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神魔笑球道》 书中一些设定 (这不是球类书,仅有少许相关,主干为怀旧、都市、灾厄、异陆。) 前期没有金手指作弊,缺YY,成绩不好也正常。 以怀旧、成长、成名为前期内容,不多,成长后踢球内容也会极少。 变迁期为转折,进入浮昂。 有人说边城高两百米浮夸没常识,个人不认同,古代长城冷兵器战,很多靠山的长城城墙,那也是在山体几十米高处,何况能飞天遁地的人魔之战,魔族也是有高巨的攻城舟等器械的,城厚百米,是因内中遍布小通道,横竖交错,使接敌墙体成为墙面多孔的战争机器。 浮昂设定的面积和人口等,大于水蓝星N倍,武力上,一个初阶神兵大致能揍十来个水蓝星普通青壮。 在半神将修为前,以修炼身体强度为主,魔兵占优势。 修行,是以五行气为基础。功法分大众普修、人级等等,阶位兵、将、王等等。 水蓝星修炼上与浮昂同源。 但因无纯净灵气,功法经过演变,成为了简化却又独特的功法。 传承日久、派系分流、失传等因素使水蓝星与浮昂,在称谓、功法、理解等等方面各有出入! 主角与庄毅南有神魂上的奇特关联,造就了主角成奇葩,当然,比起玄幻类小说,主角算不上多奇葩,本书没有神仙,没有夺舍,有类似复生者。 无论修行还是关联、浮昂、水蓝星等事,都需主角成长中一步步解谜。 感谢所有投过票的朋友,感谢写作平台能圆一个写作梦,无论成绩好坏,会写下去,完成一个构思、一份情怀。 上架感言 (不属球类书。) 能有生命时间完成一本就不错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用心,足矣。 并未幻想成神挣钱啥的,这书讲述一个平凡人从小小梦想开始打拼,金手指也算有吧,但不变态,不是做什么都靠作弊,也不是必须要围绕金手指才编得出内容,构思比较另类。 若没有怀旧方面内容,直接从YY开写,相信成绩会好点,毕竟主流是那样。构架是怀旧都市、末日灾难、奇幻大陆。 但还是按照最初想法写了,年轻时曾开过书店,对小说喜爱有加,于是想写出那份情怀,那份构思,完成一个少时的写作梦,即使不受欢迎,正如杨铮所说:至少走过、来过、做过! 初写时对写作工具很多功能弄不懂,其实现在仍是,想到设定的主角要踢球,于是进了球类小说分组,然而这书应不算体育类,主角靠运动方面是为赚钱,赛事大多几笔带过。(除前期一次球赛有二十来章,但中间也夹杂不少搞笑,不过并非开脑洞或耍贱类。) 目前才一千多点人浏览过,新人写可能都这样吧,再加上前期旁述形式多,主角戏份少,剧情也没有制造人之间的对立,就显得不精彩,看的人少,很正常,但又不愿舍弃这段内容,想写一些真实的怀旧,虽说内中夹了不少扯淡搞笑。 写作,无论作者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与目的,当然是希望更多的人能欣赏与支持,收获一份认同,鄙人亦不脱俗,看官们若认为值得,推荐订阅各类支持下,若不合口味,也请不要谩骂,点叉即可。 现在千人浏览,百多收藏,其实个人觉得比例还挺高的,但有几个人在看,真不好说,没几个人留言评论啥的,依旧搞不懂,订阅白板都可能。 但,书会一直进行下去,完成一个构思,也不会按别人要求咋样去改后续剧情,因为那样就改变了写作的初衷,更新不会太多,存稿有限,电脑坏了,全是手机手写,挺慢。 书若没更了,它不是李莲英,会有三种可能,作者生病住院了、写作平台不让继续发表、或作者相片挂在墙上了,哦~还有个可能,右手完蛋咧! 文采非华丽,笔锋不斐然,只敢称会用心,但手机手写常易错字,费时复查也偶有遗漏,望勿嘲,多包涵。 写本书算是多年夙愿,虽身体不咋好,但希望能完成它吧,也希望有人支持吧! 相当感谢阅文这个写作平台,为众多心怀写作梦的人群提供了方便,当赞! 编辑是灰灰和银子,这是管书的领导,必须得谢!祝工作顺利! 也祝所有热衷书籍的人们,开心愉快! 2018、11、07叹逍遥惜别离 壮烈因由(一) (这是主角父亲的番外,读者可从引子开看。若觉能入眼就推荐收藏书单等,谢谢!) 七十九年的夏天,连绵多日大雨,从行省西方冲下来的大水即将蔓延肆虐到芙城市上游的数个郡县,N个乡镇。 接到水患申报后,芙城方面快速作出应对,派遣人员前往各地观察水情、安排隐患区域群众转移及进行安抚,并立即让当地及周边部队赶赴荆堂、新东等地实施救援。 然,水火无情,汽车跑再快它也没大水冲得快。 多部到达以后发现当地地理位置低的地方及靠近河岸之地均已淹没,人员伤亡不大,但群众财产损失较大,目前无法统计。 了解基本水患情况后,开始安排对大水尚未淹没区域内的受灾群众及财产进行救援,以达到尽量减少人员及财产损失的目的。以确保水情缓解后的善后工作可以有利开展。 大坝乡处于主河道分流,说是大坝,乃古时称谓,放当今只是小水坝而已,目前已被冲垮,水势浩大,地势偏低处房屋皆半淹在约一米多深的洪水中。 而且,目前是大水初发期,随着时间推移房屋露出水面的部分将会越来越少,待高峰期到达这片屋子有可能部分是不保的,猛烈时一股水就冲垮了,附近几郡县均是每过几年就会遭次水患,情况时轻时重。 又因物资匮乏,水泥在乡村还没到遍地开花的时候,所以这些房屋多为泥胚房,若水患过后房没垮,那么恭喜你,你的所有房内空间加一起至少缩小半个平方,墙..全部泡胀变厚了。 这种泡在水里的泥胚房实属危房,淌水进入这种房内救人救物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因为你不知道它啥时候来个老子不过了,“轰”的一声垮掉。 离水区边缘十几米外地势高的坡地上站满了该地村民及救援战士。按户为单位聚集着数十堆人,已搜索过的房屋中的物资,按户堆在各自面前由他们自己保管清点。 以两千年后眼光看,大部分是破烂儿,电器基本是没有的,就算有收音机之类那肯定是主人家自己就第一时间抢救了,大家各自忙碌收捡着,未获搜救过的村民们诉求登记着家中还有啥东西需要抢救搬运。 奇葩的是有两家为了争一只鸭子快打起来了,这家说:瞧见脚上绑的红绳没,长成型时就给它拴上的。那家说:屁话,看没看见脑壳上那几点蓝印子,前晚咱娃钢笔写不出墨,站那儿甩摇钢笔甩上去的。 旁边的战士们一个个摇头,还真是小农意识啊,这种时候了还为个鸭子想打架,纷纷上前劝止住。 连长秦远山又拉回一船物资,由物资所属的该户老乡与战士搬运,自己偷个闲站坡地边抽根烟,思考着。 西面最靠近坝囗朝向的九户已快弄完了,北面河对岸是一座绵延不知多长的无人无名的小山小丘陵,剩下的西南面、南面、东南面低地势的几十户,已经由战士分批淌水搜救了部分,东面由永勤兄弟带人忙活着。 任务担子已轻了很多,除非是超大水,峰期两米五以上,否则进入这几面房屋危险性不大,前面接水处各房屋能起到一定分流缓冲作用。 作为党员和骨干们肯定是包干西面和东面共近二十户,靠来水处最近的人家,剩下几面让老兵带新兵负责,兹当练兵了。 这时的分流小河有护河堤的还少,基本大水一来周围都会遭殃,几年后国力更上层楼才会缓解。 像纪录片里那种超过河岸线三米多以上大水一冲来那是摧枯拉朽,泥胚房、茅草房、木板房那肯定是垮掉,红砖房那得看朝向、看运气。水牛会游水、劲儿也大吧,水一冲照样冲翻淹死。 这时两户人家代表走过来:您是领导吧?可得帮我主持公道啊,那鸭子…… 秦远山听得头冒青筋鬼火起,我这儿干的救人救物的大事儿,你俩在那儿没完没了给我扯鸭子。 “咳,两位同志,你看啊这事儿它不归我管,你们应该找村长,村长不行找乡长嘛。”秦远山打着太极推手。 “这不是村长去县里开会了嘛,所以才找你嘛。”两农民伯伯不依不饶。 “那就等村长回来再处理嘛,鸭子在那儿又不会飞,是吧。”说完扔下烟头立马闪人,并大喊:“同志们加快速度啊,大坝乡完了后还要去下游拱桥村呢。”成功脱离。 过了会儿指导员蒋岩也拉回一船后,正巧听一大姐在埋怨:咋没把我儿子房里的被子和枕头抢出来,那可是新的,缎面儿的。 蒋岩走上前敬了个礼,把大姐唬得一楞,指着西边儿:“大姐,您是西面第六户是吧,刚才是我负责您家,您看啊,您家有两扇墙已经塌了一大半。” 看了眼旁边的中学生男孩:“这个小兄弟的床正好在墙下,去您家之前,您说了被子的事儿,我们也是记着的,可墙体部分压在床上,若要清理出来将花费大量时间。” “而且您看推船的战士,刚来时水位齐腰深,现在快到胸口处了,这说明水势涨得很快啊,若是为了个别物品耽误大量时间,将会延误剩下老乡家里的物资搜救,若是冲股大水来让未及时搜救的老乡家垮了房,物资全没,我和大姐您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其实咱们就是在抢时间,大姐您说是这个理儿吧。” 他正宗北方人,一口普通话加上站得住脚的理由,使周围几个村民觉得高大上,点头赞同。 村民甲:这同志说得有理,喜娃娘。 村民乙:就是,别难为人家了。 她儿子也一旁拉了拉他。妈的衣袖:算了,妈,墙塌了一大半确实不好弄,叔叔们已很辛苦了。 喜娃娘瘪了几瘪嘴:“那…那算了吧,唉…可惜了。”是挺可惜的,普通人家这年头缎面被子一般是新婚专用。 蒋岩暗呼囗气再次敬礼:“谢谢大姐的理解和支持。”正当准备转身安排其余工作时,一个村民磨蹭着脚步迎面而来… 准连副罗永勤带领战士们已数度划船至东面危房前,然后下船淌水进入房屋。几面搜救的人首先都是沿途喊问:有人没。 所以人员搜救此面已完毕。 罗永勤几人已救获躲站在木梯上不会游泳的老大娘一人,猪只三头,套住游荡的鸭鹅七只,粮食十余袋,虽说泡了水但找地方铺开晒干还是能食用滴。 没法子,这年头物资尚还缺乏,城市人口粮食全都是定额配给,农村人就更重视粮食了。其余物品若干,有相对品相较好的暖水瓶、菜坛、锅勺碗盏、被子晒干还能用等等等等,其它什么烂板凳、烧火棍之类就不予考虑了。 毕竟抢救物资就是打时间差,下股浪潮来之前完成各自任务,搜救成员也不能为了没必要的玩意儿瞎冒险不是。 罗永勤游了几步翻身上了小木船,随即看了眼淌水在船边的战士小周,问道:“咦,你是踩在地面吗,站直了,水是不是涨了?” 周林军:“是,三小时多以前我们刚到时,水才到我肚脐眼上面点,现在到奶奶这儿了。” “噗哧…”,旁边儿两战士乐了。 罗永勤翻个白眼:“说心脏位置不就行了,真是没文化,以后说话注意点,特别是在女同志面前别说这些词。”顿了顿,“看来上游还在下雨啊,抓紧时间,东面这几家已弄完了,再过去帮帮连长他们。” “是,连副同志,嘻嘻。” “别瞎叫,说几次了,叫排长。” 旁边拿桨的李振:“得了吧,排长,上面都说了,若不是今天突然闹灾出任务,你现在该正在大台上受命呢,明令可都是下到连里了,唯一不清楚就是您老是留驻还是去别连,所以就别矫情了,对吧同志们。” “就是就是。今天咱们连也算又建新功,说不定回去您老直接就营长了,我们这些小虾米也班长排长了。”小周和另一人也跟着起哄。 罗永勤也被逗乐了,一巴掌拍小周后脑勺一个趔趄,让他脑袋与水面来个亲密接触。笑骂道:“就你这成天白日做梦和冒怪词儿,还长呢,鸭脚掌还差不多,甄连副在隔壁洞弯乡呢,任命接受之前我还是排长,行了别扯了,走起。” 说完拉了拉坠在船尾的粗绳,拿起船尾放的一面旗子朝坡地方向举高摇了几秒,自己和身旁战士李振划动木桨,小周和另一战士扶船轻推,小木船既快且稳向着坡地方向而去。 粗绳全是一条又一条相连而成,长数百米,岸上七八个战士拉一条船,再让搜救战士一二人推船,行进倒也不吃力,这次他们连分赴大坝乡与洞弯乡,鉴于大坝乡在更上游,就由连长秦远山与指导员蒋岩带领一半人负责,小木船就三条,绳索众多。 新时代后国家对于各类灾害很重视,已形成一套较为合理的预案,当然,还无法与以后相比,毕竟通讯与灾害监测等还没那么发达。 像小木船这些基本是靠近江河沿岸的部队都会储备一些,水情严重时连公园里的游览小木船也会征调,但依然不够用,没法子,谁让大华夏~地大屋多呢。 壮烈因由(二) 罗永勤与几个战士回到岸边,吩咐着:“大家先搬着,我去问下其它几面情况。” 划火柴点上支烟,朝坡地上维持秩序的姜班长走去,后面一人窜了上来拉着他,抢下正要放兜里的大重九牌平嘴香烟(那时过滤嘴香烟极少,八四五后才开始流行),一看又是周林军这小子。 这小子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你说你都升连副的人了,一个人抽你也好意思,我替你给同志们散散。” 罗永勤哭笑不得:“拿去拿去,整天嘻皮笑脸哪儿像个战士,哎”。 香烟拿过去一阵分发,连老乡都发了,整包烟瞬间空扁。 罗永勤走上坡地,“姜班长,现在其它几面咋样了。” 姜班长:“报告罗排,西面九户搜索已毕,西南、东南和南面各余二到四户不等。” “哦”罗永勤望了下四周,“连长和指导员呢。” 姜班长:“刚才有个老乡说有一座送子观音像让帮弄出来,哭得稀里哗啦的,连长和指导员带着两人去了。啰,那幢最高的”,说着一边指着方向一边低声道:“那老乡祖上应该是地主,全村唯一青砖房。” 罗永勤看向那房子,心神不由一阵恍惚,一种不好预感升上心头。那房子地处西面第一间,房侧面朝向坝子来水方向。 “封建迷信的东西也瞎忙活,连长他们真是…” “带救生衣没?” 姜涛讪笑着:“罗排你又不是不晓得,咱们这边就二十来件全分给不会游水和水性差的兄弟们了。”确实,例如只会狗刨的小周就分到一件。 这次水情突然,物资缺乏,流通力度不够,实行众人拾柴火焰高,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在各厂矿学校单位征调的物品,估计晚上才会到,人多力量大,任何单位集体都积极响应支援,对大家来说这是任务也是责任。 罗永勤跑下去指着刚回来的另一条船:“李振去把那船的气圈(普通红白色干瘪型那种个人救生圈用处太小,所以进水患区一般都采用大卡车内胎气圈,浮力和体积均大得多,一个圈让四个人拖住都有保障)卸下来绑这船的另一边,另外来两个水性好的,可能会有突发状况,狗刨之类就别来逞能了。”扫视着拉绳的及空下来的约三十多名战士。 本来正扔下烟头跃跃欲试的周林军一下子就蔫了,嘀咕着:“狗刨咋了,那也是一门技术。” “小周去帮李振绑一下气圈,嗯…牛青达和张成好跟我去,我和李振划,你俩推。绳子不够的话你们岸上的再接,绑好气圈就出发。”指向八百米开外的目标。 摸了摸兜:“周林军我烟呢?” 小周回头努嘴指向水边,一个捏皱的烟壳飘荡在水中。 罗永勤笑骂道:“老子才抽两支就被你祸害完了,还得节省烟钱养儿子呢。” 旁边抽过烟的战士甲不干了:“哇,连副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按我说,你升任了,这是喜庆的烟、光荣的烟,任务完成回去后应该给全连同志们都发一支才对,甭管别人会不会抽都该发,此乃兆头也,大家说对不对。” 大家伙儿齐齐起哄:“就是就是。” 战士乙:“养啥儿子呀,就你家小见那鬼灵精你一年半载不管他,也饿不着他呀,到饭点拿着勺敲着洋瓷碗,各家各户走一圈比你吃得开,哈哈哈,上次我可是看见过。” 战士丙掏出自己的烟抽出一支以上香的形式作揖一拜并塞罗永勤嘴上,划火柴点燃:“末将的锦竹牌望连副大人能凑合受用,嘻嘻嘻。”战友间的满满基情在大伙儿间传导着。 罗永勤叼着烟没好气:“混小子你这是在咒我么。”深吸口烟:“看看你们一个个打屁起哄憨起劲,哼。”想到儿子不由又是一笑。 “行了哇?好,出发,”踏上船回头吩咐:“那两三户离岸近的,空闲的同志淌水进去以传递的形式加快搬运,东西两面已完,空的这船先把东南那家较远的搬了,争取水情没恶化前搞完,加把劲。” “是”,“是”。岸上众人分别应到,并各自实行命令。 … 二十分钟前,一个穿蓝背心的村民一步一磨到了蒋岩面前:“领…领导,同志,我…我叫白柱,村里…都叫我白老六,我..我家成分不好,太爷爷、爷爷是地主,不过…不过从没欺负过人,这点村里..村里可以作证。” 说着,眼晴眉毛鼻子皱一块儿哭了起来:“我…我就想留个后,爸妈和兄..弟姐妹在十多年前粮食…那关口时就..就活下了我和两个姐,领导同志你们不…不帮我,我白家可就断后了,呜呜,不过,领导放心,我…我家房结实,自从太…太爷爷辈已经过十…十来次大水,从…从没垮过,求你帮帮忙,我…我给你跪下了。”呜咽着就要下跪。 蒋岩连忙扶着:“别别别别别,这位老乡,具体是啥事儿,你说清楚啊,我没听明白呀,能帮我们一定会帮。” 一旁喜娃娘鄙夷道:“断后?白老六你说的是你前次请回的瓷观音吧。” “对对对,我…我前月底才从宝光寺去求了好些次才…才求来的。” “那记录你家东西时咋没报备呢。” “忘…忘了,你们到的时候是…是我婆娘记的,当…当时我去帮村里刘瘸子背他爹去了。” 白老六确实是忘了,全村接到通知都在准备转移呢,水就冲来了,且一来就近大腿高度,第一反应就是淌进猪圈把两头快呛死的小猪仔捞出水面,婆娘飞速从灶房取出个大木盆,盛了猪仔,婆娘回屋翻出铺盖及稍好衣服等一股脑扔床上,床单一收一扎,齐活,动作绝无拖泥带水。 近水人家床都垫得高,物品暂时无碍,白老六把大盆推回堂屋让七岁丫头看着,水漫至小丫头胸腹处,总体表情较淡定,看样子对小时侯遇过的情况有一定印象。 白老六把凳子椅子放堂屋桌上,横错叠搭并且稳当后,又淌去柴房把土台子上的玉米、粮食共三包扛回放在搭的凳子上,近两米高了,摇了摇,杠杠的妥。 两洗脸盆夫妻一人一个,收捡着紧要零碎,啥牌位香炉啊,闹钟书包等,搬下供桌上太爷传下的一对疑似古董高脚瓷缸,放猪仔盆里,叫丫头牵一个脸盆及拉紧自己皮带,自己扛一床单大包牵着猪盆,婆娘扛新打包的布包牵一脸盆,蹚水出发。 整个流程是很流畅的,不到十分钟搞定,但以往流程没观音像,所以慌忙之下就忘记了。 他家离坡地最远,蹚出门下台阶后,水就漫至小丫头胸口了,瘪瘪嘴想哭又不敢,右手紧紧抓住爸爸的侧腰皮带位置坚强跟随。 前方人家已从各方向涌出,对于水情大家都很熟悉,各家有各家经验。 其中一家有两大号汽车轮胎内胎气圈,鼓鼓的黑色令人妒忌,一张大木板穿眼一前一后绑上,木板上堆了粮袋被褥等一大堆,这简直就是一艘船啊。 白老六羡慕着,老子有个气圈就好了,但想想目前没可能,不认识卡车司机这种牛轰轰职业,修车厂也没熟人,哎,不知这次兵哥子们啥时能来,晚得话自己得先来回跑几趟。 … 蒋岩听他说帮助村民,虽愚昧,但却又有着一些人不具备的热心与高尚,不由高看了白老六一眼。 “要不,你们…放我..我自己回一趟,我借..借邻家的气圈,出不了事。” “那不行,出了事儿就晚了。” 开国际玩笑么,战士们来了肯定就要负责任,管制住当地。 一是免得有人乘水打劫,偷窃别人家里东西,虽然没啥可偷的,但得预防。 二就是怕一些过于节俭的人家放不下少许针头线脑,发瓜似的回家倒腾,运气好就不说了,衰的话遇到又涨水那就可能唱离歌,类似案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这..这..那咋办。”白老六一下子犯了浑,“卟通”又一下跪了,猛磕头,“领导同志你让我去吧,求你了。” “喂喂喂起来起来”,刚拉完西面最后一船的秦远山正好走上坡地一个箭步冲上拉起白老六。问向蒋岩:“这啥情况啊。”蒋岩苦笑着把他拉一边讲了大概情况。 村民甲:“老六,其实县里乡里都宣传过了,说生男生女是啥体质问题,你请神仙啥的那叫迷信,破*四**旧可还在,你娃谨防遭起。” 旁边的喜娃娘吼了声:“贵茹还不过来拉着你男的,他犯浑呢,白老六,万一观音像坏了再请一个不就行了,我家缎面被还不是舍了,上游若还下大雨,说不准啥时候就冲股大水下来,所以我觉得人家同志说的对。” 白老六:“请神能一请二请的吗?那心还诚吗?”。 他正是担心雨水问题所以才这么执着,这里虽只小雨断断续续,但根据经验这近午时水来淹大腿,到现在快心口上方了,几个小时就涨这么快,说明上游仍在下大雨,若暴雨的话更要阿弥陀佛了。 观音像不能和牌位供一起,放在阁楼小供板上,像体贴墙较近,而这道墙正是面向坝口,垮房倒没想过,毕竟久经考验,但若水来突然一冲墙体震动,观音像极大可能会倒下来掉地板上,那要掉下来磕坏了,可就不灵了。 不得不说迷信驾驭了愚昧,而愚昧化为了执着的动力! (不知为何,壮烈的本还有二章,并没啥东西也被蔽了,哎!说明下,既老罗同志,为救同仁牺牲了) 壮烈因由(三) 秦远山听蒋岩述说情况后,一脸牙疼:“我刚才碰见个鸭子,你更厉害碰上观音,你说咋弄,这要上级晓得我们为个迷信东西专门跑一趟,肯定送四个字,球莫名堂。” 又道:“看那老乡老实巴焦的,但刚才又浑不愣登的劲儿,就怕他犯浑悄悄自己跑去,这要在眼皮底下出了事,我部尊严何在。” “那你意思。。” “让大家自愿参加吧,说到底也是帮助群众嘛。” 蒋岩:“那好吧,你去看下西南面哪家稍微顺路,拿上条子,回来顺带搬了,没剩几家了。我去召集人手,问清楚观音位置。” “行”。 蒋岩带着王国正班长、战士蒋兵,秦远山拿着张物品纸条塞进上衣口袋,上了船,他俩划船,王、蒋两人推船。 在水位没淹到嘴之前,两人推船及引导方向,在这种复杂地势中绝对快于单纯的划船,指向性更强,而且在划浆时,推的人也可不用力气被捎带一段。 回程就更省力了,虽说拉绳太长,在地势中转弯倒拐,但岸上一使劲儿,船身多少还是会受些力。 但水位到了影响呼吸时,这方法就不好了,这种方法只适用于水位低时。 纸条是按离接水面远近而分先后救援顺序,离来水面近的先搞,像白老六家约3小时前就已轻松弄完,啥凳子粮食包括桌子都帮他家弄去了坡地。 纸条主要登记该户遗漏未拿而又觉得相对有用的物品。 但灵活判断还是掌握在搜救人员手中,不可能你说你家那根锈花针用了几年有感情了舍不得,我就得傻兮兮的钻水里瞎捣鼓着找吧。 又如一些以往受过救援的村民,每次登记依然执着地让记录员写上:我家大床。 让你把他家大床搬回来,那玩意儿咋搬,沉在水里,劈开么!这位大爷,你咋不让我把你家灶台搬回来呢! 其实战士们在搜救物资方面是有用的基本都会拿走,水里的铺盖、衣物这些,物品不丰的年代,一户人家并不会有多少东西,基本能一船拉完。 当然,大床、灶台、磨盘、喂猪的槽石等除外。 秦远山几人推进得很快,五分钟就到了三百米外,别嫌慢,尽量得延着房子边外两米最安全线路前行,因为农村茅坑一般都是修在侧面或后面贴墙处,村民们倒是各自讲了自家的坑位及村中或家中的明井,这两处若是不小心陷入是可能会没命的,田坎田洼无所谓,摔了大不了呛两口水。 搜救各组都会有一张本组负责区域的手绘图,粗糙但有用,虽已往这方向走了几次,秦远山还是掏出小本又瞄了一眼:“过了前面那家右转。” “连长指导员,十五点方向有一二…..三只鸡躲在篱笆的后面。”蒋兵望着右面。 蒋岩瞟了一眼:“白痴,那是鸭子,你见过谁家鸡能浮水面的。” “呃。。。”真是好有道理,我特么竟无言以对。 秦远山沉吟一下:“既然碰上,没说的,右转,套上,也不知谁家的,跑了这方向几趟居然没发现。 “估计刚才跑河道上去了,不然这么多支小组怎么会漏掉,篱笆这家也是搜过的。”蒋岩说完提起船上一两米多长的竹竿。 做法:竿子内各竹节处是打通的,细绳在竿子顶竹节处系上死扣,细绳不用太长,半米足矣,一根超过竹竿长度的铁丝,从下面捅至顶部,再将露出的铁丝头折个弯扣与绳尾系牢既成,铁丝上顶,绳子就形成个耷拉地软套,套住猎物,铁丝向下一拉,确切来说只能算一种简易卡子,套鸡鸭鹅脖子是没问题的,大点的动物就….. 非军工出品,随手可制。 “用船把篱笆门堵上,小王小蒋一人守一边,指导员套。” 篱笆露出水面就三十公分,原高度比一般人还高点,但坐船上就很简单了,蒋岩架轻就熟竿子向前伸,套圈囊括一鸭头,拉,“嘎嘎”,拖回,连长抓住,铁丝向上顶,松开。 连长翻出根麻绳,用手搓开变成五股,拉下两股捆住鸭脚和翅膀,照本宣科又搞掉第二只。 第三只靠近左边篱笆,绳套靠近这只绿顶麻毛鸭时,它扭了扭头,‘卟’地一下腾起,脚掌在篱笆顶上点了下又向水里扑了下去,‘噌’,在水面又撑了一下跃出,再落下已在三米外。 王国正在鸭跃起时蹚着水双手狂舞,想要捉住那一腻柔软。 然…并无卵用,自己倒是因没站稳跌个满分狗吃屎,还被水流冲出两米远,捣腾好几下才重新站稳,实是丢尽了兵哥子的脸。 “啐…啐”王国正被喝了口脏水,“这特么鸭子会武功么,水里面都蹦那么远?啐…” 绿顶麻毛鸭回头望了众人一眼:“嘎嘎”,揺了摇屁屁上的肥绒毛“嘎嘎”,缓游向前。 秦远山愣神张了张嘴,燃了小半的烟跌落而下:“玛的,这狗曰的是在嘲笑我们吗,呆会捉住它,就把它拧了,我出钱向老乡买下,晚上打牙祭。” “好啊,连长大气呀,好久没吃过鸭子了。”两个馋鬼。 蒋岩翻着白眼儿:“我说你至于嘛,跟个鸭子较什么劲,前进,想法子把它堵屋里,注意,右前方那户正对我们的侧墙边有茅坑,别踩溜了。” 就这样,鸭子灵活地运用着毛爷爷游击战的十六字真言,辗转腾挪斗智斗勇,双方经过近十分钟博弈,众人才把鸭子堵进一屋,‘嘎啊’一声悲鸣后,“哈哈哈,总被老子抓住了吧。” 而此时,罗永勤几人也已经出发走了一程。 继续前进,终于到了白家门口,“哟,他家祖上是读书人啊,这门口两根大立柱可是有讲究的。”蒋岩欣赏道。 “哦?”另三人明显大老粗。 蒋岩觉得话语对牛弹琴。 秦远山翻下船蹚水上阶进堂屋:“你们别进了,我接的事我来,一分钟的事,靠,咋就到喉咙了”,上台阶后才稍好回落至心口,“我才发现王国正你小子好像比我高一截呀。” “那是,谁让咱品种优良呢。” “……” 秦远山转进里屋,阁楼他在第一次来时上过,破烂抱了一堆下去,也没留意啥观音不观音的,估莫着迷信东西在他眼里就不算是物件儿。 进到里屋至最里处角门,进去后踩着阁梯,只剩四格就到顶时,‘夸擦’一声踩蹋了,秦远山一下就落到水里,还好,没被扎到。“吃奥,霉到家了,刚才还上过这梯呢”秦远山吼着:“进来两人,搭我上去。” “咋了?” “楼梯垮了。” “蒋兵看船,我和小王进去。”蒋岩蹚水进屋。 “我上吧远山,你太重了。” “我就不信邪,你俩弓腿,我上。” 按着二人肩,踩到腿再踩肩,秦远山终于翻上去,走向墙边拿起观音像,心下撇了撇嘴,难道这真有用?自己可是仨丫头了,远山同志还是有一定觉悟的,随即否定,不不不,求神拜佛有用的话,先烈们就不会洒下那么多热血了,正要下去,猝然间,听到隐约‘哗哗哗’夹着轻微轰轰声在接近,面色一变,与楼下二人一样都是心说坏了,急忙跳了下来。 此时赶来的罗永勤等刚从一房子边转出来也听到声响,心下一声:糟了,人人暗骂:这特么也太倒霉了吧。 罗永勤瞄一眼白家屋,看着很结实,朝六米多外的蒋兵大吼着:“蒋兵把船推屋里,保护好自己,”回头,“下船,两人一边抓住气圈推进,进白家屋子。” 口中不停行动也未停,转眼离白家屋只余两三米,已清晰看到一波污浊黑浪从大坝方向冲来,看似有两米冒头。 众人手脚并用,推进、转向,已感到身下水流涌动加快,浪子只在十余米外,老天保佑,终于在水浪快到眼前时,连人带船塞进了堂屋,也亏得这是地主家的房,门够宽顶够高,这要是换邻家泥胚房,这两米多点的水来后,怕是离顶子不远了。 坡地上的人们各自喧哗着:水来了,好大的浪,比人都高了。 白老六面色灰暗心下不停祈祷:可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啊!他婆娘死死捏着他膀子瞪目惊望着家的方向。 岸上战士在望到水坝方向水线显露时就已在各面呼喊,让各搜索小组火速回撤,离岸都不甚远,出事故概率不大,大家唯一担心在白家方向,周林军咬着嘴皮与其他战友都紧张的望着那边。 在罗永勤他们进屋前1秒多钟时,水浪已先行与白家侧墙接触,“轰”,秦远山跃下来刚被二人自水中扶起站稳,三人只觉房屋明显震了一下,也合该命如此,房子没事,要它垮,怕是这种大浪还得连续来十几次才行。 可这阁楼不行呀,本来就是白老六自己找村民帮忙搭的简易版,半开式的,就放点破烂杂物又没打算住人,观音像放上面都实属无奈,藏上面供着,免得让人看见让人说。 阁楼悬空面各木条板,靠细木条钉连起到筋的作用,下面和贴墙处的下面就各错开撑了几根木桩,人在楼上走一下都‘咯吱’响,近几年涨水已经过几次墙面冲击,实已不堪重负,‘咔’一响,撑的木桩子一下就倒下四根,蒋岩一把抱住面前倒下的这根,才径粗约十几厘米的桩子,没压力,顺手拍一边。 三人刚往门方向凫动了一步,阁楼悬空这面失了支撑,一下就倾了下来,断的参差不齐的阁梯正对秦远山后背,顺势把他给插压进水里,放阁楼墙边的两口有裂纹缺口,不知白家留着干嘛的破水缸也一下子朝悬空面滑落下来,一口砸蒋岩后脑门上把他砸压入水,一口砸王国正脸部,王国正由于是正面就有点反应,“啊”了声慌乱中举手挡了下,“哐”一响,缸裂但依旧把他压下水喝两口。 要知这时水位正在涨起来,几人正适应蹬腿凫水准备出去呢,变故就发生了,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王国正甚至不晓得秦远山是咋消失的。 壮烈因由(四) 罗永勤进堂屋后处在右手面,水已开始涌入升高,水流速度明显加快,还好是屋里,屋外那水流速度怕是得把船冲得直打转,谁让这儿离来水面那么近呢。 刚进屋里,就听“啊”“哐”一声,“张成好牛青达跟我来。” 罗永勤边说边朝右手面里屋游去,里屋向左尽头的右边是角屋及阁楼,刚游到角屋进门处脚下触到一物,好像是人,手一捞扯起,是蒋岩,处于半昏迷,那一下是缸底沿子磕后脑上了,又喝了这么六七秒好几口水,张成好牛青达也连忙来帮托着。 “你俩把指导员先弄回船上。”二人一浮一沉架着蒋岩向外慢慢游去,都是平头,拉头发救人这招不好使。 罗永勤进了屋,看清了格局,王国正浮起水面一手攀着阁楼倾下的悬空面木板,另一只手正不停在水中来回薅着,而攀着的那只手已见血受伤。 原来他被了砸了下后,吃了口水就浮了起来,一看连长指导员都没影儿了,连忙双手向水下摸索,心太急,右手腕处被水中大破缸给划出条大口子,血流不止。 罗永勤语出快速:“指导员没事,你在流血,别动了保持体力,有手绢就把伤口绑上,连长出事前在哪儿”。 王国正指了下露出水面的断梯处。 不得不说秦远山这倒霉孩子实在太衰,断梯处的其中一边断口,偏偏生成两个较长的尖锐叉木刺,直扎进他右后背盘骨与脊骨之间的肌肉1公分多。 入水后人倒是清醒,马上憋着气,一动弹,呀,后背钻心的疼,知道被扎了,忙用手去捞,此时霉神现世,左捞右薅双手齐动偏偏碰不到断梯,挠痒痒似地挠不到这盲点。 就像只被扎的青蛙却又没提出水面,其背部离水面最多十多公分,双脚垂下离地面还差一截,因为水已涨至二米一,双手四周无借力之处,向下使不了力,就这么憋屈的捣腾十来秒,正准备发狠来个鳄鱼翻身,用扩大伤势为代价而脱离,就听到了说话声。 罗永勤凫游至秦远山身当前,从水面观察隐约看见其背部朝上,可为啥不浮出面啊,在水下忙活什么呢,难道…难道..淹死了,不,不会的。 罗永勤心中一阵悲凉掠过,二话不说摸到尸体往上一抬,这下秦远山疼得直骂娘,伤口起码加深几毫米,脑袋猛烈摆动蹭到了罗永信手臂。 罗永勤感受到了动静,活着就好,心下疑惑,一观察注意到了一侧没入水面的断梯,连忙摸到背部断梯,也顾不了其他,将其躯往下一按,秦远山疼的抽抽,顺势脱离,浮出水面猛烈呼吸着。 “老秦你还好吧。咋回事?” “好个屁,差点死,别问了,有什么屁话留到瞻仰遗容时再说吧。”背上正狂流血呢。 “那行,”罗永勤翻个白眼,“小王没问题吧,撤。” 王国正也流了不少血,脸色有点发白,左手紧紧按着右手腕。 罗永勤见状摸索出自己身上已湿透的手绢,帮王国正死死系扎在手腕上方,以减少流血,三人不敢耽误,纷纷朝外游动。 蒋岩经战士们进行了两次胸腹按压,吐了几口水已醒转,只是后脑被砸,还让他有点没完全清醒。 罗永勤三人回至堂屋,让两伤员上船处理伤口,两艘小木船随着水的涌动,在屋中水面左摇右荡着。 牛青达用三股麻绳重新帮王国正扎勒住手腕、手胫、近手肘处,又用绳在其脖子系个圈,让手挂在里面呈朝上形状。 牛青达担心的说道:“王班长脉管伤到了,不用纱布绷带缠死怕是止不住啊。” 秦远山光着背,李振正帮他大概清理完伤口:“连长这创口挺深,想自已止住也难,里边可能还有细刺得用小镊子等工具清理,再用生理盐水冲洗,再缝合,不然拖久了害怕破伤风。” 秦远山:“哪儿那么多破伤风,”拔出匕首扔给牛青达,“把你背心拧干割成条,给小王缠上,哎,都怪我接了这么个破事,这儿还躺一个脑震荡。” 蒋岩:“头昏着呢,别逗着我说话,我建议接下来的行动让罗永勤指挥。” “行,没问题,反正我俩都伤了,咦。。。观音呢”,秦远山拍了下头,“张成好辛苦一下,应该在断的阁楼梯下方,你去摸回来,玛的,付出这么大代价可不能白跑。” 罗永勤望着门外湍急的水流,隐约已见许多房屋垮塌了部分:“这水流速度没法原路回,拉绳就失去意义了,割了吧。” “行,都你来安排吧。” “蒋兵把那船的气圈卸了装这船船尾上。其余东西也转移过来。” 蒋兵将船并过来,李振将鸭子等转移过来,牛青达割完背心正割绳子。 蒋兵在船尾几个牵引钩上,将气圈来回绑绕。张成好也拿回观音放进船里。 待大家差不多了,罗永勤说到:“现在情况是他们两个伤势不能拖延,所以我们必须冲回去,两米的水又不是没碰到过,大家要有信心”。 瞥见船横座上不知谁的香烟,弄出一支点上,“出门后肯定是被向右冲,最危险的就是冲出去后这一百多两百米,水太急,人力不起作用控制不了船的方向,但只要冲过七八户没完全垮掉的房子,分流作用就会减弱水流速度,我们就能掌握一点方向,就可以进入两房子之间的分流道,基本就安全了。不过大家千万别松开挽着气圈的手,哪怕被冲撞了墙也不能松开。” 深深吸一口后:“李振、蒋兵在右侧分前后挽着气圈,指导员坐船右侧挽住气圈上部,牛青达、老秦左侧,王国正坐船左边,张成好与我在船尾,他左我右分别挽住气圈,等冲过百来米,争取扳动一点船尾方向进分流水道,到时就稳当了,大家看有没补充。” “每人绑根绳和船连上咋样。”李振提议道。 罗永勤想了想摇头,“这法子水缓点时可以,水这么急,不妥当,水急就有翻船的可能,一旦翻船,船是向下拉拽用力,绳子短的话就会每时每刻被向下拉拽,但绳子长的话,这里小树和篱笆不少,浑水里也有杂物,容易缠上。” 顿了下:“说难听点儿,这水速若翻船,依我们水性能活下四五个,但绑了绳恐怕至少死四五个,另外,一出门后船肯定被冲要打横,柱子又挡那儿,会耽搁时间,右侧你们二人切记使力,尽量让船快速脱离,让船去水中间。” 大家纷纷推演想象着各种情况,蒋岩基本废了,后脑有一处水肿,倒死不活坐起来,身体倚靠并挽着露出船侧的半个气圈上:“行就准备吧。” 秦远山摩着下巴:“我赞同永勤,不能绑绳,水稍缓时或直线有人拉时可行,现在情况不适合,若船翻绑了绳,失去自由度更危险,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吧。” 除王蒋二人,余人下水,神情都蛮紧张。 “都了解了吧?同志们稳住,要有信心,出发。” 众人纷纷踩水,船头一冲出屋,就被冲得向右摆,‘嘭’,砸靠了门外右侧大立柱,右侧人员踩着水用肩部顶靠船身,向外用力,秦远山于左面伸来船桨,猛撑了下柱子。 船顺势摆了出去,船头依然向右,情况良好,到时冲进水中,船哪怕打横绕圈也会顺水前进,只要船不翻,大家安全性就较高,从出门到脱离柱子这一切只是两三秒内发生。 船头正朝水中方向去的刹那,死神眷顾。。。 出门右边立柱,无任何预兆,向略右前方倒了下来,砸向船头,但等它完全倒下,接触时它应该是砸船身或尾,因为船正在向右方被水冲着走。 大立柱伴随白家近百年了,历经多次水冲、水泡,本就存在隐患,刚刚又被船头砸一下,下面水中部分断裂,终于寿终正寝,随水势向右倒下,随着它倒下,少了支撑的门方上檐的瓦砾也垮下部分,这倒与众人无关。 比大海碗还粗的柱子犹如慢镜头一样在众人眼中放大,砸上了会有很大可能翻船,落了水,在这浑浊洪流中,若缺了气圈浮力想活命那可难了。 才刚出门,急流区还长呢,冲击你浮沉几下,再饱饮几口,游泳运动员来了也得凉。 就算扛过这百来米,分流道水速也只是相对慢点、相对地较安全,但这指的是有船和气圈的情况下。 罗永勤身处船后右侧,想都未想,便出自本能将船尽力推了一把,争取让船行能快哪怕那么零点零几秒,接着左手抽离气圈,右手臂先向上一挡,跟着左手也高举抵了下,共延缓了柱子向下约半秒的时间,随即被压入水中与柱子一起消逝于哗哗声中。 而正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时间,拯救了众人,这点时间已足使小船随流冲出几米,摆脱被砸面。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众人一回头变故已成。 “排长。” “永勤。。。” “吃奥。。” 众人大呼小叫着,却无能为力,自己都随波逐流,船只左横右摆着,李振和王国正、蒋兵更是呜咽起来,余人红着眼在摇荡中懵着。 此时罗永勤有可能正被冲过他们脚下,也许已到前方,也许在左右房子之间的水流中,这…鬼才知道被冲哪儿去了,生还机率极其渺茫。 也许是永勤兄弟保佑着大家,众人随着水流艰难转向、前行,经过十余分钟后再次回到地面,并走了一段才回至坡地,该救治的救治,同时使岸上人员了解了具体情况。 … 白老六抱着观音像,表情麻木的跪在水边,双目无神默默流泪,他婆娘蹲他边上,亦不停抽泣。 引子 浮昂大陆,广袤无边。 这块大陆的北极点,是呈凹形绵延向下的巨大深渊,称为迷界深渊。 在深渊之外,千百道迷雾冲天而起千米高,从深渊外向四面八方延展而出,每道迷雾足有千里长,迷雾之间是安全地带,但迷雾之中是人魔两族禁地,据说踏入者皆会迷失! 人族根据迷雾间距离,在迷雾尽头修葺了各个矗立的边城,犹如八卦符号般,将整个迷界深渊之外团团围住。 边城,它是人族抗击魔族的桥头堡! 汉夏帝国北方,苍炉境甲字号边城,只是众多围堵在深渊出口外,边城中的一座,黑褐色的墙体已不知洒染过多少人族与魔族之血,随着橙耀之星光芒移动映照其上,蒸发出屠宰场般的恶心味道! 这座甲字小边城只三十里长,两百米高,百多米厚的墙体之内,上下交错遍布着半人高及仅供侧身宽的通道,恰似稀疏的蛛网般,整面墙体内人族战士众多,边城,如一架巨型战争机器,屹立于两道迷雾的尽头之间! 此时,人魔之间的较量,正在这座边城又一次展开。 城墙顶上,没有垛口,每隔二十米,三层箭楼,数十人族弓弩战士于内,箭弩施射,是守方主要手段之一,一二层主防城下及攀爬上墙沿的魔兵,三层主防攒射有短暂飞行能力的滑翔魔魔兵,修炼小成后的战士们,能人均放出强弓百箭后,才会乏力换人。 魔兵肉身抗击能力是完胜人族的,百箭能射杀魔兵十个便算傲人战绩了。 箭楼之间,城墙顶端墙沿接敌处,是高于走廊的平台高一米四,厚近五米,一排战士于墙沿平台表面的小型凹型战堡内,投掷毒烟雷于百米外、拉动抛出巨石滚、扔出燃烧罐于城墙下。 名为战堡,称为单兵或数兵战壕更为恰当,壕下是城墙内的小通道,墙沿平台中,每隔两米便有一人或数人,投掷、拋落杀伤武器及配合杀敌。 墙沿守护,是敢死队般的存在,直面驱逐魔兵而拼杀,两侧的弓弩兵们不是人人皆为神射手,不时有人族战士被漏网攀上墙沿的魔兵杀伤,被武器刺穿身体、被挑飞半空、被砸死于壕内,狭小通道内严阵以待的候补战士便填上位置,战死的战士尸体,能收殓便尽量拉入坑道,但,战事接踵,大多只能推下城墙以腾出地方,方好立足防守,单兵对抗,人族明显吃亏。 壕坑,魔兵倒是无法占据,身体太大,钻进坑面也下不去狭隘的通道,施展不开手脚,只能成为靶子,想破坏墙沿除非有炸药之类,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此类物品及原材料。 魔兵的任务很简单,近墙后各类怪形兵器死砸一处,破坏墙面。 掘地进城?办不到,城内地下有神印大阵守护,排斥之力长存,只有将级以上修为的战气轰击、或是魔气侵蚀才能破坏。 双方对于高端战力自是严防,魔将想要偷袭,也是极难,而且,没十个八个魔将的持续轰击侵蚀,想要破阵,耗时弥久。 另有魔兵扛着渊谷吸木制成的攻城梯,蚁附而上,吸木遇土石便会衍生出尖刺触手,扎于墙上,使魔兵们在梯毁前,可络绎不绝向上攀行。 守城战,人族稍占优势,上方不时扔下毒罐、火罐,墙面上每几米范围便有一个洞口,交错而布,洞口径深六米以上,内中才是小空间,人族战士于内推动各类刺杀、撞击武器,墙体上此起彼伏冒出的武器,给攀城魔兵带来不小损失。 城墙内外杀戮不止,墙沿平台处,时有攀梯而上,探头探身而出的魔兵,人族守卫官一声大喊:“杀”,每隔一小段的城墙走廊上,都有十余排战士列队补位,此时墙沿壕内战士会齐齐缩身蹲下,而墙沿后,前两排补位战士便会举起五米长,杆细头粗的柔木棒或甩拍棒朝墙边一阵拍打,墙沿平台的高矮长度,使拍砸极为顺手,墙壕内战士再趁隙起身拔出刀剑砍劈! “防御。。。”随着此段城墙守卫官一声大喊,补位战士中扛有大盾者扬双手而举,盾重两百多公斤,长五米宽三米,象一扇门板似的斜上而起。 ‘嗖嗖’声自城下传来,只有身高力沉的牛头魔,可以在巨大且高的魔族攻城舟上,借着冲刺,将武器掷入两百米高的城上。 虽早已习惯,人族战士按步就班做出防护,但上千支刺棍、砸锤等飞入这段墙面,仍然带来可观伤害,‘嘭、嘭、卟’等声连响,从盾缝中、甚至直接砸毁了大盾,导致数十人死伤,一时惨叫声迭起。 双方将级修为前,武力向来魔族占优,将级之前的正面战斗比拼,得至少五人才能扛住一魔兵!而此类守城战,人族虽占地利之便,但武力落差,致使人族依然是在拼消耗! “160到190抛石机、魔能锯齿机准备,攻击方向173机位正前方四百米,魔族攻城舟尾部魔能推动舱。”墙沿观察兵大声回馈。 “抛石机就绪。。” “锯齿机就绪。。。” 守卫官举起右手,正待下令,观察兵大呼:“长官,魔族攻城舟在后撤了。” 守卫官急忙走近墙边察看,“玛的,魔崽子脑袋有坑吗,投掷一波就退。” 墙廊上残肢鲜血四处流溢,地面上更早些时候的鲜血浸染,已与泥石合一,形成暗红或褐红的血泥壳。 十余身着大红紧身袍服的医护者们带着数十苦力兵,乘坐魔能升降架上来,快速确认、搬运着可救治人员。 至于战死人员,只能先暂时堆放一起,战斗尚未确定结束,顾及不了。 战斗未完全停歇,墙沿平台上小型战堡内,战士们除了操控巨石滚的,余者反复的挥舞武器砍杀墙边露头魔兵,刀剑已显豁口,想直接斩杀一个魔兵是不易的,魔人种族内,大多体格高壮胜过人族甚多,且悍不畏死,不一击毙其命必遭反噬,所以,人族策略为斩其攀城而上的手、爪、足为主,墙沿四周沾满了赤稠的魔族鲜血,外观上,魔人的血液与人族相近! 趁着攻防空隙,此段城守官高呼:“墙沿战堡分批换人。” 墙沿之后,补位队中数十人在墙廊地面拉开方形井盖,等待进入,替换下墙边战士。 内城墙边,旗号传令兵面向城内快速舞动小旗,城内下方便号令不绝,集结近百人乘搭升降架上来,成为这段墙面新一批的替补! 犹如打地鼠的情形,墙沿上战士们缩头而下,躬侧着身,顺着墙体内狭仄的通道..攀出返回了墙廊地面,接替的人族战士便陆续进入,成为下一轮墙沿守卫敢死队。 庄毅南站在墙廊上,长出一口气,这次又活下来了,回望墙外战场,这里的天地,广阔浩瀚,奇异神秘,令人惊叹,但这里的战争,简直无休无止,前路在何方? 断神殿长老的说法?难道是真的? 庄毅南看了眼处于墙廊中线位置的一架架投石机、锯齿机,它们如炮台般每隔几米一线而列延向远处,又望了下那些有机架挡板保护的机架兵们,与活下来的战士踏上了升降架,轮战一次可休五日,争取这几日修为上再突破一点,庄毅南暗自鼓劲,在浮昂,武力低等同炮灰! 片刻后,百里外魔族后方大营一道身影腾空而起,数分钟后来至城前,城内也有一道身形飞起,赶来拦截! 这是一个滚地魔魔将,以防御强悍著称,除了四肢,其余很像放大的剌猬,小鼻小眼,抱团快速滚动轮进是其种族特色战技,令人不易下手,背上根根尖刺并没刺猬那么密集,但剧毒。 要斩杀此种魔族,唯有轰烂它,是最令人族战士反感的魔族种类,好在其在魔族种族中数量较少! 滚地魔将:“巴坎达,你还是不肯交出人来吗?这是我族大祭祀要的人,不交出来就死战不惜,你可想好了,你只需把人分批叫上城墙,我甄别带走即可,以一人免除一城死伤,很合算!” 巴坎达是人族苍炉境甲字城守护将军,是个不修边幅的白人老头,抓抓头皮,没睡醒模样:“达鲁斯塔,你脑袋是不是长脚底板上了,出卖自己族类?我同意,我甲字城这帮战士也不会同意,想打就尽管来,别说其余废话!” 魔将达鲁斯塔暗想,看来,活捉是不可能了,近年来数次攻城,人族占着地利,我军太吃亏了,损失近十万人马,还是要与人族把战场放在深渊里才划算。 只能按大祭祀吩咐,得不到那就毁灭吧! “哼。。”达鲁斯塔冷哼一声,无形精神之力袭卷城墙人族战士。 “真够不要脸。”巴坎达老头儿一拂袍袖,化解掉对方释放的识念威压,正待出言相讥。。。 达鲁斯塔已自腰带中的空间宝石内,取出一颗赤色夹黑纹的拳大珠子,握于手中,拇指尖锐的甲质指甲迅速在掌边一划,血染于珠,灌以了他的精气为能量,飞出,自寻珠中有印记之人,灭杀! 一道赤影如电射窜向城内。 巴坎达大惊,地阶秘藏嗜魂珠,还真看得起我啊,这东西可是对神王级都有一定威胁的,空中身形暴退,正心念电转是否爆掉体内将军印记求援,咦?目标不是我?不好…… 魔族近年前,便在找一个人,是谁,巴坎达老头并没有下令查探,这样才是对该人最安全的保护,人族中是存在一些败类的,若真查出是谁,泄露了,难免会有人设计走险,为了修炼资源或异宝秘藏出卖族类。 管他是谁,让魔族别扭就对了,上报了密查部,遣人来查了半年不也没查出来么,自己是边军将领,负责堵住魔族就好! 巴坎达暗叹一声,没想到魔族早已有此人的鲜血或发肤魂体等信息,成印于嗜魂珠内,有愧啊! “啊。。”一声惊叫,巴坎达望去,城内左后一里处,随着赤影一闪而没,带给周围一片慌乱,一个人消失了…… “哈哈哈哈,”达鲁斯塔一阵狂笑:“全军撤离。”瓮声瓮气的嗓门响彻两军,魔兵如潮,离开了城边范围。 巴坎达须发倒立,气得不行,感觉被挑逗了智商,“人族神将听令,今日不阵斩几个魔将,言何守护。” 人族这边七道身形腾空,与巴坎达一起缀上魔军,与魔将又一次开战,守护之名非虚! —————————————— 水蓝星,一颗美丽的星球,纪元一千九百七十余年,正值过年之后,华国西南天空中,莫名显现出一小团光晕,仅瓶盖般大小,没人留意到它,其以不亚于流星的坠速,飞投而下! ———————————— 魔族境内泰野城祭祀大殿中,魔王级修为的牛头魔城主柯尔斯..从镶嵌了空间宝石的戒指中取出百余桶人族血液,将其倾入了身前的祭台池中,又点燃祭台两侧满布雕纹的火盆后,静待。 池中血液开始蒸腾,咕嘟冒泡之声响起,直至沸跃,血气升腾而起,与两侧烟火之气缠绕,在祭台上方渐渐构出一个有着蛇尾的人形身影! 柯尔斯双手高举一下,躬身垂首:“魔神在上,佑护我族,柯尔斯参见大祭祀!” 蛇尾身影声音苍老而无力:“唔.....魔神在上,佑护我族,柯尔斯,今日叫你前来是有一项重任交付于你。” “谨凭大祭祀吩咐。” “一年前,祭祀会内,用祭祀轮盘推测出一人族大气运之人,前几日,我方于人族边城将其灭杀,但祭祀轮盘依旧浮动不静,显出此人神魂未灭,当时可是地阶秘藏一击而杀,该身魂俱灭才对,很是奇怪!” “此次,长老院推荐由你前往执行,你火速赶来魔央城,介时祭祀会全体,将启动魔神星引阵助你前往,回程时捏碎魔引令即可,但.....务必完成任务,此乃我族大计,不可轻怠,必须确定目标魂灭方可!” 柯尔斯心内一寒,感觉魔生灰暗,星引阵?多半是去外域?执行完任务肯定有非凡奖赏,甚至让自己拥有下一阶的契机,可上百万年来,去外域空间探索和进行任务的,能活着回来的才几个? 穿越空间乱流、缝隙、身陷绝地等等系列因素,运气不佳的话,足以要老命了!可形势比魔强,魔人的尊卑阶层极为严苛,不敢说不。 “是,柯尔斯受令。” “唔。。。。对了,你先去一趟深渊入口,找当时执行任务的将领,讨还轮盘衍生的印契之物,内中有目标神魂印记,带来魔央城,我再施道秘法于上,可方便指引你前行。” “是。” “等我断开传影,祭台应会炼出人族气血精华,给你了,呵呵,作为勇士的先行奖励吧!” 柯尔斯身子微颤,惶恐而鸡动,好东西啊,不是有了人族之血倒入祭台即可得到的,这需要冥冥中的魔神认可,方能结出此宝贝,于魔来说,大补之物! 随着大祭祀轻声桀桀怪笑,影子飘散后,柯尔斯迫不及待近于台前,池底暗红一片,犹如布满一层干枯的血色树叶,一团黄豆大小的多彩光华冉冉升起,柯尔斯血口一张,吸入口中,功法运转炼化后,修为居然如此快就上了个小台阶,柯尔斯满足的叹了口气! .. .. 在魔族星引阵启动的同时,惊动了人族高层,星引阵,魔族从不轻易使用,人魔初战之后,浮昂有记载的这三百多万年来,魔族只用过两次,每次使用后,人族都发生过灾难大事。 汉夏帝国作为领袖人族的国度,秘密商讨了对策,无论魔族意欲何为,必须予以破坏阻拦! 前往星空或外域,变数极多,也很危险,至少需王级修为,而且追踪星引阵痕迹实属不易,唯有善于测算的神王级高手方可胜任。 汉夏国南方,井囚境,天算堂家主关腾勋神王,依仗自身修习的天算经对星引阵有感应,当仁不让站了出来,接下了此次危机重重的险任! (本书灾变前节奏较慢,前期没有高大上,无论武器、财力、练功等都是一步步来的,主角平凡而正常,不爱装x打脸,酱油者也不是脑残,远离了套路不蹭热,不符主流的极度小众类。) 第一章孤子安排 (初写时整不懂进错分类,只得特此又注明,这不是球类书,怀旧、都市、灾厄、异陆。) … 有人说平行空间是存在的,也许吧! 新元纪一千九百七十九年夏末,水蓝星,大华国,西南。 芙城军区大院,高建国拍着桌子站起身:“混蛋,秦远山蒋岩你俩都混蛋。为个啥破神像让我们失去一位好同志。” 二连长秦远山红着眼,暗自伤心多次,已无泪可流:“高团,你以为我不难过,要是能换,让我死都没啥,谁也不想这样。” 一旁连指导蒋岩也是红着眼无奈叹着气。 高建国骈个剑指点着二人又要发火.... 旁座团政委曲江,皱眉道:“行了,我说老高,发火有用吗,人死不能复生,这次会议主要目的是商量罗永勤儿子以后安置问题,而且暂时不能让孩子知道,否则对孩子成长不利。” 高建国拉开风领扣叉着腰昂着脖:“老子就是心头不爽利,想发火,咋啦,还犯王法不成,行了,你们商量,我去门外抽烟。”说着瞪着秦蒋二人往外走,典型的猛将兄类型。 参谋曹起:“也不是甚正规会议,别出了,你作为直属上级应全程叁予。” 副团鲁波鲁胖子掏出烟,平嘴红塔山人手扔了一根,沉吟着:“罗永勤是位好同志,敢拼肯干,在家属区也常帮助家属不在家的老人们挑水啥的,而且是为救战友牺牲肯定也该归属为烈士”,划火柴点上烟,“所以,我们在他儿子安排上要齐心齐力,慎之又慎。” 曲江:“在回来之前,给这次参予任务人员已经下了封口令,就是怕消息让孩子知道造成他的影响,统一囗径说执行任务去了,永勤同志遗体今早已找到了,对他家情况最了解的应该你俩吧,秦远山你老婆罗小菊,不是和罗永勤拜了干兄妹嘛,讲讲吧。” 秦远山吸口烟捋了捋思路:“永勤四七年生人,老家天台下面一个村子,他爸当初与同村发小一起投了军,在李那个家钰的部队中一起北上,打过鬼子,后来返藉,在芙城叁加了工作,他发小回了天台做了道士。” 顿了顿叹息着:“母亲生下他几年后过世了,他爸就回去的少了,在城里重新组了家庭,父子关系就开始不善,从军前靠那道士多有接济,没其他兄弟姐妹,除了部队里,要说关系最值得信任的熟人也就.....那位永勤称呼覃叔的道士了。” 鲁胖子:“他爹不是在本地重组了家庭吗?” 参谋曹起刚调来不久,基本当看客,把自己的云烟给大家发上一轮:“对,说说。” 秦远山和蒋岩相对苦笑一下,蒋岩道:“他爹找的是以前本地资本后人,男人跟着跑去岛上了,后与永勤他爹结合。十年前……都懂的,老两口没扛过去,走了,结合后也没生孩子。汇报完毕。” 罗家这娃儿,这可货真价实成孤儿了。 秦远山:“我来认养小见吧,把户口转我家。” 高建国大哗:“放屁,不行,交给你我不放心,你老婆农村户口又生三个女儿,娃户口贴娘走,你家五口都嚼你那一份口粮,每月拿津贴去换不少粮票吧,哪月不拉饥荒,娃子去你家怕不是要饿死,去了你家怕是要拿他的口粮和抚恤来嚼。” 秦远山一下子红了眼:“高团,不带你这样埋汰人的,永勤是我兄弟,我不揽下谁揽下,就算饿死仨丫头,我也会把小见拉扯大的。”瞪着牛眼呼呼喘气。 高建国眼一瞪:“不能交给你,说起来就想批评你,计划生育提倡不少日子了吧?你还生个三丫头,瞧你取的名儿,啊,一花二花三花,是亲生的吗?啊?你喝花茶呢?” 秦远山嘟囔着:“这不还没强制执行嘛。” “歪理还不少”,高建国点上刚才参谋给的烟:“咋滴,还要生第四个?要还是闺女咋整?叫四花?特花?.....碧潭飘雪??这孩子我来认养,我做主了,老子津贴高。” 众人无言,唯鲁胖子笑个耸肩,阴阳怪气调侃道:“得了吧,老高,就你那狗熊脾气,一有不对,就抄棍子满院子揍孩子玩儿,知道你儿子闺女都初中高中了,为啥还木木楞楞不,就是小时候打多了,把自信都给打没了。” “那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孝个屁,我不同意你照顾孩子”,鲁胖子也点上烟,房内烟雾缭绕,一个个全是烟囱。 接着说道:“我家有两小子了,不合适,不过平时我会多照看的,挺喜欢小见那娃儿的,水晶猴子似的精。” 蒋岩:“还是我来吧,罗永勤是为救我们牺牲的,我不能置身事外,而且我也有能力养大孩子。” 曲江展了展眉:“不妥,你的情况我了解,这没结婚就拖个孩子你女朋友怕是不乐意,若影响了你的婚姻,那我们可成罪人啰,哈哈,”压压手掌止住了想说话的蒋岩。 “你那对象不愿到这边来,那你以后肯定要回北方,既然要领这孩子,肯定就是得让孩子在我们眼皮底下,这样照看的人也多。” “我吧,是这么想的。”喝了口水,曲江敲点桌面斟酌着用词:“我就一闺女,艳子那丫头和小见也能玩在一起,我和爱人也没打算再要孩子,我和孩子不熟,不过那小子可没少来我家蹭饭,而且我们家口粮每月都有剩余,这点...”瞄了眼秦远山,“这小子是最清楚的,借我的粮票有百多斤了吧!” 秦远山讪讪地:“您放心,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若不还,全家死完。”指天指地一番保证。 “去去去,不是那意思”,曲江没好气撇了秦远山一眼,“我意思是,我家条件应该是较合适的,待会儿回去我和汪青华商量下,应该没问题,她可是很喜欢那孩子的,老说娃可怜一出生娘就难产死了,罗永勤又是个顾了工作老忘娃的人,闹得孩子常常一到饭点儿,就端着碗到各家门前晃悠。” 说到这儿,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罗小见近五岁了,此时正做着抉择,近几天爸爸又不知道忙啥去了,饭点儿了,没法子,叫一花姐拿着爸爸放他家的钥匙…帮开了门,拿上自己专用洋瓷碗出了门。 一花说就我家吃吧,罗小见说不用,心想你家今晚又是红薯熬粥配泡萝卜,知道秦家对自己好,也知道秦家困难,爸爸每月换的食堂饭菜票中….至少有十块菜票及十斤饭票都是给秦家,就是让干姑…在他没在时照看自己,两隔壁嘛。 虽说嫌他家伙食差,但干姑和一二花两姐姐对自己是真好,自己去别家蹭饭也可以帮他们节省不是,这么一想罗小见就心下泰然了。 想要成功地蹭到饭、蹭好饭、是一门技术活,而且也不是谁家一叫就能屈就的。 比如高伯伯太吓人,叫过他,但不能去。鲁伯伯家有两小子,易生矛盾被揍。甄连副家有两老人爱唠叼,而且不怎么卫生。 家属院五栋二层的老式长楼也就百来户,值得蹭的就六七家,这六七家都是没孩子或没儿子的,而且你也不能每天蹭,有时也得在秦家吃,若爸爸在那铁定是吃食堂。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好客,大部分都抠门,可能也不完全是抠门,这年月生活条件不好,家里女人是农村户口的,日子也都不宽裕。 至于宿舍区那边就算了,都是兵哥子及单身干部、或家人在外地,都是吃食堂的,不好蹭。 罗小见在饭前已遛过一圈,对面二楼刘营副家王姨提的肘子上去,旁边楼角的后勤仓库齐主任家…刚才网兜里装了一大包油纸,应该是卤菜,接待大楼王干事家好像是腌菜回锅肉,其余几家今天菜不行,不予考虑。 何去何从呢,上苍抉择吧,捡三块石子,一齐丢往墙边,望了眼离墙最近那块:哦,吃肘子。 上到二楼,刘营副正光膀子用毛巾在那抹身,他老婆王秀莉正蜂窝煤炉子边忙着:“小见见来姨这儿,等会儿吃好的。碗放下,屋里等着。” 罗小见面露无辜:“爸爸去哪儿了。” “哈.....啐”,刘营副朝楼下一滩口水:“你管他个狗曰的去哪儿了,成天不管娃。没饭吃来刘叔这儿,刘叔养活你。” “谢谢刘叔王姨,嘿嘿。” “乖,先屋里去玩儿。” .. .. 五六块大块肘子肉再加上汤和饭,罗小见觉得有点撑着了,不行,呆会得去医务室要两颗山楂丸来嚼。 王秀莉把洗净的洋瓷碗放小见身前,抄起小见别在近肩处折成条状的手绢给擦了下嘴:“吃完饭要记得自己擦嘴呀,小见。” “哦,谢谢王姨,我忘了,刘叔王姨那我回秦叔家等爸爸了。” “去吧……没饭吃就到刘叔这儿来。” 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走,动一动手嘴,我吃完就走....还不带洗碗的。 把碗放秦家,罗小菊带一二花正喝粥,三花才奶娃正床上练踢腿呢。 罗小菊:“小见,不是让你别去麻烦别人家嘛,今天又在谁家吃的啥,看你嘴都油晃晃的。” “姑,没事,叔叔阿姨们都让我常去,刚刘叔家吃的炖肘子。” 三人不由都咽了咽口水,罗小菊想:这娃真是好福气,走哪儿都能打牙祭。哎,为了把两闺女留本地读书,交溢价学费,日子困顿,咱家多久没吃炖菜了。 第二章小见的秘密 会议室内依然烟雾漫漫,门外远观,仿似有火情! 曲江:“今天青华值晚班,要不我现在就下去医务室,问问她意见,几分钟的事。” 众人思忖之下,也觉得曲江在众人中条件最合适。 “不过我还有一点补充。”高建国接着:“列席的各位,除了秦远山太困难,其余各人每月交给曲江五块钱,就有二十块,孩子伙食就能开好些,大家有没意见。” 都没问题,唯曹起面色略变差点蹦起来,心想:“我刚调来呀,罗永勤我就见过一次,这招谁惹谁了,你高大炮嘴皮一碰就五块,我家也仨娃呢”。不过也不好说啥,五块钱是不少了,杂酱面才一毛二能吃四十碗了。 曲江作为政委对于大家情况是了解的,见状就道:“用不着用不着,我和青华都有工资不会有问题的,如果真遇到困难我会提出来的,行,那我先下去问问。” 曲江心想,我与青华近九十块,若还拖同志们后腿,那觉悟就太低了。 不到一根烟的功夫,曲江就回来了:“我爱人同意了。”看来他爱人汪青华是真疼那孩子。 曲江:“关于罗家在天台那位长辈,我认为还是应该通知他来一下,见见孩子,听听他的意见,毕竟他和罗永勤有颇深的渊源。”众人闻后各自点头言善。 唯秦远山:“他若提出要领走孩子的话我会坚决反对,那可是个道士,而且孩子若跟他,户口转回去的话,可就成农村户口了。” “不会不会,已经一致同意曲江同志来抚养,让他来一是让他知情,二是小见有权知道这位长辈的存在。”鲁胖子笃定:“商量差不多了,现在想想怎么把罗小见给稳住,那娃儿很灵醒,谁出马。” 曲江想了想:“我和老高一块儿吧,就按设想的那样说,希望能瞒久点吧,等孩子长大些成熟点,再告诉他真相,我想,以后他也会理解我们的。” 高建国:“那行,散会吧,呆会秦远山把孩子带……带老曲家吧,我家人多了些。” 罗小见抚着小肚皮往综合大楼慢慢而行,一路上胡思乱想着。 脑袋里不时闪出的记忆碎片画面,他不懂是怎么回事,也没告诉别人,好像与生俱来,这使他多了很多新奇事物感观,但又限于年龄的理解能力。 画面提供素材,他负责参观。 可这在精神上也是一种负担,犹如强加了一个破碎灵魂在身体里。 在幼儿园、在操场、在家,只要一个人时就爱发呆、走神、傻笑,也不怎么活泼,那是因为沉浸在那些新奇物事记忆画面中,思考着人生。 这使很多老人们觉得这孩子有癔症,劝罗永勤多带孩子去文殊院和青羊宫烧香拜拜,罗永勤谁呀,无神论者,你家孩子才有病呢,我儿子聪明着呢。 那个汉堡看着可真好吃,等长大了要买好多,吃一个扔两个,对,一个打鲁胖子一个打高老虎,哼,看完坝坝电影后,居然用他们搓过脚的手来揪我的脸。 再给干姑一二三花、艳子姐、刘叔王姨、反正对我好的一人一个。碎片画面就象在蛊惑着他,让他不停想要拥有那一切美好。 摸摸自己有点撑的肚皮,哎呀……走过了,以后有事时得注意少走神。 返身向背后综合大楼摸去,这里离军区大门也就二百米了,斜对门靠近大门处就是接待大楼兼招待所。 那里一楼是好地方,军属百货副食品供应站,令人向往之地,隔壁邮电办事处,没意思,不能吃。 会议综合大楼一楼分布医务室、文化室、阅览室等,楼上面基本就是不同级别会议室,和一间很大的放映室,放电视的,电视在现今绝对稀罕物,黑白的,只有二八频道,近百平米房内站满兵哥或家属,小见挤着看过一会儿,没意思,还不如自己走会儿神呢。 综合楼延大路往里百来米就是整个区的交汇,大花台上毛爷爷伟岸的站在那里挥着手。 走到医务室门口偷瞄一眼,是汪姨值班。 “汪姨好。” “哈,小见啊,怎么跑这儿玩了。” “汪姨我肚子有点胀。” “过来我看看,以后就叫姨,这样才显得亲热,行吗小见。”汪青华已是知情的了,先拉一波关系。 “哦,好。”经过大致检查判断,确定这娃是有点吃撑了,不由皱眉:“小见,你是小男子汉了,以后遇再好吃的东西,也要记得饱足,和做事一样,要留余地。” “哦。”似懂非懂。 揣上两小纸药袋和磨着要来的两颗山楂丸蜡球,愉快的返回秦家,汪姨说山楂丸用处不大,那就给一二花姐当糖吃好了。 爷爷像右转散布着营房、宿舍区、家属区、操场、食堂等,左转那边很多仓库、汽车。后面那边很多菜地、猪舍。 天还没黑尽,操场上很多踢足球的,是很多.....很多人踢一个球,怕有三十来个吧。 踢球在这时,民间懂规则的都少,运动员除外,都是瞎踢,过脚瘾,小见从碎片画面了解到以后踢球能有出息,我要让爸爸买个皮球。 回到秦家,房子外搭个桌子加炉子就算厨房了,里面一间半房,面积总共就约四十平,五栋家属楼基本每家差不多,只有团以上的稍大十平左右。 掏出两蜡丸:“给,一花二花姐。” “山楂丸子。”两丫头正在外面隔间坐床板上写作业,磕开蜡皮剥干净扔嘴里,用力咀嚼吸吮那少许甜味,二花六岁多正掉门牙呢,却依旧很开心,这玩意儿是少量糖霜、植物油、灰面、山楂揉制成的,苦味还是挺重的。 但物质缺乏,父母若从厂里或医院开一盒回来,大多是被小孩把它当糖吃,放九十年代后,至少城市孩子基本不会吃,山楂片都比它好吃多了。 小见进里屋逗弄着床上的三花,我要学踢球学挣钱,买好多好多东西,给那些对我好的人。 “干姑干姑,三花拉粑粑了”,怎么没人? “我来,”九岁多的一花进来提起三花双腿,“妈去后面楼李婶那儿帮挽毛线去了。”麻利地换上一张粗布尿布。 小见听到挽毛线就是一激零,最怕这个了,平伸双手将买来的一扎线绷住,大人抽出线头挽成一线团,但一扎线肯定是多处打结的,要慢慢理,而手得一直绷着。 前几天供应站到了一批军属特供特价便宜毛线,干姑为了给秦叔一二花一人打一件,发狠买了八斤多。 小见看别人绕,觉得这像一种速度运动,自告奋勇帮忙,结果差点没绕哭了,活活两小时十几扎线,流畅时随线上下左右摆动两手,卡住时绷紧让干姑理顺,卖萌的委屈,干姑却无动于衷,从此,珍爱双手,远离毛线。 秦远山回到家,见老婆没在,正好,“小见跟我走。” “去哪儿啊,秦叔。” “去你曲伯伯家。” 啊?又不是饭点儿,去曲大黑脸家干嘛,虽然曲伯伯看着挺白,也挺和......和什么的,可很多人背地里都叫他曲大黑脸。 “艳子,去副食站称斤白糖,待会儿等你*妈下班一块儿回来。”一张红色拖拉机一元票递出。 “那我能买个葱油饼吗?” “刚吃完饭多久?吃什么葱油饼。” 艳子嘟着嘴就要出门。 “艳子,买,高伯伯说可以买”,转头瞪着曲江:“孩子吃个葱油饼而已,五分钱,你至于嘛?” 艳子再次看向老爹。 “行行行,买,去吧。” “欧……..”八岁的艳子开心地蹦蹦跳跳走了。 “孩子应该从小培养艰苦朴素的精神,不能惯实,而且她这是人来疯,见你在这儿故意提的,平时让买东西可不敢提要求,小孩子小学毕业前要尽量少零花,这是塑型阶段。” “五分钱葱油饼而已,这就又上纲上线了?你家艳子我看聪明,能判断形势会借助外力,哈哈…..咦,不对呀,你后边几句…这小见放你家..…”高建国挠着头。 “哎呀,你就别担那么多心了,保证白白胖胖的,想好待会儿怎么应付,我说还是你说。” “嗯……我说吧,他有点怕我,我能唬住他。”高建国点上烟自负地说道。 “小见进去吧,秦叔在门口帮你们站岗。”秦远山抚着小见头,尽显慈爱之样。 小见捞开糖纸扎成卷儿的自制门帘,钻进屋,秦远山关上了门。 入内,一眼望见高曲二人,这啥情况啊,咋个高老虎在里面呀,眼珠转了转,我没干啥呀。 甜甜的叫了声:“高伯伯,曲伯伯。” “嗯,乖”,高建国尽量和蔼的笑着:“小见满五岁没?” 小见觉得他笑得比哭都难看,不由有点虚,讪讪地:“爸爸说还有几个月。” 曲江拿着一方形饼干铁皮盒走出:“来,自已随便抓。” 是糖,“谢谢曲伯伯”,毫不犹豫双手各抓一把放左右兜里,可惜手太小,总共就抓了十来颗。 右手伸出再次单独拿了一颗剥开含口中,话梅糖,酸酸的。艳子姐每天都只能吃两颗,汪姨说小孩不能吃太多糖,坏牙。 高建国以前跟小见接触得少,不由有点儿愣神,罗永勤平时咋教育孩子的? “嘿嘿”,先装个傻,“谢谢高伯伯曲伯伯”,再次感谢一个,此乃吃喝他人不二法门,不能让人觉得吃他们都是应该的,要让请主觉得..你怀着一感恩的心,那么…再吃不难。 二人对望了下,这孩子完全不懂啥叫客气啊,大家都说这娃很精灵,传言诚不我欺。 作为家属区专业蹭饭第一人,客气?那玩意儿能吃吗?罗小见可是个实诚人。 Ps:合口味的读者,若有书单帮加个呗,无名、无推荐、浏览人量太少了,揖谢一礼! 第三章第一桶金 高建国收起笑容故作严肃状:“小见,让你秦叔带你过来,其实是要告诉你一个你爸爸的秘密。” “啊?”罗小见搞不懂情况。 “其实.....”高建国望了望门囗,一副怕人偷听到的样子:“其实他一直在执行秘密任务,知道为什么他经常到饭点儿还不回家吗?” “执。。。执行任务去啦?”小见脑补道,想不到爸爸这么厉害,别人吃饭的时候他在执行任务。 不过随即道:“哦,知道了,那就让爸爸好好执行任务,他不回来,我就在秦叔和别的叔叔家蹭.....吃....吃饭。” 二人:…… 互视了眼,看来这娃蹭饭已养成习惯。 “小见呀,这一次…”,高建国又望了眼门儿,演技很到位:“这一次是执行一个很大的任务,去的是….是外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小见不爽了:“他去外国干嘛呀,很久是多久啊?外国远吗?比王迎庙还远吗?”脑中的碎片记忆..让他模糊知道外国很远,但具体多远不清楚,所以拿出他去过最远两公里外的王迎庙来对比。 “呃……”高建国有点冒汗,还真是想着容易做来难啊,“比王迎庙远很多很多,嗯….去外国是因为这是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特殊任务,明白么?” 小见蹙着眉:“特殊任务是啥任务,为啥要打掉敌人内裤呀。” 高建国不由喷出来了,放下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大茶缸,直咳嗽。 曲江笑着:“小见,是打入内部,就是悄悄地到敌人家里。” “对对对”,高建国转着眼珠子:“前阵子操场放的电影看了吧,那电影叫奇袭,记得吗!” 当然记得,你和鲁胖子穿着凉拖,用抠过脚的手揪我脸。 “电影里战士们就打入了敌人内部,才打败敌人获得胜利。” “哦”,回想了下,还是不完全懂,只知道是个很厉害的任务。“那爸爸啥时候回来呀。” “因为是在外国的敌人家里,又很远,所以要几年才能回来。” “几年……”好像很久。 “几年就是等三花长到二花那么大时,你爸爸差不多就胜利回来了。”曲江忽悠着。 “啊?那么久?”想到小三花那么短,而且还没牙,那得长多久才行,情绪不由有点低沉了,曲江的比喻基本能理解。 “小见,你是男子汉,想当战士吗?”高建国开始放大招。 “想”,眼睛一亮。 “当战士首先要听命令知道吗,你爸爸也是听我的命令,所以你也要听我命令知道吗。” “是”,敬个礼,耳渲目染之下有模有样。 一见这套有效,趁热打铁:“好,稍息。罗永勤同志因为参加国外的任务,几年后才能回来,所以把罗小见暂时托付给,”使个眼色,“曲江同志。” “是。”曲江身子一正,都是戏子。 “好,我命令,罗小见。” “到”,小见觉得自己长大了。 “命令罗小见在爸爸回来之前,搬到曲江同志家里吃饭睡觉,由曲江、汪青华同志照看生活,罗小见要认真听话,要好好学习,能完成任务吗?” “保证完成任务。” 高建国又故作神秘状:“罗永勤同志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所以一定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就打不了胜仗了,你自己也要好好完成任务等爸爸回来,知道吗。” “嗯,知道。”小见苦着脸:“可我有时想在干姑家玩儿和吃饭,爸爸留饭菜票给干姑家了么。” “呃…..,留了,想去就去,反正那么近。”二人快速交换了下眼神。 “哦,那就好,干姑他们家困难,我不能去白吃。” 多懂事的孩子啊,二人不觉鼻子有点发酸。 “哦,爸爸不在的话,我要用钱怎么办?” 两个长辈一脸懵??用钱?用什么钱?小朋友你才五岁不到啊,就学会消费啦? 老高有点底气不足的问:“你爸爸平时会给你钱么?” 小见笃定地道:“一个月十块钱”,可不是十块嘛,可惜是换成菜票放他干姑那儿。 二人不知情,高建国嗓门瞬间拉高:“多…..多少?十块?”老子儿子高中了一月才给他两块,罗永勤你小子能耐啊。 才接近八零呢,一张大团结是普通工人小半月工资了。 曲大政委也差点跳了起来,狗曰的罗永勤,你这是在培养纨绔吗,不行,我得好好地帮你纠正这些错误。 曲江耐心地说道:“小见啊,小孩子应该从小就学会艰苦朴素,这样长大后才能多打大胜仗,懂吗?” “哦,”小见眼珠子一转,“本来爸爸回来我让他给买一个皮球的,我想踢球玩,现在还能买吗?”买个球是人生的第一个计划。 这孩子....还真是个消费狂,“小见啊,你还太小,踢球容易伤到,等你大一些,曲伯伯给你买,好吧。” “那好吧。”哎,小孩子想干点什么真难啊,退求其次,“爸爸本来答应给我买个小猪存钱罐的。” “行,高伯伯答应你。小见,明天开始就到曲伯伯家生活,要好好执行这项任务,现在先回你秦叔家,解散。”说完起身抬手敬了个礼,这下基本就把小鬼完全唬住了。 “是。”小见挺直小身板,他可是知道高老虎是大官儿,不由深感光荣,一定和爸爸一样好好执行任务。 终于算是糊弄过去了,告一段落,二人点上烟长出一气,相对哑然失笑。 “这娃很机灵,老曲你以后可得多费心,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和老鲁,我们会及时帮衬的。另外,已经安排往天台那边拍了电报,请当地帮忙通知那个道士,过阵子应该会来,让门岗留意一下。” “嗯,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待会我和青华把我的写字间收拾出来给孩子。”停了下,“我去把秦远山叫来再问问,嘶……你说罗永勤平时咋养孩子的,一个月给个小孩子十块钱零花,关键是一个五岁小孩他把钱花哪儿去了,无法理解啊。”二人纳闷着。 曲江出门吼着:“秦远山……秦远山,来一下。” 两栋楼相距就不到十米,曲家在二楼,斜对秦家屋后窗户。 —————————————— 次日下午,大门口外机关幼儿园放学,高建国带着两战士在门口接了罗小见走,老师们奇怪怎么高大团跑来接这罗家怪孩子。 要说这孩子吧,挺聪明,教的识数和看图这些基本是讲一遍就懂,有时让他回答教过的简单问题,他会用一种……..,不屑,对,就是不屑的表情来应付回答,就像你在让一个中小学生回答学前班问题,也不喜欢和其他小孩一起哄闹,爱一个人端个凳在一边坐着发呆傻笑,总之,是个奇怪的娃。 朝着爷爷像后面方向前进,这边和家属区那一面是区内最大两块区域。 这边走一截便没有大路了,一块块的菜地,好几排猪舍,就像到了乡下,五六百米外尽头是一道绵延的破城墙。 来到猪舍不远处几窝竹林边,“砍颗粗的。”高建国挥下手,并笑眯眯地看着小见。 小见眨眨眼:“高伯伯我们砍竹子干啥?” “待会儿就知道了。” 一个战士挥斧劈着,快倒时另一战士轻扶住。 “小见,选一截。”战士周林军说道。 小见觉得他挺面熟,回望高建国:“选?干嘛?” “做存钱罐啊。” “啊??这个??”小见一脸嫌弃:“艳子姐有个塑料邮筒存钱罐,我想要小猪的。” “欸……”高建国一脸认真:“那些个小罐子小姑娘才用,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肯定得用大家伙才对嘛,别忘了你也是个小战士。” 说起这,小见就觉得光荣,深以为然,“那我…..就要最大的。” “好,周叔给你锯最下面那一段。” 两战士抬着竹子到猪舍,搭猪栏上,用木工大锯锯着。很快弄完,把竹子放墙边顺好,锯的这节最大的班竹筒子比大茶缸都粗点,长三十公分有多。 另一战士扛着锯弓提着斧先回了,小见几人走回爷爷像,向右又往机修房而去。 “老陈,帮把竹筒毛刺弄下,开个小口帮娃做钱罐用!” 老陈用电砂轮把竹筒上下边缘大致磨了下,在筒身上部切个半公分宽、五公分长的口子。打趣着:“小鬼,这么个大筒子要存满了,都该取媳妇儿啰,哈…哈哈……” “谢谢伯伯,嗯…..钱怎么存进去?是这口子这儿吗?” “看着”,周林军摸出一个两分硬币塞进小见怀里的筒子内,“瞧瞧,方便吧。” 小见抱着筒摇了摇,挠了下头,“要是多几个,碰着碰着会不会漏出来呀。” 周林军掏出仅剩的两个硬币,二分五分各一,剩下只有一块多纸币了,塞进去。 小见皱着眉盯着口子:“太少了,多了肯定要漏。” 旁边老高正和老陈翘着烟,顺带谈下工作,听到后掏出自己身上所有七、八个硬币塞进去,约三毛钱。 老高:“摇吧,....怎么样,漏不了吧,嘿嘿…” “那要是纸的钱呢?”小见抠着鼻子,求知欲很强。 “呃……”周林军看看手里纸币,投下一张群众扛锄的一毛,半包烟钱了,心道:津贴每月大部分寄回家了,这月剩下不多了,近几日烟都是混别人的,但是…罗连副….. “要是多几张肯定就知道漏不漏了?”小见含吮着小指,盯着小周求科普。 小周苦着脸望向高团。 老高也有点懵,摸索出一沓纸票咬咬牙,一切为了教会孩子明事理,小票太少,只轮船五分票两张,于是加上青定桥两毛一张、纺织厂五毛一张分别投入。 看到那张五毛入瓮,小见眼睛微亮一下,又摇摇筒:“哦,谢谢周叔高伯伯,我懂了。”适可而止,向来是明白的。 (°_°“)老陈和一旁忙活的几个机修兵面面相觑,这就搞了一块多?大头兵虽管吃住,可一月才几块津贴?这小子人才啊! 小见心里美滋滋的回去了,这……人生的第一桶金啊!虽然…是坑来的。 第四章蹭之道 罗小见在众多长辈们的安排配合下,开始了自己的孤儿人生,他把搬到曲家生活认认真真地当做任务执行着。 竹筒存钱罐里的钱一直没有涨过,这……是一个问题,不由感叹小孩不易,人生皆苦。 每天足迹就在幼儿园、医务室、秦家、曲家间来回反覆,自从进了曲家门就少有去其他叔叔家蹭饭了,曲伯伯不让,并且就此事对他作了近一小时的开导、教育。 