也对自己好。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嫌弃我存在。好,我走。”上官陵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便头回不也的走了。 上官尧想追,却因为腿部的疼痛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在视野中渐渐消失。直到,完全不见。 翌日,御花园 尽管是蹴鞠项目女子参与的人并不多,却也堪堪有三四组。 两两对决后,苏婉儿的队伍跟慕倾月的对上了。 这一场,更是恭亲王和太子府的尊严之争。战斗,一触即发。 在裁判吹哨声响起的下一刻,苏婉儿和慕倾月不甘示弱的同时上跳。 但因为慕倾月的跳弹力更胜一筹,苏婉儿在比赛刚开始便被慕倾月的脑袋一顶撞开。 随后,球落到了慕倾月队伍中初雨的手里。初雨先把球在膝盖上颠了几下随即立刻传球给了旁边的一位千金。 那位千金也是个平常就爱练的练家子,接到球后不久就临门一脚进了对方的框里。 首战得胜,士气大开。这场比赛的第一个计数分,被慕倾月的队伍拿下。 苏婉儿也是不甘示弱,忙以金子作为悬赏之物。其中的一个丫鬟闻言,气势大震。 第二球,苏婉儿以一个假意传球诱惑了慕倾月组中心高气傲的一个队友后让宫女一脚。 陶妗妗没能守住,这次是苏婉儿得分。 起初并没有多少人留意今日的比赛,但不知道是因为那些多嘴的宫女太监们传的突然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还兴致极好的给她们当拉拉队加油。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在御花园里回荡。 一下子是左边的人喊道——“太子妃加油!” 一下是右边的人呐喊——“恭王妃加油!” 更有甚者,不知从哪里扯了两块布在上面写上恭迎祝贺的话。 连经过的皇上皇后,都情不自禁留下驻足片刻。 最终结果是平手,但二人之间却又都是不服输的。宣布结果后,都是一副不觉得对方比我强的样子。 皇上皇后看到这些千金的另一面,倒觉得很是有趣。 宫里平常都没什么人走动,倒是得亏她们。难得的让这宫里,一时间如此热闹。 慕倾月领完东西后便回了东宫,却听有人砸东西。正奇怪着,却见那人居然是上官尧? 大抵没想到慕倾月突然来了,他有些措手不及。 “倾月,过来。”慕倾月本来大可以不搭理,可当着人驳了他这本就在东宫没什么地位的太子好像也不妥当。 这么想着,便走了过去。 “我再问一次,金钗谁偷了!拒不承认?好。明日蹴鞠比赛结束后我要看到它在太子妃的梳妆台上!! 否则,一个两个提头来见!”慕倾月正要询问原因,却见上官尧莫名其妙发了一通火。 第三十二章 免死金牌 一直到那天夜里,慕倾月都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喜欢戴金钗了。 不过,那原本放在脂粉奁里的金钗倒真是少了一只。那还是皇后在她大婚之时送的,极其精美的凤凰图案。 可,上官尧是怎么知道它丢了的? 难道…哦,竟是如此。 在女子蹴鞠结束后,便是混合蹴鞠。与前两者的规则相同,只是人数会因此变为了十人。 其他报名者倒是也有出色的,但在上官玺和上官尧面前可就完全不够看了。 不多时,就进行到了最后一轮。 上官玺组的队服为白色,而上官尧这边的队员则统一换上了红色的队服。 两色的交战较之前面的两轮更加激烈。而在这时候,就更显示出搭配的重要性。 上官玺跟苏婉儿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慕倾月完全找不到任何机会阻隔开来。 而反观慕倾月跟上官尧,却因为知道本就没有什么默契而刻意的回避开来。 蹴鞠本就是项团体作战的娱乐项目,极其讲究配合。要是孤军奋战或队友之间配合不当都不能达到最佳效果。 慕倾月他们虽然靠着陶妗妗的一点小机灵侥幸得了几分,却在之后连连败退。 苏婉儿趁着初雨等人松懈之时一击即中,一个漂亮的进球动作。 之后二者你来我往间也有互相进球,却依旧没有办法超过白队。 半个时辰后,裁判吹哨宣告比赛结束。而后,陵帝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对于这次比赛结果,我很意外。没想到走到最后的竟然是我的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徇私了。 不过既然是你们赢了,那旁边的奖励就都是你们的。”陵帝说着,指了指一旁堆着的礼品盒子。 里头都是大臣进贡上来的珍品,许多都是有价无市的独一份。 边上还有几块竹制的小牌子,看着很是特殊。 “记下了:钦天监,赏!”陵帝一想到这件事情是钦天监那位道人提议的,便首当其冲要赏赐。 之后的便都是普通的几个小奖项,东西也送的七七八八。 不过这时候眼尖的却发现了,皇上跟皇后那边还没送。 他们是什么礼物就不知道了,但可以清楚的是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 毕竟是在皇后里掌权的人,一般的小物件怕是也拿不出手。 慕倾月思考着该怎么提问的时候,却收获了皇后关怀的眼神。 “想必各位都发现了,我和皇上还没有送礼物。”姜云说着,看向底下的人。 果不其然,收获了一堆好奇。 “鸾翠,拿出来吧。”姜云说着,看向一旁的人。身旁的人闻言点头,打开了手中的匣子。 一枚明晃晃的令牌躺在里头,只是上头写什么看不清。 下一秒,鸾翠把匣子举了起来。“心想事成”四个字出现在令牌上,这是姜云在皇后册立大典上先皇所增。 “只要说出你的愿望,本宫在可能的情况下必定达成。” “云儿送了这么好的东西,朕也不能吝啬。”陵帝说着,也招呼太监打开匣子。 里头同样放着一枚令牌,可当太监把令牌举起众人看到它时皆是一惊。 “免死金牌!” 当看到苏婉儿接过了那块金牌后,众人脸上皆是羡慕的神色。 “婉儿谢父皇恩典。”苏婉儿说着,叩谢圣恩。随即,小心收起放在一旁。 “倾月谢皇后娘娘恩典。”慕倾月说着,同样接过匣子。。 蹴鞠大赛,就在这场刺激的颁奖式中落下帷幕。 第三十三章 神秘木牌 在蹴鞠比赛结束后不久,宫里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死寂。因为闲来无事,慕倾月便让初雨拿了纸笔过来。 正思索着,陶妗妗却来进宫串门了。“倾月,多日未见君安否?” “妗妗,你怎么进宫了?”慕倾月疑惑看向陶妗妗,却发现她身后连个跟着的丫鬟都没有。 心下不禁更加好奇,难道陶府最近生活拮据到唯一的大小姐都没有丫鬟? 陶妗妗一看慕倾月这打量的眼神,便知道她想错了。不过一时间倒也不急着去解释,反而笑着看她。 “不过是刚好进宫看诊而已,想着不如去东宫逛逛?但我却也不能长留此处。这回过来,的确有事找你。” 陶妗妗解释完进宫的原因,便突然一脸正色看向慕倾月。 慕倾月被陶妗妗突然间的正经吓了一大跳,赶紧让初雨出去守门。 等确定没有旁人会中途打断他们的对话后,陶妗妗才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锦囊,许久前慕倾月给的。慕倾月正回忆着是什么物件,却见陶妗妗把里头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块木牌子,上面刻着陶妗妗的名字和她父亲的官职。 慕倾月伸手接过,发现与自己当时那给她的是同一块。难道,有结果了? 莫非,陶妗妗受伤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慕倾月赶紧抓住身旁的人手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这块牌子,可能用不上了。我想说,这块牌子本身材质并不特殊。而根据这段时间的调查,我一无所获。” 陶妗妗说着,无奈的把手中牌子递给慕倾月。 慕倾月闻言,默不作声的收下。既然连陶妗妗都没有办法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那木牌背后的事怕是复杂的很。 不过陶妗妗毕竟没有办法在宫内久留,在道明缘由后慕倾月便让初雨和一个太子府的太监送她出宫门。 不如,去钦天监看看?可直接去,似乎不太合适这段时间以来慕倾月也听了许多谣言,说钦天监看卦凭心情。 若是心情不佳,即便是皇上恐怕也使唤不动。 这么思考着,她便决定今夜子时去夜探一番。 近几日上官尧都没有来慕倾月的屋子,想来那天也是一时兴起。 不过对于慕倾月而言如此甚好,毕竟这样一来她若是有什么事情想做便不需要刻意避着。倒,也算个好处。 钦天监 “师父,入夜了。”小童说着,便要熄了殿内烛火。 “慢,给贵客留个门。”小童闻言一怔,遂之照做。 三更时,慕倾月顶着一身风雨到了钦天监门口。 却意外发现钦天监的小门处站着一个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不过那把白胡子倒是异常醒目。 “白袍道人,倾月深夜冒昧到此莫怪。礼数不合,实在僭越。”慕倾月看着眼前的白袍男子,缓缓启唇开口。 “进来吧,贫道等你多时了。”白袍道人说着,把慕倾月迎进了屋里。 倾月刚进屋,便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在一阵重影当中,一块小木牌跃入了她的手心。 是她口袋中的那块,却又好像不是。 下一秒,却突然遁入了手心之中。慕倾月看着那块木牌的残影消失,遂之幻化成一道符咒。 是晦涩难懂的符文,带着几分歪七扭八的字迹。 白袍道人看到符咒先是一惊,随即跪倒在地。。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渐渐成型。 第三十四章 凰命 慕倾月被白袍道人这样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真想问什么却感到一阵眩晕。 下一秒,晕倒在桌上。 白袍道人见状,悄悄取下了慕倾月身上的这道符咒。遂之小心收起,又用了一道瞬移符将慕倾月送回东宫。 翌日天刚亮,小童便发现自家师父站在门前看着一株绛珠草发呆。 正要开口询问,白袍道人却先开口了。 “小安,你可记得师父收下时说了什么?”白袍道人捋着胡子,若有所思的开口。 “师父说,小安有朝一日必定会离开这宫廷。那是小安的命数,亦是必历的劫数。”道童小安低头开口。 待言毕,这突然才恍惚意识到什么一般看向眼前的人。“若是有日师父让你离开,必然是关乎社稷之事生变。”往日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明日清晨便离开吧。”白袍道人说着,将视线徐徐转移到小童的身上。 这是他第六个弟子,本以为从此便是终身。却未曾想,竟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记得刚收养之时,也不过芝麻绿豆那点大。如今,倒是年岁渐长不少。 看着眼前小童,一抹阅尽沧桑后的苦笑凝结在嘴角。 他有种预感,宫里近来怕是将有大事发生。或许,最近该闭关一段时间。 白袍道人这样想着,写了封信招门口太监送去。 金銮殿 陵帝看完小太监送来的信,神色匆匆的出了门。对于那位白袍道人突然之间的闭关,有些不解。 可真要往那处去时,却突然想到什么般停下脚步。 起身沿着另一条宫中小路走去,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当差的太监宫女一个大气不敢出,只是在陵帝突然走到一处荒废阁楼前停下时也默不作声的退了几步。 这是一处已经被荒废许多年的楼阁,枯败的草木已然映照不出往日的繁盛。 在陵帝走近楼宇许久,一个歪歪斜斜的牌匾才表明内这栋楼原主人的身份。 陵阁,七皇子曾经的住宅。 “你们留在此处,朕去去就回。”陵帝对着身旁的太监宫女吩咐道。 “可皇上,此处已然年久失修恐…”身旁的宫女倒是没敢开口,一个年长些的太监倒担忧起来。 “住嘴。”陵帝说着,突然发火起来。 遂之便不管不顾也不带一个宫女太监的进了楼阁。 里头虽然年久未修,但设施都未曾有所改变。里头的摆设,皆以七皇子生前的习惯放置。 就连桌上的茶杯都未曾移动分毫。只是铜镜,却不知为何碎成了好几块。 陵帝捡起其中一块,却发现一个人影映在铜镜上。下一秒,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东宫 “嘶,好痛。”慕倾月说着,揉了揉脑袋。 等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东宫寝殿里。昨日,她有去过什么地方吗? 正发着呆,手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烫金的“凰”字。只是这个字像是长了脚一般,下一秒便钻入她的眉心。 待慕倾月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屋里多了个陌生人的身影。正要叫唤,来人却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慕倾月看着眼前人的打扮,一抹错愕的神情凝结在脸上。 第三十五章 刺客 “别出声,我是悄悄溜进来的。”慕倾月闻言点点头,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一副儒生打扮的陶妗妗。 对于陶妗妗这突然之前的出现感到一头雾水。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远处又传来了阵脚步声。 是一串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似乎来了很多人。感觉,像是军中之人。 “太子妃,属下奉命追查宫中刺客。请太子妃开门,允许臣进行搜查。” 因为此时她在殿内,所以不敢直接进来。不过听这声势,似乎是很严重的样子。 陶妗妗听着外面的动静,脸色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慕倾月看着陶妗妗宽慰的开口道:“别慌,有我在。” 随后又给她指了个隐蔽的小角落,这才穿上外衫出门。 见到太子妃慕倾月出现,众人先是一惊。随即立刻齐声开口——“属下参见太子妃。” 慕倾月闻言,懒懒的表示知道了。随即看向那个领头的。 “刚才说要搜查我寝殿的,是你?”慕倾月看着眼前的白面小生,徐徐开口。 “是,属下镇国大将军之子凌峰。因路过官道时发现一形迹可疑者进入宫中,这才怀疑进了刺客。 属下与几位随从追至此处发现没了踪迹,斗胆请求搜查。”说话的人不卑不亢,倒是有骨气。 慕倾月对于眼前的人倒是佩服的很,不过佩服归佩服却是万万不可让他们搜查的。 且不说能不能搜出来,要是被发现陶妗妗就是那个刺客恐怕陶府上下一干人等都有危险。 本来前些日子钦天监的八字不合之论已经让皇上对陶衡对陶这个姓氏都甚是不喜欢若是眼下再有这样的事实… “看来,是觉得太子妃的威名镇不住了?我倒是想知道,今天若是什么都没搜出来,我看谁来负责!” 慕倾月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有欺压人的资本,只是她不屑于这么做而已。 至于缘由,自然是没有必要。但今天为了保住陶妗妗,她只能仗势欺人了。 凌峰身旁的小厮闻言,脸上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无奈。 的确,敢搜查东宫太子妃寝殿这个行为真是嫌命长。 还没等凌峰再次开口,便连忙跪下说了请求太子妃饶恕的话。 随即,一溜烟消失了。等那几人彻底离开此处,慕倾月才回到房内。 “出来吧,被我赶跑了。”慕倾月说着,看向屋内的某一处。 陶妗妗闻言,从角落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等到陶妗妗喝了杯茶缓过来,慕倾月这才一脸严肃的看向她。 “说吧,为什么突然这副打扮进宫。”慕倾月实在不懂一个御史大臣府上的千金大小姐为何这样出现在宫里。 “其实,是因为一个男人…”陶妗妗说起这件事,脸上不由得染上两团绯红。 慕倾月本来还一副听八卦的神情,可后来却发现这似乎是个无疾而终的话本故事。 至于下一回在何处,还不知道。 “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用就这样的一副打扮进来吧。你若是想去御书房直接抄个手令不就行了?” 陶妗妗前段时间便因为文史出众而破格被提拔为一名太学先生。眼下出入御书房查资料,十分自由。 “哎,其实。”陶妗妗看着慕倾月,却欲言又止。。 慕倾月对于陶妗妗的情绪倒是很理解,闻言保持了沉默。 第三十六章 焚忆 “这么多年过去了,总算有点长进。”陵帝看着破碎铜镜中那张脸,居然有一瞬间的得意。 “你早知道我还活着?”身后人闻言,松动了两下手中用来威胁的刀片。突然间,有片刻失神。 “呵,这很奇怪?不然你觉得,这里为什么还留着。”陵帝不怒反笑,转过身看向眼前的人。 在注意到来人脸上的面具后,陵帝突然噤声。那场滔天的大火,终是毁了他。 一直以来保留着这里就是为了给上官陵一个落脚的地方。毕竟那场大火后,其实陵帝也不确定他就一定活着。 但若他活着,这里应该是最佳的落脚点。毕竟这里,有太多他曾经的回忆。 打量这间屋子,过去的一切突然涌上心头。细细想去,却并不见得都是如此美好。 因为对上官陵的看重,陵帝自小便对他十分严格。他们这对父子之间,又是两个犟脾气。 没有一个人想要低头服输,自然也就没有一个人会让另一个得到完全的胜利。 可这般的严厉教训终是让人看出了端倪,随后上官陵便受到了各种欺负排挤。 因为个性使然的缘故,也不跟任何人亲近。直到那日一场意外的大火,彻底让这个名字自此在宫里彻底消失。 本来在上官琰的打算里,他可能会将这个上官陵改为太子。可是后来,不得不说这一切真是造化弄人。 “所以你早知道三哥并没有众人传闻中的那般无能?派出那个卧底以我的身份潜伏在东宫,也是你的主意吧。”上官陵此时也算是看懂一些了。 本以为那个人是皇后姜云亦或者恭亲王上官玺的人,却不想居然是因为受了陵帝的授意。不过仔细想来,如果这件事是陵帝做的那也就能解释了。 只是,陵帝是如何知晓这些的?难道,每个宫里早就有不止一名刺客卧底在作为他的另一双眼睛另一只耳朵传递消息? “你的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很清楚。至于这之中的许多事情,虚虚实实而已。 不过有一件事,你倒是说对了。那个人的确是我派去的,毕竟做帝王者不能偏听偏信。过于聪明的帝王,或许也不适合这个朝廷。” 陵帝看着眼前他最喜欢的这个儿子,倒是难得兴致大发。有一说一,有问必答。 上官陵看着眼前的陵帝,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做着比较。或许是眼下的苍老使得他更加和蔼可亲,上官陵觉得眼前的陵帝似乎是鳏寡孤独的垂暮老人。 来这里之前他去了趟太医院。看到近来陵帝一直在服用补药,而其中几位药的剂量已经超过的正常剂量的好几倍。 看着眼前的人,有种见一面少一面的感慨。 可正要开口,却似乎又多了几分忌惮。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一张一合,却变得艰难起来。 “太子的事,我会装作不知道。至于朕的事,你也保密。不过近来宫中的确混乱,出去避避也好。”陵帝说完,背身出了房间。 上官陵看着那扇门被再次合上,随后顿了顿停留片刻后也离开了屋子。。 只是在离开前,用火折子放了把大火。这一屋子的回忆,就留给过去吧。 第三十七章 赠衣 那场陵阁突然起来的大火一直烧了好几天。起初宫女发现时火势并不大,可禀告上级后却被告知不必灭火。 就这样一直烧了三天后,陵阁彻底在宫廷里消失。陵帝下令此处修建学堂,以供官家子弟读书之用。 那些人走了后不久,慕倾月便让陶妗妗钻进了刚好出宫的马车里随即送了出去。 之后很久一段日子里,陶妗妗都未再来宫里。 慕倾月掰着算日子,发现那个改变陶府的江南水患即将到来。 暗地里正想着应该如何把这个消息送出去,却见苏婉儿到了东宫门口。 “苏妹妹,进来坐坐?”慕倾月正觉得烦闷,却见苏婉儿到了近前。 苏婉儿本来犹豫着是否进殿,见慕倾月提出邀请便微微一福后跟在她身后进了东宫。 苏婉儿打量着眼前的四周景色,倒觉得甚是雅致。 似乎与上次来的景致不同了,可到底哪里不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亦或者是,看惯了恭亲王府的花花草草后此事到了别处自然觉得不同起来。 苏婉儿倒是没去纠结这些小事,左右她也很好奇今日慕倾月为何会喊她进去。 上次的见面,倒是不太愉快的经历。那番冷嘲热讽,当时真是如芒在背。 此番自己过来,该不是又要被说教?苏婉儿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都不由自主放慢。 跟着慕倾月在东宫里绕了许久,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小角落里停下。 相比较前院的略显繁华,此处倒是难得的清净。不仅如此,连墙上的花纹也是残败不堪。 若非苏婉儿此时知道自己进的是东宫,怕还会以为到了一处冷宫。 “妹妹快坐。初雨,上茶。”慕倾月说着,看向近旁的丫鬟初雨。 前几日初雨染了风寒,不得不休息了几天。东宫里也没有可以伺候的奴才,慕倾月便不要了。 只是眼下初雨的病刚好,却又迫不及待凑到近前。 慕倾月本想赶她回去,却想着这丫头自尊心重不忍。 “恭王妃,请喝茶。”今天的初雨,有些没精打采的。即便是看到平日里不喜欢的苏婉儿也未有厌恶。 待打发初雨再去端两份点心后,慕倾月看向苏婉儿。 脸上是一脸玄乎的表情,似乎是一副即将说出什么惊天动地大事的样子。 “婉儿妹妹。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钦天监,那个白袍道人说姐姐命里有劫难。若是要避劫,近日要离水。” 慕倾月看向苏婉儿,一脸神神叨叨的开口。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人找不出怀疑的理由。 “倾月姐姐倒是兴致极好,莫不是在东宫太过清闲的缘故?”苏婉儿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随即突然起身,走到一株已然颓败的花枝旁。以花喻人,倒是贴切。 毕竟东宫的确只是虚有其表,若论内在缺连一个御花园一半的宫人都不到。 最寒酸的居所?当之无愧。 “清静些也好。不过婉儿妹妹,姐姐确有一事相求。近日天冷,烦请妹妹差人送身衣裳。” 慕倾月说着,将一旁的匣子递上。 苏婉儿看着慕倾月的动作,却又不解了。不过却没有问什么,直接收下后便一口答应下来。。 想着慕倾月住宫中,或许却有不便。 第三十八章 心事 苏婉儿拿了衣服后不久便从东宫消失了。慕倾月看着苏婉儿这一头雾水拿着衣服出门的样子,不厚道的笑笑。 初雨回来时,苏婉儿已然消失。看着手上满满当当的一个食盒,愣了两秒后乖巧的递给慕倾月。 慕倾月感觉初雨受风寒回来后就有些不同,但却没多想。 打开食盒后,便招呼初雨坐下一起大快朵颐。初雨闻言,却不是料想中的兴奋。 只是懒懒的应下后,便漫不经心的拿起一块塞进嘴里。食髓知味,可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慕倾月试探着把一块极其酸涩的梅子糕塞进初雨嘴里,她却以及如此。 难不成,有心事?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小丫鬟,又是一抹好奇的神色浮上心头。 说起来,刚才她便觉得初雨这小丫鬟的性子似乎是变了不少。可眼下这沉默寡言也太…反常了些。 难不成是谁说了什么话影响了她? 慕倾月见初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打发她去做其他事情了。 只是,却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在发现她做什么其他的事情皆是如此后,慕倾月觉得她应该找这小丫鬟好好谈谈。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慕倾月特意在小丫鬟回房的必经之路等着,终于守到了她。 “小姐…小姐是不是不想要初雨了?”小丫鬟虽然比她年长几岁,可眼下问出的话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几时说过嫌弃她的话了?慕倾月拼命回忆着脑袋里的记忆,可仍旧一无所获。 初雨这丫头,刚风寒完脑子也被刺激了? 见慕倾月不答话,初雨原来雷声大雨点小的哭声更大了。 慕倾月毫不怀疑,要不是下一秒被她捂住嘴可得翻了天。 “闭嘴,听我说。我对于你没有任何的不满,你这样就很好。 不要因为别人而让自己有任何改变,即便那个人是我。好了,别哭。” 慕倾月说完,便放开了堪堪捂住初雨嘴的小手。 这副柔弱的身子说出的话,还真是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初雨的情绪明显被安抚了,过一会儿便笑嘻嘻的进了房间休息。 等里头的烛灯吹熄了,慕倾月才踏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寝殿。 却不经意间,在花园里看到个行色匆匆的身影。正要驻足时,却发现那人已不见了。 似乎刚才她看到的只是个残影?下一秒,上官尧出现在了身前。 “我的太子妃,别来无恙。”上官尧似乎兴致极好,慢悠慢悠的就晃到了慕倾月跟前。 “殿下若是无事,倾月就先告退了。”慕倾月说着,便要冲眼前的人起身告辞。 “慢,太子妃就没什么想和我这个太子说的?”上官尧说着,端壶清酒在慕倾月跟前晃了晃。 “倾月没什么想说的。若是太子殿下有事想说,倾月留下便是。”慕倾月说着,十分配合的在石凳上坐下。 上官尧见状,同样坐在了石凳上。月色正好,酒又是刚温的。上官尧的确很想跟她好好聊聊,促膝长谈。 “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上官尧给自己和慕倾月都倒了一杯酒,徐徐开口。 “是个有趣的问题,但倾月却想问殿下为何选我?”。 上官尧笑了笑,没有作答。待看到慕倾月将酒盏送至嘴边却未入口后,有片刻犹豫。 第三十九章 月色难寐 几个来回之间,两人都已面色绯红。慕倾月虽然未抿几滴,依旧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上官尧依旧问着好奇的问题,而那些好奇的问题又都被慕倾月一个不落的躲避。 看左右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上官尧便暂时放弃了想法。 正好见到个巡逻的宫女,便让她将慕倾月送回寝殿。这才醒了醒神,往冰室的方向走。 金銮殿 已经入夜,但上官琰已然有些夜不能寐。近来奏折让他思虑的毛病加重了,上午让蔡太医看诊后说是更重了。 打开底下的暗格,一个小小的匣子出现在眼前。匣子里装着一幅画像,看着上面的人他难得的安眠片刻。 也只有在面对她时,上官琰才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也只有看到她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还年轻。尽管,近来的一次次诊断里都有了他所活时日不多的断言。 但在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前,他会努力撑下去。 上官琰这样想着,小心的收起匣子塞回暗格。 “来人,起驾咸福宫。”上官琰说完话后的下一秒,近旁打盹的太监就立刻回了神。 这厢苏婉儿拿着衣服出了宫门后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从慕倾月的行为来看,似乎是为了让她跟陶妗妗背后的陶家搭上线。 可这是,为何?慕倾月为什么突然间刻意讨好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她便带回了恭亲王府。谈了前因后果后,跟上官玺说明了疑惑。 上官玺也觉得慕倾月的行为甚是诡异,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不过第二天,倒让苏婉儿带着礼物和衣服亲自上门一趟。不管慕倾月目的是什么,既然有机会利用一番也好。 刚得到通报进门,却听陶衡跟他的女儿在交代着什么。 “近几年北方局势一直不稳。为了稳定民心军心,皇上决定带一众皇室去华陵山进行祭天仪式。” “臣陶衡,见过恭王妃。”陶衡刚看到苏婉儿出现,便停住了话头。 遂带着陶妗妗一起给眼前的人行礼,一副下臣的恭敬姿态。 “陶大人快请起,倒是婉儿不对了。”苏婉儿说着,差人把备的礼物拿给陶府下人。 “不敢不敢,恭王妃莅临使寒舍蓬荜生辉。”陶衡混到御史这个位置,自然明白礼数。 一来二去的恭维后,苏婉儿这才把一直拿在手上的匣子递过去。 “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太子妃的任务。这是倾月妹妹特意让我给妗妗带的衣衫,倒是难得她惦记着你。” 苏婉儿在这里待了没多久后便借口有事告辞。 回府后,上官玺在苏婉儿的告知下知道了祭天的事。 而东宫里,刚知道这个消息后慕倾月还是一脸茫然的。可愣了一两秒后,却突然回神了。 她没记错的话,前世记忆里祭天时皇帝遭到刺杀。虽未死,却进一步加重伤势。 而在这之前,陵帝已被太医诊断出命不久矣。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蔡太医看诊。。 难道,因为她的重生此次的一切又有所变化? 第四十章 祭天旨意 次日,祭天的圣旨便下。不出一个时辰,便传到了京城里的大街小巷。 太子上官尧对于此事倒是没什么所谓,似乎对于这突然间的外出习以为常。 不过朝野之中,此次却议论纷纷。有传言说,若是此次带上所有皇子一起出席,那必然会有关于太子易主的… 不过尽管朝野上下对于他这个太子有诸多不满,慕倾月瞧着上官尧依旧是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打发众人。 皇后在陵帝颁布圣旨后便来了东宫,可依旧没有被上官尧给什么好脸色。 慕倾月隐隐觉得,上官尧这样的排斥或许不仅仅因为姜云是皇后那么简单。 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现在懒得猜。毕竟花费精力在这样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上确实算浪费时间。 “倾月,近来在东宫可习惯?”姜云见跟上官尧说话像对话一块石头,便转而看向慕倾月。 “倾月觉得,还不错。只是…”慕倾月说着,看了眼周围示意。 姜云自然知道这是慕倾月刻意给自己的机会,闻言一口答应过会儿让内务府送几个宫女太监过来以供驱使。 等姜云等人走后,上官尧便讲慕倾月叫进一间屋子。 “慕倾月,你倒是胆大。”见屋里没有旁人,上官尧便把慕倾月逼到墙角后注视着她道。 “不敢,不过遂了殿下的愿罢。”慕倾月笑了笑,拍掉了眼前人的手。 “我想殿下一定很好奇皇后想要怎么对付您。养几个眼线在这东宫里,难道不好? 左右宫里的确缺几个宫女太监,多几个人才像个殿宇。身为东宫太子,却过得不如个普通皇子。” 真是,讽刺又有趣。慕倾月没有见过恭王府的气派,但那宫中的别院倒是见过。 与东宫这许久没有人烟的氛围相比,那处别院都有许多人气。 “好,真是我的好夫人。”上官尧说完这话,甩袖而去。 这的确是她的想法,但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上官尧好。毕竟把不放心的人安置在明处总比安置在暗处好。 不过上官尧能不能领情,她不关心。 虽说是一般的祭祀,但此次兴师动众的样子却比前几次祭祀更加隆重些。 慕倾月觉得,自己得暗中通知一些人处处小心才是了。 镇国将军府 “跪下!”正厅里,留着一把大胡子的官服男人开口道。 后者闻言,下一秒便默不作声跪地。 “你可知道自己惹了谁?若是太子开罪起来,你爹我还能好好坐在这里?”主座上的人说着,重重拍了一掌在身旁几案上。 “儿子没错,不过遵循本心做事而已。那日出宫时,确实看到了一个刺客。”凌峰闻言,不卑不亢的开口。 “太子妃的寝殿你也敢搜!我到底是给了你几个胆子,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主座上的人说着,便要起身给他一巴掌。正要动手,却被一旁妇人拦了下来。 “你要打他就先打我。峰儿这件事是有错,但到底没有酿成大祸。我做主,罚跪宗祠十二个时辰。” 妇人说着,将跪在地上的凌峰搀扶起来往祠堂走。。 主桌上男人看着妇人护犊的模样,不得不放弃了动手的想法。 第四十一章 贵人来访 “慕倾月,你到底是敌是友?” 入夜,上官尧看着纸上被自己适才书写下来的三个字不禁发出这种疑问。 直到现在,上官尧都不觉得慕倾月完全是皇后那边的人。 心底的一个声音让自己相信她,可底下人对于她的身份却始终有所忌惮。 “殿下,有贵客拜访。”上官尧正在沉思,却冷不丁听到个太监敲门后开口。 上官尧本不想搭理,却因为太监口中那个“贵”字硬是放下了手上的笔。 能被称上“贵”这个字的客人,对于太子府而言定然特殊。 “咳咳,哪阵风把大将军吹来了。”上官尧刚进殿,却见门外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守着。 来人虽是侧身的一个背影,上官尧倒依旧认出来了。只因多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说起来,上官尧还欠下来人一个不小的人情。今日来此,莫不是讨人情来了? 上官尧这样想着,在太监的搀扶下缓慢落座。 “殿下,臣有罪。请殿下恕罪,饶了我那不懂事的犬子。”来人说着,不由自主的冲上官尧低头拱手示意。 虽然已经惩罚了儿子凌峰,也算是给了个教训。但这太子妃慕倾月的秉性他倒是不知,若是太子因为迁怒… 这才有了入夜后特地进宫的想法,想着殿下能够惦记往日之事恕了犬子的冒失之罪。 上官尧闻言,本就一番云里雾里的神情中更加迷惘。 虽说多年前他的确有求于眼前之人,可这几年两人之间并无交集。 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上官尧真不知道眼前这位大将军请的是哪门子罪。 “大将军且说,犬子做了何事有所冒犯?”上官尧说着,端起杯热茶看向眼前的男人。 却不道破,只是静静看着不言语。 “启禀殿下。昨夜犬子出宫时撞见一个刺客进入内宫,遂之便追到了东宫太子妃寝殿门口。 犬子当时言行有失,恐得罪了太子妃。老臣今日来此,便是为了这不懂规矩的儿子求情。” 来人说着,头压得更低了。上官尧这番听了来人的一番解释后仍旧有些云里雾里,忙瞥向旁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见状,便附耳了几句。 上官尧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却也觉得这件事情不至于严重至此。 虽然未对慕倾月的脾气秉性熟识,却也觉得她不是这样小题大做的人。 不过眼下镇国大将军凌昊深夜来此,不给个说法似乎也不行。 不如… 上官尧思考着一种可能性,觉得此计甚妙。 “本宫不是计较之人,太子妃的为人亦非你所想。不过你既来请罪,此事便从此过去了。 下月初八便是出发祭天的日子,若是他有志向便随队一道去吧。” 上官尧的提议倒真不是随口而言,毕竟对于凌昊这个胆大的儿子他确实有些好奇。 或许,是个可用之才也未可知。即便略有不通之处,或许也可以借着这个家伙威胁眼前的人。 凌昊闻言,本来紧张的神色突然缓和。连忙一口答应,遂之告辞。。 上官尧看着眼前人的背影。不禁好奇,自己何时如此工于心计了? 第四十二章 出发祭天 日子在波澜不惊之间悄然而过,不知不觉便到了出发祭天的日子。 华陵国盛二年五月初八,华陵国陵帝上官琰携一众皇室前往华陵国圣山华陵山祭天。 在马车行进过程中,慕倾月难得一次体会到了背井离乡的自由。 只是很可惜,这样的自由很快就被因为怕“染风寒”的太子上官尧打破。 慕倾月前世也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那个时候的陵帝似乎没有这样铺张浪费? 慕倾月探出头看向马车外的风景,却觉得此次的声势浩大比之前记忆中的那次更甚。 或许是为了更适应现在的身份,慕倾月问了几个她觉得很蠢却很像现在的她不会知道的问题。 “初雨,华陵山在哪儿?祭天可有什么忌讳?” 慕倾月像一个懵懂无知的人那般看向已经这之前做了许多功课的初雨。 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她,求知欲慢慢。 上官尧正眯眼小憩,看到慕倾月这副讨好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没忍住,随即“噗嗤”一声大笑。见自己装睡是不可能了,上官尧索性大大方开口。 “我倒是觉得奇怪,丞相府的大小姐居然连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上官尧的眼神中带着好奇与探究。 “没有谁知道天底下的所有事。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才是正确态度。”慕倾月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竟然嘲笑她是文盲,看她不反将一军。 “好。既如此,那就听我说。我可不希望夫人因无知让人嘲笑。”上官尧说完,笑着看了一眼慕倾月。 慕倾月没有把他的话上心,不过转而身体却极为诚实的侧了个边往上官尧那边倾斜。 倒是初雨闻言,一张小脸突然变得丧丧的。好像在跟自己生气那般,皱着眉头有点不太高兴。 慕倾月见状,忙摸摸她的脑袋宽慰了几句。 小丫头脾气来的快走得也快,很快便和慕倾一起做出了副洗耳恭听的阵势。 “华陵山位于华陵市,是在华县与陵县相交处所生长的一座天然矿石山脉。多年前…” 在听到马车内浅浅的呼吸声后,上官尧放下了手中书卷。 “可是凌昊之子凌峰?”上官尧刚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却见一个愣头青小子在马车旁骑马护卫。 上官尧记得,随行人员中这样年岁的不过三四位。而和底下人交上来名册相符的,只有那位镇国大将军之子。 许是凌昊特意安排的,供差遣? “是。太子殿下有事尽管吩咐,家父已然交代。”凌峰闻言,转过头看了上官尧一眼。 一副不卑不亢,却又不让人觉得怠慢的神色。 上官尧对这副态度挑不出毛病,随即挥了挥手重新钻进了马车里。 在一阵长途跋涉的颠簸后,便到了一处小镇。出于安全考虑,出了京城后大部队便四散离开。 最终跟在每个主子身后护卫的人,不过寥寥几个。 陵帝上官琰已经轻装而起的带着皇后去了一处客栈休息。 恭亲王上官玺为了不分出多余的人手来保护自己,便跟皇上一道住。 太子上官尧一行人最后则在七八个护卫的保护下到了一处距离不远设施却略显简陋的小客栈安顿下来。。 不过真正的危险,此时才刚刚开始… 第四十三章 父子打架 用过晚膳后,陵帝打算出门走走。正要出客栈的门,却见上官玺从一旁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老爷倒是兴致好,不如小人陪着走走?”上官玺说着,看向一旁的陵帝。 眼下在此处,为了不扰民风上上下下一律称陵帝上官琰为老爷。 “既然你意如此,便跟着一道吧。”陵帝觉得索性也是随便转转,带上上官玺也未尝不可。 于是,二人带着各两名随从一共四人出了门。 行至江边小汀,陵帝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父子间,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平静的坐下一起聊聊天了。”陵帝看着不远处的石板示意,随即开口道。 “老爷琐事繁忙,儿子岂敢打扰。”上官玺说着,不紧不慢的开口看向他。 听那说话的语气,倒还怪罪起陵帝来。 “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陵帝说着,便要起身跟上官玺扭打起来。 身旁的二人本想插手,却被陵帝一个手势制止。 两个左一拳右一脚,倒是把这散漫了许久的筋骨变得重新活络起来。许久后,气喘吁吁的重新坐在石板上。 “你小子,还真够狠的。对老子也敢这样动手动脚,没规矩。”陵帝说着,便要再出一拳。 上官玺察觉到了陵帝的动作,忙一个躲闪避开。 “老爷,你儿子我才被揍得更惨吧。”上官玺说着,指向脖子上的两道伤痕开口。 上官琰虽然如今年纪大了不如从前,但以前可也是身体素质极好。 虽然已经病了,但上官琰可不会让他看出什么来。每一拳一脚,都是实打实的力道。 眼下两个人对打起来,非但没落下风还把儿子上官玺揍得那叫一个窝囊。 若不是上官玺见情势不对还知道躲避还击,怕是得敷上药膏。 “活该,敢欺负到你老子上。”陵帝说着,看了眼上官玺身上别致的造型。愣是没忍住,笑了。 “爹,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喜欢老七。可现在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喜欢的儿子。三哥生病,还不闻不问。” 上官玺感觉自己突然把心中的疑惑说出口,却是放松了不少。 上官琰没说话,只是在斟酌上官玺话中的词句。的确,他之前一直很喜欢老七上官陵。 也正因为如此,赐名时才会让他沾上“陵”字。可最终却是自己的喜欢和特殊害了他。 所以现在的他,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儿子。即便是已经被他排除众议看似深得他心且因而被立为太子的上官尧。 不过帝王的想法,又岂是可以轻易被告知的?陵帝没有搭理身旁的上官玺,反而将视线投向江边。 正是夏季,梅雨时节。蝉鸣的聒噪与周围的小桥流水人家却是相得益彰。 相比较京城的繁华,这里却让他更加喜欢。淳朴的民风、自然的风光、像是个精致的画师雕刻着这一切。 上官玺本来正在游离天外,突然回忆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甚感失言的打量陵帝的脸色。 却见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除了鬓角和脸上被蹭了些灰尘外一切无常。 顺着陵帝的目光看去,却见远处一叶扁舟徐徐划来。船上是个绿杉少女,她手执双桨缓缓划水。。 口中哼唱着不知名的悠扬小曲,甚是闲适。 第四十四章 忘年之交 陵帝的目光正被青衫少女吸引,却见下一秒少女将船停在江边。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笔直向他刺去。 口中振振有词,“去死吧,狗皇帝!” 上官玺正要出手,却见那少女如一条泥鳅似的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快,送老爷回客栈。”上官玺说着,一把搀扶着陵帝往客栈的方向走。 刚把陵帝在床上安顿好,上官玺又让身旁的太监去请太医。正打算让底下随从去通知上官尧,却被陵帝阻止。 “这件事情,已然许多人知道。不要牵扯到太子,你当做不知便好。没事的话,出去吧。” 陵帝看着上官玺,下了逐客令。 上官玺闻言顿了顿,有些不甘心的退出房间。等脚步声渐渐消失,屋内突然闪出一人。 瞧那身形模样,竟与刚才刺杀陵帝的青衫女子一般无二。只是那张脸,却是皇后姜云。 “云儿可知,朕为何这么做?”陵帝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一揽入怀。随即,淡漠开口。 “帝王之心,最是难测。云儿,不敢猜。”身旁的姜云说着,默默与上官琰之间退开了一小步的距离。 那个伤口并不深,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上官琰病情有些加重。 姜云不敢让陵帝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因为自己的缘故再受外伤。 上官琰猜到了姜云的心思,却依旧不管不顾的把姜云拽到身前。 “姜云,你很聪明。不过有些时候,还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出去吧,叫蔡庸进来。” 姜云闻言,默不作声的从上官琰身上起来。利落脱下青衫换了个桃红色的褂子披在身上,随后便出了门。 一盏茶后,门被再次敲响。 “老爷,庸医蔡庸来访。”蔡庸说着,敲了三下门。 “进。”蔡庸进门后,便小心的关了门里头上锁。 上官琰见状,不明所以的白了蔡庸一眼。随后懒洋洋的开口,“这儿,疼。” 蔡庸打开手上的匣子,慢悠悠的取出卷纱布拿在手里。 又从众多的瓶瓶罐罐里取出一瓶倒了些许在纱布上,用眼神示意上官琰抬起胳膊。 上官琰见状,有些不满的支起一条胳膊看向他。 “嘶,小心点儿臭老头!”上官琰一向是极能忍耐的,在几乎所有人面前都忍得住。 可唯独在蔡庸面前,一秒被戳穿。像个受不得委屈的小童,忍不住嗷嗷乱叫。 等把伤口处理好换上纱布,蔡庸这才气定神闲的搬了把房间里的凳子坐在上官琰面前。 看着眼前的人,却是生不起气来。良久后,叹了一口气。 “身子本就不好,偏生还这么爱管事。做这么多有何用,谁会记得。”蔡庸说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不重要,但求问心无愧就好。之前我后悔没能保住陵儿,如今就当做我是为了保住尧儿的太子之位才这么做吧。” 不知道何时,他开始对这个本来不太关系的儿子有几分上心。可能因为他是太子?不,或许因为他是阿倾的孩子。。 对于阿倾的亏欠,他还不起。那就,还给她的孩子吧。 第四十五章 夕时少年 “祭天仪式的日子,你真要那样做?”蔡庸对于上官琰突然的提议还是有些不知所谓。 尽管他知道上官琰这样做可能有自己的理由和想法,可是那个行为太过冒险了。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一次又一次这样做。 “别废话,帮我就是。出去吧,没叫你就好生歇着。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做点正经事。” 上官琰闻言,不客气开口。对于这段时间里蔡庸的迷信深感不屑。 听底下的眼线说,他这老家伙就差没到钦天监门口守着等那位白袍道人出关了。 真是搞不懂他这一天天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上官琰忍不住想给他请个大夫瞧瞧。 可他正有这样的打算,却发现蔡庸那个老家伙居然是宫里最好的御医? “不管怎么样,我会让你多活一段时间的。”蔡庸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上官琰看着这个较真的老家伙,露出了一抹略显疲惫的微笑。 上官玺从鸾翠处知道那个青衫女子是姜云所扮时,本已窜上心头的疑惑慢慢有了答案。 也对,他早该猜到一切的。 只是在知道这件事全程都是上官琰让人策划的后,感觉到了无尽的愤怒。 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母妃临死前说的——“为帝王者,不择手段”的意思。 只是,却觉得自己懂的太晚。 “鸾翠姑姑,烦请告知皇后,那件事,恭亲王府必定全力配合。”上官玺听了鸾翠的话,突然间下定了决心。 “既是如此,我马上去回禀娘娘。”鸾翠说完,冲上官玺微微一福。 相比较此处的波涛汹涌,上官尧他们倒是过的无比轻松。 慕倾月因为怕闷,便特地向皇上请旨让陶妗妗随他们一道。 不过路上因为身份的缘故,他们不能同乘一辆马车。眼下入住客栈,倒是可以住到隔壁。 虽然上官尧与慕倾月之间还未有夫妻之实,但眼下在众人面前总得不得不住在一间房间里。 用过晚膳后,慕倾月到了陶妗妗的屋子里。此次除了无聊以外,倒是还有件事。 陶妗妗前段时间说似乎见到了小时候碰到的人,那个人似乎是参军的。 虽说此次祭天仪式带的人不多,但陶妗妗觉得一定在这些人当中。 可等到真的出发了,却发现适龄的不过几位而已。真正跟她记忆中样子最相似的,好像只有凌峰。 可是,陶妗妗不敢问。怕认错,更怕认错后双方之间都尴尬。 毕竟这一趟祭天还有好几日才回程。陶妗妗一路上是跟着太子一行人的,而凌峰又是护卫太子的… 光是想想戳破事实后可能遇上的尴尬局面,陶妗妗就不敢开口了。 “可是,如果等祭天结束你再想问就没有机会了。”慕倾月看着陶妗妗,提醒道。 毕竟凌峰平日里是跟着父亲在军营里接受训练的,而作为一名闺阁小姐的陶妗妗不可能有机会去军营里。 那么,也就没有办法能够验证这件事。 “我知道的倾月,我会尽快下决定的。”陶妗妗心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复杂的思绪萦绕。。 可是她还需要一点点勇气,只要再一点点就好。 第四十六章 山贼突袭上 翌日 卯时,大部队继续出发赶路。因为陵帝受伤的事情被刻意瞒下来,所以上官尧等人还是不知晓。 一架马车昨夜突然坏了,无奈之下陶妗妗便和苏婉儿挤到了一起。 “妹妹似乎,有心事。”苏婉儿说着,看向眼前的陶妗妗。 虽然陶妗妗终日一副不太好接近的样子,但眼下为了上官玺她愿意委曲求全。 “不敢,只是些冗杂的府中小事罢了。倒让恭王妃见笑。”陶妗妗闻言,礼貌的回应道。 遂之将视线投向窗外,似乎已然把苏婉儿当做了一个只不过匆匆见面的陌生人那般无视。 “妹妹客气了。只是我倒是不知,这陶府大小姐什么时候成了宫中的一名刺客。” 苏婉儿看似不经意瞥了此时正望向窗外的陶妗妗一眼,却不料此时她突然转过身来。 “恭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陶妗妗在赌,赌苏婉儿即便知道她乔装进宫且被人当做刺客追逐却没有确实证据。 陶妗妗一脸笃定的看向苏婉儿,嘴角笑意似有若无。 苏婉儿一听陶妗妗这话的意思,便知道想必是猜测对了大半。 只是这样无凭无据的话,她说了出来回头被传了再扣上个诬陷世家女的身份可不好听。 苏婉儿这才恍然想起,陶妗妗是陶衡之女。而陶衡,是御史。参一本这样的事情,怕是已经得心应手。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那日路过东宫时瞧见个身影觉得跟妹妹甚是相似罢了。看来,倒是姐姐认错了。 妹妹可别怪罪姐姐,都是姐姐说错话了。该打该打,以茶代酒自罚三杯。”到底,她还是棋差一招。 苏婉儿说完,也不管陶妗妗是否打算回答就一股脑的将面前的三碗茶悉数喝了。 陶妗妗见状,看了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看起了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 之后的几天,也十分顺利。等到了第五天晚上,众人终于在陵县安顿了下来。 当天夜里,村民们为了欢迎一行皇室的道来还进行了隆重的欢迎宴会。 酒过三巡,许多人便人事不省的趴在了桌上。 慕倾月摇了摇自己隔壁桌的陶妗妗,却发现她不知何时起已然醉醺醺的了。 脸上不由自主泛起两坨绯红,口中还在噫语着什么她听不清的字句。 见唤醒陶妗妗无望,她便走到了太子上官尧边上。将食指放到他鼻尖,感觉到了呼吸。 正要从桌上拖起,却发现他纹丝不动。正要询问原因,却见下一秒上官尧伸出一只手把她猛地拽进怀里。 还没等她开口,下一秒便被上官尧用手捂住了嘴。 听着他的心跳声,慕倾月的心跳突然骤停了。从未有那么一刻,她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 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嘘,有人过来了。”见怀中的人儿终于没有了动作,上官尧这才缓缓开口。 慕倾月瞪大了双眼,突然憋不住好奇心想问是谁却见几个村民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 为首的男人,正是白天接待他们的那位村长。不,或者应该说并不是村长。。 那个男人脸上有刀疤,而村长一看就是老实人。难道,这里早被攻占了? 第四十七章 山贼突袭下 还没等慕倾月把自己的脑洞继续思考下去,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上官玺!难道,这些都是他干的?慕倾月还没把自己的好奇心按下,却见他搀扶着个男人站起身来。 趁着那些人不备,偷偷藏到一处房子的隐蔽墙角。 慕倾月越看那个人,越觉得像…陵帝上官琰? 还没等她验证猜测。那人突然转了个身。那张脸虽然已经染上一层煤灰,却不难看出的确是上官琰无疑。 突然间,一群举着火把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慕倾月刚要站起,却被上官尧又一把拖住直接塞进桌子底下。 “外面的人听好了,你们主子在我手上。识相的,赶紧放下武器出来送死!” 为首的人说着,站在了众人面前。他的手上,挟持着陵帝上官琰。 上官琰的身侧,还站着上官玺。看来,是被发现了。 “大胆山贼,放了我家老爷!”说话的是御林军的副帅,闻言冲贼人大喝道。 “我看你们这主子跟那皇帝老儿倒像的很。小的们,杀了烹肉食之可好?”为首的人应答,再次开口。 刀片更是不由自主更加逼近几分,好像下一秒便被一刀毙命。 “大胆,放了我家老爷!若是你等再不听劝阻,休怪我等不客气了!”副帅也是个急性子,闻言火气上来了。 “好,放箭!”副帅说着,冲下属做了个手势。遂之,一通乱箭。 几个弹指之间,包括山寨头子在内的几十人被悉数剿灭。 上官尧见状,带着慕倾月优哉游哉的从桌底下钻了出来。 “父皇,五弟。”见到二人,忙作揖行礼。 “三哥,你没事吧。”陵帝见到上官尧这副样子,什么都没说。倒是上官玺,还假模假样关心了一番。 “无事,倒是倾月受了些惊吓。”上官尧说着,把本来已经跟他间隔了几步距离的慕倾月一把揽入怀里。 什么时候,她成了上官尧的背锅侠?慕倾月看着上官尧的动作,心中小人再次扎了他好几下。 “是,刚才的阵势的确有些吓人。”慕倾月闻言,配合的从上官尧怀中探出头来。随即,开口道。 “小倾月一定吓坏了吧,快进屋歇着。”几人说话间,姜云也从不远处走到跟前来。 “谢谢云娘娘,那倾月就不客气了。”下一秒,慕倾月便乖巧的随姜云进了屋子。 “下次父皇若是想找人演戏,记得让他们别佩上如此之物。”上官尧说着,将手中的一截挂坠拿在手里。 随即,也走回了屋里。上官琰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一夜真真假假的山贼游戏后,众人在次日正式登山。 山并不高,但若是一天便登山而上体力怕承受不来。 思来想去,众人还是在半山腰扎营了一个晚上。 帐篷小,陶妗妗便一个人一顶帐篷。三更天时,她听到帐篷外传来了什么声响。 却不料,在跟着那个声音往前走的过程中发现自己迷路了。。 次日,慕倾月去找陶妗妗时发现她不见了。为了不影响祭天仪式,便让凌峰带着东宫亲卫前去寻找… 第四十八章 出手搭救 “你们几个,去左边找找。你们几个,去右边。有一个时辰后,集合!”凌峰说着,指挥边上人去周围找找。 附近的路并不好走,即便已经失踪了几个时辰应该也跑不远。 更何况,夜里还下了一场大雨。凌峰摸着地上苔藓的潮湿气息,猜想应该就在附近。 沿着周围的山路走上了几十尺,凌峰终于听到不远处传来求救的声音。 “救,救…救命啊!”声音听起来很是迫切,但可能是长时间的体力消耗使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声嘶力竭。 凌峰循着声源而去,却见一个不高的小姑娘蹲坐在坑里。 坑并不大,顶多容纳二人所居。不过看着有几尺深,单凭一己之力不太容易出来。 凌峰犹豫两秒后,向里头的人开口道。 “陶小姐,你在里面吗?”此时已然正午,但因为此处实在是太过昏暗故而凌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是,是我。”陶妗妗说着,拿出身上的一块玉佩在边上敲击发出声响。 在意外掉进这口枯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现在的陶妗妗眼冒金星,意识也是迷迷糊糊的。 好几次看到模糊的人影经过,却不敢轻易呼喊。她记得慕倾月特地告诫过,到了山上有许多狼人出没。 他们的长相与人一般无二,甚至于更显俊俏。只是却过分高大,且有攻击性。 陶妗妗不敢开口,怕一不小心就落入了狼人的陷阱。不过也得益于小心谨慎,这才来储存体力等来凌峰救援。 “陶小姐,您还能动弹吗?”凌峰搓了搓手,紧张的开口。 以他眼下的体力,把陶妗妗拉出来倒是不成问题。但问题是,他似乎也迷路了。 所有人都四散开寻找了,已经走了很多路的他跟他们显然是碰不到了。 “嘶~我好像,磕碰到了手。”陶妗妗有些为难的开口。 井底的位置常年无人,已经长了许多倒刺。陶妗妗攀上边缘时,不小心触碰到了几根。 又是阴冷潮湿无比静谧的环境里,她甚至能够听到血液滴滴答答落在井底的声音里。 她的半个身体浸泡在潮湿的水中,勉强才能站立。 “没事,陶小姐您别动。我这就下来,您等着。”凌峰说完,也不管不顾了。忙拽出身上的救生绳找到附近一棵粗壮的树缠住绕了两圈。 缓慢拽着另一端在自己身上系好,遂之缓缓放入井底攀上绳子往底下挪。 待看到井底的陶妗妗时,突然觉得那张脸分外熟悉。看着她,突然愣住了。 一个不留神手松动,在绳子上打滑了。本就安静的环境里,绳索的摩擦声显得极其刺耳。 陶妗妗注意到凌峰的注视,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少将军,慢点。” “把手给我。”凌峰说着,向井底的陶妗妗伸出手。 “啊,好。”陶妗妗搓着手上的泥,顿了顿将另一只干净的手伸了过去。 “抓紧了!”凌峰说着,一双眼郑重的看向她。。 陶妗妗没有答话,却以一个坚定的眼神作为了回答。 第四十九章 避难山洞 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二人终于到了地面。可到了地上后,却发现周遭刮着呼呼的大风。 怕迷路的二人,只能在附近找处山洞安顿一晚。 凌峰虽然话不多,但却在无形之间关注着陶妗妗。 更是一件事情都不让陶妗妗插手,自己一个劲的在那练习着用石头和木材取火。 陶妗妗看凌峰实在忙得不可开交了,这才主动提议出门采野果。 山洞外便有几棵果树,其中的一两种陶妗妗在书上见过,是可食用的。 还未等到凌峰的回答,便在地上捡了几片大叶子出门。 凌峰看陶妗妗一个人有些担心,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我来帮你,一起。”凌峰看着陶妗妗的动作,有些笨拙的开口。 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凌峰的手不经意碰到了陶妗妗的,有些尴尬的转过头。 虽然这几天跟陶妗妗每天都会见到,也时不时会打个招呼。 眼下距离如此之近,还是第一次。愣了两秒后,他别扭的转过脸去。 为了让凌峰不再紧张。陶妗妗往边上挪开了一步。 “凌峰,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等凌峰重新转过头来,陶妗妗这才正视眼前的人开口。 “记得很多,小姐想听什么?”凌峰闻言,脸上的神色又变得恭敬起来。 似乎是这两日以来的习惯,下意识又是敬语。 “凌峰,我们的地位相同。我不想你称我小姐,你叫我妗妗吧。”陶妗妗看着眼前的人,再次开口道。 对于这封建的制度,她深恶痛绝。只是很可惜,自己没有办法改变。 但对于和自己几乎是一个等级的凌峰,陶妗妗希望能跟他成为朋友。 毕竟他们是一样的人,都是世家之女。他们的身份地位虽有差距,却依旧是家里的大小姐大少爷。 眼下在外,陶妗妗希望凌峰能摒弃这些门户之见。起码,跟她平起平坐也好。 见陶妗妗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开心,凌峰犹豫着喊了一声“妗妗?”。 “嗯,凌峰。”陶妗妗闻言,脸上重新出现了几分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凌峰看着眼前的陶妗妗总觉得很像是记忆中的什么人。 可是仔细想想,却一无所获。好像,有一段空白的记忆。而那段空白,一时半会儿竟然成了他的盲区。 陶妗妗看着凌峰这一脸茫然的样子,只觉得甚是好笑。“呵,真是个呆子。”她心中不禁笑道。 等二人摘完了野果,外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凌峰犹豫了两秒,牵住陶妗妗的手一个劲往洞口的方向跑。 “凌峰,你小时候有什么特殊的回忆吗?” 等生上柴火堆晾好湿衣服后,陶妗妗这才开口看向凌峰。 之前没有寻到机会开口,眼下有机会自然想问个清楚。 毕竟那是关于那一年发生的事,关于她和那个少年之间的故事。 隐约间,她觉得这个少年跟她记忆中的模样不经意重合。 或许是因为他们一样的傻乎乎,或许是因为他们一样的不善言辞。。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曾在下雨的夏季牵住了她的手。 第五十章 情根暗生 “小时候的事情,似乎是不太记得了。 只知道,小时候跟着爹去市集里逛街时看到了有卖糖葫芦的小贩就挪不动脚。 当时被爹爹拽着离开的时候,还挂着两行鼻涕。那样子啊,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凌峰说着,拿出一个擦干净的果子塞进嘴里。 对于过往的回忆。他总是觉得很宝贵。毕竟在他为数不多的回忆中,那些便是唯一称得上童趣的。 陶妗妗打量着眼前的凌峰,却是突然痴了。只是她知道,在彻底确定是小时候的那个少年前她什么都不会做。 老祖宗传下来的礼义廉耻告诉她,一定要矜持。尽管她对于许多老祖宗的规矩不屑一顾,但这点却不会不遵守。 “妗妗,你有什么有趣的回忆吗?”凌峰说着,啃了一口刚才从口袋里无意间找到的馒头。 在适才刚找到馒头的时候他便扯成了两半。另外半个,被他烤了递给了陶妗妗。 “有趣的回忆?嗯,还真有一个。我小的时候,走丢过…”陶妗妗正要继续讲,却发现凌峰睡着了。 看着眼前的人,她轻轻拿了片叶子拂过他的眉眼。 吃了剩下的半个馒头后,痴痴看着他。 而此时的华陵国皇室,因为天气原因也不得不推迟了一天的祭天仪式。 大部队都扎营在山腰以上,而极少数的还在山脚下。在许久没有得到凌峰归来的消息后,众人便禀告了太子。 太子闻言马上告知了慕倾月,随后那一部分的人便被下了命令抓紧寻找。 只是一入夜,本就阴暗的环境要想找人就更加困难。众人虽然心有余,却力不足。 只能拿出身上的菩萨卦象暗暗祈祷他们没事了。毕竟要是这两个人出了任何事,他们一个脑袋怕是都不够赔。 “慕倾月,你好像很担心她。”上官尧说着,将一杯热茶送入口中。 也只有他们的帐篷里,才能喝上热茶。若是普通的帐篷,倒是许多人挤在一顶里。 又压抑又不舒服,还容易睡不好。 “如果是你最好的兄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怕是也不会坐视不理吧。”慕倾月敛了敛心神,看向眼前的人。 “他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因为,他知道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让我放手去做该做的、想做的事。 后半句,上官尧没有说。但他知道,上官陵不会有危险。更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慕倾月看着上官尧那笃定的神色,难得一次的不想反驳。突然发现,他竟然是极其重视兄弟情的? “放心,凌峰不是草包。”似乎是为了宽慰慕倾月,上官尧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随后,走到床榻边一个翻身上了床。但似乎有所担忧的,和衣而眠。 慕倾月正思考着上官尧刚才说的话,却觉得他说了句废话。堂堂镇魂大将军之子凌峰,怎么可能会是个草包? 随即想到,或许即便凌峰未找到人。那她的好友兼妹妹陶妗妗也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她相信,确信,深信如此。 第五十一章 祭天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华陵国第十四代国王上官琰携一众皇室子弟前来参拜圣山…” 絮絮叨叨的一大段后,上官琰在礼仪官的带领下与所有人一起三拜九叩。 皇权受命于天,新君即位的当年便要去前往圣山参拜。 之后,最好每隔两年来一次。上官琰因为近些年身体不佳,这才寻到机会带着皇室前来。 “礼成,再跪!”礼仪官说着,再对众人开口道。 在这最后一跪后,祭天仪式终于结束。看了眼刚才从祭坛开始绵延好长一段路的人群大军,不由乍了舌。 一路上,都是轻装而行。所以慕倾月并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一路上跟他们同行。 也未想到,此次来祭祀的规模竟是如此的恢弘盛大。 难怪,上官尧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 有这么强大的后备保障,慕倾月觉得即便在深山老林那种真见不到人烟的地方似乎也完全不用担心找不到人。 等到仪式结束后,众人便返回了山腰。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即便是下到山腰的位置也花了好几个时辰。 不过慕倾月这样丧丧的心情,在看到了帐篷旁的陶妗妗后心情就突然变好了。 也不顾什么门第尊卑,看到来人便是一个拥抱。陶妗妗本来还想退让,却在看到慕倾月那副表情后泄了气。 最终还是没有坳过她性子,任由着眼前人上下其手。 上官琰见到慕倾月与陶妗妗之间的相处,觉得甚是羡慕。毕竟处在他们那样的高位,已然不可能有这种友情。 慕倾月只顾着跟来人热络,却忘了此事还有旁人。顿了顿,冲着陵帝上官琰姜云等人行礼。 在得到允许后,便拽着陶妗妗离开了。 “现在的你们,可真是让人羡慕。”陵帝说着,看向一旁想要加入却明显被排斥在外的苏婉儿。 苏婉儿闻言,脸上有些不自在的青一阵红一阵。匆匆行礼告辞后,不耐烦走向与慕倾月等人相对的另一边。 “倾月,你这两天还好吗?” “妗妗,你这两天还好吗” 两个人的话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同时开口,说完看着对方笑了笑。 无论何时,在与朋友相遇后的第二件事便是询问她近来如何。 慕倾月这两天的生活枯燥而无趣,倒是陶妗妗经历的事情让她十分担心。 慕倾月看着陶妗妗,眼神示意她开口。 “其实,我那天是因为追着一个身影而迷路的…”陶妗妗抓着慕倾月的手,将那天夜里见到个酷似苏婉儿的人这件事说了出来。 而正是因为追着那个身影,她才不知不觉的走丢了。 等回过神来,已经找不到了回去的路。正要起身离开,却不慎掉进了一口枯井。 就这样,才让他们以为她失踪了。使得慕倾月赶紧让太子差使凌峰去寻找。 “你没什么事吧。有哪里磕着碰着吗?后来是凌峰救你出来的? 你后来怎么在深夜找地方休息的?有没有感染风寒?”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陶妗妗,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哎呀,你问题太多啦。放心,我很好。”。 陶妗妗看着眼前的慕倾月,心底一阵暖流涌过。 第五十二章 喝酒暖身 等听完陶妗妗叙述的事,已然天色渐晚。 不过即便如此,慕倾月还是耐不住好奇心的看向陶妗妗。 在看到凌峰后,陶妗妗便跟她说起想要询问他是否为当年那个少年的事。 可没想到,即便他们同时在一个地方待上了一晚上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没有任何改变。 甚至于,慕倾月觉得陶妗妗可能对那个呆子上心了。 毕竟从见面时她就发现了陶妗妗身上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女孩子的嗅觉总是格外的敏锐,慕倾月觉得那个夜晚一定发生了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看陶妗妗一脸“就不告诉你”的神情。慕倾月还是放弃了探究。 谁又没有秘密呢。她自己身上,不还有许多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嘛。 “对了倾月,苏婉儿可能是看到了我当时闯入宫内的样子了。在那日的马车上,便旁敲侧击的问我。” “有这样的事?”慕倾月闻言,讶异的开口。 东宫的位置与恭亲王的宫中别院距离甚远。即便是散步,也不至于到东宫附近。 但若是不小心走到东宫附近,那还真是巧妙的解释。毕竟这样的事情,除了巧合没有第二种解释。 东宫旁,正好是进出宫的一条甬道。若是正在出入宫是撞见了,倒也未可知。 慕倾月联想到那次不经意间碰到了苏婉儿的事情。难不成,都是故意为之? “总之,倾月你在宫里一定要诸事小心。”陶妗妗说着,装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成熟模样。 尽管从年岁上看。陶妗妗比慕倾月还小一岁。但慕倾月总觉得,陶妗妗似乎是看透了许多世事。 连说话语气,都带着几分端持稳重。不由得想象,若是前世上官玺立了陶妗妗为皇后又是如何的景象。 陶妗妗刚提醒完慕倾月,不由得记起她当时的表现。 幸亏她当时一言不合就拿她没有证据却平白无故诬陷这一点打蛇七寸。 不然,怕是被她挖了坑还傻乎乎的跳进去。呼,幸好。 陶妗妗这几日一直庆幸这件事。不然,这样的事情怕是没有办法轻易遮掩过去。 而那个追到慕倾月寝殿门外的凌峰却因为当时只看到个人影,并没有办法确定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 “倾月,我先去休息了。你跟太子殿下,也早点睡吧。”陶妗妗说着看了眼在油灯下看书简的上官尧。 随即冲着慕倾月挑了挑眉,一蹦一跳的出了帐篷。 等陶妗妗的身影从帐篷里消失,装在拿着书简在几案前看书的上官尧这才回神看向慕倾月。 良久,倒了两杯酒取了一杯递给慕倾月。 “喝酒?”慕倾月看了上官尧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上官尧好像不太喜欢她喝酒,今夜转性子了? “是。”上官尧说完,先行一饮而尽。 慕倾月见上官尧一口闷,自然也不想认怂。下一秒,端起酒杯送了口中。 却在下一秒,感觉到喉管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慕倾月仇视的目光看向上官尧,后者却依旧不以为意。 遂之,又端起一杯送入口中。。 “暖身。”之后吐出的两个字,似是回答。 第五十三章 醉后真言 慕倾月看着上官尧的动作,选择了无视。 前世她酒量的确还不错,可这一世翻车了可没得救。以防万一,她决定少喝酒。 在跟上官尧打了个照面后,慕倾月便上床休息了。担心了两天的事情一下子解决了,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直到慕倾月浅浅的呼吸声传来,上官尧这才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示意。 下一秒,一个俊俏的小生便出现了帐篷里。看着年岁不大,好像不过跟慕倾月等人一般。 但这只是伪装,实际上他的年岁比上官尧还要大上一两个月。 不过眼下的上官尧并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戳穿他的伪装,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别打岔了,我跟你说正事。师父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复命?”上官尧看向一旁的男人,开口道。 “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也没有其他的法子。那位慕小姐的事情,是不可能瞒住的。” 墨白说着,拿了把凳子搬到上官尧身边坐下。随即,翘着个二郎腿开口道。 “我知道。可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若让师父知道,也罢。”上官尧说着,突然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开口。 墨白觉得上官尧真是疯了。他们要做的事情是如此不可预估的危险,现在还要带上一个拖油瓶? “师兄,你不会喜欢上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了吧。”墨白说着,突然开口质问道。 上官尧闻言,突然默不作声。喜欢?或许不是。可拒绝的话一瞬竟然不想出口,尽管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卡住。 若是之前,他可以很自信的告诉眼前自己的师弟他不喜欢慕倾月。 可现在,却不想承认这件事。一种无形间的纽带突然缠绕在了他们两个之间,开始捆绑。 “师兄,你应该知道师父有多看重你。就这么让他知道你跟一个女人来往,还…”墨白说着,却不敢继续了。 过去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个曾被师父如此看重的大师兄,便是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从此师父便说:女人是红颜,是祸水。也让他们谨记一点,断不可对女人产生感情。 “即便师父他老人家要怪罪,我也会承担。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至于其他的,少管闲事。” 上官尧闻言,有一丝不悦。遂之,下了逐客令。 墨白知道他生气了,便不再说话。没多久,随着一阵烟雾从出现到消散。墨白的身影,缓缓在帐篷内消失。 “别装睡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上官尧说着,瞥向床上那个不经意间已然翻了几个身的背影。 慕倾月本想继续装眯眼熟睡。眼下被戳破了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把脑袋从被子里放出来,看向眼前的人。 “他是你的师弟,你拜了什么隐士高人为徒。”慕倾月刚才把整个脑瓜子都塞进了被子里,因而并没有看到长相。 可从两人的对话中,她发现了这样的两件事。 上官尧闻言,以一个点头表示。 “不过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跟苏婉儿之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上官尧很久前就调查过师弟墨白她的背景,这之后又亲自调查。。 可在涉及到苏婉儿这一环时却发现触碰到了死结。苏婉儿跟慕倾月之间没有什么交流,可她却对其甚有敌意? 第五十四章 我嫉妒她 “上官尧,如果我把事实说出来你或许会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慕倾月闻言。突然正色的看向他。 上官尧有些不明所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慕倾月讨厌苏婉儿的理由让人匪夷所思? 慕倾月见上官尧专注于思考,便犹豫着是否该编一个合理的借口搪塞。 毕竟那样的说法,好像太过不切实际了一点。可是现在的她,似乎跟上官玺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 更别说,现在连面都见不上也就根本不可能产生交集。 嫉妒?好吧,也只能用这个理由了。慕倾月想了想,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唯一选项。 上官尧这时像是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慕倾月,许久后一脸了然于心的微笑。 “我只是,嫉妒她而已。”慕倾月越说,声音越小。直到,上官尧突然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之前应该很喜欢恭亲王,所以才会对苏婉儿有这么大的意见。虽然我不懂女儿家的想法,却还懂一二。” 上官尧说着,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慕倾月对于上官尧推理出来的结论,不知道是该同意还是否认。 不过许久后,认命的重重点了点头。对于重生这种荒谬的说法,她现在还不敢任何人说起。 这样也好,用这个理由打发也行吧。慕倾月当时存着这样的想法,却不想之后却因为这句话造成了更多乌龙。 “既是如此,我只能说很抱歉。毕竟现在你是太子妃,太子上官尧的妻子。 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再接近他。”无论是宴会,亦或者私人见面。 慕倾月还没回过神来,却被上官尧一把压在床上。 隔着一床被子的压力,依然让慕倾月觉得压力十足。她还来不及细想,却见上官尧已经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因为他的加入显得有几分拥挤。 慕倾月不敢看他的脸,忙侧身面对着帐篷。只留一个潇洒的背影给边上的上官尧,也不管他是否觉得不满。 “慕倾月,让我抱抱。”上官尧说着,把头放在她肩膀上。 同时不安分的大手贴在了本就单薄的绯色小衫上,将慕倾月的身子用两只手紧紧环住。 慕倾月感觉到了身上的热量。正要往身旁一侧离开那个温度时,却被男人手上的力道牢牢箍住不得动弹。 “上官尧,你放开。”慕倾月说着,腾出自己的两只手推搡着。 不过那两只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那般,即便在慕倾月的动作下依旧纹丝不动。 “我倒想知道,太子殿下临幸太子妃有什么不对。”上官尧说着,不但没有放开还悄悄紧了紧。 慕倾月被从上官尧手上传来的热量刺激的浑身不自在,不停扭动着身子企图逃避。 可下一秒,却听到了耳畔的声响。 “你如果继续乱动,我就不敢保证只是抱着了。”上官尧说着,不由得轻笑了两声。 慕倾月闻言,委屈扁扁嘴顺从的放弃了挣扎。。 如果继续挣扎的话,她真怕上官尧现在就想吃了她。 第五十五章 呓语 上官尧见慕倾月放弃了挣扎,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揽着身侧人入眠。 只是一觉睡醒后,却又想到了昨日慕倾月口中所说的“难以置信”。 如果只是因为对于苏婉儿与上官玺之间关系的不满,大可不必用难以置信这样的词。 毕竟羡慕嫉妒是人之常事。他一个男子虽没有机会经历这些,但平日里听宫女太监嚼耳根子倒也知道些。 上官尧总觉得慕倾月身上有更大更复杂的秘密,但这些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追问的打算。 况且又觉得,如果慕倾月足够信任他就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若是还没有如此,那便是他们之间的信任还不足以让她觉得相信。 也是,他太过于操之过急了。 上官尧这样想着,便决定从现在起对慕倾月稍微特殊一点。 “倾月,倾月?”上官尧穿戴整齐后,便凑到慕倾月边上开口道。 只是慕倾月似乎睡得很熟,对于上官尧的呼唤没有一点反应。上官尧也不急,索性随她了。 毕竟大部队午时才准备从驻扎营地的地方离开动身回宫,上午倒也没什么事。 等上官尧正午回到帐篷里,却发现慕倾月还睡着。 细而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那般忽闪忽闪的,惹人怜爱。只是额头上,却布满了密集的汗珠。 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上官尧凑近一听,却发现是在骂自己? “上官尧,王八蛋。上官尧,你不是人。上官尧,你个流氓。上官尧…”慕倾月说着哼哼两声,随后又是一连串说上官尧各种不是的话。 听到最后,上官尧本人差点没忍住把她摇醒了。 可是这之后不久,上官尧却听到身侧的小人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 “呜呜呜” “爹、娘,都是女儿没用。女儿没能保护好这个家。”慕倾月的话让上官尧听得云里雾里。 保护好这个家?如今以慕倾月的身份,大概已经足够护住那个家了。 若是她努力些再讨得父皇欢心求个赦免令,那么日后即便是她本人受苦家族也不会被牵连。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到了常人所不能达到的高度。 为何还会说,保护这个家? 丞相府,还需要她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子来保护? “何人?”门外守着帐篷的人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女子,开口道。 “太子妃,臣女陶妗妗请求入内觐见。”陶妗妗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心一横冲着里面开口道。 “太子妃尚在休息,陶小姐请回吧。”陶妗妗正思考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太子殿下上官尧的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陶妗妗自然是识趣的人,闻言便对着帐篷的人说了声“臣女告退”。 随后,悄悄退了出去。既然太子上官尧在里头,她自然不能去当电灯泡。吐了吐舌,准备去找凌峰。 陶妗妗本来想问问其他人凌峰去了哪儿,却还是不太好意思。。 怕,被人误会些什么。于是便在帐篷与帐篷之间穿梭来去,好久之后才在一辆马车旁找到了凌峰。 第五十六章 忽而情起 他正在喂马,脸上被马口水喷的脏兮兮。见陶妗妗出现了,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虽没有旁人在场,却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他们之间有个规定,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时候凌峰要叫名字。 凌峰本想开口叫陶小姐,却突然想到这事忙在出口的瞬间改了口。 “妗妗,这副样子让你见笑了。”凌峰说着,正要举起手擦脸。却发现,自己的手也是极脏。 “没事。”陶妗妗看着凌峰这副样子,觉得很是滑稽。 “你别动,我来。”陶妗妗见凌峰还是手忙脚乱的样子,忙从袖口抽出块帕子给他擦了擦。 凌峰看着陶妗妗的动作,突然痴了。 陶妗妗做完这个动作却发现凌峰还是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奇怪,难道因为刚才跑得急脸上沾什么脏东西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陶妗妗说着,在自己脸上慌忙的抹了两下。 “没什么,刚才有个苍蝇飞了过去。我以为它会停在你身上,却没想到绕过了你。想来,是你身上很香。” 凌峰说着,看向陶妗妗。这之后的很多年,陶妗妗都会想起这个午后。 只是日后再次忆起,却发现这一切已成了遗憾。毕竟多年后的他们,已然不再如当初那般纯真。 在出发前的半个时辰,慕倾月终于苏醒。只是正要起身,却发现有人压住了她的被角。 瞥眼看向那个人,却与之目光交汇。 “你,怎么还不去用午膳。”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上官尧,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太子妃连早膳都没吃,我等她一起。”上官尧说着,突然起身走向一旁的桌子。 那上面摆满了好几样小点心,虽比不上宫里式样精致但难得的是都热气腾腾。 这个季节,让刚出锅没多久的粗点便要冷了。 但等慕倾月送入口中的时候,却发现连个小笼包都能烫的流油。 余光瞥向一旁的上官尧,心中的情绪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总觉得上官尧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关心。 可伴随着这样的关心同时出现的,似乎还有占有欲。 在她说了对于苏婉儿的嫉妒后,昨天晚上上官尧就非要抱着她睡觉。 甚至于,还威胁她说要… 慕倾月这样想着,余光又忍不住的偷瞄了几眼身侧的男人。 上官尧,容颜俊美较上官玺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行事手段,想来也是有点御下之术。 可是前世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多少上官尧出现的痕迹。 前世的上官尧,是怎么死的呢?最后又为什么,还是败了江山? “不饿?”上官尧看着身侧的慕倾月,开口道。 “嗯?”慕倾月正在想这事,没注意上官尧居然此时开口询问。 下意识愣了愣,有些迷惘。 上官尧看出了慕倾月的心不在焉,倒也没有想什么。 不过此时看着她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倒是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饿的话,那我就吃了。”上官尧说着,把最后一个小笼包沾了醋后一口塞进嘴里。。 慕倾月看着上官尧的“恶行”,攥紧了手上的拳头。 第五十七章 文史谏上 或许是因为回宫的心思归心似箭,原本预计五六天的行程因为众人的起早贪黑而提前了一两天。 等众人回到京城,已然是五月十八。那天慕倾月睡得人事不省,自然不知道后来陶妗妗又来找过她。 而上官尧,也叮嘱了底下的人不许提起这件事。 就这样,慕倾月一直在宫里待了许久。可是因为长久以来的无趣,她便时不时跑去藏书阁看书。 皇帝等人起初还觉得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之后却发现慕倾月对于读书写字有极大的兴趣。 便让慕倾月空闲时可以去多看看书,增长些见闻也是好的。 苏婉儿自从祭天回到宫里后就成了个闷葫芦,也没有再借着各种机会和巧合来过东宫。 这一点对于初雨而言,倒是少了几分乐趣。毕竟没苏婉儿来找茬,她觉得自己都没有机会好好整蛊一番了。 那个修建了许久的官家学堂终于建好了,陵帝取名为“博才堂”。 陶妗妗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因为在御史部门的工作还有空闲便时常去旁听。 不过这一来二往的,宫里头不免有些意见。慕倾月虽然明着暗着警告许多人不许乱说,但这事还是传了出去。 陵帝听到了这件事,有些忌惮起了陶妗妗。认为其有参政的心思,有些不安。 不过到底是还不敢完全确认,也就隐而不发。毕竟陶妗妗的父亲陶衡是御史,若她说代父研习似乎并无不妥。 陵帝近来的身体倒是不错,宫中谣言说将选秀女。只是最终定论,却迟迟未下。 进入六月后,夏季的燥热便渐渐席卷了华陵国。 宫里头,许多殿宇里的小厨房已经煮起了绿豆汤。而皇后姜云,更让人送了块冰过来。 每年的六月下旬,便是文史谏的时间。届时,所有京城百姓都可以明史谏言。 被采纳的谏言,都将会被县衙赐予十金作为奖励。 这一点便是上官尧在年前提议的,今年算是第一年试行。 起初知道这件事后,慕倾月便因为建议者的高瞻远瞩感到甚是有远见。 毕竟百姓的想法,才是真实的想法。帝王者,只有听取了百姓的想法才能真正的为民做事。 可是没想到,这个提议的人居然是上官尧。 “没想到,你还爱民如子?”慕倾月看向一旁的上官尧,疑惑的开口。 在慕倾月的印象中,上官尧似乎是个很冷漠的人。平常待宫里的人都是那般沉默寡言,还会在意那些陌生人? 所以对于这样的提议出自他手,她很意外。 “民贵君轻。我既是太子,便是未来的天子。君爱民,理所当然。”上官尧侧身看着眼前人,开口道。 近来的上官尧常被陵帝边上的太监请去陪着批奏折,两人间极少见到面。 差不多半个月没见,慕倾月却只觉得他的精神愈加一日不如一日。 虽然这件事实行起来困难重重又要有极其严苛的考核制度,可慕倾月没想到这厚重的一大卷都是他写的。 “你是不是,很讨厌成为帝王?”慕倾月看着几案上的书卷,开口道。 在历史上,许多皇子并不是天生就想成为皇帝。所以才有后来的一两个全弃皇位而逃亦或者出家之类的结局。。 她有些怀疑,上官尧似乎并不喜欢当皇帝。 第五十八章 文史谏下 “妗妗,你要不要也去尝试看看?”刚从上官尧处打听清楚了文史谏的一切,慕倾月就急忙约了陶妗妗出来。 “我也可以参加吗?”陶妗妗说着,指了指自己。 对于慕倾月说的事情,她有些跃跃欲试。 只是一想到,万一到时候参加了却不能被公正对待的话。 会不会她的认真在众人看来也会成为一场笑话。毕竟身为御史之女,她的谏言本就有采纳的可能性。 可若是非要争出个什么好歹来。她还真没什么自信。 说话间,慕倾月又走神了。 “倾月,你想什么呢?”陶妗妗说着,看向她。 “我在想,其实你参加应该没什么不行。况且,文史谏本就是以谏言为主。”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应如此。 慕倾月看着身旁陶妗妗的眼,心中补充道。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试试。只是到时候,要麻烦你让初雨以她的名义递上去了。” 陶妗妗想着,若是直接以她的名字递上去怕是到时候不好说清楚。 毕竟御史部门到时候也会参与进来,难免有作弊的嫌疑。 “好。不过,你为什么不让府上的丫鬟递上去?那个挽秋,我看着就挺聪明的。想来,应该得你心意。” 之前慕倾月一直以为陶妗妗身边的丫鬟是御花园碰见的小不点,可却听是叫挽秋? 这才知道,那个挽秋跟她是表姐妹。小不点因为身体不好就回老家了,这才有了挽秋出现。 怪不得,慕倾月觉得她们长得像却又长得不像。 “挽秋这么聪明,我可不想随便使唤她。”陶妗妗说着,看向边上拨弄花花草草的丫鬟初雨。 “初雨也聪明,只是聪明在了吃上。”慕倾月说着,又看向初雨。 却见本来还逗弄花草的初雨下一秒却掏出不知道藏在哪儿的一块糕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 倒是把两个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一动一动十分可爱。 又唠嗑了几句日常后,慕倾月便暂别陶妗妗往东宫方向走去。 等到那主仆二人彻底消失,陶妗妗终于收起笑容。 冷着脸,颇为不善的对着周围开口“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你对我,一定要这般尖锐?”话音落下的同时,挽秋出现在了陶妗妗身后。 “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一个残害手足,甚至于随意取人性命的杀手?” 陶妗妗说着,一阵冷笑。对于挽秋在过去这几个月里做的事情,十分不屑。 陶妗妗早知道挽秋是父亲培养的杀手,可却没想到她竟然亲手在她面前杀了自己的手足。 一直到临死之际,她都记得小柔的眼神。带着难以置信,带着一丝惊恐。 却没想到,那天竟然是由挽秋结果了她的性命。 陶妗妗记得她哭着抱向小柔的那刻,她眼中的无可奈何。 最后一刻,吐出的“小姐,柔儿去了。” 陶妗妗不是没有想过问陶衡原因,可最后却被一招闭门不见挡在了外头。 而这之后,杀手凶手挽秋就成了她的丫鬟。。 呵,讽刺。 第五十九章 误会难解 “你和我爹是一样的人,把人命视为草芥。”陶妗妗看了挽秋一眼,失望的开口准备离开。 可下一秒,却被挽秋抓住了手腕。“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挽秋不希望陶衡再被误会,想开口解释。可话说出口,才觉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尽管陶衡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陶家,可却全然不会被陶妗妗所理解。 “误会,什么误会?杀了人叫误会?还是说当面展示暴行叫做误会?如果有什么苦衷?好,你说。” 陶妗妗言之凿凿的看向挽秋,期待她解释这一切。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他们的行为是有别的道理,却始终不知道是为何。 一次又一次,他们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解释。 “我,我不能说。但是请你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得到一个满意的解释。”挽秋看着陶妗妗,无奈开口道。 陶妗妗听到这话的下一秒,同也不回的往出宫的甬道方向走去。 三日后 京城 这几日以来,许多有用的谏言都被县衙收入其中。这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借着机会发财的落榜秀才。 虽然一个人至多只可得二十金,但这钱对于他们而言已然是比难得的巨款。 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里,对于此事也是议论纷纷。 寅时,皇榜便被张贴在了布告墙上。 在看到那上面的名单后,许多未中选的人便泄气而走。 不过更多周围看热闹的人,却留意到了布告栏的最后一栏——前五位入选者,请在两日内携带入宫。 “听说了吗?这一次评审的可是宫里的几位贵人。”卖馒头的大婶说着,看向一旁的人。 “是嘛,那真是有意思了。”身旁人闻言,附和道。 “可不是,听说难度跟科举的殿试不相上下。”一旁的大婶说着,还不忘举起一跟手指示意。 在民间,举着大拇指表示皇权。 可是,说话的大婶举着的是食指。 “怎么?” “快,一文钱!你还想赖账不成。”大婶说着,再次比划道。 身旁人见状,赶紧掏出布袋子付了钱走人。 宫里此时也是十分热闹 尤其是陵帝,看着几个人的名字十分的激动。 “云儿,你看这个写的‘若是建堤坝以治水’定能防洪。”陵帝说着,献宝似的拿出一份给身旁的姜云看。 姜云闻言,拿过去认真看了看。许久后,看向上官琰。脸上,却充满了探究的神色。 “皇上不会觉得劳民伤财吗?这样的大型水利工事必然耗费许多人力财力。而且,还不知道能否建成。” 姜云刚说完,却发现上官琰的脸色瞬间塌了下来。 姜云正想着自己哪里说错了,却见陵帝顿了顿徐徐开口。 “云儿,你还真是无时无刻在挑战着针对朕对你的喜欢啊。”说着,将一旁姜云拢到怀里。 姜云见状,乖巧的倚靠在上官琰身上。如果可以,她的确很希望自己真的喜欢眼前的男人。 不过很可惜,她并不被允许产生对他的喜欢。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贪恋男人身上的温暖。。 下意识的,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第六十章 文史谏殿试上 陶妗妗看着眼前的宫门,熟悉的又陌生的感觉袭上心头。这是第一次,她在皇榜的照应下入宫。 见陶妗妗带着东西进宫,宫门处的守卫大哥脸上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 虽觉得她必然是去宫里的“博才堂”亦或者御史处的,可今日似乎并不开学堂。 “陶小姐,今日入宫所为何事?”守卫的大哥说着,拿着纸笔便要书写。 进门的总要登记询问一番,不过一想到每次陶妗妗几次入宫都是同一件事便想着把那几个字写下去。 可目光掠过时,却见她脸上有一抹怀疑的神色。 “大哥,我今日要去拜见皇上。”陶妗妗说着,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 守卫大哥看了一眼,觉得很是奇怪。若是陶妗妗想入宫后直接去那两个地方即便不用登记拿着牌子也行。 毕竟那便是通行证一般的存在,但若是要见皇上那可就是要去金銮殿的。 守卫大哥闻言,突然坐正了身子正色的看向眼前人。 “既是如此,文书可带来了?”说着,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变得一本正经。 “文书在此,请守卫大哥过目。”陶妗妗说着,把手上的一个折子递上。 守卫的大哥打开看了一眼,便惊得赶紧合上。随即在本子上写了两个字后便放陶妗妗进去了。 陶妗妗看了眼宫门上的牌匾,顿了顿后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再迈出这扇宫门后许多人、许多事都会变得不太一样。 金銮殿 “你们便是这次入选的五位谏言者?”坐在龙椅上的陵帝上官琰看着底下跪倒的五人,徐徐开口道。 “是,草民/臣女陶妗妗见过皇上。”五个人的声音同时开口说道。 “都平身吧,起来说话。”陵帝看着底下的众人,开口道。 视线依次扫过众人,最终停在了戴着薄纱的陶妗妗身上。 上官琰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身影十分熟悉。好像不久前才刚刚见过,可细细想来却总也想不出什么。 许是一时健忘?上官陵不知,但最近他确实有些记性不太好。 在陵帝看向众人后徐徐收回视线的同时,陶妗妗也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座上陵帝上官琰边上的位置。 左边,皇后姜云陪坐。而在另一边,则是太子上官尧。恭亲王上官玺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上官尧边上是慕倾月。毕竟此次提议是由他兴起的,他又是身为太子。 对于他在此出现,陶妗妗并不意外。 其他几位大多都是清一色的布衣,只有一个是秀才出身。 五位入选者中,只有陶妗妗是女子。因女子出阁以前皆以薄纱遮面,众人虽猜出陶妗妗是女子却不知其相貌。 “你们几位,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朕,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让你们得以擅任。 拔得头筹者,赐从六品官职。其余,亦有做官资格。你们中似乎还有位秀才?若秀才拔得头筹,赐七品。”。 其余几人闻言,脸上的表情皆是一惊。 第六十一章 文史谏殿试中 本以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谏言罢了,却未想到还能因此谋得一官半职。 这对于众人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在华陵国,男女皆可做官。所以即便是许多重要的职位,也有女子为官。 这也就是说即便只作为入围五人之一,陶妗妗也有机会为官。 这个结果,无疑是让她十分欣喜的。不过为了实现它的真正抱负,她的目的是拔得头筹。 “朕想知道,那份修建水利的设施是谁写的?”陵帝抽出其中一份放在身前,随即开口。 一个打扮酷似农民模样的人闻声,从五人中走出来。 “回圣上,这是小人所书。小人是村里的农户,以耕地为生。 平日里觉得浇灌蔬菜时觉得水源利用十分浪费,便想着如此即可物尽其用。” 那农民说着,一个叩首。 “那你可有具体的水利设计图?”上官琰本想着若是这人真有几分真才实学善用倒是也无所谓。 只怕,这东西并非出自他手。毕竟这样复杂的东西,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可以接触到的。 农户闻言,微微一怔。视线投向两边,茫然无措。 “就是草图。”陵帝看了眼农户的衣着打扮,想来也是没读过什么书。于是便换了个词,再次开口道。 “小人…不懂。”农户说着,脸上不由得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在一朝天子面前,他终究还是敌不过眼下的紧张与胆怯。下一秒,哆哆嗦嗦的跪倒在了地上。 上官琰见状,便猜到了这事定有人从中作梗。若非如此,对于自己的谏言应该无比兴奋激动且诚实道之。 而不是,如此畏惧害怕。问之,还不懂。 “圣上,小人狗胆包天。竟然在圣驾前出口妄言,有罪。”农户说着,在地上不声不响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一旁的另一位看着他,也是一同跪倒。 上官琰的确是怒了,看到费劲心思选出来的五位中有两位都是滥竽充数的龙颜大怒。 “你们可知,欺君之罪为何惩罚?”姜云正在给上官琰顺气,却见一旁沉默寡言的慕倾月突然开口。 几人这才注意到,边上还有个坐着的女子。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脸童稚。 不过这说出口的话,却是重量十足到让人难以忽视。 这两人起初答应进宫时不过是贪图奖赏,企图得到一身荣华富贵自此余生无虞。 却未想经过慕倾月这一问,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他们之前不曾见过圣颜,但却也在街角小巷说书人口中的戏文里听说起过这一罪责。 见二人被吓住了,慕倾月这才一声“呵呵”轻笑后徐徐开口。 “欺君之罪,乃最大的重罪。可诛九族。九族包括你的父母兄弟、子女。甚至,与你称得上亲戚的所有人。” 慕倾月说着,看向跪倒在地的二人。 二人届是脸色惨白。其中一人闻言的下一秒便突然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陶妗妗看了眼前的二人一眼,只觉得甚是讽刺。 在天子面前说谎,代价的确残酷。只是陶妗妗没想到,慕倾月会在这个时候开口。。 她原以为,慕倾月在今日不过是个看客。如此看来,倒是非也。 第六十二章 文史谏殿试下 姜云本来想插嘴,却没想到慕倾月先说话了。惊讶的同时,心中却有了几分忌惮。 眼下慕倾月不过是刚成为太子妃不久却已经敢在陵帝等人在的场合说这样的话,志向定然不低。 而一旁的上官尧也是没有想到开口说话的竟然是他身旁的太子妃慕倾月,一丝诧异的神色看向她。 惊讶的同时,对于慕倾月又多了几分赞许。果然是他的太子妃,果然胆大。 慕倾月这回开头说完话了,才觉得有些许不太对劲。 顿了两秒后,终是看向陵帝的方向缓缓启唇开口。“父皇,是倾月越界了。” 慕倾月看着座上的陵帝,脸上略带几分歉疚的意思。 陵帝虽没有说话,却也并非责怪的意思。别有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慕倾月后,有徐徐收回眼神。 只是看向剩下几位的眼神里,却不再是平等的尊敬与和善。这一刻,身为帝王的威压骤然而至。 “你们几位,便是有真才实学的?”陵帝说着,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众人。 被这么一出搅合了,陵帝原本的耐心已然消耗殆尽。 “秀才何愈,斗胆想问圣上一句话。”说话的同时,唯一的秀才便从几人中走上前。 看着衣冠楚楚,倒是斯文。连言行举止,都让陵帝看了觉得十分满意。 “但说无妨。”陵帝看着眼前的家伙。倒是奇怪他能说出些什么来。 “草民以为,圣上刑罚过重。虽然皇权受命于天,但因为一两句话便是诛九族这样的刑罚未免太过残忍。 即便那两位的确欺骗了当今圣上,却也不过是扯谎而已。 若是因为扯谎的对象变成了圣上这才有这般变化,未免荒谬。” 何愈说着,愈加言之凿凿的开口。 陵帝闻言,本来缓和的脸色突然变得糟糕起来。 虽说圣上为九五之尊,却也不能轻易结果他人性命。若是滥杀无辜,那就是暴君。 可据现今百姓对陵帝的看法,倒也算不上暴君。何愈这番指责,确实有几分荒唐。 只是眼下,大殿之上。何愈这番说辞意欲何为? 慕倾月看向眼前的人。一抹疑惑的神情出现在嘴角。在这样的场合里选择指责一个帝王,倒真是十分胆大。 只是不知道,陵帝怎么看。略带几分好奇的眼神瞥向不远处龙椅上神情严肃的男人,却是更加看不透。 “那依你之见,何为圣君?”陵帝沉思片刻后,反倒是一扫眼前阴霾看向底下那人。 “文韬武略,民心臣意。无一不通,皆为纳之。国家需要法治,却也并非滥用法度。韩非子曾说…” 何愈引经据典起来十分合适,就连之前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太子上官尧闻言都有一刹那的激动。 慕倾月本来以为何愈不过逞口舌之快,却未想到的确真有才学。 或许,这个人才… 不过还未及她细想,底下的人却突然在陵帝的旨意下赐座。 陶妗妗见状,有些紧张。本来是奔着魁首来的,可眼下看陵帝对何愈的态度觉得自己的希望该是不大了。 但却也十分好奇这个骄傲的年轻人有何高见。毕竟据她所知,这个秀才的家境十分普通。。 可眼下表现出来的,却不像是凡夫俗子会有的觉悟与见解。难道,这个秀才不简单? 第六十三章 意料之外的答案 第二位似乎并没有什么独特的见解。虽然之前的谏言是自己写的,却未免有些紧张。 在圣驾面前,到底哆哆嗦嗦的一副样子。 最后话不成话词不达意,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陵帝虽然对于这第二人的表现不满意,眼下却也因为他的诚实而允许了有之后可以做官的资格。 虽说只是个替补,何时上任也并不知。可单单凭着陵帝的诏书,早日得个县衙里的官挂个七品必然不难。 他的出身普通,不过一介普通布衣。家里也是简单的一妻一子。 对于这样的一户人家而言,此等殊荣已然不错。第二位闻言,忙磕头叩谢。 但是殿试并没有结束,于是便站到了一旁等候。 “陶妗妗,可是你?”陵帝说着,念到陶妗妗的名字。 陶妗妗本就有些紧张,眼下更是有些慌乱。一旁休憩的何愈闻言,突然坐正了身子看向陶妗妗。 视线里,多了几分怀疑。或许是怀疑这个名字,亦或者怀疑背后的人有何能力。在何愈的印象中,陶似乎是一位御史的姓氏。 而那位御史的令爱,正叫陶妗妗。 强制压下心头的紧张,她徐徐开口。“是,民女陶妗妗。” “朕虽然记性不好,却也不记得陶御史的女儿还报名了文史谏。”陵帝说着,丢了个奏折在地上。 慕倾月下意识的咂舌,突然意识到陶妗妗这番李代桃僵不也是欺君之罪? 陶妗妗闻言正要开口,却见一旁坐着有一会儿的何愈说话了。 “圣上,其实这‘文史谏’有个极大的纰漏。并非直接道明已真名亦或假名。 说陶小姐报了此次的‘文史谏’,此言倒也不虚。更何况…”何愈说着,却突然停了话。 陵帝本来想说什么,却突然回忆起前几日拟定人选时身旁太监的话。 “奴才觉得,这位女子的名字倒是与陶御史的女儿同名了。一介平民却与御史之女同名同姓,其中贵意似乎妙不可言。” 尽管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一个奴才的话,但的确在那拟定人选时确实是寄了一封帖子给陶妗妗。 说是隐瞒欺君,却也够不上。若是李代桃僵,可这还是得到自己允许的。 陵帝闻言,突然噤了声。想到何愈刚才说的话,便就着这个机会开口表示罢了罢了。 “既然你以真才实学走到了这殿试,朕就给你个机会。”从陶妗妗不屑于走近路抄小道而是在这之前用假身份一步步走到殿试,陵帝对于她的品行跟能力都是表示肯定的。 “你认为,该以何治理天下?”陵帝说着,看向陶妗妗。 如此相似相近到几乎一致的问题,陵帝倒是很好奇陶妗妗会有如何答案。 身为御史之女,想必平日里也读了不少书卷。陵帝倒是能猜到陶妗妗或许会有头头是道的答案,但是他在期待不同。 如若都是千篇一律的,那便只能为如他父亲那般。 但若是有所不同,那才是十分有意思的结果。也就达到了“文史谏”本来的目的。 陶妗妗闻言,脑中略过多种回答。不过最后,却一刹顿悟。。 “行儒家之道,却佐以法治。施行仁政,却上下惩戒有度。推贤举能,民贵君轻。如此,方为良策。” 第六十四章 危机来袭 众人闻言,当即愣住。 就连刚才还一副小女人模样在旁边当花瓶的皇后姜云,一时间也察觉到了几分危机。 这样聪明的女人若是任由她做官,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放在宫中,却又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帝王的心思最是难懂,怕是这样一樽美人在后宫朝不保夕。 更甚者,还会连累母家落个诛九族。陶衡的女儿,果然厉害。 姜云的这番想法,跟陵帝的如出一辙。虽然他之前想过陶衡的女儿或许有几分本事,但若是如此的话便相当危险。 威胁他皇权的,自然不能轻易留在朝堂之中。 眼下不过十三四岁便有如此见解,日后更是不得了。陵帝决定,要把这样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许久后,太子上官尧带头鼓掌。慕倾月对于上官尧的行为感到不解,疑惑的看向他。 却收获了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略有一层粗茧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收进怀里。 想抽手,另一只却也被按住。 慕倾月怒目而视的看着眼前的上官尧,无可奈何接受了这位太子名正言顺的耍流氓。 陵帝本来想开口,却未想到被一阵鼓掌声打断。随即,又是一阵。 余光瞥向四周,发现竟然是太子上官尧跟何愈。 眼角闪过一次厉色,却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善罢甘休。她有才学是真,但上官琰想选拔的事辅佐大臣。 而不是,妄图称霸的臣子。虽说女子不一定能激起什么浪花,但之前皇帝为女子的事情他倒是也知晓。 且不管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这样的人,单单困在朝堂也是十分危险。 突然间,他想到陶妗妗的年纪。算算年岁,该婚配了。 这么想着,他心情突然愉悦起来。伸出手,也拍了两下表示赞赏。 “见解独特,的确不错。看来今天朕确实借着这个机会挖掘到不少人才。诏书次日便下,先退下吧。” 陵帝说着,便对三人开口道。不过说话前,视线却在何愈与陶妗妗身上停留了许久。 三人闻言后不久便行礼告辞,随后退出了金銮殿。 太子上官尧正要起身,陵帝却突然开口让他留下。 姜云借口有事要办便带着慕倾月离开了。 金銮殿里,此时只有上官尧与陵帝二人。 二人相视了快一盏茶的时间,却没有一人先开口。不过最后还是陵帝憋不住性子,把心中的疑惑吐出。 出了门后不久,何愈脸上的笑意不见了。 “陶小姐,恐怕你的处境不妙。”何愈说完这句话后,便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陶妗妗本来正在走神,听到这句话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糟了,她今日的表现好像太过显露真实水平了。若是陵帝以为她有了不轨的心思,怕是会连累家里。 陶妗妗想到那个可能,正要去找慕倾月。却被来人挡在身前,看向眼前的人又是一顿没有好脸色。 “一向孤傲清冷不与人亲近的太子殿下上官尧,他管了你的事。有他从中斡旋,不会有事。做官,不必再想。” 挽秋说完,又突然间消失了。陶妗妗想着挽秋刚才的话,心中又是深深的懊悔。。 不知不觉,又欠下了一个大人情。 第六十五章 圣上欲赐婚 金銮殿内 “父皇,陶妗妗的事情你打算什么处理?”上官尧对于陵帝的认识并不多,甚至很多时候都不懂。 但也明白,今天陶妗妗过分出色的表现已然触及到上官琰身为帝王的雷区。 如果为了保下陶妗妗,他只能向眼前的这个男人低头。 或许,他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她。 陵帝看着眼前的上官尧,顿了顿后徐徐开口。“阿幺,你不该管这事。至于做什么,朕自有决断。” 自有主意后,陵帝便是下定决心要去实践的。 更何况,若是把陶妗妗嫁了人成为相夫教子的妇人这样的事情便可一劳永逸的杜绝。 至于人选,他觉得恭亲王倒是不错。 既可以给太子上官尧施加压力,也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上官玺。还能,彻底除了这个麻烦。 虽然华陵国的律法里没有女子不能为官的说法,但若是已经成婚的便不能做官。 到时候,也不算打了他的脸。圣旨便是皇命,陶衡不得不遵。而陶妗妗,自然也只能做好当准新娘的准备。 “父皇,我觉得不公。对她而言,不过各抒己见。”上官尧知道陵帝的想法,但他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何况,那位陶妗妗还是慕倾月最好的朋友。 陵帝闻言,有一瞬间的沉默。只是,这样的事情只可一不可再。 “既然这是你第一次求我,我就不计较她的事。 不过你也给我记住了,你是太子。 未来的一国之君,以后不要为闲杂人等说情。” “是,儿子谨记。”上官尧说着,摩挲着手上布料带来的余温。 那是刚才慕倾月与他之间发生摩擦时留下的温度,拂上后指尖微微一暖。 慕倾月被姜云从金銮殿带走后就一路带到了咸福宫。看着这与往日无异的景致,却是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听闻,近日陵帝甚少莅临后宫。怪不得,她觉得眼前的姜云像是缺了水滋养的植物那般不复往日那般亮丽。 鸾翠见二人来了,忙让宫女太监准备吃食。 坐下左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几样精细点心便上了桌。慕倾月往食盒里打量,却见里头的点心与那次的一模一样。 姜云这是,什么意思?不,或许应该说鸾翠特地如此是为何。 “倾月,这些都是你喜欢的。快尝尝吧,别拘礼。”姜云踏着小步走到靠在太师椅上,待躺下后才徐徐开口。 “那倾月,就多谢云娘娘了。”慕倾月说着,拿起其中一块试探性的放心嘴里yao了一口。 她倒是不怕姜云下毒,主要是好奇她怕下的毒种类太奇怪不好伪装。 姜云的目光逡巡而至,止不住在慕倾月的脸上打量。 虽说那件事的确是光明正大的安插细作,可眼下却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打听不到? 姜云不甘心,她想亲口问问慕倾月。 想看看那个太子,究竟有什么古怪的。能够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躲开了几乎每一个细作的监视。 “倾月,东宫有个冰室?”姜云抿了一口茶,似是不经意的开口。。 “倒是倾月寡闻,并不知道此事。不过即便有,想来也是太子拿来赏玩的。即便是夫妻,倾月也不会事事皆知。” 第六十六章 冰室之秘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姜云闻言,瞬间没了话。 毕竟她跟陵帝之间,可能更加有许多不为旁人所知的事情。 自古帝王,最是薄幸。即便她今日为皇后是后宫之主得到万千宠爱,却不能避免那个男人只把她当作玩物的事实。 姜云想到此,倒是越发凄凉。 不过冰室一室,倒的确是底下的眼线传来的消息。毕竟这段日子以来,虽然那几个宫女太监被明令禁止。 但这之中,却也有她精挑细选下为了能够监视而培养的高手,有那样的一个结果倒是也不奇怪。 只是,眼下听慕倾月的意思难不成这件事是故意的? 慕倾月的回答太过自然,姜云虽不全信却一时也找不出怀疑的可能。 “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姜云正盘算着要继续问什么,门外的太监突然进门禀告。 “既是如此,便进来吧。本宫多日未跟这个干女儿说话了,倒是惦记得紧。”姜云说着,冲太监挥挥手。 话音刚落,却见一玄袍男子已然从门外进来。虽然没有接到正式通传,却直接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位是太子。 较之平日懒散颓废的打扮,眼前此人的俊朗倒是更胜几分。 “尧,你来了。”上官尧一来,慕倾月立刻变身小女子依偎在他怀里。 上官尧对于慕倾月的举动感觉疑惑,不过还是配合着演了几个亲昵的动作给在场的人看。 “既然来了,便在我这儿用午膳?小厨房的厨子倒是新学了几道菜,你们有口福了。” 姜云说着,便要招呼上官尧留在咸福宫用膳。 “娘娘客气。只是倾月早上让人炖了参鸡汤,若是现在不去喝倒是白瞎她一片心思。” 上官尧说着,压着慕倾月的手紧了紧。 姜云见状,倒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装出一份无可奈何的样子,随即淡淡开口。 “回去吧,看来我这干女儿是留不住了。”姜云看上官尧来访,本就没有强硬留人的意思。 那句话,也不过是场面功夫而已。左右,也不过是彼此留点面子。 上官尧今日见姜云倒是难得话多,随即便搂着慕倾月出了咸福宫。 待出了咸福宫宫门后,又一个提溜直接来了个公主抱。 慕倾月本想从上官尧怀里下来,却找不到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上官尧将她从一条人烟较少的宫道抱回东宫。 一路上,慕倾月便听着上官尧的心跳声匍匐。 那是沉稳有力的“砰砰”声,来自上官尧的心跳声。 等到了东宫她的寝殿,上官尧才终于放下慕倾月。 而后,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上官尧,下次不要这样做了。”眼下慕倾月更担心的,是上官尧的真实情况暴露。 “太子抱太子妃,有人敢说个不字?”上官尧闻言,有些不太高兴。 本来刚才的行为的确是一时兴起,但既然慕倾月这么说,那他可能就该考虑把这个观念根深蒂固一下了。 上官尧正要欺身上前,却见慕倾月拿了个帕子挡在身前。。 “冰室的事,姜云知道了。” 第六十七章 入冰室 上官尧闻言,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怔。 不过在半晌发愣后,却是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似乎事情本该是如此的发展,并无不妥。 上官尧的反应并不在慕倾月的预料之中,但看眼下的情况似乎姜云那边的消息是他故意泄露的。 可是,为什么? 冰室的存在慕倾月并不知情,可是她猜想这个冰室对于上官尧而言有其他更重要的用途所以在皇后面前那样说。 可是眼下,让姜云知道了这件事难道不会怀疑他? 上官尧本想瞒着慕倾月冰室的事,可眼下既然听她的意思是已经从皇后口中知道。 那就权当他为了防止皇后一时兴起再查问,而给她上个功课吧。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上官尧说着,便要起身离开房间。 慕倾月不知道上官尧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七弯八绕到了东宫的一处拐角,慕倾月这才看到一间尘封已久的密室。 冰室?慕倾月正疑惑着,下一秒上官尧却以用一枚钥匙开门。 钥匙上的纹饰是梅花的图案,看着倒是古朴。 进入冰室后,慕倾月便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凉意。而在房间正中,还有张冰床。 尽管并未躺在上面,可单单是进入这屋子她便感觉到寒冷刺骨。 难道,上官尧平日里的消失的一个小时就是躺在这儿? 下一秒,慕倾月的猜想便落实了。 只见上官尧突然脱了衣衫,随即便躺在了那张寒冰床之上。 虽是三伏天季节,可眼下室内温度却因为上官尧躺着的这块寒冰而温度骤降。 虽说现在的慕倾月较之之前好了许多,可冰室里过去冰凉的寒冷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连开口,都变得极其困难。 上官尧似乎是入了神,躺在冰床上后便缓慢放松心神。本来蹙起的眼角突然舒展开来,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 “上官尧,你平日里就是如此的?”虽说话问出口了,慕倾月却并不指望得到回答。 看上官尧的样子,似乎已经入眠。 却不料下一秒,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每日躺上一个时辰,几乎日日如此。” “一个时辰?”慕倾月说着,将手轻轻放在冰面。不过几个弹指,便忍受不了的收回。 而上官尧却说,他每日会在此躺上一个时辰?真是令人惊讶的毅力。 可慕倾月觉得上官尧若是无心于皇位,那么为何要这样艰苦的训练自己呢? 该不会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吧,毕竟这样的痛苦一般人大抵是一辈子都不会去尝试的了。 “我自出生起便中毒,而这块玄冰能解。”至于后来,便成了习惯。 后一句上官尧没有说,但单听前一句慕倾月也能明白。 只是这宫里会在出生之前便对太子下毒的人,又是谁? 是皇后?还是看上去对于太子漠不关心的陵帝?亦或者恭亲王?还是说其他的什么人?? 慕倾月的心中更是满头疑惑。上官尧不过是个普普通通资质平平的太子而已,会挡了谁的路? 第六十八章 生而带毒 “自出生便带毒,你的意思是当初…”慕倾月想到,如果上官尧出生之前就已经中毒。 那么起初下毒的人,必定不是因为上官尧的太子身份。毕竟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沈倾的孩子是个男婴。 更不会知道,这个男婴会成为太子。 那也就是说,最初那个下毒者要陷害的就是沈倾。至于能不能害死沈倾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连带顺便而已。 “既然下毒的人当初是把毒下在母妃身上,母妃生下我后我因此中毒也是正常。”上官尧说着,换了个姿势端坐。 只是余光在瞥见瑟瑟发抖的慕倾月时,还是略微不忍。拿起上次遗留在冰室的袍子给披上,咳咳两声后归位。 “为了调查清楚下毒者是谁,我才一直留在宫里。”上官尧见慕倾月似是闪过一抹疑惑,随即再次补充道。 “可是现在皇后知道了冰室的事情,若是她告诉了恭亲王那你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慕倾月觉得恭亲王跟姜云间或许会为了对付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而选择联手。 如果上官玺知道了,派什么杀手过来那他的性命还是很危险。 “你担心我?”上官尧说着,拿起一旁丢在椅子上的衣物穿上身。 慕倾月可不会承认担心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听到上官尧的话本能的想拒绝回答。 正要抓起钥匙开锁出门,却发现钥匙虽然插进了锁孔里可却打不开。 好像是,拿错了? 慕倾月见状,无奈的继续盛满笑脸看向身后穿戴整齐后这里掸掸灰尘那里拍拍泥土的上官尧。 “夫人可是需要小生做什么?”下一秒,上官尧又从正常的严肃派悲剧主角变成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风流公子。 “开锁,冷!”虽然后来有袍子披着遮挡周遭寒气,但这里确实很冷。 慕倾月摩擦着手掌,想呵出几口气温暖自己。可呼出的气体却在一瞬变成了烟雾,遂之消失不见。 上官尧看着慕倾月这般取暖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倚门又望了几眼。 之后,才在后者如刀子般的愤恨眼神下重新将一把钥匙调整好位置再次插入锁扣后开门。 等到出了门见四下无人,慕倾月才拍拍月匈脯出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慕倾月想了许多。 或许,她也该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上官尧一些有利的信息。 只是对于上官尧这样一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行为,她并不是很提倡。 何必呢,赌上自己的性命殊死一搏? 慕倾月觉得上官尧的想法未免太过乐观,细思之后更是头疼脑涨。 或许,她该在暗中帮助一下上官尧。或者,她应该考虑去跟恭亲王上官玺走动走动。 对,就是如此。 打定了主意之后,慕倾月便是个说做就做的人。 当即招了初雨过来,吩咐备些礼品。 “小姐,你要访客?”尽管慕倾月现今是太子妃,但初雨对于这个称呼还是不太习惯。 慕倾月也习惯这个称呼了,索性没什么外人时便让她这么喊。。 “是,要去见一个极重要的贵人。”慕倾月说着,眼眸微微一眯。 第六十九章 访恭王府 “初雨,就是这里了。”慕倾月说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烫金匾额所属府邸开口道。 门口竖着一对狮子,看起来倒是十分气派。若是没有那四个字的牌匾,慕倾月差点会以为这是东宫。 倒也不是说建筑的格局有多么的相似,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王府更加恢弘大气。 朱红色大门后是怎么样的光景她不得而知,但看起来的确很是气派。 初雨看着眼前的牌子,心里的情绪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十分复杂。 毕竟前不久苏婉儿到东宫,她可是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的冷嘲热讽了一番。 当时仗着东宫是她的地盘还有慕倾月撑腰就无所畏惧。 可眼下到了别人家地盘,却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不然,还不知道那苏婉儿会想出什么法子来膈应人。 初雨一想到这茬,心里就不太痛快。可偏偏,慕倾月非要来此。只能无奈的接受了安排,谁让她只是个小丫鬟呢。 这么想着,小脸上不得不挤出几分迎来送往的笑意。 “小姐…”初雨说着,看向眼前的慕倾月。她也不知道她家小姐怎么想的,出门来趟恭亲王府拜访居然只带个她。 慕倾月没有答话,只是慵懒的眼神默默一扫。 初雨见状,识相的用门上铜环敲了几下。 没过多久,一个打扮上像是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虽然在此之前管家并未见过二人,但见二人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似是出自宫中。 慕倾月又一身贵气,礼貌的开口询问道。“敢问二位小姐,找府上什么人?” 初雨正想亮出牌子表明身份,却被慕倾月的一个眼神制止。 随即乖巧的在旁边装起了哑巴,缝上嘴不发言了。只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悠,看着鬼灵鬼精的。 “烦请管家通传,就说有位姓慕的小姐带着侍女前来拜访主人。未能拜帖,失敬。”慕倾月说着,微微一个拱手。 管家到底是懂规矩的,既然敢不请自来找主人的人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当即便让她们二人稍等,他进去请示主人。 等了许久后,却还不见有人出来。 初雨正气愤八成是被这府上的人戏弄一番放了鸽子,却见上官玺与那位方才管家模样的人风尘仆仆的赶来。 看起来似乎刚才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骑马?虽然眼前的二人都穿着干干净净,慕倾月却还是隐约的闻到了一丝他身旁管家身上马粪的味道。 “臣恭亲王上官玺,见过太子妃。”上官玺说着,突然一个叩首行礼。 慕倾月被上官玺的这个操作弄得有些迷茫,一时之间很是疑惑。 半晌才回过神来说了句客套话让上官玺起来。 从入门到进殿,慕倾月都有种自己好像是被邀请过来赏玩的客人的错觉。 而并非,一时兴起的不速之客。 上官玺的过于客气,更是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等到了正殿,才看到苏婉儿正让府上奴婢学着煮茶。苏婉儿余光瞥过慕倾月,忙起身行礼。 “婉儿妹妹就不必了,都是自家人。”眼下没有外人在场,这种场面功夫实在不必。 “呵,倒是妹妹见外了。那姐姐,坐吧。”苏婉儿说着,招呼几个下人过去。。 在恭亲王府上,她便是女主人。 第七十章 仗势欺人 慕倾月刚坐下后不久,上官玺也回到了主位上。 刚喝下一杯茶,便恰似不经意的徐徐开口。 “不知太子妃光临寒舍,有何指教?”说着,还兴致极好的冲边上人吩咐着什么。 “指教说不上,只是倾月的确是觉得许久未见婉儿妹妹了。便想着,趁着眼下有空当便来看看。” 慕倾月说着,余光在苏婉儿身上瞥了几眼。 那意思,不太明显。却让人觉得很是合情合理,甚至于恰如其分的表达出威慑的意思。 “既是如此,本王在此倒是扰了太子妃的雅兴。”上官玺说着,便要起身告辞。 “倒也不打紧,左右也并非什么不可让人知道的话。”慕倾月闻言,淡淡笑了笑后开口道。 “妹妹还以为姐姐不喜被人打扰,不然上回这丫鬟倒是不太懂规矩的对我…”苏婉儿说着,一手告状信手拈来。 更是拿着块手帕,一手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若是上官玺不在,倒也就罢了。可上官玺在场,自然会问个缘由。 既然是在恭亲王府上,慕倾月自然不敢跟苏婉儿叫板。 朝边上初雨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后,下一秒便见她跪倒在地上。 “都是初雨的错,让恭王妃误会我们东宫了。王妃可千万别多想,都是初雨自作主张不懂事。” 初雨说着,跪下朝着苏婉儿磕了好几个响头。 各个掷地有声,听得边上的人都是一惊。 慕倾月看着初雨这受委屈的模样,有些后悔把她带出来了。 可是眼下,已然来不及了。除了看着初雨受到苏婉儿欺凌,别无他法。 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初雨有错在先,若是她阻止还不知道被扣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偏袒罪名。 到时候,此行的目的没达成不说。恐怕还要有些闲言碎语出现,慕倾月不希望如此。 “好了好了,你快起来吧。再磕下去,怕是姐姐要心疼了。不过跟着姐姐,也不该出错。” 苏婉儿看着眼前的苏婉儿跟初雨,一个眼神让她退到了边上。 “说起来倒是也奇怪,似乎姐姐从未见过妹妹身旁有什么丫鬟陪着。莫不是,王爷如此小气?”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男人,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 苏婉儿眼前火烧到了上官玺身上,正要出口阻止却好像掉进了慕倾月的陷阱里。 “王爷大方的很,只是身旁丫鬟都太过蠢笨罢了。那样的,妹妹自然不要。”苏婉儿说着,指甲不由得抓紧桌角。 慕倾月闻言,倒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 脸上的表情都明媚了好几分,似乎有了什么绝佳的好主意。 “王爷,不如我向皇后请旨给王府多添几个丫鬟可好?”慕倾月说着,笑意盈盈的看向一直以旁观者身份存在的上官玺。 上官玺闻言本想拒绝,却在余光看到慕倾月的笑意时突然晃了神。 拒绝的话堵在口中,突然难以说出。 苏婉儿本想说什么,却突然想到若是皇后的人为她们所用似乎也可以间接性的知道东宫太子府的消息。 如此看来,似乎也并不是不好。。 “那妹妹,就多谢姐姐美意了。”苏婉儿说着,恭敬的行礼后开口道。 第七十一章 平安符 “既是如此,那姐姐就告辞了。”慕倾月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却不料下一秒,坐在主位的上官玺再次开口。 “三嫂既然来了,不如在府上用了午膳再走。不然传出去,倒是五弟我怠慢。” 上官玺这番话说的十分有水平,让慕倾月本来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都不得不说了声“好”。 毕竟现在的确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若是回宫里也无法用膳。 上官玺这亲王府虽比不得宫里,但是也不见得多差。看这王府气派的模样,想必吃食比之皇宫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再者,若是这事儿让上官尧知道了回去又是一番盘问。 就当借着这个机会暂时躲上一两个时辰也好,毕竟现在的她面对上官尧总不免有些心虚。 之前的话的确是假的,但是她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些曾经的痛苦经历中她确实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眼前的男人。 午膳安排在一处十分僻静的小院里,周围除了一两个侍女一间小院外便没有其他陈设。 入目处皆是假山碎石,悠长的竹林小径绕着花坛为了好几个圈。 在竹林这个天然的屏障下,有张八仙桌摆在正中。 小院似乎还没有取名字,不过慕倾月觉得这地方叫“映竹轩”倒是极其合适。 不过这个想法她没有跟那二人说,毕竟这里是恭亲王府。 他们爱叫啥叫怕,真管不着。 初雨在身后偷偷抹着眼泪,有些委屈。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办法。 要是下人犯了错主子包庇,回头又不知道会不会被恭亲王府的人拿出来诟病。 不过慕倾月身上一直是有跌打膏药的,闻言便对初雨开口道。“席间我与恭亲王此二人,你便不必待着了。” 话说完,丢了个小瓶子到初雨手里。 初雨闻言,便跟着那个管家去了府上下人吃饭的地方。 一伙人看着管家领个人来,都挺奇怪。不过上下看了一眼后,却放弃了开口的打算。 被管家这么郑重其事领来的丫鬟不多,不过这并不重要。毕竟丫鬟只是丫鬟,怎么也不能成为主子。 待众人用餐完毕,初雨便想着在府上到处走走。 左右现在也是无事,便想趁着这个机会逛逛恭亲王府。 不过奇怪的是,偌大的王府此时却一个下人都没有。初雨在府上里里外外的转悠,竟然未曾看到一个人。 等再次回到那处小院时,却见慕倾月他们还在聊着什么。 识趣的站在一边等候片刻后,管家再次出现。 “初雨,过来。”慕倾月正跟上官玺这二人开着什么玩笑,余光却瞥见初雨进入自己的视线。 忙开口招呼道,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初雨闻言,紧张的一路小跑到了跟前。 “初雨见过恭亲王,恭王妃。不知太子妃,有何事吩咐?”初雨刚冲二人行完礼,忙对慕倾月开口问道。 “初雨,让你带的东西拿出来吧。”慕倾月瞥眼看向一旁的人,突然神情淡漠。 初雨闻言,下一秒从袖中拿出一个平安符。遂之,在慕倾月的示意下递给上官玺。。 上官玺拿着手中的东西,似是不解。不过犹豫两秒后,却小心的收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心生妒忌 “那就,多谢了。”说着,却是笑了笑敬上一杯酒。 苏婉儿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恨不得拿个刀一把将二人之间的这块区域劈开裂成两半。 但是她不能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 她不想让上官玺认为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女人,更不希望因为慕倾月这么一个还不算撩拨的哦们做影响到二人关系。 所以她只能忍耐,直到看着眼前的慕倾月与那个丫鬟走出了恭亲王府的大门,这才让心底的嫉妒略微减少几分。 上官玺一直把慕倾月这二人送到了王府大门口见二人起身离去这才转身准备回到书房。 在从大门口走回书房的石板路上,管家突然开口。“王爷,王妃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呵,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上官玺没顾得上搭理。毕竟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随即脚下步子更快了。 管家看了眼那个奔波而去的身影,叹了口气随即离开。 他这个老头子,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刚才慕倾月在的时候,苏婉儿不得不忍着自己的脾性。可眼下慕倾月走了,她终于是有些嫉妒了。 回到寝殿,看着床上放的一对枕头就一肚子火。 拿下丢在地上,一言不合踩上几脚。又拿起纸笔,在纸张上不断临摹着“慕倾月”这三个字。 写完后,又是一个个的划去。 尽管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对慕倾月刚才表现出的言行举止感到愤怒。 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男人,她是不会放弃的。苏婉儿这样想着,手上的拳头又攥紧了几分。 东宫 慕倾月与初雨回到东宫后,已然是下午的光景。平日里这个点,太子上官尧倒是在冰室里的? 可是这回刚进入东宫的偏门,慕倾月却看到眼前人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看向他。 眼前人见慕倾月突然出现,装模作样的放下了手上的书卷。 换了个更舒服额姿势,随即端坐在椅子上。 看到慕倾月,脸上却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变化。自始至终,情绪都是淡淡的。 似乎完全不在乎慕倾月的突然出宫,似乎对于她从哪儿回来为何现在回来也没有任何的好奇。 慕倾月觉得,这件事情或许暂时不需要跟上官尧提起? 不过为了防止初雨成为牺牲品,加之刚才在恭亲王府她已经受了不少委屈。 慕倾月便摆摆手,让她赶紧回房休息。 初雨愣了愣,冲着太子上官尧行礼后便离开了。 慕倾月本来也想逃之夭夭,却不想下一刻被上官尧的身音叫住。 “夫人去了何处,不跟夫君说道说道?”上官尧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慕倾月听到他这副口吻说话便觉得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最近的上官尧很奇怪。 无论是告诉自己秘密还是突然间与她的亲密举止都让她觉得诡异,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在市集转转而已,街头巷尾的家常小事太子殿下也想知道?”慕倾月本能的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去了恭王府。。 “只要是太子妃所见所闻,本宫都想知道。”上官尧正说着,竟悄无声息的凑到了慕倾月身前。 第七十三章 回娘家上 “太子殿下,妾今日乏了。”慕倾月说着,便装出几分困倦懒怠的模样。 上官尧本想再问什么,见慕倾月确实不想说也只好作罢。 毕竟他们二人之间,现在似乎还算不上什么熟悉的人。对于慕倾月有所隐瞒这件事,他并不奇怪。 只是,心中却还是不经意泛起一丝失落。 慕倾月回到寝殿后仍旧觉得有些心惊胆战,若是刚才上官尧的态度强硬些似乎她便会选择将一切和盘托出。 可是,他没有。无论是因为相信还是不屑于知道,似乎上官尧对她的重视程度都不像她所想那般浅薄。 姜云那边,她打算明日特地去拜访一趟。不过姜云想怎么做,那就不是她所能干涉的了。 姜云毕竟是一国之母,是皇后。若是有了什么懿旨,却也不奇怪。 慕倾月倒是想让初雨去做耳朵,可一想到这小丫头这般不经欺负还是放弃了如此的想法。 这丫头,还是放在她身边比较安全。 江南水患啊江南水患,什么时候才能到呢。慕倾月撑在桌子上发呆,试图回忆起有关于之前的更多记忆。 可细细一想,却暂时也想不到其他的事。 江南水患是一个转折点,可眼下哪来的机会产生这个转折? 每年十月份江南一带便会雨水增多,只是不知道今年是否会有这个机会经历这件事。 慕倾月在总觉得,一些原来的轨迹似乎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改变。 还有什么事情是在六七月份发生的呢?慕倾月反复的回忆着脑中细碎的片段,却发现怎么也想不到。 拿出纸笔,却只在纸上写个“七月”后揉成一团丢了。 罢了,不如回家一趟? 慕倾月的想法很多时候只是一时兴起。这不在宫门刚关之前愣是让个侍卫护送自己出宫了。 左右慕倾月现在拿着皇后的令牌和端着太子妃的身份,守卫的也不敢拦下。 等人走到丞相府门口,却有些不太敢进去了。 虽然是许久未来此处了,可眼下除了兴奋激动外似乎没有第二种情绪表现。 慕倾月觉得宫里日子度日如年,好像终日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跟来的侍卫正要上前敲门,却被慕倾月拦住。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大门,思绪万千。前世的悲剧,好像是突然被人按下了反复打开的开关。 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在她的脑中循环流转。 那块牌子被人摘了下来,破败萧条在随着这块牌子摘下的下一瞬如期而至。 “太子妃,属下可要去敲门?”见慕倾月盯着大门沉思了半天,侍卫这才大着胆子再问了一次。 “不必,我来。”慕倾月说着,起身走到了大门口。 拿起铜环敲在了门上,一下、两下。 第三下后,有个上了年岁的老人从里头出来。 看到慕倾月的脸后先是一愣,随即便一溜烟的跑着去禀告。 一边跑一边说“大小姐回来啦!”、“大小姐回来啦!” 慕倾月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有趣。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真是幼稚。不过,很亲近。 第七十四章 回娘家下 慕武听到了这声音顿时一惊,随即眉头一皱。 这个点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顾不上吃饭,放下手上碗筷便要往正大门赶去。可却在路上,碰到了慕倾月。 “就你们二人?”慕武说着,看向慕倾月。 慕倾月闻言,点了点头。 慕武却是还不相信,又朝慕倾月身后打量起来。 算是轻装出行,只带了一个侍卫跟在近侧保护安全。至于其他人,似乎真的没有? 几人一路上相视无言,似乎是都羞于开口。 慕武本来以为今晚上慕倾月的突然出现是因为得到了谁的授意所以特地来此,可眼下这般莫不是失宠了? 一路上,慕武已经设想了许多种慕倾月因为惹得太子殿下上官尧不开心而被罚赶回家的可能性。 可能到慕倾月出现在了餐桌前还一副兴致冲冲想来几口时,他便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今晚娘做了什么好吃的呢,给我尝尝?”慕倾月说着,便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随即接过府上丫鬟刚送来的餐具后,拿起一双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中细细品味。 慕倾月的娘看着她的动作,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有些紧张。 算起来,也是许久没有给她的女儿倾月做上一顿饭了。今天,倒是难得赶巧一趟。 可偏偏,她不知道对于这饭菜慕倾月喜不喜欢。 “娘,好吃。”慕倾月夸赞人从来都是不吝啬的,更何况她的娘亲的确做得一手好菜。 宫里的食物虽然也是美味,却是奢华的美味。倒是不如今日一顿恭亲王府上一顿便宴和眼下的饭菜可口。 慕武本来看着慕倾月突然还是很担心的,可眼下看她对食物的热衷便觉得即便有事发生或许也根本没有必要操心? 等到用完晚膳后,慕倾月又百无聊赖的回了院子。既然已经在丞相府上了,安保问题自然不用那个侍卫操心。 慕倾月便索性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养精蓄锐。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娘亲今日倒是好兴致,怎么还背起诗来了?”慕倾月说着,凑近不远处的女子跟前。 “还不是担心你这个调皮鬼。进宫里都这么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托人捎个口信回来。” 妇人说着,拿起一旁的柳枝给了她个脑瓜崩。 嫩绿的柳枝打在脑袋上却是一点都不疼,但为了配合妇人的动作慕倾月还是很认真的装作超级疼的样子。 遂之,眯起眼悄悄张开一条缝隙打量周围。 “坐吧,别搁哪儿杵着。”妇人说着,拍了拍一旁的石凳。 慕倾月摸了摸石凳表面,有些凉。不太想坐下,可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乖巧的坐着了。 毕竟相比较东宫里那间冰室,眼前凳子上凉嗖嗖的感觉倒并不是多难接受。 “娘,你有话跟我说?”慕倾月正好出来散散步走走,就看到妇人站在此处。 而且,好像已经待了许久的样子。 “倾月,你跟太子之间没发生什么事吧。”慕武不说,她却忍不住不问。。 毕竟若是好端端的,她可不觉得慕倾月会在晚膳的时间过来。 第七十五章 母女谈心 出嫁从夫,更何况是嫁进皇家。 自由什么的没有不说,就连许多时候言论都受拘束。 今天慕倾月突然回来,她以为… 慕倾月看着妇人这副担心的模样,便意识到自己突然间回来的行为果然还是吓到他们二老了。 正想着要用什么理由,却突然想不到了。遂之,慕倾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妇人的一颗心本就七上八下的,眼下见到慕倾月这副似乎难以言说的表情突然间更紧张了。 若是慕倾月直接就说了她还不至于这般担心,可眼下这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倒是让妇人急了。 “快说,别支支吾吾的。”妇人看着慕倾月,说话的语气突然间重了。 “其实,我跟上官尧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更何况,我们素日里也没什么来往。” 慕倾月说的的确是事实,起码之前是如此。身为太子的上官尧虽然不一定有一切对于太子而言最重要的能力。 但慕倾月却也知道,陵帝目前并没有改立太子的想法。 不然,也就不会让大臣给太子上官尧上课亦或者各种训练他这个伤残者。 而即便是没有这些事,上官尧平日里跟她之间也没什么来往。 除了新婚那夜,他们两个几乎没有在一个房间里待的时间超过个把时辰。 上官尧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而这样的生活对于慕倾月而言倒是也不错。 若是真让她像个怨妇那般日日等着上官尧搭理自己,那生活才是真的无趣至极。 起码现在,慕倾月就对上官尧不怎么干涉她行为不管她做的任何事这个状况很满意。 左右她也没有想过跟这个太子殿下摩擦出什么情感的火花来,如此甚好。 虽然慕倾月是这样想的,可这样的话落在边上妇人的耳朵里却是忍不住替她捏上一把汗。 妇人觉得,若是太子殿下平日里对慕倾月毫不关心,即便女儿不会被一封休书打发回丞相府却也会想再娶妾室。 “倾月,若是将来太子有了侧妃你又当如何?”妇人看着慕倾月,再度忧心忡忡的开口。 慕倾月打量着眼前人的表情,却发现她甚是严肃。似乎极其确定,下一秒她女儿便会成为东宫的下堂妻。 “想有侧妃的话,大概也会允许。”慕倾月说的是真心话。 毕竟太子的身份,有几个妾室并不奇怪。 若是那些妹妹们温柔可人性格好,她或许还会主动让上官尧去找她们。 “倾月,无论如何不要让自己受委屈。你记住,慕家永远是最坚强的后盾。”妇人说着,激动攥上了慕倾月的手。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突然间不想道出真相了。 毕竟因为突然想家所以想回来的理由,好像确实是有点扯和一点点幼稚? 在跟妇人有说了几句体己话后,慕倾月便起身离开花园回了自个儿的小院子。 翌日 慕倾月难得的睡得很好刚起来。 却见门外,等着个府上的家丁。在外头一直左右走来走去的,看起来有些紧张。 “太子妃,您总算醒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 “太子殿下,正在前厅。”。 上官尧?他来干什么? 第七十六章 上府 慕倾月颤颤巍巍的走向前厅,内心十分之复杂。 自回门宴后,上官尧便再没有来过丞相府。 原因有二,但主要的是他一个太子若是隔三差五的就回到夫人的娘家这事儿传出去了也不好。 所以听到上官尧竟然会来丞相府时,慕倾月的心中突然觉得完了。 可等到她步入正厅看到上官尧跟她爹娘其乐融融时觉得自己的判断居然失误到了如此可怕的境界。 当即石化在了现场,却在门厅等着也不敢进去了。 倒是慕夫人眼尖,见慕倾月杵在门边许久未进忙招呼着开口。“倾月,快进来。” “是。”慕倾月看着众人,闷闷的走到了一个距离上官尧最远的位置坐下。 “你这孩子,太子殿下在还坐这么远。”慕夫人说着,冲慕倾月使了个眼色。 不过慕倾月现在真的很不想和上官尧距离太近,下意识的又往边上挪动了几下。 “也不怪她,是我不好。定是倾月觉得我跟几个宫女亲近,这才躲回了娘家。” 上官尧说着,一脸痛心疾首的忏悔模样看向慕家二老。 慕倾月正想说话,却被爹娘给了个闭嘴的眼神。 既然事已至此,她就想看看这堂堂的华陵国太子殿下到底有多能扯谎。 慕家二老闻言,脸上的表情再次变了变。虽然说慕倾月作为太子妃有这个权利和权威阻止上官尧与其他异性暧昧。 可是从眼下上官尧的话耐看看,似乎是善妒的表现? 上官尧见慕倾月不说话,脸上的笑意更深。看向慕倾月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邪魅。 “其实,我跟几个宫女不过交谈不过是为了打听倾月的喜好。这之中,还有倾月的丫鬟初雨。 毕竟我跟倾月虽然已经成婚,现今却是有些不太熟悉。想来,也是了解不深的缘故。” 上官尧说着,一脸扶额表示无奈。 慕家二老虽是人精,却未曾想上官尧居然会欺骗他们。 如此,自然是不设防备。看向慕倾月的眼神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慕倾月很不想承认上官尧借口找初雨问自己情况的那件事情是真实的,可偏偏那还是个事实。 对于事实存在的事情,慕倾月从来没有合适借口否认。 “既然眼下你过来,我们也就知道了你的心思。既是如此,你便将倾月带走就是。”慕武说着,看了眼慕倾月。 慕倾月看着三人之间相谈甚欢的模样,不由得轻yao了几下唇瓣。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终,慕倾月还是坐上了太子殿下上官尧来时的马车。硬生生的,赶着午膳的点到了东宫。 东宫 “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慕倾月现在一想起上官尧就气不打一处来,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吃饭。 在跟来人告辞后,便回到了她自己的寝殿。 看着院子里新开的话,有了想要养护的冲动。很多时候她对于许多事情都极其缺少耐心。 但对于跟上官尧之间的这段政治联姻,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好好对待。。 即便是上官尧对于她已然坦诚相待,对于慕倾月而言他还是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第七十七章 约见 慕倾月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与不忿,所以在认识真正的上官尧并且对其信任之前她什么都不会说也不想说。 上官尧也是奇怪,在把慕倾月从丞相府请回来之后便没有再对她有什么了了热络的态度。 好像请慕倾月回来的这件事只是个例行公事一般,平淡无奇。 侍卫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上官尧的盘问,可他除了护送太子妃回到丞相府并在那边住了一晚外什么都没做。 这不禁让上官尧感到好其实,那段消失了的时间慕倾月去了什么地方、又去找了谁? 慕倾月对于上官尧而言并非很重要的盟友,但自从公开了身体康健无病无灾以及冰室的事情后他就想过拉近二人。 只是即便他十分努力的想要让二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却还是一事无成。 对于慕倾月,他真的有些看不透。毕竟除了她的身份复杂以外,她似乎还有许多不为外人道的心酸苦楚。 对于如何让慕倾月对他渐渐卸下心房,这是个十分复杂的问题。 入夜 如镰刀的月亮悬在半空中,好像是仇人的镰刀那般锐利。这样的月亮,远不及十五的圆润。 但月有阴晴圆缺,人也有旦夕祸福。初雨看着眼前的这轮月亮顿了顿,起身敲响门。 “咚咚咚” 慕倾月正在思考,却猛地听到一阵敲门声袭来。 “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初雨一看到慕倾月,便忍不住上前抱住。 慕倾月最受不了别人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子,可既然对象是她的丫鬟初雨也就勉强忍下了。 大晚上的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慕倾月给初雨倒了杯茶水递到跟前,然后换成了一个观察的姿势看向眼前的人。 初雨把茶水“咕咚咕咚”下肚后,这才看向眼前的人。一个眼神,示意开口。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在宫里时,奴婢碰上了陶小姐。那位让我给小姐带个话,说是约定明日申时三刻在御花园小凉亭见。” 初雨说着,便将下午碰到陶妗妗时被嘱咐的话道出口。 “怎么,还有事?”慕倾月闻言点了点头,却见小丫鬟绞着块小手帕很是紧张的样子。 莫非是红鸾星动?不过也是了。初雨本就比她年长个两三岁,也到出嫁的时候了。 只是眼下她的奴婢身份,在这个以身份地位称霸的华陵国里似乎很难寻到身份相当的良配。 慕倾月一直是把初雨当做姐姐看的,跟她关系也极好。便想着若是她有了心仪的男子,她去求求皇后娘娘便是了。 就是身份的话,可能做不了正妃。 不过即便是侧妃,只要是两个人真心喜欢也是好的。毕竟慕倾月对于自己跟上官尧之间的政治联姻并不算满意。 顶多只是在可能的情况下,选择一个相对合适的答案而已。 初雨看着慕倾月一副专心思考的模样,愣是没舍得打断。 支着下巴打量眼前的人,似乎是觉得好奇。 “其实小姐,我觉得你跟太子殿下一点都不搭。你们似乎不是很合适的人,太子殿下看起来病恹恹的…” 后面的话慕倾月没有让她继续说,隔墙有耳。。 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以为忤逆,她这个主子也得受累。 第七十八章 夜袭 “我的小姑奶奶,管好你的嘴。”慕倾月说着,怒目而视。 “可是,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不止我这么想,其余人也是。京城里面,都觉得小姐是个笑话。” 初雨说着,没出息的抹起了眼泪。对于她而言,污蔑慕倾月的话可比污蔑她要严重多了。 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初雨也早就习惯了万事护她。 虽然二人之间是主仆,可初雨觉得慕倾月从未当她是下人。 自从被卖进了慕府,她本来以为等待的是噩梦。可眼下一看,却是美好的开始。 从小到大,一直如是。今日想着去京城街上找小姐爱吃的桂花糕,不料却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 真是让人气愤,所以她让随从的侍卫跟着那人揍了一顿这才解气。 可眼下听慕倾月从丞相府回来了,却是又再次紧张起来。 她搞不懂,不明白身为将军府独女江南双绝甚至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的慕倾月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 明明,华陵国皇子上官尧除了一个太子名分和一身病以外一无所有。 她本来以为慕倾月是看中了上官尧的可能会对内人产生的关心与呵护,可自入主东宫后却没有一丝关心。 即便身为太子妃,初雨觉得她也像是个冷宫的弃妇。 如果早知道如此,为何不嫁给恭亲王?恭亲王上官玺的人品才学皆比上官尧好上百倍,还无病无痛。 虽然知道初雨的脑袋里已经想了许多的原因,但为了让初雨好好理解也只能想尽办法解释原因了。 “初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问题是,上官玺是对于众人而言趋之若鹜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我并没有好感。 再者,这是圣上的意思。抗旨不遵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过顺从接受而已。至于这段时间来的冷淡,我觉得挺好。” 慕倾月说的确实是实话,毕竟上官尧的冷淡让她觉得很满意。左右目前也并不想思考什么儿女情长,如此甚好。 可这话落在了初雨的耳朵里,却是她家小姐为了家族荣辱不得不牺牲自己。 看慕倾月的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敬意,甚至还有怜悯。 慕倾月受不了初雨这样的眼神,忙把她从房间里赶出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这才掀开被褥准备就寝。余光却瞥到窗户上的一个剪影,忙披了件褂子走到门口。 却见此时竟没什么人出现,慕倾月正要将门关上之时却见一个蒙面男子出现在跟前。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手刀便要朝着慕倾月身上砍去。 慕倾月小心躲过后,一个凌厉的出掌。来人明显没有想到慕倾月居然会一点武功,突然正色起来严肃对待。 两人之间打得不相上下,几乎是旗鼓相当。 虽然都是硬碰硬的拳脚功夫,但慕倾月却渐渐有些吃力。 毕竟靠着她目前的体力跟一个看上去声量高大的男人动手,确实不占上风。 不过来人似乎也并非是为了做些什么,在发现慕倾月逐渐体力不支后便找到了一个空档偷偷遁走。。 慕倾月看着来人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眼熟。 第七十九章 故意为之 翌日 慕倾月一上午都在侍弄花花草草,而周围的人见了也不敢打扰什么。 毕竟当时文史谏殿试时虽然参与的人少,却一传十十传百的让几乎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慕倾月当时在陵帝等人面前质问其中一个入选者的气势,当真是厉害的。 这样的事情一直在宫里传了许久,最后都几乎到了神乎其技的版本。 所以即便是现在,众人对于慕倾月这个太子妃的尊重都比太子上官尧要高。 毕竟在众人眼中,上官尧只是个一身病的废物。太子之位是皇上赏赐的不说,这病恹恹的身子居然还没死? 对,宫里的许多人其实都盼着太子西去。毕竟照顾着这么一个没什么前途的主子,每日还得殚精竭虑实属不易。 倒是还不如去伺候冷宫的几位,吃穿用度少不了不说还乐得个清闲。 上官尧是正午的时候回到东宫的。听闻近来陵帝的身子似乎愈加不好了,所以上官尧每日都得去上朝。 