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21世纪的死灵法师》 上架感言 趁着祖国七十华诞，这本书终于上架了 算起来这是我第四本上架的小说了，前面三本，一本扑街，一本写崩，一本订阅惨淡，成绩都不怎么理想 现在这本书说起来并没有想过成绩会这么好，上了六频不说，甚至编辑还说过有机会上三江…… 当然，因为有成绩比我更好的人，三江没轮上 但是写到一百三十多章，有一万六千收藏，这真的是我非常满意的成绩了 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有一个好的均订，让我能够多赚一点稿费 这话听着挺磕碜，但没办法，现在全职写书，指着这个吃饭呢！ 十七的手速并不快，这段时间打字打得甚至两只手都腱鞘炎了，一天也就能做到七千字左右，而且要兼顾两本书，所以这边一直都只能做到一天两更四千字，存稿也没有太多 但是既然要上架，当然还是应当勤奋一点，所以我把所有的存稿都掏出来了，上架这三天，每天五更，一共十五更 上架之后，如果能够均订过一千，那我每天加一更，从两更加到三更 只求能够有一个好的成绩，请各位多多支持！ 好话咱真的不太会说，能做的也就只有用行动说话了，还请各位多多支持！月票，订阅，推荐，都砸过来吧！十七拜谢！ 第一章 21世纪死灵法师 死灵法师，一般也被叫做死灵魔法师、役亡者、通灵师……拥有这一头衔的人，他们精通死亡的艺术，可以召唤亡者的灵魂，令其复归已经腐朽的躯体，化作不死者，为死灵法师所驱使、奴役。 精研死亡的死灵法师亦正亦邪，其中善良者也难称正义，毕竟与死亡为伍的死灵法师无论如何都非世俗和道德所能够接受的存在。 至于邪恶者，奴役死者，亵渎尸体，玩弄灵魂，操纵死亡于指掌之间，号令不死的军队，摧城灭国，只为自身的欲望……这样的死灵法师，往往都是奇幻故事里的反派角色，总是怀有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 但无论正邪，有一点却是世所公认的，那就是死灵法师都是精研死亡的大师，他们比最好的医生和解剖大师更了解人体的每一个细节，了解各种疫病与毒素……其中最技艺精湛的死灵法师更超脱了生死，变为不死的巫妖，拥有无尽的时间来钻研魔法，追求真理。 死灵法师…… “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告诉我在21世纪的东京，我该怎么成为一个巫妖？”东京的街头，一个看年纪才刚刚大学毕业的青年男子正抱着一本漆黑封面，有着银色金属装饰，一看就非常古老的厚重大书坐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手中的书。 随着男子的问题，他手中的黑色大书自己翻了开来，仿佛是羊皮纸做成的书页飞快的翻动着，很快便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用常人难以看懂的文字记录着种种神秘的信息，常人若是能够看到书页上的文字，恐怕单单只是看上一眼，便会被这些充满了魔力的神秘文字所吸引，但无法理解这些文字所记录的知识的常人只会被他们所无法理解的知识弄得思维崩溃，根本无法从中获得任何收获。 但显然，男子不在常人的行列之中，抱着这本大书的他自然可以看懂这些神秘文字所记载的内容，更何况这本书本身也在向他解说着书中的内容。 “想要成为一个巫妖，你需要一块重灵地，建起一座聚灵塔汇聚足够的负面能量，用冥界幽铁、死灵龙髓、聚灵水晶……等打造命匣，然后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和生命力注入其中，再将负面能量……”一个只有男子才听得到的声音向他解释着文字所记录的内容，并且随着这个声音的解说，上面的文字也迅速的变换成新的图案，为他说明着命匣的制作过程。 只是男子对此却根本不在意，随手一翻将这一页翻了过去，语气不耐的问道：“别说打造命匣的这些材料地球上根本就找不到，单单只是一个能够聚集足够负面能量的重灵地，都21世纪了你让我上哪去找那样死过几十万人还怨气不散的地方？我们现在是在新宿，不是空座町！” “你可以通过献祭来构建重灵地，只要有足够品质或是数量的祭品用来献祭，将祭品的尸骨埋入地下，用他们的灵魂和献祭之力污染地脉，就能够构建出一块重灵地。虽然质量无法与天然形成的重灵地相提并论，但足以提供巫妖转化仪式所需的负面能量了。” 黑色大书并没有因为男子的不耐烦而闭嘴，或者说作为一本书它并不知道如何闭嘴，反而飞快的再次翻动书页，为他提供着重灵地的构建方式。 看着黑色大书书页上显现出来的仿佛万人坑一样的重灵地构建仪式，男子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一个大大的“井”字浮现，他忍住自己想要咆哮的欲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那你告诉我，构建一个足够支撑巫妖转化仪式的重灵地，需要献祭多少祭品？” “如果是高品质的祭品你需要献祭大约一万人左右，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大约需要十万人作为祭品。采用比较残忍的献祭手法，在杀死祭品之前，进行一些加工的话，可以有效提高祭品的利用率，初略估算可以节省30%的祭品，只需要大约七万人左右就可以完成重灵地的构建。” 显然，作为一本书而言，这本黑色的大书并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知道现代法律为何物，依旧一板一眼的给出了答案，并且在书页上显示出计算公式，并且用活动的图画演示出处理祭品的方式。 看着手中这本完全不会看场合说话的黑色大书，年轻男子显然很想把这本书一把火烧了或者干脆撕掉，但不得不说，这本书的质量确实非常之好，作为一本记录着各种高深死灵法术的魔法书，它的书页虽然看上去像是羊皮纸，但实际上是一种经过了魔法处理的特殊纸张，不仅难以损毁，更不惧水火，男子甚至试过用裁纸刀去划，结果却是裁纸刀的刀尖被磨掉了。 恼怒的用力将这本自称为《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的神器级魔法书用力合上，再把封面上的魔力锁锁上之后，年轻男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觉得清净了不少的同时，却又颓唐了起来。 男子的名字叫做陈羽，是一个从中国来日本留学的留学生。在他初中时代，因为意外，他得到了这本自称神器死灵魔法书，他无可避免的在好奇心的推动下翻开了这本书，希望能够从中获得魔法的力量。只是因为书中记载了大量和人体有关的知识，为了便于理解书中的知识，陈羽生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学医，并且和鲁迅先生一样，来到了日本求学，并且考上了东京大学医学部的博士研究生。 只是陈羽的求学经历也和鲁迅先生一样，通过学医他深切领悟到了——学医成不了魔法师！ 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文明的发展已经使得社会并不是中世纪欧洲那种愚昧蛮荒的时代，不说在现代社会学会了死灵法术要如何运用，单单只是现代社会发达的丧葬制度，尤其是天朝推行的火葬制度，让他连一具尸体都难以寻找，想要召唤个骷髅兵连素材都没有。 遵纪守法的陈羽虽然想要成为魔法师，但他却从未想过要通过违法乱纪来提升实力，更不要说去杀人之类的事情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成为合格的亡灵法师实在是太难了。 末法时代，并非是天地灵气断绝，而是神秘不再，各种法术玄奇已经没有了滋生的土壤。 第二章 聚餐 “陈桑！”就在陈羽低着脑袋颓唐不已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陈羽抬头一看，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衬衫背着背包，一副典型大学生打扮的男子正朝他打着招呼，并推着自行车朝他走了过来。 男子的头发长的盖住了眉毛，虽然正笑着同陈羽打着招呼，却看上去表情有几分阴暗，似乎并不是那种积极阳光的性格。 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子，陈羽将手中的黑色大书放到了一旁，也抬手对他打着招呼：“哟，六郎！” 这个表情带着几许阴暗，就连笑容也很难让人感受到活力的男子是陈羽的朋友，叫做久部六郎，是他在东大的教授家的小儿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只是虽然有着担任东大医学部教授的父亲，久部六郎在医学一途却并不怎么出色。出于家学渊源的关系，他自然选择的也是学医，但是复读了一年才考上一家三流医学院的他显然和陈羽这样能够考上东大医学部博士研究生的怪物无法相提并论，甚至比不上自己的两个哥哥。 因为这样的原因，久部六郎在家里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他表情阴暗自然也就不难理解了。 陈羽因为是久部六郎的父亲久部教授的学生，有过几次前往老师家中拜访的经历，自然也就认识了久部六郎，一来二去，两个人因为年纪相近的关系，倒是成了不错的好朋友。 “陈桑，怎么今天约在公园见面了？”久部六郎将自行车停在了一旁，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眼尖的他自然也看到了摆在陈羽身旁的那本黑色大书，于是半开玩笑的调侃道：“你这本到底是什么书啊？感觉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带着这本书。你是书不离身吗？” “约你来公园当然是想晒晒太阳，整天闷在实验室里面和那些病菌打交道，整个人都快长霉了。晒晒太阳，用紫外线杀杀菌，对身体有好处的。至于你说这本书……”陈羽将放在一旁的黑色大书又拿了起来，摩挲着有着鳞片状花纹的封面皮革，脸上的表情显得一言难尽：“这是一本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书，不过久部君你只要知道它对我非常重要就可以了。倒是你，从学校毕业以后打算干什么？真打算从家里办出来吗？久部教授应该会非常恼火吧？” 听到陈羽提到了自己的父亲，久部六郎脸上的表情顿时苦涩起来，十分落寞的低下了头：“爸爸说如果我想要搬出去，就别再回那个家了。” “还真是久部教授一贯的作风啊！”对于那位以严谨和强硬而出名的教授，陈羽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久部六郎的肩膀，聊表安慰：“那久部君你打算怎么办？真的搬出来住，不再回去了吗？” “嗯，我已经租好房子了，虽然在武藏野市那边，但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久部六郎点了点头，虽然对从家里搬出来这件事感到无奈，但想到自己终于可以脱离父亲阴影的笼罩，过自己想过的人生，久部六郎原本郁闷的心情，倒是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轻松。 似乎是看出了久部六郎的想法，陈羽也不由得笑了笑，对他恭喜道：“那要恭喜你了，从此脱离樊笼，能够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不过也别太在意，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久部教授的儿子，过一段时间等教授气消了，再回去好好和他道个歉，他还能不认你这个儿子不成？” 对于自己的父亲是否做得出不认自己这个儿子这件事情上，久部六郎自然和陈羽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但面对好友的关心和安慰，他自然也不会把这么煞风景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有些勉强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陈羽拍了拍久部六郎的肩膀站了起来，对他笑着说道：“为了庆祝你终于从家里独立出来了，别说做师兄的小气，今晚请你吃烤肉！” “哈哈，是要好好庆祝一下！”久部六郎似乎也被陈羽的笑容所感染，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自从师兄你去年毕业以后，我们可是好久没有一起去聚餐了！今天晚上我要扶墙进，扶墙出！” “哈哈哈，臭小子惦记着宰我一刀吗？你已经满二十岁了吧？那今天晚上看我不灌醉你个臭小子！”陈羽将黑色的大书收进了自己的背包，调笑了一句，和久部六郎一起离开了公园。 ———————————————————————— 夜晚的东京比起白天少了几分喧嚣，但却也同样多了几分热闹。街边的小店里汇聚了大量刚刚下班，想要来吃晚饭的人，这些小店为他们提供了一份可口的饭菜，填饱他们那早已饥肠辘辘的胃袋。 在东京这样的钢铁森林里独自打拼，这些忙碌的上班族的生活是急切而孤独的，晚上即便回到租住的公寓，所面对的也只是四面冰冷的墙壁而已。如果不是有着街边这些数不清的小店，或许他们当中的许多人会更加感到孤独吧？因为在忙碌了一天之后还要回家一个人做饭…… “……这样的生活未免太过孤单了！”陈羽将盘子里的五花肉放到了烤架上，看着鲜红的肉片在炭火的炙烤之下冒出香气，这才对久部六郎继续说道：“久部君你现在既然搬出来一个人住了，就赶紧找个女朋友吧！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是会很寂寞的。” 提到女朋友的话题，久部六郎顿时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涩，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潮红，放下筷子对陈羽反驳道：“陈桑你也别光说我啊！你不也毕业一年了吗？怎么没找个女朋友？” “我关心你，你倒反而说起我来了！”陈羽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说医生在日本是个高富帅的职业，但因为自己真实身份是个死灵法师的缘故，他并不希望生活之中多出一个人来：“算了，我也没立场说你什么，倒是久部君，你找好工作了吗？既然搬出来了，可是要有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的。” “放心吧，陈桑，我在UDI找了一份实习生的工作。”久部六郎用力点着头，表示自己已经找到了工作。 第三章 UDI “UDI？那是什么机构？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久部六郎所说出的机构名称让陈羽不由得有些好奇，他知道久部六郎所毕业的学校在日本并不算是什么好学校，他所学的也是临床治疗相关的专业，像这种一听就知道是什么研究机构之类的地方很难聘请他这种非名校毕业的应届毕业生，所以陈羽很好奇他找到的究竟是什么工作。 “UDI是Unh Iion的缩写，也就是非自然死亡调查研究。”久部六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自己能够找到这份工作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向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解释着这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UDI的主要工作是对所有非自然死亡的尸体进行解剖，分析调查真正的死亡原因，我的工作是记录辅助，也就是在解剖法医在解剖尸体的时候负责拍照记录。” “所以也就是法医方面的工作？哇喔，久部君，你还真是找了一份教授最不喜欢的工作啊！我有预感他知道了的话，会很不高兴的。”陈羽听完了久部六郎的解释，想起自己那个教临床医学的教授，顿时对久部六郎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陈羽的话让久部六郎的表情也不由得暗淡了一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爸爸总是认为医生应该是救死扶伤的职业，如果是他知道了我干法医的话，他恐怕会说……” “再怎么研究尸体，也没办法让人死而复生。”陈羽几乎没有思考就接上了久部六郎的话，对于那位几乎可以用顽石来形容的久部教授，虽然十分敬佩他在学术上的钻研精神，但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这样顽固的性格在生活中是非常不讨人喜欢的。 更何况作为一个死灵法师，陈羽的本职就是通过研究尸体来让死人复生，虽然严格意义上谈不上复活，但死灵法术的终极目标，正是让灵魂不朽。在灵魂不朽的情况下，肉体的死亡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终结，那只是一段新的旅程的开始。 不过这些话陈羽显然不会和久部六郎说，更不会和久部教授讨论死灵法术，所以对于久部六郎将要面对的问题，陈羽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最多在久部教授和久部六郎发生争执的时候，帮忙劝解几句而已。 知子莫若父，同样对于自己的父亲也不会有人比儿子更了解，久部六郎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会对自己的工作发表怎样的看法，但已经铁了心要摆脱父亲阴影的他还是坚定着自己的决心：“先瞒爸爸一段时间吧，陈桑，可以拜托你暂时不要告诉爸爸这件事吗？” “当然可以了，谁让你是我的小师弟呢？”别人父子之间的事情陈羽本就不想介入，此时久部六郎开口，他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既然找到了工作，那久部君你就要努力去做了，我相信当你在这一行干出成绩来的时候，教授对你的看法也会有所改变的。” “嗯，我会加油的！谢谢你，陈桑！”久部六郎用力点了点头，得到了陈羽的鼓励，他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对于久部六郎的感谢，陈羽只是洒脱的一笑，举起了酒杯：“那么来干一杯吧，庆祝久部君你终于找到了工作！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难题，欢迎你随时来问我。” ———————————————————— 结束了和久部六郎的聚餐，陈羽坐着地铁回到了自己所租住的公寓。 因为是在东京留学的关系，加上东京那寸土寸金的房价，陈羽显然不可能在东京买房子，就连租住的公寓也是最便宜的，那种死过人、闹过鬼、隔壁就是墓地，甚至凶名在外根本无人问津的鬼宅。 这种房子对于普通人而言显然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毕竟作为普通人是根本没有兴趣住在三天两头闹鬼的地方的。这样的房子能够租出去房东已经是谢天谢地，就更不要提什么房租了，就连日本租房惯例的赠金都可以免除，陈羽租住这样的房子，自然节约了不小的一笔开支。 当然，对于一个死灵法师而言，鬼宅也好，凶宅也罢，陈羽只担心没鬼，而不会去担心真的有鬼。 有鬼，意味着有负面能量存在，这种能量既是鬼物存在的依仗，同样也是死灵法师力量的主要来源。死灵法师通过独特的冥想法汲取负面能量，将其转换成自身的死灵法力，这便是死灵法师力量增长的最主要途径，陈羽当年也正是因为在荒山野坟抓到了一只孤魂野鬼，以其为核心汇聚了足够的负面能量，这才能够正式成为一名死灵法师。 “我回来了。”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在门口的玄关换上了拖鞋走进房间，陈羽将自己的背包放在了餐桌上，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刚才从便利店买来的一盒三文鱼，放在了从黑暗之中跳出的一只黑猫面前：“今天辛苦了，奥迪斯。” 黑猫嗅了嗅递到自己面前的三文鱼，略带不满的抬起了头看着陈羽，忽然口吐人言：“又是便利店打折的三文鱼喵，你就不能买点新鲜的吗？而且我不爱吃三文鱼喵。” 虽然说着这样嫌弃的话，但这只被陈羽称作奥迪斯的黑猫，还是毫不犹豫的在三文鱼上咬了一口，十分香甜的享受起了自己的晚餐。 奥迪斯是陈羽搬到这里来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一只野猫，那个时候奥迪斯因为和其他野猫打架而伤痕累累，几乎濒死，是陈羽将它捡回家，用死灵法术进行治疗才将它救活。 或许是被陈羽救活了的原因，它在陈羽家留了下来，想养一只宠物的陈羽自然也不会把它赶走，不仅给它起了奥迪斯这个名字，更用死灵法术对它进行了改造，让它从一只普通的黑猫成了会说话的魔宠，平时陈羽出门的时候，奥迪斯便会负责起看家的责任。 用手摸了摸自家魔宠的脑袋，陈羽表现的略有些无奈，对它解释道：“正巧路过便利店，看到有三文鱼打折，就给你买了。至于新鲜的花青鱼今天已经卖完了，下次再给你买吧。” “你这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喵！”奥迪斯不满的抱怨了一声，但却又对陈羽所承诺的花青鱼充满了期待。 第五章 工作和早餐 仪祭蜡烛的制作花费了陈羽不少时间，当他完成了这根仪祭蜡烛的制作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将做好的仪祭蜡烛放入专门用来装这些蜡烛的盒子，和之前制作的仪祭蜡烛放在一起，点算了一下数量，陈羽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凑齐仪式所需的十三根仪祭蜡烛了！这样一来就只差一副马的骸骨就可以召唤死灵战马了！” 心中这样想着，陈羽将所有的材料和模具收拾整理完毕，这才去冲了个澡，洗去身上沾染的各种味道。 作为死灵法师，经常和这些与尸体有关的材料打交道，身上难免会粘上死人的味道，而这种尸臭却也是最难清除的味道。 虽然在最初成为死灵法师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如果可以的话，陈羽并不希望自己总是满身的尸臭，事实上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活人都不会希望自己身上充满恶臭。 清洗干净了身体，陈羽点燃了一支熏香，这才在床上盘腿坐了下来，开始了每天例行的冥想。 看着陈羽进入了冥想状态，已经吃完了自己的晚餐的奥迪斯走到了他身边，歪头打量了一下陈羽之后，轻柔的跳到了他的腿上，在陈羽怀中将自己的身体团成一团，然后同样闭上了眼睛。 空气之中几许为不可见的毫光随着陈羽的冥想缓缓地朝他聚拢过来，并逐渐笼罩在了他和奥迪斯的身上，如同春雨浸润干涸的土地一般无声无息的渗入了他和奥迪斯的身体…… —————————————————————— 当太阳逐渐升起，阳光也照耀到冥想了一夜的陈羽身上时，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由负面能量所形成的毫光也如同阳光下的冰雪一般逐渐消隐不见，而陈羽也从冥想中醒了过来。 伸手在奥迪斯那油光水滑的仿佛最上等皮草的毛皮上撸了几把，陈羽这才抱起这只还没睡醒的黑猫，将其放回了它的猫窝，刷牙洗脸、清理个人卫生，换上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上班。 不过在出门之前，陈羽首先还是要替奥迪斯准备午饭。这只黑猫虽然已经被他转化成了死灵魔宠，但却依旧需要吃东西。不过好在奥迪斯一般要睡到中午，所以陈羽只需要给它准备午饭，然后在下班的时候给它带一份晚餐就可以了。 将做好的猫饭放到奥迪斯的猫窝旁边，又撸了几把猫之后，陈羽这才转身出门。 因为陈羽家的隔壁就是墓地，所以周边可谓是人烟稀少，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公共交通设施，距离最近的地铁站也需要陈羽走上十五分钟才能搭到地铁，唯一的公交车站也只有一条线路经过，没有取消的原因也只是为了方便来祭拜的人而已。 当然对于陈羽而言，这条公交线路便是他出门的唯一方式了，毕竟在墓地周围想要打到的士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他自己也因为研究死灵法术开销太大而并未买车。 坐公交车到地铁站，再换乘地铁到自己上班地点附近，陈羽每天早上需要花费至少1个小时的时间才能从家里抵达他所工作的地方，但在东京这样的大都市来说，早上一个小时的通勤时间已经不算长了。 陈羽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和东大医学系有合作关系的医院，在他完成了学业之后，他的教授，也就是久部六郎的父亲将他推荐到了这里，顺利的获得了一份胸外科医生的工作。 虽然才刚刚入职不到一年，但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和高超的“医术”，陈羽已经在这家医院获得了广泛的认可，甚至可以在一台手术中担任主刀了。 日本的医疗制度与中国不太一样，分级式的医疗模式使得大医院通常只收治各种疑难杂症，譬如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小痛主要是由社区医院或者私人诊所进行治疗，只有真正需要住院治疗或者是手术治疗的病症才会送到大医院。比如陈羽所在的这家医院主要收治的就是需要进行手术治疗的病人，所以他几乎每天都会有手术需要做。 当然，对于一位死灵法师加东大医学系毕业生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与之相反，陈羽反而很高兴自己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实践自己从书本上学到的东西。 在更衣室换好了衣服，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和同事打了个招呼之后，陈羽首先翻开的便是自己今天的工作日程安排。 “陈桑，你上午有几台手术？”坐在陈羽旁边的同事忽然抬头看向了陈羽，出声向他询问着。 和陈羽同一间办公室的是这家医院的老人，在这家医院已经工作了十年的女医生城之内博美，是一位医术精湛，同时人也很好的医生。陈羽刚来这家医院的时候，便被分配到城之内博美手下工作，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城之内博美一直都很关照他。 “我上午有两台手术，不过都只是小手术，应该很快就可以忙完。”陈羽抬头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回答着这位前辈的问题：“城之内前辈，有什么事情吗？” “都说过很多次了，叫我博美就可以了，我今年才三十三岁，老是叫我前辈是想把我叫老吗？”城之内博美略有薄嗔的瞪了陈羽一眼，这才对他说道：“你做完了手术之后来找我，我有些事情想对你说。” 城之内博美的话让陈羽有些摸不着头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向她问道：“前……博美桑，是什么事情呀？是公事吗？” 陈羽本以为城之内博美找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然而当他这么问的时候，城之内博美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娇羞，冲他摇了摇头，颇有几分神秘的说道：“你到时候来了就知道了，不是公事，是一些……私人的事情。” “哦，我知道了。”陈羽点了点头，虽然城之内博美这副样子十分的可疑，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见陈羽答应了下来，城之内博美这才笑了起来，眼神之中充满了别样的神采，将一个精致小巧的饭盒放到了陈羽面前：“给，我知道你早上肯定还没吃早餐，这是我自己做的，尝尝看吧。” “啊，谢谢前……博美桑。”陈羽赶忙向城之内博美道谢，接过饭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两个散发着香气的精致饭团。 第六章 女医生的表白 “生命指数。”用手术刀将患者的胸腔打开，陈羽没有抬头，直接向一旁的麻醉医生问道。 “血压106、67，心跳数65。”麻醉医生迅速的报出了数据，数值都在正常范围之内。在手术中，麻醉医生需要监控患者的一切体征，如果有任何一项数值发生了变化，麻醉医生都需要及时通知主刀医生做出处置，甚至可以叫停整台手术。 因此一位技术精湛的专业麻醉医生，对于任何一位外科医生来说，都是不可多得臂助。 听到麻醉医生的话，陈羽微微吸了一口气，对一旁的助手吩咐道：“第一助手，抬起剑状凸起，准备切开心膜。” “是，医生。”助手答应一声，迅速的按照陈羽的吩咐执行着，获得了术野的陈羽有条不紊的为患者进行着手术。这位助手同样也是一位外科医生，从医的资历还在陈羽之上。不过这名患者是陈羽收治的病人，他才是病人的主治医生，所以手术也由他来主刀，这位外科医生只是配合他进行手术而已。 “升主动脉和胸骨粘黏，黏的很牢。”打开了心膜，看着病人体内的状况，助手向陈羽通报着。 助手能看到的，陈羽自然也能够看到。虽然之前的检查已经可以判断出病人的情况，但只有真的切开看了，才能真正确定病人的具体情况，对于外科医生而言，没有什么是比用肉眼直观的看到更准确的了。 但对于医生而言，不可能为了只是检查病人的情况就把病人拖上手术台一刀切开，所以才有了各种体外检查手段。但体外检查终究会有检查不到的地方，有的时候切开了才发现情况比预计的糟糕很多，就非常考验主刀医生的水平。 所以主刀医生并非谁都可以轻易去做的，没有几十上百台手术的经验积累，是很难真正胜任主刀医生的位置的。 不过这名病人的情况还在陈羽的预料之内，心中早已有了预案的陈羽看了一眼助手，冷静的吩咐道：“剥离粘黏部位，把持好血管。” “收到。”助手答应了一声，对一旁的护士喊道：“狄氏钳。” 接过一旁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器械，助手和陈羽都投入了手术之中。 ———————————————————— “手术结束，病人生命指数。”将手术的刀口缝合完毕，陈羽看向了一旁的麻醉医生。 “血压105、64，心跳数71，窦性心律。”麻醉医生看了一眼眼前的仪器，向陈羽报出了读数：“患者生命指数平稳，辛苦了。” 听到麻醉医生报出的数字，陈羽这才点了点头，礼貌的回应了一句：“辛苦了。”摘下手上的手套，离开了手术室。 “辛苦了！陈羽医生又一次完美的完成了一台手术。”手术室的门口，本来让陈羽手术完去找她的城之内博美却已经等在了这里，看到陈羽出来，笑着向他说出了恭喜的话。 对于城之内博美的恭喜，年轻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很激动的样子。或许第一次手术成功时他会心情激动，但在这家医院一年多的时间，几乎每个星期都有手术的他已经做过不下一百多台手术，心里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激动。 或许拯救一条生命的成就感会令他内心感到一分喜悦，但东方文化本身的内敛使得他并不会将这份喜悦表现出来，有的也只是脸上淡淡的笑容而已。 “城之内前辈，不是说好我去找你的吗？怎么你先过来了？”陈羽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口罩，向城之内博美询问着。 然而听到陈羽对自己的称呼，城之内博美却有些不满，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娇嗔：“都说了我才三十三岁，老是叫我前辈，可是会把我叫老的。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就像早上在办公室的时候一样。”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城之内博美脸上露出了略带几分调皮的笑容。 望着城之内博美那带着几分英气却又眼神温柔的脸庞上调皮的笑容，陈羽没来由的心里一颤，略显局促的喊了一声：“博…博美桑。” “唔……算了，就这样吧。”城之内博美似乎对陈羽依旧对她使用敬称感到有些不满，但却也觉得不好再强迫年轻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追究：“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这里不方便。” 说完，城之内博美便拉着陈羽往医院的天台走去。 “博美桑，你找我到底是要说什么事？”被城之内博美拉到了医院的天台，看着眼前的女医生被天台掠过的微风吹拂着发丝，却并未显得凌乱，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潇洒和妩媚，要说陈羽内心没有几分心动无疑是骗人的，但他却还是靠着理智将这份情绪压制了下去，询问着城之内博美的目的。 陈羽有着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这在普遍身材矮小的日本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出众的身高，而他面前的城之内博美虽然也有着一米六几，在日本来说十分高挑的身材，但依旧要比陈羽矮上一个头，这使得她站在陈羽面前的时候，显得身材十分的娇小。 或许之前并未有过这样看着男性的经验，在手术台上切开病人的身体，面对各种疑难杂症都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城之内博美脸上浮现出一缕娇羞，低着头向陈羽问道：“阿诺，那个……陈羽君你是东大医学院毕业的，来我们医院也已经一年了，我想问你……” “什么？”城之内博美这副仿佛少女怀春的样子，顿时让陈羽对她要问自己的话有了猜测，心里顿时一紧。 果然，没有出乎陈羽的预料，城之内博美问出了那个他意料之中的问题：“我想问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这个……还没有，因为我不太能接受生活里多一个人。怎么了？”虽然明白了城之内博美的意思，但陈羽并不想过于冷漠的拒绝她，而且说实话，对于这位身材姣好健美，容貌英气而不失妩媚的城之内博美医生，他心里也未必没有一点心动。 陈羽的回答无疑出乎了城之内博美的预想范围，她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眼神也变得有些慌乱，但或许是内心仍旧存有一分期待，她还是用期盼的眼神抬头看着陈羽的眼睛，向他说出了那句酝酿已久的话：“那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第七章 拒绝 “诶？”城之内博美的表白让陈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但这对于并不想伤害城之内博美，并且对着她还有几分心动的陈羽来说，依旧是一个难以应对的问题。 看着陈羽脸上不知该怎么回答的表情，城之内博美顿时有些不高兴起来，但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她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诶什么诶呀！难道你想当做没有听到吗？我说的是，我！城之内博美！当！你！陈羽！的！女朋友！我们正式交往！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呀？” 被城之内博美注视着，陈羽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许苦涩，虽然很想答应下来，让眼前这位帅气却又不失温柔的女医生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但陈羽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无奈的回答道：“博美桑你问的还真是直接啊！让人有点为难呢。不过……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实在是十分抱歉。” 陈羽说完，还向着城之内博美鞠了一躬，表示着歉意。 “诶？为什么？”陈羽的拒绝和道歉，使得两人之间的状态发生了转换，变成了城之内博美不知所措了：“如果是因为我这么直接的态度让陈羽君你不舒服的话，我可以道歉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我们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呢？是我不够漂亮吗？还是我不够温柔？我会做饭还有家务，虽然我的年纪大了一点，但是……但是，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吧？而且……我……” “城之内博美医生！”看到陷入了慌乱之中的城之内博美，陈羽不得不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并且用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才使她镇静下来。 “对不起……是我情绪激动了。”被陈羽按住了肩膀，城之内博美这才让情绪缓和下来，只是她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的心里涌上眼眶，需要不住的抬着头，才能抑制它往外流淌。 推开了陈羽按住她肩膀的双手，走到一旁背对着陈羽，城之内博美吸了一下鼻子，这才声音哽咽的向陈羽问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毕竟，这还是我高中时代之后，第一次向男生表白呢，总要让我知道我失败的原因吧？” “并不是博美桑你的问题，是我……”陈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城之内博美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样好歹可以让她并不那么难受，也可以减轻一些自己内心的愧疚：“我是中国人不是吗？我并没有在日本成家的打算，将来是要回中国的，博美……不，城之内医生你不可能和我去中国的不是吗？” “那如果我愿意放弃在日本的一切，和你去中国呢？”城之内博美激动的转过身，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陈羽，想要从他嘴里获得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而今天似乎注定城之内博美要失望和伤心，陈羽摇了摇头：“别这样，城之内医生。我们冷静一点好吗？你是日本人，你在日本生活了三十三年，你已经习惯了日本的一切，你的一切也都在这里，何必为了我一个未必适合你的人，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呢？而且……作为中国人，我的父母并不会赞同我找一个日本女朋友。 更何况……我是不婚主义者，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真的不想结婚，也不愿意让人进入我的生活。谢谢城之内医生你的好意，但真的很抱歉。”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听完了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虽然脸上露出了笑容，但那流着眼泪的通红的双眼，与她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哀婉，却使得陈羽难以抑制的心头一颤。 对于这位和自己已经朝夕相处，在同一间办公室工作了一年的女医生，陈羽要说没有好感无疑是骗人的。尤其是这一年时间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城之内博美就在用各种方式获取他的好感，这显然不是无用功。在陈羽的心中，这位城之内博美医生早已留下属于她的印记。 但是陈羽却没有办法答应她的表白，也无法给予她任何回应。除了他所说的理由和借口之外，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死灵法师。 试问又有哪个正常的女孩子会接受一个整天在家里摆弄尸体，住在墓地旁边鬼宅里的男朋友呢？没有特殊癖好的女生面对这种情况，恐怕吓都吓死了吧？ 城之内博美虽然是外科医生，在一些事情上的承受能力和接受程度比一般人强，但显然也没有神经粗达到可以和不死生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地步。 陈羽不想伤害她，与其让她和自己交往之后发现她所不能接受的一切再分手，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这样她或许会一时伤心，但却不会受到很深的伤害。 而另外尤其重要的一点就是，陈羽是死灵法师这件事，也不会被她所发现。 “我下午还有手术，现在需要去准备术式，就先告辞了。”陈羽又向城之内博美鞠了一躬，抬起头时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对她说道：“城之内医……不，博美你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也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的。今天的事情，真的十分抱歉。” 说完，陈羽又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天台，只留下城之内博美一人站在天台上，任由泪水被风吹散。 ———————————————————————— 一下午紧张的手术之后，陈羽回到了办公室，心里正觉得尴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城之内博美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办公桌早已空空如也，虽然东西都还在，但人却显然已经早早离开了。 陈羽心下恻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今天的病例和手术记录写好之后，又看了看时钟，确认到了下班时间，这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不过虽然被城之内博美的事情影响到了心绪，但他却依然有着早已计划好的事情要做。 第八章 市马骨 坐着地铁来到早已约好的地方，陈羽看了看表，发现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阵子，于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路旁有个自动贩售机，于是走到了贩售机前，准备买瓶饮料。 就在陈羽挑选着饮料的时候，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也同样站到了贩售机前，按下了贩售机上的按键，从里面买了一罐饮料。 “城之内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陈羽惊讶的看着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城之内博美，她已经换下了医院的白大褂，一件浅灰色的居家毛衣与一条深绿色的呢绒长裙，使得她在昏黄的路灯之下，平添了几分柔美。或许是今天哭过的原因，原本英气的面容显得有几分憔悴。 “之前还叫我博美，现在就是城之内医生了吗？”城之内博美没好气的看了陈羽一眼，顾盼之间的眼神流露出别样的妩媚：“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家不是住在这边的吧？约了人？” 城之内博美冲陈羽挑了挑眉毛，走到了他的面前昂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满是玩味：“该不会是拒绝了我之后，来见你真正的女朋友吧？上午拒绝我的话，果然都是借口对不对？其实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随着城之内博美贴近自己，陈羽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酒味，顿时也就明白了她为什么此时的状态和上午有着如此截然不同的变化。 “城……博美桑你喝了酒吗？”陈羽往后退了一步，避免和城之内博美身体接触的同时，也回答着她的问题：“我约了朋友，是大学里的同学。博美桑你呢？也是约了人吗？” “都叫我博美了，就不要加敬称了。”城之内博美似乎已经喝醉了，抬手在陈羽肩膀上拍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表白被你拒绝，我可是很伤心的，出来一个人喝酒消愁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说起来陈羽君你真的很好看呢！为什么你要拒绝我呢？就算你不愿意娶我，不想我走进你的生活，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也是好的呀！” 城之内博美说着，情绪似乎又激动起来，眼眶之中蓄着泪水，两只胳膊也环抱在了陈羽的脖子上。 “博美桑，这是在大街上，请不要这样。”将城之内博美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两只胳膊拉开，陈羽看着满身酒气，眼神都有些迷离的城之内博美，无奈的对她说道：“你喝醉了博美桑，有什么事情，等明天你酒醒了我们再谈好吗？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你是想早点摆脱我，好去陪你女朋友吧？”然而喝醉了酒的城之内博美却显然听不进陈羽的话，摆出了一副胡搅蛮缠的态度：“今天除非你让我见到你女朋友，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要缠着你一晚上！” 城之内博美说完，还直接搂住了陈羽的胳膊，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被城之内博美的动作拉的身体一沉，陈羽无奈的苦笑，对于喝醉的人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而且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副醉醺醺的样子，也没有办法把她就这样扔在这里。考虑了一番之后，陈羽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今晚约见的人的电话：“是我，今晚的见面我可以带个人过来吗？只是医院的同事，她喝醉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听着陈羽打电话，原本醉眼朦胧靠在他肩膀上的城之内博美迷离的眼眸之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光，但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只是依旧含糊不清的呢喃着，看她的样子，似乎比刚碰到陈羽的时候显得更醉了。 “嗯，嗯，交易没有问题，只要你带来的东西是我想要的，钱不是问题。”没有注意到城之内博美的状态，陈羽飞快的讲完了电话，这才看着依旧抱着他胳膊不放，脸上甚至绽放出笑容的城之内博美，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我已经和朋友说了，他会在前面的酒馆等我，博美桑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见到你的女朋友，今天晚上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城之内博美再次强调了这一点，虽然说的是醉话，但她却显然并未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还能够清楚的回答陈羽的问题：“而且刚才你不是说了吗？不放心我一个人。我可是喝醉了的女人哦，留我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万一我要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可就是你的责任了哦！”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幅样子，陈羽不由得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但看着城之内博美驼红的脸颊与迷离之中依旧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的话。 将胳膊从城之内博美的怀里抽了出来，陈羽扶住了她忽然变得摇摇晃晃的身体，这才对她说道：“带你去可以，不要再抱着我，自己走。” 说完便放开了自己扶住城之内博美的手，她的身体略微摇晃了一下，便站住了。看着陈羽认真的表情，城之内博美点了一下头，径直向前走去：“走吧！” 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下是真的搞不清楚她究竟有没有喝醉了。 两人来到陈羽和朋友约好的酒馆，城之内博美还在四下打量，寻找着可能是陈羽“女朋友”的人，他却已经径直朝着吧台走了过去。 “羽哥，你来的好慢啊！”吧台旁，一个看上去和陈羽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正和他打着招呼。 “东西呢？带来了吗？”陈羽似乎不太愿意与男子多说什么，只是打量了他一眼，便皱起了眉头，因为在男子身边他并没有看到自己要的东西。 男子似乎对于陈羽这样一幅急迫的样子也早已习以为常，只是示意他坐下，并向他身旁的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哦，这位小姐姐就是你说的同事吗？真是非常漂亮的美人啊！羽哥你真是好福气，身边有这样的美人就该赶紧抓住才对！” “少废话了，我要的东西呢？”陈羽并没有被男子啰里啰嗦的话分散注意力，只是关心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么大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带在身边呢？而且有好几个备选，总不能都送到东京来让羽哥你慢慢挑吧？放心，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确定了羽哥你看中了哪一个，我马上让人给你送过来。”男子端起了桌上的酒杯，灌下了一大口啤酒之后，这才向陈羽解释着。 一旁的城之内博美此时也放下了对陈羽“女朋友”的担心，只是她却又被男子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向陈羽好奇的问道：“陈羽君，你是要买什么呀？” “马骨。”陈羽看了一眼城之内博美，没有避忌的说出了答案。 第九章 奇怪的病历 “马骨？马的骨骼？陈羽君你为什么要买这种东西？”城之内博美惊讶的看着男子从身上掏出了一叠照片递给了陈羽，陈羽也细致的盯着照片进行着挑选，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然而已经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对手中照片的挑选的陈羽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话，只是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照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一旁的男子向她解释着这其中的因由。 “嫂子你好，我是羽哥在东大的同学，我叫猪又直树，叫我直树就好，羽哥在大学的时候老是笑话我的姓氏，说在中文里猪就是豚的意思，所以嫂子你叫我直树就行了。”猪又直树十分的健谈，似乎是把城之内博美当成了陈羽的女朋友，向她解释着陈羽为什么要从他手上买马骨：“我家是在九州的熊本经营马场的，羽哥很喜欢收集动物骨骼制作标本，所以他托我帮他从老家那边弄一匹马的新鲜骨骼给他，方便他制作标本。” 城之内博美虽然很高兴猪又直树把她当成了陈羽的女朋友，但出于一个外科医生的直觉，她还是感觉猪又直树的样子有些不对。 小酒馆的灯光是暖色的，这是为了营造出温馨亲切的感觉，但即便是橙黄色的灯光之下，猪又直树的脸也显得十分的苍白，而且他说话、表情、动作和神态，都给人一种迟钝的感觉，就好像原本一倍速播放的视频，被人调成了0.5倍速的那种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城之内博美颇有一种奇怪的不和谐感，但毕竟在遇到陈羽之前已经喝得半醉，在酒精的影响下城之内博美没有深究，只是打算向猪又直树解释自己并非陈羽的女朋友。 然而城之内博美还没有开口，陈羽就抢在她之前对猪又直树说道：“她只是我的同事，不要看到她和我一过来就当她是我女朋友。” 听到陈羽的否认，虽然城之内博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真的听到他的否认，还是使得她面色一暗，心下黯然。他果然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吗？ 在城之内博美这样想着的时候，陈羽也挑好了自己要的东西，将其中一张照片推到了猪又直树的面前：“就这一匹吧，什么时候能送到东京来？” “放心，羽哥要的东西很快。”猪又直树看了一眼，见陈羽已经挑好了自己要的东西，于是在他推过来的照片上做了一个记号，并将其他照片收回了自己的口袋：“羽哥，那个快用完了，能再给我一点吗？” 猪又直树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医院里很常见的茶色药瓶，城之内博美眼尖的看到瓶子里应该是装着一些白色的药片，但剩下的已经不多。这是什么药？作为一个外科医生，城之内博美不禁产生了几分好奇。 “你加量了？”陈羽皱起了眉头，只是瞟了一眼药瓶就判断出了里面还剩下多少药片，语气之中流露出不满来：“这种药的副作用你自己一清二楚，为什么要加量？” “羽哥，我怕死。”猪又直树脸上的表情虽然僵硬，眼神也有些呆滞，但那从双眼之中流露出来的对生的渴望，却炽热和激烈至极。 作为外科医生，陈羽也好，城之内博美也好，早已在医院里见惯了这种眼神，但他们所见过的那些怕死的病人，却没有一人的情感有此时的猪又直树炽热，令感受到这股视线的两人忍不住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但无论是城之内博美还是陈羽都能够理解这样的目光之中的炽热是因何而生，那是对生命的渴望，对死亡的惧怕。只是与知晓内情的陈羽不同，城之内博美有些奇怪，猪又直树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怕死？这种药吃多了你一样会死。”陈羽语气之中的冷漠吓了城之内博美一跳，在她的印象里陈羽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一直以来对待病人都是亲切与温和的，即便是之前拒绝自己的表白，也没有摆出过冷漠的态度，但此时他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冰冷的感觉，依旧让已经有几分不清醒的城之内博美感到吓了一跳。 “明天来医院，做个全身检查。”陈羽没有再多说什么，丢下这样冷冰冰的一句话，带着城之内博美便离开了小酒馆，只留下猪又直树略显呆板的看着手中的药瓶，最终将其收了起来。 —————————————————————— “陈羽君，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给你添了许多麻烦真是抱歉！”第二天一早，刚来到办公室的陈羽还没坐下，先来一步的城之内博美便向他鞠了一躬，为昨晚的事情向他道歉。 美人俯首，自然别有一番风流韵味，尤其是以陈羽的身高可以看到她低头之后的后颈的时候。 按照日本的习俗，女人的后颈便是她最妩媚的地方，城之内博美今天将头发盘起，自然脖颈处一片光洁，别有韵味。 只是面对着道歉的城之内博美，陈羽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只是笑了一下：“博美桑客气了，大家都是同事，你喝醉了，我自然要送你回家，这又算得上什么麻烦呢？更何况你喝醉的事情，我也有一半的责任。” “陈羽君，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女孩子是不可能放弃对你的感情的？”城之内博美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略显嗔怪的说了他一句之后，却又关心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对了，陈羽君，昨晚你那位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上去……” 听到城之内博美问起，陈羽脸上浮现出一缕苦笑，将自己的包放到了办公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份病历递给了城之内博美：“这是直树他以前的病历，博美桑你看看吧。” 城之内博美见状接过了病历翻了开来。 “这……陈羽君这是真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城之内博美当然不可能看不懂病历，但猪又直树的病历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第十章 过去发生的事 “我在东大的时候，负责带我的教授研究的课题就是肿瘤治疗的靶向药物，所以我当时的主攻课题也是这个。”医院的天台上，陈羽斜靠在护栏边，往嘴里灌了一口咖啡，向城之内博美讲述着自己的过去：“当时我异想天开，想研究出一种广谱性的靶向药，能够对所有的癌症都起作用。因为说到底，癌症肿瘤归根结底都是由癌细胞引起的，只要能够针对癌细胞开发靶向药物，就能够针对所有的癌症。” “可是这样也太理想化了吧？不同的癌症有着不同的特征，怎么可能会有能针对所有癌症的药？”城之内博美自己也是医生，一听陈羽的话，就知道这样的想法虽好，但却并不实际。只是想到之前猪又直树拿出来的药瓶，她不免又有些惊疑不定：“猪又桑问你要的药……难道陈羽君你做到了？” 陈羽并没有肯定城之内博美的猜测，只是转了个身，用手肘撑在了围栏上，看着天台外面繁华的东京继续讲述道：“当时教授的评价也是异想天开，但他并没有阻止我继续研究，相反还把我的课题挂靠在他的研究项目下面，为我提供了很多帮助，让我的研究得以继续下去。” “那后来呢？陈羽君你研究出这种药了吗？还是说研究不顺利？”陈羽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确实研究过针对所有癌症肿瘤的靶向药物，这使得城之内博美十分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学校里的同学并不看好我的研究，都认为我是在异想天开，加上我又是中国人，很受排挤，所以也没有人帮忙，研究一直不顺利。”陈羽似乎回忆起了当初的困难，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苦涩，但他并没有沉溺与过去的回忆之中，仍旧继续讲道：“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直树，不过我学的是外科，他学的是内科。他对我的研究课题很感兴趣，常常利用课余时间来帮我做实验，我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了好朋友。” 讲到了自己和猪又直树的友谊，陈羽有些怅然的笑了一下，城之内博美知道他是因为猪又直树的病才露出这样的表情，忍不住猜测：“那猪又桑的病又是怎么回事？病历上那样诡异的状态……是你的药？这是副作用？” 城之内博美的猜测让陈羽终于点了点头，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有了直树的帮助，研究虽然一直很困难，但我们还是取得了进展，我确实研发出了一种可以抑制癌细胞增殖的药物。” 众所周知，癌症的病源就是癌细胞，而癌细胞则具有着无限增殖、可转化和易转移三大特点，如果能够抑制住癌细胞的增殖，对于癌症的治疗是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 癌症治疗中常用的化疗，便是通过各种化学药物达到灭杀癌细胞的目的，而靶向药物也是属于化疗的一种。但因为癌细胞的生命力顽强，通常情况下化疗在灭杀癌细胞的同时，也会对人体造成巨大得伤害。但随着近年来医学技术的发展，新的药物在不断被开发出来，药物的副作用也在逐渐减小。 城之内博美看过之前猪又直树的病历，他的病是食道癌晚期，以当时病历上的情况来看，如果放着不管，他最多能够活三到六个月，但病历上的时间却是两年前。这无疑说明了陈羽确实将药物开发成功了，并且至少让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多活了一年半的时间。 不要小看这一年半的时间，作为外科医生的城之内博美知道，哪怕只是这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对于许多癌症晚期的患者来说，都是他们愿意用一切去换取的。 只是病历上猪又直树那诡异的身体状态，加上陈羽这样一幅奇怪的态度，让城之内博美深切的感受到这种药物必然有着难以言喻的弊端，不然的话陈羽早就凭借着这种药物功成名就了。 于是城之内博美试探的向陈羽问道：“那陈羽君，这种药的副作用是什么？是变成猪又桑那样吗？” “这种药是通过抑制细胞活性来达到抑制癌细胞增殖的目的，最初动物实验非常成功，在小白鼠身上我们可以清楚的检测到癌细胞的失活。”陈羽向城之内博美继续讲述着，但他的表情却愈发苦涩：“我当时被实验成功的喜悦所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检查那批小白鼠的具体情况就兴冲冲的拿着实验记录就要去找教授报喜，直树则主动留下来替我收拾实验室，我本着想要尽快告诉教授这个好消息的想法离开了实验室，却没想到直树他……” “他把药用在了自己身上？”城之内博美已经猜到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陈羽点了点头，将原本放在一旁的猪又直树的病历又拿了起来，翻开之后语气怅然的讲述着当时发生的事情：“直树当时已经确诊为食道癌晚期，他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我也一直不知道他居然已经得了癌症。所以在我离开实验室之后，他就将我做动物实验剩下的药用在了自己身上。 结果……他身上的癌细胞增殖确实被抑制住了，甚至肿瘤本身也失去了活性，如果只是这样，可以说这款药物的第一次人体临床应用无疑取得了大成功。但实际上，直树的身体活性变得只有正常人的70%，人体再生能力、新陈代谢、血液循环、乃至呼吸、心跳也都全面的被压制了。” 陈羽懊恼的低垂着脑袋，显然对于当初自己一时疏忽导致好友变成这样，感到由衷的愧疚和后悔。 看着陈羽这副沮丧的样子，城之内博美本能走到他身旁，搂住了他的身体，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而且陈羽君你要这样想，如果没有你的药的话，猪又桑在一年半之前就会去世，你至少让他多活了一年半不是吗？而且陈羽君你既然能够开发出这种药，想必也一定有办法改良它不是吗？你一定能治好猪又桑的！” 被城之内博美温柔的抱着，陈羽情不自禁的也抱住了她：“谢谢你的鼓励，博美。” “这可是你第一次叫我博美，而不是博美桑呢。”终于被陈羽抱在了怀里，城之内博美的脸上也露出了喜悦与幸福的笑容。 就在两人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的时候，一名小护士突然闯入了天台，看到抱在一起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顿时慌张的咳嗽了一声，待得两人分开，这才对他们说道：“陈羽医生，城之内医生，那位猪又直树先生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但是……” 第十一章 药剂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笨蛋私自加大了用药量！”看着猪又直树的检查报告，陈羽愤恨的锤了一下桌子，语气之中既有对猪又直树乱来的愤怒，也有对自己没有办法拯救朋友生命的自责：“他的身体活性再度降低，现在已经低于正常人的一半了！” 看着陈羽这副样子，城之内博美温柔的扶住了他的肩膀，从陈羽手中接过猪又直树的检查报告，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数据，她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因为之前已经看过猪又直树的病历，城之内博美知道猪又直树之前的身体状况是怎样的，因此看着检查报告上猪又直树越发低下的身体活性，她也知道情况变得愈发严重了。 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城之内博美向陈羽问道：“陈羽君，猪又桑可以停药吗？我记得你说过，你研究出来的药只要停用，患者的身体活性是可以恢复的对吗？” “停药当然可以让他的身体活性恢复，但与此同时，原本被抑制的肿瘤也会随之复苏。”陈羽感到有些头疼，但还是从城之内博美手中拿过检查报告，将其中的X光片放到了一旁的灯箱上，看着上面检测结果对城之内博美说道：“直树本来就已经是食道癌晚期，现在全靠我的药抑制肿瘤的活性他才能活着，如果停药……” “他活不过六个月……”城之内博美自然知道食道癌晚期是个什么情况，X光片上猪又直树的肿瘤已经侵润到了腹主动脉，放着不管，能活三个月都已经是乐观的估计了，城之内博美说六个月，还是考虑了陈羽的药对肿瘤的抑制作用。 只是作为外科医生，城之内博美依旧本能的在思考着该如何治愈病人，她忍不住对陈羽提议道：“那手术呢？如果能够通过手术切除肿瘤，再对猪又桑停药治疗，应该可以治好他吧？” “理论上可以，但是能切除这种肿瘤的医生，全日本都屈指可数。我还在东大的时候，也把直树的病历拿给教授们看过，但即便是东大医学院那些日本最顶尖的教授们，也对直树的手术感到棘手，没有手术成功的把握。”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对手术成功并不抱期望：“而且直树的身体活性现在降的这么低，就算手术能够成功，他的术后恢复也很成问题，很可能会变成切开了缝不回去的状态。” 术后恢复一直是外科手术非常重要的一环，毕竟外科手术绝大多数都是要把病患身体切开的，尤其是肿瘤手术，更是要从病患的体内切下一块肉来。即便是身体再怎么健康的人，经历一次外科肿瘤手术也会元气大伤，需要休养很久才能够恢复过来，身体差一些的甚至会很难恢复。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老年人，很多时候医生不建议动外科手术的原因所在，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负担不了一次外科手术所带来的沉重负担了。 而猪又直树虽然并非老年人，但身体活性被药物抑制的他在恢复能力上甚至还不如老年人，一场外科手术的结果很可能是肿瘤切掉了，但他的伤口却无法恢复。 “那药物治疗呢？能不能一边进行药物治疗，一边停药，通过药物来使肿瘤缩小，同时让他的身体恢复？”手术的提议被否定，城之内博美并没有介意，反而认真思考着新的治疗方案。 “博美你说的这种方案当初学校的教授也提出来过，但是我研究出来的药是新药，必须经过药物试验之后，才能确定是否会有冲突，是否能够应用到人体治疗。”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并且拿出了自己的实验记录：“通过对小白鼠进行药物试验，我发现在身体活性被抑制的情况下，药物治疗虽然有着一定的效果，但却效果不佳，而且对实验体的伤害要比正常情况下更大。而且在实验过程中还出现了因为药物冲突而产生的病变，造成了实验体的死亡。” “也就是说，药物治疗效果不佳，而且副作用还加重了？”城之内博美听明白了陈羽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为难起来。不过虽然感到棘手，但城之内博美依旧想要安慰陈羽，柔声对他鼓励道：“陈羽君，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有办法治好猪又桑的。你不介意的话，我把猪又桑的病历发给我美国的朋友看看，他们或许有办法。” “谢谢你，博美。”城之内博美的温柔与关心，打动着陈羽的心，但越是感受到城之内博美的温柔与善良，陈羽就越是不敢接受她的心意。 —————————————————————— 回到了家，陈羽将买来的花青鱼放在了奥迪斯面前，便直接翻开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找到了自己当初研究抑制癌症的药物时所参考的那篇药剂的配方，希望从中能够获得灵感，找到治愈猪又直树的方法。 尽管这篇药剂的配方他已经看过不下一百遍，每一个字都已经烂熟于心，但陈羽却依旧在逐字逐句的看着，希望能够找到自己所疏漏的地方。 这是一篇死灵药剂的配方，其效果原本是将一个活人转化成不死生物，是死灵法师散播死灵瘟疫，制造不死大军时常用的药剂之一。 当初陈羽正是看中了这种药剂对生命活性的抑制能力，希望能够通过这种药剂对生命活性的抑制能力，开发出针对癌症的药物。 通过对原本药剂配方的改良，用手头可以找到的材料对药剂配方中难以获得的材料进行替代，稀释药剂浓度，减轻药剂效果，陈羽当初的实验可以说确实成功了。但从他开发出来的药物的效果来说，他却也失败了，因为他没有办法消除药物对人体生命活性的抑制，让其只针对癌症本身。 “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够改良这个药剂，让它只针对癌症本身起作用啊！”陈羽抓了抓脑袋，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他实在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忍不住抱怨道：“为什么整本书就这么几个药剂配方啊！要是有新的配方做参考就好了！” 无意识的一句抱怨，却引发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意想不到的变化，书页上的文字变换，变成了一行文字，同时书灵的声音也在陈羽的耳畔响起：“提升法师等级，晋升正式死灵法师，选择药剂专精研究，可获得新的药剂配方。” 第十二章 晋升仪式 虽然陈羽拿到《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这本书已经很多年了，但因为资源的缺乏，他虽然成为了死灵法师，但按照这本书上给出的评级来说，他依旧只是一个法师学徒而已。 多年的学习，也只是使得他从刚刚入门的法师学徒变成了一个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成为正式死灵法师的法师学徒。 真正的法术学习，并非如同许多奇幻小说中写的那样，好像只要会冥想，有所谓的“资质”就可以了，更重要的是知识的积累。 法师是魔法的使用者，魔法本身狂野而神秘，多样而实用。它的力量促使着想要掌控其神秘的人们不断研究探索。 施展法术表面上看来只是简单的念些奇怪的词句，时而还要挥舞下手势或是需要一点特殊的材料，而这表象的背后所包含着的是施法者必须经历多年的学徒生涯，以及无数个小时的研究才能习得的专业知识。 就好比死灵法术，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死灵法术就只是玩弄尸体而已，只要有足够的尸体来源，就能够满足死灵法师的研究需要。然而实际上，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普通的尸体除了拿来作为制作骷髅和僵尸的素材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实际价值。 对普通尸体的研究，也只是让死灵法师能够熟悉人体结构，并不能对其掌握死灵法术起到什么太大的帮助。真正让一个死灵法师能够得到提升的，是对人体透彻的研究，以及各种尖端的医学知识。自己解剖研究尸体，所获得的知识水平最多停留在中世纪，和如今世界医学已经深入到微观层面的研究相比，简直肤浅的如同原始人。 知识，既是成为一个法师的前提，也是一个法师孜孜不倦的追求。只有足够丰富的知识积累，才能让一个法师攀登到更高的法术层次。这个世界上有不追求力量的法师，但绝对没有不追求知识的法师。 即便是一个在奇幻小说中最简单的火球术，想要释放它依旧需要丰富的知识。比如法术模型的构建，比如施法轨迹的计算，如何提升火球术的威力……这种种问题的答案绝非靠着魔力硬怼就可以的。其中所涉及到的知识，即便是大学生，如果不是相关专业的话，都未必能够全部掌握。 不过在经过了多年的医学专业学习，加上自身从这本《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学来的知识，陈羽此时的积累已经足够，他距离真正成为一个死灵法师所缺少的，也就是一场晋升仪式而已。 晋升仪式是《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所记载的死灵法师的就职仪式，通过仪式的转换，真正意义上的超凡之路才会在法师学徒面前开启，让其从生命层次上发生本质的改变。 如果将法师学徒定义为掌握了魔法的普通人的话，那么正式的法师从生命本质上就已经和普通人有了本质上的区别。生命层次的升华，身体素质的增强，不仅使得法师的身体能够更好地适应魔法，同样也意味着他们拥有更加超人的智慧，使得他们能够在探究未知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对于陈羽来说，无论是魔力的积累还是知识的积累，他都已经到了可以晋升为正式法师的门槛，所欠缺的也只是对仪式的准备而已。 原本陈羽是计划先召唤死灵战马，让自己拥有第一个死灵召唤物之后，再进行晋升仪式的，毕竟作为一个死灵法师，手上别说一个像样的召唤物，连一个骷髅都没有，实在是有些跌份。 但现在既然晋升正式的死灵法师之后，就有希望拯救自己的朋友，陈羽自然也不会放着猪又直树不管，依旧执行自己的计划。 “晋升正式死灵法师之后，真的能有改良死灵药剂的方法吗？”陈羽向手中的法术书询问着，这本法术书虽然智能并不怎么样，但好在只要是《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所记载的知识，只要陈羽提问，它都能够给予答案。 “晋升正式死灵法师之后，药剂专精知识可用于改良死灵药剂。改良方向包括提升药剂效果、改良生效方式、延缓药剂发作、改变药效针对范围等多个方面。”摊开的法术书上显示出相关的文字，同时解说的声音也在陈羽的耳畔响起。 虽然平时十分讨厌这本书几乎不会转弯的声音，但此时陈羽却巴不得它能够多说一些，同时他也有一些疑惑想要询问，于是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我之前看不到这些知识？我不是连成为巫妖的转化仪式都能够看得到的吗？这些药剂改良知识应该没有巫妖转化仪式难吧？” 对于陈羽的问题，法术书的书页并未像往常一样翻动，但书页上的文字却依旧变化：“法术专精知识需要晋升以后才能解读，之前所展示的巫妖转化仪式，仅仅只是仪式的资料介绍，而非具体的法术仪式。相关仪式知识解锁，仍需要晋升到相应职业等级以后。” 看着书页上的文字，陈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看到的都只是介绍而已。因为这些内容所涉及到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他所无法获得，也无法做到的，所以对于这些内容他也仅仅只是浏览一遍而已，并没有太在意，加上其他能够看得到的知识的学习就已经占据了他绝大部分时间，因此没有发现这些内容都只是简介。 “好吧，那么晋升仪式的内容我总可以看吧？”陈羽没有深究，只是摇了摇头，关注起正式死灵法师的晋升仪式来。对于他而言，现在其他的东西都只是细枝末节，真正需要在意的只有如果晋升正式死灵法师这一项而已。 随着陈羽的问题，法术书的书页不断的翻动着，很快便将晋升仪式的内容显示了出来，而陈羽这一次也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将仪式的内容逐字逐句的抄录了下来…… 第十三章 城之内博美 带着从陈羽那里拿来的猪又直树的病历，城之内博美即便是在回家的途中，也一直在研究这份病历，险些地铁坐过了站。 “到底该怎么办啊！”回到了家中，城之内博美躺倒在沙发上，懊恼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即便是以她多年行医的经验，面对猪又直树的病，她也感到毫无办法。即便再怎么认真的研究病历，去仔细分析，最终得到的结果依旧无从下手。 如果只是食道癌四期，虽然手术难度很高，但却并非真的无从下手。陈羽当时将病历拿给东大医学院的教授们，他们也只是没有彻底治愈的把握，而并非连开刀切除肿瘤都做不到。而且就算要彻底切除肿瘤，虽然手术难度很高，在日本能够主刀的医生屈指可数，但却也不是找不到可以主刀的人。 真正让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觉得束手无策的，还是猪又直树那不足正常人一半的身体活性。 人体的身体活性体现在一个人的方方面面，包括他的消化能力、新陈代谢能力、血液循环……等等，其中最直观的反应便是人体在受损之后的再生能力。 人体是可以再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是不断生长的头发和指甲，还是受伤之后会愈合的伤口，都是人体再生能力的体现。但这再生能力却并非如同壁虎断尾之后还能长出来那么逆天，所能够修复再生的，也仅仅只是非肢体残缺的损伤。人体再生能力最强的肝脏，也必须至少保留20%以上的部分剩余，才能维持肝脏的再生功能。 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把肚子切开，从身体里切除一大块肉，这已经算是重创，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修养恢复。甚至再生能力弱的人，都未必能够恢复到正常状态，身体会一直处于虚弱状态。老年人更是因为身体恢复能力弱，而根本无法承受一次大型手术对身体所造成的损伤。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老年人得了癌症之后，医院都不推荐手术治疗的原因所在，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手术带来的负担，如果强行手术，很可能让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而猪又直树则因为服用陈羽开发出来的药剂抑制自身肿瘤活性的原因导致身体活性不足正常人的一半，这就更不能进行手术了。身体活性不足，意味着伤口无法愈合，甚至连止血的都做不到。或许一个小伤口并不致命，但如果血管破裂、出血不止，那么很可能导致的结果就是失血过多死亡。 这一点无疑对手术造成了极大的障碍，毕竟没有一个医生敢说自己的手术能够做到不出血，在手术的过程中发生血管破裂，造成大出血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正常人的身体在发生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自身是具有应对机制的，再加上医生的及时处理，自然可以避免出现危及生命的问题。 但猪又直树的身体已经无法做到这一点了。 城之内博美用力挠着自己的头发，将原本扎好的头发抓散，无法可想的她感到十分的懊恼。这不仅仅是因为猪又直树是陈羽的朋友，更因为他是一个病人，作为医生她想要拯救每一个患者，但此时她的束手无策，却让她由衷的感受到了自己能力的有限。 最终城之内博美还是放弃了自己解决问题的想法，打开了电脑，将猪又直树的病历发给了自己在国外的朋友。 只是在发完了所有的邮件之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小本子，翻开之后看着里面夹着的一张合照和写在照片背后的邮箱，向这个邮箱也发送了一份猪又直树的病历。 ———————————————————— 第二天一早，因为思考猪又直树的病历没有睡好的城之内博美打着哈欠来到了医院，换好了衣服走进办公室，正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瞟了一眼身旁陈羽的座位，有些奇怪他今天为什么还没到。 不过城之内博美也没有太在意，毕竟陈羽每天来的比她晚这件事她早就已经习惯，或许只是他今天有事耽搁了而已。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城之内博美收拾了一下心情，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提振了一下精神之后，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今天她可是还有手术要做的。 只是当城之内博美忙碌了一整个上午，做完了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却发现陈羽依旧没有来，他惯常喜欢背着的那个背包，也没有出现在原本应该待着的位置。 这让城之内博美有些奇怪，想了一下之后，还是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打算去前台问一下陈羽今天为什么没有来。 “城之内医生。”前台值班的小护士看到城之内博美，赶忙向她打着招呼。 冲小护士点头示意并且笑了一下之后，城之内博美才开口向她问道：“枝子，陈羽医生今天没有来吗？他是请假了还是有什么事呀？” “诶？城之内医生你不知道吗？陈羽医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所以这一个星期都不会来医院。他没有和你说吗？”小护士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顿时一愣，但还是很快回答了她的问题，只是小护士有些奇怪，为什么陈羽一个办公室的城之内博美会不知道陈羽请假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吗？我知道了，谢谢你枝子。”城之内博美有些意外陈羽的请假，不过她也没有深究，在城之内博美看来，或许陈羽是去想解决的办法了。因此城之内博美向小护士道谢之后就打算会办公室继续工作，只是走了两步，她又回头找小护士问道：“枝子，可以帮我查一下陈羽医生家住在哪里吗？他有东西落在我这里，我想拿去还给他。” “陈羽医生家？哦，好的，我帮你查一下，城之内医生你稍等。”小护士不疑有他，翻找着资料帮城池内博美查找着资料。 第十四章 登门 “川上陵园……啊，到了！”坐着公交车抵达了站台，从车上下来的城之内博美看着自己手中小本子上记录的陈羽家的地址，核对了一遍站台上的站台名，这才确认自己找对了地方。 只是看着站台对面的小山丘上鳞次栉比的墓碑，城之内博美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憷，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下班以后不回家，非要来陈羽家。 此时天色已晚，光线也渐渐暗了下来，虽然日本的文化当中并不忌讳墓地的存在，但这种天将黑未黑的时候走在这种靠近墓地的地方，周围又十分的荒凉，还是会让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害怕，尤其是城之内博美还是女性，心中有些发憷也是正常的。 或许是想要早些摆脱这种令人觉得压抑的氛围，城之内博美按照抄来的地址，快步向前走去，循着门牌想要快些找到陈羽住的地方。 好在陈羽租住的公寓并不是什么难找的地方，城之内博美很快就找到了陈羽所住的公寓，来到了他家门前。 看着门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的“陈”，城之内博美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忐忑起来，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抬手去按门铃。 陈羽在家吗？自己这么冒昧的登门真的合适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买份礼物作为见面礼？第一次登门自己今天的穿着是不是有些过于朴素了？ 站在陈羽家的门口，已经三十出头的城之内博美简直就像是第一次去男朋友家的小女生一样，犹豫了半天，还从包里掏出化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身上的衣服之后，这才鼓起勇气，按响了陈羽家的门铃。 “博美？你怎么来了？”很快门被打开了，陈羽从门口探出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城之内博美，顿时脸上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显然没有想到城之内博美会来他家。 “陈羽君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来医院，我有点担心你，所以去问了一下，得知你请假了，放心不下就过来了，而且我也想和你说一下猪又桑的事情。”城之内博美有些羞怯的向陈羽解释着。 似乎是觉得站在门口不好，解释完了自己的来意之后，城之内博美看了陈羽一眼，向他问道：“不请我进去吗？” 听到城之内博美说想进自己家，陈羽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犹豫，毕竟在他的家里放着很多他用来研究死灵法术的东西，这些东西显然不是可以糊弄的过去，城之内博美可以当做没有看到的东西。 “是我冒昧了吗？那……”看到陈羽连请自己进他家都十分犹豫，原本心中还有着希冀的城之内博美顿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脸上的表情也低落下来：“打扰到你真是抱歉，我先告辞了。” 说完，城之内博美就想转身离开。 然而不知为何，陈羽却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城之内博美回过头，看着脸上表情依旧犹豫，但却拉住了自己的陈羽，似乎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但却又怕再次失望，于是只是任由陈羽拉着自己，看着他犹豫的样子，并没有开口催促。 “我家……不适合参观，但如果博美你……不后悔的话，”陈羽明显做了一番挣扎和心理斗争，虽然他所隐藏的东西很可能被城之内博美发现，但她的眼神最终还是让陈羽选择了相信城之内博美，对她发出了邀请：“进来吧，希望不会吓到你。” “吓到我？你家很脏乱吗？没关系的哦，男生家里是什么样子我也见识过的。”城之内博美不以为意，或许是得到了陈羽的允许可以进入他家，喜悦之下的她说着漂亮的场面话，以为陈羽只是在担心自己家里太过脏乱吓到自己而已。 陈羽略有深意的看了城之内博美一眼，并没有解释，只是放开了自己拉着她的手，让开了门口，请她进屋。 在玄关脱下拖鞋，城之内博美终于走进了陈羽的家，但映入眼帘的却并非她所想象中脏乱的房间，反而令她有意外的感到整洁。 陈羽租住的房子是日本很常见的1LDK，用中国式的说法就是一室一厅。按照日式建筑的习惯，进门基本上就是厨房和卫生间，在这之后的便是兼做客厅的起居室，至于卧室，则要穿过起居室才能进入。 通常卧室只用来睡觉和放置比较私密的物品，主要的生活区域都集中在起居室的部分，通常情况下，如果主人生活习惯不好的话，这一部分自然会显得脏乱。加上日本建筑一贯的狭窄，即便生活习惯比较好的人，1LDK的起居室内通常也会堆满了东西。 然而令城之内博美觉得意外的是，陈羽家的起居室并未显得杂乱，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非常整齐不说，空气里也没有男生家里惯常会有的臭味，反而有着一股淡淡的熏香的味道。加上收拾的非常干净，墙上也没有挂着衣服，这就使得陈羽的家看上去更加干净整洁了。 要说能够让城之内博美感到意外或是惊吓的东西，也就是突然跳出来的奥迪斯和起居室靠墙摆放的一大排玻璃罐了。 “好可爱的猫啊！陈羽君你还养猫吗？它叫什么名字呀？”或许是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或许是真的很喜欢猫，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去看那一大排装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像电影里邪恶博士的收藏一样的罐子，反而主动夸赞着奥迪斯，并且走到它面前，伸手摸着奥迪斯的脑袋，并向陈羽询问着它的名字。 “奥迪斯，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猫。”陈羽一边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一边招呼她坐下：“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趁着陈羽去厨房倒水的功夫，城之内博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飞快瞟了一眼那些令她无法忽视的罐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向陈羽问道：“陈羽君，这些东西是你的……收藏吗？” 城之内博美的问题，让拿着杯子正准备端给她的陈羽顿时愣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十五章 坦诚 看着突然愣住的陈羽，城之内博美顿时明白自己问的冒昧了。之前陈羽之所以犹豫是否让自己进来，显然就是因为顾忌这些东西可能会吓到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和这些东西有关的事情。 但是自己现在却在问他这些东西是不是他的收藏，无论是与不是，亦或是陈羽回答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显然都触及到了他不想说的个人隐私。 就算不是男女交往，在日常交谈之中，去问对方不愿意谈及的隐私，显然也是十分忌讳的一件事情，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去探究别人的隐私和秘密，这无疑是十分失礼也让人觉得反感的。 城之内博美想要说些什么来补救，但尴尬的气氛却让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城之内博美觉得尴尬和焦急的时候，陈羽将水杯放到了她的面前坐了下来，看着一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城之内博美，他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对她问道：“博美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害怕？”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问题，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似乎在奇怪陈羽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飞快的回答道：“害怕的话，不觉得啊！虽然晚上睡觉起来突然看到这种东西会有点惊吓啦，但平时看到的话，并不会觉得害怕呀！我好歹也是外科医生，人体标本什么的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没有什么吧？” 说完，城之内博美将视线转到了陈羽摆放在起居室墙角的玻璃罐子上，看着罐子里被液体浸泡着的各种器官或是骨骼，以及其他不知名的植物或是灰土状的东西，虽然心里确实有些害怕，也觉得诡异，但她还是强自支撑着，脸上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副逞强的样子，陈羽自然能够明白她的心意，只是他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对待她对自己的感情。 想要拒绝，却又怕伤了她的心；想要接受，却又怕她无法接受自己；想要逃避，却难逃她的柔情似水；想要面对，却在她的温柔之中左右为难…… 陈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选择，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像城之内博美这样美丽而又温柔的女人爱上自己，就算她大自己几岁，也是他所求之不得的。但……他终究隐藏着不能为其他人所知道的秘密，即便他想要寻觅一位人生伴侣，也必须慎之又慎。只有真正让陈羽觉得可以信任的人，他才能够去信任对方，让对方走进自己的生活。 让城之内博美走进自己家，这是陈羽尝试信任城之内博美的一次尝试，但看着她明明心里害怕，却又兀自强撑的样子，陈羽又犹豫了。 “博美……”虽然心中摇摆不定，但陈羽最终还是开口对城之内博美问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像你这样既温柔又漂亮的女人，你身边想必也一定不缺少好男人，所以你为什么选择我呢？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个住着墓地旁边的廉价公寓，家里会摆一堆各种乱七八糟的标本的人。我真正的样子和你所认识的我是不一样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因为喜欢，所以喜欢啊！”陈羽的开诚布公，让城之内博美心下欢喜，干脆整个人都挪到了陈羽身边，靠着他坐着：“陈羽君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这一点在平时你对待病人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得出来。而且你很细心，也很会关心别人，一年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了很多你身上的优点，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喜欢上你的原因。” “可是……”城之内博美的解释让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他仍旧有着犹豫，刚想强调自己的缺点，然而他话还没出口，城之内博美的手指便已经按在了他的嘴唇上，将他想要说的话，都堵住了。 “没有可是哦，陈羽君。”手指按着陈羽的嘴唇，城之内博美的笑容之中充满了温柔，她那一泓秋月般的眼神在注视着陈羽的时候，让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她心底的柔情与坚持。这眼神却并不锐利，也没有咄咄逼人的炽热，有的只是如水般的温柔，让人仿佛要融化其中。 “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温柔的眼神之下，却是坚定的如同被流水冲刷的顽石一般坚定的话语：“喜欢一个人，当然要喜欢他的全部。如果我只是喜欢你在我面前展露出来的部分，那我喜欢的就不是你本人，而只是我所幻想的你而已。既然喜欢你，那你的喜好、你的习惯、你的坏毛病，不都是我应该接受的部分吗？ 当然，你喜欢摆在家里的这些东西我一时还有点接受不了。但是，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会适应的！我会去接受你的一切的！” 城之内博美的话语之中透露出她坚定的决心，陈羽从未想过她对自己的感情可以让她做到这种地步。原本以为城之内博美只是对自己有好感的陈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时看上去温婉柔弱的女人会有着这样坚定而激烈的感情，并且愿意为自己付出如此之多。 “博美……”伸手握住了她按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陈羽再次喊着城之内博美的名字：“我不值得你这样。” “爱上一个人，为他付出，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城之内博美伸出了另一只手抚摸着陈羽的脸颊，眼睛里的柔情已经浓得化不开：“再说为你付出，只要我自己觉得值得，这不就够了吗？” 陈羽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坚定，不会为任何东西所动摇，但此时此刻城之内博美却只用一个温柔的眼神便已经将他击败，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但在感情这种事上，有的时候主动进攻的胜利方，却未必是真正的赢家，真正的胜负却还要通过别的对决来决定。 不过这样的对决，显然不是可以为外人道的，这一点就连奥迪斯都知道，它已经捂着眼睛钻进了自己的猫窝，把自己团成了一团，不想去听也不想去看，避免被污浊了自己纯洁的小心灵。 第十六章 秘密 清晨，阳光洒在床头，令陈羽感受到阳光的变化而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自从学会了冥想之后，第一次晚上是通过睡觉而不是冥想来休息。时隔许多年之后的再一次睡眠，让陈羽无梦到天明，睡得十分的舒服。 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坐起，精赤着上身的陈羽显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虽然是个死灵法师，他却并未疏忽对身体的锻炼，加上冥想时魔力对身体的浸润也有增强体质的作用，所以他并未如同奇幻小说中惯常对于法师的描写那样弱不禁风，反而有一身堪比健身教练的健硕肌肉。 “陈羽君，你醒了吗？”正在厨房做着早餐的城之内博美听到了陈羽起床的动静，赶忙向他问着早安：“早上好，早餐马上就好了哦！我本来想做玉子烧的，不过没有找到方形煎锅，就只做了荷包蛋，希望你不要嫌弃。” 城之内博美身上只有一件陈羽的衬衫，衬衫之下两条修长健美的美腿白的耀眼，仿佛象牙一般的乳白色让陈羽仅仅只是憋见一眼，就有一种炫目的感觉，忍不住想要多欣赏一下。 “有人给我做早餐吃已经很幸福了，我又怎么会嫌弃。”从床上起来，穿上裤子的陈羽来到城之内博美身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亚达！不要一清早就这么精神呀！”阻止了陈羽的动作，城之内博美将他推开，一脸娇羞的说道：“先去刷牙啦！” 被城之内博美推开，陈羽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之后，这才转身走进浴室，拿起牙刷刷牙。 而城之内博美则将已经做好的早餐装进盘子，端到了起居室的茶几上。只是看着起居室内自己和陈羽昨晚扔的到处都是的衣物，城之内博美的脸变得更红了。 赶忙放下了装着早餐的盘子，城之内博美飞快的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收拾到了一起，然后将自己的衣服小心分拣了出来，毕竟她今天怎么都不可能穿着陈羽的衬衫去上班，她还是要穿自己的衣服的。 当城之内博美将散落的衣服归拢到一团的时候，已经刷完了牙的陈羽也回到了起居室，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哇！真是好香的早餐啊！”看着被城之内博美摆在茶几上的早餐，陈羽闻了一下之后，便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赞叹着：“博美你的手艺这么好，谁娶了你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陈羽原本只是赞叹城之内博美的手艺好，然而他的话却让城之内博美不高兴的拧了他的腰一下：“怎么，陈羽君你不愿意娶我吗？” “我当然愿意娶你！”陈羽赶忙回答道，只是说完他的语气却又迟疑了起来：“可是……博美你难道不会介意我……” 陈羽说着，目光却扫过了自己家一排玻璃罐子。昨晚虽然因为两人之间的柔情蜜意让城之内博美没有时间去问这些罐子的事情，但显然陈羽知道，自己如果想和城之内博美在一起，这是无法逃避的问题。 男女朋友的话还好，城之内博美最多像这样偶尔会过来，但如果两个人结婚真的在一起了，他要怎么瞒着枕边人继续研究死灵法术？他要如何瞒着枕边人每天晚上冥想？ 这些事情显然是不可能一直瞒着的，但该如何向城之内博美解释和坦白，却又是令陈羽困扰的另一个问题。并非是说城之内博美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他就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她，可以把所有秘密告诉她的。要知道就算是夫妻，也有离婚的时候。 “没有关系哦！”然而面对陈羽的犹豫，城之内博美却展颜一笑：“我知道陈羽君你有秘密瞒着我，但我也一样有秘密瞒着你呀！在你愿意向我解释或者告诉我之前，我不会去探究你的秘密。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权利不是吗？” 一边这样说着，城之内博美已经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快吃早餐吧，我花了心思做的，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陈羽听着城之内博美这样说，这才伸手拿起了筷子，准备吃早餐。只是城之内博美刚才的话还是让他有所感触，犹豫了一下，开口向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真的不介意我有事瞒着你吗？” “不介意哦！”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不过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但是这不是说你可以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哦！这种事情我还是接受不了的。我只是觉得可以接受你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一些你觉得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你可以不告诉我的。”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告诉她一些事情。毕竟已经将人家吃干抹净了，总不可能当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博美，我确实有一些事情瞒着你，但是这些事情……我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我之前拒绝你，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秘密。” “那陈羽君你现在……”城之内博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认真的看着陈羽，她知道陈羽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会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关。 “博美你真的很好，好到我都动摇得想要和你过一辈子了，原本我可是打算孤独终老的。”陈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城之内博美闯入他的生活这件事，超出了他原本的计划：“我所隐藏的秘密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我也不想告诉任何人， 但是现在博美你和我发生了关系，我要对你负责。如果你觉得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那么这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直到你觉得厌倦，我们可以和平的分手。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嫁给我，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做好分享我秘密的准备，因为这个秘密你一但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了。” 第十七章 仪式所需 吃完了早餐，脱掉了陈羽的衬衫，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城之内博美这才从陈羽的家中告辞。 “陈羽君，关于猪又桑的病历我已经发给了我在国外的朋友，他们应该会有办法，你不要太担心了。”站在陈羽家的门口，城之内博美终于有时间和陈羽说起她的来意：“而且就算我国外的朋友没有办法，我还认识一位外科手术水平全日本第一，号称从不失败的外科医生，她的外科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就算别人没有办法，她也一定有办法的！”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虽然并不觉得她所说的朋友能够有办法帮忙，但还是点了点头，认真的对城之内博美感谢道：“谢谢你博美，直树的事情明明和你没有关系，但你却这样热心的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之真的很谢谢你的帮忙，博美。”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呢？难道说我有事的时候，你不会帮忙吗？”城之内博美伸手抚摸着陈羽的脸颊，盈盈秋水般的双瞳含情脉脉，一缕柔情带着说不出的温柔：“虽然我还没有做好嫁给你的准备，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你的事情不也是我的事情吗？我帮你的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博美……”看着城之内博美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陈羽一时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了。自从初中时代得到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以来从未谈过恋爱的陈羽对待感情问题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犹豫了半天，他才对城之内博美说道：“我送你出去吧，这边不好坐车。” 听到陈羽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来的话，城之内博美忍不住扑哧一笑，但最终她还是任由陈羽将她送到了公交站台。 —————————————————————— 送走了城之内博美，陈羽这才回到了家中。虽然城之内博美的到来打乱了他原本的安排，强行闯入了他的生活，但多出了一个女朋友依旧是一件让他欣喜不已的事情。 在国内的时候，因为学校管得严，加上自己又隐藏着死灵法术的秘密，所以他从未谈过恋爱。来到了日本，东大本来女生就比较少，他在学校里又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和猪又直树研究抗癌药剂从不参加联谊，自然也就谈不上认识什么女孩子。 这一次如果不是城之内博美主动，并且不依不饶的话，恐怕陈羽依旧会继续单身下去。 不过虽然解决了自己的单身问题，对于陈羽而言，眼前首要亟待解决的依旧是自己晋升正式法师的事情。 晋升正式死灵法师的仪式所需并不复杂，毕竟只是从法师学徒晋升正式法师，不像巫妖转化仪式那样需要准备那么多东西，需要的无非也就是一处负面能量充裕的墓地，死灵仪式常用的仪祭蜡烛，至少相当于一个成年人体重的血肉作为祭品，还要有几个用来安放仪祭蜡烛的人类头骨也就够了。 负面能量充裕的墓地这个很好找，自家隔壁就是。川上陵园虽然年代并不久远，但也能追溯到明治时代，在1923年关东大地震的时候，这里还曾经集中埋葬过上千无法辨认身份的死难者，近百年的积累虽然比不上那种死过几万人的古战场，加上周边还有其他两个相隔不远的陵园，负面能量也算得上十分充裕了。 陈羽当初也正是看上了这一点，才会选择住在这里，这几年虽然他对死灵法术的修习吸收了不少负面能量，但对于川上陵园近百年的积累来说，却也没有消耗多少。选择川上陵园作为仪式地点，并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仪祭蜡烛，陈羽之前因为想要召唤死灵战马的缘故，很是储备了一批，十几根仪祭蜡烛，一次仪式可用不完，足够他在完成晋升仪式之后，再召唤死灵战马的所需还有剩了。 人类的头骨虽然这东西比较犯忌讳，但却并非没有办法弄到。日本可是全世界自杀率最高的国家，东京更集中了日本十分之一还有多的人口，上千万人口的基数，失踪死亡的人数虽然和总基数相比显得微不足道，但如果单独列出来的话，依旧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要知道日本的警察可是每年都要从富士山树海清理出几十具自杀者的遗体的。 这还是被发现的尸体，至于没有被发现的，那就很难说得清了。陈羽也正是通过自己认识的一些关系，每年都能收集到一批自杀者的遗骨，这也是他房间里那些罐子泡着的骨骼的来源。也因为这样的原因，陈羽手上并不缺人类的头骨。 真正让陈羽觉得麻烦的，反而是那一个成年人体重血肉的祭品，因为这个祭品要求必须是活的。 这个仪式最合适的显然直接用活人做祭品，但这样做显然超出了陈羽所能够接受的底线。不过好在仪式对祭品的要求并不严苛，只要能够凑足相当于一个成年人体重的血肉，倒也折算得过。 一个正常成年人的体重大约在50-70公斤左右，如果不限死活，这么多血肉倒是不算难弄，别的不说，海鲜鱼市每天吞吐量那么大，买个几十公斤的鲜鱼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可能需要花掉几十万日元，但对于像陈羽这样的外科医生来说，这并不是一笔负担不起的开销。 但是要活物的话，这个就有些麻烦了。几十公斤活鱼虽说不是买不到，也不是买不起，但这么多活鱼买回来往哪放？而且搬运也不方便，总不能找人帮忙说把几十公斤活鱼搬到墓地去吧？这样可疑的行为可是会召来警察的。 “难道又要找直树帮忙吗？”陈羽犹豫了起来，猪又直树家在九州经营着马场，自然不光只养了马，还有其他牲畜。弄一两头肥羊或是体重足够的牲畜倒是足够了，只是猪又直树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好，需要的应该是入院治疗，自己现在去找他帮忙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犹豫了半天的陈羽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去市场看一看，看看有无替代的办法可想。 第十八章 山羊 作为一座生活着超过一千万人的超级都市，在物资供应上无论是物资的丰沛程度还是种类的繁多，都是足以满足生活在这座城市之中的人的任何需要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你有足够的金钱去满足自己的需要。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还是可以主刀的外科医生，陈羽在日本来说，无疑属于高收入人群。虽然没有大学医院里那些教授准教授的收入高，但在东京的话，只要他想买的东西不是动辄几百上千万的奢侈品之类的话，还是很少有他买不起的东西的。 坐公交车来到离家有些距离的一处市场，陈羽随意的逛着。这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市场，并不是筑地鱼市那样的著名的大市场，但也聚集着不少商家，商品的种类繁多。 陈羽并不是经常来这里，因为在日本来说，发达的商业使得居民日常生活采购只需要在自家附近的便利店或是比较大的超市就能够满足日常需要，逛市场反而是一件比较少见的事情。 不过因为研究死灵法术偶尔需要购买一些活物的关系，陈羽还是偶尔会来这座市场逛逛，毕竟超市和便利店是无法买到活禽之类的东西的。 在日本来说，采购活禽或是其他活物是一种比较少见的行为，毕竟大家会更习惯于在超市或者市场挑选已经完成了宰杀甚至初步处理好的肉类食材，很少会有人专门买活禽。陈羽也是因为有专门的需要才会知道这座市场里有活禽出售，偶尔过来购买一些活物。 “哦，陈医生！上午好啊！你又来买活禽吗？这次是要什么？您其实不用每次都亲自来的，吩咐一声我让伙计给您送上门不就好了。”陈羽来到自己惯常采购活禽的那家店，店里的老板看到陈羽走进来，立刻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 这位老板曾经是陈羽的病人，之前因为肝脏肿瘤入院，正好陈羽是他的主治医生。在被陈羽治好之后，这位老板一直十分的感激他，而陈羽也因为知道老板从事着活禽贩卖的生意，经常会从他手中购买自己需要的活禽或是其他活物。 “如果只是打个电话的话，实在是太过失礼，还是我自己过来一趟比较好，更何况我住的也不远。”陈羽冲老板笑了笑，环视了一眼店内摆放的笼子，里面关着的基本上都是鸡鸭之类的禽类，并没有比较大型的活物。 注意到陈羽打量着店内摆放的活禽，老板赶忙关心的问道：“陈医生这次是需要什么货物？最近新到了一批野鸡，是我特意派人从北陆收来的。抓到就直接送过来了，保证每一只都足够鲜活。” 然而听了老板的话，陈羽并没有对他所说的野鸡产生兴趣，只是开口对老板问道：“金泽老板，你这有比较大的活物吗？我需要一只大概在50-70公斤左右的活物，两只加在一起有这个重量的也行。钱不是问题，您只管放心。” “50-70公斤的活物？这个体重……不太好弄啊！”陈羽提出来的要求让老板有些为难，倒不是不愿意帮助陈羽，只是这样大的活物他这里确实没有：“陈医生，这种体型的活物已经算是大型动物了，除了羊、猪这一类的牲畜之外，普通的活禽之类的是很难有这个体重的。我这里主要贩卖的都是小体型的活禽，这么大的动物我这没有啊！” 老板的话让陈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虽说用活禽也不是不行，但这无疑要麻烦许多，而且这么多活禽也不好用来进行献祭。除非是实在没有办法，否则陈羽并不想考虑用活禽作为替代。 考虑了一番，陈羽还是向老板恳求道：“金泽老板您就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吗？您门路那么广，难道就没有办法弄一只大型牲畜吗？也不需要猪或者牛马一类的大家伙，一只差不多能有50公斤左右的山羊也是可以的。” “山羊吗？”听到陈羽这么说，老板虽然感到为难，倒也没有一口拒绝。他想了一下之后，这才对陈羽回应说：“我可以帮陈医生你问一下，我在东京周边的几个农场都还算有关系，我帮你问问看吧。他们那里好像有养山羊，买一只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太好了，那就拜托老板您了！需要我先预付定金吗？”陈羽喜出望外，老板答应帮忙这无疑比他预想的结果要好上不少。自然，陈羽掏钱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一点小事而已，哪里还要什么定金！”老板赶忙推却着，并没有收陈羽已经掏出来的定金：“上次我肝癌住院，如果不是陈医生您救了我，我早就已经不在了！您又经常光顾小店的生意，如果还让您付定金，这就显得我太忘恩负义了！” 老板坚定拒绝的态度让陈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最后他还是接受了老板的好意，并没有付定金，只是和老板约好了一有确切消息就通知他之后，这才离开了这座市场。 原本陈羽是打算回家继续研究猪又直树的病历，但令他意外的是，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他接到了久部六郎的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喝酒。 虽然有些奇怪久部六郎为什么主动找自己喝酒，但作为久部六郎作为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陈羽还是欣然答应了他的邀请。 不过在赴约之前，陈羽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城之内博美，向她说明了情况。 “也就是说陈羽君你今天晚上要去和朋友喝酒了咯？”电话里城之内博美的声音有些幽怨，毕竟昨晚才和陈羽确定关系，两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今晚城之内博美还打算约陈羽一起找一家餐厅享受一下浪漫，却没有想到会被人横插一脚。 “对不起啦博美，不过久部君找我应该是有事情要谈，今天不能陪你了，抱歉啦！”陈羽自然能够听出自家女朋友的幽怨，安慰了她几句之后又对她说道：“明天博美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饭吧！我知道有家餐厅很不错。” “嗯，不可以爽约哦！”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这才答应了下来。 第十九章 急性肾损伤 夜晚，一家气氛并不怎么喧闹的酒吧内，久部六郎正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略有些沉闷的喝着酒，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走进酒吧的陈羽一眼就看到了久部六郎，走了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嘿，久部！” “啊！陈桑！”被陈羽在肩膀上拍了一下，久部六郎陡然一惊，赶忙回头看到是陈羽这才放松下来：“不要突然从背后拍我啊！简直要被你吓死。” “请我过来喝酒，结果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是工作不顺利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小久部？让我猜一猜，该不会是你喜欢上你们研究所的哪个女法医，表白被人家拒绝了吧？”在久部六郎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愁眉苦脸的久部六郎，陈羽忍不住对他调侃着。 “哪有！”久部六郎赶忙否认着，但是否认完了他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画蛇添足似的向陈羽解释道：“UDI确实有两个很漂亮的女法医，但是我没有向人家表白。” “哦~！”陈羽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看着久部六郎的目光也充满了调侃：“原来不是没有女法医，而是你没有向人家表白吗？” 然而面对陈羽的调侃，久部六郎此时却没有什么心情调笑，只是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女法医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久部君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到底是为什么？”看着久部六郎这副沉闷的样子，陈羽也收起了对他的调侃，转而认真的询问着：“该不会是你接受不了尸体被解剖吧？” “不是的。如果只是尸体被解剖，虽然画面冲击了一点，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能接受的，”久部六郎否认了陈羽的猜测，向他解释道：“是之前有一具遗体送来解剖，结果牵连到另一名死者。我今天和两个女法医去死者家探望，本来是打算调查死者的死因的，但因为尸体已经火化，我们只能祭拜了一番就回来了。” 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陈羽对他的心情也猜到了几分，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宽慰道：“生死无常事，选择了医生这个行业，不管是法医还是临床治疗，生死总是要面对的，看开一点吧！” “我也知道要看开一点，但是……但是我们今天去的那户人家，女儿刚死，妈妈还在哭泣，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可是在回来的路上那两个女法医已经在有说有笑的开玩笑了……”提到这件事，久部六郎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暗，似乎无法接受那两个女法医的这种态度。 似乎是为了强调自己的态度，末了久部六郎还补充了一句评价：“那些解剖医生简直就是不把人当人看。” 然而听了久部六郎的话，陈羽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为自己点了一杯苦艾酒，语气也变得有些惆怅起来：“这也是正常的吧？如果都像小久部你这样，遇到什么事情就心情沉重的话，做这一行做久了，可是很容易情绪崩溃的。那些解剖医生的态度不奇怪，只有那样轻松的面对工作，才能避免工作带来的压力。 我们做临床治疗的也一样，如果每一个患者来了，我们都感同身受的对待他们，万一手术失败或者出了差错，病人去世了，你可是要背上一辈子的愧疚的。不看开一点，根本没办法在这一行待下去。” “是这样吗？”听了陈羽的话，久部六郎似乎也多了一些理解，但一时半会恐怕他是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观点扭转过来了。 或许是觉得这个话题过于沉重，陈羽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六郎，你刚才说有一具遗体送到你们那里去解剖，但是却涉及到了另一个死者，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一对父母的委托，他们的儿子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警察断定的死因是缺血性心脏病。他的父母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是这种死因，所以就送到我们UDI来进行法医解剖，想要知道自己儿子的死因。但是解剖之后，肌酸酐的数值是正常的三倍，确认为急性肾损伤，疑似中毒。”或许也是想跳过之前的话题，久部六郎向陈羽解说着自己所遇到的案件，或许是想听一听这位师兄的意见，久部六郎说的很详细。 “中毒？那可不一定哦！”听完了久部六郎的解释，陈羽却对UDI解剖法医的判断并不认同：“虽然毒物确实是造成急性肾损伤的主要原因，但却并不是全部。急性肾损伤是指突发和持续的肾功能突然下降，定义为血清肌酐至少上升0.5mg/dl 1，表现为氮质血症、水电解质和酸碱平衡以及全身各系统症状，可伴有少尿或无尿。” “至于引发的原因……”陈羽说到这里，似乎对久部六郎看着自己一脸懵逼的样子十分的不满：“久部君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好歹读的也是医学院吧？虽说是个三流，这些东西作为临床医生应该都要懂的吧？” “对不起！是我上课的时候没有认真听讲。”被陈羽斥责了一番，久部六郎也知道自己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丢人，于是赶忙道着歉，但他更关心陈羽所说的引发原因：“但是急性肾损伤的引发原因有哪些啊，师兄？为什么你说不一定是中毒呢？” 陈羽无语的看了久部六郎一眼，显然对他这个医学生居然连急性肾损伤的引发原因都不知道感到更加不满，但还是向他解释道：“急性肾损伤的发病原因有肾前性因素导致的急性肾损伤、肾实质或肾血管疾病相关性急性肾损伤以及尿道梗阻导致的肾后性急性肾损伤。 毒物中毒引发的急性肾损伤是肾毒素引发的肾小管坏死，属于肾实质或肾血管疾病相关性急性肾损伤。至于可能的毒物包括有氨基糖甙类、造影剂、重金属、有机溶剂或者其他抗菌素。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死者急性肾损伤，我觉得你们还是好好查一下吧，很可能是其他疾病而不是中毒。” 第二十章 意想不到的人物 “城之内医生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呀！是不是最近找男朋友了？”医院的电梯内，一名小护士看着容光焕发的城之内博美，带着八卦的眼神，向她询问着。 昨晚才和陈羽一起度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的城之内博美当然不会轻易就这么袒露自己的隐私，只是冲小护士笑了笑：“没有啊，只是昨晚睡得比较好而已。注意早睡早起，还有对自己的保养，你也一样可以容光焕发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城之内博美的内心却充斥着甜蜜和幸福。 电梯很快到了楼层，小护士朝城之内博美又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电梯。但是在小护士离开电梯之后，一直站在城之内博美身后的另一名年纪要大上一些的护士却看着浑身都洋溢着女人味的城之内博美，对她问道：“城之内医生你昨晚是约会去了吧？我可是看到你了哦！” 虽然是问句，但说出来的却是十分肯定的内容。 “千叶护士长！你在说什么呀！”听到身后的护士说的如此肯定，城之内博美赶忙回身想要捂住她的嘴。 但是城之内博美并没有捂住护士长的嘴，反而被她促狭的调侃道：“我昨天晚上确实看到了哦！城之内医生和一个男性一起约会，还去了很有名的餐厅……那个男性是谁呀？之前我听有护士说看到你在天台和陈医生抱在一起，你们该不会是在交往吧？那样的话……果然是脚踩两条船吗？城之内医生你这样可是很危险的呀！” “我哪有脚踩两条船！我昨晚就是和陈羽君在……”说到这里，城之内博美看着护士长那调笑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在她身上锤了一下之后两只手往她腋下伸去：“千叶园子！你居然套我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吧，城之内医生！”被城之内博美挠着痒痒的护士长顿时求饶起来，废了好半天劲，这才让城之内博美停了下来。 不过在嬉闹了一阵之后，护士长依旧对城之内博美说道：“不过城之内医生你真的很厉害啊！医院里可是很多单身女性都在惦记着陈羽医生的呢！你居然能够抢先一步，成为他的女朋友，真是让人羡慕啊！那么帅气又那么温柔的人！啊，我手底下那些小护士们又要伤心了！医院里值得嫁的单身男医生又少了一个。” “哪有千叶护士长你说的那么夸张！”城之内博美略有些害羞的转过了身，似乎在掩饰自己脸上窃喜的表情，不过她还是有些在意护士长的话，状似不经意的将身体靠在了电梯轿厢的墙壁上，向护士长问道：“真的有很多小护士都喜欢陈羽君吗？” 护士长看了一眼明明很在意，却仍旧装作不经意的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在吊她的胃口，而是向她解释道：“那不是当然的吗？能够让城之内医生你都沦陷的男人，可想而知对那些小护士有多大的吸引力。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东大医学院的毕业生；短短一年就能够担任主刀医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而且我还听说他和东大医学院总院的外科部长久部教授关系很好，是久部教授的得意门生，也是久部教授推荐他来我们医院当医生的，想必将来应该很容易就能得到晋升吧？陈医生在大学时代就在国外的医疗期刊上发表过论文，将来成为大学医院的教授什么的也是手拿把掐。这样的男人就算是我也流口水，城之内医生你还真是找了一个好男人啊！” 听到护士长数出陈羽的优点，即便是城之内博美想要表现的不在意，但依旧难以抑制的在脸上挂上了开心与幸福的笑容。 告别了护士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城之内博美刚刚坐下，正在看着自己今天的手术安排，办公桌上的电脑忽然跳出了一封邮件提醒。 “啊咧，这是……”城之内博美点开了邮件，通篇的英文让她看的有些吃力，不过她还是很快看懂了邮件的内容：“就连美国的医生都没有办法吗？” 邮件是城之内博美美国的朋友发给她的，之前她发过去的猪又直树的病历对方已经看过。对于猪又直树的手术，他们也没有成功的把握。 “如果只是单纯的手术，成功率有30%，但是考虑到病人的身体状况，成功率只有1%……”城之内博美轻声的读着邮件上的说明，顿时感到一阵苦恼。 原本城之内博美就是真心想要帮助猪又直树，现在她已经是陈羽的女朋友，就更想治好他的朋友。只是看着邮件上的回复，连自己美国的朋友都束手无策，城之内博美还是感到一阵气馁，不知道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够治好猪又直树。 “啊！要是大门桑还在日本就好了！”城之内博美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无力的呻吟了一声，只是话语里却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 随着她的念叨，城之内博美忽然想起自己之前也将猪又直树的病历发给了自己所念叨的人，于是赶忙又检查起了自己的邮箱，希望看到她所念叨的人的回复。毕竟，在她的印象当中，那个人可是从来没有失败过，也没有不能做的手术的。 “如果是大门桑的话，应该会有办法治好猪又桑吧？”城之内博美一边翻阅着自己的邮箱，一边念叨着。 只是那个被城之内博美念叨的人当年因为得罪了大人物，被禁止在日本行医，因此去了国外。即便是城之内博美当初和她关系很好，也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了，也就是逢年过节会收到对方发来的邮件而已。 就在城之内博美不抱希望的又翻了一遍自己的邮箱，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邮件的时候，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上面的号码正是许久已经未曾联系过的“大门”。 “大门桑？你现在回日本了？”接起了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令城之内博美十分熟悉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 久部教授 原本陈羽是在家中研究着正式死灵法师的晋升仪式，想为仪式多做一些准备的。虽然无论是知识还是魔力的积累都已经足够，仪式失败的几率也微乎其微，但多熟悉一下仪式，将仪式研究透彻无疑可以增添自身的知识积累，为以后遇到的其他仪式类法术时能够更好的运用打下基础。 然而久部六郎的父亲久部教授的一个电话还是把陈羽从家里叫了出来，对于这位帮助自己良多的教授，陈羽实在是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和借口。 “陈羽君，你到那家医院担任外科医生也有一年多了，感觉如何？工作上的事情还顺利吗？”一边摇晃着身前的红酒杯，久部教授一边询问着自己得意弟子的近况。 面对久部教授的关心，陈羽自然得体的回答着他的问题：“谢谢教授关心，工作方面因为有教授您的关系在，医局那边并没有为难我，这半年也已经开始让我主刀，一切都挺顺利的。” 久部教授约陈羽吃饭的地方是一家颇为高档的西餐厅，久部教授是这里的常客，在陈羽还在他手下读研的时候，他就经常会带陈羽来这里吃饭，因此陈羽对这里也算得上颇为熟悉。 “工作顺利就好，你能获得主刀的资格也是你自身水平和技术的体现，我的关系最多让你获得更多的机会，你能够取得的成绩还是靠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不用妄自菲薄。”久部教授虽然是一个很顽固刻板的人，但是对于自己手下的学生，尤其是像陈羽这样让他欣赏的学生，私下里的态度却并不严厉。 两人一边享用着美食，又聊了几句学术上的话题，久部教授擦了擦嘴，这才对陈羽问道：“陈羽君，你知道六郎最近在做什么吗？” “六郎？他……”陈羽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教授会直接问他这个问题，因为答应了久部六郎要替他保密，一时之间陈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告诉久部教授他儿子的近况。 久部教授对陈羽和久部六郎的关系心知肚明，一看他犹豫的脸色就已经明白久部六郎肯定已经拜托过陈羽向自己保密，于是向陈羽说道：“我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我清楚，他应该拜托过陈羽君你不要告诉我吧？不过陈羽君，我现在是以六郎父亲的身份而不是教授的身份来问你，还请体谅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我只想知道我的儿子最近究竟在干什么。” “教授您言重了！”听到久部教授这么说，陈羽自然不好再隐瞒：“六郎现在找了一份工作，在国立非自然死亡调查研究所担任记录辅助的工作。” 虽然告诉了久部教授，但陈羽还是尽量将情况美化，让久部六郎的工作听上去能够令久部教授满意一些。 “非自然死亡调查研究所？那不就是法医吗？记录辅助，应该只是临时工吧？”作为东大医学系的教授，对于这种东西久部教授自然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望和难看的动了动，但终究没有对着陈羽发作，勉强的冲他笑了笑：“算了，不提这个忤逆子了。陈羽君你现在正处于经验积累的阶段，要不要回东大附属医院来？我可以给你安排多一点的手术，也可以让你尽快提升自己。以你的水平，现在已经可以担任助教了，只要干上几年，积累一些人脉和威望，四十岁以前当上讲师、副教授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个……教授，我暂时还打算在现在这家医院待一段时间。”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婉拒了久部教授让他去东大附属医院的好意：“一方面是我还是不太习惯大学医院医局的工作氛围，另一方面……直树的病教授您也知道，他最近病情又加重了，我想先把他治好再说。” 陈羽所提到的医局，是日本医疗体系中独有的一种体制。指的是日本医学院校附属医院临床科室以教授，即科主任为核心，统一调配科室内医师工作、人事的组织机构。因为在医局之中教授掌握着人事权，教授的权威也是说一不二的，因此想要在医局体系内晋升，巴结教授无疑成了重中之重的工作。 陈羽当初也曾在东大附属医院实习过，但实在是无法适应那样的工作环境，虽然有着久部教授的照拂，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靠久部教授的关系，替他安排了一家普通的关系医院当医生，避开了那些令人烦恼的人际关系。 “猪又君？他的病情又严重了吗？我记得他不是用了你的药，已经把肿瘤抑制住了，怎么会又病情加重了？”久部教授对于陈羽的研究自然知之甚详，当年发生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奇怪，以陈羽研究出来的药，理应不会有病情加重的情况发生。 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直树这小子太怕死，自己私自加重了用药量，现在肿瘤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药物副作用却快要了他的命了。之前让他来医院做检查，身体活性甚至还如一个老年人，连正常人的一半都达不到。” “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久部教授听到陈羽这么说也变了脸色，关心的询问道：“要不要把猪又君转到我们东大附属医院来？好歹猪又君也是我们东大的学生，在自家学校的医院也放心一些。而且东大附属医院作为日本首屈一指的大学医院，医疗条件也比普通的关系医院要好很多。 再者说，陈羽君你想要治疗猪又君的病，势必要对你的研究做出新的突破，试问全日本又有哪里的研究条件能够比得上大学医院呢？趁此机会，回来吧！顺便也能够帮帮我不是吗？至于说你担心的人际关系，你只要安心做你的研究就好，其他的不用理会。” “既然教授您这么说了，我再推却就有些失礼了。”陈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久部教授的邀请，不过他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过教授，我可以带个人一起过去吗？” “小事一桩。”久部教授连陈羽说的是谁都没问就答应下来，因为这实在算不上问题。 第二十二章 万事俱备 对于久部教授邀请自己去东大附属医院工作，陈羽却是感到十分意外，如果是之前他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他或许会考虑拒绝，但如今因为城之内博美的存在，他不免要考虑的多一些。 日本社会是一个十分注重阶级等级的社会，一般公司内便有着严苛的上下级关系，论资排辈、拉帮结派的复杂人际关系可谓是日本社会的一大特色。而在原本治病救人的医疗体系内，因为医局体系的存在，同样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陈羽因为天朝人的身份，他如果在这边待得不顺心，大可拍拍屁股收拾东西回国，以他东大医学系博士的身份，回国以后无论是私立医院还是公立医院，想要谋求一个容身之所并不困难。 但城之内博美却无法像他一样潇洒。 作为一个日本出身的医生，她身处医局体系之中，虽然技术精湛，但因为待在普通的关系医院的原因，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困难的手术，在学术上也没有什么研究，说起来也就是资深外科医生的水准。加上女性的身份与不善钻营的性格，她在这家普通的关系医院已经待了很多年，想要晋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日本的医院因为医局体系的存在，大学医院自然不必说，中高层管理人员都是学校的教授、副教授，最不济也是讲师或者助教。而普通医院的医局则全赖有关系的大学医院派驻教授或者技术骨干才能支撑，就连新人的流入也是靠着医科大学的毕业生来当研修医，因此像城之内博美这样只有技术，并没有身份背景的医生是很难混出头的。 这也是陈羽为什么答应久部教授邀请的主要原因，因为他希望为自己的女朋友谋求一份更好的前途和发展。至于久部教授所谓的对猪又直树更好的医疗条件和对他而言更好的研究环境，其实并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的地方。 猪又直树的病是癌症，这一点确实在东大附属医院治疗或许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但在他使用了陈羽开发的药剂之后，他显然已经不适合动手术了。能够治愈他的前提是陈羽能够开发或者改良出新的药剂，填补他身体所缺失的身体活性，令他足以承受手术治疗才能对他彻底根治。 否则的话，对于猪又直树而言，他所能够选择的，也就是像普通的癌症晚期患者一样，进行保守治疗，单纯的延长存活期限而已。 而说到研究……医学院的研究设施确实可以用于一部分死灵法术的研究，但显然绝大部分死灵法术的实验都是不适合在公开的研究设施内进行的。所以这一点对于陈羽来说，显然是无所谓的选项。而且陈羽的研究想要做出突破，无疑要等他完成了正式死灵法师的晋升，获得了新的死灵药剂配方之后才有可能。 至于说陈羽的晋升仪式，托那位贩卖活禽的老板的关系，两只体格健壮的黑山羊昨天已经送到了他的店里，而仪式所需的其他一应所需也都已经准备完毕，就连仪式所需的场所陈羽也在昨天晚上抽时间构建完成，现在就只差他来完成仪式，晋升为正式的死灵法师了。 陈羽选择进行仪式的时间便是今天晚上，一个无云的月圆之夜。 不过在开始仪式之前，他还是掏出了手机给城之内博美打了一个电话。 “陈羽君？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电话里城之内博美的声音充满了喜悦的情绪，似乎发生了让她十分高兴的事情。 听到城之内博美那充满喜悦的声音，陈羽眼前仿佛已经看到她那令自己心动不已的笑容。对于自己的女朋友，陈羽无疑已经真心爱上了这个愿意为他付出的女人，尤其是城之内博美那英气却不失妩媚的气质，正是陈羽所喜欢的类型，令他倾心不已。 回想着城之内博美的一颦一笑，陈羽顿时想要把自己的好消息也告诉她，于是在电话里对她说道：“这么巧吗？我今天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博美你哦！” “真的假的？那你先说！”城之内博美似乎在和什么人打闹，电话里传来了另一个女人问“是谁？是谁？”的声音，令陈羽不由得莞尔一笑。 “边上是你朋友吗？博美你今天很开心吗？”陈羽的语气充满了对自家女朋友的宠溺，将自己接受久部教授邀请的消息告诉了她：“那我告诉你一个更让你开心的消息，我跟你说过的我在东大的教授，久部教授今天请我吃饭了，在吃饭的时候他邀请我去东大附属医院担任外科医生，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哦！恭喜！那可是大学医院啊！你去了那里，又有你的教授照拂，很快就可以升职了吧？”城之内博美在电话里向年轻人充满喜悦的恭喜着，只是说完她的情绪却低落了下去：“但是陈羽君你去东大附属医院上班的话，那岂不是以后每天都见不到你了？这样的话，人家会想你的！” “那也没办法不是吗？我总不能和久部教授讲‘教授，我能带个家属一起上班吗’这种话吧？”听到城之内博美那明显低落下去的情绪，陈羽不知为何忽然想要和她开个玩笑：“所以呢，我就和教授说‘教授，我需要带个助手过去，协助我研究’，然后久部教授就回了一句‘小事一桩’。” 城之内博美自然听懂了陈羽的意思，电话里的语气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喜：“那也就是说……” “就是说博美你要作为我的助手，和我一起去东大附属医院上班了。以后你一样要天天对着我，估计你会看腻。”陈羽将电话从耳朵边拿开，躲避着电话里城之内博美喜悦的尖叫，直到她停下了尖叫，才对着电话问道：“对了，博美你刚才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好消息？” “啊！光顾着听陈羽君你说这个，我差点忘记了。我之前和你说过我认识一个外科手术水平全日本第一的朋友，我把猪又桑的病历给她看过了，她说她可以做这个手术，虽然她也强调猪又桑的身体活性必须在正常人的70%才能动手术，但是我想这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城之内博美有些不确定，毕竟和陈羽告诉她的消息相比，自己所谓的好消息的程度要差了不少。 “不，博美，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谢谢你！也帮我谢谢你的朋友！”陈羽的眼睛亮了起来，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二十三章 仪式开始 将进行仪式所需的仪祭蜡烛和骷髅头骨放进一个大旅行袋，陈羽提着这些东西离开了自己的公寓，往公寓旁边的川上陵园走去。 陈羽家离川上陵园只隔了一条并不算太宽的小巷，小巷的左边是陈羽家所在的公寓楼，而右边就是川上陵园。 作为一个陵园，自然不需要什么围墙之类多余的东西，试问谁又会来陵园偷东西呢？毕竟川上陵园所埋葬的都是火化之后的骨灰，也没有任何随葬品可偷。甚至于偌大的陵园也只有一个守陵人每天夜里会进行一番巡视，避免有人在陵园里捣乱或是破坏陵墓而已。 陈羽选择进行晋升仪式的地点当然不是直接选在川上陵园里面，一方面是地方不太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川上陵园周围虽说人烟稀少，但总的来说还是有着一些住户的，加上会晚上巡视的守陵人，万一仪式进行过程中被人发现，那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不过好在川上陵园位于一片小山丘的山脚下，半山坡上虽然也有不少陵墓，但因为山上有着一间小小的神社的缘故，依旧有着比较茂密的植被，只要将仪式的地点隐藏在密林之中，就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了。 提着大旅行袋穿过川上陵园，走在鳞次栉比的墓碑之间，不得不说夜晚的川上陵园确实有着几分阴森与诡异的氛围。虽然这种阴森与诡异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普通人的心理作用，但对于负面能量汇聚的墓地来说，确实会对普通人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甚至于一些因为意外而存在的鬼魂恋栈不去，夜晚时分也正是它们所活动的时候。夜路遇鬼，大多数便是遇到这种东瀛神话里的所谓“地缚灵”了。 对于身为死灵法师的陈羽而言，“鬼”只是他十分渴求的一种死灵法术实验材料而已。天可怜见，自从他成为死灵法师以来，钻过的墓地和鬼宅不下一两百，但真正闹鬼，并且被他抓到鬼的地方连十个都没有，以至于到现在他也才见过七个鬼而已，其中三个还是搬到川上陵园以后在川上陵园所遇到的。 走到位于半山腰的神社，虽然只是一座小小的神龛，陈羽还是放下了手上的旅行袋，在鸟居前拍了拍手掌，认真的祭拜了一番。 既然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难保这些所谓的神灵真的存在，心存一份敬畏，祭拜一番也并不费什么事。万一因为一时疏忽得罪了神灵，那才是叫给自己添麻烦。 更何况陈羽所选择的仪式地点就在神社后面不远的地方，理论上来说还是这位被供奉在此的不知名神灵的地盘，仪式之前先问候一下人家地主，征得对方的允许是一种礼貌。 参拜完了神社，绕过这座并不大的神龛，周围就已经没有路了，到处都是茂密的树丛。 陈羽所准备的仪式地点就在这片树丛之中，需要从这些枝叶茂盛的灌木之中挤过去。这也是他的一道防范措施，毕竟除了别有用心的人，谁会大半夜的钻林子玩呢？ 从树丛之中挤过，来到早已清理过的林间空地，两只买来的山羊此时正悠闲的啃食着地上的杂草，而仪式所需的魔法阵也早已刻画完毕。 仪式所需的魔法阵是一个典型的圆形魔法阵，圆在魔法之中代表的是世界，即世界为一个完美无缺的环，在这圆环之中增添不同的法术回路，则代表着在世界之内阐述魔法师对世界的理解。 在代表世界的圆环之内，陈羽所刻下的是八个小一些的圆环，以法术回路与符文相连接，均匀的分布于大环的之内，相连的法术回路也正好构成了一个有着八个顶角的两个正方形相叠加的图案。如果有能够看懂魔法阵中符文，就知道这八个小一些的圆环所代表的是死亡、腐朽、剧毒、骨骼、尸体、灵魂、诅咒、血液和神秘这死灵法术的八大派系。 将带来的骷髅头骨依次放在每一个圆环之中，并且在头骨上安放上一根仪祭蜡烛，确认安放无误并且每一个头骨上都已经刻上了对应派系的符号之后，陈羽这才舒了一口气，开始下一步的工作。 仪式主体的魔法阵已经布置完毕，接下来的就该是对祭品的处理了，对于这个晋升仪式而言，祭品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将两只山羊牵到与仪式主体法阵相切的另一个刻画着五芒星的圆环之内，轻声念了一小段咒语让这两只山羊乖乖的待在了法阵之中一动不动，陈羽这才将剩下的五个头骨和五根仪祭蜡烛在五芒星的五个顶角摆放完成。 将一切准备完毕，陈羽这才拿出那本名字很长、废话也很多的黑皮大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之后，站到了仪式法阵之中，准备开始自己的晋升仪式。 低沉而诡异的语调从陈羽口中吐露而出，十三根仪祭蜡烛随着他的语调同时无火自燃，淡绿色的火焰将这片林间空地映照的一片惨绿。 浓郁的负面能量随着陈羽低沉的咒语从川上陵园方向汇聚而来，浓厚的氤氲之气顿时笼罩了这片林地，若是从天空俯览，这片正在进行仪式的空地就仿佛台风的风眼一样，周围的川上陵园和其他两片墓地的负面能量正如同被台风搅动的云层一样朝着这里汇聚而来。 浓郁的负面能量因为被汇聚的关系逐渐化作了灰黑色的实质，将整片仪式场地包裹了起来，原本映照整片空地的惨绿色光芒也被遮盖，从外面看去，灰黑色的雾气就如同一堵正在不断翻滚，围绕着仪式法阵旋转的墙一样，已然在这片林地之中刮起了狂风。 而仪式法阵之内，陈羽周围八个刻画着学派符号的骷髅也已经在负面能量的汇聚之下飞了起来，悬浮在空中顶着惨绿的烛火吞吐着灰黑色的雾气，看上去格外的诡异莫名。 而陈羽此时专注的念诵着黑皮大书上浮现出来的咒语，已经将自己全部的心神都沉入其中。 第二十四章 仪式进行中 八个铭刻着学派符号的头骨悬浮在空中环绕着陈羽，他吟诵咒语的语调也变得急促起来，这标志着仪式进入了第二阶段。 第一阶段汇聚负面能量启动仪式，第二阶段献祭祭品，第三阶段进行生命等级的升华，完成晋升仪式。这是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所记载的仪式的三个阶段，此时随着陈羽咒语的变化，仪式的第二阶段开始了。 急促的咒语如同一条无形的长鞭抽打在了仪式的法阵之上，不仅使地上原本只是在泥土上刻画出来的法阵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就连原本依旧停留在祭品法阵上的五个头骨也漂浮了起来。而悬浮在陈羽身旁的八个头骨则环绕着他旋转了起来，仪祭蜡烛燃烧所带来的火光拉出了一道道火痕，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轨迹，但陈羽却完全无视了这一切，依旧专注的念诵着咒语。 而随着咒语的念诵，祭品法阵上五个头骨上原本只是自然燃烧的仪祭蜡烛忽然剧烈的燃烧起来，就如同正在燃放的焰火一样的火团迅速将整根仪祭蜡烛吞噬，然后包裹住了头骨，将悬浮着的头骨染上了一层绿色的火光。 被火光包裹着的头骨顿时活了过来，依旧完整的下颌骨不断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围绕着作为祭品的两只山羊飞快的旋转了起来，宛若五只恶鬼正在揣度该从何处下口。 这足以令普通人吓得魂飞魄散的一幕并没有被陈羽看在眼里，他知道这只是仪式的一部分而已。 在仪式开始之前，陈羽就已经从黑皮大书上知道了仪式之中将会发生的一切，事先准备的祭品必然会被这五个已经被点燃的头骨所吞噬。而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被这样撕咬、吞噬，甚至连灵魂都会被撕扯的痛苦，足以产生极其强烈的负面情绪。 这样的过程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折磨祭品，而是为了获得足够的负面情绪，然后以此作为钥匙，引动负面能量来打通通往冥界位面的通道，从冥界位面获得对于整个仪式而言至关重要的死灵之力。 死灵之力是负面能量的升华，也是正式死灵法师所运用的力量。与法师学徒不同，正式的死灵法师通过沟通冥界位面，获得死灵之力，并以此将自己所汇聚的负面能量升华转化成死灵之力，这样死灵法师才能真正掌握死亡的力量，推动真正意义上的死灵法术。 法师学徒通过负面能量所推动的，只能算是死灵法术的皮毛，甚至严格来说只能算是黑魔法，而不能算是死灵法术。因为真正的死灵法术都蕴含着死亡的力量，必须使用死灵之力才能推动法术的运转。 当然，死灵法师只需要在晋升仪式的时候的连通一次冥界位面，在获得死灵之力之后，只需要通过所获得的死灵之力将负面能量不断转化成死灵之力就可以了，并不需要用一次，就打开一次冥界通道。 在陈羽回忆着之前黑皮大书上对晋升仪式的解释的时候，五个燃烧着的头骨已经将作为祭品的两只山羊彻底吞噬，包裹着头骨的绿色火焰似乎因为吞噬了祭品而得到了滋补，壮大了一圈的火焰已经让人看不清被包裹其中的头骨，甚至连火焰的颜色也开始变得惨白起来。 不过这惨白的颜色并不怎么纯粹，其中看上去还掺杂着些许灰黑，但在不断汇聚的灰黑色的负面能量影响下，这一点灰黑几乎微不可查。 这其实是因为陈羽所准备的祭品是山羊的原因所造成的，因为祭品是山羊而不是智慧生物，因此在祭品被吞噬时所产生的负面情绪不够浓烈，所以引动的负面能量也不够纯粹。当然，在陈羽此时所调动的川上陵园近百年积累的庞大负面能量面前，这一点小瑕疵已经可以无视。 祭品献祭完成，负面能量汇聚，仪式的第二阶段也顺利完成，陈羽的持咒也进入了第三阶段，也就是最后一个阶段。 咒语的内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语调，仿佛咏叹调一样的咒语是在赞颂死亡，引起冥界位面的共鸣，当共鸣达到最高的时候，就可以用庞大的负面能量打开通道，连接冥界位面。 在仪式开始之前，陈羽还曾经担心自己无法和冥界位面取得共鸣，毕竟地球给他的感觉是一个低魔、甚至可以说无魔的世界，能否沟通冥界位面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但随着咒语进入最后一个阶段，陈羽顺利的和冥界位面取得了共鸣之后，这一点点小小的担心也被放下。 随着咒语最后一个阶段的共鸣结束，五个燃烧的头骨重新落回了祭品法阵中五芒星的五个顶角之上，而燃烧的火焰则将五芒星和祭品法阵点燃。 熊熊升起的火焰之中，一点翠绿色的火星凭空闪现，一阵闪烁之后，化作了一道圆环之门。 冥界通道打开了。 虽然通道打开，但陈羽知道自己还不能放松，因为仪式最重要的阶段才刚刚开始。 按照黑皮大书上的指示，调动魔力将环绕在身旁的八个头骨飞向了冥界通道，如同镶嵌一般的停在了冥界通道的边界之上，开始通过这八个头骨吸引冥界位面的死灵之力。 纯粹的冥界位面的死灵之力可不是无害的东西，如果直接接触的话，即便是死灵法师也会受到严重的伤害，毕竟死灵法师还是活人，不像巫妖或者尸巫一样已经是不死生物。这种纯粹的死亡力量对任何活着的生命都是一种剧毒。 事实上在冥界通道打开的这短短的一小段时间之内，只是从冥界通道内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已经使得周围的植物开始枯萎了。 但是死灵法师却可以操纵这种力量。 按照黑皮大书上的记载，陈羽尝试着将祭品法阵中的火焰汇聚起来，如同操纵着一条火龙一样，一个一个的点燃了镶嵌在冥界通道上的八个头骨，而随着八个头骨的点燃，祭品法阵中的火焰也逐渐熄灭，五个头骨也仿佛已经彻底融化，消失不见。 “还以为能够保住几根仪祭蜡烛下次再用，这不是全都要烧掉吗？”陈羽嘀咕了一句，虽然有点心疼自己的仪祭蜡烛，但还是按照仪式的要求继续调动着魔力，控制着火焰往冥界通道内部伸去。 而随着陈羽的动作，伸入冥界通道内的惨白色的火舌颜色逐渐变化成了淡紫色，这是死灵之力侵染的标志。而与此同时，陈羽用来操纵火舌的魔力自然也受到了死灵之力的侵染，沾染上了死灵之力。 这就是《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记载的获取死灵之力的方式，通过祭品火焰作为缓冲，因为祭品火焰是通过献祭所产生的，因此也代表着死亡，所以可以过滤死灵之力所带来的伤害。 见冥界通道周围八个头骨的颜色都变成了淡紫色，陈羽这才将伸入冥界通道中的火舌缓缓回收，然后操控着八个头骨从冥界通道上分离，重新环绕在了自己周围。 而随着八个头骨的分离，冥界通道也随之逐渐闭合，最终关闭。 见冥界通道安全关闭，陈羽将注意力也集中到了身前这八个头骨之上，接下来的就是仪式的第三阶段，也是最实质的内容，用死灵之力来煅烧自身，实现生命层次的升华。 第二十五章 升华 八个环绕在陈羽周围的头骨上燃烧着淡紫色的火焰，看上去诡异而又危险。 淡紫色的火焰随着这八个头骨的环绕而逐渐拉长，上下翻飞将陈羽包裹其中，就如同一道大茧一样。 铭刻在八个头骨上的学派符号受到了死灵之力的影响，也各自绽放出不同颜色的光芒，代表着死灵法师所要掌握的八种不同力量，也同样代表着死灵法师所要追寻的八种不同的道路。 对于陈羽来说，八大学派所代表的道路对他来说还很遥远，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接受死灵之力的洗礼，用这淡紫色的火焰灼烧自身，完成生命层次的提升，晋升正式的死灵法师。 然而看着身边熊熊燃烧着的淡紫色火焰，虽然知道这是仪式所必须的步骤，但他却依旧有些忐忑，迟迟不敢将火焰引向自身。 毕竟火焰是人类千百年来所崇拜和敬畏的一种自然力量，是人类从大自然中所掌握的最强大的力量之一，也是推动现代文明发展的重要力量，人类本能的就对火焰存在着畏惧，更何况是要用火焰来灼烧自身……万一被烧死了怎么办？ 但想要掌握力量，提升自身的生命层次，又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追寻力量与真理的道路上，又怎能没有死亡的威胁？ 从第一次抓住厉鬼，用鬼魂所引来的负面能量开始第一次冥想的时候，陈羽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死灵法师无论正邪，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一生将与死亡为伍，无论这死亡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虽然心里依旧有着畏惧，但陈羽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事到临头，哪怕心底再怎么的犹豫和害怕，他都会咬牙硬着头皮去坦然面对。当初他就是这样，尽管怕的浑身发抖，但依旧抓住了他遇到的第一个厉鬼，把它变成了自己踏上死灵法师道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 深吸了一口气，也懒得调整情绪，直接鼓起了勇气伸出了自己的手，伸入了淡紫色的火焰之中，握住了其中代表死亡学派的那个头骨。 火焰瞬间就包裹了他的手臂，并且沿着他的手臂烧了上来，往他身上笼罩过来。其他七个头骨上的火焰似乎也是一样，随着代表死亡学派的头骨被握住，其他七个头骨也停在了陈羽周围，并将火焰伸向了他的身体，就如同他是一块磁铁，正吸引着这些火焰一样。 剧痛瞬间便从陈羽伸出去的手掌上传来，那是灼烧灵魂的痛苦。 陈羽本能的想要将手抽回来，但他的身体却像是被固定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火焰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如同一个紫色的大茧一样灼烧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被火焰包裹的陈羽惊恐的看到自己的手指已经被淡紫色的火焰燃尽了血肉，露出了里面的指骨，而火焰还在继续灼烧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血肉蒸发。 惊恐、害怕、畏缩……面对这样恐怖的画面，无论是谁都会本能的想要逃避，但陈羽却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火焰将他全身裹住，从指间、脚下一点点的蔓延上来，最终包裹住了他的头颅。 被火焰将头颅包裹住的瞬间，陈羽原本以为自己会死，但那一瞬间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不，他只是失去了身体上的感觉，而他的灵魂的感官却被瞬间放大……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死灵之力正在侵染他的灵魂，火焰正在煅烧他的骨骼……感受到了自己从灵魂深处所发生的改变…… 那仿佛是电脑分辨率从800×600到1920×1080的飞跃，瞬间整个世界的变得更加清晰，虫鸣、鸟叫、哪怕只是空气中的一只飞虫振翅飞过的声音也纤毫毕现，但却并不显得嘈杂；视线……不，应该说灵魂所感知的范围内，一点灰尘浮动的轨迹也被陈羽了然于胸，四周萦绕的能量不再是不可见的无形之物，那如同流淌的河流一般的能量在灵魂的视觉之中，正散发着瑰丽的色彩…… 那种感觉就好比最原始的音乐贺卡发出的电子音瞬间升级成了家庭影院的环绕立体声，画面从2D的简笔画升级成了4D的全方位立体感受，这种变化难以言喻、无法形容……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理解这种变化，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生命层次的进化，这是灵魂的升华。 陈羽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血肉会被焚烧一空，因为那是低生命层次的血肉，在灵魂获得升华的同时，作为承载灵魂的容器，肉体自然也需要进化。将旧有的血肉焚烧一空，再重新构建更加适宜承载灵魂与力量的新的血肉，甚至连大脑都变得更加智慧和敏锐，这才是真正的晋升。 明白了这一点的陈羽不再迟疑，一念之间原本只剩骨架的他从骨头上开始构建起新的血肉，被死灵之力煅烧过的骨骼生长出的血肉天生就拥有对死灵之力的亲和力，也拥有更加强大的生命本质。不仅能够承载死灵之力，也能够容纳经过了晋升仪式之后死灵法师那强大的灵魂。 随着血肉的再生，原本纤毫毕现的灵魂感官逐渐被包裹遮蔽起来，重新转换成血肉的感官。自然，肉体的感觉不可能做到像灵魂那样敏锐，但重新构建的血肉依旧为陈羽提供了与原本的肉体更加强大的感官。 更何况在体验过灵魂的感官之后，那种畅快的感觉早已铭记于他的灵魂之中，激励着他在这条道路上不断的追寻，直到有一天他能够真正运用那样强大的感官。毕竟才只是正式死灵法师的他灵魂还没有强大到足以独立存在的地步，仍需要不断的成长和积累。 当最后一缕淡紫色的火焰被陈羽收入体内之后，晋升仪式结束了。 原本陈羽所准备的所有东西都被这淡紫色的火焰所吞噬，留下的只有获得了升华的陈羽和他手中如同紫水晶一般的最后一枚头骨。 第二十六章 晋升之后 结束了晋升仪式的陈羽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清理掉了仪式残留下来的各种痕迹之后，这才带着黑皮大书和紫水晶头骨回了家。 当然，路过神社的时候，他也没忘了再次参拜，并且投入了香火钱，算是感谢这位不知名的神明保佑仪式的顺利。 回到了家中，陈羽将黑皮大书和紫水晶头骨直接扔到了一旁，整个人往床上一趴，抱住了跳过来的奥迪斯一阵揉搓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今夜的晋升仪式虽然顺利，但陈羽的消耗却是实打实的。这种消耗不光是主持仪式所消耗的魔力，还有身处晋升仪式之中所承受的精神压力。虽然实现了生命层次的升华，重构了自己的肉体，但精神上的疲劳却没有那么容易消除，通过吸猫也仅仅只是能够让他提起一点精神，来查阅一下自己晋升之后的收获而已。 要说这次晋升仪式最大的收获的话，对于陈羽而言，还是在自己的血肉被焚烧一空之后，灵魂升华的那一瞬间所见识到的景色。那样的体会对于一个死灵法师……不，对于任何一个法师而言，都是一种十分宝贵的体验。即便是经受了灵魂被灼烧的痛苦，陈羽依旧难以忘记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美妙。 至于说身体和灵魂上的升华，这反而是排在次要位置上的。 当然，肉体和灵魂的升华对于陈羽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收获，毕竟在晋升以后，他的肉体强度已经是正常人类的五倍了，就连再生能力和力量也有了显著的提升，寿命更是被延长到了两百年以上。 至于灵魂上所获得的好处就更多了，不提获得了死灵之力之后，在死灵法师这一道路上可以走的更远，单单只是灵魂的升华，就足以让他在肉体死亡之后，依旧凭借灵魂而存在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以此为凭，借助一些《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记载的神秘法术再活一世，甚至变成巫妖之类永恒的存在也尤未可知。 至于说晋升了正式的死灵法师之后，从《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解锁新的法术和知识，这一点则是应有之意，在回来的路上陈羽就已经翻阅过。虽然只是大致的浏览了一遍，但上面全新解锁的各种知识还是让陈羽感到大开眼界。 别的不说，尸体学派对尸体的各种研究和知识就让陈羽惊叹不已，那种把尸体切成零件随意拼接的技术，可不是奇幻故事里粗陋的缝合怪之类的东西可比，那是真正精妙到毫微的技巧，从纤细的毛细血管到肌肉纤维、神经的连接，把各种器官、组织、肢体如同积木一样随意拼接。 把手接在脚上，把脚接在头上，这样的描写原本只会存在于各种幻想小说之中，但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的尸体学派篇中，这样的技术不过只是基础而已。将牛马的心脏移植给人、把人的上半身接在马的下半身上、把人的手臂换成鹰的翅膀……种种匪夷所思的技术简直是在挑战陈羽的认知能力。 这样的技术如果应用到人体医学当中，会对现今的外科医疗体系构成怎样的冲击陈羽不知道，但单单只是令移植器官不发生排他反应这一点，就足以写出几篇世界级的医疗论文，甚至拿个诺贝尔医学奖也未可知。 至于猪又直树的病，在陈羽解锁了剧毒学派和血液学派的知识之后，那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原本陈羽所使用的药剂，就是他根据一副死灵药剂的配方改良出来的。现在在解锁了这两个学派的知识之后，他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面找到的仅仅只是对死灵药剂的改良就有二十多种不同的方法，涉及到的应用范围遍及方方面面。 对于像猪又直树这样使用了死灵药剂导致身体活性降低的，一副用来治疗不死生物的治疗药剂就足以令他恢复活性。至于对癌症的压制，更有专门只针对身体某一部位的药剂应用方式以及针对某一器官的药剂配方。稍加改良，就足以制作出针对癌症的抑制药剂了。 而癌症肿瘤的切除……对于死灵法师来说，把一个人掏空只剩外壳都可以让对方活着，何况只是切掉一点病变的组织器官？ 当然这些知识现在还只是书本上的文字，并未真正转化成陈羽的学识和能力，但对于陈羽而言，只要花上一些时间，仔细的研究和学习，他就足以将这些知识都变成自己的东西了。 而这一次晋升仪式，除了这些收获之外，那最后一枚被煅烧成紫水晶一样的头骨，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承载了死灵之力，在最后关头和陈羽的身体一起被煅烧，这枚头骨的本质也已经得到了升华，这枚如今和紫水晶一样的头骨已经从普通的头骨变成了不可多得的死灵材料。如果是用来施法的话，用游戏数据来形容的话，就是属性至少有一条施法威力增加百分之多少，而这个比例至少是两位数。 当然，这样使用这枚头骨就有些过于浪费了。无论是加工成死灵法器，还是用作他途，都比直接拿来做施法材料要划算的多。这种经过纯粹的死灵之力煅烧过的材料，即便是死灵法师想要制作也要耗费很多功夫，得到的产物质量也不会有如此纯粹。 毕竟这是直接接受来自冥界位面的死灵之力与献祭之火一起煅烧之后的产物，本质纯粹并且得到了升华。 不过该怎么使用这玩意，陈羽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直接将紫水晶头骨扔进了奥迪斯的猫窝，再把奥迪斯一起扔了进去，陈羽整个人闷头倒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新法术？新知识？新法器？管他那么多，先饱饱睡一觉，等到明天睡醒再说吧。怀着这样的想法，陈羽扯过被子包裹住了自己，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七章 新药剂配方 当第二天陈羽睡醒的时候，已然是快要到中午的时候了。高中以后就从未睡过懒觉的他这一次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实实在在的睡了一个好觉。 从床上坐起来的陈羽还有些睡眼惺忪，目光往奥迪斯的猫窝看去，它正抱着紫水晶骷髅玩的不亦乐乎。对于身为死灵魔宠的奥迪斯而言，这个蕴含着死灵之力的紫水晶头骨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堪比风味十足的小鱼干。 没有去管抱着紫水晶头骨打滚的奥迪斯，陈羽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浴室准备刷牙，然而看着镜子里获得晋升、血肉重构之后的自己，陈羽竟然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虽然昨晚在进行肉体重构的时候，陈羽本能的是按照自己原本的模样进行的重构，但晋升仪式本身就具有对生命升华的功能，因此虽然依旧是原本的脸孔，但那如同雕塑一般刚毅优美的线条，身上那完美的好似古希腊风格雕塑一般黄金比例的肌肉，都让陈羽与之前的自己气质截然不同了。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还好，但是像和他不久前才坦诚相见的城之内博美，绝对能发现他身上的不一样。 想到这一点，陈羽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果然晋升成功也不是全然都是好事啊！自己要想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呢？整容？健身？还是……干脆说自己本来就很帅？一边想着借口，陈羽一边刷着牙，半天也没有一点头绪。 不过虽然觉得烦恼，但陈羽其实并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的样子整体并没有变化，容貌也还是原来的容貌，只是细微之处得到了修缮，使得自身的气质得到了些许升华，并不会使他被错认为其他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有人会觉得不对，也说不上来会是哪里不对，因此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尤其是在套上了外套，将一身可以与古希腊风格雕塑相媲美的肌肉遮掩起来之后，陈羽对着镜子看去，觉得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显眼之后，便放下了对这件事的担心。 ———————————————————————— 既然获得了晋升，也解锁了新的药剂配方，陈羽自然将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到了对猪又直树的治疗上来。毕竟他完成晋升仪式的目的，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获得治疗猪又直树的方法。 陈羽原本所使用的药剂配方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完整的名称是“死灵瘟疫初始型药剂”，原版的药剂是用来传播死灵瘟疫，令普通人类在感染之后，逐渐变成不死生物的药剂。 陈羽则对药剂配方进行了改良，缩减了药剂的药效。原本他的想法是使癌症患者在使用药剂之后，虽然身体活性会降低，但却并不会被转化成不死生物，同时却可以借助药剂的效果，压制身体内生命力过于旺盛的癌细胞，达到抑制肿瘤的目的。 但缺乏足够的药剂配方作为参考，加上本身对于药剂学相关知识额的缺乏，使得陈羽改良之后的药剂固然可以起到作用，但效果却并没有达到他所预想中的样子。陈羽已经将药剂的药效减弱到了所能达到的最小程度，再削减药剂的效果，只会抑制不住癌细胞的生命活性，但即便如此，患者在长时间的持续使用之后，依旧会有变成不死生物的危险。 这也是现在猪又直树所面对的主要问题，他身上的肿瘤因为受到药物的抑制已经并不致命，但随着他长时间的使用药剂，还超出了陈羽原本所规定的剂量，这就导致了他的身体正在逐渐不死生物化。 然而现在陈羽终于有了新的药剂配方作为参考，《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不仅解锁了新的药剂学知识，更直接为他提供了大量的死灵药剂改良配方，使得他只需要按照这些药剂配方对他原本开发出来的药剂进行改良，就可以得到他理想之中的药剂，并且治好猪又直树。 “不死生物通用微效治疗药剂”“死灵瘟疫III型改良（隐蔽向）药剂”就是陈羽从《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获得的可以直接用于改良他原本的药剂的配方。 其中“不死生物通用微效治疗药剂”是专门针对不死生物所使用的治疗药剂。 因为不死生物的身体绝大多数已经失去活性，有的甚至干脆就是骨骼和灵体，所以不死生物一旦受到伤害，想要治疗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因此死灵法师们就研究出了专门用于不死生物的治疗药剂，可以为仍旧拥有身体的死灵生物补充身体活性，令其身体上的伤口如同正常生命一样愈合。 当然既然药剂的名称是“微效”，效果自然强不到哪里去，也就是治愈一些轻微小伤的程度。但对于陈羽来说，这样的药剂却刚好合适。因为“微效”自然药剂也简单，材料好获得或者替代，只要略作调整便可以直接使用。 陈羽已经仔细看过药剂配方，材料都是之前自己见过或者可以弄得到的东西，就算一些偏门的材料，也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就和他当初研究死灵药剂时一样。而且这种“不死生物通用微效治疗药剂”，是直接补充身体活性的药剂，用在猪又直树身上可以直接恢复他的身体活性。 当然，在恢复身体活性的同时，他身体里原本被抑制的癌细胞也同样会被激活。这原本会成为不大不小的问题，但在陈羽获得了新的药剂配方以及城之内博美告诉他有人可以替猪又直树动手术之后，陈羽已经不满足于抑制他身上的癌细胞，而是打算直接根治了。 想到这里，陈羽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去见一下城之内博美所说的那位朋友，毕竟猪又直树的手术难度堪称世界级，能够为他开刀的外科医生手术水平显然也是世界顶级的水平。 至于说“死灵瘟疫III型改良（隐蔽向）药剂”，陈羽只是简单地翻阅了一下关于药剂效果的介绍，并没有深入去研究，因为这种药剂其实和他之前所研究的死灵药剂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在药效和起效方式上有所不同。大可放到治愈了猪又直树之后，重新研究癌症抑制药剂时再去仔细研究。 第二十八章 不会失败 完成了晋升仪式，又盘点完了自身的收获，陈羽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医院上班。 “陈医生早上好！”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碰到的小护士都十分热情的和他问着早安。 “早上好！”陈羽也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向这些小护士打着招呼，脚步并不停留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陈羽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和他打过招呼的小护士那一脸花痴的表情以及一旁经过的另一个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的小护士脸上那副浓浓的遗憾。 “陈医生真的好帅啊！”抱着手中的病历本，和陈羽打过招呼的小护士一脸的陶醉与享受，仿佛还沉浸在和陈羽打招呼的感觉之中：“而且你感觉到没有，今天的陈医生比平时更帅了！” “再帅你也没机会了，陈医生已经有城之内医生了！而且人家马上就要去东大附属医院了，那种地方的医生，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小护士可以惦记的。”另一个没来得及打招呼的小护士似乎比较冷静，在发花痴的小护士头顶敲了一下，这才拉着她一起继续着之前的工作。 陈羽自然不知道这些小护士对他的讨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城之内博美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比他要先来一步，已经换好了医生的白大褂，正在看着她的病人的病历。 “博美，早上好。”叫了一声自己的女朋友，陈羽将自己的背包放下，这才换上了自己的白大褂。 “啊，陈羽君你来了？早上好！”听到陈羽的声音，城之内博美这才回过神来，和陈羽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有些奇怪的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了陈羽一番之后疑惑的问道：“陈羽君，你是……怎么感觉你今天特别帅？” “我今天特别帅？博美你难道是说我平时不帅吗？”陈羽自然明白城之内博美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过自己的病历簿翻看着上面的病历。 因为陈羽请了一个星期假的缘故，他的病人都是转给了其他医生负责，但病历依旧会送到他这里来，陈羽需要仔细检查一遍，同时也要知道其他医生的治疗方案。 “没有呀！陈羽君你平时也很帅啊！就是……”城之内博美依旧皱着眉头，甚至将自己的椅子拖到了陈羽面前，仔细盯着他的脸细细打量着，想要找出合适的形容来：“就是感觉陈羽君你今天特别的帅……而且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会觉得今天的你特别的让我心动呢？” 看着城之内博美快要贴到自己面前的脸庞，陈羽忽然抬手扶住了她的下颌，然后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好了，再帅不也是你男朋友吗？乖乖去安心工作了。” 说完还在城之内博美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等一下！人家不是小孩子啦！”城之内博美懊恼的拍开了陈羽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皱起了鼻子表达不满的同时，一双眼睛狐疑的看着陈羽，虽然越看越可疑，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深究下去。 —————————————————————— 一上午的紧张工作对于医生来说是非常高负荷的，即便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所在的医院并不算太繁忙，依旧有着不少事情需要去做，两人一直忙到中午吃饭的时间这才能够坐下来休息一下。 “给，这是我早上自己做的便当，陈羽君你尝尝看，我这还是高中之后第一次给人做便当呢！”办公室内，城之内博美将一个用布包着的便当盒递给了陈羽，脸上带着难掩的娇羞。 之前的饭团，今天的便当，其实都是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表达心意的方式。在日本，女孩子如果对一个男生有好感，最常见的做法便是替这个男生亲手做便当。一方面是通过亲手做的便当体现出自己的心意，另一方面也是通过自己亲手做的便当来展示自己的厨艺，表达自己温柔贤惠的一面。 当然这样的做法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还在学校读书的小女生们才有的行为，对于已经三十出头的城之内博美而言，替男人做便当，是只有夫妻之间才有的行为，因此她才会一脸娇羞的样子。 陈羽对这中间的细节并不太了解，接过了城之内博美递给他的便当盒，打开了外面紫荆花颜色的包布，揭开了便当盒的盖子，看着里面精致的菜肴，忍不住赞叹道：“博美你的手艺真是太棒了！这么精致的便当我都不忍心下筷子了。” “哪有，陈羽君你快尝尝看，要是觉得还合胃口的话，以后我天天帮你做。”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夸赞，脸上羞意更甚，但心中的一缕甜蜜，还是让她说出了要以后天天帮陈羽做便当这样近似于表白的话。 “这是不是太麻烦博美你了？这便当是你花了很多时间做得吧？博美你工作这么忙，一次两次还无所谓，要是天天让博美你这么做，岂不是太耽误你时间了？”陈羽并没有听懂城之内博美的言下之意，但也明白这是城之内博美的一片心意，只是他还是本能的不想她太累。 陈羽的回应让城之内博美略有些失望，不过想到陈羽是中国人，她还是对陈羽说道：“在日本的话，妻子为丈夫做便当可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怎么会累呢？” “啊！原来如此！”陈羽顿时明白过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博美你之前告诉我你那个可以替直树动手术的朋友，他……不对，博美你好像说的是‘她’，她对直树的手术有多少把握？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她说了吗？” “关于这个问题，陈羽君你就不用担心了。”听到陈羽提起这个问题，城之内博美自信满满的笑了起来：“大门桑说能做的手术，那就绝对不会失败，因为她是不会失败的。” “不会失败？好强的自信啊！”陈羽忍不住一挑眉毛，感叹于对方的自信。 第二十九章 大门未知子 已经烧红的炭火上架着一块用钢丝编织的网格，鲜红的肉片被放置在网格之上，很快便在炭火的温度下发出滋滋的响声。被烤出来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溅起一小朵火花，升腾起的白烟缭绕着肉片，散发出来的肉香令人忍不住吞咽着口水，食指大动。 “啊！真是太好吃了！果然还是和牛好吃！在国外根本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烤肉！”一双筷子甚至等不及肉片完全熟透，便直接抄起了烤的泛白的肉片，在调料里蘸了一下就塞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发出热烈的欢呼。 看着自己的好友在男朋友面前还是这样一幅小孩子的样子，城之内博美十分不好意思的拉了一下吃的不亦乐乎的朋友，对她说道：“大门桑，不要这么急呀！又没人跟你抢！” “人家饿了嘛！”城之内博美的朋友，被她叫做“大门桑”的女子一幅小孩子撒娇的样子，嘴里的肉片已经咽了下去，但她却仍旧咬着筷子，用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网格上另一片正在被陈羽翻动的肉片，似乎正盘算着该怎么去抢一样。 “呵呵，没关系的博美，今天是我请客，怎么能不让客人吃的开心呢？”陈羽并没有介意对方的吃相，又抬手对一旁的服务员喊道：“服务员，麻烦这边再来一盘特选A5，一盘特选五花肉。” 点完了菜，陈羽还看向对方，向她问道：“这么多够了吗？不够的话大门桑可以再叫的。” “真的么？我还要一盘牛舌和隔膜肉！”女子似乎不知客气为何物，直接大声喊了一声，又追加了一些肉类。然后再一次用筷子从网格上将城之内博美正在翻动的一块肉片抢过，没有蘸料就放进了嘴里。 “大门未知子！”城之内博美看着女子抢走了自己的肉，顿时不满的喊着她的名字。虽然是多年的好友，也早已熟悉对方的性格，但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对方表现出这样一幅失礼的样子，还是让城之内博美感到很丢面子。 “有什么关系嘛！这个帅哥不是说了他请客，可以再叫的吗？而且今天请我吃烤肉的目的，还是为了帮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个病人做手术吧？只要我手术做好，不就可以了！”大门未知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从一旁的盘子里又夹起一片生肉，放到了网格上。 “哈哈，说的不错！只要大门桑能够治好直树的病，烤肉什么的你尽管放开肚皮吃，想吃多少都没问题。”听到大门未知子这么说，陈羽顿时也笑了起来，附和的点了点头之后却又向她问道：“说起直树的手术，大门桑你对手术的方案有什么看法？你打算采用什么样的术式来治疗呢？” 说道猪又直树的病，大门未知子这才认真了一些，但即便如此她也依旧专注的盯着网格上的肉片，一边翻动一边向陈羽解说道：“病历上的病名是食道癌第四期A，在胸中部的食道附近有一个七公分的肿瘤，可能侵润到下行大动脉，要治疗的话，使用的术式应该是食道亚全摘除，后纵膈重建术。” “这确实是最佳的治疗方式，开胸切除肿瘤的话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再加上食道重建一个半小时，整台手术也就是四个小时。那大门桑你对手术有多少把握？”陈羽自己也是外科医生，自然明白大门未知子所说的正是最佳治疗方案，但是这个手术的风险和难度都非常大，所以他必须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把握。 “如果只是手术，我的把握是100%，因为我不会失败。”大门未知子在说到自己手术的把握的时候，浑身洋溢出强烈的自信，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在大门未知子说着“我不会失败”这句话的时候，陈羽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波动，有些类似他施法时的魔力波动，但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样突兀出现的波动，让陈羽顿时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大门未知子。这一看，陈羽才赫然发现，在大门未知子身上萦绕着浓郁至极的信仰之力，而刚才她说那句“我不会失败”的时候，正是和这些信仰之力引起了共鸣，才会产生令他在意的波动。 大门未知子身上萦绕的信仰之力比陈羽在川上陵园那间神社见过的更加的浓郁，不过这也并不奇怪，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救治了患者之后得到患者发自内心的衷心感谢和信任，这其实也是信仰之力的一种体现。如果一个医生的医术足够精湛，在他救治了成千上万人之后，身上所汇聚的信仰之力自然要比那些没什么人信仰，香火也不旺盛，甚至连名字都没什么人记得的小神要来的多得多。 事实上不仅是大门未知子，在陈羽认真检查之后，他在城之内博美身上也同样看到了信仰之力，只是比起大门未知子身上那样浓郁的令人惊讶的信仰之力来，城之内博美身上的信仰之力只有稀薄的一层。而陈羽自己身上虽然也有，但却连自家女朋友都比不过。 就在陈羽打量着大门未知子的时候，她依旧在继续说着关于手术的事情：“不过手术我虽然能做，但是你说的那个病人的身体状况却根本没有办法动手术。身体活性低于正常人一半的水平，他承受不了手术所带来的负担，至少要有正常人的70%我才能动手术。” “关于这一点不用担心，在手术之前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陈羽当然明白制约着手术的原因，点了点头向大门未知子解释道：“直树是使用了我开发的抑制癌症的药物才会降低身体活性，我已经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了，所以只要恢复了他的身体活性，就可以动手术切除肿瘤，治好他了。” “那这样的话，我就期待你先治好他的身体活性不足了。”大门未知子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对她而言手术和肉才是她在意的东西，说完便一筷子抄向了网格上已经烤熟的肉片。 第三十章 不舍 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的上班，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在医院的人看来宛若一对璧人，虽说两人还没发展到一起上下班的程度，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那亲密无间的样子。 虽然这引来了许多小护士的嫉妒，但随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要调去东大附属医院的消息传开，这点小小的不满也很快被讨论两人未来发展的话题所取代。 东大附属医院在日本来说，已经是最顶尖的医疗机构，无论医疗水平还是医生待遇都堪称日本最顶级的存在。能够进入这样的地方工作对于医疗行业的从业者来说无疑是梦寐以求的。 虽说日本因为医局制度的存在，医生有着很大的流动性，但是像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地方，却依旧是普通医生很难挤进去的地方。 东大附属医院，顾名思义，也就是东京大学的附属医院，属于东大医学部的下属机构，全称应该是東京大学医学部附属病院。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家医院和东大有着很深的关系，医院内的医生也大多来自东大医学部。这样的隶属关系无疑使得院方在用人方面更喜欢聘用自家学院培养出来的医生，而不是社会上普通医科大学毕业的医生。 或许有人会说不公平，但实际上普通医科大学毕业的医生和东大医学部毕业的医生相比，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东京大学是日本明治时代所设立的七所旧帝国大学之首，是日本第一所国立综合性大学，也是亚洲最早的西制大学之一，在日本国内的影响力和知名度都无可比拟，同样这也使得东大堪称日本最难考的大学。 日本的大学是以偏差值作为录取学生的标准，偏差值通常以50为平均值，75为最高值，25为最低值。偏差值在50以上的学生可以被理解为超过平均水平，偏差值在60以上，则被认为可以有较大几率考上重点大学。 而东大的录取偏差值最低的学科也基本上在68以上，至于号称东大六个最难考的学科中最难的一个，东大医学部的录取偏差值是73，堪称日本第一。这无疑也使得东大医学部集中了全日本最聪明，甚至可以被称为怪物级的学生。东大医学部的毕业生甚至在东大毕业生当中都傲视群雄，堪称最顶尖的存在。 想要和这群堪称怪物的家伙竞争，普通医科大学毕业的医生除非是天赋异禀或者经验特别丰富，否则实在是难有优势。 陈羽如果不是有在东大附属医院担任外科部长的久部教授照拂，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是东大医学部毕业，他也很难有机会进入东大附属医院。至于城之内博美，则完全可以说是因为陈羽的关系，她才能够有这样的机会。 “调令终于下来了啊！”办公室内，城之内博美看着终于被送来的调令，脸上的表情既有兴奋也有些许不舍：“终于可以去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大学医院了。” “怎么？要走了博美你舍不得？”陈羽听出了城之内博美语气里的不舍，关心的看向了她。 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指尖拂过自己摆在桌上的一张合影，那是去年这家医院外科所有医生的合照：“虽说调去东大附属医院是好事，但是我还是有点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里的人，舍不得这间办公室……” 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从她背后环抱住了她，低头在她耳畔轻声的安慰道：“工作了这么多年，突然要走是会有点舍不得。不过你又不是调去外地，还在东京的话，以后总有机会再见面的。” “嗯嗯，我也知道，但我就是有点舍不得。”城之内博美用脑袋蹭着陈羽的胸口，难得的冲他撒着娇：“去了那边以后，就只有陈羽君你一个人是我熟悉的人了，真有点不习惯啊！” 看着冲自己撒娇的城之内博美，陈羽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更加温柔的抱着自己的女朋友，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并不需要他多说什么，骤然离开熟悉的环境，城之内博美所需要的其实只是他的陪伴。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城之内博美将桌上的调令收好，这才对陈羽问道：“对了陈羽君，猪又桑是在这里做的检查，但是你接下来要调去东大附属医院那边，他的病历是不是也要转过去啊？” “嗯，直树的病历会和我一起过去。”陈羽点了点头，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之前和久部教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是提议让我把直树的病历转过去，毕竟东大附属医院无论医疗水平还是设施方面都要好很多，直树过去的话，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 “说是最好的治疗，还不是要看你和大门桑的。”对于陈羽的话，城之内博美皱着鼻子表示着不屑：“如果没有你的药，即便是东大附属医院的教授们也不敢给猪又桑动刀吧？而且论手术水平的话，他们未必比得上大门桑。” 对于自家女朋友的这副态度，陈羽只能无奈的摇着头：“话是这么说，但是东大的教授们水平还是很高的。直树的病当初他们也想了很多办法，如果不是他用了我的药，教授们还是有办法治疗他的。而且这话你在我面前说没有关系，去了那边的话，还是尽量少说为妙，万一得罪了什么人，虽然久部教授是外科部长，他也未必护得住你。” “我知道啦，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而已，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城之内博美对陈羽做了个鬼脸，又笑了起来。 不过笑闹之余，城之内博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啊！我差点忘了，大门桑在日本是不能行医的！她当初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被禁止在日本行医……不能行医的话，她要怎么给猪又桑动手术啊？” 第三十一章 术前研讨会 “博美，紧张吗？”站在一间会议室的门口，陈羽向身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城之内博美关心的问道。她似乎有些紧张，一双手不停的绞着，嘴里还在莫名的念叨着什么。 听到陈羽的问话，城之内博美正在念叨的东西被他打断了，顿时跺了一下脚，不满的看着陈羽，有些急躁的冲他埋怨道：“都是你啦！又把我想的自我介绍打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副样子，顿时感到有些好笑，但却又对她安慰道：“不用太紧张，今天只是例行的每周研讨会议，久部教授会把我们介绍给医院的其他同事，你只要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是谁就可以了，不用说太多。” “可是这里是东大附属医院，如果自我介绍太简单的话，岂不是很失礼？”城之内博美还是感到不放心，对于她而言，东大附属医院是她曾经觉得高不可攀的地方，现在有机会来这里工作，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正因为这里是东大附属医院，所以你才不需要太详细的自我介绍。”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轻轻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略显残酷的事实：“这里可是东大医学部毕业生扎堆的地方，你觉得他们会在乎其他医科大学毕业的医生的履历吗？与其费唇舌向他们介绍自己，不用通过表现和实力来证明你的能力，这才是真正让他们会记住你的方法。” 城之内博美听完了陈羽的话，顿时惊讶的愣住了，她看着陈羽脸上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东大医学部毕业生，那是全日本最顶尖的一群人。对他们而言，履历什么的确实不重要，因为再怎么优秀的履历也很难和东大医学部毕业生这个头衔相媲美，即便是同为东大毕业生，其他学科的东大生都会被东大医学部的家伙看不起，又何况是其其他医科大学的毕业生？ 想要在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地方让别人记住自己，除了展现自己的实力，让别人认识到自己的能力，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吧？ 明白过来的城之内博美冷静了下来，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这才向陈羽道谢道：“谢谢陈羽君，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的话，恐怕今天我要出洋相了呢！”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可能看着你闹笑话呢？”陈羽冲城之内博美温柔的一笑，看了看时间，又对城之内博美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教授该喊我们进去了，准备一下吧。” 说完，他便替城之内博美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挂在胸口的胸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等待着久部教授让自己进去。 带着一分甜蜜的任由陈羽替自己整理好衣服，城之内博美这才略带娇羞站在了陈羽身后，等待着和他一起进入会议室。 很快会议室内便传来了久部教授的声音，听到教授让自己进去，陈羽这才回头看了城之内博美一眼，见她点头确认没有问题，这才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和她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久部教授！”陈羽带着城之内博美穿过会议室，来到久部教授身边，向他打了一个招呼之后，这才转身面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东大附属医院的医生们。 不过陈羽并没有开口，而是等着久部教授将他介绍给这些并没有在意他的医生们。虽然这些医生当中有些人还是他的同学或是当初实习时认识的人，但即便是认识陈羽的人也都没有对他表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最多只是看在久部教授的面子上看了他几眼而已。 倒是陈羽身旁的城之内博美反而因为是美女的关系，倒是比他更吸引目光一些。 “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今天到任的陈羽医生和城之内博美医生。”久部教授向其他医生介绍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不过他主要介绍的还是陈羽，而城之内博美则被他一带而过了：“陈羽医生是我们东大医学系研究科的外科学博士，在学校期间就已经在世界级的医学刊物上发表过多篇论文，获得了学界的认可。之前曾在英国《柳叶刀》上发表过一篇关于心脏肿瘤摘除术式的论文，让我也获益匪浅啊！ 至于这位城之内博美医生同样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从今天起将和陈羽医生一起加入我们外科工作，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相处。” 久部教授说完，坐在陈羽面前的医生当中便有一部分人鼓起掌来，而另一部分人则显得无动于衷。 陈羽心里明白，鼓掌的必然是久部教授所带领的外科，至于没有鼓掌的……看来当年的内外科纷争，现在愈演愈烈了啊！ 内心感叹一声，陈羽却没有表露出什么，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坐到了外科所在的位子上，和周围的人点头问好之后，便直接将视线转向了前面讲台上的大屏幕。 “下面继续本周的术前研讨会，本周的第一例病患，猪又直树桑，男性，26岁，术前诊断为食道癌四期A。”讲台的大屏幕上所打出来的正是猪又直树的病历，同时旁边还附上了他的X光片。 看到猪又直树的病情已经到了四期A，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窃窃私语起来。因为四期A基本上已经没有动手术进行治疗的必要了，一般情况下都是采取药物治疗以提高患者的存活时间和生存质量。 “对于这个病人，我建议将他转到我们内科，通过药物来进行保守治疗。四期A已经没有必要进行手术了，况且就算动手术，也没有办法将肿瘤切除干净。”讲台上，原本坐在久部教授旁边的一名女医生站了起来，她似乎是内科的部长，看了一眼猪又直树的病历之后，便提出了由内科治疗的方案。 “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病人。”陈羽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病人被人抢走，直接站了起来打断了这位内科部长的话：“猪又桑是我带过来的病人，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是食道癌四期A了，我通过药物治疗一直抑制着他的病情，这次入院他的目的也是希望能够得到根治。” “三年前？”陈羽的话顿时让内科部长惊讶不已，从病情看只能再活三个月的人居然已经存活了三年，这种病历即便是她也闻所未闻。 第三十二章 入院 东大附属医院的病房内，猪又直树躺在病床上，接受着陈羽的检查。 “羽哥，这次真的可以治好我吗？”脸色苍白的如同擦了白粉一般的猪又直树看着陈羽，眼神和表情显得十分的僵硬，简直就像是电视里的僵尸一样。但他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希冀和期待却又十分的炽热，让人知道他仍旧是个活人。 “放心吧，我已经找到治好你的办法了，这次一定可以治好你的。”陈羽将检查的结果记录在病历本上，温和的安慰着猪又直树：“我不仅改良了药剂，可以让你的身体恢复原状，我还找到了替你把肿瘤完全切除的办法，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就动手术，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猪又直树已经变得僵硬干枯的手臂费力的抬了起来，颤抖着朝陈羽伸了过来，握住了陈羽的手之后才激动的说道：“羽哥！我真的不想死！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帮我，告诉我你一定可以找到治疗我的办法，我真的早就放弃了！谢谢你羽哥！” “我知道，放心吧，这次你不会有事的。”说完，陈羽拍了拍猪又直树的肩膀，让他躺下之后，这才离开了病房。 “直树他的情况怎么样了？”病房门口，等候着陈羽的久部教授关心的问道。虽然猪又直树不是他的学生，但当初猪又直树和陈羽一起研究抑制癌症的药剂的时候，久部教授也认识猪又直树，对他的病情也有所了解，所以他也很关心这次陈羽究竟能不能治好猪又直树。 “情况不太乐观，原本按照我给他的用药量，他的身体活性应该至少还有普通人的50%左右，虽然身体活性降低影响很大，但还不至于影响他的日常生活。”陈羽的脸色有些难看，猪又直树的情况比他预估的还要糟糕：“但他自己加大了用药量，虽然说肿瘤被抑制没有继续恶化，但他的身体活性现在已经连40%都没有，可以说他现在的状态就和恐怖片里的僵尸一样！肢体僵硬，血液流动缓慢，神经反应迟钝……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给他动手术，真的是切开了缝不起来。” 听到陈羽这么说，久部教授的眉头皱了起来：“照你这么说，直树他岂不是根本无法动手术？那你还说有办法治好他，还能够通过手术来进行治疗？” 久部教授的眼底掠过一丝担忧，虽然陈羽是他的得意门生，也是自己将他招到这所医院来的，但是如果他没有治好猪又直树的办法，又使得猪又直树病死在医院，那无疑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陈羽自然明白久部教授的顾虑，他向久部教授解释道：“虽然情况比我预想的要糟糕，但却并不是没有办法治疗。” “哦？你有办法治好他？他现在这个状态，恐怕无论是外科还是内科都没有办法进行治疗了吧？”久部教授脸色稍霁，但依旧难掩对猪又直树病情的忧虑。 “直树现在的状态是因为他当初把我做实验的药用在了自己身上所引起的，加上他没有按照我给他的剂量服药，才会造成他身体活性的大幅降低。”陈羽说到这里蹲了一顿，脸上浮现出自信的表情：“如果是之前我确实没有办法，但最近我对那个药剂的研究取得了新的进展，已经有办法恢复他的身体活性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久部教授的眼睛亮了起来：“是吗？你取得了新的进展？这也就是说陈羽君你之前在学校里研究的那个抑制癌症的药剂，现在已经可以投入临床应用了吗？” 久部教授知道陈羽所研究的抑制癌症的药剂如果能够投入临床应用究竟有着怎样的价值，虽然他是外科教授，但既然他当初会去研究癌症治疗的靶向药物，自然能够明白陈羽的研究对于癌症患者而言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临床应用可能还要做一些实验才能够实际投入应用，但治好直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陈羽并没有把话说的很肯定，毕竟在获得新药剂配方之后，他也只是根据配方进行了分析，而没有实际把药剂配置出来进行研究，所以具体结果如何他也不能打包票。 对于陈羽的话，久部教授感到十分的高兴，笑着拍着陈羽的肩膀对他鼓励道：“这已经很不错了！任何研究不都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等你把这个药剂开发成功，我相信凭借这个成果，一个副教授的位子是少不了你的！如果你再写出一篇能够获得国际认可的论文，就算是教授也不是不可能啊！” “谢谢教授，我会努力的！”久部教授的鼓励对于陈羽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但他还是十分感激久部教授对他的看好，向他道着谢，同时也向他问起了关于大门未知子的情况：“对了教授，关于直树的手术，之前我提到的那个大门未知子，教授您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以她的医术会被禁止在日本行医？” “你说的那个大门未知子我托人查了一下，她是被日本医师协会禁止在国内行医的，据说她当初得罪了医师协会的上一任会长，所以你想让她替直树进行手术这是不可能的。”久部教授向陈羽说明着情况，不过他并没有把话说死：“不过虽然她被禁止在国内行医，但却并没有说她不能旁观手术，至于手术室里旁观的时候，她临时帮忙，只要没有人乱说，我想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久部教授又勉励了陈羽几句，这才步伐有些轻快的离开了病房。 “陈羽君，请留步。”就在陈羽也打算离开的时候，他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他。陈羽回头一看，发现叫住他的正是之前在术前讨论会上见过的内科部长。 第三十三章 拉拢 “你好，陈羽医生。我是内科部长山本久惠，可以和你聊一聊吗？”看到陈羽回头，内科部长向他发出邀请：“关于你的研究，我很感兴趣。” 陈羽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内科部长，更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产生兴趣。不过略作考虑，陈羽还是接受了山本久惠的邀请。 带着陈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邀请他坐下之后，山本久惠才开口向他说道：“虽然我们东大有个研究内科药物治疗肿瘤的外科部长已经是一件很让人奇怪的事情，但是和陈羽君你一个外科医生研究出这种可以抑制癌症的药物相比，反而不那么让人觉得惊讶了。或许这就是人才？不管在什么方面都能够取得出色的成绩，陈羽君你说是吗？” “确实如此，久部教授当初的研究，不仅给了我很多学术上的启发，他治学严谨的态度也让我获益匪浅。”面对山本久惠的问话，陈羽既没有表现的拒人千里之外，也没有表现的过于热络，只是保持着距离和她搭着话。 听到陈羽这么回答，山本久惠不由得笑了起来：“久部教授在学术上确实让人尊敬，也值得学习。不过作为一位教授，他对学生可就没那么细心了，像陈羽君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居然放到关系医院去工作，现在才把你招到我们东大附属医院来，这实在是太浪费了！如果是我的话，一开始就会让你在这里工作了。” “不，山本部长你误会了。去关系医院工作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选择，当初教授也曾经建议让我来东大附属医院工作，但是因为在实习的时候就不太习惯这里医局那种上下级关系，加上我又比较喜欢自在一点，才特意让教授把我弄到关系医院去工作的。”听到山本久惠批评久部教授的做法，陈羽赶忙向她解释着，作为久部教授的学生他自然需要维护自己教授的名声。 “哦？那看来是我搞错了。”山本久惠听到陈羽的解释，眼睛眯了一下，但很快便笑了一下将这个话题跳了过去：“不过不管怎样，陈羽君你都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才，无论是在一般的关系医院也好，还是在我们东大附属医院也好，我相信你都能发挥你的才能。” 山本久惠的话并没有让陈羽觉得飘飘然，只是很有礼貌的回应道：“和东大附属医院的诸位前辈相比我只是个新人，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而且东大医学部从来都是人才辈出之地，和真正的天才相比，我也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山本久惠作为东大附属医院的内科部长，位高权重却亲自找他一个小小的新入职的医生谈话，这自然让陈羽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对于已经晋升为正式死灵法师的陈羽而言，普通人阴谋算计早已不在他需要考虑的范围，死灵法术之中有着太多玩弄和操纵灵魂的方法。如果山本久惠真的是想要从他身上图谋什么、亦或是想要算计些什么，陈羽自然有着大把的办法让她生死两难。 但同样，如果山本久惠只是希望从他这里获取一些利益……对于陈羽而言，他其实并不介意和别人合作。 “谦虚虽然是一种美德，但是过分的谦虚只会让人小觑。”山本久惠看着陈羽对自己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也明白过来再绕圈子只是浪费时间，于是将话题转到了她真正的目的上来：“陈羽君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而我最欣赏的就是有本事的人。我很好奇，你学的是外科，为什么会想到去研究属于内科的抗癌药呢？陈羽君，你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内科部长的好奇心吗？”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当初兴趣使然，加上我之前在国内……也就是在中国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一本记载着非洲伏都教还魂尸制作方法的笔记，一时好奇想要研究一下，却发现伏都教用来制作还魂尸的还魂药粉中有一种成分可以压制生物的生命活性，我就突发奇想，想要试一试它能不能对癌细胞产生作用，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研究。”陈羽向山本久惠解释着，当然他所说的话自然都是编的。 中国和非洲隔着十万八千里，虽然确实这些年中国涌入了不少“尼哥”，但还魂尸制作方法这样的东西显然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东西。不过以陈羽一个正牌死灵法师的学识，写一本类似的东西只是手拿把掐的事情而已，《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类似的僵尸或是活尸的制作方法远比非洲的黑巫术要强大的多。 这番说辞其实是陈羽在和城之内博美交往以后想出来的，他原本的目的只是为了向城之内博美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收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已。不过现在用来对山本久惠解释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进行这种研究却也合适，毕竟不管怎么说，陈羽所研究的药剂之中最初确实用到了很多看上去像是黑巫术的东西。 山本久惠听到陈羽的解释不由得愣了一下，伏都教还魂尸的大名她自然也有听过，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羽会是从还魂药粉中得到的灵感。不过这些本来就不是她关注的重点，楞了一下之后她便很快回过神来，向陈羽说道：“原来是这样，陈羽君你的研究还真是不得了啊！食道癌四期A，放着不管只能活三个月吧？你居然让患者的生存时间延长了近十倍的时间，这样的事情对于那些癌症末期的患者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不过这样的研究居然是一个外科医生做出来的，可是让我这个内科部长很吃味啊！不如陈羽君你转到我们内科来怎么样？以你的才华，只要你愿意过来，我可以给你一个副教授的位子。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山本久惠看向了陈羽，终于图穷匕见的露出了她真正的目的。 第三十四章 东大络新妇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离山本内科部长远一点。”陈羽刚回到医局的办公室，还没在座位上坐稳，便听到旁边有人用很小的声音冲他嘀咕了一句。 陈羽奇怪的偏过头去，只见坐在他旁边带着眼镜的男医生正用隐蔽的视线看着他，见陈羽看向他，顿时又将视线转了回去，装作正在忙碌的样子，但他的声音却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我之前看到你跟在山本内科部长身后，所以想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待下去，千万要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可是东大的络新妇啊！” “东大络新妇？”陈羽有些惊奇的重复了一句，不由挑了挑眉毛。虽然山本久惠看上去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但也不至于被传成是妖怪吧？ “小声一点！你不怕被人听到吗？”戴着眼镜的男医生压低了声音提醒着陈羽，同时还紧张的四周看了看，见周围的医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这才把椅子往陈羽这边挪了挪，继续对他说道：“山本久惠内科部长，外号东大络新妇，传说被她盯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所以才被人取了这样一个外号。” 听到眼镜医生这么说，陈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给一个女人取这样的外号不太好吧？而且你是谁呀？” 眼镜医生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又左右看了看这才对陈羽解释道：“你知不知道你坐的这个位子为什么会空出来？” “这个座位之前有人坐吗？”陈羽奇怪的看了看眼前的眼镜医生，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桌子，眼神狐疑。 陈羽的座位是靠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虽然光线和桌椅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陈羽来的时候已经落了一层薄灰，他收拾了一番才算干净。和旁边城之内博美那张原本只是被用来堆放资料的桌子相比，显然不像是经常有人使用的样子：“还有你是谁呀？” “这里当然有人坐啊！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这个眼镜医生看着陈羽那副怀疑的样子，顿时又激动起来，但却又要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使得他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但看着陈羽一副不解的样子，又泄了气的解释道：“只不过之前坐在这里的加地医生已经在半年前因为得罪了山本内科部长，被调去稚内市的第十八分院了。” “稚内？那不是北海道的最北端了吗？”陈羽顿时感到一阵惊奇，如果得罪了那个女人就要被发配的这么远，那山本久惠还真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女人。心里这样想着，陈羽于是向眼镜医生继续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加地医生是怎么得罪山本内科部长的？还有你到底是谁呀？” 听到陈羽问起，眼镜医生眼镜后面的眼睛顿时一亮，把头往陈羽这边一伸，神神秘秘的冲他小声解说道：“加地医生是在你之前坐这个位子的人，他原来也是我们外科的名人，号称‘腹腔镜的魔术师’，手术水平非常了得。但在半年前教授竞聘的时候被山本内科部长拉拢，投靠了内科。 本来这种事情大家也习以为常，毕竟在医院里你不是倒向外科就是倒向内科。但是加地医生比较倒霉，他投靠内科之后的第一个手术就出了问题，最后还是久部外科部长亲自出手才把病人治好，让山本内科部长大失颜面，所以就被发配北海道了。” “其实不只是加地医生，在他之前外科和内科都有因为得罪了山本内科部长被发配去地方的医生。”就在眼镜医生正小声的和陈羽分享着这些秘闻的时候，另一名医生的头从两人身后探了过来，同样小声的插了一句。 “原来不止加地医生一个吗？”听到背后的说话声，陈羽本能的回了一句，但反应过来之后他赶忙将身体侧到一旁，看着这个插话的医生，皱着眉头问道：“你又是谁呀？不要随便站在别人身后说话。” “我叫中川进，是研修医，请多多关照。”站在陈羽身后的医生一脸的拘谨，身上和普通医生不一样的研修医制服表明了他的身份。不过比起一直没有介绍自己名字的眼镜医生，他倒是有好好的做自我介绍。 不过眼镜医生似乎被中川进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弹的同时，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吓我一跳，中川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啊！简直要把我吓死！” “啊！对不起原医生！我只是看你们讨论的这么热切，所以不自觉就想插话了，对不起！”中川进看到眼镜医生似乎真的被吓到了，于是赶忙向他道着歉。 陈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他身后有人笑道：“别管他们，他们两个几乎每隔几天就会这么闹一出，我们都习惯了。而且关于山本内科部长的事情，基本上整个医局的人都知道，别看他们两个传的那么凶……其实是真的。” “居然是真的吗？”陈羽挑了挑眉毛，感到一阵惊讶，他没有想到这种小道消息的八卦内容居然会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眼镜医生似乎对陈羽的不信任感到非常不满，冲他抱怨着：“我都说了那是东大络新妇了，你以为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还不是……” “比起这个，你还没有说你的名字吧？你到底是谁啊？”陈羽看着又激动起来的眼镜医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打断了他又想重复一遍的话，再一次问着他的名字。 “诶？我没有自我介绍吗？”眼镜医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自我介绍，于是赶忙正了正自己的衣服，故作矜持的自我介绍道：“在下原守，请多多关照。” “升（のぼる）？”不知是不是眼镜医生的口音有些重，陈羽把他的名字听成了“原升”。 “是守（まもる）！ま！も！る！まもる！”眼镜医生只能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这一次陈羽才算是听清楚了。 就在陈羽想要和眼镜医生再聊一下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陌生的号码。 “摩西摩西，我是陈羽，请问哪位？”接起了电话的陈羽刚将电话放到了耳边，电话里久部六郎焦急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羽哥！我是六郎！出事了！” 第三十五章 中东呼吸综合征 “出事了？怎么回事？六郎，把话说清楚。”听到电话里久部六郎的喊声，陈羽顿时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一惊一乍的到底搞什么名堂。 一个法医鉴定所，能出什么大事？就在陈羽这么想着的时候，只听电话里的久部六郎说道：“羽哥你还记得上次我问过你的那个急性肾损伤死亡的死者吗？他的死亡原因出来了，经过鉴定已经确认他是因为感染了MARS冠状病毒才引起的急性肾损伤死亡的。” “MARS？”听到久部六郎所说的病毒名称，陈羽顿时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一下子陡然提高了：“六郎你能不能确定？不是误诊吧？这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陈羽的惊讶的声音顿时也吸引了办公室里其他医生的注意，MARS这个单词顿时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看着陈羽惊讶的样子，顿时一群人都围拢过来，紧张的问道：“哪有MARS？不是在东京吧？” “死者在死亡之前去过沙特阿拉伯，回国之后有小感冒的症状，但是急剧恶化之后引起了过激的免疫活动导致急性肾功能不全，可能还引发了肺炎，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电话里传来了一阵抢夺的声音，似乎是觉得久部六郎解释不清楚问题，换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向他做着说明：“在死者去世之前，他曾经去过东央医科大学医院进行体检，虽然医院的体检结果没有出问题，但因为已经确认了第二例死亡案例，加上医院有很多免疫力低下的病人，所以我们判断感染可能……不，是已经传播开了。” “感染已经传播了吗？我知道了，感谢贵方能够及时通报，非常感谢。如果可以的话，能请贵方发一份正式的通知过来吗？”陈羽在电话里向对方道着谢，病毒感染传播确实不是一件小事，因此他要对方发一份正式的通知过来：“我们这里的传真号码？稍等我问一下。” 陈羽赶忙看向了周围的医生，向他们问道：“传真号码是多少？” 周围的医生已经从刚才陈羽的话中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听到他问传真号码都赶忙在各自的桌上翻找着，很快一个医生就拿着一张纸递给了陈羽。 看着纸上印着的传真号码，陈羽赶忙给对方报了过去，又客气的说了一番谢谢这才挂断了电话。 “陈羽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的是MARS？”看到陈羽挂断电话，周围的医生赶忙激动的向他询问着，MARS病毒的感染传播，令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有患者在沙特阿拉伯感染了MARS，回国以后去了东央医科大学医院进行体检，随后病发死亡，目前已经确认了第二例死亡病例，所以对方判断感染已经传播了。对方会发一份正式的通知过来，大家等一下吧。”陈羽向周围关切的医生解释了一句，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听到陈羽这样说，办公室里所有的医生也都无心再忙碌自己的事情，都围到了传真机前，等待着对方将传真发过来。 由不得这些医生如此担心，因为MARS病毒实在是非常危险的一种病毒。 MERS病毒是一种新型的冠状病毒，MARS是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的简写，意思是中东呼吸综合征，因大多数感染者都发生在沙特阿拉伯而得名。 MERS-CoV最早于2012年9月在沙特被发现，早期因与SARS临床症状相似得名“类SARS病毒“，也成为第6种已知的人类冠状病毒，也是过去10年内被分离出来的第3种。 冠状病毒通过呼吸道分泌物排出体外，经口液、喷嚏、接触传染，并通过空气飞沫传播，是一种传播途径非常广泛，同时也非常容易感染的一种病毒。最常见的临床表现是发热伴寒战、咳嗽、气短、肌肉酸痛。腹泻、恶心呕吐、腹痛等胃肠道表现也较为常见。 中国曾经爆发过的非典，就是由冠状病毒的一种变种病毒SARS所引起，曾在2002年到2003肆虐全球。以高传染性、高致病性和高致死率而闻名，令人谈之色变，而MARS病毒传染性和致死率还要远胜曾经的SARS病毒，其死亡率高达38.5%。 办公室里的医生显然都知道MARS病毒的危险性，在知道这种病毒可能已经传播之后，所有人都紧张的不得了。因为这实在不是一件小事情，一个不好，很可能是会引起全国性的重大疫情的。 在所有人的焦急等待之中，传真终于传了过来。 挤在传真机前的一群医生拿起了传真，迫不及待的读了起来：“30代男性A，最初诊断死因为缺血性心脏病，因家属怀疑死因，经UDI研究所解剖检查，确诊死因为MARS冠状病毒感染。20代女性B，疑似因感染MARS冠状病毒引发呼吸急促导致死亡。 经调查，30代男性A曾去往沙特阿拉伯出差，归国后第三天曾前往东央医科大学医院进行体检，病毒感染传播概率极高，特此通告。” “真的是MARS病毒啊！这人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怎么入关的时候不报告呢！”一名医生看完了传真上的通告，顿时对这个已经去世了的男子A表达着不满。 “估计以为只是普通小感冒，没有重视吧。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谁能想到只是简单地发烧头痛就是MARS这么恐怖的病毒感染呢？”另一名医生似乎比较能够体谅死者，替他辩解了一句。 只是众人正在说着的时候，其中一名医生听完了通告，脸色顿时大变，惊恐万分的说道：“我最近才去过东央医科大学医院，该不会我也被传染了吧？” 这名医生的话顿时让所有人大惊失色，瞬间便摆出了一副远离他的姿势：“不是吧？东山你最近去过东央医科大学医院？” “别自己吓自己，医院应该可以检查MARS病毒是否感染吧？先去做个检查再说，我去通知久部教授。”陈羽看着众人惊恐的样子，阻止了大家不必要的慌张，从其中一名医生手中拿过传真，打算先将这个消息通知久部教授。 第三十六章 午饭 MARS病毒感染传播这样的事件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除了陈羽因为和久部六郎的关系让东大附属医院提前得到了通知之外，作为国立研究机构，UDI自然也通知了厚生劳动省，让其在整个东京范围内发布了预警。 “网上说确认和30代男子A和20代女子B有直接接触的人就有82人，其他间接接触者的数量已经无法统计……真是可怕啊！”办公室内，中川进浏览着网上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不由得发出感叹：“还好UDI发现的及时，不然的话病毒传播开来，演变成像在中国发生的SARS疫情那样的大规模疫情可就糟糕了。” 听着中川进的感叹，和他仿佛搞笑组合一样的眼镜医生自然也接上了他的话：“关键还是那个30代的男子A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没有去机场的检疫站吧？如果当时就去检查的话，以现在日本的医疗技术来说，应该是可以治好的。我听说东央医科大学医院那边已经确诊了八名感染者了，疑似感染被隔离的据说有48人，真是一场灾难啊！不过幸亏UDI能够及时发现疫情，不然的话变成当年中国非典那样的疫情就真的恐怖了。” “东央医科大学医院在收治感染者吗？”听到眼镜医生这么说，陈羽也从忙碌中抬起头来，不由附和着他的话：“竟然这么快就做好了收治病人的准备，东央医科大学医院的动作好快啊！” “谁说不是呢！我原来还以为东央医科大学医院只是普通的大学医院，没想到他们在收治MARS方面还是有两下的啊！”中川进在一旁也跟着感叹着，只是在感叹之余他的目光也在办公室内逡巡着，似乎在找什么人：“东山医生呢？他之前不是说他去过东央医科大学医院吗？他今天没来吗？不会是被确诊了吧？” “放心吧，东山要是被确诊了的话，我们所有人都要被医院隔离的。”提到东山医生可能被感染的事情，眼镜医生却表现的很淡定：“你现在还在这里，而不是特殊的隔离病房，就说明你没有问题，倒是东山去哪了？他今天没来吗？” 说到这里，眼镜医生也好奇的看了看东山医生的座位，向其他人问道：“你们谁看到东山了？他今天请假了吗？” “不知道啊！早上起就没有看见他。你看见东山了吗？” “查房去了吧？东山不是有个患者是那个网络上的著名美女料理人吗？他这段时间往她的病房跑的可勤了，应该是去找她吧。” “那个著名的美女料理人？我听说她好像是食道癌吧？真是可怜啊！说起来上次她来的时候带了料理来，味道都不对了，应该是肿瘤影响到味觉了吧？当时东山还一个劲的说好吃，看来他是有戏了。” “有戏的前提也是他能先治好人家，那个美女料理人好像已经是食道癌三期了吧？手术难度很大的，东山可没这个技术能把她治好。” 陈羽有些讶异，看这群人刚才还早讨论MARS病毒的传染，现在就聊起了东山医生和美女料理人之间的八卦，虽然对那个美女料理人和猪又直树一样都是罹患食道癌感到有些在意，但感慨于他们话题跳跃之快陈羽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陈医生你是中国人吧？当年的非典疫情你经历过吗？”在陈羽感慨着的时候，一旁的眼镜医生忽然探过头来，向他询问着关于当年非典的事情。 “当年我还在读初中，除了当时学校里每天都要洒消毒水之外，没有太深的印象。”十几年前的事情对于陈羽而言已经印象十分模糊了，虽然还记得当时有个同学确实被确诊为非典患者，但学校里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那位同学也快就被治好，重新回到了学校。 听到陈羽这么说，眼镜医生想到非典疫情发生在差不多十几年前，陈羽记不清也是应该于是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询问的想法，转而打听起了其他事情：“本来还打算了解一下当年中国是怎么控制疫情的，既然陈医生你记不清了那就算了。那你知道日本有哪家机构研究冠状病毒和MARS病毒吗？我打算找他们要点资料来看看。”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不好意思我又忘了。”陈羽刚准备回答眼镜医生的问题，却忽然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于是只能再问一遍，但他还是向他解释道：“日本研究冠状病毒的研究机构不多，研究MARS病毒的就更少了，印象中好像东京只有一两家机构研究这个，具体是哪家我也不记得了。” “我是原守！”眼镜医生再次强调着他的名字，但陈羽总感觉他的名字似乎有些问题，明明自己已经记住了，但却转瞬之间印象就模糊起来，似乎他的名字总是让人记不住一样。 不过虽然没有没有记住眼镜医生的名字，但陈羽还是记住了他的问题，点开了电脑上的搜索引擎，打算帮眼镜医生查一下：“我帮你上网查一下吧……MARS病毒研究……啊！有了，东央医科大学医院MARS病毒研究小组？原来东央医科大学医院就在研究MARS病毒吗？难怪这么快就能够做好患者的收治工作。” “诶？居然就是东央医科大学医院吗？”眼镜医生也感到十分的惊讶，他凑到陈羽的电脑前看着上面显示的搜索结果：“果然因为这次MARS病毒的传播事件，MARS病毒已经成为热搜话题了啊！居然有这么多评论……” 陈羽和眼镜医生一起看着网络上关于这次MARS病毒传播事件的讨论，绝大部分人都是在谴责导致病毒传播的30代男子A，言辞激烈的让人以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时间在两人的浏览中流逝，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到饭点了，陈医生一起去吃饭吧！”眼镜医生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对陈羽发出了邀请。 “陈羽君，我做了便当，你要尝尝看吗？是你喜欢的玉子烧和糖醋排骨。”然而陈羽还没有回答，城之内博美就已经拿着一个便当盒来到了他的座位前，把便当盒打开放在了他的面前：“我已经帮你热好了，快来试试看吧！” “城之内医生！陈医生！”眼镜医生不敢置信的看着城之内博美和陈羽，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你们原来是这种关系吗？” “我没有介绍过吗？”陈羽惊讶的看着眼镜医生，示意城之内博美坐到了他的腿上：“城之内博美，我女朋友，我们现在正在交往……不，热恋中。” 第三十七章 手术方案变更 东大附属医院的餐厅里，陈羽正和大门未知子一起讨论着关于猪又直树手术的事情。 “大门桑，因为你被禁止在日本行医，所以这次名义上你只是来观摩手术，担任第三助手。”陈羽向大门未知子解释着，这也是他和久部教授商量以后，想出来的办法：“毕竟禁止你在日本行医的是日本医师协会，即便是久部教授也不好推翻这个禁令，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做手术，还请见谅。” 面对陈羽的解释，大门未知子表现的很无所谓，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十分随意的说道：“怎么样都好，只要让我动手术就行。回国这么多天没动手术，我都快出现戒断反应了！” 一边这样说着，大门未知子一边扭动着自己的双手，看上去似乎表现的有些焦躁。 “所谓爱好是手术吗？”陈羽有些惊讶的看着大门未知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因为不能做手术出现戒断反应。此时的大门未知子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星期没有玩游戏看动画的死宅一样。 “比起这个来，关于手术的术式我有一些新的想法。”大门未知子将陈羽之前放在一旁的猪又直树的X光片又拿了起来，对着光源看着：“食道亚全摘除这一点不变，但是后纵膈重建术，是将患者的胃部进行拉伸进行食道重建。这样做的话，会使得患者胃部缩小，术后会发生食欲下降体重降低的问题。” “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也是手术所必然付出的代价，和活着相比，些许术后的后遗症不算什么大问题。”陈羽自然也知道手术会带来的后遗症，但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只要采用这样的手术方案就必然会造成这样的后遗症。 毕竟要完全清除生长在猪又直树食道附近的肿瘤，就只能将他这一部分的食道完全切除。而切除之后的食道要通过拉伸胃部来重建，必然会造成胃部的缩小，所引发的后遗症已经算是很轻微的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患者而言这样的后遗症可是会影响他一生的。”大门未知子并没有因为手术后遗症问题不大而忽视这样的问题，她对陈羽提出了新的手术方案：“所以我打算用结肠重建他的食道，而不是通过拉伸胃部来重建，这样可以将胃部的功能保留，同时也可以将术后所带来的后遗症降到最低。” 听到大门未知子这么说，陈羽皱着眉头考虑着手术方案变更所带来的后果。作为外科医生，还是东大医学部博士，陈羽自然能够明白大门未知子这样做的好处。但是同样，他也明白这样做所增加的手术难度。 “用结肠？这样的话手术难度是不是太高了？先要切除肿瘤和食道，再从腹部取下一截结肠，还要将截断的肠道缝合，最后才是用结肠重建食道，这比原本的手术方案多了两个步骤，手术难度和风险都大大增加了，你有把握完成这台手术吗？”仔细考虑了一番这个手术方案的利弊，陈羽向大门未知子问道。 “当然，既然我能够提出这样的手术方案自然就能够完成它。因为，我是不会失败的。”大门未知子自信的一笑，又说出了她惯用的那句口头禅。 再一次感受到大门未知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波动，感受着她在说出“我不会失败”这句话时与她身上信仰之力所形成的共鸣，陈羽考虑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她的手术方案。 “好吧，既然大门桑你这么说了，那我就选择相信你吧。”既然选择接受了大门未知子所提出的变更，陈羽也不会再继续纠结，转而向她说道：“手术的时候我会先完成肿瘤和食道的切除，至于食道再建的部分就交给大门医生你了，希望手术能够顺利成功。” 说完陈羽便朝着大门未知子伸出手去，希望和她握个手，也算是预祝手术成功。 看着陈羽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大门未知子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陈羽之后，这才有些迟疑的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下：“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手术成功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 “放心，忘不了。”听到大门未知子提到自己的承诺，陈羽笑了起来。 目送着大门未知子潇洒的离开餐厅，陈羽这才将桌上猪又直树的病历重新收起来准备回办公室。 只是就在陈羽收拾着东西的时候，看到他终于谈完了事情的东山医生却忽然坐在了陈羽的面前，叫住了他：“陈医生，你刚才是在和人讨论你的患者的手术方案吗？” “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陈羽抬头看了东山医生一眼，忽然想起他的病人也是食道癌，于是有些理解的向他问道：“东山医生你的病人也是食道癌吧？你是想知道我的手术方案？” 东山医生赶忙点了点头，并且向陈羽解释道：“我的病人叫做花山三惠，是网络上十分有人气的美女料理人，她所患的也是和陈医生你的病人一样的食道癌。我原本的手术方案也是和陈医生你之前说的手术方案一样，切除食道之后，通过拉伸胃部进行食道再建。但是……” “但是患者既然是料理人的话，显然不会接受这样会对她未来的职业生涯造成影响的手术方案。”陈羽一听东山医生的介绍，就知道明白了他来找自己的目的：“毕竟拉伸胃部很可能出现喉返神经麻痹造成的声音异常、咀嚼和吞咽困难，甚至是味觉受到影响。对于料理人来说，可是会毁掉她职业生涯的事情。” “是的，所以我刚才听到陈医生你在和人讨论不用拉伸胃部也可以进行食道再建的手术方案，我就想来问问你……”东山医生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偷听别人谈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他还是向陈羽拜托道：“陈医生，这件事关系到花山小姐的人生未来，还请……还请你务必帮帮我！” 说着，东山医生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陈羽用力鞠了一躬。 “可是我的手术方案是通过结肠再建食道，手术难度很大，我也是通过关系找朋友帮忙才有把握完成这个手术，就算告诉东山医生你手术方案，你有把握完成它吗？”陈羽感到有些挠头，毕竟这个手术方案是大门未知子提出来的，她才有把握完成手术。 “啊？”东山医生傻眼了。 第三十八章 怀疑 “羽哥，上次的事情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想到死者的死因会是疾病，恐怕还在排查他到底中了什么毒呢！”一间东京街头很常见的烧烤店内，久部六郎向陈羽说着感谢的话，同时向他介绍着身边的女子：“这位是我们UDI的解剖法医三澄美琴，那具遗体就是由她负责解剖的。之前因为羽哥你的提醒，我们才能查到死者真正的死因，所以三澄医生说一定要感谢你。” “你好陈医生，我是三澄美琴，这次的事情真的多亏你的提醒我们才能找到正确的死因，UDI能够及时发现MARS病毒传播也要多亏你的提醒，神仓所长本来还说想要请你吃饭表示感谢的，但他今天要去东央医科大学医院那边，所以特意委托我和久部君来向你道谢，真的万分感谢！”坐在久部六郎身边的女子一头波浪卷发，个子看上去小小的，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向陈羽认真的鞠了一躬。 对于三澄美琴的感谢，陈羽只是十分随意的笑了笑便谦虚的说道：“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这么郑重的感谢的。而且这种事情就算没有我的提醒，相信三澄医生也能够找到死者真正的死因。倒是六郎你小子，连急性肾损伤产生的原因都不记得，要是让久部教授知道了，他不打死你才怪。” 陈羽的话顿时让久部六郎脸上原本的得意挂不住了，十分尴尬的低着头，装作吃东西的样子，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一旁的三澄美琴看着久部六郎这幅样子，顿时好奇的看向了陈羽：“陈医生你说的久部教授是？” “久部教授就是六郎的父亲，东大附属医院外科部长，也是我现在的上司。我在东大读博士研究生的时候，久部教授就是我的导师，也是那个时候认识六郎的。”陈羽向三澄美琴解释着自己和久部教授之间的关系，同时看向低着头的久部六郎，叹了一口气说道：“久部教授一直对六郎要求很严，所以他如果知道六郎连这种问题都要专门来问我，肯定会很生气的。” “东大附属医院外科部长？”三澄美琴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羽，有些不敢置信的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低着脑袋的久部六郎：“我记得久部君你只是普通的……” “只是三流医科大学而已……”久部六郎不敢抬头，声音里是难掩的自卑和失落。 堂堂东大附属医院外科部长的儿子，居然只是一个三流医科大学的学生，还是复读了一年才考上的，这显然是一件让久部六郎非常伤自尊，也让久部教授非常丢面子的事情。如果不是陈羽和久部六郎关系很好，还是久部教授的学生，这样的话题他显然是不会在餐桌上提起的。 “呃……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陈医生你的帮忙，真的十分感谢！”或许是因为想要赶紧跳过这个话题，三澄美琴再一次向陈羽表示着感谢，同时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向陈羽敬了一杯。 和三澄美琴碰了一下杯子，陈羽也跳过了这个令久部六郎十分尴尬和丢脸的话题，转而聊起了这次的MARS病毒传播事件：“说起来这次的MARS病毒传播事件是你们UDI一手发现的，想必对于死者从中东感染了MARS病毒回国，到他去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们都应该已经调查过了吧？” “嗯，因为得到了死者父母的允许和协助，对于死者死亡的过程我们确实做了比较详尽的调查，请问有什么问题吗？”三澄美琴看着陈羽，不知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情非常在意，所以想问一下。”陈羽状似不经意的询问着三澄美琴，只是他的问题却让三澄美琴也疑惑起来：“我看了一下最近的新闻报道，死者是在沙特阿拉伯出差的过程中感染的MARS病毒，回国之后的第三天因为感冒去了东央医科大学医院进行体检，随后病发去世的，这个过程没错吧？” 三澄美琴听完陈羽的话，回忆了一下自己调查的结果之后才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道：“根据我们目前调查的结果来说，确实如此，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只不过我之前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东央医科大学医院刚好在研究MARS病毒，日本为数不多的几个MARS病毒研究小组其中之刚好就在东央医科大学医院。”微微摇了摇头，但陈羽提起了这件事当中令自己疑惑的地方：“因为MARS病毒引起的症状以为是感冒去体检，结果去的地方刚好是全日本都为数不多的MARS病毒研究机构，感觉有点巧合。而且在和死者接触过的人群当中，他公司的人当中只有另一名女死者被确认感染，反倒是医院这边却有八个人感染……虽说医院里都是免疫力低下的病人，但这个比例实在是有点偏高啊！” 陈羽的话让三澄美琴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羽：“陈医生，你该不会是怀疑……” 一旁原本一直低着头的久部六郎此时也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陈羽，他显然也猜到了陈羽在怀疑什么：“羽哥，应该不至于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死者现在所背负的骂名……”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太巧合了。”陈羽用手指轻敲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是在否定自己的想法，又好像是是在排除脑海里的干扰：“或许只是我多心了，但如果是医院的病毒样本泄露才导致了这次的感染事件的话，那死者所背负的污名就实在太冤枉了。要是能够找到在他去东阳医科大学医院体检之前和他接触过，之后又没有和他接触过的人就好了！只要这个人身上没有病毒或者抗体，就可以判断出死者到底是在沙特阿拉伯感染的还是在东央医科大学医院感染的了。” 陈羽的话让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显然两人都想到一个符合陈羽所描述的条件的人。 第三十九章 实验 东大附属医院作为东京大学医学部的附属机构，自然也有着关于医药研究方面的工作，实验室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配置。 实验室内，一群小白鼠正在由透明树脂构成的笼子里爬来爬去，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想要找些吃的来填饱自己的肚子，或是啃噬些什么来磨短它们那不断生长的门牙，从而避免因为门牙太长而卡住嘴巴饿死。 但是很显然，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通常都活不到门牙长长到卡住嘴巴的时候，就会因为各种实验而被处理，变成不可回收的垃圾。甚至一些用作药物实验的小白鼠，还要专门进行焚烧处理。 陈羽带着防护目镜，此时正专注的盯着这群在他面前爬来爬去的小白鼠，仔细观察着它们的状态，并且将其一一记录下来。 从实验开始到现在，陈羽已经在实验室里呆了差不多十几个小时了，甚至于昨天晚上他都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虽然不用睡觉只需要冥想，自身的身体素质也在晋升之后远超常人，但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依旧让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 “陈羽君，情况怎么样了？”在陈羽专注的记录着试验进度的时候，城之内博美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他身旁同样饶有兴趣的盯着这群小白鼠，向他问道。 “博美你怎么来了？”陈羽抬头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便将视线又转回了这群小白鼠身上，同时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情况目前还算顺利，我做了两组对比试验，在注射了癌细胞的小白鼠身上使用了我原先开发的药剂，降低它们的身体活性，然后一组只使用了活性恢复药剂，另一组只使用新药剂，最后一组则两种药剂都使用了来进行对比。 目前来看，三组实验样本的情况都还算理想，第一组的小白鼠在注射活性恢复药剂之后，身体活性有了明显的改善，第三组小白鼠也是一样，只有第二组小白鼠的身体活性没有明显变化。不过这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只是单纯的替换药剂的话，并不能改善小白鼠的身体活性。” “嗨~嗨~实验既然顺利的话，就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说实验顺利，脸上也有了喜色，只是她并没有向陈羽说出恭喜的话，而是对他劝说道：“我听说你从昨晚到现在十几个小时都待在实验室里，晚上也没怎么睡，这怎么能行呢！实验虽然重要，别把自己累坏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现在还不能停，我必须每隔一个小时记录一次小白鼠的情况，而且还需要一直盯着避免出现任何意外，没有助手就只能自己上了。”陈羽拒绝了城之内博美的劝说，不过为了安抚自己的女朋友，不让她担心，陈羽还是对她说道：“放心吧，只是十几个小时的实验而已，我当初和直树在学校里做动物实验的时候，我们都是这样一连好几天不间断的盯着的，没问题……” 然而陈羽的话还没说完，城之内博美便十分生气的将他手中的试验记录本抢了过去，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这样是会把自己身体搞垮的！当初你们是两个人可以轮换不是吗？而且现在猪又桑是癌症晚期正躺在病床上等你救他不是吗？如果你的身体垮了的话，谁来救猪又桑呢？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正等着你救他的猪又桑考虑一下啊！” “就是为了要救直树，我才不能停下来啊！”看着生气的城之内博美，陈羽并没有因为记录被打断而生气，只是温和的冲城之内博美解释着：“正因为直树还躺在病床上等着我救他，所以我才不能停下来。只有我早一天完成实验，将药剂推进到可以临床应用的阶段，才能够去救他不是吗？” 陈羽抬手想要从城之内博美手中拿回自己的实验记录本，但是抽了两下没有抽动，城之内博美的手指紧紧的握住了实验记录本的另一端，令陈羽无法将其从她手中抽出来。 “博美……”陈羽明白城之内博美对自己的关心，但做实验显然不能因为自己太累就将实验扔在一旁去休息，而且以他的身体素质，其实坚持下去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然而这些话他却无法和城之内博美明说，只能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女朋友，慢慢的掰开了她的手指，将试验记录本拿了回来。 “可是……可是……”城之内博美被陈羽的眼神击败了，她看着陈羽咬了咬嘴唇，想要说出劝说陈羽改变心意的话来，但却想不到任何可以改变他心意的说辞。 “放心吧，博美。”陈羽抱住了自己的女朋友，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安抚着她：“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如果真扛不住了的话，我不会硬撑的。” 虽然实验室里并没有其他人，但陈羽这样亲密的动作还是让城之内博美有些不好意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上也不禁带上了几分羞涩。 “拿你没办法！”城之内博美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不过她还是鼓起了脸颊，冲陈羽没好气的说道：“虽然我管不了你继续做实验，但早饭还是要吃的！你到现在为止，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买早餐，做实验忘了吃饭怎么可以呢！” 这一次陈羽没有反驳，顺从的点了点头：“知道了，那帮我带两个饭团，还有咖啡吧，要无糖咖啡。” “知道了，饭团和无糖咖啡。”说完，城之内博美踮起脚尖，在陈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往外面走去。 摸着脸上刚被城之内博美亲过的地方，陈羽歪头笑了一下，重新坐在了实验台前，打开了试验记录本，继续着刚才被城之内博美打断的工作。 “不好意思，打扰了。”在城之内博美离开之后不久，实验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东山医生和中川进。 两人走到陈羽面前，一齐向他鞠了一躬之后才说明着自己的来意：“我们听说陈医生你在做实验，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帮忙？”陈羽感到有些意外。 “呃，是这样的，我把之前陈医生你说的手术方案告诉了花山小姐，她希望也能采用这个手术方案，但是我自己实在是没有把握完成这样的手术，所以我想请陈医生你帮帮我。”东山医生表现的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抱歉。 “先帮我做实验，再让我帮你做手术吗？”陈羽听完东山医生的话，想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可以，不过要等到我这边的手术做完以后。” 第四十章 生气 虽然有着东山医生和中川进的帮助，陈羽依旧需要随时盯着小白鼠的变化。只不过有了两个助手，陈羽倒是不用一个人盯着三组小白鼠那么辛苦，可以抽出时间来稍微休息一下。 “陈医生，这个实验要观察多久啊？”一边写着记录，中川进一边好奇的向陈羽问道。 作为研修医他已经习惯于帮正式医生做事，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只是对于这个实验到底要做多久感到好奇。 坐在一旁正吃着城之内博美给他带来的早餐的陈羽听到中川进的问题，将嘴里的饭团咽下去之后才回答道：“整个实验要持续72小时不间断观察，我需要知道药剂注射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不良反应。两种新药剂的成分都是自然萃取物，不会在人体造成沉积，72小时的新陈代谢足以将所有东西排出体外了。” “72小时吗？也就是说，实验还要再持续两天时间？”中川进一脸的好奇，虽然也是医科大学毕业，但他并不是东大出身，加上学的又是外科，这样长时间的动物实验他并没有做过，因此不免感到有些忐忑和新奇。 “准确的说还有56个小时，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过了16个小时了。”陈羽将手里的饭团吃完，喝了一口咖啡将嘴里残留的饭粒一起咽下，走到中川进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我先休息一下，你每隔半个小时记录一次，两个小时以后喊我，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就马上叫醒我。” 或许是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中川进表现的有些惶恐，赶忙想要向年轻人说些什么。 “放心吧陈医生，有我盯着不会有问题的。”只是中川进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旁的东山医生倒是抢在他之前作出了保证。 “交给你们了！”陈羽点了点头，笑了一下便朝着实验室角落里的沙发走去，打算休息一下。 看到陈羽坐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中川进这才小声的向东山医生问道：“东山医生，实验要持续这么长时间的吗？” “这还算短的，有的药物试验甚至要做一个月。不过一般都是实验室里有几个助手轮班的，很少有像陈医生这样，打算一个人把实验做完的，”东山医生对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药物实验因为要观察药物对实验体所造成的各种影响，甚至会有长达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的观察期，这样只持续72小时的观察其实已经算是短的了。 看着中川进脸上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东山医生拍了他一下：“别想东想西了，认真做事吧！陈医生开发的这种药物可是跨时代的，如果试验成功运用到临床，是真的可以改变世界的。能够参与这样的实验，你小子可是抓住机会了！” 听到东山医生这么说，中川进这才振奋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将精力投入到了实验之中。 ———————————————————————— 虽说陈羽是和中川进说自己要休息两个小时，但实际上他只躺了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然而试验台前只剩下了中川进一个人在记录着三组实验样本的状况，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东山医生却已经不见了。 “样本的情况怎么样？”看到这样的情况陈羽只是问了中川进一句，便拿起了放在实验台上的记录本翻阅起来：“东山医生呢？” “样本的情况良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东山医生是刚才有电话来找他，他的病人花山小姐出了状况，需要他马上过去。”听到陈羽问到东山医生，中川进赶忙帮他解释了一句，并不想让陈羽误会他是开溜了。 “那位美女料理人的花山小姐吗？”陈羽自然是记得东山医生的这个病人，她也是东山医生主动来帮忙的原因。 不过这种事情显然干扰不到陈羽，看完了实验记录，又检查了一遍实验样本，陈羽这才对中川进说道：“中川桑你帮我再盯一会，我去洗把脸，刚才眯了一下整个人感觉有点不清醒。” “没问题，陈医生你可以再多休息一下的，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一直帮你看着的。”中川进看着陈羽，见他脸上依旧有着疲惫的神色，忍不住向他劝说着。 然而陈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便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在洗手间简单的洗了把脸，陈羽忽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去看猪又直树，想到实验室里有中川进顶着，一时半会应该没事，浴室他用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渍，便朝着猪又直树的病房走去。 猪又直树的病房只是普通的大病房，不过东大附属医院的条件很好，即便是大病房也是四个人一间，而且条件并不差。 然而当陈羽来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猪又直树的病床已经空了，并且收拾的整整齐齐，并不像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陈羽顿时一惊，飞快的冲出病房，检查了一下门口的门牌，发现猪又直树的名字都没了的时候，这才朝着护士站跑了过去。 “四号病房的病人猪又直树哪里去了？他怎么不在病房，你们有看见他吗？”护士站前，陈羽一脸焦急的询问着。 “啊！陈医生！”护士站值班的小护士自然认出了陈羽，赶忙向他问好，听到他的问题倒是飞快的回答道：“那位猪又桑吗？他已经转到VIP病房了，是山本内科部长的意思……啊！山本内科部长！” 小护士原本还在回答陈羽的问题，只是刚提到山本久惠，她便十分惊讶的看向了陈羽的身后，山本久惠正站在那里。 “山本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羽看着山本久惠，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不满。 虽然猪又直树能够住进VIP病房是一件好事，但是山本久惠根本没有通知他的做法，让他觉得这个女人绝对是想利用猪又直树做些什么，这让他非常的愤怒。 山本久惠自然感觉的出来陈羽的不满，但是在山本久惠看来，陈羽只不过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医生而已，除了才华和傲气之外一无所有，因此并不介意他的不满，只是好整以暇的说道：“陈医生你的研究可是即将改变世界的重大医学突破，作为重要的病例，猪又桑怎么能够待在普通病房呢？万一有病人交叉感染怎么办？还是VIP病房有专人照顾更稳妥一些。” 山本久惠的话和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高傲，让陈羽眯起了眼睛。 第四十一章 莫欺少年穷 陈羽隐含怒火的眼神与山本久惠高傲的眼神对视着，两股视线似在无形的交锋，空气中甚至隐隐传来一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让一旁看到两人对峙的小护士已经缩到了护士站的服务台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山本部长，猪又直树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病人，于情于理，你将他换了病房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让人通知我一声？”两人一番对峙，最终还是陈羽先开了口。 面对陈羽的质问，山本久惠双手抱在了胸前，打量了陈羽一番才开口回答道：“陈医生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我怎么敢教山本部长您做事？我只不过是区区一届新人外科医生而已。”陈羽半是自嘲半是冷笑，走到山本久惠身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低沉的语调对她说道：“我只是想告诉山本部长，在中国有句俗语，叫做莫欺少年穷。” “莫欺少年穷？”山本久惠当然听得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却是不以为然。她并不觉得眼前的陈羽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地方，或者说她认为无论怎样陈羽都没有能够向她发起挑战，甚至是给她制造麻烦的可能。 陈羽自然能够听出山本久惠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笑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但是在山本久惠以嘲弄的眼神看着陈羽离开的背影时，他的声音却陡然敲响在她的脑海里，令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少年人虽然没有钱也没有权势，但年轻就是他们最大的资本，谁也不知道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少年将来会取得怎样的成就。或许眼前你瞧不起的少年人，将来就会是你惹不起的大人物。” “山本部长你无非是看中了我的研究，想要通过直树来拿捏我，然而你想过激怒我的后果了吗？或许你可以让我在这家医院待不下去，甚至夺取我的研究成果，但山本部长你是否有考虑过，我在被你激怒之后余生会不遗余力的报复你？”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研究出更厉害的成果来？万一我将来的研究拿下什么国际大奖，亦或是干脆一不小心被诺贝尔奖提个名，东大不会放过像你这样把我逼走的人吧？” “莫欺少年穷，凡事莫要做绝，给别人留有余地，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好自为之，山本部长。” 山本久惠的额头沁出了冷汗，她僵硬的站在原地，许久之后才粗重的喘息着，步履踉跄的离开，让躲在护士站服务台后面的小护士感到无比的奇怪。为什么看上去处于弱势的陈医生走的时候意气风发，而看上去占了绝对优势的山本部长却显得如此狼狈？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山本久惠并不知道小护士的疑惑，但她自己却坐在办公桌前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陈羽的话其实对她的冲击并不大，这样的大道理她不知道听过多少，如果她是这样简单的一番话就能够被动摇的人，那么她也不会凭借一介女子之身，在日本这样严重重男轻女的国家坐到东大附属医院内科部长这样的位子上。 真正让山本久惠吓出一声冷汗的是陈羽最后那番话的声音是在她的脑海里响起的，而且每一个字都如同春雷一般炸响，并且当时她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知道陈羽的那番话说完，她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这样的事情对于山本久惠来说，显然脱出了她的掌控。 她不知道陈羽是怎么做到令她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声音还在她脑海里炸响的，但她在当时看着陈羽离去的背影时清楚的感受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怖和压力，就好像自己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来自生物的本能让她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如果要找个形容的话，山本久惠觉得那个时候的陈羽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荒野里噬人的凶兽一般，似乎自己随时都会被他撕碎一样。 “好可怕的催眠术！”山本久惠尝试说服自己陈羽并没有那么恐怖，一切可能都只是他掌握了一点催眠的小技巧，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不知不觉将自己催眠了而已。 这样的想法当然只能算是掩耳盗铃，但却让山本久惠的心里好受了不少。虽然可能随时被陈羽催眠这样的事情依旧让山本久惠觉得担心，但只要这样想的话，就能够暂时让她忘却陈羽所带来的恐怖。 毕竟手段未知的恐怖与已知的方法技巧相比，给人的威慑力是截然不同的。 或许这样的想法只能算是在逃避事实，但在遇到未知的时候，用能够理解的已知去强行解释，这种事情其实是人类的本能，山本久惠也仅仅只是将这一点发挥了出来而已。 不过尽管试图说服自己陈羽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恐怖，但是在山本久惠的心里还是留下了陈羽非常危险的印象，毕竟一个看一眼就能够催眠自己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能够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万一他随便催眠一个人，让对方来捅死自己怎么办？ 虽然山本久惠并不知道陈羽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但对于她来说，只要有这样的可能性她就必须慎重起来。身为大人物，从一个普通的女医生走到今天东大附属医院内科部长的位子，山本久惠可是非常爱惜自己的生命的。 “果然是‘莫欺少年穷’吗？看来需要调整对待他的态度了。”显然，山本久惠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小看了陈羽，需要重新调整对待他的态度了。 强硬的手段不成，转成更加柔和的手段，这对于山本久惠这样的人来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虽然这些年随着她的权势日益增长，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这样的手段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怀柔。 涉及到利益，哪怕是让她下跪道歉，甚至付出更大的代价她也只会衡量这么做值不值得，而不是去考虑无所谓的自尊。如果不是她的年纪已经太大，山本久惠甚至连色诱这种事情都准备考虑一下。 第四十二章 安排 “陈医生，你回来了？”当陈羽回到实验室的时候，东山医生已经回来，正和中川进一起记录着实验样本的数据。 陈羽冲东山医生和中川进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坐在了实验桌前。之前山本久惠的事情虽然让他十分愤怒，但还不至于影响到他的心情，就好像有人在路上被野狗吠了几声很生气，但却不会一直计较这种事情。 重新检查了一遍实验样本，确认并没有小白鼠出现预期之外的反应，陈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东山医生和中川进感谢道：“实验现在进行的很顺利，辛苦两位来帮忙了，如果有事的话你们可以先去忙，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一直盯着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中川进率先摇了摇头，表示无所谓的说道：“我只是研修医，平时本身就是给其他医生打下手，没什么事的。在这里帮忙，反而能够向陈医生您学点东西。” 中川进的话让陈羽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他既然愿意待在这里帮忙，陈羽自然也不会把他赶走，而且跟着自己做实验，也确实可以让中川进学到一些东西：“中川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好好认真学吧，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谢谢陈医生！”中川进赶忙向陈羽表示感谢，在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地方，不是东大出身的研修医想要学到东西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大多数时候像中川进这样的研修医都会被教授或者其他医生当成苦力或者杂工来用，陈羽愿意教他东西，而不是让他自学已经是让他喜出望外的事情了。 倒是一旁的东山医生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作为正式的医生他显然不可能像中川进这样长时间的泡在实验室里。不说他还有自己的病人，单是每天惯例的巡视病房就是他必须去的。 看到东山医生脸上的犹豫，陈羽冲他笑了笑：“东山医生你有自己的事情就先去忙吧，这里有中川帮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花山小姐的手术，我会帮忙的。” “那就太好了！花山小姐上午的时候病情还有些反复，如果有陈羽医生你帮忙能够尽快动手术的话，对花山小姐而言无疑是再好不过了！”终于等到陈羽答应帮忙，这让一直对花山三惠的病情担心不已的中川进感到十分的高兴，毕竟他的担心可不仅仅只是医生对病人的担心，这关系到他下半生的幸福。 看着东山医生激动的样子，陈羽自然看出了他的意图，冲他调侃的坏笑起来。 看到陈羽脸上的坏笑，东山医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作为医生和病人发生了感情什么的，这实在不是一件让人觉得光彩的事情。但出于对花山三惠的感情，东山医生还是强自辩解道：“我对花山小姐是真心的，不是因为她是我的病人我就乘人之危的！” 东山医生辩解的话顿时让陈羽和中川进都笑了起来。 不过笑过之后，陈羽却想起了之前山本久惠调换猪又直树病房的事情，这让他觉得自己在医院里至少要有自己的眼线，于是想了一下之后对东山医生说道：“东山医生，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请说，我能够办到的一定照办！”东山医生此时巴不得陈羽有事能够让他去做，忙不迭的答应着。 “我的病人猪又直树，东山医生你应该知道吧？之前我把他安排在普通病房，但是今天早上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却被山本部长调到VIP病房了。这件事让我很在意，但是实验室这边我又走不开，所以我想拜托东山医生你每天巡视病房的时候帮我去看一下他，如果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陈羽向东山医生说明着情况，同时向他拜托着。 “啊！山本内科部长！这……”山本久惠的名字陈羽固然可以无视，但是对于这些一直在她淫威之下工作的医生来说，她的名字还是极具威慑力的，令东山医生顿时犹豫起来。 陈羽当然明白东山医生的顾虑，于是赶忙补充道：“不用东山医生你做什么，只要每天去检查一下他的状况，然后告诉我就可以了，这也算是实验的一部分，毕竟他是病例不是吗？而且只用在我做实验的这两天帮我盯着就行，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听到陈羽这么说，东山医生犹豫了一番之后才答应了下来：“好吧，那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 “那就多谢了！”陈羽见东山医生答应下来，这才笑了起来，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实验上。 —————————————————————— “陈羽君，我今天听说你和山本部长起了冲突，不要紧吧？”下午得到了消息的城之内博美急急忙忙跑到了实验室，关心的向陈羽询问着。 “博美你也知道这件事了吗？”陈羽惊讶的看着城之内博美，挑了一下眉毛才对她笑着安抚道：“不用紧张，只是对于她调换直树病房而没有通知我这件事说了两句而已，谈不上起了冲突的。” “可是、可是……这怎么想都是得罪了山本部长吧？陈羽君你不应该这么冲动的！”相比陈羽，作为在医局体系待了这么多年的医生，城之内博美更能理解一个东大附属医院内科部长所拥有的权势，这让她对陈羽担心不已：“要不，陈羽君你还是去向山本部长道个歉吧！” “都说了没事的，博美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陈羽当然明白城之内博美对他的担心，但他显然是不可能做出向山本久惠道歉这种事情的：“博美你别忘了，我的老师是久部教授啊！他是外科部长，山本部长是内科部长，我作为外科部长的学生向内科部长道歉，这样的事情博美你觉得教授他会怎么想呢？” “啊！久部教授！”城之内博美此时也反应过来，顿时明白自己的想法欠考虑了。 见城之内博美反应过来，陈羽这才对她笑道：“所以说博美你不需要担心的，得罪山本部长这件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更何况我也没有得罪她。” 第四十三章 手术安排 东大附属医院的VIP病房内，猪又直树的脸上的气色比起之前来好了许多，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比起刚送到医院来的时候，那副只比僵尸多口气的活尸造型他现在无疑看着像个活人了。 认真的替猪又直树检查了一遍身体状况，确认他的身体活性正在逐步的恢复之中，陈羽这才满意的对猪又直树说道：“身体活性现在正在恢复中，只要再静养两天就能够恢复到正常人的70%身体活性，能够动手术了。所以直树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多吃点东西养好身体，知道吗？” “我知道了，羽哥！你放心吧，我都按你说的做！”猪又直树此时神情有些激动，困扰自己多年的癌症终于可以彻底治愈，能够摆脱纠缠自己这么多年的病魔，对于猪又直树来说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嗯，别有负担，调整好心情，也别太激动。”冲猪又直树笑了一下，怕他太紧张陈羽向他开着玩笑：“现在直树你可以考虑一下找女朋友的事情了，我的大学的时候那次和我们和女校联谊，有个女生好像对你挺感兴趣，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我觉得你病好了以后，可以去试着联系一下，说不定人家还在等你呢？” 被陈羽这样调侃着，猪又直树的脸上不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一缕潮红泛起，让他苍白的脸色上也看上去有了血色。 和猪又直树又聊了几句，陈羽这才离开了他的病房。 “你准备什么时候进行手术？”走廊外，等候着大门未知子看着陈羽出来，跟上了他的脚步，向他询问着手术的安排。 虽然被禁止行医，但却并没有人禁止大门未知子出入医院，所以为了准备手术，陈羽通过久部教授的关系在药物实验完成之后，就将她弄进了医院，让她能够尽可能的熟悉猪又直树的情况，为手术做准备。 听到大门未知子的问题，陈羽自然不会对她这个手术实际上的主刀者隐瞒什么，将刚才自己记录的病历递给了她，并向她解释道：“直树恢复的不错，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概三天以后就可以进行手术了。稳妥起见我安排在五天以后，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没有问题。” “嗯……确实恢复的不错，说起来你真的很厉害啊！开发的这两种药剂对于癌症治疗简直有着划时代的意义。”大门未知子作为一个顶级的外科医生，对于陈羽开发出来的两种药剂有着怎样的应用前景自然有着清晰的认识：“抑制癌症的药剂就不说了，这种东西对那些肿瘤已经扩散的人来说无异于福音。 这种恢复生命活性的药剂也可以应用到那些原本因为年龄和身体问题无法负担手术的病人身上，让原本无法通过手术治疗的病人可以进行手术，还能加快病患的恢复，真的是非常厉害的研究啊！” 对于大门未知子的称赞，陈羽只是矜持的笑了笑，这样的话在他实验成功之后的这几天里，已经听得够多了。毕竟能够在东大附属医院工作的就没有傻子，他们也有着足够的专业知识认识到陈羽的研究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既然能够理解陈羽研究的意义，他们自然明白陈羽靠着这两项研究未来会有怎样的成就和发展，这种时候不奉承他拉拉关系，难道要等到陈羽的研究发表，功成名就之后再去拍马屁吗？ 两人一边聊着猪又直树的手术，一边回到了办公室，陈羽还没在座位上坐稳，便已经有人围了过来，端茶倒水伺候殷勤的不亦乐乎，甚至将大门未知子都挤到了一旁，只能来到城之内博美的座位旁边，靠在她的桌子边上抱着胳膊无语的看着这些拍马屁的人。 “城之内，这些人未免也表现的太夸张了吧？”冲自己的好朋友吐着槽，同时却也调侃着自己的好友，感叹她真的找了一个好男人：“不过城之内你的眼光还真是好啊！一下子就挑中了这么一个好男人。” 面对好友的调侃，城之内博美只是略带得意的矜持一笑，在大门未知子靠在自己桌子上的大腿拍了一巴掌：“你以为谁都跟大门桑你一样只知道做手术，三天不拿手术刀就手痒吗？我可是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早就规划好了的！” “痛い！城之内你打人怎么还是这么手重！找了男朋友也没见你温柔一点！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高中时代那见不得人的秘密告诉你男朋友了！”大门未知子揉着自己腿上被城之内博美拍了一巴掌的地方，皱着脸威胁着她。 听到大门未知子提到“高中时代见不得人的秘密”，城之内博美顿时两条俏眉一竖，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圆，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用力攥住了大门未知子的衣领，用日语中特有的弹舌音对大门未知子威胁到：“你敢说试试看，要是让陈羽君知道那件事，我绝对会好好收拾你的！” “呀咩咯！”被城之内博美如此威胁，大门未知子也只好赶忙求饶，毕竟只是朋友间的玩笑，两人都并没有认真。 就在两人开着玩笑的时候，围在陈羽身边的人也在问着他关于猪又直树的手术手术助手的安排。 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猪又直树是陈羽两项研究的实际应用病例，也是唯一的一例病例，只有将他的病彻底治好，形成了病例报告，这才能证明陈羽的研究在临床应用上的价值，得到医学界的认可。否则的话，哪怕你的研究再怎么出色，没有实际病例作为支撑，那也就只是学术研究而已，意义要小很多。 所以这些人对猪又直树手术的关系也就可以理解了，毕竟陈羽的研究如今已经取得成果，他们能够参与其中的机会也就仅剩下这一台手术了。 只是陈羽显然对这件事早有打算，抛开大门未知子这个实际的主刀者不提，剩下的助手名额也早已在他心里定下：“手术的第二助手由东山医生担任，中川你是第三助手。至于第一助手，由这位我专门请来的大门未知子医生担任。” 第四十四章 手术进行中（新书求票） 用刷子和洗手液仔细的清洗着双手，陈羽看着身旁同样动作的中川进向他叮嘱道：“既然你想学点东西，那么今天的手术你就要瞪大眼睛仔细学了，大门医生的医术可是非常高超的，而且今天的手术难度很大，你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是，陈医生！我一定认真学习！”中川进听到陈羽的话，显得有些激动。 作为研修医，平时像这样的手术是根本轮不到中川进来做助手的，能够在一边旁观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很难得了。所以这一次陈羽让他担任第三助手，对于中川进而言，是非常难得的一次经验积累。 “别太激动了，第三助手。”倒是在另一边清洗着双手的大门未知子对中川进泼起了冷水：“第三助手的工作也就是吸引而已，而且作为外科医生，什么时候你都需要冷静。太激动……可是会手抖的。” “啊！嗨！”被大门未知子这么一说，中川进虽然显得有些慌乱，但还是开始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或许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手术的关系，他依旧显得有些紧张。 看到中川进这样一幅紧张的样子，东山医生冲他安慰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保持平常心对待就好。虽说每一个病人都需要认真对待，但你如果太激动或者紧张的话，反而会对手术造成不必要的干扰。而且像这样的手术通常都会持续几个小时，如果你太紧张的话，可是撑不下来的。” “谢谢东山医生！我知道了。”听完东山医生的话，中川进这才深吸了几口气，稍稍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 四人换上了手术服和手套，这才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已经被全身麻醉的猪又直树躺在手术台上，几名护士则正在进行着手术的准备工作，各种手术器械被依次摆放在了手术台旁。 只是令走进手术室的陈羽意外的是，坐在麻醉医生位置上的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博美？你怎么在这？”陈羽意外的看着坐在麻醉医生位置上的城之内博美，感到十分的惊讶，他显然没有想到今天手术的麻醉医生会是自己的女朋友。 “是我让她来帮忙的，城之内可是非常优秀的麻醉医生。有她在，手术成功的把握就大大增强了。而且以前也都是她配合我做手术的，我们配合很默契。”城之内博美还没回答，一旁的大门未知子反而先替她解释了起来。 “博美你居然还是麻醉医生吗？看来你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呢！”陈羽有些意外，毕竟之前在他的印象里城之内博美都是一个外科医生，现在却让自己知道她还是一个能被大门未知子称为优秀的麻醉医生，这让他显然感到很惊奇，忍不住多看了城之内博美一眼。 而城之内博美显然也心情有些忐忑，她并不是有意要瞒着陈羽，只是有很多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陈羽而已。 不过陈羽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活动了一下手指便站到了手术台前：“闲话少说，准备开始手术吧。食道亚摘除，以及结肠重建手术，现在开始。” “生命指数：血压124/82，心跳数82，心律正常。”听到陈羽说手术开始，城之内博美也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向他报出了猪又直树的生命指数。 “手术刀。”既然已经宣布开始手术，陈羽也全神贯注起来，朝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护士要着自己需要的手术器械。 一把手术刀递到了陈羽的手上。 握住了手术刀，陈羽轻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切开了猪又直树的皮肤。 ———————————————————————— 手术室上方的观摩室内，久部教授正隔着玻璃窗看着这台手术，心里不免对自己的得意弟子有些担心。 这不是一台简单的手术，即便是他自己也只有三成的把握能够完成手术，这自然也加重了他对陈羽是否能够完成手术的担心。 不过好在到目前为止手术一切顺利，而且陈羽还找来了大门未知子作为助手。 因为被陈羽拜托，所以久部教授也查过关于大门未知子的资料。如果只论外科手术水平的话，这个女人的水平可以说是世界顶尖，全日本第一。 仅仅是她有据可查的手术记录，便已经让久部教授升起一种难以项背的感觉，有些手术甚至看的久部教授怀疑自己的手术水平，因为手术难度简直难的让人觉得绝非人力所能企及，而大门未知子是否又拥有一双上帝之手。 “手术进行的如何了？”就在这时，山本久惠推开了观摩室的门走了进来，站在了久部教授的身边。 “正在切除食道，肿瘤和大动脉壁粘连的厉害，所以追加了大动脉合并切除，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久部教授向山本久惠介绍了一番手术的进度，这才看向了她：“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山本久惠双手抱胸，注视着下面正在进行的手术，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台手术成功，他的研究才有实际病历佐证，具备临床实用价值，我又怎么可能不过来旁观？刚才只是有点事情耽搁了而已。” 听到山本久惠这么说，久部教授也不以为意，不过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陈羽和山本久惠起冲突的事情，他还是对山本久惠问道：“之前听说你和陈羽君起了冲突，是怎么回事？” “一点小事而已，事情已经过去了。”山本久惠并没有细说，这种事情久部教授怎么都不可能不知道情况，她只需要表明态度即可：“放心吧，我知道你宝贝弟子的价值，不会随便乱来的。这可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我又怎么可能杀鸡取卵，做这么不智的事情呢？他和加地医生可不一样。” “加地那是咎由自取，背叛了外科还手术失败，让他去北海道反省反省也是为了他好。”久部教授正和山本久惠说着，忽然看到陈羽和大门未知子换了位置，顿时精神一震，止住了话头，整个人神情专注的看向了大门未知子，他想看看她是否真的有资料上说的那么厉害。 一旁的山本久惠自然也察觉到了异常，顿时也和久部教授一样，认真的看向了手术台。 第四十五章 超凡力量 和陈羽交换了位置，站在了主刀的位置上，大门未知子瞪大眼睛神情专注的盯着手术台，仿佛进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光彩一样。 在普通人看来或许大门未知子只是显得神采奕奕，因为全情投入而显得神采飞扬，并没有全身发光，但在陈羽眼中，大门未知子身上所萦绕的信仰之力却因为她站在了主刀医生的位置上而产生了变化，似乎从沉寂之中被激活了，并且在为大门未知子提供着某种作用未知的加成。 “这是……”尽管是在手术之中，陈羽还是被大门未知子身上的变化所吸引了注意力，尽管之前就已经知道她身上有着浓郁的信仰之力，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除了他以外的人应用神秘力量。 因为看到大门未知子身上的变化，陈羽的动作不免一顿，这使得大门未知子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集中注意力，别分神！” “啊，对不起。”被大门未知子提醒一声，陈羽赶忙从愣神之中回复过来，再次认真的进行着手术，但大门未知子身上的变化依旧让他在意，分出了一分精力观察着她身上的变化。 而在手术室上方的观摩室内，山本久惠看着和陈羽交换了位置的大门未知子，楞了一下之后，赶忙向一旁的久部教授问道：“这是谁，她为什么和陈医生交换了位置，这个手术不是应该陈医生来主刀的吗？” 说着，也不待久部教授回答，便按了一下观摩室里的话筒，冲着下面的手术室喊道：“下面那个助手，你是谁？为什么代替陈医生主刀？这么重要的手术万一失败了，你能付得起责任吗？助手就去做助手该做的事情，这台手术必须由陈医生主刀！陈医生快换回来！” 山本久惠的话让手术室里的人动作都不由的一顿，抬头往观摩室看去，见内科和外科两位部长都赫然在列，顿时都赶忙低下了头，这种阵仗显然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免得被找麻烦才是正途。 至于被山本久惠提到的大门未知子和陈羽，两人则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在确认对方的想法。 大门未知子带着问询的眼神看着陈羽，似乎在问他要不要换回来，虽然说好的是让她主刀，但是在见识过了陈羽刚才切除肿瘤的技术之后，大门未知子知道对方也有能力完成这台手术，她并没有一定要担任主刀的必要。 其实如果按照大门未知子平时的脾气来说，她才不会在意上面山本久惠的话，一句“我拒绝”的口头禅就能够将她打发，但是经历了当初自己得罪大人物，导致自己不能在日本行医，并且身边的人都受到牵连的事情之后，大门未知子也学会了为身边的人考虑。 不管怎么说，陈羽都是城之内博美的男朋友，而城之内博美作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大门未知子必须考虑她的立场。 然而在大门未知子的注视之下，陈羽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见久部教授并没有什么表示，便冲着大门未知子笑了一下：“手术继续，我想见识一下大门医生你精湛的外科手术技艺。” 以及你身上的超凡之力，陈羽并没有将后面半句话说出来，但前半句话却已经足够表达他的意思。 “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换回来！这么重要的手术怎么可以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手术失败了你付得起责任吗？”山本久惠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大门未知子，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愤怒，顿时大声的斥责着依旧站在主刀医生位置上的大门未知子。 然而面对愤怒的山本久惠，大门未知子只是抬头看着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拒绝。”说完之后，才郑重其事的补充道：“因为我是不会失败的。” 在大门未知子再次说出这句“我不会失败”的时候，陈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本就已经活跃起来的信仰之力有了质的变化，仿佛燃烧了起来，在他的眼中变得无比耀眼，仿佛给大门未知子镀上了一层金光一样。 尤其是她的双手，随着那句话的说出，璀璨的金光往她的双手汇聚，让那双手看上去真的像是神之手一样。 这样的变化让陈羽更加感兴趣了，显然这些信仰之力是在为大门未知子提供着某种加持，这一点从手术再次开始之后，她那明显变快了许多的手速就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 “好快！”一旁的东山医生虽然看不到大门未知子身上正在发光的信仰之力，但是那双快的超乎想象的手却依旧让他惊叹不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快，同时又这么精准的手术技艺。 这是超凡力量——陈羽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判断，通过大门未知子的表现，陈羽已然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并非像他想的那样毫无神秘和超凡。 一个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都可以利用信仰之力来加持自己，令自己的手术技艺更上一层楼，几千年的人类文明积累，难保不会有……不，应该说是肯定会有其他超凡力量的存在。 至于说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或许只是因为他的层次还不够，没有发现而已。 打定主意在手术结束之后，找大门未知子好好问问她是否知道自己所具备的力量的事情，陈羽便没有继续再想这件事，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术之上。毕竟不管有什么其他事情，先完成手术才是他现在需要关注的事情。 ———————————————————— “手术结束。”看着大门未知子缝合完伤口，抛下自动缝合器，陈羽宣布了手术结束，同时向她说道：“辛苦了。” 大门未知子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离开了手术台。不过她并没有马上离开手术室，而是摘下了手上的手套，来到手术台的另一边，伸手在猪又直树的肩膀上按了一下。 或许别人只会觉得这是她的手术习惯，但陈羽却清晰的看到一道光通过她的手传递到了猪又直树的身体里。 第四十六章 手术结束 结束了手术，陈羽在医院的餐厅拿了一把用来佐餐的糖浆拆开之后一起倒在了一个杯子里，然后一口喝了下去，缓解着手术之后，体力和脑力急剧消耗的难受。 在陈羽的对面，大门未知子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而且陈羽看得出来她的消耗远比自己大，刚才手术过程中信仰之力的加持虽然让她手术完成的速度远超常人，但这却并非没有代价。 想到自己刚才在手术室发现的大门未知子身上的异常，陈羽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向她好奇的问道：“大门医生，你有发现刚才你在说完‘我不会失败’这句话之后，你手术的速度变得更快了吗？” “手术速度变得更快？没有吧？我就是很平常的在做手术啊！应该说是一般医生手术速度太慢了吧？”大门未知子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毕竟她正常情况下手术的速度就已经超越一般的医生了：“也可能是我注意力太集中，没有感觉吧。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毕竟大门医生你的手术实在是太快了，让人不得不惊奇这么快的速度和精湛的技艺是怎么练成的。”陈羽见大门未知子神色不似作伪，于是打了个哈哈将这件事带了过去。 毕竟大门未知子之前的表现确实也不像是自己主动在使用能力的样子，这让陈羽觉得她很可能是因为拥有着高超的医术不断的救人，从而获得了患者的感谢在身上凝聚了浓厚的信仰之力，并且在手术中无意识的引起了这些信仰之力的共鸣。 至于那句“我不会失败”是大门未知子惯用的口头禅，也是她自信的来源，估计也没有少向她的病人讲过，自然而然这句话就成了病人对她信任的基础，在她讲到这句话的时候，就会和她身上的信仰之力形成共鸣。 而信仰之力为她的手术提供加持，则显然是因为大门未知子最自信的事情以及病人信任她的地方，就是她的外科手术。 搞清楚了这些事情，陈羽显然也就放弃了从大门未知子身上窥伺一下这个世界超凡之力的想法，毕竟大门未知子是个除了手术和吃之外对其他事情并不在意和关心的人，有些事情问她还不如问城之内博美。 只是想到城之内博美，陈羽忽然想起了刚才在手术室里发生的事情，于是向大门未知子问道：“大门医生，博美她还是麻醉医生吗？我怎么没有听她提过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大门未知子刚开了个头，抬头看向陈羽准备向他解释，却忽然卡了壳。 陈羽看着大门未知子脸上的惊讶，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他的身后很快就响起了城之内博美的声音，把话接了下去：“这件事情还是我自己向你解释吧。” 大门未知子看着陈羽和站在他身后的城之内博美，三两口将自己的糖浆喝完，冲他们两人讪笑了一下：“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拿着杯子和用完的糖浆盒飞快的溜走了，只留下坐着的陈羽和站在他身后的城之内博美。 看到大门未知子溜走，城之内博美也不以为意，绕道陈羽的面前，在刚才大门未知子的位置上坐下之后才向陈羽解释道：“当年我大学毕业以后本来是在医局做外科医生的，不过因为一次意外险些被调去名古屋，就辞了医局的工作，和那时认识的大门桑一起当了自由医生，我因为有麻醉医生执照，所以一直都和她搭档做手术。 直到她得罪了上一届医师协会的会长被禁止在日本行医，我和她所在的自由医生介绍所也被查封，我才重新回到了医局工作。这件事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一时忘了向你解释，陈羽君你不要误会啊！” “我怎么会不相信博美你呢？而且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陈羽笑了起来，并没有像城之内博美所担心的那样介意她隐瞒过去的事情，反而对她调笑道：“说起来博美你当麻醉医生的技术那么好，难怪大门医生会专门指名你来帮忙，下次我做手术的时候，你也来给我当麻醉医生吧！”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这才放下了自己的担心，皱起了鼻子冲自己的男朋友撒娇道：“我才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你当麻醉医生呢！医院不是有麻醉医生吗？这次要不是大门桑求我，我才不重操旧业呢！我自己当外科医生不知道多开心！给你们当麻醉医生我还要去负责术后管理，麻烦死了！” 看着城之内博美撒娇的样子，陈羽也只是笑了笑，一边喝着糖浆，一边冲她看玩笑的问道：“真的不来给我当麻醉医生吗？你都肯给大门医生帮忙了，给我帮下忙不可以吗？” “唔，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我就帮忙！”城之内博美并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冲陈羽撒了会娇之后，便笑着开出了所谓的“条件”，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似乎是在看他会不会求自己。 陈羽自然不会对所谓的“条件”当真，再者他也不是会觉得这种事情伤面子的人，于是故意摆出一副恳切的样子，向城之内博美鞠躬“哀求”道：“城之内博美樣！求您担任小的以后手术中的麻醉医生，协助小的进行手术吧！没有您的精湛技艺，小的手术都做不好了。” “嘛嘛嘛！看你说的这么可怜，就帮你好了！”目的达成，城之内博美顿时也冲陈羽娇笑了起来。 笑闹过后，陈羽想了想还是对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我以前总是听人说，日本神神鬼鬼的东西特别多，还有很多所谓的超能力者，这是不是真的啊？博美你有见过这种人吗？” “陈羽君你怎么好好地问起这个来了？”城之内博美古怪的看着陈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不过还是向他解释道：“在日本的话，各种信仰还是很流行的，而且很多人都相信神鬼的存在，甚至有人坚信自己见到过鬼怪幽灵，所以有这样的传言并不奇怪。 至于你说的超能力者，这个确实有传闻，也有新闻报道，但是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也没见过，而且好多人最后都被拆穿是骗子。所以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好，只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吧，陈羽君你为什么问这个呀？”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陈羽将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转而向城之内博美问起了别的话题：“博美，等直树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镰仓玩吧，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约会过呢！” 陈羽的话让城之内博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期待中带着羞涩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七章 下镰仓 通往镰仓的江之电上，陈羽正和城之内博美一起逗弄着被放在她腿上，满脸不情愿的奥迪斯。 作为一只拥有着自我意识、与众不同的、高贵的死灵法师的宠物，奥迪斯自从被陈羽捡回家之后，就认为自己和那些只会喵喵叫卖萌的同类是截然不同的。 或许在之前它也只是一只喵喵叫的小野猫，甚至连卖萌都不会。不然的话它也不至于沦落到成为流浪野猫，早就可以找个同情心泛滥的小女生当铲屎官，过上幸福的喵生了。 但对于奥迪斯而言，当它因为和其他野猫争斗被打到重伤垂死的时候，原本那只只会喵喵叫的小野猫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被陈羽重新救活之后的死灵宠物——黑猫奥迪斯大人，它的喵生早已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陈羽对奥迪斯的改造，不仅仅只是让这只黑猫重新活了过来，亦或是会说话那么简单。 施法者的宠物当然不是简单的饲养一只动物，它们实际上除了外表还依旧保留着原本的样子之外，其实早已变成了和原本的同类截然不同的生物。与其说它们是动物，不如说是魔法生物，更贴切一点的叫法应该是魔宠。 魔宠可以说是施法者最亲密的伙伴，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们的一部分。这个一部分并不是形容，而是陈述事实。因为施法者和魔宠之间早已经建立起了最亲密的连接，这种连接甚至可以说是灵魂上的。 部分激进的施法者甚至会将自己的灵魂分割下来一部分，寄宿在魔宠身上，而死灵法师通常就是这么做的人。 当然死灵法师分割灵魂寄宿在魔宠身上与一般施法者这么做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作为玩弄灵魂的大师，死灵法师分割出来的灵魂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提升魔宠的智慧，与其分享自身的力量那么简单。 被死灵法师分割出来的灵魂碎片，还是他们的最后一道保险。在死灵法师肉体被摧毁，甚至连本体的灵魂都受到重创或者湮灭的时候，死灵法师可以将灵魂附着在魔宠身上，或者干脆借助魔宠的躯体复活，这分割出来的灵魂碎片就是他们复活的最后指望。 在拥有了自己的智慧之后，从陈羽那里分享了这些知识，奥迪斯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不是一只简单的黑猫或者宠物，它是死灵法师强大的魔宠，是足以生撕厉鬼、活剥怨灵，止小儿夜啼的强大魔宠。 只是现在，这只所谓强大的魔宠奥迪斯，正被放在城之内博美的双腿上，肚皮朝上的被城之内博美挠着下巴，虽然臭着一张猫脸十分的不情愿，但在陈羽传来的不能反抗的命令下，奥迪斯只能生无可恋的任由城之内博美玩弄着它的肉体了。 “陈羽君，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来镰仓呢？”一边撸着猫，城之内博美看着车窗外波光粼粼的大海，好奇的向陈羽问道。 面对城之内博美的这个问题，陈羽只是冲她笑了笑：“忙完了手术和研究，自然就想休个假放松一下，而且我对八幡大神宫和镰仓大佛可是很感兴趣，早就想来看一看了。再说博美你不想和我一起出来约会吗？”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自然脸色羞红起来，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心里是十分愿意和陈羽一起出来约会，享受一个甜蜜假期的。 想要和城之内博美约会，这自然是陈羽的主要目的，但除此之外，陈羽还有着另外一个目的却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女朋友，那就是他来镰仓，想去八幡大神宫目的是为了探查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超凡的力量。 在见识过了大门未知子靠着身上的信仰之力加持做手术之后，陈羽显然不会觉得这是个案。毕竟与一个外科医生相比，那些存在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宗教和神佛身上自然会凝聚着更强大的信仰之力，要说他们没有一点超凡的能力，怕是连鬼都不信。 至于说为什么要来镰仓的八幡大神宫，因为这里是日本最著名的三大神社之一，自一千多年前的室町幕府时代就是武家信仰的核心所在，千百年来一直受武家所崇拜，时至今日依旧香火鼎盛，与伊势神宫和出云大社一起成为日本神道教信仰的核心所在。 按照陈羽的判断，像这样的地方千百年的积累下来，积累的信仰之力怕不是已经化作实质，培养出一两个能够驾驭超凡之力的存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这里都没有拥有超凡之力的存在的话，那陈羽也就只能去传说中由天照大神亲自下谕建造的伊势神宫或者八百万神灵神议之地的出云大社去寻找拥有超凡之力的存在了。 毕竟如果连这三个日本最具有神话色彩和信仰积累的地方都没有超凡力量的存在的话，那全日本恐怕也就没有多少超凡的存在了。 不过从大门未知子一介外科医生都能在懵懵懂懂中利用信仰之力这件事来看，超凡之力的存在应该没有陈羽原本所想象中的那么稀少。 至于说陈羽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超凡之力，一方面是因为他原本还只是一介普通的肉体凡胎，在获得晋升之前根本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遵纪守法，并没有仗着自己有超凡之力为所欲为，所以没有被人发现，不然的话，恐怕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陈羽在庆幸自己小心谨慎，没有违法乱纪之余，却也有些遗憾，如果自己当初弄出一些人前显圣的事情来，或许在中国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世界上掌握着超凡之力的人来找他了。 有人一起交流当然胜过自己一个人摸索，至于来找他的人是抱着善意还是恶意，却也已经是现在的陈羽所无法猜度的了。 至于说现在他主动前来寻找，自然是因为在晋升正式死灵法师之后，他有了这样做的底气，最起码他有着全身而退的把握。更何况他只是来和女朋友约会，并不是来搞事的不是吗？ 第四十八章 鹤冈八幡宫 镰仓是一座滨海的古城。自源赖朝创建镰仓幕府开启武家统治日本的历史开始，迄今为止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是日本继京都、奈良后第三座知名的古都。 只是行走在镰仓的街头，却感觉不到京都的那种繁华，也感受不到奈良的那种浓厚的历史底蕴。 镰仓给人的感觉是宁静与祥和的，海风微扶，带来的只有恬静与闲适。 穿过镰仓的大街小巷，现代与古老的建筑交相辉映，并没有任何的突兀，让人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和谐与融洽。加之城市的另一侧便是碧蓝色的大海，一眼望去，那海天相接的景色，即便再怎么心情烦闷的人也会觉得心胸开阔不少。 挽着自己女朋友的手，行走在绿荫环绕的林荫道上，往鹤冈八幡宫走去，陈羽也难得的享受着这样轻松而惬意的感觉。 “陈羽君你是第一次来镰仓吗？”被陈羽挽着自己的手，城之内博美心中充满了甜蜜的感觉，只是不说话还是让城之内博美感觉少了些什么与，于是主动挑起了话题：“你之前在东京读书，难道就没有在假期的时候过来玩过吗？”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只是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时候学业繁重，平时的各种课业已经占满了我的时间，加上课余还要去打工，所并没有太多的闲暇时间。至于假期的话，忙着做研究和实验，所以也没有什么时间出来玩。加上每年还要回国，所以镰仓我还真的没有来过。” “看来东大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嘛！最起码你的大学生活比起我来，要无趣多了！我那个时候可是和朋友一起游遍了整个东京的呢！”城之内博美摆出了一副骄傲的表情，冲陈羽笑了起来：“那这样的话，就让姐姐来带你好好游览一下镰仓吧！这里可是武家圣地呢！” 看着城之内博美兴致勃勃的样子，陈羽自然也不会坏了自己女朋友的兴致，任由她拉着自己穿过林荫道来到了手水舍前。 “陈羽君我和你讲，刚才我们走过的这段林荫道中间比车道要更高一截的部分叫做段葛，是当初镰仓幕府的建立者源赖朝为了祈求自己的妻子北条政子顺利生产所修建的，迄今为止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了。”城之内博美一边用手水舍里的水瓢清洗着自己的双手，一边向陈羽讲述着鹤冈八幡宫的历史典故。 提及“千年历史”的时候，她的脸上还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副骄傲的表情来。 对于女朋友的这副小骄傲，陈羽并没有在意，只是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梁，惹来一阵娇嗔之后，才同样用水瓢清洗了一下双手，和她一起走进了鹤冈八幡宫。 其实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刚才穿过林荫道前的鸟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算是踏入了鹤冈八幡宫的神域了。 在日本文化中，鸟居所代表的意义便是神灵所居住地方的门户的意思。树立鸟居，便是为了告诉前来参拜的人，鸟居之后就是神灵所居住的地方，凡人必须保持敬畏。 除了某个树立千重鸟居的奇葩之外，在日本的神社都不会树立多个鸟居，一般只会在神社参道的入口树立一座鸟居，用以标示地界。 事实上从刚才跨过鸟居开始，陈羽便已经感受到了这座千年神宫的不凡。 上千年的信仰积累，所汇聚起来的信仰之力是极其惊人的。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当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是对于在获得了生命等级提升的陈羽眼中，这千年信仰所汇聚起来的，是一道几乎直冲天际的光柱。 而整个鹤冈八幡宫内，所有被信仰之力所笼罩的地方，都有一股让陈羽感觉淡不可查，却依旧让他觉得厚重如山岳的压力。 这股压力并非源自信仰之力，而是由整座鹤冈八幡宫所散发出来，似乎每一棵花草、每一块砖石都是这股压力的来源。 “结界？神域？看来果然没有来错地方啊！”陈羽在心中暗自赞叹一句，眼前这种明显有别于信仰之力的超凡存在显然佐证了他的推测，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对超凡之力的应用。 只是从压力的源头是这些古老的建筑来看，陈羽判断这应该是在鹤冈八幡宫修筑的时候布下的手段，至于说现在还有没有这样的手段他并不知道，但是从眼前整座鹤冈八幡宫浑然一体的感觉来看，显然这种手段在近千年的时间里维护的并不差。 行走在鹤冈八幡宫里，陈羽并没有将自己的感知完全放开，只是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如同普通的游客一样游览着这座千年神宫。 至于被他带来的黑猫奥迪斯则被他用一个背包装着，正背在背上。只是奥迪斯此时的状态却并不怎么好，整只喵团成一团缩在背包里，连尾巴尖都在颤抖。 显然鹤冈八幡宫传递出来的压力，令它感受到了恐惧和害怕。 但陈羽显然不可能因为奥迪斯的害怕就离开，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查鹤冈八幡宫，目的达到之前是不可能离开的。 “陈羽君，你看前面那个正在举行婚礼的舞殿！那就是当年源赖朝让静御前跳白拍子的地方，不过当时舞殿还没有修建。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做修学旅行，当时还和同学说将来一定要在这里举行婚礼，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天真的想法啊！”一边向陈羽介绍着舞殿的历史典故，被引动了回忆的城之内博美也一边感叹着。 对于城之内博美的感叹，陈羽想了一下之后对她问道：“在这里结婚很麻烦吗？如果可以的话，要怎么申请呢？” “呃，这个……”城之内博美显然没有想到陈羽会这么问，她也确实并不知道该如何申请在鹤冈八幡宫举行婚礼。 就在城之内博美卡壳的时候，边上走过来一位白衣蓝跨的神官，冲两人鞠了一躬之后开口说道：“想要在本社举行神前结婚式的话，只需要提前向本社提出申请，登记婚礼的时间，并且缴纳一笔费用就可以了，相关的衣装和舞乐本社都有预备。 不过考虑到保护古迹以及吉时的关系，一日只能举行一次仪式，所以必须排队登记，费用的话大约在20万日元到25万日元左右。” 听到神官的介绍，城之内博美顿时来了兴致，拉住了神官向他仔细询问着神前结婚式的种种细节，直到神官将整个身前结婚式详细的解说了一遍，这才满心欢喜的向他说着谢谢。 神官对此并没有在意，笑着说了一声不客气之后，却将目光转向了陈羽，或者说是他背后的背包，语气严肃的说道：“这位先生你背后的背包里的东西似乎有些不详啊！” 第四十九章 问题 “不详？不知道是怎么个不详法？”陈羽看着这个神官一脸认真的跟自己说自己后背背包里的奥迪斯不详，顿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果然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刚才还在盘算着怎么引出这间神社里拥有超凡力量的人，没想到奥迪斯身上所沾染的负面能量便直接将对方引出来了，这无疑省了陈羽很多事。 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陈羽控制着自己的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丝担忧的表情，将后背背包里的奥迪斯抱了出来，“担心”的向神官问道：“这只黑猫是我以前捡回来的流浪猫，捡到的时候这小家伙和别的野猫打架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就不回来了，因为我自己是个外科医生才把它救活的。神官先生，它身上是哪里不详了？” 一边这样问着，陈羽还一边将整只喵缩成一团的奥迪斯举到了神官面前，只是随着他的动作，他自己身上也同样散发出了负面能量的波动，并且刻意的撩拨了一下鹤冈八幡宫的结界，让眼前的神官知道他并非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他自己就是超凡者。 神官显然察觉到了陈羽所要展现的东西，他神情忽然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说道：“好可爱的小猫，应该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秽气。这位先生你也知道，猫是一种很通灵的动物，有的时候是很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的，只要为它净化一下，祛除秽气就好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请问可以麻烦神官先生你吗？”陈羽故意装作有些激动和安心的样子向神官询问着，同时用城之内博美听不见的方式向他传音道：“不知可否单独谈谈？我没有恶意。” 或许是陈羽表现出来的善意，以及背后这座千年神宫给他的底气，神官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回答道：“这当然可以，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过秽气对于女性而言可能有所妨碍，所以可能要请这位小姐回避一下，不知……？” “诶？”被陈羽和神官之间的对话弄得有些头晕的城之内博美这时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陈羽，向他问道：“陈羽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信这些东西的吗？” 虽然知道在日本很多人都相信这些东西，就连城之内博美自己很多时候都会去刻意相信一些诸如占卜、运势方面的东西，但是像陈羽这样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表现的这么上心，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想到这件事情是和他的猫有关，城之内博美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对于很多人而言，宠物就是家人。家人出事了，自然会十分的上心，甚至关心则乱。 想到这些，城之内博美倒是也能够理解陈羽的意思，想了一下对陈羽说道：“那我自己先一个人逛一下吧，你忙完了就打电话给我。” 虽然这么说着，但城之内博美多少还是感到有些不高兴，毕竟无论是谁和男朋友的约会被这么打断心里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对不起，博美，我把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陈羽抱歉的看着城之内博美，他固然可以选择拒绝这个神官，但是了解世界神秘侧的真实的机会近在眼前，陈羽实在是已经不想等待，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女朋友了。 “不用如此，不用如此，本社也有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室，这位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品尝一下本社的茶道，仪式并不复杂，稍待一下就好的。”神官显然看出了此时城之内博美的心情不佳，作为负责接待各方信众的他虽然掌握着超凡的力量，但在接人待物方面才是他的所长。 此时看到城之内博美心情不好，惠而不费的招待一番，不仅不会损失什么，反而还能交好同样是超凡者的陈羽，这显然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那就有劳了。”听到神官这么说，陈羽也没有推辞，便应承了下来。 —————————————————————— 一间静室内，本来要被驱邪的奥迪斯依旧团成一团的缩在陈羽的背包里，而陈羽正和神官相对而坐，说起了正事。 “阁下今天前来本社，是有什么指教吗？”宾主落座，神官也没有过多客套，便向陈羽询问起了他的目的。 “相信神官先生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普通人，事实上因为机缘巧合我掌握了一些西方巫术的力量。”陈羽按照自己早已想好的开场白向神官介绍着自己，同时指间还凝聚了一团负面能量以增强说服力：“不过之前我一直是一个人摸索，并没有遇到过其他的……同类，所以今天来到八幡神宫，感受到了神宫气势的不凡，加上神官先生你又突然出现，就很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真实。” “原来如此，那不知阁下想了解一些什么呢？”神官看着陈羽手指间的负面能量，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样的事情并不算太少见，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会机缘巧合掌握超凡的力量，接触到世界真实的一面，来找像八幡神宫这样的地方了解一下情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事实上神官以前也接待过这样的人，所以对于陈羽的解释并没有产生怀疑。毕竟都已经21世纪了，见面喊打喊杀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至于那些拥有了力量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想要胡搞乱搞的，国家机器和军队可不是摆设。 对于一些底蕴足够，并且有实力的国家来说，由超凡者组成的有关部门和特种部队，并不是没有。 “神官先生可以系统的介绍一下吗？我对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确实一无所知，当初也是机缘巧合，从一本欧洲中世纪的笔记中，才获得了现在的巫术力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磕磕绊绊的摸索，实在是想系统的了解一下。”陈羽态度诚恳的看着神官，向他说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末了陈羽还问出了最想了解的一个问题：“另外，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第五十章 超凡者 超凡者，在这个世界上古已有之。 在人类还处在蛮荒的部落时代，掌握着超凡力量的人群就已经出现在人类之中，他们在当时被称为巫医或是萨满，他们通过对神秘的崇拜或是对超凡力量本身的研究来驾驭超凡力量，是人类最早驾驭超凡力量的职业。 除了巫医和萨满这样职业之外，同样也有反复锤炼肉体，以突破人类身体极限的战士。比如古代神话传说之中，那些足以向神灵与各种怪物挑战的英雄们，他们是走着另外一条道路的超凡者。 随着时代的变迁，超凡者的传承也在发生着变化，逐渐演变成了祭祀神灵的信徒、锤炼肉体的战士和研究超凡力量的施法者这三大类，并且因为细节和文化上的不同，在世界各地有着不同的称呼。 欧洲文明的祭司、神父、骑士、魔法师，东方文明的道士、和尚、练气士、侠客，不同的称呼并不能改变他们的本质，所有的这些称呼都代表着超凡者的本质。 日本同样也有着类似的职业和称呼，比如令陈羽耳熟能详的阴阳师、忍者和武士，这些都是日本本土的超凡职业。只是传承艰难，加上现代生活的优渥，已经越来越少有人能够吃苦，去学习这些东西了，导致超凡者也称得上是日渐稀少。 在过去，因为各自职业的不同以及传承的隐蔽性，各自职业在对于超凡者层次和力量的划分上也各自有着一套标准。但是随着文明的发展，各种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不断加深，以及对超凡力量的研究的深入，目前在超凡者的群体之中，已经形成了一套大家所公认的评价标准。 这套评价标准将超凡者大致划分成了几个层次，分别为入门学徒、正式超凡者、专家以及大师。 这种划分也很好理解，入门学徒就是才刚刚接触超凡力量，还处在学习阶段的超凡者，无论哪种超凡职业，这都是必然要经历的阶段，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刚接触就能够天下无敌的超凡职业，谁都是从弱小一步一步强大起来的。 至于正式超凡者，这一阶层的划分就没有入门级那么好理解了，因为这一阶层是以各家超凡职业达到出师标准来作为划分标志的。毕竟你作为一个超凡者，连本职业的出师标准都未能满足，还只是一个学徒的话，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正式”两个字。 像大门未知子这样拥有超凡力量，但却连自己拥有什么样的能力都未能摸索清楚的，甚至连学徒都算不上，因为她连门都还没入。 当然，这种评价标准也只是一种评价标准，而并非小说或者游戏当中那样层次分明的划分，更不会有所谓的一个阶层一个瓶颈需要突破，又不是游戏需要做任务突破等级上限。 因为职业体系和文化背景的不同，各种职业的出师标准也有些不一样，这就好比组织严密的天主教会和有着完善体系的骑士制度，想要出师显然要比非洲的部落巫医难上许多。不过整体上来说，所谓的出师标准也是看学徒对超凡力量的应用是否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和标准，大体上差距并没有特别明显。 至于说专家和大师，这种划分就比较宽泛了，不过大体上也还是比较好理解，在本职业的超凡力量应用上精研深入，掌握了质变的超凡者便被称为专家。 打个比方，像陈羽这样的死灵法师，从掌握负面能量到掌握死灵之力，这就是从正式职业者成为专家的一种途径。不过陈羽的死灵法师职业显然和这个世界的超凡职业有着一定的差距和不同，在对超凡力量的研究和应用上，显然陈羽已经远超这个世界的其他超凡者。 至于大师，则是在超凡之力的应用上日渐精深，已经远超同济，更将自己的生命本质进行蜕变，朝着真正意义上的超凡入圣开始迈进的人才能被称为大师，不过这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种荣誉称呼，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少有人能够完成生命本质的蜕变了。 至于说蜕变了生命本质，掌握了超凡力量的质变，已经跻身更高一层次的超凡者，神官并没有向陈羽详细介绍，只是简单的提到了他们被称为传奇而已。 通过和神官的一番交谈，陈羽也总算对这个世界超凡者的状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同时也判断出自己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大致能被划分成怎样的水准。 虽然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他已经掌握了超凡力量的质变，也完成了生命层次的晋升，但严格来说他并非达到了传奇的层次，因为陈羽在生命层次的晋升上还并未达到传奇生命的层次，他只是比一般的普通人要更强大一些而已。 至于超凡力量的质变，在这一方面陈羽倒是有自称专家的底气，毕竟掌握了死灵之力的他确实也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质变，可以被称之为专家了。 所以说现在的陈羽按照地球的标准来划分，他大约就是处于大师的层次，但在战斗力上来说，大约只相当于一个专家，因为他毕竟之前都是一个人在研究和摸索，也没有经历过超凡者之间的战斗什么的，经验缺乏。 不过神官倒也告诉他，如今法治社会，在日本大家早已经不流行打打杀杀那一套了，就算是锤炼肉体的战斗职业也只是互相切磋，很少有生死相搏的事情发生。 加上国家也有着由超凡者组成的有关部门和特种部队，镇压个把闹事的超凡者简直跟玩一样简单，所以近几十年来，已经很久没发生过超凡者之间的死斗了。 倒是东南亚和中东之类的战乱地区倒是还有着超凡者之间的战斗发生，算是那些想要磨砺自身战斗力的超凡者们的一个途径。 末了，神官还告诉陈羽，超凡者虽然稀少，但也还没到罕见的地步，在东京就有一个超凡者协会的组织存在，方便日本国内的超凡者互通有无，并且进行交流和一些超凡者内部的交易，如果陈羽有时间可以去那里看看。 知道了这个消息，陈羽自然感到十分满意，向神官道谢之后，这才告辞离开。 第五十一章 工作（求推荐，求收藏）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在镰仓痛痛快快玩了两天之后，两人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到了东京。 虽然知道了超凡者的情况，也知道了在东京有着超凡者协会这样的组织，但陈羽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去寻找超凡者协会，而是先回到了医院，处理自己手上的工作。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去度假，这种事情作为外科部长，久部教授自然知晓，毕竟作为直属上级，假条还是他批的。 久部教授自然也能够理解陈羽想要去度假的心思，毕竟不眠不休熬了几个通宵搞定了实验，又治好了多年的病患将自己的研究推进到了临床应用阶段，想要去和女朋友庆祝放松一下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加上陈羽的研究所具备的广泛前景和重大意义，批给陈羽几天假，甚至让城之内博美一起放假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玩够了，工作却还是依然要继续完成的。 病例报告的整理归档，研究论文的撰写发表，这些都是需要陈羽自己去完成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所代表的是世界首例的癌症末期病人存活三年以后被治愈，也是陈羽研究出来的癌症抑制药剂首例临床应用治疗病例，无论是在临床应用还是学术研究上都有着非凡的意义。 因此当陈羽从镰仓回到东京以后，刚在医院里出现，久部教授便把他找了过去。 “陈羽君，镰仓的风光如何？”学生有出息，连带的作为领导和老师的久部教授也同样与有荣焉，自然他对陈羽也显得更加和颜悦色。 “镰仓风物，别有一番滋味。”陈羽笑着回答了一句，同时将自己买的手信摆在了久部教授面前：“在江之岛买了一点点心，带来给教授您尝尝。” 看到自己的学生还给自己带了手信，久部教授笑了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收好了陈羽带过来的手信，久部教授这才对陈羽说起了正事，向他介绍起了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位是鸟井教授，我们外科的副部长，之前出差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这两天才回来，所以之前你们没有见过，今天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陈羽君，久仰大名了！久部教授可是经常和我提起你这个得意弟子啊！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鸟井教授主动和陈羽打着招呼，不管之前久部教授是否和他提过陈羽的名字，他是否又真的久仰大名，在陈羽的研究成功之后，都会变成真正的“久仰”。 “该是我请鸟井教授多多关照才对，来的匆忙不知道鸟井教授您也在，忘记带手信给您，真是失礼。”礼多人不怪，面对鸟井教授的客气，陈羽自然也表现的谦和有礼，并未表现出眼高于顶的样子来，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这样做的资本，但他却并不是那种张扬跋扈的性格。 见鸟井教授和陈羽客套了一番，互相认识了之后，久部教授才继续说道：“鸟井教授可是我们东大医学部的学术权威，他的论文《K-RAS基因突变引起的大肠癌及科学医疗法並用的考察》可是获得过霍普金斯大学医学研究奖候选的，陈羽君你以后如果有关于学术论文方面的问题，可以向鸟井教授多多请益，相信鸟井教授应该还是能为你提供不少帮助的。”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教授您知道的，我论文一向写的不怎么样，如果能够得到鸟井教授的指导，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陈羽听到久部教授的介绍，哪里还不明白久部教授这是希望他赶紧把自己的研究写成论文，让鸟井教授帮忙修改指导，然后拿去发表的意思。 对于久部教授的安排，陈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固然以东京大学的底蕴和名气，并不缺少陈羽的这么一篇论文，但是对于他本人，对于久部教授，对于东大附属医院来说，一篇能够获得国际认可的医学研究论文所代表的意义可非同一般。 这一点从鸟井教授身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如果不是有论文获得了霍普金斯大学医学研究奖的候选，他未必能够坐上东大附属医院外科副部长的位置。 “陈羽君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关于你的研究我之前也了解过，真的是非常厉害的研究，这将会是改变现在癌症治疗体系的新突破！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是诺贝尔医学奖提名，也未必不是不可能啊！”鸟井教授显然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对于陈羽的研究给出了非常高的赞誉。 这倒不是在拍马屁或者奉承，以鸟井教授的身份和地位，他完全没有必要去奉承陈羽，甚至连久部教授他也没有奉承的必要，他是发自真心的在赞扬陈羽的研究。 其实并不需要多高的医学知识，只要对癌症和癌症末期治疗稍微有些概念的人都能够理解陈羽的研究具备着怎样的意义。让一个癌症末期本来只能活半年左右的病人得以延长存活时间到三年，甚至还可以继续延长存活时间，这对于癌症治疗而言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这也就是陈羽现在还么没有公开自己的研究，不然的话那些大型制药厂和各大媒体的记者恐怕早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了。 久部教授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他向陈羽问道：“陈羽君，你的研究申请了专利了吗？这件事可要抓紧啊！虽然说医学研究不应该藏着掖着，但是这是你的心血，万一被人盗用了还是很令人遗憾的。 而且有了专利，也就可以找医药企业合作，让你的研究成果造福更多的人不是吗？陈羽君你对医药行业有什么了解吗？需不需要我介绍几家医药行业的人给你认识一下？” “专利的事情还是等论文整理出来再去申请吧，我做研究教授你也知道的，不太喜欢把东西写下来，除了实验记录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在我脑子里，不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我自己也没什么头绪。”陈羽冲久部教授解释着的同时，也接受了他的好意：“至于说和医药企业合作的事情……教授您如果有合适的企业推荐的话，认识一下也可以。” 第五十二章 诊断（求推荐） 陈羽和久部教授以及鸟井教授又详细讨论了一下他的论文该如何去写，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之后，他这才离开了久部教授的办公室，回到了医局办公室自己的座位上。 打开了自己的电脑，陈羽正打算整理一下猪又直树的病历，然后开始写自己的论文，一旁的眼镜医生忽然侧过身来对陈羽说道：“陈医生你知道吗？上次MARS病毒传播的事情真的像你猜的那样，是东央医科大学医院MARS病毒研究小组的病毒样本泄露造成的！那个男子A也是因为去了东央医科大学医院做体检才被传染，真是无妄之灾啊！” “是东央医科大学医院那边的病毒样本泄露？你是怎么知道的……源医生？”看着眼镜医生，陈羽又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 看着陈羽又叫错了自己的名字，眼镜医生顿时不满的一撇脑袋，无语的看着陈羽，再次强调着自己的名字：“我叫原守啊！为什么陈医生你从来都记不住我的名字！” “好的，我记住了。”陈羽不想告诉眼睛医生，他的名字是有问题的，越是强调别人越是会记不住他叫什么：“倒是东央医科大学医院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病毒是男子A从中东带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东央医科大学医院那边病毒样本泄露了？” “是新闻报道出来的，据说是因为UDI那边发现了新的线索，男子A从中东出差回国之后，在他去东央医科大学医院体检之前曾经和女朋友有过非常亲密的接触，但他的女朋友却没有感染病毒也没有抗体，所以UDI那边就判断男子A是在东央医科大学医院体检的时候才感染的病毒。”一旁的中川进听到陈羽和眼镜医生在讨论这个话题，不由得也插了过来。 中川进的插话不仅没让眼镜医生反感，反而让他更加起劲的说道：“而且根据小道消息，UDI那边是通过殡仪馆查到东央医科大学医院那边最近死人很多才找到的决定性证据。 据说是一共有十九名病患因为感染了MARS病毒去世，他们在第十九名死者的遗体里检查到了MARS病毒，并且这名死者是因为糖尿病入院的，因为出现了呕吐和腹泻的症状被医院隔离，所以这名死者就成了决定性的证据。 而且有杂志还报道说是UDI的一位女法医拦下了已经送进焚尸炉的第十九名死者的遗体，进行检查之后才发现的病毒，真的跟电视剧一样的剧情发展啊！东央医科大学医院这回可是栽了，院长都引咎辞职了。” “我听我在东央那边的朋友说，东央医科大学医院这次是真的不行了，自从爆出来是他们造成的病毒泄露才导致的MARS病毒传播之后，医院根本没人去，原本住院的病人也纷纷要求转院，就连医生都在准备跳槽，我朋友也准备换医院了，连辞职信都交了。”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讨论，一旁的东山医生也跟着聊了起来。 都说女人喜欢八卦，看来男人也不遑多让啊！陈羽看着聊得起劲的这一群人，不由得如此想到。 摇了摇头，陈羽没有再参与眼镜医生他们的讨论，而是将注意力又放回了自己的电脑上，打算先把猪又直树的病例报告先整理出来。 不过东山医生看着陈羽没有再参与讨论，却来到他身边向他问道：“陈医生你现在有时间吗？关于之前和你说的花山小姐的病情，我想和你讨论一下。” “花山小姐？你的那个病人？我记得她同样也是食道癌吧？好像已经是三期了？”东山医生一说，陈羽便立刻想了起来自己已经答应了东山医生要帮他给他的病人做手术的事情：“我现在有时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详细说说。” 听到陈羽这么说，东山医生赶忙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病历，和陈羽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找了一间小会议室，东山医生将早已准备好的X光片放到了灯箱上，然后拿出了病历交给了陈羽：“花山小姐已经确诊为食道癌三期，肿瘤位于食道的部分，并没有扩散。因为花山小姐是料理人的缘故，所以她不接受我原本提出的在切除部分食道之后，拉伸胃部进行食道再建的手术方案，因为这样会对她的味觉和食欲都造成影响，会影响她未来的职业前景，所以现在只通过药物在进行控制。” 听完东山医生的介绍，陈羽看着灯箱上的X光片，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东山医生，我听说花山小姐入院的时候曾经带了料理过来招待大家，但是味道却很奇怪，只有你一个人说好吃是真的吗？” “呃……是的，当时花山小姐做得炸肉饼味道确实很奇怪。”东山医生并没有在陈羽面前隐瞒事实，向他袒露了真相：“花山小姐私下里曾经告诉过我，她的味觉大约在一年前就出现了问题，但当时她以为是牙疼造成的影响，去医院检查也没有什么发现，所以就没当回事，直到这次确诊为食道癌，她才知道是癌症造成的影响。” “可问题是……食道癌不会影响味觉啊！”陈羽奇怪的看向了东山医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是食道癌造成的味觉影响：“而且一年前体检没有发现的话，证明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发现癌细胞吧？她的味觉受到影响我觉得不是食道癌的原因。” “不是食道癌造成的？那会是什么原因？”东山医生陡然一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食道癌虽然已经确诊，但如果花山三惠认为这是医院没有治好她，那后续的医疗纠纷无疑会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情，尤其是东山医生还在追求她，就更不想出这种事，真心想要把她治好。 “目前我也不确定是什么原因。”陈羽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看着花山三惠的病历和检查报告：“我要和花山小姐亲自谈一谈，如果可以的话，需要让她再做一次全身检查。” 第五十三章 花山三惠（求推荐！求收藏） 作为一个知名的美女料理人，花山三惠即便已经住在医院里得了癌症，依旧每天在写着博客，经营着自己的个人形象以及人气，毕竟对于像她这样依靠网络红起来的人而言，这就是她的事业，是她每天必须完成的工作。 虽然对于自己的癌症花山三惠也很担心，但因为她的主治医生东山医生对她的鼓励，以及一直向她详细解释着病情以及治愈的可能性，避免她产生过重的思想负担，花山三惠并没有像一般癌症病人那样显得失去希望，或是忧心忡忡。 只是她虽然并不担心自己的病情，但是一直以来味觉受到影响的事情还是让她时刻记挂在心。和癌症可能危及生命相比，失去味觉对她而言则是判了她的职业生涯死刑，她必须治好自己的舌头。 为此她甚至拒绝了之前东山医生提出的手术方案，宁可这样拖着也要找到保住自己味觉的方法。 不过好在她的坚持没有白费，就在花山三惠自己都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东山医生告诉她医院里有一个和她一样也是食道癌的病人，只是对方要比她严重的多，但是对方的主治医生提出了一个新的手术方案，用结肠再造食道，保留胃部功能。 花山三惠从东山医生那里详细的了解了这个手术方案，也了解到了这个手术方案要比东山医生原本的手术方案难度大上许多，就连东山医生自己都没有把握完成这个手术，但她还是坚持选择要用这个手术方案，因为作为一个料理人，她必须保住自己的味觉，避免一切可能威胁到她将来职业生涯的可能性。 就在花山三惠将自己的心情写到博客上去的时候，东山医生和陈羽一起走进了她的病房。 作为网络知名的美女料理人，花山三惠自然住的不是普通的大病房，而是一件舒适的单人VIP病房。 “花山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走进病房，东山医生对花山三惠就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温柔的向她问候着。 陈羽有些意外的看了东山医生一眼，他大约也了解到为什么会有传言说东山医生对花山三惠有意思了，这样的态度可不是一般医生对病人的态度，他表现的有些像是在献殷勤了。 不过显然花山三惠也对他有意，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东山医生进来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喜悦的笑容。 “今天感觉都还好，就是嘴里还是没什么味道，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花山三惠似乎并不太想提及自己的味觉有问题，可以掩饰着自己的问题，而将责任都推到了饭菜上：“你们医院的饭菜实在是做得太没味道了，看来我病好了以后，要研究几道供医院使用的菜谱呢！” “哈哈哈，以花山小姐你的料理技艺，那肯定是美味无疑了！到时候我一定建议我们医院食堂改用花山小姐你的菜谱。”东山医生自然也附和着花山三惠的说法，并没有指出她是味觉出了问题。 倒是一旁的陈羽却对此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花山三惠这样避忌的态度觉得有些不满意，但毕竟这不是他的病人，东山医生也知道她味觉有问题，所以陈羽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花山三惠显然还是注意到了陈羽的存在，于是向东山医生问道：“东山医生，你们是有什么事吗？还有这位医生是……？” “你好，花山小姐，我叫陈羽，也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陈羽主动作着自我介绍，同时也说明着自己的目的：“因为你的手术将采用我之前为另一位病人设计的手术方案，所以你的手术东山医生请我过来帮忙做他的助手，今天过来是和你打个招呼的，还请多多关照。” “啊，陈医生你好！我是花山三惠，还请多多关照。”听到陈羽的自我介绍，想起之前东山医生和她透露过手术方案的事情，她顿时明白了陈羽是东山医生找来帮忙的，于是赶忙热情的做着自我介绍，看向陈羽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希冀。 一旁的东山医生也向花山三惠介绍着陈羽，不忘对他吹嘘一番，以安定花山三惠的心：“陈医生可是我们医院现在最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了，他之前完成了一项研究，可以极大地提高癌症末期患者的存活时间，大家都在说陈医生的这项研究甚至能拿到诺贝尔医学奖提名呢！” “诺贝尔医学奖？好厉害！那我的手术就拜托陈医生你了！”花山三惠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陈羽，显然被东山医生吹嘘的话所惊到了，但这番话的效果却也立竿见影，让花山三惠对陈羽平添了几分信心。 “花山小姐客气了，东山医生只是在帮我吹嘘而已，我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所谓的诺贝尔医学奖也是子虚乌有，那只是他们在开玩笑而已。”陈羽谦虚了一句，显然不想给别人留下自己骄傲自大和狂妄的印象，同时他也对花山三惠问道：“花山小姐，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吃东西没胃口，觉得吃的东西都没什么味道的呢？” 陈羽的话顿时让花山三惠脸色一变，不满的瞪了一眼东山医生，情绪十分激烈的对陈羽说道：“我的味觉怎么会有问题！你这是在对我诽谤！作为料理人我的味觉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这种话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影响到我的名声，你赔得起吗？” “我想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应该还是赔得起的。”陈羽却并没有因为花山三惠激动的话而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好整以暇的认真对她说道：“花山小姐，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如果不肯对我说实话，我是没有办法诊断你的病情的，也无法判断你究竟需要怎样的治疗。至于花山小姐你的隐私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替病人保密是我们作为医生最基本的职业操守，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而讳疾忌医。” “我的病不是已经确诊为食道癌了吗？还有什么好诊断的！”花山三惠听了陈羽的话，虽然表情有所松动，但显然依旧不愿意说实话，对陈羽表现的也十分抗拒。 陈羽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花山三惠的态度如此的抗拒，但他还是实话实说道：“因为食道癌即便是到了四期，也不会影响味觉的。” 第五十四章 办公室（求推荐，求收藏） “果然，花山小姐的味觉障碍不是由食道癌引起的。”看着花山三惠重新进行全身检查之后的全身CT结果，陈羽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食道癌引起的味觉障碍？那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看过花山小姐之前的检查报告，并没有其他问题啊！”东山医生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感到一阵疑惑，因为从花山三惠的检查结果来看，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羽抬手在花山三惠的CT上用手指点着一个并不容易被察觉的小白点，对东山医生说道：“舌咽神经梢肿瘤，包裹脑神经的神经鞘上长出肿瘤，压迫神经导致味觉障碍。” “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呢？”东山医生看着被陈羽点出来的CT上一个几乎毫不显眼的小白点，盯在上面看了半天才确认那就是陈羽说的肿瘤：“花山小姐在来我们医院之前，也去过其他医院做过检查，为什么没有一个医生发现这个肿瘤，陈医生你又是怎么注意到的？” 东山医生的问题让陈羽无奈的笑了笑，向他解释道：“因为98%的舌咽神经梢肿瘤都是良性肿瘤，所以即便过了一年时间也只有一丁点大，稍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加上大家都被食道癌夺取了注意力，没人发现也属于正常。 至于说我为什么能注意到这一点，因为我之前的病人也是食道癌，而且从我还在东大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在关注他的病情，对于食道癌会有哪症状，我闭着眼睛都是数出来。虽然末期确实会对味觉造成一定的影响，导致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也会觉得没味道，但花山小姐的病情可还没到那一步。原本我也只是猜测，所以让她再做一次检查，现在看来我猜得没错。” “既然找到了原因，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听到陈羽的解释，东山医生这才恍然大悟，然而他又向陈羽追问起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陈羽挑了挑眉毛，看着东山医生，有些诧异的说道：“这是你的病人，该怎么治疗应该东山医生你自己拿主意吧？而且舌咽神经梢肿瘤是良心肿瘤，开刀切了就好啊！” “啊，是是是！我这就去找花山小姐，和她说明情况！”东山医生说着，拿着CT检查的结果，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城之内博美看着从陈羽身边跑开的东山医生，走过来好奇的看着他跑走的方向，向陈羽问道：“陈羽君，东山医生这是怎么了？好像是在被什么追一样。而且舌咽神经梢肿瘤这种病不是动手术就好吗？他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了？” “关心则乱啊！那个病人可是他的心上人呢！”陈羽笑了笑，看向了自己的女朋友：“如果是博美你生病的话，我也会变成那样手足无措的。” “哈哈，那可不行，要是陈羽君你都手足无措了，那我的病谁来给我治呢？”陈羽的话让城之内博美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妩媚的看了他一眼：“我要你保证，无论我生了什么病，你都要把我治好！” “好，我保证，无论博美你将来会生什么病，哪怕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会把你治好的。”看着自己女朋友娇俏的样子，陈羽对她做出了承诺。 两人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样子，顿时惹来了办公室里其他人的注视，眼镜医生在一旁大声的抗议道：“喂喂！这可还是在办公室啊！你们两个能不能考虑一下还是单身人士的其他人的感受啊！这闪光弹放的我眼睛都快要被闪瞎了！” “啊！对不起，眼镜医生，实在是有点情不自禁，忽略了你的感受真实对不起呀！”陈羽赶忙向眼镜医生道着歉，只是他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站在他身边的城之内博美看到眼镜医生这样一幅样子，也不由得捂着嘴轻笑道：“忽略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忽略了你的感受真是不好意思，我认识不少其他医院的女护士，有很不错的女孩子，要帮你介绍一个吗？” “请务必帮我介绍一个，拜托了！”听到城之内博美说要帮他介绍女孩子，眼镜医生也顾不得生气，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猛地朝着城之内博美鞠了一躬，十分认真的拜托着，不过同时他也在再次强调着自己的名字：“我叫原守，城之内桑还请务必不要搞错了我的名字。” “原……守？好的我不会搞错的。”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难记，但城之内博美还是用心记下，并且用一个小本子记了下来，似乎是真的十分认真地想要给眼镜医生介绍对象。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样热心的样子，陈羽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博美你打算给眼镜医生介绍谁呀？” 因为实在是难以记住眼镜医生那个仿佛被诅咒了的名字，陈羽干脆用眼镜医生来作为替代称呼他。 “陈羽君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医院的千叶护士长吗？她跟我关系很好，人也漂亮贤惠，而且一直都是单身，所以想帮她介绍一下。”城之内博美一边向陈羽解释着，一边还向眼镜医生询问着他的具体情况，用小本子一一记录下来。 看着女朋友热心的样子，陈羽也只好笑了笑，任由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询问着眼镜医生。 直到城之内博美把她想问的问完了，陈羽才对她问道：“博美你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去吃饭吧，我知道有一家做螃蟹很不错的店，晚上可以陪我去吗？” “螃蟹？唔，好像螃蟹很难剥壳啊！”城之内博美微微嘟着嘴摆出一副犹豫的态度，用撒娇的眼神看着陈羽：“陈羽君你帮我剥壳我就去！” “拿你没办法。”宠溺的捏了一下自己女朋友的鼻子，再次让办公室的单身狗们受到暴击。 就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约好了晚上一起去吃饭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摩西摩西，六郎？有什么事吗？” 第五十五章 死灵空间 因为久部六郎突然打电话来，原本陈羽希望和城之内博美一起享受二人世界的计划无疑泡了汤。 不过城之内博美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气或是有什么不满，反而乖巧的和陈羽一起去见了久部六郎和三澄美琴，接受他们再一次对陈羽的谢意。 也是听到三澄美琴对陈羽的感谢，城之内博美这才知道原来之前沸沸扬扬的MARS病毒传播事件背后，和陈羽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可以说从病毒的发现，到事情真相的揭发，陈羽都在其中起着重要的引导作用。 了解到这一点的城之内博美自然对自家男朋友刮目相看，虽然早就已经知道陈羽的了不起，但城之内博美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能够在这样的大事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不禁让她对陈羽更加感到满意了。 试问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有本事呢？或许唯一让城之内博美觉得有些苦恼的也就是陈羽太有本事了，让她觉得可能会驾驭不住吧。 在结束了和久部六郎还有三澄美琴的聚餐之后，陈羽并没有和城之内博美继续去过他们的二人世界，而是将城之内博美送回了家，无视她哀怨的眼神独自回了家。 倒并非是陈羽不解风情，也不是他不想和城之内博美过二人世界，只不过从他晋升正式死灵法师之后，这段时间里为了治疗猪又直树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治好他之后又陪着城之内博美去了镰仓，使得他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研究和学习《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解锁的新知识和法术。 对于陈羽而言，如果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超凡者，对于新知识的学习他并不怎么急迫。但是当他从鹤冈八幡宫的神官那里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其他超凡者，甚至连政府都有超凡者组成的军队之后，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急迫感，令他迫切的想要去学习新的知识。 原本按照陈羽的计划，他也是打算在和城之内博美共进晚餐之后送她回家，然后自己回家研究新法术的，现在虽然和他原本预计的有些出入，但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计划，还是按照原本的安排回了家。 摊开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放在桌上，一段段的文字上上面浮现，陈羽不断的翻阅着，显得似乎有些漫无目的，然而实际上却是因为在他晋升正式死灵法师之后，解锁的八大死灵学派的知识实在是太多了，令陈羽一时之间不知道选择从何学起才好。 “推荐一个现在最适合我的法术。”感到难以抉择的陈羽向这本一直以来都让他觉得很聒噪的黑皮大书发出了指令，希望能够获得一些灵感。 对于陈羽的要求，只要书上的内容里有答案，这本黑皮大书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所以随着陈羽的话音落下，书页翻动起来，很快在陈羽面前显示出了一篇令他感到意外的内容。 这篇内容所记载的并非是八大学派中的任意一派的法术或是知识，而是一篇和空间有关的内容。 “死灵空间构建？”陈羽念出了这篇内容的标题，挑了挑眉毛仔细看了起来。 “死灵空间构建，对于一个死灵法师而言，一个负面能量浓郁的环境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重灵地或是古战场之类的凶地毕竟是极少数，虽然可以通过采用献祭等方式人工构建重灵地，但是这仍旧比不上一个死灵法师精心构建的死灵空间。”黑皮大书的书页翻动着，向陈羽展示着书页上的内容的同时也在做着解说：“通过法术仪式获取一块合适的空间碎片打上死灵法师的个人印记，稳定空间之后以死灵之力进行侵染，使得整个空间碎片死灵化，就可以初步构建一个属于死灵法师个人的死灵空间。” “这样的死灵空间有什么用？”陈羽虽然对一个属于自己的死灵空间有怎么样的作用有所领悟，但他还是向这本黑皮大书咨询着，希望得到更多的信息。 “死灵空间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是一处安全而隐秘的空间，可以不受约束的构建法师塔，研究死灵法术，制造不死大军……同时死灵空间还可以出产各种资源，供养死灵法师，是对死灵法师而言重要的后勤基地……”虽然这本黑皮大书在解释某些东西的时候时常显得啰嗦和聒噪，但陈羽这一次却十分耐心的听着，并且认真记下了它所展示的内容。 “死灵空间构建是历代死灵法师中的智者为了解决死灵法师不被常理所接受而专门开发出来的，随着死灵法师实力的提升，甚至可以将其扩大、升格成半位面，构建属于死灵法师自己的死灵国度。历史上同样也有将自己的死灵空间建设成神国，借此封神的死灵法师存在。”以一个对陈羽而言十分诱惑的概念作为总结，黑皮大书总算是介绍完了死灵空间的意义和概念。 “捕捉空间碎片我能够理解，但是死灵法师是如何确保捕捉到的空间碎片能够有足够的产出的？空间碎片的资料和介绍我也看过，不是应该只是一片荒芜的空间，甚至干脆什么都没有吗？”陈羽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因为之前晋升仪式得到了紫水晶骷髅，他曾经考虑将其做成空间装备，所以对于空间碎片也略有了解。 本身足够大的空间碎片就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是还有物产出产，在无数空间碎片里获得这样的空间碎片，其概率不比中彩票高多少，死灵法师显然也不可能个个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黑皮大书的书页再次翻动，将陈羽需要的答案显示在了他面前：“获得一块空间碎片之后，可以通过融合其他空间碎片的方式扩大面积，并且通过将冥界位面投影到空间碎片来对空间碎片进行改造，甚至直接撕裂冥界位面，将撕下来的部分转换成空间碎片的一部分。” 第五十六章 人生目标 虽然了解到了拥有一个死灵空间的诸般好处，但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死灵空间却绝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且不说构建一个死灵空间需要一件足以承载死灵空间存在的魔法道具，单只是搜寻空间碎片的法术仪式就不比陈羽之前的晋升仪式简单多少，更何况除了需要准备各种仪式道具，法术仪式本身也需要陈羽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究和练习，才能达到施放法术的标准。 现实毕竟不是游戏，没有点一下就能学会各种技能的便利，更何况就算是游戏，不也有着技能等级和熟练度的设定吗？ 只是不管构建死灵空间这件事有多复杂，对于陈羽来说这都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因为构建一个死灵空间对他而言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属于自己的法师塔、死灵空间出产的各种死灵系材料、能够不受制约的研究死灵法术、召唤和制造属于自己的死灵大军……这种种好处，没有哪个死灵法师能够拒绝其中的任何一项。 对于陈羽而言自然也是一样，他实在是受够了费尽心思寻找施法材料替代品，研究法术还要偷偷摸摸的日子了，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用上原版的施法材料，能够能够畅快的施法、畅快的研究，像一个真正的死灵法师那样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死灵大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边连个死灵仆役都没有。 不过研究法术，终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陈羽虽然定下了目标，但依旧需要循序渐进。加上还有工作和生活需要兼顾，他虽然心情急迫，也只能按部就班的研究和学习这些对他而言全新的法术知识。 或许有人会觉得陈羽已经是超凡者了，甚至还掌握着远超这个世界超凡者所能掌握的知识，为什么还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为什么不躲起来积蓄实力，等到有足够的实力之后，召唤一只亡灵大军征服世界？ 就跟绝大多数穿越小说一样，都穿越了有奇遇了还顾忌什么，直接大军一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征服世界然后把所有看得上的美女都收入后宫，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这才是该干的事不是吗？ 对于这样的事情，陈羽只能说……是游戏不好玩，还是新番不好看？再不济是女朋友不够漂亮？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去想什么征服世界？他要有能够征服世界的本事还需要等到有奇遇才开始？历史上唐宗宋祖，秦皇汉武他们难道都是等到了奇遇才开始统一天下的？ 醒醒吧，能够统一天下走到那个位置的人，无一不是从小就显露出过人之处，他们是有那个本事才能在遇到了机会的时候抓住机会，趁势而起夺取天下。就算没有那个机会，他们一样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和努力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有征服世界的本事，还需要等什么奇遇？早特么的已经开始打拼自己的事业了好吗？征服世界靠的并非是武力而是头脑，固然武力不可或缺，但一个死灵法师召唤出一只死灵大军就觉得自己的武力能征服世界？是觉得“东风”夜放花千树不好看，还是觉得大伊万不够劲？ 也许有人说能够用各种诡秘的法术控制那些政客和领导人，让对方听命自己，当幕后黑手……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超凡力量，陈羽或许可以这么做，但是这是一个有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陈羽现在虽然有着堪比这个世界超凡力量中第四阶大师级的力量，但谁能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克制他的人，或是能够发现他法术存在的人呢？ 再者说了，这个世界还有突破了大师级的传奇存在，陈羽可不觉得自己一个施法材料都要找替代品的死灵法师已经天下无敌了。 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去搞这种事，是闲的太无聊吗？ 而且，谁说征服世界一定要用武力？一定要搞阴谋诡计了？贝多芬、巴赫、李斯特、肖邦，这些伟大的音乐家，难道他们就没有用他们的音乐征服世界？莎士比亚、泰戈尔、普希金，这些著名的文学家就没有用他们不朽的名篇征服世界？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想着打打杀杀，靠阴谋诡计来玩征服世界，不觉得格局太低，眼界太浅吗？ 对于陈羽而言，他当然不觉得自己能够和那些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依旧无比璀璨闪耀的名字相提并论，也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才华创作出足以征服世界、不朽流传的名篇，但他却同样有着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虽然一开始学医只是为了更好的研究死灵法术，不至于连《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那些关于人体构造的知识都看不懂，但是在他努力学医，并且治好了第一个病人，拯救了病人的生命获得感谢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与其去剥夺别人的生命，拯救生命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陈羽也正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诞生了想要研究抑制癌症的药物的想法，并且将其付诸实践。 与其去想着征服世界这样不切实际的事情，不如脚踏实地好好的研究医学，踏踏实实的造福一些人不是更有意义吗？ 更何况以陈羽的研究，一旦获得了医学界的认可，推广到全世界的临床治疗上，焉能说这不是另一种的征服世界？ 至于说死灵法术代表着死亡，医学代表着救人，这二者是冲突的，对于陈羽来说却并非如此。真正的死灵法师应当是操纵和掌控死亡，而不是只会散播死亡，死灵法术的奥义难道不是超脱死亡，起死回生？ 学医是理想和工作，学习死灵法术是兴趣爱好，学医能够让自己更好的学习死灵法术，学习死灵法术也能够让自己在医学上去的更大的突破，对于陈羽来说二者之间并不存在冲突的地方。 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陈羽一把抱起奥迪斯，撸了一把猫之后，这才抱着它一起进入了久违的冥想状态。 第五十七章 手术同时进行 水龙头前，陈羽用刷子仔细刷着自己的手指，专心致志的清洗着，在他的身旁东山医生和中川进也依旧是同样的动作。 “陈医生，同时进行两种不同的手术，到底行不行啊？”虽然已经确定了手术方案，和陈羽也已经模拟过一次，但是东山医生依旧显得很担心：“要不还是把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手术取消，今天就只做食道亚摘除以及结肠重建手术吧！稳妥一点才好啊！” “东山医生，上次我那台手术的时候，大门医生的手法你都看清楚了吗？现在还记得吗？”陈羽并没有理会东山医生要求取消手术的提议，而是问起了上次手术的事情。 “大门医生的手法我当然还记得，但是那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吧？我能顺利把手术做完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不可能达到大门医生那样的程度的。”面对陈羽的问题，东山医生显得很没自信，毕竟不是谁都有大门未知子那样非人的手术技术的。 “安心，东山医生，我只是问你还记不记得大门医生的手法，因为待会我需要你来配合我完成上次大门医生做的结肠重建手术。”陈羽冲东山医生笑了一下，接着又看向了一旁的中川进，向他问道：“中川，第一次担任第二助手感觉如何？待会你可是要协助东山医生完成食道肿瘤摘除的，可别太紧张出乱子了哦！” “嗨……嗨！”虽然陈羽是让他不要太紧张，但毕竟是第一次在手术中担任第二助手，尤其是在手术开始的时候，陈羽和东山医生要分别进行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和食道亚摘除两种不同的手术，他要辅助东山医生完成食道亚摘除手术，等若他待会要承担的就是第一助手的责任，这不得不让中川进感到十分紧张，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看着中川进紧张的手上的刷子都差点掉了，陈羽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他上了手术台的时候能够不紧张了。 不过陈羽虽然不担心中川进的问题，东山医生却依旧放心不下：“陈医生，真的要同时进行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和食道亚摘除吗？时间上来不来的及啊？万一要是出了问题该怎么办啊？没你主刀，我完不成结肠重建的！” “安心，东山医生。”陈羽本想拍一下东山医生的肩膀来安慰他，但正在洗着手，实在是没有办法拍他肩膀，于是笑着说道：“虽然我没有大门医生那样的速度和技术，但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术。虽然是大门医生的口头禅，不过拿来用一下应该没问题，我不会失败的。” 说完，陈羽将手上的泡沫冲干净，在一旁小护士的协助下穿上了手术服，朝着手术室走了过去。 ———————————————————————— 手术室的上方的观摩室内，久部教授和山本久惠一起又站在了这个地方，旁观着东山医生……不，应该说是陈羽的手术。 “为了避免两次手术给患者带来的负担，所以同时进行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和食道亚摘除，这种事情也就只有陈羽君做得出来，也有信心完成了。”久部教授看着下方正在进行的手术，不得不感叹一句年轻人胆子真大。 虽然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术，但涉及到神经，对主刀医生的技术要求很高，并非是随便哪个医生都能做的，万一切到了神经可是会造成医疗事故的。 也只有像陈羽这样艺高人胆大的医生才敢在一边进行食道亚摘除这样的大手术的同时，进行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了。 然而看着陈羽熟练的一个人进行着手术，山本久惠却有着不同的看法：“虽然陈医生的技术已经非常精湛了，但上次那位大门医生的医术依旧要比他更厉害。” “大门未知子？”久部教授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眉头一皱，回忆起了上次自己看到她手术时的那种惊艳感：“可惜她被上一任日本医师协会的会长禁止在日本行医了，手术技巧再好，也不能为东大附属医院所用。” 久部教授当然知道大门未知子医术的出色，但被禁止行医的医生就算是自由医生医院也无法雇佣，除非东大附属医院是想得罪日本医师协会这样由全日本所有医生组成的庞然大物。 “话虽如此，但也不是没有变通的可能。如果是现任会长推翻前任会长的决定，就不算我们得罪日本医师协会了吧？”山本久惠在这种谋算上显然要比久部教授更有经验，胸有成竹的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的得意门生现在正是乘风而起的时候，等他的研究曝光，被外界知道以后，整个医学界的目光都会被他汇聚过来，东大附属医院、东大医学部，也会因此而受到极大的关注，这种时候一个小小的自由医生的行医许可，只要你的得意门生开口，你觉得有人会拒绝吗？更何况那位大门医生还是他女朋友的好朋友。” “就算大门未知子的医术再怎么出色，她也只是区区一介自由医生而已，不至于让山本部长你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拉拢吧？东大附属医院什么时候这么缺医生了？”久部教授有些看不透山本久惠的目的。 山本久惠转身看着久部教授，没有解释而是向他问了一个问题：“久部部长你听过DoctorX吗？” “略有耳闻，似乎是国际上一群隐藏身份的医生，专门挑战各种疑难病症，甚至连术式都没有手术都敢挑战，可以说是一群拿病人做实验，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身为十分传统的学院派医生，久部教授对于这样的人自然没什么好感。固然DoctorX的医术可能更加厉害，但这样什么手术都敢做的人很难让他感受到他们对病人生命的负责。 “话虽如此，但不得不说DoctorX的医术要远比这些按部就班学校里学出来的家伙们强的多，大门未知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山本久惠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抱在了胸前，俯视着手术室中已经完成了舌咽神经鞘肿瘤切除手术的陈羽，继续说道：“她的医术就像是一把手术刀，用好了能够为我们东大附属医院带来更大的利益，而想要驾驭她，就需要一双持刀的手。” “陈羽君？”久部教授虽然是用的疑问的语气，但显然他和山本久惠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第五十八章 人情 帮助东山医生做完了花山三惠的手术，陈羽一时之间手上便没有了什么需要他去处理的工作。 因为希望陈羽能够尽快将他的研究整理成论文，所以久部教授也没有给他安排新的工作，就是希望他能够集中精力尽快将论文写出来，好拿去发表。 明白久部教授的意思，陈羽自然也不会辜负他对自己的期望，更何况将研究整理成论文拿去发表获益最大的还是他自己，所以陈羽也按照久部教授所期望的那样，将精力都集中到了论文的写作上。 虽然陈羽的研究具有很重大的意义，能够抑制癌症肿瘤的药物给予再多的赞誉也不为过，但实际上这种药物用理论来解释的话，其实并不复杂，就算是写成论文也无需长篇大论。 花了两天时间将之前猪又直树的病历整理出来作为论文佐证的病例，再将自己的实验记录和思路用文字记录下来，将自己研发出来的药物的作用原理写清楚，陈羽的论文就算是差不多写好了。 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对于论文确实并不擅长，虽然将该写的内容都写上去了，但却给人一种干巴巴的感觉，文章看上去也就是一篇很普通的药物研究论文，不去细看只是粗粗浏览一遍的话，根本无法想到这么一篇普通的论文拥有改变世界的可能。 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东西，陈羽也觉得这很难对别人产生吸引力，让别人对自己写的东西产生兴趣。只是让陈羽提笔修改，他却实在是不擅长这种东西，尝试改了几笔，依旧很难令自己满意。 对于如何写论文，陈羽真的不太擅长，大学时代的论文也是在教授的指导下几经修改，基本上都是快要压到死线了才能够勉强通过，所以让他自己来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好在久部教授是陈羽当年在大学里的导师，对于陈羽不擅长写论文的事情一清二楚，所以特意安排了擅长学术研究的鸟井教授来帮助陈羽完善他的论文，让他能够完成一篇至少拿得出手的论文，不至于让他的研究因为论文写得不好而埋没。 —————————————————————————— “鸟井教授，这是我的论文，还请您帮忙斧正。”将自己几经修改之后，总算能见人的论文摆在了鸟井教授的办公桌前，陈羽态度诚恳的向鸟井教授拜托着。 拿起陈羽的论文，鸟井教授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翻看他的论文，而是十分客气的冲陈羽笑着说道：“我还在想陈羽君你什么时候能把论文送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写好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鸟井教授您谬赞了，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搞研究我还行，但是写这些学术论文真的非我所长，就连这篇论文都是我改了好几遍才拿得出手。”对于鸟井教授的恭维，陈羽表现的很谦虚：“想要拿出去发表，还需要像鸟井教授您这样的学术权威进行斧正。” “陈羽君你果然和现在一般的年轻人不太一样，没有那种恃才傲物的性子这很好啊！不过年轻人嘛，还是应该有自信一点，别太谦虚了。”鸟井教授听到陈羽这么说，一边说着客套的话，一边将他拿来的论文翻开，简单的迅速浏览的了一遍，顿时心中有数，对陈羽说道：“陈羽君，你的论文我需要花点时间修改，就先放在我这里，等我改好了再交给你如何？” “那就麻烦鸟井教授了，我先告辞了，教授您先忙。”让鸟井教授帮忙修改论文，这是事先说好的事情，陈羽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说了一声告辞之后，就离开了鸟井教授的办公室。 陈羽刚往办公室走着，突然一个小护士拦住了他：“陈医生，山本内科部长找你，请你去下她的办公室。” “山本部长？她有说是什么事吗？”陈羽皱了一下眉头，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实在是对山本久惠很反感，在医院里也是能避开就避开，不想和她碰面。 然而小护士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陈羽无法，只好按照小护士说的，朝着山本久惠的办公室走去。 “山本部长，听说你找我？”虽然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陈羽对山本久惠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但基本的礼貌却还是保持着。 山本久惠也知道陈羽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也没有和陈羽客套，微微颔首之后就说起了正事：“陈医生你上次手术的时候，是请了一个自由医生作为助手吧？她的名字好像叫大门未知子？” “大门医生？不错，我上次确实请了她来帮忙，有什么问题吗？”陈羽眼神一凝，猜到山本久惠很可能大门未知子被禁止行医的事情说事，但他却依旧故作不知，敷衍着山本久惠。 “陈医生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故作不知呢？久部教授能查到的东西，你觉得我会查不到吗？”山本久惠自然看穿了陈羽的敷衍，不过她这一次并不是想要胁迫陈羽什么，点破了他的敷衍之后，对他解释起了自己的意图：“大门未知子虽然是个自由医生，但她的医术却要胜过这家医院的很多……不，单论手术水平的话，全日本估计都没人能够胜得过她。这样优秀的外科医生被禁止在日本行医，陈医生你不觉得这是极大的一种浪费吗？” “山本部长想说什么？”陈羽并不想和山本久惠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向她问道。 “大门未知子这样优秀的外科医生，就这样被禁止行医未免太可惜了，如果她能够来我们东大附属医院工作，对本院外科手术水平也是一个提高。”山本久惠笑了笑，没有介意陈羽的态度，向他解释道：“虽然禁止大门未知子行医的是日本医师协会的上代会长，但也只是上代会长而已。如果现任会长能够解除这项禁令的话，大门未知子就可以重新在日本行医。 而想要让日本医师协会的现任会长这么做，就得看陈医生你了。陈医生你的研究顺利发表，必然会获得很大的关注，到时候如果你愿意和日本医师协会合作的话，我想日本医师协会的现任会长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卖给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陈羽当然听得出来山本久惠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向自己说这些。 山本久惠翘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想卖个人情给你。” 第五十九章 超凡者协会 对于山本久惠的提议，陈羽本能的想要拒绝，但大门未知子是城之内博美好朋友的身份，还是让他犹豫了起来。 虽然陈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但山本久惠知道自己的这个人情已经卖出去了，因此也就没有计较陈羽十分失礼的直接离开了她的办公室的事情。 离开了山本久惠的办公室，虽然被她的话弄得心情有些复杂，但陈羽还不至于被这种事弄得心情郁闷。 固然再次被这个女人算计的滋味令陈羽觉得很不爽，但他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而且山本久惠告诉陈羽的事情也都是实情，只不过这个女人说这件事的时机和动机都刚巧卡在了令陈羽十分不爽的一个点上而已。 况且大门未知子被禁止行医这件事，也是陈羽所无法回避的一件事情。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大门未知子是城之内博美的朋友，而是因为当初大门未知子被禁止行医的事情同样也牵扯到了城之内博美。 上次猪又直树的手术上，大门未知子找了城之内博美来当麻醉医生，陈羽亲眼见识过城之内博美的技艺，那绝非普通的麻醉医生所能相提并论，显然是经过了无数次手术的锻炼之后，才能形成的精湛技艺。 麻醉医生和外科医生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乐队指挥和演唱家之间的关系。如果将大门未知子必做世界顶级的演唱家，那作为麻醉医生的城之内博美，就是能够与之相媲美的指挥家。 陈羽并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认识城之内博美的时候，她只是以一个普通外科医生的身份在行医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许多问题了。 当初大门未知子被禁止行医，恐怕也牵扯到了城之内博美。 就算不是为了大门未知子，为了自己的女朋友，山本久惠的这个人情，就算陈羽再怎么不爽，也必须要记下。 —————————————————————— 因为论文还在鸟井教授那里修改，陈羽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事，于是趁着周末休息，他终于有时间去探访位于东京的超凡者协会了。 所谓超凡者协会，虽然有着类似官方管理机构的职能，但并非由日本官方所设立。 一开始知道到这一点的时候，陈羽也有些不解，但明白了这其中的历史缘由之后，却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日本的超凡者大体上分成三个主要流派，神社神道、阴阳道和武士。 阴阳道其实就是阴阳师，他们掌握着阴阳道，懂得观星宿、相人面，还会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 其独特的法术“阴阳道”，是日本神道的一部分。对于人们看不见的力量，例如命运、灵魂、鬼怪，也都深知其原委，并具有支配这些事物的能力，活动领域为祭祀、占卜、修历、禊事（辅政），代表人物有安倍晴明、芦屋道满、观勒僧正等。 在平安时代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和芦屋道满等人的努力下，阴阳道在日本大行其道，掌握着制定历法等的重要权利。 虽然在战国时代不被当时的武士阶层所喜，但在江户时代，因为安倍晴明的后裔土御门家得到了德川家的青睐，得以重掌阴阳道，掌控了全国的阴阳师，阴阳道也再次兴盛，更使得原本和阴阳道并驾齐驱的神社神道沦为其附庸。 直到明治时代，明治政府废止阴阳道，导致阴阳道受到重创，神社神道才从中再次分裂出来，二者共同构成了现今日本超凡者的两大主要派别。 而除了阴阳师之外，自平安时代所诞生的武士，也是日本超凡者中占据着极大分量的一个流派。 通常意义上来说，武士指的只是日本从10-19世纪时期的一个社会阶层，他们通晓武艺，是以战斗为职业的军人。但就像西方的骑士既是一个阶层也是一种职业一样，日本的武士也是同样掌握着超凡之力的一种职业。 在武士最兴盛的战国时代，武士家庭的孩子从很小开始就要接受武艺的训练，在不断的武艺锻炼甚至干脆就是战场的实战检验之下，其中有天赋的人很快就能够掌握超凡之力，成为真正的“武士”。 因为武士最常用的武器为武士刀，所以其中强大者也被冠以剑豪、人斩、剑圣这样的称呼。 只是同样因为近代明治维新，代表武士政权的德川幕府大政奉还，维系武士存在的武士阶层受到了严重打击，现代武士已经衰落，只靠着代表传统武家的旧贵族——华族以及各大剑道流派维持着传承。 因为构成日本超凡者的三大主要流派中阴阳道和武士都吃过政府的亏，所以自然而然的不愿意对政府俯首称臣，所谓的管理机构超凡者协会也是在二战之后，才在美国人的压力之下成立的“民间团体”，将政府的力量排除在外。 而同样也因为这样的历史缘由，超凡者协会的办公地点就位于华族会馆——霞关的霞会馆内，也就没有什么让陈羽觉得奇怪的了。 超凡者协会既然是超凡者组成的组织，当然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打出旗号或是挂着牌子写上超凡者协会的名字，其办公地点也是深藏霞会馆大楼内部，如果不是知道超凡者协会存在的人，是根本找不到这里的。 向霞会馆门口明显是超凡者的门卫表露了身份，在门卫的指引之下，陈羽通过一部特殊的内部电梯这才来到了超凡者协会所在的楼层。 “您好，欢迎光临日本神秘爱好者协会，请问您有什么事务需要办理吗？”超凡者协会门口的前台，一位本来还百无聊赖的接待小姐看到陈羽的到来，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他表示着欢迎。 “神秘爱好者协会？”接待小姐所说出的名字让陈羽不由得一愣，这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我是来入会的，只是这个名字和我听到的……有点不一样。” 看到陈羽的表情愣住，接待小姐顿时反应过来，向他解释道：“神秘爱好者协会只是对外使用的官方名称，掩人耳目用的。既然您是来入会的，那也就不需要遮掩了，欢迎光临日本超凡者协会。” 说完，便露出一副自信的笑容，对陈羽做出了一个欢迎的手势。 第六十章 所谓协会（求推荐，求收藏） 虽然从名字上看，超凡者协会或者神秘爱好者协会都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但当陈羽跟随着前台小姐走进协会办公室内部的时候，却觉得这里和一般的公司办公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格子间一样的办公位、桌上堆满的文件、看上去忙忙碌碌的社畜，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超凡者协会，以及这些人在办公的时候会偶尔展现出的些许超凡力量，比如用白色的小纸人搬运文件、千纸鹤传递便条什么的，陈羽真的会以为这里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公司办公室，而非日本超凡者管理机构。 “看上去有点大失所望吧？其实每一个来到这里的超凡者都有同样的感觉，因为超凡者协会的名头听上去这里应该聚集着全日本的超凡者精英，每一个人都应该是专家级甚至大师级的超凡者，更应该有传说中的传奇级超凡者坐镇，这才配得上一国超凡者管理机构的名头。”引导着陈羽的前台小姐不知是看出了陈羽的想法还是来这的超凡者大多都会这么想，语气之中略有一些无可奈何。 “失望倒是谈不上，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在这工作的看上去都是学徒，连个正式的超凡者都没看到？”这才是令陈羽感到疑惑的地方。 固然这个世界不是传奇不如狗，半神满地走的神话世界，但也不至于连个撑门面的超凡者都没，办公室里放一堆一看就知道还没出师的学徒吧？ “因为只有学徒才会愿意做这些枯燥的文职工作，正式的超凡者谁愿意来做这种事情，有时间锻炼自己的力量，争取早日迈进专家级的门槛不好吗？”路过的一名男子似乎是听到了陈羽的问题，带着一点牢骚的回答了陈羽的疑问，还特意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陈羽。 打量着这个突然插话的男子，陈羽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番，他感觉得出来这个超凡者身上的气息要比办公室里其他的学徒来的强烈和成熟，没有那种躁动和青涩，显然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握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就算不是正式的超凡者，恐怕也只差临门一脚。 “土御门部长！”前台小姐看到这个插话的男子，赶忙向他鞠躬问好。 男子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目光却转向了一旁的陈羽，睥睨的打量着他，语气轻佻：“新来的？又是不知道被哪个家伙骗来的野路子超凡者。哈，那些家伙还真是无聊，又骗这种野路子的超凡者加入协会，变成供他们驱策的狗。喂，新来的，你是什么职业，有正式级吗？别是个刚入门的学徒吧？” 陈羽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被叫做土御门部长的男子，鼻尖很容易的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看着一旁前台小姐脸上的尴尬，陈羽忽然觉得这个超凡者协会似乎和他所理解的有些不太一样，顿时对今天来这里感到有些后悔。 “问你话呢！新来的！”男子见陈羽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并不答话，顿时不满起来，伸手朝陈羽推了过来。 然而他的手掌还未触及到陈羽的衣服，一根白色的骨矛却凭空出现，顶在了他的喉咙上。 陈羽放开了自己身上一直隐藏着的气息，源自晋升之后生命等级提升所带来的上位气息一下子便充斥着整个协会的办公室，顿时令所有人都感觉像是被某种猛兽盯着一样，在他面前被骨矛顶住喉咙的男子更是噤若寒蝉。 被骨矛顶着喉咙并没有让这个男子感到危险，但陈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来自上位生命的气息压制却让他感觉到了恐怖的威胁，似乎自己的生命已经变成了风中残烛，只要陈羽愿意，吹口气就能夺走他的性命。 “大师级……”“真的是大师吗？”“这就是大师级的气势吗？” 陈羽的气势一散即收，并没有持续对整个协会的办公室进行压制，如非一直顶在男子咽喉上的骨矛依旧存在，几乎让人以为这只是错觉。 但这一散即收的气势却并非是错觉，办公室内的工作人员多少都是超凡者，虽说都是学艺不精的学徒，但对于上位者的气息还是感觉得出来，不由得一阵窃窃私语。 “现在我问，你答。”陈羽看着眼前被自己用骨矛顶着喉咙的男子，稍稍将骨矛挪开了一点，让他可以说话。 “请大师尽管开口，我所知道的一定有问必答！”男子的态度顿时有了180度的大转变，十分恭敬的看着陈羽，如果不是喉咙上的骨矛并没有完全挪开，他恐怕已经跪倒在陈羽的面前了。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里没有高等级的超凡者？”陈羽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超凡者协会其实是在二战以后，迫于美国人的压力之下才建立的所谓超凡者管理组织。实际上日本国内的超凡者，除了一些野路子的觉醒者和小流派之外，绝大多数都属于寺社神道、阴阳道和霞会馆管理，这三者并没有将超凡者的管理权赋予协会，协会的存在只是三者之间负责协调的鸡肋机构而已。” 男子见陈羽听得认真，于是又继续往下讲着：“原本协会建立之初，各家还有派出高等级的超凡者坐镇，做出一副样子给美国人看。但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日本在战后经济腾飞，进入泡沫经济时代之后，就一直在谋求摆脱美国人对日本的影响，超凡者协会自然也就成了三大流派所针对的目标，不仅撤回了原本驻扎在协会的高等级超凡者，更将协会当成了一个可有可无、互通消息的地方，只有野路子的学徒或是各家不受待见的门人才会被派到协会来。 不仅如此，协会原本有登记日本所有超凡者的职能，但受于三大流派的影响，这项工作也基本上变成了摆设，只有野路子或者小流派的人会规规矩矩来登记，真正有家系传承的流派都已经逐渐无视协会的存在了。” 第六十一章 超凡现状（求推荐，求收藏） “真是无聊的权力游戏。”陈羽摇了摇头，他没有想到所谓的超凡者协会居然是个这种德性，令他感到大失所望。 但终究是来了一趟，有些事情不问一下也难以死心，于是又向男子问道：“那超凡者协会可以让日本国内的超凡者互通有无这件事是真的吗？如果我想求购一些材料，能通过协会达到目的吗？” “这个是可以的，三大流派保留协会存在，也有出于这方面的考量，协会本身有一个交易网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通过这个交易网络发出求购信息。事实上维持这个交易网络的存在，已经是现在协会的主要工作了。”男子虽然感到面上无光，但还是向陈羽做出了解释。 “交易是付钱还是用其他东西交换？”陈羽继续问道。 “钱在超凡者眼中并不算什么，虽然也有人使用货币，但对于超凡者而言，值钱的还是各种超凡材料或者修炼资源，用钱是买不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的。”男子似乎明白陈羽并非那种大家系出来的超凡者，不由解释的更加用心了。 男子的回答让陈羽感到满意，微微颔首之后挥手散去了骨矛，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土御门良晴。”脖子上的威胁撤去，男子顿时恭敬的站直了身体，向陈羽鞠了一躬，显示出了良好而得体的礼仪教养，与刚才那副醉鬼闹事的造型截然不同。 土御门这个姓氏让陈羽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代，即便是普通人也听过他们的名号，陈羽对于这个姓氏并不算陌生，所以好奇的问道：“土御门家？” “不是宗家，只是分家而已。”土御门良晴脸色顿时有些苦涩：“宗家弟子可不会被发配到协会来，就算犯了错，也是家族内部处置，只有分家的人才会被发配到这种地方‘养老’。” 对于土御门良晴的话陈羽不可置否，这种家族内部争斗之类的狗屁倒灶事情跟他无关，贸然插手惹上的只会是整个土御门家这种庞然大物。而且土御门良晴和自己并没有任何瓜葛，帮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何必要多这种事？ 至于说手下，对死灵法师而言，活人哪有死人好用？ “那么我如果要使用协会的交易网络，该怎么用？”陈羽此时也摆出了一副大师的架子，语气并不怎么客气。但所有人都觉得他这副态度是理所当然。 虽然如今已经进入21世纪了，但是对于超凡者而言，依旧是力量为尊，陈羽此时所拥有的力量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算超凡者协会所有人一起上，也无非是让他动动手指的事情。 土御门良晴和一旁的前台小姐对视一眼，见对方隐蔽的摇了摇头明白她还没来得及和陈羽解释这些事情，于是对陈羽说道：“不知这位大师可否移步，让我慢慢向您解释？” “有咖啡吗？别加糖。”陈羽微微颔首，对一旁准备去倒茶的前台小姐说了一句，便在土御门良晴的引路之下走进了一旁的一间办公室。 走进这间看上去像是会客室的办公室，陈羽十分自然的坐到了沙发上，而土御门良晴则十分自觉的站在他身旁，并不打算落座。 如果是普通小家小派出来的超凡者可能不会在意这些礼仪，但是像土御门家的人自然不可能那么失礼和随便，越是家系源远的大家族，越是注重这些礼仪。 “坐下说吧，不用太拘礼。”看着土御门良晴一直站着，等到前台小姐端来了咖啡，陈羽端起了咖啡才对他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普通社交礼仪就行，你用传统礼仪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失礼了。”听到陈羽这么说，土御门良晴这才在陈羽面前坐下，而前台小姐则飞快的退出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坐下之后，土御门良晴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说道：“想要使用协会的交易网络，必须先在协会注册一个正式的会员身份，登记超凡者的职业、姓名等相关资料，然后才能获得使用交易网络的资格。 原本的交易网络就是一处位于东京的地下黑市，只不过那里只允许超凡者进入。但是这些年网络科技发达，大家逐渐流行起了网上交易，协会的交易网络体系现在也变成了一个交易平台和物流体系，超凡者们通过在平台上发布求购或者出售信息互通有无，达成交易意向之后再用协会的物流体系取货送货，省去了不少麻烦。” 说到这里，土御门良晴看向了陈羽，向他问道：“大师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手，还是想要收购一些什么？大师不妨告诉我，虽然只是土御门家的分家，但和总家那边也还算说得上话，大师有什么需要的话，土御门家绝不会吝啬的。” “我确实有一些东西想要买，不过我很好奇，如今日本的大师级超凡者很少吗？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如此的前倨……后恭？”对于土御门良晴的话，陈羽并没有太在意，反而问起了他态度巨大转变的原因：“土御门家流传千年，没有大师级的超凡者坐镇……不，应该说以土御门家的底蕴，有传奇级的强者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你的态度可不像是这么有底气的样子啊！” 陈羽的话，让土御门良晴不由得苦笑起来：“如果是在一百年前，土御门家确实像大师您所说的这样，有着传奇强者坐镇，土御门家的人也都有着足够的底气。但是当年的那场战争，输掉的不仅仅是世俗的政府，日本的超凡者也同样受到了重创，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有超凡者协会这种妥协的产物诞生呢？ 现在的土御门家就连大师级的强者都已经没有几个了，有大师坐镇的也就只有历史悠久的大流派而已，也只有这样的大流派才有足够的传承让超凡者晋升到大师，一般的小流派传承遗散，能有专家级的超凡者坐镇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很多小流派干脆就只有正式超凡者撑门面而已。” 第六十二章 偶遇（求推荐、求收藏） 不知道该说是遗憾还是失望的离开了超凡者协会，陈羽显然对自己这次超凡者协会之行并不感到满意。 原本他以为超凡者协会应当是覆盖整个日本超凡者的一个大型权威机构，但从现在获得的信息来看，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三大流派与美国人妥协之后的产物，与他原本预想的可以和高等级的超凡者进行交流的情形差了太多。 固然协会有着交易网络，能够让超凡者之间进行交易和互通有无，但在详细了解之后陈羽却已经明白，这个交易和互通有无的范围只是低等级的超凡者而已。 对于底蕴深厚的大流派或者高等级的超凡者而言，这个交易网络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资源的获取他们并不依赖于此，而底层超凡者所渴求的职业传承对于大流派来说并不缺少，交易网络的存在无非是和过去的黑市一样让他们能够获取更多的利益以及暗中把控整个日本的超凡者而已。 不过对于目前缺少各种资源的陈羽来说，这个交易网络还是有些作用的。 在完成了超凡者协会的登记注册之后，他的手机已经多出了一个协会自己开发的APP，通过这个APP他便可以将自己手头上愿意出售的资源挂上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固然因为真正高等级的超凡者不太会使用这个交易网络，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高品质的资源流出来，而且也不是说这些高等级的超凡者就完全不使用协会的交易网络，如果有值得他们关注或是需要的东西出现，真正高等级的超凡者也一样会出手。 这对于陈羽来说当然是一个好消息，也算是他今天协会之行最大的收获了。在获取了这个APP的使用权限之后，他便立刻在上面挂出了求购信息，并且罗列了自己所需要的各种材料。 至于说陈羽开出的价码，那是对于绝大多数超凡者来说无法拒绝的高价——一份从入门到专家的职业传承。 其实说是职业传承，也只不过是陈羽从《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挑出来的一份黑武士训练法。这是《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数不胜数的诸多死灵仆役制作方法中的一种，只不过可以用在活人身上而已。 像这样的死灵仆役制作方法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的八大学派中都有着种类繁多的记载，毕竟一个死灵法师最强大的地方就是他的不死大军，死灵仆役就是不死大军的兵源，这些制作方法就相当于新兵训练手册而已。 如果不是一次放出太多传承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及绝大多数死灵仆役的制作方法并不适合活人，陈羽还可以放出更多的传承。 不过虽然只是一份只能达到专家级的传承，在陈羽放出来之后也迅速在这个交易网络上掀起了波澜，很快便有无数的回复刷了出来，无外乎求证真伪以及询问价格。 陈羽浏览了一阵便不再做理会，求证真伪的他不用去管，交易网络上他账号上那个显眼的“大师级”等级称谓便是最好的证明。至于说询价的，陈羽也没有发现值得他感兴趣的东西，而且真正有交易意向的人，自然会和他联系，而不是这样无聊的发回复问价。 对于自己放出的这份传承是否会引来窥伺或者干脆有人想要强抢，陈羽也咨询过土御门良晴，按照他的解释，一份能够达到专家级的传承，对于有能力抢夺的大流派来说，并不会那么看重，因为这种东西他们不缺，也不需要会干扰自家流派传承纯洁性的东西。 而需要这种等级传承的流派，并没有从一个大师级超凡者手中抢东西的能力。至于说联合一堆小流派玩蚂蚁堆死大象的把戏……这已经是21世纪的法治社会了，大规模超凡者战斗那是会引来政府有关部门的镇压的。 土御门良晴给出的信息或许不一定准确，但陈羽却同样对自己的实力有着信心，就算有人真的能从自己手上抢东西，吃亏的也不会是他。要知道他放出的可是死灵仆役的制作方法，试问有哪个死灵法师不能控制自己的死灵仆役？ 只要这些人开始修炼这份所谓的传承，他们就会越来越趋近于不死生物，而对于死灵法师而言，野生的不死生物只是制作死灵仆役的材料而已，更何况是自己已经把自己打造成死灵仆役的不死生物？死灵法师可是有着无数控制死灵仆役的方法的。 陈羽当然不是什么喜欢玩弄阴谋诡计的人，但死灵法师可没有一个是善男信女。 这样想着，陈羽也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准备回家。 超凡者协会所在的霞关距离陈羽家当然有着相当的距离，坐着地铁横穿了大半个东京之后，陈羽正从地铁站出来，往公交车站走着，路上却偶然看到路边正抱着大箱子的久部六郎和三澄美琴，在他们身边还有另一位女法医。 “六郎！”陈羽主动和他们打起了招呼，对于UDI这个研究尸体的机构，陈羽出于职业的原因一直都很好奇。 搬着大箱子的久部六郎自然听到了陈羽的招呼，也热情的向他打着招呼：“羽哥，你怎么会在这边？今天休息吗？” “今天刚好放假，倒是你们扛着这么多东西，是有工作吗？”陈羽看着他们手上一堆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陈医生你好，今天我们是接到了警方的求助，过来出现场的。”三澄美琴对陈羽打了个招呼，向他解释着：“UDI不仅要负责送到研究所的尸体，有的时候也会接受警方的求助，帮他们做现场鉴定，今天是有一家四口烧炭自杀了，我们过来出现场的。” “你就是六郎和美琴说起的那位陈医生吧？幸会，我是UDI的东海林夕子。陈羽生你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外科医生吗？你有女朋友了吗？”一旁的另一位女法医似乎对陈羽非常感兴趣，简绍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就朝他问了起来。 “东海林！陈医生有女朋友的！”三澄美琴看着东海林夕子这样一幅想要吃人的样子，顿时拉住了她，十分尴尬的对陈羽说道：“陈医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工作就不陪你聊了！” 说着拉着东海林夕子便继续朝前走去。 “羽哥，我先去工作了。”久部六郎见状也只好十分抱歉的冲陈羽道了个歉，跟了上去。 陈羽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只是看着他们前进的方向，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第六十三章 学术会议（求推荐、求收藏） “陈羽君，你的论文我帮你修改过了，上面我批注了一些意见，你可以按照我帮你批注的重新修改一下。”鸟井教授的办公室内，他将已经修改好的论文重新交给了陈羽。 接过鸟井教授交给自己的论文，陈羽看了一眼上面细致的批注和修改，便知道鸟井教授是花了很多心思帮自己修改这篇论文的，于是赶忙向他道谢道：“谢谢鸟井教授，相信教授您的修改一定都是真知灼见，我一定好好修改。” “哈哈，这只是分内之事而已，而且我也只是一家之言，陈羽君你参考一下就好。”面对陈羽感谢的话，鸟井教授却表现的很谦虚，只是笑了笑并不居功：“倒是下个月在金泽有一个学术会议，陈羽君你把论文修改好以后，就和我一起去参加吧！这次的学术会议有很多日本医学界的权威参加，陈羽君你把论文在这次学会上正式发表，相信一定可以震惊整个学术界，获得世界认可的。” “谢谢鸟井教授，学术会议是在金泽吗？”陈羽知道，这样的学术会议如果不是鸟井教授带自己去参加，作为一介普通医生，他是没有参加学术会议的资格的。至于说论文的发表，除了这样高规格的学术会议之外，他想要让自己的论文获得足够的影响力，就只有向权威学术杂志投稿了。 向权威学术杂志投稿，或者干脆不计较影响力，直接在学校内部刊物上发表，这都能达到将论文发表的目的，但在影响力以及学术界认可方面却显然有着差距。 在学术会议上发表自己的论文、进行专题演讲，这当然是发表论文的最佳方式，因为作为作者你可以详细的向别人讲述你的研究，别人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当场向你提出。 只要参与学术会议的有那么一两个学术权威认可了你的论文和研究，基本上就等于你的研究获得了背书，在学术界获得了认可，就算有人提出质疑，也至少要考虑那些认可了你的学术权威的立场，不会轻易去反驳你的研究。 但如果是学术期刊的话，没有权威学者替你背书，这样的发表很容易引来想要出名或是想踩着你上位的人对你的论文或是研究成果一顿批判，而想要反驳则需要针对对方的观点再也一篇论文辩驳，这样一来二去，费时费力不说，还会成就别人的名声，显然不是陈羽所希望的。 “是在金泽，虽然是北陆地方，但那里可是金泽，这个季节景色很美的！”鸟井教授似乎是心情很好，毕竟陈羽的论文是他修改的，理论上来说，他是可以作为导师在上面挂名字的。 就算不做这样的事情，当陈羽论文发表成功，功成名就之后，帮他修改论文也是一份人情。陈羽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刻薄寡恩的人，这样的人情虽然谈不上有多么重要，但也足以和陈羽拉近关系了。 “加贺百万石、北陆小京都的名号我还是听过的，金泽确实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令人向往啊！尤其是金泽的酒，真是令人难忘的味道。”陈羽也不禁跟着感叹了一句，他在东大的时候，有个同学家就是金泽的，家里经营着清酒生意，还曾经带过金泽的酒来学校请他们品尝，令陈羽印象深刻。 感叹了一句，陈羽又向鸟井教授问道：“那这次去金泽，只有我和教授您两个人去吗？” “不，我还要带上我的秘书奥村……”鸟井教授说到这里，表情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陈羽，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促狭的笑了起来：“陈羽君你是想带城之内医生一起去吧？” “啊，教授您说笑了，学术会议怎么能带女朋友一起去呢！我只是在想金泽的风景那么好，下次有假期和博美一起去旅行而已，教授您误会了。”被鸟井教授这样一说，即便陈羽有着这样的想法也要赶紧推却，不然传出去陈羽是个学术会议都要带着女朋友参加的人，显然对他的名声不利。 鸟井教授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顾虑，顿时笑着说道：“陈羽君你以前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学术会议吧？像这样的学术会议本来日程就不怎么紧张，而且挑选的都是风景优美的地方，本来就有让参会者赏玩当地风景的意思。你就算带上女朋友一起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至于说你担心的医院里那些闲言碎语，不用太多理会。我参加学术会议不也经常带秘书一起去吗？医院里又有谁说闲话呢？ 而城之内医生和你的私人关系，只要陈羽君你能在这次学术会议上大展风采，这种事情别人只会羡慕，不会有什么其他不好听的话传出来的。放心吧，我帮你把城之内医生的名字也加进随员名单，到时候你带着她好好在金泽玩玩吧！” 听到鸟井教授这么说，陈羽也不好再拒绝他的好意，于是点了点头感谢道：“那就谢谢教授您的好意了！” “哈哈，这就对了嘛！英雄爱美人，这又有什么不对呢？陈羽君回去好好准备吧，我可是很期待你在学术会议上的表现呢！”鸟井教授哈哈大笑起来。 —————————————————————— 回到了办公室的陈羽找到了城之内博美，把她从办公室拉了出来。 “陈羽君，有什么事吗？特意把我从办公室拉出来。”城之内博美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知道他肯定是有话对自己说，才把自己从办公室里拉出来。 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才向她问道：“博美你去过金泽吗？” “北陆的金泽？听说过但是没有去过，怎么了？不会你刚从镰仓回来，就又想去金泽吧？”城之内博美看着年轻人，打量了他一番，虽然很高兴男朋友又想带自己出去玩，但却又似乎有些嗔怪他这么喜欢玩。 陈羽自然看出了城之内博美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鸟井教授告诉我金泽有个学术会议，安排我和他一起去参加，打算在学术会议上发表我的论文和研究。他说可以带你一起去，已经把你的名字加进随员名单了，所以我来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你都把我加进随员名单了，我还能不去吗？”城之内博美皱了皱鼻子，亦喜亦嗔的白了陈羽一眼，眼神之中尽显娇媚。 第六十四章 被镇压的死灵 说道金泽，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对于日本绝大多数人的印象就只有东京、京都、大阪这些著名的大都市，至于金泽，很多人甚至会以为是哪个穷乡僻壤。 事实上金泽论人口和经济发展也确实比不上相临近的新泻，就更不用提东京、大阪这些著名的大城市了。但如果将时间往前推那么两百年，把时间倒回到江户时代，那么金泽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作为当时江户时代加贺藩的藩主居城，金泽在加贺藩主前田家的治理下可是日本第四大城市，仅次于当时的江户、京都和大阪，商业与文化发达。 当时加贺藩是日本仅有的石高百万的强藩（号称西南强藩的倒幕主力萨摩藩才七十七万石排第二，长州藩才三十七万石），金泽可谓是真正的繁华之地，被称为北陆小京都。 只是随着历史的变迁，金泽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虽然躲避了幕末的战乱和二战，保留了大量的历史古迹，但终究在经济发展上落后了，如今只是一个人口不到五十万的普通城市。虽然依旧是北陆地区除了新泻以外的第一大城市，但却早已不复昔日的繁华。 “陈羽君，我们就这么出来玩，真的没关系吗？你不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吗，这么出来玩真的没有关系？”和陈羽一起走在金泽的街头，城之内博美心情还有一些忐忑，无心欣赏周围的美景反而担心的向陈羽询问着。 看着自己女朋友为自己担心，陈羽心下感动的同时也冲她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博美，学术会议明天才开始，今天只是来报道而已。你没看鸟井教授都带着奥村小姐去泡温泉了吗？我们只是在金泽逛一逛，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看金泽这么美的风景，难道你不想好好玩一下吗？不要想这么多，今天先好好玩一下吧！我在东大的时候有个同学老家就是金泽的，我可是听他吹嘘过很多次金泽号称‘日本阿尔卑斯’了，这次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听着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不过想到陈羽带上自己的目的就是来金泽玩，在会议主办方提供的酒店里所看到的包括鸟井教授在内的参会者很多也都出去玩了，城之内博美也明白陈羽说的是事实，最终还是放下了担心。 不过她还是对陈羽不放心的叮嘱道：“那也要注意时间，陈羽君你这次来的目的可是为了发表你的论文和研究，晚上回去你可要好好准备才是！我们吃完晚饭就回去吧。” “好好，都依你。”看着城之内博美对自己关心的样子，陈羽自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答应了下来之后才对她说道：“不过下午的话，我们就去好好游玩一下吧！金泽城、兼六园还有尾山神社，我可是来之前就已经很想去了！” 陈羽这样说着，牵着城之内博美的手，就要去自己所说的地方。 被陈羽牵着手，城之内博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也就顺从的任由陈羽拉着她向前走去。 —————————————————————— “金泽城真是壮丽啊！真是难以想象，四百年前它该是有多漂亮！”原本还兴致寥寥的城之内博美，在金泽城转了一圈之后，却忽然变得兴致勃**来，拉着陈羽和他聊起了金泽城的建筑来。 “可惜了，先后两场大火，不仅烧掉了天守阁，还烧掉了原本诸多保留下来的古建筑，现在看到的这些，不少部分都是复原之后的建筑。”对于这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迹，听过了城之内博美的讲解之后，他也不禁有几分感叹。 “好啦好啦！别感叹了，趁着还有时间，我们赶紧去尾山神社吧！我还想去看那里的神门呢！”说完，城之内博美便拉着陈羽的手往距离金泽城公园仅隔着一条街的尾山神社冲去。 原本还是陈羽拉着城之内博美，现在却变成了城之内博美拖着他往前走了。 不过陈羽并没有抗拒城之内博美拉着自己，因为眼前的尾山神社给他的感觉并不简单，那不单单是汇聚信仰之力的神社，更仿佛在镇压着什么，让他颇为感兴趣。 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带陈羽走正对着金泽城公园的东神门，而是绕了一圈之后拉着陈羽来到了尾山神社的正门。 看着眼前集合了中、和、西三种建筑风格的三层塔楼式的神门，陈羽也就明白城之内博美为什么要拉着自己特意绕到这边来了。 “这座神门可是明治时代的古迹，下层是用砖块仿照中式城楼式建筑，中层是传统和式风格，顶层又变成了西洋建筑风格，还安装了彩色玻璃，可以说是那个时代文化开明的重要标志哦！”站在石制的鸟居前，城之内博美拉着陈羽兴致勃勃的介绍着鸟居后高高矗立的三层塔楼式神门，向他详细的介绍着，那种谈及自己所感兴趣的东西所带来的兴奋，令陈羽忍不住侧目。 只是相较于女朋友的介绍，陈羽更在意的是在这座神社之下被封印着的东西。 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踏入神社内部，陈羽明显感受到了这间神社和曾经去过的鹤冈八幡宫的不同，或许是年代不足的关系，这里所积蓄的信仰之力远没有鹤冈八幡宫那样浓郁和厚重，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勉力维持一样，并且大部分的信仰之力都汇聚到了神社后方的花园之中，被封印的东西就在那里。 陈羽并没有着急，和城之内博美在神社内游览参拜完，这才朝着这个看上去树荫浓密风景优美的花园走去。 花园中是一个大水池，点缀着设计成琵琶和竖琴形状的假岛，水池中还有肥美的锦鲤游动，晚霞之下看上去一切都是如此的静谧美好。 但子啊陈羽的眼中，这里却是神社当中信仰之力最浓郁的地方，几座假岛更像是特意设置的镇物，封印着水池下面的东西。只是由于信仰之力不济，这里的封印似乎有些松动，一缕微不可查的气息从水池下面散发出来。 那是死灵的气息。 第六十五章 顺手（求推荐，求收藏） 虽然对于尾山神社下镇压的东西很感兴趣，但陈羽并没有对其做什么，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著名旅游景点，搞出什么事来可不好收拾。 而且陈羽来金泽的目的可是旅游和参加学术会议，并不是来挖人家小两百年的历史古迹的。 尾山神社并不大，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转了一圈之后天才微微擦黑，两人正计划着去吃晚饭。 “博美你晚上想吃什么？”离开了尾山神社，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往一条街巷走去，打算找找有什么好吃的店：“我同学以前和我提过，说金泽这边有很好吃的寿司店，你想去试试吗？” “寿司吗？可是人家想去吃螃蟹啊！北陆的螃蟹可是很美味的。”城之内博美看着街头挂着的“蟹”字旗幡，不由得想吃螃蟹了。 “螃蟹吗？”陈羽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对城之内博美说道：“那我们往之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海鲜市场走吧，那里应该寿司和螃蟹都有，我们先过去再讨论吃什么怎么样？” 城之内博美歪着头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了陈羽的提议：“也行，那我们先往那边走吧。” 商量完毕，两人便往之前看到的海鲜市场走去。 一边走着，城之内博美还用力抱紧了陈羽的胳膊，一副依偎在他身旁的样子。 如今虽然还是秋天，但金泽的气温本就比东京要稍低一些，加上金泽本身也是群山环抱的地形，气候湿润，到了晚上让人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凉意，驱使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行进的脚步都不由得快了几分。 只是两人走着走着却有些不辨方向了。毕竟是第一次来金泽，对于街道并不熟悉，就算陈羽掏出了手机进行导航，两人也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海鲜市场，只是却并非之前两人看到的那一个了。 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海鲜市场，该有的也都有。 只是当两人走进一条街巷，打算找一家店吃饭的时候，路边忽然有一位穿着和服的老太太倒在了地上，十分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身为医生的两人赶忙跑了过去，看着老太太捂着胸口，城之内博美让陈羽扶住了老太太，而她则用手指在老太太的胸前敲了敲了，又用耳朵贴上去听了一下，顿时脸色一变对陈羽说道：“陈羽君，是张力性气胸！” “张力性气胸？”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话，陈羽也是脸色一变顿时左右张望，看见路边有一家正在营业的饭馆，顿时有了主意，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你在这看着她，打电话叫救护车。” 说完站起身便朝着饭馆跑了过去，找饭馆的老板借了一支笔和一只橡胶手套，又跑回到了老太太身边。 看到陈羽拿着笔回来，城之内博美自然也明白他想干什么，于是赶忙帮忙将老太太的衣服解开，让陈羽将抽掉了笔芯的金属笔杆对准了老太太肋骨间的位置，然后按住了老太太的身体，让陈羽将笔杆刺了进去。 只是出乎两人预料之外的是，从中空的笔杆中喷出来的并不是气体，而是一股鲜血。 “血气胸？！”陈羽的脸色顿时变得严峻起来，血气胸是比气胸更加危险的情况，如果不及时动手术，这位老太太将有生命危险。 好在救护车来的并不慢，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帮助救护人员将老太太抬上救护车之后，也不放心的跟着上了车。 将老太太送到了当地的医院，对着医院迎上来的医护人员，陈羽飞快的解释着情况：“可能是下行大动脉出血，需要马上动手术，请把她送到空的手术室！另外再借两套手术服给我。” “了解！”一旁的医护人员顿时应是，并且赶忙将老太太往手术室推去。 “你们是什么人？”一旁一位看上去像是行政人员的人看着陈羽和在他身旁的城之内博美，似乎是疑惑为什么两人要借手术服，奇怪的向两人问道。 “东大附属医院外科医生，过来参加学术会议的。”陈羽飞快的解释了一句，同时也不忘催促道：“赶紧准备手术室，别废话。” ———————————————————————— 换上了手术服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到手术室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接受了紧急处置躺在了手术台上。 陈羽走到手术台前，城之内博美则同样站在了助手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女朋友，陈羽笑了一下：“还说我的手术让博美你来给我当麻醉医生，看来现在你先要给我当助手了。” “少说这些，赶紧开始手术吧。”城之内博美似乎也眼带笑意，但两人也只是笑了一下便都严肃起来，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术上。 “需要切除患者肺部左下叶，同时对损伤的下行动脉进行置换，手术开始，手术刀。”陈羽说完便朝着一旁的护士伸出了手，一把手术刀递到了他的手上。 …… 虽然是第一次和城之内博美配合，但两人之间的配合却非常默契，手术也进行的非常顺利，陈羽甚至还直接将这位老太太肺部引起动脉出血的肿瘤进行了切除。 当手术完成之后两人离开手术室时，手术室的门口却已经有人等候多时。 “两位就是救了家母的医生吧？我都听说了，如果不是两位的紧急处置，家母可能已经不幸，真的是万分感谢！”一位带着眼镜，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的男子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出来，顿时朝着两人满怀感激的鞠了一躬。 陈羽看着眼前向自己鞠躬的男子，打量了一番他身上价格不菲却在衣领和袖口都有污渍，还散发着酒味的西装，料想他刚才应该还在哪里的酒席上，听到老太太出事的消息就马上赶过来，急急忙忙的连仪容都不顾了，心里对他的印象倒是好了几分，于是解释道：“老太太是因为肺部的肿瘤侵润大动脉造成的动脉出血，然后引发了血气胸，幸亏发现的及时，这才保住了性命。手术很顺利，虽然切除了一部分肺叶，但对老太太的生活不会造成影响，另外我把她肺部的肿瘤已经切掉了。” “肿瘤切除了？”那男子还以为陈羽只是抢救了老太太，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顺手连肿瘤都切了，顿时喜出望外的向陈羽感谢道：“谢谢医生！还未请教？” “只是路过的外科医生而已。”陈羽笑了笑，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博美，饿了没？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第六十六章 溜号（求推荐、求收藏） 在路边救了一个昏倒的老太太这种事，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而已。如果不是后来还临时做了一台紧急手术，耽误了两人吃晚饭的时间，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甚至不会记得这件事。 