虽然曲伯伯一直和颜悦色、轻言细语的教着他似懂非懂的道理,也是为他好。 但小见深深体会到曲伯伯的可怕,望着曲伯伯上下翻动的嘴皮,这尼玛也太能说了。 终于了解到了政委这一职业的恐怖,这是一个蕴含着特殊属性的隐藏职业,而曲伯伯是其中佼佼者,估计离满级已不远矣! 汪姨在,就家里吃,值班的话就艳子姐带食堂打饭,并且和艳子姐得分头完成送饭任务,偶尔去秦家吃。 自此,一代蹭王隐退江湖。 离春节越来越近了,过完年罗小见就该五岁了。 今天,汪姨去市里医院学习没赶回来,曲伯伯也一大早和高老虎他们坐车走了。 菜票在副食站是通用的,为防止孩子乱花,平时就都锁在医务室更衣柜里,只有汪青华平时值晚班才会打饭用。 “妈咋个还不回来,我都饿了。”艳子牵着小见在医务室来看好几次了。 “我们去秦叔家吃吧。” “可爸爸说,不能去麻烦别人。” 罗小见撇撇嘴:“肚子饿了就要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二话不说拉着艳子往秦家去,罗小菊知道了情况后:“那咱们今晚吃食堂吧,姑今天忙着毛衣收针,还没来得及做饭呢。 “喔。。。”一花二花欢呼一声,因为吃食堂等于开荤,现在每月曲伯伯家和爸爸一样会给秦家十斤饭票十块菜票,其实都懂这是变向的帮助,因为小见与他们亲啊。 “打两斤饭,”又拿出五毛菜票,“打一个肉三个素。”算是发了狠。 一花拿出一盆儿装饭用,其余三屁孩拿两铝饭盒两个瓷碗。“二花姐,多拿一个碗,”小见吩咐着。 “好”,一花二花都知道小见的本事,只有艳子不了解:“干嘛多拿碗呀?”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出门在门口切菜桌下拉出木板车,盆碗盒放上面,拉着走,众人一起向三百米外食堂进发。 木板车算是这时代孩子们比较高档的自制玩具了,四个轮子是四个轴承,用木方穿过轴承内径孔,两边钉钉子卡住,考究点的钻眼穿螺杆卡上,轴承就不脱落了,想做大些木条就长,盖木板钉连上就完工。 连根绳,一人跑着拉,一人蹲上面享受速度与基情,比较熊的娃儿喜欢找水泥坡地滑下来寻找刺激,翻车后鼻青脸肿是常事。 对孩子们来说这已经堪称一件装备了,拉人拉物均可,这小板车还是一年前罗永勤买了包烟请机工班帮忙做的,实是四个同样型号大小的轴承,不好凑齐。 和罗家关系亲,对罗永勤之事罗小菊也是知情的,看孩子们开开心心的离开,感叹着小见的命不好,也感慨自家日子的艰难,像前两年没带孩子还可以附近厂矿或在炊事团做做零工,多少贴补点家用。 可自从怀了三花后这日子就开始难了,靠秦远山那近四十的津贴和几十斤定额五口人用,部分钱都换粮票了,得亏大哥每月十块帮衬咱们,一个小鬼偶尔在自家吃几顿哪用十块菜票十斤饭票。 罗小菊对干哥罗永勤是感激的,放心吧,大哥,咱们一定会护着小见长大成人。 哎,等三花大些了,自己还是得争取进附近哪个厂做临时工,再争取转城市户口就太好了。 至于个人做生意她没想过,还基本不行,那属于资那啥啥道路。(内地是八二后个人生意才放宽、兴起,目前与广深、魔都沿海差异是挺大的,内地八二三之前与后完全可称是两个时代,度上的资料,不一定都对) 个人能叁予的投资,非手艺类项目,大概就几种,外面街上,极少数人家门口支个桌子,上面几个玻璃罐,瓜子、花生、脆糖等等,个别的会有一酒坛子卖酒或酱油、醋。 摆小人书摊的,所有书封面撕下贴篱笆上,按封面编号借阅,坐摊内长条凳上看一本一分钱,以上几乎是老头老太太专营。 也有专卖熟客的黑酒馆,不敞开门卖,一般在厂矿附近只卖熟人,菜就几样卤菜,利也薄,你卖贵了别人不如去正规馆子,正经来说只能算一个吹牛饮酒聚会地。 还有一些,也都基本属于卖小食物、小茶摊之类以及手艺类。 城市户口现在实行口粮配给,定额,就是按月按人分配粮票,有粮票才能在街道粮店按正价买粮,没粮票?对不起,不能买,自个儿换粮票去,花一毛多代价去换一斤粮票,再花约两毛钱才能买到一斤粮,所以超出配给或无配给的人,得按三毛多买一斤来算。 按秦家算每月他有近四十斤正粮,娘几个怎么也得吃五六十斤吧,这五六十斤称为溢价,所以作为..算是白领收入的远山兄在粮这一块儿,工资已去脱一半多。 这仅仅是有白饭吃了,还得吃菜吧、抽烟、烧煤、油盐糖酱等、孩子溢价学费等等,不拉饥荒才奇了怪。 为了少买粮才常喝粥,一二花吃零嘴儿?别做梦了,否则不会吃个山楂丸都那么灿烂。 秦家在家属区完全可以当选‘贫困之家’,有些家都是让老婆带孩子回乡下,但秦远山一直咬牙坚持是觉得城里教育要好些,此年代的确是,当为他之目光….点赞。 帮衬来的饭菜票,其实每月是靠它解决副食品油盐等,虽说食堂饭菜在此年代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可再怎么.....肯定也没自家开伙节省。 几个小鬼拉着板车,穿过宿舍区,不少兵哥子打趣:“小鬼,帮叔的饭盒也顺上行不?” 孩子们也知道逗他们玩儿呢,于是都是我就笑笑不说话。 沿着操场边往食堂走。 蒋兵和李振已吃过饭,拿着从文化室借的篮球正玩着,李振瞄到小见,“小见,过来过来。” 小见对很多战士都是只觉眼熟,不经介绍是不会识其名的。 毕竟,咱向来交往的那都是连级以上的人物。 “小见去打饭啊,菜票带了吗?”废话似的套了下近乎。 “大哥哥好,我干姑给了五毛菜票。” 李振看了眼,四小鬼再加连长老婆才五毛菜票,倒是知道连长家情况:“五毛哪儿够,今晚有萝卜炖肉,嗱,再给你三毛揣上。” “记住,我叫李振叔叔,旁边这傻子叫蒋兵叔叔,以后打饭,菜票少的时候就到宿舍区一幢下面叫我们,记住了吗?” 蒋兵:#コ*&キ,李振你个缺货,有这么教小孩的么。 小见一看有好处,立马来劲:“嗯,记住了李叔叔,还有傻子蒋叔叔。” 蒋兵:……… 李振:“哈哈哈,对对对,快去打饭吧,哈…哈哈…” 一二花在一旁乐坏了:“小见你真行,咱们省了三毛呢。” “那是,嘿嘿嘿,李叔叔蒋叔叔再见。” 对于省三毛这个事,艳子不是很理解,很多吗?不过也替他们高兴。不理解也正常,两个家庭在生活条件上相差太大,上次小见抓的话梅糖给一二花,她们省着吃了半个月呢。 走进偌大的食堂,吃饭的家属和兵哥子依然很多,三十来张方桌前基本都有人,大家边吃边聊,整个食堂内充斥着嘈杂声。 进门右手面一溜共五格橱窗后是白案区,前四格包子馒头饼之类,最后是现煮熟面条,不过在这边晚上吃面食的相对较少,显得颇为清闲。 进门左面最里靠墙几格是熟食区,供应卤菜,每天就只有几只鸡鸭和一些肉、内脏、豆干豆筋,买方都是区内人员和少数结婚在本城女方家住的人员。 进门正对的尽头那面墙,一溜五六格橱窗橱台,是热菜区,每晚最忙的。 伙食团的荤菜大概二毛至三毛多,份量自然比馆子少点,大号炒菜勺,一勺,馆子荤菜是约四毛起价! 来到近前,一花、艳子负责看挂在窗后墙上的菜牌,“溜白菜八分、土豆丝八分,哇,焖豌豆两毛,这是素菜啊。”一花感叹着,可不就是贵啰,这节前刚出的嫩豌豆,即使现今在节前也贵。 几个小鬼合计着,争取五毛内拿下一荤三素,而小见眼睛正往几格窗之后扫描着。 一花算到:“咱们就打一个回锅肉二毛二,溜白菜土豆丝一毛六,再打个野鸡红(芹菜炒胡萝卜丝)一毛,总共四毛八”。 “我不喜欢吃回锅肉,我想吃萝卜炖肉,有汤喝。”艳子比较注重营养。 “可萝卜炖肉要三毛呢”。 “小见那儿不是还有三毛嘛”。 二花不发表意见,只要有肉就行。 “就按一花姐说的打吧,萝卜炖肉交给我,放心吧,艳子姐。” 拿着最大的瓷碗走到倒数第二格窗台,等前面人打完菜,走到小窗口下面,立正敬礼大声地:“团长大黄叔好。”是团长,伙食团团长,瞄到旁边笑嘻嘻的那人,忙道:“小黄叔也好。” 大黄团长斜睨带笑:“臭小子,又来这一套,嘿…” 小黄很配合:“小见来打饭啊,想吃啥子”。 小见手按窗台沿,踮着脚,脑袋用力向窗口里看的样子,没法子,太矮了,“都有啥菜呀?”小见又开始装傻。 “有青椒肉丝、回锅肉、麻辣。。。。想吃哪个?” “想要萝卜炖肉,”垂下头低声道:“可干姑只给了五毛菜票,我们六个人吃。”加上三花可不就是六个,没毛病。 大黄团长心说:小子,老子早看透了你的心肝脾肺肾,不过嘛…… “碗拿来吧,臭小子”,大黄笑着:“嗬,下次记得就叫团长好,别加大黄叔几个字,别扭。” “是,团长,多要点汤,嘿..嘿嘿…” “伙食不好就来找黄叔,黄叔这手抖一抖啊,”老黄卖弄着:“给你省一份出来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每次仅限一份菜,呵呵,小黄帮孩子端出去。” 后面打菜的起哄:“好哇,老黄,敢情我们平时的菜都缺斤少两啊….哈..哈哈...”玩笑着也不会较真。 老黄搓个鼻子不屑地道:“你们省块肉给孩子吃咋了,一个个瞎起哄。” 唯外面一桌上,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皱眉:“这孩子谁家的?这么点大就骗吃骗喝,长大还了得,这炊事团长也不对,作风有问题。” 旁边她男人二营长王建一阵无语,自己刚娶这媳妇儿啥都好,魔都大城市滴,学问高见识大,可就是缺点儿容人之量,可能是当过鸿卫兵缘故吧,看人看物有些刻板。 “那是二连罗连副的儿子,你以后别瞎说,注意点影响。” “你。。。。哼。” 敢不收菜票打份菜出堂,放眼全团也就自己,不由感叹着娃的聪明,老黄看着娃们拖着板车离开,内心也是开心的,得,继续忙活吧。 二花自觉精明的说:“要是以后我们每天来打个素菜,然后让大黄叔省下份肉菜给我们,那可好了。” 小见:“那不行,天天那样,久了别人会烦你的。” 蹭,要懂进退之道,瞎蹭岂非坏了名声。 蹭,也是有尊严的。 蹭,也是有底线的。 第五章捡球 春节了,半年时间,有一个老道士迟迟未来,对此,罗小见是不知情的。 幼儿园已放寒假,在曲伯伯家也早就习惯了。 前两天灵光一闪,罗小见有了一个挣钱计划,那就是等初一那天去拜年,具体是哪天不清楚,得靠艳子姐提醒。 白天,整个区内冷清了一些,有些回老家了,有些到周边访友拜年去了,明天可就年三十了,得抓紧。 看着家属区里十多个算是儿童的娃儿在各处玩着躲猫猫、鞭陀螺、滚铁环、跳格子房的,罗小见意兴阑珊,没意思,继续向球场前进。 一二花没在其列,两倒霉孩子今天被抓了壮丁,秦远山昨日发下宏愿,要在大年三十,给以前小见常蹭饭的那几家、及帮衬自家的曲家,每家送八十个饺子。 罗小菊挺犯愁的,在他家这可算一项大开支了,不过觉得又应该做,秦远山一大早去菜场扛回十几斤韭菜、五斤肉。 随即和罗小菊带着三花回娘家一趟,副食站称上二斤果味硬糖,一二斤葱油酥、羊尾酥之类就出发了。 娘家不远,几十公里外的人寿郡县,当天能打来回,但得踩着点儿,每天班车来回就各两趟,毕竟目前交通业还不发达,若错过,当晚就只能歇乡下了。 当然,还有办法,他好歹是个军官,可以站路边招手那些拉货回芙城的单位货车、或更远途回程的大客车。 从西门车站出发,由于趟次少,坐车得掐算时间,要不然会傻等很久,车晚点这类事,在目前很正常。 正逢过年,乘客不多,跟以后完全两回事,今天运气还好,车来了,检票上车。 找座后,秦远山说道:“你哥他们也难,还帮伺弄你那份田地,咱们除了糖果,给十块钱,再给你妈五块,她平时也好有点零花,毕竟咱还扛两袋粮食走呢”。 “啊?十五块啊,过年你就发了二十来块补助,买菜买肉用了四五块,这可就…没剩啥了,我还说给两孩子买双白网鞋的”。 不是不疼娘家人,实在是…哎….. 穷就一个字,要知道秦哥身上向来除了一二毛烟钱外啥也没啊,曾放话要买鸭子请战士们,那都属一时义愤,真让他掏钱,买鸭子?买耗子还差不多。 “听我的,该给。虽说你有两亩多地,每年我们只扛百来斤粮走,明面上好像我们吃亏,但他们的辛勤劳作我们更应该体谅,今年得了补助,就该尽一点力。” 想起每次回去,黑瘦的舅哥一家对自己的热情,还有纯正朴实的笑容,多么地亲切。 五零至八零的农民们是伟大的,虽然存在小农意识,但完成了国家交付的任务,用他们辛勤的劳动养活了两三代人。 但农民生活条件却比城市差很多,当敬礼!比如偏僻点的乡下,擦屁股纸都舍不得用或者没有,草纸算生活副加品得买或换,茅坑篱笆上会插些竹片,用它刮,挺粗暴。(这非扯淡) 吃苦能力稍微差点的现代都市人,若真要穿越回六七十年代农村,没电没网缺娱乐少美食,卫生也差,抑郁症八九不离十,想象与真实,差距是很大的! —————————————— 一花二花郁闷着,大年二十九了,却特么天降横祸。 十几斤韭菜由二花负责,望着这一大堆,二花欲哭无泪,而且他爹要求必须认真剥干净,不能残留有稀溶的烂叶烂衣,然后还得去自来水桩放水清洗,不合格,剩下的寒假别出家玩了。 小见帮着剥了十几颗就溜了,他向来自诩是靠脑子混饭的,这些活计嘛…… 回楼上拿了两块纸包装的沙琪玛,交给两个姐姐以安抚其心之后,心下无愧地向操场方向行去,去操场看踢球都好,免得二花姐求助的眼神老是盯着自己。 小见路上想,幸亏自己才五岁,逃过一劫,七八岁前应该还能逃过干姑的奴役,可以尽情的玩,持续自己幻想的挣钱大计。 一花的任务,是用对窝捣干辣椒半斤成碎末,秦远山的要求和拳打镇关西接近,越细碎越好。 作饺子蘸料肯定用不完,没事,以后还能用,这东西不沾水不会变质。 完全炕干的干辣椒没啥重量,半斤可装半簸箕了,而且捣杵捣缸是生铁的,这……是一个体力活,一花完成任务膀子得酸三天。 小见坐到球场边看着,其实离挺远,怕被踢着,面向着场中央,离边缘有五米,退一步就是路了。 十几个未回家探亲的兵哥子算是在真正的踢球,分两边儿,左边穿着背心,右边光膀子。 只听背心们大喊:“又进一个,八比二了啊,六毛了,大家再加把劲,再进十个一人一包翡翠了,哈哈哈。” 好家伙,趁过年这是赌上了,这要是平时,上上下下随时有当官儿的过往,借他们俩胆儿。 双方虽是分阵对攻,懂规则的怕就只两三人,不时吼着,你犯规犯规,越位了。 越你媚啊,老子正射门呢。然后双方就闹扯,不懂规则的人多,一致决定,要踢踢,不踢滚,咱又不图去比赛,就图个乐呵爽利,但凡球能踢进对方大门儿,那就是一个好球,一毛钱。 小见通过记忆碎片对足球的印象,评价着:“全都是臭脚。” 一个长传,歪了至少五米,往小见飞来,靠,我闪。 背心方一人慢步跑来,双方看来体力下降很多,此兵哥扶膝:“小鬼,帮哥哥这边捡球,十次给你一分钱。” 一听到钱,小见眼中‘¥’刷地闪过,这可是堂堂正正凭劳力挣钱啊,可一听这性价比吧,这也太抠门了。 小见嘟了下嘴:“两次一分钱,而且一直帮你们捡,让你们多休息。”瞧瞧,这推销多贴心。 “八次一分。” “三次。” “六次” “嗯……四次,不然我就回家了。” “行行行,去捡吧。” 小见刹那间开心,终于开始挣钱了,虽说也是体力活,可这和剥韭菜相比那是天壤之别,这可是有偿劳动,乐颠颠往皮球跑去。 兵哥身后本方五人:“刘笑,你小子够缺德啊,这么一屁孩儿你也使唤。”又吼着:“咱们两边儿都休息五分钟抽根烟吧。” 对方六人没搭理,正郁闷着呢,只能抽闷烟,十一比三,人均一毛多了。 “啥叫使唤,给了钱的。而且大过年的就当是给小鬼过年钱了。” 这应算歪理吧,过年钱要都得玩儿命的靠体力换,那当今祖国花朵是何其不幸。 小见抱着球走过来,担心的:“你……你们不踢了么?”自己的职业生涯这才刚开始,你们可别说不玩了。 小见默默希望,多踢会儿,让我多捡几个,其实多虑了,有句俗话叫: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准走。 看光膀子们想捞本儿的架势,不踢趴下~怕是不会走的。 “哥哥们休息会儿,待会儿你就在外面好好捡、使劲捡,踢完哥哥给你钱买鞭炮玩儿。”又望向光膀子们:“捡得越多越好,谁让哥哥这边赢着呢,不差钱,哈哈哈。”有钱任性,群嘲对手。 小见心说:鞭炮?一分钱一颗,响一声就没了,我才不玩儿呢,不过面上笑嘻嘻地:“嗯,哥哥加油争取再进二十个,我去外面等着。” “哈哈哈哈,真乖。” 靠……光膀子们脸都黑了:“太特么狂了,待会改变战术,别特么瞎冲,先防住再反击,不行就上手,该拉的拉、该拽的拽,灭了他们的火。” 双方攻防战再度开始,你来我往中,小见也通过观察学习着他足球的第一课,判断落点,以前可是见球就跑的。 经过一会儿观察发现靠自己这一边,背心队中一跑得贼快的小个子喜欢顺着这边带球跑,而膀子队有一彪形大汉专门负责拦他。 小个子典型的二货,从不传球,老被拦着,除了速度可圈可点,脚法那是水得清亮照人,过不了对方又想过,脚法又都臭,两人脚下时常一阵瞎捣腾,踢腿上那是常事儿,不时地冒出“哎呦….”,“嗷…”,“吃奥…..”,等字眼儿。 而且小个子几次被大汉放翻在地,小见光捡他俩踢出来的就九个了,好人啊…..再加把劲,往我这儿踢。 不得不说,对于五岁娃来说,这还真特么是个重体力活儿啊,小见已经开始大喘气了,不过累并快乐着,已经捡了十几个,等等,有点儿算不过来了,不行,得想个法子。 背心队友埋怨着:“矮子凌,你小子传球啊,足球不是一个人踢的,你老跟方大汉较什么劲。” 小见听到中间那句,觉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矮子凌:“老子就是要过他,他老拉我,害我摔了好几次。” 方大汉嗤之以鼻:“我向毛主习保证,每次我就抬手挡了下……就你那塑料体格,我犯得着拉你吗。” 双方继续,小见已变急速呼吸,就当煅炼身体了,以前爸爸在家时每隔几天就天没亮让自己跟着跑步,还让轻呼慢吸什么的,说是山上老爷爷教的。 背心方:“传,传,别等他们都堵门,快传。” 这球场长只不到八十米,宽约近五十米,大约相当于正规球场的四分之三。除了两球门衬托出这是一球场,其他啥都没有,中线、边线、禁区线等等统统没有。 为了体现,踢球——我们是认真的。 一战士专门跑军区外斜对面半站路远的砖瓦厂,花五分钱买了一斤多石灰,本来想到炊事团弄点面粉的,又怕被戳脊梁骨,石灰太少,画全场得要十几斤,费钱,好几毛呢。 反正自由门神,画个小禁区凑合用吧,而且是伪小禁区,球门两柱子洒灰延出两米,再横向连上,这门前的长方形,就是自由门神玩法小禁区。 就这,今后几日那都是深受其余来踢球人员好评,大赞雷风重现人间做好事啊。 说起自由门神,那厉害了,要想进球,那一定得趁对方小禁区内人少时,所以远射多。 带球突入禁区,那是白痴,因为对方若全回小禁区,那么……六个人,全特么变门将。 六个,六个门将嘢!! 十二只手在球门前上下挥舞,来呀……来呀…..互相伤害呀… 就问你怕不怕!! 你要是脚法臭、运气衰,让你先踢一分钟! 第六章球娃 小见上午从秦家出来时,大概是十点过,目前他已捡了好几十个,具体没数,又饿又累,目光却依然坚定。 背心与膀子也基本属于在走着踢了,要不是那口气挺着,早已躺下,开玩笑,下午两点了好吧,中饭都没吃呢,从九点过开始玩儿,虽说中途歇很多次了,但都已经筋疲力尽,就抽了几支烟,饿呀… 虽在冬日,但众人身上仿佛都在向外冒出热气,距上一次歇息才过五分钟,再次停下来。 背心们:“咋个的,还没服呢?二十六比七,别抱幻想了,都累了,改天再战怎么样?” 膀子们互望一下:“咋个?怕了?不怕告诉你们,我们施行的就是绝地反击,马上就扳回来。” 小见一听,厉害了我的哥,那我也坚持。 背心们可不信这一套,大家都成年人,唬谁呢,死鸭子嘴硬,没见一个个摊地上跟死狗一般,当然,自己这面儿也好不了哪儿去… 背心们嘀咕了会,刘笑自认潇洒地抹了下头皮:“这样吧,二十六比七,十九个球,一块九给你们打个折,给一块五,咋样,毕竟都是战友嘛,嘿嘿……” 小见想:哎,看来要完了,准备收钱。 膀子们商量了下,借坡下驴,至少是对方要求的休战,面子过得去了,就这么着吧,凑钱,一块五每人二毛五,滴血中……人均掉了一包烟。 刘笑招手:“小鬼过来,”掏出一绿色轮船五分票,很潇洒扬着手:“拿去买鞭炮玩儿。” 与本队又商量着一块五该买烟~还是晚上食堂吃好的,炖的、烧的、蒸的、炒的都有了,还真令人纠结啊… 小见迈动小短腿儿跑来,一看,不对呀:“大哥哥,钱少了。” 刘笑与哥几个正吹着呢,一回头:“啥,啥少了?” “大哥哥是钱不够,我数了,该一毛三。” “啥玩意儿,一毛三?我算算,五十多次?你瞎记的吧?跑五十多次你还不趴下。” 旁边所有人嘻嘻哈哈觉得这小鬼有趣,个别的:“小朋友,做人要学会诚实。” 小见不干了,我可是个实诚人,蹭饭都是有底线的。“你们……你们不信来看,边上我用草叶杆子数着呢,捡一次摆一根,四根一堆,一共十三堆半,我没骗人。” 小见觉得委屈,凭劳力换钱怎能受怀疑,乘除不会,只能用笨法子。 要说刘笑这人吧,本来就挺缺德缺心的,不然也不会拿个过年钱的破理由忽悠小盆友,完全就没把小孩当回事,倒也不是一毛多钱的问题。 “我说小鬼,有些球是他们踢出去的,不能算,快拿着回家买鞭炮玩。” “你……你…你耍赖。”说着小嘴一扁快哭了:“我要告诉秦叔高老虎。” “行了行了,刘笑,一毛几分钱你跟个小娃儿掰扯啥。”膀子队幸灾乐祸着:“小鬼有后台呢,哈哈…哈哈……” “就是,小鬼,那啥秦叔高老虎是你家大人吗?” 刘笑见小娃儿快哭了,算了算了,反正过年嘛,又拿出一角:“拿去吧,一毛五,有多了,快回家去吧。” 小见乐了:“这还差不多,谢谢大哥哥。”多讲礼貌的娃,揣上钱到操场边儿,“我没瞎说,不信你们自己来数,十三堆半。” 向外走去又回头:“秦叔和高老虎都是大官儿,我曲伯伯也是,哼……”扯个虎皮造个大旗,跑掉… 背心和膀子觉得这孩子可真好玩儿,至于谁家孩子无所谓,这区里领导家孩子多了去,别说高曲等团级,平日师级和司令员都这里边儿办公。 只是几里外较场坝新修了两幢五层住宿楼,级别较高的和部分退休老同志们先搬了,否则家属区还更热闹(老房拆了)。高、曲是够格的,不过发扬风格将分配额让给了老同志。 汪青华也发扬着风格,区内另两医生的家,一个外地一个城东,于是自己主动承担了年前后的值班。 若换别人,一般吃饭时间都是溜回家或去食堂,汪青华在工作上极其认真,都是让孩子送饭,以免有战士或家属万一来医务室,因没人,以致拖延了病情,用现在眼光来看,属于令人费解。 艳子玩到中午,自己把温在炉子上的大提锅里又加了点水,让里面饭菜继续温着,拿出饭盒装了饭菜给妈妈送去,回来后自己吃了些,把门锁舌头拧进去锁住,拉上门,下楼接着玩儿。 门是假关上的,那时候这种家属院小孩在附近玩,很多都这么干,又没啥可偷的,也来不了生人,大门有岗呢,有贵重物品的才会叮嘱孩子或发下钥匙。 艳子是个好女孩,下去后见别的娃还没几个出来,就去帮一花捣辣椒,一花忙活热着昨天的剩饭菜,都以为小见待会儿自己饿了会回楼上吃,反正热在炉上呢。 午饭时间早就过了,罗小见慢步走回了家属区,先回楼上,推门、找碗,民以食为天。吃完下楼,转过去到了秦家。 一花还捣着,艳子帮二花拆着,活儿都不多了,嗯,安全。 “小见你上哪儿玩去了,怎么这么脏,看待会我妈不说你。” “脏?”进屋照了下,衣服裤子上泥土是挺多,脸上汗水混合灰尘看着很花。 “一花姐帮我抹抹,我跟你们说,我挣钱了,看,一毛五呢。” “???” “哪儿来的?” “我在操场帮他们捡球挣的。” 一二花可向来没零花钱,有点羡慕。 艳子看事角度不一样:“你弄那么脏,挣钱也得被爸妈骂。” “你别告诉曲伯伯和姨,以后我每天去捡,然后存钱长大好买东西,要不,我给你买两个泡泡糖?”小见收买着。 艳子纠结了下:“好吧。” “那……那剩的钱你买啥。”二花舔着上嘴皮,门牙有了,可旁边又缺了,馋鬼的本色依然不变。 “泡泡糖两分,用三分买两把炒花生吧,剩一毛我存着,以后我天天去挣,给你们买东西吃。” .. 艳子嘴里吐个泡,带回一纸包花生,有一两多,这时候花生瓜子就一毛多一斤,街上摆玻璃罐的老头老太太面对小孩,都是不会用称去称的,他抓给你。 一些父母会偶尔给娃几分钱,这时候的几分钱是能买到各种物品的。 一盒火柴才两分(八二后五分,八五后一毛),泡泡糖薄型一分(八二后三分,八五后五分),白面锅盔三分、椒盐的五分、红糖的七分(锅盔和北方烧饼差不多,烘烤而成),热天的冰棍二至五分不等。 一些正规饭馆门口有冷饮机,上面大玻罩,彩色的果汁沿罩面上下流动循环,很好看,类似果珍饮品,五分一杯,不是俩女一杯。 摆玻罐的老家伙们其实心都挺黑,小孩都老实,不懂啥物品与价格是否对等,瓜子花生都是一分抓一撮,两分抓一小把,多赚你很多,要知道这时候……分这个货币单位还很坚挺呢。 这种贩卖方式大概八三后消失,这种小店也卖烟,散卖,以支为单位,但只敢卖熟人,卖烟这种事除正规商店,被发现那肯定是拘留,这也是为什么小店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毕竟警察叔叔对老年人没那么严厉。 跑题:按普通人目光看,八二前几十年生活变化较小,物价涨幅很慢,改变从八二到八五开始,普通工资基本达四十以上再缓慢上涨,提倡个体做生意了,小电器开始进入家庭。 八五到八九工资慢慢从几十近百再达两三百,普通家一周一两顿肉普及,贫富差距开始显现,定额配给慢慢消失。外来人员监督掌控减弱,身份制慢慢实行,此之前的话,若家中来个人两三天没走,街道会来询问、登记等。就像明代的里甲制般颇为严格,就差路引了。(工资都指普通工种类) 八九到九五,大拆迁发展,普通工资从百多慢慢达到伍六百。农村务工人员大举进城,城市人囗爆涨,人多了是非变多,罪啥的就上升。基本没几分钱的东西了,分币退出长河。一些正面东西开始消逝,是人情世故、风气等变化最大的几年。 九六到零二工资六七百慢慢达一千朝上。继续拆、扩,通迅开始发展,九五到九六传呼机出现前,公用电话是较少的,交通和通讯开始腾飞,信件使用开始减少,网络开始起步,房屋开始涨价,不过没以后那么夸张。钱这个字已成普通人们奋斗之终极信仰。 零二后,飞速。 ———————————— 二花笑着,缺着牙剥着花生,可开心了。 见姐姐们高兴,小见想,我一定多捡球,给她们买吃的,再多存钱先买个皮球,以后又买那些碎片中的东西。 将剩的一毛上楼投进大竹筒里,再放小床下面..废报纸底下藏着,带着自信的目光向操场前进。 到了操场,小见沮丧了,大概四点,咋没人来呢,看来得等到晚饭后。 回去帮忙剥了几颗,完工,来到最边上这栋找管水的周大爷拿了钥匙,开了水桩陪二花艳子洗菜(水桩子和功夫里那个差不多)。 忙完,艳子说炉子上剩的饭菜不够了,只能吃食堂,去找老妈拿饭菜票。 一花摊小椅上,望着天,一脸生无可恋,换手捣的,四点过才捣完,两臂都重逾千斤,酸而无力。 汪青华还值着,年间除了年三十的一周上午八点到晚八点全包了,每天吃两份娃送的外卖,美得很! “妈给了一斤二两饭票一块菜票,让一二花跟我们一起吃。” “我们还有饭。”一花向来比二花要矜持些。 “大过年的,把那土豆丝和泡菜留秦叔吃,走。”小见拍了板,虽然自己最小,但带一二花吃肉的事情向来放心上。 .. “哎,大黄叔不在啊,只能找小黄叔了。”爬着窗沿眨着眼卖萌:“小黄叔有啥菜呀!” “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这是不可能的。 卖萌还是有用滴,小黄叔至少给多舀了半勺青椒肉丝。 “谢谢小黄叔。”齐齐喊着,拉板车闪人,先端一盒给汪青华送去,为了表示感恩,一二花也跟去给汪姨送饭。 回来,在秦家搬个写作业的小桌放门口,四小鬼开动,小见不是很饿,但还是得多吃点,待会儿重体力呢。 第七章论道 吃完饭,小见起身围着桌子绕圈溜达。 “小见你干啥呢?” “汪姨说吃完饭,要走上千步才能跑跑跳跳,我等下去球场,如果我每天捡两毛,一个月就…就…..” “六块。” “有六块这么多吗。”没啥说的,干劲十足,出发。 “真是个财迷。”来自艳子的评价。 “要不…..要不我们也去吧。”二花舔看缺牙,早就穷得久了,又馋,向往着:“哪怕几分钱也好啊。” “不准去,我们是女孩儿,那多丢人啊,要是被我爸知道了,连你们爸爸都要挨训。” 来到操场,只篮球场那边有几人在玩球,打不了全场,场地所限,平整的地面太少,两篮架子只隔几米远,篮球蹦不远,没搞头啊。 小见皱着眉,发会呆等一会儿吧,看看画面里的高楼、汽车、令人流口水的食物。 两球门后的一片,是整个操场唯一有草地的地方,六个小鬼正上面分派打仗,都是自带配音的互闹着。 一般来说该项目从不会坚持过半小时,往往会因为某一个被揍哭而散场。然后次日,继续……完全忘了昨日之伤痛。 瞄了一眼,还真是无意义的玩闹啊,所以小见平时不怎么跟小孩玩,而且爸爸说过,要有出息就要跟比自己大的人玩,才能学到东西。 瞧咱交往的都是啥人物,除了仨姐姐,三花不算人,其它最次的都是大头兵。 小见看里边有两自己幼儿园同学,丁排长家老二和鲁胖子家老二,其余几个都是六七岁的,暗哼一声:你两个待会儿铁定是嚎着回去了,真傻,跟比自己大的玩儿打仗,这不是找揍嘛。 稀稀拉拉走来七个兵哥。其中一个边走边踮球,很专业的样子。 “哟,这谁做的好事,画了门线。” “好人啊…” “有线了,再找三个来,咱们可以玩自由门神,半场太没意思了。” “可全场太累人了,打一场得趴半天。” “你不玩就回去,真够娘们儿的,在宿舍区一吼,起码来十个,咱华夏啥都缺,就是不缺人,等着,我去叫几个。” 过了几分钟,叫了七个,关于人多这一点还真不是吹的。 手掌轻拍胸口几下伸出平摊,手心手背,分组。 每队各七个,看着有点像正规比赛了,只是服装、背心颜色等区别上….挺杂乱,不好区分队友啊,瞧人上午那一拨,一个队都光膀子呢,多敬业多显眼,这可是大冬天。 而且你们七个人嘞,这自由门神….. 这不是正规场地,球门自然也小些,长应该不到六米,高怕是两米都悬,个高点的蹦一下头就碰横梁了,至少以这个场地而言,自~~~由~~~门神规矩最适合是一方六人以下为好。 否则一方玩儿赖,用收缩防御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玩法,稍有不对就七人往门一站,封门了,十四只手门前上下挥舞…..来呀…还玩个屁啊。 小见不关心这些,热切的目光,真诚的笑容,看着兵哥子们的战斗。 身旁有一堆拳头大的石块,用来压计数草的,以免被风吹跑,而草早已搁在兜里,所以说经验往往是在实践中成长的,而一个工种的诞生发展、到成熟成功,它……也绝不是侥幸的。 哈,来了一个,从侧方三米外飞出,立马奔去,一战士刚跑几步,嗬,这小鬼跑得挺快嘛,加油! 小见抱着球跑回来,没法子,矮,对踢球也没啥基础呢,成人用球对他来说太大了,用脚带还没那技术。 “小朋友真乖,谢谢啦。” 小见笑嘻嘻地:“不用谢,大哥哥,我会一直帮你们捡这边儿球的。”是不用谢,待会儿要收费的。 站得较近的一些战士听到,“真是好孩子啊。” “不错不错。” “从小热心,长大有出息。” “甭废话,接着踢……” 大家都觉这孩子不错,也不闹,一边儿搬石头玩儿呢。 哈,终于开张了,赶紧掏出一根草,石块压住。 又捡了几次,球门儿后玩的鲁胖子家二小子鲁有国跑过来了:“罗小见你干啥呢,我见你跑几圈了?” “捡球玩。”不能说挣钱,独门生意必须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捡球?”鲁有国小胖子还是挺善良的:“他们踢飞了,你去捡?你是不是傻啊?不累吗?跟我们玩儿打仗多好玩儿。” 玩个屁,“你们好好玩儿吧,我就在这儿玩。”小见摆摆手,嘁………愚人安明智者乎。 小胖子无法理解小见之行为,嘟着嘴走回去,他为自己没能劝到同学发傻,而有一点愧疚,不过很快就忘了,热血着、吼叫着继续投入打仗中,然后六七分钟后哭着嚎着往家的方向跑去,并叫嚣着要让爸爸来报仇。 报你媚的仇啊,衣服扯烂两处,回去还得挨顿抽…… 战斗就这样结束了,丁老二也默泣着,还好衣服没烂,不敢回去,他爹太暴力,等眼睛不红了再回。 其余娃对于小胖子的叫嚣根本就没在意,完全没压力。以前不是有位将军说过吗:打仗要是不哭人——那还是打仗吗? 没见小学那些高年级的玩儿石头仗、瓦片仗的,打得头破血流,等伤好肿消后,大家不照样是好盆友吗。 众熊孩打仗玩够了,换地方,城墙边捉虫子去,一声呼号,齐齐奔走,活力四射。 坚定地向世人展示着:玩儿——必须是走心的。 丁老二抬手抹干眼泪,目光坚毅,站起来,呐喊一声,追了上去。 靠,以为你冲上去报仇呢!小见看了眼,活该,让你玩儿打仗,幼儿园和小学之间那可是一道鸿沟… 收入在持续增长着,感觉人生很充实啊,不时也有小鬼跑过来问问,然后笑闹着指指点点离开。 有一哥们儿人真好,真没话说,帮自己捡了四个,都是离自己远的侧面位置,对小见有了新的启发,捡了四个后,该娃看也没发生啥新鲜事,也兴致缺缺的走了,小见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娃,不熟,这才是…真正的热心人。 和小孩玩得少既意味着没朋友,所以也不会有人来缠着问他、劝他。 即有开心,当然也会有郁闷之时,好几次小见正朝皮球跑,只觉身边一袭轻风拂过、一道烟尘绝影而去,等看清时,一战士已经踼带着球回来,还笑着摸摸他的头。 常言道:挡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不爽了,你凭什么抢我球,蹙着眉狠狠地盯着对方,眼神中略带杀气。 来捡球的都是心眼儿比较好的战士,老让人孩子去捡球,这多不好。 可万万没想到小鬼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简直像贫下中农看着土豪劣绅一般,苦大仇深啊。 这这这…这孩子……怕不是个傻子吧? 要不然,咋这么喜怒无常呢,刚不是一直都笑嘻嘻的吗?哎,不管他了,让他自个儿捡去,于是,小见的个人基地屁重回正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虽然场外跑道,也就是路,每隔十来二十米有一高架路灯,但踢球已经有一定影响,又没挂彩头,没必要较真费劲,吆喝几声,众人便开始往场外散。 “别踢着别踢着。”摆的压草石块在场边呢,这可是自己劳动的证明,焉能玷污! “小朋友辛苦啦,好好煅练身板,以后像叔叔一样壮。” “真是个好孩子。” “小鬼,看你跟花猫一样,快回家去洗洗。” “这娃儿这么喜欢足球,将来至少是个足球爱好者。” 小见有点急了,你们哪儿那么多废话啊,忙去拉住开场叫人的那个领头的:“大哥哥你们不踢了么?” “嗯,回宿舍休息了,小朋友你也快回家吧。” “可……可你们还没给钱呢。” 钱???啥钱?没听啥有官部门说使用球场要给钱呀?众人左看右顾,连走前面的也停下了,回头一脸茫然…… “呃……小朋友,什么什么钱啊。” “捡球钱呀。” 众皆懵逼,这特么什么捡球钱啊?没听过呀? “唉……”小见叹口气:“我的捡球钱,捡四个一分钱。” 又拉那战士裤子扯到石头那儿:“你看嘛,捡一个我就放一根草压着,四根一堆,这儿有九堆还有根单的,捡球好累啊,能给我一毛吗?”小见嘟了嘟嘴,满含辛酸样。 灵动双眼扑闪几下,接着又道:“我没乱放一根草,真的,我很诚实的。”希翼望着战士们…… 没人说话,哑场,一直知道世界很大,今天遇上奇葩。 一毛钱?你……就这么定下啦? 可……可……你这逻辑它不对吧。 众人觉得这小孩儿行事也太得天独厚了,这………这特么谁答应过你捡球给钱的?你自己就这么定下了?自觉性忒高了吧? 该战士被小见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着:“咳…嗯…..咳,大过年的,小朋友也挺累的,要不”,看了下大家:“一毛钱而已,我来掏。” 又看着小见,“叔叔给你一毛,不过,下次不能这样了,要经过别人同意才行懂吗?”说着就掏兜。 小见眨着眼,我凭劳动换,懒得和你们扯。 “郑班长,不能给钱,这不对。”一钩鼻深目的青白面皮之人阻拦道,从前面走回来。 旁边有爱心的:“哎呀,一毛钱,当给小朋友买糖吃吧,过年呢,当什么真啊。” “不不不,这不是钱不钱和过年这些问题,他没经他人同意,按自己规矩办,这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蹲在小见面前,又告诫大家:“给他钱是在害他,让他以为……他所做是对的,应该教他,让他的思维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才是真的为他好。” 小见微抬头,虚眼打量,真讨厌,你要把你身上钱全掏给我,每次见面我可以喊你好蜀黍。 众人听了,此番话还是甚有道理的,是有点强买强卖,不过你小子……有指导员的潜质哟! 青白脸笑着:“小朋友,做事情想收钱,要征得别人同意,这是对别人的尊重,是礼貌。” “你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定了规矩,然后要求别人执行,这是属于强买强卖的范畴,是很严重的错误,要改,明白吗?”青白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的确也是一番好意。 我才五岁嘞,你叭叭叭一大堆听得脑瓤子疼,咋跟曲伯伯恁像呢,不过我也有大道理而且绝对没毛病。 第八章打娃趁早 罗小见:“大哥哥,我没有强啥卖的,球飞出来,我帮你们捡是用劳动换钱,你们看到我去捡就自己偷懒了,是因为你们想占便宜。” 望着面前几人:“曲伯伯说,人要是占了便宜就应该付出代价,就像……进馆子吃饭,别人做好给你吃,然后馆子赚钱,这就是代价。” 神经粗大点的战士已经觉得有点晕了,屁大个事儿,两人咋就这么弯弯绕呢。 青白脸的钩鼻有点冒汗,这娃不大好教育啊:“嘶……不对,不对……小朋友你说的始终……不对,这事的根脚是你自己主动去做的,我们没有这要求呀,这和去馆子吃饭他不一样。”他开始有点正视小见了。 小见眼珠子转啊转,生活不易呀,用了体力还得花脑力:“哎……我才五岁,捡得那么累,你们看我一直捡球,心里难道不是想占便宜吗?” 领头的有点捂脸,一毛钱的事,小朋友有必要这么讲么?像是大人剥削小孩一样。 小见的说法有点偷换概念,躲开事情本质和自己创造的欺骗消费,转移到你们扪心自问,有些偏离就事论事。 可作为成年人不好反驳啊,在这个较注重个人自觉性的年代,无论怎么看,是成年人占了小朋友便宜,已成既定事实。 青白脸头疼啊,这已经不是道理上的争论了,因为对方才五岁,一大群成年人看一小屁孩忙活,自己坐享其成,真的没有占便宜的思想么? 他皱眉思考,思想工作不好做啊,事情本质上那肯定是小鬼不占理,可在现今的道德规范中他又有些理,吃了亏就该得到补偿,五岁小孩你又能用什么行为准则约束他,有点扯不清啊。 小见仗着自己幼小扯歪理,以付出体力为基础,建立起了强制消费。 如若真要遇上不要脸的,不怕,还有招呢,耍横、抱着你腿哭给你看,反正别想赖我的劳力钱。 至于喊秦叔高老虎,那属于虚招,唬人的,真喊~那不是给自己屁股找揍嘛。 战士们都头大,不想在这儿呆了,两三个过来拉着青白脸就走,不再给青白脸发挥的机会,领头的郑竹班长:“小朋友,拿去买糖,呃………哎。”对于这么个屁事,不好扯清楚,想说两句教导的话,怎奈词穷。 “谢谢大哥哥,下次我还帮你们捡。” 好几个战士脚下一踉跄,别啊,小朋友,你去玩躲猫猫不行吗? 青白脸眼睛不停眨,嘴中碎碎念,大脑依旧高速运转:“有了,还有办法纠正他,从根本处着手,不让他捡到球,没有了罪恶的来源,我想他会回到正途的。” 好同志啊,始终想着帮小盆友拔乱反正。 粗神经甲:“罪恶你个腿儿,咱们的球,怎么就成罪恶了?” 粗神经乙:“你拉倒吧,归根结底就是个小屁孩儿想要一毛钱的事儿,瞧把你给能耐得,切……” “不不,虽然让他钻了空子,但他强买强卖捆绑式的要钱方法……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教他正确的行事方法,对,先遏制再教导。” 青白脸长吸口气:“我会去通知所有认识的人,让大家以后在球场碰见他,别让他捡到球,先遏制住他。” 众人瞠目结舌,要不要玩儿这么大啊,亲! 一看众人脸色:“哎,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他好。” 从此,江湖上有了一个传说,歪诗云: 此地球场有个娃, 眼大萌萌耀中华。 若问捡球图个啥, 依靠勤劳把钱拿。 他,带动了一个新兴职业。 他,让广大儿童集体脱贫。 他,谛造史无前例之团队。 他,即来自于江湖亦相忘于江湖,但……江湖上依旧流传着他的传说!! 一代捡王~罗小见 —————————————— 小见走路上思考着,得提高捡球效率才行,很多时候球都从对面那边以及球门那边飞出去,自己只能望球兴叹啊!!! 要想多捡,一定得多方位出击。 趁副食站还没关门,一毛钱全部用了买酥心糖,有二十来颗呢。 先回秦家,秦叔干姑已回来一会儿了,正切韭菜剁肉馅,打完招呼叫了人后,进屋让一花帮忙擦脸擦衣服,抓一半糖给姐姐,自己也来一颗。 “小见你又挣了多少?”二花流着口水,吃糖都没堵上,有缺牙嘛,可以原谅。 “一毛而已,还费了好大劲。” 一花实在忍不住了:“小见,以后我和二花也去行吗?” 都说年轻人就业难,那算个叉啊,儿童就业那才是真难,要是以后放学放假每天傍晚能挣几分,那可美了。 本来买糖就是来收买姐姐的,没想到姐姐们主动缴械了,准备回,再拿下艳子姐,齐活儿。 三花趴在大床沿自制的护栅栏边上,呆望并滴着婴儿涎,这些哥哥姐姐都是坏人,嘴一直动着,都不给我吃,三花快十个月了,看来已经具备了二花的潜质! 回曲家后,被曲伯伯盯着看,有点发毛,赶紧溜进艳子姐小偏屋,递上糖,嘀咕着。 经双方洽谈,答应了艳子姐的一系列条件。 最重要两点是,其一,不能让曲、秦长辈知道,在他们看来你去捡球挣钱,那属于美称,其实就是叫花子要钱,丢脸,别说一毛,你捡十块都得揍你。 其二,艳子小姐每次出场费保底五分,旱涝保收。 艳子家条件不错,眼中几块几毛是常见,眼界高度是有滴,但实际经手的钱,能归自己支配的依然是分毛票。 而曲伯伯的教育方式是不会给钱的,要不然吃个葱油饼也无需高伯伯助威了,所以~照样是穷鬼,不过是外表光鲜罢了。 经过小见谆谆诱导后终于失陷,回头想想,如今有了就业机会,以后每天俩泡泡糖、一把瓜子再不是梦…..,而且没靠家里,多拉轰,这要说出去,还不羡慕死整个西城区的骚年儿童们。 小见到曲家半年多,就从没在曲伯伯身上捞到过好处,偶尔,注意,是偶尔和艳子姐得几分一毛都是靠汪姨,满满的泪! 爸爸在的时候再咋的,隔三四天也能有几分,现在这日子不自己挣能行吗,老豆啥时候才回来呀! 趁还不是很晚,又一起找了一二花,确定以后就以秦家作为前进基地,事后的净脸净衣归属这里,与踢方接洽由小见负责,教了压草计数方法,遭到一致鄙视,拿个废旧本,画正字不就行了。 小见有点脸红加惭愧,不会乘除文化不够,脑里碎片画面让他对很多事物,都属于只能表面观摩了解,拓宽了些见识,内里涉及知识层面的,目前不懂,无法掌握呀!……后又谈到服务期间捡球要快,持续稳定提高服务质量,尽量使顾客满意,以期有长期回头客,使捡球业能长久稳定的发展下去。 次日,大年三十早上六点半,天色只一点麻麻亮,家属区多半人皆已起身,煅练的煅练,做饭的做饭,大部分是去食堂打粥买馒头之类。 小见迷迷糊糊中,就听到隐传惊天动地的哭嚎,咦? 好像是丁家老大又挨揍了,不行,这必须得赶去看现场。 一激灵,翻身起来穿起外套衣裤,不顾寒冷冲出门外,顺带拿了床下一米多长的电线。 仇人挨打,必须到现场观摩啊,而且,哼哼…… 曲江正洗脸呢,与汪青华望着一闪而过的小身板儿,都是无语,别人每次挨揍你小子咋就那么开心呢,逢打必到,还老在旁边儿喊:丁叔叔加油。 曲江叹口气:“唉……这小丁和老高两家教育孩子,除了打,啥都不会,缺少方式方法,这打多了就皮了,没用了,而且以后更难教育。” 对于曲江这种见解,小见是不会认同的,打皮了?那你换武器呀,接着揍,保管打出他第二春,呸呸,第二求生欲望。 汪青华:“曲大政委,丁笠那孩子交给你,怕你也没辙,确实太淘了,而且爱欺负别的小孩,这点相当不好,我都烦他。” 众多邻里有刚起的、洗漱的、吊嗓子的,不过,你特么有见过吊嗓子用国*歌调子的么?半夜来上这么一出,午夜惊魂再现啊…… 一众人忙活着,也议论着。 “哟,老丁又抽孩子玩儿呢!”这是性格玩世不恭的。 “那小子该揍,昨晚还拿我家小志一根棒棒糖,连三岁娃东西都拿,往死里抽。”一老头道,属于护犊子的。 “哎呀,抽几下得了,哭得呼天抢地,瘆得慌。”这是心善的。 “我说弟妹,这你就不清楚了,那娃挨揍都习惯了,听着动静大,指不定眼泪没流几滴呢,上次食堂打早饭回来,丁笠那小子把前楼李家小娃掀地上,包子稀饭全洒了,老丁拿掸子满院追着抽,你猜怎么着,那小子边跑边挨抽,嘴里还一边儿啃包子呢。”这是了解内情的。 “啊?这……这孩子也太….长大了不会是个祸害吧。” 一迷糊着眼的,刚起打着呵欠,对着对面楼就吼:“你个破老丁,老是一大早闹动静,影响别人不好,知道吗?”估计是没听见,这边走廊过道对着的是对面楼的屋后窗。 旁边另一老头拈着没剩几根儿的须:“其实吧,一大早打娃是有说法的,娃在头天犯错,记住……..千万别抽,为啥呢,你抽了他,他睡一觉就忘了,所以应在次日清晨未起床时,忽然掀开被窝一顿猛抽,为何?” “其一,还没穿衣抽着疼,其二,想跑都没地儿跑,其三,一日之晨会令他记忆深刻,此乃自古流传之法。” 拈须微笑,自视高人模样:“小丁方法不对,应该没起床前行动,我……待会去跟他说说,张岳天小时候就是这么被我收拾的,咋样,成材了吧。” 众人无语尽皆凛然,这太特么变态了……..张连副命苦啊。 华夏之教化果然渊源流长! 第九章半神器 丁家这个丁笠七岁多,他弟弟丁竺挺听话,昨儿球场哭的那个。 丁笠算是全区最淘的,砸过医务、文化室玻璃,把老同志活动室的门把手~给栓上绳子,弄得好几个老同志……憋不住尿了裤子,枪炮刺刀都扛过来了,却晚节不保,栽在了顽童手上…… 抢小朋友棒棒糖这种日常,三天两头被告。 昨天弟弟玩回家后说~被揍了,于是出来寻仇。结果别人都回了,无聊就去拿石头砸猪玩儿、拔菜玩儿,被值班炊事兵跟身后穷追不舍。 砸猪就不说了,二师兄无非哼几声,可把那没长成的菜给拔了,在这年头就属于作孽的事了。 今天一大早,丁排到食堂打粥,就被告了。 跟小见结怨很简单,去年某日,丁笠刚上线~出门下楼,咦,不远处刷出一只小怪,好,今天日常就他了。 罗小见正开心拿着..爸爸捎带回的一大团棉花糖,往秦家走,好和姐姐们分享,刚转弯就看见他下楼来,丁家也是这幢,不过是在前部分的二楼上,小见知道不妙,扯起嗓子就喊一二花。 二花近前一看,火了,断人馋路犹如那啥………我都还没尝到呢,立马冲上去就抓咬挠,王八拳舞得呼呼生风。 一花慢了几步,回门后顺了挑水扁担出来……,太暴力了,抢个棉光糖而已,上扁担敲……这合适吗? 丁笠鼠蹿而去,不跑不行,你一男孩难道真和女孩满地打,打赢了全家属区怕不得唾弃你,打输了更丢脸,何况对方已经抄家伙了,溜…..,从此大家见面再也没打过招呼,结下这所谓的仇。 这也是小见跟两姐姐亲的原因之一,姐姐们为了吃的……不对,为了他,毫不犹豫就扑向敌人。 此刻小见正快速转过楼侧,就看追逐赛上演,丁排长围追堵截偶而才抽中一掸子,然后丁笠就哭天动地嚎几声… 可小见看着,太假了,差评呀…眼泪嘞…..眼泪嘞……一滴马尿都木有啊,手里还半捺油条时不时咬一口。 丁排撵得有点喘气,这儿子从小就送去武术班训练,身体素质好,再过几年撵不上咯,这每月抽折一两根鸡毛掸子,都没把孩子给抽正,愁人啊。 没人跟丁笠玩的原因就是打不过,跟他玩,只要玩掰了,那受伤的总是自己,还玩屁啊,普通两三儿童…….根本近不了身。 小见看见一二花在楼尽头端碗笑看着,透过楼上过道阳台的梅花洞,只见丁排媳妇带丁竺淡定的吃着油条。 其余邻里各忙各的,没人劝,三天两头不定时发作,早习惯了,on|y you来了都得烦。 看到大家对这小子拙劣的演技未能识破,且视而不见,不行,这不能忍。 “丁叔丁叔,来,用这个。”小见把在机修厂那边要来的电线递了出来。 丁排接过一看,像一根电线,但跟平时见的电线又不一样,嘴角一阵抽抽………罗家小子?不是住后楼曲家吗,这……专门儿过来送武器的?自家儿子这人品,是得有多差呀! 哎,鸡毛掸子看来是不中用了,人孩子既然——黑心送来,那就试试吧! 捏住电线掌上缠了圈当握手,舞两下,软中带硬,硬中有柔,丁排大喜:“好东西,败家玩意儿给老子站住,纳………命来。” 其实这就是以后普遍使用的护导线,抽孩用堪称半神器,还不用花钱,随便找个工地或装修人家就能捡一截。不过这时很少,新建楼房刚开始使用,而且大多是铝芯,基本用于埋墙内。 护导线,白色外胶皮,内有两根径一点五或二点五的铜芯线——即正负极(也有更粗或带接地线的),建议一点五就好,二点五太血腥,因为使用时叠两股为佳,单股太飘。 切记,最好只抽大腿及背、臀,这玩意儿为啥称半神器呢,除了不花钱、随手可得、不会坏掉制造垃圾之外,啥?破皮了?缠圈胶布不就成了,娃从五岁用至十六岁没问题,用过的都说好,甚至…可以代代相传下去…… 另外就是因其特性,集合了棍和鞭两种武器之长,挥出时是硬的特性,抽上疼的一刹那,跟着就会黏在身上,黏约零点零几秒又发挥出软的特性,相当于持续结合了棍鞭双重暴击,跟挨七伤拳差不多,兵器谱上排名,仅次于孔雀翎!慎用……慎用。 鸡毛掸子、皮带、棍子跟它完全没法比,实乃居家必备,抽熊孩之无上良品,有意的家长可以试试,咳咳…… 丁排已抽中两三次:“让你淘,让你淘,啊,错没有?”丁笠挨几下声音明显高了几度。 “丁家大小子……今天精力旺盛呀,吼得比平常大声啊。”这是没心没肺型邻居。 “要我说,直接吊树上,要不……捆门板上抽,看还敢淘。”这是以杀证道——参加过战斗的老同志。 这特么哪是打孩子,直接上刑了!!! 丁竺妈听得眼角及脸部肌肉痉挛,这是邻居吗……丁竺已经张大嘴,口中碎油条清晰可见,刘爷爷家孩子是咋活着长大的! 丁笠终于哭了,父子俩也玩累了,拎上楼,丁笠狠狠盯了小见一眼:小子,下次遇你落单,看不把你揍得哭爹喊娘。 小见多灵醒:“丁笠你要再瞪我,下次我就给丁叔送根狼牙棒过来……哼。” ———————————— 上午九点,三女一背,和小见来到操场,没人踢球,等不? 艳子:“听爸说今天年三十,上午开大会,下午茶话会,今天恐怕没人来踢球,哎,今天泡泡糖没了。” “我还想每天几分存上一阵,去把百货副食站里那双棉毛小红鞋买了,两块出头呢!”一花咬着发卡痴想着。 “哦哦……哦”,一花背兜里的三花扭动着也要发表意见。 二花揪着两小辫憧憬着:“我就只想把副食站,和大门外老爷爷摊上的东西,全都买来吃一遍,嘿嘿…..嘿...” 二花馋神之称号并非浪得虚名,小见耷着眼皮,二花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追求啊,除了吃啥都不想。 “咱们回家还是上哪儿玩,所有人都在大礼堂开会,好冷清啊。”艳子撅着嘴。 小见听后眼神发亮:“那就是说只有家属在啰?” “是呀,爸妈都去了。” “恩,我爸刚才也走了。” “会开多久?” “往年都是快到中午吧。” “行了,我有办法,不过你们得听我的,一花姐说不定你过两天就能买鞋了。” “真的假的,你想干嘛?你不会?.…偷东西可不行。” “别胡说,听我的,等会你们跟我后面只管笑就行了,肯定有钱挣。” “????” 笑?难道是…..卖……笑? 小见的办法是拜年,蹭饭关系最好那几家今天先不去,年留到晚上送饺子或明早初一拜,关系最好就相当于是肥羊,对待大客户得虔诚。 今天去拜的属于搂草打兔子,得啥算啥。 现在发过年钱小孩能收几块就算不错了,大部分父母会没收之后,又送出给别家还礼。(八二前和后差别很大) 一般都是关系较好人家之间或亲戚之间互动。大多就给几毛,给一块是大方哥,两块算是豪了,五块那绝对是异数,十块………_l ̄l●额滴个神!! (给十块二十肯定有一些,毕竟级别高工资高的各地都有,前后所举都是按普通收入人群作比喻,而且是内地,不算帝都、沿海。) 目前普通工资在二十多到三十多不等,压岁钱差不多到八二才几块起步,八三后才是五块十块起步。 这个时候关系一般的,都不会给钱,一把瓜子花生糖之类就把小孩打发了。 (跑题:像一些影视年代剧或小说,年纪大点之人看了大多都会说有点假,主要是道具环境等跟不上,细节上漏洞也多,制作人大都没经历过,度娘上的不一定准。比如啥七十年代甩手给十元,普通饭馆点菜时~菜谱制作工艺甚好、吃面不给粮票这些等等,当然,书中也会有错漏,缺乏钢铁般记忆。) 给的少,原因就是贫富差还没显现呢,商品时代未到,全都是一份固定收入,都不富裕,啥厂长经理之类也得两三年后才很好过,目前大锅饭,也就比普通工人稍好。 人们之间可比度不大,利益关系也小,这便令人们相互间更重人情、更纯真朴善一些! 小见心想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带姐姐们一起,万一哪家家属觉得我们可爱至极,说不定能搞到几毛呢! 这要是曲江知道~闺女成天被领着捡球和到处要钱,怕不是要把小见吊起来抽。 为啥得这时去呢,有讲究,家属区里大多数老同志们搬走后,剩的百来户男主人都是青壮年军人,大部分对小孩都是不假以颜色的,对自己娃堪称严厉,关系一般的话,你面对他就算要到钱,心里也要唱忐忑。 小见与秦远山交集不多就有此类原因,但主要原因嘛,还是秦远山太穷了,小见就没吃过他买的东西,对于几岁屁孩儿来说,你态度和笑容再真诚,都不如给他根棒棒糖,秦远山身上除了烟钱啥都没有啊,不可能发支烟:“来,点上。” 男主不在,家属就好多了,挑自己至少说过十几句话的叔叔家,借口向叔叔拜年,以期能上下其手,哈哈,小见想,大有可为。 连叔叔都不熟的就没必要去自讨没趣了,因为叔叔是军人,是各家之间纽带,所以,必须以向叔叔拜年为由。 想好后出发,并叮嘱:“等开门后,大家一起笑。” 来到第一栋楼,看了下,嗯,从一楼王营长家开始。 ‘嘭嘭嘭’,尚没噪音环保此项说法,给我可劲儿砸。 门都是漆成浅绿色的老式薄板木门。 “谁呀,轻点儿。”沈琴枝开门一看,咦,这小鬼头,面色马上沉了下来。 第十章拜年 沈琴枝一打开门,就见四小破孩儿站门口,傻不兮兮的全在“嘿嘿嘿嘿嘿”地傻乐,不对,是五个,背上还有个奶娃子。 一瞅见小见,就想起这小子食堂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事,立马变色。 支了下眼镜冷漠地:“有什么事吗。” 小见他们一看这眼镜阿姨,猜想应该是王叔新娶几月的媳妇儿了,天真生脆的童音响,“阿姨好,”顺带鞠一躬。 身后三女照做,然后继续“嘿嘿嘿”。 沈琴枝不悦道:“干嘛呢。”来这边几月了,联系的学校工作一直没分配下来,成天在家,心里正烦呢。 “嘿嘿嘿,王叔在家吗?”小见又用出他的贯用伎俩,揣着明白装糊涂,脑袋还往屋里望:“我们来给王叔拜年了。” 沈琴枝一听心下冷笑:敢情想要好处啊?使诈使这儿来了,其他几个不说,这曲家丫头不可能不知道在开大会。 “你王叔去帝都了,下月才回来。” ‘嘭’,门关上了。。关上了。。。上了。。 (つ°O°)つ︵┻━┻ 这。。。这什嘛。。素质呀,而且还睁眼说瞎话。你父母没有教过你~接受他人敬意后要还以客气吗? “这阿姨真讨厌。”二花嘟着嘴很不满。 “哎。”一花觉得小见主意不怎么靠谱。 艳子揉着两颊动着嘴:“我脸都笑麻了,回家算了。” 小见只觉受辱,自己的萌招何曾败得如此彻底过,想不通。 小见恨恨地道:“把三花揪哭,凑她门缝边儿恶心她。” “………”三个丫头觉得小见魔怔了。 小三花萌萌哒,不知屁股已在生死门走了一遭。 “算了,小见我们回去吧,一花二花我们跳皮筋吧。” “好吧。” “你们怎么………才开始呢,走,去何叔家。” 哎,那陪弟弟再去一家,好让他死心。 越过三家不熟的,砸门儿。 一切照旧,鞠躬问安,再向何叔林婶拜个年。 林婶一开门先闻其声“嘿嘿嘿嘿”,这要是大晚上,孩子们在脖子处架一手电筒点亮,再加这声音,一开门怕是要把你给吓昏死过去。 这种玩法在门洞、小巷的大宅院很适合,宅院一般内住数户,宅院两扇高大门,小巷是没灯的,晚上藏门后,等人进门后突站人前,摁开电筒再呵呵呵的声音,把大人都给吓趴过。 何叔是管福利的,所以知道了罗永勤的事,且大嘴巴告诉了老婆,不过也叮嘱了。 看到孩子们热切目光,懂了。“想要压岁钱,那可得给林婶说几句好听的。”逗弄着,他家大儿子已参加工作了,家里不差这几块钱。 嘿,有门儿,“祝何叔林婶天天都快乐。” “。。。。全家健康” “。。。。。寿比南山” “。。。。早生贵子” “哈哈哈哈,”林婶被逗乐了,老二都高中了,还生?反正是贺寿庆婚新年的都来了。 “乖乖乖,都乖,林婶一人给五毛。”不少了,加起来团级一天的工资了。 只见林婶掏出手帕展开,拿起中间一张车床工人绿色两元票时,一二花呼吸顿了下。 小见笑着接过,“哟,背上还有个小三花给漏了,喏,补上。”又是一紫色纺织厂到手。 好人一生平安啊。。。 再次道谢,逗得林婶开开心心,回。 干姑在包饺子,回曲家,没大人,安全,先缓缓…… 艳子也很开心,五毛钱不少了,买泡泡糖接着吃的话,可以把腮帮子给吹肿咯! 小见觉得过年真好啊,捡球和过年钱相比,小道尔,可惜一年才一次。 一二花当然是最开心的,但又担心爸爸知道,秦家规矩是不准收过年钱的,你收了就又得给别人孩子,而你仨孩子,别人一个给一块,你给别人孩子多少? 按原还三块那是得罪人,按习俗,后给钱这家得多给才算礼貌。所以那时拜年出现个较为普遍现象,相等数量孩子的家庭互相拜年都不给压岁钱。 秦家这样主要是困难,却又不想占人便宜。 孩子得的钱,基本是父母还礼后剩的,才算是真正的压岁钱,这看脸,看你父母朋友圈是些啥类型家庭。 父母若结交的长者多,最好就是孩子已工作了又没结婚的,一次有望得两份,多美。 想想现在小盆友多幸福,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得,而父母不停往外掏,看小盆友们过年时候把毛爷爷挥舞得多潇洒。 “咱们把三花这五毛去副食站买糖吧。”二花有钱了那铁定是买吃的。 艳子:“副食站今天没开门吧?而且下午茶话会,家属都能参加,糖花生瓜子随便吃,还花钱,真笨。” 小见总结:“咱们这两栋我们不去拜年,容易被知道,另外三栋我挑过的,一花二花姐放心吧,秦叔不会知道的。”抓抓脸挺为难:“只是你们得把钱放好,以后捡球还有钱呢。” 一花咬咬牙:“藏我文具盒下格子里。”二花也同意。 “用三花这五毛,给秦叔买包好点的烟,他抽了以后就算知道了,也不好打你们,嘿嘿。” 一花二花眼一亮,好主意。 关于别人给了过年钱会不会告诉秦叔基本不用担心,不会有那么犯二的去显摆,我给你家孩子压岁了,咋样,磕一个吧! “另外,待会再拜年你们别不好意,想得钱就要扔下脸皮,我们是去祝福他们,有啥不好意思的。” “………”被弟弟训话,还真是没面子。 两块暂时放艳子这儿,搞完后得想法换开才行。 继续拜年,共八家,收获还是颇丰的。 “小见你可真行,往常过年,他们还从来没给我东西呢。”艳子说道,三人今天算了解到了厚黑的入门。 “所以才说别不好意思嘛。” “哎,可惜就蔡叔家给了两毛,小红鞋还早呢。” “姐,已经可以了,有七毛呢,爸爸管得那么严,往常可没钱。”二花有点冒眼泪了。 爸爸总是严厉,而家里那么困难,为啥那么馋,还不是看别家小孩时常有点零嘴,羡慕久了就变馋了,只有小见会把吃的拿来分享。 艳子问:“一花姐,你买小红鞋穿回去咋说呀?” 对呀,一二花都愣了。 “没事,万一以后有啥,都往我身上推,秦叔知道我能要到过年钱的。” “哈,对,还是小见最机灵。” 就蔡叔家总共给了一块,其余几家都一人一把糖,也不错,短期内大家都不缺嘴了,这几家媳妇儿都农村的,要困难些,只不过肯定比秦家好,秦家是赤贫,这要还想生儿子,怕得把一二花卖掉才行,不过,等过两年会好转的。 副食站果然关门,估计也参加开会了,一起出区大门,去斜对面巷子里的宏广傢俱厂门口,这里有个老头店,窗户开着。 窗户内一高桌与窗齐平,摆着五六玻璃罐。 “爷爷,帮我们换两块钱吧。” 老头一看是老顾客艳子:“今天年三十,不能换钱,小朋友。” 一阵商量。。。 艳子拿出两块票:“那买三分钱朱古力豆,找钱只要毛票,最好是五毛的。”买其它没意义,下午茶话会呢。 老头挺不乐意,大过年你拿两元买三分,而且还要求挺多,不过……得做,能赚一分有多。这时期小买卖赚钱本来就是以分为单位。 这种朱古力豆现在应该都还有,可能体积和包装变了,以前是成人小指头大小的扁圆形,各种颜色,味道是奶味混合巧克力味,算是儿童们最早接触的巧克力类食品。 一个径约三公分、长二十公分的硬壳圆纸筒包装,外壳上豆彩缤纷,一筒五十颗,大概一毛多,这种老头店会买N筒然后倒玻罐里,看着很好看,然后按一分二颗卖,他一毛多能卖出二毛五,比例上已算暴利。 这种抓瓜子、拆卖豆都是黑小孩的,成年人去买瓜子那肯定是称的,哪怕只买一两。 可见那时孩子多么的蠢萌,买三分豆子几人分才人均一颗半,多么的朴素,搁后来谁吃这种东西还论颗算,肯定是扔一把进嘴才过瘾。 很多小生意基本是食物及水果而且量都小,量大——比如你拉一车水果零售,遇到办事一丝不苟那类公职人员,若觉你不顺眼,安心要整你,得进去,这是倒卖。 量小算默认可以经营,而很多都是围绕小孩来卖,特别是校门口和老头店,有些老师会去驱赶这些卖东西的。 为啥呢,确实不怎么卫生,曾经一小学发生一事,门口卖大头菜片的老婆婆(巴掌大的一片蘸红油,一片一分钱),一直患有肺结核,凡吃过她大头菜的全传染了,还好,娃都没挂。 而且索赔都没法,老婆婆得有七十岁,是旧时的那啥女,家徒四壁,孤苦无依,就靠卖大头菜过活,她拖着病体吃饭都成问题,赔你根棒槌啊,结果学校还与街道联合支出些钱,帮老婆婆进院医治,婆婆哭了,也算当时一件功德、美谈事! 当时的人,思想单一啊,居然没人去赡养,此处应当有嚎声:老婆婆有一间房啊!!! 父母老师都会劝诫孩子别买这些,但制止不了,大多小孩就几分消费能力,正规供销社之类几条街才一家,而几分钱东西就那几样,比如想吃朱古力豆,差钱,买不起,于是就有了老头店这种方式。 找了钱,吃下豆过过嘴瘾,分赃,一人七毛,三花的七毛算公费了,剩六毛七,一花咬碎一点,浆糊状喂小丫头,呕……权当她自已消费了,小丫头皱眉瞪眼地嘬着,可算是吃着东西了。 从老头店边上与区大门大路平行的小路,隔着一溜街面民房,穿几百米到金仙河边,这儿有个小小的金仙道观,门口一似道非道的老头正扫地。 几小鬼好奇瞅了几眼。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呸…这画风不对…… 老头很和蔼,红光满面的,且很热情:“今天过年,算有缘,一人给你们个供果。”进屋拿了供盘上四个桔子给几人。 不知供多久了,都蔫了,可见香火不盛,不过还是礼貌谢过,闪人。 这玩意儿不回家问清是不敢吃的,父母可是时常警告,不认识的给东西是不能吃的,外面是有背娃娃的,既人~贩子,给你吃的东西会下哑药。 称背娃娃,是因这些无良从业者皆会~背一大号带盖子的竹背篓,幼小的药哑,稍大的迷昏,扔篓内。 对背此种篓者,查防挺严,这些人渣会趁夜走或车运,是有一条行业链的,震摄长存,罚极重,但也未杜绝,就更不用说往后了,特么当街明抢娃的都出现了。 转过金仙桥而行,来到通绵桥供应站,一阵比较之后,买包四毛多云烟回去给秦远山,算此时的好烟了。 第十一章驼背 回去问过罗小菊,知道金仙观由来已久,吃桔子,结果缺水分且太酸了,只能放一边。 都想帮忙包饺子,不过没人包得好,只能坐等吃饭,现过年包的饺子都是大饺,不是以后那一挤捏就成的猫耳朵。 比较考究,手艺好的自己和面擀面皮,外薄中厚才有延展性不会破,馅料得足,拈褶子包出后饺子得坐稳才算品相好,除褶子延线其余整体显得很鼓胀饱满,包一个至少十几秒。 秦远山给几家送八十的宏愿还任重道远。 手艺差的面皮,是用茶碗扣出来的,包出的品相自然不如前者。 中午把曲家叫一起,吃剩饭,两家剩的加一起凑和,饺子不敢吃,包得数还差得多呢。 “喏,秦叔,给你买的烟。” 秦远山:“??” “嘿,小见不错嘛,云烟。你哪儿来的钱?”曲江怕小见犯错误。 小见讲了给一些伯伯叔叔拜年得了七毛,具体姓啥不知道,反正就是平日眼熟的叔叔们。 三姑娘互相偷望,小见说瞎话都不带脸红的,哎,我们脸皮还是不够厚啊! 唬得几个大人一楞一楞的,“可以啊,招财童子当道,我家艳子有你这么灵醒就太好咯。” 艳子一抬头高兴了:“我也可以去吗。” 脸一沉:“不行,小见才五岁属于真正的儿童,就算做错了什么,别人会认为他天真不懂事,大人们会原谅他。而你是小学生,已经……” 小学生就伪劣儿童了吗,三个丫头很气闷… 小见一听曲伯伯隐藏属性又发作了,得制止,要不然曲伯伯能说到茶话会开始。 “秦叔你平时吃啥烟啊?” 秦远山脸红:“红芙蓉”,是得脸红,除了五分的飞雁,这八分的红芙蓉是最差了,他平时也不发人,不好意思出手。 这类烟属于有点粗制的,烟味燥且呛人,尼古丁含量很高。(最便宜的烟叫‘经济’牌一分一包,八零已没) “等我以后挣钱了,天天给秦叔买好烟抽!” 秦远山一听,一下眼就红了,‘唔’的一声有点想哭:“乖孩子……乖,秦叔…秦叔……对…”罗小菊也捂着嘴有点哽咽。 曲江一见不对正要叱止。汪青华先开口:“小秦大过年的,别激动克制点,孩子说这话该高兴才对。”使着眼色,不制止不行,你要一激动说漏啥,那对孩子影响就太大了。 秦、罗也反映过来:“对,高兴、高兴,小见加油,快快长大……” 在艳子几人眼中,已对小见佩服的五体趴地,老铁,666啊,你用三花的钱就把两大人给弄哭了…… 小见心想:怎么买烟就高兴哭了,难道秦叔烟瘾特别特别大? “等我以后挣着钱也给曲伯伯买好烟。”埋下伏笔,免得以后被抽。 “嗯。那小见努力学习努力长大,哈哈哈,吃饭吃饭,待会儿茶话会呢。” “远山,茶话会你别去了,饺子还差得多呢。” “小罗,我来帮你吧,小秦还是去,一年一次,多去和上级领导沟通沟通,对工作和成长还是有好处的。”汪青华不愧政委家的人,好同志。 “青华说的在理,该去。” “嗯……那…谢谢汪姐了。” “你们几个别吃那么多花生瓜子,吃太多上火,到时可会鼻子痛。” “哦,知道了。” ———————————— 早商量过,几个娃都半饱留着肚子呢,因为茶话会吃的东西不少,会有糕点,但好不好吃得看运气,都炊食团做的,没有专门糕点师,大部分都成变了外形的烤面饼。 但还有好东西,汽酒,比大啤酒瓶小一些,算香槟和汽水的混合体,无色,味道更接近汽水带轻微酒味儿,没香槟那种浓郁香精味,不易醉人。 也能摇后喷塞子喷沫子,很多条件好点的年轻人,喜欢在公园划船时买一些,跟朋友各一船,互喷着玩,价格大概近三毛,八三左右消逝,被汽水的出现而取代,应是性价比差异导致。 对于饮料,小孩子肯定是趋之若鹜,都是端杯子守桌子边喝,一个个冲得直打嗝,直到喝完全场。 这东西倒贵不贵,价格上属于比较膈应人那种,几毛钱一分钟就能喝掉,一包中档的烟才三毛呢,一般就准备十来二十瓶,几十个娃一人一杯就完了,大人疼娃们也就忍了嘴。 无论这里或厂矿单位,参加茶话会、聚餐等活动,对于娃来说就是参加歼灭战,不使劲吃怎么行,往往回家后会出现几个吃撑的。 二花就一直鼓着腮嚼,鼻涕溢出都不肯擦,眼睛在其它桌上扫着,好东西就那几种,看上了必须抢时间去扫荡。 例如果脯,至于灯影牛肉、卤鸡鸭脚这些就别梦了,不可能提供,荤系列,无必要时公家舍不得去负担。 好点的东西都是一点点放出,有专门人士负责,所以得边吃边观察,哪桌新上盘果脯,你就可以过去,找那桌稍熟的叔叔阿姨讨要两块,这东西大人也喜欢吃,所以行动得快。 你要懒,那就只有吃瓜子花生,那玩意儿管够,便宜。 小见倒没刻意去找啥,自认也是挣钱小能手了,不屑与争。 艳子属于矜持,在这种场合那大致就等于傻,出于礼貌总想等大人们先吃几块自己再去要,结果各方向涌一孩子去,大人再各吃一块,等她去还有毛啊! 最后是试饼,其它厂矿可能买的成品糕点,那是好东西,可这儿…… 小见兴致不高,试饼太危险了,你咬一口太难吃咋办?你把它扔了?旁边大人看不抽死你,八二前人人珍惜食物这一点还和前二十年一样。 只听过没吃饱的,没听说吃不下的,饭碗不会留一粒米在上面,没饿过肚子的人,无法了解那一两代人的朴实。 咦,有熟人,不能放过! 来到聚会厅侧门外,立正敬礼,态度一定要真诚:“团长好,小黄叔也好…..团长和小黄叔新年快乐,小见给你们拜年了。” 小见笑容那是由内而外的绽放开来,再怎么两人加一起,得五毛吧! 老黄正清点食材呢,春节期间有几位领导到这边公干,并要住两天,自己和小黄借调来帮帮忙,没想到碰见这小鬼,而且看架势,这是要压岁钱呢,尴尬了…… “嘘,小声点儿。”小黄竖指于唇。 “小见,黄伯和小黄叔今天是暂时调招待楼帮忙,我们的衣服在炊事团呢,”老黄有点尴尬:“没带钱……等呆会儿忙完给你补上。” 哎,时运不济啊,小见连忙摇手:“不用不用,没有就算了,黄伯黄叔平时对我那么好,我是真的给你们拜年,嘿嘿嘿,那我过去玩,黄伯黄叔辛苦了,嘿嘿。”扔下漂亮话,准备撤。 “呵呵,这小子挺懂事嘛,来来,过来。”一老头从边上开放式楼廊走出,伸展着手臂扩胸,抬手止住二黄:“你们忙着,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啊?” 老头宽额高鼻,相貌颇伟,小见看过他坐轿车上,“爷爷我叫罗小见。” 老头:..... 老黄没听出这病句,“报告,是罗永勤家孩子。”他们不知道那事儿,只是觉得奇怪,很久没看到过了。 老头双眉略展,思附了一下:“哦,来。”蹲下,“要到过年钱买炮玩还是买糖呢?” “我给曲伯伯和秦叔买包好烟,等我以后挣着钱,我要给对我好的叔叔,买好多好多烟让他们一直抽,”咽了下口水:“给姨们买漂亮衣服,再买个皮球自己玩。” 你就不怕把别人抽死,不过出发点是好的,小朋友能记着别人好,品质是不错的,老头腹诽了下。 觉得这孩子还不错,凑耳边:“你爸爸执行任务还要很久才回,你要好好听话等着他回来。”作为知情上级,忽悠是必须的。 说起任务小见来劲,他可是瞧见过高老虎给这个老头敬礼,:“这……这是命令吗?” 老头佯怒:“当然是。” “是,我一定听话。” “好,那我代表,”站起来:“你两个黄叔叔,一起给你发过年钱。” 从中山装上口袋拿出一五元票,只给五块是经过考虑的,给叔叔们买烟自己买炮买糖,剩两三块行了,小孩不能成天想着用钱,十块二十他出得起,但不能惯,其它人那里给过年钱也不会有多少,不会让孩子落下太多钱,培养出骄奢之心,至于球,这么小,不予考虑。 小见吞了下口水不敢接,这…太多了,虽然自认脸厚,但人情世故还是知道些,太多了就变味了,关键是…跟这老头不熟啊。 “哈,这是………以后叫我李爷爷,这是和两位黄叔一起给你的,拿着,去玩。” 这个可以有,“谢谢李爷爷,还有黄伯黄叔,新年快乐,欧…….”欢呼而去,毕竟心智上才五岁。 激动啊,这算落个人手里第一笔大财了,等晚上和明早再宰了肥羊,就去买皮球,加一起至少得七八块了,在小盆友眼中,七八块………天下何处不可去! 回聚会厅,招手叫来三丫头。 “小见你跑哪儿去了,没果脯了。”二花为小见少吃到好东西而遗憾。 “你们知道哪能买到皮球吗,踢的那种。” 一二花每天三点一线,少有见识。 “爸骑车带我去过北门大桥旁的体育商店,顺着金府河一直走就到了,什么球都有,干嘛?” “看,我要买球。”一扬五元票。 “驼…驼驼…..驼背。”一花眼一瞪。 “我摸摸,...驼背啊,”二花惊讶,直接上手,“你哪儿来的?” 艳子鄙视,驼背而已,大团结我都过过手呢,也就……仅限过个手而已。 “李爷爷和黄叔他们给的。” 三个丫头嘟了嘴,二花想挠人,这人和人差距咋就嫩么大捏,小见出去晃一下,就晃回一驼背,太气人了。 五元票,总体为橙色,夹杂红色,因图案是工人拿着钢钎作弯腰状,故称驼背,大票面了,吃一席普通十来菜的台面、外加一瓶普通白酒足矣,是现今儿童们最向往、过年间最有望获得的大票面,十块的基本无望,再等两年吧。 第十二章灯会 “过年这几天买不到吧,至少得初三,保险起见最好是初五以后,到时我们一起去。” “罗小见,哼……改天看不钭你一顿……”旁边闪出一环臂抱胸的壮实小孩哼哼着。 (钭:tou三声,川话中这发音单用指打或揍近义) “丁笠你敢,要是欺负我弟弟,看我不告你爸。”不得不说艳子单纯,此类警告对于丁笠这种小孩,有用吗? 不行,这麻烦得想办法解决,万一落单被揍可划不来。 掏出五块七毛至丁笠面前挥挥:“看这是啥子?” 抢点棒棒糖之类属于儿童间的欺负或矛盾,抢钱?不敢,会毙(当然根据情节而定,百以上有可能会吃一颗),每周,有喇叭的单位都会广播以往或最新的一些判决,震慑,是一直在持续的。 嫉妒酸溜溜一起冒出:“有啥神气的,不就几块钱嘛。”眼角瞟,这小鬼哪儿去要的这么多钱? “丁笠你除了打架欺负小孩还会干嘛,看我们,我们会挣钱,自己挣来买吃的,哼。” “鬼扯,我才不信。” “你要是以后不欺负人,我们以后可以带你挣钱,一天至少有五分。” 旁边一花拉拉小见:“咱们不和他玩,他烦人。” 小见轻摇头动动眼色,丁笠不信:“你们真能挣钱?一天才五分,你们是不是瓜娃子?” “呃…应该是……” “两小时能有五分钱。”艳子接口。 “嗯,艳子姐说得对,咋样,不过以后得听我们的,也不能欺负别人。” 丁笠狐疑着,看艳子三人没否认,应该是真的,在仇人和五分币之间交战着。 “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男子汉自己挣钱才算出息。”小见循循善诱。 叫丁笠叁予,小见是有考量的,处理掉敌对矛盾,等他尝到甜头,间接也拯救了广大儿童的棒棒糖,而且这小子可以当保镖使唤。 再把鲁有国那憨小胖叫上,两个球门就有人了,团队就完整了,全方位————出击。 “那……是干啥挣钱,干坏事我可不来。”妥协了,要是真的,五分能摸两次糖饼儿了。 你平日小坏事干得还少吗?几人都鄙夷着,“到时告诉你,明天中午我们叫你,不过刚才说的你答应不,答应就拉钩。” 丁笠家是双收入,可惜两边儿爷爷都是中风半瘫,请人照顾每月帮补进去不少,也不宽裕零花甚少,拉了钩陷入小见的队伍。 各个兜里装满瓜子花生和姐姐们闪人,又在球场留连了会儿,看来今天是真没人来了。 —————————————— 再次杀往通绵桥,咬着牙拿下二包云烟花去近一块,这是得李爷爷钱之前自己说过的,得做,他在诚信上向来做得不错。 曲江点上一支,挺高兴,不错,这孩子没白带,当然没,又不是女的! 秦远山更开心,今儿啥好日子呀,没头没脑就得两包云烟。二人得知老头之事后,不由都感叹小见之运,到处得人照顾! 下午五点过,秦家门边大锅不停煮着饺子,煮好八十个就让一花送,一花走前却莫名其妙背上三花出门,夫妻俩没闹懂。 小见也跟着,必须得跟啊,二花一见,这得跟,我梭哈了…… 小见本想是独得这几家,可想了下姐姐们的愿望就忍了,一起去吧,大不了摊薄点。 是得摊薄,比如想给小见一块,可一下来四个,不可能只给一个吧,可多了肉痛啊! 连上曲家一共八家,有的还来了亲戚,饺子送上并接受小见领头的拜年,都各给二毛三毛不等,只有刘营副家一人发了五毛,他们还没孩子压力小,能一次付出两块,也不错了。 王干事家来的亲戚,好…人…哪,觉得几娃可怜,一人给二毛。 是可怜啊,没见一花背上还有个奶娃吗,一花一副既懂事又凄凉的模样,触动了蜀黍柔软滴心扉! 一二花跟小见学坏了,出门就乐了,咋不乐,在王干事家,这得了个搭剥啊! 