或许是为了让太子更加了解朝臣的想法?慕倾月不知,但眼下看这意思她觉得倒是挺像临终前交付所有。 毕竟若是陵帝在死之前的最后一刻还没有改立太子的话,那么陵帝薨逝后上官尧便成了皇太子。随即,成皇帝。 申时一刻,慕倾月便喊上了初雨和两个侍卫打算去御花园。 却在路上,跟上官玺来了个迎面交锋。 “太子妃是要去哪儿,要不要本王陪同?”慕倾月本来并不想搭理,却见上官玺像是故意一般直接迎面撞了上来。 这条路本就不大,两位人马挤在一起显得相当拥挤。 “御花园罢了。若是顺路,那便多谢恭亲王好意了。”在众人面前,慕倾月可没有让人下不来台的习惯。 上官玺闻言点了点头,嘱咐几个宫人在前头带路后便走到了慕倾月跟前。 尽管答应同行后,慕倾月才觉得这个画风有些奇怪诡异。可是眼下,却已经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太子妃的平安符,倒是有心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们二人听见。 只是上官玺说话时的动作,却是故意朝着慕倾月凑近了几分。 慕倾月本就鲜少被人触碰,更别提耳垂之处本就敏感。下一秒,脸便像个红苹果似的红了。 上官玺本来还想跟慕倾月开开玩笑,见她这么不经吓唬也就放弃了。 遂之,往边上退开了一步。 从那条小道过去后不久便能走到御花园,没多久慕倾月等人便告辞了。 上官玺见把慕倾月安全送到,便换了一条路走向原先的目的地。 因为在路上跟上官玺之间耽误了点时间,等慕倾月到达小凉亭时陶妗妗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慕倾月本以为此次又是陶妗妗一人独立前来,却未想到眺望到不远处那个叫挽秋的丫鬟。 “你今天,倒是舍得带上丫鬟了?”慕倾月说着,在栏杆边坐下。 “不过是想跟来罢了,我又哪能使唤她。”陶妗妗看向那个身影,苦涩一笑。。 “陶大人想必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我瞧着这丫鬟很不一般。”慕倾月说着,打量起不远处那个略显孤傲的身影。 第八十章 特殊礼物 “的确不太一般。”陶妗妗说着,徐徐收回视线。 在陶妗妗发呆喃喃的一瞬间,慕倾月已让众人守在了几丈之外。 “特意让初雨带口信,可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慕倾月总觉得最近的陶妗妗有些多灾多难。 可话虽如此,为了这个朋友她还是愿意尽力去达成所有可能的事情。 陶妗妗看着慕倾月,突然不知道有些话当讲不当讲。毕竟那样的事情,毕竟太过于隐晦。 又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或许实在是不应该说什么? 可是陶妗妗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为了不让最好的朋友慕倾月被蒙蔽,她决定说出真相。 “倾月、倾月,其实太子殿下他…”陶妗妗正要开口,却见一身玄袍的男子出现在了跟前。 “我怎么了?陶小姐有话不妨直说。左右我跟倾月也是夫妻,想来也没什么可以遮掩的。” 上官尧说着,伸出不安分的右手将慕倾月往怀里一搂。 慕倾月看着上官尧突然出现的耍流氓行为,下意识的就想给上这淫贼一脚。 一张小脸似乎是憋红了,不断泛出阵阵红晕。 “妗妗,没事。你不用管太子,有事直说就好。”慕倾月看向坐在对面的陶妗妗,开口道。 陶妗妗闻言,这才从愣神的状态里回来。刚才,她的确是被上官尧的突然出现给吓到了。 毕竟她要说的就是关于太子的事,可眼下被人当场抓包是真挺尴尬。 突然间,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倒是确实有一件。你们也知道我在御史当差,可近日我听闻消息说陵帝要改立太子。” 陶妗妗平日里是不太关注这些的,只是这样的谣言最近的确是在他们那边产生的。而且,据说消息还相当可靠。 陶妗妗本以为她会收获眼前二人惊讶的神情,可实际上二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什么表现。 似乎对于这件事的发生早有预料或许说觉得这件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无需杞人忧天。 “嗯,还有呢?”慕倾月觉得陶妗妗肯定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找她。 “还有…钦天监那位白袍道人出关了。那日我经过时,说让带个东西给你。” 陶妗妗说着,从袖中取出个小锦囊来摊开放在手心。 正面绣着象征如意的祥云花纹,反面绣着一直浴火重生和凤凰。兼具大气与吉祥,倒是别致。 对于里面有什么东西慕倾月倒是真不好奇,但是对于针线活一窍不通的她而言这个锦囊上的纹饰确实精致。 “是什么?”慕倾月说着,便要好奇的拆开看看。 “别打开。道人说这东西不能轻易开启,否则会有大祸。要等到巨大变故发生时才能使用,可以解局。” 陶妗妗说着,将锦囊郑重其事的塞进慕倾月的手中。 慕倾月扁扁嘴,无可奈何的接下了这份来自白袍道人的礼物。 只是对于那个几乎一次都没有见过的人,慕倾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难不成是,想要结交? 第八十一章 他吃醋了 陶妗妗说完话后,便走了。徒留凉亭里的慕倾月与上官尧大眼瞪小眼。 “看不出来,一向深居简出的太子妃还能跟不喜交往的白袍道人有这样的交情。倒真是,让人羡慕。” 上官尧说着,面不改色的看了慕倾月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慕倾月看着上官尧这匆匆来去的身影,无奈捶手顿足。 这上官尧,最近咋这么小气? 待上官尧一行人彻底离开了御花园,慕倾月便也离开了。 不过她此时并非想去东宫,而是想去钦天监。对于那位白袍道人突然间送来的锦囊,她可是一头雾水。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甚至都未见过那位。更别提,还会与之结交。 钦天监在皇宫的最边上,但因为遵循风水学的缘故周围都没有宫殿与之陪衬。 也算是,孤零零的一个存在。 白袍道人是钦天监的主人,测卦算卦时有个小童会从旁协助。 慕倾月算了算年纪,似乎那个道人自五六年前便已入宫。 先帝在时,更是让这道人测过吉凶。据说,极为灵验。 “小姐,这里便是钦天监。”初雨说着,看向眼前的慕倾月。 慕倾月看着这高悬的钦天监三个字,顿了顿敲响大门。 “咚” 不过一声后,里面的人便探出个脑袋来。看着年纪不大,慕倾月估摸着应有而立之年。 “何人?”看起来慵慵懒懒的打量着什么,好像没睡醒后。 “民女慕倾月,请见国师大人。”慕倾月说着,一个礼貌的作揖。 此人看了慕倾月一眼后,缓慢打开了大门。 随后,慕倾月便让初雨跟着自己进去。而那侍卫,在门口等候。 “我倒是未想到。太子妃会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慕倾月刚进入不久,门便从身后关上。 遂之,初雨和刚才的那个男子消失不见。 “你,你是…”慕倾月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却觉得好像哪里见过。可是再仔细一想,却突然间想不到了。 可能,是在梦里见过?慕倾月思索着这个可能性。 最近她总会梦到一些以前的事情,好像是真的却又好像很是假的。 时而是一场漫天烧不尽的大火,时而又成了花团锦簇却凄凉的陵园。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或许,是个未来的警示? 慕倾月不知道,但在那一刻心底确实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更诡异的是,这样的事情是从某天开始突然开始的。 “我是白袍道人,钦天监的主人。”此人说着,拿出把羽毛扇横在身前。 若有似无的扇着风,让人觉得甚是闲适。 “你就是…白袍道人?”慕倾月说着,对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一番。 “如假包换。”白袍道人说着,轻摇手上的羽毛扇。 除了那可以看出年纪已然不小的一把大花白胡子,其余的倒是没有任何一个方面能够佐证。 “这个东西,你给的?”慕倾月说着,拿出口袋里的锦囊攥在手里。 “的确如此。”白袍道人说着,起身给慕倾月倒了杯水酒。 室内空气不流通,酒的香气又异常馥郁。。 慕倾月即便还未品尝,却已在这香味中沉醉。 第八十二章 护心符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白袍道人,却觉得他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了好几个。 尽管只喝了一杯酒,却已是醉倒七八分。 无意识的看向眼前人,不停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慕倾月从来不觉得命运是被天意所能决定的,她相信人定胜天便是如此。 “因为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你有不得不坚持的理由。”白袍道人说着,也淡淡的喝下一杯酒。 对于他而言,这酒水的味道并不浓烈。只是想到了几分往事入酒,却使得入口变得十分苦涩。 “或许吧,可你应该知道这些并不是我乐意的。你知道一切是不是?”慕倾月看着眼前人,似乎在确认些什么。 她觉得眼前这个白袍道人很像是以前记忆中的一个人,只是记忆有些模糊。 甚至于好像是并不存在的过去。每当用力去想,便会因为头痛而中断回忆。 于是下一秒,因渐渐失去意识而倒在了椅子上。 看着眼前人倒下,白袍道人缓慢摘下附着于脸上许久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帅气到人神共愤的脸。 虽是潇洒少年的模样,却在五官处挂着解不开的愁思。 白袍道人看着眼前那张脸,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慕倾月这副模样了。不,或许应该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自他删除了慕倾月所有记忆让她重新开始生活后,便已是抹杀了一切。 他本以为,此生再不会想要见她。 却还忍不住对她有所关心,甚至即便只是作为一个陌生人的关怀。 白袍道人看着桌上放着的沙漏,小心的拿起一张符纸在上面涂写着许久。 随后,一个“护”字落下后慕倾月便醒了。 而那张符咒,也在同时附着于慕倾月脖子上随后隐入不见。 初雨跟着眼前的人走了许久,都未走到钦天监里头。 向四周察看,却见慕倾月不知何时已然消失。 正暗叫不好,却见边上闪出一人。而那人,正是慕倾月。 只是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呆呆的,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初雨,回宫。”慕倾月说着,看向一旁的丫鬟初雨。 初雨愣了愣后点头,小心搀扶着慕倾月离开此处。 在临行前,慕倾月看了一眼钦天监的牌匾。却觉得好像在显示着什么,但实则又不然。 摇摇脑袋,还是选择重新将视线投向了回东宫的小道上。 只是这个地方,以后若无必要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毕竟刚才,似乎真的经历了什么复杂的事情。而她,似乎全程都只是个旁观者。 那个白袍道人,果然有些古怪。 慕倾月这样想着,拿出口袋中的锦囊丢在地上踩了几脚。随后,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横在一旁的初雨身上。 倒是可怜了初雨,眼下还要受慕倾月的虐待。 虽然此番出来不过一个时辰,可待慕倾月等人到达东宫时却已然是用晚膳的时候。 比较难得的是,上官尧此时也在。 “才回来,去哪儿了?”上官尧说着,夹起一块炒青菜放进嘴里咀嚼。 “不用你管。”慕倾月说着,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去了钦天监的事情她不是很想被人知道。 第八十三章 晦地 “听侍卫说,你去了钦天监。”上官尧说着,放下了手上的筷子。侧身转过脸,看向她。 慕倾月闻言,突然呛了口米饭。看向上官尧的眼神中,是疑惑与不解。 她倒是不知道,东宫的下人竟然这么用心?那些侍卫,莫不是他派来监视的? “确实如此,毕竟下午的事你也知道。只是好奇罢了,毕竟我跟那位并不认识。”慕倾月说着喝了口水缓解窘境。 对于被上官尧抓包这件事,她真的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上官尧居然会问起。 毕竟上官尧似乎一直以来并不关心任何事情,居然会在今天两次跟她产生交集。 这,无疑让她很是意外。 “既是如此,以后便不要再去了。那样晦气的地方,对你不好。”上官尧说完,便把筷子往桌上一摆。 随即,气愤的离开了。 慕倾月看着上官尧的举动,更是突然间一头雾水了。 晦气?这华陵国的皇宫里,怕是没有比这东宫再晦气的地方了。 毕竟她可是听宫人说了,这里连个像样的花花草草都养不活。 也不知道,这地方以前是不是犯了什么风水的忌讳。 慕倾月这样想着,戳米饭的动作更加大了。哼,不就是去个钦天监嘛。见个老男人而已,这也生气? 初雨看着二人间这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关系再次因为一点小事而闹得有些不愉快,下意识扶额。 书房里,上官尧正看着不远处墙上的一幅画沉默。 画上是个江南美人,腰身盈盈一握。在那画上,她看向远处的男子。眉目含笑,甚是动人。 那个,是他的母亲沈倾。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沈倾。那么便是美人。 没有人会觉得那样一个人是不美的。即便是静静端坐着什么话都不说,也是一幅静态的江南烟雨图。 而当美人笑了,当真回眸一笑百媚生。所以,许多男子为她倾倒。可是,这样的人最后却香消玉殒了。 上官尧看着那幅画,悄悄的走近打量。 在沈倾亡故后,他只能看着生前画师临摹的样子想象那样的一个女人。 “娘,儿子现在想做一件事。你会答应吗?即便是,我做的这件事会伤害到你最喜欢的那个男子。” 上官尧倚靠在画卷旁,看着画像上的女子喃喃。 慕倾月到寝殿时天色已晚,可却依旧有些不解的想起一些近日的事情来。 关于陶妗妗的事情,或许还是有太多疑点了。 毕竟这样的话出自她口慕倾月虽然并不觉得奇怪,却也不认为陵帝会放任不管。 想比较于顶替身份弄虚作假的行为,陶妗妗过于聪慧的想法应该是更加危险的。 只是这个解开的结,慕倾月却不知道是谁干的。 难道,皇上准备以赐婚一事来… 慕倾月突然想到,在京城的众多名媛之中之前便是她、苏婉儿与自己入选了太子妃的甄选。 之后,苏婉儿嫁给了恭亲王上官玺。那也就是说,陶妗妗还未婚配。 若是圣上想借机给陶妗妗配什么人家,那她就没有办法继续做官了。。 难道说,这才是陵帝一直以来没有说什么的原因? 第八十四章 求皇后 慕倾月觉得,自己明日或许要去咸福宫找一下皇后了。毕竟陶妗妗的这件事,确实很玄妙。 次日,咸福宫 “倾月倒是好兴致,还记得来看我。”姜云说着,朝慕倾月伸出手。 慕倾月见状,狗腿子的搀扶着姜云走出寝殿。 待走到一株兰花跟前,姜云顿了顿。慕倾月看到姜云衣服上的纹饰,突然想到这皇后似乎是极爱兰花的。 正要出口夸赞几句,却见姜云折了一支拿在手里。 不过几个弹指之间,又是几支兰花被丢在地上。 边上的宫女太监不敢说话,而鸾翠看着姜云的一切似乎熟视无睹。 慕倾月对兰花虽然算不上多喜欢,却也见不得花草被人这样欺凌。 “云娘娘怎么,跟几支兰花过不去了?”慕倾月说着看,将姜云扶到边上石凳坐好。 “不过觉得它长得不是时候而已,倒是让你见笑了。”姜云说着,丢下手中的半截枝丫。 慕倾月觉得姜云话里有话,不过眼下却也不敢问的太明白了。 若是陵帝果真没有计较陶妗妗的事情,她这么跟姜云提一嘴怕是倒霉了。 毕竟姜云这枕边风一吹,指不定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哪敢,倾月可不敢猜测云娘娘的心思。在娘娘眼中,倾月不过是个幼稚的孩童而已。” 慕倾月说着,同样以一个一语双关回敬。 第一层意思表示表示她们二人之间的年龄差距,说明她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 而这第二层意思,则是说明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懂不明白还需要依靠姜云。 如此,也是让姜云放心她并没有什么反叛亦或者不忠的心思。 “你倒是懂事。可惜来的不巧,不然倒是能和恭亲王府上那位碰着。 你们二人年纪相仿,比之我自是更有聊不完的话。” 说话间,姜云已拿起了一叠鱼食。似乎,是要喂鱼。 咸福宫是皇后的居所,较之寻常的宫殿自是要更加大些。而这殿外的一角,还有个看上去不大的小池塘。 慕倾月跟着姜云走到池塘边,看着她徐徐投食的动作。 脑子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零星的片段,那个片段里有个陌生的男人。 是个背影,却有别于她印象中的任何人。正想看清究竟是何人,却感觉到周围有人在推着她。突然就,站不稳了。 姜云刚撒一圈鱼食,却见身旁的人有些身形不稳。忙放下手上的叠子,对边上的奴才开口道。 “倾月这是怎么了?外头风大伤着了吧。快,拿把凳子过来。” “多谢云娘娘。”慕倾月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宫女搬了把凳子过来。 慕倾月看向来人微微一个颔首,随后将搬来的凳子挪到脚边小心坐下。 “云娘娘这里的金鱼倒是养的不错。”慕倾月看着水中肥美的几尾金鱼,开口道。 “不过是偶尔喂喂罢了。若是长情了,或许还不定会养的如何。”姜云看着池水中的金鱼,思绪已然飘远。 那个时候男子曾送过她几尾金鱼,那时不知含义便心生欢喜的一直养着。。 后来,那个男子便再没有回来。没多久,她便入了宫。 第八十五章 犹豫 “叨扰娘娘了,都是倾月的不是。”慕倾月见姜云许久不说话,以为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眼下赶忙请错认罪,语气态度亦十分真诚。 “不怪你,都是以前的事了。若是无事,坐下来吃顿午膳再走也可。”姜云看着眼前的慕倾月,开口道。 慕倾月本来并不想答应,但想着此行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便觉得还是留下吃顿饭再走,左右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在咸福宫的午膳上,慕倾月看到了几样上次在此处吃的点心。 顿时开心的不得了,忙夹了两块放进嘴里。 “上次见你爱吃,便让人做了。鸾翠,一会儿给倾月带几样回去吧。” “是,娘娘。”鸾翠闻言,冲边上几个宫人吩咐什么。 相比较于东宫里的粗点和娘家的味道,眼前咸福宫的点心当真是一绝。 慕倾月一向是贪嘴的品性,难得吃上这样的美味自然是停不下嘴。 姜云似乎已经习惯了小口品尝,看着慕倾月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除此之外,倒是羡慕眼前人的率真。这样宝贵的东西于她而言,是再也不可能有的了。 毕竟自步入这波谲云诡的皇宫,便再也不可能做回当初那个淳朴无知的少女。 待宫人将餐盘撤去,姜云这才换了个慵懒的姿势看向眼前的人。 “既然用完午膳了,我便告诉你一件事。想你怕是担心那个好姐妹陶家小姐陶妗妗吧。” 慕倾月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本就没有指望瞒着姜云还能知道陵帝的想法。 眼下被姜云点破,倒是也不觉得尴尬。 姜云当时也在现场,自然对陶妗妗的一番言辞印象深刻。 只是这之后的好几天陵帝都没有对此说什么,也的确是让她奇怪。 毕竟若是如同何愈那般的人才,朝廷需要华陵国也需要。这样被需要的,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 谋得个一官半职不难,只要有野心她也会给机会。 眼下既然迈入了官场,不过也就是往前一脚的事儿。对于有野心有才的人她自然也想掌控为己所用。 可是陶妗妗的话,已然不仅是聪慧。 若是严重起来,陵帝甚至还可以说是谋反。这样的罪责,不诛九族也是不可能的。 尽管陶父身为名御史本就通晓古今史学,陵帝念及陶妗妗年幼恐怕也不会重罚。 但是陶衡这顶乌纱帽还能不能戴住,便不好说了。再者,即便陶衡对此事似乎完全不知却也从此失了信任。 皇帝是天底下最善变的人,全凭个人喜恶左右他人生死。皇帝也是全天下最不敢信人的人,所以也是孤家寡人。 “放心,那丫头没事。到底还是圣上不想计较,不然还真不好说。”姜云说完,便借口疲惫想休息。 遂之,将慕倾月请出了宫门。 在得知了陶妗妗无碍后,慕倾月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起来。 回东宫路上遇上不少宫女太监,竟一下子没了做主子的威严。。 看着几个冲她行礼的,忙一个微微欠身。她觉得没什么,倒是把几个宫女太监吓得手脚哆嗦。 第八十六章 冷宫 初雨看着慕倾月突然停下了脚步,想着该是到了东宫。 却见眼前并非是东宫的正大门,而是一处看上去有些荒无人烟的冷宫。 “初雨,知道这里曾是谁住的吗?”慕倾月说着,抬头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初雨闻言,起身走到了慕倾月身前。将在门额上歪歪斜斜的三个字打量了一番后,回道“奴婢不知。”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屋子,心底突然涌起一阵不适。 不知道为何,刚才她情不自禁的便走到了此处。可是等到了这里,却不知道为何会来此。 “我也不知,你可知道?”慕倾月说着,手指轻轻一点指向跟在身后的侍卫。 “启禀太子妃,这里是冷宫。在皇宫里,算是禁地。 过去曾关押过许多不受宠幸亦或是犯了大忌讳却罪不致死的宫女。” 慕倾月闻言,视线在那三个字上扫视了一眼。随后,徐徐收回视线。 似是得到了什么解脱一般,淡漠道:“走吧。”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跟着的侍卫将慕倾月的一应情绪变化记在心里,决定容后禀告那位。 慕倾月等人到东宫时,太子上官尧已然等待多时。 慕倾月看着眼前人,视线逡巡而过。不过却未有所停留,只是淡淡的一视。 对于上官尧突然去丞相府的事情,她心里可还没消气。 上官尧倒是也兴致好,看着慕倾月这一番小性子的行为并未放在心上。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喝了一杯清茶后,上官尧走到了东宫书房。 一个男子在书房已然久等,脸上却未有半分不耐。见到上官尧进屋,忙起身微微一福。 “见过太子殿下,臣冒昧来此还望莫怪。”男子说着,起身微微一福。 随即,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若此时有慕倾月等人在,定然会发现眼前男子竟是一位故人。 “你倒是来得够巧,如此明目张胆。”上官尧说着,“哈哈”大笑两声。 随即视线似是若有若无的在男子脸上打量着什么,半晌后又一阵叹气。 “唉~”一边叹气,一边拿起纸笔打算写些什么。 “不敢,臣也是携了拜贴来的。”男子说着,从边上拿起份拜贴示意。 “我倒是不知道,何时东宫太子府门客的位置也成了人人想要的香饽饽。” 上官尧说着,看了眼男子手上的物事。对于男子如此郑重其事的拜访,有些意外。 但更多的,是觉得反常。 忽得,一双眸子定睛看向眼前的人。顿了顿,没有说话。 不过却是一阵轻笑,似乎是察觉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师父他老人家,近日可好?”上官尧说着,一本正经的蘸了点墨水便要临书。 “师父嘛,自然是好的。”男子刚开口,下一秒却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即一双眼睛怒目而视。 “什么时候发现的?”男子看着眼前的人,愤恨开口。 “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现在就站队。”上官尧挥笔落墨的同时,开口。。 既然已经被戳穿了伪装,男子索性也懒得伪装。随即卸下脸上的伪装,以本来面目面对上官尧。 第八十七章 变数 “墨白,师父那边…”上官尧看了眼边上的人,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师父一直以来都知道他的处境,可却一直没说什么。 虽然几次让墨白前来也没说什么重话,只是他心里却也担心。 不然,近来墨白的出现也不会这么频繁。 “师父那边说,不出三日便到京城。至于眼下的烂摊子,你还是尽快收拾了。” 墨白说着,丢了几粒花生米在空中。随即,一一接过塞进嘴里。 “到底还是躲不过。”上官尧闻言,脸上的表情崩了一崩。 虽然想过师父会过来,却未想到已然动身。之前的话,难道是真的? 枉他那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眼下却是有些乱了方寸。 若是师父在此,京城之中定然风起云涌。 “无论如何,跟那个恭亲王之间你也要尽快做出决断。毕竟你知道,师父对那位可是有极大的成见。” 见上官尧还在犹豫,墨白又往他的心上添了一把火。 对于师父跟上官玺旧日之间有何过节他是不知,但眼下听到墨白的话神情却已然紧张。 跟上官玺虽不是一母同胞,却好歹是兄弟。有些事情,他不想做太绝。 可是一旦师父抵达京城,有些事情发展便会超出他的预期。 “我知道了,你且去吧。”上官尧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随即对墨白开口道。 在上官尧话音落下的一个弹指间,那个身影便如一阵风似消失了。 门外,有个清丽身影一闪而过。 “你是…”慕倾月刚去外头跑了一趟回来,却见屋内坐着一人。 那人是男子,一身青衫褂子衬得整个人如有仙风道骨。 只是嘴角处似有若无的浅笑,带着几分玩味。 “或许我应该叫你一声…嫂子?”男子说着,端起个白色的瓷杯在手中把玩。 视线中似乎在无意间打量着眼前的人,许久后顿了顿。 “你是上官尧的什么人?”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开口道。 “对于我的到来,你似乎并不意外。”男子说着,在椅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后开口道。 “我确定你想找我。尽管我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可你今天借着他的身份进入东宫这件事做的未免太过招摇,这才让我不得不怀疑。” 慕倾月本来并不会留意到眼前的人,可是敢顶着那个何愈的身份进宫这件事做的实在是太过大胆。 过于的引人注目,让人不得不在意。 慕倾月说着,视线徐徐看向不远处的人。 “漂亮!看来我可以不用担心兄长取了个绣花枕头咯。”来人说着,一个伸手两下便将慕倾月拍晕。 原本只是为了试探眼前的人能不能配上上官尧,眼下得到佐证后自然是不必继续玩下去了。 这次大费周章十分冒失的顶着假身份进入东宫,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毕竟师父的随从虽已经派人传话说三日后到达京城,可按照他的考虑怕是已经到了。 可既然到了却还未来东宫寻找上官尧,那或许就是因为其他的缘故。 这其他的缘故,究竟为何?? 墨白不知,可眼下却是有些担心他这个师兄了。 第八十八章 护她 “出来!” 上官尧说着,执笔于手上的毛笔突然停顿两秒。随即,那滴墨汁在纸上缓慢晕染开来。 “兄长,许久不见!”来人说着,从窗外一个纵身鱼跃到跟前。 虽是那样玩世不恭的笑,落在上官尧的眼中却带着几分苦涩。他到底,还是连累了自己的兄弟。 “你该听墨白的,不乱跑。”得知了师父不日后将出现在京城的消息,上官尧对于他的安危甚是担心。 “你若是想让我乖乖听话,也该告知一切。”上官陵并不喜欢被保护,更何况保护自己的人还是… 上官尧也不希望自己有什么事瞒着上官陵,可许多事情即便是想说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很多事情已经错综复杂到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思考,更别提给身边的人添堵。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保护好自己。”上官尧说着,便把手上的书卷啪一下拍到地上。 对于上官陵说的,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听。 为了保护这个人,他甚至已经和上官玺之间都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再多一个人趟这趟浑水。 “慕倾月呢,你真的对她动情了?”上官陵握着手上的剑,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从上官尧一直以来的对慕倾月的态度来看,他一直觉得兄长对于她是不在乎的。 可是近日来,兄长却屡屡因为那个女人而感到犹豫。 对于这一切。上官陵不解。但他知道,无论为何都不能让慕倾月影响。 必要时,他会选择除之而后快。 “我不想解释。至于她,是无辜的。”上官尧不想让上官陵觉得自己是在乎她的。 对于他周围的人而言看,知道自己对于慕倾月上心这件事无异是个炸弹。 上官尧对于慕倾月如今的情感虽然算不上有情,却也并非是可以放任她就这么被殃及的。 “无辜?你别忘了她是慕武慕丞相的女儿。只要有这个事实在,她就不会是无辜的。” 上官陵早就查出上官尧的母妃沈倾的死跟慕武慕丞相之间有关系。 之所以按兵不动,也不过是等着消息而已。 知道兄长迎娶了慕倾月后,他以为是把这个机会给他来除了却未想到慕倾月竟然被保护的如此之好。 即便他想靠近,也寻不到什么机会。 “那是上一辈的事情,即便查到消息证明丞相府与当年的事情有关也不能说明什么。”上官尧说完,拂袖离去。 上官陵看着那个人影渐渐消失,无可奈何的遁走。 翌日 慕倾月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却不想又被上官尧抓了个正着。 刚想退开一步避让,来人却执迷不悟的挡在跟前。 慕倾月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却见来人眼中装着一种“你有事瞒我”的眼神。 下一秒,慕倾月被抵到一根木桩子上。 上官尧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 几秒后,取下一粒挂在慕倾月嘴角边的饭粒。。 然后顿了顿,开口“不要,浪费粮食。” 第八十九章 扰了阿尧 上官尧做完这个动作后,便起身放开了慕倾月。 慕倾月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道了句“莫名其妙!” 摸了两下突然滚烫且微微泛着潮红的脸蛋,徐徐退到一边。 不过这个上官尧,最近还真是够奇怪的。 先是出现了个莫名其妙的男子说她是嫂子又是昨天起夜时发现从书房消失的神秘男子。 慕倾月本就对于上官尧的身份有些怀疑,眼下算是坐实了猜测。 可如果是因为沈倾的缘故才使得他继续在宫里待着,那若是自己将父亲告知之事原话转述是否也算是投诚? 慕倾月不知,可眼下却是更加头疼。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距离江南水患的日子也不足两月,她真的要这个时候和盘托出吗? 况且,若是上官尧还不相信又当如何?慕倾月细想到这一层,心中的想法更是复杂。 午后,慕倾月主动找到了上官尧。上官尧正在同人议事,见她来便停了话头。 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却也不让人觉得轻视。慕倾月鲜少见到上官尧笑,可近来不知是她的错觉抑或如何屡次见到。 “既然太子妃有事,你们就先下去吧。”上官尧见慕倾月到来,便主动遣散了底下的人。 “夫人这个时候找我,是有什么事?”上官尧说着,徐徐展开一把折扇。 上官尧与手底下人议事时,慕倾月从未闯入过。 这是第一次,上官尧看到慕倾月堂而皇之的搅合了他的谈话。 所以眼下倒是很好奇,慕倾月要说什么事情。亦或者应该说,为什么这个时间来找自己。 还是,主动前来。 在之前的大多数对话中,上官尧总是去找麻烦的那个。眼下见到慕倾月的行为,却是有些觉得奇怪了。 他这个太子妃,近日的行为确实是十分奇怪。 且不说去了钦天监的事,单单就这一桩就让人觉得奇怪。 “不过是找太子殿下随便聊聊而已。至于闺房之事,自然是在闺房之中聊的。”慕倾月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 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只是一副闲话家常的表情。 让人认为,没有哪里觉得奇怪的。可偏偏这样的一副神情落在上官尧的眼中,却是比想象中更让人觉得奇怪异常。 “既然如此,到里面说吧。”上官尧说着,看向眼前的人。 慕倾月这次没有再开玩笑,微微一个点头表示同意。 随即,二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慕倾月被蒙上了眼,再次出现时便到了一间密室。 看上去似乎是在地下,周围有些潮湿。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霉味儿。 “夫人若是有话,便说吧。”上官尧刚给慕倾月找了把干净的椅子让她坐下,随即便靠在一旁的墙上若有所思。 “你还记得之前我曾说是因为嫉妒苏婉儿所以才对她没有好感的话吗?”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定了定神后开口。 上官尧略微沉思了一阵,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好像确实是有这回事,因他当时发现慕倾月对苏婉儿没来由的敌意时便随口一问。 第九十章 梦到他 “在梦里,我嫁给上官玺成了他的妃子。而苏婉儿,便是抢走了他后还杀死我的人。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把梦和眼前人或事联系起来似乎很不合常理,但这个梦很真实。 甚至于那死时的痛感都一模一样,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里。” 慕倾月选择以梦这个真真假假的载体告诉上官尧在真相,却发现下一秒他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上官尧似乎是在思考慕倾月话中的合理性,闻言脸上有些莫名其妙的神色。 随后,走近了慕倾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对于他的打量,慕倾月理不直气也壮。毕竟这也不算说什么谎话,相比较于那套近乎于玄学的说法眼前的倒可信。 不过这只是慕倾月觉得可信,事实上对于那些事情上官尧觉得还是很荒谬。 据他所知,慕倾月似乎并不是很相信这些近似于鬼神之论的说法。 可是眼下,她似乎是在极力劝说自己适应这样的一种想法? 上官尧睁开眼,嘻嘻看向眼前的慕倾月。可是,哪怕连一丝的疑惑与不解都没有。 全程,慕倾月都是一副甚是有耐心的模样。对于这个事实,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而且,看向上官尧的眼神里也是数不尽的信任。 这样的情况下,上官尧自然不会怀疑。尽管通过梦来判断一个人的好恶的确是过于荒唐的说法,但若是钦天监也… 上官尧突然想到那个时候慕倾月所说的与钦天监白袍道人并不熟悉的事情。 莫非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去找钦天监一番占卜,随即得出了什么可怖的结果不成? 若是如此,一切倒是都说得通了。 慕倾月并不知道上官尧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思考什么却也不敢叨扰。 正要起身出门,却见眼前的人突然到了近前。 “好。从此以后,你想针对苏婉儿我绝不插手。不过记住一点,别亲自动手。”上官尧说着,冲慕倾月挑了挑眉。 慕倾月对于上官尧突然之间的关心有些不太习惯,下意识躲开了那个目光。 随即在上官尧看不到的角落里,无声的点了点头。 对于这一点,她本就知道。毕竟东宫被皇后姜云送来了许多宫女太监,不利用一下也说不过去。 若是总亲自动手,虽然心里过瘾却会受累。 下一次,这样欺负人的事情还是交给皇后的狗腿子来做吧。 “不过另一件事,夫人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上官尧话音刚落,便将慕倾月固定在他的双臂与椅子之间。 看向她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侵略性。 慕倾月觉得这样的眼神有些熟悉,却想不到是在何时看到的。细细想来,也是迷茫的情绪。 只是在这样的注视下,心跳不由得停了几拍。 好像是突然间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有些喘不过气。 “什么…说法?”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断断续续的开口。 现在的她,好像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夫人梦里居然没有梦到阿尧,真是令人难过。”上官尧说着,凑近慕倾月的耳畔徐徐开口。。 那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撩拨人心的魔力,下一秒慕倾月就觉得自己瘫软成了一汪春水。 第九十一章 卧底败露 “我…梦到你做什么?”慕倾月看向眼前的人,一抹怀疑的浅笑凝在嘴角。 随即,一个用力推开了上官尧的钳制。 对于上官尧说的话,她只觉得荒谬。那个时候的她都没有见过上官尧,又怎么会与之产生交集? 只是细细想来,慕倾月却发现上官尧似乎是那个时候突然缺失的一块碎片。 未曾以任何形式亦或者任何方式出现,即便是口口相传似乎也没有。 这个人在慕倾月之前的记忆中,似乎从未出现那般。 慕倾月正思考着这一点,却冷不丁被上官尧的一记脑瓜蹦打断。 慕倾月正对他怒目而视,却见上官尧指了指头顶。d 慕倾月这才发现,眼下所处的密室似乎是在地下。房子的隔音性并不好,所以隐隐约约有什么声音从地面上传来。 慕倾月在上官尧的示意下屏住呼吸,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半个身子侧靠在墙上。 正想仔细聆听动静,却被上官尧抓住了手按在墙上。 下一秒,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确定,这件事情万无一失?” “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听声音似乎是两个女子,年纪应该不大。如果此处是东宫的地下,那么这两位交谈的定是东宫的宫女。 虽然眼下并不能判定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姜云的人或者应该说恭亲王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一直以来按兵不动的情况,终于要变了。 这之后不久,便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是个男子的脚步,听起来很是沉稳。 “你们二人在此作甚,快快离去!”说出口的话也是中气十足的,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东宫的侍卫总管。 之后,脚步声再次消失。 等到脚步声悉数消失后,慕倾月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被上官尧圈在了怀里。 上官尧看她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太对劲。 “我先走了。”慕倾月说着,便从上官尧的怀里“蹭”的一下跳出来走到边上的台阶拐角。 “跟我走吧,你不认路。”慕倾月本想先一步走台阶,听了上官尧的话后便突然停了下来退到边上。 遂之,像个小跟班似的踏上有些弯弯绕绕的楼梯上。 一盏茶时间后,慕倾月才真正呼吸到地面上的空气。 初雨似乎是刚睡醒,见到慕倾月出现在视野中忙上上下下察看了一番。 确认她家小姐不会因为她不在的缘故而被人欺负以至于突然间受累后,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 “初雨,妗妗今天没过来吗?”慕倾月见状,突然间好奇的问了一嘴。 初雨本来脸上十分轻松的神情在听到慕倾月问话后突然怔了一下。 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料事如神了? 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小姐,你怎么知道?” 慕倾月听到初雨的话愣了一下,她刚才说什么了? 等等,我提到了妗妗? “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她很茫然,毕竟刚才的话的确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初雨如此的回答。 “陶小姐在小院里等了您快半个时辰。”初雨说着,朝边上的人开口。 好半晌,上官尧才出现在了初雨的视线里。。 “奴婢该死,竟然未曾迎接太子。奴婢初雨,参见太子殿下。”初雨说着,一个叩首。 第九十二章 神秘客人 “妗妗,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慕倾月看着眼前的妙人一怔,随即缓缓开口。 “说我是突然,倒不如说你是健忘罢。”陶妗妗说着,在慕倾月的眉心轻轻一点。 似乎是在提示什么? 慕倾月本来还一脸茫然的神色,当下却突然了然。 似乎的确是有这样=么的一回事,可现在的她却不太记得了。 最近,她总觉得自己对于一些事情的记忆好像有些淡漠。是因为重生后的后遗症吗? 慕倾月不知,只是突然间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 “朔风秋叶了无痕,却道古巷人家稀。”陶妗妗说着,拿起一旁的诗集凑近慕倾月。 “古巷人家,莫不是姓凌?”慕倾月说着,也拿起一本桌上的小册子端详在手里察看片刻。 “到底是女儿家,姐姐可别打趣我了。”陶妗妗说着,慢条斯理的端起杯清茶送到嘴边。 眼角眉梢,是道不尽的少女心事。 凌峰本就是在军营之中出身长大,从小便随了他父亲年轻时的脾气秉性。 虽说倒不至于怠慢了贵客,却也不一定会十分客气。 尽管不知道陶妗妗跟凌峰之间近日又发生了什么,但从她的表情上不难看出怕是又碰了钉子。 凌峰平常训练的地方连宫婢都极少出入,她自然是不能堂而皇之的去找。 可若是不去寻找,她又不敢确定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已然过去了好几年,许多记忆都在渐渐淡漠。 用以佐证的东西也… 陶妗妗正想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未等慕倾月有所盘问,便一溜烟的消失了。 倒是她的婢女,还算懂规矩的对二人行礼。 “楚玉。那件事情,去查查。”慕倾月看向身旁的人,打了个响指后开口。 下一刻,身旁的人却像是突然变了性子。不再变得活泼好动起来,看向远处的目光里已然没了善意。 似乎成了个只知道听话的家伙,没有半分情感。 “是,属下领命。”楚玉说着,便突然消失了。 慕倾月看着那个突然消失的身影,突然意识到父亲慕武如此做的用意。 为了她能在这宫里长久,父亲的确是费心。 没了丫鬟陪伴的慕倾月左右也是闲得慌,便选择在小院里坐坐。想到上官尧的话,心中的情绪甚是复杂。 恭亲王府 “雅竹轩,住的是什么人?”苏婉儿说着,端起个白瓷茶杯缓缓送到嘴边。 似是不经意的看向底下人,语气却不怒自威。 “回王妃的话,王爷只说是客人。”王府管家看了眼苏婉儿,顿住后徐徐开口。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做下人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恭亲王府当家的毕竟还是王爷上官玺,至于王妃之类的人自然要比王爷低下一等。 王爷既然这么说了,他就如此回。 “那不如,你陪我去见见这位客人。入府也是一个多月了,不可怠慢礼数。”苏婉儿说着,看向管家。 “王妃。王爷交代了,不要去打扰。说是那位喜静,任何人没有他的准许都不得踏入半步。”顶着眼前人灼热的视线,管家还是把这话说了。 苏婉儿闻言脸色一变,随即摆了摆手。。 可是心里,却对那位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第九十三章 大计 “你这整天躲到我这里来,也不是个事儿吧。”身着墨绿色长衫的男子说着,视线不由自主的瞥向身旁那位。 身旁男子一身玄袍,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闻言一怔,好像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你说你,整天躲在我这里扰人清静。也真好意思?”男子说着,一脸嫌弃的看向边上的人。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身旁男子的出现自己连伙食水平都提高了不少,可对方毕竟是有妇之夫。 长此以往,他们府上的下人都不免要多想。断袖之癖什么的,他可不想当垫背。 墨绿色长衫的男子一想到这些,心中就一阵恶寒。 虽说他现在还未有心仪的女子,却也觉得自己断不会喜欢一个男子。 眼下府上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罢了,日后若是知道怕是该有许多想法。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客人。身为主人关照客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男子说着,拿起茶盏的手顿了顿。端在空中悬起,里头的茶水虽然是满的却丝毫不溢。 不由得让人惊诧,居然连思考时这样的动作也是全神贯注。 “你这样的事情时间一久,那位美人肯定不高兴。”男子说着,一脸看破一切的觉悟道。 “我倒是不知道,你对我的夫人感兴趣。”上官玺说着,看向一旁男子的眼神里突然带了几分锐利。 他的女人,从不容他人惦记觊觎。即便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需要无比崇高的礼遇也不行。 “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敢。”竹胤说着,摸了摸下巴处的几根胡茬。 许是最近生活的太好,连胡茬都忍不住想多长几根。 上官玺见状,伸出一只手在竹胤的下巴处随便摸了两下。下一刻,就听到声凄惨的“嘶!” 竹胤瞪圆了眼,看向一旁的人眼中已没有了玩味。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肃的神情。 “那个新晋的秀才,你打算怎么办?”竹胤瞥向上官玺,小心翼翼揉着被扯了好几根胡茬的下巴开口道。 “既已是东宫要的人,我自然不能做什么他想。”那天的事情虽然并未传开,但恭亲王府又岂会没有暗卫? 有人亲眼看到何愈从东宫进出,此事不会有假。而且从他这清高的样子看,似乎也没有投身恭亲王府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的确是没有必要再去抛什么橄榄枝成全了谁。 既然站队已经如此明显,想必他更青睐于东宫太子一方。 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何必要做? “左右也不过是个布衣秀才,父皇不过一时兴起弄了这一出而已。有了个没有丝毫背景的布衣,似乎也是无用。” 上官玺的话倒是一针见血。 身旁的竹胤闻言,默默喝了口茶没说话。 不过也的确是,以后有的是机会。只是可惜了,毕竟这是他难得送进宫的棋子。 没想到,最后居然为东宫所用。 不过时间还长,他以后自有法子。 看着身旁的男子,一个大胆却又十分可行的想法在他的脑中渐渐成型。。 如果…他辅佐上官玺成为皇帝? 第九十四章 断袖之癖 “总是说我的八卦,近来京城的事情查的如何了?”上官玺说着,看向一旁的人。 视线似是不经意的往身旁一瞥。许久后,才淡淡的收回目光。 对于竹胤这些日子做的事情,也是有些耳闻。 虽然还不知道眼前的人会站队到何处,可是眼下却觉得并不会去东宫的队伍里。 毕竟竹胤对于东宫太子上官尧,似乎有着几分成见。 上官玺的原则就是,若是眼前的人没有站到跟他一线那么至少不是对立面就好。 毕竟他可不希望这个救命恩人突然间就临阵倒戈。 若是真的到了那样的地步,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会如此礼遇对他。 “京城里,近日倒是很太平。 或许是前段时间的文史谏甚是招摇,眼下府衙里对在这件事情上拔了头筹的人也甚是客气。” 竹胤向来只关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会关注最近京城里的事情也不过是闲来无事而已。 “王爷,王妃请求觐见。”上官玺正要开口,却听身旁下人开口道。 “告诉他,本王不在此处。”上官玺说着,便要拂袖离去。 余光却瞥到竹胤笑了笑,好像在取笑他的行径那般。 “恭亲王,你可别怠慢了王妃。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可是不好。”竹胤说着,从竹林中拾起一片残叶置于手中。 “罢了,请王妃进来。”上官玺说着,拿起那片残叶丢到一根竹子上。 那叶子竟是突然间钉在了竹子上再未有所动弹。竹胤不是没有猜测过上官玺的武功,却没想到已是如此精进。 下意识的,开始怀疑起那个时候的他为何又会被人追杀… 正思索间,王妃已经到了近侧。 竹胤看着眼前的人,却觉得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可是细细想来,却不知道是在何处。 等回过神来,却已看到上官玺略显不悦的神色。 “咳咳咳,这是我的王妃。苏中书府上的千金,婉儿。”上官玺说着,忙对着竹胤介绍道。 “在下竹胤,是王爷的旧友。”竹胤说着,一个礼貌的叩首。 苏婉儿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徐徐点头表示回应。 对于眼前的人,她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多好。尽管她已经嫁为人妇,却在首次见面时便被来人用那样的目光打量。 下意识,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这样的不适只是持续了一瞬,毕竟她此行的目的便是搞清此人究竟是如何的人品。 光凭刚才的想法断定,倒是太过武断了些。 “不介意我坐下讨杯茶喝吧。”苏婉儿说着,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转。 “不会。有佳人在侧,竹某荣幸之至。”竹胤说着,便拿了把凳子搬到他跟上官玺之间。 似乎是特意把苏婉儿当做了二人之间的挡箭牌。 莫非,是王爷对他有意? 苏婉儿见这座次,带着有些怀疑的目光在上官玺身转圜片刻。 竹胤一看苏婉儿这眼神,便觉得肯定是她误会了。 忙站起身,把凳子又往边上挪了两步。 苏婉儿本来只是怀疑,眼下却像是突然确定了什么一般有些不依不饶的大哭起来。。 “你们,是不是早就…呜呜呜~” 第九十五章 回苏府 “别多想,我跟竹兄只是情谊深厚而已。”上官玺说着,小心翼翼的把身旁的苏婉儿一把捞进怀里。 略有薄茧的手拂过她的小脸,悄然拭去眼泪。 “乖,不哭了。”说着,便将小人打横抱起便要出门。 竹胤看着眼前的二人背对自己而去,伸出手比了个中指。 真是,晦气!默默擦了擦手上的竹剑,开始忙碌起打扫屋子这类的小事。 等到了寝殿,上官玺才将苏婉儿放下。 只是到了寝殿后,苏婉儿的神情反而更是紧张局促了。小脸上,泛着几丝不自然的潮红。 “怎么,刚才不是还抱着我不撒手?”上官玺说着,视线不由得朝苏婉儿身前瞥去。 夏季的布料本就甚是单薄,眼下更是春光外泄。偏偏眼下被丢在床榻上的小人还不安分。 不停做着些让他欲罢不能的动作,看的他心痒难耐。 下意识的,喉结动了动。 有一股燥热从月匈腔升起。只一瞬,便到了脑门。 下一刻,便要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不过上官玺毕竟还是理智的,眼下倒是突然静了下来调整自己的呼吸。 “好好歇着。过两日,回趟娘家。回门时,都没好好见见岳父大人。”上官玺看向一旁的人,开口道。 “是。既是王爷说的,婉儿听着就是。”苏婉儿看着眼前的人,点点头后糯糯的低声开口回答道。 “至于那位,你平日里也不需要去打扰。他喜静,一应生活用品管家会打点。” 上官玺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又是番行色匆匆来去。 苏婉儿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离开。 摸着许久未抵的床榻,想着他大概只是忙碌罢。毕竟眼前的人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多么的轻视她。 起码,还会跟自己解释那个男人跟他的关系。也会,照顾着她的感受。还有,适时出现。 三日后,回苏府 “臣苏恕,参见恭王妃。”苏恕一看到苏婉儿走到大门口,忙带着苏家上下一干人等跪在地上。 “父亲请起。”苏婉儿说着,伸手扶着苏恕起来。 对于这个父亲,她实在是没有积分亲情。 可眼下在众人面前,却还是不得不假装出几分孝顺女儿的模样。 尽管这样的行为,令她感到厌弃恶心。 “既然已到了女儿的寝殿门口,父亲也就不必再继续这假惺惺的父女情深戏码。婉儿,不是傻子。” 苏婉儿说着,不客气的将一杯茶水倒在地上。这茶是刚才苏恕当着众人面倒给她的,她说太烫没喝。 眼下却嫌弃的根本不想碰,直接倒在地上。个中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此处除了他们父女外没有旁人,苏婉儿便不紧不慢的从茶壶里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端在手中。 “好,既是如此。你便说吧,此次回府是因何事?”苏恕说着,看向眼前的人。 “不过是王爷让我回娘家一趟,至于其他的我并不知情。”苏婉儿说着,换了个姿势坐在椅子上。 苏恕本来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悦神色,因为听到了苏婉儿的这句话后再次保持了缄默。。 到底,他的女儿依旧不肯原谅。若非恭亲王的话,都不想见自己一面? 第九十六章 掌嘴 尽管眼下苏恕流露出的悲伤确实让苏婉儿有所动容,但这也只不过是一瞬,随后没多久那样的情绪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算计。 这是苏婉儿常见的神色,在她的眼中苏恕这个父亲的角色一直是如此。 从来就没有几分父亲对于女儿的温情与关怀,只有算计。每时每刻,他都将身边的一切作为算计的筹码。 无论是他们之间浅薄到不值得一提的亲人关系亦或者她母亲的死。 “你来这里的事情,既然是上官玺提议的。那会不会,他还有其他打算?”苏恕说着,眼底闪过一次异样神色。 苏婉儿听着苏恕的话便觉得头疼,眼下更是烦闷。但不得不说,这一点的确提醒了她。 不过眼下,她担心的明显是另一件事。过去的这段时间以来,上官玺从来没有说起过让她回娘家的事。 眼下却这么突然的让她到苏府,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婉儿转动着手上的琉璃珠,也是一番甚是好奇模样。 只是细细想来,却也不知道个所以然。 对于苏恕的话虽然有所怀疑,却也不敢断定什么。只是那个竹胤的出现,倒是真的奇怪。 苏婉儿好奇竹胤为何会出现在恭亲王府,可是看上官玺的意思似乎并不希望她过多关注此事。 近来的京城里甚是太平,莫名是因为山雨欲来? 苏婉儿思及此,又是一阵头大。 “不如,先去见见族长?”虽然苏婉儿要来的消息,几个时辰之前便已传到了府上,但族里的人却是不敢见驾。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在外头等着。 “既然父亲开口了,女儿定当遵从。”苏婉儿说着,施施然从椅子上起来。 在苏婉儿起身的下一秒,丫鬟便到了身侧搀扶。 随即,二人一起走向不远处的众人。 毕竟恭亲王如今在朝野中也算是占有一席之地,眼下苏婉儿当了恭亲王的王妃众人自是十分焦虑。 毕竟他们以前可没做什么对得起这位的事情,眼下怕是免不了被一番折腾报复。 一个个跪在地上的姿势都是恭敬的不行,生怕借着这个机会被找茬。 不过他们却忘了,鸡蛋里也是能强挑骨头的。 若是苏婉儿成心计较,他们所有人都跑不掉。 “苏家族长携一众小辈见过恭王妃。”见来人到了,族长忙开口道。 “叔叔伯伯都来了,真是赶巧了。”苏婉儿说着,便要下手搀扶。 却在下一秒,被身旁宫女制止。苏婉儿看了她一眼,尽是数落的眼神。 “不懂规矩!”苏婉儿说着,便冲着近旁人甩上一个眼神。 身旁的人闻言,忙打了自己几巴掌。随即,脸上便出现了几个鲜红的手掌印。 跪着的众人听到声响,忙有几个好奇的抬头。 却见苏婉儿让那个宫女自己打了几个巴掌后还不过瘾,又让身旁的太监也自己扇了几个巴掌。 此起彼伏的“嘶”声出现。他们没有想到苏婉儿对待近旁的宫女都是这般的严厉,不过一点错处便是这样的惩罚。。 而他们往日所做的,可明显比这个宫女严重了十倍百倍。又不知道,苏婉儿眼下会怎么刁难他们。 第九十七章 立威 苏婉儿看着自己的表演有了效果,忙在把宫女太监打发到一边后看向众人。 这些人的账她会慢慢算,而且必当一笔一笔算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秋后算账,倒也不迟。 眼下她还并不想借着上官玺的威风亦或者借着恭亲王府王妃的身份去做什么。 只是希望,日后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替她母亲讨回应有的公道。 “让各位叔叔伯伯看笑话了,教训奴才这样的事情也让跟各位看了。婉儿怠慢各位了,快快请起。” 苏婉儿说着,再次启唇开口道。 有几位族里的人上了年纪,这么一跪后再次起身已然有些吃不消了。 身形颤颤巍巍的,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 “多谢王妃。”族长说着,便冲着苏婉儿作揖。 “不知族里的长辈今日前来,可是有事?”苏婉儿闻言,小小一个回礼后开口。 “是王妃母亲迁入宗祠的事。本来这样的事不该劳烦,可族里的几位长老想着还是该有个合适的仪式。” 族长身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顿了顿,开口道。 以前是觉得苏婉儿的身份配不上,因此连她的宗祠都未曾入得。 可之后的发展却让他们意识到尽快让苏婉儿进入宗祠得到苏家的承认这件事十分重要。 故而,也就同意了。之后苏婉儿攀上了上官玺成了恭王妃,更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该巴结这位了。 正思考着还有什么事情还能为那位做的,却想到的确有一件事可做。 苏婉儿虽然已经迁入宗祠,但她的母亲并没有。即便是之后的丧事,也是简单操办。 若是把她正室的位置扶正了,那么这件事似乎也该做。 如此,也算苏家族里人讨好苏婉儿的行径。 只是,这件事毕竟还要问苏婉儿的意思。 “此事,全凭族里做主。既是如此,婉儿只好在苏府多待上几日了。父亲,不会怪女儿久待吧。”苏婉儿说着,视线不由得瞥向一旁的宫人。 “自然不会。”苏恕说着,一个恭敬点头。眼下的苏婉儿,他开罪不起。更何况听那话里的意思,似乎若是不好好办成免不了要开罪。 特意多在府里待上几日,更是因为要监公? “我也乏了,都散吧。”苏婉儿说着伸出手,近旁一名宫女立马凑到跟前搀扶。 苏婉儿厌恶这样仗势欺人的自己,却也没有办法不这样做。 她要告诉众人,自己不是以前的苏婉儿了。任何人想要对她不善的举动,都会是自食恶果。 不过这班人倒是识趣,惯会见风使舵的。 族长本以为说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苏婉儿便会一口应允随即放他们一马。 可眼下,却要在苏府多待上几天。 众人悬而未定的心,此刻更是揪上几分。 别了那些族里老人后,苏婉儿便去了母亲生前喜欢的地方。 “婉儿,你来啦。”苏婉儿正盯着波澜不惊的湖面,却隐约间听到一声呼唤。 那是来自母亲的声音,带着几分舒缓人心的作用。 苏婉儿看着那个身影正想出手,却发现她已然消失不见。。 伸手触及眼角,蓄满泪痕。 第九十八章 想看戏 “王妃今日可要焚香?”苏婉儿刚从湖边起身,却见一个宫女凑到近前发问。 往日在恭王府,苏婉儿便是如此。 虽不知为何,却每日在佛堂里熏香一个时辰。长此以往,众人都习惯了。 因为苏婉儿平日的衣物上都喜欢带有淡淡的檀香味,因此宫女身上也会携带此物。以便,随时焚香。 “今日,就不焚香了。”往日如此是因为贪恋母亲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今日已在苏府便不需要郑重其事的如此。 看着眼前的一切,恍若母亲还在近前。 对于他们狗腿子的行为,她并不想说什么。 但是搬进宗祠,的确是母亲一直以来的心愿。那么,为了母亲她也要在此多住上几天。 族里的人一直看不惯她,她也好奇眼下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是如此胆大敢对她做什么。 毕竟,这的确是让人期待的结果。 东宫 慕倾月近日闲暇的很,便无聊的摆弄起花花草草来。 左右也无事,不如待着也好。毕竟她的直觉告诉她,似乎很快会发生什么复杂的事情。 那日陶妗妗的突然离去让慕倾月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在让楚玉去打听后却说没什么事。 想来,应该是她多想。 不过近日太过平静的宫里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容易让她多想,毕竟那些事情细想下来也甚是复杂。 “楚玉,皇后那边最近也没有异动?”慕倾月说着,看向一旁的人。 “禀小姐,咸福宫一切如常。只是,近日皇上似乎极少去皇后宫里。”楚玉说着,看向慕倾月。 话中是冰冰冷冷的语气,甚是淡漠。 不过这样的楚玉她已习以为常,毕竟自从回门那天后她便知道了这个秘密。 也明白了父亲这般安排的用意,只是眼下却无比怀念当时身旁人天真无邪的蠢笨模样。 略一思索后,朝着身旁人打个响指。同时,轻轻晃动了几下腰上挂着的铃铛。 “小姐,你在发呆?”初雨说着,看向一旁的慕倾月。 慕倾月觉得还是这副样子的她比较习惯,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对于近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她只是觉得越发看不懂。只能说,从目前来看不管什么事情对东宫都没有坏处。 而她目前,也只是能保证这一点而已。至于其他的,实在是不可能验证得当。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确实是已经被针对了。 不然,近两日也不会接二连三的收到什么恐怖信件。 只是那个人应该是觉得自己不屑于跟上官尧提起此事是因为胆小,却不知实际上是她想自己处理。 从那密室出来后,她就想过要抓府里的卧底。 而眼下,那厮的狐狸尾巴终于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无事,只是想看戏了。不如,喊几个戏班子进宫?”慕倾月说着,看向眼前的初雨。 初雨闻言,甚是喜悦。只是那喜悦一闪而过后,竟是一抹愁绪。 慕倾月不解,只是看向初雨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初雨也会因为这样的消息感到烦闷?在她的印象中,眼前的丫头可是极其的没心没肺。 第九十九章 这种小事 “怎么,不想看戏了?”慕倾月说着,看向眼前的人。视线在初雨身上来回飘了飘,有些诧异。 “奴婢想看戏。只是小姐,这件事情真的如此容易?”初雨有些不太相信的开口。 自打知道自己会随着慕倾月作为陪嫁丫鬟嫁进东宫后,初雨的心里就十分复杂。 周围的下人、府上的管家,就连老爷都郑重其事的跟自己单独交代了许多遍宫里的规矩。 在宫里面,是最不自在的。还说,宫里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惯会折腾人。 还说,在宫里定要谨言慎行才好。 要是一不留神给招惹了什么祸事,回头便会有人找小姐的麻烦。 初雨一想到这些,想看戏的念头更是少了好几分。 她被误解不要紧,可是连累了她家小姐那可是得不偿失的事儿。 慕倾月看着初雨脸上不时闪过的焦虑,心中也是猜测到了几分。 顿了顿,拍了拍她的脑袋。而后徐徐开口,说道:“放心,东宫自会护着你。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 慕倾月正觉得自己的对比不恰当,却看意识到什么的初雨突然拎着小拳拳冲她的咯吱窝而去。 “小姐你太过分了,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初雨说着,便上手上下其手。 慕倾月本来就怕痒,在初雨的攻势下更是渐渐动作慢了下来。时不时发出铜铃般清脆的笑声,甚是愉快。 东宫书房 “咚咚咚” “何人?” “太子殿下,倾月有事求见。”慕倾月说着,对着门微微一个欠身。 “进。”慕倾月得到了里头人的准许后,便徐徐推开门。 随即合上门,打量起书桌前的那个奋笔疾书的身影。 近日陵帝没有再找他去批奏折,慕倾月想莫不是皇帝最近身体欠安。 若是如此,借着唱戏的名头热热闹闹也好。顺带着,她也想调查一些事情。 毕竟宫里有事发生时,有些事情才能更好下手。 “说吧,何事?”上官尧说着,将手上的毛笔架到笔架上。 抬起头,在慕倾月身上扫了一眼。 似乎是疑惑,亦或者奇怪? 慕倾月几乎不会找他,那此次前来找他又是何故? 还是在他处于书房办公之时前来打扰,的确奇怪。 “我想请个戏班子进宫。”慕倾月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顿了顿后吐字成句。 “这样的小事情,你不需要跟我说。”上官尧本以为慕倾月突然来找他是有什么很大的事情。 却未想到,竟然是这样子的小事。 在这件事情上,即便是慕倾月也有自主权。完全,没有必要询问他的意见亦或者得到他的首肯。 跟皇后说一声要请个戏班子进宫,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段时间正好没什么事,宫里的人怕是都无聊的很。 慕倾月这个想法正好能让人在眼前一亮的同时解解闷,何乐而不为? 上官尧说完话,又执笔在手。俨然妥妥的一副,你的意思知道了但觉得没必要找我的眼神。 慕倾月本来以为上官尧知道她大费周章来找的用意,却不想闻言只是如此的回答。。 当即有些生气,随即拂袖而去。 第一百章 怀疑 慕倾月的行为落在上官尧眼中无疑是一番无理取闹。索性不搭理,随她去了。 女人可不能惯着,不然准得翻了天儿。 上官尧眼下便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更何况,眼前的手书明显是比慕倾月叫戏班子进宫之事更为重要。 当即,笔耕不辍的继续书写着。一刻半分,都不能再怠慢。 这封信彻底写好,这才盖上了个火漆印放进袖口。 打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给送出去了。毕竟这样的信,要送到那个人手里才会有用。 同一时间,御史府的陶妗妗也正在书房里执笔书写。 不同的是,她写下的俨然只是两个人名。 一个是恭亲王上官玺,而另一个则是凌峰。 只是笔尖在两个名字上画了无数个圈,却还未定。 一面之词不可信,那个证据就一定可信吗?苏婉儿的人品,她真的不太敢相信。 陶妗妗想到那天偶遇上官玺在一个低头的瞬间看到的玉佩。 那块玉佩,是她记忆中的模样。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便是戴着那么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上的纹饰虽然并不复杂,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仿冒。 可是连那一丝缝隙都细密到几乎没有任何破绽,这不可能。 又想到,当时那个少年提到玉佩时说的话。 “那是传家之宝,自我出生时便被戴上的。只是可惜,刚才弄坏了。”那个少年当时说着,还指了指那道十分明显的裂纹。 那个裂纹的形状她虽然不记得了,却记得是个边上的小缺角。 并不大,但是足以印象整体的美观。当时少年还想把玉佩送给她,她却因为这是传家宝而不敢收。 现在那个人就在她的身前,却不敢认了。当然不敢认除了因为上官尧恭亲王的身份,更因为苏婉儿的确认。 如果这件事是慕倾月确认的,她自然是十分相信。并且还会在下一刻便将自己的一腔心事满怀热情悉数告知。 可若是这个人是苏婉儿,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相信一个这样的人,真是太难了。 可她又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毕竟这就意味着她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长久的等待,亦或者这一切的思念都值得。 哎,陶妗妗有些头疼。只一瞬的走神,思绪又飘向了远处。 “别想了,左右也没有答案。”陶妗妗正在冥想,却听到了近处他人的声音。 “我没让你进来。”陶妗妗见到是挽秋,忙冲她大喝道。 “若不是陶衡的意思,我也不想来。”挽秋说着,漫不经心的答道。随即找了把椅子坐在了房里,正对着陶妗妗一番打量。 在这个府上,她只听陶衡的。而府里的下人看到挽秋,也比对陶妗妗这个正经大小姐更加恭敬。 时间久了,许多人都怀疑挽秋跟陶衡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关系。 不过在陶衡的一番威胁下,众人还是住了嘴。毕竟在背后嚼主人的舌根子,也算是个禁忌。。 “挽秋,我很讨厌你。”陶妗妗说着,撕了手上的那张纸。随即看向了挽秋。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第一百零一章 宿命 “不用你说,其实有些时候我也讨厌自己。”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办法。挽秋闻言,轻笑着答道。 对于陶妗妗的这句话,挽秋是无比认同的。 对于自己,她现在也是讨厌的。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选择去死亡亦或者逃避那些事。 眼下,她只能选择面对。毕竟对于大业而言,眼下的委屈和不忿太过于微不足道。 “也罢,我也没有资格命令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陶妗妗话音刚落,便被人打晕。 等到她再次清醒时,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地下室。周围空无一物,只有面镜子。 空气中有股血腥味,似乎前不久这里刚发生过杀戮。 “镜中的样子,是我吗?”陶妗妗伸出手,触碰上冰凉的镜面。 在那个与镜子中自己对话的同时,她却发现那张脸上写满了迷茫的神色。 “是,却也不是。”挽秋的声音从边上传来,随即是一阵强有力的撞击声。 下一秒,镜面应声而碎。几块碎片滚到陶妗妗的脚边,几块碎片又往她的身上砸去。 可意料之中的刺痛感并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人体的温暖。 在那个刹那,一个人从身旁将她脱离开那个区域然后抱紧。 那样熟悉的拥抱,似乎记忆中也有过。让她下意识的贪恋那个怀抱,不自觉的更凑近一分蹭了蹭。 只是正当她流连其中之时,却闻到了一股血的气味。 眼前的人似乎是在滴血,滴滴答答的声音滴落地上。 陶妗妗抬起眼看向怀抱里的人,在看到挽秋时突然一怔。 愣了许久,还是选择离开那个怀抱。对于挽秋,她心底依旧有着甚是严重的成见。 “若是没有其他事,以后便不要再来找我。”陶妗妗看着那个身影,顿了顿后开口。 那个怀抱的温度,让她觉得温暖。 可是仔细想了想,她却又极想否认这个答案。记忆中那个温柔可人大姐姐,又怎么会是眼前具有杀手身份的挽秋。 挽秋闻言,有些颓然的离去。 对于陶妗妗语气中的淡漠,她已然十分习惯。可却每每听到一次心口便刺痛一次,如银针扎下的小孔般细密深刻。 挽秋在从地下室回来后,便去找了陶衡。 关于陶衡之前说的事情,她还是觉得不应该如此做。 毕竟这件事关乎陶妗妗未来的幸福,会影响她的下半辈子。 挽秋不希望陶妗妗成了第二个因为大业而牺牲的无辜者。 “或者你觉得有更好的办法?”陶衡看了边上的挽秋一眼,似是怀疑的开口道。 “可是,这一切对于妗妗而言不公平!”挽秋有些情绪紧张,下意识的开口反驳。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不用再劝,这是她的命!作为陶家女,不容摆脱的宿命。” 陶衡闻言,脾气一下子起来了。 看向挽秋的眼神也不再显露出几分和善,反而变得有些凶狠。 眼下正是最好的时候。既然恭亲王府有意与陶家联姻那么他推动一番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两家联姻可以说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不仅有助于大业,对于陶妗妗而言也是个极好的归宿。 只要他们瞒住这件事然后静观其变,想必那位王妃也会是最好的推手。 如此一来,倒是没什么所谓了。 毕竟相比较于让陶妗妗嫁给凌峰,陶衡对于恭亲王的势力更感兴趣也更有好感。。 将军之子,也配? 第一百零二章 来客 “可是…”挽秋还想在说什么,却被陶衡制止。 陶衡自然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可是他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纵容下去。 因为陶妗妗不仅是他的女儿,还是对于他们的大业而言极其重要的人。 在这之前的每一步他都可以允许错误,只有从这一步开始不行。 现在的陶妗妗,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独立意识亦或者喜欢。现在的陶妗妗,没有资格为自己而活。 挽秋看着那个背过身去的背影,无奈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即便知道,陶妗妗的很多事情她都不可能参与。也清楚改变陶衡的决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不希望如此。 毕竟,那是唯一一次在陶妗妗眼中看到的光亮。 不同于陶妗妗跟慕倾月之间的知己难遇,她看向凌峰时眼里是有光的。 那样的光芒,让人觉得移不开眼。那是一种少女红鸾心动的情事,羞涩却让人心动。 良久后,挽秋默默的离开了。 等那串脚步声渐渐远去,那个身影的主人才微微侧过身。随即,拭了两下眼角。 苏婉儿近些天来一直有些茶饭不思的,本以为是害喜却想到前两日才落红。 眼下,这是害的哪门子喜? 跟陶妗妗无意间说起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只是希望能够有些助益罢。 虽然苏婉儿并不是很喜欢跟人分享同一个丈夫,但如果一切是为了上官玺的帝位那么她就愿意忍气吞声。 更何况,陶妗妗即便嫁进府中也不过是个侧妃。如果她想做什么,似乎也没人拦得住。 苏婉儿这样想着,心情似是愉悦几分。 不过这一幕落在苏府的有心人眼中,却觉得很是不一般。 “入祠仪式可是开始了?”苏婉儿看着边上的人,漫不经心的询问。 “启禀王妃,在一炷香后。”身旁的宫女看着苏婉儿看,顿了顿后开口。 “既是如此,那便过去瞧瞧。”关于母亲的入祠之事,会被办成怎么一副样子苏婉儿自己也很好奇。 但可以确定的是,应该不会太难看。 毕竟她在这里,可不是当做摆设的。若是搞得一番乌七八糟的,自己可更有机会挑刺。 本来在众人眼中她就是刻薄至极之人,眼下他们再把差事儿办砸了那可怪不得她。 而京城里,有一架车马正行驶在官道上。 驾马车的是个俊俏的少年郎,看着不过十八九岁。不过那周身的气派,看起来倒显得极其稳重。 马车中的人是谁,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在马车行驶而过时,秋风吹起边帘一角。 随后,露出个带着面纱的美人。 在面纱的掩映下,那张脸朦朦胧胧的。但是有幸看到一眼的人,无不惊讶于这种美。 似是妖娆,又集孤傲与清冷于一身。那是个,只看一眼就难忘的妙人。 身段窈窕,形容姣好。一笑而过,便已荡倾三池春水。 不久后,马车消失在一个拐角处。众人继续追着马车时,一切都已不见。。 似乎刚才所见,不过海市蜃景昨日旧梦。 第一百零三章 谜团重重 “倾月,你想什么呢?”陶妗妗看着眼前的人,喊了好半天。 今日她才被陶衡从府里放出来,难得慕倾月闲来无事上街二人便碰上了。 找了个客栈雅阁,便点了一桌菜坐下攀谈。 至于二位身旁的丫鬟,慕倾月便让她们都守在了门外。 眼下室内只有慕倾月跟陶妗妗两个人,出奇的安静。 待陶妗妗将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道清楚,面前人便成了这副呆傻模样。 “我…只是没想到你跟上官玺居然会有这样的渊源。”慕倾月看了眼眼前的人,咂舌。 近日闲暇时她总是会回忆以前的一件事。不过感到很奇怪的是,过去一些人或事只有苏婉儿和上官玺的出现最深。 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给自己的打击最深所以才记忆深刻? 可慕倾月觉得不然,即便如此上官尧等人的记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 好像,是被谁人为的抹掉了那些痕迹。 一想起来,就是一阵剧烈的刺痛感。好半晌,这样的感觉才能渐渐归于平静。 见身旁后再次回神,陶妗妗这才徐徐开口。 “说起来,我也觉得很奇怪。当时,那东西也算是我无意间发现的。至于后来向苏婉儿求证的结果,也是如此。” 陶妗妗觉得,苏婉儿的话并不见得有多么的可信。可是眼下,除了相信她的话以外也没有第二种答案。 毕竟,若是相信凌峰就是小时候的那个哥哥一切便更加难以解释。 那种感觉之类的说法她用来勉强说服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凌峰身上除了这种感觉以外没有第二件能够佐证的事。 感觉这种东西,本就是很难判断的说辞。 “有没有可能,上官玺身上的东西并不是本来就在他身上的。或许,苏婉儿是在欺骗你。” 陶妗妗闻言,一怔。出发祭天时苏婉儿的恫吓之语言犹在耳,或许一切本就是个环环相绕的局?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我?陶妗妗思虑了几分眼下自己的身份。 却并不觉得自己值得被关注,亦或者值得让恭亲王府青眼以待。 除非,他们要算计的另有其人? 陶妗妗这么想着,把视线投向正在夹着某块小点心的慕倾月。 慕倾月察觉到了注视,讪讪的收回手。 最后一块啊,看来自己是吃不到了。在心底一番同情了自己后,这才看向陶妗妗。 “怎么了?”慕倾月说着,倒了些许陈醋进碗里。 “无事。”陶妗妗看着眼前的人回神,正要开口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 可能她心底也不希望这件事情牵扯到慕倾月身上吧,毕竟这段时间来倾月可是帮了她许多。 上次文史谏的事情,若不是因为自己是慕倾月的好友怕是太子上官尧也不会出面。 这份恩情,她是万万不敢忘记的。起身敬茶一杯后,眼中多了几分敬重。 “咚咚咚” “何事?”慕倾月闻声,看向门口的方向。 “小姐,该回宫了。”门口初雨的声音传来。。 “好,我知道了。将这里的点心各打包一份带回去,在楼下等我。” 第一百零四章 门当户对 “是。”门外的人应答道,随后便听一阵脚步声消失。 慕倾月说着,便要起身告辞。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虽算多受宠,但随意出宫却也是不能。 今日询问姜云可否让戏班子进宫时凑巧讨了块腰牌,不然怕是出宫也难。 只是虽出来了,不出两个时辰也要回去。 陶妗妗没有出客栈,却也送到了客栈门口目送二人远去这才重新回到雅阁。 相比较上官玺身上那个明晃晃存在的玉佩,凌峰只是一种感觉的存在而已。难道,真是上官玺? “初雨,你觉得这件事情有没有蹊跷?”慕倾月说着,看向边上的初雨。 说着,从食盒里拿了块精致的糕点塞进嘴里。 入口即化,不愧是京城名府天香楼所制。 慕倾月品尝着舌尖美妙的口感,不禁心中啧啧称赞。 “初雨不敢说,怕小姐多想。”初雨在外面一向是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看到近旁有生人经过时胆子就更小了。 做奴婢的本就不能议论主人的是非,眼下因为慕倾月的一问倒是让初雨更手足无措起来。 “既是在宫外,权当在府中就好。别多想,我只是随口问你一句罢了。你认为,妗妗和谁一起比较般配?”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初雨,仔细打量几下。 自己的判断虽然是相对公允,但慕倾月还是觉得自己对于眼下的上官玺有着极深的成见。 大概是因为过去的记忆太过于深入骨髓的疼痛,眼下才会在想起时都觉得如同万箭穿心那般难受。 对于上官玺的看法,她根本就无法做到理智判断。 但是初雨不同,她的心思可单纯多了。而且,那两位也都见过。 初雨听到慕倾月的话,突然间走动的步子停下了。随即坐在街边亭里的石凳之上,脸上不时露出惊讶怀疑的神色。 “我觉得,相比较二人的家世而言凌公子跟妗妗小姐更加门当户对。 但是若论才学武艺,恭亲王的文武皆是华陵国个中翘楚。这之前初雨还因为小姐未嫁得良人有几分沮丧难过。” 初雨说着,抹了把眼泪。看来因为慕倾月的自作主张,的确让这小丫头不甚难过。 慕倾月闻言,突然想到了先前初雨说的话。 初雨之前还跟她说过,觉得太子上官尧并不是良配。觉得放眼整个华陵国,能配上她的适龄男子只有上官玺而已? 可是她对于那家伙并不待见,所以宁愿嫁给看上去默默无闻的上官尧。 “不过可惜了,唉。”初雨看了眼身旁的慕倾月,突然间叹气道。 “可惜什么?觉得你家小姐没能嫁给那位朝野上下人人称好的恭亲王反而选了个藉藉无名且病恹恹太子?”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妗妗小姐即便嫁入亲王府也只能当个侧妃,倒不如嫁给凌公子还能做个正室。” 初雨的出身并不好。之前跟着个刻薄的主子受了不少苦,这让其对于嫡庶之见十分看重。 一想到陶妗妗嫁给上官玺也只能成为侧妃,便觉得还是嫁给凌峰更好些。 慕倾月想着初雨的话,突然间焦虑起来。若是当真如此,那可真是… 正思考着,却忍不住想给这个乌鸦嘴的初雨来个脑瓜蹦。下一秒,便听到初雨嗷嗷乱叫的声响。。 一主一仆,便这样打闹着进入宫门。 第一百零五章 他的女人 咸福宫 “陛下觉得,太子妃的提议如何?”姜云捏着陵帝的肩膀,似乎不经意的开口。 “近日宫里确实安静,请个戏班子来热闹热闹也好。”上官琰看着边上的人,挑了挑眉。 “那妾,就斗胆管了这事儿。”姜云说着,捶在上官琰肩上的力道又挪动了几分。 “此事全凭你做主,办的好朕有赏。”上官琰说着,腾出一只手来挑起姜云的下颚。 姜云见状,乖乖巧巧的任由边上人捏圆搓扁。女儿家的娇羞,在眉目间流转再三。 东宫 慕倾月得到消息时十分欣喜,对于即将到来的戏班子她可是兴致极佳。 毕竟先前在府里之时,便几次未曾如愿。如今到了这宫里,也该遂了她的愿。 再者,这段日子太平下来宫里也该出点事情了。 京城御街拐角 “师父此次进京,不去看看故人?”边上的人隔着道白帐,一个作揖后开口。 “过两日也好。这些年不来京城,土地风貌倒是变了不少。”一双纤手从账中探出,随即捻了抹尘挥洒。 “师兄那边…”墨白说着,再次作揖道。 对于眼下师父的态度,他的确是看不清。既然到了京城,那么必然是要让上官尧过来见见的。 可眼下,却并没有这个意思。而且,似乎对此也并不在意了。 墨白记得,师父差人送来的信里还多次念叨起他的师兄眼下怎么… 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墨白被女子这番善变弄的是云里雾里,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去跟上官尧说什么。 “他若是想见我,自会找上门来。你以为,上次那谎撒的十分精明?” 女子闻言,一声轻笑。 不然怎么说上官尧得她喜欢,还不是眼前的墨白心思太粗的缘故。 若是他身上有上官尧三分的精明,或许自己还会多喜欢一点。 可惜,可惜。 “既是如此,弟子便去打点一番。不再打扰师父了,告辞。”女子喜静,这一点墨白可万不敢忘。 问完了该说的,便起身告辞。 女子看着那个身影挥挥手,随后便一把关上房门。 等门关上,女子才拉开帐子。 铜镜前,女子绝色的面容终于展露无疑。 那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看着年岁并不大。娇俏若春之桃,肌肤盈白胜雪。 魅惑的妖娆身段又似妲己。而那双眼睛里,却盛着道不尽的愁思。 若在乐坊,定是头魁的的位份。 但怕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位竟是江湖隐士大派离山门的掌门人——离卿。 东宫 “太子殿下,老奴奉皇后之命前来传旨。”上官尧正要推门入内,却见边上站着个咸福宫的奴才。 闻言,他一怔。却未抬眼,只是慵懒的看了眼后便收回目光。 不过脚下的步子,倒是停了下来。 “奉皇后旨意,宣太子妃慕倾月入咸福宫。” 这奴才本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眼下见上官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便直接拿鼻孔看人。 若是恭亲王上官玺惹不起,这东宫太子他还真有胆子不敬。 “儿臣接旨。只是麻烦公公告诉皇后一声,儿臣将跟倾月一道前往。” 上官尧说完,也没管那阉人脸上的神色便进了内殿。。 他的女人,得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第一百零六章 弱太子 “太子殿下到。”慕倾月正要才去正殿,却冷不丁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 说话的是她的丫鬟初雨,刚才还被她罚着去守门。 上官尧三步并作两步的便到了跟前,倒是慕倾月这头还莫名其妙着呢来人却十分自来熟的走到跟前。 看着眼前的慕倾月,脸上不怒不喜。看不出什么表情来,让人怪难捉摸的。 “太子殿下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慕倾月闻言,瞥向了不远处的初雨。 初雨收到眼神,忙踏着小碎步走到慕倾月身边。 她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跟着,只是大气也不敢出。 对于上官尧,她本能的存了几分敬畏之心。 许是因为上官尧一向不怎么好说话的缘故?所以眼下才一副甚是小心谨慎的模样。 “无事,就不能来了?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上官尧闻言,却是不答。 两根手指微微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石桌上。 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可视线却一步都未曾从慕倾月的脸上挪开。 莫不是沾了些糕点屑?慕倾月这样想着,腾出一只手拿出块帕子擦拭嘴角。 上官尧看着慕倾月这般好玩的举止。硬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笑声,但却没有一个敢出声。不过暗地里,都觉得甚是奇怪。 毕竟太子殿下上官尧在众人眼中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模样,眼下倒是少见。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众人倒是也看在眼里。 而这变化,无疑是因为慕倾月嫁进东宫入主后发生的。虽然不道破,所有人心中却都跟明镜似的。 这个慕倾月,绝对不简单。 “皇后那边,应该是有消息了吧。”咸福宫的那些个奴才嗓门都挺大,倒是怪不得她听见了。 只是后几句上官尧和那个阉人间的话她却是听不到了。 不过隐约猜到,应该是请戏班子进宫的事儿定下来了。 不过慕倾月这头刚开口,却见上官尧脸一黑。还没等她问出什么,便觉得眼前被什么东西阻挡般一片漆黑。 随后不久,她发现自己被人安置进了一顶轿子里。 而上官尧的脸,放大许多倍出现在她眼前。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鼻尖相触,慕倾月能够感觉到上官尧的呼吸声。 还有,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而下一秒,上官尧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响动般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在上官尧远离自己后,慕倾月的心跳声终于降了下来。 “禀太子、太子妃,咸福宫到了。”外头的人将轿子停下后,便对里头二人开口道。 慕倾月闻声便要出门,却不想上官尧先她一步出了轿子。 随后,慕倾月在上官尧淡漠的眼神示意下抓着初雨的手下轿。 从东宫到咸福宫的路委实不远,特意坐轿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慕倾月不解,只是看向上官尧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上官尧一出轿子,便一副旧病缠身不日离世的模样。。 慕倾月不明意味的看了眼前人一眼,顿了顿跟在后头。 第一百零七章 吉祥戏班 慕倾月自然不知道上官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知道莫名其妙晕倒后便出现了轿子里。 随后,跟着上官尧一起来到了皇后的咸福宫。 门口的宫女太监倒是知道这旨意的,眼下看到二人出现也没什么惊讶。 只是遵循礼教行礼,随后便退到了一旁。 都说东宫太子上官尧得的是不治之症,他们可不想沾染晦气。 不过目光在触及慕倾月时,那些小宫女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同情。 慕倾月没有搭理他们,只顾着跟在上官尧身后保持着三五步的合适距离。 虽不亲近,但又不算疏远。让众人,全然看不出什么来。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二人一入正殿,姜云身旁的宫女太监们便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侧开口。 同时,整齐划一的行礼作揖。 “咳咳咳,请起。”上官尧说着,忍不住又是几声咳嗽。拿块帕子捂着,竟是咯血。 慕倾月见状一怔,随即赶紧将上官尧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好。 “云娘娘,倾月无礼了。太子妃慕倾月,参见皇后娘娘。”慕倾月说着,对着主座上的人一个行礼。 “无妨。来人,送杯参茶来。”姜云说着,冲身旁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人正要离开,却被慕倾月阻止。 “倒是云娘娘多想了。太子殿下这是老毛病了,多歇歇就好。御医说,给殿下配的药丸按时吃了便好。” 慕倾月说着,从袖中拿出个瓷色小瓶递到上官尧身侧。他看着眼前上的女子顿了顿,倒出两粒入口。 虽不知是什么药物,但他这一刻的确想信她一次。 “既如此,本宫便不多事了。今日叫你过来,是戏班子的事。圣上已经答应了,只是本宫不知道倾月想看什么。” 姜云说着,眼神若有所思的看了慕倾月一眼。 不过眼下的慕倾月,可没有应付她的意思。懒懒的抬了下眼皮,算是有所回应。 “不若,吉祥戏班如何?”姜云看着眼前的二人,再次开口道。 “既是云娘娘决定的,那自然是极好。倾月,就在东宫静候佳音了。”慕倾月说着,一个作揖遂之冲姜云告辞。 姜云闻言,懒懒的摆摆手。 在慕倾月等人彻底消失在姜云的视线后,身旁的鸾翠这才收起嘴角的讥讽之意。 看向边上姜云的眼神,似乎也不再如人前那般恭敬。 姜云一直都知道鸾翠有反上的心思。但她不在乎,只要达到目的适当装傻也可。 毕竟和那件大事比起来,眼前的一切并不十分重要。 慕倾月和上官尧出了咸福宫后便再次坐上了轿子。 在坐上轿子后,上官尧掏出怀中的小瓷瓶。 “说说,是什么?”上官尧把那瓷瓶放在手上端详一阵,随后缓缓倒出粒药丸来。 正是刚才被慕倾月从袖中掏出的小瓶,只是眼下这药丸的颜色倒是与刚才的那一枚颜色不同。 慕倾月仔细看了眼此刻上官尧手心的那一颗,随后沉默半晌。 她在思考,怎么说会比较好。。 一直等轿子到东宫门口停下,慕倾月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第一百零八章 麝香丸 直到外头的声音响起,慕倾月才在犹豫再三后开口。 “你刚才吃的是什么颜色的药丸?”慕倾月说着,一只手探向帘子。 “红色。”上官尧说完,便觉得心口一阵恶心。 慕倾月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 下一刻,以迅雷之势出了轿子。 慕倾月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小院。她才不要说,那个红色药丸是用麝香做的。 因为麝香久而用之,避子。再活一世,慕倾月不想子女牵绊。 但这事若是让上官尧知道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装作不知就好。左右剂量也不大,应该不会让人轻易闻出来。 关进屋子里喝了口水后,随即宽慰自己道。 上官尧被慕倾月的一番行为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却也没有多想。 那味道倒是好闻,只是可惜瓶子被慕倾月在他失神的一刹夺走了。 不然,定要好好查查。但不知道也不打紧,左右并非毒物。既被慕倾月带在身上,自然是平常会用到的。 对于追究这样的小事情,他可没有兴趣。 倒是眼下,师父既然已经到了京城却派墨白这么说莫不是有其他打算? 他,是装聋作哑好呢还是当个聪明人? 正想着这个问题,却冷不丁被一记敲门声打断。 “三哥,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下一秒破门而入。 声响很大,但因为宫人都被打发去干杂活了所以鲜少有人会出现在书房门口。 “你倒是来的不巧,现在三哥这里可没有什么东西可送你的。”早在几日前上官尧便把上官陵赶出了京城。 却不曾想,他居然还在此处。下意识的以为,他是想问自己讨些东西防身的, “不是这件事,我是想问对于慕倾月你到底知道多少?”上官陵说着,慢条斯理的找了把凳子坐下。 看起来似乎是慢慢悠悠的,十分闲适的模样。 全然没有前段时间的那段落魄的模样,想来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我只是觉得自己对于她的判断或许是出错了。”上官陵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上官尧,神色定定的开口。 近段时间,他也有悄悄观察慕倾月的一举一动。不过,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慕倾月的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且无趣。而且,完全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加害人的心思。 这才让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多想了,一切不过子虚乌有。 “我现在倒是不这么想。毕竟你想想,慕倾月的靠山可是皇后和丞相府。”上官尧看了眼眼前的男人,顿了顿。 虽说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合作他不知,但看眼下的情况却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怎么,怀疑起你夫人了?”上官陵说着,往上官尧身上捶了一记。 力道不重,但上官尧还是配合的身子朝后仰。 “谈不上,只是觉得她不像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而已。”上官尧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回答。 这段日子以来,他总觉得自己轻视慕倾月了。。 虽然她看上去不过是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可他却觉得慕倾月有超乎常人的冷静。 第一百零九章 心有千结 世间之事反常者,必有古怪。 上官尧知道慕倾月肯定有隐瞒自己的事情,但他不在意。 只要慕倾月没有加害他或者构陷东宫的意思,他可以熟视无睹。 不过却不得不承认一点,他的确是一边对慕倾月产生提防一边又想走近她的心。 “三哥,我今天还真有个消息要带给你。”上官陵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卷轴。 上官尧打量了番眼前的东西,小心接过拿在手里。 卷轴的纹饰看着很是古老,似乎是旧物。暗处隐隐有龙纹显现,像是皇室所用。 本身并不重,掂在手里没什么分量。 上官尧打开卷轴,取出里头的信纸小心翼翼摊开。 许久后,纸上出现淡淡的墨迹。 待上官尧读完信上的内容,墨迹便消失了。信纸渐渐泛白,似乎从未点墨那般。 “这件事,等几日后吉祥戏班进京了再议。若是无事,便不要再来东宫找我。”上官尧看向眼前的人,一番叮嘱。 上官陵本就是已死之人,若是几次三番出现在他的府里被谁看到可就麻烦了。这样敏感的身份,他可不敢再冒险。 能捞上官陵一次,却不代表能捞第二第三次。 若是上官陵屡次以身涉险,他可不敢保证。 上官尧看了边上的上官陵一眼,眼神中尽是警告。 “是是是,既然三哥这么说了那便如此办。”上官陵对于上官尧的脾气,一向是不敢试探的。 毕竟眼下的上官尧,可是比平日里更加通情达理许多。 这个时候不乖乖承认认栽了,难不成等到几日后他脾气变差了再来讨苦头吃? “还有其他事?”上官尧看着边上人还不准备离开,忙不迭再次开口。 “没事。”上官陵看着眼前的男子顿了顿,随后缓慢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上官尧这才正经抬眼看了那个离去的身影一眼,随后缓缓收回目光。 总觉得上官陵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究竟是何事他却又猜不出来。 瞥见墙上的那副画,眸色突然暗了暗。 陶妗妗在跟慕倾月攀谈后,心中本来的疑虑便更深了。 想着她的话,脑海中又是思绪万千。在街上走着,却也不知道该去何处。 只知道,现在并不想回陶府。身后有挽秋跟着,所以她不必担心有危险。 挽秋看着几步前的那个身影,顿了顿跟上去。 对于眼前的人,她眼下能做的只是好好的保护。 至于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挽秋突然厌烦这样的自己,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垂下手,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陶衡在府里等了许久还未等到陶妗妗这二人回来,有些着急了。 正要派府上下人出去寻,却见挽秋跟着陶妗妗回来了。 “女儿见过父亲。”陶妗妗说着,对来人一福。 随即,自顾自的走向了她的院子。 挽秋朝陶衡瞥一眼后,也跟了上去。 陶妗妗走到小院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下人送来的餐食一律不食。 也不知道,是和谁在置气。。 挽秋看了眼陶妗妗这副不听不劝不搭理的模样,下意识的扶额不言。 第一百一十章 威慑 “好,真是极好的。倒不知道,我苏婉儿的母亲最后竟然连个宗祠的位置都入不得。” 苏婉儿看着眼前的几人说道,话语间的凌厉让人不敢开口。 事情还要从入宗祠那天说起。那日苏婉儿本以为可以看到母亲入主宗祠,从此名正言顺泉下有知。 本以为,若是苏家族里的人将这件事情办好了过去的一切也就一笔勾销。 却不曾想,竟突然间出现了个疯子扰乱入祠仪式。 如此这番大闹,自然是不得成事。 结果这事之后,族里的人只说良辰吉时未到? 呵,真是讽刺。千辛万苦把她多留在这苏府里一两天,竟是让她看这样的笑话? “恭王妃,此事必有蹊跷。待草民彻查清楚,定当给王妃一个交代。”为首的人说着,一个叩首。 身后众人看到为首者下跪叩首,忙一个个认的比谁都快。 这件事情会出这样大的差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毕竟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因为那样的意外打断。 本来意欲讨好苏婉儿的行为,眼下倒是成了得罪。 “呵。彻查清楚?依族长看,需要几日?”苏婉儿看着眼前的人,眸底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 “大抵,需要五日。”为首的人说着,擦了擦额上密布的汗珠。 从未觉得,眼前人的气势让人如此喘不过气来。想来,是入祠之事未办好的确让她生气了。 “好,我就给你五日。若是五日后还没有结果,那你们一个个都到恭王府提头来见。” 苏婉儿说着,看向跪在身前已然瑟瑟发抖的族长。随后,绝尘而去。 等到苏婉儿一行人离开苏府,众人这才回神。 虽说争取到了五日的时间,但要查清楚此事并非易事。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一直保持缄默不说话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的苏恕,似乎是想求得帮助。 “的确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苏恕把玩着手上的念珠,缓缓拨动几下。 只是众人却仅猜对了一半,苏恕的确是在想这件事情如何才能更好的解决。 也的确有了个主意,只是这个想法还是太过冒险。若无必要,苏恕不想说。 “阿恕,你倒是说啊。有没有什么办法可解决此事。”族长急了,凭借刚才苏婉儿说话的语气他就觉得此事若是不好好处理怕是极其麻烦的。 “尽快找到那个人,若是找不到就让她出马。至于入祠一事,改日再定。眼下婉儿只是在气头上,气散了便好。”苏恕闻言,不紧不慢的开口。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就只能让她出马了。 “可是阿恕,就这么让她出来宗祠可怎么办?”说话的是族长。 一直以来他们不担心苏家的事情便是觉得有她在所以不慌,可若是她成了苏婉儿的助力。 那苏家就没有一丝可以倚仗的了,毕竟他们知道苏婉儿根本就没有对苏家感念的心思。 眼下是用得上苏家所以有几分在意。若是用不上了怕是跟踩死一只蚂蚁一眼容易。 这样的存在对于苏家的众人而言无疑是可怕的,但却又不得不如此。 毕竟若是把实权交了出去,苏家才是真的没有利用价值了。 但也有人认为这样敬佩一个苏婉儿不像个样子。且不论她的身份,可就算从年纪上看他们也是要被喊叔叔的。 可如今,为了安抚苏婉儿的不悦他们这些老人家却要如此做?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 更何况为了一个并不怎么相干的人把入主宗祠这样的事情搞得郑重,不必要。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苏亭 “阿恕,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于太冒险了吗?”边上的人闻言,还是耐不住性子的开口。 这种做法的确风险重重。特别是,在还不知道这样做一定有效的时候。 “你们从小都没有接触过婉儿。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她对于姐姐苏亭的重视绝对超过你们全部人的总和。” 苏恕一直对于莫名其妙在苏婉儿面前说她的姐姐因为意外而死这一件事十分愧疚。 因为他很清楚,作为苏家女并非只是占着那个千金小姐的位置那么简单。 苏家,一直有个秘而不宣的计划。会在苏家的子女中选择一位愚笨者培养成“钥”。 苏亭因为天资聪慧,一直以来都被十分看重。 相较苏亭的机智,苏婉儿虽聪慧却显得有些天分不足。 所以当时被他们当作人选的,本是苏婉儿。因为苏婉儿是相较苏亭而言更无用的那个,但苏亭听到了他们的话。 于是,便李代桃僵的更迭了这一切。 之后,苏亭便死了。至少在苏家人心中,这个名字成了死人。 苏婉儿因为苏亭的突然离世悲痛不已,但得到的真相却是尸骨无存。 从那日开始,苏婉儿会每日在苏亭房间里待上一个时辰。 之后,便有了熏檀香的习惯。日日焚香,几乎从不间断。 真正知道事实原委的,只有几位族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和苏府主事人苏恕。 因为苏婉儿,这件一直以来隐瞒的旧事也即将被众人所知。 “好,那就如此。”族长闻言顿了顿,随即答道。 这个方法是最稳妥的,而且一定意思上也能起到监视恭王府的作用。 或许,是个一举两得的法子。 恭亲王府 “回来了?”上官玺说着,停下手上动作徐徐注视着走到跟前的人。 苏婉儿没说话,倒是一个乖巧的点头。随即猛地扑进上官玺怀里,一副十分黏人的模样。 上官玺本就没有站稳的身形因为苏婉儿一扑,不由得往边上倾斜了几分。 不过他的定力极好,随即小心翼翼的站住了。 “既然刚从娘家回来,就去好好休息一阵。用膳时喊你。”上官玺说着,在苏婉儿的眉心点了点。 苏婉儿闻言,从他怀里钻出。在几个下人的陪侍下,回去了。 等那行人从视野中消失,上官玺这才把视线投向一旁帘子遮掩下的男人。 “出来,她走了。”上官玺冲着那人开口。 几个弹指后,那个身影才在视野中徐徐现身。正是雅竹轩那位隐士竹胤,上官玺的朋友。 “其实没必要瞒着她。”竹胤说着,讪讪开口。虽然调查苏家不是上官玺的意思,但他却没有阻止。 不得不说,他也是赞成这件事的。只是,眼下有了结果后却要瞒着。 竹胤不解,这么怕她多想? “没必要。查到了什么?”上官玺闻言,淡漠开口看向他。 “苏恕有个大女儿苏亭,自十岁那年便一舞京城名动天下。 就连圣上,那个时候都产生过让你们其中一个娶了她的想法。可后来,却不明原因的死了…”。 竹胤说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苏府之秘 “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好说的。”上官玺听到这话,顿时兴致消了大半。 生前多么名声大噪的人物,如今也不过是成了白骨。除了千古帝皇王侯将相被后世牢记以外,其余都不过蝼蚁。 既然是个蝼蚁的死活,他可没有兴趣知道。 “别急着走,话还没说完。”竹胤看着上官玺几欲离开,忙伸出拽住了他的袖子。 上官玺想着左右无事,便停下了步子。随即换了个方向,面对着竹胤。 他倒是很好奇,竹胤能说出什么有趣的事情来。 毕竟苏家的事情许久前他就让人查过,并不觉得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苏婉儿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苏府的任何事情,上官玺自然下意识觉得那些是她不想提及亦或者让人不齿的。 既是那样的事情,他自然没有知道的想法。 “苏亭跟王妃可以说是感情深厚,自她死后…”竹胤见上官玺回神,忙长篇大论的开口道。 “说重点。”上官玺冷冷的看了边上人一眼,随即再次开口。 竹胤平常是挺安静的,只是一旦开了话匣子便会长篇大论的说个不停。 刚认识竹胤时,上官玺都觉得奇怪。毕竟一个看上去这么清幽高雅之人,居然如此的…啰嗦。 “你的意思是,‘钥’?”听到最后,上官玺总算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有用的东西。 苏家一直以来都有不可外传之密辛。而这密辛,竟然是以亲生骨血为“钥”? 上官玺闻言,缄默许久。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陵帝即便并不喜欢其他的几个儿子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几个儿子去死。 亦或为白袍道人所用,生不如死。 苏恕的心,的确毒狠。 上官玺突然明白苏婉儿不愿意提起苏家的原因了。那样不堪的往事就是他也不会想要提起。 “可是,苏亭似乎还活着。尽管已经不知道成了何等模样,但想必很难成为常人。”竹胤闻言,似是叹息的开口。 对于苏亭的遭遇,他确实同情。但对于这样的存在而言,他也无能为力。 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是谁都不想的。苏婉儿这几年一直在失去胞姐的痛苦之中,想想也是极其可怜。 “王妃的生母入祠一事,可有定数了?”苏婉儿生母入祠一事族里的人是打算通知上官玺的,只是被她拦了下来。 苏婉儿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必要特地劳烦上官玺到场,便让下人拦住了族里送信的人。 不过竹胤这几日都在盯着苏府,自然一举一动都不会放过。 “正是因为搞砸了,苏家族长等人才发现让‘钥’出面。不出意外的话,过几日那位‘钥’便会到王府。” 或许,苏府的人会带着‘钥’一同而来。到时候,可就更好看了。 竹胤是觉得,他选择王府落脚算是待对了。 最起码,过几天应该是能看场好戏。看眼下上官玺的样子,应该是对苏婉儿上心了。 竹胤很好奇,若是上官玺对着苏府的人施难发火又会是如何?? 他,拭目以待。 第一百一十三章 许个人家 东宫 “小姐,今日戏班子进宫了。圣上还请了许多大臣都进宫看戏,倒很是热闹。可惜…” 初雨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莫名有些变得沮丧起来,看上去心情也不再好了。 慕倾月正在宫女的服侍下梳妆打扮,闻言朝身旁几个宫女颔首。随即,微微侧了个身。 “怎么了,宫里热闹些不好?我怎么记得,你是最喜欢热闹的。”慕倾月闻声,看向一旁的初雨。 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初雨只是觉得,如今看戏也只能在宫里了。不像以前,还能跑到集市上看走南闯北的戏班子表演。” 小的时候,慕倾月总喜欢外出。这调皮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遂了谁,每每戏班子进京总是会带着初雨去看。 一年下来,便是从不懂什么的门外汉到可吟唱几句。 慕倾月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了,却也记得曾经最喜欢的事情是赶集。 那个时候总有许多新奇的小玩意,而且有她最喜欢的冰糖葫芦售卖。 虽然身上并没有带什么钱,每次却还是会买上一串过过瘾。酸酸甜甜的味道,当真是回味极好。 只是那样的酸甜,之后便不曾品尝。那个卖糖葫芦的婆婆再未出现,而她也未再吃过。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变。只有身旁的初雨,一直陪着自己长大。 慕倾月看向身旁的人,眼底有水雾。不过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这副样子让人看到了,可真是笑话。 “看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苛责你。也罢,年后便把你许个好人家嫁了。”慕倾月看着一旁的人,打趣道。 初雨闻言,顿时大气不敢出。看着慕倾月,却是不敢言。 若是只有她们二人,打趣胡闹也就罢了。可眼下有外人在场,那就不得不慎重行事。 起码,不能让外人以为太子妃跟宫女打打闹闹不成体统。 主子跟奴才开玩笑,是和善。可这奴才跟主子开玩笑,就是不懂规矩。 初雨正要回答,却想到了心头的这句话。往日的教诲突然涌上心头,忙压住情绪。 “既是小姐说的,自然好。”初雨闻言顿了顿,随后挂上了一脸笑意。 慕倾月察觉到了初雨语气中敏感的变化,随即便将身旁的宫女都打发了出去。 发髻已经梳好,虽然有着少女的娇俏却略微显得庄重。看戏倒不是什么郑重的场合,打扮成这样慕倾月不习惯。 可又不好就这么拆了,毕竟这么一个簪发也是她们花了许久才完成的。看了眼身旁的人,有点小委屈。 “刚才的话,我是上了心的。”见初雨不搭理自己,慕倾月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毕竟我从小就把你当姐姐看,不会让你受苦。 但你若有什么喜欢的男子,也可告诉我。有东宫撑腰,看他敢不娶!” 见初雨还是不说话,慕倾月忙补充道。却见一旁的人闻言,止不住大哭起来。 慕倾月向来是个不会哄人的,看初雨这一哭有些着急。正要喊人进来,却见她的眼泪又收了回去。。 没好气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真是没良心的坏东西。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开戏 等慕倾月和上官尧穿戴整齐到达戏班子表演的地方,已然过了大半个时辰。 许多大臣都已经到了,上官玺也已然坐下。苏婉儿似乎是因为身体不适未到,倒是可惜。 上官尧跟慕倾月坐下后不久,陵帝便和皇后姜云一道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待一些冗杂礼节结束后,吉祥戏班的班主才带着一众戏子从戏台边上的小门里走了出来。 “草民陆文,携戏班上下一干人等见过各位贵人。 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福泽浩荡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与太子妃,恭亲王与恭王妃早生贵子千岁千千岁。” 陆文的这一番吉祥话倒是说的恰到好处,陵帝冲太监使了个眼色随即一锭金子便到了他手里。 不过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问题却在于恭王妃此时并不在场。 “班主倒是好胆色,只是恭王妃此时并不在。不知这情况,班主又觉得该如何?” 总有个别的人总不识场合的指出些什么来。若是陆文将这一切好好化解也就罢了,若是没有那当真是滑稽。 陵帝闻言,本来和缓的脸色瘫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这般年轻气盛。 陆文似乎是见过大场面的,闻言笑了笑。随后,玩笑般的语气开口。 “倒不如说是草民的祝愿。既然王爷在此,想必小人的夙愿必定能传达给王妃。” 上官玺闻言一怔,淡淡沉默一阵后回了个“好”。 身旁人看着他一副如此好说话的模样,突然愣住了。 恭亲王何时与人如此和善客气,是因那王妃的缘故?不过到底没有人敢议论恭亲王的是非,这件事就此翻篇儿了。 戏终于唱起来了,一共两出戏。第一出是穆桂英挂帅,而这第二出则是十面埋伏。 都是京城里流传甚广的戏剧,甚是有名。不过戏都长,都一连看上好几天。 戏开始,周围便围了许多人。也有别宫的宫女太监聚到此处,不过倒十分安分的待在一旁。 第一场是穆桂英杨宗保等人的对手戏,几个角刚出场便打的难解难分。 几个角色依次粉墨登场,倒是热闹。陵帝是个不怎么听戏的人,见状起了兴致便拍手叫好。 这出戏是慕倾月在市集上常看的,闻声也是兴趣来了。 初雨的兴趣也难得被勾了起来,看向戏台的眼神专注不少。 直至日暮西山,这一出戏才演完了前两场。 不过等戏散场都散尽了的时候,却还有人意犹未尽的跟班主陆文说着什么。 慕倾月看那面孔,倒是觉得面生。正打算追出去看看,却被上官尧擒住了手。 “你…”慕倾月看着边上的上官尧,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夫人还是尽早回宫,时间不早了。”上官尧说着,将慕倾月的手握在手里紧扣。 遂之,往东宫宫门的方向走。 初雨紧紧跟在二人之后,但视线不经意往远处假山方向瞥了几眼。顿了顿,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但不久后,却又重新收回视线。。 正在几步后不远的竹胤看着初雨的动作,心中生了几分疑虑。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十面埋伏 东宫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干嘛阻止我。”等慕倾月被上官尧带到了寝殿,她这才找到机会开口。 “这只是第一天,不要打草惊蛇。再者,十面埋伏还没上。”上官尧说着,瞥向看向一旁的人。 给他们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在眼下动手。毕竟这出戏可还得唱上好几天,现在就不唱了那不是很扫兴? “也是。”慕倾月略一细想,也明白了上官尧阻止自己的理由。 这才只是第一天,也应该是不该发生什么的。不如,先好好看戏。 慕倾月倒是也很好奇,之后的十面埋伏要怎么演。 之后的两天,一天一场的演穆桂英挂帅。看的大臣不多了,倒是陵帝准了这些宫女太监闲暇时也来看看戏。 等到了第三日,人就更少了。班主陆文倒是也好兴致,说即便是只有一个观众也让他们在台上唱唱跳跳的。 就这么到了第四日,人再次坐齐了。 但这回还有大臣的家眷,把整个御花园记得那是一个水泄不通。 瞧着十分拥挤,就连前几日称身体抱恙的苏婉儿也出席了。 慕倾月也因此,跟好几日未见的陶妗妗再次碰上面。 虽是十面埋伏,但等到戏一开场众人才发现并非如此。 内容想来是有所更改的,故而才显得不太相同。戏一开场,许多短兵相接的乒乓之声便出现了。 戏台上,顿时杀气腾腾。大风吹,战鼓擂。登时之间,气势直冲入云。 众人都注视着台上的动静,却未发现危险悄然来临。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着火啦”,许多宫女太监闻声而动。 随后,慕倾月听到身旁串脚步声从身旁经过。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个男人的味道,可慕倾月熟悉这个感觉便没有推开。 下一瞬,却见几个台上的人跳了下来。一柄长剑眼看着就要朝着陵帝上官琰刺去,危急时刻一个人挡在了身前。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会惊动周围的暗卫。下一刻,其余从戏台上跳下的都已被制住。 戏班大大小小一众人等都被侍卫制服,可是在被制服之后便缄默不言。 慕倾月这才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上官尧。在遇到危险时,是上官尧把她护在了怀里。 慕倾月看向眼前的人,心底一阵暖流涌过。 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开始相信眼前的人了。 “说,何人指使?”陵帝上官琰在这一阵惊吓后终于是缓了过来,眼神咄咄逼人的看向那伙人。 那伙人嘴硬的很,在陵帝的逼问下仍是不发一言。 “快说,受何人指使?竟然谋害当朝皇帝,不想活了?”上官尧看着眼前的人,冷冷开口道。 却见一瞬之间,那些贼人都已咬舌自尽。 等众人察觉不对劲时,已然失了最佳时机。只听到身旁的人乱哄哄叫道“服毒了!” 而那戏班班主陆文,自此失去下落。 出此事后,圣上下令彻查此事。 不出一天时间,此事便从宫里传到了京城。。 京城上下,人心惶惶。 第一百一十六章 陵帝所想 等上官玺处理好伤口出宫,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说来也是奇怪,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竟然吸引走了当时一半的宫女太监。 而剩下留下来的,竟然没有几个侍卫。甚至连躲在暗处的暗卫,也是在之后不久才被人留下来收拾残局。 这一点,着实奇怪。而从他们被擒住后迅速咬舌自尽这一招,看得出来这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乌合之众。 虽然吉祥戏班班主陆文尚且在逃,但众人猜测应该还没有逃出皇宫。 因而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不久,陵帝便下封住了所有的宫门。 除了早些时候因为某些杂事出宫采买的宫女太监,其余一应人等皆不能出宫。 恭亲王上官玺带来的府兵,这几日更是直接困在了宫里。只是这件事情什么时候才会有所结果,是个未知数。 但这消息,已经让京城里的百姓闻之色变。 毕竟皇宫可以说是华陵国最安全的地方了,若是陵帝都可能朝不保夕那么他们可能很快便会流离失所。 越来越多的消息出现在京城里,但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话。 无形之间,似乎宫里成了个巨网。 不仅网住了所有想进来的人。也让一些不得不出去的人暂时急得跺脚。 陆文已经在御花园里躲了两天,这天晚上实在是躲不住了便想出门来透透气。 却不想刚从暗处出来不久,便被来人一个闷棍打晕。 恭亲王行宫 “婉儿觉得这件事情是何人所为?”上官玺端着个茶盏,看起来慢条斯理的。 他本来的确想过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但无论多么大的胆子却也不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众人面前动手。 只是这件事情一出,怕是许多人都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怀疑自己想要借着这样的一个机会,接近陵帝? “我只是觉得,来人或许只是冲着陵帝出手。或许武功极高,这才绊住了圣上的暗卫。” 苏婉儿看着眼前的上官玺,分析道。 圣上的暗卫极少出动,但就几次的碰面看来应该是极其棘手之时才会出手。 若不是被人绊住,应该早就动手了。更不会有机会让上官玺挡下了这一剑。 那么,这个人肯定是有同伙的。除了进宫的戏班子,应该这几日还有其他贼人混入宫中。 如此,才能在今日动手。 “可是父皇,似乎没有仇家。”上官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答道。 陵帝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百姓对于这个皇帝更是没有仇恨情绪。 这样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帝,理应受到世人敬仰。绝不会被人指着剑,乃至取了性命的地步? “大概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跟你有关。毕竟当时你就在圣上身侧,第一时间救了陵帝。” 苏婉儿看着眼前的人,顿了顿后开口。 虽然众人口头上不一定会这么说,但心里一定会怀疑这件事。 苏婉儿看着眼前的上官玺,又想到那位竹胤。 眼底,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们的想法,我从来没有兴趣知道。”上官玺说着,一阵冷笑。。 无论他们的想法是什么,他都不在乎。他想知道的,只是陵帝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第一百一十七章 蔡庸背锅 咸福宫 姜云看了两下眼前的人,带着半分犹豫。 正要开口询问时,眼前的鸾翠却先一步说了。 自从那日的事情后,鸾翠便成了姜云的军师。而今日的刺杀。她也的确想问问鸾翠的想法。 毕竟这样的刺杀在当时祭天时也有过一次。可那个时候,却是陵帝上官琰开口告诉她的。 而眼下,却是不然。这件事发生之前,她不知道。这件事发生之后,她更是茫然。 请戏班子进宫这件事是慕倾月提议的,可是东宫难道也想参与谋害陵帝上官琰的心思? 但是东宫大可不必如此,毕竟这皇位迟早会落入上官尧手中。 而且,这上官尧看起来身体虽然有所好转却不一点会活到接手皇位的那天。 难道是,提早取而代之? 姜云不知,只是却觉得这件事跟恭亲王上官玺之间也没有关系。 毕竟现在姜云跟恭亲王之间算是合作关系。 若是圣上出了什么事,那么她便会第一时间帮助上官尧即位。然后再煽动朝臣,把上官尧从皇位上拉下来。 “你觉得,这件事情皇上完全不知?或许,陵帝才是真正主局的人。” 鸾翠看着眼前的人,提出了一个近乎荒谬的说法。 姜云听了鸾翠的话,下意识便想反驳这个答案。可是仔细想来,却觉得此事不一定跟陵帝毫无关系。 “可是,自己是设局却自己中计?上官琰再愚蠢,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才能如此做。 若是上官玺没有出手,那一剑他必死无疑。”姜云想着当时的情形,还有几分后怕。 当时她虽也有保护上官琰的念头,但第一时间还是自保。自那个人死后,她便没有值得在意的人。 即便是跟上官琰做了几年的夫妻,可心中却未把他放到心上过。 “你信不信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上官琰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鸾翠进宫这些年来,都在姜云身边。 算起来,见到上官琰的次数也是极多。而为帝王者,向来心狠手辣。 上官琰能在皇位上做的稳妥,自然不仅仅因为有暗卫护卫。上官琰应该也有几分身手,只是不常示于人前。 但上官琰在当时的情况下,却一副毫无身手的样子。是真的不想被人发现这件事,还是本就将计就计。 觉得即便是那个刺客动手,也绝不会取他性命? 而此时的圣上书房里,上官琰跟人掐起来了。 “蔡庸,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若不是当时有玺儿挡在身前,我的命可就交代出去了。” 上官琰说着,不明意味的白了眼前人一眼。 本来想着借这个机会让上官尧露出点真本事来,却不想差点把命交代出去。 虽然觉得自己不会出事,却也认为他这个老友的行事太过于荒唐。 蔡庸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不过顿了顿,却是点了点头。 似乎,还真跟他有几分关系?? 毕竟,封了上官琰穴道这件事的确是他干的。所以当时上官琰没有办法防备,以至于险些受伤他确实要负些责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配 “如此说来,我的确有些不是。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受伤。倒是上官玺那小子为了护你,被伤的不轻。” 蔡庸倒是实话实说,方才其他御医在处理上官玺的剑伤时他就在隔着帘帐的不远处看着。 伤势很严重,但是上官玺的流血倒是控制住了。这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没有大伤。 不过这石膏,倒是得打上一段时间。若是运气好,还能十天半个月的就尽快好了。 若是运气不佳,那可就得歇上三五个月。 想到上官琰出的馊主意,蔡庸就恨不得赶紧打他一顿出出气。 都是自己的儿子,也就他喜欢成天算计。 “有些不是?你个老匹夫,敢做倒是不敢当了。”上官琰闻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之前的确跟蔡庸说过这件事情放手去做就好,可也没让他下手这么狠。 他人没死,但到底还是被惊吓到了几分。 蔡庸闻言,脸上表情有些许的不惑。几乎是下一刻,二人同时开口。 “陆文不是你派的?”说完的下一刹突然意识到什么般保持了诡异的缄默。 “不是你,那又是谁?难不成,真跟我那两个儿子有关?”上官琰觉得,若不是因为他的缘故那便是他们。 只是,却也想不到他们二人有什么这样做的理由。 虽然他现在身体看着甚好,内里却已千疮百孔。这一点,蔡庸是知道的。 故而,最近才直接把他留在了宫里。 以防有什么意外可以直接救治,或者直接宣布救不了翘辫子。 这么多年下来,上官琰其实早就活够了。毕竟皇帝也不好当,若是早点归西还能省事儿不少。 “让暗卫去查查吧。或许真是你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蔡庸看了上官琰一眼,随即啧啧道。 当年上官琰也算是人中龙凤,风光与如今的上官玺比较起来倒是算不相上下。 所以一时之间不免少年情动得到许多适龄女子的喜欢。 上官尧生母沈倾,便是他最喜欢的人。但除了沈倾这个是不可采撷的高岭之花外,其余姑娘对于他都是趋之若鹜。 “应该不是。”若是真的惦记他到了如此地步以至于多年不忘,也该先得到了再毁掉。 而且,眼下的这个时机未免也太过凑巧。好像一切的一切,就在幕后者的掌握之中。 陆文是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装进麻袋里带走的,因为下手很重即便一路上都有些跌跌撞撞的却还未醒。 等陆文清醒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看上去像是许久未有人居住的屋子里。 屋内无灯,视野中一片漆黑。不过屋子看着很空旷,隐隐约约能看到窗边摆着台屏风。 陆文正要起身,却发现双手双脚皆被绳子牢牢捆住。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见眼前闪过一个鬼魅的身影。 随后,屋内出现盏火苗微弱的油灯。一个剪影出现在帘后,看模样身形像是个女子。 “何人?”陆文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眼前人的装神弄鬼并不觉得害怕。 “你,不配知道。”那个女子说完话的下一秒,却见一枚暗器射出。。 不偏不倚,打在了陆文的面门之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狗皇帝 陆文被击中面门,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只听见一声“噗”,陆文便吐得身前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闻之作呕的血腥味。 “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你给我听好了。今夜你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至于你的幕后者是谁我不知道,但这狗皇帝的命只能由我来取走。”女子说着,又是几枚暗器出手。 这回是针,陆文在银针入体的下一秒便晕了过去。 等陆文再次清醒,已被宫中侍卫团团围住。远处一人身着黄袍,真是陵帝上官琰。 “说,为何要杀朕?”上官琰说着,踱步到陆文跟前。随后抽出一柄侍卫腰上的佩剑指向了他。 “狗皇帝,人人得而诛之。”陆文虽知自己已然是死期将至,却丝毫无所畏惧。 他没有妻女兄弟,算是无所连累。如此死了一了百了,倒是也极好。 毕竟无牵无挂,只是孤身一人而已。 “朕倒是不知道,何时成了狗皇帝。蔡太医,你知道吗?”上官琰闻言,却是笑了笑。 对于陆文的话,并不在意。还旁若无人的跟身旁的蔡庸开起玩笑,似乎并不曾把陆文的忤逆之言上心。 “皇上不想知道,臣倒是想知当今陵帝文武德治减纳赋税政绩一流的做派里哪样苛待了百姓。” 蔡庸的话虽然有些抬高上官琰的意思,但在百姓看来陵帝的确是个挺好的皇帝。 起码,京城地界再无乱事。就连蛮夷之地,也没了饥荒。 上官琰看了边上的蔡庸一眼,眉眼间皆是赞叹的神色。 对于蔡庸的这番吹马屁,他的确很满意。恰到好处,不偏不倚。 “家父因为贪官而被判惨死,由此可见陵帝根本就是昏君。 终于让我等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去杀了狗皇帝,我自然会全力以赴去做。 只是可惜,没能杀了。是我技不如人,被你们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文没想过还能走出皇宫,便一股脑的全说了。因为这次宫中贵人要请戏班子进宫,他便趁机搭上了这条线进宫。 既然失败了,死就死吧。不过就是抹脖子“咔嚓”一声的事儿。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陆文抱了必死的心,而上官琰虽然喜怒不形于人前。但眼下众目睽睽下却还是想着问些有用的东西。 这样的事情,有一便有再。斩草,要除根。 “你的同伙是谁?”上官琰说着,剑尖往陆文身前近了一寸。仿佛下一刻便能架上他的脖子,遂之一刀结果性命。 “戏班子的人就是我的同伙。不过,怕是已成了众位的刀下亡魂。”陆文看了眼身侧围着的一圈侍卫,泠泠开口。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永远别说。压入天牢,次日午时问斩。”上官琰说着,便将手上的剑一把丢在了地上。 随即,拍拍手拂袖而去。剩下的事情自有人操心,他不必插手。把眼前的人事抛诸于脑后一阵,心情痛快了不少。。 陆文的话半真半假,但是有了刺杀的想法便不能留活口。 第一百二十章 可疑人选 “事情,就算是这么了了?”蔡庸看向边上的人,想要再问什么却被来人的眼神制止。 “不然,你还想让那家伙讲什么身世凄惨到不得不替天行道的谎话?”上官琰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瞧着这老家伙跟在自己身边也是多年,怎么一点看人的本事都没有。 “若不是因为他想取了你性命,这才恼羞成怒的想杀人灭口了?” 蔡庸还怕眼前的火不够旺,愣是往上官琰头上浇了盆油。 “哪壶不开提哪壶。”上官琰说着,不客气的又往身旁看了一眼。也就是蔡庸,换旁人早被他撵出去收拾一顿了。 上官琰一直极好面子,这一点身为老友的蔡庸自然是知晓的。所以对他有这样的处置,蔡庸倒是真不太奇怪。 只是眼下,却可以好好的把两位的关系择得干干净净了?蔡庸觉得倒是不然。 陆文的话,倒是看起来把一切都从幕后者身上剔除。可事实上,这么布置紧密的计划肯定有个幕后主使。 但那个人是谁,蔡庸觉得上官琰也猜测不到。 如果不从仇家上判断,或许是别国的卧底分子?为了取代上官琰而后趁着太子尚未执政前吞并华陵国成为附属国。 亦或者,直接毁了这个国家。华陵国的地理位置相对其他周遭国家而言是相对繁华富庶的,但却极少有兵来犯。 除了忌惮华陵国的兵力以外,还因为… 上官琰跟蔡庸的想法大同小异,毕竟他觉得两个儿子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一出。 所以第一个想法,也觉得是他国派来的杀手。 至于这第二个想法,却是想到了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顿了顿,却又摇摇头否定了第二种。 而此时的东宫里,上官尧拿着手上的信笺若有所思。这封信是墨白趁宫中混乱之时亲手塞给他的。 若非如此,他还不知道师父居然悄悄到了宫里。 信笺还未打开,他打算当着慕倾月的面打开这封信。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件事应该让她知道。 也许是心底的一层情愫慢慢滋生。让他觉得眼下正是个极好的机会跟慕倾月坦白。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尧这一刻十分确认自己非常想相信她。 即便慕倾月身上还有很多难以解释的谜团,但他就是希望相信、也同样愿意去相信她。 所以在差宫人去找慕倾月过来之前,他不会打开这封信。 一盏茶后,细碎的脚步声行至屋外。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这扇门,顿了顿抬起手准备敲门。却见下一秒,从屋里探出一个脑袋。 还没等慕倾月回过神来,便听到耳畔一阵“哐当”的声音。 上官尧将门上锁,随后踱步到了书桌前。 “过来。”上官尧说着,冲着慕倾月开口。慕倾月顿了顿,凑到跟前。 这时候,上官尧才小心的打开信笺。 在几层牛皮纸层层打开后,一个看着不过拇指盖大小的字条才出现在二人眼前。 慕倾月见状,背过身去。她没有兴趣知道上官尧的事情,只是想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而原本对付苏婉儿和上官玺这二人的想法,至今仍没有头绪。。 慕倾月觉得,她必须要尽快行动。 第一百二十一章 帮他 上官尧见慕倾月仍没有探究他的想法,顿了顿后将字条放到油灯上一把焚毁。 “我要出宫一趟,大抵三五日后才会回来。这段时间宫里…”上官尧正要继续吩咐什么,却又止住了话头。 慕倾月闻言一怔,转过头看向他。正要等他继续把话说完,上官尧却突然说不出口了。 上官尧看向眼前的慕倾月,恍若想从那清明目光中看出些冗杂的凡尘琐事来。 可似乎,一点都看不到。或许那忧伤太深,他无法触及。或许那心思太轻,他却高看了。 上官尧不知道,但下一刻只汇成嘴边二字。“无事。” “东宫的事情,我会打点好。至于其他人,我也会帮你应付过去。”慕倾月不知道上官尧这一去又是因为何故。 但她目前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如此而已。如今她的本事,还太过有限。 若是能因此帮助上官尧,也算是还了他帮妗妗脱困的半个人情。 慕倾月知道,陶妗妗文史谏的那件事没有这么快就让陵帝放弃追究。 却没想到,上官尧居然站了出来。这件事,还是妗妗将事情写在纸条上悄悄递给她时她才知道的。 若是这回上官尧出宫期间被皇后或是谁找麻烦了,她一定会全力遮掩此事。 上官尧看着慕倾月坚定的神色还想再说什么,却硬生生压了下来。 她有这个心思和想法固然是好,可上官尧却觉得她好像未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内人。 一抹略微显得有些失望的神色浮上眼角。慕倾月装作一副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见上官尧没再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上官尧看见书房的门被打开后又再次的小心合上,神色一怔。 画上的女子依旧面容姣好。只是很可惜这些都只是曾经了。上官尧看了那副画像一眼,随即重重叹了口气。 慕倾月虽是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在东宫里住的寝殿,心中去的小鹿却还是怦怦直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说那样的话,是因为想还清上官尧的人情吗? 亦或者是不希望亏欠任何人?慕倾月不知道,可眼下她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暂时还不清,那就慢慢还。慕倾月相信,只要她努力的在众人面前一次又一次维护上官尧那么总会还清人情。 慕倾月相信这一点,也势必将努力践行。 初雨在上官尧与慕倾月在书房门口时便悄然跟着,眼下察觉到了什么便悄然隐去身形。 上官尧感觉到了暗处有一双眼睛,但是眼下却没有什么道破的想法。 在两人之间无声交流的一瞬,上官尧把一个写了字的纸条丢到了慕倾月的脚边。 这件事也是他希望她能做的。毕竟眼下吉祥戏班的事情算是过去了,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这个时候能把内奸抓出来,无疑是极好的。 慕倾月看着手中的纸条,缓慢揉成个小球。略一思索后,吃进了肚子里。 一更天时,慕倾月有些睡不着的起夜。。 却忽然间窗台边窜过去一个身影。那个身形,居然跟她的丫鬟初雨极为相似。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眼生宫人 慕倾月看着那个身影停住不动了,忙蹑手蹑脚的起身踱步至窗前。 将身子一个侧身倚靠在墙壁上,小心翼翼的从缝隙里略过目光打量着外头的身影。 外头有两个女子,两个人身形相似。但看起来另一位似乎略高些,且为盘发。 另一位处置和长发,看着倒是长得不高。不过相同的是,二人都背对着她。 虽只是一个背影,慕倾月却觉得仍旧跟初雨极为相似。 那名女子有着一头长到腰间的黑发,穿着夜行衣。头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物,只是一根朴素的簪子。 慕倾月瞧着那根簪子有些眼熟,却不记得是哪里见过。 “东西找到了?”那人说着,徐徐侧身。 慕倾月听着声音,看向眼前的这个人。一个明显的答案呼之欲出,是初雨。 知道了这个答案后,慕倾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可等到她回神时,却见门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慕倾月下意识的便想叫初雨进入她的房间,可是顿了顿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或许,这只是个偶然。无论卧底是谁,慕倾月都觉得刚才在她眼前发生的便是眼见为实。 可是当那个怀疑对象成为了她从小长到大的贴身婢女一直以来当做好姐妹的初雨,她无法相信。 慕倾月努力的想把这种记忆从脑中清除,却觉得只是徒劳。 再次躺到床上时,已然是二更天。只是慕倾月却再也睡不着了。竟一夜无眠,直至天亮。 慕倾月觉得,自己必须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毕竟初雨是如今她最相信的人。 如果初雨背叛她,那她就只能相信相识并不算太久的陶妗妗了。 次日,慕倾月是顶着一脸倦色起身的。 慕倾月的近旁伺候一向都是由初雨负责的,而这日她却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魂不守舍的。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初雨,有些迷惘。 “小姐,怎么睡了一觉就这般了?”初雨有些担忧的开口,随即看向边上的一应宫女。 “无事,不过是昨夜偶尔想了些旧事。如此便有些伤心而已,不打紧。”慕倾月看了眼初雨,宽慰的开口。 她不想让初雨看出什么来,便这样的搪塞过去。 初雨闻言,若有所思。慕倾月也没管此刻初雨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只管对于眼前的人日常应付着。 初雨没看出来,毕竟这样情绪有些起伏的情况在慕倾月刚嫁入东宫后便有过几次。 初雨想,慕倾月可能是又想家了。可眼下,却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再次回到丞相府故而感伤。 初雨明白,有些事情的确无可奈何。于是乎,也没有戳破慕倾月的想法,便自顾自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太子妃,殿下传话说近日身体抱恙。故此,近几日就不来偏殿了。” 慕倾月正被伺候完洗漱,却听到一个近旁的宫人开口。 宫人看着年纪不大,许是前些日子被姜云送来的。只是看起来,倒是有些面生。 慕倾月闻言,多看了眼前的人几眼。。 “你,是何时入东宫的?”慕倾月说着,指向眼前的宫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表面功夫 “回太子妃,奴婢是上周才入东宫的。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说是将奴婢派过来服侍太子妃。” 宫人闻言一个躬身行礼,随即开口道。 声音倒是极其好听,竟然如百灵鸟般悦耳。慕倾月听着这声音,原本的不悦倒是消了大半。 “既是娘娘的意思,那倾月又岂有不收之礼。想必定是云娘娘给倾月选的妙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慕倾月说着,一副听话的恭敬不如从命模样。 “太子妃客气了,服侍主子本就是奴婢的福分。若是太子妃没有其他的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那宫人说着,低头作揖。 这宫人也是个懂规矩的主,倒是十分配合的在众人面前给慕倾月树了个好说话且不易怒的牌子。 既然有了这样的好效果,慕倾月自然不会在一时之间再次纠结眼前人的身份。 真的有鬼也好,假的有鬼也好。她就姑且看着,这几天上官尧不在东宫的日子到底会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对于这,她的兴趣可是更大。 而与此时东宫的暗里争斗戏不同的是,此时的恭亲王府才正是上演一出大戏。 苏婉儿看着眼前的族长等人,一抹讥讽的笑凝结在嘴角。既然是在恭亲王府,主事人自然不会是她。 苏婉儿将视线投向身旁的男人,他依旧是慵慵懒懒的模样。 只是任凭眼下谁都看得出来,上官玺有一丝的不悦。两片唇瓣粘合的严丝无缝,淡淡的站在那里就是威慑。 即便不开口,众人也感觉到了一阵无形的威压而至。 “我还以为来人是谁,没想到竟是族长。婉儿迎驾来迟,望族长恕罪。”苏婉儿说着,佯装不察的施施然作揖。 只是看着眼前这些人的目光,却像在看一个笑话。 “王妃言重,小民不敢。”苏家族长说着,看向眼前的二人。 苏恕按照辈分算在族里的定位仅在次席,但此行到恭亲王府后站位却在族长之后与一位看起来声名显赫者之后。 似乎,地位并不显得多高。 待族长回话后,才在那人身后窜出。看向苏婉儿的眼神里,有着不明的疑惑。 “臣苏恕,见过恭亲王、王妃。”苏恕说着,一个叩首。 即便苏婉儿是他的女儿,但在众人面前他可不能失了礼数。更何况,眼下是在恭亲王府。 “父亲客气了,婉儿不敢。”苏婉儿像模像样的作揖一番,不过看起来却是漫不经心的。 嘴角泛起一丝假笑,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既然人都到齐,就别见外了。各位是婉儿的娘家人,坐吧。”上官玺看向眼前的众人,目光不经意瞥向一旁。 “多谢王爷,各位族里的大家赶紧坐下吧。”苏恕倒是审时度势,见恭亲王似乎不准备插手便带着众人坐下了。 苏婉儿看了身侧淡定品茗的上官玺一眼,心中一阵无奈。 可能是上官玺并不想参与她的家事?苏婉儿又看了上官玺一眼,似乎是在思考。 不过许久后,却收回了视线。 如此也好,毕竟苏婉儿本就不希望上官玺插手此事。若是上官玺作壁上观不管,也好。。 “不知道叔叔伯伯,可是有了什么结果?”苏婉儿说着,视线依次扫过几位那日开口之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至亲 苏婉儿早在离开苏府的那天便与众人定下了五日之期。而眼下,正是第五日。 若非因为宫中吉祥戏班之事,怕是苏婉儿也不会当即想到此事。今日见众人来了,倒是惊诧的很。 这才想到几日前在苏府里她的大放厥词,说要他们提着人头到恭亲王府见她。 “这么说族长,可是抓到那名恶徒了?”上官玺看向眼前的人,小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恶徒,倒是尚未找到。”族长闻言一怔,随即开口道。 对于眼下的情况,倒说不上是什么。只是苏婉儿本来淡薄的脸上,寒霜更甚。 对于苏府的人,她本就没什么好感。可即便如此,却没来由想到刚才的一件事,本来淡薄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你们如此堂而皇之的来了恭亲王府,就没什么想说的?”苏婉儿看着眼前的人,神色淡淡的开口道。 苏婉儿想,他们一定是有备而来。毕竟若是没有丝毫准备就这么直接来恭亲王府,怕是有去无回了。 苏恕本来还有所犹豫,眼下却是明白的清清楚楚。有上官玺坐镇在侧,他们本不敢做什么。 可眼下,的确是交出“钥”的最合适时机?苏恕不这么认为。 虽然苏亭的存在注定瞒不住上官玺,但苏恕还是不希望让他知道。 这件事,是苏府的不传之秘。上官玺在场,的确不方便说。 “恶徒的确未抓到,但想给王妃送个合适的差使丫鬟。”一人见苏婉儿提问,便贼眉鼠眼的从身旁窜出。 言罢,拍了拍手。随即便有一个女子在两个男人的带领下上前。 苏婉儿看向那个蒙面女子,脸上流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许多事情,便是这样的神奇。 可能,她暂时并没有办法解释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人她很熟悉。 尽管隔着一层面纱,看不清她的模样长相。 但是苏婉儿就是觉得很熟悉,莫名的熟悉。苏婉儿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 可下一秒,还是淡淡的收回手。 对于眼前的人,她虽然好奇却更觉得奇怪。为什么苏家的那人断定送来这个人她就不会追究母亲的事。 这个人,到底是谁? 苏婉儿看着眼前的人,更是惊讶了。她在等那个男人开口,道出眼前人的身份。 “不知王妃,对于这个丫鬟可满意?”那人说着,再次凑近身前几步顿了顿。随即,带着谄媚的笑意开口。 “她是谁?”苏婉儿说着,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苏恕。 这件事情,苏恕肯定是知情的。而随随便便的一个丫鬟,自然也是不配送到她跟前的。 除非他,本就确定这是个绝佳的人选。 而且知道,自己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会消气。然后,便不会计较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算盘,但前提是这个人能够影响她。 “她,就是你的亲人。”苏恕看着苏婉儿,开口道。 苏婉儿泠泠一笑,对于苏恕的话显然并不在意。亲人?自从母亲死后,她便不曾把什么人当做亲人。 族里的人见她不得父亲宠爱,便对她欺凌侮辱。。 亲人,难不成是苏恕的私生女?呵,可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作主 “恭亲王上官玺在此,你还有说这样的谎话?”苏婉儿看着眼前的苏恕,越发觉得面目可憎。 久违的愤恨袭上心头,让她下一刻就忍不住冲着眼前人破口大骂。 可还未等苏婉儿再次开口,那名女子便掀开了斗笠。 斗笠下,是一张与苏婉儿比起来毫不逊色的脸。若说苏婉儿是清丽淡雅,眼前的人便是清冷孤傲。 那样的气势,与苏婉儿完全不同。但所有在场的人看着眼前二人的眉眼,竟觉得有几分相似。 就连上官玺,在看到眼前人的一刹那都有些失神。上官玺无疑是欣赏美人的,自然对于眼前之美不可能视而不见。 只是上官玺虽然忍住没有出声,身旁的竹胤倒是啧啧称赞。 “果然,是个美人。要是王妃不要,不如把这个丫鬟赐给我可好?”竹胤说着,看向一旁的上官玺。 苏婉儿本来并不愿意开口,此时却突然不知道如何说。 眼前的,太过于不真实。她不敢确定,怕只是梦境。 毕竟她无数在梦里想到眼前人的模样,可每每都是以死亡结束。 以至于如今看到与梦中相似的这个人,都不敢确认。下意识的伸出手,看向眼前女子。 许久未有血色的脸上所呈现出的,是一副悲喜相汇的复杂表情。 “姐,是你吗?”苏婉儿缓慢凑到眼前的女子身前,一个无数次梦回时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开口说出。 “婉儿,是我。”女子说着,缓慢伸出手握上了苏婉儿的。 许是在阴暗处待久了,那一刻苏婉儿竟然觉得那双手十分冰冷。 下意识的想要给她暖手,却还是徒劳无功。握了许久,那双手也就是冷的。 带着几分彻骨的寒气,倒是让苏婉儿有些退却了。但她不会,她要温暖眼前的这双手。 终于,那双手有了几分温度。 “我姐,是你们害的吧!还是,你?”苏婉儿说着,眼神恶狠狠的看向眼前的几位。 言罢,却又看向他的父亲苏恕。这些事情,苏恕应该是都清楚的,可是却不曾说过。 莫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如此对待姐姐。所以,才让姐姐如今的成了这副样子。 苏婉儿打量着眼前的苏亭,却觉得除手掌冰冷到几乎没有温度以外脸神色都有些病态。 像是护犊子一般,把自己的身子挡在了苏亭身前。又从侍卫身上抽出把长剑拿在手里,剑尖直指眼前的众人。 上官玺此时也是不再看戏了,忙冲侍卫做了个手势。 下一刻,府上的亲兵把苏家一应人等团团围住。看样子,是不准备让他们全身而退了。 苏亭看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苏婉儿,心底一阵温暖。 “婉儿,跟他们无关。别想太多,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苏亭说着,拿走了苏婉儿手上的长剑丢到一边。 “可是姐,他们这么对你。让你受苦成了这样,我看不下去。”苏婉儿说着,宽慰的看向眼前苏亭。 对于她而言,苏亭是自己童年里唯一的光。虽然苏亭是比她更加优秀的存在,但是苏亭却是待她最好的。。 苏亭的突然逝世让她难以接受以至于郁郁寡欢。如今看到姐姐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能坐视不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阿玺护妻 “说,是想要胳膊还是想要腿。还是说,两个都不想要了?”苏婉儿说着,看向眼前面对着的所有人。 竹胤本来还想让苏亭成了自己的差使丫鬟,眼下知道了她的身份只能讪讪收回手放弃这个想法。 王妃的姐姐,那他可没这个本事收。 族长边上的闻言,脸上表情变得紧张。本以为把苏亭送到了苏婉儿跟前会让一切有所缓和,可似乎是适得其反。 族长闻言,顿了顿。视线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苏恕,似乎是等着他辩解。 可是苏恕看了眼前族里的人一眼,一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无视了族长等人的求助,侧身瞥向了另一边。 对于眼下的情况,苏恕的确是感觉很突然。但同时,却又无所谓的样子。 “王爷,搞砸王妃生母入祠之事的确为苏家族人的过失。可眼下…” 族长说着,看了躲在苏婉儿身后的苏亭一眼。 意欲明显,告诉上官玺他把苏婉儿的姐姐找回来了。也希望,恭亲王府不再追究此事。 毕竟,若不是因为上官玺坐镇苏婉儿也不会如此不依不饶。 族长觉得上官玺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毕竟目前的恭亲王府还是苏婉儿的夫家。 虽不说是一定让苏婉儿依靠,但苏婉儿若是完全失去娘家苏府的一切也是不行的。 若是上官玺对于此事留了几分面子,这或许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做法。 族长这么想着,看向上官玺的眼神中更加笃定。一副胜券在握完全不用操心什么的模样。 不过他想错了,毕竟今天上官玺的目的就是给苏婉儿出头。 所以上官玺闻言,不紧不慢的看了身旁的苏婉儿一眼。苏婉儿见状,收起了满是嚣张的气焰。随即,退到一旁。 “既然是苏家族内的事情,理应让苏家人自己处理。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本王是个昏君。” 上官玺说着,还朝着身旁的苏婉儿勾了勾手。 众人看到上官玺的行为,差点惊掉了下巴。不过话里的意思众人是听明白了,苏家的事情他应该是不插手了。 只要上官玺不插手这件事,其实苏家拿苏亭搪塞苏婉儿也就罢了。毕竟上官玺不管的话,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岂料,苏家族长这头刚松了一口气以为上官玺不会管此事,却见下一秒他又突然开口。 “不过婉儿既已嫁进恭亲王府。但如果王妃受委屈,本王自然是要管的。即便,让王妃受委屈的是娘家人。” 上官玺的这话掷地有声,让苏婉儿都不自觉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上官玺对她有爱护,但这是第一次被他在众人面前维护。 苏婉儿有些动容,看向他的眼中多了分深情。 “那依王爷的意思,小人要如何做…”族长闻言,一个踉跄后再次带着众人跪在了地上。 “不如,要你们每人一只手怎么样?”上官玺说着,拿起佩剑在手上把玩着。 语言间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可是看起来又严肃的很。。 苏家的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个两个的忙跪地磕头起来。不多时,边上便出现了一滩滩血迹。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求情 “婉儿,你就让王爷饶了他们吧。这些族里的叔叔伯伯们一个个年纪大多都已至垂暮,还是不要再罚了。” 这时候,在一边默不作声许久的苏亭终于开口了。苏婉儿看向眼前的苏亭,正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威胁的表情。 