因为手术消耗太大的关系，两人在饱饱的享受了一顿海鲜大餐之后，便回到学术会议主办方安排的酒店早早的安寝了，至于原本陈羽答应城之内博美的要好好准备论文演讲的事情也只能作罢。 不过好在陈羽的论文演讲并不是被安排在学术会议的第一天，他仍旧有时间进行准备。 像这样的学术会议，第一天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除了介绍与会人员之外，就是各路学术权威探讨医学发展以及学术界又有哪些新的成果，具体的研究发布则被安排在后面几天，并且通常都是将重要学术权威的研究发布安排在前面，陈羽的论文演讲则被安排在了第四天，也就是最后一天。 这样的安排陈羽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日本是个论资排辈很严重的国家，像这样的学术会议肯定是安排那些头发都已经白了的学术权威先进行演讲，不然就是对这些老爷爷们的不尊重。 在这种事情上，就连鸟井教授都没有什么发言权，如果不是他的论文曾经获得过霍普金斯大学医学研究奖的提名，他甚至连在第一天的会议发言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陈羽只是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连教授都不是。 这样的学术会议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这样并非学术研究型的医生来说，自然有些枯燥无味。 陈羽还好，台上的老爷爷们发言的时候，他可以拿着自己的论文对后面的演讲做准备，只要听到大家鼓掌的时候的跟着鼓掌就行，反正也不会有人问他到底听了没有。但是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这未免就有些难熬了，枯燥的会议令她难免有些走神，甚至昏昏欲睡。 一上午的会议开完，陈羽看着坐在自己身后已经有些睡眼朦胧的城之内博美，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问道：“怎么了博美？睡着了吗？” 被陈羽这么一拍，城之内博美这才清醒了过来，在陈羽面前伸了一个懒腰，将饱满而姣好的身段显露无疑之后，才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对陈羽说道：“那些老爷爷们讲的太深奥了，听得我都快睡着了！早知道是这么无聊的会议我就不跟你来了！我还不如一个人出去逛街呢！” “那要不下午你去找奥村小姐，和她一起去逛街吧？下午会议的内容也差不多，都是这些学术权威发言，鸟井教授都没什么发言的机会，只会更枯燥。”陈羽也知道这样的会议对于不是搞学术研究的城之内博美来说确实很无聊。 毕竟这些学术权威的老爷爷们说的大多数都是相当专业的名词，所讨论的也都是日本医学界发展之类的大话题，对于像城之内博美这样的不搞学术研究的医生来说，纯属听了也白听。 城之内博美本来还打算拒绝，但想到这么枯燥的会议还要再听一下午之后，顿时又犹豫了起来。 就在城之内博美犹豫的时候，鸟井教授却带着奥村小姐走了过来，因为身份的不同，鸟井教授的座位安排和陈羽并不在一起。 “陈羽君，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学术会议感觉如何？不会是觉得太枯燥了吧？”鸟井教授作为研究型的医生，对这样的学术会议十分的适应，似乎是因为刚才会议上和一些学术权威交流的结果不错，他看上去倒是满面春风。 倒是站在鸟井教授身后的奥村小姐，虽然同样脸上带着笑容，但陈羽可以明显的感觉得出来，她也颇有几分心不在焉，脸上的笑容除了职业习惯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笑意。 “感觉倒也还好，就是觉得这些老前辈们讲的太深奥了，有些理解不了。”陈羽当然不会说自己一整个上午都在弄自己的论文，对于这些老爷爷们讲了什么并没有太听进去。 “呵呵，第一次来参加学术会议是会这样的，多来几次就会习惯了。”对于陈羽的话，鸟井教授当然能够理解，没有参加过学术会议的人如果第一次参加，加上又不是专门搞研究的，确实很容易陷入根本听不懂的状态。 不过鸟井教授还是好心的对陈羽叮嘱了一句：“不过陈羽君你还是应该多听一听，因为等你的研究发表之后，获得了学术界的认可之后，像这样的学术会议你肯定会在邀请之列，到时候发言和讨论什么的，听不懂可不行啊！” 陈羽当然明白鸟井教授话里的意思，等到他的研究发表之后获得学术界的承认，在学术界的地位提高之后，这样的学术会议以后肯定会经常性的邀请他参加。 或许一些不重要的学术会议他可以推掉，但显然一些重要的学术会议陈羽是不可能推掉的，到时候发言什么的也是逃不掉的事，趁着现在尽早熟悉也是在为以后做准备。 听懂了鸟井教授的意思，陈羽自然也点了点头：“放心吧教授，我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鸟井教授笑了起来，似乎不太想让气氛变得像是在说教，说完了这件事他被身后的奥村小姐用手指捅了一下之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拍了一下脑袋对陈羽说道：“对了，陈羽君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下午能不能让城之内医生陪下奥村，她有些东西要买，我这里走不开，只好找你借城之内医生了。” “这不太好吧？下午不是还有会议吗？”虽然鸟井教授的提议正中下怀，却并没有马上答应，这种溜号的事当然不能表现的太迫切。 “没关系的，重要的议题上午都已经说完了，少一两个人没关系的。我是下午必须发言走不开，不然的话我就自己陪奥村去了。”鸟井教授无所谓的解释着，似乎下午的会议确实不怎么重要。 听到鸟井教授这么说，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对视了一下，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第六十七章 前田家 下午的会议和上午相比，无聊程度仅仅是相差仿佛。 不过好在似乎重要的议题上午都说完了，下午大家的都表现的随意了不少，倒是让时间不是那么难熬。 因为之前中午的时候鸟井教授的劝说，陈羽下午的时候也努力尝试着去聆听会议的内容，毕竟按照鸟井教授的说法，将来他也会要在这样的会议上发言，因此他还是希望能够听懂一些会议内容，好为以后积累一些经验。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学术会议，与会者多少都是有真本事的，说起来的话题都是专业性十分强的话题，就算是鸟井教授这样的学术性医生，在这样的会议上都很难有多少发言的机会，大多数时候都是台上一群头发白透了的老爷爷们在口若悬河，说的都是各种专业名词，不是在专业领域浸淫十几年的研究者，甚至很难跟得上他们的节奏。 不过陈羽也还是从这些老爷爷的发言中听出了不少门道，虽然大家讲的都是云深雾绕，乍一听等闲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实际上讲的都还是各自钻研的领域以及各人擅长的方面，并没有太多的新东西。 毕竟医学研究不是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一个课题研究十几年、甚至一辈子都是常事，除非是出了成果，不然很难有真正的新东西。 而其他人的探讨和提问，除非是研究领域相近，在专业上有互通的地方，或者干脆研究的都是一个专业的课题，否则基本上问的也都不是什么太高深的问题，那种针锋相对、一定要把别人问倒的情况在这群要面子的老爷爷当中根本就不会发生。 这种情况倒是让陈羽放心了不少，对他后面将要进行的论文演讲心里也有了底气，到时候只要讲自己的东西，把这个课题讲解清楚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至于说其他人的提问，只要问的问题还在这个研究课题所在的领域，陈羽就没有半点惧怕，毕竟他也是东大医学部博士，专业知识上的问题他可不怯。 怀着这样的心情，结束了下午的会议之后，陈羽这才回到了酒店，打算会和下午出去逛街了的城之内博美一起出去吃晚饭。 虽然会务组在酒店准备了晚餐，但只要看酒店门口一个个大佬带着小弟出门的排场，就知道会务组准备的晚餐，只有那些被留在这里的小猫两三只会去吃了。 至于说鸟井教授，他可是带着小秘书奥村小姐的，陈羽自然不会和城之内博美去做这个电灯泡。 只是两人正准备出门，却在酒店的大堂被人拦了下来。 “请问两位是从东京来的陈羽医生和城之内博美医生吗？”一名看上去颇有几分气度的男子向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询问着，但是看他笃定的态度，显然是已经事先做过调查，确认没有认错人才会上来询问。 陈羽打量了一番这名男子，这才点头回答道：“我是陈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陈羽医生，不知道两位还记不记得昨晚救助了一位老夫人，还替她动了手术的事情？”男子向两人问了一句，见陈羽还记得这件事这才继续说道：“鄙主上……也就是老夫人的儿子很想感谢两位昨晚对老主母的救命之恩，所以特意略备薄酒，想要宴请两位以示感谢，还请两位务必赏光。” “昨晚的老夫人？你家主上？还真是复古的称呼，他应该就是昨晚在手术室门口的那位先生吧？他不是已经道过谢了吗？不用这么客气的。”这名男子说话的方式颇有一种古典式的风格，就好像江户时代的武士一样，令陈羽本能的觉得有些麻烦，所以并不太想去。 城之内博美在这种时候自然不会给男朋友添乱，只是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副万事以陈羽为主的模样。 男子听出陈羽有拒绝之意，自然不肯就这样算了，于是赶忙说道：“那样匆忙的感谢哪里能够表达谢意！况且两位救了老主母，对整个前田家都有救命之恩，又怎能那样简单的就表示感谢！要是传扬出去堂堂前田家对救了老主母的恩人都是如此简单的表达谢意，那实在是有辱门风啊！” 男子的一番话说完，陈羽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倒是他身边的城之内博美的忽然惊讶的说道：“加贺前田家？前田侯爵家？加贺百万石的那个前田家？可是不是明治维新的时候，前田家就搬到东京去了吗？” “本家是前田家的分家，江户时代领富山藩藩主，明治时代获封伯爵。当时前田家宗家迁去东京，本家作为分家迁来金泽，看守前田家的祖坟。”男子向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句，从他的言辞之中可以充分体会到旧华族对自己身份的骄傲。 听到男子这么一番自傲的介绍，陈羽也知道今晚怕是不去不行，毕竟像这样的旧华族相当的注重颜面，不去等于不给人家面子，这反倒是得罪对方了。 陈羽考虑了一下，向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怎么看？”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就去一下呗。”城之内博美表现的似乎很无所谓：“更何况如果我们不去的话，昨晚那个大叔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听到城之内博美将昨晚碰到的老夫人的儿子叫做大叔，陈羽不禁莞尔，但见城之内博美答应，于是对眼前的男子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如此甚好！两位请，我已经备好车了，就在外面。”男子说着，便引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向外走去。 酒店门外，一辆黑色的轿车见男子引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出酒店，立刻便开了过来，精准的停在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面前。 男子替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拉开了车门，请两人上车之后，这才坐到了前座的副驾驶位置上，吩咐司机开车。 陈羽坐在车上，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司机一眼，那是一个正式级的超凡者。 第六十八章 做客（求推荐、求收藏） 汽车载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很快离开了金泽市区，开到了金泽市郊的一处宅邸。 这是一处具有传统和式风格的建筑，石制的墙基上以板条和夯土构筑成了大约一人半高的围墙，上面覆盖着青灰色造型精美的瓦片。 外侧的板条则似乎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颜色已经变成了黑褐色，虽然看上去颜色暗沉，但也别有一番悠久的韵味。 汽车所停的位置，是这座宅邸的正门，所采用的是十分厚重的重檐栋门式设计，两扇用松木加铜箍制作的门扉至少有数百斤重，看着两名应该是佣人的男子费力的将两扇门扉推开，发出十分沉重的嘎吱声，即便没有城之内博美在一旁向他解说，他也能深切的感受到这样的栋门在冷兵器时代有着怎样的防御力。 “看来人家是把我们当贵客接待呢！像这种武家屋敷的大门除非是贵客临门或者是主人家出行，否则轻易是不会打开的。”城之内博美看着已经完全打开的栋门，小声的向陈羽做着说明。 听着耳边城之内博美的细声解释，陈羽不可置否的微微点了点头，比起对方接待自己的规格，陈羽其实更在意的是城之内博美对这些东西的了解。 事实上这次来金泽，陈羽知道了城之内博美一个很有意思的爱好，她很喜欢日本的传统建筑。无论是江户时代的传统和式，明治时代的西风东渐的西洋风格，大正时代的东西文化交杂所杂糅出来的东西合璧，甚至是昭和时代的现代建筑城之内博美都很喜欢，并且能够说的头头是道。 对于女朋友的这点小爱好，陈羽当然不介意。正相反，这样的爱好或许在平时不见得有什么用，或许只能算是个人爱好，聊天的时候充作谈资而已；但在像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候，这样的爱好却能帮上大忙。 别的不说，就只是城之内博美对栋门大开的解释，就能让陈羽明白对方招待自己规格，让他明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 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古人诚不欺我。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所进入的大门是这座宅邸的正门，进入之后是一小片空地和一道回廊，以及正对着大门的主建筑。 在城之内博美的解说下，陈羽了解到过去这里就是这座宅邸的主人出门前准备车马之类的东西的地方，而回廊则是让一般的客人等待主人召见的地方，而正对着大门的主建筑则被称为座敷，也就是客厅，主人家通常招待访的地方。 在回廊下将鞋子脱下，放在一块特意安放的石头上，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这才在一位老者的引导下走进了这座古老的宅邸。 老者并没有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引向作为客厅的座敷，反而引导着他们穿过了回廊之后，来到了一间位于座敷后面的更小一些的房间。 房间内，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之前见过的那位老夫人的儿子正以非常传统的正坐姿势跪坐在房间的主位上，等候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到来。 “家主，陈羽医生和城之内博美医生已经到了。”站在小房间的门口，老者先是通报了一声，得到屋内的人允许，这才对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做出了请进的手势，引着二人走进了屋内。 “陈羽医生，城之内医生，两位来了？快请坐。”坐在主位的男子见老者引着两人进来，顿时从坐垫上站了起来，向二人表示着欢迎。 等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坐下了，男子才和老者一起重新落座。 “之前家母突发疾病，若不是有两位搭救，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身为人子如此大恩之前只是匆忙道谢真是失礼，还请容我再次向两位致谢，非常感谢两位对家母的救命之恩！”男子甫一开口，便是对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感谢，从他并不像是作伪的神色来看，眼前的这位男子倒确实是个孝子。 一番客套和寒暄之后，陈羽终于知道了眼前的男子名叫前田章利，正是前田家这一代的家主，而边上的老者则叫奥村永涟，是前田家的家臣。 当然前田章利前田家家主的头衔，并不是指的前田宗家，前田家宗家的家主叫做前田利祐，现任宫内厅委嘱掌典籍，眼前的前田利熙只是分家家主而已。 “老夫人既然是前田家主的母亲，为什么会独自一人上街呢？而且看老夫人当时的状态，癌症的情况并不容乐观，按理说应该入院治疗才对，难道是之前没有发现吗？”一番闲聊之后，陈羽倒是问起了自己所关心的问题。 那位老夫人送到医院的时候为了进行手术对她做了检查，陈羽作为主刀医生当然也对她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现在知道她家世不凡，自然对她那样的身体状况产生了疑问。 听到陈羽的问题，前田章利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倒是一旁的奥村永涟向陈羽解释道：“老主母的身体状况我们一直都知道，只是从年轻时候起老主母就不喜欢有人跟在身边服侍，家主几次派人跟着老主母都被她骂回来了，所以这才会发生老主母一个人上街的事情。至于说治疗的问题……” 奥村永涟的表情明显晦涩的一下，仔细打量了陈羽一番之后这才试探性的开口向他询问道：“陈医生来自东京，不知道有没有听闻过日本神秘爱好者协会？” 奥村永涟自然也是超凡者，而且还是正式级之上的专家级武士职业的超凡者，放在战国时代要被尊称一声剑豪的强人，等闲普通人当然一眼就会被看透，然而他却看不透陈羽，这才会试探性的问他是不是超凡者，同时也在解释老夫人不愿入院治疗的原因。 听到奥村永涟的问题，陈羽顿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前田家可是武家名门，明治维新的时候虽然因为幕末站错队没有什么大作为，加贺百万石的石高也只捞到了一个侯爵，但终究是著名的武家，华族重要的一员，祖上又出过前田利家和前田庆次这样著名的武士，就算是分家开车的司机也都是正式级的超凡者，知道超凡者协会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老夫人是因为……”碍于城之内博美在身侧，并没有明说，但奥村永涟既然会对陈羽说这个，他自然也能听懂陈羽的意思，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第六十九章 谢礼 作为武家名门，就算是武家并不怎么注重礼仪，几百年的传承下来，又是藩主门第，即便现在早已经不讲究这些，但是当前田章利以前田家家主的名义正式请客的时候，还是有着诸多的规矩。 虽然前田章利目的是为了感谢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救了他母亲，但对于这样的名门来说，规矩和面子是他们最讲究的东西，这自然使得这一顿饭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吃的并不怎么舒服。 被前田家用车送回了酒店，手上还拿着前田章利送的礼物，陈羽望了一眼已经开走的前田家的车，对城之内博美问道：“真是让人吃的分外难受的一顿饭，博美你刚才没怎么吃饱吧？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再填填肚子？” 刚才前田章利摆出来的宴席自然是十分的豪华，各种珍馐美味都摆上了餐桌，而且有着名师的打理，味道自然是不用说。只是再怎么美味的食物，没有一个良好的用餐气氛，依旧不会让用餐的人吃的舒服。 用餐的地点选择的是传统的武家屋敷，自然采用的也是十分传统的和式规制，不仅是按照主从上下的座次分席而坐，用餐过程中前田章利和奥村永涟还完全维持着“正坐”的姿势，这对于是一个天朝人的陈羽来说，实在是有些难受。 “是有点没吃饱，那我们再出去转转？”城之内博美刚才也没怎么吃好，虽然食物很美味，但刚才那种在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宅里按照传统的和式礼仪用餐，对于昭和末年才出生的城之内博美来说，实在是不怎么适应这么传统的风俗。 陈羽见城之内博美也是一样的想法，顿时笑了起来，挽着她的胳膊和她一起又朝着酒店外面走去。 —————————————————————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并没有走太远，只是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尚可的拉面店，叫了两碗拉面而已。 “陈羽君，那位前田家主给你的谢礼是什么呀？”城之内博美西里呼噜的吃着热气腾腾的拉面，好奇的看着陈羽一直摆在右手边的盒子，那是之前前田章利让奥村永涟交给他的谢礼。 作为医生，以职业道德和操守来说，自然不该收病人家属的谢礼，但在陈羽严词拒绝的时候，那位奥村永涟老先生却一副你拒绝就是不给前田家面子，是在侮辱前田家的坚决态度，让陈羽不得不收下了这份谢礼。 看着刚才忘记放在酒店直接带出来的谢礼，陈羽也很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用紫色的布包着的方方正正的盒子，挠了挠头半开玩笑的说道：“该不会是个密瓜吧？看这个造型挺像的。” 陈羽的话倒并不完全是玩笑，日本的水果很贵，像密瓜这种东西更是几乎可以被认为是奢侈品，一般都是单独一个瓜一个盒子进行包装，稍微讲究一点的还会用木盒子精心包装。 价格当然同样也很感人，超市里便宜的几千日元，贵的能几万日元一个，最贵的甚至能到十几万日元一个，即便是前田家这样的名门，送一个密瓜当做谢礼都一点不过分。 虽然开着这样的玩笑，陈羽还是在城之内博美好奇与期待的眼神之中拆开了外面的布包，露出了里面白木色的原木盒子。 “不会真是密瓜吧？”陈羽看着这个白木盒，抬手敲了敲，听着里面传来的略有一些空洞的声音，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城之内博美。 见陈羽看向了自己，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更加期待起来。如果真的是蜜瓜的话，这样单独用木盒子装起来的必然是价格昂贵的品种，虽然以城之内博美的收入水平来说并不是吃不起，但她还真的没有花几万日元就为了买一个蜜瓜这么奢侈。 感受着城之内博美期待的眼神，陈羽也不再磨蹭，于是伸手掀开了这个原木做成的盒子。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并不是所期待的蜜瓜，而是一只有着淡黄绿色的瓷釉的瓷器，看上去像是一个大碗却又有着同样颜色的盖子。 “这是什么？”陈羽虽然出身瓷器国，但是对这种东西他真的没什么鉴赏能力，但对于这种颜色他却不陌生，因为他曾经见过一样颜色的盘子，在天朝帝都的国家博物馆，这是一件秘色瓷。 城之内博美想要伸手去摸，但似乎是顾忌这东西可能是什么珍贵的古物，又将手收了回来，想了一下说道：“这该不会是件茶器吧？” “茶器？”陈羽听城之内博美这么一说，倒是想起自己曾经玩过的那些和日本战国有关的策略游戏，里面确实有茶器可以当礼物赠送，并且看上去眼前这件秘色瓷确实有些像是茶器：“什么年代了，居然还送茶器……不过那位前田家主还真是舍得啊，这东西卖了能买一车蜜瓜。” 陈羽的评价顿时让城之内博美陡然一惊，原本意图摸一下的手顿时触电一样的缩了回去：“没这么夸张吧？这个东西这么贵的吗？” “这种颜色的瓷器叫做秘色瓷，天朝晚唐时期，也就是平安时代所出产的一种瓷器，即便是在天朝国内也是十分罕见的珍品。我曾经见过一件颜色一样的瓷器，在天朝帝都的国家博物馆，是天朝的国宝。”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同时也小心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件瓷器。 眼前这件瓷器当然比不上陈羽在博物馆看见的那件那么精美，不仅颜色要略显暗沉一些，就连质地也显得略有些粗粝，并不像陈羽曾经见过的那件国宝那样玲珑剔透，匀净幽雅。让陈羽猜测这应该是当时烧制不算成功的次品，严格来说不算秘色瓷而是越窑瓷器。 但即便如此，这件瓷器依旧有着“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的精美，就算比不得国宝，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陈羽当然明白，这件瓷器是前田家想要交好自己才会送出的礼物。不过不是交好作为医生的陈羽，而是作为大师级超凡者的陈羽。 “那位前田家主倒是下了重本啊！”重新将盒子盖上，陈羽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 第七十章 发表论文 一间报告厅内，观众席上坐着的与会者已经有些稀稀拉拉，临近会议的最后一天，已经有一些人提前退出了这次的学术会议，并没有参与最后一天的论文发表。 台上一名与会者正在宣讲自己的研究，虽然台下的观众席并非座无虚席，但他演讲的热情倒是并未受到影响，不管怎么说能够在这样的学术会议上发表自己的研究，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更何况台下还是有着不少人在认真听着他的演讲，最前排的座位上也还有着几位头发花白的学术权威。 “陈羽君，下一个就是你的演讲了，你有没有把握呀？”台下，城之内博美和陈羽正坐在一起听着台上演讲者的演讲，但显然城之内博美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对方所讲的内容上。 相较于台上的演讲者，城之内博美更关心的是陈羽就是下一个即将演讲的人。 翻看着手中的论文，陈羽倒是并没有显得紧张，反而安慰了城之内博美一句：“没事的博美，只是讲自己的研究而已，昨晚你不是已经陪我练习过了吗？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城之内博美看着自信的陈羽，虽然依旧对他担心不已，但她也知道这种时候陈羽需要的是鼓励和支持，而不是无谓的担心。明白这一点的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着陈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加油，我知道陈羽君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谢谢你，博美。”陈羽也对城之内博美自信的笑了起来，显露出他对这次论文发表的强烈信心来。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研究成果摆在那里，又有着实际的病例作为例证，陈羽所需要做的仅仅是把它们公布出来而已，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难度。城之内博美的紧张也仅仅是因为她在担心陈羽，出于一个女朋友对男朋友的关心而已。 随着一阵掌声响起，台上的演讲者也结束了自己的演讲，回答了几个台下的观众提出的问题之后，他才四下鞠了一躬，从台上走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拍了拍陈羽的肩膀：“到你了陈羽君！加油！” 陈羽自然也知道轮到自己上台了，于是拿着自己的论文站了起来，只是在上台之前，他忽然抱住了城之内博美，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贴近她的耳边悄声说道：“等着为我庆功吧博美，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入浴。” 陈羽的动作和话语顿时让城之内博美羞涩不已，但还是对陈羽回应道：“我会放好洗澡水等你的。” 得到了城之内博美的承诺，陈羽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期待，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台上的主持人却已经念出了他的名字，陈羽只好对城之内博美说道：“等我回来。” 说完陈羽拿着自己的论文，自信的朝着演讲台走去。坐在台下的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不由得紧张的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目光之中包含着对陈羽的期待与鼓励。 似乎是感受到了城之内博美眼神之中所蕴含的感情，陈羽的目光注视了她一下，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之后才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众所周知，癌症是威胁人类健康的一大难题，癌症治疗也是医学界所研究的主要方向之一。手术治疗、放射治疗、化学治疗、包括近些年兴起的靶向治疗，都是对癌症切实有效的治疗方式。 但无论是哪一种治疗方式，都对患者本身造成了十分沉重的负担，并且无法应用到所有癌症的治疗上。难道就没有一种治疗方式，可以治愈所有的癌症吗？ 为此在大学时代，我就曾经设想开发出一种能够减轻病人负担和痛苦，同时可以适用于所有癌症的治疗方法来治疗癌症。这个设想在经过了我多年的研究之后，现在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河豚毒素在广谱癌症治疗的研究与实际应用》。” 随着演讲台上的大屏幕上投影出陈羽要发表的论文题目，台下的观众们终于对他的研究产生了兴趣，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而几位学术权威也都微微有些动容，毕竟广谱癌症治疗的意义实在是太过重大，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 “真是非常精彩的演讲啊！陈羽君！你的研究一定会为整个医学界都带来新的变革的！”鸟井教授在陈羽演讲结束之后，第一时间便向他送上了掌声和恭喜。 “鸟井教授您太客气了，如果不是教授您帮我修改论文，今天我可讲不出这么东西来，应该我想教授您说谢谢才对。”陈羽对于鸟井教授的恭喜表现的很谦虚，同时也向他表达着谢意。 鸟井教授之前帮陈羽修改论文的时候，在他的论文中增添了不少关于研究前景展望的内容。这些内容正是陈羽之前所忽略的，并且恰恰是最容易引起别人对陈羽研究产生兴趣的内容。 刚才陈羽也正是靠着对这部分内容的宣讲，成功的调动了现场与会者的情绪，令他们更加关注自己的研究，所以他才会这样向鸟井教授表示感谢。 一项成功的研究想要获得别人的关注，可不仅仅是要在研究上取得成果，更应该让别人看到这项成果的发展前景。陈羽之前所写的论文里，只是阐述了自己的研究，而忽略了这一方面。 鸟井教授和陈羽又聊了几句，看到一旁城之内博美已经显得有些等不及的表情，鸟井教授顿时明白过来，冲陈羽哈哈一笑：“瞧我，光顾着自己说话了，忘了陈羽君你和城之内医生一定是准备去好好庆祝一番吧？那我就不打扰了，晚上玩的开心一点，明天下午才回东京呢！” 鸟井教授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陈羽和一脸羞涩的城之内博美。 “那我们……去烧洗澡水吧。”陈羽如是对城之内博美说道，令她不由得将脑袋低垂到了胸前。 不过即便如此，城之内博美还是用力点了点头，任由陈羽牵起了她的手，往酒店的房间走去…… 第七十一章 副教授 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度过了一个令人迷醉的夜晚之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以及鸟井教授一起终于返回了东京。 将城之内博美送回了家之后，陈羽便回了自己家，不过他倒是将前田章利送给他的那件茶器交给了城之内博美，至于理由则是借口家里有猫，不适合收藏这种东西。 想到自己的猫，陈羽这才反应过来去金泽的这几天他把奥迪斯丢在家里一直没管。 好不容易回到家，陈羽打开家门，刚准备换鞋进屋，一团黑影就直接朝着陈羽的脸砸了过来：“混蛋！你居然敢把本大爷丢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自己去逍遥快活！你知不知道本大爷差点饿死啊！” 奥迪斯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气，任谁被扔在家里一个星期都会心情不爽，它一边抱怨着一边挥动了抓子想要去抓陈羽的脸。 不过可惜的是它直接被陈羽接住了，被陈羽两只手握在空中的奥迪斯只能徒劳的伸着四只爪子，根本碰不到陈羽。 “你是不死生物吧？怎么可能会饿死呢？而且家里我不是留了足够的猫粮吗？就算没有猫粮，你不会自己从窗户出去吗？”看着怨念升腾的奥迪斯，陈羽无奈的哄着它：“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了。而且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是你最爱吃的三文鱼哦！” “混蛋！我说过我不喜欢吃三文鱼啊！而且不要老是拿便利店打折的三文鱼来糊弄猫啊！”奥迪斯显然余怒未消，大声的向陈羽咆哮着，不过它原本因为生气竖起来的尾巴倒是垂了下来。 “好啦好啦，知道了，明天去给你买鲷鱼可以吧？”陈羽敷衍的说着，一边将奥迪斯抱在了怀里揉搓着它的猫头：“这几天没人来家里偷东西吧？” “就算有贼敢来，看着这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吓也吓死了吧？”被陈羽一阵揉搓之后的奥迪斯终于消了气，听到他这么问没好气的回答着他的话：“再说谁会来墓地边上偷东西，不怕偷到不干净的东西吗？” “说的也是！”陈羽将奥迪斯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笑了笑将自己带回来的三文鱼拆掉了包装之后，用小盘子装着放到了奥迪斯的面前，同时向他问道：“奥迪斯，你觉得我们搬家怎么样？” 或许是这段时间没吃到新鲜的鱼让奥迪斯真的有些饿了，尽管面前的只是打折三文鱼，它还是大快朵颐了起来，听到陈羽的问题，它十分奇怪的抬头看着他：“搬走？那你的死灵法术修行怎么办？东京像这样墓地附近的房子不太好找吧？你之前不是也考虑过换地方住，最后还是没搬成不是吗？” “那个时候我的死灵法术修行只能通过吸收外界的负面能量来进行，但是现在完成了晋升，我们可以有新的选择了不是吗？”陈羽说着，手指一勾，原本被陈羽扔进奥迪斯猫窝里的紫水晶骷髅顿时从奥迪斯的猫窝里飞了出来，落到了他的手上。 “你是说死灵空间构建？这确实可以解决问题，不过构建这个法术的材料呢？你可只有这一个骷髅脑袋，其他材料你还没开始收集呢！”奥迪斯又咬了一口三文鱼，一边嚼着一边对陈羽提醒着。 听到奥迪斯的担心，陈羽却没有半分着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超凡者协会的APP，看着上面不断提示的联络信息，陈羽笑了起来：“谁说我没有开始收集材料的？” —————————————————————— 当陈羽回到医院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他论文已经在学术会议上发表的事情。 “陈医生，恭喜呀！你的研究终于发表了！”陈羽刚坐下，眼镜医生就贴了过来，向他说出了恭喜的话。 看了眼镜医生一眼，又想不起来他名字的陈羽十分明智的避过了这个问题，只是矜持的冲他笑了笑，感谢道：“只是把论文发表了而已，没什么的。” “这可不能说是没什么啊！陈医生你的研究可是能够改写人类医学研究进程的。广谱癌症靶向治疗，这种研究的意义可是真正能够改变世界的。”东山医生也走了过来，脸上满是赞叹的表情。 对于有幸参与了陈羽之前的实验和猪又直树的手术的东山医生来说，他也算是沾上了陈羽的光，将来可以说自己也参与了这项研究的。随着这项研究的公开，必然会吸引大量的关注，这对于东山医生来说可是能够让他的仕途变得一片光明的履历。 “怎么连东山医生你也这么说？”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知道自己的研究公开之后会让自己变成焦点，但他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说起来花山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上次手术以后，她的味觉恢复了吗？” 听到陈羽提起花山三惠，东山医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感激：“花山小姐术后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可以正常吃东西了，味觉也恢复了正常，她说要好好感谢陈医生你呢！” “感谢就不必了，只要你们两个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发请帖就行。”陈羽笑了笑，故意开着东山医生的玩笑。 “嘿嘿，这当然不会忘记的！”东山医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真的好事将近了。 看到东山医生这幅样子，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哪能猜不到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一群人围了上去调侃着他，要他请客。 看着一群人调侃东山医生，陈羽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在一群人调侃着东山医生的时候，久部教授和鸟井教授一起走了进来，顿时所有人都赶紧停下了打闹，站起身向两位教授问好。 “不用紧张，我过来只是有件事情要宣布而已。”久部教授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并没有介意大家在办公室的打闹，面带笑容的看向了陈羽，然后大声说道：“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陈羽君的研究在金泽的学术会议上发表的事情，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所在这里我还有另一件喜事要宣布，那就是经过医院研究决定，将聘任陈羽君为东大附属医院的副教授，让我们向他表示恭喜。” 第七十二章 求救（求推荐，求收藏） 对于自己被提拔为副教授的事情，陈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其他人也没有觉得这不合理。 在之前知道陈羽的研究的时候，所有人对此就已经有所预感了，毕竟是那样意义重大的研究，一个副教授的提拔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情。甚至在不少人看来，如果不是陈羽太年轻，资历又太浅，正教授也并非是不可能。 事实上久部教授也向陈羽转达了院方的意思，只要他的研究在国际上获得了认可和荣誉——以陈羽的研究来说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医院承诺在一年之内，将他提拔成正教授。 陈羽对于这种升职加薪的事情当然是乐见其成，试问有谁不喜欢这种事情呢？更何况院方虽然碍于资历问题不能马上将他提拔成正教授，但在待遇方面却没有这样的妨碍，直接给了陈羽教授的待遇。 对于自己并没有马上成为正教授的事情，陈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他才是一个刚博士毕业不到两年的新人，如果不是有着研究成果的加成，以他的资历在东大附属医院想担任讲师都有些不够资格，更遑论是成为教授？现在已经是院方对他的破格提拔了。 陈羽并不是一个贪婪或者说难以满足的人，对自己的境遇并没有什么不满的他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升职，更搬到了新的教授办公室，除了和城之内博美不在一间办公室了让陈羽觉得略有一些小遗憾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非常满意。 一个人一间的宽敞办公室，院方给自己配置的小秘书，甚至还有一间专门批给自己的实验室……教授级的种种优厚待遇，让陈羽忍不住感叹，果然成为教授就是不一样，难怪有那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教授了。 就在陈羽感叹着这一切，想着晚上去哪和城之内博美庆祝自己成为副教授的事情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三澄美琴，令陈羽不由得挑了挑眉，但还是很快按下了接听：“摩西摩西，我是陈羽，三澄医生吗？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终于有人接电话了！谢天谢地！救命！陈医生！救命！”电话里传来了三澄美琴带着惊喜和慌乱的声音，但她还没等陈羽反应过来便飞快的说道：“陈医生，我在距离茂山市蝶冢开车18分钟的地方，我和久部君被困在了货车的冷冻柜里，这里是案发现场，我……” 三澄美琴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翻倒和碰撞的声音，令陈羽赶忙紧张的大声问道：“喂？喂！喂！三澄医生？三澄医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了？” “水，三澄医生，水进来了……”电话里传来了久部六郎的声音，但听上去很模糊，就像是隔着手机很远在说话一样。 久部六郎的话让陈羽不由得紧张起来，从刚才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的话中，陈羽听出他们应该是遇到危险被困在某个地方，而现在显然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将困住他们的货车开进了水里。 “硝酸氮20毫克、亚硝酸氮1.5以上、PH值6.8、总碱度20，总硬度120，整个货车都掉进了水里，只能知道这么多了，请赶快查一下我们在什么地方！”三澄美琴似乎是在报出水质的检测情况，语速飞快的说完，还不忘拜托着陈羽赶紧去救他们。 虽然飞快的在纸上记下了这些信息，但单凭这些信息想要把人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陈羽赶忙又在电话里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线索吗？比如人名或者地名之类的？” “人名、地名？”三澄美琴愣了一下，电话里传来一阵翻找和水声，显然对面的两人正在寻找线索，在陈羽焦急的等待中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三澄美琴才说道：“大沼悟！那个货车司机叫大沼悟！家在茂山市蝶冢的五……” “喂！喂！喂？三澄医生？”电话里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一阵忙音，显然信号已经断了。 再次拨打三澄美琴的电话结果却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之后，陈羽也只能挂上了电话，看着自己眼前记录下来的信息，分析着该如何去找寻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 打开电脑，陈羽飞快的输入了“茂山市蝶冢五”这几个三澄美琴最后说出来的信息，这显然是很重要的线索。 从三澄美琴最后的话语来分析，她和久部六郎显然是去茂山市这个叫蝶冢的地方找寻什么线索，然后被这个叫大沼悟的货车司机困在货车的冷藏柜里想要杀人灭口，她最后报出来的的正是这个大沼悟家的地址。 只要能够找到这个货车司机和他家在哪，再去分析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在哪就简单多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羽飞快的浏览着网页，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 “茂山市蝶冢五丁目？如果是地名的话就是这个了！”陈羽看了一眼网页上显示的结果，迅速的做出了判断。 不过接下来他并没有马上拿起电话报警，而是打开了手机上超凡者协会的APP，打算先借助超凡者的力量。 “茂山市蝶冢五丁目，找一个叫做大沼悟的人，货车司机，从事冷藏运输工作。周边18分钟车程范围内，有一辆货车沉入水中，车上有一男一女，男子久部六郎，女子三澄美琴，能帮忙找到人者，必有重酬。”将信息编写完成，还在上面加上了时间限制之后，陈羽便将这条信息发布了出去。 比起相信警察的大海捞针，陈羽更相信超凡手段的效率，不过在发布信息的同时，他也还是拨通了报警电话报了警，能多一分找寻的力量，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获救的机会就更大一分。 不过在放下了电话之后，陈羽还是感觉有些不放心，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 换下了白大褂，在小秘书惊讶的目光中，陈羽飞快的离开了办公室。 第七十三章 救人 当陈羽感到茂山市的时候，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已经被人从水里救了上来，而那个叫做大沼悟的货车司机也被人抓住并且控制了起来。 不得不说，在足够的利益驱使下，超凡者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效率比起警察来说实在是要高的太多。 看着裹着毛毯坐在救护车旁瑟瑟发抖的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陈羽原本担心的心情也放下心来，走到两人面前关心的问道：“你们两个没什么问题吧？” “没……没什么，就是水里泡的太久，有点冷。”久部六郎的神志还算清醒，只是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而冻得有些脸色发青，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一旁的三澄美琴虽然同样冻得够呛，但她倒是还有余力对陈羽表示着感谢：“陈医生！谢谢你来救我们！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可能就逃不出来了，真的非常感谢。” “谢谢的话留着以后再说吧，你们两个这个样子，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看着两人确实冻得够呛，担心两人落下病根的陈羽招呼了一声一旁的医护人员，示意将他们两个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检查一下。 然而三澄美琴却依旧向陈羽说着感谢的话，同时也对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感到好奇：“陈医生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那个大沼悟……” “放心吧，那个大沼悟已经有人去抓他了，他跑不掉的。至于说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只不过是请朋友帮了点忙而已，我刚好有朋友在茂山市这边。”陈羽向三澄美琴打了个哈哈，他显然不会告诉她救人的是在茂山市附近的超凡者。 听到陈羽这么说，虽然觉得陈羽的话有些奇怪，但已经被冻的脑子不太清醒的三澄美琴并没有多想就被抬上了救护车，只不过在救护车关门之前，她瞥见有一个提着剑袋的女子出现在陈羽身旁，对他叫了一声“大师”。 陈羽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三澄美琴发现了他身边的女子，不过就算发现了他可能也不会在意，毕竟这名女子除了手上提着剑袋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次真是有劳了，能够及时找到我的朋友，真是非常感谢！还未请教贵姓？”看着身边的女子，陈羽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对于对方能够及时帮忙找到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陈羽还是十分感激的。 这名女子似乎对陈羽的感谢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对他恭敬的说道：“我叫氷上恭子，能够为大师效劳是我们无想一刀流的荣幸！” “无想一刀流？”陈羽看着氷上恭子，似乎对她所说的流派名字很感兴趣的样子，虽然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流派。 “无想一刀流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流派，从江户时代到现在虽然创立也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但一直只在茂山市这一代流传，除了流派初祖当初成为了剑豪之外，历代传人都只有师范的水平而已。”氷上恭子并没有在陈羽面前自傲，毕竟一个最多只有正式超凡者的流派根本没有资格在一个大师级的超凡者面前骄傲。 听到氷上恭子这么说，陈羽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一个三百年历史的剑道流派沦落到这种地步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于是他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关于大沼悟的事情：“那个叫大沼悟的人怎么样了？之前只是收到你们的讯息说已经抓到了，具体情况如何？” “那个人已经被我弟弟抓住了，在他家里还发现了一名被他拘禁的少女，也已经送医救治了。至于那个人的处置，还要看大师您的意思，我们流派和本地的警察还算熟悉，打声招呼就可以了。”氷上恭子并没有解释所谓的打声招呼是什么意思，但显然这份随意的态度，足以说明陈羽完全可以随意处置这个人。 听到氷上恭子这么说，陈羽不由得心动了一下，一个可以任由自己随意处置的活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杀人犯，无论从道德、法律还是伦理上来说，就算是陈羽拿他做死灵实验，弄死了做成死灵仆役都不算过分，这自然让陈羽有些心动，他可是到现在为止，连个身边连个骷髅都没有的。 但陈羽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对氷上恭子说道：“交给警方处理吧，不过在那之前先打个半死，留一口气就行。” 虽然放弃了把这个人做成死灵仆役的诱惑，但陈羽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松的就把他交给警察。让自己费了这么大精力来救人，还差点就害死了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陈羽可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请大师放心，我弟弟会处理好的。”氷上恭子对此倒是显得十分的自信。 “也别让警察太难做，好歹让他能够出庭受审，接受法律的制裁。”陈羽再度交代了一句，这才对氷上恭子有几分好奇的问道：“你们流派听上去也是历史悠久，现在的状况如何？弟子多吗？” “也就是勉力维持吧，除了那几个著名的大流派之外，全日本的剑道流派其实都混的差不多。”氷上恭子提到这个问题顿时变得有几分惆怅和无奈：“大师你也知道，幕末的时候因为火枪的兴起，刀剑和武士凋敝没落，当初连北辰一刀流这样的大流派的道场都经营不下去，我们这样的小流派能够保住传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至于说弟子，现在的道馆哪还有真正的弟子，都是附近的学生来学习那些所谓的比赛‘剑道’而已，核心弟子除了我和我弟弟，家里就只有家父算是超凡者了。” 听着氷上恭子无奈的话，陈羽也不由得有些蹙眉，看来对方显然生活的并不如意。不过这和他倒是关系不大，摇了摇头之后他向对方问道：“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们的帮忙，之前说好的谢礼你们想要什么？是传承还是其他东西？” “传承？大师您舍得用传承做谢礼吗？”氷上恭子陡然一惊，显然没有想到陈羽居然会说用传承作为谢礼。 第七十四章 剑理 在氷上恭子的邀请下，陈羽来到了无想一刀流的道场。 “这座道场还是江户时代的时候，流派初祖氷上兼益公创立无想一刀流的时候建立的，到现在已经有三百五十年的历史，之前还被茂山市市政厅列为古迹，是我们无想一刀流最重要的财产。”站在道场门口，氷上恭子向陈羽自豪的介绍着自家的道场，虽然是江户时代的老建筑，道场也并不大，但留存至今显然已经意义截然不同了。 听着氷上恭子的介绍，陈羽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道场，像是参观旅游景点一样跟在氷上恭子的身后，走进了这座古老的道场。 作为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剑道流派，无想一刀流的道场颇有几分古意，道场的地板铺设的并不是榻榻米，而是厚重的木板，颜色虽然已经暗沉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却擦拭的非常干净，常年的使用更是使得这些木板已经被打磨的光可鉴人。 在道场的墙壁上还悬挂着一幅写着“无想往生”的长轴，或许因为是古物的关系，如今已经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罩着，避免损坏。 看着这幅长轴，陈羽的眼神倒是不由得一亮，仔细打量了一番。 见陈羽在打量墙上的长轴，氷上恭子向他介绍道：“这是氷上兼益公留下来的手迹，和这间道场以及当初兼益公的佩刀一起是我们无想一刀流最重要的三件东西了。” 盯着眼前的长轴，陈羽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 因为今天是周末的缘故，道场里并没有人来练习，所以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陈羽和氷上恭子穿过空无一人的道场，来到了道场的后院，这里是氷上家居住的地方。 “鄙人氷上兼永，无想一刀流现任当主，见过大师。”古色古香的茶室内，氷上恭子的父亲恭敬的向陈羽行着礼，颇具古风的礼仪让陈羽甚至以为自己穿越了。 “不用这么客气，我不太习惯这么古朴的礼仪，随意一点就好。”陈羽知道在这些普通的超凡者眼中，自己这个所谓的“大师”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但他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尊敬的对待，或者说不习惯这么繁琐的礼仪。 听到陈羽这么说，氷上兼永虽然收起了繁琐的古礼，但却依旧不敢在陈羽面前显得太过随意，十分郑重的问道：“不知大师前来鄙流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说恭子她有什么不敬的地方得罪大师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大师尽管责罚，我绝无二话。” “不，氷上先生你误会了。事实上恭子小姐这次救了我的朋友，帮了我很大的忙。按照事先说好的，我愿意给出相应的报酬，只是恭子小姐对选择什么作为报酬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回来打算和你商量一下。”陈羽见氷上兼永这样一幅态度，赶忙向他解释着自己登门的原因，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听到陈羽这么说，氷上兼永这才放下心来，同时也听懂了陈羽话里的意思，惊喜的问道：“不知大师给出的是什么样的报酬，以至于让恭子无法做出决定呢？” “我给恭子小姐开出的报酬有三个选择，一份可以晋升正式级超凡者的传承，一件价值相当的奇物，或者我的一个承诺。”陈羽看着氷上兼永期待的样子，笑了笑说出了自己愿意给出的报酬。 听到陈羽所开出的报酬，氷上兼永也像之间的氷上恭子一样感到十分的惊讶：“大师您愿意给出传承作为报酬吗？” “怎么你们都这么关心传承的问题？按理说以无想一刀流这样年代久远的流派来说，应该不缺传承吧？”陈羽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比较凋敝衰落的小流派关心传承自然没什么问题，但眼前的无想一刀流不仅有着一间经营了几百年的道场，自己见到的氷上父女也都是正式级的超凡者，并不像是那种传承断绝，迫切需要传承的样子。 听到陈羽的问题，氷上父女不由得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苦涩的笑意。 氷上兼永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无奈的向陈羽解释道：“无想一刀流的传承自然是有的，但当初先祖兼益公也只是剑豪而已，流派的传承最高也只能达到现在的专家级，并且兼益公并没有将他的剑理传承下来，所以这么多年无想一刀流并没有出过第二个剑豪。” “剑理？”听到氷上兼永的话，陈羽不由得好奇的一挑眉，对他所说的剑理产生了兴趣。 “所谓剑理，就是剑士对剑道至理的领悟，只有感悟了属于自己的剑理才能将剑理融入自己的剑道之中，晋升为剑豪。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对力量有了新的领悟，让自己的力量发生了质变。”氷上恭子向陈羽解释着，比起比较传统的父亲，她对这些新说法反而更擅长一些。 听了氷上恭子的解释陈羽倒是理解了他们的意思，只是他还是很奇怪：“就算如此，我给出的报酬也只是正式级的传承而已，对于你们而言，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冒昧问一句，大师您所给出的传承，应当是有后续存在的吧？”氷上兼永向陈羽恭敬的询问着的同时，脸上无奈的神色更甚：“如果是我自己，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这么大年纪，也不指望能够做出突破了。但是恭子和她弟弟他们两个不一样，无论是恭子还是她弟弟，都是剑道奇才，恭子的弟弟更是十六岁就晋升剑士，成为正式的超凡者，将来肯定能够成为剑豪的，我不能耽误两个孩子的未来啊！” “剑理吗？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刚才经过你们道场的时候，那副被罩起来的长轴你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虽然对剑道不是很懂，但那上面附着的精神波动我还是感觉得到的，应该是写这幅字的人将自己的一些感悟融入其中了吧？为什么不试试参悟那个呢？”陈羽看着冰上兼永，对这种父母为了子女的心情很能理解，将自己之前发现的异常告诉了他们。 第七十五章 药物开发 虽然陈羽已经告诉了氷上一家道场的长轴里有着他们流派的体悟，但最终在氷上兼永的坚持下，他还是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将黑武士训练法中适合活人修习的部分交给了他们。 当然，其中涉及到死灵之力掌握以及肉体强化的部分陈羽并没有那么大方的给出，但却也看在氷上恭子这次救了久部六郎和三澄美琴的份上，告诉了他们自己手上有着后续的部分，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可以通过帮自己收集材料来换取。 虽然只拿到了部分传承，但对于氷上一家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尤其是陈羽手上还有着后续的部分，这对于原本前路断绝的无想一刀流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氷上兼永甚至当时就想让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侍奉陈羽，成为他的家臣，但陈羽考虑一下多两个人自己家住不下之后，还是拒绝了这个颇有一些诱惑力的提议。 最后陈羽在离开之前，还和氷上兼永切磋了一下，算是对这个世界正式超凡者的战力有了一个了解，结果却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倒不是说氷上兼永的战斗力太低，虽然基本上没有厮杀过，只是在道馆指导弟子的氷上兼永只是比试型的剑术并没有什么杀气，但多年的修炼还是根基十分扎实。在不生死相搏的情况下依旧是一个十分难以对付的对手，但这也仅仅只限于普通人的标准。 氷上兼永的力量大约是四倍于普通成年人的样子，听他自己说是年纪大了血气有些衰落，巅峰时期如果用上秘法的话，他大约可以相当于八个成年男子的力量，但持续时间很短；速度则因为无想一刀流不是注重速度的流派，只有正常人两倍的速度（正常人短跑26-30公里/小时，人类最速博尔特是48公里/小时）。 在冷兵器时代，像氷上兼永这样的剑士如果手上有一把好刀，穿着盔甲的话，凭借剑术以及剑道修行所带来的一些特殊能力，一个人对战百八十个普通士兵还是不在话下，甚至骑着马的话，一个人击溃一只三四百人的小部队也不成问题，尤其是日本古代的普通士兵装备简陋，意志低下。 但在热兵器时代，这样的战斗力虽然不能说差，但却实用价值已经不是很大了，因为剑士的防御能力并不怎么出色，虽然在鼓起血气的时候能够做到刀剑难伤，但也就只有这种水平了，子弹打了一样会死。 虽然氷上兼永说如果能够突破到剑豪，在战斗力上会有更大的提升，甚至用刀劈中飞来的子弹也是等闲，但这样的战斗力充其量也就是在现代战争中相当于一辆步战车而已。 也难怪超凡者会逐渐被淘汰，在现代社会难以显现，毕竟他们的力量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十分危险，但对于军队和国家而言，却又显得鸡肋了。一个超凡者需要训练十年二十年还要依靠天赋才能达到一辆步战车的等级，但工业生产一辆步战车就算不用流水线，一个零件一个零件手工组装也要不了一个星期…… 二者的性价比差距太大了，或许更高等级或者其他更注重战斗力的超凡职业会有不同的表现，但总体来说，依旧难以胜过工业的力量。 陈羽给出的黑武士训练法，理论倒是要比剑士强上一些，毕竟剑士靠的是自身的血气来推动超凡力量，而黑武士则是依靠负面能量，一者来自自身持之以恒的锻炼，一者则来自外部力量的累积，相对而言还是黑武士更强一些。 至于孰强孰弱，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带着几分遗憾与期待，陈羽并没有接受氷上兼永挽留他吃晚饭的邀请，连夜赶回了东京，他晚上可还约了女朋友一起庆祝他升任副教授呢。 —————————————————————— 成为了副教授，又有了自己的实验室，陈羽自然也开始筹建自己的研究小组。这也是应有之意，毕竟医院给了你这么好的待遇，目的肯定是为了让你出研究成果，而不是仅仅只让你给病人开刀。 如果是一般的外科医生，研究课题自然需要大量的手术实例作为支撑，但陈羽之前的研究属于药物研究，在实验室里开发新药，将研究成果转化为可以应用于临床的药物，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工作。 一款新的药物想要研发出来，需要经过药物靶点确认、苗头化合物的发现与获得、候选药物的获得三个步骤之后才能进入临床试验阶段，最终通过临床试验，获得上市许可。 对于陈羽来说，他的研究已经把临床试验之前的工作都做完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大量的临床试验来获取足够的实验样本数据，确定药物的安全性和使用剂量以及药物的疗效。 这通常需要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与一般人想的不一样，是在身体健康的志愿者身上进行，其目的是研究人体对药物的耐受程度，并通过药物代谢动力学研究，了解药物在人体内的吸收、分布、消除的规律，为制定给药方案提供依据，以便进一步进行治疗试验。 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实验之后，才是第二阶段的药物治疗效果确认，这个时候才会在真正的患者身上进行临床试验。 这一阶段的目的是初步评价药物对目标适应症患者的治疗作用和安全性，也包括为第三阶段临床试验研究设计和给药剂量方案的确定提供依据。 第三阶段是药物治疗作用的确证阶段。其目的是进一步验证药物对目标适应症患者的治疗作用和安全性，评价利益与风险关系，最终为药物注册申请的审查提供充分的依据。 要完成这样的工作，显然不是陈羽一个人能够搞定的，要知道每一个阶段都至少需要一百例以上的实验样本，第三阶段更是需要三百例以上，加上陈羽开发的药物又是广谱癌症抑制药物，这就需要更多的实验样本来对他的研究进行佐证。 这也就意味着陈羽必须要招一批给他干活的科研狗了。 第七十六章 团队人选（求推荐，求收藏） 陈羽想要组建研究团队，所想到的第一个人选自然毫不意外的就是他的女朋友城之内博美。 “陈羽君，我需要做哪些事情呀？对于药物研究我没什么经验，会不会耽误你的研究进度啊？”虽然对于男朋友能够让她加入研究小组和他一起工作感到很高兴，但看着实验室里那些大学以后就再没怎么摆弄过的实验器具以及各种仪器，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有几分怯场。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幅样子，陈羽不由得对她调侃道：“这可不像博美你会说的话啊！能够主动向我表白的你不像这么没有自信的人呀！” “还不是怕做不好耽误你的研究进度！而且我是你的女朋友……万一我做不好，别人会说闲话的。”城之内博美娇嗔一句，却又担心起来，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影响到陈羽：“我从大学毕业以后就没进过实验室了，工作主要接触的也都是麻醉和手术，我怕我做不好……” 陈羽的手放在了城之内博美的肩膀上，对她柔声安慰道：“不用担心，药物研究和开发的工作我都已经完成，就算后续还有相关工作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博美你现在只要帮我做动物实验，记录实验数据就好。而且更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女朋友，有你在我身边，工作起来我会更有动力，这才是你的主要工作。” 原本陈羽还在认真的说着工作，但最后一句话却又变成了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情话，顿时惹来城之内博美又是一阵娇嗔。 不过城之内博美也明白陈羽是在照顾自己，而且就像他所说的，自己在他身边，也可以鼓励他，支持他。 城之内博美虽然不是搞学术研究的，但她也明白陈羽的研究的重要意义，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研究，哪怕只是获得提名，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他研究团队里的每一个人只要有着这份履历，将来的人生发展都会截然不同。 此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削尖了脑袋想要加入这个研究团队，但陈羽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她这个女朋友，这又怎么能不让城之内博美感动，让她愿意去支持自己的男朋友呢？ 城之内博美唯一担心的，也就是自己能否胜任在研究团队里的工作了。但在陈羽的安慰之下，她的这份担心也不由得消弭于无形，转而关心起了研究团队的其他人选。 “陈羽君，研究团队的其他人选你有考虑吗？”靠在陈羽身边，手上拨弄着一根从实验台上拿起的试管，城之内博美关心的向他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恐怕很多人都在惦记着这个实验室里的位置吧？”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题不由得笑了一下，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是久部教授的外科还是山本部长的内科，或者是其他科室，盯着这里的人可是很多的。而且这还是医院内部，外面想要进来的人就更多了。” 感受着陈羽话语里的无奈，城之内博美不由得也为之惆怅起来，带着几分自责的开口道：“可惜我不认识什么懂药物研究的人，唯一认识的优秀医生也只有大门桑一人而已，要不我去和她说说看，她应该……” “算了吧，大门桑那种三天不动手术就会手痒的人，你觉得她会安心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吗？别难为她了。”陈羽对城之内博美的提议哑然失笑，想起大门未知子那个三天不动手术就会出现戒断反应的人，他也不禁有几分感到遗憾。 毕竟那可是突破了普通医生极限的超凡医生，如果她能来帮自己无疑是极好的。可惜大门未知子是个手术狂人，除了手术她不会在意任何其他东西，就算来了除了手术之外也帮不上多少忙。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明白自己的提议不太合适，只是她却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这件事博美你就不用操心了，人选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似乎情绪有些低落，赶忙宽慰着她：“我的研究项目现在可是大家关注的焦点，难道你还怕我招不到人给我干活吗？” 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也只好笑了笑之后点了点头：“那陈羽君你可要挑选可靠的人选哦！不然要是来的是别有用心的人，会干扰你的研究吧？” “现在不着急，可以慢慢挑。反正人体实验的审批还没有下来，现在招人进来也只能做动物实验而已，有的是时间慢慢挑选合适的人选。”陈羽不在意的笑了笑，作为死灵法师，他想要确认一个人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坏心思，实在是太简单了。 “对了，陈羽君！之前帮你做动物实验的东山桑和中川桑怎么样？还有办公室的……那个戴眼镜的医生，他们怎么样？都是东大医学部出身的医生，应该可以胜任你研究团队的工作吧？”城之内博美忽然想起之前帮陈羽做动物实验的东山医生和中川进，以及总是想不起名字的眼镜医生，顿时向陈羽提议着让这几个人来帮忙。 “中川的话确实可以，虽然只是研修医，水平也一般，但他人很踏实，也一直很努力好学，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陈羽点了点头，认可了城之内博美的提议：“不过东山医生可能不行，他和花山小姐好事将近，估计很快就会结婚了，到时候蜜月旅行什么的，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嗯，我还是问问他再说。 倒是眼镜医生……总是想不起来他叫什么的话，会有些不方便吧？说起来博美你不是打算给眼镜医生介绍千叶护士长吗？结果如何了？” 说到这个问题，城之内博美顿时精神起来，兴致勃勃的说道：“园子对眼镜医生很满意呢！说他人又老实，又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医生，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两人已经见过两次面，园子说她有继续交往下去的意愿哦！” 第七十七章 田代七织 在陈羽的询问之下，东山医生、中川进和总是让人记不住名字的眼镜医生三人都十分痛快，甚至可以说迫切的加入了他的研究团队，就连最近已经和花山三惠订婚了东山医生也不例外。 “东山，你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进了研究室可是很难让你请假去陪老婆的，花山小姐不会有意见吗？”实验室内，一群人正在对小白鼠进行药物注射，陈羽一边往小白鼠身上注射着药剂，一边向东山医生问道。 东山医生正在中川进的帮忙下对注射了药剂的小白鼠进行编号，将它们按照注射药剂的剂量不同进行区分，听到陈羽的问题，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回答道：“没问题的，我和三惠酱商量过了，她也很支持我的工作。虽然不能陪她一起去挑选婚纱和准备婚礼，但她并没有责怪我，反而对我说因为陈医生你救了她，我应该更加努力的认真工作来报答陈医生你，家里的事情她会处理好的。” “婚纱还是夫妇一起去挑选才对，你们选好婚纱了吗？如果还没定的话，我可以放你一天假的。现在反正只是动物实验，并不算忙。”陈羽听到东山医生这么说，也笑了起来：“我可不能让花山小姐觉得我在剥削你啊！哦，对了，你们结婚了，以后要叫东山夫人了！” “哈哈哈！”陈羽的一句东山夫人，顿时惹来了一阵笑声，令东山医生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不过他还是向陈羽说道：“我们原本计划是在下周去挑选婚纱的，三惠酱已经预约好婚纱店了。不过她一个人没问题的，真的不用……” “人生只有一次的大事，怎么能够让妻子一个人去决定呢？这种时候作为丈夫，就该陪在妻子身边，和她一起享受幸福才对！”东山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城之内博美强硬的打断了：“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穿婚纱的机会，不要让花山小姐留下遗憾啊！要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你说是吧，陈羽君？” 城之内博美对东山医生说完，还特意回过头看向了陈羽，用眼神无声的威胁着他。大有“你不赞同，老娘就要你好看”的既视感。 陈羽感受着城之内博美眼神的威胁，顿时莞尔，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开口赞同的说道：“博美说的没错，作为男人就该给自己的妻子幸福才对，不能让妻子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支持你。东山桑你们预定的时间是下周几？那天给你放一天假。不过作为代价，婚礼那天敬酒的时候我们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没错没错！那天可要好好把东山灌醉！”一旁总是被人忘记名字的眼镜医生也一脸兴奋的附和着，虽然总是被人想不起他叫什么，但作为同样是从东大医学部毕业的医生，眼镜医生的水平还是值得信任的，所以陈羽也把他招进了研究小组。 或许是眼镜医生自己也察觉到自己容易被人忘记名字，所以他将医院的胸卡端端正正的佩戴在胸口，但不知为何大家还是会下意识忽略他的名字。 “好热闹啊！”就在一群人笑闹着的时候，实验室的门口忽然传来了山本久惠的声音，而在她身后则跟着一个低着头，看上去很腼腆的年轻女子。 “山本内科部长！”看到山本久惠进来，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还有中川进都赶忙站了起来，向她问着好。 陈羽虽然不太喜欢山本久惠，但在礼仪上他还不至于有所欠缺，向山本久惠打了个招呼之后，才向她问道：“山本部长大驾光临是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山本久惠自然也明白陈羽对她的态度究竟怎么样，对此并不在意，不过她也没有和陈羽兜圈子，直接说出了她今天的来意：“这是我的侄女，今年才从东大毕业，本来在我们内科实习，但是听说陈教授你这里缺人手，我就把她带过来了，不知道陈医生你这里还缺人吗？” 看着山本久惠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度，陈羽当然明白山本久惠这是在往自己的研究团队里安插人手。但陈羽也知道，一味的拒绝并不能解决问题。就算今天拒绝了山本久惠，她以后还会以其他方式往这里塞人；陈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 虽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山本久惠，但在打量了一下她带来的年轻女子之后，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对这名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学什么的？” “我叫田代七织，今年才从东大药学部毕业，我是学药科学的。”女子虽然腼腆，但听到陈羽的问话，还是抬起头十分清楚明白的回答着陈羽的问题。 “七织酱可是战国时代名医田代三喜斋大师的后裔，家学渊源，系出名门，陈教授你不会觉得她不合适吧？”或许是担心陈羽拒绝，山本久惠将田代七织的家世背景摆了出来，听上去就像是在威胁陈羽一样。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听了山本久惠所说的田代七织的家世背景，陈羽脸上却浮现出一缕恍然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就留下吧。不过我这里做事很辛苦，可别吃不了苦向山本部长哭诉，说我欺负你哦！” 陈羽不轻不重的开了个玩笑，虽然是对着田代七织说的，但山本久惠却明白陈羽这是在警告她。她有办法把人塞进来，陈羽同样也有办法把人赶走。 不过对于山本久惠而言，今天把人塞进来了就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所以她也不在意陈羽暗含隐喻的警告，无所谓的笑了笑之后拍了拍田代七织的肩膀：“陈教授，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虽然是我的侄女，但不用特别照顾，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工作安排也不用特意安排清闲的工作，多锻炼这孩子吧。” “既然山本部长你都这么说，那我会对她严格要求的。”陈羽看着眼前的田代七织，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七十八章 人情往来（求推荐、求收藏） 送走了山本久惠，实验室里的一群人这才打量着依旧怯生生站在陈羽面前的田代七织。 虽然是性格强势的山本久惠的侄女，又有着田代三喜斋这样厉害的祖先，但田代七织看上去却十分的腼腆，一直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两只纤细的手也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中的一个文件夹，看上去就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 “你真的是山本部长的侄女吗？”眼镜医生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都湿漉漉的好像随时会哭出来的姑娘，实在是无法将她和山本久惠那样外号“东大络新妇”的女人联系起来。 田代七织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陈羽，向他鞠了一躬之后才说道：“实在非常抱歉，因为听学校的教授说，陈教授您研究出了广谱癌症治疗药物！读了您的论文之后，我就十分的崇拜您，所以才会去求山本姑姑让我来这里，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万分抱歉）！” 或许是低头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手上拿着的文件夹，田代七织在向陈羽道歉了之后，赶忙又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陈羽：“这是山本姑姑让我交给您的！” 听到田代七织这么说，陈羽有几分好奇的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份临床试验许可。 “山本部长让你把这个交给我，她还有别的话让你转达吗？”陈羽看着这份临床试验许可，不由心中微叹，这个女人不愧是“东大络新妇”，做事就像蜘蛛织网一样毫无破绽，碰到那一根线都会被她的网缠上。 原本陈羽就是为了避免被她缠上而没有用拒绝的方式赶走田代七织，打算让她待一段时间之后，再想办法让她自己走人，但没想到山本久惠却玩了这么一手，把临床试验许可放在田代七织手上。 如果陈羽之前直接拒绝田代七织加入他的研究团队，这份临床试验许可自然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他想要进行临床试验没有许可自然无从谈起。 然而陈羽接受了田代七织加入他的研究团队，这份临床试验许可由田代七织亲手交到了他手上，陈羽就算原本有想法想要将田代七织逼走，也会碍于这份临床试验许可的人情而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得不说山本久惠这一手玩的十分的漂亮，让陈羽原本打算用沉重的工作将田代七织逼走的想法根本无从实施不说，更卖了一个人情给陈羽，让陈羽还要记得她这份人情，真的是十分巧妙的手段。 毕竟申请这样一份临床试验许可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就算陈羽的研究现在获得了很多关注，审批流程一路绿灯，想要这么快的办下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 山本久惠能够这么快拿到临床试验许可，显然是动用了她的人脉和关系，打通了其中的关节，才能这么快拿到手。 至于说这份许可为什么会在山本久惠手上，陈羽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是她动用了人脉关系拿到的东西，不通过她的手交给陈羽，又怎么能卖给陈羽人情呢？ “山本姑姑说，如果陈教授您问起的话，就让我转告您，临床试验志愿者的事情她可以帮忙，有不少制药企业等着赞助您的研究，只要您点个头，这些都不是问题。”田代七织将山本久惠的话转告给了陈羽。 听完了田代七织的话，陈羽微微颔首，已经明白了山本久惠的目的。 “田代桑，你既然学的是药科学科，那么对于动物实验应该不陌生吧？先作为助手帮着一起做动物实验吧。”陈羽冲田代七织交代了一句，转头又对一旁的中川进说道：“中川，你负责带她，告诉她该做些什么。” “啊？我带她？”中川进自己都还只是个研修医，在这个实验室里只是最底层的住手，对于实验工作也还只是一知半解，陈羽忽然让他带田代七织，顿时让他不知所措。 然而还不待中川进提出什么意见，田代七织已经站到了他面前，冲他行了一礼：“中川前辈，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拜托了。” “啊！请多多关照！”中川进赶忙手忙脚乱的回礼，却错过了反驳的时机，无法再反对这件事。 看着中川进有些手忙脚乱的交代田代七织该做什么，然后两个人跟着东山医生继续给小白鼠进行编好，陈羽也只是笑了一下就没有再管他们。 不过在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之后，他还是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我去找下久部教授，这边交给你了。” “我知道了。”城之内博美明白陈羽去找久部教授肯定是去谈关于山本久惠的事情，冲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 来到久部教授的办公室，陈羽向久部教授打了一招呼之后，便将山本久惠把田代七织塞进他研究团队，并且搞定了临床试验许可的事情告诉了久部教授。 “临床试验的事情我会帮你联系几家我熟悉的医药企业，这件事陈羽君你不用担心。”久部教授明白陈羽来找自己的意思，要避免山本久惠继续插手陈羽的研究，临床试验就更加需要避免和她扯上关系。 只是说完了临床试验的事情，提到田代七织，久部教授的脸色也变得迟疑起来。 “教授？”陈羽看着久部教授迟疑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 “田代七织……田代家……还真是麻烦啊！”久部教授感慨了一声之后，才对陈羽说道：“陈羽君，这个田代七织你最好不要得罪她，既然山本部长说不用特殊照顾，你就按照正常程序对待就好，不用太在意。” 久部教授这么一说，反而更让陈羽感到奇怪和好奇了，他忍不住问道：“教授，这个田代七织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代家的祖上是战国时代的名医田代三喜斋大师，他是日本江户时代医学主流的创始人，在明治时代西方医学兴起以前，田代家一直持日本医学界的牛耳。虽然随着西医兴起，日本传统医术衰落的厉害，但田代家在医学界依旧有着很深的影响力，山本部长能够在东大附属医院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和她与田代家之间的关系是有很大联系的。”久部教授知道这件事不向陈羽说清楚是不行的，于是将田代七织的背景告诉了陈羽，令他不由得一阵惊讶。 “战国时代的医家名门？难怪……”陈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第七十九章 材料收集 田代七织虽然有着不凡的背景，听上去也像是个大小姐，但工作起来却并不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实验室里的工作并不轻松，一次动物实验从准备实验样本、记录实验过程到最后的分析实验结果，工作往往琐碎而繁复，但田代七织却能够以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姿态完成她的全部工作。 因为本身就是药学部毕业的关系，她的工作甚至比中川进这个已经有不少经验的前辈完成的更出色，令中川进在她面前颇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陈羽并没有太在意中川进的这种感受，在他看来中川进本身就还需要锻炼。现在有个比他优秀的后辈作为对比，刚好能够让他更加奋进一点。 “陈教授，现在有了临床试验许可，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着手进行临床试验了？”因为陈羽已经是副教授了，眼镜医生现在也改口叫他教授，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叫他陈医生，倒是东山医生因为和陈羽关系更好一些的缘故，并没有改口。 “临床试验的事情不急，就算已经有了实验许可，征集志愿者、进行实验、分析实验结果，整个流程下来一两年都弄不完，不必急于一时。”临床试验的三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是至少要一两百人作为实验样本，以便获得足够的实验数据，这样的事情没有几年时间根本弄不完，所以陈羽现在虽然拿到了临床试验许可，却并不着急。 “那教授你是打算……”眼镜医生不太明白陈羽想要干什么，询问着他的意图。 “暂时先进行动物实验，分析实验结果把初步的第一阶段临床试验的实验方案整理出来。”陈羽对眼镜医生吩咐着，实验室里的这一群人中城之内博美对做实验并不擅长，东山医生最近要忙结婚的事情，中川进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负责这些事情，田代七织虽然能力足够，但陈羽并不信任她，所以事情只好交给眼镜医生来负责。 “我知道了。”眼镜医生本身也是东大医学部出身，虽然因为经常被人想不起来名字而显得有些搞笑，但专业水平和素养却不容置疑，听到陈羽交代的事情之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见眼镜医生点头表示明白，陈羽这才继续说道：“我之前和久部教授提了一下招募人手的事情，他答应会安排一批今年从东大毕业的研修医过来，到时候……” 陈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眼镜医生胸口的胸卡，确认了他的名字之后才继续说道：“……原医生你安排一下，让他们先跟着你，把每个人的情况记录一下。教授安排过来的人有点多，不需要全部留下。” “明白，我会处理好的。”虽然对陈羽还要看一眼他的胸卡才能叫出他的名字感到不满，但陈羽第一次没有问他就叫对了他的名字还是让眼镜医生欢欣鼓舞，认真的答应着陈羽吩咐的事情。 “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先走一步。”陈羽拍了拍仿佛受到了什么激励的眼镜医生，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 离开实验室的陈羽是去见超凡者协会的土御门良晴，因为之前虽然在超凡者协会的交易网络上发出了收购材料的信息，但身为一个大师级的超凡者，自己又有着工作要忙，陈羽并没有自己出面去进行材料交换，而是将这种琐事委托给了土御门良晴。 作为报酬，无非就是将黑武士训练法也给了他一份而已。 而他今天来见土御门良晴，正是因为土御门良晴告诉他，第一批材料已经收集完毕。 陈羽需要的东西自然是他研究死灵法术所需要的材料，但这些材料他自己去收集无疑是琐碎而繁复的工作，尤其是他现在已经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副教授，更兼之他的研究令他获得了极大的关注，要是被人知道他收集这些东西，或者传出东大附属医院著名教授喜欢收集尸体，无疑会对他的名声造成极大的损害。 这也使得陈羽这段时间连自己原本收集材料的工作都已经停了下来，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大师，这是您需要的材料，一共有十公斤尸蜡、十升尸油、二十公斤经过特殊处理的黑曜石……”一见到陈羽，土御门良晴赶忙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递到了他的面前，并且向他汇报着箱子里面装着的东西。 听着土御门良晴的汇报，陈羽对他收集材料的效率倒是颇为满意，这一箱子东西已经抵得上他之前一年收集的量了。不过相比于箱子里的材料，陈羽反而更好奇一个这样小小的黑色手提箱是怎么装下那么多东西的：“这箱子很有意思。” “这是我们土御门家开发出来的一点小玩意，利用封印术式将东西封印在箱子里，当成大容量的储物容器来使用。”土御门良晴赶忙解释着，同时也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名片盒大小的金属盒放到了陈羽面前：“这种术式已经被我们土御门家做成了简易的符咒卡片，使用的时候只需要对着需要装起来的东西使用这种符咒卡片就行，而且一张符咒卡片可以重复使用十次，这也是目前我们土御门家的主营业务之一。” 听到土御门良晴这么说，陈羽倒是饶有兴致的拿起了桌上的金属盒，从中抽出了一张符咒卡片仔细打量着。 卡片像是树脂材质，柔韧并且半透明，上面绘制着符文，仔细感知还能感受到一股引而不发的空间波动，令陈羽颇为感叹研究出这种符咒卡片的人构思的巧妙。虽然是很简单的东西，但却非常的实用。 “做得不错，等你成为正式级的黑武士，我就帮你准备晋升仪式。”勉励了土御门良晴一句，也给了他一个承诺之后，陈羽将桌上的金属盒收进自己的衣兜，陈羽再次看向了土御门良晴，向他问道：“良晴君，你知道田代家吗？战国时代名医田代三喜斋的传人。” 第八十章 一道保险 “田代家的祖先田代三喜斋当年曾经前往大明和南洋学习医术，归国之后创立了江户时代的传统医学流派，直到明治时代才逐渐衰落。”土御门良晴所讲的大致上和久部教授告诉陈羽的没有太大区别，但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田代三喜斋当年从明国学到的不仅仅是医术，还有当时明国医家的修行之法，回国之后将其传承了下来。 所以田代家也是超凡者的一员，只是田代家传承的医家修行之法似乎并不完整，除了田代三喜斋之外，他的后代之中并没有人突破到专家级。田代家虽然在普通人当中现在还颇具影响力，但在超凡者中却也只是勉强保住传承不绝的小流派而已。” “我明白了。”听到土御门良晴这么说，陈羽微微颔首之后向土御门良晴问道：“我在做关于广谱抗癌药物的研究你应该知道吧？” 土御门良晴赶忙点着头，就算他没有专门关注陈羽的消息，最近新闻上也正在大张旗鼓的报道这件事，所以他并非没有耳闻：“从新闻上看到了相关报道，不知大师有什么需要？” “你有认识医药行业的人吗？至少得是能够吃得下我研发出来的抗癌药物的企业，那些小公司就不用提了。”陈羽看着土御门良晴，向他询问着：“另外有可靠的人选吗？我需要在我的研究团队里加一道保险，你认识有学医的超凡者吗？实力不限，学徒也可以。” 听到陈羽的问题，土御门良晴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认识一家叫做九斋制药的医药企业，虽然规模不算很大，但也算得上大规模药企，去年销售业绩按照公布的财报排名，营业额已经排进了全日本前五十名。社长九斋岚的二儿子九斋良岑是我的朋友，虽然只有学徒级的实力，但却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医学硕士，专业水平值得信任。” “不错，替我约一下这个九斋良岑。”陈羽点了点头，似乎对土御门良晴所说的情况表示满意。 陈羽提着手提箱准备离开，只是站起身来之后看着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看着自己的土御门良晴，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黑色水晶扔给了土御门良晴：“这是答应你的东西，我要的材料尽快收集，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知道了！谢谢大师！”土御门良晴赶忙伸手接过，唯恐摔了这块黑色水晶。 陈羽见状只是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 陈羽扔给土御门良晴的，只是一颗普通的储存着负面能量的黑水晶而已，只不过那些负面能量经过了他用死灵之力提纯，比起单纯的吸收墓地里的负面能量来说，吸收效率和修炼效果都要强上不少，对于土御门良晴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报酬了。 这是陈羽最近才从《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学来的手段，通过布置在家里的魔法阵提纯和储存负面能量，当然也可以转化成死灵之力或是在其中加点料。 通过这样的手段制作出来的储存着负面能量的黑水晶，是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涌出非常广泛的一种材料，无论是布置魔法阵、制作魔法奇物，还是用来进行法术仪式，都是非常好用而且必须的材料，既可以用来供能，也可以用来作为施法材料。 用处这么广泛的材料对于死灵法师而言当然也是重要的资源，有着多种方法进行制取。不过陈羽受限于目前的条件，只能通过布置在家里的魔法阵，对从首饰店买来的黑水晶进行充能而已，虽然效率不错，但利用率并不算高。 所以这次他从土御门良晴手上获得的材料里包括了二十公斤经过了特殊处理的黑曜石以及十公斤经过了切割加工的黑水晶，这些材料就是为了用来储存负面能量，以便陈羽用来布置死灵空间构建仪式的。 至于说为什么要通过土御门良晴寻找合适的医药企业以及加入自己研究团队的超凡者，陈羽自然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虽然久部教授是陈羽的老师，师生关系维系的并不差，久部教授的人品也很值得信任；但涉及到利益问题，久部教授本身或许值得信任，但他介绍的人却未必。 陈羽所研究的广谱抗癌药物虽然有着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可能性，足以让他功成名就，但实验室里的研究成果想要转化成能够临床应用、上市销售的药物，就必然要通过医药企业。 这些大型医药企业的老板可不是什么面慈心善的人，如果不给自己多留一个心眼，那么到最后别人拿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大赚特赚，而自己只能空留虚名、甚至身败名裂这样的事情并非不可能。 这样的事情对于大型企业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和技术开发者进行合作，通过各种商业手段侵吞技术开发者手中的股份，最终在吃透了技术之后，将技术开发者一脚踢开的事情实在是数不胜数。 陈羽固然是个死灵法师，可以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来掀桌子，但他并非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超凡者，他的力量也不是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可以为所欲为，掀桌子到最后固然可能让问题得到解决，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弄出一发不可收拾的大乱子，而这正是陈羽所想要避免的。 所以通过土御门良晴寻找可以合作的医药企业以及能够加入自己团队的超凡者，正是陈羽为自己上的一道保险。 退一万步说，久部教授现在虽然是陈羽的最大的靠山，但当久部教授的利益和陈羽的利益形成冲突的时候，他还会是陈羽的靠山吗？他真的会牺牲自己的利益来维护陈羽的利益吗？ 陈羽并不想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他虽然不想把人想的太坏，但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多做一手准备总不是坏事。 师生关系说来可靠，但老师侵占学生利益的事情真的少吗？ 第八十一章 牛肉 一块已经烧热的铁板前，厨师正挥舞着手中的两把铁铲飞快的翻动着食材，滚烫的铁板炙烤食材所发出的滋滋声和厨师手中两把铁铲与铁板之间的碰撞声构成了一曲和谐的旋律，搭配上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一起构成了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令坐在案前的食客也不由得心情愉悦起来。 将一块嫩煎的牛肉放在芥末酱油里蘸了一下，再放进嘴里，鲜嫩多汁的牛肉仿佛在口中融化，肉汁被牙齿从牛肉中挤了出来，混合着芥末酱油的调味，鲜美的味道充斥着味蕾，令人情不自禁的咀嚼着，直到将牛肉彻底嚼碎，这才恋恋不舍的咽下。 “果然是A5级的和牛，真是美味啊！”放下手中的筷子，陈羽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铁板烧是日本非常流行的一种高级料理，论及历史已经有半个世纪之久，因为挑选的都是上等食材，并且制作之前并不采用腌制之类的处理手法，只品尝食材的原味，使得铁板烧在日本也属于高档料理的一种，请吃铁板烧已经是请客非常高的礼遇了。 当然，今天并不是陈羽请客，而是有人宴请他，所以他也得以可以尽情的享受着食材的美味，而不用考虑付账的事情，要知道一份A5和牛可并不便宜，这家店选用的还是神户牛肉，即便是以陈羽如今副教授的工资，也不是可以经常来吃的。 “陈教授对这家店的手艺可还满意？数寄屋桥本店的味道可是分店所不能比的。”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和善、脸上满是富态的老者拄着拐杖坐在陈羽身旁，看着陈羽似乎对食物很满意，向他搭着话。 “A5的神户和牛，又有名厨打理，要是我再不满意，恐怕这位师傅都会要找我麻烦了吧？”陈羽看着正在煎着他点的鱿鱼的厨师，开了一个小玩笑。 “哈哈哈，陈教授真是风趣，比起我这个老头子幽默多了。”老者听到陈羽的玩笑，不由得笑出了声，令原本看上就很和善的脸庞上更是充满了笑意，就像是街边常见的慈祥的老爷爷一样。 但老者比年轻人还要明亮的眼神虽然遮掩在眼镜之后，但也足以让人明白这位老者并不是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这么人畜无害。 “风间董事请我这个外科医生吃这么好的料理，想必不单单只是觉得我这个人风趣幽默，所以想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陈羽端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喉咙之后，看向了坐在身边的老者：“我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风间董事有什么事情请尽管直说。” 听到陈羽这么说，这位被他称作风间董事的老者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笑了起来：“陈教授既然快人快语，那老头子我也不兜圈子了。我找山本部长把陈教授你约出来，除了想要请你吃好吃的肉之外呢，就是想和你谈一谈关于广谱抗癌药物开发的事情。 就是陈教授你正在研发的那个广谱抗癌药物啊，能不能交给我们风间制药来做呢？当然，药物的专利什么的都还是陈教授你的，你只要独家授权给我们风间制药就好了！该给的授权费什么的我们风间制药一日元都不会少的。” 风间董事的话让陈羽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这位一直笑眯眯的老爷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才说道：“药物现在还处在研发阶段，连临床试验都还没开始，风间董事不觉得现在就开始谈专利授权的事情……有点早吗？” “诶，不早不早，这种事怎么能够说早呢！如果能够早一点知道陈教授你在搞这种广谱抗癌药物的研究，我们风间制药早就会和陈教授你合作了。像这种等级的药物，如果上市销售，一年可是几百亿日元的利润，专利授权早一点拿到手，也是落袋为安嘛！哈哈哈。”风间董事笑了起来，语气就像是在和陈羽拉家常，半点也不像是在谈论涉及几百亿日元利润的事情。 事实上几百亿日元的利润还是往小了说的，像这种前所未有的广谱抗癌药物一但出现在市场上，所带来的利润绝对是惊人，毕竟全世界有多少癌症患者，这种药物就有着多大的市场。 只是听到风间董事的话，陈羽却显得并不怎么热络：“临床试验还没有开始，这种药物的应用前景也还不明朗，所以还是等临床试验做完再说吧。更何况没有做完临床试验，我也没办法去申请专利不是吗？所以风间董事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为好。” “我明白！我明白！这种药物的专利授权确实应该慎重考虑。”风间董事眼睛眯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起来，仿佛没有在意陈羽说的话，仍旧摆出一副热络的笑脸冲陈羽招呼道：“来来，陈教授我们也别光顾着说话，这神户牛肉可是要趁热吃的，凉了味道可就要差很多了。” “呵呵，看来风间董事很会吃啊！”陈羽也笑了起来，再次夹起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刚才风间董事提到想要独家授……肉虽然好吃，但想要独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要有这么大的胃口，还要防止别人来抢不是吗？” “哈哈哈，陈教授你果然有趣啊！”风间董事听了陈羽的话，顿时又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陈羽说的是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阿诺内，我们风间制药虽然不是什么国际知名的大型制药集团，但是在日本呢也还算数得上号。海外市场我们可能吃不下，但是日本国内的话，老头子我还是有信心吃到这块肥肉的。” “是吗？那就等肉熟的时候，我拭目以待了。”陈羽翘起了嘴角，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放进了嘴里。 而此时厨师也恰巧在铁板上喷一点酒，令火焰顿时升腾起来，橙红色的火光将案台前的风间董事和陈羽的脸映照的明灭不定，恰如此时两人的心情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第八十二章 九斋良岑（求推荐，求收藏） 一餐谈不上宾主尽欢，但至少陈羽觉得自己吃饱了晚餐结束，他正准备告辞离开，风间董事却命人拿来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盒子。 “这是什么？”看着被放到自己面前的布包，陈羽有些不太明白风间董事想干什么。 “哈哈，陈教授不用误会，这只是一点小意思而已。”风间董事依旧是一副眯着眼睛的笑脸，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摆在陈羽面前的布包：“这是我最喜欢的温泉馒头，来之前特意为陈教授准备的，希望陈教授你能够喜欢，很好吃的哦！” 陈羽有些意外的看着风间董事，从他的眼神之中，陈羽似乎察觉到了他言外之意，但略作考虑之后，陈羽还是收下了这盒馒头，对风间董事谢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起来我也很喜欢吃各种点心呢！” 收起了馒头，陈羽这才在风间董事的坚持下被他送出了门外。 只是站在店门口，陈羽忽然回头对风间董事说道：“对了，刚才有件事忘记说了。新药的临床试验许可虽然已经批下来了，但毕竟是要进行人体实验，东大附属医院虽然有这方面的条件，然而我的研究团队现在还人手不足，不知道可不可以把第一阶段的临床试验外包一部分给风间制药？想来你们风间制药应该也有研发部门吧？可以委托他们帮忙做一下临床试验吗？” “临床试验？”风间董事没有想到陈羽会将这种事情委托给自己，顿时愣了一下，但还是非常快的反应过来，哈哈一笑答应道：“没问题，我们风间制药的研发部门也经常要进行新药的临床试验，委托给我们没有问题的！一定会为陈教授你奉上完美的实验结果的。” “那就拜托风间董事了，回头还请派人来医院找我，商谈具体事宜。”陈羽说完，这才在一名来接他的黑西装的男子的陪同下坐车离开。 在陈羽离开的时候，风间董事看到这名来接陈羽的男子，顿时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变成了严肃的表情。 —————————————————————— “果然不出所料，是毒馒头呢。”坐在车上，陈羽打开了布包，检查了一下这盒所谓的温泉馒头，不出所料的在温泉馒头下面发现了一叠一叠的福泽谕吉。 摇了摇头重新将盒子装好，并且包上了布之后，陈羽这才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来接自己的男子，向他问道：“良岑君，你对这位风间董事有什么了解吗？” 坐在陈羽身旁的正是之前他让土御门良晴所找来的超凡者，九斋制药社长斋岚的二儿子九斋良岑。虽然不是东大医学部出身，但也毕业于东京医科大学这样的私立名校，除了是一位超凡者之外，还是一名医学科硕士。 听到陈羽的问题，九斋良岑赶忙回答道：“略有所知，教授。” “说说看。”陈羽似乎对这个风间董事很感兴趣，饶有兴致的看向了九斋良岑。 “是，教授。”九斋良岑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位风间董事的本名叫做风间重胜，是风间制药的社长风间东辉的亲叔叔，风间制药上代社长的亲弟弟。虽然只是担任着董事的职位，但在风间制药却把持着大权，就连社长风间东辉也要听他调派。 虽然看上去是个很和善的老人，但实际上却非常老谋深算，手段了得。风间制药前些年遭遇了好几次危机，都是这位风间董事通过各种手段化解。家父也曾经说过，风间董事是一条非常难对付的老狐狸。” “老狐狸？おもしろい（有趣）。”陈羽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的点在身旁装着馒头的盒子上，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想了一下之后陈羽对九斋良岑说道：“明天你把这盒毒馒头原封不动的还给这位风间董事，就说我只喜欢吃点心，不喜欢毒馒头。另外可以把你加入我的研究团队的事情透露给他知道。” “我明白了，教授。”九斋良岑虽然也算得上富二代，并且还是超凡者，按理说理当有着自己的傲气，但在陈羽面前他却表现的十分恭敬，甚至可以说是乖顺。 九斋良岑这样的态度并不难理解，在土御门良晴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明确告诉了他陈羽是一位大师级的超凡者。 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土御门良晴才有机会成为超凡者的九斋良岑虽然只是一个学徒，但他也深知大师级的超凡者究竟拥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以及可以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又能为九斋家带来怎样的好处。 九斋良岑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不仅积极的联络自己的父亲，为九斋制药和陈羽之间的合作穿针引线，更主动服侍在了陈羽身边，为他打理各种琐碎事务，就连今天来接陈羽的这辆车，也是他安排的。 九斋良岑以堂堂九斋制药二公子的身份这样为陈羽办事，陈羽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他所渴求的正式级超凡者的传承陈羽第一天就给了他，虽然与之一同的还有一道咒言束缚。 令九斋良岑在感受到了陈羽的大方的同时，也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大师级超凡者的威严，令他在更加用心服侍陈羽之余，心里些许妄念也被直接打消，半点不敬的心思都没了。 “我交给你的传承修炼的如何？鸦羽法师的力量诡秘，修炼起来也比其他职业更加复杂和艰难，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陈羽看着九斋良岑，问起了他关于修炼的事情。 鸦羽法师自然是《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记载的一种职业，主要掌握着阴影的力量，善于役使一种专门培育的咒鸦。虽然战斗力并不强，但拥有着许多诡秘的手段，加上咒鸦的存在，让鸦羽法师成为了死灵法师身边打探各种秘闻情报不可或缺的帮手。 但凡有能力的死灵法师身边，都会培养一两个鸦羽法师作为学徒，为自己提供服务，九斋良岑送上门来，陈羽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嗨！对于咒鸦的培育……”机会难得，九斋良岑自然将自己修炼鸦羽法师传承的不懂之处向陈羽询问着。 第八十三章 动物实验（求推荐，求收藏） 陈羽的实验室内，眼镜医生带着久部教授安排来的的几名研修医正围着一个透明的笼子观察着里面的小白鼠，将小白鼠的各种反应记录下来；而田代七织则和中川进一起坐在显微镜前对采集的实验样本进行着观察和分析，气氛虽然谈不上多么压抑和紧张，但所有人都十分的专注，因此实验室里显得十分的安静。 东山医生因为婚事将近，今天特意请假去和新娘子一起挑选婚纱去了，因此他今天并不在实验室，而他原本负责的工作也有城之内博美暂时接替。 虽然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实验室，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尽可能的回忆着自己以前在学校里做过的动物实验，认真的处理着手中的实验样本，将其变化细致的记录下来。 动物实验当然不仅仅只是把实验药物注入到小白鼠身上，然后观察小白鼠的反应就可以了。 动物实验是非常细致并且繁琐的工作，因为一只小白鼠从作为实验动物被注射试验药物开始，它的行为和各种身体状况都要被记录，而在这之后，这只小白鼠还需要被采集血液以及其他样本，以便用于分析；有的时候还需要对这只小白鼠进行解剖，以观察它体内器官对药物所产生的反应。 这对于被当成实验动物的小白鼠来说，当然是残忍的。不仅要被注射大剂量的实验药物，承受药物反应所带来的痛苦，以及其可能带来的种种后遗症甚至是死亡，还要在死后被解剖研究，这样的行为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说，当然是残忍的。 但动物实验却又是医学研究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毕竟在医学研究中，我们不可能直接用活人做实验，只能通过在动物身上的实验来获取宝贵的实验数据，来进行研究和分析，找出问题所在，从而研究出可以应用到人类身上的成果。 可以说动物实验在医学研究上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正是通过对实验动物的研究，才能观察和认识到各种重要的生命现象，医学界许多重大的科研成果，都是通过动物实验从动物身上所取得的。 虽然确实对动物而言这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其在人类文明发展中所具备的重大意义，绝非是一句残忍所能抹杀的。 因为动物实验具有着如此重要的作用，动物实验所选用的实验动物也绝非普通的动物就可以了，通常情况下动物实验所选用的必须是SPF级动物，即无特定病原体级实验动物。 无特定病原体（Specifi Free，SPF）动物是指动物机体内无特定的微生物和寄生虫存在的动物，一般指无传染病的健康动物，空气洁净度要求一万级，是目前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实验动物，它的来源，既可来自无菌动物繁育的后裔，亦可经剖胎取后，在隔离屏障设施的环境中，由SPF亲代动物抚育。 这样的动物当然不可能随便取得，必须要进行专门的采购，而城之内博美在陈羽的研究团队中原本所负责的正是采购和管理实验动物这项十分重要的工作。 不过除了采购和管理实验动物之外，城之内博美对于暂替东山医生进行动物实验的工作也能够胜任，毕竟她曾经是一个十分优秀的麻醉医生，对于药物注射、观察反应之类的事情并不陌生。 就在实验室里的众人都有条不紊的工作着的时候，陈羽带着九斋良岑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也是研究团队的一员，但九斋良岑似乎更像是跟在陈羽身边的跟班，而不是实验人员，所以他并没有在实验室里负责具体工作。 不过九斋良岑自己并不介意这一点就是了，获得了鸦羽法师的传承的他似乎将精力更多的放在了成为超凡者上面，而不是成为医生。 “教授！”“陈教授！”看到陈羽走进实验室，原本跟着眼镜医生做实验的几个研修医都赶忙向他打着招呼。 “继续做事，不用和我打招呼。”看着这几个久部教授安排过来的研修医，陈羽冲他们点了点头权当是打过了招呼之后，便看向了眼镜医生，只是他又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了：“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眼镜医生看着陈羽又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顿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尴尬和无奈，走到陈羽面前，忍住了自己的情绪对陈羽轻声说道：“教授，我叫原守。” “哦哦，对！原……原医生。”陈羽看了一眼原守挂在胸前的胸卡这才念出了他的名字，这样的状况让陈羽感觉原守名字上的诅咒力量似乎又加强了，但他却没有在意这个，而是对眼镜医生问道：“原医生，久部教授安排过来的这些研修医表现怎么样？” “久部部长安排过来的研修医一共有五人，其中三个是我们东大医学部今年的毕业生，还有两个则是久部部长今年带的博士生。水平和工作态度都还不错，没有宽松世代普遍的那种懒散。”虽然对陈羽记不得自己的名字感到很无奈，但谈及工作他还是态度十分认真。 听到眼镜医生的汇报，陈羽满意的微微颔首：“嗯，……原…医生你安排一些不太重要、但却比较麻烦的工作让他们独立去完成，看看他们处理事情的能力怎么样，挑一个表现第二好的，让他负责管理其他研修医。” “表现第二好的？”陈羽的要求让眼镜医生楞了一下。一般情况下挑选的都是表现最好的，但陈羽却挑表现第二好的，这不合常理的要求让眼镜医生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陈羽点了点头，确认眼镜医生没有听错：“没错，表现第二好的负责管理其他研修医，表现第一好的，让他和中川还有田代一起作为助手，懂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教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眼镜医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陈羽的意思。 见眼镜医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陈羽这才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城之内博美走去。 第八十四章 看着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氷上恭子，陈羽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 任谁在工作的时候，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女子冲到自己面前，然后用十分古典的方式说上一大堆“效忠、侍奉”之类的话，都会感到不明所以的，尤其是这个女子手上还用剑袋装着一把真刀，是个剑道高手。 “氷上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你弟弟已经完成了我上次交给你们无想一刀流的黑武士修炼法，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正式级的黑武士；而你父亲则希望你通过侍奉我的方式，换取黑武士修炼法接下来的部分？”陈羽捋了捋自己的思路，将氷上恭子刚才对自己说的一大堆骈四俪六、半文不白的话总结了一下向她问道。 “嗨！父上命小女……”氷上恭子刚准备回答陈羽的问题，就被他叫停了。 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氷上恭子，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氷上小姐，能不用这么复古的方式说话吗？我记得之前你说话不是这个味道啊！随意一点吧，就算你父亲让你来侍奉我，现在都21世纪10年代快20年代了，还是用现代的方式可以吗？” 听到陈羽这么说，原本一直绷着脸的氷上恭子也顿时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对陈羽说道：“抱歉大师，是因为父亲对我说既然要侍奉大师您，就该像古代武士侍奉主公一样，特意逼着我用这样说话的方式，在家也练了一天，真是快憋死我了。” 看着氷上恭子恢复了正常的说话方式，陈羽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是大师级的超凡者，但是氷上恭子之前那种半文不白的说话方式让他也压力很大，毕竟是日本古代的说话方式，虽然大致上听得懂，但听起来还是很费力的。 “所以氷上小姐你是打算用替我做事的方式来换取黑武士修炼法接下来的部分是吗？”见氷上恭子没有继续绷着脸说古文，陈羽也和她说起了正事，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是的，虽然蒙大师您指点，我们无想一刀流已经找会先代留下来的传承，但无论是父亲还是我，都无法参透先代传承的真意，也就是我弟弟在先代留下的长轴面前枯坐三日夜，才找到了些许感觉，想要领悟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氷上恭子脸上满是苦涩，任谁碰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感到无可奈何。 原本以为是没有秘籍和传承，但是现在传承摆在眼前都无法领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沮丧了。也就是氷上恭子对自己突破专家级早已不抱希望，否则的话，碰到这样的事情她早就剑心蒙尘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考虑帮我收集材料呢？我有说过帮我收集材料可以从我这里换取传承吧？”陈羽看着氷上恭子，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 氷上恭子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看着陈羽好奇的眼神向他解释着原因：“无想一刀流只是个小流派，即没有什么钱财，也没有什么底蕴，人手也只有父亲和我弟弟以及我自己三个人而已。想要替大师您收集材料，就算我们想这么做，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思来想去，父亲才会做出这个决定，希望用我侍奉大师的方式来换取黑武士传承剩下的部分。” “情况我了解了，理论上来说你通过帮我做事的方式换取黑武士训练法剩下的部分并没有什么问题。”陈羽听氷上恭子说完原因，倒也能够理解，如果那幅长轴那么好参悟，也不至于挂了几百年都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过对于氷上恭子说要侍奉他，陈羽还是将这种现在容易让人想歪的词汇换了一个说法，然后向氷上恭子说明了自己情况：“但是我并不是过去古代的大名什么的，我也没有地方安置你，更何况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总是有个女生跟着我，这也有些不像样，很容易引起误会……” “教授，如果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您安置这位氷上小姐。”在陈羽对氷上恭子说着的时候，原本一直站在陈羽身后的九斋良岑忽然贴近他的身边，恭敬的低声向他说了一句。 陈羽止住了话头，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九斋良岑，他没有想到九斋良岑会主动提出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考虑了一番之后，陈羽还是点了点头，对九斋良岑说道：“那就麻烦良岑君你帮忙安顿一下这位氷上小姐了。” “我知道了，请教授放心，我会安顿好这位氷上小姐的。”九斋良岑听到陈羽吩咐，顿时躬身应是。对于他来说，安顿一个氷上恭子，实在不算什么麻烦事。 陈羽点了点头，对九斋良岑的态度十分满意，于是转头又对氷上恭子说道：“氷上小姐，那么你先在东京安顿下来吧，至于说帮我做事的事情不用心急，暂时我还没有什么需要打打杀杀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对于陈羽这样的安排氷上恭子并没有什么异议，她也知道时代已经不同，打打杀杀的事情早已不是主流，而且以陈羽现在的身份更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让她去做。而实际上虽然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氷上恭子其实并没有真的有勇气去做什么阴暗的工作。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平成年代出生的普通女子而已，虽然家里开着传承了几百年的剑道馆，但她的实战经验也就是和自己的弟弟比试一下，平时教导道馆的弟子，实际上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 “我明白，我会静待大师您的吩咐的。”氷上恭子朝着陈羽鞠了一躬，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别在别人面前叫我大师，很容易引起误会并且泄露我的身份。”陈羽看着氷上恭子，还是觉得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更不知道要怎么向自己的女朋友解释这件事，不过他还是向九斋良岑说道：“良岑君，氷上小姐交给你了，一些该注意的问题你记得和她交代一下。” 第八十五章 料亭赴宴 氷上恭子突如其来的到来，虽然让陈羽感到很头疼，但在九斋良岑将其妥善安顿下来之后，这件事也只不过是对陈羽而言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其实对于陈羽而言，氷上恭子所谓的侍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或许确实需要一些人帮他做事，但他需要的是像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这样能够处理各种琐碎事宜，能够独当一面的手下，而不是氷上恭子这样普通的剑道少女。 虽然同样都是超凡者，氷上恭子甚至还是正式级的超凡者，理论上要比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这两个学徒强上不少。 但论及办事能力，一个是土御门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培养出来的超凡者，一个是九斋制药这样的大型医药企业的社长公子，哪一个都不是氷上恭子这样从小到大除了读书上学就只接触过剑道的普通女子可以相比的。 氷上恭子对于陈羽而言，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她是个正式级的超凡者，可以直接修炼黑武士修炼法，把自己练成黑武士之后，被陈羽做成死亡骑士而已。 但是陈羽既不是呜喵王，氷上恭子也不是洛丹伦带孝子，陈羽也没兴趣做一把武士刀造型的霜之哀伤，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根本无所谓。 有这个艾泽拉斯时间折腾这点破事，他不如好好研究一下自己手上那本名字又臭又长、同时又很聒噪的神器书，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死灵法术知识可以转化成现代医学研究成果。 就算不能一个人拿两次炸药奖，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医学研究奖项不是吗？ 不过出于一些其他考量，陈羽还是同意了让氷上恭子留在了东京，毕竟一个正式级的超凡者，还是派的上很多用场的。 —————————————————————— 东京银座的一家料亭内，陈羽和久部教授正在赴宴。之前陈羽拜托久部教授帮他介绍医药企业，今晚宴请他们的正是其中一家医药企业。 虽然他自己找了九斋制药，风间制药也通过山本久惠的关系找上了他，但久部教授这边也没有落下多少。 “陈羽君，这位就是顺天堂制药的佐藤专务，顺天堂可是和我们东大医学部渊源颇深，你可要和佐藤专务好好认识一下啊！”久部教授向陈羽介绍着今天宴请他们的人，言语之中流露出来的意思却是让陈羽不要怠慢此人。 作为东大医学部毕业的人，陈羽对于顺天堂和东大医学部之间的关系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东大医学部当初是由顺天堂的三代堂主佐藤尚中创办的，成立之初，东大医学部22名教授中20名来自顺天堂，由此当时便形成了基础研究在东大，临床研究在顺天堂的局面。 虽然如今顺天堂也拥有自己的大学和医院，但和东大医学部的关系却并没有断，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渊源，他们才能够通过久部教授找上陈羽。 “原来是佐藤专务，幸会幸会。”明白久部教授的言下之意，陈羽自然不会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虽然他已经打算把第一阶段的临床试验分别包给风间制药和九斋制药来做，但这并不妨碍他认识顺天堂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分蛋糕的人越多，多方制约之下，陈羽的利益反而能够得到最大的保障。 “陈教授，幸会。”佐藤专务友好的向陈羽伸出了手，等陈羽握住之后才亲切的说道：“早就已经久仰陈教授的大名，一直想要认识陈教授，可惜之前我一直在国外视察工厂，这几天才回东京，真是不好意思！应该早一点宴请陈教授您才对。” “佐藤专务客气了，您贵人事忙，顺天堂又是这么大型的企业，想必平时有很多工作要忙吧？”不管佐藤专务的话里有多少真话，但他的态度却让陈羽感觉很舒服，既没有卑躬屈膝，也没有盛气凌人，带着几分儒雅的气度让人不由得对他产生几分亲切的感觉。 “哈哈，不过是为了一点钱财奔波辛苦，哪里比得上陈教授您的研究能够造福人类呢？”佐藤专务恭维了陈羽一句，同时也没有疏忽了坐在一旁的久部教授，冲他笑道：“久部教授您能有这样出色的学生，想必一定很欣慰吧？” “哈哈，是陈羽君自己出色而已。说实话我这个教授真的没有教他什么东西，他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在进行这项研究了。不得不说真的是年轻有为啊！像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我还只是医院里一个普通的医生，跟着教授做手术呢！”久部教授对于自己的这位得意门生当然是十分满意，话语里满是夸赞。 对于久部教授的夸赞陈羽倒是显得很谦虚，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家还是边吃边聊吧，这家店的料理味道可是很不错的。”一番寒暄之后，佐藤专务对陈羽和久部教授招呼一声，便拍了拍手掌。 房间的和式纸门顿时被拉开，穿着深紫色和服的女将和女侍将精美的料理端了进来。 料亭起源于江户时代，原本是因为德川幕府统治时期，各藩大名需要来江户进行参勤交代（即藩主需要来江户居住的政治制度），为了避开幕府以及敌对者的耳目互通声息、暗中勾结，大名们通常会派出手下暗中在料亭这样的地方进行密会，料亭也由此应运而生。 因为料亭能够给客人提供绝对的隐秘，所以久而久之便成为政商两界聚会商谈的场所。 待料理上齐，女侍们都纷纷退出了门外，而跪坐在门口的女将则将料理介绍完之后，也拉上了门扉。 “之前听闻陈教授希望寻找医药企业进行合作，不知道目前可有什么进展？”一番觥筹交错，佐藤专务问出了他今天宴请陈羽最主要的目的。 “哦，关于这个啊……”陈羽夹起一块切得极薄的生鱼片放进嘴里，感受着鱼肉的鲜美之后才回答道：“风间制药的风间董事上次倒是在请我吃饭的时候提过合作的事情，挨不过风间董事的恳求，我只好答应他将第一期临床试验外包一部分给风间制药了。 另外我的助手九斋良岑家里好像也是经营制药厂的，他也说他父亲可以帮忙，所以关于临床试验的部分，也有委托给他家的九斋制药来做。怎么，佐藤专务也对这个感兴趣吗？” 陈羽说完，面带笑意的看着佐藤专务，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第八十六章 两手准备（求推荐，求收藏） 虽然对于不能吃独食这件事感到很不满意，但最终佐藤专务还是和陈羽达成了合作协议。 这当然不是佐藤专务预期的结果，但和别人分蛋糕吃，总好过看着别人吃自己没得吃，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而且广谱抗癌药，这个东西涉及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说实话，这也就是陈羽现在还只是起于微末，他研发出广谱抗癌药物的事情也只是日本国内知道这件事，国际上的大型医药企业还没有得到或是确认这个消息，日本国内的这些医药企业才有机会分蛋糕。 如果被国外的大型医药企业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就算是顺天堂……也只能高呼狼来了吧？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佐藤专务虽然对只能其他两家分润利益，也只能忍下了不快，除了对顺天堂占有的比例进行了一番据理力争之外，最终默认了这样的利益分配。 对于这样的结果，久部教授倒是非常能够理解，甚至对于陈羽能够找来其他医药企业与顺天堂竞争感到很满意，毕竟如果这么大的利益完全被顺天堂吃下去，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但对于陈羽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毕竟一家独大的话，是很可能店大欺客的。 如果说要有什么不满的话，也就是陈羽接受了通过山本久惠的关系找来的风间制药而已。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者说有三家竞争比两家打擂台要好得多。 ———————————————————— 将新药第一期临床试验的事情分包给了三家医药企业，陈羽的工作顿时轻松了不少。尽管只是第一期的临床试验，但也需要至少6-9个月才能得到初步的结果，完成整个第一期临床试验需要一整年的时间。 毕竟是广谱抗癌药，这种应用范围广泛的药物需要采集更多的实验样本来进行对比，比起一般的药物开发来说更费时间，同样花费的资金也更多。 事实上有权威机构做过统计，平均每成功开发一款新药医药企业就需要投入13.95亿美金的开发资金，按照名义利率（资本成本）为12-14%来算，弥补资本时间和机会成本得出开发一个新药的成本为25.58亿美金。 当然，这个结果只是平均值，如果每开发十个化合物中，只有一个能成功，其他九个的研发成本也是会算到成功的这一个的研发成本当中的。 实际开发过程中，视药物所针对病症的不同以及药物开发难度的不同，需要投入的资金也是不同的。其中大部分资金花费都集中在了临床试验上，尤其是第三期临床试验，临床前的开发成本反而相对较小。 但对于陈羽的研究而言，临床前的开发他都已经做完，甚至临床上的实际应用，如果不考虑猪又直树这个病例其实并没有得到临床试验的允许，属于违规操作，也是算作临床应用成功案例的。 这也就导致了陈羽现在进行研究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临床试验不仅需要大量的人手来进行实验，同时也需要为临床试验投入大量的研发资金。 虽然东大医学部和东大附属医院都是不差钱的主，在陈羽的研究项目上也舍得投入足够的资金，但比起把医院和学校拨给的研究经费往临床试验上投，将临床试验外包给医药企业，无疑是一个省钱并且省时省力的方法。 “教授，既然临床试验你打算外包给医药企业，那我们现在还要继续进行动物实验吗？”实验室内，和未婚妻挑选完婚礼要用的婚纱回来上班的东山医生得知陈羽已经将临床试验的事情外包出去了，于是向他询问着接下来的工作该干什么。 听到东山医生的问题，陈羽点了点头对他，也是对实验室里的其他人说道：“动物实验继续，虽然临床试验外包出去了，但我们自己这里也仍然还要继续进行实验，不能什么都指望着别人。一切都按照原定的研究计划进行，在完成动物实验之后，开始第一期临床试验。” “是，教授。”实验室里的其他人顿时一起答应了一声。 回答完了东山医生的问题，见他回去继续工作，陈羽这才对身边的九斋良岑问道：“良岑君，你父亲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父亲已经让九斋制药的研发团队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开始进行临床试验，教授您让我交给他资料也已经送到他手上。”九斋良岑恭敬的回答着陈羽的问题，作为所谓的“自己人”，九斋良岑清楚的知道想要获得陈羽的青睐，就必须为他好好办事，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到最好。 “嗯，很好，让你父亲那边开始吧，风间制药和顺天堂那边的实力比你们九斋制药强，进度想必也不会慢，让他盯紧一点。至于那份资料上的东西，告诉他不急。”陈羽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九斋良岑的办事效率和态度感到非常满意。 陈羽让九斋良岑交给他父亲的东西，是另外一份药物研发的资料。 如果没有忘记前面的话，当初陈羽治疗猪又直树的时候，除了癌症抑制药物之外，还开发出了一种治疗药物用来恢复猪又直树的身体活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陈羽所使用的广谱抗癌药剂所吸引，以至于他们忽略了这个可以恢复身体活性的治疗药物。 陈羽当然不会好心去提醒别人自己手上还有着另一个堪比广谱抗癌药的治疗药物，而且这种治疗药物他并不打算直接拿来对普通人销售，而是将其交给了九斋良岑的父亲，让其生产出来之后在超凡者群体中进行销售，开发出弱化版再对普通人销售。 至于说九斋良岑的父亲九斋岚贪墨自己的药物配方……陈羽对此还真的不担心，说到底那也只不过是“不死生物通用微效治疗药剂”，属于最基础的死灵药剂配方，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比这效果更好的药剂配方比比皆是，治疗药剂更是有着整整一个系列。 更何况现在的九斋良岑修炼了陈羽交给他的鸦羽法师传承，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必要的时候也只能由九斋良岑这位二公子去“继承”九斋制药了。 第八十七章 准备搬家 “陈羽君，你觉得这套房子怎么样？”在空旷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城之内博美向站在一旁的陈羽询问着。 因为实验室的工作逐步步入正轨，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的工作能力也都很出色，已经能够负责起实验室里的日常工作，不需要陈羽每天都在实验室盯着，所以他今天才能够抽出时间来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来看房子。 之前因为知道死灵空间的事情，陈羽已经决定搬家。虽然死灵空间的构建还是没影子的事情，进行魔法仪式的材料也没有收集完全，但这并不妨碍陈羽准备搬家。 固然住在墓地附近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有着诸多好处，在日本住在墓地旁边也不是什么忌讳的事情，但陈羽还是在经过了一番考虑之后做出了搬家的决定。 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有了女朋友，要考虑城之内博美晚上在他家留宿的事情，而是因为一个更现实的因素，那就是房东打算把他租的这套房子收回了。 陈羽租住的虽然是套鬼宅，但和鬼魂相比，似乎死灵法师才是更危险的那一个，所以在陈羽住在这里的这么多年里，这套原本凶名在外的鬼宅反倒是一直都没有闹过鬼。 原本房东倒也不至于说因为已经不是鬼宅了而要收回房子，毕竟陈羽住了这么多年，房租一直给的很爽快，也没有和房东发生过什么矛盾。这次房东想要收回房子的主要原因还是房东的儿子想要结婚，没有住的地方，才将主意打到了陈羽租住的这套“鬼宅”上。 对于房东想要收回房子的做法，陈羽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他也在打算搬家，无非是搬家的时间稍微提前了一点，而他也需要马上找房子而已。 所在可以从实验室抽身之后，陈羽就约上了城之内博美一起来看房子，希望能够选一个让自己觉得舒适和满意的房子。 “这套会不会小了一点？而且感觉天花板有点矮。”打量着眼前的房子，虽然看上去还算不错，但这套房子整体感觉显得有些狭小，天花板的净空也不高，似乎只有两米三左右，有种站起来就能摸到天花板的感觉。 听到陈羽这说，城之内博美回过头看着陈羽，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高，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有点矮的样子，不过陈羽君你一个人住的话，这么大的空间应该也够用了吧？有卧室、起居室，还有专门的厨房和卫生间，甚至还有一间杂物间，在东京来说，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对身旁的房屋中介问道：“还有没有比较大一点的房子？这套感觉有点小，而且这个净空有点矮，住起来感觉会比较压抑。” “这套房子在东京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房子了，才建好不到一年时间，完全就是新房子，而且十万日元以下的房子里，这套已经是最好的一套了。如果客人您还想看其他的房子，在租金的价格上可能就需要……”中介并没有把话说透，但这意思却是很明显。 想要看好房子不是没有，但是得加钱。 换做是当初陈羽刚来日本的时候，中介的话句话已经足以让他打消再看其他房子的念头，但对于现在的陈教授来说，贵一些的房子他也完全负担得起。 如果不是还没有打算考虑结婚的事情，或者彻底在日本定居的事情，买一套房子对于现在的陈羽来说，虽然有点吃力，但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暂时来说，还没有必要，而且陈羽也完全可以等光谱抗癌药物和治疗药物研究出来以后，获得了收益再买房子，不仅挑选的余地更大，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压力。 “我租房子首先考虑的是要住的舒服，至于租金问题不是我考虑的主要因素。”陈羽看着中介，如是说道。 ———————————————————— “这套怎么样？光照和风景都很好，而且离地铁站也不远交通便利。”中介带着城之内博美和陈羽换了一套房子，向两人介绍着这一套房子：“除了起居室和卧室之外，还有一个小隔间，有独立的厨房和浴室。虽然是十年前的房子，但厨房和卫浴设施都是新换的，房子也彻底翻新过，住起来和新房子没有什么区别。” 站在起居室，看着落地窗外面横贯起居室和卧室的阳台，陈羽倒是对这套房子的采光非常满意，而且六帖面积的卧室比起陈羽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的卧室只有五帖的面积来说，已经大了不少。 “博美你觉得怎么样？”陈羽看向了城之内博美，询问着她的意见。 城之内博美四处打量了一下，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厨房用具，确认过后才对陈羽说道：“房子好是好，不过租金会不会太贵了？十三万一个月，我感觉还是之前那套房子比较好，九万一个月的租金，面积也不比这里小……陈羽君自己觉得呢？” 城之内博美虽然给出了她的意见，但却还是尊重着陈羽自己的想法。 “可以让我们讨论一下吗？”陈羽对身边的中介说了一声，这才拉着城之内博美走到了阳台上，向她说道：“我倒是觉得这里住起来更舒心一点，或许是在中国习惯了，实在是不太喜欢层高太低的房子。而且我还养着奥迪斯，家里有猫的话，地方太小不太合适吧？” “唔，这倒也是，毕竟陈羽君你要养猫，那确实需要比较大一点的环境，不然的话猫咪可是很纤细的动物，它们会抑郁的。”原本陈羽只是随口拿奥迪斯作为理由来说服城之内博美，却没有想到她却当真的认真考虑起来。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个样子，陈羽忍不住将她抱在了怀里，对她说道：“博美，搬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一起住？可是你这里只有一个卧室，难道要让我睡壁橱里吗？”城之内博美娇媚的看着年轻人，虽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却故意装作没有听懂。 “我们需要两张床吗？”陈羽直接吻上了自己的女朋友。 第八十八章 诱之以利（求推荐、求收藏） 既然决定搬家，许多原本觉得可以暂缓的事情也都被提上了陈羽的日程。 为此，陈羽也不得不让土御门良晴加大了对他所需的材料的收集力度，更拿出了另一份诡语者的法术系传承，来引诱阴阳道和寺社神道这两支的底层超凡者为他收集材料。 诡语者是诅咒学派的一种死灵仆役，擅长通过言灵方式操纵诅咒的力量，诡异莫名的话语便是最危险的诅咒。 成长到高段之后，结合神秘学派的力量，可以晋升为告死者这种更加诡秘莫测的职业，通过操纵命运的丝线与因果律，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死于无形。 不过诡语者和告死者的力量虽然诡异莫名，但对于陈羽而言，诅咒和即死法术对于他而言并不会造成什么妨碍，不说他根本不会将告死者的职业信息放出去，单纯诡语者的言灵诅咒，对于死灵法师而言，在自己身上恒定一个防诅咒的法术就可以解决问题。 试问有谁听过有死灵法师是被诅咒死的？他们自己可就是诅咒大师。如果真的有人学会了诡语者的能力来诅咒陈羽的话……反正倒霉的肯定不是陈羽自己。 相比于传统的武士阶层，寺社神道和阴阳道的神官以及阴阳师们虽然没有武士阶层曾经统治国家那么地位显赫，但精通法术，操控信仰，拥有大批信徒的寺院和神社在富庶程度上即便是武士还掌握国家的时候都无法相比。 战国时代的一向宗、本愿寺那可是比任何一家大名都有钱的。一些著名寺院甚至装钱的房子都堆满了，库房里的大米多的甚至抵得上一家大名几年的税收。可想而知，这些寺院和神社手上到底有着多少好东西，他们可没有像武士阶层一样衰落，信仰是任何时候人们都需要的。 之前陈羽放出的黑武士传承还是主要偏向于肉体力量，更受武士和剑道流派的青睐，对于寺社神道和阴阳道来说吸引力不足，但诡语者这种职业传承则不同，不仅是法术职业，更可以操控言灵和诅咒这种诡异的力量，这对于神官和阴阳师们来说，可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至于说同时放出两道传承会不会引来觊觎者的窥伺，陈羽当然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是通过土御门良晴以匿名的形式放出的诡语者传承。作为超凡者协会的管理层，又是土御门家的人，这点小事他还是办得到的。 而有人如果想要通过土御门良晴来查询这份诡语者传承的来源的话，陈羽也不是没有防备。土御门良晴的灵魂上可是有陈羽设下的法术禁制，阻止他向其他人透露关于陈羽的信息。如果有人要强行解开禁制……实力没陈羽强的解不开，实力强不懂死灵法术的只能强拆，至于结果……看过豆腐摔在地上是什么样子吗？ 不止是土御门良晴，九斋良岑身上也有着同样的禁制，这是陈羽在给予他们职业传承时就开出的条件，对于这样的条件两人并没有任何异议，他们都明白想要获得力量，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人心对于超凡者而言并不是可靠的东西，空口白话的誓言又怎么比得上禁制的约束？ 至于说土御门良晴得到黑武士传承是陈羽拿出来和别人交换用的，不如九斋良岑的鸦羽法师传承…… 黑武士可是《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记载的死灵仆役的基础职业之一，虽然并不是什么强力职业，也没有什么特点，甚至可以用普通来形容。 但黑武士的普适性却非常好，在完成晋升仪式的时候可以转职成多种进阶职业，从死灵骑士、幽冥剑士这一类的武力职业到阴影武士、斩首处刑人之类的类法术职业，甚至更加诡异的无头骑士、曳影骑士之类的职业都是从黑武士发展而来，是死灵系中物理职业的根基所在。 陈羽拿来交换的自然是普通的黑武士修炼法，就算修炼到高等级，没有陈羽手上的其他职业传承进行转职，就算成为传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黑武士而已。 但陈羽给土御门良晴的则是他自己挑选的一种晋升职业，只不过转职的前提是他必须成为正式级的黑武士而已。这才是土御门良晴心甘情愿为陈羽做事，甚至不惜背叛家族，让陈羽在他灵魂上种下禁制的原因所在。 因为只有跟着陈羽他才能够有更好的前程，才能有更广阔的未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甚至一窥他以前从来也不敢去想的传奇境界。 子曾经曰过：“诱之以利，胁之以威”，在有着足够的利益驱使之下，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又怎么能够不尽心尽力的替陈羽卖命呢？ ———————————————————— “土御门部长，贫僧听说您有路子可以弄到专家级的超凡者传承是真的吗？”东京一家会所的包厢内，一名男子正十分殷切的奉承着土御门良晴，向他打听着自己所听到的消息。虽然穿着一身黑西装，但男子那光溜溜的脑袋和贫僧的自称却说明了他和尚的身份。 看着男子这副卑躬屈膝的态度，土御门良晴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才说道：“是有这样的事情没错，有大人物委托我收集一些材料，作为代价就是一份专家级的传承。” “那不知……贫僧是否能够……”和尚显得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虽然他也是一家寺庙的主持，多年的老牌正式级超凡者，但面对土御门良晴这样的大家族子弟，又有求于人，他实在说话没有什么底气。 “想要传承这当然没有问题，那位大人并不限制我把传承给谁。”土御门良晴看着和尚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像和尚一样来求他的人并不少，所以他也照例回答道：“不过那位大人放出传承的目的是换取一些珍惜或者少见的材料，和尚你如果想要传承，就得拿出足够的东西交换，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小僧自然不会不懂规矩！”和尚换了一个更谦卑的自称，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木盒，推到了土御门良晴面前将盒子打开：“东西小僧已经带来了，还请土御门部长过目。” 第八十九章 石头（求推荐、求收藏） 黑色的盒子里是一块深紫色的绒布，上面托着一块黑色的石头。 石头看上去很普通，就像河边俯仰可拾的小石子。虽然看上去光泽不错但并不是什么宝石，就算是放在这样的盒子里用绒布托着，看上去也只是一块最多会被人当成水晶的石头，还是菱角不平的水晶原石。 不过陈羽显然并没有将这块石头当成普通的石头，伸手小心的从盒子里将这块石头拿了出来，用食指和大拇指捻着对准了光源，眯着眼睛仔细看去，这块黑色的石头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内部似乎有一道金线在游动。 虽然对着光源，但光线却并未从石头中透过，甚至石头周围的光线都隐隐有一种被其吸收的感觉。 “有趣，良晴君你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陈羽对这块石头显得十分满意，将一缕死灵之力灌入其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泥牛入海的感觉，而石头周围更是有了一种更是产生了一种塌陷感，就仿佛像是在一块绷紧的布上压了重物一样，令空间凹陷下去了一样。 “一个认识的和尚拿来的，据说是他们寺院里供奉在佛前的供物，是战国时代一位大名奉纳的。”土御门良晴见陈羽对这块石头爱不释手，顿时感到心里一喜。 之前土御门良晴替陈羽收集材料时虽然也获得了他的称赞，但陈羽从未像这次一样显得如此高兴，这让土御门良晴明白自己这一次是做对了，讨得了陈羽的欢心，自然也就能够得到他更多的奖励。 “做得好，以后像这样的东西多注意一下。”陈羽满意的称赞了一句，同时语气之中也洋溢出一股兴奋之情：“有了这个，我一直计划的事情就可以开始了，很好！良岑君！” 听到陈羽叫自己的名字，九斋良岑赶忙应道：“教授，请吩咐。” “按照这个上面的要求准备仪式场地，相关的材料我回头会交给你，一切布置你和良晴君亲自去办，不要假手任何人。”陈羽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递给了九斋良岑：“顺便你们两个回去准备一下自己晋升的事情，仪式完成之后就是你们两个晋升的时候了。” “晋升？谢谢教授！”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听到陈羽做出的承诺，顿时惊喜万分。对于他们而言，自身超凡力量的提升才是他们最想要的，也是他们一直尽心尽力替陈羽办事的动力所在，现在得到了陈羽的承诺，无疑是对他们极大的鼓舞。 “好好办事，好处少不了你们的。”陈羽看着兴奋不已的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又勉励了他们几句：“只要忠心替我办事，不要说专家级的力量，就算是传奇、乃至更高的境界，你们也未必不能一窥。” “愿为您奉上全部的忠诚！”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一同向陈羽激动的表示着自己的忠心。 ———————————————————————— “陈羽君，你搬家的话，这些东西也要搬过去吗？”城之内博美抱着奥迪斯，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看着陈羽家那摆的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试探性的向陈羽问道。 此时的城之内博美早已相信了陈羽告诉她的话，以为这些瓶瓶罐罐都只是陈羽研究非洲黑巫术而收集来的东西，而他所研发的广谱抗癌药物也是从非洲黑巫术中的伏都教还魂尸中获得的灵感和线索。 因此对于这些瓶瓶罐罐虽然城之内博美并不喜欢，但也不能直接对陈羽说让他不要把这些东西搬到新房子里去，她想先试探一下陈羽的态度，再根据他的态度来考虑说辞。 “这些东西吗？我不打算搬到新房子里去。”然而陈羽的回答却有些出乎城之内博美的预料，他直接表示不会把这些瓶瓶罐罐带去新房子。 “诶？”城之内博美顿时一愣，她惊讶的看着陈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直接表示不搬这些东西去新家：“可是这些东西不是……” “没关系啊！”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坐到了她身边，注视着她的眼睛向她解释道：“之前是因为没有实验室，这些东西只能放在家里。但现在有了实验室，实验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这些东西就没有必要放在家里了。 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有怪癖的人，喜欢在家里摆放这些东西。更何况博美你都答应搬来和我一起住了，我总不能不顾虑你的想法呀！” 陈羽的这番话自然让城之内博美心中颇为感动，但考虑到自己第一次来陈羽家的时候他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差点拒绝自己进门，城之内博美还是忍不住想要多问一句：“那陈羽君你是想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实验室去吗？” “当然啊，堆在家里多占地方。而且在家里的话，最多只能按照那些黑巫术上的记载调配一些所谓的巫毒药剂，连成分分析都做不了，放家里又有什么意义呢？这种东西也不能当成装饰品吧？ 实验室里仪器齐全，我完全可以借助仪器来对这些东西进行分析，解析其中的有效成分，而不是在这里像个非洲土著一样的捣腾这些东西。”陈羽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反倒让城之内博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看着城之内博美突然一副不知道该说设么的表情，陈羽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着对她安慰道：“怎么，觉得我会坚持把这些东西都搬到新家去，然后继续把新家弄成电影里邪恶巫师的老巢那种风格吗？我可没有那种爱好，不过博美你要是喜欢那种风格的装饰的话，也没有问题……” “陈羽君！”被陈羽这么一阵调侃，城之内博美顿时对他一阵娇嗔。 两人又是一阵嬉闹之后，陈羽才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好了，别为这些事情纠结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今天可是久部君请客呢！” “久部君？他怎么好好的说要请客呀？”城之内博美虽然这样问着，但还是将奥迪斯放回了它的猫窝，然后站起了身准备和陈羽一起出门。 “好像是上次的事情他得到嘉奖了吧，今天刚好发薪水，为了感谢上次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就主动请我吃饭咯。”陈羽无所谓的说着，一边给了奥迪斯一个“看好家”的眼神，一边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离开了家。 第九十章 感谢（求推荐、求收藏）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出了家门，因为今天运气不错的在家门口看到了一辆的士，陈羽也就和城之内博美省了一点力气，打的前往和久部六郎约好的地方。 “六郎今天看来是下血本了啊，他在UDI的工资请得起这种档次的店吗？”陈羽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家店，忍不住心生疑惑。毕竟在眼前的这家店门口挂着的一块牌子上有着一颗星；虽然只是一颗星，但那也是米其林星级餐厅的标志。 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话，忍不住冲他笑道：“既然担心久部君付不起饭钱，待会你就少点一点吧。不然让久部部长知道他儿子请陈羽君你吃饭，结果付不起饭钱，恐怕久部部长面子上会很难看吧？” “先进去再说吧，大不了走的时候我们把我们那份的饭钱付掉就好。”陈羽对此倒是真的不在乎，即便在他还是普通外科医生的时候，一顿米其林星级餐厅虽然对他也是一笔开销，但还没到负担不起的地步。而以他现在副教授的收入，只要不是天天来，这种程度的花销对他并不会构成什么影响。 唯一能够让陈羽产生顾虑的也就是久部六郎的面子而已，毕竟请人吃饭没钱付账，这可是很丢人的。 不过当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进餐厅，看到坐在座位上的久部六郎和他身边的三澄美琴的时候，陈羽就知道今天久部六郎不用担心没钱付账了。 “三澄医生，好久不见了。”陈羽和三澄美琴打了个招呼，又替城之内博美拉开椅子等她坐下之后，这才自己坐了下来。 “三澄医生，久部君，好久不见了。”享受着陈羽贴心的绅士服务，城之内博美坐下之后，也像陈羽一样同三澄美琴还有久部六郎打了个招呼。 三澄美琴见城之内博美和陈羽同自己打招呼，自然也向他们回着礼，倒是一旁的久部六郎却半开玩笑的对陈羽带着调侃意味的问道：“城之内医生说好久不见还说的过去，羽哥你的话，我们不是之前才见过吗？而且你刚才没有和我打招呼吧？” 听到久部六郎的话，陈羽当然看得出来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于是故意十分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久部君，身为一个男人就不要对这种小事斤斤计较了。你现在也算是一个社会人了，如果老是在意这种小事可是无法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男性的。” “这两者没有关系吧？”久部六郎看着陈羽一副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认真的表情，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看着久部六郎因为陈羽的话变得无语的样子，三澄美琴反倒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笑了起来，还在一旁起哄道：“就是就是！六郎你如果天天计较这些小事，可是无法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男性的！哈哈哈！” 调侃完了久部六郎，四人点了单又闲聊了一阵之后，餐厅的侍者才将菜都端了上来，一同上来的还有一瓶三澄美琴点的红酒。 因为在座的四个人都是成年人，即便是年纪最小的久部六郎也已经大学毕业成年了，所以每个人面前都倒了一杯红酒。 三澄美琴端起了酒杯，十分郑重的敬向了陈羽：“陈医生，万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当时如果不是你找到我们的话，我和六郎恐怕就真的没救了！真的万分谢谢！” “没错！那天如果不是羽哥你救了我们的话，我和三澄桑就真的会死在那辆货车里了！”久部六郎也端起了酒杯，虽然刚才被陈羽调侃了一番，但他依旧十分感激陈羽的救命之恩。 “这种事情任谁接到电话都不会袖手旁观的。说起来应该是你们自己救了自己才对，如果不是三澄医生你在电话里告诉了我足够的信息，我也没有办法那么快就确定你们的位置，让朋友去救你们。”对于三澄美琴的感谢，陈羽表现的很谦虚，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救了两人而居功。 “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陈医生你那天的救命之恩！我敬你一杯！”陈羽对这件事并不在意，但三澄美琴却显然不能把这件事不当一回事，毕竟陈羽救的是她的性命，所以她还是坚持敬了陈羽一杯。 见三澄美琴态度坚持，陈羽也之后任由她敬了自己一杯酒。不过为了不让她继续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陈羽放下了就被之后向久部六郎问道：“久部君，你们上次调查的案子有结果了吗？差点被人杀人灭口，要是还没有一点成果可就说不过去了，也对不起你们付出的努力。” “那件案子已经宣判了，毕竟证据确凿，而且陈医生你的朋友也帮忙抓到了那个凶手，还救出了另一个被囚禁的少女。”三澄美琴主动向陈羽解说着上次案件的结果，对那件案子她显然印象很深刻：“凶手是通过在自杀网站上认识的死者和另一名少女，把她们诱骗到自己家之后囚禁了起来。 杀死了其中一人之后，利用自杀网站上另一群想要自杀的人，把死者伪造成了自杀的样子。如果不是死者聪明，在临死之前在纸上写下了求救信息并且吞到肚子里，我们也很难找到线索……” 听着三澄美琴的讲述，陈羽也不由得对那位通过自己的死亡来替另一名少女求救的死者感到敬佩，不是任何人都有这样勇气在临死之前还能够写出求救信息，并且想到通过吞进肚子里的方法来求救的。 想到这里，陈羽忽然心中一动，向三澄美琴问道：“那名死者葬在哪里？多少这件事也和我有关联，我想去祭拜她一下。” 然而听到了陈羽的问题，三澄美琴却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哀泣的说道：“小三毛……就是那名死者我们没有找到她的家人，所以骨灰暂时寄存在我们UDI，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把她领走。” 虽然三澄美琴是这样说着，但是她心里知道，在之前警察那样大力搜寻都没能查出死者的具体身世和家人，现在想要等到有人来认领死者的骨灰，无疑是希望渺茫的一件事情，估计她最后的归宿也就是UDI的证物库了。 陈羽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不由得开口道：“那我可以帮这个死者入土为安吗？” 第九十一章 入土为安（求推荐，求收藏） 因为陈羽提出要替死者入土为安的请求，三澄美琴自己并没有作出这种决定的权利，于是邀请他亲自前往UDI，与UDI的负责人神仓所长亲自讨论这件事。 和三澄美琴约好了时间，四人吃完了饭之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自然告辞离开，而久部六郎也主动提出送三澄美琴回家。 离开了餐厅，城之内博美挽着陈羽的胳膊在路边散着步，因为刚吃完晚饭的关系，她似乎并不想那么早回家。 陈羽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反正奥迪斯这只喵星人只要有鱼就能哄好，大不了待会回家的时候给它带一份三文鱼就好……不，三文鱼用了太多回，还是换其他的，给它改善一下伙食。 “陈羽君，你在想什么？”看着陈羽一副出神的样子，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好奇问道：“从餐厅出来你就一直不说话，是在想什么呀？” “没什么，只是在想刚才三澄医生说的那个叫做小三毛的死者。”陈羽的表情有些黯然，略有些惆怅的感慨着：“能够在明知道自己必然会死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冷静的思考，想出在那样的情况下最大可能传递出求救信息的方法，这样的女孩子……不，应该说这样的人真的很勇敢，也很聪明。 可是这样聪明勇敢的女孩，却因为生活的无奈和压力而想要自杀，最后更是被那样的人诱骗和杀害……博美，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讽刺，也很可惜吗？尤其是她最后还只能冰冷而孤独的躺在UDI的证物库里，连入土为安的机会都没有。” 陈羽的话无疑是十分沉重的，使得城之内博美的神情也黯淡下来。 身为女性，她的感情显然要纤细许多，对于这件事情的感触也更为深刻一些。城之内博美能够想象得到，那名逝去的女孩究竟要有怎样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在自己临死之前写下求救信息，目的只是为了去救另一个被绑架来的女孩，而那个女孩与她也只是网上聊天认识的朋友而已。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也不禁感到有些心疼，抬头向陈羽问道：“所以陈羽君你向三澄医生提出那样的要求，是想为这个女孩做点什么吗？” “嗯。”陈羽点了点头，感慨的长出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如果只是因为无人认领，就连入土为安都不行，岂不是太可怜了一点？活着的时候没有人记得她、关注她，我不想这样勇敢聪明的女孩死了也变成没有人知道的孤魂野鬼。帮她入土为安，最起码那个被她救下的女孩回来祭拜她，让她知道还有人记得她。” “我明白了，陈羽君。”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冲陈羽露出了一个充满了鼓励与支持的笑容：“我支持你的想法，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样勇敢的女孩子，不该就那样冰冷的躺在证物库里。” “谢谢你博美！”陈羽用力握住了城之内博美的手，对她能够理解和支持自己的想法感到十分欣慰与感动。 ——————————————————————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UDI吗？看上去很不错嘛！意外的比我想象的还大。”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按照约定来到了UDI——国立非自然死亡调查研究所，打量着这家原本是有厚生劳动省出资建立的研究所，陈羽不由得向一旁的久部六郎称赞着。 听到陈羽的称赞，久部六郎只是腼腆的笑了一下，便带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往里走着。 作为一家国立研究机构，UDI的工作当然不仅仅只是法医解剖这么简单，非自然死亡调查研究还包括许多相关的其他工作，除了对尸体的解剖之外，各种物证分析以及非自然死亡的死因研究，也是UDI的工作。 不过久部六郎和三澄美琴所负责的工作，就只有尸体解剖这一项了，至于说两人为什么会屡次卷进案件之中，只能说这两人太喜欢搞现场调查，并且太喜欢像侦探一样对一个案子寻根究底了。 倒不是说这样不好，毕竟因为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的调查，好几起案件都最终真相大白，还死者以公道和清白。但是两人这样的寻根究底，有的时候也很容易遇到危险。毕竟只是两个普通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是当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到UDI的办公室的时候，他不得不将之前的想法收了回来，因为在他眼前三澄美琴正握着一把菜刀朝着一块悬挂起来的肉捅着刀子，看她用力的样子，陈羽毫不怀疑她一刀就能把人捅死。 “这……是在干嘛？”陈羽不由得向一旁的久部六郎询问着，毕竟眼前的画面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啊！陈医生！”三澄美琴看到陈羽的到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他走了过来：“欢迎来到UDI，我们在做伤口的创伤实验，测算菜刀捅进人体所可能造成的伤口……” 看着三澄美琴手中明晃晃的菜刀，虽然这种金属制品已经伤不到陈羽，但他还是伸手将城之内博美护在了自己身后对三澄美琴说道：“三澄医生，可以先把刀放下再说话吗？” “嗯……啊！对不起，对不起！”三澄美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还拿着明晃晃的菜刀在和陈羽还有城之内博美说话，这无疑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她赶忙放下菜刀向陈羽解释道：“为了调查这次的案子我有些意气用事了，真是对不起！失礼了！” 看着三澄美琴忙不迭的道歉，陈羽抬手示意无所谓，反而关心的向她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案子，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进行调查？” “是一桩半年前的旧案，一位女性被发现被人杀死在家中，凶手怀疑是她的丈夫，但根据死者身上的伤口和凶器的对比，我判断她丈夫并不是凶手，但是检方却坚定的认为她丈夫就是凶手，所以我希望能够收集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死者丈夫的无辜。”三澄美琴向陈羽解释着案件的经过，同时也说明着自己这样做得原因。 第九十二章 无处可归（求推荐、求收藏） 陈羽和UDI的神仓所长一起来到了UDI的证物库，这里是UDI存放案件物证以及无人认领的遗体的地方。证物库位于地下，虽然有着灯光但依旧让人觉得有几分阴森，甚至还有几丝凉意。 “这就是我们UDI的证物库，凡是通过我们UDI所鉴定的尸体都会将相关的物证保留下来存放在这里一年，三澄医生现在所负责的案件，相关物证就在这里存放了半年以上。”因为这里存放着数量众多因为身份不明而无人认领的逝者的骨灰，显然不是什么可以谈笑的地方，神仓所长向陈羽介绍着这里，脸上的神情肃穆而凝重。 “而通过我们UDI经手的遗体，有一些因为查不到身份也无人认领，就只能在火化之后暂时将骨灰寄存在这里。虽然说是暂时寄存，但实际上基本上已经不会有人来带他们回家了。”带着陈羽来到存放着身份不明者骨灰的架子前，虽然早已习惯，但神仓所长依旧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陈羽当然能够理解神仓所长的感叹，虽然看上去只是架子上的一个个盒子，但只要一想到他们曾经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最终因为种种意外而死亡，这本身就已经够让人伤感了。 “神仓所长，这里存放的这些逝者的骨灰，会一直存放下去吗？难道没有人认领，他们就只能一直待在这里吗？”陈羽向神仓所长轻声询问着。 作为一个死灵法师，陈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存放着逝者骨灰的盒子上所寄宿的灵魂以及他们所散发出来的哀戚与执念。那是对命运的控诉，对自己所遭受的不公的控诉，也是对生时孤独，死亦无所归的哀鸣。 清晰的感受着这些灵魂所散发出来的情绪，陈羽当然可以轻松隔绝这些情绪对自己的影响，但他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认真的感受着这些灵魂的执念，倾听着他们对命运不公的控诉以及对生命的向往，希望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 “目前来说是这样，因为按照规定，我们不能随意处置这些骨灰，只能将他们寄存在这里等待家属的认领。”神仓所长的话里充满了无奈，作为UDI的所长，看着这间原本空旷的证物库从无到有逐渐摆满的这些骨灰，他又何尝不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但是无论是警察还是其他机构都查不到这些死者的身份，他们的遗体也无人认领，神仓所长就算是想要帮他们入土为安，也连墓碑上该写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这就是小三毛的骨灰了。哎，真是可怜，还这么年轻就死了。”神仓所长将陈羽引到了架子上的一个盒子前，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神仓所长不免又感叹了一句。 看着眼前的盒子，陈羽也不禁有些心下恻然，他从三澄美琴那里了解过这个女孩的事情，本来就只是一个在东京过着漂泊不定生活的可怜人，不仅无依无靠，还因为生活的压力与孤独而萌生死志，产生了想要自杀的想法。 从她留下的遗物当中也可以窥见这个可怜的女孩的内心，在笔记本上写下“我想死，死了会怎么样”这样的话语，显然这个可怜的女孩内心无疑是极端的孤独和寂寞的，以至于让她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然而想着死亡，以死来终结自己生命的女孩，却被网络上心怀恶意的人欺骗，和另一名同样对生活失去希望的女孩一起落入了凶手的魔掌，最终惨遭杀害。 但这个女孩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却为了拯救一同被囚禁的另一个女孩，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以莫大的勇气和毅力写下求救信息并且吞入腹中，为的只是在自己的尸体被发现之后，送去进行法医解剖的时候，这份求救信息能够被人发现。 陈羽并不知道在这个女孩临终的时候她在想些什么，也不太明白她和另一个被绑架的女孩之间有着怎样的友谊和羁绊，但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选择和举动，她无疑是非常了不起，也是非常勇敢的。 正是为她的勇气所打动，陈羽才会想要帮助她入土为安，让这个活着的时候充满孤独的灵魂在死后能够得到安息，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慰藉。 从神仓所长手中接过小三毛的骨灰，陈羽看着神仓所长，对他问道：“就这么交给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如果给神仓所长你带来麻烦就太不好意思了。” “放心吧，虽然按规矩来说不能这么做，但……留在这里也只是让他们留在这里而已。”神仓所长摇了摇头，表示无碍：“交给陈羽君你的话，好歹还能让她入土为安，留在这里她也等不到来找她的家人，陈羽君你能够安葬她对她而言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我会好好安葬她的，谢谢你，神仓所长。”陈羽点了点头，向神仓所长做出了承诺。 “应该的，应该的，我其实也很想为这些留在这里的人做点什么，但是实在是有心无力。我们UDI的经费都是靠着厚生劳动省拨下来的补助在维持，想要做点什么实在是……哎，如果能多几个像陈羽君你这样的人就好了，至少能给这些人一个安息的地方。”神仓所长连连摆手，似乎是对陈羽能够让小三毛入土为安感到很欣慰，但是看着架子上那些依旧为数众多的身份不明者的骨灰，他还是感到很惆怅。 看着神仓所长这副样子，同时感受着这些遗存在这里的骨灰上所寄居的灵魂所散发出来的执念，陈羽忍不住心下一阵恻然，对神仓所长问道：“神仓所长，这些留在这里的人，查明了他们的身份的话，可以把骨灰送给他们的家人吗？” “这当然可以，但是要查明身份谈何容易啊！”神仓所长当然也想这么做，但这显然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 “我认识一个灵媒，水平很高也很厉害，他可以和幽灵还有鬼魂沟通，如果神仓所长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他来试试，直接问死者本人，比我们盲目的去调查有效多了不是吗？”陈羽考虑到自己的职业，向神仓所长建议道。 第九十三章 案情讨论 抱着小三毛的骨灰离开了证物库，回到UDI的办公室的时候，城之内博美正和三澄美琴一起聊着什么，似乎还在数落着坐在沙发上的什么人。 “博美，你们在聊什么呢？”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和三澄美琴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陈羽好奇的向城之内博美问道。 听到陈羽的声音，城之内博美赶忙回过头，看到陈羽手上抱着一个盒子，于是向他问道：“陈羽君，你已经忙完了吗？我在和三澄医生聊关于她那个案子的事情。” “哦？三澄医生那个案子？怎么，博美你也有兴趣，想做女神探夏洛克吗？”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或许是想舒缓一下刚才在证物库里受到影响的心情，故作轻松的调侃着她。 “哪有啊！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确实像三澄医生说的那样，凶手不是警方抓住的那个人而已。”城之内博美辩解了一句，同时也向陈羽解释道：“我看了三澄医生准备的证据，确实像她所说的，伤口和凶器并不吻合。死者家里用的全是特别定制的左手刀，而死者的伤口则是右手刀造成的伤口形状，所以警察找到的凶器就是错的，凶手也肯定是错的。” “这可未必哦，凶器和伤口不吻合，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但却并不是像博美你想的这样，凶器不对，凶手就肯定也抓错了。”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解释，忽然也来了兴致，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了一旁，坐了下来阐述着自己的看法，但他的想法却和城之内博美并不一样。 见陈羽并没有赞同自己的意见，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眉头一皱，却也不生气，而是对陈羽问道：“那陈羽君你觉得凶手是谁呢？” “案子的情况我又不了解，博美你这么问我怎么回答你呢？”陈羽不由得苦笑一声，不过还是根据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况做着分析，毕竟之前已经听三澄美琴讲解过案情，这个案子也并不复杂：“三澄医生你发现的疑点确实是一个重要疑点没错，但这个疑点本身只能证明凶器不是警方发现的那一把，却并不能证明疑凶的无辜。想要证明疑凶的无辜，必须要有更决定性的证据。” “那陈医生你认为更决定性的证据是什么呢？”三澄美琴听到陈羽这么说，想起之前法庭上那个检察官令人讨厌的嘴脸，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发现的这个疑点并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 “这你可把我问倒了，如果死者的遗体还在，那好说，再做一遍解剖就是了，总能找到疑点。但是现在尸体都烧成灰了，就算有什么证据也已经灰飞烟灭了。”陈羽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总不可能在法庭上为死者招魂，然后让死者自己开口指认凶手吧？ 就算他能这么做，人都死了大半年了，招不招得到魂还两说。毕竟现代社会缺乏鬼魂生存的必要环境，半年的时间，在死者没有强烈的执念的情况下足够让一个鬼魂烟消云散，什么都剩不下了。 更何况就算有着强烈的执念能够让灵魂留存下来，但在强烈执念的冲刷下，生前的记忆基本上也留不下什么，除了执念之外不会再记得任何其他的东西，就算招出来了也只是个怨灵而已。 “其实还有东西留下来的！”三澄美琴被陈羽的一番话打击的有些沮丧，但她还是很快想了起来：“按照我们UDI的规定，凡是由我们UDI经手解剖的尸体，相关物证都要留存一年以上，以备查档。所以死者的伤口部分肌肉组织被我们保留了下来！陈医生，你觉得这个可以作为决定性证据吗？”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作为证据，你这就是在白费力气。”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十分邋遢，甚至还穿着人字拖的一名男子在陈羽还没开口之前，便对着三澄美琴数落了一顿：“想要通过测算在脊椎骨上造成伤痕需要多长距离的冲刺，来否定凶手行凶的可能性，这种证据就算提交到法庭上，也会被人轻易推翻，法官更不会认可的。” 听到这名男子的话，陈羽不由得将视线转到了他身上，上下打量了这名男子一番，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好奇的问道：“这位是谁？” “这位是中堂系医生，我们UDI的另一位解剖法医。”一旁的久部六郎赶忙向陈羽做着介绍，同时也向中堂系介绍道：“这位是陈羽医生，东大附属医院的外科医生，我的好朋友。今天是来……” “他来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中堂系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端着一杯咖啡站起身，踢踢踏踏的朝着一旁的房间走去。 看着中堂系的背景，陈羽不由得微微摆了摆头：“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不过这种事情和陈羽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中堂系背负着血海深仇，也和陈羽没有什么瓜葛，反倒是一旁的三澄美琴陷入了苦恼之中，她实在是对于陈羽所说的能够起决定性作用的证据感到毫无头绪。 看着三澄美琴苦恼的样子，陈羽也不禁皱着眉头帮她想着，不过他毕竟是外科医生，和解剖法医之间虽然有着专业共通点，但专业毕竟不同，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突破点。 倒是城之内博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三澄美琴问道：“三澄医生，警方认定的凶器是什么？” “是一把定制的家用厨刀，怎么，城之内医生你有什么想法吗？”三澄美琴看向了城之内博美。 “博美你是说材质吧？如果凶器没有问题，那么在死者的伤口上必然可以检测出与凶器一致的成分；但如果凶器不对，那死者伤口上所检测到的成分就必然和凶器不同。”城之内博美的话顿时让陈羽想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让他茅塞顿开：“现在市面上常见的菜刀主要分成三类，陶瓷、铁和不锈钢，但因为你们是将伤口的组织部分切下来保存的，在这个过程中，手术刀片的材质必然会污染组织样本，所以检测铁和不锈钢的成分是不行的，你们应该检测样本中硅的含量！因为铁和不锈钢的厨刀都需要研磨。” “而磨刀石的主要材质是硅！”三澄美琴也想到了。 第九十四章 白夜的执念 带着小三毛的骨灰离开了UDI，陈羽今天破例没有将城之内博美送回家。 倒不是他不想送女朋友回家，只是抱着一盒骨灰总归不像回事，他需要先把这盒骨灰带回家。 至于说带骨灰回家，这当然不是陈羽职业病发作，打算对人家的骨灰做点什么，而是他家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墓地隔壁，想要替这个无辜少女入土为安，难道有比在自己家隔壁找块地更方便的方法？ 城之内博美也很能理解陈羽这样的做法，毕竟让陈羽抱着一盒骨灰陪自己逛街送自己回家，就算陈羽不介意，自己也无所谓，那个被抱着的骨灰也会觉得很尴尬吧？ 得到了女朋友的允许，陈羽这才带着小三毛的骨灰回了家。 因为自家隔壁就是川上陵园，对于这块墓地陈羽倒是还算熟悉。虽说是已经有年头的墓地了，但因为周边还有两块墓地相连，墓地后面又靠着一座并不算太高的小山，空余的墓地位置还是有的。 加上日本现在实行的是火葬，一个人所需要使用的位置大约也就是不到一平米的地方，并不需要费太大的功夫，唯一需要注意一些的墓碑也有各种现成的成品提供，并不需要操心。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要因为不知道小三毛的真名而纠结一下，但对于陈羽而言这能叫事？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直接问不就好了。 小三毛可不是那种死了很久，连执念都消散了或是被执念冲刷的理智都不存在的灵魂，才死不久的她或许是因为新死以及是被冻死的还有些懵懵懂懂，但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家，将小三毛的骨灰摆在桌子上，掏出一颗灌输了负面能量的黑水晶放到骨灰前，陈羽只是招了招手，她的灵魂就从骨灰盒里钻进了这颗黑水晶里。 “你为什么要帮我？”虽然只是灵魂状态，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小三毛却都清清楚楚，无论是自己死后被凶手搬到另一户自杀的人家；还是尸体被送到UDI解剖，被三澄美琴发现她吞到肚子里的求救信；乃至最后和她一起被绑架的少女参加她最后的遗体告别仪式，这些事情小三毛都清楚的记得。 原本她以为自己就这样结束了一生，要在UDI的证物库待到自己的灵魂消散，但却没有想到会被陈羽带回家，还说要帮自己入土为安，这无疑让她产生了好奇与戒备。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对她提供过所谓的帮助，但那些所谓的帮助……背后都有着令人作呕的肮脏目的。 “只是觉得你很可怜，想让你入土为安而已。”陈羽当然能够感受到小三毛的情绪，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而且你都死了，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东西吗？虽说鬼魂这个年头已经算是比较稀有的东西了，但东京这么大，每天死的人并不少，如果我真的想弄的话，并不缺你这么一个，所以不用担心我有什么目的，你还没有值得我惦记的地方。” 陈羽的话顿时使得小三毛的灵魂一阵沉默，是啊，自己都死了，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东西吗？而且能够入土为安，总好过待在UDI的证物库里最后变成连安息之地都没有的孤魂野鬼，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谢谢。”尽管不明白陈羽的目的究竟为何，但对方既然答应帮自己入土为安，哪怕他真的有什么其他目的，小三毛都觉得自己应该向他说一声谢谢。 “比起道谢，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就算我想帮你入土为安，墓碑上总不能刻三毛猫这种假字吧？那样的话，和你一起被绑架的女孩来祭拜你的时候，你让她怎么想呢？”陈羽对于小三毛的感谢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在意。 对于陈羽来说，既然已经决定帮助对方，那么对方感谢与否都和陈羽关系不大，虽然收获了感谢会让自己心理上得到满足，但陈羽显然不是通过让鬼感谢自己来获得满足感的人。 “はな（哈娜，花）酱……”小三毛呢喃自己朋友的名字，那个让她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去营救的少女，虽然知道了她最终活了下来，但小三毛的执念却依旧存在着：“真想和她一起去看白夜啊！” “白夜？那种因为纬度关系，太阳在落到地平线以下之后依旧能够照亮夜空的自然景观吗？虽然确实很美，但那种景观在日本可看不到，要去俄罗斯或者加拿大才能看得到。”陈羽自然知道白夜，一种只在属于高纬度却又在极圈之外的地区才会出现的自然景观，那种夜晚天空依旧被落到地平线以下的太阳照亮的景象即便是陈羽也未曾看过，这不禁让他起了带城之内博美一起去看白夜的想法。 “是的，白夜……我和はな酱约好，离开了那里就一起去看白夜的。”这显然是小三毛最大的执念，即便她已经死了，也无法忘记这个约定：“如果能够和はな酱一起去看白夜就好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小三毛也知道自己是注定无法实现这个约定了，毕竟她都已经死了…… 死了，小三毛反应过来，她虽然是死了，但是灵魂还在，陈羽能够看到她的灵魂，或许有办法让はな酱也看到她的灵魂呢？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向陈羽问道：“你能让はな酱也看到我吗？我……我想实现和她的约定！求求你！我想要和はな酱一起去看白夜！” 小三毛的灵魂已经缩入了陈羽摆在她骨灰前的黑水晶里，随着她情绪的激动，这枚灌注了负面能量的黑水晶也变得一闪一闪，仿佛在昭示她激动的心情。 面对着小三毛的恳求，陈羽也不由得犹豫起来。 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只是顺手，甚至让她重新“活”过来都可以，但陈羽却并不想这么做。 说实话，小三毛的这个请求并不过分，她只是想实现自己和はな酱的约定，但对于陈羽而言，帮助小三毛入土为安只是他的善心，他并没有帮助她实现遗愿的义务，而且生者与死者之间的界限也不应该轻易的打破。 第九十五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善念，即便再怎么穷凶极恶的人，他的内心深处也一定有着他善良的地方。 善良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很可能就只是我们一念之间的恻隐之心，或者随手施为的帮助。给予需要帮助的人以帮助，因为同情而向困境之中的人伸出援助之手，这样的情感无疑是一种十分宝贵的品质。 但善良的施予却并不能毫无节制，那样只会让被帮助的人认为你的善良是理所应当。 真正的善良应该是给予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以帮助，但帮助的同时也应该有节制。帮助他人不是无限制的施与，而是应该在对方摆脱困境之后就及时的停下来，避免让对方觉得你的帮助是廉价的和理所应当的。 陈羽对小三毛的帮助是源于他对这个女孩的同情和恻隐之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需要帮助她实现人生最后的愿望。 帮她入土为安，又要帮她实现最后的愿望，实现了最后的愿望，万一她又觉得人生还有遗憾，想要复活怎么办？复活了又觉得以前的生活太困难，想要过更好的生活怎么办？ 虽然以小三毛在她死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愿意为他人牺牲的品质来说，陈羽相信她并不是会提出这样不知好歹的要求的人，但他仍旧需要考虑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人心是难测的，同时也是脆弱的，经不起任何的测试与考验。 陈羽的沉默让小三毛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她却也很快明白过来。是啊，对方和自己非亲非故，愿意帮助自己入土为安就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他为什么还要帮助自己实现最后的愿望呢？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在日本的文化中，向来就有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传统，所以小三毛在明白过来之后，迅速的向陈羽道着歉。 “没什么，你不需要道歉。”陈羽倒是并没有介意这件事，反倒向她解释了一下：“生死有别，你已经死了就不应该再去打扰生者。生者和死者之间，是存在着界限的，无论哪一方都不能跨越这个界限，所以我不能帮你这么做。” 陈羽的话，让小三毛沉默了下来，她何尝不知道生死有别，只是如果能够就这么简单的放下，那又怎么能够叫做执念呢？ “真的没有办法吗？我真的好想去看一眼白夜啊，好想和はな酱一起去看白夜啊！明明约好了的，只要离开了那里，就一起去看白夜的！离开那里就一起去看白夜的！”小三毛的灵魂所散发出来的情绪里充满了不甘和渴望，强烈的执念甚至让陈羽有些动容。 但即便如此，陈羽还是没有因为心软而答应小三毛，只是问清楚了她的名字和生前的一些信息，以便能够安葬她的时候订做墓碑。 —————————————————————————— 因为自家边上就是墓地，陈羽并没有舍近求远为小三毛另觅安息之地，就在川上陵园帮她买了一块墓地。 不过川上陵园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久远，好的位置早已几十年前就被人占完了。日本也不像天朝卖的是墓地七十年使用权，所以陈羽给小三毛准备的只是川上陵园边角上的一处地方，谈不上风水多好，但也不是什么差地方，至少人家自己是挺满意的。 活人给自己挑墓地的挺多，死人给自己挑地方可能就很少了，至少一般人是没有这个待遇，也没有这种经历的。 不过选好了地方，并不代表小三毛就能马上入土为安了，不说她还有着没能实现的执念，就算是入土也得挑个日子和时间，还要等陵园那边把墓碑刻好，这不管怎么说，都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虽然小三毛并不介意就这么被埋进土里，但她也还是希望自己的最后一程能够像那么回事一点。最后的遗体告别就只有一个朋友和两个法医就已经够寒酸了，她不希望自己的葬礼也连一个观礼的人都没有。 对于小三毛下葬的时间，陈羽自己并不太懂这些，死灵法师可不是风水师，还讲什么风水吉时，再凶的地再凶的时辰，哪怕埋下去就诈尸对死灵法师来说也只是多了一个研究素材而已。不过既然这是传统，小三毛自己也希望能够有个像样的葬礼，陈羽还是尊重她的意见，不仅联系了僧侣为她诵经超度，安排好了下葬的时间，还特意通知了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来参加葬礼，还让三澄美琴把这件事通知了小三毛死了都惦记的好朋友はな酱。 至于在准备葬礼的这段时间内，小三毛的骨灰则依旧存放在陈羽家，至于她的灵魂则待在那枚黑水晶里，里面灌注的负面能量对于灵魂来说，是绝佳的滋补之物，小三毛并不想从里面出来。对于陈羽来说这也没有什么，左右不过是一块黑水晶而已，他就当是给她准备的陪葬品了。 在安排这些事情的时候，陈羽也终于知道了小三毛的真名——三枝恭子，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但不管怎样普通的名字，这都是她的本名，她父母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陈羽也问过三枝恭子关于她家人的事情，问她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家人或者亲属，但三枝恭子告诉陈羽的答案却让人感到黯然。 三枝恭子并不是东京人，她的家原本在福岛县，虽然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但她的父母却也并非穷困潦倒，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妹妹，她的奶奶也和她一起生活。原本一家人的生活虽然谈不上过的多么优渥，但也和和睦睦，幸福美满。 那个时候三枝恭子还在读高中，她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够找一份好的工作，挣钱贴补家用并且遇到一个爱自己的好男人，能够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只是一切都毁在了那场地震所带来的海啸之中。 她的家没了，爸爸妈妈被倒塌的房屋埋在了下面，再也没有出来；妹妹被海啸卷走，至今仍是失踪人口；奶奶承受不住打击，加上海啸中染上了疾病也撒手人寰……一个完整的家就这样瞬间支离破碎。 原本还有个姑姑将她接来了东京照顾，但在几年前姑姑也因为车祸而去世，只留下她一个人在东京漂泊无依的生活。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想死的原因，人生艰难，死又何妨？ 第九十六章 钙化的脾脏（求推荐，求收藏） “陈羽君，小三毛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电梯里，和陈羽一起来上班的城之内博美小声向他询问着。虽然两人并不住在一起，但每天早上城之内博美却总能和陈羽碰到，一起进医院。 “已经帮她挑好了墓地，我也找了附近寺庙的和尚帮她诵经超度，过两天就可以下葬了。我联系了三澄医生和久部君，那天博美你来吗？”陈羽将事情的情况告诉了城之内博美，同时也询问着她的意见，毕竟这件事城之内博美也参与其中，无论她去不去，总要问一下她。 “葬礼安排在什么时候？我到时候和陈羽君你一起吧。”城之内博美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去参加这名可怜少女的葬礼。 “嗯，我知道了，葬礼的时间是这个周六，到时候你直接来我家吧。”陈羽点了点头，将时间告诉了城之内博美之后，便想直接跳过这个沉重的话题，于是向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那边的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我打算下下周就搬到新房子那边去，你是和我一起搬过去，还是另外找个时间再搬过去？” 听到陈羽的这个问题，城之内博美的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红晕。 和自己的男朋友住在一起这种事情对她而言还是第一次，这让城之内博美不免有些羞涩，但却又心中一阵甜蜜：“需要搬的东西倒是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带不走的家具我打算到时候找回收旧物的公司处理掉，到时候应该会和你一起搬过去吧。” “嗯，一起搬过去，收拾东西的时候一次收拾完，也可以节省一些时间和精力。”陈羽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满意，毕竟是两个人搬到一起住，如果两个人分开搬进去，要收拾整理两次的话，无疑会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两人一边聊着，电梯也很快到了楼层，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出电梯，正准备各自前往办公室，忽然一名经过的少女叫住了城之内博美：“城之内医生！” “啊，琴酱，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来医院了？”城之内博美和这名少女打着招呼，同时也向陈羽介绍道：“这是我以前的病人，叫琴子。” “我来这边体检，城之内医生你现在在这家医院工作吗？”琴子的脸上带着惊喜，似乎对遇到城之内博美感到很高兴，同时也好奇的向她问道：“这位帅哥是谁呀？城之内医生你的……男朋友吗？” “你好，我是博美的男朋友。”陈羽这种时候当然要宣示自己的主权，直接抱住了城之内博美的肩膀，向琴子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被陈羽抱住的城之内博美脸上顿时一阵羞涩，但还是笑着向琴子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陈羽君，他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副教授。 “副教授？すごい（sugoi，厉害）！”城之内博美的介绍顿时让琴子瞪大了眼睛，一个东大附属医院的副教授，还这么年轻，在她看来当然是十分厉害的人。 听到琴子的称赞，陈羽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轻轻笑了一下，不过看到她手里拿着CT片，陈羽不由好奇的问道：“这是你的体检结果吗？能给我看看吗？” 琴子当然不会拒绝陈羽的要求，虽然她也有主治医生，但显然她的主治医生不可能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副教授。加上之前她和城之内博美就认识，有着人情的加持，将自己的CT片拿给陈羽看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陈羽拿起了琴子的CT片，将其朝向光源的方向，仔细看了一眼，顿时惊讶的看向了琴子：“这个你有给你的主治医生看过吗？” “还没有，是有什么问题吗？”陈羽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琴子顿时也紧张起来，担心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CT室的人没有跟你说什么吗？你的脾脏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死疙瘩了！”陈羽将X光片上一片白色的地方指给琴子看，同时向她解释道：“空心的是黑色的，完全实心的白色的。你的脾脏已经接近完全白色，证明里面已经变成实心的死疙瘩了，这些白点全都是钙化点。你难道以前没有做过CT检查吗？” “我……我也不知道，体检每年都有检查的呀！”琴子听到陈羽这么说，差点就要哭了出来，她并不了解自己的病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还是从陈羽的话中听明白了一点，自己身上出了很大的问题。 “陈羽君，你没有看错吧？琴子她真的……”城之内博美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作为医生她显然更加明白陈羽所说的事情的严重性。 脾脏是人体最大的免疫器官，是人体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的重心，如果脾脏出了问题就意味着人体免疫系统也出了问题，虽然脾脏并非不能替代，人体也不止一个免疫器官，但终究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影响，甚至一生都会免疫力低下，终身增加对严重感染的易感性。 但是看着CT片上胰脏位置的那一片白色，城之内博美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陈羽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不像是感染，也不像是坏死……”陈羽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他想了一下之后将CT片还给了琴子，对她说道：“把这个拿给你的主治医生吧，最好再做个检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能需要动手术，你的脾脏可能已经失去功能了。” “啊！陈医生，求你救救我！我还年轻，不想死啊！”琴子显然并不理解脾脏出了问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自己身上的器官出现问题，这一点琴子还是能够明白的，她顿时向陈羽哀求着，希望他能够拯救自己。 这么年轻的副教授应该很厉害吧？一定可以救自己的！琴子的内心不由自主的如此想着。 “这……你的主治医生……”陈羽看着哀求自己的琴子，本想说让她去找她的主治医生，但是当琴子跪下来满脸泪水的向他哀求的时候，陈羽还是心软了：“博美，你帮忙把琴子的病历转到我这里来吧，然后带她去再做一下检查。” 第九十七章 準備完了（求推荐、求收藏） “陈羽君，这是琴子的检查报告。”陈羽的办公室内，刚完成了检查的琴子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将她刚刚做完的检查报告放到了陈羽面前。 陈羽拿起了检查报告，仔细看了起来，因为挨不过琴子的哀求，他已经让城之内博美将琴子转成了他的病人。 虽然成为副教授之后，陈羽的主要工作是进行广谱抗癌药物的研究，但在光谱抗癌药物研究走上正轨之后，他和研究小组的其他几名医生还是需要负责正常的接诊的，也就只有几个研修医会整天呆在实验室做着实验和实验分析。 仔细看了一遍检查结果，陈羽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而他的表情无疑使得一旁的琴子紧张不已：“医生，我到底得的什么病？我不会死吧？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冷静！你不会有事的！”看着琴子突然激动起来的样子，城之内博美赶忙安抚着她，在安抚之余也向陈羽问道：“陈羽君，琴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从检查结果来看，暂时无法确定是什么病，不过可以排除肿瘤和感染的可能，但你的脾脏恐怕是保不住了，需要进行切除。”陈羽放下了检查报告，看向了琴子：“放心吧，你不会死的。虽然脾脏切除之后会对你的身体免疫力造成一定的影响，但经过术后恢复还是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的。只不过以后要注意保暖、饮食卫生、个人卫生和适当锻炼，提高你的身体免疫力，明白吗？” 琴子的脾脏和陈羽之前判断的一样，内部几乎已经全是白色的钙化点，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只能进行手术切除了。 “医生，我真的不会死吗？”琴子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张的看着陈羽，生怕从他口中听到坏消息。 看着琴子担心的样子，陈羽不由得冲她安慰的笑道：“放心吧，只是脾脏而已，就算切除了你也不会死的。虽然可能以后你的免疫力会比别人弱一些，会容易生病，但只要生活上注意一点就好，不会对你造成很大影响的。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的脾脏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这是人体最大的免疫器官，按理说它不可能变成这种样子的。里面全是钙化点，简直就像是塞满了结石。” “我……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来做体检，我也不知道已经变成这样了！”被陈羽这么一说，琴子的情绪虽然已经安定下来，但却依旧委屈的想哭，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不知不觉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看着快哭出来的琴子，陈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来说，这样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吓个半死了。 微微摇了摇头，虽然对这个小姑娘很同情，但陈羽还是向她问道：“那你上一次体检是在什么时候？情况这么严重，你应该很久没有体检了吧？” “上次体检……三年还是四年以前了，对不起！”陈羽的问题让琴子顿时感到一阵羞赫和后悔，如果她早一点来医院体检的话，也不至于让病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事到如今就别多想了，安心把病治好吧。”陈羽微微摇了摇头，看向了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博美，麻烦你了，帮她安排入院，准备手术吧，你来担任我的助手。” “我知道了，陈教授~”城之内博美听完陈羽安排给自己的工作，冲自己的男朋友笑了一下，这才带着琴子离开了陈羽的办公室。 ———————————————————————— 在陈羽的命令下，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自然加大了对各种材料的收集，以按照陈羽提出的要求来构建仪式场地。 原本两人还打算招募一些人手来帮忙，但在陈羽“不要假手任何人”的要求下，他们两个只敢把收集和准备材料的事情安排给值得信任的人去做，而仪式场地的布置则由两人亲手来进行。 虽然一开始陈羽将一批材料交给了两人，但陈羽交给两人的材料显然是不够用的，这也使得土御门良晴不得不继续去收集更多的材料，以便能够尽早完成陈羽交代的任务。 好在因为诡语者的传承放出，寺社神道和阴阳道方面的诸多小流派都闻风而动，令土御门良晴收集材料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和武家相比，寺社神道和阴阳道在这一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良岑，仪式还需要多少材料？”带着新收集的材料，土御门良晴来到和九斋良岑选定的仪式地点——一处位于下町的旧仓库，向正在布置仪式场地的九斋良岑问道。 正在认真的在一块黑曜石上雕刻仪式所需符文的九斋良岑听到土御门良晴的问题，这才抬起头来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舒缓了一下自己眼睛的疲劳之后说道：“目前还缺二十公斤黑曜石，最好是完整的大块，要搭建的仪式祭台基座已经完成，我需要大块的黑曜石来搭建祭台。当然，弄不到大块的话，小块也行，就是拼接比较麻烦。” “黑曜石我又带来了十公斤，你先用着。”土御门良晴将装着材料的箱子交给了九斋良岑，继续关心的问道：“大块的黑曜石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耽误你这边的进度。倒是其他材料你还缺什么，列个单子给我，我好去收集。” 检查了一遍土御门良晴带来的材料，清点了一下数量，九斋良岑将其和自己手上的清单又核对了一遍之后才对土御门良晴说道：“其他材料都已经差不多够了，就是灵血墨还有一些缺口，你再去收集一些应该就差不多了。” “行，那我回头再去弄一些来。”土御门良晴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答应了下来，看着快要完工的仪式场地，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兴奋：“终于快要完成了，相信大人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只要完成了这个，你我的晋升之路也就近在眼前了！”九斋良岑也显得很高兴，虽然布置仪式场地让他疲惫欲死，但一想到陈羽承诺的可以帮助他和土御门良晴完成专家级的晋升，他就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九十八章 脾脏切除（求推荐，求收藏） 因为陈羽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他的手术自然安排的很快，毕竟无论什么地方，你地位比别人高，所享受的优待自然也就要多一些。副教授要动手术，在手术室的安排上自然也是优先一些的。 依旧是手术室外的洗手池，陈羽正用心的清洁着自己的双手，而城之内博美也同样在他身旁清洗着自己的双手。 “说起来，这是博美你第二次和我一起动手术吧？上次在金泽完全是临时起意，这次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一起动手术呢！”一边洗着手，陈羽一边和自己的女朋友聊着天，放松着心情。 听到陈羽的话，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笑了起来，回应着陈羽的话：“不是说要让我做你的专属麻醉医的吗？怎么这次还是让我给你当助手？该不会是陈羽君你找不到人给你当助手吧？” “呵呵，偌大的东大附属医院，想给我当助手人的不知凡几，怎么可能找不到人给我当助手。”陈羽也笑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笑着解释道：“这种程度的手术还不需要劳烦博美你这么厉害的麻醉医出场，所以你作为我的助手，帮忙做下手术就可以了。”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做助手帮你做手术，要比我当麻醉医做一台手术更累呢？”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脸上的笑容之中带着调侃的意味。 因为在洗手，陈羽不可能对城之内博美动手动脚，所以本想捏一下自己女朋友鼻子的陈羽只能宠溺的看着她说道：“还不是因为博美你上次说当麻醉医的话，还要负责病人的术后管理！做助手的话，你只需要帮忙完成手术就可以了，术后管理有其他人负责，你也可以轻松很多，还不用背责任。” 听到自己的男朋友这么说，城之内博美娇哼一声撇过头去，只是声音里却多了一丝高兴的心情：“算你说的有道理，快点进去准备手术吧！” 说完，城之内博美将自己的双手清洗干净，朝着手术室走去。 看着自家女朋友在护士的帮助下穿着手术服，陈羽笑了笑，依旧有条不紊的清洗着自己的双手，洗干净了之后，这才朝着手术室走去。 穿上了手术服，带上手术手套，陈羽活动了一下手指之后站上了手术台。 “脾脏切除手术，现在开始。”陈羽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城之内博美，冲她点了点头便宣布了手术开始，朝着一旁的护士伸出了右手：“手术刀。” 一把手术刀递到了陈羽手上。 ———————————————————————— 脾脏切除手术并不是什么复杂或者难度很高的手术，陈羽也在城之内博美的协助之下很顺利的切开了琴子的肚皮，打开了她的腹腔。 “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真的要把她的脾脏切掉吗？”琴子的腹腔内，脾脏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向陈羽询问着。 虽然脾脏并不是重要器官，但是切掉了还是会对琴子未来的生活造成影响，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城之内博美并不想让这个她所认识的女孩遭受这一切，毕竟她还年轻，未来还有很漫长的人生。 然而面对城之内博美的话，陈羽只是对她说道：“你摸摸看。” 城之内博美也知道琴子的脾脏钙化很严重，于是伸手在她的脾脏上摸了摸，却感觉像是在摸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好硬！怎么会这样？” “不奇怪，根据之前的CT检查，她的脾脏内部已经全是钙化点了，基本上与石头无异。”陈羽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在城之内博美确认琴子脾脏的状态的时候，他已然做好了切除的准备，不过他还是继续解释道：“现在她的脾脏就是一个装满了细沙的皮袋，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所以必须切除。” “我明白了。”城之内博美虽然不忍心，但既然确认了手术的必要性，她却并不会悠游寡断，朝着一旁的护士说道：“直角钳。” …… 将琴子的脾脏切了下来，陈羽将其放到一旁的托盘上，在城之内博美惊讶的眼神中用手术刀划开了脾脏的表面，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然而里面的东西让整间手术室里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甚至后背都是一阵凉意。 虽然作为东大附属医院的手术医生和护士，这些人不管怎么说都算是见多识广，但这样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是密密麻麻的小颗粒，每个颗粒都已经钙化，周围还有着丰富的血液供应，看上去就好像是掰开一个肉包子，但里面却全是豆沙馅一样。 “送去做病理检查，应该是寄生虫。”陈羽倒还是能够冷静的应对，但他也觉得眼前的场面有些过于刺激了，于是赶忙对一旁的小护士说着，示意她赶紧端走。 小护士虽然看着托盘里被切开的脾脏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但这是她的工作，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拿起一块纱布盖在上面，这才端着托盘离开了手术室。 陈羽没有斥责小护士的行为，反而因为她的动作不由得轻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好了，闭腹吧。” “啊？嗯！”城之内博美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回应了一声，按照陈羽的吩咐，开始进行闭腹缝合。 …… 缝合完毕，陈羽抛下了缝合器，朝着手术室外走去，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手术场面太刺激，陈羽的精神也有些受到了冲击，连手术室里其他人对他说“辛苦了”，都没有回应。 城之内博美也迅速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然后追了出来。 在手术室门口，一边脱下身上的手术服，城之内博美一边追问道：“陈羽君，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的脾脏怎么可能会变成那个样子？” “那是钙化的寄生虫卵，这孩子真是命大，幸好是脾脏，要是其他器官，今天她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陈羽一边向城之内博美解释，一边也感觉是一头的冷汗，那么多的寄生虫卵，简直是骇人听闻。幸好已经钙化，不然孵化出来，怕不是要把她整个人都蛀空。 第九十九章 囊虫病（求推荐、求收藏） 过了一周的时间之后，琴子的病理分析才送到了陈羽的面前。 “这是……囊虫？血囊虫IgG抗体阳性？”看着病理分析的结果，虽然已经猜到了那是寄生虫，但陈羽还是对这个结果感到震惊。 囊虫，就是让人闻之色变的猪肉绦虫，在中国感染分部范围极广，多达27个省，感染者约200-300万人。囊虫病是猪肉绦虫的幼虫寄生人体各组织如脑、眼睛等所引起的疾病。侵犯脑部最常见，其他可寄生于皮下组织、肌肉及眼部等。 绦虫是一种巨大的肠道寄生虫，普通成虫的体长可以达到72英尺（21.9456米），全部营寄生生活。成虫寄生于脊椎动物，幼虫主要寄生于无脊椎动物或以脊椎动物为中间宿主。而囊尾蚴的寿命可长达十数年，一旦被寄生，将严重危害着人体健康。 猪肉绦虫病患者是囊虫病的惟一传染源。患者粪便中排出的虫卵对本人及其周围人群均有传染性。所以人体不仅是猪绦虫的终宿主，也可成为中间宿主。通过污染食物和自身感染使虫卵进入人肠道后，卵内的六钩蚴即脱壳而出，穿过肠壁进入血流，在人体不同部位发生囊虫病（囊虫蚴病）。其中以脑囊虫病最为常见。 由于囊虫侵入颅内的数目、部位不同，以及囊虫的发育过程和死亡不一，因此脑囊虫病的临床症状复杂多变，病情波动。 少数病例由于大量囊虫进入脑内，发病急骤，出现明显的精神和神经障碍，甚至迅速死亡。一般而言脑囊虫病神经损害取决于囊虫数目和位置所致的机械效应及囊虫引起的炎性和中毒反应。 琴子只是被寄生了脾脏，而非脑寄生和肠道寄生，真的是非常命大。以她所感染的虫卵数量来说，如果孵化感染至脑部，很可能导致她的死亡。 看着手上的病理分析报告，陈羽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囊虫病的危害他还在国内读大学的时候，学校的教授就曾经专门讲过，那位专门研究传染病的老教授为了给他们更加直观的印象，特意拿了绦虫的标本和一摞各种绦虫感染者的照片给他们看，尤其是其中一张感染了脑囊虫的病人开颅的照片令陈羽尤其毛骨悚然，侵蚀进大脑的绦虫……实在是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那让自己头皮发麻的回忆打散，陈羽拿着病理报告站了起来，打算去病房将其交给琴子。 —————————————————————— 琴子的病房是比普通四人大病房稍好一些的双人病房，因为是女性的关系，医院一般都是默认安排女性同住，不过似乎是暂时没有那么多女性病人的关系，琴子的这间病房只有她一个人。 当陈羽来到琴子的病房的时候，城之内博美正站在病床前和琴子在聊着些什么。 虽然刚动完手术，但一周的时间琴子也逐渐恢复了过来，脸上的气色看上去倒是不错。或许是因为手术切除了病灶，让她心情也得以放松，此时的琴子不像是之前那样哭着要陈羽救她时的样子，反而脸上挂满了笑容。 “博美你也在吗？”走进病房的陈羽向自己的女朋友打了个招呼，走到病床边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琴子，将床头的病历拿起来看了一眼之后对她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谢谢陈医生，我今天感觉好多了，就是伤口还有点痒。”琴子向陈羽表示着感谢，对于这位救了自己的医生她显然很有好感。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陈羽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是自己熟悉的城之内博美，像这样年轻有为又英俊帅气的男人，琴子恐怕早就动心了。 不过琴子显然不是那种会惦记别人男朋友的人，尤其是城之内博美和陈羽都救过她，这就让她更加不会对城之内博美的男朋友做什么了。 陈羽点了点头，看着病历上的记录对琴子说道：“一个星期时间，伤口应该还在恢复，从目前来看恢复的不错，差不多应该可以拆线了。” “谢谢陈医生，这段时间躺在医院里，我简直感觉整个人都快生锈了。”琴子听到自己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自然感到十分的高兴，毕竟无论是谁都不想在医院这种地方长时间的住下去。 对于琴子的话，陈羽倒是不可置否，因为琴子恐怕一时半会还出不了院，因为她还要留在医院对她感染的囊虫病进行治疗。 这样想着，陈羽拿出了带过来的病理分析报告，对琴子说道：“恐怕一时半会我还不能让你出院，因为你之前感染的是囊虫病，我必须在你彻底痊愈之后，才能让你出院。” “囊虫病，那是什么病？”琴子显然对囊虫病这种闻所未闻的病症并不了解，一脸疑惑地看着陈羽。 倒是城之内博美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陈羽，向他确认道：“陈羽君，你弄错吧？真的是囊虫病吗？不会是误诊吧？” “血囊虫IgG抗体呈阳性，我想这种东西还不至于发生误诊。而且她的脾脏切开来里面是什么样子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那可不是一般寄生虫能造成的。”陈羽将手上的病理分析报告递给了城之内博美，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琴子：“不得不说你真的命大，只是脾脏感染。一般情况下囊虫病感染的可是脑部，会造成癫痫甚至脑死亡的。” “脑死亡？”琴子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尤其是听到陈羽说到“虫”字的时候，她甚至感觉有无数小虫在身上爬。 “囊虫就是猪肉绦虫，一种巨型肠道寄生虫，最长能到长到二十多米，你是怎么感染这种东西的？”陈羽看着琴子，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难道你有生吃猪肉之类的习惯吗？” “没有……是我吞过虫卵……前几年流行吞蛔虫卵来减肥，那个时候没买到蛔虫卵，就买的是猪肉绦虫……我以为没效果的……”琴子显然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感染的了，顿时感到后悔不已和一阵后怕。 第一百章 小秘书（求推荐、求收藏） 囊虫病的治疗就不是陈羽这个外科医生的事情了，事实上在他开刀切了琴子那感染钙化严重的脾脏之后，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囊虫病的治疗是需要转到内科去的。 这样的事情当然不需要陈羽亲自去处理，交给小秘书跑一趟就可以，甚至不用劳动自己的女朋友。 陈羽的小秘书是医院配的，名字叫做白井丽奈，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虽然是职场新人，但办事能力很不错，平时也很有眼力，每天早上陈羽到办公室的时候，她都已经泡好了咖啡放在陈羽的桌上，而且办公室也收拾的很干净。 虽然一开始摸不准陈羽的口味，端上来过红茶、绿茶和乌龙茶，但她还是很快摸清了陈羽的口味，甚至连给他准备的咖啡都做过了挑选。当然这不是白井丽奈自己出的钱，医院给陈羽的待遇里可是有茶水费这项开销的。 但这并不能掩盖白井丽奈的表现，至少陈羽对她的工作是极为满意的。 不过白井丽奈这样认真工作的目的究竟只是想好好工作，还是想像鸟井教授的秘书奥村小姐一样，这就值得商榷了。 当然陈羽对此是毫无兴趣，一个城之内博美对他而言就已经够了，再多其他人只会让他想把人做成……罪过罪过，这种事还是想想就算了，都当医生了，怎么能想着把人做成玩偶呢？木偶惊魂什么的，当恐怖片看就好了，真这么玩大概率是会玩出事的。 将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晃出脑海，陈羽看了看时间，今天的时间似乎还很充裕。这也是成为教授之后的福利之一，作为教授当然不用像一般医生那样有大量的病患需要诊治，要劳动东大附属医院的教授出马，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疑难杂症，一般医生治不好，要么就是VIP患者，身份尊贵，一般医生看不上。 不过即便是像鸟井教授那样的研究型教授，每个月也还有一两台手术要做，目的就是为了保持状态。毕竟外科医生是需要手术来练手，保持手术状态的。 当然像大门未知子那样三天不做手术就跟网瘾戒断反应一样的人是绝无仅有的，就算是陈羽也只是让医院一个星期给他安排一两台手术保持自己的状态而已。 原本医院是打算让他和鸟井教授一个待遇，把精力放在研究上的，不过他的研究最消耗精力的研发阶段已经过去，现在的临床试验阶段就只是在杀时间，并不需要他将精力完全放在上面，所以才会让医院给他多安排一些手术。 既然有时间，陈羽当然不会闲在办公室摸鱼，虽然摸鱼也无妨，但他还是和小秘书白井丽奈交代了一声，就去了实验室。最近研究小组终于开始正式的临床试验，虽然很放心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但还是去盯着一点比较好，那些研修医他可还没有完全放心。 ———————————————————————— 实验室里的科研狗……不，是研究助手们被分成了两拨，一拨跟着眼镜医生做着比较基础的实验操作部分，而另一拨则和东山医生一起做着实验分析。 二者倒是谈不上孰轻孰重，不过显然东山医生这边的人更受重视一些，或者说水平和实力要更高一些。 毕竟东山医生这边带的有中川进这个老人，田代七织也算得上家学渊源，至于另外一名研修医，那也是在久部教授送来的一群研修医当中表现最好的那一个，所以整体水平自然要比眼镜医生所带的那一拨研修医看上去好得多。 不过眼镜医生手底下的研修医们倒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毕竟能够挤进这个研究团队就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想要获得更好的位置那是要靠自身的努力的。 “教授！”看到陈羽进来，一群研修医都赶忙冲他打着招呼，对于他们来说，博得陈羽的好印象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陈羽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干活之后，走到了眼镜医生面前，特意瞟了一眼他的胸卡，免得自己又忘了他的名字才对他开口问道：“原医生，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实验顺利吗？” 之前的动物实验虽然很顺利，但对于人体实验，陈羽或多或少都还有些担心，毕竟是涉及人命的事情，万一发生一点什么医疗事故，虽然都是签了免责声明的，但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放心吧教授，目前一切都很顺利，临床试验方面志愿者虽然不是很多，但满足实验需要还是足够了。而且现在实临床试验进行的也很顺利，大家也都熟悉了手头上的工作，没有什么问题。”眼镜医生向陈羽一本正经的做着汇报，作为一个经常被人忘记名字的存在，对于眼镜医生来说，能够加入陈羽的研究小组对他而言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他希望能够做出成绩来，让其他人能够刮目相看。 “嗯，很好，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陈羽勉励了眼镜医生一番，虽然算起来眼镜医生是前辈，但显然现在是陈羽这个副教授的地位更高：“让大家不用太赶进度，按照正常的节奏来就可以了，不用加班加点搞的那么累。” “好的教授，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大家教授您的好意的。”眼镜医生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陈羽这样的做派有什么不对，与之相反他反而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这也算是日本职场的一种常态吧，虽然前辈确实可以在后辈面前颐指气使，但如果后辈成为了上司，前辈也是必须要认低服小的。谈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这只是职场的常态而已。 又和东山医生聊了几句，了解了一番实验进度之后，陈羽这才离开了实验室，对于他而言，在一切步入正轨之后，他只需要在有时间的时候来这样转一圈就基本上差不多了。 不过虽然只是这样简单地转了一圈，但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下班时间，他不由得摸出了身上的手机，打算打个电话给城内博美，约她一起吃晚饭。 第一百零一章 恨女愁嫁（求推荐、求收藏） “这是实际发生过的事件，某公司的员工A被人下了安眠药……”讲台上，穿着UDI制式白大褂的三澄美琴正在做着讲解，向台下的观众宣讲着UDI的宗旨以及非自然死亡研究的意义。 台下，被三澄美琴邀请来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看着台上正严肃的讲解着实际案例的三澄美琴，也听得很认真。 “陈羽君，日本的解剖率真的这么低的吗？”听到三澄美琴说日本的解剖率是发达国家最低，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好奇的向坐在身旁的陈羽询问着。 陈羽微微颔首，悄声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确实如此，被警方判断没有他杀可能的尸体，基本上都不进行尸检，随便写个死因就草草结案了。虽然确实有警察敬业的深入调查，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会认真去进行法医解剖。一方面是制度关系，另一方面也是解剖法医的资源确实不够。”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听着三澄美琴说UDI的目标是将原本只有5%的交通事故遗体解剖率提升到50%，不由得感觉到他们UDI工作的任重道远。 宣讲会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结束之后在UDI工作人员的安排下，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随着其他人一起参观着非自然死亡调查研究所，虽然上次已经来过一次，但这次和别人一起参观，又有着专门的讲解，让陈羽也不由得觉得有些新奇。 两人随着人流在UDI内部参观着，有些地方是上次两人并没有涉足的，毕竟上次只是来办事，并非来参观。 “参观了一遍，感觉UDI比我设想中的要重要得多呢！原本还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法医鉴定机构。”参观完了UDI，一边向外走着，城之内博美一边向陈羽抒发着自己的感想。 “应该对提升日本的遗体解剖率有所帮助吧，非自然死亡调查研究，这确实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毕竟很多案件如果不对遗体进行解剖而只是草草认定为非他杀的话，是会造成很多冤假错案的。”陈羽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听完了UDI的讲解他也对这个机构存在的意义有了新的了解：“而且像他们所说的，对于死者死因的研究，也有助于我们作为医生了解病患死亡的原因，在临床医学研究上也有重要意义。”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外走着，结束了参观，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已经准备离开，不过还是想要和三澄美琴打个招呼，毕竟是人家邀请来的，走了怎么也应该和别人说一声，以示礼貌。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走到UDI大楼的门口，看到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等人正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散发着传单，正准备走过去打声招呼，却看到一名穿着黑色OL制服，带着一副黑色墨镜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三澄美琴身边和她说着什么。 “三澄医生！”陈羽走上前去，喊了一声三澄美琴的名字，令她将目光转了过来。 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三澄美琴赶忙向他们打着招呼：“陈医生，城之内医生，你们这是准备走了吗？” “嗯，参观完了，正准备离开。”陈羽点了点头，准备告辞的同时看着站在三澄美琴身边的墨镜女子和她态度亲密，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不知道这位是……” 女子赶忙从脸上将墨镜摘了下来，满面笑容的向陈羽做着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是三澄，美琴的妈妈，你好！请问你们是美琴的同事吗？” 因为刚才三澄美琴喊的是“医生”，三澄美琴的妈妈显然把陈羽当成了她的同时。 “伯母你好，我们只是三澄医生的朋友，今天被三澄医生邀请过来进行参观的。”陈羽赶忙同三澄美琴的妈妈打着招呼，并介绍着自己的身份：“我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外科医生，并不是三澄医生的同事。” 然而三澄美琴的妈妈听到陈羽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医生之后，似乎更高兴了，兴致勃勃的掏出名片递给陈羽，并且向他问道：“那陈羽医生你现在还是单身……” 不过她的问题还没问完，就被三澄美琴拉住了：“妈妈，边上那个就是人家的女朋友！” “啊！すみません(su mi ma sen，对不起)！”三澄美琴的妈妈看着陈羽身旁的城之内博美挽上了他的胳膊，顿时一愣，然后赶忙向两人道着歉，不过她还是兴致勃勃的对陈羽问道：“那陈医生你们医院有还是单身的男医生吗？适合我们家美琴的，麻烦你帮忙介绍一下。” “妈妈！”三澄美琴一脸尴尬的看着陈羽，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家妈妈会如此操心这件事，更连陈羽都不放过，要他帮忙给自己介绍对象。 看着三澄母女俩，陈羽反倒笑了起来，主动向三澄美琴的妈妈说道：“我们医院像三澄医生这个年纪的单身男医生还是有不少的，回头我帮伯母留意一下吧。不过三澄医生这么漂亮，应该不用我多事才对。而且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急是没有用的。” “哈哈，要是美琴像陈医生你这样是大医院的医生我也就不操心了，偏偏她又是个法医！哎！”三澄美琴的妈妈长叹了一声，脸上一副为女儿操碎了心的样子。 虽然法医和医生只有一字之差，三澄美琴也被人叫做医生，但二者之间的区别大约就是在帝国大厦楼顶打飞机的金刚和在动物园里卖萌的黑猩猩之间的区别，一个是日本最受人尊敬的三大职业之一，一个则是受人嫌弃的7K职业，二者之间的区别确实非常明显。 面对三澄美琴妈妈这副为女愁嫁的样子，陈羽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尴尬的和三澄母女打了个招呼之后，和城之内博美赶忙转身离开。 “陈羽君，大门桑约了我们晚上一起去打麻将，你去不去？”两人刚走出UDI，城之内博美的手机便收到了大门未知子发来的短信，她看了一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陈羽，征求着他的意见。 第一百零二章 一炮双响（求推荐、求收藏） “神原名医介绍所？白百合美容室？大门桑住在这种地方吗？”陈羽抬头看着眼前略显破旧的二层小楼，耳边回荡着地铁经过的声音，不由好奇得看向了身旁的城之内博美。 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门上一张已经泛黄的纸，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嗯，以前大门桑就住在这里，我和她都是神原名医介绍所的自由医生，不过那个时候大门桑是外科医，我是麻醉医而已。” 虽然有些感慨，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带着陈羽走上前去，拉开了眼前的门，门上那张泛黄的纸张上绘制的猫头，让陈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跟着自己的女朋友走进了这间不知该说是美容室还是名医介绍所的两层小楼，在门口脱掉了鞋子，陈羽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大门未知子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炸响。 “城之内！你终于来了！快点快点！麻将二等二有多无聊你知道吗？我都只能闲的和晶叔玩削山崩了！”大门未知子就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咋呼着，招呼着城之内博美和陈羽赶紧过去。 屋子并不大，看上去甚至有些局促，在房间正中摆上了一张麻将桌和四把椅子之后，周围就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空间了。 大门未知子和一个抱着猫的干瘦老者正坐在麻将桌前，大门未知子一脸焦躁难耐，而抱着猫的老者则一脸笑眯眯的表情，甚至还有心情和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了，城之内！没想到你居然又回医局上班了。”老者应该就是大门未知子口中的晶叔，一边和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一边举起了怀里抱着的橘猫，握着一只猫爪冲城之内博美挥舞着：“你看，连本凯西都想你了！你说是不是，本凯西~？” 城之内博美似乎对于能够见到老者还有这只一看就非常……肥硕的橘猫感到非常高兴，不仅主动将橘猫抱了起来，还主动向陈羽介绍道：“陈羽君，这位是以前神原名医介绍所的所长，也是当时我和大门桑的经纪人神原晶，你叫他晶叔就可以了。还有这是本凯西，下次介绍奥迪斯给它认识吧！” “你好，晶叔。”虽然神原晶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但陈羽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之后，深切的觉得他并非是像表面上这么人畜无害。但陈羽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同他打了一声招呼。 “欢迎，快请坐！”神原晶倒是表现的对陈羽十分的欢迎，请他坐下之后才笑眯眯的说道：“你就是城之内和未知子说的陈羽医生吧？这么年轻的东大附属医院副教授，真是年轻有为啊！”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在研究上略有所得而已，和大门桑精湛的手术技艺比起来实在是……”陈羽正说着自谦的话和神原晶客套着，但一旁已经等不及想要打麻将的大门未知子却打断了他的话。 “もういいよ（MOIIYO，真是够了）你们说完了就快点开始吧！”大门未知子等不及的按下了麻将桌上的按钮，将刚才自己和神原晶玩削山崩的麻将全推进了洗牌机，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我已经等不及要大杀四方了！” 看着大门未知子这副已经等不及了的样子，麻将桌前的其他三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哑然失笑，于是也都放下了寒暄，把手放到了麻将桌上，准备开始打麻将。 摸牌、码牌，麻将桌前在座的四个人显然都不是生手，就算是陈羽小时候也是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摸麻将牌了。来了日本以后，虽然不怎么熟悉日本麻将的规则，但在东大的时候，宿舍里可是有一个拿过日本全国麻将大赛冠军的存在。 尽管因为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究和学习上，陈羽没和他打过几次麻将，但多少还是和人家玩过几圈，尽管没赢太多，但对于日本麻将的基本规则还是了解的，也就是牌型不太熟悉而已。 至于城之内博美和大门未知子还有神原晶，看三人熟稔的样子就知道，这三人显然都是老手。 摸牌之后将一张自己不要的牌打出，陈羽看向了大门未知子，向她问道：“大门桑最近有做手术吗？被禁止在日本行医，找不到手术做的大门桑该不会又有戒断反应了吧？” “还好，有麻将打的话，戒断反应不会那么严重。”大门未知子的视线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麻将牌，似乎是没听到陈羽的话一样，但她还是在打牌的同时，回答着陈羽的问题。 看着大门未知子认真的样子，陈羽不由得摇了摇头，除了手术之外，大门未知子方方面面的表现都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够在手术上拥有那样精湛的技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 不过眼见大门未知子是这幅样子，陈羽也只好将视线转到了神原晶身上，他已经看出来，这两个人里，大门未知子只管做手术，神原晶才是拿主意做决定的那个人。 “晶叔，不知道你们有考虑过再在日本行医吗？大门桑这么优秀的外科医生，被禁止行医可是浪费啊！”陈羽向神原晶说着。 对于大门未知子这个超凡等级的外科医生，陈羽显然不可能看着她这么无所事事下去，更何况她还是自己女朋友的好友，看在城之内博美的面子上，陈羽也是要在这件事上帮忙的。 “我当然想让未知子继续在日本行医，但是禁止她继续在日本行医的可是日本医师协会，想要重新获得行医许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神原晶看向了陈羽，这件事情他当然考虑过，只是想要摆平日本医师协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件事上我或许帮得上一点忙，不过……”陈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了神原晶，见他一副了然的神态看着自己，才继续说道：“事情或许只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情，但让别人开口可不容易啊！” “もちろん（MO，当然）！もちろん！”神原晶显然在人情世故上要比只会做手术的大门未知子高明太多，陈羽一说他就已经明白了：“不知道陈医生喜不喜欢吃蜜瓜？我以前可是和好几家种蜜瓜的农社都有合作关系呢！” “蜜瓜当然人人都喜欢，我……”陈羽话还没说完，大门未知子手中一张绿色的四条落地，坐在她下手的城之内博美便大喊一声“和！绿一色！役满！”，胡牌所带来的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 看了一眼那张被大门未知子打出来的四条，在她脸上的表情还处在惊讶状态的时候，陈羽不由得笑了一下，也推倒了自己面前的牌：“不好意思，W和！三暗刻。” 看到自己一炮双响，大门未知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第一百零三章 城之内与大门（求推荐、求收藏） 打了一晚上的麻将，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了一次双杀作为开局之后，两人的手风就顺的不得了，几乎每一局都是和牌，而且不是满贯就是役满，陈羽还来了两次倍满，让大门未知子一圈还没有打完就已经将手上全部的筹码都输完了。 “唔！本凯西~他们都欺负我！”大门未知子沮丧的趴在了桌子上，回过头冲着趴在城之内博美怀里的橘猫撒着娇。 看到这一幕，陈羽不由得笑了起来，但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陈羽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诶？‘我们’……”原本还在抱怨着的大门未知子不知为何对陈羽这句“我们”极为敏感，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和陈羽，在两人身上来回审视着，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们？城之内你和陈医生……难道你们已经住到一起了吗？” “我们是情侣关系，一起回家没有什么吧？”城之内博美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脸上是属于小女人的幸福：“不过我们还没有住到一起，虽然确实也快了，但现在还只是看好了房子，还没搬过去。” 故意向大门未知子这样说着，城之内博美将膝盖上的橘猫塞给了大门未知子，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和陈羽一起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似乎是故意想要秀恩爱，城之内博美不仅挽着陈羽的胳膊，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示威一样的看着大门未知子。 “啊？”大门未知子张大了嘴巴，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该作何表示，只能徒劳的发出无意义的惊讶的声音：“蛤？” 城之内博美看着大门未知子这副呆傻的样子，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略带几分得意与娇憨的冲大门未知子哼道：“啊什么啊，难道我和我男朋友住在一起是一件很令你惊讶的事情吗？” “蛤？”大门未知子除了在手术上很出色之外，对其他事情的反应似乎要迟钝许多，此时依旧只能张大嘴巴看着城之内博美，用“蛤”来表示自己的惊讶。 “大门桑你太少见多怪了！晶叔，我们告辞了。”或许是大门未知子这副吃惊的样子让城之内博美有些不好意思，她冲神原晶说了一声告辞之后，便拉着陈羽往门口走去。 在门口穿上鞋子，被女朋友拉扯着的陈羽这才对神原晶和大门未知子说道：“晶叔，大门桑，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慢走，路上小心。”神原晶自然站起来把两人送出了门外，而大门未知子依旧坐在麻将桌前，张大着嘴巴发出“啊？”的声音，似乎她还没有从城之内博美要和陈羽同居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 ——————————————————————————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日本晚上八、九点钟才下班的人并不少见，所以地铁上依旧挤得满满当当，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只好挤在车厢的角落里，不过陈羽还是让城之内博美靠在车厢上，而他自己则面对着她，用胳膊撑在车厢壁上，护住女朋友的同时，也为她撑开一小片空间，不至于被挤到。 “博美，你和大门桑的关系很好吗？怎么她知道你和我要搬到一起住，会变得那么吃惊？”陈羽好奇的看着城之内博美，向她询问着。刚才大门未知子那副吃惊的样子虽然有些搞笑，但却也反映出她和城之内博美之间关系确实很好。 “大门桑她……算是我的好朋友吧。”城之内博美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了陈羽的问题，而且她在说话的时候眼神也有些闪烁，显然她和大门未知子的关系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但陈羽并没有追问下去。 “毕竟当初在一起工作，而且麻醉医和外科医是需要配合的，所以我们关系确实很好。”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解释着，但却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不过后来出了大门桑得罪医师协会会长的事情，神原名医介绍所被封，大门桑也被禁止在日本行医，所以晶叔和大门桑一起去了国外，而我也受到了影响，失去了自由医生的身份，重新回到医局当了一名外科医生。” 虽然城之内博美没有细说，但陈羽也能够了解她哪段时间生活的艰难。 自由医生听上去似乎很美好，为医院增加了新的人才，保证了医疗资源的流动性，但实际上在日本医局体系内却深受排斥，医局的医生鄙视着自由医生，认为他们不过只是打工的，但却又比不上自由医生的高超医术，只能依赖他们的技术。 在这样的情况下，城之内博美做不成自由医生而去当医局体系的医生，其中所要经受的非议自然可以想象。 “辛苦你了，博美。”看着城之内博美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来的一缕回忆与沧桑，陈羽不由得安慰着自己的女朋友。 听到陈羽的话，城之内博美莞尔一笑，抬手抚摸着自己男朋友的脸颊：“傻瓜，为了生活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倒是陈羽君你真的要帮大门桑重新获得行医资格吗？这件事不太好办吧？” “虽然有点麻烦，但还不至于到了不太好办的地步，无非是欠别人人情的事情。”陈羽自信的笑了起来，大门未知子是被日本医师协会禁止在日本行医，对抗日本医师协会当然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但如果只是让日本医师协会撤销这个禁令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麻烦。 “可是你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语叫‘人情债最难还’吗？欠别人人情，对于陈羽君你来说，应该是很麻烦的事情吧？”城之内博美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对自己男朋友的关系和担忧：“要不还是算了，大门桑也只是不能在日本行医而已。” “但当初的事情，博美你也被牵扯在内吧？”陈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对她安慰道：“放心吧，并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而且欠了人情又如何呢？你觉得我还不起吗？” 第一百零四章 新院长·上 “动作快点！快点！”一群医生在楼梯间里飞奔，爬楼梯的速度就好像屁股后面着火了一样。 “今天可是院长巡房！动作快！”即便每个人都跑的飞快，但依旧有人在不断的催促着：“新来的院长今天可是第一次巡房，都别掉链子了！” “是！”虽然还在死命的爬楼梯，但这群医生还是用力答应了一声。 尽管疲于奔命，但这群人显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和事情，当他们跑到预定地点的时候，大部分人甚至没有怎么喘气，还有余力整理自己的外表和有些歪斜的领带。 陈羽回头看着这群急匆匆跑到自己身后列队站好的医生，不由得有些感到不解和无奈，之前部长巡房的时候，也没见这群人这副样子啊。这让他有些好奇的转头向身旁的眼镜医生问道：“眼镜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镜医生显然已经放弃了让陈羽叫对自己名字的努力，认命的被他这样叫着，略显沮丧的向陈羽解释道：“今天是院长巡房，他们只是不想在新院长面前丢人，并且想给新来的院长一个好印象而已。” “新院长？”陈羽不由得挑了挑眉，这才想起似乎从自己来到东大附属医院开始，就没有见过医院的院长。 “陈教授你是新来医院的，还不了解情况吧？”同样站在陈羽身旁的东山医生笑了一下，但想到现在是在等新院长，于是又赶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然后向陈羽解释道：“前任久保院长之前因为任职期间导致东大附属医院在全国医院排名中跌出前十，招致了理事会的不满，所以和副院长一起引咎辞职了。 因为这样的情况，现在东大附属医院院长的职位已经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有人想要却又得不到理事会的认可，理事会认可的人却又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所以院长的职位已经空悬好一阵子了。 陈教授你来医院的这段时间刚好就是院长之位空悬的这段时间，医院里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久部外科部长和山本内科部长两个人在管着，这也是陈教授你副教授的职称能够这么快下来的原因之一。” “原来还有这种原因在里面吗？”陈羽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感到好笑之余却也正了正神色，对新来的院长多了几分在意，毕竟万一要是来的是那种顽固派的老爷爷，看不惯自己这么年轻就是副教授，然后规矩和架子又很大的话，虽然不会有什么麻烦，但是应付起来却也还是很麻烦的。 不过虽然这样想着，陈羽还是向身旁的两个人问道：“那你们有关于这位新院长的什么消息吗？” 陈羽这话一说出口，便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显然大家都很关心新院长的情报。 “听说是个女人。”东山医生说出了自己听来的情报，新院长的性别明显让周围的人惊讶的吸了一口气，纷纷猜测这位新院长是不是背景通天，一介女流居然能当上东大附属医院的院长。 似乎是觉得东山医生的消息还不够劲爆，眼镜医生说出了更加令人惊爆眼球的情报：“这位新院长也是东大毕业，而且是医学系头名，完全凭借自身实力坐上东大附属医院院长的位子的。” “诶？！”这个消息比前一个消息显然更加惊人，一介女流，毫无背景，却能凭借自身实力坐上东大附属医院院长的位置，这无疑说明了这位新院长的能力是何等的优秀与出色。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陈羽倒是想起了这位新院长是谁：“志村圆，东大医学系99级首席毕业生，当年东大医学系首屈一指的才女，也是东大近三十年来唯一的女性首席毕业生。” “诶？陈医生你怎么知道的？”眼镜医生惊讶的看向了陈羽，没有想到陈羽居然能够说出新院长的名字。 “在学校的时候听过她的演讲，当时她是……第二分院的副院长好像。”陈羽略微回忆了一下，正准备再说些什么，面前的电梯传出了“叮”的一声，提醒他们新院长到了。 “新院长来了！”随着这一声喊，在电梯开门之前的一秒钟之内，所有人都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站姿，就好像刚才谁也没动过一样。 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位看上去颇为知性，但却腰背挺的笔直的女性。虽然一身遮掩在白大褂下的衣服去很普通，但从其衣角熨烫的笔直的衣褶来看，这确实是一位性格非常严谨的女性。 要知道日本的幕末时代，著名的坂本龙马就是因为裤子上没有褶，还被好友骂过，说他没有礼貌，过的太邋遢。 “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o hayou go za i mas，早上好）！”等候在电梯前的医生们赶忙一起向新院长打着招呼，而此时医院的广播里也想起了院长巡房的统治。 看着在自己面前鞠躬的医生，新院长并没有摆出很难相处的架势，只是冲所有人点了点头，同样说了一声“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之后，便在久部教授和山本久惠的陪同下，开始了院长巡房，而其他人也赶忙跟在了他们身后，按照职位、资历迅速排好了队伍。 陈羽因为已经副教授的关系，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久部教授身后，而且是仅仅落后久部教授一个身位的位置，刚好是整个队列的第三排，在他身边也只有鸟井教授和内科的副部长以及另外一位教授。 以陈羽的年纪，这么年轻就能够站到这一排，可以说与新院长一介女性之身成为东大附属医院的院长有的一拼，这无疑让他在队伍中显得十分显眼。 不过陈羽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排位亦或是别人的眼光，对他而言更值得在意的是这位新院长一来就进行院长巡房，而不是先开会做自我介绍，这让陈羽颇为好奇这位新院长究竟想做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新院长·中 院长巡房不能说有多无聊，但在实际意义上来说其实仪式大于实际，毕竟一圈转下来，固然能够对几个病人进行现场诊治，让病人享受到高等级的规格待遇，但能够覆盖到的也就只有几个病人而已，院长也好，教授也好，是不可能把所有病人都顾及到的。 但对于一个医院来说，院长巡房是对病人彰显医院实力的一种重要手段和方式，毕竟平时一般病人所能够接触到的也就是讲师或者助教这一级的医生，教授已经很高规格的待遇，更何况是院长和各科室的部长。 所以当院长带着一帮医院里的顶尖医生进行巡房的时候，一般的病人看到医院这样雄厚的实力，无疑会对医院的信心增加很多。 至于医院本身，院长巡房也是医院内部人员在医院里地位的体现，站在队伍越前列的位置，就越能说明其在医院的重要程度，不是位高权重，又或者技术卓越受到重视，是没有办法站到队伍的最前列的。 不过虽然将院长巡房说的如此重要，但显然作为医院的院长是没有可能将医院所有的病房都一一走到的，大致上的转上一圈已经算是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毕竟每个病人都有自己的主治医生，而且平时还有部长巡房和医生巡房，院长巡房实际的诊疗效果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固然会诊治几名病人，但这个效率和诊疗效果……心理安慰大于实际意义，实际进行治疗的还是原本的主治医生。 不过尽管只是做个样子，但这样转上一圈，也要至少一两个小时才能走完整个流程。毕竟是院长巡房，该走到的病房都是必须走到的。小医院或许还无妨，但大医院的话，这样走一圈确实要耗费不少时间。 转完了所有的病房，作为新院长的志村圆并没有让这些医生回去工作，而是带着所有人去了会议室。 其实这才是原本的正常程序，先开会做自我介绍，宣讲一下自己作为院长的管理理念之类的事情，和大家打个招呼互相认识一下，让所有人知道有新院长了才是常规操作。 但显然志村圆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先带着所有人走了一遍院长巡房之后，才准备开会，让所有人在措手不及的同时，也被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联想到中国的新官上任三把火，陈羽倒是能够猜到这位志村院长应该是打算做点什么，给医院里的医生一个下马威。 在刚才院长巡房的时候，陈羽倒是从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那里听来了不少小道消息，对这位志村院长的意图也有所猜测。 东大医学部当然是全日本最顶尖的专业，能够考上东大医学部的都是怪物，已经成了一般民众的共识。 但东大附属医院虽然享受着这样的名气加成，聘任的也都是东大医学部的优秀毕业生，然而在前任院长任职期间，东大附属医院的排名还是一再下跌，不仅失去了日本最佳医院的位置，更是在全日本医院综合排名中跌出了前十。 这样的成绩也难怪会被理事会要求引咎辞职，换上现在的志村圆了。 理事会换上志村圆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这位没有任何背景，完全凭借自身的能力坐上这个位子的女院长能够给东大附属医院带来不一样的变革，一振从前任院长开始的低迷士气，从而重新回到原本应该属于东大附属医院的位置上。 “我将带领各位同仁一起，革除弊病，重振东大附属医院，让大学医院重回它原本应有的姿态，一扫陈腐不变的权力架构，回归以患者为首、为患者服务的医疗。”志村圆的演讲并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部分，但其中所流露出来的信息却让人不由得听得更加专注：“把占据在东大附属医院的毒脓全部清除，将以医局为首的恶质权利体质一扫而净。 我们应当更加致力于大学医院原本的目标：医师教育、临床与基础研究、提供高度的医疗，我们要完成这三项重要任务，务必实现以患者为首的医疗，请各位同仁团结一致，一同奋斗。” “把医局体质……”“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是要搞大清洗吗？” 志村圆的话无疑让所有医生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医局体系作为日本医院的重要特色，也是现有医疗体系的重要支撑，清扫医局体质，这是要进行医疗改革吗？ 不过这些事情和陈羽倒是关系不大，他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医局体质，更因为受不了内科和外科的争斗以及医局体质内的权利纷争而选择去了其他医院，接受久部教授的建议回到东大附属医院也只是为了治疗猪又直树而已。 况且，志村圆就算要搞医疗改革，所涉及到的也只是医局体质内原有的权力架构，像陈羽这样是凭借研究成果而不是关系资历成为副教授的人，受到的影响反而更小。 无论谁当院长，只要脑子没出问题，都不会去动陈羽的研究，光谱抗癌药物这种明摆着可以拿诺贝尔医学奖的研究任谁都不会去破坏，这种研究一旦成功给医院带来的可不仅仅只是名气那么简单。 更何况陈羽已经出成果了，现在正是将成果转化成实绩的阶段，这种时候去破坏陈羽的研究，无异于将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不，应该说是将一个金矿炸塌。 志村圆当然不是这么短视的人，在来东大附属医院之前就已经了解过了情况，因此陈羽无疑是她非常重视的人，理事会也交代过她要格外重视陈羽和他的研究。 因此在结束了会议之后，志村圆直接叫住了陈羽：“陈教授，我听说过你的研究，不愧是东大医学部的一员，可以来我办公室一趟吗？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志村圆的邀请顿时让周围还没离开会议室的其他医生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羽和志村圆身上，尤其是这位志村院长虽然已经年逾四旬，但却依旧风韵犹存，无疑让不少心思龌龊的人往歪处去想了。 第一百零六章 新院长·下（求推荐、求收藏） 志村圆当然不是对陈羽有意思才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的。虽然一直单身，但志村圆洁身自好在整个东京的医疗体系圈子内都是出了名的。 当初东大医学系头名毕业的才女，许多教授都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但却没有任何人成功，志村圆也由此出了名。虽然遭受了一些打压，但这样的名声却也为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至少这一次成为东大附属医院的院长，志村圆的好名声就是理事会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 “请坐吧陈教授，我不是那种注重虚礼的人。”志村圆示意陈羽随便坐，同时也主动拿起两个纸杯替陈羽和自己倒了杯茶：“没什么好茶，还是乡下的妈妈给我寄来的她自己做的茶叶，不嫌弃的话就请尝尝看吧。” 院长办公室陈羽还是第一次来，装修显然要比他的教授办公室豪华不少，就更不是一般医生办公室可以相比的了。 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志村圆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水，陈羽端了起来，轻轻吹了吹才啜饮了一小口：“虽然只是普通的茶叶，但似乎别有一番清香，志村院长的母亲想必应该在这茶叶上倾注了很多心血吧？” “呵呵，陈教授谬赞了。家母在老家是经营茶园的，她当初就是靠着这些茶叶才把我送进了东大的校门。”志村圆和陈羽拉了几句家常之后这才向陈羽问道：“陈羽君是中国人？” “是的，我在中国读的医科大学，拿到硕士学位以后，才来的日本攻读博士学位，运气好拿到了东大医学部的入学许可。”对于自己的国籍陈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他估计志村圆可能是担心他回国，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毕业以后因为久部教授的关系，就一直留在日本工作，暂时没有回国。” 听到陈羽这么说，志村圆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陈教授不想回国吗？” “身为中国人，父母亲人朋友都在国内，又怎么会不想回去呢？”陈羽笑了一下，不过却又话头一转说道：“但是目前来说，我暂时还不想回国。一方面是私人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吧。 中国近些年的发展不是经济迟缓的日本可比，但在医疗方面，尤其是尖端医疗方面，日本确实是走在亚洲前列的，我想在这里再多积累一些经验。” 听到陈羽这么说，已经了解过陈羽资料的志村圆当然明白他话里所说的私人原因是指的他的女朋友城之内博美，这显然让志村圆对城之内博美多了一份关注，同时却也继续对陈羽说道：“陈教授其实还少说了一点，留在东大附属医院的话，医院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研究环境。” 志村圆没有说留在日本，而是用留在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用词，令陈羽不由得一挑眉，笑着点了点头：“东大附属医院的研究环境确实不错，我的研究的进度也确实很令人满意。” “陈教授喜欢东大附属医院的研究环境，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志村圆从陈羽的话里听出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笑着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为了陈教授的研究，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两只装着茶水的杯子碰到了一起，为两人达成的共识做了一个见证。 ———————————————————————— “陈羽君，志村院长找你什么事情呀？”陈羽才刚离开志村圆的办公室，城之内博美便立刻迎了上来，显然她刚才一直在办公室外面等着陈羽。 看着担心自己的城之内博美，陈羽当然明白女朋友对自己的担心，冲她笑了笑解释道：“没什么，志村院长应该是得到了理事会的指示，来笼络我的。顺便关心一下我的国籍问题，担心我是否会选择回国。” “啊！差点忘了陈羽君你是中国人！”城之内博美发出一声惊呼，显然对于陈羽是否会回国这件事她也有着一样的顾虑，忍不住问道：“那陈羽君你是怎么回答的？” 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她一双明眸之中充满了关切的神色，同时也流露出对陈羽是否会回国的担心，有心想说让陈羽不要回国，但却又不想说出这样的话，欲语还休的神情让陈羽没有顾忌这还是在医院，直接伸手揽住了城之内博美的腰身：“我告诉志村院长，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暂时不会回国。” “私人原因？是什么……”城之内博美被陈羽的动作弄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话问出口，看着陈羽注视自己的眼神，城之内博美便顿时明白过来，原本想说的话也变了味道，仿佛撒娇一样：“只是暂时吗？” 城之内博美的话顿时让陈羽笑了起来，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才放开了自己揽住她的胳膊：“傻瓜，就算我要娶你，也必须要回国啊！我总要带你回去见我的父母吧？” “啊！陈羽君你真是的！怎么说这个呀！人家可还没答应你呢！”见父母这个话题顿时让城之内博美羞涩不已，就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明明是她主动向陈羽表白，此时却变成了她还没答应陈羽。 不过陈羽却明白自家女朋友的意思是她还没答应嫁给自己，于是笑着说道：“就算你没答应，但是作为我的女朋友，跟我回家见我父母应该没有什么吧？我们都要住到一起了，见家长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这也太早了吧？我……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而且你父母在中国，我是要和你一起回中国吗？”城之内博美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慌乱。 看着女朋友这幅小女人的姿态，陈羽不由得笑的更开心了，不过他还是对城之内博美安慰道：“放心吧，不会这么急切就带着你去见我父母的，不过今年我总归是要回去一趟的，到时候博美你和我一起吧。”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这才略略安下心来，羞涩不已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七章 祭台完工（求推荐、求收藏） “终于完成了！”九斋良岑看着眼前终于完成的祭台，兴奋之余也不禁产生了一种终于结束了的轻松。 “终于完成了！”一旁的土御门良晴也是一样的激动，只是他看着九斋良岑一副精疲力竭，好似熬了好几个通宵的样子，却也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有终于结束了的轻松，但还是追问了一句：“良岑，所有的部分都完成了么？” 听到土御门良晴这么问，虽然精神上的疲惫让九斋良岑恨不得找个地方暴睡三天三夜，但他还是强撑着要打架的眼皮对土御门良晴解释道：“所有的部分都是按照教授给的手册严格完成的，每一个部分我都用魔力按照要求雕刻上了符文，而且核对了三遍，不会出问题的！手册在这里，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再核对一次。” “抱歉。”土御门良晴接过了手册，虽然很相信九斋良岑，但是考虑到修建仪式场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还是决定再检查一遍：“我不是不相信良岑你，只是你也知道，大师可是说了这件事情完成之后，就会为我们两个准备晋升仪式，我可不敢出任何差错。” “放心，我理解你的意思，再检查一遍我也更放心一点。”九斋良岑并没有因为土御门良晴要再检查一遍产生什么不满的情绪，事实上如果不是实在太累了，他也还想自己再检查一遍。 按照陈羽给出的小册子布置仪式场地，听上去似乎并不是什么很繁重的工作，原本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当他们按照小册子上的要求开始布置仪式场地的时候，这才恍然发现，这项工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和繁复。 不仅仪式场地的布置有着严格的规定，还需要在仪式场地勾画魔法阵，每一块用来构建仪式祭台的黑曜石都要雕刻魔法符文……这每一项工作都需要负责构建仪式场地的九斋良岑反复的核对，毕竟任何差错都可能导致仪式出现问题，需要全部重来。 如果只是这些倒也还好，但土御门良晴弄来的黑曜石却都是小块的原石，必须加工之后才能使用，这就是给九斋良岑增添了许多额外的工作。 因为黑曜石是从火山熔岩流出来的岩浆突然冷却后形成的天然琉璃，在生成过程中，由于熔岩流外围的温度迅速下降，冷却的速度最快，所以含二氧化硅的岩浆很快就凝结成块，而这就是黑曜石。 在这一过程中，黑曜石晶体并没有得到足够的时间生长，因此黑曜石原矿本身就不存在大块，加上晶体特性，在开采过程中很容易发生破碎，这就导致土御门良晴必须用特殊的手法将小块的黑曜石粘接在一起才能作为构建仪式祭台的建筑材料使用。 这种所谓的特殊手法也非常的麻烦，不仅要先将需要粘接的两块黑曜石的粘接面打磨到合适的程度，然后还要小心的用魔力将两块黑曜石内蕴含的力量进行共振和沟通，让其链接为一体之后，才能使用陈羽交给他的小册子上的咒语进行粘接，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消耗精力的细致活。 这个咒语原本是用来在仪式祭台搭建完成之后，将祭台融为一个整体所使用的，虽然用来粘接小块黑曜石也可以，但总归增加了九斋良岑不少的工作量，而且两人中土御门良晴并不擅长这种事情，他只能负责一些体力活和材料的收集。 不过虽然要粘的黑曜石有一千多块，但总算在九斋良岑的辛苦努力下已经全部完成，变成了眼前这个正在被土御门良岑检查着的半米高、直径三米的圆台形状的仪式祭台。 祭台下面的地板上刻画着巨大的魔法阵，比起陈羽在晋升仪式上所使用的魔法阵来说，要大上好几倍，加上仪式祭台上的符文，让整个祭台看上颇具神秘感。 在祭台的最上面是一张费了九斋良岑许多功夫才拼起来的一张供桌，这也是整个仪式场地构建过程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所有的魔法符文最终都会将力量导向这里。 虽然不太明白这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但九斋良岑还是十分认真的完成了它，替大人物做事的时候，就不要太寻根究底，这是九斋良岑所总结出来的重要生存之道。 “没有问题！所有的魔法符文以及魔法阵的绘制都和手册上要求的一样！真是完美的工作！”再次检查了一遍的土御门良晴抬起头来，冲九斋良岑兴奋的笑了起来：“良岑你的工作完成的真出色！我这就去通知大师仪式场地完工的消息！” 土御门良晴兴冲冲的就打算离开，走到门口却又想起什么，赶忙回头对九斋良岑说道：“良岑，你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辛苦了！” 看着说完之后急匆匆跑出去的土御门良晴，九斋良岑脸上虽然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但眼神却格外明亮，这次的工作对他而言也是一种磨砺，不仅锻炼了他对魔力的操控能力，疲劳也锤炼了他的精神。 抬起手指，让一只从屋顶上飞下来的乌鸦停在自己的手指上，看着这只有着红色眼珠与其漆黑的羽翼，九斋良岑不由期待起来陈羽之前对他和土御门良晴所承诺的晋升来。 越是熟悉自己如今所掌握的力量，九斋良岑就越是沉溺其中。 鸦羽法师的力量在九斋良岑看来十分的强大，虽然并不擅长正面战斗，但手段诡异，加上特殊手法培育的咒鸦，只要使用得当，便是非常恐怖的一股力量。 但这样在九斋良岑看来十分强大的力量传承只是陈羽随手给出的东西，这让九斋良岑越发感觉到了陈羽的可怕与深不可测，心中也愈发坚定为他效力的决心，因为九斋良岑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获得更多，就必须向陈羽奉上自己的忠诚作为交换。 这样想着，九斋良岑轻挥手指，停在他指尖的咒鸦顿时扑打着翅膀飞了起来，掀起一片黑色的羽毛，而当羽毛散尽的时候，九斋良岑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第一百零八章 逛超市（求推荐、求收藏） 接到土御门良晴的电话的时候，陈羽正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挑选着家具。 因为日本的出租屋是不提供家具的，所以包括一些日常用具在内的家用品都要重新购置。虽然两人各自都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两个人住和一个人住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的，所以不少东西都要进行添置。 “陈羽君，是谁的电话啊？”看着陈羽接到电话以后脸上兴奋的表情，城之内博美不由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一个朋友而已。”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话，冲她笑了笑了之后解释道：“有些东西拜托朋友帮忙准备，他刚才打电话来就是通知我，我让他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哦~！”城之内博美故意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眼神看着陈羽：“该不会又是和上次你找猪又桑买的马骨那种类型的东西吧？如果是那种东西的话，我可是绝对不允许你摆在家里的哦！” 一边说着，城之内博美还故意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竖着一根手指在陈羽面前做着强调。 “放心吧，不是会带回家的东西。”陈羽冲城之内博美做着保证，看着她这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多了几分男女朋友之间相处的乐趣。 而且他也确实没有说谎，仪式场地当然不是会带回家的东西，通过仪式场地构建出来的死灵空间与寄宿死灵空间的装备，这才是陈羽会带回家的东西。 不过比起这个来说，倒是眼前的事情更加重要一些。从货架上拿起一个看上去挺漂亮的玻璃杯，陈羽向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觉得这个杯子怎么样？两个人住的话，好像是要添置一些杯子的样子。” “添置杯子确实是必要的，但是陈羽君你手上那个没有必要吧？”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拿在手上的玻璃杯，不由得感到有几分无奈：“那是鹿儿岛的特产萨摩切子，虽然确实很好看，但那种东西已经属于工艺品了，日常生活用具的话，还是买普通一点的比较好。”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玻璃杯上的标价，看着上面小数点前面的四个零，陈羽略显尴尬的放下了杯子。虽然不是买不起，但如果只是日常用的话，买这个确实有点太贵了。 “说起来我们要不要买个电饭锅？我之前因为只有一个人住，所以买的是单人用的小型款，两个人一起住的话，应该买个大一点的，而且现在的电饭锅功能很多，也可以做更丰富一点饭菜，陈羽君你觉得呢？”见陈羽放下了手中的萨摩切子，城之内博美一边拿起一个标价普通的玻璃杯在手上打量着，一边向他问道。 “嗯，这个博美你决定就好，不过厨具真的有必要再额外购置一套吗？原来的厨具带到新家去应该就够用了，额外再买有点没必要吧？”对于城之内博美想再买一套厨具，陈羽倒是觉得没有必要，他和城之内博美之前虽然都是独居，但家里也都还是有着厨具的，似乎没有再额外购置新厨具的必要。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想了想之后对陈羽说道：“我想买套新的不可以吗？” 说完城之内博美还冲着陈羽忽闪着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乌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期许与恳求，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笑意，让陈羽明知道她是装的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吧，那就再买一套新的好了，反正也是博美你用，你想用什么都可以。”陈羽感受着女朋友的眼神，苦笑了一下之后便答应了下来，说实话一套厨具倒也确实不算贵，大约也就是和他刚才打算买的那只萨摩切子一个价。 不过显然比起同样价格的一只玻璃杯来说，一整套厨具还是有着不少东西的，即便城之内博美都是挑好的买，锅碗瓢盆菜刀砧板这样一整套东西还是堆在了陈羽面前的手推车里。 “这么多东西要怎么拿回去？”陈羽略带几分苦恼的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一不小心似乎买的太多了。 如果是陈羽自己的话，带回家当然不成问题，以他现在的体质，就算拿上这堆东西，他还能单手再把自己的女朋友抗上，但这显然不是体能和重量的问题。 “唔，拎回去会很麻烦吧？虽然已经拿到新房子的钥匙了，可以放到新房子里去，但是这么多东西要怎么提呀？”城之内博美也感觉有些犯愁，毕竟眼前的东西确实有点多。 其他东西倒也还好，但是厨具里的电饭锅和平底锅就颇为显得占地方了，尤其是城之内博美还买了清洁用的拖把桶，这就使得她和陈羽面前的这一堆东西看上去体积更大了。 “感觉我们如果一起住的话，应该要买辆车了。”陈羽也是有感而发，一个人住的时候可以随便对付，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各种事情就变得多了起来，有辆车的话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无疑就会方便很多。 “买车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陈羽君你总不能现在就去买辆车然后把这堆东西装上去开回家吧？”虽然同样也觉得买车是有必要的，但是城之内博美还是摇了摇头，毕竟就算去买车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那要不叫辆的士吧？”陈羽向城之内博美提议，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显然不可能提着一堆东西去挤地铁，东京地铁那个拥挤程度能把人挤成画片，平时挤一挤还无所谓，但是现在买了这么一堆东西，去挤地铁无疑不现实。 城之内博美虽然有些心疼的士费，但这种时候也只好点了点头：“那就叫个的士吧，这种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看着城之内博美心疼钱包的表情，陈羽站在街边拦着的士的同时，心里也不由得想到自己或许应该做个空间戒指什么的小说标配储物装备？ 第一百零九章 猫之下克上（求推荐、求收藏） 虽说已经拿到了新房子的钥匙，但是搬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各自都有一堆的东西要搬，就算找了搬家公司，也不是一次就能够弄完的事情，所以两人在拿到新房子的钥匙之后，便开始将一些小件的东西先搬过去，并且采购了一些需要添置的东西，将新家准备好之后，再将两人的东西搬过去。 将今天买的东西放到了新房子里，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又去找了家不错的餐厅吃了一顿恩爱甜蜜的晚餐之后陈羽才将城之内博美送回了住处，而他自己也坐上晚上最后一班地铁回了自己家。 “欢迎回家！”打开家门，抱着奥迪斯的三枝恭子恭敬的跪坐在门口，向陈羽问着好。 因为吸收了陈羽借出的那颗黑水晶中的负面能量，三枝恭子如今已经可以显现出人形了。虽然还无法在有阳光的白天出现，但是在太阳下山以后的夜晚，她还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动的。 “奥迪斯大人的宵夜呢？别以为安排了女仆给我做晚餐就可以省掉宵夜！”被三枝恭子抱在怀里的奥迪斯冲陈羽喊道。 按照往常的惯例，陈羽都会给他带新鲜的鱼肉作为晚餐的，不过今晚它的晚餐是三枝恭子做得，所以奥迪斯自然而然的把原本的晚餐顺延成了宵夜。 看着这只最近似乎有些翘尾巴的猫，陈羽不由得感觉有些挠头，总觉得的这只猫没有摆正自己的态度的样子。该不会是真的和网上那些傻屌网友一样，认为人类是猫咪的铲屎官吧？ 这样想着，陈羽直接伸手揪住了奥迪斯的后颈将它从三枝恭子怀里提了起来。 “喂！快放奥迪斯大人下来！我挠你哦！快放手！不然我真的会挠你的哦！”被陈羽拎着后颈的奥迪斯似乎陷入了凶暴状态，四只脚爪上的爪子都弹了出来，但因为姿势的关系却根本挠不到陈羽，使得它的所谓凶暴状态看上去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我怎么觉得奥迪斯最近态度略有膨胀啊？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啊，小猫！”将奥迪斯拎到自己面前，看着这只筹这一张猫脸，好像超凶的小猫：“你是本死灵法师的宠物，不是铲屎官的喵主子，想下克上还是等你长出第二条尾巴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陈羽便将奥迪斯又塞给了三枝恭子，冲她笑了笑道：“虽然这么说感觉有点奇怪，但是明天就是你的葬礼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两天倒是要谢谢你帮我收拾房子了，因为快要搬走了，需要收拾的东西很多，辛苦你了。” 因为吸收了黑水晶中的负面能量而获得了可以自由行动的实体，三枝恭子这几天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动了。 但是作为已经死了、连尸体都烧成骨灰了的人，她还是尽量避免外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虽说是有了实体，但和活人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所以她这几天也就是晚上太阳下山以后才会出现。 不能外出让三枝恭子觉得有些无所事事，加上白天不能出现的影响让她多少也觉得憋闷和无聊，因此主动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替陈羽收拾房子也就成了理所当然，而且也算得上是对陈羽帮助她的报恩了，虽然这样的报恩看上去微不足道。 陈羽对此倒是没什么所谓，有人替他收拾房间这显然比让他自己动手好得太多，以至于他都想把三枝恭子留下来，变成自己的幽灵女仆了。 不过考虑到人家活着已经很惨，现在帮自己做事也只是在偿还恩情，让别人成为幽灵女仆什么的有些太过分，陈羽还是打消了这个看上去很美好的念头，甚至没有和三枝恭子提过。 而且就算陈羽想这么做，他也马上要搬去和城之内博美一起住，多一个三枝恭子会显得非常尴尬与不合适，更何况陈羽还要向城之内博美解释他身边为什么会有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难道要说自己是个死灵法师吗？这种事情显然还没到可以说的时候。 将自己买回来的三文鱼放到盘子里，放到了奥迪斯面前，虽然这只黑猫经常说什么三文鱼太过廉价的事情，但实际上看到三文鱼的时候他依旧吃的很香。 虽然是超市或者便利店里最便宜的食材，但正是因为便宜反而成为了陈羽经常会买的食材，而奥迪斯也早已习惯了三文鱼。每次虽然总是叫的很凶的表示自己下次不吃了，但当三文鱼端到它面前的时候，却依旧会从心的吃掉。 不过比起这些事情来，明天三枝恭子的葬礼反倒是陈羽更加重视的事情。 “明天就是你的葬礼了，我通知了三澄医生和久部君……就是解剖你遗体的那位女法医，她和久部君一起救出了和你一起被绑架的女孩，并且发现了凶手。”陈羽向三枝恭子解说着明天的葬礼，虽然明天她只需要和骨灰一起下葬就可以了，但陈羽觉得多少还是应该向她说明一下流程：“至于那个和你一起被绑架的女孩……就是はな酱，三澄医生也联系过了她，她确定也会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转告的话吗？” “はな酱……”听到好友的名字，三枝恭子的神情明显陷入了黯然的状态，但她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陈医生你说的很对，死人是不应该再和活人有什么牵扯的……我，没有什么话要告诉她了。” 看着三枝恭子这幅样子，陈羽倒是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死人固然会有无法忘却的执念，但这执念去很容易对活人造成困扰，三枝恭子能够想通自己已经死了，不该再和活人有牵扯，这显然是令人感到高兴的一件事情。 “陈医生，请问我下葬以后，灵魂会去哪里呢？”三枝恭子忽然向陈羽问出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既然已经斩断了与活人的牵绊，接下来就该是死后的旅程了。 只是对于自己究竟会魂归何处，三枝恭子却并没有什么概念，究竟是极乐世界还是阴曹地府，她对此也只是活着的时候听过一些故事和传说而已，并没有当真过。但人都死了，这种问题就真的需要考虑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死灵法师并不负责超度之类的工作，明天带你去找本地的神灵问一问吧。”陈羽想到那个矗立在川上陵园的小神社，决定明天去问一下。 第一百一十章 葬礼（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天一早，陈羽便从冥想中醒了过来，将自己怀里的奥迪斯放回它心爱的猫窝，陈羽这才走到洗手间进行洗漱。 因为今天是三枝恭子的葬礼，陈羽特意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西装。 这也是日本葬礼通常的礼仪习俗之一，无论是宾客还是家属都必须穿黑色的衣服，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中国其实也有一样的习俗，只不过随着历史的发展，这些习俗反而没有这么讲究了，参加葬礼只要不是颜色鲜艳的衣服都可以，披麻戴孝也变成了白色的麻布包头、手臂缠绕黑纱就能折算得过。 陈羽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恐怕就连三枝恭子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所谓，但既然是习俗还是好好遵守比较合适，所以陈羽才会特意翻出这身黑色的西装。 在陈羽换上了衬衫和黑色长裤，将西装外套放在一边，正挽起袖子准备做早餐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早上好，陈羽君。”门外站着的正是城之内博美，她手上还提着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便当盒。 “博美？你怎么来的这么早？”陈羽看着站在门口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感到一丝惊讶，只是在惊讶之余却也有些惊艳。 想要俏，一身孝，古人诚不欺我。 不过今天显然不是探讨这种高深的艺术话题的时候，陈羽压下自己心里的旖旎念想，将城之内博美迎进了家门。 “我给你做了早餐。”城之内博美将手里的便当盒放在了客厅的小圆桌上，曲膝坐下之后，才冲陈羽露出了一个颇有几分贤惠意味的微笑：“所以早点过来，免得你自己做。”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心里流过一道暖流的同时，也笑了起来，替城之内博美倒了一杯热茶之后才坐在了小圆桌旁：“博美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就真自己做早餐了。” 将城之内博美带来的便当盒打开，看着里面还有着温热气的精致早餐，陈羽当然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自己的女朋友是花了心思做得，这让他忍不住对城之内博美赞叹道：“好丰盛啊！看着就很好吃，博美你早上一定花了很多功夫吧？” 陈羽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双筷子，从便当盒里夹起一块玉子烧放进了嘴里，边吃边大声的说着好吃。 “喜欢陈羽君你就多吃一点，不过是一顿早餐而已，废不了什么功夫的。而且我自己也要吃呀，不过是多做一份而已。”城之内博美毫不在意的说着，似乎早上做一顿早餐是很简单的事情一样，不过她脸上的笑意还是将她内心的欢喜出卖的一干二净。 虽然城之内博美说的轻松，但陈羽却并没有这样认为。从城之内博美家到他家如果坐地铁的话大约需要半个小时，考虑到做早餐还需要时间，这么丰盛的早餐无论如何也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这样算下来，城之内博美至少要比自己提前一个小时以上起床，才能够做出这么丰盛的早餐然后带到自己的面前。 想到这里，陈羽看了一眼自己放在一旁柜子上的闹钟才显示八点半，顿时心下了然，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其实博美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早上可以自己做……” “为男朋友做早餐，这可是女朋友的权利和义务哦！陈羽君你可不要小看日本的女人，早上六点钟起床为全家做早餐可是任何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都必备的技能呢！”城之内博美一听就明白了陈羽的意思，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好啦，别说这些了，赶紧吃早餐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而且三澄医生他们也快来了吧？”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将女朋友的一片心意全都吃到了肚子里。 ———————————————————————— 虽然早上和女朋友秀了一把恩爱，给奥迪斯喂了一把狗粮，但今天的主要事务还是要给三枝恭子入土为安，所以在吃完了早餐，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以及三枝恭子的好友はな酱都到了之后，陈羽便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带着三枝恭子的骨灰同其他人一起来到了川上陵园内早已准备好的墓地。 “三枝恭子？这就是小三毛的真名吗？”三枝恭子生前的好友はな酱看着墓碑上所写着的名字，不由得感到一阵惊讶和好奇，同时也充满了哀伤。 她和三枝恭子是通过网络认识的朋友，直到事发的时候才第一次在现实里见面，却没想到这成了两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陈医生你是怎么知道小三毛的真名的？警方查了很久都没查到。”三澄美琴也很好奇陈羽是怎么知道一个身份不明的死者的真名的，毕竟之前警察几乎查遍了所有的线索，却依旧什么都没有查到，甚至还差点弄错了三枝恭子的身份。 陈羽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直接问的三枝恭子她叫什么名字，于是笑了一下，随意的说道：“我找了朋友帮忙，动用了一些特别的关系和门路。” 陈羽将事情敷衍过去，同时也将手里的骨灰交给了川上陵园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将其安放进墓地里。虽然现在有些陵园因为土地面积的关系改成了骨灰存放所，但川上陵园这边还是十分传统的墓葬式。 看着自己好友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留存，はな酱的眼泪又再一次流了下来，泪眼婆娑的看着陵园的工作人员将骨灰安放好之后，盖上了墓穴的盖子，彻底遮断了她的视线。 “小三毛！”はな酱忍不住大声呼喊着好友的名字，哭的痛彻心扉。 陈羽和三澄美琴等人也似乎是受到了她悲伤的影响，心里都颇不好受。 在场的四人都是从事着都是医生的职业，虽然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面对的是活人，而三澄美琴与久部六郎面对的是死人，但对于生死的看法此时却都意外的相近。 人死如灯灭，一条生命到最后就只剩下这么一坛骨灰，蜗居在如此狭小的墓穴里，再也不能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再也无法产生喜怒哀乐……所以应该更加珍惜活着的生命，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不知道，神知道（求推荐、求收藏） 随着陵园的工作人员将三枝恭子的墓穴彻底封死，陈羽和三澄美琴等人又摆上了祭品祭奠了一番之后，三枝恭子的葬礼便宣告结束了，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段路也算是走完了。 “小三毛，安息吧！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一定会去的！我一定会去看白夜的！”はな酱站在三枝恭子的墓碑前看着上面的照片，认真的祷告着。 看着认真的祷告的はな酱，陈羽不由得微微轻笑，恐怕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这番话三枝恭子会真的听到吧？ 陈羽并没有将那颗黑水晶收回来，而是将其和三枝恭子的骨灰一起下葬了。 虽然这可能会孕养出一个强大的鬼魂……不，按照《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的说法应该说是怨灵，但陈羽显然不会让三枝恭子变成失去理智然后大开杀戒的那种怨灵。 再说她本身的执念也不过是和朋友一起去看白夜，被杀害的怨气早已随着凶手的伏法而消散，所以本身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最多变成一个强大的灵体而已。 但这对于死灵法师来说是最无所谓的东西，再强大的怨灵……甚至进化成凶灵或者恶灵，对于陈羽来说也无非是随手碾碎还是需要废点功夫的区别。 “陈医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小三毛也不能这样入土为安，真的万分感谢。”终于祷告完了的はな酱走到陈羽面前，朝他用力鞠了一躬，发自内心的向他表示着感谢。 “一点小事而已，不用这么客气。”陈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反而冲她笑着说道：“我听说过你们的事情，既然约定了要一起去看白夜的话，有机会就去吧，这是你的，也三枝恭子小姐的愿望。” “我一定会去的！”はな酱用力点着头。 ———————————————————————— 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因为还有其他事情的关系，在葬礼结束之后，和陈羽还有城之内博美一起吃了午饭便告辞离开了。 而城之内博美则留下来帮着陈羽收拾了一下午东西，晚上又和陈羽一起做了晚饭，吃完饭之后才因为明天还要上班不能留的太晚而回了自己家。 “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总喜欢撸我的毛？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毛！我好不容易才舔平的！”舔着自己身上略有些凌乱的毛，奥迪斯不满的冲陈羽抱怨着，刚才它又被城之内博美抱在怀里撸了，所以毛发显得有些凌乱。 听着奥迪斯的抱怨，陈羽好笑的将它从地上抱起来，把它脑袋上的毛一阵揉搓之后才将这只臭脾气的小猫举在自己面前：“猫就是用来撸的，身为宠物猫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你这个见色忘宠的混蛋主人！女人有什么好的！她只是个普通人，你是死灵法师，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奥迪斯冲陈羽喊着明显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皱成一团的猫脸充分说明着它此刻的心情。 不过虽然奥迪斯所说的只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但它所表达的意思却还是让陈羽的脸色阴沉下来。 城之内博美只是一个普通人，陈羽当然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这也是当初他不愿意接受城之内博美表白的原因。 但终究陈羽在除开了死灵法师这个身份之外，他也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所以他最后还是接受了城之内博美成为自己的女朋友，更打算和她在一起。 然而两人之间身份的差异却不会因为陈羽选择忽视而不存在，这终究是他和城之内博美所需要面对的问题。 “普通人又如何？难道我还会缺少把她变得不普通的手段吗？”陈羽将奥迪斯放下，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话却底气并不足，和陈羽灵魂相通的奥迪斯知道这只是他逞强的辩解而已。 如果将一个普通人变成超凡那么容易的话……不，对于拥有《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的陈羽来说这确实不难，但如何把女朋友变成超凡者，这就是一个难题了。 陈羽现在可还没有做好和城之内博美摊牌的准备，他也不确定城之内博美是否愿意永远和他一直走下去。 “这是你无法逃避的现实，就算现在你可以拖得了一时，你拖不了永远的。”奥迪斯自然感受到了陈羽内心的想法，认真而严肃的向他劝说着。 虽说只是一只宠物猫，但因为陈羽将自己的灵魂分裂出来寄宿在奥迪斯身上，严格来说奥迪斯就像是他的半身一样，奥迪斯质问陈羽的话，又何尝不是他内心另一面的想法。 “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和她说的。”陈羽最终还是没有打算现在就解决这件事，决定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去说：“现在先做正事，你留下看家。” 说完，陈羽便穿上外套和鞋子，出了门。 看着出门的陈羽，奥迪斯的一双猫眼注视他背影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时机合适，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 出了门的陈羽虽然听不到奥迪斯的声音，但却依旧能够通过灵魂上的联系感知到奥迪斯的想法，站在门外，他抬头看向了天空，今夜并没有月亮，夜空之中也一片漆黑。 “等到她愿意嫁给我，跟我过一辈子的时候。”陈羽似乎是在告诉奥迪斯，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说完便朝着楼下走去。 跨过街道，沿着自己经常走的小路，陈羽再次来到了川上陵园。 从一座座墓碑间穿过，他再次来到了今天白天来过的地方，一座崭新的墓碑，三枝恭子的墓碑前。 “出来吧，我带你去找知道死人该去哪的人。”陈羽在墓碑的基座上敲了敲，三枝恭子的灵体从地下钻了出来。 “陈医生，谢谢你！”三枝恭子从地下钻了出来之后，先是向陈羽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这才问道：“请问我们要去哪里？什么人会知道人死了以后去哪里的事情？” “那里。”陈羽抬手指向了山腰上的小神社：“人不知道，神知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可怜的神（求推荐、求收藏） 带着三枝恭子，陈羽再次来到了川上陵园内的小神社前。 说是神社，其实也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鸟居和一间根本容不下人进去的神龛而已。但既然有着鸟居和供奉着神体的神龛，这里就是神明的居所，是神之地。 为了表示对神灵的尊重，陈羽在鸟居之前按照参拜的规矩拍了两下手掌以示礼节之后，这才带着同样做出拍掌的动作的三枝恭子一起走进了鸟居。 鸟居在神道教中具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鸟居的存在是为了划分神灵和凡人的界限，跨过鸟居即为踏入神域。 但这个神域却并非由神明所划定，而是依据神社所占据的地域而划定。鸟居其实所标示的只是神社的地界而已。 去过不少神社，陈羽对所谓的神域也有所了解，实力强大的神社鸟居距离供奉着神体的本殿自然有着足够远的距离，强如鹤冈八幡宫，踏入鸟居之前就能够感受到笼罩在神社土地上的信仰之力；而弱小的神社，比如眼前这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小神社，即便走到了供奉着神体的神龛之前，陈羽也只是在眼前的神龛上感受到了稀薄的信仰之力。 不过相较于信仰之力已经形成领域的鹤冈八幡宫，眼前这座信仰之力稀薄的小神社却意外地让陈羽发现其有着神明存在。 鹤冈八幡宫的信仰之力虽强，但那是千年历史的积累，而且其存在依附于整座鹤冈八幡宫的阵势或者结界，陈羽当时在游览的时候，并未察觉到神灵的存在，甚至一丝一毫的神威也没有感受到。 而眼前这座小神社则不同，随着陈羽走到供奉着神体的小神龛前，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在这座小神龛里有一个强大的灵体……或者说神明存在。 “请问有人在家吗？”陈羽非常礼貌的参拜过后，朝着神龛喊了一声，当然他这一声是用上了一些小技巧的，是脱胎于女妖的招牌技能死亡哀嚎的一种小技巧，对于灵体而言是绝对听得到的。 然而神龛内的灵体似乎是抖了两下，然后连周围笼罩的信仰之力都往神龛缩着，神龛原本打开的门扉也砰的一声关上了，摆出了一副拒之门外的态度。 看到这一幕，陈羽不由得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冲动，眼前的这个神明似乎是被他吓到了。 “陈医生……”三枝恭子虽然感受不到神龛内的灵体，但她多多少少感受到了此时古怪的气氛，忍不住朝陈羽问了一声。 抬手示意三枝恭子稍等，陈羽换了另外一种语言继续开口说道：“请出来一见，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陈羽所使用的是死灵之语，严格来说并不是一种语言，而是灵体之间“交谈”所使用的方式。因为不太了解日本这边的神明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特意使用了这种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记载的灵体之间通用的交谈方式。 然而出乎陈羽预料的是，这个灵体似乎更……害怕了。 神龛周围的信仰之力被排斥开来，这个灵体明显传达出一副不舍的情绪，但还是将信仰之力排斥开来，似乎是对陈羽说“这些你拿走，放过我”。 似乎是看陈羽没有动，神龛之中的灵体万分不舍的又从神龛之中分离出来一股比神龛外面笼罩的信仰之力更加精纯的信仰之力……不，应该说是精炼过后的神力，似乎想用这个来换取陈羽的离开。 对于这道精纯的神力，陈羽倒是颇为感兴趣，但他到这里来，并不是来剥削这个看上去已经穷的可怜的灵体的，他只是想问点事情而已。 但是看着这个灵体这样一幅破财免灾的态度，他不由得感觉到了满头的黑线。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陈羽终于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放开了自己全部的气势，然后压在了神龛上，用正宗的死亡哀嚎对着神龛咆哮道：“出来，不然我就拆了你的窝！” “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终于一个看上去已经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打开了神龛的门扉，从神龛之中钻了出来。 这个小姑娘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华丽十二单，手中抱着一个金色的神乐铃，并非正常的人类体型，而有些类似于漫画之中的三头身，尤其令人意外的是她的头顶有着一对大的狐耳，身后也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看着这个小姑娘出现，陈羽这才收拢了自己的气势，看着她无奈的说道：“早出来不就好了，非要逼我用这种手段。” 虽然陈羽收拢了气势，但这个小姑娘却并没有感到安心，依旧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神乐铃，往神龛里躲着：“我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神力，来参拜我的人很少的，信仰之力也没有多少……求你放过我吧！” 看着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在指尖凝聚了一缕死灵之力，并且以此引动了整个川上陵园的负面能量之后才对这个小姑娘说道：“我如果真的要吃掉你，你有反抗的余地吗？我要吃掉你的话，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早就动手了。” 说到这里，陈羽还特意指着自己家的方向对小姑娘问了一句：“你知道我就住在对面那条街吧？” 小姑娘一脸惊惧的看着陈羽所引动的力量，呆呆的点了点头，整个人都缩进了神龛里，扒着神龛的门框对陈羽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只是有问题想要问你。”陈羽这样说着，同时看向了之前小姑娘放出来的那一道神力，似乎是因为被释放出来了的缘故，神力似乎微微有些溢散，小姑娘看向神力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陈羽于是说道：“收起来吧，再不收起来真的要散掉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小姑娘这才赶忙心疼的将神力收了起来，同时又将周围的信仰之力重新收拢到神龛上。这么一闹，原本就稀薄的信仰之力变得更加稀薄了，似乎损失了大约一成左右，让小姑娘心疼的脸都皱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稻姬（求推荐、求收藏） 看着小姑娘心疼不已的样子，陈羽也感觉有些愧疚和心虚，毕竟不是自己找上门的话，小姑娘不会遭受这么巨大的损失，如果不做出一些补偿的话，就好像自己在欺负人一样。 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将周围游离的信仰之力聚拢了起来，这些信仰之力是刚才小姑娘未曾收拢的信仰之力，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已经无力收拢这些离散的信仰之力了。 但以陈羽的力量却依旧可以将这些离散的信仰之力强行聚拢起来。 看到陈羽将溢散的信仰之力再度聚拢起来，小姑娘的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来，但是又畏惧着陈羽，只能躲在神龛里，扒着神龛的门扉，露出半个脑袋和可怜兮兮的眼神。 感受着小姑娘盼望与可怜的眼神，陈羽将这些聚拢来的信仰之力进行了进一步的压缩，然后在小姑娘惊讶的眼神之中在指尖凝聚了一点死灵之力，把死灵之力点进了压缩在一起的信仰之力之中，将其中的杂质剔除，并借助死灵之力将其转化成了和刚才小姑娘放出来的神力相类似的力量。 只是其中掺杂的死灵之力陈羽无法将其分离出来，只能就这样送到了小姑娘面前。 “这算是我的赔礼吧，害你受了这么大损失。掺杂了一点死亡的力量，你能接受吗？”陈羽看着小姑娘眼神中的欣喜，觉得自己似乎是白问了。 小姑娘将这道带着死灵之力的力量收了过去，然后用力一吸，用小嘴巴将其吞了下去。 原本陈羽觉得这下应该可以好好说话了，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是小姑娘吸收了自己作为赔礼的那道力量之后，她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长大了。 从原本的三头身的卡头形象迅速的进化成了略等于一般小孩子的四头身，身上原本洋娃娃衣服一样的十二单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深紫色的颜色上染上了黑色和红色，鲜艳的彼岸花点缀在了裙角，而小姑娘原本只有一个圆环作为发饰的脑袋上也多出了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这……这这……这？！”小姑娘显然也对自己身上的变化感到十分的惊讶，在原地左看右看，转了半天才抬头看向陈羽，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小声说道：“谢谢！” 看着小姑娘终于能够正常交流了，陈羽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这样的小姑娘在他面前可怜兮兮的流眼泪，陈羽是最没有办法的了，现在看到她终于不哭了，陈羽这才对她问道：“现在可以谈一谈了吗？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嗯嗯！可以，只要我知道和能说的，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不能说的就算你吃了我，我也不能说的！”小姑娘从神龛中怯生生的走了出来，站在了陈羽面前，虽然表情还是有些害怕，但却语气坚定。 陈羽虽然也想从小姑娘这里打听一些秘闻，但见她态度这么坚决，不想逼迫人家的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问太多，于是开口说道：“我主要是想问一下，像她这样已经死了的人，下葬之后灵魂会去哪里？” 说着陈羽让开了身体，指向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三枝恭子，三枝恭子也配合的走到了小姑娘的身前。 “她是死人？如果是死了以后的灵魂，又没有执念的话，可以往生极乐或者去黄泉之国，这个看你信仰的是什么啦！”小姑娘围着三枝恭子转了一圈，却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对不对，这个人已经开始变成你的神侍了，而且她身上还有着执念，没有办法往生极乐，黄泉之国的话，除非从黄泉比良坂进去，否则她也是进不去黄泉之国的。” “神侍？那是什么？忘记问了，你是谁？是神灵吗？”在小姑娘打量着三枝恭子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这个小姑娘。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是灵体，但却和普通的灵体并不一样，似乎是受到了神力和信仰之力的影响，从她的衣着上表现出两种不同的力量，一种是化作彼岸花的死亡力量，另一种似乎是和丰收有关的力量。 与丰收有关的力量维系着她灵体的存在，并且通过吸收信仰之力的方式增强着她的灵体，但因为信仰之力稀薄，这种增强几乎微不可查，如果不是刚才陈羽送了她另外一道与死亡有关的力量，令她迅速成长，陈羽也无法发现这一点。 “我的名字小稻姬，是御馔津大人的神侍，受御馔津大人的委派驻守这座供奉御馔津大人的神社。因为有着御馔津大人赐予的力量，所以我算是神灵，但只是御馔津大人的从神而已。”小姑娘向陈羽做着解释，同时还礼貌的行了一礼。 “小稻姬？”陈羽对小姑娘的名字感到有些好奇，这个名字起得似乎有些随便。 “是御馔津大人赋予我的名字！原本我只是御馔津大人的信使，因为这里兴建了新的稻荷神社，所以御馔津大人才把我派到这里来驻守，得到了御馔津大人赐予的神力，才能够从狐狸变成人形。”小姑娘继续解释着，同时还看向了三枝恭子：“就像你把力量注入这个灵魂里一样，不过御馔津大人赐予我的是神力，不像你只给她普通的阴力。” 原来是把负面能量叫做阴力吗？陈羽不由得了解了一个没什么作用的小知识，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向小稻姬发问：“你刚才说死去的人的灵魂可以去极乐净土和黄泉之国，但是她却去不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极乐净土是佛法东渡之后，由佛陀引入的，信仰佛法的人在死后就可以往生极乐世界。至于黄泉之国，那是日本古老的死人所居住的世界，就连伊邪纳美大神死后也要去往黄泉之国，所以在佛法东渡之前，死人都是要去黄泉之国的。” 消弭了害怕情绪的小姑娘变得健谈起来，似乎在这里这么多年她都没怎么说过话一样：“但她身上还有着执念，在执念没有消散之前，她是无法往生极乐的。至于说黄泉之国……说实话，自从佛法东渡以来，去往黄泉之国的死者已经很少了，而且她吸收了阴力，不是纯净的灵魂是进不去黄泉之国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和死人（求推荐、求收藏） 通过与小稻姬的交谈，陈羽了解了许多有用的信息，同时也对三枝恭子的现状有了了解。 在日本，黄泉之国是古已有之的存在，按照陈羽的从小稻姬那里了解来的信息，陈羽觉得这可能是中土阴曹地府的一个角落，只不过被黄泉鬼族占据，成为了日本神道教的死者国度而已。 当然黄泉之国的来历并不重要，这种要往上回溯几千年，追溯到神话时代的事情当故事听还可以，去寻根究底就显得未免太过无聊。 当然，对于现在的日本而言，黄泉之国依旧是人死后死者的安息往生之所，至于说极乐净土，则是信仰佛教的人在死后没有执念的话，就能够往生极乐，前往佛教的极乐净土。 因为小稻姬是神道教的神灵，她对于极乐净土的情况并不算太了解，只知道只有没有执念，并且生前信仰佛教的人才能够往生极乐，三枝恭子显然已经不符合这个条件了。 而黄泉之国的话，有没有执念都无所谓，只要还没有变成地缚灵，就会有小鬼架着燃烧着火焰的马车来接引灵魂进入黄泉之国。 当然，这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故事，妖怪火车也已经变成现代化的火车，死去的灵魂只要去往最近的地铁站，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就会有一辆开往黄泉国度的地铁出现，接引死去的灵魂前往黄泉之国。 毕竟现在死人太多，全靠火车和小鬼接引的话，实在是工作量太大忙不过来，所以现在只好让死人自己坐车去了。 不过即便如此，黄泉之国对于灵魂也是有着限制的，必须是纯净的灵魂才能跨过黄泉之国的大门。 像三枝恭子这样吸收了负面能量的灵魂，按照传统的说法不是会变成地缚灵，就是会变成恶鬼，但按照小稻姬的说法三枝恭子吸收的阴力是经过了陈羽的提纯与加工的，所以她的转变方式不是受到了执念和怨气影响的地缚灵和恶鬼，而是更加纯净的神侍。 但这样的转化开始之后，也就意味着三枝恭子已经无法通过黄泉之国的大门了，因为黄泉之国是不会接收其他神灵的神侍的。三枝恭子想要进入黄泉之国，就只能从黄泉比良坂进入，但那已经和死人进入黄泉之国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虽然小稻姬说可以介绍你成为稻荷神御馔津的神侍，但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陈羽看向了坐在自己墓碑上的三枝恭子，向她问道。 “……”面对陈羽的询问，三枝恭子却显得很沉默。 看着她这个样子，陈羽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的说道：“这种事是该好好考虑一下，那我就不打扰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告辞了。” “谢谢你陈医生，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三枝恭子从墓碑上下来，朝着陈羽鞠了一躬：“为了我的事情害你忙前忙后，真是非常抱歉，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没什么，是我该说抱歉才对。如果我不给你那颗黑水晶的话，你现在应该可以前往黄泉之国了，而不是被滞留在现世。”陈羽对于自己造成三枝恭子不能往生的事情觉得有些抱歉：“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寻求解决的方法才是正题，关于小稻姬的提议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吧。” “我会的，谢谢你陈医生。”三枝恭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 回到了家，陈羽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又翻了出来，找寻着上面关于神灵的介绍，与自己从小稻姬那里听来的信息进行比对，想了解一下日本本土的神灵与这本书上记载的神灵有着怎样的差异。 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死灵法师在突破传奇之后，便已经可是开始着手踏上封神之路，收集信仰，提炼神性，铸就神性之躯，点燃神火，构建神国，最后成功封神。 虽然这些步骤并没有要求有先后顺序，不过通常情况下，死灵法师会在突破传奇之后，以死灵空间为基础构建神国，并且开始着手收集信仰来提炼神性，二者同时进行，当点燃神火之后，可以直接将死灵空间转化成神国，然后水到渠成的从容封神。 不过显然，日本本土的神灵和《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的记载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比如小稻姬就只是一个比较强大，甚至算不上强大的灵体，如果按照超凡者的等级划分来说的话，她也就是专家级的层次而已，连传奇等级都没有却按照日本的标准也是神灵。 当然，就像是小稻姬自己说的，她只是得到稻荷神御馔津的神力才从一只狐狸进化成神侍，然后又被委派到这座小的不能再小的神社担当神灵的，这种小神当然不能算作是衡量神灵力量的标准。 按照小稻姬的介绍，日本的神灵大致上分为两类，一类是天生的神灵，比如那些著名的神灵，诸如天照、月读、须佐、稻荷之类的传统神道教神灵；而另一类则是诸如值得敬拜的山、树木、狐狸等动物的灵魂，以及死去的著名人物和各种凶神恶煞。 这些神灵在神道教中通称为“かみ”（kami），在最初的时候，这个词指的就是人死之后的亡灵，但随着神道教的兴起和完善，这个词便已经专门用来指代神灵了。 神灵以神力的强弱来划分等级，强大者诸如天照神与稻荷神这样在全国各地都有神社的神灵所能够收集到的信仰自然是极多，并且神力强大的。按照小稻姬的说法，他们都至少执掌着一种权柄，比如天照就是太阳神，而稻荷神就是丰收神。 这样的神灵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也有记录，这至少是已经成功掌握神职的存在，即便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的划分中也属于真正的神灵。 至于说其他各种因为受到供奉才得以获得神名，只能和小稻姬一样庇护某一地区的，按照《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的说法，他们只能算是“祖灵”，而不是真正的神灵。虽然也有着神力和神性，但因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形成神职，加上力量也弱的可以，所以不能算是真正的神灵。 了解了这些，陈羽忽然对封神也逐渐产生了兴趣。 第一百一十五章 神灵也好，封神也好，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陈羽来说还都太早，就连已经被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建好的仪式场地陈羽也没工夫去管，因为他要忙着搬家的事情。 在现今的日本社会，搬家已经是很方便的事情，如果舍得花钱请搬家公司，他们会帮你把所有事情办的妥妥当当，一点也不需要操心。 搬家公司的工人可不仅仅只是帮忙搬东西而已，他们会首先在门和狭窄的地方铺上防护板，避免对家具以及墙壁的剐蹭碰撞，然后还会帮忙把所有物品上的灰尘彻底清理一遍，保证不把任何灰尘带入新家。 至于说锅碗瓢盆之类的易碎品、衣服鞋帽之类不好搬运的东西，还会有专门的盒子来装，保证不会有任何的污损，就连书籍、CD这些东西，都会按照你的个人拜访顺序整理好之后再做搬运，保证原封不动的送到新家。 而家具之类的大件，虽然必须要进行拆卸，但拆完了他们还会负责帮忙安装，以及对旧房间进行清洁打扫，不用你操一点心。就连床垫上是否有螨虫也会帮你检查，还会做除螨处理，保证清洁卫生。 然而这还不是日本搬家公司服务的全部，除了从旧房间搬出来，搬入新家他们也同样讲究。 除了和旧宅一样的铺设防护板之外，还会通过窗户将大件行李吊装入户，节省时间和避免搬运的碰撞。甚至于为了不带入任何灰尘进入你的新家，这些搬家公司的人在进入你的新家之前还会换上新袜子，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带入灰尘。 且不说这样做得效果如何，单单只是这样做，便足以让人觉得他们的服务贴心和专业了。 至于说按照你的个人爱好重新摆放家具和小件饰品、安装电器大件家具、清洁环境打扫卫生这些就更不用提了。甚至于你担心有变态安装摄像头的话，搬家公司还会帮你进行细致的检查，杜绝一切隐患。 几乎可以说雇搬家公司，你只需要告诉他们从哪搬到哪，然后就可以全程手插兜，看着他们干活，然后当天入住了。 当然，这么细致的服务理所应当的收费也贵的让人流泪，像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这样的单身人士，因为家具和东西不太多，搬一次家大约花费在三到五万日元之间；如果是三口之家东西比较多的话，那价格就在八到十万日元左右了。 从服务来说，这样的价格还是很划算的，毕竟省了自己搬家的很多事不说，还能够处理好所有事情。 所以陈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找搬家公司，当然他的那些死灵法术研究材料和在家里布置的收集负面能量用的魔法阵都早已提前收拾和处理完毕，交给土御门良晴暂时运到别的地方存放了。 原本城之内博美还有些舍不得请搬家公司，打算联系一辆小货车，然后找人帮忙搬东西，但陈羽却直接帮她联系了搬家公司，用“自己已经找了搬家公司，没有必要省这一点搬家费”作为理由说服了自己的女朋友。 因此，当搬家公司将两人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新家，摆放整齐并且清理打扫干净之后，陈羽已经搂着城之内博美一起在新家开始了两人的同栖生活了。 “那个……陈羽君，晚上要吃什么呀？”检查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冰箱是两人新买的，之前她因为一个人住，用的只是一个很小的小冰箱，而陈羽那边也是差不多大小的，一个人用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两个人一起住的话，就有些小了。 因为要搬家的缘故，城之内博美自然不可能带着一冰箱的食物一起搬家，所以原本冰箱里的食物早在搬家之前就已经吃完和清理完毕了，所以现在的新冰箱里还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倒是没有觉得为难，毕竟无论是叫外卖还是出门下馆子都是非常方便的事情。新家可不像之前陈羽住的地方，因为比较偏僻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这里周边可是有很多可以吃饭的地方的。 不过听城之内博美的意思，她似乎并不想去下馆子或者叫外卖，于是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问道：“那博美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们去买点东西回来吧？之前来的时候有看到附近有一家超市。” “有超市吗？那我们去超市买一些食材吧！别的不说，大米之类的食材总是要买的。”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不由得有种正中下怀的感觉，关上冰箱门来到陈羽身边，环绕住了他的脖子：“说起来陈羽君想吃什么呢？寿喜锅、角煮还是……其他的？” 被女朋友抱住了脖子，即便是陈羽靠坐在沙发上也难免感到半边身体一阵沉重，但看着城之内博美近在咫尺的笑颜，陈羽笑了笑说道：“博美你决定就好了，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吃。” “真的什么都吃？”城之内博美坏笑起来，给人一种想要恶作剧的感觉，但她还是放开了陈羽，整个人斜靠在了他腿上：“那晚上吃简单一点吧，白菜猪肉卷和肉酱意面怎么样？今天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材，现在去买再回来做的话，复杂的食物会弄得很晚，所以对不起啦~！” 听到女朋友这么说，陈羽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那还不去换衣服？” 被男朋友在羞人的部位拍了一巴掌，城之内博美的脸顿时羞红起来，从他怀里跳了起来，冲陈羽皱着鼻子哼了一下之后，才跑进房间换衣服。 城之内博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正准备穿上，却无意间瞟见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本黑色的硬皮大书，她不由的有些好奇，正准备仔细瞧一下的时候，陈羽却在外面喊了一声，她只好放下了自己的好奇，拿着衣服直接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梗急救（求推荐、求收藏） 既然已经住到了一起，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自然早上是一起起床、一起做早餐，吃完了早饭之后再一起去上班。 第一次和女朋友一起上班挤地铁，陈羽不由得有几分不习惯，但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女朋友的笑颜，陈羽心中也不由得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这么看着我干嘛？走路的时候要看前面哦！”感受着陈羽注视自己的目光，城之内博美冲他嫣然一笑，提醒了他一句。 “只是第一次和博美你一起上班有点不习惯，以前都是一个人，现在陡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和我一起，感觉有点微妙。”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这才将视线转向前方。 看着陈羽这幅样子，城之内博美不由得莞尔一笑：“那你可要从今天开始习惯了，因为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一起上班的。” 城之内博美的话不由得让陈羽轻笑出声，但却摇了摇头，暗笑自己藏不住心事的同时，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走进了医院。 医院里即便是早上人也很多，不少来上班的医生护士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来上班，不由得都有些惊讶，虽然知道两人的关系，但是这么公开的一起来上班，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令城之内博美略感尴尬，但她还是不失礼貌的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就在两人一边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一边往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候诊区忽然有一名男子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而边上应该是陪他一起来的女子顿时惊慌的喊道：“老公你怎么了？老公！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看到这一幕，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对视一眼，也顾不得继续秀恩爱，一起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陈羽一边将倒在地上的男子迅速放平，解开了他的衣领的扣子和腰上的皮带，然后用手不断的在他胸口轻抚，同时大声的对一旁围过来的护士喊道：“担架！准备急救室！快！” “嗨！”小护士听到陈羽的话，赶忙应了一声之后飞快的跑去找担架，并通知准备急救室。 在陈羽做着紧急处置的时候，城之内博美也在一旁对女子问道：“不要紧张，我们是医生，我们会救他的！他有心脏病史吗？” “你们是医生？请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丈夫啊！”女子的情绪显得十分激动，抓着城之内博美的手向她拜托着，在城之内博美的再三追问下才解释道：“我老公之前一直在国外工作，一个多月以前跟我说他一直心口痛，只要一累就疼。 这个月回国以后因为不疼了，所以也就没在意，这几天也一直在陪我，直到昨天突然说他嗓子疼，晚上咳嗽了一晚上也没见好转，所以我今天就带他来想要检查一下……医生，我老公是怎么了？他昨天还好好的啊！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听到女子这么说，陈羽顿时已经明了，男子很有可能是心梗，于是一边继续为男子做着急救，一边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让急救室准备心脏造影，同时安排手术室，准备心脏支架！” “我知道了！”城之内博美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赶忙安抚了一下这名女子，将其交给一旁的一名护士，然后飞快的朝着急救室跑去。 —————————————————————— 手术室内，已经换上了手术服的陈羽正严肃的盯着眼前的屏幕，小心的控制着手上的动作。 男子经过诊断，毫无疑问的是心梗，并且是非常严重的前降支闭死。 前降支，冠状动脉的前室间支，传说中的“widow maker”，“寡妇制造者”。为什么这么叫一根血管？因为这根血管出现病变多发生在30-60岁的中年男性。医疗不发达的时候，这跟血管直接要了很多中年男子的命，许多女性因此丧夫。 陈羽眼前的屏幕上，正是刚才突发心梗的男子的心脏，从上面的阴影可以清晰的看到原本应该为心脏供血的血管已经完全停止了工作，被彻底堵死，反而在旁边的血管形成了侧支循环，勉强为心肌供着血。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男子说心口疼之后又不疼的原因，之前心口疼是因为前降支出了问题，引起了心肌缺血和缺氧。而他后来的不疼，则是因为当前降支完全闭塞之后，右冠形成了侧支循环，给闭死的前降支供血，暂时性的缓解了他心肌缺血的状况。 但这却绝非什么好事，因为即便是有侧支循环，却谁也不知道侧支循环能够维持多久。一旦侧支循环支撑不住，在前降支闭塞的情况下，男子的心脏随时可能会造成大规模的心肌坏死，甚至引发猝死！ 陈羽此时在做的就是为男子重新开通闭塞的前降支，恢复他的心脏供血。 所谓重新开通闭塞的血管，是指用一根极细的导管沿着血管伸入闭塞的位置，然后用一个可充盈的胶皮球囊将闭塞部位撑开。 视情况严重与否，还要考虑是否放入血管支架。一般来说，如果情况不严重，只是发生血管狭窄的话，是可以不用植入血管支架的。 血管支架是心脏介入手术中常用的医疗器械，具有疏通动脉血管的作用，又称冠状动脉支架。在用球囊撑开血管闭塞或者狭窄的部位之后，就可以通过导管将支架放入撑开的部位，起到支撑血管，阻止再次闭塞的作用。 但同样，安装了血管支架并非就万事大吉，也并非毫无影响。 在植入了血管支架之后，如果患者未能坚持服药，没有改变不良的生活方式，血压、血脂、血糖控制得不理想，原本正常的血管就可能会产生新的病变，而在植入支架的位置，就非常有可能再次形成狭窄。 然而该男子是血管已经彻底闭塞了，在撑开了原本闭塞的血管之后，如果没有支架支撑，是会很容易再次形成狭窄的。 所以陈羽在看着屏幕上原本闭塞的血管再次恢复了血液流动之后，便对一旁的护士吩咐道：“血管支架。”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准备开始（求推荐、求收藏） 完成了手术，陈羽这才松了一口气，摘掉了手上的手套和脸上的口罩，离开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口，男子的妻子正等在门口，看到陈羽出来，赶忙迎了上来，朝陈羽问道：“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陈羽看着这名女子，说出了她最想听到的话。 “太好了！谢谢医生！谢谢！”女子赶忙向陈羽表示着感谢，同时用力朝他鞠着躬。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陈羽摇了摇头，并没有在意女子的感谢，反而对她问道：“刚才你说你老公一直在国外工作，一个月前觉得胸口痛，那他是在什么地方工作？” 女子疑惑的看着陈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向陈羽说道：“是在沙特阿拉伯，我老公的公司在那边有业务，三年前公司把他派过去在那边常驻，大概三个月可以回来一次。医生，这和他的病有关系吗？” “嗯，有一些关系。”陈羽微微颔首，对情况有了一些了解，却又继续问道：“那他平时喜欢吃什么？饮食习惯怎么样？” “我老公他很喜欢喝可乐，没结婚以前，2.5升的可乐他一天可以喝掉一瓶，和我结了婚之后，我一直管着他，他才稍微好一点。”说到这里，女子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有几分埋怨：“但是他被调到国外之后，就不听我管了，又是每天大瓶大瓶的喝可乐！国外又不像国内，他没有什么蔬菜吃，主食基本上就只有牛羊肉了。医生，他的病是和他喝可乐有关系的吧？” 听到女子这么问，陈羽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变得有几分认真，对她说道：“高糖分、高油脂的食物，对身体是非常有影响的，长期这么吃很容易造成血压、血脂和血糖升高，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也会随之而来。你老公这次就是因为血脂偏高导致的血管堵塞，之前胸口痛就是心肌给出的警告，但是他没有重视，所以才会引发心梗。” “可是……可是他回国以后，不是没事了吗？他不疼了呀！”女子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一脸后怕，但想起自己老公回国以后并没有再犯胸口痛，顿时感到一阵不解。 女子的话让陈羽摇了摇头，十分严肃的对她解说道：“你的丈夫还很年轻，血管弹性好，心脏代偿能力强，即便血管堵塞也还能够继续支撑，不至于心肌坏死，甚至通过侧支血管代偿供血，让心肌缺血症状减轻或消失。 但这却并不是自己好了的意思，而是心肌给予他的最后机会。如果不能够及时的重新开通血管，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心肌进行性的坏死，心衰，心律失常和其它脏器低灌注导致的功能受损，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心梗而导致猝死。” “什么！猝死……？！”女子一脸受到了惊吓的模样，显然她没有想到只是简单地心口痛居然会变成这么可怕的事情。 陈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礼貌的冲女子点了点头，交代了一番以后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和注意饮食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 “教授。”陈羽的办公室内，被派去修建仪式场地的九斋良岑重新出现在了陈羽面前。 “啊，良岑君你来了？先坐吧，我把这个病例报告写完。”陈羽正在写着之前心梗男子的病例报告，示意九斋良岑先坐，同时对小秘书喊道：“白井，给良岑君倒杯茶。” “谢谢教授。”九斋良岑听到陈羽这么说，这才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略显拘谨的坐下。 在九斋良岑喝着白井丽奈给他端来咖啡的同时，陈羽也很快忙完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坐到了九斋良岑的面前。 看到陈羽坐到了自己面前，九斋良岑本能的就想站起来行礼，但是陈羽却只是抬了抬手指，示意他不用拘礼：“坐下说，我不喜欢别人太客套。” “是，教授。”九斋良岑答应一声，重新坐下之后，这才对陈羽说道：“教授，您让我帮忙准备的东西已经都准备好了，我和良晴君已经反复核对过，一切都是按照教授您给出的清单安排的。” 因为白井丽奈就坐在门外，即便陈羽已经关上了办公室的们，九斋良岑还是说的很小心，并没有透露出什么重要信息。 对于仪式场地已经完工的事情，陈羽自然早就已经知道，之前土御门良晴已经向他汇报过一遍了。但是因为各种意外，尤其是陈羽自己要搬家的事情耽搁，让陈羽一直都没有去仪式场地验收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的工作，这无疑让想要尽快晋升的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有些沉不住气。 想起陈羽承诺的，只要仪式完成就安排两人晋升的事情，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在仪式场地完工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可谓是等的百爪挠心，百般焦急之余却又不敢来催促陈羽。 催促一个死灵法师，这种事情除非是嫌自己命长了的才会去干，即便九斋良岑并不知道陈羽是死灵法师，但是一看他收集的材料类型以及他所给出的明显偏黑暗力量的传承也会知道他并非什么善男信女。 虽然心里很急，但九斋良岑绝不会用自己的小命来催促陈羽，他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 所以九斋良岑除了仪式场地的事情之外，还有其他事情向陈羽汇报：“另外教授您交给家父的东西已经做出了样品，目前实验验证结果良好。不过因为缺乏必要的人手，我们只能做出普通人群的简化版，至于面向特殊人群的完整版目前还力有未逮。” “我知道了，你和良晴君那边准备的东西我最近就会用到，不用着急，答应你们的东西不会少了你们的。”陈羽自然听出了九斋良岑来找自己的目的，不过却并没有太在意，涉及自身利益着急一点也是应该。 反倒是九斋良岑说的另一件事令陈羽不由得沉思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至于你父亲那边的事情……我知道了，回头我会给你一份资料，应该可以解决问题。”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开始仪式（求推荐、求收藏） 如果是在遇到城之内博美之前，死灵法术研究对于陈羽来说，是占据了他工作之外全部业余时间的一件事情。 自从学生时代那次让人不愿意去回忆的意外发生之后得到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这种正经过了头的死灵法术书之后，陈羽就一头扎进了死灵法术的海洋，尚处在十六岁中二爆发年纪的陈羽立志要成为一个左手狗蛋头、右手孝子剑，胯下再来一条会喷口水的骨龙，身后再来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死灵大军的呜喵王。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学习死灵法术的第一个难题需要负面能量就差点没让陈羽抓瞎，随后而来的各种法术知识甚至让陈羽觉得考上清华北大似乎都要比成为死灵法师容易一点。 好在陈羽本身就是很聪明的人，以及死灵法术之中也有提升死灵法师智力的方法，不然的话普通人要怎么去学习那种看一眼就会觉得头晕的东西？就算是有天赋的人能够看懂那些深奥的法术知识，不能不断的提升自己的智力是看不懂越来越深奥的法术知识的。 这也是陈羽从《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学来的最实用的法术之一，法师智慧——多元宇宙所有拥有系统职业体系的施法职业都会学习的一种永续法术，作用在施法者的脑部，让施法者能够更好的倾听、更好的感受、更好的思考…… 用比较科学的方式解释就是能量作用于施法者的大脑，活化脑细胞，让思维更加活跃，记忆力得到提升，学习效率也随之提高。 用游戏术语来解释的话，就是这是个被动BUFF，每升一级智力+2。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陈羽才能够毫不费力的在考上医科大学，甚至考上东大医学部这样出了名的难考的专业的同时，依旧能够继续钻研死灵法术，并且顺利的摆脱学徒的身份，成为正式的死灵法师。 对于陈羽而言，如果没有遇到城之内博美的话，他可能也就是继续钻研死灵法术，表面上维持着医生的身份，去追求《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描绘的死灵法师的终极目标，成为一个自己理想中的呜喵王了。 但是归根结底，就算拥有了法师智慧，成为了死灵法师，陈羽本质上依旧还是一个人，一个读了二十多年书，年近三十的普通人，他依旧有着七情六欲，依旧有着生理需要，依旧想要谈恋爱，过普通人的生活。 或许年轻的时候会中二，想要学会死灵法术以后当大魔王，但是随着不断的学习，当初的中二和不着边际的理想早已被各种难啃的法术知识所磨灭……拜托，你连灵魂的二十七种构成、骨骼的十三种强化方式都背不下来还想召唤骨龙？洗洗睡吧。 有了女朋友，想和女朋友一起过甜蜜幸福的生活，这样的想法似乎每个人都会有。就好像那些叫嚣着“女人滚开，我要成为新世界的卡密萨玛”的中二病，如果有个新垣结衣或者石原里美这种等级的美女向他表白，说要做他女朋友，你看他还中二吗？ 所以，在城之内博美成为了自己的女朋友之后，陈羽对于死灵法术的热情理所当然的发生了降低，甚至为了和她住到一起，连研究材料和好不容易找到的理想居所陈羽都可以舍弃。 虽然房子是房东要他搬的，但是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改变两个普通人的思想是很难的事情吗？信不信连灵魂都给你改了。 对于陈羽而言，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和女朋友一起过自己的小日子，把精力放到医学研究上，利用从死灵法术中学来的知识造福人类的同时也给自己谋取名利，这样的生活不也挺好吗？ 而且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时间并不重要，他完全可以等到城之内博美自然老死，和她幸福的度过一生之后再继续去追寻死亡的终极，甚至完全可以在城之内博美死后再复活她，和她一起去追寻死亡的奥秘。 当然，这种事情活着的时候一起干似乎也不错，死灵法术之中也不是没有把活人转变成不死者的方法，该怎么做只看陈羽的选择而已。 不过虽然这样想着，但陈羽却并不会停下自己对于死灵法术的研究和追求。 和女朋友一起过安稳日子是一回事，有点业余爱好，研究一下死灵法术，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不过是将原本用来研究死灵法术的时间分出一部分来陪女朋友而已，对于陈羽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当然，为了方便在和女朋友一起生活的同时继续研究死灵法术，一个隐蔽并且安全的研究场所是必须的。 而死灵空间便恰好满足陈羽的需求。 ———————————————————————— “大师，您来了！”土御门良晴看到和九斋良岑一起走进仓库的陈羽，顿时激动的向他打着招呼。 陈羽微微颔首，打量着眼前已经布置完毕的仪式场地，对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做得很好，只要仪式完成，你们两个就可以晋升了。想必你们两个也都已经等不及了吧？” 对于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两人急切的心情，陈羽可以说一眼就已经看出来了，对此他并没有觉得反感或者有什么不满，与之相反，正因为两人有着这样急迫的心情，陈羽才能够更加放心的驾驭他们，让他们替自己做事。 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听到陈羽这么说之后，顿时喜上眉梢，都用力的朝着陈羽鞠着躬，大声说道：“愿意为您奉上全部的忠诚！” “表忠心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这种事情是做的，而不是说的。”陈羽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看向了一旁的氷上恭子：“恭子小姐，你的选择呢？” 陈羽在询问氷上恭子的同时，一旁的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也将目光转向了她。 今天陈羽特意带她来，就是想确认她是否能够为自己所用，如果她只是想从陈羽这里换取修炼方法，那一些核心的机密自然不可能让她接触，但如果她愿意为自己效力，那不妨多给她一些甜头。 氷上恭子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顿时单膝跪在了陈羽面前，用两个字说明了自己的意愿：“主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土御门良晴的选择（求推荐、求收藏） 见氷上恭子用这样的表态表明了自己的意图，陈羽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对这样口头上的效忠并没有多少信任，但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控制一个人实在是有着太多的方法，他要的也只是氷上恭子的顺从而已。 解决了氷上恭子的事情，陈羽这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准备开始进行死灵空间的构建仪式。 这一次的仪式显然要比上次他晋升时候的仪式要正式和正规了许多，仪式用品都不再是缺斤少两的替代品，仪式的场地也是认真布置过的，不是随便找个荒郊野岭画个魔法阵就完事了。 虽然随便画的魔法阵也能用，但是效果无疑会差上不少，之前是没有条件，但这一次既然有了条件，那也就没有必要再那么扣扣索索，陈羽将仪式场地的一应条件都按照《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所标注的要求来准备，魔法阵的线条全都是用调配了药剂溶液融化白银以后浇筑而成，导魔性能一流。 将紫水晶骷髅和土御门良晴之前弄来的石头一起摆在了黑曜石祭台上，陈羽翻开了带来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准备开始仪式。 九斋良岑因为是施法职业的缘故，此时正颇有几分紧张的站在陈羽身旁，作为他的助手准备进行辅助。 祭台下方，土御门良晴和氷上恭子正紧张的看着祭台，因为是物理职业的关系，这两人只能呆在下方负责警戒，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看着陈羽已经开始准备仪式，氷上恭子对一旁的土御门良晴说道：“以防万一，我去外面看看。” “还是我去吧，氷上桑你还是留在这里吧。万一有人过来，我好歹还是超凡者协会的部长，加上土御门家的身份，多少能够挡住不少人。”土御门良晴倒不是不信任氷上恭子，只不过确实如他所言，如果有其他超凡者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找上门来，他的身份无疑要比氷上恭子有用得多。 听到土御门良晴这么说，氷上恭子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继续守在祭台前，只不过她已经将手中的剑袋解开，露出了里面的刀柄。 而土御门良晴见到她这副样子，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仓库外面走去。 作为土御门家的一员，虽然现在转修了黑武士修炼法，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以前学的阴阳术不能用了。恰恰相反，因为黑武士修炼需要负面能量的缘故，他原本的式神也得了好处，变得更强了。 一道穿着厚重的盔甲的身影随着土御门良晴的召唤出现在他身旁，这是他的式神，一位江户时代的剑豪，也是土御门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底蕴之一。 对于阴阳师而言，式神是他们的重要战力之一，但是培养一个强大的式神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古代的时候还能够通过抓捕和狩猎强大的灵体或是妖怪来制作式神，但随着古代留存下来的强大妖怪被抓捕殆尽，成长起来的妖怪越来越少，强大的式神想要通过抓捕来获得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现代阴阳师的式神大多数都是通过培养动物，然后通过特殊的手法来获取灵体，然后再不断培养。而这样的方式自然很难通过短时间获得强大的灵体，所以绝大部分强大的式神都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也是一个阴阳师流派最重要的底蕴之一。 于是自然而然的，像土御门家这样曾经执掌日本一国阴阳道的顶级世家，培养起来的式神要比小流派多得多，也强大的多。就算土御门良晴只是分家，也依旧能够获得一个强大的式神。 “良晴，你是铁了心要跟随这位陈羽大人了吗？”因为曾经是人的缘故，土御门良晴的式神并非那种毫无理智的野兽，自然可以与他交谈。 事实上像这样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式神，他们的知识和经验都是非常宝贵的财富，如果是一般的小流派的话，像这样一个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式神，甚至能够成为一个流派最重要的财富，也就只有土御门家这样的大家族才能不太在意的交给一个分家的人随意使用。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土御门良晴除了这个武士式神之外，还有另外两只式神，一只是狐狸，一只是狗，这就只是他自己制作的式神了，即便得到了强化，也依旧实力一般。 一边召唤着自己的式神，土御门良晴一边向武士式神解释道：“为陈羽大师办事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们获得了多少好处，我的实力有得到了多少进步，野斋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如果只是效忠家族的话，我又怎么能够得到这些？” “所以你想背叛家族吗？”名为野斋的武士式神向土御门良晴问道，虽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但野斋自身似乎也很犹豫。 “背叛家族？谈不上，我只不过是在家族和陈羽大师之间，首先选择了陈羽大师而已。”土御门良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藏狐和犬神去警戒之后，才继续对野斋说道：“野斋你生前是剑豪吧？加入土御门家成为式神也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吧？可是从你成为土御门家的式神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百年，如果不是我跟随陈羽大师获得了那些黑水晶，你现在还无法恢复生前的实力吧？” 土御门良晴的话，让野斋沉默了下来，这也是土御门良晴之前说服他的理由，对剑道的执念是他存在于世的源泉，但身为武士的忠义却又使他不愿背叛土御门家，自然也就陷入了矛盾之中。 “安心吧，陈羽大师不会和土御门家发生冲突的，至少暂时不会。”土御门良晴安慰着野斋，只是转过身背对着野斋的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如果发生冲突，我会选择跟随大师，而非土御门家。” “跟随这位大师吗？”野斋正感慨着，此时却感受到了身后所传来的巨大的能量波动，负面能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同时，来自大地的力量也被引动，仪式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章 捕捉空间 空间是什么？这恐怕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物理学上的空间是与时间相对的一种物质客观存在形式，但两者密不可分。按照宇宙大爆炸理论，宇宙从奇点爆炸之后，宇宙的状态由初始的“一”分裂开来，从而有了不同的存在形式、运动状态等差异，物与物的位置差异度量称之为“空间”，位置的变化则由“时间”度量。空间由长度、宽度、高度、大小表现出来。 物理学上的空间更像是一种概念、一种规则、一种宇宙运行的至理。 《尸子》有云：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所谓宇宙，便是时间与空间的结合。 然而在魔法的角度来看，空间并不仅仅只是衡量物与物之间位置差异的度量，它更是一种维度或者说更多元的一种存在。空间更像是一种疆界，我们生活在其中，因为主空间太大，所以才会觉得无边无际。但实际上即便是看似广阔无垠的宇宙，实际上也只是类似于一个大肥皂泡一样的存在，它并非无边无际。 并且在这个大肥皂泡周围，有着无数和它一样的肥皂泡，只不过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干脆只是肥皂泡破裂之后剩余的一点残渣。 此刻陈羽要做的，就是通过魔法仪式寻找一小块肥皂泡破裂之后的残渣，也就是所谓的空间碎片。 如果是让施法者单凭自身的力量去搜寻空间碎片，这无疑是个费时又费力，还需要强大实力的活。虽然说空间碎片是空间破碎以后的残渣，但这个残渣也要看和谁比。 与完整的空间相比，空间碎片自然只是残渣，但对于一个施法者而言，这些所谓的残渣却依旧非常实用。 其中最小的可能只有一个箱子或者一间房间那么大，这种自然不适合用来构建死灵空间，最多只能用来制作空间装备。当然，找寻这种程度的空间碎片，也用不着费时费力的准备仪式场地，花费这么大的精力。 陈羽要构建死灵空间，所需要的空间碎片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箱子或者一间房间那么大，如果只有那么大点面积，盖个实验室都不够，更何况是建造法师塔，制造属于他自己的死灵大军？就算不死生物可以摞起来不怎么占地方，一只军队也还是需要不少空间的。 在最初死灵空间构建法术刚被研究出来的时候，死灵法师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空间碎片构建属于自己的死灵空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仅需要相当强大的实力才能够驾驭空间碎片，同时还需要十分高深的法术理论知识，熟悉空间结构等等一系列的条件。 毕竟那是空间碎片，不懂这些知识想要捕获和改造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但陈羽现在显然没有达到这样的标准，他的实力以死灵法师的标准来说，只能算是凑合，正式死灵法师虽然在这个世界看上去已经很强，但对于死灵法师本身来说，却只是刚刚开始走上死灵法师的道路而已。 不过好在陈羽所使用的并非最原始的死灵空间构建法术，而是经过了历代死灵法师改良之后的仪式版本。 通过仪式祭台和魔法阵，借助地脉的力量以及负面能量，大大减轻了施法者的负担和消耗，同时也增强了施法者对空间的感应能力，能够更加方便的搜寻到合用的空间碎片。 当然，虽然目标是找到足够大块的空间碎片，但这并不意味着小块的空间碎片不能用，只不过需要收集很多小块的空间碎片，然后把它们拼在一起而已。 听上去简单，但却是个非常麻烦的细致活，那不是在玩拼图，而是要把破碎的、不相容的空间拼起来，就算知道方法，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如非必要，陈羽并不想这么干。 而且越细小的空间碎片内部就越没有东西，大型的空间碎片内在非常稀少的情况下还会保留着原本空间破碎前的东西，比如泥土、水和空气。 运气好的话，大型空间碎片内甚至还会有生命存在，宛如一个小世界。这样的空间碎片也被法师们称为半位面，是非常珍贵并且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 但细小的空间碎片显然不可能把这些东西保存再来，因为过于破碎，能够在其中找到一块石头都可以算是中奖了。 但他还是将目前所发现的所有空间碎片都收集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空间碎片，无论是就用这些空间碎片来拼一个死灵空间，还是等发现了大块的空间碎片之后融入其中，亦或是拿来制作空间装备，都是极好的选择。 借助仪式祭台所提供的辅助，陈羽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个小游戏，就好像是不断的在黑暗中寻找发光的碎片一样。 仪式祭台提供的感知就好像小游戏里的视野，不断的点亮黑暗的地图，然后陈羽需要将被点亮的地图里发光的碎片收集起来，虽然没有说必须要达到多少分才能通关，但显然越大的碎片分数越高，分数自然也越高越好。 陈羽的心情并不急躁，寻找空间碎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有着仪式的加成，他还将土御门良晴弄来的那块有着空间力量的石头用作施法材料，增强了法术仪式对空间碎片的感知，但想要找到足够大的空间碎片仍旧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尤其是死灵空间的构建标准是需要一块至少有一座小岛那么大的空间碎片的时候。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羽也不由得感到有些灰心丧气，或许是仪式地点周边的空间比较稳固的原因，他并没有找到足够合用的空间碎片，所收集到的只有一些细小的空间碎片而已，全部加在一起大概能够拼凑出比他现在所在的这件仓库略大的空间，但这显然不够构建一个死灵空间。 就在陈羽计算着仪式的消耗以及还能够持续多久，并且盘算着是否需要准备第二次仪式的时候，他的运气终于好了一起来，一块足以称得上巨大的空间碎片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空间碎片，陈羽虽然不能够准确的说出它到底有多大，但是看着空间碎片内部的那座至少有几百米高的山峰，陈羽知道自己中大奖了。 这座山峰过去应该是某个从海床上升起的海岛，山峰的底部还能看到断裂的痕迹，而山峰四周还有一点沙滩的残迹。山峰看上去呈现出L型走向，除了一座大约有几百米高的主峰之外，还分别向两边延伸出了大约有几公里长的分支，在两片分支的中间，是一片面积不小的平原谷地，看上去应当是因为河流冲积形成的，甚至在平原上还能看到干涸的河床。 不过现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了水，土地早已干裂，植物和动物也早已死绝，一点残迹也无。 因为没有水、也没有空气，整个空间显得死寂一片，并且也早已失去了温度，即便没有进入空间碎片，陈羽也能够感受到那已经冻结了一切的寒冷。并且因为没有水的关系，这片空间只有被冻死的黑黄色土地，连半点白色的冰雪都不见。 这里什么都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有死亡和寒冷。 虽然看上去挺凄惨，但是能够有这么大一块土地，对于陈羽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至少他不需要去想办法为自己的死灵空间填充土地。 尽管按照《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记载的方法，构建死灵空间的时候可以从土元素位面弄来泥土，但要造出这么大一座山来，可不是像陈羽这样的正式死灵法师可以完成的工程，他最多弄出一个小土堆，能够让他盖起自己的法师塔已经了不起了。 现在有了现成的土地，陈羽要做的就只是从风元素位面引来空气，从水元素位面弄来足够的水，再从火元素位面弄来足够的火焰让整个空间温暖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死灵空间是给他自己用的，陈羽现在还是活着的人类，不可能在没有水和空气的环境下生存。而火焰也是必须的，不然的话这个空间太过寒冷，就算死灵生物不太介意这些，但一样会被冻成雕塑。 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适的空间碎片，陈羽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借助法术仪式提供的力量，陈羽将这块空间碎片“抓住了”。 这样没有经过加工的空间碎片是不能直接用来构建死灵空间的，首先它的空间结构就不稳定，陈羽获得的这块空间碎片虽然看着挺大，但在空间碎片四周仍旧不时的发生着破碎，有一些细小的碎片从大块的空间碎片上分离。 这显然是不行的，没有哪个法师会希望自己的法师塔盖在这样不知道哪一天就彻底碎掉的空间环境下。所以陈羽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稳定整个空间，让其不再破碎。 稳定空间结构的方法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自然也有记载，甚至有着一十四种不同的结构形式，保证死灵法师无论碰到什么样的空间碎片，都能够搓扁揉圆，将其变成自己的形状。 ———————————————————————— 在陈羽开始着手稳定空间碎片的结构的同时，仓库外的土御门良晴遇到了前来窥伺的超凡者。 毕竟不管怎么说，陈羽正在进行的仪式引起的动静实在有点大，无论是往这里汇聚的负面能量还是被调动的地脉之力，都足以引来其他超凡者关注的目光。 “来者何人？土御门家在此办事，还请行个方便。”土御门良晴亮出自己身份的同时也握紧了自己的武士刀，自从接受了黑武士修炼法之后，他就开始有了用刀的习惯，今晚因为担心会有战斗，他便将自己的刀带了出来。 “土御门家？什么玩意！识相的滚开，老子可是青鸟组的人！”来者一副小混混的口气，听上去很厉害，但土御门良晴只是瞟了他一眼便没有在意，一个才刚刚掌握一点超凡力量的学徒而已，连土御门家都没有听过，只不过是随手就能打发的货色。 虽然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点关于超凡者的皮毛，拥有了一点比普通人稍微强大一些的力量，但充其量也就是能够横行街头的水平，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学徒而已，并不被土御门良晴放在眼里。 “不过是个街头混混，野斋，斩了他。”土御门良晴状似不屑的对自己的式神下着命令，但实际上自身却早已绷紧了肌肉，警惕的看着四周。 眼前虽然只出现了一个小混混，但周遭凝重的空气却在告诉土御门良晴，这只不过是个探路的小卒而已。 作为江户时代的剑豪，野斋斩人的数目虽然无法和战国时代那些杀人比吃饭还平常的家伙比，但也绝对配得上他剑豪的名号，只不过是一个抬手扶住剑鞘的动作，一道匹练般的刀光便朝着小混混的脑袋电射而去，意欲将其一刀枭首。 然而在野斋的刀斩向这个小混混的时候，从他身后忽然伸出了一只手臂，直接抓住了小混混的肩膀，然后瞬间向后退去，刚刚好躲过了野斋的刀光。 但即便如此，小混混胸口的衣襟和挂着的金链子却都被野斋的刀光斩断，更在这个小混混的胸口留下了一道血色的刀痕。 “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就算是土御门家，也未免太嚣张了一点吧？东京可还是法治社会呢！”一个穿着传统的白色狩衣，做阴阳师打扮的老者阴恻恻的说着，出现在了小混混的身后，一只手还搭在这个小混混的肩膀上，显然刚才就是他把小混混拉开的。 “既然知道东京还是法治社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窥伺别人的私人领地，阁下似乎是在知法犯法呢！”土御门良晴虽然这么说着，但却并没有指望几句话就能让这个老者退走，这么说也只是想要占理而已。 “呵呵呵，话虽如此，但这一带都是我们青鸟组的地盘，你们在我们的地盘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该给我们青鸟组一个交代吗？”老者将小混混推到一旁，朝着土御门良晴诘问道：“在我们青鸟组的地盘上搞事，你们保护费交了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看着这个自称青鸟组的老者，土御门良晴不由得感到有些棘手和忌惮，对方既然打上门来，显然是有把握吃下自己的。 虽然自己身后还有氷上恭子和九斋良岑可以作为支援，但对方也还未暴露出全部的实力，土御门良晴吃不住对方到底有多少实力，万一要有专家级的超凡者存在，恐怕除非是仪式结束，陈羽亲自出手，否则就算是他和氷上恭子还有九斋良岑三人联手，也难以抵挡。 “收保护费收到土御门家头上来了，看来你的胆子不小啊！”土御门良晴眯起了眼睛，暗中将自己的两只式神犬神和藏狐叫回的同时，他也用大拇指推开了腰间武士刀的刀鞘，做好了拔刀的准备：“不过是区区雅库扎而已，想向土御门家收保护费，你还早了一百年！” 虽然嘴上这样硬气的说着，但土御门良晴却已经暗暗做好了准备，不仅让自家的式神藏狐去通知氷上恭子，也让自己的犬神做好了战斗准备。 见土御门良晴直接回绝了自己，老者也不着恼，如果堂堂土御门家的人就这么三言两语被说退，那土御门家也不至于可以统领阴阳道数百年而无人可以动摇其地位了。 “看来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老者微微摇了摇头，抬手召唤出了自己的式神，一只犬神。 犬神是日本非常常见的一种式神，在日本，狗死后留在世间徘徊不去的魂魄便被称为犬神，可以附在人身上，使人发烧，产生幻觉，精神失常，在一些地方，犬神是有家族传承的。 在日本的四国、九州一带，犬神是犬神使作为蛊毒来诅咒对手，附在被害者身上的东西，其中又以德岛县和高知县最为集中。 被犬神附身的人会不由自主产生歇斯底里的行为，例如处于昏迷状态，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行为，或是莫名其妙地发高烧。 据说被犬神附身而死亡的人，身上某处会有狗的齿痕。在当地，某些家族世世代代拥有继承犬神的操纵权，他们被称为犬神筋。 一般人在祭祀犬神的时候，一定要邀请犬神筋来主持仪式，倘使对他们不尊敬的话，就会导致灾祸发生。 犬神的起源有很多种说法，传说在一只被绑着的狗的面前放上美味的食物，在它想吃东西的欲望最为强烈的时候，砍下它的头，祭祀一番后丢到很远的地方，就会产生犬神。 虽然这些都只是民间传说，但犬神作为一种很常见的式神的普遍性却可见一斑。而且这些传说当中的某些部分也确实是真实的，无论是犬神使还是犬神筋，这实际上都是役使和操纵犬神的超凡者职业。 不过犬神使和犬神筋，都只能算是懂得些许皮毛，豢养出来的犬神也只不过是用来下咒、附身的普通灵体，和土御门良晴所役使的犬神有着很大的区别。 作为阴阳道执掌者的土御门家，传承自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所擅长的正是培养式神。 普通的阴阳师虽然无法培养出安倍晴明十二式神将那么强大的式神，但普通的犬神在土御门家的人手里，也能被培养的十分强大。其中强大者甚至能够化作人形，成为真正的“神”，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式神。 老者所召唤出来的犬神也是他耗费多年心血培养出来的，本体似乎是一只非常凶恶的恶犬，此时被老者召唤出来，站在他的身前，浑身萦绕着黑色的怨念，看上去倒是颇具几分气势。 但当老者的犬神朝着土御门良晴扑了过来的时候，却被突然跳出来的土御门良晴的犬神所阻挡。 两只恶犬的灵体顿时撕咬在了一起，发挥着它们的凶性，如同活着的时候一样，用爪牙攻击着对方的躯体。 虽然老者召唤出来的犬神看上去十分的凶恶，浑身萦绕的怨念看上去也颇有气势，但和土御门良晴那只身体完全凝实，看上去就和一只真狗没有什么区别的犬神相比，就像是纯种猎犬与乡下土狗的区别一样明显。 “如果这就是你的凭仗的话，似乎不太够啊！”土御门良晴仅仅只是打量了一眼老者召唤出来的犬神就知道自己的犬神足以应对，于是提高了声音：“还有其他帮手的话，都叫出来吧！” 老者自然也能够感受到两只犬神之间实力的差异，轻笑了一声，却并未有任何动作。 只是另一个做小混混打扮的人却从仓库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提着一把武士刀站在了老者的身旁。 虽然同样都是小混混，但显然后出现的这个人是大哥的级别，而之前那个只能算是作为打手的小弟而已。 看到后出现的小混混，土御门良晴的眼神不由得一凝，这是个真正杀过人的家伙，他身上有着只有真正杀过人的家伙才有的血腥味。 “野斋，这个家伙交给你了。”土御门良晴飞快的吩咐了自己的式神一声，同时驱使着自己的犬神朝着老者的犬神扑了过去，与此同时他自己也提着刀朝着老者发起了进攻。 —————————————————————————— 就在仓库门口开打的同时，接到藏狐的传信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氷上恭子也迎来了自己的对手。 “切，忍者吗？”氷上恭子的脸上有着一道血痕，是刚才被手里剑划伤的，也正是因为发现了手里剑，氷上恭子才能够确认来袭的敌人是忍者。 作为剑士，和忍者对战无疑是吃亏的，毕竟忍者的手段更加诡异，并且善于偷袭，虽然正面作战逊于剑士，但显然各种阴招足以致命。 氷上恭子整个人挡在仓库的大门前，这里是仓库唯一的入口，只要她不退开，便没人可以进去，也正是因为如此，本可以潜行进去的忍者只能对她发起了攻击。 抬刀挡住袭来的手里剑，氷上恭子不由得感受到了一阵压力。她的实战经验几乎为零，这样的生死搏杀更是从未经历过，这对于之前还只是过着普通女性生活的她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反差。 但幸好，从小氷上恭子所接受的就是剑道流派的教育，对于战斗并不陌生，她所欠缺的只是生死搏杀的经验而已。 氷上恭子并没有鲁莽的进行攻击，且不说她还没有找出潜藏起来的忍者在什么位置，就算找到了对方，氷上恭子也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很难拿下对方。而她的任务是守卫仓库，而不是与敌人对战，所以她采取的是不动如山的防守策略，她清楚的知道，只要陈羽完成了仪式，眼前的敌人不过是土鸡瓦狗。 第一百二十三章 俘虏 尽管仓库外面土御门良晴和氷上恭子正和对手打得热闹，但仓库内的陈羽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全部的精力此时依旧都集中在死灵空间的构建仪式上。 捕获合适的空间碎片、稳定空间碎片的空间结构，这些都只能算是打基础的部分，完成了这些步骤才能正式开始对死灵空间的构建。 构建死灵空间，需要往空间碎片内注入泥土、水、火焰和空气，这是构成一个可以自我循环的空间的必要因素，同时也是法师们所认为的构成世界的重要基石。 因为已经有了泥土，陈羽并不需要再从土元素位面往空间碎片里填充泥土，所以他只需要从其他三个元素位面为这个空间碎片补充水、火焰和空气即可。 火焰是为空间碎片提供温度和生命的重要因素，但显然陈羽不可能直接将火元素摆在山峰的表面或是平原上，这样除了弄出恶魔们喜欢的岩浆湖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对死灵生物而言，火焰很多时候都是他们所厌恶的对象。 所以陈羽是将连通火元素位面的连接点安放在了整座山峰的底部。 虽然同样融化出了一大片岩浆，但这些岩浆却因为岩层的阻隔，并不会对山峰的表面造成不良影响，反而会让温度逐渐透过岩层传达到山峰的表面，令原本寒冷的温度回升，为整个空间碎片提供温暖。 至于说空气和水，这二者倒是没有那么麻烦，只需要将连同风元素位面和水元素位面的通道打开，任由空气和水灌入这个世界就好，唯一需要注意的也就是通道不要开得太大，以免元素生物进入这个空间碎片以及水不要灌得太多使得这里变成海底世界。 引入了水、空气和火焰之后，这个空间碎片的改造也就算初步完成了，后续的改造如果是一般法师的话，还需要引入各种动植物，构建生态循环，形成稳定的生态系统。 但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倒是不用这么麻烦，陈羽接下来要做的并非引入动植物，而是引入冥河，将冥界投影到这个空间碎片上，使其彻底死灵化。 不过这些步骤都可以放到以后再做，这一次的仪式只需要将空间碎片的基本情况稳定下来，完成初步改造就可以了。 所以在看到连通火元素、风元素和水元素位面的通道稳定下来，火焰、空气和水都稳定的灌入这片空间碎片的时候，陈羽便终止了仪式。 ———————————————————————— 土御门良晴感受着自己肺部因为剧烈呼吸所带来的疼痛，不由得有几分龇牙咧嘴。 眼前的老者虽然实力和他不相伯仲，也就是正式级的超凡者而已，但这老者所表现出来的战斗经验却并非他所能相比。 “土御门家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小子如果你现在夹着尾巴滚蛋的话，老夫还能给土御门家一个面子，留你一条小命，但是如果你再继续这么冥顽不灵的话，那老夫也只好送你往生了。”老者故意摆出了一副不屑的样子，意图从言语上来动摇土御门良晴的心智。 “如此拙劣的激将法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土御门良晴并没有受到老者话语的影响，虽然老者确实很厉害，让他也疲于应付，但局面还没到他支撑不住的地步。 野斋因为已经恢复到生前剑豪实力的关系，已经压制住了那两个小混混，虽然因为那个大哥样的小混混实力也是正式级，使得野斋一时半会脱不出手来帮土御门良晴，但却也已经占据了上风，如果不是老者不时帮衬一下的话，那两个小混混的败亡只不过是时间关系而已。 就连土御门良晴的犬神也和老者的犬神斗的旗鼓相当，反倒只有他自己被老者各种层出不穷的小手段压制住了。 老者的实力并没有超出土御门良晴很多，也没到他不能战胜的地步，但老者对他的攻击却保持着一个诡异的节奏，不时施放的几个小诅咒让土御门良晴既不敢放着不管，却解除却又会让自己陷入劣势，以至于他不得不疲于应付，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就在土御门良晴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后退和氷上恭子汇合，以便更好的御敌的时候，一声乌鸦叫忽然传入了他的耳朵，让土御门良晴不由得眼睛一亮，感到精神一振。 老者顿时也察觉到了局面的变化，土御门良晴身后的仓库内原本剧烈的能量波动此时已经逐渐平息，显然里面无论在干什么现在都已经结束了，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的增援即将抵达。 虽然感到有些不甘心，但老者还是十分果断的发出了撤退的信号，并且对一旁的两个小混混喊道：“快走，对方还有增援！” 一边这样喊着，老者还一边撤回了自己的犬神，让其帮助两个小混混挡了野斋一招，使得两人得以抽身。 只是当三人正准备逃跑的时候，一群乌鸦忽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纷飞的黑色羽毛之中，九斋良岑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顿时局面变得对老者三人不利起来。 “如果你们现在乖乖投降，我还能留你们一条小命，不然的话，那结局可就不是送你们往生这么简单了。”眼见支援来到，土御门良晴顿时感到一阵快意，故意照着刚才老者的话朝着三人嘲讽着。 “哼！小子，你不要以为有了增援就能吃定我们了！拼起命来老夫至少能留下你们两个当中的一个。”老者见到眼前的局面，也知道己方已经处于不利的地位：“奉劝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听到老者这话，九斋良岑不由的冷笑了起来：“你们占优势的时候就让别人夹着尾巴滚，现在想见局面不占优势了，想要逃命就说做人留一线，什么都由着你们，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良岑，和他们废话这么干什么，全部拿下，交给大师处置！”土御门良晴早已憋了一肚子气，此时也不想再多费唇舌，于是直接让野斋宜品依凭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发起了进攻。 “留下吧！”九斋良岑见状也不再多言，身形化作鸦群，直接朝着老者三人笼罩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杀戮 战斗没有什么意外，虽然老者打算拼命，但九斋良岑鸦羽法师的能力诡异莫名，一开始就控制了那个小弟样的小混混，并且趁着老者不注意捅伤了老者，使得三人战力大减，没有翻起什么波浪便被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联手击败，押到了仓库里。 之前与氷上恭子对峙的忍者此时也同样被击败俘虏，和老者三人一样被扔在了仓库的地板上。 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四人，陈羽从仪式祭台上走了下来，看向了土御门良晴开口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是来捣乱的雅库扎，似乎叫做青鸟组。”土御门良晴躬身向陈羽汇报着，只是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并未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哦？青鸟组？”陈羽看了一眼被俘的四人，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三个不同职业的正式级，一个不入流的学徒，能够有四个超凡者，看来这个青鸟组的实力不凡啊。” “知道还不快放了我们！青鸟组可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被摔在地上的黄毛小弟顿时叫嚣起来，甚至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陈羽是给了一旁的氷上恭子一个眼神，她便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刀，然后直接钉在了黄毛小弟撑在地上的手掌上，把他的手掌直接钉在了地上。 “大人说话的时候，请保持安静。”氷上恭子刻意表现出一副冰冷的样子，还用力往下按了一下刀柄，让黄毛小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惨叫。 听到小弟的惨叫，一旁同样是小混混打扮的大哥直接对他吼了一句：“闭嘴！拿出青鸟组的骨气来！” “唔……”黄毛小弟被这么一吼，只能憋住自己的惨叫，忍着手掌剧烈的疼痛。 “这次的事情，青鸟组认栽，还请划下道来，我们愿意给贵方一个满意的交代。”老者此时倒是没有硬顶，反而摆出了一副愿赌服输的态度。 看到老者这副样子，陈羽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饶有兴趣的问道：“青鸟组？听起来你们是雅库扎？什么时候东京的雅库扎能够有这样的实力了？还是说超凡者终于堕落到和雅库扎混到一起了吗？” “不过是陈年旧事而已，当初混不下去才走上了这条路，没什么好说的。”老者似乎不想提及过去，从地上爬了起来，盘腿坐在了陈羽面前：“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利欲熏心想要贪图阁下的东西，既然失手被擒，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无论阁下想怎么处置我们，我们青鸟组都接着就是了。” “倒也算敢作敢当，既然如此你们只要……”老者的态度倒是让陈羽觉得这人并不怎么让他讨厌，最起码敢作敢当，然而就在陈羽和老者说着的时候，一旁原本一直趴在地上的忍者却忽然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一截短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弹了出来，直接朝着陈羽的脖子刺了过来。 “大人！”“大师！”一旁的氷上恭子和土御门良晴顿时惊叫出声，想要阻止忍者的动作，而九斋良岑更是整个人瞬间散开，化作鸦群朝着忍者扑了过来，只是忍者离陈羽实在是太近，三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忍者的刺杀。 “噗嗤！”“不！”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和惨叫声一起传出，但受伤的却不是陈羽。 数根从地面升起的骨刺刺穿了忍者的身体，将忍者整个人都固定在了空中，血液顺着骨刺流了下来，而忍者的手臂依旧握着短刀，看着近在咫尺的陈羽，却无法将其刺入陈羽的脖子了。 “真是遗憾啊，我本来不想杀她的。”陈羽放下了自己的手指，散去了刺穿忍者身体的骨刺，让忍者的尸体落到了地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羽面前的老者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显然忍者的死亡让他也感到颇为痛苦。 “大嫂！”原本被大哥吼了一声不准说话的黄毛小弟此时对着忍者倒下尸体大声的喊着，而一旁本会阻止他的大哥却根本无心再说他，只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忍者的尸体，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已经杀掉了我们一个人，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老者睁开了眼睛，虽然忍者的死亡让他十分心痛，但显然活着的人更加重要。 听到老者这么说，大哥却顿时冲着老者不敢置信的吼道：“父亲！” “闭嘴！”老者语气严厉冲大哥吼了一声，闭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气压制着自己内心的种种情绪，语气平静的对陈羽问道：“你已经杀了我的女儿，作为我们青鸟组得罪你的代价，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看着老者摆出的这副态度，陈羽不由得微微颔首，老者看似平静，但陈羽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内心的不平静与强行压制住的情绪，显然被杀掉的忍者真的是他的女儿。在这样的情况下老者却依旧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做出求饶的选择，这样的心性让陈羽不由得刮目相看。 “若是生在乱世，老先生当能闯出一番事业。”陈羽站起身来，朝着一旁忍者的尸体伸出了手，一缕灰色的雾气随着他的动作从忍者的尸体上升起汇聚到了他的手掌间：“如果我没有杀你女儿，放你走无所谓，你不会记恨我，只会日后找回场子而已。但现在留了血，就算你不记恨，你能保证他不恨吗？” 听到陈羽的话，老者顿时看向了一旁的大哥，他此时的眼神只能叫哀莫大于心死，但老者知道，当他恢复过来的时候，必然会记恨杀死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他的妻子的陈羽。 老者刚准备说些什么，陈羽却直接堵住了他的话：“我不是一个会给自己留后患的人，当然我也不喜欢随便杀人。现在是法治社会，在没实力制定规则之前，我们都要遵守游戏规则。所以我不会杀你们，不过……法律并没有规定我不能做其他事。” 说完，在老者惊惧的眼神之中，陈羽的另一只手中闪出了一道绿光，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处理 看着离开的老者和两个小混混还有重新站起来的忍者，氷上恭子的眼神里既有惊恐也有莫名的好奇，但她却聪明的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十分恭敬的站在陈羽身旁。 “大师，就这么放他们走没有问题吗？”土御门良晴对于陈羽选择放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他所担心的是重新站起来的忍者。 毕竟她被陈羽随手杀掉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但是现在尸体重新站了起来，显然是陈羽做了什么，土御门良晴所担心的正是陈羽让尸体重新站起来的手段会不会露馅。 一旁的九斋良岑也担心的问道：“大师，需要我派出咒鸦去监视他们吗？” “呵呵，我的手段要是有那么容易露出破绽的话，死灵法师也不会……”陈羽并没有把话说完，有些东西并不适宜讲出来，陈羽微微摇了摇头，把玩着手中灰色雾气凝成的一个球体：“我只是让她的肉体恢复了活性而已，她的灵魂依旧在我手上，我让她做什么她才能做什么，我不想让她做什么，她就连呼吸都做不到。” 土御门良晴在成为黑武士之前好歹也是土御门家的阴阳师，自然看得出来陈羽手上的灰色球体是一个灵魂，但是陈羽的话却让他觉得有些惊悚。 控制一个人的身体，拘禁一个人的灵魂，这些在阴阳术中当然也有类似的法术，就连土御门良晴自己也会一两手这样的法术，但是看着陈羽手上的灵魂，土御门良晴意识到陈羽做得绝对不像是他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于是他忍不住问道：“大师，您是怎么控制她的尸体的？是通过她的灵魂吗？您的法术可以持续……还是说只要她的灵魂在您手上，她的尸体就会被您所控制着？” “差不多，只不过和你想的不一样，就算她的灵魂能够从我手中逃脱，我依旧可以控制她的尸体，只不过控制的不会那么精密而已。”陈羽微微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向土御门良晴做详细的解释，这种操纵尸体的方式他也是第一次使用，许多地方还需要熟悉。 陈羽做得事情其实说起来并不复杂，他只不过是将老者和两个小混混的记忆进行了调整，同时对他们的灵魂施加了控制法术，让他们从潜意识里会听命自己而已。至于说忍者，拘禁灵魂、操控尸体，这只是死灵法师的基本造作而已。 只不过陈羽所使用的方式更加精巧，不仅让忍者的尸体与活人无二的活动，还能维持尸体的生命活性，并不会像普通尸体一样腐坏。 可以说被陈羽掌控之后的忍者，除了灵魂与肉体分离，并且曾经被杀死过一次之外，与活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可以思考，一样可以正常行动，但她的一切却都是受陈羽所掌控的。 而且就像陈羽对土御门良晴说的那样，就算忍者的灵魂能够从他手中逃脱，却依旧无法摆脱她被陈羽操控的命运，因为陈羽所操控的是她的肉体，灵魂只不过是让这个操控变得精细的媒介而已。 试问有谁见过死灵法师控制一具尸体还需要灵魂的？只不过是需要一些精细操作才需要灵魂而已。 “好了，那几个家伙的事情你们不需要操心。”陈羽阻止了土御门良晴等人继续追问的欲望，转而对他们说道：“既然我需要的仪式已经完成，那么承诺你们两个的晋升仪式现在也可以开始了，你们谁先来？” 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起来的渴望。 —————————————————————————— 氷上恭子对于今天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感到无比的混乱，虽然是超凡者，虽然学习剑道十几年，但今天她才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拔剑与人战斗。 虽然是在九斋良岑的帮助下才击败对手，但对于氷上恭子来说，却依旧是令人激动的战绩。 但是最后发生的事情却让氷上恭子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本她以为只是放些狠话，给对方一点教训，陈羽就会把这些被俘虏的人放走，但忍者出乎意料的刺杀却使得陈羽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她。 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这对于生活在平成时代这个和平年代的氷上恭子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刺激，尤其是陈羽还是用骨刺穿刺这么刺激的方式杀死的女忍者，这就更加令同为女性的氷上恭子感到战栗。 然而仿佛就是要挑战她的承受能力一样，陈羽不仅当着她的面清洗了还活着的三个人的记忆，更拘禁了女忍者的灵魂，用法术复活了她的尸体，修补了她身上被骨刺刺穿的伤口。 看着与活人没有什么区别的女忍者的尸体和其他三人一起离开，氷上恭子这才惊觉到，自己所选择效忠的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而是一个远比那些看上去危险的雅库扎更加可怕的存在。 自己所选择的道路究竟是对是错？弟弟接受从他这里获得的传承究竟是好是坏？氷上恭子已然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但是仪式祭台上，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在接受了陈羽的帮助获得了晋升之后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力量，却让氷上恭子的一些看法同样发生了动摇。 自己选择向陈羽效忠，不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双手染上血腥的心理准备吗？怎么事到临头只是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就动摇了？武士的剑可不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变钝啊！ 氷上恭子的想法陈羽不得而知，但看着她似乎是因为在想事情而出神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对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的晋升之后的陈羽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氷上小姐，你还坚持你的选择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最多会洗去你今天的记忆，让你忘了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而已。但是……如果你选择继续留下来效忠我的话，那你可就没有退路了。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或许以后你不会再遇到，但也有可能以后你会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甚至于还要亲手为我解决你并不想斩杀的对象，你做好觉悟了吗？” “愿为大人奉上全部的忠诚。”氷上恭子拄着自己的佩刀，再次单膝跪在了地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冥月会 对于氷上恭子的效忠，陈羽当然不可能听她口头说说就算了。 固然氷上恭子的效忠可能发自真心，但即便是战国时代能够为了主君效死的武士也能背叛自己立下的誓言，区区口头上的效忠并没有任何实际的约束力。如果有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背叛和下克上的戏码了。 对于死灵法师而言，真正值得信任的只有自己的法术和死人。 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早在获得陈羽所给出的传承的时候，就被他打上了禁制，这一次的晋升仪式更是将禁制融入了二者的灵魂，令其从潜意识里就不会产生背叛自己的想法。 对于精研灵魂的死灵法师而言，将禁制融入灵魂，变成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只不过是基本操作而已。 对于氷上恭子，陈羽基于尊重她本人意愿的原则，给予了她选择的权利，如果她真的选择离开，陈羽真的不会杀她，只会洗掉她的部分记忆而已。 不过氷上恭子的选择却是继续向陈羽效忠。 面对氷上恭子这样的选择，陈羽自然也不会矫情，说什么我信任你的为人之类的话，替氷上恭子打上了禁制之后，直接利用仪式祭台的力量将她重塑成了黑武士不说，更直接帮她完成了专家级的晋升，从普通的黑武士转职成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只能由女性黑武士就职的一种特殊职业月影舞者。 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月亮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虽然学过基础的地理知识的人都知道月球只不过是一颗岩石构成的卫星，它本身也只反射太阳的光芒，但是这只是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月球而已。在神秘和魔法的世界中，月亮所占据的位置甚至远远超过太阳。 月影舞者就是一些女性死灵法师和黑武士专门开发出来的一种和月亮有关的职业，虽然陈羽也没怎么明白为什么多元宇宙都会存在月亮，但既然书上是这么写的，他也懒得去深究，或者说……他还没有去深究这里面隐藏着的原因的资格。 月影舞者的力量来自于月光和阴影，月光下月影舞者的影子会消失，同时自身获得月光的强化，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更能借助月光来强化自己的武器进行战斗。 阴影中，月影舞者则可以完全融入阴影，并且在目光所及有阴影的地方穿梭，并且还可以召唤独有的阴影武士来辅助战斗。 可以说月影舞者是极佳的刺客，只要有阴影月影舞者就不会被阻挡，而月光又赋予了她们强大的战斗力，可以说月夜之中，她们就是暗杀的王者。 将氷上恭子转化成月影舞者固然有她是女性的原因，但陈羽同样也是在为将来考虑，这次他进行仪式时有超凡者来袭，显然已经证明了超凡者之间也并非如同之前自己所想的那么太平。 或者说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尊敬守法的，但却难免会有一些不那么循规蹈矩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陈羽必须多做一些准备。 “良晴君，这次的事情给我提了一个醒，或许该召集一些人手了，不然的话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单靠你们三个必然会出现人手不足的情况出现。”陈羽看向还在熟悉自身力量的土御门良晴，向他说着自己的安排：“你去帮我召集一些愿意替我做事的人手，不能下次再遇到什么情况的时候，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请大人放心，有很多人都愿意为大人您效力。”因为晋升之后对陈羽的忠诚已经深入了他的灵魂，所以对陈羽的称呼也从大师变成了大人：“只是大人，召集人手的话最好还是有个组织和名目，不知道您希望起个什么名字？” “名字？”陈羽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一个组织当然要有一个帅气的名字，这不仅说出去好听，也能够提升组织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如果只是随便起个名字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会听上去很一般，让别人没有加入的欲望而已。 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手下沉声说道：“就叫冥月会吧，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冥月会的第一批会员了，至于该怎么建设组织这种事情就交给你们三个了，我只要结果。” “是，大人！”三人顿时躬身应是。 —————————————————————— “良岑君，把这个交给你的父亲，让他按照这上面的内容来生产治疗药剂，生产需要一些超凡力量的辅助，你记得处理一下。”坐在九斋良岑送自己回家的车上，陈羽将一份整理出来的小册子交给了九斋良岑。 之前陈羽让九斋制药生产治疗药剂，因为缺乏魔法的力量介入，生产出来的只是能够供普通人使用的简化版，而不是可以给超凡者使用的完整版，这次陈羽给出的小册子上就记录着如何用魔法来辅助进行药剂生产。 毕竟陈羽给出的“不死生物通用微效治疗药剂”的配方属于魔法药剂，没有魔法的辅助是做不出来的。 而简化版则是之前陈羽用来治疗猪又直树时所开发出来的给普通人用的版本，这一版本可以用非魔法的手段生产，作为大型制药企业的九斋制药在这方面当然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九斋良岑将小册子小心收好，晋升为正式的鸦羽法师之后，九斋良岑同样也获得了力量和身体的双重蜕变升华，此刻还有些不熟悉自己的新力量，所以显得有些拘谨和呆板。 陈羽并没有介意这种事情，只是继续对九斋良岑说道：“关于冥月会的事情可以告诉你的父亲，让他加入也没什么问题，冥月会需要的不仅是超凡者的力量，在普通人中也要有一定的势力基础。所以等你父亲加入之后，可以让他物色一些合适的人选，同样加入冥月会。” “请大人放心，家父在商界有着不少朋友，而且也认识几位国会议员，不会让大人失望的。”九斋良岑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喜色，如果能够让自己的父亲加入冥月会，九斋家就能在冥月会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更能加深九斋家在世俗之中的权势，这对九斋家而言无疑是非常利好的消息。 第一百二十七章 借实验室(求推荐，求收藏) 死灵空间的构建还需要完成许多步骤，加上需要防止元素生物侵入空间碎片的关系，陈羽打开的通道并不是很大，往空间碎片中灌入空气和水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他在将空间碎片融入紫水晶骷髅之后，便将其放置在一旁了。 至于说组建冥月会，掌握属于自己的势力，陈羽固然对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但实际上他对此并不热衷，让两人组建冥月会的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以后不至于在遇到同样的事情的时候没有人手可用而已。 对于死灵法师来说，活人的心思太复杂，有那个时间收服手下，培养打手，不如弄两具尸体，直接做成死灵仆役要简单方便得多。 死灵仆役不仅不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心思，更不会像活人一样畏惧死亡，就算是必死的任务也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们。 虽然威力强大的死灵仆役制作需要时间，但在这个世界，陈羽似乎也用不到实力太强的死灵仆役，完成了初次晋升以后的死灵仆役就足以应付绝大多数场面了。 只是制作死灵仆役的尸体……这确实是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倒不是说陈羽弄不到尸体，他只不过是不想用违法的手段弄尸体而已，因为这样很容易惹来麻烦。 虽然电视剧里的日本警察好像做事很敷衍，东京也每天都有大量的失踪人口或者自杀的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是吃闲饭的，万一惹来国家关注，陈羽并不认为以他现在的实力可以对抗一个国家的力量。 而且日本的警视厅只是负责调查一般案件而已，在日本可是还有着专门调查“应受到限制的某些群体”的情报间谍机关公安调查厅的。 陈羽从土御门良晴那里了解到，超凡者犯罪并不是由警视厅负责调查，而是归属于公安调查厅调查，而且隶属于日本官方的超凡者部队，同样配属在公安调查厅名下，陈羽并不想招惹这样的国家暴力机关。 或许应该想办法收集一些尸体？陈羽这样考虑着，尸体的收集是必然要进行的，毕竟要制作属于自己的死灵仆役，组建不死大军，尸体是必备的材料。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死灵空间完成之后再这么做，而且把尸体放进死灵空间，也能起到防腐和初加工的作用。 陈羽正考虑着这些方面的问题，同时整理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研究上的事情倒是不用陈羽太操心，一切已经走上了正轨，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两个人足以承担日常研究所需要处理的事情了，他只需要盯着研究进度，防止有人偷懒就行。 但是作为副教授，就算没有太多病人需要他负责，但是每天还是会有一两个病人安排给他，需要他来处理的。 如果不是知道陈羽并不擅长论文，甚至还会有论文需要他批改，这一点鸟井教授就深有感触，陈羽每次去他办公室，他不是在写论文，就是在批改别人的论文。 就在陈羽整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看到上面三澄美琴的名字，陈羽不由挑了挑眉毛，但还是接通了电话：“莫西莫西，三澄医生吗？” “喂，陈羽医生吗？我是三澄美琴，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记得久部君说过你是在大学医院当教授的对吧？那你们医院的实验室可以检测浮游生物吗？我有一份样本需要检测，但是UDI这边出了一点小麻烦，暂时没办法做检测，可以送到你那边去检测吗？”电话里三澄美琴的声音传来，却说着让陈羽觉得摸不着头脑的话。 “浮游生物检测？”陈羽反问了一句，感到十分的疑惑。 ———————————————————————— “真是对不起，陈医生！”一见面三澄美琴就赶忙向陈羽道着歉，并向他解释道：“又要麻烦你真是不要意思！” “没关系，你们UDI的工作很伟大，之前那篇关于蜂蜜蛋糕的报道我也看了，你们确实很了不起，我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才对。”陈羽和三澄美琴说着客套的话，一边带着她和跟在她身后提着箱子的中堂系一起朝着实验室走去。 带着两人来到自己研究团队所在的实验室，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研究小组的科研……成员却都还在实验室里工作着，并没有人因为到了下班时间而离开。 “教授！”看到陈羽带着人进来，今天轮值的东山医生赶忙向他打着招呼。 因为实验室已经步入正轨，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又各自还有病人需要负责，所以两人采取了轮值的方法，一人一天，一个人负责实验室这边的事情，一个人回去处理自己的病人，今天刚好轮到东山医生负责实验室这边。 “今天东山你值班吗？女朋友不会说什么吧？”陈羽回应着东山医生，也和他开着玩笑：“我带UDI的两个朋友过来借用一下仪器设备，他们有些东西要化验。” “哦，那他们是要做什么分析？我们实验室这边的仪器都是用来做药物分析的，未必合适啊！”东山医生提醒了一句，虽然这样做并不符合实验室的操作规范，但东山医生显然不会在已经下班的时间去提醒陈羽这种事情。 大学医院的实验室当然是禁止闲杂人等出入并且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动实验仪器的，但如果是教授自己想干私活，这种事情试问谁又会多嘴乱说呢？除非是有私人恩怨，否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主要是想借用一下显微镜，对比一下样本内的浮游生物而已，不需要动用什么仪器的。”三澄美琴听到东山医生这么问，赶忙向他做着解释。 “哦，那请随意，那边的操作台是空的，显微镜什么的也是现成的，你们直接使用就可以了。”东山医生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就更加无所谓了，只不过是借用显微镜做对比分析而已，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吃醋（求推荐，求收藏） 实验室内，只有陈羽和三澄美琴还有中堂系在。因为是属于干私活的缘故，陈羽在研究员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之后，便放他们离开了，并没有因为自己在的缘故让他们留下来继续加班。 “不行！水里的垃圾实在太多了，根本无法辨识海胆幼体！”三澄美琴伸了一个懒腰，缓解着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所带来的疲劳的同时，也不由得发出抱怨的声音。 “混蛋，全是垃圾！”一旁的中堂系也一样的抱怨着，不过虽然嘴里骂着混蛋，陈羽倒并不觉得他是在骂人，而只是口癖而已。 看着他们的样子，陈羽也不免有几分关心，于是三澄美琴问道：“三澄医生你们的分析进行的不顺利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这里的仪器设备还算齐备，要用什么尽管开口。” “谢谢陈医生！不过不用了，你借实验室给我们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赶忙向他说着谢谢，并且解释道：“我们现在想要做的是对样本内的海胆幼体进行检测，但因为海胆幼体主要由蛋白质构成，所以不能采用一般的破机法和酶消化法来进行检测，只能尝试用弱酸来对实验样本进行处理，但是这样做却很难将垃圾清理干净，所以……” “所以你们看到的全是垃圾，而不是要找的海胆幼体。”陈羽走到三澄美琴身边，将眼睛贴上了三澄美琴面前的显微镜，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问题所在，视野当中全都是黑色的垃圾，几乎无法辨认所需要检测的海胆幼体。 因为三澄美琴没有挪动座椅的缘故，两人的姿势看上去就好像她往后仰着，而陈羽侧身靠在她怀里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呢？”就在陈羽打算把位置还给三澄美琴的时候，实验室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和城之内博美的声音。 陈羽直起身回头望去，只见城之内博美站在实验室的门口，正抱着胳膊看着他们，虽然看上去表情是在微笑，但眼神却让人感觉有些危险。 “博美你怎么来了？”陈羽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惊讶的看着城之内博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朋友会突然到实验室来，但还是向她解释着：“三澄医生说有个样本的检测要做，但是UDI那边出了一点事故，所以问我借实验室，博美你还没下班吗？” “我刚才去你办公室准备等你一起下班，结果你的秘书白井桑却告诉我你来了实验室，打你电话你手机又扔在办公室，我就只好来看你在实验室搞什么鬼咯！”城之内博美抱着胳膊靠在实验室的门上，虽然语气表现的很无所谓，但她看向陈羽的眼神却令陈羽感到她在生气。 看着自家女朋友这副表情，陈羽赶忙快步走到她身边，向她陪着不是：“对不起博美，是我忘记通知你了！我以为这里很快就能弄完的，结果就忘了时间，对不起啦！” “你忘记的可不止时间哦！”城之内博美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陈羽，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递给他：“下次会不会连我这个女朋友都忘了呢？” 感受到女朋友话语里的醋意，陈羽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正在陈羽准备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的时候，一旁的三澄美琴也走了过来，朝着城之内博美鞠了一躬之后解释道：“城之内医生，不好意思，今天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耽误陈医生下班的，真是非常抱歉！ 因为有一起案件需要进行样本分析，但因为这具遗体并不是合法送到我们UDI的，所以关于这起案件的调查被所长禁止了。我和中堂医生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陈医生帮忙的，如果引起了城之内医生你的误会的话，真的非常抱歉！”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误会三澄医生你呢！”城之内博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倒是语气里确实听不出生气的成分了：“我只是不高兴他明明答应了今天下班陪我去超市买东西的，结果却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而已。” “诶？城之内医生你和陈医生……你们……？”三澄美琴惊讶的看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虽然知道两人是男女朋友，但从城之内博美的话里三澄美琴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啊，难道陈羽君没有告诉你吗？”城之内博美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一只手揽住了陈羽的胳膊，做出亲密的样子：“我们现在已经搬到了一起，是同居关系哦！” 三澄美琴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与惊讶交杂的表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就在这时，身后依旧在做着分析的中堂系忽然大声抱怨道：“混蛋！全是垃圾，根本什么也看不到！靠肉眼去一个一个找几天也做不完！混蛋！” 三澄美琴从来没有觉得中堂系的“混蛋”是这样的悦耳过，赶忙冲城之内博美和陈羽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回到了试验台前，见中堂系一脸的不耐，不由得对他建议道：“中堂医生，要不我们找外援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说着，三澄美琴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叫增援。 一旁的城之内博美看到三澄美琴和中堂系确实是在工作，于是向陈羽问道：“三澄医生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他们想要对样本中的浮游生物进行检测，但是因为水里的垃圾太多，什么都看不清，正在犯愁。”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句，这样的事情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他是外科医生并不是擅长鉴定的法医。 “那还要等多久呀？他们做检测的话，应该也还要很长时间吧？难道陈羽君你就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询问着，虽然没有生气，但是要这样一直等下去的话，城之内博美还是感到有些不满。 陈羽看着眼前的状况也明白自己女朋友的心情，不由得暗自后悔刚才会为什么不留个研究员下来，让他在这看着的话，自己就可以抽身离开了，也不至于现在弄得走不开，还让自己的女朋友生气了。 陈羽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对城之内博美说道：“要不博美你先回家吧，我感觉他们应该还要很长时间，你先回去，我等他们忙完了再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礼（三更求推荐） 最终，陈羽还是没有留在实验室陪着三澄美琴和中堂系一直熬下去，在两人叫来了外援，UDI的鉴定分析师东海林夕子帮忙，终于能够顺利的分离出样本中的浮游生物进行检测之后，他便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回了家。 城之内博美虽然对陈羽因为帮别人的忙而忘记了陪她这件事而感到些许不满，不过在陈羽的讨好之下，还是很快原谅他，只不过陈羽第二天早上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来上班的时候，却一直在揉着自己的后腰。 “陈羽君，昨天三澄医生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跑来找你借实验室呀？他们UDI不是有一整栋楼的分析实验室吗？”和陈羽一起往医院走着，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揉着还有些发酸的后腰，陈羽回答着城之内博美的疑问：“是有一名男子偷盗了一具遗体交给他们UDI进行法医解剖，但是因为遗体是偷盗的缘故，其实并没有获得家属的允许，所以神仓所长禁止了他们再调查关于这具遗体的事情。” “偷盗遗体？为什么会有人做这种事，偷尸体的人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呀？做这种事可是要坐牢的！死者的死因是有什么不对吗？”听到陈羽说是偷盗遗体，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感到一阵惊讶。 什么人才会去偷尸体，还是把尸体送去解剖？不是对死者的死因抱有严重的怀疑，是不会有人做这种事情的。 “偷尸体的男子和死者是情侣，而且两人已经准备马上就要去结婚了。死者是溺水身亡，因为有目击者看到，所以被警方认定为自杀。但男子却始终坚持自己的未婚妻不会自杀，所以才会做出偷尸体的举动，恳求三澄医生他们查明真相。”陈羽也是昨晚从三澄美琴那里听来的信息，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城之内博美之后，他也不由得感叹一声：“三澄医生他们也是因为被那个偷尸体的男子打动，所以才会想要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给他一个安慰。” “还真是感人的爱情啊！”听着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却忽然感叹了一声。 “感人的爱情？博美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陈羽对于城之内博美的感叹有些不理解，男子对未婚妻死因的执着固然让人感动，但是陈羽却不太明白城之内博美为什么会这样感叹。 听到陈羽的疑问，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脸上的不解，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陈羽君你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啊！” 不过虽然摇着头，但城之内博美还是解释道：“那个偷尸体的男子如果不是因为深爱着自己的未婚妻，充分的相信她，又怎么可能做出为了找出事情的真相而去偷尸体的事情来呢？能够想到把自己未婚妻的尸体偷出来，送到UDI去进行解剖，这如果不是对他的未婚妻爱到了最深处，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城之内博美的一番话让陈羽只能乖顺的点着头。 “呐，说起来要是我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陈羽君你会为了我不惜一切查明真相吗？”城之内博美忽然看向了陈羽，目光灼灼的向他问道。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却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会做的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说完，陈羽也不向城之内博美解释，只是和她一起走进了医院。 ——————————————————————— “三澄医生，你们昨晚一晚上都没回去吗？”来到实验室，陈羽却看到三澄美琴和中堂系依旧是昨晚的样子，两人脸上都满是倦意，显然昨晚熬了一个通宵。 听到陈羽的声音，三澄美琴这才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看向陈羽：“是陈医生啊，因为要把检测分析做出来，所以昨晚我们就没回去，真的非常感谢你能借实验室给我们，谢谢！” 一边说着，三澄美琴还朝着陈羽鞠了一躬，只是她鞠躬的时候，整个人却仿佛要往前栽倒一样，看的陈羽不由得想要伸手去扶她。 不过好在三澄美琴并没有摔倒，只是鞠躬的幅度稍微有些大而已。她抬起头来，转身对着身后的沙发喊道：“东海林！” 看到三澄美琴转身，陈羽这才将目光转到了沙发上，曾经见过两次的东海林夕子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身上盖着的似乎是三澄美琴的外套，显然昨晚她也在这里熬了一晚上，尤其令陈羽惊讶的是沙发旁边还有一瓶没喝完的红酒。 听到三澄美琴的呼喊，东海林这才眯着眼睛醒了过来，似乎还有些没有闹清楚状况，不由得嘟囔着“谁灌我酒了？”，一边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从沙发上爬起来的东海林夕子揉了揉眼睛，脑子可能还没清醒过来，看到站在她面前的陈羽的时候，还向他问道：“陈医生？你怎么会在我家？是我没睡醒吗？” 东海林夕子的话让陈羽不由得感到有几分尴尬，只能不失礼貌的笑道：“东海林医生，这里是我的实验室。” “你的实验室？昨晚我……”东海林夕子听到陈羽这么说，用手揉着额头，终于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被美琴叫来帮忙，然后我就一个人在喝酒……然后就……啊——！” 东海林夕子终于弄清楚了状况，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羽，惊叫一声之后飞快的整理着自己的仪表，脸上满是尴尬的样子，如果地上能有一条缝的话，东海林夕子肯定第一时间钻进去了。 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只要她还有半点羞耻感，被一个陌生男子看到自己宿醉的样子都会是一件让人羞愤欲死的事情。 陈羽也不想为难东海林夕子，于是对她说道：“实验室外面有卫生间，那里有一次性的毛巾和洗漱用具，东海林医生你还是先去洗把脸吧。” “谢谢！失礼了！”听到陈羽这么说，东海林夕子赶忙冲他鞠了一躬，然后低着头逃也似的冲出了实验室。 看着冲出去的东海林夕子，陈羽和三澄美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尴尬的表情。 第一百三十章 颈椎骨折（求推荐、求收藏） 虽然闹出了一些尴尬，但在洗了一把脸之后，东海林夕子还是重新出现在了陈羽的面前，并且将实验室里她喝剩下的酒瓶和杯子都收拾了干净，这才和三澄美琴还有中堂系一起带着他们的检测结果离开了陈羽的实验室。 在三人离开时，实验室的研究员也陆续来到了实验室，开始了今天的工作。只不过看到早他们一步抵达实验室的陈羽，这些研究员不免感到一阵紧张和忐忑，生怕因为他们来晚了而招致陈羽的不满。 不过陈羽对此并没有在意，示意其中一个研究员将三澄美琴一行人送出医院，并且关注了一下试验进度之后，陈羽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副教授的工作说多也多，说不多也不算多，是否忙碌主要还是看陈羽想不想做事而已。 陈羽的日常工作主要就是学术研究和病患的诊治，因为早上才去过实验室的关系，学术研究这一块等于工作已经做完，而病患诊治…… 托日本分级医疗制度的福，能够送到大学医院里来的，通常情况下都不是急症患者，只要约好诊疗时间，诊治过后确定治疗方案，该治疗治疗，该手术手术，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需要马上处理的事情。 除非是紧急病患，但这样的情况一个月也未必会遇到一次，所以陈羽今天也算是忙里偷闲，可以稍稍轻松一些。 只是似乎偏偏是要和陈羽作对一样，就在他想着自己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弥补昨天没有陪城之内博美的亏欠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 赶到急救室的陈羽看着正在抢救的伤者，赶忙向一旁的护士问道：“怎么回事？伤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颈骨骨折，眼睛受到化学气体腐蚀！”看到陈羽赶到，小护士赶忙向陈羽汇报着病人的情况：“伤者是在做化学实验的时候被腐蚀性气体腐蚀了隐形眼镜，造成了双目受损，寻找洗眼池的时候摔倒，撞到墙壁造成了颈骨骨折，送来之前曾经一度停止呼吸，生命垂危，现在正在抢救！” “颈骨骨折？”