曲家最后送,艳子刚才被叫回练毛笔字,事后不开心,两块出头没了,没跟上脚步啊。 在这儿就没钱得了,曲江向来认为小孩不适合手上有钱,给你钱?给你根扁担还差不多! 大饺子,曲家三口八十个是吃不完的,但小见还是回秦家,经商量对于这一波压岁钱得老实交代。 夫妇俩吓了一跳,让你送个饺子,你连带两妹妹一人要回二块多钱,注意用词,是要,在他心目中这是要钱,就想拍桌子。 罗小菊:“算了,咱们也算送了饺子,看到他们的孩子把礼还上就是。” “嗯……”叹了下气,秦远山道:“以后不能这样,咱家再困难,也不能依着由头找人要钱。” 小见抠着屁股丫,花生吃多了,上火,痒,真是老顽固,活该你穷,抽着云烟咋不说自己呢,这是小见的看问题角度。 “你两个一人交出两块,三花的,”望了眼一旁玩口水吐泡泡的娃:“全部没收。”哎,奶娃没人权。 一二花包着泪,这一波算是打白工了。 “一花二花姐好不容易才得点过年钱,平时还帮家里干活,我以后不给你买烟了,你是坏人。”小见义愤填膺…… 秦远山望一眼手中烟蒂,哭笑不得:“好好好,那一人一块,我这就成坏人了……” 一二花破涕为笑,小见也满意,至于三花,还是没收,有四块多,还礼足矣。 秦曲两家夫人经下午包饺子联谊商议,决定两家晚上一起逛灯会。 过年娱乐项目不多,别说春晚,电视都没几台。 放炮——成年人也喜欢,品种除响炮甩炮,就地转子、冲天炮、小烟花几种,比以后差远了,就不讲了。 通宵电影,春节唯一合法公开的深夜项目,平日里没有,那时非工作需要,熬夜的很少,看完都说累。 平日晚上十二点后,除夜班以外,还在外晃悠的基本不算正经人了,不是滚龙、烂眼儿、就是醉鬼,属于巡逻联防碰到就会盘问的对象,滚龙、烂眼儿,类似其它地方称的青皮、混子,属于不要脸皮混吃混喝又没胆,只敢小错那类。 老人和平时差不多,喝茶、散步、下棋,边下边嘲讽对方臭棋篓子,旁边往往围一拔人,纷纷出言指点,挂彩头下的倒不多。 麻将没有,那是国民军,官太太们爱玩的,属于旧社会毒瘤(八四才复活),纸牌赌博的有,藏家里玩,一般人玩牌就贴纸胡子或弹波箩(弹脑门儿)。 其它就是逛,几个大商店、百货楼、公园,就那么些地方,要有个万大广场之类,怕是要乐死。 所以去一个地方和现在一样,人多。 灯会犹甚,虽说现在城市人口不多,但对于一年只存在半月的工艺展览,大部分人都会去参观一次,那真是乌压压人挤人,自行车绵延停到几条街开外。 举行都是在青羊道观隔壁文化公园,对于人们而言早已熟悉各个角落,毕竟全城就几公园。 除上灯时分观赏各灯,逛灯会最重要环节就是小吃。 腾飞前,来参予的小吃都是各地正宗的单位、馆子、祖传摊子等,令人怀念,好几十个摊位充斥着热闹景象,四大名鸭、两大水饺、糖饼儿、糖面人、麻饼、麻汤、油茶散子、军屯锅盔、三大炮、张*凉粉、过桥米线等等等等。 还没摊位承包制,吃到的都比较正宗,比如米线这边也有店,但芸南会专门派人参加,为的是对得起地域品牌,和以后只为挣钱是两码事。 任何事物总是得到一些进步,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过年嘛,儿童多多少少身上有一毛几毛或几块,灯会里最易挣小孩钱的无疑是糖饼儿摊,是私人性质,至少七八家,糖面人没法比,生意差些,只能看不能吃不属小孩首选。 糖饼儿是红糖配饴糖熬制(好像已归文化物质遗产啥的),手艺人用小勺倒、刻出图案。 按二、三、五分收费,三五分是转盘,五分的才有龙,转板平面是带有点翘拱的,绝大部分只会转到桃子、小鸟这些,想停龙上……几率极低。 若举条龙在手上,儿童间的回头率会陡升,比龙更牛叉的是花篮,不过,绝大部分转板上无此项,因为制作它太费时间,及大多老板没有这手艺,它……是立体的、需拼凑几部分才能完成。 转到龙从材料来说,老板也不会亏的,只是会多耽搁他时间,他们倒一条龙得花五到十分钟。 两分是摸字,百家姓前六十四字分两边为楚河汉界,摸五个不过河,倒个马给你,六个鱼,七个凤,八个龙,也难,五个前过河了就倒个拇指盖大的糖饼给你作安慰,每边三十二个字,往往摸袋里只有二十五字左右,无商不奸,并非虚言。 摸字另一玩法是摸一个,按摸出字对应纸上规则,一至十几个糖饼,摸中赵字五十个。 两种玩法都是迎合投机心理,让你以小搏大,赚的肯定是老板。 小见几个都围着摸过河,最多一次才四个未过河,纷纷铩羽,得了几个糖饼。 换玩法,给一毛都可以摸一次,试试手气,就一花摸到个钱字,除赵字最好的了,十五个。再补几分,一人倒上个牛眼睛,撤。 牛眼晴挺有意思,先倒一糖饼,待几秒要冷却前,压平,压至较薄,再中间倒上一滴马上铲起,已快烫穿,小孩拿起两面翻以免漏掉,待中间要冷却时,一吹,鼓起很大一个泡,想成功吹出需要点技术和耐心,显摆一番再慢慢吃掉。 才吃饺子没多久,两家大人对吃食兴趣不大,坐围廊里聊天等天黑看灯。 几个小鬼好不容易碰到那么多好吃的在一块儿,那肯定得尝下,但都不饿,只能选不占肚子的。 人人都有钱在身,可选的很少,基本都能当主食,一人一碗旋子凉粉吧,酸麻辣……吃得不停抽吸气。 再站在X鸭子摊大卤锅边,我吸……啊吸……再吸,嗯,香……吸够味,自己吃不下啥了,给各自父母一人买个鸭翅膀送去。 各色花灯在欢快中亮起,新的一年也到来了。 第十三章组队吧 初一大早,跑鲁家楼下拉鲁小胖入伙,一拍即合,不想挣钱的小孩不是好小孩,虽然过年都会有点过年钱,但有路子肯定要加入其中。 这是此时代大人小孩的写照,生活在希翼与向往之中,有机会就勇于向前,诠释出他们在国家腾飞之初的那种不怕艰辛之开拓,除非性格太内向胆小。 中午吃完饭,三丫头和小见去叫上丁笠,再去第二栋找鲁小胖。 丁排长暗自诧异,居然不是来告状的,有小盆友来叫大儿子一起玩,奇事啊! 带着众人来操场,还是没人,只能等等,丁鲁二人不停询问,小见只让等着。 艳子等早有准备,带了个大本子和小凳,一花计数用,而且大本子上按球场样子画了个长方形,哪个方向捡了球就画正字,长大绝对是统筹人才啊,另带一捆皮筋,绷球门柱,跳上了。 球门是没有网的,别说现在,应该是包括以后,这种开放式球场都没网,风吹日晒,熊孩子爬上爬下,球网生产厂家笑了,三天换一副只是低估。 又过了会,鲁小胖:“真无聊啊,我们来打仗吧。” 打个球啊,跟谁打,你跟丁笠打?这跟找死有区别吗?找死别带上我,“一点耐心都没有,还想挣钱,要不你自己玩去。” 小胖有点憨挺老实,嘟着嘴,为不被同学看好而感到有点委屈。 “罗小见你要是骗了我,我可会揍你。”丁笠小朋友也无聊,等了二十多分钟啥动静没有,到底是干嘛呀。 “你敢………我们拉过钩的”。 十几个兵哥子从主道转向这边,小见笑了,犹如一只小狐狸。 “现在我来告诉你们怎么挣钱。”叫上大家一起先开个会。 “啥?帮他们捡球?他们会给我们钱?”丁笠很怀疑。 “你去捡当然得不到钱,但我有办法让他们给。” “你……你那天在这儿捡,就……就是在挣钱?”小胖完全不懂为啥捡球能得钱。 “嗯,那天只挣了一毛。” 一毛?还只挣了?丁笠和小胖完全想不通啊,人家凭啥要给钱,你要逼着人家给,那还不揍你?不对,不会揍,两手指头就把你推地上了,人家是成年人。刹那间觉得小见高深莫测! “哎呀,只要球飞出来,你们只管捡了还给他们,反正我有办法让他们掏钱,保你们一人至少得五分钱。”小见不耐烦了。 三丫头不担心,小见已用实际行动告诉过她们。 一花二花站一边,小见艳子一边,丁笠和小胖各一球门后。叮嘱各人要尽力多捡别偷懒,丁笠带着好奇的心情先去对面球门了。 兵哥子们也来到近前,“小妹妹把你们皮筋收了,走远些,免得踢到你们。” “大哥哥,我们帮你们捡球吧,捡四个一分钱,你们就不用那么累了。”小见想,既然组成了团队,就不能象以前那样瞎捡了,务必使捡球业走向正规化,先洽谈签下合同再服务。 嘛玩意儿?给钱?头前几个兵哥没反应过来。 “包子哥,你们过来。”中场区有五个上次球员连忙叫着。 “你说啥?除非不让他捡到球,不然非得管咱们要钱?这……” 这算当兵的遇上褐社会了吗?包子哥几个感觉世界变了! 一资深被捡球员:“嗯,苗老四那天是这么分析来着,你不知道那小鬼嘴皮子利索着呢,那天还和苗老四好一阵掰扯,一套一套的。” “就是就是,苗老四回去通知了好些人呢,让大家以后别让小鬼捡到球,说是引领小孩回归正确道路。” “可……今天这情况不对呀,一、二、三.....那边门里还一个,六小鬼,这是把我们全方位给包围了?” “玛的,这都谁家小鬼呀,大人也不管管?就算司令员家的娃儿,他也不能这样吧?” “我看算了,这些小鬼就要几分钱买糖,按小鬼那天说的,我觉得挺有道理,他捡球累着了,而我们多休息了,这该算啥……嗯,等量交换,互取所需,而且为了几分钱,我们难不成去告状?”这是一条件较好的,不在乎几分一毛。 “那不成,反正我不会给,凭啥呀,没人让他捡,先踢,他们爱捡让他们捡去,等踢完直接走,我就不信这邪!”这是赤贫阶层代表,几分钱那可是比磨盘都大。 “哎,那先玩,到时再说吧!”十一个人,愿给不愿给各几人,开踢。 人数两边分不均,凑合着玩吧,不可能多出一人旁边看吧,谁让过年人少呢,很多都出去玩或探亲了! 还想踢完耍赖,哼,当兵的多粗犷,声音都不小,小见断断续续听到一些,看来捡球业还不成熟啊,还得来点儿招。 “小胖,你去和艳子姐一边,大家各就各位吧。”小见来到球门后。 二花开心的奔跑着,工作总算落实了,抱着球丢回场地:“大哥哥加油。”脑补一句:加油往外踢。 站这面另外半场处的一花立马蹲下,在小凳本子上记下一笔…… 场内众人那是相当无语,这特么小鬼们很认真、挺正规的感脚呀。 咱上午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完成了工作任务,中下午来运动运动,这是得罪了哪位菩萨哪座庙啊……居然还要受小鬼剥削,放眼全世界除了这儿,也是没谁了吧! 小屁孩们忙碌着,丁笠也急呢,闪开呀,你们堵门干嘛,我在后边哪捡球去?自由门神再显神威! 臭脚就是好呀,还没十分钟呢,起码捡了二十了,小见看着众小友认真的工作态度,自豪感也不禁油然而生。 好球,对面的臭脚终于远射了,没法子,对面少一人,有进攻不错了。 穿门而过,漂亮,小见屁颠颠捡回,站球门后,不还……不还……我就不凡。 球呢?这些小鬼捡球不是很积极吗?要说这回球速度和服务质量,那真没话说,按愿给钱这几位评价:一毛以下,愿意,值。 众人见球门内一小鬼,笑嘻嘻的,抱着球萌萌的看着大家。 “………”啥情况,这小鬼要干嘛! 赤贫中一人不耐烦近前:“小鬼,球扔出来。” 小见笑嘻嘻地轻摇一头:“不还,我要抱着玩。” 这尼玛不能忍啊,赤贫几人均是冒火:“小鬼赶紧扔出来,这球是我们的,信不信我抽你!” 皮球往地上一顿,整个人扑上面:“你敢,这儿是公家的操场,球是文化室借的,也是公家的,我们小孩也可以玩,嘻嘻...”笑得蛮开心,可为啥看着那么想抽他呢,好几个战士有点须发皆张了。 可你能咋样?真上去抽一个五岁豆丁?上去强行把球掏出来?八爪鱼似的趴上面呢,你要把他手啊脚的给弄破皮,哭了咋整?再厉害点儿,六小鬼跟一块儿哭,咋收场? 爆脾气的几个也抠头呢。 上次球员知道症结出在哪儿:“行了,愿掏钱的举个手,几分一毛而已,我去跟小鬼说说!” 另有六人举了下手,几分钱而已,玩球重要,而且真值这点钱,不过一人道:“跟小鬼说,给菜票。” “对呀,高明。”普通大头兵也缺现金,菜票是每月按额发的,不心疼。 来到面前:“小朋友,球丢出来,待会踢完给你们钱买糖吃,呵呵……哥哥们不会骗你的。” “嗯,我们相信大哥哥,”递出球:“大哥哥可以一人给五分,也可以捡四个给一分,随便你们选。” 近前几个战士有点懵,咋的,还……还两个消费选择呢? 也没经大脑,擅自拍板:“就四个一分好了,不许多记。” 因为乍一想,另一种得三毛,够你捡一百二十次了,咱们怎么可能踢出去那么多? “放心大哥哥,我们是诚实的孩子。” “不过先说好,哥哥们现钱也少,只能给菜票。” “啊??嗯,好吧。”好歹在区内通用,副食站里东西还是挺多的。 业务终于洽谈好了,小见开始观看这些兵哥们踢球,在对手臭的情况下,衬托出有两三人脚法还是不错的,能过一两人,会胸部停球,有过一次漂亮的头球攻门。 几个娃离大概的边界至少几米外,怕被砸着,小见和丁笠都缩在门后草丛里,如草原中的狮子等待着时机。 最积极的还得数二花,球飞向这面,那犹如葱油饼、牛轧糖在眼前飞舞,赶紧跟过去,捡上,不知不觉中了解了一些落点预判。 丁笠望着向球门飞的球,也幻想着,这要是我一家伙把球给拍出去,那还不气死对面的这些人,哈哈哈,多好玩。 过了不到十分钟,宿舍区方向走来一人:“嘿,我说咋一回来没见人,正好,加一个。”立马投入人少一方。 “小山冬,别乱开大脚。” 刚来这位:“为啥?” 随后了解到捡球要付钱:“扯,玩球还给钱?再说玩球不玩儿命踢,不开大脚那还是玩球嘛?”是呀,那还踢个球啊。 “我打小可就是我们村儿的孩子王,”闪转腾挪,小山冬一边带球一边叫嚣:“专门儿收拾各种小鬼,踢完你们走,我来收拾他。” 太嚣张了,叫那么大声,小见心想,刚才都谈好了,诚信嘞?不行,得想辙把这个刺儿头给剃了。 第十四章看招 (期望在看的人族朋友到某点支持,其它渠道貌似没俺啥事) … 小见想了想,心中已有定计,但尚需时机,趴在草丛中寻摸着,冬天呢,蚱蜢之类的虫子是没有的,嘿……土狗子,不由分说轻踏一脚,残害掉。 土狗子,黄褐色,能钻土,跟蛐蛐儿差不多大,咋一看就脑袋和身子两部分,无翅,让人感觉屁股较大。六还是八根腿记不清了,嘴上是可张开的螯,劲比其他同体积虫子大很多,学名不知是啥。 几个小朋友都听到了小山冬的叫嚣,不由暗暗担心,怕白辛苦。 纷纷想着,要是敢赖帐,就哭给他们看,小胖已经有点包眼泪了,吓的,刚小山冬从他面前一闪而过的身形和张狂嚣张的嗓门,在他小小的心灵中,宛如大魔王般可怕。 二花已经在考虑待会王八拳该先抡左边~还是右边上去撒泼,真是伤脑筋啊! 别看人小山冬好像挺粗犷、素质不高,脚下还真有点儿活,盘带、突破,已经好几次助攻、传球协助队友攻门,虽然大部分射偏了,目前场上最佳球员非他莫属,生力军嘛,体力好。 射偏的球小见每次都乖乖捡回,哼,看待会收拾你,对于公然拦财路者,不可饶恕!!! 球场上时常响起:大哥哥、叔叔加油,这是每次捡回球,小鬼们的祝福之音,算得上是企业文化口号了,前景可期啊,等十多年后申请上市,然后分拆再上市,哦,卖嘎得! 每当小山冬带球,小见就会接近球门等机会,但小山冬几次带球都没自私的自己攻门,而是深刻的讲解着配合的重要,传给他人。 再一次小山冬带球已过中场,小见一看,好机会,小山冬晃过一人,见对方三人快要回门神区了,不行,必须远射了,二十米外撩起大脚丫子就是一踹。 小见暗呼,来得好,看我头槌,顺势冲向球门右方一个冲顶,可惜…………顶歪了,预判不够准确啊,小鬼。 ‘嗡嗡’小见只觉眼前影像有点晃荡,好像有星星。 这尼玛脑门没顶上,直接被砸在左眼角和太阳穴,算了,将计就计吧,一屁股墩坐地上,摇晃几下脑袋,左眼侧方有点火辣辣的,有点昏,得缓缓。 小朋友们马上跑过来,大呼小叫地,几个战士也吓了一跳,“小鬼,你忽然跑出来干嘛?” 小胖子向来憨,已经带哭音了,“小见你脑袋都红了。” “小朋友,你没事吧?” “小见,小见,没事吧……走,去医务室让妈看看。” “来,小朋友,我背你去医务室!” 汪青华同志实乃楷模,除了年三十,其它时间一心扑工作。 但小见怎么能去呢,一把抱住球门柱:“我不去,我还要捡球呢。” 战士们有点感慨,多么纯真、敬业的孩子啊! “刚刚谁踢的我啊,脑壳有点昏……”小见开始装傻了。 “呃……叔叔刚才没注意,疼不疼啊,要不叔叔带你去医务室?”小山冬尽量态度好点,现在理亏啊。 一花担心着:“小见去汪姨那儿吧,你左眼那边儿有点肿。”砸一下,眼角那里是有点轻微红肿。 不过小见是谁,要挣钱就得轻伤不下火线,趁这时必须得搞定小山冬。 小见一副有气无力样子,笑一下:“大哥哥我没事,只是脑袋有一点昏,我吃几个绿豆糕就没事了!” “???” “??” 这……什么意思?脑袋昏跟吃绿豆糕有关系吗?这是哪家医院推出的疗程?没听说过啊? 三丫头近两日被小见的厚脸早已折服,一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在使诈,于是站一边不开腔了,小胖止了呜咽与丁笠疑惑傻望着。 “小朋友……你……” 为了挣钱,拼了,“没事,大哥哥你们踢球吧,哎呀……” 从兜里掏出一黄褐色物体,左眼被球砸有点眨巴,想想爸爸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不要自己了,不由悲从中来…… “小黄……小黄…你怎么了,呜呜呜…小黄你怎么了,呜……” 提起袖子一抹泪:“呜……这是……去年过生日……呜呜,爸爸买来送……我的,呜……你害我压死了小黄…呜………你赔我。” 图穷匕现。。。。 丁笠等小朋友惊大了嘴,厉害呀我的见,尼玛能理直气壮用土狗子让人赔钱的,当今之天下再无二人。 众战士惊愕着,谁家爸爸生日礼物送土狗子???神经病啊…….. 关键是这东西能卖钱?不由想到一词:碰碰……碰瓷儿? 这难道是在碰瓷儿吗? 这肯定是在碰瓷儿呀! 这特么绝*逼是在碰瓷儿好吧! 听小黄这名,不知道的还以为把狗给踩死了呢! “小朋友…你这个……” “小黄…呜…..可听话了,”小见揉着眼:“每天吃饭时我喂它…呜…..喂它几颗饭,它吃饱都乖乖趴我…衣服上睡觉,呜…小黄……” “…………”聊不下去了,这小鬼脸太厚了,达那个式常演技都没你好啊!小盆友。 只有小胖单纯,我咋没在幼儿园见过小黄呢。 小山冬现在感觉被讹上了,仿佛听到有人在唱歌,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小朋友,嘿,赔多钱呀?” “买点绿豆糕两毛,呜……小黄是爸爸五毛钱买的,呜……我再花点钱...给小黄开个追悼会,呜呜……大哥哥给我一块钱就行了!” “噗....”小山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一块钱?两斤猪肉朝上了有木有?好想把这小鬼碎尸万段啊!别拦我…… 众战士也不想说话,没法聊啊,这小鬼太不要脸了,追悼会都用上了!! 五个小朋友佩服得不要不要的,开口就一块,人与人之间挣钱方式,差距咋就那么大捏,好想说……请收下我的膝盖吧!咱们也想碰个瓷,可没那演技啊! 众战士聚在一起嘀咕了下,觉得应该询问下这是哪家孩子,交给大人,没见这儿都碰瓷了吗?此时,小山冬看到了同连的蒋岩一行走来。 蒋岩年前寄信让老家寄了十来斤核桃、大枣,又与李振、蒋兵、王国正、张成好、牛青达五人凑钱在街上买了些罐头、牛肉干、麦乳晶,送来给小见,娃没在,全放秦家了,大家再看下孩子,也算不负战友相救之恩。 来到抄场,就见小见像是哭过,一旁的孩子也都气鼓鼓的,蒋岩等人有点冒火,“你们把他们咋的啦?” “没……没咋的呀,指导员。”小山冬眼晴眉毛快挤一块了,憋屈呀。 “你跟我来。”来到场外:“上次任务你也叁加过,他是罗连副儿子。” “啊??他……他?哦。”小山冬觉着父子俩行为差异很大呀,于是讲了今天的情况。 蒋岩六人听得瞠目结舌,啥捡球钱、土狗子,这孩子还真是个小妖怪呀。 “这孩子平常很懂事,”蒋岩细思而言:“肯定是听你不想给钱,才故意的,要不咋偏偏讹你呢,呵呵呵,捡球钱,有意思。” 张成好:“生财有道啊,看来我们以后踢球也得交钱啰,哈哈哈”,众皆莞尔。 “行了,这一块我帮你出了。” “那咋行……指导员,我.…” “别废话了,战士们不宽绰,我理解,拿去给他们,继续踢你们的球吧,孩子们捡就捡嘛,一人几分钱的事。” 小见一块到手,可眼红到了几个小朋友,都想小见这脑袋咋长的呀,那么多鬼主意,哎,继续捡球吧。 小见又被蒋岩叫去,说爸爸从外国捎了土特产回来,全在秦叔那儿,又被六个叔叔一人揪了下脸才算完,道别后,接着捡。 看小朋友们没闹腾了,继续踢,小见蛮开心的,眨巴着左眼算着,又得一块呢,灯会用了几毛,现在还有七块多呢,小皮球……快了… 又踢了二十分钟,大家休息休息,吹吹牛、抽根烟。 一战士踱到一花处:“小妹妹,捡了多少啦?要加油噢。” “报告叔叔,”几孩子都是哥哥叔叔乱叫:“一百一十二个。” 战士微微一愣:“你……确定?你没多记?”这超过预想了啊。 一花不高兴了,这是怀疑工作态度啊,“叔叔,小见说,我们是靠劳力换点糖吃,不弄虚作假,我们都诚实。” 战士摸摸鼻子,回转。 “啊?一百多了,才踢了一小时吧。” “待会都省力点踢。” “缩手缩脚还踢个屁,你们几个不出钱的瞎担什么心啊,大不了我们几个一人一毛,可劲儿踢,下半场,走着。” 下半场开打,小见静静地看着那几个脚法稍好的战士的简单动作,等自己买了小皮球,就能练简单带球了。 球慢悠悠滚到艳子面前一米处,艳子冲上、捡起、扔回、一气呵成。 战士:“……….,小妹妹,这不能算你们捡的吧,我就在后边呢。” “嘿嘿,叔叔,它跑出来,我肯定要捡呀,小见说,球只要跑出来就该快点捡,这样你们才能很快接着踢,才能踢高兴。” 这一套一套的,弄得我不好反驳啊。 对于出界的球,小见他们可不管那么多,但凡是跑出来自己能碰到的,那都算捡的。 人多了,大家各捡一些,都不算太累,但挺脏,小见觉得虽然少几分收入,但轻松呀,前几次自己一个人捡,累得跟狗一样,待会还得再叮嘱下那两小子保密才行。 下午三点过,鸣金收兵。 洽谈战士笑着走来:“小朋友,算算多钱。” 一花拿着帐本,不,课本,“叔叔,两百零九个,五毛二。” 众小孩笑着,热忱的望着战士,自己体力换来的收入啊。 掏出一张五毛菜票洒脱的交给一花,“两分就算了吧。” “叔叔”、“大哥哥”一起发萌,“你看我们衣服弄多脏呀,两分可以买个馒头了。” “哎,下次一定按五分一人的方法,哈哈。”给出现钱,一张蓝色飞机图案两分票。 一众道谢声中,战士们回去洗澡了。 路上,赤贫中人:“五毛二,太贵了,两份回锅肉还有多。” 另一战士:“其实可以换个角度看问题,大家不觉得今天踢得挺畅快吗?小朋友帮捡球,我们就少花体力用于捡球上,每人出几分钱享受这待遇,还是不错的。” “是呀,两三个馒头钱罢了,下次就选三毛的,看那些小鬼挺认真的,以后我们成他们衣食父母了,哈…哈哈……”。 小鬼们也开心,一花拿去食堂换零票后一人八分,多的放艳子那,下次算,估计没人来了,叮嘱丁、鲁后,大家撤。 第十五章去买球 小见很奇怪,为什么爸爸从国外捎回的土特产..会是大枣核桃呢,他把所有东西秦曲两家各一半,反正他两边滚儿。 初五了,这几天小鬼们每天都收入至少一毛,下午、傍晚各一场,小胖有吃货潜质,每天花完。 丁笠每天也不缺零嘴了,而且弟弟也沾光,附近小朋友棒棒糖保住了,丁排长纳闷两三天了,怎么过年后没遇人告过状,还挺不习惯的。 踢球的战士基本已经知道有一小鬼捡球队,每场三毛,没人再选计数的,经过几天慢慢开始习惯。 他们不知道,这一特色一直保持了下去,虽区内地貌变化,但捡球小孩一直延续着,并崇拜着他们的前辈们。 现在只有苗老四很气苦,小朋友我真的很想帮助、改造你啊! 小见他们没用钱,叔叔们送来那么多吃的,不过现在得花几毛了,出加工费请两边姐姐吃蛋卷。 家属区由于大门的关系与街面上走街窜巷的手艺人、修理工、小货物贩卖者常常失之交臂,碰上了那肯定是家属区有需求的都会叁予。 小货物贩卖的绝大部分是市面上都有的,发夹子、扣子、顶针、松紧带等,多是女红用品,但都会有几样特殊物品,属于私人发明或独有特色的东西,厂矿单位都不会生产,而一些人又有需求。 比如酒曲子,爱喝酒的可以买来自已酿些酒,至于好不好喝,得看你自己经验。 又如蜂窝煤塞子,没老人看家的几乎都会买十多个,这玩意儿就是黄泥巴烤干做成的锥度塞子,一分一个。 其实算是无本生意,纯利润,不知道为什么没厂子做,八一前正规商店是没卖的,蜂窝煤炉分大小,煤亦是,九或十二个眼,出门前塞上部分可以减缓燃烧,避免人回来前熄火。 一家人一月百个煤基本够用,若熄火几次,就不行了,熄了得找别家借一燃煤做母种,你得补人家一个,自己在重上三个煤,炉火才能用,多熄几次这是浪费钱啊! 修理工主要是蹬三轮工具车补锅、补盆子的。 盆子现下大多使用的洋瓷盆,破了口或洞,把牙膏皮烧化焊补,这时牙膏皮都是铝皮制的,收废品可以卖。 补锅主要是铝铁制的提锅、汤锅,以补边底为主,用白铁皮包一层后敲紧收实,炒菜的铁锅一般不补,铁质太杂,且炒锅要见油,不适合,补上也管不了两天。 手艺人主要是爆米花、烤蛋卷、榨芝麻、花生香油之类收加工费的,材料及柴禾由你提供,烤一斤面粉的蛋卷加工费大概一毛钱,至少半小时才能烤完。 一斤面粉加水后调至较稀状,加两个蛋,二两糖,若要想再好吃些,多加点蛋,或弄点芝麻、花生末,一般一户人不会烤超过二斤,储存密封条件不够,塑料袋都没普及,放柜子最多三天就回潮变软了。 可别冒个傻子出来说:何不放冰箱之类,那与何不食肉糜一样了。 工具是像特特特大号火钳,面浆舀在夹板,合上,架炉火上烤炙!而且你家面粉得手艺人先过目,太差的,他不会加工,比如较差的称为灰面,顾名思义颜色泛灰,是时间搁得过于久的老面陈面,做出来味道自然欠佳,影响他招牌,不予加工! 烤蛋卷是加工手艺人中生意最好的,而且稀少,街面上一年都难得碰几个,只要有一家叫住开始加工,附近小孩陆续央求父母也参予,往往天黑尽后手艺人才收工,华人跟风这一传统得到充分体现。 秦家烤了三斤,曲家两斤,以致艳子、一花守着烤,缺席了下午捡球,对于蛋卷回潮,不可能,二花在呢。 捡球后都是秦家净衣洗脸,罗小菊觉得几个孩子最近玩疯了,每天一身的灰。 秦远山毫无廉耻的用孩子们的牛肉干下着小酒,每晚喝一两,板着脸:“女孩子家家成天玩那么脏,真是……哼。” 他想不明白艳子这个文静的女娃咋也成天脏。 初六上午,三丫头和小见杀向北门大桥,四个小孩一起出门还是安全的,也可以坐车,不过要转两次。 目前公交称公共汽车,是按路程收费,二、三、五、八分、一毛,大概这几个档位,小孩的学生月票,五毛左右,很划算了。 车上有售票员,端一木盒子,翻开上盖是票本,下方盒内用于装钱,按购买扯票给你,此时的公交售票员,那绝对需要练火眼金睛。 跑一个来回至少碰五个以上混票的,不是不买票,而是明明该买八分却只买二分票。 被逮到的往往装傻说记错站名了,此类是不要脸混惯了的,若混票的脸红或支支吾吾的是属才犯。 逃票的也有,少,一旦被售票员逮到,可以从你明朝祖宗数落你到现在,除了闭嘴补票,啥都不敢,全车人都出言洗刷你呢,不会像往后…啥偷钱的还敢嚣张、啥咸猪手,却没人管闲事,这时,人们都无聊着呢,群殴你唱征服,就当是在娱乐了。 艳子等上学,就在大门外大路,半站远的白巷子小学,都没月票,为了节约钱,四五站路而已,还基本一条直线,沿河边小公路走就行了。 拿布袋装十来根蛋卷,大家边走边吃,踏过金仙桥,跨过铁刨花厂和二心村,越过铁道设计院围墙,来到小见去过最远的王迎庙。 这里是金仙河返入金府河的交汇,也胜传闹水鬼,每年淹死至少三人次,还有一些沙船,据说淘沙导至河底凹陷不平,易生漩涡,水牛靠近都会被扯下去,号称‘牛滚荡’。 延着路旁至少长一公里的向日葵田地继续前进,手淘的孩子会在结籽后专门跑来抠生瓜子吃。 八三到八六,大华国内向日葵田地饱受荼毒,只因上演了罗玛尼亚一部系列影片,神秘的黄玫瑰,片尾曲很棒,片中主角骑士,总是手持一朵向日葵,揪着瓜子下着茴香酒!酷得不要不要的,依今看,小制作,每部不同身份之配角角色都是那几个演员,但……曾经风靡过! 公路另一侧是北校场,叔叔哥哥们有时会调这边值勤等,一道绵延老城墙与葵花田地相互呼应向前延展。 顺着小公路,挺窄,除了几条主干道,其它小公路都几米宽,错个车都难,只是车少罢了,走完这段,城墙尽头到了万富桥,最大和尚庙文殊院就旁边不远。 再延河十多分钟就到了北门大桥,这里是北门较热闹地方,过两三年电子市场将会在旁边立足。 桥上有一打靶摊,桥上很多无事的人围观,桥下岸两边牵一绳,上绑很多小汽球漂水上,使汽球目标活动着,枪是汽枪,外形象中Z那种老式步枪,靠气压击发,打铅弹(公园内有打钉子的,小孩玩的多,因为完全没准头),汽枪是小孩给钱也不能玩的,这东西打铅弹冲力不小,打到要害,会见阎王。 摆汽枪摊需得派出所登记,铅弹圆头,只有婴儿小指头那么点大,老板的枪基本每天都会调,多打些也能试出,今天的枪是偏左偏右或上下。 五分钱打三发,老板调枪很正常,不然眼好或射击有点基础的一直打爆气球,老板哭晕在厕所,打中~是不算钱的。 看到打靶,几小鬼当然要瞧瞧,只见摊前有两超哥讨论着啥,穿着较好、抽好烟至少外表光鲜的混子,这边俗称超哥,咳咳……不是跑*男那个,此方音是超锅。 艳子悄声道:“肯定是赌钱。” 枪老板会在绳上专门绑几个吹了一点点的气球,只半个烟盒大,专供比枪的人用,这些赌枪的往往是大客户,打一块钱很平常。 一般赌法就是,两人各选一个气球经对方认可,谁用的子弹少先打中既获得赌注。 小见他们也就图个热闹,看了会,桥头转拐不远终于到达体育商店。 “哈哈!”小见冲了进去,店不大,不到百平方,“阿姨,小孩踢的皮球有吗?” 必须有啊,玻璃柜后,靠墙一排排木架,球类、球拍等置其上,足球只有两种,成人、少年,小见要求看看少年用那一个,放脚下观察了下,还是大了,长高点后,应该能用。 “阿姨卖多少钱。” “…………”阿姨此件物品不出售。“十八块,小弟弟。” ‘啩~嚓’,晴天霹雳、外焦里嫩,俺身怀八块有余,志得意满间、自远道而来,却……折戟沉沙于此…… “咋这么贵,”小见苦脸了:“阿姨有便宜的吗。”三丫头也惊讶,太贵了,小见你简直是在吃龙肉啊。 阿姨觉得这孩子开口全病句:“哎,小朋友,有人造皮的几块钱,但卖完了,可能五月份才会有货。” “那阿姨你到时能帮我留一个么。”小见开始打萌牌。 三丫头分窜各柜,观赏赞叹着各种体育器材,也有很多文具用品,有一些运动衣裤。 “呵呵,小朋友你是踢着玩,还是想学着踢好?” “当然是认真踢,我长大要比赛。” “那阿姨劝你买这种贵的,两种球的弹性是不一样的,你如果一开始用人造的习惯了,等你长大了就会花很多时间重新习惯真皮的,这样会影响你的进步速度,明白吗?” 小见觉得听着有点复杂,不过一花在旁边呢:“小见,阿姨说得很有道理,要不,再存几个月吧。” “嗯。”鞠了一躬:“谢谢阿姨了。” “真是个乖娃娃,好好加油。” 这时候的体育器材,标准正规的绝对属奢侈品行列。 —————————————— 出门,气氛有点低沉,差十块呢,不是小数。 “小见没事,别灰心。”艳子怕弟弟不开心:“斜对面有个回回馆,我带你喝羊杂汤,可好吃了,爸爸上次带我喝的。” “贵不贵呀?”一二花考虑的是价格。 “两毛一碗,好吃。” “啊?一碗汤就两毛,一碗肉面才一毛多呢。” “一花二花姐,我以后会挣很多钱的,一碗汤,我请大家,走。” “你存钱买球呢。” “差得远呢,不差这八毛,等回去我就留两毛在身上,其它存筒子里,不然我怕忍不住会花光,走,最后花一回。” 柜台交钱买票,四碗端上来,票收走,汤看着油气很重,食欲油然而生,至少有十几块羊肠、肺、肚。 二花看到吃的向来不能忍,轻扶着大碗就喝,“哇”,烫得泪眼朦胧,忙吐掉,差点没把碗掀咯。 “哈哈哈,又看到一个娃娃被烫………”旁边一大爷。 “…………”感情你知道没提醒啊。 “对不起呀二花,上次爸爸带我喝,让我等了会,我没明白。” “艳子姐没事。”二花不停吐着舌头。 “这羊汤油重,表面就看不到冒热气,其实,它也是教你们两件事,凡事不要看表面,做事不要太心急,小娃娃要记得教训哟!” “哦,谢谢爷爷。”野有遗闲呐…… 第十六章闲扯 时间才十点过,一花提议从旁绕去文殊院拜拜,就门口合什拜拜意思一下,然后可以走新华大路,再转道至通绵桥再回家。 反正出来了,逛呗,一点回去捡球就行,文殊院自然是向来香火极盛的,站门口都能见寺内燃香升起的青烟。 盛世佛,乱世道,不假。 门口拜几下得了,四人进去得两三毛,门票,这也算更改了此类地方千年来的门槛…… 此时期,大门外也有一些怪形乞讨者,小孩亦有……哎,只能说句折割,自古未尽,捉到事者,该十八般(武艺)在其身上皆招呼一遍,丧尽天良,不足以悯…… 四人不敢靠近那些叫花子,往回去方向逃离,在他们眼中觉得这简直可怕,亦可怜。 左转走至大路再到新华大路口,人民电影院,好地方。 电影院和公园门口无疑是目前最热闹消费聚集地。 鬼饮食,其实就是挑火炉担子或骑小三轮卖面、汤元、醪糟蛋之类,这种小摊会守至凌晨一两点,晚上晚场电影完后,十一点街上基本没啥人了,其后几小时可能只卖一二买主,真正的辛苦钱,寓意是卖给夜游鬼吃的,始称鬼饮食。 糖葫芦、小孩玩的风车、拔浪鼓,转糖饼儿的在影院门口是必有的。 二花目前走不动道了,含着指头望着街沿边卖鹅肉的,馋神属性……激活。 一挎篮,盖纱布,下面码着一块块约孩童食指长、宽一指的鹅肉,一红亮闪闪含各调酱料的盆,吃前放入浸泡裹动一下,再先舔后咬……那滋味儿,啧啧。 啥兔头、鸭脖目前暂时没啥市场,肉少,兔头再咋也得卖一毛吧,不如买两砣五分鹅肉,要是刚出摊,你能挑走两块最大的,品味与风情、氛围之类还不属人们首选。 一个摊一天最多只做两三只鹅,没法子,货源少,饲料养殖场还不多呢! 几人一看,二花还真是有机会就想让肚子忙活,羊杂下肚还不到半小时呢! “咱们一人吃一个吧,我平时吃得最多,这次我给,两毛。”二花咬了咬唇,人生最大一次支出。 晃悠在三个篮子前,坐小凳的仨老太太也不拉生意,相互间唠叨着闲话,自个儿选择买哪家,揭纱布对比一下,挑里面剩最多的选四块相对大点的,鹅腿也有,堪称一扇,贵,三毛,付给老太太两毛,蘸裹上油料盛在一小方块草纸上,走人。 当时很多娱乐或小食摊的最大主顾往往是超哥、贼娃子(即小偷),他们属于只图痛快,鹅肉摊是贼娃子有了钱最爱光顾的。 这时候的偷儿是高危职业,惨,被活活揍死都找不到责任人,往往是被偷事主都没过到手瘾,就被挤出殴打圈,邻居、过路的、前半条街的轮换着揍,叫一声抓贼,整条街都会助威或叁予,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在此时是完美诠释的。 没见过鸡鸭肉的摊,该种生意约八一二后就再没见过,未搞懂原因在哪儿。 全城不足三十家,有几家味道是真好,若流传下来,做连锁品牌没问题,可惜。 ———————————— 曲江、秦远山几人也一直在奇怪,联系的天台山那道士这都半年了,却依然未至,莫非人没了?否则就算爬也该爬到了吧! 无奈之下,打电话联系了驻在那附近的老战友,再帮忙去看看。 几娃回来后,热饭、送饭,再齐至球场守候,有时也有另一些娃在这儿玩,不过还没人知道球钱的事,等到开学后就每天只能捡一场了,买皮球的钱……还早啊。 为防止自己乱用,小见把剩的七块多存了七块,每天继续带着队伍奔向操场,等待着生意上门。 艳子的穿着相对好一些,小红祆、冬日童装之类,每天再怎清理也有点灰迹,已因此被老妈训了几次。 其它几人也被训过,稍好,大多时候穿的都是大人发的绿军祆,都领小号再改小给娃穿,虽难看,但家里多,一二花天冷后形象就没变过。 不由想起怀旧电影中常有的艺术夸染画面,寒风中一娃双手互拢军袄袖中,鼻涕流下,抬袖蹭蹭。为啥是夸染?这个动作应该是叫花子、或只有一身衣裳的极遍远山村才会这么做,新时代再穷的家庭,孩子这样弄脏衣服,老妈多半会用女子单打来收拾你,所以~别当真。 在衣服事件之后几小学生捡球开始用脚踢,小见小胖两人矮一截,继续捡吧。 过了大年十六,吃了两个鸡蛋当庆生,小见满五岁了,周遭的气氛也回归了平常,叫来一二三花上楼,冲上几杯麦乳晶一起分享,然后好奔向球场。 “真甜真香,可惜这一罐已经不多了。”二花满足的叹息着,三花望着哥哥姐姐们的嘴,可…再怎么鼓着眼加叫唤,也只被喂了两勺。 曲家近来白糖消耗地很快,艳子舍得放糖。 “哎,太贵了,八块多一罐呢,爸爸以前也只给我买过两次,而且全城就红光供应社才有。”艳子也为饮品的减少而叹息。 这东西以后少有人喝,但目前是高档品,若孩子早晚各一杯,一月至少一罐,普通乃至稍好的人家有点嫌贵。 就只红光影院门口供应社才有,而且是放在食品类售卖柜最顶层,彰显它的价值与地位。 孩子补充营养的选择面很窄,注意营养的双收入家庭一般是订鲜牛奶,每月约四块,艳子就是每早去大门口拿自己的,小见没福气,喝两三次就流鼻血,部分孩子也有此情况。 此时的鲜奶是绝对没添加和兑水的,腥味有点浓,熬开加热的鲜奶是比较上火的,熬时会加几片菜叶降燥,可能体质匹配原因吧,有些小孩喝了不是流鼻血就是拉稀。 至于一二花,大人根本谈不上考虑营养问题,能把孩子拉扯大就满足了。 今天球场双方再次趋于正规,膀子队来了,不磨唧,先脱了再说,三丫头望着叔叔们的肌肉赞叹着,叔叔们的生肖是属火麒麟吗?这得多冷啊! 经过半个月运营,踢捡双方已成默契,无需再先洽谈,而球员双方若是比赛,那由输方掏三毛,已然成规。 让儿童们真的感受到自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使用场地请付费,否则,放小见…… 小胖嚼着副食站三分一个的波丝糖,期待着这一场能快点完。 丁笠近几天也存钱,看上百货大楼一顶皮翻帽,保守估计得存半年多。 艳子想买新出的大花发卡,一花小红鞋已不远,二花……不提也罢。 双方攻守互换,你来我往。小见内心不停点评,在双方失误不足之处寻找原因,开始培养自己的足球意识等等。 他自己没有察觉到此点,只觉这个球你把球从对方两人中穿过,传到前面,队友就可跟上突进,机会大好,干嘛非得往队友位置传,对方另两个人在那儿防着呢,真笨。 膀子队还是一如既往的臭啊,看着极有团队精神,一个个气势汹汹,上来就脱,才十分钟呢,三比零了,亏得你们没挂彩头,不然腿也得光着,没悬念,这场球钱是膀子哥们出了。 近下午三点,谢过膀子哥们,众娃退散,小胖奔往副食站而去,这次能吃两个波丝糖(味道和它地称的龙须糖基本一样,高矮胖瘦上有点出入)。 不一会儿,小胖跑回家属区大吼:门口有卖猫鱼的……… 但凡听到的娃们鸡动了,奔走相告,揣上点过年钱杀向大门而去。 艳子几人聚一块纠结着,消费不?这东西难得遇上啊,可又想存钱,二花认为,遇上不吃生存何义。 小见拍板,姐姐们留着钱,我请客,又捡了十天自己有一块多在身呢,吝啬可不是自己的专长,多买点,给秦叔曲伯留些,收买一波。 由名而知,这是养猫人家常买的,因狂犬症城市中狗极少,养猫的多,人也能吃,都是不超过指长的油炸小鱼。 从业者,大部分乃附近城外乡下的渔人,挑担来卖,个人渔夫这个职业尚还健在,两三年后河道管理严格才逐步消失,这行应该挺难干,有俗话:打鱼摸虾,饿死全家。 他们卖的小鱼、泥鳅、螃蟹、虾,与其说是油炸的,不如说炕得半干更为恰当,油多贵啊!所以腥味还重,才称猫鱼,人吃的话,买回去得用热油真正炸一小会儿,世间美味。 普通人家平常鱼鲜类吃得不多,补充高蛋白、脑白金之类还没提上日程。 主要因素是鱼鲜类带腥味,要想好吃,必须费油、费作料、撇除味道,除了过节做菜,鱼一般都是熬汤喝。 而泥鳅、螃蟹是菜市场的日常售卖都不包括的,卖不起价又少有人买,只偶尔有渔人放个盆或桶卖,这一切一年多后都会慢慢改变…… 因为缺油,牛肉价格和猪肉是差不多的,受欢迎的却是猪肉,肥肉出油多。 鱼、泥鳅二毛五一斤,螃蟹、虾三毛,都是下酒的至品啊,街面上能时常碰到卖猫鱼的,可这种挑担子售卖,它不停留,对家属区内来讲属于极少碰见。 十几个小孩排队购买,都是至少一毛钱,卖鱼大叔很开心,全是小鬼啊,当然开心,小孩买,一斤最多给你八两,可以‘烧’称。 烧,类似于坑的意思。比如:他的东西烫,把我烧腾了。普通话翻译就是:这人不地道,把我给坑惨了。 螃蟹、虾、泥鳅各来半斤,看着也是三个大纸包了,只有找干姑帮忙料理,罗小菊有点傻眼,以为孩子们最多就买一毛钱尝尝,这带回至少一斤出头呀,罗小菊仿佛看到油瓶倒空了! 艳子很懂事,提了自家的油瓶子下来给罗小菊,不然让罗小菊自家用三四两油把鱼再炸一遍,晚间入睡,得心疼的把枕头给哭湿咯,困难嘛,可以理解! 家属院各处都传出炸鱼香味,娃们咽着口水等待着…… 第十七章要比赛了 离开学已经不远,中午六个人又先一步朝球场而去,等着生意上门。 上学后,每天就只能捡一场了,虽说一月下来还是有一块五朝上,在以前是不敢想的,可自从入了这行,稳定收入之后,这眼界自然也高了,使得大家都有点~为以后少了收入而心情低落。 “要不,咱们涨价吧,一次五毛。”丁笠一拍大腿。 “那不行,我观察过,踢球的就只有大概一百多点人,若乱涨价,别人不高兴了,真去告诉大人,咱们以后就真的干不成了。”一花不愧是统计人才。 说话间到了球场,未近前便发现了不同,球门上挂了网,边线、中线全画上了,有两人正用石灰钩画圆弧呢,完了,近两三天的一毛没了,要比赛了。 “哎,每次几个校场和我们这边选出的球队,连西城区都闯不出去,还老这么瞎起劲。”一花跺着刚买的小红鞋,会少两三毛收入,如何能爽。 跟着两个画线的,叔叔伯伯的叫着,其中一个是文化室的眼镜伯伯,打听清了比赛的事情。 这里会有八支队伍比赛,打三天,除部队这边三支,另有旁边纺织厂等五个单位队伍。 打六场决出前二名参加西城区复赛,这些派来画线的和裁判都是区体委的,其间也会有一些体育老师前来义务帮忙,当边裁,实在是,西城总共有十来个小球场同时开始选拔赛,区体人不够。 足球文化在民间才萌牙不久,民间小孩接触这一运动的更少,很多小孩都是踢球胆玩,多为排球球胆,自重极轻但弹力很大,一脚踢老远,用那东西是练不出脚法的。 没有专门组成球队的部队单位和外面差不多,臭脚居多,相对好些的是一些大厂矿、大学。 很多单位、学校都会报名参加,选拔赛参予队伍很多,整个城就分东西城区开打,仅西城加一起就得有百支队伍以上。很多单位是来凑个热闹,毕竟业余赛,公众活动嘛。 不冲出西城区然后再冲进市比赛,看不到水平好点的比赛。 最初的选拔赛那是鱼龙混杂,至少三成人员对规则都没完全吃透,靠资深队友赛前补课。 比如越位、球打手与手打球区别、合理冲撞、拦阻的尺度掌握等等,铲球这种酷炫动作在这种档次比赛中也是甚少,直接踢腿的倒不少,遇到火爆脾气的:“老子就是想踢他,特么过我小门儿。” 在一些非正规瞎踢人员心中,被过小门儿等于被打脸,很有趣的认知。 而被踢到的若抱腿倒地,那……绝不是在演戏,没护腿垫或板,是真被踢伤了,所以,黄红牌出现率极高,比赛未完呢,场上就七对八之类常见,而且双方打起来也偶尔有之,那不是吹牛,参赛单位领导必须弄两个在旁压阵才行。 在大家脚法和意识都不精湛的比赛中,胜负的关系有时会取决于体力。 归根结底人们对该运动还缺乏了解、认知,电视普及后就好多了,哪怕是黑白的。 在球服方面更是五花八门,除非该单位本来就有一支球队,其它大多是蓝、绿、红运动衫或背心,颜色不统一就找人借,颜色大致相仿就行,按往后眼光,肯定是觉得画面滑稽,想笑。 参加的队伍球员都是有安慰奖一盒牙膏什么的,是各单位集体出资,也是鼓励大家多运动的体现。 若能打进市赛取得前三名,那除了奖状或许会有点奖金。 问清眼镜伯伯区里有哪些人入选本队参加后,小见又有了挣钱主意。 叫大家一起在宿舍区分头开始找人,也就是~几栋楼挨着喊,终于找到了刘笑。 在小见的心目中,刘笑不缺德,是他凭劳力挣钱的领路人,刘笑下楼看这几个小鬼找他,感觉挺奇怪。 背心队的确实力强横,六人中有四人入选本军区球队,膀子队才二人,那个方大汉做守门员,另有小山冬等一些人入选,都是平时踢玩中脚法稍好的。 今天第二场,下午四点就是他们对阵新力药厂队,大家正聚一起讨论! 小见望着刘笑虔诚而言:“大哥哥,我们帮你们做啦啦队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冒出这么一个主意。 五小孩环围一圈,在旁叽叽喳喳地:“帮你们加油。” “我们叫家属区所有小孩都来……..” 刘笑轻抚眼部有点感动,平常的捡球钱没白给啊,正想表扬一下,可又见娃子们热切的眼神,有些不对,不像眼前这精灵鬼做派呀! “嗯……小朋友们来帮我们加油,叔叔们一定会争取赢比赛,到时候给你们买糖,好吧。” “大哥哥,”小见笑着:“家属区还有二十多个小朋友。”十岁以下的…… “我们全都叫来,如果你们赢了就给四块钱,输了,我们就不要钱,帮你们加油一直喊,这可比捡球累多了,才一人一毛多钱,行吗?大哥哥。” 刘笑挺佩服这娃的头脑,条件较合理,赢了才给钱,他个人是认可的,不过还得征求剩下十几人意见,四块钱若只两三人承担的话,挺肉痛。 孩子们坐楼下花台等待着,按小见说法,若赢了其它二十余娃一人得一毛,他们能得两三毛呢,要是军区队争气再赢一场冲向西城区,还能得两三毛,真是好,不禁想挽袖大干一场! 含替补一共才十四人,十二人都同意啦啦队这事,以往比赛可没人助威,球场四周会分布着几十个区内的爱好者,稀稀落落会叫几声加油,其余很多想看的也来不了,时间不可能那么合适,有工作任务呢,晚上人倒是齐,可球场没那条件啊! 决定,掏了,一人三毛左右,而且赢了才给,光凭这个兆头~再咋的也值三毛吧! 下午一点,第一场大战,前进傢俱厂对阵进军皮鞋厂,为此次选拔赛拉开帷幕。 小见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队伍c衣欧,安排着大家找人找物,全区内在家、各处玩的但凡能找到的,在一毛的诱惑下,来了二十一个,仅个别面皮薄的女娃没来。 让艳子和一花各领十余个娃分两队,分别负责一个边场,执一脸盆以擀面杖击之,以壮声势,且叮嘱注意力度,敲破了那可必挨揍了,由二人领头喊号,众娃接上。 下午四点,各就各位,上场皮鞋厂胜出,等待后天对战本场胜者,以争夺前二才能进西城区复赛。 在队服上,部队的明显统一,绿色、白色背心,至少每年会统一发放,今天均白背心、绿军裤、绿胶鞋,而药厂那边显然不行,浅蓝、蓝带紫、蓝黑、深蓝几种运动衫,算是蓝队了,裤子……太乱了。 号码大家是没有的,若是能进市里复赛,单位肯定会出血为球员置办上一身,但能进市里的,西城区这么些年就出过几个单位,分辨一支队强与否,全队球衣有无号码即知! 可进市里,太难了,前面都是直接淘汰赛,初赛胜两场,进西城复赛,二十四队胜三场余前三,再与东城前三混合对决积分制,前二才算进市,其后可代表本城与其他市争锋,东城十几个带数字的信箱大单位,强队,基本是他们包揽。 ‘哔……’,一声哨响比赛开始,小朋友们延两条边线几米外路边,也开始忙活。 “梆、梆、梆、大哥哥。” “加油。” 艳子、一花敲盆喊名,小鬼们加油,声势颇盛。 “梆、梆、梆、军区队。” “加油。” 一时间童音在两边线外此起彼伏,两边换着来,不能一直喊,得有间隔,不然嗓子会沙哑。 当对方拿球后,那么不敲盆,直接上干货。 “药厂队”,“漏油”, “药厂队”,“漏油”。 药厂的副厂长和总务科长…老脸直抖,这些个死小鬼……貌似还挺有节奏的,忍不住过来劝导小朋友,你们这样是不对滴,怎么能喊漏油呢。 熊孩子们哪有功夫搭理他们呀,一窝蜂顺着边场来回奔动着、吼着,艳子提盆有点累了,让两小鬼盆底向上端着,自己跟后面敲,刹时轻松很多。 四周散布了一些区内家属及兵哥子爱好者,都高兴呢,今年热闹…….. 远处车队厂棚旁,办公大楼上,各办公室内的李老头、师、团啊这些人不由纷至窗前隐约聆听,呵呵,今年比赛这些小鬼们兴致很高嘛,可以保持,继续发扬光大,哈哈哈,若他们知道啦啦队得付钱,不知会作何感想! 上半场近三十五分钟了,要说这场面吧,有点儿辣眼睛,基本无观赏价值,大多数平时都是踢惯了野球,啥?先踢到他脚再抢下球算犯规?抢球时放翻了守门员也是犯规?规矩……真特么多。 小见有点捂脸:“我们大家休息下吧。” 太臭了,被人二比零领先,关键是药厂队也啥没特色啊,双方都是有了球朝对面瞎冲,在对方半场能传两三脚地面球就不错了,射门的欲望那都是空前强大,拉开空裆啥的,还没那概念。 药厂队唯一好处,在对方半场舍得出那么几脚球,有点团队意识。 可这边,除小山冬两三个人,其余的个人英雄啥义太严重了,脚下一沾球就舍不得传,喜欢卖弄,随时可以上演马拉多拉后场一路带球过人冲刺攻门,问题是你丫不是马哥啊,丢球成必然。 而且这边玩惯自由门神,习惯远射,空门,远射自然易进,可现在别人好歹有个守门员,虽然不专业,但本方远攻的球也谈不上势大力沉、角度刁钻呀。 大致就输这上面,小见观察着想到,不行,待会儿得给他们支招,输了比赛无所谓,可钱呢??? 矮子凌脚法虽臭,可公认的速度快,仗着速度入选了本队,此时在中场一个漂亮的依地铲断,怪哉,居然先铲到球,顺势把球蹭出去。 休多马得。。。,背部果露的地方好像……出血了,大哥,你穿的背心啊,这地上……木有草皮呀,地上全是泥巴夹小碎石子,这得多磨人! 对方球员心下都思定,这小子太玩儿命了,待会得离他远点儿。 第十八章支招 小山冬接了球,快速前进,过了一个,接近了大禁区,前面有一人拦截,左面越过中间两人才有一队友,自认奔跑中过顶传球的脚法没到家,远射吧! 哎呀………步子太大,踢滑了,球正中前方那人右膝盖的外侧,变向往左面而去,对方左面中的一人抬腿蹭了点球皮,正好落本方队长陆青梯脚下,一踩,再来个脚尖踹射,快速的低平球在守门员未反应时,就直击在对方球门内左侧网上。 二比一。 全靠运气呀,小见还是不看好接下来的比赛。 ‘哔’一声哨,裁判跑到罚球区指向点球位,手球…….尼玛包子哥那个傻缺在小禁区前故意手球,也没人上去争辨,谁特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一巴掌把球拍飞了,你不是守门员啊大哥! 包子哥媚笑着,不停向裁判鞠躬,裁判也明白这种档次比赛的水平,只给了黄牌加点球,千恩万谢,这搁哪儿都该红牌下场。 对方一人笑吟吟地站在点球处,望着方大汉,方大汉有点紧张,紧盯着对方双脚,对方跑动几步,一记半高球推射,直奔球门中偏左而来,方大汉一慌向左跨步,却非横移,而是先跨右脚侧身,结果心慌踩到自己左脚,趴地深情吻泥巴。 也不能怪他,没人教过,连基本横向移动都不会采用,见球就没抱过,都是拍出去,鱼跃扑救这些就更不可能了。 三比一,哨响,上半场结束。 药厂领导大力表扬球员,在对方施行小鬼骚扰的情况下,能打进三球,同时鼓励大家再接再励。 双方休息十分钟,休息区就是球门后草地,二十余小鬼全部杀到,均已得知恐怕要输,人人苦着脸,钱哪……… 包子哥正娇笑着:“真不怨我,这……这不平时自由门神玩惯了嘛,刚那球太快,位置又合适,来不及想,就顺手拍了,呵…呵呵...” 士气低沉,全队大部分抽着闷烟,看来输面较大啰。 “我有办法能赢,”小见站在众战士面前:“哪个大哥哥是领头的?” 对于小见大家都熟识的,陆青梯笑着:“小见小朋友,哥哥领头,你说能赢?小小年纪吹牛皮,要挨屁股哟,哈哈!” “大哥哥你们想赢吗?想的话我就说。” “哈哈哈,你小子有趣,说来听听。”刘笑知道小家伙灵醒。 “我可以保证你们能赢,但必须得听我的,不能再瞎踢,大哥哥们能答应么?” 看到小鬼很正经,众人有点无措,难道小朋友生而知之真有办法? “小见说说,如果行,哥哥代表他们,一定照办!”陆青梯表了态。 “那好,哥哥们一定听好我说的,”小见皱了下鼻子,忍住痒:“其实药厂和你们都踢得臭,想胜过药厂很简单。” “………”小鬼你不吹牛会死吗。 跟着小见再次重申:“一定按我说的去做。”表情认真凝重,讲出了自己的建议。 一、让四个身体最结实的当后卫,不准跑过中场,对方攻进来后实行人盯人,若被过了,不急着转身,别管球,注意把该人卡住,球过去屁事没有,只管盯好人,让其不能舒服触球、传球。 这种水平、脚法的队伍,把人卡好,别乱,对方攻势会逐渐失作用。这种档次比赛基本都是大脚开前场,中后卫做好本职别瞎跑,盯好人,对方进球可能极低。 二、中场四人,进攻只能两人前突,留两人在中场机动,及配合后卫防守,不能像以往进攻时上去七个人,中场由陆青梯带两人组织,小山冬有配合意识做突前中锋,刘笑、矮子凌速度快当前锋。 三、阵型要保持好,不需要后卫助攻,按死板阵型就好,减少失误就是胜利,毕竟大家水平有限……,剩下最重要就是控球了,必须杜绝个人英雄,不能对方已两三人来围了还瞎冲,一定要舍得出球,让队友再寻机会,团队合作的重要得了解,要珍惜每一次球权,稳扎稳打。 四、守门员切忌慌乱,只要防守人员做好盯人,对方想很近距离攻门基本无望,距离远点攻门运气成分占多,只要不慌,扑救不难,遭遇刁钻、死角类那只能说明,脸……脸长歪了。 方大汉抱怨:“其实我一直想当前锋的,进球多爽,非让我守门。” 众人揶揄:“狗~屁,你长那么高那么宽,守门占便宜,而且你跑那么慢,当鬼的前锋。” 对阵型,大家是知道的,只不过往往拿了球就想前进,忘了本份,就乱了。 正因都和方大汉一样,人人有颗想进球的心,一控球,中场后卫就都冲,随时只剩两个后卫在本方半场。 控球技术又不稳,一旦失球就轮到对方大脚,只要带一点点运气,对方接应到球就会产生很大威胁,而本方的中及后卫大部分还在屁股后面撵呢! 双方就这样时常来回赶鸭子,凭空浪费体力。 做为业余的业余,小见讲的他们以前没听过,没宣传,没教练,很多有点脚法的都是模仿前辈队友,自己摸索来的。 一学踢球,那都是奔着球门去的,没人喜欢当后卫、门将,可……球队是不能如此的。 小见接着讲了下规则,并让大家牢记对方亦是臭脚,不要太高看,比如要过你了,只要还有队友在后面,犯不着踢得人家痛不欲生以至吃牌,凭那水平还能连过几人把球进了? 另,拉人扯两下就行,别被裁判注意,影响对方重心就行了,不要拽住不放,像别人吃饭没给钱似的,导致吃牌! 并建议换下包子哥和另一人,二人都背了黄牌又是后卫,危险,大家本来就水平有限,若罚下一人,想翻盘就难了。 另有两中场和矮子凌也有黄牌,凌东犯规真尼玛奇葩,别人门将手里捧着球正要开大脚,他冲上一脚踹下,事后还非和裁判扯,抢守门员手里的球,那才叫真正的本事呢,引得裁判一度怀疑其智商。 让一边小鬼捡来三石块,讲了下最基本的三角短传配合,引来战士们一并称赞且均感兴趣,至于传球提前量、切入配合、抢点等跟球员意识相关地没讲,他自己都还没吃透呢。 所讲的只是以后任何一个踢球少年都懂的东西和道理,但在此时的足球基层民众间,已犹为可贵。 “放心,中场和后卫尽到职责,今天先学会当好中卫、后卫,以后再说助攻这些,”小见觉得口水都说干了。 “只要后防稳住,对方冲上的中场后卫就都是瞎浪费体力,我们得了球,至少三人在中前场,对方半场只两三人,稍微配合一下,进球不难。”此时小见如老师一般发出笃定的终结语。 大部分小朋友根本听不懂小见讲什么,各自玩着,有几个玩打仗,仅两分钟就揍哭了一个,就一旁嚎着,当时小见讲得正起劲呢,一皱眉头,一战士立马去拎过来,并将其安抚住。 最后陆青梯作为队长发言:“我个人认为,小见小朋友,讲的非常有道理,既然足球中分了前锋、后卫等各种名堂,肯定是有它存在的道理,本职都没达到要求,谈何其它,不能再人人往前冲,争取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大家咋看。” 扫视了下众人:“平时踢球是以玩为主,现在是比赛为了胜利,希望大家能够了解。” 众人各自赞同,小见讲的东西,有一定道理,唯一不爽就是自己那颗想进球的心。 小山冬也觉得小见讲的不错,但心里还是有点别扭,曾经被小见玩弄过智商啊! 小见通过对记忆足球画面中的理解,讲了一些基础,制定了算是伪‘防守反击’战术吧,毕竟对方后场无人是因习惯造成的,并非是真的压上战术。 至于能否反败为胜,说不准,他所说的保证不过是打气罢了,若按刚才所说能执行到位,那么胜的希望很大!这种保守死板阵型战术,也只适用于大家都是臭脚的对拼。 小见隐隐感到,讲的这些基础可能会成财路,对足球有点兴趣的小朋友对小见已是钦佩莫名,似懂非懂却又感觉学习到了东西。 下半场开始,艳子一花继续带人呱噪,药厂的这些职工们挺烦的,像有几十只苍蝇一直在旁边嗡…嗡…… 战士们对于本份职责还在摸索习惯中,一旦又瞎冲,陆青梯即会喝止,作为军人,大家既然认可了战术,那么就该像命令一样执行,这……是他们的优点。 优势在明显地发酵,对方攻来被贴身跟着,传球脚法又不准,推进就变难,陆青梯作为队长担起了防守的指挥,在后腰位置起承上启下的连接作用。 仅仅第六分钟抓住对方传球失误,后卫得球传到陆青梯脚下,回身斜踢给小山冬,三对三啊,小山冬延右路插至大禁区内近底线处,横传,刘笑突上轻松捅入。 四分钟后又一次反击,刘笑左边路地滚球斜传至点球点附近,矮子凌中路插上居然无人防守,两人去堵刘笑了。 另一人处在他与小山冬之间观望,球一来用脚挡了下减缓,再右脚蹚一下,前进至门前五米,后卫快赶至了。 凌东没有练过啥脚法,不会脚背抽射、也不习惯用脚弓推,哎,毛病真不少,脚尖踢,这是普通人踢球的习惯。 这种球也有优点,直、快,流星般贴地~钻过守门员双腿,凌臭脚……终于进球了,乐得直打颠儿。 扳平了,对方队长开始叫注意防守。 球场热闹的事,家属区也知道了,很多老头、大点的娃、大姑娘小媳妇也跑来观摩,凑热闹向来是华人的传统。 第十九章绝杀 药厂队学了乖,每次留下四至五人在后场,减缓了进攻,但中场优势就少了,有点被压着打。 而在大姑娘小媳妇的围观中,刘笑三人及另一中场队友如打了鸡血一般,狼奔豕突,由刘笑又一次门前七米处推射建功,反超,四比三。 而三分钟后,药厂队踩了狗死,得个角球,发出后前锋抢到,在禁区弧正前方不知是射还是传,力道颇大,门前右方处,后卫下意识捂裆缩臀,球砸小腿上折射,方大汉神都没回过来,球就进了,乌龙……四比四。 “这可不能怪我啊。”方大汉苦笑着。后卫也自怨自艾,可真是倒霉到家了,自己腿都并紧了,居然也进一球。 比赛又陷入僵局,对方改变策略,只留两前锋在中场,余下八人全撤回本方半场。 药厂队长吩咐全队,“还有不到十分钟,拖,他们守门员不行,跟他们决点球。” 这种选拔赛是不加时的。 是呀,决点球对方占优啊,对方守门员好歹懂一点扑救,方大汉除了高大蠢萌,无可取之处啊,他真的是门神,球来了就打太极,全靠拍!! 没办法,只有依靠控球优势,投入己方中前场这五六人,争取能进球,全部压上不敢,万一被对方反击,再走狗死运进一个,就真的凉了。 场面陷入胶着,对方八个人死守,己方脚法又谈不上好,想突破谈何容易。 小朋友们热情不减,涌在对方半场外,“药厂队,漏油了。”不停叫着,药厂队员好想冲出去拎住一个,扒下其裤子,将其屁股煽肿…….. 药厂队大小禁区(罚球区、球门区)险情不断,龟缩防御的代价就是被轮番轰炸。 球,又一次被对方破坏回中场,陆青梯冲前几步,在对方前锋未至时,拦下,直传回身接应的矮子凌。 凌东觉得爽快啊,现在对方都分散大禁区外防守,拿到球也从容,带球突入,前方一人来拦,忙将球分左路,队友甲接上灵光一闪,往右前方捅传。 凌东正跑着呢,咦?球又到前方两米处,赶上就想远射,位处对方大禁区弧右侧,两防守人员齐至,一人踢飞球,一人踹到他脚。 “啊……”一声惨叫,瞬时坐地嚎起来,被踢位置恰是右脚外螺拐,内外螺拐与小腿面骨因为肉少~均俗称‘穷骨头’,螺拐学名——脚踝,那得多疼,没说的,裁判罚黄牌加任意球。 禁区弧旁按任意球来讲,极好位置了。凌东没法踢了,包子哥两人来扶着准备送医务室,小见一看,趁着场上凌乱,急召陆青梯到边线处,讲出建议。 众人对这球位置射门有一定把握,但对方人墙一堵,没直*射角度就不行了,按他们水平起弧线射门难度太大,恐怕十个球有三四个能带弧度,要想攻在门框范围内,又得十个弧线中才会有几个,而且不敢说刁钻,香蕉、弯刀?电梯?嘛玩意儿?只存在于传说…… 只能用战术,陆青梯快速叫着几队友吩咐着,离比赛完结不足三分钟了,必须全力执行战术,后卫也调上来两个以期碰碰运气。 对方排出五人墙,封死直*射角度,另五人贴近本方离大禁区近的人员,陆青梯站在中场与大禁区之间,偏右,比另几人稍远,无人看守。 刘笑后退了七八步,一副要开大脚架势,凌东下场,暂时九人,本方七人在此半场,唯刘笑与陆青梯无人防守,另五人在大禁区内外不断小范围移动,牵扯对方五人。 刘笑跑动快触球时,陆青梯突然启动,直奔对方禁区弧左侧,刘笑脚弓推出,地滚球较快速到达对方左上方大禁区线上,陆青梯怒目赶至,心呼漂亮,撩脚就射。 此刻,球正在禁区线上滚,陆青梯刚出脚,球却轻微踮起两三公分,靠,一脚抽在球体偏右部,明显歪了呀! 吃奥!定睛一看,石灰线上有一嵌地里的石块冒出,上面沾了石灰,尼玛你不留意…还发现不了。 真够倒霉催的,暗骂划线的,看到垃圾咋不清理呢?建设卫生城市…人人有责不知道吗? 战术执行如此完美,五名队友死死牵致了对方五人,人墙也刚动,教科书般的偷袭却这么破产了。 战士们不明那细微变化,只觉鬼火冒,陆青梯你个臭脚,射的锤子啊! 陆青梯之悲愤,仿如裤子都脱一半了,你却跟我说~向日葵在天上灰……… 球歪,直接命中左面人墙散开的人员,弹出,尚有机会,本方吸引防守的两后卫同时窜上,老子终于又能射门了,不二话,抡开就踢。 禁区内已聚集至少十四人,砸在别人腰上,漂往右方,小山冬被拉着,勉强捅了一脚,球入人堆,两三秒一阵互相低头瞎捣鼓,陆青梯闪入继续抽,未果,人太多。 又弹出飞至左侧刘笑处,只见其一记横刀立马,抬左膝一挡,球弹向右,右脚顺势一记平时少有的凌空抽射,好球,直窜球门左侧,远角,守门员怒睁双眼,向左尽力一跃,手指碰到了,然,力过于足,未挡下,球……进了。 “哈哈哈,老子梅开三度……哇呀呀呀……” 四周围观近百人也高兴呼叫,鼓掌连称好球,在这种比赛能看到一记斜向凌空窜死角,很值当了。 “大哥哥,全体守,中场四后场六。”就两分钟了,没必要拼了,小见告诉了替换凌东的最后一名替补,上场…… 一切挣扎已无力回天,五比四,药厂惜败。 “哈哈哈,老子进了三个。” “笑个铲,没我传,你进个屁。” “哎呀,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那里有块石头,不信自己去看嘛……” 战术虽就只简单的时间差突击冷袭,执行得好在这些水平比赛中能起关键作用,虽未直接破门,实乃……非战之罪! 众战士兴高彩烈,小盆友们也闹腾,一毛到手。一小鬼询问:“叔叔你们下场能赢吗,我们还会来加油的。”目光希翼,再来一毛吧! 战士乙:“皮鞋厂,不咋滴,应该能赢吧!” “小看别人,往往死的快,我们很强吗?”不愧是队长,正视敌人。 “怕个球,今天我能进三个,下场就能进四个,哈哈。”子系中山狼~就是他。 “小见,你觉得咋样?”方大汉对小见的下半场安排已经服气。 陆青梯点头:“小见,你是咋懂这些的,说来听听,我们好学学。” “嗯……”小见闭眼侧头假装思考:“在休息室电视里看的球赛,然后自己琢磨了下,就懂了一点。” “呃……”天赋如此之强吗,众战士艳羡。 旁边很多小鬼互咬耳朵了,怎么还不给钱啊。 “啊??哈……..不会赖帐的。”陆青梯众人你掏我搜,抠索半分钟,凑齐四块,捧给小见。 靠,这尼玛画面,不堪入目啊,听说陆大哥哥是个排长来着,其余班长、班副也有,这……不至于吧。 小见双手都捧不下,一花用脸盆凑上来接下,只一张一元票,其余全毛票、分票、硬币,关键是……尼玛还夹杂得有菜票,多么朴实的战士们哪! 简直像贫困山区儿童,接受馈赠的仪式,感觉———好沉重,下次若赢了?不会赖帐吧? 面前几个小鬼都撇着嘴,偶瞟几眼战士,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别用那眼神盯人看,不礼貌,叔叔们有钱在宿舍呢,这零时凑的,”刘笑可向来自诩不差钱:“下次若赢了,给五块,多的一块我出!” 小鬼们放心了,分赃,对于小见几人多分,小鬼们也没意见,人家可是业务承办方。 一花艳子给自己队员们一人一毛发着,两小鬼为了谁要现钱、菜票还差点打上,后,小见决定菜票由他们留,不能薄了这些务工人员。 一哄而散,一部分即刻奔往副食站方向,内含小胖,艳子也拿着一元票去换零钱了,只留下五个对足球有兴趣的娃在旁边磨蹭,还想听听看看。 众战士坐草地,歇歇。 战士甲王子辉:“得亏没和纺织厂分一块,小见,你说,叔叔们后天能赢不?” “这我哪儿能说准。”几小鬼一致同意小见得四毛,分干净,正数一沓分毛票呢:“不过,也有点法子。” 陆青梯帅气的脸庞喜色上涌:“哦?小见说来听听,赢了,你们可是五块哟!” 小见想,知识是力量,也是动力,它…是无价的。 “赢皮鞋厂很简单,只要有一块钱就行了。”小见拭了下鼻子,还痒呢。 “????” 没明白,高人说话总是那么…… “嗯……啥意思啊?小见你话咋说一半呀。”陆青梯觉得智商不够用。 小见捂额:“哎……呀,一块钱给我呀?然后我跟你们说咋赢。”寂寞如雪啊,世间就没一个了解我之人么! “…………” “………….....”小鬼,你特么是钱串子投生吗?咋啥都谈钱! 就没想过为军区足球业作点贡献吗?你也是一份子啊! 小山冬听到一块钱时已攥紧手指,隐约感到熟悉的味道,果然如此,怎么又有一种想把小鬼碎尸万段的心灵悸动呢! 众小鬼立马跪了,厉害了我的哥,呃,弟,上单业务才刚结束,您这第二单就又上日程了,不服不行啊! 二花眉花眼笑的替小见轻拍着身上灰尘,虽然并没有灰,这小祖宗得伺候好咯,以后的零食可都着落在他身上呢! 第二十章指点 “小见,如果真能赢,这一块我给。”陆青梯环视众队友:“我们若进了区赛,嘿嘿嘿,可以申请十块钱补助,每人一包红塔山。” “对呀,咋的也算争了点小光。” “对对对,要是再连胜三场,就跟东城区掰腕子,到时申请二三十肯定都行,哈哈哈。” “能不能清醒点,天还没黑呢。”丁笠嘀咕了一句。 呃。。。瞬回现实。 “说吧,小见,咋弄,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教练。”方大汉蔫儿坏,一发糖衣炮弹来袭。 “咳,”小见学大人样握拳捂嘴:“这一块是我自己得的,得先给,不然我不讲。” “哎………”陆青梯深切感受到小见对票子的热爱,无奈着:“给……哥哥待会儿回宿舍就给,这么多人听着呢,相信哥哥。” “那好吧,这里叁加的球队都臭,电视上球赛比你们厉害多了。” “…………”这不废话吗,我们还知道球王贝丽呢! “比赛就按刚才的战术、阵势来打,后天之前,中前场的哥哥们练下左右盘带,找几根杆子插大禁区外面地上,密一点,一条直线,人左进右出,”比划了一阵,众人算是听懂。 “后卫站最后杆子外,隔两三米,人出来后,后卫哥哥上去练封堵,中前场哥哥若能过了后卫就练射门。” “另外”,望了眼高纯的方大汉:“空闲的人射门,让守门员练习扑救,不危险的球要学会抱住,什么球都只拍出去是不行的,今天有一个就是,根本就不危险的球拍到别人面前,被进了。” 方大汉:“可我不会呀。”老子前锋之心从未死过,血……仍未冷。 “所以才练呀!”小见翻个白眼,真是笨得可以。 这时艳子快速奔回:“妈妈……和王叔叔(另一医生)都……看过那矮叔叔了,说得上医院照片才……才好判断伤势。”喘罢,分掉钱。 “啊??那严重了,我们去看看。” 艳子回头:“别去了,我妈已经让团里出车,送三医院去了。” “哦,,,哎,那咱们可少了个速度快的啊!”陆青梯有点惋惜,凌东脚虽臭,但速度真没话说,往往能吸引对方至少两三个人去堵他。 王子辉建议:“咱们至少得再找两个人,像今天,就仨替补,全上了,我推荐二连的张成好和牛青达。” 小见对牛张全名是不知的。 郑班长郑竹道:“对,他俩不错,只是最近两月没怎么踢,青达可以后卫,小张能当前锋。” 众战士商议一下,行,同意,接下来就按小见说得试试,唯一不好,文化室只有两个足球,只能一练左右盘带,一练守门员,而且都要射门,球会乱飞。 “没事,叔叔,我们会在门后帮你们捡球的。”二花开心了。 “又要收………收钱吗?” 这次连一花这个脾气好的都不高兴了:“肯定呀,我们在门后几个方向,捡的多快,你们就能很快接着练,练多了比赛赢的可能就更大了,老规矩三毛钱而已。” “………”这尼玛一帮吸血鬼投胎的娃呀!!!为毛我们踢个球会有嫩……么多杂费要交? 坏了……小见暗呼,一花只顾嘴快,旁边还有五个娃呢,一花也悟了,刹那捂嘴尴尬。 旁边五小鬼正联想小见说的练左右带球,乍一下听到‘捡球’,‘三毛钱’等关键词。 一个较灵醒的眼珠一转:“丁笠,你们捡球有钱拿?” 丁笠绷着脸:“没你们事,不然揍你。” “叔叔,捡球有钱吗?那我们也帮你们捡。”另个李家小娃也来劲了。 “不准,不然你们落单,我挨个揍。”丁笠家属区少儿一哥属性弹出。 “陆叔叔,不要让他们捡。”二花爆萌了。 战士们当时就尴尬了,小娃之间的斗争不方便参予呀! “咳咳,快六点了,待会食堂该关门了,大伙儿先吃饭。”陆青梯等人准备闪,“吃了饭趁没黑,练一会儿,小见等我会儿,给你钱,哥哥说话算话。” 其余人也望着娃们的闹剧,开始散去。 李剑:“哼,丁笠你要敢打人,我就告诉所有人捡球的事。”说起来丢人,自己快九岁了居然揍不过七岁多的丁笠。 小见等被中软肋!!!这尼玛赤果果的威胁! 丁笠挽上棉袄袖就准备P K,几女娃一旁生闷气。 小见沉吟了两秒:“丁笠,别打架,可以商量。” “咋商量,加他们十一个人了,咋分?嗯……涨价?” 小见寻思:涨个屁,兵哥们也没啥钱,要抽烟的战士,根本每月就剩不了几个钱。 “李剑哥哥,你们也喜欢足球,是么?” “是啊,小见你挺厉害的,以后我们也跟你们捡球、学踢球………”几人均点头不已。 “我捡球是为了存钱买球,等有了球,那我们可以组个球队,你们…捡球也行,但不要再说出去。” 那个灵醒的马军:“好,都不说,小见,你够仗义,以后只要在球场,听你的。” “就是就是,我觉得你讲的那些都挺有道理,以后有球了一起学,嘿嘿…” “那以后这样吧。”小见安排着,每次捡球来两人,自己这边临时退出两人,五个小鬼开心的奔家吃饭了。 陆青梯打饭顺带来球场,并让小见等会来指点及捡球,哈,一块到手。 回,吃饭,一花几人表情忿忿,间接又要少收入了。 小见心情不错:“别愁啦,要是他们说出去,就有二十多人来了,能挣点算点吧。” 丁笠酸溜溜地:“你当然无所谓了,动不动就挣一块,等开了学,放学后,每周有两天我还得去武术班呢。” “让一花姐来安排,把你那两次当临时退出算不就行了。” “哎”,一二花也叹气,眼看小红鞋有了,事业正处在上升期,却又遭受阻碍,每场被人挣走一毛,不爽。 ———————————— 吃完饭,又齐至操场,小胖得知刚才之事后,再也没笑过。 一到操场,尼玛五小鬼真积极啊,已经在帮捡球了。 “我和艳子姐今天休息吧,李剑哥,你们哪两个上,以后都一花姐这儿来登记。” 作为带头的,马、李小朋友今天先挣,不过另几个也帮着捡,反正看踢球呗!还能学学! 十个人分布球门后的左右方,捡球效率的确够高。 小见走到大禁区外,一溜小板凳排直线,也行,反正障碍物就行了,虽然没杆子那样正规。 “小见,竹杆子不好插地上,这样成吗?是你讲的那意思不?” “哦,可以,陆哥哥,你让他们带球时再快点,板凳之间再窄点。”比划了下,大概一米。 教练说话了,照做。 “可惜没球了,不然哥哥们能练下传球、停球。” 小见小大人般站板凳线之外看着,太臭了,陆青梯、小山冬算脚法最好的,右脚拔球进板凳之间后,控制蹚两步,左脚拔进下一间,球就力度失衡了,等追上球,已经与第四板凳间接近了。 “停……后卫哥哥们先踢方大哥哥玩儿,中前场哥哥来这里。”掏出一块奶糖包口里,真甜。 众战士一听,嘿……小教练还真象回事! “陆哥哥,别生气,你们确实都是……臭脚。”环指众人,群嘲。 “…………”尼玛,好想… “哥哥们别怄气,陆哥哥,一定让你觉得一块钱花得不冤。”咽下两口糖汁。 “这个左右带球,主要是练左右脚之间的默契,方向和力量的控制,应该,”比划着Z字型前进。 “也算练习突破过人,用左脚或右脚带球,现在来说都可以,毕竟都才练,但左右前进,速度需要快点,同时控制好力量,比赛时,力量控制不好球肯定就丢了,这些板凳就当成是对方的防守队员。” “哥哥们练好了这个,是先练好自己有球时的控制,然后才能说传球的问题,哥哥们能听懂么。” “哦,能明白,先保卫好球,是基础,..嗯…” “力道控制,不错,就这么先练,争取后天能运用上。” “大家练时速度上再快点,真正对战时,这么带可不行,小见讲的有理,平时不就是控制得差,才常丢球嘛。” “只要自己左右脚之间能护住球,再练练远一点的传球准头和射门的脚法,哥哥们打进市里是有希望的。”小见又叹着气道:“其实要练的基础很多,传球、停球等,可惜球不够啊!” 市里??鸡动了,这要真踢进去了,那荣光可就大了,开创本军区之先河,到时带号球衣、钉鞋就都有了。 鸡血………打上,开练。 这边七个人就排着队等球练习,小见安排两个去射门,让四个后卫来这边练封堵。 其实要练一些各方面基础不难,可条件实在达不到啊,仅仅球这一项就难住了普通大众,成人用的至少近三十块钱,不是特别爱好的,谁会买。 不个人拥有一个球,想练出一些干货实属不易,更别说还有球场条件、个人装备护具等!目前来说一双钉鞋都是奢望,除非花钱自己买! 第二十一章观摩 到球门这边,让两射门的先练定点踢射,讲了下内外脚背推、脚背抽、脚尖捅,至于内脚背搓弧线就算了,普通球踢好再说。 等定点球每次踢上的部位和去向,十有五次以上和自己想法一致时,就练射活球,一人踢向另一人,完成射门。 “方大哥哥,我看电视里守门员,对速度不是特别快、力量不是很大的球,都是尽量抱住、没收掉,没把握抱住的,才是破坏的打出去,而且不是拍,用拳头尽量砸远,避免危险。” “对呀,拳头力大,就不容易落在附近了。”方大汉如醍醐灌顶。 都怪平时自由门神习惯了,老是拍。“可是,我抱球容易脱手啊?而且这电焊工手套……” “抱时收下肚子之类的,平时再多练,其它我也没办法,对了,左右动时尽量横着走。” 返至板凳区,一块钱的内容算是差不多了,小见觉得讲的还有很多,下次再收,哈哈。 “陆大哥哥,纺织厂很厉害么?” “那当然,算西城区前三了,前两年冲进过市比赛呢。” “哦,那我们明天一起看下吧!” “好,所有队员都看,这两天我们都批了假,我们连长说,若能进区赛胜二场进前六,有奖励,哎,要是进前三就好了,就有机会东西城一起打积分!难啊……” “进区赛前会休息几天吗?” “嗯,后天打了,应该要等两天吧。” “那有机会的,你们这几天就练这些,要练得很好可能要很久,但只要能掌握一些,打臭队没问题的!现在只能先练下个人,全队的配合只能先靠临场发挥了。”小见很认真,这要多赢几场,皮球就大有希望了。 陆青梯宠爱的摩了几下小见的头:“好,哥哥们一定加油,一场五块,哈哈哈。”这小鬼天赋强悍啊!却不知踢球是小见在记忆碎片中时常看到的东西,虽幼小,但常着,自然多而不少理解一些,若是换一样陌生事情,小见就得立马抓瞎! —————————————— 次日下午一点是群力纺织厂对北校场,四点华夏肥皂厂对西校场。 肥皂厂名字取得大,却只是几百人小厂,西校场有望胜利,不过接着应该会面对纺织厂,得凉,纺织厂算是西城大鳄了,队员两年前进过市赛呢,东西城群雄六个队积分前二呀! 上午,小见还是暂退捡球,由一花引领捡球业众娃,自己在战士们旁边指点,要让他们感到物有所值,下次一元就会招手。 “小见,你拿钱买啥好吃的没?”小山冬实在忍不住好奇,破孩子老要钱干嘛? “我存钱买球。” “你现在……踢球还不适合吧,练不出啥啊,等你再长高点再练吧!”王子辉觉得小见还太矮了,练带球容易摔跤! “哎,我怕球以后又涨价,”自己在同龄中身高的确不行,看来只能向速度型发展了:“能行的话就先买,十八块呢!” “十八块??”是够贵了。 “大哥哥们,练时右脚往左拔球后,左脚马上接好,带几步,再往右拔右脚接,要……怎么说呢,象连着一样,速度比较快时能保持那样,就相当厉害了!” “小见,那恐怕还早哦,短期内大家能左右交换带一截路,不要太失去掌控,就相当不错了,我想进市赛都有希望!” “小见,不错呀,听说你能教我们踢球,哈哈。”