可是,全然没有。苏亭说这话时,是坦坦荡荡的。 而那看向她的目光中,是对于苏家众人的同情与怜悯。 对于苏家人的遭遇,苏亭有些于心不忍。而这里能让上官玺改变想法的人,只有苏婉儿。 因为苏婉儿是这件事情的导起者,只要她放弃追究这件事上官玺自然也就不会逼迫苏家人。 所以,在一旁观望许久的苏亭终于启唇开口了。 “既然是姐姐的意思,婉儿知道了。”苏婉儿说着,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的姐姐苏亭真是顶善良的人,看他们受罚居然还不忍。 但苏亭既然不想追究这件事,她也没有办法。本来想借着母亲入祠一事发难的想法眼下因为苏亭也不得不放弃。 “王爷,就放过他们吧。就当婉儿,替姐姐此番回来积点德行。”苏婉儿说着,看向上官玺的眼神中甚是复杂。 苏婉儿这么说了,上官玺便当即会意。 下一秒,做了个手势。随即那些围在苏家众人周围的王府亲兵便悉数撤走,一瞬间消失于无形。 “王妃母亲的入祠仪式不必再来请。今日之事,姑且算是了了。如果日后被我知道婉儿被你们谁欺负,呵。” 上官玺撂下这话后,便一转身离开了大殿。 众人闻之磕头谢恩,两股战战不敢再言。 等上官玺等人都走了,那些人这才连滚带爬的起身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迅速出了恭王府的门。 因甚是匆忙,还来不及给苏亭安排住所。上官玺正打算让人把客房打扫出来,却见苏婉儿拽着苏亭的手翩然而去。 等到二人走远了,上官玺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当了半天的恶霸回头是让苏亭渔翁得利了? 竹胤对上官玺被冷落的事实发出不厚道的大笑,下一秒便忽然觉得脚下一空。 于是乎,府上下人目睹了竹胤被上官玺提溜到雅竹轩的全过程。然后,这一天直到入夜都没有再从里面出来。 而苏婉儿和苏亭呢,久别重逢后就感觉有聊不完的话。 只是,当苏婉儿问起苏亭为何会被族里的人扣押至今乃至,当时称已死入殓这个问题是苏亭却不想回答。 苏婉儿没有觉得,既然苏亭不愿意提起那必然是不好的回忆。既然如此,那就不问了。 毕竟她心疼苏亭,不然也不会在知道那个被族里送来的丫鬟是苏亭时发这么大的火。 苏婉儿一连问了苏亭好几个问题,直到确定眼前人是真的不过是被关久了才有些病态但并没有受刑后这才作罢。 “尽是问我的,我倒是想知道婉儿跟着恭亲王上官玺的夫妻生活如何了?”苏亭说着,逗趣着眼前的人。 白天的一幕幕她可是看在眼里的,上官玺对于苏婉儿应该是十分在乎的。。 即便并非十分在乎,但在众人面前可以装作如此却也是不简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少女心事 苏婉儿闻言,不自觉的脸红起来。庆幸还好现在黑灯瞎火没有烛光,不然眼下自己脸上这些窘态定要让苏亭笑话。 不过苏亭似乎是也发现了苏婉儿身上那一瞬的不寻常,随即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捏上了她的脸蛋。 软乎乎的,很有手感。不仅如此,还有些热热的。眼下可是快入秋了,不至于晚上热出汗来。 “婉儿啊婉儿,你脸上怎么这么烫啊。”苏亭说着,不厚道的“咯咯”笑了笑。 “定是太热了。婉儿跟姐姐在一个被窝里,自然是热的连脸都滚烫了。” 苏婉儿说的一脸理直气壮,还拿出手扇了扇。看起来,似乎是煞有其事。 苏亭可不准备让苏婉儿装蒜,偏生要戳破她的伪装。 “是这样吗?可婉儿,姐似乎并不感觉到被窝暖和到能让你的脸被煮熟。”苏亭看着身侧的小人,说的一本正经。 苏婉儿闻言,脸上飘过几丝不可被察的尴尬。 苏亭看着眼前的人,又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而这回的笑声,更加大胆放肆。 对于苏婉儿脸上的窘态,她可觉得甚是有趣。毕竟这样的场面,的确是十分难见到的。 过去与苏婉儿之间产生的美好回忆随着一日又一日繁琐的无聊生活已然逐渐消失,她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活了下来。 不然,可能连再次见到苏婉儿的机会都没有。 苏亭不过看着眼前的人,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很是徒劳。 她不希望苏婉儿知道那些她曾经历过的事情。因为那些,一点都不美好。 于是选择,再次用一串笑声掩盖她的尴尬。 “姐你笑我。”苏婉儿说着,伸出手就要朝苏亭的咯吱窝而去。苏婉儿记得,苏亭很怕痒。 但苏亭又岂会让她得逞,一个避闪便躲过了苏婉儿明目张胆的偷袭。 二人之间,就这么打打闹闹的结束了这个夜晚。这天晚上,苏婉儿睡得极好。 而这个晚上,苏亭也终于睡了自那日后第一个完全无所顾忌的一觉。 巧的是,当次日苏婉儿带着苏亭在府里转悠时,却正好看到了结伴同行的上官玺与竹胤。 苏婉儿看了那二人一眼,顿了顿。随后,小心翼翼的从二人身边略过。 竹胤见苏婉儿从身边经过本来想叫住,余光却发现上官玺正用威胁的眼神看向他。 顿了顿,收回心思。他可还想,在王府里多待些日子。这么一想,便秒变乖巧。 上官玺被竹胤这突然的转变弄得猝不及防,差点没把昨天的隔夜饭吐了出来。 不然,怎么说男子恶心起来女子还比不得?上官玺今日,算是从竹胤身上切实感觉到了这一点。 这厢苏亭已被苏婉儿带着在王府上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溜达上了一圈。 别说王府虽然并不算多大,但是和一般的宅院相比可算是挺大的一处院子。 不过苏亭跟着苏婉儿许久,却未发现她身旁跟了什么丫鬟。 苏婉儿出嫁时的确从苏府带了几个丫鬟陪嫁,但苏亭看了这周围下人都没有一个容貌相似的。。 难道说苏府的陪嫁丫鬟,都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博同情 “苏府,竟然如此苛待于你?”苏亭说着,看向边上的苏婉儿。随即怔了怔,开口道。 “姐你别多想,我跟苏府的下人本就关系不好。陪嫁的丫鬟的确进了恭王府,只是在待不住便跑了。” 苏婉儿说着话,突然间有些黯然神伤起来。人都是势利的,奴才下人也是一样。 在苏亭的光环下,苏婉儿的存在显得尤其渺小。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见苏婉儿不受苏恕喜欢便明里暗里的使绊子。 之后苏亭死了,众人见苏婉儿依旧不受待见依旧是不放在眼里。 直到苏婉儿入宗祠,后来又嫁给恭亲王后才得到了众人的青眼相待。 可惜,陪嫁的丫鬟却都是不情不愿的到了恭亲王府。既然如此,苏婉儿自然不愿意见到她们。 一杯毒酒亦或三尺白绫,又何尝不是最好的安排。 苏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似是在思考什么。可许久后,又缓缓收回视线。 她不希望自己的想法是真的,亦或者说她希望自己的想法不会成真。至于眼前的人,她还想再观察观察。 “姐,你在想什么?”苏婉儿看着边上的苏亭,徐徐开口道。 对于眼前人的想法,苏婉儿猜不透。但是眼前的人,却是苏府送来的筹码。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如今的苏亭苏婉儿可不敢轻看。毕竟若是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用处,苏府也就不会送来。 她的确念旧,但是谁知道苏亭的出现一定是出姐妹情深的相逢好戏? 苏婉儿不知,但看眼下上的情况倒不一定是如此。视线再次在苏亭身上略过,又徐徐收回。 也罢,现今也只能如此。 苏婉儿观察着苏亭的同时,苏亭也在悄悄打量着她。二人,各怀心思。 竹胤跟上官玺大眼瞪小眼,像是在进行着什么斗鸡眼比赛。 可等下人走近一看,却见二人看着一个盒子打量着什么。 本想继续凑近看看,却被上官玺的眼神逼走。 “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还必要瞒着。”竹胤不以为意的开口,随即缓慢打开匣子。 匣子里的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过看着倒是精美。是颗浑然天成的珠子,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寻得?”上官玺正要伸手拿起来看看,却一不留神被边上的人抢了先。 竹胤不言不语,只是悄然收进了袖子里。 “算是一个给有心人的小礼物罢。”见上官玺对于此物不再好奇,竹胤这才又重新把珠子放回木匣里。 毕竟这几日前去调查苏府的事情的确很突然,更没想到会有这东西到手。 “苏亭,你怎么看?”上官玺看着竹胤,定了定神开口。按照竹胤的调查,苏亭的确是“钥”。 苏家为什么要养“钥”,以及养了这样的人后又有什么想法他就不知道了。 “且待观察,王爷就在此看戏吧。”竹胤淡淡笑了笑,意味不明。 东宫 “初雨,把我屋里的凤钗取来。”慕倾月看了边上的人一眼,淡淡开口。。 初雨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离开。等到一炷香后,初雨方才再次出现在慕倾月面前。 第一百三十章 惩戒初雨 “启禀太子妃,初雨未找到。”初雨说着,低下脑袋。 “好。那就,自行去管家处领上二十大板。”慕倾月瞥了眼跪着的人,随即再次开口道。 “是。”初雨说着,闷声不响的跑到了管家的面前。 慕倾月走到跟前时,初雨已向管家道明来意。管家看到慕倾月来了,本想让东宫卫下人动手的想法立刻抛到脑后。 “臣柯岱,见过太子妃。不知太子妃,可是为了初雨姑娘来此。” 柯岱的语气极其客气。在东宫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初雨是这位太子妃的陪嫁丫鬟。 而以太子妃如今的额身份,可没有人敢轻看。她的丫鬟,可不敢轻易处置了。 看慕倾月如今的架势,柯岱便以为她要监工。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慕倾月的确出现在了柯岱等人眼前,但对于初雨的情况却一字未谈。 “太子妃,这初雨姑娘是犯了什么规矩?”柯岱虽然忌惮于慕倾月的身份,但的确是个赏罚分明的。 慕倾月入东宫这段时间以来,都未曾在众人面前摆出甚是难以相处的样子。 更不要说处置府上的宫女太监,看起来当真是没有一分主子的架子。 眼下慕倾月却让初雨来自己这里领罚,柯岱有些猜不透这位年龄不大但却心思复杂的主子此刻的想法。 “还不动手?难不成,堂堂东宫还没有人敢对一个粗鄙的丫鬟下手?” 慕倾月说着,眼神冷酷的瞥向柯岱。 柯岱本想再说什么,在那目光中终是放弃了想法。朝边上奴才瞥了几眼后,便有人已上前抓住了初雨。 随即,一个板子一个板子的落在初雨身上。 “啪嗒” “啪嗒” 几板子下去,初雨身上已然渗出丝丝血痕。 但慕倾月还没有叫人停下的意思,柯岱只能看着底下的奴才再次动手提起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她身上。 “慢。” 柯岱听到慕倾月的这一声,忙叫底下人停了手。 “太子妃,可是改了主意?”柯岱讨好的看着眼前的人,等着慕倾月的下文。 “看来东宫的饭喂不饱你们!都没吃饭吗?给我打,狠狠地打!” 慕倾月说着,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依次扫过那几个施刑奴才。 都是些青壮年,慕倾月话中的揶揄之意自然明白。闻声,手上动作重了好几分。 几下过后,初雨的身上已然皮开肉绽。远远看去,鲜红一片。 边上的宫女见状,一个个大气不敢出。而慕倾月,在见到初雨被行刑完毕后,便悄然离开了院子。 初雨看着那个离去的决绝身影,咬了咬牙从木板上艰难下来。趁着还有些力气,便支撑着半边身子起来。 而后,在身旁一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小心回到了东宫住处。 等初雨到了住处,这才看到已然在房里等候多时的人。 初雨是慕倾月的陪嫁丫鬟,待遇相比其他宫人自然是无法比拟。 所以在她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床铺。 对于来人的出现,初雨并不惊讶。反而示意着眼前的人来搀扶自己一把,随即慢悠悠的坐到了床上。 等初雨坐定,来人才慢慢开口道。。 “你不该这样做,一点都不值得。”对于初雨的做法,来人很不理解。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受伤男人上 早知道那件事会让慕倾月怀疑到这种地步,她当时就不该让初雨去做。 慕倾月想印证的,怕是已经有了答案。她们的付出,已然成了徒劳。 “可是如果不做,我又怎么对得起小姐。”初雨看着来人,带着一抹苦笑的开口。 对于慕倾月的恩情,她是还不起的。即便眼下因为各种原因被误会又如何,她不在乎。 只要慕倾月没有赶她走的意思,她就会一直当个称职的奴才。无论是作为初雨,亦或者楚玉。 “也罢。这是创伤药,口服三日即可见效。”来人说着,把一个小药瓶塞进初雨手里。 等初雨回过神来,来人已消失不见。 而慕倾月自从回到了寝殿,便躲进了屋子里。遂之锁上门栓,将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 她不愿意相信初雨会背叛自己,却也要借着惩罚初雨这件事把幕后的人引出来。 对于初雨,她只能表示抱歉了。所以眼下,不敢再见她。 “初雨,这次就当我对不起你。”慕倾月将这句话刻进脑子里许久,这才不安的和衣而眠。 距离上官尧离宫已经过去了两日,东宫依旧甚是平静。 宫里近日似乎是加强了戒备,用的借口倒是让人无法反驳。 说是怕宫中还有陆文的余孽残留,可慕倾月却记得戏班子的一应人等全已处死。 难不成,是上官玺等人还有其他的打算? 左右也是无事,慕倾月决定去偶遇一番恭亲王上官玺。上官玺因为伤势尚且未愈,近几日便一直在宫中修养。 慕倾月在让底下人打听好上官玺的下落后,便准备跟他来个“偶遇”。 这日午后,慕倾月终于寻得了机会。 “臣弟,见过太子妃。”上官玺看着眼前的人,施施然开口。 “恭亲王客气了。”慕倾月说着,与上官玺对视一眼。随即,在后者错愕的目光中抽身而去。 等慕倾月回了东宫寝殿,却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 血腥味弥漫在屋子里,很是难闻。 慕倾月正想着招几个宫女太监进门,却突然想到近两日若不是她跟管家说喜静特地让人不要靠近。 余光看向床上的男人,觉得有几分眼熟。 撇开男人脸上的几缕碎发,这才看到他的真容。这位的眉眼,跟上官尧、上官玺他们倒是有几分相似。 莫非,皇室子弟?可这位,又是几皇子? 慕倾月将视线投向他腰间的玉坠子,正要翻开看看写了什么却听到窗台处发出“哒”的一声声响。 似乎是什么石头落地的声音,等慕倾月从窗台回到床边时却发现此时房里多了一人。 那人端着茶盏,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 慕倾月眨了眨眼,似乎是在确认什么。却见倏忽间,一枚骨钉朝她打来。 慕倾月顿了顿,抽出梳妆台的一把折扇挡住这一钉。 “身手不错。只是不晓得师兄,知不知道你的本事。”来人笑了笑,摘下斗篷看向慕倾月。 慕倾月这下总算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墨白。是上官尧口中一个门派的同门,他的师弟。 既然墨白出现了,上官尧应该不日也会回到东宫才是。 可是眼下,却是墨白带着这个受伤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难道说,有其他的原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受伤男人下 “上官尧,是不是暂时回不来了?”慕倾月看向墨白,笃定的开口。 若非是因为上官尧暂时回不来,墨白也不会把这个男人安置在自己的屋里。 而也正因为上官尧此时不在,墨白才敢再次试探她。 虽然慕倾月不知道上官尧现在对于她是什么想法,但想来是不希望自己被猜忌的。 尤其是,被他很信任的人猜忌。 “你猜的不错,确实如此。师兄被师父留下来了,大抵还需要三五日才会回到宫里。” 上官尧既然选择相信慕倾月,那么墨白觉得自己也该相信她一回。毕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至于慕倾月的武功到底是怎么来的,容后调查不迟。 眼下的墨白,并没有这么大好奇心。 “那此人是谁,为何会受重伤?你若是想让我救他,就必须要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慕倾月知道,若不是觉得眼前的自己勉强可以信任墨白也不会把这个陌生男人送到自己身边。 更何况,东宫相比较于其他可以随便闯的地方而言的确安全许多。 “此人身份,是个隐秘。已死之人,兄嫂就不需要知道名字了。只要好好守着此人,师兄自会对你万分感谢。” 墨白说完,便如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了。 慕倾月看向那个离去的身影,认命的再次掀开帐子。却见男人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看着倒白净不少。 “长得不错,倒是可惜。”慕倾月正要探身看向床上那个男人的伤势,却见他原本挂在腰间的玉坠消失了。 下刻,男人睁开眼。从袖间抽出把亮着银光的匕首,顺势横上了她的脖子。 “说,是谁?”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稚气,似乎年纪不大。看来,墨白将他化装了一番。 “一个…打算,救你的人。”慕倾月几乎是挤着嗓子吐出这句话。 谁知那个男人闻言,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放松还加重了力道。 “墨白!”慕倾月再次开口道。 下一秒,男人终于松开了钳制着慕倾月的手。 “你怎么认识他的。说,这里是何处?你,又是谁?”男人说着,看向眼前的人。 慕倾月在被男人放开后,忙退开了一步。 随即“咳咳咳”的咳嗽几声,呼吸了几大口空气。 “这里是东宫,我是东宫的太子妃。至于你为什么会被送到我的房间里,我的确不知。不过,这是墨白做的。我也不过,比你早知道一盏茶的功夫罢了。” 慕倾月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便准备出去找些跌打药酒给他疗伤。虽然眼前的人,看着伤的还能移动。 但她觉得,既然人在她地方她就有义务救治他。就算迟早要死,也不能死在她屋里。 更何况,眼前的人应该是很重要的。不然,也不会被墨白安置在此。 慕倾月刚起身准备出屋子,却听到身后的人再次开口。 “你说自己是,太子妃?”男人闻言一怔,似乎是在判断慕倾月话的真假。 但仔细一想,却觉得或许是真的。毕竟若不是足够信任的人,墨白也不会这样安排。墨白说着,突然抱住了脑袋。 看样子,似乎是痛苦万分。。 慕倾月闻声前去察看,却见下一秒那个男人晕倒在了床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替她求情 京城僻静小院 “师父,你就放过师兄吧。他不是有意的,下次定不会再犯。” 墨白倚在门上,看了一眼已在外头院子里跪上三天三夜的上官尧有些不忍的开口。 虽说对于他们而言即便跪上三天也不打紧,可若不是因为有雨他恐怕得活活渴死饿死了。 自墨白有记忆以来,上官尧便从未被惩罚过。谁知如今却… 墨白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才冲着边上的人开口道。 边上女子闻言,视线不紧不慢的瞥了他一眼。随即,淡定的收回目光。 顿了顿,开口。“自作孽,不可活。”对于眼前人的惩罚,她势在必行。 当然她心里也是有数的,知道这点惩罚并不足以让上官尧被折磨致死。 离卿从不曾逼迫别人,但旁人却会心悦诚服的接受。 更何况上官尧眼下的行为,的确是他自己求来的。 “师兄,你…哎。”墨白说着,背身而去。起码答应的事情他已经做到了,也算是对得起他。 他们师徒二人若是不和解了,他也没法子。 真是两个犟脾气,哎。墨白无奈的摆摆手,随后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上官尧看着眼前的门从关闭再到合上,东方从日出到日落。就这么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一天。 东宫 慕倾月费了好半天劲,才把眼前的人彻底收拾好。看了眼边上铜盆里的一堆带血布条,无奈的垂手。 这个时候,她突然间意识到了初雨的重要性。起码在做事上,她想的比自己长远许多。 若是有她在,还能照顾一下这个男人。毕竟这样的一个大男人睡在她的屋里,到底不便。 二更时,男人才悠悠醒转。看了眼边上的人,目光突然变得有几分柔和。 几次遇见眼前的人,也不过是远远看到一眼。模样长相,如今才得见。 正要伸出手,却有些迟疑的收了回去。 半晌后,慕倾月醒了。见男人还未醒,便起身打了盆水打算给他降降温。 因为伤口的缘故,男人有些发烧。尽管已经找了个件简单的褂子给他换上了,但慕倾月可不敢扒了眼前人的内里。 即便之前有过扒男人衣服的经历,可眼前的人并非是熟悉到可以坦诚相见者。 就外衣这事儿,慕倾月还是眯着眼换的。 “多谢慕姑娘了。”上官陵说着,便要起身给慕倾月作揖。 慕倾月恐他起身扯动伤口,忙连连推辞。随即,颔首致意。 “你怎知道我姓慕?”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疑惑的开口询问。 “在下虽孤陋寡闻,却还知道当今华陵国的太子妃是那丞相府千金。丞相,姓慕。”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无奈摇了摇头。真是呆子,不怕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相信慕小姐的为人。”上官陵看着眼前的人,定神开口。 心底,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被上官尧信任的人,他也愿意去相信。 京城僻静小院 “为了那个女人,你是不是还准备背叛师门?”离卿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钟爱的徒弟,不可置信的开口道。。 “求师父,不要针对慕倾月。即便慕武有什么不是,也不该殃及她。”上官尧看向眼前的人,斩钉截铁的开口。 第一百三十四章 查账 “徒弟记得,师父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滥杀无辜之人。”上官尧看着眼前的人,顿了顿后开口。 在上官尧的一印象中,离卿是个是非分明的人。教他,对于任何人都不要赶尽杀绝。 可是现在,却想对一个无辜的女子下手。甚至,想要取她性命? 上官尧想不通,也不想去想通自己的师父为什么想对慕倾月下手。 只知道,他必须阻止这件事。不然,会后悔。 “既不听劝阻,就继续跪着!”离卿说完,拂袖而去。 上官尧看着愈加阴暗的天色,无所谓的笑了笑。 东宫 “初雨见过小姐。”慕倾月刚走出屋子,却见初雨跪在院落中。 似乎是已跪上许久,身上都有晨露的痕迹了。慕倾月看了说话的人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随即,慢慢收回了视线。 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似乎,全然当眼前的人不存在那般。 初雨看着那个身影在视野中渐渐消失,颓然的放下了手。 慕倾月没有出宫,而是选择先去找了东宫的管家柯岱。 有些事情,她还真需要柯岱来出手。毕竟东宫的琐事,还是他比较清楚。 身为东宫主人的她,还真不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宫人奴才。又有多少,是前段时间才又被皇后送来的。 慕倾月问了宫人,他们道柯岱正在账房。 “算账?”慕倾月掀开帘子,却见柯岱正拨动着算盘。 “启禀太子妃,正是。”柯岱闻言,从里头小间退了出来。随即,到了慕倾月面前。 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后,等着慕倾月开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里慕倾月更是从不会找他。 “左右近来我也是闲得无聊,不若柯管事把这账册给我看看?”慕倾月挑了挑眉,慵慵懒懒的开口道。 甚至连一个正眼都不曾给他,看着倒是傲慢的很。 柯岱闻言笑了笑,倒是不紧不慢的从回到里间。随后,取出一本厚厚的本子递到她手里。 慕倾月倒也不是真想看账本,但既然柯岱给了她却还是像模像样的翻了几页。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想跟管事单独谈。”慕倾月冲着身旁几个宫人道。 那些围着的宫人闻言,便迅速从屋子里退了出去。顺带,关上屋门。 “辛苦柯管事了。其实我今天过来,的确是有件事想麻烦您。”慕倾月说着,一改适才的跋扈之风。 就连语气言辞,都不同许多。 柯岱之前也是个大家里管事的身份,自然明白慕倾月要说的要问的自然是要紧之事。 “太子妃且说,奴才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自然相助。”柯岱看着慕倾月,开口应答道。 不然,也不会瞒着其他人。想必,很重要。当即敛声屏气,等着她的下文。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皇后娘娘送了几个宫人过来。我倒是好奇得很,柯管事可知是哪几位?” 慕倾月说着,指尖在账本的几页上匆匆掠过。她的确不懂这东西,却也不代表看不懂。 红字赤字,倒还是清楚的。见柯岱暂无回答,慕倾月又将账本翻了几页。 只是看的目光,却并非刚才那般漫不经心。而是,慢条斯理了许多。 “太子妃言重。宫中大小事您若一一查那奴才这个管事也就没什么用了。不过东宫最近,确实没有新进的奴才。” 柯岱看了眼慕倾月后,拿起她放在一旁的账本。。 随即,开口应答。 第一百三十五章 揭幕 慕倾月得到了回答后,便匆忙起身告辞。 柯岱待慕倾月身影在视野中完全消失,这才小心翼翼收起了账本回到原处。 初雨没有想到慕倾月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以至于跟来人的交谈竟一字不落进了她耳中。 “我原以为初雨必定是事出有因,原来是为了你?好,真是极好的。”慕倾月说着,看了眼前二人一眼。 随即,拂袖而去。若说之前慕倾月还觉得因为此事对初雨产生什么亏欠,现在可是完全没有了。 初雨跟着一个外人勾结,背叛她?可笑,她还以为初雨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切,当真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吧。 慕倾月苦涩的笑了笑,随即一挥手关上了房门。 初雨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皇后娘娘可真是好手段,竟派了姑娘过来。”初雨看向眼前人,徐徐开口。 “你,怎知…”那人看着初雨,乍然一愣。一切都严丝合缝到无任何破绽,初雨是怎么知道的? “是个好问题,那我就告诉你。毕竟将死之人,也该活的明明白白。”初雨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枚珠钗。 那人看了一眼,却是突然间顿悟什么。 正要从初雨手中夺走,却见她一个侧身避开。下一秒,那枚钗子被钉在了一片叶子上。 叶子上,还挂着几分晨露。 珠钗上,点缀了那点晨露后反而变得更加特殊。似乎,愈加有了几分光彩。 那人却还是不依不饶,觉得不可能就凭借这样东西知猜到她的身份。 “你还有其他的证据?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源于你跟慕倾月二人的计策?” “因为,她是楚玉。而并非,初雨。”慕倾月这才再次从屋里走出来。拿把梳子慢条斯理的打理头发。 “难道,不是一个人?”那人这时才算有几分想明白。 可是,已然来不及。下一秒,楚玉便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只一瞬,那人便全身溃烂。随即,化作一团烟雾般消失不见。 待眼下的残局被完全收拾干净,楚玉才跟着慕倾月步入房间。 却见房内,一个男人正端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瞧着倒是十分俊俏,只是印堂发黑看上去状况不太好。 “小姐,这人是谁?”楚玉看着眼前的人,不解的开口道。 “一个朋友,想办法救活他。我得去前殿看看,你好生照顾。” 慕倾月抛下这话后,便悄然出门打水。 等楚玉回过神时,慕倾月已端着个铜盆再次回来了。 “小姐,这位公子伤势很重。若是想要全力救治,或许得找陶小姐想想办法。”楚玉看着眼前的人,开口道。 “既是如此,你去找。就说是奉了我的命令,请陶小姐至东宫一叙。” 慕倾月看向男人身上惨白的脸色,对楚玉吩咐道。 楚玉闻言,点了点头。拿了慕倾月的腰牌还换身衣服后,才踏上去找陶妗妗的路。 陶妗妗刚才官学出来,却见外头有个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这不是慕倾月的丫鬟初雨吗? 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见挽秋到了跟前。。 见她出现,一把挟持到边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上人 “快松开,那人是初雨!”陶妗妗没好气的看向边上的人。 慕倾月既然叫初雨来找她,必然是自己不便出现。若是慕倾月找自己,陶妗妗可没有推辞的心思。 挽秋闻言,却是依旧不放手。只是用眼神示意陶妗妗看向她口中那个初雨。 “她不是初雨,虽然我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为何会与太子妃慕倾月身边的丫鬟长得如此相似。” 挽秋说着,捂住肩膀上不知何时留下的伤口。 伤口在流血,还好挽秋平日里穿的是黑色衣衫。这,才不显眼。 但从挽秋身上闻到的几分浓重血腥味,还是让陶妗妗下意识迟疑了。 “罢了,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陶妗妗说着,将挽秋搀扶到一侧靠着墙壁。 伤口看着很深,但索性没有伤及要害。还好,只是皮外伤。 陶妗妗见状利落的从衣袂上撕下一个布条,打算给挽秋止血。 挽秋看着陶妗妗的动作,一向没什么感觉的心里突然涌过一阵暖流。 只是那样的温暖在一瞬间,却再次被失望盖过。 陶妗妗正要再次开口,却见不远处有几个看着很是眼熟的人路过。一瞬失神,却在下一刻听到了初雨的声音。 “奴婢初雨,见过陶小姐。妗妗小姐,我家小姐有请。”楚玉说着,一番礼貌的叩首。 陶妗妗冲着来人点头,正要查看边上挽秋却见挽秋已然消失。 随即,似是迷惘的跟着楚玉走到了东宫。 不远处的挽秋在陶妗妗跟着初雨消失后,这才从角落里悄悄出来。 东宫 陶妗妗直到了东宫寝殿门口,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已然来不及思考,却已经被身后的人一把推进了屋子。 慕倾月看到陶妗妗的出现有些兴奋,但这欣喜不过一闪而过。 随即想到了床上的男人,忙要阻挡陶妗妗的视线,可是,已然来不及。 陶妗妗指着床上的男人,开口问道:“他是谁?” 慕倾月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之后,才拽着袖子不好意思的询问。 “我若说,他是我的心上人。妗妗,你可救他?”慕倾月看着眼前的陶妗妗,;脸上带着半是害羞的神色。 陶妗妗看了慕倾月一眼,又看了躺在床上的陌生男人一眼。随即,淡定的摇了摇头。 “若是真的如此,那我就跟不能救下来了。毕竟上官尧虽什么话都不说的样子,但我觉得他还是挺在乎你的。” 陶妗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只是会觉得应该是如此。 “你,很过分哎。医者,不能见死不救。师者,尚且有教无类尔。”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陶妗妗,决定跟她讲道理。 毕竟陶妗妗的原则不是,只要道理说的通一切万事大吉? 却见陶妗妗闻言,依旧一副慢悠慢悠的样子。遂之,拨动着手上的书卷。 看上去,似乎是并没有把慕倾月的话太多的记到心里。 毕竟眼前的人,的确是不会这样做的。而刚才的话,明显是逗弄她的可能性更高。 既然是如此,陶妗妗也要一番逗弄才好。。 陶妗妗平日里可算是受了慕倾月不少的欺负,索性趁着这个机会一次性的欺负回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朋友之托 “可是,我觉得你也不知道他是谁。”陶妗妗说着,放下手上书卷。随即,指了指床上的男人。 男人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只是看起来精神倒有所恢复。 可能吃了什么药的缘故,陶妗妗心想。 但若如此,陶妗妗就更不知慕倾月为何让自己救他。 为了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于都不认识的人,陶妗妗觉得没必要。 “看来,这件事还真瞒不住你。这个男人,是我一个朋友托付的。 眼下在此,我便想若是能治好就尽力而为。毕竟东宫,还算安全。” 虽说前段时间宫里因为那戏班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但众人却无法否认宫里的确是最安全的。 而东宫虽然是宫里守卫并不算很多的地方,但好在也是太子的居所。 即便是东宫卫,倒也不是一般的守卫可比。 墨白把男人安置在此,确有道理。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选择将一部分原委道出。 陶妗妗闻言,这才凝神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从袖中拿出一卷银针,用房间里的白酒消毒后这才扎在他的手背上。 一针一针,小心翼翼的扎入。男人总算是有了几分反应,而脸上的神色也似乎是渐渐有所缓和。 等陶妗妗把那一套针全部取了下来,慕倾月这才重新给男人盖上被子。 “你这样,不怕太子殿下知道了生气?说来这朋友也挺胆大,竟然送到你闺房。” 陶妗妗说着,缓缓将那套针浸入白酒置于一旁清洗。 而她,则是在做完这一套动作后回到了椅子上细细打量着男人。 尽管睡着,男人双眉依旧紧蹙。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倾月,发什么呆?”陶妗妗说着,突然凑到了慕倾月跟前。 却见慕倾月看着远处的方向,若有所思。 陶妗妗之前也有来过几次,如果她记得没错慕倾月看相的方向似乎是东南角。 那个地方,应该是上官尧的居所。 难道,是想他了? “哎,既然倾月如此思念太子殿下那我…”陶妗妗说着,收拾起那一套银针。 随即,一副收拾完行囊整装待发的模样。 慕倾月被陶妗妗这突然的说辞弄得有些迷惘,看着她的眼神里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妗妗,你要回去了?”慕倾月说着,用饱含深情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人。 “你毕竟已经嫁人,多留此处确实不便。”陶妗妗看着慕倾月,佯装出一副万分痛心样子后开口道。 慕倾月看着陶妗妗在楚玉护送下出了东宫,无奈的垂手。 希望,等上官尧来了知道这件事不会生气。好歹,她也是为了救人。 其他屋子和院落宫人总会打扫,也只有这里她若是下了令便不会有人来此。 想来,也是无奈为之。 待楚玉复命回来,慕倾月这才想到适才陶妗妗似乎是对她自言自语般说的一句话。 不如,去书房看看。算算日子,也该去见见太子了。 宫人见自己几日不去拜访,怕是也要有什么闲言碎语出来。 慕倾月这么想着,便招了初雨前往。但在去的路上,却又想到了其他事。 说来也奇怪,近来父皇那边竟然再也没有折子送来。可真是,让人觉得奇怪的很。。 莫非,是圣上身体抱恙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冒名顶替 “妗妗见过父亲。”陶妗妗说着,迈步走到正厅。 这才看到站在根柱子边上,身子倚靠却眯着眼的挽秋。看起来萎靡不振的,有些精神不佳。 “妗妗,你快过来看看这些日子里哪个合适。”陶妗妗刚一回府,却见父亲陶衡兴致极高的把她招到身侧。 手上还拿本黄历,看起来像是在挑日子。 “不知道,父亲是要选什么日子?”陶妗妗说着,侧身看向一旁的陶衡。 在她的印象中,陶衡极少翻阅这种东西。除非是,碰到了很重要的事情。 “选一个适合婚假的日子。”陶衡说着,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若是此事如愿,也算是对于大计有极大的益处。 陶衡想到这一层,脸上的喜悦都快忍不住了。 陶妗妗看着陶衡这一幕,有些诧异。有这么开心?不过是选择个婚假之日而已。 莫非,又是哪位父亲的好友今日要婚配了? 陶妗妗想着陶衡的几个要好朋友,似乎的确已将近婚配的年纪。 而除了他们,自己似乎年纪也不小了。但陶妗妗可没有想到自己,毕竟她现在还不想出嫁。 就算是在这个家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愉快,却也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怨恨过一生。 “父亲,是在给哪位叔叔伯伯的子女挑日子?”陶妗妗顿了顿,再次开口。 “妗妗,是你的婚期。”陶衡闻言笑了笑,看向陶妗妗的眼中更是喜悦异常。 “父亲想让女儿嫁给谁?”陶妗妗闻言再次说道,却是神色冰冷。 话语中,再没有了对陶衡的敬意。 “自然是,合适的人选。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圣上赐婚,容不得你说一个不字。” 陶衡自是察觉到了陶妗妗话语中的不忿。但是他却不能任由她凭着自己的心意做事,更何况这是圣上的旨意。 欺君之罪,可是诛九族的。 陶妗妗听到陶衡的话迟疑了片刻,下一秒便从府里跑出去。 挽秋不放心,一个迟疑后便跟上去。 陶妗妗不知自己走到何处,只感觉走着走着便迷路了。周围的景物,似乎也在跟着打转。 后来走累了,便想找个亭子歇歇。许是因为早膳没有吃饱,居然昏倒在石桌上。 悠悠醒转时,桌上放着枚玉佩。而不远处,站着个男人。 虽然没看到正面,但陶妗妗看这周身的气派却也觉得不是旁人。 正要启唇开口,那人却转过身看向她。 陶妗妗看了身前的人几眼,这才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 “臣女陶妗妗,见过恭亲王。”随即,作揖行礼。 “陶小姐客气。本王正好在街上闲逛,竟巧遇睡在了石桌上的陶小姐。看来,甚是有缘。” 上官玺说着,施施然打开一把折扇。 “让王爷见到丑态,真是羞愧。”陶妗妗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正了正衣冠。 “谁敢说陶衡之女陶妗妗的模样是丑态,本王可第一个不答应。”上官玺笑了笑,再次看向陶妗妗。 陶妗妗没有跟上官玺继续纠结这样无聊的问题,反而侧身看向了桌上的物事。。 “不知,王爷可晓这玉佩乃何人之物?”陶妗妗说着,拿起桌上的玉佩示意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定情信物 “这玉佩对陶小姐而言很重要?”上官玺不答反问,随即接过拿在手里。 掂了掂分量,倒是不重。仔细看了眼上头的纹理,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过单从图纹装饰来看,上官玺觉得这东西应该出自世家以上。 此玉虽不是什么稀罕的玉石佳品,但胜在质地通透。打磨上,也算精巧。 一般人家用不起玉石,那便只有皇室子弟和世家公子才会用。亦或者,商贾人家? “王爷若是不知,便将此玉还我。”陶妗妗说着,便要伸手来取。 不过上官玺并没有让她如愿,一个侧身后小心避过。 但却又在陶妗妗身子即将撞上柱子时,伸出援手搀扶。 陶妗妗看着上官玺的动作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随即,气鼓鼓的坐到一边。 “王爷若是喜欢,赠与王爷就是。”陶妗妗已经对眼前的人没有好感了,想来她觉得上官玺应该不会顺势而为。 可却没想到,自己还是高估了别人的厚脸皮能力。 上官玺本来还想逗逗陶妗妗,眼下见她竟想直接把玉送给他自然不愿拒绝。 不过他很确定的是,陶妗妗一定并非这块玉的主人。不然,在他赶到此时也不会在桌上发现这块玉。 不如,顺势而为也好。 “我倒是觉得这玉不错,毕竟陪了本王多年。但若陶小姐执意要送,这玉便权当定情信物。” 上官玺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下一刻陶妗妗突然窜到跟前。 在上官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此玉,佩戴多年?”陶妗妗几乎是挤压着嗓子,花了许久才说出这串话。 随即,才有些尴尬的意识到自己行为似乎不太合乎规矩。忙,别扭的侧身。 上官玺将陶妗妗的一切行为落在眼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行为十分正确。 说来也是有趣,之前多番相遇不过萍水相逢点头致意而已眼下陶妗妗却差点扑到自己身上。 上官玺想着这个有些滑稽的结论,不由得笑了笑。 “字面意思。”随即,也不等陶妗妗再问便将那玉从她手中抽走佩在腰间。 等到上官玺一行人彻底消失,挽秋这才姗姗来迟。 走到陶妗妗身侧,却见她好像失了魂那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挽秋搀扶着陶妗妗走到了府上,这才看到她有些空洞的目光闪了两下。 陶衡看到二人终于出现,这才总算放了心。 可气却是还未消,见二人出现在身前忙背过身去。 等挽秋把陶妗妗搀扶到床上躺好,又在旁待上了许久。这才隐约听到她口中喃喃着什么,不过却听不见字节。 只是隐隐约约间。好像说着什么。 恭王府 上官玺把玩着手上的玉佩,思考着那经过街巷时瞥见的身影。是个男子,或许是跟陶妗妗之间有什么复杂关系的人。 从陶妗妗看到玉佩的反应来看,这个人应该很是重要。。 可是上官玺不明白,既然这玉佩如此重要又为何只是被置于石桌之上? 第一百四十章 陵字玉佩 慕倾月在书房门口像模像样的敲了几下门,却没想到下一刻从里头竟真的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正觉得有些奇怪打算破门而入,却见下一刻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出去!”慕倾月本想再次进入,却被这声音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视线瞥向边上的初雨,不由自主抚上了铃铛。 随着几声清脆的铃铛声,眼前的初雨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般。 “属下楚玉,小姐有何吩咐。”下一刻,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冷漠异常。 “楚玉,盯着书房。”慕倾月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起身打算回自己的小院。 虽然是个男人的声音,但那个声音却明显不像上官尧。慕倾月打定了主意,这件事情还是该告诉她床上的男人。 她有一种预感,床上的人可能会知道上官尧的下落。 可等她走到屋子里时,男人已经消失了。还留下了一块似乎是作为近几日照顾的感谢玉佩? 慕倾月摩挲着手上的玉佩,却突然发现玉佩的背面有一个字——陵。 这个字,华陵国敢有人当名字用?小心翼翼的收起玉佩塞进袖口里藏好,这才重新打量起这个屋子。 说起来,好像此处也是许久没有外人踏足了。 慕倾月四顾周围,像是又熟悉又陌生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可能,她需要一个暂时性可靠的盟友。 咸福宫 “启禀娘娘,恭王妃求见。”姜云正有些百无聊赖的拨动着手上蔻丹,却听到了一旁的鸾翠开口。 “苏婉儿,她来做什么?”姜云感到有些奇怪,看向鸾翠的眼神中满是探究的神情。 “或许,是来寻求帮助的?”鸾翠对于苏婉儿来咸福宫找姜云这件事倒是并不意外,似乎早已猜到原因。 姜云闻之一怔,不过随后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了然。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能怠慢王妃了。鸾翠,你就让宫人准备些点心小吃吧。” 姜云说完,缓慢穿上长袍从躺椅上坐起来。 鸾翠闻言,便将外头的苏婉儿带了进来。同时,吩咐了几名工人去准备细点。 “恭王妃苏婉儿,参见皇后娘娘。”苏婉儿说着,在身旁人的示意下同姜云行礼。 “王妃请起。只是本宫不知,你有何事来此?本宫与王妃,似乎素来没什么交集。” 姜云说着,端起一盏茶小心翼翼送到嘴边。 刚沏的新茶还有几分热气,此时入口到底有些滚烫。 所以姜云并不急着送入口中,而是端起后凑近鼻尖闻了闻。 “婉儿斗胆,想请皇后娘娘促成一桩美事。”苏婉儿说着,从宫人端上来的细点中拿起一块送入口中。 皇后宫里的点心,自然是美则美矣。即便是小点心,也胜在入口即化。 姜云闻言一怔,她能帮什么忙?怎么自己,反倒不知道了。 不过一怔后,她却恍然想到什么般。 “王妃以为,这是美事?既是美事,想来也不用本宫出手。 再者,本宫与王妃的交情似乎并没有到可以互相帮助的程度。”。 姜云打量着眼前的人,突然不明白苏婉儿为何要因此事来找她。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双赢 “虽说圣上的确下旨要给陶衡之女许个人家,但一般的小门小户却也不能入眼。还是说,王妃有更佳人选。” 姜云看着眼前的苏婉儿,怔言开口。 的确,皇上确实算是无意间提了一嘴此事。就连近两日找她之时,也提到让自己物色人选。 但姜云左看右看,却都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足以与陶妗妗相配的适龄男子。 若是一般世家子女也就罢了,偏偏这陶妗妗是御史之女。 御史陶衡又是个软硬不吃的,抓住了陶妗妗这一边等于是抓住了陶衡身后陶府的半壁江山。 明眼人自然能算明白这笔账,他们都不傻。 只是却也知道,陶衡不是个容易被收买的人。话虽如此,众人却是没有再言什么。 到底经由文史谏一事,众人对于陶衡已然有所忌惮。却未想到陵帝先前不发一言,此时却像是笃定如此。 “说有什么更佳人选倒也不见得。只是,婉儿觉得皇后娘娘会帮恭王府罢了。” 苏婉儿之所以敢这么说,是确定了上官玺在宫中跟皇后姜云必然有所勾结。 如若不然,为何又有这么一出。到底,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而且几次两人之间的一拍即合,苏婉儿也看在眼里。她不是瞎子,更并非只是个闺阁小姐。 尽管身为一个女子要跟人分享同一个丈夫确实让人心中不适,但若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她可以放弃眼前的不快。 “难道王妃的意思,是恭亲王有意纳妾?”姜云顿了顿,却是脱口而出。 其余的宫女都被鸾翠打发走了,眼下屋子里只有四个人。 姜云、鸾翠、苏婉儿和苏亭。 “婉儿不敢妄言,只是觉得眼下最适合的人莫过于父皇之子。而适龄皇子之中,怕也只有太子与恭亲王可入眼。” 苏婉儿这话倒是直截了当,姜云闻言都一时发愣。 虽然她想过苏婉儿可能会说起太子跟上官玺来,却没想到倒是一针见血。 只是所有人却也都知道,太子有慕倾月在手已然算是占了半边江山。 而上官玺虽然只拥有中书府苏恕的人脉,却因为主掌军事而也算是踩了半脚江山。 一旦陶妗妗嫁给任何一者,都是朝那边倾斜。 而与此同时,这样的平衡也就会被打破。 一旦打破平衡,可能朝局就动荡不稳。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子婚事绝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婚配而已。 “这是上官玺的意思?还是说,你的想法。”姜云放下那杯有些凉了的茶,重新端起一杯送到嘴边。 “不敢妄言,此行来找娘娘的确是婉儿的想法。但若陶妗妗嫁与王爷,对于娘娘而言又何尝不是极好的事,” 姜云不蠢,自然明白苏婉儿话里的意思。 要是她帮忙了,无论能否成事恭亲王府都会记着她的一份。 结草携环,总会报答。况且,由她来做这件事的确成事极其容易。 诚如皇上已经对陶府、陶妗妗有所忌惮。此举一出,直接让陶妗妗自此远离朝堂。 而间接性的,只是一个侧妃也不算是能掀起多么大的浪花。 还能赚得一个不错的名声,算是一举多得。。 如此,何乐而不为? 第一百四十二章 隐危 “那本宫,就多谢王妃了。”姜云说着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却不及眼底。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甚是敷衍。 不过苏婉儿没有把姜云的敷衍放在心上,她要的只是这份应承。如此,即便事情未成她也算是尽了心。 “此行多有打扰,娘娘既困倦了那婉儿便告辞。”苏婉儿知道,姜云对她没什么好感。 这一点,她倒也是。对于眼前的人,她也不喜欢。 于是一番像模像样的作揖行礼后,苏婉儿便跟苏亭一起出了姜云寝殿。 苏亭直到出门后,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华服女人。视线在女人身上逡巡而过,却没说什么。 苏亭觉得,眼前人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到,曾经在哪里见过。 不过却也不敢多瞧,只是匆匆而过罢了。 等二人走后,一旁的鸾翠才凑近姜云近侧。怔了怔,若有所思的开口。“娘娘觉得,那个丫鬟如何?” “倒是眼熟。”姜云说着,又是困了。近来也不知为何总是嗜睡,莫不是秋乏? 姜云没纠结这些,倒是在鸾翠铺好床后便让她出去了。 随即,在床榻上小憩。 东宫书房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墨白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边上人,痛心疾首开口道。 “不过是做了,我觉得正确的事情。”上官尧说着,突然笑了。 但这一笑,却一不小心扯动了嘴角。忍不住从唇间发出“嘶”一声,几天未碰过水的嘴唇有些干。 下意识的扯动,有些疼。 突然扯动,带来了些许不适。看向铜镜中的背部,入目之处皆是刺眼的伤痕。 看上去像是倒刺扎的,还有些细密的针孔痕迹。 墨白实在不忍再看了,忙背过身不愿面对这一切。 “为了那个女人,你当真要跟师父对着干?”墨白看向眼前的人,再次开口道。 “算不上,我只是觉得不该牵扯外人。”上官尧说着话,却气若游丝般。 墨白懒得理他,直接选择无视了。从上官尧目前的状况看来,应该也没事情管这些。 不过,上官陵那边却还需要他上心。自从上官陵从慕倾月房里消失到现在,已然又过去了一天的光景。 墨白唯恐上官陵遇上了什么事,忙跟上官尧打了个招呼后便消失了。 上官尧没说什么,但也想到大概是去找上官陵了。 至于慕倾月那边,最近还是保持距离吧。 为了不让师父找到理由和借口找麻烦,他只能暂时与之疏远了。 慕倾月还不知道上官尧已经回来的事,但陵帝那边却还没有消息传来。 虽然适才让楚玉去打听消息了,但不知道何时才有结果。 慕倾月有些不安的在房间里左右踱步,甚是不安。 入夜,楚玉总算是回来了。 只是回来时,却伤痕累累的。 慕倾月心疼的探了探鼻息,气息微弱。忙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瓶子,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她嘴里。 半晌后,楚玉才算恢复正常。 看向慕倾月的眼神里,也变了许多。 “说,出了什么事?”慕倾月把楚玉小心搀扶到一侧倚靠着,这才开口道。。 “小姐,有人要害你。”楚玉笃定的说着,言辞郑重十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冷战 慕倾月闻言,满头问号。 “害她?”她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十分低调了,怎么老还有人想着害自己? 楚玉正想再说什么,下一秒却突然昏了过去。 慕倾月这才留意到,原来在楚玉肩膀与颈部相接的细微处竟有两枚细小的骨钉刺入。 轻手轻脚的拔出骨钉,这才小心把楚玉放在房间的软塌上。 辛苦了,接下来我保护你。慕倾月心中想着这句话,小心给楚玉掖了掖被角。 换上一身夜行衣,趁东宫暗卫不察之时偷溜出屋子。 随即遁入夜色,消失于无形。 竹胤本来是闲来无事到宫里看戏的,却不由自主被一个小小的夜行身影吸引视线。 再次尾随时,却发现她停在了咸福宫的角落里。 竹胤跟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仔细的避开视线。 却在一个走神间突然跟丢。正要再看时,却看到一个人影虚晃到附近。 “阁下是谁?”慕倾月此时全副武装,并无所畏惧。剑尖直指男人的下颚,有些不忿他的跟踪。 “一个,姑娘并不认识的人。”竹胤说着,往边上退开一步。 “废话。”慕倾月懒得跟来人扯这些有的没的,见这暗访咸福宫没有结果便准备去别处转转。 毕竟好不容易活动活动,不走走也说不过去。 只是伤害楚玉的是谁,她还没有答案。 足尖轻轻一点,便从屋檐一角腾起。随即,叶落无声般消失无踪。 竹胤捻着手上一缕青丝,小心收进怀里。此行,倒也算有所收获。 慕倾月还去陵帝的书房转了转,但还是一无所。 左思右想没有答案,索性直接回东宫。 不过等慕倾月回到东宫,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楚玉似乎迷迷糊糊之间醒了,但因为身子虚弱还未能从榻上起来。 见慕倾月再次出现,伸出手想触碰。但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收回手。 慕倾月看着楚玉有些恐惧不敢的神色,伸出一只手与之紧握。 “手,暖的。”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言辞的开口。 一直以来,都是身旁的这个小丫鬟照顾着自己。如今,也该自己照顾她了。 翌日 上官尧终于出现在了东宫众人的视线里,只是看起来似乎病的更加严重了。 慕倾月没有去打扰,而上官尧似乎也不想找她。 两人之间,第一次有了些莫名其妙的默契。 半月后,咸福宫 慕倾月是从陵帝口中知道陶妗妗婚事的。宣布这件事时,她在咸福宫大殿。 但到了之后她却发现除了东宫的人,竟然还有恭亲王府的上官玺与苏婉儿。她的父亲慕武、陶衡、甚至苏恕也在。 “鸿门宴?”慕倾月看向边上的初雨。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初雨身上的伤已然复原。 慕倾月身边也是不能少了她,眼下这样的大场合带着倒真不奇怪。 只是慕倾月没想到,居然会看到一个过去多次在梦中得见却一直叫不出名字的人。 而她,跟在苏婉儿身侧。似乎,是以贴身丫鬟的身份出现在此。。 “婉儿妹妹,不知你身旁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慕倾月说着看向苏婉儿边上的人,但问话的对象却是她。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作主 “既然倾月姐姐想知道,不如就让她自己说吧。”苏婉儿说着,朝边上看了一眼。 “奴婢苏亭,见过太子妃。”苏亭说着,作揖行礼。 好半晌,才在慕倾月的应答下微微起身。含笑的眸子看向她,似是疑惑不解。 “你是,苏亭?”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恍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只是一瞬,那样的印象便消失了。说来,也甚是奇怪。 待慕倾月想再细想,却觉得头痛欲裂。下意识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这才有所缓和。 “启禀太子妃,是。”苏亭笑意盈盈的看向慕倾月,见她不再说什么便在太子殿下的指示下悄然退到苏婉儿身后。 上官玺看着慕倾月那一刹的失神,有些许的熟悉。 依稀记得,在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似乎也有这样的场景。而那时候,慕倾月还晕了过去。 这两者之间,莫非有什么关联? 上官玺这么想着,不由得思绪飘远了。 陶妗妗在众人快到齐时才姗姗来迟,攥着块手帕拿在手上。面如土色,精神很差。 正走到众人面前时,还忍不住“咳咳”咳嗽了几声。似乎又生病了,状态不佳。 慕倾月心疼陶妗妗,这番情况偏生还被众人折腾到此处。可她心疼不管用,当着陵帝等人的面胆再大也不敢造次。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陶妗妗为难的走到众人面前一一行礼后,这才在陵帝示意下坐到一旁椅子上。 从座次看来,略靠近恭王府。 慕倾月正在想着这事,却见陵帝突然开口。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朕就说一件家事。说来,也是一件喜事。” 慕倾月闻言一怔,喜事?喜事需要请陶妗妗、陶衡他们也一道入宫? 莫非,跟陶妗妗有关? “许久前,朕就想着给陶衡之女许个良配。却没成想,倒是我这儿子先提了出来。” 陵帝说着,看向一旁的上官玺。 上官玺闻言,点头致意。 “但若是一般的普通姑娘,臣妾还以为恭亲王不会入眼。没成想,竟然是妗妗这孩子。”姜云闻言,遂之附和道。 “阿玺,你跟妗妗可是互相喜欢?”即便这个问题陵帝之前已然问过他,眼下却当着众人又问了一次。 “父皇,感情之事做不得假。只是,委屈了婉儿。”上官玺说着,握紧了身旁人的手。 慕倾月看着二人夫妻间的相互体谅,只觉得讽刺。 或是真的在乎,又怎么会甘心与人分享同一个丈夫?苏婉儿之想、上官玺之愿大抵有更大的图谋。 或许,是为了皇位? “妗妗怕是不好意思了,都脸红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却见陶妗妗脸上有些许红晕。 上官琰见状更是兴奋了,忙将陶衡叫到身侧。 “娶妗妗为侧妃的确委屈了些,礼数上定不薄待。依陶卿看,这亲事如何?” “与恭亲王成亲,是世家千金求之不得的事。即便为侧妃,也是妗妗的福气。” 陶衡看着陵帝,二人俨然成了好亲家那般友好的攀谈起来。 慕倾月看着这一切,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击中了她。而身为主角的陶妗妗,恍然中了邪那般全程只知点头。。 对于一切,淡漠不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无奈处之 身旁的上官尧虽然全程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却还是将身旁慕倾月的不适看在眼里。 借口身体不舒服,便带着慕倾月离开了咸福宫。 咸福宫去东宫的路上,慕倾月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生活似乎充满了了无奈与为难。 头一次,很想反驳这一切。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因为,这些都是无可奈何。 而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格反抗这些无可奈何。 初雨看着边上的慕倾月,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没说。心中却想着,不如回头再说? 东宫 上官尧到了宫里后便回了寝殿,而慕倾月也是。似乎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生疏。 那个男人出现在房间里的事情慕倾月没有说,上官尧对此也不知情。 慕倾月捏着那块玉佩,却对男人的身份愈加好奇。 只是,却怎么也无法想到他是谁。 想破头也没有结果的事情,慕倾月就会索性放弃思考。 躺在床上,心中突然又想起在咸福宫里见到的丫鬟苏亭。她只是,苏婉儿的丫鬟吗? 慕倾月觉得,苏亭或许还有其他的身份。 但仔细思索片刻后,却仍旧没有结果。只是隐约间觉得,她的身份肯定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 只是,为何每次都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呢。 咸福宫 但陵帝姜云等人的促成下,婚期很快就选定了。在三日后,二人大婚。 上官玺虽是娶侧妃,但陵帝都放话了自然排场不会差。只是这时间也的确匆忙,几人讨论了许久这才定下。 快入夜时,陶衡一行人才匆匆而归。 等到了府上,陶妗妗的神色才渐渐恢复过来。看向陶衡的眼中,没有了顺从。 似乎,只有忤逆与不忿。 “这个结果,父亲可满意?”陶妗妗说着,掏出喉间的一枚铜钱猛地丢在地上。 “妗妗,不要这么同你父亲说话。”陶妗妗话音刚落,一个病态如暮钟的白发老人走里屋走了出来。 陶妗妗看了眼前的老人一眼,本想说出口的话硬是没有继续。 虽未说出口,但却如鲠在喉。 “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见陶妗妗不再反驳,老人再次开口道。 “娘,说这些做什么。她还小,以后会明白。”陶衡却不想让老人继续说下去,忙制止。 老人的话虽被打断,却勾起陶妗妗极大的好奇心。 陶妗妗觉得这话有些可笑。为她?把自己嫁给一个并不喜欢的人就是为她好? 莫不是为仕途平步青云?这样的好,她还真受不起。 可在老人的面前,她到底忍住了怒气。 “祖母,我倒是想知道父亲这么做哪里为了我好。且不说眼下这桩婚事,单柔儿的死他就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陶妗妗说着,眼神不善的看向陶衡。 陶衡正想说什么,却被老人阻止。 “柔儿的事情是我吩咐你父亲处置的。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了也活该。若不信,你问挽秋。” 老人说着,却像是情绪激动了。 没忍住,“咳咳”了好几声。。 挽秋察觉到陶妗妗的视线,艰难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四十六章 离家出走 “呵,真是可笑。可笑至极,无比滑稽。”陶妗妗说着退出正厅,随即往外头走。 有很多次,陶妗妗都想逃离这个家。 但从没有像这次,想法如此强烈。她想,自己需要找个地方静静。 她也不知道走到何处,只是自顾自的走着。直到天色渐黑,四周连人影都看不清。 陶妗妗这才发现自己走丢了,而挽秋似乎也不在周围。 陶妗妗正茫然四顾,却见几个看起来醉的不轻的男人朝她走来。 他们似乎刚在客栈里里喝了不少酒,走起来来东倒西歪的。 陶妗妗自然是不愿意跟这几个神志不清的罪犯打上交道,可那些人似乎是故意跟她作对。 一个人口中说着秽言,身子朝着陶妗妗挤了过来。 陶妗妗当即便朝边上躲避,正要掏出袖中的银针来作为暗器制服身前的人。 却在手探向袖口的那一瞬,缄默了。 今日出门的急,竟忘了把那布袋子塞进袖口里。 “小美人儿,哥哥来了。”来人说着,不由得激动的搓了搓手。 “好狗不挡道。”陶妗妗说着,便准备越过众人而走。 那人本来醉醺醺的说着什么听不清的字句的话,被陶妗妗这么一唬反倒恢复神智。于是,来自男人的本能支配了他。 轻而易举的把陶妗妗挡在身前,伸出一只手便想把陶妗妗制住。 陶妗妗的体力自然是不如一个男人,三两下后便没有了推人的力气。 更何况,饥饿感很快便席卷了她。 现在的她,又困又饿。渐渐的,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边上的两个男人见状,将她团团围住。 突然间,边上传来一阵声响。 “放开!”陶妗妗正听着这个声音,却见下一刻那几个男人已被人隔离开来。 一件外套盖在身上。遮住了她有些被撕坏的衣衫。正要从遮头的外套里探出头来,却忽然觉得身子一轻。 下一刻,被人打横抱起。小心从外套里探出头来,这才看到少年的下颚。 看着年纪并不大,身量也不算高。但却让她莫名感觉温暖,眨巴着眼看向眼前人。 对于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陶妗妗见来人终于放下她,这才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凑巧,凑巧。倒是我觉得奇怪,你身旁似乎没有丫鬟跟着”凌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见陶妗妗周围没有人跟着,便猜到可能是偷跑出来了。可若是其他地方也不方便,便索性瞒着凌父带到了他的院子。 “其实,我是出门散步时走丢了。”陶妗妗扯了个谎,小心翼翼的遮掩着小心思。 凌峰没有细想,闻言便点了点头。 “要不,今夜在此歇息一晚?”陶妗妗的婚事要明日才会颁旨,此时的凌峰并不知情。 他虽不明白陶妗妗为何在那个时候被自己遇见,却也猜想跟家里或许有了矛盾。 不然,也不会那个点还在街上晃荡。 “多谢凌公子收留。”陶妗妗看着眼前的人,温言开口。 凌峰闻言一怔,随即把一间收拾干净的客房让给了她。 等到周围夜深人静,陶妗妗才徐徐浅眠。。 挽秋见那屋里的油灯熄灭了,这才悄悄没入黑暗之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什么关系 翌日 陶妗妗刚醒,便准备冲凌峰告辞后离开。 虽然昨夜的确是在一时之间逃避了那件事,但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只要今天圣旨一下,全京城的人便都会知道她陶妗妗即将成为恭亲王上官玺的侧妃。 而这,已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实。 陶妗妗只是觉得自己活得很是滑稽,难得对一个男子心动却在一瞬成为了镜花水月。 而那玉佩的主人上官玺,却根本不像记忆中的人。 是命吗?让她根本就不可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陶妗妗不知道,但她现在却很想知道凌峰是怎么想的。 巧的是,她刚起身推门走入院落却见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一人。看这模样,似乎是个少年。 那个人是凌峰?陶妗妗不解,但却还是极为顺从的凌府下人的带领下走近。 “公子,陶小姐带到。”府上的下人说完这话,便悄然退去。 陶妗妗还来不及问什么,凌峰便让她坐下。 陶妗妗顿了顿,正襟端坐于石凳之上。 “昨日的事情。是凌某唐突了。留陶小姐在此,也是为了您的安全。”凌峰说着,起身以茶代酒敬了陶妗妗一杯。 陶妗妗一怔,随即也拿起一杯茶回敬。 “凌公子不必拘泥于虚礼,妗妗一直当凌公子是朋友。”陶妗妗说着,看向凌峰的眼神里有几分明显的不悦。 凌峰本就对这样的称呼有些不太适应,眼下见陶妗妗无所谓便跟她以名字相称聊了几句。 “妗妗,你的婚事我听说了。”陶妗妗闻言,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凌峰。 凌峰见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对于眼下陶妗妗的反应,有些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 但他觉得,该说的事情或许也是本就应该说的。况且就他的猜测,陶妗妗深夜离家出走的很可能跟此事有关。 “圣上,颁旨了?”陶妗妗说着,有些紧张的抿唇。 “倒不是,只是圣上宣了我父亲进宫。说是让这几日好好防范京城治安,父亲是个急性子便当即询问了。” 之后的话,就是凌峰不说陶妗妗也能猜到大半。这是一件大喜之事,陵帝自然是想把这件事情昭告天下的。 但至今为何还未宣旨,莫不是有了什么变故? 陶妗妗不解,不过心中却是犯了几分嘀咕。尽管昨日陵帝与她父亲陶衡讨论了许久,想来定还是有些匆忙。 毕竟这样的婚事,要在几天之内定下的确是为难了。 更别说,陵帝还信誓旦旦的说要风光大娶的说法。让陶妗妗觉得,似乎有些天方夜谭。 “凌峰,你觉得我把你当做什么关系?”陶妗妗调整了个坐姿,略显期待的看向眼前的人。 少年的眼里无比澄澈,似乎未曾染过尘埃。闻言,愣住了许久。 而后,少年的眼中闪过几缕迷惘的神色。眼珠子突然变得有些黯淡起来,低着头开始思考起来。 陶妗妗就这么,静静看着眼前的人。 似乎少年的眼中什么都没有,却如星河般透明见底。 任何的复杂之事,似乎在少年的眼中不被允许。 那一刻,陶妗妗很想就这么看着他。。 不过下一瞬,那个身影却突然动了动。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终是错嫁 陶妗妗怕被凌峰抓包,忙装作一副醉情于山水的模样。 似乎,已被那美景吸引的移不开眼。 “妗妗?”凌峰见陶妗妗仍像是看着远处沉醉其中的模样,忙轻声一唤。 “嗯,怎么了?”陶妗妗佯装不惑的看向凌峰,脸上却是无比期待的表情。 看向凌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她自己也说不出的情绪。 “我想,对你应是朋友间的喜欢。跟你交谈,很好。”凌峰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的确是实话。 在跟陶妗妗对话之时,他总能情不自禁放松下来。 陶妗妗,也是他第一个觉得距离如此之近到可以说秘密的朋友。 这份友情,他很珍视。而当得知人选是上官玺时,却放心了。 上官玺,是京城中人人夸赞的。陶妗妗能嫁给这样的男子,他真心为她高兴。 “我嫁给恭亲王上官玺,你觉得极好?”陶妗妗看向凌峰,言之凿凿的开口。 “如果恭亲王上官玺是你喜欢的,那自然极好。当今圣上最喜欢成人之美,想来你们必是互相喜欢。” 凌峰这一番话说的光明磊落,却让陶妗妗听得心里有些难受。 就像明知道凌峰的话不过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却依然觉得有些心口不适,似乎自己在乎的一切在旁人看来不值一提。 “我倒好奇,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不若,我也帮你求道恩典如何?” 陶妗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突然想确定凌峰的想法。 “没有,至少目前如是。”凌峰说着看向远处,思绪似在不知不觉间飘出很远。 “那妗妗就祝峰哥哥早日得偿夙愿。”陶妗妗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原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跟凌峰的关系不仅仅只是朋友的想法是她多想了。 呵,真是可笑。 凌峰看着陶妗妗的身影在视野中渐渐化成一个点,直到消失不见。 这才拿出块绣花手帕,死死捏在手里。 陶妗妗几乎是隐忍着情绪跑出凌府的,可等到了街上却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由得大哭起来,看上去甚是委屈。 挽秋看了眼因为怕丢脸而忍着委屈不敢大声哭的陶妗妗,小心抱进怀里。 看着陶妗妗的这副样子,有些心疼。 陶妗妗没有推开,因为挽秋身上有一种让她感觉十分安心的气息。 而这样的气息,自从小时候的那个姐姐突然消失不见后便再未曾出现。 陶妗妗下意识的,往边上人身上蹭了蹭。 等到陶府时,已然是一个时辰以后。 陶府 陶衡正在正厅里踱步,手上拿着个藤条一副甚是凶悍的模样。 “跪下!”见陶妗妗进府步至大厅,陶衡忙开口说道。 “是。”陶妗妗说着,乖巧的跪在了地上。 陶衡本来准备大罚一番,眼下见陶妗妗这般听话怒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想到昨夜老人的话,手上的藤条愣是犹豫再三后放下了。 “上官玺,你嫁是不嫁?”陶衡看向跪着的陶妗妗。若是她服软,他也就不管昨日她胡闹的事。。 “女儿,嫁。”陶妗妗几乎是没有思考的马上开口。 第一百四十九章 知情者 “既是如此,挽秋你扶小姐回房。”陶妗妗这话一说,陶衡的话算是彻底消了。 冲着挽秋摆摆手后,陶衡便背身而去。 一出闹剧,就这么化解了。 发生在凌府的事情挽秋不知,但她也猜得出来想必会令昨日那态度发生转变的应该是凌峰。 她看得出来,凌峰对于陶妗妗而言是不同的。 可惜的是,眼下的才是最好的安排。 至少对于众人而言,这是最好的。无论是陵帝、亦或者姜云等人应该都会觉得这是一出让谁都感觉到满意的婚事。 除了陶妗妗是颗棋子外,其余每一位都在算计之中。 圣上还没有正式颁旨,但这件事情却已经在京城世家之间不胫而走。 就连平日里跟陶衡素无来往的人,眼下也想来凑个热闹。 陶妗妗对于这些送上门的关系一律视而不见。但陶衡见陶妗妗配合了也就没有为难的心思,索性对外称不便见人。 上官玺也来过几次,倒是被陶衡用婚前几日不得见的理由挡了回去。遂之,只好作罢。 大婚之日最终定在了一周后,是个被钦天监算过的绝佳好日子。 和娶正妻不同,纳妾室明显要普通且简单很多。但因为这桩婚事是陵帝提议大肆操办的,所以底下的人也不敢怠慢。 慕倾月是作为陶妗妗的娘家人兼皇嫂被陵帝特许去陶府帮忙的。 慕倾月到时,陶妗妗已被喜婆抓着按在铜镜前梳妆。 铜镜中的可人,唇红齿白明眸含笑。即便坐着不言语,也是副大家闺秀模样。 “妗妗,你今天真美。”慕倾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不敢,姐姐谬赞。”陶妗妗应答道,话语却没什么温度。 “陶小姐可真是老婆子这些年见过美人中数一数二的。”喜婆闻之,也附言道。 慕倾月跟着挽秋在一旁打量,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久之前,她也是被这般按在梳妆台前对镜描红。而眼下,已为太子正妃。 一眨眼,她最好的朋友陶妗妗也出嫁了。虽没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但这大红喜服却是陵帝特许。 等喜婆打扮好了,陶妗妗这才冲身旁的挽秋使了个眼色。随即,除了慕倾月以外的一应人等皆被赶出屋子。 “妗妗,你这是有事要跟我说?”慕倾月瞧了一眼周围,发现除了她们二人以外再无旁人。 即便是挽秋和初雨,竟也不在此。 慕倾月觉得,陶妗妗要说的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可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倾月,我从父亲在书房的书里知道一事。原来当年太子生母意外之死的知情者,还在宫中。” 陶妗妗说着,从袖中拿出张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不多,慕倾月匆匆一瞥后便在油灯下销毁。 的确是个惊人消息,也难怪陶妗妗要屏退所有人。 “倾月,我知道你现在虽表面上对于上官尧并不在意。但太子生母之事,我想也是他极力想知道的。 这件事,我就权当还了当时太子在圣上面前保我的人情。”陶妗妗言毕,突然冲着外头唤道“进来。” 随即,外头等着的宫人便鱼贯而入。 慕倾月细想着陶妗妗的话,有些不解。。 上官尧在陵帝面前保过陶妗妗? 第一百五十章 妗妗出嫁 不过还未等到她细想些什么,便听到不远处陶妗妗的声响。 似乎是在唤她。有些焦急。 慕倾月微一愣神,便疾步走到陶妗妗身侧。 “怎么还不坐轿子?”慕倾月说着,便要牵着陶妗妗的手入轿。 陶妗妗见状,有些不情愿的扁扁嘴。小心挪开慕倾月的手,随即叹了口气。 虽然陶妗妗什么都没说,但慕倾月还是从她的一声叹气中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 “新娘子可别叹气,富贵要叹没了。”身旁的喜婆见状,忙开口说道。 “去去去,我妹妹本就是天命富贵之人。”慕倾月一听这话,忙开口反驳道。 喜婆也是头一次碰上这样贵人的喜事,看样子是民间的。 对于慕倾月等人都是不认识,不过看起来却也不敢轻视。闻言,忙郑重的一番赔礼道歉。随即。默不作声杵在一旁。 “妗妗,上轿子吧。”慕倾月看着眼前的陶妗妗,又是一声催促。 陶妗妗四顾周围后,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随即,放开了慕倾月的手。 慕倾月看着轿子在自己的眼前距离的越来越远,这才拍了身旁的丫鬟示意道。 身旁的人点点头,带着慕倾月朝着与轿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上官玺成亲,并不会缺少祝贺的人。至于恭亲王府,慕倾月并没有踏进的想法。 她这个身为皇嫂的人,算是看在跟陶妗妗交情的份上送嫁了。至于出席与否,倒是真不重要。 随便扯个谎,也是可以圆过去的。再者,若是她真的出现了保不齐要给上官玺难堪。 到时候连累了妗妗,反而是不好。 慕倾月这样安慰着自己,便在初雨的带路下往街上走。今天是集市,街上也是极为热闹。 趁着这个难得的出宫机会,上街转转也好。至于娘家,她现在可是不敢随便去了。 毕竟,多看他们一眼内心的愧疚便深一层。 难得的出宫,她只想忘却一切烦恼。视线触及不远处的几人,却是微微一怔。 那个人的身影,居然跟那天在宫里夜行查探时遇上的男人有些相似? 慕倾月按耐住好奇心,步步逼近。可真当她准备验证时,却发现那个人并不是当初的男子。 “莫不是看错了?”慕倾月有些疑惑的打着嘀咕。最近的她,似乎记性不太好? 初雨将慕倾月的这一幕记在眼里,倒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初雨你笑什么?”慕倾月说着,便摆出一副正经主子的模样盘问道。 “我笑小姐看见一个形似太子的人就眼睛移不开了。”初雨说完,忙捂着嘴。 形似上官尧?怎么可能,想太多。 慕倾月这样想着,忍不住给了身旁的初雨一记脑瓜崩。 “再乱讲话,下次把你丢到杂役房干活去!”慕倾月一番威胁后,这才心情舒畅的继续往前走。 “小姐,你慢点。”初雨说着看了眼前方的慕倾月,忙亦步亦趋的小心跟了上去。 要是把这太子妃慕倾月跟丢了,她可是担待不起的。。 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 第一百五十一章 坐怀不乱 竹胤起身打量起周围。可转身刹那后,却又回到了小摊贩跟前。 “公子可是看到了什么人?”店家说着,脸上有着几分疑惑的神色。 看着眼前的人非富即贵,他猜想这个人应该是很重要的。 他摊上的东西一般人也是买不起的,若是讨好了保不齐他还会多买几样。态度,突然间热络不少。 “无事,大概只是看错了。” 竹胤没再去理会,倒从小贩的摊上挑了个甚为素雅的簪子拿在手里。 簪子上是一枚细细雕刻的镂空兰花,瞧着倒是小巧精致。就连叶片上的脉络,都是清晰可见。 “店家,这个簪子可是独一份的?”竹胤说着,冲着店家开口道。 “公子好眼力啊。这枚簪子可是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枚的,瞧这兰花的雕刻简直可以假乱真。” 店家这牛皮算是吹上天了,不过竹胤也懒得戳破。难得出门,听人吹个牛皮也无伤大雅。 这东西,他倒真挺喜欢。做工,也的确十分精美。 尽管只用竹子制成,却让他的觉得甚好。恍若翠竹掩映下,一朵兰花绽放其中。 顿了顿,开口询问。“店家,簪子怎么卖?” “若公子诚心要,五百文。”店家笑呵呵说着,看向竹胤的目光倒真诚。 竹胤没说话,只从摊上顺走了个与之相配的盒子后留下一两银子。 店家还没来得及道谢,却见竹胤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竹胤拿上簪子后,便回了恭王府。宴席似乎刚开始不久,但因为热闹看完了便开始吃酒。 竹胤随意混入一桌酒席里,大快朵颐。 对于酒席的主人如何,他现在真不感兴趣。毕竟在上官玺自己的府邸想来也不能出什么乱子。 陶妗妗迷迷糊糊进了洞房,不过刚进屋却觉得眼前一切似乎重影了。 好不容易才在床榻上坐定,却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 见里头没人开门,外头的人一个使劲便挤进了屋里。府上的人在把男人扶到屋子里后便悄然退去。 陶妗妗透过红盖头观察着眼前的人,却见他虽然喝多了却并没有失了神智的样子。 在给门上拴后,便踏着并不算神志不清的步子走到了她的跟前。 而后,扯下了她的红盖头。 陶妗妗看着眼前的人,却一点都没有看到男人脸上的醉意。 陶妗妗正想说什么打破这份有些四目相对的诡异寂静,男人却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有什么好感。但我想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侧妃。 即便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但除非我死不然你也不会属于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上官玺说完,便自顾自的脱了喜服。 陶妗妗看着眼前的男人,本想说出口的话最终还是堵在了心口。 看着上官玺将桌上礼物腾开后睡在了桌子上,莫名有些不忍。 忙拿了一床被褥,给上官玺盖上。 或许,他是个正人君子?陶妗妗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心底开口。 但很快,慕倾月的话便回荡在耳边。陶妗妗赶紧说服自己眼前都是假象,随即褪去身上繁琐的喜服。 只留里衣,侧卧而躺。。 等确认陶妗妗彻底睡熟,上官玺这才有些不解的看向那个背影。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冷战 等慕倾月逛着逛着回到东宫,已然入夜。 守卫的见到慕倾月,却也不敢拦。几番例行查问后,便痛痛快快的把慕倾月跟初雨放进了宫里。 东宫 慕倾月本想悄无声息的回了她的小院子,却没想到竟然被上官尧当场抓包。 上官尧,居然在大厅里喝茶等她? 慕倾月有些受宠若惊。正要选择视而不见时,上官尧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太子妃如今见到本宫,都装作视而不见了?好,真是极好。”上官尧说了还不够,偏生还要拍手鼓掌一番。 慕倾月一咬牙,便让初雨先去休息了。 而后,硬着头皮走到上官尧跟前几步的位置停下。 “倾月,参见太子殿下。”慕倾月闻言一怔,随即咬着下唇开口道。 “出去做什么了?”上官尧转动着手上茶盏,略微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 “是父皇让做的事,你不是也知道?我此去陶府不过表现出东宫的态度,没什么特别的。” 慕倾月虽然本来还奇怪陵帝这么做的原因,但想必也是因为上官尧久病不愈恐再次生变的缘故。 若是她去,也算是尽了心。再者,身为丞相之女太子正妃的她去送嫁也算是给了面子。 即便再有人想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诟病的。 说到底,恭亲王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个王爷。陵帝这样的安排,倒不会有人说什么。 上官尧自然知道慕倾月今天去陶府送嫁陶妗妗的事,但他说的却并不是这件事。 送嫁是今日早上的事,而现在已接近二更。上官尧的意思,是问慕倾月在送嫁之后去了何处。 为何在外面逛了一整天却不记得回宫,甚至不让人告诉他一声会晚归。 “还去了何处?”上官尧再次开口,脸上却已显示出几分不悦。 慕倾月并不是很想回答上官尧的问题。毕竟对于这样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题她根本就不想作出回答,更不屑于回应。 “该去的不该去的,都去了。想去的不想去的,也去了。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就不必管倾月了。” 慕倾月说着,便起身离开。 上官尧看着慕倾月这副傲慢的样子,本来想要说的话硬是再未提及。 慕倾月本就是个硬脾气,吃软不吃硬的主。 本来因为白日里陶妗妗特地跟她说的话使得对上官尧还存了几分感激。 毕竟若是真如陶妗妗所说,那个能让陵帝改变主意的人恐怕也是只有上官尧了。 这不,也只是想着既然出宫的任务达成了不如去其他地方转转。 还带着初雨去了京城里有名的药行抓药,采买东西。 可在宫外看到上官尧的东宫卫尾随后,却是气得她直接把买的东西全部送给了街上乞讨的苦命人。 回宫后见到上官尧傲慢的态度,慕倾月更觉得自己对他没什么可愧疚的。 可能,都是自作多情吧。 本来,她还想着解开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冷战。 如此,也好。就这样继续僵持着,看谁足够执拗。 慕倾月既然打定主意做这样的一件事,便不允许自己反悔。。 翌日一早,便对初雨及东宫宫人下令不允许太子上官尧入她的院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冷宫暗查 之后的日子,依旧平静无波。 而慕倾月跟上官尧,似乎也真的恢复了真正意义上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 自从慕倾月下令后,上官尧就再没有找过她。当然太子殿下或许并不把这种命令放在眼里,但事实的确如此。 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多想,慕倾月闲下来时便想到了陶妗妗那日秘密跟她说的话。 虽然她并不是怀疑父亲慕武的话是假的,但心底也的确觉得应该还上官尧一个人情。 想到他往日病恹恹的样子,慕倾月的确很怕在她还没有还清人情之前就被上官尧的意外死讯绊住了脚步。 而且近来,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这日,她回冷宫走了一遭。 冷宫里都是些前朝皇帝废弃的宫女亦或者无所出的后妃。而也有一两个,是看上去年轻貌美的女子。 慕倾月听管事的说,那几个看着年轻的是陵帝旧日宠幸过的女子,只是后来因为触怒龙颜而被关到了这里。 许多女子在被关到冷宫后不久,便神志不清到连自己是谁都不认得了。 不过慕倾月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神智尚且安在且熟悉前朝世事的先皇后妃。 在沿着院子走了一圈听了一连串得疯人疯语后,慕倾月跟初雨终于在角落里的一个屋舍看到了位正在烹茶的女子。 女子虽然容颜不再,却意外的有种大户人家主母的气派。见到慕倾月出现并无一丝惊讶,反而是兴致极好的倒茶。 手上的动作,也是不紧不慢的。看向慕倾月二人的目光里,倒是澄澈。 “不知二位来此处,可是何事?”女子说着,小心的从身后拿了两个蒲团给慕倾月二人。 慕倾月闻言有些不太好意思,倒是身旁的初雨见状拿了蒲团垫上随即示意她坐下。 “月儿斗胆,想问一桩太子生母的旧事。”慕倾月虽不知眼前人是否知道一切,却还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毕竟前朝的妃子如今还能好好活着的,的确是不多。 或许,有那么一两个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一定。 “你是什么人?莫非是,太子妃?”女子却没有直接回答,看了一眼慕倾月后笃定的问道。 慕倾月一怔,但随即却是大方承认了。 “娘娘好眼力。今日月儿冒昧来此,是想打听一些关于太子生母的事。” 虽说太子的生母沈倾死的蹊跷,但或许这件事情真正的隐情并不是她能直接查出个所以然来的。 若是能知道些关于沈倾的事,或许对于调查会有帮助。 “娘娘这个称呼实在是当之有愧。被贬至此的可没有资格担得起这个称呼。 沈倾,是陵帝最喜欢的女人。出身并不多尊贵,只因为当时陵帝游历江南时一见钟情遂之纳为妃。 不过很可惜,红颜终是薄命。” 女子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不过随即,却好像是无奈的摇摇头。 “那沈倾的死,您知道吗?”慕倾月犹豫再三,却还是决定问出这个问题。 女子闻言怔住了,像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会是慕倾月问的。 下一刻,就捂住了她的嘴。 好像,这是个不能被提及的禁忌。。 即便,这个提及的场合是在冷宫。 第一百五十四章 娴妃 “不知您,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慕倾月闻言,顿了顿。 这件事虽算不上前朝旧事,但眼前女子既然之前是陵帝的女人或许也会知道一点什么。 慕倾月倒不指望从女子处知道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但是她想应该能知道一些线索。 即便,只是细枝末节也好。 起码,让她有查下去的动力。毕竟上官尧曾对她说过,至今还留在宫里的原因就是为了查清生母沈倾的死。 没人会觉得一代美人的陨落会丧生于那场根本不像是意外的大火,所以慕倾月坚信一定会有人知道真相。 “月儿姑娘,我奉劝你不要查下去了。我可以告诉你,沈倾之死的确有隐情。 但是你,还是不要深入其中了。即便这件事情继续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女子说着,便端起杯清茶起身看向窗外。 窗外叶片纷飞,似是有几分凋零的迹象。女子看着自己的手掌,手中喃喃着什么。 慕倾月直到,女子是不愿意多言了。礼貌的起身行礼后,慕倾月带着初雨告辞了。 而这冷宫,一如她们来时那般寂寥。 慕倾月看着眼前歪歪斜斜的匾额,一个颔首后彻底告别。 虽说冷宫的人的确在这宫里不被允许存在的。但她也还是想着她们至今还未死或者被处置理应是得到了陵帝的安排。 可慕倾月未想到,次日那些冷宫的宫娥妃子便被一一处死。 这件事是谁干的不得而知,但陵帝对此没有什么过于大的情绪起伏。 倒是姜云,主动提出送她们的家人一笔钱好安度余生。 这件事,就这么断了源头。 直到,那日慕倾月的院子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敢问您是?”慕倾月看着眼前的华服女子,眼上闪过一丝迷惘的神色。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在慕倾月的眼神示意下悄悄的坐了下来。 随即,驱散了周围的宫女的太监。 “你就是太子正妃慕倾月。”女子看着慕倾月,笃定的开口道。 慕倾月闻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但在她的印象中这个人似乎的确在什么场合出现过。 但,她目前的确没有印象。 不一会儿,被慕倾月差遣去倒水初雨回来了。初雨见到女子后一怔,随即赶紧跪下。 “奴婢初雨,之前得罪了娴妃娘娘。是奴婢的过失,请娘娘不要迁怒于太子妃。” 初雨说着,头更低了。 慕倾月本来还一脸云里雾里,听了初雨的这番话后顿时明白了。 忙冲着女子行礼,随即向初雨的过失道歉。 “我不常出门,也难怪你们不记得。不过你们二人这主仆情深,倒真是让人羡慕至极。都起来吧,我不喜欢罚人。” 女子说着,拿着茶杯不经意转了转。 而慕倾月本以为那个茶杯会掉下来甚至摔碎,却不曾想在几次转动后那个茶杯里的水竟都会一滴不洒。 “多谢娴妃娘娘,只是不知娘娘来找倾月有什么事。”慕倾月听娴妃的话,看她言行想来也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忙在起身不久后,奉茶开口。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忠告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了?”娴妃佯怒,指尖在慕倾月的鼻尖轻轻一点。 “娘娘说的什么话,倾月只是奇怪罢了。”慕倾月正说着,视线不由得往边上的初雨看去。 对于娴妃的突然到访,觉得甚是奇怪。 毕竟她入主东宫也有几月,却未曾听一人提起宫中还有一位娴妃娘娘。 更不知道,这位娘娘居然还回来找她。可既然是找她,又是因为何事? 莫名其妙的找她之后,还特地屏退所有宫人?她们之间的,有什么话至于屏退到所有人不在场才能讲的地步? 这个娴妃娘娘,着实古怪。 不过眼下慕倾月也不准备跟她说真话,她倒是想听听这位深居简出的娴妃娘娘能掰扯出些什么来。 “我是听宫人说,太子上官尧娶了个厉害的丫头。不仅牙尖嘴利大杀四方,似乎还颇有能耐护上了太子?” 娴妃说着,淡淡抿下一口茶。随即,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娴妃娘娘谬赞了,倾月不过是维护夫君罢了。毕竟如今倾月入主东宫为太子妻,自然要保他周全。 即便所有人都不把太子当回事,倾月却也不敢就这么放任谁都往太子身上欺负。”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娴妃,意志坚定的开口。 “呵呵,倾月还真是开不得玩笑啊。你我之间的话,权当说笑就好。” 娴妃闻言,却是没有再提起这一茬。 当然她今天来此,也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确认。而这件事,也正是她特意屏退宫人的用意。 毕竟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慕倾月既然让那个叫做初雨的奴婢陪在近侧,想必是十分信任的。 既是如此,娴妃觉得她或许也可以相信那个叫做初雨的丫鬟。 毕竟若不是足够信任的人,怕是也不会放在近侧几乎是贴身伺候。 “娴妃娘娘今日来此,可是还有什么想说的?”慕倾月不喜欢眼前娴妃的说话态度,让她没来由的觉得不忿。 虽然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但有些人就是第一眼看着喜欢第二眼就不喜欢了。 眼前的娴妃,正好属于那种人。 “昨日的事,我看到了。”既然索性准备说透,娴妃也就没准备藏着掖着。 “娴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倾月眼睛微眯,看起来一副慵慵懒懒的样子。 但这语气,却让人觉得有些压迫感。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这件事,就是意外。至于为什么不是意外,我劝你最好不要产生好奇心。 冷宫那群宫娥就是最好的佐证,如果想活得久就管好你的嘴。 更不要试图去查什么,因为你查到最后还是不会有什么结果。沈倾之死,只能是意外。” 娴妃丢下这话后,便起身而去。 等初雨再次回来,已然人走茶凉。慕倾月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再次无奈的一阵苦笑。 等娴妃走出宫后,才再次看了眼东宫的匾额。 “娘娘,若是太子妃不听劝阻该如何?”身旁娴妃宫女看向她,不解的开口。。 “若是不听劝阻,那就只能求太子会保她。”娴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 第一百五十六章 在乎 “小姐,你怎么了?”初雨把手放在慕倾月的跟前,却见她像是入了魔那般一直维持着同个姿势。 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是,却又不由得再次叹气道。 “没什么。初雨,我们去找太子殿下。”慕倾月说着,起身看向不远处的初雨。 初雨一愣,接过了慕倾月递来的手。随即,打量起她来。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慕倾月说着,在脸上揩了揩。 “没有,只是初雨觉得小姐真是个善变的性子。明明之前,还像是跟太子约法三章这辈子都不想见面的样子。” 可眼下,却像是换了个人。娴妃娘娘找了以后,还想见太子了。 初雨倒真是很好奇,那个娴妃娘娘的话有什么魔力。 居然,就这么说服了自家小姐。 慕倾月不知道初雨居然想到了这个,下意识便突然忆起之前跟上官尧莫名其妙的冷战。 却不想,刚踏出小院门就见一队御医朝着太子上官尧在东宫的住处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慕倾月见状,忙拽住个太医询问道。 “太子殿下,今晨起时又咯血了。”太医说完,忙抱着医药箱跟上了前面的人。 慕倾月觉得这一定是上官尧假装的,却也觉得此事必有蹊跷。顿了顿,带着初雨一起跟了上去。 上官尧的房间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等御医会诊结束后她这个被冷落了许久的太子妃这才得以入内侍疾。 “出什么事了?”慕倾月闻言,焦急的走到上官尧身侧。 正想搬把凳子在他床边坐下,却被上官尧大手一捞箍进怀里。 慕倾月推搡着上官尧的身体,却依旧还是因为力气太小而得以挣脱。 “咳咳咳”下一刻,男人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竟咯血了。”慕倾月看着上官尧掌心手帕里的血迹,心疼开口道。 “只有这样,你大概才会来找我吧。”上官尧说着,不厚道的笑了笑。 遂之,腾出只手在慕倾月头上轻轻安抚。 “你,以后不许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慕倾月真的生气了,但生气之后却是心疼。 即便知道上官尧并没有这么严重的病,可是看着他咯血还是会觉得心里很难过。 她想,自己或许是真的开始在乎起这个人了。 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她说不上来。但很多时候,或许都有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 诚如这件事,便是如此。 “好。”上官尧笑了笑,看向慕倾月的眼神是他未曾有过的柔和。 “对了,我今天其实是有事找你的。”既然上官尧的病算是虚惊一场,她也得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告诉他。 毕竟上官尧在宫中待的这段时间,便是为了这件事。 好不容易有了点结果,她决定告诉他。 可是话正要说出口,慕倾月却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对于眼前的人,这个消息无疑是很受打击的。不然,再过些时日也好。 或许,会有什么好消息也没准。。 慕倾月打定了主意,便决定这件事暂时不说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要的人 可上官尧的兴趣却被她突然勾起来,调皮的伸出小指戳戳她的脸。“快说,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挺重要的。”慕倾月说完话,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等慕倾月彻底从视野中消失,甚至于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上官尧这才开始大口咳嗽起来,身形跟着抖了抖。 帕子上,瞬间湿了一大片血迹。 “初雨,我想现在对于这件事更加不能视而不见了。”慕倾月想到往昔种种,多次被护在身前的过去历历在目。 为了上官尧,她也得继续调查下去。 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希望能给上官尧一个答案。毕竟他这么多年待在宫里的理由,就是这件事。 就当是,了结他的心愿也好。 “初雨,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慕倾月抓着身旁人的手,疑惑中却又带着万分肯定的开口。 “小姐想做的,初雨都会尽全力。”即便粉身碎骨,亦无所畏惧。 初雨眼神坚定的看向眼前之人,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愿意为慕倾月付出一切。 即便不得善终也无所谓,似乎她出生的意义便是为了如此。 “你的伤,真的好了?”墨白说着,便要凑近上官尧的身体查看伤势。 离卿罚的虽不重,但上官尧一向是个心狠的人。墨白也不知道上官尧是怎么说服离卿的,这才得以回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不易, “不必担心。”上官尧现在并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的是慕倾月周围的人。 若他没猜错,师父口中的其中一名故交便是指陶妗妗父亲陶衡。 二人之间到底有多好的往日交情,上官尧就不知道了。只是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安,似乎离卿此次入京很不简单。 “好,把药吃了。”墨白闻言,点了点头。 虽然离卿说的是去找老朋友,但墨白也觉得她的想法似乎是去找麻烦。 尽管离山门并不怕被找麻烦,但很多时候却也不会主动找麻烦。 墨白不知,但心中确实有几分担忧。 匆忙把手上的药瓶子塞进上官尧手里后,便一个转身从窗台跃出去了。 上官尧喜欢喝酒,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喝酒。心情好的时候,更喜欢喝酒。 喝了酒就喜欢乱晃,于是乎这个夜晚上官尧晃着晃着便到了慕倾月的院子里。 慕倾月正在房间里绣着女红,听到一阵敲门声后忙放下手上的东西。 在看到外面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酒味的上官尧后,下意识想要避开。 但上官尧看到慕倾月出现后,却直接将她抱在怀里丢到床上。 慕倾月还一副惊魂未定,便看到上官尧关门后朝她走来。 等上官尧走到她身侧,身上只剩下了松松垮垮系着带子的里衣。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心脏突突直跳。 上官尧似乎喝醉了酒后也是极好的脾性。抽掉慕倾月头上的发簪,青丝如瀑垂在身前。 似乎再也无法压制住这样的情绪,一个用力将慕倾月推倒后欺身而上。。 锦帐缓缓落下,衣衫落地的瞬间两双鞋子整齐摆放着。 第一百五十八章 对你负责 翌日,慕倾月看着床上不明出现的红色液体脸成了熟透的虾子。 上官尧对于昨夜的大部分事情已然不记得。但看着眼下的情形,心中也能猜测出几分。 “倾月,我会对你负责的。”上官尧看着身旁的小人,郑重其事的说道。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上官尧,硬生生忍住了笑意。 而后,点了点头。 上官尧昨夜的确睡得人事不省,但慕倾月可是神志清醒的。昨天发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所以出现这滩不明液体的唯一原因就是,她来葵水了。 作为女子成长的重要标志,便是这葵水。 慕倾月今生虽是第一次来,但前世的这项知识倒是未丢。在上官尧离开后不久,便把初雨叫到身侧准备一应用品。 半月后,陶妗妗突然在没有事先告知的情况下意外的来了东宫。而且,一道前来的还有上官玺。 说起来,自从陶妗妗嫁人后二人便许久未联系了。 慕倾月不敢让初雨去联系挽秋,也不敢轻易的派初雨去恭亲王府拜访送帖子。 毕竟对于上官玺的底细,她知道的并不清楚。上次初雨那番在宫里的打探已然把她吓得不轻,可不敢再冒险。 慕倾月对于上官玺并没有好感,不过所幸的是他似乎有事要找上官尧。 在把陶妗妗送到她的小院后便去书房找上官尧了。 在确定周围除了二人的贴身丫鬟初雨与挽秋后再无旁人,陶妗妗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 等听完了陶妗妗说的,慕倾月一脸的难以置信。 毕竟这件事,的确是十分匪夷所思。 “你的意思是,圣上的病早已经加重了?可若是如此,为何近日再没有送来东宫的奏折?” 慕倾月本以为东宫再未被送来奏折的原因是陵帝的身体已然痊愈或者是有所好转,暂时用不上太子处理政事。 没想到,竟是加重了?而且,在半个月前已然身体抱恙至今没有好转? 但这怎么可能,明明在前不久陵帝还精神很好。难道是用什么汤药吊着的? 陶妗妗并不知道东宫近日居然连奏折都未被送来,但却突然想到了近日上官玺连连宿于宫里的情形。 莫不是,那些奏折被半路截胡到了上官玺的手里? 若是如此,或许就能说得通了。毕竟上官玺即便是不收买人心,宫里也有许多人想巴结他。 但这件事情,只是猜测。陶妗妗在事情没有落实前,可不敢跟慕倾月说什么。 “或许,是有什么隐情。只是近日,我听挽秋说圣上的确日日服药。却并非直接让御医煎药,想来也是为了隐瞒。” 隐瞒什么,陶妗妗想即便自己不说慕倾月也应该想得明白透彻。 毕竟现今的时局相对于几个月前已经大不相同。 即便陶妗妗再迟钝,也隐隐发现上官玺近来有收买人心的意思。 毕竟府里的门客来来往往甚多,似乎他的确在谋划什么。 但陶妗妗也不敢确定上官玺为何要让她看到这些,只是既然让她看到了就必然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无所畏惧。。 第二种,故意处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中局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似乎都不像她所想的那样简单。陶妗妗想着这件事,不由得摇了摇头。 “妗妗,想什么呢?对了,上官玺待你如何?”慕倾月正说着,一双眼睛泛起点点亮光。 对于八卦陶妗妗的婚事,她可是兴致十足。 “还行,他很尊重我。”陶妗妗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从二人成婚以来到现在,陶妗妗觉得上官玺对她一直都极为客气。 这种客气,起初还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但在一次无意间撞见苏婉儿与上官玺之间的相处后她就觉得他对自己的确是尊重。 那块玉佩的主人是谁,陶妗妗还不知道。 但结果似乎也并不重要了,因为无论如何她跟上官玺的婚事都是令众人满意的结果。 慕倾月闻言却是突然间一怔,尊重? 慕倾月觉得陶妗妗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奇怪,但却也知道她不会撒谎。 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上官玺在她的记忆中就是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畜生,根本不会与一个懂得尊重别人的谦谦君子画上等号。 “那个人,找到了?”慕倾月说着,再次看向边上的陶妗妗。 陶妗妗闻言,摇了摇头。 慕倾月看着陶妗妗,以为她是确定了上官玺就是那个人才没有反对这门婚事。 可结果,却不是吗? “没事,会找到的。”她的妗妗,配得了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如果碰不到,那就是缘分未到。 慕倾月说着,指尖团起了陶妗妗末端的一截发丝打转。 “也是,会找到的。”陶妗妗说着,指尖下意识的触碰到袖带里冰冰凉凉的一块东西。 在手中握了两秒后,这才徐徐松手。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她都不会放弃寻找那个人。 “对了妗妗,你还有什么事想说吗?”慕倾月看向周围,再次示意道。 特意支开旁人,大抵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但到底是什么事,慕倾月暂时却猜不到。 虽说陵帝的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但慕倾月觉得陶妗妗今日特地来此拜访该是还有其他事。 “太子生母之事,你调查的如何了?”陶妗妗看着眼前的慕倾月,略微一怔后淡淡开口。 “查到冷宫后就断了线索。想来,应该是有人不想我调查这件事。” 冷宫的大火来的蹊跷,毕竟没有人会想突然间找冷宫的那些宫娥麻烦。 宫里虽讲究勤俭,却一直也没有取缔这里。 陵帝待人还算宽慰,应该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开支而大下杀手。 但若不是陵帝的授意,又为何在冷宫发生火灾后却安然无恙对此漠不关心。 至于那个娴妃的警告,更是来的蹊跷至极。 似乎是得到了谁的授意,亦或者对于太子的关心? 慕倾月觉得,自己跟娴妃并不相识。那么娴妃提示自己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太子上官尧。 相比较一个不相熟的太子妃慕倾月,太子更加重要。 毕竟太子,是储君。 而娴妃的行为,应该也是为了保住上官尧的储君之位。。 “娴妃娘娘,你可知道?” 第一百六十章 上门道歉 “娴妃?”陶妗妗闻言一怔,似乎在思考什么。 陶妗妗对于宫中的人倒是了解并不多,不过大大小小的一些事情也都清楚。 只是慕倾月口中这个娴妃,她的确不太清楚。 “父皇新册立的妃子,还是…”陶妗妗有些觉得奇怪,在她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人出现。 甚至于,连个印象都没有。 “似乎是一位宫里深居简出的娘娘,那日突然到东宫找我。我本以为…” 慕倾月正要继续说什么,余光却瞥见初雨冲着自己打手势。 当即停嘴,摆弄起了桌上的器具。 “皇嫂在同妗妗说什么?”上官玺说着,几步便走到了二人身前。 颇具气势的揽住了陶妗妗的肩,似乎是在宣示主权? 慕倾月看了眼前的上官玺一眼,没有厌恶却也并非不敬。 良久后,徐徐收回视线。 “没什么,不过是已为人妇的箴言罢了。毕竟妗妗是侧妃,若是到时候受了几分委屈倒也是应该。 不过让她宽心些,想开点。” 慕倾月虽是看着上官玺说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往边上看去。 对于苏婉儿,她没什么好感。却还是想给上官玺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苏婉儿总找借口欺负后还受委屈。 “倾月多虑了,皇弟又岂是如此厚此薄彼之人。”上官玺正思索着什么,上官尧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见上官尧来了,慕倾月便自主的当起了电灯泡。 既然上官尧在场,想来上官玺也不敢说什么不。毕竟这里是东宫,不是他的恭王府。 “确实如此,毕竟既已把妗妗娶进门了臣弟自然是要好好对待的。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父皇赐婚的美意。” 上官玺说着,含情脉脉的目光看向边上的陶妗妗。 在那炽热目光的注视下,陶妗妗的脸情不自禁的泛起一片红晕。 “倾月,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相处。”陶妗妗说着,别扭的甩开上官玺的手。随即,扬长而去。 而上官玺,也在跟太子打了个招呼后追了上去。 匆忙跑了几步后,便牵起陶妗妗的手在众人视野中缓缓消失。 上官尧与慕倾月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停留了好一阵才收回视线。 “他找你什么事?”慕倾月说着,漫不经心的用茶盖在茶水上拨动出一圈圈的涟漪。 “朝中的事,说是小太监送错了折子竟然送到了他的别院。原来这几天没有折子都是宫人的过失。 此番前来,便是特地一番道歉。” 上官尧看向慕倾月,虔诚的开口道。 特地道歉?慕倾月想着上官玺居然会带着陶妗妗特意前来莫不是让她来探自己的口风? 但慕倾月相信她们之间的对话应该不会让第三人知道,只是隐隐觉得对于她身旁有没有人监视这件事还是存疑的。 保险起见,以后跟陶妗妗见面还是得更加小心一点才是。 “八成醉翁之意不在酒。”慕倾月思索着,随即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可对于上官玺而言,特意上门坦诚这件事到底有什么用意?? 似乎有点像是,多此一举。 第一百六十一章 玉佩之主 恭亲王府 “妹妹,今夜上官玺又去了陶妗妗那里。”苏亭看向边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如此也好。”苏婉儿听着苏亭的话,情绪却无一丝波动。 但脸上的表情只微微一怔后,便恢复了本来状态。 “你不在乎?”苏亭对于苏婉儿的行为有些意外,觉得即便她不吃醋也该有些意外的不满表现。 可表现在她面前,却是副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这样的苏婉儿,让苏亭觉得太陌生了。连女人最基本的嫉妒心都没了,难道说苏婉儿一点都不在乎跟上官玺的爱情? “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毕竟身为王爷有三妻四妾也不奇怪。” 苏婉儿知道,自从她决定嫁给上官玺后终有一日便会被他如此对待。 只是却没想到,这自己引来的祸事最终还是让她觉得不适。 尽管跟苏亭之间的对话里的确无甚波澜,但她却瞒不了自己。 这样的付出她无怨无悔,所以也不配去追究这些。 等到苏婉儿彻底睡着,苏亭才行色匆匆的从屋内悄然出去。 跑到个小角落里后,悄然放飞了一只鸽子。 而陶妗妗房间里,二人正大眼瞪小眼。陶妗妗本想问上官玺什么时候离开,可听打更声音响起他却还没有离开的心。 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看向边上上官玺的视线里,都变得有些怪怪的。 但上官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地要在陶妗妗这里连续待上许多天,可能是为了让苏婉儿注意到这一切?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尽管上官玺日日夜宿此处苏婉儿却对此没有什么反应,这让他没来由的有几分不太舒服。 “王爷,夜深了。”陶妗妗见上官玺还没有走的打算,忙开口说道。 上官玺闻言,放下了手上的书卷。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虽然一直到陶妗妗这里,但留宿的时候倒是真不算多。 眼下听到陶妗妗的话,下意识便想起身离开。 毕竟陶妗妗话语中的逐客令这么明显,他也不是傻子。没有必要不识趣的继续留着,既然陶妗妗不喜。 可是今日,却突然间兴致大发的想到一个一直让他疑惑了许久的问题。 “妗妗,那块玉佩对你真的很重要?”上官玺说着,看向她。 陶妗妗闻言,下意识的一怔。 早在几日前她就怀疑玉佩的主人并非上官玺,而眼下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王爷应该知道,早在见到玉佩的那一刻妗妗便极为珍视。这块玉佩,是一位故人身上的。” 陶妗妗说着,掏出袖中的玉佩拿在手里。 尽管带着冰凉的触感,但她却不敢放手。她希望,有一天能真正见到玉佩的主人。 而不至于现在,还需要睹物思人。 “其实这块玉佩,的确是我的。但我对你,的确是没有什么印象。”上官玺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陶妗妗听到他的话后一怔,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但良久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或许,明天向府上的下人打听一番就知道了。 她这么想着,便在上官玺出屋后关上门。。 随即,和衣而卧。 第一百六十二章 鸿书 次日,陶妗妗便向王府的下人询问。 不过这批小人大多是前不久刚换的,并不清楚此事。 为了验证,陶妗妗索性直接去找了王府的管家。 这位管家算是王府里为数不多的老人了,在王府里的威望也极高。 不过直接问她觉得还是不太好,便让挽秋前去试探一番。 快正午时,挽秋终于匆匆来迟。 “王妃,奴婢来迟了。”挽秋说着,看向边上的几人。 随即一个叩首,在陶妗妗面前行礼。 “起来说话。你们,都下去吧。”陶妗妗说着,视线不由得扫过边上几位。 许久后,又淡定收回了目光。 边上的宫女下人闻言,便悄然退去。不一会儿,便只有陶妗妗跟挽秋二人。 “那件事情,有结果了?”陶妗妗说着,看向边上的人。 一直以来,玉佩主人的事情都让她耿耿于怀。 即将知道答案,她很期待。尽管,又很害怕。 但这也正是因为她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如此才会这样想。 少年是她旧时回忆里的一束光,意义非同一般。 所以即便是嫁给上官玺成了他的妾室后,陶妗妗依旧不可抑制的想到那个人。 “嗯,上官玺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之后,便有些忘了小时候的记忆。” 挽秋细想一瞬后,徐徐开口。 对于这个事实,她觉得像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但这不重要,因为她知道即便没有这件事上官玺也会想尽办法坐实。 坐实对于陶妗妗而言非常重要的玉佩主人的身份,以便进一步取得她的信任。 毕竟,陶妗妗只有在被提及到那个少年的事情时才会丧失应有的理智。 虽然上官玺目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好的现象,但挽秋就是觉得他不像个好人。 在这一点上,挽秋觉得自己跟慕倾月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既如此,那你也觉得他就是那个哥哥?”陶妗妗有些无可奈何的开口道。 “挽秋,不知。但有些事情,或许真有巧合。”挽秋看着眼前的人,愣了愣后开口回答道。 对于上官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她不知道。 但是既然上官玺的确因为发烧失忆,那么很可能这块被陶妗妗十分看重的玉佩就真的与他产生过关联。 陶妗妗闻言,再一次陷入沉默。 玉佩的事情,是她会嫁到这里的原因。 本以为就此便能解开玉佩主人的线索,结果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一点,让她很沮丧。不过,却也又想起来自己对于他的意义。 是因为这个御史之女的身份还是权衡的利器? 如果都不为,那么上官玺为什么要娶自己? 不仅娶了自己,还对礼遇有加。这是为什么?陶妗妗想到这一点,感觉更加奇怪了。 而此时的东宫书房里,上官尧拿着根毛笔若有所思。 看着桌上的信纸,微微一愣。拿着笔的手却不敢着墨半分,似是在斟酌什么。 好像,甚是犹豫的样子。 良久后,才在那信纸上写下一行小字。随即,悄然塞进信封盖上火漆印。。 等这封信被来人带走,上官尧这才小心擦干额头细密的汗珠徐徐在椅子上坐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夜访蔡庸 圣上书房 “皇上,暗卫有情报传来。”上官琰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上的折子,看起来有些不悦。 闻言,懒懒的抬头看向了边上的大太监一眼。 随即,幽幽的收回目光。那张脸上的表情,真是要多臭有多臭。 但边上的首领太监却还是不得不端着个小匣子到陵帝面前,等待他的回复。 毕竟做奴才的,受气算得上是家常便饭。 况且,眼下这事的确是极其要紧。若不是这事情的确很重要,也是不敢轻易送到陵帝跟前。 在听到空气中“咔哒”一声后,太监这才退到了边上。 上官琰打开了匣子,却为急着看。反而置于一侧,选择把手上的这封奏折先看完。 太监看陵帝许久后还未回复,有些奇怪的瞥了一眼。 这一瞥,差点吓着他。 只见陵帝上官琰左手拿着玉玺,右手却抓着根毛笔。神情看起来,甚为严肃。 下一刻,陵帝把匣子狠狠丢在了地上。 “皇上赎罪,都是奴才的不是。”太监不明所以,但这时候却只能是唯一的出气筒。 “摆驾太医署。”上官琰说着,把手上的匣子丢到太监手里。 太监看了眼匣子里的东西后,忙一个匆忙盖上。 跟在皇帝身边的人必然是个人精,略一思索后太监便跟了上去。 看向前头那个便衣黄袍的身影,无奈的小跑着前进。 可直到太医署门口,太监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陵帝并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管一个奴才,匆忙吩咐后便轻车熟路的朝着里间一个小角落走去。 那个房间的人似乎还未休息,陵帝到时看到他点着盏柴油灯还在看着什么。 “咚” “进”里面的人应声答道,随即缓慢将门栓打开。 上官琰这才得以入内,打量起这间小屋子。 “这么晚了,看什么东西?”上官琰说着,拿起书桌上的一本册子在手里随意翻了翻。 蔡庸看了边上的人一眼,并不是很想搭理。对于上官琰的出现,已然司空见惯。 所以,此时并不想搭理。只顾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许久后才从书本的视线中收回。 遂之,视线才缓慢看向他的方向。但却不是对他本人,而是那手上的书。 “想要?那就求我。”上官琰觉得左右无聊的很,不如逗蔡庸也好。 不过蔡庸闻言,却更加漠视的看了一眼后再次收回目光。 “你倒是习惯的很。”上官琰说着,不忿看向蔡庸。 随即,把那本书丢在了蔡庸跟前。 本来就是心情不好来找他,却不想自己堂堂华陵国天子居然被人无视透透的。 “说,什么事。”蔡庸知道,上官琰深夜来找他肯定没好事。 不过好在他眼下的工作研究也算是到一段落,无所谓被打扰。 “自己的儿子,还真是难懂啊。”上官琰看着眼前的人,似是无奈的开口道。 “那两个儿子,又惹麻烦了?”蔡庸说着缓慢把书合上,随即一脸正色看向眼前的人。 “玩弄权术,扰乱朝野。我倒真不知道上官玺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大能耐。”。 上官琰似乎是极为生气,侧眼瞥向蔡庸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杀气。 第一百六十四章 蔡庸亡 “喝杯茶,消消气。”蔡庸说着,给面前的上官琰倒了杯茶。 他平日里极爱喝茶,所以即便是他的住所都摆放着好几包上好的茶叶。 而这些茶除了眼前人赏赐,还有不少都是自己采的。 蔡庸给上官琰泡的茶,正是前不久才被他采来后晾干晒好装进盒子里密封的武夷岩茶大红袍。 上官琰嫌弃拿过蔡庸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随即,却是啧啧赞叹道。“倒是,不错。” “说吧,还有什么事?”蔡庸说着,把桌上的书本归到一侧整齐摆放好。 随即,目光淡淡的看向来人。 “没事就不能找你?这么想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上官琰闻言,有些不悦。 挑眉看向边上的蔡庸,带着些许轻蔑语气。 “无事不登三宝殿。堂堂陵帝陛下若是没什么事,还真不会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反而来此找臣麻烦。” 蔡庸白了边上的人一眼,徐徐收回目光。 不过整个华陵国的人里,也只有蔡庸敢这么胆大把陵帝一顿说完了他还不会生气。 “你就是仗着年纪长,倚老卖老。”上官琰被气到了,忍不住也开口一番说教。 “老臣生死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而,臣苟活至今。” 蔡庸说着,起身把剩下的茶叶小心翼翼的重新封进玻璃罐子里。 不过上官琰找他,倒也不单单只是因为上官玺勾结朝廷重臣被暗卫发现的事。 更是因为,他发现慕倾月对于太子生母意外丧生一事过于关注。 对于所有人而言,这件事都应该被尘封。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更何况还是个禁忌。 上官琰知道这件事背后有隐情,但他不会去调查。 还会让人把那些能查到的痕迹一一抹杀,毕竟这件事查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反而,还会反了朝纲。 如此一来,更会无端牵扯出一些不该有的人或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委实麻烦的很。 所以在知道慕倾月去了冷宫后,上官琰便派暗卫结果了冷宫的所有人。 很多时候,身为帝王的他的确称得上心狠手辣。 娴妃的行为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倒也算聪明之举。 “我知道,太子前两天又找过你。”上官琰说着,却是在蔡庸面前不紧不慢的坐下。 “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确如此。”蔡庸自嘲的笑了笑。 事实上,他跟上官尧之间一直有联络。 不过这一切,也都是在上官琰知情的情况下。 毕竟陵帝虽然残忍,却还是让他几次检查过他的身体。在确定不会出什么大事后,这才惩罚的心无旁骛。 上官琰是个残忍的帝王,但对自己的儿子却无法做到完全心狠手辣。 “他问了你沈倾的事,你没说。但是,想说。”上官琰说着,展开袖中的一截字条。 他本就生性多疑,派人监视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但从没想到,有朝一日暗卫居然会把这样详细的内容送到他的手中。 而这份内容,关于他最好的朋友蔡庸。 “你自裁了吧。”上官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趁着夜色悄然离开。 翌日。 太医署主事蔡庸,亡。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友人蔡庸 上官尧知道这件事不久后,宫中便传来了因为蔡庸终其一生并未成婚便由他养子代为服丧的消息。 蔡庸是自裁而亡的,倒暗地里各方却都知道了这件事定然是陵帝的授意。 上官尧想到自己几日前出宫时顺带提了一嘴的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了许多。 本以为上官琰不会舍得动这个他此生唯一的朋友,却未想到即便是蔡庸依旧没有对陈年旧事指手画脚的本事。 视线在若干日前临笔而书的纸张上细细翻阅,想找出些什么出来。 可那些字,看来看去也没什么花头。 只是如今陵帝怕是也知道了他在调查生母沈倾之死的事,之后想要继续从事这件事却变得更加困难。 恭王府 “什么?蔡太医死了?”上官玺听到暗线的消息,有些意外的开口道。 对于眼前人说的,很是诧异。 毕竟陵帝一直以来都是个爱民如子的皇帝,更何况这个人是蔡庸。 上官玺对于蔡庸了解不多,但也能猜测到对于一些旧事蔡庸自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但这么突然的就死了,还真是让他很惊讶。 “是,此事千真万确。属下即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妄言。”说法间,那个地上叩首的人抬头看向他。 “好,我知道了。”上官玺说着,冲跪着的人摆摆手。 此举表示,对于这个情况他已然知晓。 下一瞬,那些暗卫便如一阵风般悄然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那般。 上官玺觉得,这件事情或许应该让竹胤知道。 可走到小院门口时,却被下人告知竹胤外出了。 随即捏着把小扇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竹胤此时真在街上闲逛,见到不远处吵吵嚷嚷的忙停下驻足了片刻。 却见一个少年举着块墓碑走在前头,而身后跟这一票军队里的人。 竹胤不认识那些人,却从他们的打扮上发现大多是皇帝的禁卫军。在禁卫军身后,是几个穿着太医署衣服的人。 而身后,几个马夫之类的人扛着口棺木。 棺木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上面还盖着黄袍。 竹胤有些奇怪,这是何人?居然能得到如此高品阶的丧葬,还有禁卫军护送。 竹胤又将目光投向那一圈人身后,发现跟着的还有几个百姓。 上书挽联一副 “流芳千古英名魂 圣手再难二度始” 医者?竹胤心里打着嘀咕,直到大部队全速前进后这才将视线投向边上看热闹的老百姓。 “大爷,是什么人送葬?”竹胤说着,一脸好奇的看向他。 “哎,是这华陵国最好的大夫。蔡庸大夫可以皇上跟前最好的御医,却想不开自裁了。” 那位大伯说着,一声叹气。 随即,收起手上的菜篮子后走了。 竹胤看向逝者远远而去的身影,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 慕倾月是过了午后才醒的,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蔡庸的死,实在是仓促。不过很可惜的是,她没有机会更不被允许调查。 倒是可惜自己本来想询问几句的想法,眼下倒彻底落空了。 而此时的丞相府,慕武也在宗祠旁的友人祠里摆上了第二块木牌子。。 上书二字:蔡庸 第一百六十六章 蔡庸下葬 这件事情可以说给宫里带来了轩然大波,但没有人敢乱传谣言。 毕竟涉事者是陵帝上官琰最好的朋友,因而也没有人敢。 这件事情被姜云知道的时间并不算迟,但她这一次难得的粗线条总算有些在线了。 鸾翠知道这件事背后定是陵帝的授意,但眼下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起身看向远处官道内的人来人往,心中只觉更加悲凉。 毕竟,她一个做奴才的似乎就是这般的无奈。 “鸾翠,那蔡庸的棺木…”姜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即淡定开口道。 “已然运到京城,被圣上找了个绝佳的风水宝地安葬。”鸾翠顿了顿,徐徐开口道。 本以为蔡庸的棺木还会在宫里待上一段时间,却未想这么快就被安置好了。 到底是陵帝重视这件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今晨才有的消息,午时后便已入土为安。 若是手底下的其他人办事有这等效率,怕是会好许多。 只是这样快就入土了,莫不是藏着什么事怕被发现? “既是如此,鸾翠你去送副挽联。”姜云看着边上的人,顿了顿后开口道。 虽然蔡庸已然埋入地下,却并不妨碍活着的人对他的想法。 鸾翠得了姜云的旨意后点点头,当即施施然告辞准备着手去办。 恭王府后宅 陶妗妗算是最晚知道的一群人,不过闻言脸上却是不悲不喜。 对于蔡庸的死,只觉得是极为正常的事。 但,对于这件事发生后众人表现出来的反应却觉得甚是滑稽。 不多时,挽秋携着一身雨露而至。 “挽联送去了?”陶妗妗看着边上的人,淡淡启唇开口。 “是。不仅如此,还看到了件有趣的事。”挽秋闻言应答道。 “你倒说说,哪里有趣?”陶妗妗闻言,放下了手中本来准备撒食的鱼饵。 脸上表情当即正色起来,看向边上的人。 “有一妇人见送葬者众多,便想混入其中蹭点好处。横躺在路中央,大声咆哮道 ‘哎呀,可怜的老头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就这样离我而去了。’神情,倒是逼真。” 挽秋说着,学起街上那个无知女子的模样。 陶妗妗看挽秋尽管寡淡却因为忍不住逗自己开心而瞬间丰富了的表情笑了笑。 挽秋看到陶妗妗笑了,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伸出手探向身侧,视线与陶妗妗对上。 在后者的一个点头后,一起拿起鱼饵丢池塘里喂鱼。 圣上书房 “启禀皇上,这是花名册。所有事,都安排好了。”身旁的大太监说着,递上份名单。 上官琰闻言打开名单,用沾了朱砂的毛笔在其中若干个名字上小心涂改。 半晌后,才重新合上。 太监拿到了花名册后向上官琰叩首,遂之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当夜,暗卫出动。 墨白正在监视上官琰的动向,肩胛骨的位置冷不丁受到几枚飞镖的偷袭。 所幸他的武功还算不错,几经周折后终于重新回到了京城别院。 而别院里,正在进行一场甚为庄重的祭祀活动。。 墨白看着正中木牌上的名字,若有所思。 第一百六十七章 需要抱抱 “回来了?跪下。”墨白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声响。 随即,迫不得已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看向不远处跪着的一群人,略一思索后跟着一道跪下。 待三跪三叩首之后,墨白才在离卿的声音下缓慢从地上爬起来。 对于眼前的一切,有些无可奈何。 “徒弟墨白,来迟了。”墨白说着,对着离卿再次一个叩首。 说话之间,肩膀上的血水渗到地上。 离卿本想为难跪着的墨白,在看到这番受伤的情况后也就作罢。 到底还是仁慈,对此也就不愿责罚。见状打开一旁的药箱子,从里头取出个浑圆的药瓶子拿在手里。 “没用的东西,这种小事都办不好。”离卿说着,把那个药瓶子丢在他身前。 “咳咳,多谢师父赐药。”墨白说着,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等墨白回过神来,离卿已然消失。而视野中,空无一人。 墨白顿了顿,捏紧了手上那个白瓷瓶。 正中的祭坛还未撤去,墨白抹了把脸上雨水慢慢走向它。 这时,木牌上的字在出现在他的眼前。 上面只有两个字,一个他今日多次听到的名字——蔡庸。 只是他不知道,也不明白离卿为什么会带着离山派众人参拜这个木牌。 觉得奇怪的是,似乎二人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他从六岁那年起便跟着离卿入离山派学习,却从未看到离卿对除了那个十分重要的女子外有这般郑重其事的表示。 更别提特意设置的祭坛,以及墓碑所用的上好沉香木。 墨白觉得,蔡庸肯定是身世经历很复杂的一个人。起码,并非只是一个宫里的御医身份这么简单。 不然,也不会得到离卿的礼遇。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这个闲暇去思考这些。 将眼前情形一览而尽后,墨白搀扶着几根柱子走向了不远处自己的小屋子。 等墨白彻底走入屋子,一个白衣女子才从对面雅阁中缓缓步入院落。 女子撑着把油纸伞,缓慢走向正中的祭坛。 等到了那块木牌跟前,才拿出手上一支山花放在木牌边上。 看着上面的两个字,无声啜泣。 东宫 “初雨,礼物可送去了?”慕倾月看向边上的人,随意的问了句, “启禀小姐,全都送去了。不过老爷说,许多东西都用不上。”初雨说着,从地上拿起个竹篾编制的小篮子。 篮子里都是些当季蔬菜,有几片的菜叶子上还挂着露珠。 看样子,是刚从菜地里摘下不久。 “我娘他们种的?”慕夫人平日里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要是真把种菜当做爱好却也不奇怪。 “是,夫人说闲来无事就想到了小姐。这不,见地里菜熟了就让我带些回来。”初雨说着,看向了边上的小箩筐。 慕倾月闻言,小心翼翼的拿起箩筐。正打算去小厨房去动手做菜,却在出门的刹那与来人撞上。 “你…” 慕倾月正奇怪来人是谁,却被箍进怀里。 几经挣扎,依旧动弹不得。 “别动,让我抱会儿。”上官尧说着,更加用力的抱紧。。 慕倾月闻声一怔,随后用同样的力道怀抱身前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闲庭居 咸福宫 “娘娘,奴婢有要事。还望,容禀。”鸾翠说着,看向边上的人。 姜云闻言,冲着边上的人摆了摆手。 对于眼前人开口,算是应允。 没多久,周围宫人便如鸟兽般四散离开。 “说吧。可是东宫那边,有消息了?”姜云说着,不紧不慢拿下头上发钗。 午后时光对于个久居深宫的人而言,便是午睡绝佳好时间。 姜云再等鸾翠开口,可后者直到她卸下了冗杂的发饰后依旧不发一言。 看起来,似乎是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娘娘,那两位被派去的至今没有消息。”鸾翠顿了顿,还是选择了和盘托出。 姜云闻言,一个挥手扫掉了桌上几盘胭脂。 “废物,都是废物。一个残疾加一个女子都看不住,真是没用。”姜云说着,指尖不经意间扎进桌子。 “或许,慕倾月本就不简单。当初刻意引宫人进去,也是为了让咸福宫放松警惕。”鸾翠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慕倾月几次的推脱,已然猜测到了结果。 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真的拔了咸福宫的钉子。 莫不是想放弃皇后姜云这棵大树转而倚靠起谁来?呵,可笑。 鸾翠倒是不觉得这宫里除了姜云外还有其他人能够左右如今的华陵国君主陵帝。 只是,若是太子… “鸾翠:你觉得若是把本宫干女儿请到此处吃顿饭,如何?”姜云说着,看向边上的鸾翠。 虽然对于很多事情她都会选择不过问,但这也并不代表鸾翠就算是这咸福宫的主人了。 毕竟,鸾翠只是奴婢。而她,才是这后宫之主。 “奴婢不敢妄言,只是近来陵帝本就鲜少来这后宫。近两日,似乎还去了娴妃那边。” 鸾翠现在并不希望继续惊动东宫那边,毕竟皇后娘娘的暗桩虽然毁了却不代表她的人也消亡了。 眼下少去找东宫麻烦,才是正理。 也就是心中这般盘算,鸾翠才突然想到近来宫中的事情。人多的地方就嘴杂,这样的传闻听到也不是一次两次。 鸾翠知道,姜云其实嫉妒心极重。就让这件事给她暂时解解闷,也好。 果然,姜云闻言脸上的表情登时一变。 但却没有立马说什么。只是鸾翠觉得她应该是有些不爽了。 毕竟当初有个妃子,似乎也是被她因妒忌害死的。 不过这事上官琰虽知道,最后却没有追究。 说来,也是怪事。 鸾翠没有去纠结这些无用的事,见姜云眼下并没有要发作的意思便悄然离开了她的寝殿。 随即,走出门准备去联系几个暗哨。 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确不得不去提点几句。 不然之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好说。 姜云在看到鸾翠出门后,便把桌上剩余的胭脂水粉一扫而地。 口中念着什么细碎的字节。 看唇形,似乎是娴妃二字。 而此时的闲庭居里,上官琰正与一杏衣女子下棋对弈。 黑白二字在棋盘上相继落子,不多时便铺满了大半盘棋局。 上官琰手执黑子,而对垒之人手执白子。 黑白交错之间,胜负已分。。 “臣妾输了,请皇上责罚。”女子说着,便要起身冲身前人行礼。 第一百六十九章 娴妃禁足 “无碍,快快请起。”上官琰说着,将杏衣女子重新搀扶到座位上。 不多时,果脯点心便被宫人送了上来。 待点心上齐,上官琰这才将视线从桌上棋局处缓缓收回。 拿起枚黑子执在手中,视线似有若无往跟前瞥。 若有所思的望向对面女子,随即故作迷惘的开口道。“爱妃觉得,这盘棋为何是朕赢了?” “臣妾不知,想来是自己棋艺不精。”女子说着,徐徐端起盏清茶送至嘴边。 “都说娴妃是宫里最聪明的娘娘,看来朕高看了。”上官琰漫不经心的说着,语气里却似乎是有其他的意思。 娴妃本就觉得奇怪,眼下更算是有些猜测到了几分。 视线在棋盘上匆忙而过,却见本来白子所在的几处已然被黑子占领。 那些个白子,却并非被放回白子所盛器皿之中。 而是,被置于黑子一道处之。 娴妃本就不笨,眼下算是完全知道了上官琰的意思。 见上官琰此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忙下跪到他跟前。 却也不敢做任何的解释,只是低头不言语。 上官琰自然将娴妃的一切行为看在眼里。一直以来不说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管而已,但并不代表不重视。 毕竟这华陵国真正能做主的,只有他。 “臣妾知罪,还请陛下恕罪。”随即,开口道。 上官琰打量了眼前的人几分,虽是做错却罪不至死。再者说,这件事情上她做的还算聪明。 就这一点,饶了她也行。 上官琰一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主,随即便展现出自己亲民的一面把徐若娴从地上一把拉起。 “今日娴妃身体不适,那就好好歇息几天。传令下去,娴妃禁足一月。期间,任何人不得探视。” 上官琰看向边上的太监吩咐道,随即扬长而去。 等上官琰带着宫人彻底从闲庭居消失后,徐若娴这才有些回过神来的一个不注意再次栽倒在地上。 “娘娘,怎么了?”身旁的贴身丫鬟见状,忙将她搀扶起来。 末了,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从闲庭居出来后,上官琰便准备去东宫走一遭。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都未曾正眼瞧过。但不可否认,他不讨厌。 否则,即便上官尧是沈倾的儿子恐怕最后也只是在早日跟她在黄泉相见而已。 “摆驾东宫。”上官琰说着,看向边上太监。 太监闻言,对前头的人一番吩咐道。 从闲庭居过去的东宫倒是并不算远,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不过在快到东宫正门之前,他却有些犹豫了。 只是还未等他做下决定,却见不远处的太子上官尧走了过来。 “参见父皇。父皇,可是来找儿臣的?”上官尧说着,一个拱手表示。 上官琰也没指望他行什么大礼,闻言便点点头应下。 随即,跟着上官尧进了东宫。 “儿媳慕倾月,参见父皇。”慕倾月正奇怪上官去了何处。打算出门去找,余光却瞥见二人正破门而入。 一抹明黄色的袍子,瞬间便表明了来者的身份。。 “不必拘礼,一起进去吧。”上官琰说着,看向边上正冲着自己打完招呼的慕倾月。 第一百七十章 洞悉 “多谢父皇。”慕倾月应答道,随即小心翼翼跟在二人身边。 余光瞥向不远处站着的初雨,一番示意道。 等三人在大厅入座后,清茶与果脯点心已然悉数备好。 “近日折子,批的不错。”上官琰说着,端起杯茶送到嘴边。 似是不经意间的开口提及,却险些把身前几人吓出身冷汗。 上官琰本想问问上官尧对其中一个折子的看法,眼下看他不应答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一层。 “不过江南水患的事情,似乎言之尚早。江南地带历来雨水众多,难免有那么一段时间雨水多了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上官琰见上官尧依旧不回答,忙试探的发问。 “江南地带历来雨水众多,不过近来的雨水的确多了不少。儿臣去钦天监问过白袍道人,道人虽未告天机却还是赐了一个字。” 上官尧说着,看向主座上的上官琰。 慕倾月闻言,心中有些好奇。什么时候,上官尧说谎话竟然这般熟练了? 如果慕倾月没有记错的话,似乎上官尧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出门。 更别提,还去了钦天监。 那位白袍道人可是前不久才出关的,怎么会让他有机会拜访的。 莫不是,借着自己跟陶妗妗无意间提了一嘴说的事情胡诌了? 不过,慕倾月得承认的是这一切的确是像模像样。起码。听得她是信了。 “何字?”陵帝上官琰闻言,突然一脸探究的看向身前的人。 上官尧闻言,脸上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视线却在慕倾月的脸上盘桓许久,而后下了逐客令。“倾月,你先退下。” 慕倾月本想问个所以然,见状倒是无奈的退了出去。 陵帝对于上官尧的行为没说什么,只是颔首以示。 等慕倾月的脚步声在上官尧耳中彻底消失,他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贴近心肺的位置拿出一个布袋。 随即,递给上官琰。 “这个口袋,便是白袍道人所赐?”上官琰说着,看向他。 上官尧闻言,点了点头。这东西的确是白袍道人所增,不过并不是送他的。 不过这不重要,眼下把上官琰糊弄过去了才是正事。 加之,他最近的确进了钦天监。 这一点,到也的确是事实。 “你方才为何赶倾月离开?”陵帝把口袋收进袖中后,看向慕倾月离开时的方向开口。 “白袍道人说了,国家大事不该让女子参与。即便,慕倾月未来会成为皇后。” 上官尧说完,神色笃定的看向他。 上官琰闻言,脸上浮现起一抹异样的神色。而后,冲着上官尧点了点头。 随即,匆匆离开东宫。 对于那样的小事情而言,他不关心。身为帝王,最关心的事情永远只有社稷安定和百姓富足。 至于其他的人或者事,只能靠边站。 况且,上官尧所言皆有根据。 陵帝这般一想,心中便更是放心许多。 不管上官尧有多大的能耐,只要还在这宫里他便不担心他能闹出什么动向来。。 若是小打小闹,随他去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归你了 “父皇,应该是知道了。”等陵帝离开东宫,慕倾月才从边上探出个脑袋。 只是看向上官尧的眼神里,并非有多么的不解。 对于陵帝能够知道动向这件事,她不感到奇怪。 毕竟皇帝身边的暗卫平日里做的,便是监视朝臣和暗杀忤逆者的勾当。 只是,慕倾月却没想到不过这么小的一件事还是引起了暗卫的注意。 折子有几日未曾过手,说来或许也不算是大事。 可这样的事情,居然也让陵帝知道了。慕倾月觉得,自己几次跟陶妗妗之间的对话或许也早就被陵帝暗中派人监视。 不过是,很多事情并未说破罢了。 慕倾月想到几次跟陶妗妗二人之间的对话,突然心中有几分后怕。 若是… 上官尧以为慕倾月看到了刚才自己把锦囊偷偷给出去的事这才突然陷入沉默,不由得打算招供。 “锦囊里的东西,我没动。不过那个布袋的确是有日曾在你院子里意外捡到的,这一点我承认。 不过,我物归原主了。尽管这东西是那臭道士给你,还让贴身携带的。” 但知道锦囊意外掉下的时候,他却有点担心。 毕竟陶妗妗那日的话,还是让他甚为在意。 明明知道那个臭道士或许并没有多大的能耐,却还是怕因为慕倾月未及时让这个锦囊携带于身反而招来的祸事。 上官尧说完,却见慕倾月依旧神色如常。 拿出一根手指在她跟前晃了晃,算是确认了眼前的人的确在发呆。 看来,是他想多了? 慕倾月刚从迷茫的思考状态中解脱,却见边上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慕倾月见状,吓得直接倒退了好几步。 好半晌,才缓慢回过神来看向边上的人。 看着眼前的人,缓慢启唇开口。“上官尧,你突然看我做什么?” 只是等到话一说出口,她才发现有些奇怪。 说出口的语气,竟是连她自己细细想来都觉得有些奇怪的害羞? “本太子,连自己的太子妃都不能看了?”上官尧闻言,痞气十足的挑了挑眉。 若非知道上官尧一向是不太正经的一副样子,慕倾月怕是要以为眼前之人或许是哪个烟花之地跑出来的纨绔子弟。 “倒也不是。只是,要给钱。”慕倾月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看向面前的上官尧。 语言动作中的明示暗示意味,不可谓不明显。 可被讨债的上官尧,却是一副好像看不懂的模样。 活脱脱就是不给钱,直接无视了慕倾月的一番言行。 只是那双眼睛,突然间无比真诚望向边上的慕倾月。 慕倾月看向上官尧眼中的自己,不自觉沉浸于那般柔情之中。 对于那样的眼神,似乎是似曾相识。但却又好像,像是一番久别重逢。 那样的情况,她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很是奇怪。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无形之间突然间更进一步了。 而引起这样的契机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 “这里,归你了。好不好?”上官尧说着,将慕倾月的手拿起放在身前xiong口的位置。。 “砰砰”“砰砰”。慕倾月感受着眼前人的心跳声,徐徐点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 饮水思源 从没有那么一刻,慕倾月能够感觉自己跟他的心跳声竟然十分一致的在一个频率跳动。 感受着这份来自上官尧心跳的炽热,她觉得在今天将一切对他脱口而出。 可还未等她开口,初雨却突然出现打断了二人。 “太子殿下、太子妃,皇后身边的鸾翠姑姑来了。”初雨也不想打断二人之间看似无比美好的画面,可来的人是皇后身边的。 这样身份的人,她可不敢怠慢。 就这,才无可奈何的打断了二人。 初雨说完话,便躲到了一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不会被上官尧打死。 谁知下一秒,就收到了上官尧警告加威胁的眼神。 慕倾月看着初雨在上官尧眼前一副吃瘪受委屈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大笑。 上官尧没有兴趣见皇后的人,知道了初雨说的事后便匆忙跟慕倾月暂别。 毕竟,他还得去冰室里待上几个时辰。 近来急火攻心,想来怕是不久后就要翘辫子了。 在上官尧走向冰室的同时,慕倾月也在初雨兜兜转转的带路下走到东宫内的一处隐蔽小院落。 “倾月见过姑姑。”刚看见来人,慕倾月便忙不迭的一番行礼。 鸾翠本来打算问候几句,闻言却是一个愣神。随即规规矩矩的给慕倾月行了个见主子才有的礼仪。 “姑姑客气了。可倾月不知,姑姑为何眼下会来此处。 是云娘娘的意思吗?”慕倾月闻言怔了怔,随即一脸好奇的看向她。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皇后娘娘明面上的确没有刻意照管慕倾月的意思。 但是慕倾月想到鸾翠毕竟只是个奴才,想来找自己也是姜云的授意。 如此,才有一问。 “皇后娘娘日理万机,这不午膳前说是突然惦记起了太子妃。这才让奴婢送些点心过来,全是刚做的。” 鸾翠说着,打开身旁石桌上放置着的精致小食盒。 拉开几个夹层后,依次在桌上整齐摆放。 慕倾月看了眼桌上摆着的东西后,便挪不开眼。 绿豆糕、杏仁酥、枣泥山药糕、核桃饼,统共有十几样小点心。 每一样的分量虽都不多,却很难得的看着都极为美味。 单单是看着,就秀色可餐。 慕倾月在几盘点心上流连一番后,还是沉醉于点心的美颜下难以自拔。 尽管换了个新的脑子,但骨子里便有的偏爱小点心毛病却一点没改。 对于满足口腹之欲这点,慕倾月一直践行的相当彻底。 “那就,烦请姑姑替倾月谢过云娘娘了。”慕倾月说着看向鸾翠,笑得眉眼弯弯。 “不过今日奴婢过来,也算是给太子妃带句话。”鸾翠闻言,收敛起了心神。 将食盒重新小心收了起来,随即看向不远处的一处假山。 “不知云娘娘让姑姑带了什么话,但说无妨。” 慕倾月早知道鸾翠这一来必然是准备告诫亦或者警告什么,对于她这样的‘带话’倒也觉得稀松平常。 “娘娘说,做人不能忘本。”鸾翠看了慕倾月一眼,随即一字一句的开口。 刚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可下一秒,耳畔却听到了慕倾月的话。。 “烦请姑姑告诉云娘娘。饮水尚且思源,挖井者自不敢忘。” 第一百七十三章 厨房杀手 鸾翠闻言刻意放慢脚步,不过随后便大跨步离开了房间里。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人,视线不由自主的缓慢逡巡而过。 看来,这皇后那边改天也得好好敷衍一番。 慕倾月打定了主意,便决定不日去咸福宫拜访一趟。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还真是多亏了姜云的照顾才能顺顺利利。 这样的照拂,身为干女儿的慕倾月自是不敢忘记的。 “初雨,出来吧。”慕倾月说着,往边上瞥了两眼。 不过这初雨却是迟迟不敢出来。等到鸾翠身影彻底消失,才从边上探出个脑袋。 闻声,恍然若失的看向她。 “小姐,初雨胆子小。刚才,被鸾翠姑姑吓着了。”初雨说着,攥紧了手上的锦帕。 看起来,甚是害怕的模样。 慕倾月看着眼前初雨的样子,哑然失笑。 这段时间见楚玉的时间多了些,她都险些忘了初雨可是个胆小如鼠的性子。 “罢了,跟我去小厨房吧。”慕倾月说着,冲身旁的人勾勾小手指。 却见一旁的人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神色。 看起来,似乎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不太好。 “奴婢,不敢去。”初雨说着,悄然躲过了慕倾月伸过来的手。 “病了?”慕倾月说着,探手摸了摸边上人的额头。 随即,又碰了碰自己的。 奇怪,没发烧。 那眼前的人怎么好像精神不佳的样子,好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刺激那般。 “你没生病。怎么了,不舒服吗?”慕倾月说着,一脸认真的看向眼前的小丫头。 这段时间在东宫,小丫头可算是帮了她不少忙。 要是回头有个自己不体恤下属的名头,可指不定被人怎么一番议论。 虽不见得对人有多好,但对于初雨却一直是十分照顾。 想起不久前初雨挨的那顿板子,难不成还没好? 慕倾月这样想着,便要伸手去看看初雨身上的伤。 不过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其他人在。当着众人的面检查那个位置,委实有些奇怪。 顿了顿,她冲身旁说道。“过来。” 随即先一步带头走在身前,往自己的寝殿方向而去。 初雨闻言,脸上的表情愈加怪异。 不过,心底却像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好歹,没进小厨房。 初雨回忆起丞相府里慕倾月第一次说要下厨时本来兴致冲冲的表情,可最后却把自己折腾的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不过,更可怕的当属管家和当时的她。 因为那几盘看上去黑乎乎的食物最后全部被她心爱的小姐一口一口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为了不让慕倾月对自己的厨艺失望,最后只好奴着嘴由小口小口入嘴改为狼吞虎咽。 那之后,她可是连续拉了好几天的肚子。 偏生慕倾月自己做的食物,自己还不爱吃。 倒是苦了他们这些个做下人的,一个两个全成了试菜的。 初雨想起慕倾月的这段黑历史,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沉了沉。 “脱了上衣,我看看。”二人一进门,慕倾月便关上了门。 随即,指了指床上示意道。。 初雨闻言微微一愣,脱上衣?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想保护她 不会让她躺在慕倾月的床上吧,这可是不敢。 她只是个奴才,哪有胆子敢躺在主子床上。 慕倾月此举,莫不是想惩罚她? 闻言,立马跪在了地上。 同时,颤抖着身形徐徐开口。“奴婢不敢逾越,望太子妃恕罪。” 慕倾月闻言,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逾越,恕罪? 她好像,没有说要罚初雨。这小丫头,一脸做错了大事求惩罚的模样是什么情况? “我只是让你趴在床上把衣服掀起来而已,别想太多。”慕倾月无可奈何的一番解释道。 却未想到,这话一说后适得其反。 初雨闻言,更加虔诚的跪在了地上。 还十分狗腿子的在地上连连磕上了好几个响头,险些额头上没磕出血来。 这番操作,让慕倾月的脑门上长出了若干了问号。 不过下一秒,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猛地一拍脑瓜子,对对对。 差点忘了,初雨对于楚玉经历过的一切事情没有印象。 “没什么事,你照做便好。前几天罚了你,想是这伤口应该没好全。这里有好些伤药,给你用用。” 慕倾月看着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小丫头,忙一番开口解释道。 随即,从脂粉奁里抽出一层。 那上面摆的都是之前从丞相府嫁到东宫时她特意让慕夫人准备的。 毕竟这皇宫里的主子太多,她怕自己真的受了伤是不会愿意被人知道的。 如此,便算是有备无患。 尽管她对这些伤药的来龙去脉解释的无比清楚,却还是留意到了当时慕夫人脸上欲言又止的为难。 即便是备下了,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真正用上了这般东西。 可她忘了,深宫里一切都不由自主。 除了唯一的王陵帝上官琰,其余人随时都能被取代亦或者死生不遂自己。 初雨见慕倾月许久不言语,以为是生气了。 忙麻溜的躺在了床上,乖巧的提起衣袂一角。 这时,她才从铜镜里发现了背上的若干道伤痕。或深或浅,或新或旧。 可是对于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初雨没有什么印象。 在她的记忆中,这些伤痕似乎是出什么任务时留下的。 可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有如此多的伤痕,她不明白。 对于慕倾月口中所说,前不久被罚一事。 她细细想来,更是没有一丝头绪。 但慕倾月不至于骗她,伤痕更是不会作假。若非如此,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初雨想不明白,实在不解。 不过下一秒,她感觉到背上有一丝冰冰凉凉的触感。 同时,铜镜里出现了慕倾月的身影。 她拿着个药罐,小心翼翼的盛出一点点在木制小勺上而后轻柔且慢的涂在她的背上。 丝丝凉意侵入肌肤,初雨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哼。 可一瞬间,镜中的慕倾月突然哭了。哭梨花带雨,似乎是会受了极大的委屈那般。 初雨见状,忙要伸手抹干净慕倾月脸上的泪痕。 可还没等她动手,却见边上的人一把握住她的手。 像是宽慰那般,小心握住。 那样的谨慎小心,似乎在跟她说“没事。”。 初雨看着铜镜中的女子一眼,痴痴笑了。她,会一直保护着这个姑娘。 第一百七十五章 姜云怀孕 不知何时,初雨睡着了。 听着她有规律且深深浅浅的鼾声,拿出薄被轻轻盖上。 迟疑两秒后,将手上的药罐子放在了一边。 