听到小护士的汇报，陈羽也不禁感到棘手。 颈骨骨折可不是一般的难处理，事实上这个病人能够活着被送到医院都已经算是命大了。 颈部脊柱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颈椎，位于脊柱颈段，围绕在颈髓及其脊膜的四周。由椎间盘和韧带相连，人体重要的脊神经、椎动脉和椎静脉都从此经过，上呼吸道、食管等也位于这个位置。 一但颈部脊柱受伤，第一时间就将影响到人体的呼吸，以及大脑对身体的控制，严重者甚至可以瞬间造成死亡。 我们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经常可以看到有人在别人的后颈敲了一下就能够把人敲晕，就是通过敲击影响到了颈部的神经传导，造成了昏厥。但那是影视作品，现实里如果有人这么做的话，极大可能会造成瘫痪，甚至是死亡，原因就是损伤了颈部的脊髓和神经。 陈羽没有贸然打扰正在对伤者进行抢救的医生做事，而是先看向了一旁的CT扫描图像。 图片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伤者的颈椎第三节和第四节有明显的错位和破裂，显然已经伤到了脊髓，很有可能引起伤者的下半身甚至是全身瘫痪，更有可能危及生命。 “准备手术室，紧急手术。”陈羽没有犹豫，看完了CT之后，第一时间对小护士吩咐着：“另外去把城之内医生召来，手术我需要她作为麻醉师，另外让她通知大门医生，就说我需要手术助手。” “教授，大门医生是……？”小护士回忆了一下，医院里似乎并没有姓大门的医生。 “你告诉城之内医生就行了，她知道该通知谁。”陈羽说完，便走到了病床前，看着正在抢救的医生对伤者进行着救治。 小护士听到陈羽这么说，也不好再问，只好飞快的跑了出去，按照陈羽说的去准备手术室和通知城之内博美。 —————————————————————————— 当伤者送进手术室的时候，接到陈羽通知的城之内博美已经坐在了麻醉师的位子上，对伤者进行了麻醉，而大门未知子也换上了手术服站在了助手的位置上。 “居然能够让城之内把我找来帮忙，陈医生你很有想法嘛！”大门未知子看着陈羽，虽然调侃了他一句，但是面对手术她却显得格外的认真，直接问道：“伤者是颈椎骨折和错位，你打算怎么办？” “切除椎管内至压物，恢复椎管的列线，患者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不需要进行颈后路固定，所以我打算采用前路手术，大门医生有什么其他见解吗？”陈羽看向了大门未知子，询问着她的意见。 听了陈羽的手术方案，大门未知子点了点头：“我没意见，不过患者受损的神经怎么办？颈椎骨折错位，脊髓应该也受到损伤了吧？” “这也是我找大门医生你来的目的，请你负责受损神经再建，尽可能的恢复伤者的身体功能，避免造成严重的瘫痪。”陈羽也不知道以大门未知子的水平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毕竟这是颈椎骨折，在脊髓受损的情况下，瘫痪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大门未知子不由得扬起了眉毛：“有意思，那么手术开始吧！那边的麻醉医，病人的情况如何？” “血压105/70，心率62，窦性心律。”城之内博美说着伤者的生命体征，同时也不忘对大门未知子说道：“不是主刀医生就不要那么多话，助手做好助手的工作！” 被城之内博美这么怼了一句，大门未知子不由得“蛤”了一声，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此时陈羽却已经宣布手术开始。 “手术刀。”朝着一旁的小护士伸出手去，一把手术刀已经递到了陈羽的手上：“第一助手，打开手术视野。” 听到陈羽这么说，大门未知子也只好放弃继续和城之内博美斗嘴的欲望，按照陈羽所说的协助他打开了手术视野，开始了手术。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将心比心（求推荐、求收藏） “第一助手，缝合吧。”终于做完了手术，示意一旁的小护士帮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陈羽这才示意大门未知子缝合伤者的创口。 虽然手术并不复杂，但因为必须要顾忌伤者的脊髓和神经，因此在手术的时候陈羽必须集中十二分的注意力，半点也不敢马虎，消耗了他很大的精力。 “缝合完毕，手术结束。”只不过是简单的缝合创口而已，大门未知子很快便完成了工作，将缝合器抛到了一旁，宣布着手术的结束。 听到大门未知子宣布手术结束，陈羽不由得笑了一下：“我才是主刀医生，手术结束应该我来说才对。不过还是辛苦你了，大门医生。” “下次有手术记得叫我。”大门未知子不在意的说了一句，似乎笑了一下，不过因为带着口罩的关系，并不怎么能看得出来。 大门未知子摘下手套朝着手术室外走去，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回头对依旧坐在麻醉医的位置上的城之内博美说道：“那边的麻醉医，辛苦了。” 说完，这才将手上的手套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离开了手术室。 看着离开的大门未知子，城之内博美不由得莞尔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回头看向了陈羽，带着笑意对他说道：“辛苦了，陈羽君~！” “伤者的术后管理就交给你了，博美。”陈羽对城之内博美交代一声，同样也回了一句：“辛苦了。” 说完，这才离开了手术室。 ————————————————————— 离开了手术室，陈羽不出意外的在手术室门口碰到了患者的家属。 不过因为大门未知子先他一步离开手术室的关系，此时她正被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女子拉住，向她询问着伤者的情况。 “手术已经做完了，目前伤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虽然只是被找来帮忙的助手，但大门未知子还是向这名女子解释了一句这才在对方的感谢声中离开。 看着离开的大门未知子，陈羽不由得扬起了嘴角，走到女子身边对她问道：“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你好，我是她的妈妈，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女子有些闹不清楚状况，但还是礼貌的回应着陈羽。 “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陈医生。”陈羽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向这名女子解说着伤者的病情：“病人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她的双眼因为受到化学气体的腐蚀，导致隐形眼镜融毁，损伤了她的眼球。虽然我们及时的清除了被腐蚀的隐形眼镜，但病人的视力还是可能受到影响，具体情况要等她恢复之后进行检查才能确定，可能会有失明的危险。” “啊！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她不能没有眼睛啊！”女子顿时急了起来，作为一个母亲，她本能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会瞎：“医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就算是把我的眼睛给她都可以，她真的不能没有眼睛啊！” “请您不要紧张，病人只是可能有失明的危险，并不是说她已经瞎了，我们医院会尽最大努力保住她的眼睛的。”陈羽赶忙安抚着这名女子的情绪，虽然刚做完手术已经很累，但陈羽还是向这名女子认真解释着。 听到陈羽这么说，女子才稍稍安定了一些，没口的向陈羽表示着感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陈羽看着女子感激的眼神，犹豫了一下之后才继续对她说道：“只是病人的眼睛并不是她主要的伤势，她的颈椎骨折才是她身上最严重的伤势。虽然我们已经通过手术将她受损的颈椎复位，并且对受损的神经进行了再建，但她的脊髓和椎神经都受到了损伤，很有可能会对她将来造成影响。” “啊？这……这怎么可能！”女子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墙边的椅子上，整个人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女子，陈羽也不由得对她有几分同情，但毕竟作为医生这样的事情已经见得太多，他叹了口气之后还是继续说道：“，病人的第三颈椎和第四颈椎屈曲型损伤，对脊髓和椎神经造成了损伤，虽然损伤程度不算太严重，但很有可能会造成她的运动功能降低。 不过请放心，这都是可以通过复健来恢复的，我们也会尽全力治好她的。还请家属能够尽力配合治疗，这样才能达到最佳治疗效果。” “好的医生！我们一定配合！还请您务必一定要治好她啊！”女子听到陈羽这么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感激的向陈羽鞠着躬。 “您女儿一会就出来了，护士会把她送到病房去的，另外还有相关的注意事项护士都会告诉您，我就先告辞了。”陈羽又安慰了女子几句，这才离开朝着医院的餐厅走去。 因为不是饭点的关系，餐厅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大门未知子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喝着糖浆。 看到陈羽走过来，大门未知子举起杯子冲他打着招呼：“就算是主治医生，也不需要和病人家属说那么多吧？” “你都听到了？”陈羽看了大门未知子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从餐厅的柜台上一样拿了几盒糖浆来到大门未知子面前，坐下之后一边拆着糖浆一边说道：“同情心作祟，所以多说了几句而已。那个伤者的母亲，看上去和我妈差不多的年纪，如果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妈怕不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想办法治好她吧。”大门未知子对陈羽的话并没有做出什么评价，将杯子里的糖浆一口喝干，便站起身离开了。 看着大门未知子离去的身影，陈羽慢慢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糖浆，缓解着因为手术对大脑造成的负担，想着她所说的话，心里有了决定。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寻找方法（求推荐、求收藏） 晚上吃完了晚饭，城之内博美正在洗着碗，而陈羽则坐到了房间内的书桌前，翻阅着《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希望能够从上面找到治疗瘫痪的方法。 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却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控制一具尸体的行动，如何让其灵活的活动，如同生者无异，是死灵法师在制造死灵仆役时所需要面对的普遍问题。 在早期的时候，死灵法师们并没有太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对此也不是特别在意，更多的是采取比较简单粗暴的方式，通过将灵魂塞入尸体、直接用魔力控制尸体行动的方法来解决控制问题。 这样的方式倒也不能说没用，只不过这样做出来的死灵仆役虽然能够正常行动，但看上去呆板粗犷，无法胜任精细的工作，只能拿来当炮灰和苦力使用，僵尸和食尸鬼就是其中的代表类型。 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虽然对尸体的利用率不高，也谈不上什么精密控制，但胜在简单易操作，而且量大从优，在死灵法师需要短时间内制造大量死灵仆役，转化不死大军的时候是非常好用的手段，因为根本不需要考虑精细控制的事情，直接靠着“尸海”战术堆死敌人就完事了。 但是随着死灵法术的研究发展，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渐渐的变得无法满足死灵法师的需要了。 毕竟这样制作出来的死灵仆役……甚至谈不上制作，只能算是唤醒的尸体不是已经烂的只剩骨头架子的骷髅，就是仍在继续腐烂的僵尸，根本无法胜任任何精细的工作，就连打扫卫生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得笨手笨脚，无法让死灵法师满意。 所以死灵法师们对此展开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尸体和骨骼派系的分离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尸体派系更加注重对尸体本身的研究，利用尸体原有的神经体系来实现对尸体的操控，而骨骼派系则更加注重魔力对尸体的操控，认为血肉只不过是无用的赘生物，强化骨骼令其能够更好的接受魔力的操控。 两大学派的观点自然不存在谁对谁错，只不过是对死灵法术不同的研究方向而已，大部分的死灵法师都会对二者进行涉猎，毕竟制作死灵仆役，这两大学派的知识都非常有用。 陈羽现在想找的就是尸体学派中对神经方面的研究，打算借助这方面的内容来修复那名因为颈椎骨折而导致脊髓和神经受损的病人受损的神经系统。 死灵仆役如果用于战斗的话，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尸体受损之后如何修复正是尸体学派重要的研究课题。毕竟尸体不像骨骼，打坏了换一根新的就是，不仅需要将撕裂的肌肉接续、皮肤缝合，更需要将受损的神经恢复，以保证尸体不会出现无法控制肢体的现象。 《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这本书虽然平时很聒噪，但是其中记载的内容却从来没让陈羽失望过。他只是稍加翻阅，便找到了尸体学派关于人体神经系统的各种详细研究，不仅有着对于人体神经系统的各种详细介绍，还有着大量神经再生和重建的方法和记录，以及详细的理论解说。 陈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关于颈部神经的部分，赶忙将其详细的抄录下来。 这些关于神经再生和重建的理论知识和方法，在现代医学研究当中也属于相当宝贵和先进的知识，毕竟现代医学对于神经损伤的修复并没有太好的方法，而死灵法师在这方面的研究简直可以说是一骑绝尘。 已经死了的都能接好，更何况是还活着的？ 那名少女的神经损伤并不算太严重，在经过了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两人联手的治疗之后，全身瘫痪的风险已经完全可以排除，但终究是脊椎受到了损伤，一定程度的瘫痪是无可避免的。 但只要有了自己所找到的这些资料，陈羽就有足够的信心彻底治好她。 在陈羽记录着书上的资料，并且将插图都描摹下来的时候，城之内博美也洗完了碗，走进了房间。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脚步声，陈羽不动声色的将原本摊开在书桌上的黑色大书合上，并且锁上了魔力锁放到一旁，这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关于神经系统的资料书放在一旁，装作正在查找资料的样子。 虽然这样搞的有些麻烦，但为了避免《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的内容被城之内博美看到，使她承受不住书中的内容而疯癫，陈羽也只能稍微麻烦一点了。 或许自己应该把这本书带去办公室，然后平时就锁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反正医院也给他配了保险柜，那是用来存放一些重要的研究资料之类的东西用的，钥匙只有陈羽自己有，而小秘书白井丽奈并不是一个会多事的人，只要自己稍微注意一点总比这样在家里偷偷摸摸的来得方便。 就在陈羽打定主意的时候，城之内博美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两只胳膊环绕在了他的肩膀上坐到了他怀里。 “博美你洗完碗了？”陈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忽然有些心疼她每天洗完的手：“要不我们还是买个洗碗机吧？博美你医院里每天有那么多工作，回来还要做饭、洗碗，你又不让我帮你洗碗，干脆买个洗碗机，你也能省事一点。” “堂堂东大附属医院的副教授回家洗碗，说出去你不怕被人笑话吗？”城之内博美妩媚的白了陈羽一眼，但却也没有反对他买洗碗机的提议，转而看到了他摊在书桌上的东西：“这是……颈椎神经？陈羽君你在研究那个病例吗？” 陈羽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自己写的东西：“只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让她下半辈子都留下瘫痪的后遗症，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残忍了。我想治好她，就算治不好也不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院长巡房（求推荐、求收藏） 又是院长巡房的日子，一群医生依旧在医院的楼梯间里飞奔，陈羽却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好整以暇的已经站在了电梯的门口。 “为什么陈教授你每次都这么快啊？”在陈羽身旁站定，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两人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一边好奇的向陈羽问道。 听到他们的问题，陈羽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谁让你们有电梯不坐，非要爬楼梯呢？医院又不是只有这一部电梯，稍微绕远一点坐电梯上来不就行了。” “诶？还可以这样吗？”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顿时神情一怔，没有想到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 院长巡房之前所有医生要在电梯前等是很早以前就有的规矩，如果坐电梯上来就很有可能和院长撞上，然而又不可能提前过来等，所以爬楼梯也就成了每次院长巡房的保留节目，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确实没有想过可以绕远路坐电梯上来。 有些事情知道了就行，大肆传播反而不好，见其他医生陆续站好，陈羽没有再多说什么，正了正自己的领带之后对两人提醒道：“院长来了。” 听到陈羽的提醒，他身后的两人也注意到了电梯上的楼层显示，于是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迅速的站直了身体。 电梯门和往常一样打开，志村圆带着久部教授和山本久惠一起走出了电梯。 “早上好！”所有人一同鞠着躬，朝着志村圆问着早上好。 “早上好。”志村圆点了点头，微微回了一礼之后，便开始了今天的院长巡房。 今天的院长巡房依旧和往常一样，主要巡视的是外科和内科几个重点病房。不过或许是凑巧，志村圆在外科病房碰到的第一个病例，正是陈羽负责的那个因为颈椎骨折被送进来的十九岁小姑娘。 小姑娘现在已经醒了过来，但她的脖子上还带着固定用的颈围，避免对她的颈椎再次造成损伤，眼睛也用纱布包了起来。她的母亲陪护在她身边，神情憔悴的样子显然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看到一群医生进来，以及刚才听到的院长巡房的广播，小姑娘的母亲哪能不知道这是院长巡房，于是赶忙从病床旁站了起来，有些热切和拘谨的向院长打着招呼。 对于病人来说，能够碰上院长巡房绝对是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至少会有一票专家对你进行会诊，医院也会对你更加重视。 虽然这实际上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更大程度上是心里安慰大于实际治疗，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对病人的治疗多多少少有一些改善，毕竟不是每个病人都能有院长或是专家教授来治疗的。 不过这个小姑娘的运气不错，接诊的是陈羽这个副教授，给她做手术的还有大门未知子这个DoctorX，整体来说手术治疗情况非常理想，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遗症，最起码不会大小便失禁，下肢瘫痪。 但由于终究是颈椎骨折，就连脊髓都受到了损伤，具体的后遗症还要继续观察才能确诊。 “陈教授，这是你的病人？”志村圆看着手上的病历，看到主治医生的名字便抬头看向了陈羽：“这个病人的具体情况如何？” “病人的主要是由化学药剂腐蚀隐形眼镜造成的眼部伤害，以及间接暴力导致的第三颈椎和第四颈椎屈曲型损伤。”被志村圆点到自己的名字，这又是自己的病人，陈羽自然站了出来，解说着病人的病情：“病人的眼部处理是急救室的医生进行的，清理掉了已经被腐蚀的隐形眼镜，并且对眼球进行了清洗。 我接诊病人以后安排了紧急手术，对病人的椎管内至压物进行切除，并且恢复颈椎列线以及对受损神经的再建。手术后病人的体征平稳，呼吸也正常，所以我就没有安排气管切开，只上了心肺监护。” “嗯，很合理的处置。”志村圆点了点头，肯定了陈羽的治疗方案。 颈椎骨折，除了手术治疗或者非手术治疗来对受损的颈椎进行恢复之外，对于颈椎部分的神经损伤并没有太好的治疗方法。毕竟神经如果好治疗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瘫痪的病人了。 “后续治疗方面我打算等病人的颈椎骨骼恢复之后根据她的恢复情况以及神经损伤情况再对她进行一次手术，希望能够尽可能的治疗她的神经损伤。”陈羽向志村圆说出了自己的后续治疗计划，这也是他这两天翻阅《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之后获得的信心，毕竟死灵法师对于神经方面的研究比现代医学要超出许多。 “陈教授你打算对她受损的神经进行修复？”志村圆不由得惊讶的看向了陈羽，神经损伤的治疗一直以来都是现代医学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如果能够在这方面取得成果无疑是非常重大的医学进步。 但之前陈羽的研究大多表现在癌症治疗上，对于神经方面他并没有表现出擅长来，这不免让人对他所说的话表示担心。 “打算尝试一下新的治疗方案，对神经再生和功能恢复有着比较不错的效果。”陈羽并没有详细解说，但却向志村圆显露出了自己的信心。 看着陈羽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志村圆本能的感到有些不信任，但这种话显然不能再患者家属面前说，于是她只能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示反对，但也加了一道保险：“既然陈教授你这么有信心，那回头我让脑神经外科派人过来协助你，顺便也吸取一些经验。” 对于志村圆的安排，陈羽并没有表示反对，他也知道自己忽然这么说会招致怀疑。 毕竟自己之前的研究方向都集中在对癌症肿瘤的治疗上，能够在广谱抗癌药物上取得成果已经是非常惊人的事情，如果再表露出自己对神经损伤的治疗也有研究，虽然不是不可能，但也依旧是让别人很难相信的事情，志村圆派脑神经外科的医生过来，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而已。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准备论文（求推荐，求收藏） 离开了病房，一行人依旧按照职位高低、资历深浅的顺序排成队列前进着，只是刚走出外科的病区，志村圆忽然回头对陈羽问道：“陈教授，之前你那篇关于广谱抗癌药物的论文已经通过了英国《柳叶刀》杂志的评审，近期就会在杂志上刊登，你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柳叶刀》？抱歉，我并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我最近并没有怎么看邮箱，也有可能是我的秘书还没告诉我。”陈羽回忆了一下，最近他并没有收到相关的通知。 听到陈羽这么说，志村圆不由得感到有些讶异，不过这样的情况倒也不算什么异常，她只是笑了一下之后便对陈羽恭喜道：“恭喜你陈教授，既然《柳叶刀》已经决定刊登你的论文，就证明你的研究已经获得了国际医学界的认可，看来诺贝尔医学奖应该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柳叶刀》是世界上最悠久及最受重视的同行评审性质之医学期刊之一，不仅是目前世界医学界最权威的学术刊物之一，也是影响因子最高的SCI刊物之一。 得到这本杂志的认可，确实可以说陈羽的研究已经获得了国际医学界的认可了。至于说诺贝尔医学奖，以陈羽的研究的重要性来说，获得提名可以说是必然的事情，至于说是否能够获奖，这却并不一定。 “这种事情恐怕还不好说，我还太年轻，诺贝尔医学奖对于我来说帽子太大，也太沉重。”陈羽对于志村圆的恭喜倒是表现的格外谦虚，虽然自己的研究意义格外的重大，但对于是否能够获奖他却并没有什么把握：“如果我的研究已经取得了成果，药物开发也已经完成了的话，那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或许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现在只有一个跟踪病例，就连药物的研发也还处在临床试验阶段，想要获奖恐怕难度很大。” 这倒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一种新的医疗理论的提出，到实际临床应用，这中间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进行验证以及实践，最终取得成果之后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研究。 陈羽之前所发表的论文，只能说他发现了一种全新的治疗癌症的方法，并不能说他已经取得了研究成果，而诺贝尔医学奖的评审委员会也不会将奖项颁发给一个还未经临床验证的研究。 《柳叶刀》的认可，只能说陈羽的发现得到了国际医学界的认可，但大家认可的只是这个发现，要将这个发现转化成可以进行实际临床应用的方法，依旧需要陈羽在研究上取得突破，至少要将可以应用于临床实践的药物开发出来，这样他才能够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摆上诺贝尔医学奖的领奖台。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屠呦呦发现了青蒿素，并借此获得了2015年的诺贝尔医学奖，但她发现青蒿素可是在1972年！1978年她的研究成果就已经获得了国家认可！ 虽然这当中未尝没有政治以及种族的因素，但依旧可以从侧面说明发现一项可以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研究，到实际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之间，是有着相当漫长的时间的。 志村圆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显然只要陈羽的研究取得了成果，开发出了能够实际应用于临床的药物，他获得诺贝尔医学奖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对于陈羽的谦虚她也不以为意，再度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说，陈教授的研究都已经获得了国际医学界的认可，这依旧是值得恭喜的好消息。陈教授你研究上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提出来，医院一定会尽最大可能满足你的需求的。” “谢谢。”志村圆都已经这么说了，陈羽也只能说谢谢了。 ———————————————————————— 对于神经方面的研究，现代医学在这一块取得的成果显然无法与死灵法师相提并论，毕竟要考虑道德伦理方面的问题，不可能往各种破坏性的方向研究，研究素材也不可能比玩尸体的死灵法师更丰富。 但死灵法师治疗神经损伤的方法也不是全部都能够应用到现代医学上的，毕竟有很多方法必须要借助魔力这种完全和科学不沾边的东西，而且许多“治疗”方式更是十分挑战正常人的认知和承受能力。 所以陈羽抄录下来的，都是他经过仔细挑选，不需要魔力辅助以及比较正常的、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治疗”方式。 就在陈羽翻看着自己抄下来的东西，检查着其中是否还有不合适的内容的时候，被他叫来办公室的城之内博美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笑着走了进来。 “怎么啦，陈大教授，叫人家来干嘛呀？”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刚知道他的论文在《柳叶刀》这种顶级医学杂志上刊登的城之内博美故意调侃着陈羽：“还没恭喜你呢，论文在《柳叶刀》上刊登，这种事情我这样的小医生可是想都不敢想呢！” 听到自家女朋友的调侃，陈羽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这有什么不敢想的？我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在《柳叶刀》上发表过论文了。博美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指导一下，别的不敢说，发表在《柳叶刀》上还是可以的。” “说的这么自信？你要是做得到的话，之前的论文也不需要让鸟井教授帮你修改了。”对于陈羽的论文水平，城之内博美自然知道，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辞。 见女朋友不相信，还拿自己之前让鸟井教授修改论文的事情说事，陈羽也不好再辩解什么，只是将自己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她。 “这是……陈羽君你之前整理的治疗方案，你给我干嘛？”拿着陈羽交给自己的东西，城之内博美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她是那个小姑娘手术的麻醉医生，但这种治疗方案却并不需要交给她。 “博美你不是说我论文写得不好吗？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治疗方案，麻烦你按照这个治疗方案帮我写一篇关于神经损伤治疗的论文咯，病例的话就用这个小姑娘的病例，我也打算按照这个治疗方案来对她进行治疗。”陈羽冲自己的女朋友笑着解释着：“论文完成了，博美你可是第一作者哦！”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女医生不容易（求推荐、求收藏） 让自己的女朋友来帮自己写论文，这是陈羽经过了一番考虑以后才做出的决定。 这里面固然有陈羽自己不擅长写论文，想要让自己的女朋友帮自己整理论文的考虑，但更多的是陈羽希望城之内博美能够获得一些提升。 不要看东大附属医院有女内科部长和女院长，就觉得女医生的职业前景很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偌大一个东大附属医院的外科，也就不会只有城之内博美一个外科女医生，而内科除了山本久惠这个部长之外就没有女医生了。 医生这个职业本身就对女医生有着天然的歧视，无形当中女医生从业的门槛天生就要比男医生高很多，日本某家著名的医学院甚至闹出过人为的调整录取分数来杜绝女医生入学，导致该校长年没有女医生入学，十几年后才将这桩丑闻爆出。 事实上在日本来说，女性从业本身这件事就是受到歧视的。作为一家用人单位而言，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员工，结果来个恋爱、结婚、怀孕、生子、辞职一条龙，试问哪家企业受得了这种事呢？要知道在日本，可是有女性结婚以后便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的传统的。 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来说，这样的问题就更加严重了。因为教育制度的关系，一个人如果要立志学医，至少要读完高中以后，才能进入专门的医学院校学习，经历至少六年的学习时间（中国国内的话，本科五年，硕士七年，博士八年，读完都要三年规培），才能成为一个实习医生，也就是日本医院里所谓的研修医。 而研修医想要成为正式的医生，至少要两三年的实习时间，如果有关系和背景，亦或是有教授赏识，那这个时间可以相对缩短一些，大约一两年之后就能够成为正式的医生开始行医，运气好还能获得推荐的话，就可以边行医边去读医学博士。 如此算下来，一个拥有博士学位的医生，没有至少十年时间是不可能培养出来的。而花了十年时间培养出来的女医生，很可能因为恋爱结婚这样的理由，直接甩手辞职，回家安心做全职太太，十多年的教育资源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这样的损失，试问又有哪家医院或者医学院愿意承受呢？哪个教授又愿意推荐女医生去读医学博士？所以女医生稀少也就不奇怪了。 城之内博美自然不是医学博士，当初她因为性别的关系并没有拿到推荐，所以只是普通的麻醉医，加上因为大门未知子的原因从麻醉医转成了外科医生，就更加影响到了她的晋升，以至于现在都还只是助教，这还是因为陈羽提了副教授才帮她升上来的。 对于一个女医生来说，三十多岁就升到助教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速度了。 毕竟像陈羽这样在中国十八岁考上大学，七年本硕连读，然后直接考上日本东大医学系博士，三年博士毕业，一年成为胸外科主刀，不到三十岁成为副教授的升职速度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正常情况下，像陈羽这个年纪的医生一般能到助教就已经很不错了，出色一点的可能会在三十多岁被提拔为讲师，然后四十岁之前看运气或者实力搏一搏副教授，然后熬够资历去竞聘大学医院的教授。 运气好可能五十岁之前就能成为大学医院的教授，运气不好可能一辈子也就是个讲师了。 像城之内博美这样的女医生很可能一辈子就是讲师到头了，毕竟女医生想要在日本的大学医院里成为教授级的人物，简直比去从政当选国会议员还难，至少女议员还是有几个的，而女教授却绝对是凤毛麟角。 这也是陈羽为什么要让城之内博美帮自己写论文的原因，因为论文是城之内博美写的，病例的治疗她也参与了，在论文上署名第一作者自然毫无问题。 当论文在类似《柳叶刀》《新英格兰》《Brain》这样的顶级医学期刊上发表之后，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自然是一笔难得的资历，这样一来就算陈羽继续提升城之内博美做讲师也有着足够的理由。如果再凑几篇类似的论文，副教授也未必不可期。 只是面对自己男朋友的好意，城之内博美却显得有些犹豫：“陈羽君，这样真的合适吗？研究都是你做得，病人的治疗也要你亲自来，我只是帮你写论文就能混一个第一作者，这实在是……” 城之内博美并不是那种为了往上爬就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的人，如果她想这么做的话，当初也就不会因为大门未知子的事情而受到牵累，不得不从麻醉医转成外科医生了。 虽然陈羽是她的男朋友，自己帮陈羽写论文也算是做了贡献，如果挂个第二作者之类的她还能够接受，但要让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署名第一作者，这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依旧是难以接受的。 “问题是我写论文的水平博美你也知道，要让我自己写这篇论文的话，最后还得去麻烦别人帮我改，博美你帮我写的话，你就是论文的主要撰笔人，署名第一作者是没问题的。”陈羽冲着城之内博美一摊手，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态度：“而且这样一篇论文对我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但是博美你的话，如果有这样能够在国际期刊上发表的论文资历，对于你而言可是很大的帮助。” 面对陈羽如此的劝说，城之内博美却依旧摇着头，虽然是自己男朋友的好意，但城之内博美依旧不想就这样侵占别人的功劳，即便这篇论文要她撰写，让她写这篇论文的还是她男朋友。 城之内博美的坚持让陈羽不由得感到有些挠头，但他也不愿意违逆自己女朋友的意思，考虑再三之后，陈羽还是对城之内博美说道：“那这样吧，博美你先帮我把论文写出来，病人的辅助治疗工作你也负责一下，至于说论文的署名，也不搞什么第一作者之类的，就你和我共同署名，我的名字放你前面，这总可以吧？”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犹豫了一番，这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伊知地菖蒲（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被陈羽说服之后，城之内博美拿着陈羽交给自己的治疗方案回到了办公室，将其放到了桌上之后，便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打算查些关于神经外科手术方面的资料，以方便自己整理陈羽交给自己的东西，同时也可以理清自己的写作思路。 “城之内医生你这是……在查资料吗？是陈教授那个病人？”刚好查完房回到办公室的东山医生憋了一眼城之内博美的电脑，看到她桌上陈羽写的治疗方案，不由好奇的问道。 “嗯，陈羽君打算采取一套新的治疗方法治疗这个病人的神经损伤，让我根据他写的治疗方案帮他把论文整理出来。”城之内博美也没有瞒着东山医生，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更何况东山医生也是陈羽的研究小组成员，对于城之内博美和陈羽的关系早就已经知道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解释，东山医生不由得眉毛抬得老高：“可是陈医生……他擅长的是胸外科吧？神经损伤的治疗是脑神经外科的内容啊！之前做手术的时候有大门医生协助这当然没问题，但是现在胸外科干脑神经外科的活……” 现实当中当然不存在影视作品中那种什么都会，还什么都精通，水平好像世界第一，没有治不好的病的医生。 医生都有着自己的专业领域和擅长的方向，全科医生当然不是没有，急诊科的医生就是。 毕竟往急诊送的什么病人都有，可能只是简单地头疼脑热，也可能是全世界首例的罕见病；可能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也可能是能直接能让所有数得着的科室都派专家会诊的疑难杂症…… 如果说哪里能够见识到世界上花样最多的病例，那绝对非急诊科莫属。 但即便是急诊科医生也没有什么病都能治什么病都会治的，他们更多的是能够第一时间对病人进行处理，然后视情况将其分流到其他科室。 至于说其他的专科医生，外科医生开不了内科医生的处方，内科医生也拿不了外科医生的手术刀，骨科医生不可能给人做神经手术，神经科医生也不可能去给病人做关节复位…… 然而陈羽却是以一个擅长胸外科的外科医生的身份搞出了内科才会去研究的广谱抗癌药物，这个还可以用他大学时代就在做研究作为理由，毕竟为了救治自己的同学研究药物治疗也是可以的。 更何况陈羽所提出的广谱抗癌药物研发与治疗思路都与现有的医学成果截然不同，加上这个研究本身所具备的意义，自然不会有人置喙什么。 但是现在陈羽却又要搞神经损伤治疗，这就完全跳出了他的专业范围，这也是东山医生感到惊讶和摸不着头脑的地方——什么时候胸外科的医生可以做脑神经外科医生的工作了？ 然而就算东山医生有疑惑他也没法说，毕竟陈羽是副教授，又是他的上级，虽然只是研究小组的上级，但这个研究小组现在研究的可是能拿诺贝尔医学奖的课题，除非东山医生脑子进水而且短路了才会冒着被踢出去的风险置疑自己的领导。 再者说，这个病人本来就是陈羽的病人，他安排什么样的治疗方案那都是陈羽的事情，东山医生并非这个病人的主治医生，自然也不存在干涉陈羽诊断的事情。 电视剧里那种小医生置疑专家教授，然后推翻专家教授的治疗方案的事情放在现实里……99%是不可能的。 虽然确实有专家教授会偶然疏忽，亦或是碰到了没有发现的疑点被小医生找到了，但这样的情况大约就相当于买彩票中奖了一样，概率不能说没有，但却非常低。 所以理所当然的，就算觉得陈羽这么做有疑问，也不是东山医生说了算的。更何况之前院长巡房的时候志村圆已经说了要调派神经外科的医生过来协助治疗，有什么意见也该是人家去提才对。 不过想起这件事，东山医生还是对城之内博美提醒道：“城之内医生，之前院长好像说过会派神经外科的医生过来协同治疗这名患者，要不你先问问陈教授这个神经外科的医生派过来了没有，让人家看看这个治疗方案？人家是专业神经外科医生，肯定对这些专业性的东西更熟悉一些，对你写论文也肯定更有帮助。” 城之内博美听到东山医生的提醒也想起了这件事，不过她在谢过了东山医生的提醒之后，还是说道：“我会去问陈羽君的，不过还是先把治疗方案整理出来吧，不可能拿着陈羽君手写的东西去找别人的，这个太乱了。” ———————————————————————— 在城之内博美整理着陈羽交给她的治疗方案的同时，受到志村圆指派前来协助陈羽治疗的神经外科医生也已经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是神经外科的伊知地菖蒲，志村院长派我来协助治疗一例病患，陈教授，你好。”站在陈羽面前的是一位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的女医生，只是她虽然礼数周全，但陈羽却依旧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丝隐藏的很好的不屑。 不过陈羽并没有对此深究，只是将早已准备好的病历交给了伊知地菖蒲，并向她介绍着情况：“这是病人的病历，你可以先看一下。病人的主要病情是间接暴力导致的第三颈椎和第四颈椎屈曲型损伤，以及其所带来的神经损伤，请你来主要也是为了……” “谢谢陈教授，我会回去看病历的，您就不用介绍了。”然而在陈羽还没说完的时候，伊知地菖蒲便十分失礼的直接打断了陈羽的话：“我回去研究病历之后，会将治疗方案提交您审阅的，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伊知地菖蒲说完，便想直接转身离开，但陈羽却还是叫住了她。 “关于治疗方案就不劳伊知地医生你费心了，我已经把治疗方案交给了城之内医生，你可以和她对接一下，按照我给出的治疗方案治疗就行了。”虽然不知道伊知地菖蒲为什么会摆出这么一副态度，但陈羽显然不可能让她主导对病人的治疗，直接将她想要制定治疗方案的想法拍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误会（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被陈羽直接回绝了自己提供治疗方案的建议，这无疑让伊知地菖蒲感到非常的不满，但陈羽作为病人的主治医生，又是副教授，伊知地菖蒲显然没有和他叫板的资本，只能拿着病人的病历，带着满腔愤懑离开了陈羽的办公室。 “白井桑，帮我查一下这个伊知地医生的资料。”看着摔门而去的伊知地菖蒲，陈羽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奇怪，于是开口让自己的小秘书查一查对方的资料。 伊知地菖蒲的态度非常奇怪，从一开始就带着不屑，而在陈羽否决了她提供治疗方案的提议之后，更是显得非常的不满和生气，就好像在伊知地菖蒲眼里陈羽是个庸医一样。 这样的态度如果陈羽只是个普通的医生，陈羽还能够理解，但伊知地菖蒲只是神经外科的讲师，而陈羽是副教授，还是病人的主治医生，她只是被院长派来协助的，为什么会摆出这样一幅奇怪的态度，无疑让陈羽感到十分的好奇。 白井丽奈的工作效率自然没话说，陈羽吩咐下去还没半个小时，关于伊知地菖蒲的资料就已经放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教授，伊知地医生是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毕业，今年一月份才从美国归国，受聘于本院，担任神经外科讲师一职。”白井丽奈向陈羽介绍着伊知地菖蒲的资料，同时也向他说着自己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另外教授，我从神经外科那边打听来的消息……” 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秘书，白井丽奈当然不止去调查了伊知地菖蒲的资料，她还利用秘书之间的关系找神经外科几位教授的秘书打听了一些小道消息。 “知道什么就说吧。”陈羽看了一眼白井丽奈，示意她有话直说。 白井丽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对陈羽说出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那位伊知地医生似乎是以为教授你对这个病人的治疗出现了重大失误，医院为了保住你这个准诺贝尔奖获得者所以才把她派来，名为协助，实际上是让她来替你收拾烂摊子的。” 白井丽奈所说出来的消息顿时让陈羽吃了一惊，反应过来之后却又哑然失笑：“我治疗失误，要她来给我收拾烂摊子？怎么会有这种误会？这里可是东大附属医院，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事情吧？” 面对陈羽的疑问，白井丽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她也觉得这个传言有些过于不靠谱了。但她还是根据自己听来的传言向陈羽解释道：“这有可能和伊知地医生之前的一次手术失误有关，我听说之前伊知地医生担任助手和神经外科的有马教授一起进行了一次神经外科手术，但手术过程中伊知地医生造成了失误，最后是有马教授将其补救回来的。” 听到白井丽奈这么说，陈羽忽然有几分明了，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恐怕传言是说失误的其实是有马教授，而伊知地医生只是替他背黑锅吧？” “是的，教授。”白井丽奈点了点头，虽然这么说有些对神经外科的有马教授不尊重，但她还是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据说是因为有马教授当时在做神经缝合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将原本只需要进行缝合的神经拉断，是伊知地医生重新完成的缝合。 但手术结束以后，有马教授把功劳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然后把责任推到了伊知地医生头上。因为这件事伊知地医生最近一直有着很大的怨气，这次被派来协助教授您，神经外科那边也有将她赶走的意思，据说是要调去知床分院……” 白井丽奈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话头，她也觉得这个传言有些过于不靠谱了。毕竟是东大附属医院，有医疗事故这不稀奇，但是如果有马教授真的做出这种让别人背锅还把人赶去知床分院的事情，那就是相当大的丑闻了。 而且白井丽奈也觉得以伊知地菖蒲的性格，如果真的有这种事发生的话，她绝不会忍气吞声。要知道现任院长志村圆可并不是一个会为了某一个教授的面子，就做出有损整个东大附属医院名声的事情的人。 “情况我了解了，辛苦你了白井桑。”陈羽点了点头，向白井丽奈道谢的同时也对她提醒道：“不过有些小道消息知道就可以了，别人传是别人的事情，别跟着一起起哄。” “请放心教授，我知道轻重的。”白井丽奈赶忙点着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说。 —————————————————————— 在陈羽让白井丽奈调查伊知地菖蒲的时候，她本人也来到了外科的办公室，找到了正在整理资料的城之内博美。 虽然伊知地菖蒲所在的是脑神经外科，而城之内博美以及陈羽所在的是一般外科，不过两个外科名字虽然不一样，但却都归属于久部教授这个外科部长统率，毕竟久部教授除了是一般外科的部长之外，还是所有外科科室的统括部长。 这一点在内科也是一样，山本久惠除了是综合内科的部长之外，也是内科的统括部长。 这也是为什么在志村圆担任院长之前，久部教授和山本久惠两人能够掌控整个医院的原因。 毕竟一家医院的诊疗部门最主要的就是外科和内科了，其他的部门大多都是围绕内科和外科来设置的，掌握了外科和内科，也就等于基本上掌握了一家医院。 当然，东大附属医院这么大的大学医院，当然不止只有诊疗部门这么简陋，诊疗部门也不止外科和内科这两大分类，但不得不说外科和内科所占得比重却是最大的。 不过这些东西和伊知地菖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她带着被陈羽否决了治疗方案的一肚子怨气，找到了外科办公室内唯一的女医生，也就是城之内博美：“你就是城之内医生？陈教授让我来找你拿治疗方案。” “治疗方案？你是脑神经外科派来协助治疗的医生吗？你好，治疗方案因为是陈羽君手写的，所以我正在整理，请稍等一下，等我整理好了再给你可以吗？”城之内博美这样对伊知地菖蒲说着。 然而伊知地菖蒲却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一样，直接拿起了城之内博美桌上陈羽手写的治疗方案。 第一百三十八章 治疗方案（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你这人怎么随便乱动别人的东……”城之内博美看到伊知地菖蒲拿起了陈羽写的治疗方案，顿时心生不满，只是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伊知地菖蒲的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两只眼睛也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令她十分惊讶的东西，让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止住了话头。 “这……这怎么……可能……”伊知地菖蒲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奇，虽然在飞快的翻阅着手中的治疗方案，但却显得十分的小心翼翼，就好像捧着什么不得了的珍宝一样，而且看得非常仔细，一边看还一边忍不住呢喃着：“这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种方法，不可能的……” 看着伊知地菖蒲一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仿佛整个人都失神了一样的样子，城之内博美忍不住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这份治疗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问题太大了！”伊知地菖蒲似乎是被城之内博美的问话惊醒了，整个人仿佛浑身都洋溢着兴奋与激动，甚至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着，她死死的盯着城之内博美，激动地向她问道：“城之内医生！这份治疗方案是哪里来的？这究竟是哪位神经外科专家的研究？太了不起了！有了这种治疗方法，完全可以将现代医学关于神经损伤的研究往前推进五十年！” 伊知地菖蒲的说法自然有些夸张，但她的评价之中这份治疗方案可以将现代医学关于神经损伤治疗的研究往前推进的话却并不假。 对于现代医学而言，在有着显微镜等越来越先进的治疗仪器的辅助下，对于受损神经的接续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这样的手术难度很高，但能够做这样的手术的人却并不少。 真正制约着神经损伤治疗的，是该如何恢复受损神经原有的功能。 究其根本原因还是目前人类还达不到把每一根神经中的神经纤维都做到毫不出错的对接上。 一根大约一毫米粗细的神经，内部大约有着数千跟神经纤维，每一根神经纤维都有着自己特定的功能，比如有的是负责传递痛觉感知的，有的是负责传递肌肉收缩信号的，有的是负责控制呼吸器官的，有的是负责控制括约肌的…… 将一毫米粗细的神经在显微镜下进行缝合并不难，但是对于这一毫米粗的神经内部数千跟神经纤维……外科医生就算能够看得见，也做不到将它们一一对应，按照原样接好了。 运气好，接对的多，那么受损的神经功能恢复的就多，术后的后遗症自然也就越小。但如果运气不好……那就只能看老天爷给几分面子了，大小便失禁、半身不遂、高位截瘫、全身瘫痪，觉得哪个顺眼选一个吧。 但是在陈羽的这套治疗方案上，对于受损神经的接续和缝合却完全和现在主流的神经缝合接续方法完全不一样！单单对受损神经的缝合就有着七种伊知地菖蒲从未见过的方法。 要知道她可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系毕业的，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系在神经外科方面的研究也是世界顶尖。作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毕业生，伊知地菖蒲可是一直都对自己的学历感到自傲的。 但是即便是以她的见识都未曾见过这份治疗方案上的缝合手法，这就不得不让伊知地菖蒲感到无比的惊讶了。 虽然她自己想不出这样的缝合手法，但是作为一名脑神经外科医生，伊知地菖蒲对这些缝合手法的效果却能辨认的八九不离十，她可以十分肯定的说，这些缝合手法要远比现在脑神经外科手术中所用到的手法有效和高明太多！ “这……这到底是谁写出的治疗方案？实在是太了不起了！”伊知地菖蒲死死的盯着城之内博美，向她追问着自己手上这份治疗方案的作者。 然而看着她这副样子，城之内博美却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道：“这是陈羽君……也就是陈教授写的啊，他不是让你来拿治疗方案吗？就是这个呀！因为是手写的，所以我还在整理，还是等整理好了我在给你吧！” 城之内博美说着，便要从伊知地菖蒲手中收回陈羽的治疗方案手稿，毕竟眼前的这个女医生看上去实在是太奇怪了，城之内博美有些不放心就这样让她把治疗方案拿走。 然而就在城之内博美的手接触到治疗方案，就要把它抽回来的时候，伊知地菖蒲却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治疗方案，眼睛死死的盯着城之内博美，似乎她在抢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样：“这怎么可能？那个陈教授不是胸外科的医生吗？他不是手术出了问题才让我过来替他收拾烂摊子的吗？怎么会写出这么厉害……不，这已经不能用厉害来形容了，这简直是惊才绝艳的治疗方案！他能拿出这么厉害的治疗方案，为什么还要我过来啊？” “陈羽君让你来收拾烂摊子？”城之内博美顿时也像伊知地菖蒲一样瞪大了眼睛，不过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这样一瞪倒是显得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格外的大了：“陈羽君当时和大门桑一起进行的手术，我是手术的麻醉医，手术的情况我知道，完成的很成功，根本没有需要补救的地方啊！”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伊知地菖蒲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地方，不由得直愣愣的看着城之内博美，和她大眼瞪着小眼，一时之间两人都呆住了。 虽然城之内博美和伊知地菖蒲两人都是美女，但两个大美女在一起瞪眼也实在是谈不上什么景致，一旁的东山医生不由得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瞪之后这才说道：“陈教授当时是提出要在这个病人身上尝试全新的治疗方法，以达到彻底治愈她因为颈椎骨折所带来的神经损伤，并不存在什么收拾烂摊子的说法。 至于说伊知地医生你被派过来，是志村院长的意思，她觉得陈教授是胸外科医生，对于脑神经外科方面的事情可能经验不足，所以让你们脑神经外科派人过来帮忙协助，并不是让你过来给陈教授收拾烂摊子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定做（第四更，求订阅，求月票啊！） 解释清楚了误会，伊知地菖蒲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闹了多大的笑话和误会，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火烧似的羞赫。 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城之内博美虽然无可避免的对伊知地菖蒲有些意见，但终究她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在伊知地菖蒲诚恳的道歉之后，城之内博美也就原谅了她。 “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要不然我帮你一起整理这份治疗方案吧！”伊知地菖蒲本身性格并不坏，她也只是因为之前的误会才表现出了不屑和不耐烦，此时解开了误会却想要极力去弥补。 听到伊知地菖蒲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考虑了一下便欣然接受了。本来她就想要去找脑神经外科派来的医生询问专业上的问题，现在伊知地菖蒲送上门来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那这样的话，就有劳伊知地医生了！我正为治疗方案里这些专业问题而感到头疼呢！”城之内博美将一旁她自己抄录下来的一些没有弄懂的专业名词递给了伊知地菖蒲，希望她能够协助自己将这份治疗方案整理出来。 接过了城之内博美递过来的资料，伊知地菖蒲赶忙激动的感谢道：“是我该说谢谢才对！这么厉害的治疗方案简直可以去参加霍普金斯大学医学研究奖的评选了！能够参与整理这样的治疗方案是我的荣幸！” 或许是因为在美国生活过的原因，伊知地菖蒲的性格也有些类似于美国人的样子，没有过多的客套便坐在了城之内博美身边，为她解答起了她对陈羽治疗方案中吃不准和没弄懂的专业问题。 只是两人一边激烈的讨论，一边整理着陈羽的治疗方案，因为对专业问题思考的投入而冷静下来的伊知地菖蒲却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治疗方法确实很厉害，尤其是这些对神经的缝合手法，简直是我闻所未闻的！要做到这样的缝合技巧必须要有专门的手术器械，可是……” “可是？”城之内博美听到伊知地菖蒲这么说，不由得好奇的看向了她：“伊知地医生你想说什么？” “这份治疗方案上的神经缝合手法是完全与现在脑神经外科手术中采用的缝合方法不一样的，所需要的手术器械也是！但是这些手术器械我全部都没有听说过……”伊知地菖蒲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这些难道是陈教授自己研发出来的新手术器械吗？要是这样的话，这些手术器械全都要定做啊！他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东西来的？” —————————————————————————— 就在伊知地菖蒲为陈羽的治疗方案中那些她从未听闻过的手术器械犯愁的时候，陈羽却已经在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了。 “良岑君，你们九斋制药有生产医疗手术器械方面的业务吗？”陈羽向被自己叫到办公室的九斋良岑问道。 “抱歉，教授。九斋制药的业务主要集中在生物制药这一块，对于医疗手术器械这方面的业务并没有涉猎。”九斋良岑对陈羽的问题表示着歉意，但九斋制药确实在这方面没有业务。 九斋良岑并没有空口白牙的就对陈羽提出的要求作出承诺，医疗手术器械的定做可不是找个铁匠打把菜刀，菜刀质量差点也能凑合，但医疗手术器械没有这方面业务强行去做，结果必然是不如人意，甚至可能会出重大医疗事故的。 不过九斋良岑在表示九斋制药无法制作医疗手术器械的同时，却也补充道：“教授您是需要订做手术器械吗？我们九斋制药虽然没有这方面的业务，但我们与松浦医疗有着业务上的往来，他们虽然是这些年才在国内兴起的医疗企业，但是因为和美国的诸多医疗研究机构有合作关系，生产的产品目前在国内以及国际上的口碑都非常不错。 虽然在企业规模上比不上一些老牌的医疗企业，但是他们生产的医疗手术器械在品质上却已经获得了市场的认可，教授您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联系他们。” 听到九斋良岑这么说，陈羽倒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说出自己的要求，而是考虑了一下向九斋良岑问道：“良岑君，你说的这家松浦医疗，他们主要经营的是哪些方面的业务？在医疗手术器械方面，又主要生产那些东西？” “松浦医疗是一家老企业，最早创立于大正时代，当是主要生产的是手术刀之类的手术器械和诸如医用托盘、铁盒之类的医疗用具，战争时期也曾经为军队提供过急救包之类的产品，不过因为产品类别有限一直没有获得什么发展。”九斋良岑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才向陈羽叙述着：“一直到最近这些年，松浦医疗这一代社长松浦清仁上台，才大力开展与美国医疗研究机构的合作，积极拓展业务并且研发新产品，在医疗器械行业迅速打开了市场。 现在松浦医疗除了传统业务的外科手术器械之外，在人工关节、替代骨骼3D打印等新兴医疗器械领域有着不凡的建树。教授您如果是要定做手术器械的话，松浦医疗应该可以满足您的需要。” 陈羽听完了九斋良岑的介绍，略感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了一叠资料递给了九斋良岑：“我需要定做一些特别的手术器械，对形制和精度的要求都很高，在材料上也一样，而且与现有的手术器械都不一样。 你可以将这些资料拿给松浦医疗的人看一看，让他们评估一下，如果能够制作的话，就帮我订做一套吧。不过虽然要的不急，但时间上不能拖得太久。” “请放心教授，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您失望的。”九斋良岑接过了陈羽递给他的资料，略微翻了一下之后，便郑重的做出了承诺。 陈羽微微颔首，对于九斋良岑的办事能力，陈羽还是十分认可的，这也是他放心将这些事情交给他去做的原因。 第一百四十章 防人之心（第五更，求订阅，求月票啊！） 陈羽的治疗方案在城之内博美和伊知地菖蒲两人用心的整理下很快变成了电子文档，就连其中陈羽手绘的插图，两人都十分认真的扫描进了电脑，并且插入到了文档之中。 拿着打印出来的治疗方案，伊知地菖蒲依旧沉浸在这份治疗方案中那些颠覆性的治疗方法所带来的冲击之中，忍不住对城之内博美问道：“城之内医生，这份治疗方案真的是陈教授写的吗？” “这个问题伊知地医生你今天已经问了不下二十遍了！”城之内博美有些无奈的看着伊知地菖蒲，任谁一个问题被反反复复问上二十几遍也会觉得烦的，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对伊知地菖蒲回答道：“这真的是陈羽君写的，我昨天晚上亲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写的。” 城之内博美当然没有一字一句的看着陈羽写这份治疗方案，她只是看到了陈羽在家写好了这份治疗方案而已，但在城之内博美看来，为自己的男朋友作证，稍微夸张一点并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伊知地菖蒲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此时已经知道城之内博美就是陈羽的女朋友。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怀疑人家男朋友，就算伊知地菖蒲在美国待得太久有些不懂东方的人情世故，也知道这是十分失礼的事情。 不过在尴尬了一阵之后，伊知地菖蒲还是向城之内博美问道：“城之内医生，请问这个我可以发给我在美国的导师看一下吗？我的导师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教授，他可以把这份治疗方案推荐给霍普金斯大学医学研究奖的评审委员会。像这样伟大的医学发现，是应该对全人类公开的！它能够将人类对神经损伤治疗的研究进度推进五十年，具有着无与伦比的划时代的意义！” 伊知地菖蒲确实没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想把手上这份令她无比震撼的治疗方案发给自己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时期的导师，让对方也看一看这份在她看来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治疗方案，同时也可以让自己的导师将这份治疗方案推荐给霍普金斯大学医学研究奖的评审委员会。 霍普金斯大学医学研究奖作为医学界的权威奖项之一，确实对于每一个医学研究者来说都是一份难得的荣誉，伊知地菖蒲也确实是一片好心。 然而相较于伊知地菖蒲的激动，城之内博美却并没有像她一样想，她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等我将这份治疗方案整理成论文再说吧！毕竟还只是治疗方案，就算伊知地医生你发给了你的导师，一份治疗方案人家也没有办法推荐啊！”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伊知地菖蒲也知道自己孟浪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那城之内医生你快点整理，整理好了我给我导师发过去，应该还能赶得上今年的医学研究奖评选。” “嗯嗯，我知道了，我会加快进度的。”城之内博美这样答应着，心里却忽然多了一个心眼，装模作样的在自己手上另外一份打印出来的治疗方案上看了看，忽然对伊知地菖蒲说道：“哎呀，我们刚才弄错了一个地方，这个插图放错位置了！” 一边说着，城之内博美便直接从伊知地菖蒲手中拿过她刚才拿着的那一份治疗方案，跑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拿着陈羽手写的治疗方案翻到自己所说的那张插图，然后装作十分愧疚的意思对伊知地菖蒲说道：“对不起伊知地医生，这里有个插图弄错了，我需要把所有内容重新核对一遍，可能要花很长时间，今天也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明天我弄好了再给你送过去吧！” “这……”伊知地菖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城之内博美，见她态度坚决又表现的十分愧疚，一时也不疑有他，加上也拿不回城之内博美手上那一份治疗方案，只好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明天还是我过来拿吧，让城之内医生你送过去多不好意思！” “应该的，伊知地医生你也是过来帮忙，还让你自己过来那多不好意思！”城之内博美客气的说着，只是说着的同时她却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桌上陈羽手写的一份和打印出来的两份治疗方案都压在了自己手底下。 “那好吧，只是辛苦城之内医生你了。”伊知地菖蒲无法，只好客套了一番之后，看了看墙上的钟也确实到了下班时间，于是转身离开了外科办公室。 见伊知地菖蒲离开，城之内博美飞快的将桌上三分治疗方案收在一起，又拿出一个U盘将电脑里自己整理出来的电子版拷贝到了U盘里，然后直接点了删除，将电脑里所有的记录全部清除之后，这才拿着三份治疗方案和U盘，在办公室里一众医生惊讶的目光下，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办公室。 城之内博美带着东西，冲出外科的办公室之后直接跑到了陈羽的办公室，也没敲门便直接推门闯了进去，让坐在小隔间里的小秘书白井丽奈吓了一跳：“城之内医生？你……你有什么事吗？” “陈羽君在吗？”城之内博美看着被吓了一跳的白井丽奈，也没顾得上道歉，喘了口气向她问道。多年不跑步，突然一下子疾跑，让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有些气喘，没有当年带着女同学跑过半个学校的英气了。 “陈教授在里面。”白井丽奈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副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以为她有什么急事，赶忙点了点头。 听到白井丽奈这么说，城之内博美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感谢之后，便直接推开了里间的门，闯进了陈羽的办公室，并且直接锁上了门，让门外的白井丽奈不由得心里一惊的同时，也有些好奇城之内博美到底找陈羽什么事。 不过作为一个聪明的小秘书，白井丽奈并没有多问，她只是默默的站起身关好了办公室的门，然后重新做起了自己手头的工作。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处理（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事情就是这样了，所以我把你给我的治疗方案又拿了回来，而且把我电脑里的文档和图片也全部删掉了，电子版和文字版都在这里。”城之内博美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陈羽，并且将自己手上三份治疗方案和U盘也都摆在了陈羽的办公桌上：“陈羽君你觉得这件事应该要怎么处理？” 陈羽略略的翻动了一下城之内博美和伊知地菖蒲花了一下午时间整理出来的东西，看得出来两人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陈羽想了一下之后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女朋友：“博美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觉得伊知地医生真的会图谋这份治疗方案吗？” 陈羽的问题让城之内博美不由得陷入了为难之中，但毕竟问题是提出的，所以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城之内博美还是对陈羽说道：“这种事我也说不好，虽然伊知地医生看上去不像是会剽窃他人研究成果的人，但是她要把你的治疗方案发到美国去……我觉得还是多一个心眼比较好，毕竟……” 城之内博美没有把话说完，她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怀疑他人的人，怀疑同事这样的事情已经让她觉得心生愧疚，但却又不能不防，这无疑让她的内心很矛盾。 “我明白你的意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陈羽点了点头，将城之内博美话里没说出来的意思补充了完整：“伊知地医生固然未必会有这样的心思，但谁也不知道在面对功名利禄的时候，人心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说到这里，陈羽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接着说了下去：“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定的东西，同样也是最脆弱的东西，它经受得住任何考验，却又经受不了任何试探。” 说完这番话，陈羽沉默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治疗方案，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去想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为了治疗那个摔断了脖子的小女孩的治疗方案。 虽然确实像伊知地菖蒲所言，这是足以颠覆现在医学界对神经损伤治疗认知的一份治疗方案，甚至可以将人类对于神经系统的研究往前推进很大的一步，但对于陈羽来说，这一切其实意义并不大。 陈羽当然不介意促进一下现代医学研究的发展，这份治疗方案他原本也就打算公开，所以伊知地菖蒲说要把治疗方案发给她美国的导师，陈羽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但是就像他所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剽窃，甚至是侵占研究成果的事情呢？ 虽然名利方面的事情对于现在已经确定可以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陈羽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也一直没有去追求这些，但这也不意味着别人可以剽窃他的东西。 即便别人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意味着自己应该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这样吧，我把治疗方案修改一下，分割成两个部分。”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做出了决定，看着手上的治疗方案他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将整个治疗方案分成手术和辅助治疗两个部分，辅助治疗的部分博美你可以交给伊知地医生，至于手术的部分……你告诉她因为手术器械需要专门定做，所以暂时手术做不了，然后把手术部分的资料交给大门桑。” “交给大门桑？”城之内博美疑惑的问了一声，倒不是觉得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把这个手术资料交给大门未知子。 “博美你觉得我不知道大门桑是DoctorX吗？”陈羽看着女朋友脸上惊讶的神色，不由得笑了一下：“隐藏身份，专门挑战各种疑难病症，甚至连术式都没有手术都敢挑战，被称为没有道德底线，拿病人做实验的人。” “大门桑不是那样的人！”听到陈羽这么评价DoctorX，城之内博美本能的反驳了一句。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反驳，陈羽不由得莞尔一笑：“大门桑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她是DoctorX却依旧是事实。” “可是……”城之内博美刚想辩驳，陈羽却已经抬手打断了她。 从椅子上站起身，陈羽走到城之内博美面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博美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说大门桑是DoctorX有什么不好。你我都是医生，自然明白手术如果都要有术式才能做那就什么也别干了！所有的术式不都是从无到有，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现代医学最初的时候，不也是靠着被社会所无法容忍的研究尸体起步的吗？那个时候的医生为了研究人体甚至会去偷尸体，现在我们不也一样尊敬他们吗？ 我和你说这些的意思不是说大门桑DoctorX的身份有什么问题，而是她才有实力完成我在治疗方案上提出来的各种手术方案。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是谁都能拿着我给出的治疗方案就能做手术的吗？ 我让你把手术方案交给大门桑，正是因为她有这个实力来实现我所设计的手术方案，而不是得物无所用，只能拿来摆看。” 听到陈羽这么解释，城之内博美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答应道：“那行，我回头把手术方案给大门桑送过去。只是我今天是用插图错误的借口将伊知地医生挡回去的，明天说好了要把治疗方案给她，现在陈羽君你砍掉了手术方案，她会不会有意见？” “她有意见的话让她直接来找我，就说这件事是我说的。”陈羽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女朋友替自己背锅，将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之后，他又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对了，博美你把手术方案给大门桑的时候顺便帮我问一下，她愿不愿意来我们东大附属医院上班，我可以帮她恢复行医执照，她也可以继续当自由医生，不过要挂在我的手术团队里。” “嗯……这个事我不保证大门桑会同意，但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会劝她的。”城之内博美也希望好友能够早日恢复行医资格，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医生不是神（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既然对自己的女朋友说了要解决大门未知子当年的事情，陈羽自然不会有所磕绊，在城之内博美还没离开他办公室之前，他便拿出了手机，将电话打给了风间制药的那位董事风间重胜。 解决大门未知子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自然也很复杂。 当初大门未知子所得罪的人是日本医师协会会长，也就是全日本所有医生的头。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自然理所当然的被封掉了行医资格，甚至连累到了城之内博美。 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推翻前任医师协会会长的决定，这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但如果托关系联系一下现任会长的话，这件事倒也不算难办。 陈羽早已打听过，医师协会现任会长和前任会长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和睦，两人也不是一个派系，理论上来说解决这件事并不存在什么阻碍，他要做的无非是托关系走人情，说动医师协会的现任会长卖他一个面子而已。 而说到托关系走人情，陈羽认识的人中，这种事情的最佳人选当然是如同老狐狸一般的风间重胜最为合适。 能够做这件事的人选当然不止风间重胜一个，九斋良岑的父亲九斋制药的社长九斋岚，顺天堂那位请过陈羽吃饭的佐藤专务其实都可以和医师协会的现任会长说得上话，就连久部教授如果愿意动用一些关系的话，其实也是可以摆平这件事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陈羽现在都是准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只要陈羽没有得罪过医师协会的现任会长，人家卖他一个面子搞好关系并不难理解。 只是想对而言，风间重胜这只老狐狸显然在这种事情上更加擅长，而且以他的地位和与陈羽之间的关系来说，也更适合做这件事。 打完了电话，陈羽这才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好了，风间董事已经答应帮忙联系医师协会的现任会长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大门桑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到时候我再找一下久部教授，就可以让她在我们东大附属医院继续行医了。” 说到这里，陈羽不由得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城之内博美赞叹的说道：“说起来大门桑的医术确实强的可怕啊，脑神经外科、心脏外科、肿瘤外科、胃、食道外科……感觉好像所有的外科手术，就没有大门桑不会的呢！真是强大到可怕的手术能力啊！” “这应该和大门桑之前的经历有关吧。”靠坐在自己的男朋友怀里，城之内博美听到他这么说，也忍不住回忆起来：“我记得听晶叔讲过，当初大门桑因为父亲的诊所被迫关闭，所以远渡重洋去了古巴找晶叔，在晶叔的培养下成了一名战地军医，每天应对的都是各式各样的不救就会死的伤患，而且每一个人都是在和死神抢人…… 在那样的环境下，大门桑才会锻炼出那样的手术速度和什么情况都能应对的强大手术能力。而且她的口头禅也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因为她只要失败，那她面前的伤患就会死，所以她才不会失败，也不能失败。” 城之内博美的话，让陈羽也不由得深有感触。他虽然是死灵法师，但在这之前他也是个普通人。 而且陈羽的家里从他外婆开始，他的三姨、二姑父、表姐、堂弟，都是医生或者正在读医科，涵盖的专业包括传染科、外科、内科、中医药研究和生物制药。 不仅如此，他自己也接受了完整的现代医学教育，对于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关系了解甚深，所以对这句话的感触自然也非常深。 医生当然不是神，不可能救得回每一个病人，但是每一个病人绝对都是希望医生能够救自己的。对于一个医生而言，一个病人可能是他要救的无数个病人中的一个，但是对病人而言，眼前的医生却是他唯一的希望。 或许有人会说，现在的病人变得不可理喻了，拿着手机自己查也不相信医生，觉得网上的东西才是对的，而医生总想骗他；还有的病人是这家医院不行换下一家，医生不和他的心意就不治，根本没有把医生当成唯一的希望…… 但这样的病人其实都是极少数的，真正医生所要面对的病人，绝大多数都是在惶恐和绝望之中希望医生能够对自己伸出援手，治好自己，救活自己，让自己远离病痛的折磨的。 医生自然也是这样回应着病人的期待的。 固然就像病人中有奇葩一样，医生当中不能说没有害群之马，但绝大多数医生都是怀着一颗治病救人的心在拼尽全力救治着自己面前的每一个病人的，希望能够治好他们、救活他们，让他们从此远离病痛的折磨。 但是，医生是人不是神。 没有医生敢说自己能够治得了所有的病，也没有医生敢说自己救得活所有的人…… 陈羽的外婆是一位已经八十高龄的老医生，传染科的医生。传染科，就是专门防治传染病的科室，主要治疗的是各种传染性疾病以及寄生虫传播的防治。 陈羽的外婆当医生那个年代可不是已经建立起了健全医疗体系的现在，那个时候的中国不说农村，就算是城镇医疗体系都还未完全建立起来，传染病问题在当时可以说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各种因为不卫生的生活习惯所造成传播的恶性传染病屡见不鲜，像陈羽之前救治的那个脾脏全是虫卵的小姑娘在当时来说可一点也不稀奇，甚至有的人肚子鼓的如同十月怀胎，里面全是寄生虫也不少见…… 陈羽小时候就不止一次听自己的外婆说起过她当年在农村给人治病的故事，但是故事里最多的……却往往都是因为医疗卫生条件太差，病人已经病入膏肓外婆无力把人救回来的遗憾。 也正是因为受到这些从小听到大的故事影响，陈羽才会在得到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之后选择当医生治病救人，而不是去战乱地区传播死亡，走上了一条和“传统”死灵法师背道而驰的一条道路。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御意”（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啊啊啊！果然还是这家店的煎饺最好吃！”大门未知子夹起盘子里的一只煎饺，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大声感叹着，整个人毫无仪态可言的靠在了座椅上。 “哈哈，未酱你和博美酱你们可是很久没来了！怎么，不会是嫌弃我老头子的手艺不行了吧？”听到大门未知子的感慨，正在做着煎饺的老板哈哈大笑起来，和大门未知子开着玩笑。 大门未知子听到老板这么说，又用筷子抄起一只煎饺丢进自己嘴里说道：“怎么可能！老板你的煎饺不仅好吃，还上得快，简直是世界第一，怎么会嫌弃老板你的手艺不行了呢？” “没错，老板你的煎饺这么好吃，我们怎么可能会嫌弃呢？只不过之前大门桑不在日本，没有一起过来而已。”城之内博美和大门未知子和这家店的老板很熟悉，此时听到大门未知子称赞老板的手艺，也跟着一起附和着：“日本饺子大赛第一名的煎饺，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吃得到的！” 听到大门未知子和城之内博美两人的赞美，老板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带着几分骄傲的看了一眼墙上的一张照片，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既然未酱和博美酱你们这么喜欢，那就多吃一点！我这别的没有，煎饺还是管够的！当年如果不是你们，我和我家老太婆恐怕早就死了！” “哈哈，老板你说什么呢！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治病救人可是我们医生的本分，就算我们不认识老板你，当初一样会救你的。”老板的话让城之内博美也笑了起来，令她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初和大门未知子一起携手为了老板和老板娘动手术的事情了。 “那博美酱你们先吃着，我再去剪一些饺子过来。”老板说着，便又回到了后厨，忙碌起来。 看着老板回到后厨，大门未知子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显然也同样想到了过去的事情，看了一眼眼前盘子里还剩下的四只煎饺，将它们往城之内博美面前推了推。 “干嘛？吃不完了吗？”看到大门未知子的动作，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当年你不是说我多吃了一只煎饺，要跟我翻脸吗？现在还给你，算扯平了。”大门未知子像个小孩子一样昂起了下巴，语气里充满了想要道歉却又拉不下脸来的教科书式傲娇。 城之内博美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嘴哈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拿不稳手上的筷子了。 “喂！你够了啊！”看到城之内博美这副样子，大门未知子顿时不满的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羞恼。 被大门未知子这么喊了一声，城之内博美这才止住了笑意，一只手捂着自己笑得有些疼的肚子，对大门未知子说道：“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你居然还记得？而且一只煎饺而已，当时是你先说要翻脸拆伙的吧？” 被城之内博美这么一说，大门未知子顿时就要伸手去抢自己刚才推过去煎饺，嘴里还说着：“那你吃不吃？不吃不给你吃了哦！” 城之内博美赶忙一把将盘子端起，直接夹起了一只煎饺塞进自己嘴里，嚼碎了咽下去之后才说道：“既然说了都给我了，那就都是我的了！才不会让你拿回去呢！” 看着被城之内博美连盘子端走的煎饺，大门未知子顿时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唇，虽然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但是看着城之内博美大快朵颐的时候自己没得吃，这还是让大门未知子感到很不爽。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大门未知子向城之内博美问道：“你今天找我出来不是光让我看你吃煎饺吧？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听到大门未知子这么说，城之内博美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约她出来吃饭的主要目的，但依旧将盘子里的四只煎饺都扫进嘴里之后，城之内博美这才放下盘子，从放在一旁的包里拿出了陈羽让自己交给大门未知子的治疗方案中的手术部分，递到了大门未知子的面前。 “什么东西啊？”大门未知子有些百无聊赖的接过了城之内博美递过来的治疗方案，因为是将A4纸对折的，所以大门未知子接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直到拿在手中展开仔细看了起来，才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这一看，顿时让大门未知子也像第一次看到这份治疗方案的伊知地菖蒲一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城之内，这个是哪里来的？这种手术方案……不，写出这种手术方案的医生在哪里？” “这个是陈羽君写的治疗方案，就是之间你帮忙做颈椎手术的那个小姑娘的，至于说陈羽君从哪里找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他把这个写出来。”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伊知地菖蒲的惊讶，城之内博美对于大门未知子再来一次的惊讶倒是承受度颇高，好整以暇的向她解释着。 然而城之内博美的解释却让大门未知子更加惊讶了，她的嘴巴张的能够赛得进一个鸡蛋，呆愣愣的看着城之内博美：“不可能，你男朋友的手术水平没有这么高！他要有这个本事的话，之前那个小姑娘的手术，就不需要我做他的助手帮忙进行神经再建了！” “所以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咯！”城之内博美无奈的耸了耸肩，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无所谓：“这套治疗方案有手术和辅助治疗两个部分，辅助治疗的部分陈羽君让我交给了医院里派来协助他的脑神经外科医生，手术部分就在你眼前了。 陈羽君说了，他会帮你解决行医资格的问题，不过作为交换，他希望你能够加入他的手术团队。所以大门桑你的决定呢？还是老样子，不干吗？” “唔~不，这一次是‘御意’。”大门未知子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桌子上，依旧如同小孩子一样撅着嘴巴，但她的眼神却亮了起来，显然她对自己手上的手术方案非常感兴趣。 第一百四十四章 艺妓（第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银座的一家料亭内，陈羽正坐在房间内等候着风间重胜的到来。 因为是他主动约的风间重胜，自然要比客人早到，至于说地方则是他让九斋良岑帮忙订的，却没有想到九斋良岑为他订的是一间料亭。 虽然料亭在日本来说是很高档的用餐的地方了，用来招待风间重胜绝对不至于失礼，九斋良岑的安排也没有任何问题，但陈羽却还是觉得自己不太喜欢和习惯这种地方。 倒不是嫌弃料亭不好，不管怎么说都是高档地方，还不至于让人觉得不舒服，只是作为中国人，陈羽即便已经来日本有好几年了，他还是不喜欢这种吃饭的时候要把腿盘起来的坐姿。 之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那是条件有限，在公寓里也没有办法讲究什么，席地而坐也就席地而坐了。但是在和城之内博美住到一起之后，他就坚持买了一张餐桌，要坐在桌子上吃饭，让自己的双腿能够伸直一些。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就是陈羽双腿的骨骼是在能够伸直的情况下发育生长的，不习惯日本这种需要天天把腿盘起来的生活环境。 尽管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但陈羽还不至于在请别人吃饭的时候失礼，虽然不是很喜欢这样要把腿盘起来的坐姿，但他还是盘腿而坐，等候着风间重胜的到来。 风间重胜并没有让陈羽久等，大约比约定的时间早上十几分钟的样子，风间重胜便在料亭女将的引导之下来到了房间。 “哈哈哈，陈教授真是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接到陈教授的邀请，真是老头子我的荣幸啊！”一走进房间，看到已经坐在桌子前的陈羽，风间重胜便开心的笑了起来，不管这开心是真是假，又有几分是装出来的，他这副笑眯眯的样子确实能给人不少好感。 “风间董事客气了，快请坐，今天我可是让人特意准备了好酒，要请风间董事一起尝尝呢！”陈羽见风间重胜客气，自然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赶忙站起身来对他表示着欢迎。 两人宾主落座之后，陈羽这才示意一旁的女将准备上菜。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九斋良岑吩咐过什么，比菜先上来的是四名将脸涂成了白色的年轻艺妓。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羽的意外，风间重胜冲陈羽笑道：“陈教授不用觉得意外，这是老头子我叫的，来料亭这种地方吃饭，没有艺妓表演怎么说得过去呢？陈教授是中国人，应该还没有怎么领略过我们日本的这种传统文化吧？今天可要好好欣赏一下呀！日本的艺妓可是国粹呢！” 听到风间重胜这么说，陈羽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对整张脸涂得白惨的颜色感到有些不太适应，但陈羽还是让其中的一个艺妓坐在了自己身边。 四名艺妓中，有一个怀里抱着三味线，在进来之后行过礼就十分自觉地坐在了房间比较靠角落的位置，而另一名艺妓则坐在了风间重胜的旁边，只留下最后一名看上去最年轻，衣着也最艳丽的艺妓站在原地，然后在三味线的伴奏中开始了跳舞。 作为日本的国粹之一，艺妓确实有着她独特的魅力，眼前正在跳舞的艺妓跳的是日本的传统舞蹈，膝盖一直弯曲着，上身也基本保持着不动，仅仅依靠双臂的摆动和手势以及头部微微的转动来表达舞蹈的意境，看似简单却是难度非常高的舞蹈，每一次转身都让人觉得她几乎没有用腿在移动，而是靠着腰部在转动身体。 行云流水一般的舞蹈与略显哀婉的表情，与曲风本就带着低沉凄婉的三味线一起令人不自觉的沉醉……沉醉进曲调与舞姿一起所要表达的那个哀婉凄美的爱情故事之中…… 一曲舞毕，看着盈盈下拜，跪伏在自己面前的艺妓，陈羽也不自觉的鼓起掌来。 跳完了舞，这名艺妓和一旁弹三味线的艺妓一起朝着陈羽与风间重胜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另外两名年纪稍大一些，服饰也看上去更加简单素雅的艺妓留在房间里，替陈羽和风间重胜斟酒。 “嗯？她们只负责跳舞吗？”看着退出去的两名艺妓，陈羽有些好奇的向自己身边的艺妓问道。 “是的，她们因为还只是舞妓，还没到可以接待客人的程度。”一旁被陈羽询问的艺妓赶忙小声的向陈羽解释着，轻柔婉转的声音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很舒服，就连原本惨白的妆容也让人觉得顺眼了不少。 “陈教授对艺妓很感兴趣吗？老头子和东京一家专门培养艺妓的老店还有些关系，陈教授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改天一起去参观一下如何？也让老头子好好招待你一下嘛！”风间重胜听到陈羽向艺妓询问，不由得笑着向他发出了邀请。 听到风间重胜的邀请，陈羽略显矜持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还是改天再说吧，好歹要和女朋友报备一下。” “哈哈哈，原来我们的陈教授是个爱老婆的男人吗？真是好男人啊！”风间重胜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却没有说陈羽怕老婆，而是用的爱老婆，调侃了陈羽的同时却又没有伤及他的颜面：“说起来陈教授是为什么要请老头子我今天来吃饭呀？有什么需要老头子效劳的地方，力所能及之事老头子绝对不会有什么二话的。” 听到风间重胜这么说，陈羽也不和他兜圈子了，于是直接对他说道：“风间董事人脉广泛，应该认识医师协会的这一任会长吧？我有位朋友曾经得罪过医师协会的上一任会长，因此被禁止在日本行医，最近这位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我希望帮她把这个禁令解除，不知道风间董事能否帮帮忙呢？” “啊咧？和内神田前会长有关……这件事有点难办啊！”风间重胜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但还是很快冲陈羽重新露出了笑脸：“不过虽然难办，但是我想现任的二之宫会长应该还是比较好说话的，老头子先帮你问问看吧！” “那就有劳风间董事了。”陈羽听到风间重胜答应，赶忙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两人一起畅快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伊知地菖蒲的郁闷（第五更，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伊知地菖蒲来说，这几天的经历让她感到分外的郁闷和难受，整个人的心情都被愤懑所填满。 先是一次脑神经外科手术中主刀的教授手术失误拉断了病人的一根神经，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根被拉断的神经重新接上，结果不仅没有获得感谢，那位主刀的教授还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她的头上。 这让伊知地菖蒲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羞辱，甚至想愤而辞职，将这件事捅给报纸，但是这件事最终被压了下来，甚至有传言为了封她的口，医院要把她发配到知床分院。 知床，伊知地菖蒲当然知道这个地方，和稚内一样位于北海道，只不过一个位于北海道的最北端，一个位于北海道的最东端而已，是一个自然风光非常美丽的地方，也是全世界纬度最低、且有海冰现象的海域，甚至2005年被列入了世界遗产。 但是，同样这也意味着那里是一个非常荒僻的地方，甚至连机场都没有。稚内好歹还有着机场，知床……迄今为止前往知床的唯一方法还是只有巴士，那里是连铁路都没有通的地方，也是全日本自然风光保存的最完好的地方。 如果说是旅游，去这样的地方当然令人感到十分的惬意和满足，领略自然风光，这对于伊知地菖蒲来说是很棒的一件事情，但常年四季住在那样几乎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的地界……光想都足以让人发疯了。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从院长那里传来的一纸命令让伊知地菖蒲暂时依旧留在了东京，院长指派脑神经外科派人去协助一般外科的另一位教授救治一个因为颈椎骨折而神经受损的病人。 不知道是出于补偿的心里，还是想要把她赶出脑神经外科，总之这个差事落到了伊知地菖蒲的脑袋上。 受到了原本手术背锅的影响，伊知地菖蒲本能的以为陈羽让她来协助治疗，也是来收拾烂摊子背锅的，在她看来这些教授都是一个德行，有什么功劳都抢到自己身上，责任全推给底下的医生，没一个好人。 虽然她也听说了陈羽的论文在《柳叶刀》上发表的事情，但是伊知地菖蒲却本能的不相信一个擅长胸外科的医生能够研究出广谱抗癌药物的事情，在她看来陈羽绝对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抢夺来的研究成果。 伊知地菖蒲也明白是自己的偏见，毕竟像这样的研究成果怎么可能是抢夺来的，尤其是陈羽之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胸外科医生，因为发表了相关的研究论文之后才提升为副教授，但她就是无法转变自己内心的看法，以至于接连在陈羽以及城之内博美面前做出了失礼之举。 但是当她看到那份几乎颠覆了她对神经损伤治疗认知的治疗方案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伊知地菖蒲对于陈羽的看法顿时大为扭转，她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在研究出光谱抗癌药物的同时还能开发出这样厉害的神经损伤治疗手段。 伊知地菖蒲当然怀疑过这份治疗方案的来路，但是就是因为这份治疗方案实在是太颠覆，也实在是太厉害，她才明白这不可能是剽窃来的，因为它实在不像是一个人的研究成果，而更像是经历了无数人的苦心钻研而积累下来的东西。 就拿那几种神经缝合法来说，其中任何一种单独拿出来都足以变成轰动整个医学界的研究成果，但是她却一种都没有听过，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然而就在伊知地菖蒲满怀期望，希望可以认真研究这份治疗方案时，打击她的事情出现了，陈羽将治疗方案一分为二，其中关于手术的部分全部消失不见，交到她手上的只是一份辅助治疗方案。 这让原本满心期望着能够好好研究这份治疗方案的伊知地菖蒲顿感失望，对陈羽也不禁埋怨起来，觉得他实在是太小气了，手上有着这样足以改变世界的研究成果，却非要把它藏起来而不愿意拿出来公开造福全人类，显然也是一个只知道为了自己利益的小人。 但是伊知地菖蒲却不能把这话拿到陈羽面前去说，毕竟那是人家的东西，人家想要怎么处置都是人家的自由，她没有任何立场和任何权利要求陈羽将自己的研究公开出来。 就在伊知地菖蒲怀着郁闷的心情来到病房，打算先看看那个颈椎骨折的小姑娘，研究一下就进该怎么展开治疗的时候，她却意外的发现陈羽正和一个她之前没有见过的女医生在那个小姑娘的病床前，正在替那个小姑娘检查着身体。 有些令伊知地菖蒲意外的是，陈羽替那个小姑娘检查的时候态度并不像是一般医生那么冷冰冰的，或者带着公事公办的味道，反而一直在轻声的安慰着这个小姑娘，告诉她不会有事，她的眼睛不会瞎，她腿也能够再次站起来，温柔而细心的态度让伊知地菖蒲心中原本对陈羽的偏见不由得就此消失了。 看到陈羽检查完了小姑娘，和那个没见过的女医生离开病房，伊知地菖蒲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躲到了墙角，她有些不敢面对陈羽。 但是躲在墙角的伊知地菖蒲却不由得听到了陈羽和那个没见过的女医生之间的谈话。 “她的植物神经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不会出现影响生活状态的后遗症，但是运动神经损伤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之前手术的时候我虽然把她的神经都接好了，但从目前的恢复状况来看，她很可能会出现四肢不全瘫的情况，以后的行动能力会出现很大的影响，陈医生你打算再给她做一次手术吗？” 女医生叙说着女孩的病情，四肢不全瘫这个情况让伊知地菖蒲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担忧。 “嗯，根据她的恢复情况制定一份手术方案，等到她恢复到可以再次接受手术治疗的时候就给她动手术，到时候还要劳烦大门医生你帮忙持刀了。” 然而陈羽却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再动一次手术。 “放心吧，我不会失败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空间建设（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在陈羽忙着处理医院的各项工作的同时，他并没有忘记自己那个正在构建之中的死灵空间。 通过连通元素位面往这个世界注入了空气、水和火焰之后，这个原本冰冷荒寂的空间碎片终于又重新有了几分鲜活的气息，大地解冻、微风吹拂、浪花拍打着礁石，一切终于活了起来，像那么一回事了。 “大人，这里就是……”站在陈羽的身旁，土御门良晴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 因为已经彻底效忠陈羽的缘故，陈羽对他终于也有了足够的信任，在这个空间终于可以进入之后，便将自己目前的三个手下都带了过来。 “这里就是上次仪式的成果了，一个完全属于我个人的空间。”陈羽向自己的三个心腹手下介绍着眼前的空间：“面积虽然并不算太大，但也有一座海岛那么大，岛上有一座山脉和一片平原，我打算在这里建造一座城堡和一座高塔。所以……良岑君！” “大人，请吩咐。”九斋良岑的心情十分的激动，构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这样的伟力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向陈羽效忠的决心，此时听到陈羽呼唤他，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静候着陈羽的吩咐。 “让你的咒鸦把整个岛屿飞一遍，把具体的地形地貌绘制下来，然后找一个规划设计公司好好规划设计一下将来要建造的城堡和高塔，至于城堡和高塔的一些具体要求，我回头会交给你的。”陈羽并没有打算自己设计规划城堡和高塔的想法，这种事情让专业的设计师来，远比自己凑合要简单得多。 “我知道了，请大人放心，我会联系最好的规划设计公司的。”九斋良岑应了一声，便立刻放出了自己培育的咒鸦。 看着一片黑压压的咒鸦飞走，土御门良晴却向陈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人，开发和建设这片岛屿是必然的事情，但是人手方面……冥月会虽然现在招募了一些人手，但这些人做事还可以，忠诚却还没有培养起来，并不值得信任。而且就算他们值得信任，恐怕也不擅长建设工作啊！ 而且这片岛屿看上去如此广袤，虽然土地荒芜，但只要用心经营开发，想必支撑起一座小城是没有问题的，大人您要招募人口来这里吗？” “人手问题你们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陈羽摆了摆手，示意土御门良晴不用多虑，然后向他解释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我的职业是死灵法师，对于我而言，死人远比活人要来的好用。 所以这片岛屿的开发我并不打算动用冥月会的力量，冥月会的人手依旧是用来维护我在外面的利益的。当然，相关的一些物资还是需要通过冥月会来进行筹集的。 至于良晴君你刚才提到的人口问题，这座岛屿我会改造成冥土，冥月会内部取得了我的信任的核心成员可以来这片世界，接受更高等级的传承以及获得住所在这里进行修炼。我相信你们都能够理解，一个富含能量的修炼环境对于实力的提升有多大帮助吧？” 陈羽的话顿时让自己的三个手下眼睛都亮了起来，在获得了晋升之后，三人的实力在显著提升的同时，也确实感受到了修炼的困难，能量的匮乏是制约三人继续提升自身实力的关键，毕竟负能量富集的地方除了墓地之外，在现代社会可并不好找。 而且就算是墓地，能够汇聚的负能量也有限，晋升之前或许还能满足修炼需要，但在三人正式晋升之后，普通墓地里的负能量也只够维持他们日常修炼的需要，无法满足他们继续提升实力了。 事实上这也是陈羽要构建死灵空间的重要原因之一，现实世界所能够提供的修炼资源实在是太少了，即便有着土御门良晴在为他收集，收集来的东西，也难以支撑他继续提升实力。 毕竟他接下来所需要跨越的阶梯就是传奇了，没有足够的资源支撑是无法满足生命蜕变与升华的需要的，尤其是陈羽还有着另外一个计划。 “那大人将之前建好的祭坛搬到这座岛屿上来，是为了继续改造这片岛屿吗？”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氷上恭子此时却好奇的朝陈羽问了一句。 陈羽微微颔首，看了一眼一旁已经被重新安放在这座岛屿上的祭坛，笑着说道：“好歹是良晴君和良岑君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建造的，现在我们还没有那么多资源浪费，当然要节约一点。” 听到陈羽这么说，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都颇有一种感动的感觉，就算是现在两人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是想起之前费劲建造仪式祭坛时所付出的艰辛，两人都不想再重来一次了。 “那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因为上次仪式的事情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却依旧获得了晋升，氷上恭子迫切的希望能够为陈羽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同时也好为自己的弟弟换取一直心心念念的传承。 只是出于氷上恭子预料的是，陈羽却摇了摇头：“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帮不上什么忙，或者说你们的实力还没到能够帮忙的层次，先帮我打理好现实世界的事情吧！冥月会的组建我希望你们能够加快一些进度，除了超凡者之外，政商名流也是需要拉拢的对象，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准备好冥月会的第一次成员聚会，并且在聚会上我要看到一些有影响力的成员，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请大人放心。”三人赶忙朝着陈羽鞠了一躬。 “站到一边，接下来的事情你们看着就好。”陈羽点了点头，朝着祭坛走去，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对这个已经重新焕发了生机的空间进行死灵化改造了。 一旁的氷上恭子三人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满怀期待的站在了一旁，认真的看着陈羽接下来的动作。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冥河（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按照《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所标注的构建死灵空间的程序，陈羽在稳定了空间结构，完善了空间内部的环境之后，接下来要做的有两项重要工作，其一是通过将冥界位面投影到自己的空间，通过冥界位面的规则来对这个空间进行改造，让其冥土化，同时也让这个空间能够更好的满足死灵法师的需要。 毕竟虽然是空间碎片，内部原本世界的规则什么的早知破碎和消弭，但依旧有一小部分规则残留下来，如果不进行调整是会对死灵法师造成一些麻烦的。 而通过冥界位面的投影，利用冥界位面的完整规则来改造残余下来的规则，就能将这个空间调整的更加接近冥界，也就是所谓的冥土化，让其规则更贴合死灵法师的需要，出产的物产也更能满足死灵法师的要求。 毕竟规则的破碎和消弭虽然也是一种死亡，但是和死灵法师所追求的死亡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万物终末与万物归一，这可不是一个概念，死灵法师所追求的万物皆有一死、万物归于死亡，指的可是生与死的循环，而不是彻底的寂灭。 至于说另一项工作就意义更加重大了，陈羽需要往这个空间引入冥河。 冥河，贯穿整个多元宇宙的一条无尽长河，与时间长河并称为两大长河，一般也被人通称为无底老冥河。 在多元宇宙的一般人眼里，冥河是分割尘世与冥界的分界线，渡过了冥河就能进入冥界，而不小心跌落冥河的人，将永世沉沦遭受无尽的折磨…… 但实际上，这些话全都是多元宇宙的那些神灵为了掠取死者的灵魂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是的，这些都是谎言。冥河并非分割尘世与冥界的分界线，只不过那些神灵为了从冥河掠取死者的灵魂，特意将冥界建在了冥河的岸边而已。 死者的灵魂真正的归宿恰恰正是他们所避之不及的冥河，而会让他们遭受永世沉沦与折磨的则讽刺的是他们所认为安息之地——各个世界的神灵所建造的冥土，因为对于神灵而言，信徒的灵魂是一项十分重要的资源，贪婪的神灵不会放过这样重要的资源白白流失。 没有人知道冥河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究竟流向何方，但它却贯穿了多元宇宙中的每一个世界，为每一个世界带去最重要的生机——灵魂。 是的，灵魂并非神灵所创造，而是由冥河所带来。 只要有冥河流经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就会诞生生命，生命就能拥有灵魂。而生命死亡之后，死者的灵魂也会接受冥河的指引，重新归于冥河。 没有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死灵法师也曾经对此深入研究过，甚至不少神灵也打过冥河的主意，但却无人可以弄懂事情的真相，甚至于就连不朽神灵只要触碰到冥河的河水，也会彻底回归冥河。 尽管如此，这并不妨碍这些神灵利用冥河来收集灵魂。 建起冥界，架设桥梁与渡船，传播各种神话故事，确保信徒死后的灵魂只会来到自己所建立的冥界，而不是投入冥河，这些神灵想尽了各种办法来阻止灵魂重归冥河，但冥河却从未受过影响，依旧穿过每一个世界，静静的流淌。 唯一不同的是，如果没有足够的灵魂回归冥河，那么那个世界也就会逐渐荒芜，最终迎来终末与寂灭。 不过这些和陈羽关系不大，他的死灵空间只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空间，他所想要引入这个空间的冥河，也只不过是在冥河浩荡的干流上，开个小口子，引入一条小小的支流而已。 当冥河被引入这片空间之后，陈羽就能够建造聚灵塔，制造标准的人工灵魂，而不用等着生命自我繁衍。 这也是死灵法师在花费了无数精力与时间对冥河进行研究之后所取得的成果之一，聚灵塔能够聚集冥河所带入这个空间的灵魂元素，按照事先设定好的模板制造标准人工灵魂或是特别定制的功能性灵魂，然后按照不同的用途需要灌输所需要的记忆，就能够直接生产制造出所需要的死灵仆役，完全不需要再额外的教导和训练。 至于说灵魂归还冥河，这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并不构成困扰，制造人工灵魂时是会有一些残次品以及残渣产生的，这些残渣对死灵法师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对于冥河来说，它们和死者的灵魂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将这些残渣重新投入冥河就可以了。 比起传统的通过收集死者的灵魂来说，这样做得效率无疑提升了许多，所以理所当然的，死灵法师们在构建死灵空间的时候，都采用的是这样的模式，传统的聚灵方法只有无力构建死灵空间或是根本没有足够学识的野路子才会使用。 而引入冥河的方式也很简单，作为横贯多元宇宙每一个世界的无尽长河，冥河的存在是永恒不灭的，甚至不会受到时间长河的影响亘古长存，所以寻找冥河也十分简单，陈羽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空间之中打开一个通道，连通冥河，让冥河的河水得以流淌到这个空间。 从理论上来说，这和之前陈羽连通四元素位面为这个空间注入空气、水和火焰的原理是一样的，但是冥河的引入却没有连通四元素位面那么简单，毕竟冥河的存在要比四元素位面更加伟大而不可捉摸。 虽然谁都知道冥河就在那里，但是想要影响冥河，甚至从冥河上引出一道支流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陈羽的目标也不是横贯多元宇宙的冥河本体，他还没那个资格和本事去动冥河的本体，他所瞄准的目标是流经这个世界的那一段冥河的支流，也就是佛教所说的三途河，东方神话中的黄泉。 借助仪式祭台的力量，陈羽将自己的感知再度扩散，这一次他无需借助空间属性的晶石作为施法材料来增强感知，因为浩荡无尽的冥河就在那里，根本无需特意去寻找。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引水（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宇宙是浩瀚无际的，无数星星点点的星光点缀在深邃而漆黑的背景之中，每一颗星星都是巨大无比的恒星。 无数的恒星构成了星云、星团和星系，它们一起充斥着整个宇宙。 而多元宇宙……比宇宙更加浩瀚无穷。 无数的世界和宇宙构成了整个多元宇宙，它们就像点缀在宇宙中的恒星一样点缀在整个多元宇宙之中，而时间长河与冥河则贯穿了所有的世界。 如果有人能够亲眼看见整个多元宇宙的恢弘与壮丽，那么他就将在那一瞬间彻底失去所有的语言能力，他的思维和灵魂也将停止思考，因为没有人或者神可以抵挡那样的场景所带来的冲击，他永远也找不到能够形容这一切的词句。 因为任何辞藻都无法概括和形容这景象的万分之一，他的灵魂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景象所带来的信息冲击，就算是神灵也会被这蕴含着无数个宇宙的信息的景象所冲击的失去自我。 幸运的是，绝大多数人或神灵都无法看见多元宇宙的真正面貌，他们所能够窥伺的也只有亿万分之一的一角而已。 陈羽此时自然也是一样，虽然仪式祭坛的力量放大了他的感知，让他能够感知到多元宇宙的一角，但他所能够窥伺的也只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在多元宇宙中所占据的微不足道的一角而已，甚至于陈羽连整个世界的面貌都无法观测。 当然，陈羽也没有作死到要去观测整个世界的地步，那样做的结果除了让自己的大脑如同被砸碎的西瓜一样炸开，灵魂被冲击成白痴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结果。 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因为陈羽现在虽然已经在生命等级上进行了升华和蜕变，但他却依旧还是凡人，连传奇的领域都还未跨入，更不要说神灵的境界了。 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所能够观测这个世界的方法就只有用眼睛看、用身体去感知而已，他们所看到的世界是立体的，是二维的。 但是对于神灵而言，他们所看到的世界是与凡人截然不同的，因为神灵眼中的世界是三维的，神灵可以从过去和未来同时观测一个人或是一件事物。 神灵在那一瞬间所能够看到的信息，对于普通人而言恐怕是要花上一辈子才能看完的东西，自然如果一个凡人拥有了神灵的视野，他也无法承受那样可怕的信息量。 这也是为什么预言家和先知都不得好死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承受不住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陈羽不会却窥伺这一切，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脑袋变成炸开的西瓜，他的目标只是找到流经这个世界的冥河支流而已。 这项工作倒是并不难，浩荡的冥河自多元宇宙诞生以来就已经存在，只要知道寻找它的方法，找到它并不困难。 不过令陈羽有些意外的是，流经这个世界的冥河支流，并不只有一条，或者说原本只有一条的支流被分割成了更多的支流。 联想到这个世界的各大神系，陈羽对此倒是并非不能理解，而且也没有窥伺的欲望，这种事情可不是他现在可以去探究的，他现在距离神灵的层次，还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经。 陈羽没有去动流经这个世界的冥河的主要部分，而是将目光对准了流向日本……对岸那个半岛国家的那一小股支流。 毕竟怎么看东亚这一块就只有他们最弱，流向那边的冥河支流也最细小，分一点也最容易。 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陈羽接下来自然就要开始自己的工作，架设一条空间通道，从那条细小的冥河支流上打一个“孔”，将冥河的河水引向自己的的空间。 因为冥河对于灵魂与生者而言的“危险性”，陈羽并不准备把冥河放在这个空间的地表，而是打算将其做成一条“地下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引取冥河水的工作并没有引起什么麻烦，打开空间通道，将冥河水倒入事先设置好的河道，随着冥河水的流动，看似普通的河水逐渐散发出了冥河所特有的气息，令周围的土壤也呈现出了不一样的深黑色，一种血液干涸以后，红的发黑的颜色。 在许多神话里，这是因为冥河两岸的土壤浸透了鲜血的缘故，但实际上……这只是冥河水流进的土壤必然的颜色，和鲜血、罪恶什么的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陈羽也不在意，看着冥河水沿着预设的河道流过，并且按照自己的预期贯通，彻底散发出冥河的气息之后，他知道这一步已经完成了。 一边检视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陈羽一边看向了原本流向那个半岛国家的冥河支流，原本那道冥河支流的水量就不怎么丰沛，与涌向大陆的那一股相比就是小溪与江河的区别，甚至连往日本这边流过的那道支流也无法相比，这一下被陈羽又分了一条支流去，水量一下子就小了接近十分之一，就连河面都浅了一层。 看到这一幕陈羽也不由得有些诧异，虽然知道这个半岛国家所谓的神系没什么根基，但连牵引冥河水都做得这么弱，实力未免也太差了吧？这种程度也就堪堪达到了神灵这一等级的门槛而已啊！甚至强大一些的传奇如果懂得正确的方法的话，所能够牵引的冥河水都不止这么多。 当然，这和陈羽没有太大关系，正相反，对方越弱，对于陈羽而言自己牵引冥河水所引起的后患也就越小，加上他是在对方支流的上游打了一个“孔”来引取冥河水，对方发现不对的可能性很低，他也并不担心会引来什么报复。 结束了引取冥河的工作，陈羽自然也将感知抽了回来，只是在收回自己的感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作死的看了“一眼”整个日本地区的全貌，却令他瞬间如遭雷击，不仅从仪式祭坛上被弹开，眼睛里也有两行血泪流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忠心（第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大人！”看到陈羽忽然被弹开，氷上恭子等人赶忙围了上来，扶住了陈羽的身体。 挥手摆脱了三人的搀扶，陈羽自己站了起来，虽然眼睛因为流出血泪的关系没有睁开，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感知。 感觉到自己三个手下担心的情绪，陈羽示意他们不用紧张之后解释道：“没什么，只是看了一点不该看的东西，受到了一点冲击而已。” “大人，您的身体不要紧吧？”氷上恭子关心的询问着，看着陈羽脸上的血泪，从身上拿出了手绢递到了他的面前。 “没什么，这种程度的冲击还伤不了我。”陈羽接过手绢，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将其还给氷上恭子之后说道：“恭子，扶我到那边休息一下。” “是，大人。”氷上恭子不敢怠慢，赶忙扶着陈羽来到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也围了过来，看着陈羽闭着眼睛的样子显得十分担心，不住关心的问道：“大人，您的眼睛没事吧？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只是一时受到了冲击睁不开而已，没什么。你们把这片岛屿的地图绘制出来吧，另外我之前有布置地下水层，应该可以开发温泉，这一点你们注意找寻一下。”坐在石头上，任由氷上恭子帮自己清理着脸上的血迹，陈羽对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吩咐着。 “是，大人。”见陈羽却是没事，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干活了，只留下氷上恭子在一旁服侍着陈羽。 ———————————————————— “良岑，你觉得大人他刚才怎么了？”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沿着根本没有路的山体向山下走着，忽然开口向九斋良岑问道。 九斋良岑听到土御门良晴的问题，直接摇了摇头，一点在意的意思也没有：“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只知道干好大人吩咐的工作，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大人怎么说我怎么做，他说我不需要在意的事情，我就不需要去在意。” “你倒是对大人忠心！”土御门良晴笑了一下，并没有在意九斋良岑的态度，不过他却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良岑你对大人忠心，大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但是我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简单去做，有些事情大人没有吩咐，我们也应该先想到，并且替大人做好。” 土御门良晴的话让九斋良岑不由得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应该关心更多的事情而已。”土御门良晴冲九斋良岑笑了笑，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虽然山上没有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头，但对于两个超凡者来说，并不会构成什么影响，他们的身体协调能力足以应付这样的路面。 看着继续往山下走着的土御门良晴，九斋良岑只好又追上了他：“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该关心的，而且你觉得刚才的事情，我们有关心的资格与实力吗？” “有没有实力是一回事，有没有这个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土御门良晴跳上了一块大石头，站在石头上伸了一个懒腰，看着下方的平原和河道对九斋良岑问道：“比如看着眼前的这片平原，你能够想到什么？” “这片平原？”听到土御门良晴的问题，九斋良岑也站上了石头，看着下方只能够用荒芜来形容的平原，想了一下回答道：“这一片河流冲积平原，河道已经干涸了，而且没有森林资源，除了绘制基本的地形图之外，还要检查土壤土质，另外还需要考虑水源……” “错了！”土御门良晴大声的打断了九斋良岑的话，见他看向自己，才放低了声音冲他笑着说道：“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九斋良岑被土御门良晴打断，不由得愣了一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解的问道：“错了？可是大人不是让我们绘制地图吗？” “绘制地图这是当然，土壤土质、水源引取，这些也确实都要考虑，但是考虑这些就够了吗？”土御门良晴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快意，也有几分钦佩：“大人可是死灵法师！你难道不考虑一下大人会把这里盖成墓园的可能性吗？除了土地开发之外，你还要考虑一下这里要是埋尸体的话，可以埋多少吧？” “尸体……”九斋良岑听到土御门良晴这么说，愣了一下之后也反应过来，但还是本能的辩驳道：“大人怎么可能把这么大一片土地改造成墓园！那样未免也太浪费了！” “所以我说的是去考虑啊！”土御门良晴脸上的笑意不减，但这一次却带着颇有几分自矜的意味：“不仅要考虑大人把这里盖成墓园的可能性，同时也要考虑土地开发的事情，对大人可能做出的安排都要有考虑。这样在大人做出决定的时候，才不至于会手忙脚乱，无法应对。” 说到这里，土御门良晴拍了拍九斋良岑的肩膀，对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良岑，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才想对你说这些，我知道你对于这种职场上的东西并不擅长，毕竟你也是富二代的贵公子。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明白，替大人做事不是忠心就可以的。 忠诚固然可以让大人记住你，但忠诚却不是全部。这就好像一个公司一样，忠心耿耿的老员工固然会让社长记住，但是真正值得一个公司的社长去重用的却始终是有能力的人。 大人的未来绝对不会止步于此，他的身边也绝对不会只有你我作为手下，如果你只有一腔忠诚的话，大人或许不会忘记你，但想要跟上大人的步伐，依旧受到他的重用，光靠忠诚可是不够的，你还需要足够让大人青睐的能力。” 土御门良晴的话让九斋良岑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对土御门良晴说了声谢谢：“谢谢，良晴。” “没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土御门良晴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继续朝着山下走去：“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你能继续留在大人身边，也可以成为我的臂助不是吗？” 第一百五十章 一眼（第五更，求订阅，求月票） 陈羽在结束引取冥河之后所看的最后“一眼”，确实让他看到了一些他现在还不能承受的东西。 由氷上恭子揉着额头，陈羽还是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虽然超出了他现在所能承受的范围，但其中蕴含的知识却是每一个法师都会按耐不住去窥伺的。 当然那些只知道扔火球，追求禁咒和破坏的智障法师是肯定不会的，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追求知识，只会追求暴力和破坏。 陈羽所看到的东西其实说白了并不复杂，他只是看了“一眼”整个日本而已，不是指从太空往下看陆地的那种看，而是只从多元宇宙的角度看整个日本，不仅包括了凡人所生活的领土，还包括了那些常人、甚至是超凡者都无法窥伺的所谓神域。 原本陈羽以为自己经过了晋升的灵魂和身体是足以承受的，但他还是错估了这“一眼”所携带的信息量，使得他的灵魂和身体依旧受到了冲击，眼部脆弱的血管更是因此破裂，造成了血泪的流出。 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已经进行生命蜕变的陈羽来说并不算什么，即便放着不管身体的自愈能力也能够很快恢复，只不过这样一来就影响到他接下来的计划了，原本他是打算在今天把冥界投影的事情也搞定的，但现在眼睛受到了影响，这件工作只得暂缓了。 不过对比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以及所获得的收获，陈羽还是觉得这点代价可以承受。 陈羽所看见的一切当中，所蕴含的信息量最大，也是对他造成的冲击最严重的，就是日本神话传说之中众神居住之所，日本的神界——高天原。 高天原（たかまがはら）是日本神话《古事记》中，由天照大神所统治的天津神所居住的地点。有别于地上的大八州，高天原被描写为飘浮在海上、云中的岛屿。 日本神话传说中，众神居住的天上世界。与地上人类居住的苇原中国和地下的黄泉国共同组成日本神话的三大领域。那里太阳女神天照大御神居于统治地位，其他所有的神都具有各自的职务并为日神服务。 从这些神话中的描述来看的话，高天原应该是一个真正的神国，至少也应该是一个独立出来的另一个空间，而不是真的悬浮在日本上空的浮岛。 陈羽在刚才看的那“一眼”中，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所谓的高天原就是天照大神的神国。而苇原中国，则是现实世界的日本。 至于说最下层的黄泉国，陈羽不敢肯定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只看了“一眼”，又受到了神国所蕴含的信息的冲击，陈羽并没有完全看清黄泉国的全貌，甚至于那里究竟是一个冥界还是另一个神国都无法判断。 但高天原是神国这一点，陈羽却可以十分肯定，而且作为一个神灵而言，天照是一个很强力的神灵。 当然，天照究竟有多强，因为那是神灵，而且也没有参照物，陈羽并不好做出具体判断，毕竟他还没有真的作死到去看“一眼”神州大地的地步。 有可能真的一切牛鬼蛇神都被打倒，也有可能神佛多如狗，半神满地跑，一切在陈羽真的去看之前，都如同薛定谔的猫一样未知。 至于看的结果……不看不会死，但看了就真的有可能会死了。一个日本都能对他造成冲击，更何况是几千年的华夏神州？陈羽还不想自己的脑袋变成炸开的西瓜。 不过虽然受到了冲击，也受了一点伤，但是“看到”一个神国所能够获得的知识却是非常值得的。对于现在的陈羽来说，只要他不断的观想自己脑海里的高天原，就能够不断的获得关于太阳的知识，甚至足以让他开发出和太阳有关的超凡职业来。 当然这一切也需要时间和精力的投入，对于现在的陈羽来说，这并非他所关注和研究的重点，所以他主动将这一份记忆暂时的封存，避免受到不必要的干扰。 而且对于陈羽而言，研究神国和神灵相关的知识还略显早了一些，至少要等他完成生命等级的蜕变，正式晋升为传奇等级的死灵法师的时候，他才真正有资格去研究神灵。 想到这里，陈羽内心对于晋升传奇的冲动又越发迫切了。对于陈羽这样真正意义上的法师而言，等级的提升绝不是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去破坏什么，而是获得更强的身体与更坚实的灵魂，以便能够承载更多的知识。 至于说力量，那只是追求知识之余所获得的副产品而已。 对于这一点陈羽尤其觉得好笑，他还在国内的时候，学生时代也看过不少网络小说，当中许多奇幻小说中总是喜欢把法师描绘成只知道使用元素法术，扔大火球的破坏狂，还设定什么禁咒之类随便乱扔的大杀伤性魔法，更把法师设定成体质成渣的弱鸡…… 当初或许觉得那些东西很新鲜，想象力很丰富，看上去也还不错，但是当陈羽真的成为一个法师之后，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好笑与无奈。 法师怎么可能体质弱，长时间的研究法术导致体质弱不禁风？法师真要弱到那种程度，要怎么坚持一连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几十年的法术研究？而且体质增强药剂战士可以随便氪，主角更是当水喝，法师却不知道给自己来一套？龙脉药剂难道就是专门用来给主角开挂，而法师自己不知道给自己上一个吗？ 更离谱的是所谓的法师不擅长近战，只要被刺客近身就要扑街……陈羽只想说，不知道给自己上防护法术的法师都是死了活该，尤其是知道刺客能破魔还不加防备的法师更是死了活该。这种法师就算交给陈羽做成骷髅法师他都嫌智力低。 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以智力见长的法师去和战士还有刺客刚正面？要蠢到什么程度的法师才会放着各种陷阱计谋不用，要去拼肌肉啊？难道智力就只给你们涨蓝条，没涨脑子吗？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让自己刚才因为受到冲击而有些疼痛的脑子休息了一下，陈羽这才对氷上恭子说道：“今天看样子是不能继续了，等良岑君和良晴君回来，我们就回去吧。” “是，大人。需要我现在通知他们回来吗？”氷上恭子恭敬的问道。 “不用，等一等就好。”陈羽的心情并不急迫，而且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让眼睛恢复。 第一百五十一章 助手 站在电梯轿厢里，大门未知子按下了楼层的按钮，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上的胸卡，看着身旁陈羽那红通通的眼睛忍不住问道：“陈医生你的眼睛没问题吧？看上去有点吓人哦。” “没事，谢谢关心，只不过是昨晚没怎么睡好而已。”陈羽冲大门未知子笑了一下，表示感谢的同时也颇带几分好奇的对大门未知子问道：“大门桑也会关心上司吗？我还以为你只对手术和烤肉感兴趣呢。” “谁关心你啊！我只是担心城之内而已！”大门未知子没好气的白了陈羽一眼，飞快的转过身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叫只对手术和烤肉感兴趣，人家还喜欢饺子和泡澡的好不好！” 大门未知子的嘟囔让陈羽不禁莞尔，却又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就这样解释别人并不会太在意，说的太多反而会暴露不必要的破绽。 不过虽然不打算对自己的眼睛为什么红通通的多说什么，陈羽却还是有其他事情需要询问大门未知子，于是开口对她问道：“大门桑，之前我让博美交给你的手术方案你研究的怎么样了？手术的话，有多大把握？” “把握当然是百分之百，就算是没有做过的手术，我也是不会失败的！”大门未知子气势十足的如是说道，脸的表情充满的自信，不过下一秒她就画风一转的窜到陈羽身边，贴着他讨好的问道：“但是没有手术器械的话，就算手术技术再高也做不了手术。 所以……陈医生，你那份手术方案上面所提到的那些手术器械你准备好了吗？借给我先玩两天……不，是熟悉一下吧！不管怎么说都是没有摸过的手术器械，让我先熟悉一下吧！” “这件事已经在做了，手术器械已经在找人定做，如果完成了会先交给你熟悉的，毕竟到时候还要靠大门桑你不会失败的手术技艺来实现手术方案不是吗？”陈羽冲大门未知子笑着回应道。 比起那些心思复杂的人来说，陈羽反而更喜欢和像大门未知子这样性格纯粹的人相处，至少不用费心去猜对方在想什么。 比如像大门未知子，只要满足了她对手术的欲望，其他的事情她并不怎么关心。至少陈羽就不止一次听城之内博美说起过，大门未知子虽然喜欢吃，但实际上却是连烤香菇和烤里脊肉都分不清。 “陈医生你设计的那个手术方案里有一个地方我还有一些疑问……”电梯到了楼层，大门未知子一边继续和陈羽聊着关于手术的事情，一边和他一起往他办公室走去，关于自己从未见过的手术方案，大门未知子的兴趣可以说已经被提升到了满点，恨不得马上弄清楚其中所有的细节。 对于大门未知子对细节的关注与追问，陈羽耐心的向她解释着，他并不讨厌这样的追问，这既是在向大门未知子解释，同时也是在帮助自己梳理相关的信息，让他对自己所写出来的手术方案更加熟悉。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走到了陈羽的办公室前。 “这是我的办公室，大门桑你该去外科办公室吧？还是说你想今天就待在我的办公室？先说好，我办公室里可没有多余的空桌子。”看着大门未知子依旧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不肯走，陈羽也不得不开口“赶人”。 虽然不讨厌大门未知子这样缠着自己追问手术方案的细节，但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并不能一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就替大门未知子解答疑惑。 听到陈羽这么说，大门未知子才略带遗憾和不满的告辞，朝着外科的办公室走去。在陈羽替她解决了行医资格的问题之后，她也自然而然的答应了陈羽让她来东大附属医院工作的邀请，作为自由医生在外科有了一张办公桌。 看着大门未知子不情愿的离开，陈羽这才摇了摇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对于大门未知子这样对手术有着极端热情的医生，陈羽是钦佩的，正是因为有着许许多多这样对医学充满了热爱和钻研精神的人，人类医学的发展才会不断的进步。 只是当被追问的人是自己的时候，陈羽还是觉得这份热情适当的消退一些或许能够更让人适应。 或许今天注定陈羽是不得空闲，在他刚换好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整理了一下桌上早上白石丽奈送来的文件，开始一天的工作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陈羽抬起头往门口望去，走进来的正是伊知地菖蒲，她手上还拿着一个文件夹，似乎是有事情来找自己。 看到陈羽在办公室里，伊知地菖蒲和坐在门口的白井丽奈打了个招呼，这才走进陈羽的办公室，将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了他：“教授，这是一之濑宮子的检查报告，根据检查结果来看，她恢复的很快，各方面的状态都很不错，只是她的四肢还是有活动不灵便的现象，尤其是左腿，无法自主完成屈膝，已经可以确诊为四肢不全瘫了。” 一之濑宮子就是陈羽那个颈椎骨折的病人，他也是从病历上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名字。 介绍完了一之濑宮子的病情，伊知地菖蒲犹豫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按照正常的治疗流程的话，现在应该给她安排复健治疗了。但是教授您给出的治疗方案上安排的并不是复健，而是要进行二次手术……” “嗯，没错。我是准备对她进行二次手术，重新替她调整受损的神经，让她可以完全康复，有什么问题吗？”陈羽看着伊知地菖蒲，自从上次陈羽让城之内博美只给她治疗方案中的辅助治疗部分之后，他就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个女医生对他充满了幽怨。 “那……那我可以参与这次手术吗？”伊知地菖蒲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对于这样完全颠覆现有神经损伤治疗的手术，她是绝对不希望自己错过的。似乎是怕陈羽不同意，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就算只能旁观也可以的！” 陈羽看着伊知地菖蒲的眼神，见她那种期盼和热切并不似有其他目的的样子，只是单纯的希望能够见识这台手术，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你担任第二助手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红眼睛 虽然陈羽允许了伊知地菖蒲参与手术，但手术却并不会那么快就开始。 一方面是陈羽定做的手术器械还没有消息，而另一方面则是一之濑宮子的身体恢复状况还没有达到能够接受手术的地步。 虽然之前陈羽和大门未知子对她进行的手术很成功，但毕竟是颈骨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伤到的还是颈椎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需要等到她颈部的骨骼恢复之后再进行第二次手术。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陈羽需要等到一之濑宮子第一次手术时接续的神经长好之后，才能根据她的身体状况准确的判断她第二次手术究竟需要重新接驳哪些神经。 神经手术不比其他，因为伤到的是颈椎，陈羽和大门未知子第一次手术时是通过一之濑宮子的口腔打开的手术视野，说的直白一些，就是把她喉咙后面的皮肤切开了进行的手术。 因为人的口腔大小有限，除非是陈羽能够卸掉一之濑宮子的下巴，否则的话手术视野只有那么大，手术的难度和要求都非常高，对于医生来说，长时间的连续进行高精度的手术操作更是一种巨大的消耗与负担。 就算有着大门未知子担任第一助手，她的手术速度非常快陈羽也不可能让她把上一次做过手术的神经全部再接驳一遍。 毕竟有些神经在上次大门未知子做手术的时候就以为她接好了，虽然可能在功能上有一定影响，但却并非属于一定要重新接驳的神经。 至于说哪些神经需要重新接驳，这就需要等一之濑宮子康复之后再进行全面的检查了。 不过比起手术的事情，令陈羽感到头疼的还是眼前正气鼓鼓的看着自己的城之内博美。 “说，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城之内博美一只手拍在了陈羽的办公桌上，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陈羽，就差把一条腿踩在桌子上对陈羽逼问道：“我只不过是值了一个夜班，一晚上没回家，你的眼睛就红成了这个样子！说，昨晚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该不会是去哪个夜店喝通宵了吧？” 所谓的夜店喝通宵当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就算陈羽真的去了夜店，也没哪家店真的可以喝通宵的，通常晚上一点多钟夜店就该关门了。 但陈羽显然不可能告诉城之内博美自己昨晚干什么去了，自己眼睛通红不是因为熬夜，而是因为看到高天原受到的冲击，瘀血未散。更何况这种事情就算说了城之内博美也是不会去相信的，除非陈羽真的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抖露出来。 只是看着自己女朋友气鼓鼓的样子，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担心，陈羽却又不忍心欺瞒她，只能按照之前对大门未知子所说的对城之内博美解释道：“我昨晚没有睡好，所以才眼睛有点红而已。有博美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至于去夜店找乐子吗？” “没睡好？”城之内博美还是有些怀疑，虽然陈羽对她一直很好，两个人之间也非常亲密，搬到一起住之后晚上大多数时候都是负距离接触，但女人总是生性多疑，陈羽虽然以前一直没有什么疑点，但今天他那一双红眼珠子实在不是区区一句没睡好就能够解释得过去的。 都是外科医生，眼球充血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好辨认了，但是城之内博美到底不是眼科医生，对于陈羽的眼睛充血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她却也分辨不出来，但至少熬夜是熬不出他这种程度的。 这样想着，城之内博美绕过陈羽的办公桌，直接站到了他的面前，整个人贴近了他之后狐疑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是去喝酒，就算过了一晚上陈羽身上也应该还有酒味才对。 但是任凭城之内博美怎么闻，就算她整个人都快趴在陈羽怀里了，却也只能闻到一股很淡的香味，是大门未知子身上的香水味。 陈羽身上有大门未知子的香水味，城之内博美并不意外，早上的时候大门未知子遇到陈羽，在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城之内博美就已经听她说过了，所以陈羽身上有香水味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只是就这么放过陈羽，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有些心有不甘。 作为陈羽的女朋友，城之内博美对陈羽可以说是非常满意的，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平时也不像一般日本人那样喜欢喝酒应酬，下了班就是和自己一起回家，让城之内博美对他都有些小意见了。毕竟在日本来说，下班连应酬都没有的男人是没本事的象征。 但陈羽无疑是有本事的，而且是比全世界99.99%的人都要有本事的人，没有本事的话，他也不可能三十岁不到就在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大学医院担任副教授了。 然而男女朋友交往过程中，女朋友怀疑男朋友，然后男朋友哄女朋友这样的桥段可以说是很经典的撒娇手段了，城之内博美自己中学的时候也被这么对待过，所以理所当然的她也这么对待了陈羽，想让陈羽哄哄她。 陈羽当然不可能察觉不到城之内博美的意图，只是被自己女朋友这么凶巴巴的压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就算陈羽想要哄女朋友也施展不开，只能一时僵在了这里。 就在城之内博美一边维持着表面的凶悍，一边想着该怎么给陈羽一个台阶下而又不至于让自己没面子的时候，陈羽办公室的门忽然响了两声敲门声，然后被白井丽奈打开了。 “教授，有……”白井丽奈刚要说话，却看到因为匆忙想要从陈羽身上站起来结果却没站好趴在他怀里的城之内博美，顿时惊叫一声：“啊！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而门外也响起了她和人解释着什么的声音。 闹出这么一出，城之内博美赶忙从陈羽身上爬了起来，脸上难掩羞赫。 陈羽也感到有几分尴尬，但还是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叫白井桑进来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三姨 门外的白井丽奈和来找陈羽的人在城之内博美出去传话之后才带着尴尬的脸色重新走了进来。 “教授，这两位是《朝日新闻》的记者，是来采访您的。”白井丽奈脸红红的向陈羽介绍着，虽然刚才的事情她也反应过来是误会，但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亲热的样子还是让还没有男朋友的白井丽奈感到脸上发烧。 不过虽然感到脸上发烧，但白井丽奈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影响工作，还是向陈羽做着介绍：“教授，这两位记者是为了您的论文在《柳叶刀》杂志上发表这件事来采访您的，之前事务部方面已经通知过这件事了。” “陈教授您好，我们是《朝日新闻》的记者，想就您的论文在英国《柳叶刀》杂志上发表这件事对您做一个专访，您看方便吗？”两名记者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向陈羽打了个招呼之后问道。 看了一眼两名记者的证件，陈羽微微颔首，冲他们打了个招呼之后说道：“这件事我之前已经接到通知了，两位是想在哪里做采访呢？就在这里，还是找间会议室？” “这……”两名记者显然也看到了陈羽眼睛里的红色，不知道这位要接受采访的教授状态如何，但原定计划又不能变动，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说道：“陈教授您方便的话，我们还是找个会议室做采访吧。” 陈羽对此不可置否，虽然自己的办公室也能做采访，但终究不是那么正式，而且没有桌子的话，这两个记者要写采访记录也不是那么方便。虽然拿个本子放在腿上也能写，终究不如放在桌上写来的舒服。陈羽并非喜欢苛待他人的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给这两个记者便利，免得他们在报道的时候添油加醋也不费什么事。 “白井桑，帮我准备一间小会议室。”陈羽对一旁的白井丽奈说道。 —————————————————————— 在陈羽接受着记者采访的同时，一架从天朝飞来的航班也降落在了羽田机场。 一个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看上去颇为干练的女子拖着自己的行礼站在机场的出口，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虹姐，我们打个的去酒店吧，这里的机场巴士还要走好远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要年轻不少的跟班，抬眼看了一下她们距离机场大巴的距离，忍不住向女子建议着，毕竟距离她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就停着几辆出租车。 然而这个被叫做虹姐的女子却反手一个暴栗敲在了跟班的脑门上，对她数落到：“在日本打的，还是从机场打到酒店，你钱多吗？就小丫头你那点工资，信不信两次就能让你这个月喝西北风！” “啊！好痛。”小跟班被敲了一下，赶忙揉着自己的额头，但却也没有抱怨什么，知道女子是为了自己好，但还是不解的问道：“虹姐，日本打的这么贵的吗？你怎么知道的呀？你原来来过日本吗？” “日本打的，40块钱起步，一公里30块，从机场到酒店至少几十公里，你自己算算多少钱。”叫虹姐的女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跟班，报出了令她咋舌的价格之后才数落道：“出国出差你都不查资料的吗？这种最基本的出行注意事项好歹要记一下吧？” “人家有查啊！”小跟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小本子，翻开之后念到：“购物要去涉谷，吃文字烧要去月岛，圣地巡礼要去镰仓……” 女子无语的看着小跟班念着自己小本本上的内容，实在忍不住又是一个暴栗敲在了她的脑袋上：“我们是来出差的，不是来玩的！少记这些没用的东西！拿上东西我们去找机场大巴。” 说着女子拖着自己的行礼便朝着指示牌所指示的方向走去。 而女子身后的小跟班也手忙脚乱的收起了自己的小本本，还带着委屈的拖着小箱子跟在了女子身后。 “虹姐虹姐，我们这次来日本出差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呀？”小跟班追上了女子，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小委屈，又向女子追问着。 女子回头看向小跟班，皱起了眉头：“开会的时候你在干嘛？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记住吗？光顾着想着怎么来日本玩了？” “没有呀！我有认真听的！我们来日本是为了来拜访那位在《柳叶刀》上发表了论文的东大的陈羽教授，劝他回国发展。”小跟班并非没有认真记住她们来日本的目的，只是说完她却又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可是问题是人家又不傻，为什么放着东京大学的教授不当要回国发展啊？现在又不是刚建国的时候，那个时候还说为国家发展做贡献。现在的话，院领导给出那种条件，人家愿意回国才是笨蛋呢！” “你都看得懂的事情，就不用废话了。”女子听到小跟班这么说，本就一肚子火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总之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人家答不答应是人家的事情。” “哦。”听到女子这么说，小跟班顿时不敢再说什么，女子虽然和她妈妈是闺蜜，也一直很照顾她，但在女子明显已经很生气的情况下，就算小跟班是个笨蛋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闭嘴了。 女子和她的小跟班是国内某医学院的人，不过不是教职，而是行政人员。虽然也被叫做老师，但是并不负责教学生。 至于两人这次来日本的目的，是她们医学院的某个管行政的副校长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英国《柳叶刀》上的一篇学术论文，本来这种事情和她们医学院这种国内谈不上三流单也不算顶尖的学校没什么关系，毕竟学校里也没有几个能在《柳叶刀》上发论文的学术大拿。 但好死不死，论文刚好是陈羽发表的那一篇，上面还有陈羽的照片，而那位副校长又恰巧认得陈羽。 是的，陈羽在国内的时候，就是读的这所医学院，而副校长刚好对陈羽有印象，毕竟是这家只有几十年历史的医学院唯一一个考上东大医学部博士研究生的，这事当时还被副校长当做政绩吹嘘过。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位副校长觉得拉关系可以让陈羽回国任教，这样既可以提升学校的教学水平，又可以占到陈羽的研究，对，是占到不是沾到，就把女子派来说服陈羽了。 至于说女子为什么会被派来……只见她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之后对着手机说道：“阿羽，我是你三姨，我来日本了，现在在东京。”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条件（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 接受完了《朝日新闻》的采访，陈羽才接到来自他三姨的电话。 原本能够接到远在祖国的亲人的电话，对于陈羽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是三姨还来了日本要过来看他。 只是当三姨告诉陈羽她来日本的目的之后，陈羽感觉自己的头疼了起来。 让自己回国任教？这种事情对于陈羽来说倒不是不可以，他也不是什么贪慕享受的人，回国是在他可以接受范围内的事情。 回国任教陈羽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在日本他除了城之内博美这个女朋友放不下之外，其他的事情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所谓，东大附属医院的副教授虽然确实身份地位显赫，但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而陈羽的研究……虽然能够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研究确实挺重要的，但对于陈羽这个死灵法师来说，同样等级的东西他还有一大堆，全部拿出来的话，十年之内别人是别想拿奖了。 所以，虽然看上去陈羽在日本有着太多不能割舍的东西，但实际上除了女朋友之外，没什么是他不能放弃的。至于说他的手下和正在发展的势力，跨国遥控自己的手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在土御门良晴等人的灵魂都已经彻底效忠的情况下，陈羽并不担心自己的手下背叛。 只是…… —————————————————————————— “三姨！”带着略有几分忐忑不安和害羞城之内博美，刚下班就赶过来的陈羽冲自己的三姨打着招呼。 看到陈羽的到来，陈羽的三姨也高兴的站了起来，看到自己好几年没见的侄子，她也感到很高兴：“阿羽，三姨好几年没看到你了！快过来让三姨好好看看！” “几年不见变帅了！”说着便拉着陈羽左右打量了一番，才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只是同时她也打量了一眼跟着陈羽一起坐下来的城之内博美，故意装作很小声的对陈羽问道：“阿羽啊，这姑娘是谁啊？不给三姨介绍一下吗？” “这是我的女朋友，城之内博美。”陈羽一边用中文向他三姨介绍着城之内博美，也一边用日语对城之内博美介绍道：“博美，这是我三姨。” 因为陈羽和他三姨说话一直都是用的中文，城之内博美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直到这个时候陈羽忽然换了日语，听明白陈羽是在介绍她才顿时脸色羞红起来，低着头有些害羞的冲陈羽的三姨打着招呼：“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城之内博美，陈羽君的女朋友，请多多关照。” “你好，我是陈羽的三姨，你和他一样叫我三姨就可以了。”陈羽的三姨看着城之内博美，冲陈羽促狭的笑了笑之后，也换上了日语和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作为能够被派来日本出差的行政人员，陈羽的三姨是会日语的。 因为城之内博美也在的原因，再用中文交谈显然会显得对她不是很尊重，所以三人之间的谈话自然也换成了日语，让城之内博美也能够听懂陈羽和他三姨到底在聊什么。 “三姨，这次是谁让你来的？劝我回国任教，这种事情该不会是……”陈羽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国内读大学时期学校里的那些领导，猜测道：“是赵大人还是老校长？应该不是老校长，他老人家如果希望我回去任教，不会用这种方式。所以是赵大人？” “叫什么赵大人，人家是赵副校长！”陈羽的三姨顿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只是她话里提到这位赵副校长的态度却半点尊重也无。 这个赵副校长，是陈羽在国内的时候读的医学院的副校长，也是他三姨的顶头上司。 不过这位赵副校长主要分管的是行政，而且也不是教职人员，从来没给学生上过一节课，完全是靠着行政级别做到的副校长，因此很多时候和一心治学的老校长之间经常意见相左。 说起来这位赵副校长也是家学渊源的官宦世家，家里祖上的时候是明朝的东林党，干过翰林，骗过庭杖，后来满清入关，顺势也就和那位水太凉的钱谦益一样投了满清，做了人家的包衣不说，据说还入了旗。 也正是因为这种背景，这位赵副校长才会被好事的学生叫做赵大人。这次派陈羽的三姨来日本“劝说”陈羽回国任教的，也是这位赵副校长。 “那这位赵副校长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他该不会空口白牙的就想让我回去吧？”陈羽看着自己的三姨，向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其实如果是那位一直很受学生尊敬的老校长来劝说陈羽回国任教的话，陈羽倒是一点意见也没有，也不会在意什么待遇问题，但是如果是这位赵副校长……陈羽不由得在心中“呵呵”冷笑了两声。 “副教授职称、教授级住房一套、五百万项目经费、每年一百万研究经费，”陈羽的三姨直接将自己能够给陈羽开出的待遇都报了出来，半点也无保留底线的打算：“另外，赵副校长承诺，如果你把你的研究一起带回去的话，学校会建一座国内先进水平的实验室供你使用。” 听到这个待遇，陈羽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内心也充满了荒诞不经的感觉：“他赵大人好歹也是省级医学院的副校长，享受的是副厅级待遇吧？就开出这种条件吗？老校长没有说什么？” “人家现在是正厅级代理校长，老校长前两个月因为肝癌住院了，所以现在学校的事都是赵副校长说的算。”陈羽的三姨自然知道这样的条件根本不可能打动陈羽，但却还是将这些条件摆在了陈羽面前。 “五百万项目经费，一百万研究经费……也就是7500万日元和1500万日元。”陈羽玩味的摇了摇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向她问道：“博美，你是负责我研究室实验动物采购的，你记得上个月我们买小白鼠花了多少钱吗？” “490万日元，这是上个月采购实验动物的花费，其中不光是小白鼠，还有三只黑猩猩。”城之内博美自然知道陈羽这么问的目的，向陈羽的三姨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之后，还是将情况说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八万美金（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城之内博美报出来的490万日元的实验动物采购花费让陈羽的三姨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尴尬。 她好歹也是在医学院工作的，如何不知道区区一百万的研究经费根本做不了什么，不要说进行项目研究了，就算是维持实验室的日常运转都有些够呛。 但这种条件是领导开出来的，陈羽的三姨在来之前虽然曾经据理力争，但是学校能够拿出来的条件却只有这么多，让她对这次说服陈羽回国任教的任务根本就不抱希望。 “反正赵副校长开出来的条件就只有这些，回不回去你自己考虑，我已经把底线都透露给你了。”陈羽的三姨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当初色谱分析仪采购那件事阿羽你自己也经历了，所以学校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阿羽你也知道，这些年如果不是老校长腆着老脸去找上级部门要钱，赵副校长到处去拉赞助……总之如果你对这个条件不满意的话，行政级别和待遇这些都可以商量，但是项目经费上……” 在陈羽的三姨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服务员却刚好端着菜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三姨你不用解释，情况我明白的。当初一百多万一台的进口色谱分析仪都舍不得买，现在能够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经费，赵大人这次还真没有小气。只是……”陈羽说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把话说完，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说出来就是伤面子了。 “嘛，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什么，总之该我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就算要拒绝也过两天再说，你三姨我可是第一次来日本，公费出差你总要让我好好玩两天吧？”陈羽的三姨自然也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与是把话题岔开了：“说起来阿羽你小子很厉害嘛！不声不响的就这么在日本找了女朋友，还这么漂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和三姨说说，你们谁先追的谁？阿羽你在这方面就是个榆木疙瘩，肯定是人家城之内小姐先追的你吧？哈哈哈！” 陈羽三姨的话顿时让城之内博美和陈羽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和羞涩，但城之内博美的心里却也不由得有些甜蜜，暗自为自己当初的果断表白感到庆幸。 —————————————————————— 一顿饭吃完，陈羽将自己的三姨送回了酒店之后，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往家走着。 “陈羽君，你会考虑你三姨的提议，回国任教吗？”城之内博美挽着陈羽的胳膊，探究的向他看去，一双明眸之中满是担心和害怕。 陈羽自然理所当然的察觉到了自己女朋友的情绪，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着对城之内博美安慰道：“博美你在想什么呢？那种条件我怎么可能答应回国任教呢？东大附属医院的全称可是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我放着世界第一流大学的副教授不当，回国去一个天朝本土二流水平的大学当副教授，一年的研究经费连一亿日元都没有，我回去干什么呢？教那些学生怎么拿手术刀吗？还是到医院里去一天做八台手术，忙的脚不沾地？” “可是……可是陈羽君你终究是要回去的吧？那毕竟是你的祖国，你的父母亲人都在那里……”城之内博美的神情变得有些哀婉，站在陈羽身前低垂着面容：“而且你和我说过，你会回去的不是吗？” “哈哈哈，傻瓜！”陈羽捧起了城之内博美的脸颊，对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我真的要回国，起码也要找国内第一流的医科大学，让他们开出配得上我的条件我才可能考虑回去吧？而且我和你说我会回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只是普通的胸外科医生，还不是现在的东大附属医院副教授呢！ 再者说，我就算回去，难道还能不带博美你回去吗？你当初不是说愿意和我一起回国的吗？怎么，现在又打算反悔吗？放心吧博美，就算我回国也不会和你分开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的双手忽然抱住了陈羽，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 “那是当然的不是吗？”抱着的自己的女朋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陈羽这才对她说道：“好了，这可是在大街上呢，你要这么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被陈羽这么一说，城之内博美这才不好意思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但却依旧将陈羽的一只胳膊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对了，陈羽君，你之前和你三姨提到的那个什么色谱分析仪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呀？”移开了心头的大石，城之内博美和陈羽一起继续走着，却忽然好奇起来之前他和他三姨之间提到的事情。 陈羽被城之内博美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的笑道：“你说那个啊！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国内读大学，我们学校是二本，你可以理解成二流大学的意思。”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陈羽还是向自己的女朋友讲起了这段八卦：“作为二流大学，虽然是专门的医学院，但条件其实并不怎么太好，无论学术研究还是临床治疗方面都只是一般水平，学校的实验室自然也是一样。 当时学校实验室有一台色谱分析仪坏了，要采购新的……忘了说了，当时使用和管理这间实验室的是我当时的一位老师，他希望能够采购一台比较先进一点的色谱分析仪，因为之前的老机器确实不怎么好用。 而我的表姐夫正好是卖这个的，老师也知道这件事，就委托我找到了我表姐夫，希望能够采购一台比较先进的色谱分析仪。我表姐夫就给推荐了日本产的岛津色谱分析仪，然后报给我老师一个15万美金的价格，而当时国产的产品的价格只有这个价格的一半。 我的老师坚持用进口的，因为性能确实要优于国产，但学校却坚持用国产的，因为进口的价格太贵。为了这件事，我的老师和当时负责这一块的那位赵副校长……就是派三姨过来请我回国的那位，在学校大吵了一架，整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最终还是买的便宜的国产货。” “就为了不到八万美金？”城之内博美感到无比的惊讶。 陈羽点了点头：“就为了八万美金。” 第一百五十六章 肺动脉肉瘤（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虹姐，为什么我们要来医院参观手术啊？”手术室旁边的观摩室内，手上拿着DV的小跟班正一脸不解的向陈羽的三姨询问着。 小跟班的心情有些郁闷，本来她今天的计划是去浅草玩的，但是早上还没出门就被陈羽的三姨叫住，然后被拖来了东大附属医院的手术观摩室，来旁观陈羽的手术。 “闭嘴，好好录下来！这可是世界顶尖外科医生的手术，你在国内根本没机会见识这种水平的手术。”陈羽的三姨虽然只是行政人员，但好歹她自身也是学医出身，虽然没有当医生，但是对于眼前这台外科手术的水平却有着清晰的认知。 今天陈羽进行的这台手术是原发性肺动脉肉瘤切除手术，这种病本身就非常罕见。 所谓原发性肺动脉肉瘤（primary pulmonary artery sara，PPAS）为肺动脉壁发生的以恶性纤维组织细胞增生为主的肿瘤，发病率非常低，自1923年首次发现以来，迄今为止英文文献报道过的病例总共大约只有两百多例。 这种肿瘤为发生在大血管中的肿瘤，常见于肺动脉血管的主干而因此得名，肺动脉壁上的肿瘤长到了长到了血管腔内，由于血管内血液的滋养，生长特别快，甚至会随血液流动而转移，到达全身的各处地方，甚至进入心脏，造成血管狭窄或堵塞。 这也是目前人类所发现的致死率最高和术后存活率最低的恶性肿瘤，在无手术干预的情况下，病人的平均存活时间只有六周，而即便手术成功，手术所能延长的存活时间也只有十二到十八个月，能够存活五年的，在所有接受了手术治疗的病人中只占6%。 并且这种病的误诊率非常高，经常会和其他病症相混淆，比如陈羽现在正在进行手术的这名病人，送来的时候就被误诊为了肺动脉栓塞。 事实上得这种病的病人只有20%在生前得到了治疗，剩下的80%中，50%是尸检发现，30%是误诊之后才发现。 这种病难以治疗的关键在于它的波及面非常广，一但癌细胞扩散，很容易就会波及全身，可以沿着血液从肺部走到心脏，也可以扩散到大脑，并且病程非常快。 在陈羽的三姨和小跟班在旁观手术的时候，陈羽则遇到了一些麻烦。 “肿瘤进入了右室流出道，而且已经到达肺动脉瓣。”看了一眼病人血管内的肿瘤陈羽也不由得感到了棘手：“该死的，确诊的太晚了，肿瘤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今天担任助手的是中川进，虽然陈羽之前把他扔进了自己的研究团队当科研狗在用，但是无论是陈羽自己还是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做手术的时候都会叫上他担任助手，意在培养他。 只是今天这种罕见的恶性肿瘤对于很多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来说都是第一次见，中川进不免有些慌乱的问道：“教授，该怎么办？” “凉拌！”陈羽骂了一句中文，只有上方观摩室内他的三姨和小跟班听懂了，但他又很快对中川进吩咐道：“剥离肿瘤附着部分，剥离器。”说着，朝一旁的器械护士伸出了手。 “把这个肿瘤的残端往这边拉。”陈羽对中川进吩咐着，在经过了不少手术的锻炼之后，中川进的水平也有了不少提高，至少在手术中配合陈羽已经没有问题了。 而在上方的观摩室里，小跟班把着DV，看着陈羽手术的速度，忍不住对一旁陈羽的三姨赞叹道：“虹姐，这个主刀医生做手术的速度好快啊！” 虽然是个迷迷糊糊的小跟班，但她也是医学院出来的，医生做手术的快慢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居然把那么难切的肿瘤切得这么干净！”小跟班或许只感觉到了陈羽手术的快，但陈羽的三姨却更加对他能够将肿瘤完全切除感到震惊：“这就是世界顶级外科医生的水平吗？” 对于上方观摩室的情况陈羽并不知晓，为了减少对手术的干扰，上方的观摩室除非是用专门的话筒说话，否则下方的手术室是听不见的。 陈羽并没有抬头，此时虽然肿瘤已经切除，但他还要重建患者的右室流出道，刚才为了切除肿瘤，他把这一部分已经完全切开了。 不过这种事情已经非常简单了，就算交给中川进来做也没问题，不过为了节省时间，陈羽在自己重建右室流出道的同时也对中川进吩咐道：“别站在那愣着，同时开始进行肺动脉的缝合。” “是，教授！”中川进赶忙应了一声，对一旁的器械护士说道：“连续缝合，给我6-0聚丙烯缝合线。” ———————————————————————— “阿羽，真是非常精彩的手术，让三姨大开眼界啊！”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看着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陈羽，他的三姨毫不吝啬的奉上了掌声和赞美。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当不起三姨你的称赞。”陈羽谦虚了一句，刚做这种程度的手术，即便是他也感到很疲惫，但看着站在自己三姨身旁的小跟班，还是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啊！我是虹姐的助理，我叫张昭，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小跟班对着陈羽鞠了一躬，赶忙做着自己我介绍。 “张昭……”然而小跟班的名字却让陈羽感到有些熟悉，忍不住向自己的三姨问道：“三姨，她该不会是张教授的二女儿吧？那样的话，可算不上是初次见面呢。” “这个小笨蛋确实是当初教你的张教授的女儿，你当初应该见过她吧？”陈羽的三姨肯定了陈羽的猜测，对着他笑了起来。 “张昭、赵敏，张教授家的一对双胞胎小公主，我怎么会不记得呢？”陈羽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所说的张教授是当初他读书的时候的老师之一，和他三姨的闺蜜是夫妻，在她上面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叫赵敏，之所以姓赵，是因为跟母姓。 当时这两姐妹在张教授的学生中也很有名，因为张教授和他夫人是武侠迷，所以给自己的两个女儿起名也用的是金庸小说里的名字，这件事可是让陈羽对她们两姐妹印象非常深。 不过两姐妹里姐姐赵敏确实像小说里那位赵敏一样聪明过人，但妹妹却从小就迷迷糊糊的，好像两姐妹的心眼都长到姐姐身上了一样。以至于现在她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在那里歪着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见过陈羽。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定制器械（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见识完了自家侄儿的手术，又和陈羽一起在东大附属医院的食堂吃了一顿午饭之后，陈羽的三姨便带着自己的小跟班离开了医院，放小跟班自己出去玩，陈羽的三姨却回到了酒店，将之前小跟班拍下来的手术画面又再看了一遍。 肺动脉肉瘤这种病因为其罕见程度，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其相关的手术资料都非常少，毕竟有报道的病例总共才那么几百例，连五百例都没有。 国内并非没有相关方面的资料，但对于陈羽三姨所在的这种省级二流医学院而言，这种罕见的恶性肿瘤，就算是绝大部分老师也只是在书上见过而已，现在有了一台国际顶尖水平的手术录像，在教学研究上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的。 如果不是做手术的是陈羽，特别允许她们进去拍摄，像这样的手术资料对于陈羽的三姨来说是很难弄到的，尤其是对于她们这种二流医学院而言，想要旁观这种水平的手术都很难，就更不要说录像了。 将录像再次看了一遍，确认该拍的东西小跟班张昭都有好好拍到之后，陈羽的三姨这才将所有的视频打包之后，用邮件发回了国内。 陈羽三姨的邮件发出去还没十分钟，一个跨国长途便直接打到了她的手机上：“晓虹，这手术资料你哪里弄来的？” “今天和小昭一起去东大附属医院拍的，怎么样，觉得这个主刀医生的水平如何？”拿着手机，陈羽的三姨脸上露出了颇为骄傲与自豪的笑容，毕竟那可是她的亲侄子。 “没话说！这手术国内能做的都不多，也就北京上海大医院的心外科有这个实力。而且这主刀医生真的厉害，每一刀切下去都不带犹豫的，切得这么精准，这手术水平真是厉害啊！”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赞叹：“这主刀医生是谁呀？是人家东大的教授吗？看上去挺年轻的啊。” “不是吧？赵老师！你连他都认不出来了？”陈羽的三姨故意用一副很夸张的语气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然后才在对方的催促声中说道：“这是我侄子陈羽啊！当年还是你的学生，怎么拿手术刀都是你教的，你居然不认识了？” 和陈羽三姨通电话的是她的闺蜜，也是张昭的妈妈。她同样是医学院的老师，不过因为擅长的是临床教学而不是学术研究，所以一直都只是讲师而不是教授。当年陈羽第一次拿手术刀，就是她教的陈羽。 骤然听闻自己当年的学生如今已经成长到这样的高度，电话那头的赵老师顿时无比惊讶的惊呼道：“徐晓虹，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这是陈羽？他的手术水平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就算他上的是日本的东大，也不至于水平提升的这么快吧？他这是做了多少手术练出来的？” “我自己的侄子我还能认错不成？而且阿羽他当年能够从咱们这个二流的省级医学院考上日本东大的博士研究生，难道还看不出他的本事？赵倩倩同志，你要对自己教过的学生有点信心啊！”陈羽的三姨调侃的对电话那头的赵老师说着，但她此时脸上的骄傲却根本掩饰不住。 “少来！这能是对学生有信心的事吗？我要是对学生有信心，就能让他们一个个达到这种水平，那我对他们个个都有信心。”电话那头的赵老师也是个急脾气，被自己的闺蜜这么调侃她顿时就急了起来：“陈羽现在的水平放到国内，就算是北上广也是主任医师的水准，在咱们学校更是当学术带头人都绰绰有余！论手术水平也就只有老校长能和他比一下，问题是老校长那是多少年外科手术练出来的水平？” “所以人赵副校长现在不是派我来日本，要请他回国任教嘛！”陈羽的三姨虽然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是话里的虚情假意根本不需要去分辨都能够听得出来。 “得了吧，就他赵副校长开出来的那点条件，放国内抢个副教授什么的还算凑合，想抢日本东大的副教授……呵呵。”电话里赵老师的嘲讽根本就没有任何掩饰，但她呵呵了一声之后也没有再说这件事，转而对自己的闺蜜拜托起来：“对了，小敏那孩子现在也在日本，之前一直在京都那边，我让她过去找你们了。她们两姐妹也好久没见了，让她们两姐妹好好团聚一下，就拜托你多照顾一下了。” “这种小事还用说吗？小敏那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而且在日本，我还要靠她关照呢！”陈羽的三姨又和赵老师聊了几句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 “教授，这位是松浦医疗的大森部长，这次来拜访您是为了之前您定做的那批手术器械的事情。”九斋良岑向陈羽介绍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并且将对方带来的手术器械样品摆在了陈羽面前：“这是松浦医疗制作出来的样品，教授您觉得怎么样？” “接到陈教授您的定制要求，我们松浦医疗集中了最优秀的技术团队，以最短的时间和最严格的品质要求打造出了您要求的手术器械。”站在九斋良岑身旁的大森部长在九斋良岑介绍过自己之后，便向陈羽介绍起了自己公司的产品：“一切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制作，保证严格满足您所提出的精度和质量要求。” 陈羽只是冲大森部长点了点头，便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对方拿来的样品上。 他所定做的手术器械，都是《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所列出来的死灵法师用于缝合尸体神经的手术器械，经过历代死灵法师们的改良，各种形制早已被确定下来，陈羽也只是按照书上的规格提出定做的要求而已。 “看上去不错，那么其他的手术器械也拜托你们了，请尽快完成制作。”陈羽检查了一遍手上的手术器械，对其质量还算感到满意，于是点了点头，对站在面前的大森部长说道。 听到陈羽这么说，大森部长用力鞠了一躬：“请您放心。”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未来的规划（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博美，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小段时间，陈羽解决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来到外科的办公室，踱到了城之内博美的办公桌前。 医院这种地方是全世界最不可能按时下班的地方，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患者出现，让你不得不留下来加班。 不过好在日本的分级医疗制度让急患都尽可能的集中在了社区医院之类的底层医院，很少会有急症患者送到像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大学医院来。当然如果是遇到突发情况，急救车还是会把人送来，加上住院的病人的突发情况，所以偶尔也会有需要抢救病人的时候。 “陈教授你这么宠女朋友，干脆早点把城之内医生娶回家吧！”看着陈羽这副样子，办公室里的其他医生顿时对陈羽调侃起来。 面对众人的调侃，即便是城之内博美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整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听到其他医生的调侃，看着城之内博美羞涩的样子，陈羽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起哄：“博美还没和我回家见过家长，现在谈结婚还太早了。大家放心，我们结婚的时候，请帖是不会少了大家的。” “哦~！”陈羽的话顿时让办公室所有人都跟着哦了起来，让城之内博美感到更加羞涩，脸上像火烧一样滚烫，使得她忍不住伸手在陈羽的腰上拧了一下：“谁要嫁给你了！” “哈哈哈！”城之内博美的这一下，却又引来了大家善意的笑声。 ———————————————————————— 虽然让城之内博美提前下班闹出了一点小风波，但这点小事并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反而让城之内博美只比标准的下班时间晚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幸亏是陈羽君你来找我呢！不然的话肯定今天又要忙到七八点钟才能下班。”虽然刚才在办公室拧了陈羽一下，但能够早一点下班，还是让城之内博美感到十分的高兴：“今天怎么这么好，来接我下班了？” “难道在博美你眼里，我是那种不会接女朋友下班的男人吗？”陈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故意做出了一个伤心的表情，哄得她笑了起来之后才解释道：“不过今天是因为晚上三姨请我们吃饭，所以我来接你早点下班，不然的话拖到晚上七八点钟我们是无所谓，但是让三姨等我们的话，感觉还是不太好。” “嗯嗯。”听到陈羽提到他的三姨，城之内博美顿时变得乖巧而娇羞，但还是忍不住关心的朝陈羽问道：“陈羽君，你三姨对我印象怎么样呀？她不会反对你和我交往吧？”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话，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这样一幅小女人的样子，陈羽顿时笑了起来，在城之内博美挺翘的鼻尖上捏了一下，对她安慰道：“放心吧，三姨很喜欢你，她还劝我要赶紧把你抓住，早点娶你回家呢！” “可是我比你年纪大，这也没关系吗？中国人的话，不是很忌讳这一点吗？”然而陈羽的安慰并没有让城之内博美安下心来，或许是关心则乱，她依旧显得很担心。 毕竟这还只是她见到的第一个陈羽的亲人，就算能够过了这一关，她所需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尤其是她还没有见过陈羽的父母。 “放心吧，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的！只要你能做到一点，我爸妈绝对会接受你的！”陈羽的双手放到了城之内博美的肩膀上，在她疑惑和期待的眼神之中，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只要博美你怀上我的孩子，他们为了抱孙子，绝对会接受你的。” “啊！坏蛋！”城之内博美顿时羞恼的在陈羽胸口锤了一下，但还不待她做出其他动作，陈羽便已经把她抱在了怀里，语气温柔的在她耳畔说道：“放心吧博美，就算我的家人不愿意接受你，我也不会和你分开的，大不了我们以后就留在日本，逢年过节回去看望他们就可以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城之内博美从陈羽怀里抬起了头，目光中有期盼，却又有担心：“那到底是你的父母，这样做不好吧？”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认真考虑了一下之后才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没关系，我爸妈当初就说过让我结婚以后不要和他们一起住，所以留在日本和回国最大的区别无非就是我回去看他们可能要多花一点时间。不过我家所在的城市好歹也有机场，坐飞机回去的话也不算麻烦，以后多回去看他们就是了。” 在陈羽的劝说下，城之内博美总算是放下了担心，和他一起来到了和陈羽的三姨徐晓虹约好的地方，一家位于银座的寿司店。 “阿羽，城之内小姐，你们来了！快来坐！”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到来，徐晓虹赶忙对两人招呼着：“我也不知道什么店比较好，小昭说她对这个比较熟，就让她帮我选了家店，你们对东京比较熟，这家店怎么样呀？” “这种寿司店平均一个人消费要一万日元起步，放开了吃一个人就能吃掉两三万日元，我和博美平时可舍不得来这种地方，这次真是沾了三姨你的光啊！”陈羽小声的用中文说了一下这种店的消费金额，这才大声的用日语说完了后半句话。 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样的地方请陈羽吃饭，徐晓虹自然对这家店的消费提前了解过了，而且招待陈羽她完全可以解释成工作需要，回去走费用报销，并不需要她自己掏钱，所以听了陈羽的提醒，她依旧面色不变的说道：“是吗？那阿羽你今天可以放开了吃了！” “那今天可有口福了！我很早就想来试试银座的高级寿司是什么味道了。”陈羽笑了起来，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坐了下来：“怎么没看到小昭，三姨你不会让她自己解决去了吧？” “不是，她姐姐从京都过来看她，两姐妹好久没见了，我就放她去陪她姐姐了。”徐晓虹向他解释着。 “小敏？小昭的姐姐？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她还是当初刚来日本的时候来找过我。”陈羽愣了一下，才想起徐晓虹所说的小敏是谁。 第一百五十九章 手术（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因为只有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关系，徐晓虹也显得比较随便，并没有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反而带着几分随意的和陈羽拉起了家常，还向城之内博美透露了许多陈羽小时候的糗事，让城之内博美好好的笑话了陈羽一番。 “也就是说现在老校长住院，是赵大人说的算咯？”虽然闲话家常，但陈羽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母校，毕竟当初读了七年，对学校也算是有了很深的感情：“倒是张教授和赵老师他们夫妻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啊！也就是张教授从当年的副教授变成正教授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好歹也是我们学校为数不多的学术中坚，教了你们这群皮猴子这么多年，也该转正了。”徐晓虹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酒杯里的清酒。 陈羽对此也有些感慨，张教授和赵老师都曾经教过他，他们夫妻因为赵老师和徐晓虹是闺蜜的关系，当初也很关照陈羽，陈羽还去他们家里吃过饭，因此听到张教授终于转正，陈羽也不由得为他感到高兴。 不过聊到学校里的事情，陈羽却又关心的问道：“老校长的病情怎么样了？之前三姨你只说他入院治疗，具体情况三姨你知道吗？老校长年纪那么大了，要是动手术的话，他的身体吃不吃得消啊？” “老校长的身体吃不吃得消还是次要的，关键是他的病……”说到这里徐晓虹的脸色暗淡下来，老校长在学校德高望重，可以说这么多年学校一直维持着不错的学风和名声，有一半以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这位老校长，所以无论是徐晓虹还是陈羽，都对这位老校长十分的尊敬。 “老校长的病情很严重吗？”陈羽回想起那位无论何时都是一派儒雅随和，待人亲切的老校长，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肝细胞性肝癌IV期A并右心房内肝细胞癌瘤栓，老校长的右肝叶有巨大肿瘤，有连续的肿瘤栓塞，并且沿着下腔静脉蔓延至右心房。”徐晓虹向陈羽解说着老校长的病情，只是这一连串的症状报出来之后，无论是陈羽还是城之内博美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吓人。 “怎么会严重到这种程度？老校长自己也是医生，他……”陈羽说到这里顿时说不下去了，老校长的习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当初他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知道，那位老校长是一个一心放在工作上，从不在意自身的人。 陈羽无数次的看到过老校长和学生一样吃食堂，也看到过他发着高烧也依旧坚持给学生上课……也正是因为如此，老校长才格外的受到每一个学生的尊重。 “阿羽你也是外科医生，这种肿瘤有多难切除不用我解释了吧？要切除心脏内的肿瘤的话要切开心脏，老校长年事已高，做这样的手术使用人工心肺的话风险太大，所以必须使用不切开心脏的方法。”徐晓虹对老校长的病情十分了解，而且也做过了相关研究：“而且肝细胞性肝癌，癌细胞的境界不清，想要切除干净也十分麻烦，而且还要保证20%的肝脏剩余，手术的难度非常大，老校长现在也只是在进行保守治疗而已。” “不用人工心肺……这个我倒是能做。”陈羽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下，手上还比划了一番之后对徐晓虹说道：“至于说肝脏部分的肿瘤，如果应用最新的光雕投影技术的话，也有办法进行手术。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陈羽说可以进行手术，徐晓虹顿时来了精神，向他追问着。 “只是这是东大附属医院这边最近才采用的最新医疗技术，中国那边是否有同样的技术……”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对情况还算了解，赶忙回答着徐晓虹的问题：“如果要进行手术的话，可能需要病人到日本来，毕竟这是最新的尖端医疗技术，就算陈羽君能够回国动手术，也不可能把这么贵重的仪器设备带去中国的。” “只要能动手术，让老校长来一趟日本没问题。”徐晓虹听到城之内博美说只是这种问题，顿时放下心来，如果能够治好老校长，出一趟国并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虽然这么说着，但徐晓虹还是对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提到的新技术感到十分好奇，于是向陈羽问道：“阿羽，你们说的这个新技术能和三姨解释一下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技术？” “这个技术是利用现在光雕投影技术来进行手术的一种新技术。”陈羽听到徐晓虹这么问，于是向自己的三姨解释起来：“在手术之前会先给患者注射会被肿瘤吸收的特殊荧光色素，然后用红外摄影机进行拍摄，将拍摄到的图像再投影到脏器表面。 这样一来，原本肉眼不好区分的肿瘤境界就变得明显了，而且对于细小的肿瘤也不会有遗漏，医生就可以一边确认肿瘤一边进行手术，将肿瘤完美的切除。” “这个技术的可靠程度怎么样？有成功案例吗？”徐晓虹听完了陈羽的介绍，对这项新技术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和印象，但她还是不放心的向陈羽追问着：“阿羽你有做过这种手术吗？” 听到徐晓虹这个问题，陈羽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倒是一旁的城之内博美替他解了围，向徐晓虹解释道：“这是目前东大附属医院所采用的最新尖端医疗技术，相关的成功案例已经有几例了，在技术可靠度上并不需要担心。至于说陈羽君……他还没有遇到需要采用这项技术的病人，他的技术即便没有这项技术也能够很好的治好病人，所以他并没有用过这项新技术。” “阿羽没用过吗？”徐晓虹惊讶的看向了自己的侄子，不过倒是没有对此评论什么，这项技术主要是用来辅助，用没用过倒是问题不算太大：“那我尽快联系国内，让他们安排老校长来日本这边动手术吧！” 第一百六十章 准备（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从陈羽这里知道了可以为老校长动手术的消息，徐晓虹自然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回了国内。 对这位老校长，无论是徐晓虹还是陈羽都非常的尊敬。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校长，更因为老校长几十年如一日的为学校、为学生的付出，让这所学校的每一位学生，都发自内心的尊重老校长。 别的不提，这所医学院只是一座普通的省级二流医学院，有着上级部门的财政拨款倒也谈不上没钱，但是学校的教学和科研经费都还要靠着赵副校长到处去化缘，自然谈不上有多少余钱拿出来设立奖学金，但学校却依旧有着一个专门资助贫困学生的奖学金。 这个奖学金是二十多年前，没有儿女的老校长和他的夫人一起将两人毕生的积蓄一起捐出来所设立的，主要就是为了帮助贫困学生解决他们的求学问题。而在这之前，老校长和他的夫人就一直在资助贫困学生，帮助了许多原本上不起学的学生重新回到学校。 除此之外，老校长治学严谨，即使身为校长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坚持为学生上课，而且上课生动幽默一直深受学生们的喜爱，这也是大家尊敬老校长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接到了徐晓虹传回去的消息，国内那边自然也迅速给出了回应，答应立刻为老校长安排出国就医的事情，并且让徐晓虹先留在日本做好相关的准备。 —————————————————————— “陈羽君，你对手术有多少把握呀？”回到家，城之内博美自然关心的向陈羽询问着，肝细胞性肝癌IV期A并右心房内肝细胞癌瘤栓，这种病只要听病名就知道有多难治疗了，她对自己的男朋友不免有些信心不足。 陈羽倒是没有像城之内博美一样担心，听到自己女朋友的关心，他冲城之内博美笑着安慰道：“没看到具体病历之前，我也不好说自己有多少把握。毕竟不是谁都有大门桑那样绝对不会失败的自信，不过根据三姨说的情况来看，手术成功的把握我大概有七成吧。” “七成？这么难的手术陈羽君你居然有七成把握吗？”城之内博美顿时感到一阵惊呀。 老校长的病症需要同时对肝脏和心脏进行手术，不仅如此，心脏不能切开、肝脏要保证20%剩余，两个部分的手术就算单独拿出来都会让一般的医生感到无从下手，更何况是两种手术同时进行。陈羽敢说自己有七成把握，由不得城之内博美不惊讶。 “心脏部分的肿瘤切除我有把握，不切开心脏虽然难度很大，但要将肿瘤拿出来并非不可能。虽然具体情况还需要做过检查之后才能确定，但把肿瘤切除我还是有把握的。”陈羽笑着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虽然手术很难，但在自己女朋友面前他还是显出了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只是陈羽虽然让自己表现的信心十足，但却并没有打消城之内博美的顾虑，她依旧担心的问道：“就算心脏部分的肿瘤陈羽君你能够切除，但是肝脏呢？肝细胞性肝癌本身就是非常难以治疗的恶性肿瘤，IV期A的情况更是严重，正常情况下这种病情已经不会建议做手术，只会进行药物治疗提升存活时间，陈羽君你要怎么做这个手术？光雕投影技术确实可以标记肿瘤部位，为手术提供便利，但这并不能降低手术难度，陈羽君你真的有把握吗？” “这我还真不敢说自己有把握。”陈羽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在对老校长进行细致的检查之前，我不能确定他的肝部肿瘤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肝细胞性肝癌属于恶性肿瘤，在没有看到具体的检查报告之前我只能说只要正常肝细胞的比例能够在20%以上，我就有把握能够完成这次手术。”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略略放下心来，不过她还是对陈羽提议道：“既然这样的话，那陈羽君你让大门桑帮你吧！以她的手术水平，给你当助手的话，你们两个人同时进行手术，一个人负责心脏部分，一个人负责肝脏部分，这样一来肯定没问题的！” 然而令城之内博美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陈羽却并没有同意她的提议，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找大门桑确实可以解决问题，甚至于这台手术让大门桑一个人做可能成功率更高，但是我不希望这么做。” “陈羽君？！”城之内博美惊讶的看着陈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拒绝找大门未知子求助的提议。 迎着城之内博美那惊讶的眼神，陈羽向她说了一声对不起：“抱歉了博美，不过这次的事情我不打算找大门桑帮忙。” “诶，为什么？”城之内博美不解的看着陈羽，对自己男朋友做出的选择感到十分的不理解：“这场手术找大门桑帮忙不是最合适的吗？以大门桑的手术技巧一定可以和你完美的配合，治好那位老校长的，为什么……” “博美！”陈羽握住了自己女朋友的手，打断了她的话之后冲她恳切的说道：“那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校长！我希望能够用我自己的双手去拯救他的生命。这不仅仅是一个医生希望治好一个病人，更是一个学生希望治好自己的老师。 如果我请大门桑帮忙，当然可以有更大的把握治好老校长，但是那样的话，我会觉得我很没用。老校长教了我七年，教会了我作为一个医生应该具备的一切，所以我更希望是我自己用从他那里学到的东西去治好他，而不是依靠别人。 我不想看着别人救他而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博美，我知道这样做很任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想法。” 看着陈羽认真的样子，城之内博美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无奈的苦笑，伸手抚摸着陈羽的脸颊：“真是拿你没办法呢！那你至少要答应我，让我做麻醉师。作为你的女朋友，我要在你面对困难的时候为你提供最有力的支持。”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赵敏（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因为要将老校长转到东大附属医院来动手术的关系，原本只是来劝说陈羽回国任教的徐晓虹自然有了新的任务，她需要留在东京负责办理相关的手续，并且安排好老校长来日本做手术的相关事宜。 不过对于徐晓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能够为老校长的病情尽一份心力她反而感到很高兴，尤其是这次算是出公差，所有的花费本来就可以走出差报销，她自然也乐得在日本多待几天。 当然，对于徐晓虹而言，工作始终是被她放在第一位的。虽然原本劝说陈羽回国任教的事情已经失败，改成了需要她为老校长的手术办理相关手续，她也没有半点马虎，在确定了相关事宜并且接到了国内连夜发过来的老校长的病历之后，便带着这些东西来到了医院。 “从病历上看情况倒是没有到最坏的程度，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虽然必须尽快动手术，但是通过手术来治愈是没有问题的。”陈羽将徐晓虹拿来的病历认真的的研究了一边，将其中几张CT图像更是反复的观察确认之后，才得出了可以手术的结论。 不过虽然得出了可以动手术的结论，但陈羽还是对自己的三姨打着预防针：“这个结果仅仅只是针对我拿到手的这份病历而言，至于说老校长在来日本的这段时间之内病情出现预料之外的情况或者恶化的话，我就无法保证还能继续动手术了。所以究竟能不能动手术必须等老校长来了，对他做过全面检查之后我才能确定。” “这是当然，大家都是学医的，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阿羽你不用有压力。”徐晓虹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这也是医生们的常态，对于别的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虽说有的检查结果是大家都认可的，但总要自己再检查一遍才能放心，尤其是事关是否能够动手术的重要诊断，总要看到检测结果才能够真正确定要不要动手术。 毕竟万一发生上了手术台，人都切开了发现肿瘤已经扩散到无法手术的地步，那无疑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手术不能做都是小事，但是对于病人来说，把肚子切开了什么都不干又给缝回去，这样对于癌症晚期的病人来说伤害是非常大的。尤其是像年纪大的患者，本身身体对于手术的负担就已经很大了，结果还切开了什么都不做，这样无疑会对病人的身体造成巨大得负担。 所以术前检查和确认，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那老校长的手术就拜托阿羽你了，需要办什么手续你跟三姨说。”见陈羽答应能够动手术，徐晓虹自然关心起了要入院做手术的话，需要办理哪些手续。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会让我的秘书白井小姐协助三姨你的，她会告诉三姨你要办哪些手续的。”陈羽说着，便对办公室外面喊了一声：“白井桑！” ————————————————————— “这里就是东大附属医院吗？果然不愧是东京，看上去比京都那边气派多了。”东大附属医院的门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子正在聊着什么，似乎是在等人。 两名女子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仅仅只用看到两人的眼睛就能够将两人区分开来，因为其中一者的眼神还带着几分天真烂漫，有些小迷糊；而另外那一名少女的眼神则更加明亮而沉静，看上去颇有几分知性的聪慧，刚才说话的正是眼神明亮的这一个。 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子中眼神迷糊的那一个自然是徐晓虹的小跟班张昭，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则是从京都赶过来看她的双胞胎姐姐赵敏。 “有什么不一样吗？不都是医院吗？”眼神迷糊的张昭听到姐姐的话，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东大附属医院大楼，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赵敏没好气的白了自己的妹妹一眼，作为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姐妹她知道解释了也是白解释，索性直接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而是直接问道：“你之前给我看的手术录像真的是陈师兄做得吗？他当年的水平没有这么高吧？就算考上了东大医学部这个怪物俱乐部，也不至于厉害到这种程度啊！老爸和老妈加起来都没这么厉害。” “诶？有这么厉害吗？虽然没看过老爸和老妈的手术，但是陈师兄是老爸和老妈的学生，不至于学生比老师还厉害吧？”张昭听到姐姐的话，反而觉得她的疑惑很奇怪。之前看陈羽手术的时候虽然也觉得陈羽很厉害，但对于到底有多厉害她却没有什么感觉，在她的印象里应该还是教过陈羽的自家爸妈更厉害。 “所以跟你这个小迷糊讨论这种事说了也是白说，不是医生你也就是看个热闹了。”赵敏摇了摇头，显然对向自己的妹妹解释清楚陈羽有多厉害失去了兴致，但她心里却依旧在为昨晚在张昭那里看到的她录下来的陈羽的手术而感到惊叹。 因为父母都是医生的缘故，赵敏理所当然的也是学的医，不过比起同样是学医却只能当行政人员的妹妹来，赵敏在医学上的天赋无疑要比妹妹强很多，不仅像陈羽一样跑来日本学医，更考上了日本和东京大学齐名的京都大学。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敏才能够理解张昭录下来的手术难度有多高，而主刀的陈羽水平又有多高。 这样的手术不要说她，就算是她的爸妈，曾经教过陈羽的张教授和赵老师加在一起都没有做这个手术的把握，甚至她在京都大学的老师里也没有几个敢做这个手术。 只是越是理解陈羽的手术水平，赵敏越是感到疑惑。她是见过陈羽在国内时候的手术水平的，虽然也非常出色，但绝对没有这样顶尖外科医生的水准。 这让赵敏十分的疑惑，东大医学部确实号称怪物俱乐部，能够考上的都是怪物，但没听说进去之后能把人变成怪物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手术方案（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肝脏这里我打算采用ALPPS（assog liver partition and portal vein ligatied hepatey），联合肝脏离断及门脉结扎的分次肝切除术。”办公室内，陈羽正拿着老校长的病历向徐晓虹解说着自己对手术的安排：“我仔细研究过，老校长的肝部肿瘤主要位于右肝叶，左肝叶只有几个小块的肿瘤，所以第一次手术我会先将左肝叶上的肿瘤进行切除，然后分离右肝叶，利用肝脏离断之后的发炎反应促进左肝叶再生，使其增大之后，再进行右肝叶及肿瘤的切除。” 看着陈羽在纸上画出来的示意图，徐晓虹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后高兴的点了点头：“这样以来，就能够保证在切除肿瘤之后依旧有20%的肝脏剩余量了！但是已经侵入心脏部分的肿瘤阿羽你打算怎么办？” “心脏部分的话，我打算……”陈羽正要解释，但办公室门外忽然传来的吵闹声和突然闯进办公室的大门未知子却打断了他的话。 “大门桑？虽然你是博美的好朋友，但是我觉得你进我办公室好歹应该敲个门。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在旁边稍微等一会，我这里还有客人要招待。”陈羽看着闯进自己办公室的大门未知子，不由得眉头微皱，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礼貌的让她在旁边稍等。 “心脏部分的肿瘤我打算……”陈羽说完见大门未知子没有说什么，于是又对徐晓虹解释起了自己的手术思路，只是他才说了一个开头，手上的病历和示意图就都被大门未知子抢走了。 “大门桑！你这是要干什么？”东西被抢走，陈羽也忍不住感到心头一阵火起，怒视着大门未知子。 然而大门未知子并没有理会陈羽的怒视，而是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抢来的病历，研究了一下才隐隐流露出兴奋的对陈羽说道：“肝细胞性肝癌IV期A并右心房内肝细胞癌瘤栓，这个手术我能做，让我来做吧！” “抱歉，我拒绝，这台手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交给你的。”陈羽直接伸手将病历拿了回来，并且拒绝了大门未知子的要求。 “诶？为什么？如果交给我来做的话，我可以把肿瘤完美的切干净的！”大门未知子顿时就像是被抢了糖果的小孩一样对着陈羽叫喊了起来。 “你能完美的切干净，我也可以。”陈羽看着大门未知子，冲她摇了摇头之后还是解释了一番：“这个病人是我从中国请回来的，是我大学时代的校长，我于情于理都该亲自为他动手术。本来确实可以让大门桑你担任助手，协助我手术，但之前一之濑宮子的手术也很快就要进行了，大门桑你对那个手术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到陈羽问起一之濑宮子的手术，大门未知子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兴奋起来，对陈羽自信的说道：“你交给我的那七种神经缝合法我都已经熟悉了，只要手术器械到位随时可以开始手术。” “嗯，那么一之濑宮子的手术你担任第一助手，先回去准备吧。”陈羽听大门未知子说完，便冲她微笑着微微颔首，示意她赶紧回去准备。 大门未知子懵懂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之后往门口走去，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折返回来对陈羽说道：“这台肝脏肿瘤的手术也交给我做吧！我可以把肿瘤切得很干净的！” “白井桑，请她出去！”陈羽已经不想再和大门未知子解释，于是对门外喊了一声，让自己的秘书白井丽奈把大门未知子拉了出去。 看着被白井丽奈拉出去的大门未知子，徐晓虹不由好奇的向陈羽问道：“阿羽，刚才那位女医生是什么人啊？她说她能做这台手术，她的手术技术很厉害吗？” “大门未知子，一个自由外科医生，如果只论手术技术的话，她是这家医院最厉害的那一个。”陈羽并没有隐瞒大门未知子的身份，向徐晓虹介绍着的同时也解释道：“老校长的手术如果交给她，她肯定可以完成这台手术，而且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完美。” “那你为什么不让她来给老校长动手术呢？”徐晓虹不由得感到有几分奇怪，按照陈羽说的大门未知子既然这么厉害的话，按理说陈羽应该让她来做手术，确保手术万无一失才对，但是陈羽却并没有这么安排。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老校长的手术要采用ALPPS来做，也就是说一共要动两次手术。”陈羽向徐晓虹解释着，同时又拿出了之前画的示意图：“老校长右肝叶的肿瘤已经沿着下腔静脉蔓延至右心房，所以在第一次手术时我只打算切除左肝叶的小块肿瘤，并且对右肝叶进行离断。” “这个阿羽你刚才解释过了，对于这样的手术安排我没什么意见。”徐晓虹听完陈羽的话之后也对他的安排表示理解，但这却并不能解答她的疑惑：“可是这和你不让刚才那位女医生动手术有什么关系吗？” 陈羽听到徐晓虹这么问，知道她依旧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能再度解释道：“除了老校长之外，我手上现在还有一个颈椎骨折的病人要进行神经再建手术，这个手术采用了全新的手术术式，全世界目前只有我和大门医生两个人了解该怎么动手术，所以我必须让她优先保障那台手术不出问题。 而老校长这边因为手术是分两步走的，所以第一次手术只需要切除左肝叶的肿瘤并且进行右肝叶离断，这个手术并不难，我自己就可以独立完成，所以第一次手术是不需要大门医生参与的。” 在陈羽这样的解释下，徐晓虹也明白过来：“等第一次手术完成之后，右肝叶因为离断反应，也会发生萎缩，这个时候你只要切断其和左肝叶的联系，就可以将右肝叶的肿瘤完全切除，唯一的难点也就是在不切开心脏的情况下该如何把肿瘤切除了！” “这个我已经有考虑了，在第一次手术之后右肝叶萎缩，同时进行药物治疗让肿瘤缩小，如果情况理想，在第二次手术的时候我可以将肿瘤从心脏里拉出来。”陈羽将整个手术方案都展示在了徐晓虹面前。 第一百六十三章 波澜起（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又是一周惯例的术前研讨会，偌大的会议室内，无论是内科还是外科的医生都赫然在座。 作为副教授，陈羽的座位已经是外科最靠前的位置了，而大门未知子虽然是自由医生，但术前研讨会这样的会议她也是要参加的，不过座位自然在更靠后的位置。 每周的术前研讨会是在日本的医院里很常见的一种制度，各科的住院医生将各自手上的典型病例进行汇报，同时将治疗方案拿出来供所有医生一起探讨，将治疗过程中所遇到的各种可能性制定出针对性的预案，并且讨论其可行性。 “一之濑宮子，女性，19岁。”台上的幕布上的幻灯片切换到了下一名患者，正是陈羽所负责的那个颈椎骨折的小姑娘：“病人两周前因为由化学药剂腐蚀隐形眼镜造成的眼部伤害，以及间接暴力导致的第三颈椎和第四颈椎屈曲型损伤而入院治疗，当时负责手术的是陈羽教授。” 见提到自己的名字，陈羽举手示意之后站了起来，同时向其他医生讲解道：“因为是紧急送来的病人，当时接诊之后我立刻安排了紧急手术，用前路手术的方式切除了患者椎管内至压物，恢复椎管的列线，并且由大门医生对患者颈部受损的神经进行了再建。” 随着陈羽的解说，幕布上的幻灯片也进行了变换，从一之濑宮子的病历变成了她手术前和手术后的颈部CT图像。 “术后患者的颈部伤势恢复良好，骨骼愈合与神经愈合程度都很理想，不过因为颈部神经受损的关系，尽管进行了神经再建，但患者依旧出现了四肢不全瘫的后遗症。”陈羽这样讲解着，台下的其他医生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颈椎骨折严重到了要送到医院动手术的程度，出现四肢不全瘫这样的后遗症是很正常的情况。 “请问这名患者是病情出现了什么变化吗？”内科的一名医生举起手来，感觉有些奇怪的向陈羽问道。 理论上来说，像这样已经动完了手术的患者是不用拿到术前研讨会上来讨论的，而陈羽将她的病历放到这里也就意味着这名患者需要动手术，这不免让人觉得有几分奇怪。 “并不是。”陈羽否定了这名医生的猜测，同时继续解释道：“因为这名患者产生了四肢不全瘫的后遗症，所以我打算进行二次手术，将她受损的神经进行二次重建，治愈她的后遗症。” “嗡……”陈羽的一番话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会议室内的医生们顿时四下讨论起来，尽管都声音很小，但这么多人一起说话，依旧显得会场里像是倒进了一群蜜蜂一样吵闹。 “这不可能！”一名看上去年纪有些大，同时也很有气势的一名医生站了起来，大声的反驳着陈羽的话：“四肢不全瘫是颈椎骨折常见后遗症之一，是由颈髓损害呈上运动神经元瘫痪引起的，通过对受损神经进行再建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治疗和改善瘫痪程度，但是要说治愈这绝对不可能！ 神经损伤修复是现在国际医学界的重要研究方向，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在这一方面取得过什么突破性进展。陈医生你只是胸外科医生吧？突然说出可以治愈四肢不全瘫这种话，给患者以不切实际的希望，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我希望你收回你所说的话，这名患者也应该交给我们神经外科来治疗！” “你是谁？”自己讲的好好地，突然有人站起来这么说，陈羽就算脾气再好也不免有些动气，因此问话的时候也变得十分不客气。 这名医生高傲的瞟了一眼陈羽，昂起头有几分自矜的说道：“我是脑神经外科的有马教授，和你这种幸进的家伙不一样，我可是凭借自身的水平才被聘任为教授的。前辈对你的指导是你的荣幸，好好见识一下前辈是怎么制定治疗方案的吧！” 说着，有马教授就准备讲解他的治疗方案，然而陈羽却根本没有相让的意思。 “有马教授？你没有听说过就绝对不可能？”陈羽睥睨着这名站起来的医生，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自己水平有限孤陋寡闻就不要站起来丢人现眼了，都已经令和年代了还这样一副昭和年代的作风，难怪会在手术过程中拉断患者的神经，要助手帮忙擦屁股背锅呢！” 本来像这样的话是不适合在全院术前研讨会上说的，但是对方实在太过分，那陈羽也就没有必要给对方留面子了。 “你！”有马教授大概从来没有试过被人这样直刺颜面，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你胡说！我要告你诽谤！” “是不是诽谤去查医院的手术记录就可以了，我记得医院所有的手术都有保留影像资料的吧？”陈羽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转身重新看向了身后的幕布，示意一旁的医生换幻灯片：“这次的手术将不采用现有的治疗方式，而是采用全新的神经缝合方法。” 随着陈羽的话，幕布上的幻灯片也换成了陈羽准备的缝合方法示意图。 “神经损伤治疗之所以效果不佳，是因为即便有着显微镜的辅助，外科医生也无法做到将每一根神经纤维接到对应的位置上，只能是碰运气一样的将断裂的神经接在一起，能够有多少神经纤维接对完全是在碰运气，运气好能接对的多，运气不好能接对的就少，这样的方式自然谈不上有多少效率和治疗效果保证可言。” 陈羽站在幕布之前，神情之中充满了自信的讲解着，而台下的医生看到他在幕布上展示出来的缝合方法的示意图之后顿时都止住了窃窃私语，谁也没有想到陈羽居然真的抛出了和现有的神经接合方法完全不同的缝合方法。 “我所准备的是全新的神经缝合法，这种缝合法可以从根本上解决神经纤维的接续问题，虽然无法做到100%的正确接续，但至少可以保证60%以上的神经纤维都可以接续到正确位置，即便还有剩下的40%也可以保证不会留下影响患者生活质量的后遗症！” 第一百六十四章 老校长（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VIP病房内，张昭正和姐姐赵敏一起帮忙收拾着病房，将带来的东西放到柜子里。 而徐晓虹则站在床头，一名护士正在替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掖着被子，同时检查着一旁的点滴。 “真是的，老头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你们折腾的出了趟国！这也算是开了回洋荤，这日本人的病房感觉比当年我去过的干部疗养院还奢侈啊！这得多少钱一天啊？”躺在床上的病人正是陈羽的老校长，在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老校长终于搭乘飞机飞抵了日本，住进了东大附属医院。 “校长您就安心的住吧，多少钱都没关系的！只要能够把您的病治好，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徐晓虹安慰着老校长，她知道老校长真正心疼的不是钱，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折腾：“而且您就放心吧，我已经问过阿羽了，他说您的病只要通过手术切除肿瘤就可以治好，不会有问题的。” “哎，这次真是多亏了陈羽同学了，谁能想到临老还要麻烦自己的学生！”老校长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听到老校长这么说，徐晓虹赶忙对他安慰道：“校长您这是什么话，您教出来的学生能够治好您的病，您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能叫麻烦呢！而且您这是亲身教学，给阿羽一个发挥自己水平的机会，该是他谢谢您才对！我可是听阿羽说，校长你这个病够他写一篇世界首例的病例报告和论文了！” “世界首例？没想到老头子当了一辈子医生没见过一次世界首例，反倒是自己临老生了场病，把自己变成世界首例了，哈哈！”徐晓虹的话让老校长笑了起来，自己生病生成了世界首例这种事情对于医生来说，确实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 在两人聊着天的时候，张昭和赵敏也将老校长带来的一些私人物品放好，向老校长打着招呼：“校长，东西都给您放到柜子里去了，水果什么的也都洗干净了，您可以放心吃，有什么想吃的就和我们说，我去给您买。” “谢谢，辛苦你们了。”老校长点头向两姐妹说着谢谢，因为生病的关系，老校长显得有些虚弱，脸颊也深深的凹陷下去，但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和亲切。 就在老校长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羽从外面走了进来。 “校长，您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陈羽一走进来，便拿起了床头的病历卡，翻阅了一遍之后，才向老校长询问着他的身体情况。 “刚才护士才给我打了保肝药，现在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自身也是医生，老校长自然不会有什么描述不准的情况，将自身的一些情况告诉了陈羽。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校长您的病情还算平稳，只要再进行一些检查确认肿瘤的具体情况就可以进行手术了。”陈羽将老校长所说的情况记录下来，这才点着头向老校长介绍起了手术的基本情况：“校长您的病病名是肝细胞性肝癌IV期A并右心房内肝细胞癌瘤栓，这个您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解释了。 根据三姨转交给我的病历，目前的手术方案是采用ALPPS，分两次来进行手术，第一次手术将切除您左肝叶部分的肿瘤，然后将右肝叶进行分离，利用离断反应来促使左肝叶再生。 等到左肝叶再生到足够大小之后，再进行第二次手术，摘除右肝叶并且将侵入下腔静脉的肿瘤从您的心脏里拉出来，这样一来就不用切开心脏，使用人工心肺了。” 尽管陈羽说的是自己的病情，但是老校长脸上还是露出了一副考校弟子的表情，向陈羽问道：“陈羽你这样的手术方案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ALPPS……用门脉栓塞术的话，能保证左肝叶的再生在短时间内达到手术要求吗？我可是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再生能力比不了年轻人，这一点你有考虑吗？” “当然，这一点自然也在我的考虑之中。只使用旧有的门脉栓塞术的话，肝脏再生效果并不一定能够在短期内达到手术要求，所以我采用的是通过结扎门脉，在保留右肝静脉和右肝动脉的情况下将右肝叶分离的方式。”陈羽如同当年上课回答问题一样回答着老校长的问题，只是他早已不再是老校长的学生，而是他的主治医生。 一听陈羽的解释，老校长便明白了他所采用的方法，认同的点了点头：“利用肝脏离断之后的发炎反应，促进左肝叶再生，很好的想法。按照你的设想的话，应该可以在一周内促使左肝叶增大到足够的大小，满足二次手术的需要，我说的对吗？” “校长不愧是校长，宝刀未老！”陈羽称赞了一声，这才对一旁的小护士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向老校长解释道：“因为日本的医院不允许家属陪护，所以过了探视时间的话，是不允许家属继续留在病房的。校长您这间病房是VIP病房，所以配有专门的专属护士，也就是这位有森小姐。她是这间病房的专属护士，校长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她说，她听得懂中文。” “您好，我是这间病房的专属护士有森阳菜，请多多关照。”小护士在陈羽介绍完之后，赶忙用中文向老校长打了个招呼，并且鞠了一躬。 “那就有劳有森小姐你了。”看着小护士客气的样子，老校长还有些不太习惯日式的礼仪客套。 “那校长您好好休息，我还有其他病人，就先告辞了。”陈羽说完，这才从病房里出来。 “阿羽！”只是陈羽才刚走出病房，徐晓虹就追了上来：“阿羽，老校长的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你刚才只说了手术的安排没说时间，我想和你确认一下。” “如果检查没有问题的话，手术时间安排在五天以后，VIP病人虽然可以提前一点，但手术室空不出来我也不能再往前排了。”陈羽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向自己的三姨做了说明之后，这才朝着下一间病房走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温柔的麻醉医（第一更） “医生，做完了手术，我真的可以好起来吗？我很喜欢跳舞，我还想以后能继续跳舞！做完了手术我就可以继续跳舞了吗？”躺在病床上，一之濑宮子被往手术室推着，但她却向一旁的陈羽关切的询问着。 按理说陈羽应该在手术室进行准备的，但他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想要亲自将病人送进手术室。 此时听着一之濑宮子的问题，他朝着病床上的一之濑宮子露出一个温和亲切的笑容，对她安慰道：“放心吧，这次手术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虽然可能会没有以前跳得好，但你想要跳舞还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记得请我去看你跳舞哦！” “嗯！一定会邀请医生你的。”听到陈羽的安慰，一之濑宮子也放下心来，冲陈羽笑了起来。 不过笑过之后，一之濑宮子又有了新的问题，她略有一些担心的向陈羽问道：“医生，手术的时候疼不疼呀？上次我都没有什么感觉，做手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呀？” “手术啊，就是用非常锋利的手术刀把皮肤切开，然后把身体里生病的地方修补好。不过你不用担心，等一下会有一个很温柔的大姐姐帮你做麻醉，你会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睡了一觉一样，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手术就做完了。” “真的吗？”一之濑宮子还是有些害怕，用手术刀切开皮肤，这一听就很疼。 “真的呀！那个大姐姐可是我们医院最温柔的麻醉医生了哦，她会让你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的。所以宮子只要睡上一觉，等你醒了你就发现你已经回到病房了。”陈羽朝着一之濑宮子安慰着，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来亲自送这个小姑娘进手术室的原因，他不希望这个小姑娘紧张和害怕。 因为还没进手术室的关系，陈羽并没有带着口罩，身上穿的也还是白大褂，原本就俊朗帅气的面容对于一之濑宮子这样的小姑娘就极具杀伤力，此时他又温柔亲切的安慰着她，更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这幅样子让一旁推着病床的小护士都不由得心里小鹿乱撞。 只是可惜，因为之前眼睛受到化学药剂腐蚀的关系，一之濑宮子的视力已经严重下降，虽然能够看得到陈羽很帅，笑起来也很好看，但却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的温柔与和善。 不过尽管如此，一之濑宮子也安下心来，向陈羽认真的说道：“谢谢你，医生。” 陈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和护士一起将一之濑宮子的病床推到了手术室门口。 “大教授居然亲自送病人来手术室，真是辛苦了。”手术室门口，已经换上了手术服的城之内博美看到居然是陈羽亲自推着一之濑宮子来手术室，也不由得调侃了他一句。 看到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城之内博美，陈羽还没说什么，倒是病床上的一之濑宮子好奇的先开了口：“姐姐，你是麻醉医生吗？” “嗯？是呀，有什么问题吗？”城之内博美听到一之濑宮子的声音，于是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她。 “医生说你是这家医院最温柔的麻醉医生，这是真的吗？”一之濑宮子看着城之内博美，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却依旧感受到了城之内博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温柔。 城之内博美带着几分惊讶的看着一之濑宮子，又抬头看了看陈羽，见他脸上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挪揄，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俯身对病床上的一之濑宮子说道：“我们医院里的每一个医生和护士都很温柔的，不会让你感到任何的不舒服的。待会进去以后姐姐就会帮你做全身麻醉，你就会像睡着了一样，只要睡上一觉，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手术就做完了，不会让你觉得有任何疼痛的。” “谢谢姐姐！”一之濑宮子看着城之内博美特意贴近自己的样子，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安慰完了一之濑宮子，城之内博美这才示意护士把她推进去。然后走到了陈羽面前，看着他略带几分傲娇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最温柔的麻醉医生’这么个头衔，该不会是你现起的吧？” “博美你本来就很温柔呀，这么叫也没什么问题不是吗？”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 看着陈羽这副样子，城之内博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贫嘴了，赶紧去换衣服做准备吧！全身麻醉开始以后可没时间等你。” “御意~！”带着几分疏懒，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答应一声，这才去更衣室里换衣服。 因为手术室的无菌要求，医生在进手术室之前，必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换上专门的手术服。 换上了手术服，站在洗手池前清洗着双手，陈羽正在脑海里回想着整个手术的步骤，担任助手的大门未知子也同样走了过来。 “那个肝癌的手术为什么不让我来做？”大门未知子依旧在为陈羽不让她去做老校长的手术而感到不满。 侧过头看了一眼大门未知子，陈羽轻笑道：“这个手术我能自己完成啊！用ALPPS的话，将手术分成两步，第一次手术只是很普通的肝脏肿瘤切除和右肝叶离断，有光雕投影技术辅助的情况下，我不认为会出什么问题。” “可是……”大门未知子还是想说服陈羽，对于她而言，一台高难度的手术不让她去做，就好比在饿了三天的人面前摆上满汉全席一样诱惑。 “而且我好歹也是个外科医生，不可能什么手术都找大门桑你帮忙吧？身为医生，我也是有自尊的。”陈羽看了一眼大门未知子，虽然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想做手术，但陈羽却还是拒绝了大门未知子想要参与老校长手术的想法：“而且今天的手术也很重要，就算你有什么想法，先专心做完这台手术如何？这次无论是手术器械还是手术术式可都是从未使用过的，别大意了，大门医生。” 陈羽说完，冲干净了手上的消毒液，清洗干净了双手，走到一旁让护士帮自己穿上一次性的手术服，戴好手套这才走进了手术室。 第一百六十六章 颈部神经再建（第二更） 今天的手术比起陈羽平时的手术来说要显得格外隆重一些，除了他这个主刀和大门未知子以及伊知地菖蒲作为助手之外，还站了一圈旁观的医生，就连手术室上方的观摩室内，志村圆和久部教授以及山本久惠也都赫然在座。 而之前在术前研讨会上斥责过陈羽的有马教授也同样站在观摩室内，一脸阴沉的双手抱胸，显然心情很不美好。 “神经缝合再建新术式……说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马教授看着观摩室下方的手术室里正在准备着手术的陈羽，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陈教授既然选择采用这种术式进行手术，就证明他对这个术式有足够的把握。有马教授，你该对别人多一些宽容和大度，不要你没有见过的东西，就认为不存在，那样会显得我们东大附属医院的教授很浅薄。”有马教授的嘀咕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坐在一旁的志村圆听到了，作为院长她显然不希望医院里出现不和谐的气氛，因此语气略显不满的点了他一句。 “对不起院长，我知道了。”被志村圆不轻不重的点了一句，有马教授赶忙向她道着歉，作为像他这样在医局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医生，早已习惯了对上级的服从，因此当作为院长的志村圆对他表示不满的时候，他本能的便向着她道了歉。 只是在这份习惯的背后，却是对像陈羽这样年轻一辈的瞧不起和不满。 之前和陈羽发生冲突便是他看不惯陈羽这么年轻就能够取得这样成绩而妒忌心作祟，而此时又是因为陈羽而被志村圆这个院长不满，有马教授感觉自己已经快被气炸了，胸膛不断的起伏着，鼻翼鼓了几下，最终还是压住了自己的火气。 毕竟以有马教授的性格和习惯，他是不可能在志村圆这个院长以及内外科两位统括部长面前发脾气的。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脑神经外科的一个教授而已，连部长都不是。在陈羽面前他还能抖一抖自己前辈的威风，但是在上司面前他却干脆就好像是一条哈巴狗。 手术室内除了志村圆等人之外，徐晓虹也带着赵敏张昭姐妹一起站在观摩室的玻璃窗前观看着陈羽的手术，张昭手上也和上次一样拿着DV正在拍摄着。 观摩室内的设备非常齐全，并不只是一个大玻璃窗，只能从上往下看手术室而已。四周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实时的播放着从各个角度拍到的手术画面，主刀医生的声音同样也会传递上来，这些影像资料都会在术后保存下来，以备查询以及术后研讨使用。 只不过平时一般不会用到观摩室，病人的家属也不会被允许旁观，而医生的旁观通常就直接进手术室了。只有在有人需要观摩手术，而又不用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才会用到观摩室。 观摩室内的声音因为有着隔音玻璃的存在，并不会传到手术室中，以免对主刀医生造成干扰。虽然也配有可以对手术室内说话的话筒，但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不会去用那个东西，为的就是避免对主刀医生造成不必要的干扰。 所以观摩室内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手术室内的陈羽却并没有受到影响，等到所有准备都就绪之后，他便站到了手术台上。 “一之濑宮子，颈部神经二次再建手术，现在开始。”陈羽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周围一圈围观的医生让他觉得有些异样，但他还是直接宣布了手术开始，并且朝着器械护士伸出了手：“手术刀。” ———————————————————————— “陈师兄的刀法……好快！”观摩室内，第一次看到陈羽动手术的赵敏不免小声发出了惊叹，虽然之前也通过录像看过陈羽的手术，但这显然没有直接看到他动刀子来的直观。 在外行人看来可能觉得医生动手术的感觉都差不多，但是越是了解的人越是可以感受到不同的医生在动手术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水平高低，这就像是看两个武林高手比武，一般人可能觉得那种打的烟花灿烂的人才是高手，但只有真正的内行人才明白，那种经过了千锤百炼，看上去平平无奇却又无比精准高效的一刀，才是真正的绝顶高手。 而此时在观摩这台手术的所有人中，或许也就只有正拿着DV在拍摄的张昭感觉不出来正在做手术的陈羽和大门未知子到底有多厉害。 甚至于在赵敏的眼中，正在动手术的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传说中天下无敌的绝世高手一样可怕，那每一刀的简洁、迅速与精准，都让赵敏感到无比的惊叹与痴迷，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手术台上去看。 “徐姨，和陈师兄一起动手术的那个女医生你知道是谁吗？她也好厉害啊！”赵敏不光发现了陈羽的厉害，一旁的大门未知子虽然因为是助手，没怎么展示出自己的技术，但偶尔展露出来的手术技巧还是让赵敏忍不住想要知道她是谁。 “大门未知子，一个自由外科医生。”徐晓虹之前在陈羽的办公室已经见过大门未知子，此时自然能够说得上来她的名字：“日本的自由医生都有这种水准吗？难怪可以不固定在一家医院，有这样的手术水平，哪家医院都会抢着要了。” 听到徐晓虹这样的评价，赵敏心里不由得腹诽，要是每个自由医生都有大门未知子这样的技术，那日本医院里的其他医生也不用干活了，都请自由医生就行了。 不过这个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将目光更加专注的集中到了眼前手术室内的手术上，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此时陈羽和大门未知子已经从一之濑宮子的口腔打开了手术视野，露出了她的颈部神经，同时也将显微镜移到了手术台前，将要借助显微镜来完成接下来的神经再建手术。 而旁观的所有医生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神情一振，他们知道这台手术真正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神经再生诱导管（第三更） “根据之前的检查结果，患者是上臂丛神经根（C5～7）损伤，具体表现为上肢不能外展和上举，肘关节能屈曲，但肌力减弱，所以需要通过对她的C5~8神经根进行重新再建。”陈羽将眼睛对准了架设在自己面前的显微镜，向站在另一边的大门未知子说道：“接下来可就是重头戏了，大门桑，手术器械你都熟悉了吧？” “放心吧，就算是没有接触过的手术器械，我也是不会失败的。”手术台另一边大门未知子也和陈羽一样将眼睛贴到了显微镜上，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的自信。 “嗯，这话听着真安心。”陈羽笑了一下，然后认真起来：“那就开始吧，看看我写出来的手术术式你掌握了多少，3号钳。” 因为都是以前没有用过的手术器械，陈羽直接将定做的手术器械按照种类用数字进行了编号，用的时候直接按编号向器械护士下指令，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错误。 ———————————————————————— “这就是陈羽君专门定做的手术器械吗？看上去确实和一般神经外科手术用的手术器械完全不一样。”志村圆看着陈羽和大门未知子开始使用他专门定做的手术器械，神情也不由得专注起来。 作为东大附属医院的院长，志村圆自己本身就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这些手术器械的不同。 有马教授作为脑神经外科的教授，当然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只是对于这些所谓的定制手术器械，他的态度却是十分的不屑一顾，刚准备说一声“哗众取宠”，但想到刚才志村圆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又只能暗自将自己到了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 “原来如此，通过这种特别定制的手术器械，对神经进行特殊的切口处理，然后再和最新的神经再生诱导管接合，利用神经再生诱导管来促进神经再生，这样一来就可以恢复神经原本的机能，真是天才的想法！”久部教授看着陈羽将护士哪来的神经再生诱导管植入了患者体内，不由得赞叹出声。 “神经再生诱导管？那是什么东西？”一旁的有马教授听到久部教授的话，看向一旁屏幕上显示的陈羽正在植入的细管，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志村圆看着有马教授，眼神里不由得微微流露出一股失望的神色，似乎对他一个脑神经外科的教授不知道神经再生诱导管是什么而非常不满。 “神经再生诱导管，就是人工神经。”就在有马教授被志村圆看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旁的徐晓虹却开口解释了起来：“是促进末梢神经再生的最尖端的医疗器械，不过开发出来也有好几年了吧？就算在中国这种技术也已经应用到了临床，你居然不知道？” 徐晓虹的话让有马教授顿时涨红了脸，作为一个脑神经外科的教授居然不知道这种最新式的神经医疗器械，令他顿感颜面大失，但此刻他却又不能冲着徐晓虹发火，嘴巴张合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术前研讨会的时候陈教授评价你的作风还停留在昭和时代，我还以为那是他一时的气话，现在看来他的评价倒是非常的中肯和恰如其分。”志村圆收回了看向有马教授的目光，重新将目光转回了手术上。 就在有马教授松了一口气以为就这样可以过关的时候，志村圆接下来的话却险些将他打入地狱：“我会重新考虑你是否能够胜任东大附属医院脑神经外科教授一职，你先回去吧。” “院长！我……”有马教授还想解释，但志村圆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她头也不回，用十分平静但却充满了魄力的声音说道：“我说了，你先回去吧！” 志村圆的话顿时让有马教授慌了起来，赶忙看向了一旁的久部教授，似乎是想让久部教授替他求情：“久部部长……” “院长的话你没听到吗？先回去吧。”然而久部教授并不想捞他，同样没有回头，只是非常平淡的说了一句。 毕竟之前有马教授才说过陈羽是幸进这种话，显然得罪了一直将陈羽视作自己得意弟子的久部教授的不满，现在还想让久部教授捞他，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看到久部教授都是这样的态度，有马教授的脸色顿时一阵灰败，这才神色黯然的离开了观摩室，走出去的时候，还险些摔了一跤。 —————————————————————— “说起来，陈医生你一开始设想的是直接接合患者的神经，而不是使用神经再生诱导管吧？”一边将神经再生诱导管植入一之濑宮子的体内，大门未知子忽然向陈羽好奇的询问着：“我看过你给我的手术方案，上面的七种神经缝合术式都是直接作用于神经本身的不是吗？” “设计手术术式的时候确实是这样，但既然有神经再生诱导管这样的利器，我为什么不使用呢？”陈羽笑着反驳了一句，却并没有解释其中真正的缘由。 陈羽所采用的术式都是从《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抄录下来的，这些方式固然对神经接合有着非常良好的效果，但对于现代医学所研究出来的许多新技术却并没有兼容。 毕竟对于死灵法师来说，他们要面对是尸体，而尸体的神经接合不需要考虑什么排他反应，直接用其他尸体的神经作为修补材料即可。 所以虽然神经接合方法上的研究非常出色，但死灵法师所考虑的却并不是在活人身上使用这些技术。 事实上如果有现成的神经作为修补材料，陈羽也不会使用神经再生诱导管。但是自体神经移植这种技术显然效果并不好，而且要截取其他部位的神经来修补受损的神经，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技术，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将最后一根神经再生诱导管接续进一之濑宮子的身体里，陈羽这才动手缝合起了创口，并对一旁的城之内博美说道：“手术结束，观察留置诱导管两到三天。” “了解，辛苦了。”城之内博美应了一声，对自己的男朋友露出了笑容。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术后（第一更） “恭喜你陈教授，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用你所提出的术式进行的神经再建手术，相信很快整个医学界又会再次为你的研究成果而震惊的。”看着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陈羽，志村圆带着其他观摩的医生一起向他送上了祝贺。 面对着院长和其他医生的祝贺，陈羽倒是显得比较平淡，只是颇为自矜的笑了笑：“院长您谬赞了，这个术式还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远远谈不上让医学界震惊的地步。” “呵呵，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陈教授你的研究所具备的意义，我相信只要是对医学有所了解的人都能够看得到，你大可不必如此谦虚。”看着陈羽谦虚的样子，志村圆故作不满的点评了他一下之后便换了一种语气说道：“陈教授的研究成果大家有目共睹，医院方面是不会亏待有才能的人的，相信你的正教授任命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 听到志村圆说自己很快就要再度被提拔成正教授，陈羽倒是没有觉得意外，面对他所展示出来的成果，医院没有表示才是咄咄怪事。 又和其他医生客套了几句，陈羽正准备借口手术之后太累想要离开，一旁的山本久惠却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陈羽有些意想不到的话：“陈教授如此年轻有为，在神经损伤治疗上又取得了这么厉害的进展，我觉得你下一步要担心的是在你之前研究的广谱抗癌药剂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之前，就先因为在神经损伤治疗方面取得的成果获奖了。” 山本久惠的话顿时让站在周围的其他医生窃窃私语起来，虽然这只是一句恭维的话，但却没有任何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医生，他们都知道陈羽的成果对于现代医学的发展有着怎样的促进意义，两项研究都有着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资格，至于是否能够像山本久惠所说的那样两项成果都获奖，无非也就是看评审委员会给不给他拿两次诺贝尔医学奖的机会而已。 “呵呵，山本部长谬赞了，想要获得诺贝尔医学奖，那也得我先把这次手术的论文整理出来才行。”陈羽笑了笑，并没有去接这个话题，客套了一番之后才说道：“实在抱歉，刚做完手术实在太累，先失陪了。” 说完，陈羽鞠了一躬，这才告辞离开，去往更衣室换衣服。 都是做医生的，自然明白手术之后主刀医生的疲惫，也没有人认为陈羽失礼，便让开了道路任由他离开。 ———————————————————— 脱掉了身上的手术服，重新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和白大褂之后，陈羽这才朝着病房走去。 虽然术后管理的事情有着城之内博美和其他护士负责，但陈羽还是要来亲自检查一下一之濑宮子的状态才能够感到放心。 病房内，城之内博美正在给一之濑宮子的点滴里加注药物，看到陈羽进来，冲他笑了笑打了个招呼：“陈羽君，你来了？” “嗯，有些不放心，过来看一下。”陈羽说着走到了病床前，拿起了病历卡检查着一之濑宮子的情况。 此时的一之濑宮子已经从全身麻醉中逐渐清醒了过来，看到站在床边的陈羽，本能的想要说着谢谢，但因为才刚做完手术的关系，咽喉部位的一阵疼痛，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用开口，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才刚做完手术，是会比较难受的，但是休息几天就好了。”陈羽看着一之濑宮子的样子，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冲她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着她：“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等你好了以后就能够像以前一样跳舞了。” 看着一之濑宮子听到自己的话而亮起来的眼睛，陈羽原本因为手术而感到的疲惫也不由得减轻了许多，作为医生而言，没有什么比看到病人被自己治愈之后所露出来的笑容更好的鼓励了。 安慰完了一之濑宮子，陈羽这才抬头对一旁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城之内博美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笑着对她说道：“博美，术后管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下次换你自己来如何？”城之内博美向陈羽开着玩笑，不过虽然这么说着，但她却还是十分认真的在做着自己的工作。 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忙碌着，陈羽并没有打扰她的工作，直到她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又对一旁的小护士叮嘱了一番之后，这才和她一起离开了病房。 “陈羽君，这次的手术真的能让那个孩子恢复到正常人状态吗？”离开了手术室，城之内博美关心的向陈羽询问着，虽然从治疗方案的整理开始她就全程参与，更作为麻醉医生旁观了整台手术，但城之内博美却依旧感到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神经纤维的接续也没有出现问题，只要神经再生的情况良好，她很快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了。”陈羽对自己的手术显得信心十足，不管怎么说他所使用的都是历代死灵法师经过了多年的研究，用无数实际案例堆积起来的方法和技术，他就算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该对多元宇宙历代死灵法师潜心研究的成果有信心。 听到陈羽这样充满自信的话，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安心，同时对自己的担心感到没来由，不由得摇了摇头，为自己居然不信任陈羽而感到好笑。 “怎么了博美，有什么不对吗？”陈羽看向了城之内博美，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摇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对你没有信心，抱歉啦！”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关心，冲他歉意的笑了一下。 “傻瓜，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话，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我们都是医生，自然知道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决定病人的生死，这次的手术采用的也是从未使用过的新术式，博美你信心不足实在再正常不过了。你要是真觉得抱歉的话，晚上回家一起泡澡吧。” 陈羽的话顿时让城之内博美羞涩不已，但却还是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九章 恕我拒绝（第二更） “啊~啊~！总算是忙完了！”回到办公室的城之内博美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一旁的东山医生看到城之内博美回来，赶忙凑了上来，向她问道：“城之内医生辛苦了，今天陈教授动手术的那名患者的术后管理做完了吗？” 陈羽的这台手术牵动了整个医院所有医生的关注，东山医生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今天他运气不太好，有其他工作要做并没有空闲时间去观摩手术。此时看到忙完了城之内博美回来，自然十分热情的贴了上去，想要了解一些手术细节。 “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护士负责了。”城之内博美看着东山医生一副欲言又止，但却掩饰不住满脸好奇的样子，顿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指着一旁正在玩着九连环的大门未知子说道：“我只是这台手术的麻醉医生，具体的手术细节我可没有关注，你要是想了解的话可以问那边的打工的，她可是作为第一助手全程参与呢！” “是自由医生！”听到城之内博美说自己是个打工的，大门未知子顿时本能的反驳了一句。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东山医生也只好讪笑了一下之后，转头向大门未知子问道：“大门医生，请问可以讲一下这台手术的事情吗？我有点……” “恕我拒绝。”大门未知子直接一个转身，看向了一旁挂着的挂钟，见上面的时间到了五点，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五点了，我要回去了！” 说着便走向了更衣室，将身上的白大褂换了下来。 只是在离开办公室之前，大门未知子还是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城之内博美，向她喊道：“那边的麻醉医，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恕我拒绝。”照抄了一句大门未知子刚才的台词，城之内博美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整理着文件：“你想要去吃饭就先走吧，我可不像你这个打工的这么自由，可以五点准时下班，我还有病历需要整理。” “蛤？说的你自己好像没当过自由医生一样。”大门未知子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到大门未知子离开了办公室，眼镜医生顿时好奇的窜到了城之内博美身边，好奇的问道：“城之内医生以前也当过自由医生吗？” “嗯？”城之内博美疑惑的看向了眼镜医生，待他再问了一遍之后才点了点头解释道：“当年和大门医生一起在一家名医介绍所干过几年，不过后来她得罪了大人物，介绍所被封，我也就回了医局，后来认识了陈羽君，托他的福也就被调来这边了。” “原来是这样吗？”眼镜医生不由睁大了眼睛，对城之内博美所说的话感到惊奇。 “先别管这些了。”东山医生将眼镜医生拉开，依旧有些不甘心的对城之内博美恳求道：“城之内医生，可以讲解一下这次的这台手术的详情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关于这台手术的情况，拜托了！” “诶？可是……”看着东山医生一副诚恳拜托的样子，城之内博美顿时感到一阵为难，倒不是她敝帚自珍什么的，关于这台手术医院有着完整的录像，想要了解相关内容，东山医生只要去找医院要来手术录像就可以了，这远比问城之内博美要来的有效率的多，了解的能更加详细。 只是看着东山医生这么恳切的样子，城之内博美却也不好直接拒绝，犹豫了一下才对他说道：“抱歉，东山医生，关于这台手术我主要负责的是麻醉的事情，手术的详细细节我也确实不是很清楚。 医院有影像资料留存，你可以去看那个，整台手术都已经录下来了，看那个的话比听我讲要有用多了。而且我现在还有病历要整理，也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你还是先去看那个比较好。” “啊，抱歉，我知道了！给你添麻烦了！”东山医生赶忙道着歉，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莽撞了，赶忙向城之内博美道着歉。 “没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病历要整理。”城之内博美说着，将手中的病历翻开，摆出了一副准备工作的架势。 看到城之内博美这副样子，东山医生顿时连声抱歉，整个人退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东山医生你很关注这台手术吗？”眼镜医生见东山医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带着几分好奇的凑到了他的跟前：“医院不是有手术录像可以查看吗？为什么你这么急想要知道手术的细节啊？” 东山医生顿时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只是摇着头摆出一副敷衍的架势：“没什么，只是对这台手术感到很好奇而已，毕竟是从来没用过的手术术式，作为外科医生难道……原医生你不关心吗？” 东山医生又一时没有想起眼镜医生的名字，瞟了一眼他胸口的胸卡才叫出了他的名字。 眼镜医生也习惯了大家叫不出自己的名字，没有在意这件事，但是却对东山医生的态度感到很奇怪：“东山医生你这样很可疑哦！该不会是……你家里有人需要动这个手术吧？” 眼镜医生本来只是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但看着东山医生脸上变了的颜色，这才恍然大悟：“难道……我猜对了？那你是想打听手术细节，好考虑要不要做这个手术？” “诶……嗯……”被戳破了心事，东山医生这才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有个妹妹，几年前出了车祸，也是四肢不全瘫，现在只能坐轮椅。本来都已经认命了，但陈教授的这台手术……” “所以你想试一试？”眼镜医生顿时关心起来，为东山医生出着主意：“那这样的话你干嘛不直接去找陈教授呢？你如果只是去问问看的话，陈教授不会拒绝的。” “嗯……我会去问问看的。”东山医生听到眼镜医生这么说，终于点了点头，心里决定明天就拿着妹妹的病历去找陈羽。 第一百七十章 歉意（第一更） 因为两人都是医生，因此下班晚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早已是常态。 所以当城之内博美因为需要整理病历而延迟下班的时候，陈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去买了两罐热饮，便陪在了自己女朋友身边，帮她整理着病历。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身为教授的陈羽并不需要来整理病历，但帮助自家女朋友的话却没有什么不对。 “博美，休息一下吧。”陈羽将已经变得有些温了的饮料打开之后递给城之内博美，劝她休息一下。 接过陈羽递过来的饮料，城之内博美冲他笑了一下，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喝了一口热饮，冲陈羽问道：“待会陈羽君你想吃点什么？今天是回家做，还是在外面吃？” “在外面吃吧，都已经这么晚了，回去再做饭博美你未免太辛苦了一点。”陈羽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女朋友，工作上的事情是没有办法，但生活上他还是希望尽量让自己的女朋友轻松一点。 “唔，早知道这样就答应和大门桑一起出去吃饭了。”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开玩笑的嘟囔了一声，略带几分撒娇的往陈羽怀里靠着：“真是羡慕大门桑啊，每天五点准时下班，自由医生就是轻松啊！除了医生的工作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做，我也好想过这样的生活啊！” 听到女朋友这样的话，陈羽不由得搂住了她靠在自己怀里的肩膀，笑着调侃道：“既然这样的话，博美你辞职去和大门桑一起当自由医生不就好了？之前你不是也干过自由医生的吗？” “你当自由医生都是大门桑那么潇洒的呐？”城之内博美嗤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才解释道：“自由医生虽然是日本医疗制度中非常重要的补充，但是自由医生可是一直都被视作打工的被医局体系的医生看不起的。在一般医院还好，毕竟医院本身没有技术高超的医生，全靠大学医院派驻的教授来支撑医院的技术实力，自由医生的医术还能够得到重视和尊重。 但是在大学医院本身，除非是像大门桑这样医术已经达到世界顶尖水平，否则的话都是受到歧视的。就算是这样，大门桑以前也经常被大学医院的教授们认为只是一个打工的，加上又是女医生，可是很不得尊重的。 当初我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又差点被贬去名古屋，我也不会狠下心辞职去当自由医生。虽然晶叔对我还算照顾，和大门桑一起配合的话日子过得也还算可以，但如果没有必要，我可不想为了就是早点下班而回去过那样的日子。” 听到女朋友这么说，陈羽自然能够听得出她这番话背后的辛酸。 在日本这种注重等级和资历，还有上下级关系的国家，自由医生这种游离在制度和体系之外的医生本就不受待见，虽说这是对整个医疗体系的有力补充，但也只是对下层医疗机构有利而已，对于处于整个医疗体系金字塔塔尖的大学医院而言，自由医生只是他们眼里的体系破坏者而已。 大门未知子看上去潇洒自在，那是她有着世界顶尖的外科手术水平，以她的水平一家医院呆的不开心大不了换一家医院而已；但是其他自由医生可没有这样走遍世界都能找到工作的底气，虽然同样有着过硬的医术，但显然普通自由医生的医术也就是比一般医院的医生稍强一些，能够达到大学医院医生的水平而已。 这样的医术找工作当然没问题，一般医院也很乐意雇佣这样的自由医生，但显然这样的医术却还没有达到可以支撑自由医生像大门未知子这样随心所欲的地步，他们依旧需要屈从于整个医疗制度体系本身。 想到这里，陈羽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你以前有发表过论文吗？” “我只是区区一届麻醉医转职外科医生而已，要是能够发表论文，我又怎么可能还要靠陈羽君你的帮助才能升到助教？”城之内博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是她薄弱的地方，毕竟不是医学博士，虽然临床水平也是顶尖，但临床和研究显然是两回事，更不要说将研究写成论文了。 “那这次的神经损伤修复的论文就按照之前说的，博美你来帮我写吧！按照我给出的治疗方案，然后依据一之濑宮子的病例，将这篇论文整理出来，然后署名共同作者。”陈羽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来：“有了这篇论文打底，帮博美你弄个讲师的头衔就好办多了。” “可是……”听到陈羽这样说，城之内博美顿时显得十分的犹豫，她还是不想靠着自己男朋友的关系才获得职业上的晋升，这种走后门的做法实在是让她无法接受：“能来东大附属医院，能被提升到助教的职位，我已经依靠陈羽君你太多了！现在又是占你的论文，又是靠你找关系才能升到讲师……我实在是……” “博美，我知道你不想靠这种方式升职，但是靠自己这么熬的话，你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讲师？”陈羽语重心长的对女朋友劝说着，想要打消她的顾虑：“适当的依靠我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而且这篇论文不也是你整理出来的吗？让你署名是你应得的。难道说博美你还要跟我讲客气吗？” “我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城之内博美当然不是想和陈羽讲客气，但这样的事情确实让她感觉有些别扭，总是过不去自己那道坎。明明是希望靠着自己的努力，却又不得不依靠男朋友的关系，这样的感觉让城之内博美感到十分的别扭。 “好吧，既然博美你不想我这么做那也不勉强，不过这篇论文博美你还是要帮我整理出来，好吗？”陈羽没有勉强自己的女朋友，冲她笑了笑之后，依旧拜托她帮忙完成这篇论文。 “嗯，我知道了。”城之内博美朝着陈羽歉意的笑了笑，再度开始了工作。 第一百七十一章 深夜食堂（第二更） 忙完了医院的工作，当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原本两人可以很早就走的，城之内博美整理完病历的时候都还没过饭点，只是当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急症患者需要动手术，值班的医生刚好在负责别的病人，小护士在找不到其他医生可以帮忙的情况下，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也只好出手帮忙了。 只是这一帮忙，就忙到了深夜。 “抱歉啦陈羽君，没想到你留下来陪我结果还要忙到这么晚。”和陈羽一起并肩走在东京夜晚的街道上，城之内博美不免对自己的男朋友感到有些抱歉，本来是陈羽主动留下来陪她，结果没想到一台突如其来的急症手术让两人干脆的错过了饭点，现在只能饥肠辘辘的往家走。 面对女朋友的道歉，陈羽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说什么呢？都是做医生的，难道要看着病人见死不救吗？而且等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男朋友，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向他表白的事情，于是开口问道：“陈羽君，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接受我呢？” “嗯？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了。”陈羽楞了一下，但是看着城之内博美认真与在意的眼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挠了挠头，想了一下才说道：“那个时候你都站在我家门口了，虽然当时觉得让你进我家也不怎么好，但让你就那么走的话……那种事情我还做不出来，至于接受你……都发生那种事情了，我总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男人总该有点担当的。” “诶？居然是这种理由吗？”城之内博美惊讶的看着陈羽，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而接受的自己。虽然和她原本所期望的不太一样，但听到陈羽的话她却格外有着一种安心感。 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年轻人忽然笑了起来：“博美你在意外什么？我当初不也问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吗？你当时的回答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我接受你的表白，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嗯……”城之内博美歪着头，想了一下似乎是这样，但却又未免让人觉得太过无趣，只是她想要找到反驳的话，一时半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陈羽忽然瞟见路边的小巷子里还有一家亮着灯的小饭馆，于是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那边好像还有家店没关门，要不就在这吃吧！这么晚了回家也懒得做了。” “嗯，也行，不过这种深夜还开着的店真是少见呢！”城之内博美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不由得感到有些惊奇。 两人一起走进了小巷，来到了这家在深夜还在营业的小店门前。 这是一家看上去很有年头的老店，门口的木门都已经便成了深褐色，玻璃虽然擦的很干净，但依旧不免给人以一种充满了岁月打磨的斑驳感，就连门口挂着的布帘也给人以一种略显陈旧的感觉。 不过木门虽然陈旧，但是似乎一直都有好好保养，并没有很难开，轻轻一推，就将店门打开了，而店里略显热闹的气氛混杂着食物的味道一下就飘了出来，令本就已经饥肠辘辘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感觉更饿了。 顺手拉上了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在柜台前坐了下来。 这是非常传统的日式小店，木制的柜台围绕着厨房构成了一个回字形的格局，老板站在中间，而客人围坐在周围。 小店的地方不大，看上去有些平仄，但却气氛很好，来这里吃饭的看上去似乎都是刚下班的人，每个人脸上虽然都难掩疲惫，但在这样的深夜，依旧能够有这样一家小店开着门，为他们送上一口热腾腾的食物，无疑是让他们能够发自内心笑出来的事情。 “两位看上去是生面孔，欢迎光临。”穿着传统的和式短衫，腰间还系着围裙的老板朝两人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墙上是菜单，只有这些，不过客人你要是有什么想点的，我也可以尽量做。” 陈羽看向了墙上的菜单，见上面连酒在内只有五六种可以点的东西，但周围的客人面前摆着的却都不是菜单上有的，于是对身旁的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想吃什么？” “给我来一份豚汁定食吧，肚子有点饿了，先吃点米饭再说。”城之内博美自然也看到了墙上的菜单，于是点了唯一的一种定食。 所谓的定食既是套餐，而豚汁就是猪肉汤，见城之内博美这样点，陈羽也选择了她一样的食物：“那我也来一份豚汁定食好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份酒蒸蛤蜊。” “好的，请稍等。”老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陈羽点的菜不能做便转身进了厨房。 “两位是夫妇吗？以前没有见过啊，是第一次来吗？”坐在陈羽旁边的一位看上去像是常客的老大爷好奇的对陈羽问道：“因为会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常客，大家也都认识，所以对生面孔比较好奇。” “我们还没有结婚，今天只是因为下班晚了才会想在附近找个地方吃饭。”陈羽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虽然两人基本上和夫妻没有什么区别，但被别人这么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哥你可要抓紧啊，现在好女人可是很抢手的！”老大爷说着又从柜台上拿了一只玻璃杯放到了陈羽面前，并且为他倒了一杯啤酒：“来，请你喝一杯。以后可以经常来，老板的手艺可是很棒的，想吃什么都可以点。” “谢谢。”陈羽礼貌的道谢，端起了酒杯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周围这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善意。 “久等了，豚汁定食两份，酒蒸蛤蜊，请慢用。”老板将两份豚汁定食放在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面前，温暖而香气扑鼻的食物顿时让已经饿得不行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眼前一亮，向老板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吃了起来。 听着耳边传来的善意的笑声，陈羽忽然觉得如果偶尔下班晚了来这样的小店吃饭，似乎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第一百七十二章 被抢走的病历（第三更） 尽管晚上忙碌到了深夜，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并没有怎么休息好，但第二天却仍旧需要早起按时上班。 这也是医生这个行业容易过劳的原因所在，虽然规定的上班时间只是八小时，但通常情况下医生几乎每天都要加班。不是没有整理完的病历，就是突如其来的急症患者。 像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所在的像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大学医院其实需要加班的时候并不多，就算需要留下来加班，通常也就是多留一两个小时而已，像昨晚那种加班到深夜的情况其实非常少见。 但像是一般医院，尤其是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之前所在的那家医院，急诊科几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时无休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是轻松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需要抢救的病人会送来。 陈羽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去的不是急诊科而是胸外科，毕竟对于急诊科的医生而言，不是在救人，就是在去救人的路上，这样的工作固然值得敬佩，但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的下来的。 他还只是一天晚上下班晚了都有些影响自己的状态，不敢想象那些几乎天天晚上加班的急诊医生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过再怎么状态不佳，作为医生面对任何工作都必须是严肃与认真的，因为他们手上的每一件工作都关乎到病人的健康甚至是生死，所以即便感到自己很想回办公室去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但他依旧认真的巡查着病房，检查着每一位病人的病历。 老校长的病房自然也在陈羽巡查的范围内，只是他刚走进病房，老校长看着他有些眼睛没睁开的样子，顿时笑着说道：“陈羽同学，怎么今天看上去像是没睡醒啊？就跟你当年上课的时候打瞌睡一样。” “抱歉校长，昨晚做了个紧急手术，到深夜才回家，所以没睡好。”陈羽向老校长解释了一番，脸上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十分认真的检查着老校长的身体状况：“校长您现在的状态不错，这样看来明天的手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就是今天不能吃东西了，校长您可千万要注意。” “哈哈，我都当了一辈子的医生了，手术之前要空腹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老校长笑了起来，同时却又摇了摇头抱怨道：“感觉全世界的医院的厨子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国内的病号饭没味道也就罢了，没想到来日本体验这么豪华的病房，病号饭还是寡淡。 陈羽啊，你能跟那个有森小姐说一声吗？下次的病号饭给我弄点咸菜过来，日本人本来就吃的清淡，这个病号饭我吃着简直像是没放盐一样，嘴里真的没味啊！” “这个……我尽量跟有森小姐说一声吧，不过我们医院的病号饭应该还可以吧？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均衡营养，之前还有著名的料理研究家专门开发了新的食谱，在口味上已经算是比较不错的了。”陈羽自然知道老校长虽然是在抱怨，但其实和开玩笑差不多，不过他还是记下了这一点，打算待会和有森小姐提议一下。 再度认真检查完了老校长的情况，见一切体征都还算平稳，于是陈羽对有森小姐交代了几句，尤其将老校长觉得病号饭没有味道的事情告诉她之后，这才离开了病房。 老校长是陈羽巡房的最后一站，他向来习惯先走普通病房再去VIP病房，毕竟普通病人天天有而VIP病人并不是经常会有，就算是东大附属医院也不是天天都有VIP病人分配到陈羽头上的。 所以当陈羽从老校长的病房里出来之后，他便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想要回办公室在那张舒服的长沙发上好好的躺一躺，恢复一下自己因为昨晚饿着肚子做紧急手术所带来的疲惫。 只是还没走到办公室，却又碰到了手上拿着像是一份病历的东山医生。 “东山医生，早啊！”陈羽向东山医生打着招呼，虽然已经查完了房，但现在的时间依旧可以说早上好。 “早上好，陈教授！”东山医生赶忙向陈羽打着招呼，见陈羽并没有停下脚步于是赶忙追上了他：“陈教授，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陈羽本能的不想答应东山医生，但看着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考虑了一下向他问道：“是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很急的话，可以下午再说吗？” 听到陈羽这么说，东山医生赶忙向他解释道：“其实是我妹妹……我听说陈教授你昨天做的那台神经修复手术可以治疗瘫痪，我妹妹也是因为车祸，现在下半身瘫痪，我想问一问看她还能不能治，要是陈教授你有事的话，我可以等你有空了再说的，这件事不急！” 看着东山医生一副明明想要和自己说事，但又担心自己没时间听他说这件事的忐忑不安，陈羽笑了一下朝他伸出了手去：“先把病历给我吧，我先看看，中午吃饭的时候再来找我，没看过病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别抱太大希望。” “好的！陈教授你愿意看病历就已经非常感谢了！谢谢！”东山医生兴奋的朝陈羽说着谢谢。 看着东山医生兴奋的样子，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他手中接过病历，这才在他的千恩万谢之中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还没走出眼前的这条走廊，他手上正看着的病历便直接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抢走了。 陈羽回头一看，不出他所料的看到了正拿着病历翻看着的大门未知子。 “大门桑，你就不能打个招呼再拿吗？”陈羽对大门未知子这个性格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奈。 “这名患者……用你告诉我的神经接续法的话，我可以治好她！”大门未知子似乎只有在碰到和手术相关的话题的时候，才会认真起来：“陈医生，这台手术让我来做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憩（第一更） 从大门未知子手上拿回了东山医生妹妹的病历，陈羽没有去理会她迫切想要做这台手术的欲望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丽奈，如果有人找我，不是紧急手术都说我不在。”陈羽对自己的小秘书吩咐了一句，让她将可能来找自己的人挡驾之后，这才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把东山医生妹妹的病历放到了桌子上，陈羽这倒在沙发上，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呻吟。昨天的两台手术，实在是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让他感到十分的疲惫。 原本如果只是一之濑宮子的手术的话，还在陈羽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神经接合手术虽然需要非常专注的集中力，在显微镜下操作也非常的消耗精力，但有着大门未知子的协助，倒是分担了他不少工作。 真正让陈羽觉得累的，还是昨天晚上饿着肚子做得那一台紧急手术。 肋骨骨折刺破肺泡并且戳伤了心脏，造成了严重的大出血，伤者送来的时候险些被自己流进肺部的血溺死。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花了足足五个小时才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甚至陈羽都不得不动用一些死灵法师的小手段才吊住这名伤者几度濒死的小命。 这台手术虽然说是城之内博美担任第一助手辅助自己，但陈羽显然还是尽力避免让自己的女朋友太过疲劳，能够自己解决的问题都没有让城之内博美来做，这无疑也在无形当中加重了他的负担。 这样和死神赛跑的手术对于医生来说是非常累的，尤其是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当时都还饿着肚子，剧烈的体能消耗与空腹的饥饿，双重影响下如果是一般的医生恐怕早就已经累倒在地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医生做手术不就是站在那里动动手，又不是重体力劳动怎么会累成那个样子，然而实际上，因为每一个动作和决定都会影响到手术是否会成功，病人是否能够顺利活下来，所以医生在做手术的时候大脑是高速运转并且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而这样的状态的消耗无疑是不比重体力劳动来的轻松的。 这就好像是在万丈深渊上面走钢丝，任何疏忽大意带来的都将是万劫不复。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哪个医生感疏忽大意，为了一时的轻松而不全力以赴？ 而这样的全力以赴，带来的自然是身体上的巨大消耗，许多医院都有医生不许空腹进手术的要求，就是怕手术时间一长，医生支撑不住。事实上对于一些有能力的大医院来说，一台持续时间很长的大手术都会准备两套手术团队，以便能够进行替换。 就算没有这么多医生，至少也要保证主刀医生是要可以轮换休息，而第一助手通常就是用来和主刀医生进行轮换的。 通常情况下，一台比较复杂的大手术，像陈羽这样的教授主刀所负责的应该是最重要的部分，其他诸如切开创口，打开术野之类的工作是完全可以交给助手来做的。 就好像一台心脏手术，开刀、开胸、锯骨，这些真正抵达心脏之前的体力活完全可以交由助手来做，陈羽可以施施然等到助手完成了所有前置工作之后，只要处理最关键的部分就好，甚至于后续的缝合，都可以是助手来做。 而这样的安排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问题，主刀医生固然要负责很多东西，但越是复杂的手术，越是需要主刀医生集中注意力，如果在手术的前置工作中消耗了过多的精力，那到了真正需要处理问题的地方，万一精力不济，那可就是真正的大麻烦了。 况且对于助手来说，能够多做一些也是对自身的一种锻炼，能够上手实际操作，比站在旁边看所能积累的经验要多得多。 但昨晚那台手术送来的伤者已经是比死只多一口气，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是临时顶上来的，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轮换休息，而第一助手是自己的女朋友，陈羽更不可能让她太累，所以只能自己多抗一些了。 这也是为什么以他远超常人的超凡体魄也会觉得疲劳的原因所在，能够今天依旧坚持按时上班，只是想要打瞌睡躺一下，已经是他体质超凡的表现了。 因为有着小秘书的挡驾，陈羽得以在办公室好好休息了一下，临近午饭时间这才醒了过来。 托超凡体质的福，即便只是这样随意的小憩，对于陈羽来说也足够让他调整过来自己的状态，恢复自己的精神状态了。 拿着东山医生妹妹的病历，陈羽离开了办公室，朝着外科的大办公室走去，既然答应了东山医生，陈羽自然不会食言，而且他妹妹的这个手术，就像大门未知子所说的那样，是可以治好的。 “陈教授！”看到陈羽来到外科的办公室，东山医生顿时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迎上了陈羽向他问道：“陈教授，我妹妹的病历您看了吗？有希望吗？” 看到这一幕，已经知道这件事的眼镜医生也赶忙围了过来，在一旁颇为关心的帮着腔：“东山医生，别太激动了，以陈教授的医术一定可以治好你妹妹的。” 一边这样说着，眼镜医生还一边看向了陈羽，向他问道：“教授，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做的吗？” “暂时没有，这样的神经手术你们还帮不上忙。不过有一件事你们倒是可以去做。”陈羽笑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请教授您尽管吩咐！”东山医生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激动起来，十分认真的答应着的同时，也恳切的看着陈羽，希望他真的能够治好自己的妹妹。 “安心，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请我吃午饭而已。”陈羽开了个玩笑，同时将病历还给了东山医生：“你妹妹的情况我已经看过了，她是第三胸椎以下的脊髓损伤所引起的双下肢截瘫，主要病因是脊柱骨折伤及脊髓及马尾神经，造成的神经损伤。虽然受伤时间可能有点久了，但并非不能治愈。”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女朋友，回家过年（第二更） 陈羽承诺可以治好自己的妹妹，这无疑让东山医生喜出望外，区区一顿午饭自然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为难。如果不是中午不能离开医院，只能在医院的食堂里吃，东山医生甚至在考虑请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出去吃大餐。 “抱歉，陈教授，中午时间有限，只能请你们吃食堂了。”对于只能请陈羽吃食堂，虽然是条件所限，但东山医生依旧感到十分的抱歉，尤其是他自己吃的是带来的便当的时候。 “没关系的！陈羽君让你请吃饭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城之内博美笑着宽慰着东山医生，同时也好奇的看着他面前便当盒里精美的便当，向东山医生问道：“东山医生，你的便当是谁做的呀？看上去很棒哦！” “是三惠酱做得，她还是觉得我们医院的饭不好吃。”被城之内博美这么一问，东山医生顿时感到有些羞涩，但还是语气中流露出幸福。 “已经开始叫三惠酱了吗？东山医生你还真是让人羡慕啊！要结婚的男人，啧啧啧！”陈羽听到东山医生的话，顿时笑着对他打趣着，不过对于东山医生和花山三惠之间的事情，他倒是满心祝福：“你们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到时候可要记得给我发请帖啊！” 听到陈羽这么说，东山医生的脸已经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但还是带着不好意思继续说道：“婚期定在下个月，她希望去夏威夷度蜜月，顺便过圣诞节。” “下个月？那确实离圣诞节很近了。”陈羽也不由得挑了挑眉，没想到忙忙碌碌这一年已经快要过完了。 “嗯，所以三惠酱希望在今年年内把婚礼办了，然后去夏威夷度蜜月，过圣诞节和新年。”东山医生提到结婚的事情，整张脸上都不由得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羡慕。 不过在幸福的说着自己结婚的事情的同时，东山医生却依旧记着自己今天找陈羽的目的所在：“因为惠香是我唯一的妹妹，三惠酱和我都很希望她能够参加我们的婚礼。但是自从车祸以后，惠香就很不喜欢出门，也不愿意和人交流……” “车祸造成的瘫痪确实很容易滋生心理问题，像这样的情况，家人更应该多关心她，多带她出门才对。越是待在家里，越是会变得孤僻，甚至产生各种心理疾病。”陈羽听到东山医生这么说，也不由得一阵感慨，不过感慨之余他还是对东山医生说道：“你妹妹的情况我已经详细看过病历，初步判断是脊髓和马尾神经损伤，你把她带来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根据情况我才能出治疗方案。 不过东山医生你放心，从你交给我的这份病历来看，治好你妹妹并不成问题，不过她受伤的时间有点久了，按你说的她不喜欢外出，那很可能会导致她下肢肌肉和神经萎缩，需要一段时间进行复健才能恢复行走能力。” “复健她一直有在做得！我也是医生，对于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每天妈妈都会帮她活动双腿，避免肌肉萎缩。”东山医生对自己的妹妹显然极为关心，听到陈羽说可以治好她心情顿时又变得激动起来：“那这样的话，我明天……不，今天就回去接我妹妹，一切就拜托教授您了！” “不用这么着急的，我手头上还有一个大手术要做，这几天可能没时间处理你妹妹的事情，你先把她送来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然后我再根据检查结果来判断该怎么对她进行治疗。”因为手头还有老校长的手术要做，所以陈羽并没有让东山医生第一时间将他妹妹送到医院来。 听到陈羽这么说，东山医生也想起陈羽却是还有一个大手术要做，于是赶忙问道：“教授你这个手术具体是什么手术？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助手的！” “是一个肝脏肿瘤的切除手术，肝细胞性肝癌IV期A并右心房内肝细胞癌瘤栓，采用ALPPS分两步来进行手术。”陈羽向东山医生解说着，考虑了一下之后便同意了东山医生担任自己助手的请求：“既然东山医生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个手术就有劳你来担任第一助手了。待会你去我办公室，我把手术方案跟你说一下，你做下准备，明天就要动手术了。” “我知道了，请教授放心，我会好好做准备的。”东山医生赶忙向陈羽做着保证。 ———————————————————————— “陈羽君你很羡慕东山医生有人给他做便当吗？”吃完了饭，在往办公室走的路上，城之内博美忽然看向了陈羽，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向他问道。 “羡慕？为什么？博美你又不是没有给我做过便当，我为什么要羡慕他？”陈羽不由得感到一阵奇怪，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没有女朋友给自己做便当，何必要羡慕别人。 听到陈羽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城之内博美脸上不由得笑意更甚，故意对陈羽问道：“人家可是著名的美女料理人，无论厨艺还是样貌都是男人心目中理想的结婚对象，我和人家比只不过是一个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兼麻醉医生而已，陈羽君你难道不想娶一个那样贤惠的妻子吗？” “为什么要想呢？我的女朋友是博美你，我想娶的也是博美你。论厨艺博美你做的菜才和我的胃口，论相貌我不觉得博美你会输给任何人，既然我已经有了博美你这么好的女朋友，我又何必羡慕别人的未婚妻呢？”陈羽直接把城之内博美揽到了自己怀里，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向她说着足以醉人的甜言蜜语。 “就知道嘴甜！”城之内博美羞恼的推了陈羽一下，却依旧顺从被他揽在了怀里：“陈羽君，今年新年你打算怎么过？需要我陪你回家吗？” “新年的话，日本和天朝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日本的新年我还是陪你一起过吧，等到中国新年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请假回去吧。”陈羽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带着女朋友一起回家过年。 第一百七十五章 晨起（第三更）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撒在了卧室的床上，以及躺在床上熟睡之中的城之内博美的脸上。 感受到光照的变化，城之内博美立时就醒了过来，微微张开眼睛，感受到阳光的刺眼，不由得抬起一只手遮挡着阳光。 稍稍眯了一下眼睛，直到能够适应阳光之后，城之内博美这才看向了床头的闹钟。 闹钟上的时间显然还未到它该响的时候，不过城之内博美似乎也从未在闹钟响了之后再起床，在和陈羽住到一起之后，她几乎每天都要比陈羽早起一些。虽然陈羽说过很多次，让她不用那么早起来做早餐，但城之内博美却还是依旧保持着比自己男朋友早起的习惯。 侧过头看着依旧在熟睡之中的陈羽，城之内博美那即便未施粉黛也楚楚可人的脸庞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只是一双剪水秋瞳注视着自己仍在熟睡中的男朋友，忽然间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神色，指间捻起一缕自己的秀发，将其伸到了陈羽的鼻子底下，轻轻的挠着。 感受到鼻子下面有什么东西痒痒的感觉，陈羽本能的抬手挥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在和城之内博美住到一起之后，他也没了晚上冥想的习惯，作息时间也逐渐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了。 虽然作为超凡者而言，陈羽的感知足以让他感觉到周围两百米之内任何针对他的敌意以及生命的存在，但对于睡在自己身边的枕边人陈羽却并没有什么防备，加上城之内博美只是想要恶作剧，也没有丝毫的敌意，所以她的动作并没有让陈羽醒过来。 看着陈羽熟睡的样子，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捂嘴轻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见陈羽还是没有醒，她支起身子继续用自己的头发挠着陈羽的鼻子。 被城之内博美这样一闹，即便陈羽睡得再熟也该醒了。 伸手一把抱住自己的女朋友那娇柔的身躯，把她揽在怀里轻尝朱唇，陈羽这才放开了城之内博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一大早的博美你就想撩拨我吗？” “什么呀！人家只是叫你起床而已。”城之内博美歪了一下嘴唇，轻咬着自己的舌尖做出了一个可爱的表情，两只胳膊却已经环绕上了陈羽的脖子：“谁让陈羽君你睡得这么香呢！人家忍不住就想逗逗你嘛。” 听到自己女朋友这样的话，陈羽不由得噗嗤一笑，直接低下头抵住了城之内博美的额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笑道：“要不是今天要给校长动手术，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你也要有那个时间才行！起床刷牙啦，大懒虫！你也不想今天迟到吧？”城之内博美在陈羽的脸上亲了一下，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被城之内博美这样一闹，陈羽也不好再继续睡下去，虽然离自己定的闹钟时间还有几分钟，但陈羽也已经懒得再倒头睡这区区几分钟了，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今天要给老校长动手术，他可没有迟到的理由。 ———————————————————————— “校长，今天的手术是要切除您左肝叶S2和S3部分的三个肿瘤，并且对右肝叶进行分离。”医院里，陈羽正在向老校长做着今天的手术说明，虽然老校长也是医生，更是陈羽的老师，对于手术的情况也早已了解，但该走的程序却依旧要走：“右肝叶分离之后，我会将门脉进行结扎，然后保留右肝静脉和右肝动脉，借助肝脏离断之后的发炎反应，促使左肝叶再生。如果情况理想的话，一周之内应该可以使左肝叶增大两倍左右，达到可以进行二阶段手术的标准。” “我知道了，之前拿手术同意书让我签的时候，不是就已经解释过一次了吗？”老校长对于陈羽的解说只是非常爽朗的笑了笑，显然并没有一般患者那种对手术的畏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老头子我都已经八十多岁了，就算上了手术台下不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当是给医学事业做贡献了。” “校长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让您下不来手术台呢！”陈羽当然明白老校长是希望自己不要有心理负担，但看着老校长豁达的样子，陈羽又怎么可能让他真的出事？于是大声保证道：“校长，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干净利落的切掉所有肿瘤，治好您的！” “行吧，那老头子我这一身老骨头就交给你了！”老校长也明白说得再多就是给陈羽压力了，于是又笑了起来，任由护士将他推出了病房，往手术室而去。只是看着老校长豁达的样子，仿佛只是出去郊游散步，而不是上手术台做事关生死的手术。 看着老校长被推出了病房，陈羽自然也朝着手术室走了过去。 “喂，为什么不让我做今天的这台手术啊？”只是手术室门口，大门未知子直接拦住了陈羽，依旧在纠结陈羽不让她做这台手术的原因。 陈羽无奈的看着大门未知子，虽然她的手术技术确实无与伦比，但是她这种是台手术都要抢过去做的性格实在是让人不喜：“病人签的手术同意书上，主刀医生是我，所以不能交给你来做，这个理由足够了吗？还有麻烦请让一让，我要去手术室了。” “那让我当助手也行啊！这台手术我真的很想做啊！”大门未知子顿时摆出了一副耍赖的样子，对于她而言，一台高难度的手术无异于摆在饿了三天的饿鬼面前的满汉全席，实在是难以拒绝这种诱惑。 “手术的第一助手是东山医生，第二助手是中川医生，你要来的话，只能是第三助手，要做吗？”陈羽看了一眼大门未知子，也不待她回答便直接朝着手术室走去。 不过走了没有几步，陈羽还是回头对一脸失落的大门未知子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做手术的话，把我之前交给你的神经损伤修复手术的手术方案再好好看看吧，东山医生的妹妹的手术才是这个手术方案真正的应用。”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术中心搏停止（第一更） 手术室内，老校长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而城之内博美也已经为他做完了全身麻醉。 抬着两只已经戴好手套的手，陈羽这才走进了手术室。 “教授！”作为助手的东山医生和中川进看到陈羽进来，赶忙和他打着招呼。而一旁的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也都已经做好了手术准备，只等陈羽开始手术了。 冲所有人点了点头，陈羽这才站到了手术台前。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老校长，陈羽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开口对所有人说道：“现在开始进行腹腔镜肝脏右三区域·尾状叶并S2、S3部分切除及右肝叶离断手术，手术开始，请多多关照。” “请多多关照。”虽然只是惯例，所有人还是十分认真地回了一句。 “生命指数，血压104、68，心跳数65，窦性心律。”主刀医生宣布手术开始，作为麻醉医生的城之内博美自然报上了老校长的生命指数。 “麻烦放一下音乐。”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报给自己的老校长的生命指数，见一切正常，这才对一旁的巡回护士示意，让她帮忙播放音乐，同时对一旁的器械护士说道：“手术刀。” “教授，这台手术不是应该开腹手术才是最佳方案吗？为什么要采用腹腔镜的方式增加手术难度呀？”因为是腹腔镜手术，作为第二助手的中川进此时并没有插手的地方，于是有些好奇的向陈羽询问着。 陈羽用手术刀在老校长的肚脐位置切了一个小口子，并且插入了插入气腹针对腹部进行二氧化碳充气之后，这才向中川进解释道：“患者的年纪已经八十多岁，身体衰老，恢复机能减弱，而且这次手术之后一周时间就要进行第二次手术，并且第二次手术因为要采用光雕投影技术的原因，必须采用开腹的方式，所以考虑到患者身体的承受能力，才会采用腹腔镜这样对患者身体负担比较小，也更容易痊愈的手术方式。” “原来如此！”中川进赶忙点着头，虽然最近这段时间进步很大，但中川进依旧还处在学习该如何实际做手术的程度，因此陈羽的指点对于他而言仍旧十分宝贵。 “充气完成，现在插入套管。”在中川进问着陈羽问题的时候，东山医生见充气已经完成，这才拔出了气腹针，置入了套管：“教授，这是什么歌？听起来很不错啊！” 在外科手术中，医生一边听歌一边做手术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一台手术几个小时，要是一直不说话，气氛会非常压抑。只不过以前陈羽并不怎么喜欢在手术室里放歌，才没有这么做。 “《茉莉花》，中国民歌，是患者要求的。”陈羽解释一句，在东山医生完成了套管的置入，并且插入了腹腔内窥镜，确认了手术视野，这才再次从身旁的器械护士手中接过手术刀，在预定部位再次切开了一个小口子：“手术钳。” 通过手术钳撑开自己所切开的口子，再次在预定部位置入套管并且插入了手术器械之后，腹腔镜手术这才算正式开始。 “首先进行S2部分的切除，剥离钳。”陈羽接过器械护士递过来的钳子，从套管插入之后，这才在内窥镜的辅助下开始对老校长肝脏左肝叶部分的肿瘤切除。 腹腔镜手术因为只能从套管插入手术器械，所以采用的并不是和一般开腹手术那样可以拿在手上的手术刀，而是一根根长长的钳子，通过操纵开合来进行切割，并且还要通过另一根抓钳来辅助操作。 “高频电刀。”陈羽将剥离钳抽出，示意一旁的器械护士给他另外一根。 高频电刀是一种取代机械手术刀进行组织切割的电外科器械，它通过有效电极尖端产生的高频高压电流与肌体接触时对组织进行加热，实现对肌体组织的分离和凝固，从而起到切割和止血的目的。 在腹腔镜手术中，因为不如开腹手术那样方便止血，所以使用高频电刀就要方便得多。也正因为如此，在开腹手术中高频电刀也应用的十分广泛。 将切下来的肿瘤部分用抓钳从套管中取出，陈羽小心的操作着，因为不像开腹手术那样方便，所以必须一点点的拿出来，所以不免显得有些繁琐，不过好在一切都在顺利进行，陈羽倒是并不怎么心急。 只是就在陈羽切完了S2部分的肿瘤，朝着S3部分前进的时候，一旁的生命检测仪忽然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陈羽偏过头去，看向了城之内博美。 “心率异常，室颤波形！”城之内博美抬头看了一眼心电图，顿时大惊失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紧急处置：“BLS（basic life support基础生命支持）！加大氧气输送！” 陈羽见状，也停下了手术，将手中的手术器械从套管中抽了出来，对一旁的巡回护士吩咐道：“除颤仪准备！” 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各自吩咐着护士的时候，作为助手的东山医生也迅速的从器械护士手中接过手术剪，直接剪开了原本覆盖在老校长身上的无菌布，露出了他的胸口。 而一旁的巡回护士也迅速的拿来了除颤仪，陈羽接过两块电极板，在小护士的协助下胡乱涂上导电凝胶便将两块电极板压在了老校长的胸口，对周围的喊了一声：“充电，都站开！” 轰的一声，老校长的身子弹了一下，但心电图上的波形还是没有恢复。 “不行，二次充电！210焦，闪开！”陈羽见状并没有放弃，直接让一旁操作除颤仪的小护士进行二次充电，再一次将电极板按在了老校长的胸口，让老校长的身躯再次弹了起来。 只是两次电击过后，心电图上的波形依旧杂乱的一塌糊涂，而老校长的各项生命体征也都在下降着。 “教授！”东山医生此时也紧张起来，心脏除颤这种事情随着电击次数越多，能够抢救过来的机会也就越低。 “没人可以从我手上夺走患者的生命！就算死神也不行！”陈羽此时已然张开了自己死灵法师的感知，明显感觉到了老校长体内生命活性的流逝，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灵魂正在逐渐离开身体。 老校长显然已经进入了濒死的阶段，如果再没有有效的抢救措施，几分钟之内他就将陷入死亡。 “第三次充电！”陈羽冲一旁的小护士喊着，同时也顾不得遮掩什么，死灵法术的力量充斥着双手，在按下电极板的同时，注入了老校长的身体之中。 只是随着老校长的身体再次弹起，心电图上的波形变成了一条直线。 “心搏停止！”城之内博美大声的报告着情况，眼睛瞪得老大。 第一百七十七章 死者苏生（第二更） “陈羽君！”城之内博美喊了一声陈羽，老校长的心脏骤停让她也吓了一跳，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立刻开始着手进行抢救：“肾上腺素0.5mg注射！ECPB（急症体外循环）准备！” 在手术室里，像遇到这样的患者心脏骤停的情况，麻醉医生就是现场的复苏抢救者，同时也必须肩负起现场指挥的责任，加上陈羽又是她的男朋友，两人之间的默契配合并不需要多说什么，所以城之内博美才没有对陈羽下指令，因为她充分的信任自己的男朋友。 只是此时的陈羽却迟迟没有进行第四次除颤，反而像是没有力气举起电极板了一样，双手握着电极板始终停在老校长的胸口，瞪着两只眼睛，像是要把全身的力量都使出来一样。 “教授，我来吧！”中川进见状赶忙想要过来帮忙。 只是他才从手术台对面绕过来，陈羽便已经对一旁的小护士喊道：“第四次充电！滚到一边去，我的病人，我不允许他死，阎罗王也没资格收他的命！” 说完，陈羽再次抬起了电极板，在充电完毕之后，再一次按在了老校长的胸口。 似乎是陈羽所表现出来的坚持真的吓到了阎罗王，在老校长的身体再一次从手术台上弹起的时候，心电图上的波形终于有了起伏而不再是一条直线。 “心跳恢复！”城之内博美看着心电图上恢复的波形以及一旁安静下来的生命监测仪，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 “呼！”陈羽也不由得气喘吁吁，虽然谈不上什么体力消耗，但是刚才那一下他也感到很紧张。 将手里的电极板交给一旁的小护士，陈羽这才对着所有人说道：“收拾一下，手术再开。” —————————————————————————— “缝合完毕，手术结束。”将置入老校长腹部的套管一一拆除，再把创口一一缝合，这台原本不算复杂但却因为老校长突如其来的心脏骤停而变得惊心动魄的手术这才宣告结束。 听到陈羽宣布手术结束，东山医生和中川进都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您辛苦了！” 或许这台手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直到走出手术室的门，陈羽都只是抬了抬手聊做示意而已，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离开的陈羽略显疲惫的背影，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担心，本想追上去关心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但陈羽做完了手术可以去休息，她这个麻醉医生却还要负责患者的术后管理，城之内博美也只好留了下来继续做着处置。 走出了手术室的陈羽并没有去更衣室换衣服，只是将身上一次性的手术服脱掉之后，便朝着医院的食堂走去。手术的消耗让他感觉此时整个人的脑子都是迟钝的，必须要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消耗。 等陈羽走到餐厅的时候，虽然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不过食堂似乎还没关门，让陈羽成功点到了最后一份拉面和煎饺。 端着食物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陈羽这才伸了个懒腰开始吃东西。 刚才的那场手术确实让他也受到了惊吓，他没有想到原本并不复杂的手术会让老校长突发室颤，更引发了心脏骤停。 这还是陈羽第一次遇到手术中的心脏骤停，虽然按照程序和城之内博美配合进行了抢救，但实际上刚才老校长如果只是按照医疗程序进行抢救的话，其实是救不回来的。 这一点在陈羽对老校长进行第三次除颤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作为死灵法师，判断一个人是否会死，确定其灵魂状态几乎可以说是基本功，当时老校长全身所有器官的生命活力都在飞快的流逝，而他的灵魂也已经开始离开身体，而所有的抢救手段都并没有阻止这一过程，可以说当时就算继续坚持抢救，甚至进行开胸按压，都已经无法让老校长的心脏再度跳动起来，因为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事实上能够将老校长抢救过来，让他的心脏再度恢复跳动，并不是靠的陈羽最后一次的电击除颤，也不是因为城之内博美推注的肾上腺素，而是陈羽在第三次除颤后引发老校长心脏骤停时就通过双手握着的电极板，往老校长的身体里注入了死灵之力。 这也是为什么陈羽当时第三次除颤之后，手一直没有抬起来的原因，他当时其实是通过注入到老校长身体里的死灵之力对着他释放了名为死者苏生的死灵法术，利用死灵之力取代生命活力支撑着老校长的生命，让他“活”了过来。 死者苏生是死灵法师用来复活死者的法术之中十分高端的一种，不同于简单的聚灵术或者召唤死者，只是用死灵之力唤起尸体，简单的加以操纵，死者苏生是以死灵之力取代死者身体里流失的生命活力，令其如同生者无异的“复活”。 虽然确实死了，但看上去却和活着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支撑生命的不再是生命活力而是死灵之力。 这也是死灵法师所研究出来的复活术之一，只要灵魂还在，尸体保存完整，使用这个法术就能做到中古时代或是许多传奇故事中，许多误入歧途或者被斥为邪恶的死灵法师所追求的复活死者，做到完美的让死者复活。 虽然还有其他更加厉害的复活术，但针对当时老校长的状况来说，这个法术已经是最合适的。其他的法术要么需要场地配合，要么动静太大，更有甚者有些法术是需要传奇等级才能施展。 而陈羽之所以显得这么累，也是因为既要对老校长的身体注入死灵之力，又要用法术默发和法术瞬发的方式释放死者苏生这个本就十分复杂的法术，一心多用之下，即便是陈羽这样的正式死灵法师，也不由得觉得消耗有些大。 不过能够救回老校长，这对于陈羽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些许消耗并不会被他放在心上。 只是对于老校长而言，支撑他生命的生命活力变成了死灵之力，虽然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但陈羽当时因为时间有限，所注入的死灵之力也是有限的，而死灵之力本身也和生命活力一样是会不断损耗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发现（第三更） 吃完了已经算不上是午餐的拉面和煎饺，陈羽这才朝着老校长的病房走去。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便陈羽放着不管，老校长也不会再次“死亡”，但对于陈羽而言，事情却并不能这样去做。 用死灵法术作弊，救活老校长是维持他的生命，但这并不意味着陈羽可以放弃对他的救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灵苏生是一种奇迹，对凡人而言确凿无疑的奇迹，由死灵法师所创造，能令死者重新复活的奇迹。 只是，虽然在凡人看来这是奇迹，但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死者苏生依旧只是一道法术而已，一道用死灵之力替代生命活力，重新支撑起死者生命，令死去的躯体“复活”的法术。 尽管就施法过程而言，用死灵之力替代生命活力这种事情确实称得上奇迹，但法术所造成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并不能称之为奇迹。 在接受死者苏生的受术者身上，死灵之力确实能够取代生命活力来支撑生命，但也仅仅只是替代生命活力而已，并不会带来其他改善，虽然在死灵之力损耗完之前，复活的死者的生命都能够持续维持，但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这个法术不会改善他身上原本所具有的伤痛、疾病或是其他损耗生命活力的状态，死者苏生这个法术所带来的，仅仅只是以死灵之力取代生命活力，从而重新支撑起死者的生命而已。 固然对于凡人而言这是不得了的奇迹，对于死灵法师本身而言也是十分高深的精妙施法技巧，若是放在一些仍旧处于中古时代的奇幻世界，这样的死灵法术可以说是绝大多数钻研死灵之路的施法者所梦寐以求的“终极复活”，但……死者苏生终究是有极限的，而想要打破这个极限，“人类”是做不到的。 —————————————————————————— “陈羽君，你来了？”老校长的病房内，城之内博美正在检查着生命监测仪，看到陈羽走进来，顿时关心的看向了他。 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走到病床前，检查了一遍还处在麻醉状态没有苏醒的老校长的身体之后，这才对自己的女朋友说道：“辛苦你了，博美。” “都是我应该做的。”虽然平时开玩笑说不喜欢做术后管理这些事，但城之内博美其实并不介意做这些事情，反倒是之前陈羽疲惫的样子让她格外的关心：“我看之前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没什么事吧？今天的手术还真是惊险啊！” “没什么，刚才只是有点累，去餐厅吃了点东西就没事了。”陈羽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手术之前做好了各种预案，但这种术中心脏骤停的事情却是做手术方案的时候所没有考虑到的：“今天的手术确实有些让人意外，术中心脏骤停，我还是第一碰到这种情况。”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放下心来，不过听到陈羽说吃东西，她不禁也感到有些饿了：“这种情况谁都无法事先预料得到，不过能够把人救回来就已经很好了。倒是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肚子饿了，餐厅还有东西吃吗？”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我点的是最后一碗拉面。”陈羽这样对城之内博美说着，不过看着她脸上失望的样子，赶忙对她说道：“不过我知道博美你也没吃东西，已经打电话帮你叫了外卖，相信应该很快就会送过来了，是叙叙苑的烤肉便当。” 听到陈羽说帮自己点了外卖，城之内博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了脸上摆出来的娇蛮，翘起了嘴角笑道：“这还差不多。” 一边和陈羽说着话，城之内博美并没有耽搁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完成了对生命监测仪的检查，城之内博美才对一旁的小护士有森阳菜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之后，和陈羽一起离开了病房。 只是离开病房之后，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回办公室等外卖，而是拉着陈羽一起上了医院的天台。 “博美你拉我来这里干嘛？不会又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吧？”陈羽被城之内博美的动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上次被她这样拉到天台的时候，她还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这不免让陈羽感到有些奇怪。尤其是上次城之内博美拉自己来天台的时候是向他表白，这就让陈羽更觉得有古怪了。 将陈羽拉到了天台，城之内博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皱着眉头神情复杂的注视着自己的男朋友，犹豫了许久之后才开口对陈羽问道：“陈羽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个……以前你不是说过不问的吗？”城之内博美的问话让陈羽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了苦笑，虽然不明白城之内博美为什么会在这个档口问起这件事，但他却还是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 “今天在手术中……陈羽君你做了什么才把患者救活的对吧？”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一双妙目之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似泣实诉的对陈羽说道：“还有前天那次紧急手术，其实也是陈羽君你做了手脚才把那个患者的性命保住的吧？虽然你做得很隐蔽，但是患者突然的生命指数和体征变化……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一个经验丰富的麻醉医生呢？” “博美，我……”陈羽想要解释，却不知该从何开口。 “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我知道你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也确实做好了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爱你的心里准备，我也答应了你不会主动询问你的秘密……”城之内博美飞快的说着，虽然眼角有些湿润，但她却只是用手指擦了擦便坚定的看向了陈羽：“我知道不该问你，但是陈羽君，我能够信任每天和我同床共枕的枕边人，但是你……能够信任我吗？” 看着城之内博美的双眼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坚定，陈羽不由得心下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事情确实到了该作出决定，也应该摊牌的时候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求婚（第一更） “博美，你愿意嫁给我吗？”陈羽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却问出了和她所说的事情毫不相干的问题。 “诶？”陈羽突如其来的问题顿时打破了城之内博美原本的坚定，令她顿时感到不知所措起来：“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你相不相信我，和我愿不愿意嫁给你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难道我不愿意嫁给你的话，你就不能信任我吗？” 城之内博美的反问让陈羽顿时沉默了起来，他抿着嘴唇看着城之内博美，眼神之中充满了犹豫与踟蹰，但自己女朋友那仿佛受到了伤害，但却依旧注视着他的眼神最终迫使他最终做出了决定：“博美，你真的想知道我的秘密吗？有些秘密我只能和愿意与我共度一生，直到永远的人分享，而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永远不能和我分开了，即便是死亡也无法使我们分离。” “你这话说的……”城之内博美原本以为陈羽是在用这种话搪塞自己，但是当她注视着陈羽，直视他的双眼的时候，她明白过来陈羽是认真的，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这让城之内博美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自己所作出的决定。 是选择知道陈羽的秘密，从此和他密不可分，甚至像他所说的那样连死亡都无法分开彼此？还是就此罢手，选择继续维持现状但却要给双方的关系平添一道裂痕？亦或是干脆选择分手，斩断自己和他之间的联系？ 种种选择让城之内博美变得不知所措起来，甚至比她做出向陈羽逼问这个选择还要难以做决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再继续追问下去…… 但她到底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更何况她和陈羽之间的关系距离真正的夫妻，所差的也就只是一场仪式与一纸婚书而已。 不过她显然不太想就这样便宜了陈羽，所以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城之内博美认真的看向了陈羽，朝他露出了一个略带无奈的笑容，这才语气凄苦的说道：“你这个人真是的！就算想要我嫁给你，好歹也有个正式的求婚吧？哪有这样让人家做选择的？” 如果这么明显的暗示陈羽都还听不懂的话，他就真的活该一辈子单身了。 “城之内博美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无论生老病死都永远在一起，即便死亡和时光也无法将我们分隔吗？”陈羽单膝跪地，朝着城之内博美做出了求婚的标准姿势。 对于每一个女人而言都梦寐以求的一幕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就使得城之内博美原本还努力憋住的眼泪彻底决堤了，只是她依旧有些傲娇的昂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滚下来的同时，也在用着不满意的语气说道：“真是的，求婚连花和戒指都没有，你让人家怎么答应你嘛！” 话说到这个地步，其实城之内博美已经答应了陈羽的求婚，她这么说也只是想要矜持一下而已，并不是真的要陈羽马上拿出花和戒指来。 在她的预想之中，陈羽这个时候就算是说下班再去买自己都能够接受，他如果能够马上跑去买那自己无疑会非常感动，但陈羽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让城之内博美吓了一跳。 “那博美你等我一下。”陈羽站起来对城之内博美这样说着，整个人就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融入水中一样融入了身后的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陈羽君！”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自己面前，城之内博美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的同时，也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但是她的手掌所触碰到的却只有空气。 眼前无法理解的这一幕让城之内博美陷入了慌乱，她在原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出藏起来的陈羽，但却感觉是如此的徒劳，整个天台一览无余，平整的地面上只有一块用来起降直升机的平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陈羽根本不可能在那一瞬间将自己藏到这个天台的所谓角落让自己找不到。 骤然失去了自己男朋友的身影，刚才还在男朋友向自己求婚的喜悦和幸福之中，结果下一秒自己的男朋友就在自己面前融入空气，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消失，这样的打击让城之内博美几乎无法承受，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变得手足无措。 “别开这种玩笑，你快点出来啊！”城之内博美有些害怕的喊着，她的真的害怕陈羽就此彻底消失，如果不是陈羽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她等一下，恐怕她早已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崩溃了。 “你快点出来啊！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快点出来啊！”城之内博美抬头对着陈羽消失的地方大声的喊着，内心的害怕和担忧在逐渐变为绝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刚刚向自己求婚的男朋友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就在城之内博美绝望的就要陷入崩溃的时候，陈羽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了天台上，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束似乎是刚采下来的花，一束颜色是深黑色的玫瑰花。 “博美？你这是怎么了？”陈羽刚准备把花递给自己的女朋友，却看到她整个人正跌坐在地上哭泣，赶忙来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怎么了博美？你为什么哭……” “啪！”一记耳光抽在了陈羽的脸上，把他还没有说完的话打断了。 “混蛋！”城之内博美怒骂一声，终于彻底哭崩了，只是她的两只胳膊却死死的抱住了陈羽，整个人埋在他怀里痛哭失声：“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人家面前玩消失！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呜呜！你到底去哪里了！” “抱歉，我……去给你摘花了。”陈羽说了一声抱歉，将城之内博美从自己怀里拉起来，把自己刚摘下来的花捧到了她的面前：“你不是说没有花和戒指，没有办法答应我的求婚吗？所以我就想给你摘一束花。” 城之内博美连眼泪也顾不得擦，抽泣着接过了这束颜色格外奇怪的黑色玫瑰，看了一眼这才抬起头看着陈羽，泪眼婆娑的问道：“戒指呢？” “在这里。”陈羽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一颗紫色的宝石闪耀着璀璨如星辰般的光芒。 第一百七十九章 坦白的秘密（第二更） 陈羽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安抚住自己女朋友的情绪，但今天大喜和大悲之下受到了严重冲击的城之内博美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恢复过来，虽然重新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但城之内博美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陈羽。 虽然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做一些情侣之间的亲密行为，但是女人撒娇和生气的时候是不会去讲道理的，所以今天东大附属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和病人便可以看到堂堂外科副教授背着自己的女朋友的西洋景。 “快走，快走！不是说给我订了外卖的吗？叙叙苑的烤肉便当我还没吃过呢！我听说里面可是用的A5和牛肉，放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一只手握着陈羽特意采来的黑色玫瑰，另一只手上不断的拍着陈羽的肩膀，城之内博美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催促着他，而在她拍着陈羽肩膀的那只手上，一枚镶嵌着紫色宝石的戒指熠熠生辉，令所有人的路人都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到了她的手指上。 陈羽倒是并不介意被围观，如果是日本男人可能还会因为面子问题而介意背老婆这件事，但是对于中国男人来说，背老婆并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才刚刚求婚成功，把女朋友从哭崩的状态哄回来，这种时候丢点面子总好过把老婆丢了。 至于说背着城之内博美跑快一点，女性的身体本来就要比男人轻，而城之内博美的身材也是那种十分姣好的类型，自然体型轻盈，陈羽即便是背着她也没有感觉到多少重量，所以在城之内博美的催促下他很快在医院的走廊里跑了起来，让城之内博美颇为兴奋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发出一连串欢快的笑声。 “那是陈教授？”一个显然认识陈羽的小护士看着他背着城之内博美跑过去，顿时惊讶不已的向身旁的另一个小护士确认着。 另一个小护士显然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东大附属医院的医生平日里一个个都是稳重而严肃的，更不用说教授们了。 像这样背着一个女医生在医院的走廊里奔跑的事情，对于这些小护士来说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过这个小护士显然比较眼尖，注意到了城之内博美手上的花和她手指上那特别吸引人目光的戒指：“该不会是陈教授向城之内医生求婚了吧？他们……啊！好羡慕啊！” 对于这些年纪轻轻的小护士来说，被年轻有为又英俊帅气的教授求婚，还这样背着穿过整个医院，无疑是电视剧里才有的爱情故事，让她们充满的羡慕嫉妒恨。 ———————————————————————— 身后小护士们的各种羡慕与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对于陈羽来说并不值得在意，背着城之内博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小秘书白井丽奈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把自己的女朋友背进办公室，背对着沙发将城之内博美放了下来。 “教授，你们这是……？”白井丽奈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的表情看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博美让我背她而已。”迎着自己小秘书讶异的目光，陈羽不由得微笑着向她解释道：“我刚才向博美求婚成功了，所以难免有些激动，抱歉了。” 听到陈羽这么一说，白井丽奈顿时瞪大了眼睛，语气之中也登时充满了惊讶：“求婚？教授你向城之内医生求婚？” “是呀，陈羽君刚才向我求婚了，我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似乎是觉得白井丽奈的惊讶让自己感受到了威胁，城之内博美站了起来向她展示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熠熠生辉的紫色宝石让白井丽奈顿时反应过来，赶忙挤出一个笑脸对城之内博美说着恭喜。 “对了，白井桑，我订的叙叙苑的便当送到了吗？”陈羽打断了白井丽奈和城之内博美之间尴尬的客套，对白井丽奈说道：“如果送到了就拿进来吧，顺便把门关一下，我和博美还有事情要说。” “已经送来了，我放在教授您的桌上了。”白井丽奈指了指已经被她放在陈羽办公桌上的便当，冲陈羽鞠了一躬之后才退出了陈羽的办公室，顺手将办公室的门带上了。 “啊！叙叙苑的便当！”城之内博美看到了陈羽办公桌上的便当盒，顿时欢呼一声，直接走到了陈羽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拆开了面前的便当盒，看着里面那分量十足的烤肉，顿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欢呼，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掰开，就要往嘴里送。 不过在吃着便当之余，城之内博美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本来找陈羽谈话的目的，尤其是在见识过了陈羽突然从自己面前消失的事情，城之内博美就更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秘密了。 “陈羽君，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吧？”城之内博美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你刚才当着我的面直接消失，应该就是你的秘密的体现了吧？” “嗯，也确实该告诉你了。”陈羽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打开了隐藏在柜子里的保险柜，然后才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你知道魔法师吗？” “哈利波特？还是马猴烧酒？”城之内博美语气之中带着调侃的笑意，似乎对陈羽的问题并不觉得意外：“陈羽君你该不会说你自己是马猴烧酒吧？哈哈哈，那你快变身给我看！我还没看过马猴烧酒变身呢！” 轻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锁在保险柜里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拿了出来，摆在了城之内博美面前：“电子游戏和奇幻小说里那种，不是拿着小木棍傻乎乎念咒语，也不是和什么不明生物签契约，而是通过不断的学习而获得知识和力量。 在这个世界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他们……不，应该说我们，被称为——超凡者。” “超凡……者？”城之内博美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期待的看着陈羽，等待着他的下文。 第一百八十章 “我，是死灵法师。”（第三更） “超凡者古已有之，日本古代的武士和阴阳师就是日本本土超凡者职业的代表。”陈羽让城之内博美坐在自己怀里，一边看着她吃饭，一边揽住她的纤腰向她解说着关于超凡者的事情。 听到陈羽讲到日本本土的超凡者，城之内博美赶忙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向陈羽追问道：“武士和阴阳师？那神社里的神官呢？还有那些神社供奉的神灵……八百万天津神真的存在吗？” “神官当然也是咯！博美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镰仓，我特意去了一趟八幡神宫的事情？”陈羽笑了起来，提示着自己的女朋友：“当时还有个神官拦住了我们，说奥迪斯招惹了不详，要给它驱邪的，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城之内博美激动的转过身看着陈羽，兴奋的咬着筷子：“当时那个神官还让人给我安排了茶道表演，我就觉得奇怪，鹤冈八幡宫的巫女什么时候还有茶道表演了，而且看当时那个表演茶道的巫女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那些兼职巫女！所以说那个神官其实也是陈羽君你说的超凡者吗？甚至连我看到的那个巫女也是？那神灵呢？八幡神和其他神灵真的存在吗？” “你见到的巫女我不敢确定，不过当时我们见到的那个神官确实是超凡者，当时他拦住我们，也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同时也提到了她最感兴趣的话题：“至于你说的神灵，那确实是存在的。天照、稻荷这些大神都是存在的，而八百万天津神也是一样，就连神话里的高天原也是确实存在的地方，只不过凡人、甚至是一般的超凡者都看不见而已。” “陈羽君你说的这么确定，难道说你见过？”陈羽所讲述的事情都是她从来未曾听闻过的，这无疑使得城之内博美十分的兴奋与好奇，迫切的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不过陈羽却能够理解她的这种好奇，这种源自人类本能的求知欲并不让他觉得有什么奇怪。 “神灵的话，我见过哦！”陈羽这样说着，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见过的小稻姬，回忆起那个小姑娘一样胆小的神灵，陈羽笑着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我以前还住在川上陵园那里的时候，陵园里有一座供奉稻荷神的神龛，那里面就住着一位神灵。不过她只是稻荷神的从神，并没有什么力量，我也只是见过她一两次而已。博美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晚上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去见一个神？哦摩西罗伊！”城之内博美欢呼一声，能够去见一个真正存在的神，这种事情显然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不过尽管兴奋，城之内博美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向陈羽继续追问道：“陈羽君你还没说你自己的事呢！你是超凡者这点我知道了，按照你说的超凡者都有各自的职业，那你的职业是什么，魔法师吗？还有你之前在天台上消失，那就是魔法吗？” 城之内博美的一系列问题，让陈羽不由得感到有些不知道从何解释起，见她也差不多吃完了便当，于是对她说道：“博美你问的这么多，我一时也解释不清，不如我带你亲眼去看吧！” “亲眼去看，怎么看……”城之内博美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正准备问陈羽要怎么看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陈羽抱着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从陈羽怀里下来，城之内博美站稳了脚跟，这才打量起了四周。 她和陈羽出现的位置似乎是一个露台一样的地方，而这个露台则是一座还没有完工的庞大建筑物的一部分，站在露台边环顾四周，还能看到许多相似黏土人一样身影在工作着，用巨大的黑色石块建造着这座建筑物，而其中还混杂着一些看上去像是金属和木头的造物，有着四条长腿、蜘蛛一样的大型机械在辅助施工。 在建筑物下面，则是一座还没有完工的应该是温室的玻璃房。不过虽然还没有完工，但里面却已经种上了植物，城之内博美眼见的发现，那就是之前陈羽摘来的黑色玫瑰。 而远处则是一片深蓝色的水面，看上去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白色的浪花拍打在黑色的海岸线上。 建筑物本身距离海岸线还有一些距离，而它的侧面则是一片平原，而一条河流顺着河道流过，注入了眼前深蓝色的大海。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刚才那是魔法吗？”转过身看向自己的男朋友，城之内博美感觉自己的疑问更多了，尤其是看到他手上还拿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大书的时候：“这本书……我还以为不见了，原来是陈羽君你把它拿走了。” “刚才……那算是魔法吧，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你手指上那枚戒指的功能之一。”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同时也指向了她手上戴着的自己之前用来求婚的戒指：“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这里面的概念，总之博美理解成这里是完全属于我个人，其他人没有我的允许都进不来的一座私人岛屿就行了，而你手上的戒指就是打开进来的门的钥匙，可以按照你的心意随意出现在这座岛屿的任何一个地方。” 城之内博美这才明白，陈羽拿来求婚的戒指居然有着这样的作用，而他送给自己的也不仅仅只是一枚戒指，而是这一整座岛屿！ “我原本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向你求婚的，所以这座城堡都还没有建好，所以……”陈羽摇了摇头，觉得这些话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他还是拉着城之内博美的手站到露台边向她说道：“我原本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城堡，让后再向博美你求婚，给你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盛大而完美的婚礼，到那个时候我再把我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你的。”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城之内博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终于知道了陈羽真正的秘密，这却给她极大的安心感，靠在了陈羽怀里，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幸福所包围：“嘛，不说也没关系，只要你爱我这就足够了。” “我，是死灵法师。”抱着自己的未婚妻，陈羽如是说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参观·上 虽然原定准备用来和城之内博美结婚用的城堡才修筑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连用来种植玫瑰花和其他魔法植物的温室也没有建好，但这并不妨碍城之内博美在陈羽的陪同下兴致勃勃的参观这座将会是她和陈羽爱巢的城堡。 城堡的设计是九斋良岑花了不少钱找一家设计公司做的规划，虽然砸了不少钱，对方也差点全体加班到死，不过在金钱的催动下，设计公司24小时连轴转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拿出了整个城堡加上法师塔的全套设计图纸。 当然能够在一周时间内拿出图纸，除了金钱的魔力确实牛逼之外，还是陈羽给出了足够详细的规格设计要求，免去了甲方爸爸不满意，反复要求修改的扯皮时间。 对于陈羽来说，城堡设计只要外观好看，结构合理实用，所有功能区按照他的要求满足就行，而高塔作为他预定中的法师塔和聚灵塔，还不是这帮现实世界不懂法术的设计师能够搞设计图的，让他们帮忙设计的，也只是建筑布局和外观，以及修改陈羽给出的原始图纸模板中不够现代化或者他觉得不够舒适的地方。 毕竟《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给出的是标准模板的法师塔设计图，每个法师都会根据各自喜好的不同进行修改和调整。 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法师会完全按照设计图来修建自己的法师塔，那样做的结果除了被人踢门的时候方便对方照着图纸攻略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而在拿到了设计图之后，就是死灵法师的showtime了。 利用仪式的力量将冥界位面的一部分投影到这个空间，使之与整个空间重合，让整座岛屿死灵化，甚至从投影的这一小部分冥界位面中掠取资源，这都是死灵法师构建死灵空间的基本操作而已。 在将岛屿死灵化之后，陈羽只需要抓几个从冥界掠夺来的灵魂，修改调整一番塞进用坟墓土捏出来的黏土人偶之中，廉价高效并且技术精湛，还能自我复制的劳动力就有了。 “陈羽君，死灵法师的话，我记得玩过的电子游戏里都是召唤骷髅的吧？”行走在一条还未彻底完工的走廊里，看着走廊两边正在努力工作的黏土人偶，原本做好了准备以为自己会看到白森森的骷髅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你这里全都是这种黑乎乎的黏土人啊？”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种问题，陈羽不由得感到心头一乐，这也是一般人对死灵法师的固有印象，似乎死灵法师就该和骨头架子或者腐烂发臭的尸体打交道，殊不知作为法师，就算死灵法师的爱好比较独特也不至于分不出好坏优劣来，骨头和金属、石头间的材质差别普通人都分得清楚，更遑论是以智慧著称的法师？ “博美你也是医生，难道你觉得人体骨骼的强度能够比得过石头吗？”冲自己的女朋友笑了笑，喊过一个黏土人偶，让它站在自己和城之内博美面前，才继续说道：“人体骨骼具有坚硬和强韧的特点这是肯定的，不然也无法支撑人体。但当一个人死后肉体腐烂，骨骼白骨化之后，无论是强度还是韧性都要大打折扣。 普通的白骷髅确实是很多奇幻作品里死灵法师的标配，我也会召唤那种东西，但是它们的智能很低，只能听懂简单的指令，而且白骨化的骨骼强度……让它们干建筑工人根本干不了重活。 但这种黏土人偶就截然不同了，它们力气够大，身体够结实，加上里面是塞入一个完整的灵魂来作为控制，不仅能够听懂复杂的指令，甚至还能够自主工作，24小时不需要休息，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它们简直是最完美的工人。” “诶~！还可以这样的吗？我还以为死灵法师就是那种游戏里总是带着骷髅和僵尸的家伙呢！”城之内博美一边表示着自己的惊讶，一边还故意吊着两只手做出僵尸的样子。 看着自己女朋友扮僵尸的样子，陈羽没有感到任何可怕，反而还觉得她非常可爱。 让黏土人偶回去继续干活，陈羽带着城之内博美来到了还未完全修建好的温室。 这是一座看上去很有蒸汽朋克风格的温室，巨大的钢结构支撑起了用厚实的玻璃铺设的穹顶，而温室内则栽种着一片颜色艳丽……不，是漆黑的玫瑰。 看着这些连叶子都有些发黑的玫瑰，城之内博美虽然觉得这种颜色很符合哥特式的审美，但她还是好奇的问道：“这个难道是黑玫瑰吗？陈羽君你为什么不种红玫瑰呀？” “这种是死宫玫瑰，一种很珍贵的魔法植物，它开花之后的花瓣采集起来，可以用来制作魔法药剂。”陈羽顺手从一旁摘下了一朵黑色的死宫玫瑰递到了城之内博美面前，虽然说着是珍贵的魔法植物，但在有一个温室都种着这东西的时候，随手摘一两朵并不碍事。 接过陈羽递过来的花朵，城之内博美习惯的闻了一下，结果却什么味道都没有，这让她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这种玫瑰花是没有花香的吗？” “并不是，不过死宫玫瑰的花香是活人闻不到的，只有死人和灵魂才能闻得到它的花香。”陈羽摇了摇头，却也向自己的女朋友略带神秘的补充道：“但是死宫玫瑰的花瓣经过特殊的方法提炼以后，却可以制作出一种味道非常特别的香水，不仅可以让活人沉醉，闻过的人就算是死了，灵魂都会记得这种香味，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神魂颠倒。” 就在城之内博美拿着死宫玫瑰仔细的嗅着，想象着那种活人闻不到却又可以制作出陈羽口中特别的香水的香味究竟是什么味道的时候，一个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的巨大四足机械从他们身边经过，让城之内博美情不禁的抬起头仰望着这个巨大的钢铁怪物，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了浓浓的违和感。 自己的男朋友不是死灵法师吗？怎么他身边的东西没有一个和尸体沾边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参观·下 巨大的金属机械看上去颇有一股蒸汽朋克的风格，虽然对这种风格不太了解，但城之内博美高中时代可不是什么乖女孩，对于各种非主流的艺术风格也曾经有所了解过，也曾画着烟熏妆，穿着皮夹克像男孩子一样，因此她还是知道从自己头顶上过去的应该是个机器人。 虽然这个机器人的造型看上去就像一个被四条带有弧度的长腿支撑的高脚凳，走起来也有些摇摇晃晃，但不得不说这种带着重工业风格的粗暴审美别有一番魅力，近距离的感受之下不免让人心驰神往。 只是虽然很喜欢这种大家伙，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十分奇怪的向陈羽问道：“陈羽君，这个和死灵法师没有关系吧？机器人什么的……” 城之内博美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这就好像去吃蛋糕，端上来的看上去是个很好吃的巧克力蛋糕，但是吃到嘴里你才发现那不是巧克力而是酱油一样的微妙。 “为什么机器人就不能和死灵法师有关系了？”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评价顿时笑了起来，颇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死灵法师难道就该白骨和死尸成堆，散发着难闻的腐臭，一副熬夜过渡的死尸样，整天惦记阴谋诡计或者在哪屠个城散播一点瘟疫？ 那都是偏见！当然博美你要是想看所谓的正统死灵法师是什么样子，我也能在东京砸个亡灵天灾什么的，弄出丧尸围城之类的大场面的，你要看吗？” “不要！”即便知道陈羽只是在开玩笑，城之内博美还是赶紧喊了一声不要。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东京可是有着上千万人口的，陈羽真要这么干的话，那他就真的比古往今来历史上记载的任何人杀的人都多了。 被女朋友拦住，陈羽当然也不是真的要胡来，自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见城之内博美对刚才那个机器人好奇，于是便带着她穿过温室，来到了一处空地，让一台机器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 当这台机器人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的时候，城之内博美这才仔细打量着它，发现虽然站着的时候有三层楼那么高，但是蹲下来之后，四条长腿以一种很特别的方式折叠之后，便只有大约一人高了。 整个机器人看上去像是个满是齿轮和轴承的长方形盒子，基本上都是由金属材料构成，外面包裹着木头，在朝向自己的这一面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复杂，像是镜头一样的东西，似乎像是眼睛一样。 “其实说是机器人，其实原理和刚才博美你看见的黏土人偶并没有什么区别，黏土人偶是把灵魂塞进泥偶里让它动起来，眼前这个机器人也是一样。”陈羽走到机器人面前，抬手将其底部的一个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示意城之内博美走过来看之后才继续解释道：“这就是这个机器人的核心，把灵魂塞进这个机械核心就能够为这个大家伙提供智能，而它的动力则是靠魔力来驱动，所以实际上这还是魔法造物，只不过它是魔法工业化的产物而已。” 魔法工业化的说法让城之内博美瞪大了眼睛，她当然知道什么叫工业化，但是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那是科学的范畴，而魔法听上去就应该是神秘的。 看着女朋友惊讶的样子，陈羽并不觉得奇怪，重新将机器人底部的盖子关上，陈羽带着城之内博美来到机器人的后面然后拉下了一条悬梯，示意她上去。 “这是干什么？”城之内博美虽然有些不知道陈羽想干什么，但还是顺手握住了梯子爬了上去。 陈羽在她上去之后，自然也跟着爬了上来，并且重新把悬梯拉了上来，变成了一道围栏。 看到机器人顶部的围栏，城之内博美也大概猜到陈羽让自己上来是准备干嘛了，于是赶忙抓住了围栏，让自己站稳了以后才看向了陈羽：“陈羽君，你该不会是想……” 城之内博美话还没有说完，陈羽便握住了另一边的栏杆，然后整个机器人便站了起来。 陡然升高的视线和脚下传来的震动吓了城之内博美一跳，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叫险些跌倒。但是当她稳住身体之后，却发现虽然脚下不断的传来震动，但却只是机器人内部零件运转所传来的震动，这个大家伙行走起来却是格外的稳当，半点摇晃都感觉不到。 这不由得让城之内博美感到万分惊讶，但是在安下心来之后，这种站在三层楼高的巨大机器人身上看风景的感觉却也带给她前所未有的体验，心旷神怡之余忍不住向着前方开心的大喊起来。 看着开心的不复平常知性美人感觉的城之内博美，陈羽走到了她的身旁冲她笑道：“怎么样博美，喜欢这个地方吗？” 看着眼前的山峰和大海，城之内博美自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地方，不过她没有回答陈羽的问题，而是直接转身搂住了他的脖子之后，用力吻在了他的嘴上。 ———————————————————————— 当陈羽带着意犹未尽的城之内博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忍不住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同时也没好气的白了陈羽一眼，虽说刚才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但是幕天席地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羞愤欲死。 不过虽然如此，但彻底了解了自己的男朋友之后，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爱这个男人爱的更深了。 作为普通人，他是才华横溢的东大附属医院外科教授，更有希望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研究出来的广谱抗癌药剂可以造福全人类；而除开他普通人的一面，他是强大无比的死灵法师，拥有一座巨大的私人岛屿和各种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知识与力量。 但是现在，这样的男人却是自己的男朋友，还已经向自己求婚，要和自己过一辈子……不，如果是死灵法师的话，这个时间恐怕已经不用一辈子这么短的词汇来形容了，或许应该用直到永远？ 城之内博美不太擅长这些文法，也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形容词，但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喜欢上陈羽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第一百八十三章 邀请 虽然求婚和带自己的女朋友去参观自己的死灵空间折腾了不少时间，但当陈羽再次来到老校长的病房的时候，他也才刚刚从麻醉状态清醒过来而已。 “这次真是辛苦陈羽同学你了，手术做的真不错，我可是好好睡了一觉，一点疼都没感觉到。”老校长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说话的声音不免有些受到影响，但看得出来他的精神很不错。 “校长您是好好睡了一觉，可把我们吓坏了。”陈羽看着老校长状态不错，这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将他在手术中心脏骤停的事情告诉了他：“您可是手术做到一半的时候突发室颤，我做了三次除颤都没把您拉回来，心电图都直接横线，差点就宣布死亡了。” “什么？术中心脏骤停？”听到陈羽的话，老校长不免吓了一跳，但很快却又长叹了一口气向陈羽抱歉的说道：“看来老头子是临走还差点给你添麻烦了，要是老头子真在手术台上走了，怕是陈羽你要吃不少麻烦吧？” 一边这样说着，老校长也不由得心里觉得愧疚。自己的学生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不惧手术难度从国内把自己接到日本来动手术，这已经是天大的师生情谊了，结果他自己上了手术台给人家来了个术中心脏骤停！ 虽说这种事情不是可以控制的，但老校长自己也是医生，术中心脏骤停这样的事情他也碰到过，对于任何一个主刀医生来说，这种情况都是让人忍不住会想要骂娘的情况。 好好地手术做着，身边可能还带着学生，正一副名师风范讲着手术要点的时候，突然患者来个术中心脏骤停，这种时候人已经开膛破肚了，你甚至手上还拿着刀在扒拉着下水看颜色，这种时候你该怎么办？是个人都会想要去骂娘。 当然，真的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没有一个医生会骂娘，因为这种时候抢救患者是第一要务。心脏骤停三到五分钟就基本上救不回来，所以一切都是在争分夺秒，和死神抢时间！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会有心思去骂娘，也没有那个时间去骂娘。 所有的医生会想的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把人救回来。 虽说手术后的病人不该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好在陈羽给他做的是腹腔镜手术，影响比较小，加上他的精神状态确实还可以，陈羽才会将手术中发生的意外告诉老校长。 “没什么，无非就是写几份报告的事情。而且校长您这不是没事吗？虽说三次除颤心电图都停了，但第四次还是把您救活了，而且手术也做得很成功。”陈羽无所谓的笑着，对于今天求婚成功的他而言，什么事情都无法影响他的好心情。 听到陈羽这么说，老校长虽然心里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但嘴上还是对陈羽说着谢谢。 “校长您就别介意了，说起来我今天还得谢谢您呢！要不是因为这台手术，我今天也不会向我女朋友求婚，她也不会这么容易答应我，校长您这可是给我保了个大媒啊！”陈羽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着，虽然颠倒了一下顺序，但他今天能够向城之内博美求婚成功，也确实和老校长的手术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这番话倒也不算是在骗人。 陈羽的这番说辞倒是让老校长心里好受了许多，但却依旧觉得愧疚的对陈羽说道：“陈羽你可别拿这种话安慰我，老头子也是做了一辈子手术的人，术中心脏骤停是个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别说好听的来安慰老头子了，倒是你求婚成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是编出来安慰老头子的吧？” “校长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今天是真的求婚成功了，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不信校长你可以问有森小姐。”陈羽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有森阳菜，对她说道：“有森小姐，我向城之内医生求婚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一旁的有森阳菜正检查着生命监测仪，听到陈羽这么说，赶忙笑着回应道：“是的，今天医院里可是都传遍了，说陈医生你求婚成功，背着城之内医生从医院的天台上一路跑下来，我们可是都羡慕死了！要是我也有陈教授你这么帅的男朋友向我求婚就好了！” “那你看我们综合外科的中川医生怎么样？他可还是单身哦！”陈羽对有森阳菜开着玩笑，同时也看向了老校长：“校长你看，我没说谎吧？所以您老人家可要安心治疗，等我把您治好了，回头您还要来参加我的婚礼的。” “呵呵呵，那老头子一定要来喝一杯喜酒！”老校长听到陈羽这么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里原本的愧疚感也消退了许多。 见老校长安心下来，陈羽这才又对有森阳菜交代了一番，对老校长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之后，离开了病房。 只是陈羽还没走出几步，却又被大门未知子拦了下来：“陈医生！我正到处找你呢！” “大门桑你找我？这可真是稀奇，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该不会是东山医生的妹妹手术的事情吧？”陈羽看着大门未知子，不由得感到几分意外，不知道她到底找自己什么事，不过多少还是能猜到几分，毕竟对于大门未知子而言，在医院里也只有手术值得她关心了。 只是出乎陈羽预料的是，大门未知子来找他说的却并不是这件事。 “我都听说了，你想城之内求婚成功，还背着她到处跑！医院里都传遍了！”大门未知子说起的却是陈羽向城之内博美求婚的事情，并且向他发出了邀请：“城之内把这件事告诉了晶叔，他说晚上想要好好庆祝一下，请你们两个一起去吃烤肉。我刚才去找城之内，她说你来病房了，所以就直接过来找你了。” “晶叔的邀请？博美去吗？”陈羽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得到大门未知子肯定的回复之后才点了点头：“行，那晚上下班的时候一起走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那你可以教我吗？” 大门未知子所说的庆祝，是在一家非常不错的海鲜店。 这家店主打的海鲜主要是虾和蟹，伊势海佬和帝王蟹这两种日本本土最有名的海产品无论是刺身还是烤制，都是非常美味的。尤其是这家店别出心裁的弄了一个大水池，让客人坐在高台上用垂钓的方式自己钓龙虾，这就更增添了几分食趣。 对于陈羽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吃到螃蟹的刺身，不免觉得有几分新奇。 不过虽说是给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庆祝，但吃的最多的却反而还是大门未知子，而一旁请客的神原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吃的并不比咋咋呼呼的大门未知子少，只是并不怎么显山露水让人很容易忽略过去。 “没想到晶叔看上去没怎么动筷子，吃的不比大门桑少啊！”回家的路上陈羽不免和城之内博美聊起了关于吃的话题：“倒是博美你很喜欢吃螃蟹吗？两只帝王蟹差不多有三分之一被你吃了吧？” “怎么，嫌弃人家吃的多，担心养不起吗？”城之内博美妩媚的看向了陈羽，却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想反悔已经迟了哦！你都求婚说要娶我了，现在说养不起想反悔我可不接受！” 城之内博美撒娇的小把戏让陈羽顿感莞尔，不由得笑道：“我可是有着一整个海岛呢！博美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们就在海里养一点好了，到时候你就算天天吃、顿顿吃都吃得起。再说以我的收入，帝王蟹而已，又不是买不起，我只是有些意外你居然这么喜欢吃螃蟹。”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略显羞涩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倒也不是说特别喜欢吃螃蟹啦！只不过对于吃的比较喜欢而已。我其实很喜欢吃各种好吃的东西，并不仅仅局限于螃蟹，诸如好吃的蔬菜之类的，我也很喜欢的。”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倒是理解的点了点头，拜日本农协所谓的精品策略所致，日本的农产品大多弄得变态的精益求精。比如有名的川中岛白桃，只有标准大小的桃子才能够通过农协的标准得以上市，太大不行，太小也不行，一颗桃树所结的上百个果子里只有合乎规范的那么十几个品相优美的白桃才能冠以川中岛白桃的品牌得以上市销售。 托这样的政策的福，日本的农产品大多价格昂贵，当然在卫生上也做得很好，简单清洗之后就能生吃。不过这也导致了所谓的五千日元一颗的草莓，十万日元一颗的蜜瓜，五十万日元一颗的西瓜这种天价水果的出现。 所以城之内博美说喜欢吃蔬菜倒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毕竟是能够把大白菜种出水果级含糖量的国家。 “以前你喜欢这么吃无所谓，不过福岛事件以后还是尽量少这么吃吧，我可不想有一天给你做手术。”虽然有些煞风景，但陈羽还是提醒了城之内博美一句，福岛事件所造成的影响可不仅仅是辐射尘和核废水而已，辐射所以引起的植物变异对于农产品的影响也是十分严重的，只不过那些变异的作物根本不会被日本农协允许出现在市面上而已。 “应该不会吧？日本的农产品不都是精益求精的吗？那些被污染变异的作物根本不会拿来销售的啦！”城之内博美显然并没有在意陈羽的提醒，反而对本土的农产品有着十分牢固与深切的信任：“如果有人真的敢把有辐射的农产品拿来销售的话，那大家以后就都不会买他家的东西了。” 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脸上露出了一阵苦笑，无奈的看着她，向她解释道：“进入流通环节销售的农产品当然大部分可以放心，但是农协所采用的检测标准的取样概率太低了，而且这套检测机制也仅仅只是针对正常上市的农产品而已，对于有些黑心犯法的人来说，绕过市场监管偷偷上市虽然以前没有发现过，但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像是野菜、山菜和野蘑菇之类的东西，就更加要注意了。更何况辐射监测只是一个方面，植物受到辐射污染之后所发生的变异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生长畸形只不过是表象而已，深层次的变异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情，可能吃了没事，也可能只是当时肚子疼，更有可能的是今后数年时间里致癌率升高，所以多个心眼没什么不好。” 被陈羽这么一说，城之内博美虽然觉得他实在是煞风景，但是想到男朋友……不，现在应该说是未婚夫了，他是在关心自己，她还是朝着陈羽挤出一个笑脸，勉强点着头答应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陈羽也觉得自己这么说似乎有点不太好，见城之内博美似乎有些不高兴，陈羽也赶忙向她道歉道：“抱歉，让博美你觉得不舒服了，对不起。” “没关系啦！我也知道陈羽君你是关系我，只是突然你这么说还是让人觉得有点煞风景。”见陈羽道歉，城之内博美也赶忙笑着说着无所谓，毕竟陈羽都道歉了，难道还要继续介意下去弄得两个人都不开心吗？城之内博美觉得自己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略过了这个话题，城之内博美自然将两人讨论的方向转到了别的方面，她对于陈羽身为死灵法师的另一面可是非常的好奇，自然而然的也就将话题引想了这个方面：“说起来陈羽君你是怎么成为死灵法师的呀？难道就跟小说里写的那样，突然有一天捡到了一本从天上掉下来的书，随便翻了翻就成了死灵法师？说起来你确实有一本很奇怪的书呢！” “怎么可能随便翻一下就成了死灵法师！”听城之内博美说的这么轻松，陈羽没好气的笑道：“我可是花了比考上东大还要多的精力才学会了死灵法术，成为死灵法师的！” “那你可以教我吗？”城之内博美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 第一百八十五章 脊椎切除 既然陈羽可以将黑武士和诡语者的传承拿来换取资源，自然不会介意将自己手上各种和死灵法师有关的修炼方式扩散出去，更不会介意教给自己的未婚妻死灵法师的修炼方式。 但是该怎么教导自己的未婚妻学习法术，这却是个让陈羽有些挠头的问题。 倒不是没有东西教，亦或是城之内博美没有成为超凡者的天赋，对于死灵法师而言，人体改造只是入门而已。 肉体资质不够？没关系，你这具肉体不行给你换具行的！ 灵魂天赋不够？没关系，让我给你做个灵魂改造，什么天赋都有了！ 让陈羽犯愁的是能教的东西太多，他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城之内博美的，犯了选择困难症。 当然这种事情并不会对陈羽构成困扰，在挠头了一晚上之后他决定还是先给自己的未婚妻做一次全面的测试。不过这件事被他安排到了死灵空间内的城堡和高塔全部完工之后，毕竟这是自己的未婚妻，陈羽决定将法师塔建好之后，给她来一次最全面也是最高规格的检测，再根据城之内博美的情况来决定到底应该教她什么。 从城之内博美自己所说的情况来看，她倒是更适合物理侧的职业，毕竟高中时代加入过当时少有的击剑部，甚至还曾经以奥运会选手作为目标努力过，虽然现在已经年逾三十，身体素质不如以前，却整体来说却依旧身手矫健，这一点陈羽早已在她身上体会过了。 当然，尽管在思考着要怎么教城之内博美魔法的事情，却也并没有影响到陈羽的工作，或者说没有负面状态的影响。 至少东大附属医院综合外科的医生们就发现，在陈羽向城之内博美求婚成功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得到了提升了，脸上不仅时常挂着笑容更精神焕发的让工作效率都提升了不少。 “医生，我的腿能够治得好吗？还有你为什么一直在笑啊？是我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吗？”东山医生的妹妹是陈羽今天的病人，只是看着一边替自己检查一边还哼着小调笑出声的医生，她不免有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有什么不对而陈羽正在憋着笑一样。 自从出了车祸下肢瘫痪之后，她的内心就变得很敏感，平时别人多看她的双腿两眼她都会觉得别人是在嘲笑她，像现在这样被人检查双腿，更是只有在出车祸的时候才有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的哥哥东山医生一直站在旁边安慰和鼓励着她，恐怕她早就已经尖叫着要逃跑了。 “惠香，别紧张。陈教授可是我们医院神经损伤治疗方面最厉害的外科医生，前两天还给一个比你小几岁的女孩子做了神经修复手术，治好了人家的瘫痪，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东山医生见自己的妹妹又在紧张，于是赶忙握住了她的手，给她鼓励和安慰的同时也向陈羽问道：“教授，我妹妹的腿情况怎么样？” 陈羽将手上的一次性乳胶手套摘了下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这才洗了洗手对东山医生和东山惠香说道：“情况比较乐观，因为一直都有做复健和锻炼，肌肉萎缩情况并不严重，手术治疗之后只要多走路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至于神经损伤的话，从刚才的检查来看，应该是脊髓和马尾神经损伤，而且伤的比较厉害，所以除了神经再建之外，可能还要切除一部分当初受伤的脊椎，然后进行再建。” “脊椎切除？”东山惠香虽然有个东大医学部的哥哥，但自己却对医学方面的东西并不是很懂，听到陈羽开口就是脊椎切除，顿时让她的脸色变得惨白了几分：“那岂不是我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我不要！哥哥，我们回去！” “惠香，不要闹！脊椎切除手术是很成熟也是很正常的手术，在治疗脊椎疾病方便应用的很多，我们医院这方面的技术也非常成熟，不用担心，陈教授可以治好你的！”见妹妹突然变脸，东山医生赶忙压制着自己的妹妹，安抚着她的情绪。 对于东山惠香情绪多变，东山医生早已习惯，毕竟从出了车祸以后她就逐渐变成了这样，但是在陈羽面前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尴尬，不免对妹妹就凶了一些。 “可是他一直在笑我！他根本就没想治好我！”东山惠香的手指向了一直在笑着的陈羽，令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陈羽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也从刚才的和善变得锐利，而他的变脸也让东山惠香顿时感到了一阵害怕，往自己哥哥身后缩着。 “教授，惠香她没有恶意的！”眼见陈羽变了脸色，东山医生赶忙向他好言相劝，毕竟陈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来帮忙治疗自己的妹妹，结果自己的妹妹还这么指责他，换了谁都会心里不高兴。 “我笑是因为我心情好，因为我昨天向我女朋友求婚成功，所以我今天心情很好。如果我的笑容让你觉得不高兴，让你觉得我不专业，那么我向你道歉。”陈羽向东山惠香说着的时候，还向她鞠了一躬，但直起身之后却又换了另一幅严厉的语气说道：“但是也请你收回你的指责，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各种各样的医生，但只要一个医生他还有身为医务工作者的良知，那么他就绝对不会不想治好自己的病人！你的指责不仅是对我本人的侮辱，也是对你哥哥的侮辱，对所有有着医务工作者良知的医生和其他医务工作者的侮辱！” 陈羽这样突如其来严肃的态度让东山医生不免十分的差异与尴尬，毕竟在日本的话，很少有患者会在医生面前指责说医生不想把自己治好，同样也不会有医生会突然这么严肃的指责病人，这不免让夹在中间的他陷入了两头尴尬的状态。 不过陈羽似乎也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这么说完了之后，便重新向东山医生和东山惠香重新说起了东山惠香的病情，让两人不免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八十六章 虐猫 “教授，真的很抱歉！惠香她自从出车祸以后性格就变得很孤僻，她很在意别人看她的眼神和态度，刚才的话她是无心的，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在陈羽检查完东山惠香的情况之后，便让护士把她推去东山医生早就帮她准备好的病房，而东山医生则向陈羽解释着，希望他不会将刚才东山惠香的话放在心上。 然而陈羽在东山惠香离开之后便已经换了一副脸色，冲东山医生和言语色的说道：“我怎么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做医生的难道还不许病人冲我发几句牢骚吗？这也就是在日本，如果在中国的话医生被患者骂简直太常见了。” “那刚才教授你那样子对着惠香是……？”东山医生有些不明白了，陈羽既然没有生气，那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妹妹摆出刚才那样一副严肃的样子呢？ 听到东山医生这么问，陈羽不由得笑了起来，向他解释道：“你妹妹的情绪不对，她认为我没有认真在为她治疗，所以我就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让她知道我是认真的，顺便吓唬一下她，让她能够更好的配合我的治疗。对待病人一味的和颜悦色有的时候也是不行的，作为医生我们要让患者信任我们，而取得信任的方法并不只有一种。” 陈羽的解释让东山医生心里好受了不少，对于他的做法也能够理解，于是放下心来对陈羽表示着感谢的同时，也询问着自己妹妹的治疗方案：“教授，那我妹妹的手术真的需要做脊椎切除吗？” 陈羽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她的脊椎当初受到了损伤，虽然通过手术治疗进行了恢复，但现在我们要对她的马尾神经和脊髓进行再建和修复，必然是要将曾经受伤部位的脊椎切开的。” “我知道了，那手术的事情就有劳教授您了！”东山医生说着，便向陈羽用力鞠了一躬。 “没什么，我应该做的。就像我说的，医生所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治好病人。”陈羽说完，这才笑着走了出去。 —————————————————————— “陈羽君，吃饭啦！”城之内博美将做好的汤连锅一起端上餐桌，对着一旁正在看书的陈羽喊道。 听到饭好的声音，陈羽赶忙合上了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餐桌走了过来，还用力闻了一下称赞道：“真是好香啊！博美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然而比陈羽更快的是奥迪斯，仗着自己四条腿的优势，它比陈羽更快一步抵达了餐桌，并且爬了上去，用一只脚爪在餐桌上拍着，似乎是在喊城之内博美赶紧给它盛饭。 看到黑猫奥迪斯这幅样子，城之内博美顿时笑了起来，从厨房里端出早已为奥迪斯准备好的猫饭：“嗨！嗨！嗨！猫饭早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快吃吧！还有下次想吃什么，你可以直接对我说的，陈羽君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样说，奥迪斯不由得看向了陈羽，一双猫眼里带着疑问。 来到餐桌前坐下，对于奥迪斯的疑惑陈羽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摸了摸它的猫头说道：“不用奇怪，我向博美求婚成功以后，就已经带她去死灵空间参观过了，她现在已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所以你可以说话了，已经没关系了。” “呼呼呼！真是憋死猫了，你知道这么长时间不能说话有多么难受吗！”终于可以说话的感觉让奥迪斯如释重负，大声的冲陈羽抱怨了几句又看向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猫饭，略有些嫌弃的舔了两口：“下次可以少放点酱油，或者用淡口酱油，盐吃多了对我的身体不好。” “嗨！我知道，下次一定改进！”城之内博美伸手挠了挠奥迪斯的下巴，让它露出了舒服的表情之后，这才笑着坐在了陈羽身边，替他盛好了饭。 接过未婚妻递过来的饭碗，看着奥迪斯虽然嘴上抱怨，但依旧吃的很香的样子，陈羽这才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你不用这么惯着这家伙的，它就是喜欢抱怨而已。” “混蛋！你就是想虐猫而已！”从自己的饭盆里抬起头，奥迪斯对着陈羽抱怨了一句，不用隐藏自己会说话的事情，这让奥迪斯终于可以在陈羽黑它的时候反驳和斗嘴了。 “呵呵，你就是想折腾我老婆而已！你的身体是我改造的，你不吃东西也饿不死！你会说话还是因为我分割了一部分灵魂在你身体里，所以你的思想和我是相通的，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陈羽嘿嘿冷笑，抬手捏住奥迪斯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还有猫就应该在地上吃饭，什么时候你可以爬到餐桌上吃了？” 说完，便将奥迪斯放到了地上，并且把猫饭也给它端了下来。 “混蛋！我要去动物保护协会去告你！说你虐猫！”奥迪斯虽然一副暴怒的语气，但在陈羽将猫饭端到它面前之后，它依旧埋头吃的香甜，只是嘴里依旧在抱怨：“我说到做到！我要去请律师！去法院起诉你虐猫！吃完就去！” “陈羽君？”城之内博美看着奥迪斯这副样子，不免有些担心，拉了拉陈羽的袖子：“就让它在桌子上吃吧，没什么的，我不介意的。” 看着女朋友这幅样子，陈羽顿时笑了起来，向她安慰道：“不用担心，奥迪斯从来都是嘴上抱怨，你看它还在吃饭就知道它只是在嘴硬而已，它真的想去法院告我，那它先就会被拉去某个研究所被人解剖了研究。一只猫会说话，不是猫妖就是外星人，那些科学家可是会高兴的发疯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这才略略放下了担心，不过看着奥迪斯在桌子下面吃饭有些可怜，还是有些同情心泛滥的说道：“不管怎么说，陈羽君你还是对它好一点吧，好歹是你的宠物，你对它这么凶，人家真的会说你虐猫的。” “好啦，我知道了。”陈羽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之后又对城池内博美说道：“待会晚上博美你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吧，上次答应了说带你去见识一下神灵的。” “真的吗？太好了！”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就连吃饭都快了几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拜神 吃完了晚饭，陈羽自然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动身前往川上陵园去看小稻姬。 至于奥迪斯，这一次它倒是不用再留下来看家，毕竟现在陈羽所有和死灵法术有关的东西都已经挪到了死灵空间，而他和城之内博美的新家周围也治安良好，并不需要奥迪斯留下来看家。 所以这一次奥迪斯可以和陈羽一起出门了。 不过它的脸色还是很臭，因为它正被城之内博美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 两人一猫倒换了地铁与公交之后，这才到了川上陵园。 看着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地方，陈羽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居然会有点感慨。不过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是因为城之内博美，陈羽或许会一直住在这里，然后整天与尸体之类的东西打交道，最后整个人越变越阴暗也未可知。 人生际遇无常，或许一件小事都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除非能够达到足够的高度，将自己的命运从时间长河里抽出来，否则无论是人还是神，都难逃命运的掌控。 将这些无谓的想法排出脑海，将自己的命运从时间长河里抽出来，虽然陈羽知道方法，但这种事情就算是神也不一定办得到，距离他现在来说，实在是差的太远。用天朝神话里的形容就是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已经不是一般的仙佛所能够做得到的了。 沿着自己当初经常来川上陵园处理材料的小路穿过陵园的外围，陈羽很快便带着城之内博美一起来到了小稻姬的神龛前。 虽然半夜在墓地里穿行有些吓人，但是想到自己的男朋友是死灵法师，专门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专家，城之内博美内心里的害怕顿时又变得消隐无踪，更反而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刺激。 这种好像是小说里主人公的冒险故事一样的事情让她的内心充斥着激动，抱着奥迪斯的双手也不由得收的更紧，让奥迪斯忍不住叫了一声，她才微微放开了一些。 站在小稻姬的神龛前，这次陈羽没有像上次一样吓唬她了，打量了神龛一眼，发现周围笼罩的信仰之力比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浓郁了不少，让陈羽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冲着神龛喊道：“小稻姬，我来看你了，快出来吧。” 听到陈羽的喊声，小稻姬从神龛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城之内博美，小眉毛皱了起来，但还是撅着小嘴从神龛里飞了出来，怀里依旧抱着那个陈羽曾经见过的神乐铃，飞到和陈羽视线齐平的高度，很不高兴的说道：“你怎么带凡人来了？按照规矩神灵是不可以出现在凡人面前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将引导她走上和我同样的道路，现在只是带她认识一下她即将踏入的超凡世界而已。”陈羽向小稻姬解释了一句，同时也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心的问道：“你这的信仰之力浓郁了不少，最近来参拜的人很多吗？” 陈羽并没有在意小稻姬所说的规矩，这种规矩适用于凡人，但是对于他这样的超凡者来说却并没有什么约束力，反倒是小稻姬的神龛上那明显要比上次浓郁不少的信仰之力反而让陈羽有些在意。 “这是托你的福呢！”小稻姬提起这件事又高兴起来，围绕着陈羽飞了一圈之后才笑眯眯的说道：“你上次给我的死亡神力，让我拥有了一部分和死亡有关的能力，可以将这座陵园里恋栈不去的灵魂送去往生，他们在被我超度之后，都会托梦给自己的家人让他们过来参拜，所以最近信仰之力的收获很丰厚！因为这件事我还被御馔津大人奖励了呢！” “那还真是恭喜你了。”陈羽笑了笑，对于小稻姬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感到很可爱的同时也向她介绍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宠物：“这是我的未婚妻城之内博美，她怀里的是我的宠物奥迪斯，你应该认识吧？” “我知道！这只臭猫以前来偷过我的供品！那是可是我最喜欢的鱼糕！你这只臭猫！”小稻姬看到奥迪斯，顿时想起了以前被偷供品的仇，顿时朝着奥迪斯飞了过去，要用手里的神乐铃砸它。 看到这一幕陈羽赶忙伸手拉住了空中的小稻姬，对她劝解道：“算了算了！你是神灵，没必要和一只猫一般见识，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它吧！” 被陈羽拉住的小稻姬又愤愤的瞪了奥迪斯几眼，还在空中虚踹了它好几脚之后，才逐渐平息了自己的怒气。 “小稻姬你刚才说川上陵园有很多恋栈不去的灵魂，那为什么以前我每次来都几乎没有碰到过？”陈羽看着飞回自己的神龛，在神龛屋顶上坐下来的小稻姬，好奇的向她问道。 然而小稻姬却以一种“你是不是脑子不好”的眼神看着他，没好气指着陈羽以前公寓的方向说道：“当初你刚搬来的时候就立马解决了住在那边的鬼宅，那天晚上那只恶灵的惨叫半个川上陵园都听到了，谁还敢出现在你面前呢？而且上次你在这里搞的那场仪式是在打开冥界之门吧？整个陵园的鬼魂都被你吓了个半死，就更没有哪个鬼感出现在你面前了。” 听到小稻姬这么说，陈羽不由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当初他就是看中这里濒临墓地又是鬼宅，租的又便宜才来的这里，结果第一天晚上就撞了鬼，一时兴奋过头就抓了那只恶灵折腾了半个晚上，结果没想到倒是把这边一座山的鬼全吓到不敢出现了。 城之内博美原本对小稻姬的出现存在着敬畏，但是听到她和陈羽的对话，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羽君你还真是威名赫赫呢！居然可以吓到鬼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哈哈哈！” 被自己的未婚妻这么取笑，陈羽感到脸上有些发窘，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对小稻姬问道：“对了，小稻姬，我上次带来的那个朋友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不是说要介绍她去给御馔津大人做神侍的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送礼 “你说那个被你变成神侍了的女鬼？我倒是把她介绍给了御馔津大人，御馔津大人也表示愿意接收她做自己的神侍，毕竟她身上也有死亡的力量，可以超度亡者，对于传播御馔津大人的信仰很有帮助。”小稻姬说到这个话题却不由得鼓起了腮帮子，小脸圆滚滚的像只河豚一样有些沮丧的说道：“可是那个女鬼却辜负了御馔津大人的好意！她拒绝了御馔津大人，说想要跟着你！” 听到小稻姬这么说，陈羽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她说要跟着我？可是她跟着我有什么好处，御馔津大人怎么说也是日本本土神灵中十分有名的稻荷大神，做她的神侍难道不好吗？”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鬼怪怪的，我去找过她两次，每次都是坐在自己的墓碑上念叨着什么‘白夜’，那就是她的执念吗？”小稻姬撅起了嘴唇，感到很委屈。明明自己已经帮忙求过御馔津大人开恩收她做神侍了，那个女鬼却偏偏不领情，不仅害得自己在御馔津大人面前很没面子，还让御馔津大人很不高兴，真是太无礼了！ 想到这里，小稻姬还愤愤的看着陈羽，如果不是因为欠了他的人情，她才不会帮这个忙呢！结果害得自己在御馔津大人面前丢了面子。 “抱歉啦，这次的事情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陈羽赶忙哄着这个小不点的神灵，同时抬头看向了神龛上的信仰之力，对她说道：“要不这样吧，作为赔罪，我再帮你转换一次信仰之力怎么样？” 听到陈羽这么说，小稻姬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陈羽上次送给她的死亡神力对她帮助很大，事实上那道神力就算是御馔津看到了之后都有几分心动。 如果自己能够再得到一道这样的死亡神力，然后献给御馔津大人，那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自己说不定还能够得到更多的奖赏！ 其实上次小稻姬就打算将这道神力献给御馔津，只不过御馔津看着当时小稻姬那舍不得的小眼神没有要而已。 对于小稻姬来说，死亡神力虽好，但她作为御馔津的神侍，却并不能贪多，她的力量并不强大，本身只拥有三道御馔津所赐予的神力，一道死亡神力已经是她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真的可以吗？那我能把这道神力献给御馔津大人吗？死亡神力对于大人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东西呢！我可以换来很多奖励的！”小稻姬直接飞到了陈羽面前，忽闪着两只大眼睛，扑棱着自己的两只狐狸耳朵，热切的看着陈羽，眼神里满是期盼。 “送给御馔津大人吗？”陈羽皱了一下眉头，思考起来。 对于陈羽而言，这是一件惠而不费的事情，无非就是动个手，消耗一点死灵之力而已，反正用的也是小稻姬的信仰之力，他自己并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这么做也能够交好御馔津这个本土神灵，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个神灵的友谊从某些方面来讲也是非常宝贵的。 不过陈羽还是有些犹豫，将死亡神力送给御馔津和送给小稻姬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小稻姬虽然也是神灵，但她能管的就脚下这一亩三分地的川上陵园，得到死亡神力无非让她能够超度亡魂，多收获一点信仰之力而已。 但是御馔津可不一样，作为丰收之神，供奉御馔津的稻荷神社可以说是遍布日本的每一寸土地的，从北海道到冲绳，就没有不供奉稻荷神的地方，这样的神灵如果得到了死亡神力，所带来的影响…… 如果是中古时代那种信仰浓厚的环境，恐怕会引发信仰战争甚至是神战吧？不过日本的信仰体系中和死亡有关的神灵好像是大国主神？ 按照《古事记》的记载他原本是出云国最高神素盏鸣的六世孙，娶了须佐之男的女儿，不过却被天照派建御雷击败，将自己原本统治的苇原中国，也就是人间界的日本国土让给了天照的孙子，也就是如今天皇的祖先。 而且按照记载，这位大国主似乎还是农耕之神和国家守护神，想到这里陈羽心中的顾虑就打消了，既然原本就有仇，那事情就没什么关系了。 “可以，顺便帮我向御馔津大人问个好。”陈羽说完，便直接从小稻姬的神龛上取下一小部分信仰之力，然后像上次一样将其压缩之后，注入死灵之力转化成了神力。 小稻姬见状赶忙迫不及待的将这道死灵之力收入了自己的神乐铃里，她可不敢像上次一样直接吞下去。 上次是她运气好，一道死亡神力她还能够承受，加上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就直接吞了，这次在经过了御馔津的点拨之后她已经知道不同属性的神力是不能乱吃的，吃坏了肚子事小，力量失去控制变成妖怪才是大麻烦。 见小稻姬收起了死亡神力，陈羽这才点了点头，向小稻姬告别之后带着城之内博美和奥迪斯离开了小稻姬的神龛。 “陈羽君，刚才那个就是神灵吗？和我想的全然不一样啊！神灵原来这么可爱的吗？我将来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抱着奥迪斯，城之内博美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第一次见到神灵的兴奋之中。 “小稻姬严格来说只是御馔津的神侍，算不上是真正的神灵，而且她也是接受御馔津的神力才从狐狸变成人形的，所以才会是那样一副小女孩的样子，其他神灵可不一定是这个样子的。”陈羽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对她说道：“我要去看一下上次葬在这里的小三毛，她因为还有执念所以不能往生，我之前拜托小稻姬介绍她去给御馔津当神侍，但看来她拒绝了，所以我打算去问问她。博美你先出去，在外面的车站等我吧。”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墓地走，感觉怪怪的。”原本城之内博美并不会害怕夜晚从墓地经过，但是现在知道这里的墓地里住着很多归魂，她还是觉得有些心里毛毛的，所以理所当然想要跟在能够吓住这些鬼的陈羽身边。 第一百八十九章 见鬼 自从上次带三枝恭子的灵魂去见过小稻姬之后，这还是陈羽第一次见她。 只是比起上次见她的时候，三枝恭子的状态让陈羽不禁皱起了眉头。 因为陈羽曾经为了方便问话而给过她一块充满了负面能量的黑水晶，三枝恭子的灵魂在下葬之前便已经吸收了不少负面能量，这些被小稻姬称为阴力的负面能量在增强了她的灵魂的同时却也让她无法前往黄泉之国往生。 陈羽给三枝恭子的黑水晶里填充的是经过了提纯和转化的负面能量，其中影响灵魂纯度的杂质都已经在转化过程中被剔除，所以即便吸收了不少，三枝恭子之前的状态也都还是正常的，除了无法进入黄泉之国往生外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但一块黑水晶内所能够存储的负面能量显然是有限的，在消耗完了黑水晶内的存货之后，三枝恭子在已经习惯了吸收负面能量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吸收起了川上陵园内浓郁的负面能量。 可是川上陵园内的负面能量和陈羽提纯过的负面能量自然是不同的，这些负面能量来源于埋葬在这里的诸多死者，其中掺杂着这些死者的执念、怨恨与不甘，吸收这些负面能量理所当然的会让原本纯净的灵魂掺染杂质，而情绪也会受到这些负面能量中掺杂的种种死者的执念、怨恨与不甘所影响。 陈羽眼前的三枝恭子显然已经受到了影响，她的样子也不是陈羽之前看到她时与生者无异的样子，惨白的皮肤、披散的长发、泛着鲜红颜色的眼珠，还有双手上那已经变长发黑的指甲，无一不在说明她已经在朝着厉鬼转化了。 “陈医生你来了！好久不见了。”三枝恭子似乎还保持着理智，看到陈羽的出现热情的向他打着招呼，不过看到陈羽身旁抱着奥迪斯的城之内博美时，她的脸上明显有着一闪而过的不满，似乎并不喜欢陈羽带其他人来看她。 陈羽当然察觉到了三枝恭子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满，这更加验证了他的判断，于是开口对三枝恭子说道：“三枝小姐，你吸收了川上陵园的负面能量？” “是的，因为陈医生你送给我的那块黑水晶里的力量已经用完了，所以我就尝试吸收了一点。”三枝恭子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边说着还一边又开始吸收川上陵园周边的负面能量，似乎已经沉溺于吸收负面能量所产生的快感之中。 陈羽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抬手直接打散了周围被三枝恭子汇聚而来的负面能量，阻止了她继续吸收。 “陈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三枝恭子顿时不满的看向了陈羽，眼底隐隐流露出怒火，不过好在她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尚且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且念着陈羽帮助过她的恩情，并没有将这股怒火冲他发泄出来。 “你难道没有觉得你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陈羽提醒着三枝恭子，同时也暗自在手中准备了一道禁锢法术。 如果只是他自己在，就算三枝恭子变成了再怎么凶厉的厉鬼恶灵他都不会有什么动容，但今天身边还有城之内博美在，万一惊吓到自己的未婚妻，陈羽觉得就算是把她打的灰飞烟灭也不够赎罪的，所以自然要有所准备。 “我不对？我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相反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三枝恭子脸上浮现出狂气的笑容，显得面容扭曲而可怖，血管暴涨之余甚至让她的魂体都出现了裂缝，肉眼可见的怨念从这些裂缝中窜出，萦绕着她的躯体。 “陈羽君！”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顿时惊叫了一声，大半夜的在墓地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太刺激了一些，让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见城之内博美受到惊吓，原本还打算看看三枝恭子到底到了什么程度的陈羽顿时打消了自己等下去的念头，手中的禁锢法术直接禁锢住了已经开始往恶灵转变的三枝恭子，同时另一道法术也开始了吟唱：“无所不在的冥河，请涤荡这污秽的灵魂，死灵净化！” 已经被禁锢的三枝恭子自然无法躲闪陈羽的法术，被他的净化法术打了个正着。顿时三枝恭子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从身上的裂缝之中喷出了大量黑色的怨念。 以陈羽的实力来说，摧毁已经恶灵化的三枝恭子的灵魂只不过是打个响指的事情，但身边还有自己的未婚妻，三枝恭子也不是那种害人的恶灵，她变成这样也和自己有关系，所以陈羽并没有做这么残忍的事情的必要，也因此他才会使用净化法术重新涤荡三枝恭子的灵魂，洗去她身上的怨念。 当三枝恭子身上的怨念散尽，她的样子也终于变回了原本的样子，只是整个人虚弱无力的被陈羽禁锢着，看上去十分的凄惨与可怜。 陈羽散去了对她的禁锢，三枝恭子顿时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地上，过了好一会才爬起来，脸上带着歉疚的表情向陈羽道歉道：“抱歉，陈医生，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因为被洗净了身上的怨念，三枝恭子此时已经明白过来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自然对于陈羽再一次的帮助充满了感激。 看着向自己道歉的三枝恭子，陈羽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但却也奇怪的问道：“我不是拜托小稻姬介绍你去稻荷神那里担任神侍了吗？你为什么不去？如果做了神侍的话，你是不会碰到这种问题的。” “我……我不想做神侍。”三枝恭子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有些任性，既辜负了陈羽的一片好意，也驳了小稻姬的面子，但她真的不想去给稻荷神做神侍：“我想要跟着陈医生你，请问可以吗？” “跟着我？”陈羽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就他自己而言，身边多一个鬼魂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实在不行还可以往死灵空间一扔。 但是现在他已经和城之内博美求婚成功，要是三枝恭子是个男的那也无所谓，偏偏她又是个女鬼，这不免让陈羽担心城之内博美多心。 “陈羽君，她这么可怜，你就收下她吧，再说小岛上的城堡那么大，也需要有人帮忙打扫收拾。”不过似乎城之内博美的同情心比陈羽所预想的要泛滥一些，在弄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她却反过来劝陈羽收下三枝恭子，还给她找好了后路。 第一百九十章 温室与工厂 在城之内博美的要求下，陈羽最终还是把三枝恭子带进了自己的死灵空间，并且将她安置在了已经差不多完工的温室，让她成了温室的花匠。 当然陈羽的温室可不是只种了死宫玫瑰一种植物，大量的魔法植物遍布其中，根据各自习性的不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植物生态圈，其中许多植物都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和危险性，远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鬼所能够打理的。 真正打理温室的是四台经过特殊调整的四足机器人，三枝恭子的工作也无非是负责温室中一座小凉亭的卫生而已，就连擦玻璃这种事情都有机器人代劳。 毕竟偌大的温室不比一个足球场小，要把所有玻璃擦一遍，除非她是拥有时停能力的红魔馆女仆长，否则是完不成工作的。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温室里没有设计房间，回头我会在这里给你安排一间房间的。”陈羽带着三枝恭子来到温室内的小花园，介绍了一番之后对她说道。 虽然只是个女鬼，但私人房间什么的还是要给人家准备的，毕竟城之内博美还在旁边看着，如果只是把人往这一扔未免太不负责了些。 “谢谢您，陈医生！”三枝恭子看着这间环境很不错的小花园，朝着陈羽用力鞠了一躬，表示着她的感谢：“真是太谢谢您了！不仅当初帮我入土，安排去稻荷神那里做神侍的事情，还愿意照顾我如此无礼的请求，真是太感谢了。”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陈羽倒是也确实觉得三枝恭子说想要跟着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礼，但既然已经选择把人留下，陈羽倒是也变得不在意起来：“没什么，本来这里这么大就需要有人打理，总是用机器的话，一些精细活他们还做不来。不过既然你留下来了，那有些活该怎么做你也要多学一学，虽说让你白住在这里也没什么妨碍，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养闲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请放心，我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的。”陈羽这么说反而让三枝恭子安下心来，要是陈羽真让她在这白住，恐怕她又会担心什么时候被赶走了，生前的经历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人会发善心，但绝没有白吃的午餐。 见三枝恭子如此明白事理，陈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离开了温室。 “陈羽君，温室里为什么还要建小花园呀？还特意用玻璃墙和走廊隔开。”离开了小花园，两人正一起往外走着，城之内博美忽然好奇的向陈羽询问着。 “温室里的小花园是拿来休息的，毕竟这座温室里种的都是魔法植物，很多都很危险，并不适合观赏。”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番，其实温室内的小花园主要还是为了她而修建。 就算陈羽平时不太明白女孩子的心思，有些钢铁直男的思想，但该有的花钱约下……啊呸，是花前月下还是懂的，时下流行的阳光房里品茶看书这种小资情调陈羽虽然不怎么感冒，但他在和城之内博美搬到一起住的时候就听她提过想要拥有一个摆满了绿植的阳光房，可以躺着看书品茶，所以在温室建造之初就有了这样的设计。 现在虽然将小花园借给了三枝恭子栖身，但这并不意味着陈羽会让她住在小花园，在小花园外面的走廊里给她安置一间房间，方便她照料小花园也就可以了。倒是三枝恭子懂不懂得如何照料花园，这让陈羽有些担心，不过问题不大，大不了就让她扫地，其他工作交给机器人就是了，毕竟温室的设计从一开始就是全自律式的。 说道机器人，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出温室的时候，一台机器人正斜跨在温室的穹顶上安装着最后几块玻璃。 看到这些巨大的金属造物，城之内博美不免好奇的问道：“陈羽君，这些大家伙是怎么造出来的呀？你上次和我说是把灵魂塞进去做成核心，然后驱动它们的，但是听上去还是根本搞不懂它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具体解释起来很麻烦，我还是直接带你去看吧。”对于城之内博美的疑问，陈羽想了一下，觉得解释起来还是太麻烦，于是直接带着城之内博美往城堡后方的高塔走去。 说是高塔，其实塔高看上去也并不算太高，整座用黑色石块砌成的高塔也就大约不到一百米的样子，有些地方看上去似乎还没彻底完工，一些黏土人偶正在做着细致的装修。 和陈羽一起走进高塔下的一处看上去像是工厂一样的建筑，刚一进门城之内博美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机械轰鸣的厂房内，一口大约三人高的大坩埚正在倾倒着炽红的铁水，而这些奔流的铁水则顺着事先安放好的导流槽流入铸造模具，然后被等候在一旁的黏土人偶送去迅速的冷却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个零部件。 铸造完成的零部件还不待彻底冷却，就又被送去打磨加工，然后再一起组装起来，就变成了城之内博美所看到过的四足机器人了。 看着一台机器人被制造完成，然后又被送去存储，城之内博美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得十分仔细与好奇，虽然感到热浪滚滚，但是一个十多米高的机器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组装完成，还是让她看的目不转睛。 不过这些机器人显然都还没有安装核心，因此组装完成之后也只是送去停放在仓库而已。 “陈羽君，这些机器人是送去存放起来吗？为什么不投入使用呀？”城之内博美好奇的问道，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生产出来了不投入使用。 “上次我给博美你介绍过吧？那些机器人是需要核心来驱动的，没有核心的话，是没有办法让那些大家伙动起来的。”陈羽带着城之内博美穿过已经将一炉铁水消化完毕而停了下来的工厂，来到了工厂后方的另一件厂房，这里无疑要安静许多，但这里工作着的只有一个看上去像是一只大蜘蛛一样安装着八条机械臂的机器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灵魂 看着八臂机器人正在用八只手臂十分灵巧的雕刻着一块水晶，城之内博美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了不少，小声向陈羽问道：“陈羽君，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里是用来制作灵魂核心的车间，你上次看到的用来控制机器人的核心就是在这里制作出来的。”陈羽带着城之内博美走到了机器人身旁，近距离的观看着它的工作：“它现在正在雕刻的是灵魂水晶，控制机器人的灵魂核心的最主要部件。通过切割和铭刻符文，将普通水晶加工之后填充灵魂，再封装外壳，就制作成了一个可以控制机器人的核心了。” “填充灵魂……”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说道这个，不由得沉默了一下，犹豫了一番之后才下定了决心开口对陈羽问道：“陈羽君，你的意思是每一个机器人里面，都有一个灵魂在吗？” “是的，不仅是机器人，你所看到的每一个黏土人偶其实它们也是把灵魂塞进去之后做成的。”看着城之内博美犹豫的态度，陈羽自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但却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城之内博美的下文。 听到陈羽这么说，虽然早已有所猜测，但还是让城之内博美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不过出于对自己未婚夫的信任，她还是抬头认真的看着陈羽，眼神充满希冀的问道：“那陈羽君，这些灵魂……是从哪里来的？该不会是你……杀人？” “你想到哪里去了博美！”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把话问了出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笑意之中更有如释重负的味道：“我像是那种会干出杀人掠取灵魂，然后还把灵魂拿来做黏土人偶和机器人的人吗？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坏了一点吧？” 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并没有马上相信他，而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见陈羽眼神一片坦然，这才点了点头，选择了相信陈羽的话。不过她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那这些灵魂都是从哪里来的？你不会告诉我说都是动物的灵魂吧？” 面对城之内博美的疑问，陈羽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博美，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提醒你一下。我是死灵法师，我尊重生命和死亡，但在死灵法师眼里，灵魂也好，尸体也好，它们都只不过是材料而已。 你如果只是做一个普通人我不会让你接触这一切，但是你说你想要跟我学习死灵法术，那么你必须明白，有些东西在死灵法师眼中，意义和价值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普通人所坚持的道德是非观在超凡者的眼中也是截然不同的。” 陈羽的话让城之内博美咬了咬嘴唇，显然内心陷入了挣扎之中，但她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依旧目光坚定的看着陈羽，向他问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也做好了思想准备，我就是想知道这些灵魂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得到的！我不希望你滥杀无辜！” 看着说完有些激动的城之内博美，陈羽不禁有些感动，如果她不是关心自己，根本不要这么在意这些事情。 “这些灵魂都是孤魂野鬼。”陈羽并没有说这些灵魂是他从冥界位面抢来的事情，知道这些事情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还有些太早，不过其他的陈羽却全部和盘托出了：“外面的高塔叫做聚灵塔，塔顶有一座聚灵法阵，会将整座岛屿范围内所有的灵魂汇聚到聚灵塔来，并且转化成空白的灵魂。而这些空白的灵魂就是原材料，经过加工之后，就可以灌注到灵魂水晶里做成控制核心，或者填装进黏土人偶里。”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虽然已经接受陈羽是死灵法师这件事，对于他把尸体和灵魂看成材料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还是并不抗拒，甚至愿意向他学习死灵法术，变成和他一样的死灵法师，甚至于杀人这种事情她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城之内博美希望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听到陈羽说用灵魂做材料的时候一定要追问这些灵魂来源的原因，如果陈羽是通过杀死无辜的人来获取这些灵魂的话，就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城之内博美也打算拼命阻止他继续这么做，虽然并不打算离开陈羽，但她却也不希望生活在一个滥杀无辜的人身边。 不过好在陈羽显然并不时一个滥杀无辜的人，这让城之内博美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担心，用力扑到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陈羽君！我不该怀疑你的！只是我……”城之内博美忙不迭的向陈羽道着歉，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但是我真的不想自己的丈夫会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好了好了，我又没有生气，一点小事而已，博美你哭什么。”柔声安慰着自己的未婚妻，陈羽并没有把这件事往心里去。 或者说对他而言，城之内博美能够这样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才是让他觉得高兴的事情，因为她不是妄加猜测和怀疑，而是直接问自己，这是对自己信任的表现。而且城之内博美所问的事情，也是出于关心他才问的，这就更不会让陈羽介意或者生气了。 哄了好一阵才让城之内博美收起泪水，陈羽看着她似乎也有些累了，今天折腾了一晚上也确实很辛苦，于是对她说道：“博美，要不我们晚上就住在这里吧，虽然还没有彻底完工，但是主卧室的部分已经装修完了，而且我还准备了温泉，你想试试私人温泉吗？” “私人温泉？”城之内博美眼神中露出惊讶的神色，同时也有一些跃跃欲试。虽然日本有很多温泉，但她却还从来没有试过私人温泉是什么感觉。 第一百九十二章 检查结果 从柔软的天鹅绒中醒来，城之内博美睁开眼睛所看到是陌生的深紫色床帐，身下柔软的触感让人如处云端，她晃了晃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在家，而是在陈羽那座还未完工的城堡里。 虽说还未完工，但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在做进一步的装修，而主卧室的部分则早已可以使用。 昨晚陈羽提出留宿的想法，城之内博美本来还想回家睡觉的，但被陈羽带着去了一趟城堡里的私人温泉，泡了三两个小时之后，也就半推半就的留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种带着古典风味的城堡确实有种独特的魅力，虽然这只是新造的城堡连装修都没有做完，甚至没有任何的历史底蕴，但独特的氛围与优雅的环境还是让城之内博美感到十分的享受，试问哪个女孩小时候没有做过自己一觉醒来变成住在城堡里的公主，等待王子来迎娶自己的美梦呢？ 不过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对于这种小女生才做的美梦城之内博美也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晃了下神而已。 只是当她正准备起床穿衣服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一队穿着传统英伦女仆装的女仆推着几辆小推车走了进来，一同走进来的还有陈羽。 “我的公主殿下，您起床了吗？”看着坐在床上有些愣住的城之内博美，陈羽故意用着仿佛咏叹调一样的语调冲她笑道，同时也示意女仆去给她梳洗。 还在发愣的城之内博美看着走过来的女仆从小推车上拿起毛巾放在热水里打湿之后拧干，然后轻柔的替自己擦拭双手，顿时不明所以，在呆愣的接受着她们的服侍的同时，也好奇的问道：“陈羽君，她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 “不是人。”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在床边坐了下来，但还是解释道：“她们是幽灵女仆，负责服务这座城堡的。” “幽灵……女仆？”城之内博美仔细打量着为自己服务的女仆，看上去却和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至于阳光……城之内博美抬头看向窗外，虽然光线并不强烈，但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幽灵怎么能够行走在阳光下的？ “不用奇怪，她们是我用昨天跟你说过的聚灵塔制造出来的空白灵魂召唤的，看上去与生人无异，同时她们身上的女仆装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可以遮蔽阳光对她们的伤害。”陈羽笑着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至于说死灵空间的阳光只是法术效果并不是真正的阳光这种事还是等她能够听懂的时候再和她解释吧。 “哦哦，原来是这样……”虽然陈羽并没有说更复杂的内容，但是仅仅只是他所说的内容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依旧让她感到有些晕头转向，只能直愣愣的任由这些幽灵女仆给她洗脸、净手、漱口之后，再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因为博美你昨晚没带衣服，所以我特意早上回家去拿的，不知道你今天想穿什么，就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挑了。”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笑，带着她离开了房间：“先去餐厅吃早餐吧，吃完了再去上班也来得及，时间还早。” ———————————————————————— 享用了一顿美味而精致的早餐，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才离开了死灵空间，一起去上班。 “陈羽君，我们昨晚不是在川上陵园附近的吗？怎么现在会直接……”城之内博美看着距离两人不远处的东大附属医院，有些不解的向陈羽问道，虽然猜到这可能是他的法术的能力，但她还是好奇的问了出来。 “我们昨晚是从川上陵园进入小岛的没错，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出来的时候还需要从那里出来。”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出现的是医院周围一条僻静的小巷，牵着城之内博美的手从小巷里走了出来，一边往医院走去，陈羽一边解释道：“只要有能够定位的坐标，我将门开在哪里并没有什么限制。” “……魔法还真是神奇呢！”听了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太理解其中的原理，但大致的意思还是搞懂了，于是好奇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看着手上的订婚戒指向陈羽问道：“那陈羽君，我的戒指也有这样的能力吗？” “有，不过你得先学会怎么使用它。”陈羽点了点头，两人此时已经走进了医院，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穿过医院的大厅，和城之内博美分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换上了医生的白大褂，陈羽的身份也从精研死亡的死灵法师转换成了救死扶伤的医生，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教授，这是东山惠香的CT和X光片，早上检查室的人送来的。”见陈羽进了办公室，白井丽奈赶忙将一早检查室送过来的东西交给了他。 结果东山惠香的检查结果，陈羽不由得挑了挑眉：“一早送来的？检查室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早上不是应该都要试机之后才能做检查的吗？” “是东山医生找了检查室的人帮忙，早上上班之前提前给他妹妹做的检查。”早上检查室的人把东西送来的时候白井丽奈也有些好奇，所以之前便已经问过一声。 听了白井丽奈的解释，陈羽倒是理解的点了点头，检查室的仪器每天早上开机校准可是很费时间的，能够让检查室的人提前在上班之前给东山惠香做检查，东山医生显然是欠了检查室的人很大一个人情才能做到。 将CT和X光片插到自己办公桌旁的灯箱上，看着上面的检查结果，陈羽对白井丽奈说道：“白井桑，去把大门未知子医生叫来，关于东山惠香的病情我有些问题要和她讨论。” “我知道了。”白井丽奈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按照陈羽的吩咐去找大门未知子。 “这个手术……麻烦啊！”陈羽看着灯箱上东山惠香的脊椎CT图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样子的话，要切的部分就要……” 第一百九十三章 脊椎矫正 “陈医生，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双手插在兜里，斜靠在沙发上的大门未知身上的白大褂就从来没有规规矩矩穿好过，总是敞开着衣襟，看上去有些像是时尚女郎而不是一个严谨的外科医生。 陈羽朝着身前的CT图像努了努嘴，示意大门未知子上前细看：“东山惠香的CT检查结果，你先看看再说吧。” “这是……”大门未知子站起身走到灯箱前，仔细看着挂在上面的CT图像，这一看之下，顿时皱起了眉头：“东山医生自己也是外科医生的吧？怎么会让他妹妹变成这样？” “恐怕和他妹妹的性格有关吧，那天检查的时候他妹妹一直没有挺直过后背，我还以为她是在害怕，没想到居然是脊柱变形。”陈羽摇了摇头，想到东山惠香那副乖张怪戾的脾气，发生这种事情恐怕也不算奇怪。 “这恐怕是侧躺引起的，虽然问题不严重，但是比之前预期的情况来说，手术要复杂不少。”大门未知子看着CT图像上东山惠香已经变形的脊柱，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和陈羽原本预计的手术是对东山惠香曾经受损的脊椎进行部分切除，并且对脊髓损伤部位进行重建，根据实际情况判断是否要做脊椎全切除。但现在东山惠香出现脊柱侧弯的情况，那在进行治疗的同时，还需要对她的脊柱变形进行矫正，这无疑增加手术的负担和难度。 至于东山惠香的脊柱变形，倒不是什么特别奇怪额的事情。脊椎骨折手术之后，如果复位不良是会造成脊柱变形的，甚至会导致畸形愈合，造成椎体进一步增生，严重的可能会压迫到神经和脊髓，引起下肢功能性障碍，严重的还会导致下肢瘫痪。 “她的下肢瘫痪，会不会和这个脊柱变形有关系？”东山惠香的脊柱变形虽然并不严重，CT上的影响似乎也没有发生椎体增生，但看着侧弯的脊柱，陈羽还是考虑到了这个可能性。 大门未知子考虑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给她再做个检查吧！顺便也检查一下她的神经损伤情况，这样也能确定手术范围。” —————————————————————— “为什么还要再做检查啊？”东山惠香显然不太愿意再做检查，但无论是陈羽和大门未知子显然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让她任性，还是在两个小护士的协助下，将她送进了检查室。 在陈羽和大门未知子盯着屏幕看着检查结果的时候，闻讯赶来的东山医生也气喘吁吁的进了检查室，看到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一起皱着眉头看着屏幕的样子，顿时担心的问道：“教授，我妹妹的病情有什么问题吗？” 陈羽看了一眼头发都跑的有些凌乱的东山医生，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复位不良引起的脊柱变形，做一下腰椎核磁共振，检查一下是否有椎体增生压迫神经和脊髓，顺便也检查一下受损神经的情况，确定一下手术范围。” “脊柱变形？