牛青达和张成好来了。 听大家讲述了训练方向,二人惊叹着小见的人小鬼大,一起捧场,练上。 “陆大哥哥,你选一下人,还是后面四、中场四、前面两个,以后碰见厉害的就不能象昨天那样死阵势,要变换位置,练起来就太难了,电视里球赛也少……..” “嗯……学习机会少,得靠大家各自体会。” 时间在枯燥的练习中缓逝。 汪姨去三医院了,中午和艳子姐吃食堂。 “团长好……小黄叔好。”前阵子有位小黄驾鹤西归了,不知小黄叔知道了会咋想! “臭小子,黄伯今儿给你匀份烧牛肉,咋样?” “嘿嘿,黄伯黄叔是大好人,一定长命百岁。” 送过饭给曲江后,二人吃完,“省了三毛菜票呢,嘿嘿,我的大花发卡快买到咯。”艳子已彻底被带坏了,以前多恬静一小女娃! —————————— “果然是强队啊,仿佛闻到有一种霸道的气息。” “鬼扯,我咋没闻到呢?” “那是你脚法太菜,感受不到,哈哈哈!” 一大群小娃和爱好群众分布场外指指点点,纺织厂已经先一步到来了,小见十来人和本队都抬了小板凳、小马扎坐于正面等待着比赛。 当纺织厂队从身边经过时,似乎散发高手风范,不苟言笑、脸部没有丝毫表情,犹如机器人般冷漠,几个正吼闹的娃被瞄了两眼,刹时收声,胆小的已快尿裤子…… “这些叔叔……好吓人。”艳子拍拍心口,蜀黍们冰冷的眼神好似不带任何感情一样,震慑了小盆友们。 张成好从鼻中挖出一物,再一弹:“狗屁的吓人,全都是装叉,进了次市赛,眼睛长头顶了,嘁……” 其余战士大都认真凝重,且不论是不是装叉,至少气场上能唬人,再加上他们整齐的队服的确能…………?? 娘的……为毛穿的是劳保工作服全套啊,淡蓝带灰白的即视感简直令人吐血三升啊。 齐站球场里,尼玛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劳改农场点名呢…… 劳改服前面……呸,劳保服胸前均有大头针或锁针别上的号码布,白巷子小学借的…… “真威风呀……”牛青达是个纯朴的人。 “威风你媚啊?啥眼光水平啊?”后卫陈惬鄙视。 作为排长、队长,关心下属义无容辞:“大牛,你要喜欢,我去给机修房说说,你每天去义务帮忙,保你混一身。。” “…………,我说的是号码。” “号码方布?进区赛,比赛时每队都会贴上,有啥意思呀,哪象真正球号衣是印上去的,属于个人的!” “听说纺织厂区赛前都不穿他们的带号球衣,说是对手太菜,不配,球衣在比赛完后得洗,洗多了会坏,真尼玛气人啊!” “吃奥………”齐向场上劳保服甩个中指! 北校场虽说队列严整而来,但怎么看也少了点自信。 “加油,弟兄们。” “加油啊叔叔。” “纺织厂漏油,一直漏!” 军区不分大小纷送祝词,为同系统兄弟队伍打着气。 陆青梯、郑竹几人热情上前,握着北校场战友的双手上下摇,语重心长:“加油,同志们,一定要争取……只输五个球以下啊。” “对,那也算虽败犹荣呀!” “靠…”北校队长一甩手,不乐意了,这特么是亲生的战友吗! 纺织厂队员不爱言语是有原因的,习惯,工作环境是相当噪杂的,车间内纺织机器成天响,很多时候简单的工作交接、询问,在车间内都是手势比划一下,久了就言语懒惰了。 选边定球之后,比赛开始,小见为了看清,骑方大汉脖上,俗称‘骑马马肩’,拍着方大汉脑袋:“方大哥哥,张叔说纺织厂守门员,是以前体队的,你可以仔细看一下。” “行,小见哪,你喊我哥哥,叫张成好那玩意儿叔叔,这……不好吧?” “给我买过东西才算叔叔。” “…....,那陆排给过你钱,咋还是哥哥呢?” “陆大哥哥、刘笑哥哥给的钱,是我换来的,不是白给的,嘿嘿嘿,方大哥哥要学会区别呀!” “哎!”鬼门道真多,咬咬牙,为了辈分,“等会儿中场休息时,给你买……三个波丝糖。” 小见立马高兴:“一言为定,方叔叔。” “……..”这尼玛转变真快,为毛好想学孙大圣,抓起红孩儿砸到地上。 比赛才十分钟,纺织厂就二比零领先,守门员确实有点功底,北校队两个略有威胁的远射,人家都是直接抱扑于地,紧紧揽住。 北校场队实力与之前本队一样,三条线混乱,赶鸭子打法,全靠一涌而上,乱中寻机,遇上脚法好一些的市省以上队伍,完全可以通过传导,把你当瓜娃子似的逗来逗去,杂牌与正规仅此点~便可窥一斑。 纺织厂倒还不达那种水平,脚法一样不行,或许稍好点吧,但在一些抢断、找点意识上明显好些,前场有一点配合,懂得一些控制节奏。 而不是像其它队这种基层球员,拿球就冲,根本不理接应、配合等,先过把瘾再说,凭此点纺织厂配得上强队称号,当然,仅指这种基层水平,要跟米兰之类打,十比零都是在放水! 全队有分工,不是一股脑冲,五三二阵型,后卫其中三个最多到中场就不冲了,中长传球、过顶等传球准确率……两队都低。 这没办法,华夏长久的缺憾,下从此处,上至国队,包括以后联啊赛,控导传球精准度上,始终踏不上一流,不知为啥。 要说意识啥的,绝对不缺,开玩笑,华夏带把儿的不机灵?所以很多人归结说是:缺一种魂! 小见仔细观察品评,与碎片中所记忆的相比,不堪一击,深叹自己眼光始处太高! 第二十二章点评 中场,五比一,这个一,全靠北校队长独入狼群,只身炸碉堡换来的,冲入一群劳改犯当中,临危不惧,折腾一阵,趁别人抢踢时故意伸腿去迎,击中,倒地惨吟,混到一点球,在对方半专业守门员镇守下,居然奇迹入网,否则还顶着光蛋呢! 骑着马马肩到了副食站,屁股后面‘小见’帮十人紧跟护驾,方大汉儿原名方大海,因其高大,久而久之只闻绰号,本名无人过问了,且告诉了小见以拉近关系。 艳子只问了句小见去哪儿,“大海叔说请吃波丝糖。”于是…… 进入副食站,“大海叔,这么大老远来了,给我们也买一个吧。”小胖可是波丝糖的拥趸,小朋友们也扑闪着亮晶晶巴巴地望着! 哪远啊小朋友,走过来只要几分钟啊,面对一点都不慈祥的大婶,方大汉痛苦闭眼,少抽一包多烟而已,嘣出几字:“十一个波丝糖。” “三毛三。” “欧。。。”皆大欢喜,小见也不多要,一个也行,团结好这批小盆友是首要的,让叔叔破财心里有点…………无所谓啦。 波丝糖香甜黏牙,粉末满口钻,会与甜香味一起涌向喉咙,入口不要直接咬嚼,不然必被粉末涌气管,呛得泪奔,先唾沫浸湿方乃正法! 吃了东西算建立了友谊,小鬼们大海叔的叫着,三毛三涨了一辈,值还是不值呢! 回去下半场已开始,与陆青梯等人招呼围坐一起,相互发表看法。 比赛已经没啥悬念了,纺织厂已踢得懒洋洋,北校队咬牙切齿拼命一样,亦无鸟用。 无防、无守、无节奏、无组织,虽双方都臭脚,但团队间战术的执行差异,使场面优劣明显……正如昨天本队与药厂一般。 张成好公正评价:“纺织厂说强吧,有点儿,全队比踢野球的要有章法,关键是他们队长,那守门员,我攻门的话不进大禁区一半距离,把握不大,远点儿距离除非运气好,钻死角。” “那是,人好歹曾经是少年足球体队的,纺织厂能这水平,都是他教的,哼……要不然,咱们轻松斩杀。”包子哥大言不惭着。 “我我……觉得……他们……给……给人感觉挺……挺稳,想攻进……禁区挺难。”结巴宋由于有轻微口吃,平时甚少发言。 征兵时也不知是咋蒙混进来的,后来酌情给分在了炊事团,战列兵肯定不行,否则若打起仗来:“报………报报……报告团……团长……..敌……敌军开……开炮了”。这要是高建国,肯定一脚丫子踹屁股上,尼玛,炮弹已经快落头上了。 王子辉摩着胡茬子:“他们好像是五后卫,个人看法,他们脚法也不咋滴,传球一样频繁失误,按小见讲的说法,他们整体在战术执行和控球节奏、重视球权上,做得比我们这些野队要好。”同为后卫的牛哥、陈惬、包子哥纷表赞同。 “啥叫我们野队,咱们不也有战术嘛,喂,小见……你说是吧。”刘笑自从进了仨球,自诩一流前锋,野队?我呸! “啊??”小见正神游呢,两个军装漂亮阿姨又浮现画面,似乎是这记忆中犹为重要之人。 “嗯……一个字……臭!” 众战士牙疼:“小见,你眼光也太高了,咱们得从实际出发。” “的确是臭啊。”小见很无奈:“只要有一块钱就行了。” “…..…..”孩子,咱能不谈钱吗?谈谈战友间的基情不好么,得亏选拔赛无需和纺织厂碰撞,节约一块。 小朋友们想,必须跟着小见混啊,这小子长大后肯定是富翁。 方大汉认真观察着,可惜没有太大收获,北校队攻门机会实在是不多啊! ‘哔——哔哔’全场比赛完毕,七比一,这还是别人下半场都不咋积极了,要不北校队那种丢防守打法,还得挨两个。 小见拍着方大汉脑袋对大家说:“看,守门员那一身东西,那才是足球正规的装备。” 纺织厂队长,唯一没穿劳保用品的,带号球衫、短球裤、球袜、门将手套、护膝套,护腿垫应该也有,钉鞋。 流口水的看着,羡慕、叹息、充斥周围。这一全套至少五十块向上了,作为普通爱好者,谁有那闲钱消受。 即已败,北校场众人也就放开了,嘻嘻哈哈来到近前。 “西校场也没啥希望,就看你们了。” “你们明天加油,要是进了区赛碰见纺织厂,可得想办法帮我们报仇。” “放心,咱们不怵他们。” 陆青梯:“为战友们高歌送行。” ‘送战友,踏征程…………’ 一曲驼铃,虽鬼哭狼嚎,却也尽显基情…… 趁离四点还一小时多点,练下过人、射门………小朋友们吃了糖,决定这次白捡球,不收钱。 小见再次强调,后卫们多练封人卡位,目前敌我水平,卡人为第一位,不要怕被过人。只要不是强行阻挡犯规,卡堵对手舒服触球就行了,方大汉按回忆想象学着扑救,球场一片热火朝天。 四点,西校场对阵华夏肥皂,一些小朋友和家属也替西校场加着油。 小见坐方大汉脖子上看了会就下来了,水平实在不行呀!无聊发呆,等呆会儿吃饭。女孩子们对足球不是太感冒,吆喝招呼一群,跳皮筋、跳格子玩着。 四比二,西校场居然也挂了。 战士们挥着手嚎着歌给西校战友们送行:“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我…牺牲在战场…请把我埋在山岗上…” 肥皂厂带队领导正高兴,拍板队员一人奖励一联肥皂,职工们觉得,也行,生活必须品嘛。 以前是称洋碱的,这时的肥皂生产出来,论联,算是两块连在一起,长方形。 大盆里斜立搓衣板于怀前,握住肥皂上下涂抹很顺手,一联肥皂能用两三月了,节约的人家涂抹完衣物后,会用干布把它拭干,以免它多化掉,用到剩一小块,手不好拿时,就开水烫化洗衣用。 这时用洗衣粉的还少,家庭主妇经过比较,肥皂要划算些,目前仍是主流,肥皂伤衣物、败色等问题,还未予考虑。 而且此时手工洗衣这一行尚健在,客户一般是双职工家庭,特别是有三班倒的家庭,你洗得干净、准时、就能多接业务,从业者多为罗小菊此类非本城户口人员,少为本地无业妇女。 这行业用水量大,自来水入户还得等两年,到时水缸这个居家必备之物才算退出长河。 每条街面上会有水桩子,有人守,三分钱一挑,即两桶,有至贱人家专门在木器厂找熟人订制大桶,占便宜,他家一挑相当于别人三桶。 目前小见他们在军区内的条件,其实是优于外面街道的,水不要钱,食堂、副食站均是供方便而非牟利,区内算是一方小天地,对外面小孩来讲,谈得上羡慕二字。 还有一周多就开学了,吃过饭后出来玩的小孩减少了,很多在过年前后半月玩疯了,近期都赶作业呢! 作为女孩,一花她们明显比男孩有计划,都是早起后写作业,捡球从不耽误。 傍晚,捡球,时不时过去点评两句。 华盖临头,指的是今晚。 曲江难得空闲,忽发兴致来球场遛弯儿消食,平时晚上都是听收音机、看报这些。 一眼锁住小见艳子,难怪最近两孩子衣服老爱脏,根在这儿呢! 战士们齐上来见礼,尼玛曲大黑脸来找闺女? 回礼,让大家接着练,疑惑的瞟着那一溜板凳,现流行的新玩法?四张了,若年轻十岁倒也可以陪大伙踢几脚! 艳子已如受惊兔子定住了,平时最怕老爹,心呼完蛋。 “你俩……嗬……还有一二花,咋都跑这儿玩了?成天弄脏兮兮的,哪象个女孩,都跟我回去。” 三丫头扁着嘴拉着小见,准备一起顺从了,实在是惹不起啊! 小见脑子急转着,“曲伯伯。” “咋了,小见。” “嘿嘿,嗯……大哥哥们明天要比赛,我们家属区小朋友组成啦啦队,专门加油,然后帮他们捡球,让他们多一些时间练习。” 瞄瞄曲江脸色,“我们和大哥哥们在军区,嗯…是一家人,曲伯伯不是常说,一家人要相亲相爱,才体现啥……团结精神么!” “嗬……没发现啊,小见你嘴皮子蛮利索的嘛。” “那……那我们帮助别人算是互助团结吗?” “…..……”一旁几战士再次体悟小见之脸皮,愣把收钱办事给瘸成了帮助同志! 曲江嗫个牙花子:“唔…那行吧,就继续帮助战士们,争取打出好成绩,不过…..” 略沉脸色:“要是再把衣服弄多脏,就不许再来球场玩儿,特别是你,小胖,成天跟泥猴一样。”摇着头溜达而去,继续消食。 鲁小胖惊得一颤,我多乖多萌啊,咋扯我身上了,我玩的脏跟你家有啥干系呀!管得可真宽。 球门附近包子哥几人向小见亮一拇指,你小子有种,连曲大黑脸都敢忽悠。 “呼…..…”,安全了。 “小见你胆真大,我爸一正经说话,我……我不知为啥就说不出话。” “小见,要是以后曲伯伯知道咱们捡球钱的事,肯定都要挨揍。” “二花姐,捡球之后,你不是买过那么多东西吃过吗,很后悔吗?” “咦,对呀,不后悔,一顿揍而已,不怕,嘿嘿嘿!” “再说,我们是凭劳力换的,凭啥打我们!” 接着捡! 第二十三章无奈之举 次日上午接着练,一花艳子开始组织二十余娃编、练口号,在不骂人的情况下,以口号打击对方士气,并承诺本次若胜,一人一毛二,众娃训练热情空前高涨。 艳子接过本次捡球钱三毛分配着,小见与众队员确定战术还是防守反击,先学贯彻好本职以后再学其他。 后卫王子辉、牛青达、陈惬、包子哥,中场后腰陆青梯、左中卫结巴宋、右中卫郑班长、中中卫小山东、左前锋刘笑、右前锋张成好,守门员方大汉,另有替补战士甲乙丙丁,矮子凌那倒霉娃脚踝包得跟粽子似的,本届赛事应已无缘,只能陪看了。 近午时,大家各自散去吃饭,静待一点开战。 一众啦啦队中征集到两铝盆暂用,在艳子一花引领下分赴球场两边,铅盆轻、瓷盆重且易敲掉瓷漆,果断更换。 “小见你们好好助威加油,哥哥们上场了。” 军区队全员今天皆穿绿背心,入场后,队员们刹那间……手痒痒,有一种想殴打对方球员的冲动,只因皮鞋厂全队脱了外套上场,今天,他们上半身服装……很统一。 清一色白色蒋褂,真是……,蒋褂,白色短袖,脖下处有扣,和T恤类似,但无领,质料薄而透肉,凉快,除一些老人,极少有人穿了。 为啥会手痒呢?电影里,除地下工作者,此行头基本是烙上…汉奸标准穿着的烙印,所以…… 皮鞋厂队首先开球,七个人就往前场而涌,中场留了一人,后方两人,小见一看,又是鸭子打法,五块,悬念不大。 一花这边,“乓、乓、乓、皮鞋皮鞋。” “没油了。” “乓、乓、乓、皮鞋皮鞋。” “不亮了。” 艳子那边:“乓、乓、乓、擦擦擦。” “擦皮鞋。” “乓、乓、乓、擦擦擦。” “擦烂它。” 本队得球就军区队加油,大哥哥加油的叫着,球迷助威的激昂自此开始传播。 “..……”皮鞋厂众人极度不爽,口号…挺阴损,厂长今日亲自到场,带了五个各科办公室人员前来加油助威,可也就喊下加油之类,哪能如小鬼们一般阵势,个个神情不自在,可也不能把小鬼咋样,这儿可是他们主场! 在近两日突击练习中,技术涨进不多,不过大家已开始接受如何做好本职,在对方七人进攻中围堵有序,双方臭脚使球是不断地出边线。 在第八分钟不知谁踢大脚,球落结巴宋附近,赶上,转身胸顶脚带跑至对方半场,四对三,中路小山冬已跟至,对方一人接近,急分中路,小山冬跟上,带两步已至大禁区内,右脚推射,半高球入网一比零。 上半场三十分钟后,比赛场面上,皮鞋厂仿似压着半场打,但仅三脚射门,一脚远射射正,被方大汉拍开了。 本方防守反击起码四次好机会,怎奈脚法有限,均是大禁区内的射门,不是飞了、偏了就是正中守门员。 皮鞋厂厂长是爱好者,见着场面被动,急喊队长至边线前,面授机宜,战术改变,对方留三后卫并将位置提前,几乎贴近中线,一副全场压上的样子,队长在几后卫处分别嘀咕了几句。 混乱中,陈惬拦下球,一大脚踹过中场,张成好、刘笑与对方后卫站得较平行,判断落点、启动加速前冲,‘哔’,吹停,那边边裁举旗了,越位! 替补甲陈望:“他们难道准备一直造越位战术么?” 替补乙李波:“这是冒险,等会就得哭!” 本方目前六人防守,基本无虞,两分钟后,又一个大脚球越过中场,小山冬见势,加速,刹那间跑在对方后卫之前,‘哔’,尼玛,又越位。 小山冬指着边裁就咆哮:“老子没越位,你眼睛瞎啦!”,辱骂边裁,得,吃张黄牌。 皮鞋厂现在上鸡血了,后防无忧,围城攻击,说不准啥时候就可能弄进一个。 后场包子哥一阵左摆右挡的蹦跶终于拦着一球,机会,瞄准中场左方刘笑处就是一大脚,然,球直飞右路,奔向张成好前方。 张成好暗赞包子哥之脚法及意识,球已明显飞行空中,方才启动向前,看你还判我越位不?到时争下此球,必有良机,可此时对方后卫却齐向中线贴,根本没想争球,啥玩法呀!‘哔’——越位! 尼玛,陆青梯喝止住准备冲动的小山冬、张成好,与另几队友互视传意,有点不对呀! ‘哔——哔’上半场结束,还好,顶住了,得赶紧商量对策。 “老子那球绝对是好球,我人是站在中线的线上,球都飞到中线,我才跑的。”小山冬忿忿不平!回坐到草地上,就开始埋怨,声音震天响,生怕对面听不见。 陆青梯提醒:“大家注意一下,你们都心里静静,不能骂裁判,下半场小心些,比赛场上,裁判就是阎王。” 小见:“小山冬哥哥那个应该是好球,张叔那两个因为人在对方半场,和他们后卫离得比较近,球飞过来时间很快,裁判非得说越位,也没办法,没证据啊!” 除非有慢镜头回放,但可能吗,这种比赛,很多球判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刘笑:“那……下半场咋整,这一动他就判越位,还咋踢!” 两个家属区老头爱好者走过来,大爷一号笑吟吟:“我知道咋回事,你们没和皮鞋厂赛过,不知情正常,这是他们惯用伎俩,这伎俩也只敢初赛用,但他们靠此法进过好几次区赛了!” “大爷,指点下呗!”张成好连忙请教,实有不甘哪! 大爷二号倾身神秘状:“每场初赛,他们会送三双皮鞋出去,懂了吧!” 众人反应快的,一楞后,已是:“靠……” “这……这没…没人管?”郑竹觉着难道军区之外的天如此灰暗吗? 大爷一号哂道:“就这层次的比赛鬼大爷管,两位边裁都是体育老师,义务帮忙,人家送双鞋慰藉几位裁判之辛劳,走哪儿也不犯王法。”定目细看,以杀证道的刘大爷是也。 “可……可…他们这是玩赖,是受……贿…赂。”陆青梯声音渐收小,这可大罪,不能瞎嚷嚷。 大爷二号:“屁的贿,你有别人偏袒的证据么?我们两老头都是老球迷了,这次见你们踢得有点意思才来提醒你们的”。分明乃教如何打娃的张连副他爹呀。 拈须自顾间:“越位,判定证据就只在刹那之间,除非你们找个人拿相机连着拍,可能吗,相片洗出来区赛都开始了。” 熊孩之两大杀爷驾到,二十余小鬼噤若寒蝉…… 刘大爷:“裁判在场上就是天,只要没有特别明显偏帮,打擦边球的一些判罚,你能咬他?特别是越位,过去后就没证据了,不像踢人那些,有伤为证,所以要想赢,你们得想法子?” 张大爷:“现在咱们领先,可以跟他们磨、拖。” 众队员一个个铁青着脸,思虑后纷纷摇头:“这不稳当啊!他们玩赖,现在基本是七八人在进攻,一直被压着打,他们弄进一个有很大可能的,咱们还得进一两个才保险呀!” 小见正色:“我有办法,只要一………”陆青梯神反应,一把捂住小见的嘴。 苦着脸:“小见乖,哥哥这月没啥钱了,咱们不谈钱行吗?” 小见面红脖子粗挣扎着,行将就木的样子。 松开,“呼…呼……”小见眯着眼狂喘,叫道:“我是说…呼……只要一齐听我的,呼…能赢!” “……..”别怪我们,实在‘一块’这两字不想闻及。 “呦……小鬼你还有办法。” “当然有,简单的很。”小见得意昂首:“而且是两种方法,可以换着用。” 众队员笑了:“那小见说吧,我们照着做。”两大爷也好奇着。 方法一征对越过中线的球,前锋两人还是跨过中线分立左右,麻痹对手,中场郑竹、结巴宋、陆青梯后缩于禁区与半场弧中间协助后卫,小山冬缩到本方半场弧处等机会。 球过中场沾地,小山冬启动,球沾地再从本方半场启动总不能越位了吧,对方后卫不是不动吗?这样就迫使他们去追球。 刘张二人就可跟上争抢,总之对方后卫动,本方前锋参予,抢到还不能传,否则他判你接球队友又越位咋办? 当然,可以后传,靠自己找机会去攻门,对方就时二时三后卫,希望好歹有,虽然感觉很憋屈! 若他们真敢不追球,而小山冬突前拿到球,还敢判越位的话,那乐子大了,无需刹那证据,只以白话讲述就可认定明显偏帮,谅他们不敢! 方法二球在本方半场,无论谁得球,均以传给本方半场小山冬为目的。 小山冬拿球靠自己突破防守去奔袭攻门,当然,前锋亦可回本方半场接球,但亦只靠个人,不传。若传也只能朝后,避免被判越位,本想让陆青梯参予,可他肩负后防指挥,只能作罢。 对方想攻进球,这水平都知道,全靠人多轰炸,他们想在后卫上再投入人力可能性不大,那么本方靠上述两种憋屈进攻,还是有望破门的。 两种进攻都只能靠个人,实在是没办法,对方联合玩赖呀!但这至少……算是一种应对。 另防守人员务必注意手上、脚上动作,特别是禁区内,不能让抓把柄被罚下人或点球,若攻和防两面都乱判,那没辙,只能事后告状了。 据刚才观察,应该不会,主裁有轻微偏袒,不严重,毕竟区体的,知道乱来被告的后果。 现在主要问题是边裁,人家义务帮忙的,偏袒那种有漏洞可钻的越位,其可以曰:“我不专业,判有失误,实属正常”,就推干净,你啃了他? “小见讲的形势很清楚,那就这样执行。”陆青梯:“加油,作为军人,不会屈服。” “对,不屈服” “加油加油加油。。” 孩子们也齐喊:“大哥哥们加油……”这场可是五块。 士气昂扬。 第二十四章缘份哪 准备就绪,静待开始。 大部分娃儿不清楚啥事,只被传告对方赖皮,一个个誓要大力加油及倒彩! 下半场开始,小盆友们涨红着脸,大声喊着口号加油! 此时一队劳保服由远而近行来,近两点了,提前到场顺便看看这两队有没长进,大老远就听到了孩子们的助威声,均感有趣,于是农场又点名了,站一排于场外抽烟、低语着。 下半场,另一边裁也开始发力,对方一个斜传大脚至本方左面,大禁区外,对方前锋接球,其一直站那附近,明显超本方最后球员几个身位,没举旗。 “靠,”包子哥就想找裁判理论,被牛青达给拉住了,也黑着脸,都憋得慌。 “忍……防守好,等咱们进两个,看他们咋办。” 场外懂点规则的爱好者也都皱眉了,这尼玛……裁判有点拉偏架呀! 纺织厂队长孙彬嗤笑:“皮鞋厂还是老一套啊,看来又能进区赛了。” 劳保甲:“嘁...,他们也就初赛逞逞能,进区赛这一招就没大用了,最多犯规上给两次人情关照。” 劳保乙:“那也有用呀!只不过全队脚法不长进,配合不跟进,在区赛还是等于蛋!” 劳保丙:“要是碰我们,对付他们就铁壁防守,九人防一人攻,小孙守大门,万无一失,咱破不了门的话,那就决点球,西城业余队最好的守门员,可是咱纺织厂的,哈哈…哈哈……” 军区队禁区附近险情不断,王子辉脚下断球,急传解围,开出去再说,球奔过中场右方约五米落地弹跳。 对方正等刘张二人动呢,却没反应,小山冬在球沾地时,从本方半场急速向右前方冲刺,对方中、右侧两人无奈只能冲去护球,刘张亦跟后干扰,小山冬速度还行,全队第三。 超半个身位先触球一蹚,怎奈对方一人拼命地一个摔地铲抢卡在他与球之间,没碰到球,不过直接把他给绊了空中小飞人。 无哨音,比赛继续,另一后卫在张成好追赶下先赶至球前,回传守门员,又一大脚开往军区半场,让两边捣腾! 小山冬摔得呲牙咧嘴,这尼玛都没犯规?靠……,本方队员也尽皆咬牙切齿。 “军区队用这法子倒也不错,但脚法若过不了对方这两三人,进球怕是难!”劳保丁点评。 “这尼玛太那啥,这都不吹!”劳保乙有点抱不平。 孙彬正色道:“军区队比以往有进步啊,你们看,他们防守有点章法,没怎么瞎跑!盯人很紧呀。” 小山冬喘了几口,跑回本方,军人不可轻言放弃。 本部依旧承受轰炸,这样下去迟早挨一个,王子辉再次抢下一球,在对方拉扯下,奋余勇传到结巴宋附近,结巴宋旁边已有对方接近,矮身转向朝斜后方一记斜踹。 又滚至小山冬左近,小山冬接球转身向前,大喝一声“杀…” “…………”场外众多人一齐傻眼。 精神病患者出笼了么? 踢个球你要杀谁! 军人铁血团结此时尽显,后面众队友纷纷响应,“杀…” 小盆友们鸡动了,平日就时常远处看操练,热血啊... “乓、乓、乓、军区队” “杀…” “乓、乓、乓、军区队” “杀…” 主裁打了激零,尼玛不会出事吧,可喊“杀”字没犯规啊,只能出言提醒下军区队不可口出攻击性言语。 得此一吼,军区队士气一提,小山冬仗着一股气突过中场,敌方二人一前一后迎来,右脚向左轻拔,左脚一蹚,顺利过了一人,继续前蹚加速,行了五米右侧一人赶至,看样子又想绊自己。 而另两人也至身后夹到,趁前方那人要铲的刹那,右脚踩球向右用力划拔后~便单脚起跳,避免小腿骨、脚踝被踹,果然一跳后即被踢到脚底板,双双倒地相拥,画面……少儿不宜。 球是略偏右后,约十六点方向,张成好抿嘴嗔目迎上,前进,一片无人区啊前方,这次总不能判越位了吧,老子从后面迎上的。 进入大禁区,单刀,不忙射,略减速,往前继续蹚几米,对方另二人已无法阻止了,守门员非专业,面对单刀他也不知该不该出击,到达小禁区线,射门,一个横推至近角破门。 “…喔…进了……”,小鬼们和区队观战人员鸡动了,如此艰难情势下,又下一分,何其开心! 边裁皱眉无言,这没法了,从后面赶上来,也未与人有对抗,找不到理由越位或其它啊,你要敢说这球都无效,怕是出不去区大门儿,刚才一声杀,吓老子一大跳! “啥,二比零?军区队上半场开场就进了个?看来确实有涨进啊,大家也仔细看一下,说不定区赛会和他们分一边呢!”孙彬已开始正视。 比赛继续,落后两分,鞋厂长也拿不出好办法,叫两前方人员后缩与一后卫前插加入中场的争夺,避免再发生类似情况,得球后再压上。 这一招还是有用的,成功破坏军区队两次传中场的球。 小见看后,急行边线处双手喇叭状吼道:“刘笑哥哥、张叔回这边……中场控制,得球后……还是按……商量的法子打。” 没说的,照做,事实已证明小见的方法还是成功的。 孙彬略为惊讶:“咦??这小鬼对场上变化很敏锐啊,有点意思。” “不错不错,看来我们这儿以后能出个足球运动员了。”两大杀爷亦感老怀甚慰! 比赛继续,尚余二十分钟,体力上双方各有七人下降不少,又一次攻在军区队禁区边沿,攻不进就远射,找运气、找变线,一脚颇为规范的抽射飞起,包子哥夹手夹脚跃起侧身挡住,成功化解。 ‘哔’,主裁奔来,手一指,点球。 “????” “?????”啥情况? 双方人员都没搞懂。 主裁含哨,右手拍左臂示意手球。 包子哥指自己鼻子疑惑着:“我???” 主裁点头。 包子哥积累之火爆发:“我手贴得身子紧紧的,球砸膀子上也算手球?那踢球都把两胳膊砍了拉倒,你眼睛是不是进屎了?” 主裁一横眉,黄牌。 “吃奥,你特么有病啊,老子跟你没完!玛得个巴子!” 还嘴臭??红牌,下去玩儿。 包子哥红着眼就想去拎主裁,牛青达、陈惬连忙拉住,陆青梯皱眉冲来,不能再恶化,拉包子哥出场,“要是害得输了,看不收拾你。” “我……”包子哥憋屈啊,到了啦啦队旁,郁闷坐地。 小见捂脸低叹,包子哥还真是个包子啊! “小包子,你是不是傻呀,说了场上裁判是天,你个熊玩意儿还是发傻,哼……” “在场上跟裁判理论是没用的,骂裁判更是瓜娃子才会做的事。”两大杀爷气得吹胡子,形势眼看有望,你个瓜货害己方少一人,这下不好说了。 “我……我不是觉得……屈嘛,那怎么可能算手球!” 场内点球发出,运气终于眷顾了军区队一次,太追求角度,球正中右门柱弹出,方大汉完全判断错,迎往左方,众人一阵乱战,球飞出底线,角球。 发出,互抢互堵,球飞中场,一场危机暂时化解,陆青梯令刘笑补包子哥左中后卫之位,高呼:“同志们,顶住。” 场外孙彬踱至近前:“这位兄弟,场上裁判判罚失误甚至错误,这是难免得,比如他觉得你刚才挡球时手臂动过,改变了禁区内球行线路,判你点球也能说过去。” 包子哥哭丧个脸:“可我真没啊,中场时就商量好的,就是怕吃瓜落儿,手夹身子紧紧的。” “呵呵,我们也觉得那球,绝大部分情况不会判罚,可今天这情况……..呵呵呵,判了也没辙,确实砸了你手。但你骂裁判被下场,就纯属脑子发热咎由自取了,兄弟,记住教训,赛场上,裁判等于王法。” 转头:“小朋友,以后要学踢球来纺织厂找叔叔,叔叔名字叫孙彬,叔叔教你!” “嗯,孙兵叔叔好,嘿嘿,我叫罗小见。”望了眼孙彬,长衫长裤,装备未露出。 孙彬掏出烟,‘红山茶’中偏上好烟,给替补四人、包子、两大爷都发上,看来不是个小气人。 “我看你们比以前有进步呀,最近区里有较专业的提点过?”孙彬试探。 包子哥老脸一红:“呃……我们和小见一起琢磨训练来着,嗬..嗬…” “小见和你们琢磨?有趣!” 包子哥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小见讲了点基础法子,大家有点进步。” 旁边几替补:尼玛包傻缺,一根烟你就把秘密给抖了。 “啥?小见?”,孙彬大奇:“小见讲的??啥法子?” 包子哥再傻也警惕了:“那就不能讲了,但确是小见讲的。” 孙彬愣了下反应过来:“误会误会,没有打听的意思,我好歹少年省队呆过,不至于,哈哈哈!” 转头炽热地看着小见道:“罗小见,哈哈,好,等你……长高些,再等一年吧,叔叔来找你,教你踢球。如果你天赋好,叔叔托人让你进少年队培训!”本想探下虚实,未曾想遇一璞玉。 小见挺高兴,这是好事情啊。“嗯,知道了,孙叔叔。” 孙彬望着云朵:“叔叔可是认真的,也许……你能帮叔叔完成未完的梦想也说不定。” 低头下正视着小见,孙彬道:“纺织厂水平不行,那些叔叔们每天要上班,踢球时间很少,若是有你们军区里这条件,叔叔带他们打到省上也没问题,所以……你也不能小看叔叔,哈哈!” 小见曾经点评过,臭,本来是有点轻视,此时方知不能小看天下人,“哦,好,叔叔以后到曲伯伯家里就可以找到我了。” 孙彬疑惑的望眼包子哥,“哦,曲江曲政委,你问谁都知道!” “哦。”压下心底疑惑,这孩子难道是寄住他人家里,也不再问,大家看球。 一旁几人暗叹,这年头能得一个较专业人士帮携,也算有点造化,小鬼运道不错。 小盆友们仍在一旁激励呼号着。 第二十五章拖翻 “张成好,去刘笑附近帮着防守。”陆青梯面色严峻,近几日,刘笑等这些中前场根本没练过封堵,对方已突过他的位置三次了,场上少一人,压力明显增大。 结巴宋与郑竹已退至接近大禁区了,仅自己在拖后腰位,小山冬在中场弧处,对方现两后卫,中场刚才三人,现又压上一人,中场余二人,六人在禁区外游走,只余十分钟,稳住。 球不时的出边线,对方再次掷出界外球,一个弹地球,于挡在郑竹前面的皮鞋甲面前弹高,皮鞋甲往身后勾传一个中距离球。 直达禁区沿,双方争顶,头球方面都菜,攻门的话得靠点运气,吃不准精确部位,蹭到后向右前滚去,对方一略为越位之皮鞋乙,接下就往左前方蹚进。 “陈惬拦住。” 刹那间接近小禁区,近距离一记疑似是踹,又有点像挑。 陈惬慢了两步,直呼:尼玛对方越位了,臣妾做不到啊! 球飞远角,蠢萌的方大汉只注意防下面,没防范上面,球越过他右侧软趴趴的入了球门,悔得方大汉直锤地,形势严峻,二比一。 趁中场发球前,使用技能:召唤,“陆大哥哥,我们拿球时,不急的情况下别忙着出球,互相传,控制节奏,最后传给你,你假装前进,吸引这两个中场来抢,吸引后争取传小山冬。” “行,我尽力。” 上场快速人传人地吩咐了,单独与小山冬沟通几句,让其配合,在两人来封堵时想传准确,很难啊!比赛还有六分钟。 球开出,本方七人循序渐撤,对方六人压上,对方中场二人明显也跃跃欲试,因为时间无多了,小见判断正确,能引。 本方在后场互相倒脚,磨时间,对方很急燥,冲近后推人等小动作不断,半分钟后压迫至紧,牛青达无奈下,抢前面一脚捅传,飞向陆青梯,陆青梯迎住球转身蹚进,大喝:“杀…” 一副拼命架势,时间不多,对方中场二人本就想压上,趁此时左中两路来夹,陆青梯蹚约八米远后,估算此二人回身应已赶不上小山冬,吼一声:“小山冬,往前。” 脚弓推出,低平球从二人中间穿过,直过中场~奔往右前场方向,小山冬刚跨到中线,就见球在前方滚过往右前方去,右手边皮鞋丙亦转身要追球,比拼速度时刻,小山冬先启动已完成加速,对方才刚启动。 奔至球前,皮鞋丙已接近,无法往左变向往中路,会减速,只能延右路直进,另一后卫皮鞋丁也已回跑中路,陆青梯被两人守着,爱莫能助。 小山冬急想对策,一旦被接近一臂之距,肯定是被拉扯,此次进攻就泡汤。 小见知道此球进球已无望,捂嘴急吼:“小山冬,拖时间。” 小山冬听到,脑子急思着,耳后声音渐至,快抵底线时,右脚轻踩停球,球并未停稳但足矣,人往左扑就地前滚翻,皮鞋丙仅离一米多之后,刹车不及碰球出底线。 小山冬左前翻就是为了避开球正面,免得被玩赖说碰到自己出的底线。几百只眼睛看着,这角球赖不掉吧! 漂亮!小见暗呼,急召唤:“他们大赖,咱们就小赖,战术脚球,他们回防,就踢球回来,没机会就拖。” 陆青梯在角球点把两鞋带解开,磨磨噌噌的系着,看主裁皱眉了,忙系上,对方回来七人,传球给几米外张成好,老张带球就转身回跑,唬得对方一怔,咋不进攻呢? 对方中场处的三人与后面一群纷纷抢来,站定不动,待对方要接近了,一脚开至己方半场,重新倒脚,陆青梯、小山冬、张成好重回本位。 从小山冬进攻后总共拖延近四分钟,没法子,对方有阎王帮忙,没绝好机会根本再难破门。 “爷爷还有多久?” “唔,常规时间就一分多钟了,但裁判……可能要延几分钟啊!”张大爷低沉着,这比赛打得抓痒难搔的感觉,别扭! “小见,且不论比赛或你的法子是否正规,但你的确对球场变化很敏锐,这是难能可贵的,孙叔一定尽力培养你,将来……哈哈,算了,太远了。”孙彬很高兴。 “嘿嘿嘿。”小见面笑心愁,这场五块啊。 经过近半分钟倒脚,对方八人再次完成单人防堵,无奈下结巴宋大脚开中场,正至对方皮鞋丙与小山冬之间,各自冲向皮球。 对方先一步,一个右腿扫球,没踢正,小腿扫在球顶部,球往地上弹回后场,陆青梯冲出被干扰拉拽,以蹬踏动作使球直奔回中场,小山东回身接应,膝盖顶一下,人亦跟进,过中线,左右两侧急来夹击。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速度了。蹚一脚有点大,顾不上了,加速直奔前方。 小见一看,正面中路,有机会。 小山冬扯着嘴角奋力前奔,这两秒只要脱离旁边二人一臂之距,很可能可以单刀破门。 漂亮,脱离,看我单刀,呃,果然蹚大了,对方守门员跑出禁区一大脚,可能慌了,出边界。也好,至少可多拖半分钟。 全队就这么憋屈的度秒如年着。 “裁判同志,都五十分钟了,怎么还没完啊?给个说法啊!大家说是不是呀!”张大爷不能忍了。 “对对对。咋回事啊。” “就是啊。。。” “求说法呀。”区内人员尽皆起哄。 主裁看表,深吸了一口气,臭脚啊,这么压着打都不能再进一个,没法子了,不能再补时了,否则到哪儿都说不过去了! 望了眼厂长,这不能怪我了,实在是你们脚下太臭! ‘哔。哔。哔’ “欧。。。。赢了。。” “哈哈哈,进区赛了。” 围观大伙也激动了,上次进区赛那得追溯到多年之前。 小盆友们也跳着欢呼着,除了光荣感,还因一毛二。 围观所有人拥上,强制着与对方球员、领导、各裁判们握手,希望他们能分享喜悦! 场面真是。。。好尴尬啊。 “恭喜恭喜,争取区赛再接再励啊!”孙彬与劳保们也送上贺词。 刘笑回宿舍取来钱,一花艳子引领着大部分小鬼,去副食站把钱破开。 草地上,包子哥坐中间,态度端正的授受着大家轮翻调教。 陆青梯掏出烟向孙彬一行散发,空瘪,伺机请教区赛事项。 “明天去西区体育场抽签,二十四队,淘汰赛,大后天开打,第一轮三天,每天四场,休息两天,第二轮两天,每天三场,休息两天后,即日决出前三,呵呵!然后就东西城打积分!” 劳保甲:“你们组织的小朋友啦啦队不错啊,咱们也该让单位职工组织一下,热闹,哈哈!” 小马军低头默算后:“陆叔叔,我们啦啦队只能参加一场了,一星期后开学了!” 众人一算,加上休息,的确只能助威第一轮,可惜! 此次家属区十岁以下小鬼全部到齐,除小见六人,余二十四个(含五小鬼),分去二块八毛八,一花艳子于场外开心的分派着。 接下来大家观战下场,不出意料,纺织厂三比零轻松拿下,肥皂跌落在地上~没人捡! “区赛这些幼儿园的孩子就别去了吧,西区体育场有两站路呢,走丢咋办?”陆青梯担心着。 刘大爷:“没事,家属区十几个爱好者呢,我们领着,出不了事,放心!” 接下来两天,继续围绕练习、捡球等进行。家属区的人们也以行动支持着本队,纷纷同意了娃儿们随队助威…… 两日后清晨,数十人的队伍分两拔泾渭分明,球队与家属啦啦队全体立正于球场,天空落下毛毛雨,好在轻微稀疏,不然今天要踢水球了。 一团级领导携一队人立于正面,为大家祝词、加油,希望大家能赛出斗志、赛出风格,争取打出好成绩,为我部争光! 轻风中肃杀之意凛冽。。。 细雨中隐含壮士征伐。。。 小见帮十一人,外加十九小朋友,在家属区两大杀爷等十余人带领下,踏出大门,春游喽! 准备齐全,雨伞雨衣皆有,雨太稀,未用,上午十点半第二场即本队对战市交通队! 陆青梯面上悻悻的走在前面,回头,掏出连内申请十块后全队人均一包的红塔山,给家属爱好者们纷发,一包烟基本洗白:“各位哥、大爷,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能别再念叨了吗!” “哎,小陆,咱们好不容易挤进区赛,你……哎。” “你去抽签前,饭后肯定没洗手,第一轮三天,你咋不抽在第三天呢,多两天观察学习时间,这得多重要!” “第一轮交通队,也算系统内的,能排西城前十,就算砍了,第二轮不出意外是无(线电)机(械技术学)校,它可算西城排前五的强队,第三轮不用说,也肯定全剩前十队伍,这等于打三场决赛才能晋级,悬咯!” “你说你咋不抽点啥毛巾厂、牙刷厂、市副食品公司之类的,前二轮砍翻,第三轮拼一下晋级,到时你申请五十块都行,我告诉你!” 陆青梯耷拉着脑袋前行,队员全都幸灾乐祸的偷笑着! “笑个屁,往后几天烟全抽你们的。” “张爷爷,全城最厉害的谁呀?”小见一直想看看市级水平咋样。 “唔,这怎么评价呢,”张大爷拈须细思。“按这些年综合来看,应该是铁道局吧!” 刘大爷接口:“不错,而且他们各项运动比赛都挺厉害,都有专门的队伍,外面厂矿没法比。还好他们归算在东城,东城大单位多,足球水平是要高出西城一些。” 一家属:“是啊,前两年纺织厂进市赛全靠好运,一些强队提前互碰了,市赛咱们西城是极少进的。” 出大门右转,过了金仙桥,左拐延环型小公路行进二里,到达西区体育场。 第一场开幕战已经火热开打,西城照明电器厂对西郊大学。 进去正对即球场,一圈跑道围绕,跑道外数米的草地上,一圈三格的石梯墩围绕全场,算是观众席了,开了很多岔口方便进出。 四周外围遍布草、树,也有一小型篮球场、羽毛球场,还有区体办公房众多,小朋友们大多没来过,兴奋的打量,草地那么多,适合夏天来捉昆虫呀! 观众石墩上稀疏散布了近百人,进门正对球场外的石礅后是一大大的主习台,上立一半人高的人工翻牌记分板。 三比零,大学领先。 尼玛上半场都还没完吧?众皆感慨,果然大学无弱队啊! 第二十六章为了牛排 此时交通队已先一步到达,正场外指点讨论着啥,领头的热情赶来与战士们握手认识。 交警蜀黍们全身深蓝色警服,这时的交警与公安,制服是一样的,热天会是纯白色,与此时军装样式相仿,搭配着鲜红的领章,朴素中总透露出威严的震慑。 大家早到主要是做一些赛前准备,区赛已初步具有正规赛的氛围,参赛人员胸前背后会别上比手帕大点的号码布,白底黑或蓝、红数字,用上后立马会产生清..兵..勇的观感。 区体登记人员会提前记录你方上场与替补名单,会发放小腿绑腿护垫。周围有跑道,大家也可以先做一些简单热身。 队员们经体育场左角,穿过一大厂房似的室内乒乓球场地,八台正规木球桌有序分布,算是体育场内所有运动场地中,看着最正规的了,毕竟国球嘛。 到仓库保管室领了东西,各自纷发,本队黑字,对方红字。 “大姐,你发我个十号的布呗!”刘笑嘻皮笑脸跑来保管室。 刘笑自认西城一流前锋,人家贝丽葛格就是穿十号,我也要。 大姐眼皮一翻,扫了此子一眼:“木有”。 刘笑大惊失色:“咋……咋会没有呢?” 大姐沉气一叹:“嗯…..因为没有,所以就没有。” “………”尼玛好哲学、好强大的理由,灰溜溜滚蛋,凑合八号吧! 小朋友们在十余长辈引领下分坐较正面的石梯上,加油不能再跑场边跟着来回涌了,而且不能喊“漏油”倒彩,铝盆倒是可以敲,离场边十几米呢,只能拼嗓门儿了,担子重啊!一切皆因比赛趋于规范。 主习台是视界最好的,可惜上有数十周边爱好者了。 一辆二厶二吉普开入大门,付师长带着司机、勤务兵行来。 “区里为表重视,刚经过讨论,由我来代表加油助威,同志们,加油,呵呵!”付师长几人也坐小朋友边上。 队员们鸡动了,看来区里还是在乎比赛的,忙言必胜。 “本来不想先说的,大家既然如此斗志………”付师长故作神秘:“我出来可是带了公费哟!” “师长您就直说吧,卖什么关子啊!”尽皆起哄。 “哈哈哈,好,这场若赢了,”笑看众人,“在场所有人,包括小朋友们,中午西门车站旁爱华西餐厅,怎么样?” “哇,那必须得赢啊。” “这种好事,开洋荤啊。” 付师长装可怜:“呵呵呵,其实我也很久没尝过那儿的牛排套餐了,可全靠你们了。” 小朋友们就更不能忍了,小见跟爸爸逛街时从门口经过,餐厅门口有一大玻柜,柜内品零售,陈列数种奶油、香草、草莓等蛋糕,最便宜的是梅花蛋糕和圆面包五分一个,其余尽是一毛以上,真正的暴利,当然,国有的。 餐厅面对主要人群是外国或外贸人员,因工作所需的聚会等等,普通人群少数会尝下鲜,大多偶尔给娃买个好点的蛋糕算不错了,好点的几种是一毛至四毛,不便宜了。 一个最实惠的牛排套餐一块二,就一块肉一小块蛋糕,成年男人吃不饱,而且还贵,归属普通人们心中不实惠行列。 孩子们雀跃主要因为奶油蛋糕,心目中牛排不过就是块油炸牛肉罢了,虽没吃但听讲过。艳子等少数几个描绘着:那奶油滑滑的,可香了。 数十小鬼扑闪着萌纯的眼神,拉摇着众队员胳膊,尤以二花为甚,叔叔你们可一定要胜利啊! 尼玛压力好大啊,众队员想,我也想吃牛排啊,小盆友! 第一场八点半开始,差不多十点零几分结束,小见望眼记分牌,八比零,尼玛真够打脸的,照明厂是咋混进区赛的?初赛送电灯泡么? 大学队中有学生也有老师,作为胜方,不会离去,必须观摩其余比赛,后面比赛可能会是对手,反正比赛期间批了假,要是打到市赛,相当于再放个寒假呀!学生老师们嘻嘻哈哈选一石墩席,开心着呢! 交通队员与本队在跑道上抬腿跳、小跑等热身,艳子一花各执一铝盆分坐第一排,大战气息蔓延开来! 方大汉身别11号布头,来至球门前,咋……比军区球门高那么多呢? 场地尺寸与区内相近,或许稍大一点,但球门高近二米四,长七米,算是标准的了,方大汉有点忐忑,自己能行吗? 本队先开球,小见给出的建议先固防,试探下对手的水平打法,首先控好自己的中后场,慢慢压迫向上后,争取制霸中场主导权,当然,能防反时还是要反击,像以前一样。 总体战术思路明确清晰,全队亦觉靠谱,高大上,不过……都是臭脚的话,控屁的中场,没见这些比赛十分钟就得踢出边线二十次么,没连贯性,谈何控场,小见……还是太年轻啊! 啦啦队已全体起立:“乓、乓、乓、军区队”。 “杀……” “乓、乓、乓、军区队”。 “杀……” 这是众娃们一致认同的,最有气势之口号。 四周及主习台吃瓜群众们大感有趣,直呼今年比赛有看头。 付师长与不远处几位交通队的有点愣神,这帮熊孩纸。 “咳咳,艳子艳子……” “付伯伯?” “艳子啊,他们是警察叔叔,你们这样喊,”老付有点牙疼:“不咋合适,换换,好吧,听话。” 艳子无奈只得与众小鬼商量,那只能喊加油了!铝盆重新响起! 不愧西城前十强队,全城数个交通队集合之精华,总体脚法实力与本队相若,也就是,臭。优点即:不乱冲,有一定团队战术、配合的基础。 对方阵型亦为四四二,经过几分钟试探,众人心下皆定,大都脚法伯仲之间。 唯对方十号颇厉害,脚法尚在陆青梯之上,不过在己方收缩试探六后卫时,也没大用,靠远射攻了两次,一次射正,直奔方大汉面门,可把方大宝宝吓坏了,慌乱中以王八拳形式将球砸出。 刘笑在中场恨恨地盯了眼~对方十号的球衣,不,球布,也不对,号衣,裤头?吃奥,管它啥,反正就是不爽。 “乓、乓、乓、军区队” “吃牛排。” “乓、乓、乓、军区队” “吃蛋糕。” 看来众小鬼执念已生,正果无望啊! “………..”带队家属想捂脸,老付埋首揪着头发,老子真尼玛不该先说。 队员们直感压力山大,胜利,很难,必须拼搏,一切都是为了涵子们! 后卫九号牛青达断球,其实是别人踢岔了,捡的,大脚发中场,你们抢,至于为啥九号会是后卫,牛哥说生日是九月九,他不九号谁九号。 二号结巴宋与五号陆青梯冲上一个夹抢,斜传小山冬,小山冬在小见眼中,是全队进攻意识最好的,防守意识最优当属陆青梯。 二人算是有一些天赋,其余人意识方面平平,特别是方大汉,只适合去打铁,为啥那么爱踢球呢? 小山冬与球并行,接住,右脚外拔前蹚,好球,过掉对方中场最后一人,却被拉扯了下,忙斜传贴地球向右,至对方边后卫与张成好之间,脚法还不行,传多了些,只能看双方速度了。 张成好拼命甩动双臂冲刺,提前一步触到,右脚先至,球却在偏左,无奈右脚尖挑一下,球分左边,咦,意外的一个人球分过,出现。 张成好也不是傻子,立马跨过后卫,左突,接球,又二后卫前方出现。 小见说大家脚法不行,过顶传球的准确率实在低,尽量都传半高和地滚球,即便这样,其实也经常半高传成高的或地滚,这是跑动中脚法及判断触球部位时,准头的限制,哎! 左方刘笑已插至大禁区外,看准,半高,传往大小禁区之间,此脚不错,有机会。 刘笑与最后那名后卫正赛跑,不愧速度型,除矮子凌,全队无人匹敌,领先一个身位抬腿两三下,才控住已蹦地几下的球,机会已失,后卫至,只能护住,往左带两步,忽闻:“中间。” 小山冬中路已至,只能拼点运气了,这些水平球员,在跑动中传球想准确传到位,那是难为他们。 一个转身反踹,至于方向对不,运动中传球只能说可保左右误差五米内,半高球迎往小山冬左侧两米。 小山冬一看,尼玛,又得大步子,斜奔后一个白鹤亮腿,单蹄拦下,步子太大有点扯着了,左脚向右拔蹚前行五米接近小禁区。 右面已赶来一人,张成好被看死,自己射,有点扯着,导致左右脚有点失衡,右脚一推之下,人却倾倒,形成一铲射,直飞入球门左边,呃,意外,想射的是门右边来着,不过……无所谓的啦…… “哈哈,哈哈哈哈!进了!” 对方守门员很无语,明明看你想推球的,咋就摔了呢,搞得我都反应不及。 “哇。。。哇。。”全场内的小朋友们齐欢呼,所有大人们也起身矜持鼓掌。 对方石墩上的一小年轻惊叹:“马队长,军区队异军突起,有涨进啊!” 马队长非球队队长,乃交四大队队长,作为老球迷,前来指导及助威:“是啊,小李,这个球我认为是运气进球,但他们在组织进攻和防守时确实有序,甚至高于我们一点。” “哎,还说第一轮轻松拿下呢,晋级真难啊,不知在我退休之前,能不能看到我们的队伍打入市赛?” “你退休?三十年后吧?哈哈哈,你心还真大,光是东城铁道局、四二零厂,五厶二厂、芙城大学及另几个队就随便揍我们了,除非咱们专门成立球队,重在参予啊,小李!” 老马望着场内:“去,跟他们讲,改四五一,不然还得丢球,前面有杜明一个人就行了,中场抢球多了,靠杜明冲击力余人跟上,有望得分,脚法差的在前面再堆两人也没用。” “嗯。。好。”小李急速行去。 第二十七章论策 老马的战术,用在对手稍强的情况下,应无大用,但双方水平差不多的话就明显起了作用。 上半场三十分钟,刘笑、张成好已五六分钟没碰到过球,对方中场多了一人拦截。 小见在对方变阵后已看到,估且先看看,近十分钟看来景况于己方不利,对方中场得球率明显上升,然后输送给那个十号球员。 此人脚法应称业余中强脚了,时常连过两人,然后对方中场压上跟进,还好本方也紧盯贴防,但被造成威胁已两三次了。 “场上情况不大好啊!”张大爷拈着那没几根的须。 刘大爷也急:“对呀,小陆是不是傻呀,咋没应对呢,小付你咋看?” “呃………嘿嘿,我对足球可没啥水平。”付师长暗汗一把,我都满五张了,您还叫我小付合适吗,也就大我十来岁啊,哥! 却也知不能跟这类老同志较真,他们的口头禅向来是:老子打鬼子的时候,你小子还穿衩衩裤呢,别说你们,你们司令员见了我,都得叫声老班长!真是一群可爱可敬的老家伙们啊! “包子哥哥。”叫来因内部商讨而停赛,让其自思己过的包子哥,“告诉陆大哥哥,将郑大哥哥撤成机动后卫,专门盯那个十号。” 又望向球场道:“我们前锋全回本方中线弧,陆大哥哥三人稍微回收一点,在本方半场打五五阵型,引对方后卫过来一些,只要拿回中场优势………牛排,就有了!”言语间,霸气已侧漏。 众人:…… 小朋友,刚刚你很像高人啊,教练上身似的,最后的画风……,老付与一干大人有点不适应。 小鬼们对小见安排战术早已见惯不怪,家属们也有所耳闻,只老付大感奇异,罗永勤这儿子是个异数啊! 包子哥望天几秒,眨巴着眼算是消化了内容,方才行去。 “小见,能行吗?你这五五没听说过呀?” “嘿嘿,张爷爷,阵势是死的,人是活的,所谓阵型其实只是表示战术思想,两个五意思是抢中场和防后场为最重要,去救后场危险时,可以暂时成四六、三七,进攻时就临时成五四一、五三二等等”。 一干大人一楞一楞的,原来四四二这些阵型是指的这些。 “可,小见,没前锋了啊!”刘大爷搞不懂! “现在中场被对方牵着,我们中场必须要五人,我们前锋回来后,他们的中场会压上,就会夹杂在我们中后场内,而且他们比分落后,后卫也会慢慢压上来,接应球之类,至少会到他们禁区与中线弧之间,我们中场得了球,刘笑哥哥他们带球冲上去就是前锋了,刘爷爷。” 一众人思量着,喜欢足球的小鬼痴望着。 拔开马军那张麻脸,“马军哥哥不要那样看着我,我不习惯。”掏出一硬糖,自个儿吃上。 小见的想法是扼制住那十号,对方后卫是不会轻易过中场的,本方除刘张,余人皆可叁予中后场抢夺,大家水平相近,八对六能占优,而对方脚法好的十号是长期在大禁区外游走等球,只要郑竹贴紧他,他拿球也别扭。 而本方中场附近的控球率必将上升,机会自然就多了,本方靠刘张及小山冬跟上,对方中场陷在这边,一旦反击,对方半场仅四人,空裆还不遍地都是。 包子哥回来:“都说了,小见。刘笑问,他是前锋,为啥撤回来?” 小见看了眼场上:“包子哥哥,让李波哥哥告诉你吧!”言罢向场边跑去,二花急忙窜出跟上。 球场外,在跑道边有一圈三十公分高的水泥坎,二花怕小见摔,牵着过去奔往边线,实在是……小见身高在同龄中一般,甚至有点偏矮。 小见捂嘴大喊:“郑大哥哥卡好人就行了。”又偏向左面:“刘笑大哥哥你要敢不撤回来,就换你下来。” “...……”被个小鬼威胁了,我可是一流前锋。 “刘笑,听从安排。”陆青梯吼着,军人嘛,就该服从命令,既赛前都答应按小见战术打,那就更应无条件服从,刘笑无奈奔回。 老马不由惊疑望了一眼,咋叫个屁孩儿传话? 上半场很快结束了,专人盯防了十号后,这十余分钟明显让对方攻击力减弱,中场增人后己方也发起过两次进攻,未果。 众队员围一圈,由陈望李波讲述了小见的战术思路。 二花帮小见捶着肩,真尼玛腐败,“刘笑哥哥,我们在场外比你们在场内看得更清楚问题出在哪儿,应该听从场外的意见。” “说得对,下不为例,所有人都是,小见一直以来的意见,事实都证明过了,我是赞成的。战术应对,是胜败关键!”陆青梯首先表了态。 刘笑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哥哥以后不会这样了,只要是为了胜利,我都听。” “下半场,最先还是防守好,只要不是对方直接面对大海叔,还是以卡人为主,球过去没啥事的,要让他们碰球时别扭,注意犯规的把握,郑大哥哥如果防十号吃力,可以和人对调。” “目前看,没啥问题。”郑竹算是沉稳的人,小见也是考虑过此点,要换包子哥、刘笑这种略带傻缺属性的人去防,还真悬! “我们只要不丢球,他们后卫肯定会慢慢压上来,到时机会就来了。” “小见,为啥又是防守反击?” 小见翻一卫生眼:“要是你们脚法好些,自然就不防守反击了,双方都不行的话,若都对攻,球肯定能多进,但对方也能多进,谁输谁赢比运气,比赛,只要每场赢一个就够了。” “水平差不多的比赛,输赢其实就在战术应对上,谁能克制对方后,多控了球,能控制场面,机会自然就多过对方,若还是打平或输,那就是运气太差了”。 嘎嘣几下,咬碎又一颗糖:“西城这边最强的如果都是纺织厂那种,只要场外发现问题,战术变化应对好,我们军区队晋级没问题。” 小见没说军区队现在只能算从业余的业余,勉强接近业余队,当然,如果再多练些时日,当能与东城较较劲。 那些应该才是业余强队,现在若真晋级打积分,应该会被铁道局之类的给揍哭,别人可是经常训练,而且有教练的。 “那感情好啊,小见,你就是教练,咱们场外可就靠你了。”战士们心头火热。 “那些交通叔叔也有教练,刚才那个伯伯让人去场边说了话,你们才变被动的,能作出有利本队应对变化的都是好教练,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教练,嘿嘿嘿!” “啊。。。小见,说得好,道理深刻,就像以前打仗,对战时能作出正确应对,方能打胜仗,否则挂个将军的名头,也屁用没有。” 一花接口道:“下一轮我们全部开学了,都来不了。” “嗯,让刘爷爷他们来帮做场外指导吧!”小见也可惜,一场五块呀! “啊?我们?可我们不会啊,”张大爷又望向众家属:“你们谁会?就象刚才,我们就觉得场面被压了,抢不过别人,感觉……像是中场不对,可要说咋应对,不会呀,特别你说的牵制十号,吸引后卫啥的,根本没想到过呀!” “这应该跟战术意识和眼光有关,小见有天赋,看来我们军区以后能出个足球人才,哈哈哈!”刘大爷感觉有生之年有望看见军区队进市赛! 老付对小见所讲的牵制、吸引也很认可,运用得当能起效用,那就是成功的战术,亦为本区有聪明娃子而高兴。 “小见你还是学前班吧!”方大汉转着牛眼,却一副贼样:“咱们……咱们可以请上级,在比赛当天给小见请假嘛”。 “对呀,”王子辉一拍腿:“这是为本区荣耀作贡献,反正是学前班,又没啥紧要课。!” “同意,回去我问下我们连长,”包子哥道:“若不行,就找你们连长,连级出面应该可以了吧?” “恐怕得曲政委出面才行吧?”张成好挠头:“小见是住他家的。” “啊???”尼玛找曲大黑脸?谁去? 嘿嘿,我们想让小见一起去比赛,要旷几节课,您老……松松手? 这尼玛还不被曲大黑脸搁你耳朵边,念一小时的经? 众人皆感冷意袭身一寒颤! “小见你愿意去帮哥哥们吗?”陆青梯作为一个沉稳之人,觉得还是应征询当事人意见。 小见正襟挺胸坐直:“下一轮对手,很难!” 众人亦皱眉,是呀,西城名队啊! 小见望天挖鼻眨着眼:“要是有一块钱的话……,其实挺喜欢画画课的……哎。” “………”小朋友你为毛叹气呀!想哭的是我们好吧!不是说好不提一块的事儿嘛! 苍天啊大地啊,这孩子干嘛老跟钱过不去呀! 旁边一干小鬼拥趸再次跪了,我的见,你不但正当旷课,还特么能挣钱,又是一块啊?好想和你……一起逃学! 老付愣神地看着一众呆愕的战士,不由大笑:“厉害厉害,连大人都能唬,这娃儿太有意思了,哈哈哈…我同意请假…..哈哈哈哈,我去跟曲江说,哈哈哈!” 此时交通队正在讨论,大学队也望着这边指指点点地言语。 第二十八章互进 大学队老师甲总结着:“军区队总体水平应该比我们略低点,不过在场面针对上做得不错,但我还是不看好他们,他们有点被压着的趋势。” 交通队老马:“军区队场外,有脑子比较清醒,有一点战术眼光的人,可……前锋也撤回,这只剩中后场,奇怪。” 交通甲:“咱们后卫压到中线吧,这样中场抢球利落些。” “我不赞成,他们前锋在中圈呢,没参予中后场抢夺,在等机会呢,才一比零,不能太冒险。”交通乙分析。 “后卫最多接近中弧,压至中线太危险了,一旦对方中线附近得球,突过一人,咱们后面可就是空的了,那个八号的速度可不慢。”老马总结着。 几个人分别掏出烟,“抽一根准备要上场了!” 老马接过一支,凝神道:“下半场如果到三十分钟,还不行,就后卫上两个压到他们中线弧,四十分钟还一比零的话,剩下两后卫到中线,能不能进球,主要还是看你们前面六个能否制造好机会!” 老马也为难,对方弄个怪异的中后场固防阵型,却保留两把刀在中弧附近等球、抢球,明面上告诉本方,待机反击,使自家后卫压上有很大顾忌。 而且对方中后场以堵人卡位为主,大家跑动中传球脚法本就不怎么样,这一别扭后就更难传出好球,使本方一些看着很有机会的进攻,如流水远去。 小见这边也在总结:“他们后卫若只在他们中弧后,我们传球给前锋就不要开大脚,尽量传地面,大脚的球过中线,我们抢夺机会不大。” “若他们后卫压上后,除了前锋,不管谁得球,尽量开球越过中线,只要得到,再进球机会很大,哥哥叔叔们都清楚了吗!” “行,那大家留意对方后卫,再按小见说的执行,又不是啥多复杂的事,准备上场!”陆青梯起身拍手:“一起加油!” “加油。。。”军区众人齐吼。 “艳子姐,那个牛排多少钱啊?”小见问。 “好像一块多,我不喜欢吃,上次我吃的好像都没熟透,爸爸妈妈吃的那块,”艳子一脸厌恶样:“咿……中间肉都红腥腥的。” “啊??那咋吃呀?”大部分小朋友思索着血肉,不由失望。 一娃道:“大家别担心,我爸爸说,大人吃才那样,我们小孩吃可以让伙夫做熟点,不过……不过好像没红烧肉那么熟。” “哈哈哈,人家叫大厨,伙夫?笑死我了。”另一娃笑得打颠,余娃皆乐! “奶油蛋糕三毛五一个,要是把套餐换成三个奶油蛋糕,我吃两个还能给妈妈带一个回去呢!”艳子回头:“可以吗?付伯伯。” 呃。。。你们就这么肯定能赢?哪儿来的自信?“应该。。嗬嗬。。可以吧!” 十余小鬼齐欢呼,太好了,官人,我也要,师长嘢,可不就是官人! 众孩目光更加坚定,口号,起! 这类比赛,和看杯赛那些完全两回事! 是不会时常看到啥五六人压在对方禁区附近穿插游走的,除非一直压着打。 原因有二,一怕自身中后场不稳,被反击,因为回防跟不上。二是体力跟不上,来回不停中场到前场折腾,所以投入攻击最强时,一般是开场前半小时。 当然也有一直多人进攻的,没啥战术,一拥而上赶鸭子打法,军区队之前便是,自身后面漏洞百出,到下半场中场基本是丢光,体力跟不上,一反击就遭蛋! 比赛进行中,场面胶着,对方面临贴身随防,难以形成有效突破,属于看着热闹却无进境,而本方传球也不精准,稍大一点便被对方后卫迎上截住。 有两次地面球张成好倒是得到,并过了其左中后卫,怎奈速度欠缺一点,被左边卫赶来干扰,两次射门差老远。 双方脚臭,球不时飞出边线,也使攻方进攻连贯不起,本来刚甩脱军区后卫几米远,等待队友传球,那边争抢又出界了,别人后卫就又贴你面前:嗨,又见面了。 下半场二十五分钟了,老马很焦急,难道只能再压上两后卫至对方中场逼抢,以争取更多的控球权么,要是前场多两个杜明水准的就好了。 战术在中场休息时已确定,目前总体来说,也算得体,至少本方未丢球,只要有些运气,扳平不难,只能静待了。 “咋还没完呢,万一被进球,蛋糕就没了!”小鬼们很担心。 小胖子:“小见,咱们能赢么,我好害怕。” “……..”胖哥,你…,小见除了白眼还能咋?“应该能赢,可,大不了就不吃嘛,你怕啥呀?” 小胖萌泪汪汪:“我就是怕吃不着啊?上次我爸带了个蛋糕给我,还没咬呢,就被我哥给抢了`,而且……”望望左右:“那个,每次买的东西我都吃完,就是怕我哥抢,他老抢我东西。” 了解内幕的娃方明了,小胖每次分了钱奔副食站买了就吃,从来不留,原来家有恶兄呀! 堂堂团级干部之子,沦落如斯,还真是………好有趣呀! 作为同为小见帮老帮众的丁笠,立即不平:“你哥太过份了,等下午回去我帮你揍他!” 四目深情相望,小胖只叹己是男儿身,但~丁哥,你说话过过脑子吗? “哇……”小盆友们震惊,齐竖拇指,有…………种,小胖他哥十三岁初中生,你一个二年级小学生要单挑别人,除了说你艺高人胆儿肥之外,能收我为徒么?还真是个无污染的二货呀! 张大爷看下表:“还有十多分钟,坚持住就是胜利,孩子们接着喊。” “乓、乓、乓、大哥哥” “加油。” “乓、乓、乓、军区队” “吃蛋糕。” 周围一些玩耍的小孩也嘻嘻哈哈跟着乱吼! 三十三分钟了,对方后卫两人已压上,至刘张二人附近徘徊,想传地面给两人难度加大,不过战术终于成型,反击时机来了,对方余下二后卫分立他们中线弧后的左右。 陈惬贴抢,破坏球至顶替包子哥的张大平处,各人附近都有对方人员,哪及细想,开出去再说,球直越过对方中线弧。 刘笑在球腾空时就已启动,越过整个圆圈,左右二后卫纷至,毫厘之间从二人中间穿过,迎上,小腿一挺球,速度快于对方,单刀了,前行蹚进,经点球点后,看样子要攻门了! 不知是体力不济,还是步子太大,抑或协调不好、那啥失调也行,总之成为了历史之谜!刘大前锋脚下一滑,来了个狗吃死,回归大地母亲怀抱! 守门员淡定摸住滚来之球,大脚开出,一场华丽丽的反击寿终正寝。 众皆扼腕,这要进了,基本锁定胜局! 三十六钟,机会再次出现,小山冬刚迎上球便喊:“刘笑,跑。”然后一百八十度转身将球踢往对方半场。 方向自然不准,空中判断在刘笑左前方,对方右中后卫的身后,刘笑冲上后几与其持平,有希望。 张成好亦右中路插上,对方左后卫紧贴,速度相近,其近中场处有四人也齐动回防。 刘笑与对方几近贴身,主裁侧后跟随,对方先跨大步,伸脚想破坏,可惜只脚尖蹭到,球向左前方边线外方向滚去。 刘笑一个跨跳,越过对方的脚,急追,拦住,往右拔,右侧前进,对方贴来,只能先往前蹚,至大禁区外,右脚踩球急停再回拔,想吃对方一个反应。 身后右侧的对方确实也跟着急停,滑了下,可刘笑脚法力度掌控不佳,球拨大了,后滚三米多有余,等自己又控球,对方又正面要迎上了,过不了人,传,张成好已跑至大禁区内,与对方后卫齐进。 虽为左前锋,却没练过左脚,但只能用左脚,侧身右脚的话,后卫就到面前了,用左前脚掌将球踹铲出,运气不错,膝高的半高球直飞小禁区内。 张成好前冲,球行至前处,一招燕巴虎掀门帘————抬上一脚,尽力伸出,判断不准,脚掌没碰上,但小腿擦上,急速滚进了球门,二比零! 齐齐欢呼,一次漂亮的门前抢点,虽说射门带了一点点运气! 比赛时间加上补时,最多十分钟了,老马急呼只能最后两后卫压上中线,攻击纵深再次深入。 小见一看:“李波哥哥,叫张叔后撤一些,协助防守,只刘笑哥哥留在中弧,他速度快!让哥哥们有机会就把球踢过中场!” “好!” 交通队从中线向前延展十来米一块区域内,随时四五名队员,再前面大禁区之外随时五六人,压制还是有效的。 四十一分钟,对方十号发威,带球突过一人,进入军区方大禁区左侧,旁边牛哥已近身,只得远射,飞向球门远角与守门员之间,更靠近守门员一些,是个高球,速度很快,方大汉来不及移动,伸长右臂就薅,球顺着指边沿横梁下入网!二比一。 “方大汉,你咋不跳呢,只轻轻一蹦就拍出来了!” 方大宝宝委屈:“我。。我没练过跳起来挡球,这几天一直练怎么抱球挡球,咱们那门儿我不需要跳就挡了,这不赶上了,不习惯嘛!” “哎。。。还有危机啊!”刘大爷咬牙切齿,恨不得比赛马上结束。 “这个二楞子,得有一米八几吧,举手都快摸横梁了,这球稍微蹦一点就挡了,夯货站那儿不动!”张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小见暗自自责,粗心了,咋就没想过~练下大海叔的跳跃扑拦之类,不蹦哒的守门员还算守门员吗? 第二十九章庆祝 雨早已停了,小鬼们仍然忘我,狂吼着,默祷着裁判快吹哨啊,哨子倒是响过,都是吹犯规! 战术之所以称为战术,只要对症了,除非运气太臭,否则战术自会体现出它的作用。 十五人以上,在军区队的中线弧以后区域内争抢。机会再次出现,王子辉转身踢球解围,碰对方出界。 王子辉扔出界外球,第一落点无人碰到,弹至结巴宋近前,结巴宋张牙舞爪拦着,护住来球方向,趁球弹起,右脚横向抽凌空,高呼刘笑,又高又远飞越中场,又是左路。 刘笑与其右后卫再次上演速度与基情,球已落地又弹起,二人互挤纷跃争顶,此次刘笑先碰到,球顶往中路。 可惜跟上的本方及对方人员均在身后十米开外,自己追,二人又紧贴,但刘笑速度明显快一些,对方另一后卫赶至自己右方三米处,触球,继续前蹚中路前进。 到达大禁区内,对方守门员出来了,三面有敌,不等其扑到身前两米,果断下脚,脚尖朝球底部一翘,挑起一过顶球! 标准的好球,吊入门内,没有夹杂运气,洗刷了刚才的狗吃死,三比一! “哇。。。哇。哇” “漂亮。。。。赢定了!” 小鬼们、张大爷等都兴奋了! 老马长叹,看来打道回府了! 边线处一工作人员举着一黑色方纸板,翻出数字二。 “没问题了,就补两分钟,我不信对方能追两个!”张大爷大声地宣扬。 是啊,世上哪那么多奇迹。 “赛前都觉得交通队会胜,想不到军区队倒有点黑马的意思,他们胜在战术得当,三比一,翻不了盘了,吃饭去,下午又来。”大学队离开。 随着哨响,全场比赛结束。 双方球员拍肩握手,气氛良好,咋算也是同系统的,比赛中双方也无太大肢体冲突,堪称文明赛事了。 老马几人也向军区方送上祝贺及称赞。 “过奖过奖,都是兄弟单位,也算是赛出了水平、赛出了风格。”老付乐着,这次比赛本队有望挺进积分赛啊! 双方人员归还号码布与护腿垫去了。孩子们喜笑颜开地等待,老马、老付等聊着。 “马队长,十二点了,你和队员跟我们一道吃个饭吧!” “哪咋好意思呢,我们去二队的食堂就行了,旁边又不远。” “欸。。好难得比赛一次,而且双方队员可以多交流下,水平能共同进步嘛,咋样?” “那。。。,好吧,却之不恭了,呵呵呵!” “行,那我先去开路,你们大家随后来,西门车站!” 老付默数了数,光小鬼就整三十,尼玛共七十四人,超出预算,近百块了,但取得胜利,值得庆祝,干了!带上发票回去再申请填补! 开玩笑,堂堂一师长,用个几十百来块还抠抠摸摸,何以服众!走着!!!又嘱咐军区家属后,便乘车先一步去餐厅! 咳咳。。不会开办公用品的,此时大半的公费人员自律性很高! ——————————— 老付一行三人停好车,进入餐厅。 “嗯。。。,请问你们几位!”餐厅经理一位中年大姐迎来。 “是这样,我们七十四个人,其中三十个是小孩子,你看能安排得下不?” 此时厅内两桌客,桌上还空着,应该是也刚来,都是谈对象的,大姐算了下,“能行,剩十八张桌子,围着坐近百人都行,你们点餐还是套餐?” 老付看着墙上的价目表:“嗯,牛排套餐大概六十份,有十来个孩子想要玻璃柜里那种奶油蛋糕,每人三个。” “啊?”大姐苦笑:“同志,没那么多啊?而且就是套餐配的奶油小蛋糕,你们七十多份,可能都不够,得用零售的切开来凑!一些单位,蛋糕要得多搞聚会时,都是提前预订,蛋糕做多了,几天卖不掉的话,会不新鲜”。 “那。。牛排够吗?我们七十四人呢!” “那没问题,确定就。。。都牛排套餐?”这当然没问题,餐厅和酒店是有冰柜和冰箱的,冰箱是单门的,高只一米四那种老式。 主要都是用来保鲜肉类和西餐配蔬的,蛋糕不在其列,一是被窜味,二是放不下。 “嗯,奶油蛋糕先保障孩子们都有一块!再麻烦你们一下,三十份孩子的牛排煎熟点,呃……再帮他们切薄点、切小一点,里面有些才幼儿园呢,用不来刀叉,你看……”老付有点不好意思,增加别人工作量啊。 大姐也觉得要求真够多,“行,我跟厨房说先准备小朋友的,一定让小朋友们满意,呵呵!你们先坐吧!” 西餐厅没有聚会预订之类的话,每天接待人不多,二三十个吧,都是一些年轻人谈恋爱或尝鲜,也会有外事人员之类光顾,走量小,东西定价才很高。 奶油蛋糕之类一些父母偶尔买给娃,谈不上畅销,贵。 全城就几家蛋糕店,只有便宜的方块或梅花蛋糕、面包、大众购买较多。 奶油在此时绝对是高档货,膨化剂啥的也不懂,当然,它在标准内应该也没啥影响。 离蛋糕店远的一些老头店,会专门买便宜的蛋糕倒卖,一个赚一两分,保鲜没手段,多几天没卖出,你要运气不好又心血来潮去买了,咬嘴里跟木头沫子一样,完全没水份了。 所以一般两三天才做一批蛋糕,夏天更是当天做少量,实是目前保鲜条件不允许,不新鲜了只能报损,报多了那肯定得挨批,饮食业此时也难。 但也有好处,报损的可以职工分了,以免浪费,只是品相上不新鲜罢了,吃是没任何问题的,所以厨师家的娃是幸福的,亦体现不管啥年代,厨子只要能找到组织,总是饿不着的。 这类洋玩意儿销量上不去的原因一是贵,二是在普通阶层眼里,牛排之类你把它夸上冥王星,它依旧是块油炸牛肉,难道不是吗?外国月亮就真那么圆?品味风情尚未上到人们餐桌。 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出体育场向城西方行进,十余家属数了三遍娃的数目,方才出发,似赶鸭子般将娃们围中间而行。 一站多路,不时便至,餐厅橱窗透亮,上搭塑料花草,进入木夹玻旋转门,入口吧台边高脚凳数只,艺术吊灯几盏,小长方玻璃桌对称排放,无不透露一股洋味儿。 大部分小盆友好奇张望,一大群人尼玛光是进门就用了两分钟,几个服务员手忙脚乱的安排座位。 孩子们先坐定,却坐不住,二花等好奇宝宝十余人离座,分赴两桌客人前,想观摩一下好吃不。 一群娃盯着大盘子上的牛排、小盘上的蛋糕,‘咕……’的咽下口水,且不时侧头相互低语,但眼神从未离开过,简直是探测敌情模样。 两小男青年挺郁闷,正聊入佳境,说不定明年今天就是本垒打的纪念日,一群破孩子却一旁瞪着你吞口水。 小胖已经控制不住脚步,飘至桌边…手搭桌沿,眼神平静看着近前的那两块蛋糕,但又仿佛夹杂了期望、热切及一丝丝的羞涩与哀怨,不停吞口水,心想:我就看看。 真想把这胖娃一巴掌抽地上睡起啊,男青年甲紧了紧手中刀叉。 女青年心善,端起小盘,“小胖墩儿,端过去吃吧!” 事实再次证明,人要活好,脸…不能要! 小胖眼神一亮,春天来了,小胖憨但不傻,后面众小友环伺,不行……… 直接上手,蛋糕就一小牙,最多一两多重,抓起就连塞带咬三口吞下,裂嘴一笑标点乱飞:“谢谢阿姨!” 我吃奥,男女青年弹身跳起,蛋糕渣子喷尼玛一桌子,幸好牛排盘子离得远! 男青年甲痛苦闭眼,自己这块蛋糕也没法要了,它的纯洁…已被这死胖子给玷污了! 老付也沉痛闭眼,太尼玛丢军区的脸了,鲁胖子你狗曰的没给娃吃过饱饭么,老子回去就把你拎来臭骂一顿! “小胖啥味道?好吃么?” “吃太快,没尝出来。”小胖一副遗憾样,罪恶眼神又望向蜀黍那一块。 “小胖,”一家属实在忍不住制止了,要不然小胖把桌子给啃了咋办? “对不起,娃儿不懂事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家属道歉三连发,拉过小胖准备闪。 “呵呵,没事,小朋友嘛,这蛋糕给小胖娃吃吧,反正也……呵呵呵,”青年甲干笑着。 小胖手一甩,挣脱,前蹚两步,接盘:“谢谢叔叔。”一气呵成,食神气质已初显。 人才啊,蹭吃本领不在我之下啊,小见在一旁目睹了整个事件流程。 二花作为馋神,领队另一边,二花长得不算乖,有点黑,搭配军祆,实在是没啥卖像! 再加上此桌男女分明乃心志坚毅之辈,看见叫花子从不给钱那种,一众小鬼在旁磨蹭了半天,不停吸溜,别人依旧熟视无睹,只能铩羽而归。 见娃们走开了,男青年乙横撇一眼,心下一哂:嘁……区区几小叫花,焉动我大道之心! 第三十章土包子 付师长叫来服务员,让待会用自己和勤务兵那份蛋糕,端给男青年甲那桌补偿。 勤务兵垮下嘴角,表示很无辜,心想其实自己也算是少年,也没尝过奶油蛋糕啥味道。 大人们开始点餐了,只有六个人吃过牛排,一众人乱糟糟的,老付请服务员一个个问。 一吃过的建议,大家都做全熟的,免得不习惯。服务员单独另记了几人的七分八分熟要求。 另有几人要求怪异。 方大汉:“能炸得脆一点儿吗,最好能起锅巴那种。” 包子哥:“他们吃过的说味淡,我口重,加酱油一起煎,入味儿。” 刘大爷:“我无辣不欢,煎时撒辣椒面儿。” 张大爷:“老咯,牙不行了,怕是咬不动,帮我整块全部切薄片儿,谢谢。” 服务员尬笑,一律:“尽量吧!” 小朋友们的牛排陆续上桌,都切成十余块,而且都煎透了,厨师们很负责的满足了要求。 用叉子来叉小块的牛排倒也方便,小见按记忆画面使用着刀叉,慢条斯理的吃着,喝口例汤,顺口蛋糕,爽。 大人们的牛排开始慢慢上桌,服务员帮助一些不会使刀叉的人做试范,众皆围观。 方大汉评价:“这简直是莽张飞干绣花活儿啊!”他们几个奇葩要求的牛排在最后,团结至上嘛,能做到的都尽量满足。 四周不时响起盘子翘动之声及刀子用力过度产生的磨耳声,待四奇葩牛排上桌后,小朋友吃得差不多了,大部分都觉得饱了,今天开心啊! 张大爷偏头,一怔:“小胖?”只见小胖咬着指头深情地看着蛋糕! “你……你吃了三块蛋糕一个牛排,还没饱???”…你是装饭的桶吗? “嗯,勉强还能吃点儿。”小胖矜持低头。 “……,你小子铁胃啊,拿去吧。” 二花站张大爷刘大爷之间,望着刘爷爷眨眼,尽量让自己萌一点,刘大爷用刀挑了点奶油入口尝下,算是吃过了,“闺女拿走吧!”两大杀爷对小孩其实挺好。 “谢谢刘爷爷。”二花乐着,拿回去与小见一花分享。 十余胃口稍好的娃一见,尚能再塞点的小鬼立马照学,被站岗的大人只好忍痛割爱,甚至一娃又往男青年甲处摸去,被一家属冲上快速拎回! .. 小胖拼上两椅子,摊上面了,小见艳子对其一阵深深鄙视,“艳子姐,去门口帮我挑两个蛋糕。” 方大汉、包子哥、刘大爷端起小碗一口焖掉。 “服务员同志,有茶水吗,给的这汤太少了,而且一点儿不解渴啊。” “刘大爷说的对,个人建议,以后把这汤换成大碗的红白茶,解渴!”包刘二人一加酱油、一加辣椒面能不渴吗! “...……”服务员沉默几秒,想跳起骂娘,那是佐餐用的,不是用来解渴的,你们这是个伪命题呀! 望向众桌面,有十来人汤碗皆空,没好意思说而已,哎,续上白开水得了。 玻璃柜里奶油蛋糕已没了,下层是那几种便宜的,上层只有香草一毛,草莓两毛,其实就是香草覆盖一层草莓酱,彩虹蛋糕二毛五,即三色蛋糕,虎皮果酱三毛。 “艳子姐,干姑、汪姨一人一个,还有过年给咱们钱的那九家,你帮我挑。”小见生性大方,对自己好的必要回报。 “啊??你有那么多钱吗?” “等会儿球队的五块我得拿一块,过两天打无线电校应该还有一块,嘿嘿。现在身上也有,近两块呢!” “算你能,可惜我们都去不了,少挣了,不高兴……”,艳子在小见带领下已彻底沦为了钱串子! 大花发卡已入手,可又看上一双小皮鞋,钱钱钱——命相连。 虎皮的中间卷了果酱,看做工,最精细,两虎皮给汪罗,其它九家香草,亲疏自然有点区别,也限于自身财力不足,就这,一块五了,对于小孩来说,好大一笔开支。 请服务员阿姨收钱打包,阿姨笃定判断,此二子,必二代。 一毛以上蛋糕出售,均会用纸盒装上并系根彩带,凭包装就值了,梅花蛋糕、面包——都是给张方块草纸你捏着拿走。 分两捆用细线绳缠绑好,搞定! 众人吃好喝好,走出旋转门,方大汉几个不在乎脸面的粗神经,大大咧咧:“简直没吃头,一块二食堂里三荤三素了,师长,下次庆功打死不能来这儿了,车站边地摊儿杂酱面都好得多!” 刘大爷剔着牙深表赞同,指点着:“说的对,小付,下次注意……啊…” 门内大姐和职工脸色发青,赤果果的践踏呀!尼玛已尽量满足需求,还真是土包子上不了西餐桌啊。 不过,为人民服务,初心不改,我们————是不会屈服的,让土包子来得更猛烈些吧! 老付脸色透着黑,真该去红星饭庄啊,随便你狗曰的几个造,还便宜,本想让大家开下洋荤,结果小鬼露馋、大人洋相,啥都来了,还下次?别梦了。 前行到车站左转,经牌坊大街至白巷子口,再左转走一站,到家,从早上出发,等于走了个正方形回来。 众队员商议,近期抓紧练球,方大汉没事儿练蹦哒,后天上午第二场是无线机电校,得去观摩。 与小朋友们结了帐,一花五人又得几毛,小见独得一块,其它小朋友羡慕着,老帮众福利真好呀! “小见,打下场又给一块啊?哥哥们没啥钱了。”