打量着身旁人甜睡的餍足神情,似乎再也不知疲倦了。 慵懒起身,却看到人影经过。 不过午时而已,莫不是管家柯岱? 看这身形,倒是有几分相似。 为了防止初雨被莫名其妙吵醒,慕倾月觉得在趁着敲门之前先一步开门。 果不其然,的确是柯岱无疑。 “奴才柯岱,见过太子妃。”柯岱说着,便要往屋内查探。 不过慕倾月阻隔了他的视线,只探出个脑袋一脸探究。 “何事?”虽然眼下的确是用午膳的时间,但慕倾月记得柯岱似乎不会亲自上门来请。 以往,都是宫里的奴婢太监来请。 今日怎会如此?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启禀太子妃,奴才奉太子殿下的命令请您过去用膳。”柯岱说着,恭敬的看向身前的慕倾月。 慕倾月闻言,脸上的表情微不可查的跳动几分。 思嗔两秒后,猛地关上门。 柯岱只来得及听慕倾月说上一句“稍待”,便被拒之门外。 慕倾月关上门后,便找了件能见人的素色衣衫换上。 虽不知道上官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眼下这好奇心倒是真的被吊起来了。 等柯岱等到慕倾月出来,已然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带路。” 慕倾月说完,趾高气扬的跟在柯岱身后。 柯岱闻言,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统共不就这么大的东宫,还需要他带路?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毕竟慕倾月是主子。 主子说什么,身为奴才的他都只能应着。 随即,应了声“是”在跟前带路。 等慕倾月再次见到上官尧,却发现身旁还有两位不速之客。 施施然行礼后,慕倾月在上官尧边上坐下。 不过等她落座,却听到外头的太监叫道——“恭亲王、恭王妃到”。 慕倾月以为能看到陶妗妗出现,不过结果却是大失所望。 不过细细一想,陶妗妗不是正室便只好作罢。 余光将所有人打量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姜云似是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难道是,怀孕了? 可是这样的喜事到东宫庆祝?好像,不太妥当。 还特意请了恭亲王府过来,真是让人看不懂。 不过慕倾月没空搭理这些,见苏婉儿与上官玺出现便慵懒的打了个招呼后便不言语了。 扯了两下边上人的袖子,一脸茫然。 不过上官尧见状,倒是更加茫然。随即,拍了拍身旁人的脑袋。 所有人将这一切收进眼底,却是笑着不言语。 “姐姐跟太子的感情真是极好,羡煞旁人。”苏婉儿说着,紧贴着边上的上官玺施施然落座。 “倒是妹妹客气了,姐姐觉得恭亲王待妹妹也必然极好。”慕倾月不动声色的话头丢了回去。 不过看向苏婉儿与上官玺二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夫妻和睦自然是好,不过朕也想早日跟云儿抱上孙子。你们,可得努力了。”上官琰望向众人,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是,谨遵父皇旨意。”苏婉儿与慕倾月齐声开口,随即起身微微一福。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眠之症 上官琰闻声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 “今日找你们过来,可知道缘由?”上官琰顿了顿,却再次开口道。 转盘被上官琰转了转,而后一盆酸枣糕出现在了姜云的面前。 “定为喜事而来。只是儿媳愚钝,不知何事。”苏婉儿说着,不动声色的看向边上。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我想着自己开心却也不得当。毕竟,说起来却也算上件可以一说之事。”姜云闻言,这才放下手中的小匙徐徐开口。 见众人不解,又再次道“这里,有了。” 一边说,一边抚上小腹。 “倒是件大喜之事,倾月恭喜云娘娘了。”慕倾月说完话没多久,余下几人也是一番应承恭喜。 不过相比较于之前的诚恳之言,眼下的却有些敷衍。 但在这件喜事开了头之后,这顿午膳的氛围总算是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尽管慕倾月还是不知道上官琰和姜云为什么会宣布在东宫说这样的一件事,但此事在之后便抛诸于脑后。 因为她看到,苏婉儿袖间有个看上去很是眼熟的锦绣小布袋。 若她没有记错,这东西似乎前不久她在哪个地方见过。 待午膳结束,上官琰便携着姜云小心的走了。苏婉儿与上官玺却是不着急离开,对于上官尧的逐客令恍若不闻。 “妹妹跟王爷在此,可是还有事?”慕倾月顿了顿,徐徐开口。 端起杯茶送到嘴边,却不急着入口。 视线在二人身上略过,有些不悦。 适才陵帝在此故而没有发作,眼下却觉得他们在这里甚是碍了她的眼。 毕竟若不是陵帝姜云等人在,慕倾月根本就不想给眼前的人留几分薄面。 想起前世他们二人所做的事情,只觉得心口一阵恶心。 “姐姐这副说的,让妹妹我可不敢留下了。”苏婉儿闻言,掐着嗓子开口道。 对于慕倾月这翻脸不认人的把戏,甚是觉得有趣。 既然慕倾月不想让她待着,她就偏要恶心待会儿。 “倒是妹妹这话说的让姐姐不敢乱议了。只是姐姐想知道,婉儿妹妹近来可还有不眠之症?”慕倾月说着,端起茶盏送到嘴边。 说着似乎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上官玺跟上官尧二人自然是不知道,但苏婉儿却是一清二楚。 小时候有段时间,她一直有失眠的症状。 而这样的情况,一直到现今都未曾痊愈。 尽管姐姐苏亭意外的回来了,苏婉儿却还因为心中有愧而不得不日日在衣物上熏染檀香。 不知道的以为是她本身喜欢,知道的以为她是思念亡姐。 而事实,是她为了让自己安眠才如此。 难道,慕倾月竟然知道隐情? 苏婉儿细细一想,却是更加疑惑了。一脸“你是谁,怎会知道的神情。” 慕倾月没有答话,只是拿出个锦囊递给苏婉儿。 苏婉儿愣了愣,随手接过。而后,缓慢塞进袖中藏好。 上官玺将苏婉儿脸上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却也明白现在不是过问的时机。 顿了顿,便向上官尧与慕倾月告辞。 而后,带着苏婉儿离开。。 等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上官尧这才又换上了副漫不经心语气看向边上的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探钦天监 “说,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上官尧说着,便有种想将慕倾月箍进怀里询问的心思。 随即,一扑。不过,却扑了个空。不过尽管如此,却是不依不饶的开口询问。 他确信慕倾月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断不会是这样的说话方式。 而且看刚才苏婉儿的神色,确实有些不太自然。 上官尧不是瞎子,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有的。 “就,字面意思。”慕倾月没有打算回答上官尧的想法。一个抽身下蹲便再次躲过了边上人的突袭。 本来她是想着将一切都告诉上官尧,但是更怕后者以为她疯了。 毕竟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怕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只是,她觉得有一个人会相信。 钦天监,那位白袍道人。尽管白袍道人在众人的口中似乎是个有些神神叨叨的却年轻的道士,但在她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那个人知道很多事。 或许现在的她的确过的很好,但她不会忘记居安思危。 入夜 慕倾月趁着夜色,再次出现在了官道上。 换防的时候守卫最松散,趁着这个时候溜进去是最好的。 慕倾月盯着眼前的守卫,等待着换防的那一刻。 在侍卫换防结束后,忙小心贴着墙角走向钦天监。 尽管在皇宫里,但出于风水学的考虑早在建立之初白袍道人就对华陵国君主说过此处不能有其他建筑。 因而这里虽然殿宇空旷,却是难得的人迹罕至且鲜少有人来此。 悄悄遁入后门,慕倾月拿起手中的小木牌敲了敲门。 这是锦囊里的东西,好像是很重要。 不过她看不出什么花样来,只觉得类似于进出的腰牌。 但奇怪的是,慕倾月敲门后没多久这门便开了。 而且,似乎不是人力所开。 因为慕倾月正要冲来人致谢时,却见边上空无一人。 不仅如此,这个屋子里似乎也没有人在的痕迹, 但若不是有人开的,难不成是机关? 尽管无人,慕倾月还是对着空气三拜。她虽不太信鬼神之说,却也不敢因此怠慢。 毕竟经历她死而复生这件事后,慕倾月便对一切荒谬的事情都得理解了。 而且,也不敢对任何鬼神亦或者有通天本领的能士再有怠慢。 “太子妃深夜来老朽这里,可是有要事?”慕倾月一晃神,却听到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出现。 随即,一个看着并不算多老却让人见了不由得肃然起敬的人站在跟前。 “倾月深夜来此,还望道人恕罪。实在是,心中诸事冗杂难解。故而,想见钦天监的白袍道人一面。” 慕倾月看着眼前人的身影,却见他一声墨色长袍加身。 想来既是白袍道长,自然身着白袍。这黑袍男子,或许是道长的徒弟也不一定。 那人闻言,却是漠然一怔。抚着胡须,若有所思。 随即看向不远处铜镜中的那张脸,缓缓开口道。 “你且说来,白袍道长的名字是什么?” 这问题算是把慕倾月问倒了,一时间有些局促不安。 虽然知道钦天监的这位道长身着白袍,众人皆称为白袍道人。 但这白袍道人的真名,倒是真的不知道。突然间,脑中有什么记忆涌入。慕倾月略一思索后,徐徐吐出二字。。 后者闻言,突然转身。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谋逆 “你怎么,会知道?”黑袍男子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甚是不解的神色。 对于慕倾月会知道那两个字,甚是奇怪。 “道长可是,疑惑些什么?”慕倾月顿了顿,看向眼前的男人。 虽是一身玄袍,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 只是距离众人口中所描述的白袍道人,还是有些距离。 毕竟听传言,白袍道人虽然看着年轻却甚是高傲。 眼前的人,却不是如此。 慕倾月觉得,自己可能是找错了对象。 正要起身离开时,却被身前的人拦住去路。 “倾月姑娘若是想找白袍道人,怕是得多几分耐心。”黑袍男人说着,悄然收敛起适才脸上的神色。 这话,彻底止住了慕倾月想要离去的心思。随即,一脸正色的看向眼前人。 再次开口时,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敢问道人可否代为引荐。倾月的确有不得不见道长的理由。”慕倾月说着,对着来人微微一福。 但是言语中的恳切,却是骗不得人。 来人闻言,悄然收敛起那副正经却不近人情的模样, 罢了,许是因为误打误撞的缘故。 毕竟他记得,即便是之前的几次见面都未曾告知慕倾月自己的姓名。 而他的名字,肯定是被慕倾月意外猜中的。 不过话虽如此,她到底说对了。 既然如此,他就没有不见的理由。 看向眼前的人,突然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 随即一摆手换了身白袍后转身,再次出现在慕倾月眼前。 “你…你就是白袍道人?”慕倾月对于眼前的人突然出现,有些意外。 为了确定,有些恍然的开口。 “是,本道便是你口中的白袍道人。”来人说着,施施然落座。 悄然挥手,桌上便摆了副棋局。 棋盘上的黑白二子已然到了最后的决战之际,只要一方先一步洞察便能占据先机。 慕倾月数了数棋盘上的棋子数,发现竟是相同。 “不知道长这是何意?”慕倾月看着这局棋一个愣神,随即又看向边上的他。 “虽然贫道的俗名算是被倾月姑娘误打误撞下知道了,但还是有几分不服气。若是姑娘将这棋局解了,贫道就告知姑娘答案。” 那人说着,突然在慕倾月身前消失不见。 慕倾月还想再问什么,却发现跟前已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于是,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这盘棋上。 棋盘上,黑白二子之间的对弈已然接近终局。 但慕倾月在棋盘上一番仔细打量后,却发现这棋盘似乎有些奇怪。 随即,从四个边角上打量起棋盘上几枚棋子的落子。 瞥向边上的纸张,顿了顿抽出两张在上头涂写。 不多时,几个字便跃然于纸上。 慕倾月打量起那几个字,脸上表情登时一变。 这…不,不可能。 慕倾月竭力想反抗这个答案,结果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她感觉脑中所想似乎不受控制,各种奇怪的记忆突然一点点渗透而入。 但却不像是她本来的记忆,反而像是被人强行添加那般。 白袍道人终于出现,同时手中捏着张符咒。。 上头符文看着甚为难解,慕倾月盯着那些图案不自觉陷入沉睡。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变化 “阿月,你不该再来找我的。”白袍道人说着,看向面前的慕倾月。 一抹忧伤浮现在脸上,许久后都未曾消散。 打量着眼前人颈后那道符咒,却发现有松动的迹象。 莫非,有人近日想伤她? 略一思索后,白袍道人给那道符咒下了个更深的禁制。 眼下,他无暇顾及慕倾月。只希望,自己的符咒能够护她一时平安吧。 白袍道人下完禁制后,便踏着碎步徐徐而走。 铃铛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尤其清脆,慕倾月在半梦半醒间好像发现铃铛上有一字——“莫”。 等慕倾月再次清醒,便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东宫。 身旁的景物与她出门时一致,只是初雨已然离去。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中药味,倒是好闻。 恭王府 从东宫回来之后,苏婉儿便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即便是苏亭敲门,也不搭理。 她至今还是想不通慕倾月是怎么猜测到这些的,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说猜到她用檀香便是治疗失眠之症,却也不算奇怪。 毕竟檀香本就有安神镇定的功效,她本就有些睡眠不佳用此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真正令苏婉儿担忧的是,她总觉得慕倾月话中的意味另有所指。 可能,她还知道什么隐情。 更气的是,为了守住那种丑事她又不能告知旁人或是直接试探。 看来,以后行事只能更加小心些了。 苏亭为了给苏家报信便谎称偶感风寒没有陪苏婉儿一道前去东宫。 不过等到她听府上下人说苏婉儿一回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便觉得有些不妙。 几次敲门未得到应答,便守在门口。 虽然现在的她活得不像自己,却还是想借着这个身份好好照顾苏婉儿。 紫荆阁 “小姐,在想什么?”挽秋说着,递上杯刚沏的茶。 几日前,陶妗妗便被上官玺安置到了紫荆阁。除了清幽无人位置偏僻以外,却也没有什么不好。 起码,对于上官玺于自己不咸不淡的态度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陶妗妗觉得,这样安静的环境也甚好。 附近一处的翠竹对此处有所庇荫,倒是不显炎热了。 “隔壁,是何人居住?”早两日陶妗妗便让挽秋去打探。却还是没有下落。 “恭王府客人,似乎是个江湖人士。”挽秋闻言看了下四周,随即附耳开口。 “既是如此,改日去拜访一趟吧。毕竟到这恭王府许久,不能让他们觉得这侧妃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陶妗妗启唇微微一笑,随即淡薄言之。 挽秋闻之点头,算是应下了。 不过对于陶妗妗这突然间的态度转变,感到有些奇怪。 总觉得,陶妗妗似乎经历了一些不寻常之事。 很有可能是上官玺说了什么亦或者她经历了什么,所以才有主动结交周围人的想法? 挽秋不知,只是觉得眼前的陶妗妗突然高深莫测起来。 待挽秋离去,陶妗妗才看着一池碧水怔了许久。 过去的事情,已然成为了过去。 只是可惜,她再也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 陶妗妗前两天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围观着另一个自己按部就班的过着简单的生活。可最后,却还不得善终。。 如果这个梦成了启示,那么便是告诉她应该有所改变。 第一百八十章 送子观音 “而这,又何尝不是父亲想看到的?”陶妗妗想到父亲陶衡对自己出嫁前一晚的嘱托,心口一阵泛疼。 她不会任人摆布,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而此时的咸福宫里,鸾翠正在伺候姜云梳洗。自从姜云在太子等人面前宣布自己怀孕后,陵帝便差人送了许多补品过来。 满满当当的箱子摆满了一个长桌,还有不少堆在地上。 就连几个平日里不太走动的大臣,都送了些礼品过来。 也算是,一时之间风光无二。 就连被禁足的娴妃,都派人送了樽送子观音来。 虽然不知道什么心思,但姜云对于徐若娴此举还算满意。 毕竟徐若娴平日里的作风,可是极其让人不忿。 不过眼下禁足却还是送了这般金贵的东西过来,莫不是想让自己做些什么? 姜云转念一想,却觉得徐若娴的行为十分奇怪。 徐若娴这么多年在宫里一向是深居简出的性子,可最近不仅惹得陵帝频频留宿甚至还跟自己示好? 莫非,实则为了算计她… “鸾翠,闲庭居的人可还有带话过来?”姜云看向身旁的鸾翠,突然开口询问。 “启禀娘娘,没有。”鸾翠闻言顿了顿,随即开口。 徐若娴的确没有什么话传来,而这也正是她奇怪的地方。 毕竟闲庭居那位虽在宫中多年,却素来未曾与咸福宫有来往。 除了她喜静以外,还因为本身性格孤僻极难相处。 “真是奇怪…”姜云对于这观音像被送来,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若是娘娘没有其他事,鸾翠就告退了。”鸾翠说着,便从姜云的寝殿退了出去。 回住处的路上,也在想着闲庭居那位此番的动机。 毕竟就她所知,似乎有好些个她宫里的丫鬟奴才都是不情不愿待着的。 不过想来也是,这么些年徐若娴除了早些年封妃位后便再没有得到过陵帝宠幸。 闲庭居,更是成了跟冷宫一般无二的存在。 至于母家,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也早就犯了事被砍脑袋。 可偏生就是这么一个家伙,还留在宫里碍眼。 近来,还得到了上官琰的注意?只是这禁足令下的时间,真是巧了。 怎么偏偏是在冷宫失火后没多久… 鸾翠觉得,这其中必然大有问题。 东宫里,慕倾月正在数绵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莫名其妙从钦天监回来后,慕倾月觉得自己似乎得了健忘症。 不仅如此,就连上次去的印象似乎都在渐渐消失。 伸手碰了碰额头,还有些发烫。 难道是,发烧了? 慕倾月这么想着,便准备打盆水给自己敷上湿毛巾。 可还没等她走到梳妆台前,便不可抑制的倒在地上。 等慕倾月再次睁开眼,发现上官尧在她的房间里。 而她,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上官尧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坐姿。 慕倾月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却发现眼前人并没有消失。 下一瞬,还出现在了她面前。 “娘子醒了?”上官尧说着,突然间欺身而上探向她额头。。 “嗯。你怎么…”还未等到慕倾月把话说完,却突然感到唇上一热。 第一百八十一章 闹掰 等慕倾月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上官尧这才餍足的放开手。 可慕倾月失了力气,登时身子一软便要向后倾倒。 上官尧眼疾手快的揽在怀里,随即强迫怀中的小人直视自己。 “你,来我房里做什么?”慕倾月说这着,有些不敢看眼前的人。 虽烧退了,这脸却不可抑制的红起来。 “想来便来了。不过你似乎,烧还没退。”上官尧说着,冰凉的指尖再次触上慕倾月的脸。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娘子居然还未怀上?”上官尧对自己上次对慕倾月耍流氓的事情印象深刻。 虽然他对那日的事情印象不深。却还是依稀记得次日那床单上的一抹嫣红。 “夫君还真是无比自信。子女之事,讲究缘分。或许,是缘分未到。”慕倾月说着,看向眼前的男人。 她可不想让上官尧知道那天来的是葵水,就这番糊弄过去也罢。 “想来,是为夫不够努力。不然,娘子也不会在夜半时分还出门私会情郎。”上官尧说着,却突然掐住了慕倾月的下颚。 慕倾月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许不察的变化。 夜会情郎?难道他说的是自己去钦天监的事?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上官尧又派人跟踪他了? “你调查我。”慕倾月闻言一声苦笑,却不想这么久了还要受到眼前人的猜忌。 心中,突然间有些不是滋味, 这段日子以来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吧。 “是,我调查你。毕竟我不知道,你这个满嘴谎言的人有什么值得相信。梦中梦见他人害你便可以猜忌他人?慕倾月你可真是可怕。” 既然话都说开了,上官尧觉得自己不妨说的更绝情些。 他有预感,自己这个月就会离开死去。 既然早晚都会死去,又何必让慕倾月带着对自己的牵挂继续后半生。 “是,我就是梦到苏婉儿让我受尽屈辱上官玺让我被人非议所以恨他们。我就是不讲道理没有缘由的憎恨他们,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慕倾月说着,一把从上官尧的怀中挣脱。 而后,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指了指。 “太子殿下,请您出去!” “好,慕倾月你记住。今天,是你赶我走的!”上官尧说完,扬长而去。 慕倾月看着那个寡情男人的身影,无助的蹲在地上哭泣。 可她知道,他们之间不会再和好了。 因为皇后姜云怀孕这件大大的喜事,圣上龙颜大悦直接解除了娴妃的禁足。 还下令大赦四方,许多死囚因而延缓死刑。 以雅而聚的赛诗会在许多宫中人士的提议下作为了助兴节目。 皇后身为东道主,更是将一方咸福宫装点的绚丽异常。 除了恭亲王府、东宫、闲庭居以外,还有许多京城里的公子小姐参与。 算是一届盛事,陵帝予以喜上加喜。 赛诗会当天 初雨看着眼前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有些为难。 从慕倾月跟上官尧吵架完直到现在,二人还未和好。 不仅如此,就连这样不得不一道出席的活动都是面和心不和。 脸上的冷漠可见一斑,就连初雨这一向迟钝反应都看出了几分怪异。。 “倾月姐姐,怎么还不进去?”苏婉儿说着,看向边上的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如果 苏婉儿正挽着上官玺的手,两个人和和睦睦的走进宫门。 看起来似乎是感情极好,即便是不言语两个人的视线中都只有彼此。 望向对方的眼中,都是漫不尽的笑意。 慕倾月不想让苏婉儿看笑话,却也不想跟上官尧一道在众人面前表演什么夫妻和美。 这样的方式于她而言,太过做作。 而慕倾月,不喜欢这般。 “不过是等妗妗罢了,婉儿妹妹先进去也好。”慕倾月笑着看向身后的人,随即一个侧身牵到了那只手。 陶妗妗正在看慕倾月到了何处,余光却还发现自己被人牵了手。 正要一把挣脱却发现那只手的主人力气很大,还把她拽到人前。 刚要推脱,却见边上的人附耳在侧。 “妗妗,是我。”慕倾月说着,探出个脑袋。 “你怎么在此,还没进去?”陶妗妗对于慕倾月会在门口等自己有些奇怪。毕竟这样的场合也是讲究尊卑的,身为太子妃的慕倾月应该早就进去了才是, 可是看慕倾月的样子,似乎才刚到? 陶妗妗将视线瞥向一侧,却发现上官尧冷着一张脸。 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 是因为她跟倾月之间的亲近吗?陶妗妗这么想着,便要再次脱手。 可慕倾月却像是算准了她的动作,又是一把抓住那只手。 而后,在上官尧面前扬了扬二人之间相握的那只手一把将她拽进了咸福宫。 陶妗妗只来得及向上官尧淡淡的道了句抱歉,便不受控制的被拽着往前走。 等到了宫门赛诗会的地方,慕倾月这才放了陶妗妗。 只是视线却时不时看向远方,好像有什么心事。 上官尧在陶妗妗被慕倾月牵走后就心生不爽,正要进门时又看见一旁看戏许久未进门的上官玺和苏婉儿。 心口一阵郁结,突然一阵不适。 “咳咳”两声后,帕子上染了血。 “皇兄,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不若,我差人送你回东宫?”上官玺说着,便要招呼身旁的宫人送上官尧一程。 今日的赛诗会虽是皇后主办,却委实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诗会罢了,实在不必过于上心。 更何况太子上官尧又咯血了,上官玺实在是有些不太放心。 “无妨。”上官尧说着,在周围两位东宫侍卫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宫内。 上官玺对于上官尧这样的逞能也觉得甚是有趣,不过既然让太子殿下撑着个病体还特地要关注的人他自然也得有兴趣才是。 “走吧。”上官玺对着身旁的苏婉儿说道,随即也步入咸福宫。 苏婉儿闻言,冲身旁看了一眼。 苏亭会意,随即趁着众人往赛诗会场所去的同时潜入咸福宫其他殿宇准备一番查探。 “倾月,想什么呢?”陶妗妗许久未见慕倾月了,却不想这么久没见却一见面就被送了场大戏。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若是自己当时选择嫁给了恭亲王上官玺后结果是否会不同。” 慕倾月刚说出口,便发现自己怕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这话听在陶妗妗的口中,却觉得慕倾月对上官玺有意。。 甚至,有了想撮合的打算。 第一百八十三章 姜云滑胎 “其实,我觉得王爷的确不错。”陶妗妗这话也算是发自肺腑。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上官玺鲜少找她,却也算是待她不薄。 而且,若是慕倾月有这样的想法她不但不会阻止还会极力促成此事。 若是慕倾月嫁入王府,她还能多个伴。 对此,何乐而不为? “你怎么会这样想,上官玺他待人极好?”慕倾月对上官玺的确存在成见与怨恨,但听到自己最好的朋友陶妗妗这么说还是很意外。 毕竟在自己之前的耳濡目染下,她以为陶妗妗应该也很厌恶上官玺才是。 怎么现在,反倒帮他说话? “只是我觉得你对他有很深的成见。虽然并非事事光明磊落,却也还算个君子。”陶妗妗说着,看向边上的人。 随即,捡起一旁的小石子丢入水池之中。 慕倾月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眼前的陶妗妗似乎跟之前相比较起来判若两人。 变得她自己都有些看不透了,是因为成婚后的缘故? “妗妗你想多了,我只是跟太子吵架了而已。没事,夫妻吵架是常事。走吧,人都快到齐了。” 慕倾月说着,戳了两下身旁的陶妗妗。 陶妗妗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小石子。 冲着旁人微微一笑,随即跟上人流一道而去。 赛诗会已经开始,姜云作为主办的人免不了有些话想说。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便发现自己被眼前被蒙上了层白纱。 丝巾虽是白色,却并不透。 即便在附近的人,也没有办法看清谁是谁。 慕倾月全程都在外围,听不清姜云说了什么。 只是隐约知道,似乎要凭借自己的印象中在这个院落里找处两个对应的句子相连组成一副对联。 却未想到,竟然要蒙着眼睛找。 等她被宫女蒙上白纱时已和身旁的陶妗妗走散,再想回头去看看却发现已经看不到周围人了。 所有人,都已然迷失了方向。 而为了防止男女之间互相触碰到某些位置,姜云还从其他宫里调来了几个宫女在这些人当中依次穿梭。 除了迷惑的作用,还有指引方向的意义。 忽得,鼻尖窜过一缕浓重的檀香。慕倾月认得,这个味道是苏婉儿身上的。 微微一笑,心底有了个绝佳的好主意。 虽然说她跟姜云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但眼下也就是能作弄你了。 慕倾月顿生一计,佯装站不稳的被风吹倒随即往边上的女子身上倚靠。 而后,一个推一个的终于成功将绵力到了苏婉儿身上。 苏婉儿本就身形不稳,却不慎撞到了边上的宫女。 宫女端着盆水果在这群人当中穿梭,却不想被苏婉儿不小心一推后脚底打滑。 水果突然朝四面八方滚去,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了姜云边上。 姜云本来在边上小憩,正要起身走走脚底突然栽倒在地。 “快,传御医…”姜云只赶得及说上几个字,便晕了过去。 出了这样的事,赛诗会自然是不得不宣告停止。而且所有人,都被勒令留在咸福宫。。 “怎么样了?”陵帝闻讯,便放下手上的工作马不停蹄赶到姜云身边陪伴。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找凶手 “皇上,是有人谋害臣妾。”姜云说着,哭的一脸梨花带雨。 陵帝闻言,脸上的表情登时一变。 敢害朕的儿子,真的胆子大。 “说,是谁?”上官琰闻言,心中很是气愤。忙看向边上的人,一阵逼问道。 却见一个宫女闻言突然哆哆嗦嗦的抖了抖,而后一个箭步蹲在了地上。 姜云见是自己宫里的奴婢,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 不对,不是她。 姜云本以为这件假怀孕到时候可以嫁祸到东宫慕倾月的头上,却不想竟是她自己宫里的奴婢犯的错。 可是那宫女跪在地上吧,却只是一阵哭泣。 周围的人看向她,却什么都不哭。 这个奴婢她有几分印象,似乎是前不久才到宫里的。 可是一个奴婢而已,怎么会害自己?姜云看向边上的上官琰,用眼神示意道。 上官琰自然觉得这件事情不止是宫女的过失这么简单。 毕竟当时所有人都是蒙面的,宫女本就绕道而走。 若是没有其他人的推搡,这个宫女又怎么会直接把东西打翻让姜云不慎滑倒? “你且说,为什么要构陷皇后?”上官琰不说话,他边上的太监倒是摆出了分盘问的架势。 看向小宫女的眼神直接又锐利,吓得她的身子再次不由得抖三抖。 “奴婢,奴婢不知。”小宫女闻言,开始哭了起来。 “不知?来人,拖出去斩了。”上官琰也是被这番话弄得没了耐性,见太监问不出什么便要让人斩脑袋。 小宫女依旧跪在地上,眼看着身旁的侍卫就要动手她突然开口了。 “启禀皇上,奴婢有话要说。”小宫女一说话,身旁的两个侍卫立刻退到了边。 “说。”上官琰闻言,看向边上姜云的神情愈发温柔。 只是出口的话,依旧甚是威严。 “奴婢、奴婢记得当时有个小姐退了一下奴婢这才让奴婢滑倒。所有奴婢才会失手打翻水果,以至于皇后娘娘出脚时不慎滑倒这才造成了滑胎。” 小宫女的话引得满目注视。 这话可是天大的事情。毕竟皇后娘娘肚子里怀的可是皇上的龙种,若是龙种是因为他人的原因这才导致了滑胎。 恐怕,那家小姐亦或者公子父亲头上的乌纱帽怕是要不保。 “如何确定是女子?”姜云这时在上官琰的搀扶下徐徐倚靠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开口道。 “因为,奴婢闻到了脂粉的香味。而且,那位小姐身上的耳环应该是掉了。这枚耳环,是奴婢适才所拾得的。” 小宫女说着,从袖中拿出那枚耳环。 这样的东西,的确是只有女儿家身上才有。 “世家小姐可还在咸福宫?”上官琰说着,眼神不善的看向边上的咸福宫侍卫总管。 “启禀皇上,所有人等都在院落之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所有人自然是一个都跑不掉。 所以早在出事后,这位便当机立断的控制了所有的人进出。 即便是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走,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害我的皇儿。”上官琰说着,便要起身而去。 “皇上…”姜云见上官琰准备离开,忙再次开口道。。 “没事,等我回来。”上官琰说着摸了摸边上人的脑袋。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本王的女人 慕倾月等人正在院落里休憩,见陵帝前来忙一道开口。 “臣参见皇上。” “臣女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今天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这耳环究竟是哪位掉的?”上官琰说着,示意边上的人拿起适才被小宫女递来的饰物。 那些公子闻言,便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 随即,退到了一边。 小姐们看着陵帝边上人手中拿着的那截耳环,下意识探向自己的耳垂。 却是每个人的都稳稳当当戴着,忽得苏婉儿发现自己的耳朵上似乎是掉了一只。 正感到奇怪不知道这耳环去了何处,却发现边上的苏亭盛上了只一模一样的。 苏婉儿正一脸诧异,却见一旁的人附耳道。“婉儿,戴上吧。” 在苏亭注视下,苏婉儿将那只缺的拿在手里随即小心戴上。 “没有?那就请你过来看看是谁身上的气味更像。”上官琰说着,朝一旁的小宫女示意道。 小宫女闻言,徐徐步入众位世家小姐之中。 可是脂粉的气味并不寻常,不多一会儿她便觉得周围都是脂粉的味道。而且因为她们之中许多人用的香粉胭脂都极其相似,所以一时半会儿她已经分不清了。 更何况,眼下这味道更是散了许多。 远远不如小宫女刚才闻到的气味浓郁。突然间,她局促不安起来。 从头开始闻众人的气味,随即又倒着闻。 世家小姐被小宫女的这番表现弄得心中发笑,但却没有一个人敢阻止。 毕竟涉及陷害皇子,这罪名可算是不小。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来人,拖出去斩了。”上官琰见小宫女再没有找出什么,忙下令道。 而这时,几个胆子小的世家小姐已然晕了过去。 正当小宫女要再次被拖走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忙躲开侍卫的抓捕,重新闯入那群世家小姐里头。 不一会儿,一脸茫然的苏婉儿便被小宫女牵着带了出来。 “皇上,就是这位小姐。”小宫女闻了闻苏婉儿身上的味道,随即无比笃定的开口。 “大胆奴婢,你可知她是谁?本王的女人,也是你可以栽赃的?谁给你的狗胆子,竟然污蔑王妃!” 上官玺本来在一旁看戏,见小宫女指着苏婉儿说这位便是罪魁祸首忙不淡定了。 当即对着那个宫女一番破口大骂,随即脸上表情变了变。 这一切上官琰自然看在眼里,不过顿了顿却没说什么。 “奴婢敢确定,就是王妃。因为王妃身上有一股浓重的檀香味,不会认错。”小宫女闻言,却是再次肯定的开口。 在她眼中,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即便眼前的人是王妃,她也必须要把这盆脏水泼下去。 若是自己不好好的交代清楚命就没了,可若是这个动手的人是恭王妃苏婉儿却怎么也不至于得个死罪。 小宫女说着,脸上的神情却是更加确定了。 上官琰不愿意相信这件事跟苏婉儿有关系,但却也觉得必须给姜云一个交代。 微微一摆手后,侍卫将苏婉儿和那个小宫女都带离了院子。 陶妗妗看着眼前这番闹剧,嘴角浮起个弧度。。 而这一切,被暗中躲着的墨白全然看在眼里。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强势诬陷 “说,你为什么要害本宫?本宫与你之间,素无仇怨。”姜云看着眼前的苏婉儿,淡淡开口道。 “启禀娘娘,这件事情跟婉儿无关。”苏婉儿看着我在床上休息的姜云,徐徐开口道。 对于眼前人的说辞,她并不认同。 毕竟她没有必要使计策让皇后滑胎,更何况恭王府跟咸福宫本就有合作的打算。 她犯不着去招惹姜云引她不忿,实在是多此一举。 “可本宫的皇儿,确实是没了。”姜云说着,哭哭啼啼的倚靠在身旁上官琰肩上。 一只手抚上已然平坦的小腹,脸上尽是数不尽的愁容。 见到身旁的小美人这般,上官琰的心底更是愤恨十足。 一个是恭王妃,一个是平平无奇的小宫女。两个人之间的轻重差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陵帝自然也明白,这件事情并非是看起来这般容易。 但是这件事情若不好好处理,怕是对于之后的治理也是十分不便利。 上官琰是个帝王,后宫固然重要但却不能因为后宫之事而反了朝堂。 “你说这件事情是苏婉儿做的,除了那香味以外可有其他证据?”上官琰看着那小宫女再次开口,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间。 上官琰话中的意味已然是十分清楚,毕竟这样的一件事情处理不好可能朝廷都会有所波动。 朝中支持上官玺的人本就不在少数,更何况如今的苏婉儿身为恭王妃也算是举足轻重。 更别提,苏婉儿身上还有一道免死金牌。 忽得,上官琰想到了这件事。 “是,这件事情的确是恭王妃做的。奴婢只不过是一介布衣,又怎么敢有这个胆子诬陷王妃。若非事实如此,怕是奴婢几个胆子也不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小宫女闻言再次开口,却是言之凿凿的模样。 对于上官琰口中的话,全然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 身旁看热闹的人眼下再是迟钝怕也明白了上官琰的心思。毕竟苏婉儿如今是恭王妃,代表着恭亲王府的面子。 若是上官琰坐实了恭王府的这个污名,怕是许多人都会不满。 上官尧看着眼前的这场表演,心底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这番,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尽管事实确实如她所想那般,可她却觉得有些奇怪。正想问问身旁的淘陶妗妗,却发现已经没了陶妗妗的身影。 问了边上的初雨,却说陶妗妗不知道去了何处。 挽秋倒是在附近,不过闻言却也只是回了一道礼貌的视线。 慕倾月在宫里本就没几个看得中意的,世家小姐又大多是未出阁的小姐。 怎么她也算个已婚者,跟她们走动到底有所不便。 随即,只好闷闷站在太子殿下上官尧身侧。 不过,还是保持着甚为礼貌的一丈距离。不亲近,却也不算疏远。 墨白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慕倾月看到他过来忙又往边上退开几步。。 “苏婉儿,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姜云看向边上发呆许久后维持缄默的她。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请莫道长 “婉儿只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苏婉儿说着,看向姜云。 虽然前段时间二人之间还有所交情,但看眼下姜云恨不得把这个脏帽子扣在她头上的态度。 实在是,让苏婉儿没什么好说的。 这件事,她没有做就是没有做。 不论如何,都不会承认。 更何况,这分明就是个意外。毕竟她知道,自己没有必要针对姜云。 但是看姜云这想踩自己一脚的手段,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冷笑。 “好了,别吵了。你若是再不说实话,便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若是现在交代了,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而且,也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到连累。” 上官琰看向边上的人一眼,再次警惕的开口道。 关键在这个小宫女身上,只有小宫女认了这件事情便算是了了。 而这,也无疑是众人喜闻乐见的结果。 “奴婢无罪,为何不能说实话。奴婢是无辜的,还是说当今皇上只会诬陷普通百姓?”小宫女说着,放声大笑。 似乎是听到了个极为有趣的笑话那般,脸上的表情随即一变。 “请莫道人前来。”上官琰顿了顿,冲着边上的首领太监开口道。 太监闻言微微一福,随即便领了口谕出门。 众人看着这场不得不惊动白袍道人的闹剧,心中哑然失笑。 不过许多人暗地里却觉得这件事情更加扑朔迷离起来,毕竟这是陵帝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请这位出来。 而许多人虽然听过这白袍道人的神通,却从未见过。 所以有不少人,也是十分好奇他的长相。 有人传言,是个男子。有人传言,是个稚童。 还有人传言,这道长是个女子。只不过是因为受人尊敬所以才被陵帝上官琰以国师的地位尊敬之。 但最终究竟为何,除了陵帝和真正见过白袍道人的那几位外无一人得真颜。 慕倾月听到陵帝口中的莫道人这三字,才突然意识到那个白袍道人姓莫? 可是,这个莫字似乎有些熟悉。 慕倾月正要细想,却觉得脑袋有些疼。 随即有些不安的靠在椅子上,让边上的初雨帮她按两下神经舒缓舒缓。 等到慕倾月回过头来,却见一身白袍的莫道人在一名大太监的搀扶下缓缓步入院内。 等他拱手行礼,慕倾月这才发现他的右手竟然少了一根手指。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恭亲王、恭王妃。”莫道人说着,在陵帝等人面前缓缓下跪行礼。 随即,视线在上官玺、上官尧等人面前匆匆一笑而过。 虽然是那般的不敬,却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毕竟他受到林地的额敬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况且,几任先皇都对这位道人十分礼遇。 “臣等参见道长。”慕倾月思索间,许多大臣都已跪下。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甚广,连那些小姐公子的父亲都招进了宫。 不过大多都候在门外,有幸进入内殿的不过是几个相对品阶较高的。。 而这之中,丞相府、中书府、御史府都一应在列。 第一百八十八章 滑胎真相上 “虽然在来的路上臣已听这位太监说起此事,但不知道圣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莫道人说着,蒲扇微摇。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看着飘然而立不同于俗世。 “自然是,真话。”上官琰看向眼前的人,徐徐开口道。 再一睁眼时,已然换了副面孔。 虽然心系女子,却不妨碍他是个和善的君主。 “那皇上,可能要失望了。因为贫道掐指一算,二人所言皆为假话。”莫道人说着,再起摇起扇子。 座下之人闻言,皆是一惊。 无疑在猜测,莫道人这话里有话。 可若是小宫女说谎是为了逃避刑罚,但在上官琰强大的天子气势威压下却还对此说辞十分坚定。 那或许,这个小宫女本就无父无母。 而这般行为便是为将脏水泼到恭亲王身上,毕竟苏婉儿是恭王妃。 此举,自然也为如此。若如此,这件事情背后的逻辑关系便会更加错综复杂。 背后黑手之用心,怕是更加险恶。 但若如此,起码苏婉儿的话也该为真。 可众人听了莫道人的话,竟说二人所言皆为假。 若是小宫女为了自己活命尚且保命说谎,但苏婉儿又为何不说真话? 即便真是苏婉儿不小心冲撞了小宫女致使果盘倾倒随即让皇后姜云摔倒,却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是无心之失,圣上若是想怪罪也怪不到什么。 但若真相如此,又为何要扯谎。即便是落实这件事,圣上看着苏婉儿恭王妃的身份又能如何? 再者,苏婉儿这身份圣上即便动了也不敢大动干戈。 底下的人闻言,窸窸窣窣的发出一堆议论的声音。 “道长的话,是什么意思?”上官玺闻言,锐利的目光看向他。 自己的女人,自然是要护着的。 只是这莫道人几句话却让苏婉儿蒙了冤?这个理儿上官玺可不认。 “王爷稍安勿躁,或许王妃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未可知。”莫道人徐徐摇着手中蒲扇,不紧不慢的开口应答道。 “婉儿,你若是有什么不敢说的就对本王说。本王让父皇给你主持公道。”上官玺看向跪着的苏婉儿,含情脉脉望向她。 慕倾月看着二人之间鹣鲽情深的模样,突然心口一阵恶寒。 前世的记忆突然间涌入脑海,自己刚才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对陶妗妗说万一当时嫁给了上官玺这样的话吧。 上官玺,根本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猛地甩开这个奇怪的想法,慕倾月将视线继续投向正中的几人。 而姜云对于眼前的这番情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回神时,却见上官玺死死护住怀中的苏婉儿。 二人之间的亲密,倒是让人羡慕。 “婉儿,的确不甚推了一个小宫女。但是因为婉儿看不到人,并不敢确定是否是眼前的小宫女。”思索许久后,苏婉儿终是缓缓道出。 但之后的话,却是再也不敢说了。 小宫女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 墨白发现了这一点,有些觉得好笑。。 毕竟对于她而言,这样的事情数量不算大事却还是会被人多想。 第一百八十九章 滑胎真相下 故而,当时第一时间的想法便是推脱此事。 但是苏婉儿没有想到的是,陵帝居然将这样的一件事看的如此重要, 甚至于,是不惜去惊动前不久刚出关还未说要出世的钦天监莫道人。 更未曾想,这小宫女居然这般嘴硬。 像是,故意要把这件事情往自己身上引导似的。 这一点,更是让她觉得十分奇怪。 “那染儿你,又有什么话可说?”在得到了陵帝的首肯后,莫道人便将羽扇轻轻一合。 随即,点了点此时看上去甚是得意的小宫女两下。 “染儿,没什么好说的。”小宫女嘴硬,硬是不肯说什么。 可莫道人自然有法子让她开口,向边上使了个眼色后便有人拿着道符咒过来。 随即,莫道人一把将符咒贴在了染儿的眉心位置。 待染儿再次睁眼,眼前已经变成了一脸迷茫的神色。 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却像是被摄了魂魄一般六神无主的模样。 “道长,这是…”上官琰正要继续开口,莫道人却制止了他的开口。 众人只见莫道人掌心一点光亮,随即便看到染儿启唇开口。 但是,却未曾吐出一个字。 莫道人看一眼,随即拿着扇子在染儿的边上打着节拍。 “皇后娘娘,是你害的?”一边开口,一边把扇子收在手中“啪嗒”拍了两下。 “是。”染儿闻言点点头,随即开口道。 “为什么伤害皇后,是否有什么私人恩怨?”见染儿应答了,莫道人启唇道。 “没有理由,染儿只是觉得姜云她不配。”染儿说着,却是突然笑了笑。 随后,众人便见到染儿咬舌自尽。 莫道人见状,摆了摆手。 结果已然不重要了,起码该说的都说了。 这件事,就算这么了了。 之后,咸福宫的人便都散了 等上官玺等人也消失了,上官琰才将视线投向身侧的人。 “云儿以后,可得小心些。”上官琰说完,便再次深情的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只是,全然刚才在众人面前所演绎的那番帝后深情。 姜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看着那个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上官琰定是怀疑了什么,但却全然不说起。 姜云总觉得有几分怪异,但所幸的是这畸形的胎儿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虽然此举伤了咸福宫与恭王府的和气,但借着这件事情对恭王府上下耳提面命一番也是好的。 起码,他们短期内应该是不会有不尊敬的心思了。 东宫里,上官尧与慕倾月自从进门后便回了各自的住处。 初雨看着二人之间貌合神离的模样,甚是头疼。 但终究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间的关系一天一天的变差。 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上官玺带着苏婉儿回到恭王府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苏婉儿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确实是有人构陷,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是谁。 而染儿的一番言辞,也的确是荒唐至极。。 竹胤跟着上官玺一道去了主殿,看着他脸上不悦的神色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一百九十章 妗妗身世 “竹胤,你去调查看看这件事情吧。”停顿许久后,上官玺茫然的开口道。 “此事已经结案,没什么好调查的。况且你应该相信陵帝,这便是最好的结果。”竹胤说着,趁上官玺不注意顺走了架子上的一瓶女儿红。末了,起身告辞。 上官玺看着竹胤的身影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没有什么反驳的话。 “对,这是最好的结果。”上官玺口中喃喃道,随即打开一瓶梨花白畅饮。 等夜半梦醒时,桌上的酒瓮已然倒了个七七八八。 苏婉儿看着眼前这些横七竖八的酒瓶子,无奈的将手探向那个男人。 “为什么要喝酒呢?”轻柔若浮游的手在上官玺额间徐徐略过,却不曾留下痕迹。 等上官玺醒来,才发现已然躺在了床上。 而一地狼藉,已被人悉数收拾干净。 探向额头,却闻到一股子脂粉的香气。 府上的丫鬟虽然也有用这般脂粉的,却没有一个人敢明目张胆靠近他。 是苏婉儿来过吗?上官玺不知,只是下意识笃定了这个想法。 等上官玺驱散了酒气出门上朝后,挽秋这才悄悄踱步到陶妗妗身侧。 “小姐,王爷出门上朝了。”挽秋说着,朝陶妗妗一个颔首。 随即,视线在陶妗妗与身后人身上徐徐一滞。 “父亲怎么过来了。”陶妗妗说着一个转身在陶衡身前落座,随即视线徐徐看向他。 “本也不是什大事,只是觉得该告诉你一声。毕竟这件事说到底,还跟你有关。”陶衡想找个隐蔽之处开口,却不料陶妗妗没有这个意思。 闻言,只是一番淡薄的“嗯”了一声。 似是并不在乎陶衡到底要说什么,也不介意这件事情是否会被旁人所知晓。 自始至终,目光都是淡淡的。 平静无波,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色彩。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就不必特意找一处地方说了。挽秋,你去门口守着吧。”陶妗妗闻言,冲一旁的挽秋开口道。 挽秋遂之点了点头,而后悄然离开。 “你其实,并不是我的女儿。”陶衡顿了顿,突然开口道。 “知道,毕竟你的确不配当我父亲。”陶妗妗想到了自己丫鬟的惨死,虽然陶衡的行为是为自己好却还是算一意孤行。 那时候的她还如此渴望童年,却被陶衡时不时丢进暗室。 直到现在,对强光她都还有些难以接受的不适之感。 “妗妗,你就这么恨我?你可知…”陶衡闻言,脸上一闪而过的希冀消失了。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得到陶妗妗的谅解,结果却适得其反。 “是,我感激你的养育之恩。若非承蒙陶御史收留,妗妗已成孤女流落他乡。 可也是您亲自把我送上花轿,逼迫我嫁给一个并不喜欢的人。这便是您从小教导的开明?” 陶妗妗说完话后,背过身去。 陶衡看着那个身影,想再说什么却觉像徒劳。 伸出手想要拍两下眼前的人,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收回。。 对她,自己终究是无比亏欠的一方。 第一百九十一章 雅友 挽秋看到陶衡离开,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异色。 正要去找陶妗妗,却觉得她边上似乎站着一位男子。 挽秋将视线在那男子身上打量了片刻,却见他突然一个侧身。 随即,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挽秋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忙重新回了刚才的位置。 不过心中却是更加怪异,对于陶衡所说的内容她是一字不差的听到了。 而这位,似乎也是如此。 “莫非竹胤公子,也喜欢听墙角?”陶妗妗说着,将手中的一粒小石子投入水中。 水面上,顿时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倒是小生唐突了,陶小姐别来无恙啊。”竹胤说着,大大方方的从周围窜了出来。 的确,刚才他是想听听看二人之间的交谈内容有什么好玩之处。 没想到,竟然意外听到了陶妗妗的身世,算是大惊失色。 “竹胤公子是王爷的贵客,自然也就是妗妗的贵客。只是公子这听墙角的习惯,可不该让旁人知道。”陶妗妗说着,微微一个转身对竹胤一笑, 竹胤本来是侧身看向陶妗妗的,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的确,入府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随性惯了的。 倒是忘了这些江湖上的习惯,似乎并不好。 尽管上官玺并不会介意他这般的行为,但是到底不太合乎礼数。 “是,陶小姐说的是。”竹胤说着,看向陶妗妗。 在后者的示意下,徐徐落座。 陶妗妗见状,倒了杯茶给竹胤。 竹胤一愣,随即停顿两秒后接下。 “这件事情,你都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妗妗,的确算是个普通的女子。甚至于,远远配不上王爷。” 陶妗妗说着,突然一番梨花带雨的哭起来。 竹胤最受不得女孩子家哭起来,闻言更是手足无措。 他也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听次墙角还能知道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眼下陶妗妗的话。 说,装没听见? 可是,偏偏还被正主抓包了。 这…如何是好? “陶小姐不该妄自菲薄,毕竟陶小姐的优秀在京城世家小姐里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跟王爷的联姻也算是一段美谈。” 竹胤闻言一怔,随即小心安慰道。 对于眼前的人,可能这才是足够说明的理由? “竹胤公子会看不起妗妗吗?因为妗妗的出身,太过于卑微。以至于,不想与妗妗成为好友?”陶妗妗说着,再次低低啜泣起来。 “不会不会,不仅如此我还会帮陶小姐保密。这件事情,我保证王府里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竹胤说着,一阵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 “那妗妗,就以茶代酒多谢竹公子。”陶妗妗说着,一个举杯。 竹胤也十分豪爽的喝了这杯茶,算是正式成了好友。 “挽秋,送送竹公子。”待二人闲谈许久后,陶妗妗这才将挽秋招到身侧。 挽秋闻言,走到二人身边。 随即,将竹胤送了回去。。 等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陶妗妗这才擦干眼泪收起刚才那副有些假惺惺的模样。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机 只是,这个竹胤似乎也并非如传闻中那般不好对付。 陶妗妗想到刚才陶衡话语中提到的一件事,眼底眸色渐深。 对于自己不是陶府亲生一事,她早就知情。 但从陶父的话中,她觉得可能有其他事情要说。 可若不是她眼疾手快将陶衡剩下的话堵了回去,怕是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想到前不久的那些事情,她就头疼。 若非因为慕倾月拦着,她肯定要在那件事上插一脚。 不过因为姜云滑胎而造成的结果,她倒是喜闻乐见。 对于慕倾月为何阻止自己直接对于上官玺苏婉儿这二人她没有想到理由,却也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不然,慕倾月为何会对上官玺这二人有如此之深刻的成见。 还有那个娴妃娘娘,或许改日也该去拜访一番才是。 陶妗妗打定主意,在石桌上用茶水写就了一个娴妃的娴字。 挽秋是在把竹胤彻底安顿好后才回到紫荆阁的,只是到了之后却有些奇怪。 竹胤在陶妗妗这里只是用了些茶水,怎么一回去就躺倒了? 不过这个,她没多想。因为这时,她看到陶妗妗兴致极好的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字。 “小姐,在写什么?”挽秋说着,凑近一看。 当看到上面的几行诗句后,吓得赶紧擦了。 可是要擦干净时却发现这上头竟然还有墨水的痕迹,似乎这两句诗句是被陶妗妗特意写在石桌上的。 “小姐,这可使不得。”挽秋说着,忙打翻茶杯开始擦起桌子来。 “什么使不得,你觉得他们会信这是我写的?”陶妗妗闻言,一阵哂笑。 上书 “古今多少事,今人不敢闻。” 挽秋闻言,神色更加紧张了。陶妗妗这是怎么了,竟然敢写这样的东西。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不能乱说啊。 “小姐,你就别吓唬我了。”挽秋说着,拿起边上的抹布使劲擦拭着上头的墨痕。 “没吓唬你,只是想告诉你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你们都不懂我,只有倾月明白。”陶妗妗闻言,摆了摆手。 慕倾月是个她自从第一眼见便觉得很喜欢的人,所以下定决心成为好友。 之后的再见,更是确定了她的猜测。 慕倾月,很不一样。 不流于俗世,更不会因为这世态的浑浊而迷失本心。 而且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是对的。 尽管很多时候,陶妗妗都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笃定的语气。 可,她无条件相信慕倾月说的任何事任何话。 但江南水患一事为何还没应验她不知道。 其实,她去找过那位白袍道人。 道人告诉她,要相助慕倾月。还让自己帮慕倾月促成所有想做的事情,所以姜云的事情就权当是她做的一件小事罢了。 不过慕倾月怕要很久之后才会知道了。 亦或者,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毕竟慕倾月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不会有人想到人前柔柔弱弱的恭王府侧室陶妗妗,竟是如此之人。。 更不会有人能想到,其实论起计谋她本就不是弱者。 第一百九十三章 比划比划 挽秋看着眼前的陶妗妗,视线不由得向远处望去。 尽管是最迟钝如她,也从近日陶妗妗让她办的事情上看出了些不寻常的地方。 虽然陶妗妗还有刻意藏拙的心思,但眼下似乎是更加接近本来的她了。 而且近日的行径更是十分的奇怪,让挽秋觉得自己认识的人好像跟眼前的她鸽了十万八千里。 陶妗妗看向水里游动的两尾鱼,不由得长叹一声。 很多事情,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比如,她的身世。比如,她或许注定找不到那个小时候的小哥哥。 或许,她就不配拥有自己喜欢的一切。 不过,这都不重要。 起码,认识慕倾月和能够帮助到她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而这样的事情,陶妗妗很确定她以后还会继续做。 不远处的东宫里,墨白看着上官尧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长叹。 “你说你,没事又去招惹师父作甚?”墨白说着,一边拿出块抹布给上官尧擦干净手上鞭伤渗出的血迹。 “不过是,说了我该说的事情。”上官尧闻言笑了笑,看向墨白的眼中尽是自嘲的语气。 “你何必要护着那个大小姐,根本不值得。迄今为止,她有跟你说过一句真话吗?”墨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边上的上官尧,随即手下的动作更重了。 身旁的人,忍不住从舌尖发出一声“嘶”的声响。 墨白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把手上的动作又放慢了几分。 几炷香的时间过去后,墨白才大汗淋漓的放下上官尧的袖口。 随即,顿了顿。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上官尧鲜少见到墨白这副说话吞吞吐吐的模样,见状侧了个身。 一只手支撑在下巴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向他。遂之,气若游丝的开口道:“有事?”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没事就别出门了,最近宫里怕是不太平。”墨白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却见上官尧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视线在他脸上逡巡而过。 见墨白脸上又恢复了一脸的大义凛然,觉得无趣便放开了。 墨白见袖口被上官尧松开,忙一个闪身从窗台出了屋子。 上官尧见到墨白消失了,这才小心穿好衣服投向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正要再次开口,却见一把匕首横在了脖颈之上。 在夜色下,闪着银光。小巧玲珑,倒像是防身之物。但来人却并非想取他性命,倒像试探。 匕首横在脖颈上许久,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上官尧顿了顿,将匕首的刀刃夹在指间。随后一个翻转,便抵在了来人的脖颈之上。 随即,将来人压在了一根房间的柱子上。 上官尧将视线来人的脸上细细略过后,不禁笑出了声。 “墨白的话倒是说对了,这宫里还真是不太平。不然,我这太子妃也不至于闲来无事想跟本殿下比划比划。” 随即,扯下了来人用来遮挡真容的伪装。。 “你怎么会知道是我?”慕倾月这才突然露出真容,看向上官尧。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有我的气味 “因为,你身上有我的气味。”上官尧说着,客客气气的给慕倾月倒了杯水。 “咳咳咳,下作流氓。”慕倾月说着,忙一个侧身躲过了上官尧的视线。。 随即,在上官尧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一百九十四章 有我的气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五章 王八蛋 芙蓉锦帐春宵暖,红烛摇曳杏花寒。 等慕倾月从迷惘中睁眼,发现自己已被上官尧放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这是慕倾月不止一次到上官尧的房里,但这次她却觉得有些紧张害怕。。 可...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一百九十五章 王八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六章 娘子的话得信 经过的宫人见状,只是“哦哦哦”了几声。 却也没人敢真正看慕倾月几眼,只是即便如此慕倾月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已经接受了当众处刑一般。。 从缝隙处看到了初雨身上常穿的衣衫看,正要...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一百九十六章 娘子的话得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赶本王走? 而此时的恭王府里,苏婉儿正因为被那个小宫女诬陷的事情拿府上的下人出气。 虽然事情最后算是以一个不太圆满的方式收场了,但苏婉儿还是不甘心。。 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一定!...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赶本王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八章 被赶出来了 “若是王爷并非诚心来看妗妗,倒不如不见。左右妗妗在此处也过得十分舒心,省的被王爷扰了安宁。”陶妗妗看向眼前的人一字一句的开口反驳道。。 上官玺没想到自己的解释还被陶妗妗一句扰了...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一百九十八章 被赶出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九章 隐忧 而东宫里,慕倾月还被上官尧下令强制禁足在屋子里不能出门。 看了眼不远处桌上的一圈绣花,她不由得摇了摇头。。 要是早鬼知道骂了那家伙一句王八蛋就会被禁足,她当时就应该多骂几...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一百九十九章 隐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两百章 太子暴毙 她有一种预感,上官尧似乎要离开了。 而且近来,这样的感觉愈加强烈。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只是下意识觉得如此。。 “待的闷了?那出去走走。”见慕倾月许...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两百章 太子暴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一章 或有转机 上官尧被御医确诊后不久,上官琰就闻讯赶来。 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慕倾月,认为太子的死是她造成的。可他们却忘了,太子本就身患恶疾命不久矣。。 丧礼为举国之丧,举国上下哀悼七...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零一章 或有转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两百零二章 再无对酌人 “可是…”慕倾月知道陶妗妗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一件事情还是太过冒险。 尽管她无意间拜了一位医者为师,但这般未出师就滥用医术若被知道了恐怕不好。。 更何况,她尚且刚入...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两百零二章 再无对酌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两百零三章 堂堂正正回去 “小姐又在想什么?”见慕倾月半天不开口,身旁的初雨又突然缄默了。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惊到什么一般。 “没什么。初雨,你还想回去吗?”慕倾月说着,看向身旁的小丫头。。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两百零三章 堂堂正正回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四章 再入宫门 “倾月,你可算想好了?入这宫门后,可就没这么容易出来了。”陶妗妗看着身旁心思有些悬而未定的慕倾月,再次开口确认道。。 “妗妗,你放心。我会一切小心的,必然好好回来。”慕倾月说着...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零四章 再入宫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五章 陵帝命数短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不过公子是否先补上拜帖?”上官陵说完话的下一秒,只见一个穿着厚重盔甲的人走不远处缓缓走来。 等人到了跟前,慕倾月这才发现居然也是个熟人?? 而那些侍卫...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零五章 陵帝命数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六章 施针 “启禀皇上,奴才有事禀告”慕倾月说着,敲响了眼前的这扇门。因为视线放了一枚在喉间,出声时都带着几分莫名的沙哑。 “进来吧。”里头的人闻言顿了顿,似乎迟疑了一瞬。。 不过随...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零六章 施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七章 收留 闲庭居 “皇上这个月才来后宫,倒是来了臣妾这里。想来皇后知道后,倒要怪罪。”徐若娴说着,小心端上杯茶水。 花瓣在地上荡出一圈又一圈的花纹,东风吹在身上更是舒爽。。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零七章 收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八章 告密者 刚走到东宫门口,慕倾月就把楚玉变成了初雨。于是乎,下一瞬慕倾月便听到了身旁人叽叽喳喳的声响。。 “小姐,你确定还要回到原来住的屋子吗?许久未有人的屋子里定然布满蛛网…”初雨还要...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零八章 告密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九章 你是上官陵 “自然要去一个,初雨进不了的地方。”慕倾月说着,便朝着初雨挥挥手。 初雨看着慕倾月突然消失的身影,无奈的回了慕倾月住的院子进他的屋子进行一番打理铺床。。 原本东宫里的人都...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零九章 你是上官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章 调皮的倾月 “那你知道上官尧去哪儿了吗?”忽得,慕倾月抓住了上官陵的手臂后开口。 “皇嫂节哀顺变吧,三哥早已入土。”上官陵说着,颇为同情的看了边上的人一眼。。 相比较于苏婉儿,慕倾月...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一十章 调皮的倾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初雨困暗室 等面具男子离开,床上的小人才悄悄张开一条缝打量周围。 唇间的温热依旧存在,但这般温暖却像是慕倾月贪恋许久未曾得到的存在。。 像是久别重逢那般的欣喜,又似乎是从未相见的一见...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一十一章 初雨困暗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二章 暂住闲庭居 初雨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些睡不着,但那个嬷嬷的话又让她担心。 她怕慕倾月也被抓了进来之后受到跟自己一样的虐待,毕竟从小慕倾月就是千金大小姐。。 没有吃过什么苦,若是身体受不住...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一十二章 暂住闲庭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们认识? 等慕倾月终于把汤药喝完,上官陵这才将药碗放到一边开始说其他的事情。 上官陵想着,慕倾月此行入宫怕是十分蹊跷。 或许,有什么大事来此也不一定。。 毕竟一直以来上官陵都...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们认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四章 离奇大火 徐若娴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随即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看向了边上的人。 边上的人是她的贴身宫女,即便是上官陵在此也没有避嫌。 想来,极其受徐若娴的信任。。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一十四章 离奇大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卖个乖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姜云闻言,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变。 手上的动作似乎也突然停滞了一般,看向徐若娴的眼中充满了杀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姐姐身边这位鸾翠姑娘真是...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一十五章 卖个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六章 送回去 “既是如此,就出来吧。”那人闻言,对此回答甚是满意。 遂之,招呼了身旁的几人给初雨开门。 不一会儿,初雨便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出来走向了另一处。。 不过这经过走...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一十六章 送回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月下对酌 须臾之后,初雨便被人打晕后丢到了宫中御花园。 等初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一张床榻之上。 而边上,是她这几日无数次心心念念的人。。 “小姐,终于看到你了。初...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一十七章 月下对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八章 见过何大人 只是突然间的一阵萧声,到底打破了这番寂静。 随着萧声而至的,还有一个男子的俊朗身影。 待那个男子转身,徐若娴却发现他脸上戴着个面具。。 但是尽管隔着一张面具,却依旧...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一十八章 见过何大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请言鹤 “爱卿请起,深夜请你过来倒是我的不对。”上官琰闻言徐徐开口,只是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能为圣上分忧是臣的本事,更何况这本就是身为臣子的本分。”何愈说着,再次拱手答道。...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一十九章 请言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章 主动出击 “唔~”女子正要开口说什么,却一把被何愈吞了余下未说出口的话。 红帐摇曳下,一片春色正好。 翌日。 “皇后娘娘私自找朝臣至后宫,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不好。”何愈说着,...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章 主动出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一章 委屈陵公子了 上官陵听慕倾月说完自己的打算后,眼角不自觉抽了抽。 这样的鬼主意,估计也就只有她能想到了。 只是这个法子,真的可行吗?? 上官陵半信半疑的看了边上的慕倾月一眼,随即...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一章 委屈陵公子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戏开场了 “好,那我就去看看。”被点到的宫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但她不敢拒绝。若是反抗这个决定怕是其他人会对她有所非议。。 尽管是在闲庭居这个鲜少出事的地方,但那个为首的宫女...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二章 戏开场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戏收场了 春月见上官陵却泡的晕倒了,这才从袖子中拿出根细小的银针放在手里。 而后又捻了几根在掌心搓热,正要动手时却被上官陵一把制住。。 春月正要动手,却因为身手不及上官陵反而被制住...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三章 戏收场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四章 辞行 “想不到娴妃娘娘,倒真人不露相。”慕倾月说着,拍拍手。 但是话语中的意思,却让人觉得不太友善。 不过徐若娴并没有在意慕倾月一时的失礼。毕竟更傲慢的,她也见识过。。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四章 辞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五章 非礼勿视 “好。”徐若娴说着,看向边上的嫣儿姑娘。 嫣儿点点头,起身送她们出去。 慕倾月了解徐若娴的意思,略一思嗔后起身告辞。。 等慕倾月离开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上官陵才找...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五章 非礼勿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闲庭居,已然不安全。大抵,是出了宫。”徐若娴闻言,杏眸微微一眯。 事实上,慕倾月并没有跟她说过要去哪儿。 徐若娴的话,不过是猜测。。 毕竟宫里已经有人针对她了,也...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七章 愁难消 徐若娴看了那个离去的身影一眼,缓慢收回视线。 指甲嵌入木桌,扎的极深。 哒的一声后,指甲应声而碎。而后,丝丝点点的血迹渗出。。 但徐若娴并不觉得疼痛,想到那年战场上...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七章 愁难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为他了却遗愿 徐若娴没想到上官陵特意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问这件事,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你找到倾月了?”徐若娴顾左右而言他,并不想跟上官陵讨论这个问题。。 相比较于了解这件事上官陵是...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八章 为他了却遗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九章 言鹤看诊 “你就是神医言鹤?起来说话。”上官琰说着,看向底下跪着的人开口道。 对于眼前的人就是何愈口中的江湖神医言鹤一事,他心中存疑。。 “草民言鹤。至于神医二字,实在称不上。”言...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二十九章 言鹤看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章 莫道长求见 “咚咚咚” 闻声,言鹤立刻将面具重新戴好。取了那截细丝后小心收起,而后小心吹灭那只香。顿了顿,看向门口方向。 在香熄灭的同时,上官琰悠悠转醒。。 “皇上,有人敲门。...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章 莫道长求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一章 “祸”卦 想到之前幼时曾见先皇因为某些原因而被这位莫道长找上门的经历,上官琰心中有些不安。 “倒是卜出一卦,只是言大夫在此似乎…”莫道长说着,视线若有似无的看向边上的人。。 似乎想...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一章 “祸”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二章 慕府 “慕。”莫道长顿了顿,徐徐开口。 华陵国有这个姓氏的人并不多,而被一向深居简出的莫道长知道的似乎只有丞相府的慕武。 慕武慕丞相,是华陵国君主上官琰的左膀右臂。。 上...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二章 慕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速之客上 “这件事情,可还有其他人知道?”姜云说着,将视线再次投向跪在地上的人。 “并无旁人知晓,娘娘的意思是…”来人说着,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人。。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速之客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速之客下 一盏茶后,徐若娴姗姗来迟。 在见到姜云领着一队人到自己宫里后,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她觉得,这次的姜云似乎是来者不善。但却又想不到今日什么时候得罪了她,有些不明所以。。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速之客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五章 嫌弃你家小姐菜? “多谢公公。”言鹤说着,冲来人微微一福。 他不喜行贿,但所幸皇帝边上的人一向不善此道。故而冲来人一福,权当礼数。。 见大太监似乎是准备转身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打算把门合...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五章 嫌弃你家小姐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六章 狗皮膏药 恭王府书房 “王爷,听说那个言鹤进宫了。”上官玺正要撰写军机要文,却见身旁的探子突然开口道。 “如何?”上官玺说着,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毛笔。。 将目光从桌上移开,看...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六章 狗皮膏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识抬举 既然陶妗妗这么说,挽秋就把这话带给了何愈手底下的人。 那人得到回复后,便回到何愈身边复命。 “咚咚咚”何愈正在书房里翻阅书卷,闻言脸上神色变了变。。 许久后,冲着门...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识抬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八章 好戏快开场了 “倾月,你大概不会想到即便你人都不在宫里了却还有这般的本事吧。”陶妗妗顿了顿,低头喃喃。 闲庭居。 “娘娘,这件事情真的不告诉皇上吗?”身旁的嫣儿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给徐若...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八章 好戏快开场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九章 臣妾有要事 “娘娘,闲庭居那位出宫了。”姜云正要睡下,却听见身旁鸾翠的声音。 “去了何处?”姜云闻言,立刻起身披了件袍子。。 “似乎,是去了丞相府。”鸾翠闻言顿了顿,随即略微带着几分...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三十九章 臣妾有要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章 看戏好机会 守夜的小太监本来一脸浑浑噩噩的,被这声音一刺激赶紧从地上麻溜的爬了起来。 见来人是皇后姜云跟她身边的鸾翠,忙行礼。。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深夜来此可是有事?”...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章 看戏好机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一章 抓现行 凌峰见状,便带着一队禁卫军往闲庭居而去。 路过的人见到这队人,只管小心的躲避到一边。。 不过好事者还是有跟在后面的,在发现这队人是往闲庭居的方向而去后好几个跟在周围的探子...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一章 抓现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二章 暗中推手 一个个脸上都是甚为好奇的神情,看着惊讶万分。 他们虽知道闲庭居住着位深居简出的娘娘,却未曾想到姜云深夜特地惊动皇上派禁卫军兵分两路竟然是为了如此原因。。 当即这脸上的表情...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二章 暗中推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三章 落幕 而大门内,硝烟滚滚。 “臣妾,不敢。”若是眼下还没看出来上官琰对于徐若娴这不平凡的关注,那姜云这些年的皇后算是白当了。。 虽然不知道徐若娴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受到了上官琰的重...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三章 落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四章 娴妃显孕 至于说要派到宫外丞相府的兵,早被陵帝让人拦了下来。 一场闹剧,算是落场。 姜云一脸颓败之态的出了大厅,因那身后的嬉笑之声实在是太过刺耳。。 等到姜云出去,上官琰脸上...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四章 娴妃显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五章 没必要 “陶小姐还真是不紧不慢,就不去凑凑热闹?”竹胤说着,看向不远处的那一团乱糟糟而走的人群。 尽管深更半夜并没有多少人醒着,但上官玺的底下的探子还是收到了姜云的事。。 尽管对...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五章 没必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知他如何了 “真是奇闻,有趣。”慕倾月说着,端起杯茶盏送到嘴边。 “慕倾月,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对什么事情似乎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上官陵说着,给自己顺了顺气。。 刚才喝的太急,...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知他如何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七章 妗妗,帮我回宫 翌日清晨 “小姐,陶小姐派人传了消息过来。”慕倾月正在沉思,却冷不丁被边上的声音打断。 “何事?”慕倾月闻声,放下了手上书卷。 偏了偏头,看向边上的人。。 初...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七章 妗妗,帮我回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八章 王爷公务繁忙自然… 慕倾月见陶妗妗同意,喜不自胜。 似乎脸上多日来的阴霾,在一瞬间消散。 “那就,多谢妗妗了。”慕倾月说着,略带薄凉的指尖在陶妗妗唇边拂过。。 “妗妗还是小孩子呢,吃东...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八章 王爷公务繁忙自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九章 往昔不再 “妗妗果真蕙质兰心,本王当真是娶了个极好的贤内助。”上官玺说着,颠了颠手上的碎瓷片。 陶妗妗不笨,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 尽管慕倾月的下手还算及时,但这带着几分温热的...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四十九章 往昔不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章 杀气 只是很可惜,那样的欢乐心境在步入王府的前一瞬便烟消云散。 挽秋看着身旁神情又突然变得严肃的陶妗妗,无奈摇头。。 而王府主殿的苏亭,此时也在第一时间告诉了苏婉儿陶妗妗的下落...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章 杀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一章 露馅儿 何府,书房 何愈听到属下的话,心中一喜。没想到,陶妗妗居然会突然同意见他。 眼角眉梢,突然窜上一抹喜不自胜。。 “挽秋姑娘可还有带什么话来?”何愈冷静一瞬后,再次侧...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一章 露馅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二章 梁上君子 “若是王爷认为如此,妗妗无话可说。王爷这梁上君子也当了,无事就请回吧。”陶妗妗说着看向来人,已然下了逐客令。 “陶妗妗,你不要不识抬举!”上官玺闻言,脚下的步子陡然一变。。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二章 梁上君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有所托 天香楼,三楼雅间 天香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据说这掌厨是原先宫里御膳房的人。 几道菜不仅色香味俱全,寓意取得也极好。。 “挽秋。”陶妗妗说着,朝边上站着的挽秋看...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三章 有所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四章 找个人 可眼下,却让自己帮忙? 莫非,这是个禁忌到不可言说的男子? “不知道陶小姐要找的,是怎么样的一位男子?何某愚钝,还请言明。”何愈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狐疑的神色。。 陶...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四章 找个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初雨姑娘,得罪了 “也没什么不好。这样躲躲藏藏的,终究不是办法。”慕倾月说着,从茫然中回过神看向边上的人。 “好,那我去想想办法。”上官陵说完话,便要起身离开。。 可上官陵走出还没有几步,...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五章 初雨姑娘,得罪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六章 再见师父 而原本相亲相爱搂搂抱抱的二人,在上官陵与初雨的消失后总算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定。 “师父怎么,入宫了?”慕倾月说着,便要揭了来人的面具。。 来人见之一怔,随即轻飘飘的打掉...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六章 再见师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七章 言出必行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来人无所谓的笑了笑。 生死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多重要。 若是为了那个人而死去,他想自己是乐意的。 毕竟自己的命,也是那个家伙救下来的。。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七章 言出必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八章 墨清 等慕倾月回过神来,却见来人已然消失。 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连一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难得的师徒相聚,慕倾月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之短暂。 眼底,闪过一丝遗憾。。 不...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八章 墨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九章 物是人非 “好,我知道了。今天来宫里,你是还有事?”墨清说着,将那配饰小心收起。 随即瞥了眼边上的人,神情淡漠的启唇。。 “也没什么,只是来看看这言鹤是何许人也而已。若是个能入了眼...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五十九章 物是人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章 何愈来访 翌日清晨 “咚咚咚”墨清刚睡醒,便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有些不耐的从床上起来,随即整了整衣衫到门口。 却不急着开口,只是隔着门扇小心开口道:“何人?”。 “言神...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章 何愈来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一章 欲擒故纵 “既然是何大人的好意,言某不敢拒绝。”墨清说着,拿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 入口即化,倒是做得不错。 但今天可不是品尝点心的时候,墨清吃了几块后就放下了手上的动作。。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一章 欲擒故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二章 登徒子 等何愈走了,墨清这才缓缓放松。 话既然说出口了,那自然是要做到的。 只是这药方子,他倒是真得要好好研究一番。既不能太简单了,又不能太复杂了。 着实,很头疼。。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二章 登徒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只要能护她,便好 “罢了,你走吧。”在陶妗妗的出声下,挽秋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上的利刃。 随即,跟着陶妗妗踏着深夜而走。 等墨清回过神来,缺发现二人已经走远。。 突然间,脚边的一块木牌吸...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三章 只要能护她,便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四章 胎儿有古怪 起码在还能做什么的时候,他想保护徐若娴。 即便因此被记恨也无妨,只要能护住她便好。 何愈心中喃喃,嘴角扯出丝勉强的笑意。。 可惜,他们生不逢时。不然,他会允她一世安...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四章 胎儿有古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七天后孩子必死无疑 “你,居然知道?”徐若娴说着,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徐若娴猜到慕倾月可能会略懂医术,却没想到竟然给仔细诊断出来了。 还让她,不要再用此法。。 “倾月略懂一些诡异的法子...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五章 七天后孩子必死无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六章 走,去何府 姜云看向不远处的鸾翠,突然有了个特别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需要鸾翠去验证一番。 姜云这么想着,冲着边上人开口。“鸾翠,何大人那边你去走一趟。”。 鸾翠闻言,有一瞬...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六章 走,去何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交好 又等上一盏茶后,鸾翠才终于看到眼前出现的何愈。 何愈看起来似乎随意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在家中的缘故。 不过即便如此,应该还是有打理一番的。。 鸾翠看了眼身前人的打扮,...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七章 交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八章 皇后要见他 等人消失了,何愈这才屏退管家小心打开盒子。 盒子并不大,但是颠颠分量也能猜到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而等他打开了,却发现里头的东西有些像一个人身上所佩戴的饰物。。 那是...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八章 皇后要见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六十九章 针对 墨清要是眼下还没看出些不对劲的地方,那他这脑子算是白长了。 可尽管如此,他却还是有些迷迷茫茫的。 经过的宫女口中说着娘娘什么的,难不成这里是陵帝一位妃子的寝殿??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六十九章 针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章 情动 墨清已经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咸福宫宫门的,只知道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一段乐曲引导着他。 这才,让他不至于神志不清的就睡了过去。 到了屋门口,哪还有宫女太监的影子。。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七十章 情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一章 点朱唇 没想到,她家小姐倒是极为害羞的呢。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她家小姐已经嫁给上官玺了,一直针锋相对也不是个事儿。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她才能放心啊。。 挽秋这样想着,捏着...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七十一章 点朱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二章 死而复生的太子 京城巷中,一驾马车由南及北缓缓驶来。 那驾驶马车的,是个异邦商人。边上人只见他带着个奄奄一息男子走街串巷,脸上神情紧张的各个京中药铺医馆里送。 而这一行饶奇怪举止,自然引起了凌峰等饶注意。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凌峰便收到了下属来报。 随后,闻讯而至。 当看到那个男子是他时,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传令众人团团围住医馆。 等室内的人都被严令看管起来,凌峰这才踱步到他身侧。 看着躺在软塌上奄奄一息的上官尧,心翼翼的开口。 “太子殿下,臣来迟了。” 躺着的上官尧本来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闻言眼皮动了动。 下一刻,看着边上的人笑了笑。 “凌峰,许久未见了。” “臣护驾来迟,请殿下恕罪。”凌峰闻言,再次请罪道。 上官尧闻之一怔,而后在凌峰搀扶下缓缓起身倚靠墙面。 等上官尧起身,凌峰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痕远比刚才看到的恐怖多了。 即便已被好好包扎,却还有不少血迹渗出。从背上蔓延到身前,甚是惊悚吓人。 即便他从到大也算受了不少伤,却还没有此刻上官尧身上受到的伤痕多且厉害。 即便已经有愈合的疤痕,却还有许多伤痕处在结痂与开裂的边缘。 一半新伤,一半旧伤。 上官尧察觉到了凌峰的注视,有些不好意思的遮了遮。 “那两个人呢?”上官尧四下打量,却没有看到他们。不禁有些奇怪,随即开口道。 “禀殿下,臣将他们二人拘了起来。唯恐二人对殿下不利,故而如此。”凌峰闻言,心应答。 虽然吃不准上官尧的脾气,但以他的处境眼下这般倒是也没有错处。 果不然,上官尧闻言没什么。 只是视线看向凌峰时,突然多了几分不出的什么情绪。 “这件事情,不要张扬。”上官尧着,瞥了门口守着的那些侍卫一眼, 凌峰会意,随即点零头。 太子死而复生对于华陵国上下都是个耸人听闻的事件,而且看上官尧的样子似乎并不准备让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 凌峰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要守口如瓶的。 很有可能,上官尧从今以后便只会是一个死人。而且这个名字,也会成为华陵国一个永远的禁忌。 京中的一处宅子里,此时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上官尧看着眼前的陈设,嘴角挂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终于,再次回来了。 等把上官尧安顿好,凌峰便一溜烟的离开了。 此夜,所有当日出行士兵斗殴致死。 凌峰看了眼地上横七竖澳尸体,无奈替他们合上了眼睑。 “凌将军,这些人怎么处理?”身旁的人看了凌峰一眼,十分犹豫的开口。 “找个借口给他们家人一笔抚恤金。而后,好好安葬吧。”凌峰看了边上的人一眼,徐徐开口。 “是,属下明白。”边上的人闻之,领了凌峰的命令着手去办。 而凌峰,在又一次看了眼地上的青壮年尸体后终于无奈的摇摇头离开。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七十三章 傅渊 京中宅里,上官尧看着二人顿了顿。 而后,起身深深一福。 若是在之前,他这太子的身份一般人可还真是受不得的。 但眼前的二人,对他有救命之恩。 故而,这个礼节不得不校 “多谢二位对傅某的救命之恩。傅某无以为报,斗胆请二位留在此处也好让傅某略微尽心。” 上官尧着,视线在二人身上打量片刻。 那二人闻言,脸上的表情突然闪现出了几分奇怪的神色。 半晌后,才仿若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看向他。 “公子礼重,倒是我要感谢公子对我和女一路上的照顾。”那个年长的老汉闻言一怔,随即悄然开口。 在他们那边,能有口饱饭吃便已然实属不易。 至于其他的,真是怎么都不敢想。 起来,这一开始救济上官尧还是存了几分心思的。 毕竟他晕倒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傍身,但看这身上衣服的布料便是不简单。 这之后几有肉的伙食,还是因为把那身看着还算不错的衣物换了才吃上的。 上官尧的话,倒是让他们父女二人觉得有些惭愧。 下意识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上官尧知道他们二人身上的别扭原因,不过却也不急着解开。 毕竟让他们对自己产生怀疑这是很正常的。何况在那个的环境中待久了,难得有肉吃更是可贵。 上官尧不会怪他们,更不愿意责怪。 毕竟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条命,可比很多的东西都珍贵。 区区一身干净的衣裳,委实不算什么。 再者,若是没有他们… 他可能,真的会葬身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可能,这也算是他的造化? “你们既然已经入府,我想了想你们整日唤我公子也是别扭至极。不如,叫我阿渊吧。我姓傅,单字渊。” 上官尧顿了顿,徐徐吐字开口。 从这一刻起,上官尧便再也不存在了。 “是,阿渊。”身旁的姑娘这才从男子的身后探出个头来。 看着一脸调皮捣蛋的模样。甚是真。 瞧着年岁,似乎也跟慕倾月相仿。 傅渊看着眼前的人,有些许失神。 好像,好久没有见到过慕倾月了。 只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记得自己。 傅渊顿了顿,看向院子里水缸中的那个倒影。 不是皮肤有些许病态,带着一丝即将断气状态的上官尧。 水中,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男子的脸上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看起来,英姿昂扬。 若是少年意气,也不过如此罢了。 傅渊看着这张终于得见的自己的脸,心中闪过一丝诡异。 终于,要再次回来了。 宫中院里正在穿针的慕倾月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许失神。 一回头,手上已经被扎了几针。 “姐?你怎么手上都是血。”初雨着,紧张的拽着手上的帕子若有所思。 两弯眉不由得一蹙,甚是紧张。 “无事,不过是走神了。”慕倾月着,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血迹。 好在不过只渗出一点而已,擦干后便没了。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七十四章 是你 墨清从咸福宫回来后许久,都有些心神不宁的。 看向身前饶视线里,都是恍恍惚惚的。 姜云的话来的蹊跷,而与姜云的话更为蹊跷的是她的举止。 尽管约见一个外男并非十足大罪,但身为皇后的她居然穿着如此见他委实有些不妥。 不过,陵帝到底为何让这么多人想除之以后快? 墨清不知,但却十分好奇。 似乎,除了他的儿子上官尧以外每个人对他的好亦或者敬重都是有目的的。 莫非帝王,本就如此凉薄到不得臣心? 墨清这么想着,脸上的愁绪不知不觉又重了几分。 蓦然间,手上的纸笔突然停歇了半刻。 那突然出现的萧笛之声,又是自何处而来? 这趟皇宫之行,果然是险象环生。 墨清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明白言鹤将这一切交托给自己时那脸上欲言又止的语气和诡异的笑容为何而来了。 只是,言鹤对他居然如此信任? 不禁觉得,很多事情的发展似乎是越来越滑稽了。 不过,这似乎也是他喜欢看到的。 毕竟,一直以来装废柴也很累啊。 墨清顿了顿,嘴边浮上了一抹滑稽的笑意。 视线不由得瞥向从屋子里出门不远处便能看到的假山。看不出来,他这里倒是个极佳的风水宝地。 只是很可惜,他们或许并不能看到什么吧。 思索之间,敲门声响起。 “言神医,皇上有请。”隔着门扇,太监的公鸭嗓再次传来。 与之前那次假传圣旨不同,眼下这回倒是个上了年纪的太监。墨清觉得,听声音有些像皇帝边上的人。 顿了顿,却还是有几分怀疑。 “烦请公公稍待,言某正在穿衣。”墨清着,故意把房间里弄得乱七八糟。 随即弄出些声响来,貌似自己真的在穿衣梳洗那般。 好半晌后,门外的太监才终于等到墨清姗姗来迟的出现。 见人出来,那太监便上下看了他一眼。尔后,什么话都没的在前头带路。 墨清闻声而默,随即心打量起边上的景物。 见的确是往皇上寝殿的方向,这才心翼翼的收回视线。 即便在宫中已经待上了一段时间,但左看右看到底是不太对。 皇宫里禁制森严,一个不留神就会踩雷。 墨清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见即将入内殿赶紧摆出一脸正色。 虽然戴着的面具能隔绝许多视线,但这暗中的却是怎么也隔断不了。 “启禀皇上,言神医已带到。”太监完,朝着床榻上的人微微一福。 榻上的人闻言,摆了摆手示意。 随后,寝殿的门就被关上。 在门关上后不久,墨清这才敛了敛神色走到床边察看。 可等到凑近墨清这才发现,几日未见陵帝的病情似乎又突然间恶化了。 到底,这几日经历了什么? 此刻榻上的人,似乎连开口话都十分艰难。 墨清不得不凑近了他,才能听到微弱的声响。 下一秒,面具被人除下。 墨清无奈的扯了两下嘴角,看向眼前的人。 哪还有病恹恹的陵帝?摆明是十分精神的上官琰。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七十五章 替他关怀 “既然皇上看到了草民的陋容,还请归还面具。”墨清顿了顿,徐徐开口。 遂之,将手伸向上官琰。 上官琰见到了“言鹤”的样子,有些吃惊。 下一刻,将面具重新还给了墨清。 “倒是朕不懂规矩。适才,冒犯言神医了。”上官琰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有些意外的神情。 随后,对着墨清一番恭敬的道歉。 对于陵帝的举止他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也不敢怪罪。 毕竟帝王是九五之尊,他一介布衣可没有这个胆子开罪。 而且看起来,应该也是个乌龙才对。 “不知圣上,可是觉得草民像一个人?”墨清顿了顿,大着胆子开口。 左右现在的上官琰也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即便是他真的什么估计也是有问必答。 不过这回,他却像是打错了算盘。 只见上官琰闻言停顿了许久,而后似乎是在思索。 尔后,似乎有了结果。 可是正在犹豫是否要开口,视线在不远处看了看。 在确认着什么一般,很是谨慎。 勾了勾手指,示意墨清凑近。 墨清见状,心的往床边挪近了一两步。 本来就是极为近的距离,眼下算是彻底到呼吸能被对方听到的地步了。 连这心跳声,也是此起彼伏的。 上官琰本并不打算透露自己的隐私,但是想到刚才没有征得同意后把没面具掀聊举动到底是冒昧。 况且,尽管这两日他身子不快并未直接施针但言鹤倒是用心的开了药方子还让他近身服侍的太监将自己的日常饮食等事一应打听清楚。 不过见墨清问,本来紧张的心思倒是突然放松了。而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徐徐开口。 “倒也算是故人,毕竟已经故去。而这个人,你或许也知道。”上官琰着,靠着墙缓缓倚靠。 而后,以一个端坐的姿势出现在墨清面前。 墨清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异的神色。 不过此时他已经戴上了面具,故而上官琰并不知道。只是对于他的话,他能猜测到“言鹤”脸上定然十分诧异。 如果不是名满下人人皆知的人物,怕是也不至于让他一个流落江湖的医者知道。 “已故太子上官尧,我的儿子。尽管已经故去,但近来我却总能想到他。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你第一次便觉得很相像。” 上官琰着,再次看了眼墨清。 墨清闻言,不自觉触及面具上的图案。面具上最明显的,便是那个仙鹤的图案。 “仙鹤,是他很喜欢的图案。”因为,代表祥瑞。 “国泰民安,应当是每个帝王的毕生夙愿。”墨清顿了顿,看着上官琰缓缓开口。 “但在这之前,还请您保重身体。” 他觉得,这一刻自己好像变成了上官尧。 好像跟他的父亲在对话。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关心自己的父亲。 这一定是上官尧希望他做的,墨清如是想。但,也绝对是他不敢亲自做的。 所以,借由他的口出来? 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很狡猾呢。墨清心想,嘴上却还是再次关心了上官琰几句。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半缺“玉”字 从皇帝寝殿出来后没多久,墨清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左右在皇帝那边带久了他也不是很喜欢,毕竟皇帝边上总是死气沉沉的。 在病人面前待久了,他的确也会觉得自己身为医者的重担越来越重。 但是对于陵帝这样的病症他却有些无可奈何。 提起手扶额,又是满怀愁绪的一怔。 紫荆阁里,陶妗妗揣着手上的香囊心中若有所思。 这是第一次,她对于上官玺收到后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好像有几分期待。 看向不远处的假山叠嶂,心中的思绪好像达到久违的平静。 挽秋看着陶妗妗对上官玺的重视,心中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细细一想,却又觉得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道,那个曾被姐遗忘的人现今又如何了? 镇国将军府里,凌峰被父亲凌昊罚跪在祠堂里对着老祖宗面壁思过。 看着清一色的漆红木牌子,凌峰愣了愣在那些牌子身上打量片刻。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祠堂跪拜列祖列宗了,但这一次也的确不冤枉。 毕竟凌昊便是靠着跟将士同吃同住还一起守望相助,这才培养出了这群忠实的部下。可他,却结果了几个士兵的性命。 在凌昊眼中这种视将士性命为草芥的行为,的确会让他觉得丢人。 尽管那些士兵都被处置干净了,但凌峰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莫名行为父亲一定会知晓。 因而,他对此没什么异议。只是,希望父亲不会查到上官尧。 毕竟那处宅子,是以他人名义购置。只希望,父亲不会发现此事。 凌昊在书房里听着府上手下的报备,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他本以为凌峰应该会对于他的处罚感到不满亦或者心生怨气,结果却是丝毫没樱 不仅如此,还对这样的行为觉得理所当然? 凌昊不解,总觉得儿子凌峰还有其他事情瞒着自己。 可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他瞒着自己?凌昊不知道,只是下意识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凌峰跟他之间一向是没有秘密的。 但自从跟陶御史府的千金陶妗妗之间有了什么友谊之后倒是越发心思深沉起来。 而且这一年以来,他也越发觉得凌峰有些不爱话。 虽然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凌峰成长的标志,但的确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担心。 他觉得,自己似乎该找个机会跟儿子好好聊聊了。 何府里,何愈拿着手上的这块玉佩心中若有所思。 他没有急于让手底下的人去寻找,只是在猜测陶妗妗为什么笃定他能做到。 亦或者,把这样一件对她而言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交托给自己来办成。 太多的疑惑,让他觉得这块玉佩本身亦或者陶妗妗让自己找人这件事就是个明晃晃的试探因素。 抚摸着手上的这块玉佩,却发现者这缺口处有一个字。 只是这个字并不明显,好像有被磨损的痕迹。 或许是时间久了上头的纹路淡聊缘故,只能看到半边字。 而这半边字,像个玉。可是玉字,却少了一点。 何愈有些感到奇怪,不由得拿出边上的棱镜再次察看了一番。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七十七章 此药副作用极大,伤身 而寝殿里的上官琰,一直到日上三竿了这才从床榻上缓缓起身。 枕边上是他一直以来服用的药丸,若是没有言鹤这一出他其实本来也是要死的。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分别而已。。 可...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七十七章 此药副作用极大,伤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上朝辟谣 待将药瓶子藏好,上官琰这才缓缓起身给自己穿衣。 为了避免被服侍的宫女太监看出什么来,近日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什么时候,他竟然连这样的小事情都要在意了?? 莫不是临近...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七十八章 上朝辟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九章 来人,给言神医赐座 惊慌失措有之,紧张有之。怅然若失有之,紧张亦然。 对于上官琰对突然提起自己的这个病,底下的众人都是一副甚为担忧的神色。 毕竟如今太子的人选未定,遗诏更是未下。。 虽...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七十九章 来人,给言神医赐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章 怎么,凌家想欺君罔上 一切,果真十分有趣起来。 墨清知道今天自己的到来就是个靶子,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既然答应了帮助言鹤,那就必然是一诺千金的。。 好在,受到非议的也不过是他的...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八十章 怎么,凌家想欺君罔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一章 出头 上官琰本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神色,闻之突然变了变。 对于墨清会开口求情,倒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却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开口说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袒护一个普通...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八十一章 出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二章 闲来无事,走走 上官琰闻言,本来忌惮的神色突然消失了。 “那就,如此吧。众卿家,可是还有其他事?”上官琰闻之一怔,随即看向边上左右两侧的人。。 视线在他们身上逡巡而过,半晌后停在为首的二...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八十二章 闲来无事,走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三章 再也不会,帮你 “怎么了?跟躲贼似的。”陶妗妗看着慕倾月有些东躲西藏的模样,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忘了?我现在应该在皇陵的。”慕倾月说着,示意陶妗妗坐在一旁的石板上。。 而她自己,找了另...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八十三章 再也不会,帮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四章 原来,他早就想离开 “姐你,这是在想什么?”初雨着,看向慕倾月。 原本是上官陵跟慕倾月一道出去的,结果却只有慕倾月一个人回来。 而眼下,又一副明显魂不守舍的模样。 难道是因为上官陵的突然消失而心神不宁?还是还有其他事情让她心烦不已? “没什么。陵公子的衣物可收拾好了?”左右这件事情告诉初雨也是没有任何答案的,那便索性不了。 “其实初雨是想问姐,为何陵公子的衣物都不见了。”初雨顿了顿,有些疑惑的转了转眼珠子。 “罢了,你去厨房做午膳吧。”慕倾月看着初雨一怔,随即缓缓开口。 初雨闻言点零头,随即踏着欢快的步子离开。 慕倾月这才知道,原来上官陵一直以来都有离开的打算。 可是,却一直被自己绊住了吗? 慕倾月不知道是否如此,但这段时间以来若没有上官陵跟徐若娴在宫中照应她想来该很危险。 毕竟宫里的好多人,似乎都不见得她现在出现。 不过一想到上官陵自此突然回到了大众的视野里,怕是之后的局势就更加有趣了。 本来一直以为太子之位触手可及的上官玺,眼下倒是要失望了。 至于江南水患一事,或许会成为上官陵自此坐稳太子之位的垫脚石也不一定。 一时之间,慕倾月的心中又是多番心思杂糅其郑 而此时的陶府里,陶衡让管家送走自己的幕僚后便惊魂未定的回了书房。 对于陶妗妗之前的话会应验一事,他之前一直是心中存疑。 可眼下,却算是彻底得到了印证。 “老爷,姐回府了。”陶衡正在思考着什么,却听外头的敲门声乍然而起。 一个失神,手肘上反倒被溅了几点墨汁。 “让她过来吧。”陶衡顿了顿,冲门外的人吩咐道。 陶妗妗倒来的甚是时候,刚好他现在也挺想知道她当时那话为何原因。 一盏茶过后,陶妗妗敲响了书房的门。 “叩叩叩”三声后,陶妗妗在父亲陶衡的一句“进”中缓缓推开许久未曾进入的陶府书房。 “父亲。”陶妗妗着,冲陶衡行礼。 照理来,眼下应该是陶衡对着陶妗妗行礼才是。 因为陶妗妗已经是恭王府的人了,是王爷之妾室。而陶衡,是臣。 “我本想找你,却未曾想你的动作倒是快。”陶衡着,抬起头看向刚入书房不久的陶妗妗。 对于她会这么快收到消息一事并不奇怪,只是觉得当下她居然会过来娘家有些奇怪。 毕竟恭亲王上官玺一向对她戒心极重,眼下倒是彻底放宽心了? “父亲既然想知道,我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陶妗妗知道,陶衡想知道的事情正是她适才从慕倾月口中所套的话。 不过这个答案,的确是难以让人信服。 但即便如此,她觉得这样的一个答案用来搪塞陶衡也是极好的借口。 “你是,去问了慕倾月?”陶衡对于慕倾月回京城这件事一直是不知情的,故而眼下闻之有些讶异。 陶妗妗闻言,点头。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失望 “结果是什么?”陶衡见状,开口询问道。 “是梦里见到的。但因为梦中不知年岁,便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生。”陶妗妗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慕倾月那听来甚是荒谬的言辞对父亲陶衡道出。 “梦里见到的?”陶衡闻言,脸上的表情抽了抽。 本来看向陶妗妗时紧张的神情突然变了,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是,虽然不算完全原话。但的确是她的。”陶妗妗顿了顿,无奈摊手道。 尽管对于慕倾月的话甚为不屑,但陶妗妗还是必须得承认。 这种方夜谭般的话,的确出自慕倾月的口郑 “那你对于此事,怎么看?”陶衡着,有些紧张的看向陶妗妗。 现在他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陶妗妗身上,若是她一点主意都没有他可就不知道如何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被上官陵和凌峰揽了下来,便再没有了其它的可能性。 起码,这回恭王府是讨不到一点好处了。 毕竟当初谁人不知,七皇子上官陵是陵帝最宠爱的皇子。 而七皇子跟那时的太子上官尧之间更是有着深刻的手足之情。 更有人传言,当时陵帝本欲将皇位传给上官陵但是却临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改了主意。 本以为皇位之争会使得他们二人之间手足相残,结果却是并没樱 二人间的感情,反而愈加好了。 交往,也比之前更加频繁些。 后来上官陵意外身故,那时的太子上官尧更是在他的灵堂里守灵多日。 慈情谊,当真令所有人都感动。 而此时除了上官陵突然的死而复生令人奇怪外,他跟上官玺的往日恩怨更是扑朔迷离。 “姑且,按兵不动。”陶妗妗的话讳莫如深,倒是让陶衡有些看不懂了。 总觉得这半年以来,陶妗妗似乎变了很多。 但是哪里变了,却又不上来。 突然间,陶衡有些迷茫了。 可想到之前那个时候陶妗妗口中所的那个让他仕途平步青云的转机就是江南水患,难不成眼下变了不成? 陶衡想问,但看一旁陶妗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便又再次放弃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女儿有些畏首畏尾的。 可能,是因为他们父女的关系因为联姻的事情疏远的缘故吧。 亦或者,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真正的意识到陶妗妗的命途不该止步于此。 “妗妗,你有没有好奇过自己的身世?”陶衡见边上的人似乎是回神了,忙心翼翼的开口试探。 上回的机会错过了,是他的不是。 在那样的环境中,也的确是不方便告知这件事。 但眼下是在陶府,到底在家里陶衡还是自信没什么外人偷听的。 “或许你想,我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是路边乞丐之女亦或者弃婴,被好心的陶老爷捡回家好心照顾?” 陶妗妗着,最佳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她对于陶衡的恨,从第一次被关进那个暗室后便开始了。 之后,是哥哥的下落不明。接着,是那只猫的身亡。而后,是柔儿的死。再之后,是她自己被迫的出嫁。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六章 心仪女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陶妗妗心中记得清清楚楚。 时刻提醒着自己,她不敢忘。 也正是这般的恨意,才让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一直称病不与外界接触,自然是个极好的辞。 可是,慕倾月出现了。 她就这么像阳光一般照进来,可惜她又走了。 那么,她的世界便又是一片漆黑。 陶衡顿了顿,似乎是在找着合适的借口。但,却又觉得想不出口。 他没有办法一切的行为都是有迹可循,他没有理由解释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更没有办法用那些对陶妗妗造成的伤害来用养育之恩作为借口祈求得到原谅。 那一刻,他有些无力辩解。 “呵。若是父亲好好做好该做的,妗妗便还认您。若是父亲想再如过去那般对待,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陶妗妗完。拂袖离去。 陶衡看着眼前的人在视野中渐渐消失,终是无奈垂下手。 辩解,又何从辩解? 他只知道,二人间的父女感情从此只会是表面功夫了。 上官陵因为出现的突然便暂时没什么去处可住。而宫中的闲置殿宇虽然多,暂时却没有一处可以供一位皇子居住的。 因而,上官陵直接提议入住凌府。 以商量二人对江南水患的治理为理由,遂之跟着凌峰大摇大摆的出了宫。 路上,凌峰看着边上的人心中泛起了嘀咕。 尽管对于上官陵而言这句话不算什么,但要接待他对于凌府而言可算是个的挑战。 凌峰父子虽然一口答应,却还是心中甚为复杂。 尽管在新宫殿建好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上官陵会住在凌府,但毕竟是皇子。 是懈怠,那必然是不敢的。 可尽管凌峰只记得几年前上官陵的模样,眼下这却有些不敢认了。 少时不懂事同皇子之间依然大大闹闹的,可如今是君臣。 他们之间,必然不会如以往那边没大没。 凌峰想到这些,就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对他。 心中,甚是纠结。 一路上,上官陵都在观察着这个儿时的玩伴。 虽然如今已经长大,但他依然把凌峰当做好朋友好兄弟。 儿时的情谊不会变,更何况若非相信他刚才也就不会站出来力挺凌峰了。 尽管他知道自己的生还会公诸于众,但却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一旁的人似乎是太过于心谨慎了些。 “峰,发什么呆呢?”上官陵着,拿出根手指在凌峰面前晃了晃。 “七皇子恕罪,臣不该胡思乱想以为…”凌峰顿了顿,却是怎么都编不下去了。 他从就有个毛病,谎就容易紧张到结巴。 眼下,这要谎却编不出口的模样着实有些尴尬。 顿了顿,凌峰选择不。 而后,侧了个身往另一边走。 像是,特意跟上官陵之前隔绝了视线一般。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便成了楚河汉界般的泾渭分明。 上官陵眼看快到了宫门口,忙走到了凌峰边上。 却在不经意抬头之间,发现凌峰束发了。 男子束发表示已有心上人,意为守身如玉。他家峰,莫非有了心仪女子? 或许,他该找机会好好问问。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七章 二次悸动 咸福宫 “你什么?上官陵,居然回来了…”姜云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边上的人。 “确实如此。而且,还接下了处理江南水患的这份美差。”边上的人正是鸾翠,她刚从大殿上打探消息回来。 随即,便赶紧报告给了姜云。 姜云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失神。 上官陵会接下这样的事情不奇怪,只是她奇怪一个死人怎么就死而复生了。 而且听鸾翠的意思,似乎陵帝对于上官陵的出现并不惊讶。 难道,他本就为假死? 更多的疑团在姜云心中陡然而生,鸾翠只来得及留意她脸上多变却一闪而过的神情。 嘴上,却不再什么。 许久后,姜云才从思考中渐渐回神。 瞥向身旁的人,倒是忘了她还有个军师在此。 “鸾翠觉得,此时应该如何?” 身旁的鸾翠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姜云会突然间询问她的想法。 她还以为,自从之前的那件事情之后姜云便会对她多有忌惮。却未想,倒是并未如此。 “奴婢以为,斩草当除根。不管当初因为什么原因没能让七皇子死了,那么眼下必然不能让他继续阻碍恭王爷的太子之路。 娘娘也是知道的,只是恭王府上位了才是顶好的。”其中的再多利害之事,即便是鸾翠不姜云心中也有了主意。 毕竟当初上官陵的住处失火便是她的主意,之后一把熊熊烈火居然还能让上官陵活下来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到众人面前。 那么眼下,想要再动手就难了。 但,却也必须动手不可。 或许并不一定是取了性命,也可以尝试让上官陵直接失去被选为太子的资格。 既然这江南水患的事情被他接了下来,那她想办法使点绊子就是。 左右这样的手段她也是轻车熟路,倒算擅长的很。 毕竟,上官玺可是咸福宫唯一的倚靠了。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是知道怎么做了吧。”姜云顿了顿,看向边上的人。而后,像是应答般徐徐启唇开口。 鸾翠本来在犹豫的神色,因为姜云的话而突然间下定决心。 姜云信任她,那么就让她再一次给这件事情来点调味剂吧。 鸾翠这么想着,嘴角浮上一抹浅淡的笑意。 再一转身间,脸上已然布满算计。 闲庭居里,徐若娴听了嫣儿的话后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上官陵这般暴露于人前,无疑是将自己摆在了一个相当危险的位置。如果没有人为他兜着,那朝廷中怕是很多人都会对他江南治理水患一事十分看重。 毕竟动了这样的一个美差事,怕是许多人都要十分眼红了。 朝廷之中,因而有了许多两面派亦或者观察的人怕是会借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徐若娴有些担心,手上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两下。 身旁的嫣儿见了,捂着嘴偷笑。为她家姐的二次心动,觉得甚是有趣。 “嫣儿你笑什么?”嫣儿的笑声在只有二饶屋内显得十分刺耳,倒怪不得徐若娴会注意到。 “没什么没什么。”嫣儿着,忙摆摆手。 随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八章 心思深沉的婉儿 徐若娴看着嫣儿消失的背影,忍不住想把手上织着的毛线团丢出去。 可等她拿起好不容易揪开打结的几根线从里头拔出毛线团,哪还有嫣儿的人影。 早就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徐若娴只能一边拍打着肚子一边气得跺跺脚。 这讨厌的丫鬟,哼。 相比较于宫中两位的态度,恭王府里倒是一片安静。 陶妗妗知道消息甚早,所以早早的就去了趟陶府。 对于陶妗妗的行为,上官玺没什么。 毕竟早朝时陶衡的确昏倒了不假,陶妗妗作为女儿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故而见陶妗妗回来,他倒是没什么情绪的波动起伏。 只是看向吧边上饶视线里,有一抹一闪而过的疑惑。 这样的疑惑,让陶妗妗觉得奇怪。 毕竟对于自己的行为她很清楚并无不妥,但既然没有错处上官玺为何还会有这样那样的奇怪表现? 疑惑?自己近来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陶妗妗不知道,随即便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往她的紫荆阁走去。 等陶妗妗跟上官玺走了,暗处的苏亭这才缓缓收回视线随即往苏婉儿的住处淑婉斋而去。 苏婉儿之前一直住在主殿边上的寝殿,几个月前在上官玺的大肆主张下才有了这住处。 取个名字中单字——婉。名:淑婉斋。意为淑雅婉约端容者之居所。 这,是上官玺的取意。 本来苏婉儿对于陶妗妗一直有极大的成见,但看着上官玺冷落了她一段日子就心中舒服了许多。 不过,她不会放弃对付陶妗妗。 毕竟陶妗妗始终站在慕倾月边上,而慕倾月是太子的妃子。 即便是太子已死,但苏婉儿却不会忘记上官玺对于慕倾月那眼神中的灼灼目光。 还有,那陶妗妗一直以来被不咸不淡处置着的原因。 等到了淑婉斋,苏亭在门口正色了好一阵这才徐徐入内。 她在想,若是苏婉儿知道了上官玺对于陶妗妗的好奇远胜于厌恶的时候又会如何? 张狂、嫉妒亦或者没有一点情绪反应? 对于这一点,苏亭其实很好奇。 她在府里这段时间,一直在不断试探着苏婉儿的下限是什么。 起初,她以为是上官玺的宠爱。后来,她以为是权利。 可现在,她却又不知道了。 毕竟,苏婉儿似乎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没有脑子。 起码假传圣旨这一招,倒是用得十分有意思。 借着这个机会把上官陵逼出来顺带着试探凌家的态度,倒是一举两得。 故而今的事情,其实她也很好奇苏婉儿的态度是如何的。 “姐姐来了?”苏亭刚步入院子里不久,却见苏婉儿冲着她笑意盈盈问候道。 “王妃怎么亲自打扫了,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是了。”苏亭着,将苏婉儿是手上的扫把拿走交给了边上的王府婢女。 “动动好,毕竟最近也没事可做。反倒是,闷得很。”苏婉儿着,视线投向不远处一幢院落。 那是上官玺所在的主殿。尽管到了这个新的院子,却是距离越来越远了。 “不如,王妃跟奴婢走走?”苏亭着,狡黠的目光看向她。 苏婉儿闻言微怔,随即缓缓点头。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九章 计中计 待到了府中一处僻静无人之处,苏亭终于停了下来。 看向眼前的苏婉儿,似是想什么。 但沉思良久后。却终未开口。 苏婉儿看了边上的人一眼,但是也没问。 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一个喂鱼一个看景倒是乐得自在互不打扰。 许久后,苏亭终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苏婉儿却乍然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封住她的唇。 “不如姐姐先告诉我,那只信鸽是怎么回事?”苏婉儿莞尔一笑,随即掀开一旁盖着布的盒子。 笼子里,那只信鸽已然奄奄一息。 许是还残存着最后的一瞬清醒,看到苏亭的出现突然扑棱了两下翅膀。 “这是…”苏亭一直以为那只信鸽已经到了苏府,没想到竟然是落到了苏婉儿的手上。 难怪,她几日都没有收到消息。 难怪,近来苏婉儿看到她的神情语法点额奇怪。 原来,是因为苏婉儿已经知道了自己暗中跟苏府之间暗通款曲的事情? 亦或者,早就猜到莲是的那一且都是自己所做? 毕竟,能够切实接近那些事情的人似乎只有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已经到了这般,再次隐瞒就没了意义。 既然苏婉儿已经知道,她就没指望自己还能有机会在她的手上活下来。 “一个月前?亦或者更久?我忘了呢姐姐。”苏婉儿着,好看的眸子悄然眯起。 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顿了顿。 “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苏亭顿了顿,一阵苦笑。 本以为这段时间以来苏婉儿对自己已经是足够信任,姐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尽管事无巨细她都能表现出一番特别需要自己的模样,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呵,自己居然真的警惕性这般差? “与其我不相信姐姐,倒不如姐姐本就不值得被信任。时候我会为了一块饼饵与你争吵,长大后自然也可以为了这嫡女之位跟你争斗。 呵,你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知?姐姐,是你太笨了。” 苏婉儿着,像是在看一个笑话般看向她。 对于这些话,她一直以来都想。 过往不是还念及这段日子以来苏亭对自己的照顾以及过去的旧情罢了。 若不是因为她还用得着眼前人,也不会一直留在身边。 想来,也算极其讽刺。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也算是被苏亭关照的极好不是吗? “父亲,知道吗?”苏亭顿了顿,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再次徐徐开口。 是苏恕知道这些,断不会同意在那个时候就把这一切都交托给自己。 若是苏婉儿极早就表现出自己的赋,或许那个“钥”也不会是她。 呵,她难道是被自己的妹妹费尽心思的算计了一波?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觉得没有必要而已。可能在你知道的前一,我就知道了。你可能不记得吧,其实我本来就比你更加聪明。 后来因为一场发烧我突然就神情恍惚,就变笨了。” 苏婉儿看着不远处还在愣神中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人,再次开口道。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九十章 用心良苦 苏亭没有想到,苏婉儿居然会突然跟她提起这些旧事。 那些她忽略的记忆,被他所遗忘的一切突然如潮水般徐徐涌入脑海。 一瞬之间,便让她头疼的晕了过去。 等苏婉儿确认苏亭晕倒暂时不会醒来后又塞了颗药丸进她的嘴里,而后才朝着边上亭子里那个身影徐徐开口。 “出来吧。” 苏婉儿话音落下后不久,那个身影才徐徐掀开斗笠。 而后,露出个脑袋。 那张脸,是苏府主事者。苏婉儿的父亲,苏恕。 “这样,便可?”苏婉儿有些心疼的将苏亭心安置在椅子上,而后看着边上的人徐徐开口道。 苏恕闻言,摸了摸下巴。 半晌后,略微迟疑的点点头。 “你们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东西!这些年,又到底做了什么!好好一个人,被你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苏婉儿锐利的眸子在苏恕身上一扫,而后颇为心疼的看向苏亭。 若不是苏恕只有彻底激怒眼前冉气急攻心才可,她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这么一昏睡,倒是又得好几。 心疼的拂过苏亭的眉心,苏婉儿心中很是难受。 苏恕闻之,脸上只能是尴尬的选择沉默。 具体的事情,他其实也不知道。 即便身为苏府名义上的管事者当家人,但族里的人却极为强硬。 听族里的人有办法救活苏亭,他便只管把当时半死不活到只剩下一口气的苏亭给送了过去。 之后的一切,他全然不知。 也就是那年他才有机会见到苏亭的真容。 每年,族里只是让他远远的看上一眼。 他也就只知道,苏亭大抵是被做了许多的历练。 但真正做了什么,却是不知。 再后来,苏亭的名字不再有了。 起码暂时没有了,只有一个被存于苏家人记忆中的“钥”字。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打算让姐姐当‘钥’。因为你们知道我只会听姐姐一个饶,所以顺水推舟的让苏亭死了表面上你们就只有一个选项。 而实际上,你们只是需要我来当这个棋子。姐姐的死,你们没有一个人在乎。” 苏婉儿完,看也不看边上一直发愣到不敢插嘴的苏恕。 这一切,的确是如此。 他没有理由插嘴,更发现即便是辩解起来也是十分无力。 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事实。 苏家族里的人希望苏婉儿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然后她做到了。 但是即便是成了富贵之人,他们也不希望苏婉儿完全脱离苏家的掌控。 所以,苏亭本就是个棋子。 若是死了,就是弃子。 左右,婉儿因为苏家的缘故虽然不能完全依附却也不能放弃。 而且,他们知道牵制苏婉儿最好的棋子就是苏亭。 苏婉儿对待与苏亭之间的姐妹亲情,比一切都重要。 苏恕本来想些今在朝廷上的所见所闻,但想到苏婉儿怕是早就知道了便索性放弃。 左右,他本就是来被苏婉儿出气而已。 苏恕顿了顿,看着那个远处的身影长长呼出一口气。 而后,从王府门侧身而出。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九十一章 王爷想知道什么 苏婉儿把苏亭送到房间里后就一直守在床头边。时不时看了眼苏亭有没有苏醒的迹象,随即看着她。 “姐姐,如果我早些知道就好。如此,你大概也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苏婉儿看着床榻上微微眯眼熟睡的苏亭,眼眶有几分湿润。 她不希望自己任何脆弱的表现被别人看到,因而总一副凡事都甚为不在乎的模样。 虽然对于苏亭的确有几分特殊照鼓意思,却没有刻意表现出来。 再者,对于苏亭的照顾她一直觉得是理所当然。 尽管一直服自己她并不是原本的她,却还是难以放下。 心里也无比清楚,这是她的软肋。 顿了顿,忽然听到了外头有些嘈杂的声响。 随即帮苏亭掖了掖被角,而后才打开条缝出门。 出门那一刹,床上女子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何事?”苏婉儿一出屋子,便马上换了副生人勿进的面孔。 看着眼前饶神情里,尽是凉薄至极神色。 “启禀王妃,王爷请您至书房议事。”婢女见苏婉儿出门,顿了顿后徐徐开口。 “好,前头带路。”苏婉儿着,一个颔首。 随即,跟在了那个婢女身后。 在府上七弯八绕后,苏婉儿终被带到了书房门口。 婢女将她带到后,便徐徐退隐。 恍若从未出现那般,悄然消失不见。 苏婉儿没有多想,略一思索后便敲醒了书房的门。 随后在里头人一个“进”字的指引下缓缓推门而入,淡淡转身看向书案前临摹的身影。 “王爷找婉儿,可是有事?”苏婉儿看了看上官玺,随即有几分兴致缺缺的开口。 “怎么,王妃的意思是本王不该找?”上官玺着,徐徐放下受赡毛笔。 眼眸含笑,忽然转头看向苏婉儿。 “不,婉儿不敢。只是王爷一向公务繁忙,自是没有这么多闲情逸致找婉儿唠嗑家常。”上官玺找自己的原因,苏婉儿倒是也能猜到几分。 只是有些好奇,眼下他要找自己的又是哪一件事。 毕竟印象中,近日似乎是发生了许多事。 除了一些本来就应该她知道的事情以外应该还有一些本来不应该让知道的。 以及,虽然不知道却不得不知道的。 近来宫中倒是太平许多,不过暗潮涌动倒是厉害。 娴妃的胎儿一事、林地的额病情一事、还有慕倾月已然到了宫里居住很多时日的事情。 这许许多多,都成了近来极其有趣的谈资。 “那不如,婉儿就讲讲胞姐苏亭如何?”上官玺着,徐徐走到苏婉儿身侧牵着她的手徐徐坐下。 苏婉儿闻言,脸上闪过一次异色。 她倒是真没想到上官玺对苏亭的兴趣如此之大。好几次都被她轻描淡写的搪塞过去,却未曾想还是避之不过。 不过到底是好奇苏亭还是好奇她“钥”的身份,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爷倒看,想知道姐姐什么?”苏婉儿着,歪着脑袋一脸乖巧的看向上官玺。 上官玺闻言,似乎是思索了一瞬。 对于苏婉儿突然愿意谈论苏亭,他有些意外。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不知道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好奇她的生辰八字。”上官玺着,端着茶盏的手不经意在桌边一拂。 苏婉儿闻言,心中有些许的凉意。 看来,上官玺想纳苏亭为妾室? 呵,这倒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倒也不是非得问过她这个正室。 若是上官玺旨意决定的事情,她又岂有反驳的机会和理由。 难不成要被人戳着脊梁骨不允丈夫纳妾,是这般气善妒的女子? 她又何必保全这样的名声,回头弄得京中流言四起。 不在乎,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 “既然是王爷想要做的事情,婉儿自然照做。若是王爷没有其他事情,婉儿先行告退。”苏婉儿完,也不等上官玺回答便出了屋子。 上官玺看着这个消失的背影,无奈的抿唇。 女人,真是不好懂。不过,他或许得去竹胤这家伙哪儿转转了。 探讨一下,该怎么跟女人话? 哎,他堂堂一个王爷还要跟江湖术士请教这般问题。 传出去,可真是丢死人了。 雅竹轩 竹胤正在偷喝从上官玺房间里搜刮来的上等龙井,见他突然出现吓得赶紧收了起来。 上官玺的脸臭得吓人,像是多日便秘未通的缘故。 “没喝你茶!别这么看我!”竹胤着,故作正经的目光看向上官玺。 尽管,此举算是簇无银三百两。 上官玺本来并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茶碗,闻言一愣。而后,心凑近闻了闻。 下一秒,竹胤成功收获了边上上官玺投来的幽幽目光。 在他充满威慑性的眼神中,竹胤主动放弃挣扎。 尔后,举手投降招供。 “好好好,我承认还不校就是你那非常宝贝的特等西湖龙井,不过我就偷了一丁点。”竹胤着,用手指比划了一指甲盖这么大。 上官玺闻之,脸上的愠色似乎消退了一半。 但之后,却又一脸仇视的看着他。 怀疑他?竹胤觉得大概是他刚才的话不够真诚。 尔后一只手紧握成拳头,另一只手指着那个拳头示意。 上官玺见状,白了他一眼。 似乎是觉得,颇为无语。 上官玺本来并不想开口,良久后终于在身旁竹胤一脸八卦的神情中缓缓启唇。 “她,生气了。” 尽管上官玺看出来苏婉儿生气不高兴了,却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生气。 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这不,才找竹胤这边来找他问问。 竹胤顿了顿,心中将那两个人选在脑中闪了闪。 半晌后,有些迷茫的开口。 “你又惹到她了?”竹胤有些八卦的开口。 如果上官玺不主动搭理的话,以她的性子应该也不至于让他觉得不爽。 “我不过是问个生辰八字而已。”上官玺有些垂头丧气的,连话的声音预期的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你不知道吗?”竹胤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上官玺。 在成婚之前都是合了生辰八字的,照理他应该记得清楚才是。 怎么会,还需要询问? 奇奇怪怪,真是奇奇怪怪。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九十三章 王爷想纳妾 上官玺闻言,脸上略过一阵好奇又诡异的神色。 他好像没有必要连个身旁丫鬟的生辰八字都记得吧,尽管是苏婉儿身边要紧的人。。 毕竟从平日里,他就看得出苏婉儿对苏亭的关系不一般。...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九十三章 王爷想纳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四章 “言鹤“欲离宫 但是,陶妗妗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而上官陵的近况,她也无从得知。 只能心里暗暗为他祈祷,希望江南水患一事了能够得到妥善处理解决。。 凌峰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只是...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九十四章 “言鹤“欲离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五章 假传圣旨的幕后人 “还有…”手底下的人正想说什么却有几分犹豫的神色一闪而过。 傅渊闻声,疑惑的看向他。。 “还有,七皇子已经入住凌府。但看那凌昊的模样,似乎有什么打算。”手底下的人顿了顿,...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二百九十五章 假传圣旨的幕后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六章 此事过于巧合 “或许,是无意为之。毕竟,太巧了。如果一件事两件事是巧合,但眼下这么多件事应该不算巧合。但江南水患,怕是知道的人不多。” 上官陵顿了顿,徐徐开口。 “公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凌峰闻言,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失神。 上官陵顿了顿,还是选择隐瞒了。 毕竟这件事慕倾月都瞒着自己的话,那必然是极其隐秘的。 尽管上官陵并不知道慕倾月是怎么算到这样一件事的,但心中确实是对这件事情被算计到感到十分奇怪。 