这怎么可能？惠香的术后管理是我亲自做的，所有的注意事项也交代给了家里的妈妈，她也一直告诉我惠香的恢复情况很好，没有问题啊！”听到陈羽所说的话，东山医生顿时有些不相信。 陈羽也没多说什么，拿过一台医院内部的平板电脑，调出东山惠香的CT图像递到了东山医生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看着平板电脑上的CT图像里已经明显出现侧弯和变形的脊柱，东山医生那还能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是骨科医生，但当初东山惠香出事的时候他也大量研究过相关资料，自然明白这是因为什么而引起的。 “她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交代过她不能侧躺的吗！”东山医生的脸色变了几变，涨红之后又变得铁青，显然对妹妹的任性感到很生气。 “都已经造成脊柱变形了，这种时候生气的事情还是省省吧！”大门未知子听着东山医生的抱怨，在一旁梗了他一句，不过她却也转过身来，看着东山医生说道：“只不过是侧弯而已，问题并不是很大，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并没有造成对神经和脊髓的压迫，不过手术的话，还是需要进行矫正。” “但是这样的话，就要在做脊椎切除和马尾神经再建的同时给她做脊柱矫正，手术量会不会太大了？”陈羽皱着眉头估算了一下手术量，不由得有些犹豫：“本身脊椎切除和神经再建就已经是一台大手术了，现在还要做脊椎矫正的话……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不说患者身体吃不吃得消，大门桑你的体力跟得上吗？” 脊椎切除是将病变需要切除的脊椎全切除或者部分切除，再通过支架进行固定之后用骨水泥或者钛网进行填补，这样的手术本身就已经是一台大手术了，而陈羽和大门未知子还要在显微镜下对东山惠香的脊髓和神经进行再建修复，显然让手术量成倍的增加，现在还要做脊柱变形矫正，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脊柱变形矫正是非常麻烦的手术，需要在每一节脊椎上打孔安装固定螺栓，然后再用一条钢筋将变形的脊柱复位，同时在脊柱的另一边也同样安装一条钢筋，通过两条钢筋来将整个脊柱固定，从而矫正姿态。 人体脊椎三十三节，就算不用每一节都进行固定，但看东山惠香变形侧弯的脊柱，至少也是十几节的工作量，这种程度的手术平时本身就已经是一台大手术了。 更何况现在还要在原有的手术内容上加上这些，这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医生所能够负担得了手术量的上限，正常情况下应当是有骨科和神经外科两个手术团队交替配合完成的才对。 陈羽自己当然撑得住这种程度的大手术消耗，他担心的是大门未知子普通人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我做手术很快的，没问题的！”大门未知子估算了一下手术量，依旧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放心吧，我是不会失败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学术合作 东山惠香的手术方案虽然定下，但陈羽显然不可能真的信了大门未知子的话就他们两个人给东山惠香动手术。 倒不是陈羽不信任大门未知子的手术水平，而是这次的手术手术量已经相当于两台大手术了，正常来说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就算陈羽和大门未知子的体力支撑得住，但两个人来的话未免效率太低。 当然，手术台周围也站不了太多医生，考虑到手术的效率问题，最合适的方案应当是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一人带领一个手术小组共同手术，同时对受损的腰椎和马尾神经进行手术，然后再对脊椎进行矫正，这样既提高了效率节省了时间，也能够让主刀医生的工作量不那么大。 大门未知子在考虑了一番之后也同意了陈羽的意见，毕竟一台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如果没有脊柱矫正这部分的手术内容，她和陈羽两个人还应付的过来，现在这么大的手术量，不找人当助手帮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虽然确定了手术的内容和流程，但是这样一台大手术的准备工作也是非常复杂的，显然不可能马上动手术。再说东山惠香只是瘫痪，又不是什么必须马上动手术的急症，所以这台手术的时间安排倒是并不怎么急迫。 而且老校长在经过了一个星期的修养之后，也到了该进行第二次手术的时间了。 这一次的手术不比第一次，不仅要进行开腹手术，还要使用光雕投影来对老校长肝脏部位的肿瘤进行精密切除，因此陈羽需要进行更细致和精密的准备。 ———————————————————— “阿羽，这个就是你说的那种什么特殊的荧光剂吗？”徐晓虹看着城之内博美将为手术准备的特殊荧光剂加注到老校长的点滴里，好奇的向站在一旁的陈羽问道。 “嗯，ICG特殊荧光色素，会通过血液循环抵达肝脏，然后被肿瘤部位吸收，从而在特殊的近红外线摄影机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陈羽点了点头，继续介绍道：“这样就能将手术中要切除的部分用光进行颜色区分并且显示出来，并且通过光雕投影将影像投影在脏器表面，通过观察颜色区分好的影像，即便是微小的肿瘤也能够区分出来。 所以在手术中可以一边确认肿瘤位置，一边对肿瘤进行精确的切除。而且就算手术中脏器的位置出现变动，在0.1秒之内就能够做出修正，实时将投影投射到正确位置，在手术中将失误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好先进！这么一套设备需要多少钱啊？”徐晓虹听了陈羽的介绍，也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赞叹，这样先进的尖端医疗器械，国内也只有一些北上广的大医院才有可能有，自家那个省级的普通医学院显然是没有什么机会引进这种高级货的，但徐晓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价格。 陈羽微微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道：“抱歉三姨，这是最高机密，我也不知道。而且作为医生我们一般只管用，不管这些东西是多少钱买的。” 陈羽这话顿时让徐晓虹深受打击的捂住了胸口，她也好想只管用，不管多少钱啊！有钱真是好，可惜不是我的钱！ 倒是已经接受了荧光色素注射的老校长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有了一些不太一样的想法，抬头看向陈羽向他问道：“陈羽同学，能不能和你们医院的领导谈谈，让你们医院和我们学校开展一些合作项目？学校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能够邀请你们医院的一些专家学者去国内讲学的话，对学校教学水平和医疗水平的提高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听到老校长的话，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回头和院长提一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但是如果只是学术交流，安排一些研修医过来培训，派几位教授出国讲学应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这样的交流也是提升医院的影响力，对医院本身也有好处。” “那这件事就拜托陈羽同学你了，如果能够促成这件事，那老头子我也可以安心的退休了。”老校长听到陈羽答应下来，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对于将毕生的心血都花费在了学校上的老校长而言，能够见到学校变得更好，就是对他而言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不过一旁的徐晓虹却忍不住对老校长提醒道：“校长，东大医学部的教授可是亚洲顶尖水平，请他们出国讲学这个费用的问题……学校的财政现在可不宽裕啊！” 徐晓虹的提醒顿时让老校长的好心情受到了影响，但他在考虑了一番之后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再穷不能穷教育，不管多贵这件事都要办成！回头你给赵副校长打个电话，经费的问题让他务必要想办法解决，实在不行让他去联系其他学院，大不了我们跟别人合作！总之一定要把这件事办起来，不能因为钱的事情成为阻碍！” 听到老校长这么说，徐晓虹知道赵副校长又要肉疼一阵子了，但既然老校长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只是将目光看向了陈羽：“那阿羽，你们东大附属医院这边就拜托你帮忙疏通关系了！” “嗯，做完手术我去找院长说，应该没什么问题。”陈羽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对医院本身也有好处，加上自己的面子，谈成的问题并不大。 事实上像这样的合作对于顶尖的大学院校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只不过一般的大学没有足够的人脉关系和资本的情况下，很难与顶尖大学达成这样的合作关系而已。 谈妥了这件事，陈羽对老校长说道：“校长，我们去准备手术了，一会会有护士推您去手术室的。” 说完，陈羽便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离开了病房往手术室走去，今天还是城之内博美担任麻醉医生，配合他进行手术。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光雕投影 当陈羽清洗完双手走进手术室的时候，手术室内已经和往常一样做好了手术的准备。只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的是在手术台旁边有一台用机械臂架起的投影仪，这就是今天手术要用到的光雕投影仪和近红外摄像机。 “教授。”手术台旁的眼镜医生和中川进看到陈羽到来，赶忙向他打着招呼。 因为东山医生有另外的事情，所以今天的手术助手换成了眼镜医生。 陈羽一边活动着双手，一边冲眼镜医生点了点头，权当打了招呼。以陈羽如今教授的身份，稍微随意一点并不会有人说什么。 今天的手术是开腹手术，比起上次的手术来说要好操作不少，虽然要采用不切开心脏的手术术式取出侵入下腔静脉的肿瘤，但采用开腹手术的话，可以把手伸进腹腔进行操作，也可以使用其他更便捷的手术器械，总体来说手术难度并不算太高。 加上又使用了最新的光雕投影技术，这次手术难度也就比一般的肝脏肿瘤切除手术稍微难一点，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更简单一点。 只要不碰上像上次那样术中心脏骤停的突发性事件，陈羽有十足的把握完成这台手术。 至于说意外的可能性？既然医生的手段不能杜绝意外发生，那就用死灵法师的手段把这种可能性杜绝。 “现在开始肝右叶并心房内进展巨大肝癌细胞切除手术，请多关照。”陈羽说完，目光便看向了一旁的城之内博美。 感受到陈羽的目光，虽然带着口罩看不到表情，但城之内博美的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股温柔的笑意，然后报出了老校长的生命体征：“血压120/73，心率65，窦性心律。” 陈羽听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眼镜医生和中川进，见两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于是微微颔首，宣布道：“手术开始。” “手术刀。”接过一旁器械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陈羽切开了老校长的腹部皮肤。 “教授，要怎么样才能在不切开心脏的情况下切除侵入下腔静脉的肿瘤啊？”站在手术台旁边看着陈羽正开腹，中川进一时帮不上忙，本着多学一点是一点的想法，加上确实对这台手术陈羽将要采用的术式感到好奇，于是向他问道。 已经打开了老校长的腹腔的陈羽抬头看了一眼中川进，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用单级电刀继续进行着切割，一边向中川进解释道：“不切除，直接拿出来。” “不切除？”中川进和眼镜医生顿时发出一声惊呼，不懂陈羽究竟要怎么做。 “开腹完毕，打开光雕投影。”陈羽说完，一旁负责操作光雕投影的技术人员便按照他的吩咐在控制电脑上操作起来。 手术台上的无影灯被关闭，而光雕投影仪则被开启，手术室里的灯光也暗了下来，避免不必要的光线干扰影响到手术的进行。 “肿瘤全都被显示出来了，好厉害！”虽然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医生，这段时间也跟着陈羽做了不少高难度的手术，但光雕投影这种先进技术中川进还是第一次见识，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 “这样就可以精准的切除所有肿瘤了，最新技术还真是厉害啊！”眼镜医生看着投影在肝脏表面的肿瘤范围，也不由得赞叹出声。 “行了，废话少说开始肿瘤切除吧。”陈羽看了眼镜医生和中川进一眼，便将注意力转到了手术上：“经过一周的时间，患者左肝叶已经增大了两倍，这样一来即便切除了右肝叶，也能够在手术之后保有足够的肝脏剩余量，保证肝脏再生的最低标准。” 看着明显增大的左肝叶，眼镜医生也不由得对陈羽提出的手术方案感到佩服，只是看着左肝叶上依旧有被投影出来的阴影部分，于是向陈羽问道：“教授，患者左肝叶上还有肿瘤细胞，这该怎么办？”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用光雕投影的原因，上次的腹腔镜手术只是切除了患者左肝叶主要的肿瘤部分，残余部分因为无法进行清晰辨认而有残留，所以必须借助光雕投影来进行精确切除。”陈羽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意图，同时从一旁的器械护士手中接过了单级电刀，向眼镜医生指示到：“沿着这条边界切开。” “是，教授。”眼镜医生答应一声，赶忙配合着陈羽开始了切除：“组织剪。” 在陈羽进行着手术的同时，手术室斜上方的观摩室内，大门未知子正一脸郁闷的看着陈羽的手术，嘴里还嘟囔着：“用眼睛确认不就好了，非要用什么光雕投影……为什么不让我做手术啊！” “这位医生你在说什么？”一同在旁观的赵敏听到大门未知子的嘟囔，不由得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我说这台手术我就算不用光雕投影也能做。”大门未知子向赵敏说了一句，然后又好奇的看向了她：“你又是谁啊？” “陈师兄是我爸爸的学生。”赵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于是只好将陈羽是她爸爸学生的关系摆了出来，不过这并非重点，她还是更关心刚才大门未知子所说的话：“医生你刚才说‘不让你做手术’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这台手术咯！明明可以一次做完的，以我的水平，完全可以一次就把肿瘤彻底切除干净，也不需要使用什么光雕投影！可是陈医生就是不肯让我做这台手术，连给他当助手都不许。”大门未知子说完，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抢了棒棒糖的小孩子一样不高兴。 赵敏听到大门未知子这样一说，顿时心下了然，想了想之后说道：“或许正是因为大门医生你能够做到这一点，陈师兄才不让你参与这台手术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技术好也能成为理由啊？”大门未知子顿时长大了嘴巴看向了赵敏，满脸都是不解。 第一百九十六章 拉出来 “因为要确保手术真正的万无一失吧？大门医生你的技术我不确定到底有多厉害，但你既然说能够做到一次全部切除，那自然是有这个把握的，我也就当你确实能够做到。但是……”赵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了观摩室下方正在做着手术的陈羽：“一次做完这台手术固然很厉害，但就算这位医生你的技术可以好到一次精准的切除所有肿瘤，可是所有肿瘤切除之后，肝脏剩余不到20%怎么办？所以二次手术才是最保险的做法。至于说为什么陈师兄一定要用光雕投影，我想他是要保证彻底切除了所有肿瘤吧？毕竟人的眼睛可能会出错，但机器是不会出错的。 陈师兄不让你参与手术，不是因为不相信这位医生你的技术，而正是因为你的技术太好，好的足以冒着最大的风险也能够顺利完成手术。但陈师兄要的却是零风险，所以他才会阻止你参与手术。” “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他直说不就行了，让我按照他的手术方案当助手也可以啊！”大门未知子听完了赵敏的分析，虽然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感到不能理解。 赵敏自然能够听出大门未知子的不理解，事实上如果不是早就认识陈羽，她也一样不理解陈羽为什么放着有好技术的医生不用，非要用笨办法：“陈师兄就是一个这么别扭的人咯，宁可用笨办法确保100%的成功，也不愿意冒任何的风险。” “可是我是不会失败的！”大门未知子理所当然的强调着，对于她来说，确实没有手术失败这个选项。 “但是陈师兄会失败啊！”赵敏笑了起来，看着大门未知子脸上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由得感叹：“这位医生你固然有不会失败的自信和技术，但是陈师兄没有啊，他可是个很愚笨的人呢。所以愚笨之人没有你那样不会失败的自信和技术，所以就要用笨一点的办法来确保自己不会失败咯。” “他笨？东大附属医院最年轻的副教授，准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就算我不怎么关心这些事，他的大名我也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他要是笨的话，全日本就没有聪明人了！”虽然大门未知子从来不会去关心这些事情，但谁让她最好的朋友是城之内博美，陈羽的未婚妻，这些关于陈羽的话题她早就听城之内博美叨叨过无数遍了。 然而听了大门未知子的话，赵敏却不由得莞尔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让她觉得好笑的事情，笑过之后才向大门未知子解释道：“可是陈师兄过去确实算不上聪明啊！当初他在我爸爸手底下的时候，成绩虽然不能算是吊车尾，但也是中下游的水平，实际手术操作更是经常被我妈妈骂的狗血淋头……哦，忘了说了，我妈妈也是他的老师，陈师兄第一次拿手术刀就是我妈妈教他的。” “可是照你这么说的话，他要是笨蛋怎么可能考得上东大医学部的博士研究生？那可是全日本偏差值要求最高的地方。”大门未知子听到赵敏这么说，也忽然好奇起来，一个在对方口中成绩并不怎么样的笨蛋居然能够考上全日本要求最高的专业，这不得不让人非常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其实他之前读书的学校是中国最顶尖的学府，虽然只是中下成绩，但那是因为学校里都是天才？” “师兄读的学校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三流院校，虽然我爸爸是学校里的教授，但是他也只带硕士研究生而已，学校连开设博士研究生课程的资格都没有。”赵敏提到这一点，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毕竟三流院校确实没什么好吹嘘的。 不过她还是继续接着向大门未知子解释道：“陈师兄应该就是那种所谓的努力的天才了吧？当初他大一和大二的时候都成绩并不怎么好，唯一的优点就是好学，总是缠着我爸妈还有各科的老师问这问那，虽然成绩不太好，但这份勤学却让老师都很喜欢他。 也许是勤能补拙，到了大三的时候陈师兄就像是开了窍一样，成绩不说飞速提升，但也稳步提高，到了大四的时候陈师兄就已经是我爸妈的得意门生了。 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说陈师兄是大器晚成、厚积薄发，但实际上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比所有人都更努力而已。或许师兄真的是大器晚成，但如果他不努力的话，再聪明也是不可能取得现在的成就的。” —————————————————————————— “切断尾状叶，露出下腔静脉，这里要一口气做完，准备好了就开始吧。”陈羽看了一眼眼镜医生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巡回护士：“帮我把放大镜拉下来。” “是，失礼了。”小护士走上前来，将陈羽戴在脸上的手术放大镜拉了下来。 “可是教授，不切开心脏的话，怎么把肿瘤拿出来啊？”中川进见陈羽重要处理肿瘤了，于是十分好奇的向陈羽询问着究竟该如何切除已经沿着下腔静脉进入到心房的肿瘤。 “将肝右叶连同进入到新房内的肿瘤一起拉出来，就这么简单。”陈羽看了一眼中川进，解释了一句之后把手伸向了一旁的器械护士：“组织剪。” “拉出来吗？”不要说中川进，就连一旁的眼镜医生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学渣向学神请教问题，学神说完了解题方法学渣却听得一脸懵逼的样子。 陈羽看了一眼懵逼的两人，忍不住说道：“赶紧帮忙，别愣着！” “请把放大镜拉下来！”眼镜医生听到陈羽这么说，赶忙向一旁的小护士喊了一声，中川进也是一样的动作。 “第一助手、结扎这里的胆管。”陈羽见两人做好了准备，于是向两人吩咐着，同时自己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单级电刀，第二助手，扩大手术视野。” “是，教授。”听到陈羽吩咐，终于第一次可以帮得上忙而不是只是在一旁做吸引的中川进赶忙答应一声，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按照陈羽的吩咐协助着手术。 第一百九十七章 手术成功（求月票） “THVE（全肝血流阻断）完成，开始计时。”陈羽完成了膈下腹主动脉、第一肝门、肝下及肝上下腔静脉的阻断，对城之内博美吩咐道。手术中作为麻醉医生，是要负责对患者的各种情况进行监测的，自然也包括计时。 “计时开始。”城之内博美拿起了计时器，按下开关的同时，也通报了计时开始，常温下全肝血流阻断如果持续时间太长是会对肝脏造成损伤的，所以必须控制手术的时间。 随着计时的开始，自然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手术必须争分夺秒了。 “将肝右静脉向着下腔静脉切开，手术刀。”陈羽指示着眼镜医生和中川进，同时接过了手术刀，切开了已经被阻断了血流的肝右静脉。 随着血管被切开，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摘除肿瘤了。 此时老校长的肝右叶已经被彻底分离，与身体之间的联系也就是连接着下腔静脉的肝右静脉了，而随着肝右静脉被切开，唯一还将肝右叶连接在身体上的，也就是沿着下腔静脉侵入到心房内的肿瘤了。 “摘除肝右叶与肿瘤。”伸手握住已经被分离的肝右叶，陈羽开始将其往外拉着。因为第一次手术时已经将肝右叶离断，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肝右叶已经有所萎缩，连带的肿瘤也有一定的缩小，所以在陈羽将其往外拉的时候，并未产生黏连，让他得以顺利的将肿瘤连同肝右叶一起从下腔静脉里拉了出来。 将拉出来的肝右叶与肿瘤一起放到了一旁器械护士端上来的托盘里，陈羽这才说道：“肿瘤摘除完毕，送病理分析。” “吻合静脉切开部分，6-0尼龙缝合线。”顺利的摘除了肿瘤，陈羽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手术最难的部分已经过去，接下来的就是缝合与收尾了。 一边接过缝合线开始缝合被切开的静脉，陈羽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中川进，向他问道：“中川，缝过人没有？” “没有教授，我只缝过猪皮。”中川进听到陈羽这么问，赶忙回答着他的问题。作为研修医，他之前虽然也参与了不少手术，但最多只是在一边做吸引而已，今天是他第一次在手术中上手实操。 “嗯，那一会最后的缝合你来做吧，用吻合器就可以了。”陈羽对中川进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实操的机会。 “谢谢教授！”中川进顿时激动起来，虽然已经练习过很多回，但真的在活人身上实际操作，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中川进这副激动的样子，一旁的眼镜医生虽然也明白他的心情，但还是摇了摇头提醒道：“别太激动了，外科医生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冷静。” “是！”中川进赶忙答应一声，又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手术上。 —————————————————————————— “教授，缝合完毕。”中川进钉上最后一颗吻合钉，将缝合器放到一旁，对陈羽汇报道。 检查了一遍中川进的缝合，陈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手术结束，辛苦了。” “辛苦了！”手术内的所有人都赶忙回应着陈羽，而他则一边脱着手上的手套和脸上的口罩，离开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徐晓虹则早已等候在此。看着陈羽出来，冲他笑道：“恭喜你了阿羽，完成了一台世界首例的手术。” “怎么三姨你也来开我玩笑？什么世界首例，不过是给校长动了个手术而已。”陈羽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冲自己的三姨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校长只是普通的肝炎，这种世界首例级的手术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做。” 作为一个医生，虽然没有病人就没有工作，但试问哪个医生会希望好好的一个健康人得病呢？ “不管怎么样，能把校长治好就是万幸。”徐晓虹也能够理解陈羽的想法，医生终归是要治病救人的，不过这个话题到底有些沉重，她还是很快略过了这个话题，和陈羽聊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阿羽，今年过年回去吗？我之前和你妈打了电话，她知道你找了女朋友可是很想你带女朋友回家呢！” “老妈不生我气找了个日本女朋友我就谢天谢地了。”陈羽听到徐晓虹的话，顿时感到一阵头大，虽然早已经决定要带城之内博美回家过年，但那是以她是自己女朋友为前提做得规划，现在城之内博美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这个局面就变得有些和之前设想的不一样了。 “二姐才不会管这些，她巴不得你干脆生个儿子直接抱回家，她有孙子抱就心满意足了。”徐晓虹自然知道陈羽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打消着陈羽的顾虑：“而且那位城之内小姐人又漂亮，性格又好，你妈一定会喜欢她的。” 听了徐晓虹的话，陈羽也不禁有些想家了，从来日本读书开始，陈羽在日本也待了有四五年了，虽说逢年过节有时间也会回去，但想家这种事情却始终是免不了的，尤其是之前他都是一个人生活，自然也就更想家了。 “我和博美商量一下，应该会留在日本过元旦，过年的时候才回去。”陈羽想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带城之内博美回家过年，毕竟都是自己的未婚妻了，不带回家见父母怎么都说不过去。 “你妈知道这消息肯定会高兴坏的，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她宝贝儿子带女朋友回家了。”徐晓虹作为陈羽的三姨，陈羽妈妈的亲妹妹，听到陈羽这么说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老妈不骂我就谢天谢地了。”陈羽苦笑了一下，自家老妈的脾气性格他清楚的很，带女朋友回家固然会让她高兴一阵，但接下来肯定就是催自己结婚生孩子，让她早点抱孙子了。说不得还会嫌弃自己为什么要留在日本，隔得那么远连孙子都抱不到。 “行了，大不了你妈骂你的时候三姨帮你拦着她这总可以吧？做了这么久手术估计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三姨给国内打个电话，通报一下这个好消息。”徐晓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看着她掏手机的动作，应该是迫不及待想要将老校长手术成功的消息传回国内。 看着这一幕，陈羽笑了笑，这才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汉方药 如果是在国内的话，像陈羽这样的教授级外科医生可能每天的手术都会排满，不过好在他是在日本，更是在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大学医院，虽然手术也很多，但并不会出现这种手术排满做不完的情况。 今天陈羽的手术就只有老校长的这一台，所以做完了手术之后他就直接回了办公室。 虽然一场手术下来人并不怎么轻松，但好歹作为超凡者，他的身体素质远比普通人要强大许多，所以他也只是感到有些疲惫而已。 回到了办公室，陈羽并没有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而是直接靠在了沙发上。 只是当陈羽闭上眼睛刚眯了不到一小会的功夫，却又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虽然还隔着一道门，医院的办公室隔音也还不错，但陈羽的耳朵还是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让他略有些不满的睁开了眼睛。 “教授，田代七织小姐来送实验室那边的人体试验报告，请问可以进来吗？”小秘书白井丽奈十分尽职尽责，拦住了田代七织，轻轻的敲了敲门，之后才推开门向躺在沙发上的陈羽通报着。 尽管被打断休息让陈羽有些不满，但他还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冲白井丽奈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田代七织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陈羽的办公室，之前一直都只是在实验室里才能看到陈羽。 略有几分的好奇的打量了一圈陈羽的办公室之后，田代七织这才将视线转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陈羽，见他神色有些疲惫，这才想起陈羽上午才刚做完手术，于是赶忙将自己手上的实验报告递给了陈羽：“教授，这是这个月的人体实验报告。” 陈羽伸手接过，点了点头，略略翻了一下便直接问道：“这段时间实验还顺利吗？有什么问题出现没有？” “目前实验都很顺利，风间制药和九斋制药那边都没有什么问题，各方面的数据通报都很及时，不过……”田代七织迟疑了一下才向陈羽继续汇报道：“顺天堂那边的实验虽然也很顺利，但他们向我们提出要求共享实验数据的要求。” “共享实验数据？倒是打的好算盘。”陈羽一听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不屑的笑了一声，从实验报告上抬起头，看向了田代七织：“回绝他们的要求，我们和三家企业签订的合作协议里并没有共享实验数据这一条。我们是外包实验任务给他们，是他们完成了实验之后把数据给我们，而不是我们把数据共享给他们。” “我知道了，教授。”田代七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段时间虽然实验室方面陈羽也时不时的在空闲时间去转悠一下，但基本上日常工作还是由眼镜医生和东山医生在负责，而田代七织和中川进则负责带领其他科研狗干活。 因为田代七织是田代家的人，虽然不知道田代七织究竟在田代家是什么身份，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姓田代，以田代家在日本医学界的影响力，让她去负责和顺天堂交涉无疑是很合适的一件事。 “倒是最近手术太多没有怎么关心实验室那边的事情，田代小姐你在实验室的工作还习惯吗？”陈羽放下了实验报告，这种东西可以放到以后再看，反倒是眼前依旧和第一次见她时一样怯生生的田代七织比较值得他关注。 到底是山本久惠的侄女，更有着田代这个姓氏，陈羽也不可能一直把人就这么扔在实验室干活而不闻不问。 “感谢教授关心，实验室的工作还算习惯，东山前辈他们也都很热心，帮了我很多忙也教了我很多东西。”田代七织并不像是那种大家族出来的大小姐，虽然确实有着大小姐的气质，但她怯生生的样子却反而让人觉得她只是个邻家女孩，尤其带着几分软糯的声音更是如此。 听到田代七织这么说，陈羽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既然人家自己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只能当她说的是真话了。 不过想了一想，陈羽还是对她问道：“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或者说觉得实验室的工作太枯燥了？如果你自己有课题的话，也可以开展自己的研究，我可以申报研究项目。当然要是田代小姐你想了解临床治疗方面的内容，我可以安排你做研修医，不过田代小姐你是学药学的吧？” “是的，教授。我是东大药学部毕业的。”田代七织听到陈羽这么说，微微点了点头的同时两只手放在身前有些不安的搅动着，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教授，我之前在大学里有过一个研究课题是关于传统汉方药的现代应用方面的研究，我可以继续这个课题吗？” “汉方药的研究？”陈羽有些惊讶的看着田代七织，没想到她居然会研究这个，但是想到她的姓氏，倒也不算太奇怪。 所谓汉方药，其实就是中药。中医在传入日本之后便被称为汉方医学，是日本的传统医学。不过随着西方医学的兴起，汉方医学在日本也遭遇了中医在中国同样的境遇。虽然这些年有所好转和兴起，但却也早已失去了其主流地位。 “没想到田代小姐居然研究的是汉方药，倒是挺少见的研究方向啊！”陈羽感叹了一声，不过既然之前话已经说了，此时陈羽自然不会回绝她，点了点头说道：“回头把资料整理给我，我帮你向医院申请立项。” “好的！谢谢教授！”田代七织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高兴起来，原本怯生生的表情也变得喜悦和激动起来，赶忙向陈羽鞠躬表示着感谢：“我会把资料尽快整理出来的！谢谢教授！” “没什么，帮你立个项而已，而且我对汉方药也很感兴趣，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可以尽管来问我。最近医院可能会和中国方面的一所医学院展开学术合作，在关于汉方药的应用方面，你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对于田代七织的感谢，陈羽只是笑了笑，虽然对这个女孩没有恶感，但到底是山本久惠的侄女，在某些方面陈羽不得不防。 第一百九十九章 猫饭 “陈羽君，晚上你想吃什么呀？”下了班，城之内博美正挽着陈羽的胳膊，和他一起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虽然知道陈羽可以利用死灵空间作为中转瞬间就回家，但城之内博美和他却还是按照普通人的出行方式，并没有利用这样便捷的方式。 “博美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下班晚回家，去得那家小店？”陈羽今天似乎有些不想回家吃饭，想起上次自己和城之内博美因为加班到深夜而去的那家小店，觉得小店的东西味道很不错，于是有些想要再去一次。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想起了上次那家有些特别的小店，可以随便点菜的独特经营风格让她也印象深刻，想了想也有些想要去试试老板的手艺，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记得，那家老板的手艺不错，那晚上就还去那家小店？不过我们上次去是深夜，现在开门了没有啊？” “过去看看吧，如果没开门再回家或者找别的地方吃饭也来得及，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陈羽笑了笑，带着城之内博美一起朝着上次的小店走去。 依旧是那条有些狭窄的小巷，似乎是因为天还没黑的关系，小店并没有开始营业，上次已经见过的老板正蹲在店门口，将一小碟食物摆在了一只看上去很可爱的花猫面前。 “老板，今天还没开始营业吗？”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上前来，向老板好奇的问道。在问候老板的同时，陈羽也看了一眼那只花猫，花猫似有所觉，抬头看了陈羽一眼却又低下头去，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猫饭。 “抱歉，本店的营业时间是晚上12点到早上6点，所以现在还没开始营业。”老板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过来，赶忙站起了身，向陈羽略带抱歉的解释道。 听到老板这么说，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不免有些失望，起兴而来却碰到这样的情况，怎么说都让人觉得有些扫兴。 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陈羽倒是也没有太在意，虽然难掩失望，但还是礼貌的冲老板点了点头准备离开，不过看着老板身边的花猫，已经迈出脚的陈羽忽然开口向老板问道：“老板，这只猫是你养的吗？” “不是，她是位客人呢！”老板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了和善的笑容。 和善的老板，夕阳下的小巷，一只正在吃猫饭的花猫，这一切构成了一副和谐而美好的图画，让人不由得有一种心生温暖的感觉。 一旁的城之内博美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开玩笑的说道：“老板你这就不地道了，猫是客人你招待，我们也是客人你就不招待了吗？” 城之内博美的话顿时让老板有些尴尬，虽然只是玩笑话，但也确实显得老板这么做有些不地道。 不过老板很快脸上就恢复了笑容，想了一下说道：“其实这里面是有些原因的，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进来坐吧。虽然还没有开始营业，但豚汁已经做好了，两位可以先吃一点，边吃边聊吧。” 听到老板这么说，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反而有些觉得脸上有些窘迫，这倒显得是他们在用话挤兑老板一样，但看着老板邀请他们进去的样子并不像是作伪，加上也确实饿了，这才一起走进了店里。 只是在走进店里的时候，陈羽还是看了门口的花猫一眼，然后把它抱进了店里，然后放在了柜台上。 如果是一般的猫，恐怕在陈羽抱它的时候就已经逃走了，但是奇怪的是这只花猫却任由陈羽将它抱到了柜台上，乖巧的蹲坐着也不逃走，只是冲着门口喵了一声，显然还在在意它的晚餐。 陈羽自然也将它没吃完的猫饭端了进来，重新放到了这只小猫面前。 摸了摸小猫的脑袋，陈羽这才看向了老板，向他问道：“老板，这只猫身上有什么故事吗？” “嗯，确实有故事。”老板将两份豚汁定食端了出来摆在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面前，这才开口讲起了这里面的故事：“两位应该听说过前段时间那位突然爆红，但是却又因为病痛不幸去世的那位演歌歌手千鸟美幸吗？” “千鸟美幸？老板你也喜欢听她的歌吗？那首《流浪猫》都已经确定会上红白歌会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呢！歌曲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她真的是一只流浪的猫一样！”城之内博美显然知道老板所说的这位歌手，神情有些激动：“她的病逝太可惜了，很多人都说她本来可以成为超级巨星的。” 见城之内博美知道自己所说的人，老板这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孩子以前也经常来这里，特别喜欢吃猫饭。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走红，只是一个卖不出去的演歌歌手。后来在我这里有个常客是作词家，帮她写了那首流浪猫，她才因为这首歌而走红，可惜的是人还是走了……” 老板说到这里，不自觉的点上了一支烟，并且抽出一支递给了陈羽，被回绝之后才继续说道：“那个孩子在去世之前一个月还来过这里，要了一碗猫饭没吃完就走了。” “这只猫是那位千鸟小姐养的吗？”老板的故事有些悲伤，令城之内博美的情绪不免受到了影响，联想到老板说这只猫是有故事的猫，不由得将猫和那位去世的千鸟美幸联系在了一起。 然而陈羽却在一旁摇了摇头，颇有深意的看着这只已经吃完了眼前的猫饭，正在舔着自己的爪子洗脸的花猫，对老板说道：“应该说这只猫就是那位千鸟美幸小姐吧？” “嗯。”老板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烟头摁灭，摸了摸乖巧的蹲在柜台上的花猫，这才笑着继续说道：“在美幸酱葬礼的那天早上，就在她往常会来店里的那个时间，这个小家伙出现在了店门口，我喊了一声美幸酱，它就很乖巧的回应了我。” 听到老板这么说，再联系到陈羽的判断，城之内博美这才明白过来，这只猫恐怕真的就是那位千鸟美幸小姐了。 第二百章 生命的意义 “陈羽君，那只猫真的是老板说的千鸟小姐吗？”吃完了饭，听完了故事，城之内博美和陈羽离开了小店往家走着，但城之内博美却依旧对那只花猫念念不忘。 “是与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吗？”陈羽却笑了笑，并没有告诉城之内博美答案。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想了想，虽然还是很想知道答案，但就像陈羽所说的那样，是与不是，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千鸟美幸已经死了，那只猫是不是她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只要有人能够记得她，记得有一个像一只流浪猫一样的歌手，这也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灵异故事，好奇的向陈羽问道：“陈羽君，死灵法师也是跟死人打交道的，那么如果一个死去的人有冤屈，死灵法师会超度亡魂，做帮死者伸冤之类的事情吗？如果有什么地方闹鬼的话，死灵法师会不会做驱邪的事情呀？” “博美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陈羽惊讶的看向了城之内博美，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她突然想到了这种问题。 “很奇怪吗？就像阴阳师、神官和和尚一样，他们不也是会和死去的人打交道吗？超度死去的亡魂、消弭怨气、驱邪……这些死灵法师应该也都能做得到吧？”城之内博美想了想之后，向陈羽如是问道，在她看来既然死灵法师会和死人打交道，那应该也会做一些这样类似的事情。 然而陈羽却直接摇了摇头：“不，在死灵法师看来，不管是怎么死的，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也就变成了灵魂和尸体两种材料，至于说怨气和伸冤……死的怨气越大对于死灵法师来说这样的灵魂越有用，而冤屈是活人管的事情。 对于死灵法师而言，生与死都是宇宙本身的规则，不管怎么死、不管该不该死，生死就是一个循环，有生就会有死，没有人能够逃脱死亡。” “诶？也就是说对于死灵法师而言，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吗？”城之内博美有些惊讶的看着陈羽，没有想到他会说的这么……冷血。 “我不是说了吗？死的越惨，怨气越大，对于死灵法师而言，就是越好的材料。”陈羽脸上的表情依旧显得很无所谓，似乎谈论的并不是人命，而真的只是材料而已：“死灵法师大多只追求真理和超脱死亡，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大多并不关心，甚至感情淡漠。奇幻小说里那种邪恶的死灵法师并非不存在，甚至于那种会制造大屠杀或者瘟疫，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欲望的死灵法师也并不少见。 这无关邪恶还是正义，因为生命也好，还是宇宙万物也好，最终都将归于死亡。万物归一，这就是死灵法师的信条，也是我们所遵循的唯一真理。 对于追寻真理的死灵法师来说，生命什么时候死亡，又以何种方式死亡只是决定他会以何种形态归于死亡。既然最终都将归于死亡，那又何必在意他是如何归于死亡的呢？” 听完了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对于她来说，生命应当是值得尊重的，作为医生应当尽力去挽救每一条生命，而生命的结局应当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死而无憾的走完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徒留无数遗憾。 但城之内博美也听懂了，陈羽和自己的看法不同是因为两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并非是因为陈羽感情淡漠或是立场邪恶。 陈羽……或者说死灵法师们是以一种更高层次的角度看待生命，在他们眼中生命没有任何的不同，既不会因财富和权势而高贵，也不会因贫穷和困苦而低贱；无论是意外死亡还是被人谋杀，生老病死只是生命的循环，是生与死的轮回，一切最终都将归于死亡，而归于死亡的过程，并不会让某个生命与其他生命产生区别。 也正是因为听懂了这些，城之内博美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身为医生去努力救人，自己所坚持的信念，这些都变得没有意义了。一切最终都将归于死亡，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仿佛深受打击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之后伸手捏了一下城之内博美的脸颊：“好了，这些问题已经涉及到哲学和更高层次的真理了，不是你现在应该去想的东西！而且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和它结束的方式，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与其所绽放出来的光辉才是生命真正的意义。即便万物都将归于死亡，但生命所曾经留下的痕迹却并非如此容易消亡，曾经绽放过的灿烂光辉终究会让人铭记，那才是生命真正存在的意义。” 听到陈羽的开导，虽然从受到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但城之内博美心里依旧觉得有些不好受，陈羽见状也只能揽住了自己的未婚妻，和她一起往家里走去，她现在所需要的是对她身心的慰藉。 —————————————————————— 虽然陈羽及时的安慰了自己未婚妻的身心，让她从原本的动摇和沮丧之中恢复过来，但显然这样的事情并非一时半会能够想通或者转变得过来的，所以到了早上上班的时候，城之内博美的精神依旧有些欠佳。 不过在城之内博美一再强调自己没事的情况下，陈羽也只能放下了对她的担心，看着她走进了外科的办公室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只是陈羽刚打开电脑，浏览着电脑上的病历，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三澄美琴给他发来的一个网络连接地址，以及附带的一行字：“看这个地址。” 陈羽依言打开了网址，屏幕上一个巨大的红辣椒让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这是什么？三澄美琴怎么一大早的就让自己看这个。 第二百零一章 杀人直播 “我是杀人者S，我与各位不同，是已经渡桥达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我杀了人。”陈羽皱着眉头看着屏幕上一个被红辣椒遮住脸的高中生在宣称自己杀了人，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杀了人，这个所谓的杀人者S还特意拿起了镜头，拍到了他身后一具倒伏在地上的尸体。 “这是被我杀掉的同班同学Y。”红辣椒做着说明，但陈羽的脸上的表情却变得严峻起来，作为死灵法师他只需要瞟一眼就知道，那确实是一具尸体，虽然死因还无法判断，但陈羽却可以肯定确实有人死了。 看到这里，陈羽在电脑上打开了刚才的网址，继续看着这个红辣椒的同时，也用手机拨通了三澄美琴的电话：“三澄医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陈医生，这是我今天收到的一条信息。”电话里很快传来了三澄美琴的声音，向陈羽做着解释：“那个杀人者S是我弟弟任教的补习班的学生，他昨天找过我，我以为他是想从事法医职业，但是没想到今天收到他发来的信息之后，看到的却是这种东西。而且这个杀人者S还向我提问要我判断死者的死因，如果我回答不出来的话，他就要再杀一个人。” “那个Y同学已经死了，这点可以确定，遗体也是真的。尸体已经僵硬，初步判断应该是昨晚死的。”陈羽听到三澄美琴的解释，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于是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了她。 听到陈羽直接确认了死者确实是真的死亡，三澄美琴不由得感到一阵惊奇，陈羽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做出判断，实在是超出了三澄美琴原本的预料。 她本来打电话给陈羽只是向寻求一些协助，毕竟之前两起案件陈羽都帮了她很大的忙，但她没有想到陈羽却能够直接确认死者已经死亡。 “陈医生，你能不能来一趟翠川高等学校？这个杀人者S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三澄美琴向陈羽发出了求助的请求。 “翠川高等学校？好的，我知道了。”陈羽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三澄美琴请求帮助的要求。 无论是作为医生还是死灵法师，这次的事件都让陈羽产生了兴趣，加上最近大手术一台接着一台，他也想换换脑子，放松一下神经。 ———————————————————— “陈医生，谢谢你能来帮忙！”三澄美琴看到陈羽的到来，赶忙向他说着谢谢，同时看到和他一起来的城之内博美也向她说着抱歉的话：“城之内医生你也来了？真是非常抱歉，耽误你们工作了。” 城之内博美摇了摇头，表示着不介意的同时也追问道：“已经确定是这所高中的学生了吗？死者的身份能够确认吗？” “杀人者S就是这所高中的学生，也是我弟弟补习班的学生，所以我才能确认是这所高中的学生。至于死者的身份还不知道。”三澄美琴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走进了学校，并且向着教学楼走去。 一行三人来到学校的办公室，三澄美琴的弟弟已经先他们一步和学校的老师确认过了杀人者S以及被害者Y的身份，就是这所学校的白井同学和横山同学。 简单的介绍了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陈羽便看向了办公室内一台正在同步播放着杀人者S的直播的笔记本电脑，向周围的人问道：“有之前的视频的录像吗？我想再看一下尸体。” “我已经让久部君录下来了，而且之前我也让白井同学近距离的拍摄过了尸体，确认死亡时间在十二小时以上，根据看到视频的时间推算，应该是昨晚八点左右死亡的。”三澄美琴向陈羽介绍着，同时也拿出了另外一台笔记本电脑，播放出了之前让久部六郎录下来的视频。 “久部君也来了吗？”陈羽关心了一下久部六郎，便专心的看起了视频：“致命伤在背部，三处伤口应该都是锐器刺入造成的，有衣物遮挡看不太清楚，不过从伤口的位置来看，应该刺破了肝脏，很可能是刺破了肝动脉造成了大出血。” “所以死因是肝动脉破裂造成的大出血？”三澄美琴对于陈羽的判断表示认可，但对于死者的死因她却还有些疑问。 陈羽微微颔首，点了点头对三澄美琴说道：“八九不离十，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做更进一步的分析。可惜没有更多的信息，不然的话应该可以知道更多的东西。对了，久部君呢？” “久部君在和东海林一起寻找线索，既然白井同学和衡山同学都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昨天他们也来上课了，那很可能案发现场就在学校里。”作为职业法医，虽然不太擅长推理，但现场勘查和线索收集却是他们所擅长的。 陈羽露出一个赞许的表情，看向了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对她说道：“博美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和三澄医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发生了凶杀案这种事情，陈羽本能的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妻过多的牵涉其中，答应带她过来已经是陈羽所愿意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我也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然而城之内博美显然并不甘心就这样待在这里看着而无能为力。 见她态度坚持，陈羽犹豫了一下之后觉得无法说服城之内博美，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她，和她一起跟着三澄美琴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校园里，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凶案现场。 三人在校园内转了一圈，三澄美琴眼尖的发现地上有一些被喷湿的地方，并且很明显的呈一条直线分布，于是赶忙沿着痕迹往前追了上去。 陈羽自然也发现了这些痕迹，而且凭借超凡的视觉和已经放开的感知，陈羽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那是用来显示血迹的鲁米诺溶液所留下的痕迹。至于说被擦掉的血迹痕迹对于一个死灵法师来说，那就像是白纸上的墨迹一样明显，指引着他轻松的找到了已经被三澄美琴和东海林等人发现的凶案现场——体育器材室。 第二百零二章 案发现场 “血迹指示，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了。”看着紧闭的体育器材室大门，东海林夕子放下了手中装着鲁米诺溶液的喷壶，看向了三澄美琴和陈羽。 站在体育器材室的门口，三澄美琴看了一眼这间紧闭的器材室，神色微显犹豫，踟蹰了一下便打开了大门。 和任何一间学校的体育器材室一样，翠川高中的这间体育器材室也一样堆满了各种体育器材，不过显然有学生将这里当做了据点，整理出了不少活动空间，因此倒并非显得满满当当，在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零食，地上则堆着一堆漫画以及写真杂志，可想而知呆在这里的高中生是个什么状态。 UDI的法医三人组走进来之后，便立刻开始了寻找线索，但陈羽却只是看着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带着久部六郎忙碌，并没有插手的意思，甚至他还让城之内博美留在了门外。 超凡的感知已经在第一时间让他嗅到了这里空气中所残留下来的血腥味以及死者内心的不甘和怨恨。 走到墙角，直接将卷起来收纳的垫子拿了出来，在三澄美琴等人惊讶的眼神中在地上铺开，垫子上那大片的血迹顿时让东海林夕子偏过头去，脸上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这也是陈羽不想让城之内博美进来的原因之一，凶案现场一般都很残忍，陈羽并不想自己的女朋友看到这一幕。 “从这个血迹的面积来看，至少流了两升血，可以确定是出血过多死亡了。”陈羽从身上掏出了一副手术手套带上，检查了一下垫子上的血迹之后又看了看地上的痕迹，在堆放的漫画书边上看到了些许白色的粉末：“三澄医生，采集一下血迹和毛发，送去做DNA比对吧，顺便把地上这些白色的粉末也送去检测一下，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现场了。” 看着垫子上这么大片的血迹，三澄美琴也认同了陈羽的判断，于是和东海林夕子还有久部六郎一起开始了工作，采集各种样本，准备送去分析。 只是在三澄美琴采集完垫子上的血迹和毛发之后，陈羽却做出了一个让她瞠目结舌的举动，他直接躺在了垫子上。 “陈医生，你这是在干嘛？”三澄美琴惊讶的看着陈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躺在垫子上，现在已经确认这里是案发现场，那陈羽所躺的就确凿无疑是死者的位置了，躺在死者的位置上，这是要干什么？ “从出血量和凶器刺入的位置来看，死者在被刺伤之后的五到十分钟之内并没有死，而且他应该是一直躺在这个垫子上，所以才会在垫子上留下这么大片的血迹。”陈羽躺在垫子上，往左右看着的同时，也在向三澄美琴做着说明：“既然五到十分钟之内都还是活着的，那么死者至少应该挣扎过一段时间……可是这里，并没有挣扎留下来的痕迹。” “没有挣扎的痕迹？”三澄美琴听到陈羽这么说，赶忙看了一下垫子四周，那些堆放的漫画以及周围的桌椅确实像是陈羽说的那样十分的整齐，并没有显得凌乱，也没有挣扎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死者就这么躺在垫子上十几分钟，一动也不动吗？” “不仅如此……”陈羽从垫子上坐了起来，然后站在垫子前看着三澄美琴：“从死者身上的伤口以及视频中他身上的衣物来看，他应该是仰面躺在垫子上的，但却是背后中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是像我现在这样背对着垫子，这样才解释的通为什么他的衣服前面没有血迹。” 看着陈羽背对着垫子，面对自己做着解释，三澄美琴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画面之后，顿时领悟到陈羽要说的意思：“可是伤口却在背部，也就是说死者是背对着凶手或者说凶器，那么他是怎么中刀的？” “这个问题我也很感兴趣，我们来模拟一下好了。”陈羽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看向了一旁的久部六郎，对他说道：“六郎你身上有笔吗？用那个模拟凶器，你假装从背部捅我三下。” “有的，羽哥。”六郎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水性笔，握在手中佯装那是一把刀。 陈羽背过身去，示意久部六郎可以开始了。 久部六郎见状，走上前去，在陈羽的背部虚戳三下，权当是模拟凶手朝死者捅的三刀，然后陈羽假装惊讶的转过身，然后背部朝下往垫子上倒去，只是他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而且身体最后并没有转过来，只是侧身倒在了垫子上。 “羽哥，没事吧？”看到陈羽倒在垫子上，久部六郎赶忙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没事。”陈羽拍了拍手，从垫子上站了起来，同时也看向了久部六郎：“六郎，你刚才捅的是什么位置？” “我没注意，就是胡乱捅的。”久部六郎听到陈羽这么问，想了一下，好像自己刚才确实没注意，就胡乱扎了三下。 陈羽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闭上眼睛微微考虑了一下之后，示意久部六郎和自己换个位置：“六郎你站到这里来，我来捅你试试。” 久部六郎闻言点了点头和陈羽交换了位置站到了垫子前，而陈羽则握着水性笔站在他身后。 在脑海之中回想了一下尸体上伤口的位置，和久部六郎比对了一下之后，陈羽抬手朝他刺了过去，只是两下刺完，正要刺第三下的时候陈羽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陈羽君？”看到陈羽的动作突然停下，三澄美琴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不对，不对。”陈羽示意久部六郎站着别动，再次尝试了几次之后都觉得很别扭：“为什么要捅这里呢？就算要多捅两刀，也不对啊……挣扎？那第二刀就该偏了啊……为什么会隔得这么远呢？” “陈羽君，究竟是什么不对呀？”三澄美琴看着陈羽陷入了疑惑，赶忙关心的向他询问着。 陈羽摇了摇头，依旧在思考着，但还是回答了三澄美琴的问题：“伤口的位置不对，如果是连续刺入三刀的话，根据手臂和凶器的长度，伤口应该更集中一些才对。” 第二百零三章 被逼自杀 想不通为什么伤口会呈现出那样诡异的分部，但陈羽也没有为此而过度深思，毕竟现在所获得的线索有限，连尸体他都只隔着屏幕看了一眼，很多东西都还需要更进一步的线索才能够做出判断。 虽然以死灵法师的能力他全可以还原整个凶案现场，但陈羽却并不想这么做。他今天特意请假来帮三澄美琴就是想从这些天连续不断的大手术中脱身出来换换脑子，案情推理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放松大脑和神经的方式，用死灵法师的能力作弊那就没有意思了，他更想靠自己的思考和推理能力来找出事情的真相。 当然如果到了最后自己和三澄美琴都没有查出事情的真相的话，陈羽也并不介意用死灵法师的方式来找出答案。 既然案发现场暂时搜索不到更多的答案，想要近一步搜集线索和证据需要更多的专业设备，陈羽也就没有打扰东海林夕子的工作，和三澄美琴还有城之内博美一起回到了学校的教学楼。 “羽哥，三澄医生，第二个提示出来了！”久部六郎抱着笔记本电脑监视着直播，见画面上的观看人数跳到了三万人，赶忙提醒着陈羽和三澄美琴。 这是之前作为杀人者S的白井同学和三澄美琴之间的约定或者游戏规则，白井同学一共会给出四个提示，按照观看人数的多少给出提示，之前一千人的时候给出了第一个提示，这是一具真的尸体，现在三万人了，要给出的是第二个提示。 白井同学给出的限制是十万人，当观看人数达到十万人三澄美琴还没有猜出横山同学的死因他就会杀死第二个人，但反之如果在达到十万人之前三澄美琴猜出了横山同学真正的死因，那就是三澄美琴的胜利。 画面上的白井同学将摄像头拿到了倒伏在地上的尸体，也就是横山同学的遗体前，解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尸体僵硬，看来关于死亡时间的推论是正确的。”陈羽看着画面上白井同学撕开了横山同学的衣服，肯定了之前所作出的关于死者死亡时间的推论。 在陈羽和三澄美琴等人看着的时候，白井同学拿出了一把带着血迹的刀子，并且用刀子划开了横山同学后背的衣服。 “尸体腹部有三个皮下出血点，快记下来！”画面上露出了横山同学的腹部，三澄美琴迅速的向一旁的久部六郎吩咐着，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画面。 而白井同学的动作也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他将横山同学的尸体翻了过来，露出了满是血迹的背部以及三个刀口。 “伤口有三处，全都是纺锤形刺伤，致命伤是肝脏，从出血量来看应该是肝动脉受损造成的失血过多死亡，和陈医生你推测的一致。”三澄美琴看着画面上的伤口，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迅速的记下了伤口的形状和有用的信息。 同时也对陈羽之前能够仅凭隔着衣服看到的伤口就判断死者的死因感到有几分佩服，这样的眼力即便是她已经解剖过一千五百具尸体也没能练出来。 看着画面上满是血污的伤口，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已经是非常残忍的画面，但是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这样的外科医生以及三澄美琴这样的法医来说，切开的人体他们都司空见惯，更何况只是被捅了三刀。只不过想到这是一个曾经活生生的生命，这一点还是让三澄美琴和城之内博美心里感到有几分难受。 “凶器是厚、宽、尖锐的刀具，刀刃的一侧呈锯齿状，应该是救生刀一类的刀具。”三澄美琴再度回放了伤口的画面，看着伤口仔细的做着分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疑点，不由得眉头有些微蹙。 倒是一旁的久部六郎听完了三澄美琴的分析，忽然开口问道：“凶器和刚才那把刀有冲突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凶器就是那把刀？死因是背部刺伤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也就是被刺身亡，这样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久部六郎的分析看似有理有据，但三澄美琴却依旧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看着视频中伤口的画面，始终觉得这个伤口有些奇怪。 然而就在三澄美琴盯着屏幕看的时候，陈羽却将她手边一张用来记录伤痕的纸拿了起来，看着上面三澄美琴记录的皮下出血点和伤口的位置，皱着眉头思考了一小会之后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说伤口怎么这么奇怪，这根本不是被捅出来的伤口！” “不是被捅出来的？”久部六郎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惊讶的看向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而周围学校里的老师以及城之内博美和三澄美琴也看向了陈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皮下出血点的位置和伤口的位置相对应，也就是说凶器是垂直刺入死者体内，而且刺入的深度都刚好一样，这样的刺入角度和深度，除非死者是完全不反抗的由凶手随便刺而且身体被固定不能动，否则不可能刺出完全一样的三刀。”陈羽看了看周围看着他的人，指着屏幕上十分规则的伤口继续说道：“因为挣扎的话多多少少都会对伤口造成一定程度的撕裂，但显然这个伤口没有，就像是非常果决的一刀刺进去，然后拔出来接着再刺了两刀一样。 但是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样完美的三刀不是他能够捅的出来的。就算我是外科医生，我都没有把握捅出角度、力度完全相同的三刀。所以这三刀不是捅出来的，而是通过被固定住的三把刀，一起扎出来的。” “固定住的三把刀扎出来的？”所有人都被陈羽的说法所惊到了，因为这样一来之前对于凶手杀死死者的作案方法的猜测就要被完全推翻了。 “应该是事先在我们在体育器材室看到的那块垫子上安放了三把被固定住的刀，然后死者倒了上去，三把刀同时、同一角度刺入死者身体，造成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伤口，同时也造成了死者的肝动脉破裂，导致他失血过多死亡。”陈羽指着屏幕上横山同学背部伤口的画面，向众人解说着，同时也将画面继续播放直到画面上出现横山同学一片青紫的后背上半部才停了下来：“从这些青紫的痕迹来看，死者至少在生前一周内经常受到殴打，而且是持续性的；加上这三个奇怪的伤口，我觉得横山同学应该是自杀，或者说自愿被杀，白井同学只是他的共谋，而原因……应该就是校园欺凌。” 第二百零四章 人间不值得 “陈羽君你是说这是校园欺凌导致的自杀事件？可是为什么Y君要用这种方式自杀呢？”城之内博美对于陈羽的判断有些江信江疑，她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横山同学会采用这种奇怪的自杀方式：“而且这个杀人者S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故意要弄出这样一出？只是为了吸引关注吗？” “吸引关注只是一部分原因，白井同学这么做其根本目的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从而报复欺负他们的人吧？既然是共谋的话，白井同学也应该受过很多欺负才对。”陈羽微微摇头，对于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好评价，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反抗呢？ 陈羽无法去理解死者的想法，在他看来既然死都不怕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敢自杀为什么不敢反抗呢？对方人多势众？学校老师不管？你既然能够弄得到刀子，那把对方抓着捅两刀也好啊，为什么要用自杀这种方式呢？对对方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可是自杀的话，如果要引起广泛关注不是可以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吗？为什么横山同学要采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自杀？白井同学如果是合谋者的话，他自称杀人者S的目的又何在呢？”三澄美琴的弟弟是白井同学在补习班的老师，此时听到陈羽这么说，联想到自己认识的白井同学，顿时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不知道，想要知道他们的目的的话，需要更多的线索。不过目的无非是报复曾经欺负过他们的人或者学校，亦或是二者兼而有之，总归不会脱离这个范畴。”陈羽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学校老师和校长，对这几个人的表现感到很不满，但凡学校的老师稍微有所作为一点，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情：“至于说横山同学奇怪的自杀方式，可能和欺负他们的人有关吧。” “这应该只是朋友之间的打闹吧？男孩子之间关系好的话，不是经常会打打闹闹吗？”这时站在陈羽身后的一个男老师似乎是想粉饰太平亦或是推卸学校的责任，说着这样无所谓的话。 他的话顿时让陈羽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直接语气严厉的说道：“横山同学身上的那些伤痕至少有一周以上，而且还有的伤痕是三天前的，这是明显殴打造成的伤害，你居然跟我说是打闹玩笑？” 看到陈羽这副严厉的样子，这名老师顿时讪讪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校长站出来说道：“现在先不管那么多，找白井同学和衡山同学班上的同学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 —————————————————————— “陈医生，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发现事情的真相的。”在老师去找学生询问事情经过的时候，三澄美琴和陈羽站在学校教学楼的走廊上正聊着关于这起事件的话题。 “不用那么客气，我也只是兴趣使然而已。”陈羽微微摇了摇头，对这件事并没有在意：“而且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以三澄医生你专业法医的素养，找出事情的真相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三澄美琴说要打电话叫人送专业设备来，陈羽也往办公室走去，准备去陪一下城之内博美，刚才尸体的画面让她似乎受了不小的冲击。 只是在陈羽走进教师办公室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久部六郎的声音：“三澄医生，你怎么看中堂医生的事情，就是他八年前杀了自己女朋友的事情。” “那是不负责任的谣传。”三澄美琴的语气很坚定，流露出对中堂系极大的信任。 陈羽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不过他并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依旧走进了办公室。 只是听到了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的谈话，陈羽也想起了之前在UDI见过的那个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一样的中堂系。那个人可不像是个逃脱杀人罪的杀人者，相反他更像是一个时刻想要复仇的复仇者，那种仇恨的味道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对于死灵法师而言，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不过这种事情和陈羽无关，比起中堂系是否是杀人犯，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未婚妻。 “博美，没事吧？刚才看你脸色好像很不好。”在办公室的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热水，陈羽将其端到了城之内博美面前递给了她，感觉她似乎还是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 “陈羽君，你说人为什么要死呢？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活着才能有未来，才能有更多的可能性不是吗？”城之内博美语气幽幽的向陈羽询问着，眼睛却直愣愣的盯着手中的杯子：“为什么要想不开去自杀呢？为什么不能用其他方法去解决呢？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这并非是城之内博美多愁善感，只是对于治病救人的医生来说，生死是他们最应该看淡的事情，但却也是最看不淡的事情。没有一个医生会愿意看着一条本来可以活下去的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终结，还是以如此残酷而决绝的方式。如果不是死灵法师，或许陈羽也会像城之内博美一样受到影响，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来吧？ “或许是因为活着太累，也太绝望吧？”陈羽抱住了城之内博美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承受不住，所以才会选择逃避；承受了太多，才会选择那样决绝的方式。” “我还是不能接受……”城之内博美抬起头，看着陈羽，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在她看来每一个人都应该好好活着才对，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三澄美琴的弟弟却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朝他们走了过来。 “已经确定横山同学和白井同学确实平时受人欺负了，欺负他们的是同班的以小池同学为首的一伙人，那把刀也是小池同学的。”三澄美琴的弟弟向两人通报着最新的进展，只是他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但是小池同学却什么也不肯说，态度还很恶劣。” “混蛋！”城之内博美愤怒的将手中的杯子往面前的桌子上一砸，任由热水溅起而毫不在意，脸上却是陈羽从未见过的怒色：“那混蛋小子在哪？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第二百零五章 恫吓 “你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一间空教室内，两名学校的老师正在对被找来的小池同学询问着，他是白井同学和横山同学班上的小团体的首脑，也是传闻之中一直在欺负这两名同学的人。 但是小池同学坐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满脸不耐烦的样子：“吵死了，烦不烦啊！我干什么去了关你们什么事？这是个人隐私吧？” 陈羽和怒气冲冲的城之内博美来到这间教室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本就已经怒气上涌的城之内博美冲了进来，直接双手砸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让小池同学吓了一跳的同时，恶狠狠的对他说道：“横山同学被杀了，这是命案，学校也好，家长也好，没人能够包庇得了你！如果你不说话，我们就把你当成凶手交给警察！你这个混蛋！畜生！” 城之内博美凶恶的样子吓了所有人一跳，陈羽赶忙拉住了自己的女朋友，虽然他也恨不得狠狠的揍这个现在还一副吊儿郎当样的小池同学一顿，但当着学校老师的面这么威胁一个学生实在是不太合适。 拉住了城之内博美，陈羽在边上两名学校老师惊恐的眼神之中对她劝道：“博美冷静一点，别这么冲动，他还是孩子，我们不能这么暴力，让我来跟他说吧。” 劝住了城之内博美，陈羽又看向了两名依旧有些害怕的学校老师，对他们说道：“能劳烦两位暂时出去一下吗？我想和这位小池同学单独谈谈。” 或许是摄于依旧怒气勃发的城之内博美刚才的举动，这两名老师颇有几分胆怯的退出了这间教室，把小池同学一个人留在了教室里，面对陈羽和城之内博美。 “你们又是什么人？”依旧是一幅欠揍的样子和语气，不过好歹刚才城之内博美已经吓过他一次，语气不像之间那么强硬，反倒有些不自觉的慌乱。 “外科医生，被人请来查案的。”陈羽冲他笑了一下，同时也介绍了一下他身边的城之内博美：“这是我的同时，一位麻醉医生。” 只是陈羽看上去和善笑容却让小池同学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意从尾椎直冲头顶，让他头皮都在发麻。 “你知道外科医生和麻醉医生吗？外科医生就是那种医院里拿着手术刀把人肚子切开，然后看里面的内脏有什么问题，把有问题的部分切掉的人。”陈羽依旧笑容满面的看着小池同学，只是他说的话却越来越令小池同学感到毛骨悚然：“至于麻醉医生就是在外科医生做手术的时候进行辅助的人。人是会有痛觉的，用手术刀把人肚子切开是很痛的，正常人没有办法忍受这种痛苦，所以需要麻醉医生对病人进行麻醉，让人感觉不到疼痛。 一位优秀的麻醉医生可以做到让你在手术中清醒的看着外科医生切开你的肚子、胸膛，把你的心肝脾肺肾全都拿出来检查一遍再装回去。你们应该上过生物课，看过人体标本模型吧？就像是那个一样，把你的内脏拆下来再装回去。 不用担心，现在的医学很发达，拆下来再装回去你也不会死的。不过要是麻醉医生做手术的时候稍微失误一下，麻醉的时间没有控制好的话，被切开肚子检查内脏的人可就会非常痛苦了，那是真正生不如死的痛苦，而且经历过一次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死了也不会。” 陈羽的话本来应该是很普通的聊天，虽然说得内容可能有点吓人，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害怕或是恐惧。 但不知为何，小池同学就是感觉陈羽的声音里有一种很特别的力量，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危险而且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样，浑身一片冰凉，好似有一条毒蛇在身上爬，随时都能让他送命。 更可怕的是，随着陈羽的描述，小池同学似乎感到了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好像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而陈羽则拿着手术刀再剖开他的肚子，把他的内脏一块一块的拿出来检查，其中有一个红红的，正在跳动的……那不是自己的心脏吗？ “啊！”小池同学发出一声惊恐万分的惊叫，整个人往后倒去，带倒了椅子，使得他自己也跌倒在地。 看到他摔倒，外面的两个老师赶忙再次走了进来，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陈羽对小池同学说了几句话，他就自己跌倒了。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老师，在学校里不能看着学生出事，所以还是推门走了进来。 陈羽似乎也没有在意小池同学的摔倒，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小池同学没事吧？你胆子也太小了吧？我只是告诉你外科医生是怎么做手术的你就吓成这样，要是我告诉你那位和我一起来的法医三澄医生怎么工作的，你不是要吓死？她可是专门负责解剖‘死尸~’的。” 陈羽明明在周围人看来是很正常的在说话，说的内容可能确实吓人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将小池同学吓到脸色惨白，整个人就像是受惊的鹌鹑一样抖个不停，连面对陈羽伸出去的手都不敢握，只敢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这位小池同学，你能和我说说你昨晚都干什么去了吗？要知道这可是命案，警察已经介入调查了，如果你不说的话，警察肯定会揪着你不放的，到时候无论是学校还是你的父母都帮不了你的。所以我劝你还是说实话比较好。”陈羽看着小池同学，依旧笑眯眯的对他说道。 在其他人看来陈羽的笑容无疑是亲切而且和蔼的，而且除了说话的内容有些不太合适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反倒是小池同学就像是面对着什么洪荒猛兽一样，整个人都被吓坏了。 不过被这么一吓，小池同学在吓破了胆的情况下，还是很快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说！我说！什么都说，昨天晚上是横山他约我们八点钟在体育器材室见面的……” 第二百零六章 真相 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恫吓之下，小池同学很快交代了他昨晚的去向，只是他的去向却和横山同学自杀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恰恰相反，他昨晚的去向刚好为他提供了不在场证明，令他洗脱了凶手的嫌疑。 在昨晚八点钟左右的时候，小池同学正和其他两名同学一起在书店因为偷了一本漫画书而被书店的店员抓住，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他的妈妈才将他从书店赎走，所以这段时间里他根本没有来过学校。 但是昨晚他确实收到了横山同学的短信，要他晚上八点钟到学校的体育器材室，因为之前他曾经威胁横山同学，要他带钱去学校，只是因为偷漫画的事情而使得他最终没有来学校，所以说横山同学自杀的事情和他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同样，从他所说的话中，陈羽却已然将整件事的真相推导出来。 横山同学和白井同学平时深受小池同学为首的一伙人欺负，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没人帮助他们，所以在绝望之下才想出了这个办法，用自杀嫁祸小池同学，让他背上杀人的罪名。 如果按照横山同学和白井同学的计划，昨晚应该是横山同学自杀，小池同学等人来到体育器材室看到横山同学的尸体，而白井同学则伺机报警，让警察在现场直接抓获小池同学，坐实他杀人的罪名。 或许白井同学和横山同学的计划还有其他部分和后续，但从目前所获得的信息来看，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了。 虽然只是陈羽推导出来的事情经过，但即便如此，这还是使得所有人的心情都感到非常的沉重和难受。究竟要遭受了怎样的欺辱，一个正值大好年华，本该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才会选择自杀这种决绝的方式来向另一个同学报复？ 他死的时候，究竟又有着怎样的绝望，才会选择这样毅然决然的结束自己的生命，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向对方复仇？ 白井同学的杀人直播还在继续，他还不知道陈羽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推导出了事情的真相，依旧在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在读着一本小说。 看着屏幕上的白井同学和他身后已经死去的横山同学，无论是三澄美琴也好，还是城之内博美也好，都对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抱以了极大的的同情。 如果不是顾及到白井同学所说的超过十万人观看直播就会杀掉第二个人，也就是之前他们看到过的X君的话，三澄美琴都想直接结束这场游戏，告诉白井同学她已经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的目的，劝阻他停下来了。 不过出于法医的自尊，即便陈羽已经将整个案件的过程推导出来，三澄美琴还是希望能够查出事情所有的真相，更想知道横山同学究竟是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自杀的。 在三澄美琴思考着横山同学自杀的方式时，陈羽却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离开了翠川高中的教学楼。 “陈羽君，你打算回去了吗？”和陈羽一起离开了教学楼，城之内博美不禁向他问道。 事情的真相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陈羽想要回去倒也是正常，但城之内博美却并不想就这么回去，她更希望为死去的横山同学做些什么，至少要让那个欺负人的小池同学付出他该付的代价。 然而出乎城之内博美意料之外的是陈羽摇了摇头，反而四下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赶忙跟了上来，向陈羽问道：“陈羽君，你在找什么，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在找白井同学把横山同学运出去时留下的血迹，可惜已经被擦过了，你看不见这些血迹的。”陈羽冲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句，又开始找了起来。虽然对于死灵法师而言这些痕迹很明显，但也要找对地方才能够看得到。 “那个血迹的话，是不是之前东海林医生他们在地上找的痕迹？那个不是从体育器材室那里延伸出来的吗？要找的话可以从那里开始找吧？”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话，想了一下之后向他说道。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提醒，陈羽这才猛的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道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有这么明显的线索都忽略了，在这里没头没脑的到处找。 向城之内博美说了声谢谢之后，陈羽这才找到了正确的路径并沿着路径走出了学校。 跟着陈羽沿着自己所看不到的血迹一直往前走着，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关心的问道：“陈羽君你找这个血迹，是想找到白井同学，阻止他杀死X君吗？”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X君，又或者说X君其实就是白井同学自己。视频一开始我们看到的所谓的人质，其实只是一个假人而已。”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作为死灵法师要是连假人和活人都分不清楚的话，趁早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多元宇宙的其他死灵法师笑上一千年。 至于说陈羽为什么猜到X君就是白井同学自己，联系一下已知的线索其实并不难猜。 很有可能是白井同学负责跟踪小池同学，发现他们被书店的店员抓住了，来不了学校，于是赶去阻止横山同学自杀，但是去晚了导致横山同学已经自杀，才想出了杀人直播这样的方式来进行补救，但是内心的愧疚让白井同学依旧决定同样用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一来也能够让他直播产生更大的影响力，从而让小池同学以及不作为的学校付出代价。 听了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也明白了白井同学的计划和目的，于是她关心的向陈羽问道：“那陈羽君你现在是想去阻止白井同学自杀吗？” “嗯，虽然对于死灵法师来说，死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作为医生，我还是没有办法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在我眼前逝去。”陈羽点了点头，肯定了城之内博美的猜测的同时，却并没有告诉她，其实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去找到横山同学的灵魂。 对于那个欠揍的小池同学，虽然碍于刚才在学校的关系自己不方便收拾他，但这并不意味着陈羽会轻易放过他。对于这种恶人，法律制裁不了他的话，那就让受害者亲自来复仇吧。 第二百零七章 阻止 因为担心在陈羽找到白井同学之前他就自杀了，所以城之内博美一直在用手机看着白井同学直播，监视着他的状况。 好在因为之前说要在十万人的时候才杀死X君，所以白井同学依旧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并没有马上要自杀的倾向，而三澄美琴那边在得知了陈羽的推测之后也答应配合，按照陈羽所说的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直到陈羽能够找到白井同学为止。 虽然观看直播的人数一直在上升，但总的来说上升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城之内博美估算了一下人数上升的速度，觉得在天黑之前应该不会到达十万人的人数，心里略略感到放心了一些的同时，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希望和陈羽一起尽快找到白井同学。 然而尽管城之内博美想要尽快找到白井同学，但令人遗憾的是在她和陈羽离开了翠川高中之后，追出一段距离地上的血迹就变得越来越少，这让两人找寻的工作显然变得困难起来。 “陈羽君，要不我们还是向警察求助吧！你还能找到白井同学留下来的痕迹吗？”城之内博美跟在陈羽身后又穿过了一条街之后有些气馁，忍不住向陈羽建议道。 “叫警察来他们的效率也不会高到哪里去的，日本的警察做事效率我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陈羽摇了摇头，刚才在学校里看到三澄美琴报警叫来的警察居然是青少年管理科的人，陈羽就已经对日本警察做事的效率和风格没有任何期待了，这种明显是刑事案件的事情居然来的只是青少年管理科的人，而不是刑事警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更何况除此之外，陈羽还有着自己的目的，有警察的话，会阻碍他的行动。 “而且我想给横山同学一次复仇的机会，如果有警察在的话，会不太方便。”陈羽并没有向城之内博美隐瞒自己的目的，他相信城之内博美也会支持自己的这个决定。 果然，听了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并没有阻止他的想法，只是对陈羽这么做感到有些惊奇：“陈羽君你昨天不还告诉我，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死者是没有区别的吗？万物终将归于死亡，在死亡面前，一切生命都没有区别吗？为什么你今天就准备做这种事情啊？” “万物归一，生命终将平等的归于死亡，但在生命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却存在着区别和诧异。”陈羽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冲她笑了笑：“作为死灵法师我会平等而公平的对待每一个生命的死亡，死亡不分贵贱，平等的赐予每一个生命，但死灵法师也是人，同样有着喜好和憎恶，我讨厌那个小池同学，想要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但碍于身份我没有立场去揍他，那只好让有这个权力的人拥有复仇的力量。”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眼神中有期待也有快意，当然同样也有些许担心，她怕陈羽再弄出一条人命来：“虽然拿个小池同学确实该教训，但陈羽君你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杀人？不，博美你搞错了，宰了那个畜生只会便宜了他，我要他活着为他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赎罪。”陈羽的眼神十分的认真，所流露出来的是城之内博美所从未感受过的坚定。 “陈羽君你……”城之内博美虽然同样痛恨小池同学，但她却对陈羽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感到有些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会对小池同学有这么大的恶意。 但城之内博美没有追问下去，毕竟此时此刻并不是寻根究底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白井同学。 虽然血迹随着距离案发现场越来越远而越来越少，但凭借超人的感官以及死灵法师的特殊能力，陈羽还是顺利的沿着正确的路径前进着，很快便找到了一个黄色的球框。 “陈羽君你看！”城之内博美指着球框对陈羽喊道，显然她也发现了这个球框和他们在体育器材室见过的用来装篮球的球框一模一样。 陈羽赶忙跑到球框前，看到球框底部沾满了血迹顿时明白这就是白井同学用来运送横山同学尸体的工具，既然他把这东西扔在这里，想必人和尸体应该都在这附近。 陈羽皱着眉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在球框边上就是一道台阶，顿时明了白井同学肯定是从这里下去了，而且肯定没有走远。 然而就在陈羽找寻着白井同学和横山同学所在的时候，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忽然急了起来：“陈羽君，快一点，时间快要来不及了！观看人数逼近十万人，三澄医生已经在解说横山同学的死因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顾不得其他，彻底将自己的感知放开，覆盖了这周围方圆五百米范围，将这方圆五百米范围内所有的一切都尽收心底，从中寻找着横山同学尸体的气息：“找到了！” 陈羽说着，便迅速的冲下了楼梯，朝着一旁的一栋居民楼跑去，而城之内博美见到这一幕也赶忙跟了上来。 陈羽并没有走正面敲门进去，这种时候想都想得到白井同学是不会开门的，所以陈羽直接绕到了居民楼的后面，翻入阳台敲碎了阳台上的玻璃，打开了阳台上的推拉门，直接闯了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城之内博美也迅速的翻过了阳台，跟在陈羽身后冲进了这间应该就是白井同学和横山同学藏身的房子。 果不其然，在屋内，陈羽找到了正坐在电脑前的白井同学和他身后横山同学的尸体，而此时白井同学已经把刀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准备自杀了。 顾不得许多，陈羽直接冲了上去，飞快的在白井同学肋下一击，同时捏住了他手肘的神经令他胳膊一阵酸麻，顿时无法握紧手中的刀，令其掉在了地上。 陈羽一脚将刀踢开，同时反手揪住白井同学的衣领将他掼倒在地，而与此同时城之内博美也跟着冲了过来，见陈羽制服了白井同学，赶忙走上前来，关上了还在进行的视频直播。 第二百零八章 悔恨 看到陈羽制止了白井同学的自杀，无论是正通过视频电话看到这一幕的三澄美琴，还是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城之内博美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见白井同学依旧是一幅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整个人都懵了的样子，城之内博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冲他吼道：“混蛋！有勇气自杀，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去？你们为什么要想不开选择自杀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可是……可是我可以救他的！”被城之内博美这么一吼，被陈羽掼倒在地的白井同学顿时哭了起来，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悲伤和自责：“我本来可以救他的！我看到了小池他们被抓，我想阻止他，可是我没有赶上……横山已经死了，可是我活了下来……这样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城之内博美怒其不争的看着白井同学，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你没能救他，就更应该好好活着！连带着横山同学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活出双倍的精彩，这样才对得起他！而不是跟着他一起去死！” 城之内博美说着，脸上的怒气变成了伤感，认真的注视着白井同学迷茫的眼睛，向他说道：“我是医生，我渴望救活每一个病人，但还是有病人在我眼前死去，我救不了所有人！甚至有我原本能救的人也死在了我的面。要是我都像你一样想，我早就该自责死了！ 但是我们不能总是沉溺在悲伤和自责之中，横山同学的事情是一个遗憾，你没能救得了他，固然你很自责，但是你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死？你觉得横山同学会恨你，他死了而你没有死吗？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好朋友的话，那他就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不信的话，你自己问他！” 说着城之内博美便把白井同学往横山同学的尸体旁拖去，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白井同学放在桌上的手机并没有关掉，依旧维持着视频通话的状态。 “陈羽君，横山同学还在吗？”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在意白井同学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直接向陈羽问道。 已经用一旁假人身上的衣服盖住了横山同学赤裸的上身的陈羽回头看向城之内博美以及被她拎过来的白井同学，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点了点头：“横山同学的灵魂还在，有什么话自己跟他说吧。” 说完，陈羽打了个响指，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在一旁浮现出来，正是已经自杀的横山同学。 横山同学看了看自己，似乎对于自己忽然能够显现出身形来感到很惊讶，但他还没惊讶多久，另一个比他更惊讶的人就直接打断了他。 “横山！”白井同学涕泪横流的喊着横山同学的名字，看着他半透明的灵魂，伸出手去想要摸他，却又害怕这样会让他消失，只能抬着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井……”横山同学看着白井同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他已经死了，但白井同学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死并不是他的错。 白井同学的自责和愧疚以及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和他想要自杀陪着自己，这些横山同学都看在眼里，只是之前自己已经死了，根本无法阻止白井同学的自杀，直到现在陈羽让他重新拥有了形体可以出现在白井同学眼前，这才能够和他说话。 “横山……对不起！我没有救得了你！对不起！我明明看到小池他们被抓了，我想打电话阻止你，可是电话打不通！对不起！我赶到学校想要阻止你，可是我没赶上！对不起！”白井同学跪坐在横山同学面前，整个人痛哭失声。 “没关系，白井。我的死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冲动了，如果我能够多听你的劝的话，我也不会死了。”横山同学看着白井，笑着向他安慰着：“谢谢你白井，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些，谢谢。” 听到横山安慰自己，白井终于眼底再次升起了希望，抬起头看着横山，向他问道：“可是你死了，我还活着，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哦，我死了，但是你还活着，所以好好活下去，连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吧！”横山同学的手搭在了白井同学的肩膀上，虽然无法触碰，但白井还是感受到了从那只手上传递过来的鼓励的力量。 “呜呜呜~”白井同学的头低了下去，泪水滴在了地上。 看着白井同学痛哭的样子，横山同学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然后看向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位，谢谢你们为我们所做的一些，谢谢你们救了白井，谢谢。” 说完，横山同学向两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 “陈羽君，横山同学的灵魂被你送到哪里去了？”诸事已毕，城之内博美挽着陈羽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好奇的向陈羽问道：“而且你不是说你要让横山同学去复仇的吗？” “我借了一点力量给他，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至于他是选择向小池同学报复，还是说去弥补自己生前未尽的遗憾，那就是是他自己的事情了。”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将横山同学的去向告诉了她。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有些惊讶，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之后才向陈羽问道：“那陈羽君你觉得横山同学会选择报仇吗？看他的样子，真的想不到他是会做出自杀这种事情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隐藏起来不为人知的一面，或许他原本应该是一个阳光开朗的人，只不过是所遭受的痛苦和磨难让他变成了那样，绝望无助之中才选择了自杀这样的方式吧？”陈羽也有些感慨，虽然死灵法师的职业让他对于生命和死亡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但三十年的人生经历和医生的职业道德却还是让他无法漠视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他的内心有着不甘和仇恨，有着这样的执念是无法往生的，所以我给了他一个发泄出来的机会，至于说他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复仇……有的时候，死亡并不是最痛苦的报复方式。” 第二百零九章 3D打印 一场由校园欺凌所引起的杀人直播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因为观看人数达到了十万人，在社会上也掀起了轩然大波，引发了广泛的社会关注，虽然事件结束，但第二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全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 不过对于陈羽而言，这只不过是一场工作之余的小插曲而已，当事情结束，他依旧要回到办公室开始每天惯例的工作。 只是今天或许有些不同，他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特意问小秘书白井丽奈要了今天的报纸。 在白井丽奈不解的眼神中接过报纸，陈羽坐到了办公桌前，仔细的看着上面关于昨天白井同学自杀的新闻，整体报道和事情的真相倒是没有什么出入，也惯例的谴责着学校和政府的不作为，同时反思和拷问社会现状，可以说是很标准的报道，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地方。 只是在文章的末尾，记者却用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写着，引起这次事件的小池XX等三人，在事件结束后回家的途中发生了争执，三人一同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虽然当即送往医院救治，但依旧伤势严重，在记者截稿之前，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依旧有全身瘫痪的风险。 看到这里陈羽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对这三人的遭遇感到同情，好好地打什么架呢？这下好，进了医院不说，恐怕下半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放下了报纸，陈羽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毕竟只是一场“意外”，只能说他们三个太不幸。更何况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瘫痪也不是治不好，如果他们家里能够有能耐把人送到他的面前，他还是有办法治好他们的。就好像东山医生的妹妹，虽然下半身瘫痪，但陈羽依旧有把握治好她。 ———————————————————— “下一例患者，东山惠香，26岁，女性。”惯例的术前研讨会上，大屏幕上所放着的正是东山惠香的病历：“车祸造成的脊椎骨折引起的第三胸椎以下的脊髓损伤导致双下肢截瘫。需要进行神经再建手术，主刀医生是陈羽医生。” “嗨，是我的病人。”陈羽站起身走到了大屏幕前介绍着东山惠香这台手术的情况：“患者是因为三年前车祸造成的脊椎骨折所引起的脊髓及马尾神经损伤才导致双下肢截瘫，所以需要对患者的脊髓以及马尾神经受损部分进行再建，令受损的神经恢复功能，从而治愈患者的双下肢截瘫。” 对于陈羽的解说，在场的大部分医生都无法发表什么意见，就连脑神经外科的医生们这一次也十分乖巧的闭着嘴，毕竟上次有马教授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他们可不想步有马教授的后尘，不仅被免去了教授的职位，更被发配去了北海道知床分院，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更何况上次陈羽和大门未知子给一之濑宮子进行的手术，确实治愈了她的四肢不全瘫，令她原本无法自主屈膝的左腿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这已经足以说明他的治疗方案的有效了。 对于底下这些医生的想法陈羽懒得过问，也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继续对着大屏幕上东山惠香的病历讲解着这台手术：“因为患者在术后的复位不良，导致脊椎畸形愈合，造成了脊柱变形，所以在进行神经再建手术的同时，还需要对她的脊柱进行矫正，所以整台手术的手术量非常大，我需要助手来配合我。” 听到陈羽这么说，底下坐着的医生们顿时一阵骚动。有着陈羽上次手术成功的案例打底，大家对于陈羽的手术方案的治疗效果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信心，如果这一次陈羽能够将双下肢截瘫的患者也治好的话，那么他所提出来的这一整套治疗方案在治疗神经损伤方面无疑是会轰动全世界的，参与他的手术对于这些医生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资历，因此所有人都带着几分期盼的看着陈羽，等待着他宣布助手人选，希望他能够选上自己。 “因为手术需要进行脊椎切除、脊髓修复和马尾神经再建、脊柱矫正三个部分，如果依次进行的话会将手术时间大大拉长，这样对患者的身体以及手术医生都会造成巨大得负担，所以必须想办法缩短手术时间。”陈羽并没有马上宣布助手的人选，而是先强调了手术的困难。 听到陈羽这么一说，底下的医生都不自觉的动了动，有些犯愁自己究竟该不该参加陈羽的这台手术了。 脊椎切除、神经修复，这是手术的主要目的，自然没什么话好说，虽然从上次的神经再建手术可以得知做这样一台手术至少是几个小时时间，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医生，一台几个小时的手术都还承受得住。 但如果再加上脊柱矫正的话，这台手术就已经奔着十个小时以上去了，时间的拉长除了手术医生的负担会大大增加之外，患者在手术中的风险也会成倍增加，这台手术的难度自然也大大增强了，令许多信心不足的医生都不由得有些望而却步。 倒是大门未知子毫不在意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灯箱前，看着上面东山惠香的CT影像和X光片，似乎颇感兴趣。 陈羽走到了她身旁，对她问道：“怎么，大门医生对于这次的手术有什么见解吗？” “患者脊柱变形并不算太严重，只是原本受损的椎体畸形愈合才引发了脊柱变形，如果切除这几节变形的脊椎用支撑替代的话，倒是可以减少脊柱矫正的手术难度，降低手术量的同时也缩短手术时间。”大门未知子的手指指着一张X光片上东山惠香脊椎上明显变形的部位，向陈羽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但却又有些犹豫：“只是这样一来的话……” “这样一来的话，需要切除的椎体就不止一节了，多节脊椎全切除，那椎体支撑用传统的钛网支撑的话长度就不够了。”陈羽将大门未知子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这也正是他苦恼的地方。 一节脊椎全切除倒是好说，用一节钛网装上骨质或者骨水泥填充进去进行替代，就能够起到替代支撑作用。但是如果要切除的脊椎不止一节，那钛网的支撑就显然不够用了。 “要不试试3D打印，做一截替代椎体放进去进行支撑？”陈羽想了想之后，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第二百一十章 合作意向 3D打印，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从这项技术发明出来到如今，已经有了非常广泛的应用。各行各业都能看到3D打印的影子，无论是建筑还是工业，甚至是医疗行业都有3D打印的应用实例。 甚至于用3D打印替代脊椎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2016年陈羽就听说过国内帝都第三医院有骨科医生利用3D打印技术打印多节段胸腰椎，在患者脊柱上完成长达19厘米的大跨度支撑，以替代被彻底切除的椎体，完成了世界首例3D打印人工脊椎植入手术。 所以这项技术用来替代被切除的椎体，在手术中使用是毫无问题的。 只让陈羽感到无奈和麻烦的是，他找人问了一圈，东京却没有能够做这种3D打印的企业，如果要做这样的手术，植入的支撑段还得从国内订购，这不免让陈羽觉得骄傲自豪之余又觉得有些无语。 这种植入人体的骨骼替代植入物可不是随便就能做的，虽然3D打印技术有着传统工艺无法比拟的优势，无论何种复杂的结构都能做到量身定做，但结构强度、材料材质、打印精度等许许多多的细节问题并不是这么好解决的。 而且这种脊椎骨骼的支撑物，可不是打印一个和脊椎一样的东西塞进去就完事了，不仅要考虑患者植入之后的会产生的各种反应，还要考虑是否会影响活动等诸多方面。 而且考虑到骨融合的问题，这种植入体还不能做成实心结构，必须采用海绵状的微孔结构，这样才能让正常椎体的骨细胞可以长入其中，最终实现骨融合。 所以就算有相应的打印技术，要设计出这样一款能够植入人体、替代脊椎的植入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专业医生提供技术支持，单凭3D打印公司自身是没有这个研发实力的。 好在自己的三姨和国内的帝都第三医院有一些联系和关系，在她的帮助之下，陈羽将相关的资料发了过去，对方也积极响应，答应会提供支撑段，这才让陈羽放下心来。 不过透过这件事，倒是让徐晓虹不大不小的卖了个人情给东大附属医院，关于东大附属医院和医学院进行学术合作的事情也有了合适的时机和理由可以提一提了。 —————————————————————— “陈教授你的意思是希望医院能够和你说的这家医科大学进行学术合作吗？”院长办公室内，志村圆双手交叉撑在办公桌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羽，思考着他所提出的建议。 “毕竟是我的母校，加上校长拜托，我也只好觍着脸来求院长您了。”陈羽面对志村圆表现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求人办事，总不可能摆出一副倨傲的样子，那只会的得罪人，把原本可以办成的事情变得办不成。 对于陈羽所提出来的建议，志村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和其他学校展开学术合作对于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大学医院来说是常有的事情，不过以前大多数都是和本国国内的院校合作，和国外的医学院合作虽然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和一些著名院校合作，而且人家和东大本身就有学术交流。 像这样和一所国外不出名的一般院校进行学术合作，对于东大附属医院而言也算是新鲜事，因此让志村圆不得不慎重几分。 “陈教授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志村圆放下了交叉的双手，换了一个姿势靠在自己的椅子靠背上，看向了陈羽，想听听他的看法。 见志村圆询问自己的意见，陈羽倒也没觉得奇怪，略作思考之后便回答道：“关于这件事我倒是觉得可以展开一些合作。” “哦？陈教授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是你的母校吗？”志村圆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来。 对于志村圆的问题，陈羽倒是很无所谓的笑了一下，那是自己的母校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点了点头说道：“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毕竟是从那里毕业的，到底有一份感情在。不过除此之外，和学校合作对于医院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医院这些年在国内医院综合排名中的名次这些年来一直在下滑，前任院长也因此而离职，院长您不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被调来担任院长的吗？ 医院综合实力的提升是多方面的，医疗水平和医院医疗条件的改善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各种罕见病例也可遇而不可求，想要提升医院的名气和影响力的话，和其他国家的医学院展开合作，扩大医院的影响力不也是一种途径吗？” “这倒也是一种方法。”对于陈羽的话，志村圆是同意的。 医院综合排名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是排在东大附属医院前面的几家医院，哪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灯，想要赢过他们除了提升医院的医疗水平，改善医疗条件，提升硬实力之外，像这样和国外的医学院合作，提升综合影响力，也是一种很好的方式。 不过志村圆对此倒是有一些别的看法，对陈羽问道：“不过既然要提升医院影响力，和一些著名院校合作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和这样不著名的学校合作呢？” “锦上添花又怎么比得上雪中送炭呢？”陈羽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一半，志村圆对此已经意动，只要能够说动她，让她下定决心，这件事就成了，于是继续说道：“和名校合作固然能够提升影响力，可是名校对于和医院合作的欲望并不算大。毕竟作为名校，在教学水平和综合实力上就算比不上东大医学部，但差距也并不明显。这就好像医院在本国国内和院校合作一样，名校固然也有，但各位教授出去演讲最多的还是普通院校吧？ 院长您试想一下，如果其他国家的普通院校知道了有一家很一般的医学院和东大附属医院达成了学术交流合作，他们会不会意动呢？如果医院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成效，不是可以提升医院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吗？将东大附属医院打造成国际知名的名医摇篮，不也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 论文 和志村圆谈妥了合作的意向，陈羽自然便功成身退了，剩下来的事不需要他插手，徐晓虹既然能够被学校派来日本自然是有着足够的能力的。 而且在做完了手术之后老校长的身体也日渐康复，一些徐晓虹无法做主或者不知道该怎么拿主意的事情，老校长自然可以在幕后指挥她。 而且作为学校多年的校长，虽然在行政管理上不如那位赵副校长，但多年积累下来的威望却保证不会有人轻易去反对他的决定，这自然使得徐晓虹少了很多掣肘，能够将商谈顺利的进行下去。 至于说陈羽这边，东山惠香的手术需要等从中国订购的支撑体到货才能开始进行，自然也就拖了下来。不过这件事无论是东山医生还是东山惠香自己都没有着急，她的病不是急症，手术晚上一两个星期并不会有什么妨碍。 而搞定了东山惠香这边的事情，陈羽手头便一时之间没有什么需要他马上处理的病患，倒是让他闲了下来，有时间来整理自己的论文了。 之前陈羽拿出了一份治疗方案给城之内博美，让她将其整理成论文，但伊知地菖蒲的突然插入让这件事被搅乱了节奏，随后又是老校长的手术，以至于现在陈羽才有时间能够将城之内博美整理出来的资料细细的阅读，并且将一之濑宮子的病例补充进去。 城之内博美帮陈羽整理的治疗方案，因为当时陈羽是从《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摘抄下来的，所以很多东西都属于理论性或者概括性的东西，并不是单独针对某一个病例的治疗方式，就好比陈羽拿出来的缝合受损神经的七种方法，实际在一之濑宮子的手术之中只应用到了其中的三种。 虽然说作为论文，这么写并不是不可以，而且作为学术论文，这样理论性的东西才是重点，而实际病例上的应用只能说是旁证，但对于陈羽而言，他完全可以将理论性的内容作为一篇论文，与一之濑宮子的实际病例结合，谈理论在实际中的应用，再写第二篇论文。 不过对于第二篇论文来说，只有一个病例似乎有些单薄，所以陈羽考虑在给东山惠香做完手术后，将她的病例也放进去，这样有了两个病例，自己所提出来的理论就有了足够的病例作为支撑，也会更有说服力。 城之内博美之前已经将陈羽摘抄的治疗方案进行了详细的整理，也在伊知地菖蒲的帮助下将很多关于神经治疗方面的内容进行了补充，这为陈羽节省了很多功夫，他现在只需要对一些理论上和细节性的东西再进行一些完善，并且将其扩充成一篇论文就好。 不过写着写着，陈羽还是忍不住用钢笔顶着自己的额头用力挠着，没法子，越写越头皮痒，越痒就越想挠。 尽管是用电脑在写，但学术论文又不是写网络小说，每个字的用词都必须追求准确，这就要求陈羽必须逐字逐句的去斟酌，自然而然的不免让他感到绞尽脑汁而让自己的头皮发痒。 这也是陈羽的老毛病了，他在接触死灵法术之前，其实并不算怎么聪明，如果不是从书中学到了法师智慧这种能够提升思维能力和记忆力的法术，令自身变得更加聪明，他显然是考不上东大医学部的博士研究生的。 但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就是陈羽本身并不擅长写作。 怎么把自己懂的东西简洁明了的表达出来，这是陈羽的弱项。因为法师智慧在让他的思维能力提升之后，他的理解能力也同样有了质的提升，看待问题已经可以很轻易的理解原本十分复杂的东西，但是要让他将自己所理解的东西讲出来，这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这就好比我们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是你要怎么告诉一个没有学过一加一等于二的小朋友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呢？ 我们能够懂得一加一等于二，是因为我们理解这其中的道理，但是小朋友是不懂的，他们不知道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这个时候就必须拿两个苹果，告诉他们一个苹果加上一个苹果就是两个苹果，用具体实际的东西来让他们明白原本抽象的概念。 但是一加一等于二我们能拿两个苹果来讲，可学术研究上的东西怎么拿苹果来讲呢？擅长写论文的人自然能够将自己要讲述的道理讲得条理清楚、逻辑清晰，甚至厉害的还能讲的简单易懂，让人一看就能明白自己讲的是什么。 然而陈羽显然对这方面就没有那么擅长了。 对于实际操作和理论知识学习，陈羽并不觉得有什么难的，书本上的知识虽然晦涩，但还没到自己看不懂的地步，而实际操作陈羽更是觉得自己能得心应手。只是要让他把这些东西写出来告诉别人，这就让他只能挤牙膏一样的去挤一点干巴巴的东西了。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关于癌症治疗的论文需要鸟井教授帮他修改，这篇论文要城之内博美帮他捉刀代笔的原因。 好在城之内博美的基本功很扎实，学术论文她自己虽然写不出来，但照着陈羽已经给出的材料将其整理成论文这还是难不倒她的，虽然文笔方面谈不上出色，但学术论文也不需要写的多么文采风流，差不多把话说清楚了就行。至于说像鸟井教授那样既能把道理说清楚，又能把原本枯燥的学术论文写的很漂亮的，那是能靠着写论文当上东大教授的专业人才。 按照城之内博美之前完成的文章，陈羽在抓挠了一天之后，总算是将整篇文章润色填充完毕了。能够这么快完成，除了城之内博美之前写的内容已经很完备了之外，也是之前鸟井教授帮陈羽修改论文时教了他不少写论文的小技巧，这才让陈羽能够完成这篇论文。 终于将论文完成，陈羽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休息一下等待下班，九斋良岑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教授，冥月会的第一次聚会时间定在今晚，您看您要不要过去一下？” 第二百一十二章 冥月 () 冥月会是当初陈羽让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一起去组建的组织，既包含了超凡者也包含了上流权贵。 不过虽然让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去做这件事，但对于这件事陈羽却并没有怎么关心。甚至于原本计划提供给冥月会内部成员的，可以进死灵空间修炼的福利也因为陈羽向城之内博美求婚成功，想把死灵空间打造成自家后花园而想要废止。 现在九斋良岑忽然来告诉他，冥月会不仅组建完成了，还准备召开集会，问他晚上要不要参加，这就不免让陈羽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了。 不过好在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向九斋良岑询问道：“现在冥月会有多少会员？你们晚上准备进行聚会，那聚会是何种形式？有超凡者参与吗？” 对于陈羽的问题，九斋良岑自然早有准备，听到陈羽问起，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名单递到了陈羽面前：“冥月会到现在为止，一共招募到超凡者三十四人，只是其中大多只是学徒，正式级的超凡者仅有七人，大师级目前还没有招募到，只有我和良晴君以及上小姐三人。” “没关系，高等级的超凡者要是那么好招募，当初超凡者协会也不至于连个大师级都没有。”陈羽对此倒是不在意，大师级的超凡者已经是超凡者群体中的上位者，不是一家流派的派主就是某个家族的族长或者长老，想要招募这样的人除非是冥月会将对方整个流派或者家族吞下，否则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陈羽对此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居然已经招募到三十多个超凡者，这样的办事效率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高等级的超凡者招募不到我们就自己培养，正式级的超凡者安排他们转修我提供的传承，并且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转修成功，我就为他们举行晋升仪式，将他们提升到大师级。”陈羽对九斋良岑吩咐了一句，学徒和正式级的超凡者陈羽是看不上眼的，这种等级人手若是之前他可能还在意，但现在…… 说实话，一个正式级的超凡者可能连死灵空间里拿来干活的四足机器人都打不过。如果不提升他们的实力，根本就只能当杂兵来使用。但是陈羽如果要杂兵的话，死灵仆役不好用吗？用得着招募这些还要顾及吃喝拉撒的超凡者？ 不过若是提升了实力的话，这些家伙也还是可堪一用的。毕竟高等级的死灵仆役不太好制造，先用这些家伙顶着，让他们先修习相关的传承，等到他们转修完成……若是还有人不听话，直接改造成死灵仆役也能节省不少工序，至少自己不用从一具普通的尸体开始改造。 说完了超凡者，九斋良岑自然也不会忘了其他权贵人士，这些人可都是他通过自己父亲的关系一一结识，在旁敲侧击确定对方是否可靠之后才一个一个拉拢过来的。其中人脉关系虽然不能说织成了一张大网，但也算得上遍布各行各业以及政商两界，算得上是他九斋良岑值得夸耀的功绩了。 不过九斋良岑显然不会在陈羽面前去做这种事，只是在说完了超凡者的事情之后按部就班的介绍着这些权贵的名字和相关身份信息，末了才说了一句：“教授，这些权贵加入我们冥月会主要是为了关于超凡者的信息，请问是否需要向他们开放超凡者的传承？” 这也是九斋良岑最关心的问题所在，冥月会是一个超凡组织，这一点无论是加入的超凡者还是权贵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加入其中的超凡者奔着的是冥月会能够提供的传承，而这些权贵其实也是一样。 能够被九斋良岑拉拢的权贵其实大多都是新兴的权贵，并不属于那种根基深厚的传统权贵。虽说人脉遍布政商两界，但大多数都是那种靠着自己的本事拼搏努力，熬了多年才站到如今的位子上的。 对于超凡者这些人自然有所听闻，有些人还接触过，但是对于这些新兴的权贵来说他们的权势还没有强到能够让他们获得超凡者的力量的程度，自然而然的这些权贵也只是听闻过超凡者的存在，或许能够招募一两个超凡者作为保镖，但显然自身是没有什么实力的。 他们大多数也是听闻了冥月会是超凡组织，在九斋良岑这里见识到了超凡者所拥有的能力，打着加入之后能够获得一些超凡者传承的想法才加入的冥月会，所以九斋良岑这才会在陈羽面前提及此事，希望陈羽能够允许他们对这些普通人的权贵开放超凡者传承。 九斋良岑的建议让陈羽皱了一下眉头，略作思考之后便同意了他的建议。 “可以适当的开放一些传承，不过你也要注意，冥月会的传承不是白给的，可以引他们入门，但更高级的传承是需要通过功绩和贡献来换取的。”陈羽对九斋良岑叮嘱了一句，便将手上的两份名单叠好交还给了他：“另外你记住，冥月会只是一个类似于俱乐部或者沙龙一样的组织，不要搞邪教的那一套。至于说会员的忠诚，我回头会给你一张冥河契约，你将会员分成正式会员和准会员，正式会员让他们在契约上签名就好。” “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九斋良岑点了点头，将陈羽的吩咐记在心里，这才对陈羽问道：“那晚上的聚会教授您要去吗？” “嗯，我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就用我东大附属医院教授的身份。”陈羽点了点头，答应了九斋良岑。 “好的教授，那需要我替您安排……”九斋良岑正准备和陈羽说安排车辆出行的事情，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陈羽和九斋良岑一起抬头望去，看到的却是站在门口的城之内博美。 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城之内博美才对陈羽问道：“陈羽君，到下班时间了，你还有事情没有忙完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神仓所长 () 作为厚生劳动省出资成立的国立研究机构，非自然死亡研究所的神仓所长原本是厚生劳动省的高官，因为当初福岛事件的时候在灾区赈灾，看到大量的死者尸体无人认领也查不清身份而深受感触，所以才在厚生劳动省决定成立非自然死亡研究所的时候申请调来这里当所长，希望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是非自然死亡研究所终究只是一家研究机构而已，虽然厚生劳动省当初的目的是以这里作为模板，在取得成功之后向国推广，但是这个计划却一直没有实施，就连非自然死亡研究所本身也有些难以为继的意思，靠神仓所长每年争取来的补助金维持着。 “所长，今天这么早下班吗？”正坐在电脑前写着报告的三澄美琴看到准备下班的神仓所长，不由得抬头向他问道。按照惯例虽然神仓所长平时不怎么管事，但也不至于这么早就提前下班走人的。 “所长你今天穿的这么整齐，是要去参加异**流会吗？”一旁的东海林夕子也注意到了神仓所长今天的异常，尤其是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看上去很得体的西装，要知道神仓所长平时都是穿udi的制服的。 “瞎说什么，瞎说什么！我会是那种人吗？”神仓所长赶忙反驳着，见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两人依旧是一幅故意装出的怀疑神色，于是赶忙解释道：“是我以前在厚劳省的朋友邀请我参加一个聚会，据说会有很多政商两界的重要人士参加，我想去看能不能拉点赞助回来。不然的话，每年靠着补助金的话，已经快要养不起你们两个了！” “哦哦哦！所长你果然是前厚劳省下放高官呢！人脉关系的力量真是强大啊！”东海林夕子听完神仓所长的解释，不仅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更加调侃起了神仓所长，甚至跑到了神仓所长身边向他追问道：“所长你说的晚上有很多权贵参加的聚会，有没有优秀的单身男性啊？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见识一下？” “瞎说什么！这又不是联谊！这种高层次的聚会就连我自己也是靠着以前朋友的关系才能进去，怎么可能带你去！”神仓所长连忙摇了摇头，倒不是他不想带东海林夕子去，而是这次的聚会据说是一个内部聚会，来的都是政商两界的权贵，如果不是他原来在厚生劳动省的人脉关系还算深厚他自己都没有参加聚会的资格。 摆脱了东海林夕子的纠缠，神仓所长这才离开了udi。虽然平日里都是骑电动车上下班，但是今天既然要参加高层次的聚会自然不可能还搞的这么寒酸。 原本神仓所长还在想着是不是出点血打的去聚会场所，结果那个帮他弄到参加资格的朋友却主动开车过来接他，这才免去了神仓所长钱包大出血。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仓田。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根本没机会参加这种层次的聚会，真是帮了大忙了！”坐在车上，神仓所长向自己的朋友表示着感谢，同时也对他能来接自己感到感激：“你还特意来接我，这多不好意思！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当年我工作上出了纰漏，如果不是神仓你帮忙，又哪有今天的我呢？”神仓所长的朋友听到神仓所长客气的话，笑着客气了两句之后这才严肃的对他说道：“不过我今天特意来接你，其实是有些事情要先叮嘱你一下，免得你今天惹出什么麻烦来。” “诶？”神仓所长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朋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郑重其事。但神仓所长也知道仓田不是一个浮夸的人，他既然这么说必然就有他的理由，于是也认真的听着仓田要说的话。 “神仓你以前在厚劳省也算是做到了一定的层次，相比也听过超凡者的事情吧？”仓田看着神仓所长认真起来，于是将聚会的一些内幕透露给了他：“超凡者的存在是真的，不仅是真的，政府也有专门的超凡者管理机构以及超凡者部队。不过这些和我们隔得太远了，普通人是很难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那你说这些的意思……该不会今天晚上的聚会……？”神仓所长并不笨，仓田一说他顿时就联想到了今晚的聚会。 仓田点了点头，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神仓所长解释道：“今天晚上的聚会其实是一个叫做冥月会的组织举办的，来参加的基本都是这个冥月会的会员，其中就有超凡者存在。而我告诉你的那些政商两界的权贵其实也都是奔着超凡者来的，因为加入了冥月会就能够有机会成为超凡者。” “这种事情也未免太……”仓田所说的话有些超出神仓所长的想象，令他一时词穷，居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不过仓田却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冲他笑道：“谁说不是呢？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们是骗子，如果不是来找我的冥月会的人展示了超凡者的力量，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居然会有这种好事落到我头上的。” “可是超凡者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或者不可告人的目的吧？”神仓所长不免想的多了一些。 按照仓田的话，这些超凡者能够拉拢政商两界的权贵，显然有着深厚的人脉关系，而超凡者的事情神仓所长虽然听闻的不多，但也知道那是一群拥有着神秘力量的强大群体，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了。 “话虽如此，可是谁能抵御成为超凡者的诱惑呢？”仓田的神色有些感慨，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接触过一些超凡者，虽然只是超凡者群体中混的很差的底层人物，但是超凡者就是超凡者，哪怕混的再差，到了三餐不济的程度，人家也比普通人强啊！所以待会到了聚会上，神仓你可千万别惹事，有些人我们惹不起的。” 仓田的话令神仓所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能够参加这种层次的聚会对于他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所以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没有说出自己不去了这样的话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聚会 () 冥月会举办聚会的地点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也没有搞什么秘密聚会。恰恰相反，因为来的都是权贵人物，这聚会选在了一家十分豪华的酒店里举行。 甚至因为有人出面的关系，干脆的将整家酒店包了下来。 当神仓所长跟着自己的朋友一起来到酒店的时候，不免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 倒不是说神仓所长没见过世面，当年他好歹也算是厚生劳动省的高官，这样的酒店也是出入过的。只是按照之前仓田的说法这个聚会只是一个私人聚会，居然也能有这么大的声势，不免让他感到有几分惊讶。 看着一个个步入会场的都是自己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显赫人物，其中甚至有一两位风头正劲的议员，神仓所长罕见的有些退缩了，这样的场合自己一个小小的国立研究所所长实在是有些拿不上台面。 不过这对于非自然死亡研究所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够和哪位议员拉上关系，请其帮忙宣传一下udi，这显然对于非自然死亡研究所来说，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要是再能够拉一点赞助，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所以虽然心里有些退缩，但神仓所长还是给自己鼓了鼓劲，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和仓田一起走进了会场。 会场内已经到了不少人，除了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还有一些看上去穿着不那么得体的人士存在。但无论是神仓所长还是仓田，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与之相反，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便可以肯定这些人十之**就是冥月会的超凡者了。 聚会是以冷餐会的形式举行，两条长桌摆放在会场两边，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供人取用。看到这些食物，神仓所长没来由的感到自己的胃一阵抽搐，耳边甚至想起了“咚、咚、咚”的声音，似乎在催促着他赶紧去找吃的。毕竟从研究所出来就直接和仓田一起直奔这里，神仓所长感到有些饿了也是理所当然。 仓田似乎也和神仓所长一样，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都心照不宣的朝着摆放着食物的餐桌走了过去。聚会要持续一晚上，先把肚子填饱了，免得待会和别人谈事情的时候突然肚子咕咕叫，那才是真的失礼。 不过似乎是因为这是冥月会的内部聚会的缘故，会场内的服务生似乎并不是酒店提供的服务生，反而是一群穿着传统英伦女仆装的女仆，令会场的气氛似乎增添了一点异国情调。 就在神仓所长拿了一大盘子食物，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填饱肚子的时候会场里却忽然有些骚动，不少人的目光都朝着会场的门口看了过去。 神仓所长自然也和大家一样朝着会场的门口看去，却看到一名男子陪在一男一女身旁，神态十分恭敬。 “那是九斋制药的社长家的二公子，当初他还是打着他父亲的旗号来拜访我，邀请我加入冥月会的。”同样端着一个盘子的仓田出现在了神仓所长身边，向他说明着情况的同时也不由得有几分好奇：“据我了解他是冥月会的三位首脑之一，是真正的超凡者，而且实力在超凡者中也属于很强的那种。他都要恭敬招待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身边的男子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外科教授，我曾经见过两次，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吧？”神仓所长自然认出了那一男一女就是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只是他并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 然而一旁的仓田却对冥月会已经有所了解，更知道九斋良岑是实力不凡的超凡者，就算是面对议员也不会表现出恭敬，区区一个大学医院的教授断然不至于让他拿出这样的态度。 小声向神仓所长解释了一番，仓田才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猜测道：“一般人肯定不至于让冥月会的实权人物这么恭敬，要么他也是冥月会的高层，要么就是他是实力更强的超凡者。亦或者……” “两者都是？”神仓所长有些难以置信，毕竟陈羽他也接触过，并不觉得他像是超凡者或者某个大人物的样子的。 不过不管怎么猜测，既然碰到了认识的熟人，而且对方看上去又像是很有地位的样子，神仓所长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飞快的三下两下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将空盘子往仓田手里一塞，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神仓所长便朝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了过去。 因为要来参加聚会的关系，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这也是他们所以来迟了的原因。 陈羽并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样式有些奇特的长袍。不过说是长袍，却又有着硬挺修身的线条，有几分类似于礼服的感觉，看上去显得他的身姿格外的挺拔，加上长袍表面在灯光下才能看得出来的暗纹，更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而城之内博美的打扮今晚也格外的端庄迷人，一件露肩的长身连衣裙上点缀着用碎钻拼成的玫瑰花图案，胸口的部分更是大胆的采用了镂空花纹的装饰，令她在端庄大方之余也微微增添了几分性感，将其优美的女性魅力绽放出来，而她衣领上一朵黑色的玫瑰花更是衬托的她原本就娇美的容貌更加美艳的不可方物。 当神仓所长走近两人的时候，城之内博美身上所散发出来一缕暗香甚至让头发都已经白了的神仓所长也不由得有几分血气上涌，花了几秒钟时间才平息了自己的躁动，和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打着招呼。 “神仓所长？这可真是稀客，你今晚也接到邀请了吗？”陈羽和神仓所长打着招呼，却看了一眼一旁的九斋良岑。以他的记忆力自然不可能记错，下午九斋良岑给他看的名单上可没有udi研究所神仓所长的名字。 “教授，聚会是允许带人来的。”九斋良岑赶忙向陈羽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听到九斋良岑的解释，陈羽这才点了点头，笑着和神仓所长客套着。而这个时候宾客也陆续到场，差不多到了聚会该开始的时候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手下 () 陈羽并非是一个嚣张的人，当然他也不是什么低调的人。 不嚣张，是父母从小管教的好，而且在发生那件事，得到《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之前，他也没有什么嚣张的资本，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至于说开始学习死灵法术之后，各种法术定理和公式简直比高考的复习资料还难背，一边准备高考一边学死灵法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根本不够用，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嚣张？ 但陈羽骨子里却并不是一个低调的人。 虽然不会刻意的去彰显自己，但陈羽却也不是一个会隐藏自己的人。当初在国内他确实因为重重顾虑而选择了低调，但那只是从心之举，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选择去考东大医学部的博士研究生，更不会搞出现在这么多事情来。 归根结底，陈羽是一个能够认清形势，该从心的时候从心，该低调的时候低调，但骨子里却依旧是一个带着几分傲气的人。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傲气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三十岁不到的大学医院教授，有着几乎板上钉钉可以拿到诺贝尔医学奖的研究成果，自身更是实力不凡的超凡者，身边更有着如花美眷，别人需要花上一辈子才能够追求得到，甚至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陈羽都有了，骄傲一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城之内博美自然也感觉到了陈羽身上的那一点不一样，平时的陈羽是一个温柔的人，无论是对待病人还是同事，都是很客气的，但是今天晚上她觉得陈羽似乎对人有些不那么客气。 但城之内博美却并不排斥这一点。作为医生当然要对病人亲切温柔，抚慰病人的病痛，但日常生活中，城之内博美却觉得陈羽有些太过谦和了一些。虽然也能够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骄傲，但陈羽的骄傲是内敛的，很少会表露出来。 或许是文化的差异，在城之内博美看来，有才华自然可以骄傲，不然的话东大医学部的毕业生们也不至于连东大其他系部的毕业生都看不入眼了。 而日本社会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有着很高的包容度，甚至于对于日本人来说，天才那就做什么都是对的，你证明了你的才华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太宰治几度和女性一起自杀，日本社会也一直对他很宽容的原因所在，以至于最后他终于和女读者一起自杀成功，人们也只是对他惋惜而已，并没有人去谴责他乱搞男女关系。 当然，出于日本女性的传统，城之内博美也不会去说自己的未婚夫什么，陈羽想要怎么样生活，以何种态度生活都是他的自由，城之内博美并不会去干涉。只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期望陈羽能够表现的更加强势和自信一些，在她看来，之前陈羽表现的有些不够自信。 但是今天陈羽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却让城之内博美颇有几分心动的感觉，因为这样表现的锋芒四射的陈羽才更符合她心目中对陈羽的期待。虽然也很喜欢谦和有礼的陈羽，但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所选择的男人更加光彩自信，成为聚光灯下的焦点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城之内博美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了，整个人似乎都明艳了几分，挽着陈羽的胳膊，美艳的不可方物。 “怎么了博美？感觉你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陈羽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对于她情绪的变化感到有些惊讶。 城之内博美冲陈羽嫣然一笑，略有几分撒娇的说道：“没什么呀，只是觉得今天的陈羽君你格外的帅气呢！”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揽住了城之内博美今天被连衣裙包裹的纤细腰肢，将她搂在了怀里。 “欢迎诸位嘉宾莅临冥月会所举办的这一次聚会，这一次聚会是冥月会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成员之间的正式聚会……”台上，九斋良岑正在做着致辞，对到场的嘉宾表示着欢迎。 听着九斋良岑的致辞，城之内博美略有些好奇的对陈羽问道：“陈羽君，这位九斋桑我记得在实验室看到过他，他不是你手底下的研究员吗？这个冥月会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冥月会是我授意良岑君和我另外两个手下所组建的组织，目的最开始只是为了招募一些人手，另外拓展一些人脉关系，不过显然看起来他们的办事能力要比我预计的出色很多。”陈羽并没有瞒着城之内博美，向她解释着的同时，也表现出了对九斋良岑的赞许。 “也就是说其实冥月会是陈羽君你组建的组织咯？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听啊，冥月还挺有意境的，但是加了个会字，就感觉像是不入流的暴力社团了一样。”城之内博美带着几许浅笑开着玩笑，眼神里也流露出些许狡黠：“冥月会除了九斋桑之外，陈羽君你刚才提到的另外两个手下呢？” “另外两个手下一个叫土御门良晴，一个叫上恭子。恭子的话今天要负责会场的安，现在应该在巡视吧？至于说良晴君，”陈羽说到这里，目光却看向了会场门口，此时一群人正在土御门良晴的引导下鱼贯而入，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超凡者的气息：“他已经来了。” 城之内博美自然也看到了这群走进来的人，事实上这些人也确实十分的显眼，毕竟在现代社会，就算是日本也很少有人会穿着狩衣带着乌帽子，打扮成阴阳师的样子出现了。 不过联想到陈羽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事情，城之内博美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向陈羽确认道：“陈羽君，这些人该不会真的是阴阳师吧？” “我刚才不是介绍过了吗？我另外一个手下叫土御门良晴啊，他的姓氏可是传承自那位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呢！来的这些应该就是土御门家的人了。”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的同时，土御门家的人也在土御门良晴的引导下在会场一侧坐了下来，而他自己则朝着陈羽走了过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招待 () 在土御门良晴的介绍下，陈羽很快便了解了这些土御门家的人的基本情况。 作为传承自平安时代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代，土御门家自然是底蕴深厚，近千年的时间里几经沉浮也未曾消亡，至今仍是日本超凡者中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统领着阴阳道，拥有着赫赫声威。 但大家族同样也有着大家族的麻烦，土御门家固然是显赫名门，但这威势却不能照拂到土御门家的每一个人。固然这些人在外人看来都是土御门家的一份子，有着令人羡慕的出身，但是在土御门家内部，他们却分出了三六九等来。 直系的宗家、从直系分出来的分家、从分家当中分出来的分家，甚至还有更远支的只有血统连土御门的姓氏都无法保留的外姓子弟，土御门家不管怎么说都已经传承了近千年的时间，枝繁叶茂的繁衍带来了庞大的家族的同时也衍生出了很多问题。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土御门良晴如果是土御门家的宗家子弟，又何至于被发配到超凡者协会这样的清水衙门烧冷灶呢？ 土御门家底蕴深厚，家族资源虽然没有到可以满足每一个家族子弟需要的地步，但也不至于说让分家弟子出去自生自灭，甚至要投靠外人的地步。 然而土御门良晴却混的如此之惨，却也十分能说明问题，因为所有的资源都集中在宗家手中，自然在分配上也要先紧着宗家子弟，宗家子弟吃剩不要的残羹冷炙才轮得到分家。 加上土御门良晴所在的分家已经不是宗家近支，待遇也就可想而知了。 “大人，今晚来的都是对土御门宗家不满的几支分家，虽说无法与宗家相比，但实力尚可，大人你看是否可以和他们私下里谈谈？”土御门良晴向陈羽介绍完了土御门分家的情况，向他提出了私下会谈的要求。 自从陈羽要三个手下组建冥月会以来，九斋良岑利用他父亲的关系拉来了政商两界的权贵，上恭子则凭借着自家流派的关系拉拢了东京周边的几家小剑道流派，冥月会主要会员可以说有一多半是他们两个拉拢来的，这无疑让土御门良晴显得有些坐蜡。 所以他才会狠下心来将土御门家几支对宗家不满的分家拉拢来了冥月会，希望能够引为臂助，在陈羽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办事能力。 对于土御门良晴拉拢来的土御门家分家，陈羽其实并不怎么看好。不管怎么说都是大家族，有着千年豪门自傲的土御门分家真的心甘情愿愿意投靠自己吗？陈羽对此并不抱希望，更不觉得自己是那种登高一呼，八方来投，应者景从的高人。 不过既然对方有这样的意向，陈羽倒也不介意和他们谈谈，到底是自己手下努力拉拢来的人手，见一见、谈一谈也没什么关系。 “既然要谈换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吧，这里交给良岑君。”陈羽看了一眼台上差不多讲完的九斋良岑，对土御门良晴吩咐着，不太想卷入应酬和客套之中的他显然不想在这种环境下谈事情。 虽说冷餐会本来就是一个交流的场合，但是如果太显眼的话，什么人都贴过来，这显然不是陈羽所喜欢和希望的。 土御门良晴点了点头，引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到了土御门家的一众人等面前，向他们介绍道：“诸位叔伯，这位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东大附属医院的陈羽教授，之前我们所说的那件事陈教授很感兴趣，想和诸位叔伯好好聊一聊，不知道诸位叔伯可否移步？” “陈教授您好！”这些人自然在来之前就已经听土御门良晴解说过内情，自然知道陈羽就是他所投靠的人物，自然没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十分客套的打了招呼之后，便都站了起来，准备移步去往土御门良晴所说的可以谈话的地方。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陈羽见众人站起之后便打了一个响指，冲众人笑道：“人多眼杂，何必那么麻烦？” 听到陈羽这么说，土御门家的众人还在奇怪，当他们回过神准备询问陈羽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却陡然发现自己一众人等已经不在刚才的聚会会场，而是在转眼之间被换了一个地方。 这里像是一间带着西式风格的会客室，一旁的墙壁上还有着壁炉，不过因为天气不是很冷，壁炉并没有生起来。围绕着壁炉摆放着一圈扶手椅，中间还有一张小茶几，看得出来这里确实是待客的地方。 “这是空间法术吗？这里……是秘境？”其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羽，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位老者是土御门家一众人等中实力最强的一个，最能深切感受到陈羽只是打了一个响指就让自己等人换了一个地方的可怕，这样的实力即便是土御门家强盛的时候，宗家也鲜有人能做得到，更不用提像陈羽这样让人完感觉不出来。 “谈不上，只是借助了这片空间的存在而已。”陈羽见土御门家一群人被自己震慑，自然不会漏了自己的底，冲他们笑了笑之后示意众人入座：“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没有其他人窥伺谈话起来也方便一点，大家随便坐吧。” 虽然陈羽说着随便坐的话，但土御门家的一众人等显然不敢真的随意。刚才陈羽只是把众人从会场转移来了这里，但万一他要是下一次把这些人转移到什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办？别的不说，弄到五六十米的高空扔下来，毫无准备之下这里这么多人能活下来的可不多。 正是因为认识到了实力的差距，土御门家的一众人等态度自然也发生了变化，小心谨慎的提防着的同时，却也变得恭敬了不少，原本还打算讨价还价的小心思自然也熄了下去。 这一切陈羽自然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马上开始和土御门家的谈判，而是打了一个响指，令土御门家的人不由自主的身上一抖之后，让走进来的女仆开始上茶。 第二百一十七章 谈判 () 陈羽的死灵空间内自然不存在活人，这些来上茶的女仆和之前会场里的女仆一样，都是幽灵女仆。 之前会场里的女仆是陈羽借给九斋良岑的，目的是为了起到保密作用，毕竟超凡者的信息虽然该知道的人都能知道，但不该知道的人还是不知道为好，即便现在陈羽不怕麻烦，他也不想惹麻烦。 况且在死灵空间构建完毕，聚灵塔已经树立起来的情况下，像幽灵女仆这样只是由灵魂构成的普通死灵仆役已经可以批量召唤，所以陈羽手头上并不缺少这方面的人手。 但是在土御门家的一众人等看来，这却又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作为阴阳师，他们当然能够看得出来这些女仆是人是鬼，但是即便是执掌阴阳道的土御门家，也没有这么奢侈的用这么多女鬼当下仆，尤其是幽灵女仆虽然名字有女仆二字，但实力却已经相当于正式超凡者。 虽然正式超凡者在陈羽看来实力平平，但却是超凡者群体中的中坚力量，已经拥有能够独当一面的实力，所以即便是土御门家在最兴盛的时候，也只是宗家能够拿学徒当仆人用而已，正式级的超凡者可不是这样浪费的。 像幽灵女仆这样拥有着正式级实力的灵体，对于土御门家的人来说已经是实力不错的式神，只要稍加培养就能成为一名正式级的阴阳师的得力臂助。 然而在这些土御门家的人眼中实力相当不错的式神却只是陈羽手中看起来并不值得一提的女仆，这就由不得这些土御门家的人心里重新掂量自己的分量，考虑他们之前的盘算是否能够达成目标了。 不过虽然已经对自己之前的谋划不抱希望，但土御门家一众人等中年纪最大的老者还是率先开口道：“感谢陈教授的招待，虽然老夫不太喝红茶，但也品的出来这是一杯好茶。” “不过是自家种的茶叶而已，只不过吸收了不少阴力，对超凡者来说算得上是一种不错的饮品吧。”陈羽自然知道这老者开口的目的不是和自己聊茶叶，但谈判就是双方较量心理素质的一个过程，谁先忍不住开口，谁就先输了一筹，把握越大越是可以从容不迫。 当然你要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上来就梭哈那也没关系，不过那也的过程已经不能叫谈判了。 “陈教授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样的好茶即便是在土御门家也是只有宗家的人才有机会享用，在陈教授这里却能拿来待客，由此就足以看出教授您的不凡来了。”老者又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这种蕴含阴力的茶叶土御门家自然也有，但那却不是他一个分家的老头子所能够经常享用的东西，他也只是每年能够从宗家那里分得几两而已。 听到老者这么说，陈羽笑了笑，抬手做了个手势，一个站在他身后的幽灵女仆便鞠了一躬退了出去：“老先生既然喜欢，那待会走的时候就带上两斤回去喝吧，不值钱的东西，就当是见面礼好了。” 陈羽的话让土御门家的一众人等不由得有些意动，这种茶叶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以让人打破矜持了，而且陈羽的大方更是让这些人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 “那就谢谢陈教授了！老夫真是惭愧，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贪口腹之欲，真是让您见笑了。”老者客套了一番，见幽灵女仆拿来了茶叶放到了自己面前，却也没有推辞，而是顺势收下了茶叶。 收下茶叶，这个动作看似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却意味着土御门家的人已经选择了臣服，而不是他们原先所期望的合作。 刚才上茶和送茶叶的这一系列举动，陈羽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和底蕴，同时也表现出了自己的大方。土御门家的老者自然也看出了这一切，所以他收下茶叶的举动其实也是在表示恭顺与臣服。 如果是合作，土御门家的人此时就该拿出回赠的礼物，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至少要表明自己不比对方差。但老者没有这么做，显然意味着他选择了臣服。 就算不是臣服，老者这么做也已经意味着在气势上他输了一筹。 谈判还未开始，其实结果就已经差不多可以定下了。 最终土御门家的这一群人还是选择了臣服，一位大师级，七位专家级，还有二十七个正式级的超凡者将加入冥月会，这极大的扩充了冥月会的人手与实力，同时也带来了土御门家所拥有的一些人脉与底蕴。 当然，这同样也让冥月会的构成变得复杂，毕竟从现在来说，冥月会一半以上的超凡者属于土御门家，而四个大师级的战斗力里两个也属于土御门家，如果他们有心，完可以渗透的更彻底，将冥月会变成土御门家的东西。 但陈羽对此却毫不担心，事实上他也用不着担心。只要这些人开始转修自己所提供的传承，他们就已经失去了背叛自己的资格。至于说拒绝陈羽提供的传承？如果他们能够做到，又何必来向陈羽表示臣服，面子不要钱吗？ 处理完了土御门家的事情，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回到了会场，而土御门家的人也被他暗中送走。 “陈教授，怎么刚才一直都没看到你，还说要找你喝一杯的！”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出现，神仓所长赶忙迎了过来，和陈羽打着招呼。 “刚才在和朋友聊天，神仓所长你今晚还顺利吗？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陈羽的心情不错，看着神仓所长脸上似乎还表现的有些忧愁，于是主动询问着他是否需要自己帮忙。 “本来今天晚上还想认识一些大企业的社长或者政要，为udi拉一些赞助和支持，但是大家似乎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神仓所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对陈羽隐瞒什么，显然他今天晚上的活动并不顺利，毕竟这里所有人都是奔着超凡者来的，谁耐烦听你讲死人。 听到神仓所长这么说，陈羽不禁莞尔，抬头找寻了一下九斋良岑的身影，决定帮一下神仓所长。 第二百一十八章 香水 () 国会议员、大企业的社长、政府高官……这些人在过去与城之内博美之间是不会有什么联系的，最多就是对方生病进医院，可能会躺到自己的手术台上，仅此而已。 但今天随着她和陈羽来参加这个聚会，她忽然有了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甚至让她觉得这一切还有一些荒诞。 因为这些平素里在她看来完不可能与自己形成交集的大人物都因为九斋良岑对陈羽的恭敬而想要过来和他拉关系，其中甚至有着自己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政界要人。 然而这些平时自己根本不可能见得到的高官要人此刻却都在陈羽面前表现的卑躬屈膝，甚至带着献媚与讨好，这让城之内博美在感到荒诞之余也不由得感到了骄傲。 “博美你今晚心情很好吗？”坐在九斋良岑安排的送自己回家的车上，看着脱掉了鞋子将一双美丽的大长腿架在自己膝盖上的城之内博美，陈羽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腿肚，脸上也带着笑容。 这辆车是九斋良岑专门安排的，属于电影里经常能够看到的那种加长型豪华轿车，除了够长够宽，车里还有冰箱吧台之外，这辆车的驾驶室和后座之间也完隔开，司机完听不到后座的声音，要说什么必须要通过车内的通话器，为的就是保证私密性。 这也是为什么城之内博美博美可以横躺着的原因，毕竟是加长轿车，车内的空间够长够大，足够让人躺下来了。 “还好吧，可能是因为今天陈羽君你特别帅？”城之内博美半是开玩笑的说着，忽然换了一个姿势，整个人调了个头，躺在了陈羽怀里，将自己衣服上别着的那朵黑色玫瑰摘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着：“陈羽君你不是说死宫玫瑰的花瓣做成香水的话，会有让人死了都忘不了的香气吗？为什么我只感觉到很香，没有你说的那种神魂颠倒的感觉呀？”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问，陈羽抬头看了一眼前面，见确实和驾驶室之间是隔断的，这才伸手在城之内博美手中的黑色玫瑰上点了一下，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妙香气从花朵之中散发出来，令人仿佛连灵魂都要为之沉醉。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而又静谧的香气，有着空谷幽兰般的优雅，却也有着麝香般的浓烈。尤其令人惊讶的是，这种香气仿佛不是通过鼻子进入身体，而是从四面八方浸入了灵魂，令人从内心深处沉醉其中，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不会再有任何味道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城之内博美显然也沉醉其中，盯着自己手中的黑色玫瑰眼神迷离，仿佛要永远沉沦其中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她能一直盯着这朵玫瑰，闻着这香气直到永恒。 “啪！”陈羽的一个响指却让她从沉醉中清醒了过来。 然而清醒过来的城之内博美显然还记得那令她灵魂都为之沉醉的味道，用力嗅着自己手中的黑色玫瑰，却怎么也闻不到刚才那沁入灵魂的氤氲芬芳。 “怎么没有了？刚才的香味呢？怎么没有了！”城之内博美顿时急了起来，将花放到了鼻子底下用力的吸着，但还是没有再闻到那股令她无比沉醉的香味。 陈羽伸手从她手中夺过黑色玫瑰，在她的额头敲了一下，令城之内博美整个人都停顿了一下之后，她才大声喘着气恢复了过来。 “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闻不到了吧？”陈羽看着一脸心有余悸表情的城之内博美，宠溺的冲她笑了起来。 “这味道也……太可怕了！”由不得城之内博美不害怕，那种让人整个灵魂都为之沉醉的香气简直让人疯狂，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为了一种香味而陷入如此疯狂的境地，回想起刚才自己那种拼了命要找到这种香味的冲动，城之内博美甚至感到了一阵恐惧。 “这么恐怖的东西，陈羽君你居然就这么看着我洒在了身上？万一要是别人也闻到了这种味道，那岂不是要造成……”城之内博美顿时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她可以想象普通人如果闻到了这种问道究竟会引发怎样可怕的后果。那种直抵灵魂深处的香气，没有任何人能够有意志力去抵挡那种可怕的诱惑。 “所以我遮盖起来了啊！”陈羽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伸手将那朵黑色的死宫玫瑰重新插在了城之内博美的衣服上，陈羽笑着说道：“不然的话，今天博美你身边可是会有一大堆打都打不走的狂蜂浪蝶的。” 听完了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许，但还是很不满的说道：“可是这样还是很危险啊！而且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居然跟我说只是香水，当初研究出这种香水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如果博美你能够成为超凡者，让自身进行生命等级的提升和蜕变，这种程度的香气就真的只是香水而已。”陈羽冲城之内博美解释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抱歉的神色：“也是我疏忽了，直接给你的是香水的原液，事实上这种香水如果要给普通人使用的话，是需要稀释和调和的，直接使用才会造成这么可怕的后果，如果调和之后再使用，是不会有这么可怕的。” “混蛋！这种事情你也可以忘记的吗！”城之内博美不满的在陈羽身上拧了一下，虽然并没有造成任何不良影响，但城之内博美还是感到有些生气，尤其是陈羽说这是他的疏忽的时候。 本来今晚一切都很完美的，偏偏陈羽这么一弄之后，让她感到像是刚咬了一口的奶油蛋糕掉在了地上一样郁闷。 看着城之内博美恼怒的样子，陈羽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她反而更加迷人了，不由得低下头去，堵住了她的嘴，而他的手也伸向了城之内博美的后背，那里有可以解开裙子的搭扣。 加长的豪华轿车稳定性极佳，即便有人在车上蹦迪也不会摇晃。 第二百一十九章 日常 () udi的工作其实每天都差不多，虽然是挂着研究所的头衔，但日常的工作其实和研究关联并不大。 非自然死亡调查研究所，主要的工作重心还是调查而非研究，每天所面对的主要业务也是各地警察送来的司法解剖委托，或者私人委托的调查解剖，总之就是各种与尸体打交道的工作。 然而虽然顶着国立研究所这么大的牌子，但实际上解剖法医却只有三澄美琴和中堂系两人，东海林夕子则是临床检查技师，并不能担任解剖主刀。 在这样的情况下，udi的工作量之繁重就可想而知了，7k职业，名不虚传。（危险、脏、累、规矩严格、无休假、不化妆、结不了婚，日语罗马音里这七个词开头都是k） 不过能来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对于工作环境自然也有着心里准备，虽然嘴上抱怨，但实际上在工作中他们却依旧兢兢业业，努力做好着手头上的每一件工作，努力为送到这里的每一具尸体提供最公正权威的死因纠明，让死者走的安心。 当然，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之下，udi的这些工作人员不免就有些放浪形骸的嫌疑。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压力太大没有调节的话，可是会把人压垮的。 所以当神仓所长走近udi的办公室的时候，东海林夕子调侃的向他追问昨晚的事情的时候，神仓所长并没有摆领导的架子，只是笑闹着否定了东海林夕子对自己昨晚去干什么了的无端猜测，便郑重的对办公室内的所有人宣布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通过我昨晚的不懈努力，有两家大型医药企业表示愿意对我们udi进行赞助，并且这个赞助将是长期的！” 听到这个消息，除了一直以来对什么事都表现的似乎漠不关心的中堂系之外，办公室里的其他三人顿时欢呼了一声，尤其是东海林夕子还十分热切的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招募新人手了？多招几个帅哥吧，所长！” “抱歉，目前还没有招新的计划，也没有为员工解决个人问题的福利。”神仓所长拒绝了东海林夕子的无理要求，然后继续说道：“另外，昨晚我还见到了一色一益议员，他对目前日本的非自然死亡遗体解剖率的问题非常重视，打算过两天过来进行一次参观，答应在了解相关问题之后，帮助我们udi获得更多的社会关注和政府支持。” “一色一益议员？我听说他可是下届厚生劳动大臣的有力候补，要是他愿意支持我们udi的话，那可真是一个大好消息啊！”知道神仓所长所说的一色一益议员究竟是谁的东海林夕子顿时感到一阵喜悦，能够获得这种大人物的支持，对于现在接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udi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好消息。 这也使得东海林夕子对神仓所长不由得刮目相看，忍不住拍着神仓所长的肩膀称赞道：“果然不愧是厚劳省的下放高官，这帕瓦还是很厉害的嘛！” “都说过很多次了！我才不是什么下方高官，只是以前在厚劳省工作过而已！”神仓所长赶忙辩解着，同时也解释道：“而且昨晚如果不是陈羽教授的面子，也不可能获得这些大人物的青眼，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他才对。” “陈医生？”听到神仓所长提到陈羽的名字，原本在忙碌着什么的三澄美琴顿时抬起头来，看向了神仓所长：“这里面还有陈医生什么事吗？” 神仓所长点了点头，在东海林夕子和三澄美琴疑惑的眼神之中解释道：“昨晚我去的是一个俱乐部的内部聚会，我只不过是靠着以前在厚劳省的朋友的关系才弄到的入场券，本来也没什么人搭理我，和别人聊天也只是被敷衍而已。但是陈教授好像和那个俱乐部的高层有很深的关系，而且那个高层对他也很恭敬，所以托陈教授的福，我才能在那位高层的介绍下拉来两家医药企业的赞助以及一色议员对udi的关注。” “诶！诶？那位陈教授居然还有这种层次的关系吗？所长你去的那个聚会到底是什么俱乐部的内部聚会啊？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东海林夕子听到神仓所长这么说，第一印象就是不相信，毕竟陈羽只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副教授，虽然能够和这些大人物拉上关系，但也不至于说能够让这些大人物上赶着巴结，这不免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然而还不待神仓所长反驳，一旁的三澄美琴却率先开口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是那位陈教授的话，这种事还是有可能的，那位教授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东海林夕子听到三澄美琴也这么说，顿时大感惊奇，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神仓所长却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确实，那位陈教授很有可能是超……超出常人想象的大人物，他可能有着很深厚的背景，所以这件事别瞎猜了，大家还是先做好准备，接待一色议员，还有两家医药企业的人吧！” 神仓所长说完，这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神仓所长刚才话里停顿了一下，无论是东海林夕子还是三澄美琴都听出他原本所想要说的绝对不是“超出常人”这个词，不过东海林夕子却没有深究，反而把身子探到了三澄美琴身边，脸上带着坏笑的问道：“美琴你怎么也帮着陈教授说好话？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人家可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哦！而且我听久部说他已经向女朋友求婚成功了。” “东海林你瞎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陈医生，我只是觉得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而已。”三澄美琴急忙否认，同时也打开电脑查询着什么，显然她对刚才神仓所长说冒嘴的那个词很在意。 东海林夕子却没有在意这些，反而脸上笑意更浓的调侃着三澄美琴：“不过说真的，陈教授确实条件很好啊！美琴你要是真喜欢他的话，我支持你去追他的！喜欢，就把他抢过来！” “东海林！”三澄美琴听到东海林夕子这么没羞没躁的话，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看着打闹的两人，一旁的久部六郎不免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对陈羽的桃花运羡慕的同时也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三澄美琴的电脑，看到上面三澄美琴正在搜索的“超凡”两个字。 第二百二十章 女孩子 () 虽然无论是陈羽还是大门未知子都喜欢喊城之内博美在手术的时候充当麻醉医生，但她在医院的编制里却依旧是外科医生而不是麻醉医生，手术的时候帮忙可以，但这却并不是城之内博美的本职工作。 尽管作为麻醉医生城之内博美的水平要比医院的麻醉医生强很多，但她依旧每天的工作是像其他外科医生一样，负责接诊病人，甚至是上手术台做手术。麻醉医生的工作只是她类似于兴趣爱好或者临时帮忙一样的工作，而且也只有陈羽和大门未知子叫得动她帮忙，其他医生可没有这个面子也没有这个待遇。 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做个普通的外科医生远比以前当麻醉医生的时候轻松，毕竟一家医院外科医生的数量总是会远远多于麻醉医生的数量的，有些不怎么样的医院甚至只有一两个麻醉医生配备，连续手术的时候连休息时间都没有，远比主刀医生更累。 而且从病人进手术室到出手术室醒麻醉，麻醉医生可是要一直程关注的。像东大附属医院这样的大学医院还算好的，要是一般的接急诊的普通医院，各种外科手术，无痛腔镜，门诊手术，胃肠镜，小儿ct检查，i镇静，无痛操作等，都需要麻醉医生。 而这些还只是日常工作，要是值急诊班，那就更可怕了，宫外孕破裂、车祸、脑出血等等，一个比一个凶险，麻醉医生要把人麻翻过去，还要负责能弄得醒，这样的工作远比普通医生要累的多，而麻醉医生的猝死率也同样比普通医生高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城之内博美能够再入医局的时候，没有选择继续从事麻醉医生的工作，而是宁肯多花一些功夫取得外科医生的行医资格，因为外科医生的工作要轻松太多。 当然，这种所谓的轻松也只是相对而言，虽然不是法医那种7k职业，但医生依旧是一个很累人的职业，就算城之内博美只是普通的外科医生，每天也有着大量的工作，只不过是相对于以前麻醉医生的工作稍微轻松一点而已。 拿着一份刚出炉的检查报告，城之内博美正准备回办公室，快步踏上自动扶梯，翻了两页检查报告，城之内博美正抬头向上看去，却看到了一个令她非常意外的人，而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 “博美！”对方大声的喊着城之内博美的名字，眼神里满是惊喜的神色。 只是被对方喊到名字的城之内博美却脸色变了一变，显得颇有几分慌乱和尴尬。 办公室内，陈羽正对着东山惠香的x光片和ct影像认真思考着手术方案，虽然按照大门未知子提出的建议可以采取截断原本变形的脊椎椎段，以定制的支撑体替代，从而减少矫正脊柱的工作量，但整台手术依旧非常复杂，难度也非常高，即便是压缩了手术时间，依旧是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大手术，陈羽必须细致的计算每一个细节，为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准备预备方案。 然而就在陈羽在思考着手术方案还有哪些不足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陈羽皱着眉头转过头去，看到推门进来的是城之内博美，这才舒展了眉头，将心头原本升起的不快散去。 不过城之内博美还是看到了陈羽刚才脸上的不高兴，于是有些拘谨的问道：“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事，进来吧。我刚才只是在思考手术方案，有什么事吗？”对于自己的未婚妻，陈羽就算被打断了思路也生不起气来，冲她笑了笑之后，便示意她进来。 城之内博美走进了陈羽的办公室，冲陈羽笑了笑，神态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同时脸上又有些尴尬，但还是拿出一份病历递给陈羽，对他说道：“那陈羽君你现在有时间吗？能帮我看看这份病历吗？” “病历？”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又看着她奇怪的样子，陈羽不由得有几分在意，接过她手中的病历翻开看着的同时也好奇的问道：“这是谁的病历啊？博美你接的病人吗？” “是我……高中时候的……一个同学。”听到陈羽问起这个话题，城之内博美的脸色变得越发怪异，似乎这个同学和她的关系很不一般。 “应该和你关系很好吧？我知道你们女生总会有几个闺蜜之类的同学和朋友的，她是你的闺蜜？我看看……椎名裕子，这个名字没听博美你提起过啊。”陈羽看着病历上病人的名字，有些意外的没有听城之内博美提起过，不过他也没有在意，翻了翻便看向了下面的病情。 “呃，我和她的关系……有些……”陈羽没有怎么在意，但城之内博美听到椎名裕子的名字的时候，脸上还是一闪而过了一丝羞红以及掩饰不住的尴尬，卡壳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有些不太一般。” 听着城之内博美吞吞吐吐的说话，陈羽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了她，有些奇怪的问道：“博美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 陈羽放下了病历站了起来，走到城之内博美面前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的问道：“博美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脸这么烫？该不会是昨晚你着凉了吧？” “不，我没事。”被自己的未婚夫这么亲昵的关心着，城之内博美脸上的尴尬和羞涩却反而变得更加严重，她的表情变得有几分挣扎，似乎在犹豫，但几度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不上不下的让她觉得十分难受。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副奇怪的样子，陈羽认真的看着她：“到底怎么了博美？你今天的样子太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我……陈羽君，如果我告诉你我高中时代和别人交往过……你会怎么想？”城之内博美抬头看向了陈羽，眼神里带着试探和询问：“你会因此而嫌弃我吗？” “嫌弃你？为什么？就因为你高中时代谈过恋爱这种事情？”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话，不由得哑然失笑，无奈的摇着头的同时也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这种事情无所谓的吧？就算是我以前也谈过恋爱啊！谁还没点过去的往事了？你该不会就因为这种事情吧？哈哈哈。” 看着陈羽不在意的样子，城之内博美却依旧担心的对他问道：“那如果和我交往的是个女孩子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包容 () 城之内博美的自爆让陈羽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妻，用手指摸了摸额头，歪着脑袋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拿起了说上椎名裕子的病历，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之后才抬起头看向了城之内博美，语气古怪的说道：“所以说，这是你的……前女友？” “嗯……”城之内博美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看陈羽此时的脸色，只能用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虽然日本这个国家对于同性之间的事情容忍度不低，甚至对于变性人也有着极大的接受度，很多电视上的艺人也是男大姐或者做过变性手术的变性人，但是对于女性之间的同性之爱，这却是一个比较禁忌的话题。 或者说，日本社会对男性的这种状态有着很高的接受程度，但对于女性……却没有那么包容。 更何况城之内博美知道陈羽是一个中国人，在她印象里中国人形象虽然不是负面的，但却也是一种比较保守的印象，所以在她看来，陈羽很大程度上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曾经有过女朋友这种事，尤其是对方此刻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需要他救命的时候。 在城之内博美看来，陈羽哪怕是现在立刻翻脸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看上去就像是被绿了一样，尤其还是被女人绿了。 然而此时的陈羽脸上的表情却像是憋着笑，却又有些感动的奇怪表情。 看着眼前低着头的未婚妻，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伸手抬起了她的脸，让她的眼睛看向了自己。 虽然被陈羽抬起了下巴，但城之内博美看向他的眼神却依旧闪躲，这件事情让她不敢直视陈羽的眼睛，因为她觉得这是她亏欠陈羽的。 “博美，你现在明白我当初瞒着你我是死灵法师这件事的感觉了吗？”陈羽并没有生气或是嘲笑，但却也没有安慰城之内博美，反而说出了一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 城之内博美考虑过陈羽会生气，也考虑过他会原谅自己，但却没有想到陈羽会表现的这么平静，完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顿时让她感觉更加难受了。 这种时候她宁愿陈羽冲她发火，哪怕打她都可以，但陈羽这副不在意的样子却让她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伤害一样，心里变得很不舒服。 生气，是因为重视和在意；原谅，是因为深爱到可以接受一切；但不在意则就真的是不在意，因为不在意所以才会不在意发生过的事情。城之内博美深切的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会感觉到受伤。 不过陈羽看着她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却笑了起来：“博美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不在意你所以觉得心里难受吧？怎么可能呢？如果我不在意你的话，我怎么会把我的秘密都和你分享，我又怎么会向你求婚，答应娶你呢？” “可是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眼眶里的泪水正在打滚：“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话，那你为什么能够这么平静，你不是应该生气或者吃醋才对的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就因为你有前女友？那我也一样有前女友，还不止一个，博美你生气吗？”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有的是时候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前一分钟还在担心你会不会生她的气，下一秒却因为你没有生气而觉得你不爱她。 “我……”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想说自己会生气，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生气，然而她想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又觉得心里很堵，总觉得这样是便宜了陈羽，顿时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所以说咯，那只是博美你的前女友，还是高中时代的前女友。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难道博美你还喜欢着她吗？”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半是开玩笑的对她问道。 “那怎么可能！如果不是裕子她今天出现，我都不会想起这件事！”城之内博美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话，高中时代所发生过的事情是她心底永远的秘密，但她却也没有撒谎，她确实已经不爱椎名裕子了，因为她现在爱的只有陈羽一个人，椎名裕子只是她高中时代一个美好的回忆，也只能是她高中时代的一个美好回忆。 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她不想发生任何意外扰乱自己的生活，更不想有任何意外改变着一切。如果有什么东西会破坏她和陈羽之间现在的这一切，那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那就是咯，博美你都已经几乎想不起来的事情，我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生你的气呢？”陈羽的指尖滑过城之内博美的眼角，带走了她即将滚落的泪珠：“当初你对我说过，你爱我爱的是我的部，会接受我的一切，那为什么我不能接受你的一切呢？” “对不起！”城之内博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面对着陈羽包容雨温柔的眼神，她所想到却只有一句对不起。 “博美！”看到拿着病历走进病房的城之内博美，躺在病床上的一名看上去和她年纪相仿，却气质更加温婉一些的女子眼睛顿时一亮，冲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裕子……”看着冲自己笑容灿烂的女子，城之内博美眼神有些复杂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不过想起方才在陈羽办公室里，自己未婚夫对自己的温柔与包容，城之内博美的眼神却又坚定起来，露出了一个礼仪性的微笑，对女子说道：“裕子，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这种病不疼的时候没事，疼起来就要人命了。”椎名裕子靠在病床上的枕头上，看着对自己露出笑容的城之内博美，心里不由得涌现出一丝失落，但却很快将这一丝失落隐藏起来，继续冲城之内博美笑道：“博美，你不是说找人帮忙看一下我的病历吗？情况怎么样呀？如果没救了也没关系的，在人生的最后这段时间里我能够再见到博美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无解 () “博美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坐你后面的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每天上课都偷看你那个？”病房里，椎名裕子和坐在床边的城之内博美聊着学生时代的趣事，脸上洋溢着的是充满了满足感的幸福笑容。 看着椎名裕子的笑容，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怎么会不记得，他是叫哲也君吧？每次上课我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想偷瞄我的裙子，还偷偷给我写过情书，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谁让博美你那个时候那么漂亮呢？击剑部第一美腿，这个称号我可是到现在都记得的！”椎名裕子笑了起来，调侃着城之内博美的同时也不由得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哲也君听说后来考上了美国的大学，去了美国之后就没有音信了。说起来高中时代的同学都基本上断了联系，就连博美你……我也是找了你好几年，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碰到你，可能我就见不到你了。” “瞎说什么呢！裕子你的病只是肺腺癌三期，只要及时治疗是可以治愈的。裕子你不要想太多，积极配合医生接受治疗才是正题。”城之内博美听到椎名裕子的话，顿时略显不满的冲她说道。 然而椎名裕子却十分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我的病之前也在国外检查过，肺腺癌虽然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绝症，但因为我有慢性支气管炎所以不能动手术，只能通过化疗或者放疗来治疗，虽说不是治不好，但是博美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爱漂亮，我可接受不了自己头发掉光的样子。” “裕子！头发掉光了还能再长出来，可是要是耽误了治疗，你会死的！”城之内博美顿时气急，显然不想看着椎名裕子放弃治疗。 “如果死而无憾的话，死亡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椎名裕子冲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满足而幸福：“能够在人生最后的这一点时间里再次见到博美你，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到这里，椎名裕子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 看着椎名裕子脸上熟悉的笑容，城之内博美心里也不由得一颤，脑海里泛起了曾经往昔的记忆，熟悉的笑容仿佛就在昨日，自己偷偷吻了她，夺走了她宝贵而美好的初吻，而她却对自己倾心不已，一往情深。 只是……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提自己高中时代欠下的情债，单单只是现在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夫，不可能对她的感情做出什么回应，这就已经足以让城之内博美对椎名裕子感到亏欠了。 “这不行，作为医生我不可能看着一个明明还有救的病人因为拒绝治疗而选择死亡！”城之内博美态度强硬的看着椎名裕子，郑重其事的对她说道：“我现在就去找人把你的病历转到我名下，由我来担任你的主治医生。如果裕子你想看到我因为你的死而内疚一辈子，职业生涯蒙上阴影的话，你就继续拒绝治疗吧！” 城之内博美说完，便站起身拿着病历走出了病房，风风火火的样子却让躺在病床上的椎名裕子看得痴了，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带着自己翻学校围墙的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喃喃道：“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博美。” 虽然说着要让椎名裕子配合自己治疗，但对着椎名裕子的病历她却依旧头痛不已。 椎名裕子有慢性支气管炎这是她高中时代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发生自己强吻她却差点让她哮喘复发的事情，但知道归知道，当城之内博美真的面对这病症的时候，却还是有一种束手无策的为难。 肺腺癌并不是什么特别难治的癌症，虽然因为早期没有明显症状而很难及时被发现，但只要经常坚持体检，x光检查还是可以检查得出来的。而且这种癌症的生长一般比较慢，只要能够及时发现还是可以很容易通过手术来进行根治的，这种手术城之内博美自己都能做。 但问题偏偏出在椎名裕子不能做手术上。 作为一个麻醉医生，在手术之前是要评估病人是否适合进行手术的，而慢性支气管炎恰恰是影响病人是否可以做手术的一种病症。因为慢性支气管炎可能引发哮喘，影响病人的心肺功能，在这种情况下病人的肺部是无法承受麻醉，很可能在手术中导致呼吸功能抑制导致呼吸衰竭，所以椎名裕子的情况是无法进行手术的。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即便不通过手术治疗，肺腺癌也不是不可治愈的绝症，放疗、化疗，乃至于靶向药物治疗，都是可以治愈这种病症的方法，但碰到一个拒绝放疗和化疗的病人，就算你有再好的治疗方法，病人不配合也是没用的。 “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裕子！”城之内博美看着眼前的病历，深深的感受到了无奈。 她了解椎名裕子，高中时代的椎名裕子虽然看上去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但实际上性格却十分的坚韧，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改变。不然的话，当初她也不会因为城之内博美一个恶作剧一样的吻，就在高中时代一直死心塌地的爱着城之内博美，一直到城之内博美毕业两人才结束了这段关系。 “诶，怎么了麻醉医，这么愁眉苦脸的可不像你啊！”城之内博美身后，大门未知子看着她愁眉苦脸的趴在办公桌上，顿时走了过来，朝她关心的询问着，同时目光却瞟向了城之内博美的电脑，看到了上面的病历：“这个是……肺腺癌三期吧？又没有扩散，手术切掉不就好了，城之内你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啊？难道你做不了这个手术？那让我来吧，我做手术很快的。” “这个病人不是你做手术快不快的问题，而是她根本就不能做手术。”城之内博美看向了大门未知子，脸上的苦涩并没有因为她的关心而消退：“患者有慢性支气管炎，无法接受手术治疗，并且还拒绝化疗和放疗，我现在真的苦恼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治疗方案才能治好她！” 第二百二十三章 治疗方法 () “所以这就是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吗？”靠在沙发上，看着怀里的城之内博美将高中时代的相册翻开，和自己讲述着她与椎名裕子之间的故事，陈羽的关注点却是照片上那英气勃勃的短发版城之内博美：“没想到博美你当年这么帅啊，短发很好看呀，博美你为什么后来不留短发了？” “女孩子不能用帅来形容吧？”城之内博美不满的顶了陈羽一样，但照片上短发的她英气勃勃的样子却确实只能用帅气来形容了。 陈羽无所谓的笑了起来，对于城之内博美的反驳并不在意，无论她是漂亮还是帅气，她都是属于他的未婚妻，他并不需要在意她究竟是长发还是短发。 “对了博美，那这位裕子女士现在是转到你这里来接受治疗咯？你对她的病情有什么想法吗？”陈羽轻抚着城之内博美披散下来的浓密长发，关心的向她询问道。 “要是有想法就好了！裕子她因为慢性支气管炎的问题不能动手术，她自己又拒绝接受化疗和放疗，我只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城之内博美靠在陈羽怀里，用力将手中的相册合上，发出不满的抱怨。 握住了城之内博美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的手指，陈羽温柔的对她安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博美你劝劝她不就好了？她不是你的前女友吗？应该会听你的话吧？” “陈羽君！不是说好了不拿这件事开我玩笑的吗？”城之内博美不满的转过身，噘着嘴看着陈羽，对他又提起椎名裕子是她前女友的事情感到有些生气。 然而陈羽却冲她笑了笑之后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啊，像这样患者不配合治疗的情况，我们作为医生难道不是应该想办法让她接受治疗吗？博美你把裕子女士的病历转到你自己手上，也是为了想要治好她吧？” 陈羽的话让城之内博美无法反驳，哪怕不算当初的事情，椎名裕子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城之内博美也会倾尽力的去挽救她的生命，而不是看着她选择放弃治疗而死。对于医生而言，原本有很大治愈希望的病人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最终放弃治疗导致死亡，这是他们所最不能忍受的。 “可是裕子她……”城之内博美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她是那么容易听劝的人，当初也就不会为了我差点割腕自杀了。算了，我先试着劝她接受治疗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想开一点，或许裕子女士因为见到了你，所以想开了呢？”陈羽安慰着城之内博美，在这件事上他看得很开，毕竟那只是城之内博美的前女友，能够治好对方的话，他并不介意城之内博美利用这一点来让椎名裕子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声：“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只希望裕子不要再像当年一样倔。” 说到这里，城之内博美忍不住发出一声郁闷的大喊：“啊！为什么没有不用手术，也不需要化疗和放疗就能治疗癌症的方法啊！”一边喊着，她还十分暴躁的把自己的头发抓成了一团乱糟糟的鸡窝。 “有的哦，博美你忘了我的研究了吗？”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把自己的头发抓的一团乱的样子，虽然觉得她这样也很好看，但还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陈羽君你的研究？那个广谱抗癌药物！对啊！你研究的那个广谱抗癌药物当初能让猪又桑食道癌四期都存活了三年，没道理不能让裕子活下来的！”城之内博美顿时激动起来，扑到了陈羽怀里，整张脸贴到了陈羽面前：“可是……那个药不是还在做临床试验吗？现在可以用于治疗了吗？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可以合法使用了吗？” 也难怪城之内博美有此一问，毕竟当初陈羽对猪又直树的治疗属于违规操作，虽然没有追究陈羽的责任，但这显然并不意味着陈羽可以把这种药在人体实验取得结果之前用于临床治疗。 城之内博美虽然也是实验小组的成员，但对于药物的开发进度她却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在她印象里这种药应该还在做人体实验才对。 陈羽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并解释到：“虽然确实还在人体实验阶段，但第一阶段的人体实验结果很成功，所以可以加快一些临床试验的进度。如果你能说服那位裕子女士作为临床试验的志愿者的话，我可以把这种药用在对她的治疗上。 你之前拿给我的病历我看过了，肺腺癌三期，并不是很严重，如果抑制住肿瘤活性的话，是完不会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的。而且药物在经过改良之后，对人体的影响被大大降低，不会再出现直树那样的副作用了。”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城之内博美对陈羽研发的广谱抗癌药物的安性并不担心，那可是陈羽用死灵药剂的配方改出来的，就算不相信他在药物学上的水平，也该相信他作为死灵法师的水准，所以对于药剂的安性城之内博美并不担心，她唯一不放心的只是药剂的合法性而已。 既然现在使用药剂的合法性已经不需要担心，那她可以劝说椎名裕子以接受新疗法的名义，将这种药用在她身上，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动手术，也不用经受会掉头发的化疗，用陈羽研发的广谱抗癌药物抑制住肿瘤活性的话，这其实和治愈并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高兴的骑在了陈羽的腰上，对他说道：“谢谢你，陈羽君，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嘴上说谢谢怎么行？来点实际的感谢吧。”陈羽说着，趁着城之内博美还没反应过来便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去房间里啦！不要在客厅呀！”城之内博美发出徒劳的挣扎声，令一旁的奥迪斯再次钻回了自己的猫窝。 第二百二十四章 解开疑惑 () “美琴，你最近一直有点心不在焉是怎么回事啊？”udi的解剖室内，东海林夕子正和三澄美琴一起冲洗着解剖台，看着三澄美琴又有点走神，东海林夕子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从上次杀人直播事件之后你就经常有点魂不守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啊？哦……没什么，只是最近可能睡得不好吧。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被东海林夕子喊了一声，三澄美琴这才回过神来，用力擦洗着染上血污的解剖台，回应着东海林夕子。 然而东海林夕子却并没有放下对她的担心，仍旧关心的问道：“没睡好？怎么啦？还在因为和男朋友分手的事情而心情不好吗？要我说啊，你就该和我一起去异**流会，认识一下其他男人，说不定会有新的恋情展开呢？” “异**流会？还是算了吧，东海林你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三澄美琴摇了摇头，表现出了对东海林夕子的不信任：“上次你那个健身俱乐部的事情你忘了吗？差点被人睡了不说，认识的四个所谓优质男性结果是四个欺诈师，害得我也差点卷进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提起上次的事情东海林夕子也颇为不好意思，自己被人下药带去酒店，差点就**的事情确实是她马失前蹄，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被谋杀她恐怕就真的要**了。而且上次的事情多亏三澄美琴的帮助她才能够从事件当中脱身，这也是她如此热心想要帮助三澄美琴的原因之一。 “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吗？去吃烤肉的时候还是我请的客！”东海林夕子使出了自己的第一百零一手绝活撒娇卖萌，向三澄美琴恳求道：“一起去啦美琴！我这次特意找了一个很灵验的占卜师帮我算过，人家说我这一次一定可以遇到真命天子的！” “占卜这种事情都是骗人的。”然而东海林夕子的撒娇卖萌对三澄美琴并没有什么卯月，她一边冲洗着解剖台，一边还给东海林夕子补上了一刀：“而且就算占卜是准确的，你也确实遇到了你的真命天子，但是东海林你看男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预见了也认不出来的。” “美琴~！”东海林夕子的脸顿时哭丧下来，显然三澄美琴这一刀扎中了她的心窝。 不过在听到东海林夕子提到占卜的时候，三澄美琴不由得神色一动，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向东海林夕子问道：“东海林，你有没有听说过‘超凡者’这个词啊？” “超凡者？好像听人说起过，怎么了？这个词有什么问题吗？”东海林夕子和三澄美琴之间的斗嘴已经成了常态，刚才脸上哭丧的表情也是故意装出来的，此时听到三澄美琴的问题，她自然收起了哭丧脸的表情，向三澄美琴解释道：“好像是听某个富二代说的吧，好像是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拥有着各种神话故事里的那种超出常人的力量，懂得法术什么的，所以被叫做超凡者。 不过这应该只是都市传说之类的，现在都21世纪了，谁还信这些东西，要有人真懂得法术的话，那还要我们这些法医干什么，直接通灵问死者他是怎么死的不就行了吗？地下室里那些身份不明的死者也可以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了，直接问他们自己就好了啊！ 所以说，与其相信这些东西，美琴你还不如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 “等一下！”三澄美琴突然大喊一声，让东海林夕子有些受到了惊吓：“东海林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让你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东海林正在重复自己的话，然而三澄美琴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一句：“不对，上一句！” “上一句？我说……地下室里那些身份不明的死者可以直接问他们叫什么名字，怎么了？”东海林夕子回想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奇怪的看向了三澄美琴。 “是啊！不知道死者的名字，可以直接问他们叫什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三澄美琴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扔下冲洗了一半的解剖台飞快的离开了解剖室。 看着冲出去的三澄美琴，东海林夕子伸手欲喊，但是却只能看着三澄美琴的身影消失在解剖室门外，徒留她一个人郁闷的完成原本应该是两人一起清洗的解剖台。 “六郎！六郎！”冲回了办公室的三澄美琴甚至连身上的一次性手术服都没有脱下来，直接冲到了久部六郎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襟问道：“六郎，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小三毛那件案子，我们从水里被救上来的时候，有个提着剑袋的女子叫陈医生‘大师’的事情？” “上次小三毛的案子？当时好像有吧，那么久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怎么了三澄医生？”久部六郎看着三澄美琴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然而久部六郎的回答并没有解答三澄美琴的疑惑，或者说她的问题并不止这一个，在久部六郎回答记不清之后，她又朝他逼问道：“那上次小三毛的葬礼你总记得吧？当时下葬的时候，小三毛的墓碑上刻的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这个我记得，是叫三枝恭子。羽哥动用了他的关系查到的小三毛的本名，我们后来不是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警方，警方也查到了她的资料吗？三澄医生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些事不都是你知道的吗？”久部六郎的脸上挂满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三澄医生会关心这些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动用了他的关系……果然，是我疏忽了，就连警察在知道名字之后都花了一番功夫才查到小三毛的资料，陈医生为什么就能那么快查到她的名字，果然！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三澄美琴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长睫毛下的大眼睛里燃烧起了璀璨的光芒，让被她这么盯着的久部六郎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六郎，我问你，你对陈医生了解吗？”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小猫咪 () 靠坐在病床上，椎名裕子虽然感到肺部依稀有些许疼痛传来，但却并没有太在意。自从知道自己得病以来，这种隐隐约约的疼痛就一直困扰着她，让她都快已经习惯了。 而且与疼痛相比，能够再次见到城之内博美的喜悦，足以冲淡她身上的一切不适。 原本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再也见不到城之内博美了，但却没有想到会再次预见这个让她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人。 高中时代第一次被女生强吻，人生中的第一次初吻，第一次心动，第一次表白……自己和她之间有着太多的纠葛，也有着太深的羁绊。 为了城之内博美，自己曾经险些割腕自杀，甚至和她坦诚相见……情侣之间能做的不能做的，自己和她似乎都已经做过了。 当初的自己是真的天真的以为自己和她会长相厮守，甚至准备好了就这样和她过一辈子。 但命运却总是造化弄人，在高中毕业的那一天，椎名裕子本来都打算告诉城之内博美自己打算搬去和她一起住，让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了，但等待她的却是城之内博美考上了大学，要去东京读书的消息。 椎名裕子本来打算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来东京，大不了自己打工赚钱，让她去用心读书，都已经计划好了从家里离家出走的她却被自己的父亲拦了下来，被关在了家里一个星期。 等到椎名裕子终于在母亲的求情下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城之内博美了。她也想来东京找城之内博美，但当时并不知道城之内博美所上的大学究竟是哪一所的她虽然来过几次东京，但却都一无所获。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城之内博美终究是就此错过，心里也逐渐淡了去找她的念想，只是将高中时代发生的事情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深藏在自己心底。 然而命运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或者说打算给她一份迟到的补偿。 肺腺癌，一种谈不上致命和危险的癌症，只要及时手术和治疗就能够治愈的癌症，但却因为椎名裕子有慢性支气管炎而无法手术。老家的医生建议她来东京的大医院就诊，还给她开出了推荐信。 椎名裕子其实对于自己治不治得好并没有太在意，但想着或许来东京的医院或许能够见到当医生的城之内博美的想法，她还是来了东京，毕竟当初城之内博美一直和她说想当医生的。 令椎名裕子所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在东京见到了城之内博美。 只是……她却已经有男朋友，甚至已经订婚了。 椎名裕子并没有瞎，城之内博美手指上那么显眼的戒指实在是让她想忽视都不可能，只要稍加向病房的小护士打听一下，这种信息她很快便了解的一清二楚。 命运果然不是完美的啊！椎名裕子不由得心中感叹。 虽然自己再次遇到了城之内博美，但她却已经快要结婚，而自己却也命不久矣。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的出现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而自己如果就这样从这个世界离开，她应该也会记得自己吧？ 这样想可能有点自私，自己的死也可能给城之内博美造成遗憾，但她和自己分开了十几年，自己一直记着她，她却已经快要结婚，小小的报复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椎名裕子这样想着，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拒绝手术、化疗和放疗这些治疗手段，虽然对不起城之内博美，但能够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和她一起度过，自己也算得上死而无憾了。以前都是自己为她做这做那，这一次就让自己享受一下城之内博美为自己着急的感受吧。 心里正这样计划着，然而肺部忽然变得剧烈起来的疼痛却让椎名裕子顿时捂住了胸口，剧烈的灼烧感让她疼得在病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裕子！你怎样了？”好在这个时候巡房的城之内博美走了进来，看到椎名裕子蜷缩在床上的样子，赶忙冲了过来，一边摸着她的脉搏，一边关心的问着她。 “没……没事，就是有点……疼，我没事的。”椎名裕子看到城之内博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脸上挤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但癌症肿瘤的疼痛又岂是那么好忍耐的？ 城之内博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直接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叫来了护士为椎名裕子做了止疼处理，好一阵忙碌之后，才让她恢复了过来，但脸色却依旧苍白。 “抱歉啦博美，又麻烦你来照顾我了。”椎名裕子躺在已经放平的病床上，脸上浮现出歉意的表情。 “小猫咪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啊！每次都这样的话我也很困扰的！”城之内博美看着一脸虚弱的样子却还在给自己说对不起的椎名裕子，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她为了自己割腕自杀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她当年的昵称。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叫自己，椎名裕子也不禁回忆起了过去的往事，忍不住笑道：“很久没听你叫我小猫咪了，真是怀念啊，博美。” “别想那么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病。”城之内博美没好气的看着椎名裕子，虽然她也同样回忆起了过往，但有些事情终究已经不一样了，不过她还是尽力在安慰着椎名裕子，希望她能够配合治疗：“而且想让我再叫你小猫咪的话，就要乖乖听话，我有说过做我的宠物，是要听话的吧？” “我知道了，博美。”椎名裕子答应了一声，但却依旧坚持的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想在你面前变成光头，而且我的身体也不能动手术，博美你要怎么治好我呢？” “放心吧，虽然你的病根治起来很麻烦，但要控制住病情却很容易。我们医院现在有个研究项目是研究广谱抗癌药物的，通过药物来抑制肿瘤活性，虽然还在试验阶段，但已经有成功案例了，之前有一个食道癌四期的患者就是通过这个药物成功抑制了肿瘤活性三年，直到最近才手术切除了肿瘤，所以小猫咪你就放心吧，乖乖的配合治疗，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城之内博美在椎名裕子的脸颊上捏了一下，这才离开了病房。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了解他 () udi的研究所里，三澄美琴正一脸虎视眈眈的看着久部六郎，如果配上绳索和刑具，光线再暗一点的话，这就像是在拷问犯人了。 不过对于久部六郎来说，他并没有感觉这比拷问差上多少。 说实话，如果是平时能够有像三澄美琴这样的美女如此认真的盯着自己，并且问自己问题的话，久部六郎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对方逼问就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但令人遗憾的是现在三澄美琴所问的问题恰恰是久部六郎所回答不上来的。 “三澄医生，昨天我不是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吗？怎么你今天又来问一遍啊！”久部六郎努力让自己的椅子往后靠着，希望能够往后一点，避开三澄美琴的拷问，但并没有打算放过久部六郎的三澄美琴却进一步的逼近了久部六郎。 “你真的什么都说了吗？”三澄美琴一双妙目之中满是怀疑的神色，就差一把攥住久部六郎的衣领对他进行逼问了：“可是你昨天跟我说的都是陈医生的一些简单的生活习惯和他毕业于东大医学部这种我早就知道的信息，关于他平时的兴趣爱好，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些我想知道的你什么都没有说啊！” “可是……可是，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啊！”久部六郎感到了深深的无奈，虽然他很想回答三澄美琴的问题，但关于陈羽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些他真的不知道。 虽然从陈羽进入东大成为久部教授的学生开始，久部六郎就已经认识了陈羽，但陈羽在大学时代的生活可谓是规律的如同机器人，不是在教室上课就是在实验室做实验，业余时间除了宿舍之外唯一能找到他的地方就是图书馆，而他看的书也部和医学有关，似乎这个人就没有了其他爱好一样。 久部六郎只是久部教授最不喜欢的儿子，和陈羽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对于陈羽他真的不算太了解。虽然之前一直觉得陈羽和自己关系很好，但是回想起来久部六郎才发现自己原来对陈羽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久部六郎和陈羽之间的关系，只是会让久部六郎感到有些沮丧，因为他从来没有了解过陈羽。 看到久部六郎确实回答不上来自己的问题，三澄美琴这才放过了他，十分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百无聊赖的打开了桌上的便当，似乎想要化悲愤为食欲。 东海林夕子看到三澄美琴这幅样子，挪了挪自己的椅子，凑到久部六郎身边向他问道：“六郎，美琴到底找你问些什么啊，她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从昨天就开始了。抓着我追问羽哥的事情，可是我知道的都告诉她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久部六郎向东海林夕子解释着：“可能是有什么发现吧，昨天三澄医生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一直在说着‘我为什么就没想到呢’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明白了什么，然后就一直问我关于羽哥的事，还打听他到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 “诶？美琴居然找你打听陈医生的兴趣爱好？”东海林夕子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顿时眉毛飞了起来，不由得猜测道：“难道她喜欢上了陈医生，所以才找你打听关于陈医生的事情？看这个样子确实有点像是在暗恋某个男人的样子啊！没看出来，原来美琴喜欢的是陈医生这种类型的。” 东海林夕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用力拍了一下久部六郎的大腿，转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把椅子往三澄美琴靠了过去，小声的问道：“美琴，你是不是喜欢陈教授啊？” “我喜欢陈医生？”东海林夕子的话让三澄美琴顿时大吃了一惊，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猜测：“东海林你在想什么啊？我就算和男朋友分手了也不至于喜欢陈医生吧？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三澄美琴一边反驳着东海林夕子，一边拉过一些文件装作在忙碌的样子，但东海林子却并没有善罢甘休。 她又往三澄美琴身边蹭了蹭，整个人贴了过来小声的问道：“你不喜欢陈教授？那你干嘛找六郎打听人家的兴趣爱好啊？不是只有对对方有好感的时候才会关心对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 “东海林！”三澄美琴大声的叫着东海林夕子的名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没好气的看着她：“不是所有女人关心一个男人的兴趣爱好都是因为喜欢对方，我关心陈医生的兴趣爱好是因为我对他感兴趣，我想要了解他，而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可是想要了解一个男人，对一个男人感兴趣，就是喜欢他的开始啊？”看着气势汹汹压迫着自己的三澄美琴，东海林夕子侧着肩膀有些畏畏缩缩的说道。 “不是的！”三澄美琴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用力跺了一下脚，双手想要去抓自己的头发：“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啊！我不是喜欢陈医生才想要了解他，我只是单纯的对他这个人感兴趣而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看着已经快要被逼疯了一样的三澄美琴，东海林夕子明智的闭上了嘴，但她还是觉得三澄美琴肯定是喜欢上了陈羽，不然的话，有哪个女人会无缘无故关心一个男人呢？ 但三澄美琴还真不是喜欢上了陈羽，她只是通过杀人直播事件最后自己从手机中看到的画面以及小三毛的案子中陈羽知道了小三毛的真名这两件事了解到陈羽绝不是一个普通人，推测出她可以召唤死去之人的灵魂，和死人沟通。 所以她才对陈羽这么感兴趣，想要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情而已。只是久部六郎虽然说是陈羽的朋友，但却对他几乎没有什么了解，这让三澄美琴实在感到很沮丧。 “那个……我想起来一件事，”久部六郎忽然举起了手，吸引了三澄美琴的注意之后才继续说道：“羽哥身边总是带着一本黑色的硬皮大书，有些类似于游戏和动漫里的魔法书的那种，那本书从来没离开过他身边。”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内科还是外科 () 依旧是每周惯例的术前研讨会，陈羽正坐在台下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病历。 从中国订购的椎体支撑已经到货，东山惠香的手术也已经准备完毕，而陈羽现在则是在最后确认手术流程。 不得不说中国的快递经历了多次双十一的锻炼之后已经变得效率极高，陈羽等待的这段时间主要是在等厂家完成生产，而并非是等货物过海关。东西从北京运到东京，大约只过了12个小时，然后这里面还要减掉一个小时的时差。 “陈教授，惠香的手术没有问题吧？”特意换了位置坐到了陈羽身后的东山医生小声的向陈羽询问着，得知支撑体已经到货，东山医生也变得格外关心起这台自己妹妹的手术来。 “有我和大门医生主刀，东山你就放心吧。”回过头看着东山医生担心不已的样子，陈羽不由得朝他笑了笑，对他安慰道：“借用大门医生的一句口头禅，我是不会失败的。” “可是这么大的手术……”东山医生还是没有放下心来，虽然他也是医生，也知道以陈羽和大门未知子的技术这台手术出问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同样因为他也是医生，东山医生知道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 尤其东山惠香这台手术，不仅要切除脊椎，还要神经再建，可以说是难度非常高，甚至可以说是挑战极限的一台手术。如果让他自己来的话，他甚至连完成手术的把握都没有。 “放心吧，大门医生做过八千多台手术，她不会失败的自信是建立在经验之上的。我虽然没有她那么丰富的手术经验，但也不会出问题的。”陈羽安慰着东山医生，平复着他的情绪。 对于东山医生的担心，陈羽倒是非常能够理解，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再怎么样的担心都不为过。 就在陈羽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台上播放的病历再一次切换，变成了椎名裕子，令陈羽不得不转移了注意力。 “椎名裕子，女性，三十三岁。肺腺癌三期，主治医生是城之内博美医生……”台上的医生惯例的念着患者的信息，然而听到这里陈羽却忽然举起了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好意思，这名患者因为有慢性支气管炎，所以不能采取手术治疗的方式进行治疗。”陈羽站起身走到了大屏幕前，说出了椎名裕子的具体情况，同时他还看了一眼台下的城之内博美，见她面带微笑这才准备继续说下去。 然而陈羽还没开口，一名内科的医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那请将这名患者转到我们内科，采用化疗和放疗，以及靶向药物配合治疗，我们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她。” 这名内科医生自信的这样说着的同时，还看了一眼身旁同样都带着笑容的内科医生，略带嘲讽的说道：“看来你们外科也不是万能的嘛，说什么不会失败，结果还不是不能动手术，要看我们内科的。” 一边说着，这名内科医生还带头笑了起来，引起内科医生一片笑声。 看到这一幕，陈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城之内博美却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陈羽身边，看着那名开口的内科医生说道：“不好意思，这名患者拒绝接受化疗和放疗治疗，因为这样会掉头发，作为女性她不希望自己变得丑陋。作为医生我们必须回应患者的期待，所以这名患者将采用最新技术来进行治疗。” 说着，城之内博美看向了陈羽，示意他来做说明。 看着被城之内博美一句话梗的哑口无言的内科医生，陈羽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医生的经历没有花在治病救人上，想着怎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了。 不过他还是开口解释道：“广谱靶向性肿瘤细胞活性抑制疗法，基于我的论文《河豚毒素在广谱癌症治疗的研究与实际应用》所开发出来的新疗法，这种治疗方法将取代传统的、对患者身体造成很大负担的化疗，采用抑制肿瘤细胞活性的方式将癌症对患者的影响降到最低，从而让患者恢复正常生活。” “这不是陈教授你正在进行的那项研究吗？已经可以应用于临床治疗了？”山本久惠一听就知道陈羽说的是什么，虽然从自己的侄女那里知道陈羽的实验进度一直很顺利，但这项研究据她了解应该还只是处在第一阶段的人体实验阶段，并没有开始临床应用。 “目前还不能应用于临床治疗，不过这名患者自愿成为临床试验的实验样本，所以我打算对她尝试一下新技术，同时也验证一下我的研究在实际治疗上的作用。”陈羽点了点头，肯定了山本久惠的说法之后，也做出了解释。 “你这是在拿患者做人体实验！”之前开口内科医生忍不住开口指责着陈羽的行为。 然而陈羽却仿佛在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患者本人同意并且自愿接受这种药物的实验性治疗，这是患者本人签字的同意书。” 陈羽从手中的病历里抽出了之前他让城之内博美拿给椎名裕子签字的同意书，展示了一番之后又收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这名内科医生顿时又陷入了理屈词穷而无话可说的状态。 “陈教授，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名患者可否转到我们内科来？”山本久惠此时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陈羽面前，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的研究并不是外科手术，这是属于内科的治疗手段，我觉得你完可以将这名患者转到我们内科，然后由我们内科派出最好的医生配合你对这名患者进行治疗。” “抱歉，这名患者指名由城之内博美医生担任她的主治医生，我也只是负责为城之内医生提供技术支持而已。”陈羽看着山本久惠，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所以这名病人不能让给内科。” 第二百一十八章 病房 () “小猫咪，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城之内博美带着陈羽手下实验团队的几条科研狗……不，是几个研究员来到了椎名裕子的病房，因为陈羽说要在她身上试验新疗法的缘故，院方对此很重视，特意为她调剂了一间单人病房。 而城之内博美带着这些陈羽手下的研究员过来，也是为了对她进行治疗，并且收集相关的实验数据。虽然说得好听是采取新疗法进行治疗，但本质上来说这仍旧是一场人体实验。 不过这对于椎名裕子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就不准备治好自己的病让自己活下来，如果自己能够帮助到城之内博美的话，她并不介意自己成为人体实验的志愿者。 至于说新疗法本身所能够带来的治疗效果，无论怎样她都觉得无所谓，她只希望能够减少一些她的痛苦，能够让她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尽情享受和城之内博美在一起的日子，而不是为病情所拖累就好了。 “好多了，今天胸口已经不疼了，除了没有发作之外，原本隐隐约约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谢谢你博美。”不得不说陈羽研发的广谱抗癌药还是非常有效果的，仅仅只是初步治疗就已经大大改善了椎名裕子的生存质量。 听到椎名裕子这么说，城之内博美放心的点了点头，笑着对她安慰道：“那就好，这种药还处在试验阶段，如果小猫咪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哦！” “嗯，放心吧，我会记得的。”椎名裕子看着城之内博美脸上温柔的笑意，不由得有些怀念的说道：“温柔的博美，真是令人怀念啊！那个时候想看到你温柔的样子可真是不容易呢！” 椎名裕子的话让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愣了一下，她高中时代可和现在截然不同，那个时候的城之内博美无论性格还是外表都和一个坏小子差不多，虽然椎名裕子做了她的女朋友，但实际上她却并没有怎么温柔的对待过椎名裕子，反而总是欺负她。 但椎名裕子却对此甘之如饴，似乎是被城之内博美欺负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至于椎名裕子所说的温柔的城之内博美，则是在她因为和城之内博美交往而被家里人反对割腕自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城之内博美知道椎名裕子为了她割腕自杀的事情，特意跑到医院照顾了她很长时间，直到椎名裕子出院为止。 而哪段时间里，城之内博美温柔对待自己的样子，也成了椎名裕子最难忘的回忆。此时此刻再次看到城之内博美温柔的样子，椎名裕子不免陷入了回忆之中。 看着椎名裕子这副样子，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怀念，但她心里更多的却还是无奈。如果是在遇到陈羽之前再见到椎名裕子，或许两人之间还会有再续前缘的可能，毕竟是当初爱过的女孩，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她在城之内博美心里还是留有影子的。 但现在的城之内博美却已经接受了陈羽的求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只能选择无视椎名裕子的感情了，尤其是陈羽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还表现的那么大度，这就更加让城之内博美不能也不愿去回应椎名裕子的感情。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提他干什么呢？”城之内博美自然看到了椎名裕子脸上的失落，但她却只能这么说：“裕子你好好休息，这些研究员会每天过来检查你的身体状况，等到你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肿瘤细胞的活性被药物抑制之后你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只要每隔一段时间来医院复查，维持用药就可以保证癌症不会复发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将对自己的称呼又换回了裕子，椎名裕子的脸色不免一白，但她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做第三者插足的小三，从城之内博美的未婚夫身边将她抢走了，于是也只能点了点头，强撑着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将失落藏在了自己的心底。 “对了博美，我还不知道你未婚夫是什么人呢！能够让博美你这么爱他，你未婚夫应该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吧？”虽然心里在滴血，但椎名裕子还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让自己印象当中从来都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城之内博美为之倾心，更决定要嫁给他。 “诶？我没有和你说过吗？他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虽然是从中国来日本留学的，但现在留在这家医院担任外科副教授。人很温柔，对我也很好，所以我很爱他，不久以前我才答应的他的求婚，等今年新年见过双方父母，明年就该计划结婚的事情了。”城之内博美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伤到椎名裕子，但她却并不希望椎名裕子还对自己抱有幻想。 高中时代的事情已经过去，虽然当初的爱情也算是刻骨铭心，更是自己主动撩拨的椎名裕子，欠下的情债。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无论是自己还是椎名裕子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十几年的时间有些事情该让它过去了，这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椎名裕子都好。 “诶？就是这间医院的医生吗？那什么时候可以见一下呀？我可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俘获博美你的芳心呢！”椎名裕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较量的劲来，到底是城之内博美曾经的前女友，对于自己的“女朋友”现在所选择的男人，椎名裕子可是非常想要和他比较一下，看自己究竟有什么比不上对方的地方。 “你想见陈羽君？那明天再说吧，他今天有手术，下午我还要去给他帮忙呢。”城之内博美向椎名裕子解释着，但不是她不想让椎名裕子见到陈羽，而是东山惠香的手术就在今天，陈羽此刻正在为手术做着准备，待会她也要去为手术的麻醉进行准备，并没有让陈羽来见椎名裕子的时间。 第二百二十九章 麻翻了锯骨头 () 陈羽的手术现在几乎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团队模式，他自己主刀，城之内博美则固定担任他的专属麻醉师，第二助手则由东山医生或者眼镜医生轮流担任，至于第三助手则几乎雷打不动的是中川进这个走了大运的研修医。 至于说手术的第一助手，陈羽倒是也不介意让城之内博美给自己打下手，不过大部分时间里城之内博美都是担任他的专属麻醉师而已。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这对第二助手直接补位成第一助手，毕竟手术如果不是很难的话，并不一定非要三个助手都配齐。 当然如果像是今天这样的大型手术的话，陈羽也会邀请大门未知子来担任自己的第一助手。 能让陈羽主动邀请大门未知子担任助手的手术自然难度不低，对于兴趣手术、爱好手术的大门未知子来说自然充满了诱惑力，自然陈羽每一次的邀请都能够顺利成功，借到大门未知子来给自己担任第一助手。 不过即便如此，这一次东山惠香的手术单凭这些人依旧有些人手不足。 这种大型手术需要的人手本来就比较多，如果按照正常情况的话，只要要两个主刀医生进行轮换，多名助手进行辅助，以免发生体力不支的情况。 当然，对于陈羽和大门未知子这种实力的外科医生来说，他们足以支撑整台手术，并不需要进行替换，而陈羽也正是基于二人的手术实力提出了要同时对脊髓和马尾神经展开再建，由他和大门未知子同时动刀，这样以达到节省手术时间的目的。 这个手术方案虽好，但却并不好实现。 一张手术台只有那么大，躺上一个病人之后周围最多能站下五六个人顶天。除去主刀的陈羽和大门未知子，负责递手术器械的器械护士，最多再站下两个助手，挤一挤的话还是能让负责吸引的第三助手伸得进手的。一个助手辅助一个主刀，四个人一起动手术的话也还是勉强支应得开的。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关键是东山惠香要进行的是神经再建手术，而神经手术是必然会用到手术显微镜的。 手术显微镜可能很多人没有见过，和实验室里的显微镜不一样，手术显微镜是通过一根很长的支撑臂悬挂在手术台上的，有两个可以观察的目镜，可以很方便的由两位医生共同使用，协作来完成手术。 而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一台手术显微镜可以由两名医生使用，但现在手术台前有四个医生，所以必须再摆一台手术显微镜才够用，而一台能够做神经手术的手术显微镜显然不是什么小家伙，两根又长又粗的支撑臂悬挂在手术台上，险些就挡住无影灯了，让手术室里的小护士们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这两台手术显微镜摆好，不至于妨碍手术的进行。 事实上如果不是东山惠香受伤的脊椎位置和马尾神经之间有着足够宽的间隔，陈羽也无法提出这样的手术方案，只能一步一步的按部就班来进行手术。 好在事情总算是一切顺利，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唯独让人觉得有些麻烦的还是手术助手的问题。 东山医生是东山惠香的哥哥，按照外科医生不能给家属动手术的原则，他无法参加这台手术，眼镜医生是外科医生不假，但他却并非神经外科的医生，对神经再建手术并没有任何经验。 至于说长期御用第三助手中川进？还只是一个研修医的他依旧是做他第三助手的本职工作，他的水平最多做一下最后皮肤缝合的工作，这种等级手术还轮不到他伸手。 在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陈羽最终还是从脑神经外科把有过一面之缘的伊知地菖蒲要了过来，好歹上一次一之濑子的手术她也有参与，对于陈羽提出的手术方案有所了解，加之本身也是脑神经外科的医生，对于神经手术的经验丰富，是个合格的工具人……手术助手。 至于说手术需要的另外一名助手，有着对脑神经外科知根知底的伊知地菖蒲自然不成问题，一个平时手术水平不错的脑神经外科医生被临时借调，和陈羽演练了差不多大半天之后，也算是有了默契，能够配合着做手术了。 在这样诸般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已经被洗干净的东山惠香被推进了手术室，被城之内博美麻翻之后，手术开始了。 “啧啧，这当初是谁做的手术，水平实在是太差了，但凡手术水平好一点，手术的时候多注意一下都不会发生椎骨畸形愈合的事情。”随着东山惠香后背被切开露出了她的脊柱，陈羽和大门未知子看了两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东山惠香的脊柱侧弯固然是因为术后复位不良导致脊椎畸形愈合所造成的，但是术后复位不良所产生的原因却有很多影响因素，东山惠香自己的侧躺固然是其中之一，但当初为她动手术的医生没有打下足够多的固定钢钉也是导致她复位不良的影响因素之一。 虽然固定用的钢钉都已经被取掉了，但是手术留下的痕迹还是能让人看出端倪来。 这也是为什么一切开之后，大门未知子看了一眼就会说出但凡手术的时候注意一点都不会发生这样严重情况的话来，毕竟对方内固定用的钢钉打的实在是水平太次了，甚至让陈羽觉得这家伙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 “别在那废话了，动作快一点，抓紧时间，不是说好十个小时之内完成这台手术的吗？我晚上可是定了数寄屋桥的位子，我可不想迟到。”看到大门未知子和陈羽两个人居然看着东山惠香的脊柱聊上了，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对两人催促了一声，作为麻醉医生她必须控制病人的麻醉时间，如果因为手术时间拖得太长需要二次麻醉的话，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知道了，麻醉医。”大门未知子应了一声看向了陈羽：“主刀医，怎么做？” “按说好的来吧，先切脊椎，然后植入3d打印的支撑体替代原本的脊椎，再打入支撑固定，最后进行脊髓和马尾神经的再建。”陈羽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器械护士，朝她吩咐道：“拿线锯来。” 第二百三十章 和死人对话 () 手术室外，东山医生正一脸紧张的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担心的眼神注视着手术室门口的灯，握在一起的双手昭示着他内心此刻的纠结。 穿着手术服走过来的眼镜医生看着东山医生这幅样子，走过来冲他安慰道：“东山，别这么紧张。陈教授和大门医生的医术你也见识过了，你妹妹不会有事的。实在不放心你可以去观摩室看啊，在这等着不是干着急吗？” “不，我不想看我的妹妹被切开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受不了这种事。”东山医生摇了摇头，虽然作为医生他完可以去观摩室旁观整台手术，但就像他说的那样，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躺在手术台上被人把后背切开，把脊椎骨切掉，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 眼镜医生理解的点了点头，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懂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陈教授他的手术方案没问题，你妹妹一定会被治好，她也一定可以再站起来，参加你的婚礼的。” “谢谢。”眼镜医生的安慰让东山医生好受了许多，朝眼镜医生说了声谢谢之后看着他一身手术服，关心的问道：“你今天不是没有手术吗？怎么还是一身手术服，是有紧急手术吗？” “嗯，有个重度烧伤的伤员被送过来，需要紧急治疗。”眼镜医生点了点头，说完便朝着手术室的门走了过去：“不聊了，我要去做手术了。” 看着眼镜医生走进了手术室的门，东山医生又一个人沉寂下来，看着手术室上方那个“手术中”的灯，沉默的等待着，心中暗暗的为东山惠香祈祷，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的度过这场手术。 东大附属医院的手术室充满着忙碌的同时，另一边的udi的解剖室也同样没有闲着。 送到东大附属医院的是一场火灾的幸存者，而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十名已经被烧焦的死者。活人送到医院抢救，死人自然就被送到udi来进司法解剖，鉴定死者的身份。 托之前神仓所长在冥月会的聚会上拉到的赞助的福，加上那位一色一益议员的支持，最近udi的局面有所好转，因此即便面对的是十具不知道身份的尸体，但众人还是气势十足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所有尸体的手脚都蜷缩起来了呢。”看着被抬进解剖室的尸体，久部六郎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因为udi的人手不足，加上这么大的案子警察也不能缺席，所以负责抬尸体的都是警察局鉴证科的人，东海林夕子一边指挥着他们将尸体抬进解剖室并且按顺序放好，一边随口向久部六郎解释道：“这是被烧死的尸体的特征，肌肉因为热燃而造成的硬直。” 说着，东海林夕子将一卷卷尺递给了久部六郎，并继续解释道：“因为无法测量身高，所以只能通过测量四肢骨头的长度来推测身高。” 而在东海林夕子和久部六郎测量着死者尸体的骨骼长度的时候，三澄美琴也开始了对编号为一的尸体进行尸检。 看着这具已经重度损毁的尸体，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认真的做着检查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自己上次所得到的推测，要是能够直接和死者对话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知道很多信息而不用这样尸检之后去费力的比对资料了！ 想到这里，三澄美琴不由得羡慕起陈羽来，虽然一切都只是她的推测，但能够和死人对话这样的能力对于一个法医来说实在是太诱惑了。 固然法医被称作尸语者，能够让尸体开口说话，还原事情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所有的这一切听上去都非常美好，也非常伟大，但在这背后的却是夜以继日对着尸体的辛苦工作，而且到头来很多时候就算能够从尸体上收集到足够的线索，却同样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而发知晓死者的身份，法医所能够做到也就只是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而已。 如果法医真的能够让死者开口说话，udi的地下室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身份不明者的骨灰？ 但如果真的能够用超凡的力量和死者对话，真正做到让死者开口的话，那该是多么美妙！想一想三澄美琴就觉得浑身都在战栗，警察不必再辛苦的走访调查，自己也不需要每次看着一具具查不出身份的遗体被火化之后放进地下室那个只进不出的收容仓库。 越是这样想着，三澄美琴内心就越是涌出一股想要把陈羽拉来udi的冲动，有他在的话，想要知道这十具尸体的身份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或者干脆自己向他学习和死人对话的本事？求人不如求己，堂堂大学病院的副教授显然不可能来udi工作，自己也不可能每次有事就去找他帮忙，那不如自己干脆拜师学艺，把这种和死人对话的方法学来？ 三澄美琴不知道陈羽这种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根据她从网上查到的所谓关于“超凡者”的资料，加上上一次东海林夕子所说的那个富二代告诉她的信息，三澄美琴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群名为超凡者的人，而陈羽显然就是超凡者群体中的一员，他的能力就是超凡者的能力。 但超凡者的存在无疑对普通人而言是个秘密，就算她去对别人说，别人也只会以为她脑子有病，而不会真的去相信这世上有超凡者，有人能够和死人对话。 事实上三澄美琴自己原本也不相信，但上次的杀人直播事件中，最后白井同学虽然关掉了网络直播，却并没有挂断电话，所以当时正和他视频通话的三澄美琴看到了最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闯进了那间屋子，阻止了白井同学的自杀，在城之内博美对白井同学说教的时候，陈羽召唤出了横山同学的灵魂。 说实话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对三澄美琴是一个巨大的震撼，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灵魂的存在，这颠覆了她近三十年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而同样真的有人能够和鬼魂对话，甚至让鬼魂显出形态，这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调查陈羽的原因，她希望能够从陈羽那里学会这种和死人对话的方法，只是……该怎么说服陈羽教她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手术结束 () 手术室内，东山惠香畸形愈合的脊椎已经被切除，替换成了3d打印制作成的替代支撑体，而陈羽正和大门未知子一起在她还完好的脊椎上打孔，安装支撑架的固定螺丝。 “打孔完毕，把钛钉拿过来。”陈羽将手中用来在脊椎上钻孔的钻头递还给器械护士，接过她递过来的钛钉，将其拧进了自己钻出来的孔洞之中，而在东山惠香的脊柱上已经钻入了十几个这样的钛钉。 因为有着大门未知子的配合，陈羽和她可以同时开工，虽然这样在脊椎上钻孔的工作最好是有两个人配合才稳妥，但无论是陈羽还是大门未知子，显然都拥有着可以独立完成这种工作的实力，加上缩短手术时间的考虑，两人这才会有些冒险的采取同时开工的方式在东山惠香的脊椎上打孔。 好在大门未知子确实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不会失败，而陈羽的技术也不遑多让，两人顺利的完成了支架的安装，可以开始下一步的神经再建手术。 在小护士们调整手术显微镜的空档，陈羽看向了和自己配合的伊知地菖蒲，对她问道：“手术术式都熟悉了吧？一会我可不会等你，跟不上节奏可是会出事的。” “放心吧教授，手术术式我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手术流程都已熟悉了，不会出问题的。”伊知地菖蒲向陈羽保证着。 从上次一之濑子的手术开始，她就在默默的演练陈羽所提出来的新的七种神经缝合术式，已经对其烂熟于心，并且用动物联系过的伊知地菖蒲对自己充满着信心。 虽然觉得自己的技术应该比不过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但身为医生的骄傲还是让伊知地菖蒲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至于跟不上陈羽的节奏。 看着自信的伊知地菖蒲，陈羽微微摇了摇头，自信是好事，但实力和自信却是两码事，但手术也不可能临时换人，也只能相信她确实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跟得上自己的节奏不会出问题了。 如果是普通一点的手术陈羽并不介意放慢自己的速度来迁就一下伊知地菖蒲，但今天的手术本来就时间比较紧张，需要尽可能的缩短手术时间，所以陈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手术，没有办法去迁就配合自己的人。 手术室虽然经过了杀菌消毒，达到了无菌的标准，但是随着手术时间的推移，在超过五个小时之后，医生双手的细菌菌落数量就会恢复甚至超过刷手消毒前的水平，所以手术时间越长，手术的风险也就会越高，这也是陈羽和大门未知子想要尽可能的缩短手术时间的原因。 事实上手术时间超过三个小时，由于创口长期暴露、水肿、低体温等原因，切口污染的几率也在增加，从而导致感染的几率也同样在增加。通常情况下，手术时间超过三小时，就已经不将其视为绝对无菌了。 而且手术时间过长，还会增加低体温、周围神经损伤、机械通气性肺损伤、内环境紊乱、麻醉药物蓄积、苏醒延迟等一系列的问题发生的几率，对医生和患者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更何况长时间的手术，医生和护士精力高度集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越长，疲劳积累的越多，人的专注度和精力就下降的越厉害，毕竟人不是机器，没有办法长时间的将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每一台手术医生都会尽可能的缩短手术时间，减少手术对患者的负担。 “要加快速度了，手术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半小时，你们再不快点手术就要超出预计时间了。”看了一眼用来计时的挂钟，城之内博美对陈羽和大门未知子催促起来。 为了降低手术并发症的发生几率，作为麻醉医生城之内博美需要一直监控着手术中患者的各种生命体征，提醒医生注意手术时间，自然也是她的工作。 重新刷过手的陈羽看着已经摆放好的手术显微镜，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冲她笑了一下之后才说道：“麻醉医生已经在催了，诸位，动作要快一点了哦。” 说完冲站在自己对面的伊知地菖蒲点了点头，眼睛便贴上了显微镜的目镜，从一旁的器械护士手中接过手术刀，开始了对东山惠香马尾神经的修复。 等在手术室门外的东山医生一直等在那里并没有离开过，将近十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对于东山医生来说是一个煎熬的过程。 他不止一次想要站起身去到观摩室，直接去看手术的情况，但一想到那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想到她会被切开身体，锯断骨头，东山医生就不敢再去想象那样的画面，不敢踏入手术室的大门，只能等在外面，为自己的妹妹祈祷着。 虽然这是个有着神灵存在的世界，但东山医生并不是什么有大气运的人，同样也不是什么世界之子，更不是虔诚的信徒，虽然努力祈祷，但并没有神灵听到他祈祷的声音，给予他回应。 不过神灵回不回应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东山医生的祈祷并不能对手术起到什么帮助，真正决定手术成败的还是做手术的医生而不是神灵。 在东山医生担心、不安、焦躁、恐惧、希冀的种种情绪交杂的注视之下，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一起走了出来。 “教授！我妹妹她怎么样了？”东山医生看着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一脸轻松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眼神之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神色。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你妹妹没事了。”陈羽冲东山医生笑了一下，虽然长达近十个小时的手术让他感到很累，但能够完成这样一台手术，令又一个病患恢复健康的成就感却依旧令人感到满足：“她很快就能康复了，赶得及参加你的婚礼的。” “谢谢教授！谢谢你！”东山医生用力的朝陈羽深深鞠了一躬，激动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陈羽摇了摇头，并没有在意，而是和大门未知子一起离开了手术室：“大门桑，晚上博美定了数寄屋桥的烤肉，你去不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信仰是毒 () 虽说陈羽对大门未知子发出了邀请，但她还是没有凑这个热闹，晚上只有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去了数寄屋桥次郎。 这家店的名字听上去有些怪异，不过在日本来说这样的店名并不算太稀奇，大约就相当于中国的王致和、杨裕兴、东来顺一样的名字。 数寄屋桥，是日本明治时代东京一座旧桥的名字，如今已经只余残迹，被改建成了公园，数寄屋桥次郎的名字也因此而来。至于次郎，则是因为这家店的老板叫做小野二郎。 托那部名为《寿司之神》的纪录片所赐，小野二郎也被人冠上了寿司之神的头衔，让这家位于东京地下、只有十个座位的小店变得声明赫赫，就连日本首相都曾经在这里宴请美国总统。 也因此，这家店的位置非常难预定，需要提前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订到位置。 而城之内博美之所以能够订到位置，自然是她在两个月之前就在策划今天晚上的约会了。而在她策划这一切的时候，陈羽甚至还没有向她求婚。 知道了城之内博美为自己做得这一切，陈羽不由得暗自庆幸今天晚上幸好大门未知子没有来，不然的话城之内博美的心情应该会变得无比糟糕，更糟蹋了她一番宝贵的心意。 享受了一顿包含着城之内博美心意的美味佳肴，按照城之内博美原本的安排，陈羽又和她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的名字无足轻重，内容也乏善可陈，不过是一部看上去颇为文艺的爱情电影而已，电影院里的人也怎么多，几乎就等于是在包场一样。 “陈羽君，你说如果一个普通人学会了死灵法术，他会做什么呀？”电影好不好看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虽然挑的是她想看的电影，但却依旧和陈羽闲聊了起来。 对于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想了一下之后才回答道：“看他想做什么吧，我是因为学习死灵法术必须先了解人体结构相关的知识才会选择学医，走上了成为医生这条道路。至于说其他人如果学会了死灵法术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这并非我所能够猜测的。 不过在我的那本《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倒是有一些记载，据说有很多死灵法师最开始研究死亡的时候，目的都是为了复活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人，而其中最多的就是爱人。 但是死灵法术在很多时候都是禁忌，复活死者在很多时候，尤其是中古时代更是一种渎神之举，所以往往死灵法师会陷入被人喊打喊杀的境地。 也同样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死灵法师们不得不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和生存能力，在这样不断的斗争之下，有的死灵法师被打败和击倒，自此回归死亡，但同样有的死灵法师消灭了他们的敌人，于是最终建立起来的，便是死者的国度，其中更不乏以此为基，从而登临神位的人。” “神？是像小稻姬那样的神灵吗？”听到陈羽提到了神，城之内博美自然想到了自己所见过的唯一一个神灵。 然而陈羽却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小稻姬可算不上是真正的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只是鬼的一种而已。当然按照标准的说法她是灵体，只不过获得了神灵赐予的神力，所以算作是神侍。但是由于日本神系的特殊性，她却又有着神位和神职，可以被视作神灵。 事实上如果有足够的信仰之力的话，像小稻姬这样的‘神’我能造出一只军队来。这样的存在其核心就是神力，也就是将信仰之力转化之后所获得的力量，而这则是神灵存在的基础。所以想要成神，第一个条件就是收集信仰。” 听着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已经无心再看什么电影，将脸转向了陈羽，好奇的看着他问道：“那陈羽君你想要成为神吗？” “我为什么要想成为那种存在？”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城之内博美却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屑一顾。 “陈羽君你似乎很……瞧不起神？”城之内博美对于陈羽的态度感到很奇怪，毕竟日本人对于神佛的信仰还是很根深蒂固的，虽然现代社会无神论者很多，但像陈羽这样知道有神存在还对神灵表示不屑的却还是让人觉得很奇怪。 “嗯……该怎么和博美你解释呢，这种和神灵有关的知识对你来说现在接触还太早了一些。”陈羽摩挲着下巴，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和城之内博美解释：“我尽量说的简单一点吧，成为神需要信仰之力来转化神力，所以信仰是成神的基础，这个博美你应该懂吧？” “嗯，这个我能理解。”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虽然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涉及到的是无数关于神学和信仰的知识，但这么表面上浅显的意思她还是能懂的。 见城之内博美能够理解这些概念，陈羽这放心的继续和她解释道：“既然博美你能够理解这些，那就好解释了。信仰是成神的基础，但并不是说成了神就不需要信仰了。 恰恰相反，当一个生灵成为神之后，他的存在就将依靠信仰来维持，有人信仰他，他就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得力量，信仰的人多，信仰强大神灵也就越强大，与之相反，信仰的人少，信仰弱小神灵也就弱小。 若是干脆没有人信仰的神灵，那就会连自身也无法维持，虽然神性不朽，神灵不会死亡，但却会陷入彻底的沉睡之中，直到有人再次信仰他，才能重新将神灵唤醒。所以成为神灵，看似不朽，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 尤其是现代社会，科技的发展让人们越来越不相信神的存在，信仰也越来越淡薄，成为神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而且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我们有着太多的方法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力量，又何必依赖信仰这种毒药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 打架 () 陈羽还有一个没有告诉城之内博美，他不愿意成为神灵的关键因素是神灵是拥有神职的，而神职则是一个世界规则的一部分，神灵窃取了这一部分规则，将其化作自己的权柄的同时，也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规则绑在了一起。 如果陈羽不知道多元宇宙的存在，成为神灵和一个世界绑定在一起倒是问题不大，但既然已经见识过广阔无垠的多元宇宙，那还被一个世界所束缚住，就显得太无谋也无智了。 自由的味道是如此芬芳，即便是神灵的无上荣光与不朽的诱惑，亦不能使我为之屈服。 这句记载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的箴言大感赞同，这也是为什么历代死灵法师当中即便有人封神，也是选择将自己的死灵空间变成神国，或者干脆在自己的死灵空间里封神的原因所在，因为没有人愿意将自己与一个世界绑定，成为世界的囚徒。 神，看上去很美好，拥有无上的荣光与威严，拥有一个世界的至高权柄，在神威所能覆盖的范围内拥有着无所不能的力量与不朽的生命，但神却依旧是被规则的枷锁所束缚的囚徒。 成为神灵便不能再出现在凡世，因为世界承受不住神灵的威能，但神灵同样无法离开自己所封神的世界，因为封神便是将自己与世界的规则融合在一起，窃取规则化作神职的同时，也将自己变成了规则的一部分。 所以神灵只能居住在神国之中，既不在世界之内，也不在世界之外，只能将自己蜷缩在依附于世界边沿的神国之内，将自己的神国化作监牢，束缚自己。 如果信仰繁盛，或许神灵还可以降下化身在世间行走，但那也仅仅只是相当于坐牢放风而已，一旦离开了自己的世界，神灵便失去了规则对他的加持，重新跌落凡尘，化作凡俗。固然依旧拥有着远超凡俗的力量，但也只是力量强大的存在而已，不再拥有神灵的不朽与伟大。 试问哪个神灵愿意再被打落凡尘？即便是坐牢，他们亦是高高在上的神灵！ 但对于陈羽而言，他却不愿意成为这样的“囚徒”，就算用自己的死灵空间封神，不用被世界所束缚，他也不太想这么做，在《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历代死灵法师当中早就有人能够借助其他方式拥有与神明比肩的力量，甚至遨游多元宇宙，获得比神灵更强大的伟力。 自己为什么不向这些先贤学习，而非要将自己束缚在偌大的多元宇宙中一个小小的角落呢？ 当然，这些事情离陈羽还很遥远，连传奇等级都还未踏入的他现在并没有奢谈封神的资格，即便是为了封神做准备而去收集信仰，对于他而言都还太早了。 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看完了电影，两人并没有再去做什么，而是一起准备回家。 夜晚的东京依旧喧闹，这座亚洲最大的超级都市之一的城市是一座彻头彻尾的不夜城，虽然夜已深了，但东京街头的霓虹彩灯依旧绽放着它们那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街道的同时也遮掩住了那些隐藏的黑暗。 比如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现在所遇到的情况，就属于东京夜幕之下的黑暗之一。 “快把钱都交出来！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一群将脑袋染得五颜六色，穿着一身特攻服的暴走族们围住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副想要抢劫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这群胆敢打劫自己的暴走族，陈羽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也有些怪异。 这群暴走族大概有十几个人，看上去年纪都不算大，都只是高中毕业，应该去读大学的年纪。而且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些家伙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胆敢打劫超凡者？还是打劫自己这个死灵法师这种高危职业，这不禁让陈羽感到一阵莞尔。 如果真的要动手，陈羽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将这群暴走族制服，甚至可以部消灭，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至少陈羽没有从这些暴走族身上感受到恶意，大约就是一群想要弄点钱花的暴走族而已，他没有必要杀人。 “我们是东京疾风会的人，小哥你运气不太好。”这群暴走族中像是头头的人朝着陈羽走了过来，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一副吃定他的样子：“本来我们只在横滨那边活动，不过今晚刚好来银座这边玩，我手下这群小弟想要去体验一下银座夜总会的小姐姐，可惜囊中羞涩。小哥你看上去应该很有钱吧？不如借一点给我们花花可好？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把坏事做绝，还是会给你留一点钱坐地铁回家的。 当然如果小哥你不配合的话，那我手底下这些小弟可是有些粗鲁的，少不得就要让你吃点苦头了。你身边这位小姐姐这么忙漂亮，要是我手底下这些小弟一不小心弄花了她的脸，那可就不好了，小哥你应该也会心疼的吧？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哈哈哈哈！”随着这个暴走族头头的话，周围的小弟们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陈羽已经是他们碗里的菜，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显然不会是他们所预想的那个样子，陈羽神色怪异的摇了摇头，向身边已经挽着他的胳膊，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的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想怎么办？” “我想去吃宵夜，陈羽君你还是快点解决吧。”听到陈羽的问题，城之内博美十分随意的回答着，她也没有将这些暴走族放在眼里。 不提陈羽是这些普通的暴走族所无法想象的超凡者，就算是她自己，放在高中时代这十几个暴走族还不够她一个人打的。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也很多年没有跟人动过手了，但等闲三五个暴走族还不被她放在眼里，就算陈羽不打算动用超凡者的力量，她自保也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只能笑了笑看向了暴走族的头头，用略带遗憾的口吻说道：“看来很抱歉了，我还要带我女朋友去吃宵夜，不能把钱借给你们了。”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听到陈羽这么不给面子，暴走族的头头顿时十分不满的吼了一声，同时自己也一拳砸向了陈羽。 然而他的拳头却直接被陈羽捏住了，冲这个暴走族笑了一下，陈羽回头侧过头对已经背靠着他站着的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要不要来比赛一下，看谁先解决战斗？” “小看我吗？高中时代我可是能一个打八个的。”城之内博美同样挡住了一个暴走族的拳头，自信满满的对陈羽说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 解说 () 一群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暴走族，虽然看上去凶狠并且人多势众，但对上一个身为超凡者的陈羽和一个高中时代能一个打八个的城之内博美，可以说结果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现在的医生都这么能打了吗？”接到陈羽的报警，来把这些暴走族拖回警局的警察看着倒了一地爬不起来的十几个暴走族，以及站在一旁几乎衣服都没怎么弄脏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不由得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入错了行。 不过虽然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的战斗力感到惊叹，但这十几个暴走族一身的特攻服，加上五颜六色的脑袋，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可谓一目了然，就算他们是被揍的一方，也改变不了他们被警察铐着带回警察局的结局。 至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虽然一样跟着去了警察局，但也只不过是跟着去录个口供而已，回来的时候人家警察局的警部还十分客气的派了一辆警车送他们回家，可谓是热情周到到家了。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对于警察的客气倒是生受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对方派车送自己回家这有些过于客气了，但看着那位警部有求于人的样子，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和自己交换了名片，录笔录的时候也一直在打听关于癌症治疗方面的问题，想必是家里有病人而有求于人罢了。 “没想到博美你这么能打，看来你不应该跟我学死灵法术，而是应该去当死亡骑士。”回到家中，见识过了城之内博美的身手的陈羽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对城之内博美说着。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顿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扑倒在陈羽身上，压着他问道：“不是说好教我死灵法术的吗？现在又说什么死亡骑士，死亡骑士又是什么呀？不会是欧洲那种拿着盾牌的铁罐头吧？那种样子看上去很傻啊！而且我一个女人，你让我穿一身铁皮罐头也不像话吧？” “死亡骑士其实也算得上是死灵法师的另外一个分支，同样擅长死灵法术，不过更偏向于战争和武力战斗，法术对于死亡骑士而言不过是辅助，而不像死灵法师那样专注于法术。”陈羽一边向城之内博美解说着，一边抬手在空气中召唤出发光的白线，勾勒出了拿着长剑穿着盔甲的骑士与拿着法杖穿着长袍的法师。 看着被陈羽召唤出来的如同简笔画一样的两个小人，城之内博美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看着两个小人，眼睛里充满了热切的神色，看向那个拿剑的小人的时候，眼神里还多了些许向往。 比起拿着木棍穿着长袍的法师，高中时代联系过击剑的城之内博美对拿着剑的骑士本身就更有好感一些。 陈羽自然也能看出城之内博美的神色和偏好，于是抬手在骑士小人上敲了一下，这个骑士小人便直接将身边的法师小人踹了一脚踹开，然后似模似样的向城之内博美行了一个骑士礼，逗得城之内博美噗嗤一笑之后才变成了一个更加精细的女骑士的样子，手里的剑也变得更细，有些类似于刺剑的样式。 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脸上惊讶的神色更甚，但眼底却也同样浮现出了对这个骑士小人的喜爱。 “死灵骑士名为骑士，但他们更像是魔剑士或者拿着剑的法师，虽然拿着剑，但他们大部分情况并不是依靠武器的锋利去杀人，而是靠附着在武器上的各种诅咒来为敌人带来杀伤。”陈羽向城之内博美介绍着。 而随着他的介绍，骑士小人也凭空拉出了一匹看上去很卡通的骷髅小马骑了上去，然后做出朝前冲锋的样子，于此同时，在骑士小人面前也出现了类似于火柴人的敌人，被骑士小人用剑攻击着。 随着骑士小人的攻击，这些火柴人做出受伤的样子，并且身上浮现出不同的表征。 “虚弱、痛苦、流血、衰老、目盲、麻痹、迟缓、腐蚀、鲁莽、疫病……死灵骑士的剑能够附着多种多样的诅咒，不仅是他们自身，更能加持给他们所率领的军队。”陈羽说着，伸手又在骑士小人身上点了一下，让骑士小人面前的敌人消失不见，而在骑士小人的身后出现了一大批各种各样卡通风格的死灵生物构成的军队。 骑士小人举起了手里的剑，骷髅小马脚下出现了一个光圈，而骑士小人身后的军队身上也同样亮起了光芒。 不过显然，这些只是死灵骑士的部分特点，陈羽抬手一挥，骑士小人身后的军队便消失不见，但同时骑士小人骑着的骷髅小马却变成了一条看上去带着几分威武的小骨龙，驮着骑士小人飞了起来，在房间里绕着圈。 “死灵骑士的能力一部分来源于他们的武器，而一部分则来源于坐骑。”陈羽抱着城之内博美的肩膀靠在家里的沙发上，抬手在天花板上召唤出了无数的文字和图画，向城之内博美细细解说着：“每一位死灵骑士的剑都是不一样的，他们根据自己的喜好和习惯为自己的剑附着不同的功能和诅咒，同时也为他们所率领的军队提供不同的加成，可以说死灵骑士的剑就是他们统帅军队的根本。 而坐骑则是死灵骑士自身武力的体现，普通的死灵骑士骑骷髅战马，强大一点的可以弄到梦魇，厉害的骨龙什么的也不是没有。 博美你要是想要的话，我的死灵空间里有我从冥界抢来的一个龙墓，被安放在城堡后面的山上。虽然一直没有打开，但抢过来的时候我有检查过，里面大概能弄出三条真正的骨龙，而不是用其他骨头拼一个伪骨龙。” “骑龙？好像很有意思呢！”城之内博美似乎并不介意骨龙那副只剩骨头架子的样子，反而对陈羽随手召唤出来的由线条构成的小骨龙颇有几分喜爱：“那除了这些呢？死灵骑士和死灵法师还有其他不同吗？” “当然有咯，死灵骑士擅长……”沙发上，陈羽不断的召唤出新的文字，耐心而又温柔的向城之内博美慢慢解说着…… 第二百三十四章 问题 () 有人想成为骑士，但同样也有人想成为法师。 对于三澄美琴来说，自从她产生了向陈羽学习如何与死人的灵魂沟通的方法的想法之后，整个人便魔怔了一样，这个念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但怎么向陈羽学艺，这却是有讲究的，同样也是一个困扰着三澄美琴的难题。 虽然现代社会已经不是古代，拜师学艺要把徒弟卖给师傅，很多古代的不传之秘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交钱就可以学的东西，但很多老传统或者老派的做法却依旧在某些行业里流传着。 别的不说，当徒弟的伺候师傅，端茶倒水、跑腿跟班之类的小事这都是惯例，一些老派的人收徒，徒弟还要给师傅倒洗脚水，甚至女弟子学艺学到床上去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说，该如何向陈羽提出拜师学艺的请求，对于三澄美琴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倒不是说她对学艺学到老师床上去这种事情有什么排斥，三澄美琴自己现在就是单身，陈羽也长得很帅是她喜欢的类型，又是大学医院的副教授，无论是作为男朋友还是结婚的对象都是良配，但人家已经有了未婚妻，三澄美琴可没有做小三，抢别人未婚夫的想法。 而且这种明显超自然的力量，显然不是可以随便传授的东西。如果这种能力可以随便教导的话，那超凡者也不至于变成传说中的东西，普通人想要知道都只能听说一些只鳞片爪的不确切消息。 更何况三澄美琴也不确定这种能力究竟是可以学习的知识还是陈羽所独有的能力。 在知道了陈羽拥有这样的能力之后，三澄美琴也查了不少资料，也参考了不少奇幻小说和影视作品的内容，通过这些她明白能力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学习的知识，而另一种则是通过血脉才能遗传的能力。 如果陈羽的能力是知识还好，软磨硬泡、拜师学艺，总有能学会的方法。但如果这是陈羽的血脉能力，或者说干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种能力，那学也是白学。 而后一种情况无疑是三澄美琴所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对于三澄美琴而言，摸清楚陈羽所掌握的究竟是一种可以学习的知识还是一种不能学习的能力，就成了她首先要做的事情。 “陈教授？”三澄美琴看着笑眯眯的站在神仓所长身边的陈羽，顿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自己才惦记着怎么向他学艺的事情，结果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虽然人是神仓所长请来的，但依旧让三澄美琴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想法被陈羽知道了，他上门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好在陈羽过来是因为之前火灾的事情来协助调查的，上次那场造成十人死亡的火灾还有第十一个幸存者，就是眼镜医生在陈羽为东山惠香做手术时救治的烧伤患者。 “患者的呼吸道有轻度灼伤，背部也有大面积烧伤，在经过了紧急手术的处理之后，目前是在镇静状态下进行集中治疗。”陈羽向udi的一众人等解说着那名患者的情况，便于他们了解情况：“为了避免患者的伤势恶化，镇静需要等到他的伤势一定程度的愈合之后才能停止，所以目前还没有办法让他接受问询。” “陈医生，发现的时候你们检查过胃部的内容物了吗？如果能够和死者的胃部内容物作对比而结果一致的话，就能够证明事发的时候他和死者在同一家店了。”虽然惦记着和陈羽学艺的事情，但涉及到工作的时候，三澄美琴还是表现的十分专业。 然而面对她提出的问题，陈羽却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苦笑：“三澄医生，那是活人，不是尸体，你让我们怎么检查他的胃部内容物呢？做胃镜还是切开了检查？活人没法检查胃部内容物啊，三澄医生。” “啊！对不起，我是说能不能通过某种手段将他胃里的东西吸出来进行检查呢？”三澄美琴赶忙道着歉，这也是法医和医生看问题区别。 医生看到一个重度烧伤的患者，首先想的是怎么怎么救人，而法医则想的是怎么鉴定检查，二者看问题的方式不一样，这才造成了三澄美琴想要检查活人胃部内容物的想法。 陈羽挑了挑眉毛摇了摇头，正了正脸色才严肃的说道：“在我们医生眼里，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具尸体，作为医生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救人，至于其他的事情，并非我们作为医生所能够管的。” “对不起……”话说到这个份上，三澄美琴也只能讪讪的说着对不起。 聊完了关于那名烧伤患者的事情，没有其他事情的陈羽准备告辞离开，而有着其他想法的三澄美琴自然提出了要送他出去的话，和陈羽一起往外面走着。 “陈医生，刚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劳你专门跑一趟，真是对不住。”三澄美琴一边将陈羽送到电梯口，一边向他鞠躬道着歉。 意图向陈羽学艺的她无论如何不能给陈羽一个坏印象。 “没关系，些许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你是法医，就该有法医的思维，要是有了医生的思维反而会坏事。”陈羽自然不会把三澄美琴刚才的无心之举放在心上，冲她笑了笑之后便准备告辞离开。 “等一等陈医生！”三澄美琴喊住了就要离开的陈羽，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向他问道：“陈医生，你是不是可以和死人说话？” “和死人说话？这不是谁都可以吗？不过对着尸体说话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三澄医生你为什么这么问？”三澄美琴的问题陈羽自然不愿意回答，故意歪曲了她的意思。 “不，我说的是和死者的灵魂对话。因为小三毛那件事，陈医生你应该是问的她本人才知道她叫什么的吧？还有上次的杀人直播事件，虽然最后网络直播关掉了，但当时我一直和白井同学保持着视频通话，你和城之内医生冲进去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三澄美琴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抛了出来，然后认真的看着陈羽：“所以陈医生你能够和死者的灵魂对话，甚至让其他人也看到死者的灵魂对不对？” 第二百三十五章 考验 () “就算像你说的这样，我能够和死人对话有怎么样？三澄医生你想干什么？”听到三澄美琴一顿有理有据的分析，陈羽反而不急着离开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正色的向她问道：“说出去？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会相信一个东大出身的大学医院教授能够和死人的灵魂对话，甚至能招魂呢？这种事情只会被斥责为无稽之谈。” “不不不，我是想说……陈医生你能不能教我？”三澄美琴连忙否认，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陈羽，提出了学艺的要求。 “你想学？为什……哦，你是法医，想学很正常。但给我一个教你的理由。”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陈羽对她的目的顿时有了了解，摩挲着的自己的下巴眼神却显得有些玩味：“不要说什么给死者一个公道之类的话，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真的想学，就给我一个真正能够说服我的理由，你为什么想学？” 陈羽知道三澄美琴想向自己学习如何与死人对话的原因必然有想要给死者一个公道这样的理由，这是她作为法医的职责，但这却并不能作为陈羽同意教她的理由。 因为这是她应该做的，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她更应该做的是做好她的本职工作，而不是想要投机取巧的向他学习死灵法术。 他需要一个更直接一些，也更遵从于她内心**的理由。死灵法师不是慈善家，也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圣人，他们从来不以社会道德来约束自己，而是遵从于自己内心的**。 如果连学习死灵法术的理由都是冠冕堂皇的社会责任，那也没有学习死灵法术的必要了。 被陈羽这么一说，三澄美琴顿时有些愣住了，但此时却由不得她多想，本来她还计划着要怎么向陈羽提出学艺的事情，然而计划却赶不上变化，现在既然陈羽表露出可以教她的倾向，那她就必须抓住机会！ 疯狂的开动脑筋思考着，三澄美琴有些搜肠刮肚的寻找着自己想要学习和死人对话这种技巧的理由。 自己是为什么要学这种技巧？是因为自己看到了陈羽和死去的横山同学对话受到了震撼，也想要拥有这种能力。 自己为什么想要拥有这种能力？是因为拥有了这种能力就可以将原本自己无能为力的案件破解。 自己为什么想要破解这些案件？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不，还死者一个公道那是警察的工作，作为法医要做的只是找到死者真正的死因。 那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不，如果要更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自己应该更加努力的学习专业技能，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才对，而不是去学习这种所谓的“盘外招”。 所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想要学习这种能够和死人对话的技巧的？自己又为什么会对这一切产生这么大的好奇心？ 是求知欲，是自己见到了未知的欣喜，是自己想要知道陈羽的秘密，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真相的求知欲。 是啊，自己一开始不就只是想要知道陈羽是怎么做到的吗？觉得学会了这种和死人对话的技巧可以更好的还死者一个公道，可以探究原本无法破解的案件的真相，这些想法其实都是自己在幻想学会了这种技巧之后所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想要学会这种技巧，其实原因就只是自己想知道而已。 “我想向陈医生你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我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三澄美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认真的看着陈羽向他陈述着自己想要向他学习与死者对话的技巧的理由：“我想要学习能够和死者对话的技巧，是因为我的求知欲。” “很好，遵从自己内心的**，而不是所谓的道德和世俗眼光的束缚，是学习这种能力的首要条件之一。”陈羽赞许的点了点头，对于死灵法师而言，他们并不在意任何所谓的道德和世俗的束缚，遵从自己内心的**才是死灵法师强大的根源，因为只有极端的情绪才能带来极端的力量。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顿时感到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涌出了非常高兴的喜悦之情，陈羽这样的表态无疑说明他愿意教导自己，这对于三澄美琴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好消息。 不过她也注意到陈羽说的是条件之一，显然想要向陈羽学习和死者沟通的技巧不是那么一件想象中那样简单的事情。好在三澄美琴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不会因为难学而放弃。 “那陈医生，我现在可以跟着你学习了吗？”三澄美琴有些忐忑的问道，她还是担心陈羽不愿意教她。 陈羽点了点头，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对三澄美琴说道：“注意我的手。” 在确认三澄美琴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之后，陈羽迅速的比划出了一连串极其复杂的手势。这些手势十分的复杂，甚至十根手指每一根都有着不同的姿势，看上去足以让人觉得头晕眼花。 但是在陈羽做完了这一连串的收拾之后，他便抬头看向了三澄美琴，向她问道：“我一共做了几个手势？” 明白这是陈羽给自己的考验的三澄美琴在陈羽开始做手势的时候就击中了自己部的注意力，所以即便陈羽的动作很快，几乎到了让人头晕眼花的地步，但每一个动作她还是看的十分清楚，认真回想了一下之后，三澄美琴确定的说道：“一共是四十八个手势。” 陈羽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做出评价，而是对她说道：“按照我刚才的顺序，重复一遍。”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就是考验了，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但她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按照刚才陈羽的动作，重复起了他的手势。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杀人狂 () 陈羽对三澄美琴的考验是正统法师挑选学徒的基础测试之一，考验的是学徒的记忆力、观察力、判断力和协调性。 陈羽的每一个手势维持的时间练半秒钟都没有，平均下来一秒钟要变换三个手势，在这样的速度下不仅要看清楚他的每一个手势，还要弄明白每一个手势该怎么做，记清楚每一个手势的顺序，没有良好的观察能力和判断能力是做不到的。 而在只看一遍的情况下将四十八个手势部记下来并且不出错，这更需要远超常人的记忆里才做得到。 但看清和记住并不是考验的部，将部四十八个手势再重复一遍，才是这个考验的关键。 四十八个手势非常的复杂，每一个手势中，双手十根手指每一根手指的姿势都会和其他手指不一样，如果没有良好的身体协调性，想要重复这些手势最大的可能就是累到手抽筋也做不出几个手势来。 但令陈羽感到意外的是，三澄美琴竟然完成了四十八个手势的重复。 虽然到最后她只重复出了四十六个手势，其中还有七个是错的，但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足够让陈羽刮目相看了。 “陈医生，能不能让我再试一遍？再试一遍我一定可以做到的！”三澄美琴自然也知道自己没有完成部四十八个手势，心生忐忑的她认为自己应该失败了，于是恳求陈羽再给她一次机会。 然而陈羽却摇了摇头，不可置否的说道：“考验只需要一次，没有通过也就不需要再尝试第二次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的脸色顿时垮了下去，陈羽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没有通过考验。 这无疑对她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本来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得到了陈羽的应允，但却因为自己没有通过考验而失去了这次宝贵的机会，失去了向陈羽学习的机会，这令三澄美琴感到极为沮丧，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看着快哭出来的三澄美琴，陈羽其实对她的成绩是比较满意的。 按照《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记载的考核标准，能够在看一遍的情况下辨认清楚所有的手势，并且能够重复出一半以上的手势便已经达到了成为法师学徒的基准线，拥有成为法师的才能。 当然，如果只能达到这种基准线的水平，那撑死了一辈子也就是个法师学徒，学会几手糊弄人的魔法伎俩，懂得一两个比较简单的法术，这辈子也就算到头了。 这种程度的法师学徒在每一个正统法师的法师塔里其实都会存在，他们是一座法师塔的最底层存在，仅仅比那些仆役或者召唤物之类的存在稍好一些，存在的意义仅仅只是法师塔的主人需要一些懂法术的仆人而已。 像三澄美琴这样能够做对近四十个手势的，已经算是成绩不错了，有着足够成为正式法师的资质，至于说她能够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出多远，就看有无名师教导以及是否愿意在这条道路上努力走下去了。 至于说更高层次的成就，这对于三澄美琴来说还太遥远，对于陈羽来说也有些遥远。虽然成就传奇，跨过传奇与凡俗的门槛对于陈羽来说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他现在距离那道门槛还有着很远的距离。 这些话陈羽并没有对三澄美琴讲明，他只是看不出喜怒的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名片，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法力印记之后递给了她：“拿着这张名片去找冥月会的九斋良岑。” “九斋良岑？冥月会？”三澄美琴拿着名片不知所以，这是陈羽的名片，上面并没有九斋良岑的联系方式：“我该怎么去找这个人呀？找到之后我又该做什么啊？” 听到三澄美琴的问题，陈羽莞尔一笑，打了一个响指之后说道：“打上面的电话就行了，见到他就说我让你去找他的，他知道该怎么做。” 三澄美琴更加不明所以，心情忐忑的正想向陈羽追问自己究竟算是通过了考验还是没通过，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名片表面陡然燃烧起来，然而就在她想丢开名片之前，上面的火光却已经消失，而上面的字迹也变成了火焰烧灼出来的痕迹，写的正是九斋良岑的联系方式。 “教授，你怎么过来了？”东大附属医院的icu病房内，眼镜医生刚检查完那个烧伤患者，就看到陈羽朝他走了过来，于是赶忙打着招呼。 “我之前去了一趟udi，他们那边对这名患者的情况很关心，所以我来看看他的具体情况。”陈羽走到病床旁，检查了一遍病历和监测仪器，见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当他准备检查这个患者的身体的时候，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教授怎么了？”看到陈羽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镜医生顿时关心的问道。从陈羽的话里他听出来这个患者的意义重大，自然不敢怠慢，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没事，我以为是我认识的人，结果看错了。”陈羽冲眼镜医生笑了笑，又开始对患者进行检查。 对着患者各处伤口仔细检查了一遍，见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伤口也都在恢复之中这才对眼镜医生笑道：“患者恢复的状态还算理想，加强护理。这个患者关系到十条人命，如果他醒了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教授。”眼镜医生显然也知道陈羽说的是什么事，将这件事认真的记了下来。 见眼镜医生记下，陈羽这才点了点头，离开了icu病房。 只是刚走出病房，陈羽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十分锐利。作为一个死灵法师别的事情他可能会看错，但刚才那个人身上所缠绕的怨念和憎恨他根本不可能看错，那不是杀了一两个人能够形成的怨念与憎恨，那是至少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至少二十个人才能形成的怨念。 也就是说，这个正在被救治的患者，是个连环杀人狂。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处理 () 一个杀了至少二十几个人的连环杀人狂在自己的医院里接受治疗，陈羽该怎么办？ 直接动手弄死他？这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看那个畜生身上所缠绕的怨念，他绝对死有余辜，即便是以死灵法师的道德来判断，他也是该死的，杀死他并不会让陈羽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而且像这样的重症患者，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实在是太过简单，陈羽只要稍微在他身上做点手脚，甚至不需要用到死灵法师的手段，伤口感染、器官衰竭、心脏骤停……有着太多的方法能够要了他的小命。 作为死灵法师，陈羽从来不介意杀人，也不会觉得杀人会对他造成什么心理负担，同样也不会站在道德至高点去指责别人杀人。 如果屠杀一千万人能够让自己踏入传奇乃至更高的境界，陈羽会很高高兴兴的把东京的一千万常驻人口杀个干干净净，而且会让所有人都死的心甘情愿。 杀人对于死灵法师而言仅仅只是让生命回归死亡的手段，报仇雪恨也好，滥杀无辜也好，都是在让生命回归死亡，所以对于死灵法师而言，一个杀人犯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万物回归死亡的一点波澜而已。 但陈羽讨厌无理由的杀人或者说仅仅为了实现自我满足而杀人。 在他看来，生命是有意义的，虽然按照死灵法师的信仰和理论，万物归一，生命终将归于死亡，但生命的存在必然有其意义所在，而无意义的死亡即便是在死灵法师看来，也是一种浪费。 仅仅是为了自我满足而制造杀戮和死亡，这样的人就是畜生和杀人狂，对于陈羽而言，他没有让这种人在杀了人之后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他不介意有人为了报仇和杀人，同样不介意有人为了利益而杀人，更不介意有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而杀人……只要有着能够说服杀人者自己的理由，陈羽觉得他就没有理由去管别人杀人，最多将事情的真相公布出来，让杀人者承担社会和法律所需要追究的责任。 但无目的、无意义的杀人，这是陈羽所不能容忍和接受的，这样的人他不喜欢。而他不喜欢，就不会允许这种人再活着，无管道德，无关善恶，仅仅因为他不喜欢。 只是对于眼前这个在自己医院里接受治疗，还昏迷不醒的杀人狂，陈羽却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弄死他，至少要让对方死个明白，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该付的代价。 “什么！陈羽君你说医院收治的那个烧伤患者是个连环杀人狂？”城之内博美听到了陈羽告诉她的消息之后，整个人显得无比的震惊，惊讶的以至于她手中原本拿着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看着摔碎的杯子，城之内博美顿时又心疼起来，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个杯子，已经用了很多年了，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摔碎了。 然而当她正准备伸手去收拾碎片的时候，陈羽却用手指对着摔碎的杯子画了个圈，然后在城之内博美惊讶的眼神之中碎片自己飞了起来，重新粘在了一起，变回了一个完整的杯子。 将杯子拿起重新放回城之内博美手里，陈羽拿来拖把将地上的水渍拖干净，一边拖着地，一边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那个家伙身上缠绕的怨念太深重了，至少要杀了二十个人才会有那么深重的怨念缠绕。作为死灵法师别的我可能看错，但这个绝对不会。” 重新拿着自己心爱的杯子，比起杀人狂的存在陈羽能够轻松让原本摔碎的杯子复原反而更让她觉得惊奇，但城之内博美也分的轻事情轻重，将杯子放回桌上，她向陈羽追问道：“那陈羽君你打算怎么办？” “本来我打算直接弄死，但想了一下之后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而且这个人涉及到另外十条人命，我必须等他醒了，让警察问了他关于火灾的口供之后再想该怎么处理他的事情。”陈羽一边拖着地一边说着事关三十条人命的事情，让看着他拖地的城之内博美不由觉得有些荒诞。 但这种念头很快就被她排出自己的脑海，认真的看着陈羽问道：“虽然这种人该死，但陈羽君你别杀他可不可以？我不想你动手杀人。我……” 城之内博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陈羽杀人，已经知道他死灵法师的身份，城之内博美也知道杀人对于陈羽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她就是不想陈羽动手杀人，哪怕是她自己去做这种事都不想陈羽去这么做。 “就算博美你不说，我也已经打消了自己动手弄死他的想法了，这样的畜生该让他付出应付的代价再死，就这么直接弄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冲自己的未婚妻笑了笑，将拖把重新放回原处，陈羽才搂住了城之内博美的腰向她解释着。 对于城之内博美不希望他动手杀人的想法陈羽也能够理解，毕竟无论是城之内博美还是他自己，都是接受了至少二三十年的现代社会道德规范的约束，如果不是他成了死灵法师，杀人这种事情本该离他们的生活很远才对。 “那陈羽君你打算怎么对待这个杀人狂？直接报警吗？”对于这种杀人犯，城之内博美首先想到的便是报警。 “没有证据，报警没用的。我总不能告诉警察说，因为我是死灵法师能够看到怨气，就说这个人是杀人犯吧？这种话是不能作为证据的，也会被警察当做无稽之谈。”陈羽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建议：“先等他醒了再说，我会让冥月会派人监视他，收集到证据之后再把证据交给警察，这样才能将他绳之以法，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嗯，这样最好，虽然不能杀了他，但也不能放过这种杀人犯。”城之内博美用力点着头，对陈羽的处理方式表示着赞同。 搂着城之内博美陈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可惜我不是占星师，不然的话这件事就简单多了，直接用占卜去找出线索和证据，就可以把这个畜生交给警察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救人的英雄 () 虽然很想把那个杀人狂交给警察，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是不会相信陈羽所说的话的。所以他必须等这个杀人狂恢复过来，至少是人要清醒过来可以说话了，才能有所动作。 不然的话，指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说对方是杀人狂，警察是会把陈羽当成神经病的。 尽管这样让人很不甘心，但既然不打算直接自己动手杀人，那么也就只能遵守法律的规则，按照规矩来办事了。 不过陈羽还是暗中对那个杀人狂做了一些手脚，加速了他伤口愈合让他能够更快醒来的同时，也对他的灵魂下了一个诅咒，让他的灵魂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之中，不断的让他自己去经历那些被他杀死的人所经历过的痛苦，也算是一点小小的报复与惩罚吧。 让这个杀人狂不断的经历被人杀死的痛苦，回忆起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这只是对他所犯下的罪行的微不足道的小小惩罚而已。 当然，在对着这个杀人狂进行惩罚之余，陈羽也同样在调查着他的身份，通过东大附属医院的关系将他的病历发给了火灾事发地点周围的医院进行病历比对，调查这个人的身份。虽然一时半会还没有结果，但想要查清楚并不难。 只是陈羽让人调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他们就收到了udi所发过来的其他十名死者的病历，向他们寻求着帮助，同样也是进行病历比对，调查死者的身份。 对这件事格外在意的陈羽自然将十份病历要了过来，一一进行着检查。 “嗯？”其中九名死者的病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独其中第九名死者，也就是编号为九的这名死者的病历中有一个细节令陈羽有些在意。 “这个应该不是侧腹内视镜手术的伤口吧？”拿着这份病历，陈羽来到外科的办公室，向大门未知子问道。 虽然陈羽自己判断这并非侧腹内视镜手术所留下的伤口，但他并没有怎么见过这种伤口，所以想向经验更丰富的大门未知子确认一下。 但是大门未知子只是看了一眼就十分肯定的说道：“这是枪伤，在日本很少见，但这是枪击留下的伤口，从这个伤口的样子来看的话，应该只是普通的手枪造成的，差不多应该有十几年了吧。” 听到大门未知子这么说，陈羽不由得有几分惊讶，对于她如此言之凿凿的肯定不免有些怀疑：“大门桑你能够确定吗？如果搞错了可就不好了。” “我在古巴当军医的时候，这种伤口每天见过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不会认错的，如果让我检查这个伤口话，我甚至能告诉你射伤他的手枪口径和射击距离。”大门未知子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肯定着自己的推论，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句：“就算是鉴定伤口，我也是不会失败的！” 看着大门未知子自信的样子，陈羽摇了摇头，选择相信了她的话：“那我就把这个消息通知udi那边了，谢谢你了大门桑。 “所以说那不是内视镜手术留下的伤口，而是枪伤吗？谢谢！”久部六郎说完谢谢放下了电话，这才转过身对一旁一直关注着的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说道：“东大附属医院那边打过来的电话，九号遗体身上的伤口不是我们之前推测的内视镜手术留下的伤口，而是枪伤。” “枪伤？”东海林夕子满是疑问的看着久部六郎，她还没有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久部六郎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东大附属医院有一位医生以前在古巴当过军医，对这种伤口很熟悉，她说这是十多年前手枪射击留下的伤口。” 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明白过来。 “枪伤在日本很少见，所以是我们看错了啊！”三澄美琴懊恼的骂了一句混蛋，让东海林夕子和久部六郎不免侧目。 骂完了混蛋，三澄美琴看向了久部六郎，向他问道：“那东大附属医院那边还有其他信息吗？” 虽然对三澄美琴也会骂混蛋感到意外，但久部六郎还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的，羽哥根据我们发过去的情况以及在十一号幸存者身上发现的伤痕进行了比对，他说九号身上绳子捆绑的痕迹不是因为生前被捆绑过，而是因为他在救人。” “救人？”东海林夕子发出一声疑问，感到摸不着头脑，怎么原本推测被捆绑起来殴打的人，一下子变成了救人的人了。 “我们是根据九号身上绳子勒出来的痕迹与后脑勺的钝击判断他生前被捆绑和殴打，但羽哥说在十一号幸存者的背上也同样发现了绳子勒过的印迹，而且是烧伤之后留下的。”久部六郎向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解释着，同时还在一旁的白板上画出了示意图：“九号身上的痕迹是从胸前交叉和横贯腹部的痕迹，十一号幸存者身上的痕迹是横贯背部的一道痕迹，这种痕迹是一种名为‘搬小猪’的捆绑方式所留下的，而这种捆绑方式是消防员用来搬运无法行动的人时才会用到的一种急救方法。” “也就是说，我们原本的推论是错误的，九号不是因为生前被捆绑和殴打，以及死后被人放火毁尸灭迹……”东海林夕子看着久部六郎画出来的示意图，明白过来他们之前所作出的推论都是错误的。 三澄美琴此时也明白过来，看着久部六郎的所画的示意图，瞪大着眼睛：“九号是用搬小猪的方式救出了十一号，再重新返回火场去救其他人，但是火势太大他没有办法出来，所以才会将所有人都搬到了四楼等待救援……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的遗体都是在四楼发现的原因，他不是被害者而是……” 说到这里，三澄美琴抬头看向了久部六郎。 久部六郎神情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肯定了三澄美琴的推论：“他是救人的英雄。” 第二百三十九章 拜师 () 陈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指出udi对死者死因推论的错误，三澄美琴就带着死者的家属特意上门来表示感谢了。 “陈医生，这两位是町田三郎先生的父母，他们是特意来感谢你帮忙查明了他们儿子的死因的。”陈羽的办公室内，三澄美琴带着一对老夫妇向陈羽做着介绍，同时也怕他不知道町田三郎是谁而做着说明：“町田三郎先生就是之前火灾现场的九号遗体，也是陈医生你指出是在救人而不是被捆绑的那一位。” “哦，原来是那位救人的先生，两位好，请坐吧。”听三澄美琴这么一说，陈羽登时反应过来，笑了笑之后客气的请几人坐下。 “感谢医生，如果不是您指出事情的真相，我们的儿子就……”开口的是町田夫人，只是还没说到两句话，提到自己已经去世的儿子，她就哭了起来。 看到町田夫人哭，陈羽也感到有些感触，儿子救人被烧死还差点被以为做了坏事被人杀了毁尸灭迹连累其他九条人命，无论是哪个做母亲的都很难承受这样的丧子之痛。 只是町田夫人这么一哭，反倒是让三澄美琴和陈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别人儿子刚死，节哀顺变的话也只能是场面话，没有什么作用。 好在一旁的町田先生没有像妻子那样提泪横流，虽然也悲伤难抑，但还是强撑着开口对陈羽表示着感谢：“我们来也是为了谢谢医生你帮三郎所做的这一切，我们都听三澄医生说了，如果不是医生你发现了他身上的枪伤查清楚了他的身份，又认出他身上的痕迹是救人留下的，这孩子就真的死的不明不白了，谢谢！” 町田先生说着，又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陈羽用力鞠了一躬。 对于日本人来说，不给别人添麻烦是深入到骨子里的习惯，而像町田先生的儿子这样的事情，如果按照原本的推论是被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话，无疑是在给很多人都添了麻烦，会令町田先生夫妇感到难以承受的耻辱。 但陈羽帮助查明了真相，让町田先生的儿子得以洗刷冤屈和不白，这对他们而言就是极大的恩惠了。 “町田先生严重了！这是我应该做得！”町田先生的感谢让陈羽赶忙也站了起来扶住了他，对方这样认真的感谢让他觉得有些受之有愧：“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些身为医生该做的事情而已，更何况就算没有我指出这些，以三澄医生的水平也必然会为您儿子查明真相的，您不必如此言重的。” 町田先生夫妇来只是为了向陈羽表达谢意，所以当谢意表达完毕，两人自然也起身告辞。町田先生家并不住在东京，这次是因为儿子的事情才来的东京，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自然要带着儿子的尸骨回乡安葬。 送走了町田先生夫妇，三澄美琴也准备告辞离开，只是离开了陈羽的办公室，站在走廊上看着依旧面含微笑，却又不像是在笑的陈羽，三澄美琴咬了咬嘴唇之后还是掏出了之前陈羽给她的那张名片，向陈羽问道：“陈医生，名片上的这个人是什么人？” “你还没联系他？”陈羽看了三澄美琴一眼，对她所表露出来的疑问和犹豫有些失望。 察觉到陈羽的情绪，怕他误会三澄美琴赶忙解释道：“最近因为这起火灾的案子，整个udi都忙的脚不沾地，我实在是没有时间联系这位九斋桑，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通过陈医生你的考验，所以……” 三澄美琴说的是实话，陈羽那天不声不响的就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联系人，也没说自己到底通没通过考核，也没说让她联系的到底是谁，联系这个人有什么用，完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手头又是繁杂的工作，三澄美琴自然也就只好把这件事暂时放下，先做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了。 听完了三澄美琴的解释，陈羽也觉得自己的失望有些没来由，但看朋友是一种视角，看将来的徒弟自然又是另一种视角，没有哪个老师会喜欢自己的弟子磁笨的。 但他没说收三澄美琴为徒，三澄美琴也没说拜师的事，就算他想摆老师的架势也摆不出来，只能略显无奈的瞪了三澄美琴一眼，从她手中重新拿回自己递给她的名片，看了看之后又重新递给了她：“良岑君是我实验室的研究员，同时也是冥月会的首脑之一。我让你去找他，正是因为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但是你没提拜师的事情，我不好收你做徒弟，所以安排你去找他，他会教授你最基本的入门技巧。本来打算等你入了超凡者的门，有了一定的基础再和你详谈的，没想到你居然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说打这里，陈羽不免又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看的三澄美琴一阵心虚。 但陈羽所说的她通过了考验，可以向他学习法术这件事还是让三澄美琴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整张脸上都是难以抑制的灿烂笑容。 看着笑起来的三澄美琴，陈羽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个打扮起来应该很漂亮但却因为职业关系从不化妆的女法医自从通过了他的考验就成了陈羽心目中最适合的死灵法师学徒。 试问这世上哪还有比法医更适合学习死灵法术的职业呢？只是三澄美琴没有说拜师的话，陈羽也不好把她收做弟子，所以才会给了她一张名片，不明不白的让她去找九斋良岑。 “好了，现在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要作何选择？”陈羽此时也认真的看着三澄美琴，像这样既有资质又有条件，自己还想要学习死灵法术的人才无疑是最适合做死灵法师的弟子的，但人家不主动拜师，他却也不能强硬的把三澄美琴变作自己的徒弟，只能询问着她的意见：“你想拜我为师吗？” “是拜师以后才能向陈医生你学习法术吗？”三澄美琴问了一句，但实际上她却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以后请多多关照，老师。” 第二百三十九章 “师兄” () 收徒，这是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会显得无比重要和严肃的一件事情。 固然随着现代社会教育资源的普及，传统的师徒关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许多老师傅只要有人愿意学就愿意教，很多传统的规矩也逐渐被废弃，但师徒关系却依旧令人十分重视和尊重。 在日本来说，甚至现在还有着徒弟需要给师傅做牛做马、伺候师傅的传统，只不过许多师傅没有过去那么压迫和剥削徒弟了而已。 三澄美琴并不知道陈羽属于哪一种类型，在她看来陈羽要教她的东西应当是那种很神秘，同时也很厉害的东西，要学习这样的东西拜师当然是必然的事情，但拜师显然不可能是口头上喊一声老师或者师傅能够作数的。 不说跟过去一样给师傅洗脚什么的，但至少一个正式的拜师礼仪是肯定要的。只是陈羽没有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完成这个拜师礼仪。 好在陈羽并没有把给她的名片收回去，这让三澄美琴可以打电话给九斋良岑，向这个她所以为的“师兄”询问。 “你好，我是三澄美琴，是陈医生让我来找你的，他给了我这个。”三澄美琴见到九斋良岑，打过招呼之后便将陈羽给她的名片递给了九斋良岑。 因为是在医院的缘故，九斋良岑接到三澄美琴的电话之后便和她约在了医院的食堂见面。好在这个时候并不是吃饭的时间，食堂里并没有什么人，所以两人的见面也不渝有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接过三澄美琴递过来的名片，九斋良岑仅仅碰了一下便感受到了陈羽留在上面的印记以及所传递来的信息，于是赶忙客气的对三澄美琴问道：“教授已经同意收你为徒了吗？” “是的，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但陈医生已经同意收我为徒了。”三澄美琴赶忙点了点头，面对这位在神仓所长口中很有背景的冥月会的首脑人物，以及她所认为的“师兄”，三澄美琴表现的很客气：“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九斋师兄。” “师兄？错了错了！我不是你师兄，我只是教授的手下而已，没有成为他弟子的资格。”听到三澄美琴叫自己师兄，九斋良岑赶忙摇着头否认着，脸上的表情竟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诶？你不是陈医生的弟子吗？那他让我来找你还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三澄美琴这下又有些不明所以了，似乎从她找上陈羽提出要学习法术这个要求开始，陈羽所有的安排都让她觉得稀里糊涂的，尤其是陈羽似乎说了却又什么都没有说的作风，更是让她觉得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 好在三澄美琴不知道该怎么做，九斋良岑却并没有像她一样摸不着头脑，他向三澄美琴解释道：“我并不是教授的弟子，我只是他的属下之一，主要负责替教授处理一些世俗事务并且帮他打理冥月会。教授让你来找我，是让我教你最基本的冥想方法以及为你提供修炼的资源。” “冥想方法和修炼资源？”听到九斋良岑说到了重点，三澄美琴登时认真了不少，专注的看着九斋良岑，想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教授是一位实力强大的法师，而你作为他的弟子，想必也是要成为一名法师的，所以冥想就是你所必须要掌握的第一项基本技能。”九斋良岑尽可能的用简单并且易于理解的话向三澄美琴解释着：“如果你看过一些奇幻小说的话，应该能够更好的理解一些，冥想可以提升一个法师的魔力，用游戏的说法就是蓝条，有了蓝条才能施放法术，所以冥想是非常重要的。 教授让你来找我，是因为我同样也是法师职业，所以可以教导你初步的冥想方法。至于说更高深的东西，我想教授应该另有安排，我就不多插嘴了。” 说实话九斋良岑是非常羡慕三澄美琴的。 陈羽是他所见过最厉害的超凡者，在他眼里陈羽甚至比已经快变成传说的传奇级超凡者更加强大和厉害，至少无论是他还是家学渊源的土御门良晴都没有见过能够自己建造秘境、还能够拿出这么多完整厉害的传承的超凡者。能和陈羽比肩的，在九斋良岑的印象里，也就只有土御门良晴的祖先，那位一千年前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了。 能够得到这样厉害的人物指导，并且获得他所赐予的传承，成为实力强大的超凡者，这对于原本只是因缘巧合得到了一点超凡力量的九斋良岑来说简直是梦幻一般的美好，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对陈羽忠心耿耿，甚至不惜将自己的父亲和家族都拉下水的原因所在。 但能够拜陈羽为师这种事情却是他想都不敢去想的。 然而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女子却已经得到了陈羽的应允被收入门下，这样的待遇让九斋良岑羡慕的都快要嫉妒了。只是他却不敢对三澄美琴有任何的歪念，甚至连半点不敬都不敢有。 开玩笑，他可是知道陈羽是死灵法师的。那天冥月会的聚会陈羽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扔出了二十个相当正式级超凡者的女仆，作为鸦羽法师的九斋良岑虽然对死灵法术不太敏感却也看的出来那都是幽灵，如果惹得陈羽不高兴，他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待遇。 面对死灵法师，想死的痛快或是一死了之，那都是奢望。 “冥想法我知道了，那修炼资源是指什么呀？”三澄美琴没有太注意九斋良岑的脸色，能够接触超凡力量这样的事情已经让她欣喜不已，这些细节的小事自然也就难以注意了。 “成为超凡者是需要消耗各种资源的，就连冥想也是需要从外部环境摄取能量吸收进身体里的，所以想要更好的修炼，就需要消耗各种资源。”九斋良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向三澄美琴解释着，并且对她做出保证：“请放心，您所需要的修炼资源我会让人准备好的。” 第二百四十章 第一次冥想 () 从医院离开，三澄美琴并没有再返回udi，毕竟udi的本部在武藏市，而东大附属医院在东京都内，等她坐车回去，udi都已经下班了。 所以离开了医院之后，三澄美琴便直接选择了回家。 三澄美琴当然也有自己的家人，不过她并没有和家人一起住，而是一个人租了一套公寓。 这并非是三澄美琴和家人不亲密，只不过她的妈妈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只是她的姨母，而她的亲生母亲则在她小时候拉着家一起烧炭自杀，只有三澄美琴一个人活了下来，被姨母一家收养。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经历，即便姨母一家对她很好，在成年以后三澄美琴还是从家里搬了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工作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身还在介怀当年的事情。 不过这种介怀也只不过是在面对自己的姨母的时候有些尴尬，其他的倒是并不影响一家人之间的感情，对于姨母一家三澄美琴早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看待，过不去的只是她内心的那道坎而已。 当初的三澄美琴还很小，她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妈妈为什么要拖着家一起去自杀，尤其是还有她和比她小两岁的弟弟。这么多年来，她其实一直都想问一问自己的妈妈，当初为什么能够那么决绝的拖着家一起自杀，还骗当时才九岁的自己吃下安眠药。 只是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三澄美琴也知道自己想要找妈妈问清楚的想法只是自己内心的不甘而已，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办法找死人把话问清楚呢？这也只是她心中的执念而已。 但是现在，她的执念似乎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按照从九斋良岑那里得来的写着冥想法的小册子，三澄美琴将自己练习瑜伽用的瑜伽垫在地上铺好，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夏天用来点蚊香用的小猪香炉，小心翼翼的插上了一根九斋良岑交给她的线香，将其点燃之后放在了一旁。 “让我来看看，首先应当调整呼吸，放空思想，摒除杂念……”三澄美琴按照小册子上所记录的内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为了让自己集中注意力，还特意把腿盘了起来。 “均匀而平缓的呼吸，让自己处在放松的状态……哟西，开始吧！”看完了小册子上的内容，三澄美琴将冥想法了然与心，有着以前练习瑜伽时冥想的经验，她很快就找准了自己的状态，逐渐平缓放松下来的精神以及按照冥想法所控制的呼吸节奏，让她的心跳和呼吸都保持在了一个十分特殊的频率上，逐渐形成了共鸣。 缓缓燃烧的线香散发出特殊的味道，这是特制的线香，有着让人凝神静气的作用，同时也可以放大灵魂感官，让人能够在冥想的时候更加容易进入状态。 但这种线香制作不易，而且需要使用不少名贵的材料，即便是在超凡者中也属于比较贵重的修炼资源，并非人人都用得起。如果不是因为三澄美琴已经被陈羽收徒，她也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的，最多和绝大部分超凡者一样，靠自身来调整状态进入冥想。 在线香的作用下，加上三澄美琴本身的天赋，她很快就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在很多奇幻小说中，冥想被描写的很神奇也很夸张，什么主角进入冥想状态可以看到元素、可以进入顿悟状态云云，冥想一次可以胜过普通人一年、冥想的时候能够主动吸收元素形成魔力漩涡、引发种种异象…… 但事实上冥想并没有那么夸张和神奇，虽然这个世界也有元素存在，冥想法也确实是吸引游离在自然界的元素归于己身，但是要通过冥想看到元素的存在，吸引元素主动往你身体里挤，形成魔力漩涡，引发种种异象……除非你是世界之子，一整个世界随着你的意志运转，不然的话是没有可能发生这一切的。 对于三澄美琴而言，她进入冥想状态之后所感觉到的只是自己的感官似乎被放大了，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确实可以感受到周围空间里所存在的元素能量，但却非常的稀薄，唯一浓厚一点的能量却是自己公寓墙壁里的电线。 但是这一切对于三澄美琴来说是依旧是一种非常新奇的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也从未见过的，这使得她不免有些小兴奋，甚至尝试着想要去接触这些游离在她身体周围的元素能量。 好在三澄美琴并不是那种胡来的性子，她牢牢地记着小册子上的注意事项，第一次冥想不要去尝试接触元素能量，并没有真的去接触这些元素能量，按照小册子上所说的，第一次冥想只是尽可能的让自己进入状态，去感受冥想的感觉，并且尽可能的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 在燃烧的线香的作用下，三澄美琴的第一次冥想效果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她的感知逐渐笼罩了自己所租住的公寓，甚至有着穿透墙壁扩张到外面的倾向，不过三澄美琴还是忍住了没有去用感知偷窥自己左右隔壁的邻居，只是让自己的感知从阳台和窗户扩散了出去，扩散到了室外，感受着更加广阔的空间。 用眼睛看和用感知看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虽然三澄美琴的感知仅仅扩散到了距离她的阳台不到两米的距离，距离她本人也就七八米的距离，但她所看到的东西却比以前用眼睛所看到的更加奇妙和清晰，让她有种深深沉醉其中的感觉。 一根线香燃尽，三澄美琴也感受到了一阵疲倦的感觉，同时原本已经扩展开的感知也如潮水退潮一样的回缩着，令她怅然若失之余，也只能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次冥想，因为在那本记录着冥想法的小册子上清楚地写着，冥想应当量力而行，感到疲劳就必须停止，不然会对灵魂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次冥想，三澄美琴依旧兴致勃勃的翻动着记载着冥想法的小册子，心中不由得畅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学会了法术，是不是能够和自己已经死去的妈妈沟通，问清楚当年自己想问的问题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 身份 () 这是一个梦境，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他醒不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梦，也不知道该怎么逃离这个梦境，但在他第三次在梦境中死去，并且一切又重头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是一个梦境。 但他醒不过来，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如果不是一直在重复的场景和死亡之后又复活的违和感让他意识到这是梦境，他甚至以为这是现实。 一切都太真实了，无论是感觉还是疼痛，都真实的无以复加，死亡的时候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死掉了。 但他不仅死不掉，连从梦中清醒过来都做不到。 他被困在这里了，被困在这个梦里，被困在这个由梦境所构筑的囚牢里。 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其他任何事情，唯一记得的是在这个梦境之中出现的每次杀死他的女人是他的妈妈，而每一次她都会用不同的手法来杀死他。 每一次死亡之后，他才会想起来，这是他自己杀死别人的手法，而现在他却要在自己身上尝到这样的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为什么要杀自己，但他知道一点，他必须在这里尝受所有他曾经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 他不知道这个念头究竟是怎么来的，但当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境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这个梦又究竟要持续多长时间，但当他再一次被他的妈妈抓到，往嘴里塞入了一个玩具球的时候，他知道他又要再死一次了。 “他还没醒过来的迹象吗？”陈羽一边检查着病历上的记录，一边向正在替患者检查的眼镜医生问道。 “没有，虽然伤口愈合的很不错，但还是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眼镜医生从患者床边抬起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各项体征都很正常，按照常理来说在停了镇静之后他应该很快就能够醒过来，但现在……就好像他在做梦，困在梦里醒不过来一样。” “困在梦里？为什么会这么说？”陈羽看着眼镜医生，奇怪的问道。 从陈羽手中拿过病历，眼镜医生将检查结果记录在病历上，一边对陈羽说道：“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在做梦，而且是噩梦。但他醒不过来，我们尝试叫醒他都不行。” “有意思，也就是说他其实已经恢复意识了，但却因为自己在做梦而把自己的意识困在梦里了？”陈羽玩味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患者，不由得翘起了嘴角：“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课题，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可以写篇论文。不过还是尽快想办法让他醒过来吧，警察可是还等着问他话呢。” 陈羽说完在眼镜医生的肩膀上拍了拍，朝着icu病房外走去。 只是刚走到病房门口，陈羽却看到了让他意外的人。 “六郎？你怎么过来了？”陈羽看着一脸拘谨和尴尬站在自己面前的久部六郎，向他打着招呼，而在久部六郎身边，还有着另外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户外装备，似乎刚野营回来一样，而两名之前见过的警察则站在了两人身后。 “这位是在之前起火的大楼里的小酒馆工作的结城小姐。”其中一名警察向陈羽介绍着情况，同时解释道：“我们是带她过来认人的。” “那位烧伤患者吗？有什么请在这里说吧，里面是重症监护区，没有消毒之前不能进去。”陈羽看向了四人，冲结城小姐点了点头。 两名警察理解的点点头，向陈羽说了声谢谢之后，便示意结城小姐上前。因为icu病房是重症监护区的关系，这里被用巨大的玻璃隔开了，想要进去也必须进行消毒才可以，以避免外界的细菌感染到里面的患者。 “他不是酒馆的常客，而且只来过一次，名字我还真不知道。”结城小姐站在玻璃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患者，虽然认出那是小酒馆的客人，但却并不能叫上来他的名字。 “那他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一旁的警察掏出了笔记本，向结城小姐询问着。 “就是一般的房产公司。”结城小姐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警察，说完又想起了一个细节并且补充道：“对了，大厦旁边那栋一样被烧毁的房子好像就是他们公司的，公司似乎叫做高濑不动产。” “高濑不动产？结城小姐你可以确定吗？”终于发现了有用的线索，两个警察的表情都激动起来，赶忙将这个信息记录下来。 …… “六郎，不去看下你爸爸吗？教授一直都很关心你。”送走了警察和结城小姐，陈羽向久部六郎问道。 “还是不要了，去见他的话，他肯定第一时间让我辞职别给他丢脸。”久部六郎摇了摇头，拒绝了陈羽的好意：“现在在udi我过得很充实，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转告爸爸，我已经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了。” 看着久部六郎坚持的样子，陈羽也没有再继续劝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六郎你坚持，那就这样吧，不过作为师兄还是劝你一句，有些话趁着还有机会尽早说出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羽哥。”久部六郎朝陈羽说了一声谢谢，鞠了一躬之后才转身离开。 看着久部六郎离去的身影，陈羽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给了土御门良晴：“良晴，派人查一下最近起火烧死十个人的那栋大楼周围一家叫做高濑不动产的房产公司。……对，普通和超凡，两方面都给我查一下，查清楚这个公司和所有的员工。” 放下了手机，陈羽的目光重新看向了依旧被困在噩梦之中的那名烧伤患者，看着那些怨念不断的侵蚀进他的灵魂。 “这只是个开始，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又都做了些什么。”虽然只是自言自语，但陈羽的眼神之中却流露出坚定的意念。 第二百四十二章 时间 () “小猫咪，今天感觉怎么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苹果递给椎名裕子，城之内博美冲她温柔的笑着。 椎名裕子接受新疗法的治疗已经一个星期了，她的病情目前也已经稳定下来。 接过城之内博美递过来的苹果，椎名裕子乖巧的点了点头之后说道：“今天已经不疼了，感觉要轻松了不少，博美你给我用的药效果很好。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苹果。”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苹果只是轻轻擦了擦之后便小小的咬了一口，青甜的滋味渗入了她的味蕾，让她不由得回忆起了当初的青涩。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城之内博美在椎名裕子的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她小口的啃着苹果，忍不住和以前一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当初我可是带着你一起去果园里偷苹果，被那个欧吉桑追了两条街。” “你还说，当时我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你拉着跑了两条街，气喘吁吁的差点没哮喘发作。”椎名裕子提起这件事还有一些对城之内博美的小埋怨，但眼角的笑意却将她的心意表露无疑。 听到椎名裕子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回忆的感慨：“那个时候不懂事嘛，也不知道你气喘就容易哮喘发作，总是带着你疯跑。说起来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傻啊，明明只是一个苹果的事情，为什么要跑呢？那个欧吉桑也是，为了一个苹果追了我们那么久，还摔了一跤。” “或许追的不是苹果，而是因为我们是去偷吧？”椎名裕子摇了摇头，将手上咬出一小块缺口的苹果递到了城之内博美的嘴边，如同过去一样和她分吃着，在城之内博美咬了一口之后才继续说道：“后来我去找过那个欧吉桑道歉，人家其实并没有太介意我们去偷苹果，还说以后想吃可以直接去……可惜那个时候博美你都已经不在了，没人再带我去偷苹果了。” 椎名裕子略带伤感的话语让城之内博美觉得嘴里的苹果也带上了几许涩味，令她忍不住摇了摇头之后说道：“我这不是又见到你了吗？你想的话，下次我再带你去偷苹果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博美你现在……”椎名裕子的目光看向了城之内博美手指上的戒指，那璀璨的光芒让她黯然神伤：“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再带着我去偷苹果，你男朋友不会说闲话吗？” “这有什么关系！”城之内博美哑然失笑，但这笑意未尝不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和歉疚：“陈羽君他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他如果介意的话也不会让我天天来看你了。所以说小猫咪你要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了我才能带你去玩不是吗？” “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养病的。”又咬了一口苹果，椎名裕子感觉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昨日，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躺在床上，从窗户翻进自己家的城之内博美坐在自己的床头掏出苹果来喂自己，说着等自己好起来就再带自己出去玩的话，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 但时间却并不曾停下脚步，曾经一头短发像个假小子一样的城之内博美如今已经将长发盘起，即将嫁做人妇，而当初怯生生跟在她身后的椎名裕子也已经韶华逝去，不再年轻。 时光永远是一切美好事物最大的敌人，当我们想要回到过去的时候，时间总是无情的拦住我们，让我们只能追忆往昔，凭空嗟叹。 “陈羽君，你说人要是能够回到过去该多好！”和陈羽一起在食堂吃着午餐，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不由的抬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好好地干嘛这么说，你是在过去有什么遗憾吗？” “也不是有什么遗憾吧，只是今天和裕子聊天，想起以前高中时后的事情，觉得那个时候过的比现在要开心一些，没有那么多的要想的事情，每天就是上学，带着她到处疯玩，过的很开心，有些想再回到那个时候而已。”城之内博美并不忌讳在陈羽面前谈起自己和椎名裕子的过去，因为心里有鬼才会不敢说，自己心里并没有对不起陈羽的想法，自然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同样她也对陈羽有信心，她相信陈羽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嫉妒的男人。 而陈羽也确实如她所想，并没有对她的这种想法而感到有什么不满，或者觉得自己的未婚妻是和椎名裕子旧情复燃，只是笑了笑说道：“人总是会怀念自己的过去，因为在记忆之中过去总是美好的，不好的记忆会被忘却，美好的记忆会被反复回忆。 学生时代的美好是因为比起现在来说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也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和生活的压力，所以我们才会想要回到学生时代，但我们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却又总是盼着长大…… 其实都是一样的，人生不同的阶段有不同阶段的烦恼，也有不同阶段的美好。记下这些美好的记忆，忘掉那些不美好的烦恼，向前看我们才能够活的更充实和开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能够再次去体验曾经美好的记忆，大家都会很向往吧？”城之内博美自然也知道陈羽说的是事实，但人总是会向往美好的，如果能够有可以回到过去的方法，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想要尝试回到过去，无论是弥补曾经的遗憾还是珍惜曾经错过的美好，都是让人所无法拒绝的诱惑。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忍不住小声的向陈羽问道：“陈羽君，魔法里有可以回到过去的魔法吗？” “有哦，时间长河横贯多元宇宙，所谓的时间魔法就是在时间长河里溯游而已。不过涉及到时间的魔法，可是要到传奇等级以上才可以却了解的。”陈羽一边吃着午饭，一边笑着向城之内博美说道。 第二百四十三章 调查 () 夜晚的东京虽然依旧灯火璀璨，但却并非所有的地方都和白天一样热闹还尤有甚之。 原本这个街区在晚上也还算不错，因为有着小酒馆和麻将馆的存在，并不算太冷清，但是因为一场大火不仅将有着麻将馆和小酒馆的大楼烧毁，还烧死了十个人，使得这一带顿时冷清了下来，甚至还变成了年轻人玩试胆冒险的地方。 “上小姐，就是这里了。”一行三人来到被烧毁的大楼前，其中一人对为首的上恭子说道。 抬头看着被烧毁的大楼，上恭子自然能够感觉到这栋大楼里依旧恋栈不去的冤魂和他们所散发出来的怨念：“枉死鬼，还一下子这么多……这里如果不除灵的话，以后怕是没法再住人了，待会走的时候记得把这里打扫一下。” “是，上小姐。”三人中的最后一人答应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他和另一人都是冥月会所招募的超凡者，只不过两人所修炼的传承并不一样，另一人走的是黑武士路线，只需要锤炼**和武艺，而他则选择的是诡语者的路线。 诡语者的力量虽然诡异莫名，但修炼起来却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在完控制诅咒的力量之前不能随便开口，因为往往一句话就有可能导致诅咒的力量外泄，对别人降下诅咒，所以修炼诡语者传承的人大多都会变得少言寡语。 不过这并不影响诡语者的力量，而且作为死灵一系的职业，对付这些枉死的冤魂和怨气虽然职业有些不对口，但也依旧不会有什么问题。 “四处看看，大人要求我们调查清楚，那就把所有事情都查清楚，先从起火的这栋楼开始，边上那栋楼也不要放过。”说完，上恭子便提着自己的武士刀走进了原本已经被警察封锁的被烧毁的大楼内。 至于说原本守在这里的警察……面对三个超凡者，一个普通的警察能有什么作为呢？昏睡过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上恭子并没有用手电筒照明，转职月影舞者所带来的黑暗视觉足以让她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也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甚至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血迹……”伸手在栏杆上摸了一下，上恭子捻了捻自己指尖摸到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上小姐，这里就是起火的酒馆，火就是从这里烧出来的。”跟在上恭子身旁的黑武士向上恭子解释着，至于说诡语者则去调查旁边那栋被烧了一半的大楼了。 “进去看看。”上恭子说着，便拉开了小酒馆的门，走了进去。 小酒馆已经被彻底烧毁，遍地都是烧焦的残余，几个酒瓶已经被烧的漆黑一片，散落在地上，被上恭子穿着漆黑长靴的脚尖踢开，发出滚动的声音。 “上小姐，火应该是从窗户那边烧起来的，看上去那边烧的最厉害。”黑武士向上恭子汇报着，这并不需要什么太专业的知识，只要看着那完烧焦的墙壁就足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上恭子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走到了窗户边。 虽然原本窗户都被封了起来，但在消防员救火的时候，这些原本被封闭的窗户都被砸开，此时只留下被烧焦的框架，让月光照了进来。 月光下，上恭子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泛起珍珠般的光泽，似乎是在吸收着月光，让她本就青春靓丽的容颜平添几分朦胧感，变得更加清丽脱俗，如同月下仙子一样吸引人。一双长靴、一身时下流行的短裙和时尚穿搭，让她看上去在超凡脱俗之余也多了几分时尚与靓丽。 原本在老家的时候上恭子并不怎么注重打扮，但是来了东京，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东京这座时尚之都的感染，也变得注重起穿着打扮来，唯一不变的却还是她手中的爱刀。 虽然上恭子确实很漂亮，但对于跟着她一起走进小酒馆的黑武士来说，却不敢有任何的歪心思。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看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他肯定早就上去搭讪了，但对着上恭子，他却不敢有任何的放肆，甚至连想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固然上恭子是个大美女，因为常年练习剑道身材也很棒，但除此之外她还是冥月会三大首脑之一，虽然不如九斋良岑长袖善舞，也不如土御门良晴人脉深厚，但上恭子能够成为冥月会的三大首脑之一，除了她是最早跟随陈羽的人之外，还同样因为她的实力。 过去的上恭子只是一个实力一般的剑道少女，但在遇到陈羽之后似乎她就开始时来运转了，尤其是在她得到陈羽的帮助从普通的黑武士转职成月影舞者之后，她的实力便有了质的飞跃。 或许是她真的适合这个职业，亦或许是她足够努力，在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做着各种事情组建冥月会的时候，不擅长这些她将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提升自己的实力上。 对于她来说，如果不会做哪些复杂的工作的话，那就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正是因为这份专注，使得上恭子的实力在冥月会三大首脑当中位列最强，凭借月影舞者职业的特殊性，在有月光照耀并且召唤影子武士协助战斗的情况下，她可以以一敌二对抗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联手而不落下风。 之前冥月会招募的超凡者中不是没有想要抢班夺权的野心家，但他们……现在都成了上恭子爱刀的祭品。 这也是为什么她身后那个黑武士对她半点不敬都不敢有的原因，有想法的都死了，剩下的自然就是没有想法的了。 就在上恭子站在窗户边观察着的时候，对面大楼里检查的诡语者忽然朝这边发出了信号。 “上小姐，对面又发现！”注意到了信号的黑武士赶忙向上恭子汇报着。 “过去看看。”上恭子点了点头，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在墙上足尖一点，便跳入了对面大楼同样被烧焦了窗户。 第二百四十四章 福尔马林 () “毛利警官，现场什么情况？”三澄美琴一边往手上套着手套，一边向抵达现场的警察询问着，这位毛利警官和她也是老相识，因为管辖范围的关系，很多udi经手的案子都是由他负责的。 “有人报警说在这里发现了尸体，所以我们就过来了。”毛利警官脸上充满了对麻烦的厌恶，发生了杀人案对于他而言就意味着又要没日没夜的加班，这对于像他这样根本无望再往上升职的非职业组警察来说，没有升职的动力，那么平平安安熬到退休就成了他最大的愿望。 像毛利警官这样从基层干起的现场警员来说，在四十岁之前能够升到他现在所担任的警部便已经算是到头了，而那些通过了国家公务员1类考试合格的人，则是直接从警部补开始干起，而且他们在经过3个月的初级干部课程学习和9个月在警察署的实践后可以自动晋升为警部。 相较而言，像毛利警官这样在基层熬了十几年才坐上警部位置的人，他又有什么动力去努力工作呢？每天平平安安上班，然后开开心心下班，能够下班之后喝点小酒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但显然辖区里有着udi这种常年四季和死人打交道的机构，毛利警官的愿望算是无法实现了，三天两头被udi把原本判定为自杀的案件变成谋杀案件他都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像是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杀人事件的案子。 “死者口腔里有金鱼……”检查着被人装在行李箱里的女性尸体，三澄美琴用手电筒照着，检查着死者的口腔，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线索。 她抬起头看向毛利警官，向他问道：“毛利警官，报警的人呢？” “在这边，报警的是这位上小姐，她是和朋友一起来玩试胆游戏的，因为好奇翻进了这边这栋楼房，结果发现了这个行李箱，因为好奇就把它打开了。”毛利警官向三澄美琴介绍着，而上恭子脸上则没有了之前的清冷，就好像是个普通女性一样带着几许害怕的样子冲三澄美琴微微鞠躬打着招呼。 三澄美琴也没有在意，只是冲上恭子点了点头便向她问道：“上小姐，你们发现尸体之后有动过尸体吗？尸体嘴里的金鱼是你们弄的吗？” “金鱼？那是什么？发现尸体之后我们没有动过，因为很害怕就直接报警了。”上恭子微微表现出了些许慌乱，但还是条理清楚的回答着三澄美琴的问题。幸亏她高中时代参加过话剧社，虽然演技一般，但此时遮掩一下也够用了。 “金鱼是死者口腔里留下的印记，中堂医生一直在找口腔里有金鱼的死者，这和他八年前被杀的恋人有关。”三澄美琴解释了一句，同时对一旁的久部六郎说道：“六郎，记录一下，尸体没有腐坏，僵硬程度一般，应该死亡没有超过48小时。” “对不起，我觉得这个人死了可能不止两天了。”听到三澄美琴推断的死亡时间，上恭子忽然开口否定了她的推论。 上恭子的开口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除了警察之外还有和三澄美琴一起过来的udi的人，所有人都对上恭子的话感到很奇怪也很好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在把箱子打开之前，这个行李箱上落了一层的灰，我是拿纸巾擦过之后才把它打开的，落了那么多灰，这个箱子放在这里至少已经有一个月了。”上恭子说出了自己所发现的线索，并且补充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鼻子比较敏感，在箱子打开的时候，我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你确定吗？上小姐。你说的话可是要作为证据的，这种事情不能信口开河。”毛利警官看着上恭子，向她提醒着。对于漂亮的女孩，虽然没有那种龌龊的心思，但毛利警官还是愿意给她一点优待。 上恭子赶忙点了点头，对自己所说的话充满了信心，同时似乎也对毛利警官怀疑她的话而露出了些许怯色，将一个普通少女面对警察时害怕的样子表现的活灵活现。 在毛利警官继续询问上恭子的时候，三澄美琴却很在意她的话，将原本已经打开的行李箱盖再次合上，三澄美琴伸手在箱盖上抹了一下，白色的手套指尖瞬时沾上了一层薄灰。 看到这一幕，三澄美琴知道上恭子并没有说谎，这个箱子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在上面撒上灰尘的话，那它在这里已经被放了很久了。 联想到上恭子说闻到过福尔马林的味道，三澄美琴对尸体的死因有了一个猜测，对一旁的东海林夕子喊道：“东海林，采集一下样本，回去检查一下尸体上是不是有福尔马林。” “福尔马林？三澄医生你相信这位上小姐的话吗？为什么会和福尔马林有关系？”毛利警官有些不明所以，他还没弄懂用来进行尸体防腐的福尔马林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是说，死者被人用福尔马林做过防腐吧？可是死者的衣服还是穿的好好的啊！” “不，凶手很有可能是用福尔马林杀死死者的。”三澄美琴重新仔细检查着尸体，这具尸体如果真的放了很久的话，那它现在这幅没有怎么腐烂的样子就显得非常的可疑：“福尔马林是一种毒性极强的剧毒，福尔马林溶液如果通过静脉注射流经身的话会引起身脏器酸化，导致麻痹休克，最终令死者死亡。 福尔马林最大的作用就是防腐，如果真的像这位上小姐所说，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并且死者是死于福尔马林的话，那么她的尸体很有可能被放置在这里一个月以上了。” “一个月以上！”毛利警官登时感到一阵头大，一个月以前的信息要去调查足以让他加上一个星期的班了。 上恭子看着发现了线索的三澄美琴，虽然脸上还是一副害怕的表情，但眼底却掠过了一丝笑意。 第二百四十五章 拷问 () 看着警察将遗体运走，并且又留下了几名警员看守现场，上恭子这才转身离开了这栋已经被烧毁了一半的大楼。 只是她并没有走远，在绕过了两个街角，确认警察看不到她之后，整个人便融入了阴影之中，借助月影舞者阴影穿梭的能力又绕了回来。 不过上恭子并没有回到案发现场，而是来到了案发现场对面的一栋楼里。在这里，之前和她一起的黑武士和诡语者正在殴打一个看上去很猥琐的男子。 “说，你为什么要监视对面那栋废楼！”黑武士伸手将已经被打倒在地的男子拽着衣领拉了起来，语气凶厉的向他逼问着。 男子显然已经被打过了，脸上一片青紫，嘴角也破了正在流血，就连原本戴在脸上的眼镜也碎了一片镜片歪到了一边，看上去很是凄惨。 但在场的三人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他。 黑武士和诡语者在加入冥月会之前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以前是利用超凡者的力量做灰色职业的他们并不缺少心狠手辣，而上恭子虽然在为陈羽效力之前只是个普通的道馆师范，但现在的她所关心的只是如何完成陈羽的命令，而不会让自己的情感干扰自己。 更何况从现场的状况来看，这名男子在这里躲藏已经许久了，窗台上还架着望远镜和照相机，显然是一直在监视这里，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得知，这家伙并不是什么好人，也一点都不无辜。 “我……我只是个记者，在这里蹲守新闻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放过我吧！”男子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是看到上恭子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想要激起她的同情心，手脚并用的爬到她脚下，抱住了她的靴子，冲她涕泪横流的哭诉到：“我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记者，只是在这里蹲守新闻，拍拍照片而已！放过我吧！你们要钱的话，钱都给你们好了！放过我吧！” 然而他却选错了求饶的对象。 包裹在剑袋之中的刀鞘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以超凡者力量抽出的刀鞘带着巨大的动能直接将男子的脸都抽的变形，让他整个人都被抽飞出去，甚至在被抽飞的过程中，还有两颗牙齿从他嘴里飞了出来。 这是日本剑道中的一式，有个专门的名目叫做“柄当”。当然，真正的柄当应该是用刀柄击敌，然后拔刀的一种技法，但这里直接用刀鞘抽只能算是化用，不过效果却很好，至少在这名男子脸上留下非常清晰的一道印记。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或许还可以饶过你。”上恭子在男子畏惧的眼神之中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同时还解开了自己手中的刀袋，露出了刀柄：“如果你妄想靠谎言和诡辩来蒙骗的话……” 上恭子蹲了下来，短裙之下一双白嫩的大腿无疑是绝美的绝对领域和风景，但男子的眼神却不敢有丝毫的偏斜，因为上恭子的刀已经拔了出来，在他惊恐万分的注视之下，这把上恭子的爱刀橘叶直接把他的右手钉在了地板上。 男子顿时就要发出惨叫，但上恭子却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的叫声都憋在了嘴里。 “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说了，就可以少吃一点苦头，但如果你有任何隐瞒，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截一截的切下来。”上恭子美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淡的说着令人战栗的威胁，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只手有五根手指，一共十四个指节，我很好奇你能挨到第几节？” 说着，上恭子从刀鞘上拔出了插在刀鞘侧面的小柄，直接刺入了男子被钉在地板上的右手小拇指的第一个关节，用几乎撕扯的方式将他的小指第一指节撕了下来。 人说十指连心，被如此粗暴的撕掉了一截指节，男子顿时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锥心刺骨的剧痛让他眼睛都突了出来，额头血管暴起，登时流出了一头的冷汗，想要惨叫和挣扎，却被一旁的黑武士按住了身体，动弹不得之下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看来你是个硬骨头，不过没关系，切掉了一截，你的右手还剩下十三节指节，我可以慢慢切，而且右手切完了还有左手。不够的话，你身上还有其他东西可以切。”上恭子的眼神冷了起来，显然对男子的不配合感到很生气，因为这会让她无法完成陈羽交代的任务：“虽然让橘叶切你这种肮脏的人会让我回去要洗刀，但是为了主人的任务，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千刀万剐。先给他止血，别让他就这么死了。” “是。”一旁的诡语者点了一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直接贴在了男子右手的手臂上，顿时他的右手便不再流血了。 在上恭子拷问着那名男子的时候，三澄美琴和警察也将发现的遗体运回了udi，准备进行解剖。 “等一下！那具尸体……”气喘吁吁的中堂系从解剖室的门口冲了进来，眼神之中充满了坚持和恳切：“让我来解剖。” “不行，按照回避原则，这具尸体如果真的和八年前中堂医生你女朋友被害一案有关的话，你必须回避。”三澄美琴能够理解中堂系为什么想要亲手解剖这具尸体，但她还是拒绝了中堂系的恳求。 毕竟八年前他惨遭杀害的女朋友口中也是有着红色金鱼形状的印记，和眼前这具尸体一样。而八年前中堂系遇害的女朋友的遗体……当时是他亲手解剖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中堂系当初的解剖鉴定才被作废，而他也被列为凶嫌而遭到调查和起诉。 八年来他一直在追查这件事，而他加入udi也正是因为在udi可以接触到国的非自然死亡的尸体，方便调查。 追查了八年的事情如今终于有了线索，换位处之三澄美琴觉得自己可能只会做得更冲动和过分，但她越是理解，越是不能让中堂系动手，因为这样只会浪费掉宝贵的机会。 “八年时间才有新的线索出现，中堂医生你难道希望再一次让线索断掉吗？如果今天让你动手解剖的话，解剖的结果一样会被作废的！”三澄美琴坚持的看着中堂系，希望他不要冲动。 被神仓所长抱住的中堂系看着三澄美琴坚持的眼神，愣了一下之后才强忍住了自己内心的仇恨与冲动，朝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拜托了，三澄医生。” 第二百四十六章 粉色的河马 () 尸体的解剖是一项近乎残忍，甚至是残酷的工作。 不同于外科医生用手术刀切开病人的身体是为了治病救人，解剖法医的手术刀切开死者的身体，是为了找出死者的死因，因此会经常将死者内脏的各个部分切下来作为样本保存下来。 在东亚这种入土为安、需要保持死者尸体完整的文化流行的地区来说，在人死之后还要把人切开，尸体弄得支离破碎，是非常难让家属接受的一件事情。 对于曾经大力推行破四旧和火葬的中国来说，法医解剖鉴定如果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的话，倒是不算太难接受，但是在日本这个文化更加保守一些的国家，却并不是那么能够让人接受，这也就是为什么日本的死者解剖率那么低的原因之一了。 毕竟要接受自己的亲人在死后还要被打扰，对于日本人来说确实是很难令人接受的一件事情。更何况如果不是司法解剖的话，私人委托解剖可是要收取非常高昂的解剖费用的。 至于说切下来的样本通常情况下都会被保存在福尔马林里进行防腐，因为尸体是非常容易腐烂的，如果不进行防腐处理的话，即便是低温冷冻也很难保存，更不用说拿来化验和检测了。 但同样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用低浓度的福尔马林注射进受害者体内进行杀人的话，也同样非常难以被检测出来，因为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所有送去检测的样本都会被泡在福尔马林里，所以检测出福尔马林是非常正常也非常容易被忽略过去的事情。 同样，如果有人专门要去检测福尔马林的存在的话，这也是一种非常容易被检测出来的物质，只是因为太常见才会被忽略过去而已。 “美琴，结果出来了，确实有福尔马林。”拿着刚出来的检测报告，东海林夕子将其递到了三澄美琴的面前。 三澄美琴赶忙接过报告仔细看了起来，上面的检测结果证实了之前的推论，那具被发现的遗体身上确实被检测出了福尔马林，也就是说死者确实是死于福尔马林。 一旁早就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情绪的中堂系也赶忙凑了过来，夺过检测报告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看着，似乎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能让他离当年的真相更进一步一样。 八年前他的女朋友被杀，身上被检测出了大量的尼古丁，但是因为他是死者的男朋友的关系，他的鉴定报告被作废了，甚至他自己也被当成了凶手，被人追查了好几年，以至于错过了发现真凶的机会。 这八年来他只有睡在解剖室的解剖台上的时候才能够睡着，因为那里是他的女朋友最后所存在的地方。 八年的时间，他耗费了无数的心血去追查，但到头来查到的线索却寥寥无几，在女友口腔里发现的红色的金鱼印记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与执念，这一次再次发现红色的金鱼，中堂系知道，这是他八年来距离凶手最近的一次。 所以对于这份检查报告他看的格外仔细，如同那份他已经翻过几百遍，熟悉的每一个字都记得的女友的尸检报告一样，想要将每一个字都掰开揉碎的记到心里，找出其中任何可能与凶手有关的线索。 “既然死者是死于福尔马林的话，加上行李箱上的灰尘……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很可能已经超过了一个月以上，也就是说在火灾发生之前，死者的尸体就已经在那栋房子里了。”三澄美琴并没有计较被中堂系抢走检测报告的事情，她走到白板前，在上面将自己的推论记录下来。 “难怪死者胃部的食物腐烂成那个样子，因为死了太久，所以胃部的食物都已经彻底腐烂了。”东海林夕子想起解剖尸体时，提取胃部内容物的时候所散发出来的恶臭，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了。 “可是这个家伙每次的作案手法都不一样，就算知道了他是用福尔马林杀人也很难把他和以前的案子联系起来，重要的线索还是嘴里的红色金鱼。”中堂系看完了手里的检测报告，略感无力的将其扔在了桌上，用力锤了一下桌子。 虽然查到了对方的手法，但在这八年时间里中堂系其实也不止一次发现过同样有着红色金鱼标记的尸体，但这个凶手每一次的作案手法都不一样，甚至他能够将这些案件联系在一起都是因为有红色金鱼这个唯一的共同点，但这种很容易被当成口腔溃疡的痕迹却并不能说服警察。 “关于这个，我用3d建模还原了一下，这个痕迹应该是一个球，凶手应该是用这种玩具球塞进死者的嘴里，充当口塞用的。”久部六郎此时却忽然开口，并且举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屏幕上放出了一个有着很多鱼型凸起的球体：“而且根据这个形状我进行了搜索，这是一种在20年前生产的动物专用的玩具球，现在已经停产了。” “混蛋！”中堂系骂了一声，这样一来想要寻找线索就变得又困难了一些。 就在众人感到愁眉不展的时候，三澄美琴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号码。 “摩西摩西？我是三澄美琴，请问哪一位？”三澄美琴接起了电话，虽然是陌生号码，但她并没有直接挂断。 “你好，三澄医生，我手上有关于那只红色金鱼的线索，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来那栋起火的大楼吧，我在那附近的高濑不动产等你。”电话里的声音让三澄美琴感到有些熟悉，但她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声音：“如果你不放心一个人过来的话，可以让那位中堂医生跟你一起来，你可以告诉他这里有粉色的河马。” 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让三澄美琴拿着手机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还是看向了中堂系，向他问道：“中堂医生，你知道什么是粉色的河马吗？” 第二百四十七章 证据 () 无论三澄美琴接到的电话是不是一个恶作剧，既然对方提到红色金鱼这个重要的线索，那么她和中堂系就绝对不可能忽略这个电话。 尤其是对于中堂系来说，等了八年才等到第二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红色金鱼，哪怕前面等待他的是刀山火海他都一定会去，更何况只是一个貌似恶作剧却提到了重要信息的电话。 所以当两人驱车来到电话里所提到的高濑不动产的时候，还不待车停稳，中堂系便已经从车上冲了下来，朝着路边站在高濑不动产门口的女子冲了过去。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看着他冲过来的女子便直接用手中的剑袋里的刀柄戳在了他的胸口，顶的他差点闭气的同时，横过刀鞘压在他的脖颈上将他击倒在地。 “虽然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讨厌别人这么直接朝我冲过来，尤其是男人。”击倒了中堂系的上恭子压住自己手中的刀鞘，让中堂系趴在地上脸贴着地，站都站不起来的同时也抬头看向了跑过来的三澄美琴：“你好，三澄医生，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我还是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上恭子，冥月会成员之一。” “冥月会？你也是冥月会的人？那昨天晚上你们发现尸体是……”三澄美琴顿时感到一惊，冥月会介入到这件事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别误会，我们只是奉命调查那里发生的火灾而已，发现尸体也出乎了我的预料之外。”上恭子抬起了自己的刀鞘，放开了地上的中堂系，在他爬起来之后想要再次朝自己冲来之前，再次将刀鞘顶在了他的胸口：“如果我是你，就会冷静下来，用自己的脑子来判断眼前的状况，而不是冲动行事。八年的时间你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分钟吗？” “正因为我等了八年，现在已经一分一秒都等不得了。”中堂系暴躁的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但却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铁链所拴住，被上恭子的刀鞘顶在胸口，虽然躁动不安，却也无处发泄自己的愤怒。 “冷静，中堂医生。”三澄美琴安抚着中堂系的情绪，同时示意后面跟上来的久部六郎拉住他之后，才对上恭子问道：“上小姐，是你打电话叫我们来这的吗？你说你手上有和红色金鱼相关的线索？还有你提到了粉色的河马，那是什么？” 粉色的河马这个词似乎就和红色的金鱼一样是个禁忌，让原本已经情绪有些平复的中堂系又变得激动起来，并且大声吼道：“你是从哪知道粉色的河马的？夕希子遇害的时候，身上就带着粉色的河马的画！你为什么会知道？” “三澄医生，如果你不能让他冷静下来的话，我可能就要采取一些必要手段了。”上恭子看着暴躁的中堂系，忍不住有些皱眉，虽然能够理解一个男人为了八年前被杀的女朋友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但如果面对这种野兽状态的人是自己，上恭子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在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安抚了中堂系的情绪之后，见他终于冷静下来，上恭子这才开口说道：“有人委托我们冥月会调查这次火灾，所以我们检查了起火的那栋大楼和它周边的那栋没有被烧完的大楼，也因此发现了昨晚那具尸体。而除了尸体之外，我们还在有尸体的那栋大楼对面抓到了一个记者。” “一个记者？你们抓到……这应该是违法的吧？”三澄美琴看着上恭子直接拉开高濑不动产锁着的大门，看着地上早已被劈开的门锁，弱弱的问了一句。 “法律？如果一切按照法律来办事的话，你们恐怕要再等八年才能抓到凶手。”上恭子嘲讽了一句，带着三人走进了高濑不动产的内部，继续向他们介绍道：“因为那个记者在那里蹲守了很久，形迹可疑，所以我们用了一点拷问的手段从他嘴里撬出了情报。这是一个连环杀人狂，到目前为止，一共有二十五名受害者遇害，每一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但每一次的作案手法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她们嘴里红色金鱼的印记。” “二十五人？”这个数字让udi的三个人都无比惊讶，这个数字被后二十五条鲜活的生命实在太过血淋淋了一些，让三澄美琴一时接受不能：“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证据就在这里。”上恭子说着，带着他们绕过了高濑不动产的前厅，来到了后面的起居室。 这是个很普通的日式一户建，只不过前面被改造成了门面，作为办公室在使用，后面依旧用来生活起居。此时起居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很常见的儿童字母表，只是每个字母后面都写了一个单词，不过上面依旧有着一个空缺，这副字母表并没有最终填写完成。 “这是……”三澄美琴震惊的看着这副字母表，作为法医她当然能够看得出来，上面所写的每一个单词，都是一种杀人手法。 “这就是凶手留下的纪念，每杀一个人，就在上面留下纪念，他觉得自己是在完成一件壮举。”上恭子的话语里充满了讽刺，而与此同时和她一起的黑武士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将一个纸箱子放在了他们面前：“这些东西都是之前二十五名遇害者身上的遗物，被凶手一直保留着，中堂医生你的女朋友的遗物，粉色的河马也在里面。” 听到上恭子的话，中堂系再也忍不住，直接挣脱了久部六郎的阻拦，扑到箱子前，双手颤抖的打开了箱子，看到里面放着的一叠画稿，他的眼泪滴落下来，发出了一声充满哀泣的嘶吼。 中堂系低垂着的脑袋并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再多的愤怒和悲伤，在八年的时间里，早已让他将所有的情绪都耗尽了，留下的只是如同死灰余烬一样冷寂的复仇之心，只不过看到昔日女友的遗物，还是让他内心深处的伤痛再次被撕开，令他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疼痛。 第二百四十八章 目的 () 诸多被害人所遗留下来的遗物，以及凶手本人当做炫耀所写下来的日记，还有那个记者根据凶手的叙述所整理出来的一本书稿，这些内容都足以证明凶手杀人的事实。 虽然日记和书稿可以用幻想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但是数量众多的死者遗物却是无法辩解的重要物证，足以用来定罪，将这个穷凶极恶的凶徒绳之以法了。 更何况在上恭子切掉了那个记者右手三根手指之后，他已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知道的一切都供述了出来，更将他自己所掌控的最重要的一件物证，那个玩具球交了出来，更是将这起性质极其恶劣的连环杀人案变成了铁案。 上恭子查案的手法固然简洁高效，但却也过于粗暴，切掉那个记者三根手指已经算是严刑拷打，够得上人身伤害了，不过这种小罪名在没人追究的情况下根本不成问题。 面对东京湾冰冷的海水，这名记者十分明智的做出了选择，更是十分主动的承认了自己在这一系列杀人案中所犯下的罪行，被以协同杀人罪所逮捕。 “那个畜生在哪里？”看着被警察抓走的记者，以及正在高濑不动产内部进行搜查的警察，此时终于冷静下来，但眼神却可怕的吓人的中堂系看向了上恭子，他知道这个女人能够发现这一切，又把自己叫来，显然是知道凶手在哪里的。 “不在这里哦。”上恭子忽然翘起嘴角笑着开了个玩笑，但看着中堂系一副憋着愤怒时刻都准备爆发出来的样子，她还是见好就收，向他劝说道：“中堂医生，就算你什么都不做，这名凶徒也会被绳之以法，并且这么恶劣的连环杀人案，我可以保证他会被执行死刑……即便如此，你也还是想要亲手报仇吗？” 上恭子的话，顿时引来了一旁三澄美琴的关注，她赶忙对中堂医生劝说道：“中堂医生，不要冲动啊！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只要警察抓到那个凶手，等待他的一定是法律公正的审判，你不用……” “闭嘴！”中堂系冲三澄美琴吼了一句，没有向她解释任何的只言片语，只是用坚定的眼神表示了自己复仇的决心，然后看向了一旁的仍旧好整以暇看着他的上恭子：“他在哪？” “中堂医生……”三澄美琴仍想再劝中堂系不要一时冲动做傻事，但是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八年的时间，足以磨灭任何冲动和鲁莽；但同样，在八年的时间之后，中堂系想要复仇的决心也绝不是任何话语所能够动摇，如果不能亲手手刃凶徒，他这一生都会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 “我确实知道凶手在哪，也是有人发现了凶手的存在才让我来调查这件事。”上恭子痛快的承认了自己知道凶手下落的消息，这是她刚才所没有告诉警察的：“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中堂系医生，你只是一个法医，固然你和你女朋友之间的感情让人感动，但是告诉你凶手的下落，能够为我带来什么好处呢？你……又能付出什么？” 其实对于上恭子自己来说，她确实被中堂系八年时间依旧矢志不渝想要为女朋友复仇的坚持所感动，但她却不能让自己个人的感情影响自己的判断，更何况在查到了这个凶手和中堂系八年前遇害的女朋友有关之后，她就接到了来自陈羽的指示，要让他手刃仇人，但同样也要让他成为冥月会的一员。 上恭子对此并不理解，但陈羽却只是告诉了她一句话：“爱得有多深，恨得就同样有多深，而仇恨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早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陈羽，只有对他满腔忠诚的上恭子自然不会违背陈羽的意思，所以才会刻意对警察隐瞒凶手的下落，让中堂系有报仇的机会，同时也在用语言引导着他。 “你想要我做什么？”只要能复仇，中堂系并不介意付出代价，即便这个代价是他的一切。 “凶手叫做高濑文人，目前在东大附属医院的icu病房接受烧伤治疗。”上恭子并没有告诉中堂系她要他做什么，而是直接告诉了他凶手的信息：“他就是之前火灾现场生还的第十一人，老天开眼，给你留了一个可以手刃仇人的机会。” 听到上恭子这么说，中堂系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表示，三澄美琴却十分惊讶的抓住了上恭子的肩膀，急迫的向她问道：“陈医生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是他让你们来调查这件事的是不是？” 三澄美琴此时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陈羽在背后推动，她看了一眼中堂系，有些惊恐的向上恭子问道：“陈医生他……他想对中堂医生做什么？” “抱歉，我不知道。”上恭子当然知道三澄美琴已经向陈羽拜师的事情，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但她也确实不明白陈羽的目的：“大人只是交代我们过来进行调查，在知道了中堂医生的恋人是被凶手杀害的事实之后，只是让我不要把凶手的下落告诉警方，并且给中堂医生一个复仇的机会。至于说大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两位不妨直接亲自去问大人，大人正在等你们。” “羽哥？这件事和羽哥有什么关系？”久部六郎听到陈羽的名字，也变得惊讶起来。虽然这段时间三澄美琴对陈羽异样的关注让他对陈羽也多了几分在意，但这显然无法与他现在所知道的事情相提并论。 久部六郎无法想象，似乎一时之间这个自己所曾经熟悉的师兄，已经变得陌生的他都不敢再认了。 “陈医生？他到底是什么人？”中堂系不由得向上恭子问了一句，即便满腔仇恨，他也同样察觉到了陈羽身份的不寻常。 “大人是什么人，中堂医生你何不当面去问大人呢？相信大人会给你一个答案的。”上恭子对两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中堂系和三澄美琴对视一眼，顿时朝着他们开来的车跑了过去，而久部六郎也赶忙跟了上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 弟子 () 一行人来到了东大附属医院，虽然不是病人也没有预约，但三澄美琴等人还是顺利见到了陈羽。 “坐下说吧，我相信你们肯定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我。”看着几乎是闯劲自己办公室的三澄美琴和中堂系，以及跟在他们身后脸色有些尴尬的久部六郎，陈羽脸上露出了笑容，招呼三人坐下的同时也对门口正准备阻拦他们的白井丽奈说道：“丽奈，可以麻烦你泡三杯茶来吗？另外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们，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 “是，教授。”白井丽奈点了点头，赶忙离开去准备泡茶，没有拦住闯入陈羽办公室的三人已经是她的失职，这种时候她需要更加尽职尽责一些。 白井丽奈去泡茶的同时，三澄美琴拉了拉中堂系，把他拉到了沙发上坐下，而久部六郎也带着尴尬抱着自己的背包坐在了一旁。 在白井丽奈将茶水端上来，并且退出了陈羽的办公室锁上门之后，中堂系这才开口问道：“他在哪？” “icu重症监护病房，还没醒，也还没到可以离开icu的地步。”陈羽并没有介意中堂系的无礼，也没有对他隐瞒那个杀人狂的下落，但他说出来的消息对中堂系而言却没有任何意义。 icu病房可不是一般普通病房，有着严格的隔离检查措施，就算是医院内部医护人员进出都要进行消毒检查，想要闯进去杀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想要我做什么？”中堂系看着陈羽，他知道陈羽把他叫来必然是想要利用他，但中堂系并不介意，不过是被利用而已，只要能够报仇，他不介意付出任何代价。 至于说陈羽能不能帮自己报仇，别人想进icu或许很困难，但对于这家医院的教授来说并不难，就算是带个人进去也一样。而且陈羽既然让自己来找他，显然他有着帮自己报仇的方法。 想到这里，中堂系看向陈羽的眼神变得越发坚定了。 “知道吗，人是真的有灵魂存在的。”感受着中堂系的目光，陈羽微微翘起嘴角，阳光从他背后照了进来，让面对着他的三澄美琴等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却能够听清楚他的声音：“人死之后，灵魂如果存在执念的话，就会在人世间眷恋不去，徘徊在生前最在意的地方。猜猜看中堂医生，八年前被高濑文人杀死的谷夕希子她……会有让自己在人世眷恋不去的执念吗？而她生前最在意的地方又是哪里？” 陈羽的话让中堂系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羽，如果自己的女朋友的灵魂真的还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中堂系顿时发疯一样从沙发上站起来，越过茶几扑在陈羽的办公桌前，死死的盯着他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要着急中堂医生，八年的时间都等了，何必急于一时呢？先看看这个吧。”陈羽并没有被中堂系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所吓到，只是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枚水晶球放在了桌子上，示意中堂系去看。 中堂系疑惑不解的朝着眼前的陈羽，虽然满腔的暴躁和急切无处发泄，但在同样凑过来的三澄美琴的安抚下他还是看向了陈羽摆在桌上的水晶球。 原本中堂系以为自己会看到空无一物的透明水晶球，或者什么装神弄鬼的烟雾之类的玩意，但他却没有想到自己所看到的却是一名女子正在杀死一名男子，而其中最让人在意的是，女子每次杀死男子之前，都会往他嘴里塞一个玩具球。 “老师，这该不会是……凶手的灵魂吧？”三澄美琴自然知道陈羽究竟是什么人，但是眼前所看到的东西还是让她吓了一跳，陈羽这是囚禁了对方的灵魂吗？ 因为日语里老师和医生的发音都是一样的，所以并没有人听出这里三澄美琴叫陈羽叫的是老师。其实即便听出来了，中堂系和久部六郎恐怕也更关心桌上水晶球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是关心三澄美琴的称呼。 “这就是高濑文人，也就是那个凶手的灵魂，他正在体验那些被他杀死的受害者死亡时的经历……他自己杀死那些死者时所使用的杀人手法。”陈羽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向面前凑过来的三人解释着，同时也用手指敲了敲这个水晶球：“至于里面一直在杀他的人是他的妈妈，在他小时候他妈妈就是这样用玩具球塞他的嘴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死者嘴里塞玩具球留下红色金鱼印记的原因，因为他在向他妈妈报复。” “这就是他杀死夕希子的理由？”中堂系无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被对方杀死，自己所深爱的恋人居然会因为如此荒谬的理由而被杀，这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不，他杀死你女朋友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在他家所看到的那张字母表，他想要用二十六条人命以及二十六种杀人方法称为史上最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成为一个传说。”陈羽平静的陈述着，但他说的话却让中堂系感到怒火喷张，同时也让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感到毛骨悚然。 “那羽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还有这既然是他的灵魂的话，羽哥你是怎么把他的灵魂……装进这个水晶球的？”久部六郎看着原本熟悉的陈羽做出这些对他而言完陌生的事情，终于忍不住向他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而且老师你告诉中堂医生这些，究竟是想做什么？”三澄美琴也看向了陈羽，想要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知道，自然有我知道的方法。至于说我为什么做这些……”陈羽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看向了三澄美琴的同时，也竖起了自己的手指：“第一，我不喜欢畜生和人渣，虽然我并不介意有人杀人，但这种畜生必须死。第二，我需要给我的弟子上第一节课，告诉她死灵法师具有哪些能力，同时又该以怎样的态度和姿态而存在。” “弟子？”久部六郎和中堂系的目光都看向了三澄美琴，而三澄美琴则被办公室里三人的目光盯的感到分外尴尬。 第二百五十章 契约 () 在三澄美琴略有些尴尬的解释下，中堂系和久部六郎终于都明白过来她已经拜陈羽为师，学习神秘法术……也就是死灵法术的事实。 久部六郎还在消化这个消息，而中堂系去十分迅速的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一脸震惊的向陈羽问道：“陈医……教授，你真的能够和死人对话吗？那夕希子她……我能不能……” “可以，但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免费的东西只会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陈羽向中堂系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中堂系想要说什么，而这也正是他原本的计划。 “什么样的代价？只要能够再见到夕希子，能够为她报仇……”中堂系说到这里，用仇恨的目光看了一眼桌上那囚禁着凶手灵魂的水晶球，咬了咬牙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要我的灵魂也没问题。” 中堂系不知道陈羽想要什么，但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报仇和重新再见到自己的恋人，中堂系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所有的一切摆上交易的天平，以求从陈羽那里换取微不足道的希望。 “老师，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帮中堂医生吧！虽然……我不希望他杀人，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让他再见一眼他的恋人。”三澄美琴虽然并不希望中堂系为了报仇而变成杀人犯，搭上自己的后半生，但如果能够让他再见到他一直所思念的恋人，三澄美琴也不介意为他向陈羽求情。 “羽哥……”一旁的久部六郎原本和陈羽的关系最亲近，按理说他应该更有求情的面子才对，但是陡然发现自己原本所熟识的师兄居然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神秘一面，久部六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想要为中堂系说情的话居然卡在嘴里说不出来。 “放心，我既然让你来到这里，告诉你这一切，就没有打算让你失望而归。”陈羽笑了起来，绕过向自己求情的三人，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十指交叉搭在腿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中堂系，向他问道：“只是中堂医生，你真的能够付的出用来交换的代价吗？相信你也看到了，如果我真的要你的灵魂作为代价的话我是有能力取走的，这不是一句空话。所以你真的能够拿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吗？” “中堂医生！”三澄美琴赶忙拉了一下中堂系，怕他直接作出这样的选择。 三澄美琴已经拜陈羽为师，向他学习神秘莫测的法术，而且也已经尝试过了冥想，见识到了神秘的样子，她清楚的知道陈羽说的是事实，要中堂系的灵魂作为代价那就是真的可以拿走他的灵魂，而这种事情听上去简直就是奇幻故事里和魔鬼做交易的样子！ 魔鬼开出了无法拒绝的条件，满足了凡人的愿望，同时也取走了凡人的灵魂。 三澄美琴不希望自己的同事变成这样，更不希望中堂系因为这件事而被毁掉人生，她试图向陈羽求着情：“老师，可不可以……” “不可以。”陈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以十分认真而严肃的表情面对着三澄美琴，郑重的对她说道：“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在超凡的领域之中，一定要遵守等价交换的原则，凡得到必付出，凡付出必索取。没有什么东西是无价的，同样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无价的东西你付不起代价，免费的东西你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陈羽的态度让三澄美琴呆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陈羽居然会这么说，不过在记下了陈羽的话的同时，她还是想要为中堂系求情。只是在她开口之前，陈羽已经抬起了一根手指，阻止了她的开口。 “中堂医生，我可以让你再见到你的恋人，同样也可以让你进入水晶球，杀死那个杀害你恋人的凶手的灵魂，但作为交换，你需要为了效力一百年，即便你的生命结束，你的灵魂也需要完成这份契约，直到一百年的时间结束。”陈羽说出了中堂系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同时看了一眼似乎是放下心来的三澄美琴，对中堂系继续问道：“在无尽冥河的见证之下，中堂医生，你愿意接受这份契约吗？” 说着，陈羽打了一个响指，一道绿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空气中灼烧出了文字，虽然那是中堂系完看不懂的文字，但他却可以理解上面的意思，正是刚才陈羽所说的那些条款。 当所有的文字形成，一张似乎是羊皮纸的纸张凭空出现，而火焰灼烧出来的文字也瞬间烙印在了这张纸上，剩下的火焰则变成了一根黑色的羽毛笔。 纸张和羽毛笔漂浮在中堂系的身前，静待着他做出决定。 看着这如同奇幻电影里神奇的一幕，中堂系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只是晃了晃神便伸手握住了羽毛笔，便十分认真的在纸张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麻烦再按个手印，在你的名字上按一下就可以了。”陈羽补充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中堂系也没有任何迟疑，名字都签了，不差这一下。于是抬手在自己签名的地方用大拇指按了一下，顿时他的指纹被烙印在了这张纸上，而他的手指也感到了一阵灼热。 中堂系签完字的纸张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飞到了陈羽面前，同样飞过来的还有羽毛笔。 握住了羽毛笔在纸张上同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留下了印记之后，这张纸张这才迅速的燃烧起来，重新变成一团绿色的火焰，然后分裂成两股，分别朝着陈羽和中堂系飞了过去，在两人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烙印。 注视着自己手背上出现的烙印，中堂系莫名的感觉自己脑海里多了一段信息，从这段信息中他知道了这是契约的印记，由无尽的冥河作为见证，陈羽和他都必须达成契约上的内容，违背契约者将受到无尽冥河的惩罚。 “第二课，作为接触神秘的超凡者，不要轻易签订任何契约，尤其是你看不懂上面文字的契约。”陈羽笑了起来，然后打了一个响指，他手背上的烙印顿时重新变成了火焰，然后朝着三澄美琴飞了过去，在她的手背上重新变成了烙印。 第二百五十一章 仪式 () “这是什么……老师？”看着烙印飞到了自己的手背上，三澄美琴登时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看到陈羽和中堂系签了一份看上去和魔法差不多的契约，然后契约就变成了两个人手背上的烙印，现在自己的老师又将烙印转给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让三澄美琴感到十分的诧异。 而一旁的中堂系也感到诡异莫名，陈羽答应了他的要求，也给出了条件，那份看上去神秘就像是魔法契约一样的东西也确实真实有效，自己也从中接收到了信息，但是为什么他能够将契约转嫁给三澄美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羽会继续执行契约的内容吗？ 这些问题和想法登时充斥了中堂系的脑海，让他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不用太紧张，我并没有毁约的打算，只不过是将这个契约转嫁给了我的弟子而已，这样一来如果我想毁约的话，无尽冥河所索取的代价就将由她来支付……这是用来摆脱冥河契约的一种小技巧。当然这也是在给她上一课，让她明白不要轻易去签订任何契约，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是否会真的执行契约，即便是最不能毁约的冥河契约也是一样。” 陈羽看向了三澄美琴，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了那个囚禁着凶手灵魂的水晶球，将它交给了三澄美琴。 “接下来将是你的第一次实践课，我将教会你怎么通灵。”陈羽看向了三澄美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对她叮嘱道：“虽然我告诉你不要轻易签订任何契约，但同样，如果你签订了一份契约，那就一定要完成它。我将我与中堂医生签订的契约转嫁给了你，那么接下来需要支付代价的人就变成了你，所以你需要帮助中堂医生复仇，并且帮助他见到他的恋人。而中堂医生也将执行契约，为你效力一百年。” “可是我不会通灵啊！”三澄美琴捧着水晶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这就是你的第一次实践课，学会该如何通灵。”陈羽笑了起来，教导弟子的感觉果然很好。 “这里是冥月会名下的一处产业，由一位热心的会员捐赠。”九斋良岑在前边引路，而陈羽和三澄美琴等人则跟在他的身后，穿行在一栋建筑物内：“接到大人您的电话之后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场地和材料，不过大人您特意叮嘱不要布置仪式，所以我并没有让人僭越的事先布置仪式。” 对于九斋良岑的办事效率陈羽感到非常满意，自己只是在半个小时前打了个电话，他就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完毕，不得不说这是个让人用得非常顺手的手下，而且相较于土御门良晴而言，九斋良岑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能够更加专注的为自己效力，而这正是陈羽所欣赏的。 “做得不错，良岑君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我都看在眼里，适当的时侯你会得到你应得的奖励的。”陈羽对九斋良岑勉励了一句，然后才对他说道：“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接下来如果有需要我会再叫你的。” “是，大人。”九斋良岑脸上并没有得到鼓励和嘉奖的欣喜，宠辱不惊的向陈羽行了个礼之后，这才退出了房间，并且贴心的锁好了门。 看着九斋良岑走了出去，陈羽这才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局促的三人。 “六郎你站到一边吧，只要别发出声音干扰仪式，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当然，不要拍照或者做任何记录。”陈羽首先看向了久部六郎，他似乎感到了好奇，同时也表现出了一些局促：“神秘和超凡对于普通人来说太危险，没有专业的指导绝对不要轻易去尝试和接触，所以超凡的知识散播出去并非是一件好事。” “好的羽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久部六郎点了点头，迅速的走到了墙边，做出了一副不打算做任何干扰仪式的事情的样子。 见久部六郎识趣的站到了一旁，陈羽满意的点了点头的同时，也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忐忑不安等待着的中堂系：“中堂医生，请在一旁等候。” 中堂系也和久部六郎一样，显得有些局促的不知道手脚该摆在哪里，甚至显得有些紧张。 八年时间的漫长追查，支撑他的是仇恨和思念，现在一切都将有个结果了，但他却显得格外的紧张和不安起来。一想到待会能够再见到自己的恋人，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不过陈羽显然没有太在意中堂系的状态，而是将九斋良岑准备好的的材料一一摆好，示意三澄美琴走上前来之后，向她做着讲解。 “通灵仪式，是死灵法术中十分基础却又十分常用的一种仪式类法术，从基础的普通人都可以使用的简单通灵，到神灵才能使用的沟通世界根源意志的通灵仪式，它贯穿于一个死灵法师所能够接触到的所有知识之中。”陈羽开始了自己的讲解，并且从九斋良岑准备的材料之中拿出了一黑一白两枚水晶：“不同的材料在通灵仪式中具有不同的作用，白水晶象征着纯净，当然它也象征着光，至于怎么使用需要看仪式的需要。黑水晶也一样，它象征着黑暗、月亮以及死亡。有的时候我们手头没有黑水晶，也可以用黑曜石作为替代，但黑曜石只能替代黑暗和死亡，月亮则不可以。” 听着陈羽的讲解，三澄美琴努力将他所讲的东西记下来，只是因为手头没有纸笔，她只能飞快的用脑子记忆着。 看着三澄美琴努力记住自己所说的话的样子，陈羽笑了笑说道：“不用这么死记硬背，等你正式入门之后，我会给你一本法术书，上面会有相关的知识。现在让我来教你通灵仪式以及其他一切仪式最重要的基础，那就是万物归一。” 说着陈羽抬手召唤出了紫色的火焰，在地上画出了个火焰构成的圆圈将他和三澄美琴围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通灵 () 围成圆圈的紫色火焰并不高，大约只有十厘米高的样子，只需要轻轻一跨就能越过，但那舞动的火焰却仿佛一道界限，将火圈内部和外部彻底隔离开来。 “这是一种防护，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无论举行任何仪式，都要做好必要的防护工作，避免一些无谓的危险，尤其是通灵仪式，严禁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进行。”陈羽向三澄美琴讲解着仪式的注意事项，而除了她之外，久部六郎和中堂系也听得格外认真，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难得的接触神秘和未知的机会。 尤其是中堂系，从他知道这是通灵仪式可以召唤自己的恋人之后就听得格外认真，希望能够记下这个仪式，让自己也能够有能力召唤自己的恋人。 “老师，为什么？难道通灵仪式会有什么危险吗？”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三澄美琴向陈羽询问着。不懂就问，她清楚的知道在自己不懂的领域不懂装懂可是会引来很严重的后果的。 “任何仪式都具备危险性，因为任何仪式都有失控的可能，虽然有的仪式失控的可能只相当于你喝凉水呛死的概率，但不能说没有。”陈羽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之后才认真的解释道：“通灵仪式是需要召唤和沟通灵体或是某些特殊存在的仪式，视仪式层次的高低，对不同层次的存在的吸引力也不一样。三澄医生你应该听说过那种小女生玩招魂之类的仪式，结果招来恶灵的故事吧？” “老师你还是直接叫我美琴吧。”似乎是觉得陈羽叫自己三澄医生有些奇怪，三澄美琴说了一句之后才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是鬼故事的标准桥段。” “嗯，这是真实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对于通灵仪式而言，如果你没有做好防护的话，招来恶灵或是更加危险而邪恶的存在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陈羽说到这里，还特意看了一眼一旁的中堂系，让他颇为尴尬的侧过了脸去，但中堂系却依旧竖起耳朵听得认真。 “为什么会这样啊老师，是仪式本身存在什么问题吗？”三澄美琴好奇的向陈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并且关心的问道：“那如果是我自己的话，要怎么做好防护呢？” 陈羽赞许的看了三澄美琴一眼，拿起了九斋良岑准备好的盐和白水晶以及白蜡烛解释道：“通灵仪式本身就是通过仪式的力量与灵体进行沟通，在这一过程当中仪式会产生对灵体而言十分强烈的吸引力，越高级的仪式这样的吸引力就越强，所可能吸引来的灵体就越强大，而灵体当中恶灵是很普遍的一种存在。 至于你说的如何构建防御，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今天有我给你做防护你依然能够考虑到这一点，证明你有着足够的谨慎，这是很适合学习魔法的一种心态，对未知和神秘保持你的敬畏。 因为我今天教你的通灵仪式很简单，自然构建防御的方法也很简单，一般情况下直接用盐画一个能够把你围起来的圆圈也就可以了。至于更高级有效一点的，可以用小碟子装上一碟盐，然后在盐堆上点上白蜡烛然后摆在房屋的四个角落，再在对应的位置挂上白水晶，就能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 不过需要注意，如果真的引来了恶灵你必须立刻终止仪式，而且这种防护过于简单，一但盐或者蜡烛消耗完，防护也就被攻破了，所以一但发现自己招来了恶灵，就要立刻结束仪式，明白了吗？” 三澄美琴赶忙点了点头，而一旁的中堂系则觉得自己以后要多买一些盐了。 “好，在举行一次通灵仪式的时候，构建完了防御，那么接下来你所将要面对的就是仪式本身了。”陈羽用九斋良岑准备好的动物血液在被火焰围绕起来的空地上勾画出了另一个圆圈，并且解释道：“血液是很好的仪式媒介，在许多法术和仪式当中都会应用的到，而且越高级的仪式和法术所需要用到的血液要求就越高。当然，今天我们只是进行最简单的仪式，普通的动物血液就够用了，不需要人血或是活祭。 不要觉得不可能，事实上如果你真的要举行高级的通灵仪式，沟通某些有特殊嗜好的存在的时候，准备几个活人当祭品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有的存在甚至会让你准备一场屠杀，当然那些家伙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和他们沟通的。” 陈羽的话顿时让三澄美琴了解到，魔法并不仅仅只是一种有趣而神秘的东西，它同样还很危险，尤其是自己所选择学习的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死灵法术。 “回到仪式本身，在绝大多数仪式上，所使用的仪式法阵都是圆形，这象征着世界与真理，尤其是对于死灵法师而言，这代表着我们所信奉的唯一真理，万物归一。”陈羽完成了对法阵的勾画，对三澄美琴讲解起了法阵更深层次的含义：“而在法阵的内部，通常情况下我们会使用三角形、正方形、五芒星以及六芒星之类的具有魔力的图案来作为法阵的一部分，今天简单一点，我们采用三角形。” 说完，陈羽便在他所画出来的三角形的三个顶角上点上了蜡烛。但显然，他所使用的蜡烛和之前向三澄美琴所展示的白蜡烛截然不同，而三澄美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三根蜡烛所燃烧出来的火光是绿色的。 “这是仪祭蜡烛，一种特殊的仪式材料，主要是用浸泡过尸油的死人头发、尸蜡、猫的骨灰以及墓穴苔藓和坟墓土作为主要原材料制作，制作方法很复杂，回头我会给你一份制作方法的，这属于必须掌握的内容。”陈羽注意到当他这么说以后中堂系脸上难掩的失望，笑了一下之后故意补充道：“当然，用白蜡烛也是可以的，但是效果嘛……碰运气吧，如果运气好还是能起作用的。” 说完，陈羽便对着已经完成的仪式法阵念出了召唤的咒语，而随着他的咒语，一道半透明的女性身影也终于出现在了仪式的法阵之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没看清 () 朝思暮想的恋人终于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中堂系已经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仪式场地周围燃烧的火焰，就像朝着自己已经八年未见的人儿冲过去，但是突然涌起的紫色火焰却在他面前筑起了一道火墙，将他挡了回去。 被突然升起的火焰冲的跌倒在地的中堂系看着被挡在火焰之后的谷夕希子，他的脸上有错愕也有惊讶，但更多的却还是无尽的眷恋…… 八年前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导致对方身死，之后更是亲手解剖了她…… 这八年来中堂系一直活在对她的愧疚和自责当中，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为她报仇，痛恨自己为什么查不到凶手…… 但是当八年之后，谷夕希子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被这一道火焰阻隔，如同他和她天人永隔一样。 中堂系痴痴的看着火焰之后的谷夕希子，朝她伸出手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再一次触碰她，抚摸她的脸颊，告诉她自己的愧疚，以及自己究竟有多爱她…… 可惜眼前的火焰阻隔了这一切，他只能徒劳的跪倒在火焰之前，无法接近。 “为什么……”中堂系用力捶打着地板，他并没有去问陈羽为什么不让他过去，他同样知道就算自己过去了，谷夕希子也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那只是一个已经逝去的灵魂，自己用一百年的时间所换来的，也只是再看她一眼而已。 他所责问的，仅仅只是自己为什么没能拯救她的生命，为什么没能为她复仇而已。 “活人和死人之间是存在界限的，不要轻易去打破它，因为你很可能无法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陈羽依旧在为三澄美琴讲解着，似乎眼前中堂系的样子并不能激起他的同情：“另外，生命终究都要归于死亡的，不要因为同情而感情用事，冷静而客观的理智是能够让你在死灵法师的道途上走的更远的重要品质。” 说完这些，陈羽这才穿过了火焰走到了依旧跪倒在地上的中堂系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生者和死者的世界是不可接触的，但通过通灵仪式可以让生者与死者进行交流。这里留给你了，蜡烛烧完之前，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时间有限。” 说完，陈羽便喊了一声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示意三澄美琴从火圈里出来之后，带着他们暂时离开了仪式的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中堂系和谷夕希子，给他们一点独处的时间。 站在走廊里，三澄美琴看着关上的门，忽然脸上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陈羽说道：“老师你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还给了中堂医生和他女朋友独处的时间，我还以为老师你只是让中堂医生和他女朋友见上一面就完了呢。” “我像是那么冷漠没有感情的人吗？”陈羽没好气的白了三澄美琴一眼，却同时也对她叮嘱道：“作为死灵法师，我们可以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给予他人一些便利，但绝对不要轻易去逾越界限，打破生死的界限所带来的后果还不是你一个没入门的初学者可以承担的。” “老师你说的是不要轻易逾越，意思就是说如果我能够承担后果的话，还是可以这样做的吗？”三澄美琴敏锐的抓住了陈羽话语之中的重点，是不要轻易逾越界限，而不是不要逾越界限，这二者之间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然而陈羽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手敲在了她的额头上：“在没学会走之前，不要想着跑。” 被陈羽在脑袋上敲了一下，三澄美琴不免有些吃痛，捂着额头略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看着三澄美琴这副样子，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收徒弟就是折腾自己，但即便是孽徒也要好好教，于是对她问道：“我让良岑君教你的冥想法练习的怎么样了？” “最近一直都有练习，我已经能够感知到周围游离的元素能量，并且分辨它们的种类了。”三澄美琴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炫耀，但却有疑惑需要陈羽来解答：“可是老师，为什么不能够去接触那些元素能量啊？按照道理来讲，冥想不是应该吸收元素来提升魔力吗？” “话是没错，但你知道作为死灵法师应该吸收那种元素吗？”陈羽看向了三澄美琴，她这样的状态并不稀奇，许多刚接触神秘和未知的人总是一样的好奇和迫切的想要尝试更多，当初的他也是一样，只是在吃了一些苦头之后才学会了谨慎。 懂得越多，反而越觉得自己无知，也越懂得该如何谦卑，反而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才会真的大胆无畏。 不过这种对未知的好奇是需要鼓励的，作为法师如果失去了对知识的好奇而只是沉溺与力量之中，那样的人根本不配被称之为法师。 想了一下，陈羽这才开口对三澄美琴解惑道：“死灵法师和普通的魔法师是不一样的，我们所需要的是来自死亡的负面能量，也就是传统超凡者所说的阴气或者阴力，而在你正式入门尝试吸收负面能量之前，如果接触了其他元素的话，会污染你灵魂的纯净，导致力量驳杂。 虽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但后遗症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与其出了问题再解决，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犯错。” 听着陈羽向三澄美琴的讲解，久部六郎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对魔法的好奇，对陈羽问道：“羽哥，我可以向你学习法术吗？” 陈羽看了一眼久部六郎，笑了笑之后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要测试一下你是否有这个资质，没有资质的话，就算我愿意教你，你也是学不会的。” 说完，陈羽再次像上次测试三澄美琴一样做出了四十八个手势，然后示意久部六郎重复。 然而久部六郎却只是有些懵懂的看着陈羽的双手，结结巴巴的问道：“羽哥，可以再重复一次吗？我没看清。” 第二百五十四章 留下 () 知道了自己完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久部六郎顿时陷入了深受打击的沮丧之中。 没有什么比神奇的魔法摆在自己的面前，别人也愿意教自己而自己学不会更令人沮丧的了。 久部六郎也曾经中二过，也曾经在玩游戏的时候幻想自己是一个厉害的魔法师该多好，但现在成为魔法师的机缘就在他的面前，他甚至不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只需要伸手就能够抓住这份机缘。 但一句“没有天赋”却让他深受打击，心痛的无法呼吸！试问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痛心和难受的事情吗？ 看着久部六郎那副似乎人生都没有乐趣和希望了的灰败样子，陈羽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别这么丢人了，回头我给你做一本法术书吧，虽然不能让你真的成为魔法师，但是只要你能够坚持冥想，锻炼自己的感知和精神，还是能够借助法术书释放几个魔法的，运气好你还能学会一两个。” “真的可以吗？”久部六郎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就好像……面对着肉骨头诱惑的哈巴狗一样，就差没有摇尾巴了。 “总不能让你白叫我这么多年师兄吧？”陈羽无奈的看着久部六郎，制作一本能够释放几个简单法术的法术书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让其具有更强大的威力也不是问题，不过考虑到久部六郎并没有这方面的才华，他还是打算将这本法术书的威力控制在正式级超凡者的程度。 足以自保，却也不会给久部六郎带来什么太大的麻烦，也避免他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谢谢羽哥！”久部六郎高兴的向陈羽道着谢，固然不能成为真正的法师很让人遗憾，但能够获得可以释放法术的奇物也是非常知道高兴的一件事情。 一旁的三澄美琴看着久部六郎激动的样子，也忍不住向陈羽问道：“老师，你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教我魔法呀？” “在你正式入门之后。死灵法术是需要负面能量才能够推动的，所以在你完掌握冥想法之前，这些都不要想。”陈羽看着好奇不已的三澄美琴，对她谆谆教诲着：“你现在所需要做得是通过冥想法来锻炼你的精神和感知，当你能够承载负面能量，并且对我将要教给你的基础知识掌握之后，我才会正式开始教你法术。 而且我希望美琴你能够明白，对于法师而言，知识才是我们应该去追求的东西，新奇的法术、强大的力量，这些都只不过是在追求知识的道路上所获得的副产品而已。唯有知识和智慧，才是一个法师强大的基础，这一点无论是什么职业的法师都是一样。” “我知道了，老师！”被陈羽这么一说，三澄美琴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似乎自己是因为接触了魔法这种神奇的存在而有些忘乎所以，这让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陈羽对此倒是并没有介意，在当初那件他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中得到那本《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之后，他自己的表现并没有比三澄美琴好多少，急切的希望学习威力强大的法术出去炫耀彰显，想要人前显圣，甚至想过自己暗中控制一些富豪权贵，变成黑暗教父之类的存在…… 人类对于神秘和未知的好奇，以及如同动物交配时炫耀羽毛的冲动是天性使然，我们可以用理性和智慧去压制，却无法根除，除非我们能够将自身的生命升华。 回想起自己当初所犯得傻，陈羽略感尴尬的摇了摇头，幸亏这些事情没人知道，我也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博美也不行，不然她要笑话我一辈子的。 就在陈羽想着这些的时候，紧闭的房门重新打开了，中堂系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神色显得有些憔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而除此之外陈羽还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蜡烛快烧完了……”中堂系看向了陈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刚才和自己已经逝去的恋人一番交谈，让他解开了自己多年的心结，但这会他也正是内心最纷乱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对陈羽说些什么，只能对他低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这是你应得的。”陈羽看了一眼他手背上的烙印，笑了一下之后这才带着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重新回到了房间内。 看着依旧站在仪式法阵内的谷夕希子，三澄美琴不禁向陈羽问道：“老师，这个仪式要怎么结束呀？还有中堂医生的恋人……能够让她留下吗？还是说需要送她去往生呢？” 听到三澄美琴的问题，中堂系原本因为解开了心结而释然的脸上顿时又浮现出了紧张的神情，如果可能他当然希望自己的恋人能够留下来，但退而求其次，能够送她往生自己也能够接受，只是除此二者之外，中堂系害怕生死有别，她既无法陪着自己，也无法去往生。 而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站在仪式法阵内的谷夕希子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虽然刚才才和中堂系道别，希望他能够开始新的生活，但如果有选择的话，自己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尤其是知道他是用一百年的时间才换来和自己的最后一次相见，谷夕希子很想陪着他度过这漫长的一百年。 “美琴你希望怎么做？不过我提醒你，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这一次我都只告诉你怎么做，至于实际动手，则需要你自己来完成。”