陆青梯脸现惨相,期待能高抬贵手。 “你们真是太不会算帐了,”小见摇着头:“下场没啦啦队,你们已经节约五块了,而且你们申请的十块,买烟后还有剩呢,我知道,哼……我先送蛋糕去了!” “哎…..”真是个万恶的小扒皮。 带着三丫头先医务室、再秦家,然后挨个送九家,把汪罗等一众大人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深感孩子没白疼! 搞定,杀往球场,捡球钱这项稳定收入要长期持续,既使自己有些看不上这五分,但姐姐们可指望着这个呢,等以后有了新路子才可完全丢下。 全队十五人已练上了,前锋二人练射门,并要求练射左右角,这样既练了自己脚法又练了方大汉左右蹦哒扑救,矮子凌倚坐后门柱,显出借酒消愁之姿。 连长刚才可说了,要是晋级积分赛。全芙城军系统通报嘉奖,那荣光,大发了! 丁笠、小胖子挣钱态度是认真的,已带小鬼五人组就位于门后,一花到后掏出本子,重新登记今次挣钱六人。 至于丁笠夸下的豪言,随小胖至其家楼下后,碰见其兄鲁有田,丁笠喊了声:哥哥好,拉小胖闪人,怂了,一看就实力相差巨大,除非武术班变成修仙班。 丁笠语重心长,小胖你要学会卧腥尝蛋,军人之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还是先跟哥去捡球吧! 小见来到操场处,陆青梯走至跟前。 “陆大哥哥,你能想办法弄个球吗?这样练,一个人等很久才碰下球,短时间想提高不容易啊?” 陆青梯也为难:“晚上,我向连长说说,让他向上反映,看几个校场那儿能不能借?” 小见:“这法子不错。”要多胜几场,得多好几块收入。 “今天呀,我们全都犯傻了。”郑竹惋惜道:“吃啥牛排呀,趁首长高兴,吃别的省下钱,买个球还不容易?悔死了,而且没吃饱!” 对呀,咋脑袋都没转过弯呢!凑合练吧! 队员们只练了一小时,可怜巴巴望着陆队长,打了一场比赛呀大哥,而且中午没吃饱,听咕噜在唱歌啊! 于是三点过,散场,傍晚接着干。小朋友开心,这次的五分来挺快。 一花:“小见艳子今晚你们全家,都来我家吃吧,妈今天做镇子饭,食堂打几个菜就行了!” “真的?太好了,我最喜欢镇子干饭了,我去叫我妈下了班来你家!”艳子雀跃而去。 她早吃烦了食堂的铁盒墩子饭,老妈做饭时爱看书,老忘时间,时常吃糊饭,虽说锅巴挺香的。 电饭煲普及前,煮饭大多是用提锅焖干饭,米煮开后要倒大部分米汤出来乘着,可以喝,然后接着焖,挺麻烦和费时间。 到以后电器煮饭很方便,别说镇子饭,焖饭都少有人家做,米汤当然也少有喝到。 胃病与消化欠佳人群是不适合吃镇子干饭的,有嚼劲、清香、爽利是其特点。 若是较新竹笼加新打的米蒸出,人间佳品,全新竹笼不行,会有股生的竹沥味!舍得的人家可在新竹上涂抹清油可改善,要不然就多费火把它蒸煮透。 城市中做镇子饭分两种,提锅,米煮开后汤倒尽,纱布兜上沥一下,加上锅蒸格,摊上面蒸熟。 另一种是竹笼架铁锅上蒸,这个更香一些,讲究点的可在不同时节加点草叶置于旁,如艾蒿草、荷叶,饭粒会更清香,现在一般只馆子才做了,家户人家嫌太麻烦。 到秦家,三花见亲人回来了,爬床栅栏“啊..哦啊...”的叫唤,可把本姑娘寂寞坏了,赶紧将桌上那东西喂点儿呗! 罗小菊正两大泡菜坛子处忙活,成人近膝的大坛子,泡三花都足够了,哎,以后长大挣钱了,一定改善干姑家老吃泡菜的习惯。 一花掐下一小坨虎皮,一点点塞妹妹嘴里嗫着,三花乐了,撑着栅栏摇摆着,表达着自己的高兴之情,还是老大有觉悟啊,尼玛老二从来不喂人家! “牛肉干咋没了?”二花惊愕! “中午你表叔来了,你爸陪着下酒吃完了!” 二花露着想杀人的表情,偃旗息鼓。 晚饭,小见又多弄到一凉拌鸡块,两家人说说笑笑,一切都显得那么地纯与真!!! 第三十一章猥琐队 作为入选球员,近来是高傲且光荣的,为配合球队训练取得好成绩,其余人等在比赛结结束前,不得使用球场,众队员怎生一个快意了得! 次日中午一点,一吉普车来至球场外,周大胡子团长下车,掏出两球扔进场内:“臭小子们,老子抹下脸在西北两校场借的,下一场要是输了,哼哼……”,鼓着眼上车,走人。 “..…….”尼玛,这是逼着立军令状吗? “好了,多了两球是好事,等小见来了,看咋练!” 小见正如老佛爷般被一二花牵着,耷着眼皮无精打采,是的,昨晚拉稀了。 汪姨调侃,苦命的娃,消受不了好东西,跟牛犯冲,喝牛奶鼻血,吃牛排拉稀。 肚子里空,中午吃了点三花的玉米面糊糊,让小见了解到了被婴儿鄙视的感觉!完全稀汤般的流质食物,让人怀疑是否吃过东西?兑干点又怕接着拉,哎,忍忍吧! 为了后面有可能的几块,顶上,球场,开路! 咦,有四个球了! 坐草地上,赶紧安排,召唤后由陆青梯去执行。 陈望、李波两替补练射门,踢方大汉玩! 张大平、王奇方两替补起球练传球准度,传给刘笑、张成好练停球,在板凳阵左方,向底线方向起球,以方便捡球。 陆青梯、小山东作为中及中后场灵魂,二人对练传球准度,至少传十米外,练好了,送弹药就给力了,于板凳阵右面练习。 其余结巴宋、郑竹和四后卫仍练板凳。 短期内想有成效,难,但总也好过瞎踢,至少知道了目前该练啥,就算比赛输了,各人也有方向不是! 小见看了十分钟,小友们捡球次数明显多了,二花都有点喘气了,召唤——达成协议,本次五毛,小见帮除自己十人皆上,换着捡。 闲着的几小鬼获得再就业机会,感激! 练球是枯燥的,捡球就更枯燥了,小朋友相互也都有了友谊,不时聊天。 “这几天比赛加捡球,我存了一块多点,买两套三色蜡笔,和二花一人一套,不然每次上美术课老被笑。”一花有些脸红。 “三色?再差也该买五色呀,不然你画的东西就红黄蓝!”作为校友,李剑马军真切建议! 泡沫水彩笔未问世,小朋友都用蜡笔,也有小牙膏似的颜料,不过,那是水彩画画课用,低年级不咋用。 三色蜡笔确实最差,五色或七色是普遍选择,十二色是较宽裕家庭的选择,最牛叉……二十四色,炫,要掏出来,一长排,放书包都得折叠后方可,书包基本清一色军挎! “可五色的要贵三毛呢,我还想省点,到时存了先买白网鞋,免得体育老师总说我,要是行得话,明年冬天和二花一人一件冬装。” “...呃……”好伟大理想的说,其余娃谁考虑过这些,这些都大人的事。 “姐,”二花觉得不能只顾吃,瞧瞧姐姐多懂事,啥都想着自己,“我存有两块多呢,我们可以先买白网鞋。” 一花九岁多了,已经开始在乎形象了,看看人艳子,童装小皮鞋的,多亮眼,自己和二花冬天就军祆配蓝布裤和军绿裤。 自家经济不好,姐妹虽小却也了解,学费其实那时很便宜的,一学期才两三毛,课本费两块多,可她们户口非本地读溢价,学费得近三块,至于课本费………只交一花的,二花捡一花以前的书。 此类捡书用,那时代真实写照,有时下学期教科书重新审订,就会出现新课本的少数内容,老课本没有,老师会说几句该学生,但不会强要求买新课本,包容,因为用此法的,肯定是经济较困难的人家。 “大海叔,你要改变习惯呀,判断是边角的球,你得扑出去才行,哎”。 “刘笑大哥哥,你停球时不能只顾自己怎么停才舒服,你得当旁边有人要跟你抢,怎么才能快速停好、控制好!” “张叔,你站刘笑哥哥旁边干扰,等会儿你们再对换!” “陆大哥哥你们可以稍微移动着传。” “后卫哥哥们,要卡住,被宋哥哥他们射门,射正门范围的话,就说明你们没有封好!” 小见不时出声指点,陆青梯深感训练这一块钱,值! “不练好,下次我又要收钱了!” “不要啊,小见,给哥哥们留点儿烟钱吧!”陆青梯惨嚎着。 这个可以有啊,帮主,匀几毛分分呗! ———————————— 上午八点过,邀上有兴趣的两大杀爷,带上丁笠、二花、爱球五小鬼,与十五好汉齐往西体。 与本队无关的赛事,一花艳子小胖没兴趣参予,不出意外的话,下场是对阵无机校!特往观察对手。 西体大门口,挂一小黑板,上写了今日比赛队伍和时间,也算是一种宣传,进入,主习台上依旧站了几十个爱好者,看来喜欢这运动的人还是挺多的,才九点不到呢! 看下记分牌,一比零,芙城大酒店领先于煤建公司,众人选位坐下,听旁边说大酒店运气好,第一次进攻,往禁区里踢,就踢后卫手掌上,得个点球,然后就现今的怪模样了。 众人一看,还真是怪模样,大酒店十人回撤,布于己方大禁区外,一排四人稍前,大禁区线一排六人,煤建公司除留二后卫在中线上,其余全投入进攻。 已经不是狂轰滥炸了,煤建公司简直是开了地图炮,一轮轮不间歇往里突。 “他们咋想的?一个球就小富即安了?比赛还有近一个小时呢。”陆青梯抠脑门。 郑竹也想不明白:“这…,中场都不留个人?连防守反击都没可能,完全是龟缩挨打呀,咋想的?” 一旁中年资深球迷:“呵呵,这不明摆着吗?意外领先,想拖完时间,即使被进一个,拖成决点球也好,大酒店知道正面踢不过,煤建公司好歹也是西城前十的队,若正常攻防战,现在很可能被追平甚至反超了,实力不济无奈之举,个人认为,他们选择相当正确!” 众人点头,连称受教。 “这位同志的话,我不敢苟同。”左侧一老者:“知道为啥不?我就是煤建公司退休的,特来助威,这次领导发了话,只要晋级积分赛……” 吊下胃口,“每个队员奖励二十块,而且全队配球衣球裤一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呵呵,芙城酒店扛不住的,煤建队必胜!咳咳咳……咳!”有点激昂了。 “哇…..,那是要拼,不好说了。”二十块,普通工人大半月工资了。 丁笠、二花几人更是恨不得以身相代,生是煤建公司的人,死是煤建公司的死人,二十块给我吧!! 小见也不看好酒店这种打法,彻彻底底的被动挨打! “呵呵呵,”资深球迷自得一笑:“忘了说,我是芙城酒店客房经理,应对战术共有几种,目前情况这种,正是不才区区所提,见笑,见笑。”语罢,瞟向老者。 老者亦虚目望来。 二人目光一阵碰撞,仿若有刀光剑影,撕裂空间,相击而逝! ... 众人悻悻,难怪你觉得这战术好,敢情自己夸自己呀! 三丫头就二花对足球有兴趣,与几个小鬼一起聚精汇神看着,经过几场比赛,大家对规则或场上形势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等有了球,我要踢前锋。”马军说出心声。 李剑:“我觉得中场最重要。” 丁笠:“我要当守门员,不是像大海叔这种笨的,是那种最厉害的,把踢来的球全拍出去,气死他们,哈哈哈!” 你个破孩子,敢当面嘲讽,方大汉一把拎过来,双手按住丁笠脸一顿猪头揉捏。 “唔。。大海叔。。瓦。错了。” 比赛场面其实堪称精彩,一直在攻,看着很过瘾。 任何吸引之类战术对酒店队都无效,碰球就往中场外、边线外踢,尤如星爷的破坏之王,就一个字:锁。 顶住就行,其它不在乎! 上半场很快完结,资深球迷经理奔往酒店队。 煤建公司队也拿不出好办法,好办法就是进攻,一直在呢! 煤建队开推土机、烧锅炉、挖煤的大哥们一筹莫展,暗恨酒店队的无耻打法,能有点竞技精神吗? 简直是挡人财路啊,只要砍翻酒店,再胜下两场,无需积分前二进市赛,就奖金加球衣套装,好歹像专业了不是,可恶啊!!!! 下半场,轰翻他们,憋着火,继续。 .. 比赛进行至下半场四十分钟了,场中火药味开始弥漫。 小见骑上方大汉脖子,欣赏着煤建队的狂轰乱炸,与大家一起点评着。 大敌无机校队也已到场,从身旁经过,去领号布等。 煤建队全体皆已火急缭绕,近一小时愣没轰进一个。走背字儿啊,下半场两个好球一个点球,因运气欠佳未进。 一次横梁弹出,一次大禁区内抽射,却因对方守门员太臭~而挡出,球是左侧传来,右侧人员接住,射的远角而且很刁,尼玛守门员先去防那边,等球分出向右后,守门员未撤回中间,不知是没反应还是发傻,就站右门柱旁,此刁球恰中下怀。 三十五分钟,酒店后卫小禁区故意手球挡住一必进球,红牌加点球,主发之人可能有点紧张,射出一没啥力道且中间的球,被挡出。 咋看都是煤建队厉害得多,而且对方少一人,但对方依旧力保城门不失! 煤建老者早已离座,行至跑道边,拼老命地喊着加油! 最后就几分钟了,资深经理在场边不停看表,握拳不停念叨:顶住顶住…………还真像吴梦达。 第三十二章赌一把 煤建队目前已全员压上,在对方封堵干扰时,手脚上动作也开始加大,急啊,这要再不进球,奖金球衣都成泡影! 无论业余还是专业球员,在本队落后的情况下,火气都大,没人愿意输,特别是比赛剩下时间不多,又仅落后一球时,若落后两三个球反而没啥! 四十三分钟,煤建队再次突至大禁区内,射门,后卫甲挡出,另两后卫来护球,煤建队员甲冲上抢踢,混乱中踢到后卫乙小腿,痛呼倒地,球在后卫乙面前三十公分处小蹦,煤建乙冲上就是一脚,收势不住,顺带踢到后卫乙大腿。 立马双方就出现互相推搡、嚷骂、诋毁,主裁连鸣几哨未制止住,酒店队也窝着火呢,一个多小时被人双王四个二轮着炸,谁会舒服? 刹那间场上风云突变。。。八卦游龙掌、天马流星拳、乾坤大挪移、猴子掰香蕉等纷纷亮相,这特么………打起来了。 裁判一个激零跳出圈子逃至边线外,太……不负责了。 小见连连拍着方大汉脑门,“快,走远点儿,别让血溅到身上!” 短短数秒,势成群殴,双方压阵的几位上级,急冲入阵,冒着掌林腿雨一阵惨叫,白挨了好几下,却仍处于阵中拉劝,看见没,这才叫负责! 拉开己方人员,双方领导脸红鼻子青,一阵吡牙裂嘴后,朝着己方队员就是一顿暴骂,害老子被揍了好几下,娘的,连谁打的都没看清。 场外四周围观的几百群众鸡动啊,好久没见过这种盛事了,不但看了球赛,还顺带观赏了拳击、武术、散打等各项赛事,就差祭出飞剑了!真是不虚此行,关键是连门票都不用买,怎的一个爽字可言! 主裁回场,吹哨,宣布比赛结束,至于酒店队是否能进入下轮,将上报后再行决定,鉴于二队互殴,也将会对二队作出联名通报批评。 资深经理捂着中了一记青龙探海的右眼,连忙追着主裁而行,尼玛好不容易拖赢比赛,这要被取消下一场资格,不但球白踢了,架白打了,老子眼睛岂不也白肿了! 不停解释:主裁同志,其实他们也不算互殴,只是相互嬉戏了一番而已! 主裁:“…………”,嬉你老媚个戏啊! 双方几个鼻子出血的,已用草纸堵上,对望互瞪,要没当官儿的在,绝对更新续集! 双方领导商议了下,并握手告别,归还物品后,煤建队先被领走,煤建大哥们气苦无比,奖金球衣化成水了,破酒店狗曰的无耻打法! “叹为观止啊,好象有两三年没听说比赛打架了。”张大爷拈须感叹。 陆青梯:“不管咋说,个人觉得酒店队战术运用还是成功的,虽然这种打法极度缺乏体育精神,哈哈,但只论胜负的话,也无可厚非!” 丁笠豪情冲天:“以后我们要是组了球队,小见当队长,我负责打架,你们几个也要练练,不然以后,说不定连二花都打不过。” 众娃:..... ———————————— 闹剧闭幕,静待下场。 无机校pk肉联厂。 无机校是一所包含中专、大专的专业院校,就在牌坊大街,校区很大,师生数千,校内一大一小两个足球场,这是他们号称强队的根源。 肉联厂也算大单位,但脚法不行,仗着身体素质强横、五大三粗,横冲直撞进入区赛,开玩笑,全都是杀猪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 虽说杀猪业已走向机械化,但杀猪匠的气质依然留存,杀气一经绽放,一般人不敢轻掠其锋!看你怕不怕! 比赛开始后,大家认真观看,肉厂叔叔们满脸横肉、杀气腾腾,开场后十余分钟,一直压住对方进攻,中前场依靠强上几筹的身体素质,频频抢夺得球,常撞得对方步伐踉跄,惜限于脚法尚未能破门。 反观无机校五三二阵型,控球率虽不如对手,争抢中亦不占优,但后卫、中场却慌而不乱,两前锋水平估计与陆青梯相若,全队无特别耀眼之人。 肉厂全场三条线,在节奏加快进攻或回防时,便三线脱节明显,这也是大多队存在的问题,热闹有余,却重心不稳! “无机校向来是防守反击,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不带劲。”以杀证道的爷当然崇尚热血的啦! 张大爷抬杠了:“咱们目前不也是这么打么?你埋汰谁呢!能胜利就是本事!” 王子辉:“还别说,真的跟咱们很像啊!” 小山冬:“感觉他们攻击力还不如交通队啊!” “那他们为啥还是西城前五?”二花除了吃,悟性也非低,直指要弊! “呃。。。。”众人不知如何回答。 小见拍着头鼓:“原因就是我前几天讲的那些,全队靠战术,来补足个人脚法、意识的不好,保平争胜,没办法的选择。” 继续拍:“要有两个交通队杜叔叔那样的,他们就不会这么打了,肯定属全城前几了,全队水平一般,这种打法是最好选择,我们也一样。” 陆青梯:“是啊,要是我们脚法都好些,那肯定打突破进攻,看着也带劲,呵呵。” “像小见说的,自己先稳,执行好战术,防好,的确应该是这种水平比赛中最好的应对了,毕竟各队都缺乏强力突击力量。”郑竹细思着。 “要是咱们队有杜明和孙彬,应该能和东城前几斗斗了吧,哈…哈哈哈……” “那肯定的呀。。。哈哈哈!” 小李剑:“爷爷,那西城第一是谁?” “这个。。。。”张大爷挠头。 “娃儿,这没法讲,东城的前六打其它队向来有压倒性的优势,是公认的强。”刘大爷揉眉措辞:“西城前五若对上六到十,说不清谁稳赢,排的这名是长期以来谁丢的球少而论的。” 张大爷连点头:“对,我们现在也能算前十,砍了交通队嘛,哈哈,暂排第一的是市公共运输公司,是公共汽车、长途客运货运、商业车队几个综合而成的大单位。” “别人商业车队和跑长途的,时常有机会在外地看到省市级的一些比赛,眼界和学习上就比其它单位强,哪像咱们,就市赛主场能看下,电视上比赛一年才放几次,也许……你们长大些会改善吧!”刘大爷很遗憾。 上半场三十七分钟,无机校防反战术凑效,趁对方中后场衔接脱离过远,长传,两前锋幸运抢到,过一人后单刀进球。 “按咱们近几场经验,肉厂落后,下半场还得压上,怕是还得丢球哦。”王子辉剖析得颇为有理。 “哈,我做庄,猜比分,最少下五支烟,咋样?乐呵下!总共…….若四球以上,猜中我赔双倍。猜肉厂胜也赔两倍,若比分也对,赔你一包。”刘笑来劲了。 “二比零。”“三比零。” “二比一。”“四比。。。” 踊跃啊!赌还真是大部分男人的天性! “三比二,肉厂胜!” “哇。。。。” “包子哥,你冷静点啊?” “你管!!!老子向来喜欢木船打军舰,就算比分错,只要肉厂胜,不也有两倍嘛。”看来包子哥偷鸡心理很重。 “小见,你咋看?”方大汉也急了,想捞一把。 “嗯。。”沉吟几秒,:“不参加。”大致估算了下,刘笑那狗曰的至少要赚几包烟,玩个蛋啊! “刘叔,我和马军一人五分,都二比零。”丁笠向来爱摸糖饼儿,搏必参予。 “无机校三比一,五分钱,中了你得赔一毛。”李剑头脑不弱。 “不准,”刘大爷舌绽春雷:“小孩子不行,赌博可不是啥好人干的。” “…………”您老一杆子扫翻一船人啊!!! 刘大爷淡定侧头:“小刘,一包翡翠,三比零,必中,哈…哈哈哈…” 张大爷不落于后:“一包腊梅,四比一,赔双哟!” 尼玛。。。。。 下半场,双方接着练,比分落后只得加强轰炸,肉厂中后场更是空裆遍地。 下半场三十一分钟,再再次进一球,三比零。 “漂亮,”刘大爷站起,差点没心脏病发。“哈哈哈!” 至于包子哥和小比分买家早已撑腮望天神游宇外。 “稳住稳住,靠。”刘大爷与两战士破口大骂:“肉厂那后卫是吃死长大的吗,这都没拦住!”四比零,烟,败北…… “哈哈哈,”张成好一撑而起,“还是我有眼光!” 张大爷一正面容:“还有机会的。”起身走至场外,陈惬跟随。 唯二买四比一的,一老一少举拳挥吼:“肉联厂雄起……加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杀猪匠的亲戚呢! 场外肉厂领导看了下,咦,不是咱厂的呀,真是热心啊! 众小鬼:“……..”,赌博,还真是害人啊。 刘笑不甘于后,跑至场外,大叫:“无机校天下无双,再来一个。” “…….....”尼玛太不要脸了。 刘笑可不在乎,没人买五以上,再进那可就全场通杀呀,肉厂要扳回一个,张老头那儿可得赔两包,利润会薄很多! 肉厂杀才们好感动,四比零,此情此景,尚有一老一少夺命狂呼,有你们……真好! 为了报答祖国和人民,为了体现…除了杀猪,我们亦能踢球,肉厂杀才们终于在四十四分钟,一招野蛮冲撞,破开禁区内空裆,强势….中…..出,啊不,破门。 气得刘笑跳脚,放言:“无机臭脚们,看你笑哥下场不踢你们五个!!!” 第三十三章捡球业之崛起 第一轮区赛结束,剩余十二支队伍,分六组两天后放对厮杀。 军区队也积极备战,训练不歇,小鬼们也趁学前最后两天,捡两个全天,每天可三场,乐坏了。 意外,却发生在了月末这天的上午。 一大早,区内小鬼被大人分别领着去学校幼儿园,办理完开学报到手续,小见帮十小鬼那是火速赶回球场,近两日可是十人全上,每天一毛五啊! 小见不急,好歹挣钱的眼光已不同,回去让汪姨帮冲上一杯麦乳晶,腐朽着,叹息着,最多再与姐姐们喝一次就没了。 刚冲上太烫,小见正拿两杯子,将麦乳晶两边对倒以散热,楼下便传来二花像死了爹一般的呼号! 跟随二花到球场一看,我去,啦啦队那近二十小鬼正忙活着,小见帮众站场外发傻,生意曝光了,难怪二花哭丧个脸! “咋回事啊?谁说出去的?”小见迷茫着。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会说吧,又不是傻子,说了人一多,岂不是自己钱更少。” 也对啊… 小胖望了眼丁笠:“可……可能是…丁竺,昨晚他陪丁笠哥过来,好像在……草堆边睡着了,后来好像看到叔叔们给钱,然后没等他哥,跟叔叔们屁股后面走了。” 众人:…… 丁竺这娃心得多粗,尼玛现在依然是冬天啊,趴枯草上居然也能睡着??人才… 齐望丁笠,丁笠涨红着脸,表明心迹:“要真是他,我…..我…非把他抽得妈都不认识。” 够狠,可解决不了问题!市场竞争激烈啊。 “让叔叔们不准他们捡,不给他们钱也行!”二花气得想咬人,和姐姐一人一副蜡笔、一双白网鞋,两人可都没剩啥钱了! “这样不太好,感觉咱们像坏人似的,”小见也愁着,新财路还没找着呢。“以后早点来占地方吧!” “哈哈,小见,你的独门生意完蛋啰。”刘笑解完手回来,取笑逗闷子:“这群小鬼说,不管几个人来,每次只收两毛,我们决定以后就让他们捡了,你就帮我们练习就行了,几分钱你别挣了!” “可姐姐他们。。。哼,你信不信我以后不讲了,没讲的东西还多着呢!” “........,哥哥逗你玩呢,这事怪不了哥哥们,没人说,刚才他们自己一窝蜂跑来的!” “嗯,大哥哥去练习吧,我们先解决这个事。” 十一小鬼很郁闷,一道去宿舍花台坐着商量对策。 艳子不忿:“带他们分了三次啦啦队钱,还吃了牛排蛋糕,真是白眼儿狼。” “呆会儿我就埋伏在家属一幢,先把魏老三和刘呆子揍了,然后每天挨个揍其它的!” “..哎…….” “丁笠,你除了打架,还会啥?揍了,别人就不捡球了?那是钱,你觉得可能吗?”小李剑是个明白人。 一花:“就是,你爸每次区里拉练大赛都前三,打架厉害,打架若能解决问题,他咋还是排长呢!” 陶家小鬼陶涛:“齐冲和方老二打架挺厉害,丁笠你不一定揍得过,而且你想过咱们没,你真挨个揍了,别人来揍咱们咋办,他们十三个男生呢!嗯…加上你弟…..” 马军:“就是,咱们以后可是要组球队的,一家人,小见小胖可是没战斗力的,那要被揍了,可就冤枉了。” “这。。。”丁笠悻悻的,不爽啊,大家都快失业了。 “哎呀..别扯了,以后提前球场占位置。”小见与大家伙儿都觉脑仁儿疼! 中午十二点三十,丁笠在家几口刨完饭就和二花汇合,先行杀往球场,暗自奇怪,狗曰的,弟咋没回来吃饭呢,不良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球场刚露出影,就见边场处有二娃站立,定目一看,丁竺苦着小脸,另一个,方老二?对方故意留了高手看场呀! 方老二眼神微缩:“你来了?” “不错,我来了。” “你。。不该来。” “但我。。已经来了。” 二花呆滞,神经病啊。。。能好好说话吗? 只见丁笠嘴角含冷意,右脚斜踏而前,展臂一招巨灵摸天,突又变招向下,一式太监招手,绽舌大喝一声:“你个败家玩意儿………枉我还用捡球钱,给你买了好些次棒棒糖波丝糖,你气死我了……” “哥……哥…不关我事啊,昨……昨晚我问叔叔们时,刘呆子……在花台后听……听到了,你知道他有点傻,是他……告诉了所有人。”说完,抚着已被揪红的耳朵,快哭了! “方老二,识相走开,下午该我们捡。” “嘁。。丁笠,别说你二年级,我在三年级打架还没输过呢,你觉得我会怕你??”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忽闻一声呐喊:“刀下留人,唔………不许打架。”小见赶到,大声喝止。 “小见呀,嘿嘿嘿。”方老二笑眯眯地,不能得罪引导他们挣钱的恩人。 “方哥哥,把所有想捡球的叫来,商量下吧!”没办法了,占位置别人比你狠呢,中饭都不吃,堵这儿。 捡球业第一次股东大会顺利召开了,与会人员整三十,即牛排全体。 会议商讨了今后捡球业的展望及每次常规六人安排方法。不能打价格战,目前按每场三毛收取,所有人就地融合重组,形成规模化、集团化、合理化。 会议期间,小见强调指出,要让队伍年轻且富有活力,十岁以上儿童不予接纳,若强来,众揍之。作为福利,现在及以后加入者,均十二岁再退休,而三姐姐为特例,按其意愿自行定夺。 又指出,捡球工作态度必须端正,否则开除,务必使捡球市场规范化,并以客户满意为宗旨!做好每一次的服务! 捡球,小见帮十人每次三人,自己不再参予,其它人按序轮换,毕竟这是小见开发的项目,偏袒点姐姐也正常。 平时以及逢比赛组织啦啦队、球队训练非常规捡球时,均听从一花、艳子登记、安排、发钱。 企业自此,终于走向正规的管理,儿童们多多少少都能挣两个,平时少的可怜,也只周末和节假及赛事时才能多捞点,哎!好歹也算兼了个职不是! 好在,此时休息日称为国家礼拜三,大部分成年人是周三休息,捡球,不冲突! 自此,小见继蹭王之后,亦摘下了捡王之桂冠,捡球业鼻祖隐退江湖! —————————————— 军区队下一场,是第二轮第二天,在三月二号下午一点,即开学第二日,距头场休息了五天,全队练习个不停。 脚法过人、带球控停、传球等几天是不会有多少长进的,足球除了意识天赋也需长期的刻苦训练,要想踢好,那还需身体素质、速度等才能相得益彰。 开学了,战士们练着,不过都时而皱下眉,总感脚不得劲儿呢? “哈,我知道了,”包子哥捡回球:“没人捡球啊,怪不得总觉着哪不对。” “啊。。。还真是,没以往练得顺当,自己捡球,确实多费了体力和时间。” “不提还好,一提一下子就觉得不习惯了,狗曰的刘笑,赢那么多烟,给大伙儿发上。” “咋样,我原来就说,一人出几分钱享受这待遇是好事吧!” “说真的,咱国队训练,都没那么多专门捡球的吧?小鬼们在门后各方位,捡得快啊!” 众战士可不知道,他们人均几分换来的待遇,在此年代下,那绝对是西方大俱乐部的球员训练才可能拥有的,恐怕还没那么全方位。 小见此时支着脑袋,神游,老师正在教如何叠好手绢,并别在胸前。 还真是无趣啊,难道还得在幼儿园呆一年多吗,九月自己没满六岁,想上小学,别说门儿连窗户都没有。 此时学前班没啥教的,画点画,教点讲卫生,讲文明,守秩序,识识数、唱点歌。简单加减都是一年级才讲,和以后不同。 皮球差大概九块,要是攒够就得劈开竹筒,咋感觉好败家的样子,爸爸咋还不回来,三花咋长得那么慢啊!新财路还得思考,对,等这次比赛完了,得另找点长期财路才行!人生真是路长啊! 小见胡思乱想着,明天比赛先收一块,再定战术! ———————————— 天台半山,小路迷踪,草叶密布,开发,得等十来年呢! 一山下村民引导一年轻小战士,顺小路斜上曲下的,走爬了大半小时,终于,眼前一亮,几梯青石级之上,百余平米泥巴平台,后矗着一道观门脸,有柱有檐的老土瓦房,从上俯瞰,三进院落就八间小房,占地约半亩。 观后山坡斜地,尽种稻谷,菜地亦不少,加上得好几亩了。 观门有阶三级,额上有匾:问心观。匾身一看就久经风雨,残旧。 门前两柱,上刻有联,曰:独阳勿长天自遣,孤阴难久地亦责。 小战士颇有文化,尼玛,咋感觉恁像邪教呢,又阴又阳的,很像武打小说里啥阴阳、、和合之类的。 “小赵战士同志,覃师父和徒弟肯定在屋后地里忙活,你穿过去叫就是,下山很容易,你随便穿哪条小路下去都行,我……我就先下去了,地里事多,快春天了,得翻土呢!”村民甲热情着呢,村支书吼了声,人扔下锄头就主动带自己上来。 小赵将半包烟拿出:“老哥揣上,辛苦你了。” “要不得,要不得!” “拿上,抽着耍,”强塞入兜。 二人告别后,小赵怀着好奇的心情跨进了观门。 第三十四章奇怪道观 (期望在看的人族朋友到某点支持,其它渠道貌似没俺啥事) … 进门,两边各一屋,与前面一殿相连,入殿,说殿是夸它,和旁边屋一个样,矮瓦土房,只是门开得大,像殿,房内有供桌黄幔,桌上有功德箱。 奉香炉上香尽,只余烧尽香后的木签十余根插上面,香火不旺,破败,是此时小赵心中写照。 穿往二进,咦,不对呀,快步踱回,左右就光泥巴墙,殿中供桌后的供台上,垂下黄幔之间……没神像啊? 打眼细看,一方黄布垫在台上,其实也不是石台啥的,是围了红布比供桌稍高的木架或桌,黄布上有三十公分高一小神龛,内立一牌位,只一字:天。 神龛和牌位倒略有卖相,不知是啥金属,看着很有质感和年代感,没上漆,却黑油油的。 小赵心想牛大发了,别人都供神仙,这儿特么供天,第二进可能是地。 二进与前,一个模子,果然是地,呵呵,第三进必是人无疑了。 跨入三进,左面只有墙。正面……不是殿,尼玛是厨房,尽头门开着,能看见屋外面田地。 三进的右面才是三殿。 厨房门的右面数步靠墙处,围了圈篱笆,并有一布帘,靠,茅房………再右几步就靠着三殿的门墙。 小赵心里冒火,虽说要破除封啥啥的,可哪家寺庙道观~会把茅房与供殿正门隔尼玛这么近,有病啊…………这简直亵渎了华夏几千年的众多神话传说呀! 忍着火入殿瞄了眼,牌位一字却是:心。 穿过厨房,脏乱差,放眼,五十米外,坡田间一老一青年正挥锄翻土,穿着较破旧,军袄拢袖蹭鼻涕,再也不是梦。 二人回转,身着深蓝或黑,看着太油了分不清,道袍还是棉袍也分不清,直击两个字:潦倒! 青年二十六七,浓眉大眼厚唇塌鼻,透露忠厚之相,且颇为高壮。 望了眼老道,小赵只觉眼睛鼻子眉毛腮肉~不受控地抖了一秒有多,奇相之人! 老道就一米六多点,眼睛略有点一大一小,很轻微,但左眼有点似甲亢病人微凸,右眼有点眨巴眼儿,致使恍惚觉得大小差异很大。 鼻子很棱且悬胆,鼻翼饱满,按相书言,此种鼻梁应生于美男之身,如港的林那个俊贤那种。今生于此老道之身,怪异! 唇略薄,上有稀须,惜右侧门牙却露于唇间,左耳垂之上,耳边缺了一小牙,约厘米大,但不应是天生,应该是创伤甚至枪*伤,颌下指长山羊胡,还好,头发及发髻还算正常,不过至少该一周没洗了。 小赵深吸一口气,敬个礼:“你们好,我姓赵,xⅹ地通讯连的,受芙城委托,上级让我来找覃师父!” “我就是,”老道吧唧下嘴:“是问……我侄孙子,罗永勤儿子……那事吧,咋说?” “咦?那上次当地是通知到了的?那……咋你们没去?” “哦,,,没路费。”老道说话仿佛每次需考虑一番似的,语速不快。 “??一个人单边去,一块钱都不到,这……” “呵呵,小赵,走……屋里坐,康子,弄点水。” 小赵新开一包烟散出,康师*父不抽烟,老道接过,顺手握住烟盒端端详着:“不错,腊梅啊!不瞒……小赵你,老道断烟……快一月了。”言罢,烟盒置于鼻下深情地吸闻。 “呃……那师父你留着抽吧,反正我也不抽烟,这次出来,上级给了两包,专门让给带路老乡散发用的,呵……呵呵!” “哦?”覃老道眨巴眼对小赵身上一扫:“那剩下……那包呢?” “………”这老道还真是…,“已经散给村民了,呵呵呵呵!” “哦,可惜,啊,可以、可以。” 在一进左屋就坐,算会客室了,就四长条凳围一薄板方桌,桌上有油灯盏,角落有一老式破木衣柜,旁边有一翻盖大木箱。 “覃师父,你刚才说没路费,真的这么困难,上……上次地方上来通知,没帮解决?” 老覃点一烟,陶醉深吸一口,烟子都没吐出,这烟瘾…… “枉自……给他人添麻烦,不太好,这里香火……不盛,主要是我问心道无需……布传信众,施主善信……对天地有敬意,若愿施香火,乃天地存乎一心…赐予我道的恩惠,有则有,无则罢,无不强求,无欲而行,是我道……修心的根基,呵呵,所以俗世物方面……确实有些困难。” 小赵被唬得一楞楞的,没完全听懂,但貌似好强大的样子,尼玛真正的苦修士啊,而且不拉信众,这应该已超脱破除啥啥之外了,高人哪。 “那覃师父你准备。。啥时候去芙城,我回去也好回复交差。” “嗯……等我们忙活完……春耕吧,要不然来年……可没吃食了,到时争取……去一趟,只是这路费嘛……” 小赵觉得听老头说话挺急人的,语速偏慢又爱顿。 徒弟康西提一长嘴铜水壶进来,搁下二土巴碗,馆子里粉蒸肉那种,倒上伸手请用,笑了笑。 “谢谢这位师父,”看着覃老道那碗上的小缺口及碗身裂纹,小赵觉得有点揪心,多纯朴的苦修者啊,好碗都紧着客人用。 “这样吧,我身上就两块多,”小赵咬咬牙:“拿一块您到时坐车,回来的话,那边肯定会安排的,您老放心。”掏出上衣兜里钱,数了一块毛票于桌上。 覃老道用突牙磨了下嘴皮:“嗯……两块吧,万一他们……不管我咋办?” “啊??可我。。。”大爷,我就一大头兵啊,也缺现金呀,尼玛来传个话,丢了两块钱,我找谁哭去。 “哎呀,你这小同志……咋是个死脑筋呀,你回去说……给了我们车费,永勤再咋……也是个英雄吧,上级还能……不补你钱?” “再说,老道当年抗战,和永勤他爸……一起宰过五个鬼子呢,还能……污你两块钱?”说着,从小赵手中很自然地顺下两纺织厂,还好,给人留了几毛! 一并交给徒弟:“你先保管!” 康西眼观鼻,鼻观心,接过揣上,我早就知道会这样!返身出去了! 小赵眼望钱飘走,却很鸡动:“您……您老还打过鬼子?” “那可不,别以为……是哄你的,李那个家钰麾下,一次侦查里…遭遇到,小鬼子枪法装备……的确强过我们,我们八个人……先埋伏,结果就我……和永勤他爸活下了,我耳朵……被跳弹咬掉块肉,永勤爸……肺被穿了个洞……落下了病根,要不然前些年……也不会……哎!”说完有些真情流露。 小赵也叹息,这也是英雄啊,却如此清贫,自己还为一块钱而纠结,自己觉悟还不行啊! “这样,你回去……跟上级们说,孩子……还小,也不急这……几天半月的,让他们放心……我肯定会去的。” “行,那。。我就先告辞了。”小赵敬上一礼,这一礼是由衷而敬,在那一代人中,凡是真正抗争过的,都是值得饮佩的英雄! “我让康子……送你下山,顺便让他……问问粮种的事,你坐一下。” 来到厨房门外,康子正墩上劈柴。 “你送小赵……下山,回来时在乡上……合作社拿瓶绵二,切点猪耳朵,再买几包烟,今天……咱师徒,喝两杯。” 康西有些无奈:“师父,咱这样不好吧?上次镇上来人给了两块五车费,被……被你花完了。” “臭小子,越大……废话越多,当年在羊西岭……真不该把你……从贩子手里救下来!”虽似恼怒,语速、神情却无变化,典型的火烧房子都不急那类人。 康子一听,师父又来了,老提当年,“师父,我。。我就是想,这钱又花了,你咋去芙城找罗哥儿子呀?” “嘁,师父鬼子……都杀过,还能被这点……小事难着?瞎操心!” “可,我每次买酒买肉,很多老乡笑我们,说我们不是修道之人。” “屁话,道门除牛狗乌雁……余皆可食,不持奉……于观,娶媳妇儿也行,而咱们……这脉,只奉天地己心,更是……没啥规矩,讲究随心所欲,一切……凭乎一心!咱们自己种田……而且交粮,那些人……连敬天地的香火……都没捐过,有啥资格笑话,不用理会!” “你不是常说无不强求,无欲而行么?咋又随心所欲。” “哎,康子你悟性……还是不够啊,无不强求,意指没有……不要去强求,但亦可意指……凡事皆可强求,这两层意思……犹如天和地,而人心在之间,怎么选择,即乃问本心!也是……两种修行,无求或皆求!无欲而行,欲乃恶也,做任何事……只要无恶念,行事便可凭乎自心……而任意施为,亦是一种修行,明白吗?” “当你不阻……自身行事,无为无求……或无所不求时,却均能福泽于天地,说明心……已纯净,那超脱天地……就不远了!” “哦。。。”好复杂,老实人易忽悠! “这小赵……人不错,下去时……看着点,别让他摔着了!” .. 晚上,高建国、曲江,鲁胖子、蒋岩、秦远山集于一室。 “老战友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话带到了,传话的小战士还给留了两块钱车费,”曲江叙述着:“呵呵,我还以是人没了呢,说是春耕完,看情况而定。” 蒋岩狐疑着:“我前两天去邛莱郡那边公干了一趟,郡上人说让天台下的镇子去通知过的,我一直也以为是没通知到呢!” 蒋岩表情有点怪异:“而且……而且说,镇上办事人员去后垫了两块五,给……给老道士作路费,郡上找我要钱还别人呢,我填上了,曲政委一说,挺奇怪的了,呵呵…!” 鲁胖子掏出二块五:“必须拿着,你领着那几个,春节给孩子买了二十来块东西,我还没出过力呢,收着,不过现在看来,不会是个神棍吧?”塞钱后望着左右几人。 高建国道:“秦远山,你对那老道士了解不?” 秦远山上前,顺势抽出桌上一支红塔山,:“领导的好烟,味道是要纯些,嘿嘿,那道士我也没见过呀,只听永勤提过几次,说他覃叔教了他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教了他一些强身健体的锻炼方法,嗯……有一个收养的,比他小些的孤儿,是覃叔徒弟,咋听……也应该是个正面人物才对呀!” 吸口烟:“永勤这人大家该知道,很正直,能把他教成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太差吧?我想会不会……是有啥特殊原因,才拿了车费人没来。” 高建国沉吟了下:“唔。。你说的也有可能,算了,人迟早会来,到时一起见见就知道了!” 第三十五章好事成双 明天就对阵无机校了,陆队去幼儿园问了下,小见让其他人照前训练,只让方大汉练习熟悉单刀的判断、阻挡、扑救。 对方擅长防反,而防反易出单刀。 对方大汉来讲,无疑是高档训练,两替补轮着过他玩儿,掌握时机扑断、封对方角度,经验那都是需长期积累的,只能凑合练下,聊胜于无。 近中午,捡球集团中的十余娃,趁叔叔们还没散,刚放学便以冲刺速度赶回区内,一个个气喘吁吁。 “叔叔,你们一定要赢啊!” “叔叔加油,只要胜了,下一场是星期六,我们啦啦队全部能来加油了。” 孩子们的鼓励、期盼的眼神,深深印入战士们内心,慷慨激昂地宣言:山无石、河无水,不敢辜父老,誓斩对方于马下方回! 至于孩子们如此企盼,除了军区荣耀,还有……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到了一毛二! “等我们多挣了钱,下次买几罐慢慢喝。”二花看着即将沦为~糖果罐或杂物罐的麦乳晶空罐子,定下了人生初级宏伟目标,依然是吃。 艳子:“小见,要是明天胜利了,你得多少钱啊?” “输赢都一块,先给,没啦啦队,没多的。” “嘿嘿嘿,小见,”艳子笑着:“明天比赛完去西体外,西贝桥有个土特产供应店,帮姐姐买袋麻辣豆鸡行吗?嘿嘿嘿,一毛钱一袋,今天有同学带学校里吃,看着很好吃呢!” “???”艳子姐犯馋?这可是新鲜事,上述台词应该二花姐说才对啊,小见可不抠门,既姐姐开口了,那肯定没问题。 看来艳子姐追求越来越高,以前都泡泡糖、瓜子,三分足矣,现在起步吃一毛了。 艳子近来为了小皮鞋,很节约,一分不花,全存小邮筒钱罐,这不,才向弟弟开口的嘛。 二花笑吟吟于侧,反正听到了,闻者有份。 ———————————— 次日,由于比赛是下午一点,为避免饭后距运动时间过短,特批炊事团十一点为球队提前做了面条。 小见板着脸骑在方大汉脖上,手上捏着一个馒头。 十一点半幼儿园刚散,还没出门,就被一群大汉闯入园内,吓得老师顺势就双手护住了胸。 陆青梯二话不说,一把拿住衣领,拎起一小鬼,架于方大汉脖上,手一挥:扯呼。 结巴宋近前强塞一馒头于手中:“时间……不…不多,边……边…走边吃!” 小见很气愤,一块虽先收了,放入裤兜并拍了拍,稳当。 一顿一馒头对小孩来说也凑合了,咱也是红旗下成长的娃,吃馒头,不苦,可尼玛连壶水都不给,坐脖子上这样颠着啃,干哽啊?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汪姨今天是下班,中午炖了雪豆排骨汤,满以为能喝了汤才跟来比赛的,这帮子没人性的土匪…… 行至西体外不远。 “西贝桥在哪儿啊?” “就前面右转半站路,咋的,小见。” “今天上幼儿园之前,汪姨说,今天黄历讲,出门不利,万事不宜。” “???” “?????” 小见面沉似水:“今天要赢,必须先去趟西贝桥。” “为啥呀?” “去了就知道了。”一巴掌拍方大汉脑门上:“驾……” 方大汉近来已被小见拍得铁头功小成,众战士也搞不懂小见之意,还没十二点,半站路而已,权当消食了。 刚至大路要转拐,路旁一老头店,叫停队伍,下马奔至屋外桌前,端起桌上白瓷碗就灌,顺便就着馒头。 哦。。俺们疏忽了啊,难怪小鬼一脸不爽,敢情是噎着了。 小见还是很体谅人的,快速咬嚼着馒头,咽下最后一口,将剩余茶水一口焖了,转身即走,上马,并曰:“给钱。” 张成好给了一张黄颜色卡车图案一分票,一队绿色转拐而去,守店老婆婆心中断定,此子必非二代,实乃衙内也! 凉茶摊,部分在大路边,街沿较宽的老头店会经营,门旁一桌放数只白瓷碗,盛上晾冷后的茶水,碗上扣一方玻璃以防尘。 与更南方的药凉茶不同,都是花茶,纯属解渴,茶包裹纱布内,于大盆中冲泡再晾冷,一般用三花,不是那奶娃儿,三级花茶,普通大众饮品,向上有二花,一花,特花,特花基本是科级以上喝的了。 特花品质至少相当于现在几百以上一斤的花茶,甚至味道更正,毕竟那时没啥伪劣,卖不掉过期就过期了,不会喷啥香精提味之类! 但凡茶未加香精,冲泡时只会出现水泡闪逝,如若开水冲泡后,起一层白泡沫气泡,等会才散…呵呵呵…… 也有更差些的四花五花,较困难家庭选择,如秦家就喝四花,为啥不选更便宜的五花呢?五花里,茉莉花,绝对有,但茶叶子极少,绝大部分是铡碎的梗子,这两种大概八五后就不产了。 转拐走了一截,“这儿哪有个土特产店呀?” 稍有点警惕心的队员,心中已提防了,不好,这娃又要出厶蛾子。 只刘笑、包子哥、方大汉此类缺根筋的乐呵着:“就前面,咋的,小见懂事了,要请叔叔们吃东西?你最近可得了好几块呢,不错不错,真是乖孩子。” 乖你媚啊,你们仨咋长大的?这小鬼除了盘剥还会啥?请吃东西?你们咋想的?众战士直感~羞与此三人为伍。 “嗯,是买东西,要克制无鸡校,必须买一种叫麻辣豆鸡的,”扫看众人,义正严辞:“然后吃掉它,就达到无鸡的意思了。” “………”众队员想揍豆丁! “咳,”,小见咳一声以示庄重:“黄历说今天用相克方法可以无往不利,为了胜利,我们……得买。” 张成好呆呆的望着娃,这要是别家的娃…要不是罗连副…..,看我不把屎给他踩出来,终于了解到了小山冬的痛苦! 包子哥等回过神来,尼玛,敢情是你没吃饱,想来袋豆鸡再续续呀! 无语前进,进入与供应站类似的一店。 “同志,你们这儿有麻辣豆鸡吗?” “有,一毛一袋。”售货员从玻璃柜拿出一巴掌大,密封得很好的褐黄纸袋。 小见从方大汉手上接过,闻了闻,纸面上浸柒有油渍。 “…..呃...”售货员有点不知所措,话说~你们拥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只买一袋豆鸡,可……咋都不掏钱呢! “咳..咳...,小见,刚才不是给了你一块吗,你给售货员叔叔,结帐走人,还得赛前准备呢。” “难怪你们意识不行呢,”小见仰天一叹:“都说了,这是为了球队胜利,如果用私人的钱,我们队就失去克制的意义了,所以,应该用球队的公费才对。” 公……公费?没听说过呀,尼玛咱们球队啥时候有公费啊,众人额上青筋一阵鼓跳,你直接说我们给好了。 陆队长近来心里苦,自从比赛,为了球队,自己节烟缩食好几块供养着小吸血鬼。 为了胜利,陆青梯掏出来仅余的一毛多现金,付一毛,五号才发津贴呢,就剩菜票了。 售货员收了钱,好奇的看着这队组合。 “不忙走,曲伯伯常说,好事成双,才会好运临头,”小见目光坚定,“而且,双,可以代表球门两边柱子,能保佑球门,为了胜利,应该再买一袋!” “……...”小鬼你的理由也太清奇了吧。 陆青梯抚额:“刘笑你来处理。” “啊??”刘笑不情不愿地付了钱,心里也不爽,自从那天赢了几包烟,兄弟们简直当他是大户来啃。 小见要了张纸,折裹上一袋,插衣兜装上,与众人杀奔球场。 小见让战士们买,主要是心里不爽,害自己没吃上饭的报复。拆开另一袋,他向来不抠门儿,与陆青梯等各自分享了一截。 结果回至老头店,吃了豆鸡的七人一人灌了一碗茶,一个个嚷着盐不要钱吗? 麻辣豆鸡是附近郡县的特产,类似做熟的豆筋,比熟豆筋要更干一些,没那么长、粗,一般成品,手指一卡长,沾裹红油浸泡后封装,其实不咋适合作零食,纸袋封装为了保质,盐重,很咸,现在应该好些,抽真空嘛,就没必要重盐了。 到了西体内,人不少,今天国家礼拜三,休息的爱好者、无事者得有六百以上,娱乐项目少,看球的人多。 第一次如此多观众,队员们都很鸡动,环视石梯,座无虚席,没有找到区内人。 在主习台下人群里才发现了刘大爷一行,他们也才到,出发时人家都才吃饭呢。 娃儿甩过去,大家领东西。 场外跑道两边放了几凳子,算是教练替补席,一群人涌去,站的站、坐的坐,往天可都是坐石梯的。 看艳子姐夸得,又灌了碗茶,还是想喝水,而且想撒尿,可现在没饮料之类的卖,瞄到几个家属手上长身玻璃罐头瓶,装有茶,赶紧卖萌讨要一口,喝了又奔树后去帮助植物生长,舒坦。 家属接回玻瓶,尼玛死小见,水都快抽干了,只能忍了,难不成还提个开水瓶来看比赛。 刘笑一点都不想笑,那保管室大姐绝对成心的,红字蓝字皆有十号,不,你们军区队在区赛就用黑字,刘笑翻遍了装黑字布头的纸箱,五号七号都好几张,就十号……木有! 战前五分钟。 “小见,一个前锋会不会少?” “哎呀,就按昨天说的,就四五一,有机会张叔和小山东突进去不也是前锋,不要死脑筋嘛。” 小见不耐烦:“说几次了,阵型只是表明战术首要思想,只要够厉害,后卫冲上去他也是暂时的前锋。打四五一,是为控好中场,卡住他们支援,他们前锋不强,我们就不怕防守反击了。” 第三十六章无线机电校 方大汉身别11号布头,在左右门柱各拍一下,这是小见讲的,说会有好运,并坚持让自己用11号,象征两根门柱,人于当中为神,门神,方大汉已被小见完全忽悠。 孙彬请假,也前来观看助战,听小见讲了大概战略,中场一定要控住,对方反击时,本方中场回防必须得快,经上次观看对方反击大致投入四人,只要回防快,控好中场,己方无大碍。 要争取进球,尽量避免点球决战,虽说小见心中有点法子,但对方好歹是运动走在前端的大学生居多,方大汉与之相比,悬,他做门将才一周多呢! 对方先开球,双方先行试探,进攻时双方后卫~都是最多提到本方半场的中间,谁都不肯多压上。 对方攻时主要依两前锋和左右中卫,后腰及中中卫位置始终留一人来回机动,和军区队打法很像。 本方攻时却是张成好中场机动,小山冬中路突,刘笑一人前锋在前左右接应找机会,本方中场还有三人,暂时中场方面,本队控球占优。 但双方前场都是冲击力不足,主要原因当然是脚臭,一旦后卫两人来夹,攻势就告缓,别人回防的就到位了。 打了二十来分钟,双方就各有一二次远射,都没在门框范围。 场上踢得热闹的就九到十人,双方中后场小心翼翼不压上,使场面不精彩。 已经有围观者嘘口哨了,讥言双方没有激情,踢得不热血。 小见也没法,本方脚法构不成强力冲击,水平不够,别人五后卫呢。 孙彬道:“小见,你们这场不好赢啊,无线机电校向来求稳,与你们前几场很像,我觉得你们进攻再投入两人为好。” 刘大爷:“让郑竹、小宋进攻时压上一些吧,说实话,两边踢得软趴趴的,不好看!” 张大爷抬杠:“好看?胜利才是关键,没战术的队伍都是对攻,可能赢咱们么?肉联厂就热血,一直攻,被人踢四个,只要能赢,别说难看,全趴地上爬着踢都无所谓!” “再等几分钟吧,孙叔你们比赛咋样?” “我们运气不错,昨天第二场是打芙城大酒店,他们排的……七二一,很奇怪,但我们中前场攻击力也弱了点,攻不进球,最后决点球赢的,”孙彬一笑:“听说他们上一场打架了,挺好玩儿。” “哈哈哈,小孙,我们上场看过他们打球和打架,他们就是拖点球打法,但遇到你肯定就吃亏了。”刘大爷开心回想着那场架,惊现绝学~猴子掰香蕉啊。 “你们若胜了,呆会四点钟,六支队抽签决前三,咱们可别碰上,哈哈!” “又抽签?” “哦,你们没进过前六不知道,每次前六都抽的,啊………再胜一场打积分了,想进市赛,真的好难啊,要是我们几队合一下,打东城强队就容易些了,可惜,不是一个单位呀!” 此想法过些年就可行了。 小见叫来陈望李波:“跟陆哥哥说,让郑哥哥、结巴哥哥进攻时压上一些,但要注意回防要快,不要陷太深,也不要怕浪费体力。” 三十分钟,战术稍变,进攻时投入五人,中场剩陆青梯,与对方一样。 小见亲自奔向后卫:“牛叔,进攻时你们向中场靠一些,不然对方反击在中场拿球太容易了。” 场面稍有起伏,热闹了些,而对方中场人员却后缩了些。 “想引我们压上啊,前几次我们的打法。”几替补笑评。 “哎,进不去球,急人。” “不能多压上,咱们水平和他们差不多,他们反击容易四对四,危险。” “哎,脚法好些早突进去了。” 大家七言八语讨论着。 “小见,你现在太矮,练球还不合适,你想当守门员不?很威风的。” “不想,”小见很干脆地回答,站那儿挨踢,何来威风,不是我风格。 孙彬:…… “丁笠很想当守门员,以后我们要组个球队。” “哎,那孙叔以后尽力教你其他的,他们愿意,也可以一起,你现在可以开始先练体力腿力。但,不能怕吃苦。” 小见一听来劲:“嗯,咋练?” “你每天早上,围抄场慢跑一圈,刚开始肯定不习惯,但是,哪怕走也要走完它,先养成习惯,这是锻炼体力的,需要长期坚持做。” “爸爸以前常带我跑,我会坚持的,其它小朋友可以来吗?” “当然可以,跑完步,找一棵小树,拴根绳在主干上,垂下来,结个绳套,至少在你心口那么高,脚套在里面向下压,练压腿和脚力。” “是要把树压弯吗?压多久呢?” “你反正每天练时用力,你能压弯它就压吧,哈哈哈,至少叔叔臂膀这么粗的小树才行哟。压多久,看你自己能坚持多久”。 “好,要是他们愿意,我就叫他们一起。” “哈哈哈,好,希望说到做到,等你明年高一些,叔叔的小孩也上幼儿园了,就有更多的时间教你们了。”可惜自己是一丫头。 “一定做到。”踢球,这可是自己早就订下的事! 场上本方进攻多投入二人跟进后,有一些起色,数次吸引出空裆,怎奈传球却不准,没传到位。 上半场很快结束,众人集结商讨。 孙彬道:“我常去他们学校踢球,咱们这些单位踢球,场地不好找啊,他们守门员是个老师,大家常聊天,判断和经验应该比大个子强些,呵呵,大个子可别多心啊!” “不会不会,叫我大海就行了。”方大汉憨笑。 “所以。。我判断,他们也是了解过你们打法,也不愿冒险,必定是想拖成点球!” “点球我有办法,很有希望决赢。”小见语出惊人。 “哦?小见你有方法,判断方向和扑救技术可是需要长期练习和经验的。”孙彬和大家都很好奇。 “判断那些我教不来大海叔。但对方只要不是运气和发挥特别好,”小见得意一笑:“那我的方法很大希望能赢,但这个方法只适合这种水平的比赛。” 手指众队员:“因为,这法子专门对付臭脚。” “…….....”破娃儿聊天水平就没长进过,专门揭人疮疤。 “郑哥哥宋哥哥就按刚才那样打,回防要快,你们体力会比其它人消耗的多。”小见望向陈望李波:“十五分钟时,他们换下你们,进不了球也别陷太深,实在不行,不是还能点球嘛,总之,进攻的同时不要忘了防守。” “嗯。” “行。” “我们后卫还是进攻时靠上接应点儿吗?” “嗯,就按刚才那样,如果对方有变化再说,估计不会,我们双方优势差距不大。” 孙彬、方大汉抓耳挠腮,这咋说战术去了。 “小见,点球啥方法你没说啊,趁还有几分钟,先说说,不然下半场完,到点球开始,只有两三分钟啊。” “哎,这法子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真舍不得,不过,如果有一……” 旁边张成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并得意一笑,小鬼,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呼…..”陆青梯等人松了口气,必须扼杀于摇篮。 刘大爷等偷偷抹了下额,小见的坑钱本事已基本有所了解。 唯孙彬左顾右盼,这干嘛呢? 小见照旧,四肢乱舞的板命,挣钱真艰难啊! “小见,早上给过了,而且不是说好这场就给一次嘛?”陆青梯委屈求全,商量。 张成好松开手,小见翻个白眼,真没劲,一帮穷鬼。 “哎,那告诉你们吧!” 这种水平比赛,没有擅长左脚的,而且省市、国队在当时也是缺乏左脚球员的。 所以发点球,基本习惯是站于球后面、偏左位置,跑动几步右脚踢出。 点球虽只十一米,也不是想进就进的,而脚法的不精,这种水平球员踢偏踢飞太正常了。 由于启动的位置,若打门将右侧,跑到球前起脚时,自己身体就会带有轻微弧度或算是转弯、摆动,相当于是打一角度球,难度就比踢中路和门将左侧要大,没有长期练过的,容易打偏,点球不是像电视上那么好进的。 所以,脚差的这类人踢点球喜欢内脚背推,面积大,易吃准击球位,(就如不常踢球的人习惯脚尖踹球一样),推肯定比内脚背、正脚背抽更稳妥,内脚背抽是起弧度,追求角度,不好掌握。正脚面抽,你脚面斜就易偏出,而抽时若脚面不垂直,翘一些的话就易踢高。 至于外脚背抽弧线,这种比赛根本没有。 而推射也会因站的启动位置,大多数会顺势选中路和门将左侧,因为身体不用受侧、转等影响,射这两个方向更稳当,这是脚臭者求稳的选择习惯! 所以针对不善于踢角度、抽射的那时业余球员,就只守中路左路,甚至左路靠门柱那几十公分都不用管,人不用大扑,略为扑出,从门中间到左边挡住三米多点就行了,那么脚及身体就能挡中路。 针对的是习惯与脚法的不精准,当然,属于是在赌,但,是那时业余门将对付业余球员最有效的赌法! 方大汉可在对方踢出前,跳动身体或舞动双手干扰对方,施加压力,能起作用,他也不专业,但上述方法肯定比他自己判断强。 只要己方主发球员发挥正常,决点球胜率应颇高,但己方主发人员小见无法左右,脚法不行,让踢左边很可能踢到中间。也只能在门将上用笨方法偷点鸡! 第三十七章大狗熊 听完小见的论调,众人不置可否,靠赌?这个… 孙彬沉吟着道:“小见……你的办法,孙叔也无法说对还是不对,听着有点道理,但……你看问题的角度很不错,居然是从习惯和心理上寻找办法,很好很好!” 小见又环指众人:“孙叔,没啥厉害,这法子只有用在他们这些臭脚上才行。” “……..”疮疤已流脓,懒得跟你计较。 孙彬:“呵呵……专业与业余是有较大区别的,单从传球准度上讲,专业得比业余成功率至少高三四成,这是长期训练积累的,哦,国外高水平运动员,准度应该还要高些,哎……咱们跟别人差距还大呀!” “如果点球,就包子哥哥第一个,二、刘笑哥哥,三、大海叔,四、王奇方哥哥,五、李波哥哥。” “啊?”张大爷有点急:“小见…这……”没接着说,明着反对,不利于士气。 “爷爷别担心,哥哥们能行。” “准备上场了,”陆青梯起身:“加油!” “加油!” 没啦啦队,不激昂啊! 待大家一入场,张大爷火急火燎:“小李小王最近练传球,打点球可以理解,可……小包子他们…不靠谱吧,而且门将也去发点球,这??” “排他们打前三就是因为他们不靠谱,大大咧咧才不会有压力,若是陆哥哥他们,太正经,会想很多后果之类,压力会更大。”小见的歪理向来不少。 众人又一次听到新奇论调,小见的理由向来让人牙疼,有一定道理但总不敢全信。 只能先看下半场咋样再说。 双方仍然僵持,控球上依然本队占优,但未有建树,郑竹结巴宋不停前突接应,对方一旦破坏球出来,又快速参予堵截,来回折腾,体力开始不支。 下半场十七分,小见换上陈望和李波,双方继续。 陈望李波近几日练传球喂球,准度上或许有了进步,上场后有两次前插时,传出过顶球,直落对方大禁区本方队友身前。 整个下半场,对方只一次很有威胁的远射,王子辉侧转身跳起用背去挡,球砸他肩头凸起处,变线飞往球门,还好,没衰到家,飞向较中间,方大宝宝一巴掌拍掉。 吓得场外本方人员均擦冷汗,这要是丢一个就输面大了,对方防御不差,虽在专业人眼中不值一提,不时能看到许多空裆被拉出,可本方人员也没把握住或没传好,除非时常能灵光一闪,找到好位置传出威胁球,但哪儿有那么多灵光啊,多了岂不是都是天才球员了! 本方也仗陈李过顶传球,两次打出威胁,一次张成好趁球飞过,落地弹起飞身冲顶,此球是吊传,高,弹地后本身速度就较慢,弹起位置离他又近,虽冲上发力,球仍不快,被对方守门员破坏击出。 另一次也是身前球,小山东冬提前赶到后卫甲之前,护住第二落点,弹地落下后顺势凌空向左前方大门抽射,脚不准此点发挥得淋沥尽致,抽在球上部,压成了向下触地反弹球,直击小禁区前再弹起,正中对方后卫乙手臂,手臂略有扬起动作。 主裁未吹,后卫乙是侧向左边防着刘笑,仓促间转身就被击中手臂,手略有摆动,是不是故意没法说呀,主裁可能是酌情此点,认为是无意识被动砸手,也可能根本未看到或看清,总之只有天知道了。 本方众人,把人裁判十八代祖宗挨个请出面谈了一遍,也就泄泄愤,于事无补,像之前讲的,很多球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两次中长传,也使众人对传球准度重要性更加高看,陈李上场共传二十余脚此类前点球,就两个落点不错,一成成功率,若高上一两成,很可能创造得分,这……还仅仅是中长传冲吊,若地面球相互传递也提高准确姓,那打业余队就轻松多了。 众人也算彻底认可了小见讲的一些训练,大家光靠平时瞎踢,踢进再多球,水平也提高不了多少,必须各项基础练习挨个练,提高了触球感、脚位调整、击球部位等的掌握,才能增加准度,赛场上才能增加对敌威胁。 “回…回去……咱们……也得练下传……传中长球,光练…练板凳带……带球不行啊!”结巴宋怕主力位置不保。 郑竹稳重,看问题也不片面:“呵,你慌啥,陈望李波在盘带突破上,是不如我们的,哎,要打好,练的何止中长传呀?地面盘带、短传、长传、过顶等,各种传球准度,想都提高,我们大家都早着呢,慢慢来吧!” “孙叔你有小孩踢的球吗?”小见忽然想到一省钱法。 “啊?没有,你想要个球?” “嗯,那只有慢慢存了,十八块啊!”没便宜占,低沉了。 孙彬一惊:“啥??十八块?我上次转厚子门体育馆,少年用的几块钱吧?你哪儿看的?别是哄你的吧。” “在北门大桥,那阿姨说,人造皮的才是几块。”小见扑闪双眼释放着纯真,孙叔你说句,小事儿,十八块而已,叔送你一个。 孙彬感受到了含义,紧急避让:“唔……那应该是人造革的了,也对,大人用的真皮二十多呢,呃……小见,叔要工资高些又没娃,倒是能买,呵……呵呵呵…” 以后制作业发达,各类合成皮革做球的繁多且不便宜,但此时,值钱的绝对是只有真皮的,踢久了面上会起毛那种,和以后称谓的真皮不同。 刘大爷觉得小见太不懂事,咋是个人你都想坑呢,“小见,你小孩子用几块的应该可以了!” 小见:“阿姨说,要想练好,该买十八的,不然以后要重新适应,是这样吗,孙叔?” 孙彬磨了磨牙,这种说法……,“真皮和人造革在重量、弹性上区别肯定有一些,从理论上讲,那阿姨讲的也是对的,触球感方面换了材料重量……可能是会有点影响,重新去习惯,不过小见,咱们该从实际出发呀!” 小见想了想:“我。。。还是买皮的,嘿嘿,反正再长高些才用,不着急。” 大人们也不劝了,又不急用,孙彬和大爷们都喜欢这娃,但要出十八块的话,不好说,都能拿出,省些就有了,可舍得吗,不是自家儿孙呀,此时十八块也不算多,普通人家肯定都能拿出,但这事……却不能当以后买足球来论。 前后的钱,在价比上没法定位,如房子上讲,十八块能买一平米瓦房了,以后普通足球能近万吗?如今农村尚未包围城市,人口未爆涨,房不值钱啊,值钱的是新奇物、缺乏物! 所以,十八块基本相当于,以后你条件一般,月薪三五千,对邻居小孩颇喜爱,想送个三千以上玩具的情况相仿,掏得出,可自家娃还没舍得用呢,令人抠脑袋。 众人边聊边看,四十分钟,以王奇方换下陈惬,看来得点球比拼了。 无惊无险,双方最后几分钟基本不咋进攻,怕对方万一狗死运弄一个,算默认接受点球大战,磨完了这几分钟。 围观数百观众对最后几分钟的保守,群相嘘之,没劲。 但点球大战,刺激,必须近前观摩,全围上,从大禁区外几米,环球门后一圈,主裁吼了几声,让围观人们守序、安静,别大声喧哗、扔东西即可! 点球,可以近看,比赛尚没达到完全的正规! 主发球门定在左边,群众热切的期待着! 小见定策:“发球几位哥哥,必须现在就确定踢哪个方向,不要多想,坚定一个想法,别想啥进不进的,行吗?记住,别犹豫!” 大家脚不行,若想法多就更易偏、高,球星们踢失点球的多了去,不就是压力和犹豫导致吗?大忌! 点球决战主要是心理素质对决,没有任何门将、球员敢提脑袋说:下个球,必扑出、必进。 所以小见只要求稳,大家都能射在门框内,对此水平的对决来说,就占优了。 “行,我踢守门员右侧上方死角,让他们见识下!”刘笑自信满满! 军区方:…......,能长点儿心吗?球王哥哥都没你臭屁啊! “不行,稳妥为重,大家还是别追求死角边角。”陆青梯是了解小见意图的:“大家进不进没啥,重在参予嘛,但,希望大家也尽量想着胜利,不要妄自而为,拜托几位了。” “陆哥哥说的对,对方又不是啥厉害守门员,稳当一些就行。” “大海叔就按原先讲的,赌中左路,别大扑,注意用脚挡中路。” “裁判在叫了,”陆青梯郑重着,起身敬一礼:“希望大家执行好这次任务!” 五人忙起身,一起敬礼,“同志们放心,等待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昂首穿过人群。 群众们:靠..,当兵的就是不一样啊,真尼玛煽情! 本方众人也跟随于后,在人群前第一排坐地,免得影响后面人观看。 主裁与边裁再次维持了秩序,让大家又后退五米,实在是两侧的人群,都已经围站在大禁区两边线上了,感觉……空气好稀薄。 对方先发,方大汉按小见所讲,微跳,舞双手。待对方那大学生刚放球于点球点上时,大喝一声:“杀!” 吓得那学生一趔趄。 神经病啊…,吼个锤子,吓老子一跳。 群众们一下就热闹了,牛气啊!热血啊!刺杀训练啊! 刹时喧嚣失序,开心呀!好玩呀! 主裁暗骂,全是吃饱撑的,一群唯恐球场不乱的家伙,再次喝令安静,否则驱到场外,并警告方大汉不得口出恐吓之言语! 方大汉蹦着,翻下眼皮嘀咕着:“复习一下刺杀训练口号也不行么!” 小见看着方大汉在那儿蹦跶,祈祷着巨灵神快下凡,一脚踩死狗曰的,让你展开双臂,左右上下舞动干扰对方,执行力呢? 要么就是双手向前乱薅,张牙舞爪、择人而噬之状。 要么就是双手向天,焊工手套的十指一张一合,一抓一抓的,天上有奶吗?你在抓个球啊?理解能力呢? 咋看都象是狗熊在跳舞,为毛那么热心于足球,去打铁不好吗?哪怕杀猪也行啊大哥! 小见耷拉着脑袋有点灰心,不抱啥希望了,粗神经的确压力不大,可执行力比张成好等人差几条街啊!自己还是太年轻,只能看运气了! 无机大学生一号深呼吸一口,正要启动。 “小伙子,你看你那么瘦,读啥书呀,该当兵锻炼锻炼,要不我去征兵办打个招呼,特招你,咋样?”张大爷出招了,骚扰,无处不在! 主裁火了,没红,“谁若再干扰比赛,一律驱出体育场。”玛的,这些人简直不拿裁判当干部。 无机一号终于能踢了,被吓被闪两次,被拖延一分钟,压力越发大了,该攻哪边呢,小跑几步,我抽! 第三十八章笑战点球 方大汉盯着对方前行的双脚,触球刹那,将自己重心向左,我动,尼玛,刚一动就发现对方踢的是自己右边,没法了,小见说只注意中间和左面的。 侧头看去,快速的低平球,带点弧度,内脚背抽的,哈哈,沿右门柱边出去了,哇哈哈哈哈!方大汉嘴一扯,乐了。 “好。。。。”军区队众人欢呼,出门见喜,好兆头! “哎呀,可惜。”群众们的呼声,他们只想看进球,管你谁输谁赢,最好踢成五比五,接着干,好欣赏球员压力下的刀刀见血,那才是……点球的最高境界! 无机一号黑着脸返身,张大爷恨铁不成钢,关心着:“小伙子,还是来当兵吧!” 一号身子一顿,差点没哭出来,这大爷……太坏了。 包子哥一直在笑,露出两大门牙,很灿烂,裁判鸣哨前,他就一直侧头望地,一个人乐着,还笑抖了肩,甚至笑捂了嘴。 ????? 所有人没明白,你在乐啥呢?遇啥好事乐成这样啊,裁判再不吹发球,怕是要把手挪开,仰天哈哈大笑了。 这尼玛有病啊…..,军区队咋派个傻子出来? 军区方也纳闷,“小见,你看,不靠谱吧,老子好像踹他个大小便失禁。”张大爷憋火了,大家全部沉着脸。 无机守门员老师又蹭了下额头的虚汗,狗曰的裁判快吹呀,尼玛好紧张,面对个傻子,能不紧张吗?咋去判断?他思维超越你认知啊! 包子哥可不是傻子,只是神经粗了点,他正幻想一脚劲射,周围齐声喝彩,同志们一拥而上,举起他拋向空中,而本队因他的开门红获得胜利后,回去后各级领导召见、鼓励,称扬是人民救苦救难的大救星,然后去帝都应邓爷爷接见,想想就开心,前途一片光明啊! ‘哔..’哨响,包子哥回过神来,抬头望向守门员,露齿的真诚一笑,门将老师打了个冷战。 启动,前冲几步,我推,哎呀,想推自己右前方的,奔中间了。 守门员老师面对一傻子,没好办法,见对方瞄过自己左边两次,赌了,触球刹那,向左猛扑,靠……原来是个菜脚,中间的地滚球,老子扑太大了,脚都没法挡了。 “哈。。。”包子哥笑了,斜举双手望向四周,静待欢呼!怎奈只本方众人鼓掌,群众反应却不热烈! “这守门员也太臭了,这个中路地滚球都没挡到。” “就是啊,这傻子兵踢的球速也不快,确实有点……” 门将老师咬牙,恨恨离开,包子哥的英雄剧本未实现,不过,无所谓,反正老子进了,也不回返,退后几米至人群边,双臂抱胸昂然而立,傲气冲天顾盼自得,确实是个胎神! 方大汉再次门前瞪着牛眼,上演狗熊舞,向前薅着,向上抓着,小见懒得纠正,此人已不值得抢救! 无机二号低垂眼皮,神情惫懒,很像高手,哨响,冲,快速推射,奔方大汉中偏左位置,半高球,方大汉已向左略扑出,球击向他大腿上方十公分处,方大汉空中忙蹬腿,不够灵活啊,铁匠,球沿大腿上方入网,方大汉狠狠砸在地上,整个镜头都为之一晃! 一比一,但本方第二人还没踢呢,有优势。 “可惜,大海兄弟,你刚刚若曲一下膝,收腿,这球用膝盖部位就能挡住了,光蛤蟆似地蹬腿没用,要多训练,但也要变通啊!”孙彬点评。 方大汉恍然大悟:“对呀,哎……太可惜了。” 刘笑慢步踱至点球点,扯嘴角轻笑,眼神轻蔑,脸上粉刺因兴奋而油亮发红,似乎快要爆浆而出! 军区方一众人很想群殴刘笑,这二货犯拧了,你这么杰出你父母知道吗?为毛非跟死角过不去啊,就算狗死运进了,也没一分钱啊! 只见刘二左手指着守门员右上角,轻点数下,给人印象,两字:嚣张! 门将老师喉头耸动,侧头看眼右上角,难道这家伙才是高手。 笑哥退后八步有余,誓要射一个死神之球,冲,加速,有我无球,看我内脚背弧线挂死角! 门将咬牙切齿,重心放右,刚一动,吃奥,球呢? 侧方一大爷手搭凉棚:“哇,好高啊,可别把飞机给打下来了!” 笑哥瞠目发呆,打…..打打……了? 包子哥站后面指着,腰都笑弯了:“刘笑你这也太臭了,居然飞了。脚臭,就别那么追求角度啊!学学哥多好,哈哈哈。” 对方队员很纳闷,这两人是亲生一个队的吗??咋没心没肺的。 刘笑嘁了声,没搭理包子哥那胎货,一副不在乎,归队。 群众们狂擦着汗,高手兄,刚才如此俾睨天下,这……打飞了,就一点不脸红吗?羞耻心呢? 咋军区队的都不是常人啊?征兵的要求已下降到如此水准了吗?我华夏……堪忧呀! 陆青梯拍拍刘笑肩:“别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 刘笑诧异抬头,“我没灰心呀,我只是奇怪,身为一流前锋,居然射丟一点球……娘的,想不通。” “...咳.....咳咳..”陆兄与众人被呛得不轻,你有啥想不通的呀?两字就解释了:脚臭。 哎,瞎特么替他操心了,真是莫以薄脸比厚脸啊,人与人之间果然是有区别的! 无机三号看着张牙舞爪的方大汉很无语,你在薅羊毛吗?速度解决,实是不想多看,怕晚上做恶梦。 果然又是推射,人高球,直奔左门柱朝内一米二位置上方,方大汉跃出,右手凌空,我薅,碰到了,顺利拍出。 “啊。。。。哈哈,”全队高呼,不错的单手救球,方大汉突然感到一阵充实,这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扑救啊,第一次…….多么地宝贵! 犹如……的转折点般,令人珍惜与怀念! 方大汉压力不大,刚经历了......于是顺手点了根烟,一阵浓烟喷出,..呼………尼玛…有生之年居然还有机会射门,没说的,必须进,重拾我前锋之心,门将踢门将,这相当于王对王了吧,哈哈! 主裁用看白痴的眼神,扫视了方大汉一番,没反应?娘的,灭烟啊。 大声喝令方大汉熄烟,并以亵渎球场罪为由,将其暴骂十余秒!好在没像少林足球一飞兄那样吃牌儿! 骂得方大汉唯唯诺诺如鹌鹑一般闪缩,不对,不是鹌鹑,应该是WoW里那种胖胖的枭兽才对! 站球正后方,这样推门将的右侧,避免小见说的转侧身弊病。高举双手,抓抓,希望能抓点好运。 助跑,发力,推射,一记力道颇足之过顶高球飞出,方大汉心一紧,别飞,门将老师判断到了,右跃,可惜该球质量较高,力大且快,直窜右方,从横梁下十公分入网,好球! “哈。。。”方大汉举拳向天,深深体会到:是金子总会花光的。 刘大爷赞道:“漂亮,小方干得好,一扑一射都不错!” “大海兄弟这两球,不错。” “比刘笑靠谱多了。。。” 双方各发三个了,二比一,形势有利。 无机四号压力很大,这一个必须进,闭眼吸气不去看方大汉,思索定,哨响。 睁眼,吐气,慢步助跑,用了大家没用的踢法,脚尖踢射,此脚还不错,吃位较准,脚尖碰球正中间,快速低平球飞向方大汉左方,尽力一跃都从手边溜走,边角,好球! 群众们喝了声彩,直击边网的好球,看来,还有变数! 王奇方等四替补近来都踢练过方大汉,所以他也自信满满,坚定,不犹豫。 哨响后,助跑,触球,推门将左侧,糟,发力没调整好,轻了,球速稍慢,门将老师横跃,身体挡出,王奇方闷闷不乐,悻悻返回! “没事,还有机会。” 各发四人,二比二,若最后一球打平,那真的要刀刀见血了! 方大汉专注着,无机五号面色冷然,冲上推射,中路半高,方大汉坚定执行,左中路小跃扑球计划,于空中奋力扬腿,好,挡下了。 无机五号双手抓头蹲下,懊恼不已! “好,小李看你的了。”军区方紧张无比。 “李波哥哥,别多想,按你定好的踢,失误也没啥,还有机会呢”。大家都真切望着李波,小见恐他压力过大。 “放心吧,我就当前两天,射门练方大汉。” 李波站球左后五步,吸气缓呼,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尽量克制。 哨响,为求稳妥,他早已定下,推射,中路,人高球。 助跑几步,出脚,和自己设想略有出入,成半人高球了,方向自己的略右方。还好,力足,球速度很快。 门将在李波触球前,看他身子有轻微侧动,判断,球门偏左,跃起,球来,却更近中路,忙扬腿去挡,擦到,没挡正,只擦到球下部,球变向上行,依然入网! “哈。。哈。。。”军区全体一拥而上,群众们纷纷鼓掌祝贺。 “哈哈哈哈。。” “太好了。。决前三。” “好样的。。。。” 鸡动啊,从未有过的成绩。 与无机众人握手互相勉励一番,齐还布头等,静待四点抽签。 第二轮,两天,上午两场,下午一场,宣告结束。 孙彬接过张大爷递的一支烟,向大家传授着经验与见闻:“我下午请假过来,主要就是抽签,休息两天,周六上午两场,下午一场,决出前三。” 点上烟:“目前公运公司和工业学院相对强点,若碰上,得看他们临场发挥了,他们队各有两三人脚法稍好,攻击力略强于其它队,但,在中场控制和后场防御要差点,当然,这是按专业角度评价的,他们防御和无机校差不多。” “啊?那很不错了,何况攻击力也强。” “那想法拖点球。。。” 孙彬摇头:“我不建议那么做,他们中脚法不错那几个,都是参加多次区赛的老司机和老师,经验脚法和比赛心理素质方面,点球你们吃亏。” 小见眼一亮:“那就是年纪大些的叔叔啰?” “嗯。。。都三十多岁吧!” “拖他们体力,中后场多传,引他们抢。挨过五六十分钟,他们攻击力肯定受影响!我们就有机会了。”小见阴险一笑。 “呃……小见你看问题还真是……..是个办法,哈哈哈,若我们厂遇上,就借用了,也希望咱们别互碰,一起进前三。”孙彬很开心,算是一个针对后,能占便宜的方法。 “小见,答应孙叔的训练可要做到哦!” “放心,孙叔,明天开始我就每早练跑和压腿。” 球场内草皮并不密集,众人便围坐场外草地抽烟吹牛,静待着抽签。 第三十九章开练 返回的路上,一群人闷闷不乐。 “小陆你就该把手宰咯,两次抽签都跟自己过不去。” “饭前饭后,便前便后都要洗手啊,抽签前……你是不是去过厕所?要牢记教训啊!” “好不容易进前六,偏偏抽到公运公司,哎…” “看人家孙彬那手气,林业局,前十里最差的了,要不咱们抽到西郊大学也好呀!” 六队代表分别摸号,陆兄与公运代表同为2号,确实手衰! “哈哈哈,过奖过奖。”孙彬手气好,一群人也只有他笑得出来:“咱们没抽一起就不错了,好歹一条街的单位嘛,按小见法子,你们还是有机会的,哈哈哈!” 回去后区内所有人听说了晋级前六,齐皆赞扬,上级也很关注,这要是闯出西城,那就开创先河了,体谅并慰劳全队之拼搏,团里发下二十块补助,让全队改善伙食。 大家很高兴,五号——即是下场比赛周六才发津贴,正青黄不接呢。 小见知道后,立马来为捡球集团谋福利,下场啦啦队出场费五块,希望哥哥们也鼓励下,不论胜负都给。 小朋友们收入都摊薄了,得尽力争取到。 战士们也不抠,小鬼们前几次的卖力吼叫,得到认可,现在就先给! 满足地将钱扣下一块,剩下的和豆鸡一起交给艳子,并让赛后再发,以免有些小鬼出工不出力。 豆鸡,艳子吃了半根,就全送二花了,然后满屋子找水。 晚饭终于喝到排骨汤,饱餐一顿后,开员工大会,征召愿训练的小朋友。 玩,是小朋友们的天性,在宣布周六全体助威后,群情亢奋,但除了五小鬼、丁笠、二花,就只有二花的追求者,冷历新小朋友愿参训,每早起来锻炼又冷又累,没多少人喜欢。 冷历新与二花一年级同班,可能奶娃时,头顶命星没捂严实,有点拖鼻涕,:“嘿嘿,二花,以后我们可以每天一起玩。” “走开点,鼻涕别甩我身上了。”二花很烦…… 全队近一周除了比赛,每天都训练,可以说体力一直没恢复好,决定今天休息,还剩下的十五块全队食堂聚餐,五块多便人人肚满肠圆。 晚上,训练小鬼们一齐摸往区内汽车队,趁着月黑风高,死皮赖脸,向值班战士讨了十根捆货的麻绳。 又托丁排长帮忙,在家属与宿舍区之间小道的树上,按各娃高度需求绑吊于主干,树粗了些,凑合吧!丁排很欣赏儿子懂事了,不但半月多没被告状,还要锻炼身体了,好事! 自此,每早锻炼和打早饭的人们便多看了一道风景,一群小鬼老想破坏绿化建设,跟树较劲! 没收了艳子姐的闹钟,并让其帮调到大概六点,入睡。 ‘叮。。铃铃。。。’小见迷糊坐起,一把将枕边闹钟塞入被子下,以免影响曲伯伯他们。 这时的闹钟都机械的,指针调闹,无法精确至分秒,而且部分以前产品无法止闹,用前上发条,发条回位才停闹,一般二三十秒。 手表每晚也得上发条,不然要停走,生活中许多琐碎比起以后,实是不便与麻烦很多。 