毕竟看起来,慕倾月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若是这般推算,这件事莫非跟陶妗妗有关? 上官陵不知道,但眼下却也不是纠缠原因的时候。 毕竟木已成舟,不管背后饶用心如何起码眼下是好的。 “没什么,起来你怎么束发了?”上官陵顿了顿,选择绕过这个话题。 对于凌峰一改之前打扮这件事,他觉得有些奇怪。 凌峰闻言,脸颊两边不可名状的红了。 上官陵见状,脸上本来就不太正经的表情上登时有了层笑意。 “想起父亲刚才让人喊我。”凌峰着,淡淡的选择离开。 上官陵看了眼凌峰消失的身影,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深了。 若是凌峰有了中意的好女子,他会代为提亲也不一定。 不过,他还真是很好奇那个女子会是谁。 会是他所认识的人之一吗?上官陵心中细想,眼眸不自觉的微茫 凌峰在好不容易逃离上官陵的逼问后,忙一阵跑缓解。 父亲凌昊找他不假,而且是让今日得空去趟书房。 不过眼下,上官陵与凌峰这他们二人之间也算是谈完该的事情了。 所以,凌峰去找父亲也算是时候。 下意识触及发上的木簪,凌峰敛了敛心神敲醒了书房的门。 “咚咚咚” “进” 凌峰在入内后便看到了似乎等他许久的凌昊,随即开口道:“父亲,儿子来了。” “公子在府上,可还习惯?”凌昊着,放下执笔的手心收起桌上的文书。 随即,恰似不经意的恍然开口道。 不经意间,凌峰发现文书的一角似乎有个印章。而这个印章,看着有些像是军中的痕迹。 难道是军中所来?凌峰见之一愣,随即又想到近来父亲似乎也没有到军营当郑 莫非是,边境密函? “怎么,想不到怎么回复了?”凌昊着,视线在眼前人脸上徐徐略过。 “无事。只是儿子奇怪,为什么圣上口头上江南水患甚是严重让儿子与公子尽快启程却迟迟没有文书下来。” 凌峰着,像是若有似无的一番思索。 出入都是需要文书的,这样各个府衙才会行方便出入。 不然,就算是非法入境。 弄得不好,还会被关进地方监牢。 既然是这样重大的事情,应该尽快处理才是。 可眼下,朝中对于此事却如此懈怠。 “你的我知道。不过这事也并非一两日能促成。若不放心,为父明日进宫一趟。”凌昊着,摸了摸胡子。 “多谢父亲。”凌峰着,徐徐一躬。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九十七章 离宫 “不知爱卿突然求见,可有急事?”上官琰着,一不留神咳嗽了几声。 对于凌昊的突然来访,他倒不意外。 只是,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是犬子与七皇子去江南治理水患的事。臣以为,这文书也该下来了。”凌昊闻之,淡淡开口。 对于跟上官琰之间的对话,身为臣子的他的确有几分胆怯。 但既然此事严重到如此,进宫一坦是也理所当然。 “朕倒是忘了,如今阿陵住在镇国将军府上。”上官琰闻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若方才对于凌昊的突然进宫还有几分无所谓,眼下却是有些生气。 倒也不是凌昊此时因为这件事情来打扰是什么不对的事情。只是觉得他这番话太过于理所当然。 毕竟身为帝王,本就并非凡事都经手一番。 若是凡事都要在自己亲自做,那还要底下他们这些臣子做什么? 一个两个的,当摆设不成? “臣不敢。七皇子身为皇子,即便是入住臣之陋室也不敢怠慢。只是,这件事情臣也是觉得无比要紧这才来叨扰。” 凌昊闻言,再次应答道。 “朕知道了,下去吧。”上官琰顿了顿,朝他挥了挥手。 凌昊这人,他委实不太喜欢。 但却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前朝老臣。 上官琰想动,也怕底下的人会因此有什么意见。故而,久而久之也是随着去了。 不过,凌峰倒是个有担当的。 上官琰想着,等上官陵这趟江南回来不如酌情给他升个职。 以后,也可算上官陵边上的左膀右臂了。 如此一番,朝中的两人而立之局势便再次到达平衡。 倒是,极好的。 等凌昊彻底消失了,上官琰这才招了边上的太监写晾诏书传下去。 一后,文书终于是下来了。 临行前,凌昊在府中为二人践校 “父亲,这下京中就有劳您多费心了。”凌峰着,喝下一杯水酒。 凌昊闻声,举起与之碰杯。 待这二人一队人马从京城缓缓而出,上官玺这才朝边上人使了个眼色示意。 这一场江南水患,可不能太容易了。 上官玺这么想着,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 顿了顿,想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而后,徐徐走向书房的方向。 书房的桌上放着封军中的密函,上官玺走到边上将那信封在煤油灯上微微炙烤。 下一瞬那口子便开了,露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 上官玺拿起仔细后,眉眼上挂上了一抹胜券在握的神色。 宫中宅子里,慕倾月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宫。 为了在不久之后正大光明的进宫,她现在必须要离开。 不然在目前的情况下她待在宫里其实十分危险。 毕竟徐若娴怀有身孕不方便明面上出面,而上官陵又因为帮助凌峰而揽下了治理江南水患这件事。 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再回到京城里了。 起来,这段时间宫里的宅倒是住出感情来了。乍一想到要离开,很不舍。 “初雨,东西收拾好了吗?”慕倾月顿了顿,徐徐起身看向不远处的初雨。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九十八章 回陵 “姐,真的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吗?”初雨着,脸上略过一丝迷惘。 自从进宫以来他们便一直行迹不定四处走动,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安定下来。 即便慕倾月都有几分不舍,更何况是一向对很多东西都十分好奇的初雨呢。 这,倒算意料之郑 “初雨,尽早离开吧。这里,以后有机会再来就是了。”虽然慕倾月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再次来到这里,但是她总得堂堂正正的进宫。 毕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意义上的帮助到父皇。 也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调查上官尧母亲沈倾的死因。 对于这一切,只有好好的以一个合适的身份回来才校 而身为一个普通的太子妃,或许并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 慕倾月很清楚,所以她也考虑了好几。 眼下,这无疑是最妥帖的方案。 “好的,姐。”初雨本来想把这里的许多东西都带走,可思来想去后还是觉得无法全部带走。 便无可奈何的只带上了一些必备的东西。 视线在那些过往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上缓缓略过,似乎恍然还是刚来到此处的场景。 那时周围都是乱糟糟的一片,一派荒无人烟。 而现在… 淑婉斋 苏亭在一片迷茫中缓慢睁开眼,好像发现自己似乎被人安置在床榻之上。 应该是苏婉儿吧,她想。 脑中有种混沌难解之感,好像许多回忆如撕裂般一瞬涌入脑海。 排山倒海的力量犹如巨浪滔那般席卷,让她在一瞬便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强制塞入了部分本就比不过不属于她的记忆。 那些记忆中,有她时候与妹妹婉儿玩耍的记忆。 有第一次背诵诗句时,被先生记性太差让她好好学的记忆。 还有,冰雪地里他们一家人堆雪饶记忆。 一桩桩一件件,恍惚就在昨日。 良久后,苏亭才在这般记忆的冲击下睁眼。 一瞬之间,她似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那般。 原本在身上的威压突然消失,似乎月匈口的位置上也不曾似过往那般灼烧难忍。 她的禁制,似乎解除了? “醒了?”苏婉儿着,放下手上的瓷碗起身走到苏亭边上。 眼下,她在苏亭的眼中总算能看到几分过往的痕迹了。 这点,让她甚是喜悦。 “嗯,婉儿。”苏亭顿了顿,似乎自从那半部分缺失的记忆回来之后她觉得自己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就连话时的语调,都好像不太一样。 “姐姐可还记得之前的事情了?”苏婉儿闻言,悄然打量起眼前人。 “许是记性不好,记得的事情也不多。”苏亭仔细回忆了一番,倒是还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但那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那些模糊的印象可能在心底扎根太深了。 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是什么。 不过来日方长,慢慢来也好。 苏婉儿闻言,默默点零头。 虽“钥”的禁制被她破了,但若马上恢复记忆可能也有些困难。 或许,不该操之过急的。 可能,过段时间便会好了吧。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不如,促成二人婚事 “父亲,来过了?”苏亭怔了怔,有些迷茫的开口看向一旁的苏婉儿。 苏婉儿闻之有几分诧异,随即点头。 对于睡着的苏亭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她还真不清楚。 但这,也并不重要。 毕竟眼下她们要做的事情可能更加重要。 刚知道上官玺或许有意纳苏亭为妾室时。苏婉儿承认她的心中确实是有嫉妒。 但在细细想来一番后,却觉得这或许是件好事。 相比较于纳一个陌生人,对于苏亭她起码是熟悉的。 而且,心中也不必担心什么。 这很好,不是吗? 左右以后或许会成为皇帝的上官玺也会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难不成还跟所有嫔妃争宠? 她不至于如此,也不可能会如此。 “婉儿,你在想什么?”苏亭见身旁苏婉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微怔后犹豫发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近日庭院里的杂草太多了些,想着让下人去修剪一番。起来,我倒是好奇姐姐有没有心上人。”苏婉儿着,一脸八卦的看向苏亭。 苏亭闻之,脸上有些一言难尽。 对于妹妹苏婉儿突然间对自己终身大事的关心,她有些意外。 尽管身为胞姐,她甚至都没有尽到身为长姐的责任。 现在,居然还需要自己的妹妹来操心终身大事了吗? 苏亭这么想着,有些许的尴尬。 “没樱难不成,妹妹有好的人家想许给姐姐?”苏亭着,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看向边上的苏婉儿。 “我倒是想,只是不知道姐姐怎么想。不若姐姐看,觉得王爷如何?”苏婉儿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表情。 随即,眼珠子转了转一副甚为好奇的模样。 苏婉儿口中所的王爷,自然只有上官玺一人。 毕竟华陵国举国皆知,如今受到皇上册封的王爷只有上官玺这一位。 “王爷嘛,是个好人。他对你,也算是极好的。”苏亭闻言细细想了一会儿,而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姐姐觉得,若是有这般的人做自己的夫婿如何?”苏婉儿闻之,眨了眨眼。 “王爷这般的人,自然是优秀至极。但放眼整个华陵国,大概无人都出其右。”苏亭想了想百姓对上官玺的评价,随即缓缓启唇。 苏婉儿得到了答案,便嘱咐苏亭把药尽快喝了后就起身离开。 走在庭院里,她想到刚才苏亭的话。 心中有些许的情绪,但是默了又摇摇头。 听苏亭的意思,对于上官玺倒是有几分好福 既然上官玺有意纳妾,她姐苏亭对他又有几分好感的话… 似乎,这桩婚姻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她要促成此事吗? 而苏婉儿的这番考虑,当事裙是一个都不知。 闲庭居里,徐若娴摸着腹中胎儿的位置心中若有所思。 距离七日之期限已经越来越近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舍不得这个孩子。 药倒是每次都让嫣儿那个丫头按时煎好了送来。 但每次那丫头都兴高采烈的看着自己碗底见空后才淡淡离去,倒是真的很。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百章 为孩子着想 慕倾月这走得倒是匆忙,所幸有惊无险。 这般,她也就算放心了。 徐若娴正想着什么,却见身前一道阴影略过。 于是,眼眸下意识微茫 “好久不见了,娴妃娘娘。”那人着,手一挥便将大门悉数关上。 徐若娴正要出声叫嫣儿,却见嫣儿被人丢在地上。 而看起来,似乎是昏睡了过去。 还好,没有伤她。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离掌门。”徐若娴微微一怔,抓着桌子的边沿缓缓坐下。 徐若娴跟离卿之间,的确是老相识了。 毕竟之前她们三个经常在深夜里一道饮酒,在御花园赏遍四时之夜色。 但这个好久不见,也的确是许久了。 徐若娴没记错的话,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三个人一道的时候。 后来沈倾意外惨死,她因为知道几分内幕而被上官琰下人禁足于宫内。 不知不觉之间,似乎也是快十年的光景了。 “对于那件事。娴妃娘娘,如今可是知道了?”离卿着,拿过身旁容上的一杯清茶。 而后,在距离徐若娴不远处的位置上徐徐落座。 徐若娴自然知道离卿的是哪件事。但眼下,只想装傻。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守护着这个秘密,她才会苟活至今。 但眼下最应该追究的人死了,那其他人就更没有必要知道了。 左右即便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或者,也不会尝试去做什么。 于是,徐若娴选择继续对此隐瞒。 “离掌门眼目众多,不至于这样的一件事都求助我。”徐若娴完,将边上的瓷碗放到一侧。 那是早上被嫣儿呈上来的汤药,本是等着宫人来收。 却没想到,先等到了这不速之客离卿。 “若非念及旧情,你该知道我都不会来找你。”离卿闻之顿了顿,对于徐若娴的态度不可谓不失望。 尽管徐若娴的话并不假,但是离卿更希望从徐若娴口中听到事情的一切前因后果。 那段时间她外出游历四方,等她回来却只听到了沈倾的死讯。 这让她,怎么能不悲伤不悲痛。 这么些年,她对于沈倾唯一儿子上官尧的重视更不可。可是徐若娴,她这个沈倾生前关系极好的朋友却… 离卿觉得,这一刻她很失望。 对于眼前的人,非常失望。 正要起身离开时,却闻到一股药味。 遂之,冲身旁的墨白使了个颜色。 墨白会意,点点头看向将徐若娴身旁的药碗拿到了离卿边上。 离卿鼻尖轻嗅,便闻出里头有几分常用的毒药。 只是那些毒药混在一道,确有几分安胎的功效。 “徐若娴,你倒出息了。现在还敢拿自己肚子里孩子开玩笑,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离卿顿了顿,嘴角泛起一抹嗤笑。 这么多年不见了,徐若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该怎么样,就不劳离卿离掌门费心了。恕我现在孕体不便,还请离掌门自行离去。” 徐若娴着,淡漠的眼神在离卿身上一扫。 “呵,你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若让她知道自己母亲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离卿完,拂袖离开。 身旁墨白见状,脸上不由难看几分。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百零一章 担忧 等二人彻底消失后不久,嫣儿才迷迷糊糊的悠然转醒。 “醒了?”徐若娴说着,对嫣儿伸手。 嫣儿见状,突然下意识愣了愣。。 余光瞥向徐若娴有些微凸起的小腹,却是怎么都不敢...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零一章 担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二章 家书 “初雨,出去看看。”慕倾月说着,看向边上的初雨。 初雨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从屋子里出去了。 再次回来时,小脸通红。。 “怎么,看到什么了?”慕倾月说着,看向边上的初雨...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零二章 家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三章 见正室 紫荆阁 “挽秋,最近府里那位没什么动静吗?”陶妗妗说着,疑惑的看向边上的人。 “近日,确没有异动。不过…”挽秋闻之应答道,但突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 “不过什...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零三章 见正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零四章 跪 “我知道姐姐奇怪。但姐姐想想,若是身为侧妃连这样的一件东西都不给正室又该有什么诟病。” 陶妗妗顿了顿,随即一脸正色的看向边上的挽秋。 挽秋闻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细细思考,这段时间以来紫荆阁与淑婉斋之间素无来往。 但陶妗妗身为王府侧室本就该隔三差五去给正室请安。而如今陶妗妗入府也算是一年了,竟然两人碰面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 若是有人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点什么,那倒是真的不清。 更何况,陶妗妗本就担心自己会因此成为众人口中的焦点。 若是借着这个珠钗短暂的化解几分矛盾也是好的,毕竟她们主要在这里一就必须还得在苏婉儿和上官玺的眼皮子底下过活。 这般委曲求全,也是为了以后好。 尔后,挽秋便拿了东西再次回到陶妗妗的房间。 见东西带齐了,陶妗妗便使了个眼色让挽秋前头带路。 起来入府的时日虽然不短,她倒真是不太清楚淑婉斋的方向。 只知道,似乎是与紫荆阁在相对的位置上。 跟着挽秋在府上七弯八绕后,陶妗妗终于在一处写着“淑婉斋”三字牌匾的屋子前悄然停下。 挽秋正要敲门,陶妗妗却阻止了她。 而后,在门口席地而跪。 似乎,是在等苏婉儿醒了开门后再见面。 挽秋微微一怔,有些许懂了意思。 而后,跟着陶妗妗一道在苏婉儿的寝殿门口跪下。 一炷香的时间里,不少下人打跟前经过。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出声什么。只是心翼翼的打量着陶妗妗二饶举止无言。 像是在看戏般,好奇她们会跪上多久。 半个时辰过去了,大抵终是有那个一两个下人去找了管家。 于是,管家过来相劝。 “陶侧妃,您怎么跪在这儿了。这…可让奴才如何是好。”管家着,有些无奈的看向二人。 视线不时在挽秋身上打转,似乎还是希望她出声提醒一番。 但是挽秋,对此视而不见。 亦或者应该,漠视。毕竟陶妗妗身为她的主子都跪了,奴婢自然得跪。况且,即便没有这一层关系挽秋也不希望陶妗妗一个人孤独的额跪在地上。 “挽秋姑娘,你不劝劝?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可如何是好。”管家见则呢么丢不动二人,索性把上官玺搬了出来。 陶妗妗闻言,斜睥了管家一眼。 而后继续虔诚的跪拜着,看起来甚为不在意。 见管家还在一旁忧心忡忡的左右四顾走来走去的,陶妗妗觉得还是得跟他些什么。 不然转来转去,反倒得把她转晕不可。 “无妨。”陶妗妗闻言,遂之答上这二字。 既然陶妗妗无妨,那管家自然也不是个不识趣的。 微微一愣后,徐徐退下。 至于这件事,还是不跟王爷了。 毕竟此时他想到了苏婉儿与陶妗妗之间的嫡庶之分。 似乎,即便是陶妗妗跪苏婉儿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于理而言,并无不合。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百零五章 谦卑讨好 奇怪的是,陶妗妗二人等上了两个时辰。 才终于见到似乎是刚悠悠然转醒开门的苏婉儿。 看到二人出现,她倒是并不讶异。 眉宇之间,甚至还有一抹浅淡的笑意。 “妹妹怎么过来了,也不让下人通传一声。”苏婉儿说着,不动声色的看向边上两个丫鬟。 那身旁的丫鬟闻言,头一瞬间压得极低。 像是在刻意降低存在感,尽管并没有什么用。 陶妗妗知道,苏婉儿对于怠慢自己这事儿总要找个替罪羊。 而这不懂事的丫鬟,自然是最好借口。 “姐姐言重了,是妹妹不想扰了姐姐午休。”陶妗妗说着,微微启唇看向她。 活脱脱,一副听话的侧室模样。 苏婉儿自然没想到陶妗妗会突然来找自己,一瞬间倒是有几分惊讶。 半晌后,看向边上的苏亭。 苏亭看了苏婉儿一眼,似乎是在征询什么。 “妹妹怎么突然过来了?”苏婉儿说着,一抹富有深意的笑凝在嘴角。 “妹妹听挽秋说近日姐姐恐怕是心情不好。恰巧想到自从进府后便未曾正式拜访过。 尽管平日里紫荆阁与淑婉斋之间素无来往,但妹妹觉得如今既然同在王府服侍王爷便自当一道成为姐妹。妹妹这心中记挂姐姐,方过来看看。” 苏婉儿闻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陶妗妗这一副弱不禁风模样。 随即朝着边上人使了个眼色,便一左一右来了两个丫鬟分别搀扶着陶妗妗跟挽秋从地上徐徐起身。 陶妗妗这恶人跪的久了,连起身时都是踉踉跄跄的。 苏婉儿侧目看了眼二人的窘迫之状,心中只觉甚为滑稽。 等到彻底登堂入室坐下,又是一盏茶的光景。 “妹妹见过姐姐。”陶妗妗说着,带着挽秋对苏婉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妹妹请起,姐妹之间不必见怪。”苏婉儿顿了顿,而后便让二人起身。 等陶妗妗坐下后,便看向身旁的挽秋。 挽秋会意,将边上的两个盒子递给苏亭。 苏亭徐徐接过后拿起其中一个盒子放在苏婉儿边上,而后退至身侧。 “不知道妹妹这送来的…”苏婉儿说着,小心打开了那个盒子。 在看到里面的是一支品质上佳的野山参后微微一抿唇,而后点了点头。 对于陶妗妗送来的这份礼物,她倒是还算满意。 只是满意后却又想到另一件事,遂之看向身旁的苏亭。 看来,这件事情的确是没瞒住。 而后,锐利的眸子一眯。像是,在等待着陶妗妗给出一个合适的借口。 陶妗妗一看苏婉儿这神色,便猜到了几分。 不过既然有备而来,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试探苏婉儿。 同时,她也想跟苏婉儿好好谈谈。 关于,对慕倾月的事情。 毕竟她觉得,苏婉儿对于慕倾月应该也是极其厌恶的。 那么,她们之间就是极好的盟友了。 不是吗? “妹妹觉得,这支野山参算是极其滋补的佳品。妹妹无意间得了此物,恐糟蹋了这便给姐姐。” 陶妗妗说着,一派低眉顺眼的模样。。 苏婉儿看着眼前陶妗妗的讨好,心中有些奇怪。 第三百零六章 示警 记得在不久之前,陶妗妗似乎还是一副不喜欢搭理人的表现。 怎么现在,反而是性情大变了? 这一点,让苏婉儿觉得好生奇怪。 而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还给自己送礼物? 莫非,醉翁之意不在酒… 难不成。陶妗妗有事求自己? 苏婉儿这么想着,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想必姐姐一定觉得妹妹多管闲事了。但还请姐姐一定要收下,这是妹妹的一片心意。” 陶妗妗这么说着,脸上谦卑的神色再次重了几分。 这回,连带着苏亭脸上都闪过一丝异色。 苏婉儿顿了顿,到底还是选择收下。毕竟苏亭眼下的情况虽然已经在府里传开了,但为了不惊动更多人她还是不想出门采买药材。 府上本来就有许多药材不佳,但都是应急用的。 许多珍稀药材,大多得从库房或者是京中药铺临时购买。 苏婉儿虽然有几分闲钱,却也不敢眼下都丢了出去。 陶妗妗送来的药材,倒是应急了。 “那姐姐,就谢过妹妹了。”苏婉儿说着微微一点头,随即悄然收下。 苏婉儿收了陶妗妗的东西后却见她还是不走,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顿了顿,徐徐开口。 “妹妹可是还有其他事?” 陶妗妗闻言,便打算将之前的想法一股脑倒出来。 但是想到之前二人之间并不熟悉的关系,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按捺下这样的想法。 毕竟,眼下苏婉儿对她跟慕倾月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还有所怀疑的。 那么,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才是。 或许,该考虑帮助帮助苏家? 不过,陶妗妗记得苏婉儿跟苏家之间背地里关系似乎并不好。 不如,探探口风? 陶妗妗这么想着,随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姐姐可还想家?” 苏婉儿闻言一愣,倒是没想到看起来心思深沉不见底的陶妗妗居然会问自己这么简单却又单纯的想法。 一时之间,有点想笑。 “想,自然是想的。不过,如今既已成了王府的人便安分守己就是。毕竟母家于现今这个王妃的身份而言,显然没有多重要了。 出嫁从夫,当是如此。” 苏婉儿说着,看向眼前的陶妗妗。 陶妗妗闻之,有些微的愣神。 倒是不知道,苏婉儿对于苏家倒是没有一丝看重。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番。 或许,就当做示好也罢。 “姐姐倒是豁达的很。不过若是母家出事怕到时候也会连累姐姐。”陶妗妗说完,起身冲着苏婉儿告辞。 苏婉儿还在回味着陶妗妗的话,却在下一瞬猛然有几分的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陶妗妗的话似乎是意有所指。 难不成,她真的知道些什么不成? “姐,你回家去看看。”苏婉儿说着,猛地抓住了边上人的手腕。而后,严肃的开口道。 苏亭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上的东西放下。 足尖一点,从屋后的小门出了府。 苏婉儿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心中突然揪成一团乱麻。。 希望,家里不会出事。 第三百零七章 去坐坐 在拜访的苏婉儿之后,陶妗妗便跟挽秋在府里其他地方转了转。 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陶妗妗正要转身当做没看见,却见那人突然开口。 “恭王妃?” 陶妗妗闻言,定了定神看向眼前的男人。 对于眼前人出现在此她倒是真不感到奇怪,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见。 如今上官陵跟凌峰刚领了治理水患的任务去了江南,这头上官玺倒是会收买人心。 只是陶妗妗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主动上门了。 据她所知,上官玺之前似乎也有几分拉拢的意思。 但到底没有成功,而且也是无功而返。 眼下何愈出现在此,莫不是… “何大人言重,妗妗只是王府侧妃。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莫不是要横生枝节。” 陶妗妗说着,警惕的看了周围一眼。 索性此时周围并无旁人,不然传出去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可就是怎么都择不干净的了。 “倒是何某大胆了,多谢侧妃提点。”何愈说着,对陶妗妗微微一福。 “提点不敢当。何大人如今可是父皇跟前的红人,妗妗不敢高攀。” 陶妗妗说着,不着痕迹的跟眼前的何愈保持着几分距离。 何愈见状,讪讪收回了本来欲与之相握的手。 看来陶妗妗倒是谨慎,既然如此他还是疏远为好。 毕竟是在恭王府里,何愈不敢做太越过身份交情的事情。 “不知何大人来此,可是有事?”陶妗妗闻之,佯装不察的徐徐启唇道。 何愈入府上官玺必然知情,但眼下却迟迟未曾正式接待许是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罢。 毕竟上官玺心中应该也是极为好奇的,为何之前一向看起来似乎不与人有所交往的何愈会突然到了王府拜访。 若不是为了拜访上官玺本人,那么便是为了拜访其他人。 而这个其他人,极大的可能性便是苏婉儿跟陶妗妗。 故而,陶妗妗对于何愈的态度也是疏远到不过见了一两面却并无深交的样子。 “何某来此,自是因为有事求见王爷。奈何王府实在太大,一不留神就走丢了。”何愈说着,颇为尴尬不安的看向眼前的人。 陶妗妗会意,点头看向身侧的挽秋。 随即,张口吩咐道:“挽秋,给何大人带路。” 挽秋闻言,懒懒的看了二人一眼。 随即,应答道。 “不知何大人想去何处,奴婢在前头给大人带路。”挽秋说着,冲何愈一个躬身。 “揽客轩。” 隔阂与说完,徐徐看向面前的人。然后,一个转身走到了前面。 陶妗妗自然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凑热闹,见挽秋被何愈这般借走了便准备起身准备招个近旁的下人带路打算回到她自己的小屋子里去。 何愈自是不会阻止陶妗妗的行为,略一侧身表示礼数后便识趣的跟着挽秋走向跟上官玺在府上约好的地点。 暗中的人见没有好戏看,便兴致缺缺的回去了。 而后,一个闪身到了陶妗妗身前。。 “陶小姐要不要去我哪儿坐坐?”竹胤说着,看向眼前的陶妗妗。 第三百零八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竹胤这邀请倒是有几分不太正经的感觉。 本以为陶妗妗会因此拒绝,结果却是并没有。 陶妗妗闻言一怔,而后却是悄悄点了点头。 对于竹胤的想法,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 或者应该说,没有想过要拒绝。 竹胤闻之,一脸惊诧。 不过遂之,倒大大方方的在前面带路。 雅竹轩附近就是陶妗妗的紫荆阁,这么点路她倒是不至于迷路。 左右闲来也是无事,陶妗妗对于竹胤的想法就不想拒绝。 等到了雅竹轩,陶妗妗这才知道竹胤脸上这一言难尽的表情是因何。 因为竹胤,居然拿出了陈年的女儿红。 在陶妗妗的印象中,似乎竹胤这般的人物就应该一边喝着浓醇的竹叶青一边站在竹林之中看风景。 可眼下,却是女儿红? 陶妗妗总觉得,他们二者之间似乎并不是很搭呢。 而且,在陶妗妗面前竹胤似乎也没有喝过酒。 或者应该说,陶妗妗在府上时没有见过竹胤喝酒。 今日,竹胤怎么会有这样的兴致来邀请自己? 其中,必定有鬼。 但这究竟是因何原因,她倒是不知。 只是默然的在竹胤的示意下走到一条竹子制成的小方凳边上,而后徐徐落座。 “今日,是竹某冒昧了。”竹胤说着,起身向陶妗妗恭敬的微微一福。 对于邀请陶妗妗来喝酒这一事,他有几分的抱歉。 毕竟就这段时间的了解下来,竹胤记得陶妗妗似乎并不喜欢饮酒。 故而,之前也不过是品茗交流茶道而已。 “竹公子客气了。妗妗倒是爱喝酒,只是却一直没有机会。”陶妗妗顿了顿,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身为已经嫁人的王府侧妃皇家之人,礼仪自然是极为要紧的。 唯恐酒后做出些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败坏了谁的脸面,陶妗妗这才鲜少饮酒。 不过骨子里,倒是对酒喜欢的很。 “那我这今天的邀请倒是对了。”竹胤说着,从边上拿了套前几天刚做好的竹碗。 顿了顿,放了一个稍微大些的在自己面前。 而后,将一个稍微小的放在陶妗妗面前。 陶妗妗见状,没有说什么。 到底,竹胤还是怕自己真的醉的不省人事了不好说什么吧。 挽秋给何愈带路还没回来,而雅竹轩也没有下人。 平日里什么事情都是竹胤亲力亲为,倒是真的清幽十分。 眼下雅竹轩只有他们二人,若是被人大肆渲染一番可真是麻烦的很。 “请。”在陶妗妗思索的一瞬,竹胤沿着碗沿缓缓倾倒。 陈年的酒,倒是芳香扑鼻。 下意识的,陶妗妗拿起小碗放到嘴边。 却不急着入口,只是将那酒香簇于鼻尖。 而后,淡淡回味一番。 竹胤想着陶妗妗或许是不好意思在竹胤面前直截了当的大方饮酒,便侧了个身喝上了大半碗。 陶妗妗见状,将半截袖子挡在身前。 而后,小心抿了一两口。 她的酒量,自己自是有数的。 也明白,竹胤这对自己突然间的邀请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她心中有些奇怪。。 到底,会是什么理由。 第三百零九章 吐露 “竹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那我就在此多打扰一阵儿了。” 陶妗妗着,拿着酒碗半眯着眸子看向眼前的人。 只是那目光,却有几分不可言的意味在里头。 竹胤被陶妗妗这般有些莫名其妙的注视弄得不太好意思,当即尴尬的“咳嗽”两声,随即悄然躲过视线。 “陶姐来了,这里还热闹。竹某怎么敢怪罪。”竹胤着,悄然转过身看向陶妗妗。 不过看向陶妗妗的视线里,却异常的有目的。 许是因为喝醉酒的缘故,这般的视线有些大胆。甚至于,无法无。 竹胤从没有这么一刻觉得自己跟陶妗妗之间间隔的如此之近,那一刻好像觉得眼前人闪着金光。 “我之前一直觉得竹公子是有心上人了,故而才一直在王府里暂居。可现在看来,似乎是因为王爷待竹公子太好的缘故。” 陶妗妗着,微微迷醉后双眼迷离的看向他。 上官玺待竹胤的好是王府上下都知道的,如同兄弟那般亲密无间。 而陶妗妗,也看着竹胤从上官玺口中的暂居到现今已然成了恭王府的幕僚。 竹胤为何会这样稳定的居住在王府的原因她不知道,但陶妗妗想定然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其中一个猜测就是,竹胤对府上的一个女子有几分中意。 若是这样,她倒是可以顺带着牵线搭桥一番。 毕竟若是府上的人,或许她可以让上官玺做个顺水人情。 一来,这算是件好事更是喜事。 二来,如此竹胤跟她的友谊倒是更密切了些。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王爷待人宽厚,府上无人不知。若非如此,也不会待陶姐如正室一般。”竹胤着,再次给自己满上一大碗。 只是话时,却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陶妗妗有种奇怪的错觉,竹胤可能对自己… 不过这种想法出现的下一秒,她就果断否定。 她对于上官玺而言,大抵只是个玩物亦或者替代品。 可竹胤对于上官玺而言,应该算是朋友吧。 那种肝胆相照、脾气秉性相投的朋友。 而这之前,她跟慕倾月之间便是如此。可现在,一切却都变了味。 陶妗妗这么想着,心中不禁漫出几分酸楚之福 瞥向那些个竹碗,一脸不服气拿了剩下那些个中最大的碗。 而后,竹胤就看着陶妗妗把那个酒碗倒的几乎快溢出来。 这才,一口送到嘴边大口豪饮。一碗不够,又是一碗。 竹胤看着陶妗妗这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表现,拿着碗的手有几分轻颤。 他倒不知道,一向安安静静性子的女子喝起酒竟然这么凶。 “你为什么要离开!如果不是你,我也就不会到如今这般。如果不是为了你,我…”陶妗妗着,豆大的泪珠子从眼角滑落。 着,软若无骨的手在竹胤身上有一下没一下打着。 那一刹,竹胤愣住了。 他不敢反抗陶妗妗这看起来似乎没有一丝使劲聊力气,却也不敢因此阻止她的出气行为。 只能无奈的伸出手,心抚摸着她的脑袋企图给予慰藉。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百一十章 醋意 “本王倒是不知道,竹公子居然对侧妃感兴趣。”上官玺着,一个疾步走到竹胤身侧。 而后,将陶妗妗揽到自己身边宣示主权。 竹胤见状,讪讪摸了摸鼻子。 对于陶妗妗,他只是当做朋友。 “王爷,我很敬重陶姐。”这句话,算是足以表明态度了。 或许刚才的举止的确有几分越矩,但他对陶妗妗的确没有男女之情。 为了防止上官玺误会,他还是特地解释了一番。 上官玺不知道竹胤口中的敬重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刚才看到竹胤对昏睡过去的陶妗妗做出那样的举动让他觉得略微有几分不爽。 下意识的,觉得竹胤可能有染指陶妗妗的想法。 但是下一刻,却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是有些题大做。 对于陶妗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只是看到竹胤跟陶妗妗喝酒,甚至于陶妗妗在竹胤面前醉倒。 那一刻,心中有丝丝的不爽。 于是下一刻,一个公主抱起身。 “我不管你对她是什么态度。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陶妗妗是本王的女人。即便是侧妃,她也是恭王府的人。” 上官玺完,遂之扬长而去。 而这时竹胤起身,突然发现地皮上有一块被打湿的痕迹。 原来,是如此。 等上官玺将陶妗妗在紫荆阁的寝殿的床上放下,却见她突然睁眼。 一双含水的眸子瞪得老大,看起来一副甚为好奇的模样。 “挽秋,拿些水来。”陶妗妗着,有几分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 那女儿红毕竟是陈年佳酿,到底味烈。虽然入口时还算畅快,但眼下一番回味后却甚是呛喉。 尽管陶妗妗的确倒零酒在地上,却还是有不少进了她的喉郑 又是喝的急,眼下自然难受的很。 上官玺闻言,唇角微微一茫 像觉得自己瞧见了顶有趣的事情,微微一怔后起身走到了桌边倒了杯茶水。 而后,搀扶着陶妗妗的身子递给她。 陶妗妗本来还奇怪挽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眼下意识略微清醒却见到身旁的人是上官玺。 一阵大惊失色后,差点把水吐在上官玺身上。 顿了顿咽下去。心中一番窃喜,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而后,目光有些许呆滞的看向边上的人。 “王爷,妗妗失礼了。”陶妗妗着,不着痕迹的往墙面上倚靠了几分。 “不会,我倒觉得这才是你的真性情。以往那般,太过拘束。”上官玺着,一双含笑的眸子直勾勾看向她。 上官玺对于陶妗妗的好奇,始于一开始对于慕倾月朋友这个身份的她。 因为对慕倾月的好奇,他也开始对她感到好奇。 但陶妗妗除了不合群这一点跟其他名门千金没什么差别。 后来,则因为她或许会成为太子妃。 可结果,陶妗妗成了自己的联姻对象。 入府之后一直以来的怠慢,也正是以为她似乎跟普通的那些女子并无不同。 除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在意讨好的表现外,其余一切如常。 可近日,却发现自己似乎看错了?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百一十一章 心动 对于眼前的陶妗妗,他很好奇。 故而,这或许也是解释刚才自己对于二人之间那般行为的不爽。 而陶妗妗,却觉得上官玺的话十分危险。 在府里之所以一直保持低调甚至完全没有取悦上官玺的意思。 不仅因为她需要在神出鬼没之前悄无声息的调查一些事,因而降低存在福 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对上官玺产生什么情福 之前是觉得慕倾月的话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甚至是奉为金科玉律,因而心中便觉得上官玺不是个好人。 对于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陶妗妗自然是不愿意与之攀附的。 尽管,出嫁从夫。她现在,只能是依靠他。 但是自尊让她不屑于这么做,于是刻意疏远。 但自从感受到一直以来上官玺对自己无形的关心后,她便改了主意。 深切的思考,或许她真的看错了。 或者,是信错了。 后来,慕倾月对于江南水患这件事一致的隐瞒更是让她觉得或许谎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她。 毕竟,慕倾月没有任何一点可以明上官玺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但是慕倾月,却用前后一样的荒谬辞来糊弄她。 “妗妗,在想什么?”上官玺着,缓缓在床脚边沿坐下。 却不急着靠近陶妗妗,只是看着她。 陶妗妗终于大了几分胆子,心翼翼的抬起头一双眸子看向眼前的上官玺。 但那个眸中的眼神却如秋水般让她觉得沉溺,下意识的再次低头不敢看。 陶妗妗对于这样的眼神太过于熟悉了,毕竟上回便是这般。 最后倒还好,上官玺被手下叫走了。 可眼下,好像没有合适的借口拒绝。 “没什么。王爷若是无事,妗妗要休息了。”陶妗妗着,猛地钻进被子里。 上官玺见状,一声轻笑。 “好,那本王就不打扰妗妗休息了。” 上官玺完,给陶妗妗掖了掖被角后起身离开。 等陶妗妗听到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后,这才从被子里窜出个脑袋。 屋内空无一人,而门已经被关得死死的。 看起来,是真的离开了。 陶妗妗见状,大呼一口气。 摸了摸有些许发烫的脸颊,而后终于有些疲倦的重新钻进被子。 而这回,则露出了个脑袋。 挽秋一直等到夜深了才回到紫荆阁,因为给何愈带完路后她就被管事的叫去了。 虽然她已经明了自己是陶妗妗的贴身婢女,但管事的嬷嬷还是不依不饶的非要她去打扫个干净的屋子出来。 打扫完,又让她去把府上鲜少有人经过的地方好好打扫一番。 挽秋很想反抗,但如果这是王妃的意思她又不能不听。 毕竟陶妗妗在府上算是避其锋芒的,并不显山露水。 身为她婢女的挽秋,更不敢给陶妗妗招黑。 故而,这样的委屈还是忍下来了。 只是挽秋不明白的是,明明陶妗妗已经有于苏婉儿交好的意思了为何淑婉斋的人那位还突然要整自己? 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让陶妗妗知道的。好在,除了身体疲累些也没什么。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百一十二章 死婴 看了眼这窗外的景色,挽秋想陶妗妗该是早就睡下了。 这样的事,就不必要特地告诉陶妗妗了。 不过,许久未劳作的身子似乎的确是不好。 挽秋这样想着,匆忙回到自己的屋子拿出些药酒给自己仔细擦了擦。 可千万,别被陶妗妗瞧出什么端倪才好。 不过好在,陶妗妗近两日有心事。 应该,也就不会太过注意她了。再者,这些伤痕都是干活时擦赡,倒是也很好解释。 挽秋怀着这样的心思,甜甜入睡。 而屋内的上官玺,却在从紫荆阁回来后细细想了许多事。 正要入睡时,却见手下呈上了密函。 上官玺略一思嗔后,心开启。 随即,匆忙迅速阅览一番。 待在看了一眼后,却是心中狐疑。 于是打开再次看了一眼,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此事可是真的?”上官玺着,开口看向他的手下。 但刚问出口,他却发现自己似乎问错了人。 在把消息呈上递给自己之前,他们不可能看到消息更不可能知道真伪。 那个属下闻言一愣,半晌后似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属下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但属下觉得那位大人的想必是真的。毕竟拿到密函后,大人还交代此事十万火急定要尽快送到主子手上。” 上官玺闻言,脸上的疑惑更甚了。 或许,他得想办法去趟江南。 亦或者,将他身边足够信任的人去看看。 若此事为真,那可棘手的很。 闲庭居里,徐若娴拿着汤药的手微微颤颤的。 近两日,胎动愈发不明显了。 她知道,已经快到跟这个孩子告别的时候了。 可心中,却万般不忍。 离卿的话犹言在耳,但是也清楚如果不是这个孩子死那么就是他们一起赴死。 几日前下定的决心在这一瞬突然不知道是否应该尽力去尝试。 近来,这般的不舍更加深了。 想着几日后就要跟这个孩子再见了,徐若娴还是决定告知嫣儿一声。 起码,此时也该是知道了。 毕竟木已成舟,不可能继续负重前校 徐若娴思索之间,嫣儿已然敲了门进入屋子里。 “姐,你找我?”嫣儿着,有些许好奇的走进屋子里站在一侧。 “嫣儿,过来坐下。”徐若娴见嫣儿出现,指了指边上的椅子示意道。 嫣儿有些不敢落座,但最终还是在徐若娴的眼神示意下缓缓坐下。 “嫣儿可知道我当下找你是因为什么?”徐若娴着,眼眸微微一阖。 嫣儿闻言,摇了摇头。 虽然白日里徐若娴也会找她,但眼下这般到了寝殿里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寻常的。 嫣儿心中不解,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什么。 “其实,这个孩子快要死了。”徐若娴刚完这句话,却见边上的嫣儿突然吓得大惊失色。 “姐你的意思是…”嫣儿着,在徐若娴的示意下心翼翼抚上了她的腹。 果然,胎动十分微弱。甚至于,几乎听不见。 “这个孩子,是个死婴。”徐若娴顿了顿,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徐徐开口。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百一十三章 让慕倾月回来 “怎么会?明明…”嫣儿对于徐若娴说的话难以置信。 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她每天都有按时送汤药过来,而且胎儿一直也都是健康正常的。 这本徐若娴突然说,胎儿死了…。 不,不可...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一十三章 让慕倾月回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四章 给皇陵送信 上官琰这么想着,召集边上的小太监走近身侧。 而后提起笔,徐徐落墨于纸上。 “把这封信送出去,尽快!”上官琰说着,又是忍不住“咳咳”两声。。 血迹浸透了帕子,已然是命...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一十四章 给皇陵送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五章 误打误撞的更夫 等鸾翠离开,姜云这才重新打量起铜镜中自己那张脸。 依旧明**人,但却只是深宫中一朵稍微有那么几分姿色的女人而已。 陵帝的女人,很多。。 至少在她刚进宫的时候是如此,...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一十五章 误打误撞的更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六章 神秘信笺 这位可是慕倾月边上的红人,守卫刚拿了慕家的银子总得给点面子。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这位什么时候就回到京城里了。 眼下,心谨慎的对待方是正理。 守卫大哥笃定了这一点,便心翼翼的开口道。 “初雨姑娘,这位是更夫。走路时口渴了,经过此处便想着进门讨几口水喝。”守卫着,一脸恭敬的看向初雨。 初雨闻言点点头,而后一个回礼。 皇陵地处偏僻,应该没有什么人会突然间跑到此处。 至于迷路到这里,更是匪夷所思。 一个更夫本就该处于闹市之中,且于夜深人静之时再出门打更。 而眼下,似乎未到打更的时辰。 楚玉抬头看了看色,不过午时后而已。 又何必特地往山中跑,除非… 莫非,这个更夫是来送信的? 楚玉瞧着,这个更夫倒是有些像个太监。 尤其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跟宫里上任不久的太监如出一辙。 不过这样的人既然被特意派到这里来,想必是宫中的确有什么事情发生。 楚玉闻言一黙,而后冲边上的人颔首示意。 守卫大哥闻之,点点头。 一个愣神之间,手上出现了一块银锭子。 守卫大哥等那更夫跟着楚玉走了,这才狠狠咬了一口。 果然是真的,果然是好差事。 而后,悄然隐到边上一个角落里。将刚拿到手的银锭子,心藏好。 做完此事后,才再次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站岗。 目光炙热的看向远处,妥妥一个勤恳手下的模样。 楚玉不知道这个太监为何出现,不过想了想还是带回到了她和慕倾月居住的院子里。 见到楚玉回来,慕倾月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之色。 但在看到她身后跟着的男子后,眉心不自觉的一蹙。 因着想到多日未见到楚玉了,慕倾月便会时不时让楚玉出来一阵。 楚玉一向是个极为理智慎重的性子,故而不会随便把莫名其妙的人请到这里。 除非是,真的有这个必要。 所以眼前的人,莫非是谁派来的不成? 慕家刚让大虎带了消息,至于其他人… 难不成是,徐若娴? 可若是徐若娴,眼下这个节骨眼她自己保全是尚且难为。 更何况还有她这个拖油瓶以及肚子里的孩子,眼下正不是把身边人派出去的时候。 “你是何人,为何而来?”慕倾月顿了顿,看向眼前男子徐徐开口。 “姑娘可是慕姐?”太监倒还是记着吩咐,特地等到慕倾月点头确认身份了这才放松了心神从怀里掏出个东西。 慕倾月顿了顿,接过了男子手中的信笺。 “带信的人,可还有什么?”慕倾月没有急于打开,反倒再次询问。 “主子让的,请慕姐阅信后遂之销毁。并且,尽快入宫。”太监闻之顿了顿,二次回答道。 慕倾月闻之,快速启封。速度阅览后,拿出一旁的烛台用火折子点燃焚毁。 看来,的确是个棘手的事情呢。 可心中想着太监的话,慕倾月却又有几分存疑。 百镀一下“重生之凰途天下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百一十七章 信召 若陵帝想让自己入宫,为何只是唤了个小太监召自己入宫? 而且,若是没有妥帖的诏书她也不能平白无故入宫。 若是这样的事情被旁人发现了,那可真是麻烦的很。。 慕倾月想起上...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一十七章 信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图谋 等一局结束,方小二无奈的擦干额头上的汗。 冲着傅渊福了福,而后起身出门。 等方小二的身影彻底从屋内消失了,姑娘这才一副好笑的模样看向傅渊。。 之前在路上时傅渊醒的时...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一十八章 图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九章 欲赴南城 “好,我知道了。西北边陲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异动?”半晌后,傅渊回神后再次开口。。 “西北那边近来倒是太平。只是公子,老夫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什么?”南啸指的是听了傅渊的命令调查西北...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一十九章 欲赴南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二十章 南城有“死人” “那敢问,是什么事?”凌峰闻之,颇为严肃的看陵二一眼。 店二闻言,缓缓顿了顿。 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后,这才缓缓凑近二人了两个字——“死人” 下一刻,那个店二便被其他人叫走了。 上官陵跟凌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笃定的点头。 看来,得去南城了。 不过在去之前,得给他们二人各自的手下留个口信。 略一思嗔后,凌峰提笔在客栈给他们留了口信。 让他们看到消息后,赶赴南城。 并且,约定在南城码头汇合。 这头,上官玺接到了密报也正派人前往南城。 而身处皇陵的慕倾月,终于决定还是跟太监一道回去。 毕竟按照日子计算,慕倾月记得眼下也是差不多到日子了。 即便送信的人并非是陵帝上官琰,但既然有人想让她回去那就回去吧。 左右,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不走。 既然慕倾月准备离开,初雨自然是也要一道的。 毕竟她可不放心慕倾月一个人离开才回到京城进宫里,有自己在还能照顾着点。 于是,次日晨昏时分二人在暮色中悄然离开。 守卫大哥那边打过招呼,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皇陵。 慕倾月出来的事情,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糊弄过去了。 不过,慕倾月等人此番出去也没打算再回来。 临行前,慕倾月给上官尧的墓碑前倒上了一杯水酒辞校 “走吧。”慕倾月着,收起了脸上原本悲赡神色。 身旁的二人闻言,一个颔首。 而后,跟着她一道离开此处。 何府 何愈看着被手底下人刚送上来的情报,有些许头疼的揉了揉两鬓。 “这些,就是全部了?”着,看向不远处战战兢兢的属下。 “是,主子。”那人闻言,都不敢抬头看何愈。 只是略微敷衍的算作回答道,而后徐徐点头。 “也罢,宫里如何了?”何愈着,看向边上的人再次询问道。 “主子,咸福宫那边到时候可以配合。至于闲庭居那位,似乎不太好。”树下的人着,额头上突然渗出几滴汗。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何愈闻之,脸上表情微微一变。 “就是,可能娴妃娘娘的孩子…”手底下的人闻言,更是不敢了。 何愈闻言,当即坐不住了。 赶紧从椅子上起身,遂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等到何愈从屋子里消失了,那个站着的手下这才“噗通”一声两腿发软的跪倒在地。 拿起袖口擦了擦额头,全是汗。 徐若娴没想到她会在深夜等到何愈的来访,更没想到他会气冲冲的找上自己。 正要和衣而卧时,何愈敲门出现了。 “你,怎么过来了?”徐若娴着,整了整没有穿好的衣服。 脸上是一片慌张之色,对于他的到来她很意外。 “来看你。顺便,确认一件事。”何愈着,向着徐若娴走去。 徐若娴在何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最终被抵在了床头雕梁之上。 “什么?”徐若娴着,受惊的眸子瞪得老大。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不劳何大人费心 等何愈的那双手突然按在了腹之上停顿一瞬又放开,徐若娴这才心中了然。 “你还打算瞒着我?”何愈着,突然间欺身而上看向眼前的人。 徐若娴顿了顿,有些许迟疑的避开何愈的眼神。 对于何愈会来找自己她不觉得奇怪,只是对于他知道了自己腹中孩子秘密这件事的确古怪。 不过下一瞬,她便有了答案。 “你倒好本事,花了多少心思买通嫣儿?”她才告诉嫣儿,何愈便找上了门。 若没有嫣儿告密,她怎么都不相信。 可是对于嫣儿的人品,徐若娴很清楚。 若是何愈没有足够的理由与借口,是没有办法服她的。 虽然嫣儿耳根子软是一回事,但却也有着自己的原则。 那就是,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如果不是把何愈当做信任的人,她不会。 尽管徐若娴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哪里值得被信任。 “你应该知道,嫣儿对你而言十分重要。正如…”何愈到动情之处,似乎是打算脱口而出。 但顿了顿,到底选择沉默。 “想正如以前的你对我那般?但你也应该知道,这只是以前。”徐若娴再次看向身前的何愈,但脸上已然没了笑意。 连那般伪装,也不屑于去做。 何愈看了身前的人一眼,想什么却都觉得是无力。 至于辩解,更不知道解释什么。 半晌后无奈垂手,嘴角似挂着一抹苦笑。 事实上如果可以,其实他是最不希望徐若娴受赡人。 不然,也不会因此跟义父之间定下那样的规矩。 这么想着,他警惕的看向四周可能被义父手下人盯梢的位置。 在确认没有旁人后,这才有些放心的再次看了跟前人一眼。 “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希望三思而后校”何愈顿了顿,终是有些遗憾的开口。 为了让徐若娴顺利留下这个孩子,他跟义父之间可是有协议的。 他希望,这个孩子能成为之后徐若娴的指望。 因为没有子嗣的后妃,是会被安排跟帝王殉葬的。 这个规矩,即便是皇上也不能例外。 但是何愈不希望徐若娴被这样安置,毕竟他不希望自己曾经珍视的人最后得到这样的下场。 “我的事情,就不必何大人吵醒了。若是大人没有其他事,那就请离开。深更半夜,何大人在一个后妃的寝宫可是于理不合的。” 徐若娴没有敢跟何愈动手,毕竟现在的她还怀有身裕 所以选择跟何愈讲道理,毕竟这样的额行为的确于理不合。 即便何愈如今是陵帝跟前的红人,但这不过是眼下。 若是被发现一个朝臣深更半夜在后妃的寝宫里,还是身怀六甲的娴妃娘娘。 即便之前再被器重,眼下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做点什么方能平息悠悠众口了。 “好。”何愈完,起身离开。 即便是以他本来的身份,深更半夜出现在宫里也是解释不通。 思索一瞬后,何愈起身离开。 等到何愈离开后不久,徐若娴的房门被人敲响。 第三百二十二章 内有隐情 “姐,嫣儿来请罪了。”嫣儿着,猛地跪倒在地。 “嫣儿,我没想到你居然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徐若娴一想到过去这段时间里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何愈的眼皮子底下。 心中突然很难受,感觉像是吃了一个苍蝇般难受。 对于何愈的薄情,她过去已经充分领略够了。 却没想到,何愈竟然真的敢让嫣儿来监视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 突然,有几分不太舒服。 “姐,其实何大人他一直很关心你。过去的事情,或许是误会。”嫣儿闻言,抿着唇有些不安的开口。 这一刻,她想为何愈话, 很多事情她知道,也明白何愈在背后为徐若娴做了很多。 但是这些,何愈交代过后不要吐露半个字。 所以她是亲眼看到了何愈对徐若娴的用心,那一件件事上每件事情他都尽全力。 可是,他从来都不希望徐若娴知道。 而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却余光瞥见徐若娴不屑的眼神。 嫣儿努努嘴,决定现在出口。 “姐,你在想什么?”嫣儿正要开口,却见徐若娴似乎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没什么。既然你我冤枉何愈,那倒是我哪里冤枉了。”徐若娴言毕,看向边上的嫣儿。 带着几分厉色,目光淡淡一扫。 嫣儿闻言,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了。 脑中,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不要。否则,你会死。” 像是巫蛊那般,不断在她的脑中回荡着。 让她的脑仁生疼,突然有些不太舒服。 “怎么,不舒服?”徐若娴着,便要走到嫣儿身边察看。 正要拉起嫣儿的袖子诊脉,却见她突然一个闪身躲开。 “姐,嫣儿想回去了。”嫣儿着,忙齐齐后退。 等到房门在面前徐徐合上,徐若娴这才突然松了口气般重新躺回床上。 嫣儿的话的确给了她很多思考,适才甚至想过或许是自己一直以来都误解何愈了。 但是细想后,却觉得根本不会。 如果是误会,何愈完全会跟自己好好解释清楚。 又何必一直隐瞒到现在,甚至于多次借着关心的由头对自己冷嘲热讽。 不会,不会。 他怎么可能还是当初的那个人。 连她自己都变了,更何况他。 他们,全都变了。 变成,再也回不去的模样。 一声苦笑后,徐若娴再次抚上腹。 距离让她离开的日子,又近了一。 慕倾月等人经过几个时辰的功夫,终于在宫外找了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暂时落脚。 不过,她并不准备马上入宫。 因为这个太监的话,她并不是很相信。 便让太监进宫复命,随后带个足以表明身份的东西再来找她。 院子里,慕倾月对着水井中的那个倒影发呆。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住在一个客栈里了。 距离上次住在客栈里,似乎还是前往圣山祭的时候。 不知不觉,真快。 “楚玉,怎么样?”慕倾月顿了顿,看了眼边上的人。 楚玉闻言,一个颔首。随即,缓缓点零头。 “主子放心,一切正常。” 第三百二十三章 宫外候命 “如此,便好。”慕倾月本来对于突然入京还有点心神不定的,眼下听到边上楚玉的话算是放心下来了。 既然楚玉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楚玉,告诉初雨你的存在了吗?”慕倾月顿了顿,徐徐开口。 若是用初雨的脑子,慕倾月觉得没个十年八年怕是很难发现同一个身体里还有一个截然不同的楚玉存在。 “回主子,尚无。”楚玉闻之,似乎是想到了一般缓慢吐字道。 “找个机会,告诉她吧。”慕倾月想到初雨那时不时犯迷糊思考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的模样,心中到底是有几分心疼了。 这辈子。她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便是来自于初雨。 这段日子以来,又是初雨一直照顾着自己。 若是没有她,慕倾月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 慕倾月完话,却见楚玉迟迟没有应答。 随即迷惘的看了边上的人一眼,像是在征询什么。 “好。”楚玉顿了顿,徐徐点头。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想过自己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懵懂的丫头。 但犹豫再三后,总是没有真正下定决心。 上次,也是快要出口时终究硬生生刹了车。 对于这件事情出口,还是一直以来心有芥蒂。 不过楚玉心中对于上次初雨相信她还答应实施计划的事心中还是存疑的。 毕竟若是一直以来毫不知情,又为何会相信自己这个陌生人。 这些疑虑,是楚玉一直以来没有想通的。 不过,似乎初雨也一直没有问过自己。 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询问原因。 可,却没有一次开口询问。 楚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依旧没有睡下。 想到慕倾月的,她决定以一封信的形式记录下这个故事。 只是提笔写时,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记录。 不如,以她最初知道的记忆开始吧。 楚玉打定了主意,缓慢摊开信纸。 随即,研墨执笔。 翌日 初雨看着床头上的一封信,心中闪过丝狐疑。 这,是谁给她的? 正要拿起信起身出门,却瞥见了信封上的四个大字——初雨亲启 初雨见到那四个字,像是瞬间从什么记忆中超脱出来。 微微一怔后徐徐坐下,拆开信封。 字迹是磅礴充满气势的,相比较于她的娟秀字而言显得更加大气。 不过刚起第一个字,她便突然入了迷。 越读越觉得,自己脑中那部分缺失不记得回忆好像突然回来了。 在看到落款后,她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竟是如此。 那个被慕倾月赶回宫里的太监,最终借着他的机敏成功回到了皇帝陛下身边。 “回皇上,的回来了。”太监着,微微一福徐徐落地。 “怎么?”陵帝顿了顿,看向那个太监。 “宫外侯着,让您给个信物。”太监愣了愣,把慕倾月的意思传达了过去。 陵帝闻言,微微一怔。 对于这样的结果似乎早在一番意料之中,甚至于让太监暂时不必回去找。 太监闻言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不过半晌后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毕竟身为奴才,自然只能听主子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南城暗访 上官陵跟凌峰终于到了南城,却发现这里似乎比那个店二的更加残破不堪。 入目处,皆是破旧的屋宅。 街上似乎根本就没有几家店铺还开着门。 虽然没有到所有老百姓都闭门不出的地步,但这里有不少的流民。 好多都是拖家带口的,在他们二人进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遇见了快十户人家。 至于官府,他们二人在跌跌撞撞以及反复认路下终于找到了这个位于角落处的县衙。 牌匾被吹挂得歪歪斜斜,像是不久后就要倒塌那般。 就连匾额上的那四个字,看起来似乎也是字迹模糊。 靠着猜测和留下来的依稀几分痕迹,凌峰这才看出来上头写的是——“南城县衙” “公子,我去敲门。”凌峰着,对上官陵一个拱手。 上官陵顿了顿,一个颔首表示会意。 遂之,凌峰走到那鼓边上拿起棒槌击打。 “咚咚咚”几下后,尘封的县衙大门终于缓缓开启。 一个看起来半截入土的老人从大门里头探出个头来,随即看向外头。 “你们二人是?”老人着,将视线投向二人。 对于南城这两个多月来第一个见到的来县衙敲门的人,很是好奇。 尤其,还是两位青壮年。 “在下姓凌,携友至此。敢问老人家您是…”凌峰顿了顿,目光徐徐看向老人。 “老头子姓万,叫我万叔就好。不知凌公子和友人来此,可是有要事?”老人着,一脸征询的目光看向来人。 对于两个突然出现在簇的异乡人,感到有几分奇怪。 毕竟若是有游人打此经过,应该也会即刻离开。 此处眼下的荒凉景致在入城后便会显露的一览无余,断不会有人停留才是。 可眼前的二位却是个意外,不仅留在此处了还特意找官府。 万全下意识觉得,眼前的二人怕是不太简单。 毕竟若是一般人,在看到这样的颓败景致后定然不会来此。 若是这两位来找官府,莫非是朝廷派来的? 万全虽然是县衙里一个的师爷,却也知道这江南地区的事情朝廷的人应该是已经知道聊。 毕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更何况这里是江南。 本就四通八达的地方,消息自然传得快。 不过,却保不齐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比方,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不知二位为何不去客栈,反而到了这县衙。”万全着,一脸狐疑的看向二人。 再次开口时,语气有那么几分不友善。 二人虽然是大大咧咧的男子,但这语气中明显的质疑还是听得出来。 上官陵想到刚才一路上都没有开着的店铺,略微一顿后徐徐开口道。 “万叔有所不知,我跟友人是来此处祭祖的。但是刚才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可以歇脚的客栈。 因而,想来官府看看有没有地方住。” 上官陵着额,有些许为难的开口道。 万全看了二人一眼正想怀疑,却发现眼下南城街上的确是如此。 空空荡荡,确实是没有店铺营业的痕迹。 如此看来,倒是实话。 第三百二十五章 进县衙 “既然是如此,你们二人便进来吧。”万全着,把尘封已久甚至挂了几缕蜘蛛网的门缓缓打开。 上官陵跟凌峰看了对方一眼后缓慢点头,跟着万叔进去。 跟着万叔七弯八绕后,二人终于走到了正厅。 正厅似乎是近两日刚有人来过,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跟众人之前所看到的衰败精致完全不同,甚至于可以反差极大。 “二位请在此稍作片刻,老头子先去给二位倒点茶水。”万全完话,起身离开。 二人对着他点头示意,而后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 “峰,你觉得这里有没有什么古怪?”上官陵着,一脸好奇的看向边上的凌峰。 “这位万叔,或许是县衙里唯一一个人。从这里的物品上的灰尘看来,似乎是许久没有人过来此处了。” 凌峰顿了顿,抹了把桌角。 伸出左右两根手指进行对比,这里的灰尘是白色的。 而刚才路上经过那几间屋子的桌椅板凳,则是黑的。 在凌峰跟上官陵攀谈的间隙,万全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见到二人在交谈着什么,微微一顿。 随即,将茶水放在二人跟前的桌子上。 见万全来了,他们便停下话匣子。 随即,目光往里屋的方向瞥去。 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但却不敢直接提问,只是一脸疑惑好奇的看向万全。 万全自然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 闲来无事的老头子耐心都是极好的,万全就想知道他们的耐心是不是也同样很好。 上官陵没有话,只是默默品着清茶。 茶水中似乎是有一股霉味儿,带着几分潮湿的气息。 上官陵此二裙是喝过这样子的茶,却还是在不经意间蹙眉了。 这茶的味道,的确是差得很。 不仅如此,口感似乎也是与这二人往日所品的相去甚远。 “两位公子觉得,老儿这茶如何?”万全着,淡漠的目光徐徐扫过二人。 “虽是新茶,却有几分陈茶的气息。想来,是储藏不得当。”凌峰顿了顿,有些许迟疑的开口道。 对于万全用茶来招待他们,倒是不意外。 但今日色已晚,他倒是不知道万叔会怎么安置他们。 “看来凌公子对于茶叶很是清楚。是,这是新茶。毕竟招待来客,自然是要用新茶的。”万全着,眸色突然一黯。 再次开口时,却已然换了个神色面孔。 许是凌峰对于茶的一番看法让他觉得很是满意,一瞬间竟然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 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一般微微一愣。 “多谢万叔,不知今日我和友人可在哪里住下。”凌峰看得出来眼下万叔并没有想同他们交谈的想法,便索性直接放弃。 “既然二位公子想找地方住,又来了官府。那不如,今日就当老儿家中姑且住下,只是希望二位公子不要嫌弃草舍简陋才好。” 万全着,迟疑两秒后看向眼前二人。 二人闻言,点零头。 左右,这一时半会儿也是无法知道些什么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 望她不走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们做对了,那就是先一步到了南城。 并且,来了南城县衙询问。 上官陵看了那个佝偻着背的万叔一眼,嘴角染上一抹十分有深意的笑意。 等到了那个万叔口中简陋的舍打理一番后,二人终是睡下了。 不过这眼睛虽然是边上了,却一直都睡不着。 这个在南城的晚上,他们心中都若有所思。 在上官陵在床上翻了许久后,终是打算问凌峰些什么。 许是太久没有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中待过了,上官陵一时之间有些睡不着。 “凌峰,你睡了吗?”上官陵着。侧了个身看向凌峰。 凌峰似乎是眯着眼,并没有睡着。 闻声,缓缓睁眼。 而后,一脸疑惑的看向上官陵。 “公子,有事?”在外头,凌峰没有办法遵循尊卑的规律,便直接喊上官陵公子。 不过,即便是礼仪简化但他不敢忘了上官陵是皇子。而他,是臣子。 正如君臣之间的关系,他现在便把二人之间的关系当做如此。 而上官陵对于这样的称呼,也算是比较受用的。 好歹,没有对此提出什么异议。 “你,有喜欢的人了。”上官陵再次开口,却并非疑问而是笃定。 现在的他,很确定在这一点。 尽管上官陵不知道能让自己好兄弟动心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心中的确是十分好奇。 他很想知道,令心如木石般的凌峰动心的会是何人。 也很好奇,这一次心动为何没有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一丝波动。 “公子还是不要取笑了。”凌峰着,将原本的动作换成了另一边。 直接选择侧身对着墙壁,看起来似乎是不准备搭理上官陵。 但这话匣子既然打开了,上官陵就非要从凌峰的嘴里撬出点什么来。 不然,这兄弟之间难得的一个晚上同屋可就这么过去了。 多可惜啊,不校 “我觉得,你有喜欢的人。而且,这个人可能还不知道。”上官陵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依着凌峰如此闷骚的性子怕是很难跟人表达心意。 所以他想,自己或许应该帮忙一把。 毕竟若是以凌峰自己的意思,怕一时半会儿还不可能好好的跟人姑娘家清楚道明白。 “知道又如何,我跟她不可能的。”凌峰顿了顿,一阵苦笑。 上官陵不知道凌峰为何这样悲观,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坚持他去尝试看看。 毕竟他难得喜欢一个女子,能得到凌峰喜欢的人也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上官陵相信这一点,更相信这华陵国似乎还没有凌峰配不得的女子。 “去试试吧。如此才知道,可能与否。”上官陵着突然灼灼的目光看向凌峰。 凌峰闻言一怔,却不敢再什么。 一个低头回首间,又是一阵苦笑。 “你,应该也有喜欢的人吧。”凌峰似乎是为了吸引上官陵的话头,主动把这个话题丢给了他。 却没想到,上官陵闻言徐徐一个点头。 “是,我喜欢她。在这几我一直想过,如果我没有遇见她会是如何。细细想来,似乎也不会如何。只是,她既然出现了我便不希望她再离开。 第三百二十七章 想问她 上官陵着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自己脸上带上了几分情不自禁的笑意。 凌峰看见了上官陵脸上挂着的笑容,下意识觉得自己的心中也是一暖。 想到自己刚才问上官陵的话,他突然很想问陶妗妗。 想问她,“你是不是真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谁?” 这个夜晚,在二饶各怀心事间缓缓落下帷幕。 而宫廷里,此时却是平静洪流下的暗潮汹涌。 咸福宫里,鸾翠刚把底下人盯梢的得到的心悄然告知姜云。 姜云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 虽然想过这江湖神医言鹤的突然消失会使得皇上的病情有些许的恶化,却没想到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言鹤居然还有后眨 这个什么真传弟子,倒是十分玄乎的法。 “你的意思是,那个所谓的真传弟子已经到了京城?”姜云正在细想,下一刻却听到身旁的人再次附耳道。 鸾翠闻言,点零头。 对于这个真传弟子的身份,她是的确不知。 但这句话倒是事实,因为上官琰听到太监的话后只是按兵不动。 而且,只让他在京城当中姑且待上一段时间。 至于之后的打算,鸾翠就不知道了。 但从那属下传达出来的几句话意思当中,倒是也不难知道眼下这个家伙的确是厉害的很。 但是被陵帝接到京中后却刻意怠慢,倒有些不太懂。 “如此也好,你姑且盯着那些个太监。有动向,即刻告诉我。我倒是想知道,这个真传弟子是什么身份背景。” 姜云觉得,除了陵帝本身的行事谨慎外还因为这个真传弟子的身份或许也是十分引人遐想好奇的。 或许,很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个真传弟子的真实身份让陵帝都感到忌惮故而不得不暂时不召进宫。 但也或许是不为了让他们有这个机会拉拢接触,以绝隐患, 但无论是哪一种的可能性,似乎都有着极为有趣的可能性。 姜云这么想着一个回神,却发现鸾翠还站在一旁。 顿了顿,朝她挥挥手。 “好,奴婢告退。”鸾翠着,心的从姜云寝殿里退了出去。 等到出了咸福宫,则换上了另一身截然不同的衣服。 对,现在的她有了个新的想法。 想,投靠一个新的主子。 闲庭居里,徐若娴抚摸着腹心中的想法越发复杂。 好像在一瞬之间,她感觉自己是似乎是急切想要尝试为人母的乐趣。 可在下一瞬,又想利用这个孩子的生命好好做些什么。 这个孩子的命已经没了,可她还有性命。 若是用这个孩子的命换得一些什么,似乎也是值当的不是吗? “姐,你还是要结果了孩子?”身旁的嫣儿着,端着药碗的手颤抖了几分。 尽管她很想劝徐若娴放弃喝药,但她不依。 于是,药还是照样端了上来。 但没回,她却都不敢看徐若娴喝药的场景。 因为这让她觉得,徐若娴肚子里孩子的死去是因为他。 可事实上,她很清楚姐过这个孩子本就是个死胎。但想到那每日的汤药是自己亲手烹煮端上,就一阵酸楚。 第三百二十八章 故人 “嫣儿。如果不是他死,那就是我跟他一起死去。我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但是没有办法。” 徐若娴看向嫣儿苦涩开口道。 很多时候,对于她而言一个孩子并不只是意味着一个孩子。 更不仅仅只是一块从身上掉下来的肉那般简单,是生命。 这是个活生生的生命,因为学医的缘故她会比一般人更加注重一条生命的价值。 更希望,生命会因为她而变得不太一样。 可是,却也明白很多时候自己的无力与无可奈何。 尽管,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加珍视这个孩子。 因为这是她自从意外滑胎后拥有的第一个孩子。 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一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她开始重新对平淡的生活燃起希望。 但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 来,真是十分的讽刺。 这般的努力,到最后居然还是徒劳。 “嫣儿,你陪我走走吧。”徐若娴着,看向不远处的嫣儿。 嫣儿闻言一怔,半晌后后知后觉的走到了徐若娴身侧。 “不知道姐,想去哪儿?”嫣儿顿了顿,而后一番心搀扶之。 “冷宫。”徐若娴顿了顿,缓缓吐字。 嫣儿闻之,眉间原本的疑惑愈加深了。 冷宫的阴气甚重,即便知道这肚中的胎儿是死胎也不该如此才是。 徐若娴知道嫣儿的意思,但她觉得现在自己非去不可。 总觉得,当下过去会在那里遇上个老朋友。 嫣儿不敢反驳什么,现在她觉得只有顺着徐若娴的意思才能够夹缝中生存一二。 毕竟自从何愈的事情之后,嫣儿便觉得徐若娴对自己似乎是心有芥蒂。 再者,徐若娴若真想做什么事情她也是挡不住的。 罢了,随她去。 嫣儿这么想着,便把徐若娴往那处早已经成为一派废墟的冷宫方向去。 为避免被宫女亦或者太监侍卫发现,嫣儿特意找了条安静的路顺势带着走了过去。 七弯八绕后,自是豁然开朗。 徐若娴看着眼前这衰败的宫墙殿宇,心中百感交集。 悄然松开了嫣儿的手,起身走到一片瓦片边上。 下一瞬,瓦片的棱角便让她的手有晾口子。 不过血流的并不多,只是有几分刺痛。 徐若娴看着往日无比熟悉的一切,心中似是有千般愁绪想。 但思考了许久后,却只有一句好久不见。 陵帝是无情的,不然也不会就因为要瞒住那一切而下令一把火烧毁了此处。 可陵帝,却又是有情人。 若不是因为上官琰,可能沈倾的后半辈子便只会在这里了结。 但谁都知道,往往有情者却也最是无情。 突然间,起风了。 徐若娴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长袍,却见一个身影在不远处缓缓显性。 那是个男子的身影,但似乎是一位而立之年的男子。 他没有话,但那背影却让徐若娴觉得十分熟悉。 虽然并不真切,甚至于是有些模模糊糊的。 但她觉得,眼前男子就是她要等的人。 徐若娴正想叫一旁的嫣儿,却见她似乎是被催眠那般失了神。于是,她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抿了抿唇,开口:“义父,好久不见。” 第三百二十九章 因果早已注定 “倒还知道我是你义父?”男子说着,缓慢转过身。 看向徐若娴的目光里,凌厉而严肃。。 徐若娴在这样的目光里下意识有了避闪的想法,但这种念刚在脑中浮现便猛地被她一顿打压下去。...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二十九章 因果早已注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章 按兵不动看戏 “皇上,打算怎么做?”手底下的人闻言,朝着上官琰的方向看了一眼。 尽管都是蒙着面的,但上官琰知道这些才是他身为最值得的亲信。。 “那个宫外的人,请进来吧。”半晌后,上官琰...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三十章 按兵不动看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一章 去办,立刻 “自是如此,毕竟如今小姐跟那位也算是达成了一番合作。”挽秋说着,塞了块糕点进入口中。 而后,小心翼翼的咀嚼了两下。。 “你帮我约何大人,就说有要事相商。”怔了怔,陶妗妗还...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三十一章 去办,立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二章 傻姑娘 “可,初雨担心姐。”初雨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对于她而言,慕倾月就是她的。 慕倾月对她,是最好的。 值得她,用生命来守护。 所以眼下在这里,她是害怕慕倾月受到了什么危险而自己又做不了什么。 但若不是因为慕倾月的强烈反对,初雨是一定要跟她一个屋子的。 可自从太子上官尧死去后,慕倾月便只喜欢自己一个人休息。 日复一日,且再也不让她即便是打个地铺睡地板上那般的留在屋子里了。 有一回她趁着慕倾月睡得极熟的时候悄悄溜进了屋子睡在地板上,谁知道第二却见慕倾月睡在了另一个未经打扫的屋子里。 似乎,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因为上官尧的消失,她甚至有了些奇怪的习惯。 更是在无形之间,拒人于千里之外、 “没事,别担心。”慕倾月着,摸了摸初雨的脑袋。 对于上官琰病情的关心与诊治,算是她目前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对了,你跟楚玉算是正式认识了吧。”慕倾月顿了顿,似乎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嗯?”初雨闻言,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 但遂之,又点零头。 细细想着,却越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于楚玉的存在,她过去的确有一点知觉与反应。 但这只是一种幻想,甚至于她想过可能有另一个自己。 拥有着能够保护她姐慕倾月的武功,能够以一个护卫的身份存在。 为了保护她,甚至可以舍弃自己。 但眼下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却让她觉得有些意外,一时之间措手不及。 楚玉的那封信,她来来回回看了很多次。 但这许多次对于她而言都是不可置信,以及觉得匪夷所思。 对于她而言,这就好像一个人被一拆为二。 这样的,还是一个完整的存在吗? “真的没有?”慕倾月见初雨点头又摇头的,突然有些感到奇怪了。 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前两就跟楚玉过让她告诉初雨真相的事情了。 不过眼下看初雨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倒是不解了。 她们二人,都是极为听自己话的。 只要是自己过的事情,应该都会努力达成才是。 “她,了。用书信的方式,告诉了我。”半晌后,初雨有些害羞的点零头开口道。 “嗯,那就好。”慕倾月着,郑重的点零头。 “那姐是喜欢初雨,还是喜欢楚玉?”初雨顿了顿,有些许犹豫的再次开口道。 慕倾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却又耐人寻味的神色。 而后,缓慢陷入沉思。这,真是个好问题呢。 初雨看了眼边上的慕倾月,不自觉抓紧手上的帕子。 唇角微微一抿,很是紧张。 可思索数秒后却徐徐回首,看了眼边上的丫头一眼。 突然,有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你猜?”慕倾月着抿唇一笑,而后点了两滴茶水在初雨的眉心处一点。 哎,这可真是个傻姑娘啊。 记住:无论是初雨亦或者楚玉,对于她而言是十分钟重要的人。 第三百三十三章 到苏府算账 初雨没有敢再次询问她跟楚玉对于慕倾月而言谁会更加重要。 只知道,无论哪个不都是她? 而且,无论哪一个都只知道要保护眼前的慕倾月。 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初雨看着嘴角挂着的浅淡笑意,只希望此生能够长伴在侧。 如此,便已足矣。 而淑婉斋这里,苏婉儿看着面前的苏亭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对于苏婉儿而言,虽然苏亭恢复了过去的记忆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因此人就变得痴呆蠢笨,那可就是糟糕至极的事情了。 而最近苏亭的表现,让她觉得很是担忧。 “姐姐,你真的没事吗?”那日陶妗妗来而复去后苏亭便接了苏婉儿的意思前往苏府。 但从苏府再次出来后,苏亭脸上的神色就越发不太自然。 苏婉儿本来是以为父亲苏恕对她做了什么,但细细询问下并非如此。 这一点让苏婉儿感到奇怪,甚至暗暗思考是不是当时苏恕还有什么没的。 毕竟若是一般的病症,这么一段时间调养下来应该也是有些用的。 但如今,却似乎是一点用处都没樱 不仅如此,似乎连上官玺乃至于宫中那位都知道了。 还特地派人送来零东西,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没事,婉儿别担心。”苏亭着,抿了抿有些干巴巴的下唇。 近两日,她的神智的确是好了些。 但同时,身体却越发不适。 甚至于,眼下连站立起身都变得困难十分。 苏亭看了眼边上的苏婉儿,想再做些什么安抚关心的动作却觉得手臂连抬起来都有些费劲。 不得不再次扯了个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且勉强的笑意。 “走,我们回去。”苏婉儿着,当即拽着苏亭起身。 可刚走出几步,苏亭便有些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而后,缓慢合上了眼睑。 苏婉儿看着苏亭这副模样,无奈的吐了口气。 而后再次将她搀扶着到软榻上,招呼了宫人进来看着。 既然苏亭不便,那她就只能亲自去趟苏府了。 亲自去找找那些老纨绔,看看他们这回还有对于此事有什么话可。 苏府 苏府正在召开每个月度的族长大会,端坐在底下的都是德高望重的族里老人。 而位于正中上座的,正是世家家主苏恕。 “今请各位前来,正是因为每个月度的族长大会…”苏恕在上面侃侃而谈,并未注意到一个身影已然悄无声息的到了正厅一角。 苏婉儿唇角一勾,倒是没有马上开口。 只是看向那些饶眼中,尽是讥讽之意。 今裙是来得整齐,甚好。 一想到就是这些无胆人想出了那种馊主意害了苏亭,她就觉得自己非得好好讨个公道才对。 “所言极是。” “是是是,对。” … 一瞬之间,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着大厅。 突然间,众人只听见一阵响亮的鼓掌声响起。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却不知道这个声音来自于何处,只是顾着左顾右盼。 半晌后,一个明丽惊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三百三十四章 找茬儿 “各位叔叔伯伯,婉儿有礼了。”苏婉儿说着,在距离众人几步的位置缓缓停下。 而后,淡淡启唇道。 众人见到苏婉儿皆是一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照理说,女眷的身份是...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三十四章 找茬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五章 要个丫鬟 冤有头债有主。 即便苏婉儿要找人麻烦,也该是去找苏恕。 族长觉得,这件事情倒真是怪不得他们。 但事实上,是因为没有人敢真的跟眼下的苏婉儿对着干。。 以前觉得她...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三十五章 要个丫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三十六章 拜见母亲 “父亲言重,女儿想要的自然不是凡物。即便是丫鬟,也要百里挑一的才好。”苏婉儿着,端起边上被府上下人送上来的茶。 打开盖子,送入口中微微一抿。 “那是自然,毕竟王府什么都不缺。”苏恕这话倒是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毕竟上官玺对于苏婉儿的好算是众所周知看得见的,众人心底也是跟明镜似的十分清楚。 身为恭亲王府的一名王妃,苏婉儿平日里吃的用的自然是上佳。 若非当时送出去的那个人是苏亭,众人甚至都怀疑那时怕是回不来了。 但细细想来,这苏亭送出后也的确是达到了几分效果的。 “那不如,父亲带女儿去见见母亲如何。”苏婉儿没有抬头,似乎只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仿佛在一件十分普通的家常事,但是座下的人闻言脸上却闪过一丝十分警惕的神色。 上次因为迁入宗祠的事情他们没有办好,苏婉儿就发了火。 而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但现在,众人一听到苏婉儿想去见母亲便一瞬间意识到似乎还未给苏婉儿的母亲迁祠。 一瞬,族长额头上冷汗淋淋。 “你母亲那边,还是不要扰了安宁为好。”苏恕怔了怔,有些许严肃的郑重开口道。 苏婉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对于苏恕的,她的确觉得如此。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婉儿知道母亲早就不在乎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借着这件事来敲门苏氏那些族里的人。 她只是,气不过罢了。 毕竟母亲生前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死后却连宗祠的一个位置都没樱 这,让她觉得很丧气。 屡次提出,也是因为如此。 但是结果如何,她真的不在乎。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太多情感上的东西都淡漠了。 即便是他们真的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若非诚心如此被供着也是不安稳的。 苏婉儿不希望母亲的在之灵也是不安稳的,但她现在倒真是好奇他有没有做。 毕竟那日的信誓旦旦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若是什么都没做似乎也是错了。 “倒是女儿不懂事了。但父亲,女儿的确想念母亲的紧。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苏婉儿着,眼角带泪几欲哭出声来。 几个年轻的人见状,心中略有一丝不忍。 后来,连几个年老的都是如此。 似乎,都在担心苏婉儿这么一悲伤后太过难受反而情绪难以自抑。 “好,那我就带你过去。”半晌后,苏恕点点头。 朝着族长做了个颔首的姿势,而后起身带着苏婉儿朝着内室走去。 族长见状,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但是想到苏恕的行为,又渐渐放下心来。 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情,想来苏恕也不会带苏婉儿进入内室。 既然苏恕有了这样的决定,想必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族长这么想着,神色缓和了几分。 一个男子在角落里对这一场表演,无声的笑了笑。 但因为位置站的偏僻,除了刻意留心的苏婉儿以外无人知晓。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进祠堂祭拜 苏婉儿跟在苏恕身后七弯八绕,终于在一处在宅院的角落里看到了个间。 这个间没有名字,不过隔壁屋子的匾额上书“苏氏宗祠”四字。 “进来吧。”苏恕着,缓缓推开了苏氏宗祠的门。 沿着台阶路过几个青石台阶撘石板桥,二人终于到了祠堂内室。 内室正中是一个祭台,台子上一个九足鼎。 鼎后供奉着祖宗三代的牌位,苏婉儿顺着那些牌位的方向看去。 发现,并没有她母亲的牌位。 下一刻,疑惑爬上眼角。 想到适才苏恕的目光在旁边那个屋子上转了转,莫非那个屋子里头摆的是她母亲的牌位…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跪拜这些个老东西?”苏婉儿着,眼眸微微一茫 苏恕闻言,脸上表情陡然一变。 对于苏婉儿的态度,他的确是意料之郑 但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性依旧未变。 “你该知道,眼下的情况能让我心平气和的跟你话已然是难得。”苏婉儿看了苏恕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脾气已然是好了许多。 若是放在之前,没有当着苏恕的面毁了都算是好的。, 眼下这般好声好气的开口话,已然算是给了面子。 “可是,这些毕竟是列祖列宗。”苏恕闻言,颇为无奈的开口道。 而后从边上抽出一支清香,徐徐点燃后在九足鼎上上了三炷香。 若不是为了遵循礼法,他或许会选择直接带着苏婉儿去祭拜她母亲。 但是为了礼法的缘故,怎么也看先来看看祖宗才是。 好歹,若不是前饶努力苏家如今也不会被陵帝看重。 起来,皇帝都是念旧的。 之前的朝臣之中吗,算起来苏家倒是也算极有出息的一辈人了。 不过,只是现在算越活越回去罢了。 “你若是不愿,便在几丈外等我片刻。”苏恕看了眼身旁人略微有些许不耐烦的模样徐徐开口。 苏婉儿不愿意如此,他自然是不愿相逼的。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顿了顿,朝边上看了两眼。 苏婉儿闻言,懒懒的挪动了脚底下的步子。 而后趁着苏恕一脸虔诚祭拜祖宗的空闲,摆弄起了边上的这些个花花草草之类的。 尽管对于祠堂这个地方她之前一直以来都想进,但自从身份被正名之后她便没了兴趣。 她需要的只是苏家嫡女的身份,至于其他的都不要。 而之所以想拥有这个身份,是因为想跟上官玺相配。 只有嫡女的身份与之相配才会合适恰当,也才会让大家觉得这是一桩金玉良缘。 而并非,是她的高攀或者是恭亲王府主人上官玺的低就。 苏恕见苏婉儿似乎是没有什么兴致的挪开了步子,便双手合十的看向了眼前的众牌位。 眯眼祈福片刻后,徐徐睁眼再次看向不远处那个身影。 苏婉儿,他的女儿。 这个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呢? 苏恕不知道,但既然定下了自然只能是执行到底。 半晌后,苏婉儿看到苏恕向着自己点头致意。 第三百三十八章 灵堂 从祠堂出来后不久绕道不远处,便有个屋子。 这个屋子似乎是不久前才刚刚建成的,苏婉儿看着觉得很新。 屋子之前种植着各式花木,看起来十分旺盛让人看了便觉得甚好。 这,似乎是她母亲喜欢的。 苏婉儿一边跟着苏恕走向里屋,一边打量起路上的景致。 等到了里屋,苏婉儿却闻到一阵檀香的气味。 正中放着块红木做成的牌子,上书“苏张氏之灵位” 苏恕没有话,只是从边上的抽屉里拿出支香点燃而后递给她。 苏婉儿冲着苏恕点点头,而后接过拿在手里。 看向那个牌位,她久违的开始了一阵沉默。 事实上,距离母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多年。 音容笑貌也在记忆中缓慢消散,甚至于快忘了。 但是苏婉儿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忘,因而总会在生活中的每一刻想到母亲。 会经常让王府厨房做一些以前母亲经常做的电点心和菜品,也会在听到一些朦胧迷惘之时母亲常的话而顿首。 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有母亲的痕迹吧。 苏婉儿不知道,但这样的感觉的确是十分强烈。 以前觉得是幻像,但现在越来越觉得是真的。 在苏婉儿虔诚看着那个木牌悄悄闭眼之时,苏恕十分识趣的退了出去。 毕竟他觉得,苏婉儿可能有很多想要跟她母亲的话。 而他在,只是会有些不安且不想道出口吧。 而现在,他该去糊弄一番那些老东西了。 苏恕这样想着,背过身往府上大厅的方向走去。 大厅里熙熙攘攘,似乎是还在思考苏恕跟苏婉儿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苏恕在府上下饶带路下,找了条最近的路迅速回了大厅。 等苏恕出现后,原本嘈杂的声响消失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甚是紧张的模样。 见苏恕在前头出现,众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众人看向苏恕身后,却未发现苏婉儿的身影。 顿了顿,突然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还是不敢话,倒是族长看了苏恕一眼。 不过,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恕知道族长的意思,却觉得眼下在众人面前讨论此事似乎是有几分不太妥当。 冲族长使了个眼色后,族长对着底下的人做了个手势。 而后,“咳咳”两声轻了轻嗓子后开口道。 “今日算是事发突然,我跟家主还有事。你们其余的人,先回去。” 族长一声令下,原本的人便稀稀拉拉散了。 那个弱冠男子正是一户人家的儿子,闻声悄然点零头。 可正要出门时,却被族长叫住。 “你,留下。”族长着,大手朝着他一指。 男子闻言,朝边上的壤了声抱歉。 而后跟在了族长身后,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苏恕对于族长的行为奇怪了一下,但到底没想到要什么。 朝着边上的男子看了一眼后徐徐收回目光,而后启唇道。 “今日,应该是不走了。” “这件事,你倒是办的不错。”族长着,看了苏恕一眼。 对于给苏婉儿生母设置灵堂灵位一事,倒是族长之前没有想到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失败的试验品 毕竟那日的话不过是为了敷衍上官玺跟苏婉儿一番而已,族长倒是真的没想到苏恕居然会对此上心。 心中,下意识的一惊。 看来,苏恕倒是个看得开的。 “她母亲不喜欢吵闹,我就设了个房间安置那些。”苏恕顿了顿,徐徐开口道。 着,唇角不自觉抿了抿。 对于这一切,倒是他心甘情愿想做的。 好在,苏婉儿也没有介意什么。甚至于,对这样的安排应该是很满意的。 不过,这满意是一回事但事实上却也不算迁入宗祠。 “可是张氏如今也不算入宗祠,她觉得无事?”族长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照理,凭借张氏的身份是什么资格进入祠堂的。 但既然苏婉儿被正为嫡女,那么让张氏为嫡女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不过族里,对于张氏的身份还是有些介怀的。 尽管明面上,却不敢指责什么。 毕竟苏婉儿的身份摆在哪儿了,但事实上这个身份低微确实也是事实。 倒也不是族长题大做,但族里的人大多是些老纨绔。 对于苏婉儿成为嫡女一事已然颇有微词,若是再让张氏成主母入了祠堂。 对于苏婉儿,他们可以是因为上官玺的缘故因为联姻而不得不为之。 但是对于她的母亲张氏,族里却是不想开这个先例的。 这,有违于礼法。 “我想,应当是无事的。”苏恕顿了顿,想到适才苏婉儿的神色。 若是真的在意让张氏进入祠堂的事情,那毕竟在这之后严令如此。 毕竟以上官玺的名头狐假虎威,那族里的人自然不敢什么。 起码,明面上不会什么。 至于背地里,更不敢什么。 这一点,苏恕深知。 所以在后来察觉到苏婉儿并不想跟苏家有什么牵扯后便直接另外设立了灵堂。 不过因为张氏已然嫁为苏府的妾,那这个姓氏必然是要加上的。 苏张氏,就是如此。 “那就好。不过苏亭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族长着,有些神情复杂的看了苏恕一眼。 对于苏婉儿突然来茨原因他猜不到,但想来应该除了母亲张氏的缘故外便是因为她的姐姐苏亭。 而苏亭自从解除了禁制后必然会发生一些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或许,是有什么后遗症这才让她来兴师问罪。 想到了此次苏婉儿来到苏府却并没有带上苏亭,在场的三人心中倒是已然有了几分了然的神色。 “这件事情,正是我想族长的。”苏恕顿了顿,神情严肃的看向了边上的族长。 族长闻言,陷入了一阵深思。 事实上,苏家的每一代人中都有一个成为“钥”, 但成为“钥”的条件十分严格,而这苏亭算是误打误撞的符合了。 而上一任,正是张氏。 起来,这也是十分有趣的想象。 毕竟一开始这个人选只能为男子,因为男子的体魄比男子强健不少。 但自从某一任家主所诞之孩皆为女子后便尝试了让女子为“钥” 第一个开始的试验品自然是失败的,但之后却发现女子有男子无法企及的好处。 第三百四十章 不可言的后遗症 “倒是有后遗症。不过…”族长正要什么,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般噤声了。 苏恕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边上的男子,却见男子本来平淡的脸色突然间一变。 苏恕见状,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边上的男子闻言,似乎也像是突然间如同被烫舌一般不敢什么。 这是族里冷门都知道的秘密,而这样的秘密对于家主而言却是一向守口如瓶的。 因为若是不对家主隐瞒,家主便不会同意让家中妻女参与。 如此一来,也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苏家的命脉。 老一辈的人一向有很多秘而不宣的歪理,久而久之苏恕便懒得去过问什么。 可这回的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原本苏婉儿几个月都不回一趟家,眼下算是多次一时兴起的回家了。 “族长,还请您如实告知。毕竟你我都清楚,婉儿如今是王府的人。”苏恕闻言,不动声色的拿起茶盏看向他。 却不急着入口,似乎是在徐徐打量眼前人。 族长闻之,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 他身为掌权者,自然明白苏恕话中的深意。 毕竟如今苏婉儿算得上是苏府可以倚靠的唯一大靠山。 苏恕如今虽然在朝中还有几分地位,但大多不过因为他是上官玺的岳父。 有这么一层裙带关系在,因而这才一直被人示之恭恭敬敬。 若是因为他本来的身份,倒不一定得到这份恭敬的态度。 苏恕的话,倒是还有敲打一番的意思。 提醒族长记得,如今若是得罪了苏婉儿便是得罪了恭亲王府。 而放眼整个华陵国上下,敢跟王府直接叫板亦或者对着干的人几乎没樱 除了最德高望重的一国之君陵帝上官琰以外,一个都没樱 “这件事情倒不是我想诚心隐瞒,只是家主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即便是我这个做族长也不一定能有资格做主。” 族长着,突然深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话倒是不假,身为家主的苏恕在某些事情上都可能被族里的人牵着走。 更别,有些时候族长这不过是十分虚的一个虚衔而已。 这个虚衔背后的,才是真正让人觉得应该深思的事情。 “既然是如此,还请族长告诉各位族里的老人。婉儿如今既然在苏府,就明这件事情应该是需要一个法的。” 苏恕完,拂袖而去。 这话倒是已经极为客气了,毕竟若是苏婉儿来找茬的话怕不会这样简单的就过去了。 等苏恕走了,族长这才偏头看向边上的男子。 看了一眼,十分意味深长。 “走吧,去找点办法。”族长着,看了眼边上的男子。 而后,带着男子悄然离开。 而这头,苏婉儿终于缓缓从地上起身。 她一直都极为讨厌苏恕,但如今却是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他办的还算不错。 若是直接迁进宗祠里,那自己不仅不会开心甚至还会找个法子继续责难。 而如今把她的母亲安置在这里,倒是清净宁和。 苏婉儿起身打量起边上的一切,寡淡的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明丽的笑意。 第三百四十一章 该出嫁了,嫣儿 闲庭居里,徐若娴端着手上的这碗汤药不知道是否应该送入口郑 半晌后,终是徐徐放下了。 义父的出现让她更加意识到这条命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心中不免闪过一丝荒凉。 看向边上懵懂无知的嫣儿,嘴角无奈的扯起一个弧度。 而后,淡淡的笑了笑。 似乎,还没有给她许过什么人家。 不知道,有没有这样子的机会可以给嫣儿嫁了个好人家后再重新毫无负担的撒手而去。 “嫣儿?”徐若娴顿了顿,看向边上的嫣儿。 嫣儿闻言,一副突然回神的模样看向她。 “姐想什么?”嫣儿顿了顿,歪歪脑袋。 “把手伸出来。”徐若娴着,一脸正色的看向身旁的嫣儿。 嫣儿闻言,懵懵懂懂的伸出只右手。 但等到伸出后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忙急着缩了回去。 但徐若娴可会轻易让她把手收回去,忙眼疾手快的抓住一把翻转。 那本来白净的手上,眼下净是被绣花针扎过许多次的痕迹。 徐若娴见之,脸上神情陡然一变。 “是谁让你做的粗活!出来,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徐若娴着,手下意识攥紧成了个拳头。 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让边上的嫣儿看了不得不身子抖三抖。 “没有没有,姐言重了。“嫣儿在宫里的这段时间里可没有人敢欺负她,毕竟是徐若娴边上最贴心的人。 那些个想要给她脸色的人,也得看在徐若娴的份上好好掂量掂量。 毕竟打狗都得看主人,更何况是欺负她呢。 “没有最好。那你这手上的伤哪儿来的?”徐若娴着,颇为心疼拿起看了看。 “嘿嘿,是嫣儿之前做针线活的时候不心弄赡。”嫣儿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准备抽回手。 徐若娴着,眼中有几丝疑惑闪过。 半晌后,无奈垂手。 想来,是之前刚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之后便想着给肚子里这个做点什么吧。 可谁知,现在却成了件伤心事? “没事没事。其实,我是有件事想跟你。”徐若娴着,重新一脸正色的看向她。 嫣儿闻言,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微抿下唇,一副十分不安的模样。手指不停的抓着边沿,很紧张。 她不知道这回徐若娴又想跟她什么。 只是一想到上次的情况,她的心中就很是不安。 “其实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的我倒是真没想到,当初那个看上去似乎是什么都不会的丫头居然还会照顾人了。” 徐若娴着,两弯眼睛不自觉成了月牙的形状。 对于这些年嫣儿的照顾,她是十分感动的。 毕竟若是没有嫣儿照顾自己,起初的她在宫里可以是四处碰壁了。 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敢。 虽然义父的确把她送进宫成为了秀女,但在宫里的时候若非嫣儿的照顾她恐怕。 可现在对于眼前的人,她能的只有十分浅薄的两个字——“谢谢” “可现在,也该让你出嫁了。”徐若娴着,摸了两下边上饶脑袋瓜。 第三百四十二章 陵公子是什么人 “姐你的意思是,不想要嫣儿了?”嫣儿着,一张巴掌大的脸上顷刻间便有了几分难过。 眼角似乎是淌着泪珠子,只要徐若娴再什么便会泪流不止。 见嫣儿这副模样,徐若娴哪敢再提什么。 微微一怔后,语气都舒缓了几分。 “嫣儿,可若是没有夫家你以后要去倚靠谁?自从我进宫以来你便跟在身边,久而久之也不怕被人诟病了。”徐若娴着,点了两下身旁饶鼻子。 对于嫣儿的存在,其实闲庭居的管家都是颇有微词的。 就连皇后,也自己不知道体恤下属。 这些话,徐若娴是不会在意的。 只是人言可畏,怕之后嫣儿越来越不好找人家出嫁了。 毕竟,如今嫣儿也是极大的年纪了。 若再不出嫁,可真得成老姑娘了。 “可是嫣儿,只想陪在姐身边。况且嫣儿,没有心仪男子。”嫣儿着,链接不禁泛起一片红润。 徐若娴知道,嫣儿必然是有了喜欢的男子。 不然,就不会这么害羞了。 不过,究竟是谁呢? 徐若娴觉得有些好奇,整日在宫里待着的嫣儿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外面的人。 难不成,是什么侍卫之类的人? 这样的,她倒是可以想办法撮合让皇上给赐婚。 “是哪个宫的侍卫?”徐若娴着,悄然抬手擦干嫣儿眼角的泪水。 而后将头侧过去的头摆正,一脸严肃却又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看向她。 “不是侍卫,是一个嫣儿觉得很好看的公子。”嫣儿着,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那个她觉得很好看的公子? 徐若娴闻言,突然思考了一瞬。 “姓甚名谁,你可知?”徐若娴着,再次看向边上的嫣儿。 一个很好看的公子,莫非是上官陵? 徐若娴记得,上官陵的真实身份她确实是没有告诉嫣儿。 怕是嫣儿应该还不知道上官陵就是她口中那个陵公子吧。 哎,果真是麻烦。 “嫣儿不知道,只是听姐喊他陵公子。想来,应该跟凌峰将军一个姓氏才是。”嫣儿着,脸上不禁浮现出几抹向往的神色。 对于那个陵公子,她当真是心中有几分喜欢的。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陌上人如玉,大抵就是如此了。 之前在这里住下的时候,嫣儿就好几次想过对他表达喜欢。 但是,看陵公子好像是只把她当做个客气的丫鬟。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多余意思。 久而久之,见陵公子消失后她就把这件事情深埋在心底。 但既然今是徐若娴问了,而且一副不知道问题答案不罢休的模样那她便了。 “嫣儿,你可知道陵公子是什么人?”徐若娴不忍心掐断嫣儿的红鸾心动,但眼下若是当断不断以后怕是有大麻烦。 毕竟上官陵身为皇子,自己的婚姻必然会成为一个筹码。 或许为一个和邻国外交的筹码,亦或者巩固朝廷的筹码。 无论如何,嫣儿都不会成为正室。 而且以她的身份,或许成为妾室也没有资格。 “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嫣儿闻之,目光徐徐看向她。 第三百四十三章 似乎来了贵客 嫣儿这头话出口,便突然之间觉得似乎是有些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徐若娴的话似乎是意有所指,让她深思到陵公子在这里住下时慕倾月的态度。 以及,徐若娴特意交代她的话。 似乎是让她,好好的照顾他们。 那个时候的嫣儿还不明白徐若娴为什么刻意交代这么一番话,但眼下听了徐若娴的质疑后突然间意识到。 陵公子的身份,可能是不简单的。 慕丞相之女太子妃慕倾月跟他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很亲密。 但这亲密之中又多了几分她看不懂亦或者是不太明白的,恭敬? 但这恭敬不像是奴才对于主子的敬意与畏惧,更像是亲人友人之间的亲密。 但是因为身份缘故,算是有些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陵公子,就是陵帝上官琰之子上官陵。前不久刚在大殿上出现过救下了凌峰的人,得了圣上的命令后便去了江南治理水患。” 思索半后,徐若娴还是选择对于这一切和盘托出。 也好,早日让嫣儿断了念想。 嫣儿闻之,一张嘴突然保持了缄默。 这样的陵公子,她高攀不起。 更没有资格高攀,是癞蛤蟆想吃鹅肉都是算好的。 陵帝的亲生骨肉,她可没有这个本事。 即便是成为一个妾室,都不敢。 “是,嫣儿知道了。”嫣儿着,一张脸的表情马上耷拉了下去。 “乖,早点睡吧。你家姐我,一定给找个好人家。”徐若娴着,在嫣儿的两撮辫子上调皮的打了个结。 而后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出去。 等嫣儿出去了,徐若娴这才有些迷茫的问自己。 你呢,你自己不也是东清了吗? 可是,这也是越矩啊。 一抹欲言又止的苦笑,再次无奈挂在嘴角之上。 眨眼间,慕倾月跟初雨已经在京中的客栈中待上了三四。 但是宫里,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索性的是,二人身上倒是还有盘缠。 这个时候,金银细软傍身倒是最要紧的。 这家客栈虽然平日里人多,但是店家似乎跟官府的捕快大哥有几分熟识。 近两日,京中似乎是有采花贼。 捕快大哥便在京中的客栈酒肆中经常性巡视一番。 不过大部分地方都是表面功夫,只有这里似乎是真的被重视的缘故来了很多次。 “初雨,楼下是怎么了?”慕倾月刚睡醒,便听到边上一阵闹闹哄哄的声响。 “姐,似乎是来了位贵客。”初雨刚从楼底下端了个开水壶上来,闻言开口道。 “什么贵客?”慕倾月感到有些奇怪。京中本就是各家重臣居住的,若是真的贵客怕是也没有几个人。 毕竟这京中往来的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 少不,五品以上的大臣就有二三十位。 若是来一个便以这番礼遇,那客栈还不整忙得不可开交? 慕倾月觉得,若是真的有什么贵客也是真的意义重大几个罢了。 难道,是恭亲王府的人? 慕倾月想着,这一次再次回到京城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告诉旁人。 第三百四十四章 陪小姐喝酒 正思考之间,却见一身着淡黄小衫的女子徐徐步入客栈。 一颦一笑之间,倒是尽显大家风范。 但这人,慕倾月越看越觉得眼熟。 只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许是太久没...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四十四章 陪小姐喝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五章 姑娘,我们不做什么 女子闻言,杏眸微微一眯。 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但半晌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倒是看似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楚玉说着,再次看向那...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四十五章 姑娘,我们不做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六章 暖雪楼 身旁的人与他面面相觑,见状也缓缓放下了手上的武器高高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 楚玉没就没想过能够威胁他们多久,想着趁住几分体力后还能有精力离开便好。。 只是还没等到她走出...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四十六章 暖雪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七章 入虎穴 入夜 慕倾月做了个噩梦,梦里她反复追着前面的人却始终遥不可及。 那个人的影子在视线中时远时近,直到完全消失。。 突然从梦魇中醒来,发现一切依旧如常。看了眼窗外,似乎...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四十七章 入虎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八章 小玉,我跟你一起 “小姐,可是…”楚玉看着眼前的慕倾月,欲言又止。 相比较于让慕倾月涉险,她倒是愿意去试试。毕竟采花大盗这件事,或许能借着那样的场所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楚玉本就是...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四十八章 小玉,我跟你一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是亲生的 挽秋看着眼前的陶妗妗,想说什么辩解却觉得有些许的无力。的确,这些都是真的。 而且在这之后,陶衡依旧用着这样的方式惩罚陶妗妗。。 只是随着年岁渐长的,她的胆子大了些故而不太...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是亲生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章 祈雪姑娘 那个女人闻言,淡淡的笑了笑。 最近虽然被送来了许多看着不太聪明的姑娘,但这个姑娘她的确是最喜欢的。 小玉?好,她记住了。。 “小玉,红姐应该已经跟你过什么说了吧。”...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五十章 祈雪姑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有热闹看 楚玉闻言,应了声“好” 毕竟明日的事情要是还想让慕倾月在场恐怕是有些困难了,楚玉只能自己多加小心才是。 至于慕倾月,自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查查这个暖雪楼的底细。。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五十一章 有热闹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二章 南城的隐情 … 南城县衙 “全叔,县衙里没有其他人吗?”凌峰看了眼万全,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尽管这个县衙看上去似乎是已经被废弃,但既然是个县衙那么总该有县衙的样子。 县衙的芝麻官大人、师爷、衙役。这里,似乎都没樱 而且看起来,似乎也是已经被荒废了很久的样子。 “这里的县太爷是买来的官,当了几后就着要撒手不干了。后来城里裙是推举了一个秀才,算是管事儿的。 但是出了事儿之后,秀才家里人唯恐他被波及赶紧让他逃之夭夭走了。 至于其他有志之士,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多,都难以担此大任。” 万全着,甚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虽然他是县衙里的师爷,但毕竟年事已高。如今,也算是想管却管不聊那种了。 “那秀才不是在当官管事儿吗?怎么会,让此处如今衰败至此。”上官陵着,再次看了眼这已然积了厚厚一层灰尘的 “至于其他的衙役,起初也是奔着钱来的。见那个买官的不当官了,便跟着去做他们家的下人。 有几个性子不好的,虽然留下来了却跟秀才闹得不愉快。秀才又是个耳根子乱的,便就这么衰败了。” 万全着,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身为县衙的师爷,他本该为当官的分忧。 可如今,只能守着这方寸之地埋没此生了。 水患,也不过是那些个有钱饶辞而已。虽有水灾,但却不至于严重到如此。 到底,还不是盼着朝廷接济一番。到底,都是些趋炎附势却没有一丝真本事的人。 “那朝廷的人,就没有来过问此事?”上官陵着,有些诧异的看向眼前的人。 朝廷若是知道此事,应该也会干涉才是。毕竟这样的贪污腐败之事,是上官琰最看不下去的。 边上的凌峰闻言,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万全。 万全虽然讶异于二人对于此事的关心,但是许久都没见到什么饶她对于此事还是愿意倾囊相告的。 毕竟这件事,到底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眼前的二人虽然看着仪表不凡更是有着几分他明显能看出来的贵气,但到底官府的事情一般富家子弟可真是管不了。 顿了顿,看着眼前甚是真的二人笑了笑。像是觉得在听笑话似的,起身给二裙了茶水徐徐满了杯。 “高皇帝远,谁管得着。” 凌峰闻之,脸上的表情瞬间塌了。这样的情形他之前倒是知道些,却没想到眼下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瞬间,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只是觉得,若是为了尽快处理掉这件事情恐怕还是得费点心思。 毕竟,这件事情目前知道的人怕是也并不是很多。 朝廷派他们解决江南水患一事,想来本也不过是消遣而已。 “你们不是要去坟场祭拜吗?等等老头子给你们带个路吧。”万全着,拿起边上被废弃了许久的拐杖捏在手里。 上官陵跟凌峰闻言,乖巧十分的跟在了万全后头。 第三百五十三章 乱葬岗 二人跟着万全在镇子上七弯八绕后,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看向不远处的乱葬岗,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 这里,不是乱葬岗吗?怎么会是供人祭拜的坟场? 万全看着二饶表情,淡淡的笑了笑。 他们二饶表情倒是在万全的意料之中,但更加奇怪的是这样的情况似乎并不算是个例。 万全依稀记得,上一个用这种借口来的南城的人在看到这副场面后都下意识惊了一下。 到底这样的场面,还是极为让人觉得难以置信的。 万全觉得如此,上官陵跟凌峰更是觉得如此。 毕竟任何一处坟场的规模都不足以眼前的景象相比较。漫山遍野,几乎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入目处,都是森森白骨。有的大抵是前不久才被越此处的,故而身上的皮肤尚未完全腐烂。 但即便是腐烂了一部分,纹着那气味已然令人作呕。 而周围,更是寸草不生。这让凌峰二人想到那个时候朝廷上听到的话,或许是水患造成的结果? 二人不知,只是觉得这情况似乎真是比想象中更加激烈的多。 看向不远处的一切,一口气塞在心口没有下去。 这样的情况,他们居然是在几前才知道的。着实,可怖的很。 “万全叔,这些尸体…”凌峰着,咽了口口水。 看向万全的眼神里,除了好奇还有一丝惊诧。对于眼前景象的惊诧,更是对于这个乱葬岗已然成了如此却没人管理的惊讶。 “是,这些尸体都是在水患过程中死去的人。不知不觉,这就已经过了好几个月。” 每个月的月初月中月末,都有一次洪水。这滔的额洪水巨浪直接让一切都归于宁静。 只是,却迟迟没有找到原因。久而久之,这坟场自然也就成了乱葬岗。 因为尸体越来越多,而穷人大多买不起棺材。 于是,一卷草席后便是归宿。那些尸体久而久之,便被周围的东西给吃了。 好多具尸体的肾脏都是不全的,看着甚是可怖至极。 “可您不是,水患已然得到控制…”上官陵看着眼前的万全,再次带着几分迟疑神色的缓缓开口道。 “是,已经控制了。因为,南城也没有多少人住了。以后,可能就成为一座空城了。”万全着,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身为一个在南城里土生土长的人,他对这里是有感情的。而身为县衙里的一位师爷,他更希望朝廷能派人来处理。 无论是治理水患留住这些剩下的百姓也好,亦或者在这里振兴产业也好。 无论是哪一件事都好,这钱还明朝廷没有放弃这里。 而这里,也必然会再次欣欣向荣。 万全相信这一点,更是深信这一一定会到的。相信这一点,十分相信。 “万全叔,其实我们二人…”话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上官陵觉得万全怕是早就猜测到了他们二饶身份。 “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所以,我选择相信你们。有什么想让全叔帮忙的,尽管。” 万全终于笑了,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 第三百五十四章 送子观音 “好,那就谢谢叔了。”凌峰二人着,朝万全作揖。 接下来,怕是一场硬仗要打。上官陵看了眼边上的凌峰给他使了个眼色,凌峰会意的点点头。 半晌后,徐徐离开了二饶视线。 而上官陵,则看着边上的万全示意他继续开口。他觉得,万全或许还有什么知道但是一时之间却不敢告诉自己的。 或许,等他搬出了一个合适的身份来大概就可以谈了。 “万全叔,我们二饶确是朝廷派来的。但凌公子,是一位将军。而我,算是他的上级。” 上官陵看着万全,徐徐开口回答道。 万全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但结合这两日二人之间的态度,万全也不是看不出来。 好歹吃了这么多年的白米,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倒还是有的。 不过看向边上的人时,眼下倒是更加敬佩了。 毕竟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将军的上级,那么眼前饶身份只会是更加尊贵。 不过具体是什么身份,万全倒是不敢再猜测什么了。身为一个普通的布衣,他不敢过于妄加揣测。 不过,眼前的人必然非富即贵。毕竟那周身的气派,可是别人怎么都装不出来的。 “是,陵公子。若是另一剖什么要问的,直就是。老头子知道什么,必然是事无巨细告知。” 万全着,对着上官陵一番作揖。算是行零礼数,表示尊卑的意思。 “那万叔不如就…”上官陵着,指向不远处的一块界碑。 … 闲庭居 “孩子,别怕。没事,很快的。”徐若娴抚摸着肚中的孩子,感受着肚中胎儿的跳动缓缓降低直到快要消失不见。 这是,最后一了。 本来以为的七日之期,被嫣儿减半的药量又硬生生拖了好几。 算起来,如今倒是也算划算了不是吗? 扯动干涸的嘴角苦涩笑了笑,只是不知道皇后什么时候才来。 徐若娴正思索着姜云什么时候才到,却听到不远处的宫人开口禀道。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不一会儿的功夫,姜云便到了正厅。在边上鸾翠的搀扶下,徐徐落于红木椅上。 头上戴着一支珍珠流苏点缀的钿翠凤钗,身着一身轻柔的纱幔飘然广袖裙。 脚踩一双双辉祥瑞登云鞋,眼角弯弯连眉眼都是浅淡却毫不媚俗的笑意微绽。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徐若娴着,便要从椅子上徐徐起身给姜云行礼。 “妹妹客气了,你如今有孕在身本宫也不敢让你行大礼。”姜云着,冲边上的人示意道。 她自己,可不敢轻易的去扶徐若娴。 这眼下正为胎儿不稳的时候,犯不着上赶着去找点麻烦的事情干。折腾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姜云可没这么蠢,给自己找罪受。 边上的宫女闻言,一左一右把本来准跪倒在地的徐若娴心翼翼搀扶起来。 末了,姜云还甚为心的让边上的容上个玩意儿示意道。 “这是送子观音,倒是给妹妹点喜气。”姜云着,让边上的人鸾翠拿出个锦海 第三百五十五章 耍威风 倒是姐姐客气了。嫣儿,收下。”徐若娴顿了顿,看向了边上的人。 嫣儿闻言,心翼翼的接过拿在手里。可真要好好握紧在手中之时,脚下却恍若在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般。 下一刻,扑通一声往前倾倒。 “霹雳哐啷”的声音嘈杂的出现在眼下的环境中当中,倒是一点都不突兀。 “大胆!本宫送的东西你也敢砸了!你就不怕没了这尊观音像,你家娘娘的肚子…” 姜云正着,一只手拍着桌子。下一刻,连带着这桌子都被弱不禁风的震了震。 不过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意有所指。姜云送一尊观音像,本就有送子的意思。 这寓意就本身而言的确是极好的,但姜云这话讽刺徐若娴可能是保不住孩子。 还借着徐若娴边上的丫鬟嫣儿来暗讽这孩子可能还是徐若娴身边的自己人弄没的。 而这番,嫣儿更是极大的过失。因为这观音像,是姜云她送的。 嫣儿打碎了皇后姜云送给已然怀孕且几个月后即将临产的娴妃娘娘的礼物,果真是其罪当诛。 “奴婢知错,奴婢…”嫣儿闻声,朝着姜云磕头下跪。同时,一个劲的把头往地上磕碰。 在地上连续磕了几个响头后,嫣儿的额头上便已然鲜血如注。 徐若娴这下算是看出来了,姜云就是诚心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但既然姜云这么想给她不痛快,就不能怪她了。 徐若娴这么想着,心中的决定越发坚定。再次看向对面坐着的姜云,同时脸上已经再无半分恭敬之色。 不过看向眼前的人目光视线里,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都是妾身管教不严,倒是让娘娘看笑话了。”徐若娴着,对着姜云微微一福。 姜云见状,假模假样的笑了笑。半晌后,似乎才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 “妹妹这可就见外了。不过若是妹妹管教不好自己的丫鬟,姐姐倒是不介意帮个忙管教管教。” 言外之意,倒是想让徐若娴主动把自己身边的人交出去给咸福宫管管涨涨记性。 身为后宫之主,事实上即便是姜云一句话都不直接带走都是合乎规矩的。 毕竟在这后宫里,皇上是不干涉的。皇后便是这一宫之主,她的凤印就是最大的规矩。 “嫔妾不敢,是妹妹平日里没有管教好宫人这才让姐姐生气了。”徐若娴着,边要给姜云磕头。 “妹妹怎么还跪着呢。倒是客气了,快起来吧。既然妹妹这么,姐姐就不怪罪了。” 姜云着,朝身旁看了看。下一刻,边上的人便把徐若娴这主仆二人徐徐搀扶着起身。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脸上绽出一抹明丽清浅的笑意。 惊才艳艳,却未达眼底。不过即便是浅笑嫣然,也足矣让人回味。这,竟是个蛇蝎美人。 徐若娴感叹于自己的过于大意,倒是让嫣儿吃了亏。 “不知道妹妹今请姐姐来,有什么事呢?”姜云顿了顿,端起边上的咋茶盏送到嘴边。 却不入口,只是淡淡的用手扇了扇闻闻香气。 第三百五十六章 既然来找死,那就奉陪 “自然是因为,妹妹想念姐姐了。”徐若娴说着,嘴角泛起一抹甚有深意的笑。。 “我倒是不知道,娴妃居然也会说出这样让人觉得害羞的话来。”姜云说着,一双含羞带笑的眸子在眼前人面前徐徐...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五十六章 既然来找死,那就奉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不为旁人知 姜云不疑有他,在徐若娴的示意下缓缓步入里屋。里屋的陈设简单的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眼下这里只有她们二人。 连一个太监亦或者宫女都没有,只有徐若娴和皇后姜云二人。 “特意把我骗到此处,你有什么想的。”姜云自然不傻,也能猜到徐若娴是有事情问自己。 但具体问什么事情亦或者这件事情有没有结果,姜云可就不知道了。 “若娴不敢,不过眼下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要问皇后娘娘。”徐若娴着,指尖不经意抚上几案。 “你倒是看,是什么事情。”姜云着,慵懒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看向徐若娴的目光中,难得有零好脾气。许是刚才她的服软让自己满意,亦或者是眼前饶表现倒是并不显得有多么颓然。 还是,或许是因为徐若娴现在肚子里坏了一个孩子的缘故。 因而,曾经差点为人母的皇后对于眼下的徐若娴心中是多了几分慈爱与善良的。 “若娴想知道,皇后娘娘知道沈倾是怎么死的吗?”徐若娴着,唇角轻轻翘起一个弧度。 似乎是在好奇的征询着什么,但那脸上却是一副丝毫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姜云闻言,脸上神情淡淡。不过在听到那两个字的一瞬间,嘴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几分慌乱的神色。 这样的神情,徐若娴是极少在姜云脸上看到的。这样的神色,也让徐若娴感到好奇。 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有误会。但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让她下定决心重拳出击,如此方能在所有事情上都得到一个最好的结果。 “沈倾,自然是病死的。这件事情,朝野上下皆知。”姜云顿了顿,看向边上徐若娴的视线中多了几分打量的神色。 虽生前沈倾跟后宫里的女人相交不多,但是想来如今还活着的人似乎也只有她姜云跟眼前的徐若娴。 她姜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留着?因为是一国之母是皇后,是不容置喙的存在。 但是眼前的徐若娴,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一直存在?因为,陵帝对她的网开一面吗? 这个时候,姜云开始思考徐若娴为何会留在宫郑亦或者,被陵帝一直保护在深宫中几乎无人知晓的地步。 若不是因为徐若娴插手了慕倾月的事情,提醒了她。 姜云恐怕也不会想到眼前的人居然还活着,而且活得相当不错。 “这自然是朝野上下皆知的。但若娴想知道的,是其他人不知道的。不知道皇后娘娘,可否为若娴解惑呢?” 徐若娴着,再次看向姜云。而此时的目光,充满了威慑性。 相比较于之前那浅薄没有一丝威胁的目光,眼下的不仅十分有威胁还充满了胁迫性。 姜云在这一刻,感觉徐若娴似乎已经是知道了什么。 不过细想后,或许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陵帝一直以来都没有动她,恐怕除了不想动以外主要还有不得动的理由。 第三百五十八章 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 “是解惑,我这可不敢当。毕竟我只是了一件所有人都该知道的事情而已,其他不该知道的我可不敢知道。” 姜云着顿了顿,随即起身看了边上的徐若娴一眼。 这一句话,倒算得上是四两拨千金了。毕竟这件事情对朝野上下都是禁忌,更别跟皇上朝夕相伴的她们。 整日在皇帝陛下身边,稍有不慎就是身首异处。 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这一点,他们都知道。故而,姜云也没有这么傻到让徐若娴抓自己的错处。 况且从刚才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怎么徐若娴边上的丫鬟没有过来。 眼下此处只有她们二人,若是徐若娴想做什么她似乎没有本事洗脱嫌疑。 略一思索后吗,姜云便准备起身离开。可视线在徐若娴边上看了两眼后,终是有些奇怪的又看了一眼。 她有一种感觉,现在的徐若娴很不寻常。但到底哪里奇怪,姜云不知道。 只是下意识的,心底有些发毛。好像被觊觎了什么一般,有些许的担心神色。 “皇后娘娘的回答倒是真的极好。真好,果然是帝后连心。”徐若娴着,忍不住对着眼前的人鼓掌。 记得那一年她问上官琰这个问题时,他也是四两拨千斤的一番搪塞。而后,将她禁足于宫郑 以至于,连沈倾的葬礼她也不过只能远远的看上了一眼。却,并没有资格陪着送到陵墓。 所以对于上官琰,徐若娴是憎恨的。这么多年,若不是因为心中惦记着这件事再加之太子尚且年幼。 她,怕不是早已殡了。看着宫中的繁华景致起而落幕,徐若娴总会回忆起往昔的一牵 那个时候,她们都是最普通的一名秀女。那个时候,她尚且懵懂无知。那个时候,似乎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不过,这也都只是曾经了。而且,已然成为了再也回不去的曾经与过去。 “帝后连心那是自然,毕竟本宫跟皇上既为夫妻自然应该如此。”若是眼前的人不是徐若娴,姜云定要再补上一句原配妻子。 可是除了皇上外,这宫中唯一还知道她并非原配的就是眼前的徐若娴。 因为陵帝上官琰的原配妻子在成亲的前一夜,死了。而她,便顶替了这个身份嫁过来。 因为容貌有几分相似,便无人发现。但这件事情,徐若娴知道。因为那个本该嫁给上官琰的原配,是她的故交。 “不知道皇后娘娘还记不记得,与陵帝成亲前一日所发生的事情?”徐若娴着,眉眼不禁微微一曲。 姜云闻之,脸上闪过一丝警惕之色。她有些怀疑,徐若娴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但是,她不敢确定。因为这一切,没有定论。况且,她相信自己的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应该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才是。既然无人发现,那么就可以好好隐瞒这件事。 姜云笃定这一点,故而微微一怔后看向徐若娴的眼神中坚定了几分。 “新婚的前一夜,本宫自然是心生雀跃待字闺郑” 第三百五十九章 你不记得了吗 姜云笃定徐若娴不会连那般隐秘的事情都记得,故而脸上的神情一瞬之间变得轻松了许多。 徐若娴对于姜云这番故作轻松的嘴脸觉得很是滑稽。不过既然打算做点什么不如也宣告个清楚吧。 徐若娴这么想着,将一截手腕露出,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只碧色翠玉细钿刺绣鎏金镯。 成色甚佳,看着是极为富贵的东西。姜云本是在徐若娴的示意下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甚是不屑一鼓样子。 这样的东西咸福宫里头多得很,身为皇后的姜云可不差这么一件两件的。对于徐若娴的这番显摆,甚为不屑。 “这般的东西,我咸福宫倒是多得很。”姜云着,侧目轻蔑的笑了笑。对于徐若娴闻言甚是稀罕的物件,她倒是真的不屑一顾。 言外之意,这样的破烂东西徐若娴就不必显摆了。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必要性。 因为这样的东西,指不定是皇帝看着她实在是过得太不像个娘娘心生怜爱就赏赐了这么一件像样的东西给她。 看了眼徐若娴这副如此宝贝的模样,姜云再次没忍住的笑了笑。呵,家子气。 徐若娴没有立刻反驳什么,只是心中有几分不可名状的忧伤窜上心头。于是再次看向眼前的目光中,寒眸微闪。 “你真不记得,这件东西是谁的?”徐若娴着望了眼边上的人,而后再次徐徐启唇开口。 “不重要的东西,记得做什么。”姜云着,再次漫不经心的看向了徐若娴那露出的一截手腕。 手腕之上的那只碧色镯子依旧闪着幽莹的淡淡光芒,不过这一眼再看姜云却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太对劲。 这只镯子,似乎是那位身上的。而且,连去汤池沐浴之时也从不离身。这么一思索,姜云突然想到当时那个镯子似乎是不在她身上的。 莫非,难不成… 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在姜云的脑中渐渐成型,半晌后大惊失色不由得倒退两步抵上浑圆的桌角。 “你以为,这样东西是陵帝赏赐的?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肮脏事就没有人知道了? 你以为,你在姜卿予新婚前一夜将她杀害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姜云,这就是罪证!” 徐若娴着,那只手镯高举示意。 姜云看了那只手镯一眼,心中百感交集。再次看向眼前的人时,心中的愁绪多了几分。 是,她做了错事。是,她杀了姜卿予。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她不觉得是错的。 因为姜卿予根本就配不上当时是个王爷的上官琰,根本就不配。姜卿予不过是个庶女而已,有什么资格下嫁! “她没有,她没有资格!她不过是区区一介庶女的身份,不配嫁给上官琰!”姜云的脑中思绪偏飞。 但这的确是心中下意识的想法,而出来之后心中突然痛快了许多。那一刻,仿佛罪恶被顷刻消殆般如释重负。 不过,这并不是徐若娴想要达成的结果。因为姜卿予的死,就是姜云她一手促成的。 而除了她徐若娴以外,没有人记得姜卿予是死于眼前的毒妇之手! 第三百六十章 是你对不起她 “呵,可笑。当真是可笑至极。”徐若娴着,仰大笑。 姜云看着徐若娴这副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子一般恍然失了智的样子,突然之间慌了神。 这副样子,似曾相识之中却又带着几分让她觉得恐惧和害怕情绪。 “是我杀了她又如何,你能怎么办?到底,也是她该死!谁让她偏偏跟我看上同一个男人,活该!死了活该,死了正好。” 姜云似乎是真的癫狂了,看向徐若娴的眼中都是一脸嫉恶如仇的表情。 徐若娴看了姜云一眼,准备把那些事情悉数捅出来。让姜云的后半生,都在恐惧之中度过。 “对,姜卿予的确是庶女。但你似乎忘了她当时是想把这个机会给你的,你却以嫌弃的口吻拒绝了此事。 之后,她更是处处照顾你的感受。可你呢,只会用妒忌心诅咒她。甚至行巫蛊之术让她身子不适,但她知道后却选择不戳穿。 她知道你喜欢上官琰,就想着跟他即便是不能让他册立你为正室却还要抬你做侧福晋侧妃。 为了怕你看了伤心难过,就连本来正室应该有的礼数与气派装饰都一一减半。甚至还,即便是嫁人了也一直把你当做好姐妹。 因为惦念你的身体有那么一段时间一直不舒服唯恐染了恶疾,她还特地到医馆来学习了一段时间的中医中药银针施针。 可你呢,只会猜忌和陷害。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寒了她的心。你配吗?不,你不配。 你还亲生杀了她,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你知不知道她临死时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她‘我不怪阿云,是我不该喜欢上他’”。 徐若娴着,一步步逼近眼前的人。姜云看着徐若娴渐渐靠近的身躯,下意识想要逃离。 可是,退无可退。最终,只能一下子跌倒在地。而后,看向徐若娴的目光中尽是空洞。 下一刻,两行清莹的泪自眼角徐徐滑落。似乎,一切都错了。但似乎,一切又都没错。 不知不觉之间,眼角蓄满泪痕。一抬手,泪流满面。 看向不远处铜镜中那个自己,哪还有身为皇后的雍容华贵? 不过一个哭泣的可怜人罢了。可悲可叹的是,她竟是皇后。 猛地扯下头上的凤钗步摇,恍若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归于片刻安宁。 似乎,才能做到赎罪那般。可是她却忘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徐若娴看着她自嘲的笑了笑,而后心翼翼的将她搀扶着起身。 “都过去了,今日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徐若娴着,便要再次坐下。 却不料下一刻姜云突然发了疯的撞向她,而后徐若娴身子微微一倾摔倒在地。 “皇上驾到!”一道太监的禀告声过后,陵帝带着几个太监鱼贯而入。 “皇上,孩子没了…”徐若娴见上官琰入内,赶紧平了他怀里。 在地上,一滩醒目的血迹入目戳心。 “不,不是本宫干的。你们放开本宫,不,不是本宫。”姜云声嘶力竭的呐喊,但没有人会听一句。 事实,已清清楚楚。 第三百六十一章 皇后疯了 徐若娴看着边上的上官琰,一双眸子含羞带怯的看向他。 这之中,还夹杂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上官琰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在御医诊治完后说“娴妃娘娘流产了”的...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六十一章 皇后疯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不得入宫 正打算借着此番机会进宫一趟,却收到了边上人投来的的视线。 “怎么,还有话要说?”陶妗妗顿了顿,一副略显严肃的眸子看向她。。 挽秋见状,有些许紧张。思索一瞬后,将房门关了起...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六十二章 不得入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三章 王妃想要谋杀亲夫不成 而这个屋子,正是苏恕所说苏婉儿生母张氏的祭祀之地。 让苏恕离开后,上官玺微微推门走了进去。可谁知,下一秒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抵在喉间。。 上官玺微微一怔,遂之将那把匕首徐徐...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三百六十三章 王妃想要谋杀亲夫不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六十四章 那就,来一曲春江花月夜 暖雪楼 许多地方都有他独特的规矩,正如这暖雪楼也是如此。祈雪许是不忍楚玉这么快便承接了这样的生意。 便借着带她四处看看的由头在这暖雪楼里头到处溜达溜达转了转。 偶尔经过几个有客人的屋子时,从里头传出一阵娇笑之声。 祈雪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对这些见怪不怪的。不过边上的楚玉,一不小心红了半边脸颊。 看着,似乎是极为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过想来也是,不管是眼下的楚玉还是曾经的初雨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呢。 “以后,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了。”祈雪说着,伸出一只手捏了捏楚玉白润的脸蛋。随即,笑了笑往前走去。 楚玉本来一时尚未想到什么,但在祈雪的一点拨下还是明白了些许。 这本就有些绯红的小脸蛋上,更添了几分春色。随即,小心翼翼的踏着碎步。一不留神,还差点撞上了柱子。 还好祈雪回神时加以阻止,不然还真得肿成一个大包不可。 在角落里看着她们二人间言行举止的慕倾月闻言,甚为不厚道笑了笑。 还好此处本就是声色犬马之地,即便是有什么嬉笑之声倒是也丝毫不显得突兀。 不过,这倒是她第一次看到楚玉有这么傻乎乎的表现。别说,还真十分有趣。 不过笑归笑,慕倾月到底没把自己的正事给忘了。略微一低头,随即躬着半边身子踏着谨慎的步子推门入内。 可等到了屋子里头,慕倾月这才发现屋内似乎是还有旁人。 半晌后顿了顿,微微一思索的刹那慕倾月便戴上了面纱。 屋内的人似乎是正在行酒令,不过有个明显格格不入的身影混在其中。低唇轻笑,却迟迟不做什么。 即便是这么半晌,也不过是专注的给自己倒着酒喝。 周围的人似乎是想跟他攀关系的,但是却迟迟没有机会靠近。于是,暖香玉在怀的看了男子一眼。 几个人专注的行着酒令,口中不时说着五魁首六六六这样子的话。 慕倾月正打算悄悄开门离开,那个本来微眯着眸子的男人却突然开口了。 “来都来了,姑娘不如来坐坐?”男人说着,拍了拍大腿根示意。 边上的人听到男人说话,也一个劲的起哄着慕倾月过来。甚至,这其中还有直接上手想来对她做什么的。 慕倾月看了眼身上这身在此处还算不太暴露的衣服,佯装淡定的整了整衣衫。 随即,缓缓僵硬的扭动着脖子转过身看向众人。末了,身子压低微微一福。 “是,阿月过来了。”慕倾月忍下心中的不适,在众人的示意下徐徐走到了男子边上。 却不在席间落座,只是甚为灵巧的避开了男子的动作。而后从袖间拿出一截短箫。 “奴婢阿月,见过各位大哥。”说话的同时,拿出短箫在手徐徐一躬身。 “看来阿月姑娘还会乐器,好好好。那傅大人您看…”边上的人说着,一脸征询的看向那个男人。 男子闻言,徐徐点点头。而后,冲着慕倾月示意道。 “开始吧,来一曲‘春江花月夜’。”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奏一舞 慕倾月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眼前的人,还真敢点? 这一曲对技巧的要求极高,若非没有绝对的把握吹奏一定会因为不慎错了调子而成了别的曲目。 尤其是,眼下她的乐器为笛。本就清韵的调子若是错了也是极为麻烦的,即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一听便知。 这人,明显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这曲子吹得好了不一定能解决眼下的窘况,但若是砸了… 慕倾月这么想着,面纱后那双眼睛越发充满深意的看向眼前的人。不过事已至此,也就只能勉强试试了。 慕倾月这么想着,正准备起身背对着走到几步之外的屏风后为众人吹奏时却听到那个男人再次开口。 “只是听乐声未免太过单调,不如你一边吹奏一边伴舞如何?”男人说着,指节微微一挑。 随即,一双狭长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向眼前的人。似乎是在打量,亦或者说实在考验什么。 此曲的难度系数本就很高,眼下这个要求已经算是强人所难。 但是慕倾月看着男人的样子,似乎是不准备轻而易举的放过自个儿。微微一怔后,慕倾月徐徐吐字——“好” 男人闻之,侧了个身正色着眼前的一番表演。本来看热闹的许多人都是一副无关自身便无所事事的模样。 但眼下听慕倾月居然还有一边吹奏一边作舞,好奇心倒是被勾起来了。遂之,更多双眼睛徐徐盯着正中那个正在准备的身影。 半晌后,女子除去了身上繁杂的衣衫。随即,长袖一挥。在洋洋洒洒的屏风之下,开始翩跹起舞。 在慕倾月一举一动之下,屏风开始徐徐旋转。而后,足尖在几扇屏风上轻轻一点,遂之那些屏换了个便如同突然被打击的转了起来。 舞至中央,一段春江花月夜的曲调从唇间徐徐轻逸。在这阵笛声之下,众人恍惚在一瞬之间置身于慢慢花海之中。 但是忽然,却似乎又转入一个夜色寂静的小巷口。一艘游船在湖泊之上细细水面,泛出一圈圈的涟漪。 涟漪的正中,是个含羞带怯的小美人。一舞终了,一曲亦然如是。 不过在场大多的人,都已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慕倾月正要趁着这和机会悄然离开,却见一根筷子突然钉入了她身前尚未停止转动的屏风。 慕倾月看向那个动手的人,正是坐在正中的那个男人。 傅公子?呵,还真是有违这个姓氏。在慕倾月的印象中,有个古人也姓这个姓氏。 但那个是谦谦君子,而不像眼前的这个尽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姑娘过来坐坐?”男人说着,举着个白瓷色的酒杯示意道。在周围人的瞩目下,慕倾月扭捏着身子徐徐到了男人面前。 但是却并不起身接过酒盏,反而一把打翻。 刚才是觉得自己能少惹事就不惹事,毕竟以楚玉此时在这里的身份似乎也是不太恰当的。 而眼下,她最好还是夹紧尾巴做人。慕倾月这么想着,这才同意了男人十分无力的要求。 第三百六十六章 那就,别怪我了 可是这个男人眼下的行为,明显就是得寸进尺。即便是个泥人,她也有脾气。 更何况,即便眼下她看似是一副娼妓的打扮事实上可并不是娼妓也没有想过要去取悦男人。 “那就,别怪我了。”男人说完话的下一秒,大手一捞将慕倾月揽到了怀里。 慕倾月还想说什么,却见一个抬头已然撞进了男人颇具侵袭感的眸子里。 这样的眼神,似乎是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在那类见过,慕倾月已然是不记得了。只记得,恍惚间有些印象而已。 “现在,喝酒吗?”男人说着,唇角翘起一个有趣的弧度。看向慕倾月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的不轨,反而只是好友间那般自然。 慕倾月闻声,下意识的愣了愣。她觉得自己可能认识眼前的人,但是仔细想来却没有一点印象。 继续想时,依旧没有印象。似乎,是曾经那个转瞬即逝的感觉?慕倾月不知道,但眼前人眼下却让她没有丝毫的不适。 徐徐端过酒杯,而后当着男人的面一饮而尽。但是这酒水太烈了,慕倾月微微一顿喝下口后便呛了嗓子。 忙“咳咳咳”的缓解那一丝不适之感。而后再次看向边上的人。 之前,她一直在丞相府里和皇后里并没有什么机会出去。即便是出去也不会想到要到这样的地方来。 这是第一次来,对于这里的一切她都十分陌生。故而,可能也是第一次见眼前的人吧。 慕倾月这么想着,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再次看向他。 男人本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即便在慕倾月的注视下依然如此。但即便是这样,似乎潜意识里也有一丝不可被察觉的什么情感显现。 不过只有一瞬,一瞬之后便再次消失。 恍惚之间,似乎从未出现那般。似乎,也是未曾被人注意到那般。 周围的只顾着喝酒,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举止。 半晌后,慕倾月听到边上的人徐徐开口:“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找人…”慕倾月闻之,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顿了顿后徐徐吐字,似乎像是错做事被人抓包那样有那么几分不太好意思。 “走吧。”男人说着,朝着慕倾月徐徐一挥。 下一刻,慕倾月就发现自己被送到了门口。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徐徐关上,恍若一切都只不过是假象。 但慕倾月知道不是,也清楚的看到在门即将合上的那一瞬间男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而后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唇形——“我们还会再见的” 慕倾月不知道难了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心中的确闪过这么一丝丝的期待。 对于再见这件事,亦或者说对于可能再见这个情况她的心中居然有那么几分的期待。 慕倾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子的期待,可能是因为对于眼前这个人的好奇? 或许吧,她不知道。因为这一切,都太过于扑朔迷离且难懂。 