陈羽微微翘起了嘴角，看向了一旁的三澄美琴，向她问道。 “我来完成？”三澄美琴吃了一惊，但是看着身旁看向了自己的中堂系和法阵之中的谷夕希子，以及一旁同样看着自己的陈羽和久部六郎，咽了咽口水之后，她才试探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做？我是说如果我想让中堂医生的恋人留下的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 结束 () “美琴，你看新闻了吗？之前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被找到了，没想到居然会是上次那场火灾的幸存者！”udi的更衣室内，东海林夕子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对坐在长凳上吃着早饭的三澄美琴分享着自己所知道的最新消息。 “哦？是吗？那人抓到没有呀？”三澄美琴适当的表示着配合，只是手中依旧没有停下自己吃饭的动作，今天的早餐依旧是天妇罗便当，不过似乎有点咸，让她想快点吃完回办公室去喝水。 “据说昨晚毛利警官他们连夜去了医院，不过那个凶手现在还在icu的重症监护病房里，要抓他恐怕也要等他能从病房里出来吧。不过据说毛利警官他们已经派人24小时盯着他了，只要他一能离开icu病房就会抓捕他了！”东海林夕子似乎对警察抓捕凶手的成功率颇具信心，还做了一个抓人的动作。 “是毛利警官他们去抓人吗？看来这次毛利警官他们立了一个大功啊！这可是有二十五名受害者的连环杀人案，能够破获这样的大案，恐怕毛利警官还能再升一级吧？”夹起便当盒里的一只虾，合着米饭一起放进嘴里，三澄美琴一边嚼着一边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凶手的话，应该会判重刑吧？不知道会不会判死刑……” “这就看法官怎么判了……不过这么严重的案件，应该会判死刑吧？当初秋叶原杀人事件的那个凶手不也判了死刑吗？”东海林夕子换好了衣服，看着还没吃完便当的三澄美琴，忽然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另外我听说中堂医生八年前被杀的女朋友好像也是这个凶手做得，不知道中堂医生知不知道这件事，他要是知道的话，应该会很高兴吧？” “我倒是觉得他应该会大哭一场吧？”三澄美琴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东海林夕子，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自己按照陈羽的指导将谷夕希子的灵魂保存在一枚白水晶里交给中堂系之后，他跪倒在地喜极而泣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场景。 三两下吃完便当盒里最后一点食物，重新将盒子盖好，并且用纸巾擦了擦嘴，三澄美琴这才对东海林夕子说道：“这么大的案子警方应该会来要求我们协助调查，我记得中堂医生好像整理过相关的案件卷宗，加上在行李箱里发现的那具遗体，今天可有的忙了！” “啊！又要加班，我今天还想要去参加异**流会的啊！”东海林夕子抱怨一声，整个人都垮了下来，鼓着脸颊一脸的不高兴。 早上的阳光温暖而不强烈，照在身上让人觉得温暖而舒适，这让椎名裕子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不过她并没有享受这温暖和煦的阳光，而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 “小猫咪，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城之内博美依旧准时出现在了病房，只不过今天她的身边还跟着陈羽。 看到椎名裕子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但还是很快对她叮嘱道：“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回去以后记得一定要按时吃药，但是也绝对不要吃多了，这种药是有副作用的，而且还处在试验阶段，所以每隔一个月你都要回来复查知不知道？” “知道啦！博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嗦了？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干脆的一个人。”椎名裕子听着城之内博美的叮嘱，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看到站在城之内博美身旁的陈羽，她却故意又加了一句：“就像当初你在水池边强吻我一样，那可是人家的初吻呢！” 然而听到椎名裕子所说的话，陈羽只是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而城之内博美虽然有些羞涩，却也没什么表示，这似乎和椎名裕子原本所预料的有些不一样。 见到这样的情况，她也不好再做什么，和城之内博美又说了几句，同时也和陈羽打了个招呼，算是正式认识之后，才离开了病房，在小护士的帮助下去办出院手续。 看着离开了病房的椎名裕子，陈羽忽然贴到了城之内博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她还喜欢着你。”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椎名裕子的心意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她的胳膊却环绕在了陈羽的脖子上：“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我的心已经属于你了。” “一大清早的就说这么肉麻的话，我算是知道博美你高中时代是怎么让人家喜欢上你的了。”陈羽宠溺的捏了一下城之内博美挺翘的鼻梁，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未婚妻，和她一起离开了病房。 只是两人正朝着办公室走着，却遇到了正从icu病房回来的眼镜医生，他脸上正带着一脸的不解与疑惑，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还差点撞到陈羽。 “对不起教授！”眼镜医生赶忙向陈羽道着歉：“我刚才在思考一个病例，没有看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不过……原医生你是在思考什么病例，思考的这么入神？”陈羽示意无妨，却有些关心是什么样的病例能让眼镜医生想的这么入神。 不过眼镜医生的名字真是让人在意啊，就算是自己也需要特意去看他胸口的名牌才能叫得出他的名字，这是被人诅咒了吗？ “是之前那个烧伤患者，就是那个火灾的幸存者。”眼镜医生向陈羽解释着，同时也想从他这里获得一些指导：“他最近被查出来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昨天警察已经连夜过来想要拘捕他，可是他的伤势并不能让他离开icu病房，所以警察也只是派人来守着他而已。 但是今天早上我去查房的时候他却突然醒了过来，然后在警察过来询问他的时候坦白了一切，接着就直接脑死亡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确实很匪夷所思啊！”陈羽听到眼镜医生这么说，附和了一句，但他心里却知道，那是因为那个凶手的灵魂，昨天晚上就已经被中堂系亲手杀掉了，早上醒过来的只是自己魔法弄出来的效果而已。 第二百五十六章 圣诞节 () 雪终于下了下来。 虽然东京的冬天并不经常下雪，而且就算下雪，对于这个生活着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来说也难以留下积雪，但能够在圣诞节的时候看到天空有雪花飘落，依旧是很应景也很让人觉得浪漫的事情。 在日本，在圣诞节这天和心爱的人一起度过，向他表白，几乎是每个女孩子都曾经幻想过的事情，而圣诞节也是日本最适合表白的三个场景之一，至于另外两个则是情人节以及夏日花火大会。 不过对于城之内博美这样的女医生来说，圣诞节的浪漫在往年是与她无缘的。因为圣诞节并非日本的法定节假日，固然有的公司会提前让员工下班，但医院并不在这个行列之内，甚至往年她还遇到过要加班的情况。 至于今年……城之内博美非常期待陈羽究竟会为她准备一个怎样的圣诞惊喜。 临近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男医生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今天可是圣诞节，如果还一个人过的话，未免有些太过孤单，所以大部分人今晚都已经有约了，其中最幸福的东山医生则在不久之前刚刚结婚，如今正在夏威夷度着蜜月。 “城之内医生，今天可是圣诞节，还不准备下班吗？”眼镜医生看到城之内博美还坐在座位上写着什么，于是走过来向她关心的问道。 抬起头的城之内博美看到是眼镜医生，冲他笑了笑说道：“还有一点东西没处理完，我等陈羽君一起走。倒是你……今天可是圣诞节，没有约会吗？这么晚才走？” “没有，我约了之前城之内医生你帮我介绍的那位千叶护士长，不过她下班要晚一点。”提到城之内博美帮他介绍的那位千叶护士长，眼镜医生脸上洋溢除了难以言喻的幸福。 “千叶护士长？哦哦哦！说起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你们进展如何？不会你们到现在为止都还只是在约会吧？”城之内博美看着眼镜医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好奇与促狭起来。 当初她将眼镜医生介绍给了以前的同事时，对方可是对眼镜医生感到比较满意的，几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进展的如何了。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对眼镜医生说道：“千叶护士长可是一个好女人，……原……医生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呀！不要辜负人家了。而且我可是听千叶护士长说，她对你印象不错的。” “真的吗？我本来就计划今天向她表白的，听到城之内医生你这么说，我就有信心了！”眼镜医生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郑重的向城之内博美道谢之后，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离去的眼镜医生，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哑然失笑，虽然每次都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对于眼镜医生她还是很有好感的，既然对方能够和自己以前的同事看对眼，如果他们能够走到一起，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又提笔写了一些东西，将手里的工作都处理完，城之内博美正准备起身去换衣服，办公室的门口却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城之内博美抬眼看过去，只见陈羽正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束玫瑰花，红色的。 “美丽的城之内博美女士，请问你可以下班了吗？”陈羽冲城之内博美开着玩笑。 陈羽今天依旧是一身普通的西装，以及为了御寒而准备的风衣，不过此时风衣正搭在他的胳膊上。 因为工作的关系，虽然平时都穿着得体的衣服，但作为医生还是不太适合穿的太艳丽或者时尚，这样会给病人医生并不太靠谱的感觉，所以无论是陈羽还是城之内博美的衣服通常都会显得比较朴素。 不过这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并不构成什么困扰，如果他或者她愿意，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够进入死灵空间内那座现在已经彻底完工了的城堡里，在那里换上各种自己所喜欢的衣服，城堡里的幽灵女仆足以保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为两人奉上最得体的装扮。 “这位英俊的先生，谢谢你来接我下班，今天晚上的节目你已经准备好了吗？”看着陈羽手捧鲜花的样子，城之内博美也不禁故意用舞台剧的咏叹调和他开起了玩笑。 “当然，美丽的女士，我已为你准备好了最盛大的宴会，只等你的光临了。”陈羽走到城之内博美面前，将手里的红玫瑰递到了她的手中，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收拾一下，准备走吧，虽然可以直接离开，但还是要做个样子的。” 城之内博美自然知道陈羽的意思，点了点头，高兴的将玫瑰花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带着几分愉悦与兴奋快步走进了更衣室里。 没有让陈羽久等，她很快便换好了衣服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重新捧起玫瑰花，挽着陈羽的胳膊，两人就如同正常的情侣正准备去约会一样从医院里离开，而看到他们离开身影的小护士或是晚上需要值班的医生，脸上都不由得流露出了些许羡慕与嫉妒。 离开了医院，两人并没有走远便已经直接来到了陈羽的死灵空间。 只是让城之内博美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陈羽并没有将她带入城堡，而是出现在了海边的沙滩上，在她的身后则是一栋看上去很漂亮的海滨小屋，而在小屋对面则是看上去距离有些远的城堡。 死灵空间里似乎也因为今天是圣诞节的关系而发生了变化，天空中下着纷纷扬扬的小雪，地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让一切都染上了冬日的气息，而远处的城堡更是灯火璀璨，并且装点着如同繁星一样的彩灯，看上去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今晚的第一出曲目灰姑娘。”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然后便消失不见。 就在城之内博美惊讶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套有着用金色丝线绣着钻石的红色礼服，而在她的面前，一辆如同童话故事里南瓜马车一样的白色马车正在等待。 “请上车，尊贵的小姐。”一位管家打扮的老者正站在马车打开的车门前，躬身对她发出了邀请。 第二百五十七章 舞会 () 精致的马车在八匹白色的且装饰着黑色羽毛的骏马的牵引下，沿着点燃了街灯的道路向着前方隐隐传来音乐和欢笑的城堡驶去，就像载着灰姑娘的南瓜马车，去赴王子的晚宴一样。 “我好像还缺一双水晶鞋。”坐在马车上的城之内博美感受着车厢所传来的些许轻微的震动，不由得生出了一种自己就是那个童话故事里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只不过她穿着的并不是仙女赠送的水晶鞋，而是一双与她身上的裙子很相称的高跟鞋。 坐在马车里的城之内博美心中带着几分对城堡里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期待，仔细打量起了自己身上火红色的晚礼服，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如同火焰般的花纹，上面点缀着钻石，映衬着红色的裙子，如同真正的火焰一般，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这条裙子的价值不凡。 “和上次的裙子不一样呢！果然晚礼服只穿一次吗？”想起自己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资料中曾经提到真正贵族女士的晚礼服通常不会穿第二次，城之内博美不免咋舌于那些欧洲贵族们的奢侈。 不过现在似乎自己也能够享受这样的生活了呢！城之内博美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对这样的奢靡或许只会带着几许羡慕和嫉妒以及难以理解的情绪，但如果自己也能够享受这样的生活的时候，奢侈和靡费所带来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满足与享受。 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原本这样的生活是离她很遥远的，即便是她现在已经走到了自己职业生涯当中原本所达不到的高度，有着足够丰厚的收入，也难以负担这种层次和程度的享受。 自然而然的，这让城之内博美在享受着这一切的同时，也清楚的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所爱的那个男人带给自己的，这也让她越发坚定了自己当初的选择。 马车行进在扫开了积雪的道路上，很快便抵达了城堡的大门。 待马车停稳，老管家恭敬的替她打开了马车的车门，向她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学着自己看来的所谓古典宫廷礼仪，将左手搭在了老管家伸出的手上，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城之内博美这才抬头看向了眼前灯火辉煌的城堡。 虽然当初也曾经在陈羽的带领下参观过这里，也从远处远眺过整个城堡，但那时城堡还未彻底完工，许多地方仍旧有着黏土人偶和机器人工作，使得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完感受过这座城堡真正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站在城堡门前感受这座属于他的城堡，这让城之内博美深切的感受到了这座城堡所展现出来的威严与气势。 高耸的黑色石制建筑上有着精美的雕刻，带着哥特式风格的尖顶更是彰显出一种黑暗与神秘的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进入其中一探究竟。而周围带着圣诞风格的装饰，却又为这黑暗与神秘平添了一份温馨与欢快的节日气氛。 坚实而高大的城墙围绕着城堡的主体构成了庭院，而庭院之中则因为圣诞节的缘故竖立着一棵似乎比一旁城堡尖顶还要高大的圣诞树，上面装饰着彩带和彩灯，让整座城堡的圣诞气氛更加浓厚。 在老管家的引领下，城之内博美踩着铺到门口的红地毯走进了城堡，厚重大门在两名手持长戟披着黑色披风的铠甲武士的拉动下敞开，欢快的圣诞舞曲的音符从门口飞了出来，与温暖的气息一起让人瞬间同样感受到了节日的欢快。 步入宴会的大厅，金色的装饰与深紫色的绸缎装饰着整个大厅，天鹅绒的帷幕遮盖着窗户，似乎是将窗外的冬日阻隔在外，但却又让那洁白而静谧的景色透过玻璃窗，让大厅内的宾客们能够欣赏。 一对对带着面具的男女正合着乐队所演奏的曲目在翩翩起舞，旁边还站着不少观众，就好像这真的是一场热闹非凡的宴会一样。 “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看到城之内博美到来，早已等候多时的陈羽走到了她面前，抬起了她的手指吻了一下之后，向她发出了邀请。 城之内博美自然不会拒绝陈羽的邀请，虽然对于这种舞蹈她并不怎么熟练，但还是在陈羽的引导下步入了大厅的中央，随着音乐声而迈动了自己的脚步。 “陈羽君，这些人是什么人呀？”穿在脚上的高跟鞋似乎有着魔力，让城之内博美的舞步变得轻快而灵活，就像一个及其高明的舞者一样，丝毫不显生涩，让她在跳着舞的同时也能够和陈羽进行交谈，问出自己的疑惑。 “他们只是这场宴会的背景，今天的主角是你，不用在意他们。”揽着城之内博美的腰，与她在金色的舞池之中起舞，陈羽的嘴角洋溢着笑容，在一个屈膝的动作之后，对着仰躺在自己怀里的城之内博美问道：“喜欢我今晚为你准备的宴会吗？我的公主殿下。” 从陈羽怀里起身，借着他的手臂的力量旋转着身体，让裙摆如同火焰一般飞舞，城之内博美冲他笑道：“如果我是公主，你就不该用灰姑娘的故事作为开场，而且你不会今晚就准备了这场宴会吧？那样我可是不会觉得满意的哦！” 虽然对陈羽准备的宴会感到很满意，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够为自己准备更多的惊喜。 “宴会只是一个开始，今晚的节目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只希望你已经做好了接受惊喜的准备。”陈羽在城之内博美的耳畔轻声说着，同时借着舞蹈的动作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现在还是让我们一起来享受宴会吧！” 随着音乐声的继续，城之内博美和陈羽在一众观众的簇拥下继续舞蹈着，似乎这真的只是一场宴会，而他们则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直到午夜的钟声响起，漫天的礼花在窗外绽放，成语这才搂住了城之内博美的纤腰，对她轻声说道：“rry christs。”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仪式 () 当焰火从天空中散去，一切安静下来，靠在陈羽的怀中，城之内博美看着露台外积雪覆盖下的城堡对陈羽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晚上的宴会只是开始，现在午夜的钟声都已经过了，宴会也结束了，该开始你说的正题了吧？” 对于今晚陈羽所安排的宴会，以及宴会上所有的节目城之内博美都感到很满意，那就是一台真正的宫廷宴会，除了所有的宾客都带着面具，并且众星拱月一般的将自己捧为宴会的主角之外，一切都和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的宴会没有任何区别。 这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简直就是自己童年时代看了《灰姑娘》、《白雪公主》、《美女与野兽》这些著名童话故事之后最真实而美好的幻想变成了现实一般梦幻。 所以，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即便这就是今天陈羽所安排的部，她也已经感到十分的满足和惊喜，接下来即使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安排，他只是带着自己去卧室睡觉，城之内博美都觉得自己能够接受，并且愿意回报给陈羽一个难忘的夜晚。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和陈羽说开始正题的时候，声音里会不自觉的带上暧昧和诱惑的原因。 然而有些出乎城之内博美预料之外的是，陈羽确实还有着其他安排。 小心的提着裙子，跟在他身后穿过城堡内部有着精美雕刻和装饰的走廊与楼梯，城之内博美被陈羽带到了城堡的地下。 看着眼前紧闭的黑色大门，以及门上如同封印一般的复杂花纹，城之内博美不禁感到有几分畏惧，对神秘与未知的本能畏惧。但同样因为看到身边依旧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陈羽，她却又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心，冲淡了这种畏惧。 “陈羽君，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呀？这后面……你到底准备了什么东西呀？”虽然并没有感到害怕，但她的语调之中依旧不自觉的有些颤抖。自己的未婚夫是死灵法师，难保他会弄出一些幽灵、骷髅之类的东西，城堡里那些幽灵女仆就是最好的例证，虽然她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鬼。 “一个仪式，同时也是一份礼物，我今天要送给你的圣诞礼物。”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大门的后面是一个相当宽阔的房间，甚至和之前楼上用来举办宴会的大厅相差仿佛，只不过这个房间呈现为奇特的九边形结构，看上去有些诡异。 大厅中央的地板上是一个由凹槽构成的复杂的魔法阵，看上去就像是四长四短八根线条交错排列构成了一大一小两个错开的十字一样，而在每一根线条的尾段则连接着一块比地面略高的圆形石板，上面铭刻着不同的符号。 而在魔法阵的中心，则是由两圈凹槽形成的圆环，不过在圆环的正中则是一个与房间的九边相对称的凹陷下去的坑，并且在每个角上都雕刻着骷髅，而在骷髅的额头上，则刻着不同的符号。 但这却并不是这个大厅之中最让人觉得惊讶和诡异的东西，因为在魔法阵之外，躺着一头巨龙，一头看上去就知道已经死去的巨龙。 “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巨龙这种只会出现在幻想作品中的奇幻生物，城之内博美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完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圣诞礼物，虽然把它从龙墓里弄出来废了一点功夫，不过还好冥月会的人办事效率不错，总算没有错过圣诞节。”陈羽从身后扶住了城之内博美的肩膀，预防她跌倒的同时也在向她解释着。 这条巨龙有大约五十多米长，原本漂亮的蓝色鳞片此时因为已经死去的关系而显得暗淡，不过因为巨龙那强大的生命力，它即使已经死去许久尸体也依旧未曾腐烂，甚至于它头顶的一对蜿蜒而狰狞的龙角上还不时掠过一丝闪电的力量，让人觉得这头巨龙随时可以醒来。 在那个被他从冥界抢来的龙墓之中，陈羽派出的冥月会的超凡者们一共找到了三具巨龙的尸体，这是其中最完整的一具，剩下的两具一具已经只剩骨骼，另一具则腐烂严重，显然不太适合用来作为送给自己未婚妻的礼物。 事实上就连这具龙尸原本也有不少损坏，是陈羽用尸体学派的魔法进行修补之后，才让它变得如此完整。为此那具腐烂严重的龙尸上所有的血肉都被消耗一空，变成了和另一具一样的龙骨。 并且为了补足这具巨龙尸体的灵性，让其不是一具会活动的尸体，陈羽更是将从龙墓之中获得的两条龙魂耗费了一条，并且将冥月会的超凡者们抓到的幽灵龙的本质抽出，差点让其几乎消散，为这具死去的龙尸补足了灵魂，满足了接下来的仪式需要。 “这……我……”城之内博美看着巨龙和魔法阵，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我该……做些什么？” 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问，并没有做出解释，而是伸手脱下了她身上的红色长裙。 陡然间失去了身上的衣物，城之内博美顿时羞涩的捂住了身体，嗔怪的冲陈羽喊道：“陈羽君！你干什么呀！” “别误会，仪式需要。博美你也不想穿着衣服洗澡吧？”陈羽笑着对她反问的同时，也向她解释道：“博美你不是之前说想要成为女骑士吗？这就是成为女骑士的仪式，你需要走到那个凹坑之中以龙血进行沐浴，通过仪式获得这具龙尸的超凡特性，并且将这具龙尸转化成你的坐骑、武器和盔甲。 当然你穿着衣服下去也没问题，不过我不太希望你浪费仪式的力量去强化一条没有什么意义的裙子。”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的羞涩这才消减了不少，虽然早就和陈羽该做的都做了，但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还是让她感到很害羞。 不过即便如此，城之内博美还是在娇嗔的白了陈羽一眼之后，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和身上的其他衣物，走下了房间中央的凹坑，站在了里面。 看着城之内博美已经站在了凹坑的中央，陈羽打了一个响指，在八块圆形石板上召唤出了八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侍僧之后，握住了出现在他手中的黑色大书，翻开书页说道：“仪式开始。” 第二百五十九章 血浴 () 腐朽、剧毒、骨骼、尸体、灵魂、诅咒、血液和神秘，是死灵法师的八大学派，同样也是死灵职业的八大流派，然而这八大流派最终却都归于死亡，或者说八大学派都是从死亡之中分离出来的。 万物归一，万物终将归于死亡，死灵法师们的最高信条，同样也代表着八大学派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这间仪式之间会是九边形而魔法阵上只有八块石板，因为最后一块刻着代表死亡符号的石板，此刻正在城之内博美脚下，位于魔法阵中央的凹坑之中。 这就是这个魔法阵所代表的意义，万物归一，万物终将归于死亡。 随着被陈羽召唤而来的八名侍僧在八块圆形石板上开始吟诵咒文，仪式也随之开始了。 八名侍僧所吟诵的咒文各不相同，依照各自脚下石板上符号的不同，他们分别吟诵着代表八大学派的咒文，为脚下的石板注入魔力。 随着侍僧们的吟诵，魔力逐渐灌注入八块石板，将整个魔法阵点亮，散发出八种截然不同的颜色。 腐朽的灰白、剧毒的深绿、骨骼的枯黄、尸体的惨白、灵魂的银灰、诅咒的深黑、血液的暗红、神秘的幽蓝，八种不同的光芒点亮了石板，分别代表着八大学派不同的力量。 看着眼前这有些熟悉的一幕，陈羽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将当初自己获得死灵法师传承的记忆与画面赶出了脑海，那是他这辈子也不会愿意去回忆的黑历史。 不过博美比我要幸运太多了，我那个时候只得到了开启神秘与超凡的钥匙，而不像她有我帮她准备仪式，能够获得一条巨龙的血肉与灵魂以及灵性的精华。 这样想着的陈羽将手中黑色的大书翻开，书页无风自动，翻到了对应的页面，上面所描绘和记录的正是和眼前一模一样的仪式场景。 “万物归一，万物终将归于死亡” “以尸为祭，腐尸成毒” “以血为祭，化血为咒” “以骨为祭，终枯死朽” “以魂为祭，灵寂神秘” “尸成不朽、骨为甲兵、鲜血之力、魂化灵性” 一句句用死亡之语念诵的咒语让环绕在魔法阵之外的龙尸开始发生变化，逐渐变淡的同时这具龙尸之中所潜藏的力量也被分离出来，化作了银灰、枯黄、惨白和暗红的四种颜色，沿着外部的四块圆形石板周围的凹槽，开始逐渐填充整个法阵。 随着四种不同颜色的力量从龙尸中被抽取出来，四种不同颜色的液体也将法阵的凹槽逐渐填满，并逐渐开始注入法阵中央的圆环。 随着第一道圆环被填充，其他四块圆形石板也同样亮了起来，另外四股力量也同样顺着凹槽向法阵中央涌去。 随着第二道圆环被填满，法阵正中的凹槽周围九个骷髅的嘴都张了开来，而殷红的血水从中喷涌而出，逐渐注满整个凹槽，将城之内博美的身体浸泡在了这血水之中。 “博美，让自己完泡在里面！”一边控制着仪式，将巨龙庞大的尸体转换成血水注入凹槽，陈羽一边向站在凹槽之中的城之内博美发出了指示。 看着逐渐淹没自己腿根的血水，城之内博美感觉有些邪恶和恶心，但听到陈羽的指示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闭上了眼睛蹲了下去，任由血水没过了自己的头顶。 蹲下身子的城之内博美在感到血水没过头顶的那一瞬间，一股沛然磅礴的力量便顺着这些血水浸入到了她的身体里，酥麻的感觉就好像是触电了一样！ 这是那具龙尸上闪电的力量！没来由的城之内博美在一瞬间便理解了这股力量的来源。 不仅仅是力量，她还感觉到血水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往她身上缠绕，像一个茧一样的在将她包裹起来，而她的身体表面似乎也正在出现一些坚硬的物质，好像是盔甲一样。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城之内博美不敢从血水之中抬头，同样也不敢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这个仪式到底要怎么样，但她却深信陈羽不会害她，于是按照陈羽所说的话，一动也不动的待在血水之中，任由仪式继续着。 只是随着仪式的进行，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表面已经“长”出了一层盔甲，外面的缠绕她的茧也将她彻底包裹起来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憋不住气了，呛了一下的同时，浓重的血腥味也同样灌进了她的嘴里，她喝下了浸泡着她身体的血水。 “gestaniius（盖斯坦尼乌斯）！”就在城之内博美为灌进嘴里的血水呛的难受的时候，一个如同野兽咆哮一般的声音在她的灵魂之中炸响，其咆哮着的是一个名字。 那具龙尸的名字！被血水呛的几乎要晕过去的城之内博美却在恍惚之间明白了那就是巨龙的名字。 在城之内博美被血水呛的昏过去的同时，魔法阵之外的巨龙尸体也已经彻底消失，化作最后一点灵光注入了法阵之中。 此时整个魔法阵的光芒都已经变成了深紫色而凹槽之中流淌的都是泛着紫色灵光的血液，而在魔法阵的正中，九边形的凹坑里血液正在不断的翻滚着，一条巨龙形状的灵魂不住的想要从中冲出来，但却牢牢的为血液形成的锁链所束缚，并且逐渐拖入血水中央形成的漩涡之中。 看着巨龙的灵魂终于彻底融入血水之中，陈羽这才合上了自己手中的黑色大书，安心的站在魔法阵前，等待着仪式的完成。 至于周围用来完成仪式的八个侍僧，则早已随着仪式的进行而将自己燃烧殆尽，化作了八种不同的灵性注入了魔法阵中。 这也是这个仪式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通过将八个侍僧献祭，从他们的灵魂之中获得八大学派的知识传承。 当然，这些知识通常情况下是无法被普通人的大脑和灵魂所记忆以及理解的，所以这个仪式会很贴心的将其转化成一件拥有灵智的奇物，就如同陈羽手中的黑色大书一样。 至于说那条巨龙，则属于仪式的另一个部分，将血肉与灵魂一起作为祭品，赋予承受仪式之人以超凡的体质与力量。献祭的祭品越好，灵性越充足，所获得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想到这里，陈羽看向血池之中的眼神变得颇为羡慕，当初他所承受的仪式可只有一半，差点就只能拿个僵尸凑数了。 第二百六十章 血骑士 () 仪式已经接近尾声，流动的血水逐渐凝结成了一个血茧，并且从凹坑之中升了起来，几根粗大的由血水凝结成的血管依旧连接着下面的凹坑，继续汲取着血水的同时，似乎也在为血茧提供这支撑。 似乎是使用了巨龙作为献祭的缘故，从血茧之中还隐隐有龙吟之声传出，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茧凝结的越来越快，龙吟之声也越来越响亮。 对于这一情况，陈羽没有半点担心。 他为城之内博美所准备的这个仪式叫做血浴仪式，是死灵骑士之中名为血骑士的职业就职的标准仪式。 通过献祭一头可以骑乘的生物，获取这头生物的血肉与灵魂的精华，用以强化自身的同时也能够将这头生物转化成与自己灵魂紧密相连的坐骑，大约等同与陈羽身边的奥迪斯一样，不过奥迪斯并不能拿来当坐骑。 当然，陈羽为城之内博美准备的自然是超豪华版的仪式，正常情况下一个血骑士能够用来举行仪式进行献祭的大多只有战马，也没法奢侈的消耗掉八个侍僧来完成仪式。 所以通常情况下血骑士就职所采用的是一个简化版的仪式，既没有现在城之内博美所享受的血浴，也无法获得汇聚了八大学派传承的奇物，只能够刻画一个鲜血学派的符文，然后把祭品献祭，给自己滋一身血，获得一些强化就算完事了。 运气好一些的，也无非是献祭的生物更强大一些，获得的强化也更多一些，想像城之内博美这样获得了完整的血浴，并且在凝结血茧之后血水都还有剩余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普通的想要成为血骑士的普通人是无论如何也弄不到一头巨龙来作为祭品的，就算是尸体也不行。 至于说帮助城之内博美获得八大学派传承的八个侍僧献祭，这一部分就属于陈羽的私货了，正常情况下是没有这一部分内容的，因为这属于死灵法师的就职内容。 理所当然的血浴仪式的献祭强化部分同样可以加入到死灵法师的就职仪式当中，让死灵法师获得强化的同时，也获得一匹坐骑或者魔宠，但陈羽当初…… 想起那个穷的只剩下八个骷髅架子的转化仪式，陈羽就感到自己的心里已经泪流满面了，和城之内博美的就职仪式相比，这就是穷神和财神的区别。 在陈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血茧也终于凝结完毕，凹坑之中已经没有了血水，只有一根一根粗细不一的血管连接着浮在魔法阵上空的血茧，而血茧之中的龙吟也越发明显。 望着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的血茧之中那个抱膝蜷缩如同回归母体的婴儿一样的身影，以及她身边不断游动的一条龙形影子，陈羽不由得期待起来，自己的未婚妻究竟能够获得什么样的力量。 一条巨龙，还是真正的纯血蓝龙，不是那种亚龙种的龙兽……恐怕就算是在整个多元宇宙，像这样的就职仪式也是少有的，毕竟如果不是自己从冥界撕了个龙墓下来，陈羽也没有办法进行这样的仪式。 一具纯血巨龙的尸体能够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远比制造一个血骑士来的有价值，如果这不是自己的未婚妻，陈羽绝对舍不得付出这么多，以他从龙墓之中获得的收获，他足以制造出两个龙巫妖，并且将龙墓改造成骨龙召唤阵，源源不断的为自己出产骨龙了。 “咔啦~”已经凝固的血茧上传来了轻微的一声破裂声，让陈羽放下了对骨龙的执念，目光顿时转了过去。 一道几乎微不可查的裂痕出现在了血茧的表面。 随着越来越多的破裂声，龙吟已经停了下来，但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陈羽超凡的感官甚至能够听到从血茧之中传出的强而有力的血脉悸动的声音。 最终，在一声嘹亮的龙吟之中，血茧破裂开来。 一位身着蓝灰色盔甲的女骑士出现在了空中，而一道同样是蓝灰色的龙影则环绕着她。 “嗯~！”城之内博美发出了一声带着几许柔媚意味的轻哼，宛若一条巨龙在呢喃。 发出轻哼的同时，她也在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从抱膝的蜷缩将身体舒展开来，然后缓缓落到了地上。 城之内博美身上的盔甲是之前蓝色巨龙尸体血肉精华的凝聚，她的伴生盔甲，由龙皮、龙鳞和龙骨构成，具有着堪比巨龙的强大防御力，同时也能够伴随着她一起成长，可以说是非常强大并且实用的一件盔甲。 而且熟知血骑士相关信息的陈羽还清楚的知道，这件盔甲的样式并不是固定的，如果城之内博美愿意，她还可以将其转化成比较日常的骑士服以及礼服长裙，这就是魔法物品的好处。 在她的腰间则分别悬挂这一本用龙皮构成封面并且用金属浇筑出一条巨龙图案的书，以及一把有着骨灰色剑柄的细剑。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把几乎和人等高的红色巨剑悬浮在她身后。 看到那本金属书，陈羽由衷的希望城之内博美的这本书不要像自己的这本一样聒噪。 随着城之内博美睁开了眼睛，一直围绕在她身边的龙影也停在了她的肩膀的肩甲上，那是一条蓝灰色的迷你巨龙。 “恭喜你博美。”陈羽看着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城之内博美，向她说出了恭喜的话。 “陈羽君，我……”城之内博美刚开口，声音却如同龙鸣一般轰鸣，就好像她是一条巨龙在说话一样。这让城之内博美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些不知所措。 “正常现象，你只是刚完成仪式，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和收敛自己的力量，这一点你可以让它帮助你。”陈羽说着，探手指向了她肩膀上趴着的蓝灰色小龙。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的目光自然也转向了自己的肩膀，看着这条仿佛是在打瞌睡的蓝灰色小龙，而这条小龙也十分配合的打了个喷嚏，喷出几点带着电光的火星。 第二百六十一章 龙之女 () 获得了堪比巨龙的超凡体质，这极大的增强了城之内博美的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以及获得力量的新奇。 原本的城之内博美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医生。虽然在女医生的行业里倒是不算太普通，但也没有显露出任何超出常人认知的地方，就算她高中时代是个很帅气又喜欢女生的女生也是一样。 但当她获得了巨龙的力量与体质之后，她便再也不普通了。 透过与自己灵魂伴生的巨龙，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体究竟有多么强大，不提从巨龙的身体之中获得的巨量的生命精华足以让她的寿命延长到数百年，单只是她的头发如今都已经比钢铁更坚硬，这一点在她昨晚用剪刀试图剪下自己一小撮头发，结果剪刀崩了口子就可以得知。 至于用裁纸刀划过手指，刀尖崩断了也只能在手指上留下白印，更是让城之内博美理解了自己现在拥有着堪比巨龙的防御力。 因为获得了巨龙的超凡体质，城之内博美同样获得了属于巨龙的几种超凡能力，蓝龙血脉所带来的操纵闪电的能力让她除了能够控制闪电之外，还能够像巨龙一样使用吐息，这让城之内博美暗自叮嘱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打喷嚏的时候控制力量，不然一个喷嚏打出去很可能就是一场闪电风暴了。 而属于龙类的超凡视力、真实视域、黑暗视觉，更是让她原本就魅力四射的一双大眼睛变得更加迷人，以昨晚陈羽差点就被她眼神中的魅惑能力迷得差点失去理智为证，这双眼睛已经足以看一眼就让普通人听命了。 好在这种能力是可控的，不然城之内博美觉得自己怕不是要天天带着墨镜才能出门了。 除此之外，诸如龙语、龙威、巨龙变身之类的能力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去尝试，尚且不能很好控制自己力量的她如今靠沉睡在她身体里的伴生巨龙替她约束这些力量，她自己想要控制这些力量仍旧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和锻炼。 不过除此之外，城之内博美还获得了远超常人的体力和耐力，以及能够变化出巨龙特征的龙角、龙翼和龙尾的半龙人形态，而这些则让她昨晚和陈羽一起练习了一整晚的骑术。 至于结果……早上来上班的只有精神焕发的城之内博美，而陈羽则以感冒为由请了一天病假。 坐在办公室中，城之内博美在将工作处理完了之余，便拿出了自己的那本龙皮书放在了腿上翻看着。 与陈羽的那本《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的名字不同，她的这本有着蓝色龙皮封面以及秘银魔力锁的龙皮书叫做《绯红赞歌》，并且没有《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那么嗦和死板，因为它根本不会说话，所有的说明都是通过沉睡在城之内博美身体里的伴生巨龙来完成的。 这不免有些不太方便，毕竟她的伴生巨龙如果在睡觉的话，这本书就没有语音模式，只有文字和图像模式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城之内博美对它的使用，只不过是没有语音解说而已，对于这点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通过阅读《绯红赞歌》，她已经搞清楚了这本书为什么会和陈羽的书名字不一样。 事实上死灵系的死灵法师和死亡骑士在就职的时候都会得到一本类似的东西，不过她选择的是血骑士就职，所以得到的是绯红赞歌，因为女性血骑士可以转职成为暮光骑士，然后晋升为传奇的绯红女皇，所以女性血骑士得到的书籍名字就是《绯红赞歌》了。 至于男性血骑士的话，同样可以转职成暮光骑士，不过再往上的晋升就不是绯红女皇，而是猩红之主了。而他们所能够得到的书籍名字则叫做《猩红祭礼》。 陈羽因为是死灵法师的关系，他的那本《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的文字是死灵之语，原本《绯红赞歌》也会是一样的文字，但因为陈羽用巨龙作为祭品帮她就职的缘故，这本书上的文字也因此变成了龙语，书籍本身也同样受到了巨龙力量的影响，多出了属于巨龙的传承部分。 对于为什么能够获得这些传承，为什么在就职仪式之后会形成这样一本书，这些在书中同样有着记载。 而这一部分的内容更是让城之内博美非常感兴趣，因为其中提到了瑰丽壮阔的多元宇宙，提到了多元宇宙之中那些惊才绝艳的死灵法师先辈们，更有最初开创死灵学派的一位伟大的死灵系神灵，献祭自身将自身的神性与知识与横贯多元宇宙的无尽冥河订立契约，只要有冥河流经的地方，任何学习死灵法术的人只要愿意遵守他所订立的契约，在自身回归冥河之时同样将知识奉献出来，就能够获得他的传承。 正是从这位死灵系的神灵开始，一位又一位的死灵法师将自身的智慧与知识与这位伟大神灵留下的遗产相融合，在经历了无数岁月之后，终于形成了多元宇宙死灵系的八大学派，任何人只要遵守最初的那位神灵所订立的契约，便能够学习其中的知识，获得来自八大学派的传承。 看到书中所写的那位原本已经晋升到多元宇宙的层次的死灵系神灵，居然愿意将自己已经与多元宇宙一样不朽的生命献祭，城之内博美也不禁有几分感动，更理解自己所获得的究竟是怎样伟大的一份传承。 当然，真正想要获得这份传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其中所涉及到的隐秘虽然书中也有提及，但城之内博美却还并未阅读的那么深入，对《绯红赞歌》上所记录的关于死灵法师们的历史，她虽然很感兴趣，但才初步掌握龙语的她看起来还是很吃力的。 更何况相较于历史传奇故事，她更在意的是该如何掌握自身的力量，不能总是靠伴生巨龙来控制和约束自己的力量啊！不然晚上想要和陈羽一起的时候，难道还要副武装变换成半龙人的样子不成？ 第二百六十二章 回家 () 日本的新年原本是和中国一样采用的农历纪年，所以许多节日也和中国一样，但在日本的明治维新时期，为了向西方学习，****，明治政府废除了原本的农历纪年，而采用了西方的公历纪年，也就是格里历。 而中国则在1912年辛亥革命爆发之后第二年，同样接受了公历纪年，不过是与农历同时使用。在新中国成立之后，这样的双历法纪年的方式也就保留了下来，而中国人也更习惯于传统的农历新年。 当然，这也导致了中国人的新年和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不一样。 日本的新年则因为采用了公历纪年的方式，所以是在元旦的时候。 虽然按照国家法律只有1月1日这一天是假期，但实际上无论是政府机关还是一般企业，在12月29日这一天就已经不上班了，要一直休息到1月3日才会重新开始工作。 有着这么长时间的假期，受中华文化影响比较深的日本人也同样会选择与家人团聚，一起过新年。 同样因为这样的原因，在过完了圣诞节之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也一起踏上了去往城之内博美老家的旅程。 “其实我们可以让小蓝变成巨龙，载着我们飞去我老家的。”坐在新干线上，城之内博美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略有些娇媚的扣上衣襟的扣子，冲陈羽说道。 因为两人买的是包厢票，小小的包厢内只有他们两人，所以两人并不忌讳谈论一些隐秘的话题，而被城之内博美称作“小蓝”的蓝灰色伴生巨龙也以迷你的姿态趴在包厢的小桌上，咯吱咯吱的吃着薯片。 听到城之内博美提到自己的名字，它才抬起头来喷吐出了一小股蓝色的闪电吼道：“我是伟大的盖斯坦尼乌斯！不是什么小蓝，你这是对伟大的风暴之子的侮辱！” “好的，小蓝，没问题，小蓝。”陈羽开了个玩笑，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似乎是在回味刚才城之内博美衣襟内美好的触感。 不得不说，在经过了血浴仪式之后，她的肌肤简直堪比十六岁的少女一般滑嫩，让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对于城之内博美提议的让小蓝变回巨龙形态载着自己和她一起飞，这种事情虽然确实很令人向往，但考虑到安和保密的问题，陈羽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让小蓝带我们飞这太打眼了，就算普通人看不到，被超凡者看到也不好。” 听到陈羽又叫自己小蓝，这只蓝灰色的小龙顿时嗷嗷乱叫起来，对着陈羽吼道：“你在侮辱伟大的盖斯坦尼乌斯！你在玷污巨龙一族的荣誉！伟大的风暴之子要和你决斗！你这个该死的爬……死灵法师！” 显然，即便想要捍卫巨龙一族的荣誉，小蓝依旧不免从心了一下，不敢真的喊陈羽爬虫，毕竟它已经不再是生前的传奇蓝龙，虽然依旧保留着传奇巨龙的实力，但作为伴生坐骑，它却无法违背城之内博美的命令，即便是曲解也不可以。 “唔~人家还没骑过小蓝在天上飞呢！”城之内博美冲陈羽撒着娇，似乎身体上变得年轻的同时，也让她性格里少女的一面有些表现出来，虽然平时依旧是成熟稳重的女医生，但在和陈羽独处的时候却会偶然之间流露出属于少女的风情。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只能笑了笑说道：“这样的话，下次让小蓝载着你在死灵空间飞一圈吧。虽然小岛不算大，但是让你过一过飞行的瘾还是可以的。 说起来当初我找直树买马骨，就是为了给自己召唤一匹坐骑，结果我都和你在一起了，这匹马都没召唤出来，那具马骨现在还在家里的箱子里。” “呵呵~这是陈羽君你懒吧？还是说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没时间去召唤你的坐骑呢？”城之内博美脱掉了脚上的长靴，躺在了他的腿上向他问道。 陈羽微微摇了摇头，抚摸着城之内博美柔顺的长发轻叹一声：“是没有时间，这一年里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不禁有些感慨：“谁说不是呢？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在向神社里的神明许愿今年能够找到男朋友，结果却没想到向你表白之后，引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干脆我连人都不算了，真是……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得到了巨龙的超凡力量，城之内博美此时此刻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条人形的巨龙，只不过还没成长起来的她现在还无法真正发挥她的力量而已。 听到她这样的话，陈羽不由得轻笑道：“你想我怎么赔你？现在我不是正在陪你回家过新年吗？” 这句话陈羽特意用了中文，小小的玩了一把文字游戏。 陈羽的这番话自然惹来了城之内博美的娇嗔，两根纤细的手指也捏住了陈羽的脸颊，冲他啐了一声：“脸皮真厚。” “看到了吧，这两个人只要黏在一起就会发狗粮。”奥迪斯也跳上了桌，对小蓝分享着自己的宠物心得。作为一只死灵法师的宠物，奥迪斯对于小蓝存在着一定的敬畏，但在看到它想要捍卫巨龙的荣耀而被城之内博美随手镇压之后，这份敬畏便成了亲近。 “我是巨龙，不吃狗粮。”小蓝看了一眼身边的黑猫，白了它一眼的同时，又将脑袋伸进了薯片的袋子里：“我喜欢吃烤半兽人，没有的话，骆驼也可以……嗯，薯片也可以接受，我喜欢吃烤的。” 看到小蓝不理自己，奥迪斯只能无趣的盘起了身体，用自己的尾巴盖住了眼睛，并且将耳朵耷拉下来，眼不见为净。 “博美你说我第一次见你妈妈，是叫伯母呢，还是叫阿姨呢？”两只宠物在各做各的事情，它们的主人则依旧在一起腻歪：“或者干脆和你一样叫妈？” “现在就想叫妈，你想的也太好了！我们可还没有结婚呢！人家随时可以把戒指还给你的。”城之内博美故作傲娇的说着，但看向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的眼神却充满了喜欢和爱惜。 第二百六十三章 思乡 () 城之内博美的老家在日本东北地区的山形县，是一个滨海的山区。虽然有着日本第九的国土面积，但其中72%以上都为森林所覆盖，属于地广人稀的典型。 因为属于东北地方，山形的气候自然也带着属于东北地方的特点，那就是冬天的雪很多。 虽然山形县距离东京并不算远，坐新干线只要两个多小时就能抵达，但从东京过来的这一路，却可以明显的看到窗外的景色从绿树掩映变成了白雪皑皑。 “果然是东北啊，这么厚的雪。”将奥迪斯放回了背包，陈羽提着行李箱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走出了车站，看着外面齐膝深的积雪，不免发出了感慨。 抱着小蓝变化而成的蓝灰色小猫，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感叹顿时笑了起来：“这还不算什么，今年的雪不多，我印象里雪最深的时候，能到我的腰那么深，小时候可以直接在雪里面挖出坑洞来当秘密基地，一整个冬天都不会化的。” “看来博美你很喜欢雪啊！你小时候真的很会玩，在雪地里挖秘密基地，哈哈哈！”陈羽被城之内博美略带回忆的话逗得笑了起来，他小时候因为生活在中国南方的关系，下雪的天气虽然也有，但是这样深的积雪却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这让他不免有几分新奇的感觉。 “那个时候也就只有这些东西可以玩了，虽然当时的日本还是昭和的泡沫经济时代，但山形这种小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加上冬天又冷，也只有雪可以玩了。”城之内博美不免感叹了一句，摇了摇头带着陈羽沿着扫开了积雪的街道向前走着：“我们到前面去搭公交车吧，我妈妈不住在市区。” 陈羽自无不可，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走到了公交车站，等了没一会公交车就来了。 “啊！好久没有坐这趟车了，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坐这趟车去学校。”坐下之后或许是车里的温度比较暖和，城之内博美又和陈羽说起了刚才的话题：“说起来泡沫经济那个时候虽然大家都很有钱，但是山形这种乡下地方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影响，虽然大家兜里零花钱都比较多，可也基本上花不怎么出去。 我印象最深的是当时有个男同学，他在上高中以前都没有看见过大海，也没有吃过鱼，上了高中以后才用自己的零花钱坐车去了隔壁的鹤岗市，平生第一次看到大海，也第一次吃到鱼。” 听着城之内博美的闲谈，陈羽不免也有些惊讶，那个时候的日本应该是经济最繁荣的时候，摆脱了战后的困境，经济飞速发展，甚至叫嚣着要买下美国，应该不至于像城之内博美所说的这样有人住的离海这么近都从小到大没吃过鱼吧？ 城之内博美自然感受到了陈羽的情绪，赶忙冲他解释道：“别不信呀！山形的意思原本就是山旁边的土地，到现在还有很多人都是住在山里的，我奶奶和外婆她们就是，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大山。 虽然隔壁的鹤岗市就能够看到大海，但大家基本上都没怎么看到过海，也没怎么吃过鱼，因为海边捕的鱼一般都直接在渔港卖掉了，大部分都运到大城市去了，像山形这边甚至很少看到有鱼卖。” 城之内博美的解释让陈羽对山形县人民的生活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这也影响到了他原本以为日本人的主食都是鱼的印象，忍不住向她问道：“那你们平时都吃什么？” “大米和蔬菜咯！从古至今，这里的人们都是种地和务农的，所以山形的樱桃、柿子和苹果在国都是有名的，小时候家里的水果可比在东京多多了。”城之内博美显然是个喜欢吃的人，提起小时候经常吃的水果，不免露出了馋相：“我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还没去世，他有一年冬天用猎枪打了一头野猪，那一个冬天简直是我过的最幸福的一个冬天，几乎天天都有野猪肉吃。” “听上去好像我应该过的比你更幸福一些的样子。”陈羽微微摇了摇头，他小时候拜国家政策所赐，加上父母都是双职工，吃的东西真的是从来没短缺过。 夏天整箱的汽水冰棒都是工厂福利，吃到拉肚子都没事；冬天各种水果也几乎没断过，那个时候橘子之类的水果就算是放在阳台外面低温环境下保存，到最后都还是有很多坏的需要丢掉；至于鸡鸭鱼肉这些肉类，虽然是凭票供应，但在陈羽上小学以后就没怎么有粮票肉票这种东西了，也似乎并没有怎么少过，谈不上天天有，但隔三差五总是能够吃到肉的。 不得不说中国在八十年的时候，工厂福利真的做的非常棒，陈羽小时候所在的是国有大工厂，不仅有工厂自己的学校、电影院、文化宫、游泳馆、图书馆，就连买菜，每个家属区都有专门的菜市场，不想在家里洗澡吃饭还有澡堂子和食堂。 时至今日，陈羽依旧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零食是家门口食堂里供应的桃酥，最喜欢吃的菜是妈妈做的糖醋排骨…… “博美，过完了新年，明年陪我回中国一趟吧。”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认真的说着：“中国的春节是在一月底的时候，博美到时候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吗？以我未婚妻的身份陪我去见我的父母。” “可以哦！这不是应该的吗？”城之内博美说着挽住了陈羽的胳膊，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我陪你回家看望你的父母，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你现在不也是来陪我看望我妈妈的吗？” “那这样的话，待会见到你妈妈我是不是也该和你一起叫妈？”陈羽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冲淡了自己身上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乡愁。 “还没有办订婚宴，你现在只能叫阿姨！”城之内博美娇嗔着捏住了陈羽的脸颊，冲他唠叨着…… 第二百六十四章 闺房 () 城之内博美的家位于山形市靠近山麓的近郊，几乎可以说是住在山脚下了。在陈羽抵达她家门口的时候，抬起头就能看到她家房屋后面被白雪覆盖的山川，带着一点黛色，显得格外的静谧与宁静。 “妈妈！”站在自己家门口，城之内博美按响了门铃，拉开门走进去的同时，也在大声喊着自己的妈妈。 “嗨嗨嗨！多大的人了，回个家还跟小孩子一样大呼小叫！”城之内博美的妈妈从屋里迎了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个汤勺的她刚才显然在厨房里忙活，一边数落着城之内博美，一边抬头朝她看来：“回来了就赶紧过来帮忙，过年要吃的荞麦面我还没准备好呢！快点……” 看着因为看到自己而在自己面前愣住的城之内博美的妈妈，陈羽赶忙笑着冲她打着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博美的男朋友，我叫陈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说着，陈羽又赶忙将自己手上提着的礼物递到了城之内博美的妈妈手上：“这是从东京给您带的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您不要嫌弃。” 一旁的城之内博美看着自家妈妈拿着汤勺面对陈羽递过去的礼物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促狭的笑了起来。 “真是的，你能来做客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还买什么礼物！”或许是女儿的笑声让她回过了神，城之内博美的妈妈冲陈羽埋怨了一声，同时用没有拿汤勺的那只手接过了陈羽的礼物，虽然嘴上埋怨但眼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在招呼陈羽坐下，并且给他倒了杯茶之后，城之内博美这才被自己的妈妈拉到一旁审问道：“死丫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把人带回来了？之前你不是说只有你自己回来，他因为要忙工作不来的吗？现在你带着人家一起回来，搞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城之内博美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抱住了自己的妈妈，冲她撒着娇：“而且陈羽君不会介意的，我们就是不想妈妈你准备太多东西，所以才特意没有告诉你的。” “可是这样很失礼啊！你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不能好好招待的话，人家会嫌弃我们家没有礼貌的！”城之内博美的妈妈冲她埋怨着，显然对女儿这种突然袭击式的惊喜感到很不满，对于注重礼节的日本人而言，别人来做客而自己没有很好的招待，这是一种非常失礼的行为。 “陈羽君不会介意这些事情的，而且妈妈你太客气了人家会不自在的。”城之内博美宽慰着自己的妈妈，同时一边将她往厨房里推去：“妈妈你还是赶紧去做饭吧，我想吃你做得角煮已经想了一年了！” “想吃我做的菜就经常回来呀！东京那种大城市有什么好的，非要待到过年才回来！”城之内博美的妈妈埋怨着自己的女儿，但却还是半推半就的朝着厨房走去。 “这就是博美你以前的房间吗？比我想象中的要不一样一点，我还以为会看到一个很假小子的房间呢！”坐在城之内博美闺房的床上，看着这间原本属于城之内博美的卧室，陈羽笑着向她调侃着。 “你以为人家的卧室会是什么样的？乱糟糟的吗？”城之内博美娇嗔一声，将自己带回来的行李箱放到房间角落，同时将箱子里的衣服拿了出来，挂进了衣柜。 只是她看着衣柜里自己以前的一些旧衣服，不免还是对陈羽说她是假小子这件事感到有些心虚，因为衣柜里大多都是很中性化的衣服，并没有多少属于少女的衣物，一条最显眼的白裙子还是她为了甩掉当时还不是她女朋友的椎名裕子时买的，可惜就算是穿着这样的裙子，她也不像个女生。 不过就在城之内博美考虑着要不要将自己的旧衣服藏起来的时候，陈羽却在她身后问道：“博美，晚上我们怎么睡？你的床睡两个人应该有点挤吧？要不我晚上打个地铺？”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陈羽君你不是随时可以回……”城之内博美正准备说陈羽可以随时回死灵空间的城堡睡觉，陈羽却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尽量不要提关于超凡的事情，被你妈妈听到了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晚上你不睡在这里，你妈妈晚上万一过来检查，发现我们都不在房间里你要怎么跟她解释？” “不是可以用幻象的吗？”城之内博美略有些不满的说着，才刚刚得到超凡力量的她总是想要炫耀式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但陈羽这种限制却让她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感。 “不要依赖于你的力量，它不是炫耀的玩具。”陈羽让城之内博美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冲她郑重的叮嘱着：“强大的力量需要有强大的内心来驾驭，这就好像是你握着一把锋利的宝剑，如果你抓不住它，它就会划伤你自己。只有你有足够的力量来驾驭它的时候，它才是你手中锋利的宝剑。 我知道博美你骤然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很想尝试去运用它，就像一个孩子得到了新玩具想要炫耀一样。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但我希望你明白，力量不是玩具，如果你不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和**的话，你会被力量所支配，从而失去对力量的约束，变成力量的奴隶的。” 听到陈羽这么一提醒，城之内博美这才有些惊觉和醒悟，自己似乎从得到了血骑士的力量之后就变得有些跃跃欲试，总是想用超凡的力量做些什么，然而自己现在却根本没有掌握住自己的力量，就连平时约束这些力量不外泄都是靠着小蓝才能够做到，这显然不是一种正常的心态。 “对不起陈羽君，谢谢你的提醒。”反应过来的城之内博美，这才向陈羽说了一声谢谢。心里而已不禁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身边有陈羽在，自己很可能就迷失自我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新年参拜 () 得到了陈羽的提醒的城之内博美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明白自己应该注意的问题之后，便重新沉下心来，不再去想自己是个拥有强大力量的超凡者，而是重新回归了普通人的心态。 “妈妈，镜饼要摆在那里呀？”端着摆放在盘子里的圆形年糕，城之内博美向自己的妈妈询问着，她此时正和陈羽一起帮她妈妈一起布置着家里的新年装饰。 因为对这些传统习俗并不算太了解，城之内博美看了一眼家里柜子一样的老式电视机，就想将镜饼放到电视机上。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屁股被妈妈打了一巴掌。 “怎么能把镜饼放在电视机上呢！神明会怪罪的！要放在柜子上好好供奉！往年你都没看过我是怎么摆镜饼的吗？”城之内妈妈白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从她手中抢过镜饼，然后郑重的将其放在了客厅的柜子上，还双手合十认真拜了拜。 看着妈妈这副认真的样子，城之内博美略感不满的撅起了嘴唇。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灵存在的，但她还是不觉得摆个镜饼需要这么的郑重其事，就算得罪了神明又怎么样呢？年神又不是什么大神，大不了和“讲”道理嘛！不信堂堂年神大人会听不进一条传奇巨龙讲的道理。 不过城之内博美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却又赶忙打消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普通人，普通人，你现在是个普通人！”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几遍自己现在是个普通人，还没有能够掌控自己的力量之后，城之内博美才将自己的情绪和心态调整过来，也和自己的妈妈一样郑重的朝着镜饼拜了拜，希望年神不要介意自己刚才的不敬。 “博美，在干嘛呢？”在门外摆好了门松的陈羽从屋外走进来，看着正在双手合十拜镜饼的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好奇的朝她询问着。 结束了对年神的祷告，城之内博美这才回头对陈羽小声的解释了一番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完城之内博美的解释，陈羽微微颔首，同样小声的对她说道：“这就对了，博美你要明白，虽然你可能确实可以依靠着小蓝打赢一两个不是那么强大的神灵，但万一打了小的惹来老的呢？ 年神确实不算什么强大的神灵，但万一你打了惹来高天原的报复呢？我们是不怕，但你妈妈她只是没有力量的普通人，万一掀起神战，那就不是死一两个人能够结束得了的了。而且高天原……” “高天原怎么了？”城之内博美也觉得陈羽说的很有道理，但他最后提到了高天原，这却让城之内博美有些在意，在她原本的印象里那只是神话传说，但在自身已经获得了超凡力量的情况下，又见识过了稻荷神的神侍，她也知道神灵是真的存在的。 在这种时候陈羽提到高天原，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就不得不让她感到奇怪了。 “没什么，只是之前构建死灵空间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高天原，那里确实居住着神灵而已。”陈羽并没有过多解释，简单的说了一句之后便对城之内博美说道：“等过完了年，我们回东京的时候博美你和我一起去参拜一下小稻姬吧，她可也是神灵。顺便还能了解一下关于稻荷神的事情。” “嗯，这种事陈羽君你决定就好。”城之内博美乖巧的点了点头，半点也开不出她刚才还想和某位神灵“讲”道理的样子。 不过见陈羽提到参拜神灵，她忽然又对陈羽问道：“陈羽君，那新年参拜我们去哪家神社或者寺庙比较好啊？既然真的有神灵的话，是不是应该慎重选择一下？” “呃……这个问题我没有考虑过，往年的话我因为对这种事情不太在意，也就是读书的时候和同学去过两次浅草寺而已。”陈羽的神色有些尴尬，这个问题他真的还没考虑过，作为死灵法师他所信仰的可以说是死亡本身而不是任何一位神灵。 不过既然城之内博美提到了这个问题，陈羽也在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他总不可能在自己的死灵空间里摆个祭坛，然后两个人一起拜死神作为新年参拜，且不说这不是死神的业务范围，就是大过年的拜死神也不像话。 “那山形市这边有什么比较灵验或者著名的神社寺庙吗？博美你以前都是去哪里的进行新年参拜的？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太在意，和以前一样就好。”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建议城之内博美按照往年的选择来进行，并不需要被超凡力量所影响。 “嗯，也对……感觉参拜的话，只要诚心，神灵应该都会保佑的。”城之内博美想了想之后对陈羽说道：“在我以前读的高中对面有一家佛寺叫万松寺，高中的时候每次考试之前我都会去拜一下，感觉还是挺灵验的，要不我们就去那里吧！说起来感觉山形的寺庙还是挺多的，要不是立石寺太远了，我就建议我们去那里了，我可是早就想去爬那里的千层石阶了。” “既然博美你喜欢的话，那我们就去立石寺好了。至于远近的问题……”陈羽不由得笑了起来：“虽然我不让你滥用超凡力量，但并不是说不能用超凡力量来解决一些小麻烦，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算是想要去京都的伏见稻荷大社做新年参拜也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而已。” “哼~！怎么样都是你有理啦！”城之内博美自然听出来陈羽是打算利用法术解决问题，顿时有些不满的冲他哼了一声，但却也没有表示反对。 新年参拜是日本人过新年所必不可少的一种重要习俗，所以越是灵验的寺庙去的人越多，大家都希望能够在新的一年里获得神佛的庇佑。 虽然城之内博美现在已经算是超凡者，但她心里还是很希望能够得到神明的庇佑，所以对于这件事她其实非常的在意。 “既然陈羽君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立石寺好了。”考虑了一番，城之内博美还是同意了陈羽去立石寺的提议。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夜登山寺 () 因为城之内博美家只有她和她妈妈，还有来做客的陈羽，所以即便是过年，也显得有几分冷清。至于城之内博美的奶奶和外婆，则住在更远一些的山里，和其他亲戚住在一起，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并没有来一起过年。 其实日本的新年在很多习俗上受到了中国的影响，许多风俗习惯可以说是大同小异，比如过年都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日本春晚红白歌会的传统，还有同样的要在新年第一天去庙里参拜之类的…… 可以说日本的新年除了一些细节风俗上的不同，和中国的新年可以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得不说这正是古代中国文化向周边国家传播的结果。 不过随着逐渐迈入现代社会，传统也自然受到了影响，比如越来越多的人习惯于大城市的生活，对于传统的新年习俗越来越淡薄，甚至于所谓的有着几十年历史的红白歌会收视率也越来越差…… 种种问题不仅中国有，日本也同样有。不过因为日本十分之一的人口集中在了东京，其他人口也多往大城市聚集，导致地方县市人口稀少，这些地方政府为了振兴地方经济几乎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对于传统文化自然善加利用，在保护和传承上，倒是比经历过文化浩劫的中国来说要好上一些。 当然，这些问题对于一个死灵法师和一个血骑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吃完了晚饭，一边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也在商量着去新年参拜的事情。 “陈羽君，你是想待会晚上去看新年零点的敲钟祈福呢？还是明天白天再去进行新年参拜呀？”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询问着。 两种选择对于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一整晚不睡觉，看完新年零点的敲钟祈福，再去看日出，顺道完成新年初谒都不是问题，关键只是看两人对这些事情有没有兴趣而已。 “我还没看过寺庙里的新年敲钟祈福，一起去看看吧。”陈羽想了一下之后，便做出了决定，不过是一晚不睡觉而已，这样的事情对于他和如今已经堪比巨龙体质的城之内博美来说，不会构成任何负担。 听到陈羽说想要去看寺庙的敲钟祈福，城之内博美自然也不以为意，作为一个山形市的本地人，她也几乎没有怎么看过立石寺的新年敲钟，见陈羽这么说了，不由得也有几分向往之意。 “想去看敲钟就去吧，早点去免得山上人多，去的时候别忘了帮我求个消灾御守。”城之内妈妈听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在讨论去看新年敲钟祈福，为了避免成为自己女儿的电灯泡，直接做出了赶人的举动：“正好我去你惠子阿姨家，她家今天晚上肯定在打麻将，现在去还能凑个腿。” “妈妈……”城之内博美刚想解释，却看到自己的妈妈已经站起身朝着房间走去，似乎是准备换衣服出门，无奈的和陈羽对视一眼，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后，也同样站了起来和陈羽回房间换上了外套，一起出了门。 虽然今天没有下雪，但地上的积雪依旧算得上白雪皑皑，没有人走过的积雪看上去洁白而美丽，让人不忍心踩上去。 起了几分童心的城之内博美有些蹦蹦跳跳的在积雪上踩来踩去，踩出一个个深陷下去的脚印的同时，脸上也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么踩雪了！”城之内博美说着，冲陈羽笑得更加开心了：“那个时候人太小，踩到雪地里会陷进去，爸爸就会像拔萝卜一样的抓着我的手把我拉出来，可有意思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忽然走到了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可惜你现在长高了，我抓不住你的手，但可以抱住你的腰。” “嗯~人家也不是小姑娘了，你这招可没用哦！”城之内博美靠在陈羽怀里撒了会娇，便带着几分傲娇的松开了他的手，往前跑了几步，却又回头对他问道：“陈羽君，这么晚了也没有车，我们要怎么过去立石寺那边啊？” 今晚的城之内博美特意挑了一件浅色的外套，虽然已经是夜晚，但在橙黄的街灯之下，却显得分外美丽。 看着她美丽之中带着几分俏皮的样子，陈羽朝她走了几步，握住了她的手以后笑着说道：“走过去就行了啊！” 说着陈羽便拉着城之内博美朝前走去，而两人身边的一切则随着陈羽的脚步而一阵模糊，似乎他们是坐上了一辆非常快的车在飞速前进一样，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脚步却只是正常的步伐。 等到周围的景物稳定下来的时候，城之内博美定睛一看，却发现两人已经站在了立石寺的山脚下了。 “这是……”城之内博美还有几分没有弄清楚状况，左右看了看，确认了一下周边的情况，这才有些惊魂未定的看向了陈羽，想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是简单的空间法术应用，将原本很远的距离压缩在几步之间，如果主人你能够掌握我所带给你的力量，这种事你闭着眼睛都能做到。”陈羽还没有解释，城之内博美的心里就传来了小蓝的声音，带着巨龙式的不屑一顾，但还是贴心的向城之内博美做着说明，并且将其中的法术原理简单整理之后传给了城之内博美。 一边消化着小蓝传递来的信息，城之内博美这才缓过神来，对陈羽说道：“陈羽君，我们现在上山吗？” 说着，城之内博美还朝着前方的山道上看去，虽然道路上都是积雪，石阶上更是已经结了冰，但是来参拜的人却并不少。 “上去吧，看起来立石寺的香火很旺啊！”说着，陈羽便挽住了城之内博美的胳膊，和她一起沿着已经被踩开的积雪，往山上的立石寺走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拜谒 () 踩着结冰的石阶往山上行着，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但山道上的人并不少，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踩在石阶上，扶着栏杆往上爬着。 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石阶上的结的冰实在是不算什么，以两人现在的身体素质，直接把冰甚至是石阶踩碎都可以轻松做到，更不用说只是踩在上面不摔倒了。 一边往山上走着，陈羽一边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你试着用真实视域看一下这座山，感受一下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吗？”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有些疑惑的抬头望山上望去，两只眼睛则在她抬头的时候，瞳孔变成了类似于巨龙的蓝色竖瞳。 随着城之内博美睁开了自己已经初步掌握的真实视域，顿时她眼前原本暗沉的山色便发生了改变，整座山都透出金光来，山上对应着佛堂的位置更是有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光柱之中更是隐现佛陀的样子。 而城之内博美的耳边也传来了阵阵禅唱，鼻尖也多了几许檀香的味道。 “啊！”看到眼前金光灿烂的佛寺，城之内博美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不禁为山上神佛所展现出来的威严所慑，心中不由得有一种想要跪下祈福的冲动。 但她的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声带着龙吟的冷哼，让她顿时清醒了过来，赶忙关闭了真实视域，双眼的瞳孔也恢复了正常。 知道刚才是小蓝帮她脱离了状态，城之内博美心中向小蓝说着谢谢的同时，也看向了一旁脸上带着笑意的陈羽，似乎还惊魂未定的向陈羽问道：“陈羽君，我刚才看到整座山都在发光，还有佛祖和……” “那是这座山真正的样子。”陈羽一边扶着城之内博美的胳膊，一边向她解释道：“刚才上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山道旁边的旅游信息，这座山上的佛寺是从唐朝贞观二年就开始建立了，迄今为止差不多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千年岁月，这座山吸收了香火和信仰的加持，具有了所谓的‘佛性’，才会呈现出你看到的那个样子，这也就是千年古刹的底蕴所在了。” “这么神奇的吗？可是上次我们去镰仓的八幡大神宫，并没有感觉到这些啊？”城之内博美想起上次和陈羽去八幡大神宫的时候，那座同样有着千年历史的神社，并没有让她感受到这些。 “傻瓜，那个时候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八幡大神宫千年积累的威势？”陈羽冲她笑了一下，捏了一下城之内博美被冻得有些冰凉的鼻尖才继续解释道：“而且在八幡大神宫我并没有感受到神佛的存在，虽然千年时光积蓄了非常浓厚的信仰之力，但是却死气沉沉的，并没有像这座山寺一样，是充满了灵性的。” “诶？死气沉沉的？为什么会这样啊？八幡大神宫是日本历史最悠久的神社之一，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吧？”城之内博美有些惊讶，不由得感到十分的奇怪。 “我也不知道，这种涉及到神佛的事情还不是我所能够去探究的，而且我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兴趣。”陈羽微微摇了摇头，对这种事他虽然好奇，却也不想去招惹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神社，谁知道他们能够掏出什么压箱底的东西来：“或许等我进阶传奇，准备跨入更高层次的境界的时候，会去研究一下吧。”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只好放下了对这种事情的关注，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立石寺的祈福活动上。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往山上去，因为立石寺的祈福活动是在山门前的钟楼，并不需要爬完一千多级石阶到山顶，仅仅只在靠近山脚的位置，所以山门之前聚集了很多的人。 看到山门前聚集了太多的人，感觉挤不过去的城之内博美有些蹙眉，踮起脚看了看之后对陈羽说道：“陈羽君，感觉这么多人挤不过去，我们要不就站这里吧？顺便还可以去边上的佛堂参拜一下，我记得这边的佛堂里有一盏长明灯，已经点了一千两百多年了，从来没有灭过，我们去那里给妈妈求个消灾御守吧！” “嗯，博美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陈羽微笑着点了点头，任由城之内博美将自己朝着一旁那座灰白的原木色佛堂走去。 虽然对于陈羽而言，想要穿过人群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既然城之内博美不想“挤”过去，那也没有必要非要凑这个热闹。 被城之内博美拉到了佛堂前，陈羽抬头看着眼前的佛堂，感受到了一股悠远的厚重。 这座佛堂和之前他在八幡大神宫看到的那些朱漆建筑完不同，陈旧的木柱表面已经风化成了灰白色，一眼看去就能够感受到这座佛堂是真正的古物，而非重新翻修的所谓“古迹”。 除了佛堂前木质的台阶似乎是因为常年被香客踩踏而更换过之外，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陈旧，但却并不腐朽，相反它更能给人以一种宁静和祥和的感觉。 因为参拜的人很多，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在一旁排队等待着，看着眼前的佛堂，陈羽也放开了自己的感知，想要探究一下这座点燃了一千两百年法灯的佛堂究竟有何不同。 当然，陈羽并不会像城之内博美那样毫无防备，所以当他用超凡的感官朝着佛堂看去，看到冲天而起的光柱以及光柱之中隐隐现出的佛祖金身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惊讶，反而觉得这才是理所当然。 “啊，轮到我们了，陈羽君，快快！”看到排在自己前面的人已经让开了位置，城之内博美向别人说了声谢谢之后，赶忙拉着陈羽往前走去，站住了位置之后，双手合十向佛堂内供奉的佛像认真的祈祷着。 今天只是来陪女朋友的，至于说佛堂有什么特别，只要知道这座佛堂有真佛，能够灵验不就够了吗？看着城之内博美认真的样子，陈羽也笑了一下，收起了自己的感知，像她一样双手合十朝着佛像参拜着。 第二百六十八章 信仰真正的样子 () 在日本的习俗当中12月31日被称为大晦日，而这一天的晚上也被叫做“除夜”，在除夜的晚上祈求神灵托福，送走烦恼的旧年，迎来美好的新年。 跨年午夜，各处城乡庙宇分别敲钟108下，以此驱除邪恶，日本人则静坐聆听“除夜之钟”，钟声停歇就意味新年的来到。而在听完了除夜之钟之后，进入梦乡获得一夜好梦，也被称之为“初梦”，象征着一年的运势。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就真的都只是习俗而已了，已经成为超凡者的他们并不会惧怕所谓的邪恶或是鬼怪，至于说厄运……命运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与其祈求神佛，不如依靠自己。 当然，对于才刚刚成为超凡者没有几天的城之内博美来说，她还依旧只是平常人的心态，多年养成的习惯也使得她在面对新年的敲钟祈福仪式的时候表现的格外的虔诚。 这倒并不是说她对神佛有多么崇敬，与其说她信仰的是神佛，相信这样的仪式会让神佛给予她庇佑，不如说是对美好生活和幸福的一种期盼和向往，只不过是寄托在了对神佛和仪式本身的信仰上而已。 “咣~咣~咣~……”随着新年的到来，一声声悠远而洪亮的钟声响起，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每一声钟声都伴随着一声欢呼，将人们对新的一年的美好期盼伴随着钟声一起，传遍了四方。 站在人群之中，陈羽看着身边欢呼的人群，不由自主的也跟着欢呼起来。 纯粹的情绪是容易传染的，当周围所有人都在跟着欢呼的时候，即便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也会很容易跟着一起欢呼。 其实时至今日，或许依旧有非常虔诚的信徒存在，但对于绝大多数参与这样的仪式的人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对新年美好的祝愿，而不是注重于仪式本身，这样带着美好期盼的仪式给人们的也未必是什么神佛的庇佑，更多的则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和期盼，让人们觉得自己新的一年会变得更好。 或许这就是信仰真正的样子，人们所相信的并不是通过这样的仪式会获得神佛的庇佑，而是相信在举行了这样的仪式之后，旧的一年不好的东西会随着钟声一起被带走，新的一年会更加美好这件事本身。 所以古老的先民们所祈求的信仰也并非是什么神佛的护持和庇佑，他们所喜欢获得的其实只是让自身过的更好这样朴素的愿望而已。 祈求风调雨顺，为的是田地能有好的收获，于是神灵有了掌握风雨和丰收的能力…… 祈求多子多孙，为的是血脉繁衍，家族兴旺，于是神灵有了送子安产的能力…… 难怪会说信仰是毒，对于神灵而言，他们只不过是通过收割信仰来获得力量，让自己变得更伟大，而不是变成信徒的工具人，为信徒提供服务，因为这样会让这些神灵失去自我。 自然而然的信仰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而言，就变成了拖累他们的毒药。 但是对于神灵而言，他们却又无法摆脱信仰，依赖信仰而存在的他们必须回应信徒的信仰，这样才能够收获更多的信仰。 可是他们又不愿意回应信徒的祈祷，于是久而久之，人们便不再信仰这些神灵，导致神灵陨落，更加坐实了信仰是毒药的说法。 其实对于普通的凡人而言，他们所要的并不是什么神佛庇荫又或者是什么足以匹敌神魔的力量，他们所希望获得的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美好而平凡的生活而已，只要能够让他们过得更好，他们就愿意相信和信仰你。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从古至今，在中华大地上，那些煊赫的神魔早已被人遗忘，反而是那些曾经为普通人做出贡献的人依旧被人们所铭记。 古老的龙王和水神早已化作了一个个泥塑的符号，但蜀地的百姓却依旧记得两千年前为他们治理水患的秦国郡守；那些执掌天规戒律的神灵没有多少人记得，但明察秋毫明辨是非断案如神的清官却香火千年不绝，甚至死后被人供奉成了阎罗王…… 还有那一位位在最黑暗的时代领导人民推翻了压迫和剥削，建立起新的国家和美好生活的伟人，他们不相信什么神佛，他们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双手，一句“敢叫日月换新天”，他们就真的让古老的中华大地换了新天地，甚至成了人民心目中新的信仰…… 或许这就是信仰最本来的样子？领悟到这一点的陈羽忽然对于神灵和信仰之间的关系又有了新的理解，让他对于自己将来所要走的路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当最后的第一百零八声钟声敲过，新年的祈福仪式也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结束了。 大部分人都选择回家睡觉，而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因为想要再看新年日出的关系，则并没有离去。 “陈羽君，离日出还有好几个小时，我们去干嘛呀？”看着已经逐渐散去的人群，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询问道。 “要不回城堡休息一下，等天快亮了的时候我们再回来？”陈羽估算了一下时间，距离日出还有很久，确实没有必要在这里等下去，至于说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在这大半夜的又是新年夜的时候，就连往常通宵达旦的小酒馆都关了门，哪里还有什么打发时间的地方。 听到陈羽的提议，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有些噘嘴，虽然在城堡里和陈羽一起打发时间也是很好的选择，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无趣，想做更让人开心的事情。 想了一下之后，她不由得对陈羽说道：“陈羽君，现在是晚上，也没人看得见，要不我把小蓝叫过来，让它带着我们飞到山顶上去等着看日出怎么样？反正对于我们而言，这个天气也没有什么影响。”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考虑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身旁忽然传来了一个老和尚的声音：“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可否有兴致听老僧讲经奉茶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 罗汉 () 自称老僧的老和尚是个真正的老僧，满是皱纹的面容和两道花白的寿眉，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者，但他虽然身处喧闹之中却依旧宁静祥和的面容，却让人不自觉的同样受到影响，让内心原本的躁动平息下来。 一身洗的略有些发白的黑色僧衣，包裹着虽然佝偻却依旧站的笔直的枯瘦身躯，一双虽然老旧却非常干净的僧鞋站在雪地上却也不染尘埃，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许惊异。 “大师有礼。”看到这位老僧，陈羽先是惊讶的挑了一下眉毛，随后这才十分礼貌的双手合十，向这位老和尚行了一礼打着招呼。 陈羽这副礼貌的样子让城之内波美有些意外，但也赶忙和他一道向这位老僧行了一个礼，表示礼貌。 “老僧僭越，刚才听到两位施主说想在敝寺看新年日出，所以冒昧打扰，还请两位施主不要见怪。”老僧始终一副不疾不徐的温和态度，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能够让人愿意认真倾听，在喧闹之中依旧能够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不过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不知两位施主可否愿意上山，让老僧奉上一杯香茗，听老僧说上一段佛法呢？” “大师客气了，我们正为晚上去哪里而烦恼，既然大师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羽听到老僧这么说，冲他礼貌的笑了笑便答应了下来。 老僧见陈羽答应，脸上也露出了祥和的笑容，道了一声佛号之后，便带着两人穿过了原本因为降雪和结冰、防止游客夜间上山发生事故而紧闭的山门，踩着结了一层厚冰的石阶往山上行去。 立石寺依山而建，几座佛堂都是修建在山石之上，所以想要上山必然要沿着石阶盘山而上，而立石寺中最有名的也是这有着一千零一十五级的石阶了，据说踩着这一千多级石阶登上山顶，站在山顶饱览山景，便可烦恼尽去。 历史上日本著名的俳谐师松尾芭蕉也曾游览此地，登上石阶留下了“闲さやにしみ入る蝉の声（欲知静如许？蝉鸣入岩深）”的名句，刻于石壁之上流传至今。 夜晚登山，虽然无法饱览山景，但雪夜登山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自然是不在意石阶上结的冰的，而走在两人前面的老僧虽然看上去十分的普通平常，脚步不疾不徐，但同样稳健有力，半点也不见因为脚下石阶结冰而站立不稳的样子。 一行三人登上山顶，老和尚引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到供奉着五大明王的五大堂，先是参拜了一番供奉的五大明王像，并且为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祈福之后，才带着两人来到佛堂后的观景台上。 虽然已是深夜，外面的山色一片黑暗，但山下的民居却依旧亮着灯火，从山上看下去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里原本就是开放给游客参观的地方，不过似乎是为了招待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缘故，这里被放上了三个坐垫以及一张拜访了茶壶的小矮桌。 “两位施主请坐，山寺简陋，只有一杯清茶相奉，还请不要介意。”老僧十分和蔼的请两人落座，待两人做好，这才自己坐下，并且替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热茶。 当天边泛起于鱼肚白的时候，老僧手边的茶壶也刚巧倒出了最后一杯茶。 “大师棋艺高深，是我输了。”陈羽将手中的棋子扔回一旁的棋篓，冲老僧笑着认输。 昨夜本来是在讲经，但半途老僧却忽然拿来了棋盘，和陈羽下起了围棋，一边下棋一边讲经，这一下就到了天亮。 老僧也是一样收起了手上的棋子，抬头看你了一眼破晓的晨曦，站起身来对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行了一礼道：“没想到竟然和两位施主聊了一夜，耽误两位施主许久时间，真是罪过。” “大师客气了，昨夜听大师讲经，我们也是收获颇多，大师不嫌我们叨扰已经是万幸了。”陈羽和老僧客气了一番，还待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却已经对他欢呼道：“陈羽君，快来看啊！太阳升起来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呼喊，陈羽这才对老僧抱歉了医生，走到了一旁的围栏前，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霞如同一道金光逐渐升起，为眼前原本黑蒙蒙的一片染上了颜色，并且为远处的山峦镀上了一层金边。 看着眼前的美景，无论是陈羽还是城之内博美都不由得陶醉在了这美景之中，就连一旁的老僧也只是默念了一声佛号，一同欣赏起了这新年第一天的日出。 等到太阳完升起，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这才和老僧道别，沿着昨夜上来的石阶，走下山去。 “陈羽君，这位大师好厉害啊，居然和你说了一夜的佛法下了一夜的棋，我差点都睡着了。”城之内博美挽着陈羽的胳膊，手中把玩着老僧送给她的一串佛珠，向陈羽称赞着那位老僧。 “你以为他是普通的老和尚吗？”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现在的城之内博美已经跨入了超凡者的行列，所以有些事情陈羽并没有瞒着她：“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可不是人。” “不是人？那他是什么？”城之内博美陡然听到陈羽这么说，想到昨晚自己居然和一个不是人的老和尚聊了一晚上佛经，顿时感到有些冷飕飕的，就连手上拿着的佛珠也感觉有些想要丢掉。 “不用害怕，他虽然不是人，但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不然的话，他也不敢在这座千年古刹里和我们聊了一晚上的佛经。”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突然害怕的样子，赶忙安慰着她。 “那他到底是什么呀？听陈羽君你这么一说，人家心里本来不怕的现在也怕起来了！”虽然陈羽安慰了她一句，但城之内博美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 陈羽回头看了一眼这座修建在山间的千年古刹，笑着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这座佛寺内香火与佛性融合之后诞生的生灵，用佛家的话来说，他是一尊护法罗汉。昨晚应该是察觉到我们来到这里了才会现身，避免我们两个是来捣乱的。” 第二百七十章 佛珠 () 遇见罗汉显灵这种事情如果是放在过去或许会让城之内博美感到兴奋和激动，但是在她自己也成了超凡者，并且知道罗汉显灵是为了防备她之后，她的心情就变得不那么美丽了，反而还多了一点小郁闷。 连带的，连那串由真罗汉开过光的佛珠也被她送给了她妈妈，半点没有自己留下的心思。 “怎么了，博美？还在为那个老和尚的事情烦心啊？”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闷闷不乐的样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抱住了她的肩膀的同时，也将自己手上剥好的橘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呜~那可是人家第一次看到真的佛陀，结果他却是来防备我的，怎么能让人高兴的起来嘛！”城之内博美一边吃着橘子，一边不满的冲陈羽抱怨着。 虽然谈不上有多在意和生气，但第一次被人……不，是被佛陀这么防备，确实让她感到十分的郁闷，连带的成为超凡者之后的好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竟敢对主人如此无礼！就让伟大的风暴之子传奇蓝龙闪电的驾驭者盖斯坦尼乌斯去毁灭那座神殿吧！”一旁变成了灰猫形态的小蓝冲城之内博美和陈羽叫嚣着，说着似乎就好像要现出原形去毁灭那座佛寺一样。 “不许去！”城之内博美听到小蓝这么说，赶忙攥着它的尾巴把它拉了回来，直接镇压了它的意见：“我只是感到郁闷，又不是想要报复出气！小蓝你就不要给我捣乱了！” 没有城之内博美的允许，小蓝根本无法变换形态，甚至从灰猫变成迷你龙都不可以。即便如此，它依旧在城之内博美怀里挣扎着，强调着它的名字：“我是伟大的风暴之子！闪电的驾驭者！我是盖斯坦尼乌斯！不是小蓝！”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说这么多遍。你的名字太长了，所以叫你小蓝方便一点。”城之内博美说着，将小蓝像是抱抱枕一样的抱在怀里，使劲的揉搓着它的脑袋。 似乎这么揉搓了一阵小蓝之后，她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虽然依旧郁闷，但多少心情舒畅了不少，能够向陈羽问出自己的疑惑了。 “陈羽君，我们遇见的那个佛陀，他是以前立石寺里修行的僧人吗？”城之内博美十分好奇的询问着，对于所看到的那个老僧，她实在是觉得印象深刻，但是却并没有觉得他哪里像是佛陀，反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僧。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所能够感受到的是他身上有香火和佛性的力量。他并非是生灵，而是香火和佛性融合在一起诞生了灵智之后的一种具象化。”陈羽想了一下，还是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那个老僧的来历：“他的样子很可能是曾经在立石寺里修行的老和尚，但他本身却不是那个老和尚，应该说他是一种类似于曾经在立石寺里修行过，并且留下了佛性的所有僧人聚合在一起的一种体现。 在佛寺的范围内他的力量相当于一位传奇等级的超凡者，但他却无法离开立石寺的范围，因为他的力量都来自于立石寺千年岁月所积累下来的香火和佛性，离开了这些他的力量也就发挥不出来了。所以我说他只是一个护法罗汉，因为他只是立石寺的守护。” “传奇吗？那小蓝打不打得过他呀？”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倒是略微消减了一些自己的郁闷，转而关心起了自己的坐骑打不打得过那个老和尚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问，陈羽不由得莞尔一笑：“如果博美你彻底掌握了自身的力量，能够让小蓝发挥出部的力量，以它生前传奇巨龙的力量，想要战胜那个老和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只要立石寺还在，那个老和尚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你能赢他，但无法彻底击败他。” “不过是一个守护灵而已！拆了他的神殿，他就不存在了！”被城之内博美抱在怀里的小蓝闷声闷气的抱怨了一句，说出了解决那个老僧的方法的同时，却也默认了陈羽说他无法彻底击败那个老僧的事实。 “好好一座千年古寺，你拆它干什么！”城之内博美抬手在小蓝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阻止了它的暴力言论之后又对陈羽问道：“陈羽君，那他昨晚和我们说了一晚上的佛经又是什么意思啊？还特意请我们喝茶，和你下棋。”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避免我们真的拆了立石寺吧。毕竟你和我两个人联手的话，你用小蓝缠住他，他是挡不住我拆掉立石寺的。不过他应该是没什么恶意的，毕竟我们确实只是去参拜。所以昨晚他才会特意请我们喝了一晚上的茶，临走还送了一串加持了佛法的佛珠给你，那可是好东西。”陈羽半是开玩笑的解释着。 “好东西？”想起自己拿回来就直接给了自己妈妈的那串佛珠，城之内博美顿时有些好奇起来，想知道那串佛珠到底好在哪里。 “虽然看上去就是一串很普通的檀木佛珠，但应该是寺僧用过的，上面沾染了佛性，算是不错的好东西，而且那位护法罗汉还特意为它开了光，对于普通人而言，只要带在身上就能够获得庇佑，比求来的什么附身符之类的东西要好多了，不说百病不生，但一般的小病小痛几乎可以说是与你无关了，而且一些普通的邪祟也会避着你走。 而且檀香本来就有宁神的效果，这样的檀木佛珠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平时只要虔诚礼佛，就能够维持上面的佛性不散。常年佩戴，等到去世的时候灵魂沾染佛性，甚至可以直接飞升极乐世界，普通人想要得到这样的佛珠，怕不是要给佛祖重塑金身才够。” “啊？这么好的吗？那我赶紧去告诉妈妈，别让她当一般的佛珠随便扔到哪里去了。”城之内博美赶忙放下了小蓝，站了起来跑出房间去找自己的妈妈。 第二百七十一章 新年第一天 () 虽然新年的假期过得还算开心，城之内妈妈也很热情的挽留着陈羽，但是他还是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在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返回了东京。 “太好了，终于回家了！还是家里舒服啊！”甫一回到家，城之内博美便直挺挺的往沙发上倒去，发出了舒服的呻吟。 尽管山形到东京坐新干线只需要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甚至还有飞机直飞，但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累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心理。 这就好像人们总是星期一不想上班、星期五不想干活一样，离开家几天之后，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安逸环境，自然而然的会感到放松。 这种感觉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作用，所以即便城之内博美现在有着堪比巨龙的体质，即使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不会感觉到疲累，她还是浑身放松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将行李拖进家门，陈羽抱着一箱城之内博美的奶奶给的苹果，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城之内博美，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了一下，冲她问道：“博美，奶奶给的这箱苹果你打算怎么处理？放冰箱里吗？” “冰箱放不下吧？那么多苹果。”城之内博美没有抬头，想起奶奶给的那一箱苹果是她自己辛苦种的，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对陈羽说道：“先拿出来一部分放冰箱里，剩下的我明天带一部分到医院去，分给同事就当是新年手信了，山形的苹果虽然比不上青森的有名，但也是很不错的新年手信了。” “嗯，这样也行。”陈羽点了点头，抱着装苹果的箱子走到冰箱前，将其放在了冰箱旁边，打算待会再来处理。 看着陈羽打开行李箱，准备一件一件的整理行李，城之内博美忽然有些奇怪和不解的问道：“陈羽君，你城堡里有那么多的幽灵女仆，还有那位很能干的管家，为什么在家里你还要亲自动手收拾家务呢？让他们处理不就好了吗？就算陈羽君你不想滥用超凡力量，也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话，陈羽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后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两个穿着传统女仆长裙的幽灵女仆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朝着陈羽行了一礼之后不用他吩咐，便主动收拾起了家务活。 两个幽灵女仆分工合作，十分迅速的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行李整理好，并且将行李箱归放原处之后，其中一个女仆开始打扫因为几天没有人在家而稍微落了些灰的卫生，而另一个女仆则从纸箱里拿出了几个苹果，洗干净之后，削皮切成大小适宜的小块，插上牙签端到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面前。 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女朋友，顺手再拿起一块女仆切好的苹果放进自己嘴里或是喂给女朋友，陈羽觉得自己刚才亲自动手收拾家务的行为真是蠢透了。 不滥用超凡力量，可并不意味着不能用超凡力量来改善生活不是吗？ 吃着苹果的陈羽这样想着，心里却不由得赞叹着城之内博美的奶奶亲手种出来的苹果的香甜。 新年假期结束，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也和其他人一样开始了新年第一天的工作。 虽然其他地方新年第一天可以稍微闲散一些，而且工作也不是很多，但对于医生来讲，工作的时候却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因为医生的松懈很可能意味着医疗事故。 当然，即便如此医生在上班时间也会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在轻松愉悦的状态，这样才能有更好的状态去为病人进行治疗。如果医生自己都一副阴沉沉、诸事不顺的样子，又怎么指望他们能够为病人提供更好的治疗呢？ 将自己带来的苹果分给了办公室里的同时，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城之内博美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城之内医生，这个苹果是你奶奶家里自己种的吗？真的好甜啊！”咬了一口苹果的中川进向城之内博美称赞着。 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显然大家的称赞让她感到很开心：“这是我奶奶自己种的，她住在山形的山里面，这些苹果都是她和我爷爷精心栽种的，所以才会这么甜！” “这苹果真是好吃！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苹果了！”东山医生也是一副称赞的表情，不过他在吃着苹果的同时，也将自己带来的点心分给了大家：“这是我老婆自己做的，她和我妹妹为了感谢大家去年的帮助，特意研究出这种点心，大家一起尝尝看。” “东山医生，新婚蜜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在夏威夷多玩几天吗？”眼镜医生拿起一块东山医生带来的点心，好奇的向他问道。 “嗯，三惠酱说要回来的，其实我们在过年前就回来了，一起在我家过的新年。”才和自己的妻子度完蜜月的东山医生脸上满是幸福的样子，令办公室里一众还未结婚的男医生们不由得露出了妒忌的表情。 倒是城之内博美十分关心的冲他问道：“东山医生你刚才说你妹妹也跟着一起做了点心，她已经可以做这些了吗？” “嗯，已经基本上无碍了。”东山医生点了点头，提起自己的妹妹满是感激：“这还要多亏了陈教授和大门医生，如果不是他们精湛的医术，我妹妹也不可能重新站起来。这盒点心是惠香和三惠酱一起特意做的，麻烦城之内医生你转交给陈教授，聊表谢意。” “我知道了，谢谢！”城之内博美接过东山医生递过来的一个用布包着的点心盒，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她放好点心盒，打算出去查房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忽然跑进了办公室，有些焦急的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城之内医生，您能过来一下吗？有个病人需要您帮下忙！” “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到小护士的请求，城之内博美顿时脸色一变，拿起了自己的听诊器跟在小护士身后冲出了办公室。 第二百七十二章 粘液性卵巢囊腺癌 () 当城之内博美跟着小护士赶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正在发脾气的女患者以及正在她面前不住的想要解释着什么的一位男医生。 城之内博美认得这个医生，他是内科的一位医生，擅长的好像主要是妇科疾病的治疗。 “我才不会把孩子拿掉！按照你们的说法，这是我唯一的怀孕机会，我绝不会为了治病就把孩子拿掉的！”这名女患者的情绪似乎十分的激动，态度也十分的坚决。 倒是边上似乎是她的家属的女人，始终在劝着她：“沙惠桑，别这么激动，生气对胎儿不好啊！” “你好，我是这家医院综合外科的外科医生，我叫城之内博美，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在来之前已经从小护士那里大致了解过情况的城之内博美向这名女子打着招呼，同时向她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这名女子看到城之内博美出现，顿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情绪激动的对她说道：“这位医生你来的正好，你是女人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吧？我得了卵巢癌症，但我同时也怀孕了，这个医生一直在劝我拿掉孩子专心治疗。 可是这是我唯一怀孕的机会，拿掉了孩子的话，我以后就生不成孩子了！我不想为了可能治好自己，就让自己永远失去做妈妈的资格！我要把孩子生下来！医生你帮帮我！” 这名女患者的情绪十分的激动，说的话也有些混乱，但好在来之前城之内博美就已经听小护士介绍过情况，所以还是能够明白她在说什么。 于是城之内博美试图安抚着她的情绪，对她说道：“这位女士，请不要这么激动，你已经怀了孩子的话，情绪激动是会容易导致流产的，所以请你先冷静下来好吗？我会帮助你的。” 安抚了这名女患者的情绪，见她冷静下来，城之内博美这才对她说道：“这位女士，能给我看下你的病历吗？就算我想要帮你，也要看了你的病历，知道你的具体情况才知道该怎么帮你啊！” 或许是城之内博美同样是女性，让这名女患者没有什么戒备，而且城之内博美一直也是一副很温柔的语气在和她说话，让这名女患者愿意相信她，在对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之后，让身旁的人将病历递给了城之内博美。 “这是……”看着病历上的病名，城之内博美的眉毛不由得往上一挑，虽然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但那眼神里的惊讶还是流露了出来。 “医生，我的病还有没有救啊？我治不好没关系，请你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啊！”这名女患者显然十分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见城之内博美露出惊讶的表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保住孩子。 然而她的想法显然没有考虑她自身，以至于她边上的女人赶忙对她劝说道：“沙惠桑，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只要把你的病治好了，孩子你可以将来再生啊！就算真的生不了，你也可以领养一个的啊！别放弃希望，先把你自己治好才是第一位的！” 一边这么说着，这名女子还看向了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对她恳求道：“医生，请你劝一劝沙惠桑吧，虽然她很在意这个孩子，还请你务必以保住她的生命为前提治疗她！” “两位，请不要激动。我们医院的医生都是非常专业的，我们会以治好患者为最大前提，根据患者本人的意愿来进行治疗。请放心，我们会根据患者实际情况给出治疗方案的。”看着患者和她身边的女人又都激动起来，城之内博美赶忙安抚着两人的情绪。 “这位医生，患者所患的病症已经确诊是粘液性卵巢囊腺癌了吗？你的治疗方案是什么？”城之内博美拉过一旁的内科医生，向他小声询问道。 这名内科医生也明白眼前的状况，于是隐蔽的看了一旁的患者一眼之后，这才小声的对城之内博美解释道：“患者已经确诊为粘液性卵巢囊腺癌，b超检查左侧卵巢有椭圆形无回声区，囊壁呈现厚壁型，肿瘤内径有8c虽然属于早期癌症，但一但破裂的话……” 内科医生的话没有说下去，城之内博美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这种囊腺瘤原本属于良性肿瘤，但是一旦恶变发生破裂，粘液物质缓慢渗漏进腹腔，可引起腹膜增生并化生成产粘液的上皮而形成腹膜假粘液瘤。虽然反复手术，但因不能除尽种植的上皮残余，预后往往不佳，大大影响患者术后的存活时间。 “所以我建议患者采取化疗的方式进行治疗，在这种病的早期进行化疗，效果还是很好的。”内科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这也是经过验证之后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案。 但这名内科医生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苦涩，十分无奈的对城之内博美继续解释道：“但是这名患者却不愿意进行化疗，因为她肚子里有孩子，她为了保住这个孩子，甚至拒绝配合治疗。我也是没办法才让护士去请城之内医生你来，希望你作为外科医生能有其他治疗方案。” “如果采用外科手段进行治疗的话，无非是进行手术治疗，像这样的病症进行z宫切除是最好的，但是患者已经怀孕了……”城之内博美摇了摇头，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事实上像这样的病症，进行化疗是比较合适的治疗方案，因为囊腺瘤因为体积巨大的关系，手术切除不仅难度很大，而且容易在术中发生破裂，如非必要，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采取手术来进行治疗的。 “医生，你看完了吗？你有把握治好这个病吗？”女患者看着城之内博美和内科医生讨论了几句之后半天不说话，关心的朝她问道。 “像这种病一般手术治疗的比较少，而且就算是要动手术的话，也是要进行一侧卵巢及附件切除，甚至是z宫切除的。”城之内博美将情况对女患者做了一个说明，在她脸色勃然变色之前又补充道：“当然，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你先进行保守治疗控制住病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治疗方案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血肉卢浮 () 下班回家，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开始做晚饭，在陈羽召唤出了两个幽灵女仆之后，这两个女仆就已经在家里常驻下来，负责所有的家务活的同时，自然也包括了替两人做饭。 不需要下班回家还要忙碌做饭，这对于城之内博美和陈羽来说，自然极大的减轻了两人的负担，虽然两人都不是不会做饭的人，一起做晚饭也让人觉得亲密和温馨，但能够下班就有现成的晚饭吃，谁又会拒绝呢？ 不过今天的城之内博美还来不及享受第一次下班回家就有现成的晚饭，便急急忙忙的翻出了自己的《绯红赞歌》，不顾陈羽惊讶的眼神，在查询着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么认真的样子，陈羽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对她喊道：“博美在看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查吧，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听到陈羽的喊声，城之内博美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陈羽，放下了手里的《绯红赞歌》，坐到了餐桌前。 “怎么了博美？一下班回来就看见你在翻书，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陈羽夹起一块煮的软烂的鱼肉放进碗里，一边吃着，一边向城之内博美询问着。 虽然生鱼片在日本大行其道，但其实日本人的居家日常餐桌上却大多数时候都是以熟食为主，加上陈羽本身就不太习惯吃生的东西，所以家里的餐桌上往常城之内博美做得也都是熟食，现在了换了幽灵女仆，就更是如此了。 “嗯，是有一个患者，我在思考她的治疗方案，有个想法需要验证一下。”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吃饭的速度明显要比往常要快，显然是打算快点吃完，好继续去工作：“今天的鱼肉味道很不错嘛！这个味道是怎么做的呀？” 鱼肉的味道让城之内博美很喜欢，也让她好奇的向站在一旁的幽灵女仆询问着。 “将买来的鱼肉剔去鱼刺，然后抹上少许青盐，并且淋上淡口酱油以及味淋腌制15分钟，让鱼肉入味之后，放入煎锅中以橄榄油煎至表面鱼皮金黄，令取一只煮锅，放入适量清水、淡口酱油、味淋以及嫩姜和香葱，煮开之后下入鱼肉，继续煮十五分钟，将煮好的鱼肉捞出装盘，用大火将汤汁收汁，淋在鱼肉上。” 一旁的幽灵女仆似乎有些呆板，听到城之内博美向她询问煮鱼的做法，便十分完整的将制作方法说了出来，但语气却显得很死板，如同机器。 已经了解到幽灵女仆只是一种低端死灵仆役，并没有太多灵智的城之内博美也不奇怪，点了点头的同时，也飞快吃完了自己的晚餐。 看着放下碗筷又重新捧起了《绯红赞歌》的城之内博美，陈羽不由得微微摇头，不过也没有在意，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享用着晚餐，并没有去干涉城之内博美的事情。 固然陈羽可以很轻松的解答城之内博美的疑问，但学习魔法本身就是一个求知的过程，如果总是依赖于现成的解答，而不是自己去探索追寻答案，那样是无法获得知识的真谛的。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向城之内博美询问她的问题是什么，而是任由她自己先去寻求答案。 死灵法师们所追寻的真谛虽然是死亡，但对于知识的渴求与探索却与其他法师们是一样的。 施施然吃完了晚饭，放下碗筷，将餐桌交给幽灵女仆收拾，陈羽走到抱着厚重的《绯红赞歌》看的入神的城之内博美身边，坐了下来之后，往她的书页上看去，想看看她在看什么内容。 与陈羽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不一样，《绯红赞歌》因为受到了巨龙力量的影响，上面的文字部都是龙语，而陈羽对于龙语虽然不能说不会，但却并不擅长，只看出城之内博美所看的内容是一种叫做“血肉z宫”的法术。 对于这个法术陈羽倒是有印象，因为在他自己的那本《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也有这个法术记录，不过因为他的学派是“死亡”，因此在内容上并不如城之内博美的“鲜血”学派那么详细，但也让他对这个法术有着足够的了解。 这是一种利用血肉制造出人工z宫，并以此孵化生命的一种特殊的血肉魔法，通常情况下它会和献祭仪式之类的法术搭配在一起，通过献祭法术来获取大量的生命精华，然后灌输在血肉子宫内的胚胎之中，供给其中的胚胎孕育和成长。 一般这些胚胎都是死灵法师的各种禁忌实验物，或者死灵法师本身，巫妖们甚至用这个法术来帮助自己复活，制作附体的依凭。 不得不说，死灵法师在多元宇宙的很多地方被斥为邪恶，不是没有理由的。 而这个法术最极致的状态叫做“血肉卢浮”。呃，陈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语种之间翻译和发音的问题，亦或是发明这个法术的死灵法师所在的是一个地球的平行世界，一样有着卢浮宫的存在，总之这个词语读起来确实很像是卢浮宫的发音。 至于说法术效果，则是用海量的血肉构建出一座类似于卢浮宫那种体积的血肉宫殿来，然后在其中孵化出一个堪比神明的胚胎。 当然，血肉卢浮所孵化出来的自然不是真正的神灵，只能被叫做神孽。 “陈羽君，你说用血肉z宫这个法术能够正常孕育一个人类的胎儿吗？”城之内博美从书中抬起头，看向了陈羽，向他询问道。 被城之内博美的问题弄得一愣，陈羽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血肉z宫这个法术本身就是以血肉来构建出一个孵化腔，模拟女性z宫来孵化胚胎，理论上来说同样可以用于孕育一个人类胎儿，但是博美你好好的问这个干吗？你不会是想……” “你想到哪里去了！”城之内博美敲了陈羽一下，打断了他的妄想之后才继续解释道：“是我今天遇到一个患上了妇科癌症的患者，但她又已经怀孕了，我就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保住她孩子的情况下治好她。”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工子宫 () 通过城之内博美的解释，陈羽总算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对她想要用血肉z宫这样的法术来替代母体完成孕期，孕育胎儿的想法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这样类似的人造z宫、体外孕育的想法并非没有实例，2017年4月，美国费城儿童医院的阿南弗雷克研究团队在《自然通讯》发表文章称，他们打造的“人造子宫”首次通过了动物试验。 研究人员制造了一个充满人造羊水（含有盐和其他电解质的温水）的聚乙烯薄膜袋来模拟母羊的z宫，通过脐带接口连接氧气，形成封闭的流体人造环境。在聚乙烯薄膜袋外，配置一台机器胎盘，胎盘的“血管”与早产小羊的脐带连通。 试验选择了8只110天大的超早产羔羊（相当于妊娠23-24周的人类早产儿）进行测试，这是人类婴儿可以出生的最早时刻。在人造子宫中被孕育4周后，小羊出生了。多项生理指标测试结果显示，羊羔发育正常，它们可以正常吞咽和呼吸，除了部分小羊出现轻微肺部炎症外，其它小羊羔都非常健康。 当然，这项实验只是说明目前人类已经展开了这方面的相关研究并且取得了可喜的进展，并不是说这项技术已经可以运用到实际临床。而且早产和从胚胎开始孕育，这二者之间的差距也是非常大的，到目前为止人类所研究和掌握的技术还无法取代最初阶段的母体孕育。 不过，这对于死灵法师而言却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难题，尤其是对擅长血肉类法术的鲜血学派的血骑士而言，运用血肉子宫制造各种生物已经是非常熟练且技术成熟的了，就算不采用法术的形式而借助人类科技，这也不是什么很难完成的事情。 “所以说就是博美你接诊了一个患有粘液性卵巢囊腺癌且怀孕八周的患者，现在患者拒绝化疗想要保住胎儿，而你又想治好她对吗？”陈羽将城之内博美所说的情况进行了一下综合，概括的向她确认着。 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靠在陈羽的肩膀上翻着自己手中的《绯红赞歌》回答道：“嗯，那个病人叫江川沙惠，这是她第一次怀孕，如果这次不能把孩子生下来，接下来的治疗很可能需要把她的z宫进行切除，所以她不想放弃孩子我也能够理解。” “用血肉z宫这个法术替代母体，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放到体外孕育，然后让她接受治疗？博美你的想法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血肉z宫这个法术……”陈羽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血肉z宫可不是什么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的法术，而且这个法术本身是需要消耗大量血肉的，可想而知如果真的要使用这个法术现场会是怎样一副b级血浆片的场面。 “我的想法不是直接使用血肉z宫这个法术，而是制作一个容器来替代血肉z宫，利用这个法术的原理来对胎儿进行孕育。”城之内博美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的想法显然不会是直接采用血肉z宫的法术，而仅仅只是借鉴其中的内容，就像陈羽开发广谱抗癌药剂一样，借鉴的只是思路，而不是生搬硬套。 陈羽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血肉z宫这个法术的资料，微微颔首，并没有反对城之内博美的想法，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人工z宫最关键的还是血液循环问题，这个虽然可以用ec人工胎盘替代，但这项技术也只能解决血液循环问题，胎儿发育所需要的养分却没有办法得到解决，所以我才会从血肉z宫这个法术中寻找灵感。”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解说着她的思路，但很显然她所要面对的问题远远不止这些。 “血肉z宫除了模拟一个胚胎的发育环境之外，还起了胎盘的作用，所以在这个法术当中，依旧保留了胚胎发育的脐带，博美你是不是可以从这个方面来找一下灵感？”陈羽也对城之内博美的想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帮她想着办法：“通过人工胎盘为胚胎提供血液循环，同时将胎儿发育所需要的营养注入其中……不，或许我们可以采用营养液的形式替代羊水，将胎儿泡在营养液而不是羊水里，同时通过脐带为胎儿输送足够的营养？” “那这样的话，胎儿就不能太早从母体取出，至少要等到胎儿完成形之后才能这么做……”城之内博美思考着陈羽提出的意见，同时手指在《绯红赞歌》上绕着圈：“这样一来就必须先通过药物控制母体的病情，好在她的肿瘤没有恶变，情况还算乐观，有足够的时间去等胎儿发育。” 听着城之内博美略显乐观的想法，陈羽不免苦笑道：“话是这么说，但人工z宫这种东西除了2017年美国人搞出过一次用聚乙烯薄膜做的实验之外，目前并没有成熟的技术，博美你打算怎么做？你的等得起，病人可等不起啊！ 而且这个江川沙惠的名字我听过，她是一个很有名的女主播，当年我在东大的时候她来学校做过一次采访节目，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虽然现在是为了自己的胎儿和病情在求你，但是如果你无法保住胎儿或者治好她的话，后面还是有很多麻烦的。”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作为医生怎么能够因为怕麻烦而不去救人呢？”城之内博美反驳了一句，并没有在意陈羽所说的问题，反而在思考着怎么样用人工材料制作一个人工z宫，来替代血肉z宫法术中用血肉形成的容纳胚胎发育的容器。 “容器本身并不麻烦，如果能够做到密封和无菌，哪怕用玻璃罐都可以。但是关键是营养输送和胚胎的血液循环，这只是个胚胎，不是发育完整的早产儿，所以必须等到胎儿发育到一定程度才能将其从母体中取出。”见城之内博美态度坚决，陈羽也只好为她提供着自己的意见：“而对于母体来说，越早取出胎儿进行治疗，就越能够增大治愈的几率，所以两者之间必须找到平衡点。” “这一点我也知道，我会和江川沙惠女士商量的。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完成这个人工z宫的设计吧！”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绯红赞歌》上。 第二百七十五章 胎盘素 () “……这就是我所设计的整个手术方案了，用人工子宫替代母体孕育胎儿，然后对母体进行治疗，治愈母体所罹患的肿瘤，这样一来，无论母体还是孩子都可以的得到保。”城之内博美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文件夹，结束了对江川沙惠的治疗方案说明。 “这样的治疗方案真是……”站在病床旁的女人率先发出了感慨的声音，通过了解，城之内博美已经知道她并非之前自己所想的江川沙惠的亲属，而是她的助理。 对于这位助理来说，为江川沙惠服务才是她的工作，如果江川沙惠出了事情也就意味着她丢了工作，所以一听城之内博美的治疗方案她就觉得太过冒险，想要否定这个方案。 不过这件事终究是江川沙惠本人的事情，究竟该不该接受城之内博美的治疗方案，这是江川沙惠本人才能够做得决定，而其他人……终究只能给她参考意见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江川沙惠的助理在感慨了一声之后便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她，欲言又止的等待着江川沙惠做出决定。 但是这件事对于江川沙惠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难以抉择的事情。 虽然整个方案看上去毫无问题，似乎也非常的合理，既兼顾了她想要保住孩子的意愿，又能够将她本人治好，不用她为了把孩子生下来而冒着肿瘤恶变扩散的风险…… 但是……将还是胚胎阶段的孩子从自己肚子里取出来，然后进行体外培养……这样的治疗方案简直是闻所未闻的！ 作为一个女主播，江川沙惠对各种新闻自认为还算是了解，她当然知道在2017年的时候美国科学家做的那次人工子宫实验，虽然那次实验是圆满成功的，但那次实验用的是羊的幼崽！还是已经发育完，只是早产的幼崽！与还未发育完的胎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江川沙惠犹豫了，保住胎儿是她最大的愿望，为此即便是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但如果能够在保住孩子的同时治好自己的病，江川沙惠同样不会拒绝，毕竟人都是怕死的。 为了孩子，作为母亲她可以付出生命作为代价换来孩子的降生，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并不想死。只是这个不想死，还是要以保住她的孩子为前提，她不会、也不想用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这样想着，江川沙惠眼神犹豫的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向她问道：“城之内医生，我想知道你的这个治疗方案，保住我孩子的把握是多少？人工子宫……这种技术即便是在世界上，也没有实际应用于人类胎儿培育的案例吧？” “确实没有。”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对江川沙惠进行隐瞒，而是十分诚实的告诉了她实情：“这是一种最新技术，用人工子宫替代母体子宫，同时通过已经成熟的ec人工胎盘技术为胎儿提供血液循环。从技术上来说，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问题，这项技术最大的难点在于对胎儿的营养供应以及保证胎儿的正常发育。 刚才我已经解释过整个治疗方案关于胎儿发育保障的部分，100%的成功率这当然是不可能，这种世界首例的治疗方案会遇到什么问题是谁也不敢保证的，但60-70%的把握我还是有的，我相信我可以还给你一个正常而健康的宝宝。” 城之内博美诚恳而又真诚的态度打动了江川沙惠，她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咬着嘴唇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城之内医生，我相信你，但这件事我希望和我家里人商量一下才能做出决定，真的非常抱歉。” “没关系，这么大的事情确实应该好好商量一下，我能够理解。”城之内博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理解的点了点头，同时也对江川沙惠劝道：“虽然孩子在母体内待得越久越能增加手术的成功率，但你的病情却并不能无止境的拖下去，万一肿瘤发生恶变或者破裂，引起腹水的话，那个时候就算把孩子拿出来了，也很难再挽救你的生命了，所以还请尽快做出决定。” “我知道了，谢谢你城之内医生。”江川沙惠自然能够明白将一种新的治疗技术应用到实际临床治疗时一位医生所需要面对和承受的压力，而且一切都是因为城之内博美想要帮助她保住孩子同时治愈她才会产生的，所以江川沙惠对于城之内博美自然抱有极大的善意和感谢。 “啊啊啊！这个该怎么解决啊！”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城之内博美忽然十分暴躁的将自己面前的纸张撕了下来，扯碎之后揉成了一团，扔在桌上之后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 一旁本来在玩着玩具的大门未知子看到城之内博美这幅样子，忽然好奇的走了过来，冲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城之内？这么暴躁的样子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大门桑~”城之内博美哀嚎一声，抱住了大门未知子，半是撒娇的冲她问道：“大门桑，你知道怎么为胎儿补充发育所需要的营养吗？” “为胎儿发育补充营养？这种事情不是让孕妇均衡营养，多吃一点不就好了吗？”被城之内博美抱住的大门未知子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能一头雾水的凭借着医生的本能回答着的同时也好奇的看着城之内博美：“而且城之内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呀？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你和陈医生进展这么快的吗？你们还没有结婚吧？” “大门桑！你在想什么呢！我和陈羽君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这点防护措施都不做啊！”感受着周围其他医生因为听到大门未知子的话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城之内博美顿时羞红了脸，在大门未知子身上拧了一下，让她吃痛之后才解释道：“是我有一个患者，她得的是粘液性卵巢囊腺癌，但同时她也怀孕了，她希望首先保住她的胎儿，所以我就想把胎儿拿出来用人工子宫来培养，这样就不用顾忌胎儿而可以对她进行根治。 但是这样做得话，胎儿生长所需要的营养该怎么补充我就毫无头绪了！大门桑，你知不知道该怎么补充胎儿生长所需要的营养啊？” “额，这个的话……”大门未知子顿时感到一阵挠头，如果城之内博美问她肿瘤该怎么切，那她绝对是权威专家，但是这种问题却把她难住了，同样挠头了半天之后才不确定的问道：“要不城之内你试试胎盘素？”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否定 () 胎盘素，通俗的讲就是一种从人或者动物胎盘之中提取的精华物，市面上流传的各种说法里，这种东西有着美容养颜以及抗衰老的神效而受到狂热的追捧。 在我国，胎盘的药用古已有之，紫河车就是胎盘的中药名，甚至于在历史记载中当年秦始皇都用过这种东西来试图长生。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编写的国家级药典之中，明确记录着紫河车具有益气补血的功效。 但胎盘素能够美容延寿这种说法却已经被证实是谣言，在2015年出于安问题考虑，中国便已经将紫河车从药典之中删除，也禁止医疗或者美容行业使用胎盘素，但胎盘片、紫河车胶囊等人胎盘来源药品依然被承认为药品。 在日本，受到中国传统文化以及中医药学的影响，胎盘素也被作为一种药品使用，但除了中国、日本以及韩国之外，世界上其他国家并不承认这是一种药物，甚至于胎盘素能够延寿的谣言起源瑞士，也未曾把这种东西作为一种药物在使用。 作为一个资深的临床麻醉师，城之内博美自然也知道这种药物的存在，但是胎盘素通常情况是用来进行肝病治疗时使用的针剂，虽然确实盛传许多明星都使用这种东西美容，但作为一个医生她当然清楚的知道这种东西的具体功效，对于它是否能够应用于自己的资料方案，城之内博美却并不确定。 “胎盘素？博美你想用这种东西来促进胎儿发育吗？”实验室里，陈羽正关注着田代七织的药物试验，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题不由得感到有些惊讶：“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的？胎盘素作为胎盘提取物，以其所蕴含的成分来说，确实可以促进胎儿发育，但是用胎盘素……你确定？” “陈羽君你为什么这么问？”城之内博美有些奇怪的看着陈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摆出这样一幅奇怪的态度。 “教授这么说，应该是因为胎盘素的价格问题，以及剂量问题吧。”陈羽还没有回答，一旁原本正在进行药物萃取的田代七织忽然插言说道：“胎盘素近些年因为在美容和保健方面的功效炒作，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人胎素的价格更是高昂，就连普通的从动物身上提取的羊胎素也卖的很贵。 至于说里面有多少有效成分，一支针剂所蕴含的细胞活性因子可能还不够胎儿一天消耗的，每天一针这个消耗量的话太大了。” “田代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城之内博美惊讶的看了一眼田代七织，似乎对她知道的这么清楚感到有些疑问。 “田代家经营的汉方药产业中有涉及到这一方面的产品，所以我多少知道一些。城之内医生你是要用它来促进胎儿发育吗？但是正常怀孕的话，应该用不到这种产品吧？”田代七织感觉有些奇怪，虽然确实有人通过注射胎盘素来进行女性保健，但这种东西并没有对胎儿使用的案例存在。 听到田代七织的问题，城之内博美顿时将江川沙惠的情况向她介绍了一番，同时也提到了自己关于人工子宫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建议城之内医生你使用胎盘素，这种东西虽然确实是胎盘的精华提取物，里面富含的营养成分和细胞活性因子也确实是胎儿生长发育所需要的，但除非大剂量使用，否则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正常通过血液循环供给胎儿营养我觉得就够了。”田代七织想了一下之后，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给出了她的建议。 “这样吗？那陈羽君你的看法呢？”城之内博美到底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经验，虽然从法术上获得了的灵感，但作为一个就职还没有一个月的血骑士，鲜血学派的法术是她所应该擅长和专精的，但此时她却依旧缺乏实际应用的经验，需要从陈羽这里获得帮助。 “我也觉得没有必要，胎盘的主要作用还是用来维持胎儿和母体之间的血液交换，既然能够用人工胎盘来进行血液循环，我们只需要正常补充血液里的营养成分就好，并没有使用胎盘素的必要。”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否定了城之内博美的想法，至于关于法术应用部分的话题，他并没有当着田代七织的面说，只是隐蔽的给了城之内博美一个眼神。 城之内博美看到陈羽对自己使眼色，自然也明白有的话不适合当着田代七织说，于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将胎儿从母体中取出，然后放入人工子宫之中培养，并且借助人工胎盘来进行血液循环，保证对胎儿的营养供应……陈羽君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暂时我也想不到什么需要补充的，博美你先把详细方案写出来，我帮你看看再说。”陈羽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让城之内博美先把方案做出来。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工作了。”城之内博美冲陈羽笑了笑之后离开了实验室。 “教授，城之内医生她是不是……”田代七织看着城之内博美离去的身影有些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之下似乎是在犹豫自己究竟该不该把问题问出来。 听到田代七织的半截问题，陈羽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是什么？如果觉得是不该问的问题，那就不要问。” “抱歉，教授。”田代七织听到陈羽的话，脸色不由得变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向着陈羽说了一声对不起，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自己手头的药物实验上。 看着继续埋头做实验的田代七织，陈羽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起自己之前曾经拿了一份治疗药剂的配方给九斋良岑，让他父亲进行研究开发，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了。 想起这件事，陈羽便离开了实验室，打算去找九斋良岑问一下情况。 只是当陈羽离开了实验室，原本埋头做实验的田代七织却停了下来，看向陈羽离去的身影的眼神显得极为复杂。 第二百七十七章 田代家 () 作为医家名门的田代家，虽然在西方现代医学兴起之后势力无可避免的衰落，但依旧算是日本上流社会的一份子，尤其是随着近年来关于养生和保健的相关话题越来越甚嚣尘上，在汉方医药以及中医药学养生方面有着长足研究的田代家也似乎焕发了第二春一样。 不仅家族本身受到了来自许多高官显贵的关注，成为许多上流人士的座上宾，就连家族产业中原本半死不活的汉方药厂也因为转口生产保健医药品而迅速兴起，从某些意义上来说田代家也算是转型成功，并且中兴有道了。 不过似乎和所有的古老家族一样，尽管在家族转型方面田代家做得还不错，也算是顺应时代潮流，但在在某些方面田代家却依旧因循守旧的可怕。 这一点，对于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田代七织来说感受尤为深刻。 在家里，她对自己父母的称呼永远是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各种礼仪规范也和几百年前的江户时代一样，遵循着几乎完一成不变的日式传统礼仪，就连家里的卧具甚至都是最传统的样式，就好像明治维新之后的这一百多年的时代变迁对于田代家不存在一样。 虽然这些年因为受到现代医学的冲击，传统的汉方医药已经不再兴盛，田代家的子孙们也都纷纷转修现代医学，但在这座田代七织看来依旧充满着陈腐与守旧的大宅里，时光却依旧停滞着，而家里的老人们似乎也依旧沉溺在过去的旧时光里。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或者不能理解的事情，毕竟田代家现在主事的依旧是田代七织的高曾祖父，一位已经两百多岁的老人家，对于他老人家而言，幕末和明治维新都是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所以依旧维持着自己青年时代的生活习惯，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田代家所传承的是来自中国的医家修行之法，这种传承最大的好处就是益寿延年，就算只是修行小成达到现在所谓的正式级标准，也可以让自己的寿命长达一百五十年，更不用说达到专家或者大师级的医家之人寿命可以长达三百多年了。 不过田代家现在除了已经活了两百多年的田代七织的高曾祖父之外，并没有年纪太大的人存在，其他辈分最高的也就只是田代七织的爷爷那一辈，似乎从高曾祖那一辈往下的高祖辈和曾祖辈不存在了一样。 对于田代七织而言，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她并不想关心那些自己根本从来就没有见过的祖先到底去了哪里。事实上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她甚至不想踏足田代家的祖宅，而只想回自己租住的公寓，抱着自己的抱枕在柔软而舒适的大床上打滚，而不是来这个晚上睡觉都只有原始的瓷枕的祖宅睡榻榻米。 但是她却又不得不来，因为那位如今执掌着田代家大权的高曾祖父想见她，所以她就必须来大宅拜见。 “高曾祖父大人，玄孙女七织拜见。”按照传统的礼仪，换上了和服的田代七织跪伏在她的高曾祖父的居室门前，高声的问候着。 这位高曾祖父大人虽然执掌着田代家的大权，但却已经将家主的位置移交给了田代七织的爷爷，而他自己则甚少出现在别人面前。 “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日式的纸门之后传来了高曾祖父的声音，沙哑而迟缓，让田代七织甚至觉得这位高曾祖父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说话的只不过是他的尸体而已，以至于他的声音里都充斥着腐朽的味道。 “回禀高曾祖父大人，玄孙女今天试探了一下陈羽教授的反应，他的态度依旧坚决，而且……”田代七织犹豫了一下，还是隐瞒了城之内博美已经变成超凡者的事实，只是说着陈羽的事情：“而且我怀疑这位陈羽教授应该已经是超凡者了。” 陈羽对于自身超凡者的身份当然隐藏的很好，就连城之内博美在小蓝的帮助下也将自身的力量彻底收敛，从外表看上去确实和普通人无异，但是对于精擅传统医术的田代七织看来，城之内博美在过了一个圣诞节和新年之后，整个人如同返老还童了一样皮肤焕发出青春活力的光彩，实在是太过显眼。 至于陈羽，田代七织每一次面对陈羽的时候，都有一种后背汗毛直竖的紧张感，就像是面对着什么猛兽一样。而这种感觉，她只在自己这位已经是大师级超凡者的高曾祖父发怒的时候感受过。 这倒并不是陈羽收敛自身气势的方式有什么问题，只是田代七织从小就有这样的能力，她对于生命的强弱有着格外敏感的感知力，似乎天生就能判断出一个生命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又是否强大。 比如眼前的高曾祖父，田代七织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深切感觉到了他生命的老朽，以及虽然死气沉沉但却依旧强大的力量。 这与陈羽所给她带来的感觉相比，陈羽的生命明显要充满活力的多，同时力量也更加强大，只是陈羽的力量之中带着一股死亡的味道，似乎接触这股力量就会给她带来死亡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田代七织在陈羽面前一直表现的很腼腆，其实那不是害羞，而是畏惧。 但是田代七织却并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外曾祖父，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外曾祖父在打着什么主意，如果让他知道了陈羽真正的实力，那么他必然会采取更加保守和谨慎的策略。不要小看一个活了两百多岁的老人，哪怕他年轻的时候再怎么鲁莽，两百多年的人生经历也足够让他学会谨慎了。 然而这并不是田代七织想要的，她迫切的希望田代家、或者说她自己能够摆脱这个早就应该进棺材的老不死的阴影，只是她一直都苦无机会，但是现在在陈羽这件事上，她看到了可以利用的地方。 “超凡者又如何？十之**是个偶然得到了机会的野路子而已，能够入赘我们田代家，是他九世修来的福气，他没资格拒绝。”果然不出田代七织所料，在外曾祖父的话里，她听到了机会。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再一次的学术会议 () 不管田代家有着怎样的盘算，田代七织自己又有着怎样的小算盘，这些事情和陈羽暂时都没有关系。 至少，在田代七织或者田代家图穷匕首见之前，都和陈羽没有什么关系，他也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对于陈羽来说，他更重要的开年工作是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而会议举办的地点依旧是在金泽。 “教授，怎么这次让我去？往常这种学会不都是让鸟井教授去的吗？”拿着学术会议的邀请函，陈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久部教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按照往常的惯例，像这样的学术会议都是由鸟井教授去参加，他虽然在临床治疗方面的水平差强人意，甚至一台手术都做不好，但在学术研究方面，鸟井教授却是东大附属医院外科的学术权威，也只有他才能在这种学会上镇得住场子。 倒不是陈羽妄自菲薄，在专业知识上他自问不输给鸟井教授，在实际临床操作上更是远超鸟井教授，甚至于鸟井教授给他当手术助手陈羽都会嫌他笨手笨脚，但在应对学术会议这种场面上，陈羽却远没有鸟井教授经验丰富，只参加过一次学术会议的他甚至连这样的学术会议自己什么时候该发言都有些摸不清方向，又怎么能够代表医院去参加学术会议呢？ “本来确实打算让鸟井教授去的，但是他夫人最近身体出了问题，鸟井教授需要照顾自己的夫人，所以无法参加这次的学术会议，只能够由陈羽君你替他去了。”久部教授向陈羽解释着，他也明白自己得意弟子的顾虑，于是对他安慰道：“放心吧，这次学术会议只是普通的学术交流会而已，你去了以后只要平常心对待就可以了。至于发言的部分，你可以把之前那个脊椎切除并神经再建手术拿出来讲一讲，我记得那台手术陈羽君你已经把病例和论文都整理出来了吧？” “嗯，论文已经都整理出来，而且我也把论文发给了《柳叶刀》，现在应该正在审核阶段，但是……这种学术会议我真的没有经验啊！”陈羽面露苦色，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做十台大手术也不愿意去参加这种学术会议，这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煎熬。 上次是为了发表自己的论文、做学术报告他才去的那次学术会议，那个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种学术会议不是他所能够适应和擅长的地方，所以这一次他心里是非常不想去的。 “哈哈，谁都有第一次的，就当是增长阅历增加经验吧。像陈羽君你这样天才医生将来像是这样的学会肯定是推不掉的，多去几次积累经验之后，以后就有经验了。”久部教授冲陈羽笑了起来，并没有在意自己得意弟子的推脱，反而开出了说服陈羽的条件：“要不这样吧，让你把城之内医生也带上，上次那台手术她是麻醉师，参加学会也说得过去，你们两个就当去度假好了。” 看着久部教授这样的态度，陈羽也拒绝不得，只好无奈的拿着学术会议的邀请函，将这件事答应下来。 “诶？居然又是金泽的学会吗？”城之内博美知道了陈羽又要去参加学术会议的消息，显得有些为难：“可是我这边的话，关于人工子宫的事情才刚开了一个头，一时半会恐怕是走不开吧？” 自从确定了江川沙惠的治疗方案之后，城之内博美的所有精力便已经部投入其中，就连陈羽的手术中麻醉师的工作都推给了医院的其他麻醉师，以专心处理这件事。 虽然目前江川沙惠还没有同意接受她的治疗方案，但城之内博美却已经完成了初步的人工子宫方案设计，甚至从医院的儿科那边借来了一套人工胎盘设备，正在研究怎么将胎儿发育所需要的营养通过人工血液循环注入婴儿体内。 在这样的时候，城之内博美自然不太想离开医院去参加什么学术会议，这会耽误她很多的工作。 “我也不想去，但是鸟井教授的夫人身体出了问题，他去不了，所以医院就派我去了，博美你就陪我一起去吧，不然我一个人去的话更难受。”陈羽冲城之内博美哀求着，脸上也做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大不了我帮你做关于人工子宫的设计，血肉子宫这个法术我也懂，而且把法术转化成现实医疗技术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可以节省博美你很多功夫的！ 更关键的是这次学会肯定会有一些妇产科和儿科的专家来参会，到时候博美你也可以和他们探讨一下这方面的问题，吸取一些经验啊！” 最终，陈羽的话还是打动了城之内博美，说服了她同意陪他一起去金泽。 “说起来上次我们去金泽，好像还做了一个临时的手术来的？当时那位前田家主还送了你一件很名贵的茶器吧？”答应下来陪陈羽一起去之后，城之内博美自然要收拾自己的行李，只是一边收拾着，她却也想起了去年和陈羽一起去金泽时的事情。 “突发血气胸并肺部肿瘤，如果是现在的博美你的话，利用血骑士操纵血液的能力，甚至不用开刀就能救她。”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想起那次他和城之内博美第一次一起做手术的事情，不由得觉得有些温馨。 “噢~提起那次的事情，陈羽君你还欠我一顿螃蟹吧？这次去金泽，我要吃螃蟹！我要吃帝王蟹！”城之内博美抓着陈羽的衣领对他“威胁着”，还特意强调着自己要吃的是帝王蟹。 “说起这个来，金泽的温泉也很棒，上次我们没怎么体验，这次我看了一下，学会的主办方特意准备温泉酒店，博美你可要陪我好好体验一下了。”任由城之内博美抓着自己的衣领，陈羽冲她笑道。 城之内博美松开了他的衣领，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不要说得好像我没有和你一起泡过温泉一样！”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诡异莫名 () 虽然已经过了新年，但一月份的日本气温仍旧很低，加上金泽又属于日本的北陆地区，所以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坐着新干线一路行来，沿途的景色依旧是一片白雪皑皑。 只是当两人从金泽车站出来之后，陈羽却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眼前的金泽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但陈羽却总是有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感。 “怎么了陈羽君？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看到陈羽忽然皱起了眉头，城之内博美忽然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可能是天气太冷了吧。”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被白雪覆盖的城市，陈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有不协调，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和城之内博美乘上一辆的士，往学术会议组委会定好的酒店驶去。 因为金泽市并不像是东京那样的大城市，即便有着积雪阻路，的士也还是很快的将两人送到了预订的酒店。 付完车费下了车，陈羽拖着行李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站在酒店门口，他所感受到的违和感不由得更重了，但却始终找不到问题所在。 这种违和感让陈羽感到十分的难受，但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问题，这就好比是后背有点痒，却怎么抓都抓不到的那种感觉，让他有一种烦躁起来的感觉。 “怎么了陈羽君？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皱着眉头，是有什么问题吗？”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隐隐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再次朝他询问着。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陈羽微微摇了摇头，虽然感觉到了不对，但即便是放开感知也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的陈羽最终还是没有深究，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走进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 看着陈羽依旧有些在意的样子，城之内博美主动对他说道：“陈羽君你是不是坐车累了？要不我们先泡个温泉，舒缓一下吧？”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提议，陈羽想理一下之后虽然并不觉得是自己累了，但还是点了点头，脱掉了身上厚重的冬装，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在房间附带的温泉浴池里躺了下来。 温暖而滋润的温泉水浸泡着身体，陈羽终于放松了下来，原本紧皱的眉头也得以舒展。 或许真的是自己的错觉？陈羽再次放开了感知，但依旧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的他终于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于是收起了内心的紧张和担忧，放松下来，搂着城之内博美光滑细腻的肩膀，和她一起一边享受着温泉，一边看着浴室窗外的雪景。 金泽被称为东方阿尔卑斯，虽然临近日本海，在纬度上和东京相差不多，但是作为山地的金泽冬季相较而言依旧比东京要冷一些，更是一整个冬天都会被白色所覆盖。 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山川与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金泽市区，陈羽不由得放开了城之内博美，让自己往水池里又滑了滑，将整个身体都浸入了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虽然窗外白雪皑皑，但室内、尤其是浴室里其实并不冷，但看着那绵延不绝的雪白，陈羽还是不自觉的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想要将自己完浸泡在热水里。 不得不说，冬天一边泡着温泉一边欣赏雪景确实是一种绝佳的享受，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再来一杯温酒，简直再安逸不过。 陈羽正这样想着，一个放着一个小酒壶和一只酒杯的托盘便飘到了他的眼前。 “知道你喜欢一边泡温泉一边喝酒，我刚才就让服务员送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浴池的城之内博美解开了包裹着身体的浴巾，重新回到了水中，同时也给陈羽倒了一杯酒。 微微端起酒杯，陈羽啜饮了一小口，却又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酒味不太对劲？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感觉有些不对头！”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挪到了他身边，从他手中接过酒杯，同样尝了一口之后，也觉得确实有些不对劲：“确实味道好像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是不是酒的问题？” “应该不是酒的问题，而我的味觉也没出问题。”陈羽脸上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对着城之内博美手中没有喝完的酒杯释放了一个检测法术，想要分析一下这杯酒的成分。 法术的光辉随着陈羽的手指落到了酒杯上，但却只是亮了一下之后便消散了，除了微微一闪而逝的灰色荧光，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陈羽君，这是怎么了？”城之内博美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向陈羽关切的问道。陈羽这副样子，让她也有些担心，迫切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些问题，但却很细微。”陈羽摇了摇头，从城之内博美手中拿过酒杯，又微微啜饮了一小口之后，这才一口将杯里的残酒饮尽，放下了酒杯：“可能是这壶酒之前出了一点问题，略有一些**的味道，但很轻微，如果不是超凡者的味觉是察觉不出来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这才放下心来：“那可能是冬季气候造成的影响吧，这个季节的东西大多都是储存了一段时间的，不新鲜也正常。” “可能吧。”陈羽微微颔首，也觉得城之内博美的判断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是自己有些多疑。 不过因为这杯味道有些不对劲的酒，陈羽还是失去了继续泡温泉的兴致，从水里站了起来，用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渍换上了酒店提供的浴袍。 房间里，一名服务员正在往桌上摆着各种料理，看的出来准备的非常丰盛，其中更有城之内博美所心心念念的螃蟹。 “博美，送来的料理里有你想吃的螃蟹哦！”冲浴室里还在继续泡着的城之内博美喊了一声，陈羽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根处理过的蟹腿放到了小烤炉上。 第二百八十章 睡眠不足 () 虽然来到金泽以后事事都感觉到很别扭和违和，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但陈羽却显然还不能离开，必须去参加原本就预定好的学术会议。 “真是奇怪，上次来金泽的时候完没有这么不舒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酒店的餐厅内，陈羽正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吃着早餐，同时向她吐槽着自己昨晚睡得很不舒服的感觉。 “陈羽君你昨晚也没睡好吗？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没想到连你也没睡好。”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有些惊讶他居然也没睡好。 “博美你也没睡好？”听到城之内博美说自己也没睡好，陈羽顿时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这一次的金泽之行奇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让陈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神情颇为厌恶的说道：“昨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有一种耳朵边上在嗡嗡响的错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我耳朵边飞来飞去的样子。我有让小蓝帮我检查，但是小蓝说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我的精神有点紧张。” 城之内博美所说的是利用她和小蓝之间的灵魂连接，让本体待在东京家中的小蓝能够感知到她所感受到的一切，甚至通过她的身体释放法术和行动的能力，这也是血骑士所特有的能力之一，从自己的坐骑那里获取协助，越是强大的奇幻生物，越能够给血骑士提供强大的助力。 “博美你的精神紧张？小蓝给你检查却说没有什么……”陈羽摩挲着下巴，紧锁着眉头认真的思考着，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他昨天所感受到的违和感显然并不是错觉，他们确实遇到了某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正在他们身边发生着，并且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们。 想到这里，陈羽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生活在和平环境下导致自己太安逸了，居然连法师所必备的防护法术都没有在自己身上恒定几个，难道说是因为可以随时随地进入死灵空间而有恃无恐吗？ 意识到自己疏忽大意的陈羽在心中对自己懊恼的自责了一番，这才抬头对城之内博美低声说道：“博美，吃完早餐回房间以后我给你加持一个精神防护法术，金泽这里给我感觉很不对，小心一点。有必要的话，直接把小蓝叫过来，不要考虑什么影响的问题。”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也不由得神情一凛，将陈羽所说的话放在心上，让自己紧张起来。 “这苹果是怎么回事？我还特意去市场买的个大新鲜的本地苹果，怎么这么苦！这样的苹果怎么能吃啊！”就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聊着这些的时候，在他们身后似乎也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几个人正在对着桌上的一袋苹果发着牢骚，其中一个人拿着一个已经咬开的苹果，脸上的表情似乎都皱在了一起，看样子是被苹果苦到了。 吃到发苦的苹果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看着那些圆润饱满，色泽也非常鲜亮的苹果的时候，陈羽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按理说这些苹果应该味道很好才对，怎么会发苦到不能进口？ 虽然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但陈羽还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吃完了早餐，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回到了房间，陈羽为她和自己分别释放了一个用来防护精神攻击的法术之后，又不放心的干脆将各种防御法术都套在了城之内博美身上，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对于陈羽的小心，虽然城之内博美觉得他可能有些小题大做，但是在在两人来到金泽之后所遇到的这种种诡异和奇怪的情况让她也有些在意，所以并没有出言反驳。 只是在法术造诣上血骑士本身就比不过死灵法师，加上自己又是新近就职，缺乏必要的积累，就算想要帮助陈羽查明真相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城之内博美也只能暗自联系了小蓝，让它做好准备。 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就算召唤小蓝让它变回巨龙形态带着自己和陈羽离开，城之内博美也在所不惜。 或许是陈羽所施加的精神防护法术真的起效了，亦或是影响他们的因素在白天并没有那么明显，至少在陈羽为两人施加了精神防护法术之后，原本因为晚上没睡好所带来的影响顿时消散了不少，让城之内博美觉得轻松了不少的同时，脸色也好了许多。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他们一样有着应对手段，当两人来到学术会议预定的会场的时候，陈羽已经敏锐的发现，除了他和城之内博美之外，只有部分参会者的脸色正常，大部分人脸上都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甚至有些人更是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 看到这幅景象，陈羽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而城之内博美也终于确定陈羽的谨慎和防备是非常有必要的，于是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在心里通过灵魂连接对小蓝发出了指令，让它进入死灵空间待命，决定等学术会议结束，就回房间把小蓝召唤过来。 而在城之内博美试图召唤小蓝的同时，陈羽却没有急着去找自己的位置，而是与不同的与会者攀谈了几句，了解着情况。 直到会议快要开始的时候，他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刚才问了一圈，几乎所有人昨晚都睡得不怎么样，精神特别萎靡不振的是提前来的，那些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的是今天早上才到的。”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说着自己刚才收集到的情况，并做着分析：“而且根据我收集到的情况来看，白天补眠虽然也会有一定的影响，但基本上不强烈，还是能够睡得着，所以看来影响所有人睡眠的东西白天应该不能出现，主要集中在了夜晚。” “那陈羽君你打算怎么办？”城之内博美有些担心的问道。 陈羽显然并没有插手这件事的想法，微微摇了摇头便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翻开了手中的文件夹：“静观其变，不要轻易插手。” 第二百八十一章 学术讨论 () 因为绝大多数与会者都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这次学术交流会议的气氛自然而然的也受到了影响，大多数与会者都昏昏欲睡，无论是台上的发言人和台下的听众都没有什么精神。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次学术会议的气氛自然从一开始就显得非常的沉闷，甚至比陈羽上次来的时候更加不如。 陈羽甚至看到不少脸色特别不好的与会者，完不顾台上正在发言的人，自顾自的靠在座位上就睡着了，而强撑着没睡着的人，也明显哈欠连天，眼皮在打架。 显然，在这样沉闷的氛围之下，学术交流会议自然也进展的很不顺利。虽然该讲的议题都按照会议流程在讲着，但显然台上的人只是在照本宣科，没有什么心情和精力讲额外的东西，而台下的人也是听得混混沉沉，与自己相关的内容或许还认真听一下，不想关的内容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到了提问环节，更是除了大会事先安排的提问者之外，没有任何人有举手发言的**，弄得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会的组委会自然不可能还按照之前的程序在下午继续进行学术交流，因为所有人都明显没有了这样的心情。 所以考虑到与会者们的精神状态，大会的组委会取消了原本下午预定的会议流程，将其挪到了明天，让所有人在下午能够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大会安排的司会宣布下午原本的会议流程取消，陈羽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而会场之中的其他人也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大部分人都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呼声。 说实话，在这样沉闷的状态下开会，还要保证自己不丢面子不得罪上台的发言者，这真的是一件挺难的事情，也令那些实在是扛不住睡意的与会者压力颇大。 离开了会场，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也正往房间走着，虽然两人都是超凡者，一晚不睡对身体的负担很小，但昨晚本就没睡好，又加上上午的会议过于沉闷，以至于两人此时也想回房间好好补个觉。 只是两人正往房间走着，城之内博美却眼尖的看到了一位同样在往房间走着的女性，于是赶忙跑了两步，喊住了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女子：“您好，请问您是京都大学的仓田教授吗？” “我是仓田玲子，你们是……？”这位被城之内博美喊住的仓田教授看着喊住她的城之内博美和陈羽，眼神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十分礼貌的停下了脚步，看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等待着两人说明来意。 不过这位仓田教授虽然头发花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是看上去却精神很好，一双灰白的细眉之下的眼睛明亮而有神，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昏昏沉沉的感觉。 “您好，仓田教授，我们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医生，这次也是来参加学术会议的。”见仓田教授停下了脚步，城之内博美赶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您是日本国内首屈一指的妇产科权威，我有一些关于女性怀孕方面的问题想向您请教，请问您有时间吗？” 似乎是担心这位仓田教授误解，城之内博美还特意补充道：“是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和我目前正在治疗的一位患者有关。本来是想向您发邮件询问的，但是没想到能够在这次学会上碰到您，真是万分荣幸，冒昧打扰的地方还请仓田教授您海涵。” “原来是这样，这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学术会议本来就是让大家进行学术交流的地方，能够为有疑问的后辈解答疑惑，这就是作为前辈最大的作用了。”仓田教授似乎对能够为后辈解惑而感到高兴，只是走廊里显然不是说事的地方，她想了一下之后对城之内博美说道：“正好也到了午饭时间，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和我这个老太婆一起吃吧，顺便也能够解答你的疑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好了，谢谢教授，我叫城之内博美。”城之内博美高兴的向仓田教授鞠了一躬，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酒店的餐厅内，城之内博美和陈羽与仓田教授一起吃着午餐，同时也就她自己的疑问向仓田教授询问着。 听完了城之内博美所提出的问题，仓田教授对她所提出的设想非常感兴趣：“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研究课题，如果能够通过人工子宫来孕育胎儿，这样可以大大降低女性在怀孕和分娩过程中所经历的种种痛苦和危险，同时也可以大大降低胎儿在发育过程中从母体感染各种疾病的风险，这是非常有意义的研究！” “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那位江川沙惠小姐实在是太可怜，如果这次她为了治病而拿掉孩子，她很可能将来再也无法怀孕，但如果就这样把孩子生下来，她自己却又很可能活不下来，这样二选一的抉择实在是太残酷了，我只是想要帮她。”城之内博美对于仓田教授的赞誉感到很不好意思，略有些腼腆的解释了一番自己想出这个治疗方案的初衷。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初衷，能够治愈患者，减少患者的痛苦，这对于我们医生而言就是好研究！”仓田教授并没有纠结于城之内博美的初衷，称赞了她一句之后便开始解答她在人工子宫构想上的疑惑：“城之内医生你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在于如何保证胎儿生长发育过程中所需要的营养，在这个问题上你放弃使用胎盘素的想法是对的，那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际意义。 葡萄糖、氨基酸、脂肪酸和三酰甘油，加上胎儿生长发育过程中所需要的各种微量元素，按照需要进行配比，制成针剂注入人工胎盘，通过血液循环送入胎儿体内已经足够了。 真正的难题是怎么保证胎儿在体外依旧能够正常发育，这个问题城之内医生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关于这一点，我是这么想的……”城之内博美向仓田教授解说着自己的思路，和她热烈的讨论着，而陈羽则在一旁一边吃着午餐，一边偶尔插上一两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第二百八十二章 奇怪的市场（求月票，求订阅） () 通过与仓田教授的交流，城之内博美在人工子宫这个方案的构想上所存在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仓田教授不仅给予了她许多指引，也启发了城之内博美的不少灵感，让她在这个方案上有了不少新的构想，令整个方案也变得更加完善。 “仓田教授，谢谢您的帮助！如果没有和您的这一番交流的话，我恐怕要被这些问题困扰好一阵子还未必能找到答案，真的非常谢谢您的指导！”城之内博美真诚的向仓田教授表达着谢意。 这位老教授的指导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对于她完成整个人工子宫的构想起了非常大的推动作用，这也使得城之内博美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感谢这位老教授。 “城之内医生你客气了，不过是回答你几个问题而已，老太婆还当不起你这样的谢意。”仓田教授十分随和的摆了摆手，显然没有把这点事情放在心上：“本来就是过来参加学术会议，来和其他人进行学术交流的，回答你几个问题刚好也算是学术交流，把我下午原本预定拿来回答问题的准备利用上了而已。” 不过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仓田教授也有些奇怪的向城之内博美问道：“城之内医生，你知道上午是怎么回事吗？怎么来参加学会的这些人都一副精力不济的样子，就连很多我认识的治学严谨的学者也是这样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组委会连下午的行程都取消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也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早上在开会之前我有和其他参加学会的人交流了一下。”听到仓田教授问起这个问题，似乎是为了报答她解答城之内博美疑惑的恩情，陈羽主动开口向她解释着：“似乎是这家酒店的问题，昨天晚上先期抵达的参会者都没有睡好，而且来的越早的人受到的影响越严重。 仓田教授您是今天早上才到的，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其他人恐怕昨晚都没怎么睡好，就连我们昨晚也有些没有休息好。”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还真是……”仓田教授听到陈羽的解释，不由得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这却又是事实。 仓田教授本想说学会的组委会办事能力不行，挑选的酒店错误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但是看着眼前这家在金泽本地来说已经算是最高档次的豪华酒店，以她的性格却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吃完了午餐，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告别了仓田教授，却并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打算出门去逛逛。 虽然金泽今天依旧被积雪所覆盖，但是因为出了太阳的关系天气还算不错，街道上的积雪也早早的被清扫过，所以并不妨碍游玩，反而增添了不少冬日里的景致。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还是秋天，没想到这次再来已经是冬天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手挽着手行走在金泽的街头，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不要说得好像时间过得很快一样啊！我和陈羽君你上次来金泽也还没过多长时间吧？”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感慨，略显不满的冲他说道：“而且之前你不是不想来参加学会吗？怎么现在又一副感慨良多的样样子？” “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博美你不觉得能够在秋天和冬天两种截然不同的季节来到同一座城市，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陈羽见城之内博美微有薄嗔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 “唔，也确实……能够和同一个人两次造访同一座城市，虽然两次来都是为了工作，但也确实不失为一种小浪漫……算你过关。”城之内博美略有几分傲娇的笑了一下，偏过头去的同时却也对陈羽提出了要求：“既然陈羽君你提到了上次来金泽的事情，我可是记得你还欠我一顿螃蟹的哦，什么时候补上呢？” “今天，就今天。”陈羽微妙的玩了一个城之内博美听不懂的梗，拉着她的手朝着金泽有名的近江町市场走去。 虽然天气十分的寒冷，但近江町市场作为北陆地区最大的海鲜市场，却依旧热闹。 大部分的海产店营业时间都在上午，因为早上新鲜捕捞的鱼获会被送到市场，想要吃到最新鲜的海产，上午来就绝对没错。 不过虽然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的时间是下午，但这里的大多数海产店也都还在营业，毕竟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大部分的游客来到这里目的都是为了吃和体验，下午不营业的话，是会流失掉很多客流量的。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在市场里游走着，虽然近江町市场从江户时代前田家还统治金泽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有着三百多年的历史，但和东京的筑地市场以及新建的丰州市场相比，无论是规模还是人流都要差上不少。 当然，这对于只是来吃东西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倒并不怎么值得在意，只要东西好吃，哪怕只是路边的流动摊贩，陈羽也同样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只是两人在市场里逛着的时候，却发现市场里虽然依旧在营业着，但不少店面门口的货架上却显得稀稀拉拉，并没有多少商品摆放在上面，尤其是出售本地产的水果、蔬菜等农产品的店面，更是许多货架都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这种诡异而奇怪的现象让陈羽不由得有些在意，将其和自己来到金泽之后所遭遇的种种怪异联系到了一起。 “博美，你觉不觉得这个市场很奇怪？”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询问着，同时目光则注视着一家水果店里店老板正在将一些看上去很饱满的水果从货架上清理下来，准备丢掉。 “是有点奇怪啊！怎么感觉大家都在清理货架的样子……这些东西是有什么问题吗？”城之内博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老板，请问怎么这里的店面大家都好像在清东西一样？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陈羽走到一家门口依旧摆放着不少货物的海产店，向老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第二百八十三章 奇谈怪论（求月票） () “客人你问这个啊，他们也是倒霉，那些水果和蔬菜都不能吃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冬天本地产的水果和蔬菜都变得很苦，根本进不了口！”海产店的老板听到陈羽的询问，也没有避忌什么，十分随意的向他解释着，只是语气之中不免带上了愁苦和同情的意味：“原本刚入冬的时候大家看着水果和蔬菜意外的疯长，变得个大饱满还以为会有个好收成，结果没想到这些疯长的水果和蔬菜根本不能吃！不少农户这个冬天都是血本无归，也不知道政府会不会管。” 老板的回答让陈羽的目光不由得一凝，看向那些被扔掉的农作物的眼神也变动的十分在意起来。 如果只是一两个或者某一块田地的作物出现问题，或许还只是小问题，但如果波及整座城市，这显然就是大问题了，很可能整个地区的土地都受到了污染。 联系自己来到金泽之后所遭遇的种种怪异，陈羽深切的感觉到金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整座城市都受到了影响！ 陈羽于是对城之内博美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店里，坐了下来点了一只螃蟹的同时，也一边和老板闲聊起来，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 “老板，我们是来金泽旅游的，我女朋友很喜欢听各地的奇谈怪论，金泽这里有没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情或者怪谈啊？”看着老板将一只新鲜的帝王蟹迅速肢解，放在烤盘上炙烤着，陈羽装作好奇的样子向他继续询问着。 “奇谈怪论？哈哈，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这种新奇的事情。”老板似乎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在这条街上开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客人都有，颇为不以为意的说道：“金泽这个地方从江户时代就很繁华，相对而言怪谈确实没有多少，不过奇事倒是有一件。” “哦？是什么呀，老板你快说呀！”虽然不知道陈羽为什么会问这些，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很配合的做出了好奇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迫不及待想听有趣故事的小姑娘一样。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副好奇的样子，老板也哈哈一笑，将已经处理好的蟹腿摆在了两人的面前，并且奉上了酱汁之后才继续说道：“今年刚入冬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天晚上尾山神社那边突然停电了，整个那一片地区都黑了下来，但是尾山神社后面的池塘里却发出了一种淡淡的荧光，而且不仅是池塘本身，连池塘周围的植物也一样在发光，可是吸引了不少人晚上特意去看的。 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现在还可以去，神社的人晚上特意把灯关掉了，你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池塘和周围的植物在发光。” 听到老板这么说，陈羽顿时记起自己上次来金泽时在尾山神社所发现的那个封印，看来十之**是封印出问题了。 不过陈羽并没有继续询问下去，而是一边品尝着鲜美的蟹肉，一边和老板聊起了其他话题，就像只是在闲聊一样。 “老板，那你们最近晚上睡得好吗？有没有晚上睡不着的情况？我们是昨天才来金泽的，昨天晚上我们一起来的很多人在酒店里都没睡好，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羽借着这个话题向老板询问着，他现在已经严重怀疑之前来参加学会的人都没睡好，和这件事也有很大的关系。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在今年刚入冬的时候也闹过这样的事情，整条街的大家有一段时间也是所有人都没睡好，时间大概持续了三五天的样子。当时连来给我打工的几个伙计也一样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我还以为是入冬了天气变化的原因呢！”老板似乎对这件事印象颇深，说起这件事来还十分在意。 “是这样吗？”陈羽状似了解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深究下去。 综合目前收集到的情况来看，土地农作物受到影响，居住在金泽的人也同样受到了影响，就连自己昨天喝的酒里都有一缕难以察觉的腐朽……加上老板所说的尾山神社的水池突然发出荧光的事情，陈羽却已经可以确定是封印出了问题，那个被封印在尾山神社底下的东西出了问题。 只是自己上次在那里感受到的是死灵的气息，但是现在这种足以影响一座城市的怪异反应却和陈羽所了解的任何一种死灵都有些不同，这不由得让陈羽十分的在意。 “博美，待会我们去尾山神社逛逛怎么样？我也很好奇那个晚上会发光的池塘呢！”陈羽向城之内博美建议着，态度就好像真的只是来游玩的小情侣正在商量着要去哪里玩。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哪还不知道陈羽是想去实地查看，也没有表示反对，点了点头之后便表示了同意。 虽然金泽当地的农产品受到了污染，但影响却并不算大，毕竟受影响的只是农产品，像海产品之类的东西则并没有受影响，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还是十分开心的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帝王蟹大餐，弥补了城之内博美上次来金泽没有吃到螃蟹的遗憾。 吃完了螃蟹，两人同老板告别之后正准备离开近江町市场，只是当两人正往出口走去的时候，却看到一群人正从那里涌进来。 看着一群记者长枪短炮的围绕在一个看上去很像政客的人身边，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哪还不知道这些人是所谓的政治人物呢？ 两人本想站到路边等一下，但陪同在那个政客身边的人却忽然停了下来，同身边的人说了一声之后，跟在他身边的人便朝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了过来。 “陈羽医生，城之内医生，正是稀客！刚才家主还在想是不是认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两位！久疏问候，不知两位近来可好？”走到陈羽面前同他打着招呼的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前田家家臣奥村永涟。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封印之下 () 在奥村永涟的挽留下，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并没有马上离开近江町市场，而是耐心等待着那位金泽前田家分家的家主前田章利陪同那位农业水产省的高官实地考察完近江町市场的情况之后，才在奥村永涟的引导下坐上了一辆前田家的专车，一起离开了近江町市场。 “抱歉，陈羽医生，城之内医生，那位农业水产省的高官是来调查这一次金泽地区农产品出现问题的事情的，所以必须先陪同他进行调查，怠慢了二位真是万分抱歉！”刚刚将那位农业水产省的高官送走，前田章利便出现在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面前，向两人表达着歉意。 看着朝自己鞠躬的前田章利，陈羽并没有过多的客套，而是直接向他问道：“前田家主，我想你命人请我们来，不是想和我们说抱歉的吧？有什么目的还请明言，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会推辞。” 事实上对于前田章利找自己来得目的陈羽已经有所猜测，所以他并没有摆出一副拒绝的态度。 “这……”前田章利看了一眼陈羽身旁的城之内博美，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当着她的面说这件事。在前田章利的印象里城之内博美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不适合知道关于超凡事件的事情。 城之内博美自然也察觉到了前田章利的意思，微微一笑中将自己的双眼变成了蓝色的竖瞳，同时放开了一丝如今她已经能够稍加控制的气势，将其笼罩在了前田章利身上，成功的让这位前田家的家主面色大变的同时，也不由得两股战战。 人类面对属于巨龙的威势的时候，还是显得太脆弱了一些。 或许前田章利的先祖，那位经历过战国时代生死搏杀的战国无双之枪前田利家或许能够直面巨龙的龙威，但生在和平年代的前田章利却根本无法抗衡这种完是生命等级上的威压。 “现在可以说了吗？”城之内博美的气势一放即收，并没有让前田章利出丑，但他和旁边的奥村永涟看向城之内博美的眼神却已经变了。 “是，事情是这样的……”虽然不知道城之内博美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那种不属于人类的气势还是让前田章利心有余悸，于是不敢再怠慢，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事情的起因与陈羽所推论的并没有什么差别，问题的源头也确实是出自尾山神社。 尾山神社兴建于明治时代，当初建立这座神社的目的，是为了封禁一只在幕末时期对前田家造成了极大影响的鬼物。也正是因为这只鬼物，加贺藩才会坐拥百万石高而在幕末的大时代中毫无作为，因为当时前田家所有的精力和人手都被用在了对这只鬼物的镇压上了。 时至今日，上百年的时间过去，原本牢固的封印出现了缝隙，那只被封印的鬼物的气息产生了泄露，这才造成了金泽本地农作物受到影响、疯长之后味道变得苦涩，以及本地居民在睡梦之中似乎听到呓语而难以入睡的事情发生。 听完了前田章利的解释，陈羽眉头微皱，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个鬼物是谁？能够在幕末时代对掌握百万石土地的天下第一强藩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只是封印之中泄露的一丝气息都能够让整个金泽受到影响，这样的鬼物绝不是无名之辈，它是谁？或者说它生前是谁？” “这……请恕我不便透露。”前田章利卡了壳，显然这个鬼物的身份是他所不想透露的。 听到前田章利这么说，陈羽不由得微微皱眉：“你们委托我去对付那头鬼物，总该告诉我那头鬼物的相关信息吧？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让我怎么对付那头鬼物呢？” 虽然对于陈羽而言，如果能够确定尾山神社下封印的是死灵生物的话，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能够轻松搞定，但显然能够了解更多一些的信息，能够让他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更加轻松一些。 “事涉前田家隐秘，还请陈医生您不要多问了。前田家愿意奉上双倍的报酬，只请大师您能够出手镇压那只鬼物，不至于使他破封而出。”一旁的奥村永涟见前田章利为难，顿时用土下座的姿势跪在了陈羽面前，向他恳求着：“请大师以金泽市数十万居民的性命为念，出手相助！” “这……”奥村永涟这样一幅赶鸭子上架的态度让陈羽有些不满，虽然他并没有袖手旁观的意思，但是奥村永涟这样用金泽几十万人的性命相要挟，摆出一副陈羽不出手金泽几十万人就要因他而死的态度，这就让陈羽感到非常的不高兴。 城之内博美显然也感受到了陈羽此刻的心情，不想他和前田家的人翻脸的她赶忙在一旁劝说道：“陈羽君，之前你不是说想要去尾山神社实地看一看吗？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也许只需要简单的修补一下封印呢？要是陈羽君你不愿意动手的话，我来做，你教我怎么做好不好？” 一旁的前田章利自然也察觉到了奥村永涟所说的话让陈羽变得很不高兴，见城之内博美想要去尾山神社看看，顿时在一旁说道：“要不大师您还是先过去看看吧？我这就打电话给尾山神社那边，让神社暂停对外开放，大师您也好近距离观察封印的状态。” “行，那就先过去看看吧，不过我不保证任何事情。”陈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奥村永涟，在城之内博美拉了他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请不要动不动就拿别人的生命作为威胁，几十万人而已，如果有需要，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说完，陈羽这才在一脸尴尬的前田章利的陪同下，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往尾山神社行去，而跪在原地的奥村永涟则被陈羽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清楚的听出来，陈羽是真的敢亲自动手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被封印的前田利家 () 当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坐着前田家的车来到尾山神社的时候，整个神社已经封闭，而所有的游客也已经离开，偌大的神社显得一片寂静。 穿过神社的大门，进入神社的内部，因为时间已经是傍晚的关系，以及最近这段时间池塘发光的关系，尾山神社内部并没有点起灯火。 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发光的池塘和周围的植物上那淡淡的荧光虽然还没有到最明亮的时候，但也已经能够用肉眼来观察了。 站在池塘边，近距离的感受着这个修建在封印之上的池塘以及池塘周围正在发出淡淡荧光的植物，陈羽明显感觉到了这里的不正常。 所有的植物都被影响了，它们之所以发光，是因为它们从内在上就已经被封印下所散发出来的力量所影响，悄然发生改变了，而所谓的疯长只不过是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透支植物本身的生命而已。 “这种力量……”感受着池塘下被封印的“鬼物”透过封印所散发出来的力量，陈羽顿时皱起了眉头，快步跑上池塘中的小岛，蹲下身子直接将手按在了地上，认真的感受着封印的状况。 “陈羽君，情况怎么样？”看到陈羽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城之内博美也跑到了他身旁，一脸紧张的向他问着。 陈羽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答话，依旧在感知着地下的东西。 忽然之间他突然脸色大变，双目圆睁，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整个人不由得弹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神情骇然的说道：“这绝不是什么鬼物！你们到底把什么东西关在下面了？” 说着，陈羽的目光便看向了一旁跟着一起来的前田章利和奥村永涟，似在质问他们。 “这……陈羽大师，有办法加固封印，继续把他封印吗？”前田章利显然依旧不愿意透露实情，只希望能够加固封印，继续将地下的东西镇压住。 “到这种时候了我劝你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因为下面那个东西……它，不应该是快成熟了。”陈羽摇了摇头，拉着城之内博美的手从池塘中的小岛上重新回到了岸边，看着一脸纠结的前田章利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当初封印了什么，但显然除了那个鬼物之外，他身上还附着了其他东西，而正是这个东西才冲破了封印，并且正处在发育或者生长之中。 的力量透过封印影响到了外界，这才造成了金泽市最近所发生的这一系列诡异事件。如果不想以后造成更大的恶果，最好是打开封印把下面的东西放出来消灭掉。 不然的话，就算我这一次帮你们加固了封印，下一次那个东西孕育成熟的话，恐怕就真的关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前田章利一脸震惊，几番神色变换挣扎之后，这才对陈羽坦白道：“这下面封印着的是我们前田家的初代先祖前田利家公，还请两位为此保密！” “那位丰臣五大老之一，加贺百万石初祖，日本无双之枪，枪之又左前田利家？”一旁的城之内博美被前田章利所说出来的事实惊到了，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前田章利总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因为任谁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家的祖宗成了鬼，还被封印起来了。 城之内博美所说出来的一连串显赫头衔与称号让前田章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他自然也不会再否认，只是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正是家先祖利家公。” “可是前田利家不是应该葬在你们前田家在宝寺的野田山墓地吗？怎么又会被封印在这里呀？”前田章利的承认让城之内博美想起了自己上次来金泽时所查到的信息，顿时感到疑惑不解。 “根据家族记载，当初天降陨石坠于宝寺，引发大火，令先祖陵寝受到惊扰，从墓中复活，前田家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将当时复活的先祖镇压，但碍于先祖的身份却又不能将其毁灭，只能选择封印。 为了避免惊扰到墓地之中的其他祖先，当时的前田家家主前田庆宁公于是下令将先祖的遗骸移于此处，并且修建了尾山神社用以镇压和封印。没想到到了我这一代出了问题，真是子孙不肖啊！”前田章利苦叹一声，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将自家的丑事拿出来讲也确实让他感到分外难受。 但既然决定要解决问题，而且也已经把事情讲出来了，前田章利倒也没有再做隐瞒，只是说完之后，他还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羽，向他恳求道：“陈羽大师，请您务必……” “我事先跟你说明，如果让我加固封印的话，我只能再封住那东西百年。”陈羽没有等前田章利说完便打断了他，态度十分严肃：“下面确实是前田利家本人，但他当初复活就应该是被封印里的那个东西附身了。当时前田家的人应该是没有发现的存在，就这样把和前田利家一起封印在了这下面。 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最多让封印再维持百年，一百年之后这怪物必然会破开封印出来，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那会真的死几十万人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前田章利的脸色越发难看，但他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咬牙对陈羽拜托道：“陈羽大师，打开封印的话，您有把握消灭那个怪物吗？我不能把问题遗留给后世子孙，所以拜托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把尾山神社的人都撤走吧，一会打起来可是动静会很大的。”陈羽听到前田章利这么说，倒是对这位前田家的家主多了几分欣赏。 前田章利点了点头，没有多话，直接转身离开，并且通知尾山神社的人撤离，并且将神社内一些珍贵的古物先行转移，显然已经做好了放弃这座神社的准备。 “博美，召唤小蓝吧。”看着前田章利指挥尾山神社的人撤离，陈羽对城之内博美这样说着的同时，也召唤出一道深紫色的火焰包裹住了自己。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战·一（求月票、求订阅） () 紫色的火焰包裹着陈羽的身体，却并没有灼伤他，而当火焰散开的时候，他身上的装扮已然变换了模样。 一身漆黑的长袍取代了他原本的冬装，上面不仅镶嵌着泛着金属光泽的骨质甲片，更有纷繁复杂的魔法符文遍布在长袍的衣袖和衣摆，看上去虽然像是装饰，但散发出来的魔法灵光却足以说明这些符文并不仅仅只是装饰。 对于死灵法师而言属于经典配置的巨镰握在陈羽的右手，巨大的镰刀由白玉般的骨骼构成，握柄看上去像是在一节脊椎上插进了一根长骨，而刀刃则更像是尖刺或是獠牙，在刀柄与刀刃相结合的地方，则镶嵌着一个在燃烧的巨龙头骨，只是尺寸被缩小了很多。 紫色的火焰最终汇聚到了陈羽的头顶，变成了一顶由白骨拼接而成的冠冕，戴在了他的头上，而当白骨的冠冕戴到了他头上的时候，一道由死灵之力构成的巨大圆环也悬浮在了他的身后，散发着惊人的法力波动。 这是陈羽第一次以副武装的样子出现，也是他第一次真正以死灵法师的身份投入战斗。 用力将自己手中的骨质巨镰往地上一顿，地上顿时出现了裂缝，从中渗出惨绿色的火焰来。 这些火焰飞快的蔓延，迅速的将整个池塘周围包裹了起来，构成了一道火墙的同时也朝着池塘下的封印灼烧了过去。 白骨、巨镰、黑袍，此时的陈羽就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亦像是带来死亡的天启骑士，于夜幕之下带来永瞑的死亡。 第一次看到陈羽这副样子的城之内博美，眼神里都流露出一股痴迷来，不过此时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城之内博美的眼神也仅仅只是闪烁了一下，便同样认真了起来。 她的两只眼睛变成蓝色的竖瞳，一对狰狞的龙角从她的两鬓伸出，身上的衣服也变换成了与她相伴而生龙骨战甲。 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动用自己所并不熟悉的鲜血巨剑，只是将悬挂在腰间的刺剑抽了出来，摆好了架势，将剑尖指向了眼前几乎要破开的封印。 至于说早已在死灵空间内准备好的小蓝，城之内博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它召唤过来。倒不是城之内博美觉得用不上小蓝，而是小蓝已经变成了巨龙形态，召唤过来的话，必然会被人看见。 尾山神社可不是盖在什么偏僻的地方，紧挨着金泽城的尾山神社可以说正位于金泽市的正中心，一但在这里召唤小蓝，可是整座城市的人都看得到的。 如今已经对超凡存在有所了解的城之内博美也懂得了超凡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事实，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小蓝叫出来。 在城之内博美也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同时，陈羽所召唤出来的火焰终于将封印破坏，而封印之下的怪物似乎也感受到了封印的破坏，发出了一声足以穿透封印的凄厉长嚎，猛然从封印之中挣脱而出！ 如同地下埋藏着火药发生了爆炸一样，原本景色优美的池塘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池塘底部的泥土四散飞溅，崩碎的土块飞上了天，洒落四周；池塘里原本结了一层薄冰的水更是瞬间被吹飞，露出了满是淤泥的池底以及池塘中央取代了池中小岛的一个黝黑的深坑。 看到这一幕，陈羽无奈的微微摇头：“动静怎么这么大。” 就在陈羽感慨着的时候，周围原本在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树木一时之间摇曳起来，由原本淡淡的荧光变得光芒浓烈起来的同时，这些植物也开始不正常的变异，枝叶扭曲纠缠，摩擦着发出怪异的声音。 看到这样的变化，陈羽眉头微皱，空着的右手在胸前虚握，一道魔法阵出现在他身前的地面上，四尊金属铸造的战斗傀儡被他召唤了出来。 这些完由特殊的魔法合金制作的战斗傀儡有着类似于狼人一般的脑袋和反向运动关节趾行腿，为它们提供了相当优良的行动能力和弹跳能力，而上身如同四臂娜迦一样握着四把长刀的四只金属手臂则让他们拥有着恐怖的杀伤力。 随着陈羽心念一动，虚握的左手往前一挥，四尊战斗傀儡便猛然下蹲，然后高高的跳了起来，往着池塘中央的深坑跳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陈羽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再度召唤出了新的战斗傀儡。 只是与之前的四臂狼人型不同，新出现的战斗傀儡有着四条无比粗壮的下肢，稳稳的屹立在陈羽身前，双臂则分别握着足有一人高的巨盾以及一把足有两米长的巨刃。 虽然只有一把刀，但没人会怀疑眼前堪比门板大的巨刃的杀伤力。 陈羽似乎是觉得不放心，还想召唤更多的战斗傀儡，只是在他刚召唤出两只有着蝎子下身人形上身的战斗傀儡的时候，深坑之中刚才跳下去的四只狼人战斗傀儡在几声金铁交鸣声后被扔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陈羽停下了自己的召唤，定睛一看，四只战斗傀儡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坏，一只被洞穿了头部，一只被砍断了一侧的手臂，一只整个胸腹被砸的变形，最后一只则更惨的被撕成了两截。 四尊战斗傀儡的惨状不由得让陈羽眼神一凝，这些战斗傀儡的实力并不弱，一尊四臂狼人的战斗傀儡实力绝对要在正式级超凡者之上，而魔法合金制作的躯体更是有着足够坚固的防御力。 但是这样的战斗傀儡却在一个照面之下被打成这样，下面那个怪物的战斗力似乎要比他预计的更高！ 该说不愧是战国时代的无双名将吗？死了都能有这样的战斗力！陈羽心中微微惊叹的同时，却也没有再召唤战斗傀儡，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让剩下的四个战斗傀儡围了上去的同时，开始吟唱咒语。 随着陈羽的咒语吟唱，无数的白骨凭空出现将地上四尊报废的战斗傀儡包裹起来，形成了两个由白骨和钢铁组成的白色光团。 光团凝聚，化成了两个同样手持巨镰、身披盔甲的女性身影，漂浮在空中，身后一对惨白色的光翼正在徐徐张开。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战·二（求月票、求订阅） () 两名被陈羽召唤出来的死神侍女才刚刚张开了自己的羽翼，一道战马的嘶鸣之声便从深坑之中传了出来。 听闻嘶鸣声传来，陈羽的耳畔竟然响起了金戈铁马的战场之声，令他不由得面色一变，抬手一指，两名死神侍女便朝着深坑飞了过去，两柄巨镰交叠，竟是直接斩向了深坑！ 只是未等巨镰斩至，深坑之中一道彩光喷薄而出，彩光之中一个提枪跃马的身影从深坑之中飞跃而出，枪出如龙，如同黑夜里一道惊雷划过，直刺两柄巨镰交叠之处。 凭借跃马之势，虽然枪杆上的朱漆已经斑驳暗淡但枪尖却依旧闪耀的长枪于电光火石的刹那，精准的刺在了两柄巨镰交叠的位置，仅仅只是这一击，便让两名死神侍女瞬间便被击退，而跃马持枪的身影也凭此而落到了地上。 跨坐在马背上的身影用力一拉缰绳，已经只剩骷骨的战马人立而起，两条前腿虚蹬，仅凭后腿站立，当双蹄落地再一阵金铁交织的嘶鸣传来，迫人的气势甚至将已经没有池水的池塘底部淤泥与碎石吹飞，就连陈羽长袍的衣摆也被随之而来的气流吹得猎猎作响。 一杆丈二朱枪，一身金甲，跨坐于马背之上的骑士一如生前一般带着一顶高耸的金色头盔，如此明显的标识让人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那位战国时代的名将前田利家。 只是如今金甲和金盔上的金箔已经暗淡斑驳，他手中朱枪上的朱漆也都已经剥落，甚至就连握枪披甲的骑士本身也仅仅只剩一身冢中枯骨了。 可面对他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却丝毫不敢小瞧眼前这端坐马背之上，自刚才惊雷般的一枪之后再无动静的骑士，小心戒备的同时谨慎的没有发起进攻，场面一时之间倒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与僵持之中。 眼前的骑士当然已经死了，作为一个死灵法师陈羽当然看得出来。而且他更看得出来，前田利家是真的在几百年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仅仅只是一具充满了怨气的尸体而已。 他之所以脱离了封印之后毫无动静，只是在恢复被封印囚禁了上百年时间所带来的肢体僵硬，在凭借自身的怨气重新让身体灵活起来而已。 只是除此之外，陈羽却发现前田利家的胸口上有一个不规则的缺口，似乎是曾经有什么东西砸中过那里，并且砸了进去。但如今砸进去的东西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有前田利家胸腔之中那难以言喻的光彩。 这光彩无形无质，但却好像活的一样，在前田利家的胸膛之中一闪一闪的似乎正在呼吸，而随着这“呼吸”，周围的植物上原本附着的荧光更是朝他……不，应该是朝着这会呼吸的光彩汇聚而来，让人和马都镀上了一层莫名的光彩。 那光彩与陈羽所已知的任何色彩都截然不同，随着的呼吸前田利家原本只剩枯骨的身躯似乎也再度充盈起来，干瘪的脸庞和身躯上逐渐浮现出与这光彩相同颜色的微光来，让人仅仅只是看上一眼都有一种厄运降临的诡异莫名的恶感，令他几欲呕吐。 陈羽知道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一但这怪物彻底恢复，自己便将陷入彻底的不利之中，于是抬手一指，两名死神侍女再度鼓起羽翼，朝着静立不动的骑士发起了攻击。 而他自己则是一挥镰刀，凭空召唤出了惨绿之中带着灰败颜色的火焰瞬间笼罩了池塘所在的庭院，将目光所及的一切植物与这片土地上的生机部抽取，甚至连前田利家胸膛之中的光彩也被这一下所影响，几缕荧光被抽了出来，与其他生机一起化作了陈羽手中凝聚的光球。 这一下似乎也激怒了这怪物，前田利家身上的光彩瞬间一阵扩张，仿佛发出了一声无形的怒吼，让前田利家一挺手中的朱枪，纵马朝着陈羽冲了过来，向他发起了冲锋！ 虽说交战是在尾山神社后院的庭院，加上陈羽解除封印以及前田利家突破封印时的动作导致整个池塘已经被吹干，但所处的这处庭院依旧不大，至少没有让战马冲刺起来的空间。 所以几乎是转瞬即至，前田利家的战马载着他在眨眼之间便突破了两名死神侍女的阻截，手中朱枪枪尖一点寒芒，划过一道璀璨的轨迹直刺陈羽！ 好在陈羽并非是一人与前田利家交战，就在前田利家的战马几乎要和陈羽“面对面”的时候，泥土之下顿时伸出了无数血液凝聚而成的手爪，朝着战马的马蹄抓去，刹那之间便抓住了战马的马蹄，并且瞬间变得坚硬，将战马牢牢禁锢住了。 但马停了枪却没有停，虽然战马冲刺被阻，但前田利家手中的朱枪却依旧未停下飞驰的轨迹，似乎因为战马被禁锢的这一下，让朱枪刺出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这不是错觉，因为前田利家握住朱枪的手依然松开，只是虚握枪身任由丈二长短的朱枪从手中飞出，依旧刺向了陈羽的咽喉。 一道蓝色的身影在电光火石之间挡在了陈羽身前！而她手中猩红的刺剑更是直刺飞驰而来的长枪，势要将其挑飞！ 虽然战马被禁锢，虽然已是冢中枯骨，虽然已被封禁百年，但前田利家不愧是戎马一生的战国名将，握枪的右手紧紧只是在枪杆的末尾微微用力，朱枪的枪尖便已然变换了轨迹，以毫厘只差擦过城之内博美刺出的刺剑，而朝着她肩膀刺了过去！ 城之内博美刚想沉肩以肩膀上的龙骨肩甲硬挡，但她身后的陈羽却已经抬起手掌，一道骨盾凭空浮现，挡在了朱枪的枪尖处。 如同流星撞击一般的碰撞，朱枪猛然刺在了骨盾之上！ 虽然战马冲刺之势被阻，但这一枪依旧威力十足，在刺中骨盾之后仅仅只是被阻了一瞬便洞穿了陈羽召唤出来的骨盾，依旧朝着他和挡在他身前的城之内博美刺了过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战·三（求月票、求订阅） () 虽然陈羽召唤出来的骨盾仅仅只是阻了一瞬，但对于直面朱枪的城之内博美来说却已经足够。 在这瞬息之间，靠着骨盾对前田利家视线的遮挡，城之内博美已然收回了手中刺出的猩红刺剑，变刺为挡，以猩红刺剑的剑格架住了飞刺而来的朱枪。 只是虽然挡住了枪尖，但朱枪之上附着的力道却依旧让城之内博美难以抵挡。 即便有着巨龙的体质，但她却并未将这份力量完发挥出来，一身巨龙之力只用出了十之二三，面对战国名将刺出的这一枪，她虽然挡住了，但仍旧被击退了。 陈羽一边指挥两名死神侍女向前田利家发起攻击缠住他，一边伸手扶住被击退的城之内博美，一股冲力传来，让他也脚步一阵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好强！陈羽君我们该怎么办？”城之内博美在陈羽身旁站稳之后，眼神焦急的向他问道。 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面对超凡者的战斗，前田利家的厉害超出了她的想象，让她不免感到不可力敌的焦急。 “不愧是战国名将，他的实力距离传奇也只差临门一脚了！不过不用担心，就算是传奇我们也未必会输。”陈羽虽然心里也有些麻爪，但还能够保持着镇定，毕竟他还有着关门放小蓝这样一个终极大招。 就算同样是传奇，人类和巨龙也是存在着巨大差距的，而这就是陈羽解决这件事的底气。 就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短暂交流的这么一会功夫，前田利家已经击退了两名死神侍女的围攻，更将困住他胯下战马的血爪击碎，脱困而出。 陈羽见状，立刻操控着四个战斗傀儡围了上去，与两名死神侍女一起对前田利家发起了进攻。 而他自己则双手握住手中的骨质巨镰，将其拄在了地上，以死灵之语大声祈祷着：“深藏大地之下永不熄灭的冥界之炎啊，以我之名呼唤你的降临！ 燃烧吧！割裂吧！将此地与现世割裂吧！让飘流於世间的灵魂、游走於人界的亡者，皆依循自然之理回归至死者安息之地！那永恒流淌的无尽冥河吧！” 随着陈羽的咒语，原本环绕庭院的惨绿色火焰顿时变得灰败，并且剧烈燃烧起来，如同一道火墙将整个庭院与周围分隔开来。 但这显然不是简单的一道火墙，城之内博美就明显感觉到在这道火墙升起来之后，整个庭院就仿佛被从现世割裂开来。 同时一道浩荡无际的河流的虚影也出现在了火墙之外，奔腾不息散发出亘古悠远的气息，如同万物归处一般，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投入它的怀抱，与它融为一体！ 定了定神，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投入无尽冥河的**，城之内博美收起了手中虽然熟悉但却并不适合战斗的刺剑，召唤出了与自己相伴而生的血红色巨剑。 城之内博美眼神一凝，在前田利家将最后一个战斗傀儡击毁的瞬间以龙语念诵道：“从无尽冥河之中诞生的死亡，以吾之鲜血作为祭品奉上，呼唤汝之降临！展现汝之力量，化作吾刃，让万事万物都腐朽堕落，归于尘土吧！” 随着咒语的念诵，城之内博美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沛然而宏大的力量随着她的呼唤从火墙之外河流的虚影之中汇聚而来，汇聚到了她手中的血红色巨剑之上，让剑柄上原本只是装饰用的龙形剑格仿佛活了过来一样张开了羽翼。 而与此同时，她也同样感觉到自己身体里至少三分之一的血液化作了祭品而瞬间消失，令她眼前不由得感到一阵发黑。 但对于血骑士来说，用血液来战斗已经是本能，虽然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血液，但她也仅仅只是恍惚了一下之后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张开了龙人形态所带来的龙翼，挥舞着手中血红色的巨剑，朝着前田利家发起了冲锋。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就算是超凡者突然多了一对翅膀也是难以驾驭的，必须需要长久的练习才能掌握飞行。 但是对于拥有风暴之子、闪电的驾驭者之称的蓝龙来说，飞行只是本能，蓝龙一族可是能够在风暴之中起舞的。 凭借着小蓝的辅助，城之内博美自然能够熟练运用自己的双翼进行飞行，虽然距离真正的娴熟还有一些距离，但用于战斗已然足够。 城之内博美按照小蓝的指点，并没有直接朝着前田利家冲过去，而是围绕着他飞了起来，同时手中血红色的巨剑携带着来自冥河的力量猛然斩出，一道道猩红色的弯月从剑刃之中飞了出来，如同血红色的风暴一般朝着前田利家席卷过去！ 纵使是曾经战国时代距离传奇仅仅只差临门一脚的名将，面对着如同风暴一般的攻击依旧有些应对不及，他虽然已经击毁了四个战斗傀儡，但两名死神侍女却并非那么好对付的存在，即便是他也被牵扯了不少精力。 这使得前田利家在面对朝他席卷而来的血红色剑刃风暴的时候，也只能从战马上跳了起来，以避开这封死了他周围所有闪躲空间的血红色剑气。 只是人虽然避开了，但留在原地的战马却无法避开，瞬间便被血红色剑气所形成的剑刃风暴所淹没。 落地的前田利家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朱枪，双手握住枪杆摆开了架势。 虽然战国时代的武将们经常骑马作战，但实际上他们更擅长的却是步战。 看到终于将前田利家击落战马，城之内博美这才飞到陈羽身边落下，微微感到有些气喘，刚才那一次剑刃风暴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耗。 然而虽然将前田利家击落战马，大大削减了他的机动能力，但落马的武将所能够运用的招式和武技却远比骑在战马上的时候多，落马的武将未必比他骑在马上的时候好对付。 不过此时陈羽也结束了自己的祈祷，握着巨镰与城之内博美站到了一起，两名死神侍女则护卫在他们身侧，面对着前田利家。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战·四（求月票、求订阅） () 作为一个死灵法师，陈羽从理论上来说是不擅长近战的。 当然对于一个抬手间就能召唤出一只军队的死灵法师来说，会不会近战其实也是很无所谓的事情。 只是对于陈羽来说，他缺少作为一个死灵法师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积累。 强大的死灵仆役是一个死灵法师实力与学识最直观的体现，但对于陈羽来说，他缺少足够的时间和资源去制造和研究强大的死灵仆役。 他刚才所召唤出来的战斗傀儡，已经是他在这一年之中通过死灵空间制作出来的大部分战力了。至于说两个死神侍女，则是通过被撕碎的战斗傀儡献祭之后召唤出来的，并非是他的死灵仆役，在召唤时间到了之后就会消失。 如果能够多给陈羽一些时间，他手中或许能够多出一两条骨龙这种强力死灵仆役来，但遗憾是的他之前因为不喜欢骨头架子和鬼魂的风格，手底下的死灵仆役走的是魔像风格的路线，资源都用来制作建设死灵空间的四足机器人了，以至于现在他必须自己亲自面对前田利家的进攻。 不过看着虽然失去了战马，但在两个死神侍女围攻之下依旧游刃有余的前田利家，陈羽心里已经按耐不住想要把他变成自己的死亡骑士了。 这种距离传奇仅仅只差临门一脚的好材料对于任何一个死灵法师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不过在那之前，先要把他制服！还要排除掉不必要的干扰！ 陈羽的目光集中到了前田利家破损的胸口，那里莫名的光彩颜色越发显眼，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 冥冥之中陈羽有一种感应，前田利家胸腹之中的这一团光彩才是引起一切异变的罪魁祸首，而且的危险程度绝对要比眼前半步传奇的前田利家要强出许多，只不过这怪物仍处在生长和发育的阶段并未成熟。 一但这怪物成熟……陈羽甚至觉得就算自己让城之内博美毫不顾忌的召唤小蓝用传奇巨龙的力量也未必能够消灭。 所以一定要在这里干掉这个怪物，绝不能让逃了！ 陈羽心中念头虽然转了很多，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他下定了决心之后，首先砸向前田利家的便是数种不同的诅咒结合在一起的复合型诅咒，虽然前田利家尽力躲闪，却依旧让他身上沾染上了诅咒。 迟缓！他原本敏捷的动作明显变得僵硬了些许，闪避的动作也变得慢了不少，许多原本可以多开的攻击变得只能硬挡，让他身上多出了几道本不该有的伤口。 虚弱！他原本能够轻易击退死神侍女的朱枪变得软弱无力了不少，只能逼退而无法击退了。 腐朽！他身上原本只是斑驳而不是腐烂的金甲颜色的变得越发暗淡，就好像短短一瞬间这盔甲便经历了上百年的风吹日晒雨淋一样。 甚至于前田利家手中原本用来格挡死神侍女镰刀的朱枪，也多了几分朽坏的痕迹。 “博美，召唤小蓝！让它缩小体型！”陈羽对城之内博美喊了一声，同时他手中的巨镰再次挥出，一道白骨构成的地刺破土而出，瞬息之间便朝着前田利家蔓延了过去。 前田利家半点也不敢小看这蔓延而来的地刺，手中朱枪一点，精准的点到了蔓延而来的骨刺的尖端，竟以此为支撑将自己整个人撑了起来，瞬间避开了骨刺的攻击，并且跃到一旁，再度展开了进攻。 城之内博美利用蓝龙血脉带来的操控闪电的力量召唤出一片闪电风暴将前田利家笼罩，阻止了他的攻势之后，这才按照陈羽所说的，打开了死灵空间，将小蓝召唤了出来。 事实上并非是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不想召唤小蓝，但在将前田利家击落战马并且用诅咒延缓了他的速度之前，这位战国名将的攻势一直如同涛涛江河一般绵延不绝，令两人根本找不到时机打开死灵空间召唤小蓝。 如果不是死后这位战国名将的实力有所下降，换做这位名将生前的巅峰状态，恐怕在刚才的激斗之中，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这两个初次面对生死搏杀的新嫩，就至少有一个会受伤了。 不过当那一道蓝灰色的身影从城之内博美打开的通道飞出来的时候，这场战斗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已经在胜利的天平上加上了一块重重的砝码。 小蓝并没有以完整的巨龙形态出现，那样几十米长、堪比一架飞机的庞大身躯也确实不适合这样场合的战斗，所以它按照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吩咐，特意将自己的身体缩小到了合适战斗的大小。 当然，即便如此，小蓝的身形也有数米长，一对巨大的龙翼张开，自然便有着闪电与狂风相随，于风暴之中起舞的蓝龙，无愧风暴之子的美名。 蓝龙起舞当然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为了蓄势。 裹挟风暴之势盘旋而上的蓝龙升上最顶空的时候，也是闪电与风暴蓄积的最满盈的时候！ 振翅展翼，如同一架轰炸机一样俯冲而下，携带着避无可避的煌煌大势，令被它所瞄准的前田利家只能站在原地持枪挺立，摆出了死守的架势。 疾电狂雷随着蓝龙的喷吐狂轰而下，瞬息之间便将前田利家彻底笼罩！ 而蓝龙却并未停歇而是再次开始了盘旋上升，准备再一次蓄势！ 显然对于战斗经验丰富的蓝龙来说，它并没有寄希望于一次俯冲喷吐就能够解决战斗，而是连第一次攻击的结果都没有去确认，就直接开始准备第二次攻击！ 而且这一次，蓝龙在飞舞的同时，口中还在不断的用龙语吟诵着赞颂风暴的古老诗篇！这是巨龙一族独有的龙语魔法，只有真正的巨龙才能掌握并且精通的力量，即便是龙裔，也仅仅只能掌握其中一部分的力量。 显然蓝龙是打算在下一次攻击中发动绝杀。 蓝龙并没有确认自己攻击所造成的成果，但陈羽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当笼罩在前田利家身上的闪电散去，露出他已经被电的焦黑的身躯以及残破不堪的盔甲的时候，陈羽毫不犹豫的从指间射出了一枚獠牙！ “叮！” 第二百九十章 战·五（月底求月票！） () 自陈羽指尖激射而出的獠牙直奔前田利家的胸腹之间，一枚毫不起眼的白色利齿，居然发出了呼啸的风雷之声。 虽然头顶上还有巨龙盘旋以及风暴在酝酿，但前田利家却丝毫不敢轻忽这激射而来的一点白芒，手中朱枪一挺，用枪尖挡在了这一枚獠牙前进的路线之上，意欲阻挡。 “叮！”枪尖精准的挡住了飞驰而来獠牙。 强劲的力道撞击在枪尖之上，打的整杆朱枪一阵抖动的同时，也令朱枪的枪杆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咔嚓！”能够成为加贺百万石强藩藩主的随葬武器，这一杆朱枪自然也非凡品，但数百年的岁月侵蚀，加之陈羽施加的腐朽诅咒，这杆伴随了前田利家数百年岁月的朱枪终究还是折断了。 虽然被枪尖阻挡了一下，但这枚獠牙还是精准的射进了前田利家的胸腹之间，命中了那一团莫名的光彩。 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却又在一瞬间恢复了，前田利家胸腹之中被獠牙命中的光彩先是骤然一暗，似乎是被这枚獠牙上附着的诅咒力量所伤到，但在瞬息之间却又剧烈的爆发起来，如同一道骤然喷发的喷泉一样，从前田利家的胸口之中喷涌而出！ 无形无质的光彩如同一团絮状的云雾，迅速的在前田利家的头顶扩散开来，那诡异莫名并且无法形容的样子就像一块闪闪发光却又无定形的颜色，所散发出来的光彩与已知的任何一种颜色都截然不同，让人根本无法理解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仅仅只是看上一眼，都有头疼欲裂的难受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将巨剑拄在地上撑住身体，纵使拥有着巨龙的体质，城之内博美还是感到不堪重负，低着头不敢再去看那一团诡异的光彩，同时心中却依旧命令小蓝继续攻击。 在古老而神秘的龙语魔法的作用之下，被小蓝蓄积起来的闪电与风暴化作了一道锥形的闪电，如同北欧神话中奥丁的昆古尼尔一样，猛的从空中刺下，命中了这一团莫名的光彩！ 剧烈的电光自空中爆发，炽白的光芒在一瞬间便让这被陈羽从现世割裂开来的庭院亮如白昼。即便低着头，城之内博美也不禁感受到了一阵刺眼，赶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而闪电爆发所产生的剧烈轰鸣而是让她双耳几近失聪，什么也听不见了。 当天空中爆发的闪电终于散去，耳畔让人什么也听不见的雷暴停歇，双耳之中依旧嗡嗡作响，城之内博美便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了天空，想要知道刚才那样剧烈的雷击是否消灭了那一团诡异莫名的光彩。 但令城之内博美失望或者说沮丧的是，那一团光彩在刚才的雷击之下并没有被消灭，虽然确实在闪电的攻击之下再度缩成了一团，然而却并没有任何受到了伤害的迹象，就连所散发出来的光芒都未曾有半分削减，甚至因为缩成了一团而变得越发明亮。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城之内博美再度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只是这一次却不是质问，而是一种束手无策的喃喃自语，眼前这一团光彩所展现出来的诡异实在是令她感到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然而在城之内博美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陈羽却并没有因为小蓝的攻击无效而停下攻击，与之相反，这团光彩表现的越诡异，他越觉得危险，反而因此加大了攻击力度。 用一道由白骨组成的囚牢将失去了这团光彩依凭显得虚弱了许多的前田利家禁锢在原地，陈羽没有再理会这位已经翻不起风浪的战国名将，挥手之间召唤出各种诅咒，如同著名的塑能魔法飞弹风暴一样朝着那团光彩砸了过去。 然而诅咒飞弹的效果却并不怎么好，虽然确实绝大部分诅咒都命中了这一团光彩，但却就像是泥牛入海一样毫无反应，只有极个别诅咒才对这一团光彩起了一些几乎察觉不出来的作用，效果甚至还没有小蓝喷吐出来的闪电有效果，至少小蓝的闪电还能让躲避。 看到这一幕，陈羽顿时眼神一凝，心里有了主意：“小蓝，制造一个闪电囚笼，把它围起来！” 听到陈羽的命令，小蓝也顾不得反驳它不叫小蓝，立刻按照陈羽的吩咐召唤出了一道道闪电，在空中织出了一个囚笼，将这一团它也觉得非常危险的光彩围了进去。 这团光彩虽然想要躲避，但显然的速度并不快，至少无法和风暴之子的蓝龙相提并论，在将这一团光彩围住之后，小蓝更是进一步的缩小着囚笼的大小，禁锢和限制着这团光彩的活动空间。 但小蓝做得十分小心，并没有追求一步到位，而是步步为营的缩小着空中由闪电构成的囚笼，务求将这一团诡异莫名的光彩牢牢束缚。 似乎是闪电囚笼确实对这一团光彩有着很大的克制作用，这团光彩虽然试着突破闪电的禁锢，但却始终无法逾越那一道闪电的囚笼。 看到这一幕，陈羽这才稍稍安心，至少有办法限制和攻击这一团诡异莫名的玩意，不是拿毫无办法，这就表示这东西有办法对付，而不是只能看着，即便明知道危险也拿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小蓝的禁锢只能禁锢一时，即便是一条蓝龙也没有办法长久的维持闪电囚笼的存在。 更何况，陈羽的法术虽然让这一小片空间暂时被从现世割裂开来，投影到了冥河河畔，但法术持续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不能在法术结束之前解决这一切的话，到时候就真的有乐子可瞧了。 这一切让陈羽那定主意，决定要速战速决。 拿定主意的陈羽并不想再做什么试探，而且眼前这团无形无质的光彩看上去也不像是他能够在短时间内消灭的存在，甚至于陈羽都找不到能够摧毁或者伤害的办法，所以他唯一能够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放逐。 将这一团光彩放逐到冥河中，用无尽冥河的力量来摧毁！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战·终（求月票，求订阅！） () 紫色火焰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圆形的通道，联通了未知的空间。 被闪电所禁锢的光彩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着通道滑去，虽然似乎是在挣扎，但却无法摆脱闪电囚笼的禁锢以及通道的吸引。 小蓝对于这道由紫色火焰构成的通道充满了畏惧，在最后一次用闪电吐息加固了囚笼之后，便迅速的飞远，避免自己也被这道火焰通道所吸住。 看着被闪电囚笼禁锢的那团光彩落入了紫色通道并且无法再挣脱，陈羽终于悄然送了一口气。 这个法术叫做冥河放逐，紫色火焰通道的另一边就是冥河。不是陈羽召唤出来的冥河虚影，或者被神灵截留的冥河支流，而是真正的横贯无数世界，自多元宇宙开辟起就存在的那条无尽冥河。 任何被这个法术所命中的敌人，都将被放逐到那条无尽冥河的之中。 虽然这个法术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将通过火焰通道的目标放逐到无尽冥河之中而已，但即便是神灵也无法抵抗冥河之水的侵蚀，只要接触到那条无尽冥河，就算是强大的神灵也会被冥河之水冲刷掉一切，变成纯粹的灵魂回归冥河本身。 尽管这个法术虽然理论上连神灵都可以消灭，但鸡肋的是必须将需要放逐的对象主动推入火焰通道，才能将其传送到冥河之中。 与其说是一个放逐法术，不如说是打开一道通往真正无尽冥河的通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战斗总算结束了。 陈羽关闭了火焰通道，同时也解除了庭院周围的火焰屏障，让已经面目非一片狼藉的庭院重新回到了现世。 看到陈羽已经散去了围住庭院的火焰，城之内博美这才朝他走了过来，心有余悸的向陈羽问道：“陈羽君，结束了吗？那个怪物……死了吗？” “嗯，结束了。至于那个怪物……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抵抗无尽冥河的力量。”陈羽也感到有些身心俱疲，微微摇了摇头向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句之后，也不由得无力的苦笑道：“说起来今天多亏了小蓝，不然的话，还真解决不了这件事。” “解决了就好！今天也确实多亏小蓝及时救场，看来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要把小蓝带在身边了。”城之内博美也脸色有些苦涩，今天的战斗实在是让她从骤然获得超凡力量的陶醉之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虽然她掌握着强大的力量，但实际上却连这力量的一成都没有发挥出来，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她和陈羽两个人连一个已经死了的前田利家都解决不了。 想到前田利家，城之内博美的目光转向了一旁仍旧被陈羽召唤出来的骨牢固定在原地的前田利家，失去了那团光彩的加持，他似乎显得十分的衰败和虚弱。 虽然依旧在挣扎，想要挣脱牢笼，但他的脊椎骨已经在刚才被陈羽的那一发獠牙打断，此刻虽然身体被已经残破不堪的盔甲套着没有变成两截，但断了的脊椎已经无法支撑他的身体，让他的任何挣扎都成了徒劳。 “陈羽君，他……该怎么处理？”城之内博美向陈羽问道，这好歹是人家的祖宗，从地里挖出来了不可能就这么扔在这，但是如果要消灭掉的话，城之内博美觉得还是应该问一声那位前田家主。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陈羽却只是挥手撤去了骨牢，打开了死灵空间的通道对小蓝吩咐道：“小蓝，你先把他带去城堡，交给管家关起来。” “诶？陈羽君你这是要干什么？”看着小蓝抓起想要逃走的前田利家，连同他已经被击碎的战马和断掉的朱枪一起被送进死灵空间，城之内博美不解的问道。 “一个半步传奇的死灵，这可是制作死亡骑士的好材料，我可不能就这么浪费。”陈羽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看着城之内博美略有不满的样子，他又恍然大悟的解释道：“你该不会是想说这是前田家主的祖先，我们该问一下他的意见吧？” “难道不是吗？这好歹是人家的祖先，陈羽君你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合适吧？”城之内博美确实不太喜欢陈羽这么做，前田利家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前田章利的祖先，就算是要拿走也该问一下别人的意见才对。 听到城之内博美真这么说，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她解释道：“对于那位前田家主来说，前田利家仍旧埋在前田家的祖坟里，这里所封印的只是一个怪物。他不可能承认这里所封印的是他的祖先的。 虽然他之前告诉了我们事实，但这种事情属于家丑不可外扬，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前田家就真的颜面尽失了。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妖物挣脱封印，但被我们彻底消灭，而且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事实上如果我把前田利家的尸骨留下来，前田家主反而会难做，他不可能去把前田利家的坟墓挖开，再把这些遗骸埋进去的，留给他也只是让他烧成灰然后供奉起来。 与其这样浪费，不如把尸体留给我，好歹是半步传奇的死灵，用来制作死亡骑士的话，我完可以制作出一个传奇级的死亡骑士，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有个强有力的战力，用小蓝终究是有些不方便。” 听完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顿时有的郁闷，她当然知道陈羽所说的事实，也明白这确实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但或许是因为过去作为普通人的道德观念还没有转变过来，她心里始终觉得这样对待别人的祖先很不好。 不过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反对陈羽的决定，只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生着闷气。 看到城之内博美这副样子，陈羽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哄哄自己的女朋友的时候，前田章利和奥村永涟却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 “陈羽大师，请问……鬼物解决了吗？”前田章利开口问道，但话里却依旧将前田利家称之为鬼物。 听到他这样的称呼，城之内博美心里的郁闷变得更深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事了泡澡去 () 坐上前田家准备好的专车，换回了原本的衣物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离开了尾山神社。 已经被打烂了的尾山神社庭院以及其他相关的收尾工作自有前田家的人和尾山神社的人负责，并不需要他们过问，一场激战之后，现在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以及一顿丰盛可口的晚餐。 不过前田家的专车并没有将两人送回酒店，而是将他们送到了前田家所准备好的一处温泉别馆。 “博美，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泡在温泉池里，陈羽看着依旧神情不愉的城之内博美，坐到她身边，关心的向她问道。 “谈不上生气，只是心里不舒服。”城之内博美微微摇了摇头，她当然不至于因为不喜欢陈羽的做法就为此而生气，但心里不舒服却是必然的：“没想到前田家主根本连问都没问你他祖先的尸骨哪里去了。” “前田家主不是不问，而是知道即便他问了，我给他的答案也只会是尸骨无存。”陈羽微微一笑，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从他告诉我封印下面是前田利家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知道结果会是这个了。事实上这也是最合适的结果，既解决了问题，又保住了他们前田家的颜面。 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前田家的祖先变成了鬼物，更差点造成危及整座城市的危害，恐怕金泽前田家这个名号就要彻底完了。与家族名声相比，一具先祖遗骸孰轻孰重，他们自然分得清楚。” “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哪怕他问一声也好啊！”城之内博美依旧愤愤不平的说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人家子孙后代都不管自己的祖先是不是被挫骨扬灰了，她一个刚才还在打生打死的外人却在这里生闷气，这让城之内博美自己都觉得自己生气很不值得，但她心里却怎么也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陈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这样一幅郁闷的样子，笑着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之后说道：“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只要能够维护家族利益，就算让他们自己去死都可以，更何况只是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祖先？博美你真的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而生气，不如想点开心的事吧。”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城之内博美哼了一声，心里终究明白自己不过是在生不必要的闲气而已，但还是有几分关心的问道：“那前田利家的尸骨，陈羽君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那可是一具离传奇只有一步之遥的尸骨，而且已经从尸体状态变成了鬼物，更被封印了一百多年积累了足够的怨气！对于死灵法师来说，这简直是完美的材料，用来制作死亡骑士的话，只要手艺没有问题，就一定能够制作出传奇级的死亡骑士的。”陈羽说到这个话题眼睛都亮了起来，显然得到一具准传奇级的尸体对于他而言是一件非常令人高兴和激动的事情。 拥有《绯红赞歌》的城之内博美自然明白一具准传奇的尸体变成的活着的亡灵对于一个死灵法师而言究竟有着怎样的诱惑和意义，事实上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心态还没有完转变过来，她也会忍不住想要获得这样一具尸体，制作属于自己的死亡骑士的。 不过对于现在的城之内博美而言，用人类的尸体作为材料，她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说起来事情既然已经解决，那学术会议也能够照常进行了，博美你可以想一下明天在学会上该问些什么问题了。”似乎是想要转移话题，陈羽主动说起了学术会议的事情。 听到陈羽开口，城之内博美自然明白他是在转移话题，但同样也想换个话题的她显然不会继续讨论刚才的事情，顺着陈羽的问题配合的说道：“人工子宫这项技术其实并不算难，羊水、胎盘、子宫，这些都是可以替代的。问题关键还是在怎样保证胎儿的正常发育上。” “血肉子宫这个法术是通过用大量血肉中的精华来保证所孕育的个体正常发育，我们显然不能在医疗上直接用这样的手段。博美你之前和仓田教授的讨论让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陈羽自然也知道这项技术的难点所在，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探讨着。 “营养的供给是关键，这一点我可以按仓田教授所说的采用调配好的针剂注射进人工胎盘的方式进行保证。”城之内博美对此原本就有着自己的考量，加上和仓田教授的交流更是给了她不少启发，让她对此也有了新的想法：“国外胚胎体外发育实验，大部分失败的原因都是胚胎发育畸形，显然这是在胚胎发育过程中受到了污染或者影响所造成的。 要解决这些问题，首先必须保证胚胎发育过程中的无菌环境，这一点我打算向医院申请无菌实验室，其次……” 提及自己正在研究的项目，城之内博美总算转换了心情，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陈羽自然也乐得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摆脱之前的郁闷，不过泡在温泉里显然不是一个适宜谈学术问题的环境，于是在城之内博美意犹未尽的说完了人工子宫的无菌问题之后，陈羽便打断了她。 “虽然我很想听博美你继续说下去，不过博美你不觉得这些问题不适合这样泡在浴池里说吗？”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还故意用手在她身上摸了一下，引来她一阵娇嗔：“还是先起来吧，我想晚餐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你不觉得边吃边聊更好吗？” “哼！算你说的有道理！”城之内博美哼了一声，这才从浴池之中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用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浴袍。 而在浴室之外，一桌丰盛的宴席早已准备妥当，只等着她和陈羽两人来享用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学会继续（求月票，求订阅！） () 在前田家的别馆休息了一夜，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用完了早餐，才坐着前田家准备的专车回到了举办学术会议的酒店，准备参加今天的会议。 或许是因为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昨晚解决了那个影响到所有人休息的诡异源头，当他和城之内博美步入会场的时候，今天与会者的精神状态要明显好于昨天，至少没有人还在打哈欠。 看到这一幕，陈羽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里颇有一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成就感。 “陈羽君你在笑什么？”见陈羽忽然露出笑容，城之内博美不由好奇的向他问了一声。 陈羽轻轻摇了摇头，贴着她的耳边笑道：“我是在笑大家今天终于不用打瞌睡了。” 听到陈羽如此促狭的说法，城之内博美顿时也不由得噗嗤一笑，在他身上推了一下。 不过城之内博美也能够明白陈羽为什么这么说，毕竟不管怎么说，造成所有人没有睡好，昨天开会打瞌睡的原因正是昨晚被他们所解决的那一团莫名的光彩。 回忆起昨晚那一团让她仅仅只是注视就觉得十分难受的光彩，城之内博美此时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忍不住向陈羽问道：“陈羽君，你知道昨晚那团光彩到底是什么吗？那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 城之内博美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合适而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昨晚自己看到的那一团光彩，最终只能用一个诡异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种东西我也没有听说过。”对于昨晚的那一团光彩，陈羽也只感到了诡异莫名和令他脊背发凉的危险感，至于那到底是什么，他也同样不知道。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只好放弃了对那团光彩来历的探究，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了昨晚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团诡异莫名的光彩。 然而当她在脑海里回忆起那一团光彩的样子的时候，一股令她难以自制的恐惧却如同跗骨之蛆一样从她的脊背间升起，令她不自觉的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寒颤。 这顿时让城之内博美觉得那种诡异莫名的东西自己还是不要深究下去比较好，她有一种感觉，自己再探究下去反而会引发更大的恐怖。 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危险感让城之内博美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转而翻动着自己今天带来的资料，将注意力转回了学术会议。 或许是因为昨晚大家都睡了一个好觉，今天的学术会议的气氛要比昨天热烈了许多。 登台的专家学者阐述着自己最新的学术成果，而台下听讲的观众也听得专注认真，提问的环节不少人更是积极举手发言提问，比起昨天那满堂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在是好了太多。 作为东大附属医院的与会代表，陈羽自然也要上台演讲。毕竟东大附属医院派来参会的人就只有他和城之内博美，他如果不演讲的话，无疑会显得东大附属医院没有可以拿来讲的研究成果，不免会给医院丢面子。 虽然在来之前百般不愿，但既然来了，陈羽还是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成果开始了演讲。 陈羽所讲的是关于神经再建手术方面的内容，因为陈羽的论文写的确实比较干巴巴，加上也不擅长演讲，所以他的演讲从一开始就显得内容很干巴巴，令台下的人听得并不怎么上心，至少是远远不如他之前的几位学者演讲时那么认真。 只是神经再建手术不管怎么说都是医学界的最尖端研究，能够拿到这种学术会议上来做演讲的自然还是有些干货的，所以台下的观众虽然听得不算认真，但也不至于说左耳进右耳出。 尤其是相关专业的几个专家，显然是从陈羽看上去干巴巴的演讲中听出了门道，脸上的表情变得专注而认真，仔细的听着陈羽所讲的每一句话，从中分析着陈羽所取得的成果。 越听，几位神经外科专家脸上的惊讶就越多。因为从陈羽的演讲之中，他们听出来了陈羽在神经再建领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其中一位专家终于忍不住了，抬手示意打断了陈羽的演讲，向他提问道：“陈教授，听你刚才的演讲，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通过你所研究出来的这种手术术式，可以提升神经再建的成功率，并且保证至少60%以上的神经纤维都可以接续到正确位置，而剩下的40%也可以保证不会留下影响患者生活质量的后遗症？” “是的，可以这么认为，因为根据我的研究，只要按照我提供的七种手术术式就能够做到这一点。”陈羽点了点头，虽然打断别人演讲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但陈羽还是回答了这位专家的问题，并且继续说道：“这一点根据我的研究，神经纤维只需要……” 然而陈羽话还没说到一半，另一位专家却也同样举起手来，仍旧打断了他的演讲。 见状，陈羽也只好停下了自己的演讲，看向了坐在前排的这几位神经外科的专家，略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虽然还没到提问环节，不过诸位如果有什么疑问就尽管问吧，能够回答的我尽量回答。” 听到陈羽这么说，刚才认真听陈羽演讲的人顿时都举起了手，不过最后还是坐在前排的一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专家获得了发言机会：“你好，陈教授，我想问的是你提出来的这七种神经再建手术术式，是仅仅只是理论，还是经过了动物实验？亦或是你有实际案例来支撑你的研究？” 专家的问题显然问到了点子上，理论上看上去很美好的东西在学术会议上是很普遍的，大多数的学术研究也都是看上去很美好，但实际应用却还需要漫长时间来研究的东西，所以这位专家很担心陈羽所给出的也仅仅只是一个画饼。 但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听到他的问题的陈羽只是笑了笑，便放出了一之濑子和东山惠香的手术案例：“这是应用我所提出的神经再建术式完成的两台手术，一台颈椎神经再建手术，一台脊髓神经并马尾神经再建手术。” 第二百九十四章 技惊四座（求月票，求订阅） () 陈羽拿出来的案例自然惊呆了会场中所有的与会者。 能来参加学术会议的人，别的不提，至少在业务水平上都是过硬的，自然能够看得懂陈羽拿出来的这个两个手术实例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这是真的吗？是什么时候动的手术？”坐在台前的几位专家顿时都坐起了身子，不少人甚至还扶着眼镜往前探着头，想要将台上投影出来的病例看的更清楚。 “居然是颈椎神经二次再建，用了神经再生诱导管吗？” “颈椎神经那个倒是好说，关键是第二个手术，脊椎切除不说，还同时对脊髓和马尾神经进行再建，真是天才的想法！这也太大胆了！” “这个手术术式对主刀医生要求太高了！没有多年的临床经验是完不成这个手术的！” 台下的城之内博美听着其他人对陈羽的称赞和讨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自己的男朋友能够获得这么多的赞誉和声望，她自然为他觉得骄傲和高兴。 “这么年轻就拿出这种研究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剽窃来的？”不过除了这些称赞之外，也同样有着其他人的置疑，毕竟陈羽的年纪实在是太年轻了，对比其他与会者至少四十多岁的年纪以及坐在前排的专家们满头白发的样子，才不到三十出头的陈羽在他们看来应该还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当跟班的年纪。 当然，能够问出这样质疑的，自然不是什么在学术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毕竟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不谈性格如何，至少都是爱惜羽毛的人，轻易不会去质疑别人。 毕竟万一出丑，丢了面子的损失可就大了。 对于陈羽来说，这样的置疑他当然可以无视，但他同样也明白如果现在置之不理，对他的名声也会造成不利的影响，学术不端这种名声要是传出去了，他以后想要继续在学界立足就难了。 心思略微一转，陈羽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u盘，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示意之后，便将u盘交给了他们。 这是陈羽早就准备好的手术录像，不过原本他并不打算拿来在学术会议上播放，毕竟他只是来演讲的，把论文讲一讲也就可以了，没必要还显示自己的手术水平。 但看现在这个样子，陈羽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低估日本这种论资排辈的风气了。 “是不是剽窃，是非自有公论。我相信这样的研究成果无论是谁，被剽窃的话不可能默不作声不是吗？而且神经外科的几位权威都在，我想他们应该最了解医学界在这方面的研究进度，试问我的研究有人展开过同样或者类似的研究吗？”站在台上，陈羽对着台下置疑的观众反问了一句。 陈羽的这一声反问，顿时让台下一些龌龊心思的人熄了声，虽然心里不免还有些腹诽，但这种嫉妒的话刚才大家在讨论的时候说一说别人不知道是谁说的还行，现在陈羽已经直接把话摆到台面上，这种时候再说就是出头鸟要得罪人的。 尤其是台前做得几位专家，确实当得起学界权威的称呼，在陈羽发问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做出了回答，证实学界确实没有相类似的研究，自然也就等于是在为陈羽背书，证明他并没有剽窃。 这种时候再大声指责陈羽剽窃的话，那就不是诋毁而是诬陷了。 而在日本这个重视版权到了电视台摄像机拍到街上的路人都要打码避免侵占肖像权的国家，诬陷他人剽窃这种和版权扯上关系的事情，可就不是道歉鞠躬能解决问题的了，那是真要坐牢的。 没人会为了一时嫉妒而把自己搭上。 只是在几位权威专家证实了在学界并未听闻有类似的研究之后，场面却一时尴尬了起来，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便登时冷了场。 陈羽看着冷下来的场面却并没有想要暖场的意思，只是笑了笑，等着工作人员将他u盘里的视频播放出来之后才对着屏幕继续说道：“这是我刚提过的两个案例之中，第一台颈椎神经再建手术的手术录像，由我本人担任主刀医生，在另一位医生的配合之下完成了这台手术。” 陈羽拿出了实际的手术案例，其实台下的绝大部分人就已经相信了他所提出的研究，毕竟在这样的学术会议上，学术造假是有可能的，但是这种重大研究成果说剽窃，那就真的是在把所有人当傻子糊弄了。 此时再加上手术录像，自然更加证实了陈羽研究的真实性，以及这项技术在临床治疗上的重大意义！尤其是陈羽还在视频当中附上了一之濑子手术前和手术后复健时的对比视频，效果可谓是一目了然。 看到手术视频，登时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这样重大的学术成果可是非常惊人的，一时之间整个会场之中都是讨论的声音，丝毫不见刚才的冷场。 眼见会场气氛热烈起来，陈羽冲坐在台下的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 “恭喜你啦陈羽君，又出了一大风头。”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想起上次来金泽参加学术会议的时候，陈羽也是一样的成为焦点出尽风头，欣喜之余也不禁开着陈羽的玩笑。 “不过是正常的研究成果发表而已，有什么风头不风头的。”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今天的事情。 事实上在城之内博美成为血骑士之后她已经知道了陈羽研究成果的来源，对于陈羽这样说她也能够理解，毕竟这些东西只是将死灵法术转化为现代医学，比不得真正从无到有的自己研究。 不过就在两人说着这些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人插言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陈教授你今天发表的神经再建手术术式，加上上次学会时你发表的广谱抗癌药剂研究，这两项成果可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一辈子都难以取得的成果，难道不值得骄傲一下吗？” “骄傲？我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骄傲的。另外你是谁？”陈羽看向了插言的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远看山如黛（求月票，求订阅！） () “还没请教，阁下是谁？”陈羽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插言的人，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一看之下，陈羽也不禁感到眼前一亮。 一身浅蓝色和服的下摆和衣袖上分别绘制着海浪与樱花的花纹，一条鹅黄色的织锦腰带系在腰间，鲜亮而明快的颜色，让人在这冬日里也不禁感受到了一丝春天的气息。 这一身和服虽然看上去青春靓丽，正合是少女穿着，但此时正是寒冬，按理说冬日里的冬装颜色应该更厚重一些，鲜少有人用这样鲜亮明快的颜色做冬装，而且衣服上的纹饰也不该是冬天穿着。 但在眼前之人穿来，却是格外的合适，似乎冬日里的严寒也被她所驱走，让人感觉到一丝春天就要来到的气息。 而且眼前之人的气质更是出众，犹如初春时节绽放的迎春花，既不艳丽，也不娇媚，有的只是几许淡雅也清新，让人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生不起任何讨厌的情绪，反而还隐隐有着几分亲近的感觉，就算被她插话，也不会觉得她失礼和讨厌，反而会有一种她天性率真的感觉。 陈羽自然内心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却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向眼前之人笑了一下，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叫青黛，‘丹青之信言象然’的青，‘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黛。”眼前之人开口的声音宛若黄鹂初啼，清脆而婉转，尤其让陈羽有好感的是，眼前之人用的是中文。 这一分好感让陈羽不由得一挑眉，向眼前之人笑道：“丹青之信言象然，没想到在日本也有像你这般精通汉学的人，我还以为懂得《说文解字》的都是研究汉学的老爷爷呢。” “家里有个老爷爷从小教，不懂也懂啦！”眼前之人说道这里，竟然微微吐了吐舌头，一点丁香粉嫩，竟显得是如此可爱。 “原来是家学渊源。”陈羽微微颔首，继续看着眼前之人询问道：“还没请教，刚才阁下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在我看来这些事情确实不值得骄傲。与我所取得的成果相比，我更希望我的研究能够救更多的人，如果有人能够因为我的研究而活下来，或许这才是值得我骄傲的事情。” “陈教授好大的胸襟啊！或许正是因为陈教授你有着这样的志向和气量，才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吧？”自称青黛的眼前之人娇憨的说了一句，歪着脑袋冲陈羽笑了一声之后才鞠了一躬告辞道：“不耽误陈教授的时间了，先走一步。冒昧打扰之处还请陈教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咯~！” 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转身离开的青黛，陈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到一阵发痒，心中却忍不住暗赞。 “还看，是不是还想问人家要电话号码呀？”一旁的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的样子，却忍不住吃起了飞醋，伸手拧了陈羽一下。 然而陈羽却似乎是被城之内博美拧的这一下惊醒了一样，忽然看了看城之内博美，又转过头看着青黛离开的方向，皱着眉头向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看清楚刚才那个人的长相了吗？我怎么连他是男是女都没注意到？” “嗯？陈羽君你刚才那样盯着人家看，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连人家的脸都没看清，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她不是……”说到这里，城之内博美忽然也卡壳了，刚才她也只注意到了青黛的打扮和说话的声音，却根本没有留意到长相，更不用说对方是男是女了。 “这是怎么回事？”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爷爷，我已经见过那位陈教授了，确实是一位才华出众的青年才俊。”此时的青黛已经回了酒店的房间，正拿着手机给人打着电话，只是声音却变成了中性的嗓音，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电话那头似乎是一个老者的声音，而青黛即便是隔着电话，却也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脸上认真的态度更是说明了电话那头老者的积威之甚。 听到老者的话，青黛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与刚才在陈羽面前那带着清新的甜美笑容截然不同，有的只有一种计谋得逞的骄傲意味：“爷爷您说的是，再怎么才华出众的青年才俊，在爷爷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爷爷您能看得上他，已经是他的荣幸了。” “……”老者似乎又吩咐了几句，青黛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也在不住的点头。 “爷爷您放心，那位陈教授身边虽然已经有女朋友了，但不过是个半老徐娘，就算那位陈教授口味独特喜欢熟女，我也一样有信心让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青黛对电话里的老者说着，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那位陈教授现在应该已经和他女朋友心生芥蒂了吧？试问有那个女人会允许自己的男朋友盯着另一个女人死死的看呢？或许一次两次没有关系，但当我出现在他面前，并且成为他同事的时候，她还能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电话里老者的声音始终不高，似乎离得很远在说话一样，但青黛却始终认真的听着，倒也将对方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爷爷您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事情的。只不过医院那边还需要姑姑出一把力，把我安排在那位教授身边。”青黛的声音此时又恢复了少女般的清脆，而且从言语之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显然是对陈羽有着谋划。 “……”老者对青黛做出了保证，又再叮嘱了几句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而青黛直到老者挂断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这才放下了手机，收起了脸上的恭敬。 站起身走到窗前，青黛看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城市，以及远处黛色的山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何时我才能像白雪一样，不染尘埃呢？” 一边说着，青黛的双手却解开了身上和服的袋子，衣襟坠地，露出了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 第二百九十六章 麻烦上门（求月票、求订阅） () 在陈羽抛出了神经再建手术这样重磅的话题之后，这一次的学术会议的焦点自然无可争议的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在对陈羽多加赞赏并且探讨着他的手术术式的时候，自然也有人像青黛一样认出了陈羽是在上次学术会议上抛出广谱抗癌药物的人，这自然引起了更大的惊呼。 对于陈羽能够在前后间隔不到半年的两次学会上抛出两个如此重量级的研究成果，自然很多人都对他的研究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毕竟陈羽拿出来的研究成果是如此的惊人，无论是广谱抗癌药物还是神经再建手术，这两个研究都能够让人成为学界新的权威，功成名就，名利双收。 如果是剽窃得来的研究成果，那么原主除非被灭口了，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跳出来了。 至于说怀疑陈羽学术造假，这样的疑惑并非没有，但面对证据确凿的事实病例，这些怀疑却又显得是如此的站不住脚。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也只能感叹世界上真的是有天才的了。 不管学界如何震惊，陈羽在完成了学术会议上的演讲，抛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之后，便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返回了东京，并没有如同原定的计划那样在金泽继续游玩。 倒不是陈羽不想留下来再玩两天，只是在发生了尾山神社那件事之后，无论是他还是城之内博美都没有了玩乐的心思。 加上城之内博美在和仓田教授交流之后获得了不少灵感和启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东京展开工作，所以两人便选择了直接返回东京。 “这次金泽学会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少老朋友都打电话给我，盛赞陈羽君你的优秀呢！”久部教授的办公室内，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久部教授脸上挂满了笑意，就连皱纹都舒展开来，显然十分的高兴。 “是前辈们谬赞了，我只不过是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展示出来而已。”陈羽倒是显得十分的谦虚，并没有因为这些赞誉和久部教授的称赞而觉得骄傲自满：“而且我的论文写的太糟糕了，如果不是最后拿出了手术实例，加上所涉及到的内容让大家觉得有价值，恐怕没人会愿意听我那干巴巴的演讲吧？” “哈哈哈，这不正显得陈羽君你是个醉心于研究的人吗？能够在一年时间里拿出两项那么厉害的研究成果，如果你什么都做得很完美的话，大家就会怀疑你是不是人类了。”久部教授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对于自己的得意弟子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果，即便是久部教授本人其实很多时候也在怀疑陈羽究竟是不是人类。 毕竟对于一般人而言，陈羽所取得的研究成果是对于其他人而言，要花上一辈子才能够有可能取得的。 “那我以后是不是该藏拙了？免得被人当成外星人然后送去切片？”陈羽也笑了起来，对于这一点他其实一点也不担心。 果然对于陈羽藏拙的说法，久部教授直接反对道：“藏拙？为什么要藏拙？天才本身就该和普通人不一样，你能够做到的事情别人做不到，那只是因为他们不如你。 你既然比别人优秀，那为什么还要去迁就那些不如你的人呢？他们对你的嫉妒和怀疑，不正是证明了你的优秀吗？记住陈羽君，不要为了那些不如你的人去隐藏你的优秀，那样只会让你变得平庸。” “我知道了，教授。”陈羽点了点头，记下了久部教授的话之后才继续说道：“教授，我想申请一间无菌实验室，有个胚胎发育实验要做，实验需要无菌环境。” “是城之内医生那个人工子宫的治疗方案需要吧？医院刚好有一间三级无菌实验室暂时没什么人用，先拨给你了。”久部教授听了陈羽的请求，几乎没做考虑便同意了他的请求，并且给他开出了使用许可。 “谢谢教授。”不得不说有个支持自己的上司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至少在申请实验室或者研究经费的时候，不用担心被卡住。 谢过了久部教授，陈羽拿着他开出的批文往综合外科的办公室走去，想要去告诉城之内博美这个好消息，同时也让她能够尽快开始她的实验。 只是走到了综合外科的办公室，陈羽却意外的看到城之内博美正双手抱胸摆出了一副不满的样子，而在她的面前之前在金泽见过的青黛正低着头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向她道着歉。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陈羽敲了敲门，开口问道。 “教授！”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看到陈羽进来，都赶忙向他打着招呼，其他医生也都赶忙避到了一旁。医院里谁都知道城之内博美已经是陈羽的未婚妻，此时看到他到来，不免都有些为看上去更加可怜的青黛担心。 “是这样的教授，青黛医生是今天新来报道的研修医，但是刚才在打招呼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城之内医生的东西，城之内医生很生气，青黛医生正在向她道歉。”一旁的中川进低声向陈羽解释着，只是话语里却无疑流露出对青黛的好感。 听到中川进这样说，联想到自己之前在金泽见到青黛的时候却根本记不住人家长相的事情，陈羽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博美，发生什么事情了？”陈羽走到了城之内博美身边，稍稍安抚了她一下，这才看向了城之内博美的桌子，一个茶杯正倒在桌上，而茶杯里的水已经漫了出来，让城之内博美的桌上是水渍，而她正在写的东西自然也都泡了汤，字迹晕开已经要重写了。 看到这一幕，陈羽的眼神顿时一凝，对青黛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纸巾和抹布过来！发生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就应该先把水擦干净，道歉什么的放到事情处理完了再做！博美你和我来，我有些话对你说。” 说完，也不看青黛和办公室里其他人的反应，直接将城之内博美拉出了办公室。 第二百九十七章 田代青黛（求月票、求订阅！） () “博美，那个青黛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医院出现的？”走廊上，陈羽向城之内博美严肃的问道。那个青黛给陈羽的感觉很不好，所以他对于这件事也非常重视。 然而城之内博美却摇了摇头，同样皱着眉头感到疑惑不解：“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我正在写东西，她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说自己是新来的研修医，挨个和所有人打招呼。 我都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把我的杯子打翻了，还马上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就好像我在欺负她一样，再然后你就来了。对了，是那个总是让人忘记名字的医生带她来的。” “你是说她把你的被子打翻之后，就马上摆出了那样一副委屈的样子吗？”陈羽越听越觉得奇怪，按照城之内博美的说法，青黛简直就像是来搞事，而且故意针对城之内博美一样，这有些与陈羽之前在金泽见到她时的形象不同。 “是啊，很奇怪的样子，明明我都还没说什么她就摆出一副很委屈在认错的样子。而且就像陈羽君你看到的那样，她也不说帮我擦一下就直接在道歉，真的很奇怪。”城之内博美说到这里，满脸都是不解的郁闷，同时也有些小委屈。 看到城之内博美委屈的样子，陈羽不由得哑然失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好了，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生气，你生气她的目的就达到了，所别生气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还有些不满的呜呜了两声，这才哼了一下鼻子，没有再生气。 “被这么一打岔，我差点忘了正事。”陈羽见城之内博美不再生气，这才将手中久部教授写的无菌试验时使用许可递给了她：“这是无菌试验时的使用许可，我已经帮博美你向久部教授申请好了。一间三级无菌实验室，你可以开始关于人工子宫的相关实验了，不过我建议你先拿小鼠胚胎做动物实验。” “啊！谢谢你陈羽君！”接过陈羽递过来的实验许可，城之内博美顿时高兴的抱住了陈羽，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下我就不用为怎么保证人工子宫的无菌环境发愁了！” 被未婚妻亲了一口，陈羽在城之内博美背上拍了两下，示意她放开自己之后才说道：“不过博美你也别设计太长时间的实验，月底就是中国的新年，我打算回国一趟，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去吧。” “回国？这个月底吗？”城之内博美顿时有些小慌乱，显得手足无措的问道：“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这么急的吗？你父母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呀？我要不要去做个头发什么的？第一次去你家，我是穿正式一点，还是穿简单一点呀？需要穿和服……” “博美！你太紧张了！”陈羽双手按住了城之内博美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这才对她说道：“只是和我一起回家过年而已，不用这么紧张的。稍微穿的正式一点就可以了，我爸妈都是很随和的人，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轻松，做你自己就好，不用刻意去表现什么。” “可是这样的话，万一给你爸妈第一印象不好怎么办？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城之内博美此时已经没有了她一贯的成熟与稳重，反而显得患得患失，担心着陈羽的父母万一不喜欢自己该怎么办。 城之内博美的这副样子，让陈羽既有感动又觉得好笑，不过他还是笑着对城之内博美保证道：“不会的，你是我选择的人，我爸妈会很高兴接纳你的。而且就算他们有意见，也不可能让我们分开啊！大不了回日本来就是了，等我们有了孩子，他们还能不认孙子不成？” “说什么呀你！”城之内博美在陈羽的胸口锤了一下，显然陈羽提到孩子的话题让她感到十分的羞涩，顿时脸上浮现出绯红的颜色。 不过说道孩子，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有些皱眉和担心：“陈羽君，我们真的能够有孩子吗？你和我……现在都不算正常的人类了吧？” “傻瓜！”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顿时将她搂在了怀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对她安慰道：“瞎想什么呢！我们虽然已经不算普通的人类，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有孩子，而且就算你无法怀孕，也可以用其他方法让我们有孩子的，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情。” “好吧……我知道了。”虽然这样说着，但城之内博美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有些忧虑，只是在陈羽的安慰下勉强不再去想这件事而已。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个样子，陈羽也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提孩子的话题，同时也只好哄着城之内博美，让她不要为这件事而在意。 就在陈羽哄着城之内博美的时候，在走廊的墙角处，一双黛色眼瞳的眼睛，正在暗中看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 看到陈羽在安慰着神情沮丧城之内博美，这双黛色的眼睛里，不由得浮现出些许疑问，眼睛的主人刚才并没有听清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谈话，因此城之内博美的反应和她所预想的并不一样。 然而对于这双黛色双瞳的主人也没有深究，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之后，便想要转身离开。 “劝你一句，别小看陈教授和城之内医生。”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田代七织的声音，与她一贯的腼腆不同，这声音里流露出冷意和畏惧。 “该怎么做，爷爷早有指示，我也只不过是按爷爷的吩咐做事而已。”青黛看着田代七织，脸上的不由得浮现出一缕嘲讽的冷笑：“而且七织表妹，见到表姐也不打招呼吗？” “你不是我表姐！田代青黛，你叫爷爷的那个人可是我高曾祖父！”田代七织对青黛吼了一声，不愿与她多说什么便飞快的离开了。 看着脚步凌乱离开的田代七织，青黛脸上的表情暗淡一下，无奈的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我要真是你表姐就好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实验设计（求订阅，求月票！） () 虽然被陈羽要带自己回家过年的消息以及他突然提到的孩子的问题弄得有些手足无所，但是城之内博美还是很快在陈羽的安慰之下调整过来了状态，毕竟她和陈羽之间已经不可能分开了。 虽然不是说城之内博美就必须和陈羽在一起，但城之内博美却清楚的知道，已经是半龙半人的超凡者的自己是不可能再去选择普通人做自己的丈夫的。 至于说离开陈羽，另外选择其他人做自己的丈夫，在结婚之后再把对方也变成和自己同样的存在……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城之内博美的考虑之中。 就像陈羽一开始不愿意接受她的表白一样，对于她和陈羽来说，是不可能接受一个陌生人进入自己的生活的，超凡者毕竟与普通人不同。 当初如果不是城之内博美直接登门，并且主动和陈羽发生了喂猫吃狗粮的亲密关系，她也不可能成为陈羽的女朋友。 而且就算是成为了陈羽的女朋友，她也还是花了很多精力和功夫，才让陈羽愿意告诉自己他的秘密。 就像陈羽所说的那样，她已经不可能离开他了。 所以尽管被陈羽说要带她回家过年的消息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很快将自己的心情调整了过来，将注意力放到了已经获得使用许可的无菌实验室和自己的研究项目上。 “小鼠胚胎体外培养实验的话，陈羽君你觉得是用什么方式比较好？传统胚胎体外培养实验的方式我觉得没有什么用，人工子宫和传统体外胚胎发育实验有太多不一样了。”和陈羽一起往实验室走着，城之内博美一边向陈羽询问着。 “不采用传统胚胎发育实验的方法？那博美你打算怎么做？目前来说对于小鼠胚胎体外培养实验的改良通常都是集中在对培养液的改良上面，博美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陈羽没有直接回答城之内博美的问题，反而向她反问了一句。 “我所设想的实验应该是验证人工子宫的作用，而不是单纯的去完成一个小鼠胚胎体外培养实验。”城之内博美眉头微蹙，思考了一下之后才向陈羽阐述着自己的意见：“而且我设计的治疗方案是将已经发育成型的胚胎从母体子宫取出，放入人工子宫来完成妊娠过程，并且人工子宫的设计是通过人工胎盘来模拟胚胎与母体之间的物质交换，和传统小鼠胚胎体外培养实验用培养皿和营养液来进行培养是截然不同的。” 听完了城之内博美的意见，陈羽也微微颔首，赞同的说道：“不错，传统小鼠胚胎体外培养实验所培养的是小鼠的胚胎细胞，而按照博美你的设计的话，培养的就该是已经着床形成了羊膜腔的胚胎。 从这一点上来看的话，我觉得你需要重新设计实验流程以及实验装置。毕竟按照你的设想的话，人工胎盘是在这个实验中不可或缺的，但是现有的人工胎盘是给人类早产儿使用的，体积上来说并不适用于小鼠胚胎。” “嗯，我知道了，我会重新设计实验流程和实验装置的。”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显然她也赞同陈羽的意见。 两人走到了无菌实验室所在的楼层，不过却并没有进去，只是从外面看了一眼实验室里面大致的情况。 进入无菌实验室需要换上无菌实验服，还要做清洁消毒，没有必要的话，两人都不想这么麻烦。 从外部确认了实验室的状态，并且将久部教授开出的使用许可交给了实验室的管理人员，确认了实验室的使用权限之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便离开了无菌实验室所在的楼层。 “对了，博美你既然要做实验的话，我派几个人给你打下手吧！就让中川带两个研修医过去帮忙吧，有什么体力活之类的事情也可以放手让他们去做。”陈羽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女朋友累着，略作考虑就将手头上最得用的人手派给了城之内博美。 城之内博美也没有推辞，毕竟一个这样的实验靠她一个人来做的话，虽然不是做不了，但那样未免太累了一点。 “另外关于实验装置的事情，博美你设计好了的话课可以找九斋，让他帮你联系生产厂家，如果做不了的话，我再帮你做吧。”除了干活的科研狗，实验装置也是城之内博美这项实验的重点，陈羽并没有打算直接用死灵空间内已经建好的实验室帮城之内博美制作实验装置，而是先让她走正常渠道。 “我明白，我会找良岑君的。”城之内博美也理解陈羽这样做得目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往医院的病房走着，既然关于实验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城之内博美自然要将这个消息通报给江川沙惠，同时也需要去了解一下在她去金泽参加学术会议期间江川沙惠的治疗情况。 病房内江川沙惠今天的状态还不错，此时正靠在病床上吃着她助理带来的补品。 看到城之内博美和陈羽走进病房，她赶忙和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城之内医生！” “江川桑，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城之内博美问候了江川沙惠一声，便向她解释起了关于治疗方案的事情：“关于你的治疗方案已经确定下来了。不过因为这个治疗方案是没有过先例的，为了保证整个治疗方案的顺利进行，我会先进行一个模拟实验，所以暂时你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医院的医生治疗，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而且这段时间也可以让胎儿继续发育，孩子在母体内待得时间越久，这个治疗方案成功的把握也就越大！” “谢谢你城之内医生，我会积极配合你的！”江川沙惠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积极表示着愿意配合治疗。 见江川沙惠这么配合，城之内博美心里也放心了许多，一边翻看着病历一边又和她说了一些关于饮食方面的问题，这才和陈羽离开了病房。 第二百九十九章 教练我也想要骑龙啊！（求月票，求订阅） () “教授，这是城之内医生定做的实验仪器清单，主要是实验容器和特制的ec人工胎盘。”陈羽的办公室内，九斋良岑正将城之内博美订购的实验用具清单交给陈羽：“其他东西都好解决，就是ec人工胎盘因为要满足实验需要，必须特别定做，所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陈羽接过清单，浏览了一遍上面的条目，见所列出来的都是一些常规实验设备，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个就麻烦良岑君你了。联系一下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医疗企业，尽快将这些东西备齐，最好在一个星期之内能够到位。” “教授，一个星期的时间会不会太赶了一点？”九斋良岑听到陈羽的吩咐，顿时感觉有些为难：“实验容器和其他设备赶一赶工，一个星期还是能够拿出来的。但是ec人工胎盘这种设备一个星期很难完成啊！而且还是专门定做，这真的……” “先问问看吧，不行再想其他办法。”陈羽也明白自己的要求有些为难人，但他还是对九斋良岑要求道：“这个月月底我和博美要回一趟中国，我希望这个实验在我和她回中国之前完成。所以良岑君你辛苦一下，尽快把东西准备齐吧。” “是，教授，我知道了。”九斋良岑感到有些为难，但对于陈羽的指令他却只能遵从。 说完了关于城之内博美定做实验仪器的事情，九斋良岑又主动向陈羽汇报着冥月会最近的情况：“教授，冥月会这边这个月又有三名新会员加入，其中一人是新当选的国会议员，另外两人则是两家大型企业的社长。 在日常业务方面，教授您交给家父的治疗药剂配方目前我们九斋制药已经试制成功，正通过良晴君在超凡者协会的关系网进行销售，目前售价是十万日元一支，销量很不错，仅仅这个月就已经卖出了两千多支，政府方面也有意进行采购。 除此之外，教授您让我收集的骨头也已经准备妥当，我联系了两家东京周边的屠宰场，每天都能有新鲜的牛骨供应，不过屠宰场本身还有其他渠道销售，所以每天大约可以获得十吨左右的新鲜牛骨，教授您看可以吗？” “十吨？倒也马马虎虎，渠道稳定就行。”陈羽估算了一下数量，并没有觉得不满。 虽然一个屠宰场一天可以处理一百多头牛，一头牛少说有几百斤骨头，但显然人家不可能把所有的骨头都给你，每天十吨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数字，对于陈羽来说也已经够用了。 至于说陈羽需要牛骨做什么，当然是用来召唤各种骨骼派系的死灵仆役，尤其是在他手上还有个龙墓的时候，骨龙这种死灵法师的标配又怎么能少呢？ 尤其是每天看着自己的未婚妻玩龙的时候，教练我也想要骑龙啊！ 固然会有一些本格派的死灵法师认为动物的骨头不如人骨好用，但是法治社会，你上哪去弄那么多人骨来召唤啊？ 再说一个成年男子才几十斤骨头，差不多也就是十分之一头牛的重量而已，有量大而且货源稳定的牛骨不用，非要麻烦费力的一个人头一个人头的收集，不嫌麻烦吗？ 陈羽之前仪式使用人头骨，那是仪式需要，现在召唤骨龙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只要有大量的骨头作为材料就行。至于说召唤出来的骨龙骨骼强度…… 召唤仪式是会对骨骼进行重组的，强度问题并不需要陈羽操心，虽然比不上真正的龙骨，但也足够用了。 而且这些牛骨，也还可以用来召唤其他骨骼派系的死灵仆役。 经过了与前田利家以及诡异光彩的那一战，陈羽对于死灵仆役的认知有了一些转变。传统的骨骼和尸体派系的死灵仆役固然造型不太好看，而且强度方面不如神秘和灵魂派系的魔像，但在韧性和再生能力上却有胜出。 加上召唤容易，召唤出一支白骨大军远比构建一支魔像军团要来的轻松，而且补充起来也更方便快捷一些。 陈羽觉得有的时候做一做传统作风的死灵法师也没有什么问题，或许还可以弄个白骨王座？ 在陈羽发散着自己思维的时候，九斋良岑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着他替陈羽做得事情越来越多，他不仅没有志得意满的骄傲，反而越发的谨小慎微。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陈羽的赐予，如果自己骄傲自满而把事情办砸了，引来了陈羽的不满，那他就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九斋良岑这才会尽心尽力的替陈羽做着事情，并没有因为现在冥月会势力扩张，获得了原本他所无法企及的地位就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之所以会有这样清醒而正确的认知，除了他自己的内心是这样想的之外，当初他在完成晋升的时候，陈羽施加在他灵魂里的禁制才是保证他忠诚的主要原因。 “教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告辞了。”见事情都汇报完毕，九斋良岑便打算告辞离开。 陈羽点了点头，示意九斋良岑可以离开，只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陈羽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他：“对了良岑君，医院里最近新来了一个外科的研修医，名字叫做青黛，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之前在金泽见到她的时候竟然完不记得她的长相，你帮我仔细查一下这个人。” “是教授，我会查清楚这个人的。”听到陈羽这么说，九斋良岑在心里给这个青黛打上了危险的记号。能让陈羽都记不住长相，这个叫做青黛的人显然十分的不简单，这让他暗自提醒自己，调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和隐蔽。 九斋良岑转身离开，只是在门口他却看到了一个有着黛色双眸的女医生正等着他出来，九斋良岑朝她微微点头示意，这才离开了陈羽的办公室。 第三百章 看不穿的青黛（求订阅、求月票） () 下班回家的路上，陈羽正和城之内博美沿着积雪尚未完化开的道路往地铁站走着。 今年东京的冬天略有一些寒冷，很是下了两场雪，这也导致了平素里很难看到白色的东京街头也有了积雪。 “陈羽君，我之前看到青黛从你办公室出来，她找你什么事？”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询问着，这倒不是吃醋，而是她很在意青黛那个一眼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女人找陈羽究竟是什么事。 “她约我晚上吃饭，不过我没答应。”陈羽自然也不会隐瞒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句的同时也对她叮嘱道：“博美你要小心那个青黛，她看上去像是冲着我来的，但很可能会针对你。她实力不简单，你要小心。” “实力不简单？难道她也是超凡者吗？”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联系起自己见到青黛时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城之内博美心里对青黛的警惕不由得又提高了不少。 陈羽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认真的肯定道：“她至少有着专家级的实力，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职业有什么能力，但至少她所表现出来的亲和力是来源于魅惑的能力，那种楚楚可怜和清新可人的气质都装出来的。” “装出来的？我还以为她只是心机比较重而已！”城之内博美也惊讶了，对于青黛她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却也对对方的气质形象印象不差。然而陈羽却说这都是对方装出来的，就不得不让城之内博美惊讶了。 只是惊讶之余她也不由得心惊，如果一个人连外在的形象和内在的气质都能够伪装的话，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一点。 “她不仅外在的形象和内在的气质是装的，我甚至怀疑她的性别，因为我不敢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就连年龄……超凡者想维持青春不老实在太容易了。”陈羽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根据，但是他就是有种直觉，对方很可能不是真正的女人。 然而对此城之内博美却没有太惊讶，反而有些哑然失笑，一边捂嘴轻笑一边向陈羽问道：“陈羽君你该不会是怀疑她是人妖吧？如果是人妖的话，陈羽君你说的这些倒是有可能。毕竟一个男人要按照女人的习惯来生活的话，是会给人一种装的感觉。 但是这个青黛……我不觉得她是人妖。人妖无论学的再怎么像，和真正的女人相比，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的。” “是吗？或许是吧。不过博美你小心她总是没错，这个人真的很不简单，而且很危险。”陈羽对于城之内博美的判断有些不可置否，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叮嘱她要小心。 就在两人继续往前走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忽然停在了路边，司机按了一下喇叭，车窗放下，青黛从车内探出头来对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喊道：“陈教授，城之内医生，你们走路回家吗？要不坐我的车，我送你们一程吧？” “送我们一程？”听到青黛的话，陈羽诧异的和城之内博美对视了一眼，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博美已经习惯走路回去了。而且我们住的也不远，走到前面的地铁站，两站路就回家了。” 青黛的邀请让城之内博美本能的感到了威胁，在陈羽拒绝之后，她也在一旁补了一句：“我们还要去超市买东西，青黛小姐你也应该赶着回家吧？这种小事怎么好劳烦你呢！” 陈羽如此直接的拒绝有些超出了青黛的预料，在她原本的设想中陈羽不该如此直接的拒绝才对。 在青黛看来，作为东大的外科教授，陈羽每天坐地铁上下班是一件和他身份很不符的事情，在她原本的计划里，应该她一开口陈羽就会答应上车才对。 而陈羽上了车，她就有更多的机会挑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之间的关系。在她想来，城之内博美应该会比陈羽更在意面子，只要自己稍微刺激她几句，就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事实上却与她所预料的相差甚远，不仅陈羽没有答应上车，反而她还被城之内博美小小的刺了一句。 这在出乎她预料的同时，也让她内心升起了一丝不满和计划脱离预计的失控。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青黛也只好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之后没有勉强，合上车窗，示意司机开车。 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城之内博美此时的双眸已经变成了蓝色。 “我看不透她！她身上有着很强的伪装！”城之内博美用巨龙的真实视域死死的盯着载着青黛的车子远去，直到车子拐弯不见，她才有些遗憾的闭上了双眼，关上了自己的真实视域。 “用巨龙的真实视域都看不透吗？以她的实力可做不到这一点。”虽然看不透青黛的真身，但她的实力深浅陈羽却还是可以大致的感知出来，以青黛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是不可能抵挡号称可以看穿一切的真实视域的。 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也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向陈羽解释着自己看到的情况：“应该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视线，那不是伪装，只是单纯的遮挡。而且有点奇怪，我刚才在她身上好像看到了第二个人的存在。” “第二个人的存在？博美你确定？”城之内博美的话让陈羽有些诧异，在一个人身上看到第二个人，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城之内博美微微颔首，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和陈羽一边继续往前走着，一边解释道：“一个和她联系很紧密的第二个人，我差点以为是重影，两个人就像叠在一起一样。难怪轻人你会觉得她不像个女人了，她应该是被一个男性的鬼魂附体了。” “鬼魂附体？有什么鬼魂能够在一个死灵法师面前隐藏的？”对于城之内博美的判断陈羽并不赞同，就像他说的，什么样的鬼魂才能够在一个死灵法师面前隐藏自己？ 第三百零一章 血骑士的血河（求月票，求订阅） () 青黛身上的神秘并没有影响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虽然两人都心中都暗自提高了对她的警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依旧按照原先的计划坐着地铁回到家，又去了一趟超市买晚上做晚餐要用的食材。 “陈羽君你晚上想吃什么？今天我下厨，你可以点菜的哦！”走在超市的生鲜区里，看着各种琳琅满目的生鲜食物，城之内博美向陈羽开起了玩笑。 虽然现在家里有两个幽灵女仆做家务，每天的早餐和晚饭也是由她们一手包办，但偶尔城之内博美还是会主动下厨，做一些陈羽喜欢吃的而她又拿手的菜。 “要不买一点牛骨回去炖汤吧？”看到有牛腿骨卖，陈羽想起自己让九斋良岑买的牛骨，忽然有些想喝牛骨汤了。 “牛骨？嗯~炖点汤喝也不错呢！冬天喝热乎乎的热汤最暖身了。”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高兴的笑了起来。 生活其实就是这样，两个人之间一点小小的事情都能够让人品尝到幸福和快乐的滋味。 不过在挑选着牛腿骨的时候，城之内博美也冲陈羽开着玩笑说道：“说起来牛骨可以用来召唤骷髅吗？召唤出来的究竟是人形的骷髅呢，还是用两条后腿走路的牛呢？” “这个问题的话，如果是一个古典本格派的死灵法师来回答的话，肯定会告诉你站起来的是一头用两条后腿走路的牛。”对于这个问题，陈羽还真能回答城之内博美，于是在一旁售货员看中二病的眼神中，陈羽故作认真的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但是对于一个专精召唤的骨骼学派的死灵法师来说，他想站起来的是什么站起来的就会是什么。如果有几十吨牛骨头，站起来的说不定就是一条骨龙了！” “哈哈哈！”城之内博美听陈羽说的认真，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接过一旁售货员称好的牛腿骨放进手推车，这才和陈羽一起继续往前走着：“陈羽君你看到刚才那个售货员的眼神了吗？简直就像是在看两个中二病的感觉。” “我看到了啊，不过她很可惜呢！如果她当真了说不定就是一份可以踏入超凡世界的机缘了。”陈羽说着，脸上的笑容里未尝没有一点嘲讽或者意味深长。 对于许多叶公好龙一样羡慕超凡的人来说，其实就算真正成为超凡者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去接触，甚至会摆出一副逃避或者刚才那位售货员一样看中二病的表情，殊不知在他们所瞧不起的那些中二病眼中，他们才是那些夏虫不可语冰的蜉蝣。 当初陈羽获得《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的时候，其实是有两个同学和他一起的，但那两个人却一个因为害怕，一个因为认为这是陈羽脑子有病，而两个人都错过了这个机会。 最终只有陈羽选择了相信而获得了传承，如今不仅名利双收，身边还有一个爱他的女朋友，不得不说命运真是讽刺。 “唔，成为超凡哪有那么容易呀！就算你告诉他们成为超凡者的仪式和方法，又有几个人敢去尝试呢？”城之内博美自然能够明白陈羽的意思，只是她对此却并没有太在意。 她成为血骑士的过程太简单，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可以复制她的方式，毕竟别人可没有陈羽这样的男朋友给准备一条完整的巨龙。 “不说这个了。”城之内博美很快转换了话题，向陈羽问道：“刚才陈羽君你说如果有几十吨骨头的话可以召唤古龙，牛骨真的可以召唤骨龙吗？那如果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用动物的血液来制作血河呢？” 城之内博美所说的血河是血骑士的一项重要能力，也是血骑士的标志。 用被血骑士杀死的敌人的血液制作成血河，平时并不会显露出来，但当血骑士发起攻击的时候，血河就会化作浪涛伴随着血骑士一起冲锋，将血骑士的一切敌人都淹没在血浪之下。 血河同时还能补充血骑士的体力和生命消耗，甚至于如果必要的话，血骑士本身也可以化作血液与血河融为一体，血河不干，血骑士便不会死亡。 上次与前田利家的战斗中，如果不是城之内博美才刚成为血骑士，也没有血河，她也不会只发挥出了那种程度的战斗力，几乎是完依靠小蓝来取得胜利了。 “动物血液的话，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博美你真的能接受以后和血河融为一体的时候，血河里都是动物血液吗？”陈羽听城之内博美提到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不免变得有些古怪。 “动物血液还好吧？血河说到底是将血液转化之后形成的，原本是什么血液并不算太重要。其中关键的部分应该还是杀死的敌人的血液，这个应该是需要借助敌人的不甘和怨恨吧？”城之内博美倒是对此觉得无所谓，与之相反，反而是人血让她接受不能：“人血的话，一想到那是别人的血液，我才真得接受不了。” “可是作为医生的话，我们平时不也会使用别人的血液吗？给病人输血什么的。”陈羽有些不理解城之内博美的这种想法。 “那怎么能一样！给病人输血是为了救人，那当然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但是血河的话……”城之内博美有些词穷，但她还是梗着脖子对陈羽兀自强辩道：“这是完不同的两件事，我不可能用无辜者的血液去构建血河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陈羽微微摇了摇头，对于城之内博美的坚持并没有表示反对：“人血还是需要的，不过不需要去杀害无辜者，我让良岑君通过冥月会帮你收集一些血站的过期血包吧，那个也是可以用的。” “唔……这个倒是可以。不过医院的过期血包够用吗？”城之内博美自己也是医疗体系的人，她清楚的知道日本的医疗用血可是一直以来都不够的：“而且杀死的敌人，现代社会我要到哪里去弄敌人来杀死啊？” 第三百零二章 小鼠胚胎实验（求月票、请订阅） () 虽然血河是血骑士最重要的能力之一，但城之内博美对于这件事却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她还有着小蓝这只传奇巨龙坐骑，对战斗力的需求其实并不是特别迫切。 她之所以考虑这件事，希望能够制作出属于自己的血河，也只是因为之前在金泽的战斗中，她缺乏战斗力而心有不甘而已。 只不过相较于对战斗力的渴求，人工子宫实验才是她眼下最关心的事情。 在陈羽安排九斋良岑去帮城之内博美定做实验器具的同时，他自己也在死灵空间如今已经建造完毕的法师塔里用自己的魔法实验室制作了同样的东西。 比起现代科技制作的医疗实验用具，魔法炼金术制作出来的实验用具也不差什么，两者之间仅仅只是原理不同罢了。 “果然，如果不控制光照的话，对胚胎是会造成影响的。”法师塔的实验室内，城之内博美看着放在试验台上进行对比实验的两个培养罐，语气里有一些庆幸。 比起科技来，魔法在很多方面有着它独到的优势。比如像这样的实验，就完可以借助法术的力量加速胚胎发育，将原本需要二十多天才能完成的小鼠胚胎发育过程缩短到只需要五个多小时，将时间加速了百倍。 “母体子宫毕竟是无光环境，先辈死灵法师们研究血肉子宫这个法术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问题，所以他们才会用血肉构建障壁将胚胎完包裹起来。”对于这个结果陈羽并不意外，事实上进行遮光对比实验也是他所提出来的实验设想。 “嗯，看来遮光是必须的。但是观察胚胎发育状况也是实验过程中所必须的，陈羽君你觉得要不要添加红外摄像头？”尽管在实验之前就大致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实验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必须通过实际的实验去验证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对实验流程进行修改。 “我觉得不要，人工子宫应当尽可能的模拟母体环境，而不是单纯的做一个实验器具。”陈羽摇了摇头，并没有赞同城之内博美的想法：“比起弄一个塑料袋或者玻璃罐，其实我更倾向于美国康奈尔大学刘鸿清教授在2001年的时候提出来的设想，用可降解的胶原和软骨素，搭建出类子宫形状的支架，并在上面种植子宫内膜细胞，从而长出一个人工子宫来。 这种设计更能够贴合母体的状态，为胎儿的发育提供良好的环境。不过这个设想也存在它的问题，人工子宫并没有母体供给营养，同时也没有母体的代谢功能，它只是一个模拟环境，虽然有着与母体相类似的环境，但终究还是有很多功能不完善。 所以当年刘鸿清教授将小鼠受精卵细胞植入人工子宫，虽然可以着床，但在妊娠结束之前就因为畸形而终止了实验。人工子宫还是无法提供让胚胎发育的部需要。” 对于这个话题，城之内博美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看法。自从提出人工子宫的设想以来，她这些天也查了不少的资料：“这一点上我觉得荷兰xi医疗中心提出的设想更合理一些，我也是按照他们的设计思路来的。 搭建出一个充满类似羊水的液体，自带血液循环系统的人工子宫，将脐带与人工胎盘相连，为胎儿提供氧气和营养，同时尽可能的让人工子宫模拟母体环境，为胎儿的发育提供所有的必要条件。” 对于两种模式的人工子宫究竟孰优孰劣，陈羽并不想做出评价，毕竟在他看来这两种设计都有着其弊病以及不成熟的地方，不过这两种思路其实都是可行的。 用子宫内膜细胞培养出一个类似于母体子宫的人工子宫，这其实是与血肉子宫这个法术的思路一致的。 只是这种设计的弊病也同样明显，因为用子宫内膜细胞培养出来的人工子宫终究不是完整的母体子宫，它缺乏其他必要的功能，无法为胚胎提供足够的氧气与营养。 当然，血肉子宫这个法术很好的规避了这个问题，因为死灵法师们是直接用血肉培养出了一个**器官，它不仅可以自己呼吸，还可以将血肉转化成所需的营养，完可以保证内部所孕育的胚胎发育的一切需要。 相对而言，城之内博美所采用的荷兰人的思路其实更切合实际一些，而这也是符合人类科学发展的设计。 “所以红外摄像头这种东西我觉得没有必要装，正常母体内也没有这东西不是吗？我们可以采用其他传感器来监测胎儿的发育情况。”陈羽从一开始就没有提让城之内博美采用血肉培养一个人工子宫的想法，虽然那样做成功率更高，但从某些意义上来说，那种技术十分容易招致非议，已经属于人伦禁忌的范畴了。 相较而言，用各种仪器设备搭建一个人工子宫，这属于已经有成功案例的模式，更容易被世人接受一些。 所以陈羽也只是尽可能的帮城之内博美完善着她的设计，而不是劝她另外换一种设想。 “胚胎发育的营养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之前仓田教授说可以提供技术支持，她在这方面有过研究，有现成的营养针剂配方可以使用。”城之内博美在同意了陈羽的意见之后，也在细数着人工子宫实验所需要解决的问题：“至于如何模拟母体子宫环境，我觉得这个是重中之重，必须保证与母体子宫的环境基本一致，这样才能让胎儿健康发育。” “所以在正式开始实验之前，一定要对母体子宫的各种环境进行测量，争取做到完一致。”想要模拟母体子宫环境，对于现在的人类科技来说，已经可以做到，但要做到完一致，依旧需要大量的实际测量数据作为实验支撑。 “嗯，这方面的问题确实很重要，不知道仓田教授那边有没有相关的资料……”城之内博美将她和陈羽讨论的各种问题记录在一个笔记本上，同时也对陈羽说道：“趁着还有时间，陈羽君我们再做一次实验吧！我想知道各种环境因素对胚胎发育的影响。” “没问题。”陈羽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让幽灵女仆将实验器具进行清洗，准备开始新的实验。 第三百零三章 “这里就交给你了！”（求订阅，求月票！） () 在旁人看来，城之内博美是在获得了无菌实验室的使用许可之后，便按部就班的准备着各种实验所需，同时也在积极的获取着各种相关资料，甚至于京都大学的妇产科权威仓田教授搭上关系获得了技术支持，似乎只要实验器具完备就可以开始实验的样子。 但实际上在陈羽的法师塔里，小鼠胚胎发育的对比实验已经做到第七组了，为她积累了大量宝贵的实验数据。 不得不说，在有着小鼠胚胎发育时间百倍加速的条件下，城之内博美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所取得的实验成果是别的研究机构可能几个月，甚至一两年都未必能够获得。 毕竟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不可能像她一样，可以同时一组实验准备七八个胚胎个体，按照各种不同的条件进行大规模对比实验的。 而对于死灵法师而言，这只不过是基本操作而已。 如果不是用血肉做实验的话消耗比较大，加上场面也不太好看，并且不能让发育时间加速，城之内博美甚至打算用原版的血肉子宫法术准备一个对比样本。 不过即便如此，在正式在实验室开始实验之前，城之内博美手上也积累了大量的实验数据，让她能够知道各种情况下，影响胚胎发育的各种因素都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有了这些资料，再加上《绯红赞歌》上关于血肉子宫的法术资料和仓田教授提供的技术支持，城之内博美甚至有信心直接开始对江川沙惠的治疗。 只是在此之前，她还需要一次成功的动物实验来证明这项研究的可行性与可靠性，这样才能说服江川沙惠和她的家人接受这一方案。 江川沙惠之前虽然已经认可了城之内博美提出的治疗方案，但这样的治疗方案可是在世界都没有先例的，想要让对方配合治疗，显然不是用嘴说就可以的。 城之内博美必须拿出实际的，并且切实可行的实验数据来，不然患者显然是不会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 无菌实验室内，穿着无菌防护服的城之内博美正在将不同配比的营养液注入培养皿。 虽然定做的ec人工胎盘和用来容纳胚胎的人工子宫主体容器还没有到位，但实验室却不可能空置着，所以城之内博美决定先做一些相关实验，收集一些实验数据。 固然在陈羽的法师塔里她已经获得了很多实验数据，但魔法条件下的实验和科学条件下的实验终归是不一样的，她希望能够对比一下在两种情况下，实验结果究竟有什么不同。 城之内博美现在所做的实验就是为了验证不同配比的营养液对胚胎细胞发育所造成的影响，每一个培养皿中都事先已经准备好了小鼠的胚胎细胞，按照小鼠胚胎发育的时间计算，五天左右就可以知道具体结果了。 “中川桑，麻烦你帮我把这些培养皿放好，并且做好定期观察记录，有劳了。”将最后一份营养液注入了培养皿，城之内博美对站在一旁的中川进吩咐着，示意他将这些培养皿放好。 在得到了陈羽的委派之后，中川进已经带着两个研修医暂时加入了城之内博美的课题研究小组，成为了她手底下的科研狗，替她干活卖力。 对于这样的事情中川进本身并没有反对意见或者抗拒情绪，与之相反他很乐意接受陈羽这样的委派。 像中川进这样的研修医，说起来是医院培养的实习医生，但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当成打杂的在使用，各种杂碎琐事都是由研修医去做，真正能够捞到上手术台的机会都少。 至于说像在陈羽身边这样不仅有参与各种高难度手术的见习观摩机会，还能够参与重要的实验研究课题，了解最尖端的医疗技术研发，更是中川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对于陈羽以及城之内博美交给他完成的各项工作，中川进不仅一直都努力认真的完成着，内心更是甘之如饴，对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充满着感激。 毕竟在大学医院的医局体系里，只有想培养你才会让你参与这些事情，不想培养你，那只需要把你当苦力用就可以了。 甚至于更过分的干脆对你不管不顾，研修医想学经验技术？行，自己凭本事自学吧！能学多少看个人自觉，根本不会有人教。 对比起这样的情况，中川进觉得自己现在的待遇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了，这也使得他在做事的时候也越发的小心认真。 “中川前辈，这些用过的实验仪器是要清洗过后晾干吗？”中川进身边的另外一个研修医将试验台上用过的实验器具收拾好，指着需要清洗的仪器器皿向中川进问道。 “这些不仅需要清洗，还需要进行灭菌消毒，你把它们整理好之后带出去吧。”中川进看了一眼，便对这名研修医如是说道。 无菌实验室不比其他实验室，有着相当严格的消毒灭菌程序，所以使用过的实验器具也不会在实验室内进行清洗，必须拿出去进行专业清洗和灭菌消毒之后才会再拿进来。 这名研修医显然以前没有在无菌实验室干过活，虽然无菌操作流程都背下来了，但实际操作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不熟悉。 对此中川进觉得他这个前辈有义务对他们进行提醒。 在中川进指导着两个研修医清理着实验室的时候，城之内博美则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中川桑，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和你交代一下。” “城之内医生！有什么事情啊？”站在城之内博美面前，中川进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分尊敬。城之内博美不仅是他的上级，更是陈羽的未婚妻，等到她和陈羽结婚以后，他要叫教授夫人的。 “这是接下来的实验计划，你看一下。”城之内博美将一份实验计划交到了中川进手上，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说道：“这个月底我和陈羽君要去一趟中国，但是实验室这边进度不能停，所以需要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主持实验室的日常工作，让实验照常进行。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中川进顿时被城之内博美的话惊呆了。 第三百零四章 准备回国（求月票，求订阅） () 尽管手头还有着重要的实验，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流逝，她的精力也无可避免的被陪陈羽一起回国这件事所牵扯。 在日本，女生第一次去男生家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这意味着男生与女生之间的关系已经稳定，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与其说是以女朋友的身份上门，不如说是以未来家庭的一员而拜访未来的家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女生对于第一次去男生家自然格外的重视，从穿着打扮到礼仪举止，实在是有着太多的讲究，甚至于有人专门为此出书立传，为的就是让女生在第一次去男生家的时候不至于失礼而给男方的父母留下坏印象。 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这个问题则尤为严重。她要去的可是中国！ 对于中国她所知道的除了陈羽是中国人、中国是个很大的国家、中国菜很好吃、中国有个城市叫做上海之外，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在中国人的习俗中女生第一次去男生家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哪些准备，就连第一次上门应该准备的礼物，城之内博美都不知道陈羽的父母究竟喜欢些什么。 为此她特意上网查找起了相关的资料，但是让城之内博美感到无所适从的是，网上的说法实在是太南辕北辙了！ 有的说第一次去男方家里要做家务，显示出自己的贤惠；也有的说第一次去男方家里要笼络好对方的妈妈，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处理好婆媳关系；更有的说，第一次去男方家里一定不要多话，问什么再答什么…… 而关于应该送什么礼物的建议也是五花八门，有说要送男方爸爸酒的、也有说送香烟的，更有说要送男方妈妈化妆品、香水、围巾、衣服的…… 总之各种各样的建议已经让城之内博美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简直比做了十八台大型手术还要累人。 “陈羽君~第一次去你家我到底该做哪些准备啊？”看着自己在小本子上记录下来的网上提到的注意事项，城之内博美实在无可奈何的向正在收拾行李的陈羽发出了求助的哀嚎。 “准备？给我爸妈准备一点小礼物，然后帮我妈做饭，显示一下你的贤惠就可以了。”陈羽冲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句，走到她身旁拿起她手中的小本子，看着上面记录的一条条注意事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嘛！有什么好笑的！这些都是人家辛辛苦苦总结出来的注意事项！快还给我！”看到陈羽对着自己的小本子笑出声，城之内博美羞恼的伸手抢了回来。 “因为确实有点好笑啊！”陈羽拉住城之内博美，让她坐在了沙发上之后才对她解释道：“中国是一个很大的国家，日本的国土面积只相当于中国的一个省，所以在中国每个省的习惯和风俗都是不一样的。 这就好比北海道的人生活习惯肯定和冲绳人不一样，在中国不同省份之间的风俗习惯区别很大的。” “诶？中国这么大的吗？”城之内博美一脸惊讶的看着陈羽，虽然她知道中国很大，但她却从没有想过日本居然只有中国的一个省那么大。 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拿过她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搜索页面之后，调出了世界地图，指着上面版图巨大的中国和中国对面如同长虫一样的日本，对城之内博美说道：“中国是世界上领土面积第三大的国家，仅次于俄罗斯和加拿大，而这两个国家则大部分领土都是无人区，但中国不同，中国大部分领土上都生活着中国人，所以中国也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 日本的国土面积只相当于中国的云南省，而整个欧洲甚至都没有中国大，所以你对着电脑上这些所谓的注意事项来想你第一次去我家该做些什么，是很容易被误导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啊~？！”城之内博美嘟起了嘴靠在沙发上，脸上浮现出烦恼的表情。 “不需要担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笑，从一旁拿出了两个盒子放到了城之内博美手中：“这是我昨天去买的两份礼物，一份是给我妈的，是一条围巾和一条项链，一份是给我爸的，是一盒茶叶和一把茶壶和茶杯。” 看着陈羽准备好的礼物，城之内博美顿时有些感动，感动于陈羽居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在这感动之余她却也同样有些小生气。 放下了礼物盒，城之内博美皱起了鼻子伸手捏住了陈羽的耳朵：“你既然早就准备好了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看着我在那里费尽心思搜索应该注意哪些事情，你是不是很开心呀？” “冤枉！冤枉！我刚才一直在收拾行李，不知道博美你在搜这个啊！”陈羽装出一副很痛的样子，向城之内博美求饶着：“再拉耳朵要掉了，老婆！” “谁是你老婆呀！死人！”城之内博美被陈羽这一声老婆叫得浑身一软，松开手满面绯红的坐在沙发上，转过了脸去。 “都准备跟我回家了，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陈羽抱住了城之内博美，在她耳畔悄声问道。 “死人！讨厌！”城之内博美用手肘顶了陈羽一下，不想理这个臭男人。 不过两人腻歪了一阵之后，城之内博美却又问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陈羽君，你父母知道你是超凡者的事情吗？” 城之内博美的这个问题让陈羽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城之内博美会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很快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不知道，在来日本之前我虽然已经获得了死灵法师的传承，但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特殊能力，所以没有告诉他们。” “那你打算告诉他们吗？”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很关心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博美你会告诉你妈妈，你现在是血骑士吗？”陈羽反问了一声，不待城之内博美回答，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他们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第三百零五章 考核弟子（求订阅，求月票） () 冥月会的场馆内，三澄美琴正在向陈羽展示她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作为陈羽的弟子，虽然到目前为止她所学会的只有基础冥想和通灵仪式这两项，但对于刚入门的学徒来说，仅仅只是这两项也够她练习了。 冥想法的进度检查很简单，让三澄美琴在没有辅助的情况下开始冥想，检查一下她所能够做到的最好程度是什么样也就足够了。 作为学习法术的基础，冥想法确实很重要，但基础冥想法所能够起到的作用主要是锻炼感知和让学徒习惯冥想，为之后转修专门的冥想法打下基础。 所以当陈羽看到三澄美琴在没有其他辅助的情况下也能够很快进入冥想状态，并且精神力和感知都达到了自己的要求，对这个徒弟的勤勉还是感到很满意的。 不过勤勉只是基本要求，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法师，勤勉只是其中最基本的一个条件。不然的话，法师们也不会想出各种考核的办法来考察自己的弟子的天赋和心性了。 结束了自己的冥想，三澄美琴站了起来，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看着陈羽，向他问道：“老师，我的表现还可以吧？” “不错，对于基础冥想法美琴你掌握的很好，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的交给你真正的属于死灵法师的冥想法了。”陈羽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马上教三澄美琴冥想法，而是对她继续说道：“那边材料已经准备好了，构建一个我上次教过你的通灵仪式，然后进行一次通灵。” 听到陈羽的吩咐，三澄美琴没有多问什么，点了点头便朝着一旁摆放着各种材料的长桌走了过去，拿起陈羽让人准备好的各种仪式材料开始布置通灵仪式。 不过一边布置着仪式，三澄美琴还是朝陈羽问了一句：“老师，通灵对象是随机通灵一个灵体，还是有特定的对象呀？” “你自己看着办吧，在探索未知的时候，你会遇到很多需要你自己做出判断的情况，不能什么都指望我给你答案。”陈羽并没有给出指示，而是让三澄美琴自己做出判断。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略有些不满的噘了噘嘴唇，但也明白陈羽这是在指导自己，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完成了仪式的布置。 只是对于自己究竟要通灵谁，这却让三澄美琴犯了难。 随机通灵一个灵体固然可以，也能够通过陈羽的考验，但三澄美琴心里却有个十分想见的人，有一个一直想要亲口去问的问题，只是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以前三澄美琴是没有这个能力和机会，但现在……犹豫之中，三澄美琴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完成了仪式的布置，而仪式所指向的通灵对象正是她所想要见到的人在她小时候拉着家一起烧炭自杀的妈妈。 看到这种情况，三澄美琴也明白自己心中还是放不下这已经伴随了她整个人生的执念，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准备开始仪式。 既然逃避没有用，自己现在也有能力去问妈妈那个问题，那就去问吧，就当了解自己一桩心事了。 这样想着，三澄美琴按照陈羽所教给她的流程和咒语，启动了仪式。 随着仪式法阵之中三根仪祭蜡烛被点亮，一道对于三澄美琴而言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法阵之中。 “妈妈……”三澄美琴冲着出现的身影，叫出了已经多年未曾喊出的那个称呼。 出现在法阵中的身影不由得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或许是血脉之间的感应，她还是很快认出了自己的女儿：“你是……美琴？” 看到这像是母女相认的一幕，陈羽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尴尬。 对于三澄美琴的情况他也有所了解，小时候她亲生母亲喂家吃了安眠药以后烧炭自杀，除了三澄美琴幸运存活之外，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死在了那一次的事件之中，她现在的妈妈其实是她的阿姨，她亲生妈妈的妹妹，在那次事件之后收养的她。 看三澄美琴这副样子，陈羽明白她们之间应该会有很多话要说，于是打了个响指，召唤出一圈紫色的火圈将三澄美琴的通灵法阵围了起来，避免她被其他灵体打扰之后便朝着门口走去。 “我想美琴你应该有很多话想和你妈妈说，自己注意时间，蜡烛烧完之前结束仪式。”陈羽说完就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三澄美琴的妈妈向她不解的问道，作为一个死人，她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妈妈……”三澄美琴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妈妈，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当年你为什么要拖着家人一起自杀？” 当陈羽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仪式法阵内的仪祭蜡烛已经熄灭，而三澄美琴则一副失落的样子跪坐在法阵之前，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究竟是悲伤还是高兴，但两行清泪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结束了？”看着自己的徒弟这副样子，陈羽开口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气氛。 “啊！老师！”听到陈羽的声音，三澄美琴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也胡乱的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痕：“抱歉老师，让您见笑了。我还是重新再做一次吧，这次不会让老师您失望了！” 说完，三澄美琴就想要更换仪式法阵内的仪祭蜡烛，以便重新开始通灵仪式。 然而陈羽却阻止了她，并没有让她重新开始仪式，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叠得整齐的手绢递了过去。 “擦擦吧，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陈羽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这样说着，在三澄美琴不好意思的接过手绢擦着眼泪的时候，陈羽温和的对她安慰道：“放心吧，从你成功完成仪式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通过了我的考核了。” “我真的过关了吗？我还以为我搞砸了呢！”三澄美琴破涕为笑，攥着陈羽的手绢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第三百零六章 巴蛇的故事（求订阅、求月票） () 当陈羽在考核着三澄美琴的学习进度的时候，城之内博美则在实验室里将终于完成的定制仪器组装起来，并且尝试着用这些仪器开始她理论上的第一次试验。 小鼠胚胎、营养液、人工胎盘和连接着各种传感器的培养罐，这就是城之内博美所设计的人工子宫小鼠胚胎培育实验的主要组成部分了。 和2017年美国人用来培育早产小羊的“人造子宫”比起来，城之内博美的设计乍一看并没有多出什么不一样的部分来，甚至于在实验仪器的设计上还有很多借鉴美国人实验理念的地方。 但和美国人相比，城之内博美有着他们所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她知道怎么做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美国人也好，世界上其他研究人工子宫课题的科学家们也好，他们都只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道路和方向。 对他们而言，他们所面对的每一个方向都有可能将他们引向成功，同样也有可能将他们引向失败，所以他们不得不费时费力的一条道路一条道路的去尝试，寻找能够将他们引向真正成功的那条道路。 但城之内博美不同。 《绯红赞歌》上除了记载着血肉子宫这个法术的详细施法过程和法术原理之外，还可以查阅到历代对这个法术做出改良的研究者们对这个法术的研究资料。 而这些研究资料则为城之内博美提供了正确的目标和思路，她只需要按照这些思路的指引，将原本由法术来完成的步骤转化成用科学来完成就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 这就好比一道数学题，你在已经知道了答案和解题思路的情况下，去求解题过程，远远比你自己摸索解题过程，寻找正确的解题思路，最后求出正确答案要容易得多。 将部试验仪器安装调试完成，并且将小鼠的胚胎连接到了专门定制的人工胎盘上，城之内博美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一旁的中川进说道：“接下来就是中川桑你的工作了，每天都要详细记录胚胎的发育过程，并且按照我写的实验步骤为胚胎发育提供足够的营养，保证胚胎正常发育，直到最后胚胎完发育成熟，你明白了吗？” “我都记下了，放心吧城之内医生，不会有问题的！”虽然是第一次被交托如此重要的工作，让中川进的情绪不免十分紧张，但他还是在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向城之内博美做出了保证。 “嗯，可靠的回答，那在我和陈羽君回中国的这段时间里，这里就交给你了。”城之内博美冲中川进笑了一下之后，将手中用来记录实验数据的记录本交给了中川进，示意他来记录数据。 虽然城之内博美说是将事情都交给了中川进，但是距离她和陈羽回国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刚好可以将第一次培育实验完成。 终于各自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在请好了假之后，踏上了前往中国的旅程。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陈羽君你家在中国的什么地方呢！我们飞到上海之后，要怎么去你家呀？”因为去往机场的路发生了拥堵，坐在车上城之内博美看着窗外拥堵的车流，和陈羽闲聊了起来。 “我家？如果你是说我现在要带你回的我和我父母的家的话，是在中国中部地区一个叫做巴陵的地方。”说起自己的家，陈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思念：“至于说我的老家，那又是中国另外一个省了。大约就相当于博美你是山形出身，在东京居住一样。” “哦，不过巴陵，这个名字有点奇怪诶，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呀？”城之内博美听着陈羽用中文发音说出来的地名，觉得这个读音很奇怪。 虽然她自从陈羽求婚成功之后就开始努力学习中文，但对于这种地名的来历，就算是中国人都知道的很少，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日本人。 “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巴蛇的陵墓。”因为堵车的无聊，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起了自己家所在的城市名字的由来：“在古老的神话传说中，远古时代在巴陵这个地方有一条名叫巴蛇的怪物作乱。巴蛇的体型十分巨大，在古籍的记载中，有‘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的说法，也就是巴蛇吞了一头大象，要三年时间才会将它的骨头吐出来的意思。” “生吞大象？这蛇也太大了吧？就算是现在发现的最大的蛇类泰坦巨蟒的化石，也没到可以生吞大象的地步啊！这种蛇该有多长啊！”城之内博美被陈羽所讲的神话故事里巴蛇庞大的体型吓到了。 “所以这是神话传说啊，就算真的有巴蛇存在，也不是只是普通生物的泰坦巨蟒可以相提并论的。”陈羽笑了一下，显然对城之内博美这种将神话与现世联系起来的想法感到好笑。 不过城之内博美显然对这种古老的神话故事很感兴趣，向陈羽追问着：“那后来呢？这么大的巨蛇死了吗？为什么你家那里会被叫做巴蛇的陵墓啊？” “后来？后来巨蛇作乱，自然引来了神灵的镇压，不过现在流传的故事版本有两种，一种是一只名为金鹗的神鸟路过巴陵这个地方，看到巴蛇作乱，于是和巴蛇发生了战斗，最终将巴蛇杀死，并且将自身化作了山峰永远镇压巴蛇的尸体，避免它复活。 这是巴陵地区所流传的故事，也是巴陵和巴陵有名的金鹗山的由来。”陈羽继续讲着巴蛇的故事，同时也将故事不同的说法告诉了城之内博美：“还有一种说法我个人倒是并不赞同，因为有着穿凿附会的嫌疑。” 虽然陈羽说的简单，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在脑海里想象出了一条可以生吞大象的巨蛇与一只金光闪闪的神鸟之间战斗的场景，只是陈羽对另外一种说法的评价也引来了她的好奇：“穿凿附会？为什么呀？” “因为另外一种说法里，斩杀巴蛇的并不是神鸟，而是中国神话中射落了九个太阳的后羿。”陈羽笑着给出了答案，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不屑。 第三百零七章 冥月会所面对的问题（月初求保底月票） () 在陈羽动身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回中国的时候，冥月会却遇到了一些麻烦。 其实这些麻烦的产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作为一个新兴的势力，冥月会的发展自然是要获取属于自己的利益的，而利益并不是凭空产生的，一个势力的崛起通常都伴随着另一个势力利益的受损。 对于这种事情，作为冥月会实际上的领导者，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倒是早就有所准备，毕竟在东京这种地方建立一个新兴势力，不触动别人碗里的蛋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完新兴的行业，也会伴随着旧有行业的衰落才能兴起，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很显然，对于旧有势力来说，是不会心甘情愿让出自己原本的利益的，二者之间必然要有一场斗争。 作为一座从江户时代至今已经有几百年历史，如今又是日本第一大城市的超级都市，除开官方势力不提，黑色的存在和灰色的存在盘根错节的就已经足够复杂了。 作为一个新兴的超凡组织，冥月会的发展势头十分的迅猛，不仅很快拉拢了一批权贵政要稳定了自己在台面上的利益。台面之下，冥月会实力强劲的超凡者们也同样在捍卫着冥月会的利益。 只是比起台面上不见刀光血影的争斗来说，台面下的争斗无疑要残酷许多。 “这个月关东剑道联盟对我们的挑衅已经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我觉得我们是时候给他们一点教训了！免得别人还以为我们冥月会软弱好欺！”冥月会的内部聚会上，一个看上去有几分粗犷的男子正在愤愤不平的说着。 虽然看上去他好像很激动也很愤怒，但他的眼神里却是带着狡黠，显然生气的样子并不是他真正的情绪。 坐在主位上的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看了这个正在说话的人一眼，便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上恭子。 这个人的那点小心思对于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来说根本瞒不住，只不过他算是上恭子一系的人，该怎么处理他所提出来的问题，九斋良岑和土御门良晴必须顾及一下如今算是冥月会明面上第一战力的上恭子。 随着冥月会如今已经逐渐做大，组织内部也逐渐形成了三股势力的山头，一部分是归属于土御门良晴的各路散人超凡者，这些人也是冥月会如今可以随时动用的超凡力量。 而另一部分则是通过九斋良岑才加入到冥月会的权贵政要以及各界名流，这些人虽然不属于超凡者，但却有着广泛的人脉和各种资源，他们是冥月会十分重要的资金及资源支持，在加入冥月会之后现在也在逐渐掌握超凡力量。 至于说最后一部分，则是因为上恭子的关系加入冥月会的各路剑道流派。 这些剑道流派大多只是小流派，本身并没有太强的实力，甚至于很多流派超凡成员就像之前上恭子家的无想一刀流一样，只有流派派主和子女家人，实力并不怎么样，就连传承也只是勉力维持，很多流派甚至连道场都快撑不下去了。 但在加入了冥月会之后，因为获得了陈羽提供的传承支持，各家流派的状态迅速的得以好转，尤其是冥月会的成立，让不少流派都获得了一定的资金支持，得以翻新自家道馆，并且重新招募弟子，日子很是好过了不少。 只是有道馆好过，自然有道馆难过，加入冥月会的流派大多都是关东地区的流派，而关东地区除了东京之外，其他地方的人口基本上少的可怜，一家道馆弟子多了，就意味着另一家道馆的弟子少了。 而在包括东京在内的关东地区，原本各家剑道流派都是加入了关东剑道联盟这个组织的，联盟内部资源竞争这倒没有什么，只是现在一部分流派成了冥月会的门下，更和剑道联盟抢起了资源，这自然就引来了剑道联盟的不满和针对。 而这也正是冥月会现在所面临的问题。面对关东剑道联盟的进逼，冥月会是该息事宁人，还是该迎头痛击？ “大人回国期间，冥月会的事情交由我们三人负责，自然不能坠了大人的颜面。”上恭子开口，清冷的声音直接为这件事的处理定下了基调。 只是在刚才开口的粗犷男子因为上恭子的话而面露笑容的时候，上恭子冰冷的眼神却直接转向了他，包含着杀意和不满的眼神让他脸上的笑容冻结，甚至连原本抬手的动作都僵住了。 “冥月会的一切都是为大人所服务的，而不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和野心。”上恭子说着，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这名粗犷男子走了过来，每一步的足音都仿佛敲打在他的心口一样，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登时都噤若寒蝉，一些和这名粗犷男子关系不错的人想要开口求情，但上恭子慑人的气势却让他们说不出任何话来。 “妄图利用冥月会的力量来实现你个人的野心，你可知罪？”走到了粗犷男子的面前，上恭子看着他，向他质问道。 对于这名粗犷男子的目的，上恭子不用去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像这样投入冥月会麾下的剑道流派，原本都是传承断绝，就连流派存续都是勉力维持的小流派，在关东剑道联盟之中的地位自然不可能和那些大流派相提并论。 原本大家都只是勉强糊口，没本事竞争倒也没什么，但是当一部分原本快要过不下去的小流派通过上恭子加入了冥月会获得了传承，让流派起死回生之后，一些野心也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谁都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利益，但关东剑道联盟这样的庞然大物显然不是小流派惹得起的，就算起死回生了也只不过从随手碾死的蚂蚁进化到了需要费点力气碾死的臭虫而已。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利用冥月会的力量来对抗关东剑道联盟自然就成了这些人最理想的选择。 只是这些人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是打错了。 “饶命啊！”粗犷男子终于发出了求饶声，只是这声求饶还没喊完，一道如同新月一般的冷光已经掠过了他的脖颈。 第三百零八章 不要惹事，但也不要怕事（求月票、求订阅） () 从东京飞往上海的航班时间并不算长，一般只需要三个小时左右，快一些的甚至两个半小时就能够抵达上海，中途甚至时间只够看一部电影。 这种不到三个小时的旅途飞行，让城之内博美甚至有一种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国外了的恍然。 “这就是上海吗？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刚才从天上看，感觉不比东京差，高楼好多呀！”站在机场的航站楼里，城之内博美看着外面的景色向陈羽问道。 因为两人只是在上海转机，所以并没有离开机场，只是在航站楼里看着外面的景色而已。 至于说城之内博美的感叹则并不怎么奇怪，很多外国人第一次来中国，面对如今高度现代化的中国，第一印象都是感叹。 “上海是中国现在的金融中心，随着自由贸易区的开放，上海在国际上的地位会越来越重要，城市也会越来越发达，作为国际化的大都市，比肩东京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作为中国人，虽然常年旅居国外，但对于自己祖国的兴盛，陈羽还是觉得很自豪的。 “是嘛？看来中国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呢！我还以为中国会是那种很古老的感觉，没想到也很现代化呀！”城之内博美听完陈羽的话，不由得多了几分了然，同时也对陈羽的家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陈羽君你的家乡呢？” 对于城之内博美的评价陈羽只是笑了笑，便向她解释道：“中国确实有你说的那种依旧很古老的城市，比如说西安和北京，就是那种依旧有着古老韵味的城市。 至于说我的家乡，属于那种很普通的城市吧，有些类似山形和东京的区别一样，和上海相比，只是很普通的小城市而已，不过还算是有一点历史底蕴吧，毕竟是已经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 “两千多年？”城之内博美惊讶的看着陈羽，显然对他所说的城市的历史悠久程度感到极为惊讶。毕竟在日本最古老的古都奈良，历史也没有两千多年。 虽然日本人自己根据《古事记》一类的神话故事强行把自己的历史推到公元前660年的神武天皇时代，但实际上日本在公元前三百年左右才从旧石器时代进入新石器时代，也就是日本所谓的弥生时代。 至于说日本真正的进入有据可查的有国家和城邦存在的飞鸟时代，则是在公元600多年左右，也就是中国的盛唐时期。至于说在弥生时代和飞鸟时代之间的古坟时代，日本则还处在氏族和部落时期。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日本会向唐朝派出那么多遣唐使的原因所在，因为那个时候日本才刚脱离蒙昧，从部落过渡到了国家而已，著名的圣德太子改革和大化改新等事件都发生在这一时期。 日本最古老的古都奈良，也是在这一时期兴建起来的。 “嗯，准确的来说远远不止两千多年，因为最早的历史的话，往前推可以推算到公元前两千多年的神话时代，不过那都是神话了，真正有历史记载可查的大概也就是两三千年而已。”陈羽一副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对于中国来说，两千多年的历史也确实只是刚好够挤进历史古城的行列的而已，毕竟三四千年的古城还有一堆。 陈羽这样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自然让城之内博美感到一阵气苦，但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对于中国来说，一座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即便是城之内博美也知道中国这样的古城实在是太多了。 就在两人说着这些和历史有关的话题的时候，陈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虽然从日本回到了国内，但为了方便，陈羽的手机早已开通了国际漫游，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日本都可以打。 “喂，你好。”因为是在国内，陈羽接起电话之后，习惯的说起了中文。 但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阵日语：“大人，您到中国了吗？我有些事情需要向您请示。” “我已经到上海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陈羽听出来是土御门良晴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便换成了日语，示意土御门良晴有话直说。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冥月会通过上桑的关系收拢了一批关东地区的剑道流派，为组织增添了不少人手。”虽然对于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并不喜欢，但土御门良晴还是先说了这件事对冥月会有利的一面：“只是这些剑道流派原本都是关东剑道联盟麾下的，因为转投了我们冥月会的关系，现在关东剑道联盟正和我们冥月会发生摩擦，大人您觉得我们是该息事宁人还是反击回去比较好？” “关东剑道联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你们又是怎么惹上对方的？”听到这种消息，陈羽本能的感到不快起来。 冥月会可是他的手下，他招募手下为的是替自己干活，可不是替自己惹麻烦。 “关东剑道联盟是战后关东地区剑道流派联合之后所组建的联盟，成员都是位于关东地区的见到流派，以北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等大型流派为首，控制着整个关东地区各家剑道流派，如果没有关东剑道联盟的认证，是无法在关东地区开馆授徒的。”电话里土御门良晴当然能听出陈羽的不满，赶忙向他解释着关东剑道联盟的来头。 在说完了这些之后，他又赶忙补充道：“原本上桑家的无想一刀流也是关东剑道联盟的一员，但在她加入冥月会之后，许多和她们家交好的剑道流派因为传承的关系也纷纷倒向了我们冥月会。 在加入冥月会之后，这些原本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流派都得到了我们冥月会的扶持，情况大为好转，道场里的弟子也多了起来。但这显然触犯了原本关东剑道联盟的利益，所以才会和他们发生摩擦。” “我不在东京，这件事你们看着办吧，不要给我丢人。”陈羽听土御门良晴说完，对情况已经有所了解，于是对土御门良晴吩咐道：“记住一个原则，不要给我惹事，但也不需要怕事。” 第三百零九章 回国（求订阅、求月票） () 挂断了电话，土御门良晴回头看着已经被九斋良岑的咒鸦吃的只剩一副骨架的无头尸体，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呆把骨架处理一下啊，被人看到这里多了一具无头的骨架是要惹麻烦的。” 虽然这么说着，土御门良晴还是从怀里摸出一个纸人往地上的骨架上一扔，然后掐了一个手诀，控制着骨架自己站了起来，并且将被上恭子砍下来的头颅捡了起来，还去拿来了拖把，将地上的血迹拖干净之后，这才找了个垃圾袋把自己装了起来。 “回头晚上把他装上石头，扔进东京湾。”土御门良晴对站在一旁的一个手下吩咐道，似乎是再说一袋垃圾，而不是一个刚被毁尸灭迹的人。 然而无论是刚才动手杀人的上恭子还是坐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九斋良岑对此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却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走进垃圾袋里的人。 “大人怎么说？”九斋良岑并没有顾忌这些人的反应，直接向土御门良晴询问着陈羽的指示。 听到九斋良岑的问题，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的土御门良晴这才对他说道：“大人的意思是不要惹事，但也不需要怕事，不要坠了冥月会的名头，也别让人得寸进尺。” 最后一句显然是土御门良晴自己加上的，但这却并不影响大局，只不过会让冥月会的行事风格稍显激进而已。 但是对于冥月会而言，如果只是面对关东剑道联盟，行事激进一些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能够一壮声势。 “既然大人这么吩咐了，那就按照大人的命令执行吧。”土御门良晴虽然在话里加了一些私货，但九斋良岑还是对其他人如是吩咐着。 “遵命！”在上恭子杀鸡儆猴之后，冥月会的成员们明显恭顺了许多。 “陈羽君你家乡这边感觉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只是一座小城市嘛，这么新的机场看上去很不错呀！”从机场的出口走出来，提着行李的城之内博美向陈羽开着玩笑。 “因为本来就是新机场啊，投用还没几年时间呢！”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声，带着她走出机场，拦了一辆的士，放好行礼之后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坐了上去。 “老板去哪里？”的士司机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其中所夹杂的本土乡音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但这股土味却让陈羽倍感亲切。 “去市区，不打表多少钱？”听着司机那熟悉的本土普通话，陈羽笑了一下之后，也说起了方言，并且是以本地人才熟悉的方式和司机砍着价。 “老板你也是本地的？”司机一听陈羽的话，顿时笑了起来，将车开出了机场的载客区这才对陈羽说道：“现在都要打表了，哪里还有什么不打表，表上是多少就是多少了。” “是吗？好久没回来了，都不知道这些了，麻烦你去xx小区。”听到司机这么说，陈羽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司机说了地方，示意他开车。 在陈羽和司机说着地方的时候，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打量着这辆的士，忍不住小声向陈羽问道：“陈羽君，从机场去你家有多远啊，坐的士会不会太贵了？” 城之内博美显然还是以日本的士的收费在衡量，看着车窗外机场周围荒僻的样子，忍不住担心车费会不会太贵。 “不用担心，中国的士的收费和日本的士是不一样。换算过来的话，大概是160日元起步，20多日元一公里计价，从机场坐的士到我家，也就十几公里的样子，要不了多少钱的。”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番汇率和计价的问题。 “这么便宜的吗？”城之内博美忍不住惊呼出声，如此便宜的的士收费，对比起在东京坐的士的花费来，简直便宜的超出了城之内博美的想象。 “日本人？”司机听到城之内博美的声音，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羽听到司机的问话，笑了一下回答道：“我在日本工作，带女朋友回来过年。” 听到陈羽这么说，司机顿时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对陈羽恭维道：“那老板你有蛮厉害啊！居然找了个日本老婆。” “你好，我还不是他老婆，只是女朋友。”然而城之内博美此时却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插了一句。 司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没想到城之内博美居然能够听得懂中文。 “博美，你吓到人家了。”陈羽揽住了城之内博美的肩膀，冲她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中文，我怎么都不知道？”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和你回来见你爸妈，你们在家肯定不会说日语，我要是不会中文，万一你说我坏话怎么办？”城之内博美带着一点小得意的看着陈羽，中文是这段时间她偷偷学习的，其实懂得并不多，只不过刚才司机那一句“老婆”她还是听懂了，所以才会出言解释，结果把司机吓到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挑了挑眉，心里微微感动却没有再说什么。 十几公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却也不远，的士很快便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送到了目的地。 从钱包里掏出回国之前换好的r付了车费，陈羽这才提着行李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往自家住的小区走去。 “中国居民楼都这么高的吗？而且为什么看上去很多楼都一样呀？”走在陈羽身边，城之内博美看着周围样式一样，但却至少有十几层高的密集住宅小区，好奇的向陈羽询问着。 “因为中国人多啊！这种住宅小区的模式，从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那个时候中国还是国企制度，由单位统一盖住宅楼，由于是一批盖的，所以样式自然也一样。久而久之这个习惯流传下来，就变成了现在的小区模式。”陈羽解释了一句，同时从身上拿出许久未用的钥匙打开了小区的门禁，带着城之内博美走进了小区，朝着自己家走去。 第三百一十章 关东剑道联盟（求订阅、求月票） () “起床了，陈羽君！”清早，睡得正香的陈羽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十分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城之内博美正站在床边冲他笑着，揉了揉脸的陈羽这才一副还没睡醒的语气冲她问道：“博美？怎么起这么早？又不用上班，干嘛不多睡一会！” “不早了！伯父伯母都已经出去买菜回来了，赶紧起来吧，是你妈妈让我来叫你起床的！”像是哄孩子一样，城之内博美在陈羽的脸上抚摸了一下，这才将他的衣服都递给了他：“快点起床啦，今天不是说还要带我出去玩的吗？”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这才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一件一件的穿着衣服。 “这么大的人了！放假回来也不知道帮家里做点事，还不如人家博美，早上还知道陪我和你爸出去买菜，你就只知道睡懒觉！”甫一走出房间，陈羽便听到自家老妈那几十年如一日的数落，而这数落他从小到大早就已经听习惯了，所以毫无半分触动。 “平时每天工作那么忙，放假了都不能睡懒觉的话，那什么时候才能睡懒觉？”对自己家老妈回了句嘴，陈羽这才哈欠连天的去卫生间洗漱。 或许是碍于城之内博美在，陈羽的妈妈并没有在继续数落他，倒是很客气的对城之内博美问道：“我们家人平时吃的比较清淡，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中午我准备的都是一些家常菜，有不习惯的地方就说，别不习惯。” “我知道了伯母，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日本料理的话，味道也很清淡的。”城之内博美中文水平还处于听得懂和听不懂两者之间，不过连蒙带猜她还是能够听得懂陈羽妈妈的话，于是赶忙回应道：“平时陈羽君他在家也做饭的，中国料理我也吃得惯的。” “他还做饭？平时在家里懒得袜子都要我帮他洗！”似乎是中国式家长的习惯，陈羽的妈妈在城之内博美面前数落着陈羽的缺点，却也对她十分恳切的拜托道：“我们家这个臭小子从小就懒，博美你以后要多辛苦一点了。” “哪里，是陈羽君照顾我才对！”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妈妈这样一幅“我儿子以后就交给你了”的说法，顿时脸上变得一阵羞涩，只是她却不好和陈羽妈妈解释他们在家其实也不怎么做家务，事情都是交给两个幽灵女仆去做，就连做饭也都只是陈羽偶尔的兴趣而已。 城之内博美的话让陈羽的妈妈似乎很高兴，拒绝了城之内博美想要帮忙的提议，示意她去客厅坐之后，便又忙碌起来。 等到陈羽从洗手间里出来，城之内博美忍不住对陈羽小声的问道：“陈羽君，伯母不让我帮忙，我坐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我妈妈做饭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插手，她如果需要你做什么，她会说的。”陈羽安慰了一下因为没有帮上忙而有些紧张的城之内博美，示意无妨之后，才对一旁正坐着玩平板的爸爸说道：“爸，下午车借我用一下，我带博美出去转转。” “钥匙挂在门上，回来的时候记得加油。”陈羽爸爸并没有抬头，只是瞟了陈羽一眼，便告诉了他车钥匙在哪。 作为关东地区剑道流派的联合体，关东剑道联盟即便是在东京也算的上历史悠久并且实力雄厚的一个组织了。 虽然在明治维新之后，随着火枪和大炮的兴起剑术的作用日趋衰落，但关东剑道联盟中北辰一刀流、镜心明智流、神道无念流这些大流派和警视厅系统的关系匪浅，尤其是西南战争中警视厅拔刀队在对西乡隆盛叛军的战斗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从而使得剑道流派的传承得以保存下来，而不是被时代所淘汰。 时至今日，日本最高水准的剑道比赛除了国剑道大会之外，就是警察系统内部的日本警察剑道大会了，诸多剑道高手如今都是警察系统内部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关东剑道联盟的影响力自然可见一斑，没有靠山的情况下，试问谁家的道场在得罪了警察之后，还能够顺利的开下去呢？ 关东剑道联盟本身也对自己所拥有的影响力而自傲，行事风格自然也无可避免的变得霸道起来。 不愿加入剑道联盟的流派自然不用多说，不说道场的营业执照之类的东西，就算是招募学生都会受到打压，更会有属于剑道联盟的高手三天两头上门踢馆，输了就要被拿走道场的招牌…… 小流派为了生存，自然也就只好加入剑道联盟，成为联盟的一员来换取自身的生存。 然而整个关东地区的资源是有限的，就算是剑道联盟也不可能损害其他流派的利益来保证小流派的存活，更何况那些原本的既得利益者就是剑道联盟的高层。 小流派加入剑道联盟，也仅仅只是可以挣扎求存而已。 所以当冥月会强势崛起，招纳各路小流派加入的时候，这些活不下去的小流派纷纷背弃剑道联盟投入冥月会麾下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只是这样的行为对于关东剑道联盟来说，无疑是背叛，而且相当的丢面子。 “这里就是冥月会的总部吗？看上去倒是像那么回事，难怪敢挑衅我们关东剑道联盟了。”站在冥月会的总部门前，一身传统剑道服，将双手袖子扎起，手里还提着剑袋的一名四十许的男子对身旁同来的同伴如此评价着。 身旁的同伴也和这名男子一样的打扮，只不过男子的剑道服是深蓝色的，他的则是黑色。听到男子的评价，他微微摇了摇头：“虽然只不过是一些小流派而已，就算是退出联盟也无伤大雅，但是这种行为却不能容忍，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先礼后兵，免得别人说我们关东剑道联盟仗势欺人，只要他们把那些小流派赶走，并且赔礼道歉，这次就不要动手了。”男子虽然带着剑来了，但他似乎并不怎么想动手打架。 “法治社会，谁现在还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同伴笑了一声，和男子一起走进了冥月会的总部。 第三百一十一章 留下一只手（求订阅，求月票） () 虽然是来谈判，并且对于冥月会也并不怎么瞧得上，但关东剑道联盟所派来的两人倒是没有做出硬闯这样的举动，反而做足了礼数，通过门口的前台接待做了通报之后，这才在接待人员的引导下来到会客室，等待着冥月会的人来和他们谈判，半点急切的情绪也不见。 “秋叶，你觉得冥月会的人会接受我们条件吗？”穿着黑色剑道服的男子向一旁的同伴问道，他虽然也不觉得冥月会敢于硬抗关东剑道联盟，但他同样也觉得他们带来的条件对方并不一定会接受。 “丘山君你多虑了，这件事还轮不到他们讲条件。”被称作秋叶的男子理了理身上蓝色剑道服的衣襟上北辰一刀流的徽章，笑得十分的张狂：“给他们的选择只有允或不允而已。” “秋叶，你这么做和理事们交代的不一样吧？他们可是说了，和平解决这件事情的！”丘山听到秋叶这么说，不由得眉头一皱，似乎是对同伴这么做感到有些不满。 然而秋叶却根本不在意这一点，只是依旧狂气的笑着，同时手还摸了摸自己带来的剑袋：“区区一个新兴组织而已，难道他们还有胆量向关东剑道联盟呲牙不成？和平解决，不动手不就是和平解决了吗？ 你该不会认为这种不过是暴发户一样的新兴组织，会有能够和联盟对抗的超凡者吧？要是有这种高层次的存在，他们也不需要用修炼传承这么宝贵的东西拉拢那些不入流的小流派了。” “或许吧，不过小心为上，真要逼得他们鱼死网破，联盟面子上也不好看啊！”丘山显然比秋叶要更加谨慎一些，或者说更加顾及颜面一些。 “鱼死网破？那也要他们先是一条鱼再说，小虾米可是没有鱼死网破的资格的。”秋叶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并没有将丘山的提醒放在心上。 “可是……”就在丘山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脸冷然的上恭子和九斋良岑一起走了进来。 “上午好，初次见面，我是冥月会的负责人九斋良岑，这位无想一刀流的上恭子小姐，也是我们冥月会的负责人之一。两位，还请多多关照。”九斋良岑礼貌的介绍了一番，这才看向了关东剑道联盟所派来的两个人。 “无想一刀流？你是恭子？上桑的女儿恭子？”听到九斋良岑的减少，丘山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上恭子，仿佛不敢相信的样子。 “对不起，请问你是？”上恭子看着这个穿着黑色剑道服的男人，虽然从他衣襟上的徽记可以看出他是神道无念流的人，但上恭子还是对他没有印象。 “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今本丘山啊！你妈妈葬礼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的，你忘了吗？以前每年夏天，我都会去你们家找你爸爸一起喝酒的，你忘了吗？”丘山赶忙向上恭子解释着，同时也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丘山叔叔？你可是有很多年没有来过我们家了，自从弟弟上了高中以后，差不多有六七年了吧？”听到今本丘山的自我介绍，上恭子这才想起眼前的男人是谁，只是虽然打着招呼，但她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我当时受命被调去美国那边的道馆担任师范，所以这些年一直在美国，最近才回国。”今本丘山向上恭子解释着，同时也有些奇怪的向她问道：“恭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负责人？这个叫做冥月会的组织是你们建立的吗？” “我是冥月会的负责人之一，冥月会可以说是由我们组建的，丘山叔叔你是剑道联盟的人？所以这一次是你来和我们谈判吗？”上恭子虽然嘴上叫着叔叔，但实际上摆出来的态度却并没有将丘山当成自己父亲的朋友，反而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喂喂，我说你该不会是以为丘山君是你的熟人这件事就可以轻松蒙混过关吧？”听到今本丘山在拉关系，一旁的秋叶却站了起来，颇为嚣张的说道：“你们冥月会胆敢从我们关东剑道联盟麾下拉拢那些小流派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让他们和联盟的道馆抢人，未免太不把关东剑道联盟放在眼里了吧？” “哦？那阁下打算怎么办呢？看阁下的样子，你们今天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九斋良岑看着咄咄逼人的秋叶，直接向他问道。 “驱逐所有投靠你们的剑道流派，同时公开在媒体上向关东剑道联盟道歉。”秋叶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同时十分狂气的看向了九斋良岑，张狂的说道：“不要以为认识丘山就能够把这件事抹过去，得罪了我们关东剑道联盟，不赔礼道歉，那就别怪我们赶尽杀绝了！” 一边这样说着，秋叶不顾一旁今本丘山一直对他使得眼色，走到上恭子面前，故意对她说道：“女人，教你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是靠实力说话的，像你们这样过家家的小组织，还是乖乖的夹起尾巴当狗比较好，说不定看你们可怜，我们还能施舍一点残羹剩饭给你们。 要是不听话的话，就好像路边的野狗一样……不，你们还算不上野狗，只不过是一群碍眼的臭虫，抬手也就碾死了。哈哈哈！” 看到秋叶这副张狂的不可一世的样子，无论是上恭子还是九斋良岑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好像在看一个小丑在卖力的表演一样。 “恭子，这件事你们做的太不智了，得罪联盟对你们没有好处的。虽然条件确实很苛刻，但总比被联盟针对好。”一旁的今本丘山拉了秋叶一把，阻止了他继续嚣张之后，这才对上恭子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总之先向联盟道歉吧，我会向联盟高层帮你们求情……” “不，谢谢你的好意丘山叔叔。”上恭子直接拒绝了今本丘山的劝说，冷眼看向了一旁的秋叶，直接说道：“口舌之争多说无益，究竟是谁该道歉又是谁该认错，终究还是要凭实力说话，按照传统，决斗吧。你赢了我们就接受你的条件；你输了，就留下一只手，作为你侮辱冥月会的代价。” 第三百一十二章 偷拍（求订阅、求月票） () 作为冥月会的总部，虽然原本是一座商业大厦，但在冥月会接手之后便进行了改造，因此还是有一间十分专业的剑道道场，平时作为上恭子练习剑道的地方，而现在则可以作为决斗的场所。 “小丫头，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是剑道七段，不是那些普通人的七段，而是超凡者的剑道七段，那边的丘山君虽然之前一直在美国担任师范，但他现在的剑道水平可只有五段，如果你认为我和他是一个水平的话，那你可要小心了。” 决斗开始之前，或许是今本丘山对他求了情的影响，他决定给上恭子一个低头认错的机会，故意将自己的实力展现了出来。 所谓的超凡者的剑道等级，是有别于普通人剑道考核的一种等级划分制度，毕竟超凡者无论反应能力还是体能都要远胜普通人，如果双方采用同一个考核标准那普通人就算达到了九段的最高等级，也敌不过一个一段的超凡者。 秋叶所谓的超凡者七段的剑道等级，在关东剑道联盟内部来说也算得上一方高手，可以说他已经摸到了大师级的门槛，算是专家级超凡者中战力的顶峰了。 而且作为剑道联盟内部的高手，经常参加剑道联盟内部的各种超凡者之间举行的比赛，虽然不是生死搏杀，但战斗经验也称得上非常丰富，可以说只要上恭子不是大师级的超凡者，秋叶就不担心自己会输。 看着秋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上恭子无动于衷，只是认真的将自己的佩刀取了出来，细心的擦拭过后还刀入鞘，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秋叶面前：“准备好了吗？不要等我把你手砍下来了说你没有准备好。” “小丫头你很嚣张啊，那待会输了可别哭鼻子！”听到上恭子这么说，秋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愤怒，显然他对上恭子这种不识好歹的态度感到很不满，不由得冷哼一声：“哼，北辰一刀流，下江秋叶，请指教！” “无想一刀流，上恭子，请指教。”上恭子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号，鞠躬之后摆开了架势。 在上恭子和下江秋叶决斗的时候，陈羽则正带着城之内博美游览着著名的千古名楼岳阳楼。 冬日里的岳阳楼并没有范仲淹千古名篇《岳阳楼记》里所描写的那样“阴风怒号，浊浪排空”，虽然这几天天气并不算太好，但天气也只是稍显阴沉，为冬日的洞庭湖添上了几分万物凋零的肃杀而已。 “这里的视野好棒啊！比起我以前去过的琵琶湖还要开阔！简直像是在看海一样！”站在岳阳楼的顶楼，看着外面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洞庭湖，城之内博美忍不住发出感叹的声音。 虽然琵琶湖是日本第一大湖泊，但和洞庭湖相比，在面积上差的就实在有些远了。面积674平方公里的琵琶湖只相当于洞庭湖面积的五分之一而已，大约和洞庭湖最小的一部分，西洞庭湖当。 “洞庭湖在历史上可是号称八百里洞庭的，湖泊面积我记得我高中学地理的时候书上写的是平方公里，‘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你站在这里是根本看不到边际的。”对于城之内博美的赞叹，陈羽自然有着一份自豪与骄傲，忍不住用《岳阳楼记》里的句子来形容着。 城之内博美将自己看到的景色与日本的山水进行着对比，不由发出了感叹：“确实很壮观啊！感觉中国无论是山还是水，比起日本来都要多了一分大气磅礴的感觉呢！日本的山水虽然美丽精致，但总感觉有点小巧玲珑的样子，就算是富士山也没有险峻陡峭，让人高山仰止的感觉呢！” 看着城之内博美双手扶在栏杆上眺望远方的样子，陈羽情不自禁的拿起了相机按下了快门，将她的样子拍了下来。 只是让陈羽有些皱眉的是，在他拍着城之内博美的同时，却听到一旁同样想起了快门声。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同样端着相机的男子正在拍着城之内博美。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你不要拍照。”陈羽挡在了城之内博美面前，阻止了他继续拍下去。 “你这人干什么！别挡着镜头！”男子看到陈羽挡住了城之内博美，顿时不满的冲他抱怨道：“好不容易碰到值得一拍的东西，你别挡我镜头！快让开，刚才的感觉正好！” “没有得到允许就随便偷拍别人，你这是在侵犯他人**和肖像权。”陈羽并没有让开，而是义正言辞的要求这名男子停下他的行为：“请你删掉刚才的照片，别人并没有允许你拍摄。” “你懂什么！我这是摄影艺术！少在这里扯这些，这么美的照片，我还要拿去参加比赛呢！”男子似乎不想和陈羽多说什么，转身就准备离开，而且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嘟囔着：“真是晦气，好不容易碰到个美女，还被人挡了（湖南粗口）。” “我说，你偷拍了别人，不知道道歉的吗？”陈羽抬手按住了男子的肩膀，阻止了他的离去：“偷拍就是偷拍，未经他人允许随便拍摄他人照片，这样的行为无论你找什么样的借口都是偷拍，不要拿摄影当借口！道歉，把照片删掉！” “你干什么！放开我！疼疼疼！放开我！”男子想要挣脱陈羽的手臂，然而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挣脱陈羽的手臂，尤其是在陈羽心情不好，又加了几分力气的情况下，也只能喊疼求饶了。 “怎么回事，陈羽君？”听到陈羽和男子的争吵，城之内博美也转过身来，看着陈羽抓着一个男子不放，不由得用日语向他问道。 “这家伙偷拍你。”陈羽解释了一句，将自己手上的相机递给了城之内博美，一只手扣着男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扭到了身后：“你这样的行为真是让人不齿，跟我去派出所！”说着，便抓着这名男子下了楼，朝着景区门口走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派出所（求订阅、求月票） () “放开我，你放开我！狗汉奸！卖国贼！就知道为小日本做事，你放开我！我要到微博上去曝光你！” 偌大的岳阳楼景区公园内，因为是冬季的关系游人并不多，被陈羽扭着手臂往前走的男子虽然一直在叫嚣着，但却并没有引来太多人的围观。 将男子扭送到了公园的管理处，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并请他们报警之后，陈羽这才放开了这名依旧一直在骂骂咧咧的男子，只是挡在管理处办公室的门口，阻止男子逃跑。 因为景区边上就有派出所和警务室，所以警察来的非常迅速，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并没有等多久就有两名警察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是谁报的警？”两名警察走进管理处的办公室，看到被堵在办公室里的男子，向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询问着。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举报，这两个人是日本间谍！”然而还没等工作人员开口，被堵在管理处办公室里的男子顿时扑到了警察面前，抱住其中一个警察的大腿，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嘴脸指着陈羽污蔑道：“我刚才在岳阳楼上面拍风景，看到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还说的是日语，肯定是日本间谍！尤其是这个男的，看到我发现他们了，就动手打人，还想毁灭证据！” “日本间谍？”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碰上这种事情。 只是当他们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一副癞皮狗一样的男子以及站在一旁明显看上去要有教养得多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并不太相信男子的说辞。 不过国家目前对于间谍案十分的重视，既然牵扯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得不认真起来，看向了一旁的陈羽，向他问道：“两位，不好意思，请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做个笔录把事情说清楚。” 听到警察这么说，陈羽顿时心头一阵郁闷，看地上依旧抱着警察大腿的男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顿时犹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但他也明白碰到这种事情，警察肯定是要把人带回派出所做笔录进行询问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和景区其实就隔着一条街，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以及被两名警察压着的男子一起来到派出所。 因为事情并不大，加上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也不是嫌疑犯，所以并没有将两人带去问询室，仅仅只是在办公室里便开始了对两人的询问。 “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怎么还扯上日本间谍了？你们两个是日本人？”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警察看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微微摇头就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不像是间谍。 巴陵虽然在古代是战略要地，但这个战略要地是针对长江南北而言的，现代社会这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军事意义。至于说岳阳楼，那就是个旅游景点，虽然在古代是重要的城防设施，但现代谁还靠城墙和城楼了？没听过从事间谍活动会来旅游景点的。 退一万步不说，就算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真的是间谍……老警察瞟了一眼坐在一旁正被自己同事问询，一脸猥琐样子的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要是这种人都能够一眼看出眼前两个人是间谍而自己看不出来，老警察觉得自己这双眼睛就该挖了当响炮踩。 “我女朋友是日本人，我是在日本工作的中国人，我们是日本东京大学医学系附属医院的外科医生。因为过年了所以才一起回来过年，今天趁着天气好带女朋友来岳阳楼玩。”陈羽三言两语便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从身上拿出了身份证明。 老警察接过陈羽递过来的身份证和护照，登记了一下信息，已经对陈羽所说的话信了八分，但还是对陈羽问道：“那你们又是怎么起的冲突？又是谁报的警？” “是我报的警，当时我们在岳阳楼三楼看风景，我帮我女朋友拍照片，他也在边上偷拍，我阻止了他，并且要求他把照片删掉，但是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还说什么这是摄影艺术，要拿我女朋友的照片去参加摄影比赛，我就直接把他拦住了要他道歉。”陈羽向老警察解释着，同时还看了一眼男子，又补充道：“当时他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就直接扭住了他的手，把他押到了景区的管理处，并且让工作人员报的警。现在他相机里照片都还没删掉，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老警察点了点头，对一旁负责询问男子的警察说了一声，便将他的相机拿了过来，准备打开相机检查一下。 看到这一幕，男子的表情顿时慌了起来，眼珠子一转之后顿时叫嚷起来：“为什么要检查我相机！为什么不把这两个日本间谍抓起来！你们就是想包庇他们！我要到网上发微博，我要揭露你们的丑恶嘴脸！警察和间谍勾结迫害好人啦！” 男子一边喊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做出一副要拍照的样子，还想要去抢回自己的相机。 只是不待他有什么动作，边上站着的另一名警察便直接把他按了回去，义正言辞的对他说道：“我们是人民警察，我们是依照国家现行法律办事的，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如果你没有做过，怕什么我们检查？” 被警察按住，男子只能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看着老警察开始检查他的相机，眼见老警察已经将他的相机打开，顿时就想往外跑。 只是他刚从椅子上起身，还没跑出两步就被警察抓了回来。 “你跑什么？”之前按住男子的警察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跑。 而此时老警察已经在翻看着他相机里的照片，陈羽好奇的凑上去看了一眼，顿时看向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相机里除了他偷拍的城之内博美的照片之外，还有大量偷拍其他女性的照片，看上去像是某次漫展，而上面拍摄的角度大多不堪入目，都集中在女生的裙底和大腿之类的**部位，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已经算是淫秽色情的照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朱怡婷（求订阅、求月票） () 在相机里发现了这些东西，这名男子的行为可谓是罪证确凿了。 将发现的东西记录下来，老警察看这名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人渣，一边把陈羽的口供录完，一边也在说着他这样的行为该负什么样的责任：“你这样的行为可以说是犯罪了知不知道？根据我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的规定，偷窥、偷拍、窃听、散布他人**的行为属于侵犯人身权利的行为，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你相机里的这些东西，我定你个情节严重一点问题都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那个小王你带他去交下罚款。” “跟我去交罚款吧！怎么，敢做不敢认是吧？”一个年轻的警察听到老警察这么说，走到男子面前，要他跟自己去交罚款，然而男子却脸色苍白的赖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看着他这幅样子，陈羽虽然感到气消了不少，但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于是对老警察问道：“警察同志，他相机里这个淫秽色情照片该怎么处理？还有他刚才诽谤我和我女朋友是间谍，这个按照法律规定我能起诉他吗？” “根据我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八条规定，制作、运输、复制、出售、出租淫秽的书刊、图片、影片、音像制品等淫秽物品或者利用计算机信息网络、电话以及其他通讯工具传播淫秽信息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三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老警察听到陈羽这么问，自然也不会漏掉这一点。 不过他还是向陈羽解释道：“他是两罪并罚，所以要拘留十天，罚款五百元。至于他诽谤的事情，按照《刑法》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你可以找律师起诉他，我们派出所可以帮你作证的。” “谢谢警察同志，我知道了。”陈羽点了点头，虽然在国内他不认识什么律师，但这种是个律师就基本上能打赢的官司也用不着找什么大律师。而且城之内博美可还是日本公民，一个电话打给大使馆，让大使馆帮忙事情就更好处理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在笔录上留下了签名和手印，两人这才准备离开，而此时警察也将那名男子架了起来，准备带着他去缴纳罚款。 只是陈羽看着这人脸色苍白、额头见汗的样子并不像是吓得或者害怕，于是对一旁的警察说道：“他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该不是哪里不舒服吧？” 虽然对这名男子很讨厌，但作为医生陈羽还是有着基本的职业素养，并不会看着别人生病或者有状况都不去管。 就在陈羽这么说着的时候，男子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怎么啦，没事吧？”看到男子倒在了地上，边上的年轻警察赶忙关心的问着，想要将人先扶起来。 然而陈羽则马上阻止了边上他的动作，在男子身边蹲了下来，将他衣服解开，在他肚子上轻轻按了几下，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当陈羽的手按到他的下腹的时候，他却顿时又发出了一声疼痛的喊叫。 “他怎么了，是阑尾炎吗？”一旁的老警察似乎很有经验，看陈羽按的位置，向他问了一句，就准备拿起电话拨打120急救电话。 然而陈羽却并没有做出这样的判断，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看之后对一旁站着的警察说道：“麻烦从后面把他扶起来。” 两个警察听到陈羽的话，虽然有些奇怪，但刚才陈羽说了自己是外科医生，这些警察也还是按照他说的，从背后将人扶了起来。 待警察将人扶稳，陈羽伸手便解开了男子的腰带，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 登时一股难闻的骚臭散发出来，令所有人都不自觉得把脸偏了过去，然而陈羽却只是屏住了呼吸，检查着男子的状况。 看到男子右腿腹股沟处有一个肿起的鼓涨，陈羽已经可以确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抬手按压鼓涨，见男子叫得更大声了，陈羽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示意两个警察帮忙把裤子穿上的同时对老警察说道：“腹股沟鼓涨并伴有疼痛，疑似大腿疝气嵌顿，无法用手恢复，叫救护车吧，我去洗个手，这家伙怕不是一个星期没换过**，都馊了。” 说完，陈羽才觉得有些恶心的在一名警察的指引下去外面的水池洗手。 在陈羽去洗手的时候，老警察也拨通了120的急救电话，说清楚了情况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同时让几个小警察赶紧开窗通风，也不顾这大冬天的天气寒冷。 等陈羽洗好手回来，还没坐多久，急救车便开到了派出所门口，只是让陈羽有些意外的是同急救车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女医生。 “病人现在什么情况？”女医生一边看着被放在地上躺平的男子，一边向一旁的警察询问着。 “疑似大腿疝气嵌顿，可能引起了腹壁防御机制，腹腔大量积水，小肠长时间被绞，需要马上做手术。”警察还没开口，陈羽便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同时也和女医生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朱停。” “说过很多次了，我叫朱怡婷，不叫朱停，也不是那位无所不能的朱大老板。”女医生如同早就习以为常了一样冲陈羽回了一句嘴，站起身来示意两个护工将病人抬走的同时，这才站起身来眼神复杂的看着陈羽：“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到的。”陈羽看着这名女医生，冲她笑了笑：“这个病人需要马上动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以你的技术，应该不成问题，说到底只是疝气而已。” “一回来就给我找这种麻烦，还真是你的作风。”朱怡婷摇了摇头，没好气的白了陈羽一眼，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对陈羽说道：“晚上七点xx酒店高中同学聚会，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去吧。” 说完，也不待陈羽回答，这边走了出去，坐上了急救车离开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曾经的表白（求订阅、求月票） () “当啷！”“啊！” 一声刀剑跌落在地的脆响，以及一声痛苦的惨叫，预示着下江秋叶和上恭子的决斗画上了句号。 “说好的一只手，你自己估计不好动手，我帮你切了。”上恭子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的下江秋叶，一脸淡然的说着，似乎她砍下来的不是一只胳膊，而只是一根鸡腿而已。 看到这一幕，今本丘山赶忙冲了过去，替下江秋叶按住了肩膀上的伤口的同时，也不免对上恭子感到有些不满。 但他也明白，刀剑无眼，既然一开始就是用的真剑，那就是死伤无怨了，更何况这只胳膊也是事先说好的下江秋叶输掉的代价。 “放心吧，我砍的时候特意避开了骨头，你现在去医院的话应该还接的回来。”将刀刃上的血迹振落，上恭子收刀入鞘，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对今本丘山说道：“丘山叔叔你要是不认识合适的外科医生的话，我建议你去东大附属医院找综合外科的陈羽教授，他做手术很厉害的，可以帮他把胳膊接回去。” 听到上恭子这么说，今本丘山感到了浓浓的荒诞感。 只是他刚想说些场面话的时候，一旁的九斋良岑却趁机补刀道：“恭子桑，我不是跟你说了，教授昨天已经动身回中国了吗？” 说完，九斋良岑这才对今本丘山和被他扶在怀里的下江秋叶说道：“请放心，我这就帮两位联络急救车，一定会将这位下江先生送到一家合适的医院，帮他把手接回来的。至于费用方面的事情也请不用担心，我们冥月会会支付的。” 九斋良岑这番话顿时让下江秋叶气急，一时急火攻心，加上手臂的疼痛，登时晕了过去。 “秋叶君！秋叶君！”今本丘山看着晕过去的下江秋叶，赶忙喊着他的名字。 “阿诺呐，陈羽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刚才那个女医生是陈羽君你的什么人啊？看上去她和你好像很熟的样子。”坐在车上，看着正在开车的陈羽，城之内博美的胳膊靠在车门上，用一根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嘴唇，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听到城之内博美故作不经意的问题，陈羽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她一眼。 被陈羽的笑声和眼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城之内博美顿时羞恼的转过身去，但还是兀自强辩道：“关心一下不行吗？你可是向我求婚了的男人，作为你的未婚妻，我关心一下你认识的人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陈羽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城之内博美这样一幅吃醋的样子，他并没有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她有几分可爱，不过他还是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那个女医生叫朱怡婷，她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班同学，而且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我们就是同桌，高中时期我也是受了她的影响，才会想到当一个医生来方便自己学习死灵法术。” “那你和她该不会是……”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解释，顿时紧张的看向了他，这种疑似前女友的青梅竹马可是非常危险的。 “我喜欢过她，没什么好隐瞒的。”对于这个问题陈羽倒是显得很坦诚：“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已经得到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并且抓到了一个鬼魂，凭借那个鬼魂所带来的负面能量成为了死灵法师，当时觉得自己已经与众不同了，所以就借机向她表白，但是不出意料的被她拒绝了。” “诶？那她高三没有换座位吗？”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被拒绝，登时感到十分的惊讶，同时心里也有一丝丝不爽。 “她也不是完拒绝，当时她说要专心学业，因为她想要当医生，瞄准的是本省一家很有名的医学院，所以当时她的说法是如果我也能考上那家医学院就当我女朋友。”陈羽回想起当年自己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对朱怡婷表白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多了几分缅怀的意味。 看着陈羽脸上的笑容，城之内博美内心的不爽越发浓郁，顿时醋意大发的说道：“所以后来你就为了她去学医？那你们后来大学里没双宿双飞？看她的样子，可不像是你的前女友哦~！” “因为本来就不是啊。”陈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考上了她想考的名牌医学院，而我因为成绩太差只考上了一家普通的医科大学。说起来博美你上次也见过我三姨了，当时我能上那所医科大学，还是三姨帮我走的内部招生呢，怎么能和人家凭本事考上名牌医学院的才女相提并论呢？ 那种男生因为想和心爱的女生在一起，而激励自己努力，最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故事，终究只会出现在少女漫画里吧？现实世界可是很残酷的。” “诶？”城之内博美这下真的是惊到了，她虽然做过种种设想，但却没有想到过陈羽居然会没有和朱怡婷考上同一所大学这种事情。 “诶什么呀？博美你可别小看那个女人，她可是从小就想着做个女强人的。”陈羽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为自己高中时代居然会喜欢那样的女人而感叹：“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我当年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呢？既没有博美你漂亮，也没有博美你温柔，就连做饭也做得很难吃……我为什么当初会向她表白，还觉得她很不错呢？” “这种事情谁知道啊！”城之内博美被陈羽的话弄得满面绯红，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他。 “o(*￣￣*)o是啊，这种事情谁知道呢？”陈羽附和了一句，促狭的看了城之内博美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对了，晚上博美你陪我一起去同学会吧，顺便拿我的手机给爸妈打个电话，我们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嗨嗨嗨！知道了。”城之内博美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拿起陈羽放在车上的手机，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第三百一十六章 同学会·上（求订阅，求月票） () 既然答应了和陈羽一起去参加同学聚会，城之内博美自然不会坠了他的面子，更何况她心里未尝没有存着和陈羽那位青梅竹马的同桌一较高下的想法。 所以两人在离开了派出所之后，陈羽找了个地下车库将车停好，便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进入了死灵空间。 死灵空间的城堡内，城之内博美看着自己那间堪比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衣柜里琳琅满目的衣服的时候，也不免有些犯愁。 这些衣服有些是陈羽让幽灵女仆为她做的，有的则是冥月会中有从事服装行业的下属献上的礼物。 幽灵女仆做的衣服都带有一定的异域风情，而且款式有些偏古典风格，但却样式华丽，不是用的金银丝线，就是镶嵌着珍珠钻石，穿去参加正式的宴会还好，若只是普通的忘年会或者同学会的话，穿去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至于说冥月会下属们献上的礼物虽然要现代化一些也简约一些，但这些衣服同样也没有普通到哪里去，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专门定做，好几件甚至还是所谓的名家设计，大师亲手制作，上面虽然没有标签，但对于懂行的人来说，这些衣服却比什么名牌都值钱。 纵然可供选择的衣服很多，但既不能穿的太华丽，又不能穿的太朴素，还要顾虑别人能不能认出自己身上的衣服的不凡，这显然让城之内博美陷入了选择困难之中。 “陈羽君你觉得我晚上是穿蓝色的裙子好，还是穿红色的裙子好？”从衣柜中挑出相对而言比较普通的一蓝一红两条长裙，城之内博美向一旁的陈羽征询着意见。 “博美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我觉得你晚上没必要穿的太华丽，只是一次普通的同学聚会而已，这条红裙子颜色有些太艳了，你还是穿这条蓝裙子比较好。”对比了一下城之内博美手里的两条裙子，陈羽给出了他的意见，并且作了补充：“如果你觉得这条蓝裙子太普通的话，你可以把我送你的那条蓝宝石项链戴上，再搭配一条丝巾应该就差不多了。” “唔，聪明！奖励你一下！”听完了陈羽的意见，城之内博美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之后，才高高兴兴的去换衣服。 至于陈羽自己，男人的衣服并没有女人那样需要在意，真正能够彰显出不凡的还是一些并不起眼的小饰品，所以他只是换了一身看上去更正式的西装，然后戴上了一块手表而已。 同学聚会所选的地点并不是太豪华的饭店，在当地来说也只能算是上档次，但远远谈不上奢华。 其实这也是一般同学聚会的常态，主办者既要让自己有面子，却又不至于让混的不好的同学觉得拘束，太奢侈的酒店显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的并不算早，同学聚会的大包厢里早已有不少人已经先到了，一个看上去就比较精明，一直在和其他人插科打诨的男子看到陈羽进来，顿时迎了上来和他打着招呼：“陈羽！听说你去了日本，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你女朋友吗？也不介绍一下。” “昨天才下的飞机，今天碰到朱怡婷，她告诉我晚上有同学聚会，这才过来的。你们怎么办的聚会，居然连通知都不给我发一份。”陈羽笑着和这名男子开着玩笑，同时向他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妻城之内博美。博美，这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李谦，以前我们班的宣传委员，最会来事的那一个。” “你好，我叫李谦，叫我小谦、谦哥儿都行。我这人没别的能耐，就是喜欢和人聊天。”李谦和城之内博美打了个招呼之后，这才招呼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入座。 不过一边招呼着陈羽，李谦还不忘打听他的近况：“陈羽你现在混得怎么样啊？能找这么漂亮的日本女朋友，你应该混得不错吧？” “还行吧，我现在在日本一家还算可以的医院做外科医生，我未婚妻也是在医院认识的，她也是外科医生。”陈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就和城之内博美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外科医生？那你还真是厉害啊！这人一辈子最避不开的就是医院和医生了，将来我要是有啥毛病什么的，到时候就靠老同学你救命了啊！”李谦开着玩笑，虽然说着恭维的话，但却并没有让人觉得献媚或者巴结，态度十分的自然。 听到他这么说，陈羽也笑了起来，和他开着玩笑：“行啊，到时候给你开刀的时候伤口给你缝好看一点。”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坐，我去招呼其他同学。”李谦笑着打了个哈哈，这才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同学。 “这些都是陈羽君你的同学吗？看上去感觉和日本的同学会也没有太大区别嘛。”坐在陈羽身边，城之内博美将脱下来的外套放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冲陈羽小声说道。 “这种事情哪里都差不多，无非就是攀比谁毕业之后混得更好而已。”陈羽冲城之内博美轻声笑了一下，同时也用日语小声对城之内博美说道：“说起来当初我发现那个藏有那本书的古墓的时候，李谦还是跟我一起的，可惜他当时怂了没下去。 不过他虽然看着圆滑，但做人还算厚道，当时虽然没下去，但还是等我出来了，和我算是朋友吧。” “哦？那他还真是错过了一桩机缘啊！后来陈羽君你没想过教他魔法吗？”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登时感到好奇起来。在她看来当时要是李谦跟陈羽一起下去了，说不定他现在也会是一个死灵法师？ “教过，那本书我给他看过，但是他看了两页就差点疯了。”陈羽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当初他和李谦关系也还算可以，确实想着当时拉他一起成为死灵法师，但很遗憾李谦并没有那个才能。 “那还真是遗憾啊……”城之内博美也只能如此感叹了。 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之前她见过的朱怡婷搂着一个看上去很成功人士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让她不由得将视线转了过去。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同学会·下（求月票、求订阅） () “诶？陈羽君，你的青梅竹马好像已经有男朋友了哦！”城之内博美瞟了一眼站在朱怡婷身边的男人，挪揄的对陈羽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除非是找不到对象，不然到我们这个年纪基本上都该找对象了。”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话，同样也瞟了一眼朱怡婷身边的男子，对城之内博美回了一句：“而且不要说得好像我没有女朋友一样，人家有男朋友了，我也有女朋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人家可是朝你走过来了哦！”城之内博美轻哼一声，指了指朱怡婷和她的男朋友，对陈羽提醒道。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朱怡婷，陈羽抬了抬眉毛，注视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同桌，冲她打了个招呼：“嗨，朱停~！” “你就非要一直这么叫我吗，陈小鸡？”听到陈羽又叫她朱停，朱怡婷也顺势喊起了陈羽当年的外号作为反击，不过玩笑似的喊了一声之后，朱怡婷便向陈羽介绍道：“这是谁不用我介绍了吧？现在是我老公。” “好久不见了，陈羽同学。”朱怡婷身边的男人冲陈羽打着招呼，只是他的语气当中，始终有着难掩的炫耀感，还特意挽住了朱怡婷的胳膊，同时看向了陈羽身边坐着的城之内博美，冲他问道：“这位美女是谁？陈羽同学不介绍一下吗？” 看着他这副轻佻的态度陈羽反而一点都不奇怪，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副吊样啊，剑晨同学。” 陈羽说着站起身来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这才笑着说道：“眼珠子别乱瞄，这是我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戏不知道吗？” “难道不是‘不客气’吗？”被陈羽锤了一拳的男人脸上带着挪揄的笑容，却并没有介意被陈羽捶了一拳。 两人对视一番之后，这才一起笑了起来。 在一旁城之内博美不解的眼神中，陈羽这才向城之内博美介绍道：“这位是以前住我家隔壁的老王同学，你叫他剑晨兄也可以，和我可是从小学玩到高中的死党。 他大名叫王建成，不过我们一般叫他剑晨，至于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博美你是日本人估计不懂，我就不解释了。” “哦哦，你好，我是城之内博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城之内博美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听到陈羽的介绍，这才赶忙站了起来，得体的打着招呼。 “还是兄弟你有本事啊！去日本发展了不说，还混上日本媳妇了！我们小时候一起立下的志向，你可是实现了哇！先不和你聊了，我去和别人打个招呼。”王建成对陈羽又挪揄了一句，这才和朱怡婷一起去和别人打着招呼。 然而看着王建成和朱怡婷走远，陈羽脸上原本的笑意却变得不屑起来。 “陈羽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被你们之间的关系弄糊涂了。”看到陈羽脸上的表情，城之内博美自然猜到了陈羽和这位王建成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关系好，只是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却让城之内博美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刚才有说我当初获得那本书的时候李谦是和我一起的吧？其实当时王建成也在，不过李谦留下来等我了，而他却先跑回家了，还跑去我家告状说我挖人家坟。”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坐了下来，并向她解释着：“我当初和朱怡婷之间之所以没成，也和这家伙有关系。当时我很信任他，把他当朋友，所以我拜托他帮忙给我递情书和给朱怡婷买早餐，至于结果，呵呵……” “她该不会是把你做得事情都说成是他自己做得了吧？”城之内博美从陈羽的话里听出了他的意思，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刚才还和陈羽像好兄弟一样的人居然是这样的人。 “这些事情都是上了大学之后，朱怡婷告诉我的。不过她说这些可没安什么好心，只不过是想让我死心而已，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王建成在骗她。同桌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我的字？”陈羽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选择的是一只绩优股，我只不过会是一个普通人，和我在一起只能普通的过一辈子，而这些却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我当年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既没有青梅竹马的甜蜜，也没有初恋的青涩，当成好兄弟的是个表面兄弟，而真心喜欢的，却只是一个功利算计的女人。”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顿时握住了他的手掌，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担心的看着陈羽，眼神里满是担心。 “不用露出这样一幅表情啦，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早看开了。”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笑容之中带着一种释然：“反正我已经决定和博美你一起生活了，他们怎么样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除了看望我爸妈，也不会再怎么回来，当他们是同学就行了。” “陈羽君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城之内博美也不知道陈羽这么说究竟是不是实话，但此时却也只能如此附和他了。 不过城之内博美安慰了陈羽一句之后，却又有些奇怪的向他问道：“那她特意叫你来参加同学会又是想干什么呢？你们之间既然没有什么纠葛的话。” “为了向我表示即便我去了日本，现在混得很好，她当初的选择也没有错误吧？”陈羽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不屑，也更加的无所谓：“我之前听人说王建成现在开了个投资公司，做得很是风生水起，每年经手的资金有好几……” 陈羽的话还没说完，一旁便传来了王建成那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要我说李谦你还不如辞了你的那破工作来跟我干，你一年挣的钱，我一个星期就能挣回来。我跟你说，现在这年头钱……” 只是王建成的话还没说完，就又传来了一声杯子碎裂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 第三百一十八章 胃出血（求月票、求订阅） ()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赶忙朝那边看去，只见王建成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口上殷红一片，而朱怡婷则一脸紧张的看着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慌乱。 周围几个同学也围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都是懵逼的表情。 陈羽见状站起身走了过去，看着王建成身上的红色是吐出来的血，顿时皱起了眉头，将一旁已经呆住完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朱怡婷拉开，将王建成彻底放倒的同时也对其他同学喊道：“都站开一点，不要围着，给他一点新鲜空气。” 一边这样喊着，陈羽一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检查着王建成的口腔，见他口腔之中没有伤口，这才对一旁的朱怡婷问道：“他怎么回事，这是吐血了吗？” 一边问着，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让王建成平卧的同时，也将他的头偏向一侧，示意他把嘴里的血都吐出来。 就在陈羽这么做着的时候，王建成嘴里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刚才还好好的，结果话还没说道一半就吐血了。”朱怡婷看着陈羽正在对王建成做着处置，人总算反应过来，向陈羽解释着的同时，也赶忙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20的急救电话。 打完了电话，她又赶忙凑到自己老公跟前，解开了他的外衣，对他进行着检查。 “口腔没有明显伤口，疑似消化道出血。老王，吸气。”陈羽看朱怡婷解开了王建成的外衣对他进行检查，也将手按在了王建成右肋的下方，示意他吸气。 王建成虽然感到很难受，但还是按照陈羽说的深吸了一口气，而陈羽在摸到他胃部的时候，王建成顿时感到一阵疼痛，又吐了一口血。 “肝脏没问题，胃部按压有疼痛感，他刚才吃什么了？”摸到硬块，这意味着王建成的胃出了问题，陈羽顿时向一旁的朱怡婷问道。 “一点我自己做得烤饼干，可能烤的比较久，饼干很硬。”朱怡婷听到陈羽这么说，赶忙向他说明着情况，作为医生自然明白陈羽的意思，但却用力摇了摇头说道：“有可能是饼干划破了食道，建成他平时身体很好的，经常去健身，而且我是医生，也对他的饮食控制的很好，不会是胃癌。” 看着朱怡婷这副样子，陈羽顿时皱起了眉头，作为一个医生，朱怡婷的样子显得很失水准。在没有进行检查确认之前，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该如此断定病人的情况。 “不管是什么病，先做胃镜检查一下到底是哪里出血再说。至于是不是胃癌，做个检查就知道了，你也是医生，你都慌了让患者怎么办？”陈羽语气严肃的对朱怡婷呵斥了一句，同时将王建成的外套脱了下来，叠放在他的脑后，让他保持着头高脚低的样子。 被陈羽呵斥了一句，朱怡婷没有再说什么，但她心里却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自己老公会得肝癌。 救护车来的很快，两个护工也很快将躺在地上的王建成抬上了单架，装上了救护车。 作为家属，朱怡婷自然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但留在酒店里的其他同学却并没有放下心来。 “剑晨兄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就吐血了？”虽然刚才还在被王建成嘲讽，但李谦却依旧在担心着王建成，他并没有将刚才王建成的嘲讽放在心上。 “我刚才摸他胃部的时候，他吐了血，很显然是胃出了问题。如果是胃癌的话，很可能是胃部肿瘤破坏血管，引起的消化道出血。不过他这个年纪胃癌太少见了，很可能是朱停自己说的那样，只不过是饼干把胃划破了。”陈羽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之后对李谦说道：“好歹同学一场，看他这样子我不放心，我去医院看看吧，好歹我也是个医生，或许能帮得上忙。” “那我也一起去吧，活动是我组织的，我……”李谦听到陈羽这么说，也点了点头，打算跟他一起去，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边上一个女声也插言道：“我也一起去吧，都是同学，看他进了医院，总要确认没事才能放心。” 听到这个女声，陈羽回头一看，笑着点了点头：“班长大人你还是没变，还是这么有责任感。既然这样那班长你和李谦跟我一起去吧，我开车来的，刚好一车坐得下。” 说到这里，陈羽又看向了其他同学，对他们说道：“其他人就不用凑这个热闹了，人多了也没什么用。” 被陈羽称作班长的女人点了点头，很有威严的看了一眼其他同学，略带抱歉的说道：“发生这种事情扫了大家的兴真是抱歉，我和李谦先去医院看看是怎么回事，等确认了情况再通知大家，要去探望什么的都回头再说，大家先吃好喝好，别被这件事影响了心情。” 说完，她才冲陈羽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外套和包。 城之内博美看到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没有继续留下来，她一个外国人和陈羽的同学也聊不到一起，于是同样拿上了自己的外套和包，跟着陈羽等人一起离开了酒店。 当陈羽开车带着李谦和班长还有城之内博美一起抵达医院的时候，王建成已经被送去做检查，陈羽看到在检查室外一脸担心的朱怡婷，赶忙向她问道：“朱停，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做胃镜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朱怡婷此时也没有反驳陈羽的心思，只是紧张的看着检查室的门，担心着检查结果。 看到朱怡婷这副样子，陈羽和李谦还有班长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陈羽和李谦作为男性不太好去安慰朱怡婷，于是两人走到了一旁，倒是班长因为是女生，这才走了过去扶住了朱怡婷的肩膀，对她安慰起来。 “朱姐，结果出来了。”陈羽等人没有等多久，很快检查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患者胃部有大出血，同时发现了疑似肿瘤的溃疡，已经取样去做检查了，但他胃部出血需要马上做紧急手术。” “什么？！”朱怡婷听到这个结果，顿时脚下一软，如果不是班长扶着她，她便要跌倒在地了。 “另外刚才发生了车祸，好几个伤者送来，现在外科值班的医生都在做手术，朱姐你老公这个手术一时半会还没人手……”做检查的医生一脸为难，碰到这样的情况也是预料不到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 飞刀（求订阅、求月票） () “按情况来说，是要安排转院做手术的，但是之前就是因为其他医院收治不了才转到我们这来的，现在其他医院也都……”检查室的医生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因为刚刚发生了连环车祸，现在市内几个有能力做急救手术的医院都爆满，他们这里没有医生做手术，其他医院也是一样。 “那我自己来！”朱怡婷这个时候总算是有了一点外科医生的样子，努力站直了身体，对检查室的医生说道。 她本身就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现在出事的又是自己的老公，这种时候也不用在乎她今天是不是上班，救人为先。 “可是只有朱姐你一个人的话，还是做不了手术啊！”然而检查室的医生还是一脸苦笑，向朱怡婷解释道：“我刚才就给外科那边打过电话了，手术室那边倒是还有一间空着的，护士的话，夜班护士也还能抽两个过来帮忙。 但我们医院的情况朱姐你也知道，麻醉医生一直都不够用，现在外科那边四台手术同时做，麻醉医生已经在连轴转了。” “市里其他医院就不能借调一个麻醉医生过来吗？”朱怡婷虽然知道情况，但仍旧不死心的向检查室的医生追问着。 然而检查室的医生只能对她露出一副苦笑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哪有多余的麻醉医生能借啊？平时就已经不够用要互相调剂了，这种时候人家还想问我们借呢！” 检查室医生的话让朱怡婷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就算她能够在没有助手协助的情况下完成手术，但是王建成显然没有办法在无麻醉的状态下接受手术，他是胃出血，不是其他皮外伤，如果不进行麻醉，开腹所带来的疼痛是会让人活活疼死的。 更何况朱怡婷本身只是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胃出血的治疗手术她也只是理论上知道该怎么做，并没有实际操作过，刚才说她来做，也只是硬着头皮不想自己的老公出事而已。 “那现在怎么办？”朱怡婷看着检查室的医生，两只眼睛已经红了起来，陷入慌乱的她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医生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先做紧急处置和输血确保患者生命安，如果只是胃溃疡或者穿孔引起的胃出血的话，就用胃镜先做治疗。”看着朱怡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陈羽皱了皱眉头，还是在一旁开口道：“但是从之前情况来看，他应该是急性胃出血，而且出血量比较大，胃镜可能止不住血，还是建议开腹手术。” “我们已经试过内镜下止血了，效果不佳。