门口过道水缸舀一瓢水,入杯,含了口准备漱口,愣了,在下雨,满怀热情,第一天计划便搁浅。 虽在下雨,该上学的也得上学,小见走进牢笼,开始今天的神游。 白天,区内对球队进行了表彰,对成绩给予了充分肯定,并承诺无论胜败,夏日为全队订做带号背心、短裤,以后既使新老交替,区内踢得好的也可选入队,球队一应杂事、申报、福利等由文化室负责管理,算是有了真正球队的雏形! 大家都很激动,军区队这道薪火可以延续了,刘笑咬着拳头,差点儿没哭啰,一加零,哥终于快等到你了。 等夏日换休时,一定穿全套重返西体保管室门前,啥也不干,就门前来回溜达,对,带两馒头一壶水,午饭就地解决! 中午,小见也得知了,大好事啊,以后说一块时应该不会被捂嘴了吧?公费应该有点吧?不至于还抠门吧? 雨到下午才停,全队晚饭后开训,本轮捡球队小鬼很犹豫,不好捡啊,雨后泥浆沾球,弄满身回去,铁挨揍呀,作为大总管,一花手一挥,挣钱怎能怕脏怕累,光荣传统安在?全部回家穿雨衣! 战士们感动莫名,孩子们为了本队打出好成绩,付出的多么执着!遣包子哥专赴老头店,称一斤炒花生,犒赏本轮先进工作者们! 次日大早,天才微亮,小见略为洗漱,按事先讲好,至家属区道口集结。 丁笠专门把老爸的手表揣来,在此守候,小见一到,看下表,六点十分,据最后总攻时间仅余五分钟。 六点十三,二花、陶涛报到,然后一起沉着脸等着。 “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混蛋,一个个保证得~比放屁都响!”丁笠开骂。 小见也暗骂,全都是杂鱼啊,起床都延误,谈何其它! 于是,小喇叭广播电台开始播音,不是用嘴,用手,挨个去砸另五人家门,部分想多睡会儿的大人们,牙痒痒得~联想起了一脚踢飞的画面,那将会多么惬意! 丁笠骂骂咧咧洗涮着几人,马军等也不反嘴,丢脸了,居然忘上闹钟发条了。 小见是不参予明骂的,c衣欧怎能没素质呢。给大家讲了孙彬提出的体力、腿力的观点,先操场跑步。 一圈四百多米左右,慢跑一圈对儿童来讲,那还是很累的,人人喘着大气,“孙叔说,长期坚持就没那么累了,不想坚持的,以后组球队就不要!” 军人子弟从小耳渲目染,吃点苦累算啥,休息慢走几分钟后,拉树的干活。 按各自分好的小树,伸腿进套,套齐胸高,腿向下,一下一下压,不是弯腰压腿,能锻炼一定的腿力和韧带、平衡,乏力时不注意会摔,认真使力,两分钟便扛不住了,休息下,换腿。就丁笠好些,人好歹武术班常做训练。 六点半后,家属区部分已起,出来晨练、打饭,一神经病就站小鬼们周围踱步练朗诵:啊……飞流的大瀑布啊,你是如此的…… 娃们:“………”,他哥哥的,咋那么想尿尿呢。 然后练歌的、吊嗓的、打太极的、练吹口琴的、提笼遛鸟的~纷纷入驻这片只二十来棵小树的小树林,救…命……啊! 不远处宿舍区战士们,已经出来齐步跑了。遛鸟大爷立于娃后静看,不多时,发言了。 “你们压一下腿后,可以腰也朝腿下压一次,腰力也能顺带锻炼,同时双手也前压,去摸脚尖,对肩胛胸侧的肌肉展力有一点帮助,三个动作循环,就锻炼较全面了。” 有点道理,学做,“谢谢爷爷。” 丁笠看表,七点,结束吧,一众小鬼有点骂老头了,现在不止腿酸了,腰和肩膀也酸,混身无力。不过,以后得坚持。 众小鬼基本是一路摇着回去吃早饭的,想适应锻炼,起码得半月。 泡菜下稀饭,对于孩子能自主早起锻炼身体,曲江大慰,赞曰有军人之风,支持,然后各类嘲讽、念叨丢向艳子,秦家类似,从此一花艳子也被迫入训,艳子从此锻练就黑着脸,人家走的是柔美路线,为毛让我练肌肉啊,政委家的儿童命好苦! ———————————— 明上午十点半将对战西城霸主,但八点半第一场是纺织厂,孙彬一直善意相待,怎能不报,全队决定八点即往助拳! 傍晚训练,小见得知此情,迅速将集团员工资料在脑内一阵读取,好,小胖,此重任非你莫属了,也只有你是脸皮最厚的。 招集全员,粗略定下明日之口号,又嘱咐了小胖与艳子几句,解散。 次晨,一花艳子一副面瘫样,加入了锻炼,要说不苦那是假的,混身仍酸着呢,前几天没习惯之前恢复是较慢的,降低点频率下压,咬牙坚持。 “咱们什么时候能有球啊?” “要不我们凑钱买一个吧,等小见存够钱,我该十岁了。” 小见:“可以,一人一块五,剩下我出,十八块呢!” “…哇……” “啊……今天的天气真是……啊哈哈。” “一毛五我倒是有………” 小见用力压着腿,好累:“孙叔说,先练下身体,先习惯体力消耗的锻炼,明年开始教咱们,你们以为有了球就满场踢着玩,要练基础,很闷的!” “就像陆叔叔他们那样练吗?可……可只有一个球的话,咱们……要踢的九个人呀!” “呃……”小见愣了,球,自己还确实没想过其他的几个人,“哎,大家想法多挣钱吧,对了,有人造革的只要五块左右,你们存一阵能买吧!”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至少十八块呢,我们一人一个的话……我的天哪,我爸妈肯定都没那么多钱!” “哈,我就买这种了,等那个孙叔叔来教我们之前,加上剩的过年钱,一定能存够。” “哎,是啊,上学期间捡球,一周最多一毛多两毛,只能动老本儿了。” 小见翻白眼,刚说一块五时,一个个直叫穷,节操呢…… “哈哈哈哈,你们这帮穷鬼,我过年钱剩了四块,过几天我就先买一个,馋死你们!” “………”这小子真讨打! “那阿姨说,五月份才有货!” “那换家店买去,本少爷不信,有钱还能买不着东西,哈哈哈哈!” 众娃:……,真的好想揍他。 丁笠却一旁暗想:我想当守门员,接他们的球就行了,球都不用买,哈哈哈,果然威风。 第四十章神器再现 七点五十,操场内,老付来主持了慷慨激昂的誓师出征。 近六十人再次杀奔西体。 纺织厂要上场的队员..已在跑道边简单热身,周六嘛,学校幼儿园是放假的。 纺织厂队员中,但凡家中……进化至直立行走的娃,带来六个,少了点,没法子,其他职工上班呢!组成一伪劣啦啦队,有两个才两岁多三岁吧?含孙彬闺女。 军区众人刚至,便见另一屁孩儿在石梯边拉了一泡,穿的是衩衩裤,随即又起身————好像屁股都没擦,就又去追孙家妹子了,长大后必是一泡妞狂人,一劳保服手握草纸紧追其后:龟儿的,给老子站住! 衩衩裤,学名~开裆裤,生活不能自理类儿童之专属神器。 装备品质:史诗。 装备特性:拥有随地大小便之特权。 宇宙第一职业~城管亦不敢过问,否则嚎给你看! 适用职业及种族:所有修习过拉.......字诀的人族幼儿。 冷却时间:无,耐久不归零,随时可用。 正儿八经的好东西,你————值得拥有! 要上场的纺织厂队员,均已脱下劳保,全身白色的带号短球衫短球裤,亮瞎了军区队众人双眼。 圆领短袖T裇,左胸上一个小的号码,背部一大的号码,短裤左胯处亦有一小的号码,号码均为红色,很简陋,质量与观感很像以后一些赠品短衫。 搁现在站你面前,嗯......这是一位夏天送桶装水的弟兄。 虽如此,依然足以令~有队伍的爱好者羡慕。 体育用品店内,带号的球衣、背心,说没有,那是骗人,一般就二、六、八几个有好兆的数字,一队人是别想凑齐号码的,私人订?业务暂没开通呢,等两年。 那就只能单位开介绍信订做,公对公才行,但无论足、篮等运动,队伍水平臭,打不出名堂,单位肯定不会瞎费劲,公家介绍信在这年头不能乱开或开去瞎欠别厂人情。 所以一套带号的球衣,不论是短袖衫还是背心,它代表了队伍的水平、成绩和荣耀,当然,过上几年,以上皆是屁。 刘笑一直围绕纺织十号来回转,不时含笑地摸上一把,十号小伙双臂频频靠胸内缩,画面不堪入目。 十号闪缩着,要不是看你穿的军装,早一巴掌糊脸上呢,还笑?你在笑个锤子啊? 笑哥执念之深,古今罕有! 对面林业队,服装也很齐整,只是号.....乃布头,清一色长袖,白底蓝横条——海魂衫,这年头较风靡的春装,剪成短袖即成夏装,下穿清一色深蓝长布裤。 两边队伍的穿着还真是.......一边儿热得发烧,一边儿冷得打抖。 小胖装作若无其事,慢悠悠晃荡至孙彬等人面前,望着对面林业队,顾左右而言它:“叔叔,要啦啦队吗?” 神态语气俨然就是:“兄弟,要生活片吗?” 纺织厂众人:……,很莫名,怎么忽然有一种,想把这小胖娃,扭送公安机关的念头呢?难道是错觉? 艳子小见等齐齐‘飒’地~埋下了头,你光明正大不好吗?慌张啥?横看竖看都像个胖贼,看来小胖以后不堪大用啊! 孙彬乐了:“帮我们加油?不错,来吧,”望向众人表扬道:“军区的孩子们教育的不错啊,热心。” 艳子等不知,是上次劳保服震慑余威犹在,才迫使小胖小心翼翼:“嗯…叔叔,不白加油,你们得给……给五块钱润喉费。” “????” 润喉费??大家虽文化不高,但润笔费还是听过的,尼玛这润喉费?……从何而来?? 孙彬此时才反应过来,敢情以往听你们吼那么起劲,原来是收费项目啊。 “有意思,不过,小胖子,我们不用你们加油,也能赢的。” “叔叔,我们加得很好的,三十个人………加油,试试吧”,小胖有点慌了,怕生意泡汤。 艳子姐姐可是下了死命令的,必须拿下,现后面儿瞪着自己呢,“叔叔,你要了我们吧,五块钱,我们叫得很好听的,你们会很舒服的!” 纺织队员:……… 一队员实在忍不住笑意:“哈…哈哈……这小胖子真好玩儿,五块太多了,一块钱好了。” “啊?”小胖苦着脸,黯然返回,禀报艳子姐姐。 小见站一旁,装作我不认识他,和孙彬太熟,不适合自己出面,这才让小胖当代言人,杀熟,那得分情况! “小胖你除了吃的时候脑袋好用,干其它咋那么笨呢?”艳子姐叉着腰,对小胖的表现,极不满意。 小胖快哭了,组织上第一次交代任务,自己就没完成,“那咋办呀,他们呜……只出一块,呜……” “让他们加点儿,对,就这样哭着过去。”纯良艳子已一去不再。 “叔叔…呜……你们能……加点儿钱吗?呜……”,小胖抽噎得那个伤心。 “………”胖子你至于这么伤感吗? “呵呵…苦肉计啊,小胖墩儿,真逗,三十个小娃…..给你们三块,到时使劲喊。”孙彬拍板,热闹下也不错! 小胖刹时“嗬..嗬…”,转忧为喜,鼻子顺便冒个泡!三块?还凑合,回望! 艳子不动声色咳了声,小见侧头望着球场,与我无关造型,考虑了两秒,轻‘嗯’了一声,接头暗号完毕,艳子箭步而去,洽谈付款方式! 三块钱,一人能有一毛,蚱蜢腿那也是肉,得挣。 今天观众最多二百,石梯空位不少,坐好就绪,待开赛。 纺织厂排四四二,对方是三五二,进攻思路明显。 一花带人去了对面,好歹要收钱,给别人个立体声服务嘛。 比赛一开始就达到白热化,双方中场拼抢激烈。 两个刚完成进化的娃,替补奶妈照看着,余纺织四个小鬼编入队中。 艳子领头:“乓、乓、乓、纺织厂”。 “加油”。 对面一花:“乓、乓、乓、加油”。 “纺织厂”。 两相呼应,交错而喊。 纺织众人纳闷了,三块钱不是钱吗,这群小鬼就正反翻面,干嚎加油,尼玛连个口号都不编! 上半场,双方打得热闹,却未有建树,都是水平接近的队,只要后防不犯大错,脚不行,想进球挺难。 中场休息,孙彬定策,留两前锋在前,余八人主防中及后场,得球就长传,只要能有几次传到位,两前锋对三后卫有机会得分。只要防妥,大不了点球呗,本半专业在呢! 军区方眼羡着,有一个好守门员就是好呀,直接影响到了对手战术,只能攻,而不想平局。 众人观看,取长补短,并商讨本队呆会怎么打。 纺织厂釆用八人中后场,前场只二人的打带跑,中后场固防战术,使林业队很恼火,双方僵持到终局,零比零,纺织厂笑了,点球,他们占优。 军区众人评价,太………无耻了,要是己方有一好门将,这种水平比赛,那就每场固防待反,反正有点球后招备着。 方大汉细细盯着,希望能学到经验。众队员也聚一起,哪怕别人没进,也可通过观察对方错误之处,从而总结自身。 孙彬这边不愧占优,只各发四球就完毕了,对方偏一个,进一个,被扑两个,其中一个还较刁钻,左门柱边角,被他提前判断左侧,先动一步,指尖刨出。 而纺织厂施射求稳,不追角度,就拼门将,进三失一,三比一,成功晋级积分赛。 不过积分赛战五场,可没点球战,此套战术可入库了,否则你全平局,进不了前二市赛的。 方大汉望着孙彬那一身东西,哪怕画面辣眼睛,也想把他摁地上给剥光了。 上面虽说夏天会制衣裤,但钉鞋、手套怕是无望。 手套好歹得弄一双,应该不到十块钱能行,不是还剩十块公费吗,要求弄一双,用焊工手套或线手套……太丢人了,一点不专业。 孙彬乐呵着付了艳子三块,毛毛雨啦,再次进积分赛了,争光了,厂里再咋也得发几十块给全队作鼓励。 “…哈哈哈……过奖,你们也加油。”纺织厂众人谦虚着。 打了点球,距下一场开始只有不到十分钟了。孙彬指向对面跑道上一拔人,向军区众人普及业余队的见闻。 “公运公司,有三个人的经验和个人能力在你们之上,两个中场六号和九号,一个前锋十一号,你们要留意。” “十一号和六号别看三十几了,体力可也不差,十一号速度可能比刘笑兄弟还快点,擅使假动作过人,要小心。” “九号,业余内熟知的人都叫他余教头,四十多岁了,他只打半场,体力跟不上了,但,他是公运队的灵魂,战术和平时练习都是他主导。” “这么说吧,他要年轻二十岁,省队乃至国队都要征召他,是个很有意识,时常传出精妙路线,善于捕捉空裆的人,只是因大家脚法准头所限,机会多却成功率低,但这份意识………很优秀。” “他一般下半场上,主打中中卫及后腰位,六号算是他的影子,他负责从中后场开始,组织进攻路线,六号前插执行,参予配合其余中场和两个前锋,嘿嘿..他们另一个前锋若变成交通队小杜,冲力更强的话,铁道局……也伯仲之间。” 小见与军区众人有点挠头,对方这个组织者意识强,意谓着对场上变化也会很洞悉,和小见很像。 对方实力要稍高于己,再想前面那样克制,有难度,拖点球的话,别人每两年的业余赛可都是进了区赛的,经验与心理,己方吃亏,与之相比,本队完全是傻白甜,萌萌新人啊! 第四十一章佯攻计 小见思虑十来秒,定策,对方中场与前锋较强,本来预备打四四二的,变阵,但不能一味挨打,中场附近四人负责拼抢,此四人体力消耗会高于后面六人,后防四人加中后卫两人,六人主防,自大禁区外铺出,六三一阵型。 中场拼抢不放弃,先打看看,要是对方中前场速度与冲击力,没孙彬说的那么强,那己方就进攻加大。 结巴宋、郑竹做左右中卫客串边锋,小山冬冒充前锋,陆青梯后腰靠前,中场拼抢,耗对方主要靠他们四人。 刘笑、张成好缩后腰之后,左右两中后卫,也随时卡抢,但体力消耗会少些,再后就只牛哥、臣妾、包子哥、王子辉了。 陈望、李波、张大平、王奇方照旧板凳,一个个抽着闷烟,入伍晚了些,吃亏呀! 小见言明意图,上半场先磨磨看,主要目的,消耗对方六号和十一号,本方中场得球,佯攻,突前后护球为主,本方有球中场传切时,以六号、十一号附近为主,一定要引他们一直忙活。 六、十一号三十多岁,咋说也洞房过太多太多次了,体力没法比过年轻人的,小见倒不懂这,只知道年纪,总之,有球时就多引。 这些球员体能,肯定无法与联啊赛的相比,你让他一直来拼抢,要不了五十分钟就会速度各方面下降一半,就算换人,没了高手,攻击就弱了,本方就能压上多进攻。 上半场磨、拖、耗,只要做好,下半场刘张位置提上变左右前锋,郑宋消耗大,由陈李上,并顶替刘张之前,保存体力用的左右中后卫位置。然后全队循序前压,乘机反击。 这只是完美构想,攻,谁都想,但攻击力不足,整队配合不好,攻进去,后面跟上,阵型脱节,容易被对方所乘。 在逗引六、十一号时,要注意可能因自身传球不好,而被断。 实在是本方实力不行,使点诈,佯攻耗对方高手,一切也只建立在本方先不丢球情况下。 先失球,也很可能的,别人四四二,压上六人,两个脚法不错,一旦在你中后场突过两人,此方向,你后面就没啥人了。再与压上队员配合下,威胁就大了,多来几次的话,悬。 本队阵型不动,看着是个四二一二一形状。自刘笑中后卫以后,六人为防,陆青梯和左右中卫算是三,至于这个一,小山冬冒充。上半场根本就不会过对方半场的一半。 刘笑虽二,速度演变冲击力还是不错的。为了反击,刘张节约点体力,打惯冲锋的二人当左右中后卫,有点悬,但前锋就三个,矮子凌宿舍包粽子呢,没够冲击力的人替换呀。 人员是先登记了的,刘张无法先板凳,替补王张是后卫,陈李均中卫也相对善防一些,皆是无奈之举。 上半场战术思路主防,下半场防反及逐步前压。 大家别觉得防守反击咋了,当时华夏内打防反是占便宜的,那时业余队之间打球,一些看似很漂亮的球,大多假象,没人盯、自身从容等,漂亮球不过对手臭衬托而出。遇强队就啥漂亮都打不出,对手才是衡量水平的砝码! 场面都会很热闹,你攻我往节奏也快,热血,其实全瞎折腾,双方进球数也多,折腾多了没体力了,中后场就错漏百出,攻过去说穿了是比赛跑,没啥好意识和精妙空裆传切出现,全队欠整体意识,时常各顾各的脱节,打法直平快,单一缺变化。 对方中前场只要有意识好点的一二人,能塞出好空裆,城门立马告险,这是从上到下通病。到后来眼界广了,才慢慢在改变。 所以总结经验后,当时乃至以后多年,战术都习惯多用防反。连国队一直都是用防反,除非对手实在臭,捡普寨、安南之类。 原因很简单,脚法准头、配合、过人各方面不行,攻击力不足,固防也不佳,碰稍强点的只能后缩些增防,保守抓机会打反击。 对方人员清一色红色背心加短裤,严格来说是篮球专用的款式,对方九号等几个年经稍大的,背心已有点败色了。人人脚下有钉鞋,不过不是跑步的铁钉,黑色硬胶钉。 本方是白背心加军裤,大家摸着身上的号码布,差别呀! 哨响,本方先开球,大战开始了。 孙彬欣慰:“小见你针对的对方弱点,推演较合理,不过,人踢球,是有偶然性存在的,他们想完全执行,全靠护球、控球技术过硬才行,有难度,真……不好说,若实现想法,你们赢的机会就超过对方。” “孙叔,我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呵呵,是呀,要是多练两年,他们赢面很大,主要因为他们是军人,在战术贯彻执行上比别人强,这是其它业余队缺乏的!很多业余队根本没战术思路,你们队若脚法练上升了,必会成强队!” “呃……要不,到时你练孩子们时,顺带也练练他们,当然,主要帮练练守门员,嗯……”刘大爷望了下本区众人:“不白干,咱们请上面给个聘请费啥的,大家觉得咋样?” “可以,我想可行。” “应该能行,按你每月训练次数,我想………五块十块没问题吧。” “对啊小孙,咱们跟区里说说,让你把闺女弄咱幼儿园来,你就能接孩子教踢球两不误。” “就是,你要愿意,我们回去就问问,具体多少,到时商量着来嘛。” 孙彬愣了愣,“啊???啊……哈哈……那怎么好意思呢。” 开心了,带厂队及平时也经常参予爱好者的一些指点、讨论等,那可没钱拿。若能行,别的不说,给闺女买瓶麦乳晶也好啊!而且搭上关系,闺女能进机关幼儿园,这可是一件好事! 小见一旁蹭蹭鼻梁: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艳子一花已同聚一边,准备开吼。 艳子敲上铝盆:“乓、乓、乓、芙城~军区。” “雄霸~城西。”十余娃齐吼! 一花续上:“乓、乓、乓、军区~球队。” “勇敢~无畏。”十余娃齐吼。 然后艳子一花一起:“军区~军区。” 众娃:“永争~第一。” 声音传出,还是很大的,口号激昂,立时成为场内焦点,此时来讲,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娃儿们很投入,吼得脸红筋胀,因为………这是他们的球队。 休息五秒,接着干。 孙彬和纺织众人也挺向往,听着感觉有蓬勃向上之气啊。 但……也挺便秘,这就是传说中…五块的口号,尼玛,明显强力太多了呀,就差没舞旗子了!三块的确是伪劣,娘的! “咦,小见,你咋不喊呢?”孙彬疑问。 “嗯……嗓子有点不舒服。” 原谅我善意的谎言吧,孙叔,作为捡球集团C衣欧,此类喊口号、发传单的活儿,怎能自跌身价呢! 上半场不经意间,二十五分钟了。 在对面一片娃的呱噪声中,余教头皱眉了,这军区队搞啥名堂,防守反击?不像啊……… 就两三人肯进本方半场,像大姑娘怕贼窝似的,这也太小心了吧,而且大部分时间这三人和另一留守的,有球就中场瞎折腾,你说你左右侧方,队友处,明明安全,能传且有进攻机会,你丫偏偏朝我方中卫那边跑,这不是有病嘛。 一有不对就又转向,后传本方,一副稳扎稳打的样子,可也太小心翼翼了吧,攻到我们这边,基本是锣鼓响、戏不唱的架势。 本方十一号,体力消耗应该挺大,有球前突,没球就回抢,若直观评价,那就是疲于奔命,余教头有点警觉了,再观察下。 十一号又一次旁边箭窜而至,陆青梯一个转身护球,速度回传后方,十一号返身就去追,陆青梯暗叫声好,就这样,累死这憨包! 至上半场三十七分钟,余教头确定了不对劲,本方十一号已两次对于不能确定争抢到的球,放弃,不积极了?说明什么,体力下降厉害呀。 军区队在耗,不行,自己上,换下后腰同事,老……司机来了。 一上便让十一号回撤中场,暂不出动,恢复下体力,又见六号也挺累,但要好得多,毕竟中场有四个人,现主要是中路左路十一号来回折腾,消耗太大。 老司机大致讲了下当前情形,守好就行,待中场休息,下半场再拼。 小见一看:“哎,被看穿了,不愧是老司机叔叔。” “没关系,有收获,十一号已经喘大气了。” “嗯,咱们应该有机会赢。” 刘大爷:“要赢了的话,红星饭庄,咱们这些家属凑钱搓一顿,大家………没意见吧?”放出杀气,环视家属一周。 “没问题,若进积分赛值得庆祝!” “那是,一人出一块足够了!” “刘大爷,您作主就行!” 只张大爷不爽:“今天这么关键的比赛,连个官儿都没来,回头碰到小李子,看不洗刷他几句。” 众家属汗了一把,扛枪出身的是牛气些,咱们干文职的不好比呀。 小见乐呵呵听着,可不知这小李子,即是给他五块钱的大户。 没两分钟,陆青梯几人便发现了变化,对方不来积极拼抢了。 “大平哥哥,跟陆哥哥说,按下半场办法打。”小见没法了,但是必须让对方忙活起来。 刘笑张成好上前,郑竹结巴宋后缩,四后卫也提至本方半场的一半,冲击一下,看对方思路。 纠缠几分钟,只达到忙活的目的,想进球?难,对手不是前几场那几队,会完全按小见思路来走,别人及时发现了他的目的。 老司机暗自一哂:好哇,原来这两个人才是善攻的,刚才一直藏后面。 第四十二章打道回府 上半场很快结束,军区众人哑然相向,小见也拿不出好办法。 本方一直多打防反,为啥,攻击力不行啊,靠的是调动对方防线压上而找突破。 靠锋线能力去强突,那是为难刘笑他们,对方后卫在专业眼中,不行,但若两人来防死刘笑他们,还是稳当的,大家都臭。 平常区内踢球,刘笑小山冬那是经常过两三人,可那些兵哥都是生瓜蛋子,跟别人这些后卫没法比,想进球,众人也无良法! “下半场就按刚才那样,陈望李波哥哥,换下郑哥哥宋哥哥,进攻时,多传高远球到禁区附近,然后自己跟进到他们中场圆弧周围,陆哥哥留中线附近,牛叔四人要在我们中场圆弧后的周围接应。” “刘笑哥哥、小山冬、张叔陷得太深回不来,回防时陈望李波哥哥就得要快。” 基本算四四二或四三三了,进攻至少五人会过对方半场的一半,若闪点灵光传出好球,也是有望的。 军区队其实有进步,脚法进步虽不大,但已经有整体意识,知道了团队的意义、战术的执行,懂得些控制节奏,刚参加比赛时,十分钟二十个出界球,己方得占一半,现在最多五六个,缓慢,却在提升。 小山冬闷闷上场,不爽自己连哥哥头衔都木有了,改天得给这小鬼买点吃的才行!再咋……也是罗连副的娃,哎。 众娃神情严肃,通过众大人神情就知道,比赛艰难,可除了拼命吼,又能咋办! 下半场双方算是对攻战了,上半场战术还是有用的,十一号明显没当初的生龙活虎,对方基本还是六人压上主攻,多为低球传导配合,九号教头口中不时呼号着队员跑位。 本方相对保守点,陆青梯留守中线机动接应,陈望李波压左右助攻,小山东稍前,刘张基本不回防,就前半场找球、找机会、找运气。 场面好看了许多,节奏比上半场快,不少群众高呼,这才像比赛。 军区队目前处境跟上场林业队相仿,被迫进攻,不同只是对手没有死防,而是攻,因为他们比纺织厂攻击力强。 军区队回防总体还好,小山冬和陈李二人是不惜体力回跑抢夺,到二十分钟,小山冬基本快废了,他上半场就是主要拼抢人员。 “谁顶小山冬?”小见问张大平王奇方。 “王哥上吧,以前玩自由门神,他爱冲上去,我懒得跑,基本是在后面。”张大平建议。 王奇方换下小山冬,对方亦用第二个名额,生力军换下右中卫七号,三高手仍在。 二十六分钟,王奇方接应陈望传的身前两米地滚球,冲上在大禁区外五米远的位置,大力施射,不愧全队大力脚王,势大力沉,直冲球门,角度稍正,守门员没抱住,脱手滚出,张成好反应慢了一步,想冲上补射,守门员扑到,两人相拥而眠,若提前半秒反应,此球很可能进了。 三十一分钟,对方十一号接六号直塞,带球晃过王子辉,再过牛哥就危险了,无奈下之,牛哥拉着别人给饭钱,黄牌一张。 禁区外任意球,十一号仗着有点脚法,抽弧线,可惜没抽好,才腿高的半高弧度球,从人墙中穿过。 本来屁事没有,该出底线的,包子哥见球就想碰,翘了一脚,擦脚掌变线奔球门去了,好在擦的脚下方,使球有点地滚,速度略降,铁匠奋勇一记观音睡莲,人砸地,挡出,臣妾赶回踹走。 方大宝宝指着包子哥就是一通臭骂,判断不好,就别乱伸,有一腿不是随便啥人都能做的事,你娃差点乌龙成罪人! 三十四分钟,长传被刘笑夺下,且意外过了两人,第二人是自己滑了下,让他窜过去了,有单刀趋势,进入禁区。 不知是他单刀易鸡动还是想骗点球,可后卫至少在两米外呀,再次成为历史之谜,笑哥又回归大地怀抱,啃泥巴,浪费了本方最好一次得分机会,军区众人攥拳痛惜。 不远处资深球迷:“原来是这傻子兵呀,上次就跌过,你们不知道,他踢点球,把肚子都要给你笑痛,军区队不知咋想的,老让他上!” 军区众人齐感面子被刷,但实在是选不出几个踢球稍好的,要不,谁会用这二货。 经过下半场三十来分钟,对方十一号已彻底废了,对方换上一人,顶六号的位置,六号转打前锋。 四十二分钟,老司机在前腰位置,塞出一空裆好球,给右方前锋,该前锋可能闪了灵光,接球未停留便传个左前切入球,穿过包子哥与陈惬之间,直奔点球点左前方与小禁区之间,被赶来抢点的六号冲上右脚推射,直飞近角,距离太近,方大宝宝刚动了下身子,球………便钻入网内。 完美的一次配合,至少是此类水平赛中的亮点,干净利落,无可挑剔! 刘大爷身子一矬:“喔嗬……要输求咯!” “全部压上。”小见气着了,积分赛可是五场呀,保守点,三块钱能有吧,哎,没了比赛,再想一块一块的捞,就不容易了!自己的小皮球,又蹦远了。 老司机得场边暗示,知道只余几分钟了,下令六号和右前锋留中线,余人固防。 小鬼们声嘶力竭的鼓着劲,怎耐脚法有限,技略逊人! 随着结束哨音响,十余个小盆友轻泣出声,与钱无关,是为自己的队伍而惋惜! 陈惬、李波、结巴宋年纪最小,此时也尿了。 马尿。 结巴宋作为入选球队,唯一一个炊事兵,抽噎着,哭得……很不连贯! 双方友好握手。 老司机感慨:“想不到军区队挺难啃,咱们还需提高啊。” 张大爷:“啧……太可惜了,还是该照前,稳防,决点球也好啊。” 孙彬:“呵呵,是很可惜,能打成这样不错了,大家与强队对攻之间,应该也学到点东西。对方毕竟是西城名义上第一队,但决点球,我还是不建议,输面至少八成。” ———————————— 群皆郁郁,如开启了静音模式,回至区门内,一伏尔加轿车从大道由远而近。 张大爷盯着细看,确定后,突然冲至路中间,张开双手拦车,想碰个瓷。 ‘吱……’,一个急刹,吓得司机一哆嗦。 “????”不至于吧,输球而已,张大爷这就寻短见了?难道张大爷才是球队的真爱! 刘大爷也窜了上来贴车前,李老头闭眼捂胸钻下车:“老班长、张老哥,你俩吓死我了,我心脏可不好。” 张大爷红着眼:“小李子,咱们输了。” “就是,这么重要的比赛,你们上面,连个当官儿的都不派一个来助威,说不定弄个来镇场子,咱们就赢了。”刘大爷也振振有词着。 “………”这算什理由,而且,屁的个重要啊,撑死就区级业余赛,李老头儿一边腹诽着,一边说:“近些天,大家工作任务很多,你二位作为老同志,也该理解才是,工作建设当为第一位嘛。” “哎,这次打进前六,希望你们上面能多关注下球队,两年后肯定进市赛。” “一定一定,过几年我退了,跟两位老哥哥一起加油,成了吧!” 于是双方又说了请孙彬帮忙,应允为球队与文化室上报申请,又说再买两球,李老头答应会讨论一下,才算打发了两老鬼,重新上车闪人。 球队众人感激啊,两大杀爷好人哪,多关注、请孙彬、买球,都是实实在在为球队好啊,而大家大多是职业兵,只要不调走,大家在军区队必将再次闪耀。 战士们齐齐称谢,直接找司令员这无疑是高效手法啊。 小见方才得知,原来李爷爷是咱们这儿的扛把子呀,难怪高老虎都要敬礼! “我和老刘,离七十不远了,有生之年希望能见咱们队进市赛、省赛,就无憾了,哈哈哈。” 才时至中午,散了,吃饭。 一花艳子领着大家到操场,先分钱,小见让一花算后,填上二毛五,让两场人均都二毛五,比赛暂时没了,让大家多得几分,算是安慰了。 然后让下批捡球人员,下午也可来看看,除了球队,也许会有踢半场玩的,大家一定要守好财路! 次日锻炼完,三丫头与八金刚准备摇着回家,前日高声叫嚣的小鬼范义同提议,去买球,他昨天得二毛五凑够五块了。 提议不错,但一花不愿去,怕上午也有生意,自愿做留守儿童,多么贤惠的女娃! 余十人饭后休息会,八点半集合出发,都揣了几毛,万一不够可以帮补,好歹先弄个球回来,大家能过过瘾也好。 节约钱,甩火腿前往,大概也五站路,出大门左转走完白巷子街到大路灰石街沿线,这算是大路了,好几路公共汽车和电车。 电车外形和公共汽车相近,也分单厢和双厢,路边天上约七米处,两条电缆线,沿路线伸展而去,电车顶上两根铁杆子斜竖,顶端是砣椭圆形金属,不知是卡还是吸在电缆上,行进时偶尔会磨出火花,猜想应是嵌卡着电缆滑行。 时常会碰到电车铁杆滑脱垂下,电车就暂停,故障率高于公共汽车很多,约八六后淘汰完毕。 大街上有旅馆、羊肉馆、面馆、理发店、百货商店等,服务或售卖人员基本都是穿钮扣式小白褂,不知为何不区分。可能是想宣示:我们曾经纯洁过! 理发店门上方,都有一竖立的圆柱形透明筒,内有条状红蓝色随筒循环转动,很远既能提醒你此处可理发,这玩意儿九几到一零消失过十来年,近几年流行返古,又出现了,只是颜色五花八门多元化。 街两边绝大多数是住家户,偶尔有老头店,如此多之铺面……君若穿越,千万记得买啊! 第四十三章少儿娱乐项目 全水泥的大路暂时还没有,基本是柏油路,下铺沥青,上盖碎石子、水泥、沙子混合铺面上,再压路机压实,一到夏天,水泥少的地方便被晒软、翻泡。 光脚踩到有时会惊喜落泪,鞋踩到容易把鞋底黏坏、甚至扯脱,特别是白色硬胶底布鞋,踩到沥青,烫时别去清理,稍冷却后才好刮下。 走两站过西大街,便到红光电影院,院外街面上,全城副食品最大的供应站在此,也就小型连锁超市那么大,近两百平方,品种当然不及以后多。 街面一老太太鹅肉摊已出摊,二花盯了两眼,忍了,十个人呢! 即到了最大供应站,好歹进去转转,小食品、特产、腌腊制品、烟酒等百来样品种还是有的。 售货员互相之间,高声地吹牛打屁着,那时……是允许的,十个娃在一圈玻璃木柜外徘徊,令人流口水的东西也多,但能消费的不多,没几样散卖的小东西,大多筒装、袋装品,小鬼舍得消费的就泡泡糖厚型两分、山楂片三分、酸梅粉一分、小纸袋灯影牛肉八分几种! 马军为忏悔前次锻炼迟到,大方一把,十袋酸梅粉一人一袋,才一毛,但要求吃完后,勺子都给他。 比火柴盒稍长,一小塑料袋,浅褐色近粉状颗粒,味道~百分之九十是酸味~余下算是微甜味,话梅果酸混淀粉嘛,没营养没特色,但吃的娃也多,便宜、耐吃,一勺你可以含几分钟,这玩意儿吃多了冒酸,受欢迎的是里面的小勺,奶娃拇指头大的勺,但勺柄是兵器样。 小学生爱用来赌,赌法,吹,勺凹处向上,既能吹动,一人吹一下,谁的勺柄兵器有效部位,先杀中对方勺面积之内停住,既赢。 有宽裕的娃儿,为了好的武器,因粉装得胀实,看不到是啥武器,只能手在袋外捏,买下可疑的,十多包,撒掉,只要勺,最臭的是矛,只有尖~有效。最强是六合钩,勺以上全有效。基本是长兵器,没有剑、马刀那些! 当时小学生挺爱赌东西的,拍烟盒纸、拍糖纸、拍洋画是手上拍的技术。 吹酸梅勺、吹硬币、吹将、这几个是气息掌握,(连环画拿兵器的骑马武将,剪下,一人吹一下,兵器杀中对方人或马为胜,公认最强一张是说岳传~枪挑小梁王中的八字牛皋,纸将~横竖需超过两指宽才流通,纸将都夹在语录之类小本中,相同的夹一页中,翻开挺亮眼的)。 烟盒、糖纸等也可吹,叠三角,吹翻,不咋好玩和流行。 后来也流行过吹神将,但流行得不久,没啥意思也没技术含量,西游封神等连环画里,很多用神技时,整页图都是瞌睡虫、狂风雨电之类,都算是武器,还吹个屁啊! 打弹子(玻璃彩珠)、掷垫圈(一般是径十二毫米以上稍大垫圈,谁掷贴墙近既胜。)还有掷马赛克等等,皆是手上准力技术,反正那时大部分中小学男生挺爱赌。 (扯远了,但……依然要扯,讲故事嘛,顺带普及那时正确的人文、事物) 上述东西,七八后出生的,应该多种没玩过,现在明告世人,除了糖纸,均可卖钱! 真赌无诈,大赢家都是靠的技术,一些有点零花又爱搏,可技术又臭的,输了就会买,以弹子、纸将、洋画畅销为最。 高手走的线路,是与大家一起搏,再拉动内需卖与他们,以达让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的说法。 一部分男生都是爱收集连环画的,但收集书真的很慢,收集三国五十多本需要几年(八五后增刊了十来本,才六十多的,比如截江夺阿斗便是后增),印刷售卖不是按序印的,每月出几集,顺序跟神经病似的,这月可能是虎牢关、白马坡,下月可能就是定军山、二士争功这些后边内容的了。 全城只几个书店,一书店新出的书就几十百来本,只丰富市场为目的,而不是满足市场。 男娃们时常为一本书穿城,跑远处书店去买,所以一旦看到自己缺的有售,必须拿下,全城售光了,等下次得按年以上为单位,但,买书的钱呢?老师和大人是知道吹纸将风气的,不咋支持男娃买杀仗书,有难度。 所以小孩有点收集爱好之类,小部分钱靠父母长辈支援,小部分钱靠存过年钱,剩下一部分得靠自己弄,仅限合法途径哟!全仗家里的话,除非父母经济压力小,又特别溺娃。 挣钱方法很多的,收集废纸(相对干净点的,不然成拾破烂的了)、铁、铜各类金属,撕邮票卖给集邮者、夏前树边各处找蝉洞挖蝉蜕卖等等。 有人就有利益,宽裕点又贪玩的~会让信得过成绩稍好的,帮写寒假作业,四毛以上,暑假作业起码一块,八三前这对儿童来说不错了,对方可是拿的压岁钱来偷懒,一个假期,一个班总会成交几对。 车队、仓库之类货运木箱多的地方,堆满卸空了货的简易木箱,撬上面钉子和细条状钉固箱体的簿铁皮,手上不小心割几个小口子,常事也,一下午手艺熟的话能弄一斤多,值一毛,能买本小人书连环画! 但这是个热门职业,抢生意的多,只要车队头天来了大批货物,次日至少十几个以上,怀揣平口螺丝刀、钳子的彪形小汉便至,然后掏出…………尼玛不知道的以为要械斗呢! 后经总结,钉锤搭配平口螺丝刀效率最高,既锤头后部分是燕尾的榔头,撬钉利索。 这种一下午撬钉子、捡废品之类得一毛,它是与人不打交道,自发的用体力换,和刘笑让捡球,体力换一毛不同,因为人让你做的,中间存在使唤成份,所以完全是两个概念,更受欢迎的当然是撬这类自由职业。 钱真是靠积少成多的,八字牛皋才两毛,书店出一次枪挑小梁王,几十本,必是两日内卖光,八字皋一般是舍不得卖的,其余绝大多数只值一至三分,弹子才卖一分二颗,因为摊子上是卖一分一颗,(杂货摊,八一后货物多元化了些,有煤塞、酒曲卖了)。 后随物价涨了,但也只能卖半价甚至小半价,休息日辛苦一下午,最多赢几十颗卖一两毛,而且各种对手不能赢光,得给别人留点本,让人不至于绝望而远离此道,羊毛不能一次剪光。 三国,全套价,几百块钱的那肯定是八六以后年代印制的,老版的全套~度娘上的不准确,网上也没真正的老版。 正确价是古旧市场,碰到爱家出的价,七几版是油墨版为主,八后版以铅印版为主,存一套七几版的三国,现在至少卖几万,八后版的只值几千。 吹武将,来源,是自己买的书,有,较少,剪自己书归于败家行为。 所以大多是看书摊或看书屋撕的,那时书摊上说唐说岳三国,但凡能剪武将的那页基本是没有的,据称,撕,是个技术活,口水抹浸透边页才能撕页无声,观察摊主不注意时快速撕下塞兜。 被逮到肯定是押你衣服或书包,起步赔三倍,大多数图书售价在八分至一毛四。 老板其实对看书小男娃都挺留心,但全城杀仗的图书,有将的页面依然是被撕干净了的,撕书业队伍何其强大! 吹纸将八五以后逐渐消失,主要原因是小人书摊进长河了,纸将来源变少,不知是不是都被撕倒闭了,玩笑,应是纸张开始涨价,而且武侠小说潮到来,很多成年人看小说去了,店面各种生意也流行了,改行,之前很多成年人都看小人书的,客源流失至少一半,自然也就不值得经营了! 很多小孩想法弄钱,专门去工厂边或父母厂里捡小的废铁铜线之类卖,大的~你拿不出去。于是衍生出捡垫圈,工厂或车队里捡那种有点锈的,算是小废品没人管你,但都不多,于是掷贴墙,最后就归属赢的几个人笑,卖废品站,这活动一年就一二次,没那么多旧垫圈捡啊! 洋画,比A四纸大点,为一版,有一点硬度的薄纸板,上面二十来张火柴盒大小的图画,印的都是历史、名著、神话人物。 剪下,铺开地上拍,双方暗出,谁多出谁先拍,玩法有几种,最流行是拍全翻后全赢,全翻前每次拍必须要有翻的,及~拍时手不能碰到任何一张画,否则皆属犯规,轮别人重新开始,拍多了手指尖疼,一版新的才一毛,卖人只能一分五张,不怎么值钱。 拍烟盒纸、糖纸都是折成三角,拍法规矩与洋画一样,全翻、留一、留二、或一人一下即时翻捡几种,八二前没过滤嘴烟、也没翻盖硬盒烟,都平嘴软盒,一些稀少的烟纸,有收集小达人会买,能卖几分一张,如外地的,流通不畅缘故,也许此烟盒在当地遍地能捡。 (曾经隔壁有亲人回来探亲,其在何南当兵,带有蝴蝶、雪狼两种烟,没事就晃门口:“叔叔你烟抽完了吗,烟盒……”弄得人家挺尴尬的,最终得了几张,卖了一毛五,儿童世界之商机……无处不在。) 糖纸是未包装过崭新的,一版全新的裁剪下,折三角,来源是大人在印刷厂拿点给娃包书用、做门帘等、或小孩进厂悄悄……..哼哼来的。 打弹子,估计只有九几后的才没玩过,就不说了。 集邮的娃也不少,另有撕邮存一本后再卖的,两者都会撕别人信件上较少见的票,一般是省外长途信,常见票没人撕。 聪明不捡懒的大人寄长途信,如需贴两毛,他会用四张五分常见票,直贴两毛票的大人智商…..,此类票必被撕,运气不好信会消失。 八三前不好撕,楼房少,街面上人家,邮递员直接塞门缝,只能撕门洞、宅院门口信箱的,受害情况与以后楼房单元信箱一样。 撕,分良心与丧德两种。 直接拿走信,摘下后把人信给扔了,当属万恶,通讯电话啥的是极为不便的,信可以说是极重要的物品,也许内有要事。那时大多数普通层,你一亲朋去了外地,基本就属于失联了,靠啥?信件! 当然,若双方使用电话方便,那至少都是小干部以上了,但你要时常用电话聊家常琐事,若被告了,撤你,就那么严重,通讯资源匮乏! 不失底线的,拿信件躲远,水浸一会儿邮票边,摘下,返还信入箱,这一般是扒票手艺好的娃。 其余大多数采用稍差点的手法,剪下票部分回家慢慢撕,偶尔会剪掉信中一点字,但好歹也算留了信不失。 凡有点道德的家长,若发现自家娃撕别人邮票,肯定男子单打、女子单打来收拾你,严重的如曲大黑脸那种家庭,必是男女混合双打项目上演,将心比心,谁家无信件! 那时玩的其实挺五花八门的,很多东西竞技娱乐蛮强! 其他爱玩的,大多是春夏残害生灵玩或吃、能变钱的是捉鱼捉鸟等,但难度大。 第四十四章故事和球 说起小人书,想起一故事,很蹊跷之事,八一时,有一阿姨于火车站边买了本地摊二手书,(废品中挑出摆摊卖,一般是娃不听话,大人生气,把娃所有图书当废品卖掉),连环画~画皮,内有恶鬼喷血..打下道士挂门上拂尘的画面。 阿姨家中曾有把剑,鞘已很锈,常挂于平房木门后钉子上,钉子是四十五度朝上翘的,买书当晚深夜宝剑无故落地,无地震,就算有也不应震下,钉子无松动,挂绳完好,很惊悚,男主三班倒夜班未在,家中娃儿懵懂,但知其母开灯,并低声一直咒骂,据说,骂会有效果。 那些时发生过一些奇怪的啥啥………小圣子、芭蕉等等,算是知道当事长辈或邻人,是否真,无法判定…… 水鬼,是一邻小伙,河中游泳被扯,逃出来了,左小腿从此有一暗红瘀色的类似爪印,其熟人都说他以前没这东西。 另有亲人厂中退休老头,夏夜搬夜鱼,至河中小岛,此类岛就几十至两百平大小,搬了会儿后,闻女子岛边哭,吓到,即喝骂,对方不停回转头,可看见的一直是长发及后脑勺,网、鱼、皆拋弃,投河游回岸,回家转述后,过了几日,挂了。听闻后,吓死宝宝了! 不知啥玩意儿,夏天,前街处一小宅院内,其中一家有个近两岁娃,每晚哭闹叫着:走开走开…,然后对大人一个劲儿说有坏蛋,不停哭,连续三天,遂请一老木匠晚间携木尺斧子置门槛上,撒公鸡血于门槛,撒米扔砸屋内外各处,且…让全家一起于屋内骂脏话,哎,真是不文明,不过的确倒是消停了。 小圣子,即狐,是邻居认识一公园旁人家,其居的四合院中,前后西归两人,当时闹得挺大。其间,那个院封了,具体后续,不清。 阴差是街上一货车司机,跑长途回来就在几条街外,故障了,是半夜后,在座下翻工具时,传来链子声,便见一恍惚人影进了一门洞,约一分钟吧,链上拴一人拉出,拉链人不停喊走快点。 司机只能看清被拉人,拉链人看不真切,吓到了,两天后去那门洞内大院查看,有丧事,那时丧事基本四五天,看到相片后,吓尿了。回后病了半月且邻里内诉苦求助,最后好象找的道观帮忙啥的。 芭蕉,一条死巷子,临尽头处是两层门洞,两层门洞间是公厕,挺阴森,不过~与此事无关。内院中有十余家,一亲戚家住内,其中邻居遇上此事,门洞外它高高垂下,见过,很大一棵,因此事砍焚了。那时三班倒多,该邻男子,前后两次凌晨回来在门洞外打转,直至清晨起早的叫醒他,别人未遇过,不知他哪里惹到了。 飞盘,一长辈讲述,其知*青下乡时遇到,指着天说是真的,说旁边邻居农户,一天晚上被吓得全家出来,众围观,碗盘数只不时升起飞舞,时而落桌上,时而落柜上,尼玛,吊炸天了。 ———————————— 众小鬼含着粉,右行到巴宝街再转进东城根路,算东西城交界,近府城中心了。 艳子吃了两勺就全给了二花,这东西其实就只适合前一两口尝口味,多吃几勺嘴中会充满酸涩,挑剔点的娃一般都不多吃。 二花对任何吃的是不会拒绝的,怎么着也算净坛使者转世,岂可负了名头。 路上不时也会遇到几人成群的娃,这年头单独玩的极少,娱乐项目少,得集思广益玩法才多。 两拔人遇一地方玩,轻易也不会生矛盾,除非遇到内有小霸王、无赖性子之类小孩,一旦开战,各自人性便体现,胆小的绝对是油都不擦就开溜,血性的接仗,其后胆小的会被排出除本团队圈子。 一般不会打出事,就肿点包之类,武器以书包当流星锤舞,文具盒砸为主,捡木棒、砖头一般是被揍狠了才会选,花朵们轻重还是知晓的。 凡一年中会战斗两次以上的男娃,文具盒基本是选铁皮制的,这是武器,而且便宜,打坏了,忽悠下父母即过关。 八二前,书包~啥手提、双肩、彩色、皮革、帆布材料以外的,内地少有。 百分之九十五绿或土黄颜色的军挎,百分之三四是自家缝制,有点像出家人挎得那种褡裢袋,很……天然。剩下的,厉害了,亲朋熟人有在沿海或国外捎回的新式书包,一旦此人遇架,书包必被扯破,愿人穷恨人富,不单单体现于成人之中! 曾有一同校男生印证了上述,挺洋气,爹在倭国,性格有点母,却又爱显摆,最招忌的是爱往女生堆里扎,老爱跟乖点的女娃套近乎,这……属于不可原谅行为啊!为此没少被人揍,书包常破… 脑子灵光点的男生,后来为增加武器威力,一般是校内有仇家,放学后随时要接火的,在书包课本中夹一比拳头大的鹅卵石,以增加流星锤之重量、冲击力,击中~杀伤力不俗,夸大点类似港片的警察,要口供时,垫电话薄榔头砸的效果。 徒手比武的也有,双方实力接近或自信满满者,双方若有差距,弱方肯定是直接上武器,引导祭出本命法器~铁文具盒,至于强方,也不屑使用武器打断技能或偷袭,都先‘你信不信?’之类磨唧一会儿,关注的人多了,才开干,以便刷声望。 除胆小者,凡敢接仗之两人,败方可以谈条件和解,送几张洋画、弹子之类,但……口头上的怂是绝不会认的,此时大部分男娃受老电影等影响,骨头挺硬,像之前讲的捉贼一样,大部分人热血、敢拼。见义勇为只属日常任务类,风气……较硬朗! 走至骡马市,这里有最大的新华书店,旁边是市第四饮食部,就一个字,香。 皆白案,抄手、饺子、烧麦、小笼包,高汤的浓郁、配合蒸熟后出汁的肉味,绝对纯正,引人落涎。 一众人于开放式橱窗,蒸锅外,也就吸几口味道,吃的话一个人至少近两毛,大家又熟,你不可能吃独食吧?可两块,谁特么给得起!若各吃各,有人会舍不得钱,照样是看你吃独食,所以,真的就是小鬼吸香,吸两口,走吧! 众人中二花不停回头,不时的说:真香。数人判断,二花理想,必乃从事饮食业。 说都不馋,那是鬼扯,范义同虽有点纨绔和嚣张,人是挺仗义的。 “爷爷知道我要买球,刚才给了两毛,我有五块三毛五了,要是买皮球剩下多,我全拿出,剩下你们凑,买五碗金钩海味抄手,两人吃一碗,咋样?” 范义同回味着:“我跟你们说,可好吃了,上次爷爷带我来买了三碗,我吃了两碗半。” “咕………”众人,很想揍他啊,真尼玛腐败,一顿吃了五毛。 小见咽了下口水,也馋,不过,“买了球再说吧!” “对,”李剑道:“要是皮球四块的话,咱们一人出不到一毛。就都有一碗,一桶饭,到时别反悔。” “切,本少爷虽然零花钱也不多,但向来是有钱舍得用,哼。” 右转,进入厚子门,真正正规的体育球场建于此,不过,闲人不能进。 体育馆外面,即有体育用品商店,比北门大桥的大多了,至少几百平。 九点多一些,刚开门不久,面对琳瑯满目的器械、用品、服装,众娃可以说是以朝圣的目光观看着。 到球类柜台,品种很齐,售卖叔叔介绍详尽,少年真皮足球十七块五,牌子与北门大桥不同。 人造革的四块七,众人样品拿手里,有很强塑胶味,应该是革与塑胶混制的。 另有真皮与革混制的,八块五。 有一款儿童型的,径只二十公分,革的,三块二,小见挺心动,但又怕踢一阵,自己高了就不适合了,那三块二可就打水漂了,除了送人难道你能卖掉?众人以李剑头脑最活,也赞同小见的想法。 一群娃于店内唧唧喳喳,讨论着、四处窜着..... 一旁沿货柜、展架看东西的丁笠等看了手套、护腿、鞋等,均是拍拍心口,对娃来说,就一个字:贵,除了乒乓球、羽毛球之类消耗品,尼玛这里就找不出几毛钱的东西,哦,有,运动球袜,也算消耗品吧,可……最便宜的八毛五一双,以孩子角度看,不打比赛肯定舍不得穿,一般袜子,小孩的才一毛多!春夏穿的最薄那种尼龙袜,甚至才八分一双呢! 众娃聚一起又嘀咕,好歹是大家都能用的第一个球,都真切关心! “行,那下手吧!”陶涛一脸极度认真。 售货员:“…………”,这要没画面的话,老子以为打劫的来了呢。 花钱有风险,下手需谨慎,是娃们的座右铭,四块七,大数目了。 瘪瘪的黑白体附送网兜装上,配气针一个,售货员也教了怎样配合气筒打气。 众娃齐出一口气,终于有一个球了,虽然是个便宜货。 大家都很满足,自有一股,一球在手,天下我有之情怀。 没说的,庆祝下,一桶饭小朋友,洒脱掏出余的六毛五交于艳子,算是个大方的娃了,平时分钱都是艳子一花负责,娃们习惯了,走着……… 一人一碗得人均一毛以上,性格不同,有人肯定舍不得,艳子想了想安排:“五碗抄手一块钱,一笼小笼包二毛五,每人添六七分,咋样?” 基本同意,唯少爱说话的赵小克:“艳子,包子八个分不均呀!” 丁笠不屑:“赵奶娃儿,娘们儿似的算计,嘁……我不吃包子,再来个谁,不就均了,速度些,回去可以开练。” “我也不吃吧,嘿嘿,都走快点。”小见作为常挣大钱的人物,自得显现一下风格。 只二花觉得弟弟傻,常爱为别人吃亏,比如填钱来分大家之类的,瞎大方。 集资,进店,没粮票按溢价买票,否则抄手才一毛八,再卖下嘴甜,让服务员阿姨抄手一碗均分成两碗。 此时抄手饺子一两一碗,十个,但馅儿,绝对比以后的二十个抄手还多,鼓鼓的。 包子现成的,二花迫着小见咬了一口,“真香。” 这使旁边的冷小朋友有点吃味,非要二花咬一口他的包子。 二花大惊:“快拿开,上面有鼻涕……” 为了省钱,无法尽兴,包子,众娃两三口就没了。 很正宗,包子内有一点油汁、肉汁,但不是灌汤包那种,小笼包现在正宗的很少了,基本咬开都是干不溜丢的,要不就肥膘碎肉混里面,正宗的是纯精瘦肉,油气是靠和馅时~加油加鸡蛋,蒸出才透汁,才香! 九零之后,小部分过来人对馆子的抄手、饺子但凡碎肉的基本不吃了,因为流行用绞肉做馅,效率高嘛,啥颈项圈之类的下槽肉全都绞一块做馅,便宜嘛,也常有没绞断的筋筋吊吊,看着,没胃口了。 第四十五章大行动 喝下最后一口汤,娃们满足的回味,香甜的金钩,鸡汤混合高汤的浓香,再送下五个抄手,虽未吃饱,却也知足了。 回去路上,马军收集了各人的酸梅粉勺,饭一桶小鬼:“说实话,酸梅粉还不如自己做的香辣面儿呢!” 马军:“请你吃,还挑三拣四的,切…” 香辣面儿,绝对是儿童自主发明,拥有独家专利,大部分娃是上课时吃的。 找一小瓶,体积像西瓜霜那种,但质地不同,是软塑料或透明玻璃瓶,以前通宣啥肺丸之类均装此种瓶内,很多人家都会用它来放缝衣针。 瓶中倒进一小半细辣椒面,再按己口味加白糖,越细粒白糖越佳,个别口味重的会加点盐,找一棉签木棍,先沾上口水,再入瓶搅动一下,沾上一些入口,味道甜、香、辣,配方简陋之极,堪称………旷古烁今! 可见副食方面多么匮乏,零花钱多么地不够用。 吃了这东西,下课后校内自来水管处,往往要排队,喝水,老师家长常教育别喝生水,有不喝的,男生十分之一~女生大半吧,还不时新带水到校喝,上下午这几小时,都是干熬,喝生水也算情有可原! 污染少,水挺甘洌,无异味,喝过的没咋滴!而且一玩累,那不是喝,是灌。 喝时有规矩,嘴不能碰水龙头,空接,你要挨上,后面排队的得围攻你,娘的,让老子吃你口水。 ———————————— 下午一点,小见那双小短腿带着轻微颤动,老佛爷再次驾临,希望在有生之年~再去球场看一看瞧一瞧。 是的………又拉了。 小见面上古井无波,内心却有哀言无限,最近撞啥了,闹两次了,不就吃了半碗抄手么,别人都屁事儿没有! 汪青华和王叔叔诊断猜测,应是海鲜过敏体质。双双叹气,咋不叹气呢,多命苦的娃呀,牛犯冲、海味也………人生失去多少乐趣啊! 小见觉得牛牛……应该不会,上次黄伯给了份烧牛肉,吃了没咋呀! 半小时拉了三次,算是缓了,中午只能跟奶娃儿抢食了。前日,外地战友来访秦哥,送了两盒藕粉,干姑帮冲上半碗调好,小见端碗坐桌边侧身,以避过三花那再次严肃瞪眼的~审视眼神。 瞪啥呢,你以为我喜欢吃这,跟亮鼻涕似的。若是吃撑拉肚子多好,就啥都吃不下了!可现在拉空,饿呀,三花媚梅! 这个葛格,老抢婴儿的东西吃,太特么不讲道义了,一定要抗争,撑着护栏摇着身子:“哦~哦啊格~呀。”,婴语:……给本小姐…滚出去。 方大汉抱着球门柱,一脸凄苦样,上午申请买手套,文化室四眼老田鸡淡淡的说:太臭了,就…..线手套先练着吧,水平提高再议,任何钱必须花在刀刃上。 语罢,踮着脚拍了拍他肩,递给他一小捆线手套,目测,五双。 一花执行力很强,她与艳子基本不怎么跑动捡球,监督为主,脱产干部了,坐小凳子上,每场就把钱分了,都在成长啊! 校场的球还了,球队已养成习惯十余人一块练、踢,不再参加其他踢玩,可…..球只有一个了。另一个?球场解禁了,别人也可能同时来踢踢嘛! “哎,一个球咋练啊?”迫切想提高的几个都有此疑问。 “哥哥们一个球,”呃,好像有点语病,“就半场内分组对练吧,中前场的轮换上四个练攻,后卫哥哥们六个全上练防,不要大脚,练地面传,练过人,射门可以练大海叔!” 陆青梯:“哎,只能这样凑合,想提高还是得再弄两球,上次奖励剩了十块,本月开始,一人五毛至一块,自觉交我这儿。我每月两块。” 众队员:……… “别一副死爹样,少吃几顿肉少抽点烟,下月就能买一个,初步……先买俩,啥都指望上面,这不现实,咱们…毕竟是业余,上面为了咱们方便一起练,把咱们工作任务时间调整接近,已经难能可贵了,要知足。”陆青梯此番话也是实情。 小见也不禁感叹,兵哥们还真是穷啊,小鬼们每天还收捡球钱,这有点……..但还是得收下去,儿童更穷。 兵哥的经济再咋也相当于佃户,儿童………那得归属于流民,百分百的无产阶级,跟我们比谁惨?找错人了,兄台。 另半场,一大群小鬼追一个皮球,撵鸭子似的瞎踢,一桶小朋友气得很,自己都没蹭几下呢! 儿童就是精力充沛啊,锻炼才几天,每人全天混身发酸,但一说到玩,跑得多起劲。 何止参练这几人啊,连十岁以上都来了好几个,人数已达三十,不图别的,冲这热闹劲儿,必须算上一份! 就丁笠挺高兴,回家找双线手套就来了,踏上了他的拍球之旅,动作虽不专业,可咱武术班出生,腰腿儿灵活呀,人多射门也多,咋说也算在练习了吧! 小见望着鸭子们,说好的练球呢,还不是一通瞎踢,你们几个想练,各自买一个才行!二花姐肯定是不会买的,四块七,还不要了老命,蹭踢既可。 ———————————— 四月了,春天气息占据了大地,作为儿童,大多喜欢春夏,万物生长的季节,意味着娱乐也更多,可以捉虫子来玩或吃,冬天冷,像拍洋画、打弹子之类,儿童们自发默定,均为春夏秋项目。 春夏挣钱的项目也比冬天多,如挖笋、挖野菜等,钱哟!不过搞这副业,必须组团,可能……会有战斗! 十一孩子每天大早在起床号的伴随中、朗诵狂人的干扰下,不懈的坚持着跑圈、拉树,成效肯定有一点点的,但锻炼是经年累月的堆积,才会逐步增强自身。 今天周六,李剑前天让老妈骑车帮买回了球,与一桶开始学着踮球、带球跑等等! 已经九点,上午看来没兵哥子踢球了,大家挺无聊时,小胖跑来了,言其兄正组织大行动,在宿舍花台那儿招人呢! 那得去看看,全区初三以下四十一娃陆续到来,了解情况后,大部分没了兴趣,行动是出西门车站三四公里外,土桥山去掰春笋、拔野菜,昨下午有几小时雨,会发出不少来,弄了卖钱。 区内以往没人组织过,但区外学生每年会去几拔,上学娃们均听同学讲过,有所了解,基本是得与土桥方向的乡下娃干一仗才行,人家的主场啊,别人也想挖来卖的。 所以,这是资源掠夺战,不打才怪。 此项活动初三以上不会参加,初三高中的已进入啥虫上涌阶段,这类玩闹却只挣几分一毛的活儿,已无兴趣。 胆小的已散了近十个,球队赵小克是其一,其余娃在衡量一毛与干仗的性价比,何况可能一毛都没呢。 捡球集团小鬼,算了下今天轮谁捡球再决定,小见是觉得新鲜,左右也没事,去吧,下午轮一花监督去不了,二花艳子只得护驾。 作为护二花使者,冷历新立刻跟上,艳子的仰慕者马军、李剑、陶涛、一桶也只能梭哈,不去护驾的话..…佳人被揍成熊猫咋办? 艳子不算漂亮,眼不大略细,鼻子蛮棱的,五官体她母亲,但皮肤白呀!很白很白,真的很白,牙也白,印象:干净,大方,长大必是柔美型知性美女。 所以艳子校内追求者众多,丁笠见有球的都走了,暗骂一声,跟上,再大你两百万! 于是,加上几个捡球小鬼,一起向鲁有田填交了志愿。 鲁有田内心一阵抽抽,这一群全尼玛十岁以下,还有个小胖的同学….,两人基本算是废物啊,好想怒吼:这不是春游,很可能要干仗! 区内还是人力资源缺乏啊,就招到两初一的,一个五、一个六年级的,尼玛仇大乐还捎带上妹妹仇小丫,又一个十岁以下。加上大门口等的同学,四个初一带队,上土桥山………不会被揍得中风吧? 但,箭已在弦上,若去晚了资源就可能别人先弄了,吩咐众人带双手套,笋壳要割手,女娃带粗细网兜各几个,出发,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得上,屁娃们找野菜还是有用的,要是走运呢? 鲁有田智商也是……,今天周六啊大哥,何运可走? 出大门与同学会师后,几个初中生叹曰:这恐怕是史上勇闯土桥山,最年轻的队伍了,战斗力……有点渣啊! 雄心壮志招募勇士,尼玛一大半十岁以下的! 一路上鲁有田和同学让大家到山上时注意下蜘蛛蜈蚣,不认识野菜的先跟着看下,很简单,这边地理基本就四种最多! 野生猪屁股,即折耳根、鱼腥草都是它,近水地生得多些,土桥山估计没几两。 地木耳,贴地上长的,雨后很多,味道不咋的,质地口感比木耳粗糙很多。 灰灰菜,学名未查,拌着吃还不错。 马死恨儿,这边称呼,恨儿要连着念,学名蚂蚁菜、马齿苋。 几种野菜均是适合做拌菜,开水里烫一下再拌,谈不上多好吃,佐饭还将就! 从牌坊街这边出西门,延着去皮郡县的大路行进,几分钟大道两旁便见田地菜地了,按以后~才刚出一环路。 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一股新鲜牛粪味,夹杂农田的特有气息便迎面扑来,这时耕牛还挺多的,四野都是一片油菜黄花,宣示着春天的景色! 一众人以疾走行军前进着,走得慢起码一个小时,要尽量快,闪击战,以免碰上当地势力。 道旁菜地中,菜自然也挺多的,能卖钱,但不能去拔,偷,在绝大多数娃眼中是不齿的。 在打萝卜枪时,少许男娃会去田地拔别人一颗水萝卜、白萝卜,会被农民撵得上气不接下气,其实态度好点是能要一颗的,大部分农民会给,萝卜历来是菜中最便宜的,不值钱。 萝卜枪,类似手枪外型,基本为红色木手把,上横一铁皮管为铳镗,有一似枪栓的拉扣,拉上,枪管内推动塞便缩后,枪口在萝卜片上杵一下,即成子弹,扣扳机,推动塞冲出,属于气压击发吧。 用来打仗挺好玩,但萝卜枪打上一二百发便喷射无力了,娃都不搞懂,酷爱此活动的一年得用好几把,后来才明白,推动塞靠拉扣弹簧来冲击,拉次数过多后,弹簧软了。 第四十六章笋多多 土桥山只是一座海拔……嗯,没海拔,最高处离地面二十来米的土丘山,方圆二公里多。往右插几公里,是金府河上游,山上矮株植被甚多,杂草丛生,竹林亦分布多处,上千根竹是有的。 竹叶青、鸡冠蛇之类毒物应该没有,经过多年的采菜娃、掰笋娃来回扫荡,加上附近一中一小两校的娃,闲着没事都会来扫一扫,那是不管荤的素的皆扫荡一尽,再毒的玩意儿也早就超渡了,偶尔会有过路的生灵,碰上算你狗死运! 四十分钟,到了土桥镇边上,右转小路五六分钟便到山下,四面皆可上去,都是缓土坡绵延上升。 小道旁山脚下,两个七岁左右的农家娃在道旁玩儿斗鸡,外地称啥不知道,单足支立,另一腿盘这边大腿贴上,手扶住脚踝,单脚跳着,以膝盖冲顶对方! 两个娃都没穿鞋,才四月,天还没完全暖呢,乡下娃是比城里娃更刚健些。 看到一群城里娃来,便停下玩乐,笑吟吟的看着大家,笑得很真诚,就是黑白片里,那种直视对方、裂嘴齿全露的笑容,但此二娃仿佛笑容中有那么一丝狡狯…… 鲁有田一行也友好笑笑,心下有点奇怪,却总不能因这就揍别人吧,上山要紧。 二娃目送众人爬上山坡转拐后,均转身疾奔,朝斜面村落方向而去。 此时城里乡下的娃,相互是不怎么对眼的,原因不详,学校组织的春游秋游至乡下,常会发生摩擦,好似魔鬼的步伐,飘忽而不知其因。 (跑题内容:不是个例,这边小学期间本班别班别年级,几年就出现过至少五次,别校也是,搞不懂原因为啥,而且其中两次动了手,老师都没拉住。 单挑,城里吃亏,乡下那时七八岁才读书。五年级曹堂寺春游,开打,原因不明,估计谁挑衅了谁之类,对方草小四年级,人数相若,本方出阵的均为架道高手,却楞没打成歼灭战,后来才知道,对方相当于城里六年级,难怪大部分高我方半头。 农民伯伯一直夸赞为,是可敬的,但教育、文明等方面,良心说,真不行,至少八三前进学的那些农家娃是这样,感觉,那些娃太野了,缺约束,廉耻方面也不好。 如秋游女生一群在岸上画画,那些娃河里光屁股出来,一点不害臊,还嘻哈笑着指点着,可是,大哥……你已经长毛了啊!! 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吗?如此酷爱展示人体艺术吗? 吓得女生一个个尖叫的跟花姑娘似的,本方男生便赶去,双方开打,这是当时六年级前辈的事。) 两娃奔至一土房大院外急呼:“三哥,有城里娃上山了。” 院内传出一空灵嗓音:“别急,等大家修炼完………作业再去也不晚。” 院门紧闭,隐含莫测。 二娃望门撇嘴,三哥又在装叉了,难怪村里娃都没影,原来在赶作业啊! 鲁有田自己野菜都认不全,全靠同学,其人参加过以往团队来此,快速便采了几个样品,教会部分不认识的娃。很简单,于是四初中各领几人,延四线扫荡推进,杀往第一丛竹林。 其它野菜也是有点的,认识的娃会釆,二花就认识一些,罗小菊农村人,识野菜那是基本功,区内城墙边近两里长,曾带一二花去扫荡过。 城里河边沿线其实野菜也不少,只是被住附近的人顺手摘了而已。 小树边蘑菇也发出不少,不过不认识都不敢采,大人是教过这些基本常识的。年级小的几个不时会惊叫一下,找野菜都拿一树枝拔草丛,时见小树后、草堆间有拇指大的蜘蛛。 野菜收集还是蛮快的,三个女娃游走四线接货,小见小胖也寻摸着,找了一窝马死恨儿,几颗灰灰菜,出来工作,态度必须认真,否则凭啥分钱。 “啊。。。。蛇。”李剑从草间蹦回,变脸成了白面书生。 四初中生忙迎了过去,向纷动的草线望去,“切,菜花蛇,逮住。” 仇大乐冲上前,树枝挑了几下,蛇被甩出至长久踩出的坡路边,小娃们一阵惊乱,四初中近前抡起树枝就上鞭刑,太尼玛残忍了,黄黑带斑的小花窜了几次就没动静了。 “这。。能卖五块吧?”仇大乐痴痴地说道,幻想着,长大必属包子哥类型。 小见虽不懂太多物价,但一条菜花换一席台面,任何朝代都说不通吧,除非它马上要绝种了。 “应该一块钱能行吧?”几年纪大点的也不明了,算了,先继续干活。 鲁有田四人嘿嘿笑着,把蛇在小丫的粗网兜窟窿里穿了几下,算系上了,尼玛脑袋都扁了,小丫有点怕,可哥哥没表态,只能默认。 小见瞄了眼,小花死的太惨了,标准的……活活打死! 到第一丛竹林,嘿嘿,有笋,几领头的大喜,看来今天有搞,野菜是卖不了几个钱的,萝卜价,笋才是大头。 山上均班竹,春笋可食,但发出来后老得快,没说的,扒壳,基本是六七个大点年纪的来弄,围绕这丛小竹林,扒了二十来根,收获不错,色带微绿,真正的嫩笋,也有几根稍老些的。 年级小的继续蹚路找野菜,手上有活,不停忙碌且有收获时,时间是溜得很快的,众人鞋和裤腿也沾了不少泥,各起伏的坡边,野菜放弃了一些,下过雨,滑,不注意人易摔滚下去。 又扫完一丛竹林,鲁有田的同学建议撤了,东西加起来得有三十斤了,六个网兜装,三女娃是拖着在前进,一些笋都断了,幸亏用的细网兜装笋,未漏掉。 另三人觉得机会难得,决定不找野菜了,大家一起快速把剩下的竹林扒了就撤,最多还有五处,此时已扫荡了一半多面积,用时两小时多点,赞同后行动。 快速摸至又一丛竹林,掰了没几根,周围传出悉索声,夹杂人声,越来越近…… 四初一生暗叫不好,哎,太贪心了啊! 小见回头一看,大惊失色,不禁想骂人:鲁有田你个瓜娃子,以前到底来掰没掰过笋,大致敌情一点不了解啊。 肯定没来掰过呀,没见田哥来时野菜都认不全么。 一搭眼,涌出一群乡下娃,对方起码二十人以上,而且组织有序,分工明确,一来就封住各处空隙处,盯着本方,显然是惯犯。 对方男女娃皆有,疑似初中生六个,余十五六个皆三年级以上,另有几个七八岁小娃,含那两斗鸡娃。 本方十九人,可一旦开战,其中的小见小胖除了站在原地咿……呀哦……唱忐忑,还能干嘛?唱…团结就是力量?? 何况还有三女娃呢,艳子早已花容失色,我见犹怜,马军等四人已将其护在当中。 二花的王八拳虽有精进,也顶多扛一男娃不得了了。仇小丫,目测……连二花都刚不过。这边学级偏低,战斗力悬殊啊! “你们是哪儿的,这儿是土桥中学地盘,不知道吗?” 鲁有田:“我们是西门军区大院的,你们堵路啥意思?” 双方皆说着屁话,还能因啥,菜和笋,钱呗! 对方领头的起码初二,黑高个,(其实可能才六年级),一听是军区的也挺腻歪,望了下几个女娃双手的网兜,尼玛手脚比以往的城里娃利索啊,二十多斤肯定有……好像…还弄死条蛇。 这要是小见,那肯定:“小花……你怎么了…你醒醒呀……呜呜呜……把菜和笋全留下,给我的小花陪葬。” 黑高个几人想:要是晚来会儿,你们怕是扒光山全跑了! 这些乡下娃,蔫儿坏,每当有城里娃来,他们都是让别人先忙活两三小时,然后才邀人来堵,劳动都省了,开战,直接缴获才是王道。 大部分情况,对方最多带走几斤野菜了不得了,笋~是尽量要缴收的,带走十斤以下野菜无所谓,几毛钱,全拿光,以后谁来?免费劳力就没了,摘十斤菜和笋,十个人都得花一小时呢,费时间主要是野菜,得在草丛里去翻。 “我爸是副团,他爸是营长……他爸是………”鲁有田还是挺鬼的,见对方没直接开战,显然有点顾虑,于是施点压。。 黑高个和另几娃略皱眉,在一起低语,此时代,军民一家亲不是说着玩的,电影、宣传等各方面~使娃们对军人都是极有认同感的! “这样吧,”望着军区方众人扫视一圈,见男娃基本是军绿裤、军胶和内穿绿背心,大点的几个腰间露出军钥绳,确定应非谎言,“你们带走一半,以往捡笋是咋回事,你们该晓得,我们已经算够意思了,咋样。” 鲁有田四初中生快速地估算着双方战斗力,悲观发现,不在一个量级。 “不行就比一场,带菜的只要跑得掉,全拿走那是你们本事,咋样,行不行说一声。” 鲁有田几人商量后,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条件……认了,但蛇不能交出。 乡下娃们也洒脱,拿走,于是双方友好会晤,菜笋分走一半,其实运气很好了,军区内很少有人带队搞这种活动,别人卖了改房军叔叔面子,要遇街面中小学,那双方都是打带跑,跑的肯定是城里娃,别人主场,随时能叫人来,那都是能带走多少菜算多少,这是……资源争夺战! 小见小胖“呼”地松一口气,小胖虽酷爱打仗,但那是属于玩闹被揍,且今天情况,强弱悬殊太大,一旦开战,小胖绝比是立马开嚎,不是加勇气光环的战争怒嚎,也非杀伤力惊人的狮子吼,而是博可怜的那种……哀嚎,以免遭揍! 小见倒没担心过被揍,这种级别战斗,谁会吃饱了撑得,来为难你两个,刚直立行走没多久的屁孩!只是不爽这运道低,还有一小半山没寻摸呢! 众人恋恋不舍,却又无可奈何,雨后泥地偏滑,山上坡体起伏众多,下坡要比来时慢一点,好在货物少了,倒是轻松不少,相互牵携,回至山下小道。 货物由男娃换着提,鲁有田的同学:“可惜,贪心了,不然得有三十斤菜笋,以前跟别人来过两次,每次才六七斤呢,咱们弄十来斤,又全身而退,不错了,呵呵……” 语气竟然隐含沾沾自喜,这真是………众人很瞧不起。 鲁有田暗自咬牙发誓,等下次来,一定不带十岁以下,从学校招人,男儿只能站着死,今天……人生一大污点啊! 一路上,气氛低迷,大家虽知人在屋檐不由己,可任谁被勒索了劳动成果,也会气闷的。 饭一桶纨绔本质再现,连声叫嚣,回去就叫他爸带一个连来,把这儿平了。 “………”好想膜拜,踹这家伙跪下,膜拜! 鲁有田正窝火呢,一巴掌糊其后脑勺,“尽说屁话,电影儿看多了吧!你爸要真调了,那可就好玩儿了,哈哈哈哈……你个瓜娃娃!” “哈哈哈,真是个二百五。” “你以为演剿匪记呢,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顿嘻乐,低迷渐散,气氛微扬。 第四十七章咱们单干 下午一点过,十九人进入牌坊街菜场,菜市场内一长溜石台子上卖菜、卖肉、卖蛋的等等,均是蔬菜公司、禽蛋公司等的定点,国有,正规的,石台外有一些附近老乡挑担卖的,不多,几十个。 走到菜台尽头,公用~公平称,称了野菜八斤多,笋十斤多点。 又称了下,把野菜搭配着分五堆来卖,每堆八分钱,笋分成六堆,每堆两毛,不讲价,比市场价低约二成。 十几个裤管、鞋上沾满泥的娃,选公平称外面,就地摆上,让小胖小见等稍小些的吆喝,可……谁会呀! 几萌娃,如插标卖首般,摊后面站尼玛一排,眨眼望着来往之人,心里祈祷:叔叔阿姨快来买吧。 蛇,最先脱手,蔬菜公司石台处,一中年大叔走来,说取蛇胆调药。 这东西价值多少,娃不懂。 鲁有田支支吾吾:“叔叔,一……一………一块五。” 大叔淡扫此子一眼,又望眼死于疯魔棍法之下的小花,转身返回:“抢钱嗦?五毛钱就要了。” 娃们皆垮着脸,不知这玩意儿值几何呀,又守了十分钟,召唤菜台处,成交。 其它站半小时就卖了三堆野菜,笋……这东西,问的不少,但别人都怕买到涩口的,纠结一番,都未买。 一般这种小孩从野地挖来的食材,贪便宜的老头老太太爱买,人生阅历丰富,知道是否能吃,但老字辈买菜出动时间大多为十五点后,午觉睡醒才来,还有近一小时呢。 可众娃的肚子咕噜声,那是你方唱罢我登台,挣点钱,容易吗! 十来分钟后,来一老头,问了价,知道是土桥山的货后,沉吟着,两堆菜,六堆笋给一块二,野菜当送的,作为瓢把子,四中学生内心挣扎一阵,懒得等了,大家都饿了。 约了称,量不错,老头满意的付了拖拉机加青定桥,装上十多斤,挺费力的晃悠而去,土桥山上的货,以往别的娃卖,吃过,没问题,按正价起码节约三四毛! 都饿了,回吧,得钱一块九毛四,均分一人有一毛。 至区大门,同学要撤了,分了二毛闪人,鲁有田在副食站换了元票,分钱。 鲁有田三初中得八毛,五六年级两人各一毛,余七毛四,十三个小娃分,包括他们的弟妹小胖小丫,亲情……何在?? 鲁、仇几人扬长而去。 一众小娃面有薄怒,人均六分不到啊,尼玛………冒着半身不遂的风险,闯土桥山,得一个椒盐锅盔?? 人人暗骂鲁有田不地道,花五小时多时间、弄那么脏,价比还不如捡球呢,但没法子啊,今天捡球不轮自己,也没其它挣钱的路道! 一人五分钱,余九分,二花野菜采得最多得一分,大家再猜拳选八人得。 大娃带小娃玩或挣钱的方式就是这样,得多少,全看领头的仗义与否,大娃们出力多些,不按均分配也是常情! 四个初一生带一群十岁以下小学生,叁予这种活动,弄回这么多菜笋,已算业界闪耀成绩! 别人一群人鼻青脸肿有时才几斤,但……为何还是爱参予呢? 因为,希望,在人间,万一好运,没人来干扰,咱们扒光整座山,岂不是……啊哈哈哈! 饿急了,顾不上了,各自冲回家,冷饭冷菜也认了,好歹先垫巴一碗。 此项活动,以后,估计区内娃是不会参予了,风险与收益太不成正比了。 三点,各娃又陆续向球场聚来,自从捡球后,这基本成习惯了,球场人气飚升! 此刻球场上,另有十余兵哥也在踢半场,左右两边皆有六娃守护,捡球集团三十人,这就近半的就业率了,假日就是好呀! 二花见附近没集团之外的人员,说:今天得到启发,可以去弄野菜卖钱,沿金仙河边走,今天先走下游,到王迎庙前进家俱厂过不去截止,明天上游,带上三长绳、几木棍、穿雨靴,愿去者出列。 艳子累了,便接过帐本坐镇,一花来领头带大家摘菜。 又是十余娃杀出大门,右转,小胖小丫决定与哥哥划清界线,简直不如捡球的同事们仗义,平时捡球和啦啦队时~挣得多爽利。 金仙河呈弧形弯至通绵桥,再延伸一公里多能到王迎庙。 过金仙桥头,右转,河边的小土路极窄了,宽一人,而且沿河走,基本只能走一面,另一面都是厂子围墙、住家户后墙,没路,全走倾斜河坎上,危险,虽说金仙河是分流,但也有六至十米宽不等。 行动开始,年纪大点的一花几人,伸着长木棍~实乃晾衣杆,这是体力活,不间歇朝倾斜的河坎边杂草拔动,余人擦亮双眼寻找,一般岸边显眼的野菜,别人顺手都摘了,只能找河坎上的,河坎到河面也就两三米高。 “那儿,野白菜。”有点像小白菜,但要小得多,似小白菜秧子般。 丁笠和马军、一桶是胆最大的,腰间捆了绳,让四小鬼后面拽着,缓步走下坎,轮流担任釆摘尖刀。 只要没断传承,春雨后野菜总会发出一些,每隔两三米能有收获,酸酸菜、铜薅菜、灰灰菜、野白菜、野生猪屁股等,基本是矮小株的,马齿苋那类一大窝的易被发现,轮不着他们捡漏。 木棍不时会惊出四脚蛇、蟾蜍、蜈蚣等,敢捉的只有四脚蛇,这东西可入药,多捉些能卖钱,但它速度快,又小,只能望而兴叹,其余几样有毒性,众人盼望扫几条小花出来,该多好! 河边不比土桥山那种常遭扫荡的地方,毒蛇那是真的有,好在木棍先惊走,否则贸然下去的话…… 河坎摔进河,七八岁的娃,挂的机率不小,此时的分流河,水可不缓,所以捆上绳是必要的。 河边鸡冠蛇偶有,主体偏带红色夹杂黑或黄褐色,头有点大,毒性不小,救治延误过晚,得翘。 所以想弄钱的娃,称得上是玩儿命,像此类活动,以后的娃怎么可能去搞。 “蛇”,一棍惊起,丁笠就想下坎追,一花制止,不是菜花或乌梢,有点长大,色有点艳,也可能是水蛇,慎重起见,惊往来路为上策。 延河岸人家后之小路,大半小时才至通绵桥,收获约一斤出头野菜,只值几分,不过此类弄钱活动,包含玩乐,犹如探险寻宝,大家兴致不减。 走上大路,过街,这边桥梯走下,自此始,大半路程没路。不过桥下有一列水位石坎,中有几口子分水出来,使这边下游水浅,最多至胸,不怕跌入河,杆子先开路,步步为营,沿河坎而进。 这道河坎野菜明显多了不少,上下几米处常有几颗,万径人踪灭的地方………就是棒。 一里路后踏上小桥,疯子桥,左面河坎有小路可至傢俱厂,右面虽也是那方向,却死路,桥右前方围墙扎死,有锁着的小门。河坎处可饶进去,墙后绵延大片菜地,菜地尽头环形老城墙耸立,里面应是北校场了。 收益,明显是右面会更多,众娃表决,右面河坎可绕进围墙,菜地边上可行进,扫荡河坎资源。 搜索前行,绕过围墙,观察一番,进入菜地,运气不错,几百米外值班室锁着,远处城墙边角有一木栅门,也锁着,人不在,抓紧干活。 地里菜不少,不敢摘,远处低棚架一带有豌豆、丝瓜之类种植,二花几个开小差了,四处游走寻摸。 “好多豌豆虫。”二花跑回,小声且激动。 遇此珍馐,不吃,天理何在,二话不说,几个娃就奔值班室方向,只拾到几砖头,没捡到瓦片。 一花赶至,咬咬唇,不管了,抄起杆子捅房檐,落下二三瓦片,好在泥地,未碎。 拾上,全涌往各处,寻找干草、纸屑、小枝等,划火柴,烧起干草添上干树枝,火焰稳后,清干净瓦面,砖放两侧,瓦片凹处向下,架砖上,余人在豌豆叶上捉虫、找枯枝,半分钟,瓦片既热。 续火很重要,五个人不停找干些的树枝,两人控火,火不能太大,否则炕好虫子,下不去手,就眼看烤焦了。 余人抓虫回来,黄白小虫投瓦面上,活生生的炮烙之刑,几秒既出油汁,看似香脆,二花指甲最长,擦干净手后负责捻起熟的,偶尔会被瓦面烫,旁边小见捧着干净手绢,接货,十余分钟,半亩地的豌豆丛被扫荡完。 手绢上盛的虫子,得有二三两,一个个眉花眼笑,轮流捻着吃,开心得不行! 味道说珍馐,只是溢美之词,说穿了和猪油渣差不多,但对娃来说,有点油气有点香脆,在缺油年代,在玩乐中自行寻找、烹饪而出,自然感觉要美味些! 几分钟,食尽,继续干活。马军运气不错,菜地边捉到一笋子虫,吃了独食。 食法:捏住头,一火柴至燃尽前,围绕身部翻烤后,扯,分尸,很凶残的吃法。食身,肉白,相当于吃一小块嫩肥鸡肉,涵子们怎么下得去口……这真是…… 昆虫能吃的还有蚱蜢之类,也是烤着吃,不过此时没啥人吃了,被告诫内有很多寄生虫之类,应是七零前儿童吃得不少,另有蝉妞儿,即蝉幼蛹,但这东西不靠养殖,找野外,量太少。 其余啥金龟子、土狗子、打屁虫(斑蝥)、跳跳(蝗虫)、蟋蟀、七姑妞儿(瓢虫)、叫咕咕(南瓜蛐蛐)、丁丁猫儿(蜻蜓)等等没人吃,只能玩,换做是贝爷,那肯定是都能吃! 快六点了,商量一番,撤,一半人刚绕过围墙,老城墙那边,下方小木栅门开了,两个腰有白围裙的炊事兵进来了,靠,居然钻进一群小鬼,开追。 幸好离这边围墙挺远,这要被逮着,捅了几匹瓦……扭送家长,一顿抽少不了。 鸡飞狗跳,沿围墙外短路速达小桥,过桥,窜入群众当中去,这边是二心村,却非乡村,居民屋众多,穿一阵,达此处菜场。 找公平称,才七斤三两,搭配三堆,一毛一堆,找菜场入口边,搁三网兜上摊开,吆喝上:一毛一堆,只有三堆,卖完就走。 这明显是一花,让其他娃来,多半又是一副卖身葬父的样子。 吆喝确实比哑卖管用,五分钟内一老太太和两个阿姨瓜分殆尽,得钱三毛。 小见算了下,尼玛折腾了一天,挣的钱,一毛……不拔,靠!完全有失身份啊! 