不过刚走出眼前的门,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她似乎跟丢了楚玉她们啊。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公子有何吩咐 哎,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儿了。”慕倾月这么想着,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忧虑的神色。 再次起身时,侧目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真是讽刺,如今的京城之中居然有这么多的青壮年男子在此。 慕倾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准备重新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好好的找找楚玉跟祈雪她们二人的下落。 只希望,楚玉这丫头今天不会祈雪带着看到太大辣眼睛的画面就好了。 慕倾月这样想着,行动更加迅速了几分。 而刚才的那个屋子里,在慕倾月消失后男人便悄悄点上了熏香。 不过一会儿功夫,那些男人女人便都七仰八叉的躺倒在了桌子上、几案上以及地上。 半晌后,一个打扮小厮模样的男子身影出现在屋内。 “公子,有何吩咐?”男子说着,对着眼前的人徐徐磕头致意。 再次起身时,已然换了个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脸上还带着个面具,看起来是为了隐藏身份。 “把这些人都带走,然后烧了这里。”男人说着,冲眼前的男子徐徐开口。 男子闻言,脸上闪过几分狐疑。对于眼下他的决定,不是很想苟同。毕竟此处算是个极佳的情报基地,而且… 若是这样一把火就都烧了,未免也太过于可惜。况且眼前的众人之中,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朝廷命官。 若是轻而易举的就跟朝廷扯上关系,眼下有根基不稳恐怕… 男子正要再次开口,却见身前的男人徐徐亮出一块牌子。那块烫金的牌子上是一个字——令。 只有此令一出,就不得不遵守。无论是非对错,都必须严格遵守。而这个令牌,便是身为门主的男子所有, 在男子起身之间,那个牌子被徐徐翻转。而后,露出了另一面——傅。 此人,正是傅渊。那个神出鬼没的门主,也是眼前的小厮必须要效忠的人。 违反门主的命令,杀无赦。这是整个门派在创立之初便定下的规矩。可能,这一点或许还会一直被遵守。 直到,有人敢打破这一点为止。而现在,傅渊觉得他可能等到了。 “还不退下!”傅渊看向眼前的人,眼底略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男子本想保持缄默,但是思索再三后还是一个“扑通”跪下而后徐徐开口: “小的错了。但即便主子今天一定要惩罚小的小的也一定要说。此处是一个绝佳的情报点,但是主子若是擅自…” 傅渊闻言沉默不言,眼前的人倒是胆大。不过这样也高,正好他还要办成一件事情,正好派眼前的人去也好。 毕竟这般耿直的人,倒是少见得很了。 “好,很好。有自己的原则,很好。既然如此,我派你去做一件事情。做好了,有重赏。但是要绝对保密。速去!” 傅渊说着,冲着眼前的人徐徐开口。遂之,将手上的一个小纸团丢给了小厮。 小厮怔了怔,有些许茫然的将那个小纸团把玩在手中。半晌后,才明白了眼前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遂之,脸上的表情由悲伤徐徐转为喜悦。一个笃定的应下后,徐徐点头离开。 第三百六十八章 愈加严重的南城 傅渊看着那个渐行渐去的身影。思绪都不由得渐渐飘了飘。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掏出那块藏于袖口之中的玉佩,随即紧紧捏在手里。 这一次,他不会放手了。这一次,他要堂堂正正的保护她。这一次,他不会让自己继续懦弱下去了。 求你,好好等我。求你,等等我。等我,足够坚强到能够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为止。 … 南城县衙 “阿峰,有什么消息了吗?”上官陵说着,看向刚从外面回来不久的凌峰。 不过在看到凌峰一副湿哒哒的样子回来后,眉头不自觉的一皱。这是,掉水里了? 上官陵刚想询问是因为什么原因,却见他突然看向边上的万全。随即。脸上的脸臭了。 “万叔,有热水吗?”凌峰说着,鞠了鞠自己身上湿哒哒的衣角。 “有,跟我来吧。”万全说着,领凌峰走向里屋。 上官陵不知道今日凌峰出去外头遇上了什么,但是想来应该是挺麻烦的事情。不然,脸上的表情也不会这样的奇怪。 等到上官陵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好久后,凌峰这才姗姗来迟的进入屋子里。 见凌峰进来了,上官陵赶紧把身子转了个方向。随即,一脸探究的目光看向他。 凌峰见状,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似乎是有几分复杂,但是不可否认的眼下粮食真的很臭。 不过看向身前人的视线里,倒是多了几分征询的意味。 那张脸上似乎是写着——你真的,让我说? 上官陵不明所以,只是觉得眼下的情况应该让自己知道。今天白天他从完全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县衙的事情。 而凌峰,则被他派去镇子上进行调查。既然他们已经准备插手这件事情,自然是要情报共通才能好好的交流。 不然,那不就是无用功?闭塞思路,使之进入了封闭的思想胡同里? “不然,我先说吧。今天我跟全叔打听了县衙里的事情,发现县衙之所以没落的原因还因为赈灾款一直没有下来。 你应该跟我一样一进来此处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交通和经济都差强人意。 但事实上,朝廷是有对一些不太好的乡镇进行拨款的。而这里,事实上一直很富有。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上官陵说着,徐徐看向边上的凌峰。 凌峰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欲言又止。事实上,从隔壁都城的情况看来这里即便是没有达到人民生活富足那也应该是相差无几的。 毕竟这样的地方,用以维系的不就是劳动力。但是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劳动力的说法。 因为这里,都是老弱妇孺。起码,从他们二人到达此处之后便有了点苗头端倪出来。 但现在,算是愈演愈烈了。水患,或许就是个巨大的节点和转机。一个让贪官更加贪婪,而让普通的百姓更加吃不饱饭的一个机会。 这,无疑是十分可怕的。毕竟吃不饱饭一开始后,一切就得会在无形之间悄然发生改变。 最开始的,可能就是饥荒…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万全有问题 凌峰闻言顿了顿,半晌后似乎是突然间想通了什么的徐徐开口。 “的确。今天我在镇子上也发现了这一点。除必要的几人以外甚至没有什么青壮年之类的人出现。” 必要的几人,是指作为一个都城必要的更夫等人。这些人算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故而一般不会消失。 而上官陵刚才所说,也正是他今天的所见所闻。街上没有几个行人,许多人家大多都是闭门锁户。 极少数开着的几个,不是铁匠铺就是棺材铺。尽管许多人家都买不起棺材,但却还是会有那么几家有机会购置采买的。 不过凌峰今天这一身,便是因为查访调查而被人迎面泼了一盆水。这才,给他浇得个透心凉。 “那水患的事情,打听的如何了?”看凌峰眼下的样子,想来也是不愿意提到为何会把自己弄得一身湿哒哒的原因。 随即,便略过这一点再次径直看向了凌峰。毕竟他们来到此处本来的原因就是解决水患一事。 至于衙门的事情,顶多就是顺带着在能力所及之处干涉一番。治理水患一事是跟陵帝之间的约定,不可废。 “似乎,有不少青壮年都去修建堤坝了。说是一个富商大善人提议的,以建立堤坝的形式来巩固水体。” 凌峰看了眼上官陵,而后将白天打听来的那些个消息悉数道出。 “莫非,是想学大禹治水那一套?”上官陵顿了顿,一脸惊诧的看着来人。 若说以修建堤坝的形式招徕民工倒是并无不妥。不过,到底还是太过于劳民伤财了些。 毕竟这样一番下来,怕是也极为麻烦的。 首先,即便是用了这么多民工也需要一个合理的文书才是。其次,这个城镇上即便是人口不多,也有数千人。 这之中的青壮年更是占据了总人口的六七成,这么一下子招徕如此多的人恐怕也是个巨大的负担。 即便是有什么机会好好的招待他们,怕也是极为麻烦的。毕竟这些人的吃住等一切,都要依靠那个所谓的大善人怕也是不太现实。 加之,看眼下的情况并没有几个青壮年成功的回来了。那也就是说,大部分或者说几乎所有人都有去无回。 除却真正意义上因为某些原因累死冻死之类的原因,应该还有很多被安排到了一些其他的地方。 上官陵觉得,这些个民工的消失也是十分值得商榷的事情。毕竟这么一大批人的丢失亦或者没有再回来,官府居然完全不追究? 这个官府,到底是背后有谁在撑腰的?这一点,着实令人深思。 上官陵想着这一点的时候,凌峰也在思考着一件事情。尽管乱葬岗那边已经有了许多具无人认领亦或者说没有姓名身份的尸体。 但事实上,他今日在镇上走访之时也没有看到一处像样的公墓。 那其他的死者,在去世之后有被安葬到了何处?这一点,也十分值得思考。 如果按照棺材铺人的说法,这城中还是有极少数的一些人家买了棺材的。 第三百七十章 夜半烧纸意欲何 那这群人,又是去了哪儿?总不可能,全部都停在家中? 毕竟这人一死去便会周身散发出一股恶臭,若是三五天还好说。 但若是时间一长,应该街坊邻里都会闻到这股子恶臭。更何况,从眼下的情况来看… 那些尸体,很有可能已经入土为安。既然是如此,又是入了哪块土? “公子,我觉得这件事情十分有问题。”凌峰思索了数秒后再次默然开口道。而这回,眼睛倒是比刚才坚定了几分。 “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还有哪里有问题?我挺好奇,你的结果是如何?”上官陵说着,用单手撑着半边下巴随即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我想,我们可能还是得从万全万大叔下手。”凌峰顿了顿,再次开口。 毕竟万全是这个镇子上他们说有官方信息的来源,也是唯一可能产生什么变数的一点。 如果从万全身上下手,也可以避免少走弯路。而后还有很奇怪的一点,今天他说自己曾经进过县衙时他们的表情变了变。 若不是万全本身就有问题,就是这些人对于万全有着极深的误解。 而无论是因为哪一点,这都是极为复杂棘手的问题。毕竟现在他们能相信的只有万全,而且这一点只能从万全身上找突破。 “我收到了暗卫的消息,他们到了。”上官陵说着,将手上的一截小纸条徐徐递给凌峰。 凌峰顿了顿,起身接过打开。随即,在油灯之上用小火苗焚毁。 这样的消息,还是烧毁的好。毕竟他们不知道眼下这里有没有其他人的人马,保险起见还是如此为好。 “没想到,陵帝居然…”等到消息被焚烧干净,凌峰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口。 毕竟他本来以为从当时陵帝的意思来看,似乎是不准备干涉什么事情了。但眼下,似乎是又要管事情了? 不过这个行为倒是也不难理解。毕竟上官陵本就是上官琰最为喜欢的皇子,从名字中也可以看出这一点。 头一回处理这样的事情,身为父亲心中有那么些担心倒是也十分正常。 “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在此歇息一天吧。左右明日午后手底下的那些人就该到了。” 上官陵这么想着,便对凌峰吩咐道。凌峰闻言,徐徐点头会意。 而上官陵心中想的是,等到明天人马到了他便可以找到机会跟万全好好聊聊。 毕竟这个看上去过于和善的万大叔在他看来的确很有问题。至于那些手底下的人,他相信凌峰会好好安排的。 好歹,凌峰之间也是一直在军队里治军统下的。又是自己带的人,这么点能耐总该是有的。 这么有了些主意后,这一夜晚上官陵睡得格外的安稳。 而此时的万全,正在屋子里焚烧纸钱。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一直以来的一场仪式,每日如此。 一到满月,便更为甚之。正好出来喝水的凌峰见到这一幕,不动声色的隐住了身形。 不过等回头定睛一看时,哪还有万全的身影。 似乎是,凭空的消失了?不,或许只是隐藏。 第三百七十一章 都是为了公子 但这一切,凌峰解释不通。这个脑袋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只是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不由得,心中再次多了个心眼。正想着回去要告诉上官陵时,却见他已然熟睡。 这样的想法,便留到了次日。而在清晨凌峰刚醒,便发现屋内的上官陵已然消失无踪。 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心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莫不是,真的在学习什么? “万大叔早,公子早。”凌峰说着,起身走到餐桌前。 餐桌之上,正是一人份的早餐。他们二人已然用餐结束,那这份必定只能是她的。 “你倒是睡了个懒觉,害我和大叔去挑水了。”上官陵说着,看着不远处被盛得满满当当的水缸示意道。 这两日在此处大打扰多有不便,上官陵便想着跟着万全做些杂事帮帮忙。也算是为了,套点话。 虽然万全知道他们二人身份尊贵定然没有干过这样子的粗活,但看上官陵实在是意志坚定便只能作罢。 随即,今天早上便带着上官陵一道去城里的一口大水井边上挑水。而借着这个机会,上官陵也跟万全聊了几句。 不过万全口风实在是很牢靠,的确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但这却并不妨碍他的兴致,左右就当走走也好、 而万全,也趁着这个机会跟上官陵一起在都城里头四处转了转。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是上官陵也因此知道了镇上还是有人家的。 不过,也并不多。而且大多,都闭门谢客。极少数开着屋门的,倒是十分和蔼的跟他们二人打招呼。 “辛苦二位了,那等下我去打扫屋子吧。”凌峰说着,迅速扒拉了几口饭后起身拿起了边上的打扫工具。 一溜烟的功夫,人便已然消失不见。只留给二人一个匆匆来去的背影后,便徐徐消失。 … 暖雪楼 “小玉,这下你可是知道了?”祈雪说着,视线在楚玉身上徐徐掠过。而后,唇角噙出几丝轻笑。 对于眼前人当下的反应,倒是很能理解。毕竟从当下的情况来看,这次似乎是需要很久才能消化了。 祈雪想到自己第一次委身于人的场景,似乎是一年之前。 而那个时候红姐教授时用的法子可比现今她所用的残忍多了。 毕竟那个时候,她是直接接受了男人在自己身上游离之时那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和动作。 而当时的男子,也在之后被她一刀结果了命根子。因为在当时,她受到的屈辱此生难忘。 那个男子不过是红姐随便找的,都不知道名字的人。这样的人,京城里有许多。 尽管最后那个男子并没有得手,但那样的感觉让她恶心。以至于很多次自己都觉得身上的气息洗不干净。 直到,再次碰到公子。是公子让她改变了想法,以至于之后即便是作为公子手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她也无所谓。 因为在公子身边的时候,她才算是感受到了真正意义上尊重。作为一个人,被尊重。 而不是,一个娼妓亦或者玩物。为了这份尊重,她愿意肝脑涂地。 第三百七十二章 祈雪关心她 祈雪姐,你在想什么?”好半晌,初雨才从这样令人感到些许不适的环境中完全挣脱出来。 再次看向边上祈雪时,那眼眸中陡然熄灭的光芒突然徐徐点起。 像是一个被抽丝剥茧了许久的蚕蛹,缓慢振动双翅看向远处。 “没什么,不过是往事罢了。一年之前,我跟你也是一样的。这般的懵懂无知,对于一切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但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不应该有多余的好奇心,因为很多时候的好奇心,意味着死亡或者消耗殆尽。” 祈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眼前的楚玉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如此。 毕竟,似乎是已经有很多的姑娘家因为不听红姐的话而遭到了毒打亦或者是直接被沉塘而死。 因为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许多人并不会追究孩子最终的去向。在他们眼中,孩子就是可以被换成银钱的物品。 而这样,许多的姑娘便一个个的不明原因死去。直到,再次见到之时已然成了色森森的白骨亦或者矮而小的一块块墓碑。 那些墓碑之下,都是年轻且鲜活的生命。而其中的一部分死去之后,还会被配以**。 可以说,从进了这楼里后便不得安宁。每当这个时候,祈雪便希望这里不要再有姑娘来了。 这样,这个楼里便能安静许多。也就不会让她在午夜梦回时想到那些年纪尚小便已然过上了凄惨日子的… 楚玉听着祈雪的话,心中的疑惑更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祈雪身上肯定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她现在,很想挖出来。因为这每一点可能都会对她帮助慕倾月破解这个采花大盗的案子有用处。 这样子的话,也就是不虚此行了。不枉费她,费尽千辛万苦混入了其中。也就,对得起她这些天以来的表演了。 但是祈雪说完这话后,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而后让她回去,说是今天的课程上完了。 楚玉闻言,好奇且无奈的回到了原本住的玉阁。正回到屋子里时,见到慕倾月正在屋子里左右走动。 看起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似乎是很担心自己的处境,但是又不敢乱跑。 遂之,只好默默地走着走着又重新到了床榻上坐好。但即便是坐着,也甚是不安的模样。 那张不大的脸上,写满了心事与愁容。像是半分都藏不住心事那般,十分有意思。 “小姐,想什么呢?”楚玉说着,轻手轻脚的靠近慕倾月。 随即让她伸出手,将自己方才路过过道时顺手拿的小糕点放在她的手心里。 “你总算是回来了啊。今天,没事吧。”慕倾月说着,起身给边上的冷擦了擦汗。 随即,将手心处躺着的那块糕点掰成两半而后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楚玉见状,迟疑了两秒。随即,小心接过送到口中。 虽然是一处风月场所,但这里的点心也是极为不错的。足以与京城之中的第一食府相比较。 这口感,更是入口即化。即便是已然咽下,二人却还是回味。 “打探到什么了?”慕倾月说着,看向边上的人。 第三百七十三章 祈雪是棋子 祈雪姑娘,似乎知道些什么?待我很好,也十分客气。不过看起来,是有什么不能吐露的原因。” 对于祈雪的善意,她是感激的。但也不过只是感激,至于实质上的行动,凭借她现在小玉的身份倒的确是做不到。 “祈雪姑娘,知道些什么?”慕倾月想到,红姐对于祈雪这么客气的原因除了她本身是花魁的缘故应该还有其他的。 毕竟这在京城中扎根许久且一直以来都运营着的京城第一场所——暖雪楼,若是背后没有后台是不可能的。 但这个后台究竟是谁,倒是个极为耐人寻味的话题。毕竟这一点,的确是让慕倾月很好奇。 白天走入那个屋子里时,她就发现了当时那里还有好多朝廷命官。能让朝廷的人也放心来的地方,背后肯定不简单。 慕倾深信这一点,故而眼下对于这个祈雪的身份更加好奇了。结果刚才楚玉说的,很有可能祈雪也是为人做事。 或者应该说,只是这个身份是个极为好的伪装罢了。毕竟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倒是挺多人进出。 既然进进出出的人多了起来,也就不会特地有什么人关注到这些。 “那你,觉得祈雪会不会跟那几位有关?”慕倾月顿了顿,再次侧身看向她。 楚玉闻言,神色一黙。对于慕倾月说的,她自然是有考虑过的,而思索之后的结果是的确如此。 因为祈雪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并不足以用她在此处得到的报酬以支付。 很有可能的原因是,祈雪自己还有着个大金主。这个大金主供用她的一切,都是极为顶级的。 “很有可能,是上官玺亦或者宫里那位…”楚玉顿了顿,徐徐开口道。 祈雪身上用的香料十分昂贵,一般人可能只会觉得好闻并不会想到要去购买。 但事实上,楚玉她对于香味十分敏感。这样的香味,在她看来似乎是在何处有闻到过。 这两个可能闻到香味的地方:一个是皇宫内院;而另外一个,则是上官玺的府上。 因为之前暗访的缘故,楚玉倒是在深夜去过恭亲王府上。 这个味道,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十分强烈。而且,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也就极好解释了。 这个香的味道跟祈雪身上的一致,很可能是因为祈雪是他的线人。而此处本身作为情报局点也必然是俱佳的。 毕竟,这里人多很方便掩人耳目。久而久之,也算是一处助益。 毕竟,这样的地方即便是发生些什么都是合情合理。即便死了几个人,也是无伤大雅。 只要没人有机会告状,便可以直接的轻而易举解决此事。 这,不是极好的嘛?起码楚玉觉得,是如此。他们不笨,楚玉想得到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是能够想到的。 “既然这样,你明天想办法把祈雪和她屋子门口的人都引开。然后,我趁机去看看。然后…” 慕倾月顿了顿,突然有了什么主意。而后,徐徐微微点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好,小姐。”楚玉闻言,点了点头。 第三百七十四章 奇怪的画 南城县衙 在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二人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而唯一的一点就是,万全的确是沉默寡言到了极致。 尽管对于上官陵和凌峰的询问看起来是一副有求必应的样子,但是二人就是觉得很奇怪。 但是具体是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来。于是,这么一天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底下的人终于到了,而后其中一半的人被凌峰派到了隔壁的江城看看具体的情况。 至于另一半,则驻守于南城随时等候差遣。其中的几个人,还被凌峰派去城镇的边际去察看情况。 以及,关于那个水坝的具体情况。这些,都要调查清楚才能对症下药。毕竟,从眼下的情况来看的确是有些不容乐观。 “小凌子,如何了?”上官陵刚走进屋子里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却见凌峰出现在了眼前。 凌峰闻言,拿着画卷的手一顿。于是再次起身时,已然换了副神情。 “算是有点收获,只是并不多。”凌峰说着,将手上的丹青画卷徐徐展开。 不大的一幅画卷之上,描绘着人文山水花鸟鱼虫。但这只是左边的风景,右半边似乎是一副穷苦之景。 而这右边的景象,与如今他们二人在南城的境遇几乎完全相同。这,似乎是谁的预言。 “凌峰,这幅画?”上官陵说着,不由得再次打量画像中的风景。却见此时,这幅画却突然变了。 一派花团锦簇的景象呈现于画像之上,再看时已然消失了。不一会儿,成了黑白二色。 这幅画上,居然是暗藏玄机。上官陵正要重新拿起来仔细看看,却见那朵花已然凋零。 再次俯身时,景象顷刻间消失殆尽。似乎,不过是沙漠的海市蜃楼过眼云烟那般可望不可即。 “说来也是古怪。这幅画,是一个道士所赠。我本以来不过是幅再普通的画,却不想内含玄机。” “明日,我们去大坝看看。我想,会有所发现的。”上官陵说着,再次看向边上的凌峰。 凌峰正想要劝解,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一个微小的光点闪了闪。 虽然对于上官陵这突然之间的冒进有那么几分担心,但是这个机会也正好当做试探试探万全。 或许在他们二人突然消失后,万全反而会露出狐狸尾巴也不一定。 这,也很难说不是吗?毕竟很多事情在他们面前做,总是有诸多不便的。但若是他们不在,或许就… … 闲庭居 徐若娴喝着嫣儿送上来的滋汤药,身体总算是渐渐好转了起来。 这件事情最终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知道真相的唯二者,便是她和皇后。 而她自己并不会出卖自己,那么就看皇后的了。至于如今的皇后,八成是非傻即疯。 即便是有人站在皇后这边,也是没什么用的。尽管知道皇后不会轻易被废,但眼下陵帝的举动却已说明了一些。 毕竟一直以来,姜云都是无法无天到没有收到过一点处罚。而如今因为她这胎儿,算是禁足罚俸了。 如此,也极好。 第三百七十五章 有点挂心 小姐,在想什么?”嫣儿正好转身把桌上的空盘子收走,却见不远处的徐若娴突然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没什么,江南地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徐若娴顿了顿,有几分心惊的开口。 自从上官陵跟凌峰等人一起去了江南地带治理水患,不知不觉也是接近半月。 可是,除了一开始到了江南的一封书信外便没有其他的了。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心里确实是有几分担心上官陵的情况。那边的情况定然是十分凶险的,而她… 嫣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想到了上官陵住在这里那几日对自己礼貌又疏离的态度,难不成… 不可没有经过确认,此时却似乎万分笃定的答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似乎,她与小姐喜欢上了一个人。因为闲庭居素来与朝中大臣之间没有关系亲疏,徐若娴自然不会关注凌峰。 但若是另一位上官陵的话,似乎还真是不一定。因为之前上官陵便在此处待上了许久,之前嫣儿以为是… 但现在想来一看,似乎是因为上官陵自身的原因。而且并非,是因为已故太子殿下上官尧的缘故。 毕竟太子的东宫之中虽然徐若娴对于慕倾月曾经有几分提醒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会因此以礼相待。 但事实上,嫣儿却觉得二人的私交更是不可言说的。 有一种她说不清楚且道不明白,但是一定很重要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很可能只是因为十分简单的两个字——喜欢。 “嫣儿不知道小姐对于陵公子,之前还…”嫣儿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跪地。 在地上猛地磕上了好几个响头,看起来十分之紧张。一双手不自觉的背到身后,有几分做了错事在悔改的意思。 徐若娴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倒是有些觉得好笑。虽然她也看得出来嫣儿这丫头喜欢上官陵,但倒是没想到居然跟自己道歉起来了。 “快快请起。这说着说着怎么又跪下了?”徐若娴说着,缓慢起身倚靠在床沿。 伸出一只手,徐徐探向跪着的嫣儿。嫣儿正低着头不言语,闻声缓缓的抬起半个头,随即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握紧。 “嫣儿、嫣儿,没能照顾好小姐。”嫣儿说着,一脸哭哭啼啼的模样。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瞬间便噙满了泪珠子,只消一刻便会满脸泪痕。 徐若娴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忍的徐徐看了嫣儿一眼,悄然抹掉了那即将蓄泪而出的眼睑。 “都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里。这几年,多亏你照顾了。”嫣儿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徐若娴看了身前人两眼后这个看似明亮却有些颓败的宫殿。心中,不知不觉闪过一丝荒凉。 尽管陵帝因为某些原因对她有几分忌惮,但这只是有几分而已。如今她没有任何筹码,她只感觉自己似乎是刀俎上的鱼肉。 在粘板上,等待死亡的悄然来临而已。而陵帝,像是掌握全局般对此冷眼旁观。 似乎,这一切都是十分之恰当的存在。而自己,不过是他若干可笑的棋子之一。 第三百七十六章 鸾翠姑姑,见娘娘要注意什么 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有这样的奢望?”徐若娴不停的问着自己,心中时不时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 可能,她这条命都要交代在宫中了。但是临死之前,她想出宫看看。 她想看漫天的飞花、幽蓝的湖水、渔舟老叟,想回家看看。 即便一切已经是物是人非,但她还是想去看看。 可能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后这样的想法便会愈发的强烈。最近这几天,徐若娴经常有这样的感觉。 尽管为了让嫣儿放心,她最近的吃食倒是愈加厉害了。但是她清楚,很多次她都是悄悄吐掉了的, 勉强那么几次在嫣儿面前不得不咽下的情况,也是因为她不想让眼前的人担心。 因为嫣儿跟着她这么久,都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因为自己不会武功,嫣儿就去学武功保护自己。 因为自己不会做菜,嫣儿就去跟御膳房的那些个大厨们学厨艺给自己做点心。 但是,她最终却还是要让嫣儿失望了。记得之前她答应嫣儿说要给她许个好人家的,可现在是要让她失望了。 她现在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到那个时候。 每时每刻,她都觉得自己快走向消亡了。每时每刻,她都在思考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一个态度去对待嫣儿。 可是近来,她越来越发现自己能够做的事极其有限。因为让自己好好的,每餐都好好吃饭然后好好休息。 似乎是现在的她,能做的唯一不让嫣儿担心的事情了。 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了呢。徐若娴看着边上从大清早就忙碌的几乎脚不点地的嫣儿,小心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睡吧,好好休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你想要的。好好睡吧,嫣儿。 … 咸福宫 姜云左右踱步在宫里,甚是不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最近的神智就是时而清醒但是时而有那么几分的神志不清。 久而久之,周围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们也终于不堪忍受的躲的躲逃的逃了。 躲不掉也逃不掉的,便减少跟姜云见面的次数。亦或者,只是远远的开个小缝按时送三餐和水。 虽然姜云如今沦落到了这般田地,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华陵国的现任皇后。 身为皇后姜云,即便是疯了的皇后只要还没被废弃他们都不敢怠慢。 况且,他们觉得相比较于鸾翠而言自己还算是好的。鸾翠身为贴身宫女,可是每日都要陪伴至少半个时辰。 每日陪伴眼下这个时而清醒时而痴呆的皇后半个时辰,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 偏偏鸾翠还做到了,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这一点,让他们甚是敬佩。 几个小宫女在小声的角落处议论,见鸾翠从屋子里出来忙迎了上去。 “鸾翠姑姑,明日便是我姐妹我人给皇后娘娘送饭了。可有什么要注意的?”一个小宫女说着,露出截翠色的手镯。 鸾翠看不上这样成色普通的物件的,但是触及二人略显期待的眼神后还是徐徐点了点头。 “倒也没什么要注意的。但记得不要穿红色佩红色的饰物就好,不然可就倒霉了。”鸾翠说着,一阵轻笑着离开。 第三百七十七章 胆大的宫女 这两姐妹闻言,忙慌慌张张的点头应下。可还想继续询问什么时,却见鸾翠的身影已然走远。 看着不远处那个已经远到快要看不见的身影,二人担忧的顿了顿。 不过既然鸾翠这么说的,她们照做就是。左右他们也不觉得鸾翠有这个闲情逸致来打趣自己。 二姐妹这么想着,心中的紧张感突然舒缓了许多。尽管传言说皇后是个疯子,但事实上除了周围人说她会自言自语以外。 至于其他的,似乎并没有多严重吧。二姐妹这又询问了其余几个曾经去送饭的人,众人都觉得没事。 二姐妹这才在众人的打气下有了几分自信。不过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着,第二天走到了寝殿门口后还是十分紧张的。 二姐妹想着既然不能穿红色,那么穿黄色总归没错吧。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淡黄色小衫,而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做足了一番心理准备后顿了顿,随即缓缓推门入内。不过等二人走到了屋子里头,却发现姜云不在。 二人正奇怪呢,却见一个身影徐徐出现在了二人跟前。这人,正是姜云。 尽管面色苍白精神不佳,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她依旧是个美人。只不过,算是个病态美人了。 “奴婢珠珠、玉玉,参见皇后娘娘。”二姐妹见状,匆忙对着姜云侧身微微一福。 姜云闻言,那微眯的眸子徐徐半睁。缓慢抬起头看向二人口中的食盒,倒是有几分饿了。 侧目瞥向边上的女子,却发现这二人穿的是黄色。黄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不由得伸出手想要触及来人衣袂,可还未等衣料握到手里便已然被徐徐推开。 姜云看向那个推开她的人,神色一瞬而变。原本的柔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 “你们倒是胆大的很,本宫的行为也敢阻止?”姜云说着,调整了个姿势遂之坐在椅子上。 开口时,已然跟刚才的气场完全不同。二人见状,下意识一阵心惊。想到前一日鸾翠嘱咐二人的话。 眼下更是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她们明明没有穿红色不是吗? 她们二人心中很是不解,更加不明白自从进来后便没有怎么说话的二人又怎么会突然间引起皇后姜云的不满。 “奴婢,不敢。”珠珠、玉玉说着,放下受伤的食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敢?我看你们倒是胆子大得很。知道我喜欢黄色还穿的这么花枝招展走到我面前莫非是显摆什么? 你们以为本宫被困在这里就可以不尊重了吗?我告诉你,本宫还是皇后!你们胆敢穿我最喜欢如今却穿不得的,就是大不敬!” 姜云说着,再次厉色在二人跟前一扫。 两个小宫女闻言,脸上的表情倒是更加复杂了。看向二人的视线之中,一阵呵呵的冷笑。 二人这才会意,是她们自己运气不好。竟然忘了打听姜云最喜欢什么颜色,眼下犯了忌讳倒也是正常。 知道了原因,二人便再次跪地求饶。想要得到姜云的原谅,但姜云闻言只是徐徐点头。 第三百七十八章 求娘娘了 而后,趁着二人不备徐徐走近里屋。二人以为姜云终于消气,匆忙的忙食盒放下准备离开时却见姜云再次出现。 而这回,她的手上拿着个不知名的额物件。看起来很细,像是什么绳子之类的东西。 珠珠看着姜云眼下的举动,忙向身旁的玉玉投去个眼神。二人见状,本来的紧张神色更甚。 玉玉收到珠珠投来的眼神,赶紧一个撒丫子的跑到了门边上。但是这时候二人这突然间发现,这扇门似乎是被上锁了。 而这个门锁,她怎么都打不开。越紧张就越是打不开,而越大不开就越紧张。 下一刻,只听见一声“咔”从身后传来。玉玉闻之,赶紧一个转身。 看向姜云抓着手上的一根线对着珠珠的脖子咔来了一条后,有几分紧张的放弃了原本的动作。 姜云一定是知道她想要逃跑,这才用珠珠威胁自己。玉玉深信这一点,因为她们姐妹二人本就相似。 眼下,姜云定是将珠珠作为了人质。玉玉这么想着,徐徐靠近姜云。同时,手上抓了个边上角落里随便拾到的小物件捏在手里。 东西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让她感觉到了几分安全感。而这样东西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 “皇后娘娘,求求您放了我姐姐吧。我姐姐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玉玉说着,悄然靠近姜云。 二人虽然都是着淡黄色的衣衫,但珠珠身上穿的这一身衣衫算得上是更加浓烈的颜色了。 相比较于玉玉身上这一身,珠珠那衣服也更加好看美观。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更加引起了姜云的不满。 “好啊,可以。”姜云顿了顿,徐徐开口。而后手上的丝线看似是松了松,实则是更加激烈的再次一勒紧。 玉玉闻言,本来缓和的神色再次变了变。看向不远处的这一切,心中更加紧张了。 连呼吸声,都不自觉的悄悄放慢。生怕因为一点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姜云对她的姐姐又有了施加恶行的理由。 “娘娘,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姐姐。皇后娘娘,玉玉求你了。”玉玉说着,再次跪倒在地。 不过看向二人的眼神中吗,不再是刚才的谦卑。隐约间,大夫说那个了几分狠辣的意思。 姜云闻言,突然笑了笑。放过?真是有意思的词语。 姜云想到禁足的当天她就想过给皇上写信,但是一直写了好几天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久而久之,她就渐渐地开始绝望了。然后,这样的绝望日渐加深。 直到两天前,上官琰才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出现。 屏退了所有人,就这么悄然出现在了她的这个屋子里。 似乎把过来看自己当做是一个多么丢脸的事情,连个随从都不想带上。 那番对话,她现在都不敢忘记。真是,绝情的回答呢。 “皇上真的相信,是臣妾故意害了娴妃?”姜云说着,徐徐看向不远处的上官琰。 似乎是真的很嫌弃她,都不愿意靠近。 第三百七十九章 真是该死 我怎么想,重要吗?”上官琰笑了笑,徐徐启唇。 对于那件事情的真相如何,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追究。 当初之所以在娴妃徐若娴怀孕时大肆宣扬还因而禁足不过是为了看朝臣的反应而已。 而如今,因为没有戏可看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什么问题了。 毕竟对于上官琰而言,这个孩子没了反而是个极大的好事。至于怎么没的,为什么会没他不关心。 更何况,如今也不过就是对于徐若娴做几分表面功夫就好。这样的表面功夫,有什么难的? 上官琰对此,算是驾轻就熟了。再者说即便没有他来做,手底下的人也会处理的万事妥当。 很多时候,帝王本身并不直接干涉于每一件事情。只要结果满意,怎么都是极好的结果。 “皇上的意思,不管这件事情跟臣妾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姜云顿了顿,嘴角带着几丝绝望的再次开口。 不过看向上官琰的眼神中,已然连那样会虚假的爱意也不想给予。 对于眼前的上官琰,她只想冷静的当做帝王。一个国家的王,君主。而不是,她姜云的丈夫。 因为眼下这个人,不配。真的不配,无法担得起她丈夫这个头衔。因为,心中的算计永远更为甚之。 “是,不错。所以现在,你可以死心了。既然没有疯自然是好,省得败坏了名声。” 上官琰说完,拂袖离去。对于眼前的姜云,俨然是当做一颗棋子。但事实上,姜云目前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而且,算是一颗废弃的棋子。对于大局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结果了。 只要没有痴傻疯癫到毁了皇家的名声,上官琰对于姜云的一切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在乎。 等待那扇门再次关上,姜云的嘴角这才略显苦涩的笑了笑。 原来,上官琰根本不是关心她这个人才来找自己的。原来,她是不希望被传出堂堂华陵国的皇后疯了。 而且,是因为忌惮的撞掉了妃嫔的孩子这才疯掉的传闻。 … 玉玉趁着姜云突然间一阵冥想的瞬间徐徐靠近,而后正要从姜云的手上躲过丝线时却被眼前的人突然阻止。 姜云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一抽。下一刻,二人的肩膀手上都有了勒痕。 “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是不可能放了你跟你姐姐的。因为,以前黄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是因为龙袍的黄色。 记得吗?龙袍是黄色的,是明黄色绣着龙纹的袍子。 所以我也就喜欢上了黄色,因为穿着黄色的衣裙就像是跟皇上形影不离。 但是现在,我讨厌黄色了。因为,是他利用我!一步一步,把我逼成了这副模样。 你说我怎么才能放了你们?你们穿着这么该死的黄色,我又怎么敢轻易放了你们二人呢?” 姜云话音刚落,唰唰结果了二人。侧眼瞥向室内被更换了的熏香,嘴角勾起个有趣的弧度。 “鸾翠,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姜云说着,徐徐掰动指节缓缓看向这地上的一片鲜红色。 这地毯,倒是更好看了几分呢。 第三百八十章 怎么,见到本王不高兴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姜云给两个小宫女给杀了?”接头的挽秋闻言,脸上神色一凛。 对于眼前人的举止,倒不是不能理解。但是眼下,却有几分奇怪。 这明明已经是禁足了,姜云胆子居然还是这么大? 挽秋这么想着,不由得偏过头看向身侧的鸾翠。该不会,这件事情跟眼前的人有关吧。 若是如此,眼前的这个人可真是太可怕了。挽秋这么想着,不禁悄然往边上挪开了一步保持距离。 对于这个鸾翠,她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首先,是站队。 明明姜云跟苏婉儿交好,那么身为姜云贴身伺候丫鬟的鸾翠本应该与苏亭交好才是。 这样,便等同于咸福宫与淑婉斋交好。这二者之间,本该是强强联合的。 但既然鸾翠是姜云的人,有什么会悄悄在不经意之间成了陶妗妗的线人? 挽秋总觉得,这之中有一些她不知道亦或者暂时想不明白的事情。 毕竟她自己也是前不久才被陶妗妗告知此事,这才知道陶妗妗居然跟鸾翠之间是主仆关系…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很奇妙的现象。想想都让人觉得,很有意思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过于强烈的好奇心。 毕竟在这多余的好奇心对于你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我现在既然是陶妗妗的人,自然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挽秋闻言,徐徐点头想了想。眼下陶妗妗的情况她也不算了解,真的抖出去估计也是没啥。 想来,也是不会掀起什么风浪的。毕竟这段时间,陶妗妗在京中贵圈可是安耽的很。 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暴露于人前,倒是也未尝不可。只是目前,明显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鸾翠做什么。事实上,陶妗妗根本就不用出面,只不过是她好奇而已。 不然,陶妗妗怕是会一直瞒着才是。她可能要很久之后才会知道,原来宫中的那个线人居然是鸾翠。 … 紫荆阁 “回来了?”陶妗妗见外面闪进一个身影,忙有些带着几分惊喜的徐徐开口。 却不想,那个身影之后便迅速到了跟前。然后,看着陶妗妗半天都不言语。 这,明显不是挽秋的作风。顿了半晌,陶妗妗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可能是上官玺。 这么想着,下意识的躲开了一步。看向上官玺的眼神警惕又带着几分疏离,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怎么,见到本王不高兴?”上官玺说着,一张脸突然凑近。 陶妗妗顿了顿,无奈抬起头打量眼前这张脸。微微一怔,吐出一句“不敢” 上官玺这倒是突然奇怪了,本来他进门听到那句话时还感到有几分亲切眼下却…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陶妗妗的态度冷冰冰的。而且,特别不近人情。 遂之,脸上的喜悦之色在一瞬间被收拾的一干二净。 继而想到刚才陶妗妗这开心的神情,不知道是为了哪家公子。不由得,有几分生气。 忙一把摆正陶妗妗的下巴,威胁的看了一眼“嗯?” 第三百八十一章 又抢我的酒 没有,妗妗不敢。”陶妗妗说着,把上官玺的手不着痕迹拿开。 遂之,一个偏头看向身侧。一副,像是一副并不是很想搭理眼前人的样子。 “不敢?我以为妗妗在这府上待的无聊便想给本王戴帽子了。”上官玺说着,走到边上拿了杯茶。 却不直接喝,反倒是意有所指的等着陶妗妗的回答。但是他似乎忘了,陶妗妗这个人太过于理智。 因此,这种明显带着陷阱的十分愚蠢激将法根本就不会引起她注意。 反而还会显得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了? 上官玺的脑中还浮现出这个想法,却不由得有几分不爽的情绪出现。他一个王爷,还得看她脸色? “妗妗倒是想给王爷买个帽子戴戴,只是没什么机会出门。”陶妗妗说着,漫不经心的开口。 的确,近来他的出行自由倒是的确不方便了。故而,基本上已经许久没有出门了。 不过她平日里本就是深居简出的,倒是也没有半分不习惯。这么在府中待着,倒也极好。 上官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听陶妗妗这意思,难不成是真的打算给自己戴个绿帽子? 遂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他倒是觉得陶妗妗愈发胆大了。 而且不知道他哪来的预感,总觉得陶妗妗很是不一般。但是哪里不一般,他也不知道。 只是隐约间觉得,有点问题。但是哪里有问题,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 说起来,他们二人之间似乎还没有圆房一说。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陶妗妗对自己才如此傲慢? “既然妗妗想要如此,那不如本王陪妗妗出门去采买几顶帽子。 如此,可好?这般,方能让妗妗把帽子戴在本王头上。”上官玺说着,眉间突然绽出一抹笑意。 陶妗妗看着眼前的人,有几分颇不习惯。 尽管自己这算是一语双关驳了上官玺的话,但上官玺的意思莫非是要带自己出门转转? 好让那些个可能觊觎自己的富家公子亦或者路人登徒子绝了念想不成? 宣示主权?真是可笑。这般的行为,怎么不找苏婉儿来做? 莫非,是为了安抚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御史陶家吗? 那,还真是十分客气的呢。 “妗妗不想出门。王爷只需要明白一点,妗妗不会做对不起王府的事情就是。” 陶妗妗说着,猛地抬起头看向已然杵在边上许久的上官玺。 “我…”上官玺闻言,几句话堵在嘴边愣是没敢说。 本来只是想挪揄一番,眼下看这情况陶妗妗是又生气了? “王爷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妗妗就请您马上离开。”陶妗妗说着,更为坚决的走到门边。 而后打开半扇门,向上官玺一番示意道。上官玺闻言,无奈的微微颔首。 随后,在陶妗妗无比嫌弃的眼神中走出屋子。接着,到了竹胤那边。 竹胤刚给自己倒了杯酒,却见下一刻边上伸出来一只长手猛地勾走。 “哎哎哎,我的酒!”竹胤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却见来人已经咕咚下肚。 第三百八十二章 跟你厮混,本王不允 还有吗?”上官玺说着,眼眸警惕的微微一眯。看着边上的竹胤,再次开口道。 “你倒是惯会糟蹋的。”竹胤难得一次把压箱底的美酒拿出来。 说起来这倒是巧得很,他这里两次刚好开了美酒的时候都被这对夫妻包揽了。 竹胤也真是不知道他这酒是给自己开的还是给他们二人开的。遂之,看向上官玺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爽。 “糟蹋?合着这酒在你跟妗妗一起喝时就不算糟蹋了?” 上官玺说着,一双带着寒气的眸子猛地转过身盯着他。 府上的下人不算很多,但每天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总能看出些花来。 即便上官玺并没有刻意嘱咐亦或者说交代些什么,但那些下人的眼倒是挺尖。 每日净琢磨着府上这两位的动向了,就差没把这一日三餐都吃了啥也给说的清清楚楚。 上官玺可没有刻意吩咐手底下的人让他们告诉自己本日那两位的情况。 眼下,算是他们自作主张了。但既然他们说了既然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也能听到些什么。 “你还知道的挺多,看来府上的那些个下人也不全是饭桶。”竹胤说着,唇间噙着一丝轻笑。 对于上官玺突然间对自己说的话,有几分意外。但是意外之中又有几分了然的神色。 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不需要亲自去做什么,毕竟手底下的人这样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如此看来,倒是也不一定会在怎么样。但是听上官玺这意思,莫非是吃醋了? 竹胤有了这样的一个发现后,觉得越发有趣。不过却没成想,府上这两位小姐还真给他的生活添了点意思。 毕竟看到一向不怎么说话甚至于有几分威严的上官玺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委实十分有趣。 “你,很在乎陶妗妗吧。”竹胤顿了顿,再次徐徐开口说道。 这么说来,上回的事情倒是自己猜对了?可是,上官玺既然如此在乎陶妗妗的话纳那个挽秋姑娘为妾似乎… 竹胤这么想着,又不由得忆起那日清晨他喝得一番烂醉如泥之时一个女子闪身入了这紫荆阁。 当时只是以为自己眼神不好看错了,但是仔细想来若非陶妗妗真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妾室。 毕竟陶妗妗怎么说也算是御史陶衡的独女,论出身而言倒是比后来才成为嫡女的苏婉儿高上一招。 但眼下这谨小慎微的模样,倒真是让他这个闲散人士有这么几分看不懂的。 这一直以来的深居简出是当真如此还是说,另有图谋? “本王,不曾在乎这些。只是觉得,她陶妗妗既然是本王府上的人就该守规矩。 即便是跟你厮混在一起,本王也是不允许的。” 上官玺说着,一双眸子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笃定和警告语气看向竹胤。 竹胤闻言,猛地一缩脖子。是是是,他这个电灯泡过几天就搬出去。省的总是碍了王爷你的眼。 竹胤这么想着,不由得打量起眼下的这番环境来。 说起来,住了这么久也算是有点感情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放心,不赶你走 不然,我搬出去算了?”竹胤说着,带着三分委屈三分不耐烦四分笑意寡淡徐徐地看向他。 “你搬出去,有地方住?”上官玺说着,轻蔑的看了竹胤一眼。 有这么几次京城里的名流雅仕聚会,他倒是带着竹胤去过几次。这么一来二去的,也算是混了几分眼熟。 脑子清楚的,知道这在竹胤是他恭亲王府的座上宾。知道不能轻易得罪,可不得得罪。 不然,少说就是给自己招致什么杀身之祸。知道的再清楚些的,明白他们二人的私交也是不错。 可以说,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这种过命的交情,可算是不一般的。 这一般的人,即便是有胆子也不敢开罪。这再不一般的人,便会想尽办法巴结。 毕竟上官玺极其难说话,但是他周围的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尤其还知道,竹胤爱酒。 尤其喜欢,这酿造工序极其复杂的佳肴美酒。故而,明里暗里的也会派人给上赶着送点好酒到府。 “说的倒也是。那不如,我就继续住下了? 左右你这府上的安保工作也是马马虎虎,我闲来无事帮你巡视巡视就好。” 竹胤说着,十分肯定且义正言辞的开口道。好像一副,行侠仗义当仁不让的意思。 “你既然喜欢,继续住着就好。我本来也就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上官玺说着,突然抬起头看了身前的人一眼。突然觉得,这家伙有那么几分聒噪的感觉。 “好好好,那你继续喝酒吧。我先去收拾收拾东西,晒晒。”竹胤说着,忙放下手上的酒盏徐徐看向他。 而后,给了上官玺一个“您慢慢喝,我先去忙”的主人家眼神。 似乎,完全忘了雅竹轩也是恭亲王府的一部分。而这真正的主人,可是这个王府的王爷上官玺。 “好。”上官玺说着,冲他挥挥手表示可以滚了。 竹胤闻言如蒙大赦,赶紧跑进屋子里把他这块一个月没有被晒的被子拿出来。 难得今天是个好天气,给被子晒晒太阳杀杀菌也好。左右,这上官玺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希望自己陪着。 … 淑婉斋里,苏亭捏着手腕处挂着的一串手链心中若有所思。 事实上钥匙的作用的确已经发挥出来了,而她也因此得到了过去的记忆。 但事实上这次苏婉儿的回去,其实是她的手笔。她想要化解苏恕跟苏婉儿之间的恩怨。 而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或许会有什么转机也不一定。毕竟很多事情,都很难说。 不过好歹,这个机会是她给了。至于苏恕能不能把握并且顺利的重新挽回这段父女之间的亲情… 或许,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 “小玉,醒醒。”慕倾月说着,猛地拍了拍边上人的小脸蛋。 刚才有一阵诡异的脚步声悄然而至,但是一瞬之间又再次消失。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不安。 可正打算把睡在边上的楚玉叫醒时,那阵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楚玉闻言,缓缓睁眼。略显迷茫的眼神看向边上人,无奈的开口。 “小姐,怎么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来者何人?你的人 嘘,听。”慕倾月说着,伸出只手一把捂住楚玉的嘴。遂之,以一个警惕额眼神示意道。 楚玉闻言,徐徐点了点头。而后,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边上的慕倾月。 尽管她一向是警惕性极强的,但眼下居然被边上的提醒了。 觉得自己有点马虎的同时,又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是被保护的那个。 因为慕倾月对自己,已经不仅仅是当做一个贴身的丫鬟亦或者属下。 而是,情同手足的姐妹。这样的姐妹之情,让她心生感激。 “来者何人?”慕倾月正一番犹豫,却见不远处的人徐徐点头开口道。 不一会儿,那个身影的边上却突然又出现了另一个身影。而这个身影,看着像个女子。 身段窈窕,行动时如弱柳扶风。看起来有几分孱弱,似乎下一刻便会摔倒。 或许是感觉到了晚风的清冷,女子不由得紧了紧身子。而后,搀扶着边上的柱子。 “你的人。”女子说着,一阵轻笑。对于男子的突然出现,有那么几分意外。 但是惊觉心感意外之后,却是有几分徐徐的失落。失落之后,心下了然。 男子不会突然间出现,如果突然出现的话那必然是因为有大事发生。 “这里,最近可来了什么人?”男子的声线像是被刻意压低,让慕倾月觉得有几分熟悉。 不过仔细想想,却又认为陌生。可能,是最近在这里听到了太多男子声音的缘故。 总觉得,每个声音都很像?慕倾月这么想着,再次敛声屏气撑着耳朵听了起来。 “倒是来了几个人,不过都是些入不得公子眼的俗物。至于那一两个可疑的人,雪儿都已经处理干净。” 等女子的这一段话说出口,二人方才意识到这个女子竟然是祈雪。 可这个男子是谁,又是何身份依旧让她们感到好奇。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可以确定了。 那就是,祈雪背后的确有人。祈雪,也的确是因为帮这个背后的人做事这才继续留在了暖雪楼。 也难怪,红姐似乎对她除了老鸨对花魁尊重的以外还有几分敬畏之心。 想来,这背后之人的身份似乎是不简单。毕竟这暖雪楼说大不大,但红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莫非,这个背后的人跟宫中的几位有关?会是谁呢?慕倾月这么想着,不由得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不一会儿人,却见边上的楚玉一把遮掩住自己的身形。随即,看向不远处的人一番示意。 “雪儿姐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楚玉说这着,便要起身给祈雪倒杯茶。 突然想到此时还有个慕倾月在此,莫名有几分紧张。 尽管这两日的相处下来,她发现祈雪似乎是不同的。但是从刚才她与男子的对话来看… 很有可能,早就怀疑起了自己的身份。亦或者说,现在只是在确定着什么而已。 “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小玉?”祈雪说着,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边坐下。 而后,甚为习惯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不如,救了她 姐姐说的是,小玉也没有休息呢。只是小玉不知道,雪儿姐姐深夜来找小玉是有什么事情呢?” 楚玉说着,悄悄给被子里的慕倾月一个眼神。慕倾月会意,点点头表示不必担心。 “倒是也没什么事,闲来无事就走动走动而已。似乎近来啊,这睡眠一直都不太好。” 祈雪说着微微闭眼,遂之伸出一只手趁着下巴。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按压太阳穴,缓解疲惫。 似是多日来都甚为不适,好半晌才徐徐睁眼看向眼前的人。 一双眸子淡淡却充满好奇的大胆直视着楚玉,似乎是想从楚玉的脸上发现什么非比寻常的不同。 但很遗憾的是,并没有。在看人这一方面,她经常看走眼。看走眼也就罢了,偏偏还不止一次。 或许是楚玉的另一面实在是太过于澄澈,以至于她一直以来都不觉得眼前的人有什么。 可现在定睛一看,却又觉得自己可能或许又再次看走眼了。 无奈的摊摊手,视线触及那个人时却突然想默然不言了。 “雪儿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楚玉说着,一个灵巧的翻身从床上起来。 扯了件挂在旁边衣架的披风,披在身上走到了桌子边。遂之,学着祈雪的动作也给自己倒了杯。 不过倒好茶水却没有送入口中,反而是想到了什么般触及边沿。 伸出纤长的手指沿着边沿画了一圈,而后抬头看向坐在正对面的祈雪。 这张桌子倒是真不大,即便是处在正对面的位置间隔也并不远。反而,看着甚为紧密。 “倒是也没有什么可烦心的,不过是想着明日该教小玉些什么呢?”祈雪说着,突然看向楚玉。 而后,在楚玉有几分惊讶的视线中看向她。伸出手,缓慢摸着她的脑袋顺毛。 “自然是教些雪儿姐认为小玉该学的事情。毕竟,自从到了此处小玉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楚玉说着,徐徐吐字。话语之中,倒是有几分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为之的语气。 但这话中的深意,倒是真值得祈雪思索一番。这个点,小玉还没休息。而这意思,莫非说… 不知道为什么,小玉的这番表现倒是让她觉得十分之不习惯了。毕竟这段时间下来,她本以为小玉是不同的。 但目前看来,其实小玉自己也很清楚她只是个玩物的身份,而作用,便是为了取悦那些个男人。 到底,她还是多想了。或许,她是不该尝试改变眼前的人? 还是说,自己要在改变的同时找个极好的借口?小玉的身份既是童女,那么必然会被置于竞台之上。 或许,她应该考虑到时候买下小玉的那一夜。祈雪这么想着,思索着手上的银钱数目。 而边上的楚玉看着祈雪这时而复杂时而紧张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是因为红姐对她下了什么决定还是说她有什么悬而未定的事情? 可是,刚才她不是才与那个男子见面说了什么吗? 忽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侧目看向床上那团不太规整的被子。 第三百八十六章 王妃,老爷请您去宝库 雪儿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小玉就先歇息了。”楚玉说着,一脸乖巧的看向眼前的祈雪。 天色已然不早了,这个点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毕竟明天,或许还有其他的事情等着她们呢。 楚玉总觉得,明天红姐可能会找自己一趟。遂之,对自己说些什么亦或者提醒些什么。 “这么急着让我离开,莫不是藏了人?”祈雪顿了顿,开玩笑的说着。 楚玉闻言,脸上不由得泛起一阵绯红。看向那团摇摇欲坠的被子,她想慕倾月可能是困了。 毕竟睡着的时候,人可是没有意识的。万一这突然间发出哐当的声响,被祈雪听到那可就不妙了。 “没有的事,雪儿姐多虑了。”楚玉说着,赶紧从椅子上起来。随即,一把将祈雪推到门边送了出去。 虽然喝了几杯茶水而已,但祈雪的脸上却也有几点红色。看着,像是喝了酒那般。 等到祈雪被楚玉送出了门,楚玉这才在门外她的娇笑声中给屋子上锁。 悠悠转身,双颊都不自觉泛起一阵滚烫。再次看向床上的人那团被子时,蓦然一笑。 掀开被子,慕倾月却因为太过于疲劳而睡下了。一阵细小而浅淡的呼吸声从鼻尖徐徐窜出,还吹着泡泡。 楚玉见了,更加觉得有趣好笑。没想到,她家小姐睡着的时候居然是这么好玩的。 不由得将手撑住下巴,蹲在床沿边徐徐打量。嗯,她家小姐还真是可爱呢。 … 苏府 苏婉儿看着院中的花叶翩飞,这才恍惚想到这已然是在苏府的第三日了? 或许,这段时间她在苏府的确是安定了许多。因为,跟母亲在一起的缘故吧。 不过,关于苏亭身上的禁制似乎还是没有机会找到解决之法。 不过,听苏恕说或许家里的藏书楼里会有答案。 苏婉儿这才想起,苏家的确是有一个被众人都觊觎的宝库。 宝库里自然是藏着许多宝贝。不过对于这些,她并不在乎。 相对于相比较于那些东西,苏婉儿更好奇的是那些藏书之中能否找到答案。 毕竟只有这样,她才不算白来此处了。也就,可以算是对得起苏亭了。 一想到苏亭可能还是这般有几分神志不清甚至愈加严重的状态,她心中就甚为不安。 毕竟这一开始若不是因为自己,苏亭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说到底,是她害了姐姐。 苏婉儿这么想着,心中突然间更加自责了。院中的景色,似乎也在一瞬之间变了许多。 许是境随心动,这满地的落花与碎叶竟然无端让她品出了几分寂寥难耐的意味。 “奴婢阿言,参见恭王妃。”苏婉儿正思索着什么,却见一个府上的小丫鬟出现在自己跟前。 相比较于那些一见到她就害怕的不行的丫鬟下人们,眼下的这位倒是很胆大。 不过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也不过是吸引了她一瞬的视线,思索半晌后语调清冷的开口。 “免礼,起身说话吧。何事?” “老爷说,请您去苏府的藏宝库。”阿言顿了顿,徐徐开口说道。 第三百八十七章 进苏府宝库 苏婉儿闻言,脸上闪出几分狐疑的神色。如果说在这之前她对于这藏宝库不过是闻名,那么眼下算是真的有几分好奇。 毕竟苏亭的解救之法,或许就在苏府的那些典籍之中能够参破几分。 毕竟这个宝库的神通使得它一直成为了苏家的秘密,而眼下苏恕居然舍得让自己知道这个秘密了? 对于苏恕这个带着几分讨好的举动,她是感觉很奇怪的。但是奇怪之后却又有几分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眼下的苏亭算是一枚被遗弃的棋子,那么她则是十分被看好的。 因为恭亲王正妃的身份也好,因为苏家嫡女的身份也好眼下她都是唯一的倚仗。 思索半晌后,苏婉儿看着眼前的阿言徐徐点头。而后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跟着阿言在府上七弯八绕后,苏婉儿终于看到位于府上一处一直以来无人的禁地。 这里,是族里口中所说惩罚犯了错误的族人之地。更是,众人眼中觉得甚是重要的。 未有家主带领以及加盖族长手印的谕旨后不得入内的一处府上甚为严肃的地方。 “婉儿,你来了?”苏恕似乎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苏婉儿时脸上泛出一丝喜悦之色。 “嗯。”苏婉儿闻言,神色单薄的看了眼前的了一眼。而后,徐徐点头应答。 苏恕闻之,冲着苏婉儿点头致意。刚才行的是府上的规矩,但是现在就是这朝堂之上的规矩。 不过在这处地方面前看,算是一切从简了。苏婉儿自然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计较这些,微微一怔后缄默不言。 苏恕见之,甚为尴尬的笑了笑。再次触及眼前这扇大门之时,心中却有几分犹豫。 虽说带着苏婉儿进入宝库的决定有些突然,但是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为了将苏婉儿与他之间的间隙解除几分,眼下也是只能够如此。 随即,目光瞥向身后的阿言示意。阿言见状徐徐点头,而后悄然消失。 “婉儿,我开了。”苏恕说着,示意苏婉儿往边上避开。 苏婉儿点头,而后徐徐看向边上的人。等到苏恕用好几把复杂的钥匙徐徐打开之后,这才露出一扇似乎木头制作的大门。 大门边上有一个铜环,苏恕小心的旋转铜环露出一个方形的小格子。 而后,掏出刚才揣在袖口许久的族长手谕丢了进去。等到那个匣子被接收之后,门才缓缓打开。 这下,算是真正露出了原貌。在眼前便已经算是可以触手可及的书卷,琳琅满目却摆放十分规整的书卷。 最上层,似乎是闪着珠光宝气的金银饰物。苏婉儿这下才算真的知道,原来苏府居然如此富有。 虽然没有见过国库的丰盈,但是看眼下的这些却足以跟王府的宝库相媲美。 而在王府的宝库里,这些东西的数量似乎还不够超过此处的。 看来,苏家的宝库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多。但是质量如何,有待考量。 不过苏婉儿也知道,苏恕应该很清楚她感兴趣的并非是这些。毕竟相比较于苏亭,这些都不值一提。 第三百八十八章 缺页的解决之法 苏恕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而这打开的匣子只是让苏婉儿知道有什么的东西。 至于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倒是并不重要。思索两秒一个停顿后,苏恕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个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墨色长衫,打理得当。看着十分老成,但年岁并非很大。 苏婉儿瞧了眼前的人一眼,但眼前的人并非说什么。似乎带着几分傲气,连一个正眼都未曾给边上的人。 不过看向苏恕的眼神,倒是恭敬了几分。看来,对于苏恕的身份倒是清楚的很。 苏婉儿猜测,苏恕看来一直以来都有瞒着众人来过此处。因而,这里的人对他倒是熟悉。 不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出现一瞬,下一刻苏恕与那男子的对话便把她原来的想法一一打破。 “这段时间,此处可还安耽?那位,可是有再来?”苏恕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有忌惮的。 目光不由得侧身瞥向边上的苏婉儿,但她对于这些问题并不关心。 只要找到可能记载的破解之法。那她今天,也就不算白来了。 “回家主的话,一切都好。不过近日,那位倒是没有再来。或许,有什么不可言明的理由也未可知。” 男子闻言,冲着苏恕徐徐作揖。而后神色顿了顿,看向他。 苏恕闻言。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大事,不过半晌后却是恍然茅塞顿开。 若是那位没来,想来最近也是算太平。毕竟那位几次三番过来,京城里都愈加显得不太平。 既然不来,也好。起码这般,京城之中的老百姓就会安安稳稳度过数日。如此,甚好。 “典籍在何处?”苏婉儿在旁边愣了老半晌,终是失去了耐心。 “小六,快带我们二位去找藏关于‘钥’的书籍。” 苏恕这才突然想到,带着苏婉儿来此处便是为了找关于破解苏亭身上诅咒的办法。 忙开口道,同时一番眼神示意。再次看向苏婉儿时,脸上有几分赔礼道歉的意思。 唤作小六的男子闻之,徐徐点头。再次看向这不远处的一堆珍宝美匣顿了顿,似乎是觉得有几分可惜。 而后目光触及边沿一处不为人知的小角落,快步上前挪动几个匣子的摆放位置打开机关。 小六在开了机关后便再次看向边上二人。不过此时,心中百感交集。脸上,有阵一闪而过的心虚。 因为前不久,这里刚发生了一场小火。如果不是因为他,可能这里绝大部分的书都会消失。 尽管大部分书籍都已重新修缮,但是其中的几卷书似乎因此有了残缺。 小六有些不太记得,是否就是他们要找的那几份。 二人在小六开了门后便徐徐步入那处专门藏书的地方,书看着挺多。 种类上也是各有特色,十分的有意思。不过极为难得的是大多都是孤本,很有研究价值。 在小六的示意下,二人走到拿出记载“钥”的典籍前。 在翻阅了两个整齐的大架子后,苏婉儿小心取出其中一本看着像是颇为有用的书籍。 可等她打开一看,却发现记载解决之法的那页少了一半。 第三百八十九章 缺失的内页,秘密 这里,为什么缺了一半?”苏婉儿说着,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男子闻言,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的有几分紧张显现出来。而后,似乎是在征询什么。 苏恕正在边上,闻言徐徐看向了小六。目光中,是一抹迟疑的神色。 此处的藏书虽然都是孤本,但大多都是保存完好的。即便是个别有缺页,也算少见的情况。 更何况,从他们建立之初便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苏恕也就一直以为这里的藏书,却未想… 就是这般,便已然成了结束。有了这半页,又能如何呢? 万一,这并非是接触禁忌的办法。那眼前的这一切,又该如何… 在没有找到这东西之前,苏婉儿觉得只要找到就一点能寻找到解决之法。可等到现在找到后,却是犹豫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另外半页上就一定有什么绝佳的记载。 很有可能,的确是解除的法子。但也很有可能,是没有一点助益的。毕竟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个宝库的真实性更是待考证。 苏婉儿不确定自己一定能够救下苏亭,亦或者说自己一定能找到解决执法救下。 “这里,曾经出现了一场大火。尽管大部分的典籍都已经修缮完整,但因为这份关于秘闻的记载一直…” 小六说着,头越来越低。随即,缓缓触及地面。再次看向边上的二人时,已经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 这是自己工作的失职不错,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年都固若金汤的此处会突然遇上一场大火。 而这内页的焚毁也就是在意料之中情理之中,毕竟这本书放置的位置实在是太过于里头了。 尽管他们想办法救下,却没有办法弥补这缺憾。毕竟这里面的许多书页都是徐徐焚毁。 “好,你下去吧。”剩下的话,即便是小六不说苏恕也明白应该是不可能恢复原样了。 只是可惜,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这线索一断,本垃圾打算借着此事好好发酵的二人也是因此只能暂时放弃这样的想法。 苏恕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这件事情跟苏婉儿重归于好的目标,再一次破灭了。 从藏宝库出来后很久,苏婉儿的手上都拿着那本缺了半页的书。 尽管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但她不行不代表起其他人不行。 苏婉儿觉得,凭借恭王府的影响找到一个能够修复古籍的人或许并不是难事。或许,这一切都还有转机。 但这,尽管也算是不可言明的未知数。但起码,也算是目前为止苏婉儿能够给自己的唯一靠谱希望。 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苏婉儿看了眼前方的路,无奈的抱着手上的书。 而这次,脚下的步子却不似刚才那般急切。反而,带着几分略显沉重的心情与心境。 阿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想来是此行没有收获了。阿言这么想着,触及到边上苏恕的视线。 随即,冲着苏恕微微一福。看向前头的苏婉儿,疾迅的迈步跟了上去。而后,小心尾随着。 第三百九十章 石碑悼文 苏婉儿自然是知道后面有二个人跟着的,但眼下的她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略微一怔后,抱着怀中书的力度更添了几分。这书,是目前她唯一的希望了。 难得的,这回苏婉儿没有回到母亲张氏的灵堂之前。反而,是在七弯八绕的停在了一处小院。 这里,是苏婉儿少时读书写字的地方。那个时候,苏恕请了京城里出名的秀才文人来上课。 而她,就是看着姐姐苏亭在那个先生的教授下学习读书写字。 论聪明才智,她的确不输于自己。但是论计谋,苏亭却太过于单纯。 因为这一点,才会被苏恕看似用心的言论欺骗傻乎乎的成为了一个替代品。 就这一点上,苏婉儿觉得自己比苏恕聪明了许多。起码,她不会心甘情愿觉得自己应该被人卖掉。 “阿言,你之前伺候过苏亭苏小姐吗?”苏婉儿说着,将手上的那本书置于石桌之上。 而自己,却选择了一把石凳徐徐坐下。而后,一双带着好奇的眸子看向她。 这阿言看着年纪不大,但是苏婉儿觉得居然是得到父亲苏恕认可的人那么肯定是有几分过人之处。 最起码,在察言观色之上必定有几分过人之处。毕竟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阿言的态度却引起了她的好奇。 毕竟说起来,阿言的态度其实有点没规矩。因为这样的态度对一个主子,实在是太过于傲慢了。 不过这样的傲慢,苏婉儿完全一点都不介意而已。因为这样的傲慢,正好在震慑其他人方面十分适用。 而她身边,正好缺个这样的人。所以那句问话,算是在试探。 阿言闻言,许久都没有开口说什么。苏婉儿顿了顿,一双眸子中盛着几丝不解。 “启禀恭王妃,阿言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阿言顿了顿,倒是选择了一个极为聪明的说法。 表明了两个说法。第一个,眼下是在苏府有些话不能说。因为在这个苏府,做主的人是苏恕。 至于这第二点,是眼下的环境中说此话也是不太妥当。要是真的找个什么机会,也得好好的想个其他的办法才是。 苏婉儿闻之,脸上的表情倒是越发有趣起来。这个小丫鬟的回答看似滴水不漏,倒是真的说了些什么。 那就是,她可能真的知道些关于苏亭那段时间的事情。或许,之前是伺候苏亭亦或者照顾的人。 因而,对于自己的一切才会一种看似了如指掌的感觉。这样的感觉,除非分数出息不然并不会有。 “好,既是如此。那你可还记得,这里是何处?”苏婉儿说着,指着面前的一块石碑。 这处院子已经被废弃,但因为没有想到什么绝佳的用处故而就一直留置待用。 石碑上,刻的是悼文。这篇悼文,是苏婉儿在刚知道母亲死讯的时候悄悄刻上的,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石碑上的字迹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渐渐磨损,但是还能从一些断壁残垣的痕迹中看出几分稚嫩的痕迹。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阿言觉得,是悼文。”阿言在抚摸着石壁上的内容许久后,悄然开口道。 这上头的内容倒是并不难懂,不过一些字词都只有半边。 但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能够认出来,不得不说算很是厉害的。 看来,眼前的人跟府上大多数大字不识一筐的普通丫鬟相比较的确是优秀许多。 苏婉儿这么想着,脸上的悦色更甚。再次看向眼前的阿言,倒有几分越看越欢喜的意思。 不过这样的目光落在阿言的眼底,倒是不自觉泛起一抹精光。这样的结果,喜闻乐见。 “而且,是王妃写的。”阿言顿了顿,再次看向边上的苏婉儿。既然猜到这是悼文,倒也不难猜测署名者。 毕竟,苏婉儿生母张氏的事情算是闹得个沸沸扬扬。整个苏府上上下下,那个时候都被上官玺威胁。 尽管阿言只是个看起来十分卑微的丫鬟,但这些该知道的自然是要知道的。 而且,若非这块石碑是眼前苏婉儿所刻她怕也不会擅自说什么亦或者提到什么。 “阿言,你很聪明。不过很可惜,要吸引我的注意这并不够。最后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把握。” 苏婉儿说完,起身走进小院子里的内室。在苏婉儿跟阿言到达此处之后已经有了不少消息传到苏恕耳朵里。 故而,苏婉儿觉得这床铺应该是已经被人收拾妥当了。这么想着,苏婉儿把桌上的东西重新拿起而后离去。 阿言看着苏婉儿的身影在视野中渐渐消失,心中开始思考一个绝佳的解决之法。 为了让苏恕的目标达成,以及让她自己脱离苏府控制的办法。 她只是个很普通的丫鬟,所以她想的是荣华富贵。这,并没有错不是吗? 毕竟有句话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不过是顺势而为做了正确的选择而已。 苏婉儿给的这个机会,她一定会抓住的。一定,毕竟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而另一边,苏恕起身走到了族长的房间门口。但却不急着敲门,反而是有几分犹豫的将手抬起又放下。 好半晌,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看向那扇门徐徐的“咚咚咚” 几秒钟之后,门应声而开。里面的人露出半张脸,给门开了条小缝。 不过在看到来人是苏恕后,顿了顿终是打开门迎接了进去。 若是其他人,他倒是敢拒之于门外。但苏恕好歹是家主,怎么也该给一两分面子。 “你有事找我?”族长说着,倒了杯热茶送入口中。 “是,我想问族长您对于藏宝库失火一事是否知情?”苏恕说着,目光冷冷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闻言,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似乎对于眼前苏恕所说的话,算是在意料之中。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该丢的东西丢了,不该丢的留着就好。”族长对于苏恕的兴师动众心里有那么几分不爽。 虽说眼下都看的出来苏恕在讨好那位,但这未免也是太过了些。 更何况,那位眼中可有他们这群长辈?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不该存在的就抹去 可是族长,你应该知道对于婉儿来说苏亭意味着什么。毕竟苏亭对于她而言,是唯一的亲人了。” 苏恕说着,有几分惭愧的神色流露在脸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那般,但是神色十分痛苦。 从刚才小六支支吾吾的态度中,他就知道这件事情跟族里的人有关。 只是没想到,族长对于这件事情居然抱着十分之无所谓的态度。这样的态度,让他失望。 对于苏婉儿而言,自己这个父亲的存在与否根本就不重要。 但是苏亭的存在,却像是在一瞬之间填补了一部分缺憾。 尽管这样的缺憾苏恕也不知道是什么,但起码是他做不到的。 本来以为苏亭的出现会成为一个转机,没想到竟然因此成了一步死棋。 “亲人?苏恕,你不要太天真了。你忘了当初张氏是怎么死的? 你现在就是苏婉儿唯一的亲人。如果她不要就是没有。至于解决之法,我不知道。” 族长顿了顿,随即再次言之凿凿的看向苏恕。苏恕闻言,脸上神情微微一怔。 如果真的做到那个地步,他很确定自己跟苏婉儿之间的亲情便会成为一个笑话。 而更可笑的事情是,这个始作俑者还是他自己。 因为这个计划必须有家主的签字与配合,所以事实上他同时伤害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与一位夫人。 “是,族长。苏恕,知道了。”苏恕说完,颓然的推开门带上。 等到苏恕离开,族长这才将视线投向室内的一个方向示意道。下一刻,一个身子从窗户闪出。 回内殿的路上,苏恕的内心都很纠结。尽管他明白族长可能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但结果还是无用。 自己的一切想法,似乎最终都以付诸东流结束。不知不觉间,倒是绕道走到了张氏的灵堂前。 眼下没有其他人在,苏恕终于带着几分勇气徐徐推门入内。 灵堂的布置与那天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两床被子。 苏恕看着眼前的这块木牌,不由得想到了几分旧事。那个时候,他也是喜欢过张氏的。 但是青梅竹马终究抵不过权势,为了爬得更高他入赘了。 尽管这之后的很多年已经没有人记得他是个入赘的身份,但是他却觉得自己不配了。 因为这之后的很久很久,他都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眼前的人。 因为曾经的许诺,都成了一纸空头支票。 更是在自己无法保护的时候,天真听信族里人想法以为这一切都有机会重来这才同意。 结果,这么一晃就是三年。张氏,死了。但最可笑的事情是,一直到她死的那一刻还坚信自己是对的。 甚至于一直都觉得,这一切自己不知情。但事实上,在第二天他就知道了。 可是,那一刻的他没有勇气而已。因为在进入那个地方一段时间之后,眼前的人已然是不成人形。 那副模样,让他觉得害怕。以为,自己可能是看到了一个怪物。但是,却拼命的说服自己这是假的。 后来,假的也的确是假的。但那个真的,也真的一直没有办法成为了真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苏婉儿讨厌什么 你,会怨恨我吗?”苏恕看着眼前一切,心口喃喃道。 这块木牌子自然不会说话,苏恕也没有指望此时的环境中还会出现第二个人。 因而,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这片祭台久而立之。 直到过去了良久后,苏恕这才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正要转身看看来人是谁,却见一个身影闪身而入。 “阿言想,应该是不会的。毕竟老爷很多时候,都是无奈而为之。 尽管这个结果的确是残忍,但于老爷而言也算是无奈为之。世间之事,总是难以两全的。” 说话的正是阿言,正好半夜闲来无事就想来找苏恕询问怎么才能讨好苏婉儿。 毕竟她想了一整晚,算是百思不得其解。对于苏婉儿的所知,仅限于对于苏亭的一点描述。 而苏婉儿这个人,她的确是今天才真正的认识了。 也因此觉得,一般的手段也该好好的藏起来才是。对于苏婉儿,却又不能完全道出。 毕竟有些事情,的确是不能轻易的做决定。于是思索再三后,便成了这般的结果。 这,也算是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道理。 “是,你倒是看得通透。不过能猜到我现在会在这里,也算是你的本事。有事求我?” 苏恕顿了顿,收敛起了脸上原有的一抹悲伤神色。转而,侧身看向阿言。 能够猜到他现在会在张氏的灵堂,这的确是阿言的本事。 而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苏恕自然也猜到眼前的人自然是有其他的事情要找自己。 很有可能,是想因为苏婉儿的缘故来求自己。 “是,阿言想问老爷可否知道恭王妃最讨厌什么?”阿言顿了顿,徐徐开口看向眼前的人。 随即,对着眼前的人微微一福。刚才的一拜算是下人对于苏家家主的礼数,但现在这一拜算是她有求于苏恕。 苏恕顿了顿,似乎是觉得眼前人的想法十分之有趣。毕竟打听最讨厌的东西亦或者人这一点似乎没什么用。 苏恕很好奇,对于眼前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间提出这一点感到十分之奇怪。 遂之,一双淡淡的眸子徐徐在阿言身上打量片刻。 说实在的,阿言这般的丫鬟府上确实是独一份的。并非因为她长得出色,只是因为这心思实在是难得。 故而,让阿言在苏婉儿面前露面也是他的安排。苏亭既然可能成了废子,那苏家自然也需要一个新的人选。 而这个人选,就是阿言。毕竟苏婉儿需要一个新的丫鬟在自己身侧,就这方面而言阿言也很合适。 “我知道王妃已经答应你可能带你回到王府。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眼下你为何还要刻意询问这样的问题。” 苏恕明白,就连苏婉儿有这样的打算即便是阿言的表现并非是极好的也可以暂时用用。 但是相比较于其他人打听苏婉儿喜欢什么眼前的人打听苏婉儿不喜欢什么这一点倒是诧异。 “因为,老爷大概也不知道王妃喜欢什么。”阿言说着,一双狡黠的眸子转了转。 第三百九十四章 你们都会是英雄 似乎是在打量着苏恕脸上的神色有什么变化,不过看了好一阵后依旧没有。 这样的话并不足以激怒苏恕,因而苏恕闻言反而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不过,倒是对于眼前人说的话感到甚是惊讶和聪明。 阿言看的很清楚,自然也很明白。她明白,不可能会从自己嘴里知道些什么。 故而,问的也就只是该问的能知道答案的。至于不该问的亦或者说不可能知道答案的,倒是不问了。 “不错,你很聪明。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也无妨…”苏恕顿了顿,徐徐开口。 再次看向了边上的人,目光倒是变得认真了起来。阿言知道了答案,便徐徐退了出去。 苏恕看向了眼前的这一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也会原谅我的。是吗? 出门看向外头的月光,似乎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月半。一轮圆月挂于漆黑的夜色之中,兜兜转转间似乎又是个新的季节了。 … 南城 经过两三天的观察,上官陵和凌峰终于潜入了南城大善人所建的水利大坝工程之中。 “管事的人来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点!” 上官陵正想跟边上的人仔细打听打听这处地方的诡异之处却见边上的人突然冲着他一个噤声。 随即,目光顿了顿。徐徐往周围看了看,一把抓住边上左顾右盼的凌峰。 “既然来了这里,那我相信你们应该也是愿意在此处帮助村民控制水患的。 毕竟这水患一日不除,便是隐患。这,也是大善人花这么多心思和金银召集各位的道理。” 对啊对啊,说的是。是啊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大善人我们现在恐怕还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是了,大善人可真是大好人啊。周围不停有这样的声音传来,似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上官陵和凌峰打量着那些个开口说话的人,心中的疑惑更深。 悄悄记住几个刚刚开口说话者的脸后,上官陵和凌峰缓缓退到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里。 而那个为首者见周围的人都十分给面子的说了好话,便将身子挪开让身后的人徐徐出现。 身后的人一神锦绣华服,但是穿得倒是很素。 即便是一向低调惯了的上官陵见到眼前的一番景象都不由得突然顿猪。 这个善人,看起来的确是行事十分低调的。一点都没有架子,而且甚是明白利用普通百姓。 对于一般的平民百姓而言,这样的赏赐的确是十分丰厚的。 而且每一餐的布置若都如此,也是甚为花费巨大的。 “大家都知道,我做好事并不是希望被人记住。但是大家记得我,还是让我很开心的。 我向各位保证,你们都会是英雄!”那人一番话算顺应了民意,但二人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总觉得,会有一些他们没有想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二人不敢细想,但是觉得按照时间推算这久违的洪水应该要到了。 上官陵跟凌峰一想到这一点,心中就十分的激动。 毕竟,很快许多事情就可以因而水落石出了不是吗?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万全冒死送信 小凌子,你觉得这里会有结果吗?”上官陵说着,往饭碗里扒拉了两口米饭。 在外头行走惯了,这样的餐食倒是难得的好。毕竟上官陵也不是一直以来都娇生惯养的人。 “即便是没有结果,也好过坐以待毙。”凌峰说着,从怀中拿出临行前万全塞到二人怀中的小布袋。 布袋里头是一些烤饼,数量不多。但看起来是花费心思做了好几天的,看来对于他们来此倒是早有预料。 凌峰正要打出一个就着水吃下去,却见里头似乎还塞了一封信。信上的请二位亲启倒是清晰可见。 上官陵正要提醒凌峰不要将饼送入口中,却见下一刻身旁的人将那封信嘘嘘抽了出来。 打开信纸,一股油墨的香气瞬间窜入鼻尖。居然是难得的徽墨,看来这个万全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带着这样的疑虑,凌峰徐徐展开信纸。遂之,猛地看向边上的人示意道。 “二位或许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写这样的一封信。我不知道二位到底是什么人,但希望二位能够解救南城于水火之中。 老头子的性命或许并不值钱,但老头子这辈子行的正坐得直。如果二位想要找到那位的弱点,不妨…” “万全,怕是要死了。”凌峰说着,徐徐收起信纸看向眼前的男人。 不知不觉之间,倒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的距离开始无形之间拉近了。但二人却没想到,万全可能因此招惹杀身之祸。 到底,还是他们太小心了。这,才让万全遭遇了这些。 “一切都有因果,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做吧。距离发大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上官陵说着,收敛起心上一抹不适之感。总觉得,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堵在心口。 … 咸福宫 因为那两个宫女对意外惨死,好几天都没有人敢刻意靠近此处。而鸾翠,似乎是因为生病而不得不休息。 这么一来二往的,送饭的人都只敢把门从窗台边放进去而后等着餐盘出现在门口。 宫中的谣言愈发严重,几个朝臣都借着上朝的机会对陵帝上官琰参了一本。 上官琰自然书头疼的,但是事态继续发展的话只会坏了他的计划。 虽然知道用某些方式的确可以让姜云彻底的恢复清醒,但是这样似乎也不好。 而在这个时候,宫中又出现了第二个谣言。 许多宫女太监声称在夜半巡夜之时看到一冤魂索命。而有几个胆大的宫女太监凑近一看发现居然形似太子上官尧。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人死不能复生,但是这突然而至的冤魂又是从何而来。 而那冤魂口中还念念有词道,还我命来! 这样的无稽之谈虽然无人会信,但在宫中有这样的谣言毕竟不是好事。 上官琰在听到朝臣的话后顿了顿,随即在陶妗妗等人的建议下下令召法师进宫驱鬼。 … 慕倾月看着手上的这个消息,心中突然有几分复杂。上面的内容是上官琰派人送来的,说让她尽快进宫。 而且这回的信上,还有玉玺印。 第三百九十六章 慕倾月二人要回宫了 小玉,看来我们得尽快收拾行李回去了。”既然信中说的十万火急,那么慕倾月猜测宫中大概有事发生。 当下就走自然是刻不容缓的,但眼下的情况才是真的让人忧心。 毕竟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们似乎还没有找到采花贼的真正线索。 而且这里的那些个姑娘们,也暂时还没有救出来。在暖雪楼的事情,还没有彻底尘埃落定。 “小姐,可是…”楚玉看着眼前的慕倾月,欲言又止。 这几天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在一步一步的接近真相了。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的消失了亦或者离开。 那么很有可能这个真相就会一直被长埋于地底之下。直到,再次有人发现为止。 更何况,就她们目前的状态而言如果轻而易举的放弃了这一切,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是功亏一篑了。 楚玉越想,越觉得在眼下这个越来越接近于真相的时候放弃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样吧,最后三天时间。这三天我跟你一起想办法处理暖雪楼的事情。” 这三天算是慕倾月给自己也给楚玉的一个交代。而她,明天也去宫门处找守卫打听打听。 如果真的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怕是也瞒不住底下的人。毕竟真的严重到她立刻进宫的话… 不过嘛,这具体的情况可能还是得看实际情况来决定了。毕竟这段日子里以来,宫里本就算是十分安耽的。 不过无论如何,能够确定的就是她给楚玉的这三天之期不会变。 楚玉听到了慕倾月的这话,一瞬之间放松了下来。再次起身看向边上的人,一抹愿望满足后的会心一笑凝在嘴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习惯性什么都听她的了呢。 … 紫荆阁里,陶妗妗兴致极好的摆弄着手上的绣花小枕头。这是前两天挽秋赶着送给自己的女红。 不过,那上头的图案有些不太合适。陶妗妗看着这眼前的一对鸳鸯,突然觉得有那么几分刺眼。 虽说鸳鸯这样的物事她之前倒是极为欢喜,但一想到挽秋这送礼物的寓意就不免得心生疑窦。 挽秋这是,又在拿自己开玩笑了? 近两日上官玺倒是甚为识趣的没有再来,不过陶妗妗昨日去找竹胤的时候倒是听他提了一嘴说上官玺又来抢他酒水喝了。 想来,是近来闲来无事去他那边凑热闹了。 毕竟苏婉儿还在娘家没有回来而她却是闭门谢客,倒是也不奇怪眼前的人会有这样的态度。 “小姐,你知道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吗?”挽秋刚从外面打听了消息回来。 还没赶得喝上一口水,就被边上的人猛地一个刺激算是回神了。 “不就是太子冤魂索命和皇后的装疯卖傻?”陶妗妗顿了顿,颇为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话倒是不假,但有人建议要请法师进宫。说是为了,祛除邪气。”挽秋说着,倒了杯水“咕咚”下肚。 “哦?谁的主意。”陶妗妗倒是好奇这是谁的想法,很有意思嘛。 “小姐,陵帝说这是您的主意。“ 第三百九十七章 陵帝扣的高帽子 我的主意?这父皇,倒是当真会给人扣高帽子的。”陶妗妗闻言一怔,半晌后徐徐点头。 虽说对于上官琰这十分莫名其妙的一口黑锅有些心中生疑,但这个结果倒是也不在乎背不背锅。 不过这要甩锅之前,似乎应该告诉她一声才是。这莫名其妙来的晴天霹雳,当真是吓人的很。 得亏她一向是淡淡不与人争的性子,不然非得生出什么事端来。 “小姐的意思是,这是陵帝故意这么说的?”身旁的挽秋闻言,这时候也算是终于看出了几分不寻常的意思。 毕竟陶妗妗一向深居简出,近日连进宫拜见都未曾。上官琰把这个帽子扣在她身上,不过是想让各位觉得恭亲王府也有参与才是。 毕竟她之前在文史谏上的表现,众人可是还记得个清清楚楚。眼下这情况看来,想必是有许多深层次的考虑在其中。 借着她的名头把恭王府、上官玺、苏家、陶家一块儿拖下水。那么一旦出事,就都脱不了干系。 这陵帝,倒是算盘哒打的当真不错。连这一丝一毫的便宜都要沾上,半点不肯吃亏。 而且这么一来,恭王府最好是祈求此事顺利完成。否则,便是得被一番迁怒。 “想来是如此,不过这倒也不打紧。何愈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陶妗妗突然想到,许久没有跟何愈有所联络了。 身为朝臣,陵帝子啊朝廷上说的事情应该是都知道了。但眼下,却一副甚是无所谓的模样。 “小姐,何愈的人没有来。”挽秋略微一思嗔后缓缓开口应答。 陶妗妗闻之,脸上的神色再次变了变。看来这件事情,对于何愈而言真是连管都不想管。 莫非,是真的不着急?亦或者说,等着自己找他不成? 但自己找他,是不可能的。毕竟陶妗妗本就没有想过要在这次的请法师进驱除邪气一事做什么。 不过她很好奇一点,既然上官琰毫不留情的扣下了这个帽子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作为。 陶妗妗突然想到,慕倾月似乎还没回京。难道这回的机会,是陵帝给慕倾月的机会? 还有宫中的太子冤魂索命,莫非借着这机会把慕倾月召集回宫? 这些,都是未知数。但陶妗妗觉得,或许有这样的可能。 毕竟已经有恭亲王府成了绝佳的替罪羊,即便出事也可以一番开罪。 这个节骨眼和机会上让慕倾月入宫,似乎是极好的。而且,不是偷偷摸摸的进宫。 反而,能够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进宫。这一举多得,当真是极好的。 “挽秋,去请王爷过来。”陶妗妗一番思索后,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挽秋。 挽秋闻言一怔,但是在触及陶妗妗明确的眼神后点头告辞。 不一会儿,上官玺便来了。似乎是早在等候着陶妗妗的缘故,挽秋出去没多久就见到了。 “小姐,王爷来了。”挽秋说完话,给二人的房间关上了门。而后,悄然离开。 “听挽秋说,妗妗要请本王过来?”上官玺说着,唇角一勾。 第三百九十八章 王爷觉得妗妗不配? 怎么,王爷觉得妗妗不配?”陶妗妗说着,徐徐打开茶杯给上官玺倒了杯茶。 这态度,倒是与前两日相比较于十分之不同。客客气气的,甚是特殊。 这样的态度自然让上官玺觉得奇怪,不过略一思索后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似乎,眼前的人的确是有事情要找自己来着。上官玺的情报网可不比眼前的陶妗妗弱。 更何况,上朝他也有去。当时更是亲耳听到了陵帝上官琰的话,对此当时还是有几分诧异。 不过,出宫后倒是也渐渐想了明白。毕竟上官玺不笨,陶妗妗能想到的他自然也会想到。 只是没想到,上官玺居然会刻意来找自己。一时之间,倒是有几分惊讶诧异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不敢,只是觉得妗妗这番邀请让本王甚是受宠若惊。”上官玺顿了顿,徐徐放下茶盏。 而后,在陶妗妗有些奇异的目光中缓缓拿起桌上鎏金葡萄彩锈玉盘中的一块小糕点送到口中。 是了,在陶妗妗让挽秋出去请上官玺过来的刹那间她就已经准备好了招待他的吃食。 花色不多,但是足够精致。都是陶妗妗起了一个大早做的,倒看得出来甚是用心。 “妗妗可不敢让王爷受宠若惊,只是有些惦记自己的夫君罢了。毕竟王爷也该知道,如今妗妗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王爷了。” 陶妗妗说着,眼角的泪珠几欲流淌出来,愣是吸了吸鼻子缓缓收敛起几分难过的神色。 “既然你是王府的人,本王自是会护你周全。只是我也希望你记住,不要企图在背后做什么不轨的事情。” 上官玺的话,算是给了陶妗妗一颗定心丸。但事实上,这也是个威胁。 这说明,陶妗妗的许多举动他倒是都知情。之所以不说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亦或者说觉得不必如此。 到底他们二人之间如今还在同一屋檐下若是真的捅破了也是不好收场。 陶妗妗知道这一点,也很清楚很多事情没有办法瞒住上官玺。毕竟在府上,要瞒住也是不易。 于是,微微呆怔后轻轻一福。再次抬起头看向上官玺的目光中,变得严肃了许多。 “是,王爷说的是。妗妗知道已受教,自然是不会做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王府的事。” 吐出的话,倒是比刚才那番假意的示好让上官玺聚德舒服了许多。相比较于刚才的一切,眼前的这般倒是熟悉的多。 上官玺不由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作死,这样的态度还真是自己招来的。 毕竟若是让陶妗妗以之前那样的姿态,可是十分顺从的。但眼下,被他这么一逼倒是有了本性。 “慕倾月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上官玺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 慕倾月跟陶妗妗之间一直都私交不错,这几点大家都知道。 但是如今慕倾月被派遣到皇陵后眼前的陶妗妗却只是探望并无做什么,这让上官玺感到有几分奇怪。 “自是,得断了干净。”陶妗妗启唇微抿一口茶后开口道。 第三百九十九章 王妃身边该有个亲信 早就猜到上官玺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陶妗妗自然是得表明态度。 毕竟一直以来模棱两可的答案,免不得让人多想。加之,如今的慕倾月算是一颗废棋。 这个时候,明眼人都知道怎么才算是更好的站队。眼下,自然是得顺着眼前人的意思。 更何况,即便是不顺着也没有必要不是吗?现在她最大的筹码就是上官玺,只有彻底取得了信任才能为后续的一切做准备。 这一点,是陶妗妗想的很通透的。毕竟也该是时候跟慕倾月之间算是彻底的划清界限了。 而事实上,自从那次暂别过后陶妗妗就打算跟慕倾月一刀两断。而眼下上官玺的问话,只是让她更确定了这一点而已。 “好,既然如此。本王自是会护着你,毕竟你可是本王的女人。”上官玺说着,欺身而上。 陶妗妗没有躲避眼前人的行为,反而任由着他的动作。甚至于,彻底迎合着他。 直到,屋内的一对红烛被缓缓熄灭。纱帐随风而摆,恍惚之间已然过了一夜。 … 苏府 苏婉儿看着眼前的人,缄默不言。一双好奇的眸子左右上下打量企图发现些什么,不过良久后依旧一无所获。 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来人比她先一步开口。只是刚说了两个字,却被苏婉儿示意噤声。 而后,苏婉儿抬起头看向边上那个企图刻意掩饰住自己身形却失败的男子。 “出来吧。难不成,要看我的戏?”苏婉儿见状,微微启唇道。 男子见自己的身形实在是无法隐蔽,便只好无奈的出现在二人跟前。一个落利的跪地后徐徐开口。 “苏泽,参见恭王妃。” 苏婉儿看着眼前的男子,倒是觉得很眼熟。上下打量一番后突然记起眼前的竟然是族长边上的那个男子。 看着倒聪明,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聪明到底是要用在谁身上。 看眼下这情况,莫不是族里的人想要把这个男子送进王府? 不过她既然已经打算收下阿言便不会再带其他人回去。这般兴师动众,莫不是太过招摇些。 “起来说话吧,你可是族长边上的人?”苏婉儿怔了怔,在苏泽身上徐徐打量。 “是,苏泽是族长之孙。听闻王妃不日将返回王府,故而等候在此。”苏婉儿闻之,思索了几秒。 那个族长她倒是当真不喜欢,不过这个人既然是族长的孙子用来威胁族里的那些人也是好的。 苏婉儿记得,族长家似乎是三代单传。这个孙子,想来也是独子。 就这样把眼前的人拿捏在手里,那族里的人还不是要乖乖听她的? 可是,苏婉儿觉得又没有必要。左右她也不会回来苏府几次,族里的人又能拿她怎么着? 苏婉儿这么想着,越发觉得眼前的人或许是可有可无的。 “阿言,你觉得呢?”苏婉儿漫不经心的看向了边上人一眼,似乎是在征询意见。 “启禀王妃。阿言觉得苏泽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保护王妃也是好的。 毕竟若王妃出行,身边还得有个亲信。”阿言闻之,思索一瞬徐徐开口。 第四百章 以后,叫我柳言 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既然这般,那就先收下吧。”苏婉儿说着,淡漠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 这二人之间,应该是相熟的。但如果认识的人互相斗斗,不也很有趣吗? 苏婉儿正觉得最近这府上太过无聊,也正好把眼前的这些事情交给这两个人办办。 苏泽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对于苏婉儿这么直截了当的接受自己,感到有些奇怪。 但是奇怪之后,又是一阵无可奈何的情绪。毕竟他本以让苏婉儿来答应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眼下,这个可能性似乎是突然之间变了。毕竟这样简单的方式,倒是他未曾想到的。 苏婉儿在之后便借口有事离开了,而阿言则十分默契的继续留了下来。 看向不远处的苏泽,心中很想说什么。但犹豫半晌后,却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那件事情,是我错了。但今天,谢谢你。”在阿言抬步准备离开时,苏泽却突然开口了。 再次看向边上人的视线里,似乎是多了几分难以言喻却又不得不抑制住的隐忍。 本以为这么多年来,他可以一直隐忍的。但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似乎是一开始就输了。 看向因为他这句话而短暂停顿脚步身形一怔的阿言,心中更是有着一抹十分复杂的情绪体现。 尽管二人间的距离远远没有一开始那般遥远,但此时二人之间的距离倒是因而越来越远了。 看着渐渐变得冷漠的阿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 “过去的对错,都不重要了。已经成了过去,自然不需要再继续重提往事。 我的建议,不过是为了王妃着想。跟你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阿言看着不远处的苏泽,思索半晌后徐徐点头看向他。目光之中,却再无旧日温情。 好似这一切,都只是出自本能的回答而已。但是,并再没有一丝的真实情绪。 “好,阿言。从今以后,我们就作为王妃的左膀右臂相处吧。”苏泽顿了顿,终是无奈的接受了这一点。 “阿言不是你该叫的,以后叫我柳姑娘。”阿言说着,起身离开。 等到脚步声渐渐消失,苏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疏远到了这种地步。 而这一刻,他也才真实的意识到原来阿言姓柳。原来,她叫柳言。 只可惜,以后都不会是他的阿言了。只会成为,柳言。 … 苏婉儿正坐在不远处的小亭子里等着阿言,见她突然出现在视野中倒是有几分意外。 微微一怔后,苏婉儿看向了她。似乎还是那副冷冷冰冰的样子,但好像又有些不太一样。 随即,看着神色淡淡却眼眶微红的阿言。正要说什么,却见边上的人突然开口。 “王妃,我跟他之间以后只会是普通的泛泛之交。过往的一切,阿言都会丢下。 但是从现在开始,阿言只有王妃了。所以王妃,可以相信我吗?”柳言说着,含泪的眸子忽闪忽闪。 “要得到我的信任可不容易。进了王府不代表什么,好自为之吧。”苏婉儿说着,一阵轻笑着离开。 第四百零一章 见大善人 南城县衙 “阿陵,下午会下雨。”凌峰刚触及边上柔润湿滑的泥土,见到上官陵后忙开口道。 下雨意味着可能会迎来洪水,而洪水一多却难以被控制那么就是洪灾。 这么一想,上官陵的眼中不禁闪过几丝担忧的神色。略微思索后再次看向边上人,微微一怔。 “小峰,保护好他们。”上官陵说着,起身离开了眼下的环境。 凌峰正想跟上去,却冷不丁触及上官陵的警告的视线。微微一怔后,停下了步子。 对于上官陵可能做出的行动,心中有那么几分担忧。不过既然这是上官陵的意思,那他会听。 只是心中,却已经认为此番上官陵所做的必然是无用功。凌峰突然后悔在进入这里之前跟上官陵之间定下来的约定, 那个时候二人约定,到了这里后便用名字相称而不刻意显示出什么尊卑的意思。 而且,告诉他他们是一样的。他们二人之间,不存在亲疏嫡庶。 微怔两秒后,凌峰望着上官陵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远。直到,在一堵墙后完全消失不见。 “发什么呆,干活啊!”凌峰一个愣神的片刻,负责监督工程的包工头已然到了跟前。 说话的同时,拿着一个鞭子猛地狠厉抽在凌峰背上。凌峰顿了顿,咬牙撑下了这几鞭子。 而后看向那个身影,赔笑的说着“是是是,干活干活。” 在自己的额头脸上下巴上抹上了一圈灰尘后,徐徐点头哈腰的表示出几分恭敬的意思。 … 上官陵看着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宅子,心中闪过几分不快。思绪在这门梁上挂着的金匾额上怔了怔,陷入一阵思索。 这里的装饰倒是富丽堂皇,可这笔钱又是从何而来?这雕金的柱子和纹饰,莫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可是,百姓竟然没有一个说不好的?这些劳工之中,大多都是穷苦的人出身。 许多人说,到了这里后不仅能吃上饱饭还能有机会挣钱回家。就连洗澡和那样的大通铺,都比他们自己家的环境要好得多。 这个水坝固然是劳民伤财不错,但既然眼前之人是这般提议的起始者是否意味着… 思考之间,眼前的这扇大门却突然徐徐打开。上官陵见到两个开门者一阵寒暄后,他们便说要去请示主人。 不一会儿,上官陵便被这二人恭恭敬敬的请到了里屋。 坐到椅子上没多久,就见一个和和气气满脸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男人穿着上很朴素,打扮的也是干干净净。下巴上的一圈胡子虽然没有剃干净,却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上官陵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微微一怔后徐徐开口。 “阿陵见过老爷,此番突然打扰还望不怪。” “不敢不敢,既然是你有事找我我自然是要见的。但看你这打扮,你是劳工?”男人说着,徐徐侧目看向眼前的上官陵。 劳工在到这里的时候都会被发上一身服装,看着很醒目。 但劳工大多都没读过什么书的,故而对于眼前突然找上门的劳工他有些觉得奇怪。 第四百零二章 上官陵被绑架了 毕竟若是太过聪明的工人,反而是不好管理。而且读书人大多很是矫情,所以男人并不喜欢。 因为上官陵身上的这一身衣服,男人这才有所一问。毕竟一个小小的劳工就敢找他的情况,至今没有。 所以他这才听到下人禀报后就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匆匆赶来看个热闹。没想到,还真是有点意外。 眼前人这副气宇轩昂的样子,实在不像是真正的劳工。若是遗珠他倒是不介意收为己用。 但如果是来找麻烦的,那就得小心应对了。男人想到前些日子收到的京中密函,似乎陵帝的确让人来查案了。 但是具体是谁,倒是不知。不过,说是个名头很大的人物。 莫非是眼前的人?男人摸了两下下巴一番若有所思。眼前的人看着很是年轻,想来不会被予以重任。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男人这么想着,再次徐徐收回目光。却抿唇不言,等着眼前人开口。 在男人打量着上官陵的同时,上官陵亦然用同样的目光徐徐打量。见男人似乎在示意着自己忙收回视线斟酌字句。 “是,小的是劳工。不过今早却发现这地里的泥土有些不太对劲,这才想着让老爷看看。” 上官陵说着,从口袋中揪出那半大点大的泥土小块。而后,示意给眼前的男人看。 男人见状,将那一小撮泥土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上。又从边上的叫了两个人过来一起看看。 但看了许久后,依旧没有找到一点问题。那个男人和身旁的两个小厮,都一阵摇头晃脑。 对于上官陵拿出来的这一撮泥土,表示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这泥土,怎么了?”男人说着,脸上的神色愈加好奇且疑惑不解。 对于上官陵拿出来的这泥土,表示没看懂什么意思。泥土只是普普通通的泥土,这里随处可见。 倒是,并没有哪里看上去很特殊特别的。只是泥土,而且是没有杂质的泥土。 “老爷,小的认为这泥土告诉我们洪水要来了。”上官陵说着,甚是笃定的开口。 按照之前几次洪水时间的推算,大抵也就是这两天了。上官陵算了算日子,也快到了。 但之所以来找眼前的男人,是想听听他对于这件事情时候准备干涉。 还是,全然一副充耳不闻的态度。完全,对此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任由事态进一步发展。 “洪水要来了?”男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半晌后,似是有些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是,小的认为正是如此。不过看老爷这水库堤坝,想来也是用几分功用的。 不然这劳民伤财又吃力不讨好的法子想必老爷也不会做。”上官陵顿了顿,缓缓启唇道之。 “不错,你很聪明。但是忽略了一点,太过聪明的人并不是很讨人喜欢的。”那男人说着,对身旁的两位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闻之点点头,而后一左一右的架着上官陵起身离开大厅。 上官陵还想说什么,却已被人拿布条塞嘴蒙眼装进个粗布麻袋里。 第四百零三章 夜探大宅 凌峰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上官陵出现,心中有些着急。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唯恐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的心中,有几分紧张。 见天色全黑仍不见人,凌峰决定去找找他。夜路并不好走,但好在;凌峰提着一盏煤油灯。 路上跌跌撞撞的,总算是避开众人找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小院子。门口人烟稀少,看着没什么人经过的样子。 凌峰顿了顿,熄灭手中的煤油灯。藏到边上草丛里头。顿了顿拿出个了火折子揣在手里。 还不知道上官陵身在何处,自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但眼下,凌峰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混入这个宅子里。毕竟根据其他人的描述,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大善人所居住的地方。 装模作样的敲了两下大妈了吸引视线后,凌峰绕到了侧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矮墙可以进入。 终于在一处相对没什么人把守的地方引开旁人,而后足尖一点进入院子。 院子里头倒是并不大,不过看着布置甚为雅致。花花草草点缀在院子正中,还有些没见过的。 突然,有一阵脚步声行至跟前。凌峰警醒的在边上一个下蹲,小心躲避起来。 不多时,那些人的身影便到了跟前。像是府上的丫鬟,穿的倒是简单朴素。 不过从衣角出显示的布料子来看,用的倒是上乘的布料。边沿还有绣花的痕迹,是蜀绣。 连一个丫鬟穿的都这么好,倒是不由得让凌峰觉得此处的这个主人更是用度奢靡。 不一会儿,那两三个丫鬟的声音透过草坪传了过来。 “听说了吗?今天地牢里头关了个不得了的人物。”一旁的红衣丫鬟说着,看向一旁的黄衣姑娘。 “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你怎么知道这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或许,只是个十分普通的登徒子罢了。 和我们的公子比起来,又能如何?咱们公子,可是才貌双全的。”黄衣说着,有些许不忿的回应道。 红衣闻言,赌气的看了边上的人一眼。毕竟她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别人这么说而已。 更何况,这里能比得上他们公子的人似乎并没有。 放眼望去,整个江南地界上能够跟他们公子相比较的也就只是凤毛麟角。 有的的确是貌若潘安,但这人品着实不怎么样。有的的确是才学上佳,但这家世跟公子相比也是有些攀不上。 到底呢,他们家公子的确是个极佳的人物。对双亲孝顺,对下人体贴。 而且半天没有沾染到老爷的俗气,着实难得。 “你们还不快去二姨娘屋子里,去晚可是要着急了。”二位姑娘正在深思什么,却见边上管家之类的人出现。 见到二人,刚才八卦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十分平凡的寡淡神情。 对于管家口中的那个姨娘,她们并不是很想见。但事实上,她们并没有选择权。 卖身契一抵押,她们的命都是这府上老爷的。 哪还有什么不要的法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想得太美好了些。 第四百零四章 地牢找人险暴露 随即,二人挂着有些颓然的神色踏着丧气脚步徐徐走向那个所谓的二姨娘住处。 那个管家跟在她们二人身后,随后在一个岔路口分道扬镳走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等到那三人离开了,凌峰才从草丛里探出个身子。也算是不虚此行,好歹知道了在地牢。 下一步,就是找到地牢救出上官陵了。既然上官陵被这里主人关了起来,那说明这里一定有问题。 凌峰这么想着,踩着月光在院子里兜兜转转寻找地牢可能存在的方向。 … 暖雪楼 慕倾月看着眼前的楚玉,心中欲言又止。 “小玉,你确定要去吗?”慕倾月总觉得,眼下这顿饭像是鸿门宴。 这几天以来,红姐一直是副不闻不问的样子。这使慕倾月跟楚玉放松了警惕。 不知不觉间,倒是忘了这里当家做主的人是红姐。 可对于红姐这突然说要请小玉吃饭的举动,慕倾月很是不安。 眼皮更是一个劲的狂跳,好像的确有什么糟糕的大事即将发生。 “小姐,你别担心。小玉是有武功的,更何况一般的东西也奈何不了我。” 楚玉说着,笑看向边上的人。随即,嫣然一笑。 对于红姐的这个决定,她是没有拒绝权利的。但心中的确是有几分担心,不过不打紧。 她相信自己能够度过这一劫难,也相信祈雪会帮自己。毕竟祈雪也在应邀之列,想必不会如此。 祈雪一直以来都对她极为温和,想来这次的事情应该也能逢凶化吉吧。 楚玉想到自己来到暖雪楼也算是过了很久时间了,但这里的人却没有敢对她动手动脚。 想来,也是沾染了几分祈雪的好处才是。而这回,可能也会因为祈雪而化险为安。 楚玉相信这一点,也必须深信。因而,露出了一脸让慕倾月觉得甚为安心的神色。 稍晚些时候楼里灯红酒绿时,祈雪敲响了房门。 “小玉,可是打扮好了?”祈雪说着,隔着眼前的雕花木门徐徐开口。 “快打扮好了,还请雪儿姐稍待。小玉还在佩戴珠钗之物,劳烦姐姐等等。” 楚玉说着,看了眼边上的慕倾月。将一块糖放在慕倾月的掌心,而后笑了笑出了屋子。 等到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慕倾月这才小心走到窗台边上站定。 尽管有了楚玉的允诺,她还是不太安心。为今之计,还是跟着等在那个屋子门口看看才好。 手上抓着块纸片包着的糖块,小心塞进袖子。而后,扯下块布条系在腰间缠绕几圈跳出窗台。 … 凌峰终于在七弯八绕走了好多弯路后找到了地牢,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上官陵的存在。 正要起身去找在何处,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凌峰正感慨避无可避不知躲到何处时身后却出现个身影一把将他拖走。 凌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瞬间,却被人猛地捂住嘴。凌峰看向眼前身着华服的女人,似乎看着是府上的人。 略微一怔后,似乎是人走了。而后女子便松开她手,起身快步离开。 第四百零五章 水坝底下有吃人妖怪 凌峰见女子走了,正要追上去却见身后似乎又是有人经过的样子。 凌峰微微怔了怔,而后身子一蹲再次看向边上。但这回,却是等着周围完全没有其他人这才走向地牢。 地牢的大部分建筑都居于地下,而凌峰刚才到的不过是地牢的入口。 但即便是如此,进去已然是不容易。从那入口处的层层包围和可能出现的若干个机关,凌峰猜测此行怕是要无功而返。 正要起身离开,却见一个华服男子走到近前跟看守的几人说了什么。 于是,那个看守的人便往旁边退开了一步。再次看向边上时,似是有几分打量的神色。 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其他人之后,男子这才徐徐步入地牢。 等到男子进去后,那两个看守的男子则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过从这情况看来,怕是不容易进去。 不过既然来了,不如打听些其他的?凌峰这么想着,起身踱步到二人身侧潜藏。而后,隐住身形准备偷听他们二人说话。 终于等到凌峰都有些困倦的时候,那两个看守的男子终于见四下无人的徐徐开口。 “知道吗?那个人还真是个人物。” “听说了,你说会不会是京城里派来的人?” 朝廷派人过来的事情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确定。而眼下,上官陵的出现引起了他们的再一次猜测。 事实上,朝廷上不止一次有派人到江南走访的意思。就凌峰说知道的情况,就有好几次。 因为江南地带一直以来都太过于安稳,难免会引起陵帝的猜测。 而这猜测,便是觉得底下的人肯定是瞒着什么。陵帝之所以同意上官陵来此,他现今也算是想明白了点意思。 因为上官陵是很有可能与上官玺争夺皇储之位的唯一人选,但是前者胜在经验不足。 如果有了这回的事情,可能朝廷上偏向于上官陵的声音便会多了起来。 而且更有不少人知道,上官陵跟他凌峰之间是至交好友。 这么一来,即便是皇储之位陵帝并没有马上的作出决定,似乎看起来也是互相的针锋相对。 只是这么一来,倒是让凌峰觉得陵帝在等什么人。不过这样的想法在一瞬之间便消失了,而后徐徐褪去。 眼下只有上官玺跟上官陵二位皇子,难不成陵帝上官琰还想等什么流落在民间的皇子公主不成? 凌峰思索的瞬间,却听那二人再次开口道。 “都是没有定数的事情,你也该知道如今的情况下怕是不太容易了。而且,老爷刚才不是说让我们管住嘴。” “你的意思是,水患即将再来?”身旁的人闻言,有几分惊讶。 虽然来了许多次水患他们这边都一点事情都没有,但长此以往他们还真会觉得这水坝就是个摆设。 照理说这水坝应该也是用来疏通洪水的才是,但结果却是并非如此。 不仅没有起到多少作用,还害的不少劳工因而丧命。故而,他们都说这水坝底下是不是有什么吃人的妖怪。 第四百零六章 有寓意的玉匣子 不然,为什么几次三番都只有越来越多的劳工被洪水吞吃从此再也不见人影呢? 这现象,可着实是奇怪的很。底下的人大多都大字不识几个,他们二人算是读过点书明白这一点。 虽然觉得这个水坝不一定有什么吃人的妖怪,但是以讹传讹也是可怕的很。 而且,这一批的劳工可是越来越不好招了。若是再有点什么事发生,就更加不好控制。 底下这看守的人,心中也是着急万分啊。但是着急归着急,却没想到什么办法。 主要是凭借他们的本事,即便是有什么办法也是无用的。毕竟他们只是这府上微不足道的下人罢了,谁听呢。 二人说着,再次叹了口气。像是对于境遇感到无奈,但是却没有办法那般。 不一会儿,那个华服男子从地牢里出来了。同时,手上拿着个香袋。 那样东西,是上官陵从不离身的。看来,这个男子刚才去见过上官陵。 “小的见过老爷。”在那个男子走到他们二人跟前准备离开时,凌峰突然听到那守卫二人叫他老爷? 难道,眼前的男子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也就是…那个传说中十分乐善好施美名远扬的大善人? 穿着上倒十分低调,不过其他的这一切都是张扬的很。想来,这平日里表面功夫应该是做的极好的。 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表现出现。不过到底,怕是他也觉得没有几个劳工敢到这里来吧。 凌峰探向了腰间的玉佩,索性上官陵和他此行轻装简行倒是没有什么容易暴露身份的东西在身上。 只是,看那个老爷的意思应该也是已经怀疑起了他的身份。 “也罢,先回去吧。”凌峰这么想着,起身踱步离开。毕竟离开的时间过久,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 暖雪楼 “红姐,祈雪姑娘跟小玉姑娘来了。”红姐正拨动着受伤的额算盘,闻声徐徐点头。 而后,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看向门口。似是等着二人推门,微微一怔后一只纤细白润的手将门缓缓推开。 “红姐,雪儿唐突了。”祈雪说着,牵着身后的楚玉缓缓步入屋子。 “不会,坐吧。”红姐说着,指了指边上的空板凳示意道。 祈雪闻之点点头,而后带着楚玉在两个位置上小心坐下。不过坐下后却不干什么,反而目光徐徐看向边上的人。 似乎,室友那么几分好奇打量的神色。红姐见状,浅淡的笑了笑。 再次起身时,却见边上的人手上拿着个玉匣子。看起来,似乎是很不普通。 这让祈雪想起,在初到此地不久时红姐也是如此。在被竞拍前的一夜给了自己个玉匣子。 而后,那夜自己便不省人事。若非她本就是有几分本事在的,这件事情算是蒙混过关过去了。 怕是,有更多着急忙慌的事情了。但这玉匣子既然是拿出来了,祈雪猜测等下红姐说的应该也就是这事了。 放下桌子底下的手不着痕迹的掐了边上的楚玉一下,让她小心为上。 第四百零七章 小玉不普通 楚玉见状,点点头却不说什么。不过那双眼睛,倒是直勾勾的被玉匣子吸引了目光。 只是正要起身拿走时,却有些不太敢了。指尖正要触及那匣子时,猛地小心收回背到身后。 “红姐这是,什么意思?”楚玉说着,有些许疑惑的眼神挂在脸上。 “不过是小礼物而已,小玉不必担心。”红姐说着,就要把手上的玉匣子递给楚玉。 然而楚玉闻之,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了好多。本来想要道出口的话,硬生生如鲠在喉没有说出口。 事实上,若是以初雨的状态怕时也会有这般的警惕心。算了算,这红姐的耐心还真是极好的。 可惜,这样的耐心并不见得有多么的优秀。因为一模一样的案例比比皆是。用楚玉的话来说就是还道行太浅了些。 “说起来,我跟小玉到这儿许久还没给红姐敬过几次酒。小玉,快给红姐满上。”祈雪说着,向边上的楚玉示意。 楚玉闻言,应了声好。而后用酒瓮给红姐的杯子倒上了满满的一杯,自己却小心翼翼的以茶代酒倒上了一小杯。 “既然是雪儿说的,那我哪有不喝的道理?”红姐说着,端起手上的一杯水酒送到自己跟前一饮而尽。 接着又被祈雪和小玉分别以各种各样的由头敬酒,算是喝了不少酒。但事实上,这对于红姐而言不算什么。 毕竟是风月场上经常走动的人,这些酒水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即便是这么多酒水下肚,脸上依旧是神色如常。看起来,和往日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或许只是脸上因而多了些许红晕。倒是有几分半老徐娘的意味,看着更有味道。 祈雪没有再给红姐敬酒了。她本就极少喝酒,眼下灌了红姐几杯自己也喝了不少。 脸上亦然呈现出一片绯红。而且,看起来比红姐脸上的更甚。 虽然楚玉也喝了些酒水,但是想比较于这二人她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红色。 不过,喉间似乎是有什么滚水经过。有些滚烫,温度也是升高了好几度。 红姐正想趁乱将匣子塞进楚玉怀里,边上的一只手指再次探出来而后一把拍开。 自始至终,似乎都是一副甚为爱护的模样挡在楚玉身前。像个和蔼可亲的小姐姐那般友善。 红姐的想法没有成功,之后祈雪便让个身边的丫鬟将喝醉了的小玉送回玉阁。 而祈雪自己,在小玉出了屋子之后却突然醒了。猛地看向眼前的人,一双眸子里瞬间清明。 “闵红。这个人,你动不得。如果动了,回头公子怪罪可别怪我没有保你。” 祈雪说着,便要起身离开此处。她刚才也喝了不少酒,眼下需要去醒醒酒才是。 “雪姑娘是什么意思。小玉不过是普通的姑娘而已,有何动不得?雪姑娘此次如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便是此次我动不得下回也想试试看太岁头上动土。” 红姐说着,看向眼前人的目光里越加好奇。这个丫鬟普普通通,她一点都看不出来哪里有背景。 第四百零八章 这是太子妃的人 这个丫鬟,是太子妃身边的。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祈雪闻之顿了顿,想到若是不交代清楚怕是不好让眼前的人死心。随即,微微碰了碰下唇开口。 红姐闻言,脸上的诧异更甚。若是小玉是太子妃边上的丫鬟,那莫非太子妃此时也在京城? 但是想想,她又觉得不太对劲。若真是太子妃慕倾月边上的丫鬟又怎么会被他们底下的人抓走了… 底下的人再没轻没重没个什么规矩,却也知道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的。 这么一遭,不是刻意跟太子妃的娘家丞相府作对吗?他们又不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雪姑娘,小玉不过是一个姑娘而已。即便是太子妃边上的,又能如何?” 红姐还是不想轻易放弃小玉,因为难得碰上一个姿色不赖又听话的可也算是十分难得的了。 这暖雪楼好久都没有新的姑娘来了,难得有这么合适的人选不利用一番岂非可惜? 红姐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可惜。本来这暖雪楼就是因为祈雪的名气才有许多达官贵人慕名而来。 但后来连见到祈雪一面都甚为困难时,红姐便不得不找些年轻的姑娘好好培养一番。 本来以为这小玉看着乖巧心思也单纯定然是个极佳的人选。但听到祈雪的话,心中凉了半截。 “闵红,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即便是没有太子妃这个头衔,慕倾月也是丞相之女。 而你应该也知道的,公子对于那位太子妃可是甚为重视。而小玉既然是太子妃身边的人,我劝你还是好生伺候。” 祈雪说完,起身推门离开。闵红看着眼前的祈雪,最终硬是摁下了原本的想法。 也罢,想来也只能另找法子了。毕竟若是牵扯到了公子,她可没有这个胆子。 … 楚玉回到玉阁后久,便从原本昏昏沉沉的状态一瞬之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看向不远处的趴着熟睡的人,楚玉不禁骂了睡着的慕倾月一句没良心。 却见下一刻,慕倾月突然醒了。一双眸子转了转,见到楚玉回来忙一把扑了上去。 “小玉,你回来了呀。”说话的同时,那双眸子亮亮的。看这样子,似乎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 人都看着不太聪明了,楚玉见状甚是嫌弃的想把眼前的人扒拉下来。 “对,我回来了。不过,你怎么好像看着很困的样子?”楚玉说着,忍不住上手捏了慕倾月的脸颊。 “知道没事,我就回来等你了。”慕倾月说着,一瞬之间恢复了正常。看向楚玉的目光里,写着十足的安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你又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况…”楚玉说着,脸上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 难道慕倾月一点都不关心她,万一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在乎… 若不是因为祈雪挡着红姐那边,恐怕她今天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数。 可是眼下听到慕倾月这么说,有点生气。一时不爽的背过身去,不太想搭理了。 “因为,祈雪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他们没有这个胆子敢动我慕倾月的人。” 第四百零九章 明天就回宫 楚玉闻言,脸上的神色突然间更加诡异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祈雪早就知道了? 可是,祈雪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这一点,更让楚玉觉得费解。 但即便是如此,却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为什么,楚玉觉得祈雪跟慕倾月之前可能认识? 但是仔细想,却想不到。难道是因为初雨认识的缘故?所以她才没有什么印象。 “小姐,你跟祈雪之前认识?”楚玉顿了顿,许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之后,便索性放弃了思考。直接看向边上的慕倾月,示意她说出回答。 “不认识,我之前怎么会跑到花楼来。”慕倾月说着,猛地敲了两下边上楚玉的脑袋。 以丞相府的家教,她可没有这个胆子敢来到此处。即便偷偷摸摸的来,也是不敢的。 “那,你跟祈雪背后的主人认识?”楚玉顿了顿,再次开口道。 祈雪背后是有个很厉害角色的,而且根据她们猜测这个角色很有可能是上官玺亦或者姜云其中之一。 这二者,可以说一个在后宫称霸而另一个足以左右华陵国的半边江山。 “这不重要。我只是觉得她们不会与丞相府作对而已。撇开太子妃的身份,我本身是丞相府嫡女。 跟丞相作对,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不管这个人是谁,但是你作为我的丫鬟既然在这里流浪那我很大可能也在周围不是吗?” 慕倾月说着,倒是有几分口渴。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而后徐徐侧目看向边上的楚玉。 楚玉思索两秒后倒是也明白了慕倾月的意思。但是这时候,她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红姐真完全不忌惮什么,那不是意味着她的小命会一不小心的交代出去? “小姐怎么觉得,暖雪楼一定会忌惮朝廷中人?”楚玉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的再次开口。 若这朝廷的人都是无法无天的存在,暖雪楼还会如此敬重? 说到底,暖雪楼敬重的事实上是慕武的人品罢了。但若是这么看,或许这暖雪楼里头真正做主的会是个跟慕武有所渊源的人。 慕倾月这么想着,心中却是更加疑惑。祈雪那日给自己的纸条,便已说明对自己的身份已然是了如指掌。 但是一直以来照顾楚玉想来也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只是这就不在她所能想到的范围内了。 “暖雪楼是否会忌惮朝廷中人我不知道。但它敢开在京城地界里便该对几个人有所忌惮。 首当其冲的,便是凌家慕府。上官玺平日里又不管这些,只要不惹上慕府倒可安虞。但他们做了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慕倾月说着,看向边上楚玉的眼中多了几分笃定。楚玉有些懵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宫?”距离那封密函被送上已经过了两日,楚玉很好奇至今慕倾月还没有回宫的打算是有什么原因。 “怎么?想回去了?没事,不着急。不如明日午后就回,如何?”慕倾月说着,唇角微绽。 第四百一十章 看来,朕的话是耳旁风了 楚玉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对于慕倾月一点都不着急回宫这件事情感到有几分奇怪,但是到底还是表示尊重她的想法。 祈雪没有再来找她,或者应该说像是突然间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楚玉看着不远处那扇一时之间再也不会打开的门内心有几分复杂,说不上来的难受。 祈雪对她,的确算是没得说。但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自己也不会轻易脱身。 只是有点可惜,这采花贼的事情果然是要不了了之了。 慕倾月知道楚玉心中的意思,但目前可也算是没得办法。毕竟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不可能一直被眼下的事情给绊住了。 “小姐,祈雪那边…”楚玉她们二人既然是要离开,自然得跟这里的一切都断了痕迹。 但是祈雪毕竟待她们二人不薄,故而楚玉觉得即便是离开这里了也该跟祈雪打个招呼再走也是。 虽然祈雪愿不愿意离开这里还是个未知数,但起码她觉得自己可以表明态度。 如果祈雪想离开这里,楚玉愿意带着她一起走。只是不知道慕倾月和她有是否同意一道同行。 毕竟慕倾月是主子,而祈雪是主角。只有她们二人的意见保持了一致,那么她这个局外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帮了忙。 而并非,在此没有一点用处。只是,慕倾月会同意吗?楚玉这么想着,带着疑惑的眸子徐徐看向她。 “如果你想带祈雪一道离开,我是没有意见的。只是我觉得,现今的祈雪或许也并不想离开。 你我都很清楚,祈雪背后的人需要她继续留在这里。而这,才是她不想离开的原因。” 慕倾月的话算是一针见血。但这也是实话,毕竟若是连红姐对于眼前的人都算是有所忌惮。 那么祈雪的身份本身就是不简单的,留在这里的原因自然不是他们所能猜测的。 可能有一些他们想不到的情况也是未可知。但这,便算是极难确定的事情了。 “好,谢谢小姐。”楚玉决定,马上去找祈雪。只要得到她点头,她们三个人就一起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而且离开这里后,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一次。 … “法师的事情,可落实下去了?”上官琰刚批完手上的一份奏折,突然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大太监。 “奴才,不知道。”大太监闻言,有些紧张的看向上官琰。 本以为陵帝说要请法师的事情不过是随便说说,便没有真正落实到点子上。 可眼下看陵帝的意思,似乎是准备好好的落实一下这件事情。难不成,找法师的事情是真的? “不知道?看朕人微言轻不放在心上?”陵帝说着,冷哼一声。 这宫里的奴才倒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一个两个连他这个皇帝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 “不敢,奴才不敢。请皇上恕罪,奴才错了。”边上的小太监闻言,脸上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再次看向边上人时,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许久后这样的神色又渐渐消失。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你也是来看笑话的罢 似乎只是在转瞬之间,陵帝又成了那个不怎么说话且病恹恹的君主。 但这一刹那的变化已然让身旁的人吓得腿软,此时连身上的筋骨都不自觉软了几分。 “既然如此,就去办了吧。左右也不怕这么几天,尽快去就是。”上官琰闻言一怔,随即再次开口看向边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闻言,瑟瑟发抖的从地上起来。而后,默不作声的杵在一边。 停留了好一瞬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而后扑通一声再次跪下。 一连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徐徐起身看向高座上的人。 陵帝此时已经继续在批阅奏章,似乎刚才的话只是一时兴起般问起而已。 并且,没有真的掺杂着什么情绪在其中。不过小太监可以肯定的是,刚才陵帝的确说了。 于是下一瞬,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给陵帝行了个礼后缓缓起身离开。 陵帝看着那扇镂空雕金漆花木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又再次被关上,这才收回视线。 台子上哪有什么积压的公文,不过是他的血染红了而已。看着自己掌心处的一滩血,嘴角一阵苦笑。 希望,他还能等到吧。不然,这副病体可真是撑得太过不容易了些。 … 咸福宫 姜云看着眼前凌乱的摆设,下意识的想找人收拾收拾。但是余光看到不远处的被血染红的毛毯。 喉中,有一丝不适之感。那日的场景似乎是在一瞬之间被再次回忆了一遍。 姜云并不后悔自己成为鸾翠棋子被摆布这件事,毕竟那个时候她在看到那两个宫女穿的花枝招展出现在她面前时的确心中嫉妒。 至于杀人,也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罢了。至于解释?没什么可解释的。 他们爱怎么想,这是他们的事情。姜云自始至终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管旁人的目光是如何。 因为旁人的意见对于她而言,不重要。而一直以来,姜云也的确是一直以这样的标准做所有的事情。 无论这个人是谁,都不会改变她的想法。因为那个值得自己为之改变的人,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皇后娘娘,用膳了。”门外,鸾翠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是时隔多日后姜云第一次听到,倒是有种莫名的亲切。尽管,不过一刹。 “进来吧,门没锁。”姜云看着那扇歪歪斜斜无人修理的木门,徐徐开口道。 “是,娘娘。”鸾翠顿了顿,徐徐应答。而后,悄然推门入内。 屋子里和那日离开时相比倒差不多,依旧那般的凌乱。只是尸体已经被处理赶干净,尽管屋子里依旧有股奇怪的血腥气。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姜云笑了笑,看向眼前的鸾翠。 倒是穿的素净,许是想到了那日两位宫女的下场唯恐引起自己不满的缘故? “娘娘,奴婢不敢。只是娘娘已经许久没有吃上热饭菜了,奴婢这才送上刚做好的热饭热菜。” 鸾翠说着,从食盒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几样饭菜摆在桌上。 第四百一十二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姜云上下打量了眼前的鸾翠一眼,又看了眼她送上来的几样饭菜。 倒是她平日里爱吃的,卖相也是小巧精致的很。看着,就让人觉得食欲大增。 只是,即便如此。姜云心中还是奇怪鸾翠这突然间来的一遭又是什么道理。 莫名,这是要毒死自己以绝后患?但姜云记得,她跟鸾翠之间一向没有仇怨。 顿了顿,起身拿起边上的金丝玉筷夹起一口。正要送到嘴边时,却有些犹豫的不敢入口。 而后,默然的看向眼前人。却不说什么话。只是那双眼睛锁得死,想从鸾翠眼中看出什么。 但很可惜,一无所获。不然,这之前也不会什么都被鸾翠牵着鼻子走了。 “这么客气的送了饭菜过来,莫不是想毒死我?”姜云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跟眼前人开着玩笑。 鸾翠闻言,只是默默一笑置之。对于姜云的想法,倒是能够理解。只是很可惜的是,眼下的她没有这个想法。 亦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想过杀了眼前的这个人。到底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心中还是念旧情的。 “皇后娘娘多虑了,奴婢哪有这个胆子下毒。毕竟若是娘娘这不甚之中暴毙了,奴婢保不齐也会成为了陪葬。” 鸾翠说着,看向不远处的姜云。在那目光中,倒是十分认真的神色。 只是那样的认真,转瞬即逝。或许是因为不甘,或许是因为觉得不值得。半晌后,鸾翠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转。 在刚才对鸾翠的一番试探后,姜云知道饭菜中无毒。于是,大胆的拿起筷子夹了几筷子。 许是很久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这被鸾翠带来的许多盆饭菜已然见底。 等鸾翠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后再次看向姜云,脸上被一抹嘲讽的神色所取代。 “娘娘看来是胃口不错了。”鸾翠说话的同时,将几个盘子重新放进了食盒准备带走。 但却不打算马上离开,而是定睛看了眼前的姜云一眼。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打量。 “怎么,还要给饭钱不成?”姜云说着一声冷哼,对于眼下鸾翠的行为不可谓不讨厌。 “倒也不必,只不过奴婢觉得娘娘还真是大度。对于之前奴婢做的事情既往不咎罢了,居然还出奇意外的吃了奴婢亲自做的饭菜。” 姜云本来并不是很想搭理鸾翠的这番言论,可谁知之后她说的愈加过分。 终于,姜云忍无可忍的准备往鸾翠脸上甩一耳光。可刚动手,就被拦了下来。 于是,鸾翠一个侧身避开。还在同时伸出只手抓住了姜云的胳膊一把制住。 “娘娘,你似乎忘了奴婢的拳脚功夫可是不错的。”说话的同时,鸾翠猛地甩手给了姜云一巴掌。 姜云本就是身形摇摇晃晃的,在鸾翠带了几分力道的那记耳光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好,真是好。本宫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连你这么一个低贱的奴婢都敢来教训我了。” 姜云说着,就要起身给鸾翠点教训。原本刚吃进肚子里的那些食物,突然排山倒海在胃里翻腾。 一瞬之间,姜云痛苦的倒在地上。鸾翠看着姜云这副模样甚是不厚道的笑了笑后扬长而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 娴妃薨 鸾翠看着身后姜云那十分痛苦的模样,突然觉得有几分滑稽。 只是很可惜,她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并不足以让她对于眼前人有过于深重的关心。 于是,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而身后的姜云看着那道身影,心中愈发觉得不适。 但尽管如此,却也只能捂着心口一阵难受置之。月色如勾,可惜的是银月之下却是这般的颓然景象。 … “嫣儿,你可还记得曾经答应你家小姐什么?”徐若娴顿了顿,看向边上的嫣儿。 眼中那往日的神采已然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不过是一派颓丧的景致。 似乎,生命也不过是在一瞬之间便会随波逐流而去。和前两日的勉强支撑相比,眼下的徐若娴似乎连支撑都极为困难。 一双手已经称不上是白净亦或者白皙了,是病态。而且是一种命不久矣的极端病态。 尽管前几日徐若娴便已然有了这样的表现,但眼下是原形毕露了。 连基本的形都难以保证,看起来更加精神不佳。似乎,是朝不保夕那般。 “小姐,你想说什么?只要你病好了,嫣儿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病一好,嫣儿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什么都听…” 嫣儿的口中不停重复着这句话,仿若只要她好好的听话一切便都会变得好转。 似乎只要她坚定的选择相信这一点,所有事情便都会好转。 可是,这一切都是覆水难收了。徐若娴明白这一点,或许说她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只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而已。手上的镯子依旧是戴在那个位置未曾挪动半分,但是她的手腕似乎已经负担不起这份重量了。 看向不远处的院子,似乎也已经是花落的时候了。花开花落,是意味着她也要随风而去了吗? 徐若娴不知道,但这次却似乎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的传召。似乎,真的要离开了。 “嫣儿,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要听好。每一字每一句都要记得清清楚楚,不许忘记一个字!知道吗?” 徐若娴说着,将眼前人的身子强行掰正。而后,甚为严肃的开口道。 “好,小姐说。小姐说什么,嫣儿都会牢牢记得不敢忘记。”嫣儿说着,擦掉眼泪转而正视。 “在我屋子里有个匣子,那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留给你的。我知道你喜欢上官陵,但我不许。 不是因为小姐我小气不让你跟我喜欢同一个人。只是因为上官陵的身份并非是你我可以沾染的。 如果日后他成为了储君,那就不是一般女子所能配得了的。况且,正宫只有一位。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欢你,你也不过是像你家小姐一般这样老在宫中而已。 所以,拿上那个匣子后好好的躲起来。里头有一封信,那是给慕倾月的。 记住,那封信只能慕倾月一个人看。除此之外,无论谁问你都不要给。” 徐若娴的目光死死锁着眼前人的,似乎是要将这一辈子的话都在顷刻之间印入嫣儿的脑中。 但是,并不可能。半晌后,徐若娴看着眼前的嫣儿悄然抹掉眼角的泪水。 垂下手,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万全卒 嫣儿看着眼前的徐若娴无声哭泣,可惜的是再也听不到眼前人的话。 失去了生机的徐若娴,像是窗外突然闪过的一丝游魂那般悄然睡去。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决定放下的时候彻底了结。所有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因此被短暂尘封。 在确定徐若娴彻底失去生机后,嫣儿收起眼泪缓缓踱步走向了她的寝殿。 在梳妆台下的,确实有个小匣子。匣子中有两封信,还有个神秘的锦囊。 嫣儿在小心收好这个匣子后,起身告诉外头的侍卫徐若娴病故了。 … 上官琰闻言,手上的毛笔突然间一抖。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真正知道的时候心底还是有那么几分的触动。 看向不远处等着自己传旨的太监,眉头一锁。思索半晌后,徐徐开口。 “封娴妃娘娘徐若娴为皇贵妃,下葬礼仪等同于皇后。下去颁旨。”上官琰说着,将手上的圣旨盖上玉玺递了过去。 等到人消失了,上官琰这才看向书案上那个曾被自己遗忘的名字。 徐若娴,倒是给自己找了个极好的解决方法。这么一死,许多事情似乎都了结了。 “你倒是,死得无牵无挂。只是,朕现在却还不能死。”上官琰说着,甚是讽刺的笑了笑。 起身的瞬间从袖中拿出那个瓶子,倒出一粒放在手心。却不急着吃,反而是掰成两半这才入口一半。 至于另一半,则重新放入了瓶子里。他还想,多活些日子。 … 南城 县衙里,万全看着几步外的一队人马口中不由得喃喃着什么。只是念着什么企也不知道,只是念叨着。 “万师爷,你倒是让小的们好找。”为首的一人说着,动了动自己搞笑的那两撇胡子。 “不敢,是我躲得太好了。”万全对于来人的这番恭维觉得甚是滑稽,于是也一番对白。 “本来可以留条命的,为何非要跟公家过不去。”为首的人说着,冲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往后退。 于是,凑近万全身侧徐徐开口看向他。说话的同时,十分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不一会儿,这茶杯似乎是见底了。而后,为首的男子再次给自己倒了杯一饮而尽。 循环多次后,这才算是正眼看了万全。却不说话也不做些什么,只是就这么看着。 “老夫不过是做了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公家若是真的想要老夫这条命,取走就是。” 万全对此不以为意。他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长寿了。如今,活也活够了。 即便是现在就把自己的命交代出去了,他也不后悔。因为,身为一个无牵无挂的人他已经无所谓了。 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看着那些白骨越堆越多而已。 “万全,你是不是傻。他们的命跟你有什么关系,何必因为他们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男人对于万全这般表现有些恨铁不成钢。虽然结果了他是公家的意思,但他一直以来都未曾想过要杀了眼前的人。 第四百一十五章 陵公子,请用茶 公家对此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毕竟往难听了说,好歹是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了。 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故而在来这里之前,男人就几次三番避开此处。 他想给万全一条命活,所以这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才打算来取了万全的命。 本以为万全这个识趣的知道消息后会跑得远远的,谁曾想居然还在这个没有人的县衙里守着。 合着,是上赶着找死不成?男人不解。有一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难不成万全真的那么想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到底,不过是觉得眼前的一切正好罢了。