现在只能先紧急处置拖延一下时间，看外科那边什么时候能空出人来。”检查室的医生自然不像朱怡婷这样因为和自身相关而失去了方寸，听到陈羽的话之后，也给出了目前情况下最合适的处置。 只是这种拖时间等着做手术的处置只是无可奈何的选择，王建成情况稳定还好，万一出现情况恶化，又或者长时间没有人手空出来给他做手术，那是要死人的。 “你们这边承认日本的麻醉医师资格吗？”在这样的情况下，城之内博美却忽然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对检查室的医生问道。 “这当然承认，只是现在这会，别说日本的麻醉医生了，就是津巴布韦的也没有啊！”检查室的医生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听到他的回答，城之内博美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对检查室的医生说道：“我是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病院的外科医生城之内博美，我拥有日本厚生劳动省麻醉科标榜资格审查委员会颁发的标榜医资格，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协助手术。” 城之内博美的一番话虽然中文日语交杂，但日语当中麻醉医生的发音是 suyi，和中文的麻醉很相近，所以朱怡婷和检查室的医生还是听懂了她的话。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朱怡婷顿时激动起来，忙不迭的向城之内博美表示着感谢。 “可是就算有了麻醉医生，但手术还是缺人啊，朱姐你能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一个人做完胃部开腹止血手术吗？”然而检查室的医生显然没有朱怡婷这么乐观，有了麻醉医师也只是有了手术条件，还缺少手术医生。 “这……”朱怡婷顿时神情一顿，确实，就算有了麻醉医生，没有助手的话，她一个人可完不成这样一台开腹手术。 一个医生做手术的时候该怎么完成原本至少需要两个人协作的手术可不是一般医生会遇到的内容，只有战地医生或者偏远地区医疗不发达的地方才可能会遇到这种问题。 或许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有这样的能力一个人做手术，但朱怡婷显然还没有到能够一个人做开腹手术的地步。 “陈羽君，他是你同学，你不救他吗？”虽然知道陈羽和王建成关系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但人命关天，城之内博美还是不觉得陈羽会见死不救。 “怎么会，我也是医生啊！”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之后才对朱怡婷说道：“朱停，记得你欠我个人情。手术我来做吧，我也是外科医生，一个开腹止血的手术我还是能做的，朱停你来当第一助手吧，你现在这个状态让你主刀恐怕有点困难。” “那请问你的名字是？这种情况下就算让两位帮忙做手术，我们也需要和日本那边联系一下，至少确认一下两位的行医资格。”检查室的医生此时还记着医院的规定，虽说让其他医院的医生动手术不是不行，但至少要走个流程，做成飞刀，这样在程序上才不会出问题。 尽管在人命关天的时候还走这些程序显得有些因噎废食，但如果真的出了医疗事故，这些程序却至少可以明确医疗责任，不至于闹出大麻烦来。 “我叫陈羽，是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病院综合外科的副教授，你可以联系日本方面进行确认。”陈羽从身上掏出一张本来打算用在同学会上的名片，递给了检查室的医生。 第三百二十章 溃疡性胃癌（求月票，求订阅） () 在紧急和日本方面取得了联系，确认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身份，并且发过去了紧急手术的邀请函之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在中国这边临时参与手术这才算完成了程序上的手续。 虽然后面还有一些手续和证明要补，但至少现在陈羽已经可以替王建成做手术了。 将王建成推进手术室，城之内博美和陈羽都换上了医院提供的手术服。 因为是临时手术，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拿到的都是已经比较旧的手术服，虽然清洗的很干净，不过和东大附属医院两人的手术服相比，在舒适性上就不免让城之内博美吐槽了。 其实这也挺正常的，手术服这种东西在清洗和消毒上是有严格要求的，而这清洗显然不可能跟自己家一样是用洗衣机，一般是在严格清洗之后，还要灭菌消毒。 质量再好的手术服经过几次这样的清洗之后，都无可避免的会变得比较不舒服。 朱怡婷工作的这家医院是一家公立医院，在手术服这种东西上自然采购的时候走的是公款，质量什么的倒也过得去，但更新换代则就不用提了。 在东大附属医院，医院自然也提供手术服，不过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则早就已经习惯于自己买一套放在医院里，觉得旧了就会扔掉换新的，自然穿起来感觉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种事情也无伤大雅，城之内博美也仅仅只是吐槽了一句便进了手术室开始对王建成进行麻醉，而陈羽则依旧在洗手台前刷着手。 “陈羽，谢谢你。”一旁同样在刷手的朱怡婷向陈羽说着谢谢，如果不是他主动说要帮忙，今天晚上王建成想要动手术还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一边用刷子刷着手指，陈羽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没什么，好歹同学一场，剑晨兄又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还是要多谢你，虽然你和建成表面上看起来关系很好，但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总之我替他向你道歉，谢谢你不计前嫌愿意救他。”朱怡婷说着便向陈羽用力鞠了一躬。 “当年的事情？什么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不记得了。”陈羽说完，便将已经清洗完成的手指上的水擦干，在一旁护士的协助下套上一次性手术服，戴上手术手套，朝着手术室走了过去。 看着陈羽毫不在意的样子，朱怡婷忽然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选择错了。 不过这种情绪在她心里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同样洗完了手之后，就将一次性手术服套上，戴上手术手套，同样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城之内博美已经完成了对王建成的麻醉。虽然中日两国语言上的差异给她带来了一些不便，但好在这种差异问题并不大，毕竟手术麻醉所用的药品和剂量基本上世界都差不多。 走到了手术台前的主刀位，陈羽按照惯例说道：“现在开始王建成先生胃部开腹止血手术，手术刀。” 随着陈羽的口令，一把手术刀递到了他的手上。 “没想到当年只考上三本的你后来居然能够考上东大医学部的博士，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一边给陈羽打着下手，或许是因为真的开始动手术了心情已经稳定下来，亦或是想聊天分散注意力，朱怡婷和陈羽聊起了当年的事情：“说起来你现在居然是东大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副教授，不到三十岁的外科副主任医师，还是协和医院这种等级的，当年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呢？” “我这人内秀，你又不是不知道。”陈羽开了个玩笑，同时对手术室里巡回护士吩咐道：“麻烦准备十个单位的rc-p，输血袋来之前，先把血浆袋开到最大，给我电刀，镊子。” 说着将手术刀递给一旁的器械护士，接过了护士递过来的电刀和镊子。 “啊咧？剑晨兄这个胃……”看着眼前打开的腹腔里颜色明显不正常，陈羽抬头看向了面前同样眼神不敢置信的朱怡婷，冲她问道：“朱停，你可是外科医生，你老公胃都变成这样了你居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陈羽的惊讶不仅让朱怡婷一时愣住了，就连一旁坐在麻醉医生位置上的城之内博美都不由得站起身探头看了过来，看着已经明显颜色不对的胃部也不由得惊讶的说道：“这种程度已经很严重了吧？作为妻子你都没有发现自己老公有什么不对吗？” “这，建成他平时应酬很多，经常喝酒，虽然我平时对他健康管理也有在做，但因为他吃不惯外面的饭菜，所以偶尔食欲不振我一直以为都是普通胃溃疡……”朱怡婷说到这里声音小了下去，实在想不出什么辩驳的理由。 “别愣着了，先做止血，说不定只是胃穿孔呢？”陈羽这个时候还在打着圆场，同时对朱怡婷说道：“不管怎么样，先做病理分析吧。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可以简单处理的了，先进行止血，至于其他的……” 然而陈羽的话还没说完，朱怡婷便直接抬头向陈羽问道：“大家都是外科医生，陈羽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这是局部进展期胃癌，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能切吗？” 看着眼前明显颜色不正常的胃，陈羽当然也知道这是病灶侵蚀达到肌层的症状，但他一开始却并不想挑开这层窗户纸，但既然朱怡婷自己都已经确定了，陈羽也不好再装作不知。 只是朱怡婷问他能不能切除这个肿瘤，陈羽却有一些犹豫。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然而陈羽还没回答，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却先不满起来：“这场手术原本只是按照开腹止血的标准做的麻醉，你现在要主刀医生变更手术术式，变成胃癌切除，作为麻醉医我可是很为难的。” “博美！”陈羽对城之内博美喊了一声，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这才看向了朱怡婷：“标准胃癌治疗手术可是要切掉三分之二的胃的，虽然作为家属你有权决定切不切，但我还是问一句你确定要切？ 而且就算我能切，你能做好助手的工作吗？这可不是小手术。我建议还是先姑息治疗，给他胃部止血之后看病理分析的结果再做决定。” 第三百二十一章 胃次全切术（求订阅、求月票） () “陈羽，算我求你，你能救他吗？”咬着嘴唇，朱怡婷的脸上充满了挣扎，但最终她还是向陈羽说出了恳求的话。 “陈羽君！”听到朱怡婷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赶忙想要阻止陈羽答应她。 帮忙做止血手术是出于同情，但做胃部肿瘤切除手术那就是完另一回事了，固然城之内博美知道以陈羽的手术水平不会出现问题，足以在眼前这样的条件下完成手术，但是不怕大伊万就怕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陈羽是要负责任的。 “博美，别激动，就算要动刀也是由我来判断。”陈羽用日语安抚了城之内博美一句，这才看向了朱怡婷，向她问道：“你是以什么立场求我救人呢？朱停……不，这种时候应该叫你的名字，朱怡婷同学。” 被陈羽这么一说，朱怡婷顿时怔住了，她并没有想过陈羽会这样说。 在朱怡婷的印象里，陈羽依旧是她记忆中那个成绩一般，性格也比较怯弱，平时话也不是很多，但在某些方面却还算有点小才华，同时也很善良的同桌。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找陈羽帮忙，只要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 但当这一次她开口求陈羽的时候，他却表现出了这样一幅奇怪的态度，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让朱怡婷忽然觉得这个和自己同桌八年的老同学忽然变得有些陌生了。 虽然戴着口罩看不到陈羽脸上的表情，但朱怡婷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明亮而自信，但却并不锐利。 虽然和过去一样温和，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原本面对自己时令自己选择王建成而不是他的那一丝退缩和自卑却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感受过的自信和骄傲。 而这也使得朱怡婷忽然觉得自己的老同学变得很陌生，陌生的仿佛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然而此时事情的重点却不在于陈羽究竟变成了什么样，而是这个手术究竟要不要做。 王建成遇到的问题现在已经很明了，是肿瘤引起的胃部大出血，做止血很容易，只能算是难度一般的小手术。 但是如果将手术变更成肿瘤切除手术，那手术难度就截然不同了。 不仅要将王建成的胃至少切掉三分之二，还要对胃部周围的淋巴结进行区域清扫，无论是手术量和手术难度，都已经是一台大手术，没有几个小时时间是弄不完的，搞不好就要做到天亮去了。 而且肿瘤切除关系到的就是患者的生命了。 原本出于一片好心做个飞刀救人，城之内博美可不想自己的未婚夫从好心救人变成需要背负人命。 只是她看着陈羽的样子，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因为此时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所需要的也仅仅只是朱怡婷自己做出选择而已。 所以城之内博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做好了变更手术术式的准备。 “我想打个电话。”面对陈羽的问题，朱怡婷却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手术器械，对陈羽如是说道。 “三分钟。”陈羽给出了一个不会造成影响的时限，同时也对一旁的器械护士示意，将手里的手术器械同样也放下了。 因为考虑到手术室消毒的关系，朱怡婷并没有走出手术室，而是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用无菌袋套起来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走到手术室的角落小声的说着。 “抱歉了博美，又要辛苦你了。”陈羽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朱怡婷，就转向了一旁正无奈的看着他的城之内博美，向她道着歉。 “真是的，你也是、大门桑也是，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在手术途中变更手术术式呢？知不知道这样作为麻醉师是很累的！”城之内博美无奈的抱怨了一声，这也是她为什么去做外科医生的原因，总是碰到喜欢手术途中变更手术术式的主刀医生，麻醉医生可是会骂人的。 “我好像还好吧？大门桑那也是为了救人不是吗？”弱弱的辩解了一声，陈羽这才对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不怪我不拒绝她吗？” “有什么好怪的，两个人都是你的老同学，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不也是我先提出来要帮忙的吗？”城之内博美虽然埋怨，但却很能理解陈羽的想法，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谢谢你博美，总是在背后支持我。”陈羽对城之内博美说了一声谢谢，心里也不由得流过了一丝感动，试问有个这样总是能够在背后支持自己的女朋友，谁不会觉得幸福呢？ 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默契的对视的时候，朱怡婷也很快打完了电话，回到了手术台前。 “我刚才给他父母打了个电话，两位老人说让我做决定。”朱怡婷吸了吸鼻子。 虽然作为外科医生必须要时刻保持冷静，但如果躺在手术台上被切开了肚皮的是自己的丈夫，无论是谁都很难保证自己依旧能够冷静。 “那么你的决定呢？是继续做手术吗？”陈羽好整以暇的看着朱怡婷，等待着她的回答。 朱怡婷认真的看着陈羽，眼神之中流露出坚决，显然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你刚才问我用什么立场求你，我觉得你想要的应该不是我说以老同学的身份求你，因为无论是我还是建成都没有用这个身份求你的资格。 所以我现在是以一个普通的患者家属的身份求你，陈羽医生，求你救救他，求你帮他做这个手术。” 说完，朱怡婷便朝着陈羽鞠了一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拒绝就真成见死不救了。”陈羽笑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博美，辛苦你了，术式变更。” “了解！”城之内博美了然的冲陈羽笑了一下，开始重新调整手术台上王建成的麻醉。 看着城之内博美投入状态，陈羽将视线转到重新走回手术台前助手位置的朱怡婷和手术室里配合手术的两个护士，正了正脸色宣布道：“术式变更，更改为胃次切除术。” 第三百二十二章 好心没好报（求订阅、求月票） () 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的时候，在门口已经等了几个小时的李谦和班长这才赶忙站了起来，看着从手术室中走出来的陈羽，两人赶忙迎了上去，向他问道：“陈羽，王建成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他没事了，倒是你们两个，在这守了一晚上吗？”陈羽摘下口罩，看着两人脸上难掩的倦色，向他们问道。 听到陈羽这么问，李谦赶忙解释道：“同学聚会的事情是我和班长组织的，有人出了事情我们不得来看看到底怎么样了吗？话说剑晨兄这到底是怎么了？吐血吐那么厉害，该不会是平时喝酒喝太凶，喝出毛病来了吧？” “这我就没法告诉你了，作为医生要为患者的病情保密的，不过你可以问家属。”陈羽冲李谦笑了一下，并没有将王建成的病情告诉他：“一会人就出来了，你们要去看他吗？” “去看看也好，总不能守了一晚上了，连人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也不知道吧？”李谦开了个玩笑，这才对一旁的班长问道：“姐，这有我就够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来都来了，看看再回去也一样。”班长摇了摇头，坚持留下来看看王建成的情况再走。 班长是李谦的表姐，虽说是姐姐，但其实两人年纪只差了半个月，所以当初两人才会分在一个班。 不过作为姐姐，班长的成绩要比李谦好太多，也受老师喜欢，所以从小到大她都是班长，父母眼里别人家的孩子，对比的多了李谦也多多少少有些怕这个姐姐。 当王建成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挂在一旁正在往下滴着的点滴。 “你醒了？”边上陈羽的声音传来，让他偏过头去，看到的是站在一旁的陈羽、李谦和班长，而朱怡婷则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我这是怎么了？”王建成还有些懵逼，只记得自己在同学聚会上刚准备吹个牛，喝了两口饮料就忽然肚子一疼，吐了血，至于被送到医院来之后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我好像吐血了？这是在医院吗？” “这是病房，你刚动完手术，别乱动。”朱怡婷按住了王建成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乱动之后才向他解释道：“你是胃部大出血，医院晚上医生不够，是陈羽帮你动的手术。” 听到朱怡婷这么说，王建成看向陈羽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但还是很客气的向陈羽道谢道：“那还真是多亏了有陈羽你在了，不然的话我只怕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回头等我出院了，一定要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吃饭就不必了，你以后饮食也要多注意一些，胃部切除之后对食欲是会有很大影响的。这是一个需要慢慢适应的过程，以后一定要以流质饮食为主，少吃多餐。”听到王建成说要请自己吃饭，陈羽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但还是提醒了一声王建成他的胃已经被切了，以后吃饭什么的会受到很大影响。 “啊？不是吧？我就是个胃出血，陈羽你就把我胃给切了？”王建成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就是吐了口血而已，怎么就把胃给吐没了。 “瞎说什么呢！你是溃疡性胃癌，如果不把胃切掉你会死的！”一旁的朱怡婷见王建成变得激动起来，顿时按住了他。 “什么？我是胃癌？”王建成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好像他吐完血之后人神志不清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他无法接受的事情，让他感觉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看到他这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作为主刀医生陈羽还是尽到了自己做医生的责任向他解释道：“本来只是想给你做个开腹止血的，结果没想到切开的时候发现你是溃疡性胃癌，而且到了进展期。 我倒是没想给你切了，但是朱停给你爸妈打了电话之后，还是要我给你切掉。按照规定她作为你老婆也得到了你父母的同意，这个决定她是可以给你做的，所以我还是给你动了这个手术。 放心吧，切的很干净，而且肿瘤也没有扩散，只要以后注意调养，不会对你的生活质量造成很大影响的，术后复发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也基本不大。朱停自己是医生，会照顾好你的。” “你们怎么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王建成听到陈羽这么说还是不能接受。 任谁好好地突然被告诉有癌症，还把胃给切了心情都会不怎么美妙，更何况王建成本身就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自然不免又抱怨起来。 “为什么非要把我胃切了，不是还可以化疗的吗？”似乎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伤口又疼了起来，他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而且说切干净了不会有后遗症谁知道啊？不就是个小外科医生吗，说的自己好像是专家教授一样！” 王建成抱怨的话顿时让病房里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同样难看起来，陈羽脸上的微笑也不由得变成了冷笑。 而朱怡婷听到王建成这么抱怨之后，顿时急了起来，一面让他不要再说的同时，一面赶忙解释道：“人家可是东京大学医学部的副教授！你想求人家给你做手术还求不来呢！胡说八道什么呢！” 一边骂着王建成，朱怡婷还赶忙向陈羽道歉道：“对不起陈羽，建成他还没睡醒，说的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无妨，都是做医生的，病房里这样的事情已经见多了。你好好照顾他，我先走了。”陈羽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李谦和班长看到这一幕，说了两句保重身体之类的客套话，便也同样选择了告辞离开，三人走出病房的时候，身后传来的是王建成依旧骂骂咧咧的声音：“又不是北京协和的教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钱请不起专家……” 第三百二十三章 CT（求订阅、求月票） () 走出了医院，陈羽将李谦和班长送回家之后，这才和城之内博美开车回家。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博美，陪我做了这么久的手术。”陈羽带着歉意的向城之内博美道着歉，如果不是他答应了朱怡婷要替王建成切肿瘤的话，这会两个人应该早就吃完了饭回家睡觉了，也不至于闹到现在太阳都快升起来了。 “陈羽君你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件事岂不是该怪我？最开始可是我先站出来说可以帮忙做手术的。”城之内博美冲陈羽嫣然一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虽然之前我阻止你答应这台手术，但作为医生，我们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作为医生不能见死不救，但是救了人还听到他说那种话，我真的恨不得之前在手术台上直接把他胸给开了，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陈羽的话让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陈羽的脸颊笑道：“好啦，既然选择了做医生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吗？也就是我们现在是在大学医院，还是东大附属医院这样日本顶级的医院工作才没有怎么碰到这种事情，以前我在之前那家医院的时候，可是经常会有这种觉得医生技术不行，想要去大医院的病人呢！” “那种病人开张介绍信让他们去大医院就好了嘛！想花钱还不随他们咯！”陈羽明白城之内博美是在安慰自己，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不过他还是有些感叹：“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值，好心救了人结果连句谢谢都没有，果然当初我是瞎了眼才会把这种人当成朋友。” “现在认清楚了也不迟啊！”城之内博美对陈羽说了一句，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忽然对陈羽说道：“陈羽君，也差不多快天亮了，要不我们吃了早饭再回去吧！” “也行，我记得以前我读书的学校门口有一家卖早点的铺子馄饨做得特别好吃，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还在开没，带你去尝尝！”陈羽被城之内博美这么一说，顿时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于是一踩油门，开着车带着城之内博美往自己高中时代曾经读书的地方驶去。 医院内，王建成在骂骂咧咧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这才扛不住手术后的虚弱睡了过去。 见他睡着，朱怡婷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对不住陈羽。 人家好心帮忙，结果连句谢谢也没有，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朱怡婷觉得自己绝对做不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想到陈羽，朱怡婷的心里依旧感到很复杂。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副教授，这个头衔的分量作为医生的朱怡婷一清二楚，她清楚的知道能够让陈羽帮忙动手术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虽然王建成叫嚣着说要请协和的专家帮忙动手术，但朱怡婷清楚的知道他虽然请得起，但人家专家也是很忙的，手术不知道排到什么时候去了，怎么可能会那么及时的给你做飞刀？ 这也就是碰巧陈羽人就在边上，不然的话想要请到他这种等级的外科医生简直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协和的专家虽然厉害，但手术水平未必就真的比陈羽厉害。 想起昨晚陈羽那娴熟而流畅的手术技巧，朱怡婷虽然不太明白陈羽的水平到底到了何种程度，但她至少知道，那绝对是她做上一辈子手术也难以企及的技术。 无奈的叹了口气，朱怡婷在医院值班室用自己的洗漱用具洗了把脸，这才换上白大褂朝办公室走去，虽然昨晚一晚没睡，但今天她依旧要正常上班。 只是当朱怡婷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却被她的科室主任叫住了。 “小朱啊，我听说昨晚你爱人出事了，在我们医院动的手术，情况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朱怡婷的科室主任是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关心的问了一句之后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朱怡婷知道主任的脾气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格，明白他肯定是有话要问于是赶忙回答道：“已经没事了，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突然胃出血，送到医院来做得开腹止血。” “可是我怎么听手术室的小方说你们昨晚开腹之后发现时进展期胃癌，直接做了胃次切啊？”老主任有些藏不住话，见朱怡婷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于是赶忙解释道：“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听说昨晚动手术的是两个日本医生，想问问具体情况。” “哦，昨晚动刀的是我高中时候的一个同学，他现在是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副教授，这次是回来过年的。因为正好遇上了，所以就求了人家帮忙。”朱怡婷有些明白老主任想问的究竟是什么了，于是赶忙解释了一遍。 “东大的副教授？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那小朱你有没有把人家手术录下来？这可是很珍贵的资料啊！”老主任顿时激动起来，像他们这样的三线城市的市医院虽然说医疗水平也不算差，但也就是个普通水平。 虽然同样是三甲医院，但三甲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病人但凡有点经济条件的，像肿瘤之类的大病都会去省会的医院求医，而不是在市医院治疗。 所以自然而然的平时想要有什么高水平的手术简直想也不要想。 别说陈羽这种世界顶级大学的副教授，就是平时想从省会的医学院请两个专家来讲学，做个示范手术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现在有个送上门的，老主任的情绪激动也就不难理解了。 只是理解归理解，但朱怡婷还是不无遗憾的对老主任说道：“抱歉主任，昨晚人手实在不够，没法录像，而且动手术的是我老公，我……” 就在朱怡婷向老主任解释着的时候，昨晚给王建成做检查的检查室的医生却拿着一个装ct的袋子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朱怡婷便向她说道：“朱姐，这是你老公的片子，你最好还是……” “怎么了？”朱怡婷皱了一下眉头，肿瘤都已经切掉了，朱怡婷并不觉得还有什么问题，于是接过检查室医生递过来的袋子，拿出了里面的ct，对着光看了起来。 “诶？这是肝脏的ct吗？不是说是胃癌吗？”一旁的老主任看了一眼ct，顿时疑惑起来，做了这么多年医生，肝和胃他还是分得清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肝门部胆管癌（求月票、求订阅） () 一个人能够同时得两种癌症吗？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不可能，究竟一个人要倒霉到何种程度才会同时得两种癌症这么倒霉。 但在医学上来说，这并不是啥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有个专门的名词来定义，叫做重复癌（ltiplicity caro ），又称为多原发癌（ltiple priry cers )， 是指同一个体的单个或多个器官，同时或先后发生2 个或2 个以上相互独立的原发性恶性肿瘤。 不过这个概率确实很低，低到什么程度呢？国外报道的发生率为2.%，在国内发病率也仅为0.%。 所以说，一个人只有倒霉到了一定的境界，才会同时得两种癌症。 而王建成，恰巧就是这么一个倒霉蛋。 “什么？你们说我肝也有癌症？这怎么可能！今天不是愚人节，你们不要这样搞我好不好！”病床上王建成听到老主任和朱怡婷的话，顿时情绪又激动起来：“婷婷，我知道我早上不该冲你发脾气，但是你也没必要编这种故事来吓我吧？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得两种癌症！” “我没有编故事吓你，你确实得了两种癌症，还是两种都很难治的恶性癌症。溃疡性胃癌和肝门部胆管癌，两种都是很难治疗的癌症。”朱怡婷也不敢相信自家老公能倒霉到这种程度，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得不忍住郁闷，继续陈述着事实。 看着自己老婆这么认真的样子，以及一旁和她一起来的外科老主任也是一副认真的样子，王建成这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倒霉到了同时得两种癌症的地步。 “这……这怎么可能！”不敢置信的他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喃喃自语的同时也兀自强辩着试图说服自己：“我平时很注意身体的啊，除了应酬之外，也不抽烟喝酒，也没有不良嗜好，更天天坚持锻炼，怎么就得了癌呢？” “小伙子看开点，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同时得两种癌症的概率还是有的，但是你放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得的这两种癌症都是有办法治疗的。”老主任看着王建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开口安慰了他几句：“而且你胃部的肿瘤昨晚那位东京大学的副教授已经帮你切除了，现在只要把肝脏部位的肿瘤也切除就没事了，术后好好调养，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昨晚那个什么副教授是我以前的同学，他还不到三十岁，这个手术水平能靠得住吗？”听到老主任这么说，王建成又想起昨晚给他动手术的是陈羽，顿时心里不放心起来，向老主任询问着。 “不到三十岁的东京大学副教授，正好说明人家厉害啊！”老主任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着回了王建成一句。 其实很多病人都会有同样的心理，觉得医生都是老一点的更靠谱，只要头发是白的，名头上挂个什么专家教授，哪怕没有什么真本事，也会被人当成救命稻草。 确实老专家的医术更加精湛，水平也更高，但人的精力是会随着年龄而衰退的，老医生的医术固然高明，但精力不济的情况下一天又能够治疗多少病人呢？整个医疗体系还是靠着年轻一辈的医生撑起来的。 更关键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居然能够成为东京大学这样的世界级名校的副教授，人家的水平可想而知，日本可是比中国论资排辈更加严重的地方，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展露头角，正说明人家的厉害。 “可是东京大学的副教授水平能比得上北京协和的专家？我这同学我知道，他从小学习成绩就一般，也没啥特长，他做得手术肯定也不行！”王建成一副觉得陈羽靠不住的样子，始终觉得陈羽昨晚给他做的手术没有做好。 然而就在他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朱怡婷却冲他吼了起来：“够了！昨晚人陈羽一晚上没睡给你动手术，你早上连句谢谢都不说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嫌弃人家手术水平不够！你知不知道东京大学医学部副教授是个什么概念！ 就算是去协和，人家也是顶尖的外科专家！你平时想请人家给你动手术都请不到！现在人家好心给你做了手术，你还嫌这嫌那！王建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朱怡婷的这一顿吼，顿时让王建成熄了火，呐呐的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闭上了嘴，虽然心里还在不住嘟囔着，但脸上却不敢再露出任何嫌弃的表情。 镇压了王建成，朱怡婷这才看向了老主任，向他问道：“主任，我老公的这个病手术好做吗？” “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个手术不好做。”老主任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并没有隐瞒实情：“肝门部胆管癌小朱你在学校里的时候应该也学过吧？这是一种是胆道系统常见的恶性肿瘤，但因为其发生部位特殊、呈浸润性生长及与肝门部血管关系密切等特点，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无法手术根治性切除的癌肿。 在消化器官癌症中，肝门部胆管癌的手术一直都是最难的，也就是这些年医疗技术发展，才逐步将手术切除率和生存率逐步提高。” “啊！”听到老主任将事情说得这么严重，朱怡婷顿时发出了一声轻忽，忍不住问道：“那主任你还说可以治疗，不会有问题？” “所以说你们年轻人沉不住气呢！听我把话说完呐！”老主任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朱怡婷的诘问而有什么不满，继续向她解释道：“虽然说这个病很难治，但是几年前我曾经在《柳叶刀》上看到过一篇关于如何切除肝门部胆管癌的论文，其中提出了一种新的手术方案，并且还有实际案例作为佐证，如果采用那个手术方案的话，是可以治好的。” “真的吗？那主任你还能找到那篇论文吗？”朱怡婷顿时高兴起来，如果有手术方案的话，哪怕只是思路都能够对治疗有很大帮助。 “那估计要花点时间了，不过你可以问一下昨晚给你老公动手术的那个同学，我记得那篇论文好像就是他们东京大学医学部的一个人发的，你问他可能还比较快一点。而且这种等级的手术，请人家副教授主刀才保险啊！”老主任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他所想的就是请东京大学的副教授来做一台示范手术。 第二百二十五章 名叫Sai的医生（求月票、求订阅） ()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内，下江秋叶的胳膊已经接了回去，此刻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只是比起病体的虚弱，因为胳膊被砍下来而遭受到的打击和败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所受到的冲击，反而对他造成的伤害更甚。 今本丘山也在病房里看护着他，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他所受到的冲击并不比下江秋叶来的少。 上恭子的父亲和他是好朋友，他更是从小看着上恭子长大，虽然这些年被调去美国的道馆担任师范而不在国内，但看着友人的女儿成长到自己也无法企及的高度，这对于今本丘山来说也无异于一场巨大的精神冲击。 以至于他在将下江秋叶送到医院来之后就一直精神有些恍惚，心不在焉的似乎在想着其他事情。 不过好在下江秋叶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心情和他说话，所以两个人这副奇怪的状态倒是没什么影响。 就在两人打算天荒地老都是这样一幅沮丧的样子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拉开了，一位须发皆白，但却给人一种锐利感觉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穿着日本传统的和服，神态不怒自威，脸上的线条也十分的硬朗，就好像是被刀削斧刻出来的一样，就连皱纹都像是剑痕一样让人有一种锐利的刺痛感，仅仅只是被老者的眼神扫过，都不免给人一种在刀尖抵在了眼睛前面的感觉，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走进来的老者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下江秋叶和坐在一旁的今本丘山两人颓废和沮丧的样子，顿时不满的一皱眉毛，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咳嗽，下江秋叶和今本丘山顿时像是被一阵惊雷炸醒了一样，飞快的反应过来，朝着老者看去，今本丘山更是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千叶馆主/老师？！”两人一起发出了惊呼。 陈羽开车带着城之内博美在他高中时后的学校门口吃了一顿他念念不忘的馄饨作为早餐之后，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回了家。 不过当他们回家的时候，他的父母都已经起床吃完早餐，甚至早上买菜回家了。 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一整晚都没回来，陈羽的爸爸忍不住对自己的儿子数落到：“年轻人不知道节制一点，你们可还没结婚呢！” 陈羽爸爸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城之内博美的脸红了起来，站在陈羽身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听到自己爸爸这么说，知道自己爸爸是误会自己昨晚城之内博美担心家里房子不隔音所以出去了，于是陈羽赶忙向他解释起来：“爸你误会了，我和博美昨晚只是去参加同学聚会去了，不过我有个同学在聚会上突然吐血，送到医院没有医生给他动手术，我们临时帮忙给他做了个手术，早上才从医院出来，我刚才还带博美去吃了个早餐，所以现在才回来。” 陈羽的解释让他爸爸明白过来，不过显然老一辈不可能给晚辈道歉，于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别过头去，没理自己儿子，就这么拖着买菜的小车往家走去。 倒是陈羽的妈妈有些关心的问道：“是你哪个同学呀？怎么吐个血需要你做手术做一晚上啊？” “就是以前住我们家一起的那个王建成，他吐了血之后被送到医院，结果医院值班的外科医生都在给车祸的伤员做手术，所以我和博美就帮了个忙。”陈羽接过自己妈妈手上的菜，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陪着自己的妈妈往家走着。 一边走着，陈羽也一边向自己的妈妈继续解释道：“不过上了手术台，给他切开肚皮了才发现他是胃癌，所以临时改成肿瘤切除手术了。” “王建成？就是那个以前总跟你一起玩，但是你初中的时候冤枉你去挖人家坟的那个吧？那小子最不是个玩意了，干嘛要救他！”陈羽的妈妈一听陈羽的话就知道他说的是谁，顿时十分反感的说道，似乎对于陈羽救了这么个人感到很生气。 “妈！我是医生，他又是我同学，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陈羽苦笑一声，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个人不该救，但身为医生的职业操守还是让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行行行，你陈大医生医术仁心救死扶伤，有时间给人通宵做手术，也没时间给你妈我打个电话？”陈羽的妈妈数落着陈羽，同时也心疼的看了一眼城之内博美：“你自己去做手术也就算了，也不心疼心疼你媳妇？让人家一个女孩子陪你做了晚上手术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博美是麻醉医生，昨晚需要她帮忙给病人做麻醉的……”陈羽小声的解释了一句，不过虽然被自己妈妈数落着，陈羽倒是听出来自己妈妈是在心疼儿媳妇，于是隐蔽的看了城之内博美一眼，发现她此时脸颊已经红的似火烧一样了。 回到家里，陈羽的妈妈虽然一直在数落陈羽，但还是让他们两个回房间补觉，打算到中午的时候再喊他们起来吃饭。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不好拒绝自己妈妈的好意，也不好表现出什么超凡的地方，只好按照陈羽妈妈的话回了房间，把门关上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只是陈羽刚准备闭上眼睛真的睡一下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陈羽皱眉拿起手机，按下接听之后才说道：“喂，你好，那一位？” “陈羽，是我，朱怡婷。”电话里传来了朱怡婷的声音，只是她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 陈羽听到是朱怡婷打电话过来，顿时感到一阵心烦，但想到昨晚是自己给王建成动的手术，他可能是病情出了什么状况，所以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难道剑晨兄的病情出现反复了？” “嗯，可以说出现反复，但也不能算是反复吧，因为刚才他的ct检查结果出来了，除了之前你确诊的溃疡性胃癌之外，他还患有肝门部胆管癌。”电话里朱怡婷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不过她还是在一旁什么人的催促之下问道：“陈羽，我之前在柳叶刀上看过一篇关于肝门部胆管癌手术的论文，是你们东京大学一个叫做sai的医生发表的，你知道这位sai医生究竟是谁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 请柬（求月票、求订阅） () 医院内，老主任看着朱怡婷挂断了电话，赶忙向她问道：“小朱啊，那位陈教授怎么说？他认识写那篇论文的sai医生吗？你老公的手术他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吗？” 面对着老主任的询问，因为陈羽的回答而感到一阵怅然若失的朱怡婷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沉默了好半天这才在老主任的催促下开口回答道：“写这篇论文的sai医生就是我那个同学，这片关于肝门部胆管癌的论文是他在东京大学医学部攻读博士学位时写的，当时得到了他的导师的赏识和推荐，这才发表在了《柳叶刀》上。” “就是这位陈教授写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老主任听到朱怡婷的回答顿时喜形于色，高兴的说道：“这样的话那你老公的病岂不是可以直接拜托这位陈教授？既然是他写的论文的话，他对肝门部胆管癌的手术治疗应该很擅长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他在我们医院做一次示范手术？ 当然，小朱你放心，你老公医院肯定会给予最好的条件进行照顾，包括术后康复治疗，费用都可以从医院走，只要小朱你同意让你老公接受这次示范手术就行！这也是为医院做贡献啊！” 老主任对于这台手术十分的看重，毕竟对于他们这样的市立医院来说，能够有一台这样的示范手术，无论是对于提升医院本身的名气，还是让医院的医生们开拓眼界提升技术都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一个市立医院的外科主任会对手底下的医生软磨硬泡的原因所在，因为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平时求爷爷告奶奶都未必请得到一个国内比较知名的专家学者过来作交流，现在有一个国际知名的专家就在自己家门口，老主任觉得自己要是放过了这个机会，恐怕下半辈子吃饭都不会香了。 可是面对老主任的拜托和恳求，朱怡婷却显得十分的犹豫和迟疑，最终还是耐不过老主任的软语相求，这才对老主任说道：“主任，我老公他和这位陈教授……以前有一些矛盾，所以昨晚如果不是实在没人做手术，他也不会提出帮忙的。 本来就欠了人家人情，可是我老公的态度早上主任你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求人家帮忙？ 更何况跨国飞刀的手续也很麻烦，昨晚是紧急手术，情况特殊，加上又是人家主动提出来的，日本那边才答应的那么痛快，现在主任你要搞正式的示范手术，怎么也要和人家医院商量一下吧？” “小朱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你帮忙把那位陈教授约出来，我来和他谈怎么样？”老主任听到朱怡婷这么说，也明白了她的为难，于是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和陈羽来谈这件事。 在朱怡婷和老主任商量着邀请陈羽做示范手术这件事的时候，陈羽却并没有如他自己所期望的那样能够好好的抱着女朋友补个觉，因为从日本打来的电话让他不得不借助死灵空间的力量返回日本，处理冥月会与关东剑道联盟之间的问题。 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法师长袍，脸上带上一个遮住半张脸的银色骷髅面具，陈羽看着眼前冥月会的主要成员和站在自己身边的土御门良晴、九斋良岑以及上恭子三人，语气听不出喜怒的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被陈羽询问，一旁的九斋良岑赶忙站出来解释道：“会长，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因为上小姐的关系，东京周边的一些小剑道流派加入了我们冥月会麾下，这件事我之前也向您汇报过。” “嗯。”陈羽微微颔首，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记得这件事情。 见陈羽表示知道这件事，九斋良岑这才继续讲了下去：“因为他们在加入之后得到了来自于我们冥月会的支持，因此在与关东剑道联盟麾下的其他流派道馆的竞争中占据了不少优势，加上这些小流派原本也属于关东剑道联盟，所以关东剑道联盟对我们冥月会感到很不满。 尤其是其中有几家小流派的派主还故意去挑衅关东剑道联盟麾下的道馆，引起了不少冲突，所以之前关东剑道联盟派了两位代表过来进行相关的商谈，这一点之前也曾经向您汇报过。” 陈羽自然记得之前接到的电话，于是再度轻哼了一声：“嗯，然后。” “然后在商谈的过程中，关东剑道联盟的两名代表中有一位出言不逊，并且提出了我们冥月会无法接受的条件，要求我们驱逐之前投入冥月会麾下的剑道流派，并且公开道歉。”九斋良岑并没有添油加醋，而是据实将事情说了出来：“上小姐对此感到不满，于是和那位出言不逊的代表约定以剑道决斗来决定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当时约定的是上小姐败，冥月会就接受对方所提出来的条件，但是如果上小姐获胜，对方就必须留下一只手来。” “所以恭子就砍了他一只手？”听到这里陈羽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反问了一句见九斋良岑点头这才无奈的扶住了额头：“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们应付不来了？” “会长，现在发来请柬的是关东剑道联盟的理事，也是北辰一刀流现任派主，和警视厅系统有着很深的关系，所以我们三人商议之后觉得不宜再和对方发生冲突。”土御门良晴此时站了出来向陈羽说明着眼前的状况：“毕竟如果我们冥月会和关东剑道联盟之间爆发大规模冲突的话，无论结果如何，对冥月会现在的发展都会造成不良影响，所以我们想通过谈判的形式来和平解决这件事，或者将冲突的规模控制在小范围内。” “嗯。”对于土御门良晴和九斋良岑的话，陈羽并没有表示反对，而是朝两人问道：“请柬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黑袍人（求订阅、求月票） () “千叶老师，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您要给对方下请柬，他们已经摆明了不把我们关东剑道联盟放在眼里了！”东京一家料亭内，名为千叶的老者正在细细的品着一杯清茶，而坐在他身边脸色依旧苍白，吊着一只胳膊的下江秋叶却对之前老者所作出的决定感到疑惑不解。 然而面对依旧愤愤不平的下江秋叶，老者只是抬起眼角看了他一眼。 “啪！” “千叶老师您干吗打我？”用尚且完好的一只手捂着被抽了一巴掌的脸颊，不解并且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不明白老者为什么会打他。 “愚蠢！”老者冷哼一声，却并没有向下江秋叶解释。 倒是坐在一旁的今本丘山有些理解老者的意图，于是出言向下江秋叶解释道：“千叶馆主的意思应该是先礼后兵，以理服人而不是以势压人。毕竟我们先前上门已经丢了关东剑道联盟的颜面，现在如果再用武力解决，无疑会让别人觉得我们关东剑道联盟过于咄咄逼人，对于联盟本身的颜面和声誉也会有影响。” “可是现在联盟不一样吃了亏，用谈判的方式解决这件事的话，联盟的声誉不也同样会受到损害吗？”下江秋叶不太理解，不明白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以他的想法现在联盟吃了亏丢了脸，就该用雷霆之势犁庭扫穴的彻底将冥月会打垮才对。用谈判这种明显像是服软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只会让别人看轻关东剑道联盟。 “蠢物！在你眼里，剑就只是用来好勇斗狠、争强好胜的工具吗？”下江秋叶的话引来了老者的不满，他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顿在了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之后才对下江秋叶诘问道：“武士精研剑道，穷就剑道的极致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杀人吗？” “是为了提升自身的武艺，让自身强大，能够更好的击败敌人。”被老者顿杯子的那一声闷响所慑，下江秋叶本能的回答着老者的问题，只是他所说的答案却显然不是老者所希望听到的回答。 果然，听到下江秋叶这样的回答，老者感到很不满意，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之后，十分不满的斥责道：“武士精研剑道，是为了将自身视作另一柄剑一样去磨砺，让自身得到锻炼，从而强大自己的身心！剑道只是用来锻炼自身的方法，与书道、茶道之类的事情没有区别！ 一昧的追求武力的强大，你根本就没有去理解剑道的内涵，只是在盲目的追求剑招和武艺而已！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样的蠢物！” “千叶老师！”下江秋叶有些不服气，但是慑于老者的威严，却不敢反驳老者的意见，毕竟作为北辰一刀流的弟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反抗身为派主的老者的。 更何况他也没有反驳老者的本钱，虽然他如今已经是剑道七段，摸到了大师级的门槛，但老者却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大师级的境界，如今已经是大师级的巅峰存在，这才能够稳坐剑道联盟理事的位置，距离传奇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过好在一旁的今本丘山倒是比下江秋叶更能理解老者的意图，看到下江秋叶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今本丘山赶忙在一旁解释道：“秋叶君，不是千叶馆主不想采用武力的手段解决，而是我们现在已经不能用武力手段来解决这件事了。” “为什么不行？我承认那个叫上恭子的小丫头是剑术不错，至少有八段的水准，但我们关东剑道联盟九段的高手难道还少了不成？区区一个冥月会，只要联盟愿意调集高手围剿，足以将他们打的不能翻身了！”下江秋叶依旧是一副张狂的样子，虽然他被上恭子砍断了一只手，但显然他依旧没有把上恭子放在眼里。 “现在已经不是打打杀杀的时代了，秋叶君！”听到他这么说，今本丘山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他：“这里可是东京，就算联盟和警视厅的关系好，一些小动作警视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抽调联盟的九段高手去围剿一个超凡者组织，引起大规模争斗的话……这里可是东京，秋叶君你想面对明治神宫里的那两位吗？” “明治神宫……”下江秋叶虽然张狂，但显然还没有觉得关东剑道联盟能够对抗明治神宫里那两位。 见下江秋叶没有反驳，今本丘山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们第一次登门的时候动用武力想要压服对方失败，现在再动用武力的话，联盟原本受害者的立场就没有了，事情也变成了我们仗势欺人，有理也变成没理，这对于联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听完了今本丘山的解释，下江秋叶虽然依旧心里不忿，但他也明白在这件事情上联盟确实不可能再动用大规模的武力了，能够让老者出面已经是联盟在这件事上最大限度所能够动用的武力了。 就在下江秋叶闷闷不乐的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拉开，一个戴着银色骷髅面具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则跟着今本丘山和下江秋叶见过的上恭子和九斋良岑等三人。 老者在看到走进来的带银色骷髅面具的身影时，整个人的气势便完变了，如果说之前他是一把收敛在鞘中的利剑，此刻这把剑就已经完被拔了出来，散发出来的威势甚至在老者面前的矮桌上割出了一道道的浅的几乎微不可查的剑痕。 但无论是老者身边的今本丘山和下江秋叶，还是站在戴着银色骷髅面具的黑袍人人身后的上恭子等人，显然都有足够的眼力能够看到桌子上的剑痕，以及看出老者的气势正在受到压迫。 “传奇？”老者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气势，这才开口发出了询问。 戴着银色骷髅面具的黑袍人微微颔首，承认了老者的猜测。 见黑袍人颔首，老者这才礼貌的伸手示意：“失礼了，请坐。” 看到这一幕，黑袍人这才坐在了老者的对面，而上恭子三人也纷纷坐在了黑袍人的身后。 第二百二十八章 搭讪（求月票、求订阅） () 结束了与关东剑道联盟的谈判，始终带着银色骷髅面具的黑袍人和上恭子等三人离开了料亭，并没有留下来吃饭。 门口两辆黑色的轿车看到四人出来，立刻开了过来。 黑袍人和九斋良岑上了第一辆车，而土御门良晴则和上恭子坐上了第二辆车。 “大人！”上车之后，九斋良岑从前座转过身来，向着坐在后座把玩着银色骷髅面具的陈羽打着招呼，而之前的黑袍人则坐在了陈羽身边，沉默的不发一言。 “都谈完了？事情准备怎么解决？”陈羽向九斋良岑问道。 “这次的事情冥月会与关东剑道联盟各退一步，关东剑道联盟不再追究这次的事情，冥月会也不得再招揽剑道流派投入麾下，所有事情到此为止。”九斋良岑向陈羽汇报着刚才谈判的结果，只能说这是一个双方都不满意的结果。 “嗯，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陈羽不可置否的点着头，对于这个结果虽然感到不满，但却也没有让陈羽觉得不可接受。 不过陈羽这副不可置否的态度对于九斋良岑来说却显得有些摸不清喜怒，于是他又赶忙补充道：“大人，关东剑道联盟到底是关东地区的老牌超凡者组织，不仅有着广泛的人脉和深厚的根基，内部也称得上高手如云，我们冥月会现在根基尚浅，实在不宜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所以这次谈判我们才做了让步，请大人您见谅。” “在这件事情上虽然结果我并不是很满意，但这个结果倒也并不是不能接受。”陈羽将手中的面具放在一旁，这才对九斋良岑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下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你们能够自己处理，而不是需要我突然赶回来，不然的话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呢？” “抱歉大人！是我们失职了。”九斋良岑听到陈羽这么说，赶忙向他道着歉。 陈羽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他只是想给九斋良岑一个提醒而已，毕竟他不希望自己的手下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每次都需要他亲自出面。 不过他也明白东京究竟是日本这个国家的首都，冥月会也只不过是个新兴组织，在许多方面都还有着他们所无法对抗的存在，所以这一次陈羽并没有怪罪九斋良岑。 考虑到冥月会如今缺少够分量的高手坐镇，于是陈羽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黑袍人对九斋良岑说道：“往后他会坐镇冥月会，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把他当成我，他就是我的替身，像今天一样，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大人。”通过刚才的谈判，九斋良岑已经明白这位黑袍人是一位传奇等级的存在，也正是因为有他压场，与关东剑道联盟的谈判才能如此顺利。 所以对于陈羽的这个决定，九斋良岑感到很高兴，至少以后冥月会不至于每次都只有他们三个人充大头。 固然如今三人都是大师级的战力，在很多时候已经足够镇得住场面，但面对像是关东剑道联盟这样的老牌组织的时候，区区三个大师级的战斗力显然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个传奇级的存在加入，对于冥月会来说自然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一个传奇级的存在和三个大师级的存在，威慑力是截然不同的。 没有传奇级的存在，冥月会只能算是一个新兴的小势力而已，但是有了传奇级的存在，冥月会也就有了与一些老牌势力或是大势力碰一碰的资本了。 “那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位……”九斋良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黑袍人，话说到一半有些卡壳。 “你可以称呼他为影卫。”陈羽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袍人，莫名的笑了一下。 街头的一家咖啡店内，城之内博美正有些无聊的用勺子搅拌着眼前的咖啡，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她就算是想要自己逛一逛街都有些不方便，所以在陈羽通过死灵空间回日本处理冥月会的事情的时候，她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这里，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等陈羽回来。 等到城之内博美将一杯咖啡喝完，准备再去续杯的时候，一旁的服务员却忽然走了过来，将一杯咖啡放到了她的面前。 “抱歉，我没有点这杯咖啡。”城之内博美的中文虽然磕磕绊绊，但至少表达意思还是足够的，她明确的记得自己并没有点咖啡。 然而服务员却指着一旁的另外一桌客人对城之内博美说道：“是那边的那桌客人帮您点的。” 城之内博美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桌大概三五个年轻人，基本上都穿着比较时尚，但看上去却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其中一个人看到城之内博美朝他们看去，还故意举起手里的杯子和城之内博美示意。 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手法一看就知道是一种搭讪的手段，以前在她还是单身时候，偶尔去酒吧喝酒也会碰到类似的事情，不过城之内博美对这种事情向来不感冒，也对这些搭讪的男人毫无兴趣。 想了一下，城之内博美从身上的钱包内拿出一张一千日元的纸币，连同那杯咖啡一起，让服务员重新端过去给了那群人。 同时她自己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家本来给她感觉还不错的咖啡店，碰到这样的事情已经让她足够倒胃口，将她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破坏殆尽了。 只是在城之内博美准备离开的时候，那桌客人中的一位却忽然跑到了她的面前，城之内博美记得他就是刚才朝自己举杯示意的人。 “麻烦让一下。”城之内博美不想表现的很失礼，于是开口让男子让开，同时整个人侧过身子，摆明了不想和这名男子有什么交谈。 只是出乎城之内博美意料的是，这名男子的脸皮超出了她的预计，即便城之内博美摆出了一副不想理人的态度，他还是向城之内博美开口问道：“这位小姐，请问可以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 第二百二十九章 () “不可以！请你让开。”城之内博美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十分的不想和他纠缠，只想绕过这个人好离开。 但这名男子却恰巧卡在城之内博美和咖啡店的店门之间，而两边则一边是座位一边是一堵装饰矮墙，城之内博美要离开咖啡店就必须穿过这名男子的身边，这使得她在男子不让路的情况下很难离开。 虽然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这名男子的阻拦对她根本构不成任何障碍，就算不动用她属于超凡者一面的力量，仅仅只是用普通人的方法她也可以轻松摆平这个男子，然后离开，但显然城之内博美并不想动手，从而惹来麻烦。 “原来小姐你是外国人，那你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小姐你是来旅游的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导游，而且我也有辆还不错的车，可以带你去本市真正好玩的地方。”男子听出城之内博美的中文很不标准，顿时眼睛一亮，从想要搭讪变成了想要勾搭外国美女。 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忍住了自己想要一拳砸在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脸上的冲动，冲一旁的服务员寻求着帮助。 然而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硬搭讪的举动，这几个年轻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至少几个小服务员是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想要做些什么的，尤其是咖啡店里除了一个男性的店长之外其他服务员都是才二十出头甚至更小一些的小姑娘，碰到这种事情就更无能为力了。 就在城之内博美已经忍不住想要挥拳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咖啡店的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进门的人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拍什么拍，就不能等一会吗？没看到我这正有事吗？”男子被拍了拍肩膀，不得不停下对城之内博美的纠缠，回过头来没好气的冲身后的人说着，显然对于身后的人打断他向城之内博美要联系方式很反感，甚至还想抬手把对方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 然而他的手才刚抬起来，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捏住，然后直接拧了过来，背在了他的后背，令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歪向了一边，不住的喊着疼。 而看到这一幕，男子的同伴也赶忙都冲了过来，显然是看到了男子受到了欺负，想要过来帮忙。 看着男子的同伴都冲了过来，呵斥着自己放开这名男子，从背后将这名男子胳膊拧住的人却不疾不徐开口说道：“学人家和女生搭讪麻烦也注意一下自身的素质好吗？人家已经明确表示不想认识你了还纠缠不清，不觉得丢人吗？公众场合这么堵在人家店门口不让别人进出，你们这种手段简直跟小学生一样幼稚。” 说完，这个人才将手中拧住胳膊的男子往前一推，推到了他的同伴面前。 男子的同伴赶忙扶住了男子，同时也不忿的冲门口的人喊道：“这又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关我什么事？”门口的人笑了起来，冲城之内博美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城之内博美也十分配合的站到了他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现在知道关我什么事了吧？调戏我女朋友，没把你们腿打断算好的了。” 门口的人自然就是结束了日本那边的事情，通过死灵空间中转又回到了国内的陈羽，他一边用当地方言骂了一句，然后又换成了日语朝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快要忍不住动手揍他们了。”城之内博美摇了摇头，冲陈羽微微抱怨着自己刚才差点就没忍住郁闷。 两个人用日语的交谈，自然被这群人听到了，不过他们显然听不懂日语，或者说他们能够听懂的日语词汇也就仅仅只限于18禁出版物的台词而已。 只是虽然如此，这些人也知道今天他们想要从城之内博美这里要联系方式的想法自然是泡汤了，尤其是陈羽看上去并不好惹，这导致他们只能骂骂咧咧的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不过这些人骂骂咧咧之余，几句对话却传入了陈羽的耳朵：“切，好好一个中国人不做，非要和小日本在一起，肯定是个汉奸卖国贼！” “我看是个间谍，国家现在不是在抓间谍，举报有奖吗？我们干脆举报他吧！” 听到这种根本毫无逻辑甚至可以说没有脑子的话，陈羽原本准备离去的脚步却停了下来，看着那群心思龌龊的人清了清嗓子用整间咖啡店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他们说道：“你们说我是汉奸，说我是间谍，就因为我有个日本女朋友，好像你们很爱国一样，那我倒是想请问一下你们爱国吗？你们的爱国体现在哪里呢？ 是在网上刷反日言论，还是游行示威的时候去打砸日系汽车？明明喜欢日本的动漫和18禁产物，却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日本这个国家各种肮脏不堪？ 小朋友，这不叫爱国。真正的爱国从来不是像你们这样靠嘴上说的！真正的爱国是努力为国家和社会做贡献，让国家变得更美好，让中国超过日本，这才叫爱国。 真正的爱国者在你们坐在这里喝着咖啡、搭讪女生，嘴里喊着爱国的时候，已经在为这个国家做着贡献了。 真正的爱国者是在你吹着空调玩着手机，享受着美好生活的时候，依旧爬冰卧雪守卫边疆的军人，是维护社会治安的警察，是灾难面前挺身而出的人，而不是你们这群只会嘴上喊爱国，污蔑他人是汉奸间谍的渣滓。 打着爱国的旗号，做一些让人恶心的事情，你们还是别自称爱国者了，因为你们不配。” 说完，陈羽挽着城之内博美的胳膊，没有管咖啡店内其他客人异样的眼神，和几个明显在拍摄的手机，就这样转身离开了，而那群刚才搭讪城之内博美的人也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溜走了。 第三百三十章 引诱“堕落”（求月票、求订阅） () 虽然在咖啡店里发生的事情很影响心情，但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也就只是个插曲而已。 难道看到了一只老鼠从你面前爬过，影响了你的心情，你就要把老鼠打死，顺便再把老鼠窝毁了，连一窝老鼠都灭掉，顺便连老鼠窝所在的房子都砸掉吗？ 陈羽觉得自己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看到老鼠虽然影响心情，但让自己心情好起来的方式却不是去把老鼠打死，而是赶紧转换心情，不要再去想老鼠的事情。 “陈羽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你这么急急忙忙赶回日本？难道有什么事情是良岑君他们不能自己处理的吗？非要你赶回去！”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询问着，只是她的语气里不免对九斋良岑等人有些埋怨。 自己和陈羽难得有个愉快的假期，之前碰到需要紧急动手术的人也就罢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和陈羽出来逛街轻松一下，他却还要突然回日本处理事情，碰到这样的情况，就算城之内博美再怎么通情达理，心里多少也会有些不舒服的。 “只是出了一点突发事件，他们镇不住场面而已。我回去其实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确认一下让他们去谈判的底线，并且为他们提供镇住场面的武力而已。”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句，顺便也在安抚着她的情绪：“好啦，我这不是马上就回来陪你了吗？别太生气了，我带你去正宗的湘菜怎么样？这可是你在日本绝对吃不到的中华特色料理！” “真的吗？那我倒要试试看了。”城之内博美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眼神也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事实上在日本的话，说道中华料理，能够吃到的不是改良就是川蜀，就连川蜀都未必算得上正宗，现在有机会能够尝到正宗的中华料理，这自然引起了城之内博美的兴趣。 挽着陈羽的胳膊，往他所说的那家正宗的湘菜馆走着，城之内博美却又忽然好奇的对他问道：“陈羽君你刚才说给良岑君他们提供可以镇住场面的武力，你自己现在也还没有突破传奇吧？你是怎么替他们镇场面的呢？难道说你从哪里变了个传奇出来不成？小蓝可没有告诉我说你让它出动了哦~！” “博美你难道忘了我们在金泽的时候收获了什么吗？”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不由得笑着反问了一句。 陈羽这么一说，城之内博美顿时也想了起来那个在金泽的时候几乎让他们两个人毫无还手之力的前田利家，顿时明白陈羽是什么意思：“陈羽君你把那位前田利家转化成了你的死灵仆役了吗？” “嗯，虽然修补他的尸身和转化他的意志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既保留了他的自我意识和战斗经验，也让他完忠诚于我。”陈羽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不由得带着几分小小的自豪：“要控制一个准传奇的灵魂和意志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确实费了我不少功夫，尤其是我不想摧毁他的自我意识，把他变成一个傀儡。” “这倒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死灵仆役可比一个没有自我的傀儡要来的实用多了。”如今已经对死灵学派的事情有所了解的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自然明白一个能自己思考、有自主意识的死灵仆役的优势。 不过她还是有些奇怪的问道：“一个准传奇能够镇得住场面吗？还是说……陈羽君你让他晋升传奇了？” “嗯哼，其实在我们从金泽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处理这件事，利用收集来的血肉精华修补尸身上的缺损，让他能够回复到最佳的巅峰状态，再控制住他的灵魂，确保不会背叛，这些事情可是让我一顿好忙！”提起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陈羽也不禁有些感慨。 以他如今的水平来说，想要控制一个准传奇的死灵仆役，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是几乎完不够的，但他不仅控制住了前田利家，让他成了自己手中忠心耿耿的死灵仆役，更完成了对他的晋升和转化，让他从一个自然形成的天然准传奇死灵成为了一个传奇级的死灵仆役，这即便是在整个多元宇宙的死灵法师群体当中，也是值得吹嘘的一件事情了。 “那陈羽君你是怎么做的？按理来说，控制一个死灵仆役并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吧？”城之内博美显然对陈羽这段时间的工作十分感兴趣，她很想知道陈羽是怎么在一边帮自己设计血肉子宫实验的同时还能够有时间完成这一切的。 “事实上如果要单纯的控制住一个灵魂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无论是封印还是摧毁他的自我意识，然后控制住这个只有本能的灵魂，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并不多。”陈羽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城之内博美的话。 摧毁永远比建设容易，而想要在不损伤前田利家原有的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控制住他，这就需要花费一些精力和时间了。这就好比巫妖王转化二傻子一样，宰了二傻子做个死亡骑士很简单，但要让二傻子心甘情愿的堕落可就复杂多了。 “我采用的方法其实说穿了也简单，传奇级的死灵仆役的制作是需要特殊仪式的，我将前田利家的尸体和他的灵魂当成了制作死灵仆役材料的一部分，添加进仪式中进行转化的同时，也利用仪式所汇聚起来的能量冲刷他的意志，并且对他进行引诱。”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讲解着自己的做法，就想好像在夸耀什么得意之作一样：“对于他这样已经死了几百年的人来说，其实自我意识已经模糊的只剩下一些执念了，加上之前他被那个不知名的怪物侵蚀了太久，唤醒他的自我意识，达到能够沟通的状态就花费了我不少时间。 事实上时间也基本上花费在了这上面了，在能够和他沟通以后，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沟通技巧就能够达成目标了。死灵法师虽然在引诱堕落方面不如魔鬼，但力量和永生，永远是人类逃脱不了的两大诱惑。” 第三百三十一章 示范手术（求月票、求订阅） () 陈羽虽然很想和城之内博美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但朱怡婷打来的电话却破坏了他的预想。 “陈羽君，怎么了？谁的电话让你脸色这么差？”看到陈羽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变得难看了不少，本来正拿着菜单想着该点什么菜的城之内博美顿时关心的问道。 “朱停的电话，她和她们医院的外科主任，就是日本医院里的外科部长要一起过来，谈关于她老公手术的事情。”陈羽将刚才电话里里朱怡婷和他说的事情告诉了城之内博美。 听到陈羽的话，城之内博美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诶？她老公的手术是有什么问题吗？之前陈羽君你不是很干净的把他的肿瘤都切除了吗？难道病情出现了什么反复？我记得昨天早上我们刚回家的时候她也打了电话给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事吧？” “嗯，确实是为了这个事，不过他老公倒不是病情出现了反复，而是更麻烦的事情。”陈羽点了点头，却又摇头笑道：“他老公是多原发癌，在患上了溃疡性胃癌的同时还患上了肝门部胆管癌。” “真的假的？”城之内博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多原发癌的概率本身就已经够低了，还是同时换上两种恶性肿瘤，这种概率简直和买彩票中了头奖一样，让人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了。 不过吃惊之余，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担心起来：“肝门部胆管癌的话应该是很难动手术的吧？我印象里在以前我还在只是麻醉医生的时候，有人做过这个手术，整个手术时间持续了12个小时，我光坐着都累的半死，这个手术可不简单啊！” “12个小时？如果我来的话，应该可以控制在8个小时以内。”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说这个手术要做12个小时，不由得笑了起来，和她开起了玩笑：“如果是大门桑的话，她应该可以在六个小时就把手术做完吧？” “大门桑的手术确实很快，不过陈羽君你也不差啊！只比大门桑慢两个小时，已经比绝大多数医生快了。”听到陈羽说能在八个小时以内昨晚肝门部胆管癌的手术，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称赞着他，作为麻醉医生和外科医生，她清楚的知道肝门部胆管癌这种号称消化系统最难的肿瘤手术究竟有多难和多麻烦。 只是听到城之内博美的称赞，陈羽却摇了摇头，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大门桑的手术可是有信仰加持的，想要和她那种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医生比手术速度的话，我自认为还没有那个本事。” “信仰加持？”听到陈羽提到了一个自己没听过的名词，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感到一阵诧异。 “哦，我忘了博美你在成为血骑士以后还没看过大门桑的手术吧？”城之内博美的诧异让陈羽笑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的向她解释道：“大门桑可不是普通的医生，她因为救治了太多的人，并且始终贯彻自己不会失败的信念，以至于被她治愈的病人也同样相信她是不会失败的，所以她身上凝聚着病人对她的信任，而这种信任就属于信仰之力的一种。 所以每一次大门桑在动手术的时候，只要她说出自己是不会失败的，她的手术就会得到她身上的信仰之力加持，不仅手术速度会变得更快、也更精准，同时病人也会获得加持，在手术中病情更加稳定。” “骗人的吧？还可以这样的吗？”听到陈羽的话，城之内博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心生羡慕：“啊！真是羡慕啊！我要是也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一定可以成为比大门桑更优秀的外科医生的！” “话不能这么说哦！大门桑可是先有了优秀的外科技术，救了很多人，才能够让患者信任她，然后聚集起信仰之力，让自己拥有这种能力的。”陈羽当然能够明白大门未知子的这种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当然也明白城之内博美也只是羡慕一下而已，于是评说了一句之后便转移了话题：“朱停说她和她们医院的外科主任马上就过来，我们等一下他们吧。” “诶？他们医院的外科主任？他们过来是要和陈羽君你谈什么？该不会是劝你来做这台手术吧？”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翻了翻菜单，有些好奇的问道。 “恐怕不止。”陈羽微微翘起嘴角，对于对方的来意已然有所猜测。 朱怡婷和老主任来的速度并不慢，不过考虑到从市区医院坐车过来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倒也没差什么。 “陈羽，这位就是我们医院外科的柳主任。”在这种场合自然是由朱怡婷来为双方做着介绍：“主任，这位就是我说的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的陈羽教授，之前我丈夫的手术就是由他主刀的。” “陈羽教授！真是久仰大名啊！你之前发表在《柳叶刀》上的关于肝门部胆管癌手术的论文我拜读过，鞭辟入里，对于手术中遇到的各种问题的阐述，真是令人受益匪浅啊！”虽然看上去比陈羽大上足足一轮，但老主任却主动握着陈羽的手，向他恭维着。 被柳主任握着手，陈羽也不得不挤出笑容来应付着他的恭维：“哪里哪里，我对于论文一直都不怎么擅长，那篇论文是我在东京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写的，如果不是当时得到了学校的教授指导，也不可能拿去发表，柳主任你确实谬赞了。” 两人又再度说了一些客套的场面话，这才坐了下来。 “陈教授，我这个人不擅长拐弯抹角，有话我也就直说了。”柳主任或许确实不擅长这种拉关系的场合，说了几句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的向陈羽拜托道：“我想拜托你为小朱的爱人动这个手术，毕竟之前是你替他动的胃部肿瘤手术，现在这个……” “不只是想我替他动手术这么简单吧？我想柳主任你还想我把这台手术做成示范手术，提供现场教学对吗？”陈羽将柳主任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论文和手术（求订阅、求月票） () “陈羽君，你刚才为什么要拒绝那位柳主任请你做示范手术的请求哇？对于像你这样的大学医院的教授来说，做示范手术不正是获得金钱和名声的好机会吗？”回家的路上，城之内博美一边喝着冰凉的饮料缓解着口腔里火辣辣的感觉，一边好奇的向陈羽问道。 “我没有拒绝啊，我只是说了需要考虑一下。”双手握着方向盘，陈羽不由得看了一眼正在用手扇着风，试图让嘴唇不那么火辣辣的城之内博美，打趣的说道：“再者说了，什么叫像我这样的大学医院教授啊？” “诶？难道不是吗？对于大学医院的教授们来说，能够去其他医院做示范手术，不是最好的出名机会吗？不仅可以收获名声，还能够有大把大把的钞票滚进口袋，这不是你们这些教授最期待的事情吗？”城之内博美又喝了一口饮料，撅着红通通的嘴唇冲陈羽挪揄着。 “呵呵，其他教授当然指着这种事情捞钱和赚名声，但是对于我来说……”陈羽说到这里，自信的笑了一下：“广谱抗癌药剂和神经再建手术，这两项研究已经足够让我功成名就了，甚至于摘下诺奖的桂冠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广谱抗癌药剂的专利，一年几百亿日元的授权费并不贵。” “嗨嗨嗨，知道你厉害啦！不过陈羽君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不答应做这台手术？难道就是因为你那个同学撬走了你暗恋的对象？”城之内博美揣度着陈羽的想法，但是看他的样子却又不像是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见死不救的人。 “我不否认有这方面的原因，而且这个人确实很让我讨厌。那天早上做完了手术之后，他还嫌弃我手术做得不好，让我很不想救他。”在城之内博美面前陈羽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固然作为医生是不可能对着患者见死不救的，所以在王建成需要紧急动手术而没有医生的时候陈羽愿意出手救他，甚至在发现他有胃癌的时候也愿意冒着风险替他切除肿瘤。 但这并不意味着陈羽会在现在这种并不是非要他出手救人的时候，再次答应去替王建成做手术，尤其是在救了他一次之后连句谢谢也没有的情况下。 反正以目前中国的医疗水平来说，能够做这个手术的医生不是没有，就算陈羽不出手，他也不是没有医生给他做手术，陈羽又何必去出这个头呢？ “嘛嘛嘛，这倒也是，那个人给我的感觉确实很不好。考虑到陈羽君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你不愿意做这个手术也不是不能理解。”城之内博美在这种场合自然不会去和陈羽唱反调，更何况她也不怎么喜欢陈羽的那个同学。 不过陈羽还是继续解释道：“其实除了这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我必须考虑的就是这个邀请医院那边会不会同意。之前是紧急手术救人这自然没问题，但像这种示范手术，又是肝门部胆管癌这种高风险高难度的手术，我虽然自信不会失手，但医院那边恐怕不一定会同意这个邀请，我必须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陈羽这里所说的医院自然指的是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毕竟他现在是受雇于这家医院，就算出于民族和国家立场考虑愿意做这台示范手术，没有医院那边的许可，他就算是想做也是做不成的，毕竟现在他拿的行医执照是日本发的。 “这倒也是，医院里面那些教授做示范手术，基本上都是挑的自己把握很大，也没什么风险的手术，像这样高风险的手术医院确实不太可能同意你做。”城之内博美也能够理解陈羽所说的理由，毕竟现在的陈羽是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副教授，考虑到医院的名声问题以及万一手术失败的风险，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是非常有可能拒绝掉这一台示范手术的。 “如果是其他病人，我手术做了也就做了，大不了回去被久部教授骂几句而已，医院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把我开除。”陈羽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嘲讽：“但是如果是为了那个家伙的话，我可不想做这种事情。” “嘛嘛嘛，陈羽君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啦，我反正支持你的决定，这个人无论你救还是不救，和我关系都不大。再怎么医者仁心，也不可能去救所有人的，更何况人家还不需要你救。”城之内博美终于感觉嘴唇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这才将手里早已喝光的饮料瓶插在车门上的杂物槽里。 不过对于这台肝门部胆管癌的手术，城之内博美却依旧有她好奇的地方，开口朝陈羽问道：“对了陈羽君，刚才那位柳主任说你几年前在《柳叶刀》上发表过关于肝门部胆管癌手术的论文，可是几年前你不是应该还在学校里攻读博士学位吗？” “没错啊，当时我确实还在学校里跟着久部教授学习，论文也是那个时候写的，有什么问题吗？”陈羽不解的看着城之内博美，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手术经验是怎么来的呢？以陈羽君你那个时候博士生的身份，最多是在手术中担任助手吧？你该不会是凭借一台担任助手的手术就把论文写出来了吧？”城之内博美做着猜测，对于陈羽的手术水平她并不怀疑，但他究竟是怎么把论文写出来的却引起了她的兴趣。 听到城之内博美关心的是这个问题，陈羽不由得笑了起来：“当然不是，当时那台手术是我主刀完成的，我后来能够得到教授的推荐，去你们医院担任主刀医生，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台手术。 当时其实手术真正的主刀医生是久部教授，但是那天上了手术台，替病人开腹之后，教授就突发肠梗阻，无法继续进行手术。所以作为教授指定的第一助手，当时我只能临时接替主刀医生的位置，把这台手术继续做了下去，而论文也是根据手术中我所遇到的问题写出来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神话生物（求月票、求订阅） () 虽然到了秋冬季节，中国长江以南的地区大多阴雨绵绵，天气湿冷，能将明明生活在气温更低的北方的北方人冻得瑟瑟发抖，但这个冬天的天气却格外难得的维持着晴天。 尽管少了几分冬日的气氛，也没有雪花落下，但是对于出外游玩的人来说，有一个难得的晴天却是令人心情愉悦的一件事情，即便没有白雪纷飞的气氛，也并不影响游玩者的快乐。 “陈羽君，你说这座山真的会是你跟我说的金鹗神鸟所变得吗？”行走在公园内并不算高的山包上，眺望山下的景色，城之内博美想起陈羽和自己讲过的神话故事，好奇的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因为以普通人的角度看的话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座普通的土山，只不过千百年来人们赋予了它种种美丽的传说而已。”对于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一时也难以回答，不过他还是对城之内博美说道：“但是从我们的角度看，这个神话很有可能是真实的，毕竟神话生物的存在往往超出了我们对生物的理解，它们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存在也是无法想象的。 《绯红赞歌》上想必也有那些神话生物的记录，博美你觉得如果金鹗真的是一只神话生物的话，变成一座山是很稀奇的事情吗？” “唔，有道理。”想起自己在《绯红赞歌》上看到的那些死后变成湖泊、山川、河流之类存在的神话生物，城之内博美觉得似乎一座山是一只鸟变成的也并不是什么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只是除了这座山，城之内博美忽然想到陈羽告诉自己的神话故事中，还有另外一个主角，顿时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陈羽，向他问道：“陈羽君，我记得你说过这座城市名字的来源就是当初被神鸟杀死的巴蛇的尸体，那么你觉得那条巨大的蛇怪的尸体还存在吗？如果还存在的话，能不能用死灵法术复活它呢？” “哈哈哈！”城之内博美的话顿时让陈羽笑了起来，但笑过之余他也不由得思考起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神灵的存在在日本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验证，那么神话传说呢？是否同样也曾经是正式存在过的呢？眼前的金鹗山真的会是金鹗神鸟，而整个巴陵地区真的会是那条巨大的巴蛇的遗体所化吗？ 如果能够复活这么巨大的神话生物的话……不，做不到，就算成为传奇级的死灵法师，想要复活一座城市那么大的神话生物也太过勉强了！ 不提该怎么控制一个神话生物的意志，单单只是如此巨大的体型，又该到哪里去寻找能够驱动这么胖大的身躯的能量呢？一个传奇级死灵法师所能提供的魔力，恐怕让这个神话生物翻个身都不够吧？ 不过似乎并不需要这么蛮干，如果真的能够确认神话生物尸体的存在，连通一个负能量位面，或者干脆打通与冥界的通道，引来足够的死灵之力将这具尸体本身死灵化，再将其制作成死灵仆役…… 不能再想了，再想要忍不住了！陈羽赶忙摇了摇头，打住了自己的妄想，这才对一旁正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城之内博美抱歉的笑道：“抱歉，被博美你这么一说，我就忍不住去想该怎么复活这么庞大的神话生物了。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诱人了！” “是吧！想想都会让人激动呢！一座城市那么大的巨大的生物，就算只是在你面前翻身都好像是大地翻转的感觉，那该是多么壮观啊！”城之内博美一边说着，眼神之中不由得露出了心驰神往的神色。 看着城之内博美这样一幅陷入了畅想之中的样子，陈羽却不得不出言打断了她的想象：“只是可惜，就算巴蛇真的存在，巴陵真的是巴蛇的尸体，单凭我和你两个人的力量想要复活它也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整座城市就修筑在传说中巴蛇的身躯之上，如果巨蛇真的被复活了，这座城市会毁灭的，生活在这里的几十万人口不跟着一起陪葬也会流离失所，到那个时候，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我们怕不是要对抗整个世界了。” “唔，确实……毁灭一座城市实在是太过分了。”城之内博美被陈羽这么一说，也不得不收起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只是为了实现某个想法就让一座城市毁灭，几十万人随之灭亡，这样做实在是太过肆意妄为了。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忍不住偷偷张开了自己的真实视域，甚至借来了小蓝的力量，想要窥视一下这座据说是金鹗神鸟所化的山峰。 然而当城之内博美将视线对准了这座山，并且让视线穿透了表面的泥土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只是一片耀眼的金色。 “好点了吗？眼睛还疼吗？”看着依旧在揉着红肿的眼睛的城之内博美，陈羽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关心的问道：“要不要去给你买点眼药水？” “不用，再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被强光晃花了眼睛而已，没有那么严重。”城之内博美努力眨着眼睛，试图缓解自己双眼的酸痛，但无论她做怎样的尝试，眼前依旧是通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博美你胆子也太大了，难道小蓝没有阻止你吗？不可直视神啊！”陈羽在一旁话语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用买来的瓶装饮料放在眼睛上，借助饮料冰凉的温度总算让眼睛舒服一点的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笑意，顿时不满的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真是的，陈羽君你还笑！你肯定是早就知道这种事了是不是？ 啊！我想起来了，之前你也有过一回莫名其妙的双眼通红，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去夜店玩通宵了，现在想起来，你就算去夜店玩十个通宵也不会眼红吧？你肯定也是去看了哪个神灵对不对？” “没有，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去窥视神灵呢！”陈羽说着，立刻转身就往山下走着，只是他的态度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遮掩着什么。 第三百三十四章 传统习俗（求月票、求订阅） () “陈羽君，他们在搭建什么东西呀？看上去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从公园出来，看着公园门口的广场上有人正在施工，搭建着红彤彤的各种彩灯和架子，城之内博美好奇的向陈羽问道。 陈羽瞅了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哦，那个啊，是过年要用的花灯，不过今年这个时候还没搭好吗？往年应该这个时候都立起来了吧？博美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明天是年三十不行，得在家，那后天晚上我带你来看吧，这个晚上看才有意思。” “花灯，那是什么呀？”城之内博美重复了一下陈羽说的这个中文词汇，根据发音猜测着词义：“难道是和烟花差不多的东西吗？” “唔，你要这么理解也差不多。”陈羽想了一下，发现城之内博美的这个说法从某些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解释道：“这个是搭建成各种样子的彩灯，晚上点亮之后会有各种造型，虽然有的看上去有些搞笑，还有点土土的，但确实是中国传统民俗的一部分。只不过过去的花灯比较好看和精致一些，现在的花灯都做成这种造型类的了。” “所以说，这个就和圣诞节的时候，竖起来的圣诞树是差不多的东西？”城之内博美试图理解陈羽说的到底是什么：“另外陈羽君你说以前的更好看，那是什么样子的呀？还有你说的中国传统民俗又是什么样的？”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这个问题，陈羽东张西望了一下，这才带着她往一旁的小商店走去，在小商店门口指着人家挂在门口的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小彩灯说道：“彩灯呢，就是中国古代的灯笼的一种演变，大红灯笼博美你知道的吧？” “废话，灯笼这种东西我还是知道的！”被陈羽逗了一句，顿时炸毛的城之内博美一边反驳着，一边指着那个挂在门口的花灯对店老板说道：“老板，请给我这个！” 然而老板看到城之内博美指的东西，顿时对她抱歉的说道：“抱歉，这个不是卖的。” “诶？这个不是商品吗？”城之内博美看着挂在商店门口的漂亮花灯，十分好奇的问道，语气里还有掩饰不住的遗憾和艳羡。 “这个是我父亲做得，他以前是卖花灯的，但是现在大家都不怎么买这个了，所以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他才做一个让我挂在门口，所以这个是不卖的。”老板抱歉的解释了一句。 听到老板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脸上挂满了遗憾，但还是没有强求，只是向老板微微鞠躬示意之后，这才和陈羽转身离开。 而陈羽也继续向城之内博美讲解着关于花灯的事情：“就像博美你看到的那样，刚才那个老板挂在门口的才是传统的花灯，是用竹子、彩绸或者纸做成的。在传统习俗里，要在正月十五，也就是过完农历新年之后的第十五天，才会家家户户都放花灯。 不过现代社会大家都不怎么选择传统的手工做的花灯了，甚至连放花灯的习俗也没剩下什么，基本上都变成了博美你刚才在广场上看到的那些大家伙了。就连原本正月十五少不了的猜灯谜现在似乎都不怎么流行了，不过这几年好像随着传统文化的兴起，好像又逐渐流行起来了。” “灯谜又是什么？”虽然没有买到花灯，但城之内博美倒也不是特别遗憾，她也只不过是一时起意而已，就像她现在又对陈羽所说的灯谜产生了兴趣一样。 “中国传统习俗之一，和花灯是同时存在的一种猜谜游戏。”陈羽向成之内博美讲解着，同时也拿出了一个的灯谜来让她猜：“在过去，大家在放花灯的同时，会将谜语写在纸上挂在花灯下面进行猜谜游戏，若是能够猜中，就可以把花灯拿回家。 呐，我这现在就有一个灯谜，博美你可以猜一下：刘备哭，刘邦笑，这是一个什么字？” “诶？怎么突然要我猜谜啊！我才学的中文怎么可能猜的出来！”城之内博美被陈羽抛出的灯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努力开动脑筋在想着，但对于中文还并未做到熟练的她确实猜不出来。 “答案是‘翠’字，在汉字里翠字的上半边是个羽字，下半边是个卒字，合起来就是羽卒，刘备的结义兄弟叫做关羽，刘邦的敌人叫做项羽，羽卒就是羽死了的意思，所以谜面就是刘备哭，刘邦笑。”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在手上将字写了出来，以便她更能够理解。 “这种谁猜的出来啊！我又不是中国人！那我也出一个日本的谜语让你猜好了！”陈羽的解释让城之内博美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唇，仿佛赌气一样的也对他出起了谜语：“ゆびをきっても痛くないものは何？（即使“切手指”也不痛是在什么情况？）” “嗯……让我想一下！”陈羽虽然也懂得日语，但这个谜语却一下子把他难住了。 “猜不出来吧？嘿嘿！”看到陈羽露出为难的表情，城之内博美顿时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陈羽想要拖延时间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十分“适时”的响了起来。 在城之内博美充满挪揄的笑意之中，陈羽对她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这才接通了电话。 “张教授？您怎么知道我回国了？过年好过年好！应该我主动给您打电话才对。”打电话来的是陈羽大学时代的老师张教授，也是曾经和他在日本有一面之缘的张昭和赵敏的爸爸。 “还不是你陈羽陈教授现在面子大，你们市第三人民医院外科的柳主任把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连年都不让人过个安生的，就是为了说服你陈大教授给他做一台示范手术。”电话里张教授的声音也流露出几许无奈和不好意思，显然他也不想大过年的给陈羽打这个电话：“我本来也不想掺和这件事，但谁让那位柳主任是我大学时代的老同学呢？这不，只好卖着这张老脸来找你讨个人情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真正的治疗方案（求月票，求订阅） () “没想到这位柳主任居然能把电话打到教授您那里去啊！”张教授的话让陈羽顿感无奈，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位柳主任居然交友甚广，能翻出自己和张教授之间的师徒关系，更把人情卖到张教授那里去了，让张教授能够在过年前给自己打这个电话。 “大过年的我也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没办法，谁让我欠老柳人情呢！”电话里张教授的语气也显得十分无奈，学生有出息他自然是满心欢喜的，但卖人情卖到自己学生身上，这未免就有些让张教授觉得伤面子了。 只是柳主任毕竟是他的老同学，几十年的老交情，人家厚颜相求，不管怎么样电话总是要打一个的，就算陈羽不答应事情不成，自己也好有个交代。 所以张教授感叹了一句之后便向陈羽问道：“陈羽啊，这个手术你看是不是……要不你就答应一下老柳，我知道大过年的让你动手术有点不近人情，但好歹大家都是医生，你就当治病救人嘛！再说人家老柳都几十岁的人了，堂堂市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这么死气白咧的到处求人，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教授，这事还真不是我答不答应的问题。”陈羽听到电话里张教授一副软语相求的语气，也不由得一阵苦笑，但还是向他解释道：“那个病人患上的是肝门部胆管癌，不说国内，就是省内能做这个手术的专家也有好几位吧？大过年的，何必非拽着我不放呢？我好不容易从日本回来一趟，让我过个安生年不成吗？ 而且就是退一万步说，我愿意做这个手术，手术也确实成功了，但是患者的术后存活率呢？术后的生存条件呢？ 教授您也是医生，这个患者在前两天才被我做了胃次切术，现在又让我给他做肝门胆管手术……我是能做，患者扛不住啊！ 而且患者是同时患上进展期溃疡性胃癌和肝门部胆管癌，两次手术做完之后，他的术后存活率，存活之后的生存质量……这些问题不是一台示范手术的意义所能够取代的。” “陈羽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只是……”陈羽的话让张教授也很为难，但他还是试图说服陈羽：“总不可能看着病人去死吧？省内确实有能够做这个手术的其他专家，但人家的手术水平没有你堂堂东京大学副教授的水平高嘛！ 再者说，就算这个病人转到内科，采取姑息治疗，能活一年都够呛吧？我听老柳说患者的妻子和你还是同学，就不能救救人家吗？” “我的水平和那些真正技术精湛的老专家还是有经验差距的，教授您就别吹捧我了。”陈羽无奈的笑道，对于自己曾经的老师这么夸赞自己，陈羽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张教授提到了自己和朱怡婷的同学关系，陈羽却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同学关系也有关系好和关系不好啊！再者说，就是因为想要救人我才不动手术的。” “为了救人才不动手术？此话怎讲？”张教授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还曾经是陈羽的老师，张教授的水平自然也不差，但眼前这个病例在他看来除了转内科姑息治疗多活个一年半载之外，就只有让陈羽动手术，去赌术后存活率这两个选择了。 然而从陈羽的话中，他却听出了似乎不一样的选择。 “教授您如果有关注日本那边的医疗新闻的话，应该知道今年日本医学界曾经有一篇叫做《河豚毒素在广谱癌症治疗的研究与实际应用》的论文吧？”陈羽向张教授提起了他写的论文，而这也是他这两天所思考出来的唯一可行的治疗方案。 虽说不想给王建成做手术，但作为一个医生，碰到多原发癌这种罕见病例，还是溃疡性胃癌和肝门部胆管癌并发，他自然会本能的去思考治疗方案。 就像他对张教授说的，一个健康的人即便是只做两个手术中的一个都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术后存活时间堪忧，即便运气好也未必能活过十年。 而两个手术一起做，说句实话，陈羽觉得如果自己不动一点小手段的话，王建成就算是术后马上因为并发症死掉他也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是切掉了三分之二个胃，还要再切掉三分之二个肝。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其他治疗方法了。 “这种堪称跨时代的医学研究发现我当然知道，虽然只是听了一耳朵。不过这件事是真的假的？日本真的研究出这种堪称万能药的东西来了？”张教授自然也知道关于广谱抗癌药物的事情，但对这种消息他却多少还抱着一点怀疑，因为能够同时对所有癌症都起作用的药物这听上去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这篇论文是我写的，药物目前已经进入了临床试验阶段。”陈羽将自己就是论文作者的消息告诉了张教授，并且继续说道：“药物效果很理想，我一个食道癌四期的同学依靠这个药物成功存活了三年，并且最终成功切除了肿瘤。 同时在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也还有其他多名病例正在使用这种药物，而且我也委托了几家医药企业在帮我进行临床试验，所以这种新药的疗效教授您大可放心。不过这种新药并不是彻底治愈癌症，而是压制癌细胞活性，从而提升患者的存活时间和生存质量。 所以我的治疗方案就是将这名患者转到学校的附属医院，利用学校和我们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之前达成的合作关系，将他作为合作医疗研究项目，提供我开发出来的新药给他，将他身上的癌细胞抑制住，等到他身体恢复到能够接受手术的程度时再进行肝脏手术，或者干脆不再进行手术，患者的生存质量和存活时间都要比上手术台去赌命要靠谱的多。” 电话那头，听到陈羽所讲解的治疗方案，张教授已经只剩下惊叹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过年（求月票、求订阅） () 过年对于中国人来说，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意义。甚至对于许多人而言，过年就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一天，就算不是最重要的，也至少是之一。 对于陈羽来说，一年到头都在国外，这一天算是他能够在家过的唯一一个节日，对他而言意义也格外重要。 不需要任何催促，今天的陈羽起的格外的早。 “今天没人叫你，怎么不多睡一下？”一边在厨房里忙碌着，陈羽的妈妈看着过来帮忙的陈羽，不由得问了一句。 陈羽挽起袖子，站在自己妈妈身边，笑着回答了一句：“今天过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帮我把菜洗洗。”陈羽妈妈今天有一堆的事要做，见陈羽主动帮忙，自然十分顺手的开始使唤他。 陈羽自然没有什么疑问，走到水池边看着各种蔬菜，拿着篮子便拧开了水龙头，开始洗菜。 “冷就开热水洗，大过年的不要搞感冒了。”看到陈羽直接用凉水洗菜，陈羽的妈妈还是心疼儿子，于是顺嘴说了一句。 不过对于陈羽来说，冷水热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如今的他这种天气拿凉水洗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母亲大人发话，他还是把水龙头打到了热水。 在陈羽洗菜的时候，城之内博美也跟着起来了，对于陈羽今天的早起她也不免有些惊讶。和陈羽回中国的这些天，他除了那天做了一个通宵的紧急手术的时候没有睡懒觉之外，几乎每天都要睡到快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才会起床。 虽然知道这种睡懒觉的行为对于陈羽来说只是一种习惯，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对他今天的早起表示了惊讶。 不过虽然感到惊讶，但能够在一个中国家庭度过一个正宗的中国农历新年，这样的经历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不仅是第一次，也充满了足够的新奇与吸引力，使得她也兴致勃勃的加入到准备工作当中，并没有将她的惊讶表现出来。 “陈羽君，在中国过新年的话，需要做哪些准备呀？”城之内博美小声的向陈羽问着，或许是因为怕陈羽的父母听不懂，在他家城之内博美一直都是在说着自己半生不熟的中文，只有她和陈羽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用日语。 “今天是过年，需要准备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除了准备一顿足够丰盛的年夜饭之外，也就是贴对联了。”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在他的记忆里过年似乎就只有吃年夜饭这一个必不可少的项目了，其他的东西已经逐渐从他的记忆中淡漠了。 像是他小时候会拿着灯笼满街跑，会和小伙伴放很多的烟花，感受满大街的热闹，但是现在随着时间的变迁，那种传统的纸灯笼已经很少能够看到，烟花爆竹这些东西就更不要提了，现在都已经禁止燃放了。 “对联，就是中国过年的时候，贴在门上写了字的红纸吗？”城之内博美顿时来了兴趣，拉着陈羽冲他喊道：“在哪里在哪里？我来贴！我还没贴过对联呢！” 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激动起来的城之内博美，陈羽笑了起来，一边将洗好的菜沥水，一边对她解释说：“我们家的对联一般都是我自己写的，所以现在还是红纸，博美你先去问我爸东西在哪，帮我准备好，一会我来写。” “嗨嗨！知道啦！”城之内博美答应一声，兴致勃勃的去找陈羽的爸爸要来东西，在他们家的书房里帮陈羽铺好了红纸，摆好了毛笔，不过看着红纸和毛笔，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她还是没有贸然去尝试，毕竟虽然在日本学过书道，但日本的书道和中国的书法还是有着不少区别，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只好替陈羽准备好了笔墨，等他过来写对联。 在陈羽一家其乐融融的准备着过年的时候，朱怡婷今天的心情却不太好，毕竟大过年的，自家老公还躺在医院里等着开刀救命，这样的事情任谁都笑不出来。 不过今天朱怡婷还是特意为王建成准备几样他喜欢吃，现在又还能吃的菜，还煮了饺子，用保温饭盒带着，希望他即便在医院，也能够感受到一点过年的气氛。 只是当她提着保温盒走进病房的时候，王建成却正在发脾气。 “我就知道他不愿意给我动手术！他就是想我死！”王建成一边高声叫骂着，一边用手砸着床板，虽然边上的小护士在劝他不要动气，但他嘴里的污言秽语却怎么也止不住：“什么最新抗癌药物，什么合作实验治疗，说白了还不是把我当小白鼠做实验！ 我就知道他去了日本良心就变坏了！肯定是跟731学的想用我们中国人做人体实验！我才不会上他的当！我就是死，死这里，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去接受他的治疗！ 不过是个肝癌而已，国内又不是请不到专家给我开刀，他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吗？我这就打电话找北京的朋友帮忙，请协和的专家救我！” 看到王建成状若疯癫的样子，还打算摔东西，只是一时找不到趁手的东西这才没摔成，朱怡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冲他大吼了一声：“你又在这发什么癫！” “婷婷！陈羽他要害我啊！他要拿我做实验！”看到朱怡婷进来，王建成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惊恐的冲她喊着，脸上害怕和慌乱的样子简直像个疯子一样。 看到自己老公这副样子，朱怡婷简直忍无可忍，冲他怒吼一声：“闭嘴！整个病房都能听到你号丧！你还没死呢！” 被朱怡婷这么一吼，王建成顿时萎了下来，整个人往病床上缩着，嘴里还嘟囔着：“我是病人，你吼我干什么……我看你就是和陈羽旧情复燃，想要谋杀亲夫。” 听着王建成的嘟囔，以及一旁小护士诡异莫名的眼神，朱怡婷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生气，心中告诉自己这是病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努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之后，这才向站在一旁本来是来给王建成说明情况的老主任问道：“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在这发什么神经呢？” 第三百三十七章 手术和药物（求月票、求订阅） () 将墨迹晾干，城之内博美拿着陈羽写的对联来到屋门口，在陈羽的帮助下才将这幅对联贴在了大门两侧。 “陈羽君，你手上怎么还有一条？”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手上还有一条写着字的红纸，于是又仔细看了看大门两边，见都已经贴好了于是不解的问道：“这条是贴在什么地方的？” 迎着城之内博美不解的眼神，陈羽示意她从凳子上下来，然后才自己踩了上去，示意她扶住之后，这才将手上最后一张红纸贴在了门框的正上方。 “这个叫横批，对联除了上联和下联之外，还要有横批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陈羽这才冲城之内博美笑着解释道：“对联的作用其实和日本的门松很相似，只不过门松是为了迎神，而对联是为了驱邪。都是传统习俗，只不过因为国家不同，所以风俗不一样而已。博美你要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话，我记得我有一本专门讲中国民俗的书，你可以拿去看一下。另外今天电视节目是讲过年习俗的，你也可以看电视节目。” “我想看！那陈羽君你待会把那本书拿给我吧！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城之内博美流露出几分兴奋，对于这种传统文化之类的东西她有着难以抑制的兴趣。 “行啊，不过这事晚上再说，下午陪我妈打麻将吧。”对于城之内博美的要求陈羽自然答应下来，不过他还是和她商量了一下，毕竟今天是过年，她一个人抱着书在旁边看书，显然显得有些不合适。 “没问题！不过中国麻将的规则和日本麻将好像不太一样吧？我不会怎么办？”城之内博美善解人意的答应下来，只是对于中国麻将的规则她却有些担心，正像她说的那样，对于中国麻将的规则她并不知道。 “这个简单，打两圈就会了。”陈羽哈哈一笑，说出了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 医院里，朱怡婷也从柳主任那里知道了陈羽对于王建成的治疗建议，顿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还曾经是名校毕业，她自然明白一个人如果同时在短时间内动胃癌和肝癌手术对身体造成的负担究竟有多大，陈羽所担心的术后存活率和生存质量的问题，是根本无法回避的。 只是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她同样也明白肝门部胆管癌作为消化道系统最难治疗的恶性肿瘤之一，一但染上这种病就可以说进入了死亡倒计时。 虽然目前对于这种癌症的治疗有着种类繁多的手段、从首选的手术治疗到化疗、放疗、免疫治疗、生物治疗和介入治疗，甚至在中国还有传统的中草药治疗，但如此种类繁多的治疗方法之中，对于肝门部胆管癌，唯一能够让患者抓住治愈机会的，却还是通过手术进行肿瘤切除。 而这种病也从1985年不足10%的手术切除率，在历代医疗工作者的努力下提升到了64.1%。只有通过手术进行切除，才能够彻底治愈这种癌症，并且手术切除对术后生存质量的改善是要远胜于各种引流术的。 所以当初在学校学到这种癌症的时候，教导朱怡婷的老师就曾经告诉她，对于肝门部胆管癌的治疗应采取积极的手术态度，力争切除肿瘤。 事实上手术也确实是目前能够治愈肝门部胆管癌的唯一办法，至少在陈羽开发出的广谱抗癌药物正式上市之前，手术都是唯一的治愈手段。 对于手术对王建成所造成的负担，朱怡婷作为外科医生又怎么会不明白，但是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采取其他方式来进行治疗，因为那样只是在拖时间，一但病情恶化，或者肿瘤扩散，到那个时候就连手术都做不成了。 然而柳主任告诉朱怡婷的他从张教授那里听来的陈羽的回复，却又在朱怡婷面前展开了一种新的治疗方式。 陈羽之前发表的那篇关于广谱癌症治疗的论文她当然也关注过，虽然国内这边的消息很少，但现在网络科技发达，朱怡婷愿意去搜的话，还是能够搜到陈羽的论文的。 从陈羽的论文之中她看到了一种新的癌症治疗方式，用药物抑制肿瘤细胞活性，这其实并不是什么新思路，只是在陈羽提出广谱癌症治疗这种方式之前，大多数都是针对某一种癌症来进行，而且药物副作用很大，也不能做到长时间的抑制肿瘤活性，尤其无法控制肿瘤细胞的扩散。 所以这种方法通常只会用在无法手术或者病人拒绝手术的病例身上，用以延长存活时间和提高生存质量。像陈羽所提出来的这种治疗思路，则是一种完新的理念和思路，对于癌症治疗是有着跨时代的意义的。 对于此时的王建成来说，能够采取这样的方式抑制住肝脏肿瘤活性，等到身体从胃部肿瘤手术的虚弱中恢复过来再进行肝脏肿瘤的手术，或者干脆就这样持续服药不再进行手术都远比现在这样直接上手术台搏命要来的好得多。 然而陈羽是在日本发表的这篇论文，他现在也是在日本的医院进行的研究，所以理所当然的这种药物就算正式上市了，想要进入中国，也要经过漫长的审批手续以及临床验证。 朱怡婷清楚的知道，就算国家对这种药物的引进一路绿灯，但是要走完部的程序，那也不是一个癌症患者所能够等得起的。 所以如果不是陈羽帮他的母校走通了和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之间的合作，让王建成可以借着学术研究的名义享受到这种药物的治疗，他就算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能够请来协和的专家给他开这一刀，活下来的几率也只能说是对半开，而术后存活时间，乐观估计也就是五年而已。 而陈羽的这种做法表面上看是把王建成当成了试验品，但实际上却是绕过了重重障碍，让他可以接受这种药物的治疗。 第三百三十八章 敬酒（求月票、求订阅） () 对于第一次在陈羽家过新年的城之内博美来说，中国人过新年的习俗每一项都让她觉得分外新奇。 丰盛的超出了她的想象，由十多道菜构成的如同宴席一般的年夜饭，餐桌上每一道菜的讲究，这些习俗以及菜肴的丰盛与美味都深深的吸引着城之内博美，让她食欲大作的同时却也要暗自忍耐，因为一旁的陈羽正在和她讲着年夜饭的各种习俗。 “我爸妈都不是湘省本地人，我们老家是在皖省，但是在我四岁那年，我们家就已经搬到这边来了，所以我基本上算是湘高官大，但我父母却保留着很多皖省才有的过年习俗。”陈羽将一道道做好的菜肴摆上桌，一边向城之内博美讲解着：“比如本地人是中午吃年饭，但是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是晚上吃年夜饭，而且我们老家的习俗里餐桌上一定会有一条从大年三十摆到正月十五的鱼，而这条鱼是不能吃的。” “诶？不能吃？那那条鱼不是要浪费掉了吗？摆上十五天的话，这条鱼也真的不能吃了吧？”城之内博美有些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桌上那条明显只是稍微煎过的鱼，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个其实有两个讲究，第一是要‘年年有余’，因为鱼的谐音是余，所以过年的餐桌上一定要有鱼，寓意每年都有结余。”陈羽一边解释着，一边还转动了桌子上的转盘，将那条鱼转到了自己面前：“其次呢，就是我们皖省的一种风俗，这种不能吃的鱼叫做听话鱼，每餐都要摆出来，但却不能吃，这个鱼是用来听大家说话的，至于具体的缘由我没有仔细研究过，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说完，陈羽还露出了一个略显抱歉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知道的不够多而感到抱歉。 “不会啊，陈羽君你懂的很多呢！听你讲这些东西很有意思啊！”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她并没有介意陈羽不知道这个习俗的具体由来，对她而言，陈羽能够告诉她这个习俗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说着这些的时候，陈羽的妈妈也将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而陈羽的爸爸则将一瓶红酒打开，在桌上摆了四个杯子，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博美要喝酒吗？还是喝饮料？” 看到陈羽的爸爸要给自己倒酒，城之内博美顿时显得有些局促，赶忙看向了陈羽，对于中国的习俗不太清楚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想喝什么都可以，今天是过年百无禁忌。而且我们家向来没有劝人喝酒的规矩，想喝饮料的话也有，哪怕你想红酒和饮料兑着喝都可以，不过今天多少都要喝一点，过年必须要意思一下。”陈羽半是开玩笑的冲城之内博美说道。 “啊？红酒和饮料兑着喝？那该怎么喝啊？”城之内博美被陈羽的话弄得一愣，但还是很快对陈羽的爸爸说道：“叔叔，红酒的话，我可以喝一点。” “爸，你给她倒一点点吧。”陈羽知道城之内博美其实还算能喝，毕竟日本的ol能喝酒已经连都市传说都算不上了，东京街头的酒吧里，下班之后充斥着酗酒的ol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 不过城之内博美显然顾虑着如果她表现的很能喝会给陈羽的父母一个坏印象，毕竟一个女酒鬼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都不是什么会让男朋友的父母喜欢的形象。 好在今天是过年，就算是平时不喝酒的人今天也会多少喝一点意思一下，所以陈羽的爸爸也就给城之内博美倒了大约一小杯红酒，放在了她的面前。 而陈羽则似乎是为了向城之内博美示范怎么把饮料和红酒混在一起喝，特意将自己的被子倒了半杯红酒以及半杯雪碧，兑出了一杯混合饮料，还故意让城之内博美尝一尝。 看着混合着酒和碳酸饮料的红色液体，城之内博美略感狐疑，但这个东西和酒吧里卖的某些鸡尾酒倒也感觉差距不大，于是她还是大胆的尝试了一口。 “嗯……有点甜，好像还可以？”城之内博美抿了抿嘴唇，似乎觉得味道还行，但是在心里却未尝没有觉得陈羽是在胡闹，糟蹋了好酒。 毕竟陈羽爸爸打开的那瓶红酒是陈羽从日本带回来的，貌似是一个患者送给陈羽的礼物，品质相当不错。陈羽也是冲着这一点才会把酒带回来，给他爸爸喝的。 不过城之内博美自然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把酒杯还给陈羽之后，微微的从自己杯子里啜饮了一小口，感受了一下之后觉得似乎原本红酒的味道和陈羽兑了饮料之后的味道……都还可以？ 没有再深究这件事，待得陈羽的爸妈入座之后，陈羽示意了城之内博美一下，让她给自己的父母敬酒。 “叔叔、阿姨，我敬你们一杯。”得到陈羽的示意，城之内博美自然十分乖巧懂事的站起身，端着酒杯朝陈羽的爸妈敬着酒，不过城之内博美显然不会说什么祝酒的吉祥话，只能很生硬的就这么端着酒杯敬酒。 不过陈羽的父母显然也没有嫌弃，陈羽的爸爸摆了摆手，示意城之内博美坐下：“坐下坐下，在家里不用搞得这么客气！” “我们家这个臭小子被我们惯的一身毛病，你以后要多照顾他一点，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们说，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陈羽的妈妈显然也对城之内博美这个儿媳妇感到十分的满意。 虽然日本人的身份让陈羽的父母略有顾忌，但好在他的父母也都是比较开明的人，觉得只要是自己儿子喜欢的，人品也还不错，也就没有怎么挑剔了。 敬完了酒，城之内博美这才坐了下来，而一旁的陈羽则对她挪揄道：“博美，现在还叫叔叔阿姨，下次来就该叫爸爸妈妈了。” “坏蛋！”听到陈羽的挪揄，城之内博美顿时羞恼的白了他一眼，一只小手也放到了陈羽的腰上，用力一拧。 第三百三十九章 打麻将（求月票、求订阅） () 中国的春节晚会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属于已经看得有些腻味的东西了，但是对于从未看过中国式联欢晚会的城之内博美来说，却还是显得很新奇，虽然很多语言类的节目以她半生不熟的中文只能听懂大概的意思，很多笑点也领会不到，但是那种喜庆和欢乐的气氛却是能够传染的。 一边和陈羽的父母搓着麻将，一边看着电视里看得半懂不懂的春节晚会，城之内博美倒也感受到了中国式新年的氛围。 “七万。”陈羽的妈妈从手上打出一张牌，忽然用皖省老家的方言对陈羽问道：“小羽，你和博美决定什么时候结婚，我和你爸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妈！这事不急，我们还没商量好呢！”陈羽说到这里，赶忙瞟了一眼城之内博美，见她还在盯着电视机，似乎被上面正在放着的杂技节目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有听到刚才他妈妈说的那句话，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自己恐怕腰又要受罪了。 陈羽的妈妈显然也察觉到了陈羽的眼神，顿时敲了他一下：“不急不急！你都三十岁了，现在不急什么时候急啊！人姑娘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们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我和你爸都快六十的人了，就等着抱孙子呢！再老我们可是想帮你带孩子都不行了！” 陈羽妈妈的这番话显然说的陈羽只能苦笑，中国式逼婚已经成为困扰中国当代青年人的一大难题了。没找的逼着你找，找到的逼着你结婚，结了婚的逼着你生孩子……一系列的追求之下，依旧是想抱孙子这么质朴刚健的愿望。 “妈！就算我们要结婚，也要考虑好所有问题才行啊！你要抱孙子肯定要我们回国才行，但是我现在在日本工作，博美更是彻头彻尾的日本人，就算她愿意跟我回来，我也得把工作上的事情安排好才行啊！”陈羽祭出了拖字诀，希望能够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 每年过年这个话题已经是陈羽家不变的主题了，只不过是从往年的催他找对象变成了现在的催他赶快结婚。 只是陈羽所需要考虑的事情却不像他妈妈那样简单。 对于他妈妈而言，只要陈羽找到结婚对象，结了婚给她生个孙子，陈羽的任务就完成了。 但是对于陈羽而言，他则必须要考虑自己和城之内博美现在的工作，还有两人结婚以后是否要回中国，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一个死灵法师和一个龙裔血骑士该怎么把孩子生出来。 城之内博美之前固然说过愿意陪着陈羽回中国，但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都只是普通的外科医生，辞职回国虽然会有一点小麻烦，但却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唯一麻烦的也仅仅只是做出这个决定罢了。 但是现在陈羽是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副教授，手上更有着准诺奖级的研究项目，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陈羽想要辞职，对于医院和东京大学来说都会尽一切努力阻止他辞职。 毕竟陈羽手上的研究项目对于目前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就算不提诺奖这回事，单单只是药物本身所能够带来的经济利益，就不是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无视的。 对于一些小国来说，这样的产业甚至能成为国家经济支柱！ 可想而知，就算东京大学和医院批准他的辞职，日本政府也不会轻易允许这样重要的研究项目跟着陈羽一起离开。 现在陈羽还没有见到来自政府方面的人，恐怕还是因为他是在东京大学的附属医院进行的这项研究，方方面面的问题被医院和东京大学承受了而已。 倒是城之内博美想要辞职反而容易一些，虽然她现在也是医院的讲师，但日本的女性本来就有结婚辞职一条龙的习惯，加上城之内博美手上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研究项目，想要辞职倒是相对来说要容易不少。 不过想到城之内博美现在正在进行的人工子宫研究，陈羽又变得有些不确定。这个项目当然不能和广谱抗癌药剂这样的项目相比，但也是现在医学界非常尖端的医学研究之一，同样具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拿不了诺奖，但是次一级的医学研究奖项却依旧拿得到。如果等城之内博美研究取得了进展和成功，一个教授的头衔怕是少不了的。 所以说，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结婚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是如果说两人想要回中国，这涉及到的怕不就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博弈了。 然而陈羽的妈妈显然不会去考虑那么多，直接又是一张白板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对陈羽说道：“你们两个回不回来无所谓，我和你爸也不指望你回来，只要我们百年之后你能回来披麻戴孝有这份孝心就行了，所以你们两个明年……不，应该说今年就赶紧结婚，在日本也不要紧，关键是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出来！”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陈羽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妈妈，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了。 不过一边和自己的妈妈说着，陈羽又从桌上摸起了一张牌，看了一眼之后，往桌子上一拍，把面前的牌一把推倒：“和了，门前清、清一色、一条龙、七对子！” 陈羽手中的牌赫然是二、三、四、五、六、七、八十四张条子。 “臭小子手气真好！我就缺一张八条了！”陈羽的妈妈看了一眼陈羽的牌，把自己面前的牌也一把推倒，确实就差一张八条就可以和了。 似乎是因为陈羽和了一局打断了他妈妈的思路的关系，陈羽的妈妈没有再提这件事，但桌子底下，城之内博美的手却已经放到了陈羽的大腿上，轻轻的掐了他一下。 显然，城之内博美刚才并非没有听懂陈羽和他妈妈之间的对话，只是作为陈羽的女朋友，她显然不太适合在这种话题上发表意见，无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不合适，所以她也只好装作没听见了。 第三百四十章 选错了吗？（求月票、求推荐） () 对于朱怡婷来说，这是她人生当中过得最难受的一个年。 虽然今年过年她不用在医院值班，但因为王建成的原因，她今年还是在医院里过得年。 在医院里过年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倒也并不算什么新鲜事，医院里过年的时候也会比平时热闹一些，食堂准备的年夜饭，护士站的小护士和医生们准备的一些小节目，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喜庆气氛的，甚至于比在家过年还要显得气氛浓厚。 只是今年……想到这里，朱怡婷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从王建成查出癌症的这段时间里她叹的气恐怕比之前三十年人生当中所叹的气还要多一些。 有的时候朱怡婷忍不住在想，如果哪天自己没有跟着救护车去现场，没有碰到陈羽，也没有邀请他参加同学会，是不是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似乎是自从自己再次遇见他开始，自己就一直在遭遇不幸。自己的老公突然在同学聚会上吐血需要送医院、到了医院却没人做手术、上了手术台又从胃出血变成了胃癌、好不容易切掉了胃癌肿瘤却又检查发现变成了肝癌……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让自己遇到的事情越来越凄惨一样，简直就像是被诅咒了。 如果只有这些事情，朱怡婷并不觉得自己会叹这么多的气，毕竟虽然遭遇的这些事情确实让人觉得自己很倒霉，但这些事情倒也不是她扛不住的事情。 无非不过是家里多了个癌症重病号，以后需要她来照顾，并且支撑起整个家庭而已。 这对于从小立志就要做一个女强人的朱怡婷来说，这种程度的困难还无法击倒她，想要让她低头，那得再惨一点。 只是看着病房里王建成那一副别人要害他，完就像个疯子一样神经兮兮的样子，朱怡婷却又忍不住想要叹气，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选错了。 当初王建成对她使那些小手段追求她的时候，朱怡婷其实就已经看出来王建成给她写的情书和买的早餐都是陈羽准备的，因为朱怡婷清楚地知道，以王建成的成绩别说情书了，连作文都写不好。 更何况那些早餐……只有陈羽才知道自己喜欢喝豆浆不放糖，而这一点即便是到了现在王建成也不知道。 自己当初选他是因为觉得他有心机也有手段，是个能成事的男人，相较而言陈羽就显得木讷和有些自卑，明明喜欢自己却要一直从小学挨到高中才肯向自己告白。加上陈羽又错过了她给他的机会，所以最后朱怡婷才会和王建成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 只是到了现在，朱怡婷这才发现，心机和手段终究只能成就一时，而无法成就一世。 看起来似乎很有心机和实力的王建成，虽然这些年也取得了不少成功，但是到头来在真正的考验面前却表现的格外的不堪，简直就像是个小丑一样。 而原本不被看好的陈羽却奋发图强，如今已经走到了自己都需要仰望的位置。 人生的境遇是如此的神奇，令朱怡婷忍不住产生了一种荒诞感。 她忍不住在想，如果当初自己选的是陈羽结果会怎么样？或许现在自己已经是教授夫人了吧？ 只是当初谁又想得到老实木讷的陈羽将来会一飞冲天，而看上去有心机有本事的王建成虽然混的很好，但却是个银样枪头，中看不中用呢？连一点面对困难的勇气都没有，在癌症面前表现的实在是太不堪了。 然而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就算自己现在想当潘金莲，陈羽也不是西门庆。 不过虽然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出现在了她脑海，但朱怡婷并不是那种会不择手段的女人，她依旧在尽自己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不仅依旧在照顾着王建成，更是在征询了他父母的意见之后，最终答应了采用陈羽提出的治疗方案。 虽然最终说服王建成本人花费了不少时间，但最终在朱怡婷的镇压之下，王建成所谓的反对意见也已经不重要了，最终决定下来的是他将去日本接受第一阶段的治疗，等病情稳定之后，就只需要每个月去一趟与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有合作的陈羽母校的附属医院进行检查以及拿药就可以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虽然王建成本人依旧意见颇多，但朱怡婷却已经感到很满意了，至少这件事情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不用再为这件事情烦心了。 “怡婷！”就在朱怡婷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的时候，提着一袋水果的班长却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好好地怎么在这唉声叹气的？你老公的病情不乐观吗？要不要我去找陈羽说说，让他帮帮忙？” “没什么，事情已经解决了。”看到进来的班长，朱怡婷赶忙对她露出了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陈羽答应帮忙把建成转到日本的医院去进行治疗，后续的事情也安排好了，已经没问题了。倒是静芸你怎么来了？” 作为李谦的姐姐，班长和李谦一样姓李，名字叫做李静芸，学生时代和朱怡婷就玩的很好，关系也一直很不错。 “同学一场，过来看看王建成他怎么样了。”说着，李静芸将目光转向王建成，却见他正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看到李静芸在注意王建成，朱怡婷向她解释道：“刚给他打了镇静剂，才睡着，之前一直在闹，觉得陈羽不给他动手术是想看着他死，实在没辙，才给他上了镇静剂，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能情绪太激动。” “哎，看不出来，王建成以前除了做人确实算计多了一点，性格有点喜欢得意忘形之外这个人也还不错，怎么生了大病就成了这个样子呢？”李静芸作为班长，对王建成自然也早有了解。虽然对这个人不算太喜欢，但却也没觉得他很不堪，只是这次他生病，李静芸却觉得人真的不可貌相。 “或许是当初他算计陈羽算计的太狠，现在心里有鬼，所以才害怕陈羽报复他吧？”朱怡婷并没有和李静芸讲过王建成和陈羽过去的恩恩怨怨，但今天她不知怎么的却想要一吐为快，于是拉着李静芸和她小声的说起了往事……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关于婚礼（求月票、求订阅） () 尽管陈羽很想在家里多待几天，但一共只请了十天假期的他和城之内博美终究在家里待到了正月初三之后也不得不收拾行装，准备返回日本了。 依旧和来的时候一样，先坐飞机飞到上海，再从上海乘坐航班回东京。 本来陈羽还希望能够留出一天时间带着城之内博美去上海玩一下，但过完年之后为了处理王建成去日本接受治疗的事情，陈羽不得不在家里多耽搁了一天，以至于他和城之内博美原定去上海玩的计划不得不取消了。 不过好在城之内博美很通情达理，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而有什么不满，只是要求陈羽今年必须再带她出去旅行一次也就放过了陈羽。 至于王建成的事情，陈羽在和朱怡婷还有柳主任商量过后，决定还是等他胃部的伤口彻底愈合之后，再让他动身去日本接受第一期的治疗。同时也可以趁这个时间，将相关的手续先走完。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跨国医疗实验项目，王建成必须先转到陈羽母校的附属医院，登记成这家医院的病人，然后再通过医院内部的手续将其划到医疗合作项目当中来，这样他才能够算作陈羽母校和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进行合作治疗的病例去日本接受治疗。 如果不这么走一圈程序的话，就算王建成能够预约到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他也几乎不能享受到陈羽所研发出来的广谱抗癌药物的治疗，因为这种药物现在还处在试验阶段，不可能随便拿来应用于临床的。 总之，在经过这样一圈程序流程之后，王建成才能够顺理成章的去日本接受治疗。至于说他在接受治疗之后是选择等身体恢复之后找人开刀把肿瘤切了，还是就此依靠药物维持生命，这都和陈羽没什么关系了。 昔日的朋友、邻居、同学这些关系所带来的情分在这件事上已经消耗干净了，对于陈羽而言，王建成也只不过是昔日认识的一个同学而已，见了面或许会打招呼，但想要再有更多已经不可能了。 “陈羽君，你说我们今年要不要结婚呀？”飞机上，城之内博美看着窗外洁白的云层，忽然状似不经意的向陈羽问道。 “结婚？”城之内博美状似不经意的话让陈羽陡然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冲她调笑道：“博美你怎么好好的问这个问题，是等不及想要嫁给我了吗？” 然而面对陈羽的调笑，城之内博美却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反而很认真的说道：“我们都已经见过双方家长了，关系也很稳定，难道不应该考虑结婚的事情吗？以日本的习惯来说，见过家长之后就是考虑这些事情了哦！难道在中国不是这样的吗？” “在中国也差不多，见家长基本上就意味着关系定下来了。”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也收起了调笑的态度，开始认真讨论着这件事：“不过博美你确定要在今年考虑这个问题？” “你妈妈催你结婚了不是吗？”对于陈羽提出的疑问，城之内博美说出了一个陈羽所无法忽视和辩解的理由：“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关系，难道早点结婚和晚点结婚会有什么区别吗？与其让你妈妈不高兴，不如今年就把婚礼办了吧。” 被城之内博美这么一说，陈羽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 他和城之内博美现在的关系与真正的夫妻相比，所欠缺的也仅仅只是一纸婚书和一场婚礼而已，在他向城之内博美求婚成功，两个人之间再没有隐藏其他秘密之后，他和她之间便早已不是夫妻而胜似夫妻了。 不过即便如此，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想要结婚，却还是有其他问题需要去解决的。 “说起来博美你现在还是日本国籍，我是中国国籍，像我们两个这样的情况要登记结婚的话，应该会很麻烦吧？”对于这个陈羽确实不怎么了解，毕竟就算是天天对着新垣结衣和石原里美叫老婆的家伙，也应该没有人关注过一个中国人究竟该如何与一个日本人结婚。 “不知道诶，要不回日本以后，找民政部门咨询一下吧。”这个问题让城之内博美也有些挠头，她也下意识的忽略掉了这个问题。 “嗯，回头去咨询一下吧，我也到时候找中国大使馆问一下相关的情况。”陈羽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应该都是有固定程序的，只不过一般人根本不会用到而已，只需要去相关部门咨询一下，就能够得到答案了。 陈羽并不打算放弃中国国籍，虽然他现在工作和生活基本上都在日本，但作为一个中国人显然本能的不愿意放弃中国国籍而去成为一个“日本人”。 只是如果从日本回国的话，城之内博美虽然说过愿意跟自己回中国，但中国国籍可是世界上最难取得的，想要成为中国公民，可不是仅仅只是和一个中国人结婚就能够做到的。 而且城之内博美真的愿意放弃自己的国籍吗？ “博美，关于国籍的问题，还有我们将来的规划，你是怎么考虑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想到了就问，陈羽将这个问题直接问了出来。既然谈到这个问题，他很想知道城之内博美的看法。 “国籍这个我无所谓啊，日本人也好，中国人也好，无非是护照不同而已。”对于这一点城之内博美根本没有在意，反而关心着更重要的事情：“比起这些来，我们不是应该讨论一下婚礼该怎么举行的吗？” “婚礼的话，博美你上次不是说想在八幡大神宫举行婚礼吗？那我们在八幡大神宫举行婚礼好不好？”陈羽想起上次城之内博美说过的话，提出了他的建议。 “八幡大神宫当然很好，但是除了传统婚礼，人家还想穿婚纱呀！而且中国式的婚礼我也想体验一下。”城之内博美说着，顿时陷入了女生所特有的对婚礼的畅想之中去了：“而且我们有着那么大的城堡，用来办婚礼的话，应该比迪士尼的城堡更有王子与公主的感觉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阴影禁卫（求订阅、求月票） () 在天上飞了几个小时之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顺利的回到了东京。 虽然对于他们而言，完可以借助死灵空间的便利从中国直接回到日本，但是凡事都是要讲规矩的，随意穿梭于两国之间固然对于陈羽来说是一种省时省力的事情，但相对而言造成的麻烦却绝对不小，至少出入境记录对不上，这可是很容易引人注目的一件事。 尽管日本所谓的超凡者管理机构超凡者协会只是一个沦为交易平台的空架子，但日本官方无论是警视厅还是自卫队手上都有着完由超凡者构成的现代化部队。 这种完由超凡者构成，并且辅以现代化的军事训练，更有着超凡法术与现代科技结合所诞生的科技装备武装的特种部队，对于任何单人存在或者松散社会组织形态的超凡者来说，都有着绝对的优势和杀伤力，毕竟大家都是超凡者，你一个人如何能对抗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 即便是传奇级的超凡者，也不会想要面对一支完由超凡者组成的军队的，因为那足以给传奇级的超凡者造成巨大的麻烦，甚至一个不小心还有陨落的可能。 一直以来陈羽都在避免去招惹官方势力，在中国的时候没有搞事，在日本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安心修炼和研究死灵法术，一直到自己完成了晋升，也获得了官方超凡者管理机构的消息，这才去主动接触了日本的超凡者协会，在协会对自己的身份做了登记。 对于现今的各个国家来说，除开那些国力弱小的小国不谈，但凡有足够的历史文化底蕴和经济、军事实力的国家，都对本国的超凡者有着完善的管理制度，同时也拥有着相应的约束能力。 强大的超凡者固然是社会安定的隐患，但诸如五大流氓之类的国家，却有着足够的实力镇压一切，也就是白头鹰因为没有什么历史底蕴，在这方面一直颇为逊色，只能依靠科技装备来进行弥补。 对于日本而言，虽然本国的超凡力量在战争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但一个有着千年以上历史的国家，在这方面依旧有着足够的底蕴。 以一国之力奉养的明治神宫内的鬼神，就有着镇压整个东京的实力，即便是传奇级的超凡者，也不会轻易去招惹一位半神，即便他只是没有实体的鬼神。 所以对于陈羽而言，哪怕是费点功夫和时间，也比闹出事情来引来官方势力的关注要好得多。更何况多年普通人的生活，早已让他养成了遵纪守法的习惯。 “丽奈，早上好。”一早来到办公室，便看到自己的小秘书白井丽奈早已坐在办公桌前，陈羽笑着和她打着招呼，同时将手上带来的手信递给了她：“给，手信。” “谢谢教授！”白井丽奈接过陈羽递过来的纸袋，脸上的表情显得很高兴，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赶忙将放在她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夹递给了陈羽说道：“教授，这是您不在的这几天的一些来电记录以及需要您确认和处理的事情，我整理成了备忘录，您可以看一下。” 接过文件夹，陈羽不免有些意外，他并没有交代白井丽奈做这件事，但她却想到了做这些，这显然让陈羽高看了她一眼，对她的工作能力感到满意。 打开文件夹随意浏览了一下，见上面白井丽奈已经分门别类的将来电和各种事宜都做了分类和备注，陈羽对她说了一声谢谢，满意的点点头之后，这才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到了办公桌前。 不待陈羽吩咐，早已熟悉了陈羽习惯的白井丽奈便已经端着一杯泡好的咖啡放到了陈羽的桌前。 喝着无论味道还是口感都让自己感到十分满意的咖啡，陈羽不由得笑着对白井丽奈说道：“丽奈你泡咖啡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看来以后你即便不做我的秘书，也可以开个咖啡馆了。” “教授您说笑了。”白井丽奈谦虚了一句，这才退出了陈羽的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 随着办公室的门关上，陈羽的影子却忽然动了起来，直接从他身上脱离开来，然后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戴着银白色骷髅面具的黑甲武士。 这就是陈羽将前田利家所转化成的传奇级死灵仆役阴影禁卫。 这是一种在死灵法师之间也属于非常特殊的一种死灵仆役，作为传奇等级的存在，阴影禁卫可以完将自身融入阴影之中，掌控阴影位面的力量，更能从自己的影子中制造准传奇实力的分身，并且在分身和主体之间随意的切换。 虽然在能力上来说和月影舞者很相似，但阴影禁卫的力量更加纯粹和强大，隐藏在死灵法师影子之中的阴影禁卫，是死灵法师最贴身、也是最信任的护卫者。 陈羽让前田利家本体坐镇冥月会的同时，也让他制作了两个分身，分别跟着他和城之内博美，作为贴身防卫。 不过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阴影禁卫应该是在陈羽的影子里，并不会有什么动作，此时他突然脱离陈羽的影子，倒是让陈羽有些奇怪，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抬头看着这个突然从自己影子里冒出来的阴影禁卫分身。 分身也不解释，只是抬手从身上浓密的阴影之中抽出了一个纸袋，将其放在了陈羽面前之后，便又如同一滩液体一样融化，然后融入了陈羽的影子之中。 挑了挑眉毛，陈羽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阴影禁卫的本体在给自己传递信息。不得不说阴影禁卫的这种能力真的非常好用，就是前田利家的自主性太强，对自己似乎还不够尊重。 不过这一点陈羽倒是不太介意，一个传奇级的存在，又是在历史上都留下名号的著名人物，有点傲气是正常的，只要保持忠诚就好。 一边这样想着，陈羽一边打开了手中的纸袋，里面装着的是关于青黛的调查报告。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取胚手术（求月票、求订阅） () 无菌实验室内，中川进正认真的盯着培养罐内那粉红色的胎胞，经过数天的发育，原本只是一个小肉球的小鼠胚胎如今已经发育成熟，按照正常的小鼠繁育流程，只需要再过一两天就可以进入生产阶段，让小鼠出生了。 但是现在这个小鼠的胚胎却是处于一个特质的培养罐内，而并非是母体之内，虽然各种环境没有差别，然而实验者如果不想让其出生，那就算胚胎彻底发育成熟，最终结果也只是溺毙在这个培养罐内而已。 当然，对于知晓这个实验重要意义的中川进来说，显然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要是重要的实验胚胎死在了培养罐里，造成实验失败，其后果可不是中川进一个小小的研修医所能够承担得起的。 虽然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有意在培养中川进，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研修医，尽管被城之内博美安排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负责实验室里的诸般事宜，但这同样也意味着一但实验发生什么意外，他是要背责任的。 这也使得在城之内博美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中川进整天都是战战兢兢的在做事，生怕出一点问题。 好在城之内博美交给他的实验方案和步骤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他只要照本宣科，一切都按照城之内博美交给他的实验方案来，就不会出问题。 只是即便如此，中川进还是无法真正放下心来投入到实验之中，总是给人一种担惊受怕的感觉。 实验室里的其他研修医觉得他可能只是压力太大，但实际上只有中川进自己知道他除了压力过大之外，还是因为一个非常难以启齿的理由他怕老鼠。 是的，作为一个医学生，中川进的胆子并不小，当初在学校学医的时候，但是他唯独害怕老鼠。 源于小时候在乡下老家过暑假的时候，晚上睡觉被一只老鼠差点爬进嘴里的可怕经历，中川进对这种吱吱叫的小动物一只抱有一种恐惧感，似乎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进他的嘴里一样。 不过好在城之内博美如今已经回来，中川进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以不用压力这么大了。 “博美，你的实验进行的如何了？”一边吃着午饭，陈羽一边向城之内博美询问着。 上午才刚检查完实验进度的城之内博美一边往嘴里扒拉着午饭，填饱自己空空如也的胃的同时，这才抽出一点时间来向陈羽说道：“进度还不错，小鼠胚胎发育良好，没有出什么问题。中川君做事很认真也很勤勉，让人很放心呢！” “是吗？看来中川君很值得培养嘛！”陈羽开了个玩笑，如果不是中川进这种做事认真的态度看上去不像其他研修医一样染上了医局的坏毛病，陈羽还真不一定会这么关照他。 听到陈羽的评价，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嗯，作为一个研修医来说，中川君的表现虽然不是最亮眼的，也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但是他是最勤奋的那一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很认真，让人满意。不过他好像有点做什么都战战兢兢的样子，还不够成熟和稳重。” “可能是缺少锻炼吧，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研修医，多让他负责一些事情就好了。”陈羽对于中川进也有所了解，知道他有的时候确实会表现出一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的精神状态，偶尔还会出现慌乱。 “嗯，确实应该多锻炼，中川君还是很有潜力的，我打算让他担任我的助手，负责这次对江川沙惠的治疗。”城之内博美似乎是觉得饥饿得到了缓解，这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同时也对陈羽开了个玩笑：“抱歉啦陈羽君，你的得力助手先让我用用吧。” “用完记得还我，中川君虽然还不足以独当一面，但也算是能堪当大任了，我还想再培养培养他。”陈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在意城之内博美说要把人借去再用一段时间的话，毕竟中川进之前就是借给城之内博美干活的。 “说起来博美你不做一次人体胚胎实验，就直接准备给江川沙惠动手术了吗？”略过了中川进的问题，陈羽更关心城之内博美对病人的治疗进度安排：“这次的手术你是自己来还是让其他医生来？” 听到陈羽提到江川沙惠的手术，城之内博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微有些苦恼：“我也想再做个人体胚胎实验之后再进行手术，可是江川沙惠的身体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打算在取得她本人的同意之后就尽快开始手术。 至于说手术的主刀医生……这个手术我自己没有什么把握，因为必须将母体子宫内的胚胎完整的取出，同时还不能对肿瘤造成损伤……医院里能够有十足把握完成这个手术的，除了大门桑之外，就只有陈羽君你了吧？” “久部教授的话也有这样的水平，虽然速度上可能会比我和大门桑慢一点。”陈羽说着能让久部教授清理门户的话，不过却并没有揽下这个手术：“不过这个手术博美你还是找大门桑比较好，毕竟她可是不会失败的doctor x，论手术水平日本也找不到比她更厉害的医生了。 更何况这种手术还是女医生更合适，我的手粗了。拿手术刀无所谓，但是要把手伸进子宫内将胚胎和胎盘一起拿出来，我怕我会弄破羊膜。” 陈羽一边说着，还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了城之内博美面前，五指细长，皮肤也并不粗糙，关节更谈不上粗大，但是和女人的手比的话，还是要明显大了不少。 “不至于吧？堂堂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副教授说自己怕做不好手术，这种话说出去怕是没人信啊！”听到陈羽这么不自信的话，城之内博美不免有些惊讶，不由得调笑了他一句。 不过城之内博美也没有强求，略微点了点头说道：“那回头我找大门桑说一下这个事。” 第三百四十四章 江川夫妇的惊讶（求月票、求订阅） () 作为一个颇有名气的女主播，江川沙惠虽然比不上著名的女艺人，但显然也算得上是公众人物，住的病房自然也不是什么大病房，而是一人一间的vip单人间。 身为女主播，自然和业内的各路艺人都算得上熟悉，虽然平时主要是播新闻，偶尔做一下综艺节目的女主持，但和各路艺人多少还是有些联系，所以听闻她住院，不少人都送了花篮来，还有关系好的亲自过来看她。 自然而然的就有人问起了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在知道了她得的是癌症之后，绝大多数人都是劝她将孩子拿掉，专心治病，就算是不这么劝她的，也都是希望她能够积极治疗。 只是江川沙惠却是铁了心的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为了这一点哪怕是她自己死都可以。并且谁劝都不听，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当城之内博美拿着整理出来的实验报告来到病房打算向江川沙惠讲解治疗方案的时候，病房里她正和她老公在置气。 看到城之内博美进来，江川沙惠的老公赶忙略带抱歉冲城之内博美点头致歉：“抱歉，沙惠今天心情不太好，让城之内医生你见笑了。” 刚才他正在劝江川沙惠放弃孩子专心治病，毕竟对于他来说孩子并不是第一位的，江川沙惠才是他最想保住的，更何况日本法律也并不允许在大人小孩一起出现问题的时候先保小孩。 在江川沙惠的老公看来，只要两人相爱，哪怕是没有孩子也会过得很幸福，但是如果失去了江川沙惠，那即便是有孩子，他也不会觉得幸福。与之相反，反而会因为孩子的问题带来很多麻烦。 但是江川沙惠现在却是谁劝都不听，无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如果不是之前城之内博美提出了可以把孩子取出来用人工方式进行妊娠，她恐怕现在只会接受保守治疗，然后硬扛着让孩子出生。 “城之内医生，你能不能劝劝沙惠，她现在完听不进任何意见，我和家里商量了一下，还是希望能够把孩子拿掉，然后通过手术来进行治疗。”江川沙惠的老公脸上带着歉意，向城之内博美说着，希望她能劝一劝江川沙惠，让江川沙惠配合治疗。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不信任城之内博美的感觉，于是江川沙惠的老公又赶忙补充解释道：“不是不信任城之内医生你提出来的治疗方案，只是这段时间我也查了关于人工子宫方面的资料，这项技术即便是美国也没有实现真正的临床应用吧？ 就算城之内医生你能够完成这个方案，但是我和我家里人觉得还是保守一些比较好。真的实在很抱歉！” 江川沙惠的老公解释完，又赶忙朝着城之内博美鞠了一躬，向她道着歉。 对于江川沙惠老公的顾虑城之内博美完能够理解，其实如果不是她在陈羽的帮助下成为了血骑士，拥有了《绯红赞歌》，能够从中找出血肉子宫这道法术，她也不会想出用人工子宫替代母体的方式来对江川沙惠进行取胚治疗。 不过现在实验基本上已经完成，已经可以正式展开治疗了，城之内博美并不觉得需要劝说江川沙惠放弃她的孩子。 只是城之内博美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江川沙惠却冲她老公不满的吼道：“胡说八道什么！我绝对不可能放弃我的孩子的！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孩子！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尽管平时是以知性著称的女主播，但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孩子，江川沙惠却和炸了毛的母老虎没什么区别，一副凶悍至极的样子，双手护住了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 看着江川沙惠这幅样子，城之内博美自然也说不出劝她的话，只是眼前这幅样子她却又必须说点什么，不然的话她总不可能就这样从病房里退出去吧？ “江川女士，你的病情……”城之内博美准备先和江川沙惠谈谈她的病情，然后再将话题引到实验已经成功上来，这样既不会损伤江川沙惠老公的面子，也能够实现她原本的目的。 然而城之内博美的话才开了个头，江川沙惠便急不可耐的向城之内博美问道：“我的病情不重要！城之内医生，你的实验成功了吗？能不能保住我的孩子？实验没成功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只要能够保住我的孩子，哪怕是拿我的命去换也没问题，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 “江川女士你多虑了，之前用动物做得实验很成功，小白鼠的胚胎在人工子宫内成功发育成熟并且生产，现在正十分健康的存活着，所以通过人工子宫来进行胚胎培育已经被证明是切实可行的，江川女士你的胎儿也是可以保住的。”城之内博美说出了江川沙惠最想听到的消息，在她大喜过望的同时也继续补充道：“其实我今天来除了向你通报这个消息之外，也是来告诉你治疗可以开始了，接下来我需要安排你的取胚和肿瘤切除手术。考虑到江川女士你本人的身体承受能力，这两台手术将同时进行，通过外科手术将你腹中的胎儿取出放入人工子宫进行培养，同时也会将你患上肿瘤的一侧子宫附件进行切除。当然，如果感染加深的话，可能需要对你进行子宫切除。” “实验真的成功了吗？”江川沙惠激动的向城之内博美问道。 而一旁江川沙惠的老公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城之内博美，他就是因为详细的调查过相关资料才知道人工子宫的研究在国际上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才会劝自己的妻子放弃孩子，但现在城之内博美却说她的实验已经成功了，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令江川沙惠的老公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城之内医生，这是真的么？你真的完成了人工子宫培育小白鼠的实验？”江川沙惠的老公表现的似乎比他的妻子还要激动一些。 第三百四十五章 手术进行时（求订阅、求月票） () 手术室外，大门未知子正在仔细刷着手指，而在她的身后城之内博美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喂，那边的麻醉医，今天怎么不做麻醉，要给我当助手啊？”大门未知子抬起头，冲身后的城之内博美询问着。 今天是江川沙惠的取胚加肿瘤切除手术，城之内博美特意找了大门未知子来做这个手术，而她自己也破天荒的没有做这台手术的麻醉医生，而是选择做大门未知子的手术助手。 “今天这个患者是我的病人，作为主治医生总不可能连患者的手术都不参与吧？”城之内博美一边刷着手，一边回答着大门未知子的问题，同时也不忘对她叮嘱道：“这个可是vip患者，大门桑你今天的手术可不能失败啊！” “放心啦，我是不会失败的！”大门未知子说着她惯例的口头禅，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只是大门未知子并没有看到在她身后，城之内博美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蓝色。 手术室内，已经被麻醉了的江川沙惠躺在了手术台上，被蓝色的无纺手术布盖着，只露出隆起的腹部。 大门未知子和城之内博美已经在手术台前站定，今天的手术难度很高，手术内的小护士们都不免有几分紧张。 这是一台世界首例的手术，因为在此之前没有哪个医生想过将孕妇腹中的胚胎完整取出来过。 如果只是为了引产，完不需要这么复杂，在中国甚至一副堕胎药就能搞定，所以也没有人研究过这种手术究竟该怎么做，剖腹产也不是为了这种事情准备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手术除了大门未知子这个即便没有手术术式也敢做手术，并且不会失败的doctor x之外，医院里其他医生都不敢做这个手术，毕竟万一出了问题，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可能外行人很难理解没有手术术式为什么医生不敢做手术，难道手术术式是天生就有的？还不是其他医生从无到有一点一滴摸索出来的，为什么你们这些医生没有术式就不敢动手术？ 这其实还真怪不到这些不敢动手术的医生头上，试问哪个医生不希望能够将患者治好，多挽救一条生命呢？ 但是没有手术术式，就意味着整个手术过程，必须完靠着医生的经验去做。因为没有人做过，如果水平不够，你甚至连下一刀往哪切，会遇到什么问题都不知道。 只有真正艺高人胆大的医生，才敢在没有术式的情况下，去做一台自己从未做过的手术。 手术术式就像是数学里的解题公式一样，有了公式才能去解题；而没有公式，想要解题无疑就要难上很多倍，甚至结果都很容易出错。 数学解错一道题无所谓，大不了推倒重来，但是医生不敢也不可能这么做，因为患者的生命是没有办法重来的。 所以每一种新的术式的诞生，都是一个医生经验和心血的总结，同时也意味着一种新的疾病可以得到治愈或者原有的治疗方法得到了改良。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川沙惠的这台手术也引来了医院关注，在手术室上方的观摩室内，除了陈羽和江川沙惠的老公之外，志村圆和久部教授以及山本久惠都在观摩这台手术。 “将胚胎阶段的胎儿取出，用人工子宫进行妊娠，没想到城之内医生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还能够取得实验的成功。”山本久惠看着下方正在进行着手术前最后准备的手术室，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作为医院的内科统括部长，山本久惠当然能够明白人工子宫技术的成功意味着什么，这对于医院而言，甚至是不弱于陈羽研究出的广谱抗癌药物的重大研究成果，对于整个医学界而言，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也就是他们年轻人敢打敢拼，也不拘泥于外科和内科的区别，才敢去研究和尝试这样的治疗方案，换了我的话，恐怕也就是劝说患者拿掉孩子接受手术治疗了。”久部教授不免也有些感叹，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这句话对于医生而言很多时候确实是这样，老医生因为见的生死太多，便不敢去尝试那些危险性大的治疗方案，反而更求稳妥，这一点即便是他也是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久部教授同样有着能够做这台手术的技术，但他却不会去尝试这样的治疗方案的原因。 劝江川沙惠拿掉孩子，再进行外科手术治疗，只会有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被拿掉，他有足够的把握治好江川沙惠。 但是如果采用城之内博美的治疗方案，在这台手术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出事的就不只是孩子了。 听到山本久惠和久部教授的讨论，一旁的志村圆也不由得插言道：“这也是我们医院的弊病之一，教授们更专注于权位和自身的利益，在医疗研究和创新突破上已经逐渐失去了进取心，而下面年轻的医生又经验和技术不足，即便有什么好的想法也没有能力去实现，加上医局体制的限制，都想着怎么往上爬，又怎么能够在治病救人上取得成果呢？” “咳咳，院长你这话说的严重了，医院的教授们在学术上还是很用心的。”久部教授不由得咳嗽了一声，为医院的其他医生说着好话，虽然其他医生在学术上取得的研究成果无法和陈羽以及城之内博美相比，而且在权术上确实花了更多的精力，但久部教授显然不能让志村圆这个院长产生这样的不好的印象。 比起志村圆和久部教授还有山本久惠讨论的内容，一旁江川沙惠的老公则更关心自己妻子的手术，向一旁抱着胳膊在旁观的陈羽问道：“医生，为什么不是城之内医生主刀，而是换这位医生主刀啊？” “这位医生可是我们医院外科手术最精湛的医生，而且她动手术很快，所以才由她来主刀。”陈羽冲江川沙惠的老公笑了一下：“放心吧，她是不会失败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恭喜，辛苦你了”（求月票、求订阅） () 手术采取的是先将胎儿取出，再进行肿瘤侧子宫附件切除的手术流程，而这也是大门未知子和城之内博美与陈羽讨论之后所确定的手术方案。 在手术之前，大门未知子和陈羽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先切除肿瘤和子宫附件之后，再将胎儿取出这样的手术方案，但考虑到这样做如果在手术中肿瘤破裂会对胎儿造成影响，陈羽和大门未知子在商量过以后，也征求了江川沙惠本人的意见，这才决定先将胎儿取出，再进行肿瘤切除。 “小心哦大门桑，胎膜可是很脆弱的，如果弄破了问题就会变得非常严重，所以千万要小心，并且一定要将胎盘一起取出，不能有任何损伤。”完成了对江川沙惠小腹的切开，城之内博美看着已经露出来的胎膜，向大门未知子提醒着。 大门未知子同样也有些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要将一个胎儿从母体之中取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非常考验她的技术，即便是不会失败的doctor x，此时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说道：“现在开始取出胎儿。” 一边说着，大门未知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双手伸向了江川沙惠已经被切开的腹部。 而在大门未知子将胎儿取出的时候，观摩室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是整台手术当中最关键的部分，同时也是最难的部分。 胎膜只是一层半透明的薄膜，在胎儿出身之前用以包裹胎儿和羊水，十分的柔软，同时也并不坚韧，甚至可以说如果大门未知子的动作稍稍用力一些，就很有可能将胎膜挤破。 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一个装满水并且鼓涨的气球被人用520强力胶粘在了墙上，而你则必须用手将气球从墙上拿来，而且只能通过一个大约能够拿出气球、伸得进一只手的小口子来操作，还不能把气球弄破。 陈羽正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一点，这才拒绝了城之内博美让他来主刀的提议，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完好无损的将胎儿取出。 当然，如果是用死灵法师的手段，他自然有很多种方法达到目的，但那样的话，手术就不适合普通人来观摩了。 不过显然大门未知子既然能够将自己“不会失败”的口头禅变成一种超凡能力，甚至能够获得信仰，她确实有着足够的技术和实力说出这样的话，也用被她治愈的八千多名患者证实了自己真的不会失败。 当那个还带着血丝，呈现出橙红色的胚胎连着胎盘一起被大门未知子用双手从江川沙惠的小腹中取出的时候，观摩室内的所有医生都对大门未知子如此精湛的手术记忆感到惊叹，忍不住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将胎儿转入人工子宫了。”陈羽在一旁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虽然不是他来做这台手术，但看着下面手术内大门未知子和城之内博美的操作，他还是不免感受到了紧张。 现在胎儿被顺利取出，他自然也松了一口气，对一旁江川沙惠的老公说道：“放心吧，手术最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肿瘤切除不会有问题的。” “谢谢医生！谢谢你们！”江川沙惠的老公激动的向观摩室内的医生们说着谢谢，眼眶之中已经涌出了泪花。 固然他一开始坚持让江川沙惠拿掉孩子来进行治疗，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能够和自己的妻子拥有一个孩子是他最深切的希望。只是为了能够治疗自己心爱的妻子，他不得不忍痛做出了拿掉孩子的决定。 现在能够将孩子和妻子都保住，这对于江川沙惠的老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让他由衷的感谢着治疗自己妻子的医生们。 “应该的，作为医生，治愈患者的病痛是我们最大的追求。”陈羽说出了一句非常公式化的话，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这句话非常合适，也非常的发自内心。 听到陈羽的这句话，江川沙惠的老公心里顿时升起了更多的感动，更加用力的朝着陈羽鞠了一躬：“谢谢医生！” 江川沙惠的手术当中最难的就是胚胎取出，既然已经将胎儿取出了，那剩下的肿瘤和子宫附件切除，对于大门未知子来说自然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情。 “清点纱布数量。”完成了所有的缝合，闭腹之前大门未知子回头朝自己身旁的器械护士说道。 器械护士看了一眼一旁用掉的纱布，认真数了一遍之后确认没有少，这才对大门未知子点头说道：“数量没错。” “闭腹。”大门未知子点了点头，用自动缝合器将江川沙惠肚子上的伤口缝合，这才将缝合器往一旁的盘子里一丢，说道：“手术结束。” “辛苦了。”随着大门未知子宣布手术结束，城之内博美冲她露出了笑容，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如是说了一句。 “辛苦了~”大门未知子同样回了一句，不过却还不忘补充道：“别忘了回头记得请我吃牛肉！我要吃特选a5！” 听到大门未知子提到两人之前的约定，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噗嗤一笑，但还是点点头承诺道：“知道啦！会请你吃的。” “那我先走啦！”说完，大门未知子就将自己身上沾着血迹的一次性手术服脱了下来，直接扔进了手术室门口的垃圾桶，走了出去。 目送着大门未知子离开，城之内博美这才回过头对手术室里的其他人说道：“辛苦大家了！” “您辛苦了！”手术室里的小护士们赶忙向城之内博美回应了一句。 和手术室内的其他人说过了辛苦，城之内博美这才走到放在手术台旁的人工子宫前，看着培养罐内被胎膜包裹着的胎儿，内心充满了成就感。 而上方的观摩室内，看到手术顺利完成，所有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陈羽透过观摩室的玻璃和下方的城之内博美对视了一眼，用口型说道：“恭喜，辛苦你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青黛的点心（求订阅、求月票） () “博美，辛苦了。”看着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城之内博美，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她的陈羽冲她露出了恭喜的表情：“世界首例人体胚胎取出手术成功，恭喜你了。” “只是胚胎取出手术成功了而已，接下来该如何保证胎儿正常发育才是重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恭喜的话还是留到胎儿出生再说吧。”城之内博美虽然对陈羽露出了笑容，但口中所说的话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不以为意，手术的成功仅仅只是意味着江川沙惠的病得到了治愈，但显然城之内博美的治疗方案的重点是保住她的孩子，所以也只有在孩子顺利出生之后，才能正式宣布整个治疗方案的成功。 “不管怎么说，这一阶段的治疗你已经取得了成功，江川沙惠的命你保住了不是吗？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晚上我订了位子，是你之前说想去的那一家，手术这么辛苦，请你吃龙虾庆祝一下吧。”陈羽冲城之内博美宽慰了一句，提议晚上一起去吃龙虾。 城之内博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时也顺口问道：“是那家新开的龙虾馆吗？我听说那家的芝士龙虾做得特别正宗，早就想去尝一尝了！” 似乎是陷入了对晚上的芝士龙虾的畅想之中，城之内博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向往起来，似乎已经吃到自己所盼望的芝士龙虾了。 虽然家里的幽灵女仆们不是不会做这道菜，更不是买不起龙虾，但城之内博美还是喜欢去餐厅里品尝自己所喜欢的各种美食，用她的话来说，那样似乎更有氛围一些。 城之内博美的这一点点小任性只是她的爱好而已，别说她只是喜欢偶尔去餐厅吃一些自己喜欢的新鲜菜肴，就算是城之内博美每一顿都要吃不一样的大餐陈羽都有办法满足她，所以陈羽也不以为意，只是面带笑容的看着城之内博美，听着她谈着芝士龙虾这道菜。 两人一边聊着龙虾，一边往前走着，城之内博美想起自己手术之前答应请大门未知子吃的牛肉，于是对陈羽说道：“陈羽君，回头帮我订一家烤肉店的位子吧，之前答应大门桑手术成功要请她吃牛肉的。还要吃特选a5，这个女人的嘴越来越刁了，明明连香菇和里脊都分不出来，特选a5在她嘴里和普通牛肉也没区别吧？” “不过是请她吃一顿特选a5而已，又不是请不起，就当犒劳她咯。”陈羽无所谓的说着，他当然听得出来城之内博美只是在吐槽而已，并不是不想请大门未知子吃牛肉。 果不其然，听到陈羽这么说的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嗯，那就回头选一个好一点的店吧！” 两人正往餐厅走着，刚做完手术，陈羽知道城之内博美肯定饿了，这也是她和陈羽都有的习惯，做完了手术肯定要去吃点东西，补充自己的消耗。 只是还没走到餐厅，陈羽却看到提着一个青色布包的青黛正朝着他和城之内博美走了过来。 “陈教授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在办公室，想去你办公室找你呢！”青黛冲陈羽露出甜甜的笑容，和他打着招呼：“这是我最近学着做得一点小点心，想拿来给教授你尝一尝，因为不知道教授你的口味，所以就随便做了一下，希望教授你不要嫌弃。” 青黛说着，便将手中的布包朝着陈羽递了过去。 看着被青黛递过来的布包，以及她脸上那略微带着一点羞涩的表情，陈羽感受到周围其他经过的小护士投注过来的眼神，实在是不好说出拒绝的话，只好伸手接过之后说了一声谢谢。 直到这时青黛仿佛才看到城之内博美一样，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向她打着招呼：“不好意思城之内医生，没注意到你也在，对不起！” 青黛并没有做出一副骄狂的样子，只是看着她那副状似天真无邪，好像是真的没有看到城之内博美的样子，城之内博美的内心就不由得升起了一股邪火，想要冲她发火。 只是城之内博美还没开口，陈羽便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胳膊，阻止了她开口的同时，也正了正自己的表情对青黛说道：“青黛小姐，下次还是不要做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情了，我和博美已经订婚了，并且我们已经准备今年结婚，所以可以请你和我保持距离吗？我不希望你再做一些容易引人误会的事情。” 听到陈羽这么说，青黛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惶恐起来，露出一副做错了事情之后泫然欲泣的表情：“真的万分抱歉！教授！我不知道我这么做会给你带来困扰，也不知道会引起误会，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很崇拜教授，所以才想要……” 看着仿佛急的快要哭出来的青黛，感受着一旁小护士和其他医生的指指点点，陈羽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用只有他们三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青黛说道：“田代青黛小姐，可否请你收起这一套呢？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如何，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耍这些小手段，有什么目的请明言，耍这些小手段是没有意义的，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说完，陈羽这才提高了音量说道：“谢谢你的点心，不过我和博美还要去食堂吃饭，就不和你多聊了。” 接着，陈羽也不多说，直接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朝着食堂走去，并且在经过一个小护士的时候，将手里的布包递了过去：“拿去护士站分掉吧。” 这样做着的时候，陈羽一点也没有顾忌身后青黛。 只是看着陈羽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递给了小护士，还戳穿自己的伪装来警告自己，青黛却并没有半分恼怒，只是眼底浮现出了更加感兴趣的神情，如同看到了有趣的猎物一般。 只是这种眼神仅仅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她隐藏起来，换上了一副略显失落和伤心的表情。 第三百四十八章 入室杀人案（求月票、求订阅） () “陈羽君，你刚才那么做可是很伤那个小姑娘的心呢！”食堂内，城之内博美一边吃着牛肉盖饭，一边打趣着陈羽刚才的行为。 如果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陈羽刚才的行为确实很伤人。 青黛亲手做了点心想要送给他品尝，但是却没说两句话就被他当面送给了别人，简直就是将人家的一片少女心放在地上践踏一样，可以说不解风情到了极点。 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却很高兴陈羽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不仅仅是因为陈羽严词拒绝了青黛表明他对自己没有二心，更因为陈羽这样做是在维护她的颜面。 不过城之内博美还是略有一些担心，毕竟刚才看到那一幕的人有些多，她担心会有不利于陈羽的传言出现。 “你这么做会不会惹来什么闲话呀？”城之内博美看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的陈羽，关心的向他问道。 “一点流言蜚语而已，不用在意。”陈羽并没有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在他做出刚才的举动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过了后果，对于陈羽而言，就算有人说什么闲话，也对他构不成影响。 事实上陈羽对于青黛刚才的目的已经猜到了几分，她故意当着刚做完手术的城之内博美的面送自己点心，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城之内博美，让城之内博美冲她发火。 这样一来，她就将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在旁观者看来，青黛只不过是作为崇拜者自己亲手做了点心向陈羽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或许还有一点点情愫夹杂其中，但并不会让人误会什么，即便有所误会，在日本人的文化当中，这也不算什么，甚至还是值得吹嘘的事情。 但城之内博美如果发火，不免就会给人留下一种善妒和没有气量的感觉。如果陈羽不是中国人的话，以日本人的性格来说，这样不给自己丈夫面子的妻子是非常失职的。 而这也恰恰是青黛最根本的目的，破坏城之内博美在陈羽心中的形象。 她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去挑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关系，甚至于故意安排这样的事情也将罪责引到了自己身上。 但越是这样，越能够凸显出在占着理的情况下还得理不饶人的城之内博美的气量狭小。 而陈羽也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在刚才拉住想要发火的城之内博美，阻止了她发脾气。 不过陈羽觉得这似乎应该也在青黛的算计之中，因为他觉得以青黛的心机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如果不上当，那她的这一番表演就都白费心机。 或许败坏自己的名声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陈羽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普通医生的话，或许会因为在意自己现在的地位而受到影响。 但对于陈羽来说，名声这种东西于他根本只是浮云而已。日本混不下去，难道他还不能回中国吗？ 所以陈羽才对青黛的算计表现的毫不在意，因为她再怎么算计，让自己在日本待不下去，他大可拍拍屁股回中国。 而且陈羽也相信，堂堂田代家的嫡亲大小姐，刻意自降身份跑来当研修医，还故意接近自己，以一副心机算计的样子来破坏城之内博美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所谋划的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对于陈羽而言，既然已经识破了她的真面目，那无论她耍什么阴谋诡计自己也不会上当，只要见招拆招就好。 “三澄医生你们来了！”一处被警察封锁的民宅前，毛利警官看到提着印着udi标志的箱子赶来的三澄美琴，顿时带着跟班一起迎了上去。 “毛利警官，现场是什么情况？”低头钻过横在路口的警戒线，三澄美琴一边向毛利警官询问着，一边抬头看向了眼前这座有警察不断进出的民居。 虽然还没有能够看到怨气和鬼魂的能力，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和练习，三澄美琴已经能够感受到这座房子内所向外散发着的怨恨和不甘，以及缠绕其上的死气。 “是谋杀案吗？”跟在三澄美琴身后的久部六郎扛着装满了器材的箱子，探头探脑的看着眼前的房子，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自从他从三澄美琴那里得到了陈羽为他制作的法术书之后，久部六郎就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试试这本法术书的力量，而一场谋杀案自然在他看来是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不是谋杀，从现场情况推断应该是入室行窃。”毛利警官一边带着三人进入房子，一边讲解着现场的情况：“死者是户主，一名独居的30岁左右女性，身体有被性侵的痕迹，疑似在性侵过程中窒息致死。” “性侵致死？”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入室行窃发展成性侵，还致人死亡，这种事情即便是见多识广的udi也是很难碰到的。 “嗯，户主叫三吉阳子，曾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写真模特。”毛利警官带着两人走进屋子，在玄关处便一眼看到了一副巨大的写真，上面正是一个穿着泳装，身材爆炸的年轻女性。 穿过玄关，毛利警官带着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穿过正在取证的警察，来到屋子的卧室，指着正仰面躺在床上的受害者遗体对两人继续说道：“案发时间应该是晚上，犯人从屋子后面的阳台敲碎了玻璃翻进来，本来应该只是准备行窃，但凶手弄出来的动静被受害者发现，于是意图阻止。 但凶手制服了受害者，并且对受害者见色起意，于是发展成了性侵，在性侵过程中因为受害者的挣扎，于是用手掐住了受害者的脖子，致使受害者窒息而死。” 听着毛利警官的介绍，三澄美琴示意久部六郎放下箱子，从箱子里拿出手套戴上，开始检查尸体的情况，而久部六郎也拿出了照相机开始拍摄现场的照片。 检查了一下死者的指甲，发现其中果然有暗红色的痕迹，三澄美琴赶忙对久部六郎说道：“六郎，把试管给我。” 第三百四十九章 魔法书（求订阅、求推荐） () “死者三吉阳子，女性，32岁。”udi的解剖室内，换上了一次性手术服的三澄美琴正在对三吉阳子的尸体做着解剖，一旁的久部六郎则拿着相机在仔细的拍着，并且将三澄美琴所说的信息记录在一旁的白板上。 作为曾经小有名气的写真模特，三吉阳子的身材无疑十分美好，即便是如今已经三十多岁，却依旧保持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身材。 如果不是久部六郎在udi已经干了很长时间，对于女性尸体也已经有了免疫力，加上三吉阳子已经死了，不然的话这样的女人对于还是个小男孩的久部六郎来说，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不过久部六郎再怎么是个小男生，该有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更何况他还没到可以对着被放在解剖台上等着被切开的死人有感觉的地步。 “颈部有明显淤痕，疑似扼颈造成的损伤，初步判断死者为机械性窒息死亡。”三澄美琴检查着三吉阳子颈部的淤痕，如此明显的伤痕，加上死者身上又没有其他外伤，初步判断死者的死因还是比较容易的。 久部六郎将相机的镜头对准了三吉阳子颈部的伤痕，将其拍了下来。 解剖完三吉阳子的尸体，三澄美琴带着一身难闻的味道回到了办公室，对于解剖法医来说这已经是早已习惯的常态了。 “东海林，之前从死者指甲里提取的东西分析出来了吗？”一边锤着自己酸痛的肩膀，三澄美琴一边向东海林夕子询问着。 “出来了，是人体组织。”东海林夕子拿起一份报告递给了三澄美琴：“初步鉴定结果是男性的皮肤组织，应该是在性侵过程中死者挣扎时抓伤了凶手留下的，目前已经在提取dna，结果出来了之后可以与警方还有医院方面的dna资料库进行比对，很快就可以确定嫌疑人了。” “啊！有解决了一桩案子，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三澄美琴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旁神仓所长买回来的江米条塞进了嘴里，咯吱咯吱的吃着。 一旁的久部六郎已经没有第一次进解剖室出来之后往身上狂喷空气清新剂的举动了，对于如今的久部六郎来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平时也变得有些不在意起来。 此时的久部六郎正对着自己手中陈羽为他制作的魔法书，仔细的研究着上面记录的魔法，久部六郎可还记得陈羽对他说过，只要认真的研究自己也可以从这本书上学会法术的。 陈羽帮久部六郎制作的魔法书严格来说只是一件魔法道具而已，和陈羽以及城之内博美手中的那两本堪称神器的魔法书相比，无异于天差地别。 但在久部六郎眼中，这本陈羽为他制作的魔法书却也和神器没有什么区别了。 精心硝制过的小牛皮做成的封面上烫出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紫水晶，而封面的四角更是用金属页脚包裹着，避免磨损和碰撞。 封面上还有一个银色的金属锁，如果没有专门的钥匙是打不开这本魔法书的，而钥匙则每天都挂在久部六郎的脖子上，即便是洗澡他也没有拿下来过。 书页是用羊皮纸做得，当然不是普通的羊皮纸，而是陈羽用特殊的魔法工艺处理过的羊皮做得羊皮纸，而这种羊皮纸通常是魔法师们用来制作法术卷轴的，制作魔法书只是用途之一。 在这本特意为久部六郎制作的魔法书上，陈羽一共帮他记录了十八个法术，除了六个死灵法术之外，其他十二法术都是诸如法师之手或者火球术这样简单的基础法术。 虽然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是死灵一系，对于普通的魔法并不了解，但小蓝好歹是一条传奇巨龙，这种基础法术还是存在于它的记忆之中的。 拿到这本魔法书之后，久部六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尝试过里面的魔法了。 当然诸如火球术或者奥术飞弹以及唤起死灵之类的魔法他还不敢尝试，只是尝试用魔法书释放了一个法师之手，在家里用玻璃杯玩了一次杂耍。 虽然摔了三个玻璃杯，但久部六郎却依旧感到十分的开心和兴奋，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尝试到魔法的乐趣。 只是令人遗憾的是，久部六郎确实对于魔法的学习没有半点天分，即便陈羽将每一个法术都详细的抄录在了魔法书上，但是看着魔法书上面的魔法符文，久部六郎只能无语凝噎，因为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六郎，还在研究这个啊！”三澄美琴眼睛一偏，便看到了正盯着魔法书看的久部六郎，笑着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这种东西是需要时间去研究的，下次你找老师要一本字典，系统的学习一下这种文字再研究吧。不然的话，单靠你自己研究，你要研究到什么时候才能看懂？” “嗯，我会的。其实羽哥之前也教过我一点基础的，只是我还没完学会。”久部六郎脸上的表情带着羞赫，作为一枚靠复读才考上三流医科大学的学渣，学校里的英语考试他一直考的很糟糕，所以即便陈羽曾经教过他一些基础的魔法符文，但他却依旧看不懂魔法书上的魔法。 “六郎在研究什么呢？”东海林夕子也听到了三澄美琴和久部六郎的谈话，好奇的向两人问道。 “没什么，六郎最近在研究中华料理，我让他找陈羽君好好系统的学习一下中文再研究菜谱。”听到东海林夕子的声音，三澄美琴顺手一拍将久部六郎桌上的法术书合上，赶忙随口编造着借口。 东海林夕子不疑有他，信以为真的看向了久部六郎：“六郎在学习中华料理？不错嘛！会做中华料理的男人可是很有前途的！需要我下次在异**流会上帮你宣传一下，介绍个女朋友给你吗？” “不用了，谢谢东海林医生你的好意，我也只是随便研究，还一道菜都不会做呢！”被三澄美琴随口编造的借口和东海林夕子热情的态度吓了一跳的久部六郎顿时缩了缩脖子，摆出一副告辞三连的表情。 第三百五十章 些许小事（求订阅、求月票） () 经过了上次青黛闹出的那么一出之后，借着那些小护士的嘴，这件事很快便传播开来，似乎医院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对于陈羽这种当着别人面，将别人亲手做的点心送给其他人的做法都评价并不怎么高。 不过觉得陈羽不够怜香惜玉的大多都是男医生，至于女医生和小护士却反而觉得陈羽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恰恰体现了他对城之内博美的爱，以至于很多单身的小护士都在羡慕城之内博美，连带的连这些小护士看陈羽的眼神都产生了不少变化。 然而面对这些事情，无论是城之内博美还是陈羽都并没有在意。 对于城之内博美来说，她现在最在意的事情是她的人工子宫研究和江川沙惠的孩子能否正常发育，所谓的各种流言蜚语她根本无暇去在意。 而陈羽就更不在意这些事情了，反倒是那些小护士看他的眼神以及一些胆大的小护士明目张胆的给他送爱心便当和巧克力之类的东西，让陈羽觉得有些困扰。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直接拒收，但有些小护士干脆就是直接往他怀里一塞之后就跑，让陈羽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也就只好收下这些东西再做处理。 这也苦了陈羽的小秘书白井丽奈，因为陈羽收到的巧克力之类的东西，他除了放在护士站让小护士们分掉之外，也就只有给她了。 至于带回家给城之内博美……陈羽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没坏到那种程度，带别的女生送自己的东西回家给正牌未婚妻吃。 只是巧克力好处理，爱心便当却让陈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些爱心便当显然都是那些小护士们照着食谱或者教学视频之类的方式做得，手艺只能说各有千秋，不难吃却也谈不上好吃。 只是有一点却是所有的爱心便当都有的，那就是必然会用各种食材摆出爱心的造型或是写上诸如“喜欢”、“爱”之类的字眼，来表达爱意。 对于这种日式爱心便当的传统，陈羽无法评说，但这些爱心便当送到了他面前，他却变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更不可能拿去送人。毕竟上面写了字、摆出了爱心，拿给别人是会引起误会的。 最后陈羽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当着城之内博美的面，将这些收到的爱心便当喂了奥迪斯。 毕竟自从有小护士成功送出了第一份爱心便当之后，城之内博美便开始每天早起为他做中午的便当了，还特意在午饭时间拉着他去食堂一起吃，颇有一种宣示主权的味道。 不过好在陈羽在陪城之内博美连续在食堂吃了三天她亲手做的便当之后，那些小护士给他送便当的热情才消退下去，除了偶尔有一两个胆子比较大的小护士会送他一些点心或者巧克力之外，便当倒是没人再送了。 虽然不是没有人打着挤掉城之内博美，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教授夫人的想法，但对于陈羽来说，这只是糖衣炮弹而已，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 拿着一盒又一个大胆的小护士送的巧克力，陈羽颇有一种无奈的感觉，这些小护士明知道自己收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但却还是乐此不疲，让他感到无可奈何之余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小窃喜的。 毕竟能够有人送东西给他，代表的是他在护士群体中受欢迎的程度。 “羽哥！”看到陈羽拿着一盒包装的很漂亮的巧克力往办公室走，来找他有事的久部六郎赶忙抬手和他打着招呼。 陈羽挑眉看了久部六郎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六郎，今天怎么过来了？来找我的吗？” “嗯，有个案子需要羽哥你协助。”久部六郎点了点头，同时露出促狭的笑容，指着陈羽手上的巧克力说道：“羽哥我刚才可是看到了哦，这是那个小护士送你的吧？你这样可对不起城之内医生哦！” “你喜欢吃巧克力吗？那给你吧。”陈羽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二话不说就将巧克力塞到了他怀里，网办公室走去的同时，也正经的向久部六郎问道：“是什么案子？” “入室行窃变性侵致人死亡，死者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我们从死者的指甲缝里和身上残留的体液之中提取了凶手的dna，希望医院能够帮忙进行一下比对，调查凶手的身份。” “嗯，小事一桩，把资料给我看看。”陈羽说着，向久部六郎伸出手去。 久部六郎也赶忙将手上的巧克力收好，同时将带来的资料从包里拿了出来，递给了陈羽。 虽然发邮件也可以解决问题，不过因为还有关于魔法的问题想要请教陈羽，所以久部六郎便特意将资料亲自送上门来，希望借此机会就魔法上的几个问题向陈羽请教。 “羽哥，关于那个魔法符文……”久部六郎刚开了个头，陈羽便横了他一眼，让久部六郎收住了话头，赶忙换了一种说法：“你送我的那本书上的字我还是有些不认识，羽哥你那里有关于这种文字的字典吗？我想好好认真学习一下。” “你想学那种文字？”陈羽听到久部六郎的话，不由得有几分惊讶。 他原本以为久部六郎只是好玩才想要学习魔法，做了一本魔法书给他便觉得已经够了，毕竟久部六郎根本没有学习魔法的才能和潜力，有一本能够施法的魔法书给他过过瘾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没想到久部六郎似乎对魔法非常感兴趣，竟然想要学习魔法符文，这便让陈羽敢到有些意外了。 不过对于久部六郎的要求陈羽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记录那种文字的字典是没有的，不过回头我可以整理一份教程给你。这种文字不太好学，你拿回去先看看，试试看能不能自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回头再来问我。” “好的，谢谢羽哥！”久部六郎顿时喜出望外，用力点了点头。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是凶手（求订阅、求月票） () 有着陈羽的帮助，关于udi提取到的凶手dna的比对很快就有了结果，而拿到结果的警察动作也非常迅速，在第一时间便逮捕了这名嫌疑人，将他带回了警局。 “山田米五郎是吧？能说一下上周五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吗？”警局的审问室内，毛利警官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带着眼镜，还斯斯文文的男子，实在无法将他和入室盗窃以及性侵致人死亡这两种行为联系起来，因为他看着实在太不像一名会入室行窃的罪犯了。 “上周五的晚上？”山田米五郎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他不太明白警察为什么会抓他，虽然抓他的时候警察已经说明有一起入室盗窃变性侵致死案需要他协助调查，但他还是不能理解自己和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 不过山田米五郎也知道，碰到这种事情最好据实以说，这样才能最大限度洗脱自己的嫌疑，于是他开口说道：“上周五我一直在公司加班，到晚上凌晨两点多才忙完所有的工作，因为实在太晚，已经没有公交车和地铁，所以我是打的士回的家。” “加班到凌晨两点？”毛利警官听到山田米五郎这么说，顿时皱起了眉头和一旁的助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因为根据之前udi的尸检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晚上的11点到凌晨1点之间，如果山田米五郎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一直在加班，那他就有了不在场证明，不可能是凶手。 考虑到这一点，毛利警官于是向他追问道：“有人能为你证明吗？你是一直在加班？” “是的，因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企划案，所以公司这段时间一直在加班。”山田米五郎向毛利警官解释着，虽然有些害怕和忐忑，但他显得还算镇定，并没有慌乱的前言不搭后语：“当时我负责的设计文案部分一直没弄完，所以才弄到了凌晨两点，当时公司还有好几个同事也在加班，他们可以为我作证的。” “那你从公司下班以后又去了哪里？是直接回家的吗？”毛利警官虽然从山田米五郎的话中找不到漏洞，但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每一个细节。 山田米五郎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公司在世田谷区，我家住在武藏野市，所以没有公交和地铁的话，只能打的士回家。当时实在是已经太晚了，所以我想早点回家睡觉。” 听到山田米五郎说他的公司是在世田谷区，而他家是在武藏野市，毛利警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因为三吉阳子的家是在墨田区，和山田米五郎所说的世田谷区和武藏野市隔着大半个东京，想要过去的话，即便是坐地铁也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接到毛利警官的通报，udi的众人也不由得吃了一惊，按照dna比对结果确定的嫌疑人居然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让所有人都感到疑惑不解。 山田米五郎确实可能在撒谎，但是毛利警官在调查了他的公司，以及找到了他周五晚上打的士回家的那辆车以及他放在钱包里准备用来报销的的士收据的时候，无论是毛利警官还是udi的众人，都必须承认山田米五郎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因为一个普通人是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从世田谷区和武藏野市横穿大半个东京，从东京的西面跑到东京东面的墨田区作案之后还能够让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 调查陷入了僵局。 三澄美琴相信自己的鉴定报告，因为人可能会说谎，但物证却不会。如果出现了错误，那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三澄美琴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的鉴定报告，所有的地方都没有问题，死者指甲中提取的人体组织与死者身上残留的凶手体液的dna对比一致，可以确定系出一人，而这个人就是凶手。 虽然没有提取到指纹和脚印，但dna已经足以作为决定性的证据了，因为每个人的dna都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两个dna完一样的人，即便是双胞胎也会有着差异，所以根绝dna比对结果找到的，就一定是嫌疑犯。 只是为什么根据dna比对结果抓到的山田米五郎却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呢？ 三澄美琴陷入了苦恼和疑惑之中。 一旁的久部六郎也觉得十分的奇怪，但喜欢多想的他忍不住产生了一些念头，于是把椅子挪到三澄美琴旁边，冲她小声问道：“三澄医生，你觉得是不是毛利警官抓到的嫌疑人有问题呀？会不会是他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方法作案，又或者他是……” “是什么？”三澄美琴瞥了久部六郎一眼，对于久部六郎时常会有这种侦探小说看多了的胡思乱想，三澄美琴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在眼前这种陷入僵局的情况下，听一听他有什么新想法也不错，或许能够给自己一些灵感也说不定。 “就是那个啊！”碍于一旁东海林夕子在，久部六郎说的比较小声，也比较隐晦。 不过三澄美琴还是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恍然大悟的点了一下头，但却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久部六郎所猜测的其实就是山田米五郎是超凡者，他是利用超凡者的特殊能力犯案，这才让警察抓不到证据。 但在三澄美琴看来，如果山田米五郎是超凡者，而且还利用超凡者的能力去犯罪的话，那他显然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而且警察也调查了山田米五郎的财务状况，他并没有任何经济上的问题，家里的妻子也非常的年轻貌美，夫妻感情恩爱，他并不存在入室盗窃和性侵杀人的动机。 “不太可能，从毛利警官调查出来的结果看，他不太可能是那个。”三澄美琴摇了摇头，否定了久部六郎的猜测，想了一下之后对他说道：“六郎，麻烦你下午再去一趟师傅那里，问一下他是不是之前dna比对的时候出错了。” “哦，我知道了。”被三澄美琴这么一否定，久部六郎的情绪顿时滴落下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偶遇（求订阅、求月票） () 因为山田米五郎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即便提取到的dna与他的dna相符合，却也无法就此给他定罪。 这样明显的破绽，在法庭上任何一位水平在标准线以上的律师都能够将其抓住，进行无罪辩护，所以警方也不可能放任如此明显的破绽存在而强行给山田米五郎定罪，只能继续加班加点的对他进行审问，以求找到新的突破口。 在警方继续审问着山田米五郎以求找到突破口的时候，久部六郎则在三澄美琴的要求下，也再一次来到了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来找陈羽重新进行确认。 作为久部教授的儿子，又经常来找陈羽，医院里的小护士们都已经认识久部六郎了，所以他一来，就有人认出了他，和他打着招呼。 “久部君又来找陈教授吗？”一个圆圆脸的小护士冲久部六郎笑着问道，对于这位久部教授的小儿子，虽然都在传他被久部教授赶出家门，但却依旧有小护士惦记着成为久部教授的儿媳妇这件事情的。 久部六郎略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小护士的热情他有些招架不住。 事实上他一直交不到女朋友，也和他这种腼腆怕生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陈教授在做手术，久部君要不去护士站坐一下吧？”圆圆脸的小护士将陈羽在做手术的消息告诉久部六郎，并且趁机想要邀请他去护士站，还特意对他说道：“陈医生今天的手术是个比较长的手术，你如果要等他的话，可是要等很久的。不如去我们护士站休息一下吧，我今天带了好吃的点心，是我朋友特意从冲绳寄过来的。” 久部六郎犹豫了一下，本来他是打算直接去陈羽办公室找他的，如果陈羽不在也可以找他的秘书白井丽奈说这件事，在他办公室等他，但现在面对圆圆脸的小护士的邀请…… 久部六郎果断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打算，跟着圆圆脸的小护士去了护士站。与其在陈羽的办公室干坐，不如去护士站和漂亮的小护士们聊聊天。 久部六郎的选择是如此的从心和实在。 不过这也怪不了久部六郎，毕竟能够在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上班的，即便是小护士也是百里挑一的，不仅业务技术精湛，人也十分的温柔，更是每个人都长得很漂亮。 坐在护士站的休息室里，久部六郎手上是一位小护士给他泡的花茶，身旁放着的是之前那位圆圆脸的小护士给他的小点心，还有时不时从他面前经过的小护士和他闲聊几句，让久部六郎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虽说是圆圆脸的小护士把久部六郎拉到护士站的休息室的，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在休息室里和久部六郎闲聊，甚至两人都没有说几句话，圆圆脸的小护士就去忙碌自己的工作了。 毕竟是工作时间，即便圆圆脸的小护士想要和久部六郎聊天，工作时间显然也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小护士原本的计划可是想拉着久部六郎一起吃午饭的。 不过很显然，对于久部六郎这个外科统括部长的儿子，护士站的小护士们都有些虎视眈眈，令似乎是羊入虎口的久部六郎感到很不自在。 好在久部六郎没有坐太久，在饭点之前陈羽就结束了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久部六郎这才如蒙大赦的离开了让他如坐针毡的护士站，朝着陈羽的办公室逃去。 “哎呀！”只是久部六郎低头走的太快，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却撞上了人，令对方发出了一声惊呼。 “啊！对不起！”久部六郎发现自己撞了人，赶忙向对方道着歉，只是当他抬起头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的时候，却不由得看呆了眼。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长发披肩，挽起了一边鬓角，用一个素雅的发卡别住，露出精致的耳廓的女医生，她似乎是被久部六郎撞到了肩膀，手中拿着的一个文件夹掉在了地上，此时正捂着肩膀，微蹙着眉头。 久部六郎见状赶忙将地上的文件夹捡了起来，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之后，这才将文件夹重新递给这位女医生，一脸歉意的向她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刚才没有注意到你，撞疼你了真是抱歉！” “啊，不要紧，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女医生的声音很好听，接过久部六郎递过来的文件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确认没事之后才冲他展颜一笑，侧身绕过久部六郎走开了。 然而站在原地的久部六郎看着走远的女医生，却不由得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情绪有些低落的朝着陈羽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一边走着，久部六郎不由得暗自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居然忘记问对方的名字。 “六郎？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久部六郎正低头走着，便迎面碰上了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陈羽，看着久部六郎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陈羽不免皱起了眉头。 “啊？羽哥！不，没……没什么！”听到陈羽的声音，久部六郎这才仿佛被惊醒了一样，一脸慌乱的向陈羽敷衍着，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向陈羽打着招呼：“羽哥，你手术做完了吗？” “做完了，倒是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在这里晃悠，我办公室在那边，这是去手术室的路。”陈羽看着久部六郎，对他这副奇怪的样子感到很意外。 听到陈羽的提醒，久部六郎这才惊觉自己走错了路，赶忙向陈羽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羽哥！我刚才在想事情。” “想事情？什么事情想的这么入神？”陈羽看了久部六郎一眼，往自己的办公室走着。 跟在陈羽身后，久部六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向陈羽打听刚才那个女医生是谁的打算，转而向他说起了自己来找他的目的：“是为了之前那个案子，警方根据dna比对结果抓到的犯罪嫌疑人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第三百五十三章 食堂（求订阅、求月票） () 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听着久部六郎介绍的情况，陈羽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所以你们怀疑是dna比对的结果出了问题吗？”陈羽向久部六郎询问着，进行dna比对的工作人员如果粗心失误的话，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 久部六郎点着头，虽然他心里还是觉得事情可能另有隐情，但还是向陈羽转述着警方的判断：“根据之前dna比对的鉴定结果，警方抓到了名叫山田米五郎的男子。但是案发当晚，山田米五郎正在公司加班，一直加班到了凌晨两点才坐的士回家，他的同事和的士司机都可以为他坐镇，所以他有着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充足的不在场证明？”陈羽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颇不以为然：“如果是一个超凡者的话，他会有很多种手段达到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于无形之中。不过这个山田米五郎应该不是超凡者吧？他加班的时候有中途离开过吗？” “他没有中途离开过，就算是去上洗手间，时间也控制在十分钟之内，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久部六郎摇着头，这一点警察也已经考虑并且调查过了：“而且他所工作的公司在世田谷区，而他家在武藏野市，距离被害人所在的墨田区实在太远了，所以警方判定他没有时间犯案。” “世田谷和武藏野吗？确实不太可能。”陈羽想了一下，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认同了警方的判断，毕竟如果没有像他一样的空间移动能力的话，即便是超凡者想要从世田谷区前往墨田区，也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确实不太可能跑这么远来专门行窃，还有时间见色起意。 不过陈羽也没有就此认为山田米五郎不是凶手，而是向久部六郎询问道：“美琴对这件事怎么看？她有尝试其他手法去搜集证据吗？” 陈羽的言下之意自然是问自己的弟子有没有尝试用死灵法师的方法去解决问题，比如说将被害人的灵魂通灵出来进行询问，这样可以更加直接的锁定凶手。 然而久部六郎却摇了摇头：“三澄医生尝试了进行通灵，也确实召唤出了被害人三吉阳子的灵魂，但是三吉阳子说当时凶手一直带着头套，加上没有开灯，她也没有看清楚凶手的样子，不过她确定她抓伤了凶手的脖子。” “抓伤了脖子？这应该是很明显的伤痕了，你们有把这个情况告知警方，让他们去检查那位抓到的嫌疑犯吗？”作为医生，陈羽自然能够推算出伤痕的愈合时间，这样明显的证据可是很有力的。 “三澄医生把这件事告诉了毛利警官，他们检查过嫌疑犯，那位山田米五郎身上并没有伤痕。”久部六郎的神情也有些沮丧，作为一个侦探小说爱好者，他还是很希望能够推理出案件的真相，从而抓住罪犯的。 陈羽并没有像久部六郎这么执着，只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是dna比对结果出了问题，那回头我让人再做一次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久部六郎不无沮丧的说道。 看到久部六郎这个样子，陈羽不由的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对久部六郎说道：“别这么沮丧，快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还是回udi吃吧！让羽哥你破费多不好意思！”久部六郎赶忙推辞着，似乎并不想让陈羽请客。 “只是请你吃医院的食堂而已，有什么关系！再说你现在回udi，等你到了也错过饭点了吧？就在医院吃点吧，反正我也刚好要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吧。”说完陈羽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久部六郎去了食堂。 陈羽最近每天中午的午餐都是城之内博美做得爱心便当，所以当他拉着久部六郎来到食堂的时候，城之内博美已经摆好了便当盒，等着他一起吃午饭。 看到陈羽身边的久部六郎，城之内博美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久部君？你又来找陈羽君吗？” “城之内医生！”久部六郎赶忙向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和陈羽一起坐下来之后才向她解释道：“有个案子需要医院这边协助，所以就来找羽哥了。” “又有案子需要医院协助吗？看来你们udi最近业务很繁忙嘛！”城之内博美打趣了久部六郎一句，不过看着桌上打开的便当盒，顿时又对久部六郎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久部君，因为没想到你今天回来找陈羽君，所以没给你准备午饭，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点吧！我们医院食堂的猪肉盖饭很好吃哦！” “那帮我点一份吧，谢谢你城之内医生。”面对城之内博美的客气，久部六郎乖巧的点了点头。 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刚准备站起来的时候，陈羽却对她笑道：“还是我去吧，博美你也累了一上午了。” 说完，不待城之内博美再说些什么，就站起身朝着点餐台走了过去。 等到陈羽端着一份猪肉盖饭套餐回来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久部教授正站在久部六郎和城之内博美面前，而久部六郎正低着头，似乎不敢面对自己的父亲。 “教授！”陈羽赶忙上前两步，来到久部教授身边，希望能够在久部教授冲久部六郎发火的时候拦着一点。 不过有些出乎陈羽意料之外的是，久部教授今天似乎并没有想要训斥儿子的想法，只是看了陈羽一眼，点了点头之后便状似不经意的对久部六郎问道：“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是工作上的事情。”久部六郎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显得十分的畏惧，低着头小声的回答着。 看着久部六郎这个样子，久部教授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对一旁的陈羽说道：“陈羽君，我儿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多关照一下，有劳了。” “我会的，教授。”陈羽微微颔首，目送着久部教授离开之后才对久部六郎使了个眼色。 第三百五十四章 金井议员（求月票、求订阅） () 有着久部教授的关照，第二次dna比对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但结果却令陈羽感到十分的意外。 “还是山田米五郎？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送来的报告上面与上次一模一样的比对结果，陈羽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 dna比对结果没有出现错误，那自然也就意味着警察没有抓错人，可是山田米五郎却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也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这无疑让事情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难道真的像久部六郎所猜测的那样，是这位山田米五郎在说谎，有什么细节是警察在调查的时候忽略过去了的吗？ 陈羽这样想着，却又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日本的警察办事效率低下，高层都是官僚，但在这种杀人案上他们还不至于玩忽职守，尽管做不到电视剧里那种员精英的办事效率，但也不至于忽略过去这样明显的细节。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陈羽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在陈羽思考着关于这件案子的种种可能的时候，白井丽奈忽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向陈羽说道：“教授，久部外科统括部长请你过去一趟，他说有事情找您。”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陈羽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报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便准备出门。 不过他也没忘了关于报告的事情，对白井丽奈叮嘱了一句：“我桌上那份dna比对结果的报告麻烦丽奈你一会发给udi，顺便打电话告知他们上次的结果没有出问题。” “是教授，我会马上处理的。”白井丽奈朝陈羽鞠了一躬，目送他离开了办公室之后，这才拿起了陈羽刚才放在桌上的报告，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准备将报告给udi发过去。 “教授您叫我？”推开久部教授办公室的门，走进久部教授办公室的陈羽看到久部教授正和一个看上去就像是政府高官的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聊着天，于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等待着久部教授介绍。 “啊！陈羽君你来了！”看到陈羽进来，久部教授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着招呼着陈羽的同时，也向坐在沙发上的高官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医院综合外科的陈羽副教授，别看他年纪轻轻，现在可是我们医院最有才华的医生了。 他目前所研究的广谱抗癌药物和神经再建手术术式可都是现在医学界的尖端医疗技术，只要取得突破就能够拿到诺贝尔医学奖的。” “教授您谬赞了，这些研究现在还只是处在实验阶段，想要真正投入临床应用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实践。”陈羽谦虚了一句，同时将目光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高官。 刚才久部教授提到神经再建手术的时候，这名高官脸上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而这也引起了陈羽的在意。 “哈哈，陈羽教授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不少杂志之前都有报道过陈羽教授的研究，媒体可是盛赞你为日本下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呢！”这位高官一边哈哈大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朝陈羽伸出了手：“幸会，在下金井耕助，还请陈羽教授多多关照。” “该是我说幸会才对，金井议员。”陈羽听到他的名字，顿时也想起了他是谁。 金井耕助，现任国会议员，目前正在致力于推动日本国内医疗体系改革，有传言说他将是下一届厚生劳动大臣。 “哈哈，陈羽教授客气了，这一次我不是以议员的身份来的，而是以患者家属的身份来的，所以还请陈羽教授务必能够治好我的女儿，拜托了！”提到自己的女儿，金井耕助态度十分诚恳的朝着陈羽鞠了一躬。 被金井耕助这么一拜托，陈羽反而有些尴尬起来，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向金井耕助说道：“金井议员请放心，作为医生我们会尽我们的力去治好每一位病人，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对病人的治疗。”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的女儿就拜托陈羽教授你了！”金井耕助说着，便拉起了陈羽的手，用力握着，似乎像是要把他女儿交托给陈羽一样。 金井耕助表现的十分热情，似乎与他议员的身份很不相称，但陈羽却多少能够理解，毕竟在身为政客之余，他还是一位父亲，而父母对子女的关爱是可以胜过一切，超越一切身份地位的限制的。 在之后久部教授的介绍之中，陈羽也了解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金井耕助议员虽然是一位政客，但风评却一直不错，并没有什么丑闻，而且他对自己的家人也很好，和自己的妻子从微末之时就相爱结婚，夫妻感情稳定，有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儿。 可以说如果这位金井耕助议员没有表里不一的话，那他确实可以算得上政客形象的典范了。 而这一次入院的，正是这位金井耕助议员的宝贝女儿。 在三年前，金井耕助还未当选国会议员的时候，他的女儿因为一次户外运动的意外造成腰椎骨折，从而导致下肢瘫痪，只能依靠轮椅生活。 这三年里，金井耕助一直努力希望成为厚生劳动大臣，推动医疗改革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促进日本医疗技术的发展，从而找到治疗他女儿的方法。 原本金井耕助是希望用五年时间爬到厚生劳动大臣的位置上，再用五到十年时间来推进医疗改革，从而实现自己的目的，但陈羽横空出世的研究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次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前来拜访，又一副把女儿交托给陈羽的态度的原因所在，因为他希望陈羽能够治好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够再一次站起来。 “请放心金井议员，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治好令爱的。”陈羽向金井议员保证着。 第三百五十五章 体细胞突变（求订阅、求月票） () “诶？医院那边说dna比对结果没有问题吗？”东海林夕子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惊讶之余脸上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可是这样的话说不通啊！既然dna是山田米五郎的，那也就是说他肯定到过现场，而且和死者发生过性行为。 但是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除非是他会飞，而且能够在十分钟之内从世田谷区飞到墨田区，而且还要完成入室行窃、见色起意、性侵杀人这一系列行为，再飞回世田谷区，这就是算是他真的会飞也办不到吧？” 对于东海林夕子的分析三澄美琴也苦恼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懊恼的说道：“可是无论是从三吉阳子的指甲中提取的残留物，还是她身上残留的体液，其中提取的dna都是属于山田米五郎的，而且重复比对了两次，结果都是一致的话，就不存在错误的可能性了。 所以那些dna肯定是山田米五郎的！这件案子一定还有我们遗漏的细节，不然的话根本说不通这么矛盾的事情！” “呜~！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啊？”同样想不通的东海林夕子委顿在椅子上，撅着嘴看着正在挠头的三澄美琴，看着她把自己一头短发抓的乱七八糟。 “阿诺，那位山田米五郎会不会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是他兄弟的犯的案，但因为是双胞胎，所以在dna上过于近似呢？”听着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的讨论，久部六郎略有些忐忑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六郎，你真的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吗？”听到久部六郎的推测，三澄美琴回过头，语气幽幽的向他问道。 “诶？”三澄美琴的问题让久部六郎顿时惊讶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虽然不是什么名校，只是三流医科大学，但我还是有医科大学毕业证的。” 然而听了他的回答，三澄美琴却只是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久部六郎，语气不知是嫌弃还是可怜的说道：“可是为什么你连这种医学常识都不懂呢？” 一旁的东海林夕子也跟在三澄美琴后面对久部六郎补着刀：“你真的是凭自己的能力毕业的吗？该不会其实是补考的吧？” 东海林夕子的话顿时让久部六郎脸上一红，顿时低下了头不想在说话。 看到久部六郎这幅样子，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对视一眼，顿时变得面面相觑，两人觉得可能猜到了真相。 这样想着，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也不好再戳久部六郎的痛处，于是三澄美琴咳嗽了一声之后开始解释：“虽然从医学上说同卵双胞胎是由一个受精卵分裂出来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的基因组序列，也就是他们的各个染色体上的dna序列应该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别忘记，人体细胞是普遍存在体细胞突变的。” “没错，体细胞突变！”一旁的东海林夕子也点着头，着重强调着这一点。 “体细胞突变？”久部学渣复读补考六郎努力开动着自己的脑筋，从自己寥寥无几的上课记忆中翻找着，这个词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就在久部六郎努力回想着的时候，正好端着杯子去接水的中堂系似乎是刚才一直在听他们讨论，看着久部六郎这么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于是状似不经意的在一旁说道：“所谓体细胞突变，就是在人体发育过程中，细胞在有丝分裂过程中，由于环境辐射、病毒侵扰、化学环境，以及更重要的染色体复制的偶然出错，普遍不停发生的dna突变。” 说完，中堂系还抬手在久部六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没记错的话，细胞学里是有讲这个的。在学校上课还是要认真听讲，既然做了这一行，老师上课讲过的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我知道了。”被中堂系这么一说，久部六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不过羞臊之余久部六郎还是向三澄美琴问道：“可是体细胞突变和双胞胎的dna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已经知道久部六郎的知识结构是不懂这些的，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解释起来：“不同染色体、不同染色体片区的dna，其突变的速度是存在着很大差异的！有的地方突变非常快，细胞分裂过程中频繁突变；也有的地方分裂非常慢；细胞分裂很多次才发生一个突变。 不同组织的dna，其突变的速度也有很大差异。平均起来，细胞每个碱基每次分裂发生体细胞突变的概率是6.0x10^8 次。因为人体基因组有30亿个碱基，相乘，得出每个细胞每次分裂会造成一百多个'体细胞突变'。 比如癌症细胞，本来是善良的干细胞等喜欢分裂的细胞，岁月流逝，分裂次数太多，慢慢积累了太多的体细胞突变，甚至在关键dna位置也发生了体细胞突变；才发生了转变，变成了癌细胞。” 说到这里，东海林夕子还特意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久部六郎，向他强调道：“所以请记住，绝大多数致癌突变也是一种体细胞突变。” 看着东海林夕子向久部学渣六郎强调，三澄美琴继续补充道：“回到我们刚才讲的双胞胎的问题上来，双胞胎的两个胚胎从分离到婴儿出生，各发生了很多次的细胞分裂，自然也就发生了更多次的体细胞突变，而突变位置一般都是偶然的。 所以两个双胞胎的同一身体位置的体细胞的dna序列差别很大。 而且，血液dna 序列是由骨髓造血干细胞dna序列决定的，而这些干细胞活了几年几十年，会有更多的不同的体细胞突变产生。” “也就是说，即便山田米五郎真的有双胞胎兄弟，他们的dna也是不一样的是吗？”久部六郎总算是听懂了重点所在。 “没错，就是这样！”东海林夕子一边用力点着头，一边一巴掌拍到了久部六郎的肩膀上：“认真听还是能听懂的嘛！”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七实（求月票、求推荐） () 一间vip病房内，金井耕助正在小声的同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说着什么，少女的样貌与他有几分相似，只是从少女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爸爸，我不想做手术！医生都是骗人的，他们根本治不好我！”轮椅上的女孩发着脾气，不满的冲金井耕助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爸爸你为什么非要七实来！七实不想在被骗了！医生只会骗人，根本治不好七实！” “七实乖，别这样！爸爸这次找的医生是很厉害的医生，他一定可以治好七实，让七实重新站起来的！”然而面对少女的不满和责难，金井耕助半点也无一个内阁大臣候补者的威严，反而一脸温柔的安慰着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七实呢？相信爸爸，这次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 “可是……可是爸爸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轮椅上的少女看着金井耕助，语气稍稍软化了一些，但态度却依旧十分坚决：“我不管，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我才不要再相信那些骗子医生！他们只会骗七实，他们根本就治不好七实！” 少女说着话语之中便不自觉的带上了撒娇的语气，但她的话却像是一把把尖刀扎进了金井耕助的心里。 自从女儿出事以来，金井耕助一直在尝试着用各种办法来治疗自己的女儿，希望能够治好她。 一开始名为七实的少女也积极配合着，满怀希望觉得自己可以很快好起来，重新能够再站起来。可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治疗，少女所获得的却始终都是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她心中原本所充满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被浇灭，以至于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去尝试了。 她放弃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治不好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 女儿的这副样子，她赌气的话语和她放弃的失落，都深深的刺痛着金井耕助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深爱着女儿的他作为一个父亲实在是不忍心每天看到自己的女儿这副痛苦和失望的样子。 “七实乖，爸爸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如果医生还治不好七实，爸爸就不会再带七实看医生了，所以七实乖好不好？”金井耕助用自己最温和的语气劝说着女儿，希望她能够尝试最后一次。 不过在劝说的同时，金井耕助心里也暗自下定决心，如果真的不能治好女儿的话，那就让女儿不再承受这些痛苦，给她最好的生活环境，让她过的幸福快乐就好。 “失礼了。”在金井耕助安慰着女儿的时候，病房的门却被拉开，陈羽从外面走了进来。 “啊！陈羽教授你来了！”金井耕助看到走进来的陈羽，赶忙站起身和他打着招呼。 “金井议员。”陈羽礼貌回礼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少女，于是向金井耕助问道：“金井议员，这位就是令爱吗？真是可爱啊！” “哈哈，哪里哪里，这是小女七实。”金井耕助听到陈羽的称赞，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女儿是他最骄傲的宝物，有人称赞他的女儿，他都会感到高兴。 只是还不待金井耕助向女儿介绍陈羽，坐在轮椅上的七实便推动着轮椅来到陈羽面前，十分认真与严肃的盯着陈羽，开口向他问道：“医生，你是骗子吗？” “骗子？我是医生，怎么会是骗子呢？”陈羽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七实平齐，并没有让她仰着头与自己对话：“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因为七实见过很多医生，他们都骗七实，说可以治好我的腿，但是却根本没有治好我！还骗我吃很苦的药！还要打针！七实的手都肿了！”虽然外表看上去是少女，但七实在面对陈羽的时候说话却不自觉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带着口癖。 听到七实这么说，陈羽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金井耕助。 见陈羽看向自己，金井耕助赶忙解释道：“七实出事以后我带她看了很多医生，也尝试了很多治疗方法。这些方法有的有一点效果，但绝大多数都没什么用，所以七实现在很不喜欢看医生，觉得医生都在骗她。” 金井耕助的解释让陈羽了然，下肢瘫痪这种情况对于一般医生来说确实是无解的，神经损伤修复在他提出神经再建手术的新术式之前也还是现代医学难以攻克的难题之一。 不过在陈羽提出了神经再建手术的新术式之后，治疗神经损伤导致的下肢瘫痪，就已经不再是难题了。 明了了情况，陈羽脸上浮现出笑容，笑着对七实说道：“放心吧小妹妹，哥哥不是骗子，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 “真的？可是之前的那些骗子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七实显然因为失望的次数太多，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看着七实年轻的脸庞上充满了不信任，陈羽不免也有些心疼这个正当花季的少女，本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却必须经历这样的痛苦。 不过他还是温和的注视着七实，十分认真的说道：“当然是真的，哥哥可和那些普通医生不一样，哥哥是这家医院的教授，教授你知道吗？就是医生里面最厉害的人才可以当教授的。而且在七实之前，哥哥已经治好过另一个姐姐，她也得了和七实一样的病，但她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哦！” “这是真的吗？哥哥你真的治好了和七实生一样的病的姐姐，让她站起来了吗？”陈羽的话顿时让七实激动起来。 虽然一直表现出一副“医生都是骗子，我不相信任何医生”的态度，但这只是失望的太多回而不再相信医生的说辞而已，其实七实的内心依旧盼望着能够有人治好她，让她重新站起来。 而现在陈羽所说的话，又让她的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当然是真的，那个姐姐也和七实一样不能走路，但是哥哥还是治好她了，她不仅重新站起来了，还可以跳舞呢！七实喜欢跳舞吗？”看到七实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陈羽蹲在她边上温柔的向她解释着。 第三百五十七章 检查（求月票、求订阅） () 虽然作为国会议员的女儿，七实是vip级别的特别患者，享受着各种优先度，但即便如此她也必须要经历术前检查和诊断，陈羽才能对她制定手术方案，确定到底该如何治疗她。 而这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好了，做完这个检查所有的检查就都做完了，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等检查结果出来，再为七实制定治疗方案了。”带着七实做完了最后一项检查，陈羽依旧蹲在七实的轮椅前，冲她笑着说道。 配合着陈羽做完了检查，七实虽然对陈羽是否能够治好自己依旧缺乏信心，但多少对他还是有了一定的信任，至少对这个看上去很帅气，态度也很温柔的医生很有好感，因此态度也没有那么抗拒，于是点了点头：“医生，我的病真的治得好吗？我听别人说过，瘫痪是治不好的。” “当然啊，别的医生治不好，并不代表我治不好。瘫痪并不是绝症，就算别的医生治不好，我也能够治好你的，相信我！”陈羽充满自信的对七实说着，同时还摸了摸她的头。 作为医生来说，给予病人自信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因为病人是将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的，医生如果不能够表现出足够治愈病人的自信，患者的心理也会受到影响。 陈羽的话让七实对他的信心悄然又增加了一分，于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医生你一定要治好我，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不想以后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如果你骗七实的话，七实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是医生，怎么会骗你呢！好了，让护士姐姐推你回病房吧。”陈羽冲七实笑了一下，示意一旁的小护士将她推回病房。 “医生哥哥再见！”七实冲陈羽摆了摆手，这才被小护士推着往病房走去。 看着七实被推走，陈羽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于是准备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真是看不出来呢，陈羽君你居然这么受小姑娘的欢迎。”就在陈羽打算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城之内博美却从一旁的墙角后面走了出来，显然刚才她一直在旁观。 “博美？”看到自己的未婚妻，陈羽笑了起来：“我还说过去喊你一起下班，你工作忙完了吗？之前不是说要请大门桑吃牛肉的吗？我今晚已经定了位子，喊上她一起吧。” “比不得你陈教授每天可以按时下班，我可还有几份病历要写。倒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个小姑娘是谁呀？看你对她那么亲切，不会是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吧？十六岁，也可以结婚了哦！”城之内博美靠在墙角，脸上带着别有意味的笑意，双手抱胸看着陈羽。 城之内博美的调侃让陈羽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解释道：“那是金井议员的女儿，因为一次户外运动发生的意外导致下肢瘫痪，是我手上目前的vip患者。” “诶？又是特患吗？果然不愧是教授啊，手上的特患一个接一个。”城之内博美对于自己未婚夫能够有这样的机会感到十分的高兴，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陈羽刚才对七实的态度：“不过就算是特患，你也没有必要那么亲切吧？感觉比你对我还要温柔呢！” “博美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她比对你温柔？”陈羽不由得叫起屈来，赶忙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是之前这个小姑娘尝试了太多的治疗方法，但都没有取得什么效果，所以她现在很不相信医生，第一面见我的时候还问我是不是骗子。所我也只好慢慢劝她，让她配合治疗。如果态度不温和一点的话，又怎么能让她相信我呢？” “不相信医生？”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让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变得不相信医生，这要被骗了多少次才会变成这样？本就很富有同情心的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觉得一阵心疼：“她才十六岁吧？还真是可怜啊！” “嗯，所以我能做的也就是尽快治好她了。不过好在只是神经损伤导致的下肢瘫痪，只要对受损的神经进行再建，应该可以让她再站起来。”陈羽冲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却又换了一个话题：“博美你刚才说还有几份病历没写完，要不你拿来我办公室我帮你写吧，早点写完你也能早点下班。” “你要帮我写吗？真的可以吗？那就拜托陈羽君你咯！”城之内博美冲陈羽笑了起来。 “啊~！唔！果然特选a5的烤肉就是特别好吃啊！”将一块烤的滋滋作响的烤肉在碟子里沾了沾酱料塞进嘴里，大门未知子一边嚼着，一边发出了赞叹的欢呼声。 看着大门未知子这幅样子，一旁的城之内博美看向她的眼神里不免有几分嫌弃她大呼小叫的吃相，不过看着大门未知子吃的这么香，城之内博美也夹起了自己面前的烤肉，放进了嘴里。 “果然努力工作一天之后，享受一顿丰盛的美味是最棒的了！”将嘴里的烤肉咽下去，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见城之内博美和大门未知子都是这样一幅赞叹不已的样子，陈羽不由得笑了一下，抬手示意服务员又点了一份特选a5的牛肉之后，这才对两人说道：“喜欢就多吃一点吧，不够我再叫。” 说完，陈羽翻动了一下面前烤着的香菇，夹起一块烤的略带焦黄的香菇，吹了两下之后，放进了嘴里。 “陈羽君你怎么兴致不高的样子？是在想什么心事吗？”看着陈羽居然只吃素菜，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之前六郎跟我说的那个案子而已。”陈羽微微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吃饭的时候不该想这些，但是刚才来的路上他接到了三澄美琴打来的求助电话，现在警方对这件事的调查已经陷入了僵局，三澄美琴也不得不向他寻求帮助了。 “你说的是什么案子啊？”一旁的大门未知子筷子不停，又夹起了一块烤肉的同时，似乎也对陈羽说的事情产生了兴趣。 第三百五十八章 DNA改变（求月票、求订阅） () “也就是说……”大门未知子将一块烤的恰到好处的牛舌放进嘴里嚼着，一边听着陈羽的话总结道：“在死者身上检测到的凶手的dna经过比对，抓到了一个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的人是吗？” “可以这样说吧，虽然不排除确实可能是这个人做得，并且他采用了某种警察都没有查出来的作案手段来达成他的目的，所谓的入室行窃和性侵杀人都是故布疑阵来混淆警方视线的，但总的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根据现场dna比对抓到的人不是犯人。”陈羽喝了一口饮料，如是说道。 “听上去好像确实很奇怪，不过和我没什么关系，还是烤肉比较重要！”大门未知子歪头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思路之后，便不再去想，直接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桌上的烤肉上。 一边吃着，还一边对一旁的服务员大声喊道：“这边麻烦再来一份膈膜肉，谢谢！” 对于大门未知子的反应陈羽也不以为意，本来就只是餐桌上的闲聊，更何况大门未知子除了烤肉和手术，估计也就只对麻将、温泉、乒乓球和赌马感兴趣了，毕竟是特长手术、趣味手术的doctor x，让她想这种事情也为难她了。 不过除了大门未知子，餐桌上的另一个人却对此很感兴趣。 城之内博美仔细的回想着陈羽所说的话，想了半天之后才对陈羽问道：“陈羽君，你说有没有办法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呢？人体细胞是会因为环境因素发生突变的对吧？既然人体细胞会突变成癌细胞，那会不会有可能细胞突变成了另一个人的dna呢？” “从概率学上来说，是存在着这种概率的，但实际上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对于城之内博美的猜想，陈羽只是摇着头否定：“人体细胞确实存在着突变，但是这种突变是无序且没有规律的。就好像一只猴子胡乱敲击键盘能够打出一句话来一样，这样的概率虽然存在，但实际上却并不具备实际意义，只是一种概率学上的概念而已。 更何况人体细胞就算真的能够突变成另一个人的dna，但那也只是一个细胞而已，要想改变身的dna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把他身的细胞都换一遍。” 陈羽说到这里，忽然整个人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道：“没错，把身的细胞换一遍！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真的能做到吗？把一个人身的细胞换一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做得到的话，那你要用什么方法把一个人身的细胞都换掉啊？”陈羽的话让一旁的大门未知子顿时来了兴趣，但是她却依旧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城之内博美听了陈羽的话之后，也觉得不太可能，同样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可能的陈羽君，你没有办法把人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进行更换的。” “不，这样的方法是存在的。”陈羽此时已经迷惑尽去，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医学的角度出发，确实有一种方法可以替换人体dna，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只是这种方法只是用来治疗疾病的，我们都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所以才会陷入思维误区。” “诶？居然真的有这样的方法吗？”陈羽的话顿时引来了大门未知子和城之内博美的惊呼。 “居然真的有将一个人的dna变成另一个人的方法吗？”udi的办公室内，久部六郎听完了三澄美琴的解说，顿时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三澄美琴放下自己的手机，脸上也充满了惊讶的神情，虽然在刚才陈羽打电话告诉了她情况之后她也迅速的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如果不是陈羽的提醒的话，她也还是无法想到事情的真相。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回事，难怪刚才师傅说要我们去对山田米五郎身各个部位的dna进行采样检测，如果是这样一回事的话，那在案发现场发现他的dna就不难解释了。”三澄美琴向久部六郎解释着，不过她还是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懂：“可是师傅为什么那么确定是山田米五郎的dna发生了改变，而不是另一个人呢？” “那个……三澄医生，羽哥和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方法啊？”久部六郎看着手托腮想着疑点的三澄美琴，赶忙提醒她还没告诉自己到底是什么方法能够让一个人的dna完变成了令外一个人。 “是骨髓移植。”三澄美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电脑，搜索到了相关的文章之后才向久部六郎继续解释道：“人体的血液来源于骨髓中的造血干细胞，而干细胞群也是控制和维持人体细胞再生的重要存在。 从功能上讲，干细胞是具有多向分化潜能、自我更新能力的细胞，是处于细胞系起源顶端的最原始细胞，在体内能够分化产生某种特定组织类型的细胞。 所以当一个人的造血干细胞被替换之后，通过干细胞的分化，他的身体细胞也会逐渐随着新陈代谢而被替换，当一个人周身所有的细胞都被替换之后，他的dna自然而然的也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居然还可以这样吗？”久部六郎惊讶至极，虽然造血干细胞移植作为治疗白血病的重要治疗方法，他在学校的时候也有学习过，但是他却并不知道造血干细胞移植居然能够改变一个人的dna。 “可是这样的话，也有可能是凶手移植了山田米五郎的造血干细胞，身体的dna被替换成了山田米五郎的吧？为什么美琴你说是山田米五郎被替换了dna呢？”一旁的东海林夕子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她却有着和三澄美琴一样的疑惑。 就在两人依旧觉得疑惑的时候，三澄美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打开一看，原来是陈羽发过来的短信，上面写着：“山田米五郎在七年前做过骨髓移植手术，正在查捐赠者是谁。” 第三百五十九章 DNA提取（求月票、求订阅） () 在从陈羽那里获得了重要线索和指引之后，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也没有怠慢，拖着久部六郎一起迅速的赶往了警察局，找到了正因为这起案件而焦头烂额的毛利警官。 虽然三吉阳子当初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写真偶像，但对于娱乐圈来说，即便她只是当初恋三流都排不上的小小写真偶像，但既然发生了这样离奇的案件，受害者又是曾经还算有名的圈内人，自然而然的各大娱乐杂志都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了上来，长篇累牍的报道这件事。 而警方根据现场提取的dna抓到了嫌疑人，而嫌疑人却有完美不在场证明这件事更是戳中了这些娱乐杂志的g点，仿佛集体嗨翻了一样，各种无端猜测纷纷登场，仿佛一个个都化身令和福尔摩斯，就差下场指着警察的鼻子指导他们怎么破案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社会关注和舆论压力都集中在了警察身上，而警察系统内部自上而下的层层压力，自然也就压在了负责办案的毛利警官身上，上级甚至给他规定了破案时间。 如果能够顺利如期破案，让警方在各大媒体面前保住面子和形象，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嘉奖和加薪那都是应有之意，甚至于毛利警官的职位再往上挪一挪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作为职业组他的警衔已经到顶，但整个警察系统可是有很多职位的，某些油水丰厚的职位就是专门用来奖励这些有功之臣的。 当然前提是能够破案，如果不能破案…… 毛利警官深知警察系统内部是怎么处理这种人的，他以前有个一起当警察的同事，就是因为犯了错，现在正在北海道某个离岸的小岛上当巡警，那个地方一个星期才有一班渡船，岛上也就三五十户人家，堪称世外桃源，真正意义上的与世隔绝。 因此当三澄美琴找到他，告诉他案情有了新的进展的时候，毛利警官自然大喜过望，赶忙带着他们来到拘留室，让三澄美琴等人见到了被拘押的山田米五郎。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走进来的毛利警官和三澄美琴等人以及抱着一大箱器械的久部六郎，山田米五郎脸上满是疑惑。 对于自己无端遭劫，被警察列为犯罪嫌疑人而拘留，山田米五郎内心的郁闷可想而知，同时也不免有着恐惧与害怕，毕竟现场提取的dna与他的dna经过比对是一致的，即便有着不在场证明，依旧有可能被定罪。 虽然日本的杀人罪最高判刑是四十年，但是四十年不得减刑，对于如今已经人到中年的山田米五郎来说，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他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此时看到一群好像是医生却又不一样的人走进来，一副要对他做什么的样子，山田米五郎疑惑之余，内心也不由自主的往着其他各种阴谋诡计方面发散着自己的思维，难道是警察终于不耐烦了，要给自己上自白剂了吗？ “我们是udi研究所的人。”三澄美琴一边从久部六郎抱进来的箱子里拿出各种器械，并且准备着针头和注射器，一边向脸色发白的山田米五郎解释道：“山田先生你七年前做过骨髓移植吧？之前不知道这一情况，所以现在我们要重新采取你的dna回去重新进行鉴定。” “诶？骨髓移植？重新鉴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山田米五郎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顿时一愣，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骨髓移植和dna鉴定有关系吗？ “人体骨髓移植是通过移植造血干细胞重建人体造血和免疫系统，因为移植的干细胞中所携带的dna来自于供体，所以当其在你体内起作用之后，会逐渐用供体的dna取代你原本的dna。”三澄美琴向山田米五郎解释着，同时也将准备好的器械端到了他面前：“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当初为你提供造血干细胞的那个人做得案，而你体内的dna也因为被他提供给你的造血干细胞内的dna所覆盖，所以才会在现场检测到你的dna。” 听到这里，山田米五郎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又有新的疑惑，向三澄美琴问道：“那这样的话，为什么dna比对抓的是我，而不是那个人呢？就算我的dna发生了改变，也不至于dna比对结果是我吧？” “关于这一点……”听到山田米五郎的疑惑，毛利警官摸了摸鼻子开口解释道：“dna比对工作是由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协助进行的，他们则是通过国医疗体系内的记录来进行比对。 而我国建立dna数据库也是近几年的事情，所以在dna数据库内录入的很有可能就是你现在的dna。 至于说另一个人的dna记录，他如果生活比较贫困，加上身体比较健康没有怎么去过医院的话，是很有可能在dna数据库中没有记录的。毕竟这个数据库的覆盖率并不算很高，我们也有碰到过查不到数据的情况。” “也就是说我因为经常去医院体检，所以反而我在医院里留下了记录和数据是吗？”山田米五郎听了毛利警官的解释，顿时变得哭笑不得，自己因为经济条件良好，每年都会去医院进行体检，反而成了把自己坑进来的锅，知道这种真相和事实，真的让人哭都哭不出来。 不过说到这里，山田米五郎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对于三澄美琴手上明晃晃的针头也不那么畏惧了。只是此时他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赶忙向三澄美琴问道：“你是医生对吧？医生，我想问一下，如果我的dna被覆盖了，会影响到我的孩子吗？” “这个……”三澄美琴脸色红了一下，但还是很认真的解释道：“如果时间比较久的话，是有可能你的精细胞dna也被替换的，所以理论上来说你和你妻子在dna被替换之后所生的孩子，从dna的角度来讲，其实携带的是供体和你妻子的dna，而不是你自己的。如果你担心有这方面的影响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检查一下精细胞的dna。” “请务必帮我检查一下！”山田米五郎用力向三澄美琴拜托着，因为他最小的儿子刚好是两年前出生的。 第三百六十章 新发现（求月票、求订阅，1/7） () “东海林，山田米五郎的dna鉴定结果出来了吗？”udi的办公室内，刚刚结束了又一次解剖的三澄美琴一边在饮水机前接着水，一边向东海林夕子询问着。 听到三澄美琴问起，东海林夕子将自己桌子上一份刚送来的文件递给了她：“出来了，刚出炉的鉴定结果。” 接过文件，三澄美琴并没有第一时间翻开，而是向东海林夕子问道：“具体结果呢？” “山田米五郎皮肤和血液检查到的dna都和之前案发现场提取到的dna一致，不过在其头发和精细胞内检查到的dna完不同，除非他是外星人可以改变自己的dna，否则的话基本上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东海林夕子向三澄美琴汇报着鉴定报告内的结果，刚才鉴定报告送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过了。 “他的精细胞内的dna还是他自己原来的吗？看来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孩子会有别人的dna了。”三澄美琴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之后，这才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了鉴定报告，认真的看了起来。 似乎是这个话题引起了东海林夕子的兴致，她将自己的椅子拖到了三澄美琴旁边，见她在看报告，于是贴着她说道：“这个鉴定结果真的很惊人呢！按照传统的医学观点，在接受骨髓移植之后，dna改变应该只作用于人体的骨髓和血液系统，不会对组织细胞造成影响。 但是从山田米五郎的鉴定报告来看，他只有头发和胸部以及生殖细胞的dna没有发生改变，这完是颠覆了现有的医学概念啊！” 对于这个鉴定结果，不仅是东海林夕子，三澄美琴在看到鉴定报告之后也觉得十分的惊讶，因为她也没有想到山田米五郎体内的dna会变化的这么大，几乎可以说从医学角度来说，他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这确实是新发现啊！这个案例对于日本现在的法医研究来说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一旁的神仓所长听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说的热闹，本来只是想接壶水泡茶的他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三澄医生，我记得你以前是也是医学院的老师吧？不如你根据这个案例写一篇论文出来，以udi的名义发表的话，下次我去厚生劳动省要补助金的时候也有话说啊！” 然而听到神仓所长这番话，三澄美琴狐疑的看着他：“所长，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说拉到了两个大型医药企业的赞助了吗？而且之前还有议员来参观，也让上面给udi加大了拨款力度，今年的资金状况应该好转了不少了吧？怎么你还在哭穷啊，该不会是以前哭穷哭惯了吧？” “瞎说什么呢！udi每年可是靠上面发的补助金才能维持运转，去年虽然确实有赞助和财政拨款，但是去年有未必今年也有，我总要为明年打算啊！”神仓所长一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的表情批评着三澄美琴，脸上的神情格外的认真。 被神仓所长这么一数落，三澄美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讪讪。神仓所长什么都好，就是一提到钱的问题就会上纲上线。 不过这也怪不到神仓所长，毕竟整个udi这个项目就是他一点一滴跑关系跑出来的，而且每年udi的经费也靠他去求上面拨来的补助金才能维持，所以一提到钱他才会格外的在意。 想到这里，三澄美琴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确实应该把这篇论文写出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神仓所长刚才所说的原因，更因为这个发现对于法医学的发展来说也具有着重要的意义，如果能够更多的认知到这一点，对于案件的侦破以及减少冤假错案都具有重大的意义。 这对于三澄美琴来说，也是能够让她更好的实现人生价值的事情，所以她心里并没有怎么不情愿。 “我知道了，回头等案子结束我会把资料整理成论文的。”三澄美琴对神仓所长点了点头，毕竟他要来的补助金最后还是都变成了她们这些人的工资以及udi的各种设备，能够让神仓所长在要补助金的时候轻松一些，对三澄美琴自己也有好处。 倒是一旁的东海林夕子听到三澄美琴说真的要写论文，情绪也不由得高涨起来：“美琴你真的要写论文吗？那我也来帮忙，到时候发表的时候给我一个署名！这篇论文肯定是会引起巨大反响的，说不定还会被国际引用，我要是在上面署名了的话，以后我也是国际知名法医鉴定专家了！哈哈哈~！” 东海林夕子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陶醉在自己已经是知名法医鉴定专家的幻想之中，更畅想着当自己成为知名法医鉴定专家之后，去异**流会是不是可以吸引更多的成功男士。 比起已经在畅想未来的东海林夕子而言，久部六郎对这件事却显得热情缺缺。倒不是他不明白一篇这样的论文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而是他以前在家的时候已经听多了久部教授和他两个哥哥谈论这些事情，对于论文什么的他已经产生了一种抵触情绪。 所以在大家的热情稍稍消退，也谈完了论文的事情之后，他才开口对三澄美琴说道：“三澄医生，既然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不是就可以排除山田米五郎先生的犯罪嫌疑了？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给羽哥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的同时顺便也问问关于七年前是谁提供造血干细胞给山田米五郎的事情的？” “嗯，山田米五郎的犯罪嫌疑确实已经可以洗清了，我这就联系毛利警官。”三澄美琴点了点头的同时也对久部六郎有些刮目相看：“六郎不错嘛，现在都已经能够想到这些了，好好干，争取等神仓所长退休的时候，你能够接他的班！” 说完，三澄美琴还拍了拍久部六郎的肩膀，一脸笑意的拿起了手机，准备给毛利警官打电话。 而久部六郎自己也默默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陈羽的电话。 第三百六十一章 真相大白（求订阅、求月票，2/7） () 在调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寻找真凶自然也就不费什么功夫了。 只不过是七年前的手术，只要按照山田米五郎的病历记录查到他当初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再将相关的档案记录调出来，就能够查到当初提供造血干细胞的人是谁。 果不其然，顺着这条线索按图索骥，毛利警官他们只花了不到一天时间就锁定了真正的嫌疑人，只不过这个人现在生活的确实挺落魄，并没有固定住所，而是在几个公园里流浪，过着领救济金的流浪生活。 在犯案之后这个人当然也没有留在原地等警察来抓，而是选择了逃窜。 不过很可惜，这个人实在是太穷，即便是偷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在缺少门路的情况下也没有销赃的渠道，所以并没有逃窜多远，在警方的通缉之下，只花了两三天时间就把他从一座铁路桥下的桥洞里挖了出来，而他偷走的那些财物也都在他的藏身之处被找了回来。 被捕男子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之前他是个建筑工人，虽然收入不多，但也生活还算过得去，也有妻子儿女，算是很普通的一个底层民众。也正是因为生活还过得去，所以七年前他才会给山田米五郎捐赠骨髓，让他能够完成骨髓移植手术。 只是造化弄人，五年前他所在的建筑公司倒闭，顿时成了失业人员，而没了工作，自然老婆孩子也就养不起了，于是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只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 而房子也是租来的，付不出租金这个人就只好成为了流浪汉，整天流连于公园和桥洞，靠着政府的救济金而活着。 倒是因为建筑工人的底子，这个人身体还算强壮，加上熟悉建筑结构，有的时候也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情，弄点钱改善一下生活。 这一次的案子其实也是一样，因为日子过得实在有些艰苦，加上又是才过完冬，这个人就想偷点值钱的东西改善一下生活而已。 但是当他进入三吉阳子家的时候，看到她家挂着的那些三吉阳子曾经的泳装写真的时候，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女人的他顿时爆发了兽欲，加之又看到了因为发现动静起来查看只穿着睡衣的三吉阳子，兽性大发之下做出了性侵的行为也就不难理解了。 至于为什么会杀人，只是因为他想要阻止三吉阳子喊叫，于是掐住了她的脖子，在性侵的过程中太过用力，直接将人掐死了。 事后这个人也陷入了后悔和惊慌之中，随便拿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就匆匆离开了案发现场。 躲回了自己的藏身处，这个人也因为杀了人而惶惶不可终日，本想着赶紧将手里的东西脱手之后就躲到别的地方去，等风头过了再说，但是却因为平时只是小偷小摸，一时找不到销赃点而陷入了困境，手上的东西脱不了手。 再加上从报纸上知道警方已经抓到了嫌疑人，所以带着些许侥幸心理，这个人也就没有急于逃跑，于是这才被警察在他的藏身之处逮个正着。 被警察抓住之后，这个人虽然也想狡辩，但在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警察面前，几番技术性的“询问”之后，也就部招了。 既然抓到了真正的罪犯，山田米五郎自然也就洗脱了嫌疑，得以无罪释放。 虽然走了一趟警察局，遭了无妄之灾，但是能够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自己的孩子身上是自己的dna，这对于山田米五郎来说也是意外收获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事件完结，三澄美琴自然要打个电话给陈羽通报这件事情，毕竟前前后后陈羽都帮了不少忙，而之前一直都是久部六郎在联系，作为陈羽的弟子，三澄美琴觉得自己还是不时要和师傅联系下感情，避免被自家师傅忘了还有自己这么个徒弟。 尤其是之前陈羽答应交给她真正的冥想法，但是在陈羽回中国之前的考核中，三澄美琴虽然通过了考核，但陈羽却并没有教给她冥想法。 本来是说等他从中国回来就教的，但是这段时间无论是陈羽还是三澄美琴都在忙于工作，都忘了这件事情。 所以当三澄美琴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自然需要向自家师傅诉诉苦，好让他早一点兑现答应的承诺。 对于死灵法术的学习，三澄美琴虽然已经学到了自己最想学的通灵术，但既然已经进了这个门，其他的死灵法术她也是非常感兴趣的。 陈羽接到三澄美琴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为七实做例行检查。 “不好意思七实，哥哥接个电话。”看了一眼自己响起的手机，陈羽冲七实说了一声抱歉，示意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帮忙继续做检查，而自己则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美琴？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之前那个案子有结果了吗？”陈羽自然猜得出来三澄美琴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因此也不觉得有多意外。 “是的，根据师傅你发过来的病历，警方已经抓到了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对方也已经交代了犯罪事实，现在山田米五郎先生也已经被无罪释放，接下来就只需要开庭审理和宣判这件案子就算是彻底结束了。”三澄美琴在电话里简要的将事情告诉了陈羽一遍，同时也提到了陈羽答应她的冥想法的事情：“师傅，你之前答应教我的冥想法什么时候可以教我呀？刚好最近我也有时间，可以专心学习……” “嗯，也确实该教你一些真本事了，不过这两天暂时不行，我手头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病人，等我处理完这个病人的事情。”陈羽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等七实的手术做完再教三澄美琴法术：“我会让良岑君把冥想法还有简单的死灵法术先教给你，你自己先自学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回头再问我吧。” “这样吗？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九斋桑的。”三澄美琴听到陈羽这么说，不由得觉得有些失望，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不必要的麻烦（求订阅、求月票，3/7） () 虽然一开始七实摆出了一副医生都是骗子的态度，但在她逐渐开始信任陈羽之后，却也十分配合各项检查和一些基础的治疗。 看得出来，她还是非常希望陈羽能够治好自己的。 不过或许是因为下身瘫痪所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很多时候七实依旧表现的像个孩子，不仅说话有着口癖，不少时候还表现的很黏人，尤其是在面对陈羽的时候，感觉就像是个离不开大人的小丫头一样，一点都感觉不出她已经十六岁了。 这其实算是潜意识自我保护的体现，因为在发生了意外之后的七实内心其实充满了害怕，她希望能够摆脱这一切。对她而言父母是她的避风港，是她温暖的港湾，所以在潜意识里七实就在让自己寻求父母的庇护。 加上出事以后的种种际遇，让她也更想回到童年时代没有伤痛的年纪，于是乎七实所表现出来便是与她年龄所不符合的童稚感，因为她在本能的逃避长大以后所发生的一切。 不过虽然有这样的倾向，但七实的问题并不严重，尽管陈羽并非心理医生，但他也看得出来，只要自己能够治好七实的下肢瘫痪，让她能够重新站起来，这些问题甚至不需要看心理医生都能够得到解决。 当然，作为一个负责的主治医生，陈羽还是对金井耕助讲清楚了这方面的问题，在得到了他的允许之后，联系了心理医生过来进行辅助治疗，疏导七实的心理问题。 不过七实显然对其他医生依旧很不信任，始终抱着防备的态度，只有在陈羽在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一定程度的配合，这使得来帮忙的心理医生也感到有几分无奈和棘手，于是疏导七实心理问题的重任只好也加在了陈羽的头上。 所谓的心理疏导其实也就只是谈话而已，只是随着陈羽对七实进行着心理疏导，陈羽明显察觉到了七实似乎变得越来越依赖自己。 这不免让陈羽感到有些尴尬，毕竟他只是医生，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需要病人信赖自己，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医生是不宜和病人关系过于亲密的。 像之前东山医生和花山三惠之间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很善意的祝福了他能够找到自己人生的另一半，但是从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来说，东山医生这么做其实是很有问题的。 只是相较而言，花山三惠是一个成年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白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是对自己的主治医生有好感，但作为成年人这是她的选择，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多批评几句东山医生没有遵守医生的职业道德而已。 但七实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虽然按照日本的法律来说，十六岁已经是可以去结婚的年龄，然而前提是需要得到父母监护人的签字，想到七实的父亲会是下一任厚生劳动大臣，陈羽就本能的不想去招惹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陈羽君你是希望我在金井小姐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尽可能的和你一起出现在她面前，打消她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听到陈羽向自己所解说的事情，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笑得十分古怪，看着陈羽的眼神里也不由得带上了挪揄和促狭。 “博美，你总不希望我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缠上吧？”陈羽苦笑着看着城之内博美，他又怎么看不出来自己的未婚妻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城之内博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一扬自己的眉毛笑道：“我觉得无所谓啊，人家十六岁的小姑娘摔断了腿，现在正是需要依靠的时候，你之前不是扮知心大哥哥玩的很开心吗？现在人家小姑娘缠上你了，后悔了？” “博美你这是说什么话！在她已经不信任医生的情况下，我必须先取得她的信任，让她能够配合我的治疗，这样才能够治好她啊！”陈羽顿时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冲城之内博美喊冤道：“谁知道她会对我产生依赖感呢！而且我也不是要博美你做什么，只是让她明白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不该想一些有的没的就行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是这么想的，人家小姑娘可不是这么想的哦！这种小姑娘的心思我最清楚了，如果她真的认定你了的话，可是会不顾一切扑上来的。 说起来这对陈羽君你来说不也是好事吗？人家可是下任厚生劳动大臣家的千金，娶了她对你而言，也可是少奋斗二十年吧？，嘛嘛嘛，所以你还是赶紧去把人家小姑娘骗到手吧，我这种既没有身份也没有背景的女人可是没办法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的。” “呵呵！”陈羽摆出一副死鱼眼的表情冷笑两声，抬手捏住了城之内博美的脸颊：“尊敬的血骑士小姐，你觉得我一个死灵法师会在乎所谓的少奋斗二十年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缺一个厚生劳动大臣的帮助？” “放手啦~！”城之内博美拍开了陈羽捏住自己脸颊的手，揉了揉脸才继续说道：“人家可是内阁成员，厚生劳动省也是国医疗行业的最高管理者，娶了厚生劳动大臣家的女儿，对于医生来说不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吗？可以帮陈羽君你省很多事情吧？” “麻烦才是真的！如果她不是十六岁而是二十六岁，博美你说的这些还有可能。但是十六岁……”陈羽摇了摇头，脸色变得十分的古怪：“日本法律虽然可以结婚，但是我现在可还是中国国籍，这种行为在中国可是要坐牢的，严重的甚至能判死刑，我可不想做这种引人误会的事情。更何况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不是吗？”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这才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在陈羽脸上亲了一下：“算你会说话。”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却忽然跑了过来，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城之内医生，普通病房的滨田先生突发胸痛和咳血，疑似急性肺栓塞！” 第三百六十三章 急性肺栓塞（求月票、求订阅，4/7） () 听到小护士的话，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赶忙赶到了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捂着胸口的滨田先生，城之内博美赶忙拿起了听诊器放到了他的胸口做着检查，而陈羽则对一旁的小护士问道：“检测血氧含量了吗？” “已经去拿血氧仪了！”小护士向陈羽回答着，同时也在努力安抚滨田先生的情绪，试图舒缓他的紧张，减轻他的痛苦。 “肺部哮鸣音且伴有肺血管杂音，应该是肺栓塞！”城之内博美在滨田先生的胸口用听诊器听了一下之后，迅速做出了判断：“需要马上进行处置！” “别急！等血氧仪拿过来，测个学氧含量确诊了再做判断不迟。”然而陈羽却拦住了她：“体征不是绝对的，做个血氧含量检查更保险一点。” 被陈羽这么一拦，城之内博美虽然依旧觉得焦急，但也只能按耐下自己的急切，等待着血氧仪送过来。 好在现在医用的血氧仪都做得很小巧了，只是一个类似于晾衣夹一样的小东西，夹在手指上就可以测出学氧含量，所以即便小护士去护士站拿也费不了什么时间。 很快便将血氧仪拿了过来，直接夹在了滨田先生的手指上。 陈羽看了一眼读数，这才肯定的说道：“血氧饱和度低于90%，应该是肺栓塞，送他去做肺动脉ct和肺动脉血管造影进行确诊！准备氧气！” “是！”小护士听到陈羽的话，立刻答应一声，赶忙按照陈羽的吩咐准备将滨田先生送去做检查。 对于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这种等级的医院来说，肺动脉ct这种检查自然是随时都可以做的，并不会出现需要等待的情况。 虽然滨田先生的体征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诊为急性肺栓塞，但肺动脉ct和肺动脉血管造影可以帮助医生能够更好地确认他的问题出在哪里，判断究竟是该采取何种方式进行治疗，所以做这样的检查还是很有必要的。 “右上肺动脉栓塞，这下麻烦了。”看着滨田先生的肺动脉造影，确诊了栓塞的部位之后，城之内博美不仅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 因为急性肺栓塞是由于内源性或外源性栓子堵塞肺动脉主干或分支引起肺循环障碍的临床和病理生理综合征，其发病率仅次于冠心病及高血压，死亡率居第三位，仅次于肿瘤及心肌梗死。 如果不及时治疗，急性肺栓塞会影响肺功能，引起很多并发症，如肺部感染、心悸梗死、脑梗塞、休克，心功能衰竭，呼吸衰竭、心率失常等以及溶栓治疗后可能会出现脑出血、消化道出血等。 并且即便能够及时治疗，肺栓塞所带来的后遗症依旧十分的麻烦，因为肺栓塞所引起的肺梗死，更是会影响患者的换气和通气功能，导致患者肺部功能下降，出现活动后胸闷气短等现象。 严重一些的甚至还有可能引发反复肺栓塞，从而导致慢性肺动脉高压的形成，造成慢性血栓栓塞性肺心病，心肺功能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对患者愈后的生活造成巨大影响。 所以当城之内博美见滨田先生已经被确诊为肺栓塞的时候，她才会更加紧张和认真的对待。 “滨田先生是一个星期前因为在浴室滑倒摔伤头部才入院治疗的，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宜采用溶栓治疗。”城之内博美是滨田先生的主治医生，所以对于他的情况很了解，而对于有颅脑外伤或是一个月内活动性出血的患者来说，是不适宜采取溶栓治疗的。 “那要采取介入治疗吗？”看着滨田先生的肺动脉造影，陈羽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情况下我更建议手术取出栓子。他栓塞部位不是主动脉，介入治疗的话效果不一定很好，而且万一栓子破碎，又没有溶栓的话，很有可能堵塞更细小的血管，这种情况下，通过手术将栓子取出是最稳妥的治疗方案。” 城之内博美对于陈羽给出的建议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在不适用溶栓治疗的时候，手术治疗确实是比较稳妥的方案。 “准备手术吧。”再次看了一眼滨田先生的肺动脉造影，城之内博美对一旁的小护士说道。 “了解！”小护士点了点头，赶忙去进行手术准备了。 见小护士去做手术准备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却并没有太着急，虽说急性肺栓塞很危险，也确实需要尽早治疗，但却也不需要去抢这几分几秒时间。 “博美，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肺栓塞？”陈羽看着滨田先生的肺动脉造影，忽然对于血栓的形成产生了兴趣。 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关心这个，不由得瞥了他一眼，然后才解释道：“应该是下肢静脉血栓脱落，由血液循环系统带回心脏之后，流入肺动脉造成的。对于老年人和长期久坐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很常见。” “嗯，栓子不大，而且周围血管并没有发生血栓的迹象，应该是博美你说的原因。”仔细看着手上滨田先生的肺动脉造影，陈羽也明了的点了点头。 对于长期久坐或者年老的人来说，因为下肢不运动，血液流速不快，是比较容易形成血栓的。但下肢静脉的血栓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随着人体的运动，这些血栓是有可能脱落的，在突然剧烈运动或者突然站起之类的动作的时候，就有可能造成血栓脱落。 而血栓脱落也并不意味着是好事，因为这些血栓如果没有及时溶解，而是随着血液回流到心脏，然后经由肺动脉进入肺部的话，是非常有可能造成肺栓塞的。 显然这一次，滨田先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引发的肺栓塞。 “手术需要我帮忙吗？”见已经确诊了病情，陈羽主动的向城之内博美问道。 然而城之内博美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这种小手术我自己能搞定的，不需要大教授你的帮忙。你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去治疗那个小姑娘吧！早点治好她让她出院，你才能够早点摆脱被她缠上的危机。”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七实的手术·上（求订阅、求月票，5/7） () 在已经有了通过神经再建手术治愈下肢瘫痪的案例的情况下，再做一台同样类型的手术并不算麻烦。 加上七实只是神经受损，并没有如同东山惠香一样脊柱变形，所以并不需要进行脊椎矫正，所以在手术难度要低了不少，手术量也没有那么多了。 对于陈羽而言，单凭他一个人便足以完成这台手术，而不需要像东山惠香的手术那样，还需要大门未知子的配合。 “根据七实小姐的检查情况来看，应该是腰椎部分的神经在当时摔伤的时候受到了损伤，虽然当时做了手术进行治疗，但从核磁共振的影像来看，这部分受损的神经并没有得到很好地恢复。”病房内，陈羽正对着七实的检查结果向她和金井耕助讲解着七实的病情。 病床上的七实虽然对自己的状况早已有所了解，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清晰直观的看到自己身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毕竟之前为了照顾她的心情，金井耕助都没有让医生告诉过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所以七实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站不起来。 但是这一次陈羽因为有着足够治愈七实的信心，所以在说服了金井耕助之后，他还是同意了让陈羽将七实的真实情况告诉她，让她对自己的病情终于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 “医生哥哥，你能够治好七实吗？”听完了陈羽的讲解，七实的小脸上有担忧也有害怕，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陈羽，向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羽冲七实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这种程度的损伤是完可以治愈的。七实只需要乖乖睡上一觉，等到你醒来的时候，手术就已经做完了，到时候七实就又可以站起来了。” “真的吗？”七实看着陈羽，还是心怀忐忑，毕竟之前太多的医生也是这样对她说可以治好她，但她每一次满怀希望所等到的结果却都只是失望。 “当然是真的，这种神经再建手术就是我为了治愈像七实你一样的患者所研究出来的。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两名因为神经损伤不同程度瘫痪的患者通过这个手术得到了治愈，相关的病历我也拿给你爸爸看过了，不会骗你的。”陈羽说着还示意了一下一旁的金井耕助，表明自己确实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金井耕助收到陈羽的示意，也赶忙向自己的宝贝女儿解释道：“放心吧七实，爸爸之前已经看过陈羽教授说的那两个病历了，陈羽教授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爸爸也是确定了他能够治好七实才带你来治病的。所以七实你就放心吧，陈羽教授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嗯……”听到金井耕助这么说，七实咬着嘴唇低下了头，想了想之后才对陈羽伸出了右手：“那医生哥哥我们来拉钩，拉过钩了就不可以骗人了，骗人的话要吞一千根针的！” “好，我答应你。”陈羽见状也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勾住了七实的手指，故作郑重的说道：“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得到了七实和金井耕助的许可，手术自然也紧锣密鼓准备起来。 因为是下任厚生劳动大臣的千金，这台手术自然也让医院方面格外的重视和关注，毕竟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东京大学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医院的相关责任人就做好被调去离岸小诊所当一辈子驻岛医生的准备吧。 不过这对于陈羽来说却并没有什么所谓，毕竟他有着十足的把握治好七实，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依旧按部就班的做着手术前的准备。 今天的麻醉医生依旧是城之内博美，倒不是说非城之内博美不行，而是对于陈羽来说，已经习惯了和自己的未婚妻配合之后，换了其他麻醉医生的话，依旧需要磨合才能培养出足够的默契。 一般的小手术倒是无所谓，但是神经损伤修复再建，不管怎么说都算是大手术，所以还是和熟悉的人一起配合更顺手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他选的助手分别是第一助手东山医生、第二助手眼镜医生，以及第三助手中川进的原因所在。 本来按照陈羽的习惯，第一助手该是请大门未知子来担任的，不过今天大门未知子恰好另外有一台手术，加上今天的手术并没有难到需要两个顶级外科医生共同执刀的地步，所以也就让东山医生充当了第一助手。 “医生姐姐，你和医生哥哥是什么关系？我经常看到你们在一起。”躺在手术台上，七实看着正准备对自己进行麻醉的城之内博美，忽然开口向她问道。 “你说的医生哥哥，是待会要给你动手术的那个医生哥哥吗？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哦！”城之内博美听到七实的问题，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摸了摸七实的脑袋对她说道：“好啦，马上就要开始手术了，别说话了，姐姐要给你麻醉了。如果有什么话想说，等手术做完了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说。” “唔……可是，可是万一手术失败了我醒不过来怎么办？”七实侧过头看着城之内博美，语气里与其说是害怕手术失败，还不如说是担心自己的心意不能说出来：“那样的话我想要告诉医生哥哥的话就永远不能让他知道了。” “那你想要告诉他什么呢？可以告诉姐姐吗？姐姐可以帮你转告他哦！”城之内博美此时已经把七实的小心思猜了个通透，对于高中时代也曾经有过很多女生追求的城之内博美来说，七实的眼神早已经将她的心思和想法出卖的一干二净。 不过城之内博美对此却并没有在意，因为她知道，七实不过是小女孩的青春懵懂而已，只要陈羽认真一点拒绝，或者自己干脆向她说明情况，就可以解决了这件事了。毕竟七实看上去也不像是死缠烂打的性格。 “我想和医生哥哥说，我喜欢他。”七实看着城之内博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七实的手术·下（求订阅、求月票，6/7） () 等到陈羽抬着两只手走进手术室的时候，七实已经进入了麻醉状态，整个人趴在手术台上，被蓝色的手术布盖住了，只露出后腰部位今天需要做手术的地方。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周围的小护士们今天的脸色都有些奇怪，尤其是站在手术台旁的器械护士，看了看城之内博美又看了看陈羽，眼神里颇有一种古怪和憋笑的意味。 “怎么了？刚才有发生什么吗？大家都这样一副表情。”感受到手术室里古怪的气氛，陈羽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刚才这个小姑娘要我转告你，说她喜欢你而已。”城之内博美坐在麻醉医生的位置上，面含笑意的看着陈羽，故意用一种捏着嗓子的语气对陈羽说道：“我想和医生哥哥说，我喜欢他，陈羽君你还真是受欢迎啊！” 听到城之内博美模仿的七实的话，手术室内本就在憋笑的小护士们都一个个憋不住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跟在陈羽身后一起进来的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也不由得有几分忍俊不禁。 面对笑成一团的手术室，陈羽颇有一种扶额的冲动，但是双手已经消毒，不能再做这样的动作，陈羽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手术台前站好之后说道：“行了，笑笑就完事了，手术还是要认真一点的。” “是！”听到陈羽这么说，所有人都收敛了笑意，认真答应了一声，准备开始手术。 “现在开始金井七实要椎神经再建手术。”陈羽深吸一口气，宣布手术开始：“手术刀。” 一般情况下，家属自然不能旁观病人的手术，但既然金井耕助是下任厚生劳动大臣，那自然能够享有一些特殊的待遇。 手术室上方的观摩室内，看着下方陈羽已经开始了手术，金井耕助心里的心情也有刚才的尴尬和吃醋变成了担心。 自己的女儿向陈羽告白什么的，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太难接受，虽然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就这么看上了别人让他这个做爸爸的很难受，还当重说了出来让自己颇为尴尬，但比起现在正在进行的七实的手术来，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毕竟没有什么会比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对金井耕助来说更重要的了，至于七实喜欢谁，又向谁表白，作为父亲他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而已。 不过对于陈羽，金井耕助却非常的看好，一个三十岁出头，前途无量的年轻外科教授，即便比自己的女儿大这么多，却也依旧是足以让金井耕助满意的人选。如果自己的女儿真的喜欢并且能够和他走到一起的话，金井耕助觉得自己也是乐见其成的。 当然，这些念头只在金井耕助心中一念闪过而已，眼前他所关注的还是手术本身。 “金井议员，请不用担心。在神经再建手术上，陈羽教授是我们医院当之无愧的权威，之前他做过的两台手术比这难度要大得多，以他的水平不会失手的。”坐在金井耕助身边的久部教授刚才也觉得有些尴尬，但现在看到他一脸担心的模样，还是出言安慰着金井耕助的情绪。 听到久部教授的安慰，金井耕助这才稍稍定下心来，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下面的手术中。 此时陈羽已经切开了七实的皮肤，露出了她腰部的骨骼和肌肉，看着女儿鲜血淋漓的后腰，金井耕助感到自己头皮都有些发麻，但还是强迫着自己看下去。 只不过他握住栏杆的双手却已经攥的关节发白，显示出他内心此刻正无比的紧张与担心着。 不过手术台前的陈羽却无从感受到上方金井耕助的紧张，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手术，并没有因为自己手术刀下切的是下任厚生劳动大臣的女儿就有什么别样的情绪。 “椎板咬骨钳。”接过器械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器械，陈羽小心的清除着受损神经周围的骨骼，露出了目标神经。 “看到神经根了。”一旁的东山医生辅助着陈羽，看着逐渐露出来的神经根，小声说了一句。 听到东山医生的话，站在手术台旁的眼镜医生和中川进也不由得探头看去，想要看清楚陈羽究竟是怎么操作的。 这样的手术观摩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可是非常难得的。 见眼镜医生和中川进探头张望，陈羽自然也不会吝啬在这种时候进行一些指导和讲解：“露出受损神经以后，动作要格外的小心，因为任何失误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失败，所以外科医生的手一定要稳，半点失误也不能有。” “是，教授！”手术台前的三个助手都赶忙答应了一声。 “中川你尤其需要注意，作为外科医生你的手还不够稳。”说完，陈羽对一旁的小护士示意道：“把显微镜推过来。” “第三助手，注意吸引。”陈羽提醒了一句，同时从一旁器械护士手中接过了自己专门为神经再建手术所定制的手术器械，对面前的三人说道：“像这样已经表面愈合的受损神经，虽然从外表上看已经愈合，但其内部的神经纤维却并没有完对上，而这也正是造成患者瘫痪的罪魁祸首。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将原本愈合的受损位置重新进行处理，也就是将接错的神经纤维断开，让它们按照正确的顺序重新连接，而这里就需要用到我所提出来的七种神经缝合术式了。” 说着陈羽便用手中的手术器械，在显微镜的帮助下将已经露出来的，明显有着愈合痕迹的神经再度截断，并且开始了重新再建。 一旁的东山医生将自己的眼睛凑到了显微镜的另一边，一边小心的辅助着陈羽的操作，一边仔细的记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而一旁的眼镜医生和中川进，这只能盯着手术台，用肉眼来观察着。 “这里用第四术式，另外切记不要去拉扯神经，如果截面因为距离不够对不上的话，就需要使用神经再生诱导管。”陈羽一边做着手术，一边继续对三个助手指导着。 第三百六十六章 术后（求订阅、求月票，7/7） () 当七实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 “七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看到七实睁开了眼睛，坐在床边的金井耕助立刻站了起来，关心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儿，生怕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然而七实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之后就努力抬起自己的脑袋，眼睛在病房里逡巡着，寻找着自己所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 看到女儿这副样子，金井耕助赶忙问道：“七实你找什么？是要喝水吗？水在这里。” 说着，金井耕助还赶忙将一旁的一杯早已经放温的水端了过来，插上吸管想要喂给自己的女儿。 但是七实依旧摇了摇头，用虚弱和沙哑的声音问道：“医生哥哥呢？” 或许是担心自己的爸爸多想，亦或许是真的想知道结果，七实又掩饰的多问了一句：“手术成功了吗？” “放心吧，陈羽教授说手术很成功，等伤口长好了，七实你就可以站起来了！”听到七实问起手术的情况，关心则乱而不疑有他的金井耕助赶忙向七实回答着。 但是对于七实来说，这显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眼神里也微微有些失望。 就在七实感到失望，觉得陈羽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她的时候，一旁却忽然响起了城之内博美的声音：“你的医生哥哥刚给你做完手术可是很辛苦的，而且他还要去换衣服，所以需要过一会才能来看你。先让医生姐姐给你做个检查好不好？” 说着，城之内博美的身影出现在七实的视线里，仔细检查了一遍七实的身体，又向她温柔的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疼？有不舒服的地方或者觉得身上哪里疼的话，一定要及时告诉医生姐姐还有护士姐姐哦！千万不可以自己忍着知不知道？” 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七实的眼神也明亮了不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除了关心陈羽为什么没来看她之外，七实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之前在手术开始的时候她让城之内博美转告陈羽自己喜欢他，不知道城之内博美告诉了陈羽没有。 而想到这里，七实又想起来之前城之内博美告诉她，她是陈羽的女朋友……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的七实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忍不住想要往下缩到被子里去。 然而才刚做完手术的她显然还不能行动，加上麻药的效果还没有完消退，七实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所以即便想要躲到被子里，却依旧没有让身体动起来，而这也让她脸上的红晕变得越发浓厚。 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笑了出来：“好了，小丫头别乱动，你才刚做完手术，乱动的话要是伤口崩开了，可是会很麻烦的。放心吧，你之前让我替你转告的话，你的医生哥哥已经知道了哦！” “可是……医生哥哥不是医生姐姐你的男朋友吗？”七实小脸红红的向城之内博美问道，不过听了城之内博美的话，她还是放弃了想要躲到被子里的想法，没有再继续尝试往下缩。 七实的话让一旁的金井耕助也不由得看向了城之内博美，之前在手术室里听到七实让城之内博美转告陈羽她喜欢他的时候，金井耕助还没有留意，而此时七实提起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女医生是陈羽的女朋友。 这不免让金井耕助心里很不舒服，觉得陈羽既然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不该来招惹自己的女儿。 不过还没等金井耕助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城之内博美就已经笑着开口说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七实你喜欢他，不正是证明姐姐的眼光好，挑中了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好男人吗？ 而且就算七实你喜欢他，姐姐可是已经和他订婚了，今年我们就要结婚了，所以他不会喜欢你，你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七实你才十六岁吧？十六岁的小姑娘的喜欢，只不过是一种懵懂的感觉而已，和真正的爱情相比，可还差的很远呢！” 城之内博美的话让七实顿时感到有些不服气，但是一想到对方是陈羽女朋友，还已经订婚了，她又不由得感到一阵沮丧。 确实就像是城之内博美所说的那样，自己才十六岁，拿什么和人家成熟的大姐姐竞争呢？想到这里，七实的情绪也不免失落起来。 “好了，小丫头不要东想西想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等你身体好了以后，再考虑自己喜欢谁的事情吧。”说完城之内博美还摸了摸七实的小脑袋，这才笑着看向了一旁的金井耕助，对他说道：“金井议员，令爱的情况我已经检查过了，目前没有什么问题，稍后会有专门的护士过来负责术后的护理工作，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按床头的呼叫铃。”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们！”金井耕助赶忙向城之内博美道着谢，不管内心怎么想，在陈羽为自己的女儿做了手术之后，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向陈羽表示感谢。虽然陈羽不在，但既然城之内博美是陈羽的女朋友，那感谢她也是一样的。 一边向城之内博美道谢，金井耕助一边示意自己的秘书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谢礼拿了过来，递到了城之内博美的面前：“城之内医生，这是浪速温泉馒头，味道很不错，你拿回去和陈羽医生一起吃吧！” “这不行金井议员，我们医院有规定不可以收患者的东西的。”一听是温泉馒头，城之内博美就已经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于是赶忙向金井耕助表示着拒绝：“您不用搞这些的，治病救人是我们身为医生的指责，没有这些我们也会尽力治疗每一位病人的，您还是把它收回去吧！” 说完，城之内博美也不待金井耕助继续说下去，冲他微微鞠了一躬之后，便直接离开了病房。 第三百六十七章 到来（求月票、求订阅） () 在日本的社会中，病患给医生礼金是一件很司空见惯的事情。 普通的小病小痛当然没有这些，但如果是比较严重一点的大病，诸如手术或者需要住院治疗的病症，那个患者通常都会准备一份礼金在手术之前或者出院的时候给主治医生，作为谢礼。 这也是为什么日本的医生职业非常吃香的原因所在，因为如果是能够熬到主治医生的地步，灰色收入往往要比工资高出很多倍。 当然医生本身的工资收入就已经非常高了，以像中川进这样的研修医为例，他一年的收入大概在700万日元左右，月收入大概在40-50万日元左右。在日本来说，这样的收入已经非常不错了，即便是在东京这样的大都市，也能够过上不错的生活。 像中川进这样的研修医如果能够结束研修学习阶段，转正成为正式医生的话，收入还会进一步提高，即便是一般的普通公立医院，正式医生的年收入也在一千万日元以上，如果他自己开诊所的话，年收入甚至能达到2000-2500万日元。 而这些，都还只是正常的工资收入，并没有计算诸如手术费以及礼金之类的灰色收入。 至于像大门未知子这样的自由医生，收入就更高了，正常情况下她一台手术的手术费大约是三十万日元一台，而这只是基本价格，诸如特患或者手术难度非常高，甚至世界首例的手术的话，这个手术费用几乎可以说是上不封顶。 而像陈羽这样的大学医院的教授，他做一台手术除了正常的手术收入之外，普通病人的话通常情况下还会给出5-10万日元不等的礼金作为谢礼，虽然陈羽是基本不收的，但其他医生却并不会拒绝。 至于说类似于金井耕助这样的vip特患，给出的谢礼……一盒温泉馒头的话，里面大约能够放下四叠福泽喻吉，而一叠通常就是一百万。 所以说对于日本的医生而言，如果水平过硬，又在比较好的医院的话，一年收入过亿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当然，对于如今已经通过九斋制药将治疗药剂成功出售给政府有关部门的陈羽来说，这点钱并不算多，加上他也不喜欢收这些东西，所以通常情况下，陈羽是不收礼金的。 毕竟治疗药剂这种东西是消耗品，不说拿来在受伤的时候用来治疗，就是平时拿来调理暗伤沉疴也是极好的，所以九斋制药虽然如今已经产能开，每支治疗药剂的售价已经攀升到了二十万日元一支，却依旧供不应求。 每个月近万支治疗药剂几乎是一生产出来就会被抢购一空，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是被政府的有关部门收购走了。 而且随着超凡者版本的治疗药剂研制成功，给普通人用的版本也在紧锣密鼓的生产着，有着有关部门的关系，大约只需要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正式上市。 这种能够补充人体生命活性的治疗药剂，即便是针对普通人的稀释版本，也有着促进伤口愈合，改善人体体质，甚至有着延年益寿、恢复活力的效果，可以说根本不愁销路。 而根据九斋制药的预估，这种针对普通人的治疗药剂的市场需求量，甚至可能达到一年上亿支。就算卖成白菜价，这也是极其恐怖的资金流了。 所以对于陈羽来说，即便广谱抗癌药物的上市还遥遥无期，但钱他真的不缺。 东京羽田机场，朱怡婷与王建成也终于来到了日本，而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陈羽母校的张教授夫妇以及陈羽的三姨。 “晓红，咱们这么多人里就你来过日本，我们现在该往哪走啊？是先去酒店，还是先去找你侄子？”张教授的夫人，也是陈羽老师的赵老师开口问向了徐晓虹。 “先坐机场大巴去酒店，安顿下来之后再去找阿羽吧，他这会可能正在忙，我先打个电话给他，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吧。”徐晓虹考虑了一下之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拨打着陈羽的电话，一边还向其他四人解释道：“日本的大学医院不像咱们国内，看病是要预约和推荐的，就这么找上门去，挂号都挂不了。” 在徐晓虹打着电话的时候，一旁明显脸色苍白还坐在轮椅上的王建成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规矩真多。” 虽然声音很小，边上的人都没有听见，但站在他身后的朱怡婷还是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之所以会这么多人一起来日本，是因为在终于走完了所有程序流程之后，王建成的病历转到了陈羽母校的附属医院，并且作为了中日合作医疗项目的治疗案例，这次来日本则是为了替他进第一期的治疗。 因为陈羽的母校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加上这次合作对于陈羽的母校来说也是第一次和国际级的名校合作，所以才会将张教授夫妇这样平时在学校里能抗大梁的专家派了出来，和病人一起来日本，希望能够更好的与日本方面进行交流。 而徐晓虹则是因为业务精熟，比起学校里其他行政人员更了解这边的情况，所以才会跟着一起过来。 在徐晓虹打着电话的同时，张教授夫妇也在小声的沟通着，对于从未来过日本的张教授夫妇来说，能来一次日本也是很难得的机会，此时他们正在商量着要不要去看望一下在京都读大学的女儿。 “还是等忙完了正事再说吧，有时间就去看一下敏敏。”张教授还是希望能够以工作为重，和妻子商量了几句，并没有急于马上去看女儿。 “要不你留在东京办事，我一个人去京都看小敏？反正陈羽也不算是外人，和他沟通的话，不一定非要我也留在这边。”赵老师反而更在意女儿一点。 “这事先不急，先办正事，要是有时间我和你一起去。”张教授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办正事。 就在这时，徐晓虹的电话也打完了：“阿羽说下午有手术，约我们晚上一起吃饭，至于说病人入院的事情，他说他会安排好，明天上午直接去医院找他就行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金井耕助（求订阅、求月票） () “这只是普通病房吗？”提着行李，朱怡婷看着眼前条件几乎比她们医院最好的特护病房还要好的病房，忍不住向一旁的陈羽问道。 “这是vip病房，一般是提供给特患的。”陈羽向朱怡婷笑了一下，并且解释道：“虽然也有普通病房，不过我觉得还是vip病房条件好一些，也安静一些，所以就给你们安排在这里了。而且普通病房的话入院没有这么快，vip病房的特患的话在很多方面是享有优先度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朱怡婷稍稍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关心起了住院的费用问题：“那这个病房的费用方面……” 虽然家里也还算有钱，但朱怡婷清楚地知道，日本的消费水平要远比中国高，像这种vip病房条件待遇自然很好，但同样收费也很好，所以还是先问清楚到底需要多少钱才好。 “不用担心，他走的是医疗合作项目，费用我可以帮你们走研究经费，你们只需要负担基础医疗费用就好，差额床位费不用你们操心。”陈羽向朱怡婷解释着，他当然也知道vip病房的附加费用惊人，即便在日本，普通人也享受不起这样的待遇的。 陈羽的话让朱怡婷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陈羽帮她安排好了一切，这让她觉得人情欠大了：“这……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们自己来付吧！你能帮我们安排病房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怎么能还要你帮忙出医疗费！” 朱怡婷顿时感觉自己刚才不该直接问陈羽费用的问题，这显得好像自己刻意要让他帮忙一样，这对于本就因为看病的事情觉得欠了陈羽一个相当大的人气的朱怡婷来说，自然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 “不要紧，这笔钱走的是研究项目的实验经费，并不需要我出。”陈羽自然听出了朱怡婷的意思，笑了笑表示不用在意：“而且针对这个项目，研究经费里本来就有一部分是针对病患的医疗费用，像是接受药物实验的患者住院的话，费用本身就可以从里面开支，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这……”朱怡婷却并没有被陈羽所说服，她依旧觉得这样很不好。 但陈羽却并没有和她再说下去，而是对一旁的小护士打了个招呼，叮嘱小护士照顾好两人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因为都是vip病房的关系，陈羽给朱怡婷安排的病房其实距离七实的病房并不远，所以当他从病房里走出来，正准备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来看女儿的金井耕助。 “陈羽教授！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你是在查房吗？”金井耕助率先向陈羽打着招呼，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因为女儿的状况在手术之后正在不断的好转，所以连带的金井耕助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好了起来，不再像之前七实出事之后的担心和忧虑。 “金井议员，你好。”陈羽对金井耕助点头示意，虽然对于国会议员或者下任厚生劳动大臣什么的不太在意，也不会特别表示恭敬，但基本的礼貌还是应该要有的：“并不是在查房，只是有个患者入院而已。金井议员你又来看望七实吗？” “是啊，虽说手术很成功，但是我总是放心不下，所以上午有时间就过来了，一会还要去参加一个会议，只能陪她几分钟。”金井耕助对于自己的女儿已经是疼爱到了骨子里，哪怕只是工作间隙的几分钟时间，也要来看望一下女儿。 对于金井耕助对七实的疼爱，陈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理解的点了点头：“七实的情况还算稳定，只要创口愈合，她很快就能够恢复下肢的行动能力，重新站起来了。不过考虑到她这么长时间没有行走和站立，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所以复健也是很关键的，这一点还请金井议员你多加注意，因为这需要家人的配合。” “请放心，只要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一定力配合！”对于女儿，金井耕助是不遗余力的，所以他直接对陈羽做出了承诺。 “呵呵，金井议员你不需要说的如此言重，按照医嘱来就可以了。不过对于术后的饮食方面……”陈羽正准备和金井议员说一下关于七实术后饮食的忌口问题，金井耕助的秘书却忽然走上前来，在金井议员的耳边说道：“议员，时间快到了，您该去参加厚劳省的会议了。” “我知道了。”金井耕助冲秘书点了点头，这才重新对陈羽笑着说道：“不好意思，陈羽教授，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关于七实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对了，不知道陈羽教授你晚上有没有空？我知道银座有一家很不错的寿司店，要不晚上一起去吃个便饭吧，关于七实的事情你也可以跟我再细说一下。” “这……今天晚上吗？”陈羽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有空。” “哈哈，那就好！陈羽教授你应该是五点钟下班吧？回头我让人来接你。”金井耕助笑了起来，这才和自己的秘书一起朝着电梯走去。 陈羽看了一眼金井耕助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翘起嘴角笑了一下，这才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电梯内，金井耕助忽然对自己身边的秘书吩咐道：“查一下，陈羽教授的这个病人是谁。另外我之前让你查的陈羽教授的情况和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查到了吗？” “是的，议员。”金井耕助的秘书答应一声，赶忙回答着金井耕助的问题：“陈羽教授目前依旧保留着中国国籍，在日本他也没有任何的亲属，不过和同属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城之内博美医生目前是情侣关系，并且从医院里收集到的信息证实去年陈羽教授已经向她求婚成功，两人已经见过双方父母，应该今年年内就会结婚。 至于需要帮助的地方……陈羽教授的私人生活上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他的财务状况良好，也没有任何的负债记录。不过目前陈羽教授的主要研究就是广谱抗癌药物和神经再建手术，在这两项研究上，有一些议员您可以向他示好的地方。” “是吗？详细说一说。”金井耕助看向了自己的秘书。 第三百六十九章 谈话（求月票、求订阅） () “你这办公室可比我的好太多了！日本医院的教授待遇这么好的吗？”坐在陈羽的办公室内，张教授看着陈羽这间要远比他的办公室豪华太多的办公室，忍不住赞叹着的同时，也开着玩笑：“要不我也跳槽过来吧？你们医院还要人吗？” “哈哈哈，教授你要是想跳槽过来，我可以去和院长说，不过……”陈羽听到张教授这么说，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故意答应下来却又故作怀疑的向他问道：“赵副校……不，现在该叫赵校长了，赵校长他会放人吗？” 虽然对于赵校长的为人陈羽并不太欣赏，但不得不说这位赵校长护食的本事是天下第一，只有他从别人那里薅羊毛，没人能从他这占便宜。 正如那首《醉太平讥贪小利者》，赵校长真有“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的本事。 张教授作为学校里唯一拿得出手的扛大梁的学术带头人，赵校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他跑路的，因为那样做了，原本还算得上二三流的本科医学院，瞬间就会变得师资力量不如一个专科院校。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合作项目理应属于内科治疗的范畴，但来的却还是两个外科医生的原因所在，因为学校里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人选了，只有张教授能够撑得起场面。 陈羽原来读的那所医学院，外科上因为有着老校长以及老校长一手带出来的张教授和其他几个老师，所以还算有着不错的专业水平，至少在省内还是很获认可。 但是说到内科的话，也就只能是有这个专业，但是没这个专业水平了。 听到陈羽提到赵校长，张教授也只能笑笑不再多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辞职跑来日本，所以刚才的话也只是玩笑而已。 不过玩笑开过，张教授还是将话题转回到了正事上：“陈羽，这次的合作项目你觉得该怎么来进行合作？虽然学校是派我来的，但是我只是个外科医生，对于这种内科范畴的课题不太懂啊，所以到底该做些什么还是你先定个章程吧！” “是啊，阿羽！虽说这件事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敷衍过去，但是不管怎么说学校既然派我们来了，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一旁的赵老师也说出了同样的意思，显然这两位并没有因为自己不熟悉内科的事情而打算敷衍了事。 听到自己的两位老师都这么说，陈羽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两位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就按正常的学术合作流程来走吧。刚好明天是医院每周的病例研讨会，两位老师可以旁听一下，也了解一下日本的医院是怎么运作的。今天的话，下午我安排一下，带两位老师参观一下我的实验室，也了解一下这个广谱抗癌药物的研发过程。” “实验室可以参观吗？”赵老师听到陈羽说会带他们参观实验室，顿时好奇的问道。在她看来，这种研究出广谱抗癌药物的实验室，不管怎么看都该是密级很高的实验室，怎么可能能够随便参观。 “没什么的，这边的实验室不负责研发，他们现在做的主要是各种动物实验以及样本分析，人体临床试验的部分则由我另外委托的三家医药企业在进行，而研发工作则是由我在东大读博士的时候就已经完成，所以就算开放实验室给别人参观，也没有什么关系。”陈羽将实验室的情况介绍了一番，表示这样的参观并没有什么问题。 陈羽的一番解释也让张教授和赵老师夫妇明白过来，陈羽所让他们参观的实验室只是进行动物实验和药物分析的实验室，这种实验室开放参观并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于是两人也就放下心来。 只是刚才陈羽所说的药物开发研究是他在东大的时候就已经完成，这让张教授感到颇为惊奇，忍不住问道：“陈羽你刚才说这个药是你在东大读博士的时候就研究出来的，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吧？难道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真的像传说中那样都是怪物，以至于你们读书的时候就能够研究出这种等级科研成果？” “哈哈，这怎么可能！虽说东大医学部确实号称怪物云集，集中的是日本最顶尖的一群高智商学生，但在科学研究这种事上很多时候是要看运气的，我也是运气好才能够从一份非洲伏都教制作还魂尸的笔记中获得的灵感，利用河豚毒素等原料研究出这种可以抑制癌细胞活性的药剂的。”陈羽用早已编造好的借口应对着张教授的问题。 这个借口如今随着他的研究越来越得到学界的认可，也已经变成了大家所公认的事实，所以陈羽这么解释并没有什么问题。 “搞科研这种事确实很多时候是在碰运气，简直就像是买彩票，出成果了就中大奖了。”赵老师听到陈羽的解释，也不由得觉得有些感慨，不过她更关心的还是这种药物能不能进入国内：“陈羽，这种药将来会进入国内吗？要是能够投入临床应用，这种药对于癌症治疗可是有着跨时代的意义啊！” “目前还不好说，毕竟临床试验都还没做完，至少要等到日本这边上市了之后，才能考虑进入中国的事情。”陈羽摇了摇头，对这件事他也没有什么把握：“不过我特意安排这个中日医疗合作项目，就是为了这种药进入中国做准备。有过国内的应用记录的话，应该会好运作不少。不过授权中国的医药厂家生产，这件事还说不好，虽然专利在我手上，但这种东西日本政府会控制的。” 陈羽所说的也是事实，而张教授和赵老师也不可能因为陈羽没有把研究带回中国而说他什么，于是一时之间三人也就没有再谈论这些，转而聊起了一些家常。 第三百七十章 开水白菜（求订阅、求月票） () “陈羽君，怎么今天想到亲自下厨啦？”抱着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陈羽，城之内博美好奇的看着他。 本来今天两人下班都挺早，城之内博美便提议说晚上自己饭吃，原本是打算两个人一起做的，但是不知为何，陈羽却说今天由他来下厨，把城之内博美推出了厨房。 “没什么，只是今天突然起了下厨的兴致而已。”陈羽一边说着，一边将从超市里买来的已经处理干净的肉鸡放在水龙头下仔细洗去血水。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不由得一挑眉毛，虽然对于陈羽突然有兴致自己下厨感到很奇怪，但还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着，不过却也很好奇的问道：“那陈羽君你今天要做什么菜呀？看你又买了鸡、又买了蔬菜，难道要做炖鸡吗？” “虽然是炖鸡没错，不过却不是简单的炖鸡，而且今天我们主要吃的也不是炖鸡。”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句，同时将清洗干净的鸡放进了汤锅里，并且放入了凉水：“我想做一道我很拿手，但博美你没有吃过的菜。 这道菜很有名，在中国被称为国宴名菜，是一道川菜，我以前曾经尝试做过，不过无论是材料还是厨艺，我都很难做出这道菜真正的样子，所以就用自己的方法改良了一下，味道还是不错的。” “诶？名菜？川菜？可是川菜的话，没有辣椒和豆瓣酱的吗？”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将装着鸡和凉水的汤锅放到了炉灶上煮着，发现陈羽既没有准备辣椒，也没有准备豆瓣酱，一点也不像是做川菜的样子，感到有些奇怪。 不仅是日本人，甚至在绝大多数中国人印象里，川菜就是辣的象征。 然而川菜当中确实有这么一些菜是真的不放辣椒的。 “是啊，这道菜确实不需要用到辣椒和豆瓣酱，但是它确实是一道川菜。”陈羽看了一眼在被煮着的汤锅，又开始清洗买来的大白菜。 在日本来说，蔬菜的价格要比中国贵好几倍，不过因为日本农业协会所谓的品牌战略，蔬菜的质量倒是确实要比陈羽在国内菜市场随便买的白菜要好一些，大约就是超市里那些摆在货架上的白菜的水平。 将白菜一片片的清洗干净，然后放在砧板上切成小段，陈羽这才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这道菜叫做开水白菜，说是开水，实际上是用鸡汤调配出来的如同水一样清澈的高汤，用这些清水般的高汤烧开之后，如同开水一样烫熟白菜，这道菜就叫做开水白菜。 是当初一位川菜名厨为了向别人证明川菜不止有麻和辣所特意开发出来的。” “用鸡汤去烫熟白菜？听上去很厉害啊！陈羽君你也要这么做吗？”城之内博美听着陈羽的介绍，发出了一阵赞叹，显然对于陈羽口中那位川菜名厨的奇思妙想感到惊叹。 然而陈羽却对城之内博美摇了摇头：“那种东西我做不出来，按照原本的做法，需要用鸡、火腿、排骨等食材炖煮出一锅高汤，再将高汤滤清之后，加入鸡肉和猪肉做成的肉蓉一起煮，直到鸡肉和猪肉的味道渗入汤汁中，最后再将这煮过的汤汁澄澈、烧开，拿去烫熟白菜。 不仅费时费力不说，这样做出一道菜了所耗费的材料也是很多的，当初我因为好奇而研究这道菜的时候，就是因为材料需要的太多了才放弃这么做的，转而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做。” “陈羽君你自己的方法？”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将汤锅里煮开的水中的鸡捞了出来，将汤锅里的水倒掉，洗干净汤锅之后，又换上了一锅水放到了炉灶上，好奇的问道：“陈羽君你干嘛要把鸡捞出来呢？” “这个过程叫焯水，通过将食材用滚水煮过，祛除食材中的血水和不干净的物质，不过一般只会用滚水焯一遍，但这样的话，食材内部残留的血水是无法排干净的，所以炖出来的汤里就会有杂质。”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说着，同时炉灶上汤锅里的水也烧开了，陈羽一边将刚才已经煮过一遍的鸡放进去，一边继续解释道：“用凉水煮的话，可以将食材内部的血水都挤出来，再用滚水焯一遍的话，就可以让食材处于一种非常干净的状态，这样炖出来的汤才会清澈。” 一边这样说着，陈羽一边又拿出一口平底锅放在了炉灶的另一个灶头上，点燃炉灶并且放上油之后，他回头对城之内博美说道：“我的做法虽然比起原版的做法来说要简化了不少步骤，但鸡汤还是要用的，所以焯水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 正解释着的时候，平底锅里的油也热了，于是陈羽将砧板上切好的姜蒜和大葱倒进了平底锅里开始翻炒，直到传出了香气，葱蒜也变成了金黄色才将炉灶关到最小，将平底锅斜着拿起，利用锅铲将炸成金黄色的葱蒜沥干油捞了出来。 同时再度将平底锅放到了炉灶上，把炉火拧大重新让锅里的油热起来的同时，也打了一个鸡蛋进了锅里，并且迅速的翻炒着。 城池内博美没有再问陈羽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是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着。 鸡蛋很快就炒好了，而此时陈羽却并没有将鸡蛋盛出来，而是往锅里继续放入了早已经泡发并且切好的香菇，一起翻炒到香菇也散发出香气之后，这才将之前泡香菇的水倒入了锅中，一起煮着。 而另一边的鸡也已经再度煮开，陈羽迅速的将鸡捞了出来，同时将汤锅洗干净之后，将平底锅中已经煮开的鸡蛋和香菇，以及已经变成奶白色的汤水倒入了汤锅，并且再次将鸡放了进去。 “现在只要加上萝卜和海带一起炖就可以了。”陈羽说着，将洗干净的海带以及萝卜，还有切好的火腿一起放了进去，盖上了汤锅的盖子。 第三百七十一章 腹腔镜魔术师（求月票，求订阅） () 清早，城之内博美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换上了白大褂正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而此时久部教授却忽然从办公室外面走了进来，而在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医生。 看到这个医生出现，办公室里的其他医生的眼神明显有些变化，而坐在她旁边的眼镜医生的神情更是明显激动起来。 “这位医生我想就不用我多介绍了，相信大家都认识他。”久部教授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人，见大家都在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医生，见他脸上的表情满是谦逊，这才用一种嫌弃的语气开口对他说道：“既然爬回来了，就给我好好干，再出差错……” 久部教授并没有再说下去，转身往外走着，只是在经过这名医生身旁的时候，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被久部教授这么一拍，这名医生的身体明显抖了两下，但他还是马上反应过来，恭顺的面对久部教授用力鞠了一躬，大声的回应道：“御意！” 听到这名医生的回答，久部教授微微颔首，便离开了综合外科的办公室。 看到久部教授离开，办公室里的医生们顿时迎了上去，对这名医生表示着欢迎，热情一些的更是用力拍打着他的肩膀。 “加地秀树！” “加地君！欢迎回来！” “腹腔镜魔术师回来了！” 不过被同事拍打着肩膀，显然要比刚才被久部教授拍肩膀来的让他自在了许多，这名医生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加地君，你是怎么从北海道回来的？久部教授居然会让你回来，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啊！”有和这名医生关系好的医生就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向他询问着，而这也正是其他医生所共同关心的问题。 “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加地秀树顿时露出一脸神秘的表情，故意卖着关子往办公室的沙发走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之后才对周围围拢过来的其他医生说道：“我运气好，在北海道的时候救了一个来旅游的议员，人家在北海道突发阑尾炎，我腹腔镜魔术师出马手到病除，治好了这位议员之后人家卖了我一个人情，就把我调回来了。” “果然不愧是加地医生，腹腔镜魔术师什么时候都能抓住机会啊！”听完了加地秀树的解释，周围的医生们都一脸赞叹，对于加地秀树这种被发配边疆还能抓住机会调回来的本事都佩服不已。 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因为并不认识这位加地医生的关系，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是看着被一群人围着的加地秀树，她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向站在她身旁的眼镜医生问道：“那是谁呀？感觉你们好像都认识他一样。他以前也是这里的医生吗？” “城之内医生你……哦，我忘了你是在加地医生被发配到北海道稚内市的第十八分院之后才来的，难怪不认识他。”眼镜医生推了推眼镜，冲城之内博美解释了起来：“城之内医生你还记得你和陈羽教授刚来的时候，我和中川一起向你们介绍过之前有位医生因为得罪了山本内科统括部长被调走的事情吧？当时被调走的就是这位加地医生。 他叫加地秀树，擅长腹腔镜手术，有着腹腔镜魔术师的外号，是一位替许多名流和富豪做过手术的super doctor。以前可是我们综合外科的王牌，只不过之前因为倒向山本内科统括部长，却又搞砸了重要的手术而被发配外敌，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解释完，眼镜医生脸上甚至流露出了感动的表情，还抬起眼镜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好像哭了一样。 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抖了抖肩膀之后赶忙摇了摇头，不再去看让她起鸡皮疙瘩的眼镜医生朝着坐在沙发上的加地秀树冲了过去，但是她的耳朵还是听到了眼镜医生喊出的那句：“ friend， you're e back！” 眼镜医生那拖着哭腔还带着浓重的日式口音的，完真情流露的英语让城之内博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她想着自己是不是今天早点去开始巡房的时候，加地秀树终于摆脱了眼镜医生那一副过于热情的欢迎，来到了以前他自己的座位上。 也就是之前陈羽曾经坐过的那张桌子，放了自己的东西之后，注意到了他以前并没有见过的城之内博美。 “这位女医生是新来的嘛？以前没有见过你。”加地秀树瞬间便被城之内博美温婉的气质所吸引，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被眼镜医生弄乱的衣襟，摆出一副帅气的样子向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你好，鄙人加地秀树，幸会！” 说着，加地秀树还故作绅士的朝城之内博美伸出了手。 然而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城之内博美却只是瞟了一眼便用大门未知子的口头禅拒绝了：“恕不接受。” 说完，城之内博美便拿着自己的东西站起身来，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早点去巡房她径直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伸着一只手尴尬不已的加地秀树。 “还真是有性格！”故作潇洒的说了一句，加地秀树正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一旁的眼镜医生却走了过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看着我干嘛？警告你别再抱我了！”加地秀树摆出一副防备的姿势，生怕眼镜医生又扑过来。 然而眼镜医生却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加地秀树，看的他浑身毛毛的之后才对他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不想下次是被发配去做离岛医生，就别骚扰城之内医生，一点非分之想都不要有。” “为啥？这女医生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吗？”加地秀树听到眼镜医生这么说，不由的产生了几分好奇。只是他心里却在想如果城之内博美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自己就更该接近她了。 只是眼镜医生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城之内医生已经快要结婚了，她未婚夫是我们综合外科新来的教授。” 第三百七十二章 术前研讨会（求月票、求订阅） () 又是每周惯例的术前研讨会，与往常一样，陈羽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一旁做介绍的医生解说着病例的情况。 只是与往常略有些不同的是他身边今天多出了张教授夫妇与徐晓虹三人，作为来进行医疗合作项目的客人，他们也来旁听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术前研讨会，了解日本医院的运作模式，同时也吸收一些先进经验。 虽然中国这些年医疗产业无论是规模、档次和技术都发展的很迅速，许多方面都已经走到了世界前列，但不得不说，在有些方面日本确实仍旧领先。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需要徐晓虹不停的翻译，张教授夫妇依旧听得非常认真的原因，因为这种术前研讨会确实能让人学到很多东西。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好比一个县市乡镇医院的医生，虽然在当地是一把好手，经验丰富、技术过硬，但是如果让他去北上广的大医院，诸如协和、仁爱之类的地方去旁听人家研讨病例，哪怕只是普通的病例，也能够学到很多以前他所接触不到的东西。 更何况因为日本分级医疗制度的存在，能够被送到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来的，大多都属于地方医院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其中更是不乏罕见病例，这些之前从未亲眼见过的罕见病例，让张教授夫妇深感从中获益匪浅。 “下一例患者，三船遥香，女性，21岁。”随着又一例病患的病历被放上了大屏幕，研讨会依旧在继续着：“患者三天前突发阑尾炎，于昨天从北海道稚内第十八分院转到本院，主治医生是加地秀树医生。” “嗨！这是我的患者。”加地秀树举手站了起来，同时向其他医生解释道：“患者是在稚内分院入院治疗的，但在检查的时候发现有疑似阑尾癌的可能性，所以在征得了患者同意之后，将其转到本院来进行治疗。” “阑尾癌？加地医生你确定吗？”加地秀树的介绍让一名坐着的外科医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疑似，还无法确定。因为阑尾癌属于类癌，加上阑尾类癌的恶性程度低，瘤体小，直径多在2厘米以下，所以在切开之前无法进行确诊，但从检查结果来看，不排除阑尾癌发生的可能性，所以才将患者转到东京来进行手术。”加地秀树说着，示意一旁负责更换幻灯片的医生换上了三船遥香的ct影像。 看着ct影像上的阴影，在场的医生们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都认可了加地秀树的诊断。 而看着这一幕，张教授却十分惊讶的向陈羽问道：“陈羽，一个阑尾炎而已，不至于闹得这么兴师动众吧？就算有阑尾癌的可能性，做手术的话也是和阑尾炎差不多，需要病人从别的地方转院过来做手术吗？还是说日本的医生都特别认真细致？” “什么呀，教授你误会了，只不过是这位加地医生想要收礼金而已。”陈羽冲张教授笑了一下，向他解释道：“虽然疑似阑尾癌确实可以从分院转到总院来进行治疗，但日本即便是北海道那种地方的分院，手术条件也还是可以的，以这位加地医生的手术水平，即便是在地方分院也能用腹腔镜就给患者做了。 他让患者转到东京来，一方面是他已经调回了东京，希望把患者带过来让患者接受更好的治疗；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病人是会给医生礼金的。 既然加地医生特意将这个病人带到东京来治疗，可想而知这个病人应该家庭背景不错，至少给得出大笔的礼金，所以加地医生才会这么上心。” 就在陈羽向张教授解释着的同时，大屏幕上的幻灯片再次换到了下一位患者，而这名患者恰恰就是王建成。 “下一例患者，王建成，男性，30岁。确诊为进展期溃疡性胃癌并肝门部胆管癌三期。患者两周前突发胃出血入院治疗，手术中发现胃部肿瘤，由陈羽医生主刀切除，在随后的检查中又发现患者罹患肝门部胆管癌。 因为患者的身体状况不能再负担肝脏肿瘤切除手术，所以在陈羽医生的主导下，以日中两国合作医疗项目的名义转入我院进行治疗，主治医生是陈羽医生。” 这一次负责解说的医生话还没说完，台下的医生就已经开始嗡嗡的讨论起来，这种多原发癌的病例，即便是在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也属于十分罕见的情况，更何况患者所患上的两种癌症都是恶性肿瘤，还不在一个器官，这就更让人觉得稀奇了。 “陈羽教授，这名患者的身体情况既然不允许再次进行肝脏肿瘤切除手术，那么还是转到我们内科来进行治疗吧！以他的病情来看，如果不能尽快进行手术的话，患者可能只能存活六个月，但是采取内科的姑息性非手术治疗的话，应该可以将患者的生存时间延长至一年。”虽然已经宣布了主治医生，但内科依旧有人站起来，想要将这个病人转到内科来进行诊治。 听到内科的人这么说，陈羽笑着站起身来，看了这名医生一眼之后微微摇了摇头才面相所有医生解释道：“患者所患的肝门部胆管癌是消化系统中非常难以处理的癌症，即便进行手术，术后存活时间即便乐观估计也只有两年左右，虽然不是没有更长的存活病例，但大部分患者的存活时间大约都只是一年左右。 所以通常情况下确实如同这位医生所言，采取内科姑息性非手术治疗对病人而言反而更能提高病人的生存质量和生存时间，但是这并不是我将病人从中国转到日本来进行治疗的原因。” “莫非……陈羽君你是想在这名患者身上尝试广谱靶向性肿瘤细胞活性抑制疗法？难怪是日本和中国的合作医疗项目，原来陈羽君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一旁的志村圆已然明白了陈羽的想法。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步（求订阅、求月票） () “陈羽，你说的那种新药现在还没过审吗？”结束了研讨会，张教授夫妇和陈羽一起离开了会议室，一边往陈羽的办公室走着，张教授一边关心的向陈羽询问着。 “我不是已经和教授你解释过了吗？”陈羽感到有些无奈，但还是向张教授解释着：“广谱抗癌药物的药物研发已经部做完，动物实验也进行的很顺利，现在正在进行的是人体临床实验。 而王建成这个病例是作为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与学校之间的合作治疗项目而存在的，其目的就是为了验证这种广谱抗癌药物在不同国家的人种间的药效和药物反应。 所以即便是还没有通过药物上市审核，以实验的名义他依然可以获得这种药物，从而抑制他身上的癌症肿瘤，从而延长他的存活时间。” “可是如果药物没有过审的话，会不会有不良反应？万一他对这种药物过敏或者排斥的话，岂不是会害了他？”张教授显然担心的是其他问题，虽然他也知道这是能够治疗和救治王建成的最好办法，但他却还是觉得应该更谨慎一些。 在来日本之前，张教授所知道的信息只是陈羽将王建成的病历转成中日合作医疗项目，让他来日本接受一种新的治疗方案的治疗，会在他身上尝试一种新药。 只是张教授却没有想到，这种所谓的新疗法和新药，都是还没有通过药物试验和审批的实验性药物，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太能接受。 因为这怎么看都是在用病人做实验，而这种事情一但牵扯到日本人，在中国人看来就总会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历史。 “王建成好歹也是我以前的同学，他老婆还是我从小到大的同桌，我在怎样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拿自己的同学做毫无保证的人体实验的。”陈羽苦笑一声，但还是向张教授解释着打消他的疑虑：“这种药虽说还没有通过人体临床试验和上市审批，但实际上早在我还在东大读博士的时候，这种药就已经几乎完成了。 当时我有一个得了食道癌的同学，就是这种药的第一个使用者，他依靠我研发出来的还未完消除副作用的初代广谱抗癌药物在食道癌发展到四期的情况下成功存活了三年，去年在这家医院动手术成功切除了肿瘤。 所以这种药物的安性教授你完不必要担心，至于说在使用了这种药物之后，王建成到底能够存活多久，这也只是取决于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够存活多久，而不是取决与他癌症的发展状况。” “陈羽你研究出来的这种药，对癌症的抑制效果能达到什么程度？可以保证患者多长的存活时间？”听完了陈羽的解释，赵老师却没有像张教授那样对于药物的安性存在疑虑，而是更关心药物的效果。 “广谱抗癌药物的对癌症抑制效果是100%，可以完压制肿瘤细胞的活性，让其陷入一种沉睡甚至是停滞的状态。而在这样的状态下，药物却不会对人体构成其他负担和伤害，令患者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陈羽回答着赵老师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陈羽的研究被如此看好的原因所在，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种药物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而陈羽的回答也惊呆了赵老师和张教授，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了解到陈羽的研究具备怎样的价值和意义。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得了癌症，只要服用陈羽你开发出来的这种药物，就能够让自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完不受癌症的影响？”张教授瞠目结舌的看着陈羽，仿佛在看什么怪物一样，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张教授已经觉得自己完不认识他了。 对于张教授的眼神陈羽不由得感到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理论上就是这样，甚至于只要坚持服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可以完隔绝癌症对人体的影响，在癌细胞被抑制的情况下，是不会发展成肿瘤和癌症的。” 可以永久摆脱癌症的困扰，这对于人类来说简直是最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陈羽所研究出来的这种药物能够成功上市，那么无论再多的赞誉对他来说都是应得的，这深深的让张教授和赵老师感到震撼，为自己曾经的学生所取得的成就感到惊讶。 “那这种药物对其他病会有影响吗？”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张教授关心起了这种药的副作用和影响。 面对这个问题，陈羽耸了耸肩：“这也正是现在我们正在验证的问题，人体实验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验证这种药对其他病症的影响以及与各种现有药物之间是否存在冲突和不良反应。从目前的实验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或者影响，按照实验进度的话，明年差不多就能够走完部的人体实验流程，进入上市审批，而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很容易解决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赵老师忽然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拿诺贝尔奖？” “看瑞典皇家学会什么时候邀请我咯！”陈羽摊了摊手，对于这件事他的态度并不能起什么作用。 病房中，在经过了几天的卧床休养之后，伤口已经逐渐愈合的七实也随着身体的康复而逐渐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双腿。 随着双腿一点点的恢复知觉，甚至于可以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有限度的动弹一下，这样的情况让早已对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这件事绝望了的七实不由得欣喜若狂！ 如果不是护士的压制以及陈羽多番的叮嘱一定要等伤口完愈合才能下地行走，否则会留下后遗症，七实恐怕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下地重新体会脚踏实地，靠自己的双腿行走的感觉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经过了陈羽的确认她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可以尝试下地短时间的行走之后，七实还是在护士的搀扶下，在经历了三年的瘫痪之后，再一次靠着自己的双腿迈出了颤巍巍的一步。 第三百七十四章 检查（求月票、求订阅） () 在七实小心翼翼的在护士的搀扶下尝试着再次体验行走是什么感觉的时候，陈羽也来到了病房，准备对七实进行例行的检查。 看到七实能够重新站起来，陈羽也颇为高兴的说道：“七实今天已经可以下地了吗？看来你恢复的很快啊！不过还是不要心急，别站的太久，适当行走几步之后就休息一下，你的身体还没有完恢复，不用急于一时。” “医生哥哥！”听到陈羽的声音，七实顿时欣喜的叫着他的名字，但看到陈羽注视着自己，却又瞬间羞涩的低下了头，红着脸点头说道：“人家知道啦！不会的。” 七实这样一幅害羞的样子，不由得也让扶着她的小护士跟着笑了起来。 陈羽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七实说道：“七实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已经不疼了，就是腿总是感觉使不上力气。”七实向陈羽认真的解说着自己的感觉，对于已经在轮椅上坐了三年的七实来说，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轮椅和不能自己走路的束缚了，她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像以前一样跑起来、跳起来，能够用自己的双腿去行走，而不是坐在轮椅上被别人推着。 “七实你的腿三年没有使用，现在才刚刚恢复，使不上力气是正常的。所以七实你要乖乖的做复健知不知道？等你复健做完，你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陈羽向七实解释着，同时也鼓励和安慰着她：“七实你可是我见过的患者中，好的最快的那一个呢！只要好好配合治疗，七实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七实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吗？”七实充满希冀的看着陈羽，但忽然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情绪低落下去，有些沮丧的说道：“可是那样，不就见不到医生哥哥了吗？” 七实童言无忌的话语让陈羽不由得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傻丫头，你总不能说因为想见我而不愿意出院吧？那这样的话，哥哥费力把你治好岂不是白费了？” “七实不是这个意思！”听到陈羽这么说，七实赶忙否认着，但是想到出院就不能再见到陈羽了，她还是感到很失落，忍不住嘟囔道：“人家就是……就是不想见不到医生哥哥……” “七实你如果想见我的话，等你病好了出院以后，也可以来看我的呀！不能说为了来看哥哥而不想出院吧？那样的话，哥哥把七实治好不就没有意义了吗？”陈羽安慰了七实一句，然后又对七实说道：“好了，不要想这些了，七实躺到床上去吧，哥哥给你做个检查。” 听到陈羽的话，七实十分乖巧的在护士的搀扶下重新躺到了床上，而陈羽也开始检查她腿部的知觉和运动能力恢复情况。 当陈羽给七实做完检查出来的时候，恰巧又碰到了来看女儿的金井耕助，自然依旧礼貌的和他打着招呼。 “金井议员还真是疼爱女儿啊！又来看七实吗？”陈羽看着金井耕助这副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一个好爸爸模样的国会议员，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 听到陈羽的话，金井耕助也笑了起来，同陈羽打着招呼的同时也笑着说道：“我可就七实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时工作太忙没有时间陪她，现在她住院了，我就更应该抽出时间来陪她了。 倒是陈羽教授，你这是又来给七实做检查吗？七实的恢复情况怎么样？她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 “七实目前的情况很好，伤口愈合的很不错，而且双腿的知觉和运动能力也在逐渐恢复之中，今天已经可以下地了，但目前来看还是不宜站立时间过长。”陈羽向金井耕助介绍了一番七实的状况，同时也对他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让秘书帮忙记下了陈羽所交代的事情，金井耕助这才向陈羽问道：“不知道陈羽教授晚上有没有时间，晚上我在银座定了位子，就是上次那家寿司店，陈羽教授晚上可以赏光吗？” 听到金井耕助说要请自己吃饭，陈羽感到有些意外，之前他要送谢礼给城之内博美被拒绝的事情陈羽已经知道，虽然对此并不意外，但陈羽还是不太想去赴这个应酬。 “吃饭就不必了吧？”陈羽想了一下，还是准备拒绝。 然而金井耕助却并没有在意陈羽的拒绝，而是充满诚意的邀请着：“陈羽教授不用误会，只是大家一起吃个便饭而已，我只是想向陈羽教授你表达一下谢意，并没有其他意思。” “这……既然金井议员诚意相邀，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见金井耕助态度这么诚恳，陈羽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哈哈，那就好！不知道陈羽教授喜不喜欢金目鲷，我听主厨说，今天的鲷鱼非常新鲜。”金井耕助见陈羽答应，顿时笑了起来，就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显得极为高兴：“不知道城之内医生有没有时间，不如一起去吧？这段时间她对七实也是关照颇多，我很想谢谢她。” “那我回头问一下她吧，不过她晚上可能要值班。”陈羽并没有马上替城之内博美答应这个邀请，只是模棱两可的回应了一句。 金井耕助对此也不失望，只是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还是和上次一样，在陈羽教授腻下班的时候我派车来接你。如果城之内医生有空的话，就一起去吧。” “行，就这样吧。”陈羽点了点头，这才告辞离开。 而在陈羽离开之后，金井耕助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这才对身边的秘书问道：“交代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议员。”金井耕助的秘书赶忙点着头回应着。 “嗯，把东西准备好，晚上不要出了差错。”金井耕助微微颔首。 第三百七十五章 小礼物（求订阅、求月票） () 象征日本自然、历史、现代的三大景点（富士山，京都，银座）之一的银座，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纽约的第五大道并列为世界三大繁华中心。 这里高楼林立，拥有大量的购物商场与奢侈品店，同时也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可以说是日本繁华的象征。 只是银座繁华的背后是极其激烈的竞争。 仅仅以银座的俱乐部为例，在其最兴盛的时候银座有着超过三千多家的俱乐部，但是到了现在却已经逐渐衰落到只有不到三百家了。 在银座，俱乐部的平均寿命只有五个月，而想要在银座生存下来，就必须面对极其激烈的竞争。而能够生存下来的，必然都有着过人之处。 俱乐部是这样，银座的各种餐厅也是一样。 能够在银座开餐厅，自然要有着足够的水准和实力，因为这里或许路边不起眼的一家小店就有可能是某个名厨的店，亦或是门口挂着米其林的星。 而银座的寿司店虽然占着本土优势，加之本身高级寿司店就有奢侈的象征，所以能够有不少优势，但寿司店之间也同样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如果没有能够吸引食客的特色，那这家店在银座可能连五个月都生存不下去。 当然，这和陈羽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没有打算放着好好地医生不当，跑来银座这种地方开家料理店的想法。 只不过作为第二次来的这家店，陈羽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品评一下这家店的水准。 作为一家能够得到国会议员经常光顾的寿司店，这家店在银座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主厨是个四十多岁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厨艺十分的精湛，上次来的时候陈羽品尝过他的手艺，寿司的米饭捏的软硬适中，恰到好处。 而且食材也都是选用的最新鲜、品质最高的食材，加上主厨精湛的厨艺料理，让做出来食物也非常的美味，即便是对生食不太喜欢的陈羽也吃的胃口大开。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答应了金井耕助的邀请之后，陈羽对于今天晚上的主厨所将要奉上的料理颇有几分期待。 虽说是金井耕助邀请陈羽，但陈羽却比他要先到一些。 邀请客人却比客人晚到，这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面对这种情况，陈羽也没有在意，只是向主厨确认金井耕助确实晚上订了位子之后，就在寿司台前坐了下来，示意主厨给他上菜。 像这样的寿司店虽然一样有菜单可以点菜，但通常情况下食客都会让主厨来安排，只是会告诉主厨自己有什么忌口或者喜好，甚至于一些店干脆没有菜单，或者菜单就只是告诉食客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其他的一切都由主厨安排好。 这对于主厨的厨艺和掌控能力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如果掌控力不够，很有可能就会被挑剔的食客挑出毛病来。 不过还好，陈羽对所谓的高级寿司的规矩并不太怎么在意，在吃上面也没有那么多无聊的讲究，主厨端上来什么他就吃什么，充分的享受着主厨的厨艺与食物的美好。 就在陈羽独自享用着主厨的手艺的时候，姗姗来迟的金井耕助终于在店员的引导下走了过来，满脸歉意的向陈羽道了个歉之后，才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陈羽教授，因为一个会议延误了一点时间，来晚了真是很不好意思。”金井耕助向陈羽解释着，同时也示意主厨按照之前准备好的给他上菜：“东京的交通越来越拥堵了，看来需要向国会提议改善东京的交通状况了。” “像东京这样的大城市，想要改善交通拥堵的状况，最好还是要大力发展公共交通，让人们尽可能的采用公共交通出行。不过想要这么做的话，东京地铁的负荷实在是有些太大了。”陈羽顺着金井耕助的感叹随口说了一句，这种问题对于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大城市来说都需要面对。 听到陈羽这么说，金井耕助也不由得点头称是：“谁说不是呢？东京都政府和国会一直想要做出一些努力和改变，但这么大的城市，任何改变都会牵涉到很多人，以至于任何改变都十分的艰难。” “所以这就需要金井议员你们这样的人为整个社会多做贡献了！”陈羽端起了刚才服务员拿来的酒杯，略略恭维了金井耕助一句，同他碰了一下。 两个人推杯换盏，菜过五味之后，金井耕助忽然放下了筷子，对一旁的秘书招了招手，从他手中接过一个文件袋之后，放在桌面上推到了陈羽面前。 陈羽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文件袋，只是瞟了一眼便问道：“金井议员这是什么意思？” “一点小意思而已。”金井耕助见陈羽没有去碰文件袋，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笑着向他解释道：“我知道陈羽教授不是那种贪财的医生，送一些俗礼也难以与陈羽教授你的身份相称，所以就特意准备了这两份小礼物，算作是一种心意，也是对陈羽教授你能够治好七实的感谢。” “哦？那不知道是怎样的两份‘小礼物’呢？”陈羽依旧没有去动文件袋，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向了金井耕助。 “我知道陈羽教授你在和九斋制药进行合作，除了广谱抗癌药物的研发之外，你还有一种治疗药剂在委托他们生产，而这种药剂目前也很被国家看好，有关部门更是大批量的在采购，但是九斋制药同时还生产出了一种民用版本，只是目前还没有通过上市审核，所以这两份礼物中，其中一份就是九斋制药这种民用治疗药剂的上市许可。”金井耕助并没有将文件袋打开，只是用手指在文件袋上轻轻的点了两下。 听到金井耕助所说的内容，陈羽倒是感到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金井耕助居然会送出这样一份“礼物”。 “还真是一份‘小礼物’啊！”陈羽感叹了一声，这一次他终于正视起了金井耕助推过来的文件袋，向他问道：“那不知道另一份‘礼物’，又是什么呢？” 第三百七十六章 再生医疗（求月票、求推荐） () 再生医疗，是国际上现在非常热门的一项医学研究。指的是利用生物学及工程学的理论方法创造丢失或功能损害的组织和器官，使其具备正常组织和器官的机构和功能。 广义上讲，再生医学原先指体内组织再生的理论、技术和外科操作，也可以认为是一门研究如何促进创伤与组织器官缺损生理性修复，以及如何进行组织器官再生与功能重建的学科。 狭义上讲是应用生命科学、材料科学、临床医学、计算机科学和工程学等学科的原理和方法，研究和开发用于替代、修复、重建或再生人体各种组织器官的理论和技术的新型学科和前沿交叉领域。 通过对再生医疗的研究，可以让人类在诸如心血管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糖尿病、恶性肿瘤、阿尔兹海默病、帕金森病、先天性遗传缺陷等疾病和各种组织器官损伤的治疗方面获得新的希望。 根据广义上的概念来说，陈羽所提出来的神经再建手术与治疗药剂都可以划入再生医疗的领域，尤其是治疗药剂这种能够有效增强人体生命活性的药物，在再生医疗领域可以说有着十分广泛的应用前景。 而这也正是金井耕助所提到的第二份礼物，他通过一些关系疏通了厚生劳动省的环节，将陈羽的神经再建手术和九斋制药的民用版治疗药剂纳入了日本国家再生医疗产业计划之中，并且以这两项成果为基础，为陈羽申请了一个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 这种挂靠在后厚生劳动省名下的实验室当然与拿来做研究的实验室截然不同，它有些类似于udi这样的研究机构，并不是指一间一间的实验室，而是指挂靠在厚生劳动省名下的一个研究机构。 用更简单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金井耕助帮陈羽弄了个编制。 拥有这个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的名号，陈羽不仅每年都可以根据研究需要向厚生劳动省申请研究经费，而且研究成果和项目还可以得到厚生劳动省的扶持和推广。 至于说神仓所长心心念念的补助金自然也是不会少的，甚至因为有着金井耕助的关系，这些补助金都不需要陈羽去主动要就会直接下发到实验室名下的户头里。 其实这个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和udi国立非自然死亡研究所都是属于挂靠在厚生劳动省名下的研究机构，只不过udi相对而言规模更大，所承担的职能和任务也更多一些罢了。 这样一个能够挂靠在厚生劳动省名下，享受国家财政拨款的研究机构的编制显然不是可以随便申请的。 当年udi能够得以成立，是神仓所长凭借自己在厚生劳动省多年的人脉关系一点点跑出来的，一开始高层也非常重视这个项目，只是后面原定在国推广udi的计划受挫，udi才变成了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 而金井耕助送给陈羽的这一份礼物，如果不是陈羽有着神经再建手术和治疗药剂这两样研究成果，想要申请一个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的编制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他是下任厚生劳动大臣的候补人选，也不是能够轻易办成这件事的。 不过正是因为陈羽有着这样的研究，金井耕助申请这个编制的时候，并没有费太大的功夫，只是打通了相关的环节，让整个申请可以迅速的完成审批流程而已。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份人情不厚重，因为对于当权者而言可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可能是想尽一切办法都未必能够办得成的。 而陈羽在拿到这两份所谓的“小礼物”之后，自然也记下了金井耕助的这份人情，无论他是否只是想感谢自己治好了他的女儿，对于陈羽来说，这都是两份分量十足的“小礼物”。 “良岑君，这两份东西你处理一下。”冥月会的总部内，前田利家通过本体与分身之间的联系，收到了从陈羽那边传过来的两份文件，于是叫来了九斋良岑，将这两份文件交给了他。 九斋良岑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两份文件，略略翻了一下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之后，登时瞪大了眼睛，不由惊讶的向前田利家问道：“影卫大人，这两份文件是……？” “是主公传过来的东西，你处理一下。”前田利家虽然有着身为传奇的傲气，但既然已经选择了为陈羽效命，他还是承认了陈羽是他的主公：“主公交代，其中一份药物许可你自己处理，至于实验室的许可，主公希望你把实验室的场地和设备都备齐。”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九斋良岑点头应是，不过他却没有第一时间从房间退出去，而是又向前田利家问道：“影卫大人，大人还有其他交代吗？” “没有了。”前田利家摇了摇头，见九斋良岑正准备离开，他忽然开口叫住了他：“良岑君，你知道金泽前田家现在的情况吗？” “金泽前田家？加贺百万石？略知一二，如果影卫大人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整理一份详细的资料给您。”九斋良岑不明所以，但还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前田家现在的状况，并且表示可以整理一份相关的资料给他。 听着九斋良岑的介绍，前田利家心里有些五味陈杂，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后裔，听着他们的现状，前田利家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为自己的后代做点什么。毕竟这些时日里，他通过翻阅一些资料记载已然了解到在自己死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如此……有劳良岑君了。”前田利家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向九斋良岑说了一声谢谢。 “影卫大人客气了，资料我稍后会命人送来。”九斋良岑客套了一句，这才离开了前田利家所在的房间。 看着九斋良岑离去，前田利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第三百七十七章 观摩（求月票、求订阅） () 手术室内，加地秀树正在对三船遥香进行阑尾切除手术。 加地秀树所采用的自然是他所擅长的腹腔镜手术，虽然从常理来说发现疑似阑尾癌的情况下采取开腹手术是更稳妥的办法。 但才刚刚回到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本院的加地秀树却必须急于用一场精彩的手术来稳住自己的自己的位置，扭转之前他因为搞砸了手术而被发配北海道的不利形象，重新树立他综合外科王牌——腹腔镜魔术师的招牌。 所以明知在患者疑似阑尾癌的情况下采用腹腔镜手术会增加手术的难度和风险，但凭借着自己多年的手术经验，艺高人胆大的加地秀树还是冒险采用了腹腔镜手术。 当然，虽然手术风险增加了，但加地秀树还是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完成手术。 不过在加地秀树进行着手术的同时，手术室上方的观摩室内，陈羽也正抱着胳膊靠在玻璃窗前，注视着这一台手术。 腹腔镜魔术师加地秀树的名字陈羽自然早就已经听眼镜医生提起过，对于他的手术水平陈羽也颇为好奇。 毕竟在陈羽自己和大门未知子来到综合外科之前，加地秀树既然能够被称为王牌，还有着腹腔镜魔术师这样的外号，显然他的手术水平是非常精湛的，所以陈羽很想见识一下他的手术水平到底如何。 不得不说加地秀树既然能够有腹腔镜魔术师这样的外号，他在腹腔镜手术上所展露出来的水平确实配得上这样的称呼。下刀精准，手术过程行云流水，对于各种问题的处理也非常的果断和正确，体现出了极高的手术水平。以普通人的标准来说，他确实当得起Super Doctor的称谓。 就在陈羽看着加地秀树的手术的时候，观摩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陈羽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走进来的城之内博美。 “博美？你怎么来了？”陈羽有些意外城之内博美的出现。 “去你办公室找你，发现你不在，丽奈说你在手术室，所以就过来了。”城之内博美走到陈羽身边，看着下方手术室内正在进行的手术，颇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陈羽重新将视线转回下方的手术上，笑了一下：“了解一下曾经综合外科的王牌的手术水平，不得不说不愧是腹腔镜魔术师，虽然这个外号有点搞笑和中二，但水平确实不差，即便是我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是吗？看来这位加地医生的水平确实很不错呢！”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对加地秀树的手术水平感到好奇起来，于是也认真的观摩起了他的手术。 不过一边看着加地秀树的手术，城之内博美也没忘了自己来找陈羽的目的，开口朝他问道：“对了陈羽君，昨天晚上金井议员请你吃饭是为了什么呀？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好像手上拿了个文件袋，是他给你的东西吗？” 对于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自然不会隐瞒，向她解释道：“昨晚他就是感谢我治好了七实而已，至于说昨晚我拿回来的东西，只是他的谢礼而已。” “谢礼？陈羽君你也会收别人的谢礼吗？是什么东西呀？”城之内博美好奇的看了一眼陈羽，对此颇感兴趣的询问着。 “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给了良岑君一份关于治疗药剂的配方吗？现在良岑君他们家的九斋制药已经将这份配方转化成了产品，原版的药剂属于超凡者用的东西自然没什么关系。 不过他们开发出了民用版本，这个如果想要上市销售的话，就必须拿到上市审批的批文，昨晚金井议员给我的东西里，有一份就是这个。”陈羽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昨晚拿到的东西，着重提到的还是关于那个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的的编制：“至于说另外一份的再生医疗实验室的批文，也是基于这个治疗药剂和我提出来的神经再建手术，这两者都可以纳入再生医疗的范畴。” “再生医疗吗？这个研究课题可是现在很热门的项目啊！陈羽君你拿到这个批文，有什么好处吗？这应该只是批文，而实验室还要你自己想办法吧？”城之内博美自然能够理解这个批文到底是什么东西。 “嗯，是这样没错。”陈羽点了点头，但却也并不在意实验室仍旧需要他自己组建的问题：“实验室的问题并不需要太在意，良岑君会处理好的。至于说经费问题，金井议员把批文和治疗药剂的生产许可一起给我，就是在暗示我找九斋制药化缘，不过显然他并不知道良岑君就是我的下属。” “实验室的建立你可以交给良岑君来处理，那人选呢？就算只是个实验室，也要有研究员的吧？医院这边的人手可都是医院的医生和研修医，不一定能够跟你走哦！而且陈羽君你想从医院离开吗？”城之内博美的担忧并非没有缘由，如果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实验室，陈羽却是可以考虑离开医院了。 “这二者应该不冲突吧？主持实验室对我在医院工作并不会造成影响，大学医院的教授在某个研究机构挂名或者名下有个实验室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陈羽并没有考虑离开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事情，这个实验室他打算只是挂个名，将研究课题确立好，给出研究方向，具体的繁复实验工作，大可交给地下的研究人员去完成，并不需要他自己亲自上阵。 这也算是当领导的好处之一，领导者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该交给手下人去做的，就就交给手下人，自己只需要监督和把控大方向就好。 这样一来，陈羽在医院的工作自然也就不会受到影响。 而拥有这样一间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在很多时候也更方便陈羽研究一些《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的内容，毕竟在医院里做研究还要专门进行申请，固然久部教授十分关照，但终究不如属于自己的实验室那么方便。 第三百七十八章 吃饭（求月票、求订阅） () 检查室内，朱怡婷看着正在接受检查的王建成，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对于王建成在生病以后所表现出来的疯癫和被害妄想症一样的神经质感到十分的嫌弃，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她的丈夫，在他生病的这段时间，朱怡婷没有一天不在担心他的病情。 作为医生，朱怡婷比平常人更了解王建成的病情，当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一听到是癌症就被吓到了。但是同样因为是医生，朱怡婷却更加清楚的知道同时换上两种恶性肿瘤意味着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在王建成确诊了肝门部胆管癌之后，朱怡婷没有睡过一天好觉的原因。她根本睡不着，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病就算是陈羽能够替王建成开刀，他也不过是能够多活一两年而已。 这样残酷的事实让朱怡婷甚至一度想要放弃治疗，让王建成少受点罪，临走之前也能过得舒服一点。 不过到底是对生存的希望战胜了这个念头，朱怡婷还是带着王建成来到了日本，选择接受陈羽所说的新药的治疗。 只是即便王建成已经入院接受了治疗，日本医院所体现出来的医疗水平也远比她预期的要高，但她一直却都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担忧放下，在没有确认王建成真的没事了之前，她始终都在提心吊胆。 好在今天已经是王建成服药之后的第三天，刚才的检查也是为了确认他服药之后的状态。 而从检查结果的反馈来看，王建成体内的肿瘤细胞活性已经得到了抑制，他终于暂时摆脱了病魔的威胁。 只要之后坚持服药，就不会再受到肿瘤的威胁。 得知这样的结果之后，朱怡婷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担忧放下了。 “朱停，你别太担心了，剑晨他现在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在留院观察几天，确定没有药物不良反应，你们就可以回去了。”看着朱怡婷脸上疲惫的脸色，陈羽不由得出言安慰着这位老同学：“至于后续疗程所需要的药，我先开给你一个疗程的，剩下的我会寄到我学校的附属医院，到时候你直接去那里取就可以了。 不过因为这种药现在还没有在国内过审，所以一次你只能拿到一个疗程的，需要费点事。毕竟是走的合作医疗项目，必须走这样的流程你才能够拿到药，所以只能辛苦你了。” “没什么，陈羽你能够把他治好我已经很感激了。”朱怡婷摇了摇头，并没有介意陈羽所说的麻烦和辛苦。 陈羽微微颔首，看着老同学一副疲惫的样子，忽然对她说道：“晚上医院不许陪护，你这段时间都是住的酒店吗？晚上吃饭怎么解决？” “嗯，在医院附近找了一个酒店，虽然贵了一点，但条件还以。”朱怡婷向陈羽回答着，同时也不免诉说起了些许烦恼：“不过日本料理还是有点吃不惯，加上我日语不太好，也不敢一个人出去，所以晚上基本上都待在酒店里，晚饭也就是在酒店边上的便利店里买点吃的。” “那你晚上都是在酒店里吃的吗？”陈羽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朱怡婷的话让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开口说道：“这样可不行，你好不容易来趟日本，总不能吃的是便利店里的东西吧？这样吧，晚上带回我叫上博美一起，我请你吃晚饭吧。 这附近有家很不错的店，平时我和博美晚上加班下班回家晚的时候也会去那家店吃，老板的手艺很不错，做得东西很好吃。” “这怎么好意思！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好意思还让你请客！”朱怡婷顿时反驳着陈羽的话，摇了摇头说道：“就算要请客，也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 “行了，你们家有这么个重病号，来日本这么多天想必也开销不小。你不必和我客气，多年的老同学来日本，难道还不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吗？”陈羽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朱怡婷不用多说：“再说晚上去的也只是街边小店，算不得什么正式的宴请，无非是大家下班找个地方搓一顿的意思，难道你还要跟我计较这个？” “这……那就先谢谢你了。你们什么时候下班？”朱怡婷见陈羽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再继续推辞，于是向陈羽询问起了他的下班时间。 “我五点钟就可以走，博美可能要晚一点，六点钟左右在医院门口汇合吧，那家店离这不远，走过去就行。”陈羽看了一眼手表，估算了一下时间之后对朱怡婷点了点头。 —————————————————— “陈羽君怎么今天好好地想起要请你同学吃饭了？”到了下班时间，换好了衣服的城之内博美提着包跟在陈羽身旁，听到他说要请朱怡婷吃饭，不免有些好奇。 “没什么啊，只是听她说这几天都是在酒店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当晚餐，觉得同学一场，好歹要招待一下人家，免得人家觉得来日本一趟，吃的是便利店的便当什么的，会让人觉得我小气的。”陈羽耸了耸肩，冲城之内博美解释着的同时，也往医院门口看去，目光搜寻着朱怡婷的身影。 朱怡婷站的位置并不算隐蔽，没有让陈羽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她的身影。 “嘿，朱停！”陈羽向她打了声招呼，便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迎了上去。 “陈羽！”朱怡婷并没有叫陈羽的外号，而是称呼着他的名字，同时也用生疏的日语向站在他身边的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城之内医生，你好。” “你好，朱小姐。”倒是城之内博美主动用中文向朱怡婷回应着，让朱怡婷感到有些惊讶。 “那我们这就过去吧，那家店在对面那条街的巷子里，走过去的话，大概要几分钟时间。”陈羽和朱怡婷并没有过多客套，抬手指了一下方向之后，便挽住城之内博美的胳膊，和她一起带着朱怡婷往前方走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 高杯酒（求订阅、求月票） () “这家店是一家深夜食堂，虽然正常的营业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六点，但现在过去的话，老板也会招待。”陈羽向朱怡婷介绍着小店，因为他和城之内博美经常下班比较晚的时候会去那里吃晚饭，和老板熟悉了之后老板也就不介意在营业时间之外招待他们了。 虽然这样在别人营业时间外去造访是一件会让老板觉得困扰的事情，不过小店那位脸上有疤的老板似乎并不介意这一点，毕竟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也就是偶尔会来而已，加上老板也知道这两人都是医生，每天下班时间并不固定，只有偶尔下班太晚才会过来，所以也就不介意在营业时间之外招待两人了。 “晚上好，老板。”推门走进小店，陈羽向正在忙碌着的老板打着招呼，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今天小店里还坐着一个穿着空手道服的中年男子，看着他面前的酒杯和盘子，陈羽不由得有些意外：“老板今天这么早就开始营业了吗？” “还没有，他是和你们一样的特别招待。今天想吃点什么，还是和平时一样吗？”老板冲陈羽温和的笑着，询问着他今天想吃点什么。 “今天有朋友一起，稍微丰盛一点吧。”陈羽这样说着，目光却已经看到了老板身后厨房里有着扇贝，于是对老板问道：“老板你会做黄油扇贝吗？如果可以的话，一份黄油扇贝、一份酒蒸蛤蜊，再来一份炸鸡块……博美你今天有什么想吃的没？朱停你呢？” 一边点着菜，陈羽一边回头对身后进来的两位女士询问着。 “我的话，再来一份鸡肉饭吧，肚子有点饿了。”城之内博美在陈羽身边坐了下来，熟练地点了自己想吃的菜之后，才向老板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老板。” “好久不见了，城之内医生。”老板也笑着向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只是看着依旧站在门口好奇打量着这家小店的朱怡婷，他也向城之内博美问道：“这位是你们的朋友吗？以前没见过啊。” “她是我的同学，是从中国过来的。”陈羽一边回应着老板，一边招呼朱怡婷坐下，向她解释着小店的规矩：“店里的菜单在墙上，虽然只有这些，但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点，只要老板会做。所以朱停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这里是吃点菜的吗？”朱怡婷对于小店的作风有了一个认识，看着脸上虽然有一道看上去挺凶恶的疤，但面相很和善的老板，冲他笑着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之后，朱怡婷才对陈羽说道：“我也不知道该点什么，要不陈羽你帮我点吧。” “既然这样的话，除了我刚才点的黄油扇贝、酒蒸蛤蜊和炸鸡块之外，再来一份鸡肉饭、一份咖喱饭和一份豚角煮吧。”陈羽正补充着菜单，然后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对老板说道：“对了，再来两杯高杯酒。博美你今天喝酒吗？” “喝一点吧，给我也来一杯高杯酒吧。”城之内博美略作考虑，便点了点头。 “那老板，三杯高杯酒。”陈羽看向了老板，向他说道。 老板点了点头，记下了陈羽所点的东西：“好的，请稍等。”说完，便转身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看着老板忙碌起来，陈羽这才和朱怡婷聊了起来：“来日本的话，咖喱饭总是要尝尝的，日本的咖喱也算是一种文化符号了。帮你点了一杯酒，说起来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喝酒了吧？” “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翻墙出去喝酒的事情啊！这都多少年了？”朱怡婷听陈羽这么说，也想起当初两人因为住校，半夜从学校的围墙翻出去，却夜宵摊吃宵夜喝酒的事情。 “有十五年了吧？哈哈，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喝醉了，可是我背你回去的。你喝醉了翻不过围墙，还差点把我从墙上拉下来。”提起当年的事情，陈羽也不禁有些感叹。 “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我还记得最后是你没办法，重新跳回来让我踩在你肩膀上我才翻过去的。”朱怡婷也不禁有些感慨，当初的她一心想要做个女强人，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都已经做好了规划，只是将陈羽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但是却没有想到人生的际遇是如此奇妙，如今的陈羽却已经成了她羡慕的对象。 就在两人追忆当年年少轻狂的时候，老板也将三杯酒摆在了三人面前。 “高杯酒，威士忌兑苏打水，我挺喜欢喝这个的，尝尝看吧。”陈羽这样说着，将其中的一杯放在了朱怡婷面前，而另一杯则放在了城之内博美的手边。 很快三人点的菜也端了上来，三人一边吃着，一边中文日语交杂的聊了起来，聊得最多的还是和三人职业有关的医生的话题。 一旁坐着喝酒的男人听着三人的谈话，忽然向老板问道：“老板，那三人是医生吗？” “你是说陈羽医生和城之内医生吗？他们是附近那家东京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你问这个做什么？”老板看着听了自己的解释若有所思的男人，想了一下问道：“是为了你妈妈的事情吗？她也确实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是啊，老妈她总是喜欢酗酒，我确实很担心她的身体。”男子的表情略显尴尬，但出于对自己母亲的担忧，他还是认真的对老板说道：“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那我待会帮你和陈羽医生说一声吧。”老板笑了一下，答应下来。 老板回到厨房，将陈羽点的黄油扇贝从烤架上端了下来，放到了陈羽的面前：“陈羽医生，你点的黄油扇贝，请慢用。” 放下了陈羽点的菜，老板自然也记得刚才男子拜托他的事情，于是开口向陈羽问道：“陈羽医生，请问你们医院可以做体检吗？” “体检，这当然可以。”陈羽微微颔首，作为一家综合性医院，体检项目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自然是有的，但陈羽却看了一眼老板之后，将视线转向了一旁正看着他的男子：“不过我并不推荐去我们医院体检，不仅需要预约，而且价格很贵。” 第三百八十章 醉酒（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 虽然陈羽说了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体检会很贵，而且需要提前预约，但男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去这家医院给自己的母亲做体检。 通过与男子的交谈，陈羽了解到这名男子叫做阿丈，是小店附近一家空手道道场的师范，平时主要是教孩子们空手道，是个性格很和善的人。 不过阿丈的妈妈却是这附近有名的女酒鬼，经常晚上一个人从一家店喝到另一家店，每次都是烂醉如泥之后被阿丈背回家。 摊上这样的老妈，也很难说阿丈到底是倒霉还是幸福，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虽然阿丈尝尝和自己的老妈吵架，但他却十分孝顺自己的老妈，无论再怎么抱怨，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去背他老妈回家。 所以即便明知道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体检要比别的医院贵很多，阿丈还是痛快的决定从不多的积蓄当中掏出了相关的费用，替他妈妈预约了一次面的体检。 看着阿丈这副样子，朱怡婷忽然觉得自己当年的决定是个错误。 自己选的固然是一个一心往上爬，所谓很有“上进心”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的格局太小了。 或许从某些方面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在努力往上爬的男人，之前的这些年王建成从替别人打工，到现在自己当投资公司的老板，确实事业有成，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一个男人。 但作为王建成的妻子，朱怡婷自然知道他是怎么靠着当业务员的时候从原本的公司拉走大客户，然后自立门户起家的。 当初朱怡婷虽然觉得这么做不太地道，但毕竟资本积累需要一些手段，所以她也就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然而通过这次王建成生病住院这件事，朱怡婷重新回过头来审视这个人，却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在很多地方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好，只不过以前是因为他身上“成功”的光环将这一切都遮掩了而已。 现在回头想来，朱怡婷忽然觉得当初的自己有点傻，怎么就选择了一个骗子呢？ 用陈羽写给自己的情诗冒充自己写的，连重新抄一遍都不肯；拿着陈羽买的让他转交的早餐说是自己买的……这样的做法和他这些年在商业上所使得那些手段又有什么不同？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错，很有“上进心”的？ 不过现在都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再去想这些也已经无用，朱怡婷忍不住端起了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喝酒别这么急，很容易醉的。”看着朱怡婷这副样子，陈羽劝了她一句。 然而听到陈羽的劝说，朱怡婷却只是略显苦涩的笑了一声：“要是真能像以前一样喝醉就好了！可惜这些年经常陪着他应酬，反而把酒量锻炼起来了，一杯酒根本不会醉。” 说完，朱怡婷十分直接的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将杯子放在吧台上对老板喊道：“再来一杯。” 听到朱怡婷喊再来一杯，老板将目光转向了陈羽，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陈羽见状，也只能无奈的冲老板点了点头，示意老板给她再来一杯。 又一杯高杯酒摆在了朱怡婷的面前，她伸手端起便想直接往嘴里倒，但她的手腕却被陈羽拦住了：“喝慢一点，老板这里可是每个人只能喝三杯的。” “哈哈，陈小鸡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朱怡婷似乎有意在求醉，又或者是刚才的那杯酒真的让她产生了醉意，一边叫着陈羽当年的外号，她有些肆意的笑了起来：“不过你这么关心我，就不怕你身边的城之内医生吃醋吗？” 说完，朱怡婷拉开了陈羽的手，又十分豪放的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酒。 陈羽刚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却忽然拉了他一下，阻止到：“别拦着她，老公病了这么多天，想必她心里应该有很多苦闷吧？让她醉一次也好，至少可以发泄一下。” “这……让她喝醉真的好吗？”陈羽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并不太希望看到自己的老同学喝醉。 然而城之内博美却摇了摇头说道：“女人有的时候压力很大，同样是需要发泄的。我也是女人，我明白这种感觉，让她喝吧。”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阻止朱怡婷喝下去的想法，而是看向了老板，对他说道：“老板，不好意思，再给她来一杯吧。” 在陈羽这样说着的时候，朱怡婷已经将第二杯酒也灌下了肚。 看着她这幅样子，陈羽虽然放弃了劝说她不要喝醉的想法，但还是对朱怡婷说道：“喝慢一点，这可是加了冰块的，喝太快对胃不好。你从小就胃不好，我可不想明天帮你挂内科门诊。” “果然也就只有你还记得我从小胃不好，王建成高中三年帮你给我带了那么多次早餐，他就从来不知道你为什么给我买的早餐里是豆浆而不是牛奶。”朱怡婷说着又自嘲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在嘲讽她自己还是王建成：“每次带我出去应酬，喝了酒回来就给我热牛奶，还故作关心的说胃不舒服喝点牛奶就好了，呵呵！” “……”朱怡婷的这番话让陈羽不知道该如何评说，作为朱怡婷多年的同桌，陈羽当然知道她有乳糖不耐受，只要喝一点点牛奶就会胃疼，严重的还会腹泻，所以在陈羽给她买早餐的那些年，陈羽从来都是给她准备豆浆而不是牛奶。 只是对于这种事情陈羽也不知道该说是王建成的错还是朱怡婷自己的问题，一个对老婆没有真正关心过，一个也没有和丈夫有话直说。 平时或许没有什么，但如果两人之间发生矛盾或者问题的时候，这样的小事情往往会成为夫妻感情发生问题和裂痕的诱因。 不过这种事情陈羽却并没有什么立场去评价，尤其是他和朱怡婷以及王建成之间有着复杂的纠葛的时候。 所以陈羽也只能看着朱怡婷一心求醉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劝。好在她到底还是把陈羽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再端起酒杯往嘴里倒。 第三百八十一章 街灯下（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 最终，朱怡婷还是在小店里喝完了三杯高杯酒，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醉态。 不过好在老板有着每个客人只能喝三杯的规矩，所以朱怡婷最后也只喝了三杯高杯酒，并没有醉的很厉害。 只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朱怡婷说了很多的话，将这些年来她对王建成的不满，以及生活、工作以及家庭的压力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就好像当初和陈羽还是同桌的时候一样，每一次朱怡婷考试没考好，或者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向陈羽倾诉。 只是现在陈羽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总是默默听着她发牢骚，然后在她说累了的时候递上一杯热豆浆安慰她的同桌了；而她也不再是当初陈羽所默默暗恋着，直到成为死灵法师，生活从平淡无奇发生了改变之后才敢表白的同桌了。 如今的两个人各自有着各自的生活，也有着各自的伴侣，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同桌了。 或许两人如今的关系就如当初陈羽给朱怡婷起的外号一样，他们就如同陆小凤与朱停一样，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只不过这个朋友前面要加一个“最好的”的前缀而已。 “朱停你晚上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将朱怡婷送回了酒店，陈羽冲她又说了两句之后，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告辞离开。 然而当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离开之后，朱怡婷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却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口气，感慨着自己今天或许真的是喝多了，以至于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略微自嘲的笑了一下，朱怡婷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身朝着酒店的房间走去。 ———————————————— 回家的路上，城之内博美拒绝了陈羽从死灵空间直接回家的想法，而是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就这样在街灯之下慢悠悠的往家走着，似乎半点想要去搭地铁的想法都没有，就好像要这样一直走回家一样。 “陈羽君，你和那位朱小姐的关系比你跟我说的还要好啊！她真的是什么话都愿意跟你说，女人可是都有一些想要带进坟墓的秘密的，但我感觉这位朱小姐的话，她如果想找一个人说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挽着陈羽的胳膊，城之内博美忽然对他如是说道。 听到城之内博美提到秘密，陈羽却忽然笑了起来：“我和她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和同桌，你觉得她会有什么想要带进坟墓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吗？” “诶？”城之内博美本来是想调侃陈羽和朱怡婷的关系的，却没想到陈羽会反过来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她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从小学的时候起，她就会经常和我分享秘密，很多事情恐怕她自己都不记得了。”陈羽笑了起来，看了城之内博美一眼，忽然揽住了她的腰：“放心吧，她和我之间永远都只可能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了。因为我已经有博美你了不是吗？” “肉麻！”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嫌弃的在他胸口推了一下。但显然，她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好的。 被陈羽揽着腰，城之内博美心情美好之下，也忍不住哼起歌来。 略显沙哑的嗓音之中带着些许温柔，城之内博美的声音此时在昏黄的街灯下，却显得格外的动听。 “街（まち）と灯（とも）りがとてもきれいね ヨコハマブルーライトヨコハマ あなたと二人（ふたり）幸（しあわ）せよ いつものように爱（あい）のことばを ヨコハマブルーライトヨコハマ 私（わたし）にくださいあなたから” 她所哼出的歌曲调略有一些舒缓，但显然这是一首很欢快的情歌。 听着城之内博美所哼出的曲调，陈羽挑了挑眉毛问道：“很好听的歌，没想到博美你唱歌这么好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蓝色街灯下的横滨，一首昭和时代的老歌。小时候妈妈特别喜欢哼这首歌，久而久之我也就会了。”城之内博美随口解释了一句，依旧继续哼着歌，只是她的脚步却变得轻快起来，哼到一半忽然对陈羽说道：“陈羽君，我们去横滨吧！我有点想吃横滨的烧麦了！” “烧麦？这个时间了，还有烧麦卖吗？”陈羽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略有些担心是不是还能买到烧麦。 然而城之内博美却忽然对他撒起了娇来：“我不管嘛！我就是要吃烧麦！快去给我买！” “好好好，给你买，给你买！”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脸上因为之前喝了酒而泛起的驼红，也只能宠溺的答应下来。 而随着陈羽的答应，两人周围的空间如同水波一样荡漾起来，就如同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一样泛起了波纹。 陈羽拉着城之内博美的手往前走着，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波纹之上，而随着他的脚步，周围的景色也如同被浸染开来一样，逐渐发生着改变，而当周围的环境稳定下来之后，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却已经是横滨的中华街了。 “这是……陈羽君你对死灵空间的操控又进步了，现在居然可以不经过死灵空间中转就实现空间传送了吗？”作为同样拥有《绯红赞歌》的血骑士，城之内博美虽然没有构建自己的死灵空间，但对于这种利用死灵空间进行空间转移的方式还是有所了解的。 “最近的研究略有心得而已，而且我也只是取巧了而已。”陈羽笑了一下，牵着城之内博美的手往前走着：“不是要吃烧麦吗？前面那家店好像人不少，过去看看吧！” “嗯。”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挽着陈羽的手往前方一家门口有不少人在排队的店走了过去，只是一边走着，城之内博美也继续哼着那首《蓝色街灯下的横滨》。 “ゆれてあなたの腕（うで）の中（なか） あなたの好（す）きなタバコの香（かお）り ヨコハマブルーライトヨコハマ 二人（ふたり）の世界（せかい）いつまでも” 第三百八十二章 体检（第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 “医生，我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吧？”一个打扮的颇为潮流的老太太坐在陈羽面前，看着他在病历上写着些什么，不由得有些紧张。 听到老太太的话，陈羽抬头看着表面上虽然装作不太在意，但实际上还是在暗自担心自己身体的老太太，以及站在她身旁明显要比她紧张得多的阿丈，陈羽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老太太你还是以后少喝点酒吧，你有点酒精肝和高血压，虽然问题不严重，但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些。” “老太婆，听到了吧！医生都要你戒酒了。”阿丈听到陈羽劝自己老妈戒酒，顿时在一旁大声对她说道。只是虽然看上去阿丈对自己的母亲满是嫌弃，但陈羽却可以听得出来他对自己母亲的关心。 “知道了，不用你这个傻大个再重复一遍！嗓门那么大，我耳朵都快被你吵聋了！”然而阿丈的老妈却也同样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找个老婆！我要是有个孙子，肯定马上就能戒酒了！” “摊上你这么个老妈才没人肯嫁给我这个大叔的！你这么喜欢喝酒，要是让你带孙子还得了？”阿丈听到自己的老妈提到结婚的事情，顿时向她反驳和抱怨着。 阿丈的妈妈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她脸上嫌弃的神色更重了，拉着陈羽的手冲他抱怨说道：“医生你看看这个混账儿子！当初是我一手把他拉扯大，现在居然嫌弃我了！还管我喝酒！医生你说说哪有这样的儿子！” “老太太你儿子也是关心你的身体。”陈羽听着阿丈妈妈的抱怨，却只是笑着安慰了她一句，然后对她说道：“不过老太太你确实该戒酒了，毕竟酗酒这种事情对身体伤害可是很大的。” “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阿丈的妈妈笑了一下，嘴上忙不迭的答应着，只是她在答应着的同时，却也十分关心的对陈羽问道：“医生，请问你们医院有没有没结婚的护士或者女医生啊？如果有合适的话，帮我家这个混账儿子介绍一个吧！” “老太婆！”阿丈听到自家老妈居然直接向陈羽问出这样的问题，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火烧，赶忙阻止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看着阿丈和他妈妈之间的斗嘴，陈羽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反而对于刚才他妈妈问的问题很有兴趣，还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下之后回答道：“我们医院的护士的话，没结婚的倒是不少，不过年纪大多都比阿丈要小不少；倒是女医生的话，虽然年龄比较合适，但大多数都结过婚了。老太太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到时候和病房的护士聊聊看，她们的消息可比我灵通。”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阿丈的妈妈赶忙向陈羽道着谢，同时将他告诉自己的话用心记了下来，这才在一旁小护士的带领下离开了陈羽的办公室，去做接下来的检查。 而阿丈看着自己的妈妈终于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见她走远这才忙不迭的向陈羽道着歉：“抱歉，陈羽医生，让你见笑了，我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令堂也是真性情，看得出来她很在乎你。”陈羽冲阿丈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病历写好之后交给了他：“不过你确实可以考虑一下她的提议，我们医院的护士还是很不错的。趁着令堂住院这段时间，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是算了，摊上这么个老妈，试问哪个好女人愿意跟我呢？”阿丈摇了摇头，从陈羽手中接过了病历，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态度：“这次的事情真是麻烦陈羽医生你了，大恩不言谢，容我先告辞了。” 说完，阿丈这才满怀感激的向陈羽鞠了一躬，拿着病历离开了检查室。 看着离开的阿丈，陈羽微微摇了摇头，虽然刚才阿丈和他妈妈斗嘴斗个不停，但陈羽还是看得出来，无论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出事，另一个人肯定会拼尽一切去救人，这一点绝不是表面上的这一点点小矛盾所能够斩断的。 也正是因为看出了阿丈对他妈妈的关心，以及小店老板的拜托，陈羽才会愿意帮阿丈预约他妈妈的体检，更亲自为他妈妈做检查。 原本陈羽还担心阿丈的妈妈会有什么大的毛病，但检查之后确诊他妈妈只是有一点酒精肝和高血压，情况并不严重，陈羽自然也觉得放心了不少，虽然医生是救死扶伤的职业，但他还是不希望看到熟悉的人进医院。 将检查室内使用过的东西放好，陈羽这才离开了检查室，往食堂的方向走去。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也该到了去吃饭的时候了。 走进电梯，按下了食堂的楼层，陈羽正想着今天城之内博美做得爱心便当会有哪些菜的时候，电梯停了一下，从电梯门外面走进来的，却是陈羽并不想见到的青黛。 “陈教授你也去吃饭吗？今天又是城之内医生给你做的便当吗？”青黛礼貌的向陈羽打着招呼，虽然始终对陈羽别有用心，但至少在礼貌上这个人无论什么场合和时候都做的完美无缺。 陈羽抬头看了青黛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虽然显得稍微有些失礼，但陈羽并不想和青黛搭话，也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陈教授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对你并没有恶意。”青黛自然感受得出陈羽对自己的防备和疏离，意图缓和一下与陈羽之间的关系。 然而听到青黛的话，陈羽却只是瞟了她一眼，微微摇头，说了一句：“我在你身上没有感受到善意。” 被陈羽这么一说，青黛也有些无语，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电梯已经到了食堂的楼层，电梯门打开，陈羽侧身绕过青黛，走出了电梯。 “只是喜欢你也不可以吗？” “抱歉，不可以。” 第三百八十三章 女生的咨询（第五更，求订阅，求月票） () 东京大学作为日本首屈一指的名校，常年盘踞在日本第一的位置上，可以说是日本学生求学的第一选择，也是众多日本民众心中的最高学府。 然而即便东京大学如此有名，无论是教学水平还是学术研究，以及学生将来的深造和就业都是无可挑剔的，但东京大学的女性学生比例在日本的诸多名校之中，却排在倒数。 这倒不是日本的女学霸太少，能够考上东京大学的女学生少的无法提高东京大学的女生比例，而是因为东京大学的女学生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的以至于日本男人根本不敢娶一个东大的女学霸。 这也就导致了东大女学霸们的结婚率十分的低下。 出于这样的原因，女生的父母们基于为女生将来结婚找对象考虑，也就不愿意力投入来支持女生去考东大了。毕竟虽说东京大学是国立大学，但想要考上东京大学，除了非人的智商之外，也需要从小就开始上补习班，投入大量的资源来培养。 连年低迷，甚至不到20%的女生入学率无疑也愁坏了东京大学，为了让女生入学他们也使出了浑身解数，让女学生回自己母校宣讲、印制专门针对女生的宣传手册、举办专门针对女生的说明会…… 为了提高女生入学比例，东京大学已经连利诱这样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学校每个月为女生提供3万日元的租房补助。 然而即便是如此，东京大学距离预期目标的30%女生入学率，依旧有着遥远的距离。 而今天则是东京大学为了招生所做的又一次努力，为东京一所女子高中提供免费的女性体检，希望借此机会能够引诱……啊呸，是动员这所学校的女生将来能够报考东大。 “血压100，心率80，窦性心律……好了，请去那边做别的检查。”城之内博美替一名女生做完检查，记录下检查结果，示意她可以起来去做下一项检查了。 既然是为女子高中提供的女性体检，自然不可能让男医生来负责检查，所以来的都是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女医生。只是因为女医生人数并不是很够，所以城之内博美和青黛都在被拉来帮忙的行列之中。 虽然城之内博美并不是东京大学的毕业生，但是在来之前，负责带队的山本久惠就特别向所有女医生交代过，今天所有人都要统一口径，向这些学生宣扬考上东京大学的美好，所以城之内博美在面对别人问她是从哪所学校毕业的时候，她的回答就只能是十分公式化的我现在在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工作。 固然城之内博美温柔亲切，但这种公式化的应答无疑是在女生们心中大大减分的，所以即便体检过后有给每个学生安排和这些女医生交流的时间，停留在城之内博美身边的女生显然要比另一边的青黛少很多。 毕竟青黛年轻漂亮不说，更是正牌的东京大学医学部毕业生，加上她还特意针对每个女生的情况给予不同的回答，就更让这些高中女生们愿意围在她身边向她咨询了。 对于这种情况，城之内博美反而觉得无所谓，甚至更有省了事的轻松感，然而青黛却并没有这样觉得，而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般在吸引着这些高中女生，让她们不知不觉的就围在了她的身边，把她当成了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 城之内博美当然看得出来青黛是动用了一些小手段才能做到这一点，但她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无论是血骑士还是巨龙，如果愿意的话，一个眼神就能让这所学校的所有人都变成她狂热的死忠，只是城之内博美并没有这么做的兴趣罢了。 因为学校的学生并不少，所以体检需要持续一整天，而医生们的午饭自然也要在学校里解决。 在学校的食堂内吃着学校提供的午餐，城之内博美正和边上一个小护士聊着天，忽然一个上午做体检的女生却抱着自己的便当盒凑到了城之内博美的身边，向她询问道：“对不起，医生姐姐，请问可以咨询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请坐吧。”