不过大家也当玩了,也炕了豌豆虫吃,野菜确实太不值钱,但约定,明天扫上游,万一碰上几个迷路的小花小乌,业绩岂非直线上升! 第四十八章给我上 次日依旧锻炼,经过一阵子锻炼,没有开始那么不习惯,连艳子也算认命了,被曲江查过几回岗,嘲讽其偷懒,丢尽军人之家的脸,艳子就含泪认真锻炼了,可怜的娃呀! 上午运气不错,捡了一拔散客,下午一点,集团大部分人在,趁春日,捞大自然资源去,虽说钱少,没其他门路啊,闲着玩,不如边捞钱边玩。 命运眷顾,说不定小路边捡张驼背啥的呢!人家李剑就上学路上捡过一块,笑了一周有余!至于马路边一分钱儿歌的做法,小鬼们只当它是传说! 艳子小胖赵小克三个老帮众,另有九个啦啦成员留守,一花引十三娃,装备齐全,总结经验,带几双线手套,出动! 未过金仙桥,左转沿河边走,过桥那边是往西体的路,岸边有评书茶馆封路,没搞头,河上游尽头是金府河,很远之外了,从那分出,最后经西城弯绕流一圈,又从王迎庙返回金府河。 几分钟便搜索至道观门口,老头坐门边喝茶了,小盆友们好奇的瞄着! 你瞅啥…… “你们…..采野菜?要小心些啊,绳子拴稳,这儿往上走,水至少两米深!”老头是善心人! “哦,谢谢爷爷。” “过了沙湾,就别往前了,那边荒,没路,小心点。” 得人提点,自当谨记,娃们坚定向前,收获不多,这边坡缓,人皆好下,资源所余就少,一小时便行进三里,才一斤的样子。 又行半里,就是沙湾了,已出西门,算乡村了,按方向左前侧两三公里外该是土桥山了! 前面有湾流,水挺急,而且河坎变高且陡,尽皆皱眉,延田边倒是可走,但河坎难下啊,难道把人垂下去?为了野菜,冒险……不值当。 商议后,前进看看,小鬼们志向不改,沿岸行约二里,至湾流处,转过去凑近看,前面无路了,一个厂子围墙扎河边了,能看到在排污,估计印染之类厂子。 士气霎时低迷,才搞了一斤多,人均一分没有,倍受打击。 “嘿,你们看,斜对面的几棵树。”陶涛发现了不寻常。 在河对面前方几十米处,岸边扎根四颗树,眼睛好的几个已确定,樱桃树,其中一颗长歪,树身斜向河面,低处离水只三米,探出水面部分,枝上隐见串有红色,其余三树与此树近岸部分,皆绿无红。 说明已采摘,探水部分,危险未采,这是个厂,河岸边只有一小截墙,两侧有墙,歪树刚入岸墙内,没娃搞,机会呀,虽说有点危险,可怎么进厂呢! 各自观察思考,仇小丫发现端倪,“那围墙往这边方向十来米转拐那儿,好像是个两堵墙……之间的缝,能到得了河边,那边坎斜,可以走到岸墙尽头,能上树。” 众人一看,有门儿,商议表决下,这是有点危险的活儿了,樱桃,历来可是高档水果,存在时间就一月之内有售,这要弄下几斤,每斤至少三毛,野菜跟它比,犹如乡妇与闺秀…… 上,但要回军区一趟,重新找长绳做保护,安全还是重要的,让马军李剑先从沙湾桥,绕对面,看能找到路不,那边看着全是厂子围墙扎河边,说不定根本无法到达那墙缝。 定计后,急行军返还,道观老头眨眨眼,望着一飒而过的娃们,年轻……就是好啊! 十余分钟后,娃们扛了两捆麻绳,再次一飘而过,又眨眨眼,真特么……精力旺盛! 至沙湾桥向右,找到最近旁边向里的路,杀入,三分钟后返回,尼玛死路,进去是两家厂子。 再向右边第三路口,马军闪出,招手,苦脸,已和李剑杀入四个路口了,全死路,尽头是各种厂大门。 哎,遇事不顺啊! 小见:“去问问那些收发室爷爷吧,就说我们想去湾流那的厂,肯定有路,不然那家厂的人从哪进去的?” “对呀。” 由嘴甜小丫出马,找近处厂子收发室询问,问到第二家厂方得答案。 这边厂多,尽是路口,十几个,好几个里面也分几岔,几十家小厂云集右岸。 主路口在桥右第六,进去自个儿问,里面岔路也多,迷宫似的,若你新来在较深处的厂子上班,头两天脑袋给你转昏,因为里面还有很多小平房宿舍,跟居民区似的。 上,数至第六,进,果然,行几分钟,左右有岔,他们当然是左方,可前面还有岔呢,按距离,应该从很里面进岔口。 走了十来分钟,左面过了几岔路了,未进,前面已似死路,一厂当道,只右面有岔了,问人为妥,放小丫。 五分钟后,小丫默念返回,讲述,这儿离湾流还有大半里,去那边,走右边岔路,绕过眼前厂子,就又有条主路,在最里面左岔口进,进去后再……… 小丫记性不错,复述详尽,众人却听得愣眉恨眼,这…尼玛是西天取经咩,那么弯绕,猴哥驾个云来吧,我们只是想摘点樱桃而已! 右行,一边走,一边骂,谁尼玛把这一团儿修成这样,简直是折腾人,估计大部分娃呆会儿找不到回去的路。 他们误会了,这不是有意规划的,那时城边此种迷宫不少,只是大多没这里严重,一般就是最初河边有几厂,然后旁边、或里面又邻着建厂,建了得留道吧,形成小路,然后旁边又建,扩小平房等,经二三十年,岔路……就成了迷宫,此类均是小厂,以城中的分厂和乡村自办的社队企业为主。 绕过此厂,左边果然又是开朗路,还别说,一路行来,包括岔路,至少都五米宽,比城中小路都宽,应该是为了方便中小型汽车拉货。 左方最里岔口杀入几百米,再进右岔口,后又右行绕过一厂,再左,前行,进左岔再转右直行,终于……… 左面是围墙带一厂门,正面尽头是正对一家厂大门,延正面厂的墙边,左进去,两厂侧墙与正墙之间,不是墙缝,挺宽。 进去后.....…吃奥,粪坑,众人方悟,原来……这缝是留来拉粪的,左面厂侧墙处两个大粪池,再前进几十米就河边了。 小盆友们吸着臭味擦了把汗,太……不容易了。 安排到这一团儿厂区拉粪的可真命苦,成天转迷宫,不禁替拉粪车的伯伯担心,这要迷了路,回不了家吃饭可咋办…… 进来是延该工厂大门正墙和茅坑那厂侧墙到河边,此正墙于河边转拐只延了十余米围墙,河岸边便无墙了,河坎不陡,合理安排。 给丁笠拴上绳先踩过去,坎上泥较松,小心为上,也得看看有人没,歪树刚过岸墙尽处,只要人不近,不易发现,虽说应该算野树,在人家地盘,还是避免遭骂为好! 丁笠鬼头鬼脑一阵,安全,河岸上平地应该是堆废料的。 一花安排,丁笠上树,拴双绳,过去八个握绳,应对落水。 过去八男娃于树下河坎上,还是有点紧张的,这算是危险运动了,当然,危险的主要是丁笠,几米外的水面,水可不缓,跌入水可不是好玩的。 丁笠更是心悲,我只是打架厉害,没说爬树强呀!大姐,你们就这么内定了?我找谁哭去! 再拴一绳,双保险,咬牙,踩马军李剑肩上,我撑! 更里面三树、本树,靠岸安全部分果然没果实,应是前些天摘了。 本树探出水面上方各枝丫之上,樱桃不少,丁笠先选垂向水面这分枝,最难的,但越上面,枝越细啊! 细网兜穿套于手腕上,扶着上方枝丫,踩枝上小心前行,枝有成人小腿粗,成年人怕是得压断,下方与茅坑众人严肃紧盯,咽着口水,紧张,现场观看生死时速! 行至岸外两米,不能进了,怕断,缓坐下,轻捞下方细分枝,用网兜笼住掐下一串,入网,一众人欢快轻呼一声,再采下方两串,回缩,前面倒是还有三串,但近梢子处,此类只宜从下方釆,下面是水,放弃,再往前,枝必断。 稳当后扶上面枝丫站起,采上面的,爽,稍顷,换枝,准备向上,网兜有七串,得有一斤多了,安稳起见,先交与下方。 二十余分钟后,丁笠下来,有点累,上了四个枝,再上时发现,上面分枝处受不住,他太重了。 咋办,小见咬牙,也只有他最轻了,而且同龄中都偏轻,矮点嘛。 上,拴完绳,踩哥哥们的头,被塞上去的,小心上攀,上面有五枝,全摘起码六斤以上。 从一枝踩上,拉住上枝,我摘,靠....,短尼玛一截,差一拳距,可站枝上没法跳啊。 众人只见小见踩着下枝,攀着上枝,可劲小,上枝拉得不够低,腰部上耸了几下,貌似想跳,擦擦汗,尼玛……原来是太矮了,真是悲剧啊! 但小见向来聪明,下去,让解开一绳,腰上绳再次检查,多系一扣,牵着另一绳,上,我没力气拉弯树枝,你们有啊! 方法,直接,有效,扶着上枝,套上绳,下边扯,哈,轻松摘掉! 继续,总体顺利,只最高一枝时闪了下,紧急扶住,未摔下,这高处掉下,下方分枝众多,倒无虞入河,绳子缠连,吊树上风干的可能性……倒是极大! 小见累的够呛,基本是每摘一枝得下行一次,不然挎着一二斤货,没那体力技术继续上行。 众人茅坑集合,喜笑颜开,四细网兜全上,分装,而且脱外衣,盛上面,捧着走,这东西太小气,提着易压坏。 樱桃已红透,再过几天该落水了,这东西鸟也爱啄,有此收获,运气算相当不差了,估计十来斤,每人尝两个,卖钱为重,味道还行,不是很甜,但至少也不酸。 撤,经过一个多小时采摘,回去的路???已忘光光,小丫……上。 近半小时,终于回到沙湾大路,众娃欢呼,打死也不想来这儿了。 众人边走边商量,樱桃可不是贱物,水果店都少有卖,那时没防腐喷啥之类,易坏,大多为老乡挑担卖,时间还早,马军、魏老三、方老二分至牌坊、二心、西贝桥菜场,询价格,再回军区集合。 众人回返,道观大爷晃了一眼,忙又揉揉眼,这……这一群小鬼,能人呀!上哪儿搞了这么些樱桃。 一花抓了一把给老大爷尝鲜,上次别人给供桔,今天又言语提点,得人恩果应回报! 区大门花台处集聚,数人回去放装备,若回里面,球场熟人太多,一人尝几个,少卖钱呀! 二十余分钟后,马魏方先后回来,四毛一斤,也有三毛五的,要小一点! 决议,卖三毛五,搅乱市场,才十来斤,倒是想街面上卖掉,可惜家中都没有称。 牌坊街菜场,周围菜场属它人流量最大,也最近,二花拿来一挎篮,盛上,终于不用那么小心了。 一群娃鬼鬼祟崇,左右岗兵盯好几次了。 十余娃齐出门,均吼:“立正。” 兵哥鼓眼瞪之。 公平称处,称上,十五斤八两,篮子常用,知重为四两,不错,十五斤多,野菜一斤四两。 老乡面无表情又望了眼不远处的群娃,尼玛倒了血霉,不知哪儿冒出一帮小鬼抢生意,而且三毛五卖,幸亏就十来斤,卖完快滚,我……绝不垮价! 肉才近五毛,樱桃能这价,很高了,买的人自然不会太多,守了会,才卖出半斤,大多人就尝个鲜。野菜倒是一堆五分钱贱卖,很快售出。 小见让一花算了下,“称几份平一点的六两出来,分几人捧外面大街卖,两毛一份,要约称的话,让买主自己进来称。” 有道理,咱们又不是专门做生意,快速卖掉才好,小丫出马找管理处大妈,要了两张旧报纸,撕开,称三份,三娃捧上,出去试试。 嘿,别说,一些骑车过路的懒得进菜场,看品相和份量应该沒问题,买了放车篮里,陶涛和一小鬼很快返回,各交上两毛,行,多称几份。 咦,小鬼们这法子不错啊,比死蹲强,老乡悟了。 街面上,七个娃手捧报纸,跟要饭似的,学着吆喝:“叔叔,买吗,两毛。”口号不行啊! 一花亲自上阵:“刚摘的鲜樱桃,六两一堆,两毛,两毛,只有这点了,错过后悔啊。” 这。。才是做生意的人才。 第四十九章战友之殇 众娃在街两边活跃兜售,一些别的娃,偶有上前探讨哪摘的,以后大家有无团队合作可能,这年头,可是时常一大群认识不认识的,一块杀出各方城区,去淘摘野果树之类,与当地守护娃干仗乃常事,互报家门,也算多个朋友多条路。 一小时不到,樱桃售罄,老乡也松口气,小鬼们终于滚蛋了。 野菜五分,樱桃得钱五块三毛二,十四人分,但也得按贡献区分下,先~人均三毛五,余四毛七,小见丁笠各一毛,小丫和几个跑路多的再各五分,余二分指挥者一花得。 一花算后讲出分配,够意思,没法有意见,大半人只打打酱油就得三毛五,比鲁有田仗义多了。 大家一致表示了满意,回,换钱,分。 差不多五点了,涌入副食站,小见也买一棒棒糖,准备回去喂三花用,免得她老瞪自己。 吃饭时间了,球场已散,小胖听两捡球小鬼说,今天跟着遛达了几圈得了三毛五,再次……遗忘了笑的功能。 艳子稍好,好姐妹一花见面就扔仨泡泡糖,拿去磨牙。 小三花趴着栏边,啊……老大老二几个回来了,成天不着家,不带我出去看轰景,爹咋就不揍她们呢,真的好想看老二挨打啊… 小见拆开棒棒糖的纸,凑小丫头嘴边,三花瞪上,能吃的??舔上,……有甜味,好嗨桑,葛格还算有良心,叫唤两声示意谢过,继续,估计夏天能说话了。 汪姨下午班,吃食堂,现在她们家只要吃食堂,艳子基本都端来秦家,每次菜票也给得充足,算间接支援一二花成长。 今天小见没去,蹭菜四天内一次可行,不能频繁,招人厌,前天才去过呢。 打回饭菜,一花艳子给曲江两口子分别送去,且带回一惊人消息,三丫头都不爽,王叔家那眼镜阿姨,要来学校教一二三年级的语文,虽一花已四年级,可也替妹妹不忿,那人……几娃都不喜欢,二花说:原因……当然与钱无关,我们的节操高高滴。 主菜有一份甜烧白,现在没多少人爱吃,太肥腻太甜,基本全肥肉,肉片薄且油亮,卖相一流,肥肉下切开口,夹上豆沙白糖,一入口满嘴滑腻,可此时,大人孩子均爱,缺油水时,肥肉绝对比瘦肉受欢迎。 晚饭,在手速比赛中进行,饭桌上,小见可是不会让着姐姐们的,特别二花姐,其下手之准、吞咽之快、胃口之好,将来吃自助餐,必能致该店老板昏厥。 艳子每次在这儿是抢不了几块肉的,太淑女,就只适合看别人吃,不过她喜欢这种氛围。 覃老道也准备五月中旬出发了,等到了府城,孩子差不多快放假了,永勤未入本门,非要当兵,康子太憨,且去看看老战友孙子咋样,不行,就一路上看看,有没别的合适的娃。 传承不能断,这是当初师父万千交代的,我虽不靠谱,可答应过师父就得办到,咦??我怎么可能会不靠谱呢?静心,善哉,错觉。 至于车费??死老头早就花完了,粮收前,烟钱都成问题,靠徒弟挑点菜卖。 怎么前往?那当然是走路,弯弯绕绕无非两百公里而已,老子当年出川抗战,都只是御草鞋而穿省,这点路,沙沙碎啦。 带几馒头,若吃完…再化缘前去便可,也就是……大概……要饭,实在是除了发髻之外,专业服装各方面,都不像出家人呀,化缘难度……五颗星! ———————————— 四月十九,晴,天空万里无云,蔚蓝无边。虽才四月中,却也已略显燥热。 下午五点,区大门外,机关幼儿园随着十来秒的电铃响,放学了,大门外数十个家长于外,街沿边等候,老年人居多,这些都是附近几条街来接娃的。 至于区内的近十来个娃,由一老师引领既可,旁边十来米就区大门,学前班的在人数无误后,扔进去既可,小学之前的屁孩进去了,就别再想单独溜出来,两个门神立两边儿呢,妥妥的! 对于屁孩来说,可谓一入区门深似海,若要独行待两年! 剩余的幼儿班小不点儿们,拉着前面小朋友的衣角,在老师的牵引下,穿着衩衩裤,嚎着儿歌,一一送至家门,不得不说园丁这个词当之无愧。 然后,有一首歌曲,叫做后来…,雄性园丁中,有较少数时不时的爱用啥……来浇花,以诱导……方式居多,雌性……以修练薅羊毛技能为主,羊…是本地特产孔方羊,技多不压身嘛,也是可以……理解的! 学前班进大门后,既可一哄而散,该玩儿的去玩儿,想回家的回家,跳脱性子的想跑出去,两边兵哥子往往瞪一眼、再骂一句,‘小瘪犊子、小瘪仨’之类南方小孩听不懂的话,便足以镇慑。 小见,是不怕岗的,军区队里可大半都是平头兵,时不时就碰上轮值,就差没给他请安了。 一入大门,“刘老师再见”,学前班们拜别老师后一哄而散,绝大部分是去右前侧的~副食站进行视察。 罗小见同学站后面没有动,嘿嘿……小山冬值岗呀!那天喊了东叔,可答应的四个波丝糖居然才买俩,诚信何在?小山冬此物体,已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见小见,一起去城墙边捉蛐蛐儿吧。”小胖今天不轮捡,与丁竺等几个同班屁孩邀约着。 城墙是封建社会时遗留下来的土制古城墙,基本是残垣断壁了,在全城东一段西一段分布着,菜地那边尽头就有一段,约一里多长,尽头处还开了个门洞,通往城东方向,城墙下草木众多是昆虫们的乐园,同时也被小孩们祸害着,还没绝种靠得是它们强大的繁殖力。 “你们去吧,我不去”。跟你们玩除了瞎闹之外,啥都没。 挽着自己蝴蝶凳面的小方凳。(八零初,学前班都是要自己带小凳,带不带回家看各人,其它地方不清楚,但这边是这样。) 小见望着小山冬上下审视:“嗯,不错……立…正,同志们辛苦了”。 小山冬:…… 尼玛,不就少了你两波丝糖吗,当时真零钱不够,没舍得破开元票嘛。 岗乙:…………,孩子病得不轻啊,这是个不认识小见的水嫩新人。 小见扑闪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笑嘻嘻地望着小山冬:“咋不回答为人民服务呢,东……叔”。 “这两天……你晚间没咋来练球啊,听说想进球队的大哥哥很多,我得提醒下陆哥哥,不是啥人……都能进我们队的,对吧,东叔,嘿嘿…嘿…” “………”老子这两天值下午岗,当然练不了,你小兔崽子这威胁得也太明显了吧,两波丝糖而已,至于嘛? 站岗是不能乱聊天的,无奈下齿间蹦出几字:“待会儿给你补上,行了吧,快回家玩儿去。” “大东哥,说话算话,否则……哼哼,嘿嘿嘿…”本来准备板凳就地坐岗边的,让你明白啥叫附骨啥来着,认错态度还有救,暂放一马,再不讲信用,死个小黑给你看。 这就降成哥了?哎……真想把他拎起来,甩地面左右砸啊。 小见挽着小凳走了。 岗乙望着离去的小背影,完全不了解情况,这小鬼好尼玛嚣张,老子要不值岗,立马把他种花台里。 “哥,这小鬼挺。。感觉挺邪性啊”。 小山冬恨恨地:“你有事儿没事儿别招惹他,这小鬼是祸害,投机倒把份子,前阵子诈过我一块钱。”虽然,这一块是指导员帮给的。 “啥?一块钱?他家大人不管?咋教的。”岗乙大惊。 两人一鸡动,忘了条例。 小山冬也纳闷:“是呀,曲政委咋教育的,按说以他的觉悟不该教育成这样儿啊,可能时间太短了吧。” 岗乙蔫了:“啊,曲大黑脸家的娃啊,我最怵的就是他了,上次在阅览室,我认字少了些,就拿了本小人儿书看,结果他跑我边上看书…” 岗乙咽咽口水,回忆着那幕可怕:“然后……就开始念叨我,啥年轻人应该多看有意义的书,啥要在书里体会成长,念叨了起码二十分钟,我差点没哭了。” 小山冬皱了皱眉:“看老乡份上,我告诉你,但你记得别说出去。” 望下左右:“这娃叫罗小见,父亲为救战友牺牲了,现在由曲政委抚养。”一顿,:“糟糕,指导员来了”。 一个年约三十,一脸英气的军人正从接待处大楼走向岗台,说是大楼,其实也就几层,越过绿化带到大门口就几步路。 牛皮带扎在腰间,军装与背脊均是笔挺,行走时双手摆动弧度很小,此种种、说明这是一个严肃的人。 蒋岩注视着小山冬:“你俩在说啥呢,聊挺高兴呀。”又望眼岗乙:“岗位基本条例都忘了吗,也甭跟你俩废话了,一人一份检查,下次全连会议自己上台通报,内容要深刻,认识要具体。”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小山冬一把拉住道:“别啊,指导员,给个解释的机会呗,刚才小见问我事情来着,我…我……顺便给小董讲了罗连副的事儿,免得他……落单儿时说错啥”。 擅自说了点秘辛,小山冬有点心虚,但还是快速说完,然后可怜兮兮的望着指导员,生怕对方抽手而去,谁有事儿没事儿喜欢上台去展览。 蒋岩抹掉小山冬的手,转头问小董:“是这样吗?” 小董正眼巴巴的望着呢:“是呀,指导员,向毛主习保证。” 蒋岩看小山冬很不顺眼:“你嘴巴……还真是大啊,哼,这次就算了,以后注意,小董过来。” 低声道:“关于小见父亲牺牲的事,切记,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让小见、及其他小孩知道,他父亲牺牲自己救下好几位战友,孩子太小,暂时隐瞒,这是对知情者都封了口的,包括很多军属都是不知道的。” 说完又瞪了眼小山冬:“以后……别特么管不住嘴,见人就说。” 小山冬拍了自己一嘴唇:“若有下次您处分我。” “放心吧,指导员。”小董也保证道。 “行了,各就各位好好值勤。” 小山冬和小董松了口气,暗幸躲过一劫。 蒋岩返转,不禁又想起那一幕,经不住老乡恳求,回水区内帮其拿送子观音像,返程出门时,水情有变,而白老六家的门前屋檐柱,在大水中突然倒塌砸向小船,大水中,小船就是生命线,船后扶气圈行进的罗永勤侧身,用双臂先后一托一挡,延缓了半秒多柱子砸船时间,小船顺水而走,安全了,使自己和秦远山、李振、蒋兵、张成好、牛青达、王国正得脱一难,可他……却被砸入水中,无影无踪… 第五十章家没了 小见面沉似水,昨晚专门在秦家等糖上门至二十点有多,那杂碎失约了。 这不是两糖的问题,小见出手大方,捞钱不差,两波丝糖,还入不了眼。 但,双方达成协议,喊叔给糖,一方做不全,那是诚信…… 小见在诚信上,可从没瞎来过,而且,这个虾子,事后弥补居然敢忽悠,这……已经属于诓骗儿童综合症晚期。 所以,小山冬这病,得治,今早,进幼儿园之前,区门内花台处,徒手谋杀掉一草叶上的青色猪儿虫,找废纸包住,从后面塞入~岗亭下面缝里,备用,名字么…就叫小翠好了! 小山冬失约原因很简单,换岗时副食站倒没关门,张大平正要进去买烟,说刘笑那二货,让家里寄来一双胶钉鞋、护腿垫、三双正宗球袜,此刻,正宿舍区里游街,显摆呢! 这能忍吗,必须马上去参观啊,把袜子扯破两洞也好呀! 于是,忘了,至于今天,那肯定是……更忘了。 试想,谁又会真把一屁孩两波丝糖的事,当成祖宗的事紧记着。 放学后,小见围小山冬看了一圈,凳子放其侧,托腮而坐,面色郁郁,哀声叹气。 ……是说像是忘了啥,原来忘了这。 “哎,大东瓜…” “…..…”今天不能再被发现聊天了,否则真得上台让人当猴看了,且听他什么屁话,一概不理,我不动,你总讹不了我吧。 “哎,大东瓜,”小见不停叹气:“你有弟弟妹妹吗?” “你应该常骗他们,他们肯定不喜欢你。” “你这么诚实,伯伯婶婶知道吗?” 小见每隔十来秒冒一句,犹如自言自语般。 小山冬和小董眉目顫动,夭寿啊,难道…这就是八路前辈所提倡的麻雀战、袭扰战? “你们那边儿有土狗子吗?” 这……绝对是在撒盐,小山冬青筋一阵乱跳,忍住,等以后一脚踢不死他时,再动手。 “曲伯伯常说,诚信是为人根本。” “高伯伯常说,错了,要站直认。” 别人可没那么多名言,平日长幼之间话都没说几句! “哦,对了,小翠不见了,我找它一天了。” 小山冬身体一紧,不对,这很不对…熟悉的气息,双眼左右晃动,急思各种可能性,这小鬼可能要出滥招! “小黄走后,我就养小翠了,它可乖了……” “咦,大东瓜,它……会不会爬啊爬的,跑到这里,想出大门玩儿呀?”小见一脸探讨,真切询问。 小董虽听不懂啥意思,只觉小鬼的独角戏演技不差,孙那啥道临都颇不如你呀! 小山冬眼一鼓,到大门?明悟,原来是预谋构陷,露獠牙了,不行,必须壮士断腕,不然,那不知是啥玩意儿的……小翠,起价得一块,小鬼开口一块…已成循例。 “我找找看,说不定它真出来了,哎,太淘气了。” 特么还能有你淘气??十万火急,小山冬单手快速从上衣兜内,拿出一毛,嗯嗯两声,递向身侧,这要是被小鬼从哪旮旯里翻出一尸体,百口莫辨了! 小见慢腾腾接过,抠着鼻子仰头望人:“找钱不?” 小山冬略摇两头,虽不爽,但,咱不说话,一定坚守纪律。 “嗯,改正错误还算及时,谢谢大东哥。”礼貌,小见向来不缺。 随后小见趴地从亭下缝里,摸出一纸团,掷于花台,叹一口长气:“…哎………,听说以后能变蝴蝶的,我连名儿都想好了,就叫翠花,大东哥再见。” 小屁孩拿着一毛蹦蹦跳跳而去了。 望着小鬼背影,这要是来几发点射的话,会否很快意呢?不不不,冲动是魔鬼! 小山冬强忍逆血上翻,抹了下嘴角,还好,是口水,心情不由…些微落寞,作为六零版的孩子王,再次惜败于七零后辈,吾,老矣。 小董于对面干瞪眼儿,却又有点佩服,一场有预谋有准备的欺~诈~案,活生生发生于眼皮子底下。 虽话不能瞎说,但装作去对面亭里拿东西还是可以滴,小董快步跨过来,拾起花台边小纸团,展开,呕……死相好惨的猪儿虫,都出汁了。 此虫即使健在,何乖之有?瞄向小山冬,哥,这???小翠?? 小山冬深点其头,幸亏脑子快,不然,此青虫之身价,必入虫界巨星之流….. ———————————— 二花牵着小见去打酱油,非彼打酱油,是真真正正……打酱油。 艳子提清油瓶给自家打菜油,一花拉小板车,趁街上粮店五点半关门前,买二十斤米。 五岁以上娃儿,多少都会干一点跑腿家务,很多八三前生人,应该都干过,不知打碎多少油瓶,这是……一个频繁而又有风险的义务劳动,碎瓶中起码一半人,被大人抽过! 频繁是因为,大多是用玻璃瓶装各类油,一月跑几次,有白色加仑桶的人家,娃~被揍率较低。 先陪一花买米,出大门左转,小见对小山冬笑笑,没反应,看来还在生闷气。 粮店,交粮票交钱,米仓漏口处绷开布口袋,自己接,粮店的只放米和称斤两,都用磅称,一个买主至少得五分钟,当时效率确实低! 粮店基本都有打锅盔的,揉面擀成一圆饼子,放炉里壁边烘烤,吃红糖锅盔是门学问,绝大多数小鬼吃完,嘴角、脸上、手、衣服上会沾上不少,红糖要流嘛,吃完不沾痕迹方为高手。 粮店包子馒头啥的没有,卖的东西不多,干、鲜面条、油盐酱醋芝麻花生米,就十来样! 米只分新米和老米,其它酱油、醋这些~不分啥老抽生抽等品种,各粮店间会因供应渠道不是一地,货物品质有区别,但本粮店内该物品~就只一种,选择面窄。 各类物资简单而缺乏,生活中各种似打酱油此类~琐事又繁多,比起以后之方便,真是差得太远了。 物资贫乏,啥程度呢,如女人母亲的大姐来了,补血是红糖冲水喝,花生都略贵,偶食之,当然,大多数普通层,花名果冻的玩意儿,称为啥带,那是洗后反覆用的,可不是后来一次性的,为后辈们省了多少资源啊! 若他们穿越现在,那必认为帝王享受了,别的不说,比如到九伍去,说十多年后任何人,可以随时与熟人视频聊天,绝对认为你脑袋瓦踏了,这是神话中的玄光镜,高深道术。 小见提俩空油瓶,挺喜感,二花艳子帮忙把米抬上小板车,回,清油、酱油副食站用菜票打,只是清油得加上油票。 打流质物品,均还使用提勺,酱油、酒、醋等,清油除外,已有手摇式油桶,摇到当前所需计量刻度,下压便流出,直至压归位,都菜籽油,其他啥花生、葵花籽、调合油都后来才有人吃。 正规店打提勺东西,是保量的,缓慢提上,倒给你。老头店打酒打醋,半斤你最多得四两半,下提勺猛、快,马上倒漏斗上给你,看似满,在提起时已漏出不少,奸商,无时不在,小店生存法则如此,价格相同,赚的就是这类小便宜。 在副食站,让面瘫大婶菜油、酱油各打一斤,再忍下想买零食的冲动,回。 小见先回秦家玩,最近与小三花感情升温,挺黏自己这个哥哥,说明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自豪。 小三花爬起身,叫唤两声,你来啦,瞪一眼,空手?上门做客居然空手??扭头,没功夫搭理。 罗小菊近来找到内加工业务,在麻筋厂,每隔两天领一大捆粗麻回来,理顺兼清疙瘩,一大捆四毛钱,这是个磨人的细活,适合无业家庭妇女,闲时挣点。 这活计都是包给厂外妇女做,厂中没人专门干,因为全身心投入,一人一天都不见得能理出一捆,厂子的这套手法是正确的,工人只负责接料~加工麻绳麻袋等即可,料来得慢?若四天都无一捆,那换人呗,三条腿的菜花蛇不好找,城内、城乡结合部,无业妇女那还不遍地都是… 所以干姑挺珍惜这活计,闲着,屁都没,小见为表孝心,理了一小束,起身,还是屋外去遛达吧。 这玩意儿理时有毛灰,有小孩在屋内,真不适合,后被艳子提醒后,罗小菊方反应过来,难怪几朵花近日爱喷嚏,果断移屋外,摧残他人去! 屋外,一阵喧闹,有人搬来,是原住在宿舍等分房的干部,与家人齐来了,上面安排住处,脱离宿舍,从群居进化为独居。 小见看了,疑惑着:“你们是谁?这里面是我家,你们东西堆门口干啥?” 秦远山上气不接下气,自楼侧外小路,冲刺而来,好在来得及,小见可是个护家狗。 一群帮干忙的兵哥子及新户主正不知如何回答呢! 秦远山给新户主战友递个眼色,把小见抱屋里忽悠去了。 说爸爸已经立了大功,等以后回来就搬去新楼房,屋子空着,先借给邓叔叔住,爸爸若在,一定也会同意的。 其间,鲁胖子也来了,入团开忽,说实情如此,并掏出一电报,上面说,爸爸要求他要听话,要认真学习,等着爸爸以后回来接他! 电报,小见看了,不认字,不过认字也没屁用,机打字,又不是亲笔信。 小见迷迷瞪瞪,半信半疑,上楼去了。 实情是,屋空大半年了,小见又不可能一个人住,秦远山也没住两房的资格,有家人的干部排队等房的,多,除非以前几栋老危房不拆,新楼房~可不是想修几栋就修几栋,区内资金还没那么富裕,所以不能浪费资源不是。 财产?屋里没啥东西,大多数是公品,床、凳、柜都以前单身宿舍里的,就一些碗筷、有点相片、学习笔记、衣物几件,小见妈走了后,可以说东西越用越少,坏了就没添置过。 想想看,两父子都是吃食堂长大和变老的,能帮小见收拾的,秦哥早打包收一起了,以待将来小见自主时交与他,值钱的一样没有,这些东西都是意义物品,如父母合照、因功奖励的钢笔啥的。 罗永勤七八岁后就与覃老头处得多,早苦惯了,初时级别低,只能养家,后来算小官了,小见妈又走了,这下彻底放飞了自我,吃饭~食堂,睡觉~有屋呀,人生还需要啥吗? 自小听多了老道的随心,他的理解,就不怎么在乎钱,退万步来说,不是还有组织嘛,后来每月给十块娃的饭费给秦家,再每月给老覃汇五块,这也是为啥老覃近来连烟钱都没的原因,侄子…不在了。 牺牲之前,连副一职刚通报,之前经济一直是排级,三十顶天了,还剩多少? 抽烟,给娃买点零碎、每月给几毛零用,再遇点红白或客访,凑点钱、请个客,真没值钱遗产,抚恤和烈属月领在区里帐上,都给小见留着呢! 从父亲责任角度来说,不够负责啊! 小见返转曲家,闷闷不乐,对秦叔说辞,始终觉得有哪儿不对。 躺在被窝里,感觉没有家了,爸爸又不回来,小小心灵中茫然无措,到底咋回事,谁说小孩无心事。 想着想着,哭了,像一只呜咽的小狗,哭得……很伤心。 曲江隐约听到,起床到小书房外,想敲门安慰下孩子,可即便作为极会教育人的职业者,他此时也不知该说啥,点支烟,叹口气,时间……是一剂良药,过两天,这个小风波应该就会过去了吧! 第五十一章守护者 睡梦里,记忆画面杂乱而入,阿姨们的笑容能带来安宁,球场画面仿佛带来激昂,高楼汽车美食又似带来向往,灵魂深处又像有人低泣,画面太多,犹如做多了梦般,休息不佳,恍惚中,暗暗告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探寻下这些画面的秘密! 小见不知,这些灵魂记忆碎片,让他增强了一点见识算是有益,但亦有害,侵蚀着他的精气神,脑袋里成天时不时冒出东西,脑子时常超负荷运转,影响睡眠及生长! 小见起床有点倦怠,呵欠一个,塞闹钟,起。 答应过孙叔就要做到,诚信是本,除了锻炼要坚持,还要常回家看看! 邓自先近几天很郁闷,自从搬了新家,每早天没亮就有一屁孩来叫起床,感脚近来总是没睡醒,致使黑眼圈细胞已经扩散。 记得第一天早上,大概六点十分吧,为庆祝新居,再加上没孩子,趁早上五六点,据说是荷~尔~蒙井喷时间段,两口子决定做个早操,忙活一个娃出来,正当曲径深幽,未来号要上天时….. 有人敲窗户玻璃,“叔叔,新搬来还习惯吗,该起床了。”声音较收着,怕影响到你,很为你着想的样子。 邓自先当时就……萎了,折戟而归,数天后方才恢复,这把火闪得不小。 夫妻俩很想骂娘,不,骂婆婆,必须升级,隐约见一脑袋在窗户外,透过窗内帘缝在瞅,幸亏没开灯。 开门,罗永勤儿子,好像叫罗小见,踩一小方凳站窗前,大眼扑扑眨,含笑而对。 “嗯…你叫小见吧,这么早…..”望下天,果然才麻麻亮:“就起来啦?” “嗯,邓叔叔,我去锻炼,顺便喊你们的,不用谢,叔叔再见。”小见摆摆手,此小事尔。 我??没想过要谢你啊,真想投弹训练似的,把他扔围墙那边去啊。 小见与参训十人,慢跑,在五岁娃眼里,家被人占了,就是敌人,他可不管啥安排的房子,他心里,那儿还是他的家,原因就是这么直白单一,爸爸回来前,自己一定要努力守护! 次日,玻璃又响,“叔叔,起床了,曲伯伯说睡懒觉不好。” 夫妻俩被窝中对视一眼,均微点其头,决定当聋子,掐印,看我真传之静默阵法。 外面沉闷了几秒,“哎,睡懒觉真的不好,我去跑步了,叔叔阿姨再见,我明天还会来的!” 老邓手臂一疼,老婆的指甲陷入,应该是下意识的手抖导致,掐老子干啥,我也很想把他吊起来打啊! 明天还来??不行,等上午时,告诉下曲政委,得加强娃儿教育才行。 曲江听说后,言称小见太不像话了,等晚上回去,就开启念叨模式,小邓莫怕,明日此子断不会来。 又次日,“叔叔起来没,我是你们的小报时鸟,啊…..今天的天气真是……..,叔叔快起来呼吸新鲜空气。” 天哪,救….命…啊,宰杀…儿童…..判多久?? 入伍多年,第一次发现曲大黑脸办事,没传说中那么犀利啊!一个娃都没搞定。 曲江面对小邓的黑眼圈有点惭愧,夸下海口却没办到,昨晚刚说两句,娃哭了,说那是他的家,他要守那儿等爸爸,然后就开始玩儿赖,一点不尊重游戏规则,光是哭,弄得老曲下不了嘴。 没法了,找远山兄,听闻秦罗两家关系好,秦远山接了别人好几支烟,声称小事,两闺女和小见一起锻炼,让她俩守着门,必不让死孩子得逞! 秦哥这智商……..,确实堪忧,一二花跟小见啥关系,铁瓷中的铁瓷! 再次日,“叔叔我来了,对了,碗柜下有个耗子洞,小黑常来,叔叔别打它,撒点肉在洞口,它吃完自己会走的,哎呀,小盆友叫我了,叔叔阿姨再见!” “……...”夫妻俩已麻木,秦老粗也不行啊,耗子?小黑??我特么还喂肉?我吃奥! 苍天,什么人才能把一屁孩教育得这么恶心人,老子差点儿就进宫了,罗….永…勤……哼,听说你执行单向机密去了,待汝回归之日,必是与尔单挑之时。 此恨无关风与月,老子就是不爽你。 N次日,‘笃、笃、笃、’ “叔叔在家吗?上次没来得及说,门边老柜子里面有几个偷油婆,叫小星星,爸爸说养三年了,是缘分,叔叔碰见别踩它们….嗯…..”貌似下了很大决心:“…实在不行,我每次剩点饭,撒在门边喂它们好了。” 邓哥已无力吐槽,但…..不吐不快,还是得吐,尼玛谁家蟑螂能活三年,你要真撒了饭,还不得把耗子蟑螂全招来! 得想法子啊,对,找他玩得好的小鬼去沟通。 下了值,路上思索小鬼攻略可行否,难道真要去揍豆丁,才能行吗? 此时,隔壁连陆青梯和郑竹基情不减,勾搭而来。 陆青梯手勾在郑竹肩上,一惊:“呀,邓哥,你眼圈好重啊,新搬了住处,和嫂子……哈哈哈,省着点呗。” 因每晚睡觉前总要想起,那小鬼明早不会又来吧,怀着不爽入睡,质量自然欠佳,熊猫眼就这么有了…… 心情低落,简略说了两句事因,免得被战友们~乱说自己是个贪恋房中之人。 陆郑二人愣愣听后,齐声大笑,邓家哥哥勿忧,此事好解决,攻其软肋便可。 办法很简单,用钱砸,此小鬼专吃糖衣炮弹,去副食站,称斤糕点里面最贵的蟹黄酥,绝对搞定。 邓兄不敢确信的眨巴着眼,呆看二人,就这么简单?这可是曲大黑脸出马都没办妥的事,一斤蟹黄酥能解决??这尼玛……会不会太草率了? 陆郑二人相视一笑,你以为多复杂,你要舍得,多花几毛,买俩奶油蛋糕,效果更加直接有效。 不过,最好叫上蒋指导,兵哥子里,他和小鬼关系不错,曲政委和秦连只是表面,平时和娃话都说得不多。 邓哥点头信服了,高人在基层啊,搞定给你买包烟,急奔而去,蟹黄酥一斤才几个,显得寒酸,一斤多薄荷糖棍,价格相等,但量大啊,诚意满满,就它! 蒋岩莫名其妙地被战友拉来秦家,秦哥也在,大致了解了情况,在娃放学后,几方进行了亲切会晤! 蒋叔和秦叔保证说,若爸爸以后回来,没有新楼住的话,他一定帮忙,让邓叔叔搬走,邓叔叔也保证决不骗人。 哎,那看在蒋叔和……..薄荷棍的面上,算了吧! 自此,邓自先的下一代们获救了,终于有机会参加自由泳锦标赛了。 蝌蚪甲流着泪:天佑我等,尚有望修成人形! 蝌蚪乙:下次定拔头筹。 蝌蚪丙望了眼身下,已快成型的双脚:终于解放了,不然,我都快变成青蛙了! 虽然早晨不再定时呼叫了,但屁孩依然常到门前探头探脑! 邓自先本想问:你瞅啥? 可又怕娃应上一句,另生端倪,罢了,和平……才是大道! ———————————— 四月底了,球队帮十一人,姑且这么叫吧,虽说艳子一花不喜踢球。 马李陶范赵五小鬼都已有球,丁笠二花小见是不买的,仅余鼻涕冷未买,年轻了些,自制力差,常把几分球钱花掉。 有了球,空闲时练的项目就多了,主要都练带球跑,也练板凳Z字,射门练丁笠,似模似样,球场一左一右,大小两个队伍也算风景,若有别的兵哥子来踢,那肯定让位,挣钱为先。 小见也羡慕地看着,自己好像半年就没长过,汪姨挺担心的,艳子姐小屋柱子上画的白线,每晚都站那比一下,没长。 而且,最近这些天,脑袋里的画面挺失控,以前就像云朵,偶尔飘面前观看一番,近来像是云朵排着队一般,接踵而来,感觉……脑袋好沉啊! 回到干姑那儿,干姑越发专业了,戴了口罩,望了下方圆几米内,飞舞的细毛毛,小见以后有点不敢来吃饭,旁边就是炉子和切菜桌啊。 前侧那家的老奶奶,已经指桑骂槐念叨了好些次。 暂停呼吸,快步入屋,三花亦身怀神器,床上爬圈呢,小丫头挺可怜,生活圈子就几米范围,像头被养的小猪,掏出薄荷棍。 小三花快速爬至,有人来就好,还有吃的,先笑一个,再哦两声,感个恩,深得真传! 乳牙已冒出,小见不准其咬,怕卡着,横立其嘴边,嘴里同时念叨着,三花啊三花,你啥时候才能长到二花那么大啊,不然爸爸老回不来! 过了两天,干姑干活移到了十米外,楼尽头围墙边,那边隔壁是老仓库,放不常用物资,里面没人,不会影响他人! 最近财路少,区内娃们没赚到外快,初中以上在学校招人,去过西南门外摘枇杷,好像摘得也不多,仇大乐脑袋还被砸个口子,现在脑袋都还缠得跟敢死队一样。 年轻的娃们也算计着搞点啥副业,明天周六,集团商议,除十二捡球员,愿活动者上午八点集合,蝉已出,抠蝉蜕去! 次日,带上一铁撬棍,几把平口起子、两把手电,两双筷子、线手套,蝉洞大多在树附近的地面,特别是桉树,穿雨靴是每次参予草木地活动必备,防蛇虫咬。 不过蝉蜕这活儿,靠运气,是个娃都能挖,往往一队人一天就挖十来二十个,那玩意儿多轻,一层皮,论个卖,最多一分,现在开一副普通中药才三四毛呢,所以,此活动玩乐居多。 第五十二章拾破烂儿 一花背了个历史悠久的背篓,三姐妹都用过,丁笠也带了个,由方老二背,就他男娃里最高,装孩子的篓今天派上用场,此种无强烈目标线路的活动,附带拾金属,要是走了狗死运,捡到几斤铜... 一斤废铁七八分,铜三毛多,只要能挣钱,不分地域,人人争先。 出西北方有一大片林子,但估计没戏,属周围重点扫荡对象。 众娃决议往东,路上两边也有几排树的,而且过城东北,金属类的厂多,捡废金属容易。 从城墙这边岗洞杀出,当值的兵哥撇撇嘴,居然出去拾破烂儿,还真是丢区里的脸啊! 钻出岗洞,这边街不大,也可穿到红光影院,不过向东直走为上,那边大路树多。 沿街分两边搜索前行,除了蝉洞,各旮旯也得瞧瞧有无罗杆罗丝废铁啥的,其实....已经跟拾破烂相近,没捡废纸屑等便宜废品罢了。 行进之中,道旁一青石板洗衣台边处,上摆一牙膏皮,貌似又像没用完,别人忘了的? 陶涛小弟纠结两秒,管他的,捡起,投入方老二篓中,天予不取,必受其咎……不放过。 牙膏皮,铝的,贵重金属,一个卖几分呢,不错,开门红。 走一段,对面一小鬼招手,树下两蝉洞,趴地照过,里面有,可大家看了下,这两洞挺深,得半米以上,没洛阳铲你不好搞啊! 洞小,手是进不了的,一般用起子把洞扩大弄浅点,筷子夹出,深的用撬棍,破坏土层范围就较大,可这在街沿边呀,身旁两米是人家,你把这一块撬稀烂,还不骂死你,旁边一老太婆已经瞄了好几眼,哎,放弃,见财化水! 另外也有方法,用的人不多,护肤品百雀灵之类小铁盒,盛一点车内胎胶,炉火边将胶熬化,搅裹在长竹签尖上,像粘蜻蜓那样,把蝉蜕粘出来,但此种,药店大多不收,因上面胶痕迹是清不掉的,除非挖掉有胶部分,但品相就难看了!其实入药倒是无妨的。 这条小路,就又捡了几根废钉子,也好,群策群力嘛,士气依然高昂。 艳子今天没来,小姑娘穿的漂漂亮亮,参加这种活动……再说,也影响在马军几人心中,如花形象不是。 出来是条大路,两边各两排树木,搜索速度明显变缓,走了十来颗树,好几洞都被掏了,终于,前面找到一个,又是深的,不过这儿没人家,近五分钟才搞出来,此地面烂掉几巴掌大,大致把土填下、踩下,前进,下一个。 行至街边转弯,一木板公共厕所处,众人一楞,地上……貌似一大砣铁?整体方型略带圆,丁笠冲上,敲下、搬下,尼玛,好重,是铁。 真是出门就踩屎,运气好到难以叙表,发了….. 天下蠢人何其多呀,过上过下的,这尼玛都没人捡,暴殄天物啊。 没说的,捡上,哇,好沉,起码近三十斤,而且面积小,又死物,不好使力,三娃齐上。 方老二连退两步:“我怕是背不起哦,背兜要压坏吧。” 一花头一扬:“换着抬,直接去顺西街废品站。” 男娃们苦着脸,姐,两站路呢,但……还是得干,这是抬钱,很可能是一张车床票! 一劳保服男青年系着裤从厕所转出,满脸问号:“你们?干啥呢?” “????”众娃瞄一眼,不用理会,我……抬… “嘿,停下,我说你们呢,干嘛呢?”男青年带点笑意了。 众娃眨眨眼:“捡废铁呀”。你瞎呀....可…这关你屁事啊。 男青年戏谑着:“废铁?谁告诉你们这是废铁?” “这明明就是废铁啊。” “废你媚啊,这特么是老虎钳,虽然上面锈灰不少,可这是工具,我抱回厂里去的。” “呃…...”众娃深感学历和阅历遭受双重暴击!…没见识还真可怕啊! 男青年提气沉身,抱上。 “尼玛撒泡尿,差点把虎钳给撒没啰,现在的小鬼,咋跟土匪似的。”男青年骂骂咧咧而。 “...……...”真是…我就说咋那么怪,没头没脑就大路边上捡几十斤铁…哎….没横财命啊!共同的心声! 哀扣和医扣均受打击,士气有点低落,小见一看,奔进前面一供应站,三分,买一筒山楂片,纸包装内含十五片,很薄,五分硬币大小,十三个娃一人来片。 “大家别灰心,上次樱桃,如果到沙湾时就灰心了,又怎么能弄到呢,坚持才是胜利。” “对,嘿嘿…” 一人一片尝个味,士气回升!做事不坚持,屁都捞不着。 继续,只见一群娃全是埋头族,如鬼子扫雷般前进着,前方出现过两拔人马,对方一见他们的来向,沉思数秒都是迅速换向,来向已被扫荡,换道儿。 周末这种队伍挺多,找资源或废品相当于是玩寻宝游戏!玩与挣点钱双重意义,全城会有二三成小娃如此干,剩下那些,属于纯玩儿,适逢其会也参予,但不会专门组织。 在人少较荒的厂区外,若资源多点,虽各捡各的,却也易生纠葛,会干仗,最易起矛盾当属抢资源地盘,一般是开战之后揍哭几个就散会,玩了、钱挣了、架也打了,多丰富的假日生活。 此种专业队伍,周末全城得有几十支,所以找行进路线很重要,你方队伍要老走上别人扫过的地儿,屁都没一两。 每队都会背上背兜,这属于....象征性、寓意好兆头用的,真要给你捡半篓金属,你个七八九岁的娃还能背得动? 也有力气好的,专门拾破烂的小娃,属于孤儿或经济困难的世家传承,一般八岁以上,有部分也是要上学的,课余所有时间都穿街走巷,独行,拿一长捏夹为工具,夹住甩进背篓。 他们废品类都捡,废纸屑、塑料、胶皮等,这些类皆三分以下一斤,玩捡队伍是不会捡的,拾荒娃,很勤劳,不含玩乐,只为生计! 废金属是没那么好捡滴,运气极好遇某厂倾废渣,人均口袋捡几两螺丝、小铁渣之类,加上背篓,全队有二十来斤就算丰收了,能人均一毛有余。 倾废渣,一般都倒在厂小门外,大半是灰渣,内含漏网之铁渣、碎料,有小孩去挑,别人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懒得驱小鬼而已,不然,捡废的资源面更窄。 一路行进,收获寥寥,但场面堪比蝗军。 某家花圃围栏挺斜的,貌似要倒,好像?应该?算是坏的,诊断~属废品,可以把上面冒出的钉子、铁皮……撬掉。 谁家屋外切菜桌、柜之类,足下垫了厚垫圈、薄铁块,只要该户无人,那对不起了,抬一下摸走,这玩意儿放在街面上,那它肯定归属废品啊?……不会不好意思呀?都光明正大干的!! 耗时近两小时,三蝉蜕,一斤多废铁渣、钉,一牙膏皮,直接跨过前边东北门小河沟,那边顺沟有十来个厂,都是跟金属有关的,开关、汽车配件、乐器、工具厂之类,今天有没搞头,全指望那儿了,现在人均才一分呢! 捡废金属一般得到这些大厂周边,财大气粗,漏出的资源才多,像摘樱桃那里的小厂,你在周围转一圈,很可能螺丝都捡不了几颗,这是……区别! 顺着小河沟,水浅,无鱼,算十来个厂的汇总排污沟,每个厂后墙都有几个小洞口,排工业污水和下雨积水的,倒是没屎啊尿啥的,流至汇总沟,再汇集流进远处沙河里。 众人刚近前,脸全黑了,待业儿童抢生意的太多了,头两家厂平行,后墙至少共有五个排水口,这种排污口日子久了,下方会凝一小泥浆水塘,一般单边不到十米长,再缓流去外沟。 只见每个洞口和下方皆有几娃,浑水里摸着,就几公分深,翻砂车间、红炉车间易出碎渣铁块,其他车间会落些螺丝螺帽等等,排水沟是延各车间走的,雨后或排水后会冲出来沉淀于小塘内,当然算废品,一个月来一次,一个洞外能有一两斤。 没法子,越过这两厂,去前弯处,希望里面那些厂没啥人吧,转过第二厂,稍斜向前方一片有六厂,后墙并排,一里多长了,吃奥……,只见厂后墙方向,老鼠、蚱蜢、蚂蚁般大小的人形,由近而远遍布,至少六七十个以上。 估计东北门队伍一半皆在这些厂周围了,只能走过这一里多,里面还有五家厂,但悬,因为乐器厂在里面,是最受好评单位,那里……易捡到铜,做乐器的嘛,这是必然。 边走边侧头望着这些竞争者,太特么………,你们这么勤奋,家里老小知情吗,娘的,辛辛苦苦从西门窜过来,硬是连个门面都没给我们留。 部分捡废的娃们,望着小见他们笑嘻嘻的,大致表达:贵部弟兄来晚了,战斗早就打响了! 快速越过这拔蚂蚁,斜向,一望,众人皆是肩一垮,最后几厂也没口岸了,全尼玛有人,找谁说理去。 抢地盘??众观各队,己方怕是最富有朝气的,绝大多数二三年级,还俩幼儿园,属于送外卖上门..找揍。 山穷水尽了,只有最后一条路,守小门,等废渣和翻废堆,废渣是碰运气的,它属于纯粹工业废料倾倒,翻废堆…大概…..基本…约等于翻垃圾堆了,因为里面存在一定的生活垃圾。 大厂嘛,扫地的懒得弯腰,肯定会有小东西扫出倾倒,这个竞争力不强,因为这和捡概念上有点不同了! 算是正宗、经过认证的标准拾破烂行为,大部分娃不会干,毕竟这是玩中顺带找钱,你专门埋头垃圾堆里,脏不说,这个性质…确实…… 几娃面露难色,尼玛,钻垃圾堆啊?? 一花正眼扫视:“大老远跑来,空手而回,岂是军人作风,不去的自个儿回,以后别参加活动了。” 众人在几个积极者引领下,磨蹭着,慢跟着。 看着一花二花等几人无畏的踏上垃圾堆,毫无犹豫就…蹲下开始刨…… 余人心头一震,有点想哭,真勇敢啊。 小见也挺抵触,这已经是叫花子行为了,我……就边上找找,不去钻。 很多人抵触原因即此,垃圾堆面上、边上属于捡,但捡不了多少,你得去翻、去刨,多弄会儿,成凹形了,人站里边儿,不就成了钻垃圾堆么,身体四面全垃圾,谁喜欢,太掉价了。 这要是娃们的爹知道了,全特么得吊起来打变形,他娘的,老子团连营级,你们去给老子刨垃圾堆??? 好在,工厂,生活垃圾较少,倒不怎么臭,但脏,污油、锈灰之类,上手套,无畏者几人担当主要翻刨,余人边上、面上找找。 翻了会,凹处传来一花声音:“谁知道这家是啥厂?” “好像……金属制品厂,做扳手的。” 怪不得没啥搞头,模具生产呀,废料少,转进,找开关厂和乐器厂。 走到乐器厂侧墙,哈,好大一堆,而且看上去…..很新鲜,伙计们……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翻了大半小时,小废碎铜件有三两,铁、锌件、角铁碎片加一起能有一斤多,共值两毛吧。 其间也有一未找到口岸的队伍走至附近,见后,均在远处扁了扁嘴以示鄙夷,往原路而去,显然是不想翻废堆的! 第五十三章盗亦有道(望推荐收藏) 李剑尿胀了,为避嫌奔远一点,这厂挺大,垃圾堆旁是一道两扇铁皮的小门,这侧墙到前拐处,起码还有三百米长,跑至百多米处,就墙浇上。 咦??前面十多米,墙基处鼓出两红砖头。 应是受雨后,水泥少了致澎胀松动,近前,还有两三块不明显的,也已裂开缝,李剑趴下望了眼,急忙奔回。 众人一听,群往,两砖头,轻挪了下就掉了,均趴下看了下里面,好多铜件、铁件,左右几米一长溜。 堆的全是做坏的部件,手鼓铃片、破锣、喇叭口、破钹等,啥都有,铜件不少。洞口处呈一斜面,堆架得有一人高。 算废品,但别人也可能要回炉用! 众人面面相觑,这……干吗? 咋说东西也在厂内呀,这算偷吗? 可又都安慰自己,那些是废品,应该………不算偷吧? 众人苦思,谁也不敢先说一声:上。 小见说出点想法,我们捡不了多少,多了也抬不动,拿一点,走之前,让一人转拐去厂大门,告诉厂里人,不然这个破洞迟早遭贼钻进厂,那时损失的可就不是废品了,我们算拿点通报费,良心上也能过去。 此番歪理……咦,大家觉得,颇有道理啊,好像没啥负罪感,至少也做了好事嘛,那就…… 垃圾堆这道侧墙较荒,没啥人经过,但还是得赶紧,把松动的三块也轻摇挪下,先把洞口前的捡上,小孩能进了。 赵小克瘦,上,只见其身子有点抖簌,磨蹭向前,众人瞧不顺眼,真是废啊,换人,丁笠上。 动作灵活,但钻入半边身子就不行了,入眼处堆了好几米长的一溜,部分垮下,挨墙了,就这么捡,能听到废品堆外远处有人声,嘻嘻哈哈的。 丁笠有点冒汗,腰胯那儿有点卡,又不敢使大力。拎了俩,缩回。 再换人,二花上,并叮嘱只要铜,入宝山岂能不选好的! 分不清材质,只知道黄和红的为铜。 其实大家隐约感觉,这已算偷,进了厂内范围,否则都轻手轻脚干嘛,只是小见与大家懵懂,认为理由合理,良心负疚减弱罢了。 二花不愧手速高手,比丁笠也苗条,直接钻入,就见一个个破锣、破铃铛等递出,全都是干货! 一花趴下于洞口极轻声说道:“二花,叠一起的小心些,别弄出声响!” 二花没应,我又不是瓜娃子,这都不知道么,论挣钱,二花可是向来不落人后。 几分钟,边上无危险的铜件已席卷一尽,然后小心翼翼挪开一些非铜件,拿下面的铜件,犹似勤劳的小花雀,东啄一下,西啄一口,这个是葱油饼,拿上,这条是羊尾酥,出洞,这砣是绿豆糕,走你…… 突然,有脚步声接近,二花忙蹲下,只听有人扔了东西在废堆上,两三个吧,一个破铃还直接撞墙上,掉面前,脚步远去,内外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心跳直奔一百六,娘哒! 不一会儿,一花叫停,背篓处,四人各抓一侧,抬抬,差不多了,再多抬不动了,每篓怕有三十斤哦,死物费手啊! 又让二花捡小件,各自兜里装几个,加上也好几斤。 走,先撤向远处荒地隐蔽,后拐那边有别的队,去不得,由能稳得住的一花,去通知厂子,掏出身上物件,出发。 若派小胖之类,说不定问两句就全抖出来,不牢靠! 十分钟后,一花返回,说厂里几个叔叔还表扬她呢,众人齐出口气,良心遣责……减少很多。 背篓上盖件衣服遮住,不能走原路,从荒地迂回穿过,不然遭遇别的队,若露了白,肯定被要挟分一份,因为……太多了,抢光不至于,会轮流瓜分大半!谁让你们战斗力差呢! 半小时后才穿回沟边大路,换着人抬也累,走走停停,不过,现在安全了,脱离了别队范围。 马军不舍地回头:“哎,有辆三轮车就好了。” 一桶也感慨着:“咱们都背了书包该多好呀!” 众人暗嘲,太尼玛贪心了,还想把厂搬空咋滴?你干脆请团里出车好了。 走一路,歇一路,不能直接去废品站,物件太显眼,而且黄红铜价不一样,得分开。 先回本部,一路歇气、换手,均走大路,穿小路肯定会近些,但怕遇队伍,除了丁笠、齐冲、方老二能越级打怪,其余人不行呀!用二小时多点才回至区后门城墙洞。 不进岗门去,就门洞之间倒出清理,外面和里面人不到近前看不清,小胖小见小丫回,另两小鬼积极性也高,一起回,拿榔头,这些东西得砸平或砸来叠上,不然一看就知是乐器部件。 岗上的兵哥数次扭头,尼玛这群小鬼把乐器厂给抢了吗,这么多破锣钹面儿?不过……好似挺值钱的。 大家都很累,且饿,三点了,中饭还没吃呢,谁有钱?先垫上,速奔大门方向的粮店,买六个锅盔,一人吃点,待会卖了钱补上,一桶饭应声前往,白面难吃,上椒盐的。 小见几人回返,开砸,兵哥在交响乐中,不时歪鼻颤眉,忍了,都是区里小娃,算一家人,也不好轰他们。 后门走的人少,只有六点后住新楼的才从这儿回去,小鬼们在打砸过程中……安稳。 一人撕点锅盔吃了,大半小时后,物件大致脱离本相,黄红分装,准备往卖。 “叫上艳子姐,废品站老爷爷,她认识,汪姨的熟人,不会被烧称。” 小见提出建议,这样艳子姐也能名正言顺地分一份! 众人想下,也行,只要是在没公平称的地方,平常买或卖,老被别人烧称都是知晓的,却也无可奈何,有内线,那得请上。 艳子扔下捡球工作,一到,吓了一大跳,全是铜,了解后拍胸保证,绝不会被烧!一路上,并商议好措词。 进入废品站小院,有两个收购人员上班,此时废品站属街道上开办,私人的,还木有。 个体的称为收荒匠,算是废品站的下线,挑筐或骑车搭筐,沿街吼着收购,但只能收到肉骨头、牙膏皮、旧报纸、少量金属等,百姓量少懒得跑,就卖他们,量大那肯定直接卖废品站!他们就靠点价差和烧点秤而收益,也是相当辛劳的活计。 各类肉骨头那时啃完,一般人家都是留着卖的,两三分一斤,回收用途~磨成粉作肥料等等!过八五后才取谛回收,这东西,特别是夏天,一收荒匠潇洒路过,沿街而臭,避之不及! “李爷爷,我们卖东西。” 老李望了眼,闪了一把,尽是铜,里面有些东西?像乐器上的。 不禁有点疑惑,怕娃儿们是偷的,“你们哪儿弄的这么些铜件儿?” 艳子侃侃道来:“今天清理老仓库,几个校场军乐队的废乐器,也在里面,仓库里所有废铜全在这儿了,我们抬来,有三块钱跑路费呢,嘿…..嘿…”艳子,已彻底不再纯洁,撒谎不红脸,厚黑已入门! “哦……行,先把黄铜倒在称上吧。”老李半信半疑,但总不成专门去问一趟吧,这的确也都是废品。 “谢谢李爷爷,称要称够啊!” 不是私人的,为啥会烧称呢? 外快呗,无伤大雅之下,一天也就弄包烟钱,做公烟,上班几人一起抽,各行各业皆有生存之道嘛! 老李和另个人,内心挺高兴,一次收几十斤铜,数载难逢啊! 老李最后还是象征性的烧了两斤,两包好烟了,这……是职业操守,不可违背,五十来斤才烧两斤,真真是熟人留情了。 若没艳子,起码五斤,谁让你们全是小鬼呢!遇小鬼都不烧,让业界同行如何看待咱们? 二十八斤黄铜,二十四斤红铜,哎,咱们还是年幼体弱了啊!也许马军是对的,以后活动得出车,哪怕是……小板车。 其它牙膏皮、废杂金属得两毛,蝉蜕?三个,回时扔一路边树下了,留予有缘队!说不定现在就正有一小鬼内心欢悦:今天真是踩狗死,出门儿就捡仨蝉蜕! 黄铜三毛二,老李给了个整数,九块,红铜四毛,九块六,这效益,大团结都快两张了! 在小鬼眼中,大团结等于无敌技,握之于手,吃啥全有! 所获加一起,行动战果为十八块八,补一桶六个椒盐锅盔钱三毛,余十八块五。 人均先分一块二,赵小克表现太怂只一块,小克淡淡一笑,根本不在乎,无所谓,别说怂,要天天这样,每次五毛都成。 余一块九,一二花、丁笠、方老二出背篓、背背篓者,发现者李剑,出策者小见六人分掉。 一次大行动结束,前所未有之战果,人均上块,没听说什么队伍达到过,小丫小胖等捡球小鬼最开心,打打酱油得一块二,能打十斤真酱油了。 回至秦家,三花听有响动,回头瞪上:来者活人? 果然都是活人,亲人们回来了,咦??手上……居然都有吃的? 二花心情正好呢,剥开一牛奶糖,凑妹子嘴边让舔,三花上下扫了眼二姐,又瞄眼糖,这尼玛会不会有毒啊??老二喂糖?这…这……亘古不遇啊! 含泪舔上,感动了,血浓于水啊,不过,特么喂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我脖子左右晃,找目标很累的好吧! 鼻涕冷仗此一块二,终于购球了,二花也方便蹭踢了,欢声笑语带球跑,二人丫嘿嗨桑丫嘿冲,从此过上…… .. .. 小见木着脸坐在幼儿园梭梭板那儿,看同学及小不点儿们一个个滑下来,鲁小胖子捡球后,明显夜草增多,坐翘翘板,两人才能把他压起来。 而自己,已沦落至班里最矮的几个,小见担心自己真不长高咋办?要是长大后跳起来…都摸不到一米五咋办?要是…… 好烦啊! 每天早上坚持着锻炼,偶尔给老少球队讲下练球,看别人踢得热火朝天,连一花艳子都时常踢丁笠玩儿,自己也试过,矮了,踢时连腿碰,球易乱跑,没意思,只能干看。 时间,就这么在小见的烦闷中慢慢而过…… 第五十四章道爷下山 五月二十一,覃老头出发了,康子一大早蒸了锅馒头,面粉是换的,平时都舍不得吃,出锅,全装布里包裹上,师父能不能活着走到芙城,靠它了! 老头要是知道徒弟想法,那肯定嘁之,笑话,一生走南闯北,居然被一竖子低估人格魅力。 临下山前,叮嘱徒儿守好山门,自己此去,若娃儿有灵根,则趁暑日教导入门,粮收就靠你了,最多九月便归。若有香火,买点香供上,已两月未敬香予天地了,为师……去也! 康子有点不舍,他是老实人,师父说,自己约三岁时,应是吃了颗慈祥老大娘给的糖或啥的,哑了,被抱走。(都是暂时的哑,勿奇) 在隔壁省羊西岭镇,被在镇子边要饭,不,布道的师父发现端倪,从老大娘手里抢下,未料老大娘反咬一口,群众因师父样貌奇异,把他反当贩子,师父无奈下抱着自己鼠遁。 怎奈自己太小,不知家居,只知大人唤己康子,师父说,是缘分,就随缘收了自己,落户在了此地,因在羊西岭相逢,便取名康西! 师父年迈,身子骨已不如前些年,还要走路远行,目送师父背影远去,不由眼眶发热,鼻头发酸。 观中事务不多,但种粮种菜的侍弄,一日不可懈待,师徒可全靠此生存呢! 先去半里外挑山泉,进厨房拎上桶和扁担时,怔住! 急奔观外平台,挥手大喊:“师父,你馒头没拿……” 一跺脚,嘿。。。这要是师父饿死在路上可咋整!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老头儿啊,回屋拎上,追… 你拎一破碗就堂而皇之下山了,难道不觉得少点什么吗?职业习惯害死人啊! 碗,师父说是用来舀水喝的,绝不会作他用! 气喘之下,终于赶上,死老头儿走得还挺快。 覃老道眨巴下眼,欣然接过,数落着徒弟的不是,工作太不细心了,为师是故意想看下你的自我监督,还行,下次不可再犯! 康子:…… 老覃馒头包袱斜绑于背,古代人那种,左手微抬,托着土巴碗,右手…..空手,拂尘斜插于后脖领,傲然昂头,大步流星而去! 师父仙风道骨,未减当年啊,尚未转拐,忽的,老道平地消失,霎眼不见! 揉揉眼,康子大骇,难道…难道师父已练成..缩地成寸,跨步为里?我问心道……威扬矣! “康……康子,来拉我一把。”坡处传来恩师呼唤! 奔前,靠。。。老覃仰叉跌于坡下凹地,正不断哼哼。 您。。您能让我省点儿心不!装啥世外高人,托着碗你也得看路啊! ———————————— 覃老道慢慢悠悠往东北方目的地而行,偶穿小镇,时过小村,此去芙城府有两条主线,不过他无所谓,走哪边看心情,道法随心嘛。 两条路皆通长途车,一走大夷郡,一走普江郡,没高速,都是三个小时才能到,走路若快的话三四天,但按覃老道这种慢性子,得十天甚至有多,他纯粹是以逛的速度在赶路,全走大路,哪儿找吃的,不时得下主路,去找人家或集镇。 为了此次前往,外层罩袍还专门洗过,但依然油迹迹的,道观困顿啊,幼时被毒蛇咬,全赖恩师所救,后打国仗又幸而未殁,己容貌娶妻无望,这才接了衣钵! 此次定为我道寻下传人,道之义不算个啥,但定心诀不可断于我手! 走了两天,才到普江,可真够磨蹭的,于郡外河边舀了点水,吃两馒头再说。 取下包袱,吃奥,好像……有点儿馊了,尼玛玛滴,近几天日头不小,疏忽了,选了下,剥开闻闻,确实不能用了,喂鱼吧,只能化缘了! (不是埋汰,当初草鞋兵,只要没当官,退下来的大多数,返藉后都是困顿的,拉人力车、泥瓦工、搬货下苦力,也许他们并未杀伤多少异族,但挺身而出了,敢于赴死,也许很多人会说他们傻,没文化被忽悠而去等等,但每逢大变,皆仗华夏各地的这种傻子,才使华夏今存,这份情怀值得敬仰。) 进城,虽说只郡城,还是挺热闹,馆子亦有七八家,每经一家,覃老道驻足十余秒,由香味暗中点评该店手艺如何,行至城东,嗯??这家?新开的?名为合作酒家?看来是城乡集资而办! 味道属它最正宗,就它了,现在的门口,是不会有迎宾或服务员拉生意的,大步而进。 正值中午,上客大半,进门即一小柜台,台后墙上,挂着菜品名及价格~于一身的小木牌,用菜谱的馆子现下不多。 台后一壮年男子正准备招呼,只一眼,便身上一阵不自在,这……有根儿拂尘,应该是个道士,可这长得..也太偏离轨道了吧! 全店人员也是均穿小白褂,心下虽奇怪,但为人民服务,热情不能减,“您……吃饭?” “施主……有礼,今晨至此,盘缠……遗失,望贵店……捐善一二,福善……有报,善哉善哉!” 壮年男眨着眼,没听懂,老子高小都没毕业,你跟我拽古文。 旁边一新生代女服务员:“嗐,王大哥,化缘的。” 哦,原来是要饭嗯化缘呀! 骗子少,则人心多善,体现该时期,“行,小吕,给师父拿三个玉麦馍馍。”即玉米面蒸馍。 “多谢,你们大师父……手艺不错啊,味道……正宗!生意……挺兴隆嘛。” “呵呵,师父过奖了,咱们才开几月,效益还行吧。” “不知……能否捐善一份……鱼香肉丝,闻味道……极为正宗,贫道……天台而来,返往……亦可为贵店……宣扬一二嘛。”老道老神在在而言。 王哥眼角跳动,咋滴,你…你还要吃点菜?出家人能吃肉?不由有点鄙夷了。 覃老道一见其面色,知其不是敬道之人:“呵,罢了,不为难……施主。” 小吕拿一张大块草纸,包上馍,出来后递与老道。 “谢过二位,”老道点头接过,侧身轻吟: “天地大道,自随……我心,二位施主……面相福德深厚,老来……儿孙福报不少……呵呵,别过。” 王吕二人愣愣的,莫非是有道高人? 不过,道士葛格,恕我无能为力啊,玉麦馍馍是早堂剩的,无所谓,鱼香肉丝我真没那权限啊!哎……总算走了。 老头儿脚下一顿,回眸一笑:“施主…你有烟吗?” 王哥见此笑容,猛地捂了下胸,强忍不适,干笑着:“师父,我……不抽烟,嘿…” 老道一叹,终于走了。 覃老道啃着馍,有点哽,向一卖标件的门市部,讨了碗热水,蹲路边啃着,想化份儿菜挺难呀! 覃老道心中的化缘,应该是有烟有肉有小酒,但长期却未偿夙愿,不禁有些唏嘘! 真要是化到,那才真的有鬼了! 城里人多,化缘求饭其实不难,但上门要钱,基本不会有收获,菜,在百姓人家有可能顺便给你盛点,馆子里,难,要不是发髻、拂尘,得被轰出来。 乡下化缘就难多了,主要是乡下条件困难一些,不遇敬僧道的,想要碗粥都难,再加上老覃卖相不好啊,难度绝对五颗星! 一路上小城就两三座,其它时候得走乡绕路,去找饭食,和要饭没啥区别了。 这也是康子担心师父原因,结果还是没省心。 走得快,大路,一天五十来公里,四天能到,馒头是够的,可惜老头儿是个慢性子兼马大哈! 在城里,没把你当叫花就不错了,此时叫花子肯定也是不准进店的,但未绝对,看当值人员心硬与否,专门要钱的那种职业还没出现,(公园寺庙门口的除外,此类都是残身。) 馆子门前或街上乞讨者,都是真正无产阶层、或因各种原由没了钱,过路回乡的困顿者,总体人数不多,都不专门要钱,只求一饭。 遇当值服务员心软的,有剩饭菜时,人们都珍惜,能剩的极少,往往一点油面儿,一点菜渣,当值的会把这些盘碗放~近门桌上,叫花子入内会很快刨入破碗盛上,退出,食尽,守一中午应该也是入肚不了多少的,有心善的厨子或服务员能舀勺米饭置于破碗,千恩万谢了! 这边称叫花子和过路类为:舔盘子的,老辈就常说,不好好上学,长大只能去舔盘子,是个贬义词。 覃老道吃完馍,精神一振,肚里有食,万事不难,寻街面有开着门的人家一一造访,不是问路,该怎么走,闭眼都知方向。 一个多小时后,老道走出东门,吸了口烟,城里就是好啊,聊了几十家,半包烟还是有的,是不是该把道观搬城边来呀,可…..没资金搞啊! 城里一些人家此时都还挺懵的,来一道士,长相怪异,言谈不俗,上门来化缘,没要钱,没要饭,可你听过化烟的么?顺带还化盒火柴,高人还是骗子?这是一个谜啊,于是,一支烟而已,大多下意识便给了,看来,叫花子中诞生了新品种啊! 第五十五章咋挣钱 覃老道踏春漫步,苦修者般前行,饱一顿饥一顿,因相貌,在一些村乡,别人甚至严防他,小孩全叫回家,怕他是贩子,可想而知化缘难度多高。 走到普江郡至江金郡一半时,曾一天半未入粒米,不过,软语求人,不会,老子曾为这片大地洒过热血,且为修道之人,怎能乞讨? 这是他的自我定位,但在别人眼中,就是讨口子、叫花子,找一道观拎一道士出来,对比下,差别较大,别人至少看着,没那么破烂脏旧啊,道友! 于是,覃老道总结了下,碗揣进怀里,拂尘摘下来,插领子上好像有点痞性,右手持上,尘尾搭左手肘上,不错,至少远望一眼,觉得是个正经道士了,继续前行… 小见不知道他亲爱的覃爷爷就快来了,皮球钱就差七块了,虽身高不长,但买球执念不可废,找钱,不容偷懒! 在军区球队处,身为先导者,居然就再没搞到钱,旁敲侧击好几次,一个个全装傻,兵哥们也没惹到他,也不至于弄个小花去诈别人,罗小见是有做事原则的。 兵哥们当然不会给钱了,又没比赛,不需要救急,就练Z字、传球、对练等技术,就够练很久了,果断解聘教练,看小见坑不到钱,干生气,他们感觉…好舒坦啊! 上周组织队伍拾废品,十五人参加,雄纠纠气昂昂,且拉了三个小板车,誓要大干一场,结果忙活一天,人均二分,不是每次都有好运的,小鬼们! 今天周六,一大早依旧跑圈一周,练腿时,曲伯伯又来了,背着大大的行李包,表扬了所有小朋友们,鼓励大家要保持,并言自己等会要出远门一些日子,小见艳子在家务必听话,学习、锻炼不可懈怠。 后,潇洒扔下两毛,称请众娃吃零碎,转身而去,似乎身有祥光闪现! 众娃面笑心鄙,十一个人啊,大叔,两毛你也好意思出手? 却不知小见艳子此刻…心中正高呼:臣等谢……恩! 大半年了,铁公鸡拔毛了,小见眼眶有点湿润,苍天开眼哪,难怪曲伯伯似有祥光,出现了行为异数啊! 大家边练边讨论着,今天哪去玩,及挣点钱,苦思冥想,实是路子少,竞争又多,生财不易! 吃了饭,操场去,看别人有没啥新情报新路子,小丫来了,说西偏南门外,第三中学外面的庆子河,上游处的木材厂,下闸轧了河,水流少了,浅,可去厂外区域捞鱼,此消息来源他哥,已在组织队伍前往,小胖也到,证实此点,他哥也会去。 跟他们去?纯属没劲,太受剥削了,我们年轻一代自己干。 浅水捞鱼,背篓就不带了,两塑料桶,粗细网兜若干,大半人,人手一个戳箕,即扫垃圾用的竹编箕,河水里蹚,脏活,艳子再次留守。 这次人多,十六个,除留守十二人,另俩要被父母带去访友外,集团人马齐集。 这活动都愿来,主要是挺好玩儿的,捕捉猎物,向来是小鬼们热爱的! 一群人在大人不留意间,拿上网兜等装备,大门口集合,点数后等待,只知道方向,厂具体位置不知,等仇大乐他们出发,跟后面。 还是一花领头,捡球集团她年龄最大,仇大乐、鲁有田就招到五人,全体才七人,不过最小都五年级。 —————————— 回头望了下屁屁后跟的一群,鲁仇二人不禁有点挫败感,这群小鬼居然单干都不与我们合流,关键是里面居然有自家血脉!靠... 穿牌坊街往南,又经过三中及一些厂,总共走了大半小时,到了木材厂外水闸囗,水闸关了大半,水少了,很浅。 马军:“嗐,我当哪儿呢,这里就百花潭的前边,刚我们过的那分出去的小湾,里面是百花潭!” 闸后河宽十多米,流至一里多处,对面确有一分湾处,经百花潭里莲花池流一趟,又流回河里。 百花潭,算公园又非公园,很多人进去锻炼、看书、处对象,不收门票,有很多石椅石凳,人气不弱。 鲁有田几人脱鞋、挽裤下河了,水连他们膝盖都没淹过,才九点呢,只见闸下直至分湾口这一里余,已经有几十娃在水里了,真是……不能小看天下勤快人! 不过,还有三闸口在放水呢,资源不歇,可以参予。至于危险,不会,若要开闸,厂内人肯定先会轰走下处的人。 现在所有岸上及河里的娃,在仇视一个方向,闸口下方,那边水较深,得一米多,用戳箕没法铲捞,戳箕捞鱼,是水浅顺岸边铲,一般泥鳅、虾、易弄。 闸口下八米外,一专业渔夫,在抢资源,可恶,应该是卖猫鱼的或是上线,用的赶网,得亏闸口下,水还算深、急,站不住脚,要不他把网搁下面,全他的了。 此地流行捕鱼的方式,主要以搬网、赶网、钓鱼为主,人力撒网及线上多钩的甩杆,用的都少。 搬网即四竹竿绷上一张网,最小四尺,最大也就一丈八(两丈以上一般是江里用,普通河流中回水地、缓水地不够大),然后母杆拴到四子杆绷架处,撑岸边,绳拉母杆起网,只能在岸边凹处、湾处、水缓地,定点而猎,八六后很多河修了堤、葺了岸,城市及城边的河道,就慢慢没了搬网出现。 赶网,很多人应该没见过,单人操作,蹚岸边捕小鱼为主,网约两米长,网呈两面,一面几十公分宽,形似放大的角钢,网面有斜度,类似弹棉花那样挎于身前,网沉水中,另一手的杆子拍岸边水面,惊鱼。 惊出来即入网,提网后,上翘,近身处网角一倾,鱼便顺网滑下,入腰边鱼篓,网眼比搬网密小,以捕捉小鱼虾子泥鳅为主,因网面太小,三两重以上鱼都难有,是鱼类儿童的天敌职业!八三后,城市周边河道,便少有见此网! 所有小盆友心里咒着该鱼夫,咱们简直是吃他的剩饭。 情势已至此,加入争夺战,小见小胖小丫二花几个最矮的就不下水了,岸边用桶接鱼及守鞋。 用戳箕沿岸边铲鱼,虾与泥鳅为多,岸边明显已经被别人弄过一次了,那就只能一排戳箕沉岸边水里,当网用,找运气,小丫喊号,每十几秒:起! 收获肯定会有,半小时后,小见等人瞄眼桶里,都扁嘴,十来条麻麻鱼、小穿穿、几河虾,一螃蟹,另一桶装了十来条小泥鳅,连个鲫、鲤小鱼都没,裹灰面炸来吃都嫌少,卖钱……更不可能。 活泥鳅就毛多钱一斤,炕半干的才两三毛呢,吃的人少是因费油,花三毛几买两斤,不搁三四两以上的油,能好吃?油少了即使加葱蒜料酒避腥,也绝好吃不了,有这总的花销,不如食堂里回锅肉双上了。 值钱点的当然是四根胡子的土鲶鱼,但河里稀少,也曾听说别的队伍曾捉到团鱼,即王八,这最值钱,一斤得近两块,乌龟……目前不行,略高于鱼价。 弯腰半小时,大家上岸休息下,士气不减,本次活动主要是玩。 “要不我们去百花潭边上吧,这儿人太多了,岸边一溜全是簸箕,漏不了多少鱼下来。” “分湾那儿靠近百花潭莲花池,於泥多,踩着臭。” “就是,莲花池有水蔑子拦,又没专门养鱼,臭而无鱼!” “欸???有好路子,哈哈,别人都没想到啊,有藕呀,咱们去拔藕!”李剑脑子历来灵光,发现了新大陆。 一花几人皱着眉:“藕,夏天才有吧?” 李剑白个眼儿:“笨,现在也有,无非很多藕没长成,小些短些,你敢说它不是藕?” 对呀,那干,与其这儿瞎凑热闹,不如创新业。 鲁有田仇大乐见小鬼们要走,“跟妈说,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二人为了工作……可真够勤勉的。 小丫小胖应了声,至分湾处,众人蹚去对岸,确实这里河底淤多,一花牵小见,二人神情郑重,只因陷脚后,水深处已没到小见胸腹,矮,是吃亏呀,尼玛过个河,都是在用生命冒险! 好在过了,矮的几娃那是衣服都湿透,拧一下,再解开外衣敞开,免得感冒,顺河岸绕进百花潭,开路! 几分钟后便绕至潭边小路,莲花池离河不远,众人走到后,池边石椅有三对呢,男青年甲一见冒出群娃儿,忙扔下女方的小手,故作正经,这时习气,能拉手就算人前亲热动作了。 小鬼们管你在干嘛,你俩地上打滚都无所谓,咱们是来挣钱的,先脱了再说,鞋,马军一众男娃,反正过河裤也湿了,脱,部分人只剩条窑裤,即火炮儿,学名裤衩,下池。 三对男女心中骂娘,难得清静,结果来一群花朵,使得聊天声音放得更小了!也在好奇,这些娃下水捉鱼?这池子没鱼吧? 上处闸了水,这里也浅,但淤泥比过河时都重,一脚下去,近膝盖了,赵小克瘦,劲儿也小,已两次拔不出腿而呼救,众人同情兼不齿,太尼玛丢人了,笨而怂!下次任何活动都让他留守。看别人二花,差点才七岁呢,可各方面能力完爆你这男娃一长截! 挖藕,得俯身下手去摸,到根底再掰,真到成熟月,小娃想整根掰下,不大可能,这是费体力且脏的技术活。 至莲叶处,十人下了水,赵小克再次被清退,实在是能力太差,万一陷足倒下爬不起来,捂死在泥里咋办,余人开始摸,很快收获,掰下一节。 真是作孽啊,才小儿臂粗,而且娃们不会寻根,全掰成一节节的,这卖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众人返,递上岸。 不行,效率太低,安排小克带几稍高娃入水,排一字,传递,小见小胖接藕后岸边清洗、装网兜! 第五十六章油油饭 三对男女方才明了,原来这些小鬼搞这呀。 其中男青年乙,乃卫道者性情,“小鬼,那些藕没长成呢,不许拔。” 旁边女友拉拉他,这又非专门种植的菜,小孩子玩乐项目你干涉个什么劲呀! 小鬼们侧一眼,甭搭理,无人可阻我们的创业热情。 严格来说,这里属公众地方,无人管理,莲池也没人照看,藕…算人人可捞,夏季也是有一些大娃来拔的! 见小鬼们不甩自己,男青年乙起身了,再次制止。 旁边男青年甲与丙都劝道,算了兄弟,小娃们玩儿,理它干嘛,咱们不也这么玩大的么! 女方起身了,走了,此女典型的慈母型,她觉得男青年乙缺爱心,这点破事都去和小娃较真,看来非良配,得再想想。 男青年乙回头,急了,玛的,说了几句小鬼,气走一老婆,亏大了,追。 娃们一阵嘻嘻哈哈,活该你没媳妇儿! 工作继续,莲池一亩有余,莲却不密,才二十来处,水中渐远,递运不畅,只能先掰,最后来运。 小见小胖累得够呛,连呼小丫也回岸边洗,没见过刚拔的藕,是不知多脏的,乌泥敷面,得来回抹洗几次才见本色,对俩幼儿园来说,算累活儿! 两小时,基本搞完,几十斤了,六网兜装满,鱼虾……放生吧,就泥鳅能有三两,都不好卖钱,太少,全放,桶装余藕,一齐清洗完后,老地方,牌坊街菜场。 下水的十来人衣或裤均脏,有乌泥,干啥门路都不容易! 先派小丫进场询价,出藕时节一毛八左右一斤,算素菜里的贵菜了,但那是好藕、大藕,这些儿童藕且掰得零零碎碎的,一众商量,一毛五试试! 上次买蛇大叔今天在,一看,哟,上次卖身葬父的一群小娃,收获不错嘛,那么多嫩藕。 公平称,四十三斤多,值几大块了! 卖这个,没法大街兜售了,量还不少,磨人啊,只有一花和方老二会称称,留守,余人回家吃饭,来时带点吃的来! 众娃回区里,已下午一点,留守人员已去球场,然后惨案发生了,大约六起,丁笠是进集团后第一次被人追,追他的是他老爹,丁排提着半神器,穷追不舍:“乖不了几天,又淘,你小子站住……” 惨叫、追逐及各种刑罚的赛事节目,自几幢楼分别播出,原因嘛,裤腿或衣服上一层淤泥,小见还好,只是湿身,被汪姨说了几句,左耳进右耳出,毫不在意,换衣既可! 吃了饭,再次集合,据统计,丁笠、赵小克等六人均受到轻重不等的伤害,但换完衣物后又是一条小汉。 二花挣钱是疯狂的,也是弄得最脏的,却巴掌都没挨一个?众皆称奇! 二花俯视:吾姐妹,衣自洗,父母无由,焉能动手! 众娃尽感佩服,能干人啊,这么小就自立,我辈羞煞。 小丫小胖挺机灵,说哥哥在外面玩,送点食物去,拿了馒头和馍,进了一花、方老二肚子,大受同事们表扬! 众人又聚菜场,一小时多了,才卖出两买主,四斤多,得想辙啊。 卖东西不隔夜,一向是各专业队伍宗旨,小见提议,死守不行,还是得像樱桃,主动出击,只是不去大街,一花守摊,余人分散菜场内,但凡进菜场的,挨个问! 于是菜场内到处有童音:行行好,可怜..可…… “叔叔阿姨买藕吗,新拔的,一毛五一斤。” 小孩拉生意,效果不差,不时有娃拉着…..中了萌化术的大人回摊前,一小时卖了二十斤,不错了,不是人人今天都想吃藕的。 下一招,分两拔,堵两处菜场门儿,进来的一个不放过。 一小鬼拉一老头来摊前,说一毛二全要了,后边儿小见等一看,上次买笋的老头,一花让把所有人叫回,商量下,老头儿心下窃喜:运气不错,又遇小鬼卖菜,能省几毛。 藕差不多余十七斤,会少卖五毛,众人不舍,让老头出一毛三就卖,老头想了下,成交,他是街办厂做饭的,几十人的小厂,这些菜能抠出两包烟钱了,买!不过,得让一男娃帮提一些回去,路不远,十七斤他拎着太费力! 行,方老二去帮着拎,娃们图快,少卖三毛,算了,不然得再守一小时或更久。共得五块一毛多,比上周强多了! 待方老二回后,换了零,人均三毛,余的一二花等主力分掉,这自然无法与捡铜比,但在活动队伍中,亦是骄人战绩,鲁有田几个瞎忙活一天,人均一毛都悬! 回归已近四点,小见把三毛投入竹筒,近来存钱越发艰难了,不过好在买球不急。 