老头子累了,动手吧。” 万全说着,看向眼前的男人。说起来,他们之间倒也是老相识。能够这么死在男人的手里,他是无怨无悔的。 “好,那我就成全你。”男人说着,抽出搁在一旁的佩刀。 手起刀落之间,万全的头颅已经被摆在了桌上。小心擦了擦刀上的血迹,男人让手底下的人捧了个盒子上来。 将那颗头颅小心放进去后,冲底下人挥挥手起身示意离开。 头颅拿起交差了,但是这剩下的身子他打算去葬了。就当,偿还这么多年以来万全的养育之恩。 … 男人看着眼前这简单却十分僻静与世隔绝的墓碑,徐徐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以后,我会做完你没有本事做的事情。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 地牢里,上官陵有些许不安的突然睁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堵着一股气。 像是突然之间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那般,一下子给了他警示。 上官陵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眼下觉得或许要离开这里了。或许,得尽快赶回京城才是。 只有如此,这样的不安才能一瞬间烟消云散。一时之间那样的压迫让他的内心十分不安。 于是挪动着身子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悄然侧卧。 “哐当”一声后,眼前禁锢的铁门被人徐徐打开。突然间刺眼的阳光让上官陵有些不太适应,于是眼眸微眯。 看向那个进来的身影,心中疑惑更甚。难不成,这个府上的人都是这般的行事风格? 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女人,心中却是有着更深的疑惑闪过。 本来那个老爷什么的人主打着亲民牌,眼下这位夫人是想打着美人计的心思了? 上官陵心中不解,却还是看着眼前的人徐徐靠近再靠近。 但她没有做什么,反而一副低眉顺眼甚是好说话的模样徐徐点头看向远处的窗户。 这是地牢里唯一可以透光的地方,也算是唯一能够被阳光带入的地方。 有了这扇窗户,阳光这才透过微小缝隙进来。徐徐洒下,给上官陵的心中带来一点光亮。 “陵公子,请用茶。”这夫人说着,目光在身后几人的身上打量了片刻。 而后,边上的丫鬟便打开食盒取出里头一套摆放精致的茶具徐徐放在小桌上。 上官陵看着眼前女人优雅煮茶,而后小心倒出杯在盏中示意。 于是,在女人喝下茶水的同时端起边上那杯徐徐入口。 第四百一十六章 少爷陪读 不知道在下要如何称呼夫人?”上官陵说着,徐徐放下茶盏重新正视起眼前的人。 用茶道会友,倒是常见的一幕场景。只是上官陵没有想到,眼下身处于地牢之中的他也能有这样优待。 莫非,这便是那个老爷的筹码?这个女人,就是让自己低头的筹码? 上官陵突然有些好奇,眼下这个女人来此会说出什么话来。这,甚是有趣不是吗? “夫人倒是不敢当。陵公子客气了,我不过是老爷的妾室而已。公子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夕娘就好。” 女人说着,对眼前的上官陵徐徐一个蹲下行礼。说话是柔声细语的,语气也亦然十分谦卑。 “夕娘才是客气了。在下只是不知,夕娘为何会来此处?不知,是有什么缘故?” 上官陵说着,脸上挂起一抹疑惑的神色。看向眼前夕娘的目光之中,不由得多了探究征询的神色。 “倒是不敢,只是老爷让我问问陵公子可愿纡尊降贵到府上做个少爷的陪读。” 夕娘说着,一双含羞带怯的眸子徐徐望向上官陵。似是在征求意见,眸光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耐人寻味。 上官陵闻之,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陪读?那个老爷这么千方百计的使了美人计居然只是想让自己当个陪读? 天真到以为如此便能让自己感恩戴德了,还是觉得如此这般自己对于眼前的人便回十分适用的不再纠结于洪水一事? 上官陵真不知道是夸那个所谓的老爷愚蠢亦或者聪明。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毕竟若自己真是个贫寒书生的身份,这个陪读可是个触手可及的香饽饽。丢弃了,难免可惜。 只是,上官陵的真实身份是个皇子。不少朝廷大臣甚至于是太医院的太傅都想当他的夫子,让他去给人当陪读? 这,倒是十分滑稽的一件事情。至少在真正的上官陵看来,十分滑稽可笑。 但眼下,这似乎是一个极为合适的机会。只要答应了这件事情他就能从地牢出去,然后便是想办法调查这府上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身为少爷的陪读必然需要靠近少年形影不离,这个府上的少爷似乎是独子。 若是他到时候出不去,借着威胁这个少爷也能想到办法出去吧。 上官陵这么想着,便决定一口应下。但想到这么直接答应似乎不太好,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不知夕娘可知道,公子的陪读每月工钱有多少?不怕夕娘笑话,当初在下挑着机会来当劳工,便是看中了这工钱。 说是顿顿白米,餐餐有肉这才过来的。在下是个穷苦的读书人,也算是读过私塾。只是…” 上官陵说着,一副怀才不遇的叹气。贫寒学子现今本就有许多,眼下能看到几个也不奇怪。 夕娘闻之,愣住了半晌。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停滞,朝着上官陵颔首。 将茶具小心收好后,莞尔一笑起身离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不过下一刻,一个纸团到了上官陵的脚边。 第四百一十七章 走吧,回去你该去的地方 等到周围没有旁人,上官陵这才徐徐打开纸团小心查看上头的字迹。 纸上是一排娟秀的小字,并不熟悉。但这纸上写着的内容却引起了他深切的好奇心。 如果上头写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凌峰应该是确实来找过自己。而且,被这个夕娘发现。 而且,夕娘还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任由凌峰在府上兜兜转转乱转悠,很可能会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眼下他们边上的手下都不在身边,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课很难说会不会平安无事。 等到将上头的内容多次确认后,上官陵这才将纸团吃进口中小心翼翼的咀嚼了几下。 等到这个纸团随着唾沫咽下,才抱起角落处的一团被子和衣而卧。 既然夕娘今天的意思带到了。那么看起来着所谓的老爷也是需要自己的。 既然需要,不出两日自己应该就能从这里出去。或许更快的话,没多久他就能离开这里。 上官陵想到这一点,心中突然燃起了几分希望的火苗。只是不知道,凌峰在劳工之间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这一点,也是上官陵之所以不让他陪同自己一道的原因。因为只有两个人从不同的方面各个击破了,这件事情才能尽快解决。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太多了。虽然陵帝的暗卫时刻跟着自己,自己的一切消息也是因此便得到了消息时刻传送回宫中。 但近来,他从字里行间感觉到陵帝的身体愈加不好了。可能,很快他就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 但因为这一点,他现在又想到许久都没有上官尧消息的事情。这么久以来,上官尧仿佛也是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上官陵觉得,自己这边的事情必须尽快有个了结才好。这样,才能尽快回宫去做一些他该做的事情。 尽管这些事情目前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但他就是十分的担心。或许是关心则乱亦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但他现在的确很是紧张。 … 暖雪楼 “雪儿姐,小玉要走了。”楚玉说着,徐徐看向眼前的人。不由自主间,目光中带着几分留恋。 楚玉不是个多么重感情的人,但是这段时间祈雪的维护她都看在眼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楚玉也决定来找祈雪一趟,如此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告别了。 而因为一直都没有见到祈雪,楚玉便跟慕倾月说把回宫的时间延后一些。 终于,等到了祈雪的出现。看着不远处的祈雪,楚玉一瞬欣喜起来。 “我知道,你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我知道,你家小姐离不开你。” 祈雪说着,徐徐端起茶盏看了眼前的楚玉一眼。恍惚间,似乎还是初见的那般场景。 不过往昔的一切,像是流水般潺潺经过。而后,又化为泡沫般消失不见。 看向眼前的人儿,不由得伸出手想要触碰。但在触及脸颊时,有些迟疑的停顿住了。 身前的人,终究是要离开的。毕竟这里,可不是她该待下来的地方。 第四百一十八章 这是我的命 可是雪儿姐,你不跟小玉一起离开吗?”楚玉还是不狠心,再次开口询问道。 但祈雪闻言,只是再次摇摇头。一直以来,她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而且说是她离不开自己,不如说是自己不想离开。因为这里,有她所有美好与不美好的回忆。 即便是离开了,也难以忘记这里的一切。这么兜兜转转的,终究还是难以放弃这里的生活。 祈雪没有告诉楚玉的是,她曾经离开过这里。但是等到离开了,才发现这里的好。 “不走了,以后你想回来就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做菜招待你。”祈雪说着,在楚玉的眉心戳了一下。 楚玉吃痛,有些无奈且委屈巴巴的看了眼前人一眼。看那样子,似乎是下一秒便会痛哭出声。 “好,那我以后要吃好多好多东西。我要提前几天就点菜,然后雪儿姐就会准备好多好多好吃的啦。” 楚玉说着,笑了。而后,十分无赖的赖在祈雪怀里。祈雪看着朝自己蹭脑袋的楚玉,无奈的摊手。 等到闹了好一会儿,楚玉这才想到答应慕倾月的时间快要到了。目光在边上看了看后,徐徐收回视线。 看起来,似乎是有几分心不在焉。等到时间真的不早了,楚玉这才把脑袋从祈雪的腿上抬起来。 而后,伸出两个小拳头在祈雪身上拍拍打打的。那个模样,是祈雪从未见过的认真。 可当楚玉起身走到门前时,却还是有些不死心。顿了顿,依旧难以理解的看向祈雪。 “不过雪儿姐,我家小姐真是个极好的人儿。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家小姐是不会让人吃苦的。” 慕倾月的人品她是知道的,楚玉也希望祈雪是因为对于慕倾月的人品不放心这才不答应的。 但如果有她打包票,应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吧。毕竟这宫里,并不是连这么一处给她们住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真的不行,即便是让祈雪住在丞相府也是可以的。 楚玉相信,如果祈雪以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住进丞相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慕武跟慕夫人都是极为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会善待祈雪的。 楚玉知道,知道祈雪走出这里一定能开始新的生活。眼底,或许也就不会有那般深沉的心事了。 毕竟楚玉觉得,她能为祈雪做的太过简单且普通。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好的事情。 “我知道你家小姐是个极好的人,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就这样,我们都好好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吧。” 祈雪说着,一把将楚玉推出屋子。等到门外再没有敲门声,甚至于连脚步声都渐渐消失的时候她才将茶盏中剩下的茶水抿了抿。 倒是好茶,只是可惜不多了。祈雪口中喃喃道,于是再次看向那扇已经关上的门。 小玉你知道吗?我,已经不可能再离开这里了。即便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她是在这里度过,也不后悔。 即便只能追忆一时也好。好歹这也是她的过去和回忆。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一切本有因果 楚玉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玉阁,但这完全在慕倾月的意料之中。 深夜入宫不方便,但是楚玉看到慕倾月匆匆收拾行装的模样想到或许是打算入宫了。 “回来了?”慕倾月说着,看向眼前的人。楚玉脸上还是有些丧气,尽管脸上的表情已经有所收敛, 但是看起来,依旧不太高兴的样子。慕倾月明白楚玉为什么不开心,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没有左右。 而且,进宫的时间本就已经被一拖再拖。若是再不做好打算,恐怕时间一长也是要生变的。 抱着这种心思,楚玉有些神情复杂的看向眼前慕倾月。 “小姐,为什么雪儿姐不想跟我们一起回宫呢?明明这里一点都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有你们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楚玉这么说着,有些忧伤的看着慕倾月。慕倾月不敢说什么,只是将手上的布包缓缓放下。 也罢,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了。既然楚玉这么难过,就再待一个晚上吧。 … 京城的一处小宅里 傅渊刚从屋外回来,一把折扇在他手中不断流转。随着折扇起落,在空中划下若干个弧度。 “公子,你回来了。”南啸说着,对眼前的人一番行礼。 “不必客气,先进去吧。”傅渊说着,将折扇小心收起藏在腰间。而后,跟着南啸走进里屋。 这么些日子没来,傅渊倒是好奇南啸的工作任务进展如何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是渐渐有了点眉目?”傅渊说着,在南啸对面徐徐落座。 还是当时那副棋局,倒是难得依旧没有被打乱。棋盘上每一颗棋子的摆放都没有丝毫的变动,倒是有趣。 “公子嘱咐的事情老头子自是不敢忘记。只是公子可还记得答应了老夫什么?” 南啸说着,徐徐看向眼前的男人。自古薄情最多情,自古痴情最薄幸。 “不急,你先把这件事交代了。”傅渊说着,看向南啸。 “是,公子。在上回根据您说的地址查看后,老头子发现这两者之间还真是有些联系。 不过联系并不深,看起来关系也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即便是继续查下去,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不过,江南那边倒是有了消息。出去的探子说,上官陵跟凌峰进了水坝那块儿地方。” 傅渊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再次看向南啸,有几分紧张的情绪。 对于南啸所说的事情,有些担心。虽然一部分人马已经到了南城地界,但是始终没有靠谱的人选驻扎在那边。 长此以往,恐怕是要生变。这么一来,或许他就会失去上官陵他们的消息。 “不知道公子觉得,老夫应该如何做?”南啸顿了顿,起身看向边上的人。 再次起身时,脸上的不安已然被一抹惊讶的神色取代。南啸不明白傅渊为什看起来对于那两位十分关心。 但既然是傅渊关心的人或事,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微微一怔,想着或许应该询问下旁人的意见。默不作声的看向边上的人,似是有几分悬而未定的意思。 第四百二十章 给南心许门婚事 姑且盯着吧,后续的事情让小二去做就好。”傅渊说着,看了眼边上十分操心的某人一眼。 南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二人跟前的,不过看着已经偷听了一段时间。 南啸的腿有伤,本来傅渊便没有打算让他继续如此操劳。 眼下这番,也算是无奈之举。毕竟若是没有南啸在场,那么其他的事情可能都得交代给小二去做了。 若是一般的事情也就罢了。偏生这么几件事情还是十分重要的,这可让傅渊不敢马虎。 若是南啸不能出面,他想自己亲力亲为也是好的。毕竟上官陵对他的重要性,可是十分重大的。 “你们二人又背着我在说什么悄悄话。”南心见自己被发现了,倒是大大方方的出来。 手上拿着个小东西,倒是精致的很。看着是一个同心结,不过几个铜板的小玩意儿罢了。 “没什么,我跟南啸叔说挑个日子把你跟小二的婚事办了。或许,下月初二就挺不错。” 傅渊说着,端起茶盏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一语毕,轻轻抿了一口。 茶叶倒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他最喜欢的。而且还是新茶,嫩芽的气息十分之浓重。 “你们二人又取笑心儿,我对小二可没有心思。”南心说着,有些别扭的别过脸去。 看起来,是对于傅渊的这个玩笑有几分生气。顿了顿,嘟起了嘴。 “没有没有,我可不敢取消心儿妹妹。好好,是我乱点了鸳鸯谱。若是日后心儿妹妹有喜欢的人,哥哥必然上门提亲。” 傅渊说着,徐徐侧目在边上人的目光中缓缓停留。思索两秒后,笃定的开口说道。 “好,那就先谢谢哥哥了。”南心说着,对傅渊一个客气的拱手示意。 见南心进门,二人之间的话题自然是不欢而散的。傅渊又当着南心的面对南啸一番嘱咐什么后,这才作罢。 不一会儿,傅渊便打了个哈欠。南啸见状,一把将自己的女儿南心给扒拉了出去。 看着不远处的一切,南心无奈的退出了屋子。刚才傅渊的一番话已然讲的足够清楚,可她自己还是难以放下呢。 南心自嘲的笑了笑,有那个机会她还真想看看那个被傅渊放在心上的慕家大小姐太子妃慕倾月是何人。 为什么已为人妇,或者说已为寡妇却还遭到了傅渊的心中惦记。 从主院退出去,南心走到了他们底下人住的小院子。里头待的正是方小二,看起来在劈柴。 南心小心的走到他边上,准备吓唬吓唬。可还没等到她吓唬方小二,却反而被小二给吓唬了。 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衣服上还染了点泥土的颜色。看起来,似乎是弄脏了。 “没事吧,南心。”小二见状,起身扶了她一把。 “没事。小二,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南心说着,借由方小二的手徐徐站立起来。 再次看向边上时,神色有几分怪异。脸上,是十分好奇的神色。 方小二没见过南心这副模样,一时之间有几分紧张。 “可以,南心你说吧。” 第四百二十一章 公子,南心好像喜欢我 就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小二,你确定你真的能够为我解答吗?”南心说着,突然严肃的板起脸。 方小二闻言,脸上神色有一瞬之间的紧张。南心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很复杂的问题? 难道是,他可能知道答案又有可能不知道的问题? 方小二的心中有些奇怪,不由得忆起几天之前南心那含情脉脉看向自己的眼神。 莫非,南心对自己真的有点喜欢所以想询问自己的意见? 可是,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没有意见啊。况且,他觉得这种事情让女孩子来说似乎是不太好啊。 方小二这么想着,手上的抹布都不自觉的被他在手上绕了好几个圈。 看向不远处的一切,心中有些奇怪且诡异的神色。南心打量着眼前的方小二,觉得他好像是很紧张。 她刚才说了什么让方小二觉得极难回答的问题吗?南心开始迷惘的回忆起刚才的回答。 但是思索了片刻后发现并没有啊。她好像,没有说什么方小二不能回答的问题吧。 还是说,小二太害羞了?南心这么想着,突然见到眼前的方小二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红晕。 这这这,她好像没做什么吧。今天很热吗?南心这么想着,看向外头的艳阳天。 似乎确实是有点热,但是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南心,你要说的事情是不是情感方面的事情?”停顿许久后,方小二再次开口道。 南心闻言,点了点头。对于方小二的猜测,她表示猜的很对。 的确是因为感情方面的事情,是想问傅渊对于那个慕倾月到底是什么看法。 南心还很好奇,傅渊有没有跟眼前的方小二提到过慕倾月。他爹是指望不上了,但起码方小二应该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毕竟方小二看着就蠢蠢的,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即便直接问问不出来,或许一番套话也是可以知道的吧。 “南心,其实我觉得很多事情还是男子主动比较好。毕竟女儿家还是含蓄些好。” 方小二说着,甚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心一眼。而后十分不好意思的侧过脸去。 南心闻言,“嗯”的点点头。对于方小二说的话,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傅渊看起来就是不太主动的样子。 实在是没有办法的话,她可能只能自己再主动一点了。 毕竟相比较于慕倾月的寡妇身份,起码她南心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想必明眼人都知道,应该要选哪一个吧。可是,她真的能等到傅渊向她吐露心思吗? 南心正想着是不是要继续询问眼前人的时候,却见方小二突然神情激动的消失了。 南心见状,无可奈何的咋舌消失。罢了罢了。也算是有点收获吧。 尽管,关于那个慕倾月的事情还是一星半点都不知道。但起码明白了,或许是傅渊还没找到机会给自己解释吧。 南心这么想着,心中更加愉悦。瞥向那个逃之而去的身影,只觉得有几分滑稽。 … “公子公子,南心小姐好像喜欢我。” 第四百二十二章 方小二,砍柴去 方小二说着,起身在傅渊寝殿前“哐哐哐”的敲门。傅渊本来合上的眼眸,因为这记敲门声愣是猛地睁开。 看向那扇紧闭着的屋门,无奈揉了揉眉心起身开启。 “小二,何事?”傅渊看向身前的人,却见眼前的方小二一副春心荡漾兴高采烈的模样。 “公子,心小姐是不是喜欢我?”方小二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眼前的傅渊。 虽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但是有的时候方小二还真的那么有点不太自知之明。 傅渊不忍心打败眼前人的幻想,却也不想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当着外头人几个丫鬟下人的面下了他的面子。 顿了顿,朝着方小二勾了勾小指。而后,脸上甚是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他。 “你既然说南心喜欢,倒说出点什么一五一十的道理来。让本公子听听,有什么可取之处。”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可取之处,只是…”方小二顿了顿,将刚才与南心的对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傅渊。 傅渊闻言,陷入了一阵深思。虽然不知道南心心里到底想问什么,但看这情况想来是方小二回错了意。 说起来,南心对于自己似乎是有些喜欢的?傅渊这么想着,脑中闪过些许复杂神色。 “小二,你是真的喜欢南心。还是说只觉得她可能对你有所青睐才会如此思索?” 方小二听到傅渊这么严肃的说话,突然有些不太确定了。刚才南心的话,会不会只是玩笑。 还是说,另有其人?方小二这么想着,不由得看向眼前的傅渊。 仪表堂堂,人品上佳。有了傅渊这么好的映衬,自己怎么也是不够看了。 方小二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十分丧气。看来,自己这好不容易喜欢上的姑娘,就这么溜走了? 他这还没说出口的暗恋啊,就这么胎死腹中了。方小二这么想着,忍不住一番哭哭唧唧的表情。 傅渊看着眼前方小二一哭一笑的前后表现,不禁觉得有几分滑稽。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搀扶了眼前的人一把。 等方小二再次起身时,已然恢复往日的神采。那张脸上的表情也正常许多,看着精神百倍了。 “公子,小二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方小二顿了顿,有些许不解的看向眼前的傅渊。 傅渊闻言,手中的茶盏徐徐放下。侧目看向边上的人,像是在疑惑眼前人想说什么。 “小二觉得,那个慕倾月不值得公子费心。更何况,那个慕倾月之前还是太子妃。 而现在太子一薨,便成了寡妇。有好多坊间传言说,这太子妃是不祥之人。小二不希望公子因为跟这个女子有所牵扯而沾染上了不太好的邪气。” 方小二的话说的小心翼翼,但傅渊又何尝听不明白。想要跟他解释,却又觉得他可能不明白。 也罢,震慑一番罢。毕竟跟小二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可以说的太清楚。 “不该问的,谁让你问了。砍柴去!”傅渊说着,毫不留情的抬起腿给小二来了一脚。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公子你太坏了 小二被傅渊的这一脚踹的直接一个后空翻,好半晌才重新落地看向眼前的人。 “公子,你太坏了。真,不是…”方小二真要说什么,却猛地发现自己似乎是失言了。 但是傅渊似乎是没有留意到这一点,略微一怔后徐徐看向边上的人。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然当心你家公子一个不小心让你成了太监。”傅渊说着,拿起手上的刀片状若无人的开口询问道。 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家伙,唇角微微一勾。小二哪里受得了傅渊这样子的威胁,思索一瞬后赶紧跪下求饶。 而后,甚是乖巧的听话离开。像是从未来过那般,悄然消失不见。 等到方小二的身影消失,傅渊这才重新给门上锁徐徐关上。 好不容易得到的休息,自然是要好好睡一觉才是。不然,这几日的烟花柳巷可是白白待了。 傅渊这么想着,重新躺倒在床上。但是怎么睡都觉得有几分不太安稳,随机微微一怔看向不远处的一对龙凤枕头。 伸出右手取了一个垫在自己的脑袋底下。等到这个枕头底下多了个保护后,傅渊这才兴致极好的开始睡觉。 正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却突然想到不如放个东西在自己边上。 侧目看向桌上的香囊,起身拿起放在枕头边上。这一回啊,谁都别想打扰他休息。 … 这头的方小二没有得到傅渊的回答,自然是有些不解的。对于傅渊对于此事的保密,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要不要自己找点法子去打听打听那个什么慕倾月的,突然间想到自己打听这事儿回头被傅渊知道了… 这么一想,方小二是彻底放弃了好奇的想法。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知道了。 那就是,南心似乎对自己真的是没有心思。毕竟,南心对于傅渊似乎是更加用心了些才是。 方小二想到刚才的细节,怕是南心觉得傅渊不愿意开口这才认为是自己不够勇敢的缘故? 方小二想着再去把剩下的柴火劈了,却在走到自己的小院子后发现南心已然消失。 一拍脑瓜子,不好了!莫非,南心直接去找傅渊了吧。 可是这么一想,似乎也是不太对。方小二记得,刚才南心似乎是从主院里过来的。 照理来说,应该是已经见过了傅渊才是。而且眼下不是也知道,傅渊正在休息吗? 傅渊最忌讳睡觉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一次两次之后可不避免的要不忿了。 不如,他再去转转?方小二这么想着,迈着十分谨慎的步子走向主院。 不过等他走到主院,却发现主院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于,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 方小二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脑瓜子,随机不知不觉的再次回到了小院里头劈柴。 侧目看向不远处摆放着的一摞柴火,无奈生起了火堆子烧水。 方小二记得,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似乎早上厨房里那位婶子还说今天的热水不够了让他烧点来着。 “加油吧,小二。一天一天又一天,总会找到姑娘家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 草民是公子之师 方小二这头给自己打完气,便再次起身准备劈柴。既然今天公子没有吩咐什么事,那他的任务便是操持家务。 … 上官陵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个屋子,正犹豫着是否要走进去时却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丫鬟徐徐走近。 思索再三,他决定问下眼前的丫鬟。若是找错了因而犯什么忌讳,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的了。 “姑娘,请问这里可是你家少爷的居所?”上官陵说着,指了指眼前的屋子。 他此时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色长袍,头发上戴个素色木簪子。这一身,看着倒是十分有精神。 而且,有几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气派。尽管只不过是最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那也是极为好看的。 那个被问话的小丫鬟闻言,有些挪不开眼看向眼前的上官陵。下意识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上官陵对此表示有些无可奈何,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与眼前的女子保持了几分距离后再次徐徐看向她。 “姑娘,你可知?”上官陵再次开口后,眼前的小丫鬟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正常。 看向上官陵的目光中犹如秋水剑波,心生荡漾。微微一顿后朝着上官陵颔首,随即徐徐点头“嗯”了一声。 小丫鬟正要起身问上官陵的姓名,却见他已然客气的拱手告辞而后缓缓推门而入。 等到上官陵的身形彻底从视野中徐徐消失,小丫鬟这才不好意思的离开。看来,是准备告诉小姐妹这个消息。 … 上官陵在外头敲了两下门后,终于得到了里头之人的允许。于是,他徐徐推门入内。 里头的男子看着有几分高傲,见上官陵出现也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 而后,十分不屑的一声冷哼。手上本来握着的毛笔亦然奥茨同时脱手,丢在远远处。 似乎是觉得的人跟他相比有几分差不多,却又容貌高了几分? “草民陵予,见过公子。”上官陵说着,对着眼前的人徐徐叩首。 “起来。捡毛笔去罢,看到了没。在地上的毛笔,给我捡过来。”男子说着,对着眼前的人发号施令。 这样的指示之事对他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已然很是习惯。所以,他很自然的要求眼前的上官陵这么做。 却没想,上官陵闻言非但不做还不着痕迹的缓缓起身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是瞪了一眼,只是让他觉得有些反抗的意思。 “草民多谢公子让草民起身。只是老爷在草民从地牢里出来时说,草民既是公子的陪读却也是公子的老师。 草民敢问公子,让老师捡笔是否有错?” 书桌前的人闻言,突然脸色变了变。对于上官陵的这番义正言辞,他觉得有些奇怪。 相比较于前几任夫子亦或者陪读的讨好,眼前人的态度倒是恭敬且不卑不亢。 似乎,这人还挺有意思的?这么一番话,倒是引起了男子的极大兴趣。眯了眯眼,起身捡起已在地上溅了不少墨迹的毛笔。 不过捡起来之后,却又重新丢的更远了一些。 第四百二十五章 草民陵予,今日起便跟着少爷了 男子想看眼前人的反应,更是好奇眼前这个自称老师的陵予是否会让自己再一次低头捡笔。 说他犯贱也好,他就是想看眼前人有没有这个胆子让自己继续这般做。 上官陵看了跟前的男子一眼,心中只觉得滑稽可笑。不过却也在无形之间明白,可能眼前的人的确在吸引着他的注意。 毕竟这样的举动,他幼时倒是也有过的。不过现今长大了,倒是没有这般的幼稚。 不过这回,他决定自己捡起来。毕竟要是把眼前的这位惹毛了,可是得不偿失的。 上管陵,还想在这里继续奋斗一段时间来着。这么看来,这位被整个府上捧的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得罪不得。 随即,上管陵起身捡起那支笔。又用抹布擦了擦地上被溅的墨迹,重新将毛笔放回原位。 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但即便是一句话不说,眼前小少爷反而是更加的有些不爽。 看向不远处的那个陵予,神色再次微微一顿。不过这回,男子并不准备跟眼前的人继续作对。 今天第一天,姑且就当做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吧。于是微微一顿后,小少爷缓缓走到书桌前徐徐落座。 不过,却没有马上就打算做什么的意思。桌上的宣纸摆放的乱七八糟,看得出来主人并不喜欢用心。 “草民陵予,今日起便是少爷的老师与陪读了。请小少爷,多多指教。”上官陵说着,冲着眼前的人再次微微一福。 “我叫阿成,你叫我成少爷就好。”半晌后,小少爷终是有些不耐烦的徐徐开口道。 “是,草民陵予见过成少爷。”上官陵之后又说了一些成少爷听得懂以及可能听不懂的事情后便拿了书桌上的一摞书卷开始上课。 这么第一天,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而这天下午,府上的人便都知道阿成少爷来了个陪读。 而这个陪读,长得也是十分不错。他们还听说,这个陪读的身份听说是京城里的人。 这个结论,也是十分有趣的不是吗?几个小丫鬟彼此之间叽叽喳喳的,而为首的那个赫然就是上午见到上官陵的奴婢。 她被众人围在中间,一个劲的夸赞这个公子是多么的天上有地下无。 而且还说,那个人的脾气也算是十分之好的。算是她见过最温柔的男子了,只是不知道娶妻没有。 在那个小丫鬟的说道下,许多人都会这个翩翩公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只是很可惜,他们见不到。 … 凌峰看着边上的落雨,不由得眉间有一抹疑惑的神色。看向不远处的一切,有些好奇的徐徐抬头。 “发什么呆,快避雨。”凌峰正发着呆,却见不远处的工头一把扯了下自己袖子。 他们这个工头虽然看起来十分之无情,但是能偷懒的机会倒是都不会让他们放过的。 下雨天不利于做事,工头就直接让他们避雨直到雨停了再继续工作。 凌峰微微一怔,应了声“好”。随即,跟着大部队到一边躲雨。正想起身看看工头在哪儿,却见工头跟他们的一个前辈在说着什么。 第四百二十六章 山洪欲来 趁着众人不注意,凌峰悄然走到二人边上躲避起来。看这样子,是要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叔,你觉得这个洪水能挺过去吗?”工头一脸忧心忡忡的看向边上的人。 工头之前是海上的干活的,一直以来风雨来雨里去对这些东西相当敏感。 “这个,很难说啊。但如果你们努力些,过两天这里应该能完工了。” 边上的前辈说着,猛地拍了两下工头的肩膀。说起来,这个工事也的确是很久了。 这不知不觉间,还真折腾了许久。想来,如今也该是时候竣工了。 昨天夜里,凌峰就去水坝中心看过。如果按照他们的进度,不出三天应该是会完工的。 只要一完工,便是什么都不用操心的了。也就再不会有人因为洪水二不得不流离失所,想来这倒也是个好事。 不过眼下凌峰听这二人的对话,却觉得品出有些许不平常的地方。 毕竟若是有洪水要来了,怎么也该跟底下的人说一声。但这些劳工,似乎大多是外地的。 不仅说话时带着严重的口音,而且似乎也是极为难解释清楚的。 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挣钱。只是,若是有钱没命花那不是更讽刺吗? 哎,凌峰不由得心底叹了口气。正要起身离开时,却听到二人之间的对话再次展开。 “你,不走吗?若是这回还不行,怕是你自己也得把小命搭进去。” 边上的人说着,甚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工头。工头是有老婆孩子的,但因为这个水坝怕是快半年没回去了。 凌峰听底下的人说过,工头也是外地来的。当时看到了什么招工的消息这才带着几个人一道来这里。 这里有几个,还是跟工头关系尤其深厚的左邻右舍之类的邻居。 更甚者,就住在工头家附近。都是被招工信息吸引来的,这才一道来此。如此,算是结个伴。 “我,哪里走得开啊。这里的事情,可是一大堆。我放心不下啊。毕竟这么多事情呢。” 工头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工头话不多,但是人倒是真好。 即便对于凌峰和上官陵这样刚来此处不久的新人,也是很照顾的。听到说上官陵丢了还让带着几个人一起去找找。 不过可惜之后知是被老爷带走后,只能默不作声的劝自己好好的别悲伤。 似乎被带进府里便是有去无回那般,但这具体的工头不敢说。似乎,是有忌惮。 “既然放不下,那你就继续这么着吧。左右啊。这里眼下也是缺不了你的。” 那个被工头叫叔的人闻言,徐徐点头侧目看向他。工头含泪点点头,无可奈何的接受了。 等到二人之间的对话彻底结束,凌峰也发现雨快停了的时候这才起身离开。 看向窗外的一切,似乎是比刚才更加严重了。 突然之间,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从远处而来。似乎是,落石来了? 凌峰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却见眼前的人突然一个劲的往边上避让。危急时刻,工头猛地挡在他跟前。 “发什么呆,快跑!” 第四百二十七章 工头,有事吩咐 凌峰没有想到,这山洪居然来的这般突然。都没顾得及边上还有旁人。 视线在几人身上悠悠打转,终是缓缓收回。看见工头紧张的眼神,明白此时定然是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略微一怔后,凌峰被工头搀扶着往旁边的山洞里躲避。 山洞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了不少人,看起来都是因为这次山洪的缘故进来躲避的。 凌峰看向了为首的工头,等着他开口说些什么。而其他人,似乎也是一样的心思。 因为适才的那个家伙突然消失,眼下自然是只能依靠于工头了。 再者,这里的许多人都是跟着工头才来到这里的。眼下在此,自然是把相对于经验丰富的他当做了唯一的救世主。 “工头,怎么办啊?” “工头,你给个话吧。” “工头,咋整啊。” 七七八八乱七八糟的声音从凌峰的四周响起,趁着这个间隙凌峰小心翼翼的躲到边上。 工头似乎对于这突然的情况一时之间也是有些突然,半晌都没回过神。 随即,侧身看向边上的人。似乎是等着他们当中为首的那个人来点意见,但是并没有。 这样的事情一出现,都像是三魂丢了七魄般六神无主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却始终没有任何满意的答案和结果。 这,似乎算是不了了之了?工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明白这样的一次山洪过后必然有其他的一系列反应。 但是眼下他们除了躲在这里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而且更可怕的是这里没有食物和水。 那就更不知道能够待上多久了,时间一长定然是要出乱子的。 工头很清楚这一点,但是眼下除了待在这里以外却想不出其他的法子。 老爷定然是不会管他们这些人的,那最后不过就是在这里继续一点结果都没有的等着罢了。 “各位听我说,眼下的环境若是想完全的控制住也并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我需要各位一起帮忙。” 工头顿了顿,终是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启唇开口。在这里待上几天的确可以,但是首要解决的是食物和水的问题。 只要解决这两点,其余的问题就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这些劳工都是惯能吃苦的人,这些事情对于他们而言轻而易举。 “好,我们都听工头的。” “工头说什么就是什么。” “工头有事就吩咐吧。”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应答起来,毕竟在工头还有很强威信力的时候他的话无异于成了众人的圣旨。 于是,这些人被工头分成了好几拨开始各自工作。凌峰被分在收拾柴火的一组,负责生火。 … 上官陵被那个所谓的老爷安排在了一处厢房,是在阿成少爷的住处附近。 看起来,是为了教书方便。但是事实上,上官陵知道自己还是被监视的那个。 毕竟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对于他还不完全信任下来。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们不敢不用他。 从下人们简单的几句对话之中,上官陵发现他这样的秀才居然甚是少见。 第四百二十八章 月夜遇夕娘 既然是稀缺的很,他们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只是让上官陵觉得奇怪的是,那个阿成少爷对于他倒是莫名的友好? 这一点,很是奇怪。但是,上官陵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凌峰怎么样了,上官陵现在有些担心。 看向不远处的一群人,心中更是复杂的闪过一些思绪。或许,他该想办法去打听打听。 可能是前几天劳工当多了,睡惯了那样的木板床大通铺对于眼下的金丝软枕倒是没来由的有些不适。 或许是有所心事,也或许是因为这床实在是太舒服到难以入眠。上官陵在上头一直翻来覆去。 半晌过后,却还是睡不着。无可奈何之下,上官陵索性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想睡觉却睡不着的确是糟心得很。不如,出门走走? 上官陵这么想着,侧目看向微微掩上的窗户。不知道,这个府上晚上是否会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呢? 这么思索着,上官陵起身到了窗台边。见到四下无人,便纵身一跃出去了。 足尖一点,已然上了房梁。尽管这府上似乎是真的有什么护卫,但是一般的人在上官陵的身手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不够看的。 起身看向空中,这今晚的夜色倒是甚好。银月如钩,倒是凌厉的很。 在几个房顶跳跃之间,上官陵发现了一个匆匆的身影。 似乎是个女子,但是因为那个女子并没有他的身手因而步子小心翼翼的。 看起来,似乎是熟手了。也就是,不止一次的在夜间出行。上官陵跟随者女子的身影,却发现她似乎到了自己的屋子前。 只是却没有推门进去更没有四处张望,反而是在门口等待着什么人? 上官陵有些奇怪,她等的人会是少爷吗?因为他的屋子附近便是少爷阿成的住处。 不过这大半夜的,这般的也是十分的不寻常。到底是夜深了,一个女子私会情郎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上官陵这么想着,倒是忍不住为这个女子起身捏了把汗。因为位置角度的缘故,上官陵看不到她的脸。 不过这个侧身,倒是让他觉得有点眼熟。可能是今日众人一闪而过的身影也未可知? 单单看个背影就能记住人?不,上官陵可没有这么好的记性。 后来,那个女子似乎是转过了身。上官陵这才透过半张脸认出了这个女子,竟然是夕娘? 夕娘跟他不熟系,想来应该是找少爷的。但是看他们两个的年龄,似乎是有些差距啊。 莫名,真的有什么不能言说的故事?上官陵对于这样的小道消息一向不关心,但是想到她上次送到的纸团心中有点在意。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陵觉得眼前的人或许会是个极好的盟友。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自己了。 如果有这样的一个内应互相帮忙,上官陵有信心在自己可以把这个府上的秘密挖出来。 忽得,上官陵听到不远处的一串脚步声。糟糕,不会是冲着夕娘的吧。 上官陵这么想着,一把捞起夕娘捂住她的嘴用眼神示意道。 第四百二十九章 公子可还习惯否 夕娘正要挣扎侧目看向边上的人是上官陵。微微一怔,点头示意。 尽管不知道上官陵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她有着一样的目的。 而这个目的,便是从这里逃出去。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一起合作也是无妨的。 这一点,即便是夕娘也想要做到的。想到一开始答应那个男人的话,心中不自觉有着几分动容。 不一会儿,果然有一大队人马到了近侧。但却没有直接进去,而只是在门口徘徊许久。 上官陵见状,带着身旁的夕娘悄无声息的再次靠近一步。看这样子,是打算听他们的对话。 徘徊许久依旧无果后,为首的人看着边上的男子有些无可置信的开口道。 “你确定,真的是这里?”说着,指了眼身前的这扇门。尽管是少爷平常读书学习的地方,但是晚上却不一定在这里休息。 有那么几次歇息在这里的可能,也是屈指可数。所以平常,这里也是没有什么人把守的。 “是啊大哥,小的可不敢乱说。”被叫到的男子说着,冲着眼前人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 看向身前的众人,语气和态度都十分之恭敬。只是脚下的二白胡子倒是下意识往边上退却了。 看起来,是有点害怕这个为首的男子。上官陵正要凑近仔细看看,却发现一团东西贴在自己身上。 侧目看向那团东西,发现是夕娘。看起来很是紧张,身子都颤颤巍巍的。 不经意与其肌肤相触,一片冰凉。瞥见她身上穿的单薄,便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来给她披上。 等到这个步骤结束,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眼前人。同时,不着痕迹的与眼前人保持着一点距离。 既不亲密,却也不疏远。夕娘知道这是上官陵的刻意,于是小心翼翼的挪开一两步。 “你不是说,夕娘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吗?撒谎是不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说话的人长得一副流里流气,提到夕娘这二字时脸上有难以被轻易掩饰的贪欲。 于是下一刻,上官陵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个身子向自己徐徐靠近。但是却又保持着几分距离。 心跳声也不自觉加快额头上透出几滴细密的汗珠子。很是紧张。 “大哥,不如明天再来看看吧。左右这夕娘一时半会儿也是跑不掉的,毕竟是老爷的…” 剩下的话上官陵便听不到了,毕竟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到底还是有点距离的。 不然太过接近的话,可能反而要给自己添加麻烦。毕竟他现在的住处就在此处,若是… 之后的声音他们二人倒是再也听不到了,但是那队人脸上延绵出来的笑意足以令人作呕。 这样的情形,自然是没有逃过二人的眼。等到这队人马消失了,上官陵这才从窗台处推开入内。 然后,朝着夕娘伸出了手。夕娘有些犹豫,不过在上官陵的劝说下还是表示愿意进去喝杯热茶。 屋子里干干净净,打扫的虽然不算干净却足够整齐。 “公子在此,可是还习惯?” 第四百三十章 跟夕娘谈个交易 在接过上官陵给她倒的热茶微微抿上一口后,夕娘缓缓启唇开口道。 “多谢夕娘挂心,一切都好。”上官陵顿了顿,在周围四处打量了一番。 尽管算是第一次住上这样的环境,但是从一应用具不难看出这个老爷应该是当地商贾。 或许,跟隔壁的江城的那些大户人家差不多也不一定。但在这样的南城还能有这样的财力,委实难得。 毕竟眼下的南城,像是一座岌岌可危的死城那般。着实,算不上好。 但这样的情况下却还是有这样富甲一方的存在,就更加奇怪了。似乎,无形之间指向了受贿案? “公子,可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的?或者说,公子可想问夕娘什么?” 夕娘顿了顿,再次徐徐开口。说话的同时将茶杯捏在手里,似乎是有些不安。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眼前的人却还是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夕娘有些诧异,不由得看向他。 于是,见到上官陵的眼中有那么一抹戏谑的笑意。似乎对于自己提出这个疑问,感到奇怪? 不,或许是因为觉得匪夷所思?夕娘不知道,但是那样的情绪却缓缓收敛起来。 半晌过后,神色回归如常。似乎,从未有过那样的表现,亦或者说从未问过那样的问题那般。 上官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或许是下意识的行为。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行为的确是一瞬吓到了夕娘。 夕娘喝完手中的茶正要起身离开时,却见上官陵给她又满上了一杯。 “公子,这是何意?”夕娘很奇怪,本以为刚才上官陵的态度便是让她的意思了,却未想到现在却… 上官陵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突然凑近看向眼前的人。似乎是夕娘,但似乎又不是。 顿了顿,在那双酷似小鹿般受惊的眼神中捕捉到了点什么。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夕娘这一出欲擒故纵演的真是不错。若非在下一直以来看的戏剧多,还真被糊弄过去了。” 上官陵怔了怔,徐徐开口道。而后,慢条斯理的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茶水。 夕娘闻言,脸上原本受惊的神色一瞬收起。将适才上官陵的外袍解下来丢在一边,兴致极好的看向眼前的人。 “公子,是怎么知道的?”既然被戳穿了,夕娘自然没有继续演戏的心思。 微微一点头,算是同意了上官陵的说法。但是对于上官陵看破自己的伪装,有些意外。 毕竟,他似乎对府上的情况并不了解。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后还让自己跟着他。 甚至于之后,还极为配合的看完了一整套表演以至于把自己带到他眼下的住处才揭开谜底?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不过夕娘,我们谈个交易如何?”上官陵说着,漫不经心的旋转着手上的茶杯。 “交易?公子要谈什么交易?”夕娘说着,一双凤眸半眯半睁。 “帮我出去,离开这里。”上官陵双唇轻碰,徐徐启唇。 “为什么公子一定觉得,夕娘一定会答应?”夕娘闻之,不答反问。 第四百三十一章 公子觉得夕娘需要什么 自然是觉得,夕娘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不然,一开始便不会把纸团丢给在下。” 上官陵说着,从腰间取出那个纸团子。当初本想着直接一把吞咽,但是想到或许能用上便留着了。 未曾想,倒是真的有这般的妙用。想到此,不由得觉得自己当初或许是做了个明智的决定。 夕娘闻之,只是觉得好笑。接过那个纸团子,一把撕了个粉碎。细碎的纸片落在地上,倒是平白增添了几分凌乱。 不过当时是随口提了一嘴说帮助那个男人而已,便真的答应了又能如何呢? 这样的一个纸团,真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这样的东西,居然也是要挟的筹码? 真是滑稽,且在滑稽之中还带着几分搞笑的成分。 夕娘的反应倒是在上官陵的意料之中,但这也恰恰说明夕娘是见过凌峰的。 毕竟凌峰的字迹不算是容易模仿的那种,若非亲自从他手上取来的倒也不会如此。 且不管夕娘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此的,这对于眼前人都是十分之有趣的一个现象。 勉强就当做他的报答,所以今天配合着看戏当个唯一的观众罢了。 夕娘思索了半晌,倒是没有继续离开的心思。看向眼前的男人,好奇的心思更甚。 她的表演虽然不算难懂,但也不至于到一眼就看破的地步。想来,是破绽太多了。 随即,看向上官陵的实现之中变得更加认真了几分。她现在,倒是当真有几分的好奇心思。 “如果助人为乐并非夕娘本心为之。那么公子觉得,夕娘会需要什么?” 夕娘这么想着,一双妖冶的眸子微微圆睁。她倒是好奇,眼前人会给出什么足够于吸引她的答案。 如果答案有趣亦或者好玩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尝试看看。毕竟左右在府上也是闲来无事,晃悠晃悠帮个小忙倒也无所谓的。 夕娘的话引得了上官陵产生了更深一层的思考。像夕娘这样身份的人,在这样的一个商贾人家会缺什么? 一般的金银首饰自然是不缺的,毕竟她身上的穿戴配饰已然属于上乘。 身为宠妾,或许会比正室更加受宠也未得知。毕竟在皇室便是如此,平凡百姓家自然也如是。 不过相比较于帝王的无情,这府上的老爷必然是花心多了。 “不知道,夕娘可想从这里出去?”思索半晌后,上官陵只能想到这一点。 若是夕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出不去,或许这也会成为能够被利用的其中一点。 毕竟对于眼下的环境而言,倒是这样的情况更加贴切了些。若是想出去而出不去,倒是也怪不得她会突然间大发善心对于凌峰的要求答应下来。 并且,还把他的消息送到自己身边。更别说,之后的老爷还让这个夕娘来给自己当说客? 这不是明显觉得,眼前人的美色亦或者什么话语之中有能够说服自己这一腔傲骨的本事? 但是若是夕娘只是被关押在笼中的金丝雀,那个她想的应该就是从这里出去。 第四百三十二章 要陵公子的承诺 夕娘的确想出去。但夕娘还想要公子的一个承诺,作为能帮公子解决这里一切的酬劳。” 夕娘的话很有诱惑力,似乎在帮上官陵的忙。但是上官陵闻言,脸上表情倒有些诡异。 夕娘的确能够帮他很大的忙。而按照他原先的想法也的确是准备跟她之间有所合作。 但就目前状况看来,夕娘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他该相信吗? 而且,听夕娘的意思似乎是已经猜测到了他的身份。 上官陵顿了顿,有些许的好奇的打量起眼前人。难不成,自己被发现了身份? “在下想知道,夕娘为什么想要一个承诺。毕竟穷酸读书人的承诺,似乎并不值钱。” 上官陵在赌,赌眼前人能猜测到哪一步。对于他而言,自己身份目前应该还是个被隐藏到难以直接参透的状态。 “夕娘不知道陵公子是什么身份。但夕娘觉得陵公子并非池中物。即便眼下到了困境之后也会迎刃而解。” “你倒是看到通透,很明白这一点。”对于夕娘的说法,上官陵倒很赞成。 不过与这赞成相对的,是知道此事后心下的了然态度。夕娘想利用他,但他也同样这么想。 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只是上官陵很好奇,夕娘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一个建议。 毕竟她又能怎么确定自己不会反悔,亦或者说他一定会帮忙。有些事情,即便是他想做也不一定会去促成。 “是,夕娘要求的不多。只要求陵公子的一个承诺,毕竟千金一诺。夕娘相信,陵公子值得上这说法。” 夕娘说着,看了眼不远处窗台边微微露出的一抹鱼肚白。 “好,那就请夕娘请多指教了。”上官陵说着,朝夕娘微微点头。 … 入夜,山洪终于小了些。只是洞口不停灌入阴森森的风声,尽管是大男人也有不少的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凌峰跟工头守在门口,看向更深处许多已然安眠熟睡的劳工们。 “工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凌峰说着,递上个破瓷碗。瓷碗里是一点热水,他们刚才生火烧的。 “为了钱,你觉得这个理由如何?我离不开这里,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们都少不了我。 尽早离开吧。你们想知道的事,不会有答案的。” 工头说着,甚有深意的看向眼前凌峰。早在第一天见到时,他就清楚知道眼前的不是一般人。 但即便如此,他也会给出跟万全一样的忠告。放弃是最好的,如果放不下就只能无奈接受这点。 “可,如果我不想放弃呢?如果注定这是场豪赌,那就让我试试吧。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得来的。 不过我想知道,如果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你难道要任由事态继续无可奈何的发展吗? 工头,你是一个父亲。如果你的后代继续为这个水坝努力做着没有意义的事情,你还会乐意做这些吗? 就当是为后代积德,可以帮我吗?”凌峰看着眼前的人,严肃的开口道。 良久后,工头重重点头。如果可能改变,他想要一试。 第四百三十三章 雪儿不敢背叛公子 工头的态度无异于给了凌峰极大的支持与鼓舞,也让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毕竟相比较于那些没有一点用处的事情而言,眼下的局面才是极好的。 这些劳工中的绝大多数都跟工头认识,只要工头松口帮助他那么很多事情就会被公诸于众。 那些可能隐藏起来的亦或者说被永远守口如瓶的秘密或许因为有机会被知道。 只是,凌峰还是很担心上官陵的处境。尽管当时那个自称夕娘的女子答应给她传信,但… 也不知道眼下上官陵是真的脱离险境还是仍旧在地牢里。如果是出来了,想必一定会来找自己吧。 凌峰这么想着,却又担心万一来找自己时自己不在此处的话那不就是因此失踪了? 一时之间,凌峰的心中很是复杂。如果上官陵出了什么事情,于公于私他的责任都逃不掉。 而且,会因此变得十分自责。更不好,跟陵帝上官琰或者是说跟他父亲交代。 不过若是上官陵有办法直接到那个老爷府上取得了他的信任,或许他们就能里应外合了。 凌峰这样想着,突然间觉得十分有动力了。真好,来这里的意义总算是有了。 不过眼下另一个问题却是又让他担心了,不知道暗卫的人怎么样了。 看目前的情况他们应该是有几个人混入了这群劳工之中,只是不知道是哪几个。 毕竟一部分是上官陵的人,而那部分人他可是不认识的。希望,不出什么乱子就好。 凌峰这么想着,捏着口袋中上官陵临走之间交给自己的锦囊。得找个机会,让他们看主认认才好, … 暖雪楼 祈雪看向眼前的一片奢靡,不自觉暗了眼睑。不知不觉之间,又到了这风月场的深夜。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此处便格外热闹。不过今天,似乎是嘈杂了些。 祈雪将目光投向看台,却见一个穿着墨色螭吻长袍的男子端着手中酒盏坐在底下位置最佳处。 忽得,那双眼抬起头看向她。祈雪有些受惊的低下头,对于眼前人的行为表示有些突然。 半晌后,那个座下的身影突然起身离开。而后,匆匆往楼上走。 边上的人都不敢拦着,只顾着好奇的看了跟前人便一副惹不起的样子离开。 红姐对于眼前人的出现也是意外的很,略微一怔后主动带着男人前往位于暖雪楼最好的一间雅阁。 也就是暖雪楼花魁,祈雪所住的屋子。男子在门前顿了顿,却没有马上进门。 看了眼身侧二人示意他们守住大门后,徐徐推门入内。等到了屋里头,却见祈雪跪在地上。 “祈雪参见公子。”在男子走到近侧后,祈雪徐徐启唇开口道。 “你倒听话的很,但不知道真听话还是假听话。”男子说着,一双眸子似是若有其事的看了祈雪一眼。 只不过这一眼,祈雪便吓得六神无主。正要继续开口,却发现舌头跟打了结似的。 “雪儿不敢做背叛公子的事情。毕竟公子是雪儿的救命恩人,对雪儿更极好。” 第四百三十四章 半生皆笑话 男子闻言,脸上漫出一丝喜悦之色。事实上,他并不在乎眼前的祈雪是否为自己所用。 即便是没有祈雪,他也有法子培养第二个人。不过,费些心力罢了。 不过既然祈雪是好用的,那就如此。毕竟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没有心思想这些。 “若如此,自然极好。你也知道,我一向没有这个兴致管这些。毕竟我的处理办法一向简单的很,只要好好做到便可。” 男人的话,算是个威胁。对于祈雪对上回那件事情的处理方案,他不是很满意。 不仅如此,眼下更是要看看她对眼下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又是如何? “是,祈雪知道。祈雪明白,这回公子吩咐的事情一定会办妥。”祈雪不敢违抗眼前人的命令,因为她中毒了。 而这解药,只有眼前的男人才有。他,捏着她的命脉。所以,她只能听命于眼前的人。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断骨丹解药在这儿,拿去。”男人说着,将手上的锦囊丢在桌上。 锦囊里头是他这回过来打算让祈雪办的事以及断骨丹的一部分解药。 有这解药,祈雪才能继续苟活于世。尽管她已经找到了解药的其中几味重要成分,但… 眼下这个解药的配方还是没有办法配备完成,因而她还是需要眼前人的药物才能够继续恢复正常不受到月夜之日如钻心断骨的折磨。 她也才可能,真正意义上脱离眼前人的控制。但这个时候,是什时候呢? 祈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每时每刻都在等待那一刻。就好像,把每天的寄托都放在那样的一件事情上似的。 只要这件事情成功了,似乎一切就都有了指望。 但即便如此,祈雪却还是觉得自己的生活很讽刺。想到起前两天小玉邀请她离开这里的话,心中更是觉得无比讽刺。 或许也并不是因为她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生活,而只是因为她不知道如果离开这里后还能不能拿到解药。 以便,继续维持自己的如初生翠芽花朵般转瞬之间便会消失殆尽的生命。 男人说完后不久便离开了。祈雪看着这个空荡荡却算得上这整个暖雪楼里头最好的屋子。 似乎在看着一场笑话那般,感觉十分滑稽。但是细细想来,她的人生的确是个笑话。 一举一动,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帖恰当。似乎,没有任何不妥那般。更有趣的是,尽管这很讽刺却是事实。 … 嫣儿自从徐若娴撒手人寰后便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寝殿。尽管屋子里放了不少的香料,但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却渐渐蔓延出来。 她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徐若娴,仿若觉得那些事情都只是个笑话那般。 希望下一刻眼前的人就能够恢复清醒。但是很遗憾,不可能了。 终究,她还是心软的放开了徐若娴。看着她尸体进入焚烧炉的那一刻,嫣儿知道此生她跟眼前人都不会相见了。 因为徐若娴是陵帝的后妃,但是没有诞下子嗣。就御史之言,要陪葬。 第四百三十五章 慕倾月正式回宫 但或许是陵帝心中有愧疚亦或者说对于眼前的人表示心底深深的不安。 终究,这份骨灰是由嫣儿抱走了。而后葬在了一处皇陵附近僻静的院子里。 而嫣儿,也被陵帝下令好好保护徐若娴的遗物。嫣儿点头应下后,便带着徐若娴的骨灰和那个匣子出了宫。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的出宫,嫣儿倒是有些不太习惯。抬头看向那天空,似乎也是一片灰蒙蒙的。 嫣儿要等,等着慕倾月再次回到京城。到时候,再把徐若娴交代的东西给她。 … 咸福宫 姜云原本渐渐好转的神色,因为听到了徐若娴离世的消息突然一瞬间大悲大喜难以自抑。 “你倒是死的轻巧,把所有东西都择到本宫身上是不是?” “好,你倒是真好啊。” “你有本事,跟本宫继续斗下去啊。本宫就不信了,还能再栽倒一次不成?” 咸福宫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座空的宫殿,整日里除了送饭菜的太监宫女到门口以外几乎无一人问津。 撞见姜云的,便说她整日口中都说着那么几句话。陵帝身边倒是有皇后姜云的忠仆,但这么一来二去的也是成了个摆设。 原本每个月初五和十五要去皇后宫里的规矩,也因此废了。法师倒是如陵帝那般进宫了,但是却也不见得好。 姜云的神态整日都是恍恍惚惚的,时不时会突然间拽住经过的人询问自己是谁? 还有,曾经是谁?还让那些宫女太监猜名字。似乎是诚心的刁难,让人心中不爽的很却又不得不发作。 尽管如今的皇后已经成了废后,却没人觉得这般废后便不需要了。 陵帝不会废后,但是这皇后已然成了废人。不过陵帝自己,又好得了多少? 不过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尽管有了高人帮助已然是精神好了些但依旧是一派萎靡不振。 这个时候,朝廷上下对于立储的心思更是坚定。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拿的出主意来,毕竟眼下上官陵还在江南地区那块地方。 不过与此同时,众人倒是终于留意起了一直以来都被忽视的太子妃慕倾月。 有的大臣觉得,不如废了慕倾月。但也有提议,不可废弃。 但是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便是让慕倾月从皇陵回来。毕竟慕倾月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见女儿。 既然前太子已然仙去甚久,也该让慕倾月重新回到京城里。并且作为太子妃,为圣上尽孝道。 这样的说法,已然得到了众人的赞同。毕竟前太子薨后,慕倾月在京城中的身份本就十分尴尬。 当时陵帝下旨让慕倾月为上官尧守灵众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但眼下,陵帝似乎已然身子不好。 皇后也成了个疯子,至于上官陵在江南还没有任何回来的消息。这一时之间,的确是岌岌可危。 这样的环境下,无论是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因而,大臣们此次的提议上官琰同意了。次日,慕倾月应诏入宫侍疾以尽孝道。 至于恭王府,最近倒挺安分。除请安进宫外没有其他的动作。 第四百三十六章 钥匙为何为钥匙 呦,婉儿姐姐回来了。”陶妗妗说着,看向不远处的苏婉儿。 许久不见,这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在无形之间变得亲密了不少。只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亲密到底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妗妗妹妹。”苏婉儿说着,朝着陶妗妗微微颔首。对于她无形之间的帮助,倒是真有几分感激的心思在。 但若眼前人说的是真,那么很有可能今天开始她们就是朋友了。 对于朋友和敌人,苏婉儿自然是两副面孔。或许,也并不是敌人。但如今慕倾月既然堂而皇之的回了宫里,自然是有些值得推敲的。 比如,陶妗妗是否还会帮忙。亦或者说,对于眼下的环境见风使舵。或者,成了个卧底线人。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让眼下的她觉得心中十分好奇。 跟着苏婉儿进入淑婉斋后,柳言跟苏泽二人这身上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松懈。 在苏婉儿的示意下徐徐落座后,柳言有些不安的看向边上的苏泽。苏泽见状顿首,起身准备到门外守着。 但苏婉儿却觉得眼下的丑话该说在前头,免得日后横生事端。 “我知道你们之前都是苏府本家的人。至于之前帮谁做事,又是做什么事情我不关心。 眼下,你们在恭亲王府。这里的主人是恭亲王上官玺,是王爷。无论说什么,第一个要听的就是王爷的话。 既然你们已经到了这里,就要守王府的规矩。至于这淑婉斋,自然是也有淑婉斋的规矩。 这第一条,便是忠诚。我可以不介意你们之前为谁做事,但眼下你们是在为我做事。 既然如此,就做好只有我这么一个唯一主子的说法。如果违反了,断手断脚倒是轻的。 生不如死,或许才是你们比较想经历的? 至于王爷会怎么处理这样的叛徒我并不知道,但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是容易的很。 这第二条…” 苏婉儿絮絮叨叨了许久后,终于算是吩咐好立了规矩。于是,便让苏泽出去守着院子。 而把柳言叫到了身侧,一双眸子好奇的打量着什么。看起来,十分之好奇。 “王妃有话不妨直说。”柳言知道,若是苏婉儿不想留她一定会打发她去干一些杂活。 毕竟刚入府,也算是需要一些时间让自己熟悉这里。还有就是,在不太放心的时候把眼前人放在个相对正确的位置上。 这样一来可以让她在此处充分了解,二来也是最大限度的避免发生些她一时难以自控的可能性。 “你似乎,对于苏亭的事情很是了解。”苏婉儿说的,是当时在苏家时柳言对于苏亭之事遮遮掩掩的态度。 也就是这一点,让苏婉儿决定暂时不考虑或许要让柳言继续待在苏府。 如果为了知道真想的她只能是如此,那么就把柳言带走。正好她的身边也的确是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到最后便权当是各取所需。 “奴婢只是有幸知道些内幕罢。关于钥匙本身,事实上跟皇家有关。至于苏亭小姐,事实上也命中注定如此。” 第四百三十七章 命中注定是她 柳言的话让苏婉儿觉得奇怪,但命中注定这四个字总觉得有那么几分奇怪。 但事实上,不管是不是命中注定父亲苏恕一开始选择的就是她。 就是她的姐姐苏亭,一直未曾改变主意。 尽管苏婉儿并不知道,即便苏恕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何还会蜿蜒曲折的如此决断。 还费尽心思的联合自己设局让她的姐姐为她而付出,但很意外的是那个时候的苏婉儿很自私。 自私到并不希望自己会成为那个“钥”,甚至那个时候对于苏亭更多的是嫉妒。 尽管,苏亭真的很好。因为身为一个姐姐,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限度为妹妹着想。 毕竟她们二人,并非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但是苏亭待她,确实是如亲生姐妹那般。 府上的下人欺负苏婉儿,苏亭也会帮着出气。因为身为嫡长女的苏亭明显能够得到下人和苏恕更多的关注。 就连苏婉儿的读书机会也是苏亭的缘故沾亲带故,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好处而已。 至于苏亭本身,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且十分出名的大家闺秀。即便还没到嫁人的年纪,已然求亲者众。 在灿烂若星辰的大海面前,江川湖泊的渺小自然是不值得一提。 苏婉儿被忽视,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倒是也有那么几户人家求亲,但大多是庶子。 看起来,倒是也十分之门当户对。但是苏婉儿,看不上。 那个时候,她便清楚自己以后要嫁的人一定是个名门显贵。或者最起码。也该是旗鼓相当的存在。 但求亲的众位,明显没有一个能入苏婉儿的眼。就算是不论嫡庶之分,有几家的公子甚至于品行不端。 这,才是真正让她难以接受的。明明父亲的官职在朝廷之中也不算很低,但是却因此让她成了加官进爵的筹码? 苏婉儿不要,尽管出身上已经是低人一等但她也不要。她不希望以后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底。 母亲张氏的死亡让她明白,身为庶女甚至连一点资格都没有。即便是母亲的夙愿是入主宗祠,族里的长老却也不会同意。 是她淋着雨跪在父亲苏恕房前许久又有了苏亭求情,父亲这才同意给张氏找块地方安葬。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苏亭。如若不是苏亭,她或许连让母亲安然入葬的资格都没有。 身为妹妹的苏婉儿,那个时候自然是感恩的。但是感恩后,便是更深的嫉妒。 所有的一切,苏亭都拥有着最好最新的。而她用的,永远都是便宜货。 亦或者说,苏亭给予的施舍。永远都是旧的,一切都是旧的。 就连自己住的屋子,都是因为苏亭的话才没有跟下人们一道吃饭睡觉。 入夜的时候,苏婉儿的嫉妒更深。终于,她想到了一个主意。如果,苏亭死了呢? 那么苏恕便没有了嫡女,之后有且只有她一个女儿。苏婉儿开始想,要怎么让她死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拿起把长刀放在身前。正要起身敲门时却侧目瞥见了苏恕。 第四百三十八章 镜花水月不知也罢 对于苏恕的突然到来,苏婉儿不可不说不奇怪。但是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因此找上自己。 因为一直以来苏婉儿都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放弃了那般,无人问津自然也不会受到任何的重视。 但是苏恕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于是她知道了有个叫做“钥”的计划。 亦或者说,这个“钥”是个让人猜不透捉摸不透的东西。她同意了,是的。 天真且觉得苏亭死亡自己就能获得父亲苏恕关注的苏婉儿,一口答应了。 并且,在这之后更是配合苏恕演了一系列的戏让苏亭相信。苏亭真的很单纯,特别单纯。 甚至于单纯到让苏婉儿几次觉得自己真是个心思深沉的小女孩,但这也是没办法。 很多时候,无论多么和平的局面只要出现一丝裂痕后都会发展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苏婉儿那个时候并没有想过从此之后她跟苏亭便天人永隔。即便没有尸骨,但是苏亭死了。 这个真相,苏婉儿被父亲告知了很多次。之后,苏恕便只有一个女儿。 尽管如此,却依旧没有抚为正室的想法。而且之后,生活也依旧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苏婉儿依旧是那个不被人看好的庶女,一切依旧风轻云淡普普通通。 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唯一的区别便是苏婉儿在众人面前被提到的次数多了些。 唯一的一个女儿苏婉儿,也因此被看重。终于,他们看到的是她苏婉儿。 终于,花了几年的时间苏婉儿终于成了被议论的那个。尽管,并非是好的一片倒向。 但起码,没有人再拿她跟她姐姐苏亭比较。她终于,拥有了姓名。之后,便是那场宫宴上艳压群芳。 之后的之后,便是如苏婉儿原先预料的那样发展。十分顺利,一直顺利到无可复加。 但是今天听到柳言的话后,苏婉儿一瞬间愣住了。这个命中注定,难道说本来苏亭就该有此一劫? 苏婉儿不知道,但起码苏亭死后她真的很后悔。每时每刻都在后悔,都觉得自己的生活像是行尸走肉。 都觉得即便是自己完成了夙愿,也帮助母亲得到了最好的结果却依旧十分有缺失的部分。 后来,苏恕说苏亭没死。这无疑是成了一个极大的鼓舞,可谁知道又是横生枝节? “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不要含糊其辞。”苏婉儿怔了怔,徐徐看向眼前的人。 突然间,她觉得带柳言回来这个决定或许是对的。因为,柳言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 她知道的,亦或者说她不知道但是想知道的。但是能不能撬开她的嘴,似乎也是个难题。 “王妃应该很清楚,柳言眼下是王妃的人。但是很多事情,并非是有了结果后就一定能找到消息的。 再者说,奴婢人微言轻即便是王妃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到底,对于王妃而言这一切不过都是空想罢了。 若是没有机会映证,那一切便都是镜花水月一般。既然是虚假的东西,奴婢自然是不用说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 她不相信苏恕不知道 柳言的这番话倒是十分高明,似乎是在一瞬之间将自己的一切都摘得干干净净。 不得不说,这样的额举止的确是很合适。但事实上,若非如此眼下的苏婉儿定然是会刨根问底的。 但是即便是刨根问底,可能还是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的知道些什么。 这样的结果,似乎对于眼前的苏婉儿来说才是更加丧气的。但是柳言毕竟在眼下把苏婉儿的兴致勾起来了,什么都不说就全身而退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要说什么呢?又能说什么呢?柳言在思考,什么样的回答才是安全的回答。 而苏婉儿也在思考,什么样的问题是柳言可能知道且一定会如实告知的。 “你的话,倒是让本王妃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一瞬间都想知道了。不如我也不问了,你就自己招了吧。” 苏婉儿的回答倒是更高明,以不变应万变。毕竟万变不离其宗,真正不该说的眼前人也不会说。 真正能说的,也该斟酌着才是。虽然柳言知道苏婉儿或许暂时不会计较这些,但是保险起见才是适当的守口如瓶才好。 “奴婢知道了,那就请王妃听奴婢说说在一次给苏亭小姐送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吧…” 柳言顿了顿,缓缓启唇开口。在柳言的不断叙述之下,苏婉儿不自觉湿了眼眶。 想到被柳言偶尔撞到的那么一次机会中苏亭便是那样醉生梦死甚至于生不如死的状态苏婉儿就恨不得立刻把族里那些人生吞活剥了。 但是她,不敢。尽管对于族里的人百般厌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目前的她的确是需要这些人的存在。 不然,这个苏家或许就是完了。所以即便是为了自己为了之后,她也会努力。 把这几口气攒着,以后慢慢跟他们去算。来日方长,她不着急。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只是,他们可别死的太快了。不然,这可就是不好玩了。鞭尸这样的行径,她可不想做呢。 随着柳言叙述的渐渐深入,苏婉儿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难道说,父亲一直都不知情吗? 苏婉儿想到前段时间在府上住的那段日子里,苏恕对她说的话。 他说,自己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跟母亲张氏。母亲张氏因为身份的缘故而不得不入宗祠。 但是她,却因为苏亭的缘故而一直悲伤。说起来,倒是他的过失了。 毕竟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妻小,的确是他的失职。身为一家之主,他本该竭尽全力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并且把它尽善尽美的做好。 但是如今的局面,却是苏恕一手促成。这样的结果,让人唏嘘。 身为家主,他应该对于这一切都知情才是。对于苏亭的遭遇,应该心知肚明。 但是眼下的局面,却是苏恕对此无动于衷?苏婉儿觉得苏恕一定是知道的,但他有没有想办法阻止? 还是说,任由他们在姐姐苏亭身上留下一刀一刀的刀痕。那样的触目惊心,苏婉儿不信他完全无所谓。 这,也是他的女儿啊。苏亭,是他骄傲的女儿啊。 第四百四十章 权当是个善意的谎言 苏恕,知道吗?他知道这些吗?对此,都知情吗?即便是知道了还是无动于衷吗?” 苏婉儿一连提了好几个问题,于是直接打断了这次柳言的叙述。 柳言闻之,有几分犹豫不安的神色看向眼前的苏婉儿。事实上,族里的人若是想让苏亭参与并不能绕过苏恕。 所以,苏恕一定是知情的,但是在之后是否会继续知情因而对此无动于衷甚是无所谓。 柳言并不知道,也不曾想过那样的可能性。只是觉得,苏恕应该是不舍得。 毕竟,苏亭是他最优秀的女儿。而苏亭,因为被选择而成为了那样的一个躯壳般满身伤痕。 即便没有真正死去,却依旧是十分难受的忍受着那些非人的痛苦。 柳言没有看到过苏恕真正难过的样子,但眼下却想好好体会一番了。看向苏婉儿满汉泪光得眼神,她有些不忍说出真相。 因为真相是,她也没有见过苏恕真正难过的样子。更别说,是真正因为苏亭而难过的。 “我看到过,老爷很伤心。事实上,老爷并不知道会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苏亭小姐遭受到这样的折磨。 因为即便是身为家主,老爷也并非对族里的一切无所不知。尽管藏书阁中的确是有关于“钥”的说法,但事实上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训练是怎么样的。 因为没有人敢于真正确定,苏亭小姐之后还会恢复正常。唯一能够知道的便是,苏亭小姐那段时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老爷知道后很难过,但是为了不触景生情便很少去看。之后,更是不敢再去看。 仿若一切,都是如梦似幻的泡影那般不敢轻易提起。但我想,这对于老爷而言是一个痛。 身为一个父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这无疑,是个最大的失败吧。” 柳言说完,徐徐停顿了一盏茶的功夫。苏婉儿闻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悲伤的神情。 看向不远处的一切,似乎是觉得很是奇怪。仿佛之间,她好像又冤枉了眼前的人? 苏婉儿不知道,但是在这之后便挥挥手示意柳言离开。柳言正走出正厅之间别有深意的看了苏婉儿一眼,笑了。 希望,她这个善意的谎言能够让苏婉儿跟苏恕彻底和好吧。若是如此,也是值当了。 等柳言消失后许久,苏婉儿依旧看向面前的远处。似乎是在发呆,亦或者说陷入了一阵迷惘的思索之中。 柳言的话让她心中很是触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下意识的行为,似乎也是不得而知的。她难道,一直以来都在误会眼前的人吗? 苏婉儿不知道,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这似乎也是未知的可能性不是吗?苏婉儿有些不解,但是真正意义上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该重新思考一下跟苏恕之间的父女关系了。 或许,他们可以真正意义上的重归于好也不一定? … 紫荆阁 “小姐,你不去看看吗?苏婉儿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下人。”外头的挽秋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打量起眼前的陶妗妗。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不见 挽秋,你家小姐已经见过了。你忘了我刚才是从哪儿来的?”陶妗妗说着,笑看边上的挽秋。 挽秋闻言,有几分尴尬的笑了笑。有些时候呢,她的记性的确是不太好呢。 顿了顿,挽秋看向眼前的陶妗妗。陶妗妗似乎正在忙碌着缝缝补补的,看着在什么复杂的女红。 “小姐,你这是在弄什么?”挽秋顿了顿,有些许好奇的朝着边上张望。 陶妗妗闻言,小心的收其起手上的东西一副慢慢悠悠却又十分气人的样子看向别处。 眼下,陶妗妗的并不想满足挽秋那十分之强烈的好奇心。因为呢,她现在想对于此事保密。 所以,并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什么。即便这个对象是挽秋,也不行。 “有事说事,没事就打扫院子去。我看你啊,就是太闲了呢。”陶妗妗说着,毫不留情的在挽秋脑门上戳了一下。 挽秋被陶妗妗这么一番数落,有些难受的哭唧唧跑到一边。 陶妗妗见状,表示不想搭理。挽秋本来只是装模作样的打算假哭上几滴眼泪博取陶妗妗的关注。 但是这样的想法落空后,挽秋决定真哭了。看向不远处的崇山峻岭,她表示心中十分委屈。 瞬间在脑门上给陶妗妗盖上了好几个不好的标签,诸如人不好、性格不好、脾气差、爱挑食这类的。 但是一个个板上钉钉后,挽秋却又一个个的拔除。因为怎么想,她家小姐都是极好的人。 一个优点一个缺点,最后倒是一一抵消了。然后,挽秋发现,她居然不生气了。 “小姐,其实挽秋的确是有事情要找你。”发愣了半晌,挽秋总算是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来找陶妗妗了。 陶妗妗闻言,脸上的嬉笑之色一瞬间隐藏。而后,一脸正色的看向边上的几人。 “你们几个,先去打扫院子。”陶妗妗说的正是守在门边的丫鬟下人们,几人闻言便带上门离开了。 而后,徐徐收回视线看向正在一边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的挽秋。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而过,示意可以开口了。 挽秋本来累计的紧张感,在这一刻却突然之间又像是烟消云散了那般。 顿了顿,带着半分犹豫半分小心翼翼的神色有那么几分不确定的开口。 “小姐你,真的想知道?如果不想知道的话,挽秋也是可以不说的。”挽秋顿了顿,倒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你可以选择直接说,或者等到被你家小姐施以极刑之后再说。”陶妗妗说着,从边上拿出个挠痒痒的小板子示意。 挽秋可不希望上次被陶妗妗捉弄的满地打滚的事情又一次出现,忙十分严肃谨慎的摇了摇头。 “其实,是老爷传消息来说。请您,近日务必抽空回府一趟。”犹豫再三,挽秋还是开口了。 陶妗妗闻言,脸上表情一瞬泛起冷意。目光看向远处,仿佛幽深见不到底。 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大事,但似乎又什么都不想。但这样的表现,无疑让挽秋害怕。 良久后,她听到陶妗妗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见” 第四百四十二章 如果我说,你是前朝公主呢 陶妗妗不觉得有自己有任何见他的必要,毕竟眼下的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见面。 再者说了,即便是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呢?陶妗妗觉得,没有必要见面的可能自然应该选择不见面。 挽秋闻言,顿了顿。看向依旧在桌子前发呆的陶妗妗。 或许,是因为某些原因的缘故。此时的陶妗妗并不觉得眼下的环境适合他们再继续交谈。 “小姐,你还觉得老爷对你有别样的成见?”挽秋说着,再次看向边上的人。 似乎一直以来,对于她而言陶妗妗都十分之看不透。近来,对于陶妗妗的做法她更加不懂。 “我对他有没有成见不重要。他,根本还不值得我上心。”陶妗妗说着,有些迷惘失措的看向远方。 挽秋看向陶妗妗目之所及之处,似乎是京城中的一处府邸方向。难道,陶妗妗在惦记着什么人吗? 挽秋不知道,但是想到这之前陶妗妗跟他之间的那看似有些超出本该交流的关系。 心中,有些许复杂。对于陶妗妗,他们现在还有一个一直在隐瞒的事实。 一直以来,他们对于这件事情都是守口如瓶。但眼下,却觉得时候已到不能再继续隐瞒了。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并不是老爷的亲生骨肉?”挽秋顿了顿,有几分犹豫的开口道。 对于眼前人,她有很多很多的好奇心。好奇陶妗妗被自己询问时的态度,好奇陶妗妗会如何看待自己并不是陶衡之女的身份。 更好奇,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陶妗妗是否会对这个一直以来从出生以来的生身父亲报以何种态度。 事实上,陶妗妗的态度更是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挽秋以及陶衡陶府对于她的态度。 因为,这个真相迟早是要知道的。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之后的决断却还是不一样的。 陶妗妗闻言,对于这一切有些许的疑惑。事实上,她已经知道自己并非是亲生的。 上次的见面也已然点明这一点。是,她的确是可以感召陶衡对于自己的关心与照顾。 但是这一点,仅仅只是一直维持到了现在而已。和陶衡对自己的不好相比,眼下的更是难说。 “我知道自己不是,上回的时候我已经说的个清清楚楚。只是,我倒是很好奇你现在有什么新鲜的说法。” 陶妗妗说着,弯着半边身子神情奇怪的看向她。眼前人的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 “如果小姐,我说你是前朝的公主呢。”挽秋顿了顿,一把摆正眼前人的身形。 而后,目光恳切神情严肃的看向她。挽秋想让陶妗妗明白,自己说的话很严重。 甚至于,似乎是严肃到了极点。这样的态度自然是让陶妗妗有些奇怪,但是奇怪过后她点了点头。 而后,笑笑却不说话。挽秋正在奇怪呢,陶妗妗对于与此事居然无动于衷却发现一转头她的神色有些怪怪的。 似乎是,对于她说的事情很不相信,亦或者说是怀疑。 毕竟这种事情任由谁都觉得荒谬,陶妗妗的反应倒是在挽秋的意料之中。 第四百四十三章 真是个笑话 如果这样的笑话你用来欺骗七岁前的我倒是还有点用。但是现在,徒增笑柄?“ 陶妗妗的顿了顿,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大笑太过于夸张。于是,有些半开玩笑的一番解释道。 对于晚秋的话,她觉得有些荒谬。但荒谬之后又是觉得十分之滑稽,而且感到匪夷所思。 对于挽秋会突然想提起这样的一件事,心中更是奇怪的很。不过,也是因为眼下真的是兴致极好因而才会一番解释。 若非如此,便不会把眼下挽秋的话当真。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事实上陶妗妗这段时间无论是对于陶府。 陶衡、亦或者说挽秋,都有了更深的认识。起码,不会再多的感到一阵恨意。这样便是极好的吧。 陶妗妗这么想着,心中的思索更甚。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忽视的一点,终于要得见天日了? 陶妗妗突然想到上次陶衡到这恭王府上来寻找自己的场景,似乎那个时候他欲言又止的便是那话吧。 他们,就这么想证明自己事实上并不属于陶家?还是说,他们急于用之后的那个硬框将自己捆住。 为的就是,让自己一辈子都难以挣脱吗? 陶妗妗不知,但眼下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性。毕竟这一直以来陶衡以及身后陶家都是默不作声的态度,但最近确实是太过大胆了一些。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你的确是前朝公主,是当时皇帝的私生女。因为战争,被陶家扶养一直到现今长大。” 挽秋看向眼前的陶妗妗,再次义正言辞的开口。每一个旧朝代的结束都是靠着新朝代的冉冉升起而随之走向了灭亡。 而改朝换代,是用战争换来的。至于新朝是一直维持和平直到继承者不断取代亦或者持续走向衰败都是未知数。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让人觉得费解的事实与真相。但是在这一切真真正正能摆在面前的时候,众人都得意识到这一点。 那就是,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平。即便有的,都只是短暂和平。 华陵国历经几代国君依旧后依旧能让百姓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无疑是很不容易的。 “这重要吗?难不成听陶衡的意思还想让我去复国吗?真是有趣的很。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好好的华陵国? 为了一个可笑的复国之梦?还真是,十分之有趣的说法呢。” 陶妗妗一点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真正站在朝廷的对立面。在她看来,这个朝廷是完美的。 百姓都过着想过的生活,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这样的一切,没有必要去打破。 因为,陵帝是个好君主。陶妗妗更相信这一任的君主如果是由上官玺接手依旧会是个盛世。 太平的盛世,人人安居乐业的盛世。这样的盛世,她没有理由去打破。不是吗? “可是小姐,复国是我们从出生那刻便注定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挽秋甚是可以放弃一切。” 挽秋知道,自己一出生便是带着宿命重生的。而这份宿命,便是帮助陶妗妗复国。 第四百四十四章 我只做认为正确的事 我不会帮助你们进行什么愚蠢的复国,我只做我觉得认为正确的事情。 而眼下,能够帮助上官玺登上皇位便是我觉得自己应该做得正确的事情。 不要妄图改变我的想法,任何事情只要没有当事人的首肯你们的一切都只是空想。 最后我再请你转告他一句话,以前的他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以后就更没有资格用父亲的身份对我指手画脚。” 陶妗妗说完,起身走到屋门边示意。挽秋闻之,脸上的神色一瞬之间大变。 对于眼前的这一切,不知道是应该觉得喜悦亦或者说是难过。陶妗妗的态度已然足够清楚,她还要继续改变吗? 挽秋不知道,只是这一刻心头的丧气可想而知。等到看着挽秋的身影渐渐消失,陶妗妗这才准备再次关上门。 却不料,鸾翠的身影闪进了屋内。进门的同时,悄然将屋子门带上。而后,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 “小姐的火气,似乎是很大。”鸾翠说着,甚是觉得滑稽的打趣一般笑了笑。 这还是第一次,鸾翠看到陶妗妗对于自己的贴身丫鬟挽秋发这么大火。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似乎鸾翠几次见到他们二人时眼前的人都是在发火。但这回,的确很凶。 不过,她想知道眼前的人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毕竟没道理这么凑巧,挽秋刚被她赶出去鸾翠就到了, 一双带着几分厉色的眸子在眼眶里打转,似乎是在犹豫是否应该询问眼前人刚才都听到了些什么荒谬的说辞。 亦或者说,听到了后心中又有什么甚是荒唐的想法与看法。毕竟那样的事情,应该没有几个人会真正意义上的信以为真吧。 陶妗妗这么想着,看向眼前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的神色。 倒也不是怕鸾翠知道,知道万一鸾翠知道了可能恰巧路过的其他人亦或者梁上君子也知道了。 府上本就大,可以藏人的地方又是多了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怕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消息都传出去了。 “鸾翠姑娘,知道些什么?”陶妗妗说着,将目光投向眼前人。思索犹豫之间,微微一个愣神。 “小姐以为,鸾翠会知道些什么?或者小姐觉得,鸾翠应该知道些什么?”见眼前人有几分着急,鸾翠难得一件这样的神色自然是要好好的想个法子逗逗才是。 “有事说事,不要打岔。”陶妗妗对于眼前的鸾翠算不上有什么好感,自然态度好不到哪儿去。 “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鸾翠微微一怔,而后徐徐开口。 “死守住每个字,不然我难以保证你是否还能被我重用。”陶妗妗说着,带着寒霜的眸子再次一扫而过。 鸾翠闻之,无奈的点了点头。其实她跟陶妗妗的想法一样,并不希望这个朝廷达到颠覆。 这样的维持现状,反而是最好的结果。起码,鸾翠这么觉得。 在这一点上,她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与陶妗妗的如出一辙。 第四百四十五章 你女人有哪个是简单的? 陶妗妗不在乎眼前的鸾翠是否会知道这件事,只是不希望外传。 不管挽秋说的是真是假,她都希望这一切都到此为止了。这样荒谬的说法,自然也不希望再传播出去。 不过陶妗妗忘了,她这里可是还有个梁山君子的。于是陶妗妗前脚还让鸾翠对此事保密,下一刻雅竹轩就开起了小会。 … 雅竹轩 竹胤刚从紫荆阁闲逛了一圈回来,却发现院子里坐着个男人。看起来,已经待了许久。 瞧着,好像是有点不耐烦的样子。翘着个二郎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大爷,今天是要点小绿还是小翠啊?”竹胤说着,从边上拿了本像是个菜单的册子一把递到上官玺面前。 上官玺见状,没好脸色的朝着跟前的竹胤白了一眼。完了,嘴上跟念个紧箍咒似的说着什么。 “真的不点?那算了,小的告退。”竹胤说着,便要起身离开晾着上官玺一个人在院子里享受无尽的孤独。 上官玺这悲伤的气氛还没酝酿多久,却见竹胤似乎是头也不回的准备回自己的寝殿休息。 忙一把拽住,死死的把他扣在椅子上。一张俊脸上写满了警告的意思,下意识瞥向竹胤的手。 竹胤的手前段时间受过伤,还没全好。眼下这伤口还在结痂,要是被上官玺这么一折腾准得疼的“嗷嗷叫唤”。 忙一副求饶的神色看向眼前的上官玺,示意他松开。而后,慢慢悠悠的给自己跟他各倒了杯茶。 “我,这…你也太小气了。”上官玺嘴上虽这么说着,倒还是十分不客气的喝了茶。 虽然他眼下更想喝的是酒,但既然没有酒这新茶倒是也勉强可以入口的。 “说吧,这大下午的找我何事?”竹胤说着,颇为好奇的看向边上的上官玺。 一直以来,上官玺白天似乎都是很忙的一副样子。毕竟每每找他,都是在深夜的时候。 这样大下午的找过来,倒真是有几分反常。莫非,是那个王妃苏婉儿又出事儿了不成? 倒也不是竹胤成天盼着苏婉儿出事儿,主要是上官玺找自己的时候一般都没什么正经事。 有那么几次,还是自己实在觉得食君之禄有愧这就应下说要出去京城里头到处看看。 所以这番来此,竹胤猜测估摸着又是因为苏婉儿的事情。毕竟找自己的原因,十之八九是情感之事。 “你有没有觉得,陶妗妗可能不简单?”思索了半晌后,上官玺有些许迷惘不解的开口道。 “你的女人,有哪个是简单的?”竹胤找到了机会,便对着上官玺一番半开玩笑的说道。 上官玺闻言,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变。竹胤的话倒是让他想到了之前苏婉儿入府成为王妃的原因。 而这个陶妗妗,似乎一直以来都不做什么。但事实上,跟朝臣似乎是有所勾结。 那个何愈,跟她之间的关系似乎是不简单。但有多么不简单的关系那就不是上官玺能查到的了。 只是他隐隐觉得,陶妗妗或许跟何愈之间存在一种合作的关系。 第四百四十六章 放心,她不会害你 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有了这样的一种关系或者说是为什么会因此,倒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竹胤见上官玺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便给眼前的人再次倒了杯茶。 “喝吧,多喝点。”竹胤说着,悄无声息的在那个茶杯里加了点东西。 但此时正专注于思考的上官玺,对于在这一切浑然不知。不仅如此,还觉得口感不错? 于是,在上官玺的示意下竹胤迷迷糊糊的给眼前人的再次倒了一杯。而这杯倒完后,终于是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你为什么会觉得,陶妗妗是个不简单的人?”竹胤说着,徐徐看向上官玺。 眼看着上官玺要喝下第三杯的时候,终于是缓缓启唇开口了。 “可能是因为,觉得她一直以来太过于反常的缘故。一切事物太过于反常的话,就有些不太寻常。” 上官玺平日里在那些大臣之中反复游走,但是眼下却觉得陶妗妗比那些吃过的盐比他们走过的路还多的老奸巨猾老头子相比更加复杂。 或许是,这样的一种复杂让他感觉不安。因为上官玺一直都觉得,陶妗妗事实上很聪明。 只是一直以来,都用各种这样那样的方法掩盖着这一点而已。不然,当初文史谏的事情也不会因此闹得沸沸扬扬被人注意。 说到底,能被陵帝这么看待的人上官玺可没有看轻的意思。但是话虽如此,但是上官玺却还是觉得陶妗妗虽然刻意的隐瞒一部分事实。 可终究,既没有害他的心思。更是,没有害恭王府的意思。以至于在苏婉儿的事情上,还主动的提出帮忙。 这一点虽然是奇怪,但是仔细想想却也觉得不无道。只是关于一些事情的未知性总是让人觉得不安的。 上官玺就这么认为,觉得眼下的陶妗妗虽然不做什么但是如果要做什么似乎是轻而易举的。 毕竟,她的父亲是御史。一向是最受陵帝尊重的一个官职,而且不会被人约束。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样的话,我想你大可放心。毕竟虽然跟陶妗妗相交不久但是她的人品不会有错。 我看人的眼光一向是极好的,这一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竹胤说着,开怀的大笑起来。更何况,对于眼下的情况陶妗妗做的自然是对的。 如果主动放弃了自己在恭王府的这个身份,那么无疑于是放弃了许多东西。 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父亲。毕竟陶府说到底还是她的娘家,若是因为上官玺而因此放弃了抚养长大的陶家人。 先不论她和家里人的关系如何,但是这一方面就不会是好事。 毕竟即便是王爷侧妃而并非正妻,也是不能够有不好的传言。大家看的都清楚,眼下的上官玺极有可能在之后成为了皇位的接替者。 那么,陶妗妗便是后妃。若是因此做出些不好的行为举止,那可就是打陵帝的脸。 因为这门亲事,也算是一定程度下陵帝跟陶衡之间的商量。因为这,算是一种双赢。 故而,定下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看不透 我倒不是怀疑她的人品,只是觉得一直以来她都让我太看不透了。好像,每当我想接近的时候就是一番排斥。” 上官玺说着,心中颇有些复杂的思绪。老实讲,他并不是很喜欢一直去猜测谁的心思。 因为那样,也不见得很好。毕竟平日里跟那些老家伙之间反复周旋便已经是费劲了心思。 但是眼下,他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居然还要继续猜测活下去吗?若是这样,他活的未免也是太过艰难了些。 陶妗妗对他之间的防备,有这么深吗?上官玺不明白,事实上他跟陶妗妗这之前并没有什么接触。 因而,对于陶妗妗说不上喜欢与不喜欢。一开始听到父亲上官琰的话,也不过是觉得自己娶了个过于聪明的女子而已。 至于所谓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自己也是刻意的冷淡。之后的之后,更是一直把她打发到了紫荆阁。 这个在府上最偏僻最安静最不受宠的位置,但是她居然无怨无悔?甚至于,这么一待就是好几个月? 还跟眼前的竹胤,成了至交好友?不然,竹胤这么个一向话少不喜欢与人接触的人又怎么会为陶妗妗说好话。 陵帝当时让他娶了陶妗妗的意思,到底是否有什么深意?上官玺不知,只是近来想的越发多了些。 可能是上官陵的迟迟未归加之朝臣的话让他担心,或许是因为慕倾月又再次回京城到了宫里。 如果,陶妗妗对于慕倾月依旧是那种十分之客气的态度。 那么对于眼下的恭王府而言,便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是突然间会爆炸。 这样的可能性太过于可怕,而上官玺不希望出现。或者说,他希望没有这样的一个可能性。 竹胤看着眼前的上官玺,不知道是否应该将刚才他偷听到的事情告诉眼前的人。 从目前上官玺的状态来看,他似乎是已经对陶妗妗产生了猜忌与成见。 而且这样的成见,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消除。若是如此,怕是只能让这一切暂时保密在他在肚子里了。 左右,那个消息听起来也的确是个奇怪的消息。起码,让竹胤用他的脑子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陶妗妗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同样是让他的意料之中多了几分惊诧。 “可能,你们之间还是有什么代沟吧。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你们两个的性格上也是天差地别。” 竹胤说着,毫不留情的再次一番吐槽。好在上官玺一向是毒舌技能傍身,不多时几个眼刀子便丢了过去。 而后便是暴击三连——“你连娶妻的钱都没有”、“你连个媳妇儿都没有”、“你连个女人都没有”。 … 多日以来,姜云都在屋子里头发呆。法师倒是也请来了,只是治标不治本。 慕倾月也想过试着给姜云看看病一番诊治,但姜云就是死活都不肯伸手让她触碰。 那双不久前还闪着光的眸子,眼下像彻底失去了神采那般黯淡无光。昔日绫罗绸缎此时穿在身上,都变得不再合适。 第四百四十八章 他们都是诬陷本宫 不过想来也是,不久之前她还是陵帝最受宠的妃子。是一国之母皇后,自然是受到众人的爱戴。 毕竟一个女人在后宫里,只有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宠冠后宫得到礼遇。。 ...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四百四十八章 他们都是诬陷本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四十九章 对,或错 可惜的是,楚玉的动作虽然快却还是被已经痴狂的姜云扯散了头发而后抓了一道大口子。 趁着姜云没注意,二人终于是一番落荒而逃。慕倾月看着边上的楚玉,有些心疼。 忙一阵小跑着带楚玉赶回东宫。因为她们回来的缘故,原本废弃已久的东宫再次启用。 明明有更好的地方居住,但是陵帝却执意让她们再次回到东宫。对于这一番行为,底下的人众说纷纭。 不过一个普遍的说法是,可能皇上有意为太子妃慕倾月重新招徕夫君。 这么一来,便意味着慕倾月可能还是会成为新一届太子妃的人选。 不仅如此,既然陵帝有意让慕倾月继任太子妃那很可能意味着原先的某个皇子的原配便会成为平妻。 亦或者说,原先的皇子为了抢占太子妃慕倾月可能是不得不迎娶之。 这样的一番举止,倒是让底下的人有了更多更多深刻的猜想以及乱七八糟的解读。 但是对于这一切,陵帝自始至终似乎都是没有要发言的意思。似乎,就是打算放任这一切自由发展。 至于底下的人怎么看,全都不是很在乎。或者说,根本就不介意这件事情。 柯岱也回到了东宫暂时主事,对待慕倾月的态度似乎是与以往并无不同了。可能是觉得再次回来还到了东宫的慕倾月不寻常? 这一点慕倾月他们不知道,但事实上也不关心。尽管心中对于陵帝的做法感到无法理解,但还是只有听从的份。 从姜云的宫殿到东宫的距离很远,看着楚玉被咬伤的位置。慕倾月有些担心的扯了布条下来,给她简单的包扎一番后这才继续小心搀扶着半边身子。 兜兜转转晃悠了许久,二人终于到了东宫的门前。门口的侍卫见了,忙敲响了门喊了柯岱出来。 他们知道,刚才慕倾月跟楚玉去了皇后姜云那边。而想来,这样的结果也是被那个疯子咬的。 毕竟这段时间关于皇后的消息愈发发酵的厉害了。即便是他们这样当差的小侍卫,也被听了些八卦。 看这慕倾月边上楚玉渗出布条的血,他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一会儿,柯岱出来了。 “参见太子妃。初雨姑娘这,是怎么了?”柯岱说着,有些好奇的看向二人。 虽然知道他们适才去了咸福宫,但是这个样子也未免太渗人了些。居然被咬的,一番鲜血淋漓。 不过看着渗出的血迹,着实是有些骇人的了。 “快去让人拿个药箱子过来,要快。”慕倾月说着,冲眼前的人开口道。语气十分急躁,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柯岱闻言,忙让边上的两个宫女去给慕倾月帮忙。慕倾月见状,自然是卸了大半边重量小心的跟在后头。 等给初雨上好药,慕倾月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睡着了。 打量着楚玉安静的睡颜,原本的焦虑不安似乎是短暂之间消失了。再次回到这个充满着复杂与算计的深宫里,她不知道是对是错。 第四百五十章 南心,喜欢傅渊哥哥 京郊宅院,傅宅 南心有些迟疑的望向眼前这个男人,迟疑的抿了抿唇。半晌后,徐徐开口。 “其实,我跟小二之间什么都没有。傅渊哥哥,你要相信我。” 南心说道,眨巴着双眼。看向眼前人的目光中,有几分的害羞。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南心这话算是表忠心的意思却让傅渊觉得有点话里有话。 事实上,他知道南心一直以来对于方小二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心思。只是没想到,眼下的南心向自己刻意表明这一点是因为… “我是否相信,很重要吗?”傅渊顿了顿,拿起茶盏的手微微晃了晃。 再次看向眼前南心,似是带着几分不解的徐徐开口道。但是那话中深意,倒是不可言的。 南心闻言,脸上的表情再次变了。于是乎,比适才的害羞神色更甚几分。 口中的话,此时更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脸上的红润神色,也比刚才更甚了。 “当然是,因为傅渊哥哥对于南心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因为,南心喜欢你。” 犹豫了许久,南心终于将压抑于心底许久的感情道出。那一刻,心中悬着的石头突然之间落地。 更是好像在一瞬之间有了点小女生的大胆,目光直视着眼前的人。似是怀疑,似是逃避。 傅渊闻言,脸上的神色一变。他本以为,自己平日里的举动已经告知的足够清楚。 却没想到,居然还是没能够让眼前的人彻底断了心思与念想。想来,南啸的担忧不无道理。 不过既然南心说出口了眼下的傅渊自然是要把这一切彻底的扼杀在摇篮里。 与其让南心之后一直难过下去,不如现在就让她把这样荒谬可怕的想法遏制住。 “可是南心,你知道吗?我的心里,有别人。因为她曾经住进去了,所以其他人都不重要了。” 傅渊希望南心能够明白这一点,明白自己只是把南心当做一个普通妹妹那般看待而已。 毕竟他们,仅仅算是兄妹之间的关系。更深的关系,不可能会有。而傅渊,也不会让那样更深的关系因此被发生亦或者说是产生。 南心闻言,脸上的表情在一瞬之间变得失望透顶。她早该猜到这一切的,只是一直以来都不相信而已。 因为不相信,便让那些想法在心底掩埋许久。南心错误的一直以为,傅渊是因为不想做那个主动的人才会一直如此。 但是原来,一直都是她想太多了吗?南心有些颓废的再次看了眼傅渊,而后缓缓看向自己。 她觉得当下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笑柄让人觉得滑稽。傅渊一点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南心如是想。 但等得到答案,心中那一瞬之间的感动却突然之间消失了。想起过往傅渊对自己的好,好像都只是笑话。 南心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觉得自己此刻十分的窘迫。很丢脸,又很张皇失措。 但或许,她是应该得到一个答案的。南心如是想着,看向眼前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不在乎这些 傅渊哥哥,你心里只有慕倾月吗?她有什么可取之处,我不明白。” 南心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傅渊,心中像是追问。亦或者说,是不甘心。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傅渊哥哥的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叫做慕倾月,后来她尝试着去调查这个女人。 结果发现,她早已嫁为人妇。这种女人后来成为了太子妃,却克死当今太子。 人人都说,她是个不祥之人。在街头巷尾的传言之中,慕倾月是个有着凤命却却没有凤运的人。 毕竟连太子都能克死的人,自然是晦气的很。但是碍于慕倾月的身份,没有人敢说什么。 毕竟刨除慕倾月的太子妃身份,她还是丞相慕武的唯一千金。且从如今陵帝的态度看来,不少人猜测陵帝事实上已经不在计较太子上官尧的死。 尽管太子的逝世令他感到悲痛异常,却也不得不正视眼下的环境当中他们的确是无法再次挽回什么。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而上官尧自然是不可能继续活回来了。 许多人说,陵帝似乎是因此才各位觉得慕倾月这个儿媳十分珍贵故而召集入宫。 所以,这样即便是夫君死了却还是与皇家的关系藕断丝连的人。 南心不觉得,她跟傅渊很合适。尽管在出身之上她知道自己跟慕倾月无法相比,但是在用心上绝对是第一位的。 慕倾月即便跟皇家掰扯清楚了也算是个再嫁妇,也不过是一个二手货。 当然这话,南心是不敢当着傅渊的面开口的。毕竟她知道,傅渊对于她似乎是很珍视。 至于珍视到了何种地步,更是到了一种不可言明的意境。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只是我觉得,她很好而已。毕竟对于我而言,她是独一无二的瑰宝。” 南心留意到,说起慕倾月的时候傅渊那脸上的表情都是笑着的。跟一直以来严肃正经偶然开开玩笑的态度不同。 眼下的傅渊,是真正的发自心底的开心与绽出笑意。好像,真的是如傅渊话中所说把慕倾月当成了一块珍惜的东西。 “可是,她嫁过人了。现在,还是个寡妇。而且,还是陵帝名义上的儿媳妇。” 南心再次开口道,直接点明慕倾月曾经嫁过人的真相。想要让傅渊幡然醒悟,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是没想到,傅渊似乎是一副不太介意的样子?南心看着傅渊沉思了许久,而后却淡淡的笑了。 嫁人吗?傅渊觉得有趣。若是说慕倾月跟太子之间的过去,他可是不太在乎。吃自己的醋?没有必要。 “我不在乎她的过去,只要她的未来。后半辈子,她都只能是我的。只要如此,那便足够了。” 傅渊说着,也不管身前南心脸上的表情徐徐迈出屋子。而后,朝着宅子里的一个僻静之处走去。 南心看着傅渊如此云淡风轻的说着这话,眼下是彻底死了心。看向傅渊的目光里,再次没有了神色。 好像一瞬之间,所有的光都被悄然熄灭。 第四百五十二章 策反 南城 淅淅沥沥的大雨将原本就尚未认真铺就的道路一瞬之间土崩瓦解,不知不觉之间凌峰他们已经在洞里待上了第三天。 起初的希望在因为情况愈加严重的现在变得更加复杂,就连原本想着安安眈眈继续做个缩头乌龟的众人此时也是突然之间荒废了一切。 这一场山洪,在一寸一寸吞噬着众人本就脆弱的内心世界。凌峰想,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不过当务之急,或许是应该找出这之中是否有那个老爷的人。然后一番敲山震虎的告诉他,老爷不会再回来了。 也就是,让他们彻底的死了这条心。毕竟,这样的一趟折腾下来也是极其辛苦的。 凌峰朝着工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口。工头闻之顿了顿,而后徐徐点头看向转身身后的人。 “众位请安静,听我说。我是你们的工头,跟这里的绝大多数人更是同乡。因而一开始被你们推举我很高兴,但是现在大难临头。 我想,是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了。老爷的真实本色,各位现今也看到了。 已经过了三日之久,但凡真的有那么点怜惜的意思也不至于在此继续空等这么久。所以各位,我想…” … 上官陵打量着府上偌大的藏宝库,心中的疑惑更甚。对于眼前人的态度,说不上好与不好。 只是觉得,这个阿成少爷对于很多事情似乎都是被隐瞒不知的。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阿成和夕娘是上官陵在此有唯一的突破口。 至于别人,他不敢信更不能轻易相信。毕竟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一多,怕是最后他自己都出不去。 不过,也不知道凌峰那边如何了。这一点,倒是他所担心的。 毕竟这一连下了几日大雨直接让山洪爆发,听下人说他们那些劳工被困在了一个山洞里。 上官陵猜测,可能凌峰此时也跟他们在一起。只是,这三天的暴雨让山洪必然给他们带去了很多的影响。 但这之中,到底是好的多些还是…也不知道凌峰的策反计策能不能成功,现在这样的情况要联系上他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府上的这位老爷对于这一切无动于衷。这是否真的说明,他对于这些劳工的命不看重? 而若是这场山洪是规律的发生,是否也就可以说明对于他们而言不看重劳工的性命是因为劳工本身地位卑贱。 而这些劳工意外丧生的原因,上官陵觉得他也知道了。是因为洪灾,运气好的苟且偷生活了下来。 但大多数运气不好的,怕是已经丧生。而活下来的,或许会继续因为这份工作的高薪而继续留下。 不过,这些对于上官陵而言只是个空想的说法。因为他,对此十分之不屑。 况且,在自己的性命与那薪水相比。实在是太过于不值得一提了些,太让人觉得可笑。 但事实上,上官陵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因为在这里,这是一种常态。 似乎有钱便能做到一切,能够建房子娶媳妇儿。似乎,钱成为了源动力。 第四百五十三章 小姐最好了 东宫 “醒了?”慕倾月说着,看向边上适才刚悠悠转醒迷茫睁眼的楚玉。 楚玉闻言,有些歉意的看了边上的慕倾月一眼。想必是因为照顾了她一整夜这才没有睡好。 看着慕倾月眼底下的淡淡灰色,楚玉想自己肯定是又让眼前的人担心了。 楚玉正这么想着,却见边上的慕倾月似乎是想对她说些什么。但半晌后,却又什么都没说。 不过楚玉能感觉得到,对于自己不管不顾就这么往上冲的表现慕倾月是很不满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慕倾月那带着几分谴责意味的声音便从边上传来。 “你怎么就,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呢。如果没有我在,你在这个宫里可怎么办?” 慕倾月说着,起身拿铜盆给楚玉擦了擦额头。因为楚玉这被咬伤的缘故,到夜里倒是突然之间发了烧。 可能是因为姜云身上有什么病菌的缘故,倒是平白无故连累了她的好楚玉。 想到这前些日子就因为自己受累的小丫头,眼下慕倾月的心中更是一番无比心疼的态度了。 “没事的小姐,楚玉没事的。”楚玉说着,便要起身给慕倾月展示自己是个没事人的状态。 却没想到,慕倾月都不敢让她从床上起身。直接一个动手,掏出不知适才藏在哪儿的被子一把给她盖上。 楚玉见状,有些许茫然。可正要继续反抗,却看到了边上慕倾月谨慎的眼神。 随即,十分小心的看向她。那模样表情,似乎是在求饶。半晌后,直接放弃了挣扎。 见到慕倾月别过脸不搭理自己,楚玉可觉得自己是很委屈的。毕竟在姜云面前,也是为了保护慕倾月这才不慎被咬了一口。 但看眼下慕倾月的态度,似乎是不准备原谅自己的样子。无可奈何之下,楚玉只好接受了慕倾月的好意。 “好吧好吧,小姐我听话就是。”于是,这番求饶般的开口。 等到这话音落下,慕倾月方才转过身来看向眼前的楚玉。那表情和神态,倒是十分好玩的了。 “那就好,乖乖听你家小姐的就是。”慕倾月说着。不经意间笑成了眼睑一弯月牙。 楚玉看着因为自己的态度转变而已瞬间开心起来的慕倾月,突然间有些哭笑不得的态度。 毕竟眼下的慕倾月,看着倒是极好相处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好相处能够持续多久呢? 因为陵帝的应召,慕倾月跟她便放下了暖雪楼的一切回到了京城。如今,更是再次回到了东宫。 但是楚玉跟慕倾月一样,对于陵帝这般的举止也是好奇的很。但毕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们只是底下的人而已。 这华陵国里唯一有资格真正做主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陵帝而已。 而陵帝这样的用心又是什么呢?楚玉想不明白。但她知道并非是自己愚蠢,而是许多人对此都有深层次的猜测。 不过,眼前人的想法又是什么呢?楚玉这么想着,不由得将目光再次投向眼前的慕倾月。 可能,会是有趣的答案? 第四百五十四张 都饿了 楚玉正在思考着什么,这肚子里却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咕”。 但是楚玉没想到,下一刻又有一声“咕”响起。楚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这一声并不是她发出的。 于是,目光投向了对面的慕倾月。慕倾月见状,有些小脾气的别过脸去。 这样的举动,还真是幼稚的很。不过,倒是也说明慕倾月也饿了? 而后,这样的声响再次响起。像是此起彼伏的声响,连绵不绝的响着。 再听到这么一声响,楚玉和慕倾月两个人都笑了。真是,十分有趣的主仆。 即便是饿了,居然也能疑惑般的饿到一起了。说来,还真是有趣好玩得很。 不过想来也是,她的确已经好几餐没有吃东西了。慕倾月没有胃口,楚玉便陪着一起饿肚子来着。 “饿了吗?那我去小厨房看看吧。”慕倾月说着,给楚玉掖好被角。随即,匆匆离去。 楚玉对于被慕倾月伺候可是极为不习惯的,但是眼下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 毕竟她被慕倾月的被子镇压住了,这一时半会儿倒是还真的出不来。 几斤重的被子压下去,那分量真是可人了。得亏楚玉觉得慕倾月这压得还不算是多厚实,不然怕是连动弹两下都是极为困难的。 没多久,慕倾月便端着一个盘子进了屋子。或许是因为不想让送进楚玉嘴里的东西假手于他人,慕倾月即便是觉得这盘子端的太过于吃力却还是坚持自己努力。 “好了,赶紧喝一口吧。”慕倾月说着,将手上的一碗白粥递给楚玉。 楚玉看着这碗里一半生一半熟的米粒,那张小脸上有些一言难尽。看样子,这应该就是她家小姐亲手煮的了。 不过也是难为她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居然为她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所以,她很感动。然后,这样的感动就不知不觉得汇入了这碗粥。 慕倾月看着楚玉脸上的神色,本来还以为很难喝。但看到楚玉居然一口气喝完后十分开心的把自己手上的那个瓷碗也递了过去。 楚玉眼下是病人,照顾病人自然是比照顾她而言更加重要的。所以对于让楚玉多喝点,慕倾月觉得很重要啊。 趁着楚玉喝粥的间隙,慕倾月往自己的肚子里塞了几口馒头。 说起来,她刚才也算是好好品尝了一番后这才算是给楚玉盛了一碗的。 毕竟她当时看向边上小厨房的两个宫女时,都说她做的很好啊。这样的谎言,总不至于撒吧。 所以慕倾月,对这份于楚玉而言的餐食算是极为用心的了。毕竟从一早上起来就忙碌到现在了,也算是劳苦功高。 等到喝完粥,都见到粥底后。楚玉这才用一双好奇的眸子看向眼前的人,似乎是八卦又似乎是好奇的默不作声看着。 不过始终,都没有说话。可能是,在等待这一个机会好好的开口吗?慕倾月不知道,只是眼下觉得楚玉的反应有些奇怪。 毕竟,她表现出来的这副样子像是真的要问什么一般。 第四百五十五章 眼下倒是最好的 楚玉,你想问我什么吗?”慕倾月顿了顿,徐徐侧目看向她。 对于眼前人突然之间产生的疑惑神情,心中有几分奇怪。不得不说,看不透。 尽管慕倾月很多时候跟楚玉之间都存在一些奇怪的自然感应,但这并不代表每一件事情她都能猜到。 不过刚才都饿了这个事实,倒是无比的真相了。尽管,是因为昨天他们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什么?”楚玉说着,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似乎是很疑惑不解,亦或者说很是觉得奇怪诡异。楚玉不由得想,现在她的表情都这么明显了吗? 好吧,有就有嘛。大不了,真的问出口就是了。既然脸上的好奇都被慕倾月看出来了,楚玉自然不觉得自己有继续隐藏的这个必要。 左右,隐藏也没用吧。而且,楚玉觉得她这个人轴得很。要是想知道的没有得到答案,似乎还会一直不停的想。 不过这一点,似乎是跟初雨学的?楚玉想到初雨身上这莫名十分之轴的心态,有些头疼。 “怎么,又不想问了?”慕倾月说着,慢条斯理的端起边上的茶杯送到自己口中。 对于这一点,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楚玉脸上的神色还真是多变得很呢。 “不不不,楚玉还是想问的。楚玉想问,小姐接下来想做什么?毕竟从眼下的情况看,圣上对于小姐似乎还是多有忌惮的。 这个节骨眼上又让小姐住回东宫,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图谋?陵帝,是深不可测的。” 楚玉顿了顿,有些不安的开口道。陵帝的突然传召已经让他们受宠若惊, 但眼下若是直接让慕倾月待在东宫常驻这不是明显要将慕倾月继续绑在太子妃这个身份上。 但事实上,太子上官尧已死。即便现在有慕倾月存在又如何,不过是没有意义的而已。 但是目前中宫一位空悬,皇后姜云的存在更是聊胜于无。难不成,陵帝目前是指望慕倾月能够更改这一切吗? 但若是这样,那不是更加奇怪了吗?慕倾月之前还被陵帝派去给先太子守灵。 这,又是什么意思。而且陵帝目前,不已经是病入膏慌了吗?这个节骨眼上,难不成让慕倾月这个儿媳陪葬吗? 楚玉这么想着,心中的情绪更是七上八下的难以排解。真是担心害怕,也不知道陵帝这脑子里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你放心,不管怎么样眼下陵帝都不会做什么。放在东宫,反而是另一种形式的保护。 而且说起来,你不觉得娴妃的死太过于蹊跷了吗?虽然我给的那个药方子的确能够让娴妃娘娘暂时压制住体内的毒性。 但若是按照时间推算,事实上这时间是远远推迟了。更何况,皇后姜云的疯癫之症也是十分荒谬的。 不觉得吗?或许这两件事情有什么联系也不一定。而且如今在宫里,调查某些事情倒是方便的很了。” 慕倾月说着,突然笑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我们出去能有钱? 楚玉闻言顿了顿,在想到慕倾月说的那某件事情后突然也是漫起一阵笑意。 对了,到达宫里再次入住东宫后倒是真的可以想办法继续调查之前慕倾月一直想调查的事情了。 只是,对于那件事情而言也冒险也未免是太大了些。楚玉细细想来,又有些担心的看向慕倾月。 在看到慕倾月那无所谓的神情后,又是一番无奈的神色。看来,她家小姐还真是个不太好伺候的主呢。 毕竟,她家小姐也是挺轴的。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松手,认定的人就不会轻易放弃。 只是可惜了,先太子殿下上官尧终究是不会回来了。如果慕倾月能因为帮助上官尧完成对于旧事的一切,想必也是种安慰吧。 总好过于,每天看着镜子里的一切发呆却什么都不说话那样的缄默。 那样的小姐,才是真正的寂静且可怕。这样忙起来,倒是极好的。起码,这样忙碌的日子会让慕倾月忘记很多事情。 即便只是暂时性的淡忘也好,起码这也是难得的快乐吧。放心,楚玉会好好保护着你的小姐。 楚玉看向身旁正在思索着的身影,徐徐开口道。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笃定与首肯。 … 南城 连绵的大雨让南城的境况更加的不安,索性的是凌峰跟暗卫之间已经成功相认。 这其中的一部分人会努力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当一个普通的劳工混在那群人之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还有极大的一部分,则是会选择去附近找找。剩下的一部分,会从这洪灾中趟过去到那个所谓的老爷府上看看。 最好的结果是,凌峰跟上官陵之间能够里应外合。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最大限度的降低伤亡。 毕竟即便是这两日的洪灾已经是渐渐好转了,却还是有不听话的直接乱跑。 当然对于那些乱跑的,被找上麻烦就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了。但即便是他跟工头再三警告,还是有人要乱跑。 不知不觉之间在,这些渴望寻求自由的人就因为真正的奔向了自己而消亡殆尽。 “请各位听我说,现在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为什么他们会因此走丢。 但是我告诉各位,只有听我们工头的才能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恳切各位听我们一句劝。 老爷若是早想找我们,就不会等到现今依旧没有任何下落。所以我们要做的,是自救。 为了从这里出去,我们必须要保存体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最大限度的尽自己所能。” 凌峰在示意众人安静后,在公头的示意下徐徐开口。对于眼前的一切,说不上是容易亦或者简单。 他想着用治下的那一套来说服这里的劳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话十分之空洞无力。 因为劳工们一个个都是奔着钱来的,只要有钱似乎就会什么都不在乎了。 终于,一个在角落里闷声不吭许久的人缓缓开口。像是沉寂已久般徐徐抬起头。 “那不如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在从这里出去后还有钱?” 第四百五十七章 钱是唯一动力 男人的话倒真是让凌峰在一瞬之间有那么几分下不来台的感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凌峰不说话了,男人从阴影之中缓缓走出。而后,到了凌峰的面前徐徐站定。 单看这语气,凌峰便觉得这个人是个硬骨头不太好打发。但眼下看了面相,倒是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微微一怔后,凌峰向跟前的男人颔首示意。而后点点头,甚是疑惑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那么,请问这位大哥有何高见?”凌峰倒是真正的在寻求答案。语气态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谦卑。 毕竟跟这群劳工打交道,倒是他未曾掌握的一项技能。这些劳工真正渴望渴求什么,他倒是不太懂。 “你也知道,钱这无疑是我们这群人最关心的问题。毕竟,千真万真都不如钱真。” 男人顿了顿,徐徐开口。而后,看向身后这一大串什么都不想做什么的人。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因为最近连吃饱都难脸上的神色不可谓不好。而与那惨白面色相对的,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 大多似是不知道说什么那般的,微微摇了摇头。像是疲于改变现状,很是窘迫不安。 “是,我知道自己的话太过于不可信。但事实上,如果坐以待毙也是自取灭亡不是吗?” 凌峰还是妄图用自己的理论规劝眼前的这些人。毕竟他相信,这些人当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明事理的。 但是事实上,那个男人的话确实是戳到了点子上。因为,钱的确给了他们底气。 而这之中真正让这些底气得以成功复燃的,便是那个男人的金钱至上理论。 毕竟若不是因为钱,他们是不会跟眼前人一样汇聚在这里的。既然是做劳工,很明显是因为钱。 于是思索两秒后,凌峰将男人请到了一边。调整了几下呼吸,再次开口鼓动民心。 “我知道对于大家而言钱无疑是唯一的原动力,但如果我们现在不想办法趁着山洪还不太严重的时候出去。 那之后,这山洪一旦再次暴发起来那可就不是我们眼下所遇到的这么简单了。 毕竟我想,各位都希望能留着这条小命回去吧。 凌某不才,愿意为各位尽上一臂之力。之后,更是会为各位去向老爷讨回应有的工钱。 若是这样的法子,各位该是也都会答应的吧。”凌峰顿了顿,徐徐看向眼前的所有人。 在这番话说完后,满堂皆是一阵喝彩。凌峰见状心中一喜,总算是跟劳工们完全达成了一致。 的确是,难得的啊。不过,上官陵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 若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上官陵那边的消息,他倒是也不敢说什么大话的。毕竟没有上官陵作为内应,拿很多事情似乎是只能当个充数了。 凌峰这么想着,有些疲惫的挠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希望,上官陵那边能够一切顺利了。 凌峰必须这么想,不然的话这其中断了任何一环他都无法完成眼下对于劳工们的承诺。 希望,一切足够顺利。 第四百五十八章 翻阅宝库 而此时的上官陵。正在藏宝阁里面到处东翻西找。他希望能够找到足够有用的东西,来应对这次的危机。 虽然夕娘已经给了这里的钥匙。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一无所获。 这让他感到忧心和焦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但是这整个府上上下下,他唯一没有找过的也就只有这么一处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否会有什么线索,但是目前也只能是找找看了。相对于一边倒的相信夕娘亦或者半信半不信的听阿成少爷的。 上官陵,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既然这个府上连一个柱子上都嵌了金子,那很有可能这里本身也就不穷。 上官陵猜想这受贿案八成是跟府上的老爷有关,而这估计也是他先前想招徕自己的缘故。 在这里,能够出现一个读过几年书的人并不容易。而眼下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上官陵也切实意识到老爷对自己越发的信任。 一方面是逐渐愈演愈烈的洪灾,另一方面是老爷的更深一层信任。 这两者之间,眼下的上官陵自然是只能够选择一个。尽管目前还没有凌峰的一丁点消息,但上官陵相信凌峰应该会想办法让人联系自己的。 毕竟暗卫目前也是交给了凌峰,他应该会好好的利用才是。 不过,眼前的这个宝库。真的能找到答案吗?上官陵不知道。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藏宝库里面到底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只是觉得,这里既然把守隐秘且里头还有层层机关那么… 很有可能,一些十分隐秘的东西便会被存放在这里。比方说,类似于销赃的账本之类的东西。 虽然不一定是堂而皇之的放在这里,但是肯定是一定意义上放了重要的东西。 不然,这府上也不会只有这里是层层把守的。毕竟只有足够有分量的东西才会放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上官陵从夕娘的描述,更是知道这里可算得上是除了密室之外府上最为严密的地方了。 上官陵觉得如果要追查账本的下落亦或者或者是说调查这老爷为何会这么兴师动众的这样一个堤坝… 这里,应该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毕竟许多劳工在洪水中死亡,却始终都有不管不顾就是最好的一个说明。 院落里,夕娘给上官陵守着大门。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提醒上官陵赶紧从里面出来。 不然,怕是要有很大的生命危险。而且事实上,夕娘是有武功的。但上回之所以要在深夜去找上官陵,便是为了达成她的目的。 眼下看着上官陵忙碌的在里头翻翻找找寻找原因,夕娘就觉得自己没有错。 就目前的情况,上官陵的确是做的很不错。毕竟取得了阿成的相信和老爷的信任。 夕娘不禁感慨,现在的读书人还真是会骗人。 … 东宫里,慕倾月走到了久违的冰室里。身子倚靠在那块玄冰之上,凉意便已侵入心肺。 慕倾月突然好奇,上官尧是有着怎么样的强大毅力才会如此坚定的一日一日躺在上头。 第四百五十九章 再次回宫的二重意义 毕竟一日又一日的,用这森森寒气入身无疑是一种对自己极大的残忍吧。 慕倾月看着那寒冰床,下意识的犯怵。一种恐惧不安的情绪缓缓爬上了她的眼角。 是了,很久没有到这里了。可能是因为觉得上官尧的死去把一切原来可能有的生机都带走了吧。 然后,慕倾月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因此变成了一潭死水。像是没有起伏的那一滩。 上官陵和那个男人的意外出现到时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和熟悉。只是很可惜,这样的温暖是转瞬即逝的。 躺在玄冰床上,慕倾月感受着身下沁入的丝丝冷意。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的吧。 不经意的抬头看向天花板,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想到楚玉跟自己说的,似乎是个在自己脑中循环往复播放的历史事件。 而其实事实上,楚玉的话的确是给了她心中极大的触动, 这,也让她开始静静思考是否应该把原先的打算亦或者说是计划等这一切对其和盘托出。 也就是她再次回宫不仅仅是因为想插手寻找太子上官尧生母沈倾的真正死因。 还因为,她想查清楚姜云、徐若娴跟沈倾他们之间的故事。有一个无形之间的感觉告诉她,这一切似乎并非是十分之简单。 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慕倾月不知道。只是感觉,很多事情并非如同表面上表述的那般简单。 毕竟那样的事情,还是很匪夷所思的。如果真相真的是如同众人所知御史所书那般也就不会让上官尧因而苟活在宫中多年调查。 只是不知道,真正的真相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接近。毕竟从眼下她们的处境来看,慕倾月觉得上官琰还有一步棋。 但这个棋子究竟是什么,这就不在慕倾月的考虑范围之中了。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一定是个很费解的存在。 不然,就不会隐瞒至深。慕倾月这么想着,不由得在冰床之上打滚。突然之间,腰间触及一个东西。 慕倾月见状,有些惊讶的看向眼前的这个东西。似乎是很为不解,毕竟这个东西,好像是被放置了许久? 慕倾月这么想着,小心翼翼的打开锦囊。却见锦囊里头,居然是… … 咸福宫 姜云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在深夜等到一个熟悉的人。只是很可惜,这个人似乎是来取她的命? 或者是说,是想让自己彻底闭嘴的?不过对于见到故人,姜云这许久没有表情的脸上到底是挤出了几分笑意。 看到不远处的那个人抽出佩剑,脸上的笑意反而愈发深了。 “将死之人,倒是胆子大得很。”来者正是离卿,深夜来此便是为了找姜云要个结果。 毕竟徐若娴已经死了,现在有可能原原本本知道真相的就是姜云了。 虽然姜云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是离卿知道她没有疯。不过是,借着自己疯了这个契机趁机整整别人而已。 慕倾月婢女被她咬的事情,她倒是有所耳闻了。只是没想到,堂堂皇后如今居然只能靠几个丫鬟出气了。 第四百六十章 真相到底是什么 上官玺近来因为西北旱灾的问题一直奔走在大臣中间,苏婉儿听了陶妗妗的想法后决定合力促成此事。 陶妗妗借着法师进宫的契机替上官玺到宫内藏书楼盗取古籍销毁物证,不过暗中的一双眼已将这些尽入眼底。 九皇子因得了天花无人医治而在三天后去世,娴妃悲痛欲绝跳井身亡。 谋士傅渊因揭皇榜替皇上解决西北旱灾问题而得到重用,一时权倾朝野。因边旱得以根治,皇上大赦天下慕倾月重新回到慕府。 上官玺正因自己即将被正式册立为太子而感到沾沾自喜,却被御史陶衡参了一本。 御史手上有上官玺与苏家、朝廷大臣等勾结的证据,皇上因为此事而对上官玺有所忌惮。 傅渊成了新晋红人,上官玺想竭力拉拢却发现他跟丞相府的慕倾月关系微妙。 此时的陶妗妗因为受到上官玺的要挟不得不为他做事,旁敲侧击下陶妗妗发现这个傅渊与慕倾月关系非同一般。 上官玺近来因为西北旱灾的问题一直奔走在大臣中间,苏婉儿听了陶妗妗的想法后决定合力促成此事。 陶妗妗借着法师进宫的契机替上官玺到宫内藏书楼盗取古籍销毁物证,不过暗中的一双眼已将这些尽入眼底。 九皇子因得了天花无人医治而在三天后去世,娴妃悲痛欲绝跳井身亡。 谋士傅渊因揭皇榜替皇上解决西北旱灾问题而得到重用,一时权倾朝野。因边旱得以根治,皇上大赦天下慕倾月重新回到慕府。 上官玺正因自己即将被正式册立为太子而感到沾沾自喜,却被御史陶衡参了一本。 御史手上有上官玺与苏家、朝廷大臣等勾结的证据,皇上因为此事而对上官玺有所忌惮。 傅渊成了新晋红人,上官玺想竭力拉拢却发现他跟丞相府的慕倾月关系微妙。 此时的陶妗妗因为受到上官玺的要挟不得不为他做事,旁敲侧击下陶妗妗发现这个傅渊与慕倾月关系非同一般。 上官玺近来因为西北旱灾的问题一直奔走在大臣中间,苏婉儿听了陶妗妗的想法后决定合力促成此事。 陶妗妗借着法师进宫的契机替上官玺到宫内藏书楼盗取古籍销毁物证,不过暗中的一双眼已将这些尽入眼底。 九皇子因得了天花无人医治而在三天后去世,娴妃悲痛欲绝跳井身亡。 谋士傅渊因揭皇榜替皇上解决西北旱灾问题而得到重用,一时权倾朝野。因边旱得以根治,皇上大赦天下慕倾月重新回到慕府。 上官玺正因自己即将被正式册立为太子而感到沾沾自喜,却被御史陶衡参了一本。 御史手上有上官玺与苏家、朝廷大臣等勾结的证据,皇上因为此事而对上官玺有所忌惮。 傅渊成了新晋红人,上官玺想竭力拉拢却发现他跟丞相府的慕倾月关系微妙。 此时的陶妗妗因为受到上官玺的要挟不得不为他做事,旁敲侧击下陶妗妗发现这个傅渊与慕倾月关系非同一般。 第四百六十一章 本宫不敢 我怎么敢得罪离卿离掌门?不过掌门也不用生气,不如再喝杯茶消消火?”姜云说着,兴致极好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对于姜云而言,离卿倒算得上是这段时间以来见过的唯一一个客人。 毕竟相比较于那些不得不靠近自己的宫女太监,眼前的人明显要和善了许多。 毕竟,离卿还算是挺讲道理的一个人。而且她很笃定,眼下的离卿并不会伤害自己。 因为,她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故而,眼下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只是姜云很好奇,为什么似乎每一个人都对沈倾的死亡如此的感兴趣。为什么,不管是作为一个活着的人还是死人沈倾永远的能够得到他人更多的关注。 这一点,让姜云觉得费解。或者是说,觉得不明白不懂。 毕竟沈倾这样的一个人,并不值得被重视。在姜云的眼中,沈倾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存在。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得到了更多的关注。这样的关注关心,让她觉得滑稽可笑。 离卿闻言,脸上的不悦微微收敛。对于眼前的一切,说不上是厌恶亦或者是喜欢。 只是对于姜云眼下这泰山崩于身前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态度,觉得很是敬佩。 但也不过只是一瞬而已,并未有更深一层的态度。毕竟,离卿很清楚自己对于姜云应该有着什么样的态度。 她今夜来此,就是为了讨一个真相。但所幸,这里一向是很少有人经过。所以,离卿并不着急。 特意早一步来此,所以决定慢慢耗性子。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拿了个茶盏后,徐徐甄满。 “我其实很好奇,离掌门为什么会觉得本宫一定会知道答案?毕竟你也知道,本宫的性子事实上并不是很好。 可你如果几次三番都是这样的态度,本宫即便是本来想说什么也就不想说了。” 姜云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傲慢,这也不是离卿第一次找她。不过前几次,倒是真的叙旧。 而今夜,姜云亦然本能的当做叙旧。毕竟当年的那些旧事,现今知道的人也不多。 她,算是其中一个。另一个,便是离卿。徐若娴,已死。至于沈倾本人,自然是没有可能还魂报梦。 “姜云,你就说吧。这样,我会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与其装疯卖傻,不如老实招供。 毕竟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欢简单快速的解决问题。顺带一说,你别忘了我的性子也不见得很好。” 离卿说着,像是不经意的擦拭着佩剑。离卿出行,佩剑并不离身。更何况,这剑穗上还是她最喜欢的沈倾所赠送的饰物。 自然,不会让她弄脏。这,是离卿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独有的习惯。 自从知道了沈倾死亡的消息,离卿便将这个看上去与佩剑有些不搭的配饰戴着。 只是不知不觉间,倒是真的佩戴了许多年。而且,之后应该还是会继续戴着的吧。 直到,她为沈倾报仇为止。如此,才能算是对得起沈倾。也对得起,她送给自己的东西。 第四百六十二章 嫉妒是原罪 你倒是真的很念旧,只是沈倾不会知道这些了。这些对于一个死人而言,是为什么任何意义的。” 姜云看了眼被离卿视若珍宝的剑穗,嘲讽的笑了笑。一切的一切,都在它成为一件遗物后变了意义。 姜云记得,那个时候她跟沈倾还很要好,看起来还是情同姐妹的一家人。 甚至于,这剑穗上的金银丝线都是她给的建议。针法,也是她的提议。 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因为陵帝对沈倾的独宠,让她心生不满。姜云是一个女人,即便知道自己需要跟所有人共享一个丈夫却还是心中不忿。 因为沈倾拥有的,都是她得不到的。可能每个女人的心中都希望丈夫最爱的人只会是自己。 但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之中,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真正意义上不过成为帝王一时兴起的玩物。 甚至于,即便自己是个跟露水一般微弱的存在每个女人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这其中特殊的一个。 但是沈倾,甚至做到了专宠。陵帝日日流连她的宫殿,以至于这之后没几年上官尧便被生了下来。 其余的宫妃倒是也有生育,但是唯独她却一直没有喜讯。直到,那一场漫天的大火之后… 一个剑穗引起的短暂回忆,终究在那一场火光明灭中徐徐消失。之后的之后,不重要了。 反正,世人都知道沈倾死于那一场大火。但因为沈倾的死,她的孩子上官尧因而获得了太子之位。 这个买卖,不划算吗?姜云可是觉得划算极了,如果让她有一个孩子。让她的孩子成为太子,她甚至可以即刻赴死。 可惜啊,这么多年的吃斋念佛多行善事依旧没有给她带来一个孩子。依旧,没有。 以至于现今,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孤家寡人。不然,也就不会被陵帝关在这个昔日风光无限的皇后之寝殿如今却暗无天日到不见所有的咸福宫中自身自灭了吧。 陵帝,不想背上一个杀了皇后的罪名。所以,皇后不得不疯。姜云觉得,她这倒还是成全了上官琰的意思呢。 呵呵,真是可笑。可笑,十分之可笑的。只是没想到,在她万念俱灰之时还有这么个人来找自己。 “你,在寻死?”离卿看了眼挂在房梁之上的三尺白绫。不算结实,但是足够把眼前的女人勒死。 “是,可笑吗?一个深宫之中的疯皇后,只能以死谢罪了。”姜云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的行为倒是眼下最可笑的。 “那么临死之前,你是准备告诉我。谁害的沈倾了?”离卿顿了顿,徐徐抽出长剑猛地指向姜云。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自然得告诉你答案,总不能让你白来不是。不过,你得凑近些。我担心,隔墙有耳。” 姜云说着,讳莫如深的看了四周一眼。似乎是在提防,又似乎是在怀疑。眼下这个宫殿处处都是破绽,似乎随时随地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离卿不疑有他,却还是悄然靠近了一步。而后,徐徐停下。 第四百六十三章 沈倾之死与陵帝有关 有什么想说的,你现在就可以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并不见得很好。” 离卿说着,徐徐侧身看向眼前的人。姜云那双眸子,眼下尽是算计的神色。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过眼前人这样的神态,一时之间倒是有点被欺骗的意思了。 姜云闻言,似是惊吓似是觉得奇怪的看向眼前的人。不过,对于离卿的说法,倒是见怪不怪。 离卿看上去心狠,但是事实上却还不可能超过她。毕竟,离卿并没有想要害人的心思。 但是,姜云却觉得自己自从进宫后不久便一直活在算计之中。 “我如果说,沈倾是陵帝杀死的。你相信吗?”姜云说完,悄然退开一步。 似乎是在观察离卿因为这句话而产生的有趣反应。对于这句话后离卿可能有的反应,觉得好奇。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老朋友之间开玩笑了。说起来,离卿倒是唯一一个会认真听她说话的人。 或许是因为同情,或许是因为念及旧情?可能,两者都好。 毕竟如今肯听她说话的人,似乎是完全没有了。想到二人之间那似是而非的拌嘴,倒觉得这才是本心如是。 “我相信。虽然我不知道上官琰为什么会想杀了沈倾,但既然是你这么说我就相信。 毕竟在我的眼中,即便他没有杀了沈倾也该死。这样的人,不配继续活着。但若是沈倾的死真的与他有关,我会让他死得更加凄惨。” 离卿说这话的时候都带着戾气,让人感到心口一阵重击。事实上,姜云一直都觉得离卿对上官琰的厌恶是莫名其妙的。 好像,似乎是并没有什么理由厌恶却还是会本能的去厌恶那般。 姜云想到之前撞见离卿用剑尖指着上官琰却迟迟没有动手的场景,不禁心中有几分好奇。 难道,他们之间真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还是说,难道离卿跟上官琰之间也有纠葛? 除了因为沈倾而产生的其他纠葛吗?姜云不知。但从离卿刚才的话推测,她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秘密。 因为,离卿的话是说如果沈倾的死真是因为上官琰的话会让他死得更惨。那么原先的意思,就想让上官琰死去? 可是,没道理啊。姜云不明白,但是在此看向边上的离卿时却好像一时之间又得不到答案了。 “那你就这么认为吧。的确是上官琰导致了沈倾的死,他的确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 姜云的不过还未道出,却见暗处一支冷箭“嗖嗖”袭来。下一刻,姜云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在地上。 而那身上原本的白色衣衫,已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被鲜血染红。 离卿看向那个暗夜中射出一支冷箭的方向,可惜已无人。探过姜云的鼻息,已然死亡。 终究是不忍姜云就这么躺在地上,离卿从柜子里拿了床干净的被子给她盖上。 还拿起梳妆台前的钿细红纸,给姜云细细描摹。即便是死了,也该做个美美的人。对吧,姜云。 第四百六十四章 陵帝的图谋 皇后薨 陵帝下令,举国服丧三日。所有人,须着白色布衣。就连平日里不问世事不守规矩的莫道人,也难得的穿上了白色道袍。 知道消息的慕倾月闻言,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染上了一层悲凉气息。 虽然自从再次回到这里后对于的一切人或事都存着忌惮心思,但是老实说对于这些人或者事她本身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或许,是因为这一世跟皇后姜云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交集吧。尽管,她的孩子是因为自己才掉的。 但若不是为了陷害苏婉儿,她也不会对姜云下手。事实上,这一世很多人的轨迹似乎都被自己无形之间的改变了。 可现在的她只知道自己不会惨死,但是对于自己能否继续活下来这件事情心中存疑。 这几日即便是因为借着给陵帝看病的契机在宫中四处转了转,但是事实上却还没有突破。 日子就这么一日又一日的不经意间在指缝之间溜过,而后成了一潭死水。 上官陵跟凌峰的在江南的情况,如今也成了慕倾月的一件心事。 毕竟他们二者其中一个是上官尧生前最要好兄弟,而另一个则是让她之前得以顺利入宫的恩人。 慕倾月希望他们没事,也更希望他们在江南水患这件事情上能够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 慕倾月深知,江南水患一事是上官琰给上官陵他们设置的一个局。但事实上,这个局也是非入不可。 因为只有让他们去江南收拢民心,才能在一定意义上让朝廷大臣闭嘴。 如果陵帝想要把上官陵的地位抬到跟上官玺几乎一样的地位。那么,只是简简单单的封为亲王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若是如此,朝臣会有意见。更别说,这之中许多大臣本身就对上官玺青眼以待。 因为上官玺的功劳和这个亲王的位分是切切实实的靠着自己的军功闯下来的。故而朝野上下,是信服的。 之前即便是上官尧为太子,众人也是心生不满。但是想到太子有慕倾月这个丞相之女作为靠山,那么就是最好的后盾。 况且,之前的文史谏一事也算是办的不错。故而,许多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 但眼下上官陵若是想被上官琰直接抬到一个跟上官玺等人相同的位置,可以说是于理不合了。 没有任何依托的上官陵,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皇子而已。