看着小女生希冀的眼神，而自己这一桌又刚好有座位，城之内博美于是大度的示意她坐下来说，而不是让她等自己吃完饭再说。 等到这名女生坐下，城之内博美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便当盒，见里面的菜肴十分的精致，便笑着问道：“这是你妈妈为你做的吗？好精致呀！看来你妈妈和你疼爱你呢！” “嗯！这是我妈妈早上做的。不过妈妈最近好像身体出了一点问题，今天的便当就太甜了，她一定是把糖当成盐用了。”虽然便当盒里的便当十分的精致，但这名女生却表现的难以入口：“最近不知道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做饭的时候老是放错调料不说，还经常容易睡着，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上次摔跤以后哪里出问题了。让她去医院检查也不肯，总说没时间。” “没时间？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不管怎么样，身体如果出了问题的话，还是应该及时去医院检查的。”城之内博美听到女生这么说，本能的向女生提着建议。 然而女生却摇了摇头：“妈妈在一家烘焙教室当老师，每天工作到很晚才能回家。” “那你爸爸呢？”城之内博美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但却也没有办法收回，只好略带歉意的看着女生，准备向她道歉。 然而女生却只是很大度的微笑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本来我们家情况是还可以的，爸爸在一家公司当课长，妈妈也只是因为喜欢烘焙所以才去做烘焙教师，原本并不像现在这么忙。 只是一年前爸爸出了车祸，一直躺在医院里没有醒，家里的事情靠妈妈支撑了。所以……妈妈为了节省开支，把家里的车卖了，现在每天骑电动车去上班，前段时间因为下雪，妈妈好像摔倒了，自那以后她就变得有点奇怪，所以我想向医生你咨询一下，我妈妈到底是什么问题。” 第三百八十四章 “你也配当医生？”（第六更、求月票、求订阅） () 对于女生的咨询，城之内博美一时也无法给出确切的回复，不过从女生的描述来看，她倒是觉得这个女生的妈妈很有可能是在摔倒的时候头部受到了撞击，造成了后遗症，所以才会这么奇怪。 想了一下之后，城之内博美还是建议女生带她的妈妈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听完了城之内博美的建议，女生又咨询了一下做一次面的检查需要多少钱之后，犹豫了许久才对城之内博美问道：“医生姐姐，可以请你帮忙为我妈妈检查一下吗？爸爸出事之前曾经有给我存过一笔钱，本来是存来给我上大学的时候用的，我想现在把它拿出来，给妈妈做一个检查，如果妈妈真的生病了的话，也可以让她赶紧治疗。” 女生的话让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心中感动，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这当然可以，你回去问一问你妈妈什么时候有时间，然后再给我打电话，我帮你们安排检查时间，这样就不会耽误你妈妈太多时间了。如果她真的之前有受伤的话，那也可以尽早治疗，避免真的发生什么问题。” 城之内博美说完，还将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码告诉了女生，让她有事联系自己。 记下了城之内博美的私人电话，女生这才满心感激的向她道谢，将自己那甜的几乎不能进口的便当吃完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城之内博美本来只将这件事当成一个小插曲，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在她正吃着自己的午餐，准备一会去体检室休息一下的时候，坐在旁边的青黛却忽然走了过来，开口冲她说道：“城之内医生还真是好心啊！那个小姑娘就算能够出得起钱给她妈妈做检查，以她家现在的情况，没检查出什么毛病还好，万一真的检查出什么毛病，恐怕是没钱付医药费的吧？不知道到时候好心的城之内医生你要怎么办呢？”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让这个小姑娘不带她妈妈去做检查，去赌那50%的可能性她妈妈没事吗？万一真出了事你又该怎么办？”城之内博美听到青黛的话，顿时转过身以同样的话怼了回去，并且十分蔑视的瞟了青黛一眼：“觉得病人付不出医药费就不管病人，你这个样子也算个医生？不过是医药费而已，大不了我帮她出了，算什么问题！” 嗤笑一声，城之内博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视着青黛的眼睛。 虽然青黛因为高跟鞋的关系要显得略比城之内博美高一些，但此时此刻城之内博美看向她的眼神却满是睥睨的神色，似乎很瞧不起青黛这样的行为。 虽然这些年城之内博美随着年龄的关系，也愈发成熟稳重，同样也越来越有女人味，但她骨子里那种像男人一样的热血却依旧存在于她的身上，而当她表现出这一面的时候，无疑使得她仍旧像高中时代那样，比男生还要帅气。 “那个女医生好帅！”显然这所女校的女高中生们，也像当初城之内博美高中时代那些迷上她的女同学一样，被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帅气所吸引了。 而被城之内博美这样注视着的青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脸上虽然维持着镇定，但她的眼神却不免有些慌乱。 刚才城之内博美凝视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猛兽在注视着一样，这种感觉让青黛十分的疑惑，但此时她却强自镇定的说道：“作为医生，我必须考虑病人是不是承受得起治疗所带来的后果！像城之内医生你这样帮助患者，你帮得了一个，你帮不了所有人！” “那就要放弃患者吗？如果你抱着这样的想法，还是不要再做医生比较好。”城之内博美说完，也不看青黛被气的铁青的脸色以及食堂内对她充满了崇拜的女高中生，就这样端着吃完的餐盘走到水池边，十分利落的将餐盘冲洗干净，放回了原位，这才离开了食堂。 看着城之内博美离开时那干练的身影和身后因为走的太快而如同风衣一样飘起来的白大褂，食堂内的女高中生们不由得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要是自己也能那么帅就好了。 —————————————————— 下午的体检并没有再出现什么插曲，只不过因为中午发生的事情，下午向青黛咨询的人少了不少，反而是城之内博美这边来向她咨询的人变多了起来。 不过面对一群因为被自己吸引而想要成为医生的女高中生，城之内博美却并没有像青黛那样说出引导性的话语，而是劝她们理性思考，确定自己确实已经下定了决心而不是仅仅因为觉得她帅而成为女医生。 城之内博美这样的做法无疑令许多小女生对她更有好感，不少人在得知她是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讲师之后，更是对她崇拜的不得了，甚至有人当场就表示要考上东京大学的医学部，将来成为她的后辈，追随她的脚步。 然而面对这些小女生的崇拜，城之内博美却只是笑了笑，除了劝说他们理性思考之外，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城之内博美清楚的知道，这些小女生虽然说着想要考东大医学部的话，但绝大多数人是没有可能考上的。 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考上东大医学部的话，那东大医学部也就不会被称作怪物集中营了。 不过城之内博美也不会去打击她们此时的热情，毕竟医院安排她们过来，也是为了吸引这些小女生去考东京大学，既然她们现在有了这样的想法，自己又何必去泼凉水呢？ 所以城之内博美只是理性的给出建议，劝这些小女生多思考一下，但也不给她们泼冷水，注意力仍旧主要集中在替她们体检上。 只是城之内博美不太在意这些，但另一边的青黛看着围在城之内博美身边的人明显比上午多，这显然让她十分的在意。 城之内博美表现出来的形象越好、越完美，就越偏离青黛原本的计划，这让她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心思来应对眼前的局面。 第三百八十五章 脑脊液漏（求月票、求订阅） () 或许是与城之内博美沟通的那个女生实在是太担心自己的妈妈，也可能是她妈妈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确实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在隔了两天之后，少女的电话便打到了城之内博美的手机上。 “医生姐姐，我是那天向你咨询的女生，你还记得我吗？”电话里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让城之内博美听出了她的担忧和害怕。 感受到了少女的担心，城之内博美自然也没有多做客套，于是直接问道：“我记得你，你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没有！医生姐姐，我妈妈的情况比之前更严重了！她说她现在经常会头疼，而且好像感冒了在发烧，吃了药也没有效果，而且她还老是流鼻涕！”听到城之内博美问自己妈妈的状况，女生赶忙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不过她虽然担心，却也没觉得感冒很严重。 但是城之内博美听到女生所形容的状况，却反而迅速警惕和担心起来，女生之前如果没有说过她妈妈出事了，那城之内博美或许会一样以为她妈妈只是感冒。 然而既然知道之前她妈妈发生了交通意外，城之内博美就不会简单的将这种情况当成感冒发烧，因为这样的症状也可能是另一种非常危险，且很多人都很难发现和识别的病症是一样的！ “你妈妈的情况可能比较严重，你明天能够带她来医院做检查吗？她的情况不能拖了，如果只是感冒的话还好，但如果是其他原因的话就绝对不能再拖了！”城之内博美在电话里提醒着女生，如果不是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了，她甚至想要让对方现在就来医院做体检。 电话那头的女生显然被城之内博美所说的话吓到了，忙不迭的在电话里答应下来：“好的！我明天一定带着妈妈去医院！一早就去！” “明天你到了医院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让护士带你来找我，我叫城之内博美，你就说找外科的城之内医生就可以了。”城之内博美不放心的叮嘱着，直到女生确认记下了她的名字，她才略微安心的挂断了电话。 “博美，什么事这么紧张？是有患者找你吗？”陈羽看着挂断了电话之后依旧脸色不太好的城之内博美，坐在她身边关心的问道，同时将手上做好的点心递给她。 接过陈羽递过来的点心，城之内博美这才向他解释道：“是之前在女校做体检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生，她说她妈妈之前骑电动车摔倒了，回来以后总是头昏，容易睡着，并且忘记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就建议她妈妈去医院做个检查。 刚才她打电话来说，她妈妈的情况变严重了，现在有头疼和发烧流涕的症状，我有些担心，所以让她明天带她妈妈来医院看一看。” “这个症状……博美你担心是脑脊液鼻漏？”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所说的情况，顿时想到了一个与她所说的状况相符合的病症，而这种病症恰恰是车祸或者摔伤容易导致的一种病症，并且很容易被人当成感冒流涕所忽略过去。 城之内博美点着头，肯定着陈羽的话：“外伤导致的外伤性脑脊液鼻漏，遇到车祸的话，这种症状是很常见的，但很多人很容易忽略过去，也并不重视。我就是担心这一点才让那个姑娘明天带她妈妈来医院做检查的。” “博美你的处置很对，这种情况是要好好检查一下。就算不是脑脊液鼻漏，她妈妈既然会出现嗜睡，记不清要做的事情，这也有可能是意识障碍，需要好好检查一下是否造成了脑震荡。”陈羽对于城之内博美的判断很认可，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过即便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对那个女生的妈妈是什么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但两人都没有觉得这就是她妈妈的症状或者病情了。真正的诊断必须是在见到病人本人经过细致而客观的检查之后才能做出，并不是仅仅只是听口述或者形容就能够知道得什么病，该怎么诊治的。 同样是发烧和鼻腔流出液体，有可能你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或者伤风感冒，但同样也有可能是你的颅底损伤，造成脑脊液漏出，最后导致颅内低压和脑膜炎以及脑炎。 更有甚者，两个人即便是症状完一样，但在经过医生的检查之后，会采用完不同的治疗方法，因为两个人的病因是不一样的。 虽然症状相同，但导致这些症状的原因不一样，就意味着诊治的方法不一样。 所以现在有的人以为上网搜索一些看上去和自己的病一样症状的病例就知道病该怎么治，又或者在医院里医生采用的治疗方法和网上不一样，就觉得医生是在糊弄自己，做得不对，是纯属自以为是甚至是愚蠢的一种做法。 毕竟就算是同一个医生，面对同一种病症，因为病人病情的轻重程度都会采用不用的诊疗方法，你拿着别人的病历只能作为参考，知道自己得的可能是什么病，而不能觉得既然他得的是这个病，用这个方法治好了，那我也要用这个方法治，治不好就是医生在糊弄我。 这样是极其愚蠢的，干扰了医生治疗是小，耽误的宝贵的治疗时间却是自己的，甚至很多人就是因为这样愚蠢的行为，导致自己最后错过了治疗时间，以至于付出了更多的金钱和自己的健康，将原本可以很快治好的小病拖成了大病不说，还有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任何一个负责任的医生都不会仅仅凭着别人的描述做出诊断，因为那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 “对了陈羽君，这个小姑娘的爸爸因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陈羽君你有办法治疗他吗？”城之内博美忽然想起那个女生说过自己的爸爸一年前车祸之后一直在医院昏迷不醒，于是向陈羽询问着是否有治疗植物人的办法。 “这个我也不确定，需要看到人才知道究竟是灵魂上的问题，还是**上的问题。”陈羽想了一下，也不好做出判断。 第三百八十六章 颅底骨折（求订阅、求月票） () 第二天一早，和城之内博美约好的女生就将自己的妈妈带了过来。 通过事先的电话联系和护士的帮助，女生很快和自己的妈妈一起见到了城之内博美。 “城之内医生！”女生向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同时也向她介绍着自己的妈妈：“这是我妈妈，妈妈，这是城之内医生，就是她建议我带你来做检查的。” “医生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女生的妈妈见到城之内博美，赶忙向她道着歉，觉得是自己的女儿给对方造成了麻烦和困扰，毕竟在她看来自己还没有严重到需要来医院就医的地步。 之前她只是骑电动车在转弯的时候摔倒了，虽然脑袋在地上撞了一下，但身上因为冬天衣服比较厚的关系，甚至没有擦破皮，所以当时她只是坐在地上缓了缓，就又站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和车，觉得没出什么问题便骑上车回家了。 只是之后的几天里她也偶尔会觉得莫名的想睡觉，还经常忘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这也只是让她觉得可能是累了，没有休息够而已。 直到这两天她有点轻微感冒的症状，老是头疼不说，还有些流鼻涕，女儿对她十分担心，而且也说和一位医生约好了，她这才答应来医院做检查。 城之内博美看着女生的妈妈向自己道歉，于是赶忙说道：“这位太太你太客气了，这只是我分内的工作而已，您不用这么客气的。应该说您有一个好女儿，她真的很关心您。” “这也是我的福气！能有惠子这么乖巧的女儿，她真的很懂事，从来没让我操过心。”女生的妈妈听到城之内博美夸赞自己的女儿，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笑容，女儿一直都是她的骄傲。 不过就在她正这么说着的时候，她的鼻腔里又有清水一样的液体流了出来，在她低头想要掏出手绢来擦的时候，甚至流的更厉害了。 城之内博美见状，赶忙阻止了她的动作，示意她不要低头：“你这可能不是感冒，我带你先去做个检查！” 说着，城之内博美便带着不明所以的女生妈妈和似乎被吓到了的女生一起朝着检查室走去。 —————————————————— “重点检查一下这一块，尤其是颅底和蛛网膜。”站在CT检查室外面，看着检查医师操作着仪器，城之内博美特意强调着自己想要检查的部位。 “我知道了。”检查医师点了点头，按照城之内博美所说的，着重扫描着女生妈妈头部的情况。 “医生姐姐，我妈妈她是不是很不好？”名为惠子的女生看着城之内博美专注的样子，满是担心的向她小声询问着，毕竟城之内博美的这幅样子确实让她很紧张。 “不用太紧张，你妈妈可能是之间摔倒的时候造成了颅底骨折，也就是头部后脑勺这一块骨折。就是这个地方……”城之内博美说着，还特意用手摸了一下女生的枕骨的位置，向她说明着位置：“这个地方骨折可能撕开了你妈妈的硬脑膜和蛛网膜，也就是包裹着大脑的两层组织，造成了脑部的一些液体从她的鼻腔里流出来了，这些就是你看到的她鼻子里流出来的东西。” “那是从妈妈脑子里流出来的吗？”惠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城之内博美，毕竟大脑是人体非常重要的器官，任何和大脑扯上关系的事情都很容易让人紧张。 “不能说是从脑子里流出来的，人体组织里都是有液体存在的，比如说我们的血液和淋巴液，这些都是广泛存在于我们的身体里的，但是大脑作为人体最重要的器官，里面是没有淋巴液的，所以在大脑周围所存在的就是脑脊液。 这些液体包裹和支持着我们的整个大脑以及脊髓，这些液体能够有效的减少大脑的重量作用，并且对大脑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所以脑脊液漏出这是会引发一些病症的。比如你妈妈会嗜睡、记不清事情，这些都有可能是因为脑脊液漏出造成的颅内低压所引起的。”城之内博美向惠子解释着脑脊液的作用，同时也在宽慰着她：“不过不用太担心，这种损伤在交通意外现场是比较常见的一种症状，而人体每天也会产生新的脑脊液，虽然会造成很多不良影响，但你妈妈的情况并不算严重。” “城之内医生！请你过来看一下这个。”就在这个时候检查医师忽然喊了一声城之内博美。 城之内博美回到操作台前，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惠子妈妈的CT扫描影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是颅底骨折以及蛛网膜和硬脑膜破裂啊！这种程度的话，要做手术了啊！” “医生姐姐，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惠子看着城之内博美皱起了眉头，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情况比我预计的要严重一些，一般情况下脑脊液鼻漏的话，可以通过内科治疗来治愈，但是你妈妈的情况可能需要动手术。”城之内博美看着惠子，语气有些严肃的说着的同时，也不忘安慰这个担心自己妈妈的女生：“不过不用太担心，只是一个微创手术，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会安排你妈妈尽快手术，你尽管放心，我们医院的医生技术可都是很好的！” “谢谢医生姐姐！”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惠子赶忙懂事的向她说着感谢的话，只是想到妈妈的手术费，她却又不免低下了头，暗自揪心这笔钱到底要去哪里凑。难道真的要像同学说的那样去涩谷陪欧吉桑散步吗？ “不用谢，我先帮你妈妈安排入院吧，至于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帮你先垫着吧。”城之内博美自然看出了小姑娘的担忧，主动提出了帮她的办法。 “这怎么可以！医生姐姐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惠子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赶忙拒绝着，她并不希望欠城之内博美这么多的情。 然而城之内博美面对她的拒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这笔钱你可是要还的，不过不用急着还，等你将来工作了再还吧。之前我去你们学校的时候，很多女生都说想要学医当医生，不如你也考虑看看吧？” 第三百八十七章 胎儿（求订阅、求月票） () 惠子妈妈的手术并不难，因为是鼻漏，所以只要通过鼻底镜检查确认漏点，然后再采取经单鼻蝶窦入路手术治疗，就能够很好的治愈这种病症。 至于手术费用也不是很高，城之内博美已经询问过，在惠子家条件尚可的时候，她妈妈购买过医疗保险，像这样的交通事故造成的外伤害是属于医疗保险赔付范围的，所以惠子妈妈的治疗费用本就不高，加上城之内博美答应替她垫付治疗费用，这件事其实并未增添惠子家的生活压力。 当然，对于惠子而言欠了城之内博美这么大的人情是否会为她带来心理上的压力，这一点就不是城之内博美所能够控制的了。 虽然惠子有十分认真的写下欠条，还盖上了妈妈的印章和自己的指印，但这件事情本身并非只是钱财的问题。对于惠子而言，这件事即便不能算是救命之恩，却也差不了太多。 “好了，你妈妈的检查现在已经做完了，我会让护士安排她入院的，你妈妈的这种病症必须要绝对卧床，避免病情加重，所以这几天你可能要自己辛苦一点了哦！”城之内博美看着惠子的妈妈已经做完了检查，于是低头对惠子如是说道。 “我会自己做饭的，妈妈以前下班晚回来，都是我自己做饭吃的，我能够照顾好自己。”惠子乖巧的表示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同时也十分诚恳的向城之内博美拜托道：“医生姐姐，可以拜托你照顾一下我妈妈吗？” “放心吧，我们医院的护士可都是非常专业的，一定会照顾好你妈妈的！我也会把她治好的。”城之内博美冲惠子笑了笑，拍了拍她稚嫩的肩膀，看向一旁的护士对她说道：“和这个护士姐姐一起去给你你妈妈办入院手续吧！” “谢谢医生姐姐！”惠子赶忙向城之内博美说着谢谢，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护士，冲她拜托道：“麻烦护士姐姐了！” “不用客气，跟我来吧。”护士冲惠子露出亲切的微笑，带着她一起和惠子的妈妈去办理住院手续了。 看着离开的惠子，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能够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这样的感觉并不差。 —————————————————— “老公，你快一点！”才手术初愈的江川沙惠催促着自己的老公，一边急不可耐的往前走着。 “慢一点啊沙惠，你才好，别走那么快，小心自己啊！”江川沙惠的老公赶忙跟了上来，扶住了自己的老婆，安抚着她急躁的情绪。 然而这对于江川沙惠来说却没有半点作用，她依旧不断的催促着自己的老公快一点。 如果不是手术之后她的身体还没有完恢复，这个女人恐怕早就跑起来了。 不过作为她的丈夫，江川沙惠的老公十分理解自己妻子的心情，毕竟他也是同样的心情急迫，如果不是顾忌妻子的身体以及自身的体面，他恐怕也会跑起来吧？ 毕竟两人现在要去看的，是两人的孩子。 在之前的手术中，为了切除江川沙惠身体里的肿瘤，所以她腹中的胎儿被取了出来，而现在这个孩子被安置在城之内博美特别定制的人工子宫的培养罐之中，而整套人工子宫设备则因为必须保持洁净的关系，一直安置在无菌实验室里。 对于江川沙惠来说，虽然取出自己腹中的胎儿是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但在手术之后她却一直有一种空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忽然之间少了什么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自己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在接到城之内博美的电话，告诉她可以来看孩子之后就会这么火急火燎的往实验室跑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自己所缺失的正是那个自己原本所孕育的生命——自己的孩子。 虽然也有从城之内博美拿过来的视频和图片中看到自己的孩子，但是那种感觉和自己亲眼用肉眼去确认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只是当两人来到无菌实验室外的时候，却理所当然的被拦了下来。 “抱歉两位，里面是实验室，禁止无关人员入内。”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除了是一家综合性的医院之外，也是东京大学医学部的研究机构，这里的实验室自然也有着十分严格的安保措施。 被拦下来的江川沙惠自然感到非常不满，但门卫是按照规章制度在认真工作，江川沙惠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催促自己的老公赶忙给城之内博美打电话，让她来带自己进去。 不过就在江川沙惠的老公正在手机上翻找着城之内博美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城之内博美的声音却从两人身后传了过来：“江川女士，你们原来先到了吗？”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声音，江川沙惠赶忙转过头来，看着正走过来的城之内博美，赶忙向她打着招呼。 “实在是抱歉，刚才正在给一个患者做检查，过来晚了，劳你们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城之内博美冲江川沙惠说了一声抱歉，这才掏出自己的ID卡，打开通往实验室的大门的同时，也向一旁的门卫说明了情况，这才带着两人一起走进了实验室。 三人穿过实验室内的走廊，很快便来到了安放着人工子宫的无菌实验室前。 “抱歉，因为实验室内必须保持无菌，所以无法让两位进去，只能在这里观察了。”城之内博美将江川沙惠夫妇引到能够看到无菌实验室内部的玻璃窗前，指着里面一个橙黄色的培养罐说道：“那个培养罐里的就是你们的孩子，目前一切正常，孩子也很健康，正在茁壮发育中。” “这就是我的孩子吗？”江川沙惠整个人都趴到了玻璃窗上，希望能够更好的看清楚自己的孩子，那个此刻正漂浮在橙黄色的人工羊水中的胎儿。 “是的，那个就是江川女士你的孩子，孩子现在发育的很好，会是个健康的宝宝呢！”城之内博美走到江川沙惠身旁，一脸笑意的说道。 第三百八十八章 新闻（求月票，求订阅） () “教授，实验室场地已经联系好了，是我父亲帮忙联系的一家医药企业出售的地产，原本也是这家企业的研发实验室，不过这家医药企业最近有意出售自己手中的部分地产以增加流动资金以减少因为新产品研发所带来的资金压力，所以在和对方联系过之后我已经将这座实验室以及实验室隔壁的一座公寓楼买了下来。”陈羽的办公室内，九斋良岑正在向他汇报着关于实验室的筹备进度。 “公寓楼？你是打算改造成住院病房吗？”陈羽翻看着手中九斋良岑做得计划书，对他的做法很感兴趣。 九斋良岑点了点头，向陈羽解释道：“因为教授您拿到的是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的批文，作为再生医疗研究，与传统的药物研究不同，除了用于研究的实验室之外，还应当有可以实践治疗方法的病房，出于这个目的我将隔壁的公寓楼买了下来，目前正和实验室一起在进行改造。” 听到九斋良岑这么说，陈羽看着手中方案上的设计规划，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一些病房确实可以方便不少，这个设计我很满意。做得不错，良岑君。” “教授您谬赞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听到陈羽的称赞，九斋良岑的眼神明显振奋了许多，但他还是十分克制的朝着陈羽鞠了一躬，表示着谦恭。 合上手中的设计方案，随意的放在了办公桌上，陈羽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对九斋良岑说道：“差不多也快到午饭时间了，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吧。” “不胜荣幸！”九斋良岑赶忙答应下来。 见九斋良岑答应下来，陈羽这才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离开了办公室朝着食堂走去，而九斋良岑也赶忙跟了上来，以落后他半步的位置跟在了陈羽身后。 两人来到食堂，陈羽自然准备去吃城之内博美为他准备的爱心便当，而九斋良岑则十分自觉的去点菜。 只是当陈羽找到城之内博美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在她所在的桌子旁还坐着江川沙惠夫妇，三人似乎正在讨论些什么。 “博美，你们在聊什么呢？”陈羽冲江川沙惠夫妇打了个招呼，这才在城之内博美身边坐了下来。 “陈羽君，你来了？”城之内博美看到陈羽过来，赶忙将准备好的便当放到了他的面前：“给，这是今天的便当，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西蓝花和肉丸，已经热过了。”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陈羽接过了便当，对江川沙惠夫妇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这才打开便当盒，拿出筷子准备吃饭。 而一旁的江川沙惠看到这一幕，则赶忙打发自己的老公去点餐的同时，仍旧和城之内博美说着他们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城之内医生，你的研究对于人类来说都有着跨时代的意义，尤其对于女性而言有着无可比拟的重要意义！这完可以将女性从生育中解放出来！ 所以请你务必允许我程报道这件事！我想将我孩子从现在开始到他出生为止的整个过程录制下来做成一期特别节目在电视台播出，请您务必答应这件事！” 江川沙惠所拜托城之内博美的事情，是她在看到自己的孩子之后，安下心来的同时也因为媒体工作者的天性敏锐的发觉到这件事当中所蕴含的爆炸性新闻，才想到的点子。 江川沙惠是世界上第一例接受妊娠中胎儿取出的孕妇，而她的孩子也是世界上第一例体外妊娠的胎儿，这不仅仅只是一种新的医疗手段，更意味着以后女性完可以将自己从怀孕这件事中解放出来。 现代社会，试管婴儿的技术已经非常发达，所以孩子的胚胎并不难解决，只是之前在人工手段培育胎儿方面技术迟迟没有取得突破，人工子宫的研究也一直陷入瓶颈，在体外妊娠这一方面才没有任何建树。 但随着城之内博美研究出来的人工子宫的这一技术的问世，标志着体外妊娠这一设想的可行，同时也意味着新生命的诞生已经完不需要女性体内来进行，完可以采用体外试管婴儿加人工子宫妊娠的方式让孩子从受精卵到呱呱坠地完不需要再有母体的参与，彻底的将女性从生育之中解放了出来。 虽然江川沙惠并不是那种激进的女权主义者，但这种对于女性有着十分重要意义的事件，即便不是作为一个女性而仅仅只是作为一位媒体工作者，她也想要将其报道出来。 放着这样足以轰动世界的大新闻不去报道，对于江川沙惠这样的媒体工作者来说，这简直就像是在犯罪。 所以她才会拜托城之内博美允许她报道这件事，更想将自己的孩子从现在到出生的整个过程用镜头记录下来，甚至做成一个特别节目。 江川沙惠有足够的信心，只要这个节目播出，必然会引起广泛的社会关注，引起巨大的社会舆论反响，到时候一定会对女性社会地位的改变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这……江川沙惠女士，这件事情能让我考虑一下吗？”城之内博美虽然并不排斥将自己的研究通过媒体报道出来，但对于这件事她却并没有那么热衷，甚至还有着一丝些微的不情愿。 江川沙惠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幅样子，也不好强迫她什么，虽然那是江川沙惠自己的孩子，作为孩子的母亲她有权决定是否将自己孩子的成长过程公之于众，但这毕竟是城之内博美的研究。 在日本这个非常注重知识产权保护的国家，就算是电视台上街做节目，拍到了某家商店内部的画面和街上的路人，都必须得到对方的许可之后才能播出，不然的话就只能用马赛克来遮住，所以如果城之内博美不同意的话，江川沙惠便无法报道这件事，而这也正是她恳求城之内博美的原因。 “还请城之内医生你务必认真考虑这件事！”江川沙惠认真的拜托着城之内博美。 第三百八十九章 心意（2020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 江川沙惠并没有打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午餐，在再次拜托过她之后，便和自己的老公一起去了旁边的桌子吃饭，而将位置留给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 “这件事让博美你很为难吗？”陈羽一边吃着城之内博美做的便当，一边向她问道。 “也不是很为难吧，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报道，毕竟我的出发点只是为了治病救人，结果现在江川沙惠女士跟我说什么将女性从生育中解放出来，提升女性社会地位什么的……”城之内博美吃着便当，说到这里不免摇了摇头：“让我感觉很奇怪，就像我原本没有那么想，结果有人偏要说我这么想了一样。”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忽然面色古怪的看着她，朝她问了一句：“博美你小时候应该没做过阅读理解吧？” “阅读理解？阅读文章，理解文章内容这种题目我还是做过的，陈羽君你也太小看认了吧？”城之内博美一听陈羽的问题，顿时摆出一副嗔怪的表情。 然而陈羽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那种阅读一段文字，然后理解文章写了什么内容的题目，我说的是通过阅读文章，然后理解作者的思想感情，理解作者蕴含在文字中的深刻内涵，这种题目博美你做过吗？” “诶？”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一愣，不明白陈羽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种让你去理解作者的思想感情的题目，我小时候可是被这种题目为难的欲仙欲死呢！”陈羽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像是回忆起了小时候被阅读理解所支配的恐惧，不过他又接着说道：“不过这种题目最让人为难的不是让你去理解文章的内涵，而是你必须去想出所谓的作者想要传达的情感。” “可是……作者想要传达的情感的话，对于小孩子来说的话，应该还不能理解那么深刻的东西吧？”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觉得自己小时候应该是无法理解这种东西的。 陈羽也点了点头，不由得用一种颇为感慨的语气说道：“所以对于小孩子而言，很多时候回答这种题目所答的一般都是老师所讲的定式，按照一定的答题格式去套而已。但是……” 说道这里陈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翘了起来：“有的时候作家其实只是凭着灵感去写东西而已，他其实并不想表达什么深刻的内涵。然而在普通人看来，你既然是作家，你写出来的自然是文学作品，是必然有着深刻内涵的，普通人看不懂，是普通人没有理解。 所以很多人会去强行解释一部作品，甚至很多时候会为文章添加一些本没有的内容。 我还得在我读书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有一年考试的时候选用了一篇知名作家的文章作为阅读理解的题目，要求学生答出作者当时所要表达的情感。但是这道题大家的答案都和标准答案有所差距，所以大家考的都不是很好。 于是有好事者便拿着题目去找了作家本人，向作家本人询问他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道题目真正的标准答案又是什么，然而作家本人给出来的答案却‘我也不知道，因为当时我没想那么多’这样的答案。” “作家本人都不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样的情感吗？”城之内博美被陈羽所讲的故事所惊讶到了，毕竟这种作者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情感是什么的答案却是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有人也用同样的话问过作者，但是作者却说，他只是单纯的想写个有意思的故事，仅此而已。如果他当时有什么情感想要表达的话，那就是想写一个有意思的故事这样的情感。”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完，这才对她认真的说道：“我和博美你说这些，其实只是想告诉你，别人怎么看待你的想法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件事是你想做的吗？” “我自己想做……的吗？”城之内博美听了陈羽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但在想了半天之后，她终于肯定的冲陈羽点着头：“这是我想做的！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治好江川沙惠女士，并且保住她的孩子。我是从一个女性的角度，体会到她想要做妈妈的心情才会决定要去帮助她的！所以这件事是我想做的事情。”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呢？至于别人怎么理解，那是别人的事情，你只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陈羽笑着看着城之内博美，如是说道。 就在城之内博美思考着陈羽的话的时候，九斋良岑也端着自己的午餐走了过来，不过看到城之内博美坐在陈羽身边，他还是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不过还没等陈羽开口，看到他过来的城之内博美就率先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坐吧，良岑君。” “失礼了。”见城之内博美邀请自己，九斋良岑还是看了一眼陈羽，见他默许这才坐在了陈羽他们这一桌。 九斋良岑的到来并没有干扰城之内博美和陈羽的谈话，她从陈羽刚才的话语里听出了他的意思，也通过他的引导重新思考了自己的初衷，逐渐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陈羽君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而不是顾虑社会舆论和其他人看法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或者任何一件东西是能够让所有人都喜欢和满意的，而博美你的研究本来就是在挑战人类传统的伦理，已经涉及到所谓‘神的领域’，会遭受非议和关注也是正常，所以何必去在意那些庸人的想法呢？”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对她如是说道。 第三百九十章 转院（求订阅、求月票） () 城之内博美虽然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但也没立刻答应江川沙惠的请求，毕竟将实验过程做成电视节目这件事还需要征得医院的同意。 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医院能够获得很大的名声和好处，但这并不意味着城之内博美可以不用通知院长就自己私下里做决定。 允许不允许是一回事，而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 无论是城之内博美还是陈羽，都不可能因为知道志村圆会同意这件事而不向她汇报，征得她的同意。 这种不尊重领导的行为，固然领导会因为你所带来的利益而不说什么，但领导心里肯定会有不满，影响领导对你的看法。 这种得罪领导的事情，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显然不会去做这种把好事变成坏事的事情。 同陈羽商量完了这件事，城之内博美这才好奇的看向了一旁的九斋良岑，有几分好奇的向他问道：“良岑君，怎么最近没怎么看到你了，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城之内医生。是关于教授的再生医疗实验室建设的事情，目前实验室的选址已经完成了，正在进行装修和改造。”九斋良岑赶忙恭敬的回答着城之内博美的问题，他对城之内博美的尊敬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自己未来的主母，更是因为他能够凭借此时隐身在他肩头的咒鸦感受到城之内博美身上那虽然收敛却仍旧能够感受到的龙威。 那是来自血脉的恐惧，是见到天敌的畏惧，是让灵魂都战栗的大恐怖！ 是弱小的生命面对绝对上位生物时从**到灵魂都被对方所彻底掌控时来自血脉和灵魂的恐惧，是对方一个眼神就能对自己生杀予夺时的被支配感。 虽然城之内博美在小蓝的帮助下收敛了部的威势，但九斋良岑肩膀上的咒鸦却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磅礴的生命力与强大的灵魂，更能感受到巨龙的威严。 至于说普通人感受不到，只是因为人类的感官太迟钝了而已，如同动物可以提前感知到天灾，而人类不可以是同样的道理。 “再生医疗？我听陈羽君说起过这件事，辛苦你了良岑君。”城之内博美对九斋良岑客套着，虽说九斋良岑是陈羽的属下，但城之内博美似乎还没有习惯怎么用上位者的方式来对他说话，反而态度显得很平易近人。 只是城之内博美这样的态度却也不免让九斋良岑有些受宠若惊。 “我听陈羽君说良岑君你很喜欢养鸟，我记得我好像也有两个养鸟的小秘方，你可以回头来找我拿。”城之内博美这样说着，同时眼神也故意看向了九斋良岑肩膀上，正处在隐身状态的咒鸦。 九斋良岑自然知道城之内博美所说的小秘方指的肯定是对饲养咒鸦有帮助的方法，更何况她还特意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咒鸦。于是他赶忙感激的说道：“谢谢城之内医生！能够得到您的秘方真是太荣幸了！” “一点小事不值一提，你替陈羽君做了很多事，该是我替他感谢你才对。”城之内博美笑了笑，示意九斋良岑不用太在意。 正在九斋良岑向城之内博美表示着感谢的时候，一旁的一声呼喊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让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回头望去，却看到端着餐盘的惠子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正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医生姐姐，你在吃饭吗？”惠子端着自己的午餐，小步跑到了城之内博美身旁，略带着几分期待的向她问道：“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坐下吧。”城之内博美对她露出了笑容。 陈羽看了一眼惠子，将桌上的便当盒稍微往自己怀里挪了挪，给惠子腾出了地方之后才向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这个小姑娘是你之前说的带她妈妈来体检的那个小姑娘吗？她妈妈的病情确诊了吗？” “她妈妈早上来做的检查，CT检查结果显示颅底骨折，蛛网膜和硬脑膜有撕裂，所以造成了脑脊液鼻漏，我已经安排她妈妈入院和手术了，问题并不严重。”城之内博美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向陈羽解释着，说完还冲着惠子笑了一下。 而惠子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也十分感谢的向陈羽说道：“要不是医生姐姐的话，我妈妈还以为自己是感冒呢！刚才妈妈还说要我多谢谢医生姐姐的。” “你已经向我说过谢谢了！”城之内博美笑了起来，显然惠子的道谢让她心情很好。 不过在露出笑容的同时，城之内博美也想起了惠子的爸爸还因为车祸而躺在医院里，于是对陈羽问道：“陈羽君，惠子的爸爸因为车祸在医院一直昏迷不醒，你能帮她想想办法吗？” 这个问题其实之前城之内博美也问过陈羽，不过她此时再问显然是希望陈羽能够出手相助。 看着惠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希冀，陈羽想了一下说道：“你有你爸爸的病历和检查报告吗？可以拿来给我看一下，在不知道具体情况之前，我无法确定你爸爸现在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必须先确认他的状态，我才能够确定能不能帮助他。” “爸爸的所有检查报告我们都有好好保存，都在家里！我马上就回去拿！”惠子听到陈羽这么说，立刻就想站起来回家去拿自己爸爸的检查报告和病历给陈羽，希望他能够帮到自己的爸爸，让爸爸能够醒过来。 “不用着急，先吃饭吧！”陈羽赶忙拦住了小姑娘，示意她不用这么急：“就算你想要去拿病历，也不需要这么急的。而且我建议你把你爸爸也转到我们医院来比较好，毕竟你妈妈现在也在住院，把你爸爸转过来的话，也可以免去你两边跑，而且还可以方便治疗。” “这真的可以吗？可是我爸爸……”惠子说到这里，想到了自己爸爸的治疗费用，家里已经没有钱来为自己的爸爸治疗了。 然而此时一旁的九斋良岑却忽然开口道：“教授，如果是车祸昏迷不醒的话，这个是否可以纳入再生医疗治疗的范畴？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可以在她爸爸身上尝试一下我们九斋制药最新生产出来的治疗药剂，这可以作为治疗药剂临床应用的一个示范。” 第三百九十一章 植物人（今天限免，求订阅，求月票） () 植物人是我们在各种影视或者文学作品中经常会听到提起，甚至生活当中也经常能够遇见的一个名词，但可能绝大多数人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并没有一个清晰明了的认知，甚至许多人只知道一个植物人的说法，而并不知道植物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植物人，其实顾名思义，就是指如同植物一样的生存状态。 这些病人双眼可以睁开，视线有时还可以移动。 他们可以微笑、哭泣，甚至是抓住亲人的手、嘟囔呻吟。 但是他们所做的这些，都只是无目的反射性动作。 就像一株植物那样，他们呼吸、脉搏、血压、体温等都是正常的。 而且只要你“浇水施肥”，他们依然能够茁壮成长。 但植物人的身体已没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 除了还保留着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植物人的认知能力（包括对自己存在的认知力）已完丧失，不会再有任何主动活动。 所以植物人又被称为植质状态、不可逆昏迷。 植物人的脑干仍具有功能，向其体内输送营养时，还能消化与吸收，并可利用这些能量维持身体的代谢，包括呼吸、心跳、血压等。对外界刺激也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如咳嗽、喷嚏、打哈欠等。 造成植物人的主要原因则主要是因为急性损伤、变性及代谢性疾病和畸形所导致的脑部功能损伤和丧失。 目前对于植物人，医学界并没有特别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通常情况下都是采用外部刺激的方式，来重新唤醒植物人的脑部神经活动，让其恢复意识。 但是在目前来说，一但植物人状态持续超过数月，就很少见能够好转的了。超过六个月以上的植物人苏醒，已经足以称之为医学奇迹了。 处于持久植物人状态中的成年人，大约有50%的机会能在头部受伤后开始的6个月内重新恢复一定程度的意识对环境能有所反应，通常会发生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过了半年以后，愈来愈少的病人能对周围环境有任何系统性的感知。 而科学家们也普遍认为，超过十二个月以上的持续昏迷，就已经不具备任何唤醒的可能了。 虽然目前法国的科学家通过一种神经刺激仪器对昏迷了十五年的植物人尝试进行刺激从而让其达到了最低限度意识状态，能够对周围的环境刺激产生明显的意识反应，但这距离真正治愈和唤醒植物人，还有着很长的路要走。 毕竟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人类对大脑的研究还存在着许多的未知。 不过对于死灵法师来说，植物人可不仅仅只是大脑功能的损伤，有的时候植物人状态的产生还有可能与灵魂有关。 九斋良岑的提议对于陈羽来说，也是个新的挑战，因为即便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去治愈一个植物人。 如果是大脑损伤造成的植物人状态，通过对大脑和神经系统的修复，确实可以让植物人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的状态，然后再唤醒他的意识。 但如果是灵魂上的问题，这就比较麻烦了。 单纯的灵魂损伤，这只需要进行修补就好，虽然可能会让灵魂损失一部分记忆，甚至有的时候变成一张白纸，但一张白纸也是可以重新书写的，这样虽然可能比较麻烦，但总的来说还是能够唤回一个植物人的意识。 只是如果植物人的灵魂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甚至可能已经回归了冥河，那即便是对于精研灵魂之道的死灵法师来说，也是非常难处理的一件事。 因为谁也不知道离体的灵魂究竟去了哪里，就算有着能够唤回灵魂的方法，但灵魂如果回归了冥河或者进入了什么受到限制的地方，那即便是死灵法师也会束手无策了。 冥河，可是世间万物最终的归宿，没有任何存在能够在回归冥河之后，再重新回来。 陈羽并不是一个喜欢去挑战极限的人，但是面对新的挑战他也不会逃避，尤其是像这种治病救人的事情，他并不会拒绝。 所以在九斋良岑提出了让惠子的爸爸以再生医疗研究的名义接受治疗的时候，陈羽对此并不反对，他唯一在意的只是九斋良岑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以及自己到底能不能治好惠子的父亲而已。 “其实我妈妈也是植物人，当初她在生我的时候发生了意外，结果成了植物人。”面对陈羽的询问的时候，九斋良岑只是用一种淡然到冷漠的语气说着：“一开始我父亲还非常努力的去尝试唤醒她，想了很多的办法，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妈妈醒来的几率越来越渺茫……” “抱歉，说道你的伤心事了。”听到九斋良岑的话，陈羽自然知道这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去，于是赶忙向他说了一声抱歉。 “不，这没什么。毕竟我妈妈当时还是‘活’着的，她并没有死。”九斋良岑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只是这个微笑让陈羽深深的觉得他只是脸皮在笑：“她可以呼吸，可以吃饭，眼睛还能看着我，她还活着，有什么不好呢？而且从我生下来开始她就是那个样子，在我的记忆里妈妈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而已，所有关于妈妈的记忆和印象，都是来自于父亲的讲述。” “那你怎么……？”陈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毕竟此时九斋良岑的态度很奇怪。 如果按他说的，在他出生的时候妈妈就已经变成了植物人，那他和他妈妈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不该是这样一幅冷漠的奇怪态度。 “在我三岁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坚持不懈，以及我和哥哥对妈妈的呼唤，妈妈终于醒了过来。”九斋良岑说到这里，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回忆，嘴角也真正意义上的浮现出了笑意，但很快这一切都被冷漠所取代：“然而这却是噩梦的开始，因为妈妈什么都要人照顾，不会说话、不会穿衣服、不会走路、不会上厕所，就连吃饭都必须喂她。 一开始父亲还请了一个女佣来照顾妈妈，并且每天亲喂她吃饭，陪她说话。但时间长了，妈妈还是那样一副样子，甚至还不如她昏迷的时候，父亲的耐心渐渐消磨殆尽，对妈妈也越来越冷漠，最后她就这么死了。” 说到这里，九斋良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看向了陈羽：“所以我不希望那个小姑娘遭遇和我一样的经历，请教授您帮帮她吧！” 第三百九十二章 搜索错误（限免求月票） () 不管陈羽是否答应将惠子的爸爸纳入再生医疗治疗的范围，他都必须先看过惠子爸爸的病历以及检查过他本人的状态之后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治好他。 不过对于陈羽来说，如果惠子的爸爸只是因为脑损伤而陷入植物状态而无法醒来的话，陈羽有很多方法可以唤醒他，甚至于随后的恢复阶段，陈羽也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的状态。 只是如果惠子的爸爸灵魂已经不在身体里的话，这对于陈羽来说，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了。 灵魂还存在而只是离体了的话，需要用招魂仪式呼唤他的灵魂回归**，而一年的时间……能够叫回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当然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只要灵魂还存在，就一切都不是问题，即便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游荡的灵魂因为负面能量的影响变成地缚灵或者恶鬼。 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只要灵魂还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大不了将灵魂彻底打碎、洗白，洗去一切灵魂之中的杂质，将其还原成最本质的灵魂，然后再将记忆填充回去。 这样做虽然有点麻烦，所需要费的工序实在太多，但对于陈羽而言，也就只是费点功夫的事情而已。 而灵魂受损的话，处理起来反倒比灵魂离体要容易，毕竟受损的灵魂只需要修补就好，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于玩弄灵魂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死灵法师来说，这简直是看家本事。 至于修补灵魂需要的原材料——另一个灵魂，陈羽的死灵空间里空白的灵魂多得是，并不缺少材料。 真正会让陈羽觉得麻烦的则是灵魂已经不在了。 死灵法师再强大，也还没到可以逆转时空的地步，让已经消散的灵魂重新归来，这已经涉及到时间和因果，不是陈羽现在一个还未踏入传奇的死灵法师所能够做到的。 如果他点燃了神火，能够登临神位，将自身升华，超脱时间长河的束缚，或许他能够做到将已经消散的灵魂从时间长河之中再现，重新回归到这个世界上，但现在的陈羽无疑没有这样的力量。 所以如果惠子的爸爸的灵魂真的已经不在了的话，他所能够做得，也就只有将一个空白的灵魂填充一些基本的记忆之后放入她爸爸的躯体里，充当她爸爸灵魂的替代品了。 不过这些也只是陈羽所预估的最坏情况，具体的实际情况怎么样，还要等他亲自诊断过惠子的爸爸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 死灵空间内，陈羽在自己法师塔的实验室里正在翻阅着《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寻找着关于如何唤醒植物人的内容。 “没有关于植物人的记录吗？”陈羽皱起了眉头，这本黑皮大书虽然有的时候聒噪和死板的让人想把书撕了，但这本书中所记录的关于死灵法术的知识却极为面和详细，即便是在他正式就职之前，也只有答非所问的情况发生，从未曾碰到过这本书里会有找不到答案的事情发生。 然而即便是陈羽再次询问，这本书的回答依旧是“没有找到植物人相关条目”这一句话。 听到又是一样令人失望的回答，陈羽十分懊恼的将整本书关上，将这本厚重的黑皮大书扔到了一旁，整个人颇为失望的长呼了一口气之后，靠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这么生气？”刚沐浴完的城之内博美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正用另一条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就这么赤着脚朝着陈羽走了过来，看到他一副无心烦躁的样子，关心的朝他询问着。 陈羽抬头看向了城之内博美，自然也闻到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缕奇特的香气。或许是因为刚刚沐浴完的关系，城之内博美的皮肤此刻宛若凝脂，甚至比十八岁的少女还要显得嫩滑。 陈羽自然能够明白，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气既不是什么体香，也不是什么沐浴露的香气，而是血液在经过血骑士的力量吸收，祛除了难闻的血腥气之后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因为刚才城之内博美所洗的正是所谓的血浴。 当然，按照一般情况下血浴的传统是要使用十八岁少女的血液的，最不济也该是大量活人的血液，但城之内博美所能够用的则是大量的牛血和医院血站的过期血包。 听上去有些不上档次，但在量大管饱，又有城之内博美以血骑士的独门秘技转化和提纯的情况下，其实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差别。 在吸收了血浴之中的生命力之后，城之内博美看上去宛若十八岁的少女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问自己为什么生气，陈羽朝她看了一眼，略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想查找一下关于植物人的资料，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没有。” “没有？不可能啊！以死灵法师对人体的研究，怎么可能没有关于植物人的记录呢？”城之内博美顿时感到有些奇怪，她记得之前她在自己的《绯红赞歌》上还看到了类似的记录，怎么可能陈羽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会没有。 城之内博美一边说着，一边探身拿过陈羽刚才扔在一旁的黑皮大书。然而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上的浴巾也随之散开，在她起身之后滑落下来。 然而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在意，她和陈羽如今已经与夫妻无异，这种小事也没必要太在意。她只是略微拉了一下滑落的浴巾，遮住了胸口之后，便将陈羽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摊开放在腿上看了起来。 “诶，这里不是有吗？脑组织外伤性损伤治疗，持续性昏迷的九种表现……这些不都是和植物人有关的资料吗？陈羽君你怎么说没有啊？”城之内博美转过身看着陈羽，眼神里露出疑问。 “我直接查找的是关于植物人的资料……”陈羽在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的时候，却已经将她揽到了怀中，并且将她身上裹着的浴巾直接扔到了一旁…… 第三百九十三章 脑子（求月票，求订阅） () 得到了城之内博美的提醒，陈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搜索错了条目。 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其实是没有所谓的植物人这种说法的。因为对死灵法师而言，脑损伤就是脑损伤，灵魂出窍就是灵魂出窍，并没有所谓的植物状态这一说法，而这种持续性昏迷对于死灵法师来说，根据产生原因的不同，也有不同的定义和分类，并没有将其统归一类。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陈羽想要搜索关于植物人的相关内容搜索不到的原因，他以一个医生的惯性思维在思考，一直想的都是植物人的问题，以至于搜索的都是植物人。 而死灵法师是没有植物人这个概念的，所以当陈羽搜索植物人相关的内容的时候，自然也就无法搜索到了。 明白过来自己的失误之后，陈羽自然换了检索的内容，这一次则顺利的找到了他所希望找到的内容。 大脑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这一点即便是尸体和死灵也是一样。 虽然死灵法师可以召唤幽灵系和骷髅系的死灵仆役，甚至可以将灵魂塞进泥土里塑造魔像，但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最好用的还是拥有大脑，能够自主思考的死灵仆役最好用。 骷髅和僵尸大多智商很低，必须要进化到高等级的死灵仆役之后，才会拥有比较完整的自我意识和思考能力，所以在常规的死灵大军中，骷髅和僵尸通常都是量大管饱的炮灰。 幽灵虽然比骷髅和僵尸要有智慧一些，算是死灵大军的中下级单位，但幽灵的自我意识通常情况下也并不完整，除非是死灵法师特别调整过，否则的话幽灵都是偏执狂，对生者的憎恨与生前最大的执念就是它们脑子里唯一的东西。 至于魔像……那就是简单编程的机器人而已。 那些拥有完整大脑，在初步复生的阶段就可以独立思考的死灵生物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就是非常珍惜的存在了。 通常情况下来说，这些可以思考的死灵生物天生就要比他们的同类有着更好的潜力，因为他们能够明白自我的存在以及思考存在的意义，这对于死灵生物的成长来说，无疑能够使得他们能够更好的成长和存活。 而死灵生物是没有寿命的概念的，活的越久，就越能够积累经验和智慧，同时也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这种先天形成的代差，是后天所无法弥补的。 这也是为什么高阶死灵生物都是智慧个体的原因，因为没有智慧和思维存在的个体终究只是“野兽”，是被操控的仆役，即便再怎么强大也脱不出死灵法师的控制。 只有真正拥有思维意识的个体才能被称之为“人”，成为死灵法师们所承认的同等存在。 加上大脑是意识诞生的地方，倾听、感受、思考，这一切最终都是通过大脑在进行，所以死灵法师对于大脑的研究也是非常透彻和深入的，毕竟对于死灵法师来说，从来不缺解剖样本和实验素材。 “脑组织损伤修复液？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吗？”陈羽看到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记载的一道配方，不由得挠了挠头，自己拿出这么多足以改变现在人类医学研究认知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一两项跨时代的研究还可以说自己天赋异禀，毕竟人类历史上牛逼的天才不是一个两个，但是如果接连不断的拿出跨时代的研究，这就有些惹人怀疑了。 因为科学研究终究是需要积累的。 现代社会已经不像早期工业革命时代，那个时候现代科学体系还在建立之中，许多学科之间更是有着很多的联系，诸如居里夫人这样的著名科学家，能够同时在多种学科都有建树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是现代社会已经同那个时代完不同了，现代科学体系是一个庞大而繁复的系统，一个人一生的时间，能够在其中某一个学科的某一个小分支中取得一点点进步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同时也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 因为想要在这些学科取得进步，首先需要的是一个系统的知识体系，而人类现在的学习效率决定了一个人一生只能够建立某一个分支学科的专业知识体系，或许有超级天才能做到跨学科建立知识体系，但那也不意味着他能够拿出这么多需要普通人穷究一生，甚至是整个医学界数十年的潜心研究才能取得的突破。 一个人拿出一两项跨时代的研究人们会觉得你是天才，各种荣誉会接踵而来，但是如果你拿出三五项研究成果，那就会有人怀疑这些是否是你研究出来的了，甚至会有人觉得你可能是怪物外星人之类的。 如果是十项八项……恭喜你，实验室的大门为你敞开，不是请你去做研究，而是去被研究。 天才如爱因斯坦，他一生所提出的诸多理论也是能够成体系，互相联系起来的；牛顿的三大定律更是一脉相承，都是力学理论；即便是传说中黑科技代名词的特斯拉，电磁魔王一生的研究也和电脱不开关系…… 所以一项研究成果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它必须基于现有的科学体系。 而这也正是陈羽所觉得苦恼的地方，因为他的所提出来的研究成果，无论是神经再建手术还是广谱癌症治疗药剂，以及还不怎么为人所知的治疗药剂和准备拿出来的脑组织损伤修复液，这些成果都不是基于人类现有的医学研究体系提出的。 虽然陈羽尽可能的用现代医学所现有的知识体系去解释这些原本都是死灵法术的东西，但终究拿出来的多了，是会招人怀疑的。 就算要放出来也该缓一缓，一件一件的来。 想到这里，陈羽打消了自己想要将脑组织修复液拿出来的想法。对于惠子爸爸的治疗方案，他决定还是等自己见到了惠子的爸爸，亲自诊断过之后再说。 第三百九十四章 小人恶毒（限免求月票） () “老婆，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病房里，已经通过服药控制住了病情的王建成此时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神经兮兮，也没有了那种被害妄想下的恐惧，因为这段时间医院伙食的调理而面色红润的他甚至看上去颇为健康，只是他却故意装出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样子，看着朱怡婷在收拾东西。 听到王建成故作深情的话，朱怡婷心里甚至一点波澜也没有，只是默不作声的将东西收拾好，放进了带来的旅行袋里。 看着朱怡婷没有回应自己，王建成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只是尴尬之余，他的眼底也掠过一丝隐藏的很好的暴戾。但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暴戾表现出来，依旧用貌似十分虚弱却又十分深情的语气对朱怡婷说道：“婷婷，我生病这段时间真是多亏你的照顾了，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婷婷你对我真好！” 对于一个不择手段的商人来说，甜言蜜语只是最基本的技能而已。当初王建成也正是凭借着这些甜言蜜语哄骗的朱怡婷，虽然朱怡婷自以为试穿了王建成的谎言，但有的时候甜言蜜语听多了总是会受到影响的。 以前朱怡婷并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也没有觉得自己会信以为真，但不得不说以前听到王建成这些甜言蜜语的时候，朱怡婷还是觉得他是爱自己的，心情也多少会变得好一些。 然而这次王建成的生病，让朱怡婷看透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尤其是他在得知自己患上了癌症，而陈羽不肯给他动手术时的那副嘴脸，让朱怡婷深深的觉得这个男人非常的虚伪，也从他曾经的甜言蜜语中醒悟过来。 或许当初自己没有选择陈羽，而选择了这个男人，就是因为当初他那些甜言蜜语的影响？ 朱怡婷不知道真相是否真的是这样，但人其实是非常感性的一种生物，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做什么都会让你觉得赏心悦目，让你觉得称心如意。 但是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算是百般讨好，为你付出一切，你也依旧会对他非常讨厌。 现在的朱怡婷对于王建成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欣赏和感情，维系着她与王建成之间的关系的仅仅只是夫妻身份的束缚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对王建成如此冷淡的原因。 “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今天出院，别落下什么东西在这。我买了明天的机票回国，下午的飞机，晚上就能到家了。”朱怡婷将最后一点东西放进旅行袋，拉上了拉链之后，淡然的看向了王建成，向他询问着。 看着朱怡婷对自己冷淡的样子，王建成不由得一阵心头火起，然而他却不敢对着朱怡婷有任何的不满，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病是靠着陈羽的药控制住的，他的命也同样是靠着这药维持的。 但这药却不是陈羽因为两人曾经是邻居和同学而给他的，而是因为朱怡婷是陈羽的同桌，是陈羽曾经喜欢过的女人，陈羽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会用这种在中国根本弄不到，甚至在日本也弄不到的药来治疗自己。 这种被施舍、靠着女人才能活命的感觉让王建成深深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尤其是陈羽当初根本没想给他做手术的事情，更是让王建成感到被无视和颜面被践踏。 这种靠着自己看不起的人活下来的感觉，甚至让王建成恨不得想要杀了陈羽。 在他看来，陈羽不过是当初自己的“跟班”而已，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看在邻居的面子上“带”着他，他在学校里就是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受气包而已，而且成绩也不好，根本就是老师眼里的差生。 要不然当初老师也不会把陈羽放到学习成绩很好的朱怡婷身边，让朱怡婷帮助陈羽。 但在王建成看来，陈羽根本没有资格，也不配坐在朱怡婷身边，那样成绩好，人又漂亮的女生，应该是自己的同桌才对！怎么能是陈羽这个样样不行的家伙！ 可是这种事情不是由王建成的意志可以左右的，陈羽和朱怡婷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整整九年时间两人都是同桌，这深深的让觉得陈羽远不如自己的王建成羡慕妒忌恨！ 这也是为什么高中的时候陈羽让王建成帮他送情书和早餐的时候，王建成会把这些陈羽做的事情说成是自己做的的原因，因为他瞧不起陈羽，觉得他根本配不上朱怡婷，只有自己才配有这样的女朋友。 可是现在，正是当年自己所瞧不上的陈羽救了自己的命，还是一副把自己当成试验品，看着朱怡婷的面子才救自己的态度，又怎么能不让王建成愤怒的想要发疯？ 但他却不敢将这些愤怒表现出来，因为他现在必须要靠着陈羽的药来续命，如果陈羽不给他药了，他就只能等死或者上手术台去赌命。 自认为自己是个做大事的成功人士的王建成才不会将自己的生命拿到手术台上去赌，这不是贪生怕死，是留着有用之身，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王建成这样说服着自己，毕竟他还要靠着朱怡婷的面子来从陈羽那里继续获得药来续命，所以他在朱怡婷面前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和不满，甚至还要装出一副对陈羽感恩戴德的样子，避免陈羽真的不给自己药了。 不过对于王建成来说，他并不会将希望都寄托在陈羽和朱怡婷的老交情上，因为这并不保险。 在他看来最好是陈羽和朱怡婷旧情复燃，最好两个人还真的有点什么才是对自己而言最保险的。 虽然这样看上去自己头上会绿油油的，但是大丈夫何患无妻，用一个女人换自己一条命，王建成觉得这非常的划得来，尤其是他也不是只有朱怡婷这一个女人。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尤其王建成开的还是投资公司，身边又怎么会缺少女人呢？这一切只不过是朱怡婷不知道罢了。 盘算着该怎么让陈羽和朱怡婷之间落下什么可以让他拿捏的把柄，王建成装作虚弱的样子，由朱怡婷扶着走出了病房。 第三百九十五章 血液（求月票、求订阅） () 办公室内，陈羽正在看着手上的病历，这是惠子爸爸的病历和检查报告。 从报告上陈羽倒是可以看出当初惠子的爸爸应该是头部受到了撞击，造成了蛛网膜下出血和持续性的昏迷。 虽然及时送医治疗，术后恢复情况也比较理想，但是他却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就连微意识反应都不存在，所以才会被诊断为植物状态。 不过从检查报告来看，惠子爸爸的脑组织自我恢复的情况并不差，但是意识却没有恢复。即便采用了刺激性的治疗方法，惠子的爸爸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对于这种情况虽然令人灰心丧气，但却也并没有让人觉得意外，要是植物人有这么好醒过来，这也就不是困扰整个医学界的难题了。 总之在对情况有所了解之后，陈羽也对惠子的爸爸该如何治疗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 一开始陈羽准备给惠子爸爸偷偷用上的脑组织修复液看样子是用不上了，治疗他的重点也应该放在如何唤醒他的意识上。 尽管陈羽还是非常想要治好惠子的爸爸，还给她一个原原本本的父亲，但是考虑到种种可能性，陈羽还是准备了一个植入了基础记忆、能够用于替换的空白灵魂。 “陈羽君，今天可是你那个老同学回国的日子，你不去送送她吗？”就在陈羽看着惠子爸爸的病历的时候，给他送病历来的城之内博美却问起了和病历无关的问题。 “去送只会让大家都尴尬，这样反而更好一些。”陈羽并没有表现的很在意这件事，只是随意的回了城之内博美一句，依旧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病历上。 然而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这个样子，却故意坏笑着对他调侃道：“真的没问题吗？我可是觉得那位朱小姐对你可是余情未了啊！那天吃饭的时候，如果没有我在场的话，恐怕她会邀请你共度良宵吧？”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呢？她现在可是别人的老婆，我现在的女朋友是你，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应该去付诸实践。”陈羽抬头看向了城之内博美，表情格外的认真：“我不否认如果我没有女朋友的话会和她发生些什么，但是现在……一个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和一个死灵法师在一起的。” “我之前也不一样是个普通人……”城之内博美嘀咕了一句，但脸上的表情却明显因为陈羽的立场坚定而露出了笑容。 不过略过了这个问题，城之内博美也将话题重新转回到了惠子的爸爸身上：“陈羽君你打算怎么对惠子的爸爸展开治疗？你觉得惠子的爸爸是属于**问题的可能性大还是灵魂问题的可能性大？” “对半的可能性吧，毕竟之前有过脑损伤，有可能是脑细胞陷入了休眠状态，停止了工作。”陈羽本就不想多谈朱怡婷的问题，现在城之内博美把话题拉了回来，他自然也顺着话题回应着：“但同样也不排除是灵魂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希望仅仅是损伤而不是灵魂消失，那样的话处理起来可是非常麻烦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感到心下黯然，虽然她和陈羽都有能够让惠子的爸爸重新“醒”过来的办法，但醒过来的究竟是惠子的爸爸还是一个新的灵魂，这一点可能从外表上看上去都会是一样如同婴儿一样失去自理能力，然而意义却是截然不同的。 用一个新的灵魂去填补空白的躯体，这是最下策的做法。 “希望只是脑部或者神经问题，这样可以省很多事。”城之内博美感叹了一句，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或许是想转换一下心情，城之内博美问起了其他事情：“陈羽君，之前你那个关于神经再建手术的论文让我署名了，现在加上我在研究的人工子宫这个课题，医院之前也找我谈话说要将我晋升为副教授，但是论文的质量已经有了，但是教授评选还要求论文的数量，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内容来填补这个数量？” “论文数量？”陈羽有些惊讶的看着城之内博美，他之前被提拔成副教授的时候根本没有遇到这些问题，加上他在东大的时候发表的论文其实早就够数量了，所以他基本上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此时城之内博美问起，他竟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好在作为一个东大医学部的博士，读书的时候就干过从《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抄论文的事情，又干了大半年的教授，对这种事情也算是有不少经验了，于是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作为血骑士的话，对于血液你应该很了解才对，试试这方面的课题如何？” “血液？那该写什么？《绯红赞歌》上面关于血液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城之内博美的问题发自真心，毕竟对血液的掌控作为血骑士的看家本领，《绯红赞歌》上至少有大半本书都在写和血液相关的内容。 除了那些一看就知道是魔法的内容之外，还有许多理论研究的内容，要凑出足够数量的论文当然容易，但什么内容可以拿出来，拿多少内容出来却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血液的话，就从血液凝结的问题开始写如何？抗凝的问题对于血栓和心脑血管疾病的治疗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博美你可以试试从这个方面来写。”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对城之内博美提出了建议。 “凝血吗？确实是个不错的课题，《绯红赞歌》上面对这个问题有着很多研究！”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眼神一亮，同时也想到了更多的可以写的课题：“而且关于融血我觉得也可以拿来做文章，不同血型的血液之间该如何阻止溶血反应的发生……感觉这个课题一样有拿诺贝尔医学奖的潜力呢！” 城之内博美说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似乎是在期待着和陈羽一样能够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样子。 第三百九十六章 学习（求订阅、求月票） () 对于三澄美琴来说，法医是一份让她热爱的工作。 或许在普通人看来，这份需要每天都和尸体打交道的工作无疑是辛苦、脏、臭、危险，还钱少，令人恶心的7K职业，但凡能够有其他选择，都不会成为法医这种几乎终身都要与尸体为伴的职业。 但是三澄美琴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而选择了这份职业，从入职以来的种种经历，所经历的各种危险和困难，都未曾使她退却过，她也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为无辜的枉死之人寻找他们死亡的真相，还冤屈者一个公道，这样的工作在她看来是非常有意义的！即便这份工作很难找到对象，钱也不多，而且因为经常要解剖尸体的关系甚至还不能化妆，更害得她丢了男朋友。 然而就算是这样，三澄美琴也依然喜欢着这份不讨厌的工作。 而这样的坚持也为她带来了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真实的机会。 死灵法师，这是过去三澄美琴只能够在奇幻作品中才能够读到的名词。作为和死灵法师最接近的职业——法医，三澄美琴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如果变成了死灵法师会怎么样，但她却从未想过自己居然真的能够变成死灵法师。 从陈羽那里学来的死灵法术，让三澄美琴接触到了一个对她而言完陌生与神奇的世界。 奇妙的法术，从未感知过的神秘，这个世界的真实，强大的超凡者……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三澄美琴深深的着迷，更如饥似渴的想要了解更多，更加深入这个神秘的世界。 一开始陈羽教给她的冥想法，三澄美琴就以为这是非常厉害的东西了，但是当她真正开始了修习死灵法师的冥想法之后，她才真正意识到死灵法师的强大以及自己之前的浅薄。 而死灵法术又有多么神奇以及强大。 “给我倒杯水。”三澄美琴对眼前自己召唤出来的隐形仆役下着指令。 这是陈羽教给她的死灵法术中相对简单的一种召唤术，威力并不大，召唤出来的隐形仆役也没有战斗能力，加上只具备简单的智力，所以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 但这对于三澄美琴而言，已经是非常新奇而有趣的东西了。 看着隐形仆役在自己的命令下去厨房拿出了杯子，并且倒了一杯水给自己端了过来，三澄美琴充满了兴奋的从隐形仆役手中接过了杯子，感受到了魔法的便利。 隐形仆役严格来说并不算是死灵仆役的一种，毕竟这种程度的召唤术你很难界定它到底属于死灵系的召唤术还是咒法系的召唤术。 事实上两大派系都有类似的召唤术，只不过死灵系的召唤术是用负面能量来构建隐形仆役，而咒法系用的是奥术能量罢了。 而三澄美琴能够成功的召唤出隐形仆役，也意味着她已经可以操纵负面能量，真正意义上算是一个死灵法师……的学徒了。 之所以尝试的是召唤死灵仆役这个既没有什么神奇效果，也没有什么巨大的威力的法术，一方面是陈羽教给三澄美琴的法术里，本身就没有那种看上去效果酷炫或者威力强大的法术，二则是才刚刚入门的三澄美琴根本没有多少力量去释放一个威力强大的法术。 她那通过勤奋冥想积攒出来的那一点点魔力，也就只够释放三个类似于召唤隐形仆役这样的低级法术了。 不过三澄美琴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满，恰恰相反，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法术也让她玩的不亦乐乎。 就像久部六郎能把法师之手玩上一整晚一样，对于三澄美琴而言，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释放出原本对她而言十分神奇的魔法，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就好像哈利波特接到了那封猫头鹰带来的信一样。 那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足以把三澄美琴从一个成熟稳重的法医学者变回一个新奇躁动的小女生。 这是人类最本能的对未知的好奇，就如同我们小时候，虽然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却仍旧要迈出第一步，热切的去认识这个世界一样。 对于魔法的世界来说，三澄美琴就是那个蹒跚学步的孩童，虽然还走得很不稳当，但她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迫切的希望能够接触的更多。 或许我们已经遗忘了小时候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感觉，但在探索神秘的领域里，如果失去了对未知的求知欲，那么这条道路你也就走到了尽头。 对于一个魔法师而言，对知识的渴求，对未知的探索，才是他能够在魔法的道路上前进的动力，才是决定一个魔法师成就高低的决定性因素。 衡量一个魔法师的强大，从来不在于他会多少威力强大的法术亦或是所谓的禁咒，而是在于他懂得多少知识。 懂得足够多的知识，真正强大的魔法师可以自己开发出新的魔法，研究出威力更强大的禁咒，不比那些埋首故纸堆，只知道墨守成规、学习前人故技的家伙要强得多吗？ 当然，现在的三澄美琴还没到可以自己去研究新的魔法的程度，她必须先打好基础。不然的话，像久部六郎那样连魔法文字都不认识的话，是什么都学不会的。 想到这里，三澄美琴赶忙拿出了一枚黑水晶，将召唤出来的隐形仆役收到了黑水晶里，收好之后拿出了陈羽给她的魔法文字教材，认真的学习了起来。 尽管陈羽给三澄美琴的魔法文字教材已经经过了翻译和精简，只是最基础的入门部分，但是却依旧有着一本大辞典的厚度，而且每一个魔法文字中所蕴含的意思也都晦涩难懂，即便有着陈羽的翻译和注释，也依旧让三澄美琴学的很吃力，觉得这比学习任何一门外语都难。 不过即便是如此，三澄美琴学习的依旧非常认真，纵使没有人监督和督促，她也学习的非常认真，因为这些魔法文字就是构成一个魔法的基础，是进入神秘世界的基础，如果连这些都不会，又怎么来学习那些新奇而有趣的魔法呢？ 第三百九十七章 检查（第一更，求月票、求订阅） () 在陈羽的关照下，惠子的爸爸很顺利的从原本的医院转到了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 在日本的话，因为分级诊疗制度的存在，想要转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医院之间转院，是需要由主治医生开出介绍信的，否则通常情况下医院是不收治的。 尤其是像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这样顶尖的大学医院，其他医院的病人想要转院过来的话，没有介绍信是很难被医院接收，得以入院治疗的。 不过在有着陈羽这位大学医院的教授特别关照的情况下，惠子的爸爸还是很顺利的从原本的医院转了过来。 甚至于陈羽还特意将惠子的爸爸和她妈妈安排到了同一间病房，以方便惠子能够同时照顾自己的父母，而不用两头奔波。 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说，同时需要照顾变成植物人的爸爸和需要绝对卧床的妈妈，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即便大部分的事情都会由医院的护士们负责处理，但惠子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仍旧不少。 “惠子，你在给你爸爸擦脸吗？”当城之内博美和陈羽一起来到病房查房的时候，刚好看到惠子正拿着毛巾为毫无反应的父亲擦拭着脸庞。 因为处于植物人的状态，惠子的爸爸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有人来照顾，虽然不少事情可以喊护士帮忙，但像是擦脸和手脚以及身子的事情，还是需要惠子自己来做。 对于一个才十六岁的高中生来说，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啊！医生姐姐！还有陈羽医生！”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走过来，惠子赶忙朝着两人打着招呼，脸上虽然难掩疲惫，却充满了欣喜的表情。 一旁惠子的妈妈看到成语和城之内博美，虽然因为需要绝对卧床的关系无法起身，但也非常感激的向两人说道：“城之内医生！陈羽医生！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两位的帮助的话，我和孩子她爸也不可能住进这么好的医院，真是非常感谢两位！有劳两位费心了！” “这没什么的，惠子妈妈你太客气了。”城之内博美看着感激的想要起身的惠子妈妈，赶忙拦住了她：“你需要绝对卧床不要起来，躺好躺好！” 安抚住了惠子妈妈，城之内博美和陈羽等到惠子替她爸爸擦完脸这才让她站到一旁，然后城之内博美拉上了病床之间的布帘，隔开了其他人的视线。 “陈羽君，开始检查吧。”城之内博美看向了陈羽，在她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蓝色的龙瞳。 陈羽看了一眼城之内博美，冲她笑了一下的同时，眼睛里也放出了银灰色的光。 “运气不错，居然只是灵魂破损导致的无意识状态。”看着病床上的惠子爸爸，陈羽不由翘起了嘴角。 —————————————————— 当城之内博美重新拉开布帘的时候，无论是陈羽还是城之内博美的眼睛都恢复了正常。 面对一旁惠子和她妈妈关切的眼神，城之内博美冲她们笑着说道：“放心吧，是好消息。” “好消息？！”惠子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和自己的妈妈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都将视线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和她身边的陈羽，期待着两人所给出的答案。 “确实是好消息。”陈羽冲惠子和她妈妈笑了一下才解释道：“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先生已经持续昏迷一年以上，以现有的医学技术来看，持续昏迷六个月以上的植物人就已经没有唤醒的希望了，所以他醒来的几率十分渺茫……” 说到这里，陈羽停顿了一下，看着因为听到他这么说而瞬时流露出悲伤和失落的惠子，却又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还好，虽然希望渺茫，但却也不是无希望。我之前在研究人体脑神经修复的时候，曾经也关注和研究过与植物人相关的课题，对于如何唤醒因为持续性长时间昏迷的患者的意识有一些心得，所以也总结出了一套治疗方法。 不过这种治疗方法目前还没有怎么在临床上应用过，如果你们愿意让这位先生接受这种新技术的治疗的话，我有大概七成左右的把握能够唤醒他的意识。” “七成的把握？”陈羽这番话顿时让惠子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中，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羽，生怕这是在做梦。 在惠子的爸爸出事之后，显然已经尝试过各种治疗方法，惠子和她妈妈自然也知道，当成为植物人的时间超过六个月以上，就基本上已经没有唤醒的可能了。 之前医院的医生也劝过她们放弃，如果没有了维持植物人生命的负担，惠子家的生活虽然可能依旧有些困难，但至少会比现在好得多。 但是惠子的妈妈并没有放弃，尽管十分的辛苦，她却不愿意抛却自己的丈夫，而是努力想尽办法去尽一切可能治疗他。 “医生，请你救救他！”病床上的惠子妈妈努力想要站起来，但她的动作却被城之内博美直接按住了，然而即便如此，惠子的妈妈还是努力向陈羽拜托道：“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我只希望他能够醒过来！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他！” 看着情绪激动的惠子妈妈，和一旁也以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惠子，陈羽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我会治好他的。” 见陈羽答应下来，惠子和她妈妈忙不迭的向他感谢着，惠子更是用力朝着陈羽90度的鞠了一躬，表达着自己的感激。 “不用这么客气，尤其是太太你自己也有伤，还请保重身体。”陈羽冲惠子妈妈笑着客套了一句之后才继续说道：“下午我会安排护士过来带这位先生去做一个面的检查，确认他目前的状态之后，就会着手开始治疗，请两位不用担心。” 说完，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又检查了一下惠子妈妈的状态，确认她目前状况平稳之后，才在惠子和她妈妈的感谢声中，一起离开了病房。 第三百九十八章 生命蜕变与灵魂修补（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 从病房出来，回到了陈羽的办公室，城之内博美想起刚才在病房里陈羽眼睛的变化，于是对他问道：“陈羽君，你刚才眼睛是怎么回事？是法术还是你对自己的眼睛做了改造？” “兼而有之，主要还是我的身体已经完成了部分蜕变，眼睛和大脑的部分已经跃升到更高的生命等级，所以我在双眼完成蜕变的时候，按照魔眼的改造方式，对眼部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改造。”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而他所提到的生命蜕变则是从他完成晋升仪式之后就一直在潜移默化的进行着，只是现在他已经完成了大脑和双眼的蜕变而已。 听到陈羽提到了生命蜕变这个词，同样拥有死灵一脉传承的她自然能够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惊喜的问道：“生命蜕变？陈羽君你要晋升传奇了吗？” “早着呢！生命蜕变是逐渐进行的，我现在只是神经系统和眼睛完成了一部分蜕变，距离整体的蜕变还有着很远的距离。”陈羽摇了摇头，传奇并不是那么好晋升的，不仅要完成身的生命蜕变，更需要让自己的力量发生质变，这样的改变绝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陈羽能够在完成了正式死灵法师的晋升仪式之后，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之内完成神经系统和眼部的生命蜕变，是因为他将自身绝大部分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大脑，加速了自己大脑的生命蜕变，这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神经系统的初步蜕变。 “说到这个，博美你比我距离传奇的门槛要近多了，传奇巨龙的生命精华足以让你在短时间内成长到准传奇的地步，而且有着小蓝的帮助，突破传奇等级对你而言根本毫无难度。”陈羽说到这里，也不由得对城之内博美有几分羡慕。 然而城之内博美听到他这么说，却对他无奈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不是没有巨龙尸体了，给自己也来一次龙血仪式不就可以了？更何况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巨龙虽然强大，但是又有几条巨龙能够突破传奇，成长到神的层次呢？越是强大的生命，越是难以逾越那一道门槛。”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无奈的挑了挑眉毛，虽然并不认为自己无法越过那一道门槛成为神灵，但这种事情不到最后成为神灵的那一刻，谁都不敢说自己能够成功。跨入传奇，仅仅只是具备了向那个等级发起冲击的资格而已。 沉默了一下，陈羽摇了摇头，换了一个换题：“不说这些了，还是来说说惠子爸爸的病情吧！情况居然比我预料的好了不少，只是灵魂损伤真是万幸啊！” “嗯，情况确实比我们预想的要好，不过他的灵魂损伤情况居然会那么严重，真是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了。”城之内博美说到这里，也不由得用手抵住了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之中：“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人的灵魂伤成那样？车祸的话是根本不可能造成这种程度的灵魂损伤的。” “这种问题放到之后再研究吧，他很可能是遇上了什么超凡事件受到了波及。”陈羽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并不想去深究：“当前我们还是考虑怎么去治疗他的灵魂损伤吧，这种程度的损伤是无法自我恢复的，要治好他必须先修补他的灵魂。” 之前在病房对惠子爸爸进行检查的时候，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都看出来惠子的爸爸灵魂遭受了重创，甚至曾经被撕裂过，现在虽然依旧残存着大部分的灵魂，但剩下的这部分并不足以支撑他的意志。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身体各方面的情况都恢复了的情况下，依旧昏迷了一年的原因所在。 不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而是他的灵魂因为受创过重已经陷入了自我保护的沉睡之中，在修补他的灵魂损伤之前，是无法唤醒他的。 “可是如果修补灵魂的话……”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提到修补灵魂的问题，不由得皱起了眉毛：“这种工作无法在医院进行吧？而且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使用修补灵魂的药剂也很难起到令人满意的效果。 如果想要唤醒他，就必须采用修补灵魂的仪式，用空白灵魂去填补他灵魂上的缺失，将他的灵魂补充完整，这才能够将他唤醒。但是这样的话，在医院里是无法进行仪式的！” 修补灵魂，对于一般的超凡者来说可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然而对于死灵法师们来说，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之一，只能算是基本操作。 无论是陈羽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还是城之内博美的《绯红赞歌》，上面都记录着各种各样能够修补灵魂的方法。 只是修补灵魂的药剂很难配置，材料也十分的珍贵，就算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愿意使用灵魂修补药剂来修补惠子爸爸的灵魂，但这种药剂的效果有限，很难修复惠子爸爸灵魂上那巨大的缺损。 唯一能够修补惠子爸爸灵魂的方法，就是之前陈羽早就已经做了准备的灵魂修补仪式。 以一个空白的灵魂作为原材料，将其融入惠子爸爸的灵魂，修补他灵魂缺失的部分，将他的灵魂补充完整。 虽然因为之前受创过重，惠子的爸爸很有可能会损失大部分的记忆，但在灵魂修补完之后，他就可以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区区记忆的损失并非是不能接受的结果。 只是这样做得话，就必须举行一个复杂的仪式，而医院显然是没有能够用来举行仪式的场地的。 “先调整他的**吧，确保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留下来再说。”陈羽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对惠子的爸爸进行身体上的治疗：“至于灵魂修补仪式，将他转到我名下那个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作为再生医疗治疗项目吧。到时候可以在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为他举行仪式，反正那里会是我们自己的地方。” 第三百九十九章 疑惑（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 UDI的办公室内，今天难得的没有解剖任务，而三澄美琴也难得的化了一个淡妆，身上穿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UDI工作服，而是一条米灰色的长裙。 甚至于三澄美琴今天的发型，也特意做了一个略有些俏皮的卷发。 “美琴，今天是要去和男人约会吗？”看着三澄美琴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打扮，想起她上次打扮成这样是为了和男朋友见家长，东海林夕子挪了挪椅子，靠近了她带着好奇与调侃的问道。 听到东海林夕子的问题，三澄美琴脸上顿时飞过一丝红霞，让她有些羞涩的笑了起来的同时，却也推了东海林夕子一下，努力否认道：“不是的！我只是约了陈羽教授晚上吃饭而已。” “这还不叫和男人约会？难道陈羽教授不是男人吗？”东海林夕子顿时瞪大了眼睛，只是惊讶之余却也顿时升起了浓浓的好奇，赶忙贴到三澄美琴身边对她追问道：“陈羽教授不是有女朋友的吗？美琴你居然能够约他吃饭……该不会是你想……” “我没有，你别瞎说！”三澄美琴赶忙否认着，她自己被东海林夕子这样说无所谓，但是如果这样的说法传到了城之内博美的耳中，影响到了陈羽和她的关系，这就不是三澄美琴所想要看到的了。 面对三澄美琴极力否认的样子，东海林夕子却是一副狐疑的眼神。看着她脸上还未消退的羞红，东海林夕子再度挪了挪椅子，挪到三澄美琴身边，对她轻声问道：“美琴，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陈羽教授了吧？ 虽然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但是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第三者插足这种事情……虽然我之前也曾经鼓动你去把陈羽教授抢过来，但是你真的要做这种事情吗？” 说到这里，东海林夕子或许是怕三澄美琴误会，又赶忙补充道：“我不是说美琴你这么做不对，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多考虑一下，毕竟第三者插足这样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好听。而且陈羽教授和他女朋友还是同事，发生这种事情对他也会有影响吧？” “我都说了没有了！东海林你有完没完？我今天约陈羽教授一起吃晚饭，只是为了上次的事情感谢他而已。”城之内博美看着东海林夕子一脸担心自己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虽然心里对于东海林夕子对自己的担心很感动，但还是对她这种没来由怀疑感到有些羞恼，于是对她解释道：“东海林你就不要瞎想了，我和陈羽教授之间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而且今天晚上他也会和城之内医生一起来，所以只是我想感谢他而已，并不是你想的我对他有什么意思。” “可是这样的话，那你今天干嘛打扮成这样啊？”东海林夕子虽然已经相信了三澄美琴的话，但是看着她一副盛装打扮的样子，还是很怀疑她的动机。 然而三澄美琴却一副很无语的样子看着东海林夕子，冲她无奈的摇着头说道：“今天是我生日啊！而且难得的今天没有解剖任务，我化个妆穿好看一点有问题吗？” “没有！绝对没有！”东海林夕子赶紧摇着头，一副态度坚定的样子，但她心里却多多少少还是在担心着三澄美琴。 虽然常年因为职业关系，呈现出一副嫁不出去的状态，整天叫嚷着参加异**流会，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但对于第三者插足这种事情，她却从来都不打算做，也不想看着三澄美琴去做这种事情。 只是看着三澄美琴有些已经恼羞成怒的样子，她却不好再对她进行劝说。 但是心中对三澄美琴的担心还是让她放心不下。 好在今天没有什么工作不需要加班，东海林夕子不由得心中暗自庆幸，本来她是打算去自己常去的一家健身房看看今天能不能遇到好男人的。 但是既然三澄美琴遇到了这种事，东海林夕子觉得自己不能放任不管，看来她只能牺牲自己的业余时间，下班以后监视三澄美琴，避免她犯错了！ 主意已定，东海林夕子虽然装作表面上不再关注这件事，开始回头忙自己的工作，但实际上仍旧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三澄美琴身上，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越发坚定自己要阻止她犯错的决心。 ——————————————————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东海林夕子看着三澄美琴开始收拾东西，也赶忙匆匆结束了自己的工作，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状似不经意的向三澄美琴问道：“美琴，你晚上打算在哪请陈羽教授他们吃饭呀？” “就是上次去过的新宿那家店啊，东海林你也去过的，我记得他们家的土豆沙拉很好吃。”三澄美琴没有发现东海林夕子的小心思，直接将晚上已经订好的店告诉了东海林：“距离这个月发薪水还有一段时间，太豪华的店我也请不起，只好是这种街边小店咯！” “那家店也不算是街边小店吧？东西还是很好吃的。”东海林夕子套取到了自己最需要的情报，和三澄美琴又敷衍了几句，这才对她说道：“被美琴你说的我今天都不想回家做饭了，难得今天时间还早，今天就在外面吃好了！我先走了！” 说完，东海林夕子就风风火火的朝着更衣室跑去，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下班的样子。 看着离开的东海林夕子，三澄美琴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今天东海林怎么古古怪怪的？” 不过三澄美琴也没有深究下去，反正东海林夕子经常会有这样神神叨叨的举动，不过大部分时候她表现出这种状态的时候，都是认识了新的帅哥的时候，所以三澄美琴也不以为奇。 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和还没下班的神仓所长打了个招呼，三澄美琴这才提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办公室。 一边往外走着，三澄美琴还一边拿出手机给陈羽发着消息，和他确认着时间。 三澄美琴并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东海林夕子正鬼鬼祟祟的跟着她。 第四百章 吃饭（第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 “老师，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来的路上意外遇到了堵车，所以当三澄美琴赶到和陈羽约好的地方的时候，她已经晚了接近半个小时。 看着三澄美琴气喘吁吁的样子，陈羽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从武藏野赶到新宿，就算东京交通发达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所以他并没有介意三澄美琴的迟到，只是冲她笑了一下，将手里正在翻看的菜单递给了她：“没关系，我也才到不久，先点菜吧。” 接过了陈羽递过来的菜单，三澄美琴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好奇的张望了一下，向陈羽问道：“老师，城之内医生今天没有来吗？” “博美她晚上要值班，所以今天没有过来。”陈羽解释了一句，看着三澄美琴似乎也有些犹豫不决，于是笑着问道：“怎么了？不知道想吃什么了吗？” 三澄美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赶忙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想吃的太多，不知道该点哪个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三澄美琴还是很快点好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将菜单还给了陈羽。 陈羽接过菜单，也没怎么犹豫，也很快点好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刚才三澄美琴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研究过菜单，所以并不要多做考虑。 “老师你不和城之内医生一起出现，这样的情况还真少见呢！你们应该快结婚了吧？”三澄美琴好奇的向陈羽问道，在她的印象里陈羽既然去年就向城之内博美求婚成功，两人过年的时候也已经见过家长，那理所当然的应该婚期将近了。 而且在三澄美琴的印象里，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更总是一起出双入对，如果说两人感情不好，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事情。 所以看到今天只有陈羽一个人，三澄美琴反而感到有些奇怪。 然而陈羽却只是笑了笑说道：“博美有她的工作和生活，就算我们天天住在一起，也不意味着她什么时候都要和我一起。就算是我们结了婚，她也可以有她自己的私人时间不是吗？”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奇怪，于是点了点头附和道：“这倒也是。” “至于结婚的事情，我们倒是计划今年年内结婚，不过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所以暂时我们还没有确定婚期。”提到结婚这件事，陈羽脸上的笑容也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放心吧，我和博美结婚肯定会给你发请柬的。” “那我就等着老师你的红色炸弹咯！”三澄美琴俏皮的说了一句，红色炸弹这个说法还是用的中文。毕竟在日本，结婚并不是以红色为主，正相反，日本人对于婚礼仪式，无论是传统的和式还是明治时代以后流行的欧式，都喜欢用白色。 “比起关心这个，我教给你的东西，最近练习的如何了？”陈羽看着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的三澄美琴，关心的向她问道。 虽然城之内博美是个美人，但三澄美琴在容貌上也不会输给她，只是平时不怎么化妆，显示不出来而已。 此时化上了妆的三澄美琴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因为陈羽的问题而微微流露出一点点忐忑，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足以让男人心动的魅力。 不过这种魅力对于普通人或许很有吸引力，但是对于一个死灵法师来说，效果就有限了，尤其是陈羽家里有一个不输给她的女朋友的时候。 三澄美琴听到陈羽问起她最近对死灵法术的练习情况，这由不得她不忐忑，因为她并不知道陈羽的评判标准是怎样的，虽然在三澄美琴自己看来她这段时间确实还算努力，也掌握了几个法术，但她并不清楚陈羽究竟会不会对她的表现满意。 “怎么？这段时间疏于练习，还是觉得自己的表现不好？”陈羽自然能够从三澄美琴脸上的表情读出她在想什么，对于自修过心理学的陈羽来说，这不算什么难事。 “不，只是这段时间在写一篇论文，在老师你教我的东西的练习上花费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三澄美琴解释了一句，同时也对陈羽汇报着她这段时间的修习进度：“冥想法方面目前我已经可以释放四个零级法术，成功召唤了隐形仆役；目前掌握的法术有零级的磷火术、无形之手、抄写术和召唤隐形仆役。 一级法术的话，我目前有把握成功释放的只有唤起死灵，但是因为没有尝试使用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释放这个法术。” 听了三澄美琴的汇报，陈羽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既没有对她的表现作出赞许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神情平淡的向她问道：“你召唤的隐形仆役呢？” “在这，我让它寄宿在这枚黑水晶里，需要的时候再放出来。”三澄美琴解释着，同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枚用绳子串起来的黑水晶，递给了陈羽。 仅仅只是扫了一眼，陈羽便示意三澄美琴把黑水晶收起来。 “召唤的水平不错，以你目前的实力来说，能够召唤出这样稳定的隐形仆役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值得表扬。”陈羽微微颔首，似乎对三澄美琴的表现感到满意，但他还是对她说道：“不过关于法术的学习，你还需要加强，一级法术你能够掌握，并且有把握释放，这很不错。但是零级法术只有四个，这有些低于我的预期了。” “对不起，老师！”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赶忙向他道着歉。虽然一直觉得陈羽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但看到他对自己的表现觉得不满意的时候，三澄美琴还是感到有些紧张。 “不用道歉，在我对你的指导不多的情况下，还能掌握一个一级法术，这已经算是不错了。”陈羽示意三澄美琴不用紧张，微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对她说道：“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算是对你的学习进度做一个检查，检查一下你的实践操作。” 第四百零一章 跟踪（第五更、求订阅、求月票） () 在陈羽和三澄美琴一起吃着饭的时候，他们所在的这家店外面，东海林夕子正通过手机的摄像头监视着他们。 虽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这个时候的东京街头，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东海林夕子感到自己的鼻子已经冰凉了，她此时迫切的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喝点热乎乎的饮料来暖暖身子。但是看着正和陈羽吃的开心的三澄美琴，东海林夕子却不敢放松，生怕这两个人一转眼就不见了。 虽然陈羽和三澄美琴两个人只是看似很平常的在吃饭而已，但是看着三澄美琴脸上洋溢着的笑意，东海林夕子怎么也不相信她对陈羽没有想法。 至于另一边的陈羽，东海林夕子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让女人心甘情愿给他当情人的资本和魅力。 三十岁的大学医院副教授，还是东大名校毕业，年轻有为不说，长相也不是那种书呆子形象，虽然可能普通了一点，不是那种偶像式的帅气，但书卷气十足的他也还是非常有气质和魅力的，至少东海林夕子扪心自问，如果陈羽对自己有意思，自己十之**是抗拒不了他，会选择做他的情人的。 所以尽管自己已经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周围还有不少路人在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但东海林夕子还是认真的坚持着，监视着三澄美琴和陈羽。 看着两人差不多快吃完的样子，东海林夕子心里感叹一句终于吃完了的同时，也警惕起来，因为两人吃完了饭，接下来要么是各回各家，要么就是外遇的标准剧情，两人会去找一家情侣酒店了。 在东海林夕子紧张的监视中，陈羽和三澄美琴结完了帐，这才一起从店里走了出来。 看着两个人的神态，东海林夕子也不好判断两个人的状态，至少陈羽似乎对三澄美琴并没有表现出亲昵的态度，看上去就像是刚和朋友吃了顿饭的普通样子，似乎两人之间应该不是情侣关系。 但是东海林夕子也不好做出判断，毕竟在日本这个国家，男人出轨的情况实在是太普遍了，很多时候这些男人都是演技绝佳的，即便两个人早就已经什么都做过了，表面上都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所以东海林夕子还是决定跟着他们，免得自己做出了错误判断误了大事。 更何况东海林夕子明显感受的出来，三澄美琴看向陈羽的眼神里是带着欣赏和崇拜的。 作为女人，尤其是常年游走于各种异**流会的女人，东海林夕子对于各种女人和各种男人都有着深刻的了解，当一个女人以崇拜的眼神看一个男人的时候，事实上只要这个男人不是太蠢，那么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 这也是东海林夕子放心不下三澄美琴的主要原因所在，毕竟这个世界上有节操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面对三澄美琴这种等级的美女投怀送抱，试问有几个男人能够扛得住不动心呢？ 跟在三澄美琴和陈羽身后，东海林夕子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身形，避免被陈羽和三澄美琴发现。 只是有些让东海林夕子奇怪的是，陈羽和三澄美琴似乎并不想去情侣酒店的样子，路过好几家情侣酒店，都是直接走了过去。 情侣酒店在日本已经是一种非常司空见惯的产业了，完不需要任何证件就可以入住，甚至完看不到任何服务员，提供最隐秘的**服务，是日本人偷腥的好去处。 日本这个国家的风气和海对面那个大国有很大的不同，结了婚之后对婚姻忠诚的日本人自然也是有的，但是大多数日本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比较开放，尤其是东京这样的大城市。 曾经有一档综艺节目曾经采访过日本号称恋爱禁止的少女偶像，问她们认识男人见面多少次以后可以跟对方回家，答案是三次。 而这个答案在日本人当中，已经属于一个非常保守的数字了。要知道跟男生回家的意思，可不是只是去他家坐坐而已。 在上班族当中，男女出轨的比例就更高了。所以这也就理所当然的导致了日本的情侣酒店行业是世界最发达的。 在日本街头的情侣酒店，你只需要走进去，选好自己要的房间，然后在走的时候记得付钱就可以了，这些酒店程采取你完不会看到任何人的服务模式，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完可以为你提供最完美的偷腥地点。 —————————————————— 陈羽自然发现了有人跟在他和三澄美琴身后，不过因为没有感觉到恶意，所以陈羽也没有太在意，就这么随身后的人跟着自己。 至于说身边的三澄美琴，陈羽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弟子似乎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显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 不过对于一个生活在治安良好的和平环境下的普通人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连陈羽自己也是在得到了《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之后，才变得不一样的，在这之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当然，对于跟踪自己的人虽然不在意，但陈羽还是不喜欢被人跟着，因此看到路边有一家商场，陈羽忽然拉住了三澄美琴，拐进了商场之中。 “诶？老师？”被陈羽拉进商场，三澄美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之前陈羽可是说要带她去进行法术实践操作的检测的，但是却把她拉来了商场，这让三澄美琴有些懵。 “有人在跟踪我们。”陈羽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就带着三澄美琴走进了一家人流比较多的店，借着人流的遮掩，感受不到监视的视线之后，陈羽这才抓住三澄美琴的胳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带着她瞬间转移到了自己的死灵空间之中。 而在他们走进的那家店里，等了半天不见两人出来的东海林夕子也终于按捺不住走进了店里，但是转了一圈她也没有发现陈羽和三澄美琴，只能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四百零二章 血池（求订阅、求月票） () 这是三澄美琴第一次来到陈羽的死灵空间。 虽然已经是陈羽的弟子，接受了死灵法师的教导，但严格来说，这还是三澄美琴第一次接触到真正意义上的神秘侧的事情。在这之前，无论是中堂系女朋友的案子，还是陈羽教导自己死灵法术，严格来说都不算真正接触到了超凡世界。 所以这一次当眼前的景色瞬间由繁华热闹的东京街头，变成一片黑色的山石以及远处的城堡和高塔的时候，三澄美琴在愣了一下之后，心底便顿时升起了期待与好奇，隐隐还有一些激动。 “老师，这里是什么地方呀？”怀着好奇的心情，三澄美琴眺望着远处的高塔和城堡，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的同时，向陈羽询问着。 虽然死灵空间并没有太阳，却依旧有着通过魔法维持的光照，并且光照也是按照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规则进行调整，与外界同步。所以这个时候的死灵空间与外界一样，也是晚上。 这也就导致了三澄美琴所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死灵空间，除了远处有着灯火映照的城堡与高塔之外，只有自己身旁漆黑的山石和脚下同样是用黑色的石砖铺成的道路。 不过虽然是死灵空间的黑夜，但周围还是有些微曦的光亮，足以让三澄美琴看清楚周围，而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这里是死灵空间，你可以将它理解成我的私人领地。”陈羽向三澄美琴讲解着，同时也是在教导她关于死灵空间的知识：“死灵空间并不属于现实世界的一部分，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空间。严格来说这里是一个空间碎片，被我捕获之后，以死灵法师的手段进行改造，这才成为了一个稳定的空间。 对于死灵法师来说，死灵空间就是他的大本营和后勤基地，也是对于死灵法师而言最安的地方。 在这里，死灵法师们可以营造出最适宜死灵仆役们生存的环境，也可以建造自己的法师塔，囤积自己的死灵大军，没有顾忌和干扰的做实验。 所以任何一个死灵法师在有能力和有条件之后，都会打造属于自己的死灵空间，为自己营造一个安而隐蔽的庇护之所。” “我觉得更像是秘密基地！”三澄美琴略有些兴奋的说道，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秘之所，确实很像她小时候男孩子们都会在暑假的时候在乡下修建的“秘密基地”。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陈羽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毕竟多元宇宙的死灵法师们和地球的文化之间还是存在着差异，这样倒是可以便于理解：“总之这里是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隐秘之所，在这里你可以不受任何顾忌的使用死灵法术。我之所以把你带到这里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里你可以放心的进行实践操作。” 陈羽说完，却并没有将三澄美琴带往高塔和城堡，反而与之相反，带着她沿着黑色的山道，往山壁背后走去。 三澄美琴虽然感到奇怪，但对于死灵空间的新奇和不了解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于是只好默默的跟着陈羽翻过了山壁，来到了山壁的另一面。 呈现在三澄美琴面前的……是一片由白骨构成的山坡，而在山坡的底部则是一个巨大的血池，浓郁的血腥之气熏得她几欲作呕。 虽然三澄美琴的职业是法医，工作当中各种尸体和死的千奇百怪的死者也见多了，但这种白骨堆积如山，鲜血如同溪流一般流淌，几乎积成了湖泊一样的景象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种三澄美琴最多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的场景带给她的冲击力是电视电影里那种虚假的场景所无法比拟的，尤其是周围弥漫的浓郁血腥气，更是险些将她冲了一个跟头。 “老师，这是……”三澄美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这简直就像是尸山血海一样的场景已经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就是你检查你实际操作的考场。”陈羽对三澄美琴解释了一句，但是看着她捂着嘴强忍着呕吐**的样子却还是皱起了眉头。 作为死灵法师，这样的场景虽说不算司空见惯，但也不能看着想吐。陈羽对三澄美琴这样的表现感到有些不满，考虑了一下之后这才开口对她说道：“不过在这之前，先把你的衣服脱了。” “脱衣服？”听到陈羽的话，三澄美琴登时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陈羽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用手攥住了自己的衣领，一副害怕的样子：“老师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 说着，三澄美琴连看陈羽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虽然并不介意和陈羽发生点什么，但是这种环境还是让三澄美琴接受不了。 “我想让你在这里进行法术的实践操作，但是你连面对这些东西都受不了，实在是让我有些失望。”陈羽当然听得出三澄美琴的言外之意，但他却并没有在意，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所以我要你下到下面的血池里，把自己泡在里面半个小时再上来。让你脱衣服是不想你弄脏衣服，我这里没有给你替换的衣服。既然你不愿意脱衣服，那就直接下去吧。” 说完，陈羽便好整以暇的看着三澄美琴，似乎是在等她自己走进血池。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也知道自己是误会了，顿时觉得有些羞涩，但是看着下方那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血池，她心中却半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了。 尽管是个已经解剖过一千五百具尸体的女法医，但是这种完要把自己泡在鲜血里的事情还是让她变了脸色。 “不敢的话，就回去吧，不过以后我也不会再教你新的东西了。”就在三澄美琴做着心里斗争的时候，陈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飘进了她的耳朵。 三澄美琴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脸色已经惨白，但她还是眼神坚定的将手伸向了自己衣服的扣子。 虽然脱衣服下血池这种事情让她接受不了，但是被陈羽逐出师门，不能再学习新的死灵法术，这对于三澄美琴来说，更不能接受。 第四百零三章 坚持（求月票、求订阅） () 白骨、鲜血、黑土，三澄美琴入目所及皆是这三样东西，就好像整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就只剩下自己身边这堆积如山的白骨，浸泡着自己身体的鲜血以及承载着这一切的黑色土地了。 血水刺骨冰凉，虽然死灵空间的温度并不低，但这里似乎是为了不让白骨和血池发生**，因此温度明显要显得低一些，浸泡在血水之中，使得三澄美琴感到周身已经快要冷的失去知觉，更在浑身发抖。 低温环境下整个人泡在水里半个小时，以三澄美琴的专业知识很轻松就可以知道自己有很大可能患上低温症，但此时她已经没有什么闲暇去想这些了，因为她的部意志都在用来坚持将自己留在血池之中，而不是立刻跳起来穿上衣服回家了。 至于血池所散发出来的血腥气，自己整个人浸泡在血水之中所带来的恶心，以及在陈羽面前脱光了衣服的羞涩，这些一开始三澄美琴可能还会想一下，但是随着体温的逐渐降低，这些念头也早已随着她体内的热量一起散发掉了。 她现在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坚持下去，只要坚持半个小时就好。 低温浸泡的情形让三澄美琴想起了上次她和久部六郎一起被人关在冷柜车里然后丢进池塘的经历，那一次和现在的情形也差不多，整个人泡在水里，温度不断的降低。 只是比起那一次来，这一次是自己主动跳进了血水之中，而且也不像上一次一样只能寄希望于别人的救援。 三澄美琴清楚的知道，如果她觉得坚持不下去，只要站起来走出血池，这一切就可以结束。 但这同样也意味着她的死灵法师生涯将会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就此结束。 或许是小时候曾经被妈妈拉着自杀结果还没有死掉的经历对三澄美琴的性格造成了影响，当初她活着就是想要向妈妈问一句为什么，而这一点执念也造成她格外的倔强，有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 这股韧劲通常体现在她的工作上，一件案子她总是想要查的水落石出才肯罢休。 而此时她的韧劲也就表现在她想要继续坚持下去的**上了。 事实上此时三澄美琴的手脚都已经冷的失去了直觉，就连视线也已经受到了影响，但她却始终在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因为放弃就意味着自己将会被陈羽逐出师门。 好不容易才踏入了超凡者的世界，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神奇的一面，现在自己的老师马上就要教给自己更多也更厉害的东西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 不过是坚持半个小时而已，上次和久部六郎在冷柜车里，待了又何止半个小时？三澄美琴安慰着自己，虽然眼前已经开始发黑，甚至有些轻微的幻觉产生，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甚至没有去问陈羽自己还需要待多久。 因为她知道，一但去问了还有多少时间，就像是给自己面前悬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自己会忍不住去想、去数还有多久，但这样往往也会让自己觉得时间更加漫长，甚至因为时间一直不到而逐渐焦躁。 在现在的状况下，她最需要的是放平缓心态，尽可能的保存自己身体里已经所剩无几的热量，让自己尽可能坚持的久一点。 不过就在三澄美琴不断的鼓励着自己时间已经没有多久了的时候，岸边忽然传来了陈羽的声音：“上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三澄美琴本来已经有些失去光彩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终于结束了！她正这样想着，想要站起来往岸边走去，但是长时间的低温浸泡，已经让她的四肢使不上力气了，这一下不仅没有站起来，还整个人都跌倒在了血池里。 血水一下就没过了三澄美琴的头顶，她更是呛了好大一口血水，鼻腔和口腔里顿时充满了血腥和铁锈味，虽然身体已经逐渐麻木，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但突然入水的这一下还是刺激的三澄美琴清醒了一下，本能的开始挣扎。 不过三澄美琴还没找到身体的平衡，她便已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血池里捞了上来，放在了岸边。 三澄美琴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不着片缕的事情了，低温浸泡和呛水已经让她的意识接近昏迷的边缘，仅仅只凭着最后一口气在支撑着自己不昏过去。 凭着最后的一点意志，三澄美琴看向了陈羽，朝他问道：“老师，我过关了吗？” “把她洗干净，送到我的书房来。” 陈羽似乎是在对别人说话，但三澄美琴眼前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太清楚什么东西了，仅仅只能分辨出陈羽的身影而已。 就在三澄美琴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她依稀看到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陈羽身边，并且朝着她走了过来，而她自己也终于坚持不下去了，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只是在三澄美琴昏过去之前，她隐约听到了陈羽的声音：“表现不错。” —————————————————— 当三澄美琴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仍旧被泡在水里，不过显然不是冰冷的血水，而是温润的热水。 三澄美琴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浸泡在一个巨大的浴池内，而身上依旧不着片缕。 已经恢复过来的三澄美琴赶忙用手捂住了身上的要害，整个人蹲在了水里，同时也打量了这个巨大的浴池和整个浴室。 浴室看上去十分具有欧式的古典风格，有些像是那些欧式宫廷剧中才会出现的样子，但她身下的浴池却又有些像是日式的温泉浴池，只是一整个巨大的堪比游泳池的白瓷浴池与浴池周围镶嵌的应该是黄金的装饰，却又让三澄美琴分外感到疑惑。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三澄美琴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城堡，怀疑自己很可能是在城堡的某个地方。 就在三澄美琴正疑惑的时候，她耳畔却又响起了陈羽的声音：“洗好了就赶紧出来，把衣服穿上，我在书房等你。” 第四百零四章 考核（求月票、求订阅） () 当三澄美琴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跟随着一个幽灵女仆来到书房的时候，陈羽正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看着书。 虽然魔法可以恒定房间内的温度，但壁炉里还是升上了火，这让刚刚在冰冷的血水里泡了半个小时的三澄美琴顿时感到了温暖。 在陈羽面前摆着一个杯子，里面盛着绿色的液体，上面正冒着热气，看上去有些可疑。 “主人，三澄小姐已经来了。”幽灵女仆走到陈羽身旁，朝他鞠了一躬之后，才小声的向他汇报着。 陈羽只是微微撇了一下头，见三澄美琴已经换回了自己穿来的那一身衣服，只是头发仍旧湿漉漉的在用毛巾擦着，于是示意幽灵女仆退下之后才说道：“过来坐吧，桌上的药是为你准备的。我可不想我唯一的弟子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考验就患上低温症之类的病症。”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这才反应过来那个装着绿色可疑液体的杯子是给自己准备的。 将手中的毛巾交给幽灵女仆，三澄美琴这才走到陈羽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起了桌上的杯子。不过三澄美琴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杯子里的东西喝下，而是以怀疑的眼神盯着杯子里的东西。 尽管法医不是给人治病的医生，但基本的医学素养还是有的，这种看上去就非常可疑的液体，实在不像是治病用的药剂，反倒有些像奇幻故事里邪恶巫师的毒药。 当然三澄美琴也知道陈羽不会害她，只是出于对这种神秘药剂的戒备和畏惧，她还是向陈羽问道：“老师，这个是用什么做的？” “这个啊，可是用了很多好东西的，僵尸的脑髓、蟾蜍的唾液、蝙蝠的粪便、蜘蛛的腿毛……”或许是想开个玩笑，陈羽故意说着很多令人觉得恶心的“巫术材料”。 “老师！”三澄美琴瞪了陈羽一眼，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点娇嗔，她当然看得出来陈羽只是在开玩笑。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将手中杯子里那可疑的绿色液体喝了下去。 只是出乎三澄美琴意料之外的是，杯子里的液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有一股植物的清香。 看着三澄美琴将杯子里的液体喝掉，陈羽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向她说道：“看来让你在血水里泡半个小时还是有用的，至少你已经克服了对这些东西的畏惧和你内心的厌恶。” “这种事情老师你可以直接说的吧？非要让我挨半个小时的冻。”绿色的液体带着一点温热，并不难入口，但是喝下去之后却让三澄美琴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甚至比刚才在浴室里泡在热水中的时候还要舒服。 “通过说教让人获得的成长，远远比不上让对方亲身经历所获得的收获。而且这个考验的目的其实还包括着对你意志力的锻炼。”说到这里，陈羽意味深长的看着三澄美琴，眼神格外的认真和严肃：“如果连这点磨难和考验都坚持不下来的话，是无法承受正式就职死灵法师的晋升仪式上那将身血肉焚烧一空的痛苦的。” “焚烧身血肉？”三澄美琴陡然一惊，陈羽说的话实在是太过恐怖，让她险些打翻了手中的杯子。 “是的，成为正式的死灵法师要从冥界截取死灵之力，并且以死灵之力焚烧自身所有的血肉，最后再令血肉重生。整个过程非常的痛苦，如果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是无法坚持完成整个仪式的。”陈羽肯定的点着头，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过他说完这些却也对三澄美琴安慰道：“不过这些暂时对你还太遥远，别的不说，晋升仪式的魔法阵你会画吗？仪式需要的咒语你会念吗？冥界的坐标你知道吗？冥界通道怎么打开你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就先认真学习吧，别好高骛远。” “我知道了，老师~！”听着陈羽的唠叨，三澄美琴忍不住拖了个长音，俏皮的撅起了嘴唇。 看着三澄美琴这幅样子，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没有对三澄美琴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没有必要强要她冷着一张脸。 在陈羽无奈的时候，三澄美琴喝完了杯子里的药，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于是像一只猫一样抱着腿蜷缩在了沙发上，神情甚至有几分慵懒。 不过放下了杯子的三澄美琴却没有忘记今晚她和陈羽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向陈羽问道：“老师，之前不是说要考我法术的实践操作吗？现在考试还继续吗？” “你准备好接受考试了吗？”陈羽看着三澄美琴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冲她问道。 “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三澄美琴看着陈羽，冲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 法师塔的法术试验场内，一具两米多高的巨大骷髅正站在试验场的空地内，而陈羽和三澄美琴正站在骷髅面前看着这具巨大的骷髅。 与普通的骷髅不同，这具骷髅的骨骼明显更加粗壮，而双腿也不是人骨的结构，而是两只健硕的牛蹄，头部更是一个白森森的牛头骨。 “看来你掌握的不错，用动物骨骼召唤骷髅要比用人骨来的实用的多，毕竟动物的骨骼重量更大，也比人类更加粗壮。”看着三澄美琴用一堆牛骨召唤出了牛头骷髅，陈羽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他根据骷髅召唤术所自己改良过的法术，虽然只是将原本的骷髅召唤术中标准骷髅结构进行了一部分修改，施法材料也从什么骨骼都行变成了限定牛骨，但是在对于能够几十吨几十吨的获得牛骨的陈羽来说，能够将原本一米八的人形骷髅变成两米二的牛头骷髅，骨骼强度和力量都能够提升1.5倍，这样的法术就非常实用了。 “那是不是我的考核通过了呀，老师？”三澄美琴看着正在点头的陈羽，笑眯眯的向他问道。 陈羽看了三澄美琴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的同时，也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朝着三澄美琴递了过去：“这是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第四百零五章 臂环（求订阅、求月票） () “啊嘁！”UDI的办公室内，东海林夕子打了一个喷嚏，昨晚的跟踪还是让她感冒了。 虽然已经吃了感冒药，但今天还是有些打喷嚏。 一边用卫生纸擦着自己的鼻子，东海林夕子心里也忍不住对三澄美琴一阵埋怨，如果不是她昨晚的行为，自己也不至于因为担心她而选择去跟踪，以至于自己患上了感冒。 想到这里，东海林夕子忍不住朝着一旁的三澄美琴看去，只见她今天气色红润，脸颊带着红晕的同时，皮肤也焕发着光彩。虽然没有化妆，但依旧显得明艳动人。 看着三澄美琴这幅样子，东海林夕子内心的怨怼就更浓了，忍不住拖动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挪到了三澄美琴身边，用一副仇视的眼神盯着她的同时，也用低沉的声音朝她问道：“犯人三澄美琴，你昨晚和陈羽教授干什么去了？” “东海林？干什么呀？我不是昨天就和你说过了吗？昨晚我请陈羽教授吃饭而已。”三澄美琴看着东海林夕子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皱着眉头看着她，不过却也向她解释着自己昨晚的行踪。 当然，三澄美琴隐瞒了自己后面跟随陈羽前往死灵空间的部分，这不是东海林夕子一个普通人该知道的事情。 “我是问你昨晚你吃完饭以后和陈羽教授去了哪里。我看到你们从餐厅出来，走进了一家商场，然后就不见人影了！”东海林夕子见三澄美琴还是这样一幅态度，顿时将自己昨晚跟踪他们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这样很不好，但是东海林夕子更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出事。 “原来昨晚跟踪我们的人是你！”三澄美琴听东海林夕子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恍然大悟的点着头，难怪昨晚陈羽会说有人在跟踪他们，原来那个人就是东海林夕子。 想到这里，三澄美琴也明白过来，顿时有些不满却又些微有些感动的看着东海林夕子，哭笑不得的问道：“东海林你干嘛要跟踪我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陈羽教授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是请他吃顿饭而已。而且你就算想要知道我们去干嘛，也没有必要跟踪吧？大大方方问我不行吗？” “问你？问你你会坦白吗？”东海林夕子也皱起了脸，不满的看着三澄美琴。不过东海林夕子虽然感到不满，但对于三澄美琴昨晚和陈羽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依旧感到担心，忍不住关心的问道：“美琴！你昨晚和陈羽教授最后到底去了哪里？我在那家商场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关门都没有看到你们出来，你们到底去哪了？该不会真的是去……情侣酒店了吧？”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和陈羽教授去情侣酒店！他可是我的……”说到这里三澄美琴顿时卡壳了，她和陈羽之间的关系可是不能往外说的，于是赶忙摇了摇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否认道：“总之东海林你不要多想了，昨晚最后是陈羽教授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但是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这样说我不要紧，但是不可以败坏陈羽教授的名声啊！” 然而看着三澄美琴这幅样子，东海林夕子却反而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忍不住拉住了三澄美琴的胳膊，对她抱怨道：“美琴！我是在关心你啊！我不希望你变成插足的第三者！你知不知道你看陈羽教授的眼神真的很可疑啊！那种样子简直就和小女生看杰尼斯帅气男偶像时候的眼神一模一样，你的心思都快直接写在脸……这是什么？” 东海林夕子正拉着三澄美琴抱怨着，结果却无意中碰到了三澄美琴的手腕，低头一看才发现三澄美琴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非常精美而漂亮的臂环，正贴在她的小臂上，上面不仅有着精美的花纹，更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紫色宝石，看上去非常的神秘且漂亮。 “这个你昨天还没有的，难道是……陈羽教授昨晚送你的？”东海林夕子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三澄美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不过就在这时，一旁的久部六郎忽然探头过来看了一眼三澄美琴的手腕之后，这才插言对东海林夕子说道：“东海林医生……抱歉，这个是我送给三澄医生的，本来昨天就该送给她的，不过昨天我忘记拿了，所以刚才早上来的路上我碰到三澄医生，才有机会给她的。” 久部六郎说着，脸上的表情还变得十分的腼腆和不好意思，低着头向东海林夕子道歉道：“让东海林医生你误会，真是不好意思。” 东海林夕子狐疑的看着久部六郎，见他眼神虽然有些闪烁，但脸上的腼腆和歉意却不似作伪，怀疑的问了一句“你送的？”，得到久部六郎再次肯定的回答之后，这才点了点头，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就算臂环的事情能够说得清楚，但昨晚三澄美琴和陈羽之间的去向却还是让东海林夕子怀疑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在她再度开口之前，中堂系却拿着一份文件扔到了东海林夕子的桌上：“这是早上那具尸体的解剖记录，赶快把检测做了，分析报告我赶着要。”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端着杯子往饮水机走去，似乎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被久部六郎和中堂系这么一打岔，东海林夕子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只好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翻开了刚才中堂系扔过来的文件，任命的处理了起来。 而在她的背后，三澄美琴看着终于不再对她逼问的东海林夕子，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旁的久部六郎，见他正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而身后的东海林夕子还在嘀嘀咕咕，于是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给久部六郎发了一句“谢谢”。 “不用客气，我还想等着三澄师姐你教我魔法呢！”久部六郎发来了回复。 第四百零六章 闲谈（求月票，求订阅） () 不提三澄美琴在udi是如何应付东海林夕子的诘问的，对于她的老师陈羽而言却也同样需要应付着来自城之内博美的问询。 “昨晚陪你的小徒弟玩的很开心嘛，那么晚才回家。”城之内博美故意说着让人误会的话，但实际上她和陈羽此时正在陈羽的办公室里，除了她和陈羽之外并没有其他人。而笑语晏晏的城之内博美虽然这样说着，但实际上她却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 两人已经交往了这么久，陈羽对于城之内博美的脾气性格也已经了若指掌，如果她真的生气是不会这么好言好语和自己说话的，她既然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调侃，那显然她并没有将这件事真的当成一回事。故意这么说，也只是在想看自己的笑话而已。 “昨晚我只是对三澄美琴进行了一下学习进度考核而已。”陈羽虽然并不介意让城之内博美看自己的笑话，但他还是很实在的向她解释着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和她一起吃晚饭是之前就说好的，这一点博美你也是知道的。我和她吃完饭之后就带她去了死灵空间，本来只是打算让她召唤个骷髅，检查一下她的学习进度，但是我看她对着血池和骨山想吐，觉得她的承受能力需要加强，所以就让她在血池里泡了半个小时，这才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是吧？你让三澄医生在血池里泡了半个小时？这么冷的天你不怕把她冻坏吗？”城之内博美惊讶的看着陈羽，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的无奈。 因为之前三澄美琴约她和陈羽一起吃饭的时候提到过，所以城之内博美知道昨天是三澄美琴的生日，作为一个女人她可以想象三澄美琴在自己生日的时候还要被陈羽扔进冰冷的血池里泡了半个小时到底是怎样一种郁闷。 但是城之内博美却也无法说陈羽不解风情，毕竟他这是在教导弟子，而不是在和三澄美琴约会。更何况作为血骑士，如果是城之内博美教导弟子的话，训练方法只会更加的严苛和残酷。 不要看城之内博美获得力量好像很简单，几乎没有怎么修炼也没有吃什么苦头就拥有了巨龙的力量，更有着传奇巨龙作为坐骑，但这是不能作为普遍现象来举例的。试问整个多元宇宙，又有几个血骑士能够享受到用完整的一条传奇巨龙尸体来举行就职仪式呢？ 她所获得的这一切便利，都是建立在陈羽曾经吃过的苦头和付出的辛苦之上的。如果没有陈羽从高中时代得到《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以来辛辛苦苦的多年积累，城之内博美也不可能获得这样一步登天的机会。 不过虽然是一步登天，但城之内博美却并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虽然有着小蓝帮她控制力量，但她自己也同样从未疏于练习过。 “算了，反正那时你的弟子，你想怎么教我也无权干涉。”城之内博美摇了摇头，不想再深究这个话题，于是和陈羽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陈羽君，之前说的江川沙惠女士打算将关于人工子宫的研究报到出去的事情我已经找志村院长谈过了。她原则上很支持这件事，不过她也对我明言，要我必须保证实验的成功，毕竟这件事一旦开始对外报道，就必然是会轰动整个世界的大新闻，失败了的话，是谁都承受不起的。”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倒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需要紧张的地方。虽然这件事确实意义重大，一旦对外报道之后社会舆论和学界关注都会形成巨大的压力，但是对于城之内博美和他自己来说，这却不算什么，毕竟两人都有着足够的把握不会失败。 不过陈羽也不是不懂风情的人，还是顺着城之内博美的话安慰着她：“那这样的话，博美你对实验室那边要盯紧一点了。虽然就算那边出了问题我们也有足够的把握补救，但还是不要出问题为上。”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说到这里，城之内博美却停顿了一下，这才对陈羽继续说道：“一旦开始电视报道的话，我还是担心会有一些不好的社会舆论，毕竟这个实验陈羽君你也知道，‘将女性从怀孕中解放出来’这个标题实在是太大了，我怕会有人有心破坏，而且随后而来的各种社会问题也是非常需要考虑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些事博美你不需要这么担心。”对于城之内博美所说的问题，陈羽自然也有所考量，该如何应对社会舆论他也想过相关的对策：“既然你觉得‘将女性从怀孕中解放出来’这个标题太大，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不管实验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对外宣布不会将这项技术应用于医学研究和临床治疗以外的地方。 就算有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替代母体怀孕，只要我们不帮她们做也就行了，你不用太担心这方面的问题。至于说其他社会舆论之类的，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 “禁止这项技术用于医学研究和临床治疗以外的地方吗？这倒确实是一个办法。”听完陈羽的话，城之内博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陈羽提出来的办法确实可以规避很多舆论压力，而且她也可以说这项技术还不成熟，所以无法大规模应用，这样虽然同样会引来社会舆论关注，但至少影响不会有那么大。 想通了的城之内博美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冲陈羽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陈羽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回头我和志村院长还有江川沙惠女士商量一下，统一一下口径。” “嗯，你有想法就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陈羽见城之内博美已经有了主意，自然也同样笑了起来，拍着胸脯对她做着保证，随时准备做她的坚实后盾。 第四百零七章 商谈·上（求订阅、求月票） ()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来到了实验室，他只是想来看看实验进度。 虽然《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也有关于血肉子宫的记载，城之内博美设计的人工子宫在动物实验阶段还是通过他的帮助才得以完成部的实验，但对于真正孕育人类胚胎的人工子宫，陈羽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好奇。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样的行为称之为渎神和染指神的权柄一点都不过分。 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否由神灵所创造陈羽并不知道，但他至少明白一点，如果是在宗教神权至上的欧洲中世纪，城之内博美的这种研究足以让她获得和火刑架上的布鲁诺一个待遇。 即便是在现代社会，这种挑战人类生命道德伦理的研究也足以召来令人难以承受的非议和社会舆论压力了。这一点只需要联想一下当初克隆技术刚刚诞生的时候人类社会对克隆技术的批判和口诛笔伐就能够理解一二了。 或许有些人并不太在意这种事情，但对于在意这些事情的人而言，人工子宫所挑战的是人类长久以来对世界的认知，以及人类作为这个世界的主人，万物灵长的权威。 毕竟在许多人看来，人类是至高无上的，人类是与这个星球上其他动物和植物截然不同的，我们来自于他们，但我们高于他们。 但城之内博美的研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恰恰打破了中认知，因为在实验室里，人类和其他物种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能够操纵其他物种的繁衍，人类自身也同样毫不例外。 甚至于从一些比较黑暗的科幻角度来说，人工子宫加上克隆技术便等于生化工厂，如果不是还不能加速人类的发育过程，那么这项技术完可以事先科幻小说中那种将人类作为流水线的产品一样大批量生产的场景。 试想一下，原本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统治这颗星球的人类，忽然变成了罐子里廉价的工业产品，这样巨大的落差所带来的又该是怎样的冲击与崩溃？ 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陈羽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做出的推论而已，一切未必会坏到这种程度。但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做好最坏的打算，总好过事情发生了以后再去弥补要来的轻松得多。 而想要对事情做出具体的判断，显然对实验进度的掌控也是陈羽所必须去关心的事情。至少在把握实验进度的情况下，他才能够更好的去安排处理方案。 只是当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到无菌实验室前的时候，江川沙惠也正和两个人在这里商量着什么。 “城之内医生，你好！”江川沙惠看到城之内博美和陈羽走过来，赶忙主动停止了和其他两人的谈话，朝着她迎了上来，并且和她热情的打着招呼。 对于这位拯救了自己还有自己孩子的救命恩人，江川沙惠始终抱有着极大的感激和敬意。如果不是城之内博美对她的同情和帮助，恐怕此时此刻她和她的孩子就近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 “江川女士你好，你们这是在商量事情吗？”城之内博美冲江川沙惠点了点头，同时也看向了刚才和她谈话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城之内博美认识，那是医院事务局的事务长。 在日本，比较大的医院都会有事务局这样一个部门，负责处理和协调医院的大小事务，从医院的形象宣传到特别患者的收治，病床的流转率……等等等等，都属于事务局管辖的范围，类似于后勤加内务的综合管理部门。 看到事务局的事务长出现，城之内博美大概也能理解刚才江川沙惠是在和事务长说什么了。虽然采访的事情志村圆已经同意，但具体怎么采访，又该有那些流程，哪些能够报道，哪些不能报道，这显然都是需要事务局来进行协调和审核的。 至于说另一个人，看了一眼他胸口的来访证，城之内博美猜测他十之**是和江川沙惠一起来的。 果不其然，江川沙惠很快便向城之内博美和陈羽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田辺隼，我将想要报道关于人工子宫的新闻的想法和提案报上去之后，台里对这件事很重视，所以打算做成一个专题节目，这位田辺制作人就是这次节目的负责人，他会和我一起负责这次的报道工作。田辺桑，这位就是主持人工子宫研究的城之内博美医生，边上这位是她的……” 江川沙惠一时卡了壳，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之间的关系了。 “我是博美的未婚夫，陈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陈羽客气的接上了话，并瞳田辺隼打着招呼。这种节目制作人看似不重要，但却是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不然的话天知道他会怎么编排你。 好在陈羽的客气也让田辺隼表现的很客气，礼貌的冲陈羽鞠着躬：“两位医生好，鄙人田辺隼，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江川沙惠这才看向了一旁的事务长，继续和他说道：“世良事务长，在实验室里设置摄影机真的不行吗？” “抱歉江川女士，无菌实验室的管理制度不允许这么做，你可以在玻璃窗外面设置摄影机，但里面真的不行。”世良事务长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虽然面相和态度看上去很谦逊，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 江川沙惠见状也感到无奈，和田辺隼商量了一下之后，也只能放弃了在实验室里设置摄影机的想法，妥协的对世良事务长说道：“那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如此了。世良事务长，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了。” “这是我该做的。”世良事务长见事情终于谈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谈妥了关于采访的事情的世良事务长见江川沙惠似乎还有事情想要和城之内博美说，于是十分识趣的微微鞠了一躬，说了一句“抱歉”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而江川沙惠也找上了城之内博美，想要和她确认关于采访她本人的事情。 第四百零八章 商谈·下（求订阅、求月票） () “城之内医生，我们计划对这一次人工子宫完成首例人类胎儿孕育的整个过程进行现场直播，不知道您的意思是怎么样的？”田辺隼和江川沙惠一起找上了城之内博美，率先开口向她询问道。 听到田辺隼的话，城之内博美并没有提出反对，但对于现场直播她却多少还有一些顾虑：“现场直播吗？这会不会对实验造成不必要的干扰？要知道这次的人工子宫实验虽然有相当大的把握能够让胎儿顺利诞生，但是实验当中是伴随着风险的，我不确定你们的现场直播会不会干扰到实验。” “这……”田辺隼也不由得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工作，虽然平时制作电视节目的经验丰富，各种现场直播生中继也早已经历过很多次，但直播医学实验，还是这样长时间的意义重大的医学实验他也是第一次，关于城之内博美所提到的直播有可能干扰到实验进行这件事他确实无法做出任何保证。 不过比起田辺隼来，江川沙惠显然要比他更具魄力一些，虽然那个正在人工子宫中孕育的生命是她的孩子，但她却十分果断的对城之内博美做出了保证：“城之内医生，刚才我们也和世良事务长探讨过这件事，世良事务长的意思是让我们在无菌实验室外进行拍摄，不会进入实验室内，所以我想这样应该不会对实验造成干扰。” “不进入实验室？也就是说你们要在这里，通过玻璃观察窗对实验室内进行拍摄是吗？”城之内博美听到江川沙惠这么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一行人现在所处的房间，认真的考虑着江川沙惠的话。 无菌实验室前是有一个空房间的，这个空房间和无菌实验室之间有一堵墙隔开，但在墙上则有一扇透明的玻璃观察窗，虽然不能够打开，但大幅的观察窗却可以让处在无菌实验室外的人能够轻松看清实验室内的情况。 如果在这个空房间进行直播，这当然是除了进入实验室之外最佳的拍摄位置。而不进入实验室的话，新闻报道和摄制拍摄对实验的干扰程度也会被降低……在这样的情况下，风险已经可以被接受了。 考虑到这件事情报到出去之后所能够带来的社会影响，以及自己所希望的能够通过这项研究帮助到更多的人想法，城之内博美在认真考虑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江川沙惠答应道：“既然江川女士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我希望你们在拍摄过程中一定要遵守承诺，尽可能的减少对实验的干扰，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重要的实验，同时也牵涉到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虽然他还未出生，但也是一条生命，我不希望发生夭折这种令人遗憾的事情。” “请放心城之内医生，那是我的孩子，我们都不会愿意让他发生任何意外。”在这一点上，江川沙惠和城之内博美的态度是一样的。 听到江川沙惠这么说，城之内博美想起她之前宁可自己拖着不治疗也要保住孩子的态度，也愿意相信她做出的保证，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样的话，对于实验的报道和摄制拍摄我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可太好了！我相信这一定会成为载入史册的一次电视节目的！”田辺隼听到城之内博美答应下来，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意。 这也确实如他所言，人类医学史上第一次体外孕育胎儿，这确实是可以载入史册的重大事件，能够程进行独家新闻报道和现场直播，这一样也是可以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而负责制作这次节目的田辺隼以及负责报道、并且还是胎儿母亲的江川沙惠也会在自己的人生履历上留下金灿灿、沉甸甸的一条记录，让今后的人生变成一条金光大道不说，更会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历史上。 不过在田辺隼和江川沙惠高兴的时候，陈羽忽然凑到城之内博美耳边，对她提醒道：“博美，我们刚才说的事你可以让江川女士帮你宣布出去，这样也可以帮他们在现场直播开始之前先造势。这项技术不应用于医学研究和临床治疗之外，相信也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社会舆论，我觉得你可以现在就将这条消息公布出去。” 虽然刚才一直在任由城之内博美自由发挥，但陈羽还是在为自己的未婚妻出谋划策的。 听到了陈羽的提醒，城之内博美也点了点头，对江川沙惠说道：“江川女士，关于人工子宫我希望通过你们电视台发表一个声明。” “发表声明？城之内医生你要发表一个什么样的声明？”江川沙惠并没有听到刚才陈羽在城之内博美耳畔所说的话，但在看到陈羽对城之内博美说了什么之后她就要发表声明，江川沙惠还是在心里绷紧了弦，认真的对待着。 这次关于人工子宫的新闻报道，不仅是她主播生涯当中最重要的一次新闻报道，也同样关乎着她的孩子，她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认真对待这件事。 “我希望你帮我对外宣布，因为人工子宫技术目前还尚未成熟，仍有许多问题待解决，所以这项技术将不会应用于医学实验和临床治疗之外。”城之内博美看着江川沙惠，认真的说出了自己和陈羽探讨之后所作出的决定。 城之内博美的这番话显然震撼了江川沙惠，作为一个女主播她当然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则声明当中所蕴含的新闻价值，但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她也对这条声明感到有些不满。 只是她却不能对城之内博美所发表的这条声明提出什么不满和反对，毕竟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这项技术才刚刚诞生，确实如同城之内博美所说的还不成熟，城之内博美拒绝将其应用于医学研究和临床治疗之外，也没有任何问题。至于说这项技术对于女权运动而言的重要意义，显然不是能够用来强迫城之内博美的理由和借口。 想到这里，江川沙惠的内心虽然感到有些郁闷，但还是点了点头，将发表声明的事情答应下来。 而一旁的田辺隼则赶忙在脑海里修正着之前制定的报道计划，将这则声明发表之后将会引发的各种变数纳入考量，思索着该如何将这则声明所带来的影响利益最大化。 第四百零九章 青黛的情报（求订阅、求月票） () 江川沙惠在答应下来帮城之内博美发表声明之后，也很快将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 江川沙惠本身虽然是女权主义者，但却并不激进，对于城之内博美所作出的决定她也能够理解，毕竟人工子宫技术所挑战的并不仅仅只是女性社会地位这一个问题，更是在挑战人类传统的道德伦理，城之内博美不愿意让事情表现的太激进，去进一步激化矛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将自己的心情调整过来之后，江川沙惠自然也就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转回了该如何来报道这件事情上，同样也顺势提出了对城之内博美的采访要求。 这个采访显然不是这样简单地闲聊，而是非常正式的电视采访。 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和江川沙惠在商讨采访的事情，觉得也和自己没什么关联，于是和城之内博美说了一声之后，离开了无菌实验室，去自己的实验室看了一眼实验进度，便想要去病房巡视一下病人。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获得了这么大的社会关注度，陈羽教授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然而在陈羽正准备去病房的时候，青黛却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故意说出了这样一番挑拨离间的话。 陈羽回过头，转身看着靠在墙边的青黛，不由皱起了眉头。 对于这个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女人的女人，陈羽虽然一直保持着敬而远之的防备态度，但是她这样三翻四次的挑拨他和城之内博美之间的关系，还是让陈羽感到很不舒服。 这就好比有只蚊子在你耳边飞，虽然对你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依旧会让人觉得很烦，很想一巴掌拍死。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陈羽不想和青黛兜圈子，直接向她质问着她的目的。 听到陈羽这么问，青黛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叹了口气问道：“陈羽教授猜不到吗？” “你想挑拨我和博美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你表现的很明显，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羽看着青黛，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非常寂寞的感觉，就好像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的疏离与孤独。 只是陈羽并没有去探究她身上的秘密和故事的**，对于这个几次三番挑拨自己和城之内博美之间关系的女人，陈羽对她只有厌烦。 或许是察觉到了陈羽所表现出来的厌烦，青黛脸上自嘲的神色更浓，但她还是向着陈羽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我是田代家的人，家族的命令不是我所能够违抗的。就像你手下的七织一样，她和我都是家族派来接触你的人，只不过她只是想要从你这里窃取关于广谱抗癌药剂的配方，而我……想要的是你这个人。” “想要我这个人？用勾引的方式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挑拨我和博美的关系，这可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勾引方式。”青黛所说的话陈羽并不完相信，但他同时也能感受到青黛并没有骗他。 只是田代七织原来抱着的是窃取广谱抗癌药剂配方的目的，这一点还是让陈羽觉得有些意外。 对于田代七织来到自己手下，加入自己的实验团队是抱着其他目的这件事，陈羽从山本久惠把她领到自己的实验室时就已经明白了。不过抱着放在眼皮底下总好过再派个不知道的间谍过来好的想法，陈羽还是接受了田代七织加入自己的实验室。 一直以来田代七织的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既没有表现出她别有用心，也没有表现的消极怠工，各方面都像只是一个普通研究员一样。 所以陈羽也就没有去深究，随田代七织继续留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甚至还利用她的身份去处理一些问题。 但是现在青黛的话却让陈羽明白，田代七织确实如他一开始所猜想的那样，是奔着自己的研究项目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根本没有执行自己本来的使命。 “挑拨你和城之内医生的关系这当然是非常蠢的方式，但谁让家族给我的命令就是如此呢？”在陈羽思考着田代七织的目的的时候，青黛也在继续讲述着：“家族主事的人思维方式还停留在过去，食古不化的老头子们瞧不起女人却又想利用女人，也只想得出这种程度的计策了。我虽然可以换别的手段，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所以和七织那个小丫头一样消极怠工也没什么不好。” 听到青黛说她和田代七织都是消极怠工，陈羽不由得心中一动，向她问道：“你和七织是什么关系？看上去你们两个好像都很讨厌田代家族一样。” “论关系，七织要叫我一声表姐，至于说讨厌家族……”青黛脸上浮现出了冷笑，不知是笑陈羽的话，还是在笑自己，亦或是在笑家族：“就算我们真的有这种想法，也没有将这种想法付诸实践的资格，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消极怠工而已。” “那么你现在跟我坦白，是不打算继续消极怠工了吗？”陈羽看着青黛，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的矛盾感越发严重了。 “错了，恰恰是因为我想消极怠工，所以被你看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回去家族说我被看穿了，让他们再换一种方式而已。”青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黛色的双眸之中浮现出来的是无所谓的神情：“如果可以的话，就这么陪你玩恋爱游戏我还蛮喜欢的，不如你装作不知道这件事，陪我继续演下去……不行，就算你愿意继续陪我演戏，七织那个小丫头一直看我不顺眼，她肯定会打我小报告，所以还是算了。” “不知所谓。”陈羽看着青黛，实在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是陈羽转身欲走的时候，青黛却从他身后再次叫住了他：“陈羽教授，田代家想要的是你的广谱抗癌药剂配方以及专利，原本家族是想让七织窃取你的配方，但是她迟迟没能达成目标，所以家族才会派我来，离间你和城之内医生的感情，然后勾引你让你入赘田代家。就算你能够赶走我，家族还是会使其他手段对付你的！古老家族的底蕴不是你一介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不要与家族作对。” 听到青黛这么说，陈羽的脚步停了一下，但却又很快坚定的走开了。不过他还是抬了抬手臂，冲青黛挥舞了一下，算是感谢她告知这一切的好意。 在陈羽的身后，青黛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第四百一十章 推广（求订阅、求月票） () 虽然青黛告诉了陈羽不少信息，但是实际上这对陈羽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这些信息固然是属于田代家的机密，甚至于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秘密，但究其重点还是田代家对陈羽不怀好意、田代七织和青黛都是来谋取他手上广谱抗癌药剂专利和配方的。而这些恰恰都是陈羽早已经看穿了的东西。 青黛或许像是她所说的那样因为厌恶家族在消极怠工，所以一直表现出很不入流的手段，但却也不排除这都是她所设计好的内容，目的就是让陈羽对她放松警惕，再用两个早已被看穿的事实来投诚，扭转陈羽对她的印象来博取好感。 毕竟青黛看似坦白了一切，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说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机密信息。至少，她是超凡者，田代家是超凡者家族这样的信息她只字未提，甚至于田代家还有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这种事青黛也根本不会告诉陈羽。 所以对于陈羽来说，知道这些信息固然是不错的事情，但实际上却既起不到什么作用，也没有什么意义。如果就此放松对青黛的警惕，那反而会让自己吃大亏。 决定无视这些事情的陈羽依旧按照原本的计划来到了病房，简单的巡视了一圈自己所负责的病人，检查了一下病人的状况之后，陈羽来到了vip病房。 因为王建成和朱怡婷已经回国的关系，陈羽现在所负责的vip病人，就只剩下七实一个了。而随着七实的身体逐渐康复，她也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来到病房的陈羽，看到金井耕助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而七实也不在病床上，于是走到了金井耕助身旁，看着窗外的花园里七实正努力拄着拐杖在练习着走路，于是对金井耕助说道：“金井议员你真是有一个好女儿啊，七实可是非常努力呢！一般人可没有她这样的恢复速度。” 虽然现在七实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是在拐杖的支撑下，她却已经可以不需要别人的搀扶来自己行走，比起之前还需要护士的搀扶才能行走，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 而这一点也令金井耕助倍感欣慰，对于这位国会议员而言，就算当上了内阁总理大臣也比不上看到自己的女儿重新站起来让他高兴。 “这一切都要多谢陈羽教授你，如果不是你替七实做手术，治好了她的腿，她现在恐怕也站不起来。”金井耕助对于陈羽的感激也随着女儿康复的程度而越来越多。 如果不是陈羽的话，恐怕就算金井耕助能够如他自己所计划的那样战胜竞选对手当上厚生劳动大臣推动医疗改革，恐怕也很难治好自己的女儿。也正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点，金井耕助这才格外的感激陈羽。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既然有患者需要帮助，我身为医生又怎么会吝啬援助之手呢？”陈羽说到这里，不由得对金井耕助微微点头致意：“更何况金井议员的感谢我已经收到了不是吗？” “那只不过是两份小礼物而已，怎么能够答谢陈羽教授你对七实的帮助呢？”金井耕助也笑了起来，不过他却并不觉得之前他送给陈羽的那两份“小礼物”能够酬谢陈羽，所以话里话外也格外的客气。 不过在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金井耕助却又向陈羽问道：“陈羽教授，不知道那两份小礼物你可还满意？关于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的筹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不用和我客气。” “金井议员您太客气了，能够帮我拿到批文这已经是帮了大忙了。至于实验室的筹建，我已经交给了手下人在处理，目前场地已经安排好了，正在整修中，相信要不了多久实验室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陈羽对金井耕助客气了一句，向他介绍了关于实验室的筹备进度。 听到陈羽说实验室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金井耕助顿时高兴起来，以一种欣慰的口吻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个研究实验室，相信陈羽教授你一定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实验室正式投入使用的时候还请陈羽教授你不要忘了通知我，我可是要去好好给你捧个场的！啊哈哈哈！” “这是当然，到时候还请金井议员务必赏光。”对于这种有好处的事情陈羽当然不会拒绝，笑了笑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又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关于七实的病情和术后复健的一些问题之后，金井耕助忽然开口对陈羽问道：“不知道陈羽教授你的这项研究……也就是你治好七实的这种手术可不可以进行推广呢？目前厚生劳动省确实在推进医疗产业改革，另一位厚生劳动大臣的有力候补一色一益议员现在正在主张提高我国的司法解剖率，想要在国推广非自然死亡死因究明的模式，这一点为他赢得了不少支持。 不过司法解剖率再怎么提高，终究还是针对死人的，对于活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但是陈羽教授你的研究却不一样，如果能够将这种技术推广，相信一定可以让更多像七实之前一样瘫痪的病人重新站起来恢复健康！这才是真正可以提升国民幸福指数，改善国计民生的事情！ 所以我想问问陈羽教授，你的这种研究成果可以推广吗？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将你的这项技术应用到这间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将其打造成一个医疗中心，让其他医生也来学习陈羽教授你的这项技术，然后由厚生劳动省负责推广这种治疗方式，以拯救更多的瘫痪患者呢？” “金井议员您的意思是希望将这种治疗方案进行推广吗？”陈羽听懂了金井耕助的意思，他是想借着推广自己的神经再建手术技术来为自己赚取更多的政治资本，用以对抗那位支持udi的一色一益议员。 不过这对于陈羽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他提出这项技术并且将论文发表的目的就是为了推广这项技术，帮助更多的人，现在既然可以获得政府的帮助，以厚生劳动省的名义进行推广，他更是求之不得，于是并没有多做犹豫便答应了金井耕助，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中刀（求月票、求推广） () 虽然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工作再忙也会有下班的时候。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陈羽收拾了一下东西，和小秘书白井丽奈说了一声再见之后，便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去找城之内博美一起下班回家。 今天城之内博美不需要加班，所以可以和他一起按时下班。 只是当陈羽走到了综合外科的办公室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城之内博美的身影。 陈羽觉得有些奇怪，刚才他离开办公室之前还给城之内博美打过电话，当时她说是已经处理完了手上的工作，马上就可以下班的，怎么这会却不见人影？ “博美去哪了？她已经走了吗？”陈羽看向了坐在城之内博美办公桌隔壁的眼镜医生，向他询问着。 眼镜医生看到陈羽向自己询问，于是赶忙向他回答道：“教授，城之内医生去抢救室了。刚才来了一个伤者，身中数刀，需要马上进行抢救，所以城之内医生被喊去帮忙了。” “身中数刀？在哪个抢救室？”陈羽听到眼镜医生这么说，顿时眉头一皱，虽然作为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但要下班了碰到这种事情，还是会让人感到郁闷。 “在第三抢救室！”眼镜医生赶忙回答着，刚才小护士来喊人的时候他刚好听到了。 陈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冲眼镜医生点了点头，离开了综合外科的办公室便朝着地三抢救室快步走去。 当陈羽赶到地三抢救室的时候，原本他以为会看到正在紧张抢救的患者和满地血污，但是呈现在他眼前的却与他所想象的完不同。 城之内博美正拿着手术钳给伤者缝合伤口，虽然伤者确实身中数刀，但是伤口看上去却没怎么流血，抢救室内也十分的干净，甚至于挂在一旁的血袋都没有使用。 陈羽原本以为是城之内博美在控制这个伤者体内的血液不流出来，但却又没有感受到法术波动，这就让他更觉得奇怪了。 虽然抢救仍在进行，但无论是正在缝合伤口的城之内博美还是正在一旁帮忙的小护士脸上都没有紧张的样子，反倒是显得从容不迫。 “博美，这是怎么回事？”觉得奇怪的陈羽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向她询问着。因为怕干扰到城之内博美的工作，陈羽并没有靠近她，只是站在了抢救室的门口。 “陈羽君你来了？”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又将视线转回了手上的工作之中，用手术钳一拉缝合线，将伤口收紧，打好线头便将其剪断了：“没什么，这个家伙劈腿被自己女朋友发现，被捅了几刀而已。捅人的很专业，避开了内脏和主要的血管，所以看上去虽然中了很多刀，但实际上都只是轻微伤而已，没有伤及重要的血管和内脏，把伤口缝起来就可以了。” “捅了好几刀没捅到内脏和血管？这手法确实够专业的。”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惊讶。 要做到连捅数刀不伤及内脏和血管，这需要对人体结构有相当的熟悉程度，这样才能避开所有可能造成大出血和内脏损伤的位置，每一刀都捅不到要害，却又每一刀都给对方造成痛苦。 而有这种专业素质的除了外科医生之外，就只有可能是法医了。 原本陈羽还以为会是一场麻烦的大手术，却没有想到只是简单地缝合伤口。如果如他之前所想是捅伤了内脏和血管的话，处理起来可就非常麻烦了，那绝对不是把伤口缝起来就能够完事的。 伤者的腹部有着好几个刀口，看上去就像是肚子上张开了好几张小嘴一样，陈羽看得出来，这些“小嘴”只要再深个几厘米，伤者的胰脏、肝脏、结肠、大肠都会受到创伤，甚至有可能肠子都被切断。那样的情况下，就需要对他进行开腹手术了，那可不是几个小时可以完事的，甚至人都不一定救得回来。 看了一眼伤者的情况和城之内博美缝合的速度，陈羽估算了一下她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完事，于是也没有留下来帮忙或者干扰她工作，退出了抢救室打算在门外等城之内博美。 退出抢救室的陈羽正准备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之前就一直等在这里的警察赶忙朝他走了过来，向他问道：“医生，里面那个伤者情况怎么样了，他伤势严不严重啊？” “伤者现在情况很稳定，捅他的是他女朋友吗？手法很精准，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所以只需要缝合伤口就好了，只能算是轻伤。”陈羽向两名警察解释着，同时也好奇的问道：“是你们送他来的吗？送来的很及时啊！虽然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但还是有一定的出血，如果不是及时送来进行抢救和治疗的话，还是会有一定的生命危险的。” 听到伤者没有生命危险，两名警察都松了一口气，伤人案不会变成杀人案，这对于警察来说无疑是一件幸事。 而在松了一口气之后，两名警察也向陈羽解释起了情况：“打电话报警的是伤者女友，也是捅伤他的凶手。事情的起因是他劈腿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被女友发现，女友当时没有对他怎么样，但是在回家之后在他的杯子里下了安眠药，等他睡着之后就把他绑了起来，然后弄醒了他并且在他身上捅了七刀，让他疼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才打电话自己报警。 我们当时以为他情况危急，就打了急救电话把人送过来了。还好他没事，不然的话变成杀人案的话可就有的忙了。” “自己打电话报警？看来一切都是他女朋友计划好的啊！那他女朋友是干什么的，居然能够做到七刀不伤要害，就算是把伤者捆起来了，也要很熟悉人体结构才做得到。”陈羽有些好奇他女朋友究竟是干什么的。 “她女朋友应该是个女医生，我们去的时候看到她使用的凶器是一把手术刀。”警察说出了不出陈羽意料的答案。 第四百一十二章 奥迪斯の野望（求订阅、求月票） () 虽然发生了一点突发事件，但在城之内博美为伤者缝合完伤口之后，她还是和陈羽一起下班了。至于伤者的后续治疗，自然有小护士和值班的医生会负责，并不需要她去操心。 “劳你久等啦，陈羽君。”看着等着自己下班的陈羽，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感到一种幸福的感觉，冲他笑着说道。 “也没有等多久。”陈羽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离开了医院。 离开了医院的两人依旧和往常一样，准备坐地铁回家。虽然有着死灵空间这么便捷的方式，但是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在不赶时间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更喜欢普通人的出行方式一些。 之前两人也有试过每天用死灵空间的空间传送功能来节省时间，但是这样却始终给人以一种错位感。 毕竟之前还是繁华的现代都市，一转眼又变成了中世纪的奇幻风格，这样的场景跳跃还是让人觉得很有错位的落差。 因为城之内博美下班晚了的缘故，陈羽和她抵达的地铁站的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地铁站里挤满了下班的人群。 站在站台上，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排着队等待着地铁，同时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闲聊着。 “说起来小蓝最近和奥迪斯在干什么呢？经常看不到它们两个，问小蓝它也不肯说。”对于自己的坐骑城之内博美还是比较关心的，虽然在东京没什么机会去骑它，但和自己的坐骑灵魂联系在一起，还是让城之内博美对自己的坐骑很关心。 最近因为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每天都忙于工作的缘故，对于各自的宠物和坐骑并没有怎么去管，只是让幽灵女仆照顾它们而已，每天回到家能够看到它们两个也就没有过问它们到底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但是偶然想起来，城之内博美还是觉得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坐骑，毕竟那是一条传奇巨龙，虽然变成了一只猫，但是要是捣起乱来，还是会惹出麻烦的。 “没怎么注意，不过好像是每天和奥迪斯一起出去玩吧？有可能是奥迪斯带着小蓝一起出去找附近的野猫打架，当初我捡到奥迪斯的时候，它就是因为和野猫打架才受了重伤差点死掉。”陈羽想了一下，觉得以奥迪斯的性格十之**又是去统一附近的野猫群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微微放下心来，如果只是去和野猫打架，城之内博美并不觉得小蓝和奥迪斯会吃亏，就算它们两个只是用猫的形态，不动用任何超凡的力量，以它们两个比普通人还要聪明的脑子，也不是一群普通野猫可以欺负的。 “呜……”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一辆地铁发出低沉的刹车声，驶入了站台，缓缓停了下来。 看到地铁进站，陈羽拉了一把城之内博美，两人停下了话头，赶忙挤上了车。 今天运气不错，两人还抢到了一个位置，陈羽让城之内博美坐了下来，而他自己则抓着扶手站在她面前。 地铁继续开动，车厢内虽然挤满了辛苦一天之后疲惫的人们，但日本人本身就不喜欢在地铁车厢内喧哗，所以虽然拥挤，但却显得很安静。 不过坐在一旁的几个看上去像是ol的女子却依旧压低着声音，在小声讨论着一些趣闻，内容自然离不开所谓的都市怪谈。 “你们听说了没？最近东京流传着一个关于猫的传说哦！据说经常有人看到一只黑猫和一只灰猫一起出现，我之前在公司附近就看到了哦！”其中一个ol拿着手机，翻出自己拍到的照片，给其他ol看着。 另一个ol看着她手机上的照片，歪了歪头说道：“虽然是很可爱也看上去很臭屁的两只猫，但是这也算不上是什么传说吧？” “如果只是两只猫当然不算，东京的流浪猫太多了，有两只特别一点的也不算什么。”之前的ol自然没有把话说完，听到同伴这么问于是赶忙向她解释着：“你们知道吗？这两只猫可是现在东京的一霸哦！它们经常会在东京各地的公园里游走，遇到流浪猫群的话就会去收服，如果有猫群不服从的话，它们就会用武力的方式去收服，之前就有人在公园里看到这两只猫打赢了十几只野猫。” “诶？这样吗？它们该不会是想当东京的猫老大吧？”听到这样的说法，这些ol们做着无端的猜测，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是ol们把这件事当成都市怪谈，但听到她们谈话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笑谈，对视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同样的神色。 “看来该管教一下那只猫/龙了。” —————————————————— “奥迪斯，我们该回去了，今天主人不加班，很快就会和那个死灵法师回来了。”陈羽家附近的一处公园内，小蓝看着正在享受两只母猫的按摩和舔毛的奥迪斯，一边叼起下属们上供的小鱼干，一边对奥迪斯提醒着。 听到小蓝的提醒，奥迪斯这才不情不愿的舔了舔身边的两只毛色靓丽的母猫，站起身来优雅的走到小蓝面前，抬头看了看天色，微微颔首道：“确实该回家了，现在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无法反抗那个可恶的死灵法师，等到我们收服了整个东京的猫群，从它们身上收集到信仰，点燃神火成为猫神，我一定要让那个可恶的死灵法师好看！我要把他变成我的专属铲屎官！天天给我清理猫砂！” “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回家再说吧。”对于奥迪斯的计划，小蓝不可置否。虽然信徒是一群流浪的野猫对于一条传奇巨龙来说有些掉价，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它在人类之中传播信仰，所以伟大的风暴之子也只好先将就一下了。 两只怀着各自想法的猫在周围一群野猫的恭送之下，这才叼着美味的小鱼干，朝着公园的出口舟曲，打算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回来之前回家。毕竟它们现在使用的是猫的形象，每天出来玩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在这一点上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并没有管它们。 第四百一十三章 计划（求订阅、求月票） () 只是奥迪斯和小蓝才刚走出公园，正准备往公寓楼走去，却冷不防两只猫都被人从背后抓住顶瓜皮拎了起来。 “居然想着收服东京的猫群来收集信仰封神，还想让我天天给你倒猫砂，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奥迪斯。”陈羽将奥迪斯拎了起来，看着它满脸都是“不好！被发现了”了的错愕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蓝，你怎么也和奥迪斯学坏了！”城之内博美将小蓝拎起来之后，并没有像陈羽那样直接拎着小蓝的后颈皮，而是将它抱在了怀里之后，用手轻敲着它的脑袋，向它数落着，如同对待一只真正的猫一样。 因为是在外面，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各自带着自己的猫回了家。 回家之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将两只猫都放到了餐桌上，而他们则各自拖了一张椅子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脸上带着生气的表情看着这两只猫。 “说吧，你们都干什么了？”餐桌前，陈羽双手抱胸看着餐桌上正眼珠子乱转的奥迪斯，向它逼问着：“如果不是在地铁上听到有人谈论，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居然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居然打算收服整个东京的流浪猫，然后用猫的信仰来封神，真是好大的手笔！奥迪斯你想当个什么神？给自己想好神号了吗？该不会是猫猫神吧？” 听到陈羽这么问，奥迪斯和小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功亏一篑的沮丧。 这个计划是它们两个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回中国的时候想出来的，一开始只是因为奥迪斯想要收服附近公园里的野猫，小蓝则是被它拉去的打手。 虽然无法使用巨龙的体型，但即便是变成了一只猫，堂堂风暴之子一样具备着强大的力量，所以在小蓝的帮助下，奥迪斯很快便收服了附近公园里的野猫群，有了大约几十只喵星人作为手下。 但是普通的喵星人无论是智商还是实力对于一条巨龙和一只死灵法师魔宠来说都实在是不够看，奥迪斯因为曾经是一只猫所以还无所谓，但是小蓝却实在是瞧不上这些连低等智慧生物都算不上的野兽。 于是小蓝利用巨龙的特殊能力，将公园里那几十只喵星人进行了一定的血脉增强，用一滴龙血作为媒介，让这些喵星人都具备了巨龙的血脉，虽然血脉稀薄的甚至不如狗头人，但总的来说这些喵星人的智力和力量都得到了提升，至少够得上智慧生物的门槛了，虽然是最低等的智慧生物。 在这些喵星人拥有了智慧之后，因为奥迪斯喜欢当老大的作风，这些喵星人被它教育成了手下，对它和小蓝也产生了动物最本能的对强者的崇拜，而这种十分原始的崇拜却产生了信仰之力。 收到信仰之力的小蓝和奥迪斯为此感到十分惊讶，奥迪斯不太清楚信仰是怎么回事，但曾经作为传奇巨龙已经站在封神的门槛上的小蓝却对此一清二楚。 虽说在多元宇宙中信仰神灵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连基本智慧也不具备的野兽就算去崇拜一个神灵，也很难为神灵提供什么信仰之力，只有智慧种族才能算得上是合格的信徒。而这几十只喵星人虽然被小蓝提升到了低等智慧生物的门槛上，但它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这些喵星人会把它们当神灵崇拜，更没想过喵星人对它们的崇拜会产生信仰之力。 这种情况的出现大大启发了奥迪斯，它于是便想出了这个用喵星人的信仰来封神的计划。 “……事情就是这样了，因为我们发现这些流浪猫对我们的崇拜可以产生信仰之力，于是就试着收服了更多的流浪猫，教导他们把我们当成神灵来崇拜，结果收集到的信仰之力还算可观，我和奥迪斯就计划着凭借这些信仰之力来封神了。”小蓝毕竟和城之内博美是灵魂相通的，更是她的坐骑，它心里就算有什么秘密也很难瞒过城之内博美，所以在城之内博美逼问了几句之后，便将整个计划都吐露了出来。 “你们还真是会想，将普通野猫转化成最低等的智慧生物，然后收集他们的信仰，将自己打造成流浪猫庇护神……”陈羽听完了小蓝的解说之后总算明白了这两个家伙到底干了什么，无奈的摇着头看着餐桌上的奥迪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幸亏你们被我们发现了，不然的话让你们这么胡搞，说不定还真有几分信仰封神的希望。” “陈羽君，小蓝它们的这个计划真的可以封神吗？”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感到几分惊讶，她原本以为小蓝和奥迪斯这种胡闹的举动就算能够收集到信仰之力也很难封神，却没想到陈羽会说出它们有封神的机会的话。 “信仰封神的本质就是通过收集信仰来点燃神火，高举神座，只要能够收集到信仰，都有可能封神成功。”见整个计划都被小蓝说了出来，奥迪斯也就没有藏着掖着了，也开口解说了起来：“我们已经在东京收服了几十个猫群一千多只流浪猫，它们能够提供的信仰之力虽然不多，但只要我们计划进行的顺利，整个东京有这么多流浪猫，足以让我们收集到足够的信仰来点燃神火了！只要我们能够封神，我就能够推翻可恶的死灵法师的暴政，把他变成铲屎官了！” 听到奥迪斯大言不惭的话，陈羽顿时嗤笑起来：“还推翻暴政，把我变成铲屎官？你想的还真是美啊，奥迪斯！你们这种将流浪猫转化成智慧生物收集信仰的方法看上去很美好，但是就算给你们收集到了足够的信仰之力，能够成功封神，也只会是多元宇宙历史上最弱的信仰神。 猫猫神的神格能够为你们提供的神性和神力甚至可能比不上一个强大的传奇生物。如果你们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我不介意我的实验室里多出两具神性标本。” 第四百一十四章 封神的方法（求订阅、求月票、第一更） () “陈羽君，难道小蓝和奥迪斯的做法不能够封神吗？”听到陈羽对奥迪斯和小蓝的计划的评价，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有些好奇，她对于封神的事情非常的好奇。成为神灵，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想法。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微微摇了摇头，略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下，但还是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封神的前提确实是收集信仰，他们这么做既然能够收集到信仰，那意味着他们确实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但是……” 陈羽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看着餐桌上两只缩成一团的猫，颇有些怒其不争看了它们一眼才继续解释道：“但是决定一个神强大与否的并非是信仰的多寡，而是神格的强弱，而神格则是由神职来决定的。 强大的神职自然能够提供上限更高的神格，让神灵能够容纳更多的信仰，转化出更多的神力，拥有更强大的威能，自然也就能够获得更多的信徒。 打个比方，如果你的神职是太阳，那么所有崇拜太阳的人都会是你的信徒，而太阳属于高等级的神职，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在运转过程中所不能缺少的规则，它所能够提供的神格自然也无比强大，至少也是个高等神力。 但是如果你像这两个蠢货一样选择当什么东京流浪猫的庇护神，那么你的信徒也就只有东京的流浪猫，和爱护这些猫的人了。而流浪猫庇护神，还限定是东京范围的话，那你的神格也就无比弱小，充其量也就是个微弱神力。 这种区别就好像日本神话里，太阳神是高天原的神主天照大神，而猫猫神只是东京某个小神社供奉的招财猫，二者之间的区别就有这么大。” “啊？那按照陈羽君你的说法，岂不是说就算小蓝封神，它也不会比现在强大多少吗？”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比喻，自然很快就理解了二者之间的区别，东京地方供奉的招财猫与日本都信仰的天照大神，二者之间的差距确实非常明显。通过这种对比，城之内博美也明白了所谓的微弱神力不如一个传奇是什么意思。 “话不能这么说，再弱的神灵也是神灵。”只是这时小蓝却忽然开口了，它对陈羽刚才的评价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流浪猫庇护神什么的确实很弱小没错，但是你无法否认的是即便是史上最弱的神灵，祂也是神灵，是拥有神性不死不灭不朽的存在。而且一个神灵的神职和神格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只要能够成为神灵，就意味着会有无限的可能！” 面对小蓝的反驳，陈羽却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而没有像城之内博美所预想的那样反对小蓝的观点：“话是这么说不错，拥有神格那么你至少可以提取神性，将自身转化成神性生物，最弱的神灵确实也要比最强的传奇在生命等级上高出一等，虽然最弱的神灵可能还打不过一个传奇，但一个传奇却没有办法杀死神灵。能够杀死神的，永远只有神灵，而不会是凡人。所谓凡人屠神，其背后必然会有着另一个神灵的手笔。” “所以只要成为神灵，我就一定能够推翻你这个可恶的死灵法师的暴政，把你变成我的铲屎官！”似乎是从小蓝的话里获得了支持，奥迪斯又再一次冲着陈羽叫嚣起来，而一旁的小蓝似乎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听到奥迪斯的这番话，看着它和小蓝一副忍辱负重，终有一天要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样子，陈羽不由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两个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奥迪斯你能够活下来是当初我分割了一部分灵魂在你身上，把你做成了我的魂器和命匣；而小蓝你能够复活是因为我将你的灵魂和**作为祭品，用来帮助博美完成就职仪式，你虽然还有着原来的记忆，但实际上你应该是新生的生命并且和博美灵魂共生。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你们两个与我和博美之间都有着灵魂层面密不可分的联系，把你们视作我们的一部分也是可以的。你们该不会以为历代死灵法师的先贤们没有考虑过这种半身想要造反的情况吧？你们不会以为没有死灵法师做过让半身封神的实验吧？你们知不知道多元宇宙当中有一种法术叫做卡尔萨斯封神术的？” “卡尔萨斯封神术？！”小蓝听到这个法术的名字顿时脸色大变，一张猫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而奥迪斯则对此还懵懵懂懂，不知道陈羽在说什么。 “陈羽君，你说的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旁的城之内博美也有些不理解，奇怪的向陈羽询问着。 “卡尔萨斯封神术，是多元宇宙当中一位传奇奥术师所研究出来的一种法术，这种强大的法术效果很简单，就是让施法者可以完取代你所选定的神灵，获得属于那个神灵的一切。”陈羽在城之内博美好奇的眼神之中解释起来，而一旁小蓝也同样在向奥迪斯解释这个法术的作用：“当初这个法术被发明出来的时候，那位叫做卡尔萨斯的传奇奥术师使用这个法术窃取了他所在世界魔法女神的一切，虽然他作为一个凡人根本无法承受作为强大神力的魔法女神的一切而陨落，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个法术确实可以窃取一位神灵的一切，并且因为卡尔萨斯的这个法术，也导致了那位魔法女神陨落了一次。 这个法术被死灵法师获得之后，他们曾经仔细研究过这个法术，并且对其作出了一些改良，其中一种比较实用的改良就是将自己的灵魂分裂，将分裂的灵魂碎片融入一个个体之中，将其转化成自己的半身之后让这个半身去封神，再以改良之后的封神术窃取半身的神性将自己转化成神性存在，获得封神所带来的好处而让半身去承担神职和信仰所带来的负担。” 说完，陈羽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奥迪斯，让这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小黑猫瑟瑟发抖。 第四百一十五章 成神的途径（求订阅、求月票、第二更） () “说起来你们这个计划确实很可行，低等智慧生物虽然很愚蠢，但是在多元宇宙中并不缺乏什么哥布林之神、狗头人之神的神灵存在，虽然绝大多数被这些低等种族所信仰的只不过是一头拥有神性的野兽而已，但就像小蓝说的，神就是神，哪怕再弱的神也在生命等级上要高于其他生命。”陈羽似乎是来了兴致，对奥迪斯的计划十分感兴趣的评说着：“东京流浪猫庇护神这种神号和神职虽然听上去像是在过家家，但是考虑到东京的流浪猫的数量，如果你们真的能够把他们都转化成能够提供信仰的低等智慧生物，那这个信仰量确实足够让你们两个点燃神火，凑出两个微弱神力了。 而现在网络很发达，如果你们两个能够成功封神，并且展示神迹的话，将信仰透过网络的渠道传播到世界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既然连飞天面条教这种存在都有人去信仰它，接受洗礼成为信徒，那么一个崇拜猫的宗教诞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地球这六十多亿人口当中，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信仰你，也足以让你提升神格等级，成为一个中等甚至是强大神力了。” “陈羽君你的意思是小蓝和奥迪斯它们的计划是可行的？”城之内博美听着陈羽这样说，不由得想象着如果小蓝和奥迪斯真的封神成功了该会是什么样子。 陈羽笑着点了点头，在奥迪斯和小蓝有些害怕的眼神中继续说道：“不错，它们的计划如果能够顺利执行下去，并且没有外力干扰的话，确实是有着很大的成功率的。但是日本本土的神灵实在太多，别的不说，明治神宫里的那两位恐怕就不会允许它们真的在东京封神。 不过它们两个要是能封神成功的话，对我们而言也是很有好处的。一条巨龙只有成长到太古龙的等级才能匹敌神灵，如果小蓝成功从传奇等级晋升到神灵的境界，那你就可以直接通过灵魂上的联系分享他的神力和神性，将自己转化成神性生物，甚至借此机会成为半神都不是什么什么问题。 而我也可以借助奥迪斯做到同样的事情。虽然神性生物和半神与真正的神灵相比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但是半神是不受神职和信仰的束缚的。历代死灵法师们更是有着通过半神的神性将自身从半神晋升为自然神灵的方法，所以说如果博美你想体验一下成为神灵的感觉的话，我可以让良岑君他们配合奥迪斯的计划，将它们两个推举上神位。” 陈羽的话让城之内博美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神灵的存在，对于一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城之内博美来说终究还是太遥远了，即便她现在已经是不普通的血骑士，但一步登天获得强大力量的她始终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实感。 不过城之内博美似乎并不太想这么利用自己的坐骑，她想了一下之后对陈羽问道：“陈羽君，如果是你自己来封神的话，你要用什么办法来成为神灵呢？除了利用小蓝和奥迪斯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的办法？当然有啊！而且比它们两个这种转化眷族，收集信仰的办法便捷高效的多。”陈羽脸上满是笑意，同时也意味深长的看着城之内博美，对她指点道：“博美你有空还是多翻翻你的《绯红赞歌》吧，那上面关于这方面的内容还是很详细的，毕竟那是鲜血学派的完整传承，与我手上的死亡学派的传承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很多东西你就算是问我，我也只能在死亡学派的知识范畴内给你答案而已。 不过封神的话，总体来说方法都是一样的，无论是信仰崇拜诞生的神还是自然产生的自然灵，从根本上来说，都是让自身成为世界规则的一部分。 信仰神是通过让信徒相信自己具有某一方面的权能，用意志扭曲现实，无中生有或者将现实世界的部分规则归纳体内，这就是信仰神的神职，而拥有了神职也就成了世界规则的一部分。 自然神灵也是一样，祂们只不过是规则产生了意识或者意识融合了规则，总体来说想要成为神灵，就是成为世界规则的一部分，在世界范围内，你便可以借助规则，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无所不能。 不过相对而言，自然神灵除了自身的意志会逐渐趋同于自身规则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之外，整体并没有信仰神所受到的束缚那么大，毕竟信仰神的话是受信仰影响很重的。” 说完这些，陈羽停顿了一下，待城之内博美消化着这些消息，这才看了一眼一旁同样竖起耳朵听得认真的两只小猫，继续说道：“而封神的方法我刚才也说了，就是让自己与规则相结合，成为世界规则的一部分，所以除了信仰封神，用意志扭曲现实之外，更简单的方法就是去掠夺，直接抢夺世界规则纳入己身。 死亡学派的传承一切都和死亡有关，虽然还有其他派系的一些知识，但如果要走死亡学派的道路去封神的话，掠夺规则的方式基本上都和死亡有关，比如污染一整条河流，用尸体和死亡填满整条河流，将这条河流转化成死者之河，然后将自己与这条死者之河相结合，将这条死者之河从现实世界撕下来，融入自身，那就可以将这条被强行赋予了死亡概念的河流之中关于死亡的规则融入自身，借此封神。” 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说用尸体和死亡填满一条河流的时候，脸色顿时就白了起来，她生怕陈羽会选择这个方法去封神。因为她所能够想到的用尸体和死亡填满一条河流的方法就是制造一场大屠杀，然后将尸体都扔进河里。 陈羽看出了城之内博美的担心，顿时笑了一下，同时也颇为无语的摇着头：“我知道博美你想的肯定是要通过杀戮来制造死亡，事实上死亡学派的传承之中确实有不少死灵法师是这么干的，但是这么做还是有一些副作用的，因为如果是屠杀的话，枉死者的怨念同样附着在河流之上，被融入自身的话，是会影响自身性格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我完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有一条河流恰恰被死亡和尸体所填满，而它也没有副作用，因为在当地人的信仰中，这是一条圣洁之河，它是引渡死者通往来世的河流，是净化和圣洁的象征，如果我用这条河来实现登神仪式的话，那么对我而言不仅不会有副作用，甚至还会有好处。” 第四百一十六章 信仰宝石（求订阅、求月票、第三更） () 这次奥迪斯和小蓝所策划的封神计划最终随着城之内博美要求小蓝交出它们所收集的信仰而以失败告终，但对于小蓝和奥迪斯的想法陈羽却颇多赞赏，在考虑了一番之后，他还是允许了奥迪斯和小蓝将现有的信徒和手下保留，至于说是否继续扩大它们的势力，陈羽却并没有做出决定。 闹剧收场，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依旧按部就班的吃完了晚饭、看电视和洗澡之后，两人也躺到了床上准备休息。 “陈羽君，你说成为神灵就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吗？”城之内博美手中握着一颗璀璨而七彩的宝石，有些出神的向陈羽询问着。而在她的腿上，则摊开着她的《绯红赞歌》，摊开的书页上正是用龙语书写的关于封神的知识。 城之内博美手中的宝石正是小蓝和奥迪斯收集的信仰，不过这种宝石的形态是巨龙一族的秘技，将无形的信仰压缩成固态的宝石，满足巨龙对亮晶晶的东西的爱好，同时也便于收藏和保存。 对于巨龙而言，无形的信仰显然比不上实实在在的宝石。 或许是因为有着巨龙血脉的缘故，城之内博美似乎看着手上信仰宝石的时候，眼神也格外的陶醉。事实上之前陈羽在小蓝和奥迪斯交出这些信仰宝石的时候，城之内博美在看到这些亮晶晶的小可爱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产生了一种想要将这些东西据为己有的冲动，而小蓝更是差点直接变回巨龙的原形来捍卫这些小东西。 不过最后在双方“友好”的商讨之下，小蓝和奥迪斯保住了它们大部分的收获，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却也各自得到了一枚信仰宝石。 “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拥有不老不死不朽的生命，这样的诱惑博美你或许没有什么实感，但这个世界上能够抵御永生的诱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对于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更何况成为神灵也意味着更强大的力量和至高无上的尊荣，对于那些有资格考虑封神这件事的人来说，力量、荣耀、崇拜、尊贵……这些封神所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是他们所无法拒绝。即便是最理智的智者，在面对成神所能带来的无尽知识的时候，表现的也不会比一个看到奶油蛋糕的小孩子更有毅力。” “听上去真是可怕，封神的仪式看上去也很可怕。”城之内博美的将手中的信仰宝石放到了摊开的《绯红赞歌》上，刚才她已经仔细阅读了《绯红赞歌》中关于封神仪式的记载，几乎和陈羽之前说的大同小异，最大的区别也就是血骑士不需要去用死亡和尸体填满某个区域，只需要不断培训自身的血河，最终将血河与世界相结合就能掠取世界的规则，从而成功封神。 看上去似乎是比用死亡和尸体污染某个区域的死亡学派的做法显得不那么残忍，但是鲜血学派的血河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亦或是像冥河一样可以去偷去抢，那是要用无数的鲜血与杀戮才能铸就的。 所以尽管陈羽看上去一直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他所学会的死灵法术也都被他拿来救人了，但实际上死灵法术从一开始就不是仁慈与善良的存在。即便使用者一心向善，但和死亡有关的知识终究不会是什么会让人觉得温暖亲切的存在，它们所能够带来的只有永恒的死亡。 “别想太多，如果博美你不想用掠夺的方式来封神，那么让小蓝它们去收集信仰，点燃神火，然后你从小蓝身上获取神性也是一样的。”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脸上的不忍和迷茫，笑着对她安慰着：“我知道博美你还没有将自己的观念扭转过来，但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些，知识只是知识，邪恶与否只是取决于我们怎样去使用这些只是而已。你可以用死灵法术来救人，同样也可以用自然法术来杀戮，那些崇尚进化与淘汰的森林法则的的德鲁伊们，你难道能说他们是良善之辈吗？” 陈羽的话让城之内博美摇了摇头，她当然懂陈羽说的是什么，那是在《绯红赞歌》和《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都有记载的一个自然之神的信仰分支。虽然和那些崇尚自然与和谐的德鲁伊们同样都叫做德鲁伊，但是这个分支的德鲁伊们却奉行的是大自然最残酷的一面，万物通过残酷的竞争与残杀来淘汰弱者，只有强者才能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来。 这个分支的德鲁伊与其他的德鲁伊们截然不同，他们并不在意自然的平衡，他们的教条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掠夺和汲取，无法从残酷的自然竞争中获取自己生存所需的种族和个体，都是要被大自然所淘汰的存在，无法适应自然法则的弱者，只配成为强者生存的资粮。 事实上就算是其他崇尚平衡与和谐的德鲁伊们，除非是那种非常中立和爱好和平的存在，否则的话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所有的城市毁灭，一切人类文明痕迹抹杀，让一切回归蛮荒，像野兽一样生存的德鲁伊们也并非是什么良善的存在。 “我明白陈羽君你的意思，只是这些知识实在是……哎！”城之内博美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残忍和血腥的知识对于还没有从普通人转变思考和认知问题的方式的城之内博美来说，实在是太过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 虽然一直在努力接纳和学习这一切，但她还是无法做到像陈羽那样能够正确和客观的去看待这一切。 “抱歉陈羽君，或许我还是没有转变自己的心态，我会努力去适应自己的改变的。”城之内博美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感叹之余也赶忙收拾着自己的心情，向陈羽道着歉。 “不用道歉，每个人看待事物和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你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陈羽并没有介意城之内博美的心态，毕竟就算是他自己，也是慢慢转变心态，才能够做到像现在这样接纳《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所记载的种种死灵法术知识的。 第四百一十七章 出院（求订阅、求月票、第四更） () “医生哥哥，我真的可以出院了吗？”vip的病房内，七实坐在病床边有些闷闷不乐的看着陈羽，踢着一双已经痊愈的双腿的她撅着嘴唇，显然还不想出院。 然而陈羽只是好笑的看着她，冲她问道：“怎么，七实你还不想出院吗？都已经能走能跳了，再留在医院也没意义呀！更何况还有新的病人要住进来，别人也需要病房的。” 陈羽虽然这么说着，但实际上却只是在开玩笑。vip病房可不是为一般患者准备的，正常情况下医院就算让病房空置也不会打折让普通患者入住的。所以陈羽所谓的别人也需要病房纯属一句哄孩子的玩笑话，这可是高级vip病房，只要出得起钱，就算当酒店住医院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反正有钱人住院疗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陈羽的话对于七实而言还是很有效果的，这个小姑娘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可是出院了，就看不到医生哥哥了。” “七实你为什么想要看到我呢？”陈羽走到了七实面前，小姑娘已经脱掉了医院里的病号服，换回了自己的私服，虽然已经十六岁了，但服饰的风格却还是非常可爱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粉红的小公主。 虽然七实今天穿的衣服是深灰色的冬装，但斗篷式的服饰设计加上黑色的长袜与可爱的头饰，还是让七实浑身透出着粉色的可爱。 七实抬头看了陈羽一眼，却又马上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尖，直到耳朵都开始变红了才小声说道：“因为我喜欢医生哥哥，所以想每天都见到你。” 听到七实的话，陈羽也不禁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实在是他最不想面对和碰到的。 但看着七实这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生气又情窦初开般青涩的样子，陈羽也不好说什么伤她心的话，想了一下之后才对七实温柔的说道：“抱歉呢七实，医生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医院里是有规定的，医生不可以和患者之间有亲密关系。虽然医生哥哥也很喜欢七实，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更何况七实你这么可爱，现在又治好了病，相信一定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的，将来你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白马王子的不是吗？医生哥哥已经是别人的白马王子了，七实这么听话，不会是想和别人抢吧？” 听到陈羽这样的回答，七实的眼神顿时有几分暗淡。不过之前她就已经知道城之内博美是陈羽的女朋友，更亲眼见过城之内博美，所以被陈羽拒绝让她很伤心，但她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件事情，只是黯然神伤的摇着头的样子还是显得楚楚可怜。 “医生哥哥，那七实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七实抬起头来，看向陈羽，不由得抱着几分希冀。 陈羽本想拒绝，但是注视着七实看向自己的眼睛，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对她笑道：“就算七实你出院了，还是一样可以来看我的呀！等到医生哥哥结婚的时候，我还要给你发请柬的。七实记得要来抢手捧花哦！” “真的吗？七实真的可以来看医生哥哥吗？那可以拉钩吗？”七实显然只听进去了陈羽的前半句话，满怀希望的对他伸出了纤细的手指：“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好，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陈羽冲七实笑了起来，勾住了她的手指。 ————————————————————— “七实再见！”医院门口，陈羽将七实送上来接她的车，冲她挥手告别。 七实也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冲陈羽用力挥舞着手臂：“医生哥哥再见！七实会想你的！” 陈羽看着七实用力挥舞手臂的样子，也将自己的手抬得更高，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直到汽车拐弯，七实看不到自己之后，陈羽这才将手放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是不是感觉松了一口气？”站在陈羽身旁的城之内博美冲陈羽笑着问道，一边问着还不忘对他调侃：“那可是下届厚生劳动大臣的女儿，如果娶了她的话，可是要人生少奋斗三十年的。” 然而面对城之内博美的调侃，陈羽却只是露出了一个十分自信的笑容，然后捏住了她的下巴：“博美你觉得我是需要奋斗三十年才能取得成功的样子吗？再说七实背后的终究是金井议员，他可未必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普通的小医生不是吗？” “是是是，你陈大教授不用奋斗三十年也可以取得别人需要奋斗几十年的成就，好了不起！”城之内博美也只是在开玩笑，略过了这个话题之后她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了正颜色之后认真的对陈羽说道：“对了陈羽君，惠子的妈妈的手术昨天已经做完了，手术很成功，她只需要再修养两天就能够出院。关于惠子爸爸的治疗一直是陈羽君你负责，你有什么头绪了吗？” 城之内博美很清楚惠子的爸爸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实际治疗起来却依旧是一件麻烦事情，虽说之前她和陈羽讨论的是将惠子的爸爸转到陈羽名下的再生医疗实验室去，在那里用灵魂修补仪式来彻底治好他，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段时间他们什么都不用做。 “惠子她爸爸想要醒过来最直接的办法还是修补他的灵魂，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也不需要急，先对他的身体进行修补和调养吧。”陈羽摇了摇头，有的时候就算有着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也不是立刻就能够这么做的：“虽然之前他在别的医院得到了良好的治疗，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是还是有一些隐患和暗伤留了下来，先给他做一个调理，梳理一下他的身体，让他恢复到最佳状态吧，这样将来我们把他唤醒之后，也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用来复健。” “嗯，确实！如果只是将植物人从植物状态变成重度残疾，那样的治疗反而会给患者的家庭带来更沉重的负担。”城之内博美也理解的点了点头，很多植物状态的患者并不仅仅只是大脑和灵魂的问题，身体长久不用也同样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第四百一十八章 帮助（求订阅、求月票、第五更） () 既然提到了惠子的爸爸，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也就顺路拐去了惠子一家所在的病房，打算去看看他们一家的情况。 毕竟一家三口爸爸妈妈都在住院，就算惠子是个很乖巧懂事也很能干的孩子，这么沉重的生活压力对于惠子而言，依旧是她稚嫩的肩膀所无法承担的。 病房内，惠子正坐在病床前为自己的妈妈削着苹果。虽然日本的水果卖的非常贵，但是苹果作为市面上最便宜的水果之一，惠子还是能够省出买苹果的钱的。 将削好的苹果在盘子里切成小块之后递给了自己的妈妈，惠子忍不住看了一眼另一张病床上的爸爸，颇有几分遗憾的说道：“可惜爸爸还没醒，不然的话我也可以削一个苹果给他吃了！爸爸出事之前，我还不会削苹果呢！他要是知道我会削苹果了一定很高兴。” “爸爸要是醒了知道惠子你这么懂事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才动完手术不久的关系，惠子的妈妈真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接过女儿切好的苹果放进嘴里，脸上的表情既欣慰又心疼。 就在惠子和妈妈感伤的时候，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城之内医生！陈羽医生！”惠子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两人打着招呼。 城之内博美冲惠子笑了一下，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走到了病床前，一边对惠子妈妈做着检查，一边对她问道：“惠子妈妈，手术之后有没有感觉有不舒服的地方？如果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谢谢城之内医生！要不是你的话，我们一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惠子的妈妈脸上满是感激的神色，话语里也满是对城之内博美的感激：“如果不是托城之内医生你的福，我也不可能和孩子他爸一起住进这么好的医院，还有城之内医生你这么厉害的医生给我治病，真是非常感谢！那些您替我们出的医疗费等我病好了，我一定会努力还给城之内医生你的！” “没问题就好，钱的事情不用着急，我不缺钱，惠子妈妈你把身体养好，争取早日康复这才是最重要的，惠子可还离不开你这个妈妈呢！”城之内博美冲惠子的妈妈安慰着，虽然惠子妈妈和爸爸的入院治疗费用不是一笔小数字，但对于现在的城之内博美来说，确实不算什么，所以她也并不在意惠子妈妈提到的还钱的事情。 当然，尽管城之内博美不太在意还钱的事情，但这笔钱她却并没有说不让惠子还。 虽然日本没有升米恩斗米仇的说法，但是道理却是一样的。看到有人需要帮助伸出援助之手，尽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为别人提供帮助，这当然是一种美德，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别人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而自己要无偿的付出。 自己需不需要钱是一回事，但要不要别人还钱这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无偿的帮助，固然也是一种帮助的方式，而且城之内博美确实也不缺钱，但这样的帮助很有可能帮助他人帮出仇来。 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一开始可能因为你的帮助别人会满心感激，但是如果时间久了，感激也是会消退的，很可能到了最后就变成了无所谓和理所当然，甚至当人心滋生出贪婪的时候感激也会变成仇恨。 觉得你既然帮了我这么多，为什么不帮我更多？你帮我治了病，为什么不帮我找工作，帮我找工作为什么不帮我找好工作？你帮我找工作为什么不直接给我钱？你为什么不…… 人内心的**是无止境的，有人固然可以克制自己的**，但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无法克制自己内心所滋生的各种**的。 或许在身处困境的时候还能够节制和克制，但是当环境变好、甚至是优渥的时候，懒惰和贪婪就会滋生了。 惠子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城之内博美也是因为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美好的品德才愿意帮助她，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帮助而毁掉一个原本的好孩子。所以她才会提出让惠子在工作之后有了偿还能力再来还她的钱，这样既不会让惠子觉得自己是被施舍，同时也不会让她觉得城之内博美的帮助是理所当然或者无所谓的。 而且城之内博美感觉得出来，惠子是一个很要强的女生，如果她直接说无偿帮助她的话，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惠子拒绝她的帮助或者觉得这样接受帮助是一种耻辱，会伤了她的自尊。 但是说这是借，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借不同于给，借是要还的。尽管是在很久以后去偿还，但这样却能够减轻惠子那种被人施舍的感觉，让她不会觉得自己像个乞丐，丢了自尊。 “城之内医生，我妈妈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呀？”惠子看着城之内博美为自己的妈妈检查着，颇为关心的向她询问着。 听到惠子的询问，城之内博美收起了手中的听诊器，冲她笑道：“放心吧，你妈妈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再观察两天等伤口彻底愈合，没有其他问题了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谢谢城之内医生！”惠子听到这个好消息，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用力朝着城之内博美鞠了一躬之后，还兴奋的冲自己妈妈说道：“妈妈你听到了吗？城之内医生说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嗨嗨嗨！你说的那么大声，我怎么可能没听到呢？”惠子的妈妈欣慰的笑着，虽然生活依旧艰难，但能够有一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却是她莫大的幸福。 而在惠子与她妈妈和城之内博美说着话的时候，陈羽也走到了惠子爸爸身边，对他进行了一番检查，确认着他的身体状况。 “陈羽医生，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呀？”惠子看到陈羽的动作，走到了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还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似乎是怕吵到了自己的爸爸。 第四百一十九章 血肉羸弱（求订阅、求月票） () 惠子的爸爸的躯体已经陷入植物状态整整一年，在失去了大脑的协调与统筹之后，虽然脑干依旧在工作，依旧在维持着基本的生理机能，但躯体本身和各个器官之间却也同样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萎缩与衰弱。 他的四肢一年的时间没有锻炼，肌肉和神经都有不同程度的萎缩，虽然不算严重，但就算治好了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来锻炼和恢复。 他体内的器官功能已经出现紊乱，一些器官某些功能因为失去约束而发挥过头，一些器官则因为长期闲置而出现了罢工，惠子爸爸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管理者而陷入混乱的工厂，一切井井有条的秩序都被打乱，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混乱和内耗之中。 这种情况下，陈羽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经历来对他的身体重新进行调整和修复，至少让他已经陷入混乱的身体机能恢复到原本的秩序之中。 不过这种情况也引起了陈羽更多的深思，人类的身躯实在是太脆弱了，作为医生和死灵法师，他清楚的知道人类的身体到底存在着多少问题。 虽然总是有人强调人类的身躯的神圣与至高无上，甚至于在宗教神权时代亵渎人类的尸体被视为不可饶恕的重罪，但从生物学和医学的角度来看，人类的躯体其实臃肿而累赘。 我们的脏器有些功能重叠，有些则是完不需要的退化物，还有一些甚至影响到了我们身体的正常发展；我们的身躯脆弱和纤细，因为我们所摄取的营养有三分之一供给了我们的大脑，虽然这是人类强大的根源，但同样这也意味着我们的身体和其他器官只能获得三分之二的营养。 而实际上就算是获得了身体三分一直的营养供给，我们的大脑也无法功率的运转，甚至于我们连将大脑大部分的潜力挖掘出来都做不到。 虽然在千百万年以来的进化之中我们的身体内各个部分取得了一个微妙而脆弱的平衡，但这并不能掩饰我们的身躯究竟有多么的不合理。 我们的牙齿神经结构发展完是畸形而累赘的，因为作为骨骼器官，牙齿完不需要拥有神经感知功能，恰恰相反，它需要的是如同老鼠的牙齿一样不断再生和自我修复的功能。但实际上我们却没有让牙齿自我修复的能力，却有着完无用的牙齿神经，而这恰恰就是困扰着许多人的牙疼问题。 我们的耳朵甚至残留着腮部构造退化之后的痕迹，眼球神经也同样存在着问题，因为尾椎的退化，我们无法像动物那样用灵巧的尾巴来保持平衡，尽管我们曾经拥有过那样的肢体。 我们的骨盆、大腿、脚掌关节的连接纤细而又复杂，从结构上来说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跑跳而造成损伤，与那些善于奔跑跳跃的动物相比，我们的运动能力简直是自然进化的耻辱。 而更令人发指的我们的肢体和神经系统虽然有着一定的再生能力，但这种再生能力却无法让我们像某些动物那样能够肢体重生，甚至连神经的自我修复都做不到，一但受到损伤，我们的身体就会陷入残废、瘫痪的困顿之中，如果我们还在和自然界的其他物种凭借**的力量争夺生存空间，如今的人类只会变成各种猎食者的晚餐，很快就会被自然界淘汰。 甚至不仅仅是我们的**，就连我们的基因也是一样的，无数种多余的链条充斥在我们的基因当中，它们有的来自于过去我们从海洋向陆地进化时的残余，有些只是为了适应某一特殊时期的环境而演变出来的应急机制，但这些东西都保留在了我们的基因之中，冗杂而无用。 如果仅仅只是多余的垃圾倒也没那么所谓，但是这些复杂而又繁复的基因还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异，甚至会自我崩溃，在体内形成侵蚀生命的肿瘤。 我们能够幸运的存活下来，也不是因为我们的强大，而是因为在我们的身体里充斥着无数的细菌和毒素，而人类千百万年的进化也为我们的身体注入了无数的抗体，它们之间构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这些东西在我们体内繁衍，构成了一个脆弱的整体，这才让我们的生命得以维持。 摘除掉人类的神圣性，单纯的从生物体结构强弱和优劣与否的程度来看，人类所有的器官都不是最优秀的，甚至很多拙劣的令人发指。相互重叠的器官功能，极大浪费的神经管道，缠绕的如同最复杂的迷宫一样绕来绕去却不如直线的血管和神经网络，以及从基因开始就存在的各种废弃和无用的信息…… 如果将人类视作一个工程学造物，那么这个造物完是通过各种巧合和外部因素的不断敲打和弥补才能够持续工作的不合格品。如果不是我们体内的益生菌和我们自身这么多年以来的不断纠正，改造环境和医学体系的加持，人类的平均寿命甚至无法超过三十年。 但我们却依旧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物种，与生俱来的源自于生命本质的危机感让我们迸发出了对各种环境的强大耐受性和超越了所有大型生物的适应性，更进化出了复杂而发达的大脑，发达到对于人类而言在自然界生存完没有必要的大脑，走上了进化的另外一条道路，成为了这个星球上最恐怖的物种。 是的，人类非常强大和恐怖，因为我们会因为取乐而不是生存而杀戮，甚至吞噬同类；我们会为了炫耀而剥取其他生物的器官用以装饰我们自身；我们会为了让自身过的更舒适而毁灭一个地区的整个生态；我们甚至会为了自身的**而奴役整个自然…… 正是因为我们走上了一条和其他生物截然不同的进化之路，我们的身躯才显得如此的羸弱和无用，因为对于人类而言，这具皮囊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以保护、支撑和维持对我们而言唯一有用的器官——大脑能够存在和正常工作。 所以在许多的科幻作品中，人类未来的模样就是一个巨大的大脑与完与之不匹配的细小身躯，甚至于我们干脆彻底舍弃肉身，只留下了发达的大脑，彻底成为了缸中之脑这样的存在。 第四百二十章 魔法改造（求订阅、求月票） () 缸中之脑的设想并非没有道理，我们确实不需要尖牙利齿去撕咬猎物，因为我们学会了用火和各种工具来加工食物；我们不需要强健的肢体来奔跑，因为我们制造出了各种交通工具让我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前往各种地方，乃至是生命所无法涉足的太空；我们不需要利爪来作为武器，因为我们有着在这个星球上屠杀效率最高的武器来发泄我们杀戮和毁灭的**…… 但是如果我们拥有了与我们大脑相匹配的**呢？如果我们通过一些手段，让我们的躯体得以优化，让我们的基因、器官、骨骼、神经系统、体内菌群……等等等等，这一切都进化到可以与我们的大脑相匹配的完美境界呢？人类又该是怎样一种强大的模样？ 这种设想并非是无根之木，也并非是毫无支撑的空中楼阁，尤其是对于精研人体的死灵法师而言，改造**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吗？ 人类的心脏不够强健？没事，给他再加一个！我们的肺部无法为身体提供更多的氧气？我们的呼吸功能无法呼吸到足以让我们身躯高性能运转的空气？没问题，三个肺够了吗？我们的骨骼纤细脆弱无法保护我们的身躯和内脏？来，在他的骨头里加上陶瓷和金属，让他的肋骨长成骨板！ 神经系统不够发达那就强化神经系统，视觉系统不够发达那就改造眼球，皮肤没有防御力那就披上骨骼和鳞片！科技的力量让我们制造工具用钢铁来包裹**，魔法的力量可以让我们改造**，获得更强大的躯体来强化自身！ 如果我们的骨骼足够坚硬，那我们就不会被蛐蛐车祸的撞击弄得身躯四分五裂，甚至连我们最重要的器官大脑都无法保护，以至于神经受损而陷入无意识状态。 如果我们的神经再生能力足够强大，我们就不会因为蛐蛐神经损伤而导致部的肢体失去控制！如果我们能够在腰部进化出神经节或者副脑，我们就不会因为脊椎被截断而导致下半身瘫痪，连排泄都无法自我控制！ 我们的祖先选择了进化大脑而舍弃**，让我们发展出了科技文明这条改造自然服务自身的道路，让我们制造出钢铁的盔甲包裹我们的躯体提供保护，但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完可以用科技的手段强化我们自身的**，让我们的**更加强大，强大到足以匹配和发挥出我们大脑部的功能和潜力！ 现在的科技手段或许还做不到，但对于陈羽而言，死灵法术却足以实现他的任何设想。 或许，自己可以借助正在组建的那家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来实践一些想法？陈羽如是想到。 —————————————————— “博美，你的《绯红赞歌》上有关于血液改造的知识吗？”晚上下班回家，吃完了饭的陈羽在沙发上翻阅着自己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一边抬头朝城之内博美问道。 “血液改造？有啊，陈羽君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陈羽君你打算在谁身上尝试血液改造吗？”城之内博美应了一声，示意小蓝去卧室拿《绯红赞歌》的同时，也好奇的向陈羽询问着。 “不是要在谁身上尝试，而是有一个想法需要验证。”陈羽一边回答着，一边在一摞稿纸上不断的写写画画，同时还在不停的查阅着新的资料：“今天给惠子的爸爸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身的器官和各种功能都有不同程度的紊乱和萎缩，我在考虑给他做修复和调整的时候突然想到人类的躯体既然如此羸弱，为什么不想办法将自身变得更强壮？”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脸上露出好笑的表情，冲他打趣道：“让自身变得更强壮？陈羽君你难道是因为体力不如我，打算去健身吗？” 城之内博美的话中自然包含着一些夫妻情侣之间的暗示，往常陈羽听了她的话都会对她有所回应，但是今天他却并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只是依旧专注的在纸上勾画着自己的种种设想：“不，我是在想如何改造普通人类的身体，让其能够变得更强大。” 陈羽这样回应着，而因为他的回答而不满的城之内博美则撅起了嘴唇躺在沙发上用脚抵了他一下。 陈羽诧异的看向了城之内博美，有些不明所以，而此时小蓝也将《绯红赞歌》拿到了城之内博美的面前。 看着陈羽诧异的样子，城之内博美也明白陈羽刚才不解风情是因为他正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感到有些羞恼的城之内博美也不好再明示什么，虽然两个人之间经常会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把一些东西主动明显的说出来。 接过《绯红赞歌》，翻开这本蓝色的龙皮书，城之内博美拉回自己的思绪向陈羽问道：“陈羽君你想要改造普通人的身体的话，和血液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血液是人类的供能器官啊！人体所需的营养和氧气都是由血液所提供，如果我们能够将人体血液的运输能力和血液含氧量提升一倍，博美你觉得人类的身体能够强壮多少呢？”陈羽向城之内博美阐述着自己的想法：“血液是一切的基础，如果不能为机体提供足够的能源，那么再强大的器官也只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甚至无法发挥出部的性能，就像普通人的大脑一样。” “所以你向先强化血液？嗯，很有意思的想法。”城之内博美理解了陈羽的想法，从《绯红赞歌》中翻找出了关于血液改造的内容：“关于血液改造的内容在这里，你看，想要提高血液运载能力的话可以……” 看着城之内博美递过来的《绯红赞歌》，听着她的讲解，陈羽飞快的在纸上将她所说的关于血液改造的种种资料记录下来，完善进了自己的设想之中。 随着两人的讨论和交流，死灵法术两大学派的知识与智慧在碰撞着，迸发出的火花在陈羽的笔下逐渐成型…… 第四百二十一章 龙血药剂（求订阅、求月票） ()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陈羽的实验室内，他此时手中正拿着一支装着鲜红色液体的试管，准备用滴管从中提取这些鲜红的液体。 “陈羽君，这么做真的没有问题吗？”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手中鲜红的试管，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担心和犹豫。 那是陈羽用她的一滴血调配出来的龙血药剂，其基底是《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上记载的一种治疗药剂，不过不是给死人用的，而是一种对于死灵法师而言很罕见，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又很正常的给活人用的治疗药剂，在加入了拥有巨龙血脉的城之内博美的血之后，这种药剂在效果上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至于说具体效果……陈羽法师塔的实验室里昨天晚上销毁了数量众多的发生了龙化之后变得十分狂暴的小白鼠，而陈羽只是给每只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嘴里滴了一滴这种龙血治疗药剂而已。 在这种药剂的作用下，小白鼠的体型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不仅身体表面毛发脱落长出了鳞片，甚至还有相对于老鼠而言巨大的骨刺从皮肤下面的骨骼上生长出来，刺破了皮肤，这些已经有原本五倍大，堪比小猫体型的小白鼠看上去相当的狰狞可怖。 不仅如此，这些小白鼠还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和无法抑制的狂躁，从它们发生变异开始，它们就在试图疯狂的攻击周围的一切。其疯狂的攻击**让陈羽不得不为了保险起见，在做完了实验之后让城之内博美利用她血河的能力，将这些小白鼠彻底销毁，以彻底杜绝这种生物繁殖开来，毁掉他的死灵空间的可能。 这些龙化狂鼠那无尽的攻击**与鼠类惊人的繁殖能力以及啃噬能力相结合，如果放任不管，这些家伙们在部饿死之前，绝对能够吃光死灵空间内所有它们能够咬得动的东西。 然而在见识了昨晚龙化狂鼠的可怕之后，眼见陈羽又拿出了这种龙血药剂，还是整整一试管，城之内博美内心的担心也就不奇怪了。 这就好比你刚看完《生化危机》，结果有人当着你的面摔碎了和电影里一模一样的绿色试管的时候，你也会忍不住心惊肉跳是一个感觉。 “放心吧，这和昨晚你看到的我喂小白鼠的不是同一种药剂，这是我后面重新调配过的，消除了负面影响之后获得的药剂，不会有问题的。”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同时也做着保证。 事实上昨晚看到龙化狂鼠那种狂暴的攻击**他也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小白鼠之所以会变得狂暴和想要攻击和毁灭一切，其实是受了三个方面的影响。 第一是源自血脉之中老鼠本身的攻击**，第二则是巨龙的基因对于区区一只小白鼠来说，实在是太强大了，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也足以污染这些小白鼠原本的基因了。 至于说第三点，则是因为那是城之内博美的血，那是血骑士的力量之源。 因为城之内博美是血骑士，而血骑士的能力之一，就是通过自身的血液培育血裔，血骑士麾下不死大军的主要构成部分，他们最忠诚与强大的仆从，血骑士军团中最锋利的利刃。 血骑士通常通过杀死力量强大的足以获得血骑士的青睐的生物来制造血裔，用这些力量强大的生物的尸体加上血骑士的血液，就能够将其转化为对血骑士绝对忠诚的血裔，成为他们不死大军中的一员。 通常情况下血骑士不会对活着的生物施展这种能力，因为血骑士的血液之中蕴含着浓郁的鲜血之力，足以侵蚀和摧毁一个生物的理智让其变得狂暴和嗜血。 当然越是强大的生物越能抵抗和承受血骑士血液之中的力量，但小白鼠显然不在此列。 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陈羽自然采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陈羽首先消除了城之内博美血液之中鲜血之力所蕴含的狂暴和嗜血影响，然后又将用消除影响之后的血液配置的龙血药剂稀释百倍，这才注入到预先准备好的实验生物体内，待得实验生物出现龙化而又没有变的狂躁嗜血之后，他才从这些龙化生物身上提取携带着巨龙力量的血液，重新配置了治疗药剂。 “真的没有问题吗？就算惠子妈妈签了协议，同意我们在惠子爸爸身上尝试一些新药的应用，但是你这么做不合适吧？”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将试管里的药剂用滴管提取了少许，然后又将其加入了一旁九斋良岑拿来的九斋制药生产的治疗药剂中，依旧感到恨不放心。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反倒无所谓的笑了起来：“为什么博美你会觉得不合适呢？是因为有规定不能将未经许可的药物应用到患者身上，还是说你在害怕这种药剂将惠子的爸爸变得狂暴嗜血？如果是后者你大可不必担心，这是我昨晚重新配置的药剂，已经做过动物实验，不会造成那样严重的后果。 至于前者，那只是为了杜绝一些不人道的人体实验而已，我们现在所做的可并不是人体实验，只是在利用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知识在救人而已。” 陈羽说着，已经将滴管中提取的龙血治疗药剂加入了九斋制药生产的治疗药剂之中，并且将其摇匀了。 九斋制药生产的治疗药剂是陈羽之前交给他们的死灵治疗药剂，药剂原本的颜色应该是绿色的不透明液体，不过在现代科技的加成下九斋制药的产品则是浅绿色的透明液体。 而现在……在陈羽将龙血治疗药剂加入其中之后，药剂的颜色却已经变成了橙红色。 “好了，良岑君，你把这个拿去病房，让护士给患者进行注射吧。”陈羽满意的看着手中的药剂，点了点头之后将其交给了九斋良岑。 “是，教授。”接过盛装着橙红色药剂的药瓶，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实验室。 第四百二十二章 支持（求月票，求订阅） () 城之内博美目送着九斋良岑拿着那瓶被陈羽加了东西的治疗药剂离开，她完有能力也有机会阻止九斋良岑的离开，也可以让陈羽打消他原本的想法，但最终城之内博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陈羽完成了这一切，看着九斋良岑拿着被她视作危险之源的治疗药剂离开了实验室。 “这么做能够治好惠子的爸爸吗？”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询问着，她的眼神之中始终流露出担心和犹豫。虽然对于惠子爸爸的情况有所了解，也明白该如何治疗他，但她还是向陈羽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冲她笑了一下之后认真的回答道：“惠子的爸爸所出的问题我们都知道是灵魂损伤，只要修补了他灵魂上的损伤就能够让他苏醒过来。 但是除此之外他身体因为长达一年的植物状态也出现了各种问题，我现在对他使用龙血药剂来进行治疗，也是为了调理他的身体，让他各方面的生理机能得以恢复正常。 之前的检查报告你也看了，他的肌肉和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弱和萎缩，不加以调理的话，就算是人能醒过来，也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还会有各种并发症。” “这些我都能理解，所以我没有阻止你这么做。”城之内博美眉头微蹙，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难以抉择的迟疑：“我知道陈羽君你这么做是为了治疗惠子的爸爸，是为了他好，但是……看了昨晚你制造出来的那些危险的小白鼠，我……我实在不放心你把这种东西用在活人身上，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城之内博美无法想象，如果昨晚在陈羽的实验室里发生的那种异变出现在人类身上会引发怎样可怕的灾难，那些小白鼠在龙化异变之后的狰狞与狂暴，还有它们想要摧毁一切的疯狂都深深的让她感到惧怕。 虽然这些小白鼠再怎么恐怖，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念头就能灭杀的存在，但城之内博美还是本能的受到了冲击，从内心深处感到了畏惧。 因为这一切看上去和《生化危机》一类的恐怖电影里的剧情是如此的相似，科学家的研究失控，变成了恐怖的灾难，即便这些灾难无法扩散，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被各种影视作品影响的城之内博美始终有着这方面的担心。 “放心吧，我不会把这种东西公布出去的，生化试验所能带来的恶果我比你更清楚。”陈羽对城之内博美安慰着，同时也在做出保证：“这些药剂只会出现在我的实验室内，虽然我说了要研究关于人体改造的内容，但我还没有激进到要用这种方式来促进人体变异。 这种东西只能由我们自己掌握，如果流散出去被其他有心人得到，他们会做什么是无法预计的，人类总是在自我毁灭的道路上非常有前进的动力。 不过这种东西对于人类而言也确实很有意义，它能够让人类变得更加强大，就像生物进化一样，只不过这种进化不再是人类被动的去适应外界得生存环境，而是我们自主选择的改变，就如同当初人类的祖先选择进化我们的大脑而不是**一样。”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稍稍放心了一些，虽然她三十多年的人生当中，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接受人类的普世教育，思维模式也是正常的普通人的道德伦理观念，但她也清楚，人类每一次的科技进步，都是由一群伟大的先行者迈出不被世俗所接受的那一步才能取得的。 如果没有最初的盗尸者，没有那些打破当时人类道德伦理观念去解剖尸体的先行者，人类现代医学体系将不复存在，如果没有那些对神权孜孜不倦发起冲击的挑战者，人类现代社会的种种科技和人类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将不会出现。 从输血到器官移植，从试管婴儿到克隆技术，这些科学技术所取得的进步，那一项不是在挑战人类的道德与伦理呢？ 甚至于她自己现在所搞出来的人工子宫技术，不也是在挑战人类传统的道德伦理观念吗？ 陈羽所提出来的人体改造设想固然不会被社会道德伦理所接受，但对于人类而言，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陈羽所设想的人体改造如果成功，将使得人类获得从智人吃到第一口熟食开始至今的最大的生物进化！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种涉及到道德伦理与人类进化的问题不是她一个普通的女医生所可以做出选择的，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医生而已。 不过作为陈羽的妻子，城之内博美明白自己应该信任陈羽，为他提供自己所能够提供的支持，毕竟这是作为妻子的责任不是吗？ 既然下定了决心，城之内博美也终于不再犹豫，眼神中的迷茫与踟蹰被坚定和决心所取代，她看着陈羽冲他认真的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不过既然陈羽君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作为你的妻子，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支持你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笑了起来，将她抱在了怀里：“谢谢你，博美。” ———————————————— 病房内，惠子看着九斋良岑用一个像枪一样的注射器往自己爸爸的脖子上注射着看上去很奇怪的橙红色药液，还是忍不住向九斋良岑问道：“医生，这真的是陈羽医生让你给我爸爸打针的吗？” “是的，这是陈羽教授的吩咐。”九斋良岑完成了注射，这才将已经空了的注射器和药瓶重新用自己带来的箱子装好。虽然陈羽之前并没有交代，但是九斋良岑本能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注射的那一管药剂是有些特殊的，不然的话陈羽也不会在他将治疗药剂的成品拿来之后，还特意进行了调配。 所以在使用完之后，即便是空药瓶和注射器，他也将其收了起来，准备带回去妥善处理。 不过看着一旁的小姑娘担心的眼神，九斋良岑特意对她解释了一句：“放心吧，这种药是一种促进人体再生和补充活力的药，对你爸爸的身体是很有好处的，有陈羽教授在，你爸爸很快就会被治好的。” 第四百二十三章 理想の妻（求订阅、求月票） () 实验室内，陈羽正在用实验室内的各种器具分析着自己带来的龙血治疗药剂，虽然并不打算将其公布出去，也不打算让这种治疗药剂流出，但相关的检测分析却还是要做的。 陈羽在死灵空间内的实验室是魔法实验室，虽然很多实验分析也都可以做，但是原理不同，得出来的检测结果也不一样，所以陈羽还是要在以科学为原理的实验室里对这种龙血药剂再做一次监测分析，从科学层面来解析这种药剂的成分和作用。 一旁的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忙碌，因为药剂需要保密的关系，实验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在。 “陈羽君，是不是我有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很困扰？”城之内博美忽然开口向陈羽问道，既然坚定了自己支持陈羽的决心，她也不由得反思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一些行为：“像你把龙血药剂用在惠子爸爸身上这件事，我对这些事情的担心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 “困扰？博美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陈羽将药剂样本放进了分析仪，等待着仪器检测结果的同时也颇有几分诧异的看向了城之内博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我是在阻拦陈羽君你不是吗？明明作为你的妻子应该是你最坚定的支持者才对，可是我却总是在给陈羽君你带来麻烦……就像今天的事情，明明你是为了治疗惠子的爸爸，结果我却在担心这种事情的伦理道德问题……”城之内博美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越发纠结，更带上了几许愧疚。 在日本的文化当中，妻子应当是给予丈夫支持的人，无论丈夫是做什么的，妻子都应该在背后为丈夫提供支持，这才是日本传统观念中好妻子的样子。 当然丈夫也应该扛起家庭的责任与重担，赚钱养家，这也就是为什么日本很多女性在结婚之后不再出去工作的原因，因为丈夫必须赡养整个家庭。 然而听着城之内博美的话，陈羽却笑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将她抱在了怀里：“傻瓜，你担心这些恰恰证明了你的善良和道德，我有怎么会觉得困扰呢？更何况博美你的这些担心恰恰是对我的一种约束。你要明白我是死灵法师，我所学习的是死灵法术，那不是用来救死扶伤的医术，而是用来制造死亡的技艺。 虽然我将死灵法术用于了治病救人，死灵法师对死亡的研究也是为了超脱死亡、逆转生死，但终究无法掩盖和辩驳死灵法术本身是建立在杀戮和对尸体的亵渎上的。 你自己也看过《绯红赞歌》，我相信你也明白越是研究和学习这些东西，对死灵法师本身的道德伦理观念都会构成冲击，越是强大的死灵法师对生命就越是淡漠。我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倾向，对于生命在逐渐失去尊重，因为我可以掌控生死！人类对于我来说，已经逐渐沦为一种实验材料的单位，和那些关在笼子里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毫无区别！ 这是对死灵法术的研究所带来的后遗症和影响，就像美琴解剖多了尸体之后，逐渐变得不太在意尸体一样，人是会不断麻木的。 我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毕竟从不同的立场来看我的行为所代表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从医生的角度来看，我是在研究如何更好的治病救人，从死灵法师的角度来看我是在提升自己的技艺，但是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人体实验、亵渎尸体、玩弄死者……这种种行为都是普通人的道德伦理所不能接受的。 踏上死灵法师这条道路我并不后悔，我也并不在意普通人的看法。但我希望我在是一个死灵法师之前，我仍旧是一个人，是一个有感情、有人性的人，而不是一个将普通人类视作尸体来源和材料的死灵法师，那样的我并不是我想要成为的样子…… 博美你的存在，对于我而言，就是像是一个警钟，你对我的爱让我保持着人性，同时你的善良也在约束着我的行为，让我能够不时的提醒我自己，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视人类为草木的怪物。” “可是作为妻子，我不是应该支持你的事业吗？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是应该最支持你的那个人，而不是跟你唱反调。”城之内博美听着陈羽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不由得眉头微蹙。她更觉得自己应该无论陈羽想要做什么，都对他表示支持才对。 “作为妻子固然要支持自己的丈夫，但这种支持却不是盲目的。”陈羽对于城之内博美所表露出来的感情和想法颇有几分感动，却也更坚定了他的想法：“我不希望博美你是那种我杀人你递刀子给我的人，那样的妻子只是丈夫的附庸而已。我理想中的妻子应该是可以在事业上为我提供帮助，在我做出错误决定的时候劝阻我，在我陷入困顿的时候为我提供支持，在我迷茫的时候能够提供她的意见供我参考的女人。 所以我把博美你转化成了我自己都战胜不了的龙裔血骑士，还为你准备了一条传奇巨龙作为坐骑，目的就是为了在我将来因为死灵法术而犯下某些错误的时候，博美你能够有力量来阻止我。” “陈羽君这么说的话，对我的要求还真高呢！”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哑然失笑，陈羽理想中的妻子形象对于女性而言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即便城之内博美对自己有自信，却也觉得自己距离这个标准还有不小的差距。 不过看着陈羽，城之内博美还是冲他露出了自己灿烂的笑容，认真的点头说道：“不过既然成为了你的妻子，我会努力朝着你心目中完美妻子的标准去努力的！小女子不才，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城之内博美十分认真的按照传统礼仪对着陈羽盈盈下拜，认真的行了一礼。 看着行礼的城之内博美，陈羽也笑了起来，对她同样回礼道：“以后请多多关照。” 第四百二十四章 变异（求订阅、求月票） () 血液是人体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在人类心脏和血管腔内循环流动的一种红色不透明液体，是人体最不可或缺的一种组织。 成人的血液约占体重的十三分之一，由血浆和血细胞组成。 血液的主要作用就是将血浆内含有的血浆蛋白、脂蛋白等各种营养成分以及无机盐、氧、激素、酶以及抗体运抵人体各种，供给细胞所需，同时将细胞的各种代谢产物从身体各处收集起来，运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生命机体的生理变化和病理变化往往会引起血液成分的改变，所以血液成分的检测在临床医学上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在最近，日本医学界就已经研究出了可以滴血验癌的技术，并将其转化为了可以对市场推出的产品，而这正是血液重要性的体现。 我们在临床治疗时对患者采用静脉注射的方式给药，目的也是为了能够更快的让药物抵达患者身或病灶，达到治疗目的。毕竟无论是口服还是外敷，人体对于药物的吸收最终还是需要通过血液来运输到身体各处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希望对一个人的身体机能做出什么改变，通过影响血液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所以当九斋良岑将被陈羽重新调配过的治疗药剂注入了惠子爸爸的身体之后，这种蕴含着巨龙血脉力量的药剂几乎瞬间就在他的身体里起效了。 因为是通过血管注射的缘故，当治疗药剂甫一进入血管，首先受到影响的便是他血液之中的血细胞。 拖这几年很火的一部漫画所赐，大多数人对血细胞也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和理解，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这三者组成了血液之中的血细胞。 红细胞负责运输氧气，血小板负责凝血，白细胞作为免疫系统负责破坏及移除衰老或异常的细胞和细胞残骸，同时还要对抗病原体和外来物体。 所以当治疗药剂进入血管的时候，最先和它们发生碰撞的便是白细胞。 只是白细胞的防线几乎瞬间就被攻破了，橙红色的药剂迅速的与红细胞结合，随着红细胞一起被流动的血浆输送到了身体各处，然后与红细胞所运载的氧气一起从红细胞中分离出来，被身体各处的其他细胞所吸收。 治疗药剂本身含有丰富的营养，以及对细胞有益的活性成分，这些很快就被细胞所吸收，同样治疗药剂中所蕴含的龙血成分也同样迅速的被细胞吸收，并且开始影响细胞本身。 人类的身体当然要比小白鼠强大，注入惠子爸爸身体里的药剂也没有陈羽喂给小白鼠的那么强大，但其中所蕴含的龙血成分还是导致了惠子爸爸身体里的细胞开始了变异。 这种变异并不是说惠子爸爸会像那些小白鼠一样长出鳞片、骨刺或者其他什么莫名的增生组织的意思，只是这些细胞会变得更强壮，原有的细胞功能会得到加强，因为身体陷入植物状态而沉睡的细胞会被唤醒而已。 而这也正是陈羽对惠子爸爸使用这种治疗药剂的目的所在，通过引入外来的龙血力量刺激他身的细胞，让细胞们恢复活性和主动性，而不是像植物一样被动应激。 当然，这样的刺激也同样会带来一些问题，比如说所有的变异都是不可控的，虽然龙血的力量会让这些变异向着巨龙的本源进化，但人体是由无数细胞所组成的各种组织和器官构成的，虽然有着统一的进化方向，但各个组织和器官之间依旧缺乏协调，这便导致了这些器官和组织在不断变异的同时，也在各自发生着冲突。 人体是脆弱的，这一点无需赘言，细菌和病毒混杂在我们的身体内，维持着一个精妙且脆弱的平衡，各种器官也是一样，它们有的功能重复，有的只是人类进化史上的应急产物或者淘汰品，被统合在一起之后构成了我们的身体，维系着一个如同沙滩上的沙堡一样的平衡，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倒。 而此时，这脆弱的如同钢丝上的危卵一样的平衡所需要面对的是一场风暴。 如果陈羽使用的是他喂给小白鼠的那种龙血治疗药剂，那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因为摧毁平衡的将是一场毁天灭地的超级飓风，但现在却只是夏天海边常见的稍微大一些的暴风雨而已。 细胞变异的速度并不快，龙血虽然强大，但在充分稀释之后，所能够展现出来的力量也十分有限，平衡虽然被打破，但只是结构发生了损坏而不是整体崩溃。加上所有的细胞、组织和器官都在变异之中，它们在不断冲突的同时，也在不断的磨合着，在这磨合的过程当中，新的平衡正在逐渐构建。 只是这种平衡的构建，看上去有些激烈。 “医生，我老公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惠子妈妈看着值班医生正检查着自己老公的情况，满心担忧的向他询问着。 本来她都已经准备睡觉了，只是想在睡觉之前看一下自己的老公，结果却发现他的身体正变得滚烫，而且整个人的皮肤也像煮熟的龙虾一样红，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眼球上还充满了血丝，喉咙里也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就好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样。 这样的情况自然吓了惠子妈妈一跳，她赶忙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叫来的值班的护士和医生。 “患者不明原因发热，先进行物理降温！”值班医生检查了一遍惠子爸爸的情况，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陷入植物状态一年的患者却忽然浑身不明原因的发热，这实在是让他感到非常奇怪，但作为医生专业素养还是有的，他一边让护士先对惠子爸爸进行物理降温，同时也向惠子妈妈询问道：“患者之前有发生过什么征兆吗？他是突然这样浑身发热的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白天的时候，陈羽医生让人来给他打了一针。”惠子妈妈想起之前陈羽让人来给自己丈夫打的那一针，赶忙将这个信息告诉了眼前的值班医生。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处置 () 因为是晚上的关系，陈羽已经下班回家，作为副教授，除非是他自己想要留下来或者有患者临时出现什么问题，否则的话陈羽是不需要加班的。 不过当值班医生将电话打给他之后，陈羽还是马上从家里赶了过来。 “现在患者的情况如何了？”匆匆换上白大褂的陈羽来到病房，看着两个值班护士正在给惠子爸爸进行物理降温，向一旁的值班医生询问着情况。 “患者晚上酒店左右被发现出现原因不明的高热，我让护士尝试对他进行物理降温，但是体温却一直降不下来。”值班医生看到陈羽到来，仿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忙向他解释道：“患者除了高热之外，还伴随有眼部充血，呼吸急促等症状，各项生命体征也出现了紊乱。” 说到这里，值班医生忽然凑到了陈羽面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陈羽教授，患者的妻子说您今天让人给他注射了药物，可能是引起患者高热的原因，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不用担心，我让人给患者注射的是用来修复患者机体衰弱、萎缩，补充生命活性的药物，高热和身体机能紊乱是暂时的，也是正常现象。”陈羽当然明白值班医生是怕自己开错了药，怕造成医疗事故才故意压低声音跟自己说这件事，不过陈羽并没有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惠子爸爸此时身体发热和生命体征紊乱的原因。 这显然是龙血药剂起作用了，他身体里的细胞和器官正在发生变异。 考虑到这样的变异会消耗大量的能量，陈羽考虑了一下之后对值班医生说道：“替患者准备输液，准备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先各200。” “是！”值班医生见陈羽这么说，赶忙按照他的指示安排护士准备输液。 一旁的惠子妈妈担心的看着病床上的丈夫，虽然眼前丈夫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比过去一年都多，但是看着他一副仿佛忍受着剧烈痛苦的样子，她还是感到担心和心疼。 “陈羽医生，我丈夫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很害怕干扰到医生对自己丈夫的治疗，但是看着陈羽只是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丈夫便站在一旁，于是惠子妈妈也赶忙向他问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 陈羽看向惠子妈妈，见她满脸担心的样子，于是对她笑了一下解释道：“放心吧，你丈夫这是正常反应，我之前给他用的药就是用来刺激他的生理反应的。长达一年的植物状态对他的身体损伤很大，他身体各器官和组织都有不同程度的衰弱和萎缩，所以必须先刺激这些器官和组织的活性，让他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这才能够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虽然他现在看上去反应比较激烈，但这是好事情，因为反应激烈意味着他的身体正在恢复。与之相反，如果没有反应，那才是我要担心的事情，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必须采取更激烈一些的刺激手段来促进他恢复了。现在这样的状态恰恰是理想状况，所以夫人你不用这么担心的。” “真的吗？”惠子妈妈听了陈羽的解释，颇有一些将信将疑，但此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情况，只能选择相信陈羽的话。 “请相信我们作为医生的专业素养，不会有问题的。”陈羽向惠子妈妈安慰着，而此时护士也拿来了输液用的东西，开始给惠子爸爸进行输液。 陈羽看着护士的动作，忽然开口插了一句：“先补充葡萄糖，再补充生理盐水。” “是，教授。”护士答应一声，将输液管接到了装着葡萄糖的袋子上，然后挂在了惠子爸爸的床头，并且将输液管另一端的针头扎进了他手臂的血管之中。 葡萄糖是人体机体所需能量的主要来源，在体内被氧化成二氧化碳和水的同时也会供给热量，所以当人体发热的时候，也意味着人体体内以糖原和脂肪储存着的葡萄糖在大量消耗。 这种情况下人体很容易出现高热和脱水，所以用输液的方式对人体补充葡萄糖就成了非常有效，并且必要的手段之一。 随着输液袋里的葡萄糖逐渐随着输液管进入了惠子爸爸的身体，或许是因为冰凉的液体中和了体温，亦或许是机体消耗得到了补充，惠子爸爸终于看上去不那么难受了，脸上原本甚至有些抽搐的嘴角也平缓下来，但呼吸却依旧有些急促。 陈羽将听诊器放在惠子爸爸的胸口听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之后对一旁的值班医生说道：“患者的呼吸很急促，给他供氧。” “我知道了，教授。”值班医生点了点头，再度让护士去拿东西，而他自己则站在了陈羽身边，好奇的向陈羽询问道：“教授，这个患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患者本身陷入植物状态已经一年，身体各项器官因为长期缺乏使用都陷入了衰落和萎缩之中，甚至有一部分器官停止了功能。按照传统治疗方法的话，患者很难再恢复意识，甚至身体也在逐渐陷入‘沉睡’，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采取一些刺激手段，把他的身体叫醒，这样才能够更进一步的叫醒他的脑细胞，让他恢复意识。”陈羽并没有吝啬对值班医生解释，因为他所采用的治疗方案也确实是基于这个原理。 只不过最后一步唤醒惠子爸爸的意识靠的并不是医疗手段的治疗，而是要通过魔法来修补他的灵魂而已。 虽然以现在的治疗方案和治疗思路，也同样可以唤醒惠子爸爸的意识，但是在灵魂受损的状态下，他即便醒过来了，也会和其他苏醒的植物人一样，处于重度残疾的状态。 如果不修复他的灵魂损伤，这样的状态就会长久的持续下。或许他运气好，通过不断的锻炼可以让灵魂恢复一小部分，但终究比不上在陈羽修补他的灵魂之后，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 第四百二十六章 鬼故事（求月票、求订阅） () “陈羽教授，患者的体温降下来了！”在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惠子爸爸的体征终于平稳下来，体温也在物理降温的帮助下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陈羽看着终于恢复正常的惠子爸爸也放心的点了点头，虽说对自己的药剂和治疗方案信心十足，但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再怎么十拿九稳也未必能够做到不出意外，所以看到惠子的爸爸终于体征平稳，结束了变异，他心里原本的些许紧张也终于放松下来。 “心跳和血压都恢复正常了，患者看来已经没事了。”值班医生检查了一遍惠子爸爸的情况，向一旁的陈羽汇报着：“果然不愧是陈羽教授，要不是您来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羽当然听得出来他在拍马屁，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别拍马屁了，好好看着这个患者，如果有什么变化及时通知我，我就在办公室。” 说完，陈羽又看向一旁同样放下心来的惠子妈妈，冲她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病房。 “陈羽教授您不回家吗？”值班医生有些意外，陈羽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在办公室睡一晚，这让他有些惊讶。虽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但是时间还没过12点，陈羽回家休息也是完可以的，没有必要在办公室凑合。 “现在也没地铁了，回去太麻烦了，而且博美应该已经睡了，我回去会吵醒她的。”陈羽摇了摇头，并不怎么在意的对值班医生解释着：“况且我也有点不放心这个患者，索性留在医院，你们找我也方便一点。” “真是万分感谢，辛苦医生您了！谢谢！”一旁的惠子妈妈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感激的向陈羽鞠了一躬，忙不迭的向他道着谢。 示意惠子妈妈不用多礼之后，陈羽这才离开了病房，不过离开病房的时候，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摸肚子，对一旁的值班医生和小护士问道：“晚上有点饿了，我先去吃个宵夜，有要一起去的吗？” “不了，我们值班时间不能离开。而且医院有吃的东西，教授您要不去护士站吃一点吧？我们有带吃的东西来。”小护士眼见难得陈羽开口邀请，但碍于规定无法和他一起去吃宵夜，于是主动邀请陈羽去护士站。 然而陈羽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你们带来的也是晚上拿来抗饿的，给我吃了你们自己怎么办？我还是自己去吃吧！” 说完，陈羽便挥了挥手，在值班医生和小护士羡慕加遗憾的眼神中朝着外面走去。 —————————————————— 夜晚的小店依旧和往常一样营业着，光顾小店的主要是一些刚下班的社畜与在夜店玩的刚出来的人，因为这条街还算热闹，所以小店看上去倒是颇为热闹。 并没有将白大褂脱下来的陈羽拉开门走了进去，顿时引来了一阵注视。 “陈羽医生，怎么今天值班吗？”看到陈羽穿着白大褂走进来，老板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不过却也有一些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陈羽穿白大褂的样子。 “我本来早下班了，不过医院有个患者突发紧急情况，所以就从家里被一个电话叫过来了。”陈羽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挂在了小店墙上的挂钩上，坐了下来之后才看向了老板：“刚好肚子饿了，想到老板你这里还在营业就过来了，麻烦一份酒蒸蛤蜊，再来一杯高杯酒。” “好的，请稍等。”老板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在等着老板上菜的时候，一旁的一位顾客也和陈羽攀谈起来：“说起来陈羽医生你好像只喝高杯酒，没见过你喝啤酒来的？你不喝啤酒吗？” “不是不喝，只是不太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喝啤酒而已。我更喜欢夏天的时候和朋友一起畅快的喝酒，喝到尽兴。不过作为医生不能喝太多酒，所以也就不怎么这么喝了。”陈羽笑了一下，问话的是小店的老顾客，和陈羽也算见过几次。 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不喝啤酒，陈羽看了一眼店里的其他顾客，忽然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好像聊得很起劲？” “我们刚才在……”问陈羽话的老顾客刚准备回答，老板却已经将陈羽点的高杯酒放在了他的面前，同时顺嘴说道：“他们在说拍电影的事情，那边那两个学生之前在遣水拍电影来着。” “遣水，那不是都内有名的灵异之地吗？”这时陈羽身旁另一位看上去上了年纪，须发有些花白，戴着眼镜颇有几分知性气质的顾客忽然开口插了一句。 听到这位顾客的开口，陈羽的目光也转向了他，但看到他的身影，却不由得目光一凝。 “1973年，有一位女大学生遭到杀害并被掩埋，她当时和大学里的老师发生了不伦之恋。”上了年纪的顾客身影有些沙哑，但开口时却别有一番灵异的气氛，就好像讲鬼故事时常有的那种感觉一样。 “不伦之恋？那不是和我们的剧本一样吗？”拍电影的两个学生听到这样的说法，想起自己写的剧本，顿时感觉后背有些毛毛的。 上了年纪的顾客点了点头，一边喝着杯子里的清酒，一边继续讲述着：“当时女大学生和教授幽会的地方就在遣水的别墅，当时周刊还生动的报道了别墅厨房里有许多空罐头的场景。” “罐头？”两个大学生已经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脸色也渐渐地变了。他们面前正摆着一盘老板用他们带来的罐头做的菜，而罐头正是他们从遣水某个地方捡来的别人的供品。 而陈羽也对这件事似乎感兴趣起来，看向了这位上了年纪的客人，仔细的打量着他，向他问道：“是那位女大学生和教授在别墅里吃的吗？” “嗯，是的。”上了年纪的顾客点了点头，确认了陈羽的猜测，并继续说了下去：“当时他们在别墅里一边吃着罐头，一边享受着禁忌之爱，可惜他们的恋情最终还是暴露了，虽然是女大学生自己写信给教授的妻子，但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因为她当时已经怀孕了。 不过教授最终没有和妻子离婚，而是向她提出了分手。女大学生不肯放弃，被逼到绝境的教授杀死了她，最后家也一起自杀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讲鬼（求订阅，求月票） () 听到上了年纪的顾客讲述着关于那个被害的女大学生的故事，小店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不过大家似乎都被这个故事所吸引，逐渐停下了各自手上的动作，认真的听这位上了年纪的顾客讲述着，并没有人因为气氛的问题打断他的讲述。 “那个女大学生是夏天被害的，而她的尸体到冬天才被发现，据说她死的时候，还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粉色的连衣裙。”上了年纪的顾客提到那个女大学生的时候眼神不由得有些怅然和怀念，似乎认识那个被害的女生一样，提起她来还有一段未曾释然的倾慕。 陈羽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感情，不由得出声向他问道：“你认识那个被害的女大学生？” “我和她是大学同一个社团里的，当时很喜欢她，不过我当时觉得赢不了中年人。”上了年纪的顾客有些失落的笑了笑，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斯人已逝，这段感情却始终让他无法释怀：“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幽灵存在的话，哪怕只是幽灵也好，真想再见她一面啊！” “见她？告诉她你喜欢她吗？”陈羽看着这位上了年纪的顾客，眼神动了动，主动向他问道。 然而这位上了年纪的顾客却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没有这么说：“倒不是想告诉她我喜欢她，只是曾经喜欢过她，最终是这样的结局感到很不甘心而已。” 说着，这位上了年纪的顾客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主动的敬了陈羽一杯：“谢谢你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这些，都是些陈年旧事，搅了你们吃饭的兴致了。” “没什么，有的时候听一听这样的老故事，反而可以当下酒菜。”陈羽笑了起来，只是他看这位上了年纪的顾客的眼神，却始终蕴含着深意。 不过在陈羽和上了年纪的顾客说着这些的时候，那两个拿了别人供品来吃的大学生却有些慌乱的打开了自己的摄像机，重新检查着自己拍摄到的画面，脸上满是惊恐。 陈羽的目光看向了他们，有些促狭的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是拍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是……是粉色的连衣裙！果然她是……是……”两个大学生看着自己拍到的东西，牙齿都在打颤，发出了“咯咯”的碰撞声。 其中一个大学生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赶忙关上了摄像机的屏幕，仿佛那里面装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关上屏幕可以把它封印住一样。在关上了摄像机的屏幕之后，他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对同伴说道：“果然我们还是把罐头还回去吧！” “嗯嗯！她说过她在自己的墓前供奉罐头，果然我们还是不该拿的！”另一个大学生也如同受惊的鹌鹑一样浑身发抖的说道，两个人说完，互相对视一眼，扔下钱也不管自己还没吃完的饭菜，赶忙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小店。 看着两个仿佛逃命一样离开的大学生，陈羽脸上却不由得浮现出了憋笑的表情，好像他们的行为很好笑一样。 之前和陈羽打招呼的老顾客看到陈羽这副表情，也从上了年纪的顾客所讲述的故事里回过神来，好奇的向陈羽问道：“陈医生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吗？他们两个的行为很可笑？” “不，他们两个的行为虽然很可笑，但和有没有鬼是没有关系的，他们两个只是被活人……不，应该说被他们自己吓到了而已。”作为一个死灵法师，陈羽当然看的出来他们有没有接触过幽灵，如果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碰到过幽灵，他们两个身上不可能没有沾染上负面能量的。 “陈医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老顾客看着陈羽的样子，不太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做出判断的。 “没什么，只不过我恰巧对和灵异有关的事情比较擅长而已，毕竟我之前曾经在墓地隔壁住了好几年，幽灵什么的也算是见过吧。”陈羽笑了一下，一边喝着酒一边解释了一句。 或许是因为刚才上了年纪的顾客所讲的故事勾起了大家的性质，小店内没有走的顾客都很好奇的看向了陈羽，老顾客更是主动向他问道：“陈医生你见过幽灵？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是怎么看到幽灵的？”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当初还在读书的时候比较穷，所以图便宜租的是一间鬼宅而已。”陈羽正在解释着的时候，老板也将他点的菜放在了他的面前，同样饶有兴致的听着他的讲述：“那间鬼宅隔壁就是墓地，所以在我搬进去的第一天晚上就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影站在客厅里，站了一晚上，早上才消失不见。” “斯国一！”“陈医生你居然和鬼待在一间房子里！”小店内的其他顾客都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而老顾客更是惊讶的问道：“陈医生你不害怕的吗？难道你就那么一直和那个鬼待在一间屋子里？” “没什么好怕的吧？只是鬼而已，他把我害死了我不也会变成鬼吗？到时候他还未必有我厉害不是吗？”陈羽十分无所谓的说着，但语气和神态更像是在开玩笑：“而且因为有鬼，所以当时房东连礼金都没收，房租也收的很便宜，对我来说反而是托他的福赚了不少，所以我反而更想谢谢他。” 陈羽并没有说自己谢谢对方的方式就是把一个鬼活生生折腾到了魂飞魄散，还嚎叫了大半夜把隔壁陵园里的鬼和神都吓了个半死。 听到陈羽这么说，坐在他边上的上了年纪的顾客顿时十分感兴趣的向他问道：“这位医生你真的见过幽灵？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想要见到某个幽灵该怎么做？你能不能让我也见到鬼？我真的很想再见她一面。” “这种事情你不该来问我，因为我只是个医生，不是灵媒。”陈羽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的同时，却也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她已经出现过了，只是你自己还毫无所觉呢？” 第四百二十八章 早晨（求订阅，求月票） () 虽然在晚上一边喝酒一边聊鬼故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过小店的气氛本身就和鬼故事不是很搭，加上老板还要做生意，陈羽也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就掠过了这个话题。 老顾客虽然对此有些遗憾，但也不以为意，美滋滋的喝着自己的啤酒，很快就和陈羽聊起了别的话题。 倒是一旁那位上了年纪的顾客始终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和陈羽再多说些什么，但却又碍于某些原因而没有再开口。 陈羽察觉到了这位上了年纪的顾客的异样，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陈羽并没有去主动揽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顾客闲聊着，吃着自己点的酒蒸蛤蜊。 一份酒蒸蛤蜊吃完，杯里的酒也同样喝完，陈羽又要了一小碗米饭，将蛤蜊的汤汁浇在了米饭上。之前陈羽在小店里看到有人这样吃过，所以也就想这么试一试，尝了一下之后，陈羽倒是觉得味道不错，偶尔拿来当宵夜很合适。 吃完了饭，结了帐，陈羽这才站起身来，用身上城之内博美特意每天放在他口袋里的手绢擦了擦嘴，这才披上自己穿来的白大褂准备回医院。 看到陈羽准备走了，那位上了年纪的顾客终于按耐不住，对陈羽开口问道：“医生，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已经死去的人吗？” “我不是灵媒，只是医生，这种事情你问我可就问错人了。”陈羽看着这位上了年纪的顾客，微微摇了摇头，但还是给他出了个主意：“如果你真的希望见到已经逝去的故人的话，你可以去找一找比较有名的灵媒，当然如果你不认识这样的人或者没有这样的门路，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只是有没有用……就看你自己心诚不诚了。” “是什么办法？”上了年纪的顾客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激动起来，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陈羽看着这位上了年纪的顾客，仔细打量着他，直到看得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才开口说道：“你知道川上陵园吗？在川上陵园有一座供奉稻荷神的小神社，那里供奉的神灵很灵验，如果你心够诚，能够打动那里的神明的话，或许她能够实现你的愿望也说不定。” “川上陵园的稻荷神社吗？我记下了，谢谢医生！”上了年纪的顾客听完了陈羽的话，顿时大喜过望，赶忙站起身朝他非常礼貌的鞠了一躬，那种鞠躬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充满了昭和时代的做派。 陈羽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有太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冲他叮嘱了一句“不过已经逝去的人是不该留恋在人世的”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小店。 —————————————————— 作为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教授秘书，白井丽奈每天都会很早就来到医院，因为她必须在陈羽来医院之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以最完美的姿态来迎接陈羽的到来。 这样做固然一开始是为了借此上位亦或是成为陈羽的情人，毕竟对于大学医院教授秘书的圈子来说，秘书成为教授的情人实在是太司空见惯的事情，甚至于白井丽奈认识的其他教授秘书当中，十个有八个都是这样的情况。 还有两个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实在不喜欢。 不过随着陈羽在医院里对城之内博美的高调求婚，以及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感情，白井丽奈也就逐渐放弃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转而认认真真的想把秘书工作做好。 作为一位大学医院教授的秘书，白井丽奈在专业水平上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她清楚的知道像陈羽这样已经板上钉钉可以拿到诺贝尔奖的医生究竟有多么的前途无量，就算不是他的情人，能够一直做他的秘书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同时也是非常令人羡慕的事情。 在白井丽奈交往的秘书圈子里，她可是秘书们聚会时最令人羡慕的那一个。 这也让白井丽奈发自内心的想要把这份工作做好，虽然这样比做陈羽的情人要累许多，但白井丽奈却反而觉得更开心。 只是当白井丽奈来到办公室，准备开门的时候，却诧异的发现自己昨天下班之前锁好的门被打开了。 白井丽奈每天下班之前都会仔细检查，锁好办公室的门，绝不可能存在没有锁门的情况。 陈羽的办公室里有不少重要的文件和资料，如果失窃的话无疑是会造成非常严重后果的，而办公室的钥匙除了医院的保安之外，就只有她和陈羽两个人有，所以看到门开了，这让白井丽奈顿时心里一惊。 她赶忙推门走进办公室，连自己的包都没有放下就朝着里间陈羽的办公室走去，直到推开里间的门，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陈羽，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而听到白井丽奈推门的声音，陈羽也醒了过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白井丽奈，他揉了揉眼睛冲她打着招呼：“早啊，丽奈。已经早上了吗？” “是的教授，现在是早上。您昨晚是睡在这里的吗？我记得您昨天不是回家了吗？”白井丽奈回答着陈羽的问题，同时也不免表露出自己的疑问。 “哦，昨晚有个病人突发紧急情况，我就从家里过来了，后来忙的太晚，就没回家，在办公室睡了一晚。”陈羽冲白井丽奈解释着的同时，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同时对白井丽奈说道：“没想到已经这个点了，丽奈麻烦你给我泡杯咖啡来，泡浓一点，不要加糖。” “我知道了教授，那要帮您准备早餐吗？医院食堂早上有早餐供应，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帮您买一份。”白井丽奈记下了陈羽的吩咐，同时也向他询问着需不需要买早餐。 陈羽想了一下之后摇头说道：“待会博美应该会给我带早餐，就不用麻烦你了，你去帮我看看博美来了没有就行了。” “是，教授。”白井丽奈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关上了门，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放下包，开始给陈羽泡咖啡。 第四百二十九章 闲聊（求月票、求订阅） () 果然没有出乎陈羽的预料，当他喝着白井丽奈给他泡好的咖啡的时候，城之内博美也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昨晚出什么事了，陈羽君你居然没回家？”将带来的早餐放在了陈羽面前，城之内博美瞟了一眼他办公室的沙发，看着上面还散乱着的毯子，自然看出来陈羽昨晚是在这里睡的。 打开城之内博美带来的装着早餐的盒子，陈羽从中拿出筷子，夹起一块还温热着的玉子烧，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回答道：“昨晚处理完惠子爸爸高热的事情之后，我担心他可能还有后续的问题，所以就没回去，留在医院凑合了一晚上。” “那惠子的爸爸情况怎么样？已经稳定下来了吗？”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也没有觉得意外，问了一句便走向沙发，将陈羽昨晚用来盖的毯子拿起来抖了抖之后叠了起来。 “情况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体征平稳，不过具体的情况还要等今天做过详细检查之后才能够得出结论。”陈羽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又喝了一口咖啡将嘴里的残渣冲了下去。 将叠好的毯子放进柜子里，城之内博美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陈羽吃着早餐，她微微颔首，对他刚才说的情况表示了解。 “惠子的妈妈今天可以出院了，他们家的状况也算是可以好转一些了。一家人父母都生病入院，惠子也实在太可怜了一点。”城之内博美对于惠子这个偶然认识的小女生始终抱有极大的同情，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遭遇，更因为她对自己父母的孝顺，以及她自己对生活的努力。 “嗯，如果她妈妈出院了的话，她至少不用天天往医院跑了。”陈羽对城之内博美的话也点头表示着赞同，虽然是医生，但他却并不希望有人到医院来：“她这些天来的这么勤，应该请了不少假吧？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她的学习，她应该是高中生了，她在读几年级博美你知道吗？” “她今年是高中三年级，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惠子是个很努力的孩子，我去病房巡房的时候经常看到她拿着课本在做功课，这样的孩子就算耽误了一点学习进度也可以很快追上来的。”城之内博美提到惠子，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可是向我保证要考上东京大学的医学部，像我一样当一个女医生的。” 然而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却在看了她一眼之后摇了摇头：“想当女医生不难，但是想考东大的医学部……” 陈羽话并没有说完，但他的言下之意却很明显，因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城之内博美自然也明白东京大学医学部的难考，她当初也不是没动过考东大的念头，更是曾经朝着这个目标努力过，但是现实与理想的差距还是让她上的只是比较普通的医科大学。 但城之内博美显然并不觉得因为东京大学医学部难考惠子就应该放弃，只是很不以为然的说道：“东大医学部虽然难考，但只要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就有机会不是吗？如果仅仅因为目标太难就从一开始放弃，那岂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嗯，博美你说的也对。虽然这个目标对她而言确实很难，但只要她愿意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哪怕最后没有考上东大，也能够收获更多，考一所好的大学，总比一开始就将目标瞄准一般的大学要好得多。”陈羽一边吃着早餐，对城之内博美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陈羽自己是东京大学医学部的博士，但作为留学生考入东京大学最难考的医学部，这却是比日本的高中生考入东大医学部更难的一件事情。他当初如果没有朝着这个目标努力，而是将标准定在更低一些的目标的话，或许他可能就没有那么努力，甚至连差一些的学校都考不上。 人生其实也是一样，如果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一个力所能及的低目标，那从一开始就不会拼尽一切的去努力，做起事来也会像是个半吊子一样。因为人都是有惰性的，十拿九稳的事情，谁肯拼尽力去做到最好呢？ 但是如果一开始就定一个需要拼尽力都未必能够做到的目标，要实现目标就必须让自己付出100%甚至是120%的努力，从一开始就拼尽力去努力，那么即便没有达到目标，但你所取得的成绩，也要比你定一个十拿九稳的低目标要来的高。 “说起来陈羽君你既然是东大毕业的，那惠子如果考上了东大就该是你的学妹了，她要是成了女医生的话，也该是我们的后辈了，你难道不给自己未来的学妹和后辈提供一点帮助吗？”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想起他是东京大学医学部的高材生，自然想要从他这里掏一点复习秘籍或者应考心得之类的经验。 “提供帮助？这倒是可以。我以前参加东大入学考试的时候的复习资料和习题集好像都还在，上次搬家的时候也没丢，晚上回去找找看吧，要是找得到你可以拿给惠子。”陈羽想了一下之后，并没有吝啬这一点帮助。 或许惠子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城之内博美一时心软想要帮助的对象而已，但是如果能够多出这样一个能考上东京大学医学部，成为自己后辈的人存在，倒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如果惠子真的能够因为倾慕城之内博美而努力考上东京大学医学部的话，这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真的吗？陈羽君你这样厉害的天才的复习资料和习题集，想必对惠子而言应该很有用，那我晚上回去可要好好找一找！”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答应提供他曾经的复习资料和习题集，顿时高兴起来。 不过陈羽听到她这么说，却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次要的，我也是用的从市面上买来的东西，如果自己不努力，什么都不会的话，就算给你考试的题目也没用。” 第四百三十章 奔跑（求月票、求订阅） () 吃完了早餐，在咖啡的作用下陈羽也精神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之后，拿上了自己的白大褂和听诊器，准备去开始今天的例行巡房。 昨晚惠子爸爸在高热消退之后，体征就已经平稳下来，一整晚都没有在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昨晚陈羽睡得其实还算安稳。至于说他为什么非要在办公室睡，而不是利用死灵空间回家，则是因为他担心万一发生什么事有人来办公室找他却看不到他人，那就耽误事情了。 睡沙发虽然是不怎么舒服，但在考虑患者突发情况的前提下，陈羽这么做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虽然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但陈羽还是打算今天给惠子爸爸做一个面而细致的检查，一方面是为了检查他在使用了龙血药剂之后身体变异的具体情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变异出现什么问题，从而留下隐患。 作为一名外科副教授，陈羽名下的患者当然不止这么几个，一圈巡房下来，虽然每个病人都只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但是走完所有的病人，也依旧花费了他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上午几乎就这么过去一大半了。 惠子爸爸被陈羽放在了最后，这倒不是陈羽觉得植物人不重要，而是因为需要安排惠子爸爸去做检查，这里需要花费的时间更多，所以陈羽才将他放在最后。 不过这也导致当陈羽来到惠子爸爸病房的时候，惠子妈妈和惠子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了。 “陈羽医生！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劳您特意从家里赶过来，真是非常抱歉。”看到陈羽的到来，惠子妈妈赶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他鞠着躬。对于昨晚让陈羽特意从家里赶来医院，还在医院呆了一个晚上的事情，惠子妈妈心里感到非常的愧疚，同时心中本就已经非常感谢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对她们一家帮助的感激之情更是累积的无以复加。 一旁的惠子也已经听妈妈讲了昨晚的事情，此时也和自己妈妈一样，对陈羽用力鞠着躬，表达着感谢之情。 “两位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作为医生最希望的就是病人能够身体健康，最好永远都不需要到医院来。”陈羽冲她们客套着，见两人依旧想要做点什么报答他的样子，于是笑着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感谢我的话，就平时多注意一下身体，给我们减轻一点工作也就可以了。” “陈医生您说笑了。”听到陈羽这么说，惠子妈妈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赶忙又客套了一番。 对于惠子妈妈的误会陈羽也没有在意，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惠子爸爸的情况，看着他明显要比昨天红润了不少的脸色也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检查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肉眼和经验判断终究还是条件有限，所以真正确定具体结果还是需要待会去做更详细与专业的检查。 收起了自己的听诊器，陈羽看着已经收拾好东西的惠子妈妈和惠子，向她们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好出院了吗？” “是的，手续已经办完了，待会就可以走了。”惠子妈妈回答着陈羽的问题，却又再次向陈羽表达着感激：“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多谢陈羽医生您和城之内医生了，如果没有你们两位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孩子他爸是这副样子，我要是再出了事情，要让惠子一个人怎么办啊！这次两位真的是救了我们家的命啊！” 惠子妈妈这样说着，情绪激动之下，更是直接在陈羽面前跪了下来。 陈羽见状，赶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不用这样，不用这样！不过是我们身为医生该做的事情，不值得行这么大礼的，而且也这是在医院，传出去影响不好。” 惠子妈妈见陈羽这么说，这才打消了再次给陈羽下跪的念头，不过在她心里也更是坚定要报答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想法。 —————————————— 因为手上事情并不多，加上两人也都还算重视她们这一家，所以在惠子妈妈和惠子离开医院的时候，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站在医院门口来送她们。 “惠子，回去以后可要好好用功读书哦！陈羽君可是答应把他当年考东大的复习资料和习题集送给你，你要是能够考上东大成为他的学妹和后辈的话，那可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姐姐我当年都没有考上东大呢！”城之内博美看着惠子，想起早上在陈羽办公室说的事情，又笑着对惠子如是说道。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惠子顿时大喜过望，虽然对自己的成绩还算自信，但是东京大学医学部这种日本最难考的专业可不是仅仅对自己的成绩有自信就能够考得上的。现在陈羽答应提供复习资料和习题集，这自然让惠子觉得自己真的考上东大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要知道像这样来自与真正考上了东京大学的前辈的复习资料和习题集，可是真正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谢谢城之内医生！我一定会努力考上东大，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惠子用力朝着城之内博美鞠了一躬，又朝着陈羽鞠了一躬，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激的惠子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就在惠子妈妈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身上挂着的医院内部用来联络的手机却同时响了起来，两人有些诧异的对视一眼，拿出手机一看，发现上面正显示着一条信息。 “都内某居民区发生下水道沼气爆炸，一死三伤，伤者伤情严重，目前正在送来医院的途中，三名伤者一名成年人，两名儿童。” 看到这样的信息，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也顾不得和惠子母女继续寒暄，简单的说了再见之后，便飞速的跑回了医院。 而惠子看着两人飞奔回医院的身影，觉得他们身上因为奔跑而飘起来的白大褂是如此的帅气。 第四百三十一章 重伤（求订阅，求月票） () 当患者送到的时候，医院的医护人员早已做了接治伤员的准备。 因为有三个伤者，所以医院也派出了数名外科医生，分成了三个小组来准备为患者准备紧急手术。 这样严重的事件，作为外科统括部长的久部教授自然亲自接手，伤势最严重的成年男子由他来负责手术；陈羽作为久部教授的得意弟子，也是现在综合外科技术最好的外科医生之一，年龄最小的伤者则由他来负责；至于另一名伤者，则交给了大门未知子来主刀。 综合外科、胸外科、肝胆外科所派来的其他数名教授与副教授则负责为他们打下手。 接手了自己所要处置的伤者，陈羽第一时间让护士为患者贴上了心电贴片，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患者，受了什么样的伤势或是患了什么样的病症，只有首先保证他心跳和呼吸，才能够有时间去想办法治疗他的其他伤势。 好在伤者在来的路上已经做了头部固定以及初步止血，同时也插上了呼吸管，所以虽然看上去浑身都是血，但身体外部的出血情况并不算太严重，陈羽检查了一下伤者的瞳孔，见没有扩散的迹象，于是对一旁的推着担架跑的小护士吩咐道：“直接送手术室，准备紧急手术，让检查室那边准备移动ct，直接送到手术室来！” “是！”小护士也没有多话，在保持着担架平稳的情况下，往前推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虽然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平时不会接急诊，但是这些小护士的素质却是不用怀疑的，这种时候哪怕多抢到一秒都可以让患者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一分。 三具担架几乎是同时被推进了手术室，一大群医生在洗手池前刷着手。这样的场面对于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来说，也是别开生面的，这么多教授级的医生一起动手术，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件，是绝难看到的。 不过不论是久部教授还是陈羽，亦或是大门未知子和其他医生，没有一个人在这种时候有心情去评说这所谓的“盛况”，与之相反，每个人的脑海里所想着的都是刚才听到的关于自己所需要负责的患者的情况。 陈羽所需要负责的这个伤者年纪最小，才只有九岁，因为考虑到陈羽对儿科的不熟悉，还有另一位儿科的副教授负责给他当助手。 这种救命的手术陈羽也不放心让中川进来给自己打下手了，除了儿科的副教授之外，他直接点了眼镜医生和东山医生一起给他当第二与第三助手，而麻醉医的选择则是雷打不动的城之内博美。 本来大门未知子是希望城之内博美去给她当麻醉医的，但是因为在接诊伤者的时候陈羽是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的，加上医院今天并不缺麻醉医，所以城之内博美还是和自己的未婚夫一起进了手术室，而大门未知子那边则由别的麻醉医生负责。 当陈羽和三位助手一起走进手术室的时候，才九岁的伤者已经进入了麻醉状态，正躺在手术台上。 陈羽看着这个才九岁的孩子和他身上已经快被鲜血浸透的衣服，直接皱了皱眉头说道：“手术剪，先把患者身上的衣服剪开！” 一旁的器械护士赶忙递上了手术剪，接过手术剪的陈羽赶忙将孩子身上的衣服剪开，这种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去一件一件脱衣服，用剪刀剪开是最快的办法，而站在陈羽对面的儿科副教授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东山，眼镜，你们两个别愣着，把伤者的裤子处理一下！”陈羽看了一眼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催促着他们两个去处理这个孩子的裤子，因为他看见这个孩子的腿上也一样有着血迹，担心他腿上也有伤口。 在四个医生埋头剪衣服的时候，陈羽也不忘向一旁的城之内博美问道：“生命体征？” “血压90/55 hg，心率110，在上升。”城之内博美看着面前的仪器，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已经在输血了。” 在城之内博美报着伤者的生命体征的同时，陈羽和三个助手也剪开了孩子身上的所有衣服，而呈现在四人面前的是浑身伤口的幼小躯体。 然而陈羽并没有马上开始处理伤势，而是对一旁操作着检查仪器的医生问道：“ct检查结果呢？” “伤者脾脏和肝脏出现破裂，肝脏几乎一分为二，碎裂的很厉害，肺部也有损伤，胸腔和腹腔都有积血，心包积血，下腹和四肢都有严重的组织挫伤和撕裂伤。”检查医生不敢怠慢，赶忙向陈羽汇报着刚在伤者在进行麻醉的同时所做的ct检查结果。 “陈羽教授，现在该怎么办？”儿科的副教授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状况，看着眼前身上流出的鲜血又将手术台染红的孩子，神情紧张的向陈羽问道。 陈羽闭上眼思考了几秒钟，然后迅速的分配着任务：“东山，你和眼镜处理这个孩子下身的伤口，先止血再说！” “是！止血钳！”东山医生答应一声，和眼镜医生接过止血钳，就开始处理起这个孩子的腿部伤势起来。 在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开始干活的同时，陈羽也抬头看向了挂在手术台旁边的显示屏，上面正是这个孩子的ct影像。 “肝脏损伤太严重，可能要做脏器摘除，肝脏和脾脏都破碎到这种程度，很难缝合止血了。”儿科的副教授看着上面显示的孩子破碎的肝脏，语气中有种无能为力的无奈。 然而陈羽却并不想就这么摘除这个孩子的肝脏，而且在刚才听到这个孩子的伤势的时候他心里其实就有了腹稿，于是他对眼前儿科的副教授说道：“不到最后一步，别想着摘掉人家的器官，这孩子才九岁呢！ 先抽心包积血，然后开胸处理肺部出血，以及胸腔和腹腔的积血，接下来用冷冻法做损伤控制之后暂时缝合腹腔，明天再给这孩子做肝脏缝合。” “可是这样手术难度很大啊！”儿科的副教授看着陈羽，肝脏碎裂想要缝合本来就是非常难的手术了，更何况还是对体型比成年人要小很多的九岁的孩子。 然而陈羽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难道手术难就不做了？” 说完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一旁的器械护士说了一声“手术刀”，就开始了对这个孩子的救治。 第四百三十二章 保住脾脏（求月票，求订阅） () 在陈羽与手术室内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躺在手术台上的孩子终于脱离了危险。 虽然手术过程中一度情况危急，但在作为主刀医生的陈羽的坚持以及其他医生共同努力的配合下，他们还是保住了这个孩子的肝脏，并且将其他问题处理完毕。 整台手术持续了整整十一个小时，陈羽清理了这个孩子肺部的出血，同时也将他破裂的脾脏重新缝合在了一起，至于肝脏实在是太过难以处理，陈羽也用冷冻法将肝脏暂时止血之后缝合了他的腹腔。 冷冻法是利用焦耳－汤姆逊原理，也就是气体节流效应的一种新型手术技术，原本是用在肿瘤治疗上的一种新技术。主要的治疗原理是使细胞在降温后细胞内和细胞外迅速形成冰晶，导致肿瘤细胞脱水、破裂。同时冷冻使微血管收缩，使得血流减缓，通过微血栓的形成阻断血流，导致肿瘤组织缺血坏死。肿瘤细胞反复冻融后，细胞破裂、细胞膜溶解，促使细胞内和处于遮蔽状态的抗原释放，刺激机体产生抗体，提高免疫能力。 而陈羽将这项技术应用在对伤者破碎的肝脏治疗上，为的则是借助冷冻法能够让血液流速减缓和刺激微血栓形成阻断血流的效果来达到止血的目的。 虽然手术真的很难，而且除了肝脏之外脾脏更是难以处理，虽然破损程度要比肝脏轻，但是脾脏更加脆弱与难以缝合，正常情况下脾脏也是可以舍弃的器官，但是陈羽还是在切除了部分受损过于严重的脾脏之后，将剩下的脾脏部分进行了血管修复，将剩余的脾脏保留了下来，并且将除了肝脏之外的其他脏器损伤都处理完毕。 “陈羽教授，我不太理解，保留肝脏还可以说是为了这个孩子将来着想，但是脾脏不是本来就可有可无的器官吗？为什么非要做那么难的脾脏保留手术，将其保留下来？”暂时将伤者的腹腔缝合了起来，结束了手术，儿科的副教授看着放下了手术钳，将最后的缝合交给了东山医生的陈羽，奇怪的向他问道。 刚在做手术的时候分秒必争，就算有什么意见也不适合在那个时候提出来，但是现在已经做完了手术，这位儿科的副教授自然也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毕竟在正常情况下，脾脏破裂的处理方式都是直接进行切除，而不会像陈羽这样费劲的进行保留。 “脾脏是人体的血液储存器和重要的免疫器官，无论是脾脏内储存的单核细胞还是其所产生的免疫球蛋白都是对人体免疫机能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个孩子的肝脏受损严重，如果这种时候再把他的脾脏也摘除，那么对他将来的身体免疫机能造成重大影响的。”陈羽这个时候也终于有心情向这位儿科的副教授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人体里虽然很多器官的功能是重叠的，切掉某些器官并不会造成人体失去某一部分功能，但是人体体内的平衡也是非常脆弱的，某一部分功能的减弱所带来的问题将是长远的影响，这个伤者还只是个孩子，我们不能因为仅仅只是觉得手术太麻烦就舍弃掉他将来的健康生活。” 儿科的副教授听完了陈羽的解释，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陈羽此刻无影灯下的身影是如此耀眼，想要表达自己的崇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他只是朝着陈羽认真鞠了一躬，说道：“您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陈羽笑了笑没有在意，看了一眼手术室里的其他人又看向了正在笑着看着他的城之内博美，冲所有人说了一句“大家辛苦了”之后，便走出了手术室。 —————————————————— 当陈羽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大门未知子也已经完成了手术，正在脱着身上满是血迹的一次性手术服。 “大门桑也你也做完手术了吗？你那边那个伤者是什么情况？”陈羽将自己手上的手术手套摘了下来，同时也脱着自己身上的手术服，有些好奇的朝大门未知子询问着。 “我这边患者肋骨骨折，并且刺破了心脏，所以花费了不少时间。”大门未知子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意外陈羽也把手术做了这么久：“你那边是怎么回事用了这么久？” 将脱下来的手术服扔进专门的垃圾桶，走到洗手台前清洗着双手，陈羽十分随意的说道：“伤者心包积血、胸腔及腹腔积血、肺部出血、脾脏及肝脏破裂，虽然问题都不是特别危险的问题，但是处理起来比较繁琐，就费了不少时间。” “脾脏和肝脏破裂？那陈羽医生你是做了脾脏和肝脏保留咯？”大门未知子听到陈羽的介绍，联系了一下他做手术的时间，很轻松的就推测出陈羽做了怎样的选择。 “脾脏是保住了，但是肝脏破碎的太厉害，我现在只是用冷冻法对他的肝脏做了损伤控制，至于能不能保住，还要看明天的手术顺不顺利。”陈羽想到那个孩子几乎裂成两半的肝脏，也不由得感到问题的棘手。 虽然他能够处理这样的伤势，但是能够处理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够治好，以那个孩子的伤势，即便是陈羽也没有将他的肝脏部缝回去的把握。 想到这里，陈羽不由得看向了大门未知子：“大门桑，你对肝脏缝合擅长吗？明天这孩子的肝脏缝合手术，你来给我当助手吧？” “肝脏缝合？那孩子的肝脏破碎到什么程度，你居然需要用冷冻法暂时缝合腹腔，明天才能给他动手术？”大门未知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羽，作为趣味是手术的她来说，这样有挑战的手术正是勾起她兴趣的地方：“那明天让我主刀？” “抱歉，恕我拒绝。”看着大门未知子兴致勃勃的样子，陈羽却笑着拒绝了她想当主刀的想法：“不过大门桑你要是相当助手的话，这还是可以的。” 第四百三十三章 救下来了（求月票、求订阅，第三更） () 一台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无论是对于医生还是护士都是极大的负担，手术室里的护士还稍微好一些，并没有医生消耗那么大，而且几个护士轮换，还是可以让她们有一定的休息时间。 原本像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也应该有两班医生可以轮换的，小医院或许没有这么多医生，但是这里是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作为日本医疗水平最高，实力最雄厚的医院之一，凑出两个套的手术班底还是够得。 但是因为伤者情况的特殊，手术中途陈羽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时候，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做完了这台长达十一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而受到陈羽这样高强度专注状态的影响，作为手术助手的儿科的副教授以及东山医生与眼镜医生也不由得和他一样投入了部精力，以至于十一个小时的手术做完，三人才发现自己几乎站都站不稳了，而眼镜医生更是脚下一软直接整个人瘫倒在了手术室外的洗手台前。 “眼镜医生你没事吧？”虽然同样累的几乎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但看着倒在地上的眼镜医生，东山医生还是本能的伸手想要扶他，只是同样已经疲惫欲死的他根本没有将眼镜医生拉起来的力气，以至于当他朝着眼镜医生伸出手去的时候，自己也一个站立不稳，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顺手扶住了一旁的洗手台，可能东山医生就要摔倒在眼镜医生身上了。 “哈哈哈，东山医生你自己都站不稳了还来扶我？”看着扶着手术台试图站起来却几次都失败了的东山医生，眼镜医生终于扒着洗手台的外沿坐了起来，冲他嘲笑着。 东山医生见状，也换了个姿势，和眼镜医生一样靠着洗手台坐在了地上，无奈的笑了起来：“没办法，做完手术我已经没力气了，刚才缝合伤口的时候，我都已经拿不稳吻合器了。” “别说你了，我还不是一样？最后脱手套都是让护士帮忙的。”眼镜医生冲东山医生笑了起来，只是一边笑着他忽然抬头望向了天花板，非常感慨的叹息道：“真好啊！那个孩子救下来了。” 听到眼镜医生的感慨，东山医生和他靠在了一起，同样抬头看向了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的那盏日光灯有着别样的吸引力，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是啊，救下来了！” “救下来了！太好了！” “是啊，救下来了，太好了。” “东山，你压着我手了。” “对不起，我没力气挪地方了，你自己抽出来吧。” “我也没力气了，抽不出来了，先压着吧。” “哈哈哈！”“哈哈哈！” ———————————————————— 因为伤者只是暂时缝合了腹腔，明天还要做肝脏缝合手术，所以他和与他一起送来的另外两名伤者一起都被送进了icu重症监护室。 而将伤者送到icu之后，城之内博美则来到了食堂，不出意外的看到正和大门未知子一起正喝着糖浆的陈羽，笑着冲他说道：“今天的手术辛苦了，陈羽君。” “真过分！以前和人家一起手术的时候每次都还对人家说辛苦了，现在有了男朋友，果然连看都不看我了吗？真是过分的麻醉医！”大门未知子看到城之内博美只对陈羽露出了笑脸，顿时不高兴的撅起了嘴，说出了抱怨的话。 然而城之内博美只是瞟了她一眼之后，就在陈羽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大门未知子，冲她说道：“大门桑你不是特长手术、趣味手术的吗？三天不作手术就会手痒的你碰到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应该很兴奋才对吧？” “肋骨刺进心脏这种手术的难度比起那边你男人明天要做的肝脏缝合来说，还不算高难度，明天的手术才是真让人觉得有难度的事情。”大门未知子喝着杯子里的高浓度糖浆，缓解着自己因为做手术的脑力消耗所带来的不适，同时回应着城之内博美的话，好似她刚才的抱怨都只是玩笑而已。 “陈羽君，明天的手术你有多少把握？”城之内博美听到大门未知子对这台手术的评价是有难度，不由得看向了陈羽，有些担心他能否完成这台手术。 刚才在手术台上，城之内博美也看到了那个孩子的伤势，清楚的知道想要完成手术究竟有多么难，也就只有陈羽和大门未知子这样顶尖的外科医生敢说自己能够完成这样的手术了。 “手术难度很大，但是如果说是保住那个孩子的肝脏，把握是百分之百。”陈羽用手指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十一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即便是他也吃不消：“不过他的肝脏破碎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即便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他的肝脏完缝回去，很有可能需要舍弃一部分破碎的过于厉害的肝脏。” 一旁的大门未知子此时却也并没有对陈羽这样的态度表示反对，作为医生，虽然大家都想要努力去拯救每一个患者，给予患者最好的救治，但是医生必须是最实事求是的职业，保得住就是保得住，保不住，那就切掉保不住的部分，争取先保住患者的性命。 所以大门未知子不会强求陈羽非要保住那个孩子的肝脏，毕竟她刚才也看过那个孩子的ct影像，清楚的知道要把破碎到那个地步的肝脏缝回去究竟有多么难。 即便是她，也同样没有十足的把握。 “舍弃一部分肝脏的话，问题应该不大，这孩子年纪还小，肝脏本身就还处在发育成长中，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促进他的肝脏再生，即便舍弃一部分实在缝不回去的肝脏，也是可以接受的。”大门未知子考虑了一下，觉得只要能够保住这孩子大部分的肝脏，手术就算是成功了。 “嗯，这是最后的备用方案，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那个孩子的肝缝回去吧。我们可能只是受点累，对那个孩子而言，可能就是影响他一辈子的事情了。”陈羽感慨了一句，因为这个伤者才只有九岁的年纪，陈羽还是希望能够为他做到最好。 第四百三十四章 吃饭（求订阅、求月票、第四更） () 聊过了关于手术的事情，陈羽也不由得感到了肚子有些饿了，本来伤者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快到中午饭点的时候，连续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医院的食堂也早已经关了门，现在他们只是坐在这里而已，食堂并没有任何吃的东西可以提供。 “博美你饿了没？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陈羽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向她问道。 “不行，今晚我要留下来值班，那个孩子伤成那样，我又要负责他的术后管理，怎么都走不开的。”然而城之内博美却摇了摇头：“不过去吃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陈玉和城之内博美提到要去吃东西，早就已经饿得不行的大门未知子也跟着举手示意道：“我也要去吃东西！不过这么晚了，还有地方吃东西吗？” “吃饭的地方还是有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 一行三人也没有换衣服，就这么穿着白大褂穿过了夜晚寂静无人的街道，来到了小店所在的小巷。 “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好吃的？”看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带着自己拐进一条小巷，大门未知子不由得有些狐疑，虽然日本很多小店都看上去非常不起眼却味道很好，但是看着这个几乎是在小巷里的小巷的小店，大门未知子还是有些怀疑这家店的水平。 “放心吧大门桑，这家店我和陈羽君来过很多回了，老板的手艺很棒的！”城之内博美看着大门未知子一副怀疑的样子，不由得轻笑起来，笑着向她解释着。 “真的吗？”大门未知子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小店的位置也确实显得过于偏僻了些。 听到大门未知子的疑惑，陈羽也冲她笑道：“放心吧，老板的手艺虽然不能说和那些著名的大厨相比，但是也是非常拿得出手的。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听到陈羽这么说，大门未知子想了想确实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耸了耸肩，和陈羽还有城之内博美一起走进了小店。 “陈羽医生，城之内医生，今晚又加班到这么晚吗？”看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店里的熟客很自然的向两人打着招呼，同时也好奇的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来的大门未知子，不过却并没有多问什么。 虽然在小店吃饭的客人都很喜欢闲聊，但是在别人没有开口之前，直接开口询问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更何况作为经常会出现在小店里的熟客，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带其他人来光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三人坐下，大门未知子看到墙上贴着的菜单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样，顿时不满的朝陈羽问道：“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几样菜，你居然跟我说这里有好吃的？就算是街边的路边摊也比这里的选择多吧？这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啊，因为老板这里是自己点菜的。”陈羽听到大门未知子的话，顿时笑了起来。 而此时老板也站到了三人面前，听到大门未知子的疑问，也开口向她介绍道：“本店的菜确实只有墙上这些，但是如果你有想吃的菜，而我又会做的话，你也可以点。” “诶？也就是说我想吃什么都可以的意思？”大门未知子顿时感到一阵新奇，瞪大眼睛看着老板，小店这样的点餐模式还是她之前从未碰到过的，顿时来了兴趣，于是大声向老板说道：“那我要吃饺子！还要吃肉！” “饺子和肉吗？”老板听到大门未知子这么说，也不觉得意外，点了点头问道：“那客人想吃什么样的肉，我们家的豚汁定食还是很不错的。” “那就豚汁定食一份，再来一份饺子。”大门未知子听到老板的推荐，高兴的点了点头：“麻烦快一点！” “好的，马上就来。陈医生你和城之内医生还是老样子吗？”老板答应一声，同时又看向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 “给我一份鸡肉饭吧。”陈羽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博美你想吃什么？” 城之内博美想了一下之后说道：“老板有红香肠吗？有的话麻烦一份红香肠，再来一份炸鸡块，最后再给我一份茶泡饭。配料的话，金枪鱼罐头就可以了。” “金枪鱼茶泡饭吗？我知道了。”老板点了点头，虽然城之内博美点的他没做过，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只不过一般人点茶泡饭都是梅干、鲑鱼和鳕鱼子这一类的配料，金枪鱼罐头的吃法有些过于家常了一点。 老板转身进了厨房，不过他却并没有马上开始做菜，而是先打了一个电话。 打完了电话的老板这才开始忙碌起来，做着陈羽三人点的菜。 在陈羽三人等着老板上菜的时间，店里的客人们依旧如同往常一样闲聊着，他们今天聊得依旧是昨天陈羽来的时候听到的关于女大学生和教授不伦之爱最后被害的故事。 听着他们的谈论，陈羽忽然有些好奇的向一个认识的熟客问道：“昨天说拍到了女鬼的那两个大学生呢？他们有买罐头去赔罪吗？” “有哦，刚才来过，又匆匆走了。”熟客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意：“他们两个看样子真是吓得够呛，今天白天就买了罐头去祭拜那个死了的女大学生了。” “所以说他们是真的遇见鬼了吗？”陈羽好奇的问道，虽然昨晚自己已经确定那两个大学生并没有遇到鬼，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然而还不等这名熟客回答，端着城之内博美点的茶泡饭出来的老板却开口说道：“并不是什么幽灵，那只是个离家出走的女大学生而已，她身上发生了和那个被害的女大学生同样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去供奉那个死去的女大学生，所以不是闹鬼。” “原来如此。”陈羽笑了一下，抽出一双筷子递给了城之内博美。 第四百三十五章 第五更，求月票，求订阅 () 吃完了晚饭，本来陈羽是想让城之内博美回家，而自己在医院盯着的。毕竟两人负责的是同一个伤者，虽然城之内博美是负责术后管理的麻醉医生，但是这种事情主治医生亲自负责也不是不可以，完可以陈羽留在医院，而城之内博美回家休息。 不过城之内博美却心疼陈羽昨晚在医院睡办公室，今天又做了一整天的手术，所以坚持自己来负责伤者的术后管理，而让陈羽可以回家去睡一觉。 而且她给出来的理由也非常充分，陈羽明天还需要给伤者做肝脏缝合手术，如果今天没有休息好的话，明天的手术可是会支持不住的。 拗不过城之内博美的坚持，陈羽也只好答应由她来负责伤者的术后管理，不过他自己却并没有回家，而是依旧打算留在医院，和昨天一样在办公室对付一晚上，毕竟不管怎么说，万一要是伤者真的出现什么紧急情况需要他来处理的话，他从家里赶过来的这段时间也有可能会出现意外的。 面对陈羽所摆出来的理由，尽管城之内博美觉得自己也可以处理好伤者的问题，但最终还是没有反驳陈羽，同意了他的安排。 至于大门未知子，她作为自由医生是不需要像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这样负责这么多事情的。 作为自由医生，她每天只需要从早上九点工作到下午五点，超过的时间每一个小时医院都是需要付给她加班费的。所以通常情况下，大门未知子只负责把手术做完，至于术后管理的部分，自然有医院的其他医生和护士接手，尽管大多数时候接手这些事情的都是在她的手术中帮忙当麻醉医的城之内博美。 “说起来博美你不是说因为不想做术后管理这些麻烦事才不想继续做麻醉医生的吗？”和大门未知子分别，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往医院走着，忽然向她问起了这个问题。 城之内博美没好气的白了陈羽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每次你和大门桑都是指定我当麻醉医，自己又不做术后管理，这些事情不就都得我来做吗？每次找我做麻醉医的时候一个个都说得好听，什么‘博美你当麻醉医我才放心’，结果做完了手术一个个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所有的麻烦甩给我，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要负责这次的术后管理！” 被城之内博美这么一通数落，陈羽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确实是他忽略了。 毕竟作为外科医生通常是不需要去处理术后管理的问题的，每次手术做完，这些都是由麻醉医生来负责，这也就养成了陈羽每次做完了手术就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等到他去看患者的时候，术后管理都被城之内博美处理完了，并不需要他再做什么。 “抱歉博美，那以后术后管理还是我来吧，免得你太辛苦了。”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样子，赶忙向她陪着不是。 然而城之内博美却无所谓的一摆手，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算了，陈羽君你昨晚手术那么辛苦，还让你做术后管理也是在难为你，术后管理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好在只需要处理你和大门桑的病人，我的事也不是很多。” “给你添麻烦了还真是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一些不重要的手术让医院其他的麻醉医生配合我的。”虽然城之内博美大度的表示无所谓，但陈羽还是主动想要减轻她的负担，到底是自己女朋友，万一累坏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示拒绝。不管怎么说，陈羽的手术，她还是觉得自己给他当麻醉医更放心一些，毕竟其他麻醉医未必有自己和他配合的好。 两人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回了医院。 医院本身当然有可以供值班医生休息的值班室，那里有可以睡觉的床，也有可以洗澡的浴室，从某些方面来说条件甚至不比酒店差，只不过陈羽并不喜欢睡值班室。 因为有什么意外发生的时候，护士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来值班室叫人。一晚上下来，就算事情再少也会发生好几次需要医生来处理的情况，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不是来叫你的，你也会被吵醒。 所以与其去睡值班室老是被吵醒，还不如在自己的办公室睡沙发，虽然没那么舒服，但至少可以稍微睡得安稳一点，有事情护士一样可以找到自己。 不过在去休息之前，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还是一起来到了icu，来看一眼那个受伤的孩子。 “真是可怜，原本一家四口就因为沼气爆炸而一死三伤，就算是伤的最轻的哥哥，现在也一样躺在icu，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脱离危险。”看着病床上的三个伤者，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这样惨的状况就算是在医院工作了很多年的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陈羽在一旁扶住了她的肩膀，对她安慰道：“好在这三个人我们都救下来了不是吗？他们的爸爸虽然断了一条腿，但久部教授还是尽可能的保住了他另一条腿；大门桑也救活了被肋骨刺入心脏的哥哥，明天我们也能够把弟弟的肝脏缝好，他们一家虽然经历了这样的磨难，但是总算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是啊，都活下来了。”城之内博美听着陈羽的安慰，也不由得笑了出来，虽然笑容有些勉强，但就像陈羽说的，他们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对他催促道：“好了，赶紧去休息吧，你明天可是还要给这个孩子动手术呢！今晚不休息好，万一明天没精神怎么办？” “好吧，那我去休息了，博美你也注意休息，明天我还要你给我负责麻醉呢！”陈羽见城之内博美催促自己，也只好冲她叮嘱了一番之后，朝着办公室走去。 第四百三十六章 早餐（求月票、求订阅） () 早上依旧是在办公室醒来，不过今天陈羽倒是没让白井丽奈叫醒，而是自己睡醒了。 从沙发上坐起来，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收拾好放回柜子里，陈羽这才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虽然他完可以进入死灵空间休息或者洗漱，但是这毕竟是在医院不是在家，万一被人看到办公室没人而他又忽然出现这种事，终归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拍了拍自己的脸，活动了一下因为睡沙发有些僵硬的身体，陈羽这才往办公室外走去，打算去吃点东西。 “教授！早上好。”看到陈羽出来，白井丽奈赶忙站了起来，向陈羽问着早安。作为秘书她早就已经到了，只是和昨天不同，她今天并没有吵醒陈羽：“您醒了？需要我帮您泡一杯咖啡吗？” “嗯，还和昨天一样，不加糖。”陈羽点了点头，示意白井丽奈去泡咖啡的同时，也好奇的向她问道：“丽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醒我？” “我和往常一样来的，只是发现教授你还在睡，就没打扰您。”白井丽奈解释了一句，同时也赶忙站起身准备去泡咖啡。 陈羽听到白井丽奈的回答，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对她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去吃早餐，咖啡放我桌上”，便朝外面走去。 正往食堂走着，路过综合外科的办公室的时候陈羽自然也没忘了自己的女朋友，准备叫城之内博美一起去吃早餐，却发现她并不在办公室。 “东山，你看到博美了吗？”陈羽见城之内博美不在办公室，向在办公室正吃着杯面的东山医生询问着她的去向。 “城之内医生？我刚才好像看到她往icu那边去了，陈教授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东山医生向陈羽告知了城之内博美的去向，同时也向他问起了今天手术的事情：“对了教授，今天的肝脏缝合手术是要让大门桑当第一助手吗？” “嗯，大门桑的医术精湛，有她帮忙我把握更大一些，有什么问题吗？”陈羽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安排有什么问题。 “这……没什么问题，不过……”东山医生听到陈羽这么说，表情明显犹豫了一下，迟疑了半天又左右看了看，见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才小声对陈羽开口说道：“教授，现在医院里有一些不好的闲言碎语，说是大门桑的手术费收的非常高，而教授你又经常用她做手术，是因为你收了她的好处，她收的手术费有很大一部分进了教授你的腰包。” “什么？居然有这种谣言？哈哈，我要是真能收到大门桑手术费的分成就好了！”陈羽听到东山医生的话，顿时笑出了声。 固然陈羽确实很喜欢用大门未知子做自己的助手，但这只是因为大门未知子技术精湛，是这个医院里唯一手术水平能够让他觉得满意，甚至还在他之上的人。 虽然久部教授的手术技术也未必比大门未知子差多少，但陈羽显然不可能让自己的老师给自己当助手，更不可能让堂堂外科统括部长来帮自己做手术。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技术精湛却又因为是自由医生而不受所谓的身份约束的大门未知子就成了陈羽手术助手的第一选择。 至于说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他们两个更像是自己的嫡系，而中川进则是自己培养的后辈而已。 “好了，这种事情东山你就别管了，不过是些没有根据的谣言而已。大门桑的技术医院里所有人有目共睹，我不用她这样优秀的医生，难道要靠那群二把刀吗？”陈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事情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抬手在东山医生肩膀上拍了拍，陈羽对他叮嘱道：“东山你有时间还是提升一下自己的手术水平，别想着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另外早上吃饱一点，我可不希望你待会做手术的时候不在状态。” “是，教授！”东山医生赶忙点了点头。 —————————————————— 当陈羽一边吃着从食堂买来的饭团，来到icu的时候，城之内博美正在病房内对昨天才刚抢救过来的那个孩子做着检查。因为今天还要做手术，加上孩子浑身伤势严重的缘故，城之内博美在和陈羽讨论过后，并没有让这个孩子马上清醒过来，而是让他处在了镇静状态，避免因为清醒感受到疼痛而难以忍受。 当陈羽吃完一个饭团，正在咬着第二个饭团的时候，城之内博美也完成了对伤者的检查，从icu的隔离区里走了出来。 看到陈羽站在门口吃着饭团，城之内博美略有些好奇的问道：“陈羽君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想喊博美你一起去吃早餐的，但是在办公室没看到你，东山说你来icu了，我就只好买了饭团直接过来了。”陈羽一边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同时也将自己手上提着的袋子递给了她：“给，博美你还没吃早饭吧，帮你带的。” “谢谢啦陈羽君！”接过陈羽递过来的袋子，看着里面的热牛奶和饭团，城之内博美也朝着陈羽露出了笑容。 既然城之内博美已经出来，陈羽自然也不可能再和她在icu门口吃东西。两人离开了icu病房，找了一个可以坐下来休息的地方，一起吃着早餐。 “博美你刚才在icu，那除了我负责的那个孩子之外，另外两个伤者的情况你知道吗？”陈羽吃完了自己手上的饭团，向城之内博美询问着，虽然那不是自己的病人，但陈羽还是很关心他们的状态，毕竟三个伤者都是一家人，他可不想自己救活了孩子，让他在已经失去了妈妈的情况下，还失去爸爸和哥哥。 “久部教授负责的爸爸虽然被截去了左腿，但目前生命体征平稳，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倒是大门桑负责的哥哥，因为是被肋骨刺穿了心脏的关系，虽然大门桑的技术很好，但脱离危险期还需要一段时间。”城之内博美自然对情况也有所了解，在向陈羽解释着的同时也向他激励道：“陈羽君你可不能落后了！” “放心吧，我会治好那个孩子的。”陈羽笑了起来，显得信心十足。 第四百三十七章 肝脏缝合（求月票、求订阅） () 这个孩子的肝脏缝合手术安排在上午，所以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吃完了早餐之后，就已经开始准备手术了。 站在洗手台前，用刷子仔细的刷着手指，陈羽哼着不成曲调的小调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比起昨天那种紧张的气氛来说，今天陈羽的心情无疑要轻松许多，毕竟昨天是和死神抢命，今天只是修补遗留问题。虽然同样是很重要也很需要专注度的手术，但是对于陈羽来说，压力要小了不少。 “陈医生你今天状态不错嘛！”在陈羽刷着手的时候，大门未知子也来到了洗手台前，一边清洗着双手，一边调侃了一句陈羽。 陈羽无所谓的冲大门未知子看了一眼，耸了耸肩笑道：“没有那么大的压力，自然心情要好咯！比起昨天那种抢命的手术，今天这种肝脏缝合手术要轻松多了。” 大门未知子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今天的手术比起昨天那种持续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来确实要轻松不少，陈羽这样放松的状态她也可以理解。不过作为曾经是个军医的大门未知子来说，她还是更喜欢紧张一点的气氛，但她却并没有说陈羽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在手术室里一边聊天一边听歌，再缝合患者的肚子的医生都有，何况陈羽只是进手术室之前哼歌呢？ 如果是个水平一般或者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医生大门未知子或许会狠狠骂他一顿，但是陈羽这种水平不差，对待患者也非常认真的医生，大门未知子并不觉得他的状态有什么对。 不过或许是习惯使然，大门未知子还是对他提醒了一句：“今天的肝脏缝合难度很大，陈医生你可别翻车了。” “放心吧，昨天那样的手术都撑下来了，今天只是缝合他的肝脏，不会翻车的。”陈羽听到大门未知子这么说，冲她笑了起来：“而且大门桑你不是我的助手吗？作为助手的话，你的职责不正是防止我翻车吗？” “你要这么说的话，今天我可是不会帮你收拾残局的。”大门未知子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似乎是对他这种甩锅的态度很不满。 然而陈羽却只是笑了笑，擦干了手上的水渍，带上了手术手套便走进了手术室。 ———————————————— “现在开始对患者进行肝脏缝合。”站在手术台前，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孩子身上伤口都得到了有效处理，陈羽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一旁的器械护士说道：“起钉器。” 这也是现代医学发展之后方便的地方，如果是传统的缝合手段，这种开腹手术之后的缝合拆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现在只需要用起钉器将钉在伤口上的钛钉拆掉就可以了。 虽然是昨天才切开的手术创口，但是在经过了一夜的修养之后，有部分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但是为了便于手术以及不需要再给这孩子切第二刀，陈羽还是将已经愈合的地方割开了，在大门未知子的协助下露出了这个孩子的肝脏。 “没想到陈医生你缝合脾脏缝的不错嘛，一般医生恐怕连脾脏保存手术都没做过吧？”大门未知子看着患者腹腔内被陈羽缝合好的脾脏，不由得称赞了一声陈羽的技术，同时对他今天能够完成手术多了一点信心。 “以前处理过类似的病例而已，更何况缝合脾脏而已，拿块豆腐练习一下也就能练出手感来了。”陈羽并没有开玩笑，脾脏质软易而脆，当受到暴力打击的时候就容易破碎出血，也就比豆腐稍微好缝那么一点点。所以如果能够把豆腐缝起来，那么缝合脾脏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伤者的肝脏陈羽昨天已经做过冷冻处理，加上损伤控制，目前已经没有再流血。 在大门未知子的协助下，陈羽清理干净了肝脏附近的血污，对她说道：“我来处理右叶，大门桑你来负责左叶。” “我知道了，不过这还是个九岁的孩子，血管要比成年人细很多，陈医生你行不行啊？”大门未知子应了一声的同时也在担心陈羽是否能够缝合这么细的血管。虽然之前洗手的时候说不负责帮陈羽收拾烂摊子，但看到眼前这个孩子破碎的肝脏，她却又担心陈羽无法完成部的缝合。 “3-0吸收缝合线。”陈羽对一旁的器械护士要着自己需要的缝合线，冲大门未知子自信的说道：“大门桑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最不能说的就是不行吗？而且只是缝合血管而已，还能有神经根难缝吗？” “是吗？别让我给你收拾残局就行。”大门未知子听到陈羽这么说，也只能摇了摇头，向一旁的器械护士要了同样的缝合线，开始对自己负责的左肝叶开始缝合。 因为沼气爆炸时所受到的冲击，这个孩子的肝脏表面布满了裂口，陈羽和大门未知子必须先将隐藏在肝脏内部的血管缝合起来，再缝合肝脏破裂的表面。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才九岁，肝脏本来就要比成年人小，加上碎裂的厉害，这就更增加了手术的难度。 “s4已经破碎成这个样子，缝合难度太大，做部分切除吧。”大门未知子一边处理着自己负责的部分，一边看着陈羽正在如同绣花一样将这个孩子肝脏内的几条主要血管接续起来，还是建议他舍弃破碎的最严重的部分。 “嗯，确实没办法缝合，碎的太厉害了，只能把s4表面碎裂的最严重的这一部分切除了。”陈羽也不是那种非要坚持给这个孩子留下一个完整的肝脏的人，肝脏切掉一小部分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是可以再生的器官。 “手术术式变更，追加肝右叶s4区部分切除。”陈羽喊了一声，对手术室内所有人下达了指令。 城之内博美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对于这样的状况早已习惯了，只是应了一声“收到”，便开始调整自己面前的仪器。 第四百三十八章 打赏加更（感谢無づ凉的打赏，求月票、求订阅） 将最后一针缝完，打好线头，陈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恐怕是他缝过最难缝的一次手术了。 只有成年人手掌大小的肝脏，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不仅要将断裂的血管修补缝合，还要将肝脏破裂的地方拼到一起，缝到最后虽然将这个孩子的肝脏缝好了，但是看上去却简直像是一个打满了补丁的烂布片。 但无论是陈羽还是大门未知子都并没有介意这缝的可以说是乱糟糟的肝，因为破裂的太厉害，能够缝到这个样子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尤其是肝脏中间差点将这个孩子的肝脏一分为二的伤口，可以说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两人行医这么多年，加起来做过近万台手术，也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肝脏伤口。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切总算是缝完了。 “检查纱布数量。”陈羽看向一旁的器械护士，待她清点数量没有问题之后，陈羽这才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中川进：“中川，你来闭腹吧。” “是，教授。”中川进听到陈羽这么说，赶忙答应一声，对大门未知子说了一声“失礼”之后，才和她换了位置，站在第一助手的位置上，开始缝合这个孩子的腹腔。 今天的手术没有昨天那么难，所以陈羽也就没让东山医生和眼镜医生来帮忙，昨天那么长的手术做下来，最后两个人在洗手台前累的站不起来，知道这种事情的陈羽还是给了他们休息的时间，同时也可以再锻炼中川进一下。 在陈羽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之下，中川进现在的医术已经算是过得去了，虽然现在依旧是研修医，但是以手术水平来说的话，在一般的地区性医院当个外科医生已经绰绰有余了。 “教授，缝合完毕。”中川进用缝合器将伤者腹部创口闭合，这才抬头看向了陈羽，等待着他的指示。 “大门桑，还有什么问题吗？”陈羽看了一眼大门未知子，询问着她是否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到位或是没有处理。 大门未知子摇了下头，陈羽在手术上的处理已经让她挑不出什么毛病，虽然最后中川进的缝合水平依旧有待改进，但这种事情本来就可以用来锻炼新人，她自己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系。 见大门未知子没有其他意见，陈羽这才点了点头，宣布道：“那么手术结束，大家辛苦了。” “您辛苦了！”手术室里的人也赶忙向陈羽说着同样的话。 看着已经转身出去的大门未知子和依旧坐在麻醉医位置上的城之内博美，陈羽特意笑着对城之内博美说道：“辛苦了，博美。” “嗨嗨，知道我辛苦的话，以后就少给我找事，术中术式变更，你知道有多麻烦吗？”城之内博美略带娇嗔的看着陈羽，半是抱怨半是数落的冲他说着，不过抱怨完却又话音一转说道：“这也就是我了，换了别的麻醉医的话，碰到你和大门桑这样喜欢变更手术术式的主刀医的话，怕是早就骂人了吧？” “呵呵，所以我才每次都让博美你做我的麻醉医生不是吗？也只有你才能和我完美的配合了。”这种时候陈羽当然要说讨好自己女朋友的话了，尽管一旁的中川进一脸仿佛吃了整包狗粮一样的尴尬。 不过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说了几句之后，又看向了中川进，向他问道：“中川，你会做术后管理吗？” “术后管理？会的，教授。是需要我来做患者的术后管理吗？”中川进看着手术台上的伤者，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看着中川进这副样子，陈羽似乎也想给他一个机会，于是问道：“你有把握能做好吗？” “我会尽全力去做的！”中川进赶忙用力点着头，想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尽全力的态度。 陈羽挑了一下眉毛，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向她问道：“博美，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你是主治医生，你觉得没问题那就交给他做咯，我正好省点事。”城之内博美看了一旁满怀期待的中川进，无所谓的说道。 “谢谢城之内医生！”中川进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赶忙向她说着谢谢。 虽然只是术后管理，但是能够处理像这样严重伤势的伤者的术后管理，本身就是对自身的一种锻炼，能够做好这些对于自身医术水平的提高也是很有帮助的。作为一个研修医，中川进当然不会放过这次宝贵的机会。 “行吧，既然博美都这么说了，那这个患者的术后管理就交给你了。好好做，有不懂的就问，别出什么岔子。”陈羽叮嘱了中川进一声，这才离开了手术室。 —————————————————— 医院的大厅内，久部六郎抱着一摞资料正准备掏出手机给陈羽打个电话，这些资料是三澄美琴让他送来的，其中大部分是关于他们上次碰到的那个因为骨髓移植而DNA改变的案子的资料。 这种案子虽然很罕见，但在医学研究上有着很重要的意义。陈羽之前知道三澄美琴在写和这相关的论文，所以和她提了一句，等论文写好了把相关资料给自己一份，所以久部六郎就成了跑腿的工具人了。 只是刚才在前台询问的时候久部六郎知道陈羽正在做手术，所以打算等一下，眼看等的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打个电话给陈羽，问一问他手术做完了没有。 然而在手上抱着一摞资料的情况下想要把裤袋里的手机掏出来并且打电话，这是很难也很费力的一件事，久部六郎掏了半天终于艰难的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的时候，却又一下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久部六郎蹲下身子去捡手机，结果怀里的资料又滑落在地，散落成一片。 他正努力将资料捡起，却忽然看到一双黑色的绒面高跟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抬头看去，看到的恰巧又是上次见过的那位眼睛是黛色的女医生。 “这是你的东西吧？”有着黛色双眸的女医生将地上的资料捡了起来，整理好之后递到了久部六郎面前。 “谢谢！”久部六郎有些拘谨的接过，赶忙向女医生说着谢谢，看着她转身要走，这才赶忙开口问道：“我叫久部六郎，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女医生回头看向久部六郎，见他一脸青涩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如果你还能够第三次遇见我的话，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第四百三十九章 变化（求订阅、求月票） “这是美琴让你送来的吗？辛苦了。”陈羽翻看着久部六郎送来的资料，随口向他说着谢谢。 只是陈羽的视线瞟过坐在沙发上的久部六郎，看着他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略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六郎？有什么话就说，跟我还玩这一套吗？” “不是，羽哥！我……”久部六郎想要开口解释，但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他想问的问题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吭哧了半天才声如蚊蚋的对陈羽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该怎么说？六郎你是碰到什么事了？”久部六郎的话让陈羽不由得好奇起来，放下了手里的资料，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显得有些兴致勃勃。 对于这两天连续手术、精神压力颇大的他来说，能够八卦一下也是一种难得的放松。 被陈羽这么看着，久部六郎顿时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脸上也明显变得害羞起来。但在陈羽的追问和注视下，他还是开口说道：“是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是偶然遇见的吗？”陈羽好奇的看着久部六郎，这种事情发生在久部六郎身上并不奇怪。 因为偶遇而产生好感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毕竟这世上总有会让你怦然心动的陌生人，但是有些人会主动去询问对方的姓名，有些人则只会将其当成一次美好的邂逅，并不会去打扰对方。 然而久部六郎却是那种既想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却又没有那个胆子去询问的人，所以这也就造成了他现在的困扰和苦恼。 “嗯，是在医院遇到的，一共遇到了她两次。”久部六郎回想起自己和对方的两次偶遇，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但很快笑容却又被苦涩所取代：“我刚才本来已经鼓起勇气问她的名字了，但是她却说如果我能遇到她第三次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 “你说的她是在医院遇到的？那她是医院里的人吗？”陈羽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久部六郎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小师弟，如果能够帮他促成一段美好的姻缘，也算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 久部六郎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承认了陈羽的猜测：“是医院的女医生。” “女医生吗？那你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我让博美帮你打听一下，如果人不错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陈羽看着久部六郎，准备给自己的小师弟提供一点帮助。 然而久部六郎去赶忙摇着头说道：“不用了羽哥！这种事情我还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她第三次，如果能够遇上的话，就证明我们真的有缘；如果遇不到那就是我们没有缘分，这样总比通过羽哥你见到对方，结果被对方拒绝要好一些。” 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陈羽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毛，微微颔首说道：“既然六郎你决定要这么做了，那我就不管你了。反正你确定她是医院的女医生的话，只要经常来医院，总会再遇到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久部六郎又兴奋起来，用力点着头。 ———————————————— 与此同时，医院的检查室内，城之内博美正盯着眼前的CT影像，认真的检查着惠子爸爸的情况。 检查昨天就已经做完了，只不过结果今天才出来，加上这两天她和陈羽都在忙着手术的事情，这件事也就耽搁了下来。现在手术做完，城之内博美自然也就将检查报告拿了出来，认真的浏览着，想要看看惠子的爸爸究竟在陈羽的龙血药剂的作用下产生了那些变化。 “原本萎缩的器官已经恢复了吗？”城之内博美阅读着检查报告上的数据，对于这一点她并不觉得意外，那可是能够让生物体产生变态的龙血，就算陈羽将它的力量削弱到了最低，让一个人的内脏得到强化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些也是陈羽对惠子爸爸使用龙血药剂的主要目的，对于这样的结果产生城之内博美也并不意外，她真正关心的是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惠子爸爸身上所发生的其他问题。 “心脏供血量是正常人的1.1倍？肺部的呼吸功能增强了7.5%？这倒是意料之中的变化，看来问题不是很大。”城之内博美看着检查报告上所列出的惠子爸爸心肺功能的前后对比，略微估算了一下数值，对此倒是并没有太在意，或者说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增强都没有，那她就要建议陈羽重新检查他龙血药剂的配方了。 除了心肺功能之外，惠子爸爸的其他生理机能也有得到程度不一的增强，不过整体水平都还在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范围内，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相当于身体特别强壮的运动员的水平，并没有像城之内博美所担心的那样超出正常人的范畴。 看到是这样的结果，城之内博美心里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原本的担心。 那可是龙血药剂，万一惠子的爸爸出现什么超出正常人范畴的变异，那她和陈羽可就难辞其咎，也难以解释了。 固然这个世界存在着超凡者，用超凡者的力量来治疗病患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是这种事情终究不是可以随便放到台面上来说的东西，更不适合让公众知道。 现在惠子的爸爸既然没有明显的变异而身体也得到了增强，这自然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只是城之内博美在安心之余却也不免有些遗憾，因为龙血药剂明显也增强了惠子爸爸的肌肉和骨骼，但是因为他是植物人的关系，无法去测算他的运动能力得到了多少增强，这让城之内博美觉得有些不完美。 “城之内医生！9号床的小林先生情况有些不对，请你过来看一下！”就在城之内博美看着手上的检查报告，觉得不无遗憾的时候，一个小护士闯进了办公室，冲她喊道。 9号床的小林先生，正是惠子的爸爸。 听到这个消息，她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小护士一起朝着病房跑去。 第四百四十章 苏醒（求月票、求订阅） 当城之内博美赶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护士正在为惠子爸爸进行检查。从表面上看，他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怎么回事？患者现在是什么情况？”城之内博美掏出自己的听诊器带上，向病床前正在检查惠子爸爸情况的小护士询问道。 “城之内医生！”看到城之内博美到来，小护士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赶忙向她解释道：“刚才我过来替小林先生换药，结果去发现他睁着眼睛看着我，好像有意识了，就赶紧让美酱去叫你了！” 小护士的话让城之内博美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小林先生好像已经醒过来了！他现在眼睛已经能够看向我了。”小护士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洋溢着喜悦。 昏迷接近一年的植物人能够苏醒，这种事情已经可以称之为奇迹，足以让人高兴起来了。 听到这话，城之内博美走到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惠子爸爸，想要对他进行检查，毕竟即便是植物状态的人也依旧可以睁开眼睛，眼睛到处看的。想要确定植物人是不是真的苏醒，还是需要进行诊断检查，判定他的意识状态。 “小林谷太先生，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因为惠子爸爸是醒着的缘故，城之内博美冲他喊着他的名字，想要看看他对声音和自己的名字是否会有反应。 植物状态和微意识状态是不同的，植物状态的人虽然也可以睁开眼睛，看向某个东西，但这样的行为是无意识的，眼睛的视线与耳朵听到的声音是不会产生同步的，就是眼睛不会往耳朵挺到声音的方向看。但是在微意识状态下，患者却会对声音产生反应，会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或者对自己的名字、家人的照片、熟悉的事物产生反应，做出有意识的行为。 所以判定患者是否有意识，大可从这些方面进行初步的判断。 当然，这样的判断其实并不是非常准确的，因为有些患者虽然同样具有微意识反应，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对声音或者其他东西做出反应，但此时他的大脑却还是有思维活动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就需要借助核磁共振、电生理等检查，进行进一步的专业评估，这样才能真正确认患者是不是真的具有微意识。 不过惠子爸爸的情况比城之内博美预想的要好一些，这也是护士把她从办公室叫来的原因，因为当她喊着惠子爸爸的名字的时候，他的视线明显看向了城之内博美。 —————————————————— “陈羽君，惠子的爸爸醒了！”城之内博美冲进了陈羽的办公室，高兴的冲他说道。 正在办公室内看着久部六郎带来的资料的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的喊声，顿时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城之内博美，迅速的问道：“醒了？博美你确定吗？” “确定，现在惠子的爸爸对声音能够做出明确的反应，喊他名字他会往声音发生的方向看，视线也会追踪目标，可以确定他现在已经有意识反应了。”城之内博美十分高兴的向陈羽解释着，甚至没有注意到坐在一旁沙发上正准备站起来向她打招呼的久部六郎。 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话，也不由得高兴起来，不管他原本的计划如何，此时惠子的爸爸能够醒过来都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赶紧给他做核磁共振进行检查，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恢复意识了！”陈羽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城之内博美赶紧安排惠子爸爸去做检查。 “我已经让护士把他送去检查室了，一起过去吧！”城之内博美显然是安排好了检查才过来的，一边对陈羽说着，还一边高兴的说道：“我已经通知惠子和她妈妈了，她们知道这件事可要高兴坏了！” “确实是一个值得高兴的好消息，不管怎么说人能够在昏迷一年之后再醒过来，这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陈羽也明白一个昏迷了一年的植物人能够醒过来，究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虽然在陈羽原本的计划中龙血药剂只是用来改善惠子爸爸的身体状况，并不是用来让他苏醒的，但是既然他能够在龙血药剂刺激身体变异的情况下苏醒过来，这仍旧是令人欢欣鼓舞的一件事情。 至于说这样打乱了陈羽原本的治疗计划，这一点却并不重要。虽然陈羽是希望能够在修补完惠子爸爸的灵魂之后再让他苏醒过来，避免给他的灵魂带来负担和伤害，同时也可以改善他苏醒之后的生活状态，但既然人已经醒了，总不可能让他再睡回去。 至于说治疗方案，做些修改也就是了。 既然惠子的爸爸已经醒来，作为他的主治医生陈羽当然不能再继续在办公室看资料，将手中的资料往办公桌上一扔，陈羽站起身正准备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去检查室，但是却又想起了办公室里的久部六郎，于是对他说道：“六郎，我临时有事，这些资料先放在我这里吧，等我看完了再给美琴送过去。我暂时也不方便招待你了，你看你要不先回去吧？对不住了。” “羽哥你客气了，那我就就先告辞了，这些资料你看完了跟我说一声，我自己过来取就行了，不用你送过去的。”久部六郎从沙发上站起，自然明白自己该告辞了。不过他并没有让陈羽自己把资料送回UDI，而是打算仍旧是他过来取，毕竟他还惦记着和那位女医生的第三次相遇，知道她的名字。 “也行，那我就不留你了，病人更重要，我就先走了。”陈羽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冲他点了点头之后，就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离开了办公室，不过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他还是对自己的秘书白井丽奈交代道：“丽奈，你送下久部君。” 说完，陈羽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往检查室快步走去。 第四百四十一章 病房（求订阅、求月票） 病房内，得到自己爸爸醒过来的消息的惠子和惠子妈妈此时已经赶到了医院，正围在病床前呼唤着惠子爸爸。 “老公！听得到我说话吗？”惠子妈妈抓着自己丈夫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看到时隔一年之后，自己丈夫的双眼终于又能够睁开看向自己，她忍不住潸然泪下，几乎哭成了泪人。 而一旁的惠子也紧紧的抓着自己爸爸的胳膊，唯恐这只是一场梦幻，对自己的爸爸激动的喊着：“爸爸，我是惠子啊！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似乎女儿的声音让惠子爸爸格外的关注和激动，他非常用力的转动着自己的脖子，但昏睡长达一年的他此时还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重度偏瘫一样扯着脖子，十分勉强的将眼睛对准了惠子的方向，喉咙里发出的却是含糊不清的声音。 无法回应女儿的呼喊，这让惠子爸爸十分的着急，顿时浑身都抽搐起来，显然他非常的想要对自己的女儿的呼唤做出回应，但僵硬的身体却阻止了他这么做，只能徒劳的在病床上挣扎着，但肢体却并不听他使唤，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样的情况顿时让他急躁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抽搐着，眼睛不停的眨着，身体不住的抖动着，甚至憋红了脸，让脸上的血管都鼓涨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情况，陈羽赶忙走上来安抚着惠子爸爸的情绪，同时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给他注射镇静剂，他才醒过来情绪不能太激动。” 听到陈羽的话，城之内博美也赶忙从一旁的药车上配置着镇静剂，用注射器注射到了惠子爸爸的手臂上，让他很快安静下来。 “医生，我爸爸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一幕，惠子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出于对自己爸爸的关心，她还是赶忙向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询问着。 “你爸爸才刚醒，身体并没有恢复，所以他现在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语言功能也没有恢复，才会是这副样子。”陈羽解释了一句，见镇静剂的药效已经起效，惠子爸爸逐渐安静下来，这才向惠子和同样用紧张的眼神关心的看着他的惠子妈妈解释道：“因为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还处在逐渐恢复的状态，身体还没有适应，所以暂时不能让他的情绪太激动，你们在和他交流的时候也千万要注意这一点，要安抚他的情绪，不能让他情绪激动。” “哦，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惠子妈妈赶忙答应了一声，又看向了的病床上正用眼睛盯着她和女儿的丈夫，赶忙对他说道：“老公你听到了吗？医生说你刚醒，不能太激动，你别太激动了！我和惠子都在这里，我们会陪着你的！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们还等着你回家呢！” “爸爸，你要赶快好起来呀！我好想你！”惠子抓住了病床的围栏，看着自己的爸爸，感受着他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眼神，终于感受到自己的爸爸回来了，他的眼睛不再是像这一年里那样无神，而是真正的在看着自己。 而这眼神无疑也是在告诉惠子，她的爸爸真的回来了。 —————————————————— 让惠子留下陪着她爸爸，惠子妈妈则和陈羽以及城之内博美一起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患者才刚刚苏醒，目前意识和身体都还没有完全恢复，甚至可以说处于一个很差的状态，所以你们作为家属要多陪他说话，就算他不能回答或者作出反应，也要多说。”陈羽对惠子的妈妈叮嘱着，向她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另外你们可以拿一些他以前的照片来给他看，尤其是那些印象深刻，有特别意义的照片，这些可以刺激他的记忆和大脑活动，帮助他更好的恢复意识。 另外希望你们能够有心理准备，植物人醒过来之后，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恰恰相反这才只是开始。从植物状态恢复过来的人，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复健的，他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需要重新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身体协调，这一切都离不开家人的关心和支持，所以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这种状态下的病人可是比植物状态下的病人需要的照顾更多的。” “谢谢医生，这些我会尽力去做的！”惠子妈妈将陈羽说的话认真的记了下来，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着感谢。 “不用客气，这也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只要你们能够不放弃，积极配合治疗，我相信一定可以治好小林先生的，让我们一起努力吧！”陈羽朝惠子妈妈鼓励的说了一句，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转身离开。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城之内博美看着手中惠子爸爸的检查报告，对陈羽说道：“看来是药剂刺激了他的脑补细胞，让部分脑细胞产生变异的同时，刺激唤醒了他的意识。不过他的意识恢复很快啊，今天就已经可以认出自己的妻女，一般的植物状态恢复过来的人可没有这样的恢复速度。” “药剂本身的效果就是促进细胞修复的，在药剂效果的作用下他的脑细胞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复，对他的意识恢复有促进作用，能够有这样的恢复速度也不算奇怪。”陈羽同样也在看着惠子爸爸检查之后的结果，对于龙血药剂能够唤醒植物状态的人这种事情引起了他浓厚的研究兴趣，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两人往办公室走着的时候，却忽然看到青黛朝着两人迎面走来。 看到青黛的出现，城之内博美的脸上表情忽然一变，对于这个奇怪的女人她始终没有什么好脸色，也始终对她抱有极大的戒心。 陈羽也是同样的态度，虽然青黛上次看似自我坦白了一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值得信任，那只是让陈羽对她更加提防而已。 不过青黛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态度，所以她只是冲陈羽笑了笑说了一句“恭喜陈教授了，能够让昏迷一年的植物人醒过来，您又创造新的医学奇迹了”之后，便转身走开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老者（求月票、求订阅） 田代家的大宅内，田代七织和青黛都穿着一身十分传统的素色和服，跪坐在一个阴暗的隔间之中，等待着田代七织的高曾祖父的召见。 “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因为房间内只有她们两个人，田代七织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名义上的表姐，不由得出言嘲讽。 然而青黛却不为所动，只是看了一眼田代七织，微微摇了摇头，不在意的说道：“成败与否并不是靠我一厢情愿就能够达成的，那位陈羽教授不配合，可不是单靠我的努力就能够达成目标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对这次的事情不怎么上心？”田代七织听着青黛的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冷笑。 “我是否上心不是你能够看得出来或者有资格做出评价的。”青黛并没有看向田代七织，依旧以最完美的传统礼仪的姿势端坐着，脸上也同样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她的话语却还是从双唇之间蹦了出来：“反倒是你，在那位陈教授身边这么久，一点成果都没有，是不是你才是不把家族交代的任务放在心上，办事懈怠的那一个呢？” “你！”听到青黛这么说，田代七织脸上的表情登时一变，似乎有些怒气冲冲，却又强忍怒火道：“你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和高曾祖父解释吧！我的好、表、姐！” 对于表姐这个称呼，田代七织几乎是一字一顿，似乎是在刻意强调着这个称呼一样。 只是听到田代七织这么叫自己，青黛脸上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语气十分平淡的说道：“向爷爷解释？我为何要向爷爷解释？对于爷爷来说，我们这些晚辈做什么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这个家里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失败了不用解释，成功了不需要解释，解释只是无能者开脱自己的借口而已。” 被青黛的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的田代七织鼻翼鼓了鼓，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不再开口，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静待着自己高曾祖父的召唤。 或许就像是青黛所说的那样，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那位已经两百多岁高龄的田代家上代家主，在两人停止争吵之后没有几分钟，她们便听到了传唤的声音。 两人一起站起身，迈着古典的小碎步走出隔间，来到一间茶室，十分恭敬的跪了下来，向茶室内正在点茶的苍老身影行着礼。 老者明显已经很老了，皮肤上满是皱纹和褐色的老人斑，头发更是稀疏，但却没有梳成发髻，只是披散在脑后，加上老人光秃秃的头顶，反而看上去更显稀疏了。 一件绣着田代家家纹的和服套在老人枯槁的身体上，就好像一具骷髅身上披着衣服一样，干瘪的肢体根本支撑不起衣服的形制，完全垮塌的样子简直让人觉得老者是不是已经死了很久，尸体都已经腐朽了。 但无论是青黛还是田代七织，都不会这么觉得。因为她们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比死只多一口气的老者究竟有多么可怕。 “事情进行的如何了？”老者开口向两人询问着，一口江户时代的江户口音听上去虽然与现代的日语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其中陈腐的味道却令人仿佛嗅到了尸臭。 老者的声音如同两片摩擦的粗糙木头一样难听，而阴暗的茶室、古式的语调、身上颜色阴沉的衣服以及陈旧的礼仪，无一不在让田代七织深切的感受到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口棺材，半点也无茶道的宁静淡雅，有的只有腐朽与沉闷。 但是老者既然已经开口询问，她和青黛自然不敢怠慢，按照长幼顺序青黛率先开口道：“回禀爷爷，那位陈羽教授实在是油盐不进，我尝试了数次，还是不能破坏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办事不利，请爷爷责罚。” 说完，青黛便双手放在膝前，整个跪伏在了地上，额头紧贴着双手，摆出了一副任由老者责罚的样子。 听到青黛主动认错，田代七织的眼神不由得掠过一丝惊讶，但她深知在老者面前绝不能有任何不符合礼仪的地方，即便内心有着怎样的惊讶，她都只能克制着自己，等待着老者的发话。只是她心里却忍不住期盼，老者能够狠狠的责罚青黛。 然而让她失望了，老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青黛起身之后才说道：“只不过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小子，黛儿你看不上也正常，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不识抬举的小子，果然野路子就是野路子，机会摆在眼前都抓不住。” 老者的发话让青黛似乎松了一口气，向老者感谢了一番这才抬起头来，重新坐好。 眼见青黛过关，田代七织不由得浑身一紧，青黛是老者最疼爱的晚辈，她就算真的犯什么错老者也不会责罚她，但自己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田代七织这才向老者行礼道：“玄孙女七织拜见高曾祖父！” “交代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老者并没有在意田代七织的行礼，也没有让她起来，只是冷漠的向她询问着。状似不经意的样子，似乎跪伏在那里的不是一个活人，而仅仅只是一件器物而已。 然而田代七织却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恭顺的向老者禀报着自己的进度：“关于广谱抗癌药物的事情，那位陈羽教授对专利并不肯松口，不过玄孙女根据收集到的资料，目前正在反推配方，几味主要的材料已经有眉目了。” “区区一个药方而已，我田代家难道没有药方吗？哼！本末倒置。”老者冷哼一声，令田代七织忍不住浑身一抖，但很快老者就又说道：“既然不识抬举，那也没必要和他兜圈子了。让你爷爷去见他，他只有臣服田代家这一条路可走。” “这……还请高曾祖父三思，陈羽教授现在很受医院和东京大学的重视，加上他态度强硬，如果事情闹得太僵恐怕有损家族的利益和声誉！”田代七织赶忙向老者劝阻着，她可不想自己的爷爷去面对陈羽的怒火。 “你在教我做事吗？”老者冷喝一声，无形的气势顿时压在了田代七织身上，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爷爷息怒，七织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那位陈羽教授不识抬举，我们田代家是累世名门，何必为了一个小角色去和东京大学硬碰呢？不如让我再去劝劝他吧。”看着田代七织惹了老者不高兴，青黛却忽然开口为她开脱着。 第四百三十五章 青黛的惊讶 （求月票、求订阅） 在青黛的劝说之下，老者总算是没有再为难田代七织，但他的态度却依旧不容置疑。 田代七织和青黛也没有办法去反对老者的决定，但在青黛的几番劝说之后，老者还是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决定再让青黛去劝说陈羽一次，算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离开了田代家的大宅，田代七织和青黛一起往外走着，因为田代家的大宅周围十分的僻静，并没有什么公交线路通到这里，需要往外走出一截路才能够到达主干道上。 虽然无论是田代七织还是青黛都算的上是田代家的大小姐，但两人今天都没有坐车，所以两人只能一起往外面走着。 “你刚才为什么帮我求情？”田代七织往前走着，却在走出了大宅的大门之后，忽然向青黛问道。 听到田代七织的问题，青黛有些意外的挑了一下眉毛，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田代七织的问题。 看着青黛不搭理自己，田代七织忍不住冲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冲她质问道：“你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看着田代七织拦住自己，青黛也不得不正视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表妹，看着她有些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感慨，微微叹了一口气冲她说道：“不要在大宅里，尤其是爷爷房间周围说你自己的小心思，他听得到。” 说完，青黛绕过田代七织，依旧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 青黛的话让田代七织陡然一惊，瞬时想起自己刚才在隔间和青黛的对话，转过身看着青黛的背影，对她问道：“你是故意那么说的？” “你的意图表现的那么明显，要是真让你把话说出来了，爷爷生气可是连我都要吃挂落的。”青黛的声音幽幽的传来，脚步却并没有停下：“而且你可是我的表妹，我还不想这么早失去一个有趣的玩具。” “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念你的好！”田代七织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句，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明白，自己今天是沾了她的光才能够这么容易摆脱困局，没有被自己的高曾祖父追究办事不利的责任。 但田代七织却还是不愿意相信青黛会这么好心，同样也不愿意相信她是真的想帮自己，毕竟这个人叫爷爷的那个人是自己的高曾祖父，论辈分她该是自己爷爷一辈的人才对。 不过田代七织还是按耐下自己的怒火，快走了两步追到了青黛身边，向她追问道：“你打算怎么去劝陈羽教授？他的实力你应该明白的吧？” “嗯？他的实力？”青黛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田代七织，眼神有些不解：“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超凡者吧？或许是得到了一些残缺的传承，但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能够有什么实力？” “你居然不知道？”田代七织看着青黛，满是疑惑的样子不似作伪，这才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陈羽的实力。 田代七织并没有急于回答青黛的问题，而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陈羽却是一直都是一幅看上去很普通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生命力所带来的威胁感，也不会发现他隐藏的实力。 原本田代七织是以为陈羽看穿了青黛的真面目之后，在她面前显露过实力才使得青黛消极怠工，刚才在隔间里自己故意去嘲讽青黛，也是出于这个想法，想要给她难堪，但田代七织却没有想到青黛居然根本没有看出陈羽的实力来，这就有些超出她的预料了。 “怎么？陈羽教授的实力有什么不对吗？”青黛看着突然沉默的田代七织，心思微转便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明白过来的青黛却不由得脸色微变，因为在她看来陈羽一直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就算田代七织说他是个超凡者，青黛也只是以为他是获得了某些残碎传承没有修炼出什么名堂的入门者。 但是如果将这个问题反过来看，如果陈羽不是实力不济，而是实力超群而隐藏了实力，那他的实力又该强到什么地步，才能够让自己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青黛也不由得向田代七织追问道：“陈羽教授的实力很强对不对？” “不错，不比你叫爷爷的那个人差。”田代七织看着青黛终于有些急迫起来的脸色，脸上也不由得有了几分快意。似乎是想要让青黛更吃惊，她又忍不住说出了更多的信息：“而且不止陈羽教授，他的女朋友城之内医生的实力也不比他差多少，甚至还要更强一些。就连经常来找陈羽教授的那个九斋良岑，也是最近东京新兴的超凡组织冥月会的三位首脑之一。” “冥月会的三位首脑之一是陈羽教授的人？那岂不是说他是冥月会背后的……”青黛哑然失声，这一切都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陈羽是冥月会背后的主使者这个信息让青黛感到整个脑子都乱了，之前冥月会和关东剑道联盟的碰撞以关东剑道联盟的退让告终，已经宣告这个组织在东京站稳了脚跟，成为东京新兴的一股超凡势力。加上有传言说土御门家有分家也加入其中，更是让人不敢小看这个组织，更有传言说冥月会背后隐藏着传奇等级的强者，若是论武力的话，绝非区区一个田代家所能够对抗。 想到传奇强者，青黛又想到刚才田代七织所说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双手抓住了田代七织的肩膀，紧张的向她问道：“你确定陈羽教授真的是冥月会背后的那个人吗？城之内医生的实力也不在他之下？” “当然了！陈羽教授给我的压力，可是比你叫爷爷的那个人还让我感到危险的！城之内医生以前也感觉很普通，但是去年过年之后，她也给人很危险的感觉，而且是比陈羽教授更危险的感觉。”虽然被青黛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慌乱，但田代七织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第四百三十六章 传奇（求月票、求订阅） 青黛没有想到，看上去丝毫不起眼，只是一个普通人的陈羽居然会是比自己叫爷爷的那个人更厉害的存在，更想不到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徐娘半老，靠着陈羽的关系才上位的女医生的城之内博美，居然会是比陈羽更可怕的存在。 这实在是让青黛感到无比的惊讶和震撼，自己叫做爷爷的那个人活了将近两百年，才堪堪站在传奇的门槛上，更因为当年的事情而不得寸进，但陈羽才多大年纪？他就已经是堪比传奇的超凡者？这又怎么能够让青黛相信，那个她每天都看到还几次得罪过的城之内博美居然是比陈羽更胜一筹的存在！ 那可是传奇，她叫做爷爷的那个人花了两百年的时间，承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付出了可怕的代价都始终未能得其门而入之的境界，那是在这末法时代，人间超凡者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在古代那个神话昌明的时代或许还有人能够突破传奇登临更高的境界，但是在现代社会这个神秘不显、科技兴盛的时代，想要成为传奇都已经千难万难，更何况是突破传奇？ 一般人或许很难知道关于传奇的事情，但青黛因为自身的际遇，加上那个被她叫做爷爷的人的刻意培养，对于传奇的事却知道不少。 现今时代，虽然还有传奇存世，但因为历史上两场波及世界的大战，各国高端超凡战力都受到了极大的损失，一战时期，曾经统治波涛万顷的日不落帝国，欧陆霸主的法兰西和德意志都损失惨重，这才让另辟蹊径的红色巨熊崛起。 而一些躲避战乱，不愿意投身那个如同绞肉机一般的战场的超凡者则远避美利坚，让这个原本只是靠着杀戮印第安人和收容被欧洲各国驱逐流放的超凡罪犯才拥有一丝超凡底蕴的国家得以获得了自己的超凡力量，开始逐渐崛起。 至于第二次大战时的德意志，不得不说历史记载那位元首阁下痴迷神秘力量是有理由的。正是因为通过对神秘力量孜孜不倦的搜罗，他的钢铁雄狮才能践踏整个欧洲而无人可敌，就连红色巨熊也只能靠着无数的牺牲才将其挡在了首都之外。 这两次大战将欧陆的超凡底蕴几乎消耗一空，即便是过了大半个世纪的时间，欧洲依旧没有怎么恢复元气，目前现有的传奇力量大多来自于大战之前存活下来的老不死，和青黛叫做爷爷的那个人情况类似。 只不过别人是真正的传奇，有着三五百年的长寿，而她叫做爷爷的那个人却是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在给自己续命，而这也正是田代家除了她叫做爷爷的那个人之外，只有田代七织的爷爷辈存在的原因所在。 不过也并非所有国家都如此，在两次大战中捞足了好处的美国就凭借两次大战的机会获得了十分丰厚的战争红利，使得国内超凡势力大增，拥有了堪比老牌强国的传奇数量和实力。 虽然鱼龙混杂，许多人只是挂名，但却不得不说多大数十人的传奇数目，已经堪与欧陆现存的所有传奇相抗衡了。 而这也是美国能够在二战之后通过冷战拖死红色巨熊的原因，因为它的超凡力量已经在那只红色巨熊倒下之前，被美利坚彻底击溃了。 当然，除了美利坚之外，真正强大的却还是与日本隔海相望的那片被称为神州的古老土地。 无比悠久的历史与从未断代的文明为这个国家提供了远超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超凡底蕴，虽然在近代历史上因为被蛮夷统治而受到了严重影响，那些从明朝活下来的传奇强者不愿为鞑虏而战，以至于被当时世界第一强国的英国联合欧陆诸国入侵，后来又陷入内乱与混战之中，被消耗了大量的超凡力量。 但即便如此，当日本借着二战的机会，以倾国之力联合神道一起入侵那片土地的时候，依旧被打的几近国灭。不仅是传奇强者接连被天朝的超凡者们斩杀，就连诸多神灵也陨落不少，毕竟论历史底蕴，那片神州大地即便是山神河神都是无比可怕的存在。 而那个国家，则在废墟之中涅槃重生，再度繁荣昌盛。 在战争中更是诞生了一大批新的传奇力量，使得这个国家得以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日益蛮横的美利坚，而不用像被耗空了国力的日本一样对美利坚卑膝曲颜。 然而即便是那片神州大地，也鲜有如同陈羽这般年轻的传奇存在，即便是他并未突破，只是站在传奇门槛上的准传奇。 一个才三十岁的准传奇，这是何等的惊才绝艳，甚至可以说他突破传奇已经是十拿九稳、板上钉钉的事情！可以说如果没有意外，在五十岁之前陈羽绝对可以突破传奇，甚至在寿元耗尽之前突破传奇，再现神话时代的壮举也未可知！ 难怪他能够拿出这么多足以改变世界的医学研究成果，这些东西对于一个研究医学的准传奇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了。 “或许我们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来摆脱爷爷对我们的控制，获得我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黛脸上所浮现出来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以至于脸上也因为激动而散发出玫红的颜色。 只是当青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的时候，这画面却怎么看都显得有些违和与诡异。 “或许可以，但一个新晋准传奇可未必能够对付得了老头子。”更加诡异的是镜子里的青黛却在回应这她的话，而且声音是从青黛自己的嘴里发出的，只是这声音显得有些像是男人的嗓音。 “不用担心，如果七织那个小丫头没有骗我们的话，除了陈羽教授之外，他的女朋友城之内医生，还有冥月会的三位首脑，这些都将是我们的助力。”青黛的声音又变成了她原本的声音，眼神里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仿佛火焰在燃烧：“七织说城之内医生在过年前还是普通人，但是过完新年就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第四百三十七章 求人（大年三十不断更，求月票，求订阅） 医院的病房内，早早来到医院的惠子妈妈正在病床前为惠子爸爸擦拭着身体，自从他出事以来，这已经成为惠子妈妈每天都要做得事情，只不过以前惠子爸爸是完全没有意识的，而现在他却已经恢复了意识，在惠子妈妈为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会看着自己的妻子。 虽然才苏醒过来的惠子爸爸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做出什么比较大的动作，但他的苏醒却给了惠子妈妈无穷的希望。 以前看着躺在病床毫无意识的丈夫，即便他的眼睛是朝向自己的，也看不到任何感情与神采，那种呆滞的眼神与毫无反应的表情更是让惠子妈妈几乎看不到希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即便他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甚至眼睛都有些不灵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自己，但只要看着那双重新绽放出神采和感情的眼睛，惠子妈妈就觉得自己又有了无穷的希望，因为自己的丈夫已经醒了，他会逐渐好起来的！ “亲爱的，我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白菜卷和苦瓜玉子烧，你待会中午可要多吃一点！”惠子妈妈将带来的饭盒放在了床头，脸上洋溢着笑容对惠子爸爸说着。 因为惠子爸爸已经醒过来的缘故，他已经可以吃一些从家里带来的饭菜，不过具体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却还是要遵循医生的医嘱。 所以惠子妈妈所做的也是比较好吞咽，同时也比较好消化的白菜卷和苦瓜玉子烧，这都是惠子爸爸以前爱吃的菜，尤其是苦瓜玉子烧，这是只有他们家才会有的菜，在玉子烧里放苦瓜。 惠子爸爸显然对今天的菜色感到很满意，眼神里流露出来喜悦的神情，同时喉咙里也不由得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高兴以及对惠子妈妈的感谢。 就在两人享受着对他们而言久违的温馨的时候，陈羽从外面走进了病房。 “小林先生今天气色不错嘛，看上去恢复的很好啊！”陈羽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惠子爸爸，见他气色红润，也不由得感到一阵高兴，站在床头拿起他的病历翻阅着的同时也不忘问道：“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医生和护士，另外就是小林先生才刚恢复过来，虽然可以接受外食，但肠胃还比较弱，一定要注意饮食，相关的一些禁忌护士应该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还请务必遵守。” “请陈医生放心，相关的注意事项之前护士都已经告诉我了，我一定会按照注意事项为我老公准备食物的。”惠子妈妈朝着陈羽鞠了一躬，向他表示着感谢，同时也保证自己不会乱给自己老公吃东西。 陈羽听到惠子妈妈这么说，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在准备离开病房的时候，又将手里的一个塑料袋交给了惠子妈妈，并且向她说道：“这是我当年考东大的时候用过的复习资料，之前答应惠子把这个给她，今天刚好带过来了，就麻烦太太你转交了。希望她能够好好准备，如果能够考上东大的话，也不枉我和博美的一片心意。” “这怎么好意思！真是太感谢陈医生了！”惠子妈妈接过陈羽递过来的塑料袋，顿时大喜过望，朝陈羽忙不迭的感谢着。 陈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笑了笑这才离开了病房。 ———————————————————— 病房外，知道陈羽早上回来巡房的青黛早已等候多时，看到陈羽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陈羽教授，请问你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青黛拦住陈羽，语气非常诚恳的向他说道，而且为了展示自己的真诚，青黛更是一点超凡的力量都未曾动用。 然而陈羽看着青黛这副样子，却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这里不方便，会被其他人听到。”青黛当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关于超凡者和自己家的事情，虽然走廊里并没有什么人，但她仍旧不想被其他人听到她对陈羽说了些什么。 “不被人听到的地方我不方便。”陈羽并没有对青黛客气，同时也不想知道她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因为无论青黛想要说什么，无非都是想要利用他，不管是利用他获取利益，亦或是做其他事情。 看着因为自己的话十分犹豫的青黛，陈羽又继续对她说道：“如果不想说的话请让开，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看着陈羽准备离开，青黛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对他低下了头：“我想和陈羽教授您说的是和超凡者有关的事情以及田代家针对您的阴谋，您真的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听到青黛这么说，陈羽停下了正欲离开的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然而陈羽给她的答案却是：“抱歉，我对你所说的一切没有兴趣。如果你们田代家想要做什么的话……” 说到这里，陈羽嗤笑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尽管放马过来吧。” 看着转身离去的陈羽，青黛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之前陈羽对她爱答不理，青黛还觉得没有什么，毕竟那个时候自己抱着的心思是离间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并且想要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陈羽不想搭理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现在自己都已经坦诚的要向他坦白一切，希望获得他的帮助的时候，他依旧对自己不想理睬，这就让青黛难以接受了。 只是想到这是自己唯一能够对抗那个老不死的怪物的机会，她却又不能就这么放弃，只能暗自忍下这口气，想着是否能够用其他办法来打动陈羽。 “求人的时候，把你的傲气收起来如何？”就在这时，青黛的背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青黛回过头去，却发现城之内博美正站在她的身后。 “城之内医生？”青黛惊讶的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倒是颇有一种东边不亮西边亮的际遇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好处（祝大家新年快乐，求月票、求订阅） 陈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惠子爸爸的检查报告，准备将其整理出来。 惠子爸爸作为昏迷一年之后能够苏醒的植物人，他的病历对于治疗持续性昏迷的植物状态患者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虽然陈羽在治疗他时使用了龙血这种超常规的材料，但是细胞变异与再生可以促进意识恢复，这依旧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如果能够有所成果的话，依旧是足以轰动医学界的研究成果。 当然这项成果是基于治疗药剂的，或许可以将其归类到治疗药剂的研究成果中？ 陈羽正这样想着，门外白井丽奈却忽然通过桌上的内线电话向他说道：“教授，田代七织医生来了，说是有事找您，您要见她吗？” “她有什么事情吗？”陈羽听到白井丽奈的声音，想了一下之后向她询问着。刚才碰到青黛，让陈羽此时对于田代家的人不免有些提防。 “教授，我有一些私事想求您帮忙，还请您务必听一听！”田代七织的声音十分恳切，态度也显得很真诚，令陈羽略作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听一听她的请求。 毕竟青黛提到田代家想要算计他，这令陈羽多少也有一些在意。 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总归还是有一些底蕴的，就算已经败落，烂船也还有三斤钉，更何况田代家现在还远远谈不上没落。 “让她进来吧。”既然拿定主意，陈羽还是让白井丽奈放田代七织进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放下了手中惠子爸爸的检查报告，陈羽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看向了走进来并且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的田代七织。 “教授！”田代七织看向陈羽，直接便跪在了地上，额头触地摆出了土下座的姿势。 看着田代七织这副样子，陈羽不可置否，虽然她的态度比起青黛来要好上不少，但这也仅仅只是让陈羽愿意听一听她想说什么而已：“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用摆出这样一幅样子。” “请教授原谅！之前我一直在撒谎，其实我是田代家派来从教授您这里套取广谱抗癌药剂配方以及获取专利的。”田代七织甫一开口，便将自己的底细透露了个底掉：“不仅是我，青黛医生也是和我有着同样的任务，只不过她的目的是为了勾引教授您，让您成为田代家的赘婿，从而将您名下的专利变成田代家的东西。” “是吗？这倒是和我猜想的差不多。”陈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田代七织和青黛的目的几乎可以说是毫不遮掩的，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陈羽要是还猜不出她们两个是来干嘛的，他的眼睛也可以抠出来当响炮踩了。 只是陈羽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青黛和田代七织两人会一前一后的来找他坦白：“刚才青黛医生也是想找我谈事情，虽然我拒绝了她，但是料想她要说的事情应该和你差不多吧？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想要和我说这些，难道你们一起背叛家族了吗？” 听到陈羽说青黛已经找过他，田代七织的脸上顿时一阵沮丧和黯然，然而听到陈羽说他并没有听青黛要说的事情，这又让田代七织不由得眼睛一亮，赶忙向陈羽解释道：“是因为昨天家族召见了我和青黛，家族已经对我和青黛这么长时间还未达成目的感到不耐烦了，所以命令我们直接向教授您施压，令您屈服。不过这个命令在……青黛的斡旋之下，还是被暂缓了，她想找教授您谈事情，恐怕也是说这件事。” 田代七织完全可以隐藏昨天青黛所做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她在陈羽面前还是将一切都坦白了出来。 田代七织的话让陈羽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虽然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对田代七织问道：“你和青黛是表姐妹，但是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 “虽然名义上是我的表姐，但实际上她……应该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只不过因为家族秘术……她也是我的表姐。”似乎是家丑不愿外扬，田代七织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之后便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转而向陈羽恳求道：“教授，我知道您是准传奇强者，也是冥月会的幕后首脑，区区田代家不被您放在眼中！我想拜托……不，是恳求您帮帮我，恳求您能够摧毁田代家！” “摧毁自己的家族？这个要求……”听到田代七织的要求，陈羽也不由得有些惊讶，诧异的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毁灭自己的家族，而我又为什么要帮你呢？” 陈羽并没有否认田代七织对自己的形容，因为有些事情，只要有心是很容易猜到的。 田代七织听到陈羽这么说，见他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便知道这件事有几分希望，于是赶忙说道：“因为现在的田代家只是一个腐朽的棺材而已！或许您不知道，田代家虽然明面上是我爷爷在担任家主，但实际上家族里所有的大小事务都还是被我高曾祖父所暗中掌控！田代家与其说是他的后裔，不如说是被他操控的棋子！就连明面上高曾祖父最疼爱的青黛，在他眼里也只是更好用的棋子而已。” “好用？她的表现可算不上优秀。”陈羽听到田代七织对青黛的形容，不由得翘起了嘴角：“你为什么要对付家族我了解了，但是我帮你的话有什么好处呢？冥月会又能够从中获得什么？” “这……”田代七织陷入了为难，陈羽的这个问题让她很难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拿出怎样的利益才能够打动一个准传奇等级的超凡者。 就在田代七织为难的时候，陈羽的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陈羽和田代七织都惊讶的抬头往门口看去，走进来的是城之内博美，而她的身后则站着青黛。 “好处的话，一个活了两百年的准传奇可是很不错的材料。” 第四百四十七章 突发 在田代家两“姐妹”的忐忑注视之下，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解释起了刚才青黛所告诉她的内容，也是之前青黛想要和陈羽说的事情。 “所以也就是说，你们田代家上一代家主通过献祭血脉后裔的方式延寿，从幕末时代一直活到了现在，并且实力已经达到了准传奇的境界？”陈羽玩味的看着田代七织和青黛，对于她们所说的事情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被一个准传奇当成无名小辈，这真是……虽然我也才晋升准传奇不久，这种被人小瞧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谁让陈羽君你那么低调呢！”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挪揄了一句，只是说完之后她看向了一旁的青黛，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陈羽君一直很低调，你们不知道他的实力情有可原，但是冥月会的良岑君可是经常会来找他的，作为超凡者家族，你们居然连这样的情报都没有收集到吗？” 城之内博美的话让青黛登时看向了田代七织，如果不是被她报给家族的情报和信息误导，她也不会把陈羽当成普通人。 “是我没有把陈羽教授的真实情况通报给家族，高曾祖父他根本不知道陈羽教授和城之内医生你的真实实力。”此时田代七织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出了自己没有将陈羽的情况告诉给她高曾祖父的事实。 听到田代七织亲口承认，尽管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青黛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内心深处的声音却在提醒她，不要因小失大。 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青黛忍住了想要对田代七织发火的念头，这种事大可放到以后再做，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陈羽答应帮忙。 想到这里，青黛在陈羽面前用力鞠了一躬，低下了头，向他恳切的哀求道：“陈羽教授，我知道一直以来您都很厌恶我，我也无意辩解，因为我本来就是抱着恶意来接触你的。只是对于这件事情，还请您务必施以援手！我愿意用一切来报答您！” 青黛说着，便像之前的田代七织一样，跪伏在了陈羽面前。 “你们田代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土下座？先站起来，我没有让人跪着跟我说话的习惯。”陈羽皱了皱眉头，对跪在地上的青黛不满的说道。 听出了陈羽语气中的不满，青黛在地上抬起头来，只是她跪的地方似乎位置不太好，视线被陈羽的办公桌挡住了，并不能看到陈羽的脸色。 “先站起来再说吧，就算陈羽君不愿意出手，我可是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呢！