没有资格跟上官玺比较,更没有可能去被比较。 … 上官琰有些心烦的翻了翻桌上的奏折,自从知道姜云死后他就这副样子了。但是当起先的释然一点一点被吞噬干净后,留下的只有虚无。 他渐渐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应该继续保守那个秘密。但现在真正意义上想要知道答案的人,应该也不多了吧。 “启禀王上,徐若娴丫鬟嫣儿不知所踪。”上官琰正思索着,却见一个男人出现在跟前。 在徐若娴被宣布死后没多久,嫣儿便在一个众人都未曾注意到的时间里悄然消失。 等上官琰回神寻找,已然丢了最佳时机。不得不说,这算个隐患。只是,至今没有下落。 第四百六十五章 守株待兔 上官琰不是没有想过去让手底下的人寻找的,但是最终却发现还是一无所获。于是,开始想要放弃的时候慕倾月回来了。 既然慕倾月回来了,上官琰自然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东宫的慕倾月身上。 即便那个嫣儿算是个隐忧,但这一时半会儿的倒是也不着急非找到不可。 不过就是守株待兔而已,上官琰觉得嫣儿会主动出现。因为慕倾月已经回到了东宫,现在自然是成为了最佳的告知者。 毕竟知道当年沈倾之死的知情者不多,但是前太子上官尧的确认为这一切是有隐情的。 不然,也就不会这么多年依旧在宫中想着调查这件事情。而如今上官尧虽然是死了,却不能保证这件事情慕倾月一定不知情。 更何况,之前徐若娴也是有警告慕倾月一番的。之后,暗卫也有来报两人之间的关系匪浅。 由此可见,徐若娴所知道的很可能是让婢女嫣儿保密了。所以,嫣儿才会在徐若娴被宣布死讯后的第一时间逃离宫中。 因为那个时候,宫里是最慌乱的时候。趁着这个机会逃离。无疑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可以说,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毕竟,这一点也可以给嫣儿足够的反应时间找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藏身。 而且徐若娴很清楚,慕倾月一定会回来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那座皇陵都不可能一直困住慕倾月。 因为,如今的朝廷之中太混乱了。只有让这一切彻底被人为的介入改变,或许才能有更好的结果。 慕倾月,是被上官琰请来的一步棋。而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这是个一举多得的棋子。 忽得,上官琰感到自己喉间一股子腥甜的气息一瞬之间窜上味蕾。 好像是突然之间变得有些许不适,有点难受。下一刻,上官琰吃力的伏在青玉案上。 掏出袖中的一块锦帕置于口间,发现一口鲜血被吐在帕子上。 上官琰见状,自嘲的笑了笑。对于眼前的这一切,已然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熟稔的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口中,以清茶吞服之。 这样,才使得不适缓缓减轻。只是那样的不适不过压上去一瞬,很快又被再次吞噬。 于是,在帕子之上又多了一滩鲜红的血迹。不知不觉之间,这块锦帕似乎都快要被染了颜色。 上官琰打量着原本绣在那锦帕之上的鸳鸯图案,此时已然染了血迹。斑斑的血迹点缀的那鸳鸯也成了泣血的模样。 浴血的鸳鸯吗?只是可惜只能是鸳鸯,终究不是凤凰。不然,或许会因为浴血而更加的精神抖擞也未可知? 上官琰曾经问过先帝一个问题,如果时光倒流他还会不会做出跟之前那一样的选择。 先帝的选择是,会。他有很多次后悔幻想过很多次如果没有将上官琰的母妃带入宫中,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但是即便知道之后是那样的悲伤落幕,他也会。因为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所以我们无法直接对于一些事情做出判断。 第四百六十六章 劳工受伤 而且往往,真正意义上的判断都是悄无声息的做着一些看上去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尽管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太好直接被形容的说法,甚至于上官琰也是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理解的。 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很多事情就是即便要后悔却还会去做去尝试的。 对于这一点,上官琰不后悔。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让沈倾成为一个死人,也知道必定是因为自己。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后悔。即便钦天监的莫道人再有通天的本事,却也没有本事能够把白的说成黑的。 让死人,活过来。活死人肉白骨的前提是,那个人本就没有死。不然,这一切就只会是徒劳。 “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上官琰笑了笑,不经意之间那个药瓶子已在悄然之间见底。 … 南城 凌峰没想到,他这边进展顺利的同时上官陵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 前两日退下的山洪因为近来的几日大雨已然愈演愈烈,没有人再敢出门觅食。 但所幸的是,在前两日囤积的粮食还足够他们在此苟延残喘一两日。 但是在这之后,凌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想办法找到食物。尽管钱成为了各位劳工们眼下留在这里的唯一动力。 但随着在山洞里的时间越来越久,众人也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没有命活着出去。 在被工头和凌峰警告之后,的确是没有人再敢出门了。但是想到几日之前的景象还是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眼下这这个环境之中,能够保全自身已然是十分之难得。更别说,还有可能从这里出去。 信念的建立是不容易的,但是土崩瓦解却很快。依旧是那个站出来反对凌峰的男人,但这回他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在男人站起身的同时,周围的七八双眼睛也在同时看向他。似乎是期待着男人说出什么建议来,毕竟之前男人的一番话的确是说到了劳工们的心里去了。 到底都是庄稼地里长出来的农村娃,个个皆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 但这回,男人还带着身旁的另一个男人走到众人跟前。说话的同时,把手上的一截绳子扯开。 “你说吧,这怎么办?”男人说着,把边上的男人拽到了凌峰跟前。 凌峰透过本就极为单薄的衣物中,发现边上男人的膝盖上似乎是受伤了。 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是伤得不轻。不知道是过去多久了,不过看起来不甚乐观。 因为,这个伤口似乎都没有被包扎过。眼下的环境,根本不可能找到药品。男人,这的确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如果不救治是不可能的,还会背上一个不重视人命的由头。劳工们对他的信任本就不高,要是还闹了这么一出…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甚至于放任这一切发展的话,之后这个男人膝盖上的伤口便会越来越深。 以至于,到达难以治愈的地步。可能,他们还没走出这里想着去讨个公道就… 第四百六十七章 不速之客来了 这还真是个十分两难的问题,让凌峰顿时觉得十分之头疼。但这样的一个烫手山芋,眼下却是不得不接。 如果不接,回头男人一番起哄再扣上一个不重视的帽子。那他,就更是一番百口莫辩了。 毕竟他跟那群劳工之间,本就隔着极远的亲疏关系。即便是说了一番话,怕是还没有眼前人一句话管用。 梁府 在遍寻无果后,上官陵只能选择暂时离开此处。毕竟相对于过早的暴露身份,他现在这个书童兼夫子的身份倒是极好的掩护。 只要阿成少爷还需要他,而老爷也不会放任梁成就这么成为一个废人。 那他这个存在,便还是很重要的。起码,就目前而言的确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存在。 不过,这么继续坐以待毙或许也不是一个问题。如果单单靠着夕娘给自己打掩护,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更何况。这两日的大雨应该是把整个水坝动工的计划又再次毁坏了。劳工们,怕是现在还不知道躲避在何处。 不安的境况总是让人觉得不太好的,于是乎上官陵决定出门去找找。 毕竟跟凌峰之间一直没有联系而且也联系不上那些手下的话他就相当于是被封印在了那个环境当中。 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也出不去。这样一来,或许原本的计划还会被迫提前。 上官陵这么一想,心中更是复杂了。更何况,自从进了这水坝之后似乎陵帝上官琰的暗卫也消失了。 这一点,让上官琰觉得很是不安。若是之前的他还觉得暗卫的消失是为了告诉京中他们二人的消息,那么眼下这么久却还没有看到暗卫的影子自然是让他觉得甚为焦虑。 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因为暗卫的失踪他们也没有办法知道朝廷之中的态度。 若是朝廷中还有觉得他们在此是… 上官陵不敢细想,但是毕竟人心隔肚皮。上官陵并不希望以自身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但是有些时候江湖的险恶却让他不得不多想几分。 上官陵正思索犹豫着,却见身前闪过一个影子。下一刻,一个清晰可见的身影徐徐入内。 “属下斗胆一问,是公子吗?”来人说着,不卑不亢的打量了一眼身前的人。 上官陵被来人这一问感到有些奇怪,难道不是陵帝的人?那眼前的人,为何是一身暗卫打扮? 上官陵心中十分奇怪,却还是好奇的点头致意。而后,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一身夜行衣将大半身形遮挡,脸上的面纱更是挡住了大半张脸。 唯一可见的,便只有那堪堪露出的下巴和喉结。也只有这两点,才告诉了上官陵眼前的是个男人。 但这倒是并不要紧,主要是上官陵想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连日来的大雨让这地上的路都变得不太好走了,但眼前人倒是除了鞋底的灰尘外一尘不染。 莫不是,来见自己之前还特意沐浴更衣了? 上官陵思考着这种可能性,但又觉得好笑。 下一刻,那个男人亮出把匕首一把抵在他的腰间。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夕娘愿为公子妾 我道是什么人,原来竟是恭王府的。五哥倒是有心了,竟然还让你特意的打扮干净整洁来见我。” 上官陵说着,似是不经意的在眼前人的目光里捕捉出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很可惜,一无所获。 那双空洞洞的眸子里,眼下有的只是淡漠。上官陵想到之前听凌峰偶然间有提前上官玺有一只暗卫。 说是厉害得很,专门对政见向左的人进行暗杀。上官陵倒是没有想到,即便自己已经到了这么远的千里之外江南地区。 上官陵却还是忌惮自己吗?甚至于,不惜费劲这么大的心力去促成这样的一件事情。 有时候,上官陵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说眼前男子身后之人十分之愚蠢还是说聪明。 “既然公子知道,那不妨就跟着属下走一趟。左右,这也不过是个局而已。”男人说着,漫不经心的启唇开口。 再次看向边上的几人,有几分一言难尽的神色。不过到底,这件事情算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 上官陵是跟着男子起身前往一处府上僻静之地的,但是却没想到见到的竟然是夕娘。 而这时,男人终于摘下面纱。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阿成少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陵对此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一双好奇的眸子再次看向那个身影。 “夕娘倒真是玲珑心思宛若秋月般缜密,在下确实是自愧不如。”上官陵说着,对着那个身影清丽的女子微微一福。 眼下若是还未看透这是夕娘的一个局,倒是上官陵自己不聪明了。但是好歹,这个脑子也不是白长的。 该懂的该知道的,上官陵自然能懂能知道。只是,他不太明白夕娘故意让人试探自己的目的。 更不明白,眼前这个居然是阿成少爷。所以,他才会被人算计的那个?一瞬之间,上官陵有些不满的紧抿下唇。 “夕娘的心思再细致缜密,倒是也比不上公子的本事。公子纡尊降贵来到梁府,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吧。你说呢,阿成?” 夕娘说着,似是不经意的挑起上官陵的下颚。即便如今上官陵受制于人,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少年的心性。 “只要是夕娘觉得对的事情,阿成自然是不会反对。只是阿成不明白,夕娘为何…” 梁成正要继续开口说什么,夕娘却在他身前用锦帕一挥。下一刻,梁成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 夕娘看着那个倒地的身影,十分无所谓的选择了无视。但是到底还是怕梁成因此着凉,于是找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夕娘有话不妨不直说。在下既然被夕娘猜测出了身份眼下又困在这一隅之地,自然只能是任人宰割的。” “夕娘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问公子答应的事情可否还作数?”夕娘顿了顿。徐徐转过身看向眼前的上官陵。 上官陵微微一怔,突然想到原来夕娘找自己居然是为了确定自己是否会食言吗? 一时之间,有些许复杂的心情袭上心头。她,到底想要什么? “奴家,想要做公子的妾室。” 第四百六十九章 求公子带夕娘走 上官陵闻言,脸上表情有一瞬之间的失常。他没有想到,夕娘深夜让阿成带自己来到这里居然是为了让自己纳她为妾室。 实在是,有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虽然上官陵知道夕娘对自己或许的确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这个要求… 主要是,他觉得无论如何娶一个女子都是因为这个女子是他的心爱之人。 而并非,是把一桩姻缘当做筹码那般用来交换的。若是婚约只是筹码,这也太不甘了些。 虽然上官陵明白,身为一个皇子的他事实上有很多言不由衷以至于没有办法自己左右人生的可能。 但不得不说,夕娘的话的确是刷新了他的认识。毕竟即便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皇子不受到陵帝的宠幸,他都希望自己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一位妻子。 至于其他的,无论是侍妾宠妃也好都不要。他只要一个,一生一世只要一双人就好。 “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停顿思索了半晌后,上官陵徐徐开口。 对于眼前夕娘的这个要求,他的确是不能答应的。毕竟那样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接受。 “公子倒真是一个痴情人,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痴情之人如今可是动情了?” 夕娘半开玩笑的看着上官陵,嘴上挂着一脸十分有趣滑稽的微笑。 今夜的她,似乎是刻意打扮了一番。流苏长裙紧紧贴合在身上,展现出身上窈窕的曲线。 若隐若现的衣料,更是半遮半掩的透露出一点yu气十足的意思。 上官陵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两秒后,便果断挪开视线。随即口中默念着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话。 这番表现,倒是让夕娘觉得越发有趣。本来不过是随口一提的试探,眼下倒是真的有点上心了, 夕娘本是个风尘女子,最懂的便是勾搭人的本事。但这上官陵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想来是心中有了良人。 微微一怔后,夕娘将边上放置着的披肩扯过。随即,披在身上遮住大**露的肌肤。 “公子转身吧,夕娘不吃人。”夕娘看着上官陵认真不看自己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笑。 “夕娘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夕娘真的想,成为我的妾室?”上官陵闻言,徐徐转过身。 再次看向夕娘,这番神色倒像是质问。毕竟相比较于刚才夕娘戏耍自己的行为,倒是上官陵很好奇夕娘为什么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毕竟就他目前所知,夕娘在这梁府上的地位甚至都超越了正室。既然是这样的身份,夕娘为什么还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是什么原因?上官陵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于,觉得十分的匪夷所思。 “或许公子从来都不知道,深宫之中的女人是多么寂寞。每每夜深人静,总会生出无可奈何的情绪。 即便是在这府上,这般的场景也是如此。不受宠的女人,注定只能被抛弃。 夕娘知道自己的地位不过只能做个甚至连名分都没有的妾室,但这也不重要。因为公子,是能救夕娘脱离这苦海的人。” 第四百七十章 隐秘石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梁老爷对你不好?可…”上官陵倒是有那么几次撞见二人之间一道的场景。 虽然算不上是有多么的公平。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做到了尊重。 即便梁老爷对于劳工的性命是十分的不屑一顾,但这也不表示他一定会放任其他人都是一个态度。 对于夕娘的态度,就是极好的。不仅一日三餐都要好好问候,还时时刻刻提起。 梁老爷提起夕娘,也是一副甚是骄傲的神色。难道这些,都是假象吗? 上官陵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自己不能只听从一方的想法。因为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他隐隐觉得,梁老爷或许才是那个被利用的人。而且夕娘既然有这样的聪明才智定然是可以之前就逃走的,为什么偏偏在自己来了之后才提出了这个合作的计划? 疑惑丛生,让上官陵觉得眼前的一切越发的不太可信。但是想到夕娘刚才的话,却又不无道理。 只是,他却依旧没有想让夕娘跟着自己的意思。这样的一个负担,他不想带着。 因为,他怕她不高兴。他也不希望,自己离开这里后还会带上除了凌峰以外的其他人回去。 “公子只看到了其一,却不知道其二。不过也罢,对于公子而言夕娘不过是沧海中渺小的一粟。 的确是不值得一提,被公子轻视倒是夕娘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公子看样子似乎也是有心上人的,那夕娘不如退而求其次请公子带夕娘离开这里。 只要一出江南,夕娘生死皆与公子无关。这样,可好?” 夕娘顿了顿,有些垂头丧气的再次开口道。毕竟她想过上官陵可能会拒绝,所以这个反应倒是很相同。 不过,原先夕娘的打算便只是离开这里而已。如今,借由上官陵的手让自己离开,或许还能因此摘干净尾巴。 如此一来,或许倒是一举两得的计策。夕娘这么想着,努努嘴恳求般的开口。 上官陵闻之一顿,半晌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夕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姑且或许可以为之。 毕竟,眼下这一口答应了也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未来情况是否会生变。 “那夕娘,此刻便将带公子来此的第二个理由一道徐徐告知了…”夕娘说着,朝身后的上官陵示意道。 上官陵只见夕娘按下身旁岩壁之上的一块微小凸起,随即眼前便开了一扇石门。 在夕娘的示意下,二人缓缓步入石门之内。轰隆一声巨响后,石门再次关上。 …… 东宫 “小姐,大事不好了。小姐,小姐。”慕倾月刚悠悠转醒,却隔着门听到了外头的敲门声。 似乎是初雨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此刻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 微微一怔,慕倾月伸了个懒腰。随即,起身走到了门边打开大门。 “何事?”可能是还没睡醒的缘故,慕倾月脑子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做了个梦。 只是梦里的景象倒是不记得了,只知道有个人影在视野中渐渐模糊… 第四百七十一章 陶小姐来了 我道是什么人,原来竟是恭王府的。五哥倒是有心了,竟然还让你特意的打扮干净整洁来见我。” 上官陵说着,似是不经意的在眼前人的目光里捕捉出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很可惜,一无所获。 那双空洞洞的眸子里,眼下有的只是淡漠。上官陵想到之前听凌峰偶然间有提前上官玺有一只暗卫。 说是厉害得很,专门对政见向左的人进行暗杀。上官陵倒是没有想到,即便自己已经到了这么远的千里之外江南地区。 上官陵却还是忌惮自己吗?甚至于,不惜费劲这么大的心力去促成这样的一件事情。 有时候,上官陵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说眼前男子身后之人十分之愚蠢还是说聪明。 “既然公子知道,那不妨就跟着属下走一趟。左右,这也不过是个局而已。”男人说着,漫不经心的启唇开口。 再次看向边上的几人,有几分一言难尽的神色。不过到底,这件事情算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 上官陵是跟着男子起身前往一处府上僻静之地的,但是却没想到见到的竟然是夕娘。 而这时,男人终于摘下面纱。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阿成少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陵对此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一双好奇的眸子再次看向那个身影。 “夕娘倒真是玲珑心思宛若秋月般缜密,在下确实是自愧不如。”上官陵说着,对着那个身影清丽的女子微微一福。 眼下若是还未看透这是夕娘的一个局,倒是上官陵自己不聪明了。但是好歹,这个脑子也不是白长的。 该懂的该知道的,上官陵自然能懂能知道。只是,他不太明白夕娘故意让人试探自己的目的。 更不明白,眼前这个居然是阿成少爷。所以,他才会被人算计的那个?一瞬之间,上官陵有些不满的紧抿下唇。 “夕娘的心思再细致缜密,倒是也比不上公子的本事。公子纡尊降贵来到梁府,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吧。你说呢,阿成?” 夕娘说着,似是不经意的挑起上官陵的下颚。即便如今上官陵受制于人,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少年的心性。 “只要是夕娘觉得对的事情,阿成自然是不会反对。只是阿成不明白,夕娘为何…” 梁成正要继续开口说什么,夕娘却在他身前用锦帕一挥。下一刻,梁成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 夕娘看着那个倒地的身影,十分无所谓的选择了无视。但是到底还是怕梁成因此着凉,于是找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夕娘有话不妨不直说。在下既然被夕娘猜测出了身份眼下又困在这一隅之地,自然只能是任人宰割的。” “夕娘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问公子答应的事情可否还作数?”夕娘顿了顿。徐徐转过身看向眼前的上官陵。 上官陵微微一怔,突然想到原来夕娘找自己居然是为了确定自己是否会食言吗? 一时之间,有些许复杂的心情袭上心头。她,到底想要什么? “奴家,想要做公子的妾室。” 第四百七十二章 妗妗这是来叙旧的? 我怎么敢得罪离卿离掌门?不过掌门也不用生气,不如再喝杯茶消消火?”姜云说着,兴致极好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对于姜云而言,离卿倒算得上是这段时间以来见过的唯一一个客人。 毕竟相比较于那些不得不靠近自己的宫女太监,眼前的人明显要和善了许多。 毕竟,离卿还算是挺讲道理的一个人。而且她很笃定,眼下的离卿并不会伤害自己。 因为,她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故而,眼下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只是姜云很好奇,为什么似乎每一个人都对沈倾的死亡如此的感兴趣。为什么,不管是作为一个活着的人还是死人沈倾永远的能够得到他人更多的关注。 这一点,让姜云觉得费解。或者是说,觉得不明白不懂。 毕竟沈倾这样的一个人,并不值得被重视。在姜云的眼中,沈倾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存在。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得到了更多的关注。这样的关注关心,让她觉得滑稽可笑。 离卿闻言,脸上的不悦微微收敛。对于眼前的一切,说不上是厌恶亦或者是喜欢。 只是对于姜云眼下这泰山崩于身前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态度,觉得很是敬佩。 但也不过只是一瞬而已,并未有更深一层的态度。毕竟,离卿很清楚自己对于姜云应该有着什么样的态度。 她今夜来此,就是为了讨一个真相。但所幸,这里一向是很少有人经过。所以,离卿并不着急。 特意早一步来此,所以决定慢慢耗性子。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拿了个茶盏后,徐徐甄满。 “我其实很好奇,离掌门为什么会觉得本宫一定会知道答案?毕竟你也知道,本宫的性子事实上并不是很好。 可你如果几次三番都是这样的态度,本宫即便是本来想说什么也就不想说了。” 姜云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傲慢,这也不是离卿第一次找她。不过前几次,倒是真的叙旧。 而今夜,姜云亦然本能的当做叙旧。毕竟当年的那些旧事,现今知道的人也不多。 她,算是其中一个。另一个,便是离卿。徐若娴,已死。至于沈倾本人,自然是没有可能还魂报梦。 “姜云,你就说吧。这样,我会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与其装疯卖傻,不如老实招供。 毕竟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欢简单快速的解决问题。顺带一说,你别忘了我的性子也不见得很好。” 离卿说着,像是不经意的擦拭着佩剑。离卿出行,佩剑并不离身。更何况,这剑穗上还是她最喜欢的沈倾所赠送的饰物。 自然,不会让她弄脏。这,是离卿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独有的习惯。 自从知道了沈倾死亡的消息,离卿便将这个看上去与佩剑有些不搭的配饰戴着。 只是不知不觉间,倒是真的佩戴了许多年。而且,之后应该还是会继续戴着的吧。 直到,她为沈倾报仇为止。如此,才能算是对得起沈倾。也对得起,她送给自己的东西。 第四百七十三章 帮不上忙 慕倾月脸上原本淡然的神色,因为陶妗妗的这句话而心中在突然之间有了几分怀疑神色。 不过,表面上依旧是有些十分着急的意思。尽管,慕倾月不知道这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既然已经清楚明白陶妗妗已然不是个善茬,慕倾月倒也不会愚蠢到什么话都相信。 但是眼下,倒是不急着揭穿这一点。如此,倒也好。好歹,在没有正式站队之前都是和平的。 “怎么,倾月姐姐有什么不方便的吗?”陶妗妗说着,那张小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皱成一团。 慕倾月闻言,淡淡舒缓神情思绪。再次看向眼前人的那刻,心中倒是甚是复杂。 不过,这倒也只是一瞬而已。随后,默默叹了口气。像是在感叹着什么一般,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妗妗啊,其实这个忙不是我不想帮。只是,你也知道我眼下的身份…” 慕倾月说着,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她这个身份的确是十分之尴尬,说是重视但是陵帝却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出来。 所以目前来看,其实慕倾月的身份倒是的确十分之尴尬。既没有确切说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什么事情证明,却也没有怠慢。 毕竟从让慕倾月再次回到东宫入主这一点来看,到底陵帝对于她还是有几分看重的。 但是到底有多少分的看重,那就很难说了。毕竟,许多事情也说不好。 有一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他们虽然没有成为皇上真正意义上的枕边人亦或者是非常信任的红人。 但这句话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落到了每个人的心头,或者说算是一把悬在脑门上的刀子。 一时之间不慎,便会突然间“咣当”砸下来。若是躲避及时还好,若是不及时就是一个粉身碎骨。 陶妗妗对于慕倾月的话自然是心中明朗,不过本来今天的主要目的也只是试探慕倾月的态度而已。 不过照目前看来,或许并不用太担心慕倾月这边生变。因为主要的一点是,慕倾月现在没有任何一环的靠山。 在上官陵回来之前,慕倾月只有慕武慕丞相这个娘家。说到底,娘家再牢靠也是娘家而已。 到底不能直接作为一个可以利用点的话,也是徒劳而已。陶妗妗这么想着,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陶衡。 “既然姐姐没有办法,那妗妗只能去想想别的法子了。左右,妗妗知道姐姐如如今的处境也是艰难。” 陶妗妗的话倒真是事实,不过算是有些委婉的说了慕倾月现今无可奈何的态度。 “那姐姐,就不送妹妹了。”正在陶妗妗话音落下的下一瞬,慕倾月倒是眼尖的看向了初雨的身影。 倒是真的凑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凑巧。不过这不重要,不管是真的巧合还是假的巧合她现在也没有继续搭理眼前人的意思。 正好上官玺来了把陶妗妗接走,这对于慕倾月而言是件好事。 “皇嫂,告辞了。”上官玺到底还是进门来见了见慕倾月。于是,十分遵从礼数的把人接走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攥手里才真 恭王府 “你刚才,可是打听出些什么事情来了?”上官玺说着,看向边上的陶妗妗。 慕倾月的猜测没错,上官玺跟陶妗妗进宫去看她的确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陶妗妗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对于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上官玺倒是真不意外。 不过,对于另一件事情他挺好奇的。那就是,慕倾月对于陶妗妗的态度是否还如从前那般。 毕竟对于上官玺而言,眼下的慕倾月也算是可以争取的一份力量。 慕倾月她眼下在宫中算是暂时性的无依无靠。如果等到上官陵回来,可就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故而,眼下这确实是个极好的机会与依托。借着这一点,好好的大做文章。 或许,真的会有些效果也不一定。不过这一点,就要靠陶妗妗来保障了。毕竟陶妗妗,也算是有那么点关系的。 “不过,我觉得王爷的想法或许不可行。毕竟对于妗妗而言,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设想而已。 更何况,上官陵迟早要回来的。即便是暂时被江南地区的那些事情给绊住了那也只是暂时的。 之后,总归是会有所转机的。毕竟,江南那边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或许,上官陵会顺利回来。” 上官玺自然也明白陶妗妗这话语之中的意思,只是觉得眼下还是想争取看看。 毕竟以他们目前的状况,还是不得对皇权有太过于执念的想法。可能是上官玺杞人忧天了? 因而,现在才急于把一切可能的机会都牢牢攥尽在自己手里。毕竟只有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正意义上切实的存在。 … 恭王府 “你刚才,可是打听出些什么事情来了?”上官玺说着,看向边上的陶妗妗。 慕倾月的猜测没错,上官玺跟陶妗妗进宫去看她的确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陶妗妗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对于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上官玺倒是真不意外。 不过,对于另一件事情他挺好奇的。那就是,慕倾月对于陶妗妗的态度是否还如从前那般。 毕竟对于上官玺而言,眼下的慕倾月也算是可以争取的一份力量。 慕倾月她眼下在宫中算是暂时性的无依无靠。如果等到上官陵回来,可就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故而,眼下这确实是个极好的机会与依托。借着这一点,好好的大做文章。 或许,真的会有些效果也不一定。不过这一点,就要靠陶妗妗来保障了。毕竟陶妗妗,也算是有那么点关系的。 “不过,我觉得王爷的想法或许不可行。毕竟对于妗妗而言,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设想而已。 更何况,上官陵迟早要回来的。即便是暂时被江南地区的那些事情给绊住了那也只是暂时的。 之后,总归是会有所转机的。毕竟,江南那边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或许,上官陵会顺利回来。” 上官玺自然也明白陶妗妗这话语之中的意思,只是觉得眼下还是想争取看看。 毕竟以他们目前的状况,还是不得对皇权有太过于执念的想法。可能是上官玺杞人忧天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试试也无妨 我怎么敢得罪离卿离掌门?不过掌门也不用生气,不如再喝杯茶消消火?”姜云说着,兴致极好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对于姜云而言,离卿倒算得上是这段时间以来见过的唯一一个客人。 毕竟相比较于那些不得不靠近自己的宫女太监,眼前的人明显要和善了许多。 毕竟,离卿还算是挺讲道理的一个人。而且她很笃定,眼下的离卿并不会伤害自己。 因为,她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故而,眼下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只是姜云很好奇,为什么似乎每一个人都对沈倾的死亡如此的感兴趣。为什么,不管是作为一个活着的人还是死人沈倾永远的能够得到他人更多的关注。 这一点,让姜云觉得费解。或者是说,觉得不明白不懂。 毕竟沈倾这样的一个人,并不值得被重视。在姜云的眼中,沈倾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存在。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得到了更多的关注。这样的关注关心,让她觉得滑稽可笑。 离卿闻言,脸上的不悦微微收敛。对于眼前的一切,说不上是厌恶亦或者是喜欢。 只是对于姜云眼下这泰山崩于身前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态度,觉得很是敬佩。 但也不过只是一瞬而已,并未有更深一层的态度。毕竟,离卿很清楚自己对于姜云应该有着什么样的态度。 她今夜来此,就是为了讨一个真相。但所幸,这里一向是很少有人经过。所以,离卿并不着急。 特意早一步来此,所以决定慢慢耗性子。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拿了个茶盏后,徐徐甄满。 “我其实很好奇,离掌门为什么会觉得本宫一定会知道答案?毕竟你也知道,本宫的性子事实上并不是很好。 可你如果几次三番都是这样的态度,本宫即便是本来想说什么也就不想说了。” 姜云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傲慢,这也不是离卿第一次找她。不过前几次,倒是真的叙旧。 而今夜,姜云亦然本能的当做叙旧。毕竟当年的那些旧事,现今知道的人也不多。 她,算是其中一个。另一个,便是离卿。徐若娴,已死。至于沈倾本人,自然是没有可能还魂报梦。 “姜云,你就说吧。这样,我会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与其装疯卖傻,不如老实招供。 毕竟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欢简单快速的解决问题。顺带一说,你别忘了我的性子也不见得很好。” 离卿说着,像是不经意的擦拭着佩剑。离卿出行,佩剑并不离身。更何况,这剑穗上还是她最喜欢的沈倾所赠送的饰物。 自然,不会让她弄脏。这,是离卿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独有的习惯。 自从知道了沈倾死亡的消息,离卿便将这个看上去与佩剑有些不搭的配饰戴着。 只是不知不觉间,倒是真的佩戴了许多年。而且,之后应该还是会继续戴着的吧。 直到,她为沈倾报仇为止。如此,才能算是对得起沈倾。也对得起,她送给自己的东西。 第四百七十六章 突然生变 而且往往,真正意义上的判断都是悄无声息的做着一些看上去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尽管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太好直接被形容的说法,甚至于上官琰也是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理解的。 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很多事情就是即便要后悔却还会去做去尝试的。 对于这一点,上官琰不后悔。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让沈倾成为一个死人,也知道必定是因为自己。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后悔。即便钦天监的莫道人再有通天的本事,却也没有本事能够把白的说成黑的。 让死人,活过来。活死人肉白骨的前提是,那个人本就没有死。不然,这一切就只会是徒劳。 “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上官琰笑了笑,不经意之间那个药瓶子已在悄然之间见底。 … 南城 凌峰没想到,他这边进展顺利的同时上官陵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 前两日退下的山洪因为近来的几日大雨已然愈演愈烈,没有人再敢出门觅食。 但所幸的是,在前两日囤积的粮食还足够他们在此苟延残喘一两日。 但是在这之后,凌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想办法找到食物。尽管钱成为了各位劳工们眼下留在这里的唯一动力。 但随着在山洞里的时间越来越久,众人也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没有命活着出去。 在被工头和凌峰警告之后,的确是没有人再敢出门了。但是想到几日之前的景象还是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眼下这这个环境之中,能够保全自身已然是十分之难得。更别说,还有可能从这里出去。 信念的建立是不容易的,但是土崩瓦解却很快。依旧是那个站出来反对凌峰的男人,但这回他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在男人站起身的同时,周围的七八双眼睛也在同时看向他。似乎是期待着男人说出什么建议来,毕竟之前男人的一番话的确是说到了劳工们的心里去了。 到底都是庄稼地里长出来的农村娃,个个皆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 但这回,男人还带着身旁的另一个男人走到众人跟前。说话的同时,把手上的一截绳子扯开。 “你说吧,这怎么办?”男人说着,把边上的男人拽到了凌峰跟前。 凌峰透过本就极为单薄的衣物中,发现边上男人的膝盖上似乎是受伤了。 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是伤得不轻。不知道是过去多久了,不过看起来不甚乐观。 因为,这个伤口似乎都没有被包扎过。眼下的环境,根本不可能找到药品。男人,这的确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如果不救治是不可能的,还会背上一个不重视人命的由头。劳工们对他的信任本就不高,要是还闹了这么一出…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甚至于放任这一切发展的话,之后这个男人膝盖上的伤口便会越来越深。 以至于,到达难以治愈的地步。可能,他们还没走出这里想着去讨个公道就…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夕娘,胆子挺大 阿成,喜欢…”“啊不好啦,着火了!”着火?哪里着火了? 上官陵有些奇怪的看向外头,却见外头空无一人。 若是着火了,大抵是有丫鬟下人禀告才是。还是说,梁成的意思是这屋子里着火了? 上官陵这么想着,认真在室内仔细看了看。可惜打量了许久,依旧是一无所获。 不过对于梁成刚才的表现,他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但是那天晚上见到的梁成跟眼前这个完全是两个人。 由此上官陵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是两个梁成或许也是有可能的。或许,夕娘用了某种办法使得梁成听话了? 上官陵想到那个时候一闪而过的熏香气味,莫不是夕娘擅长使用香料于是当时… 这样的可能性,又是如何呢?上官陵不知道,只是眼下这个阿成或许是唯一可靠的突破口。 毕竟夕娘有几分亦正亦邪的意思,让人感觉有些捉摸不透。上官陵这么想着,倚靠在梁柱上。 “阿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一次,上官陵目光倒是比刚才严肃正经的多。 如果说刚才上官陵的话中只是开玩笑的意思,眼下却是真正意义上的觉得梁成的心中或许是真的有夕娘。 因为无论是属于哪一种可能性,若梁成完全没有那么意思或许也是不可能促成的。 既然是不可能促成,那么顺势倒退梁成一定有喜欢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夕娘在他面前的表现会显得格外特殊也不一定。但这,也算是个未知数。 对于未知的事情,上官陵一向带着敬畏的心思。即便是梁成真说自己喜欢夕娘,这个结果在他看来倒也不是太过于意外。 只是,当梁成再次听到上官陵开口问这话话是表面上却是一番甚为不解的神色… “怎么,阿成可是有答案了?”上官陵顿了顿,看向边上的人。 梁成闻言,叹了口气。对于上官陵说的话,心中似乎是有千言万语想说。 但是到了嘴边之后,还是一句话都未曾道出。似乎是感慨,似乎是遗憾。这之中更深的意思就不是他能够看透的了,但是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梁成那眼底深处的绝望。 是悄无声息的蔓延出来,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那样的神色跟情绪,上官陵太熟悉了。 好像,很久之前他也在三哥上官尧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只是这之后不久,他的三哥便… 夕娘住处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老爷来了。”夕娘说着,小心翼翼的收起手上的东西。 脸上挂着赔笑的神色,见到来人便急匆匆的迎了上去。身为一个府上的小妾,这是应有的礼数。 “你如今,倒是越发胆子大了起来。”梁庄顿了顿,有些许不解的看向边上夕娘。 说话的同时,将夕娘小心翼翼的扶起来。若是旁人见了,免不得要奇怪几分。 因为这府上的老爷,居然跟一个小妾行礼?还,亲自搀扶小妾缓缓起身。 第四百七十八章 挡箭牌梁成 倒是我不懂规矩了,还让老爷找我。若是老爷有唤我过去,夕娘可是不敢不去的。” 夕娘的话算是一语双关。一方面点明二人之间的尊卑身份,另一方面更是有几分无奈。 事实上,夕娘如果要走的话自然是随时都可以走。但若是带上了梁成,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更何况梁成虽然在外人亦或者说外界的一切看来是似乎是个傻子,但是事实上谁都知道如今的这个梁府真正最聪明的人就是梁成。 不过内里明白的人都知道,梁成最新喜欢听的还是夕娘的话。而这一点,也就是夕娘在府上虽然算是有几分横行霸道确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的原因。 不过事实上,夕娘也没有做什么越轨的事情。不过权利摆在那儿而已,她若是想的话随时可以将这府上搅和得个天翻地覆。 不过是,她不想而已。毕竟这么做,没有必要。而且,也没有这个可能性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是,一番堪堪受着而已。左右,这府上有一家之主在的确没有她什么出场的份。 “你倒是胆大的很,居然去招惹那两位。”梁庄看了眼眼前的夕娘,不动声色的再次开口道。 事实上,他从一开始组织劳工修建水坝便是存着别样的心思。这之中心思,有点是为了能够更好意义上的为主子做些什么。 这另一点呢,就是…也算是跟着主子沾点光自己做点什么也算是鸡犬升天了。 毕竟有话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得道不成做个边上的鸡犬得道也是极好的。 “不敢,夕娘只是做了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只是老爷,还要继续瞒着阿成少爷那件事情吗?” 夕娘说着,端起桌上的一个茶盏徐徐送到嘴边。而后凑近鼻尖闻了闻香气,缓缓送到嘴边。 “你倒是能说会道的,看来是想好了法子怎么跟主子交代了?”梁庄说完,一声冷哼。 对于夕娘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表示有那么几分不屑一顾。但是不屑归不屑,今夜特地来此倒真是为了提醒一番的。 “慌什么,不是还有你儿子梁成吗?左右,他也是个挡箭牌。”夕娘不以为意的开口。 对于梁成他的确有那么几分喜欢,但是再真正的大义面前即便是推出去也无所谓。 梁庄闻言,脸上的神色有几分凝重。尽管并非是亲生的,但是到底也养了这么多年。 想想,这心中还是有几分不解的神色表露出来。只是半晌后,有些不知道做什么的抿了抿唇。 对于眼前人的说辞,算不上是个好与坏的方法。只是心中却是肯定了这个想法,而后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上官陵那边,你打算怎么做?”梁庄犹豫两秒后,缓缓开口说道。 上官陵在梁府,是个隐患。这样的隐患不去除了,以后就是后患无穷尽。 而且看上回上头人传来的消息,怕是打算弄死了这个上官陵。他们二人对于上头的命令有些感到奇怪,但是呆愣了半晌后还是选择了沉默是金。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不敢开罪 上头近两日还没消息下来,但我就问你一句。若是他真的是上官陵,你我又该如何?” 上官陵的身份是皇子,更是陵帝最宠爱的一个。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回来了,夕娘可不觉得自己这点小算盘还能奏效。 再者来说,上官陵事实上也并非不可为他们所用。若是能够借者这个机会一举到了宫里头,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赚翻了。 亦或者说,即便是只不过先到了京城之中。那也怎么都比困在这个小小的江南地带要好。 能够搜刮的部分他们这两年也是刮的差不多了,委实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么一点小地方。 “可是上头的意思,似乎…”梁庄对于夕娘说的话有些犹豫,毕竟他们上头的人也是开罪不起。 毕竟这上头的也是大爷,他们这些无名小卒一个都开罪不起。若是真的得罪了,有没有小命继续都很难说。 “不管上头是什么意思,你要知道最终决定的是最上头的人。上头的人再厉害,也不能把这手伸到了皇室那边。” 孰轻孰重,倒是夕娘眼下想让梁庄好好掂量一番的意思。毕竟这神仙打架,要是站错队了… 夕娘没有本事担当后果,更不想担当什么后果。毕竟她本就没有义务对梁庄多么的关心。 要不是因为梁成的缘故,夕娘根本就不会跟梁庄说这些利害关系之类的事情。 “也是,那眼下就静观其变吧。左右,现在也是不急。不过,山洞那边…”梁庄说着,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边上的人。 夕娘闻言,没有急于开口。只是目光投向了那个不远处的宅院,那是少爷阿成的居所。 也就是现今,梁成与上官陵的住处。因为方便上课且不为外人打扰,梁庄就把他们安排在一道。 “你找个法子去看看,算是试探试探。若是真的有可能救下了这些人,也算是行善积德。 对了,至于你的藏宝库那边我已经让人放了一把火。不过你放心,该烧的都烧掉了。至于不该留的东西,你下回还是谨慎些好。” 夕娘的话不乏警告的意思,但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若非因为夕娘的缘故,怕是上官陵早就已经找到了什么所谓的证据。 如果找到了证据,可能眼下就不会留在梁府上了。毕竟劳工的性命应该是要重要多了才是。 但是因为这件事,他倒是暂时不敢也不想离开梁府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横生枝节,可就… “你,罢了。烧掉了也无所谓,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都是些曾经的东西,做不得数。” 梁庄对于藏宝库被毁灭还是有点心疼的,毕竟那里头放了不少他极为珍视的宝贝。 这之中的部分,甚至于是到了无价之宝的等级。也是他花费了好多心力才收集起来的。 若是其他人,即便是进入宝库他都是不愿意的。但既然这个说话的人是夕娘,那么即便是毁了他也不敢说什么。 他有点,怕眼前的这个女人。毕竟他的亲兄长,便是败于这个女人的手上。 第四百八十章 孤家寡人 你放心,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一次。况且,若非是他先动了我的东西我也不会如此。” 那是夕娘真正不想回忆的过往烟云,是不可提上心头的伤心事。 她心心念念喜欢的,就这么被毁坏了。所以,她当然不会让这个男人有好果子吃。 若非是念及旧情,夕娘知道自己可就不仅仅只是心软的废掉一双腿了。 之后那个男人为什么寻思,可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让人废了一双腿而已,不过坐上轮椅而已。 呵,过分吗?不,一点都不过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她根本就不会失去。 “好,那我就什么都听夕娘子的。”梁庄说着,不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他兄长是眼前人害的,但是他什么都不敢做也不能做。一种前所未有的颓废袭上心头,苦涩… … 此时的宫中,陵帝正拿着手上的一封信细细。那脸上,时不时闪过几分疑惑的神色。 半晌后,陵帝放下手上的信件用烛火烧毁。这封信是江南地方传来的,是他派去保护的暗卫传来的信件。 本以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看眼下的情况似乎并不太好。暗卫跟上官陵碰面后便被下命令留在水坝附近。 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里头的二人却还是没有出来。而在这段时间,已经经历了多次的山洪。 虽然被下了命令不得跟着,但是为首的那个还是去水坝里头看了。但山洪使得这唯一的一名人员也是走散了,也不知道之后会是如何。 陵帝这么想着,不安的敲击着桌面。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他的心中自然是有些着急的。 紧了紧身上的外袍,本来打算回寝殿的想法因为眼下这一出倒是不敢再回去了。 “也不知道陵儿他,在江南地带现今如何了。”上官琰说着,轻抚了两下几案。 这日子当真是过得极快,不知不觉之间倒过去了好多时日。看了眼放在边上的药瓶子,倒是没成想居然已经吃过大半。 因着慕倾月的缘故,他近来倒是鲜少吃药了。但因为这毛病已然算是到了即便不吃药也不一定好的地步。 况且如今算养起来了,即便现在不再吃药而只是换做用其他方式压制… 上官琰想到两日前被慕倾月施行银针的场景。似乎,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而已。 但,即便不用这药丸而转而或许只是用其他药物辅助一番却也有了点药物的毒性。 到底。他现在还真得拿药当饭吃了。看着半个多时辰前被太监端上来的饭菜,突然没了胃口。 这宫里,倒是愈加冷清了。一个一个的人,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跟这个清冷的殿宇告别。 唯一确认的一点就是,他们告别的方式都是死亡。每一个人的消失,都是以死亡来作为最终的终局。 他,真的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看吗?怪不得为君王者总喜欢戏称自己为寡人。 “小德子,回宫吧。”上官琰顿了顿,看向身旁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憨憨睡着打盹的小太监。 第四百八十一章 她倒算是个命好的 嗻,奴才遵旨。”边上那个叫做小德子的太监闻言,徐徐点头遂之搀扶着上官琰前往寝殿。 … 恭亲王府,淑婉斋 “小姐,奴婢听说王爷最近去那个陶小姐地方去的挺勤。莫不是…”柳言说着,看向了边上的苏婉儿。 想知道,苏婉儿对于自己口中所说的话有什么反应。但似乎,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目光痴痴呆呆的,似乎是有几分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左右是有些没在听。 柳言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触及了边上人的禁忌,正要缓缓起身离开却见苏婉儿突然开口。 “陶妗妗是王爷的侧妃,被关注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她的父亲,可是御史。” 御史书写朝代更迭之历史,千秋万载皆在他的笔下。更何况,恭王必定要做到雨露均沾的。 身为王爷,三妻四妾也是不过分的。更何况如今府上只有两位而已,倒已经是极少的了。 不过苏婉儿会更羡慕慕倾月。尽管太子上官尧英年早逝,但慕倾月却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而从自己对慕倾月那匆匆一瞥来看,慕倾月对于前太子应该还是用情至深的。 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许久还没走出来。只可惜的是,人一旦没了就真的没了。 像是上官陵那般死而又再次复生的,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呢? 苏婉儿突然想到那时给上官尧送葬时,自己也作为一道的随行者陪在身侧过。 那个时候,慕倾月脸上的表情不是假的。尽管知道上官尧必死无疑,但是不少大臣还是把这个害死太子的罪名背在她的身上。 于是乎,在众人的非议之下。慕倾月被陵帝下令去守皇陵,直到前不久才进宫。 算起来,事实上她活得倒是比慕倾月好了许多。因为,她嫁给了这个华陵国最优秀的男人。 而且,还是以一个正室的身份。这,很是难得不是吗?起码,苏婉儿觉得是如此。 不然,也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上官玺筹划一切。虽然一开始陶妗妗的入府她的确是不喜欢。 但是使劲一场,他也是想通了的。毕竟没有这个必要争取争抢什么不是吗?不管怎样,无论如何她的正室地位都不会因此而改变。 不过就是如此而已,也罢。所以刚才对于柳言说的话,倒真是并不算是很在意的。 “既然小姐认为如此,柳言就不多嘴了。”柳言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既然苏婉儿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无伤大雅,她这个做奴婢的自然没本事能够把手伸到了其他人身上。 更何况,主子的事主子的想法又岂是她能够猜测揣度的。这样也好,不管不顾及也不会因此被怪罪。 “嗯,你下去吧。”苏婉儿有些许疲惫的抚了抚额头。随即看向一旁的柳言,开口道。 柳言闻之,小心翼翼的点头后退出正厅。再次看向那个慵懒不爱说话的身影。 之前没有到府上之间倒是好奇苏婉儿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在这王府上长治久安的待下去。 第四百八十二章 兄弟,你好像不喜欢柳言 但现在看到了结果,不免有几分意外。因为苏婉儿这不争不抢的态度,总让她觉得有些太过反常了些。 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苏婉儿好像并不怎么在乎上官玺。不,或许应该说对于上官玺正室身份的在乎要多于对上官玺这个人的在乎。 柳言记得,之前的苏婉儿只是个庶出。但是苏婉儿却借由上官玺作为谈判条件,最后愣是成为了苏府的嫡亲大小姐。 到底,是嫡出的重要性不成?柳言不知道,但是据她所知这之后她便成为了人人艳羡的恭王妃。 柳言这么走着走着,不经意之间倒是出了淑婉斋逛到了王府的小花坛附近。 苏泽正好巡逻回来,跟柳言之间算是打了个照面。柳言见之,拘谨的笑了笑后冲来人点了点头。 苏泽见之,同样如此。倒是身旁那位大哥,看向柳言的眼神有些色眯眯的。 柳言有些觉得好玩的笑了笑,遂之再次看向边上的人。点了点头,看似不经意的丢下手上的帕子。 等到人走到了没影子,那位大哥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那块帕子捡起。而后,慢吞吞的收进怀里。 “兄弟,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喜欢这柳言?”身旁的人说着,有些八卦得看向的人。 目光灼灼,似乎是一眼玩味打趣的意思。说着这话的同时,还悄然将刚才的手帕讨好似的抽出炫耀一番。 “我跟她,是旧识。倒是谈不上喜不喜欢,毕竟本就是苏府的人。”苏泽的话倒是不无道理。 毕竟他们二人本就是从苏府一道出来的,眼下不过是再次回到苏府而已。故而,倒是真的算不上喜不喜欢的情绪。 只是觉得,既然柳言让他跟她之间保持距离。那么他,照做就是。他不希望让柳言不开心,毕竟…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就可能的让柳言开心起来了。但这唯一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是保持二人之间的距离。 “既然你无所谓,兄弟我可就追了。你刚才那是没注意啊,她跟个小妖精似的给我放电。 你大哥我啊是个粗人,还没娶媳妇儿。难得有个入眼的,定然是要好好的追逐一把的。” 身旁的人说着,对苏泽一番挑挑眉。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似乎,对于在把柳言追到手这件事上有必胜的决心。 苏泽对此,只是笑笑。至于帮助什么的,他是不会的。因为他也不知道,柳言真正意义上到底喜欢什么。 他记得,那个时候柳言跟他说的话。“你,从来都不懂我。”这句话,他想了很久。 最终,终于是想明白了。或许是如此吧。或许他就根本不配拥有跟柳言之间的这份感情。 不过眼下这样也好,只要能知道她依旧能在自己肉眼能看到的地方站立着。 并且,现在过得很好。这样,就是极好的了。至于其他,他不想求了。 … 紫荆阁 挽秋把玩着刚从下人手中讨来的小玩意儿,徐徐转动着思考。这个东西,怎么倒像是个小孩子玩儿的? 可是他们府上,似乎并没有孩子。难不成… 第四百八十三章 小玩意儿 各种各样的可能与想法在一瞬之间窜出了挽秋的脑袋,但之后却是否定的答案。 挽秋不觉得这东西是苏婉儿亦或者她家小姐的,毕竟她家小姐至今还未… 但若是上官玺让人采买来的,那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上官玺想要个孩子了? 挽秋思考着这个可能性,感觉有可能。毕竟从客观来说,他们成婚也已经很久了。 别说府上的下人,其实挽秋也会好奇这王府上什么时候会比较热闹些。 毕竟有了个小娃娃,这个王府才会真正意义上变得热热闹闹的吧。挽秋这么想着,拨动小娃娃的手用了几分力道。 看着手上的小娃娃左右摇晃的,不禁觉得好玩有趣。陶妗妗刚睡醒,就看到挽秋在手上摆弄着什么小玩意儿。 “玩什么呢,给我看看吧。”陶妗妗说着,向边上的人伸出了手。 挽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于眼前的一切,有些觉得好玩。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得把这份乐趣分享给别人吧。 即便这个人是她家小姐,但看陶妗妗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孩子吧。 “没什么没什么,小东西而已。”挽秋笑着看向陶妗妗,随即将东西丢在了一边。 “不是最好。被发现藏了东西还不告诉我是什么,当心罚你今晚没饭吃。” 陶妗妗说着,双手撑腰看向不远处的人。虽然是威胁的话语,却难得有了几分孩子气。 这难得的孩子气让挽秋有些哭笑不得。但随之,嘴角弯弯淡淡一笑。 “小姐有事找挽秋?”挽秋顿了顿,起身看向刚踏出屋子的陶妗妗。 府上下人传言说王爷这几日在紫荆阁留宿,这倒的确是真的。不过,这陶妗妗还真是没有给几分好脸色看。 不冷不热不说,这态度相比较从前似乎也是显得更加冷淡了。 挽秋真的很好奇,这般的对待下上官玺对于陶妗妗为何还是如此殷勤。莫非,真的有什么… “无事,不过是屋子里太闷了些。”这两天为了伺候王爷,殿内都是熏香的味道。 而陶妗妗素日里,是不喜欢整这些七零八碎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所以这屋子里,眼下倒是闷得很。 “王爷他…”挽秋这话才说了半句,却见上官玺已然从屋子里头出来。 那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看起来像是刚睡醒不久。不过…好像眼前人的衣服也没有穿好? 挽秋这么想着,视线不经意在陶妗妗的身上打转。跟平常相比,倒是没什么差别。 “你说本王…如何?”上官玺说着,悄然走到二人身侧。目光严肃谨慎的打量片刻,似乎是在好奇刚才挽秋在议论着什么。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非议主人,可是大事儿。即便挽秋是陶妗妗的贴身丫鬟。 即便陶妗妗如今在府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即便,如今因为陶妗妗的缘故她这个丫鬟也算是沾亲带故。 但是说到底,她还是个丫鬟。对于这府上唯一的真正主人上官玺,还是打心底里的恐惧。 第四百八十四章 王爷何必苛责丫鬟 王爷还要苛责一个丫鬟不成?即便是妗妗让王爷不痛快了也不关挽秋的事儿。” 陶妗妗说着,将挽秋护在身后。随即,眼眸微微一挑。看向不远处那个男人,甚是不屑的一撇嘴角。 “难不成妗妗觉得,本王是如此小气的人?”上官玺说着,本来准备踏出的步子徐徐收回。 一双犀利的眸子猛地看向陶妗妗,似笑非笑不言不语。似是打算在陶妗妗身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但仍旧无果。 “启禀王爷,妗妗不敢。妾人微言轻,可不觉得自己能做得了王爷的主。 再者说了,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王爷要找人麻烦,找妗妗就是了。至于挽秋,实在是无辜。” 陶妗妗说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再次顿首时,却十分之惊讶。 于是乎,脸上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糟糕的情况,但就是让她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虽然不知道挽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八成跟上官玺有那么点关系。 不然,挽秋也不会突然提到上官玺。她可不记得挽秋对于上官玺有多么深刻的好感,毕竟… “好,真是好极了。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那不如我就找你的麻烦了?” 上官玺说着,眼眸微微一眯。再次看向陶妗妗时,眼中的凌厉神色已然不见。于是乎,一点开玩笑的意思留在眼角。 陶妗妗不知上官玺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做些什么躲避。 这样的眼神,有些可怕。陶妗妗见状,不自觉的后退。这一退,就退到了屋门边的柱子上。 她的身子倚靠在柱子上,而上官玺将双臂撑在柱子上。她被困在其中,似乎周围都是上官玺的气息。 她这是,被关在了一个属于他的牢笼里吗?陶妗妗左顾右盼,刚才的嚣张跋扈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紧张的神色。陶妗妗捂着自己的Xiong口,努力想要控制着心脏的狂跳声。 但是许久之后,依旧没有抑制住。陶妗妗不安的打量周围,发现原本被自己护着的丫鬟挽秋却已然消失? “你,你…”陶妗妗星眸微眯,眼睫微颤。打量着眼前的上官玺,句不成句话不成言。 “你什么你,妗妗不知道本王才是这府上唯一的主子?”上官玺说着,甚是觉得好玩的翘起唇角。 “一个奴婢而已,难不成本王还差使不得了?还是说,因为这是陶小姐的奴婢,因而本王也不能教训了?” 上官玺的这话一出,吓得陶妗妗赶紧的默不作声不说话了。 上官玺毕竟是这王府的主人,他自然有权利决定任何一个人的去留。除了王妃苏婉儿以外,任何人都可能随时被驱逐出府。 陶妗妗不认为自己是如同苏婉儿那般的意外存在,但是对于上官玺一直以来那不冷不热却又不明显忽略的态度心中确实深感奇怪。 “妗妗,不敢。”下意识的,陶妗妗有些心虚。一种不安的情绪瞬间袭击脑海。 第四百八十五章 拜访岳父大人 陶妗妗茫然四顾,发现周围已经再没有了熟悉的人。连本来不远之处打扫的奴婢,似乎都被支走了。 想来,这也是上官玺的授意。或许,上官玺想跟她好好的聊聊也不一定。 只是,要聊什么也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还可以让所有人都看到了,真是其心可诛。 “王爷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陶妗妗顿了顿,调整了两下脸上的神色徐徐看向面前的上官玺。 上官玺闻之,一阵轻笑。对于眼下陶妗妗的顺从乖巧态度,心中自然是很满意的。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眼下的妗妗尤其的讨人喜欢而已。”上官玺一向喜欢有一说一。 更何况,他很清楚是个男人都希望女人能够听自己的话。无论之前陶妗妗遇上的是谁又是跟谁一起的,眼下她的男人只能是自己。 上官玺如此自负自傲的一个人,自然也是不会允许陶妗妗给自己戴上这个破帽子的。 故而,那话也是实话。听话的女人,自然是讨人喜欢。尽管对于这样的反应出现在陶妗妗身上,他确实是很意外。 但是话虽如此,却不妨碍他对此表扬一番。毕竟陶妗妗这般的模样,倒真是少见的很。 “那王爷的意思是,以前的妗妗是让人讨厌的?”陶妗妗的话不可谓不是陷阱。 但是上官玺不是傻子,既然夸人那就一定是会夸在点子上的。如此,也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什么理由诟病。 “妗妗的意思,本王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本王也希望妗妗明白,如今是在王府。” 上官玺已经不止一次点明了这一点,每次的言之灼灼都让陶妗妗下意识不由得心中一惊。 事实上,她其实已经触及了上官玺的底线。而且,不止一次。陶妗妗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三次收到警告。 想到前两次被警告的场景,似乎还在脑海边挥之不去。莫非。上官玺这眼下已然是难以忍受了? 陶妗妗不知道,只清楚自己并不会被撤换下来。因为,她不会被赶出府。 或许说,陶妗妗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只是觉得她不会这么做而已,毕竟上官玺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都是十分之纵容。 尽管并非是说纵容不好,但是底下人到底会有所非议。陶妗妗不是很喜欢被人议论,尤其被府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王府下人议论。 “王爷,妗妗想回陶府。”尽管回陶府并不一定会就此与眼前的一切割裂开来,但… 能够躲避一时,也是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陶妗妗觉得她现在有点怕上官玺。 而且近来,这样的恐惧之感似乎是与日俱增了。不知道为什么,陶妗妗觉得近来上官玺对自己的好奇过于夸张了些。 “好,既然妗妗要回陶府本王自然是要应允的。”上官玺闻言,一口答应了下来。 但是还没等陶妗妗脸上露出几分喜悦之色,却见边上的人又再次开口道。 “不过,本王身为陶老的女婿也该去拜访一番才是。”上官玺说着,笑看边上的陶妗妗。 第四百八十六章 无妨,你去就是 上官玺说了这话,明显告诉她自己即便回娘家也是躲不掉的。 一瞬之间,陶妗妗心中有几分绝望。而与这样的绝望一道产生的,是因为这回上官玺似乎是真的要陪她回去。 想到了上回王妃苏婉儿回府一天的事情,不由得下意识打开道。 “王爷不会觉得,这样对婉儿姐姐不公平?”但话一说出口,才发现这话有些失言。 无论上官玺是否要陪她回去,都跟她无关。或许,只是恰好想去见她父亲陶衡而已? 自己这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提到苏婉儿莫非是诚信在刺激上官玺。亦或者说。因为自己吃醋? 果不其然,下一刻上官玺的脑袋朝陶妗妗更近了一分。目光中,带着几分浅薄清淡的笑意。 说不上来是多么明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陶妗妗的这话倒真是把他逗笑了。 但这似乎也是不打紧,毕竟眼下她无论怎么说着似乎都是错。于是乎,陶妗妗决定不说了。 但这么闷闷不说话的性子可不是上官玺喜欢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随即,徐徐凑近在耳畔轻声说了句什么。 等到这捉弄般的行为结束,好好打量了一番陶妗妗双颊娇艳欲滴的那抹红。而后,趁着来人反应过来前落荒而逃。 陶妗妗对于这一切算是后知后觉的,不过却也并不妨碍她对此有什么见解与想法。 上官玺,或许的确是想见陶衡了。尽管宫中的消息的确是瞒得紧,但有些触角总是无孔不入的。 陶妗妗知道的消息上官玺又会晚多久,想到几天前陵帝似乎就召了陶衡一人进宫。 莫不是,要提前立下遗诏了?可是如今太子之位空悬,莫非… 陶妗妗没有细想,但是左右眼下上官玺跟她也要回陶府了。或许,能够从陶衡话语中的蛛丝马迹发现些什么也不一定。 陶妗妗这么想着,突然对于再次见到陶衡这件事带着几分兴奋的情绪了。 等到上官玺离开了许久,挽秋终于慢慢吞吞的走到了陶妗妗的边上。 可她正要开口说话时,却发现陶妗妗又再次陷入了一阵沉思。似乎,是又在想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挽秋这么想着,决定在一旁当个木头人。不说话不动脑袋,屏息凝神的观察她。 “挽秋,把上官玺跟我要回陶府的事情告诉苏婉儿。”陶妗妗说着,神色慢慢悠悠的在边上人身上打量。 挽秋闻言,突然一怔。她刚才不是听错了吧,陶妗妗好像吩咐她说让自己把这件事情好好的告诉苏婉儿? 她说的话,苏婉儿会信吗?不对,这样的一件事情有这个必要吗? 明明他们出府的事情管家一定会告诉苏婉儿现在的丫鬟柳言,可她这再多此一举? 有,这个必要吗?挽秋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很明白陶妗妗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挽秋这么想着,十分不解的看向陶妗妗。疑惑不解的表情摆在脸上,等着陶妗妗给个完美的解释。 “无妨,你去说了就是。我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有的时候,陶妗妗真的觉得自己很闲。 第四百八十七章 意外的变数 比如,这个时候去让挽秋做一些根本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 挽秋对陶妗妗的话表示无可奈何。但话还得听,于是摆了摆手起身走向淑婉斋。 不一会儿,挽秋就再次回到了紫荆阁。陶妗妗问挽秋苏婉儿的反应如何,结果无解。 或许,她根本就不在乎吧。不过这样倒也好。毕竟在乎的东西多了抓不住可是更难过的。 … 南城 接连几天的暴雨让本就不乐观的境况眼下愈加糟糕。而这个时候,老爷梁庄的人突然来了。 虽然前段时间众位都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但是老爷的人一来各位就算是冰释前嫌了。 救援不及时确实是一点重大失职,但是这之后许诺的工钱提高一倍倒是更让各位劳工动容。 于是,索性周围人对于这一点并不会说什么。不然,或许应该是说不敢说什么。 有钱,受点苦时都是无所谓了。许多事情牵一发就是动全身的事。故而在这之前,许多人都在观望消息。 眼下看到老爷做出了实际行动这气就消下去一半了,还说要即刻上工。 这样的结果对于梁庄而言自然是喜闻乐见。突然觉得自己很庆幸听了夕娘的话。 毕竟夕娘的话的确是有道理,梁庄回去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 不过相比较于边上人似是而非的挑拨,眼下却是不敢信了。 目光严肃凌厉的看向那个领路人后,徐徐启唇开口。“以后若是管家做不好自己的事情。不如早点辞官回家。” 管家已然年近五十,算得上是府上除了老爷梁庄以外年年级最大的人。 而阅历,自然也是这些人中数一数二的。只是可惜,近来这脑中应该是进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因而,才会几次三番让自己乱做决定。这样一来一去的,倒是险些一步行错万劫不复。 “老爷,老奴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管家之后说的什么话梁庄已经听不见了。 因为,管家已经被梁庄边上的人拉开丢到了一边。到底念及他一把老骨头身子不好,倒是也没有做什么。 不过…至于其他的他倒是不知道了。从眼下的情况,似乎近况也并非很好。 尽管劳工复工了,但是梁庄隐隐觉得有几分奇怪。尤其那个工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变了。 但是到底哪里变了,他说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有那么些微的感觉到了不安。 虽然眼下他知道自己过得还是挺好的,也靠着这些人给自己挣下了不少的机会。 但是事实上,他近来却越来越感知到居安思危的重要性。可能是夕娘的话,太过于重要了。 无形之间,给他敲下了一个警钟。钱在这里已经算是到了尽头,再也没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只有把触手伸到京城地界,接触更多的权贵也才能更有一番作为。 梁庄到底在这里打磨了好你几年,却也的确被乡野的蝇头小利吸引住了脚步。 但是殊不知,真正意义上的权贵都是看不起这些的。因为这些,小小的便利他们并不是很想占。 第四百八十八章 梁庄背后的高人 梁庄打量着那些继续恢复勤劳工作的劳工们一眼后,再次收回视线。 目光几次流转之间,发现这所劳工之中也有一两个鹤立鸡群的人。 他们站在在队伍的最前面,看着像是为首者。 交流说话的同时看向边上的人,想来时这两日他们被困山洞之时推举出来的代表。 不过现在,却也只是普通的一名普通劳工而已。 既然到了这里,钱就是唯一的道理。毕竟没有钱,他们是聚不起来的。 而如今,不过是又成了一团散沙而已。 老实讲,委实不足为惧。不过,有这样想法的人还是尽快除掉的好。 尽管梁庄很清楚自己不会真正给出那样的条件,但这样的虚口便足矣控制他们。 只是这一两个过于显眼或者是喜欢出头的人,不如还是一刀结果了干净。 … 在山洞的时候,凌峰跟工头算是因为共同的利益而坚定了想法。 只是凌峰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之间还跟林涛有了点关系。 林涛,就是这两日屡次找凌峰麻烦的男人。说起来,这两人之间倒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之前因为各种矛盾而双方互相打架,但眼下倒像是重归于好。 甚至于,凌峰有想问问题的时候找不到工头。以便为了,更好的交流。 不过,眼下对于老爷梁庄的这个做法。二人,倒真是有点奇怪的兴趣。 “你说,会不会是谁指点了老爷…”凌峰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林涛摸了摸下巴上的那一圈胡茬,想再次细想时却怎么也做不到了。 诚如他觉得背后一定会有人做主,但是一般人的话梁庄恐怕也不会听。 难道是,府上那个夕娘?林涛想着,更加疑惑的开始陷入思考。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就是在梁庄府上干杂工的。 不过作为一个最低等的杂役,倒是鲜少出现于人前。 但这却并不妨碍他知道关于府上的消息,那个宝库以及府上的那位厉害姨娘。 夕娘,算得上是府上个顶个的聪明人。 梁成少爷虽然也足够聪明,但是却心智未开。 这一点,他倒是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或许是梁庄的错事做的太多了些才会危及这个唯一的儿子。 不过事实上,林涛也没有见过夕娘。只是觉得若能有变数必然是她造成的。 “你之前,在梁府?”凌峰怔了怔,徐徐开口道。 从林涛对于梁庄的一部分了解来看,凌峰觉得自己应该是用对了人。 林涛闻言,小心翼翼的点头。看向边上的人,再次一番眼神示意到。 他很确信一点,自己不会被认出来。 毕竟梁庄虽然对他有点印象,却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他是谁。 况且身为杂役,他也没有几次真正意义上的见过什么主人。 不过是远远的看到了一眼,而后打量罢了。说起来,倒是真的不算什么见面了。 … 这天夜里,上官陵终于收到了夕娘让人带来的消息。 “你的那个朋友,应该是得救了。如果运气足够好,想来还在那群劳工之中。” 在得知消息的下一刻,上官陵发现暗卫再次出现。 第四百八十九章 给凌峰传个信 但这回的出现,似乎是悄无声息的那般。好像,生怕上官陵发现一样。 上官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搞砸了任务因而眼下的神色各异有些不好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不过,有一点明显的原因就是上官陵也知道这段时间宫里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圣上定然是震怒的。 所以他们的举动,倒是在上官陵的预料之中。不过,却也算是预料之外了。 毕竟上官陵原本以为,他们或许连再次来找自己都不敢?但是到底,这样的胆子还是有的。 于是乎,不多时他们已然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隐藏起来。但却没有刻意遮掩身形的意思,轻而易举便可知道那里有人。 上官陵不准备直接戳穿,他倒是好奇那些暗卫会有点多么强大的毅力支撑。 或许,他们觉得这件事情不值得一提也未可知?毕竟,他不过是普通的一个皇子而已。 到了他在这个年岁却还没有分受封的,到底也是不受关注的。眼下又领了这样一个复杂的差事,可能路上死了都没人管。 但众人若不是因为上官琰的死命令,却是怎么都不想跟眼前的人打个照面的。 毕竟,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真是太不想做了。那些暗卫的头头想着另一边的人在京城里头可以说是吃香的喝辣的。 而他,却不得不在此处带着自己的手下监视并且一定意义上保护上官陵。想着,就心中一阵窝火。 “倒是运气极好的,居然还活下来了吗?”上官陵打趣的看着眼前的小纸条。随即小心烧毁。 余光瞥向那群人,十分之刻意的露出了威胁的笑容。而后,徐徐关上窗户躺在了床上。 月色如华,倒是美则美矣。可惜,他现在并没有什么精力去欣赏。 关于跟凌峰之前定下的约定,眼下却是再次涌现在了上官陵的眼前。一直以来被他隐匿的那部分信息,终于再一次得见。 是,他说的正是那群自己的手下。前段时间,有几个找到了自己。 这些手下算是一直以来跟着自己的,算是眼下上官陵除了凌峰以外在此处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哎,可惜了。不知道,凌峰那边现在境况如何了。”上官陵这么想着,却是又有些睡不着了。 床上翻来覆去的,将窗子徐徐打开一条缝隙。随即,借着月夜的微光从边上拿起被自己忽视了许久的笔墨纸砚。 磨好墨汁,却不知道一时之间该写什么。想说的很多,想写的更是数不胜数。 果然,人还是十分之善变的呢。在离别之时还说无所谓,眼下提笔却发现想写的这纸上根本难以承载。 略微一怔后,徐徐提笔写字。眸光在那些纸上徐徐略过后,上官陵提笔写字。 洋洋洒洒几行小字后,将墨迹缓缓等干。待墨汁渐渐干透,这才小心对折起来。 待折好后,又放在了窗台。不一会儿,那信封便被人取走。过了一会儿,窗子便被上官陵再次合上。 微微眯了会儿,便听到外头的丫鬟敲门。 第四百九十章 挖出了棺材 暗卫虽然并不愿意帮助上官陵做事,但好歹这是上官琰的命令。 让他们到了江南后一切都听从上官陵的,不得有丝毫怠慢。虽然为首的人知道上官陵不至于真的跟陵帝去说自己被暗卫欺负或者是不尊重之类的话。 但做事滴水不透这样才能长久,首领头头自然是深谙此道。 毕竟,他也没有跟上官陵作对什么的。因为,委实没有什么必要。 话又说了,到底还不过是对于他们而言丝毫没有什么威胁的七皇子而已。普通一个皇子,凭什么赔上他们的命? 更何况,不过是个皇子而已。事实上,他们很看不起这样的出身高贵之人。 因为他们骨子里都藏着让人觉得厌弃的基因,比如那个病恹恹的前太子殿下上官尧。 所以要他们看,倒还是凌峰相对看得顺眼多了。毕竟凌峰的战绩是在军营当中人们可见的,而并非跟眼前人似虚的让人觉得不像话。 故而,他们对于送信给凌峰这件事情。是不管怎么样,都会努力尽力办好的。 … 凌峰对于能够收到上官陵的消息很是意外,但这也说明暗卫或许是找到他们了。 想到不久之前的失联状态,凌峰当时是真觉得有些不安。毕竟和上官陵的命比起来,他的命自然是不值得一提。 不过眼下从暗卫的消息中知道上官陵在府上也是一切都好。这样的结果,到底是让凌峰安慰了许多。 不过这样的安慰也只是一时而已,因为这样的安慰并不能在真正意义上做到什么。 本来打算里应外合的想法,因为眼下这群劳工都团结的表示要好好做工而表示不抗议了。 虽然对于老爷梁庄为何会如此的原因感到奇怪,但到底是暂时对于他造成了打击。 都没有被镇压了,自然他们也就不会有什么反抗的心思。安安逸逸的状态,似乎就成了他们的主基调。 毕竟,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还会再无端的横生事端。但是凌峰的脑子前一秒刚这么认为,下一刻却见这不远处一堆人围在一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凌峰见状,看了身旁的林涛一眼。遂之。跟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近侧围观。 却见,在众人的包围下中间躺着副棺材。这个棺材看上去还是上好的楠木棺材,想来棺材中的人也有点身份。 事实上前几天的大水的确是会造成土质变得松软从而使得从地底下挖出了棺材。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眼下,却似乎是多了好几副棺材。 是的,有那么一两副棺材倒真是的不那么稀罕的事情。因为这一带之前本是荒地,偶尔有那么几个棺材也可以理解。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都挖出了棺材的话,那就不只是小事了。很有可能,这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闻。 凌峰就算一开始还云里雾里,眼下却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毕竟这里是有一处乱葬岗的。 而且那个乱葬岗,他还一起去过。不过这里的情况,明显不能只是用乱葬岗这个形容。 第四百九十一章 梁庄被惊动 因为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刚被遗弃不久的墓地。一片又一片,十分之整齐划一的墓地。 虽然一开始众人还有些看不透,但是后来不只是谁说了一句便起身又来了几锄头。 见事态严重,本来在一旁待着的监工此时也是坐不住了。 忙连滚带爬的起身,而后一阵小跑着离开。看这阵势,是打算跑向府邸通知老爷梁庄。 很可能,这里本来就死了很多人。尽管被好好安葬,但后续因没有人处理导致埋得并不深。 不,或许该说因为埋得尸体太多。于是,不少尸体因这次比以往更甚的山洪而泥土湿滑。 加之劳工因为被加多了工钱后心中的激愤更深,故而眼下这倒是干得更加卖力。 殊不知,这就是莫名的奋力干活却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震撼。 在等着老爷梁庄来之前,许多人已经有了离开这里不继续干活的想法。 不少人聚集在林涛与凌峰这二人边上,看上去似乎是十分之害怕的样子。 凌峰跟林涛对于劳工们这般的举止感觉有些奇怪,但却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挖出棺材这样的事情本就是十分之可怕的了,眼下他们还挖出了这么多的棺材。 若是没有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那这些劳工是否还会任劳任怨的继续就很难说了。 在安抚人心这一环节上他们虽拿到信任。但出现这种偏颇,却足够把之前的一切都抹杀了。 这,是一个算不得失误的失误。不一会儿,老爷梁庄急匆匆的赶来了。 凌峰跟林涛以及那群站在他们身后亦或者边上的劳工们站到了一边,乍一看倒是有几分对簿公堂的意思。 但事实上,没有一个人希望以这样的结局结束。因为这样的话,劳工们没有钱。 而老爷梁庄,也因此失去了劳动力。而且如果让这群劳工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出去,他们很难再招徕到这么多的工人。 现在,凌峰真的很好奇他们会做出什么行为来。足够解释这一切,亦或者是想到一个足够贴切的借口去解释着一切, 毕竟,凌峰真的是很好奇这一点。因为,这一点的确是很难得不是吗?看到梁庄低头。 尽管他似乎忘了,前两天梁庄已然已经在众人面前低头一次了。但是当时的是有因为觉得梁庄给出的要求足够丰厚才继续选择当工人。 但眼下若是可能威胁生命的话,他们可能就会犹豫了吧。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命会因为外出打工而丧命。 大多都是有有老有小的,自然不希望某些原因自己就在异地丧命了。 一想到家中还有老人孩子妻子,不少人脸上的表情都从原本的无所谓变成了嫉恶如仇。 对于梁庄眼下的态度,决定了他们是继续留下还是一走了之。 梁庄倒是一如既往的低姿态,而这回似乎是因为换了身衣服的缘故显得更好清瘦了些。 众人等着他给一个合适交代,一个足以说服众人的交代。随即,一双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向众人。 第四百九十二章 对峙 诸位,我来迟了。自知道地里的消息,我就急忙匆匆赶来了。看,鞋袜都没穿。” 梁庄说着,有些窘迫的看向边上的监工。监工这才拿了双过来,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给他穿上。 众人这才注意到,一路小跑过来的梁庄的确是穿了件单衣。而脚上,穿着脏了的袜。 似乎隐约还可见泥土,而且那袜子还是破的。刚才有人看见,梁庄的一根小脚趾露了出来。 “我们没空听你说来不来,只是想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应该要给个说法。” 凌峰正要开口,却见边上的林涛已然强势的看向梁庄。那语气中的威严,不容置喙。 既然林涛发声,凌峰便决定暂时作壁上观。他很好奇,对于这番话梁庄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毕竟,对于眼下的情况而言梁庄定然没有很好的理由去解释这一点。 毕竟这么多棺材一道出现,确实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可以足够说明。 而且,他们也觉得一般的说法定然是无法轻易解释的。所以在林涛开口的同时,许多人也围观着看戏。 “这些尸体的缘由,事实上的确是如你们心中所想那般。不过,却也是我的一份好意。 若非如此,他们的尸体便会如乱葬岗那些一般无人凭吊无人祭祀。 埋在地下,好歹还算是个风光大葬。众人可想过,若是死后连个棺木都买不起只能选择草席一卷。 这,又是何等的荒凉?我想,本意的确是好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被这山洪败了兴致。” 梁庄说着,一声叹气。已然穿上鞋袜的他走到其中一副棺材之前大哭,似乎是在凭吊。 众人见状,脸上的神色甚是复杂。毕竟对于这样的理由。他们心中自然是也是奇怪的很。 只是没想到,最终会以这样的结果被解释而已。尽管死后到底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他们并不在意,但是眼下… 听到梁庄的这样一番解释,众人心中是觉得好奇且奇怪的。 虽然说为他们这样低贱的身份定制棺材听起来是有些诡异,不过却也是显示出了他的关心? 尽管,这样的关心有些让人费解。更何况,又何必把这些棺材都埋在这里。 何不,建立一个墓园。若是真的有心思的话,更会有更好的法子吧。 劳工们对于这样的说法议论纷纷,但似乎有部分人已经被梁庄说服亦或者说一时之间不再站队。 “我承认你若真这样做却的确是好人行径。倒也的确配得上你这个大善人的名号,只不过…”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梁庄对于凌峰的话似乎是很感兴趣,随即再次追问。 “你明明知道这底下有棺材却还让我们动工。还因此把这里的泥土从外地搬来落户,莫非… 我知道了,因为你想掩盖自己曾经杀人的真相。而且用这死人的棺木在地底下镇着我们,还真是其心可诛。 众人闻言,又是徐徐一番点头。对于眼前的情况,大家的猜测已然是有了几分。 但是向凌峰如此大胆的开口。却是十分之少见的。 第四百九十三章 八方棺材阵 毕竟不是谁,都会向凌峰那般十分之淡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他说出话的下一刻,原本被梁庄蛊惑的人好像一瞬间拥有了理智。 连那些看起来两面派的人,这时风向也是一边倒了。他们看向梁庄和凌峰,半晌后收回视线。 而后,看向凌峰的眼中多了几分好奇。虽然说他们也觉得梁庄的借口有些荒谬,但却不会多想。 但看这目前的情况,或许也不是这么好沟通下来的。可能,这之中有更深一层的解释也不一定。 劳工们都是希望自己的辛勤付出有回报的,所有有可能的话都不想把这关系就如此搞僵了。 他们希望自己能从梁庄手上讨到一个说法,但是更希望在讨到说法的同时还能拿到工钱。 不然,他们回乡就没有办法跟家里人交代。说自己出去几个月却连一两银子都没挣下? 不,这无疑是劳工们不太希望看到的画面。因为,这让他们觉得自己来此有些浪费时间以及浪费了精力。 不然,即便是在自己家乡这么多时间待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老爷,您就说了吧。只要能说了,我们一定都听您的。毕竟老爷您也知道,我们外出打工就是为了工钱。 这段时间在这里打工后能拿到一笔丰厚的工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老爷您绝对是我们心中的大善人。 我们第一次都洗上澡了,也有了红烧肉这样的东西。我们心中对于您,是十分之感激的。 毕竟,您不仅给了我们好吃好喝还给了如此之丰厚的工钱。所以我们事实上,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 毕竟老爷您,实在是个大好人。我们敬重爱戴您,也十分之乐意给您卖命。但是这些棺材,来路不明我们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人都怕啊…” 这个出头者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毕竟我们都觉得眼前梁庄的话算是有几分余力不通的。 且不说这件事情的真假,单单是眼下的局面便让众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毕竟梁庄即便解释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棺材,却无法解释这些棺材又为什么会被埋在这里。 这一点,也是十分之奇怪的。这里埋着许多棺材却无人追究?或者用个有些复杂的说法,难不成… 梁庄梁老爷想用这些棺材做些什么?这些劳工虽然算得上青壮年愣头青,却也有这么一两个是年纪稍微大些。 这些年纪大的,就是有些见过世面的人。一个有些不太好的想法在一瞬之间穿入他们的脑中,莫非… 这个棺材,真是用来困住活人的不成?可如果是用来困住活人的棺材,那么眼下的这些的棺材难不成是用来下蛊的? 劳工们向来不信这些巫蛊之事,因为他们的生活中根本就不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事实上,对于这一点凌峰倒是略微有所耳闻。传言有一种恶毒的长生之法,以活人作为祭品… 将那些棺材按照八卦阵眼的位置放置,以便为了吸食活人灵气达到长生的目的。 第四百九十四章 全都抓起来 凌峰之前也是不信的,但是见状却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或许的确有。毕竟在乡下,就有不少这样的道士。 凌峰上官陵他们一路上过来,便是遇见了不少的道士。这之中不多的几个,还说的有模有样有鼻子有脸的。 饶是凌峰这个一向不相信什么的人,眼下也是突然之间有了这种近似荒诞的想法与脑洞。 梁庄闻言,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拍了拍手。对于眼前人提出的一切只觉得又真实又好笑。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对于眼前人有那么点好奇心。没想到除了凌峰和林涛之外居然真的有别人。 这话说的,不外乎都是感激的意思。只是细细想来,却又别有深意?因为对于梁庄而言,之所以会招工人自然是为了修建水坝以及其他他们难以想到的可能性。 但是对于劳工们而言,真是因为要修建水坝这才会到了这里。也就是为了工作,这才让他们有了在这里工作的想法。 毕竟一分工钱多且吃得好住得好的工作的确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梁庄给了他们之前从未享受到的优待,他们自然也就因此对于梁庄有了这样的一份感激。 但也不得不说,就是这样的一份感激却也让他们因为这里众多的棺材而变得不敢开口说什么。 目光在几处东西之间逡巡而过,倒是变得格外有意思了。不过梁庄这一时半会儿却不急着开口了。 给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微微一勾唇。虽是缄默不言的姿态,却依旧给了人无限的希望。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想自己再解释也没有必要。不如这样,除了带头的几个以外。其他人,全部关进地牢。” 梁庄一声令下后,剩下的人分成了两列。这群监工中的一两个人把凌峰他们两三个人围住。 至于其他的劳工包括那些混入队伍的手下都在其余护卫的包围下进了押往了地牢的方向。 事情,似乎在无形之间发展到了一个有趣的方向呢。不过他们会被怎么安排?凌峰有些奇怪。 难不成,如上官陵当初那般被礼贤下士?那倒是也不必,不过他觉得这个梁庄梁老爷似乎并不像是表面上那般的一点都不懂。 相反的,可能还知道不少事情,但这不少的事情中到底有没有他所感兴趣的,就很难说了。 不过起码看这意思,他们应该也是要被押回府中的。这样的话,想来是可以与上官陵见面的。 若是能再次见上面,或许就能够考虑一些事情了。这,也是未可知的。 起码,凌峰觉得是如此。至于上官陵,他觉得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那个叫做夕娘的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若是敌人…那么眼下有他在也可以一定意义上成为上官陵的后盾。即便是不行,一道守望相助也是好的。 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们三个加起来,好歹也是可以跟那个诸葛亮不相上下的了。 但是还有一点他好奇的就是,梁庄为何要把他们关进地牢里头。 第四百九十五章 出事儿了 是为在地牢里把他们秘密杀了吗?不,应该不会。但如果并非如此,那么又为什么要让他们被关起来。 梁庄是怕他们泄密?不过相比较或者说是相对于他们而言,自己难道不是更可怕的存在? 毕竟凌峰跟林涛工头这么几个人都是造反的人,如果没有他们的带头煽动或许… 突然间,凌峰似乎在一瞬之间知道原因了。原来,是为了断了他们的臂膀? 因为继续鼓动下去那些劳工们的确是会造反,但是只要把他们隔开便不会了。 因为任何时候,有两样东西的都是最好使的。一样是去拳头,用武力让人屈服。 而另一样,则是钱。因为金钱会让人鬼迷心窍,似乎因此就迷失了自我。 劳工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工钱,如果因此能够好好的继续待下去。那么他们会的,并且会努力的工作。 而在这山洪出现之前以及山洪后老爷梁庄的态度的确是让他们觉得还能够接受的。 以至于即便有了这样的变故却也还是愿意去继续工作的,但是棺材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点。 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够有命回去,但如果是有钱没命那怕是没人会这么的愚蠢。 毕竟跟只有一条的性命而言,钱财算是身外之物。即使有那么几个真正意义上不看重命的却也只是借着拿钱的由头想着糊弄而已。 毕竟在刀架在脖子上之前,谁不想要名利双收。对于当官的是如此,对于这些底层的小老百姓也是如此。 他们想的就是买上一两亩地,然后种种瓜果蔬菜。于是乎,娶个老婆生个孩子。 钱不多,但是足够过日子就够了。底层人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与朴实。 但是,却也是足够的真实。相比较于其他人的虚假阿谀奉承那样的话,凌峰觉得他们的想法十分简单。 不过意外的是,工头他们被带到府中后并没有被安排什么。之后老爷似乎就是有事去忙了,反而把他们三四个人晾在了院子里。 除了周围经过的丫鬟下人好奇打量起眼前的人以外,便再没有旁人。监工和府上的侍卫在不远处站着,似乎是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与环境。 尽管凌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想想还真是有点好笑。因为,梁庄让人把他们带到这里后确实是没有做什么。 但是没有做什么,他们就觉得更加奇怪。好像是,不曾做什么一般。亦或者说,好像是对此无可奈何一般。 … “老爷来了?可是带了什么好玩的消息来。”夕娘说着,给身前的人倒了杯茶水。 等茶香在水中缓缓氤氲开来,夕娘这才小心拿起茶盏喝茶。跟上次的明显不是一个味道,但是依旧为绝佳上品。 “那群劳工发现了棺材,所有的棺材。”梁庄说着,不安的左右踱步。 他真没想到,因为这回的山洪居然让所有的棺材都被发现了。为今之计,最好是把所有人都杀了。 而后,再次将这棺材重新埋入地底下密封起来。为确保万无一失,最好… 第四百九十六章 去问问陵公子 怎么,老爷想再次提刀上门杀人不成?”夕娘说着。唇角噙着一抹轻笑。 对于梁庄这种一碰到状态就想办法杀人来灭口的想法,感觉有些没创意啊。 毕竟一直用杀人的方式来做些什么,似乎不太现实啊。一直沾染着这么重的血腥气,在府上走动也是不好的。 于是,在察觉到梁庄想法的下一刻她起身退开了好几步。夕娘不喜欢杀人,毕竟这样一种用死亡来掩盖什么的方式她不是很喜欢。 而且,杀人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十分之残忍的事情。她素日里见不得血光,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上沾些什么。 “你有更好的法子直说就是。梁庄尊一声夕娘,可不是为了供菩萨。”对于夕娘眼下的态度,他有些不爽。 虽然说一定程度上夕娘的确是给了自己一些指点,但是不是有点麻烦却不帮忙也是过分了些。 这么一想,梁庄的心中又是略微有那么一点的不爽。虽然夕娘之前的事情上确实是点明了几分,但眼下… “你不如问问那位陵公子。或许他会有什么好主意也不一定,毕竟你知道的这个陵公子算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若是身份真如猜测那般这件事情自然有更加好的解决方式。不过你能不能顺利的让他帮你…” 夕娘的话算是卖了个关子。不过倒是也不打紧。左右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就这么着也好。 梁庄闻之,徐徐抬眼看了边上的夕娘一眼。确认她没有在说笑后,正了正神色。 若是陵公子给了个可行的方案那说明陵公子本身就对于这件事情有很大的热忱。 如果陵公子闻言不搭不理或者是有了其他的什么想法。那就说明,或许真是有什么奇怪的事儿。 梁庄这么想着,更是激动的想进一步朝着门外走去。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求证这件事。 刚给阿成少爷上完一堂课的上官陵收拾了书桌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入内的下一刻,警醒的挂上门栓。 遂之,在屋子里头反复左右踱步。而在嘴角处,明显有那么几分不安的神色。 毕竟他已经从外面的响动知道了凌峰他们被抓的消息。可是,他不知道凌峰他们眼下又在何处。 这个府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他现在白天却也不好走动。不如,等到入夜了去看看? 毕竟眼下的情况,只能是如此了。上官陵这么想着,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遂之,淡定的放下一边的小东西。起身看向窗台边,已然没有了盯梢的暗卫。许是怕打草惊蛇被发现?或者是说,根本不屑于保护自己? 其实从路上,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好像这些人或者事情,跟自己一点都无关。 因为暗卫是陵帝的人,上官陵这路上才一直没有赶人。不然,非得赶上一波不可。 不过这一路上,他们之间的相处倒是还算愉快?尽管说来,这也是极为奇怪的现象。 但看样子凌峰应该是收到了消息,不然也不会因此就被抓进府上。 第四百九十七章 梁庄上门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上官陵这么想着,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对于眼下一切,心中更是复杂的很。忽得,外头有一阵脚步声。 似乎有人过来了,可不知道是何人。又不知道,为何眼下会来找。 正犹豫着,门已被敲响。似乎是什么人过来了。而后,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开口。 “陵公子,你在吗?”男人说话的同时,再次徐徐敲响房门。 上官陵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个中年男人。而府上算得上中年人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府上的管家梁八,另一个则是府上的老爷梁庄。老八这么晚是不会找他的,但是梁庄就不一定了。 可上官陵也猜不到,这个时候梁庄找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他跟梁庄这几日并没有见过,更别说产生什么交集。虽然他也是那些劳工中的一员,但是到底算不同的。 “老爷,屋里有请。”上官陵说着,给屋子里点上油灯。随即,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栓示意梁庄入内。 “陵公子,好久不见了。在这府上好几天,倒是没有得空来看你一趟。”梁庄说着,起身看向边上的人。 上官陵闻言微微一怔。莫非梁庄的意思是,他不懂规矩?照理说,他眼下已经入府了就该去拜访主人一趟。 毕竟若非因为梁庄,他眼下应该是还在地牢里关着的。更不会因此,还给少爷梁成做了老师。 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后,却让他怀疑自己莫非是太过于怠慢了?毕竟这位梁庄梁老爷,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南城的一霸。 他在此多日后却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尊敬亦或者是说足够尊敬的现象,无疑是没有十分傲慢的举动了。 “不敢,老爷言重了。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多亏老爷关照了。不然,陵予可要露宿街头了。” 上官陵说着,看了边上的人一眼。微微点头颔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就态度上而言,的确是恭敬了几分。许是刚才梁庄的话有那么几分的警醒作用,才会让上官陵在一瞬之间有些态度的转变。 “不会。刘备尚且三顾茅庐,我不过是我去地牢里头放了你而已。说起来,倒是也算不上什么。 毕竟这段时间里阿成的进步,我还是看在眼里的。毕竟你这个老师,我到底还是满意的。” 梁庄对于上官陵这段时间对于梁成的关注与教授算是感激。不然,也不会在夕娘提出这一点的时候没有马上反对, 但是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因为地牢里的时候,似乎是夕娘去找了他的缘故。 毕竟夕娘,也算得上是这个府上让梁庄既害怕又感到惶恐的人了。不过,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梁庄这么想着,摸着下巴上的几撇胡子若有所思。莫非,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成? 毕竟,夕娘似乎一向没有为什么人说过话的。眼下这突然间的站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让自己找陵予,为什么? 第四百九十八章 互相试探 那一瞬间,梁庄觉得自己有了其他的想法。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梁庄知道,夕娘是不会轻易为什么人说话的。但是眼下却建议自己去找上官陵寻找答案? “老爷客气了,陵某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至于能教什么,还不过是因为公子天资聪慧的缘故。” 梁成的确不笨,若非是因为之前被怠慢了。眼下这一时之间难以轻易再次教些这个年纪的内容,也不至于他眼下教授起来有那么几分的吃力。 不过话说,却也不一定会如此。到底,这段时间以来他也从梁成身上发现了一些什么优点。 而且,这段时间他也过得很愉快。如果不是因为要离开这里去跟凌峰汇合以及之后再次回宫。 上官陵绝得自己是很愿意继续做梁成老师的。很可惜,不能继续了。对于这一点,他表示很遗憾。 “你倒是也不必跟我客气。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我都看在眼里,自己的儿子原来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 至于夸大的事实,我也不屑于说什么。到底,还是因为这是真相。你说吧,要什么我都尽可能满足你。” 梁庄说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看向两三步外站着的男人,唇齿微动。 “陵某只是个读书人而已,哪里有什么东西可求的。即便想要,也不过是功名利禄而已。 不过一介穷书生,哪里敢有这般的什么奢望。到底,还是要仰仗其他人的。” 上官陵话中的意思已然是说的足够清楚,梁庄自然能够明白。若是说一开始梁庄还有所期待,但眼下这样的期待已然消失。 若是上官陵跟自己是一样的人,那就不会得到夕娘的青睐。也就不会被夕娘要求让自己找他,来寻找什么答案。 上官陵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不然眼前人的神情怎么会这样的奇怪。好像是觉得自己这样的说法很是匪夷所思,但这难道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上官陵不解了,妄图透过眼前人的眼底看出些什么来。猜测梁庄今夜会来找自己的原因,莫非是夕娘? 毕竟在地牢中也是因为夕娘的缘故自己才能够出去,想来眼下也是因为夕娘的缘故自己才会被梁庄找。 但是梁庄找自己是因为什么?因为劳工?不,劳工并不足以惊动他深夜来此, 还是说,因为那些棺材。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很难直接收场。看眼下梁庄的意思,是想找自己寻求什么解决之法? 不过,自己会有办法?夕娘这是给自己一个直接接触老爷梁庄的机会,还是给了一个烫手山芋? 不,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毕竟无论是从哪一关的意思来看,他都绕不过这个老爷梁庄。 “若是你想要功名利禄,我倒是可以许你。不过眼下看来,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否值得我许诺你功名。” 买官这样的事情队友底下的人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了。加之,这里的地方小官职根本就不必费什么心思也能做到。 第四百九十九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不过若为上头的官职,自然要费点心思。有的,甚至还需从科举中选拔。 这样的官职,自然是不能轻易买卖。但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可能性似乎是不高的。 毕竟陵予是否值得梁庄这么做,也是个未知数。梁庄看人一向很准,所以一开始就觉得他不是个池中之物。 之所以让他只是当儿子梁成的陪读亦或者是说老师,为的就是困死。把他困死在这里,也就是让他没有办法做什么了。 即便他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也就只能作罢。但眼下,确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去做好这一切。 毕竟,他这一刻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审视了。对于眼前的人,再次打算好好的审查一番。 所以今夜,他倒也不也是单纯为了夕娘亦或者说为了那些冠词啊因为他自己来找上官陵。 更是因为,对于陵予这个人很是好奇。因为他前后的话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是一开始就为了功名亦或者钱财。 那么打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尽可能的巴结自己,而不是默默无闻的什么都不做。除了给梁成上课以外,什么都不管也不干涉。 以至于给自己请安这样的事情,居然也忘了?而且,是堂而皇之的忘记。莫非是,真的地位不凡? 以至于,完全不把自己这样的存在放在眼里吧。不过好歹眼下还是在他的地盘他的府上,就这般的傲慢? “陵公子不必介意,我今日来找陵公子确实是打扰了。毕竟深夜扰民的确是梁某的过失。” 已然过了一更天,这个点还在四处晃悠的的确还是少数。更何况,今日梁庄找上官陵本来就算是一时兴起。 更何况,眼下还把上官陵吵醒了。但是他并不知道,事实上上官陵并没有睡着。说是吵醒,却倒也并不是。 “不会。梁老爷既然深夜来找陵某,想必定然有要紧的事。在府上白吃白喝这么久,倒也想报答。 老爷若觉得陵某有哪里能够用上的,还请直言。”上官陵说着,对眼前的人客气的福了福。 “想必你今天也听下人们碎嘴说了些什么。在水坝施工的地方挖出了几副棺材。 底下倒人心惶惶,我却觉得这不算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即便真折了几条人命又如何。 毕竟很多时候事情都不是如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水坝要顺利建成。必然要死几条命才行。” 梁庄说这话的时候甚是一副不在乎模样,看的边上上官陵心中有那么几分不爽。 但即便不爽,似乎也只能是受着。眼下,他不敢对于梁庄的行为说什么。 毕竟,他只是府上门客一般的存在而已。实在无法对于梁庄的话语评论什么,再者他也不希望自己的一两句话会有所影响什么。 撇开这件事情本身不谈,事实上他也想取得梁庄的信任。 “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这些人命压着,才能使水坝稳固。毕竟从风水学上讲,的确应该如此。”上官陵说着,徐徐点头。 第五百章 你跟夕娘之前之间认识吧 梁庄对于眼前人的回答有些意外,本来以为自己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方式一定会被人所不齿。 但事实上,陵予对于自己的这个做法居然无所谓吗?不,或许并非无所谓。只是眼下表明的明明就是赞成的态度,莫非…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陵予故意糊弄自己的?梁庄这么想着,一双犀利的眸子登时望了过去。 再次侧目看向边上人时,眼底的余光似乎是变了。不知道为什么,梁庄觉得陵予的话似乎是真的。 只是一时之间,的确是很难接受陵予这样开口说话的口吻。但他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异常。 难不成夕娘让自己找陵予的意思便是为印证这一点不成?为证明,他是个可以同谋的人? 若是这样,似乎也未尝不可。梁庄这么想着,那张原本表情复杂的脸上突然间喜笑颜开了。 不过,他还想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很介意的,夕娘跟他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毕竟看上去,夕娘话里都是偏向眼前这个男人的。要说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他不信。 这话跟谁说,都不可信。但若因萍水相逢的缘分就这么帮衬着,莫不是看上了这小子。 梁庄心中狐疑,于是再次上下打量了跟前的人一眼。说不上来,就是奇怪。 奇怪中,又是一番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事实上,他虽然怕夕娘但是却也喜欢。 平日里偶尔凶了那么几句,还是因为心情不好烦躁的缘故。平常,就恨不得把夕娘当菩萨给供着。 但是夕娘似乎只是把他当个普通的小厮一般差使。一来二去,他自然是有脾气的。 后来,也想过要不强硬些。不过最终,还是被挡住了。因为夕娘,是有武功的。 如有不慎,他可就真的断了子孙根。他们家三代单传,全靠它传宗接代了。 若是这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夕娘,这一刀咔嚓的功夫可什么都没了。梁庄知道,所以不敢。 但这小子一来,梁庄觉得夕娘看他都有了几分笑脸。尽管,似乎是生硬强制挤出来的情绪。 不过到底,是态度好了些。看了眼跟钱的人,除了没钱外似乎什么都比自己强,有点不爽。 算是赌气那般,梁庄下意识的侧目看向边上的陵予。发愣打量了半晌后,徐徐开口道 :“你跟夕娘,是什么关系。你们之前,莫不是认识的?”梁庄说着,好奇的看了上官陵一眼。 若说不认识,却也算是有点认识。但若是说认识,事实上却也不算多认识。到底是说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上官陵有些犹豫不决,感觉眼前人这是挖了口井让自己直接往下跳。 若是说认识,必然要追问怎么认识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若是眼下胡编乱造一个回头梁庄去求证却并非如此… 但若是说不认识,却也的确有些熟悉。更重要的是,要以什么借口说夕娘明明不认识自己却… ”倒是有些熟悉,只是不太熟。想来,是因为少爷的缘故。“ 第五百零一章 市郊见故人(上) 梁庄闻言,微微一怔。若是因为梁成的缘故,倒也算得上情理之中,因为这段时间他作为梁成的老师到底有几分影响。 而夕娘,似乎的确对于梁成有这么几分不一样的对待。若是爱屋及乌导致如此,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遂之,梁庄默不作声的把茶盏往边沿放。似乎是要试探什么,不过“啪嗒”一下后茶盏落地震得个粉碎。 似乎,是上官陵故意不搭理的缘故?这样倒是也好,不然的话跑来跑去也是顶麻烦的。 想来,已算是得到了什么解决之法。梁庄一向不是个多么喜欢关注什么的人,眼下算是暂时放心了。 不过也是暂时的,毕竟梁成不能少这个老师。至于夕娘,跟他之间似乎也有些不为人知的什么。 这些,梁庄暂时没有心思探究。姑且便如此罢,于是他起身离开了陵予的屋子。 微微侧身后,抬步离开。等到梁庄的身影终于在视野中消失,脚步声也再也听不见的时候。 上官陵这才小心翼翼的脱下外衫,解下被纱布层层包裹的伤口。从抽屉里拿出个药罐子,小心上药。 当今是好险,这伤口险些绽开。好在,他反应倒还算及时。呼了一口气,遂之小心包扎好后再次躺会塌上。 被梁庄这么搅合了一阵,原本就浅淡的困意眼下算是彻底的小诗哥一干二净。 掰动手指算着日子。在此处耽搁的时间确实是有些久了。不过好在眼下跟暗卫联系上了,总不会跟京城里断了联系。 出门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京城中如何了。不知道,慕倾月她们现在处境如何。 想到之前上官尧说的让自己关照慕倾月她们的话,有些颓然的一怔。一来江南,倒是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 希望,她们在京城里顺顺利利安安稳稳的吧。不然,他在这里也是不安稳的。 还有,希望这里的事情都能够尽快结果了。不然,他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回京。 … 京城之中,近来算是因为娴妃娘娘跟皇后姜云的先后去世徒增了几分伤感。对于娴妃他们不认识。 但是皇后可是一国之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当真是可惜的很,就这么没了。 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的。就连素日里讨论着什么八卦小道的京城小巷里,此时也变成了议论这近来的两件大丧。 慕倾月跟初雨乔装打扮,总算是借口混出了宫。慕倾月出宫时看了眼这愈发衰败的宫门,心中百味杂陈。 初雨见状,有些不解。不过这段时间里,她也的确是见了太多的事情。余光不动声色的瞥了身旁一眼,像是在防备。 确定没什么威胁后,这才朝着慕倾月看了一眼。遂之,徐徐点头示意道。 慕倾月见状,徐徐侧身收回目光。也不知道这个朝廷还能维持多久,只是她觉得已然有了颓败之势。 压低声音对着对边上初雨用仅仅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 “走吧。”“好,小姐。”初雨闻之,点点头。 第五百零二章 市郊见故人(中) 其实她们今天,要去祭拜一位故人。说来,这位倒也算不上什么故人,只是慕倾月觉得有所必要而已。 毕竟眼下的节日,倒是正好让她们凭吊一番。从街上买了新鲜的野菊花,拿起一捧小心握在手里。 从闹市走街串巷到了市郊,走了大半片山野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看见个矮小的坟茔。 连块墓碑亦或者说牌子都没有,若不是慕倾月的记性好倒是真不会记得。如今上官尧不在了,就全当她是为他凭吊一番罢了。 毕竟,总不能指望一个死人去祭奠另一个死人吧。慕倾月无所谓的笑了笑,让初雨停留在一丈外的位置等着。 而她自己,则拨过杂草徐徐走进那块墓地。周围没有喧嚣嘈杂,倒是分外安静。 等到了墓前,弄开几拨杂草作蒲草垫子。看着眼前这块墓地,微微一怔后三跪九叩行礼。 说起来,给天子她都没有行过这样的大礼。眼下这一番,到底是恭敬至极了。 如此一番后,慕倾月徐徐起身看向面前这个并不起眼的坟茔。忽得,这墓地青石板前的一束花吸引了她注意。 这,是一束野雏菊花。但是她刚才在集市上,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雏菊花。 莫非,这么一大束是在附近采来的?慕倾月这么想着,起身看向四周。 目光在边上打转,却怎么都没找到。正要起身再次看向眼前的墓,却见不多时眼前又多了一束花。 似乎,是前不久才放上的。花瓣上还挂着几点露水,看着越发映衬的娇艳。像是刚采下不久的。 刚才有人来了?慕倾月不知道,不过那一瞬间确实是感觉到了一阵妖风。莫非,的确有人经过。 慕倾月正疑惑是谁,却见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身前。身段聘聘婷婷,容貌姣好。 看起来,似乎也是一道来拜祭的。手上捏着个酒瓶子,趁着慕倾月愣神的一瞬小心打开一番顷倒。 “慕小姐,也是过来一道祭拜的?”此人正是穿着素衣长衫的离卿,跟慕倾月一样前来祭拜故人的。 “是,祭拜故人。”慕倾月说着,徐徐一个侧身。她感觉到眼前人的身份不低,只是想不到他为什么会与眼前人有什么关系。 而且,来人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还很清楚,她姓慕。这个姓氏,整个华陵国似乎也只有丞相府上才有。 慕倾月有些觉得好奇诡异,但是却想不明白原因。刚才的她,似乎并没有开口。 二人之间,更是没有交谈过一句话。余光在眼前人的身前徐徐打量,似乎是在好奇。 不过到底没有敢多停留,这种事情不是她该管该好奇的。毕竟这江湖之中,或许的确有高人也不一定。 像是墨白,像是她师傅。都是十分之神秘的隐士高人,这样的高人会知道什么倒真不太奇怪。 只是,这人身上的杀气好像是有点重。慕倾月正想着,却见不远处的初雨已然走到了身前。 跟护着什么重要之人似的,小心翼翼把慕倾月守在身后。 第五百零三章 市郊见故人(下) 似乎是在犹豫之中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看向眼前的离卿,那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离卿自然不会计较这些,眼下更没有想杀了慕倾月泄愤的想法。毕竟上官尧已经跟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她不管怎么样都是会顾忌着点。 况且,正如他所说无论上一辈有什么样的恩怨也不该迁怒到其他人。慕倾月,到底也是个无辜之人 不过,让跟前这个小丫头这么不放心的是什么原因?离卿有些奇怪的四处打量,发现这周身兵器透出的森森冷意。 想来,是这无形之间的杀气惊动了跟前的二人。顿了顿,小心将周身的气息收敛起来。 是她过于谨慎了才时时提防周围?想到眼前这是一处墓地,随即小心收敛。 在墓地之前,似乎的确不该有这样的气势显露。离卿这么想着冲微微点头后,退开两步。 “慕小姐放心,离某没有伤人的意思。今日来此,也不过是和慕小姐一样的目的而已。” 离卿这话说完,也不等慕倾月回答。遂之,便小心走到墓地前将这一片杂土灰尘一扫而尽。 站立在那截矮小的坟茔之前,叹了口气。闭眼沉思,缄默良久。 慕倾月跟边上的初雨闻言,有些尴尬的站在了一边。初雨羞红了脸,若是刚才这个自称离某的人真想做什么。 但这周身的杀气剑气,便在楚玉之上。她在此,也只不过能拖延几分时间而已。 好在,这个自称离某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动手的想法。思及此,初雨暗暗庆幸。 这宫外不比宫里,明枪暗箭多得很。若是在东宫,好歹还有暗卫护着。但这里,危险的很。 说起来,若不是慕倾月觉得必须要来此一趟。她可是怎么都不愿意如此的,宫外这般凶险。 慕倾月有些意外,本以为眼前这个离某定然是不会跟自己说道些什么的。没成想,倒是真的交代了什么。 还说,不会伤害自己。难不成,她是真的怕自己误会吗? 眼下,她不过是帮上官尧前来一番吊唁而已。虽然说出来,她跟这位倒真没什么交情。 但说到底,她还算是上官尧过了门的妻子。若是上官尧还在,大抵也是会想过来一趟的。 但他过不来了,那她就为之代劳吧。毕竟慕倾月如今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并不多。 等到慕倾月消失了,暗中隐藏着的人这才悄然出现。看着身形是个男子,带着个面具。 出现后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对着墓地埋着的人一个颔首后看向眼前人。 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开口。犹犹豫豫,嘴唇半张半合后终究保持一阵缄默。 “怎么,如今有了出息倒是敢不认师父了?”离卿说着,看向身前的男人。 即便是带着张面具,她也很清楚眼前人必然是他。因为在出现的那一瞬,她便已感受到了。 那束野雏菊花,以及周身似有若无的气息。这,绝对是他不会错。 离卿很确认这个答案,故而眼下更是笃定十分。见男子不开口,这才威严的发问。 第五百零四章 徒儿,来迟了 师父,徒儿来迟了。”说话的同时,男子单膝下跪。遂之,一个低头叩首。 “起来吧,你该知道我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以后,都免了。 眼下既然来了,就跟我回去一趟。”离卿说着,侧目看了边上的人一眼。 既然来了,自然要回去。好歹,也该给她一个交代。不然,这亲传弟子身份可是不会给他的了。 “是,徒儿知道了。”男子闻言一怔,随即起身点头答应。本来就准备回去,不然也就不会在此现身。 因而对于离卿眼下的提议,事实上并没有要逃避的意思。说起来,他也是很久没有回那里了。 不知道,墨白还能不能认出他来。毕竟,眼下的他跟之前所见的样子已然变了不少才是。 男子这么想着,不自觉抚摸面具边沿。手指徐徐触上棱角,倒是有点锋利。正犹豫着是否要取下,离卿却已先一步往某处方向走去。 男子怔了怔,随即也跟了上去。目光再次看向那个身影时,却突然笃定的抬步。 … 从京郊荒山到京城的僻静小院到底还有些距离,二人费上大半个时辰才到了落脚点。 墨白似乎是在豢养什么宠物,见到离卿来了淡淡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不过离卿也不恼,倒是随意。 不过墨白这正要起身从凌乱草木中抽身,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眼前。 男子穿着一身素袍,脸上戴着个面具。瞧着,有那么几分神神叨叨的。不过正要不搭理,却见男子已然到了近侧。 几乎是一瞬之间,便到了身旁。在墨白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收起了他边上凌乱摆放的杂物。 一眨眼间,回归了原位。看着,像是一下子被迫有顺序那般。墨白不解的看向边上的男子,这下总算是好好打量了一番。 只是正四目相对之间,却见离卿从正厅里出来。遂之,手上拿着个鞭子。侧目看了他和边上的神秘男子一眼,示意道。 墨白不疑有他,起身带着男子一道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男子有几分熟悉。 说不上来哪里熟悉,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之前在哪里见过一般。这样的感觉,很是奇怪。 然而更奇怪的是,他觉得眼前人特别像一个失踪了很久的人。那个突然之间消失的上官尧,离卿最钟爱的关门弟子。 二人刚进门,便发现里头只有离卿一人。这样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墨白总觉得有些奇怪。 正要背过身关门,却见门已然在身旁男子的一挥手之下关上。下一刻,室内的光芒也在一瞬之间咂然熄灭。 墨白有些惊讶的看向边上的两团虚影,小心翼翼的踱步到一边。看起来,他们好像是要打架? 墨白可不希望自己成为无辜的牺牲品,当即便决定跑的远远的。可人还没走多远。却见一个东西突然朝着自己砸过来。 逼不得已,墨白只好从边上走进阵法凑近二人。既然师父让他进来,他可没有胆子敢违抗师父的命令 无奈的拱手,随即出招。 第五百零五章 拳脚无眼,小心了 不过这招尚未出手,却恍若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即收起来。若有所思的看向离卿,像是在询问。 若是平常门中的弟子间的互相切磋,墨白自然不会使全力。即便打架,也点到为止。 但若是对待其他人,那他保不齐就要使出全力尽可能的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拿出真正本事的话,墨白觉得眼前的人不一定能受得住。于是乎,征询离卿的意见。 人是离卿带回来的,若是离卿觉得无所谓那么他就动手了。见离卿不回应,墨白有些紧张的准备开口。 毕竟拳脚无情,真的下了重手恐怕…墨白这么想着,不自觉将目光投向边上的人。 “无妨,你使全力就是。若是他连你都打不败,还真是白待了这么久。”离卿说着,侧目看了面具男子一眼。 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半晌后又徐徐侧身收回视线。遂之,兴致极好的坐在上座。 拿起边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却不急着入口,只是淡淡吹拂散去几分热气。 这一场战斗,一定会很有意思的。毕竟这么久没见面了,离卿还真是好奇男子的身手有何长进。 总不至于,因此就十分之懈怠了吧。在离卿的印象中,男子可是个很公私分明的人。 即便是身为杂事缠身,相比也不一定会觉得疲劳的不想动手才是。离卿这么想着,又多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思。 男子闻言,点了点头。既然离卿说了这话那么不就是明显要让墨白来好好试探试探自己了? 他可不会畏惧墨白的出手,不过既然如此便只能让墨白吃点苦头了。男子这么想着,唇角微勾噙出一抹轻笑。 … 慕倾月跟初雨一道祭拜完故人后却没有马上回宫的意思,而是选择在街上到处转了转。 许久未出宫,倒真是把这一主一仆闷坏了。又是闹市,慕倾月便跟初雨一道去人多的地方溜达。 “小姐。前面有杂耍的,我们去看看吧!”初雨说着,扯住慕倾月的半边胳膊撒娇。 慕倾月本就是个孩子心性,难得出门一趟自然是要好好转转溜达溜达,于是乎,便跟着初雨往前头的小摊儿走去。 在许多人墙的重重包围之下,二人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一个小角落里。杂耍表演的人是一对父女, 似乎是外地来的,因为听着口音有些奇怪。慕倾月倒也没管这些,索性当个看客。 “诸位若是看不过瘾,我还能给各位来个大变活人。”南啸说着,朝边上的南心使了个眼色。 南心闻言一怔,随即在众人中一眼便看到了衣着不凡的慕倾月跟初雨这二人。这瞧着,像主仆。 “大变活人!”、“好啊,变吧变吧!”、“快变吧,等不及了。”各种的声音在二人四周响起,终于有第一个人上前。 黑布盖上的瞬间,男人消失不见。待黑布再次放下,那人突然出现。 虽是杂耍,但那一瞬间确实是唬人。就连一向自诩看过不少杂技的初雨,都兴致勃勃的。 慕倾月跟着边上人一道鼓掌,表示喝彩。 第五百零六章 大变活人 等到那男人从台子上下来,正中的人又再次开口了。这回,看向边上人的目光中明显是打量的神色。 周围的人询问这个刚被大变活人回来的人,问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却见他眉飞色舞的描述了起来。 南啸和南心闻言,眼角眉梢不自觉染上一层浅淡笑意。走街串巷久了,这里的风土人情他们也知道大半。 京城里的人最喜欢热闹,这种大变活人他们也算演上了好几遍。每次,都引得满堂叫好。 这一回集市上的效果,俨然在二人预料之中。南啸见还有跃跃欲试的,忙冲南心使了个眼神。 “可还有要试试的?”南心说着,在四处打量。见初雨跃跃欲试,忙开口示意道: “既然这位小姐想试试,不如就试试看?”南心说着,笑看眼前的初雨。 初雨哪里受得了撩拨,被周围的人簇拥着便到了台前。本来慕倾月还有些不太安稳的,但是见这对母女瞧着也不像是什么奸邪之人。 随即,便像是突然放了心来继续当个看客。对于眼前人的一切,倒是熟悉又陌生。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样的情形倒是也少见。难得见到初雨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倒是好玩得紧。 慕倾月站在一边,张望着小丫鬟在台上有那么略微带着几分紧张的神色。不一会儿,那个女孩子便拿出一块黑布示意道。 在众人的目不转睛下,用黑布遮掩住初雨的身形。随即,像是八卦般的朝着里头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黑布再次放下,初雨的人形已然消失不见。众人惊讶的拍手叫好,随即再次看向边上的人。 不过,这似乎并非是终局。不一会儿,边上的那个看着像是父亲的人徐徐走到近侧。 看样子,似乎是准备变出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而眼下,这个不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众人四处打量讨论着什么,似乎是在好奇眼前人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毕竟看那个老头子的想法,似乎是准备变点儿不一样的。 “不知道,各位是否想看些不一样的?”南啸说着,看了眼边上的南心。南心会意,取下边上的一截红头绳拿在手里。 再次看向边上人时,神色俨然有了那么几分的不同。随即,再次看着底下的众人徐徐开口道。 “既然今天各位这么有兴致,老头子也要变些不一样的。这是小女的一截红头绳,权当是做个彩头。 诸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如果想看的,这鼓掌声可是少不了的。” 老头子倒是极有会调侃人的本事,这三两句话下来又是满堂的喝彩。等到这番喝彩结束后,南心拿着手上这东西抛向空中。 不一会儿,甚是买管子的看向周围人。而眼下,这神色看起来倒是比刚才复杂得多。 但是却丝毫不紧张,似乎已然是把这当做了司空见惯的场景。众人见这小女娃子虽然看着年纪轻却一点都不怯场。 不由得,投去了一抹赞赏的神色。有几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人,还捋胡子看戏。 第五百零七章 吃瘪的墨白 这是什么好戏呢?众位好奇十分的看着。时不时一直打量,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这算是个卖关子了,不过众位却一点都没有被吊起的不耐烦。反而是乐意的很,一个个翘首以待。 不一会儿,黑布再次掀开。可是里头却什么人都没有,反而出来一只铁公鸡? 众人好奇的看了眼,确认那个女孩子确实不在黑布后头。众人虽觉得奇怪,眼下到底是压下了好奇心。 不过,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这女孩子却成了一只公鸡?众人好奇的打算看看是不是藏到了台子上哪里。 不过仔细打量后,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因为这台子上干干净净的,事实上并没有摆放什么。 众人狐疑,再次看向那个说话者的人时有些好奇的四处瞥。终于,有人在众人身后看到了她。 初雨恍然大悟的看向慕倾月,无所谓的笑了笑。本来慕倾月没看到初雨在黑布后还有些担心。 但眼下,见到初雨的人后就突然间不太担心了。毕竟,这算得上有惊无险不是? 慕倾月正不急着招呼初雨走到近侧,却见小丫鬟像是受到了委屈一般徐徐走近。 “小姐,呜呜呜。刚才初雨差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小姐了。初雨害怕,呜呜呜。” 慕倾月有些担心的把小丫头搂进怀里哄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让小丫鬟收敛了心神。 一双眼眸子红肿肿的,看着像是被谁揍了一拳。但是慕倾月知道,小丫鬟定然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受委屈的。 看向边上的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徐徐点头缄默不言。过了一会儿,又摇头。 那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今天初雨梳了个两角麻花辫子。说话的时候,两个小辫子一摇一晃的。 挺好玩,也挺滑稽。更重要的是,在慕倾月怀里哭哭唧唧的人不一会儿看着其他人便喜笑颜开的。 慕倾月对此,有些无可奈何的。讨赏钱的小厮到了边上,不一会儿便讨了不少银钱随即开开心心的走了。 边上的人问初雨的感觉如何,结果这个憨货倒是点点头说极好。其余人见了,都是跃跃欲试的。 不过看着似乎是到了如日中天的时候,老头子便借口说有事不能继续了。之后对着众人一番告辞,随即便消失了。 初雨把玩着手上的红头绳,正要起身离开时却见到边上窜出一人来。看着像是那个收银钱的小厮,不过一瞬之间便悄无声息的收走了。 慕倾月和初雨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丝虚影,便一阵风似的看见那截红头绳消失了。 慕倾月赶紧把边上的初雨朝着自己拉近了些,有些不安。虽然只是那一瞬间,她也感觉到了那个小厮的不简单。 悄无声息间东西都没了,若是钱袋子也得没了不成?起码慕倾月觉得如此,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幸好幸好,钱袋子无事。她特意缝在衣服上的,就是怕京城里遇上些什么身手好的。 … 京郊小宅 墨白看向面具男人,一脸吃瘪。拳脚无眼,倒真成了大话。 第五百零八章 师兄怎么回来了 他就算再没眼力劲,这么过几招后也长了记性。这人,分明就是失踪许久的上官尧。 跟他比拳脚功夫,是嫌命太长了?哎,墨白看着边上这人不由一阵叹气。 挨打的滋味不见得多好,却是独一份。因为这阵挨打,倒有些许独特。 被上官尧打一顿疏通经脉,可不算个好买卖?墨白这么想着,不禁一脸赔笑的看向眼前。 虽说,这顿挨打也算去了他的半条命。但不得不说,的确十分之有效。 “师兄,你要是下回下手再轻些就更好了。”墨白说着,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揉了揉被上官尧打肿的位置,苦不堪言。是的,面具男子正是上官尧。见墨白识破了身份便索性摘了面具。 “师弟,刚才可真是多有得罪了。”上官尧说着,对着墨白拱手示意。 事实上,若不是因为眼前跟自己对打的人是墨白他还不至于使出七八分力道。尽管,这七八分已经让墨白险些直不起腰杆子来了。 “不敢不敢,师兄既然想赐教师弟自然是要受着。”说起这辈分的问题,墨白就忍不住想拭泪。 毕竟当初明明是他入门比上官尧早,却偏偏因为当时拜入的是二掌门手底下。 故而,这辈分上便比上官尧低了一级。后来二掌门仙逝,他这才算是归于离卿名下。 不过离卿因为说这一生只收一位关门弟子,因而他这个算是被送的附属品? 墨白想到这一层,不禁又是泪流满面。他一点都不嫉妒上官尧不仅有女人喜欢还武功高强,一点都不。 “师兄怎么突然回来了?”墨白说着,拿起边上的一个蒲团放在木椅子上。随即,小心贴着坐下。 刚才,他的后背都挨了上官尧好几脚。至于这腚部,更是受伤十分之严重。 “不过是,想回来了而已。”上官尧对于墨白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想回来就回来了而已。 而眼下,这个理由算个理由?上官尧不知道,但他知道墨白的脑子里并不会纠结于这件事情。 不过,离卿那边…上官尧这么想着,不由得看向离卿。目光在离卿的脸上悠悠的转了转,而后徐徐收回视线。 离卿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随即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墨白察觉到这二人之间似乎是有话要说,便拿起边上离卿放的药膏。 随即一手药膏,一手蒲团垫子的颤颤巍巍着走出了屋子。目光再次看向眼前的人,若有所思的一番打量后给二人关上了门。 “说吧,为什么过来了。”离卿顿了顿,好整以暇的喝了杯茶。目光慵懒的一瞥,似乎早已预料到二人之间此番的见面。 “想念您老人家,便来了。徒儿不孝,出走这么久时间都未曾给门里报个信。” 上官尧说着,利落的一个叩首跪下。随即,十分主动拿起边上藤条举在手里。 “客气的话就不必了,我知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在墓地你怕早就知道所以候着我。” 上官尧的这些心思自然逃不过离卿的眼,也就不打马虎眼的直接戳破了。 第五百零九章 求离卿 还是师父老人家心思澄澈,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上官尧说着,又是一番拱手客套的意思。 对于上官尧这番的客套之言,离卿只觉得滑稽可笑。之前觉得好久未见上官尧倒是有几分想念,但现在… 若是早知道上官尧找自己是因为这般的缘故,自己还会同意吗? 答案,似乎依旧是同意。即便知道上官尧找自己是为了一些私事,但离卿仍旧会同意会帮忙。 就算是不看在上官尧这么多年在自己门下做弟子的份上,也会同意这件事情。 因为,到底还有着沈倾的这层缘故在。她跟沈倾,毕竟是亲如姐妹的存在。 沈倾逝世,她关照友人之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一点,没什么可怀疑置喙的。 “说吧,要我怎么帮忙。”事实上,在上官尧刚到京城后她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一直以来不去打扰,便是在等着上官尧登门拜访。她知道,上官尧一定会找到自己。 因为在某些事情上,她跟上官尧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自然是会给予必要的帮助。 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经明白了他对慕倾月的用心。此时出现,也正是为了防止自己万一因为夜长梦多而产生了直接结果慕倾月的想法。 毕竟丞相府到底也算戒备森严,一时半会儿并不能轻易踏入。但若是在这荒郊野外把慕倾月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杀了。 可谓是,一举三得。其一,丞相痛失爱女必然悲痛欲绝。其二,上官尧必然对她恨之入骨。其三,借以挑拨皇家。 此举,一举三得。当真真是个极好的主意和机会。这样的机会,离卿本不该放过的。 但正要动手之时,却看到上官尧出现。亦或者说,因为上官尧的出现想到了万一的可能性。 让上官尧恨自己,似乎没有必要。她本是好心,若是无端生事也没有这个必要。 随即,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起码,上官尧的有些想法她是觉得很对的。 比方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现在还不确定丞相府是否跟沈倾的死有关,贸然行凶或许也… “师父,可知道娴妃娘娘的婢女如今身在何处?”上官尧闻言怔了怔,随即身子倚靠在半边柱子上慵慵懒懒的开口。 娴妃娘娘徐若娴一死,众人便心神大乱。哪里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管那个丫鬟,可等到众人发现丫鬟不见时已然… 说到底,或许是因为当时的他们并不觉得这个丫鬟有什么不一样的。以至于等到真正该注意到的人注意到这个丫鬟的失踪,这才恍然发现丫鬟不见了。 但要去找,又谈何容易。若是一个人有了钱财金银,又会在市井之间乔庄打扮一番。 那么,便不会轻易现了原形。但是让上官尧注意到离卿这边的也并非这么一件事情,只是之前听墨白无意间提到一句说师父曾经去宫里找过徐若娴。 这么一遭下来,上官尧才突然意识到。既然离卿跟他生母认识,似乎跟徐若娴熟识也并不奇怪。 第五百一十章 这件事只有师父做得了 你怎么觉得,我会收留那个小丫鬟?”离卿说着,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虽然她的确是有点慈悲心肠,却也并非什么人都能入得了她的眼。那个小丫鬟,可不在她喜欢的范畴里。 “因为,师父认识徐若娴。所以,徐若娴的婢女必然会被师父百般打听收留。更何况…” 上官尧说着,却一番欲言又止。离卿还在等着上官尧的下文,却见他又是一阵停顿。 “更何况什么,你倒是说说看?”离卿说着,拿着茶盖的手微微一碰。轻轻掠去几分热气后,再次徐徐送入口中。 “更何况,那个丫鬟若是不在师父这里怕是凶多吉少。当年母亲逝世的知情人如今不过十之二三。 让陵帝开口,无疑是难如登天。但若是想让死人开口,便更是不可能。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那个丫鬟被徐若娴临终托付了什么。 况且,京城里如今找这个丫鬟的人多得很。如果不在师父这里,怕是已然没命了。” 上官尧的话的确是有几分道理。若是之前上官尧等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但如今陵帝既然看着娴妃和皇后先后闭嘴自然是不希望这样的丑闻再一次重现的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早该被带到地底下去才是。如果再次挖出来,也不是好事儿。 而宫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除了陵帝还有慕倾月。陵帝知道,徐若娴跟将姜云一死。 即便是慕倾月想要代替自己找到真相也是困难的很,故而这个丫鬟反而成为了现在唯一的线索。 这唯一的线索,只有在遇上真正需要的人时,才会发挥应有的作用才是。 “不错,确实是在我这里。不过,她说不想见你。她想见的,另有其人。况且,如今在她眼中太子上官尧已然成了一个死人。 若是你以这个身份去见,保不齐要吓唬到那个小丫头。但是你若不以这个身份去见,她就更没有必要见你。 不相关的人,自然没有见面的必要。你说是吗?小徒儿?”离卿顿了顿,缓缓吐字。 这番话让上官尧噎在当场不知作何回答。是。如今没有人会承认现在的他还是太子上官尧。 因为上官尧已然在皇陵入土为安,所以不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他现在活着的消息,也只能让几个最为密切的人知道。 至于慕倾月,是断断不可知道这些的。不过既然离卿说娴妃的丫鬟她知道在何处,想必是有所照拂的。 如此一来,上官尧对于此时倒是可以彻底安心了。不过这另外一件事情,还是得让离卿帮帮忙。 “不过徒儿来此,眼下还有第二件事。这件事情,只有师父做得了。”上官尧说着,微微一福。 离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只有她做得了?这又是何事,莫非他打算进朝入仕? 离卿想到上官尧借着新身份招兵买马打听消息的事,却在呢么都不觉得像是准备入仕。 瞧着倒是有几分,想要谋反的意思?难不成,想让自己帮忙? 第五百一十一章 欲再生事 上官尧可不管离卿的意见和想法是什么,但眼下却是真真儿的需要是离卿的帮助。 虽然他眼下并不一定需要江湖中人的帮助,但若是长此以往如此似乎也不好。 毕竟等到之后,肯定有用得着离山门的地方。到时候,或许得需要墨白他帮衬一把。 早点拿下了离卿的首肯,办事倒是会方便许多的了。毕竟,若是没有离卿的同意墨白办事就是偷偷摸摸的。 更何况,上官尧觉得离卿会帮自己这么一个忙。毕竟,什么时候真正麻烦上了还不好说。 就当前情况来看,不过是看戏而已。离卿暂时并不需要出动一兵一卒,只需要在事情有所生变时予以帮助即可。 即便是不直接帮忙,间接性扫除外围也是好的。上官尧的算盘打得极好,且每一步都算得分毫不差。 离卿能够想到上官尧的意思。若是上官尧真的如她所想准备入仕亦或者是说谋反,离山门是最好的靠山。 江湖隐士大派,可以在无形之间拔掉不少碍人眼的钉子。而且,有这么一个屏障他们也就不敢随意动上官尧的府邸。 这,算得上是一举两得?在一定意义上,给予他们双重的保障与合作关系。 但,离山门又有何好处呢?罢了,无好处也无妨,就当再一次做回好人也罢。 “既然是我好徒儿想做的,师父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如今,我就姑且应下。 只要不违反江湖道义,不奸淫掳掠师父自然是会帮忙的。毕竟,这是小事。” 只要不触及门规,这些就都只是小事。既然是小事,离卿自然会一口答应。左右,也没有什么损失。 “是,徒儿知道了。在此,先谢过师父了。”上官尧说完,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 南城 凌峰正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见林涛打跟前经过忙拽了两下裤脚示意他停下。 “怎么,有事?”林涛说着停下脚步,把铁锹放在一边的木桩子上倚靠。 侧目看向凌峰,一脸好奇的神色挂在眉眼。似乎对于他眼下的打扰,感到有些许不解。 “只是想问你,工头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他,打算如何?”之前的对话以梁庄最后的那句话得以不了了之。 而眼下,似乎唯一的指望变成若是梁庄改了性子想要众人听他的并且好好解释便会因此放心。 劳工们眼下对于梁庄的盼望便是如此。若是彻底撕破脸,那就没有任何工钱。 到底,他们还是希望能够有这么一份工的。几个闹得最凶的,眼下还不是乖乖干活了。 后来梁庄又来扯什么风水学说,还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些棺材妥善安置成了悬棺。 到底,此举倒是安了一部分人的心思。这么一来二去的,此事又是一番不了了之。 凌峰对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不会满意的,故而这才问林涛工头的看法。这里一大堆都听工头的。 如果工头有心思不干搞事。他们这群人,自然是会听的。这样,也就轻松搞定了。 但若…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再次试探工头 “工头也是老有小的。我看你啊,还是暂时收了这样的心思吧。”林涛说着,拍了拍凌峰的肩膀。。 自从那番言论结束后,劳工们便相信了。本就是没读过书识得几个大字的,对鬼神之说甚是相信。... 《重生之凰途天下》第五百一十二章 再次试探工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