尤其是青黛医生你说的那件事情。”城之内博美此时却令人有些意外的开了口，示意青黛先站起来的同时，也对陈羽劝说道：“陈羽君，你难道不想再多出一个传奇级的死灵仆役吗？” “传奇级？”“死灵仆役？”青黛和田代七织从城之内博美的这句话里听出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之前青黛遇到了城之内博美，本来只是想着可以通过城之内博美来恳求陈羽帮忙，结果却没有想到城之内博美对她所说的事情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当青黛提到她叫爷爷的那个人是从幕末时代存活至今的准传奇超凡者，城之内博美更是兴奋的直接将她拉到了陈羽的办公室。 之前青黛还以为城之内博美是对她所说的田代家的延寿法以及准传奇级的超凡者可能产生的战利品感兴趣，但此时城之内博美的话却让她吓了一跳，这是要把她爷爷做成傀儡的意思吗？而且死灵……陈羽教授该不会是什么邪教徒吧？ 就在青黛感到有些心惊肉跳，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是否太无谋的时候，陈羽却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开口说道：“先站起来吧，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要把你怎么样呢。” 听到陈羽这么说，青黛这才有些忐忑的站了起来。 “你们田代家究竟想干什么我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听你或者七织的故事。”陈羽看着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顿时脸上变色的青黛和田代七织，抬手阻止了她们的开口：“听我把话说完。虽然我确实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但一个准传奇的超凡者，这确实是一个足以打动我的理由。不过我不想亲自出手，博美你既然对这件事感兴趣，就由你来处理这件事吧，冥月会的人手你可以随意调用，就算想让影卫出手也没问题，我会和他说的。” “这样吗？我知道了，有影卫和小蓝在，一个准传奇确实不需要你出手，而且我也想试试上次在金泽和前田利家战斗之后，我成长了多少。”城之内博美听完了陈羽的话，也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安排，毕竟有小蓝这条传奇巨龙和影卫这个传奇强者出手，别说是一个准传奇，就算真的是个传奇都未必翻得起风浪，陈羽出不出手已经无所谓了。 一边应承下这件事，城之内博美心中甚至已经在考虑该怎么把那个据说从幕末时代活下来的准传奇超凡者制作成死灵仆役以及该把他做成什么样的死灵仆役了。 田代七织和青黛听到陈羽的安排，在感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不由得有些担心，陈羽如果不出手的话，单凭城之内博美和她提到的人是否能够对抗那个老不死的怪物，毕竟他的威势对于田代七织和青黛来说，早已深入了她们的骨髓。 “对了，青黛医生你之前说你应该是七织医生爷爷辈的人物，但你现在却又是她的表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既然觉得对方没有什么威胁，城之内博美自然也就关心起了让自己更感兴趣的话题。 只是青黛还没有开口回答，陈羽办公室的门却又被人推开了。 眼镜医生一脸紧张的冲了进来，将一个手机递到了陈羽面前：“抱歉教授，不过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陈羽有些诧异的接过眼镜医生递过来的手机，定睛看去，发现上面是一个新闻页面，而新闻的内容赫然写着：“中国突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北海道一女子因发热已送医，东京都内亦发现来自疫区观光客。”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不要慌（关于病情的解释在后半部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羽看完了新闻，登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眼镜医生，等待着他的解释。 “这是今天早上才发出来的突发新闻，说是中国方面爆发了一种由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目前在日本已经发现三例确诊患者，一名在北海道，两名在东京。都是从中国来的观光客，已经被送到医院隔离了。”眼镜医生赶忙向陈羽解释着。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类似于SARS和MARS？”一旁的青黛听到眼镜医生的话，尽管此时她和田代七织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事情，但是作为医生，她还是对冠状病毒肺炎感到由衷的担心和害怕，毕竟去年东京才闹了一次MARS。 “是的，确实是新型冠状病毒引发的肺炎。”眼镜医生点了点头，继续向众人解释道：“据说是因为食用野生动物造成的，目前传播很快，已经波及中国大多数地区。日本发现的三例患者，在之前都确认是来自疫情的始发地区，据说厚劳省已经在发布通告了。” 听完眼镜医生的介绍，陈羽陷入了极大的担心之中，虽然之前过年的时候才回国看过自己的家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无可避免的陷入了担心之中。 从身上掏出自己的手机，陈羽对眼镜医生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站起身走到身后的窗户边，给自己的爸爸打了个电话：“爸，是我阿羽，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在日本听说……” 在陈羽打电话的时候，城之内博美也向眼镜医生询问起了更加具体的情况：“眼镜医生，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东京发现的两例确诊患者送去了哪家医院？厚劳省有什么具体的通知吗？” “目前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据说目前情况不是太严重，毕竟日本之前没有发现感染者，厚劳省那边可能也就和之前MARS事件的时候发一样的通知吧。”眼镜医生显然也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事情也属于突发，谁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做出臆测。 就在两人说着的时候，陈羽也打完了电话，对眼镜医生说了一声抱歉之后才继续说道：“既然现在情况不明，就先等等官方的信息吧，我们操心也没有用。而且这也是呼吸内科的工作，轮不到我们外科医生插手。没其他事情你先去忙吧，也别太紧张，我刚给中国那边打了电话，据说是已经有好几例治愈出院的患者了，情况没有那么可怕。” “我知道了教授，那我先去做事了。”眼镜医生听到陈羽这么说，也点了点头之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见眼镜医生离开，陈羽这才看向了青黛和田代七织，对她们说道：“我现在没兴趣管你们的事情，刚才博美已经答应了替你们出头，那这件事你们和博美商量就好，没其他事情就先去工作吧。” “我们知道了，谢谢陈羽教授。”青黛和田代七织对视一眼，也只能默认了这样的状况，一起离开了陈羽的办公室。 看着青黛和田代七织离开，城之内博美这才关心的对陈羽问道：“陈羽君，伯父伯母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严重，虽然气氛确实很紧张，不过爸爸说国家和政府已经在采取应对措施了，目前主要的问题是疫情爆发是在春节期间，因为人口的流动问题导致了疫情扩散到了全国，但主要感染地区还是疫情的始发地区，其他省份的感染者几乎都已经送进医院接受治疗，并且已经有人出院了。”显然刚才陈羽对家里打的电话让他获得了不少信息，不过他还是打开了电脑，在网络上搜索着相关的报道。 “冠状病毒肺炎……怎么想都觉得还是很可怕，陈羽君你有提醒伯父伯母他们做好预防吗？”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在上网搜索信息，于是也关心的站到他身旁，和他一起看着电脑。 “嗯，爸爸买了一批医用外科口罩，他说尽量不出门，出门都带着口罩，回家妈妈也会用医用酒精给他带回家的东西消毒，手机和钥匙这种经常使用的东西回家都要用酒精擦一遍。”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家里父母的防护措施，因为他外婆就是传染科医生的关系，所以这些防护措施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这样就好，不过你有和伯父伯母说过用过的口罩该怎么处理吗？”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对陈羽提醒道。 陈羽笑了一下，一边搜索着相关新闻一边继续说道：“这一点没有问题的，我妈以前也在医院工作过，所有用过的口罩她都用一个专门的塑料袋装起来，用酒精喷过之后才会扔进垃圾桶，尽可能的避免病毒传播。而且摘完了口罩，我妈一定会要我爸认真洗手，就连穿出去的衣服都要挂在通风的地方开窗通风。” 陈羽一边解释着的时候，网上大量的信息也被搜索了出来。因为是医生的关系，陈羽知道不少只有医生才会浏览的专业网站，上面的信息自然也比普通的网络留言要靠谱很多。 “易感染人群为老年人以及免疫力比较低下的人，初期症状为缺氧，70%的病人症状都比较轻微。对于重症患者通过氧疗，给病人给氧都能够达到治疗效果，5-7天可以有明显改善，虽然没有好的药物治疗，但绝大部分都可以治愈。”因为城之内博美还看不懂中文，所以陈羽将自己搜索到的内容在念给她听：“疫区内目前主要是医疗物资告急，正在向社会募捐，而普通感冒发热的患者涌入医院造成了病床紧张，同时也容易造成交叉感染，所以建议普通发热，体温未超过38度的轻症状患者自我在家隔离，可以达到自愈，比去医院就医更安全。” 读到这里，陈羽忍不住嗤笑一声：“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刚才其他地方搜索到的什么感染者十万人，医院患者死了没人收尸，患者在家等死果然都是谣言！” “一般感冒发热，还是会让人觉得恐惧吧？”城之内博美还是能够理解这种心情，但她也不觉得感冒发热这种时候去医院会更好：“从陈羽君你搜到的这些情况来看，这种肺炎的主要症状是发热和呼吸困难以及胸闷，和感冒发热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要恐慌。”陈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时候不要慌又谈何容易？ 第四百五十章 人心（求订阅、求月票） 虽然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很关心新型肺炎疫情的事情，但在没有准确的相关信息的情况下，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加强自我防护了。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本来都没有戴口罩的习惯，但是在知道了新型肺炎传播的情况下，城之内博美还是拿来了一整盒医用外科手术口罩以及消毒液和医用酒精，强迫陈羽戴上口罩并且做好消毒。 尽管以陈羽的超凡体质和城之内博美的巨龙之体都可以无视这种程度的病毒感染，但在所有人都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不能显得太过特立独行。 所以即便再怎么不喜欢戴口罩，到了下班时间，陈羽还是在城之内博美的坚持下在脸上带上了口罩，这才和她一起离开了医院。 回家路上，陈羽明显看到不少人脸上都多出了口罩，而路上的行人也变少了许多。虽然东京街头每天的人流量都十分庞大，但今天却明显除了必须出门上班的社畜之外，人流量与平时相比，确实有了肉眼可见的减少。 “看来大家在知道消息之后，就及时作出应对了呢！”看着眼前明显比平时要空旷一些的地铁车厢，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向陈羽感叹着。 “虽然暂时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不过能够有这样的防范意识确实是一件好事。”陈羽微微颔首，这种紧张的自我防护行为总比不重视要好得多：“希望疫情没有在日本传播吧，不然的话事情可是会变得很麻烦的。” “是啊，去年的MARS就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今年再来一次新型肺炎，感觉东京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城之内博美无奈的摇着头，不过她也只是感慨了一会，就和陈羽说起了田代家的事情：“说起来陈羽君你为什么对田代家的事情那么没有兴趣？一个准传奇可以再制作一个传奇级的死灵仆役吧？” “是啊，但是我不想被人利用，也不想掺和进这种无聊的家族纷争里面。”陈羽压低了声音，因为今天地铁比较空的缘故，他并没有和城之内博美刻意避忌讨论这些话题：“虽说田代家是想对我不利，但这种事情让良岑君去处理就可以处理妥当，又何必我亲自动手呢？而且七织医生和青黛医生她们……别看她们两个一副可怜的样子求上门，实际上这件事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们两个才会矛盾激化的。” 城之内博美对于陈羽的这个说法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田代家的那位上一代家主既然能够从幕末时代活到现在，显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如果能够了解到陈羽君你的实力，恐怕也不会让七织医生和青黛医生来对付陈羽君你吧？” “这可说不定，虽然七织隐瞒了我的实力，导致田代家想要对付我，但是一个既然能够做出将自己的血脉后代献祭来给自己续命的老家伙，固然会很惜命，但是他在知道我三十岁就能够成为准传奇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决定也是不好说的事情，万一人家想要从我身上获得突破传奇的方法也说不定呢？”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冲她反问了一句。 “这倒也是。”城之内博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语气颇为感慨的说道：“田代家的那位上代家主，为了延长自己的寿命，甚至丧心病狂的用自己的孙子做实验，在将他献祭之后，把他的灵魂放进了当时还未出生的青黛医生体内，希望能够完成转生再活一世，却没有想到青黛医生出生之后是个女孩，还一体双魂，让他的设想失败，他才没有让自己也转生。” “这是青黛医生自己告诉你的吗？”陈羽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件事有些怀疑。 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这确实是青黛医生自己说的，我也给她检查过，她确实一体双魂没错，其中一个灵魂也确实呈现出男性的样子，应该不像是说谎。” “她对自己的来历可能没有说谎，但实验是否是被迫，却还要两说。”陈羽摇了摇头，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青黛的说辞：“七织告诉我青黛是田代家上代家主最疼爱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她的来历绝不仅仅只是一个试验品那么简单。而且她身上一体双魂的状况，可不是在出生之前在胎儿体内放入另一个灵魂那么简单，博美你多留一个心眼，别太相信她。” “嗯，我知道了，我会提防她的。”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心里也升起了几分警惕，加深了对青黛的防备。 “关于这次田代家的事情，既然博美你感兴趣，那就按照我上午和你说的，让良岑君去处理吧，以他的能力和冥月会如今的实力，一个田代家翻不起什么风浪。我已经让影卫出手了，有他出手，博美你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出面。”陈羽还是不太放心田代家的事情，让城之内博美不要自己出面。 “我知道啦！不管怎么说我的实力也不比你差吧？我身边还有小蓝在，不会出事的！”城之内博美冲陈羽娇笑道，虽然很高兴陈羽这么关心自己，但她并不觉得会有什么意外。 只是陈羽并不这么看，眼神里还是有些担心：“以你的实力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从来都不是武力，而是人心。我担心的是有人算计你，因为人心的鬼蜮伎俩能有多恶毒，是你永远也无法预测，也无法想象的。” “好吧，那就按陈羽君你说的，让良岑君出面吧，他现在的实力提升的也很快，差不多快可以够到准传奇的门槛了吧？”城之内博美见陈羽说的这么认真，还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虽然不能检验一下自己的实战能力到底提升了多少，但她显然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良岑他距离准传奇的门槛可还有着距离呢！准传奇哪有那么好达到。”陈羽笑了一下，不过同时却也赞叹的说道：“不过氷上的实力提升倒是很快，再给她两年时间，应该差不多就可以到达这个境界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早上（求月票、求订阅） 虽然诸多事情烦扰，但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陈羽依旧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早早起来，准备去医院上班。 “给，这是奥迪斯你的。”城之内博美打开一个猫罐头，将里面的猫粮倒在了奥迪斯的食盆里，同时给一旁的小蓝也准备了同样的食物，无视了它提出的巨龙要吃烤勇者的无理要求，这才满意的看着它们点了点头，回到餐桌旁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陈羽做的，不过不是他早上起来现做的，而是昨晚他就放在锅里开始熬的粥。他早上起来，只是将事先准备好的皮蛋和肉末加进去，然后一起再加热，熬成皮蛋瘦肉粥而已。 看着勺子上舀起的已经将每一粒米都熬成米花的热粥，城之内博美轻轻吹了吹，这才将勺子放进了嘴里，鲜美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令她不由得精神一震，仿佛整个人从胃里开始被一股暖流唤醒了一样，焕发出了活力。 “陈羽君，这个粥是怎么熬的？好鲜啊！”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称赞着，虽然日本人只有生病才会喝粥，但中国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规矩，粥在中国也只是普通的早餐而已。 “我昨晚把米淘好之后就用砂锅熬上了，用微火熬了一整晚，一点点将每一粒米都熬成米花爆开，这样熬出来的粥才会浓厚，充满大米的香味。”陈羽同样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夹起一点点日式的泡菜，合着鲜美的热粥，令人感到分外满足之后才继续解释道：“至于说粥里面的肉和皮蛋，则是我早上起来现做的，里脊肉切成小丁焯水挤掉血腥气，再和用糖、盐一起腌制的皮蛋，切成细丝的生姜一起下锅，熬煮到香气散发出来就可以吃了。” “不对，陈羽君你肯定还少说了一样材料！”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又再次舀起了一勺热粥，认真的闻了闻之后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这才对陈羽不满的撅起了嘴，似乎是对他隐瞒了材料的做法感到不满。 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娇嗔的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博美你居然吃出来了？我放了白胡椒，那可是皮蛋瘦肉粥的灵魂所在，没有白胡椒的皮蛋瘦肉是没有灵魂的。” “没有灵魂？没有这么夸张吧？”城之内博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她端起自己面前的小碗，看着碗里正散发着香气的热粥，还是对陈羽称赞道：“不过陈羽君你熬的确实很好喝，下次教我怎么做吧！” “好啊，不过今天还是先准备去上班吧。”陈羽笑着答应下来，却也提醒着城之内博美注意时间。 听到陈羽的提醒，城之内博美忽然放下手里的小碗，匆匆跑回房间，拿了一叠稿纸放在了陈羽面前：“陈羽君你帮我看看这个吧，这是我之前根据你和我探讨的关于血液改造方面的内容所写的论文，主要是讨论如何改善不同血型之间产生的溶血反应，从而实现不同血型之间输血的问题。你帮我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想拿来发表。” “博美你想发表这篇论文？”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一边翻着论文，一边称赞道：“这是很好的想法！如果真的能够做到不同血型之间输血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人类现有的医疗体系之中，关于血液的研究体系将被改写，博美你如果把我们之前讨论的内容能够转化成论文的话，可是能拿诺贝尔奖的！” “诺贝尔奖？如果你和我都能拿诺贝尔奖的话，那岂不是缔造了一个传说？好像到目前为止，人类历史上也就只有居里夫人和她的丈夫是夫妻双方都获得了诺贝尔奖吧？”城之内博美听陈羽提到诺贝尔奖，也不免产生了遐想。 “如果你愿意的话，这种事情应该说还是不难的。”陈羽笑了一下，将城之内博美的论文放到了一旁：“我有时间的话会帮你看一下的，不过博美你也知道我论文水平不行，建议你还是让鸟井教授帮你看看吧。”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却耸了耸肩，坐下来继续喝着陈羽熬的皮蛋瘦肉粥的同时，无所谓的说道：“无所谓咯，我让你帮我看看，主要是修改一下一些涉及超凡理论的部分，毕竟这种论文最终是要给普通人看的，所以陈羽君你还是先帮我把超凡理论的部分删掉之后，我再拿去找鸟井教授帮忙看看吧。” “嗯，这样也行，我帮你先看看吧。”陈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早上还要上班的关系，两人很快便吃完了早餐，陈羽打了个响指召唤出了幽灵女仆来收拾碗筷，同时也对小蓝和奥迪斯叮嘱不要出去捣乱之后，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离开了家。 “对了博美，关于田代家的事情我昨晚已经交代了良岑君还有影卫配合你，你想怎么做只要告诉他们就行了。”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往地铁站走着，陈羽不可避免的又向城之内博美叮嘱起了这件事。 虽然已经从青黛和田代七织那里确认田代家最强的也不过是个准传奇而已，但是一个活了差不多两百年的老怪物显然是心机深厚之辈，尽管现在他因为两个曾孙女的背叛而不知道实际情况，但仍旧不能小看。 “我知道了，你都说过好几遍了！我会小心的，再说只不过是一个活了两百多年的准传奇而已，难道还能赢得聊影卫和小蓝吗？有他们两个在，就算田代家的那个老家伙再厉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陈羽君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干嘛不自己去对付他呢？” 被城之内博美这么一说，陈羽也不由得有些觉得尴尬，只得闭口不言，他也觉得自己啰嗦了。只是他确实不想插手这件事，却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女朋友，因此而变得啰嗦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了陈羽君，你的那个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什么时候可以建好呀？惠子爸爸那边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如果不修补灵魂的话，他的状态还是难以获得改善。”略过了田代家的事情，城之内博美又和陈羽说起了关于惠子爸爸的问题。 “嗯，回头我问问良岑君吧。”陈羽对这件事也很关注，但却已经全权交给了九斋良岑来负责。 第四百五十四章 在城之内博美的论文中，她并没有直接给出药剂的配方，只是提及了相关的一些理论，总体来说这只是一篇阐述理论的论文，虽然设想和思路都很正确，但是单凭这篇论文是没有任何实际应用价值的。 因为这些思路和设想都是建立在真的有这样一种可以消除人体血液内抗体与输入血液抗原之间反应的药剂的前提下的，如果这种药剂存在，论文自然成立；但是如果这种药剂不存在，那论文也就只是一种空想或者说设想而已，只能拿来做科幻素材。 不过对于陈羽来说，他当然能够一眼就看出城之内博美想要采用的是哪种药剂，因为这种药剂并不是什么很复杂的药剂，在他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同样也有着记录，而且陈羽还曾经认真的研究过。以他对那道药剂配方的熟悉和了解，甚至可以直接在城之内博美的论文上补完这方面的内容。 仔细看着城之内博美的论文，陈羽想了一下之后，还是伸手拿过一叠白纸，提笔写了起来。 ———————————————— 虽然同样对这次的事情很关心，但是和陈羽一样，城之内博美也没有去掺和内科的事情，而是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之前江川沙惠说要对人工子宫的事情进行报道，而这件事也已经开始了，甚至于第一期的节目内容都已经拍摄完毕，只等后期剪辑完成，电视台安排出合适的播出时间，就可以播出了。 因为打算做成系列节目，甚至还要进行直播，所以在城之内博美进行实验的无菌实验室外，电视台的一支摄制小组已经驻扎在这里了。 “早上好，城之内医生。”正在化着妆的江川沙惠向城之内博美打着招呼。 虽然日本的女性甚少素颜出门，江川沙惠早上出门之前也化了妆，但是摄像机镜头下的人面容是会与肉眼看到的有所不同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看到演员和舞台表演者脸上的妆容总是特别浓的原因，因为在灯光和摄像机镜头下，浓妆才能显出足够的效果来。 城之内博美并没有指摘他们在医院里化妆的行为，固然无菌实验室内这些东西都是被严格禁止的，但现在摄制组所在的房间倒是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加上在之前的协商过程中，医院的理事长已经和制片人谈过这个问题，自然也就不需要她多事了。 “江川女士，今天还要拍摄吗？”城之内博美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因为她记得之前两天制片人就和她说过已经拍到了足够播出一期的内容了。 因为在化妆的关系，江川沙惠只是微微颔首，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之前录制的内容已经决定会在今天中午的新闻节目当中播出，并且会连线这里进行现场直播，所以今天一样需要进行拍摄。” “原来是这样！怎么没人跟我说这件事？”城之内博美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说如果要进行直播的话，怎么也该事先通知她一声，毕竟她才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就在城之内博美觉得奇怪的时候，田辺隼和世良事务长两人却一起走了过来，找上了城之内博美。 “实在万分抱歉，城之内医生！”一开口，田辺隼就首先向城之内博美态度诚恳的道了歉，然后才向她解释道：“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说是要在今天进行直播，之前电视台原定的播出计划是在明天，但是由于原定播出的节目内容出了问题，所以才临时调整到了今天，给您造成的不便真是万分抱歉！” “没什么，这也怪不了你们。”城之内博美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对于田辺隼的说辞她并没有在意。 尽管突然跟她说中午要进行直播令城之内博美也感到很困扰，但她并不是一个待人苛刻的人，更何况只是中午直播，她依然有时间进行准备，所以对于城之内博美而言，她反而更关心中午直播所要播出的是哪些内容。 “田辺桑，中午的直播主要是要拍摄哪些内容？需要我提前做什么准备吗？”城之内博美向田辺隼询问着。 见城之内博美没有怪罪，田辺隼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台里临时调整播出计划，让他是手忙脚乱，不过作为职业的节目制作人，这种事情还在他能够应付的范围内，所以他略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便对城之内博美解释道：“中午的节目会先播出我们之前拍好的内容，对整个人工子宫实验做一个介绍，同时也会对城之内医生您做一个简短的介绍。之后台里的演播室就会和我们这里进行连线，到时候会由沙惠桑对城之内医生您进行采访，到时候还请您介绍一下关于这个实验的一些概况以及您研究这个项目的初衷之类的内容。 要问的问题待会沙惠桑会提前拿给您，您可以先看一下，构思一下该怎么回答。如果有您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可以和沙惠桑提出来，及时的进行调整。本来这些事情都应该提前一天做完的，但实在是因为台里的调整让时间变得很紧，所以真的很抱歉！” “都说不用这么客气了，这件事也确实怪不到你们头上。”城之内博美看着又在道歉的田辺隼，颇感有些无奈。 虽然别人客气是好事，但是城之内博美还是不喜欢这种举动，有道歉的时间为什么不去把事情做好呢？反而要浪费原本就紧张的时间来道歉。 只是城之内博美也不好去指责田辺隼的做法，毕竟就算自己不在意，但他们日常接触的人中，肯定有非常介意这种事情的人存在，道歉的做法在日本这个注重礼仪和细节的国家来说，总归是不会错的。 “这个采访要用多长时间？”城之内博美把无谓的想法排出了脑海，还是将注意力转回了现场直播和采访这件事本身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和江川女士练习一下，免得待会直播的时候出问题。” 第四百五十五章 开始（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城之内博美的论文，陈羽替她修改了一下之后，也将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对抗溶血反应的药剂配方加了进去。 当然陈羽并没有直接将配方公布出来，他只是如同以前写广谱抗癌药物的配方一样的手法，将这种药剂的实验结果写了上去。至于说实验，自然是他在死灵空间的法师塔里完成的。 陈羽死灵空间的法师塔现在除了他自己制造的各种魔法道具之外，还有他让九斋良岑通过冥月会的关系采购来的各种科学仪器，以科研条件来说已经不比他在医院的实验室研究条件差了，做一个小小的溶血反应实验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几次对比实验做下来，陈羽自然就拥有了足够的实验数据，能够将其填充进城之内博美的论文里。 原本城之内博美的论文只有理论基础，而在陈羽在其中填充了实验数据之后，这篇论文便有了足够的数据支撑，让这篇论文从设想变成了一种全新的研究方向。 整理好了城之内博美的论文，陈羽自然想要将论文拿给她，拿起整理好的论文，陈羽便离开了办公室。 只是当陈羽来到无菌实验室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正在紧张准备着的摄制组以及正拿着一张纸在默念着的什么的城之内博美。 “博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陈羽走到城之内博美身边，向她询问道。 “是之前江川女士说的那个电视节目，今天有一个现场直播需要采访我，所以我在这里练习一下待会要回答的问题。”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解释了一句，同时也向他好奇的问道：“陈羽君你怎么过来了？” 陈羽将手中的论文稿递到了城之内博美的面前，冲她笑道：“你的论文，我帮你改了一下，另外加了一些实验数据。你这篇论文如果没有数据支撑的话，就只能算是一种设想，不能作为研究成果发表的。” “啊，我忘了！谢谢你了，陈羽君！”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帮她补充了内容，顿时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向他道着谢。 “谢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帮你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陈羽笑了一下，却又向她问道：“不过那个抗溶血反应的药剂配方有点问题，我建议你在实际应用的时候最好还是进行一下改良。” “我知道了，关于配方的事情我回头会注意的。”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她还准备和陈羽说些其他事情，然而边上一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却已经过来喊她去准备了。 城之内博美见状也只好止住了话头，和工作人员一起去进行直播前的准备。 ———————————————— 冥月会的总部内，驻守在此的前田利家有一间属于他房间，因为习惯的问题被他布置成了静室与茶室，没有他的允许，即便是冥月会的三位首脑也不能进入这个房间，以示对传奇强者的尊重。 不过今天九斋良岑却出现在了这间专属于前田利家的房间内，因为要和他商量对付田代家的事情。 “田代家？那位田代三喜斋医师的后代吗？说起来我倒是还曾经见过他本人。”一边准备着茶，前田利家不无感触的回想起自己当初还是个活人的时候曾经延请过那位战国时代的名医为自己的妻子诊治的事情，只是如今却早已物似人非了。 自己贤惠的妻子已经溘然长逝，而自己也已经变成了半人不鬼的样子，更要去对付那位田代三喜斋医师的后代，这就更令前田利家感慨了。 “影卫大人，这是大人交代的任务，您觉得该如何来对付田代家呢？”恭敬的跪坐在前田利家的身侧，九斋良岑向他发问道。 虽然冥月会由他负责领导，这件事也交由他全权负责，但想要请动眼前这位传奇强者，除了有陈羽的命令之外，他也同样需要对这位从战国时代存活下来的传奇强者给予足够的尊重。 “主公的意思如何？只诛首恶还是灭门？”前田利家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平淡的询问着，仿佛谈论的不是人命，而只是晚上要吃什么。 “大人已经将这件事交给了城之内医生负责，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采用灭门这样的手段。”九斋良岑自然了解城之内博美是个性格比较善良的人，语气中流露出来的意思也是告诉前田利家不用灭了田代家满门这么酷烈。 “这件事由夫人负责吗？我了解了，那就只把那个所谓的准传奇杀掉就好是么？”前田利家听了九斋良岑的解释，眼神里掠过一丝恍然，既然已经选择尊陈羽为主公，城之内博美自然也就成了他的主母，虽然觉得斩草除根更合适一些，但作为武士他却也不会违背主公的意思。 前田利家依旧不疾不徐的泡着茶，然而他的影子却从他身上分离出来，变成了一个身穿黑甲，手持一杆长枪的武士站在了他的身旁。 “你和我的分身一起处理这件事吧。”前田利家专注的侍弄着自己眼前的茶碗，只是对一旁的九斋良岑交代了一句。 身为阴影禁卫，已经是传奇等级强者的他分身与本体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区别，只要他愿意，任何一个分身都可以是本体，同样本体也可能是分身，所以去的究竟是本体还是分身根本没有区别。 九斋良岑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前田利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泡好的茶递到了九斋良岑面前，示意他喝茶。 捧起茶碗，转动了三次之后，九斋良岑这才喝了一口，放下了茶碗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之前影卫大人您让我调查前田家的情况，还让我转交了一件东西给前田家的人，他们收到了东西之后，提出想要见一见您，影卫大人您要见他们吗？” “倒是还没有数典忘宗。”前田利家感叹了一句，却又摇了摇头之后说道：“还是等这件事处理完再说吧，见与不见都一样。” 第四百五十六章 计划（求月票、求订阅） 田代家的大宅并不在东京繁华的闹市区虽然在当初田代家的祖先修建这座大宅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东京的近郊，但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东京的城市范围不断的扩充，使得原本位于近郊的田代家大宅，如今所在的位置却已经是现代东京的核心区域之一了。 作为东京高档的居住区，田代家所在的位置夜晚本该是静谧而祥和的，然而田代家的大宅却笼罩在一片阴森与黑暗之中。 古老的大宅流露出来的陈腐并未因为周围现代化的建筑而有半点冲淡，恰恰相反，周围富有生活气息和现代感的建筑更加反衬出田代家大宅的腐朽与阴森，传统的甚至还在用烛火和油灯照明的大宅里光线昏暗，一片黑暗之下甚至听不到活人的呼吸声，死寂的更是如同鬼宅。 不过对于从小便生活在这里的青黛来说，这一切她早已习以为常，在小时候被吓哭过之后，她已经不会再对这座大宅阴森诡异的气氛感到在意了。 只是今天行走在昏暗的走廊里，青黛却依旧有些紧张。 “稳住，只要过了今晚，我们就自由了。”青黛的心里传出了另一个灵魂的声音，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知道，可是一想到那个老家伙我就……”青黛在内心和自己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诉说着，作为一体双魂的存在，从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和自己体内的灵魂有过交流了：“我们的计划不会有问题吧？我总有些放心不下，觉得会出问题。” “不会有问题的，我熟悉那个老家伙的性格，这个计划已经是天衣无缝，他不可能看出来的。”青黛内心的另一个灵魂语气十分的笃定，并没有像青黛一样担心：“至于那位陈羽医生……呵呵，七织这个小丫头还以为她能够算计到我们。” 听另一个灵魂提到田代七织，青黛也不由得在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恐怕田代七织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其实早就已经知道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实力了，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而整个计划从她在金泽第一次见到陈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故意营造出一种自己也想反抗家族，但又瞧不太起陈羽这个“普通人”，但碍于老家伙的命令却只能去引诱他的样子，然后将田代七织的小心思引导出来，诱使她去恳求陈羽出手，最终达到利用陈羽杀死老家伙，让自己自由的同时也达到自己获得老家伙留下来的遗产的目的。 因为身体里有个老家伙的孙子的灵魂，青黛很清楚地知道，田代家作为一个有着超凡能力的医学世家，家族的历代积累是十分惊人的一笔财富，但这笔财富却只有历代的家主才能够知道。 而现任的家主，也就是田代七织的爷爷并没有从老家伙那里知道这个秘密，并不清楚这笔财富的存在，因为他只是一个临时充数的替代品，真正知道这一切的人不是被老家伙拿来续命了，就是被用来做转世实验而魂飞魄散。 然而还有一个人却清楚的知道这一切，而这个人就是青黛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和她一体双魂的另个一存在，老家伙在没有疯之前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亲孙子。 “可惜没能让那位陈羽医生亲自入殼，不然的话这个计划就完美了，以他们的实力绝对可以杀掉老家伙。”另一个灵魂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暗恨，这也是青黛所没有算到的地方，她没有想到陈羽居然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本来她都打算说出那笔宝藏的存在，牺牲一部分宝藏来换取陈羽的出手了。 毕竟当初在金泽，她可是亲眼看见了发生在尾山神社的战斗，清楚地知道陈羽究竟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他和城之内博美还有召唤出来的巨龙，都给了她极大的震撼，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切，她才会想出这样的计划。 “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了，我们能否实现我们的计划就看这一次了。”另一个灵魂并不希望青黛因为这些事情而分心，掌控身体的主要是她的灵魂，而存在于青黛体内的他只能在青黛不反对的情况下才能有限度的操纵这具身体，在这样计划就要实现的当口，他并不希望出现任何的意外。 “我知道了。”青黛应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站在了那个被她叫做爷爷的人的房间门前。 “你说，那位陈羽医生的能力是和死灵有关的，他能不能把你从我身体里拉出来？”在敲门的同时，青黛却忽然在心里朝着另一个灵魂如是问道。虽然这么多年以来早已习惯了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但这却并不意味着她愿意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个男人的灵魂。 “或许能，或许不能，这都要等到我们实现了整个计划之后才能去考虑。”另一个灵魂似乎并不意外青黛的这种态度，他只是强调着眼前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挤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而且还是我孙女的身体。” “那到时候求求他看吧，不过他那副态度……或许我们应该去求城之内医生？”青黛听着另一个灵魂的话，不由得在心里开了个玩笑，只不过她似乎也确实是在认真的考虑着这件事情。 “在这之前，先解决眼前的事，专心。”另一个灵魂的声音在提醒着她。 “我明白。”青黛说着，便敲了敲门，说了一声“是我，青黛”之后，得到屋内的人回应，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内只在墙角点了一盏昏黄的灯，使得屋内的光线很暗的同时，也将坐在矮桌前的老者的影子拉的老长，而老者的脸笼罩在阴影之中，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那一双眼睛却让青黛感到皮肤一阵刺痛。 不知为何，青黛总感觉老者的影子今天格外的浓郁，甚至可以与周围的黑暗分隔开来，就好像随时都会活过来一样。 不过青黛还是定了定神，跪伏在老者面前开口说道：“爷爷，我今天去见了那位陈羽教授，和他再次说起了关于药物专利的事情，他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 “是吗？”老者开口回应，只是这一声开口却似乎别有深意。 第四百五十七章 影子（求订阅、求月票） 听到老者的声音，青黛不知为何陡然有了一种被猛虎盯上了的感觉，登时感到浑身一惊，猛然抬起头看向老者的时候，从他的双眼里看到的是别有深意的目光。 面对这种情况，青黛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计划出了纰漏，来不及细想之下，她本能的摸向了自己的胸口，握住了怀里的怀剑的同时，也大喊了一声：“影卫大人！” 随着青黛喊声，她身后的影子登时活了过来，如同一支箭一样朝老者射了过去。 青黛期待着看着疾射而去的影子，脸上露出了期盼与快意的眼神，在她看来无论老者有着怎样的准备与手段，面对一位传奇强者的袭杀，他今天都难逃一死。 只是就在青黛期盼着从她影子里发出的袭击能够杀死老者的时候，老者的影子却也一样在一阵翻腾之后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拦住了射向老者的袭击。 两道黒隐在狭小的房间内几次碰撞，虽然老者的影子受到了压制，但却仍然牢牢的护住了老者，使得从青黛的影子里发出的袭击始终未能突破他的阻拦。 最终两道影子之间的碰撞终于停了下来，老者的影子依旧护在他的身前，只是显露出来的却是一个做传统忍者打扮，一身漆黑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把短刀，虽然他竭力遏制着自身的本能反应，当时刚才的碰撞还是给了他极大的冲击与压力，以至于他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看着挡在老者身前的忍者，向他发起攻击的阴影也终于显露出了身形，一身同样漆黑的打扮，但却是一身武士盔甲的身影站在青黛的身前，一杆黑色的长枪正指着忍者身后的老者，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杀意已经牢牢笼罩了老者。 突如其来的袭击与变故让房间内的四个人都沉默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黑色的武士并没有继续对忍者发起攻击，只是以杀意锁定了老者的同时，用一双被脸上鬼面遮住的双眼打量着忍者。 “没有想到，我最疼爱的孙女居然也会背叛我，还想要联合外人一起杀我。”老者并没有在意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杀意，反而将目光掠过了武士，看向了他身后此时握着怀剑，一脸恨意看着自己的青黛。 “疼爱？如果你所谓的疼爱就是把我变成这副半人半鬼，两个灵魂挤在一个身体里面的话，那你还真是疼爱啊！”青黛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男性的声音，要论对老者的恨意，显然寄居在她身体里的这个灵魂更加憎恨老者：“为了实现你自己长生不死的欲望，你杀了妈妈！奶奶！还有三姑父全家一十二口！把爸爸、二伯、四伯、三姑姑、还有我才七岁的妹妹全都拿来献祭，换来了你能够苟活到今天的寿命！你现在活得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用他们全部七十四条人命换来的！” 面对青黛身上的灵魂怒吼的指责，老者却并不为其所动，反而十分失望的摇了摇头：“枉费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来培养你，居然会因为不知所谓的亲情所影响！你真是太令老夫失望了。枉我还想让你继承田代家，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们能够为老夫的长生不老做出贡献，是他们的荣幸，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对。” “你！”青黛震惊的看着老者，虽然她曾经听体内的灵魂诉说过这些充满血泪和仇恨的过去，也正是通过这些才真正认识到这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的真面目，但亲耳听到老者说出这样的话，将他对自己血亲的杀戮视作如此的理所当然，还是让青黛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一阵冰凉的感觉仿佛从她的脊椎升起，让她瞬间感觉浑身都在发冷。 “这就是你的依仗吗？一个准传奇级的刺客？看来那位陈羽教授和他的冥月会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有传奇强者坐镇啊。还是说你们没有说动那位陈羽教授和他背后的人，请出传奇强者出手呢？”老者缓慢的站起身来，虽然已经快两百岁的高龄，但老者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或是颤抖，反而十分的沉稳。 而随着老者的站起，他身上的气势也逐渐高涨起来，原本行将就木的枯槁身躯也仿佛枯木逢春一样在恢复着活力。 当老者完全站起的时候，他的气势已经攀升到了准传奇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仿佛下一刻他就能突破桎梏，成就传奇了一样。 而他的样子发生了改变，与之前腐朽的活尸相比，此刻的老者面色红润，须发皆散发出柔和的光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保养的很好的老者，根本半点腐朽的气息也无。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青黛瞪大了眼睛，她设想过老者到底有多厉害，但却从未想过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居然全都是伪装。这让青黛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忐忑，似乎自己的计划也并非如同自己所设想的那么天衣无缝。 “或许你确实是一位强者，但是面对我和半藏两位准传奇，一对二的情况下，你依旧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吗？”恢复了活力的老者说话的声音也发生了改变，中气十足的声音加上积淀了上百年的威势，让老者看起来确实气势十足，仿佛已经吃定了武士和青黛一样。 “半藏？忍者？你是这一代的半藏吗？什么时候伊贺的服部石见守背叛德川家了？”武士看着忍者，从老者的话里知道忍者的名号是半藏之后，看向忍者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奇怪。 然而忍者却并没有开口，只是用左手紧握住自己手中的短刀，十分严肃的挡在老者的面前，而右手则探入怀中，握住了三枚手里剑。 见忍者不答话，武士也并没有在意，看向了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的老者，沉声说道：“你刚才不是问冥月会为何没有出动传奇强者吗？答案很简单，因为我已经来了。” 随着武士的话音落下，他身上的气势也同样高涨起来，在达到了和老者一样的准传奇巅峰之后，并没有半点停顿，便直接突破到了传奇的境界。 第四百五十八章 扑街（放草稿箱里忘记发了，抱歉！） 距离田代家的大宅一公里的地方，城之内博美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辆豪华的加长轿车内，蓝色封面的《绯红赞歌》摊开在她的膝盖上，只是她并没有看书，因为小蓝正趴在书页上。 而九斋良岑则束手站在车外，正守在车门前。 “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感受到田代家大宅那边爆发出来的气势，将视线转向了那个方向：“好像已经开打了。” “两个准传奇，难怪影卫那个家伙动用传奇实力了。”比起城之内博美只能模糊感受到田代家大战那边爆发出来的气势，小蓝自然能够准确的感知到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小蓝的感知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在田代家的大宅内爆发出来的传奇级与准传奇级的气势，虽然其中一个准传奇始终在收敛着自己的气息和气势，但是在巨龙的感知之中，他因为接近传奇等级而发生质变的生命所散发出来的强大生命力所形成的波动却是如此的显眼。 作为阴影禁卫，前田利家所能够分化出来的分身的实力上限并不是准传奇，事实上一个传奇等级的阴影禁卫应该可以让自己分化出来的每一个分身都拥有传奇级的实力，只不过前田利家对阴影禁卫的能力掌握还不足，加上自身实力的问题，他还不能将阴影禁卫的全部能力都发挥出来。 只是即便如此，区区两个准传奇也还不至于让他对付不了，尤其是他将本体的力量投注到了这边的分身上之后，传奇与准传奇之间的实力差距并非是依靠数量所能够逾越的，至少田代老头和半藏这个两个准传奇做不到。 三股气势碰撞了几次，其中代表田代老头的气势还爆发了一次，短暂的堪堪达到了传奇级的层次，而半藏也爆发出全部的战力，与田代老头联手，以期能够对抗他们所面对的传奇等级的前田利家。 只是他们显然错估了前田利家的实力，也没有料到阴影禁卫最大的能力是分身。 小蓝清晰地感受到从传奇等级的气息上又分离出了两股准传奇级的气息，顿时龙嘴一咧，笑了起来。 作为城之内博美的伴生坐骑，它自然也同样了解着《绯红赞歌》上的内容，对于阴影禁卫这种死灵法师们最喜欢使用的传奇等级的死灵仆役，小蓝清楚地知道在《绯红赞歌》上有这么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一人成军”。 一个死灵法师一般只会制作一个阴影禁卫，但一个阴影禁卫事实上就等同于一只军团。前田利家只是还没有掌握和发挥出他应有的力量而已，而且他始终将自己的分身维持在准传奇的实力，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召唤出一支军队来。 不过即便如此，几股气势在几番碰撞之后还是分出了胜负。 “似乎结束了，我们过去吧。”小蓝转头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对她如是说道。 —————————————————— 一身蓝色长衣的城之内博美在小蓝和九斋良岑的陪伴下很快来到了田代家的大宅，因为战斗已经结束，城之内博美和九斋良岑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当他们来到战斗发生的地方的时候，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狼藉的房间。虽然从外面看房子依旧完整，但是房子内部却像是台风过境，那种日本传统的纸门更是被吹的只剩下框架。 在城之内博美打算伸手去拉的时候，门更是干脆的倒在了地上，让她伸出的手显得有几分尴尬。 收回了自己的手，城之内博美尴尬的笑了一下，不过此时在房间里的人却不会在意她的尴尬，前田利家需要压制两个已经被击败的俘虏，更何况作为武士，他是不可能去嘲笑自己的主母的。 至于说被击败的田代老头和半藏，这种时候他们又有什么心思去管城之内博美尴不尴尬呢？对于田代老头而言，怎么活下来才是正经，一个抱着猫的女人闹出一点小尴尬还不至于让他分心，真正让他能够在意的还是九斋良岑和前田利家对城之内博美恭敬的态度。 “看来你是能够做主的人？那位陈羽教授怎么没亲自来？只派了一个女人来吗？”放弃了挣扎，捂着被前田利家打断了肋骨的胸口，田代老头吐掉了嘴里的淤血，开口朝城之内博美问道，语气里多少有些嘲讽与不甘。 对于这种败者的叫嚣城之内博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带着几分轻蔑的看着田代老头，冲他说道：“女人又如何？就凭你们田代家这点破事，还不需要陈羽君亲自出马。” 说完，城之内博美这才打量着这个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房间，看向了一旁委顿在地的青黛，冲她关心的问道：“青黛医生，你没事吧？” “她刚才受到了波及，伤得很重。”在青黛挣扎着想要回话的时候，一旁的前田利家却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刚才的战斗中，青黛意图刺杀田代老头，却正好赶上他气势爆发，受到了准传奇级的全力一击，此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城之内医生……求你……救救我……”吐出一口鲜血的青黛气息微弱的向城之内博美恳求着，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的复仇居然会把命搭上。 青黛并不想死，她身上的另一个灵魂也是一样。 虽然对田代老头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但对于青黛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来说，能够重活一世，谁愿意用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去复仇呢？或许之前他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情况下，苟活之余愿意用全部的精力和代价来复仇，但这里面绝不包括自己的生命。 他已经复仇成功了，一直控制他和青黛的田代老头马上就要死了，田代家世代相传的宝藏正等着他去继承，他很快就可以过上自己理想中的人生，困扰他的问题只剩下他没有身体，只能和青黛挤在一个身体里这最后一个，但这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希望不是吗？这种时候他怎么能死！他怎么可以死？ 只是，城之内博美却并不是很想救他。 第四百五十九章 挟持（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青黛，城之内博美并没有特别厌恶的观感。虽然她几次三番挑衅自己，更想要插足自己和陈羽之间的感情，但是对于这个人城之内博美很难说得上讨厌，仅仅只是不喜欢而已。 至于说她身上另外一个灵魂，虽然有几分同情他的遭遇，但是同样，城之内博美很不喜欢这个人，却也说不上讨厌。 但此时面对快要死了，在向自己求救的青黛，城之内博美却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并不想对她伸出援手，也并不想救她。 这当然不是城之内博美想要见死不救，而是她觉得这件事始终有着疑点，事情并非像她现在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青黛身上的灵魂说他是被田代老头进行灵魂转生实验才变成了和青黛一体双魂的样子，田代老头杀了他全家，还把所有的血亲都用来献祭换取寿命，所以青黛身上的灵魂恨田代老头入骨，更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复仇。 这乍一听确实没有什么问题，青黛也确实是在对田代老头的复仇当中受的伤，但是通过城之内博美和她的接触来看，青黛也好，她身上的灵魂也好，却并没有表现出那种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的破釜沉舟。 如果仇恨真的那么深，那此时此刻田代老头已经毫无翻身的希望，她和他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实现了复仇，应该是大仇得报的满足才对，根本不会是这样一幅不想死的样子。 就算她是因为刺杀之后自己要死了，忽然领悟到了生命的美好不想就这么死了而向城之内博美本能求生好了，但这同样也是说不通的，因为之前青黛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根本不像是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的样子。 至于说她是被身体里的灵魂影响，做出那种刺杀田代老头的无谋举动，现在她本身的灵魂不想死……这种理由骗骗别人还行，在一个能够直接看穿灵魂，并且对灵魂无比熟悉的龙裔血骑士面前，这种谎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城之内博美可以清楚的看到青黛体内两个灵魂的状况，她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能对她的身体施加的影响最多就是借着她的嘴说话而已，而这都还需要她的允许。 所以城之内博美并不想去救这个看上去就明显有问题的女人。 而且更关键的一点是青黛虽然确实伤的很重，内脏受到了撞击和压迫，造成了内出血，但是她的伤势还没严重到马上就会死的地步，她能够有力气向自己求救，同样也有足够的力气打电话叫救护车，以救护车来的速度，她足以支撑到救护车来救她了。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开口说道：“良岑君，帮青黛医生打个急救电话吧，就说这里发生了瓦斯爆炸，她受了重伤。”城之内博美到底没有看着她死，还是示意一旁的九斋良岑打个电话，给她叫了急救车。 在看着青黛脸上露出诧异和懵逼的表情之后，城之内博美这才走到了被前田利家的分身压制着的田代老头身边，打量了他一番之后说道：“献祭血亲来给自己延寿……真是残忍而又低效的做法。难怪你平时都是一副要死的样子，不敢动用准传奇的力量，原来你所有的力量都在压制那些怨灵对你的侵蚀上了。” “哼！你懂什么！老夫通过仪式所获得的是长生不老的寿命和强大的力量！只要老夫继续活下去，总可以突破传奇的桎梏，到时候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只要活着就有机会！”田代老头一副不屑的样子，虽然他此时已被前田利家的分身牢牢压制着，但他却依旧在努力维持着自身的体面，颇有一种虎死不倒架的坚持。 “随你怎么说，总之准备你所做过的一切赎罪吧。”城之内博美不想和这个顽固的老家伙多说什么，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城之内博美转身背对着田代老头，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田代老头浑身的骨头忽然一散，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样往下一坠，同时一阵扭动，如同一条蛇一般挣脱了前田利家分身对他的束缚和压制，并且瞬间扑到了城之内博美的身后，抬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将她挟持在手。 而与此同时，被前田利家分身压制着的忍者半藏也试图想要挣脱，但却并没有田代老头那样瞬间卸脱全身关节的能耐，加上之前战斗中受创颇重，并没有挣脱前田利家分身的压制。 “这次我认栽，只要你们放我和半藏走，我保证绝不再找你们任何麻烦！只要我能够确认安全，我就放了这个女人！”田代老头状若疯虎，此时也不再自称老夫，但他却将城之内博美挟持在手，以此来要挟前田利家和九斋良岑，他赌的就是城之内博美对陈羽非常重要，前田利家和九斋良岑不敢让她出事。 田代老头本来都已经放弃了，但庆幸的是这个女人的出现又给了他一线希望，一个看上去没有什么本事的女人，在这种场合手里还抱着一只宠物猫，看上去更是身份很重要，这种时候田代老头又怎么能够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然而在田代老头挟持着城之内博美的时候，九斋良岑脸上的表情倒是显得有些焦急，但却并不怎么紧张，而一旁的前田利家更是无动于衷，似乎对于田代老头挟持了城之内博美这件事很无所谓一样。 “快放开半藏！”田代老头一边用力掐着城之内博美的脖子，一边对前田利家声色俱厉的吼着，对于半藏这个自己年轻时救回来的忍者，田代老头还是不想放弃，毕竟以后他会遭受冥月会的追杀，这种时候身边多出一个准传奇战力，是对自身安全极大的提高。 然而不仅前田利家毫无反应，就连被他挟持的城之内博美也半点焦急也没有，更好整以暇的对他说道：“田代老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话，就在田代老头想着自己搞错了什么的时候，被他挟持着的城之内博美身上蓝色的风衣如同流水一般变幻，瞬间变成了一套将她浑身包裹的坚实盔甲。 第四百六十章 愤怒（求月票、求订阅） 曾经有人说巨龙是多元宇宙中最接近神灵的种族，虽然有些同样强大的种族会有不同意见，但他们的意见也仅仅只是将这个说法后面加了个之一而已。 巨龙是强大的，这个得天独厚的种族拥有着整个多元宇宙中都堪称完美的肉体，坚固的龙鳞，坚韧的龙皮，锋利的龙爪和龙牙，强健的肌肉与龙筋以及炽热的龙血，组合在一起所缔造出来的完美生物拥有着傲视整个多元宇宙的肉体力量，即便是整个多元宇宙，也仅仅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以力量见长的种族敢于巨龙去比力气，甚至于一些神灵，甚至是擅长物理战斗的神灵都难以在纯粹的力量上胜过一条巨龙。 而巨龙一族除了肉体的力量之外，还有着与生俱来的施法能力，巨龙漫长的寿命则使得每一条巨龙都称得上是魔法大师。他们也非常善于使用魔法，经常会变成各种样子来装扮成其他种族的生物，从而四处游历玩耍，发泄他们那旺盛的繁殖欲望。 说实话，巨龙的生殖能力是一个困扰多元宇宙许多研究巨龙的学者的谜题，作为成年个体实力普遍能达到传奇级的种族，纯种巨龙数量非常稀少，但是拥有巨龙血统的龙裔却遍布整个多元宇宙，数量庞大而且花样繁多。 天知道这些巨龙为什么与所有生物都没有生殖隔离，而他们与其他生物繁殖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限制，完全是按照被他们上过的生物的繁殖能力去计算，尽管生下来的都是混血龙裔，但巨龙奇怪的繁殖能力依旧困惑着多元宇宙的诸多学者。 所以当你劫持了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人形生物，正拿他或者她威胁他的同伴，但他的同伴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你就得向神灵祈祷，你劫持的不是一条龙了，因为如果你劫持的是一条龙的话…… —————————————————— 被田代老头劫持的城之内博美直接变成了半龙人的形态，同时让自己身上的蓝色风衣变回了龙鳞盔甲。一层细密的龙鳞覆盖了她肌肤，而厚重而坚实的盔甲更是将她的身体层层包裹。与此同时，从她后背伸出的两支龙翼舒展，更是直接将田代老头扇飞了。 至于他掐住城之内博美脖子的那只手，因为城之内博美在张开龙翼的时候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所以……他的这只胳膊从他的身体上被撕了下来，正鲜血淋漓的挂在城之内博美的脖子上，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像是万圣节化装舞会的装饰。 城之内博美转过身，看着被自己一翅膀扇飞之后砸进了墙里的田代老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劫持谁不好呢？非要劫持一个人形巨龙，尤其是城之内博美手里还抱着另一条传奇巨龙的时候。 被嵌在木质的墙壁上的田代老头整个人都懵了，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感受到手臂被扯断的疼痛，但是与胳膊传来的疼痛相比，他更加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个女人会变成可怕的女暴龙，还拥有着比自己更强大的力量。 “你到底是谁？”田代老头问出了这个问题。 “城之内博美，一介女医生而已。”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断臂拿了下来，城之内博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翅膀，她平时并不怎么使用这个形态，因此突然多出的翅膀让她感觉有点怪怪的。 城之内博美的回答让田代老头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城之内博美这样一幅头上长角，身后有翅膀和尾巴，皮肤被鳞片覆盖，眼睛都是蓝色竖瞳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 “老夫不过一介败者，怎么阁下连强者的自尊都没有吗？还是说老夫区区一介败者，连让阁下说出真实身份的资格都没有吗？”田代老头咳出一口淤血，看着城之内博美颇有几分气愤的向她质问着，气愤之余却又吐出了一口血。 “我没有说谎啊，我本来就只是一介女医生而已。”城之内博美看着气急败坏的田代老头，走到他面前无所谓的说着。感受到田代老头看向自己脑袋上的龙角和身后的龙翼，城之内博美这才恍然大悟的将身后的龙尾甩到身前，一只手抓住尾巴尖说道：“你如果是说这个的话，其实在今年过年以前我都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只不过陈羽君在过年的时候帮我举行了一个转化仪式，让我获得了一条传奇巨龙的力量而已。” 城之内博美说着，放开了自己的尾巴，同时对自己一直抱着的小蓝示意了一下。 于是在田代老头惊讶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城之内博美怀里那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宠物猫瞬间变成了一条散发着传奇威压的迷你巨龙，顺着她的胳膊爬到了她的肩膀趴在了肩甲上，还特意冲着田代老头喷了一口火，把他本就稀疏的头发和胡须烤焦了。 “老天何其不公！”田代老头听完城之内博美的话，更加感到一阵怒火攻心，想他一生费尽心血，甚至杀了全家来献祭获取寿命，为的就是能够突破传奇，可是上百年的时间，他始终就差这临门一脚，迟迟无法获得突破，只能每天苟延残喘，甚至连多用一分力量都不行！ 而眼前的女人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却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自己苦求了上百年的东西，这如何不让他愤怒？ 看着眼前气的脑袋上血管暴涨，眼睛都红了起来的田代老头，城之内博美刚想有什么动作，小蓝却轻按龙爪阻止了她，示意她看下去。 城之内博美不明所以，但她知道小蓝不会害自己，而且就算有什么问题，以小蓝和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前田利家两个传奇强者的实力也不会有意外，所以她也就安心的看着田代老头越来越气愤的样子。 气愤的田代老头越想越愤怒，越想越觉得命运不公，一腔怨愤无法抒发，让他无比的想要杀掉城之内博美才能一泄心头之恨！愤怒之下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田代老头再次使用了秘法，燃烧起了自己全部的实力，挣脱了墙壁重新站到了地上。 第四百六十一章 菠萝菠萝哒（月初求保底月票哇） 怒火灼烧着田代老头的心智，他已经忘记了去算计自己这样用秘法燃烧全部的力量究竟会让他损失多少寿命，此时他所想的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城之内博美，把她所拥有的一切抢过来！ 狰狞的表情，满面的血污搭配滴血的断臂，让田代老头看上去格外的可怕，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意与恶念已经彻底侵蚀了田代老头，曾经杀了全家用以献祭的恶果显现出来。 那些被他吞噬的人的灵魂与怨恨依旧缠绕在他的灵魂上，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他，也在侵蚀着他的灵魂，而此刻显然这些平时被他用自身的力量压制着的怨念终于侵蚀了他的灵魂。 “竟然走火入魔了，果然用歪门邪道获取的力量就是上不了台面。”前田利家看着明显已经入魔的田代老头，不屑的说了一句。 只是虽然态度不屑，但是前田利家感受着田代老头身上愈发高涨的气势，却谨慎的挡在了城之内博美的身前，一振手中的长枪，将田代老头的第一波攻击挡了下来。 固然田代老头用的是歪门邪道的方式才获得了准传奇级的力量，但不得不说歪门邪道能够吸引人去尝试，自然有着其独到之处，至少单纯的获取力量的话，歪门邪道的方式虽然有着很多副作用，但不得不说效率还是很高的。 至少此时已经彻底入魔的田代老头身上的气势已经隐隐有了要突破传奇的趋势。 看到这样的情况前田利家越发谨慎起来，城之内博美虽然同样有着准传奇的实力，但是身为武士让主母亲临战阵这可是一种耻辱，要是城之内博美再受点什么伤，他恐怕就要切腹谢罪了，尽管已经是个死人的他早已没腹可切。 然而城之内博美却并没有太在意眼前的局面，抬手示意前田利家不用紧张：“不过是一个走火入魔的准传奇，就算他能够突破，有小蓝和影卫先生您在他也翻不起风浪，让我来对付他吧，我想试试这段时间我到底进步了多少，能够和一个准传奇全力战斗的机会可是不多呢！”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前田利家也不好再做阻拦，只好退到了一旁让城之内博美亲自面对田代老头，而他自己则警惕的看着他，准备随时出手。 面对着城之内博美，田代老头身上的愤怒已经化作了肉眼可见的火焰，让他气势越发高涨的同时，也让他看上去越发狰狞可怖了。 “城之内医生，我刚才打了急救电话，急救车会在十分钟内赶到，万一被普通人看见的话，可能会有麻烦。”九斋良岑看着已经准备动手的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出言提醒她注意时间。 “我知道了。”城之内博美应了一声，对趴在自己肩甲上的小蓝说道：“小蓝，速战速决。” 说完，一把猩红的长剑就出现在她手中，朝着田代老头刺了过去。 ——————————————————— 当急救车响着警笛来到田代家的大宅的时候，坐着急救车来的医生和护工都惊呆了，虽然他们常年出入各种事故现场，但是像眼前这样仿佛台风过境，又好像被哥斯拉打过滚的现场却并不多见。 “快点！伤者正等着我们救命呢！”医生赶忙催促着护工，眼前的大宅已经整个被摧垮，建筑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可想而知如果房子里有人的话伤的该有多重。 然而当医生冲进残破的田代家大宅的时候，却看到一名女子正平躺在大门口。 “这位女士你没事吧？听得到我说话吗？”医生赶忙跑到女子身边冲她呼喊着。 “请赶快把我送到医院，我内脏受到了撞击，肋骨有骨折，可能还有内出血。”青黛看到急救医生来了，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自己是外科医生，了解自己的情况，请快点把我送到医院，我需要紧急手术，谢谢。” “我知道了！”急救医生听到青黛这么说，赶忙替她检查起来，同时也冲扛着担架过来的护工喊道：“担架！快一点！” …… 田代家的大宅外面，城之内博美看着医生和护工将青黛抬上救护车，这才关上了车窗，对坐在驾驶座上的九斋良岑说道：“既然青黛医生已经上了救护车，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辛苦良岑君你了。” “哪里，为城之内医生效命是我的荣幸。”九斋良岑赶忙谦虚的说着，面对城之内博美的感谢他当然不敢居功，尤其是今晚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总之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城之内博美笑了一下，整个人一阵模糊，便消失在了车厢里。 看着城之内博美消失，九斋良岑对如此方便的能力心生羡慕的同时，也发动了车子，往冥月会的总部开去。 而回到了死灵空间的城之内博美则来到了陈羽法师塔的封印之间，前田利家已经押着被城之内博美扯断了一只胳膊，还被砍掉了一条腿，捅穿了肚子，瞎了一只眼，全身破破烂烂如同一个被恶犬蹂躏过破布娃娃一样的田代老头与同样被捅了一刀失去反抗能力的忍者半藏等候在这里了。 “回来了？玩的开心吗？”看到城之内博美出现，陈羽笑着对她问道。 “哼，我可不是去玩的！”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田代老头和忍者半藏：“一时失手，倒是把难得的材料弄得破破烂烂，有点可惜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把田代老头称作材料，陈羽不由得有些惊讶：“这可不像博美你的性格啊！把人当成材料……” “前提他要是个人不是吗？”城之内博美不待陈羽说完便冲他反驳道：“眼前的这位老先生可是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是吗？无所谓了，博美你觉得高兴就好。这种灭绝人性的家伙，做成囚魂尸都是在便宜他。”陈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田代老头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他这样一幅完全被怨念侵蚀的样子，就足以说明他到底做了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处理（月初求保底月票哇） 田代老头并没有被城之内博美打死，虽然被一个变成了半龙人状态的准传奇龙裔狠狠地践踏与摧残了一番，但不得不说田代老头准传奇的实力尽管充满了水分，但身体还是足够结实的，至少还留着一口气在，活的好好的。 尽管他现在被砍断了一条腿，被撕掉了一只胳膊，瞎了一只眼睛，肚子还被捅了个对穿，浑身上下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更没有一块好皮，拉到医院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但他确实还活着。 听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仿佛评价一件货物一样讨论着该如何处理自己，田代老头顿时感到了强烈而巨大的耻辱，原本已经被城之内博美打醒的脑袋又有了被怒火冲晕的倾向。 注意到了田代老头的反应，陈羽施施然的走到他身边，看着如同一滩烂肉一样被扔在地上的田代老头，蹲了下来看着他说道：“是不是觉得很不甘，很愤怒？一个强大的准传奇强者，活了一百多年，牺牲了所有的血亲才换来这一切，现在却被人轻易打倒，更像条死狗一样的赖在地上，被当成物品一样评价，是不是觉得很屈辱？恨不得杀光所有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田代老头被陈羽这么一刺激，反倒冷静了不少，没有再次入魔，就连怒火都消退了不少。 “杀你？这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陈羽笑了起来，打了一个响指之后站起身朝着一旁的忍者半藏走了过去，只是他嘴里依旧继续说道：“连自己的血脉亲人都能够用来献祭的人，就这么杀了你……就算我同意，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陈羽的话音一落，田代老头猛然感到自己聚集了一圈漂浮在半空中的人影，仔细看去却发现他们正是被自己杀死和献祭的子女和血亲！ “父亲大人！为什么要杀我！”“爷爷，不要！”“爸爸，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无数的声音环绕着田代老头，这些全都是被他杀死和献祭的那些人最后的话语，不甘、愤怒、怨恨、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充斥着这些灵魂人生的最后一刻，死不瞑目的他们受到了献祭仪式的诅咒，不仅无法转生，更因为献祭仪式的关系与田代老头的灵魂缠绕在了一起，这上百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被田代老头镇压着，就连咒骂他都无法做到。 此时此刻，被陈羽从田代老头的躯壳中释放出来之后，上百年积累的怨念终于释放出来，朝着田代老头侵蚀着，不断的诅咒着他。更有凶厉的灵魂直接冲了上去，直接撕咬着田代老头的血肉，让他不住地发出了惨叫。 看着被厉鬼生啖的田代老头，忍者半藏感到自己脸上的蒙面巾都已经被冷汗浸湿，虽然作为忍者从他正式从事这个职业的第一天起，忍耐就是他所学习的第一件事，被要求做到喜怒不行于色，但是看着眼前活人被鬼生啖的一幕，他还是感到有些脊背发凉，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 陈羽看出了忍者半藏的想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后看向了前田利家，向他问道：“这个忍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值得影卫先生你手下留情？” “他的名字是半藏，而且他那把刀我认识，是当年德川家康为了感谢服部半藏在本能寺之变之后护卫他穿过伊贺所赐给他的。”前田利家向陈羽解释着缘由，他当然不会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名字就放过忍者半藏，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认出了那把刀。 听到前田利家这么说，陈羽这才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是鬼半藏的后人，这就难怪了。不过我记得半藏之名一直传到了第十二代半藏身上，他还参加过伏见鸟羽之战，你作为名门之后，按理说应该继续效忠德川家才对，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伏见鸟羽之战后，幕府旧臣遭到了新政府的清算，服部家也在其中，于是家道中落，重新沦落成了浪忍的地步。我是第十五代半藏，因为被仇家追杀而身受重伤，被当时的田代先生所救，并且被他收留，所以也就一直留在田代家。”忍者半藏显然不想多提过去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便闭口不言。 陈羽听完了他的解释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看向了前田利家：“那么影卫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好歹是故人之后，如果主公允许的话我想留他一条生路。”前田利家看着眼前的忍者半藏，考虑了一下之后对陈羽说道。 前田利家虽然年轻的时候是给织田信长当随从起家的，但是前田家却也是织田家的普代家臣，从小也已经习惯了手底下有人使唤，加上对服部半藏也还算了解和熟悉，自然也就想要留他的后人一条命，好让自己手底下也有个能够使唤的人。 “嗯，可以。那他就交给影卫先生你处置了，不过……”陈羽话音刚落，一道紫光在他手中成型，直接拍在了忍者半藏的脑门上：“保险起见，我给他加一道禁制。” 对于陈羽这么做，无论是前田利家还是忍者半藏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默认了这样的事实。 而在陈羽对忍者半藏施加了禁制之后，前田利家也放开了对他的压制，让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处理完了忍者，陈羽这才转身看向了已经被一众厉鬼啃噬的已经见骨的田代老头，微微皱了皱眉头向一旁的城之内博美问道：“博美，你想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本来想用他来制造血裔的，但是他现在这个破破烂烂的样子……”城之内博美说着，看向田代老头的眼神已经颇为嫌弃，显然城之内博美并不想要一个缺胳膊断腿还不堪使用的血裔。 “呵呵，还不是你自己下手没轻重打烂的。”陈羽笑了起来，看着城之内博美脸上露出嗔怪的表情，这才止住笑意补充道：“修补一下把他手脚接起来应该还是可以继续用的，不过单纯的转化成你的血裔有些太便宜他了，要不试试做成囚魂血猎？” 第四百六十三章 巡诊（第一更，月初求保底月票） 早晨的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依旧和往常一样运转着，外科的医生们依旧在楼梯间里飞奔，准备着早上的巡诊。 只不过因为厚劳省已经将疫情根据感染法定性为“指定感染症”，所以医院里的医生们现在脸上都按照防疫规定带着口罩。 气喘吁吁的赶到电梯间门口，所有人都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同时调整着呼吸。平时爬这么高的楼层就已经够累了，今天还要带着口罩爬，自然也就更辛苦了。 眼镜医生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擦了擦上面的水雾，这是戴眼镜的人群戴口罩时经常会遇到的一大难题，不过好歹不算难以克服，擦干净就可以重新戴好了。 不过戴好眼镜的眼镜医生往四周打量了一圈之后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向身旁的东山医生问道：“东山，今天怎么没看到陈羽教授？” “陈羽教授？你不知道吗？久部教授今天要去厚劳省开会，所以早上的巡诊由陈羽教授替他主持。”东山医生看着眼镜医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向他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陈羽教授来主持早上的巡诊？可是陈羽教授还只是副教授吧？外科还有这么多教授……难道久部教授的意思是要培养陈羽教授做接班人吗？他退休还有很久吧？”眼镜医生从东山医生所说的话里顿时听出了大量的信息，顿时感到一阵惊讶。 只不过在惊讶之余，眼镜医生却也感到理所当然，毕竟陈羽是久部教授现在最得意的弟子，无论是医疗技术还是学识水平都是医院年轻一辈的医生当中最出色的，唯一不足的地方也就是资历比不上那些老教授而已。然而这一点在他手上握着足以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研究成果的时候，资历已经构不成阻拦他向上晋升的难题了。 “或许久部教授只是想把综合外科主任教授的位置给陈羽教授呢？久部教授现在可是外科统括部长兼任综合外科主任教授，把自己的爱徒提拔到正教授的位置上也说得过去吧？”东山医生对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和惊讶的地方，毕竟陈羽的水平有目共睹，虽然日本是一个讲资历的地方，但是你如果是绝对的天才，那同样也会获得天才应有的待遇。 “说的也是，以陈羽教授的水平提拔为正教授只是早晚的事情。”听完东山医生的话，眼镜医生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就在这时，电梯终于升了上来，门口的医生赶忙都调整了自己的站姿，排好了队伍。 “叮！”电梯门打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走了出来。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外科医生们，陈羽冲他们笑了起来：“早上好。” “早上好，教授！”所有人朝着陈羽鞠躬问好，并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去触陈羽的霉头，更十分有默契的把称呼叫成了“教授”。 面对这样的情况，陈羽无所谓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是我第一次主持巡房，请多多关照。” “夜露死苦！”所有人一起回应一声，显得十分的配合。 陈羽见状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开始巡诊吧。” ———————————————— 医院的巡诊虽然被很多人说成是走秀，但从病人的角度来说，还是很希望有专家或者名医来给自己看病的。 不过同样，这对主持巡诊的医生要求也很高，教授、部长、院长这样的人物巡诊很容易就可以获得病人的信赖，而经常被媒体报道的名医也不会有问题，但是那种名不见经传，年纪又轻，看上去不太可靠的医生就很难在巡诊的时候获得病人的信任了。 当然，对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说，倒不会有这样的困扰，因为之前广谱抗癌药物的事情，陈羽已经被电视台和杂志报纸通篇累牍的报道过了，在医院里的病人也大多知道他这位已经称得上著名的外科医生了；而城之内博美…… “你是那位电视上报道的城之内医生吗？就是研究……人工怀孕的那一个吗？”病床上，一位上了年纪的欧巴桑看着站在陈羽身旁的城之内博美觉得眼熟，于是好奇的向她问道。 被这位欧巴桑这么一问，城之内博美顿时笑了起来，冲她解释道：“那个叫做人工子宫，不叫做人工怀孕，欧巴桑你记错了。” “那你是城之内医生吗？”欧巴桑并没有管城之内博美对她的纠正，依旧不依不饶的向她追问着。 城之内博美无法，只好笑着点了点头：“我是城之内博美，欧巴桑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果然你就是城之内医生啊！果然是个很好的姑娘呢！你还没有男朋友吧？我把我儿子介绍给你怎么样？”欧巴桑看着城之内博美，忽然兴致勃勃的推销起了自己的儿子：“我跟你说我儿子长的很帅的，而且在大企业上班，人品也不差的……” “欧巴桑，城之内医生已经有未婚夫了。”听着身后其他医生的憋笑，陈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开口替城之内博美解释着。 欧巴桑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失望起来，忍不住嘟囔道：“有未婚夫了？难道比我儿子还好？她未婚夫是谁呀？” 城之内博美听到欧巴桑这么问，抬起自己的手指，把手指上的戒指展示给欧巴桑看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挽住了陈羽的胳膊，冲欧巴桑说道：“我未婚夫就是这位陈羽教授咯，他当初可是我逼他，他才向我求婚的！” 城之内博美的话顿时让欧巴桑感到一阵沮丧，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很出色，但是和大学医院的教授比起来还是差的很远。 看着欧巴桑郁闷的样子，陈羽也笑了起来，冲一旁拿着病历的医生问道：“这位欧巴桑是什么病？” “胃部检查发现有早期肿瘤，患者不愿意做手术，所以现在在采用内科的方法治疗，但患者的儿子坚持要做手术，所以现在转到我们外科来了。”一旁的医生赶忙将欧巴桑的病历递给了陈羽。 第四百六十四章 争执（第二更，月初求月票） 接过了旁边医生递过来的病历，陈羽仔细的翻看着，并没有因为刚才欧巴桑要给城之内博美介绍她儿子而有什么疏漏或者不满。 欧巴桑的病情很明确，就是早期发现的胃部肿瘤，虽然是癌症，但是属于早期发现，无论是药物治疗还是手术治疗都比较容易控制，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当陈羽看到欧巴桑的X光片和CT影像的时候，他的眉头却不由得皱了一下，又翻到了检查报告的部分，发现化验报告里盐分的成分比较高。 “欧巴桑，你除了胃以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陈羽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欧巴桑，向她询问道。 “不舒服？一开始就是胃疼，就是这个地方……”欧巴桑回忆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说道：“不过最近偶尔这边也会有点疼，所以就叫儿子带我来医院检查了，没想到医生说是胃癌，我家那个儿子就非要我做手术！医生啊，手术是不是要把肚子切开？能不能不做手术，给我开点药回去吃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多活几年少活几年无所谓的。” “这种事情怎么能无所谓呢？既然来了医院，我们就要负责把你治好。至于需不需要开刀，这要检查以后才知道。”陈羽安慰着老婆婆，对身旁的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你帮欧巴桑再检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是哪里疼。” “我知道了。”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对老婆婆语气温柔的说道：“欧巴桑，我要帮你检查一下，麻烦你配合一下哦！” 说着，城之内博美将病床周围的隔帘拉上，带上一次性的手套和病房的护士一起给欧巴桑做起了检查，而陈羽这开始了对病房内另一个病人的诊治。 城之内博美的检查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几分钟之后她便拉开了隔帘，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摘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博美，情况怎么样？”陈羽看着城之内博美结束了检查，便向她询问着检查结果。 “胃部按压之后有疼痛感，肿瘤的可能性很大，早期胃癌的诊断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城之内博美说到这里，凑到了陈羽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欧巴桑胰脏的位置按压之后也会有疼痛感，陈羽君你刚才是不是怀疑……” “嗯，让欧巴桑再做个检查确认一下。”陈羽微微点了点头，城之内博美的检查结果与他的判断出入不大，不过为了确诊，陈羽还是觉得需要再做一个更详细的检查。 “我知道了。”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负责拿着病历的医生，向他问道：“这个欧巴桑是谁的病人？” “是女性外科的志鹤医生。”负责拿病历的医生赶忙检查了一下欧巴桑的病历，向城之内博美汇报着。 听到拿病历的医生这么说，陈羽微微点了点头，对他说道：“通知一下志鹤医生，请他来会诊。” —————————————————— 巡视完了普通病房的患者，例行的巡诊自然也就结束了，不过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却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两人一同前往了ICU重症监护病房，来这里看望之前做手术的那个九岁的孩子。 经过了几天的修养，这个孩子现在已经醒了过来，虽然送来的时候伤的非常重，但在陈羽的努力下，他还是被救了回来，尽管目前还待在ICU，但只要没有并发症过两天就可以转出去了。 陈羽之前给这个孩子做的肝脏缝合手术也很成功，现在的他肝脏已经逐渐愈合，恢复了原本的功能。 检查了一遍这个孩子的身体，陈羽这才和城之内博美离开了病房。 “不知道山本部长那边对新型疫病的防治怎么样了，现在这种新型病已经要引起恐慌了。”一边做着清洁消毒，城之内博美一边向陈羽询问着。 陈羽也做着一样的清洁消毒，听到城之内博美的问题，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新型疫病的传播速度实在太快，虽然日本新增确诊不多，但这种新型疫病在中国的传播速度博美你也看到了，如果中国都遏制不住疫情的扩散……那将会是一场全球性的灾难。所以做好我们分内的事情，相信其他医生也能够做好他们的工作吧。” “难道我们就不能做点什么吗？”城之内博美感到有些不满，她显然希望能够为这次疫病的事情做点什么：“这种病毒以陈羽君你的能力，难道不能破解吗？” “就算我能够做得到，也得有病毒样本啊！而且更关键的是，就算我出手破解，又能够比其他医生效率高多少呢？魔法和科学的手段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与解释，虽然大家都在与病魔和死神赛跑……”陈羽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城之内博美对她不满的眼神他只好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去找金井议员询问一下，看能不能弄到病毒的样本，然后破解做出特效药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难道你不想为那些遭受病痛折磨的人做些什么吗？就算你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啊！总不能因为你做得事情微不足道就不去做吧？”城之内博美语气严肃的数落着陈羽，对于陈羽刚才的话十分的不满：“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不是你教我中文的时候说过的话吗？你教我的时候说的很好，为什么你自己这次就不愿意去做了？” “抱歉。”陈羽有些愧疚的看着城之内博美，向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对不起博美，在这件事上我的心态确实很不对，抱歉。谢谢你的提醒！你说得对，就算我不能为这次的新型疫病做多大贡献，但是我至少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嗯，这还差不多。”看到陈羽承认错误，城之内博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五章 行动（第三更，月初求月票） 在城之内博美的提醒下，陈羽也反应过来他对于这次的事件反应有些过于消极了。 确实，他现在人在日本，也不是治疗传染病的医生，但是即便不是作为医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有着很多可以做的事情。 “良岑君，帮我联系一下医药企业，募集一批医疗物资，然后直接捐赠给中国方面。”在办公室里拿出手机，陈羽第一个电话便打给了九斋良岑。 陈羽已经从网上了解到中国在抗疫的一线医院现在各种医疗物资紧缺，这种时候就算只是杯水车薪，也能积少成多，总能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在得到了九斋良岑肯定的回复之后，陈羽又将电话打给了三澄美琴。 “美琴，是我陈羽，你认识能够做病毒分析的研究所吗？上次中东呼吸综合征的事情，你们联系的是哪家研究机构？”陈羽的第二个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徒弟三澄美琴，除了帮忙募集医疗物资，想要对抗疫病，更重要的还是找到能够对疫病有治疗效果的药物，而这就需要对病毒样本进行分析了。 作为非自然死亡研究所，三澄美琴他们经常与尸体以及各种病毒细菌打交道，自然也和能够分析研究这些病毒与细菌的研究所之间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陈羽才会想到找她帮忙。 “老师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病毒分析的话我这边倒是知道几家企业，不过老师你问这个干什么呀？说到病毒分析的话，不是你们大学医院对这种事情更擅长吗？老师你难道是有什么……特殊样本需要分析？”三澄美琴接到陈羽的电话也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陈羽为什么要找她问这个。 在日本来说，权威医疗研究机构还是要数各个大学的附属大学医院，无论是设备还是人员都称得上顶尖，而和UDI有合作关系的民间企业在水平上多少要有些逊色于这些顶尖的大学研究机构。 “嗯，有点东西可能要美琴你帮忙做下分析。”陈羽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向三澄美琴解释道：“中国的疫情我想你也有听闻，我想分析一下这种新型病毒，看看能不能找到有效的针对性药物，大学医院这边我也会找人帮忙，不过其他渠道我也不想放弃，所以美琴你帮我问一问吧。” 三澄美琴这才明白了陈羽的意图，她想了一下说道：“能做这个事的研究机构和企业我倒是知道几家，不过想要找到针对性的药物这恐怕有点难，毕竟这些企业和研究机构主要擅长的还是分析和鉴定，至于医药研究就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了。而且就算老师你想让他们帮忙做分析，中国的那种新型病毒的样本我们也没有啊！” “病毒样本的事情我会搞定，你只要确定有能够做这个分析，并且嘴足够严的公司就好。”陈羽的最后一句话，显然将他的意图暴露无遗。 三澄美琴自然也听出了陈羽话里的意思，虽然感到十分惊讶，但还是答应道：“我会帮老师你问一问的，这些企业和我们UDI都合作过，信誉也都很不错，相信他们不会多话的。” “嗯，先联系一下吧。至于病毒样本我会搞定的，到时候再联系你。”陈羽微微颔首，对三澄美琴能够帮上自己的忙感到非常高兴：“谢谢你美琴，帮了大忙了。” “老师你要谢谢人家的话，下次请人家吃个饭如何？不过可别再像上次那样了！人家可是女孩子，你总是那样对待人家，人家可是要生气的！”三澄美琴小小的撒了个娇，这才挂断了电话。 拿着手机回味着三澄美琴刚才那句话，陈羽挑了挑眉，无奈的挠了挠眉脚。他并非不明白三澄美琴的心意，但是这种事情他显然不可能给她什么回应。 放下三澄美琴的事情，陈羽又将电话打了出去，不过这次他打的是国际长途，打给国内。 “教授，是我陈羽，您最近忙不忙啊？”陈羽将电话打给了张教授，虽然张教授是外科医生，但是他在国内的人脉想要弄到陈羽想要的病毒样本显然比陈羽自己走官方渠道要简单不少。 “国内的事情就算你在日本也应该知道吧？现在所有的医院都忙的脚不沾地，有什么事情就长话短说吧，虽然我这是外科，学校也推迟开学了，但事还真不少。”张教授的话语里难掩疲惫，就算他是外科，没有直接面对疫情患者，也累的够呛。 陈羽听到张教授这么说也没有过多客套，直接对他说起了正事：“是这样的教授，我在日本这边通过关系筹集了一批医疗物资，想要捐赠给国内，但是我不知道国内那边到底需要哪些东西，而且又是哪里需要，想和教授您对接一下，毕竟教授您人脉广，要是有一线的医院急需，我这边也好把物资直接送到最需要的人手里。” “这可是大好事啊！陈羽你那边都有什么东西？我马上和国内这边的医院联系！你是不知道啊，一线的医护人员真的太辛苦也太难了，物资实在是不够用啊！”听到陈羽说有物资要捐赠，张教授顿时大喜过望，感到非常的高兴，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更盘算着这批物资要送到哪里去。 “这事看你们那边的需求，我和日本这边的不少医药企业都还算熟，可以根据实际需要来筹措你们紧缺的物资。”陈羽向张教授做着保证，虽然日本国内现在也出现了一定的恐慌和物资紧张，但陈羽相信九斋良岑还是有办法弄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的。 “行，回头我帮你问一下，让他们开个清单给你，陈羽你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张教授拍着胸脯答应下来，这种好事相信他的老朋友们没有人能够拒绝。 谈妥了物资的事情，陈羽这才向张教授说出了他真正的目的：“对了教授，国内的病毒样本分析现在做的怎么样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联系日本的研究机构帮忙，只要能够有样本就行。” 第四百六十六章 诊断（第四更） 和张教授谈妥了关于物资和病毒样本的事情，陈羽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觉得自己为那些在一线奋斗的同行们做出了一些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 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安排出去，陈羽也暂时可以调整一下心情，将精力和注意力转回到自己的工作上来。 之前在巡诊的时候碰到的那个早期胃癌的欧巴桑的X光片和CT影像上都显示她的胰脏部分也有一些阴影，陈羽怀疑她不仅有早期胃癌，同时还可能并发了胰脏癌。 胃和胰脏的位置是非常靠近的，在胃癌扩散之后，癌细胞扩散到胰脏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但是在早期癌症阶段就发现并发的胰脏癌这还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陈羽原本也没有注意，但是那个欧巴桑化验报告中盐分的数值已经超过了正常胃癌早期患者的数值，而且X光片上也有不正常的阴影，这才引起了陈羽的注意。 至于城之内博美的检查，则更加让陈羽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欧巴桑的病历，陈羽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看了看时间，见已经快到约好的时间，他这才拿起桌上欧巴桑的病历离开了办公室。 ———————————————— 来到一间小型会议室，陈羽将带来的欧巴桑的病历中的X光片和CT影像全都放到了灯箱上，而在他做着这些的时候，负责欧巴桑的主治医生，女性外科的志鹤医生也走了进来。 “陈羽教授，你找我？”志鹤医生是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和陈羽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站到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灯箱上的X光片以及CT影像。 志鹤医生并非是女性外科的教授，而是和城之内博美一样，只是一个讲师。毕竟在大学医院，想要爬到教授的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女医生而言。 “志鹤医生是吗？1607床的二桥纯子女士是你的病人吧？她的病历你有仔细看过吗？”陈羽向志鹤医生询问着，二桥正是那位欧巴桑的姓氏。 “二桥女士？她的病历我看过了，她是内科转过来的，内科诊断为早期胃癌，这个诊断有什么问题吗？”志鹤医生觉得有些奇怪，欧巴桑的病历从内科转过来的时候她有看过，确实是早期胃癌的症状，并没有误诊的情况。 陈羽听到志鹤医生这么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抬手在眼前CT影像上的一处阴影上敲了敲，示意她自己看：“这是什么？” 志鹤医生不明所以的凑到CT影像前仔细的看着，不过这么仔细一看却让她也发现了问题。 虽然CT影像上的阴影很小，而且轮廓并不怎么清晰，但还是可以看出阴影的存在。 “X光片拍的不清楚你没看出来可以理解，但是CT影像上的阴影你也没看见吗？检查报告里盐分超标你也没注意吗？”陈羽有些不满的向志鹤医生责问着。 被陈羽一阵责问，志鹤医生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这确实可以说是她的疏漏了。 然而尽管被陈羽这么责问着，志鹤医生还是低头向他道歉道：“对不起陈羽教授，这是我的疏忽，请您原谅。” “早期胃癌并发早期胰脏癌这种事情确实很罕见，站在你的角度来说你疏忽了也情有可原，但是这对于病人来说却是不可原谅的。我希望你明白，患者对你来说可能是你每天接待的无数个患者当中的一个，但是对患者而言，你对他的诊治却是他在病魔所带来的黑暗中唯一的光。”陈羽语气有些严肃，误诊这种事情却是再说难免，但是对于病人来说误诊意味着的很可能就是一条生命。 陈羽的话对于志鹤医生来说已经有些重了，如果不是会议室里并没有其他人，此刻志鹤医生恐怕已经下不来台了。 不过陈羽把志鹤医生找来，目的也不是为了说她什么，掠过了这个话题之后，他还是将话题又拉回了对欧巴桑病情的诊治上：“你原本预定给二桥女士准备的是怎样的手术方案？” “考虑到二桥女士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我原本打算采用腹腔镜手术来切除她胃部的肿瘤，这样可以减轻她的身体负担，也可以让她尽快从手术中恢复过来。”志鹤医生虽然有所疏漏，但她的手术方案并没有问题。 “嗯，二桥女士的年纪确实不适合开腹手术，但是腹腔镜手术……你自己能够做吗？”陈羽有些不放心的向志鹤医生询问着，早期发现胃部与胰脏并发肿瘤，这种案例本身已经十分罕见，而且还要采用腹腔镜手术，这对于医生的手术水平有着很高的要求，陈羽对志鹤医生不放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这……如果是原本的胃部肿瘤手术我倒是有把握完成，但是如果再追加胰脏肿瘤切除的话……”志鹤医生对此显得有些信心不足，这台手术如果是开腹她倒是没有问题，但腹腔镜的话……她还没有做过这种高难度的手术。 听到志鹤医生这么说，陈羽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之后说道：“那么看来这台手术你只能担任助手了，我会和久部教授说，让他安排其他医生来主刀的。” 外科的所有手术都由久部教授这个外科统括部长负责管理，虽然大部分时候久部教授都将手术的具体管理交给了各个科室的教授们自己负责，但这种跨科室的手术调配，还是需要得到久部教授的允许。 陈羽虽然被久部教授看好，但他显然没有越俎代庖，替久部教授做出决定的权利，他也没有这样做得想法。 “谢谢，陈羽教授。”虽然这样的情况让志鹤医生很难受，之后还要受到女性外科的教授的诘问，但这总比替病人做了手术之后才发现误诊和漏诊要好得多。 “既然你是二桥女士的主治医生，那么通知她并发胰脏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陈羽看了一眼志鹤医生，冲她微微颔首之后，离开了会议室。 第四百六十七章 铃声（第五更，求月票） 因为久部教授去开会之前交代陈羽替他处理综合外科的工作的原因，陈羽今天的工作显然要比往常多了不少，以至于他今天一直忙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才将所有的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 固然往常久部教授并不会加班到这么晚，需要陈羽处理的综合外科的工作也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但第一次被久部教授委托负责这些事情，陈羽还是希望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一些，而不是等久部教授回来之后发现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啊啦~陈羽君你终于忙完了吗？你这现在还不是教授就这么多工作要做，那以后你要是真的成了教授，岂不是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了？”看到陈羽终于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对他调侃着。 听到城之内博美的调侃，陈羽不由得冲她笑道：“博美你见过哪个大学医院的教授是晚上会加班的？我今天也只不过是因为想把这些事情今天处理完而已。毕竟这是久部教授第一次把这些事情交给我负责，如果我做得不好的话，显然是会让教授失望的。” “呵呵，陈羽君你现在越来越像大学医院里的教授了，连拍马屁都学会了吗？”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的解释，脸上促狭的意味却反而更浓了。 “说什么呢？我这也不算是拍马屁吧？”陈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一边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对工作负责而已，而且之前久部教授也找我谈过话，院方有意提升我为正教授，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出错比较好。”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的是要提拔陈羽君你当正教授吗？我还以为是谣传呢，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回事！那久部教授是怎么说的啊？是要让你当综合外科的主任教授吗？” “主任教授还早得很，就算久部教授愿意把位子让出来，也是要进行主任教授选举才能确定的。之前久部教授跟我提的意思是医院有意把我提拔成正教授而已。”陈羽把脱下来的白大褂挂在衣架上，重新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之后，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往办公室外走去。 陈羽的小秘书白井丽奈已经下班回家，本来作为秘书她应该是陪着陈羽一起加班的，不过陈羽并不需要她留这么晚，而且有城之内博美在，白井丽奈留下来也是徒惹怀疑，所以她在得到陈羽的允许之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等着陈羽把办公室的门锁上，城之内博美对他问道：“陈羽君，晚上还是去老板那里吗？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去那家小店呀？难道老板的酒蒸蛤蜊就做得那么好吃吗？我又不是不会做，下次在家做给你吃也可以呀！” “哈哈，不是老板的菜做的好吃，而是我喜欢那家小店的气氛。博美你不觉得在那里吃饭，能够让人心情很好吗？”陈羽将办公室的门锁好，这才搂着城之内博美一起离开了医院，今天他们也是打算去小店吃饭，而不是回家自己做饭。 两人一边往小店走着，陈羽又和城之内博美说起了关于人工子宫的事情，通过电视台的直播和电视节目的宣传，这件事现在已经广泛引起了全国的关注，城之内博美一时之间也变得家喻户晓，论名气甚至比许多明星的知名度还要高。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欧巴桑会想着给她介绍自己儿子的原因。 “博美你那个人工子宫的事情现在关注度很高，志村院长之前跟我说医院对这件事带来的关注度和人气感到很满意，近期可能会考虑提升你为准教授的事情，所以这段时间博美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别出什么问题。毕竟这件事带来的也不都是好的关注，一些负面的声音也有，如果有什么漏洞或者问题的话，是会被人抓住把柄的。”陈羽对城之内博美叮嘱着，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满是对她的担心。 人工子宫问题所引起的社会舆论反响远比陈羽之前预计的要高，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传染病流行，导致厚劳省禁止了大规模人员聚集，恐怕现在医院门口会有大量的所谓卫道士来抗议吧？ 毕竟这种挑战人类道德伦理的事情，就算城之内博美之前发表了声明说这项技术暂时不会用于医学研究与治疗之外的领域，依旧不是能够让普通民众轻易接受的一件事情。 城之内博美对此也有所准备，这段时间她虽然并没有直接面对那些来自舆论的压力，但是从各种新闻媒体上所获得的消息中，负面的一些声音一直没有断过，甚至可以说甚嚣尘上，所以她对于这些事情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两人一边聊着工作，一边往小点走着，这个季节天气已经逐渐转暖，本来街头的行人应该逐渐会多起来，但因为传染病流行的关系，街上的行人还是受到了影响，并没有多出多少来。 “……我跟你们说，那种声音就像是神社里的本坪铃一样，听过之后根本不可能忘记！那绝对不会是我听错了！”当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来到小店的时候，几个晚上才下班的客人正在脸红耳赤的争论着什么。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有些意外，小店里可是很少能够看到这种场面的，这让陈羽也不禁关注的多看了几眼。 “他们争论都市怪谈的事情，那边的小彦说他前两天晚上在一个墓地附近听到了铃声，就像是神社用来祈愿的那种铃铛的声音一样，但是那个墓地只有一个很小的神龛，并没有悬挂那种用来祈愿的本坪铃，所以其他人都不相信他的话。”老板看到陈羽似乎有些关注，于是就向他解释了一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在墓地听到了奇怪的铃声？这种事情挺有趣的嘛！那他是在哪个墓地听到的声音？”陈羽好奇的问了一句，这种都市怪谈对于他来说也就只是酒后的闲谈而已，真假与否都无所谓。 不过正在争论这件事的人显然对此十分的认真，听到陈羽的话，其中听到了铃声的小彦对他回答道：“就在一个叫做川上陵园的地方，我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才到那里去的，那里有一座很小的神龛，供奉着的是稻荷神。” 第四百六十八章 探秘（求订阅、求月票） 川上陵园这个名字顿时让城之内博美的视线一下子就转到了陈羽身上，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去年陈羽都还住在川上陵园隔壁的，自然也本能的以为小彦听到的铃声和陈羽有什么关系。 然而陈羽注意到城之内博美的眼神，登时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当初我住在那的时候，可从来没听到过什么铃声。” 听到陈羽的话，一旁的老板倒是十分好奇的问道：“陈羽医生以前是住在川上陵园附近的吗？这还真是巧了啊！那这个铃声陈羽医生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去年的时候虽然我还住在那里，但我也没听到过他们所说的这种奇怪的铃声。”陈羽笑着向老板回应了一句，同时也向望过来的小彦等人解释道：“川上陵园那里应该是没有神社的，唯一能够和神社扯得上关系的那座小神龛里也没有本坪铃，所以说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果然这种事情是最近才有的啊！”“看来又是都市怪谈了！” “要我说肯定是小彦听错了，要不就是有人用的手机铃声，小彦你错把人家的手机铃声当都市怪谈了。” 听着那群人的讨论，陈羽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同时也颇有些怅然的摇了摇头。这就是他当初觉得这个世界已经进入末法时代的原因之一，人们已经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秘存在了。 日本还算是神秘氛围比较浓厚，民众对这种灵异事件相信程度比较高的国家，也都随着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少人相信这些东西了，更遑论是其他国家呢？ 尤其是海对面那个历史悠久的古老国度，虽然有着世界上底蕴最深厚的神秘氛围，但随着红色信仰的兴起，老百姓中对传统和神秘的信仰也是越来越少了，虽然这些年略有抬头和恢复，但终究当初遭受了一场重创，想要恢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至于西方就更不堪了，虽然民众对于上帝的信仰依旧普遍，但是自从科学将上帝拉下神坛的那一刻起，他们信仰的根基就已经被覆灭和破坏了。 想到这里，陈羽也不禁对当初创立宗教，写下典籍的那群宗教人士感到一阵鄙夷，虽然那个时候大家的眼界不够开阔，对世界的认知也不够清晰，但是你搞出个地心说这种东西来维护宗教权威，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人们发现地球围着太阳转的时候该怎么收拾残局吗？ 陈羽这种埋怨当然不是站在今人的角度去鄙视古人，而是在当时的时代来说，拥有传奇级的实力的话，认识到世界的真面目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而那些宗教人士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只能说他们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 不过陈羽对此并没有什么关注，他也没什么心情去改变这些现状，或者说世界末法才是最好的时代，因为个人伟力强大，就容易滋生野心，但如果个人的力量不起眼，那没有那些不必要的野心，这个世界就能够足够安定与和平。因为普通人实践自己的野心，与超凡者实践自己野心的方式终究是截然不同的。 “您点的炸鸡块和酒蒸蛤蜊，请慢用。”就在陈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老板将做好的食物放在了他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思考。 对老板说了声谢谢，陈羽这才将两盘食物端到自己和城之内博美面前，递给她一双筷子准备吃东西。 接过陈羽递过来的筷子，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却忽然问道：“陈羽君你刚才在想什么呢？看你愣神好一会。”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那位小彦先生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声音。”陈羽夹起一个蛤蜊，将鲜美的汤汁和蛤蜊肉一起吸进嘴里，这才向城之内博美解释道：“毕竟我之前在川上陵园那里住过，对这种事情还是有点好奇的。” “原来是这样，那要不我们也去看一看？听你这么说我也有点好奇呢！”城之内博美冲陈羽笑了一下说道，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确实是一种好奇的神色。 虽然如今已经是三十许的成年女性，但是城之内博美也曾经少女过，还是那种混世魔王一样的假小子，对于这种都市怪谈当年的她也是曾经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去探索过的。尽管当年没有查到什么有趣的内容，但那也只是因为当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现在有了足够的实力，又再次面对这种事情，城之内博美不免心里又升起了想要去冒险的想法。 面对城之内博美这样的说法，陈羽挠了挠眉脚说道：“既然博美你有兴趣，那就回头去看一看吧。” ————————————————— 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讨论着要去川上陵园探究都市怪谈的源头的时候，有人却已经先他们一步，已经开始了探险。 “惠酱，你打听到的消息是不是有问题呀？我们已经转了大半个晚上了，根本什么都没有啊！”一个做中学生打扮的女生手中握着手电筒，脸上带着几许不满的样子向自己身后同样拿着手电筒的同伴问道。 “可是我听说到的消息就是在这里呀！说是川上陵园晚上能够听到奇怪的铃声。”然而女生的同伴却感到有些委屈和不解，因为她听说的传言当中说的就是这里：“会不会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呀？” “我们回去吧！这里好黑呀！我想回家！”走在两人身后的另一个女生带着一副圆框眼镜，有着一根乌黑的麻花辫，看上去是三人中最斯文，却也是最胆小的一个，川上陵园不管怎么说都是墓地，大半夜的来这种地方，胆子小一点的都会害怕。 “纯酱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不是说好要一起查清楚都市怪谈的真相的吗！”被叫做惠酱的女生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算是三人中胆子最大的一个，也是对这件事最热衷的一个。 就在三人争论着的时候，忽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令三人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第四百六十九章 撞鬼（求月票、求订阅） 因为被陈羽治好了双腿的关系，七实变得十分的活泼好动起来，或许是希望将自己之前瘫痪那几年欠下的活动量都补回来，堂堂厚劳省高官的女儿虽然可以享受每天专车接送，但七实却选择了骑脚踏车，而这还是在她妈妈的劝说下才做出的改变，本来七实可是打算自己走路上学的。 而恢复了学业的七实在学校里也放弃了原本的吹奏部社团，转而和几个好友一起组建了所谓的都市怪谈研究社，探究着所谓的各种都市传说与怪谈。虽然金井议员对于七实这种变化感到觉得有失体统，但女儿能够健健康康的对于金井议员来说无疑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也就没有去约束七实了。 最近因为听说了川上陵园每逢夜晚就会有奇怪的铃声传出，七实便拉着自己所组建的都市怪谈研究社的副社长和主力成员一起来到了川上陵园，打算夜探都市怪谈的真相。 “七实酱，我们还是回家吧，这么晚了，平时我都睡觉了！”因为听到了铃声，七实拉着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往川上陵园深处走着，而跟在她身后的眼镜少女却想要回家了。 夜晚的墓地……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有鬼故事的氛围了。 “纯酱，你好歹也是我们都市怪谈研究社的副社长，来川上陵园探寻都市怪谈的真相不也是你自己同意的吗？”七实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好友，略微感到有些不高兴，不过她并非是不顾及朋友感受的人，于是停下脚步对一旁的短发女生说道：“惠酱，纯酱有些害怕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反正我们已经听到了铃声，证实了都市怪谈的存在，要不明天白天再来？” 能够在她瘫痪的这几年还保持和她的亲密关系，此时她身边的这两个朋友对她来说显然是真正的好朋友，对于朋友，七实还是很顾虑她们的感受的。 听到七实的话，叫做惠酱的女生也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两个好朋友，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铃声就在前面了，你们不想知道真相吗？明天再来的话……可就不一定找得到了！” “也是哦！”听到惠酱这么说，七实犹豫了起来，看向一旁的纯酱，向她问道：“纯酱你是一定要回去了吗？要不我们还是往前走一走吧？你不想知道都市怪谈的真相吗？” “我……我还是想要……”叫做纯酱的女生两只手攥着手电筒，整个人表现出一副怯怯的样子，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却忽然指着惠酱的背后惊叫起来：“啊——！有鬼啊！” 听到纯酱的尖叫，七实和惠酱一起回头看去，在她们的身后有一个朦胧的人影，正微微发着光，并且人影完全漂浮在半空中，离地面最少也有一米的距离。 看到这一幕，七实和惠酱完全来不及看清楚人影的样子，便同样发出了一声尖叫，拉着还在发呆的纯酱逃命似的往川上陵园外面跑去。 看着逃跑的三人，人影不由得发出了一阵轻笑，而随着人影的笑声，周围还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铃声。 —————————————————— 跑出了川上陵园的三人气喘吁吁的一直跑到了公交车站才停了下来。 惠酱扶着公交车站的广告牌，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缓解着因为剧烈奔跑带来的肺部撕裂感，对一旁的七实问道：“七实酱，那个东西追上来了吗？” “应该没有，我没有听到铃声。”七实也气喘吁吁的用一只手撑着一旁公交车站的柱子，感到呼吸不畅。就算是能够重新站起来之后喜欢跑跑跳跳，但对于七实而言，这样剧烈的活动却不是她所期望的。 不过尽管如此，在说完之后七实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跟来这才肯定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真是吓死我了！”听到七实说人影没有追上来，惠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瘫坐了下来，仿佛整个人都燃尽了一样。 倒是一旁的纯酱因为是被惠酱和七实拉着跑的，倒是没有像两人一样累的都快要站不起来了，虽然也喘的很厉害，但还有余力向两人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你们看清楚了吗？” “没看清，好像是个穿着衣服的人。”惠酱的回答十分的直接，她将脑袋靠在身后的广告牌上，微微摇了摇头：“刚才光顾着跑了，根本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七实酱你看清楚了吗？” 七实听到惠酱这么问，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仔细看，刚才纯酱叫了一声我就被吓到了，只看到那个人影是飘在天上的，而且好像还在发光。纯酱，你是我们三个当中最先看到的，你看清楚了吗？” “我……我也没怎么看清，好像是一个女人的样子……”纯酱感受着惠酱和七实投过来的目光，依旧表现的怯怯的，不过她虽然小声但还是认真的说道：“那个……东西好像是突然出现的，我刚才正跟着你们往前走，在和七实说话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那个东西了，感觉好像是个……女鬼？” “女鬼？墓地的女鬼吗？”听到纯酱这么说，惠酱也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虽然我们是都市怪谈研究社，但是第一次正式行动就遇到女鬼什么的……这是出师不利吧？” “不，惠酱你应该这么想，既然我们能够遇到女鬼，这说明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鬼的！那同样也意味着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其他稀奇古怪的事情存在！去研究，去发现这些事情，不正是我们都市怪谈研究社成立的意义吗？”对于遇到女鬼这件事情七实反而感到很高兴，一边反驳着惠酱的话，一边以一副非常中二的语气鼓励着自己的两个同伴。 “阿诺，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也看到女鬼了，是不是该回家了？”纯酱似乎已经不想在这里久留了，冲自己的两个同伴提议着：“而且现在这么晚了，公交车应该已经没有了吧？我们要怎么回去？” “我让爸爸派了司机来，我给司机打个电话！”七实显然早有准备，从自己一直背着的包里拿出了手机。 第四百七十章 求助（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夜游遇鬼这件事，七实自己并不算太在意，毕竟只是小女生满足自己好奇心的课外活动，就算真的遇到了很刺激的事情，也仅仅只是小伙伴之间的私密而已。 但是对于七实的爸爸金井议员来说，从司机那里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半夜遇鬼，却不免吓了一大跳。 作为距离进入内阁成为这个国家最高领导层的高官，金井议员对于这个世界有着神秘和超凡的存在这件事自然也知之甚详，毕竟每年有关部门都要通过厚劳省采购一大批特殊物资，而这一块的事情一直以来也都是金井议员负责的。 这也是金井议员能够成为厚生劳动大臣有力候补的原因之一，不过这种原因自然不能为普通民众所知晓。 所以在知道了女儿探究都市怪谈结果却真的遇到鬼之后，金井议员在受到惊吓担心女儿之外，想到的就是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金井议员清楚地知道自家女儿搞出了一个都市怪谈研究社，原本他也以为这只是小女孩满足自己好奇心的社团，却没想到她们居然真的敢去夜探都市怪谈，还真的遇到了鬼。 七实这一次遇到了鬼，能够平安无事只能说是运气好，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否能够也像这一次一样幸运。 金井议员当然可以禁止七实再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但是疼爱女儿的他也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越是禁止越是会诱使人们去尝试。自己能够禁止女儿去尝试一时，但时间久了她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的时候，就一定还会再去尝试。 所以想要彻底解决这种事情，要么满足自己女儿的好奇心，让她不再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要么就是让她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即便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也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对于金井议员来说，这二者都是可以考虑也可以做到的。 ———————————————— “真是抱歉，在这种时候把陈羽教授您约出来。”虽然现在流行病传播的很厉害，作为厚劳省的高官更应该以身作则，不该再搞什么宴饮聚会之类的事情，但担心女儿的金井议员还是求助到了陈羽门前。 金井议员找陈羽求助，当然不是病急乱投医，不过他也并不知晓陈羽的真实身份，之所以找上陈羽的原因却是因为九斋良岑。 “金井议员客气了，虽然现在确实是非常时期，但议员您的邀请我还是要来的。”陈羽和金井议员客套着，对于一位很有可能成为内阁大臣的高官，就算以陈羽的实力可以不用在意，他也并不觉得需要得罪对方，搞好关系反而对自己有利：“不知议员今天请我吃饭，是有什么指教？” 听到陈羽这么说，金井议员倒是迟疑了一下，这件事他并不好找官方的有关部门帮忙，虽然官方的超凡势力更让人安心一些，但在厚生劳动大臣选举在即的这个关键时刻，还是尽可能的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好。 “既然陈羽教授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不知道教授你和九斋制药社长的二公子九斋良岑君关系如何？”金井议员向陈羽询问着，作为政府高官他当然知道九斋良岑就是冥月会三位首脑之一的事情，更知道冥月会是现在东京新兴的超凡组织，风头正劲，向他们求助无疑是金井议员眼前最合适的选择。 至于说陈羽和九斋良岑之间的关系，这种事情倒是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功夫就能够查得出来，只不过一般人很难将医院教授的助手和超凡组织的首脑联系起来而已。 金井议员的问题长陈羽愣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笑了起来回答道：“良岑君是我实验室的助手，在研究和药物生产方面帮了我很大的忙。要说关系的话，应该算还可以吧。议员怎么好好的问起他来了？” “哦，事情是这样的，七实那孩子托陈羽教授你的福，重新站起来以后变得很活泼，之前她和几个朋友组建了一个社团，想要去调查都市怪谈。”金井议员略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向陈羽解释起来：“本来这只是小女生的好奇，我也就随她去了，但是没想到前两天晚上七实她们去调查一个所谓的都市怪谈的时候，却真的看到鬼了。虽然没事，但我还是很担心这孩子的安危，万一她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未必就有这次的好运，能够没事了。” “担心子女这确实是人之常情，议员您对女儿的爱护真是让人佩服啊！不过这和良岑君有什么关系呢？”陈羽恭维了金井议员一句，却故意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 听到陈羽这么说，金井议员不由得哈哈一笑，对他说道：“教授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九斋良岑君是冥月会的三首脑之一，我不相信教授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向你打听这件事情，也是希望能够向这位冥月会的首脑寻求一些帮助。 虽然政府也有专门的超凡事件应对部门，但和他们打交道会很麻烦。七实可是一直把教授你当哥哥看待，想来陈羽教授你也不会忍心看着七实以后遇到危险吧？” “没想到议员居然连这些都查到了，看来政府对超凡事件的管理还是很到位的嘛！”陈羽笑了一声，对于九斋良岑身份的“暴露”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冥月会内部本身就有一部分政府官员存在，金井议员能够知道这些并不稀奇。 想到这里，陈羽略作思索之后便点了点头，对金井议员承认道：“良岑君确实是冥月会的首脑之一，这一点我也确实知道，如果议员你是希望七实在这种偶遇超凡事件的时候能够有自保之力，那我想良岑君还是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的。”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听到陈羽答应下来，金井议员顿时大喜过望，更亲自为陈羽倒了一杯酒。 第四百七十一章 自保（求订阅、求月票） 接受了金井议员的拜托，陈羽自然考虑该如何将这件事妥善解决。 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很难解决的事情，虽然这是个有超凡存在的世界，但实际上普通人遭遇超凡事件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绝大多数情况下普通人终其一生所遇到的超凡事件的可能性都是零，即便遇到了也会是诸如都市怪谈一类的事件，类似于古代各种妖怪故事或者神话传说的事件更是微乎其微。 所以想要妥善解决这件事情，同时让七实在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能够有自保之力，理论上来说，只要做一个有一定庇护能力的护身符就可以了。 当然，对于陈羽来说，七实好歹也算是他的患者，他显然不能这么敷衍了事。 认真考虑了一番之后，他还是给九斋良岑打了一个电话。 ———————————————— 对于自己的爸爸知道自己夜游遇到鬼这件事，七实感到十分的忐忑，毕竟这种好像做错了事情被父母发现的感觉对于小女生来说，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不过七实内心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的爸爸为了这件事去求了陈羽帮忙而带来的羞涩。 出于小女生的心思，七实并不希望让陈羽知道自己遇到了这种事情，尤其是现在她和自己的两个朋友一起在一家咖啡厅的包间里正等着陈羽的到来，就更加重了这种不情愿，她本能的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看到陈羽。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突然有了一个很漂亮的布娃娃，而自己也非常的爱惜，以至于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这个布娃娃，生怕会被抢走一样。 只是七实也清楚的知道，陈羽并不是她的布娃娃，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但是即便是知道这一点，才刚刚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还是深深的喜欢着这个英俊帅气，同时又非常温柔善良，还有着非凡医术，治好了自己的医生哥哥。 就在七实想东想西的时候，陈羽却终于推门走了进来，只不过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就很“冷”的长发女子，而且这名女子手上还提着一把装在剑袋里的剑。 “医生哥哥！”七实看到陈羽进来，顿时将所有的小想法都抛诸脑后，高兴的冲他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了，七实。”陈羽也笑着同七实打着招呼，虽然并不希望七实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但对于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他还是很喜欢的。 在和七实打着招呼的同时，陈羽也注意到了和她坐在一起的另外两个女生，一个短发一个麻花辫，气质更是一个假小子，一个害羞，鲜明的特点倒是让人印象很深刻。 陈羽冲两人笑了一下，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陈羽，是个医生。” “医生哥哥是之前我的主治医生，我能够站起来，多亏了医生哥哥治好了我！”七实赶忙做着补充，并且向陈羽介绍着自己的两个朋友：“这是我的朋友中元惠和上川纯子。医生哥哥，她是谁呀？城之内姐姐呢？” “博美她今天有工作要做，所以不能过来。至于这位……”陈羽回答着七实的问题，同时也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氷上恭子，笑着向三人解释道：“她可是一位很厉害的姐姐，我专门请她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上川纯子听到陈羽这么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却也反应过来问道：“是因为之前我们撞鬼的事情吗？可是我们已经没事了呀！难道那个鬼还会跟着我们吗？” 虽然是三人之中胆子最小的一个，但是上川纯子却也是三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不然的话七实也不会选她当副会长了。 所以一听陈羽的话，她就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陈羽点了点头，肯定了上川纯子的猜测：“确实是因为你们之前撞鬼的事情，不过倒并不是因为那个鬼还会跟着你们，而是七实的爸爸担心你们搞的这个都市怪谈研究社，如果你们再继续调查都市怪谈，万一再遇到鬼什么的，未必能有这次这么好的运气。” “可是就算这样的话，这位姐姐能帮我们什么呢？就算她很厉害能够对付鬼，她也不可能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吧？”短发的中元惠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氷上恭子，虽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气势”，但中元惠并不觉得这样厉害的人会一直跟着她们。 “所以她不是来保护你们，也不是来跟着你们的。”陈羽和氷上恭子一起坐了下来，这才向三个小姑娘解释道：“你们所缺少的是自保的手段，所以我请恭子……哦，忘了介绍了，这位姐姐的名字是氷上恭子，她可是很厉害的一位剑豪哦，放在古代可是能够斩杀鬼神的！我请她来，是为了教你们拥有自保的手段的。” “自保的手段？”七实和自己的两个小伙伴一愣，一起齐声问道。 “是的，自保的手段。”陈羽肯定的点了一下头，同时将目光转向了氷上恭子。 感受到陈羽的目光，氷上恭子朝他恭敬的微微鞠了一躬，这才对三个小姑娘说道：“虽然我并不赞成你们这种去寻幽探秘的行为，不过既然陈羽教授开口，那么我会教给你们一些基本的剑术，这样你们在面对鬼怪的时候，也能够有能够自保的力量。” “可是剑道的话我也有学过，那种东西真的能够对付鬼吗？”中元惠作为三人小组中的运动担当，在加入都市怪谈研究社之前可是剑道部的主将，对于剑道能够对付鬼怪，抱有深深的怀疑。 对于这样的疑问，氷上恭子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解释道：“普通剑道当然不能，但是当你有着能够伤害鬼怪的武器之后，即便你只是懂得剑道的基础，也足以让你在面对一般的鬼物的时候自保了。” 听到氷上恭子这么说，出于对陈羽的信任，七实率先对氷上恭子鞠了一躬：“那么就拜托了，请多多关照！” 第四百七十二章 练习（求订阅、求月票） 氷上恭子或者说她背后的陈羽为七实她们三个小丫头准备的所谓能够伤到鬼，在遇到鬼的时候能够自保的武器是三把附魔的木刀。 倒不是说准备不了真刀，日本的法律对于这一块管束的也并不严格，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真刀，对于三个小姑娘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所以虽然定下了要让氷上恭子教她们剑术的计划，但陈羽还是没有给她们准备真刀，而是三把经过了特殊附魔的木刀。 当然，准备木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真刀太重，对于小女生来说，可不一定拿的起来。相反，用木头做的木刀就要轻便许多，使用起来也没有那么麻烦。 三把经过了铭刻、加持、附魔之后的木刀，虽然看上去仅仅只是比普通木刀多了一点花纹，但上面的附魔技术却是来自于土御门家的不传之秘，是当初土御门家打造用来对抗妖魔的武器的秘法，而这三把木刀也是土御门良晴所亲手制作出来的。 所以这三把木刀看上去普通，但实际上如果用来对抗鬼怪之流的话，论威力甚至比真刀还要强大不少。 得到了三把木刀的七实三人自然对其爱不释手，和氷上恭子学习起剑道来也格外的认真。 氷上恭子并没有教三人太复杂或者花俏的招数，无想一刀流的招式也更偏重于实战，简洁、高效，却并没有什么视觉效果。所以这也是这个流派没落的原因之一，乱世大家更注重实用，而太平盛世则更注重打起来是否好看了。 不过对于七实她们来说，高效与实用才是最重要的。刚刚才亲眼见过鬼的存在的三个小女生现在想的是如何能够面对鬼的时候不再转身而逃，至于招式好不好看，她们还没有闲心去思考。 三人当中七实学的最认真，因为之前瘫痪的经历，也造成了七实现在过于活泼好动的性格，对于各种运动都有想要去尝试的欲望，而剑道这种能够活动身体同时又能够提升自身自保能力的技能她自然学的格外的认真。 而中元惠因为曾经是剑道部的主将，有着良好的基础的她在氷上恭子的指导下倒是很快掌握了所学的内容，不过因为以前所学的剑道基本上都是表演和比赛型的招式，对于真正的实战来说并不适用，所以她必须纠正自己长期以来养成的一些小习惯，而这恰恰是最难的，所以也令中元惠虽然是三人当中基础最好的一个，却也是进度最慢的一个。 至于三人组中最胆小的上川纯子，却反而是三人当中学的最快的。 陈羽看着三人的练习，满意的点着头。虽然三人都各有一些小问题，但总体来说，用来自保却毫无问题，无论她们所需要面对的是人还是鬼，氷上恭子教给她们的东西都足够她们使用了。 毕竟是陈羽亲自开口，所以氷上恭子除了教给她们招式之外，还教给这三个小女生无想一刀流基础的呼吸法。虽说是基础，但这却是一个流派最核心的东西，不真正拜师入门是绝对学不到的。 而且有了呼吸法，只要坚持锻炼，那么只要不知资质太平庸，一年半载之后都能达到入门级的武士的程度，迈入超凡者的门槛。当然这个入门也就仅仅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但这确实是踏入超凡的第一步，无数人恰恰就是被这一步死死地挡在了超凡的门槛之外。 “医生哥哥，你和恭子姐姐是怎么认识的呀？她好像很尊敬你的样子？”练习中间休息的空档，七实坐在陈羽身边，一边喝水一边同他闲聊着。 氷上恭子教导七实她们的地方是一家剑道馆，不过却也是冥月会名下的产业，所以看到自家首脑在这里教徒弟，道馆的师范自然乖巧的在道馆外面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所以整个道馆里只有他们几个人。 听到七实的问题，陈羽笑了笑说道：“因为我帮过恭子姐姐很大的忙，所以她很尊敬我。” “就像医生哥哥帮助七实一样吗？”七实好奇的问道，在陈羽面前，她总是表现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会和朋友一起夜半三更去墓地探险的中学生。 陈羽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将话题引到了她遇到鬼的事情上：“我之前只是听你爸爸简单说了一下，七实你是怎么遇到鬼的？” 听到陈羽问起这件事，七实顿时脸上有些羞赫，但还是向陈羽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和惠酱还有纯酱一起组建了一个都市怪谈研究社，主要就是研究和探索一些东京流传的都市怪谈。前几天惠酱听人说东京有个墓地晚上能够听到奇怪的铃声，所以我们在商量了之后就把这件事当成了社团活动，所以才会在晚上去墓地探险……” 七实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清楚的知道陈羽之所以会请人来教她剑术，都是因为自己莽撞的想要去探险的缘故。这让一直想在陈羽面前保持自己形象的七实感到很不好意思，因为她觉得自己给陈羽添麻烦了。 “墓地的奇怪铃声？”听到七实说的话，陈羽倒是没有介意她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却反而更在意她所说的事情：“七实你们去的那个墓地不会是叫川上陵园吧？” “医生哥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听说过这件事吗？”七实惊讶的看着陈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那个墓地的名字的。 陈羽点了点头，对七实回答道：“嗯，确实听说过这件事，而且之前我还住在那里过。” “医生哥哥你以前住在墓地旁边？”七实惊讶的看着陈羽，虽然住在墓地旁边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既然自己能够在墓地遇到鬼，那显然住在墓地旁边就不是什么令人安心的事情了。 “嗯，我刚来东京的时候因为比较穷，因为租金比较便宜，所以就在那里租了个鬼屋住。”陈羽笑着解释了一下，却也不无感慨的说道：“不过我住在那里的时候并没有闹过鬼。” 第四百七十三章 铃彦姬（求月票、求订阅） 得知了七实遇到鬼的地方就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川上陵园，陈羽对于这件事的重视自然也提升了一个等级。 原本只是因为在小店听到有人谈论川上陵园发生了灵异事件而想要一探究竟，但现在既然有人在那里遇到了鬼，那这件事所象征的意味也就截然不同了。 从普通的都市怪谈，上升到了危险事件的程度。 陈羽并没有告诉七实她们自己也要去一探究竟的事，毕竟他去一探究竟和这些小姑娘去是截然不同的。而且他也不希望再把七实她们卷进这件事里来，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只是三个普通的小姑娘，对于超凡事件她们根本没有参与其中的能力与资格。 同练习完剑道的七实三人告别，陈羽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坐上了地铁，朝着原本熟悉的川上陵园行去。 原本城之内博美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陈羽也和她约好两人一起去探秘的，但是今天她有个手术要参与，并没有空闲时间。加上事情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陈羽也就只好一个人来探究川上陵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奇怪的铃声又是怎么回事，七实她们看到的鬼影又到底是谁。 当陈羽抵达川上陵园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分，也就是逢魔之时。 每当昼夜交替的黄昏和黎明，因为阴阳交替时产生的混乱，妖魔鬼怪便会趁机作乱，所以古代的阴阳师们便把这一时段称之为逢魔之时。 如果说川上陵园真的有鬼物作乱，那么这个时间恰恰是最容易遇到他们的时间。 踱步上山，穿过一座座墓碑，感受着川上陵园内弥漫的阴气，陈羽的眉头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 这倒不是因为川上陵园内阴气沉重，妖氛弥漫，而是恰恰相反，今天的川上陵园比之以前要安宁祥和的多，虽然负面能量依旧浓重，但其中所充斥的怨念、不甘之类的负面情绪却淡化了很多，就好像有人净化了这里一样。 “这可不像闹鬼的地方啊！”陈羽微微感叹了一句，心中疑窦丛生的同时也更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而想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比起自己调查，显然问人是更方便的一种途径。陈羽相信，作为驻守在这里的神灵，小稻姬显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到小稻姬的神龛前，陈羽略微感知了一下，却越发觉得奇怪了，因为他在这里察觉到了两股相似的气息，其中一股气息自然是属于小稻姬的，但是另一股气息看上去同样像是神灵，却比小稻姬显得更加纯粹、强大以及……驳杂。 感知到了另一股气息的存在，陈羽忽然有些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过想要确认自己的想法，却还要向小稻姬询问一下。 想到这里，陈羽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在，于是直接站在了小稻姬的神龛前，依旧和以前一样冲着神龛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听到陈羽的声音，神龛里的两股气息中，属于小稻姬的气息抖动了一下，这才从神龛中飘了出来，在陈羽面前化作了那个四岁小姑娘一样的神灵形象。 “怎么又是你呀！上次你介绍来的那个幽灵真是太烦人了，在这里跪了三天害的没人来参拜不说，还要人家帮忙找什么已经死了几十年的鬼魂！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找得到嘛！”小稻姬一看到陈羽，顿时冲他不满的抱怨起来。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被陈羽吓得够呛，但是后来因为从陈羽这里得到的两道死灵神力为她带来了极大的好处，心思本就单纯的小稻姬也就把陈羽当成了可以亲近和相信的人了。 只是因为上次陈羽打发来的那个幽灵给小稻姬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小稻姬才会在见到陈羽后，便向他抱怨。 听到小稻姬的抱怨，陈羽愣了一下，转瞬才想起那是之前在小店遇到的那个想要见死了几十年的女大学生的中年酒客，陈羽当时跟他说可以来找小稻姬帮忙，结果自己反而回头就忘了这件事，看来那个中年酒客给小稻姬添了不少的麻烦。 想到这里，陈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还真是抱歉了，我当时把他打发过来也是觉得放他一个幽灵到处游荡不好，没想到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呐！” 陈羽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朵黑色的死宫玫瑰，递到了小稻姬的面前：“这朵花就当做赔罪吧，希望神灵大人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一时疏忽吧！” 看着陈羽递过来的花朵，小稻姬登时忘记了自己的生气，只是她还没有伸手去接，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却把她拦了下来。 “吸收阴气长成的冥界花卉，这种东西可不是凡人该有的东西，也不是拿来哄孩子的东西。”拦住小稻姬的是一个成年女子，她身上穿着的是和小稻姬相类似的唐衣，只是颜色是浅蓝色的，而且头上披着头纱，而腰间更是系着一枚足有普通人拳头大的铃铛。 “铃彦姬！”小稻姬顿时不高兴的冲着这名女子撅起了嘴，飞了起来和她的视线保持齐平，不满的说道：“你说谁是小孩子！” 看着小稻姬不高兴的样子，女子却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陈羽冲他说道：“而且凡人什么时候能够这么直接的接触神灵了？就算要奉上供品，难道你不应该更谦卑一点吗？” “神？呵呵，还真是傲慢啊。”听到女子的话，陈羽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眼神一凝的同时，原本收敛的气势也释放出来，朝着女子压了过去。 然而女子的脸色只是微变，承受住了陈羽的气势之后，原本不在意的眼神才重视起来：“在下铃彦姬，还未请教这位大人是谁？” “陈羽，区区一介凡人，不过是个医生而已。”陈羽轻笑一声，对于女子前倨后恭的态度感到好笑，将手中的死宫玫瑰递给小稻姬之后才向她质问道：“铃彦姬？所以最近传出的都市怪谈，川上陵园有奇怪的铃声，还有人见到鬼，都是你引起的咯？” 第四百七十四章 请柬（求订阅、求月票） 原来所谓的奇怪的铃声，就是铃彦姬身上的铃铛所发出的声音。而七实她们所看到的鬼，也是铃彦姬本人。 搞清楚了这一切，陈羽在感到好笑之余，却也对铃彦姬这样的行为感到有些不满。 “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想……”陈羽看着铃彦姬，皱起了眉头严肃的问道：“作为神灵的话，应该是不能轻易出现在普通人面前的吧？而且还引出了这么多的麻烦，川上陵园这里可是快被当成新的都市怪谈圣地了。” “这个嘛……说起来和阁下也有关系呢！”从小稻姬那里知道了陈羽就是送给她神力的人之后，铃彦姬脸上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向陈羽解释道：“小女铃彦姬，是稻荷神御馔津大人的神侍，本是伏见稻荷大社本坪铃的付丧神。这次前来是奉了御馔津大人的神谕，前来向阁下发出邀请的。” 铃彦姬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份金色的请柬朝着陈羽递了过去。 接过这封金色的请柬，陈羽不由得从请柬上仿佛闻到了一股稻花的香气，精神一震的同时也将这封神灵送出的请柬打开了，看着上面用神力写就的文字，陈羽不由得感到一阵惊讶。 “稻荷神大人居然想要宴请我一个凡人？”陈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铃彦姬，感到十分的奇怪。 虽然说日本的神灵弱如小稻姬这样的可能是个超凡者都能欺负她，但是强如稻荷神这样的顶级神灵，恐怕就连座下神侍都不是一般超凡者所能够匹敌的，至少眼前的铃彦姬就有着准传奇级的实力，可想而知作为主神的御馔津又会有多强。 而这样的强大的神灵却会专门写了一封请柬让人送来，还专门想要邀请自己赴宴，这未免就太过奇怪了一些。 现代社会可不是古代的神话时代，神灵需要经常显圣来获取信仰，在这种神灵的踪迹已经十分罕见的时代御馔津的这种举动本身就已经够奇怪了，更何况送来的还是神宴的邀请，即便是在神话时代，参与过神灵宴会的人也都是极少数，更遑论是让神灵亲自邀请的主宾？ “关于这一点，虽然确实很奇怪，但是这确实是御馔津大人本人的意思，请柬也是御馔津大人亲自发出的。”铃彦姬向陈羽解释着的同时，自己的眼神也依旧带着几许怀疑。 虽然陈羽的实力在这个时代来说确实已经很不错了，仅仅只在传奇之下的准传奇实力足以得到大部分神灵的尊重，但却也没有到能够成为神灵座上宾的程度。毕竟就算是古代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拥有着横压整个平安时代的实力，也依旧只是赴过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的妖魔宴会而已。 能够成为神灵座上宾的，除了神灵之外，也就只有福泽深厚的有缘人了。 但显然陈羽可算不上是福泽深厚的那种人，那么御馔津大人是出于什么原因要邀请一个凡人参加神灵的宴会呢？而且据说这次的宴会还是专门为了招待他而准备的。 听完了铃彦姬的话，陈羽的好奇心变得更重了。不过他倒是没有继续深究，只是将请柬收了起来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还请回复稻荷神大人，我会准时赴约的。” “如此小女就放心了，之前没有找到阁下，送不出请柬，小女还以为会耽误这次御馔津大人交代的使命呢！”铃彦姬轻笑一声，这才对一旁的小稻姬说道：“既然请柬已经送到，小女的使命已经完成，那我就先回京都了，以后有空再来找小稻姬你玩咯！” “那铃彦姬你下次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来找我玩呀？”虽然是个神灵，但无论外表还是心智其实都还是小孩子的小稻姬对于铃彦姬这个难得来看她的玩伴还是非常的不舍。 在她成为神灵驻守眼前这个小小的神龛之前，铃彦姬就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次铃彦姬能够来东京看她，是让她非常高兴的一件事，但是现在她要走了，这自然让小稻姬很舍不得。 “有时间就来咯！”铃彦姬冲小稻姬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消失在神龛前的铃彦姬，陈羽这才转头看向了小稻姬，向她问道：“小稻姬，你知道稻荷神大人为什么要邀请我吗？” “铃彦姬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伏见稻荷大社了，每次御馔津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或者我要联系御馔津大人都只需要对着她的神位祈祷就好，并不需要返回伏见稻荷大社的。”小稻姬显然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还是想了想之后说道：“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呢？毕竟御馔津大人对你送给我的死亡神力很在意呢！” “也许吧。”听到小稻姬这么说，陈羽倒是觉得有几分可能，毕竟日本并没有专门的死神，所谓的阎罗王和地藏王都并非是掌管死亡的神灵，如果御馔津能够获得死亡相关的神职，对于这位著名的神灵来说想必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宴请一个凡人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不过想到神灵的宴请，陈羽忽然有些犯难的向小稻姬问道：“小稻姬，你知道神灵的宴会有那些规矩吗？我以前并没有经历过神灵的宴会，要参加稻荷神的宴会，需要准备什么你知道吗？” “啊！这个刚才铃彦姬忘记说了！这个铃彦姬，做事怎么丢三落四的！”小稻姬不高兴的撅起了嘴，但还是很快就兴奋起来对陈羽说道：“这个事你问我可就问对了！我以前可是御馔津大人最宠爱的神侍，帮助御馔津大人布置过很多次神宴了！我跟你说哦，你需要准备的东西有……” 看着滔滔不绝的说着神宴的注意事项的小稻姬，陈羽不由得暗自好笑，那位铃彦姬恐怕根本不是忘记了，而是故意没说，想看自己出丑吧？不过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诉小稻姬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神灵的气息（求订阅、求月票） 收到了来自稻荷神的邀请，这对于陈羽来说也是一件新鲜事。 稻荷神可不是小稻姬这样的挂着神名，实际上却连强一点的超凡者都不如的存在，那可是在日本历史上都赫赫有名，对她的信仰传承了上千年，在日本每一个城市都拥有神社，堪称日本第一信仰的稻荷神，一个真正的神灵。 想起自己上次因为偷看高天原被天照灼瞎了双眼的事情，陈羽对于这次稻荷神的神宴邀请不由得也多了几分警惕以及担心。 固然在历史传说中稻荷神都是一位善神，而且从小稻姬那里打听到的消息里稻荷神也对自己抱有善意，这次的邀请也是十分给面子的派出神侍来送请柬，可以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稻荷神是对自己没有恶意的。 但陈羽却依旧放心不下，那可是神灵，不是什么其他存在。上次他只不过是看了一眼高天原，都还没看到天照的真身就瞎了一双眼睛，这一次直面稻荷神，自己虽然说已经达到了准传奇的高度，但却也未必扛得住神威。 而且根据小稻姬透露的消息，这次稻荷神宴请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自己送出的死亡神力，而一个主管丰收的神灵忽然想要获得死亡方面的神职和神权……虽然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但是之前不与神灵接触倒是没什么，现在却需要直面神灵的话…… 陈羽可不敢赌稻荷神会客客气气的问自己要，而不是把自己当成神宴的主菜。 当然这样的几率虽然不能说没有，但却并不大。毕竟稻荷神是善神，主掌的也是丰收之类比较正面的神权和神职，加上诞生的时间已经很久，稻荷神就算原本还有着自我人格，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她的性格也应该被信仰同化了，基本上可以按照人们所信仰的样子去推测和判断她的想法。 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做一些准备总好过事到临头退无可退。 拿定主意，陈羽这才穿过死灵空间，回了家。 —————————————————— “诶？稻荷神居然请你去赴宴？”城之内博美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羽，对于这件事充满了惊讶：“真的假的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是小稻姬请你去赴宴，不是稻荷神吧？那可是稻荷神啊！日本仅次于三贵子的尊贵神灵，怎么会好好的请陈羽君你赴宴呢？” “请柬都在这里了，又怎么会错呢？而且稻荷神为什么请我，博美你忘了上次我送给小稻姬的死亡神力了吗？对于一个神灵而言，那可是非常不得了的礼物，对方发出宴请的邀请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陈羽冲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同时也将铃彦姬送来的请柬递到了城之内博美面前。 城之内博美当然能够看得出来这封请柬上所蕴含的神力，虽然微不足道，但却足以说明这封请柬是一位真正的神灵所写了。 “这上面的神力……好强大！”或许是受了请柬上神力的刺激，城之内博美的眼睛变成了蓝色，额头上一双龙角也长了出来，不过她还是压制着自己变身的本能，并没有彻底转换成龙人形态。 一旁的奥迪斯和小蓝自然也同样感受到了请柬上的气息，小蓝作为传奇巨龙倒还好，倒是奥迪斯却已经被请柬上的神力气息吓得炸毛了。 对于像奥迪斯这样的半死灵生物来说，已经足以感受到神灵气息的强大，同时因为自身属于死灵生物的原因，稻荷神这种更偏向与正面能量的神灵对奥迪斯而言就像是天敌一样。 看着被吓得连尾巴都竖起来了的奥迪斯，小蓝不屑的甩了甩尾巴，走到了城之内博美身边，跳上了桌子看着她手上拿着的请柬，语气凝重的说道：“这是一位很强大的神灵，至少是强大神力的存在！而且丰收神职，这可是非常强大的一个神职，多元宇宙中获得这个神职的神灵可没有一个弱小的！” 虽然神灵的气息也让如今属于死灵生物的小蓝很难受，但作为传奇等级的存在，加上巨龙本身的特殊性，使得它也仅仅只是感到不舒服，而不是像奥迪斯一样被吓得炸毛，甚至它还可以对此发表一些评论。 陈羽看着奥迪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挥手便将它送进了死灵空间，神灵的气息虽然强大，倒也还无法穿透空间。 没有了被吓得炸毛的奥迪斯，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以及小蓝继续讨论着关于神灵的问题。 “你说这位神灵是因为你送给了祂一道死灵神力而邀请你……看起来你应该没有危险，毕竟从祂留下的气息来看这不是一位邪恶的神灵，祂应该不会对你做什么。”小蓝听完陈羽所讲述的稻荷神宴请他的理由，思考了一番之后还是不觉得陈羽会有什么危险：“神灵有着神灵的骄傲，祂们在本质上已经是更高等的存在，对于凡人祂们不屑于玩弄什么阴谋诡计。而且一位强大神力的神灵想对你做什么，祂完全不需要考虑你的意见，以你现在准传奇的实力，在你面对祂的时候，你连拒绝的念头都不会升起。” “说的倒也是，就像我平时不会在意一只蚂蚁一样。”陈羽自嘲的点了点头，却也对自己应该没有危险而放下了担心。 “神灵的宴会啊！就连神话故事里都很少提到神灵的宴会是什么样子呢！”城之内博美不由得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忍不住向陈羽问道：“陈羽君，你有问这封请柬是只请你一个人吗？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神灵的宴会，还是主管丰收的稻荷神，应该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吧？” “这个我不太清楚啊，小稻姬和我说的主要都是神宴的一些礼仪与注意事项，没有和我说能不能带其他人去啊！”面对城之内博美的问题，陈羽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挠头了，他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带城之内博美一起去。 第四百七十六章 论文（求订阅、求月票） 就算收到了神灵的请柬，要去赴稻荷神的神宴，但显然距离赴宴还有一段时间，而且为了赴宴，陈羽还有许多准备要去做。 虽然从小蓝的分析中判断稻荷神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举动，但作为一个法师，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在去赴宴之前，陈羽不仅要准备赴宴各项事宜，以及万一发生意外，自己又该如何脱身。 别的不说，按照小稻姬告诉自己的赴宴相关事宜当中的说法，前去参与神宴，是需要为举办宴会的神灵奉上礼物的，这一点即便是陈羽是受到邀请的一方也是一样，而礼物的规格和档次还必须符合举办宴会的神灵的身份。 稻荷神可不是小稻姬这样的微末神灵，想要准备符合她的身份的礼物对于凡人来说可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 不过好在陈羽已经猜到稻荷神有意染指死亡神职，那么只要赠送与这方面有关的礼物也就可以了，而在这个方面，《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上可是记载了很多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的。 固然陈羽将来也会走上封神的道路，如果稻荷神染指了死亡相关的神职会对他的发展造成影响。但同样，如果稻荷神成为了死亡一系的神灵，那么对于将来陈羽封神来说，也同样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潜在的盟友。 尤其是稻荷神获得死亡神职的机会还是来自于陈羽，这也就意味着她必须欠陈羽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通过帮助陈羽封神来偿还，可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现在考虑还有些太早，陈羽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把礼物准备好，并且考虑好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自己该如何脱身或者保命。 关于保命陈羽倒是不太担心，这一点在他还没有完成正式死灵法师的就职之前，他就已经在做准备了，奥迪斯身上有着他的灵魂碎片，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就是自己备用的复活手段。 至于死灵空间当然也可以作为逃生的通道，但是毕竟是要去赴一个神灵的宴会，而神灵举办宴会的场地很有可能是神域而不是其他地方，陈羽可没有足够的把握在一个强大神力的神灵的神域里打开进入死灵空间的通道，要知道神灵对神域的掌控可是绝对的，虽然不是没有突破的方法，但单凭死灵空间肯定是不够的。 或许自己可以借助冥河的力量？与冥河相比，即便是已经脱离了信仰的束缚的神上神也未必能够与之对抗，或许能够用来逃脱神域。 不过除此之外还应该做好舍弃这具肉体的准备，毕竟对于死灵法师来说，换一具肉体可比从一个神灵手中逃命要简单的多。 拿定了主意，陈羽自然也就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只是除了准备这些事情之外，他和城之内博美还需要面对的另一件事就是——上班。 ———————————————— 之前被陈羽诊断出早期胃癌与胰脏癌并发的欧巴桑的手术被安排在了今天，不过陈羽并不是手术的主刀，虽然这个手术很罕见，但陈羽还是把它交给了那位“腹腔镜魔术师”加地秀树。 站在手术室上方的观摩室内，看着正在做手术的加地秀树，陈羽不由得微微颔首，虽然这位加地医生在立场方面很成问题，但不得不说，他以前能够成为综合外科的王牌，在技术上还是非常过硬的，即便是胃部和胰脏同时进行肿瘤切除，腹腔镜魔术师的手也依旧非常稳，而且手术行云流水，做得非常流畅。 然而就在陈羽观察着加地秀树的手术的时候，观摩室的门却被推开了。 “固然陈羽君你在这里啊！”鸟井教授笑着推门走了进来，在陈羽身旁坐了下来：“怎么，陈羽君也对加地君的手术感兴趣吗？” “我对所有优秀和罕见的手术都会感兴趣，虽然达不到大门医生那种完全把手术当成爱好的程度，但也不至于会放过这种罕见病例的手术。”陈羽笑着回应了一句，瞟了一眼鸟井教授手上拿着的东西，向他问道：“鸟井教授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陈羽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东西，鸟井教授于是便将其递给了陈羽：“这是之前陈羽君你拜托我修改的论文，我已经帮你改好了。不得不说果然是陈羽君啊！在研究出了广谱抗癌药物之后，又有了新的成果，真是了不起啊！也难怪久部教授要让你来接手综合外科主任教授的位置了。” “哈哈，鸟井教授你误会了，且不说我接任综合外科主任教授这件事还只是一个流言，这篇论文也不是我写的，上面的研究成果鸟井教授你可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啊！”陈羽听到鸟井教授的说法，顿时笑了起来，向他解释道：“这篇论文可是博美写的，我虽然帮忙修改了一些地方，但做研究的可是博美。鸟井教授你把功劳安在我头上，回家我可是要被她赶去睡沙发的。”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不过这居然是城之内医生的论文吗？”鸟井教授不由得感到一阵惊讶，因为陈羽把论文拿给他的时候是没有署名的，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陈羽的论文，还在感叹陈羽居然在血液方面也有着如此深入的研究，却没想到这居然不是他写的。 “是啊，博美在血液方面的研究可不是我能比的。作为一位优秀的麻醉医生，她对血液也是非常有研究的。这篇论文里提到的通过药物中和输入血液中的抗元与人体体内抗体之间的溶血反应的设想她之前也和我讨论过，可以说是非常天才的设想了。”陈羽在鸟井教授面前夸赞着城之内博美，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听到陈羽这么说，鸟井教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对陈羽说道：“如果这是城之内医生的论文的话，相信这次医院提拔她成为准教授的事情应该没问题了，这样一篇论文加上人工子宫实验的研究足以让她配得上准教授的位置了！可惜她没有博士学位，也不是我们东大出身，不然的话直接提拔副教授也不是不可能啊！” 第四百七十七章 婚礼的准备（求订阅、求月票） 对于医院要提拔城之内博美当准教授这件事陈羽当然早有耳闻，之前久部教授再和他说起今年要把他从副教授提拔为正教授的时候就说起了这件事。 说起来也是受限于城之内博美本身的学历，如果她有着博士学位，凭借她在人工子宫这个研究项目上所作出的成绩，她已经完全具备了成为正教授的资格，毕竟即便是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也没有多少教授能够取得这样的研究成果。 然而规矩到底还是规矩，想要成为教授，除了上级的提拔之外，还有论文和研究成果的要求，但最关键的却还是学历和资历。固然厉害如陈羽这样的人会被破格提拔，但他是东大嫡系，还有着博士学位，就算是破格提拔也没有太大的问题，然而城之内博美却没有陈羽这样的学历，这也就导致了人工子宫话题已经引起社会广泛讨论了，医院才在考虑对她破格提拔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能说医院的反应速度慢，毕竟人工子宫的事情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而提拔一个教授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医院的教授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增加一个教授同时也意味着要动其他人的蛋糕。 尽管医院现在只是要提拔城之内博美为准教授，但以人工子宫项目所带来的社会舆论影响以及其在医学研究上的意义，城之内博美成为正教授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现在又有了一篇关于血液问题的重量级论文，城之内博美成为教授的事情就更十拿九稳了。 “也就是说，以后城之内医生就要变成城之内教授了？”医院食堂的餐桌前，今天特意凑过来和陈羽以及城之内博美一起吃饭的大门未知子听到陈羽提起这件事，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虽然只是准教授，不过这么说也没错。”陈羽吃着午饭，听到大门未知子的话点着头肯定的说道：“而且只要博美把这篇论文发表，准教授也应该很快就能变成副教授吧。” “那岂不是说，你们夫妇两个很快就都是教授了？”大门未知子听到陈羽这么说，登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虽然对所谓的教授并不怎么感冒，但大门未知子还是明白一个大学医院的教授到底有多厉害的。 陈羽刚准备点头承认，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却不满的反驳道：“说什么呢！我和陈羽君现在可还不是夫妇呢！” “(ˉ▽￣～)切~~”大门未知子没好气的白了城之内博美一眼，摆了摆手说道：“说的你好像不嫁给陈羽医生一样，你们现在都住到一起了，难道城之内你还能嫁给别人不成？” “这种事情可说不好哦，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万一陈羽君他让我不高兴的话，我和我的女朋友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啊！”城之内博美一摆头，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然而看着城之内博美这幅样子，陈羽却反而笑了起来，毫不在意的说道：“真的吗？博美你是打算不和我结婚，去和裕子小姐在一起吗？那这样的话，我可就要祝你们幸福了。” “你敢！你要是敢不娶我的话，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陈羽的玩笑话顿时引来了城之内博美横眉倒竖，一脸凶狠的朝陈羽威胁着。 “可怕可怕，博美你要是这么凶的话我还真不敢不娶你！”陈羽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却挂满笑意，半点没有觉得可怕的样子。 “哼，算你识相。”城之内博美傲娇的哼了一声，结果自己先崩不住脸笑了起来。 只是玩笑之余，大门未知子也颇为关心的向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问道：“说起来你们两个同居也快有大半年了吧？见过了双方父母，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听到大门未知子的问题，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结婚这件事也确实是他们所必须考虑的问题，并且需要提上日程了。 对于和城之内博美结婚，陈羽自然早已经在计划之中，也几次和城之内博美商量过这件事。刚才虽然开玩笑说不一定结婚，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早就已经计划好今年下半年结婚了。 “我和陈羽君计划是下半年举行婚礼，不过现在各种事情这么多，可能会往后推迟一段时间，毕竟他的家人在中国，举行婚礼的话必须考虑双方的时间。”城之内博美向大门未知子解释了一下。 “下半年吗？那岂不是说日子还没定？”大门未知子对此感到有些惊讶，她还是很希望城之内博美能够早日获得幸福的。 陈羽在一旁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本来我和博美计划是把婚礼定在八月份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我家亲戚朋友不一定过的来。” “这倒也确实是个问题。”大门未知子自然知道陈羽说的情况是什么，不过她还是向城之内博美问道：“那博美你也同意推迟婚期吗？” 城之内博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就算我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吧？就算如期举行婚礼，没有宾客来也不行啊！” 陈羽自然也很想和城之内博美早点举行婚礼，虽然他们现在和夫妻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但对于两个人而言，一场正式的、得到双方父母家人和亲戚朋友祝福的婚礼却依旧是必要的。 “啊啊！不管怎么说，婚礼的准备工作你们总要去做吧？城之内医生的婚纱选好了吗？你们的酒店定好了吗？而且结婚的话，是要去新婚旅行的吧？这些事情你们准备好了吗？”大门未知子似乎格外的关心城之内博美的婚礼，帮她认真的数着结婚所需要准备的事宜。 听着大门未知子的唠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不过笑闹之余，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也确实觉得需要去准备一下婚礼相关的事宜了。现在虽然因为各种原因婚礼可能要推迟，但准备工作却依旧可以开始进行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御馔津（求月票、求订阅） 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计划着他们的婚礼的时候，完成了送信任务的铃彦姬也回到了京都的伏见稻荷大社。 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由一万多座鸟居形成的千重鸟居，铃彦姬却并没有进入稻荷大社，而是踏入了稻荷神的神域。 鸟居是神社的入口，象征着神明居住之地，自然也就是神灵的神域入口，只不过一般人没有神灵的允许，是不可能踏足神域的。至于神社虽然也算得上是神域，但那是神明接受信徒参拜的地方，神明真正的起居之所可不在这里。 稻荷神的神域是一片充满着金色稻田的原野，毕竟是丰收之神和财富之神，自然而然的稻荷神域也会呈现出一片丰收与富饶的景象。 穿过了种植着金色的稻谷的田野，铃彦姬来到了神域的核心，稻荷神所居住的神宫。 “铃彦姬姐姐，你回来了吗？”神宫门口一样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鸟居，而在鸟居下蹲着的一只白色的狐狸正和铃彦姬打着招呼。 “是啊，已经回来了哦！御馔津大人起床了吗？”铃彦姬朝白狐询问着，这只白狐就是神宫的守门人。 至于说她为什么要问作为稻荷神的御馔津有没有起床……你需要明白，神明不回应信徒的时候可是很闲的。 “大人起来了哦，最近御馔津大人罕见的会早起呢！”虽然作为神侍讨论自家神明睡懒觉这种事情不太好，但白狐和铃彦姬却都没有在意这件事，显然已经是早已习惯。 听到白狐的回答，铃彦姬不由得感到有几分讶异，虽然自家的神明大人不是那种一觉能睡几十上百年的性格，但是正常情况下她也是很少会早起的。而且神域没有昼夜之分，白天晚上全看稻荷神的心情，所以自家神灵有的时候一觉睡醒，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事情也是发生过的。 究竟是什么让一贯喜欢睡懒觉的稻荷神也勤奋起来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铃彦姬走进了神宫，朝着神宫的大殿走去。 神宫的大殿气势恢宏，看上去更是古朴典雅，比起外界的那座稻荷大社来更能彰显稻荷神的神威。 大殿周围盘踞着许许多多的狐狸，它们都是稻荷神所饲养的宠物，同时也是她的信使和神侍，其中得到稻荷神宠爱的神侍就会有机会获得稻荷神赐予的神力，成为掌管某座稻荷神社的神灵。 “御馔津大人，铃彦姬特来复命。”跪伏在大殿外的回廊上，铃彦姬向殿内高声通禀着。 “进来吧。”大殿内一道玉音传来，听到这声音允许，铃彦姬这才站起身来，走进了由两名狐耳侍女拉开的大殿门扉。 大殿内一只巨大的九尾白狐横卧在大殿的中央，其他大大小小的白狐围绕着九尾白狐，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用狐狸堆成的小山一样。而在这座小山上则躺着一个慵懒的女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身旁一只可爱的小狐狸的脑袋。 “启禀御馔津大人，小女已经完成了您交代的神谕，特来向您复命。”见到女子，铃彦姬又跪伏在了她的身前。 女子正是这座神宫的主人，稻荷神御馔津。她睁开原本微合的眼眸，看着跪伏在地的铃彦姬，向她问道：“请柬送到了吗？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请柬已经送到了那位阁下手中，耽搁时间是因为那位阁下临时搬了家，小女和小稻姬一时无法联系上他，所以才耽搁了时间。”铃彦姬不敢抬头，维持着跪伏的姿势，向御馔津汇报着。 听到铃彦姬这么说，御馔津也不觉得意外，微微颔首之后继续问道：“那么他会来赴宴吗？” “那位阁下说会准时前来。”虽然坏心眼的没有告诉陈羽来参加神宴需要做哪些准备，但在赴宴本身这件事上她却一点小把戏都不敢耍。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承了人家那么大的人情，总该好好谢谢人家才对。”御馔津嘴角微翘，似乎对陈羽答应来赴宴感到十分的高兴。 或许是听出了御馔津的心情不错，加之她本身心中就有疑问，铃彦姬向御馔津问道：“小女斗胆，敢问大人您为什么要宴请一个区区凡人呢？” “因为他让我看到了新的可能。”也许是真的心情很不错，御馔津并没有责罚铃彦姬，而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已经见过了小稻姬，就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一样吗？” “小稻姬……不一样？”铃彦姬回想起自己之前见过的小稻姬，登时神情一怔，恍然之余却又有些疑惑的说道：“小稻姬身上多出了一份和死亡有关的神力！可是这和大人您……” “小稻姬收到的死亡神力是两道，一道她自己用了，一道被她献给了我。”御馔津看了一眼铃彦姬，从狐山上坐起了身子，一只手托住了自己的香腮，这才继续说道：“我虽然贵为稻荷神，但丰收和财富所能够带给我的信仰已经到了极限，现代社会神秘衰落，即便是我也出现了信仰衰退的情况。在这种时候，如果能够一窥死亡……我或许能够借此更进一步，成为像三贵子一样的存在。” “原来如此！难怪大人您会亲自向一介凡人下请柬。”铃彦姬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同时也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因为对陈羽的不满而搞出来的恶作剧。不过还好，自己就算没有交代，只要陈羽去问小稻姬，作为前神侍的小稻姬应该还是会告诉他的。 想到这里，铃彦姬才放心下来。 “既然明白了，就赶紧去准备宴会吧，这次的宴会可不能出差错哦！”御馔津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铃彦姬，挥手示意她退去的同时，话语里却又意有所指。 听到御馔津的话，铃彦姬不由得浑身一抖，明白御馔津已经看出她玩的小把戏。 不过既然御馔津没有责罚，铃彦姬也知道神明并不在意这点小事，于是又行了一礼之后，这才躬身退出了大殿。 第四百七十九章 巡房（求订阅、求月票） 今天又是例行巡房的日子，不过因为久部教授已经回来了，今天负责主持巡房的自然也就变成了久部教授本人。 “陈羽君，我听鸟井教授说城之内医生有一篇关于溶血反应的论文准备发表，是有这么回事吗？”往病房走着，久部教授忽然回头问起了走在自己身边的陈羽，关于城之内博美论文的事情。 陈羽听到久部教授的问话不由得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一旁的鸟井教授，见他冲自己笑了一下，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博美最近在研究如何消除不同血型之间输血产生的溶血反应方面有了一些灵感，所以就写了一篇论文，我请鸟井教授帮忙斧正了一下。” 久部教授微微颔首，面带笑意的称赞道：“没想到陈羽君不但自己才华横溢，就连女朋友都这么出色！城之内医生呢？” 一边说着，久部教授也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队伍，寻找着城之内博美的身影。 城之内博美见状于是从队伍后面走了过来，向久部教授打着招呼，毕竟她的职位说起来还只是讲师，在队伍里的位置要靠后很多。 “城之内医生的论文我也看了，真是非常优秀的一篇论文，尤其是论文本身提出的不仅仅是一种设想，还有实际应用的实验案例，这样的论文才是真正做研究的态度啊！”久部教授称赞了一番城之内博美，却又看着队伍里的其他医生，冲他们说道：“你们以后写论文的时候也要多向城之内医生学习，不要为了写论文而写论文，找一些生僻的根本见不到，没有什么临床研究价值的病例去写，有实用价值的论文应该是去解决那些最常见的病例，让更多的病人得以摆脱病痛的折磨，而不是全世界一年也碰不到一例的案例！” “教授您谬赞了！对罕见病例的研究也是为了促进医学研究的发展，研究罕见病例也是很有实用价值的。”虽然不知道久部教授为什么这么说，但城之内博美显然不可能就这么直接接受久部教授的夸赞，赶忙表达了一番谦虚。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久部教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之后便开始了继续巡房。 一个一个的病房走过，一个一个的病例诊治，很快一圈巡诊就快要走完了，来到了最后一个病房。 “诶？怎么今天巡诊的教授不一样啊？上次不是医生你带人巡诊的吗？”病床上的欧巴桑看到走进来的久部教授一行人，忽然对站在久部教授身后的陈羽问道。 见到这种局面，陈羽赶忙解释道：“欧巴桑，你误会了，上次是教授出差，所以我才暂时代替教授进行巡诊而已，真正负责巡诊的还是这位久部教授，他可是我们医院的外科统括部长！” 听到陈羽的介绍，一旁今天陪床的欧巴桑的儿子赶忙站起身来，向久部教授恭敬的打着招呼。 久部教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拿起了欧巴桑的病历看着，同时也向陈羽问道：“陈羽君，既然这个患者是你上次巡诊的时候诊治过的，你就来说说患者的情况吧。” “是，教授。”陈羽答应一声，这才对久部教授介绍道：“这位欧巴桑是因为腹痛来医院就诊，经内科确诊为早期胃部肿瘤，因为患者家属提出要求进行手术，所以转到了女性外科，由志鹤医生负责。 但是我上次巡诊的时候发现患者检测报告中盐分的比例不太正常，而且患者胰脏部分的X光片和CT影像中也有阴影，怀疑还有其他病症，所以让人重新安排了检查，确诊为并发早期胰脏肿瘤，并且和志鹤医生确认过之后，安排了加地医生为患者进行了腹腔镜手术。” 听到陈羽提到自己的名字，加地秀树也赶忙从队伍后面站了出来，走到久部教授身旁躬身说道：“这名患者的手术确实是我做的，手术很成功，患者胃部和胰脏各有一个早期肿瘤，经过腹腔镜手术切除之后，患者体内目前没有检测到癌细胞残留。” 久部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病历递给了一旁负责拿病历的医生之后，这才对陈羽称赞道：“陈羽君你这件事做得很好，教授巡诊的目的就是为了发现其他医生的不足和疏漏的地方。你能够发现内科和志鹤医生诊断疏漏的地方，并且做出合理的安排，我也做的不能比你更好了！” “教授您太夸奖了，和教授您比起来，我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陈羽赶忙谦虚的低下了头，这种时候可不能表现的太骄傲和恃才傲物。 称赞了陈羽了一番，又和欧巴桑聊了几句，这才离开了病房。 结束了巡诊之后，久部教授叫住了准备回办公室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把他们两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待得两人落座，久部教授这才对他们说道：“叫你们来的目的相信你们可能也猜到了，之前这件事我和陈羽君已经提过，城之内医生你可能还不知道，所以就叫你们来再重新说一下。” “教授您请说。”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对视一眼，都明白久部教授要说的很可能就是两人职位变动的事情。 “我想陈羽君应该和城之内医生你通过气了，医院有意把你们两个的职位再升一升。毕竟自从你们两个来医院的这半年里，做出来的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医院也不可能埋没人才。”久部教授开口，所说的果然没有出乎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的猜测：“无论是陈羽君的广谱抗癌药和神经再建手术，还是城之内医生的人工子宫研究和你还没有发表的溶血反应论文，这都是非常优秀的研究成果，为医院赢得了巨大的声誉和关注，医院自然也不会吝啬奖励。 所以经过医院的研究决定，将正式任命陈羽君你为综合外科的正教授，而城之内医生将被任命为准教授，当然如果城之内医生关于溶血反应的论文能够在国际医学期刊上发表的话，这个任命应该还会做出一点调整。” 第四百八十章 婚纱和酒店（求月票、求订阅） 从久部教授的办公室里出来，城之内博美还沉浸在她将要当上教授的惊讶之中。 虽然从陈羽口中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陈羽说的与久部教授说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她现在距离成为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准教授差的也就仅仅只是一纸任命文书了。 这对于原本只是普通医科大学毕业，做了普通麻醉医生再转成外科医生的城之内博美来说，可是她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心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城之内博美的目光也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陈羽。她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来自于身边的这个男人，无论是自己能够来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任职，还是成为超凡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陈羽所带给她的。 “谢谢你，陈羽君。”心中涌出感动，城之内博美自然也向陈羽说着感谢的话。 听到城之内博美突如其来的感谢，陈羽楞了一下，回过头看向她，不由得感到有些疑惑：“博美？”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我当然要对你说谢谢。”迎着陈羽疑惑的目光，城之内博美不由得笑了起来。 “博美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也不由得伸手拂过她的发梢，笑着问道：“那你要用什么来感谢我呢？” “谢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羽，城之内博美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情意，抬手握住了陈羽抚摸自己的手：“我的一生够了吗？” 握住了城之内博美的手，陈羽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她耳畔说道：“一生？不够哦！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永远陪着我，直到冥河都枯竭，整个多元宇宙都寂灭，才能让我们分开。” “你还真是贪心啊！”城之内博美笑骂一声，在陈羽胸口轻轻打了一下：“想要人家永远陪着你，就赶紧把人家娶回家吧！我已经等不及要嫁给你了！” ——————————————————— 打情骂俏也好，喂狗粮也罢，在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了之后，她和陈羽的婚礼自然也就真正提上了日程，而两人也开始了对婚礼的准备。 因为两人都在日本的缘故，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还是打算把婚礼放在日本，至于中国则到时候两人回去再摆一次酒宴。 “婚宴的酒店的话，陈羽君你打算订哪一家呀？”既然决定了婚礼要放在日本，城之内博美自然关心起了陈羽打算订什么酒店，毕竟两人的亲戚朋友和同事都不少，而且两人都要升职，婚宴太寒酸的话就太丢面子了。 看着城之内博美面前摊开了一桌面的杂志上各式各样关于酒店和婚礼的介绍，陈羽挑了挑眉毛，拿起其中的一本翻了翻说道：“帝国酒店怎么样？我挺喜欢这个宴会厅的。而且老牌酒店，服务和档次应该都很有保障。” “可是帝国酒店的话，会不会太贵了？”城之内博美不由得计算起花费来，帝国酒店在东京来说也是第一流的酒店，各国名流政要来东京也多有入住，虽然从服务上来说确实无可挑剔，但费用自然也同样无可挑剔的贵。 然而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却十分大气的挥手说道：“钱的问题博美你不需要考虑，你唯一需要判断的就是你想不想在这家酒店举行婚礼，这家酒店你到底喜不喜欢。至于钱的问题，那根本不需要考虑。” 陈羽自然有着说这种话的底气，不提冥月会如今所拥有的财力和势力所能够带给他的收益，仅仅只是从九斋制药收到的关于治疗药剂的收益分成就足以让陈羽的资产用亿来做单位了。 虽然只是日元，但这也足够让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按他们的想法肆意打造自己的婚礼了。 “唔……那要这样的话，那就帝国酒店？”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有些跃跃欲试。 “只要你高兴就行。”陈羽笑了一下，同时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对城之内博美问道：“说起来我们上次去镰仓的时候，博美你说想在鹤冈八幡宫的舞殿举行传统婚礼，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而手中依旧拿着两本杂志在比对着：“不过我现在想了想，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我和你现在如果去神社的话，一般的神明恐怕都要吓坏了吧？” 城之内博美对此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经历过上次她和陈羽登山遇到寺庙的守护神的事情，她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以她和陈羽准传奇的实力，如果再带上小蓝和影卫以及最近制作完成的囚魂血猎，三个传奇两个准传奇的力量，恐怕全日本没有哪座神社敢说他们放心让自己进门吧？ 虽说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很遗憾，但能够嫁给陈羽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只是陈羽对此似乎并不满意，他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博美你想在鹤冈八幡宫举行婚礼，那我们就以普通人的身份去预约好了，他鹤冈八幡宫打开大门接待四方，难道还能把我们赶出来不成？” 就算鹤冈八幡宫敢这么做，陈羽也敢让影卫和小蓝带着囚魂血猎一起把鹤岗八幡宫所有人揍一顿，强行举行婚礼。反正上次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鹤冈八幡宫没有神灵存在，一群普通超凡者还不放在如今手握三大传奇战力的陈羽眼里。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心里想要在鹤冈八幡宫舞殿举行婚礼的愿望还是超过了她的顾虑，最终点头同意了陈羽的意见。 只是解决了婚礼举行的地点，城之内博美又抓住陈羽，向他问道：“那陈羽君你觉得婚纱应该选哪一种比较好呀？是这种鱼尾裙还是这种公主裙？我比较喜欢鱼尾裙的修身，但也很喜欢公主裙这种蓬蓬感，你觉得我穿那一套好看呀？” 第四百八十一章 教授的区别（求订阅、求月票） 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准备婚礼的同时，陈羽也将她的论文发表了出去。 本来城之内博美是打算在人工子宫的实验计划成功之后再将论文发表，但在听了久部教授的那一番话之后，内心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现在就将论文发表出来。 毕竟如果等到人工子宫实验成功，她和陈羽也该举行婚礼了，婚礼之后再发表的话，那她就只能以准教授的身份和陈羽结婚了。 但是如果论文现在就发表了，那按照久部教授的说法，她是有机会被任命为副教授的。 虽然城之内博美不太在意这种事情，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和陈羽之间的差距不是那么大。 也正是理解了城之内博美的这种想法，陈羽才没有对城之内博美发表论文这件事提出什么意见，并且帮她把论文发给了自己所熟悉的英国医学期刊《柳叶刀》的杂志编辑。 “陈羽君，你说我的这片论文《柳叶刀》会不会刊登呀？”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将她的论文发了出去，还是有些忐忑。 对于城之内博美这种忐忑，陈羽倒是非常理解。当初他第一次往《柳叶刀》投稿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紧张与患得患失。 不过这种事情经历过一两次之后，熟悉了相关流程之后，便不会那么紧张和在意了。 “放心吧，以博美你这篇论文的内容，刊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陈羽向城之内博美安慰着，同时也对她解释道：“《柳叶刀》作为权威期刊，收到投稿之后并不会第一时间决定是否刊登，而是先要由审稿人进行评估和论证。 这一步是为了筛查投稿中一些不符合投稿要求以及在理论上行不通的论文，只有通过了审稿人的审稿，才能正式刊登在《柳叶刀》上。而审稿人通常不止一位，所以这一步会进行的比较慢，有可能一两个月之后才能收到回复，所以博美你现在完全没有必要着急。” “可是我还是想让这篇论文早点发表出来，这样我就能当副教授了！”城之内博美一边说着，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呵呵，就算是没有发表久部教授不也说了医院会根据这篇论文来考虑你的职务吗？所以不用太在意啦！”陈羽伸手将城之内博美拉进了自己怀里，揽住了她的腰身对她安慰道：“而且就算没有这篇论文久部教授不也说了要晋升你当准教授吗？不管怎么样你以后都是城之内教授啦！” 城之内博美嫌弃的扭过头去，鼻子里哼了一声：“准教授和副教授怎么能一样！而且陈羽君你还是正教授！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别，我们还能不知道吗？准教授说得好听，但和正教授、副教授比，根本不是一回事！” “那又如何呢？等我成了综合外科的主任教授，谁还敢给博美你穿小鞋不成？而且到时候我都可以把你的职位提拔到正教授了，让你堂堂正正的被人叫成城之内教授！”陈羽略显骄傲的说了一句，虽说接任主任教授的事情还是没影子的事，但对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朋友吹牛又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却赶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还望办公室门外望了一眼，这才严肃的对陈羽说道：“陈羽君！这种话你以后可不能乱说啊！ 你现在正是要被任命为正教授的关键时期，万一这种话被别的什么人知道了，是会让人说闲话的！尤其是万一被久部教授知道了，让他以为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当主任教授了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看着城之内博美紧张的样子，陈羽不禁哑然失笑，在她捂住自己嘴的手指上亲了一下，这才对她说道：“好啦，我知道了！这种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听到陈羽做出保证，城之内博美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对于她自己是否能够成为教授，她只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但是对于陈羽是否能够成为正教授和主任教授，她却远比对她自己要在意许多。 作为在医局工作了很多年的“老”医生，城之内博美对于教授选举中所牵涉到的各种内幕也算有所耳闻，虽然陈羽有着久部教授的保证，但是城之内博美还是希望能够为陈羽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不由得开口对陈羽问道：“陈羽君，你知道医院的教授夫人们的妇女会吗？” “略有耳闻，以前去久部教授家里的时候，听他夫人提起过，好像还经常搞聚会什么的。”陈羽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事情他倒是多少还知道一点：“说起来我当上副教授也有小半年了，怎么没人来邀请博美你加入教授夫人的妇女会呀？” 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说法，但陈羽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教授夫人在妇女会里的地位就是一位教授在医院地位的体现。 “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啦！”城之内博美对此倒是很清楚，她不由皱了皱鼻子撅起了嘴唇：“说起来妇女会基本上都是医院的教授夫人，但是我自己也是教授的话，还符不符合入会要求呢？” “博美你怎么好好地关心起这种事来了？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陈羽看着为这种事情苦恼的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城之内博美没好气的横了陈羽一眼，哼了一声：“还不都是为了你！你马上就要当上正教授了，久部教授还说要让你接替他综合外科主任教授的位置，我还不是想通过妇女会帮你和其他教授搞好关系！这样到时候教授选举的时候，也能帮你拉拉选票。” “谢谢你博美！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些，你能够为我做这么多……”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不禁心生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被陈羽这么一说，城之内博美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不用说这些啦！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是夫妻了，我就应该做好这些事。” 城之内博美的话让陈羽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她的身体…… 第四百八十二章 袭击（求订阅、求月票） 从陈羽的办公室出来，城之内博美依旧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人工子宫实验虽然一直过程平稳，进度顺利没有出过什么差错，但随着社会关注度的不断提高，她也养成了每天都要去看一遍的习惯。 实验室外，来自各家新闻媒体的记者正在对人工子宫实验进行跟踪报道。 自从江川沙惠所在的电视台开始对这项实验进行报道之后，各大新闻媒体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多方交涉之下，迫使院方也不得不允许他们每个星期可以进来进行一次跟踪报道。 至于说江川沙惠所在的电视台则因为抢占了先机，倒是要比别家的媒体多出一些拍摄机会，至少他们是有一台摄像机每天24小时不间断拍摄实验室画面的。 城之内博美也没有管想要冲上来采访的记者，绕过了这些围堵在实验室门口的记者，她快步走进了实验室的清洁区，开始换上进入实验室的防护服。 这种连体式的一次性防护服是进入无菌实验室的标准配置，虽然又厚又笨重，还十分的不透气，但却能够有效隔离细菌和各种灰尘，保证实验室内的无菌环境，以及对穿戴者本身的安全。 穿好了防护服，戴上了口罩和护目镜，城之内博美检查了一遍自身的防护用品，见没有问题了，这才进入了实验室内。 实验室内，整个人工子宫设备已经从原本靠墙摆放挪动到了房间的正中，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却比较方便外面的记者能够透过观察窗来进行拍摄。 城之内博美虽然对此感到不太满意，但却也没有反对。 实验室内，中川进正一丝不苟的进行着观察和记录，自从城之内博美让他负责记录实验数据之后，他就一直尽心尽力的在做这件事。 对于中川进的认真，城之内博美看在眼里，对他的态度感到十分的满意。 “中川，今天的情况怎么样？”走到试验台边，看着依旧运行良好的人工子宫设备，城之内博美向中川进询问着。 “啊，城之内医生！”中川进回头看到城之内博美，赶忙和她打着招呼。 虽然厚重的防护服让人看不清脸，但中川进还是能够听出城之内博美的声音，于是赶忙向她报告到：“今天的情况很稳定，胎儿的心跳和各项数值都很稳定，之前还记录了一次胎动。” “记录到胎动了吗？看来这小家伙很活泼啊！”听到中川进说记录了胎动，城之内博美接过他手中的记录本细细的看了起来。 此时培养罐中的胎儿已经去刚放进去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发育，这个小家伙的身体已经大部分发育完整，看上去和普通的婴儿已经差距不大了，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手脚都不分明，身后还有一条“尾巴”。 而且胎儿体内的器官也基本上发育完全，虽然这些器官还很稚嫩，但是比起之前来说，已经分化成型的器官已经可以算是摆脱了发育畸形的可能，虽然还是会受到致畸物质的影响，但却已经大大减小了发育畸形的可能性。 事实上比起在母体之中发育，人工子宫因为有着严格的监测，胎儿接触到致畸物质的几率要低得多。 站在仪器前看着上面显示的胎儿心跳和其他生命指数，城之内博美检查了一遍数据，见所有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站到了培养罐前，甚至还抬起了一只手放到了培养罐的玻璃壁上。 尽管隔着厚厚的罐壁，但城之内博美看上去似乎是想要伸手摸一摸这个孩子。 “城之内医生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孩子呢！每次来都要摸一摸他。”中川进看到城之内博美的动作，不由得出声笑道。城之内博美每次来都会摸一摸培养罐，这已经让他见怪不怪了。 “毕竟是因为我这个小家伙才要待在这个玻璃罐子里的不是吗？”城之内博美笑了一句，放下了手臂。 事实上她并不是想要摸一摸这个小家伙，而是通过魔法在调整他的发育状态。 作为被死灵法师们研究完善的法术，血肉子宫这个魔法当然不仅仅只是构筑一个培养胎儿的容器而已。 凭借相关的魔法，死灵法师们还可以细致的调整其中所孕育的胚胎，让其不至于出现发育畸形的情况。加上有的时候死灵法师会灵感迸发，临时修改培育方案，也同样需要可以进行微调的手段。 所以自从这个胎儿被放进无菌实验室以来，城之内博美几乎每次来都会对他进行检查和调整，避免任何可能出现的发育畸形。 “说起来用人工子宫培育胎儿的话，可以很清楚地知道胎儿的性别和发育状况，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在胎儿发育状态就对其进行人工调整，让胎儿发育的更好呀？”一旁的中川进看着培养罐中的胎儿，忽然对城之内博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事实上这也是目前社会舆论关注的重点之一，既然能够实现人工体外培育，那么是否能够通过人工手段来干预胎儿的生长发育？ “这当然可以，但这种手段只能用来调整胎儿发育畸形或者发育不良，如果是想要人工调整性别什么的，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城之内博美谈到这个话题的态度很坚决。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中川进也点了点头，作为医生他也觉得这样实在是有违人性。 检查完了所有的情况，见没有什么问题，城之内博美这才离开了实验室，在清洁区脱下了身上的防护服之后，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将实验数据整理一下。 然而就在城之内博美经过一堆记者围着的走廊的时候，其中一名正在摆弄相机支架的摄影师忽然从自己手中的支架里抽出了一把短刀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朝着城之内博美刺了过去。 “亵渎真理的魔女！死来！” 第四百八十三章 真理万岁（求月票，求订阅）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城之内博美不由得一愣，但她的双手却本能的迎上了刺来的刀刃。 在她的眼眸之中掠过一丝蓝芒，眨眼间便已经看清了刺来的刀刃的轨迹，双手握住了袭击者的手腕。 手腕仿佛被两只铁钳夹住，袭击者握刀的手仿佛被固定在了空中，无法寸进。 在他惊讶的一瞬，城之内博美的双手一扭，袭击者只感到手腕一疼，手中的刀刃便已然脱手。随即而来力量让他顿时失去了重心，身体向一边歪倒。 看到袭击者手中刀刃脱手，城之内博美一只手扭着他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则抓住了他的肩膀，双手同时用力！ “崩！”袭击者的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咔！咔！咔！”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记者们手中的长枪短炮顿时闪个不停，赶忙记录下这刚出炉的热辣新闻。 在闪光灯的闪烁之下，袭击者这才感受到了后背的疼痛，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个魔女！你果然亵渎了真理！”袭击者的脑海里顿时回想起自己来之前所听到的话。 这个魔女果然通过对真理的亵渎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不然的话自己作为自卫队退伍兵，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被制服！ 这样想着，袭击者的另一只手顿时抓向了城之内博美抓住他肩膀的手，试图进行反抗。 “嗯？”城之内博美见这个袭击者还能反抗，不由得双眼一眯：“哼！” 冷哼之下，城之内博美双手用力，同时腰部转动，将其从地上拉起来之后，用背摔的方式把这个还能反抗的袭击者甩过了头顶，再度砸在了地板上。 后背再度受到重击，袭击者终于整个人都被摔懵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麻烦报警！”城之内博美转头对一旁的记者喊道。 看到袭击者已经被制服，几个男记者也赶忙跑了过来，协助城之内博美将袭击者按在了地上。 至于旁边的记者则有的掏出了手机报警，有的则依旧秉持着职业操守，让自己手中的快门响个不停。 而被按在了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袭击者嘴里则依旧在叫嚷着：“你这个魔女！真理会惩罚你的！亵渎真理！你要遭报应的！” —————————————————— 当陈羽得知城之内博美遇到袭击而赶到实验室这边的时候，袭击者已经被接到报警的警察烤住准备押走，而城之内博美则在接受两名警察的询问，周围还有不少警察在警戒。 “陈羽君！”看到陈羽过来，城之内博美赶忙向他招了招手。 “博美，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说你被人袭击了？”陈羽倒是不担心城之内博美受伤，好歹也是准传奇实力的龙裔血骑士，要是能够被普通人刺伤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陈羽真正担心的是城之内博美是否被刺中了，毕竟要是明天报纸上的头条是“女医生受袭，身中数刀毫发无伤，真身竟是巨龙”这种新闻，那可就很麻烦了。 “我没事，只是出实验室的看到有人忽然冲过来，顺手就给了他两个背摔。他可能伤的比较重，肩膀应该被我拉脱了，我自己倒是没事。”城之内博美当然知道陈羽在担心什么，赶忙向他解释了一句。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这才放下了担心，看向了一旁的警察，向他们问道：“警察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医院门口因为最近来采访的记者很多，已经增设了安检措施，那名袭击者怎么还能把刀带进来？” “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是把刀具藏在摄影器材的金属支架里带进来的，检查的时候没有被发现。”警察听到陈羽的询问，向他解释了一句，同时也看向了城之内博美，对她说道：“具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这名袭击者很可能是邪教分子或者对人工子宫实验的极端反对者。这件案子很可能会由公安部的同事接手，他们很可能还要再过来向城之内医生你了解情况，到时候还请予以配合，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两名警察这才转身离开，和押解着袭击者的警察一起朝着一旁的电梯走去。 “这些人到底是在想什么啊！还好受袭击的是我，要是别的医生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城之内博美看到警察走远，这才对陈羽抱怨着。 “他们应该是因为人工子宫实验的事情吧，毕竟这件事一直都有人在反对，医院门口的抗议者博美你也不是没看到，要不是保安……”陈羽正开解着有些郁闷的城之内博美，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抓住他”的喊声。 陈羽赶忙回头，只见刚才被抓住的袭击者不知怎么的挣脱了警察的束缚，正朝着另一边的走廊冲去，显然是意图逃跑。 然而还不等他冲进走廊，两名见机的快的警察已经拦在了他的前方。 眼前眼前无路，这名袭击者只得又换了一个方向逃窜。 然而实验室前的空间并不大，除了电梯和走廊之外，就只有另一边靠着医院大厅的天井。 这名袭击者几乎没跑出几步就被逼到了天井旁边。 “你已经跑不了！束手就擒吧！”刚才对城之内博美问询的警察已经将枪掏了出来，指向了背靠在栏杆上的袭击者。 袭击者似乎也确实是无路可逃了，天井下面虽然是医院的接诊大厅，但实验室是在四楼，旁边虽然有手扶电梯可以下去，但这么高跳下去不死也残废。 然而这名袭击者回头往下看了看，脸上却浮现出了疯狂的神色，看着站在陈羽身旁的城之内博美忽然高声喊道：“亵渎真理的魔女，你不得好死！真理的信徒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这名男子便高呼着“真理万岁”的口号，整个人纵身一跃，从栏杆上翻了下去。 警察赶忙冲了过去，但是只听楼下传来一声闷响，紧接而来的便是一片尖叫。 第四百八十四章 拘魂（求订阅、求月票） 当陈羽赶到楼下的时候，那名袭击者已经断气了。 虽然理论上来说从四楼摔下来不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但袭击者当时双手已经被警察铐住，无法在空中保持平衡，这也就造成了他是头部着地，不等抢救就当场死亡。 “不要围观！不要围观！”看着大厅内围观的患者，陈羽马上喊了两声，示意护士将围观的人群驱散的同时，也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盖在了尸体上。 警察下楼的速度并不比陈羽慢，看到陈羽将衣服盖在了尸体上，警察自然也马上开始驱散周围的人群。 “还有救吗？”刚才给城之内博美做笔录的警察来到陈羽身边，看着被白布盖住的尸体，抱着一丝希望向陈羽问道。 “头部着地，当场死亡。”陈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如果是腿部或者胸部着地都还有一线希望，但是头部……” 警察有些不敢相信，蹲下身掀开了陈羽盖住的白大褂，想要看一看到底还有没有救。然而尸体那已经明显摔瘪了的脑袋，被挤出眼眶的眼珠还有脑浆，让他知道这是根本没救的死法。 虽然也是从警多年的老警察，但这么惨烈的死法即便是他也没见识过，忍着心头的恶心重新将尸体盖上，这名警察这才站起身来对陈羽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需要封锁现场，等鉴识课的人来处理，还请医院能够配合。” “我知道了，我会让护士配合你们的。”陈羽点了点头，喊过一旁正在疏散患者的小护士，让她去喊护士长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这名警察来说也是够倒霉了，本来只是来抓已经被制服的袭击者而已，结果却没想到抓到手的人跑了不说还在大学医院的大厅里死了！ 这样的恶性事件，他回去光写报告就得写一个星期了！ 更不用说这个袭击者死之前的言论已经足以证明他不是普通袭击者，而是邪教分子了。 这可是公安课才会去管的事情！ 这名警察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头一个有两个大，但他却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拿出手机打回警局叫增援。 ———————————————— 大厅的混乱一直持续到了下午，虽然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也有进行法医鉴定的资格，但和鉴识课的警察一起来的还是有UDI的法医。 “老师，你怎么在这？”三澄美琴惊讶的看着站在警察身旁没有穿白大褂的陈羽，惊讶的向他打着招呼。 “我在这里上班啊！而且死者之前是想要袭击博美的。”看到自己的徒弟出现，陈羽也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向她解释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了陈羽的解释，三澄美琴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来老师你这里呢！不过我现在有工作，回头再去拜访老师。” 说完，三澄美琴就带着跟着一起来的东海林夕子和久部·工具人·六郎开始了工作。 看着开始工作的三澄美琴，陈羽也忽然有些好奇的向一旁的警察问道：“怎么你们现在是叫UDI人直接来现场，而不是鉴识课的人收尸之后送去UDI检验吗？” 对于陈羽了解警察的办案流程，被他问到的警察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大学医院同样具有法医坚定资格，警察很多时候也会把尸体送来鉴定。 “因为最近警视厅方面加强了这方面的规定，所以现在发现尸体的话在通知鉴识课的同时也会通知UDI，让他们过来现场勘察，然后直接把尸体拉回去。”警察解释完UDI为什么会出现之后，便同样对陈羽告罪一声去忙自己的工作。 看着现场忙碌的样子，陈羽挑了挑了眉毛，见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这才转身往电梯走去，准备回办公室。 只是当陈羽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早已等他多时的城之内博美赶忙迎了上来，刚才陈羽见死了人就没让她下去，这让城之内博美颇有一些担心。 “陈羽君，情况怎么样了？你的衣服怎么没了？”城之内博美关心的问道，刚才因为是站在楼上，她也没看清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又来很多的警察，还把医院的接诊大厅给封了。 “那个跳下去的人当场死亡，所以来了鉴识课和UDI的人。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他们会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很快就会走了。”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和她一起往办公室走去：“至于我的衣服，刚才脱下来盖尸体了，总不能让尸体就那么躺在大厅里，万一吓到了其他患者怎么办？” “那你又得去重新买一件白大褂了。”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也放下了担心，转而向陈羽问起了关于袭击者的事情：“陈羽君你知道来袭击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吗？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普通袭击者啊！” 对于城之内博美的话，陈羽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或者只是因为仇恨来袭击你，恰恰相反他的行动是事先经过了计划和准备的，而且他本人也像是个狂信徒，所以这很可能和他喊的‘真理’有关。” “那陈羽君你觉得这个真理是什么？刚才警察有在那个人身上发现什么和他身份有关的东西吗？”城之内博美也对袭击者一直挂在嘴边，甚至到死都在高喊着的“真理”很感兴趣：“会是某种信仰吗？” “应该是邪教吧，毕竟只有邪教徒会是这种狂热到不惜性命的样子。”陈羽挑了挑眉，同样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两人边走边说，没几步就回到了陈羽的办公室。 交代了小秘书白井丽奈去帮自己借一件白大褂之后，陈羽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进了办公室。 坐在桌子前，见城之内博美关好了门，他这才挥手掏出了一团灰色的雾气，正是刚才那个袭击者的灵魂。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好好问问这位袭击者，他嘴里的真理究竟是什么吧。”说着，陈羽便看向了手中的灵魂。 第四百八十五章 审问（求订阅、求月票） “你是谁？”陈羽看着手上的灵魂，直接开口问道。 被陈羽抓在手上的袭击者的灵魂此时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大致上还是明白自己已经死了。 “我死了？这是……你……！邪魔！你是邪魔！”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而现在陈羽却抓着自己，这个灵魂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是死后被抓住灵魂的事实。 只是他显然陷入了更大的惊恐之中，而不是回答陈羽的问题。 看到这个灵魂是这样的反应，陈羽也见怪不怪，这种才刚死的灵魂，能够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明白自己的状况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毕竟很多人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反应不过来自己已经死了这件事。 不过他这种不配合的态度还是让陈羽觉得挠头，不管怎么说陈羽把他的灵魂拘来是为了审问他，而不是看他在这里骂自己邪魔的。 想了想，陈羽抬起手指，在指尖召唤出一点紫色的火焰，将这个灵魂放到了火焰上。 “啊——！”冥界之火灼烧灵魂的痛苦不是谁都可以忍受的，这个灵魂顿时发出了巨大的惨叫。 如果不是城之内博美刚才关门的时候就释放了隔音结界，恐怕这声惨叫半个医院都能听到。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陈羽将燃烧着的指尖从这个灵魂旁边拿开，待他稳定下来才再次开口问道。 尽管陈羽并不喜欢严刑拷打，但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刑讯逼供确实是一种很好用的手段，痛苦往往能够让意志不坚定的人迅速屈服。 不过出乎陈羽意料的是，这个被他用冥界之火灼烧过的灵魂虽然一直在颤抖，但却有着十分坚定的意志：“邪魔！真理的信徒不会屈服！你休想让我说出半个字！我终将回归真理的怀抱！伟大的真理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邪魔！” “嘴可真硬。”陈羽不屑的轻笑，他只不过是不想费工夫，而不是他非要用审问的手段来获取情报。对于死灵法师来说除非你是真的不知道，否则的话是没有人能够在死灵法师面前保守秘密的。 陈羽伸手从死灵空间召唤过来一根仪祭蜡烛，用指尖的冥界之火点燃之后，将这个灵魂放到了烛火边。 仪祭蜡烛所散发出来的引诱灵魂的香气很快便在陈羽的控制之下渗入了这个灵魂之中，让他产生了无法遏制的欲望。 陈羽这次所使用的仪祭蜡烛早已不是当初他拿各种替代品凑数的东西，而是被他加入了死宫玫瑰花瓣的特制品，这种仪祭蜡烛点燃之后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即便是超凡者也难以抵御。 但是出乎陈羽预料的是，虽然这个灵魂根本无法抗拒来自于仪祭蜡烛的香气引诱，但是他依旧在凭借自己的意志在坚持着，并没有说出一丝半点的信息。 这让陈羽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如此坚定的意志在普通人中也算是罕见了，这不禁让陈羽起了几分惜才之意，毕竟意志坚定的灵魂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材料，用来制造死灵仆役的话，可是能够制作出精英单位的。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意味着陈羽不会采用可能毁掉这个灵魂的手段而已，终归这只是个普通人的灵魂，意志再怎么坚定也是有极限的，他还未到能够凭借意志改写现实，只凭一腔热血就能逆天。 只是在陈羽准备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来让这个灵魂开口的时候，城之内博美却阻止了他。 “不用这么麻烦，把他交给囚魂血猎吧。”城之内博美说着，便将之前用千代老头的尸体和灵魂制作的囚魂血猎召唤了出来。 看到站在城之内博美身旁，穿着一身仿佛干涸的血迹一样暗红色猎装，带着诡异的鸟喙面具，手中还提着一盏昏暗的提灯的囚魂血猎，陈羽略作考虑便点了点头，伸手将灵魂交给了他。 囚魂血猎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死灵仆役，说其特殊是因为囚魂血猎的身体里是没有灵魂的，他更类似于一种血肉傀儡，没有自我意志，只是凭借着死灵法师的操纵而行动。 作为一个拥有传奇实力的死灵仆役来说，连自我意志都没有确实已经算是十分特殊了。 不过制作囚魂血猎依旧需要与尸体配套的灵魂，甚至没有灵魂的尸体还无法制作囚魂血猎，因为囚魂血猎最强大的囚魂能力，必须先用他自己的灵魂作为燃料，点燃他手中的囚魂灯，才能够让囚魂血猎在狩猎猎物的时候，能够将猎物的灵魂直接从肉体中勾出来，囚禁在这囚魂灯内。 接过了灵魂的囚魂血猎打开了手中囚魂灯的灯罩，仅仅只是被灯光扫到，那个灵魂便瞬间被吸了进去，而一旁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不由得感受到一阵恍惚，就好像灵魂要从身体里飞出去一样。 好在囚魂血猎很快就将灯罩重新罩上，阻隔了囚魂灯的灯光。 “他是谁？”陈羽直接向囚魂血猎询问着。 “高山翔，前陆军自卫队少尉，特战部队狙击手。”囚魂血猎被鸟喙面具遮挡的面庞下发出了声音，回答着陈羽的问题。 囚魂血猎的囚魂灯虽然最大的能力是囚魂，但同样也可以用来拷问和搜集情报，任何被关入了囚魂灯中的灵魂，其中所蕴含的秘密在囚魂灯的灼烧下都会被囚魂血猎所知晓，而囚魂血猎也正是通过这种能力来追踪猎物的。 “他为什么要袭击博美？”陈羽继续询问着，而听到陈羽询问这个问题的城之内博美也十分关注的看着囚魂血猎，想要知道答案。 “他是至高真理会的成员，受到至高真理会教主的委派，前来刺杀亵渎真理的魔女。”囚魂血猎的答案没有出乎陈羽的预料，这个袭击者果然是个邪JT。 不过至高真理会这个名字还是让陈羽感到有几分在意，于是他对囚魂血猎继续问道：“什么是至高真理会？” “至高真理会是奥姆ZLJ的分支……”囚魂血猎说出了让陈羽都惊讶不已的信息。 第四百八十六章 狩猎（求订阅、求月票） 在日本来说，各式各样的信仰和教会可谓是十分的兴盛，甚至还闹出过著名女星加入某宗教团体出家的新闻。 毕竟日本在这一方面管的非常宽松，只要搞出个宗教团体，鼓吹一些似是而非的理论，就可以接受那些被迷惑的信徒的捐献，这可比正儿八经的开公司创业赚钱多了。 躺着就能把钱赚了，难道他不香吗？ 只是大多数宗教团体也就是这个水平了，能够骗一些乡村里的老爷爷老奶奶捐点养老金也就是极限了，混得好一点的无非就是信徒多一点，捐献也多一点，还能有女信徒来开光而已。 即便是混的最好的宗教团体，也就是女信徒是女明星的水平了，再强的也就没有了。 但是要说起奥姆ZLJ，那可就和这些只是追求给女信徒开光和骗捐献的家伙们不一样了，那可是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日本反恐政策的组织。 1995年3月20日上午7时50分，奥姆ZLJ成员对东京地下铁三线共五列列车上投放毒气，造成13人死亡，约5500人中毒，1036人住院治疗。事件发生的当天，日本ZF所在地及国会周围的几条地铁主干线被迫关闭，26个地铁站受影响，东京交通陷入一片混乱。 东京地铁毒气事件发生后，日本警方立刻封锁了富士山脚下的奥姆ZLJ总部，对奥姆ZLJ采取了行动。 3月22日，2500名警察和自卫队防化部队包围了上九一色村的奥姆ZLJ设施，用乙炔枪打开了三座大库房，发现各种化学药品和仪器，俨然是一座化学工厂。 日本警视厅以杀人和杀人未遂罪逮捕了奥姆ZLJ教主麻原彰晃，同时还袭击了该教在全国的130多个据点，抓获40多名头目和JT。 日本警方对奥姆ZLJ成员的追捕一直持续到了2012年，直到逃窜了十七年的信徒高桥克也被捕才宣告结束。教主麻原彰晃本人也在2018年被执行SX。 这样一个理应已经被剿灭的组织居然还有分支留存，而现在这个分支还打算搞事？这不免让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都感到了极大的震惊。 按理说奥姆ZLJ的成员理应跟过街老鼠一样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主动跳出来搞事的？ 而且从这个袭击者交代的情况来看，至高真理会作为奥姆ZLJ的分支似乎很早就已经存在了，这些年来一直都不声不响的，现在突然跳出来搞事，究竟是意欲何为？ “陈羽君，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听完了陈羽对袭击者的询问，城之内博美关切的看着他，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邪教啊……还真是麻烦事啊！”陈羽不禁感慨了一句，倒不是收拾不了一个邪教，只是这种事情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毕竟很多人都是被蛊惑之后才回去信仰这些乱七八糟的信仰，但是在信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他们却又不能再算作无辜的人，有的人甚至还因此而触犯法律，犯下各种罪行，这就绝不是一句他们是被蛊惑的就可以抹去的。 所以究竟该如何去处理这些邪教信徒就成了一件麻烦事，终究陈羽也不是一个滥杀的人，这些人当中如果只是单纯的被蛊惑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谈不上该死的。 想了一下之后，陈羽忽然有了主意，对城之内博美说道：“博美，把囚魂血猎借我用一下吧。” 尽管制作的时候陈羽也帮了忙，但囚魂血猎的控制权却是在城之内博美手上的，所以他才会用借这个词。 “借囚魂血猎？陈羽君你要用随意啊！”城之内博美无所谓的说道，固然囚魂血猎是挂在她的名下，但终究这些东西都是陈羽送给她的，所以她并不觉得陈羽用一下有什么问题。 “将这个灵魂记忆里所有和至高真理会有关的人都找出来，把他们的罪行整理给我，如果有杀过人的，或者间接害死人的，都可以成为你的猎物。”陈羽对囚魂血猎下达着命令，虽然没有灵魂和自我意识，但是在握有掌控权的死灵法师下达了指令之后，囚魂血猎对指令的执行能力是100%的。 不过这样说完，陈羽又补充了一句：“另外调查清楚至高真理会为什么要制造这次袭击，除了这次袭击之外他们是否还策划了其他袭击。” 见陈羽说完，囚魂血猎这才躬身点了一下头，然后在一道暗红色的闪光中消失不见。 “陈羽君你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警方吗？”对于陈羽要囚魂血猎狩猎那些犯下了罪行的邪教信徒，城之内博美倒是觉得他们罪有应得，终究在日本来说，就算是杀人犯要判SX也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不然的话麻原彰晃也不至于拖了二十多年才执行SX。 “对于那些罪不至死的人，可以把他们交给警方去审判，但是那些手上沾染了无辜者鲜血的人，我并不觉得让他们坐牢是一种惩罚。”陈羽看向了城之内博美，略有些不满的说道：“对于那些犯下了杀人罪行的杀人犯来说，日本的法律实在是太优待他们了，即便是坐几十年的牢又如何呢？他们还好好地活着，而死去的人是永远不能再活过来了。” “这种事情……哎！”面对这种事情，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哀叹了一声。 “至高真理会的事情博美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陈羽看到城之内博美叹气，顿时心疼起自己的女朋友来，安慰了她一句之后说道：“倒是实验室那边，发生了这种事情，博美你的压力就更大了！” “从我决定将这个实验公开的时候，不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些事情了吗？”面对陈羽的关心，城之内博美却反而笑了一下。 “不过就算如此，我待会还是要去找下志村院长，让她加强医院的安保措施，不能再发生有人把危险刀具带进医院的事情了。”对于这种事情，经历过医闹、伤医甚至是杀医事件的陈羽可是十分的在意。 第四百八十七章 巧遇（求订阅、求月票） “六郎，把这里拍一下。”三澄美琴一边检查着尸体的头部，一边示意久部六郎过来拍照。 听到三澄美琴的召唤，拿着相机的久部六郎赶忙凑了过来，按动快门将三澄美琴要求拍摄的地方拍了下来。 只是看着尸体已经摔的如同烂西瓜一样的脑袋，他还是忍不住有些胃液上涌。 “真是的，六郎你在UDI好歹也呆了差不多快一年了吧？尸体怎么说也见过一两百了，怎么还受不了这种场面啊！”似乎是察觉到了久部六郎的反应，东海林夕子不免对他吐了个槽。 “抱歉！”久部六郎赶忙道了句歉。 不过好在三澄美琴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至于更具体的尸检则需要将尸体运回UDI的验尸房才能进行，所以看到久部六郎这副样子，三澄美琴见怪不怪的说道：“六郎，要不下午放你半天假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看你的样子，别待会真的吐了。” “真的很抱歉，早上可能吃的有点多。”久部六郎还是感到很不好意思，作为法医工作者结果被死亡现场弄得差点吐出来，这实在是非常丢人的一件事。 “没关系，六郎你已经很出色了！不过死的这么惨的，就算是我也见过的不多，上次还是……”东海林夕子说着，还真的开始回忆起来自己上次看到死的这么惨的尸体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三年前那个自杀案吧？美琴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是夏天，尸体被遗弃在一个废弃的学校里一个月，最后都成巨人观了。” 三澄美琴听到东海林夕子提起当时的案子，也回想起来：“啊！我记得，好像当时死者是头部被钝器重击，整个头盖骨都被砸变形了，而且因为死的太久，整个脑壳里都生蛆了，我把他头盖骨掀开的时候，里面流出来差不多有半碗蛆吧？” “唔！”久部六郎还没没有想吐，一旁听到她们谈话的警察已经忍不住了，只是因为戴着口罩而强行憋了回去。 看到这样的情况，东海林夕子顿时笑了起来，对久部六郎笑道：“所以说六郎你就安心的去吧！而且你之前不是说在这家医院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医生吗？陈羽教授刚好在这里，你干嘛不向他打听一下呢？” “呃，这个……”久部六郎顿时尴尬了起来，他还记着上次那个女医生对他说过的话，想着能够第三次碰到她的事情：“之前羽哥也说帮我打听，不过我还是觉得不要麻烦他比较好。毕竟万一人家对我没感觉，也能够减少一些尴尬。” “嘛嘛嘛，六郎也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的话那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东海林夕子也只能表示支持了。 只不过她心里也不免有些小小的遗憾，毕竟原本她可是很看好久部六郎，想要当做备选方案的。 和警视厅鉴识课的人一起将地上的尸体装进敛尸袋，三澄美琴这才和东海林夕子一起离开，而久部六郎则留了下来。 难得有了半天休息时间，久部六郎本想去找陈羽，但是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位女医生，他想了想之后还是在医院里闲逛了起来。 只是今天因为发生了袭击事件，同时还有人死了，所以医院内的气氛显得比较紧张，就连原本会在走廊里活动的病人也都回到了病房，使得医院的气氛显得有几分冷清。 转了半天没有遇到自己想要遇到的那位女医生，久部六郎有些残念的正准备离开，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认识他的护士。 “久部君，你又来医院找陈羽教授吗？”小护士手上抱着厚厚的一摞病历，似乎是去送资料的，但是看到久部六郎还是和他打着招呼。 久部六郎愣了一下，他在这家医院认识的人并不多，但对于眼前的小护士他还是没什么印象。 见久部六郎没有认出自己，小护士却笑了起来，并没有介意，毕竟她今天戴了口罩，如果不是熟人的话确实不太好认。 不过笑过之后，她还是解释道：“久部君你忘了吗？你上次来医院的时候也是我碰到你，还带你去我们护士站的休息室了，你忘了吗？” “哦哦哦！是你！我想起来了，我还吃了你的点心的！真是抱歉，一下子没有认出来。”经过小护士的提醒，久部六郎很快还是想起了她是谁。 “久部君怎么今天过来了，果然还是来找陈羽教授的吗？”小护士见久部六郎还记得自己，顿时又笑了起来，同时也问起了他来医院的目的：“不过陈羽教授这会可能没时间，刚才发生的事情陈羽教授刚好在现场，所以这会……” 小护士还么解释完，久部六郎就赶忙说道：“我刚才已经见过羽哥了，我是和警察一起来的，刚才的死者是送到我们UDI去做解剖的。我在这里只是想……” 对于自己想要偶遇女医生的想法，久部六郎还是觉得有些羞耻，不过想着自己刚才转了一圈也没碰到人，他还是向眼前有着一面之缘的小护士打听到：“对了，我上次来医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眼睛是黛色的女医生，你知道她是哪个科室的吗？” “眼睛是黛色的……”被久部六郎问起，小护士顿时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久部六郎说的是谁：“你说的是青黛医生吧？整个医院就只有她的眼睛是那么特别。不过她是综合外科的医生，和陈羽教授一个科室，久部君你不知道吗？” “诶？她是外科的医生吗？”久部六郎顿时感到一阵惊讶，不过能够知道那位女医生的名字和信息他已经十分高兴了。 “嗯，她是去年才来的医生，不过不是研修医。”小护士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不过你要找她的话可就不巧了，之前青黛医生家里发生了瓦斯爆炸，她本人也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正在入院治疗中。” “诶？那她在哪个病房？”久部六郎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关心的问道。 第四百八十八章 探病（求订阅、求月票） 虽然一开始是被救护车送到了一家普通的医院进行救治，不过在她经过了抢救，情况稳定下来之后，青黛还是在田代七织的安排下，被转到了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来进行治疗。 这倒不是田代七织惦念什么姐妹之情，只是青黛好歹也是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医生，在别的医院就诊和治疗伤及的是医院的面子，所以需要将她弄回来而已。 当然，论及治疗水平和医疗技术，大学医院自然不是普通医院可比，青黛转回医院之后，不仅被安排在了VIP病房，更得到了良好的治疗。 加上青黛本身属于超凡者，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强不少，在经过了几天的治疗之后，虽然还无法下床走动，但至少已经性命无碍了。 “真是没想到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躺在床上，虽然没人来看她，但青黛好歹还可以和自己身体里的灵魂聊天。 “能够达成目标，杀了老头子已经是万幸了。”身体里的灵魂并没有感到沮丧，虽然青黛身受重伤并且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并没有救她这超出预计，但是能够除掉田代老头对于青黛而言已经是达到了预期的目标了：“现在我们终于自由了！” “不错，能够摆脱老头子，只是付出这样的代价而已，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青黛微微颔首，虽然身上的伤痛让她很难受，但能够摆脱田代老头对她的束缚，这使得她的心情还是很高兴的。 如果说要有什么遗憾的话，或许就是没有能够得到陈羽的帮助，把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分离出来，彻底获得自由了。 “你想摆脱我了？呵呵，恐怕这事有点难。”或许是因为大仇得报，亦或是因为摆脱了田代老头的束缚和阴影，青黛身体里的灵魂也显得心情很好：“不过你可以等，等你伤好了去求那两个人，或许他们心善就把我从你身上拿出来了呢？不过在你身体里住了这么久，我有些不想出来了呢！” 青黛听到另一个灵魂这么说，不由得心里一乱，以前是没有办法才和这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但现在她已经没有了最大的威胁，这件事自然也就成为了青黛的心中的头等大事。 “呵呵呵，如果你是这种想法的话，不如去求那位城之内医生，她看起来倒是比那位陈羽医生好说话的多。”因为共处一具身体，青黛的想法自然会被另一个灵魂感知，他对此倒是给出了建议，只是这个灵魂却也同时说道：“不过说真的，你就这么想和我分开吗？” “你难道就不想拥有自己的身体？”青黛反问了一句，同时也坚定了自己要把这个灵魂从自己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决心。 归根结底，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愿意身体里有一个男人的灵魂，而且自己还无法在这个灵魂面前隐藏任何想法。 “谁知道呢？也许那位城之内医生也没有办法把我从这具身体里拿出来，到时候我们还不是要共用一具身体？”身体里的灵魂不轻不重的开了句玩笑，却让青黛无法捉摸他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两个灵魂共处一具身体，青黛无法对另一个灵魂隐瞒自己的想法和心思，但是青黛却很难感受到对方的思绪。 现在听到这个灵魂这么说，青黛不由得勃然变色：“这是我的身体！” “但我也在里面不是吗？呵呵呵。”感受到青黛的害怕，另一个灵魂却忽然笑了起来。 对方的笑声让青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虽然摆脱了田代老头，但此时她才赫然发现，比起田代老头来说，她身体里的这个灵魂才是她真正的束缚。 就在青黛为自己该如何摆脱自己身体里的这个灵魂而苦恼的时候，病房的门却忽然被拉开了。 “失礼了。”久部六郎走了进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青黛，朝她略微拘谨的鞠了一躬之后却顿时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是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青黛看着拘谨的久部六郎，想起自己和他的两次偶遇，刚才被另一个灵魂影响到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不过既然你能够遇到我第三次，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了吧？” “嗨！我已经知道了。”久部六郎赶忙点着头，向青黛解释道：“刚才医院发生了死亡事件，我是和警察一起来的，我是UDI的法医。” 或许是怕青黛不知道UDI是什么他又赶忙补充了一句：“UDI你知道吗？就是非自然死亡研究所，我是那里的法医，负责做记录工作。” 久部六郎看着青黛，拘谨的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孩。 看着久部六郎这副样子，青黛不由得噗嗤一笑：“你身上还穿着UDI的制服呢！”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UDI的红色制服，久部六郎顿时表情讪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说起来这是第三次遇到你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看着久部六郎尴尬的样子，青黛主动抛出话题，化解了尴尬。 “我叫久部六郎，之前两次是来这边找羽哥……就是陈羽医生，他是我爸爸的学生。”久部六郎听到青黛开口，赶忙向她解释着，恨不得把所有能说的话都说出来：“因为我们UDI有的时候有案子需要大学医院协助，所以我经常会来找羽哥帮忙。” “你认识陈羽医生？等等，你的姓氏是久部，陈羽医生又是你爸爸的学生，那你爸爸岂不是久部教授？”青黛从久部六郎的话中发现了重要的信息，登时眼神一亮，不由得对久部六郎更加温柔和客气了：“没想到你居然是久部教授的儿子，你和陈羽医生的关系很好吗？” “羽哥在学生时代就和我关系很好，他一直很关照我。”久部六郎赶忙点着头，不疑有他的他并没有防备，而是顺着青黛的问题说了下去。 第四百八十九章 老板的女儿（求订阅、求月票） 夜晚的小店依旧如同往常一样营业着，作为专门招待夜猫子的深夜食堂，即便是如今受到新型疾病的影响街上行人大大减少，但对于小店的生意却并没有构成太大影响。 “这次新型疾病的影响很大啊，就连街那边的酒吧现在都关门了，说是为了避免人员聚集造成病毒传播。”一个老顾客摘下脸上戴着的口罩，喝了口啤酒。 “谁说不是啊！本来还说下班了去喝一杯的，但是现在只能来老板这里了。”坐在桌子对面的两名客人像是刚下班的社畜，听到老顾客的话，也不由得附和着。 或许是或多或少担心传染的问题，两个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一起，而是隔了两个位子坐开了。 听到这个客人这么说，戴着口罩的老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开玩笑似的朝他问了一句：“怎么，我这里的酒不能喝吗？” “老板你这里只能喝三杯，不能尽兴啊！”客人也半是玩笑的抱怨了一句，老板这里只能最多点三杯酒的规矩所有的常客都知道，并没有人违反过这个规矩。 然而对于这名客人的抱怨，老板却不为所动：“少喝一点对身体好。点菜吧，想吃什么？” “来两份咖喱鸡肉饭！另外再来两瓶啤酒。”这名客人和同伴对视了一下之后，说出了他们的点单。 “稍等，马上就来。”老板点了点头，将两瓶啤酒和杯子放在了两人面前之后，这才回到厨房，开始做他们点的咖喱鸡肉饭。 而在老板做着菜的时候，小店的门却拉开了。 “晚上好老板，麻烦你一份酒蒸蛤蜊，一份芝士猪排盖饭。”陈羽一边向老板点着菜，一边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坐了下来。 城之内博美将自己脸上带着的口罩拉到了下巴下面，同样对老板喊道：“老板，麻烦一份炸鸡块，一份猪肉定食。” “陈羽医生，城之内医生，你们是才下班吗？”老板听到两人的点餐，在厨房里向两人打着招呼。 “是啊，最近医院有点忙。”陈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小店里坐着的其他三名客人，不由得对老板称赞说：“老板你这里今天生意不错嘛！” “也就招待几个熟客而已。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熟客也不一定敢上门了。”对于陈羽的称赞，老板不由得露出了苦笑，虽然看上去今天还有几个客人，但这段时间小店的生意也确实受到了影响。 不过作为小店的老板，他并没有对陈羽抱怨什么，只是笑了笑之后对陈羽问道：“前两天听说你们医院发生了袭击事件，还死了人是吗？对陈羽医生你们工作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吧？医院里怎么好好地会发生袭击事件呢？” “医院现在安保措施很严格，影响倒是没什么，而且警察也派了人来。就是那些记者很麻烦，整天都堵在医院的门口，想拍到大新闻。之前那个袭击者也是把刀子藏在照相机的三脚架里带进去的，所以现在大家都不太喜欢记者。”陈羽冲老板解释着，对于之前发生的袭击事件他虽然不怎么在意，但记者对医院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 因为大量的记者堵在门口，甚至影响到了患者的就诊，就连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刚才下班的时候医院门口都还有记者在守候，两人不得不使用了一点小手段才从医院出来。 “这是因为你们医院有新闻吧？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而且之前那个实验的事情又在电视直播，有记者蹲守也是正常的。”老顾客似乎对这些事情已经见怪不怪，语气颇有些惆怅的说道：“我还记得十几年前那个著名的摇滚女歌手住院的时候我因为是歌迷也去了医院，结果医院门口几乎被记者围满了，我们挤都挤不进去。 要是那个时候有陈羽医生你在就好，她也不会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而去世。” “人生无常，生生死死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老顾客的话似乎也引起了老板的感慨，他不禁也同样插了一句。 不过对于两人的这种态度，陈羽却摇了摇头说道：“活着固然是每个人都期盼的事情，但是谁又知道死亡不是另外一种开始呢？或许对于那些死了的人而言，他们会比活着的时候更开心也说不定呢？” “确实，死后成佛，好过活着在人世间受苦。”老顾客或许是上了年纪的关系，对陈羽的这番话倒是颇有共鸣。 “我倒不这么觉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好好活着，享受人生的每一分钟才是最重要的！”一旁的两个客人中的另一个却忽然反驳着，对于年轻人而言，没有那么多的感悟，反而更在意享受生活。 对于两人的观点陈羽并不想多加评论，虽然话题是他挑起，但这种话题怎么争论都是没有意义的，毕竟这本身就没有标准答案，活着还是死了更幸福，只不过是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而已。 在老顾客和两个年轻顾客争论的时候，老板也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点的菜端了上来。 “好香啊！老板你这的酒蒸蛤蜊到底是怎么做的？我家里自己也试着做过，但是怎么都没有老板你做得这么香。”城之内博美从陈羽面前的碗里夹起一个蛤蜊，品尝着蛤蜊壳里美味的汤汁和鲜嫩的蛤蜊肉的时候，忍不住称赞着。 “呵呵，不过是很平常的做法，把蛤蜊……”老板正要向城之内博美解释自己做酒蒸蛤蜊的方法，小店的门却又被拉开了。 老板看着进来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但看到她身后还有一个人的时候，却脸色垮了下去，没有和这两个人打招呼就转身进了厨房，似乎并不想和这两个人说话。 “爸爸！”走进来的女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老板，咬了咬嘴唇之后，才喊了他一声爸爸。 而这一声爸爸，也让小店内的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惊讶。即便是店里的熟客，也不知道老板原来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第四百九十章 防备（求订阅、求月票） “没想到老板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女儿呢！以前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吃完了饭回家的路上，城之内博美和陈羽说起了刚才在小店碰到的老板的女儿。 “有可能是女儿结婚了，所以没怎么往来了吧？而且我们去小店的次数也不算很多，没见过他女儿也是正常的。”陈羽并不觉得不认识一家常去的小店的老板的女儿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只是想起老板的女儿，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了，陈羽君？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有什么烦心事吗？”城之内博美看到陈羽皱起了眉头，奇怪的向他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在意老板的女儿，看样子她和老板之间关系并不太好。”陈羽微微摇了摇头，但刚才看到老板女儿的时候所产生的违和感依旧让他有些在意，不过也可能是他的错觉，便没有对城之内博美提起。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不由得扬眉说道：“应该和她的老公有关系吧，看老板的样子应该是反对她嫁给她现在的老公。这种事情倒也挺常见的，女儿找了爸爸不喜欢的丈夫，所以导致父女关系紧张什么的。 要是我老爸还在的话，看到我找了陈羽君你这样的男朋友的话，说不定会给你脸上一拳哦！” 说到自己爸爸会给陈羽一拳这个话题，城之内博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是在幻想陈羽要是挨了一拳头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种事情倒是无所谓，我娶走了他最宝贝的女儿，挨顿打不也正常吗？”陈羽无所谓的笑了起来，这种时候他可不会煞风景的说反话。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的心情果然好了起来，抬手捏了一下陈羽的脸说道：“算你会说话！不过可惜……老爸是看不到我出嫁了。” 面对城之内博美的感慨，陈羽只是握紧了她被自己牵着的手。 两人继续走着，城之内博美忽然想起自己下午看到的一件事，对陈羽说道：“对了陈羽君，久部君下午去找你了吗？” “六郎？我只是上午他和美琴一起来的时候看到他，打了个招呼，他下午倒是没来找我，怎么了？”听到城之内博美问起久部六郎，这让陈羽感到有些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好好的会问起久部六郎来。 “哦，就是今天下午的时候在医院看到他从VIP病房出来，好像是来探视什么人的，有点奇怪他为什么没去找你而已。”城之内博美向陈羽解释着缘由。 “这样吗？也有可能他是来看朋友的吧？而且上午也见过了，他没来找我也不稀奇。”陈羽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过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他是来探望谁的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要不我明天帮你问一下？”城之内博美提议道。 陈羽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了解一下也好，至少如果是久部六郎的朋友的话，还可以帮忙关照一下。 ———————————————— 在医院里，要说什么人消息最灵通的话，无疑要数那些小护士了。 无论是医生之间的八卦，还是哪个病床的患者的情况，这些小护士们都能在第一时间了解的一清二楚。 所以在城之内博美的打听之下，很快便搞清楚了久部六郎是来医院探望谁。 “青黛？六郎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听到城之内博美打听来的消息，陈羽明显愣了一下，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把久部六郎和青黛联系到一起。 “我也很惊讶他们两个居然会认识，不过我听那些小护士说，好像是久部君和青黛医生碰到过两次，久部君是特意去找她的。”对于这件事城之内博美同样很惊讶，但是既然从小护士们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她也只好选择相信：“而且我还听说久部君好像对青黛医生很有好感的样子。” 这下子陈羽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却十分不赞同的说道：“以青黛医生的手腕和魅力，把六郎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家伙迷住一点都不奇怪，但是他们两个？” 陈羽说着便摇起了头，显然不看好久部六郎喜欢上青黛这件事。 “六郎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青黛医生，但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想……”陈羽想起之前青黛在自己面前的种种表现，即便已经了解了这个女人许多，但依旧有种看不透她的感觉：“她的心机太深了，我甚至觉得她找上我们帮忙除去田代家的那个老家伙都是她算计好的事情，而目的根本没她说的那么简单。”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那天在田代家大宅的时候，她的表现也有点奇怪。”城之内博美回想起当时在田代家大宅里，青黛向自己求救的样子，也觉得她确实心机深重。 想到这里，城之内博美颇为关切的向陈羽问道：“那陈羽君，我们要阻止他们吗？久部君不管怎么说都是久部教授的儿子，也是你的朋友，看着他被骗不太好吧？” 然而陈羽却摇了摇头，并没有同意城之内博美的看法：“六郎现在恐怕正沉溺其中，想起来之前他和我说在医院遇到了一个很在意的女医生，应该说的就是青黛医生吧。我们现在如果阻止他和青黛继续交往的话，他不会醒悟的。” “说到这个……”对于青黛的图谋，城之内博美显然有一些想法：“青黛医生之前不是说过她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吗？她会不会是想通过久部君来求你，让你帮忙把她身体里另外一个灵魂分离出来？”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这种事情她如果开口求我，我并不介意帮她这个忙，她完全没必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把六郎卷进来。”陈羽摇了摇头，总觉得青黛的图谋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还是给美琴打个电话吧，她天天和六郎接触，让她帮忙盯着一点，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及时知道。先静观其变，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打算和图谋吧。”陈羽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第四百九十一章 猜测（求月票、求订阅） 接到了陈羽要自己关注久部六郎的电话，三澄美琴感到有些诧异。 她当然知道陈羽和久部六郎是好朋友，按理说关心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陈羽在电话里透露给她的信息，却让三澄美琴觉得很古怪。 久部六郎喜欢上了医院的一个女医生？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陈羽君会让自己关注久部六郎，还不能让他知道？ 作为一个女人，尽管三澄美琴并不是喜欢八卦的性格，但是身边有东海林夕子这么一个喜欢八卦各种小道消息的女人在，三澄美琴对于这种事情也是有敏锐度的。 是这个女医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陈羽怕久部六郎吃亏所以让自己盯着他？ 还是说这个女医生是想借久部六郎是久部教授儿子的身份实现什么图谋，或者就是为了嫁给久部六郎成为教授家的儿媳妇？ 亦或是更阴谋论一点，这个女医生知道陈羽超凡者的身份，是想借久部六郎来接近陈羽？ 不知是否是久部六郎的形象过于人畜无害，在三澄美琴所思考的种种可能性里，都是潜意识的将他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而没有去思考所谓的是陈羽担心这个女医生被久部六郎伤害这种可能性。 只是或许平时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被东海林夕子吐槽不像个女人的关系，三澄美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陈羽打电话让自己关注久部六郎的原因是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三澄美琴只好选择求助东海林夕子。 “你说六郎喜欢上了陈羽教授医院里的一个女医生，但是现在陈羽教授却叫你去监视六郎？”更衣室内，东海林夕子听完了三澄美琴的解说之后，顿时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不是监视，老师只是让我平时多关注一下久部君，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他而已。”三澄美琴顿时否认了东海林夕子的国度妄想，向她重申和强调着：“这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 “嗨嗨嗨！陈羽教授关心六郎这种事情很正常，但是他为什么要让你关注这个事呢？”东海林夕子无意去和三澄美琴纠结用词，只是兴致勃勃的猜测着陈羽的意图：“首先一点，陈羽教授肯定认识六郎喜欢的这个女医生，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所以才让美琴你关注六郎，在他们想要约会什么的时候能够让陈羽教授及时知晓，做出应对。” “嗯……也有可能是久部君的爸爸知道这件事，所以拜托陈羽君关注一下呢？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吧？”三澄美琴或许是为了反驳东海林夕子，亦或是为了分析可能的情况，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东海林夕子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不由得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太可能，六郎和他爸爸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如果他爸爸觉得不合适，会直接叫那个女医生远离自己的儿子！” 这么说着，东海林夕子还故意模仿之前见过的久部教授说话，粗着嗓子指着三澄美琴说道：“现在立刻马上和我儿子断绝关系！否则就从这家医院离开！” “……”三澄美琴无语的看着东海林夕子耍宝，摇了摇头之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久部教授也肯定是叫老师出面去劝说那个女医生，不可能这么直接的。” “也有道理。”东海林夕子点着头，摸着下巴模仿着古畑任三郎的经典造型推理着：“所以陈羽教授也有可能是顾及朋友情谊，才让你关注六郎，了解他和那个女医生之间的关系进展，好想办法说服久部教授？” “以老师和久部君之间的关系，他应该会做这种事情，但是听老师的语气却又好像不是这方面的想法……”三澄美琴也陷入了思考，不自觉的摆出了杉下右京的样子。 “美琴你什么时候开始叫陈羽教授老师的？好像最近一直听你这么叫，我都没反应过来。”东海林夕子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样看向了三澄美琴，对于她对陈羽的称呼变得很感兴趣，就好像发现了新的八卦一样。 “诶？没有吧？我一直是这么叫的啊！老师怎么说也是教授，叫他老师表示尊重嘛！”三澄美琴赶忙敷衍着，同时也转移着话题：“我觉得还是老师觉得那个女医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才让我关注久部君，避免他受到伤害才对。” “嗯嗯，也对，以六郎那个性格，只要女人稍微有手段一点都能够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吧？陈羽教授担心他受到什么伤害也是正常的。”东海林夕子被三澄美琴这么一打岔，也忘了要问她为什么喊陈羽老师的事情，反而称赞起久部六郎来了：“能够在UDI这样的地方踏实的待下去，六郎可是非常的优秀呢！而且人又老实，心地也善良，可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呢！” “你觉得久部君这么好，为什么不追他呢？就像你说的，稍微使点手段他就会神魂颠倒了吧？”三澄美琴奇怪的看着东海林夕子，以她喜欢参加异性交流会的性格，按理说不会放过久部六郎这么好的选择才对。 然而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东海林夕子顿时假哭起来：“我比六郎大啊！”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看到东海林夕子假哭起来，三澄美琴无奈的安慰着她：“先把久部君这件事处理好吧，回头我让老师在他们医院帮你介绍个男医生总行了吧？” “真的？”听到三澄美琴做出承诺，东海林夕子赶忙看向了她。 “真的！真的！下次一定帮你介绍。”三澄美琴赶忙答应着。 听到三澄美琴保证，东海林夕子这才收起了脸上的假哭，重新把话题拉回到久部六郎这件事上来：“那我们要怎么监视六郎啊？” “都说了是关注，不是监视了！”三澄美琴纠正着东海林夕子的说法，不过她也为该怎么办感到有些为难：“先平时多关心一下他吧！看看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第四百九十二章 电话（求月票、求订阅） 久部六郎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午饭时间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出去再回来之后，办公室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 往常无论是三澄美琴还是东海林夕子，两个人通常都是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只有偶尔闲暇之余东海林夕子才会调侃自己几句。但是今天久部六郎却发现每隔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东海林夕子和三澄美琴就会看他一次。 一开始久部六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每当他回头或者抬头的时候总是能看到装作在做事的东海林夕子和三澄美琴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尤其是每当自己拿出手机，一旁的东海林夕子和坐在自己身后的三澄美琴就会探头探脑，似乎是想要看到自己手机上的内容。 “东海林医生，我今天是有什么不对吗？怎么你老是看我？”忍到快下班，久部六郎实在是难以承受自己身边总是有两个人探头探脑，于是向东海林问道。 “没有啊，六郎你在想什么呢！你有什么好看的，我怎么会看你呢！哈哈哈！”东海林夕子赶忙装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同时还哈哈大笑着，拍着久部六郎的肩膀。 “可是我刚才……”东海林夕子的笑容实在太做作，以至于久部六郎一听就知道她在转移话题，然而他刚要辩解，却被走过来的三澄美琴所打断了。 “东海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要帮久部君介绍女朋友，还要带他去联谊会的吗？”三澄美琴一边打断了久部六郎的话，一边对东海林夕子疯狂使着眼色。 感受到三澄美琴的颜色，东海林夕子赶忙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道：“啊！没错，就是这样！我之前参加的异性交流会上有个很不错的女生，和六郎你年纪也差不多，我很想介绍给六郎你。要不六郎你下次跟我一起去吧！异性交流会上可是有很多不错的姑娘的。” 东海林夕子这话可是发自真心，她确实挺想带久部六郎这个她眼中的好男人去异性交流会，给他介绍女生的。 但是久部六郎对此显然并不感兴趣，或者说他还是有些自卑：“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要房子没房子，要储蓄没储蓄，就连工作都只是UDI的临时工，东海林医生你去的交流会上的女生应该都是条件很好的女生吧？人家不可能看上我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六郎还是很出色的！”东海林夕子赶忙拍着久部六郎的肩膀鼓励着：“而且六郎你搞错了一点，女生找对象很多时候并不是看你多有钱，或者有什么好工作的。就算你条件一般，但是你人品好，让女生觉得舒服的话，一样有女生喜欢你的！所以六郎你下次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我带你去异性交流会认识女生去！” “还是不要了。”久部六郎虽然被东海林夕子的话弄的有一丝丝心动，但是想起青黛他还是赶忙摇着头拒绝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听到久部六郎这么说，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登时眼前一亮，赶忙围在他身边追问道：“六郎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呀？是我们知道的人吗？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快说快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没和人家表白呢！”久部六郎顿时被东海林夕子和三澄美琴的追问弄得十分窘迫，脸色也有些羞涩的解释着。 “还没表白？也就是说久部君你想要向人家表白咯？现在还只是暗恋？”东海林夕子对这种事情是UDI所有人中最热衷的，加之之前三澄美琴和她说的情况，她就对这件事更感兴趣了，颇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非要从久部六郎这里问道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大魅力，让你这么着迷啊？” “呃，这个……”看着几乎快贴到自己面前的东海林夕子，久部六郎赶忙往后退着：“东海林医生你离得太近了。” 摆脱了东海林夕子的纠缠之后，久部六郎这才解释道：“是在偶然遇见的一个女生，我和她偶遇了两次，觉得很有缘分而已。我现在也只是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至于其他的都还是没影子的事情，东海林医生你就别打听了。” “六郎你居然害羞了！”看着腼腆的久部六郎，东海林夕子也只好放弃了继续追问，打算换一种方式来问。 然而在东海林夕子想着该怎么问的时候，久部六郎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三澄美琴歪头瞟了一眼，只见上面显示的一个叫做“青黛”的人打来的电话。 对于这个号码三澄美琴赶忙记了下来，并同时状似不经意的向久部六郎问道：“青黛？这是六郎你的朋友吗？” “不，不是！不，我是说是我的朋友，不是普通朋友。”久部六郎赶忙慌乱的从桌上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之后却又赶忙跑出了办公室，在走廊上才敢对着手机打着招呼。 看着跑出去的久部六郎，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看来就是这个青黛了。”东海林夕子站在三澄美琴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办公室外面正打着电话的久部六郎，眯起了眼睛。 “嗯，看来老师让我盯着他是有道理的，久部君已经完全被迷住了啊！”三澄美琴也不由得感叹着，倒不是她有多擅长感情问题能够看出来，而是久部六郎表现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和陈羽教授说这个情况吗？”东海林夕子自然也有同样的感觉，而且第一天就有发现这让她感到颇为激动和兴奋。 “先观察一下吧，至少摸清楚对方对久部君是个什么态度，如果对方没意思，只是久部君自己一头热的话，这件事倒是好解决。”三澄美琴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 第四百九十三章 盘算（求订阅，求月票） 青黛之前受的伤很重，但严格来说并没有危及到她的生命，加上她本身就是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强的超凡者，又抢救送医及时，总的来说除了断了的骨头没有愈合，受创的内脏还没有恢复之外，她已经基本上已经算是恢复过来了。 不过以她的身体尽管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但青黛却并没有这么乱来，而是依旧好好的躺在病床上接受着康复治疗。 只是闲极无聊，加上又想通过久部六郎走通陈羽的关系，所以她在上次见过久部六郎之后，会时不时的给久部六郎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对于这个自己只是见过三次的傻小子，青黛并不只是把他当成利用的对象。 “你对那个小子有好感？”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在青黛给久部六郎打完了电话之后，忽然出声问道。 “我是女人，也会想谈恋爱的。”对于这个问题，青黛并没有否认。 她对久部六郎确实是有好感的，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也是女人，也同样会想要渴望爱情。 原本她是有田代老头的约束和掌控，以及受到另一个灵魂的影响，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怎么摆脱田代老头的掌控和复仇这件事上，以至于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毕竟作为一个古老家族的一员，婚姻大多数情况下是被用来联姻的。 只是现在束缚她的东西都已经不存在了，对于青黛而言，她或许可以去追求和尝试自己曾经所渴望过的爱情了。 当然，她也不会去否认她心里是存着利用久部六郎来接近陈羽，然后借助陈羽的手来分离自身另一个灵魂的想法。 对于青黛而言，一切都是可以用利益与代价来计算的，为了在田代老头的掌控下活下去而不是被当成续命的祭品，她可以委身屈从，为他效力，做下种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同样她也可以为了摆脱田代老头的掌控，向城之内博美和陈羽下跪祈求，换来他们的帮助，为的只是让自己获得自由；她可以为了田代家世代积累的宝藏而协助另一个灵魂对田代老头复仇，为的只是能够从另一个灵魂那里得到关于宝藏的信息。 所以如果用一段感情或者干脆是自己的身体换来陈羽的出手相助，让自己摆脱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青黛觉得这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尤其是陈羽是一个如此强大的人，之前自己想要接近他失败，但现在如果能够借助久部六郎而重新以另一种身份接近他，青黛觉得嫁给久部六郎也未尝不是一件可以考虑的事情。 “你居然想嫁给他？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叫做久部六郎的人了。不过你的喜欢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另一个灵魂从内心向青黛发出了质问。 听到另一个灵魂的问题，青黛沉默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对久部六郎的好感和喜欢，究竟有多少是真的爱，又有多少是利用。 “不过既然你已经有了这样的计划，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以你的本事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或许从青黛的内心已经知道了答案，另一个灵魂没有再和青黛多说什么便沉寂下去。 只是青黛却依旧内心翻腾着，或许多少是真的有一分对久部六郎的真情，使得青黛有那么一分不想利用久部六郎的想法，但这种念头还是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她或许并不介意真的爱上久部六郎，和他谈一场真正的恋爱，但这前提是他能够让自己实现目标。 ———————————————— “教授，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目前已经完工了，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将实验室投入使用？”在医院里，九斋良岑始终都是称呼陈羽为教授。 翻看着手上的文件，陈羽对实验室的情况也有了一个了解，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尽快投入使用吧，关于人员方面你尽量把好关。虽说用普通人也没关系，但有一些涉及到机密核心的部分，我希望还是只有信得过的人才能够接触得到。” “我明白教授，我会让冥月会的人负责接手实验室的各项工作，不会出问题的。”九斋良岑躬身应道，他自然明白陈羽的意思。 毕竟陈羽想要在这家再生医疗研究实验室所研究或者说采用的技术，应当会有相当大一部分是属于超凡力量的范畴的，而这些东西显然不是普通人适合接触与了解的。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虽然并不算少见，各个国家也各自掌握着不同的超凡力量，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超凡……依旧还是一种都市传说而已。 “对了，实验室如果能够正常运转了，就把这个病人转过去吧。”陈羽说着，将一份病历递给了九斋良岑，并且解释道：“这是个因为意外而陷入植物状态的患者，昏迷了一年左右，之前我用治疗药剂刺激他的身体和神经，使得他醒了过来，我想把他转入实验室，继续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九斋良岑听到陈羽这么说，翻开了手中的病历，看着上面的情况，向陈羽问道：“教授，这个患者就是之前您让我为他注射治疗药剂的那名患者吧？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当然，因为他的灵魂在意外中受到了损伤，所以才会昏迷陷入植物状态，一年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的灵魂创伤恢复，补全受损的地方。”陈羽点了点头，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走到九斋良岑面前对他说道：“本来我是计划将他转入实验室，通过仪式修补他的灵魂，等到他灵魂上的伤势都复原了再唤醒他的，但是之前治疗药剂效果超出了我的预期，让他提前醒了过来。 虽然这是一件好事，但多少有些打乱了我的步骤，所以我希望能够将治疗计划重新纠正回正确的轨道上来。” “我明白了教授，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九斋良岑点了点头，明白了陈羽的意图，他也知道该采取何种方式来面对这名患者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拒绝（求订阅、求月票） 难得的休息日，久部六郎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束鲜花，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样子，来到医院探望还在住院之中的青黛。 或许是青黛有意，这段时间她和久部六郎之间的关系也在迅速的拉近中，所以久部六郎才会在休息日跑来探望青黛。 拿着花束，久部六郎正往青黛的病房走着，却意外地的在走廊里看到了正和患者家属说着什么的陈羽。 “陈羽教授，这次我们一家如果没有你和城之内医生的帮助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是一点谢礼，请你务必要收下！”一个看上去打扮很得体的女子将一个纸袋往陈羽手上递着，脸上满是感激的神色。 对于这一幕久部六郎并不陌生，从小到大，无论是爷爷、爸爸、还是两个哥哥，都曾经收到过病人的谢礼，这种事情在日本的医院来说实在是太过司空见惯。 虽说这几年有规定说医生不再允许收病患的礼金，但一点小礼物却并不在此列，所以把礼金藏在诸如温泉馒头之类的点心盒里也就成了非常司空见惯的做法。 只是陈羽也会收这些东西吗？久部六郎无意去评说这种行为的正确与否，毕竟礼金对于医生来说可是很大一笔灰色收入，但他还是不希望陈羽也是这样的人。 “请把这个收起来，与其送我东西，不如拿去给你丈夫还有惠子吃吧。我和博美帮助你们只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责，如果是希望得到你们的感谢，那我和博美也没有必要这么帮助你们，博美还帮你们出医药费了。”陈羽拒绝着惠子妈妈的谢礼，他当然清楚的知道这会是什么东西，但他确实没有收普通患者谢礼的习惯。 至于说那些有钱的VIP患者，那叫不收白不收。 “可是……”惠子妈妈还想解释些什么，对于她来说，自己家欠了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这么大的人情，如果一点感谢都不做，就未免显得太不懂事了。 然而陈羽却打断了她的话：“让惠子好好努力，将来考上东大，当个优秀的医生，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患者，就算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了。至于这个，还是拿回去吧，你们家现在手头应该也不宽裕吧？” 陈羽的话顿时让惠子妈妈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如果是家里情况还好的时候，拿出一笔感谢医生的礼金对他们家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但是现在确实是捉襟见肘了。 看出了惠子妈妈的窘迫，陈羽笑了笑说道：“所以还是拿回去吧，而且医院也有规定，不允许我们医生收谢礼的。我还有其他患者，就先告辞了。” 说完，陈羽便转身离开了，只是他离开的方向刚好正对着久部六郎。 “羽哥！”看到陈羽过来，闪躲不及的久部六郎只好硬着头皮和他打着招呼，他本能的不希望陈羽知道他来医院的事情。 “六郎？你怎么来医院了？”陈羽有些意外的看着久部六郎，但是看到他手上的花，顿时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不过他还是没有戳破，只是问道：“是来看朋友的吗？” “是的，有个朋友在这边住院，所以来看望一下。”听到陈羽这么问，久部六郎也只能照实回答，毕竟不是探病又干嘛要买花呢？ “哦？那你朋友是什么病，在哪个病房？需要我帮你关照一下吗？不方便和久部教授说，可以和我说的。”陈羽看着久部六郎闪躲的样子，故意向他问着要看的人是谁。 “不，不用了，我朋友的问题不大，没关系的。”久部六郎赶忙拒绝着，同时也对陈羽说道：“羽哥你还有事情要忙吧？要不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嗯，刚好现在没什么事，要不和你一起去看下你的朋友吧，就算不是外科的患者，我也可以帮你关照一下的。”陈羽当然看出了久部六郎的心思，但他却还是摆出一副热心的样子。 “不，真的不用了，不用麻烦了羽哥！我朋友只是一点小毛病，不用你费心了！我先走了！”久部六郎听到陈羽这么说，生怕他真的跟着自己去病房看到青黛，再次拒绝了陈羽的好意之后，逃命一样的飞快离开了。 看着狼狈逃窜一样的久部六郎，陈羽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又把眉头皱了起来。 看得出来，久部六郎已经对青黛是深陷其中了。 要直接和久部六郎明说，阻止他继续泥足深陷下去吗？陈羽有些犹豫。 他其实一开始就考虑过向久部六郎明说，阻止他和青黛的交往，但是看着久部六郎那么认真的样子，他还是不忍心让他知道这么残酷的真相，毕竟对于久部六郎来说，这可能是他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初恋了。 算了，让他再享受一段时间吧，或许青黛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害他呢？ 陈羽这么盘算着，同时对于青黛能够做些什么虽然没有把握，但是他有足够的信心保证青黛无论想做什么，他都能够阻止她的图谋，让久部六郎免受伤害。 这么想着，陈羽倒是念头通达了不少。 或许到最后久部六郎会有点受伤，不过对于他而言，经历过之后或许能够成熟一点，现在的久部六郎给人的感觉还是像个大学生一样，过于腼腆和青涩了。 通过青黛，如果能够让他更成熟一点，或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毕竟以那个女人的心机，怎么都不可能让自己看上的男人太平庸的。 拿定了主意，陈羽这才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经过走廊的时候，他的视线瞟过从他身边经过的一对夫妇时却忽然愣了一下。 是小店老板的女儿？边上的是她丈夫吗？陈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确定从他身边经过的确实是之前碰到的小店老板的女儿。 只是她身上的违和感让陈羽依旧很在意，这也证实了上次他感受到的并不是错觉。 “那是……怎么会这样？灵魂和肉体不匹配？”陈羽的眼睛变成了紫色，在看清了老板女儿的情况之后，却陷入了惊讶之中。 第四百九十五章 灵魂（求订阅、求月票） 一个大约三十岁的身体里有一个五十岁的灵魂，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状态呢？ 如果是让陈羽来回答的话，那答案有很多种，把一个人的灵魂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实在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而且有很多种手段和方法都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而除了灵魂交换之外，因为意外而灵魂衰老也会有同样的效果。至于说让灵魂衰老，那是诅咒学派的专精，神秘学派也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但死灵学派和鲜血学派就不太擅长这种事情了。 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如果想要发生灵魂交换或是灵魂衰老这种事情的话，就只能是万中无一的意外了。 小店老板的女儿，一个本应是三十岁的普通女性，身体里却有着一个五十岁的灵魂。但是除此之外，却并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就连灵魂的容貌和肉体都有着九成的相似度。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陈羽会觉得是错觉了，因为除了年龄不对之外，老板女儿的身体和灵魂并没有其他问题。 灵魂衰老？陈羽并不这样觉得，因为如果是灵魂上的衰老的话，与年轻的肉体之间存在的差异并不是老板女儿这样的。 老板女儿身体里的灵魂与肉体之间虽然有契合问题，但却并不是因为灵魂衰老引起的。 所以是灵魂交换？借体还魂？那这个灵魂是谁？老板和自己女儿之间的矛盾也是由此而生的吗？ 陈羽对比不由得产生了兴趣，因为这是他身边出现的第三个灵魂出问题的人了。 惠子的爸爸灵魂受损，青黛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老板的女儿灵魂与身体年龄不匹配，这三种情况都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听都没听过的情况，而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则是绝佳的研究素材。 不过现在青黛那边陈羽暂时不想管，惠子爸爸虽然在掌握中但出了小状况，眼前这个需要拿下吗？ 陈羽考虑一下之后，还是回过头去，叫住了对方：“请留步，请问你是深夜食堂老板的女儿吗？” 虽然一直叫小店，但实际上在熟客当中通常都是被称作深夜食堂的。 听到陈羽的声音，老板的女儿和丈夫一起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陈羽，疑惑的问道：“请问是叫我吗？” “是的，你是老板的女儿吧？之前我去店里吃饭的时候看到你去找过老板。”陈羽向老板的女儿说明着情况，并且做着自我介绍：“我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你们是来看病的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就当酬谢老板一直以来的关照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老板的女儿赶忙向陈羽鞠了一躬，然后这才解释道：“不用了，我们来只是为了做产前检查，我怀孕了。”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恭喜了！”陈羽微微颔首表示了解：“我们医院的妇产科也是非常优秀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妇产科的教授，虽然不是经常来往，但也还算说得上话。” “您认识妇产科的教授吗？”老板女儿的丈夫听到陈羽这么说，顿时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瞧我！还没请教您是？” 陈羽并没有介意，只是笑了笑做着自我介绍：“我叫陈羽，是综合外科的副教授，帮忙介绍一个病患的话，妇产科的相葉恵教授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原来您是那位治好了昏睡一年的植物人的陈羽教授吗？那位有名的Super doctor吗？”听到陈羽的自我介绍，老板女儿的丈夫赶忙朝他鞠了一躬，向陈羽感谢道：“如果您能够帮忙介绍相葉教授的话，就真是太好了！” “小事一桩，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们的病历给我看下吗？”陈羽对于老板女儿丈夫这种热切的态度实在是司空见惯，对于患者来说，听到有名医或者某某教授愿意给自己看诊都会十分高兴，陈羽实在是见得太多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老板女儿的丈夫赶忙将病历递给了陈羽。 翻开病历，陈羽仔细浏览着上面的内容，看到名字那一栏写着“相马藻奈美”的名字，陈羽点了点头说道：“相马夫人吗？原来已经怀孕8周了吗？恭喜啊！你们结婚多久了？” 陈羽一边同他们闲聊着，一边带着他们往妇产科走去。 —————————————————— 等到陈羽将老板女儿夫妇送到妇产科回来的时候，在妇产科门口等着他的城之内博美叫住了他：“陈羽君，那就是老板的女儿吗？看上去好像确实有点奇怪啊！” “嗯，感觉比预想中的老一点。”因为是在医院，陈羽并没有明说，转而问起了城之内博美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博美你怎么来妇产科了，有什么事情吗？” “过来拿药，人工子宫实验需要使用的各种药剂和营养液都是由妇产科这边负责的，毕竟他们对于这一块更专业一些。”城之内博美解释了一句，和陈羽一起往回走着。 至于拿药，也只是从这边拿到医生开出的处方去药房领药，并不是说直接能够从妇产科拿到现成的药剂。 “说到人工子宫，博美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上次的袭击事件没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吧？”陈羽关心的询问着。 “倒是没对实验造成什么影响，倒是江川女士那边，他们记者现在过来采访必须经过严格的安检，而且时间还有了限制，总的来说反而是因祸得福了。”城之内博美也没想到袭击事件还会带来这样的影响，少了记者的话，她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么说倒是因祸得福了？”陈羽也听出了城之内博美话语里轻松的意味，不由得笑了起来。 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也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吧，毕竟确实现在清净了不少。而且之所以会有人来袭击，其实也和这些媒体的报道有很大关系，我都后悔当初答应江川女士同意让她报道人工子宫实验的事情了。” “虽然带来了很多非议，但同样也带来不少关注和支持不是吗？”陈羽对城之内博美打趣道。 第四百九十六章 交换（求订阅、求月票） 依旧是夜晚的小店，不过今天小店内似乎有些冷清，毕竟因为街上的酒吧关了门的话，一些熟客也不会过来，所以当陈羽今天走进小店的时候，店里只有他一个客人。 见到这种情况，陈羽反倒觉得更合适一些，因为今天他是来向老板打听关于他女儿的事的，如果人多老板反而不太会说。 “欢迎光临，怎么今天只有陈羽医生你一个人吗？”老板看到只有陈羽，愣了一下之后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热情的同他打着招呼。 “嗯，博美今天有事。”陈羽应了一声，坐下之后才对老板说道：“和往常一样，一份酒蒸蛤蜊，一杯高杯酒。” 老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因为只有陈羽一个客人的缘故，他倒是很快就将陈羽点的菜做好了之后，端到了他的面前。 闻着散发淡淡酒香的蛤蜊，捻起一只蛤蜊，将壳里的汤汁吸进嘴里，陈羽不由感叹道：“果然在肚子饿的时候来一份温暖的酒蒸蛤蜊是最能温暖我的胃的方式了！” “说起来陈羽医生你每次来，都喜欢点酒蒸蛤蜊呢！不打算尝试别的菜吗？”看着陈羽赞叹的样子，老板忽然笑着问道。 听到老板这么问，陈羽嗦了一下手指，这才认真的看着老板，意有所指的说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菜只有熟悉味道才有温暖人心的感觉。老板你认为呢？” “是吗？或许因为我是做菜的，可能没有陈羽医生你那么深的感触吧，什么菜对我来说都差不多。”老板不太明白陈羽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扯了一下嘴角，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陈羽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老板，朝他问了一句：“老板，难道就没有什么让你忘不了的味道吗？” “忘不了的味道？”陈羽的话让老板怔住了，一段他本该已经忘记的记忆却又在他的脑海里泛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根本不可能忘记的味道。 看着老板的表情，陈羽端起了酒杯：“看来老板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如果不介意的话，今天我可以做个倾听者。” 陈羽的话让老板回过了神，看着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陈羽，忽然反应了过来：“陈羽医生你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吧？为什么好好的想要知道我的故事？” “因为你的女儿，我今天在医院看到她了。”陈羽发现老板在听到女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自然的动了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笑了笑继续说道：“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上次她来店里，想必应该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吧？” “是吗？原来她上次来是想说这个……”老板的表情顿时变得阴沉了许多，似乎是在生气、愤怒，但却又充满了无奈和遗憾，还有一缕怀念。 “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们的故事吗？虽然无意探听老板你的隐私，但是有的时候秘密憋久了是会变成心病的，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陈羽一边喝着杯子里的酒，一边对老板说着。 然而老板却摇了摇头，并不想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陈羽医生你慢用，我去抽根烟。” 老板说着回到了厨房，坐在凳子上点起了一支烟，但他却久久才抽一口，以至于一支烟烧完，烫到了手指他也没抽上两口。 “知道吗老板，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可以看到别人的灵魂的，而每个人的灵魂就像他们的脸一样，都是不一样的。”陈羽看到老板这个样子，哪里还会不明白他已经被勾起了心事，于是干脆开诚布公的问道：“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女儿的灵魂要比她的身体的样貌老二十岁吗？” “我不明白陈羽医生你在说什么。”老板略显慌乱的按灭了手中的烟头，转身想要用忙碌来掩盖，但陈羽却又继续说道：“老板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我在你这里遇到了一位客人，他说想要见到死去的灵魂，我指点过他的事情吧？这个世界上传说很多，有的是假的，有的却是真的，比如我刚才说有人能够看到别人的灵魂，这就是真的。” “陈羽医生你……你真的能够看得到别人的灵魂？”老板终于转过身来，不确定的看着陈羽，心里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被人戳破，他一时之间也显得手足无措。 “是的哦，老板你或多或少也听过一些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存在吧？”陈羽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变成了紫色。 看到陈羽的眼睛变成了紫色，老板显然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重新在厨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之后，又点起了一支烟。 “或许你说的对，有些事情憋得太久了确实说出来也许会好一些。”老板的语气有些飘忽，也充满了回忆：“十几年前，我的老婆带着女儿一起去探亲，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车子翻下了山崖，最后女儿活了下来，妻子却死了。但是……” 说到这里，老板的话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而陈羽又会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你妻子的灵魂跑到了你女儿的身体里，而你女儿的灵魂消失了？”陈羽听到老板说到这里，倒是猜出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对陈羽猜到了真相感到很惊讶，但老板还是把故事继续说了下去：“女儿醒了过来，身体里的灵魂却是妻子，一开始我把她当成妻子来对待，但是……那终究是女儿的身体，很多事情都……我们发生过争吵，也商量过该怎么解决问题，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要解决就能够解决的。 后来她提出继续去上学，至少在女儿的灵魂回来以后，不至于让她没有着落。我同意了，毕竟如果她天天呆在家里，我也怕她会憋出病来。只是那终究是女儿的身体，她活的也越来越像个年轻人，认识了新的朋友…… 那个时候我和她大吵了一架，责怪她不该和别的男人约会，她当时很生气，我也一样……本来我以为这件事也就是这样了，但没想到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女儿却忽然回来了……” “真的是你女儿回来了吗？”对于灵魂，或许世界上已经找不到人比陈羽更懂，他本能的怀疑着所谓女儿回来了的真实性。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女儿真的回来了，她和妻子交替着醒来，而且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还去报考了医科大学，想要当医生。”老板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这一点倒是和陈羽医生你一样，不过后来妻子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终于有一天她和我告别了，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故事听到这里，陈羽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结局，妈妈假扮女儿，想要的无非是让老板不再为过去所束缚，但她哪怕模仿女儿模仿的再像，对于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而言，依旧是有破绽的。 陈羽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老板，看着他回忆着往事，沉溺在过去之中。 “最后在她的婚礼上，我本来很高兴把女儿嫁出去了，她能够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但是她却在最后做了一个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动作……”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从一开始，就只有她……” 第四百九十七章 忘记？（求订阅、求月票） 老板的故事说了很久，他的回忆当中充满了幸福与甜蜜，同样也有苦涩与辛酸。 面对着拥有自己妻子灵魂的女儿的身体，挣扎在道德与伦理的边缘，陈羽能够想象老板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三次失去妻子的痛苦，一次比一次让人难以承受，这样的苦痛老板却全都扛了下来。 难怪他看上去是如此的沧桑与看透世事，经历过那样的折磨之后，老板还能够有现在的豁达已经足以说明他的强大了。 陈羽不禁有些后悔来问老板关于他女儿的事情，这让老板无疑又想起了伤心的往事，揭开了他内心的疮疤。 “抱歉老板，我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陈羽向老板道着歉，他并不是一个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原本他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有想到挖出了老板的伤心往事。 对于陈羽的道歉，老板倒是显得很豁达，只是略显苦涩的笑了笑：“没事，这些事情憋在我心里也已经很久了，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或许就像陈羽医生你说的，说出来心里反而好受了不少，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不过还请陈羽医生你不要把这些事说出去，我不想影响她现在的生活。” “放心，我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陈羽笑了一下，将杯中残酒一口饮尽，对老板说道：“再来一杯吧。” “好的，稍等。”老板也笑了起来，站起身将空杯子拿走，又倒了一杯酒放在了陈羽面前。 看着好像恢复了正常的老板，陈羽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补偿一下老板，想了想之后他对老板说道：“老板，你还想再见你的女儿吗？” “见她？再见也是让大家都尴尬而已，还不如维持现在的样子，让她去过她自己的生活，我也可以过我的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老板似乎误解了陈羽的意思，笑着拒绝了他的提议。 虽然老板表示了拒绝，但陈羽还是解释道：“我说的是你女儿的灵魂，记得吗？我说过我可以看到灵魂的，而且我有办法让人见到已经死去的人的灵魂，只要那个灵魂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啪！”老板失手打碎了一个杯子。 他震惊的看着陈羽，脸上的表情颇有一些不敢置信：“这真的可以做到吗？我真的能够再见到藻奈美？” “是的。”知道藻奈美是老板女儿名字的陈羽点了点头：“只要她的灵魂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 “我回来了。”回到家，陈羽脱下外套挂在了一旁衣架上，换上拖鞋走进了房间。 看到陈羽回来，城之内博美从沙发上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你见过老板了？” “嗯，和他聊了聊。”陈羽在沙发上城之内博美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却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结果比我预想的有偏差。” “偏差？是怎么回事？难道老板的女儿身上没有问题，还是说陈羽君你猜错了？”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说他预想有偏差，顿时好奇起来，很想知道陈羽所说的偏差到底是怎么回事。 伸手将城之内博美搂在了怀里，抱着自己的女朋友，陈羽这才对她讲述着老板的故事。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听完了陈羽的讲述，城之内博美脸上也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同时也对老板充满了同情：“确实和陈羽君你预料的情况有些偏差，真是没想到老板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去。” “是啊，我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借尸还魂而已。”陈羽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果早知道事情是这样，我就不会那么莽撞，直接去问老板了。” “确实，重新回忆这件事对老板来说太残酷了。”之前城之内博美并不觉得陈羽直接去问老板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这么看的话，陈羽等于是直接去戳了老板的疮疤，还将原本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了。 作为女人总是会比男人多愁善感一些，她想了想之后对陈羽问道：“那我们有什么能够帮到老板的地方吗？” “我答应让他重新见他女儿的灵魂，虽然不确定他女儿的灵魂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应该还是可以让他再见她一面的。”陈羽将自己之前和老板商定的事情告诉了城之内博美。 听到陈羽打算这么做，城之内博美考虑了一下之后对他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把……她也叫上，这毕竟是老板他们一家人的事情，或许让他们三个人面对面，能够更好的解决这件事情呢？” 对于有着老板妻子灵魂和女儿肉体的人，城之内博美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了，只能用她来代替。 “嗯，或许确实应该让她在场。”陈羽点了点头，同意了城之内博美的建议：“我之前在她的病历上见过她的联系方式，回头我打个电话给她吧。” “关于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城之内博美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老板一家的生活是错位的，但要让一切都回归正轨的话，却又会打乱他们现在本已稳定下来的生活，城之内博美很关心陈羽最终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我没有资格替老板做决定，这是他和他妻子还有他女儿之间的事情，我让已经死去的人重新回来与活着的人相见本身就是在打乱他们的生活。”或许死灵法师有的时候很邪恶，但陈羽并不想乱来：“让老板自己决定吧，他们一家该有怎样的生活，都应该由他们自己来决定。”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有着另外的想法：“或许让老板和他妻子都忘记当初的事情，维持现在平静的生活，对他们而言会是最好的选择。” “忘记？或许这确实是治愈伤痛最好的方法。”陈羽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不由得眼神也变得惆怅起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相见（求订阅、求月票） 答应了替老板召唤他女儿的灵魂，陈羽自然不会食言。 只是从老板那里得知他的女儿已经去世了十多年，想要召唤她的灵魂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本来在法师塔借助聚灵塔的力量来进行召唤的话是最合适，也是效果最好的，但是……”陈羽在地上画着魔法阵，同时向一旁被他叫来的三澄美琴解释着：“我的法师塔和聚灵塔都不在这个世界，要把它们转移过来的话实在太麻烦了，至于在死灵空间的话又不能召唤这个世界的灵魂，所以就只好用比较复杂一点的方式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种复杂一点的招魂方式是我还没有教过你的，现在正好进行现场教学。” 用摄像机记录着陈羽画的魔法阵的三澄美琴仔细的将每一个魔法符文都拍了下来，一边记录的同时也颇为好奇的向陈羽问着自己疑惑的地方：“老师，这里的这个符文应该代表的是响应吧？为什么要在这里添加这一段符文呢？” “这个魔法阵的内圈是用来召唤灵魂的通灵法阵，这个你已经学过了。外圈的代表响应的这一段符文是为了回应内圈的召唤符文，将其和外圈的放大和搜寻两个符文连接起来，这样才能够将其联系成一个完整的整体。”陈羽解释着符文的作用，忽然对三澄美琴问道：“最近六郎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和青黛之间进展的应该很顺利吧？” “应该算是吧，看他的样子完全就是恋爱中，本来今天还打算叫他来的。”三澄美琴摇了摇头，对久部六郎那种恋爱中毒的模样颇有一种怒其不争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奈。 听到三澄美琴这么说，陈羽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小子就是这样，做事很难有坚持下来的毅力，当初他说想要去学画漫画，反抗久部教授当一个漫画家，我都准备暂时收留离家出走的他的时候，他又乖乖的回去准备考医大，哎……” “不过六郎还是有他的优点的吧？至少他是个很老实和勤奋的孩子呢！在UDI的时候，什么脏活累活都不嫌弃，做事也很认真，不过他要是再勤奋一点就好了，总感觉他没有什么干劲呢！”三澄美琴虽然觉得久部六郎身上还是有优点的，但他那副提不起劲的平成废宅样也是不争的事实，即便三澄美琴想要说好话都不成。 “他啊！希望他这次能够也只是三分钟热度吧，不然的话要是真爱上那个女人，我可是会很为难的。”将最后一个符文写好，同时将整个魔法阵连接，陈羽这才敲了敲自己的后腰，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师，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以至于你这么防备？如果你不想久部君和她在一起的话，你直接告诉他不就好了？”三澄美琴不明白陈羽为什么会这么纠结。 面对三澄美琴的疑问，陈羽苦笑道：“那个女人是一个心机很重的女人，但我也不好说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而且六郎是真的喜欢她，如果她也能够真心对待六郎的话，我倒是觉得他们倒也不是不合适。但这个女人……就算是我也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这才是我为难的地方。” 听完了陈羽的解释，三澄美琴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确实，以六郎的性格来说，找个有心机一点的女人或许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在陈羽和三澄美琴聊着关于久部六郎的事情的时候，九斋良岑也带着老板来到了准备用来进行仪式的房间：“大人，杉田先生已经到了。” “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这么晚过来，不过招魂仪式的话，还是在晚上举行比较好。”陈羽看着跟在九斋良岑身后的老板，和他打着招呼。 似乎是觉得老板有些太紧张了，陈羽对他宽慰道：“放心吧，仪式不会出问题的。只要你女儿的灵魂还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能够帮你再见到她。” 然而老板却依旧紧张不已的摇了摇头，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陈羽已经告诉了老板，会通知有着他妻子灵魂和女儿肉体的她，一起来见他们女儿的灵魂。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我们来晚了。”城之内博美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她的身后跟着的，正是老板所无法面对的人。 她虽然看上去很镇定，但微微颤动的提着手包的手指，却依旧出卖了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朝着陈羽鞠了一躬，她这才开口道：“为了十几年前的旧事麻烦几位，真的非常抱歉。只是……真的能够再见到藻奈美吗？” “请放心，如果她的灵魂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话，确实可以再见到她。”陈羽点了点头，对城之内博美而三澄美琴使了一个眼色：“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点时间，两位可以先聊一聊，相信你们也应该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吧？” 说完，陈羽便和城之内博美还有三澄美琴一起走了出去，将地方留给了老板和有着他妻子灵魂的女儿。 “平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板，她终于可以喊出这个熟悉的名字。 而老板在嘴角动了动之后，也终于喊出了她已经十几年没人喊过的名字：“直子！” —————————————————— 门外，城之内博美正和三澄美琴在聊着什么，而先一步出来的九斋良岑则将一叠文件递到了陈羽面前：“大人，这是关于至高真理会的相关资料，这个组织是奥姆真理教的分支，绝大部分成员都是普通人，但其首脑是个拥有一定能力的超凡者，虽然只有入门水平，但很擅长蛊惑人心。 不过这个组织的高层和主要成员在最近都相继离奇死亡，警方已经开始介入调查，大人，是要把这份资料交给警方吗？” “嗯，通过可靠的渠道转交给警方吧。”陈羽点了点头，同时也从死灵空间中拿出了之前囚魂血猎收集来的另一份资料：“连这份一起。” 第四百九十九章 唤魂（求订阅、求月票） 当陈羽带着城之内博美和三澄美琴回到房间内的时候，老板和有着他妻子灵魂的女儿显然已经交谈过了，两人此时的神色都释然了许多。 “陈羽医生，谢谢你能够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能够面对过去的事情，谢谢。”看到陈羽进来，老板朝他鞠了一躬，表示着感谢。 刚才和妻子的交谈，让老板终于将这么多年心中的伤感与郁结抒发出来，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一旁有着老板妻子灵魂的女儿也朝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鞠躬致谢：“真是非常感谢两位给了我这个机会，能够和平介有这样面对面交谈的……真是非常感谢！” 虽然两人经过刚才的一番交谈，已经将多年的郁结解开，但他们的心情显然还未曾平复下来。 “不用客气，两位不嫌我们多事就好。”面对老板和有着他妻子灵魂的女儿的感谢，陈羽只是对他们说道：“两位还是平复一下心情，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顺利的话，你们马上就能够再见到你们的女儿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老板和占据着女儿身体的妻子的灵魂顿时又紧张了起来，纷纷整理着各自的仪表，十几年不见的女儿，对于两人来说都实在是太重要了。 一直等到两人准备好了，陈羽这才示意两人站到一旁，准备开始仪式。 然而就在三澄美琴架着摄影机打算拍摄老师进行仪式召唤的视频的时候，她却惊讶的发现站到魔法阵前的是城之内博美而不是陈羽。 “不用觉得惊讶，博美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她主持仪式和我来是一样的。”陈羽自然察觉到了自己徒弟的惊讶，冲她解释了一下，便同样站到了一旁，打算看着城之内博美进行召唤。 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召唤仪式，尤其还是在周围有这么多人观看的情况下，这对城之内博美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不过她还是很快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伸手对准了地上的魔法阵，释放出了自己的魔力将其激活，并且念起了咒语。 尽管有几分紧张，但是对于一个准传奇实力的龙裔来说，这种召唤灵魂的仪式自然谈不上有什么难度，所以城之内博美还是很顺利的引导着整个仪式，呼唤着老板女儿的灵魂。 只是或许是真的死亡时间太久了，城之内博美维持着仪式，但始终没有感应到她的灵魂存在。 “陈羽君，你这个法阵设置的范围有多大？怎么我没有找到老板女儿的灵魂？”一边维持着仪式，城之内博美还有余力向陈羽发问。 “没有？不可能啊，这个法阵我特意调整过感应范围，整个东京都在笼罩范围之内，不应该找不到的。”陈羽这么说着，也走到城之内博美身边，同样将自己的魔力也接入了魔法阵中，和城之内博美一起操纵着魔法阵，想要找到老板的女儿。 看到这一幕，老板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这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看着因为车祸而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和女儿却无能为力。 倒是一旁占据女儿身体的妻子忽然开口道：“会不会是藻奈美不在东京？当时我们出事的时候是去探亲，出事地点离东京有不少距离的。” 听到老板的妻子这么说，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对视一眼，显然这是他们忽略了的问题。 “看来只有加大魔力输出强行扩充魔法阵的感知范围了。”城之内博美拥有巨龙的力量，论及魔力自然也是巨龙的标准，这对她而言是最直接解决问题的方法。 陈羽的想法则和她不一样，略作考虑之后开口说道：“博美你来提供魔力，我来调整魔法阵的法术结构，既然放大不行，那就用投射。” “投射？你是说把魔法阵的力量集中起来，然后借助月亮来进投射，以笼罩更大的区域吗？”城之内博美自然也知道这种方法，虽然会削弱仪式的召唤效果，但这样确实可以将仪式的响应范围扩充到最大。 理论上来说只要仪式的施法者够强，甚至能够让仪式的响应范围笼罩所有被月光照耀的地方。 而城之内博美恰恰能够达到够强的标准，只是她的操纵能力做不到在仪式中调整魔法阵：“陈羽君，你能够在仪式中调整魔法阵？” “没问题，相信我。”陈羽说着，便伸手召唤出了自己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开始借助这本神器级的魔法书的力量开始调整魔法阵的符文。， 见陈羽已经开始他的工作，城之内博美自然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不过她没有召唤《绯红赞歌》，而是叫来了小蓝，借助它的力量开始全力往魔法阵中输入魔力。 一旁的三澄美琴感受到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这才直观的认知到真正的死灵法师有多么强大，而她与两人相比，那点微薄的魔力就好像一条小溪与奔涌的江河之间的区别。 在三澄美琴的注视下，地上原本绘制好的魔法符文发生了改变和变动，她赶忙用摄影机认真的拍摄着，这种现场教学可是十分难得的宝贵资料。 很快陈羽便将魔法阵调整到了理想状态，而一旁的城之内博美提供的魔力此时已让整个魔法阵的每一根线条都像白炽灯一样闪亮，将整个房间照的亮如白昼。 庞大的魔力在魔法阵中流走，即便是陈羽也微微感到有些驾驭不住，这种力量已经达到传奇的标准了。 隐隐感到有脱手的感觉，陈羽赶忙将魔力对准了天上的月亮投射了过去，借助月亮作为反射物，将仪式的力量投射到月光所能够照耀的地方。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虽然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联手已经达到了传奇的标准，但力量还是有些有限，只能将这个仪式的响应范围扩大到整个日本。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少女的灵魂终于被他们所找到，出现在了魔法阵中。 第五百章 对峙（求订阅、求月票） 在陈羽和城之内博美通过被加强和放大的仪式召唤来老板女儿的灵魂的同时，仪式所散发出来的巨大魔力波动也吸引来了其他超凡者的目光。 “好强，这是传奇强者在举行仪式吗？”东京的街头，一辆印着警视厅标识的警车正停在路边，车上的两名警员从车窗中探出头来，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得发出惊叹。 “不是也差不了多少了！真是夸张啊，居然直接用月亮作为媒介，将法术的力量投射到整个东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需要用到这么大规模的法术仪式？”另一个警员虽然也同样在惊叹着，但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拿起了车上的对讲机向上级汇报道：“这里是警备部超自然灾害对策课巡逻组，港区发生大规模超自然事件，灾害等级二级，请求支援！” 向总部发出请求支援的信息之后，两名警员便立刻拉响了警笛，朝着事发地点驶去。 “这个事件到不了二级吧？就算是传奇也应该只是三级事件。”警车上，坐在副驾驶的警员向正在开车的同伴问道。 所谓的灾害等级，是超自然对策课对超凡事件的等级划分，三级以下为非传奇事件，三级为有传奇超凡者参与但规模有限，二级则是等同于台风地震等级天灾的区域性灾难，至于一级……那意味着出现了全国性的事件或者有神灵参与。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这个法术的影响范围是月光能够笼罩的地方吗？”开车的警员踩着油门，在警笛的呼啸声中将警车越开越快：“施法者将法术的力量投射到月亮上，借助月光将法术的力量再投射回地上，这样一来月光所能够笼罩的地方就都会受到法术的影响！ 如果一个传奇等级的施法者想要将法术范围扩展到整个东京，他完全不需要这么费事！而且二级灾难会出动复数以上的传奇强者支援，三级只会出动一名传奇强者带队……” 说到这里，开车的警员看向了自己的同伴：“你还不想殉职吧？” “不想！”在这种时候，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警员果断选择了从心。 两人很快将警车开到了事发地点，然而此时天空中的魔力波动却正在减弱，似乎仪式已经快要结束了。只是虽然仪式快要结束了，但浓郁的法力波动依旧让两人感到巨大的危险。 发现这种情况，两人对视一眼，赶忙将警车往路边一停，拿起对讲机呼叫道：“这里是警备部超自然灾害对策课巡逻组，我们已赶到事发地点，确认为传奇等级的二级事件，请求支援！” “我们已经到了。”对讲机中传来了回应，而另一辆警车也停在了他们旁边，从车上走下来两男一女。 女子看上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巫女，两名男子中的一人也是做阴阳师打扮，只有一名男子看上去比较正常，但他手中也提着一把武士刀。 见到三人到来，警车上的两名警员赶忙下车向他们敬着礼，正准备汇报的时候，提着武士刀的男子却抬手阻止了他们：“你们先退下吧，这里不是你们可以参与的战斗。” 说完，看了一眼与自己同来的巫女和阴阳师：“我们走吧。” 便迈步朝着眼前的大厦走去，并且做好了战斗准备。 只是三人还未进入大厦，便已经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虽然感受到了三人身上的气势，但是氷上恭子依旧现身拦在了三人面前，这不是普通安保人员能够应对得了的。 “警视厅超自然灾害对策课，我们怀疑你们在进行非法活动。”提着武士刀的男子从身上拿出警徽，表明了身份：“我们要对这里进行搜查。” “这里是私人地方，请出示搜查证。”氷上恭子并没有让开，而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 看到氷上恭子这副样子，提着武士刀的男子顿时眼神一凝，原本收敛的气势顿时释放出来，朝着氷上恭子压了过去。 传奇级的气势显然还不是现在的氷上恭子能够抵挡得了的，但她却并没有退缩，依旧咬牙挡在三人面前。 就在氷上恭子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身后的大楼上忽然打开了一扇窗户，一只蓝灰色的小猫跳了下来，落到了她的面前。 登时氷上恭子便感觉到原本如山的压力消失不见，令她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猫，她清楚的知道这只猫是城之内博美的宠物，却从未想过这居然是一只传奇生物。 眼前的三名传奇强者也没有想到一只猫居然有着传奇级的实力，这让男子身后的阴阳师和巫女都脸色一变。 传奇等级的生物放在古代被称作大妖，但自从战国乱世终结之后，大妖现世的消息已经越来越少，近代更是少有听闻。联系到刚才庞大的魔力波动，他们本能的认为这很可能是妖怪们在策划着什么。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也同时出现在了小猫身旁，同样散发出了传奇等级的气势。 面对眼前的三个传奇等级的存在，男子却不敢轻举妄动了。他清楚的知道要是六个传奇等级的存在毫无顾忌的在东京开战，半个东京被拆掉都是轻的。 到了传奇等级，反而不能像低等级的时候那样毫无顾忌的出手了，尤其他还是官方身份。 只是对面三个传奇等级的存在都没有开口，只是这样对峙着，让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僵局。 就在双方对峙的当口，楼上的窗户忽然又飞出来一群乌鸦，落到地上变成了九斋良岑。 看到眼前这幅对峙的局面，九斋良岑赶忙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警视厅超自然灾害对策课，感受到你们这里有巨大的魔力波动，怀疑你们在进行非法仪式，要进行检查。”男子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盛气凌人。 “让他们上来吧。”一道声音从楼上打开的窗户中传来。 听到声音的吩咐，九斋良岑这才对男子微微颔首：“既然大人允许，三位请进吧。” 第五百零一章 规定（求订阅、求月票） “陈羽医生，发生什么事了？”看到房间里一个人变成乌鸦从窗户飞下去，老板显然受到了惊吓，但还是关心的向陈羽询问着。 “没什么，只是刚才动静太大，警察上门了。”陈羽朝着老板解释了一句：“老板你们一家就先呆在这里吧，你们这么多年没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和博美下去应付一下他们。” 说完，陈羽便和城之内博美一起往楼下走去，把这里留给了老板一家。 见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离开，三澄美琴也赶忙收好了自己的摄影机，跟了上来。 “老师，警察为什么要找上门啊？”对于警察上门这件事，三澄美琴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毕竟在她看来陈羽并没有进行什么违法活动。 “这个世界是有超凡者存在的，那么你觉得政府没有掌握赵凡力量吗？”陈羽朝三澄美琴反问一句，在她反应过来之后才解释道：“世界各国都有自己的超凡者管理机构与执法部门，你见过的良晴君就在超凡者协会担任副会长，他们就是负责管理日本国内超凡者的机构，除了他们意外警视厅和自卫队显然也有管理超凡者的职能，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不上门才奇怪。” 超凡者居然有官方管理，这让三澄美琴登时感到了一阵意外和惊讶，她还以为超凡者世界就像很多小说里写的那样，是奉行黑暗森林法则，弱肉强食呢。 城之内博美看到三澄美琴脸上的惊讶，顿时笑了起来，当初她也有过和三澄美琴一样的惊讶，于是开口替陈羽解释道：“这也是正常的，要是超凡者没有被约束和管理的话，三澄医生你觉得世界还会如此和平吗？尤其是像陈羽君这样的死灵法师，如果有道德底线的还好，没有道德底线的话，恐怕你会隔两天就听说某地发生大规模死亡吧？” 城之内博美的话让三澄美琴想起陈羽的职业和他所教给自己的法术性质，顿时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点着头。 三人很快来到了楼下的会客室，被九斋良岑领上来的三名官方传奇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而前田利家和囚魂血猎则站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后面，沙发上只趴着依旧是英短形态的小蓝，状似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尾巴。 但陈羽清楚的知道，只要对面的三个官方传奇感有任何异动，小蓝就会在第一时间变回巨龙形态。 “我是冥月会的会长，三位是警视厅的人吧？还未请教。”已经换上了黑袍和银色骷髅面具的陈羽走了进来，与同样打扮的城之内博美一起坐了下来，而城之内博美更是直接将小蓝抱了起来，像普通宠物猫一样抱在了怀里。 看到城之内博美的动作，对面的三个官方传奇都不由得眼角跳了跳，纷纷在心里猜测着城之内博美和陈羽是什么人，毕竟要把传奇生物当宠物养，就算是神灵也有很大一部分没有这么大的排面。 不过提刀的男子还是再次掏出了自己的警徽，向陈羽做着自我介绍：“我们是警视厅超自然灾害对策课的，我是山田信之介。我们来是想问一下你们这里刚才爆发那么大规模的法术，究竟是在干什么？按照本国法律规定，是不允许在城市内或者人口密集区域使用大威力法术的。” 法律当然是这么规定的，而且对于违反法律的超凡者一般也都会采取逮捕的措施，但对于传奇等级的超凡者来说，显然就不会这么硬刚了。 刚才之所以对氷上恭子放出气势，想要压到她主要也是因为她的对抗态度与男子三人自身的传奇强者的骄傲。 但在看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身边的三个传奇战力，尤其是小蓝还一副宠物样被城之内博美撸着毛，他自然也就硬气不起来了。 这里可是港区，东京最核心的繁华地带之一，隔壁就是千代田区，首相官邸、国会、天皇皇宫、警视厅本部等一系列重要机关都在那边，六个传奇要是开打，这两个区就可以考虑灾后重建了。 这种代价显然不是男子所可以承受和轻易做出开战决定的。 听到男子这么说，陈羽倒是无所谓的笑了起来，不过有着面具的遮挡，并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刚才我只是在替一个朋友找他去世多年的女儿，因为在东京没有找到，所以才临时调整了一下，把法术范围放大。没想到倒是惊扰诸位了，真是抱歉。” 陈羽的回答和道歉无疑是非常普通而且轻描淡写的，但男子和身旁的其他两位传奇显然不想去深究。 法律对超凡者确实有着约束，但对于传奇强者……这世上没有哪个国家会傻到会为了一点小事与一个传奇全面开战，除非是那个传奇闹得太过分。 毕竟传奇超凡者与普通超凡者，已经可以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了。 “原来是这样，那还请以后不要轻易使用这种大规模的法术，并且使用的时候及时向警视厅报备，以免引起这次一样的误会。”听到陈羽道歉，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解释了一下警视厅的相关规定和报备流程之后，就和另外两名传奇一起告辞离开了。 看到三名传奇告辞离开，陈羽这才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良岑君，以后和警视厅那边要多联系走动，不要再闹出今晚这样的事情来了。”陈羽看了一眼九斋良岑，向他吩咐了一句。 虽然今晚的事情并不是他的责任，但九斋良岑还是十分谦顺的朝陈羽鞠躬应道：“是我的疏忽，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嗯，今天就先这样吧。”陈羽微微颔首，脱掉身上的黑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站起身来：“去看看老板他们谈的怎么样了，折腾了一晚上，这件事也该有个接过了。” “如果老板要复活他女儿或者老婆，陈羽君你打算怎么办？”同样脱掉了黑袍的城之内博美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向陈羽问到。 第五百零二章 选择（求订阅，求月票） 当陈羽回到楼上的时候，使用着女儿肉体的母亲正和女儿的灵魂一起哭泣着，而老板则站在一旁擦着眼泪。 对于这一家来说，十多年的分别，不仅仅是对女儿的思念，更多的则是对老板和他妻子的无尽煎熬。 “陈羽医生……”看到陈羽进来，老板的赶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想要向陈羽道谢，却也明白陈羽的出现同时也意味着女儿该走了。 陈羽冲老板微微点头，看向了老板的女儿藻奈美。 她依旧维持着十多年前的样子，看上去只不过是高中生的年纪，一头短发看上去青春洋溢，想必在她活着的时候，是一个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 只是可惜她已经逝去十多年了，即便陈羽将她的灵魂召唤了出来，也知不是让她能够和自己的父母再见一面而已。 “藻奈美小姐，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或许是出于同情，陈羽询问着藻奈美是否还有未了的心愿。 “心愿吗？”听到陈羽的问题，藻奈美回想着自己是否还有什么没有做的事情，但是已经死了十多年的她想来想去，却发现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了，不过她还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对陈羽说道：“我……我希望爸爸和妈妈能够……” “不！等一下！”或许是明白当藻奈美说完心愿，陈羽就要送她离开了，藻奈美的妈妈忽然拦在了她的身前，朝着陈羽跪了下来，朝他恳求道：“医生！我求你，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求你让藻奈美回来吧！就算让我把身体还给她，让我去死都可以！求你了医生！” “妈妈！”藻奈美赶忙想要拉住自己的妈妈，但只是一个灵魂的她却无法触碰自己妈妈的身体。 一旁的老板见状，也诚恳的向陈羽拜托道：“陈羽医生，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但是藻奈美她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不是不行，只是……”陈羽看向了藻奈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时间太久了，她的灵魂离开身体太久，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就算她妈妈愿意把身体还给她，她也适应不了的。” 听到陈羽的话，藻奈美的妈妈顿时整个人都委顿下来，痛苦的哭喊道：“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不是我占据了藻奈美的身体，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都是我的错啊！藻奈美！” 看着哭泣的妻子，无论是藻奈美还是老板，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的难受。 毕竟对谁而言，失去了十几年的亲人在见了短短一面之后又要天人永隔，再度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这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折磨与伤害。 藻奈美看到妈妈哭泣的样子，强忍着伤心挤出笑容对她安慰道：“妈妈，别伤心了！我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不是吗？就算妈妈现在把身体还给我，我也不可能适应现在的生活了，更何况……我也不认识那个现在应该是我丈夫的男人啊！强行和他一起生活，我也会很难受的。 所以妈妈你就替我好好活下去吧！另外也帮我照顾好爸爸，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人为了我而伤心。” 说到这里，藻奈美也看向了老板，对他说道：“爸爸，谢谢你！你和妈妈能够还记着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你也不要再和妈妈闹别扭了，你们不开心的话，我也会不开心的。” “藻奈美……”老板看着自己懂事的女儿，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她的脸，但却根本无法触及她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城之内博美或许是心里不忍，抬手对着藻奈美释放了一道法术，让她拥有了形体。 这下，老板的手终于时隔十多年后，再一次触摸到了自己女儿的脸庞。 而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老板的妻子也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用藻奈美的身体拥抱着自己的女儿。 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一家人，城之内博美的眼角也有一些湿润，忍不住对陈羽说道：“陈羽君，就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一家三口不用分开的办法吗？” “藻奈美死亡了十几年，就算我能够强行将她复活，她的身份你打算怎么解决？她原本的身份已经被她妈妈占用了。”陈羽感到一阵无奈，虽然他也很同情老板一家，但现代社会不是古代，强行复活一个人所带来的麻烦是非常多的。 “那不复活她，让她以现在的样子和老板他们一起生活呢？”城之内博美作为鲜血学派的血骑士，自然能够想到很多可以实现这一目标的方法：“就像当初你帮助小三毛一样，她现在不也是在死灵空间的花园里生活的好好的吗？” “这当然不是不行，但是当她度过这几十年以后呢？”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她。 看着陈羽脸上少见的严肃，城之内博美的神情不由得一怔，登时也反应过来，小三毛被陈羽转化之后，已经无法进入这个世界亡魂的归所，只能永远的待在陈羽的花园当中。 对于小三毛来说，或许在陈羽的花园里当女仆和园丁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如果时间持续几百年、上千年呢？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是会越来越寂寞和孤独的。 这也是为什么活的越久的亡灵性格越偏执的原因所在，因为他们的记忆在时间的冲刷之下，只会记得对他们而言最重要和执念最深的东西，其他的一切都会被漫长而悠久的岁月所吞噬，最终只剩下一个孤独的灵魂。 城之内博美当然明白让一个灵魂在这世间飘荡千百年是什么概念，但她还是将这个办法说了出来，将选择权交到了老板一家人手上。 “可以让藻奈美留下来吗？”老板最终还是选择了城之内博美所说的方法：“她如果在我身边的话，等我死了以后，也可以一直陪着她，两个人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寂寞吧？” “不，是三个人。”藻奈美的妈妈此时也做出了和老板同样的选择。 第五百零三章 结果（求订阅、求月票） 在老板和他妻子的恳求之下，陈羽最后还是同意了让藻奈美留下来这件事。 对于藻奈美的身份，因为她原本的身份已经被占据她身体的妈妈使用了，所以必须为她提供一个新的身份。 不过托日本没有身份证的福，伪造一个身份其实并不算太麻烦的事情，尤其是作为灵魂存在的藻奈美既不需要看医生，也不需要买社保，给她省去了许多麻烦。 最终她的身份在经过陈羽和老板商量之后，变成了老板的远房亲戚，以他侄女的身份和老板一起生活。 “藻奈美小姐，有些事情我需要叮嘱你一下。”将事情处理妥当，陈羽严肃的看着藻奈美，郑重的对她说道：“虽然我和博美施法让你拥有了形体，使你与正常人没有区别，但我希望你牢记一点，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一个灵魂。如果你做出逾越我们约定之外的事情，不仅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也会让你的父母付出代价，那是我们都不希望看到的。” “请放心吧，医生。我记住了，我不会乱来的。”藻奈美用力点了点头，能够重新拥有形体对她来说是非常高兴的一件事情，陈羽的叮嘱她自然牢记在心。 看着藻奈美认真的样子，陈羽微微颔首，却又转头看向了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的老板：“老板，我知道女儿回来了对你而言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但我也要对你提醒一下，她的身体是依靠法术来维持的，虽然我用一颗改造过的黑曜石来维持法术效果，理论上一百年之内都不会出问题。 但你女儿终究只是一个已经死去的灵魂，看似与活人无异，但本质上是不同的。尤其需要注意的一点是，不要让她与活人产生过于亲密的关系或者感情，更不能让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那样造成的后果……会死很多人的。” 陈羽这里并没有恐吓老板，如果藻奈美这种几乎是死而复生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那么刚才来过的那三个传奇强者恐怕再来的时候，就是和陈羽全面开战了。 毕竟无论什么时候，复活死人，让死去的人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个禁忌。 陈羽虽然不怕开战，但那样造成的影响将导致无数的人死亡，而他自己现在平和的生活也将被打破，这显然是陈羽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我明白，请放心陈羽医生，我会看好藻奈美的。”老板也认真点了点头。 “希望如此，否则的话我就只能在大错不可挽回之前，亲自动手纠正错误了。”陈羽严肃的看着老板，不厌其烦的提醒着他。 一旁的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反复叮嘱的样子，想了想之后，从小蓝那里要来了一片龙鳞，在上面铭刻上遮蔽气息的符文之后，把它交给了藻奈美：“这个你一定要随身带着，它可以遮蔽你身上的死灵气息，这样就算有超凡者，只要他的实力没有超过传奇就发现不了你的真实身份。” “谢谢！”藻奈美收下城之内博美给她的龙鳞，赶忙向她和陈羽道着谢：“谢谢两位，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也不可能再见到爸爸妈妈，更不可能再次能够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真的……真的非常感谢！” 藻奈美说着，不由得又哭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所留下的却是充满喜悦的泪水。 老板夫妇拥抱着女儿，好一会之后才一齐向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深深的鞠了一躬。 ———————————————————— 虽然事情的结果谈不上完美，但也算得上是妥善解决，目送着老板一家离开，城之内博美颇有成就感的对陈羽说道：“陈羽君，你又做了一件好事呢！” “好事？我只希望这件事就这么结束，老板和他女儿能够像他所说的那样平静的生活下去，别出什么乱子就行。”陈羽长出了一口气之后，躺在了沙发上。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这不免让他感到了有些疲惫。 “能出什么乱子？藻奈美我看得出来，她可是一个很懂事乖巧的女孩子，不会惹麻烦的。”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光，城之内博美十分的自信，并不觉得藻奈美能够惹出什么乱子来。 然而陈羽却始终有些担心，打破生死之间的界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希望如此。” 看着陈羽这种事情做了又不放心的样子，城之内博美颇有一种无奈感，但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她也知道如果藻奈美的身份被人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摇了摇头，她将目光看向了正在一旁检查着摄像机拍摄到的内容的三澄美琴，对她说道：“三澄医生，这么晚应该没有地铁和公交了，我让良岑君派车送你回去吧。”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三澄美琴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赶忙说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吗？那就麻烦城之内医生了！老师，我先回去了！” “回去之后把今晚看到的东西都忘掉，录像也别留了。”然而在三澄美琴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陈羽却忽然开口说道：“召唤仪式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应该拍到藻奈美被召唤出来的画面，以及我和博美为她施法让她拥有形体的画面了吧？这些全都要删掉，被人看到的话，连你也会有大麻烦的。” 听到陈羽这么说，三澄美琴固然心疼自己拍到的珍贵画面，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将这些录像都选择了删除，并且连备份都没有留。 “也别太心疼了，不过是一些基础知识而已。”陈羽自然看出三澄美琴舍不得的情绪，笑了一下之后拿出了自己的《多元宇宙通用死灵法术大全》，拍着书的封面对她说道：“真正的死灵法师，每一个人都会有这么一本法术书，我有、博美也有。 本来我是打算给你打好足够的基础，再让你拥有属于你自己的法术书的，但现在看来你的表现很令我满意，所以我觉得可以修改一下计划，提前一下进度了。” “老师你是说？”三澄美琴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第五百零四章 UDI的日常（求订阅、求月票） UDI的解剖工作一如既往的繁重，忙碌了一上午众人直到午饭时间才回到办公室休息。 因为只有中堂系和三澄美琴两个解剖法医的关系，所以几乎每天他们两个都有尸体需要解剖。 加之从今年开始，厚生劳动省也在有意推行法医鉴定工作，这也就使得UDI的工作更加繁重了。 “所长！再雇一个新法医吧！这样下去要累死了！”东海林夕子趴在办公桌上，一副燃尽的样子：“一上午要解剖三具尸体，下午还有一具，人都要累死了！” 东海林夕子一边向神仓所长抱怨着，一边将视线转向了正在写着鉴定报告的三澄美琴，见她还有精力写报告，忍不住吐槽道：“美琴你今天怎么精力这么旺盛？一上午三具尸体啊！你现在还有精力写报告？” “还好啊，可能认真做事的时候不觉得累吧？而且鉴定报告不是每次做完了尸检之后就要写的吗？”三澄美琴听到东海林夕子这么说，歪头看了她一眼：“平时加班也没看到东海林你喊累啊，怎么今天这么没精神？昨晚干什么去了？该不会又是异性交流会吧？有收获吗？” “嘿嘿，我昨晚遇到了一个很帅的帅哥，他请我吃宵夜了。”东海林夕子被三澄美琴这么一问，顿时脸上浮现出了讨好的笑容。 “真是的，知道今天有工作昨晚就该早点回家睡觉，养好精神好好工作啊！”才刚刚进来的神仓所长听到东海林夕子的话，又忍不住对她数落了起来：“现在厚劳省那边正在推行提高解剖率的相关政策，我们的工作也会越来越多，这么懒散怎么行！” “还有工作？”东海林夕子差点哭了出来：“所长，赶紧再多请几个人吧！不然真的要过劳死了！” “对不起，没有那个经费。”神仓所长一口回绝了东海林夕子，看着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假哭也不以为意，继续振奋的说道：“托之前一色一益议员的福，现在厚劳省正在考虑在全国推广UDI的运作模式，希望各都道府县都能够设立UDI的分支机构，从而提升全国的尸检率。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我们UDI成立之初的目标就真的要实现了！” “在那之前，我们就已经因为过劳累死了！”看着神仓所长一副兴奋的样子，东海林夕子给他浇着冷水。 东海林夕子的话让神仓所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她很不满的数落道：“你这样在昭和时代，是要土下座道歉的！这样的工作态度怎么能行！” “现在已经是令和时代了，所长！”东海林夕子依旧在桌子上趴着，噘着嘴不满的说道：“而且就算有昭和时代的干劲，这么干也扛不住啊！一天四具解剖，要不了一个星期就该我自己躺上去被鉴定为过劳死了！” “所长，东海林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天四具尸体解剖，这个工作量确实太大了，已经是平时的两倍还多了。”三澄美琴此时也认真的向神仓所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要不还是先考虑一下不接司法委托怎么样？反正司法解剖的话，我们不做，警察也可以找医科大学去做，这样也可以减轻一点负担。” “我也赞成不接这么多解剖，一天这么多解剖，停尸房的冰柜快放不下了。”一旁的中堂系也不由得差了一句。 听到中堂系这么说，神仓所长也只好放弃了坚持，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么就暂时不接司法解剖了。不过现在已经接下来的委托，需要尽快完成。” 说完，神仓所长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到神仓所长回了办公室，东海林夕子这才挪到三澄美琴身边，朝她关心的问道：“美琴，还有多少尸体要解剖啊？” “今天下午还有一具，明天还有三具，怎么了？”三澄美琴想了一下，向东海林夕子反问道。 “哇啊啊啊！还有四具！”东海林夕子顿时哭了出来，忍不住哀嚎道：“明天又去不成异性交流会了！” 听到东海林夕子是因为不能去异性交流会而哀嚎，三澄美琴顿感无奈，没好气的白了东海林夕子一眼之后，又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看着三澄美琴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东海林夕子忽然开口向三澄美琴问道：“美琴你好像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 “有吗？好像和平时差不多吧？”三澄美琴随口回了一句，不过想起昨晚陈羽答应她可以正式成为死灵法师的事情，她确实感到了一阵高兴。 见识过陈羽和城之内博美昨晚所展示出来的力量，即便三澄美琴并不是一个追逐力量的人，也会不自觉的心生向往，尤其是陈羽还说在完成了转职仪式之后自己就能够得到一本属于自己的法术书，自由的学习死灵法术的知识，这就更让三澄美琴感到兴奋了。 “很可疑！你刚才都笑出声了！”东海林夕子显然察觉到了三澄美琴脸上洋溢的笑意：“上次你这么笑得时候，还是你找到男朋友的时候……该不会美琴你找男朋友了吧？” “怎么可能！”三澄美琴反驳了一句，不过却也没有解释。 虽然成为死灵法师这种事情是很令她感到高兴的事情，但她还不想把朋友也卷进来。 看着三澄美琴这副奇怪的样子，东海林夕子就算想要探究些什么，一上午的工作也已经榨干了她的精力，使得她也没有心情去追究三澄美琴究竟是为什么心情好了。 不过看着办公室里的三澄美琴、久部六郎两人都是嘴角上扬的样子，东海林夕子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个办公室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刚想着至少还有和她一样单身的中堂系，然而当她回头看到中堂系桌子上和女朋友的合照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下去。 人家好歹还有前女友，自己却连前男友都没有，想到这里，东海林夕子忍不住悲从中来。 第五百零五章 医师资格考试（求订阅、求月票） 临近下班时间，或许是为了抚慰自己受伤的内心，东海林夕子对三澄美琴提议道：“美琴，下班一起去喝一杯吧！你好久都没有陪我一起去喝酒了！” 听到东海林夕子的提议，三澄美琴考虑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并且顺口对一旁的久部六郎邀请到：“久部君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一点。” 然而面对三澄美琴的邀请，久部六郎却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就不去了，我晚上还有事情，抱歉。” “六郎你最近下班很积极啊！是赶着去陪女朋友吗？”东海林夕子听到久部六郎又说晚上有事，故意对他问道。 事实上自从陈羽让三澄美琴留意久部六郎开始，就发现久部六郎这段时间每天下班都很准时，而且下了班就一副急匆匆的样子离开，看上去确实很像赶着去陪女朋友一样。 但是有着陈羽提供的消息，三澄美琴知道青黛并没有出院，久部六郎也不是去陪她。 想到这里，三澄美琴也不由得心生好奇，对久部六郎问道：“六郎你最近一下班就不见人影，是有什么事情吗？该不会真的像是东海林说的，是下班去陪女朋友了吧？” 被东海林夕子和三澄美琴一起这么问，久部六郎顿时心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只是最近再准备参加医师资格考试，晚上要回家复习。” “诶？医师资格考试？久部君你在学校的时候没有考吗？”三澄美琴感到有些奇怪，按照日本医科大学的规定，在校期间就会要求去考执业资格了，久部六郎没有执业资格，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我上次考试没有通过……”久部六郎感到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赶忙解释道：“所以最近在看书，希望今年再考一次。” “原来如此！那久部君你可要好好用功啊！医师资格考试可是很难考的，不过考试通过的话你以后就可以行医了，到时候无论是去医院当医生还是自己开诊所都是很不错的选择。”三澄美琴听到久部六郎解释，并没有嘲笑他，反而对他鼓励着。 一旁的东海林夕子也给久部六郎打气道：“加油！六郎！等你考过之后，我就给你介绍女朋友！都是我在异性交流会上认识的，可是有不少条件很好的女性呢！你要是能够有医师资格的话，很多女孩子都会愿意和你交往的。” “谢谢东海林医生，不过这个就不必了。”久部六郎显然对东海林夕子说的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这件事很不感冒，赶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说了一声“我先走了”之后，便飞快的逃离了办公室。 看着逃命一样的久部六郎，三澄美琴感到一阵若有所思。 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奋发图强呢？ ————————————————————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美琴。”陈羽说了声谢谢之后，才挂断了三澄美琴的电话。 只是挂完了电话，陈羽依旧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一向懒懒散散，不想努力的久部六郎居然打算重新去考医师资格？当初知道他在学校里没有考过，久部教授可是气的差点杀了他都没能让他想要去再考一次的。 女人的魔力真的这么大吗？还是说青黛的手段真这么厉害，能够让久部六郎也开始努力学习？ “怎么了？三澄医生打电话来干嘛呀？”城之内博美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草莓，来到陈羽身边，将草莓递到了他的面前。 从盘子里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陈羽这才解释道：“美琴说六郎打算去重新考医师资格。” “诶？久部君不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吗？他怎么会没有医师资格啊？”城之内博美也对此感到一阵惊讶，在她看来既然能够读完六年的医科大学学业，怎么也不至于连医师资格都没有，不然要怎么毕业？ 面对城之内博美的疑惑，陈羽无奈的解释道：“不然你以为六郎为什么会去UDI当记录员？但凡他有医师资格，以久部教授的能力都能把他塞进哪家医院当医生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城之内博美也感到一阵无奈和哑然，对久部教授也不由得多了一点同情，堂堂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外科统括部长的儿子居然连医师资格考试都没通过，可想而知他的脸上有挂不住。 不过对于这个消息，城之内博美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久部君上次没考过，准备再去考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看陈羽君你的样子这件事好像很不可思议一样。” “因为确实很不可思议啊！当初他没考过的时候，久部教授可是差点真的打死他，要他重新去考，但是他却死活不肯去重考。”提起这件事陈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六郎去年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一个人租房住，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件事。” “那他怎么现在又想起要去参加考试了呢？想通了所以打算重头再来？”城之内博美对久部六郎居然能够浪子回头感到很不可思议。 然而对于城之内博美的这个猜测陈羽却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十之八九还是和青黛有关。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恋人的影响在很多时候是要比家人或者朋友更有效的。六郎这个傻小子很有可能是被青黛说了什么，所以才会想要去考医师资格，看来他是真的爱上青黛了。” 对于陈羽的判断，城之内博美想了一下之后也觉得这样比较可能，毕竟比起久部六郎自己想通之后浪子回头，还是青黛影响了他更可信一点。 这样想着，城之内博美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惊讶：“这么看来，青黛对六郎还是有帮助的嘛！或许她不像我们想的那么不堪呢？” “她对六郎的影响越深，就越说明这个女人的危险。如果她是想通过六郎来影响我，那么把六郎抓的越紧，对她就越有利。”陈羽还是不相信青黛的目的会是这么简单：“不过目前来说她既然希望六郎能够更努力一点，那也没什么坏处。” 第五百零六章 出院（求月票、求订阅） 今天是青黛出院的日子，在经过了大半个月的修养之后，她的伤势已经基本上痊愈，可以出院了。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便恬静的坐在了病房的沙发上，等着久部六郎来接她出院。 对于久部六郎，青黛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很好控制……不，与其说久部六郎是个男人，不如说他是一个还在叛逆期的没长大的大男孩。 只是稍加引导和暗示，他就对自己言听计从了，这让青黛甚至很没成就感。 比如昨天她只是在和久部六郎聊天的时候，简单的提了一句她今天出院，久部六郎就忙不迭的说要来接她出院，甚至连假都马上请好了。 这种感觉甚至让青黛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在久部六郎身上使用任何的心机手段，就足以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了。 但是与之相比，陈羽简直是青黛见过最难对付的男人，自己的任何手段在他面前都不起作用。 想到陈羽，青黛仍旧感受到了一股郁郁不平的怨气萦绕在自己胸口，让自己的肋骨又疼了起来。 肋骨的疼痛让青黛赶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虽然这些天凭借超凡的体质让伤势愈合的很快，但是骨折可不是这么容易好的伤，现在她的肋骨也只是勉强愈合，距离完全愈合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一旦呼吸剧烈已然会感受到疼痛。 青黛赶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放缓了呼吸，这才感觉肋下舒服了不少。 靠坐在沙发上，青黛对于之前陈羽对她的不理不睬依旧耿耿于怀。 固然当初因为想要反抗家族的关系，她对陈羽采取的手段都属于十分消极的应对，很多手段她自己都知道没有效果或者会起反效果，但是知道归知道，陈羽不仅不上钩，还对她连好感都没有，处处防备她，这就让青黛感到十分的郁闷了。 就在青黛想着该怎么通过久部六郎来获得陈羽的帮助，将自己身体里另一个灵魂分离出来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拉开，久部六郎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失礼了。”久部六郎走进来之后，将花递给了青黛，脸上依旧带着腼腆的笑容：“青黛医生，我来接你出院了，这是给你的花。” 看着久部六郎腼腆的样子，青黛脸上顿时换上了明媚的笑容，接过花轻轻嗅了一下才说道：“好漂亮的花！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直接叫我青黛就行了，不用叫我青黛医生这么客气的。” “青……青黛。”在青黛这么说的情况下，久部六郎这才十分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久部六郎腼腆的样子，顿时让青黛又笑了起来。 看到青黛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两道弯月的样子，久部六郎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青黛说道：“我来帮你拿行李吧！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青……青黛。” “嗯，只有几件衣服而已，我自己拿着就行了。”青黛朝久部六郎保持着微笑，准备弯腰去拿自己的行李。 然而青黛的手还没伸到行李袋上，久部六郎就已经忙不迭的帮她把行李拿了起来：“还是我帮你拿吧，反正也不重。” “那就谢谢久部君你了！我们走吧。”青黛对久部六郎说了一声谢谢，这才和他一起往门外走去。 在久部六郎来之前，青黛就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所以两人是直接往医院外走。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多远，便在走廊上碰到了故意等着他们的陈羽。 “羽……羽哥？你怎么在这？”久部六郎看到陈羽，顿时说话都结巴起来，颇有一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感觉。 至于他身旁的青黛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她还是很快压制了自己的负面情绪，十分落落大方的向陈羽鞠了一躬，打着招呼并且感谢道：“陈羽教授，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谢您的援手，感激不尽。” “上次的事情你应该感谢博美，那是她的出的力。”面对青黛的感谢，陈羽并没有太感冒，只是平淡的回应了一句之后便问道：“倒是青黛医生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六郎的？” “之前在医院里碰到过久部君几次，所以就认识了。陈羽教授和久部君关系很好吗？”青黛当然知道久部六郎和陈羽关系很好，但这种话就像陈羽知道她什么时候认识的久部六郎一样，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还是要问的。 “六郎是久部教授的儿子，我在东大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陈羽回应了一句，只是看着站在青黛身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久部六郎，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六郎就该找个像青黛这种性格的女朋友，两人倒是可以很好地互补。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联系到青黛之前的算计，陈羽还是对她有些不放心，于是对青黛说道：“可以耽误你们一点时间吗？我有些话要对六郎说。” “好的，那我在前面等你吧，久部君。”听到陈羽这么说，青黛答应了一声，冲久部六郎笑了一下便朝着前面的电梯走去。 看到青黛走开，陈羽这才对久部六郎问道：“之前你和我说在医院遇到的女医生，就是青黛医生吧？” “是的……羽哥，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之前也不知道青黛医生的名字。”久部六郎赶忙向陈羽解释着，生怕他误会什么。 陈羽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久部六郎，叹了口气说道：“青黛医生出身医界名门的田代家，虽然不是嫡女但也算得上是出身很好的名门大小姐，六郎你如果想和她在一起……” 陈羽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相信久部六郎能够懂得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羽哥。我……我会努力的！”久部六郎听到陈羽这么说，神色自然难免暗淡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振作了起来。 看着振作起来的久部六郎，陈羽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意外，但久部六郎这样的变化倒也不算坏事，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那六郎你就好好努力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第五百零七章 新的病人（求订阅、求月票） 遇到久部六郎来接青黛出院，对于陈羽来说，只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他今天更重要的事情，是帮助惠子的爸爸办理转院手续。 在经过了几天的准备之后，陈羽的再生医疗实验室终于正视投入使用，而惠子的爸爸也将成为这家再生医疗研究机构接待的第一个患者。 病房内，惠子的妈妈正在为惠子爸爸穿着衣服。 惠子爸爸虽然很想自己穿衣服，但还没有恢复过来的他手指还不能弯曲，扣扣子拉拉链都十分困难，所以依旧只能由惠子妈妈来帮他穿上衣服。 不过比起之前瘫痪的状态来说，现在已经可以抬手配合的惠子爸爸还是给惠子妈妈减轻了不少工作量。 “陈羽医生！”看到陈羽走进病房，惠子妈妈赶忙向他打着招呼，就连坐在床上的惠子爸爸神情也激动起来，嗓子里呜呜的发出声响，似乎是想要对陈羽说些什么。 见状，陈羽赶忙对惠子爸爸安抚道：“不用激动，小林先生。你的语言功能现在还没有恢复，暂时说不了话，你也不用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感谢的话还是等你好了以后再说吧。” 听到陈羽这么说，惠子妈妈也赶忙安慰着惠子爸爸的情绪，直到他情绪平静下来，这才对陈羽说道：“陈羽医生，您帮助我们一家这么多，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果不是您的话，孩子他爸也不可能醒过来，现在您又帮助我们进行更好的治疗，我们一家欠您和城之内医生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和偿还才好！” “不用这么客气，我已经说过了，我和博美帮助你们，并不是图你们的什么回报。”见惠子妈妈又是想要向自己表示感谢，陈羽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你们愿意配合治疗，这已经是给我帮了很大的忙了，要知道在小林先生身上尝试的治疗方案，有很多都还处在临床试验阶段，并不是那么安全，你们愿意接受这种风险性的治疗，对于我来说也是非常大的帮助，所以你们不用这么客气，老是向我说谢谢的。” 对于陈羽的这种说法，惠子妈妈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们也知道陈羽医生你愿意治疗我老公到底冒了多大的风险，临床试验虽然说有风险，但是总比让孩子他爸就这么躺着得不到治疗强啊！我们也没办法为陈羽医生您做点什么，要是您连感谢都不让我们感谢，我们真的会良心不安的！” 见惠子妈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放下了这件事，向惠子妈妈道：“你们的转院手续办好了吗？虽然两边的主治医生都是我，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不能少的。” “请放心陈羽医生，该办的手续我们都办好了，现在正准备给孩子他爸换好衣服就可以转到那边去了。”见陈羽问起，惠子妈妈赶忙回答着，并且还从身上掏出已经开具的转院证明，递给了陈羽。 检查了一遍转院证明，见没有问题，陈羽这才点了点头，将其还给了惠子妈妈，对她说道：“既然所有手续都办完了，那你们等一下吧，我会安排人送你们过去的。在那边安顿下来之后，我们再来讨论具体的治疗方案。” “好的，谢谢陈羽医生！”惠子妈妈又是一番感谢。 感到有些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感谢的陈羽只好在惠子妈妈的千恩万谢之中，赶忙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陈羽对来接惠子爸爸去实验室那边的九斋良岑，对他嘱咐道：“良岑君，这次就辛苦你了。这个病人你把他送过去之后，先做一个全面细致的检查，另外给他先安排一个复健。昏迷一年，他的肌肉和神经系统都需要重新适应。” “我知道了教授，我会安排好的。”九斋良岑应了一声，同时也向陈羽问道：“教授，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其他吩咐倒是没有了，不过把实验室那边我的实验室准备好，我下午会过去。”陈羽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要吩咐的了。 “好的教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忙了。”九斋良岑记下陈羽的话，见他没有其他吩咐，这才转身离开，而陈羽也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陈羽还没走到办公室，却忽然又看到了大门未知子迎面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份病历正在看着。 陈羽见状和她打了个招呼：“大门医生，又有病人吗？” “嗯，有个患者腹痛并伴有下肢浮肿，怀疑是肿瘤。”大门未知子向陈羽解释着，虽然对很多外科医生的医术和品行都不怎么看得过去，但对于陈羽，大门未知子还是认可的，于是将手中的病历递给了他：“患者之前有服用过利尿药物治疗，虽然脚肿有所减轻，但腹胀仍一直存在，当地检查发现其下腔静脉有一个肿物，所以建议他来东京就诊，我正准备安排给他做个详细检查。” “嗯，这个症状有可能是下腔静脉肿瘤，下肢浮肿和腹痛的话……可能已经侵犯到其他器官了，最好尽快确诊以安排手术。”陈羽浏览了一下病历，很快便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也是一样的意见，那么手术的事情就拜托陈羽医生你帮忙安排一下了，我希望能够尽快给这个患者动手术。”大门未知子对陈羽的判断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拿回病历之后，却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十分认真的对陈羽说道：“对了，这个患者是我的！陈羽医生你不可以和我抢主刀医生的位置！” 大门未知子说的郑重，但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小孩子捍卫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见到大门未知子这副样子，陈羽不由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我最近可能不在医院，这件事你直接去找久部教授比较好。而且……这个患者下腔静脉的肿物那么大，这个手术你一个人做不了的。” 第五百零八章 联合手术（求订阅，求月票） 虽然大门未知子说让陈羽不要抢她主刀医生的位置，但是这台手术她自己也知道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做完的。 下腔静脉是人体最大的一条静脉干，影响巨大。患者的肿瘤长在这个位置的话，手术不仅难度高而且风险大，稍有不慎就会引发非常严重的后果。 尤其是在患者之前的检查结果中可以明显的看到，他腹部的肿物已经影响到肝脏、肾脏，以及周围数条大血管，手术中如果发生大出血，很有可能就会危及病人的生命。 这么复杂的手术如果是普通医生来做，甚至需要两个手术小组轮换接力才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来完成它。 “如果是陈羽医生你来主刀的话，你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完成这台手术？”大门未知子虽然对自己的手术实力很自信，但也没有觉得自己真的能一个人完成这台手术，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很想让陈羽来担任她的助手，帮她完成这台手术。 听到大门未知子这么问，陈羽摸了摸鼻子，将患者的病历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说道：“现在具体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我也不好下定论，但下腔静脉这个位置的肿瘤如果要进行手术的话，我会选择通过体外循环来进行下行下腔静脉切除，然后用移植人工血管的方式来进行治疗。 但是这个手术的话很有可能需要做肝脏和肾脏的切除与自体移植，可是切除下腔静脉肿瘤后进行自体肝移植和自体肾移植这样的手术全世界也只有两例成功案例，大门桑你是想挑战一下吗？” “不是挑战，而是要把患者治好。”大门未知子虽然做手术成瘾，但她对待患者却是十分认真的：“而且我是不会失败的！” “这可不是不会失败就能够说过去的，不过还是先看患者的检查结果吧，也许不需要做自体肝肾移植呢？”陈羽虽然保持着乐观，但看着病历上的检查结果，他还是不看好这台手术。 ———————————————— 又是一周管理的术前研讨会，首先被放出来的就是之前陈羽和大门未知子所讨论过的那个病历。 “患者村田康太桑，42岁，男性。患者因腹痛及下肢浮肿在当地医院就医，服用利尿药物后浮肿缓解，但经当地医院检查发现下腔静脉有肿物，在本院检查后确诊为下腔静脉平滑肌肉瘤，主治医生是大门未知子医生。” “这名患者是我的病人，做过CT检查之后确认在患者肝脏后面下腔静脉肾静脉入口至心房入口处，有一个十五厘米长的肿瘤，并且已经造成肝静脉阻塞，可能侵犯右肝静脉、右肾静脉。”大门未知子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指着上面显示的CT影像做着说明。 这种程度的肿瘤即便是对于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医生们来说也是十分罕见的，听完了大门未知子的解说，登时会场里传出了一片吸气的声音，显然大家都被这个肿瘤的恶劣程度惊到了。 这时内科的一名医生站起来说道：“这种程度的肿瘤已经不适宜用外科手术的方式切除了，我建议应该把患者转到我们内科来，采取保守治疗的方式，以保证患者的存活时间和生存质量为上。 现在有陈羽教授开发的广谱抗癌药物的话，已经可以很好地保证像这样的肿瘤患者的存活时间和生存质量，完全没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对患者进行手术。” 虽然内科和外科一向不对付，但是在陈羽发明的广谱抗癌药物面前，内科的医生也不得不承认这是非常好用的一种治疗癌症特效药，虽然无法根治，但只要坚持服用就可以抑制癌症这种事情对于那些末期癌症患者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福音，内科的医生们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使用这种药物。 只不过现在药物还没有正式发售，他们只能用临床试验的名义从陈羽这里得到为数不多的治疗名额，限制了这种药物的使用而已。 但是听到这名内科医生的话，陈羽却站了起来反对道：“我研究出广谱抗癌药物的初衷是为了治愈癌症，而不仅仅只是抑制它。身为医生，如果觉得手术难度太高，就选择逃避的话，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把生命交给我们的患者，又如何促进医学的发展呢？” 听到陈羽这么说，这名内科医生顿时陷入了尴尬之中，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灰溜溜的坐下。 陈羽的话是典型的大道理，听起来虽然非常有道理，但实际上却没什么用，但是这种话恰恰又是不能反驳的，毕竟没人想犯原则性的错误。陈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故意这样说，好将内科想要保守治疗的想法挡回去。 不过普通的内科医生无法反驳陈羽的话，但身为内科统括部长的山本久惠显然不会这么容易被陈羽的话拿捏住，顿时出声对陈羽问道：“陈羽教授你的想法固然很好，可是这台手术难度这么高，肿瘤距离患者的心脏只有一厘米，陈羽教授你真的有把握完成这台手术吗？你又要怎么来完成这样一台手术呢？” 山本久惠并没有反驳陈羽的话，只是向他询问着手术方法，但这番话里的潜台词很明显，如果连手术方案都提不出来，那也就别动手术了。 不过这一点却难不倒陈羽，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屏幕前看着上面患者的CT影像，对一旁的大门未知子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要做肝脏切除和自体移植啊！” “不仅是肝脏，肾脏也有可能需要做切除和自体移植，毕竟肿瘤侵犯的范围太大了。”大门未知子也点了点头，和陈羽讨论着该怎么完成这台手术：“所以要做体外肝切除、自体肝移植？” “嗯，通过体外循环，进行体外肝切除、自体肝移植、肾静脉切断重建、下腔静脉切除、人工血管移植手术，完成对患者下腔静脉平滑肌肉瘤的治疗。”陈羽数出了所需要完成的手术步骤，同时也补充了一句：“需要血管外科、肝胆外科和脏器移植外科来共同手术。” 第五百零九章 方案确定（求订阅、求月票） 一间小会议室内，关于村田康太的手术研讨会正在进行之中。 房间里除了陈羽和大门未知子之外，来自肝胆外科、血管外科和脏器移植外科的数名教授和医生也都赫然在座，而会议更是由久部教授亲自主持。 “既然刚才陈羽君已经把患者的情况介绍过了，那么接下来就来讨论手术的具体方案吧。”久部教授说着看向了陈羽，示意他来说明：“陈羽君，你来说吧。” “是，教授。”陈羽点了点头，见会议室里的人都看向了自己，于是开口解说道：“这是一台难度非常大，同时过程非常复杂的手术，首先我们需要对患者的肿瘤进行分离，因为肿瘤已经侵犯到心房入口，所以在进行肿瘤切除的时候还需要考虑到可能需要开心房的可能性。” “把肿瘤向下牵拉离开心房呢？”听到陈羽说可能需要开心房，大门未知子开口提出了不同意见：“把肿瘤从心房里拉出来，这样就不需要开心房了。” 陈羽点了点头，肯定了大门未知子的说法的同时，也做出了解释：“这样当然可以，但我们必须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如果牵拉不成功，或者肿瘤粘连的太厉害或者已经进入心房，那我们就必须考虑开心房手术了。” 听到陈羽这么说，大门未知子考虑了一下之后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见大门未知子没有其他意见，陈羽继续说了下去：“在完成了肿瘤分离之后，需要在心房的下方切断上方的下腔静脉，将门静脉插管通过体外循环转流，切断肝动脉、门静脉、胆总管，下方在左肾静脉平面切断下腔静脉，完整切除整条下腔静脉和肝脏，移出体外交给肝胆外科和脏器移植外科做肝静脉的修整、肝脏尾状叶切除。” “相当复杂的手术啊！不过我们肝胆外科没有问题。”坐在会议室内的肝胆外科的田下教授略作评估就知道这不是一台轻松的手术，但他还是做出了保证。 坐在他身旁的脏器移植外科的小早川教授也同样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我们脏器移植外科也会全力配合的，这次我会亲自上阵。” 见两位教授都做出了保证，陈羽点了点头，向两位教授表示了感谢之后才继续往下说着：“完成了下腔静脉和肝脏切除之后，就需要对患者进行下腔静脉-左肾静脉的静脉人工血管移植重建，以及右肾静脉和人工血管吻合重建来保住患者两侧的肾脏功能，这一点需要血管外科来配合。” “没有问题，既然小早川教授都决定亲自上阵了，那我也不能输给他啊！我们血管外科也由我亲自来吧。”血管外科的司野教授笑着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小早川教授，也答应了配合。 “那么最后要进行的就是肝脏自体移植了，在田下教授和小早川教授完成肝静脉修整和肝脏尾状叶切除之后，由我和大门医生把患者的肝脏重新移植回去。”陈羽看向了一旁的大门未知子，似乎是在确认她是否有问题。 大门未知子感受着陈羽的目光，露出了她一贯自信的表情，认真的说道：“既然有陈羽教授你配合，我是不会失败的。” “既然大门医生你这么说，那手术的整个流程就可以确定下来了。”陈羽说着便站起身来到会议室的白板前，在上面将刚才所说的结果写了下来：“手术由大门医生主刀，我担任第一助手，负责完成对患者的下腔静脉和肝脏切除，然后由司野教授替换我和大门医生，完成对患者的下腔静脉-左肾静脉的静脉人工血管移植重建以及右肾静脉和人工血管吻合重建，而与此同时小早川教授和天下教授则需要对患者的肝脏完成肝静脉修整与尾状叶切除。 当这两项步骤完成之后，处理完毕的肝脏由我和大门医生接手，重新移植回患者的体内，并且完成血管重建，恢复患者的肝脏功能。整个手术预计时间为九个小时，不知道诸位还有没有其他补充或者疑问？” 当陈羽在白板上写下密密麻麻的手术步骤之后，会议室里所有的医生都脸色凝重，因为这实在是一台太过复杂的手术，对手术的每一个步骤都要求非常高，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有可能导致患者死在手术台上。 看着陈羽写出来的手术步骤，小早川教授忽然开口问道：“从患者的检查情况来看，他的肾脏也有可能受到了侵犯，需要准备肾脏切除和自体移植吗？” 听到小早川教授的问题，陈羽看了大门未知子一眼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从目前来看并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但考虑到患者病情恶化的可能性，还是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吧，如果需要对患者进行肾脏切除，将由我和大门医生在肝脏部分进行手术的同时对肾脏进行处理。” 见陈羽做出了安排，小早川教授点了点头，没有再提出异议。 久部教授环视会议室一圈，见所有的医生都没有再提出其他意见，于是排版决定到：“那么就按照陈羽君提出的手术方案来进行准备吧，各科室务必要全力进行配合。这种切除下腔静脉肿瘤后进行自体肝移植和自体肾移植手术的成功案例，目前全世界也仅有两例，在日本来说也是第一次。 这是我们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彰显我们的医疗实力和医学水平的重要机会，诸位请务必努力，不惜一切代价来治愈这名患者！” “御意！”会议室内的医生们听到久部教授说的这么严肃，也赶忙应了一声。 久部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看向陈羽，对自己的爱徒问道：“陈羽君，这次手术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手术过程中需要麻醉医生对患者的各项体征进行严密监控，其他麻醉医生同我和大门医生的配合不够熟练，所以还是让城之内医生来负责麻醉吧。另外，我希望医院能够对这台手术提供最高优先度。” 第五百一十章 手术进行中（求订阅、求月票） “诶？陈羽君你希望我来担任手术的麻醉医生？”综合外科的办公室内，听到陈羽让自己来担任手术的麻醉医，城之内博美感到有些惊讶：“这种事情需要专门过来说吗？不就是一个手术，你还有大门桑让我给你们的手术当麻醉医生的次数还少吗？” 这也正是城之内博美觉得奇怪的地方，无论是陈羽还是大门未知子，在需要她来当手术麻醉医生的时候，从来都是直接通知，陈羽很少会像今天这样专门跑来和她说明，还征求她的意见的。 面对城之内博美疑惑，陈羽扬了一下眉毛，冲她笑道：“我这不是尊重博美你吗？你上次还跟我说我每次让你帮忙的手术都很麻烦，所以这次我就来征求你的意见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让医院派别的麻醉医生好了，问题不大。” “那这次的手术很麻烦吗？”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好奇的向他问道。对于是否要接下这个手术，她想评估一下手术难度再说。 “是个很复杂的手术，患者得的是下腔静脉平滑肌肉瘤，因为肿瘤的位置关系需要先将肝脏切除再进行下腔静脉切除，除此之外还可能需要对肾脏进行切除，进行体外手术之后再把肝脏和肾脏进行自体移植接回去。”陈羽向城之内博美解释着之前讨论出来的手术方案，并且强调着麻醉医生在这台手术中的作用：“因为肿瘤已经进行到心房入口，为了避免开心房，所以在手术过程中需要麻醉医生全程用B超监视他的心脏状况，以便于把肿瘤从心脏中拉出来。 而且整个手术过程需要严格控制时间，无论是肝脏切除之后的体外手术，还是人工血管移植替代下腔静脉，都需要麻醉医生的精确把控，医院的其他麻醉医生我信不过，只有博美你的技术才能让我放心。” “这个手术很罕见吗？”听完陈羽的介绍，城之内博美有些跃跃欲试，作为外科医生能够参与到这种罕见的高难度手术之中，对她也是非常难得的。 “全球第三例，日本第一例。”陈羽自然明白城之内博美的心情，将手术资料放在了她的面前。 “好吧，我先看看。”话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城之内博美已经答应下来。 ———————————————— 在陈羽要求的最高优先度下，手术很快如期进行。 手术室内，之前参与研讨会的田下教授、小早川教授和司野教授此时都换上了手术服，做好了手术准备。 看到坐在麻醉医生位置上的城之内博美，陈羽笑了一下便走到了第一助手的位置上：“博美你还是来了。” “这种手术没我来帮忙，你们两个肯定做不好，回头记得请我吃饭！尤其是你大门桑，不许用牛肉盖饭来糊弄！”城之内博美看了一眼站在主刀医生位置的大门未知子，故意对她威胁到。 听着城之内博美的威胁，大门未知子十分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快点开始手术吧！患者的体征如何？” “血压120/82，心跳数84，窦性心律。”看着大门未知子进入状态，城之内博美也报上了患者的生命体征数据，同时开始对他的身体各项体征进行监控。 听到城之内博美报出的生命体征，大门未知子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手术室内站在一旁待命的三位教授与其他医生，对她面前的陈羽说道：“那么手术开始，手术刀。” 对于陈羽来说，担任别人的手术助手，还是在读书那会被安排到医院实习的时候的经历，在日本因为他是从东京大学医学部毕业的博士，工作没多久就已经当上了主刀医生，虽然说起来没过去两年，但对陈羽来说这种感觉依旧是久违了。 尽管略微走了下神，但陈羽还是很快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术上来，看着大门未知子切开了患者皮肤，他也赶忙配合的打开了手术视野。 “果然肝脏尾状叶受到了浸润，要做切除啊！”大门未知子看着患者的肝脏，语气中流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大门未知子能够看到的东西，陈羽自然也能够看得到，对于这种早在预料之中的结果他也没有感到意外：“希望他的肾脏能够争气一点，不用做切除和自体移植，不然的话术后恢复可是很麻烦的。” “这种话留着以后再说，先做肿瘤分离。”大门未知子说着，从一旁的器械护士手中接过手术剪，开始进行肿瘤分离。 陈羽见状也伸手从器械护士手里接过组织钳，协助着大门未知子。 因为肿瘤是生长在下腔静脉的血管内的，加上已经浸润周围的器官和组织，剥离起来非常的麻烦，而且必须截断下腔静脉的血流，这就必须使用体外循环。 在陈羽和大门未知子进行着手术的同时，其他三位教授也颇为紧张的关注着。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其实已经很少会做这种配合别人手术的事情了，但这一次的手术让他们全部参与进来，自然也使得他们感受到了这次手术的难度，使得他们也紧张了起来。 “体外循环开始，准备剥离肿瘤。”完成了血管与体外循环的连接，大门未知子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了这次手术最难的部分，将肿瘤从患者的心房内牵引分离。 在大门未知子准备开始动作之前，陈羽则向一旁的城之内博美喊道：“博美，关注患者的心脏情况，交给你了！” “了解！”城之内博美回应了一句，她也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认真的盯着眼前的仪器，不放过任何一个漏洞。 终于在手术室内所有人的关注下，陈羽和大门未知子的配合着将长达十五厘米的肿瘤从患者身体里剥离了出来。 “肿瘤切除成功，接下来是肝脏了！”成功将肿瘤从患者的心房里拉了出来，大门未知子也松了一口气，但她却马上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对患者肝脏的切除。 第五百一十一章 术后（求订阅、求月票） 在三名教授与陈羽的配合之下，大门未知子最终完成了这台世界第三例，日本第一例的下腔静脉切除后自体肝脏移植手术。 只是虽然完成了这样高难度的手术，但大门未知子却并没有像手术室里的其他医生那样感到高兴，反而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疑惑，只是和陈羽还有城之内博美说了一声辛苦之后，就离开了手术室。 看到了大门未知子脸上的疑惑，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对视一眼，不由得感觉刚才是不是做得露出了马脚。 因为刚才在手术中，血管外科的司野教授在做右肾静脉和人工血管吻合的时候，因为助手的紧张造成了患者的血管破裂和大出血，使得情况一度危急。 大门未知子本想推开司野教授的助手，自己来找出血点，但是陈羽却抢在她前面一步站到了手术台前，并且很迅速的就将问题解决了。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实际上那个时候是城之内博美暗中控制了患者身体里的血流，使得出血迅速降低，才让患者转危为安，陈羽找到出血点并且完成了止血，只是为了配合和遮掩城之内博美的出手而已。 司野教授或许没有看出什么来，但对于大门未知子这样见过各种情况的DoctorX来说，她很可能察觉到了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对此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倒也没有太担心，大不了咬死不承认，大门未知子也不是研究型的医生，对于刚才的情况只是会觉得不对劲，而不会深究下去。 只是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不在意的事情，对于司野教授来说却让他很生气，也很挂不住面子。 “手术当中怎么可以手抖！你是你第一天上手术台吗？幸好陈羽教授补救及时，不然的话患者要是因为你的失误死在手术台上，这个责任你能背得起吗？”手术室外，司野教授没等脱掉身上的手术服，便已经对着刚才手术失误的助手高声训斥了。 听到司野教授的训斥，本来还在手术室中的小早川教授和田下教授赶忙走了出来，拦住了正在发脾气的司野教授。 “司野，算了算了，手术失误谁都会犯，没必要这么生气的，犯不着。” “是啊，我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手抖过吗？你当年不也扯断过患者的血管吗？当时主刀的医生还不是让你冷静一下就继续做手术了，事后也没说你什么。”为了劝阻司野教授，和他是同期的小早川教授甚至连他当年的往事都翻出来了。 不过虽然司野教授骂的很凶，但陈羽还是听出来了他话里对助手的维护，因为他话里自始至终没有提到要怎么处置助手，只是单纯的在骂他并且强调他背不起这个责任而已。 毕竟是能够带着参与这种重要手术的助手，想必平时也很得司野教授看重，这种时候虽然出了错，但司野教授肯定还是不想处置他的。 只是碍于其他科室的教授在，不做出处理显然面子上是过不去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助手固然会让他下不来台，面子很难看，但总好过被追究医疗事故的责任，背上处分要来得好。 见司野教授在小早川教授和田下教授的劝说下已经逐渐平息了怒火，但是视线还是不经意间瞟过自己，陈羽心中暗笑一声之后走到被训斥的助手面前，故意面无表情的对他问道：“为什么会失误？” “是我手术中太……太紧张了。”本来被司野教授训斥的助手心里就已经十分害怕了，手术出了事故，对于他这样的第一责任人来说，严重的甚至可能会把他开除，现在陈羽又是这样一幅面无表情的态度，就让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紧张？做外科医生的，最重要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这种程度就紧张，那要你上台主刀你怎么办？患者马上就要死了等着你做决定来救命你怎么办？这种心理素质让患者怎么放心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你？”陈羽向这名助手质问着，虽然他并没有发怒，但对于这名助手的心理素质还是感到不满意的，所以也是借此机会敲打他一下。 城之内博美看着陈羽对这名助手说了这么多，觉得自己该给陈羽递个台阶了，于是站出来说道：“行了，手术中不小心弄破血管再正常不过，要是医生都像你一样紧张，那患者早死了。以后好好练练吧，现在别堵在这里，患者要出去了。” 听到城之内博美这么说，陈羽也转头对这名助手说道：“听到了？还不让开。回去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心理素质，不然的话下次手术怎么放心让你来帮忙？” 说完，陈羽这才和城之内博美一起随着患者一起离开了。 “都听到了？还不回去好好反省！”司野教授看着这名助手还杵在那里，赶忙开口叫他滚蛋。 —————————————————— “博美，你今天手术中怎么突然出手了？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插手的，我能够处理的来。”将患者送到了ICU病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陈羽忽然对城之内博美问着今天手术中发生的事情。 “这台手术这么重要，要是陈羽君你一时半会找不到患者的出血点怎么办？手术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确保患者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不是吗？”城之内博美有些无所谓的说着，对于自己出手是否会被发现这件事，她有着足够的信心。 然而就在陈羽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白井丽奈的声音：“大门医生？你不能进去！教授正在和城之内医生谈事情，等等！” “我说，你们两个在刚才手术患者大出血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然而白井丽奈还是没有拦住大门未知子，她直接推开了陈羽办公室的门，看着正在说着什么的陈羽和城之内博美，直接向两人问道。 陈羽和城之内博美对视一眼，转头看向了大门未知子：“抱歉，我不知道大门桑你在说什么。” 第五百一十二章 神的等级（求订阅、求月票） “就是刚才手术中那个助手弄破了患者的血管造成了大出血，你上去补救，很快就止住了出血的时候！”大门未知子看着陈羽和城之内博美两人明显有事瞒着自己的样子，顿时不满的追问着：“为什么患者出血量才不到100cc就止血了？就算你补救的很及时，止血也很快，但是以患者当时的出血情况，他的出血量应该是200cc才对！你们肯定做了什么！” “我们能做什么？我只是找到了患者的出血点，进行了迅速止血，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陈羽自然不可能承认大门未知子的猜测，依旧摇着头否认着。 而一旁的城之内博美也赶忙帮腔道：“而且就算我们做了什么，我们能做什么呢？难道你觉得我和陈羽君还能控制患者的出血不成？虽然使用药物确实可以达到减缓患者心跳，使血液流速减缓，但这种事情是需要时间来起效的！刚才根本没有时间这么做。” 被城之内博美这么一说，大门未知子顿时语竭，但她却又可以十分肯定刚才陈羽在手术台上肯定是做了什么才能够那么快止血，而城之内博美也肯定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这种问不出来的感觉让她如鲠在喉，憋得十分难受。 “可是……”大门未知子还要争辩些什么，而城之内博美却已经把她推出了陈羽的办公室。 一边推着大门未知子，城之内博美还一边对她说道：“好了，你有时间在这里纠结这些，不如想想该请我吃什么吧！牛肉盖饭这种东西可不能算数的！” 说完，城之内博美就将大门未知子推出了陈羽的办公室，然后飞快的关上了门，任由大门未知子怎么敲都不开。 “真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吗？”看着把大门未知子赶出去的城之内博美，陈羽忽然笑着向她问道。 知道超凡存在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少，虽然普通人只是把这当成都市传说，但多一个大门未知子知道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她身上有着浓郁的信仰之力，如果能够得以有效转化，甚至可以让她立地封神。 “暂时还是不要了，而且以大门桑的性格，让她知道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义，以她的性格只要和手术没有关系的事情，她就只关心吃、麻将、温泉这几样而已。”城之内博美对大门未知子的性格可谓是了若指掌，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没有告诉她真相的必要。 “嗯，既然博美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不过我倒是觉得以大门桑的资质，她如果知道该怎么成为超凡，以她身上那浓郁的信仰之力，成为半神甚至弱等神也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已。”说到信仰之力，陈羽觉得如果让奥迪斯和小蓝这两个惦记着成为猫猫庇护神的家伙知道大门未知子仅仅只是做手术就积累了足以成为弱等神的神力，估计它们两个会气死……或者羡慕妒忌到失去颜色？ 然而对于这一点，城之内博美却也一样感到了惊讶。 她当然知道大门未知子身上有着信仰之力，但是对于这些信仰之力居然可以直接让大门未知子成为弱等神，这就让她感到十分惊讶了。 “陈羽君，弱等神应该已经是真神了吧？大门桑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居然能够跨越如此多的阶层，直接进入神域吗？”关于神灵的资料虽然《绯红赞歌》上也有记录，但是城之内博美不像陈羽那样花费了多年的时间来学习，浩如烟海的资料对于她来说，还在补足基础的部分。 陈羽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在空气中召唤出一堆光影小人，对城之内博美解说道：“凡人对某一事物或者某人的崇拜就会产生信仰，这些信仰聚集起来就是信仰之力。通过对信仰之力的吸收和转化，神灵才能够获得神力，让自己变得强大。” 随着陈羽的解说，光影小人开始做出祈祷的姿势，而在一众小人中有一个小人则处于被崇拜的位置，脑袋上多了一圈光环。 “随着崇拜和信仰的人增多，神灵的力量也会不断的提升，在多元宇宙中，依据神格的高低等级将神灵划分成了半神、弱等神、中等神、强力神和神上神。”陈羽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挥动手指，光影小人变成了五种神灵的简笔画：“神上神已经超脱了信仰，祂们的存在也超出了凡人理解的范围，祂们也已经不屑于凡人的崇拜，更不会回应凡人的崇拜和祈祷，只有极少数人会知道祂们的存在。 而强力神则依旧需要信仰来支撑，但强力神至少拥有数百万的信徒，甚至可以号令其他比祂神格等级低的神灵，一般来说这就是各个神系的神王。日本神话里的三贵子和之前邀请我去赴宴的稻荷神，就处于这一层次。” “数百万信徒就能够支撑起一个强力神？那日本信仰稻荷神的人这么多，祂不是应该更强大吗？”城之内博美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古代数百万人的信仰可能还比较难汇聚。 但现代社会首先人口就远超古代，加上网络和信息传播速度的加快，数百万的信众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甚至于一些顶级的明星未必没有这个数量级的粉丝群体。 “神分等级，信徒也是一样啊！你如果只是去神社参拜和祈祷，将这当成一种惯例和习俗，那你可谈不上信仰一个神灵。只有真正发自内心的相信和崇拜，这才叫信仰。”对于信仰，陈羽也不是特别的了解，他更关注的是和神灵有关的内容，而关于信仰……又有多少人会信仰死灵法师呢？ 虽然只要数千人的膜拜就可以支撑一个弱等神的存在，但能够崇拜死灵法师的，不是怕死就是追逐力量之辈，他们的信仰也是不纯粹的。 所以在比较早的时候，死灵法师们通常是用马甲来伪装自己，通过欺骗信徒之类的手段来传播信仰，要么就是制造恐怖来收集信仰，二者的效率并不怎么好，而且成功率也不怎么高。 而在多元宇宙死灵法术体系建立之后，随着历代死灵法师们的不断完善和研究，死灵法师们的封神之路已经从依托信仰转变到了如何掠夺世界原本的规则，为自己铸造不需要依靠信仰的古神格上了。 当然，对于陈羽而言，无论是收集信仰铸造神格，还是掠夺世界规则铸造古神格，都是可以考虑的选择。 第五百一十三章 人类的优势（求订阅、求月票） 听着陈羽讲解关于神灵的知识，城之内博美忽然好奇的问道：“那小蓝和奥迪斯它们的计划既然可以收集到信仰，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封神，弱等神已经是真神了，为什么陈羽君你会说它们就算成功封神也是最弱的神呢？” “因为神职，这一点我应该和你已经讲过了。”在陈羽向城之内博美继续解释的同时，眼前的光影小人再次发生了改变，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符号：“在一个世界诞生之初，世界运转的规则是不完善的，随着世界的不断成长，这些规则才会逐渐的完善。一些从世界诞生最初就形成的规则自然无比强大，因为它是构成世界的基石。 至于一些后天形成的概念，甚至参与不到世界的运转中去，虽然也是世界规则的一部分，但却是可有可无甚至对世界运转而言毫无意义的部分，这部分的规则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多少力量可言。 这也是为什么现代社会演员、明星虽然能够聚集起庞大的信仰，但他们却无法成为神灵的原因，因为那些粉丝对他们的崇拜和信任只是针对于他们个人，以及演员这个职业。 戏剧之神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强大的神灵，这个神职本身也不够强大，就算有人能够有幸掌握驾驭信仰之力封神，所获得神职也仅仅只是戏剧之神或者歌唱之神之类的神职，而且还是不全面的，能够拥有多少力量可想而知。” 听到陈羽的解释，城之内博美也大致上能够理解陈羽的意思了，奥迪斯和小蓝谋求的只是流浪猫保护神这样地区性的守护神，这种神职撑死也就能够达到弱等神的程度，再往上就后继无力，必须扩充神职才能够继续晋升。 所以陈羽才会说他们会是最弱的神灵，因为这是一个几乎封神就到顶峰，完全没有发展潜力的神职。 “那大门桑呢？就算像陈羽君你说的，她身上有被她治愈的几千名患者的信仰之力，但她也只是医生的一员，她就算可以成为神灵的话，神职也只是医生的一部分，不能算强大的神灵吧？”城之内博美想起刚才陈羽对大门未知子的评价，忽然很好奇陈羽为什么会给出那样的评价。 “这就是医生和演员的不同咯，每一个医生都可以代表医生这个群体本身，但是演员……”陈羽说到这里笑了一下，看向了城之内博美：“你觉得哪个演员能够代表演员这个群体整体呢？每一个医生虽然都只是医生这个群体的一部分，但每一个医生都可以代表医生这个群体整体，而且医疗这个神职可是非常强大的一个神职，医神甚至有着成为强力神的潜力，比起小蓝他们的猫猫神，强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好吧……”城之内博美听到陈羽这么说，也只能接受了他的说法，只是想了想之后她忽然对陈羽问道：“那既然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假如我也以医生的身份封神的话，也能够成为医神吗？这样不会抢占大门桑的位置吗？” “这当然可以，而且不会抢占大门桑的位置，因为一个世界之内，是可以存在复数同一神职的神灵的，只是你们所掌握的领域是不一样的。”陈羽笑着肯定了城之内博美的说法，同时也调整着面前的光影让其变成了手术刀、针筒、听诊器和一个锥形瓶：“每一个封神者所掌握的神职一开始都只是这个神职的某一个领域，比如大门桑要封神，她所能够掌握的就是外科手术的领域。” 陈羽说着，敲了一下面前的手术刀，让它亮了起来。 “而博美你再成为医神的话，你所能够掌握的就只能是其他方面的领域了，比如药物治疗、血液治疗或者临床诊断之类的。就好像现代医学有各个分支，不同的医神掌握不同的分支学科，而想要成为更强大的神灵就必须掌握更多的领域，直到你能够将这个神职所涵盖的领域全部掌握。”陈羽说到这里语气变得认真和严肃了不少，一挥手让光影变成了太阳、月亮、海洋和稻谷的标识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比如日本神话中的三贵子和稻荷神，祂们所代表的都是世界运转所不可或缺的规则，所以理论上来说，祂们是有着成长为神上神的潜力的。但很遗憾，天照也好、月读命也好，就连须佐之男都未曾将祂们的神职扩展开来，从而获得晋升。 反倒是稻荷神，最开始只是谷物神和食物神，但现在祂却是主管丰收和财富的神灵，神职明显扩充了很多，而祂的信仰也传播的越来越广，实力自然也就逐渐成为能够和三贵子比肩的存在。” “那按照陈羽君你的说法，岂不是说越接近最根本的概念就越强大，而越细分的概念就越弱小？”城之内博美概括了一下陈羽所说的内容。 陈羽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事实就是这样咯，越是宇宙运转不可或缺的法则，越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比如说物理学上的四大基本力，如果有人能够掌握它们而封神，那几乎可以说是必然会成就神上神的存在甚至于祂如果能够完成物理学家花了上百年时间都没有做到的大统一理论，那简直就是这个宇宙最强大的神灵，或许只有数学神能够与之一战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城之内博美被陈羽最后的话逗笑了，但她也还是从陈羽的话中听出，越是接近宇宙本质的东西，就会越强大，而人类现代科学所发现的各种科学概念都足以让一位神灵脱离信仰的限制了，这不禁让她升起了身为人类的骄傲。 虽然比不上巨龙或者其他种族那样天生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正是因为人类的弱小，才会去不断的探索和渴求。 我们没有爪牙，于是发明了刀剑；我们没有翅膀，于是发明了飞机；我们没有鳍，于是发明了船……我们拥有一颗不断渴求和探索知识的大脑，让我们能够去了解和认知这个世界的根本，而这正是人类最强大的地方！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三澄美琴的晋升（求月票，求订阅） 死灵空间之内，三澄美琴正在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入陈羽的死灵空间，但她还是第一次被陈羽带进他与城之内博美的城堡。 看着这座外表漆黑，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城堡，三澄美琴实在是觉得陈羽真的与她所幻想的死灵法师差距甚远。 不仅做着医生这份救死扶伤的工作，就连真正的住处也看不出任何和死灵相关的东西，既没有遍地的骷髅和尸体，也半点尸臭都没有，空气里反而弥漫着一股非常好闻的花香。 如果不是上次来的时候被陈羽扔进血池里泡了半个小时，三澄美琴真的以为这里只是一个修建着城堡的海岛而已。 “老师，为什么这里没有骷髅和僵尸一类的东西呀？”三澄美琴好奇的向陈羽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白骨系和尸体系的死灵仆役，所以这里的死灵仆役基本上都是魔像和幽灵。”陈羽向三澄美琴解释着，见她似乎没有发现这里的女仆都是幽灵，于是故意对她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个世界是没有太阳的吗？这座城堡里所有的女仆可都是幽灵呢！” “幽灵？所有的……？！”虽然知道自己要成为死灵法师，也和不少灵魂打过交到了，但是想到这里所有的女仆都是幽灵，还是让三澄美琴感到有些毛毛的，对这种东西的恐惧，可谓是女生的本能与天性。 看到三澄美琴果然有些怕了，陈羽顿时笑了起来，带着她来到了城堡的玻璃温室。 走进温室，刚好看到了小三毛正在打扫温室内的小花园，于是陈羽主动对她打着招呼：“恭子，在打扫庭院吗？你还记得三澄医生吗？就是那个解剖你遗体的法医。” 小三毛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到站在陈羽身旁的三澄美琴正惊讶的盯着自己，于是微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当然记得，当时如果不是三澄医生发现了我留下的求救信息，小花也不能得救，我还一直想要感谢三澄医生呢！” “诶？你是小三毛……？你现在在老师这里当女仆吗？”三澄美琴看着小三毛身上的女仆装，惊讶的问道。 “是的，在陈羽医生帮我把骨灰从UDI拿出来之后，我就替他工作来报答他帮助我的恩情。”小三毛朝三澄美琴点了点头，回答着她的问题：“不过我会的不多，所以只能在这里替陈羽医生打扫一下花园，清扫一些落叶了。三澄医生你现在是陈羽医生的学生吗？” “嗯，我在和老师学习死灵法术。”三澄美琴点了一下头，打量了这个由玻璃和钢铁支架构成的温室，好奇的对小三毛问道：“你平时就呆在这里？那你会觉得无聊吗？” “一开始会有一点无聊，但是陈羽医生允许我去图书馆借书看之后，就也还好，没有那么无聊了。”小三毛回答着三澄美琴的问题的同时，也不忘向陈羽表示着感谢。 见小三毛过的还不错，三澄美琴也觉得她这样未必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和她又聊了几句之后，三澄美琴这才跟着陈羽穿过了温室，来到了城堡后面的法师塔。 “老师，你不是说今天是让我来完成转职仪式的吗？那是不是还要做些准备呀？”三澄美琴想起陈羽今天叫自己来的目的，于是好奇的向他问道。 陈羽点了点头，带着她走进了法师塔的仪式之间，城之内博美已经等在这里了。 “仪式在这里举行，为了考验一下你这段时间从我这里学到了多少，仪式材料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但仪式本身需要你自己去主持。”陈羽带着三澄美琴在一头倒在地上的绿色巨龙面前停下了脚步，在她惊讶的眼神中对她如是说道。 然而三澄美琴的注意力显然都被眼前的巨龙所吸引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陈羽说了什么，反而惊讶的对陈羽说道：“老师，这是巨龙吗？” “不是，这只是双足飞龙而已。”陈羽摇了摇头，走到了城之内博美身边，看着正大呼小叫表示着惊讶的三澄美琴，示意城之内博美来解释。 “这只是陈羽君用真正的巨龙的血液培养出来的亚龙种而已，算不上是真正的巨龙，但血脉比较浓郁，在有些地方也被当成龙的一种。”收到了陈羽的指示，城之内博美自然开始了解释：“真正的巨龙有着强健的四肢和双翼，翅膀与前肢是分开的，但是这种亚龙种的飞龙前肢与翅膀是连在一起的，这是很明显的一种特征区别。 而且真正的巨龙身长一般在三十到五十米之间，而双足飞龙只有十五到二十米左右，体型要小很多。 除此之外，双足飞龙虽然说智商不低，但也仅仅只是动物的水平，大约和训练有素的战马或者猎犬相当。而真正的巨龙可是有着和人类无异，甚至更聪明的智慧的。” 在城之内博美的解释下，三澄美琴总算在见到龙的惊讶下平复了过来，认真听着陈羽给她安排的任务。 “美琴你必须自己绘制仪式所需要的魔法阵，至于阵图和所需要的工具这里已经都为你准备好了，而仪式的祭品就是这条双足飞龙，我已经将其麻醉，你大可直接使用。”陈羽向三澄美琴介绍着自己为她准备好的东西，同时也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她：“这本小册子上记录了转职仪式所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我让你请了三天的假，所以你有三天的时间来完成仪式。如果失败……你不会想知道那个结果的，所以务必认真仔细。” “只有三天时间？”三澄美琴接过了陈羽递过来的小册子，虽然薄薄的一本，但翻开之后看着上面复杂的魔法阵和符文，她还是感到紧张和头大，三天的时间她根本没有把握做到陈羽的要求。 或许是看出三澄美琴的忐忑和紧张，城之内博美笑着对她安慰道：“虽然陈羽君是让你自己完成，我们不会帮你，但是如果你有什么疑问或者不懂的地方，在这三天里你都可以问我们，我们虽然不会动手帮你，但还是会帮你解答疑问，所以不用担心，只要你能够认真仔细的按照陈羽君给你的这本小册子做，是没有问题的。”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