桌子上堆了草纸,该有七八斤,小见决定溜秦家逃避劳动,一进门,面目一沉,一二花正吃饭桌上裁着纸,三花回眸一嘲:居然有傻叉送上门来干活。 看来是逃不了了,无独有偶,球场刚散,艳子回家,瞄了眼,便立刻下楼,来至秦家,结果…… 丫头们一阵眼神交会,合作不?一起吧,裁完一起上楼再裁曲家,艳子回楼拿上剪刀,加入战列。 现在的生活用纸,以草纸(土黄颜色)、与皱纹纸(近白色)为主,还有白色的不知名~姑且称滑纸吧,容貌似宣纸,但薄而滑、纸粉尘重,价格与草纸差不多,便宜,但还不如草纸,擦屁屁不易净,致括…约…肌…纸粉与黄金交错闪光,粗心时会买到。 纸是论斤或论刀卖,挂历大小,理几张一叠,再按自家使用习惯裁成方块,纸~基本用于史廖劈,饭后擦嘴及手~目前习惯用手帕或洗脸帕,与后不同。 若今时有一大老爷们儿,掏出来一手绢儿,擦手擦嘴,绝大多数人会直观评价:娘炮儿。 裁纸是无聊单调、且学不到任何人生至理的家务活,娃们都不喜,裁七八斤得半小时。 也有裁好的卖,就象菜场里的青豆,有剥好的也有带壳的,要贵点,有娃的人家肯定是买大张的,默认该项工作归娃完成! 几娃耗一小时搞完两家,晚饭不远,汪工作狂又发挥风格去了,还未两点接班,另一医生朱阿姨和王叔叔,遣人来说一兵哥肚子疼,搞不定,特来求援,扔下草纸即往,结果这一去,进了医院,兵哥可能是阑尾炎,现在未归。 没剩饭也没饭票,小见只得去干姑家遛一圈,回来了,又是红薯稀饭配泡菜,哎,正准备提议前往熟人几大家去蹭,艳子发了小心思,趁政委同志不在家,挣点表现,小皮鞋贼贵尚遥遥,老妈高兴了,说不定…… 独断,自己煮,吃油油饭,小见没辙,那行吧! 艳子先淘米,挑出偶有的渣石、谷壳等,按以往记忆加水,拔开炉下风口盖,开弄,从提锅放上炉,经隔壁阿姨指点后,便神情严肃盯着,缺经验,可真够累的! 油油饭,吃过的人应不少,童年不可或缺的一餐,九零前任何小学都是没食堂的,中午找不到地方搭伙的娃,得回家吃,还不流行给娃钱自己吃呢!父母工作中午匆忙,没时间做菜,便发扬了此远古精粹。 听说,更早些时候,困难时,饿极了,盐水饭或盐来佐饭都属美食! 后来也流传过一句话,好看不过素打扮,好吃不过茶泡饭,茶乃红白茶,可见当初之艰难! 油油饭:一坨猪油或生、熟菜油,加点酱油,与饭拌上即吃,有油有味道,还需要啥吗?很完美了好吧!配方之简洁,与香辣面儿有一拼,实乃振兴华夏之必存! ———————————— 覃老道终于移动到了江金郡,距川行省府城芙城不远了,此处近长江支流,有一特产,黄辣丁,不过与覃老头无关,这肯定是化不到的。 于城中饭馆边深吸一口香气,就着馒头回味下,喝一口,该店值守女子心善,给了勺中午他们自食的豆腐汤,算近些日子沾到的油荤了。 老覃既来之则安之,明天再走,晚上去城中‘老祖居’挂单,不年轻了,好好歇息一晚,下午好好在城里转转,化几包烟。 一生走南闯北,各地小观皆熟识,混饭挂单一两晚还是没问题,久了,那不行,小道小观经济也不宽裕,至于大观,别人不搭理他,只因问心观不奉三清,再加上这装束..,直接归纳为野路子之流。 … 老覃乐滋滋的,再次念着,城中是好啊,刚去化烟,遇一信众,非让自己算一卦,媳妇此胎是儿是女,不擅命术批算啊,只通面相福运等,但,有业务得做呀! 细看夫妻二人面目,中年之后有福之人,磨蹭着、掐算着、沉思着,批出此胎乃丫头,但二胎可得男,拍拍肩,施主小兄弟,产后半年再~加油,干! 却不料,青年大喜:就是想要个女儿啊,找了几个和尚道士,都是顺着重男轻女思想,捡好听的说,您才是……真正的高人哪! “...呃.......”覃老道有点惶惶,尼玛世道变了,没儿子前,居然有人想要丫头?自己说生丫头,埋了二胎有男之伏笔,两全其美的忽悠法,想不到,呵…呵….. 青年发烟点上,自称姓高,并请给孩子赐算一名,又敬上一块二谢礼,老道内心乐开花,面上不动声色接过,又没有伤天害理,受之……无愧! 老覃轻拈唇上鼠须,望天拽文曰:“男女后辈皆天定,达者乃为先,就叫高达好了!”随即便托碗而去。 夫妻俩对视一眼,丫头小名唤:达达,挺………别扭。 第五十七章苏醒的灵魂 一下午收获不错,聊了五十余支烟于兜内,虽然腿累,以后能否拓展化酒这一业务呢? 走城北,挂单去! ‘老祖居’只供鸿钧,旧时是个帮会集散地,也是小观,只有四道人,但无需劳作,香火便可维持日常,全仗着地理位置好,及西南信奉老祖的不少! 生活上与问心观相比,天壤之别,感念往昔路过时,常有打扰,老覃花了四毛,买了两色糕点提来,与道友抱拳见礼后,呈供于老祖。 与道友闲立而聊,不时有过路的进来,供桌上拿三支香点燃,敬上,再扔个五分或一毛的~入捐善箱,老覃瞟着,心中不静,以前自己来投宿均是晚上,未发现过此观香火竟如此之盛,尼玛简直是一本万利啊! 看着大香炉上插香百余,山上跟这儿完全没法比啊,人少,乡民又困难,香火钱都没见过几次,羡慕得想杀人夺府! 这儿人气旺,一是城中人多,又没门票,方便。二是很多去办事的顺路烧炷香,反正并非信众,也搞不懂这些神仙间的瓜葛,敬的是神仙就行了,几分一毛求个心安! 那时城内城外,此类小庙还有一些健在,就几间房,供奉、住人、生活、均在内,部分庙观就供一尊神,啥老君庙、天尊祠、二郎殿,各路神仙汇粹,香火还真的不弱,养活几人是够的,金仙观若临街面,估计也不差。 古时大多人…信奉神人保佑,此类小观小庙修得多,走几里便能遇一个,这些小庙,说穿了~都是古时或旧时没发迹,没出过啥人物、名事,肯定就未能获过朝廷或贵人扶持、扩建! 自然也就一代代没落、消失!再加上战乱、变迁、及各种因由损毁,到八零已所余不多。比如王迎庙便是,前身是个小城隍庙,传说在桥头迎接过阎王爷而得名,八零只余其名,庙……早就垮土里了。 晚饭,老覃倒是混得饱足,入睡时,亦思考着,若侄孙可传,自己该如何教导,及自身留城内生活来源等咋解决? 金仙观那老头若说不认识,咋可能,永勤结婚时,自己推辞了住招待所,便挂单于那儿。 金仙观老头五十来岁,道号起松,前观主给他取的,总的说不算道士,髻都未结,其人无依,把那儿当家而已,只能算是个守观人。 起松是战时前观主收留的流浪娃,无名姓,小观没落,也香火不盛,靠街道发点补助~及有小活时分配些,糊盒子之类,挣两个,观内连三尊的泥塑都不齐,破除啥啥时打坏了两座,无钱再塑,也是清贫。 观有四间屋,借宿挂单应无碍,但吃饭??起松也困难呀!得想法呀,不然,只能每年暑假,让人送来天台教导!一切…只有看了娃再说吧! ———————————— 今天晚上,曲家二楼,人挤人,张大爷的女婿,无线电技师,牛大发了,自己做了一台电视,于晚饭后雇人力客三轮车拉来,赠与老丈人及舅哥,乐得张老头差点儿死过去,大赞真贤婿也,闺女没白嫁你! 买电视,大概两百出头,八二前,普通家庭还真没几个拿得出,而且还得沿海、两都或外国有熟人帮买才行,目前本地没有,等一年,八一后吧! 进口的品牌,以鬼子岛为主,八几年与鬼子关系还行,鬼子卖了极多电器过来,可以说靠赚华夏的钱使他们脱离了困境,瞧瞧后来,又开始嘴臭了。 鬼岛自华族宋朝汉衰后,数百年来就是在想着…如何地啃掉华族!那些很崇尚鬼岛的华族人,其祖上棺材板居然能压得住,也是……奇了怪! 八二前,很多无线电爱好者自做电视,成本不到两百,但极费时,主要是零件难找,自己刻板走槽、钻眼、填线路后,再到处各种厂子或二手市场找电容、电阻、变压器等等,专门的电子市场还没呢,可以说制作条件和难度极大,但全城少说也诞生百台,可见高人们何其多,恒心何其大! 自己刻板不够精细,板子大,品相自然不美观,十二寸屏也都是外地带来的,据说曾有几个爱好高手,在变压还是电流零件匹配上出了问题,烧了屏,事后哭了仨月! 电视总体外观为柜体,大气,大而通气,都做普通鞋柜高大,深度至少半米,屏后几大张电路板,钉柜内各壁上,优点即散热好,拨频道开关是最简单的档位开关,只能上下拨的那种,因为只有二八频道! 区内人帮忙抬放于楼道,对其婿大为赞扬,倒没人请其帮做,都知晓这玩意儿耗时耗力,不好开口。 女婿寒暄一阵,教了注意事项,便回了,张家接上线板,大家看上了,喇叭虽果露在柜外,但图像声音均没问题,果然是高手女婿,曲家这栋楼的人挺开心,不用再去公用休息室挤着看了,旁边楼秦家等也都来了,私家电视,盛事了,人人端小马扎坐看,过道人满为患。 与看坝坝电影一样,没事的都来凑热闹过眼瘾,不少人也暗自寻思,自家得存钱找人买一个,此时爱出差或出国至发达地方的人,绝对属受欢迎人群,能带回先进或新潮的物事,人们对新事物总是向往的! 电视节目还很简单,纪录片、为您服务、戏曲、电影、赛事,没有广告,白天还没啥节目呢,春晚得几年后,等两年就好了,慢慢丰富起来,今天放董英雄炸碉堡,大人可以说看过N遍了,但还可以再看次,缺娱乐嘛! 平常晚上娱乐项目基本就收音机、看报看书、喝酒吹牛、女人间家长里短、逛街、茶馆听评书、看电影,机会合适能遇到宣传表演、听戏、看马戏团等……项目很缺乏! 看到英雄手持炸包贴上敌人碉堡,喊话牺牲,人们叹息,甚至抹眼泪,此时的人单纯,到啥程度呢? 如一两年后录音机流行,歌曲磁带并不丰富,流行起听故事剧,里面有男女对唱短歌及对话,有一盘叫水仙的故事剧曾令无数女同胞落泪,依现在看...全属智商不在线! 有部叫夜半歌声的电影,老的那部,播出一周便停了,真的吓死了两观众,多单纯,估计本身也应有心脑血管隐疾,受不得惊吓,按后来观评,连正英叔喜剧鬼片一半的惊悚度都没达到! 小见看了会就撤了,近来脑子沉,加上要早起,都睡得早。 量了下身高,没长,洗洗睡,睡梦中画面似定格,翩翩转动,排在他两边,成了两道墙,形成一条路,小见不由自主走了进去,如行于云端,脚下仿似一片大海! 若床边有人,便能发现小见紧锁双眉,眼皮之下波动不止! 小见行走在自己的意识海洋当中,路不知多远,徜徉中象是无尽,深处一团光晕人形,慢慢显现,飘飘然而近,若蒲公英般降下,立于小见前方,各碎片画面开始包裹围绕小见与光晕缓缓游走,路,消失了。 光晕中低语:“看样子……才四五岁,真的回来了么?好在醒过来了。” 小见瞪大眼好奇地看着这团光晕,谁呀,听声音是个叔叔,咋躲在大灯下边,看不清样子,“你是谁啊?”说着走近一些,还是看不清,仿似一团飘浮的透明发光体,仅有人形。 “我是。。。你的守护神。”光晕人深深的吸气,似乎贪婪吸收着养分一般。 “???神仙??那你能许愿吗?” “嗯,你有什么愿望么?” “想要十块钱,能变给我吗?” “……..,不能,但可以在你每晚做梦时,陪你说话。” 小见扁下嘴:“那有啥意思。” “你以往看的这些东西喜欢吗,我可以帮你以后都得到!”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得每天陪我说话。” “陪你说话?”小见想了想,是不是十块太多,神仙变不出来?“每次说话,你给我一块钱,我就来。” 光晕:……,这家伙咋老想要钱,和屁孩聊天真是劳神费劲。 光晕:“你叫什么名字?” 小见犹豫了下:“你给我一块钱,我就告诉你!” “………”好想殴打他,来日方长,忍。 各碎片画面发出极淡的雾气漫出,围绕着小见的灵魂,光晕人轻笑道,“我不能拿出钱,但我可以教你东西,你不懂的事情,可以每晚问我,别忘了,我是你的守护神。” 看小鬼不为所动,又说道:“我可以让你自己控制着看这些画,只要你心里喊着想看什么,它……就可以出现在你脑子里,怎么样,你看,我一个人多无聊啊,你每天来陪我说说话,不好么?” “那……好吧。”小见怀着好奇应下了,这神仙真穷,难道……是穷神? 碎片纷纷散开,光晕人的光芒渐暗,沉寂向小见识海的深处。 小见回头:“你会不会是妖怪啊,神仙怎么会没钱呢。”闷闷不乐而去。 光晕人暗骂一声,小财迷鬼,目送着小见离去,自己虽恢复了魂体意识,但现在还太脆弱啊,相比之下,小见的灵魂凝实有力太多了,先吸引他主动多来聊天,圈入自己的灵魂记忆碎片当中,自身先得点好处,等几年…哎…… 小见走出碎片范围后,只觉全身一松,猛然惊醒坐起,还真是个奇怪的梦啊,倒下,接着睡! 清早起来,梦已忘得差不多了,与艳子姐一起下楼,继续锻炼。 下午,在幼儿园精神有点倦怠,睡着了,碎片又转动着形成两扇墙,不过,小见只望了眼,没过去,等有事再去,跟穷神仙有啥好聊,现在只想休息。 光晕人在深处牙痒痒的,这小家伙还真是个现实主义者啊,下次见到,得想个法子,让他有兴趣,经常主动前来才行。 小见放学到了秦家,三花皱眉瞪眼,伸出小手,曲着手指,指着小见咿咿……呀…哦… 可惜无人能懂,昨天光晕人魂体的显现,使三花清晰看到了它的存在,一般的奶娃恐怕会惊吓到,可三花是谁,秦家血脉多粗犷,直接开骂:灯泡儿妖孽,爬出去。 小见看小三花神态基动,急忙拍着三花背:“别吼,小孩子要乖,哥哥等下回楼上拿糖。” 小见正色而言,觉得自己是长辈,教育要从奶娃抓起。 孰不知,传说婴孩未启口人语前,能见阳间不明事,或亦可称能见此空间之外事。 母胎怀于腹时,会自主吸纳天地间..早已不存之五行纯净灵气,滋护婴儿,自古便称母姓伟大,想必亦有此因!灵气使婴儿之灵魂纯净,也使婴儿成为世间最灵动的生灵。 随出生后时间的流走,灵气会慢慢溢散,开口学语后,灵气散尽,开始成长、再走向衰弱,重归凡伦。 修炼求道之人追寻的吸收灵气,便是以灵气强化自身及洗涤灵魂至纯净,为何,灵魂纯净了,自身衰老便会停止,此即为~长生! 只是,水蓝星之纯净灵气,早已不知何因,消散了无数岁月,无法聚集,除婴儿之外,再无人能够拥有,至于纯净灵气自何处而来,无人知晓,毕竟这是传说。 古时一些妖道,剖祭婴孩取灵或收集紫河车之类,便是因…能通过一些邪法,可从中摄取微量灵气!但,凭此想长生,无非痴人说梦罢了! 第五十八章冰糕 一大早锻炼完后,艳子领着小见倒痰盂,一人端一个,大人用的一般是小孩膝高的高帽痰盂,主要是起夜用,厕所还不是户内呢,作用与乡下之马桶同样重要,家居不可或缺之物。 家教严格点的家庭都会让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家务,以培养娃的不怕脏苦、勤快、自立等等。 住小楼房算不错了,每层会有雌雄公共厕所,绝大多数为砖石制的,虽说比往后的卫生仍差一些。(较少数是老楼,厕是后来修的木制,拼接在楼体旁,楼都矮) 但相比街上人家好多了,此时,除晚上,上茅房都是去公厕,远者会有小半站路,且街上厕所现大多为木制,脏,那是必须的。 曾经也发生~因木踏板长期被尿液浸蚀,致幸运无双者踩断,并以......拉字诀姿势入坑,这位仁兄......还真是好福气,藉此由下而上,一窥了公厕之天机! 没有人人一小步,文明一大步之广告词,也没小便池,墙边就一槽,还不带冲水的,很多人顾方便,为少走几步路至尿槽,喜浇在入门后第一格大号坑,致踏板常年受到男性的浇灌滋润,所以,非客满情况下,无人愿蹲一号,拉撒有风险,下脚需谨慎! 春夏间,无论小楼与街面,厕内都会有一股很冲鼻子的臭味,只因坑是敞放而非管道。 春夏,防疫站每隔一阵都会喷次药,蛆儿子,太多了,它要变苍蝇啊,当然得弄,可,这东西生存力太强大,喷后只能管几天,就又遍布了,上个大号,不时能见白色蠕动小生物...萌萌地望着你:加油,杯鼻,再来点,响应号召生了二胎,娃还没地方住呢! … .. 这时的人们其实素质挺高,五讲四美三热爱那不是吹,上大号时,也会时常碰到问好的,“解大手呢?” “……….”这不废话吗,人蹲这儿,难道是在开饭?你干脆直接问:“哟,吃着呢?” 大部分厕外男女门之间,地上会有一盖板,揭开即坑洞口,舀粪专用。 拉粪车伯伯是值得敬仰的人,人力板车上捆架着~横躺的长圆柱型木桶容器,伯伯手持四米有余的混元一炁勺,舀上盛倒于车桶漏口,车满至少得几百斤,没满之前拉着城内转,以完成工作任务,很辛劳,保障了城市中污物不致漫出,当敬礼。 粪水当然主要用来浇地施肥,这一职业消失除了管道化原因,还因科学种植,化肥那些多了嘛。 至于往后修得像酒店一样大气敞亮的公用茅房,那是全民生活水平提高的体现。 但中间有段时日,曾经任何公用都要收费,甚至还因地段不同,承包价格与消费价格亦不同于其它茅坑,把拉撒称为消费~还真特么别扭,站自家华族土地上史廖劈,居然得掏钱,这.....很喜剧! 小见端的是稍小点的盂,艳子姐的,男娃基本甚少用痰盂,没盂的男娃偶尔因睡前水喝多了~而半夜想尿的话,打开大门揪出来,地上无坑,但心中有坑! 艳子的小盂也是没咋用的,身体健康的娃基本都不起夜,所以小见对此走个过场的工作,倒也不算很排斥,无非是倒痰盂水罢了,等他大点,艳子自然会避嫌。 小见屏住呼吸,现正春夏之交呢,除了茅坑的原味,还有瓦傻比味,极冲鼻,那是因此时节出蒜苔,这时的菜可不是四季都有,人们吃了之后.....那威力,不俗,拆蒜苔时汁液沾手上,会有很冲鼻之气味。 小见一进门触及味道,似有人在问,你是要原味的?还是麻辣的?还是孜然……,赶紧,快速步入,一号坑无人,倾掉,闪,出门再长出一口气。 缸子舀水净了手,静待汪姨端粥回来。 … 已经快六月,过两天即是小鬼节了,城内天气也开始热了,属于太阳直照的热,扇子扇下风,即能抵御缓解,再热的天,还不至于没风扇空调就睡不着。 往后桑拿天那种闷热,四周空气如有浆糊般散不开,应是车尾气、空调主机排热等等导致,人们得到一些先进,便损失一些原始!这是必然,也没对错。 小见在园里正发着呆呢,“冰………糕”,长长的吆喝声入耳,呀,夏天要来了。 小胖已从身侧划过,奔到临街的园墙,墙上有交错小方孔,可看外面世界,只见一个骑自行车,托绿色木箱的伯伯,缓慢自街前蹬过,小见也凑来瞄眼,二人有钱在身,但没放学肯定是不能购买吃食入园的,双双叹了口气! 它地称冰棍,西南地以方扁形为主,称冰糕,啥现在怀旧的娃娃头、麻将雪糕之类~得四年后才有,腾飞起步后的玩意儿,功利太重,不该算怀旧,承包制以后的人们也谈不上纯真,可能过了,应该是渐渐失去忆苦思甜与朴素纯真。 现在步行街、公园也偶有老年人背箱卖冰糕,五块起价,箱子倒是以前的,噱头为主,其实是质量比较差的小雪糕,冰糕早已无人生产,它~肯定不如以后的雪糕等好吃,但它存在的年代与那份缅怀,不少人仍在回味! 这项生意是自由职业,没门槛,去冷库,任何人都可买来零售,先得制个木箱子,后几年会出现薄金属壳箱子,所有箱体均为绿色或浅绿,这是行业标志色! 箱子都是长约六十,宽约四十,高约五十公分,内壁紧贴一层泡膜,以隔热,再几张大毛巾覆四壁及底上,巾尾会露出箱盖,这样盖上,不漏气亦可防热,若天热,最多也只可保冰糕约七小时不化。 从业者大多还是罗小菊此种居于城而无工作人员,所以,竞争相当激烈,这生意以运气为主,很可能你走过此条街一个没卖,后面半站远的同行..跟进此街就卖好几个。 卖这个得规划路线、时间,中午下午临近放学时,得守学校,娃才是冰糕主力消费者,其余时间游击卖法,或守影院公园这些人多的地方。 从业者最恨的天气是上午中午大太阳,下午忽然下大雨且至晚不收,因中上午有过大太阳,剩余冰糕是保不住的,会化掉~全天会亏血本,因为本大于利很多! 所以上午进货多少是经验,可以少进,全天多跑几次进货,但这个前提是你骑车卖,多为雄性,但每次排队拿货或等货,会浪费很多时间,求了稳少了风险~便会少赚。 而此时很多女性是不会骑车的,带草帽、摇扇走着卖,去冻库得穿城,进少了又走着去一趟?没啥生意是好相与的,想多赚,都有风险。 晚上转街乖凉,到十点左右能买到处理冰糕吃,都是当天货进多了的冰糕人甩卖,已化四分之一,一分一个,便宜! (跑一题:曾下午打完乒乓出体育场,大雨,一冰糕婶婶躲雨在场外墙檐下默泣,很伤心,笔者与几个同学还是曾经纯真过,凑了两毛买了婶婶一些略化的冰糕,被婶婶连称乖娃娃,当时很…充实!) 很辛苦且利薄的行当,辛苦主要是走着卖的女性,一箱大概百多个吧,六七个得有一斤,加箱子至少近三十斤,背上满城转,还得吆喝,就靠手上一扇子缓解热累。 二分一个是桔子味、豆沙味等冰糕,三分是双色、三色外观好看点的冰糕,五分是牛奶、巧克力冰糕,值得一提的仅牛奶冰糕,那真的是牛奶,估计奶含量得有冰糕体积一半以上吧,流一手后,牛奶味很重且极黏手,但它……不适合解渴! 二分冰糕进价一分多,利润一个仅几厘,三分五分的利润最多也就一分,进的少,因为娃们主要吃二分的,便宜又最解渴,基本就是糖水加点果酸色素,再模具内结成冰! 罗小菊无法离家从事此行业,三花还太小,离不了人。 电铃响,放学,一众军区屁孩在一老师引领下,牵引入区大门,回望着园门口两个冰糕箱子兴叹,老师是极负责的,区内娃别想离队去买,交接娃进区门后,自个儿门口等,老师对区内、街面娃并无偏心,负责,是因区内娃没人接。 其余街面娃是有家长接的,与家长接头后,便玩儿赖撒泼各种招数发出,磨着买一个。 区内幼儿班这种~被老师一一送家的娃,是最惨的,升学前班之前,完全被断绝放学后的零食购买,这是……各类区内娃、机关娃的一个缺憾! 小见等四个区内娃于区大门边望眼欲穿,小胖见其中一冰糕大妈快忙完了,急吼:“婆婆……这边,四个豆沙。” 小见拆开那层包裹的薄纸,抿着冰糕到干姑家,小三花马上就要一岁,离说话已不远,灵气已无多,看见光晕,再次指着小见:“夺夺……哒…嘎哒……哒。”骂着:灯泡儿你怎么又来了,滚! 小见凑上冰糕,三花瞪上,这褐色方块?能吃的?立马忘掉灯泡儿妖怪,舔上,好凉快,甜甜的,手摇着护栏表达着高兴之情,朝哥哥一笑,好兄弟,觉悟是比老二高,继续保持! 光晕困在小见灵魂深处魂境中,观察不了外界,但婴儿有灵,魂体是能感应到的。 “这个不怕魂体的奶娃,还真是个奇葩,可惜,是个吃货!” “这个死小鬼几次过门不入了,近两天翻读我之记忆,居然全特么是吃的,真是羞于……,太没大志了!” “看不了外界也不知他的嗜好,还真是不好着手,下次一定得问清他感兴趣的东西,断神殿长老之批测,难道真是真的?不不不,不会是真的,但是……这小鬼又是怎么回事?” 光晕人自嘲而笑:“不灭神魂……哈哈哈哈…若真不灭,又怎会落得如些凄凉,我不信……我不信……啊…”有点竭斯底里了! 按理说,三花该学走路了,但罗小菊近几月从事着内加工,根本无暇,近来都是一花写完作业,牵领妹子教导走路,小三花挺可怜,成天寡居于床上小世界,也没人陪,爬圈堪称世界一流水平,但走路就………小环境内养太久,大人没经常抱..让其脚直立踩站,教了几天,腿都有点软,站不稳。 小见艳子也闲着没事教着三花说话,二花是不咋带妹妹的,以后姐妹间必有一架! 傍晚捡球,带上了三花,让她多接触下外面,说不定过两天能走了,小见负责照看,小三花愉悦的在草丛间爬着,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比成天呆在床板上快活多了! 第五十九章啵啵儿枪 今天是屁孩儿节,十一小鬼依然坚持着锻炼,经过三个月的打磨,慢跑一圈,都已游刃有余。 小见年纪最小,嘬着嘴调节着呼吸,跟在一众哥哥姐姐后面慢跑着,一圈约四百来米,现已不用再中途停顿,能缓跑完成,锻炼身体的成效还是显著的。 朗诵狂人眼镜叔叔步入小树林,先朝小鬼们笑一下,签了个到。 凝气站立后,并向林深处虚拟观众鞠一躬,吐气开声,今天换诗了:啊………黄河,啊………母亲,九曲之弯…滋养了您的儿女,垄上行走…灌溉了大地沃野,啊……奔腾吧,我的母亲,奔腾吧,我的黄河,啊……您… 一众娃:靠……,病情未见好转啊!咋听了更想嘘嘘呢,哎,就当磨练意志好了! 娃们每天在音波干扰中早已习惯,怎料今天眼镜叔叔换了频段,眉顫眼歪地忍耐着,压腿、扑腰、摸脚尖。 节前一天,学校幼儿园都会给小盆友擦红脸蛋,额上杵红点儿,初中以下的都过不了此劫。 娃们经过一会儿锻炼,妆容轻重程度不一的有些花了,决定待会都擦净,今天可是要进行公众公关事宜的。 不一小会儿,口琴哥也来了,他每次都是爬上那颗稍粗的树,坐主干丫上吹练,今天吹练南斯拉夫影片‘桥’的插曲,‘朋友再见’,曲调轻快,娃们总算心灵得到了慰藉! 口琴哥是高建国读高中的儿子,不过,与娃们年纪相差太多,没啥交集!甚至他名为红兵还是红标,都没分清过! 饭后,做完些父母交派的琐事,操场集合,集团内大部分娃今天都是有安排的,当然是长辈领着哪里玩之类! 训练十一人(一、二花、艳子、小见、丁范李马赵陶冷)及小丫小胖,共十三人想挣钱,那就只能舍弃玩乐,小鬼节可是最好赚小娃们钱的一天,只要要求不离谱,大人们不会拒绝娃的购买请求!商机…无限! 为啥舍玩求金呢,想要球衣球裤、手套、球鞋等等装备这些吧,全家里买,可能吗?军人家庭那种教育,不会惯那么深,可能十多年后会有不同,但现在,别瞎梦了,给买一两样不得了了,想完美一套?甚至球袜类耗品多备几双?那…只能靠自己。 小见与仨姐姐也拜金狂热,各有目标,不挣不行,何况,小见去哪,她们都是得跟随照看的,这是秦曲两家大人指示过的任务! 至于小丫小胖,那属于家属区不得不说的故事,若跟着兄长去玩,长期都是被兄长教唆,历来朝大人开口的总是自己,但玩或吃的买来后,往往是兄长占极大头,自己好处甚少,白辛苦,背锅侠一枚,兄长之欺压剥削,从小到大,那是罄竹难书! 传说中的兄友弟恭之情,在这两家是不存在的,弟弟妹妹那就是炮灰和背锅用,可不像丁笠对弟弟那么好,所以,坚决划清界线,不当跟屁虫,跟同事们一起混,真是两个可怜的娃! 秦家两口子向来是年年如一日,挣扎在温饱线上,过不过节没啥区别,罗小菊内加工一月就五块多,还全天不歇,挣钱能力连小见都颇不如,但没法呀,有小娃离不了家,此类糊盒子、理毛麻的内加工,是最廉价劳力的体现。 别人厂子也不是成心想压榨谁,推出此类广撒网业务,本就是靠参予人数多、基数大来加工,让一些家庭妇女闲时挣两个,你非得把它当正职来做,这…… 一花把妹妹拎进背篓,儿童节嘛,三花当然也是儿童,做生意再带上妹妹看看区外世界,两不耽误! 三花于篓中望了眼小见,立即燥动蹦哒了:“夺夺…哒……咿呀啊啊……卡…”又开骂了:灯泡儿鬼,你怎么还在葛格身上,妈妈叫你回家洗碗了,还不快滚! 光晕人在小见灵魂深处,一阵心悲,近几日常被个奶娃子嘲讽,死小鬼又不来魂境,难道就这么一直受困下去!老子杀过魔族,也算个人族英雄,实有不甘啊,死奶娃,待他日主宰了这具肉身,看不把屁股给你打开花! 今天的生意,两项,啵啵儿枪和小气球。 准备工作已于前几日便开始陆续着手,众人集资,于灰石街国营杂货店购进小气球,比枪摊那种还小,最小号,一般开点联欢会、校庆会之类装饰用,只能吹屁孩儿拳头一半大,稍不留意,用气过猛易吹破! 进价一分钱三个,一扎三十个,买了五扎,五种色,成本五毛,气球小,人工吹,又扯了两毛钱松紧带,得有八米长了,到时六个气球一组,松紧带结一小圆圈,气球拴上面六个方向,手工自制气球花头环。 售五至八分至一毛,看人下刀及看同行竞争多不,再确定,看着像是暴利了,其实不然,中途难免会吹破几个,因为得大小接近,否则做出品相不好看、不对称,就不好卖,若运气不好,气球皮子再多几个带砂眼的,也会降低利润! 购气球皮子是看运气的,要倒霉到家~买几沓是同一个粗心检验员批准出厂的,得血本无归,目前货物出门后没有换这一说,但……不可能买时每个都试吹一下吧! 啵啵儿枪,这个好,算无本生意,一众男娃为制作主力,春夏间桉树结了籽,是子弹,落地的籽是不能用的,蔫瘪无芯,得会爬桉树的娃,才能摘到新鲜饱满的,籽~略大于筷子头,长度近一公分,籽芯较硬~外层有柔度,已掰下好几丫,摘了几千颗,百颗左右一包用纸分装,购了枪便配送。 枪体,细竹管,扫地的叉头扫把那种也可,不过,区内有几十根竹子,已于前两天月黑风高时,架高梯掰了一些细竹枝,锯成近二十公分一截。 只能选管口略大于筷径的,摁上籽卡入上管口,下管口先用浸湿的一团纸,揉圆塞入,管内便闭了气,纸团相当于推动塞,一截筷子抵住纸团进下管口后,做推动杆,猛地一拍,便会啵儿的一声,击籽于远处,至少六米开外,故称啵啵儿枪。 下次使用,得用筷子把推动纸团先推回,多几次,纸团会渣烂,换纸,不算特别便捷,但玩的人挺多,也可筷头上缠纱布或棉花,不易烂,自玩可以,贩卖量多…就不适合了,麻烦。 这玩具基本是不会坏的,没桉树籽也可塞纸团打,但射程太近,打不疼人,没劲,竹管一般玩过这一季就随手扔了,来年又做就是。 客户人群:不会爬桉树的男娃,桉树直、高,低处枝丫也得五六米以上,不好爬,这玩意儿一群人打枪仗是相当好玩的,夏日,桉籽打果露皮肤上会轻微疼痛。零售价:喊价一毛,不低于五分出售。 部分娃都背上书包盛货,杀奔城中心的最大公园,人民公园,得有六站路,步行前往,沿途售卖,这是非标准行业,得路上逢娃就问,不然没人知道在卖东西。 艳子一花确定了气球吹多大,示范后,让娃们会吹气球的,边走边吹,扎上后,由艳子栓在带子上,女娃爱美些,自然扎得相对耐看或对称点,扎好后持手叫卖,小见吹气球功力不行,卖啵啵儿枪吧! 小胖本以为吹气球很简单,可确实除了吃的天赋外,其余不行,不会使力,吹不好,鼓着腮,嘴边口水‘卟卟’声不绝,脸都挣红了,尼玛鼻涕也流了,气球~屁动静没有!工作态度是杠杠的,可没业绩啊,一花叫停,卖啵啵儿枪去。 路边、门口、巷口不时能遇小娃,得上去推销,购买的肯定不会多,这毕竟都是土玩意儿,耐心是必须的。 “要不要气球头环?”小盆友间是不会有啥称呼的,都直接问,对方是个七岁左右丫头。 “好多钱?” “一毛。” “太贵了,才六个小气球,六分钱还差不多。” “...好吧..”先开张再说,反正是稳赚。 选了一个全蓝色的气球环,一花帮其安套在头上,小姑娘开心一笑,付了钱! 生意不是那么好做滴,到公园前就只又卖了一环给个丫头,愿意安环的……那肯定是女娃,男孩儿…除娘炮儿,谁尼玛喜欢脑袋上~顶几个小气球一荡一荡,瓜不兮兮的,这要是全绿色…岂非…… 啵啵儿枪也卖掉两杆,小东街街面上,表兄弟两个,贼精,咬死只给五分一杆,还是得卖啊,入帐一毛,说是无本,不全准,每家出了一双筷子,还有制作人工呢? 钱由一花统收,前进,公园有两道门,得观察下,哪边同行少,大点的几男娃先一步去查看,进园卖肯定人多好卖,但不行,此时挂牌的公园都要收门票,小本生意,可经不起折腾。 很快,丁笠几人返回,只公园西大门有一队伍,北大门没有,两门外,卖正规产品的都不少,风车、拔浪鼓、溜溜球等等,行,去北大门。 儿童节嘛,如他们这般执着于找钱的队伍,还是极少的,可能全城就几支,几个公园,一队占一公园门便ok了。 公园门口是热闹地,除了玩的商品,卖小吃食的也不少,麻汤糖饼棉花糖等等肯定是有的,另还有公园大门必存之~身高体重称,这项目一般是老年人经营,量称一次五分钱。 侦查后,李剑说西大门队伍产品就只一样,气球项链,八个拴绳上,挂脖子,众人一阵鄙夷,套上跟个傻叉般,像开追悼会套了个花圈似的,而且绳子栓,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咱这产品,好歹可大可小带弹性! 第六十章杀馆子 部分男娃们,在大门前四周游荡守侯,以便有潜在客户时上去询问,其余的与女娃们手持气球头环站公园门口堵漏,顺带吹气球! 此时近十点,没啥出来的人,进去的游人也不算多。 小见迎往一男娃:“要啵啵儿枪不,一毛一杆,有子弹。” “一毛?太贵了吧?竹管子一根,少点……” “那八分!” “六分钱就要。” 牵着娃的大人,眼神失焦似在追忆,尼玛啵啵儿枪居然都能卖钱了,咱们小时侯咋没这好事! 六分?小见挣扎两秒,卖,招呼陶涛过来,书包里拿出一杆试射演示,性能良好,钱货两清,小见拿六分交于一花,众人都觉得生意进展不快啊。 商议了下,丁笠、一桶、马军领二花小丫带些货,去西大门抢生意。 中午时,上午的游客肯定会出来大半,但一拥而出是顾不上每一个推销的,多点投入方为上策! 气球头环比枪好卖多了,虽说粗加工了下,可再咋气球也是正规产品,枪守了一小时多,加前面才共卖五杆,贪心壮志可是做了四十杆有多。 大半小时后,小丫和二花气吁吁跑来,带的六个环卖完了。 一花艳子均喜:“再拿几个去。” 小丫长得挺可爱,嘟着小嘴:“一花姐可能不行,西大门那些人不准我们再拿气球去卖,不然要打我们,丁笠哥刚刚差点就和他们打上了,他们里面有七个男生,都四五年级的,马军哥说揍不过!”二花一旁点头,为同窗点赞。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花环是比花圈受欢迎,女娃客户都选择了买头环,砸了别人饭碗,当然想揍你们。 可惜能越级Pk的齐冲方老二不在,仅靠丁笠,估计是悬,整体战力低两三个年级,这也是每次行动不良症结所在,队伍太年轻,怕遇争斗易吃亏!而且艳子从不打架,小见小胖小丫没战力,赵小克太怂,打架的话……本方废物太多! 城中这种各类自组的专业队伍,基本是富有开拓精神的男女娃,怂人很少,想惊走别人,可能性几乎没有。 军区方可以说除了艳子、赵小克,集团其余娃是不怕同等级之间pk的,包括小胖,有无战力是一回事,但不会怕,除非实力悬殊,像捡笋那次! “那算了,让他们几个专门卖啵啵儿枪!”一花定了基调。 “啪”,“啪”连响两声,一花不悦:“冷鼻涕、赵奶娃儿你们别吹了,都吹破两三个了。” 艳子是最忙的,一个个地栓带子上,不对称又取下重新栓。 枪又卖了两杆,遇一豪,没还价,两毛。 快中午吃饭时间了,陆续有带娃的人群出来,现下公园里是没馆子的,得出园祭五脏庙,众娃分头拦截,卖力推销,经过几次行动卖东西,均能单独揽客,不至于像初次卖笋那样当哑巴。 牵娃的大人们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直把他们当超级困难户家的娃,要是知道这个爹是团副、那个爸是营长,下巴得掉下来。 看着娃们挺可怜,凡自家娃想买的,便都掏兜了,且没咋讲价,半小时内狠狠卖了一波。 气球所余不多了,不破或没砂眼是能扎二十五个环的,最终只扎出二十二个,卖了十八余四,得再进点货,招回丁笠几个,准备吃点东西,再派一人去不远处,小南街的文具杂货店进货。 公园外,自然吃食不少,炒菜馆、烧菜馆、清真牛羊肉馆、面食馆均有,十三个人怎样吃~才能饱而省钱,得想好。 赵奶娃儿:“吃面吧,买七碗,九毛左右,分着吃,凑合一顿。” 陶涛:“九毛,还吃不饱,划不来。” 饭一桶:“那旁边街的粮店,一人一个椒盐锅盔吧,六毛五。” 众人觉得太干了,而且也吃不饱。 智囊李剑:“吃豆花饭和烧菜吧,要个土豆烧肉五毛,一碗豆花一毛五,再折一毛多粮票,泡菜不要钱,豆花水又随便喝,而且,我们买了烧菜,就可以每人要点烧菜油汤,拌着饭吃,还不费菜。” 不错,众人附议,性价最高的吃法了,饭不收钱但要按人头收粮票,小孩一般人头一两,折一分多钱而已! 应该是九八前,馆子里你只要点了份任何菜,饭,是绝不会收钱的,此时才八零,两三人吃一菜狂造饭,更是很常见,还没那么多面子观点,广大人民群众才吃饱饭多久?讲究那些虚玩意儿! 几年后,豆花一碗会涨至五毛,很多登人力三轮或下苦力的中午在外吃,就点一份豆花,泡菜一碟免费,然后撑尼玛四五碗干饭,再喝碗豆花汤,饱足异常才五毛钱,而馆子也照样能有小利,主要是门面租费还不夸张!不过娃们这种吃法.....更狠! 现今的馆子除有名的老字号,其余的都算属国营,各类小馆子都是某某单位下属,形象比喻~就是分公司下面的分公司。目前未承包,工作人员都是正式职工,拿死工资的! 十三娃杀入对面烧菜馆,此时烧菜馆的烧菜大提锅~也是架一两排在门边,笋烧牛肉、土豆烧排骨、干豇豆烧肉、樱桃肉等等,烧菜馆几乎也都会卖蒸菜,粉蒸排骨、肉、咸烧白等等,众人很想点樱桃肉,但七毛,忍了,虽说贵两毛,其实它才是菜价里最值的,娃们不懂! 樱桃肉,无配菜,全肉,算红烧肉类型,宽不能大于拇指,长不能超中指大半,否则不正宗,以三线五花肉为原料最佳,先要热油里加冰糖把肉炙炸过,翻炒会儿,再闷烧良久,出锅后肉皮油光红亮,盛碗内远观似一颗颗暗红色樱桃,汤汁所余不会多,汁较黏,外型看着必须硬朗,但入口必须要软且化渣,否则算不上过关,正宗的已不多。 看了价目,给钱买票,折粮票后总计付八毛,拿票换菜,一碗豆花、一碗土豆烧肥肠,上饭上泡菜、反正免费的统统上,消费不高却占尼玛两张桌子拼一块儿,服务阿姨嘴角一阵抖动。 十三个娃如讨口子般,端饭碗排队于烧锅前,每人让大叔给舀小半勺的烧菜油汤,拌饭,大叔额头纹疯狂扭动,特么十三个,你们要多吃两碗饭,这锅土豆烧肥肠的汤汁怕是得干啰! 嘴甜小丫:“阿姨,帮我们多打几碟豆花蘸水吧,泡菜也再来几碟,谢谢阿姨了。” 服务阿姨忍住~想打自家娃的那种冲动,又望眼豆花锅边的马丁李几娃,吃几毛,碗碟占了尼玛近四十个,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在吃席呢,蘸料?难道上十三个?那还不亏到姥姥家! 面对一群没皮没脸的娃,真是……,一份豆花一般最多上三个蘸水,阿姨还是心善地又上了两个,再加三碟泡菜。 众娃:“谢谢阿姨。” 阿姨甜甜,不,苦苦一笑:“呵呵,乖。” 马丁李三人用十三个空碗,盛上豆花水,分几次端回给众人,豆花本来是淹在水里的,现……已露出本体! 娃们喜气洋洋,不错,乍看也算是铺了两桌子,开动,菜少,就只能传递着夹,连小胖也忍住了想多夹块肥肠的欲望,幸亏饭拌了汤汁,一人夹点豆花蘸点料,再配点泡菜,倒也吃得香甜,虽说寒酸,可这是大家凭自己挣的钱,来杀馆子,何其自豪! 小见只干下一碗半便饱了,三花最可怜,虽说牙已长不少,但也不敢喂干饭,喂其嘬了不到小半两豆花,喝了点豆花水,估计待会得饿得开嚎,小胖胃口不比其他哥哥差,一众男娃都是造了两碗有多,一个个都打了嗝,自己挣钱吃饭,是香! 大叔咒着一众小鬼,整体消费八毛钱,洗碗同事得把手洗软,土豆肥肠的汤汁也干了,已欠卖相,今天午后饭,大家伙主菜就它了! … 上午卖十八环,九杆枪,得钱不足两块,吃了八毛,拿钱让李剑去购货,买三扎三毛钱九十个,保守估计能扎出十二个环。 回园门口,马丁范继续西大门卖啵啵儿枪。 一点,新一波进园人潮来临,余的四环很快卖掉,枪出货两杆,众人暗急,原材料咋还不到?小李剑还是很敬业的,五分钟后喘粗气奔回,大家开吹,忙活! “咦???艳子?你们在这儿干嘛呢?”一老头牵一屁孩准备入园。 “艳子姐姐小见哥哥好。”屁孩挺礼貌。 众人一看,坏了,曲家楼的林大爷,牵着孙子林小志来玩,幼儿班的屁娃,以前常被丁笠抢棒棒糖。 “小志乖。”小见摆出大哥哥形象。 林大爷在家属区除了护短,嘴碎也是出了名的,这要知道娃们在这儿卖东西,回去大嘴巴一漏风,全得屁股开花! 众娃暗悔,哎,该去东南门的公园啊,咋忘了遇熟人这茬儿呢。 艳子已今非昔比,饱受厚黑洗礼:“林爷爷好,今天儿童节,学校组织自愿者发纪念品,我和一二花小丫都报名参加了。” “唔。。。不错,好孩子,他们都拿着啵啵儿枪干嘛?” 赵小克终于在团队发挥一次作用:“林爷爷,我们是陪她们四个女生来的,我爸爸常说,男子汉要保护妇女,嘿嘿,我们闲着没事打枪仗玩呢。” “嗬,不愧咱军区的,好,哈哈哈,啥纪念品,给我家小志也来一个。”林老头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思想,顺理成章而言。 “........”亏一个吧,无奈之下,艳子给小志…安了环。 众人擦了虚汗后,小见小胖小冷停卖,于街左右及园门口负责望风,严防熟人。 下午四点,三花闹腾了,瘪着嘴眼泪汪汪,带偶出来见世面,肚子都不给人家喂饱,都是坏人。二花只得寻糖果店买一棒棒糖,一花喂娃舔着,暂度危机。 棒棒糖,核桃大小扁圆体,属果味硬糖,影视中的波板彩色棒棒糖,内地是暂没的,若出现镜头,那是艺术渲染。 五点前,避过一出门的家属,迎来今天最后一波买卖,扎出十三个,送一,卖十二,再走了数杆枪,结束! 环售尽,全天营业额2.53,两次成本加带子一块,环利余1.53,枪出十九杆,1.41,全天利润2.94,扣中饭钱八毛,余2.14,人均一毛多点,肯定无法与以往……卖白捡的东西比,但好歹自己挣了顿中饭吃,儿童就业、存钱,是艰难滴! 近六点,斜阳之下,空中的燕老鼠儿(蝙蝠)不停飞舞,捕食着蚊虫,娃们~踏上回家之路! 第六十一章爷爷驾到 区内在儿童节当日,新搭了牛棚和羊圈、兔笼,准备新尝试几项养殖产业!动物居民次日到来,入住。 牛都是奶牛,三只,羊五只,山羊,兔子有八只,于是小鬼们多了项玩乐,扯点草喂逗着玩,饲草都是外面拉来的。 小鬼们近日放学放园后都是奔猪舍旁,参予这项新玩耍,并给它们起了家族名:大花、小毛、小秃子。 ———————————— 覃老爷子迈着八爷步,叼着烟,流窜至芙城东门外,再再再次感叹,城市就是好啊,特么大城市更是好到没边儿,化到最次的烟都是一毛八以上牌子,乌江、劲松、锦竹等等,还有一根云烟,玛的,自己多少年没抽到过云烟了。 此前,中午至大路边,一乡办企业小厂子去化缘,满心想别人炊事团~能舀点油荤弄碗饭就不错了,没曾想居然混到一顿酒兼大鱼大肉。 今天是此厂厂长得子百日,全厂职工都是附近乡里乡亲,乡办厂嘛,于是弄了坝坝筵,老覃近前尚未开口,事主为图个喜庆,来了便是有缘,人越多越好,被厂长热情拉至席间就坐,与百余人一起杯筹换盏,感于此情,老覃稍后便行了一善。 老覃被拉入席,甚感惶恐,乡下人何时开始如此敬道?今日喜兴,旁坐人倒没因他异貌、脏旧而露出异样。 弄得老覃有点不敢下筷子,但转念一想,咱身上啥都没,就算这是一帮隐匪,咱也无损,何况就咱这老肉老皮的,有菊花问之嗜好者,他也得三思而下棍,应当无忧,于是便与大家举杯相敬,放开肚皮吃喝了。 糖醋鲤鱼,不错,来一夹,‘滋…’闷口酒,哟吸……崃山大曲滴干活,红闷肚条,不能放过,铲上一筷,清炖小鸭鸭,鸭腿蹬于汤外…指向天空无声的控诉着,看来死不暝目,居然没人下手??倾身拧下,善哉,就让贫道来超渡你吧! 一些不明道门规矩的乡民,旁指讥笑着,人众中亦不乏了解道家的老乡,替老覃评了反,道士是可以喝酒吃肉滴,大家齐叹,真是一个好职业啊! 厂长老妈抱着小孙孙,来接受大家嘲讽,不,朝贺,一众乡亲依次近前望眼奶娃,送句吉利话,老覃是最后上前的,没法子,吃喝任务当为首要,这一路十三天中,有两次可是饿了一天半才化到吃食,往事不堪回首。 老覃露凸齿含笑近前正准备说句屁话应付应付,眉头一跳,这娃儿……夭折之相啊,虽不善命理批断、摸骨测算之类,可面相寻福辨运还是下过功夫的,当初可是臆想着藉此逢贵人捞几笔,可惜破除啥啥无用武之地,再后来虔诚之人越发少有,再加上自身也老了,若摆摊搞这些,现目今也仍处于持续打击中,跑溜不利索,混不走。 面相显五行,此娃木阴之气极重,怕是难过三岁,五行不相济,颠乱离道,简单说就是偏科偏得太严重了,五行为人精气神魂之本,万物亦不可离,既相行相济,又相生相克,正反逆反无时不在互补互循,偏行一或数气失了衡,严重了自然影响人身之精气神。 问道:“孩子....何名?” 厂长老妈是老一代人,颇信佛道:“师父,有啥不对么?前些日子,我家老头子取的,张森泽。” 老覃:“写下看看。” “妈,别老去信这些。” “闭嘴,测个名字而已。” 厂长的老表从收发室拿纸笔写下了名,老覃一瞄,真是找死,水淹森林,木行已极重,水再养木……尽人力吧。 捋山羊胡:“今日得赠……一餐,乃善缘,孩子本命五行…属木且木重溢表……改易一名,当于他……甚好,呵呵…信与不信,施主一家……自定。” 持钢笔,思数秒,写下张汰锋,金克木,木气重但不能一味砍裁,比如钢锋、仞锋之类,娃儿本命是木,否则木行被突然压制过巨,亦会起反效果,汰锋~洗涤锋芒,亦不失水~滋木之意,算两全。 至于娃儿能否长命,老覃不知,他又不是神仙,尽己之力,得看娃儿其他命数命理等等之运。说不定以后娃夭了,别人还后悔当初易名想揍他呢!除非各项高手齐至,依次来瞧瞧看看,咋可能,何况骗子居多,看其造化了。 回座接着吃,施了善,食之无愧,更加有味。 厂长一家不明所以,只大致了解老道是说娃命数不好,五行啥的不懂,取这名儿倒也不难听! 厂长老妈落座一旁:“师父,我信你说的,孩子不会有啥问题吧。”转头喝声:“二蛋子,给师父封个红。” 厂长旁边犹豫着,再听听再说。 “呵呵……施主,贫道也只……粗通命理,孩子以后尽量少去……树木林荫地为好,其它……贫道也无能为力。”言只能于此,总不成说你家娃可能会夭,我能力有限,已尽力。 厂长一家从老道话中虽未闻不吉言语,可最后那句无能为力,貌似挺严重,尼玛听着好吓人,宁可信其有。 二蛋子厂长让老表去取红纸,近前:“师父,你说啥木气重,除了改名少去树林子,还有啥交代不。”替老道满上一杯。 二人互碰干掉,算是建立了初步友谊。 老覃沉吟了下,“芙城东北门外……就几里路,有一个……灶君庙,仅供灶君,该庙属火…也可镇木,给孩子……做个生祠牌…但不能木制,做金属的……供灶君桌下,也无需…多花费,每月买些香烛…供点于庙内既行,就说……天台覃道士介绍,放心……没啥大问题。” 限于水平,确实无它法了,难道用定心诀??世间无纯净灵气,造诣怎会高,且身子骨不咋支持,为陌生人还不值得拼老命!此法或许有点用,以前去打扰过道友数次,现也算帮其拉点业务回报下。 厂长老妈:“师父放心,我们照做就是。” 老覃:……,我放什么心,又不是我的什么事儿。 老表取来红纸,二蛋子于一旁封了钱,赠于老道,尽展所学,正当收费,心安理得,大家接着吃喝! —————————— 老覃展开红包,豁....四季发财,厂长出手是要大方些,希望孩子能无碍成长吧! 跨进芙城东门,数年未来,变化不大啊,找一门院外的洗衣台边,坐旁处石头上歇歇,捶捶腿,暗叹老了。 下午四点过,车队旁办公楼内。 “报告。” “进来。” “报告团长,岗亭传话大门外来个老头儿,好像……是道士,说找曲政委。” 啥叫好像道士,老高腹诽,那肯定是罗家那天台老道来了,尼玛真够拖沓的,快一年了。 “行,让岗上把他先安排到……嗯…招待楼的接待室等一会吧。” “啊???呃。。。是。” 啥表情啊,老高看着值班战士离去的背影,太不像话了,回答命令居然做怪像,回头得批评批评。 老覃坐接待室感叹着,墙面刷了白灰,墙角线也皆刷绿颜料,是比乡下亮堂、干净多了,踱到门口,招待楼大厅,吊扇吊灯挂于空中,四壁挂几幅山水画,数座大型布艺沙发倚墙边隔列,茶几上瓷碗、茶筒分摆齐整,各墙角置有兰竹花草等植物盆栽,大厅整体简单雅致,虽不及以后,此时绝对是高大上的摆设了。 大厅接待柜台的女军官一见老头儿出来,“你老在里面稍坐下吧,我给你倒杯茶。”说着,算是把老覃给挡下,怼回了室内,实在是……,万一突然来个公干的别处领导,这太影响军区形象了。 服务员都不会是军人,大多是军属内招,沏了茶放下水瓶,出门…将门给锁上了。 老覃一看,算了,理解万岁,吹了吹抿口茶,嗯不错,至少是二花,军区就是财大气粗啊,今日运程皆顺,呆会儿接风筵该有一席吧! 老高等人若在:你想多了。 高建国暂扔手上工作,先隔壁知会了鲁胖子,参谋老曹就算了,叫人去喊秦远山蒋岩来。 不一会儿,四人齐聚,奔往招待楼,此时幼儿园也快放学了。 鲁胖子于前,门未推开完,便先声致词:“欢迎,欢……”鲁胖子不禁眼斜眉顫鼻子抖,表情包扔出不受控一秒有余。 后三人涌进屋亦重复了此项运动,秦远山蒋岩互望一眼:尼玛,长得好像耗子啊。 高建国表情包丟出,倒不是因为老道长相,前两年可是带队上过战场的,啥千奇百怪稀巴烂的没见过,他鸡动是因为:这…这特么分明是个讨口子啊,道士??再加这长相,一看就不像好人,下意识就摸腰间,想掏枪把老覃给毙了,幸好,没出任务,身上没带。 四人尴尬落坐四周。 老覃一笑:“贫道……有礼,各位长官……哪位是曲政委,我……侄孙可好?”执起腿上拂尘,搭手一礼。 众人一瞄,又看眼发髻,看来的确是个道士,只是这包装?乌衣道??穷真道?? 秦远山打个寒战,介绍了各人,并称曲政委近些日子出差了,小见生活得很好。 老高半眯着一只眼,盯着老覃,不知在想啥,很可能在考虑下刀位置。蒋岩向来正经,端坐于旁。鲁胖子是笑面虎类型,看气氛不佳,掏烟给大家散发。 老覃一看,呀,红塔山,鲁胖子用新买齿轮打火机为其点上,老覃吸一口,烟味纯正,好啊,目前西南民间的顶级牌子了。(中华熊猫啥的,普通商店还买不到) 第六十二章爷孙初见 “我侄子…不在了,其实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来的,以往永勤信中……也曾答应和委托……我来教导,让孩子……承我问心道衣钵。”言罢,自怀内掏出一皱得像干咸菜的信封。 众人接过看了,是实话,秦远山‘噌’地站起:“还是不行,小见就在城里,不可能去当道士。”余人也面目不善,尼玛这一来就想领走孩子,而且你这条件,不是让孩子替你当托儿…要饭吧! 老覃诧异了一下,“你误会了,永勤……是知晓的,是传一些我道的…吐纳炼体方法等等,道观衣钵……将来由徒弟接手。” 鲁胖子:“那。。。道长的意思?” “贫道准备……每逢夏日,至此教导……主要是一些……强身吐纳之法,不过……还得看看孩子,是否……可堪造就。” 众人心内讥笑,啥破玩意儿,还能比得过军中锻炼方法么?但又不好说啥,信内确为罗永勤字迹,秦蒋是识其笔迹的,委托过孩子大点让叔教导,估计前两年写的。 “若孩子不错,我便……挂单金仙观,每年去住俩三月……太过打扰……给两三块钱…香火为好,我问心道……不集信众,所以…香火历来不盛,经济上……颇为困难,望各位长官……能予解决。” 众人除鲁胖子,都急性子,对老头的语速挺烦的,简直像挤牙膏。 蒋岩:“这个没问题,永勤既然信中让覃师父教导小见,居住在那儿,给点钱,情理之中。” “呵呵,那就好……另外…”老覃微抬头,脸上似带朱砂:“你们这儿………管饭吗?” 高建国一直半眯眼盯着老头,他就是看其不顺眼,尼玛果然是叫花子,白住了还想白吃,指着老道就站起………被鲁胖子一把拉来坐下,示意稍安勿燥。 老覃常年穿梭人情冷暖之间,早已习惯,冷眼讽词射来,一滴血都没少,“呵呵……我也曾是……军人,杀过鬼子,不是想…混吃喝,不瞒各位,永勤在时……每月都汇五块钱于我,皆因观内……确实困顿,在此地…饭食无着……那不知永勤的抚恤…能否每月……支取一部份于我。” 高建国肯定不能忍了,“这怎么可能,我看不用你来教孩子,抚恤除了孩子没人能动,啥贫道,贪道吧!” 鲁胖子打着圆场:“老高歇歇火,信里罗永勤确实有委托,我们该尊重其愿,不过,道长啊,抚恤月领肯定是不行的,须是直系亲属,就算你和罗永勤同志渊源深厚,那也……呵呵呵。” 蒋岩咬了下唇:“是啊,覃师父,行不通的,永勤是我们的好战友,他的委托我们一定尽力,不如这样吧,你也就孩子暑假两月在这儿,来回车费和住宿伙食,我来吧,两个月,我……应该可以。” 战友里,当然是他和秦远山与罗永勤关系最近,可远山兄自家屁股都还在流鲜血呢,指望不上,此事和谁照看小见不同,现是出钱给另一个~算是罗家人吧,所以也不好向高鲁求支援。 谈到钱,秦远山就没发言权了,只能干坐一边。 鲁胖子细思了下:“这样,道长一片热忱而来,我们岂可袖手旁观,两个月……,老高小蒋咱们仨凑,先换三十块菜票,六十斤饭票,不够又再说,金仙观两月给四块好了,蒋岩待会和道长一起先办了,道长安心住那儿就是,早中晚让秦远山或战士帮你送饭,我们多备两饭盆,轮换用即可,道长看咋样?” 鲁胖子心思还是慎密的,反正不让经济过老覃之手,否则他先花完又贴上来咋整,一月十五块菜票也应够的,一天一荤都已有保障。 老覃一阵便秘,“不能饭菜票……于我,自己……去打么,他们……忘了咋办?”他是知道菜票区内通用的,可买烟酒。 但咋敢让他自己打饭呢,本来就破除啥啥,你一脏且破的道士每天区内晃悠几趟,别说这几个,怕是老李头都得挨训。 “呵呵,这个希望道长能够理解,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单位性质,对吧,放心,忘不了,决不会耽误你吃饭,要相信同志嘛!” “那……行吧。”老覃仿似看到前些年无业人员渴盼的‘劳动管饭’印章……落在自个儿的档案袋上,好歹也算落实了口粮,看了娃再说吧。 老高:“我补充两句,姑且今年由……道长教教看,到时再问问孩子意愿,若不行,来年便作罢!气闷得很,我去把孩子接来。”说完,便出门了。 老高不是很乐意,倒不是出点钱的问题,这人与人之间有时说不清,存在天生就看不对眼,老高对老道观感就是如此,没原因,这老头看着鸡贼,但确实也是罗永勤长辈,逝者已矣,遵其生前意愿,先试试,乱教孩子的话,到时让他好看。 四人坐着,只能抽烟,吹下牛,老覃又搬出当年打杀鬼子、草鞋穿省等等之事,引得几人一阵向往唏嘘。 高建国问了一大圈才寻到兔笼边找到娃,十余小鬼凑笼边喂着小秃子们。 “小见,跟高伯伯来,你天台的覃爷爷来了。” “???覃爷爷?谁啊?”小见没反应过来。 一路跟来,小见思索着,哦,可能是爸爸说过的山上老爷爷,爸爸说他小时候爷爷教过他很多东西。 入屋,一老一少对视一眼,都是瞪大了眼,两人缓步相迎,越走越近,眼中皆水汽浮动!场面似乎伤感,旁边四个铁汉也不由想拭拭眼角。 嗯……没有出现你是风儿我是啥… 也没出现葫芦娃高呼爷爷扑向怀抱,相拥而泣的场面! 小见:这就是山上老爷爷,可……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小黑,好吓人,身子轻颤,嘴一瘪有点想哭,受惊了,赶紧转移视线,含泪仰头望天花板,想嚎。 老覃也伤怀着侄子的离去,留下的孤子。一看见小见,便觉其灵动,定心诀传人有续,恩师,吾不负汝也,鸡动了。 娃…梨花带雨貌似要飚马尿,众人失措,都大老粗,谁都不会诓娃娃。 老覃急步上前拉住娃的手:“别怕别怕,我是覃爷爷,爷爷相貌虽丑,不是坏人,你爸爸小时候可是吃了不少爷爷煮的饭哟!”老覃心情起荡之下,语速居然正常了,但,仅此刻而已,修心,不是白修的。 小见怔怔望眼老覃,争取适应,移开,还是不行,长得太尼玛磕碜了,既然对爸爸好,那应该不是坏人,低头默不作声。 “乖孩子,乖孩。。。”老覃忽然笑容凝于面上,这一靠近娃奇,方发现,此娃有命运多舛之相,且数起波澜,灵动之相又兼多舛之相,这……这很矛盾啊。 又细看下,‘噌噌噌’连退三步,面色发白大惊失色! 余人讶异看着老道,咋滴啦? 却不知老覃此刻心中惊涛骇浪,此子………竟然面无五行,这是死人吗?奇天下之大怪,世无灵气,虽说能辨人身五行的修炼道统寥寥无几,但不乏其他修炼派流,从未听闻或传载过此种异事,人无本命五行,如何能够存活? 自觉失态,老覃干咳一声:“见了孩子,太……鸡动了。” 走近娃前,又细瞄一眼,是活生生的娃呀,异人必有异处,思虑数秒,这是发小死党的孙儿啊,拼一下,在一众人诧异眼神中,蹲娃身前,静下心,双手快速结印,临、皆、列、三诀集印结定心。 三个手诀一秒多即结出,再右手掌扬起自己头侧,中指无名指曲贴掌心,疾贴至娃头顶百会,意念逆转,定心化引封,掌印蕴含着老覃体内极微少的驳杂灵力,牵引灌入了小见经脉百骸。 小见萌萌的或是懵懵的,爷爷打我干嘛? 老覃移开手掌喘大气,世上早无纯净灵气,将吸纳多年的微量驳杂灵力灌送给了小见,在娃体内快速运行一圈,可说是拼了老命,并探视了娃的体内五行,奇怪,体内五行无异样,为什么面上不显呢?罢了,只能教导后让娃将来自行寻由吧,自己身无灵力,已无能为力,做到此步,已无愧于老罗了! 小见只觉体内一阵清凉舒坦,爷爷喂我吃了啥东西么?可我没张嘴啊?整个人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哼。。”老高最见不得装神弄鬼,蒋鲁倒是觉那几个印的手速及外型挺酷炫,远山兄不关心这些,正趁老高不注意,悄悄抽出一支其放几上的香烟,领导好烟可不是时常能抽到的,必须替他分担分担。 孰不知,小见意识海洋深处魂境内,光晕人正无间歇地骂着脏话,无妄之灾突降,一片天光似的灵力,从魂境上空洒下,躲之不及连中三元,起码二级伤残,已摊浮于空,生活暂时无法自理,幸好没有婴儿之先天灵气纯净,否则又该等待梦醒时分了,死小鬼,也不知碰见了啥玩意儿! 蒋岩此时没抽烟,将小见抱于膝上,小见偶尔偷瞄下覃老头,要适应得过两天。 老覃算是动了元气,缓坐回椅,正色道:“记住,爷爷名字……叫覃风,以后爷爷……教你厉害本事,小见你……愿学吗?” 众人心中暗讥,屁个厉害,罗永勤军中大赛就从没进过前三十,老覃观几人表情,亦在腹诽,永勤未承定心诀,否则揍你们一屋子人,不在话下,可惜我也非童身开始修炼,不然,照样揍你们一屋子! 小见哪知学啥啊,爸爸也没咋提过,“嗯……学了本事能长高吗?”这是小见目前最烦恼的问题。 “??。。长高?啥意思?” 秦远山是了解的,按永勤兄弟称呼:“覃叔,小见大半年来的确没咋长过。” 老覃:“我刚刚……看查过,孩子……身体无异,奇怪,不过……小见,别慌,学了爷爷本事……肯定长高。” 老高坐这儿直感屁股烧,想回家找妈妈,否则老听一神棍放厥词,你不吹牛会死么,就算你家锻炼或啥功法牛叉无比,能鸡上站人、头上跑马,可……它特么的还能管到生长发育上面去? 第六十三章落脚 “能长高我就学,现在我和小朋友每早也在锻炼,可是一直不长高,我长大想踢球。” “哦?踢球,学了本事……一定厉害……身体强壮……跑得也快,小见可知你的……罗家爷爷名讳吗?” “嗯,爸爸让我记过,爷爷叫罗冠忠。” 老高和远山兄一怔,他俩是粗中之粗人,不由侧头纳闷儿,这名儿咋挺耳熟?罗永勤他爹,没听说过是啥战将名人啊? “咳..”鲁胖子低语:“写三国的,应该是同音。” 哦,怪不得。 “对,覃爷爷……就是和你爷爷……一块儿长大……还一块儿……打过鬼子,你爸爸的字……你知道么?” “???字?”小见不了然。 “呵呵,覃爷爷给起的,你还有个……康子叔叔,他先入门……字伯月,你爸爸…只能算俗家弟子,字……仲风。” “噗。。。”鲁胖子喷出一口茶,老高下意识又摸了下腰,果然是个不靠谱的老叫花子! 老覃望眼几人,捋须蔑视而言:“华夏文字……博大精深,见笑见笑,小见,今日……也赐你一字,就叫伴…” “覃师父,快六点了,咱们大家伙一起先吃顿饭吧。”蒋岩连忙阻止,你要取个半瘫…伴舞…伴唱啥的,娃可毁咧。 吃饭?这提议不错,老覃吧唧下嘴,且罢,食为天当为重,不过…… “且慢,有两件事……先要应承我,众位……是长辈,娃尚幼小,须几位应允……我方能传下…我道精髓。” 几人:……,你挂得还挺高?谁稀罕你教似的。 鲁胖子:“呵,道长说说。” 老覃严肃正经:“一,孩子此后……须留全发,二,随我身旁…及归山门时……必着道袍,此为祖传之规……不可忤废,除此……我道百无禁忌。” 老高疑惑着:“能娶媳妇儿能吃肉?” 老覃:“当然。” 老高跳起,又摸腰,这尼玛不但叫花子,还是个妖道。 鲁胖子肥而不赘,腰一侧,拉住,“呃……道长,这样岂不是还是成了道士,这不好吧?” “非也,高长官……也误会了,道门…不侍观修行,本就可以娶妻,我问心道……修心,更是…没啥规矩,除此两事…与俗家无异,几位……不必担忧。”于是讲出了修心那一套天地心欲行系列组合拳。 唬得几人一楞一楞的,难道还是个高人?目测,就一米六几啊! 小见对于在说啥,更是云里雾里,又是天又是地的,前面说啥全发也听不懂,几大人挺牙疼,头发不剪会不会生虱子啊?道袍倒无所谓,只跟老道士时和回天台才穿。 先暂且应下,待暑假后,问问娃感受,让其自主,娃若不依,来年作罢,便不按罗永勤信中行事,这是为娃好。 老高几人先出门,一阵嘀咕,老高瞪着蒋岩:“招待所开一席?你吃撑了?你掏钱?” 蒋岩嗫嚅着:“一席.....至少四块多呢,高团,我不想着,好歹是永勤长辈嘛。” “你也知道好几块?一神棍叫花子,不值当。”老高对覃老道成见很深啊。 秦远山现在二花上身,要钱没有,闻者有份,吃啥都行,但不能少了我这个主角。 鲁胖子:“我也觉得没必要,这样,你和秦远山领小见一起,灰石街馆子,两块足够了,我掏,我和老高就不去了,吃完你先去金仙观说下,各项钱咱们明天一起凑,具体的明天再说,先遵从永勤同志意愿试试,若不靠谱咱们就自己作主。”摸出两元塞给蒋岩,鲁胖子人还是不错的。 小见只知众人讨论的好像跟自己有关,具体是啥不清楚,要是爷爷真能让自己长高,那就好好学,爸爸说,他以前也跟覃爷爷学过本事。 光晕苏醒前不久,记忆画面失控,便是加速利用记忆碎片在平时及梦中~吸收小见之魂力养分等等,时日若久…… 今天,老覃歪打正着压制了光晕,倒是的确能让小见长点! 秦远山叫了一二花一起,两块,六人足矣,两丫头长这么大,还没带她们杀过馆子呢,今天借领导东风,让两丫头解解馋。 “覃爷爷好。”秦家血脉免疫力挺高,二花还一直望着老覃看,这老爷爷长得真像小毛! 老覃见两丫头挺机灵的,还不怕自己,不错不错。 几人来至灰石街叫西部饭店的,名字够大够牛叉,拢共却才六张桌,是对面客来旅馆的分属经营。 “覃师父忌口不?” “啥都不忌,随便弄。” 小见三娃乐呵着,杀馆子对普通小娃来说是稀罕事,此时进馆子称杀,大概是指难得进一次,得吃个饱之意,比如五人消费两块,可一月工资才多少,能吃几次??当属难得! 蒋岩看了菜牌,带了粮票无须另外折钱,回锅肉、蒜苔肉丝、红油肺片共一块三,炝个莲白,清炒个豌豆尖共三毛五,素菜豆腐汤一毛五,自己填二毛五来瓶崃二。 别看才五菜一汤,可量足,一份菜得当往后一份半,六人绝对够吃,此时的生意,利都看得薄,都拿工资的,少给你一两肉~他又没好处,炒菜百分之三十的利~顶天了,往后那至少是对半。 几娃除前两天杀了次寒酸馆子,确实没进过馆子,单锅小炒味道也比食堂好,几大人扯着闲话,娃们埋头苦干。 “覃叔,满上。” “覃师父,你是坐大夷还是普江的车来的?来来,吃菜!” “嗯。。。走来的。” “………”秦蒋二人大感佩服,可… “不是说通知战士和地方同志都给过路费么?” “呵呵,两位贤侄…和永勤交好,老道…也不瞒你们,道观困顿,路费买烟……和吃食了,不说那些……烦心事,来,喝酒。” 小见夹菜时尽量不去看覃老头,希望过两天能习惯吧,老覃瞟一眼,这叫二花的小丫头可真能造啊,第三碗饭了,可不是往后馆子吃饭那种汤碗,都土巴碗大且深些的,而且只挑肉,菜叶子一下不碰,二花把嘴边饭粒抹进嘴里,顺带朝老覃甜笑一个,虽仍缺牙,战斗力~依然强憾。老覃设想的席面虽未实现,不过好几年没杀过馆子了,还是挺满足的! 酒足饭饱,光盘行动也执行较好,一块儿遛达去金仙道观,离区大门实际距离也就六百米。 起松老头挺热情,道友挂单住两月,还给四块钱,也好,娃几个,起松还是有点印象的,娃们终算进来一睹了观内真容。 标准小庙,门不大却也是两扇,跨门槛便是供殿,台上仅余老君泥塑,元始和灵宝只剩小半截像身底座,两个木牌位暂代。 香火确实不盛,供盘和香炉蜡台上,果、烛、香、皆寥寥,但比问心观~那得好些,这里是大路转拐进来约六十米的河边小道上,若临街,想必会好很多,烧过路香的利润可是不菲。 殿内右边便一小屋,是杂屋,放香蜡等,香火不好,基本空着,老覃就下榻这里,内有三长凳搭一门板算床了。殿后算是厨房堂屋综合一体,右边一屋起松住,煤炉是放大门外的,晚间会抬回内,各屋都开有一天窗口,整体就七十平米左右一方块,切成一殿三屋,表象~困难、没落! 秦蒋看下这条件,单身宿舍与之相比~都堪称窗明几净小天堂了,决定次日去木工班,找堆放的坏单人床,拼一张送来。 老覃嘱咐暑假前,每天晚饭后把小见送来,教其基础至二十点,由他送回军区大门。 几个人回区,娃几个去球场视察了,秦蒋又与高鲁碰了下面,商议阵,得给老覃做件袍子,实在是太像叫花子,他无所谓,可小见得先试着跟他一阵,每天还来门口送娃呢。 众人不懂啥道家服饰等级,他不说百无禁忌么,制成大致样式既可,老高翻出自己家不用的一沓的灰蓝色布料,寻区内有缝纫机的帮做下,众人分头询问,却没人会做,这长袍子,估计得找老裁缝才行。 老覃现好歹有四块在身,在通绵桥买了包翡翠赠起松,以前来挂过两三次单,老覃只是一直很穷,个性是个记情的人,起松也属困难户,会抽烟,但少有买,没钱啊,老哥俩坐观外邻河边,吞云吐雾聊着。 “起松老弟,前几年……我就想说了,你这观…的香火,得想想……法子啊?在城里如此好条件……怎可不把握,前些日……在老祖居挂单,只下午那些……烧过路香的,起码……三块钱,这全天怕不得有…五块以上,一月多少?简直……流油啊!” 起松老头苦笑:“能想啥法啊,这里旧时倒是临街转角,扩了后就这样了,总不成我去拉人来烧香吧,那还不让街道上批死我,哎,我跟爹妈一路逃荒,爹妈都先后病死,师父收留,这恩情………我就把观守到老死,也算报了师父。可惜,师父走前一直叮嘱重塑三尊,哎……这房子恐怕以后街道收回了。” “会有…办法的,像前面河边那儿……有个回水凹,能下四五尺的……小网,搬鱼卖,多少…能卖几个钱,这儿条件……比我山上…可好多了,城里人多……应该好弄钱。” “覃师父,不怕你笑话,身无余财啊,堪堪过活,一铺网得七八块吧,上哪儿找本钱,象我这种孤人,找人借,别人都不愿意!又没饿肚子,咱也不想去看人脸色!” “老弟放心……人是活的,我来想法……会重塑三尊的!” 第六十四章初学 次日一大早七点,外卖到,外卖小哥是球队结巴宋,他领下了这个…需长期执行的夏日任务,是自愿的,和小见熟,帮下其长辈也是做好事,而且他在后厨,售买时正好闲着,帮帮忙跑腿送餐,一站路而已。 覃宋一老一少对话挺折磨人,各自瞪着对方干着急,一个结巴,一个爱顿,起松一旁听着更捉急,直感浑身上下屁屁痒,急忙闪人,先去街道领盒子活儿。 此类自由内加工,火柴盒已前些年的事,现在应是机工制了,此时以糊包装盒、鞋盒等为主,糊一个就几厘钱,还竞争大,是个人都能干,困难点的都会领点,晚上闲时糊一些,所以不时需去街道探下风,看有活儿没,好优先领到挣几个! 老覃询问了大概菜价,拜托了小宋,军区食堂价格可是比厂矿都还低二成左右,纯粹的为区内人员服务,利极低。 老覃让以后每早四馒头,才四两饭票八分菜票,他和起松便都有了,中午一素一毛上下浮动,晚上一素、一荤间隔着来,能省些菜票,买点烟酒,起松每天只需煮自己的饭即可,一勺菜二人分着吃勉强也凑合,这不没法子嘛,起松,不赞同那是傻子,不用买菜了,省下些开支以备投资用。 在木工班帮忙下,拼弄出一单人木床,秦哥邀一战士‘吭哧吭哧’扛来给安上了,原有的破垫、草席子等垫上,睡着可比破门板好多了。 又让老覃跟一块儿,去白巷子一老裁缝家量了量身段,老裁缝也没做过,老覃穿条裹腿长衬裤,却已近灰黑色,挺着一身排骨,上身没穿内袍是因木有,脱下堪比抹布的薄绵袍子,让老裁缝观摩着。 秦远山一直认为,自家日子得排穷人榜前百了,这跟老覃一比,老子分明是豪啊,这袍子上的油光水滑,都快映人影了吧,扔地上,叫花子都得考虑三秒才会捡! 老裁缝看了袍子后说大致没问题,制作加工费一块三,三天后取,但不敢保证原模原样式,老覃无所谓,外观斜扎下侧开摆就行,我道没那么多讲究,像道袍就行,至于费用……那肯定是长官们的事。 小见今天心情不错,一觉到天亮,感觉身体轻盈不少,脑袋也不沉,要是跟爷爷学了本事,长高了,完美。 起松今天心情也不错,领了一百个鞋盒,有限量的,不是你想糊多少就多少,酌情分配,一百个糊完有五毛,跟手艺活儿比那是差老远,老覃有钱暂时也不去化烟,闲着也帮忙,用浆糊,快的话下午就干完。 以前没做过,结果老覃手脚太慢,晚饭来了都还在弄,结巴宋端两个饭盒,四两饭加糊辣肉丁,收走中午饭盒,老覃发上烟道谢。 晚六点过,艳子二花背着书包领小见来了,还抬一小折叠薄板桌,各夹一小马扎。小见自此步入了苦难修行的童年! 爷孙杂屋就座,地上,坐的那门板,两丫头的任务是来回护驾,一花今天留守督球,桌子、马扎近期就放这儿了,作业,门口就地解决。 艳子学习良好先写完,无聊中,就帮起松糊盒子,老头很欣慰,二花典型瘟丫头,一写作业就啃指甲咬笔杆,没大半小时完不了,那时的作业是很少的,数学一般就五道题以下,语文类似,其余课目不会有作业。 小见与爷爷对坐,还是尽量不看其脸,不然老想起小黑,老覃抚着娃的头,开始讲些入门。 “爷爷是道士,问心道……记住,道之义……你还太小,以后……告诉你,你想学本事……就要记得……你是问心道的传人,懂吗?” “只要能长高,我听爷爷的。” “能长高……乖孩子,你爸爸……当初要是学了,一个人…可以打十个,厉害吧。” “可…我不喜欢打架。”小见虽不怂,却也一直自认靠脑子混饭。 “欸…,学了本事,才不怕…别人欺负,世界上……坏人很多,明白吗?” “哦……咋学,像我们早上跑步那样吗?” “呃…先教你……一些规矩,再认一些……东西,再学手势……呼吸这些。” “???好复杂,我以为象大哥哥们那样,踢树子、在地上摔。” “那些……表面粗浅东西而已,内在的修炼……才是最厉害的!” “啥叫内在?”小见对于能通过碎片画面..去熟悉去了解的事物,表现都颇成熟,多少能理解一点,可…碎片里没有的东西和阅历中没接触过的,理解力自然就立刻打回五岁原形。 老覃也头疼,孩子太小,理解能力欠妥,看来只能先教点死板的,啥穴位相关、内行调息得等两年。 “这样,今天…你先记住,爷爷……讲的规矩,明天爷爷……教你做手势。” “哦。” “今后,你要……留全发,有时候……要穿道袍,修炼无成时……要尽量保留童身!” 小见开始挖鼻子,太尼玛深奥了,爷爷你能说人话吗? “嗯…就是以后……不要剪头发,看……爷爷头发这样,童身……等你大些……再告诉你。” “啊??那不是成长头发了?女娃子才那样。” 望了眼爷爷凸起的发型,这不是脑壳上有包吗??而且得半月没洗了吧,不由想起幼儿园教的歌:无形头屑~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 “呃…”老覃也头疼,别无他法,正经教,看来行不通了,“留了头发……会长得很高,爷爷就是……没听长辈的,剪了,后来长大……又才留的,所以……爷爷长得不高。” “哦,那。。能比大海叔还高么?” “??”这特么大海叔是哪个鬼,“能…肯定能,等你长大,大海叔在你面前……是小矮子。” “那。。只要能长高变厉害,我听爷爷的。” “乖乖乖,呼………”,与屁孩沟通真是熬脑油,“今天……爷爷先教你第一课,打坐,你以后……每天要练一会儿,要自觉,懂吗?” “爷爷放心,我答应过别人的事,从来都是做到的。” “哈哈,好,问心道传人……就该这样,来,学爷爷这样……盘腿,对,静坐闭眼,什么……都不要想,这叫打坐静心求入定……磨练耐性的。” 小见:“嗯,等我长高厉害了,就能挣更多钱买皮球了。” 挣钱?老覃心下也未多想,“嗯,小见……一定行的,今天……好好先学打坐,别说话了。”出屋透气,和娃聊天真费劲,感觉脑细胞死了好多。 打坐倒是在打坐,入定?早着呢,没几年磨练心性,心不静怎能入定,小见此时兴奋着呢,长高有望了,以后哪儿弄点新项目呢,皮球钱差近七块呢?军区球队那边很久没搞到钱了,难道得吃回头草,重新加入捡球队列? 至于覃爷爷?看样子没钱啊?小见虽然向来会坑钱,但确实自见老覃后,从来没想过在他身上捞好处,这搭眼一看…就像舔盘子的,从哪儿下刀? 老覃踱至观外站河边点根烟,考虑着教程,也思索着娃的怪异~体内五行相济得体,灵气输入也未遇异常,娃身体精气均正常,可为啥不外显呢?想不通! 孩子理解能力还不足,只有先教点死记硬背的东西了,“覃爷爷,你能教我下这道语文题吗?”二花连连眨眼,可怜兮兮的,好不容易写完数学,语文也只余一题,想到了这个偷懒办法。 语文?老覃对数算不咋懂,只能称会算点帐,可文学方面,自修道后还是浸淫过一番,颇有功底。 二花指着课文中,下面划杠打了记号的一句短话,“老师让作业里回答,这是句什么话?” 老覃一看,一句单独的短句,‘战士们由远而近从乡亲们面前陆续走过。’ “呃……..”什么什么话?老覃哪懂现代语文的道道,他以为是问识字解诗文啥的,身为长辈硬着头皮那也得上,断定而言:“这……是一句人话。”回答中肯,绝*逼的正确,难道还会是鬼话? 二花呆了下,扭头,算了,爷爷小时候成绩肯定比我还差,“艳子姐………这道我真不会,告诉下我呗。”嘟着嘴委屈求援。 艳子一花平时都不会瞎帮二花,成绩本就不好,不能溺,自个儿求解。 艳子没好气的出来瞄一眼,“过渡句啊,笨蛋,上课认真听讲。” 老覃眨巴下眼,咱回屋,小学世界太玄奥了,还是搞自家擅长的去吧! 一进屋,看娃,咋面上笑兮兮的,小见正闭眼沉浸在YY中呢,长高、挣钱、买球、长大、买那些好吃的、车也买一辆……老覃轻推下娃,醒来,倒没因打岔而走火入魔! “小见,打坐……要心平气和,啥都不想,以后……才能入定,是磨练心性……的基础,不要……胡思乱想。” “哦。。知道了爷爷,我以后会每天努力的。” “嗯,修炼和锻炼……都是要长期坚持,才能……有效果,爷爷教你的法子,等你长大…比如你想踢球……肯定就比别人强壮……比别人跑得快,要认真学…明白吗。” “嗯,我一定好好学。”小见正经的鼓着小脸。 “好好好,每天……在爷爷这里……打坐一小时,然后教你……记手势这些,继续……打坐,记好,自觉、认真。” “嗯,以后每天,小朋友们睡下午觉时,我就练打坐!” “好…..孺子可教!” 鞋盒子还有十个,二花也帮忙,小娃弄,玩的性质为主,叠上抹浆糊,盒身盒盖要糊八次,五厘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糊好的堆一边,浆糊干之前偶尔会有没黏好,边子又张开,得返工,干透无问题后才能交货,一百个,盒子变立体了,若没适合工具拉去,那只得来回多跑两趟! 第六十五章真言表象 打坐,对于生性尚处跳脱阶段的屁孩来说,是极度无聊的,小见尽自己最大努力不去想别的东西,他的性格还是挺坚韧的,为了长高变强,默默地去习惯着,踏上了他的修炼之路。 晚八点,老覃送三孩子回区大门,并让孩子叫个大人出来。 秦远山出来后:“覃叔啥事?” “近两天你去……问问,军区里或医务室……有没人身穴道…图解相关的书籍。” “啊??穴位,哦,好的。” 过两日最终回答答案自然是木有,此时偏门点的专业知识书籍图解等等,还是比较匮乏的,小医务室、阅览室怎么可能会有,中医针灸老医师估计有收藏,要不就得大医院或大书店才有。 识穴是修习定心诀基础之一,待孩子以后能入定静心后,方能修习,现在必须弄到图解或模型,先让孩子认名识位,老覃回观途中,定下今夏的大概教程。 小见对于答应过的事,执行还是到位的,次日跑步锻炼压腿后,便盘坐宿舍花台角落处,顺带当成休息,尝试着怎样才能啥都不想,并托三丫头饭后来叫自己,也算趁早上空气好,打坐那么二三十分钟! 宿舍进出的兵哥子们感觉此小鬼有趣,又玩出新花样,熟点的不时近前逗弄下,让小见挺烦的,爷爷说磨练心性,当他们是屁好了!从此,每早花台处便又多了一道风景,屁孩儿打坐。 起松和老覃每天有人送饭菜,开心满足,双宿双棲,羡煞旁人,此后,每逢夏日暑假便都过上幸福的生活,只是,财路计划尚未施行,还得等阵,起松穷得不行,想抠出几块买鱼网,得等到月中街道发下补助才成。 曲大政委今天上午十点回来了,一下车便在军区门口大呼小叫,让人帮忙去家属区拿小板车,岗兵帮忙自车上抬下一大纸箱和另一个稍小纸箱,岗兵哥一看,吃奥,电视机、录音机。 此次曲江去的沿海,参加啥交流学习,机会难得啊,空闲时在当地同志引领下逛商场,可把老曲给眼馋得不行,直感眼睛不够用,新鲜玩意儿不少。 老曲党性自然是极高的,人也是艰苦朴素的,可先进方便的物事是人都会想用,这与是否好同志无关,有打火机的方便..谁还想用火柴啊,以后怀旧用火柴、显品味之类大部分是因为装叉。 发了狠,找当地战友东拼西凑,借了一屁股烂帐,记下了战友汇款地址,买一电视一录音机,一个上发条的铁壳制小鸡啄米送小见,一个齿轮打火机,上打火石灌煤油的,两个小东西也就十块不到,总共近四百块,大出血了,回家汇款还帐,存折得清空大半。 来回坐的飞机,这是公家出钱,坐飞机在此时绝对是属于~脱离广大基层人民群众的事例。机场离军区很远,叫了个爆鸡婆车拉人拉货回来,又花两块,心疼得想嚎! 爆鸡婆车,三轮机动货车,载人拉货均可,和现在密封式老年机动三轮较像,要高些,非方向盘,扶手式,带车门的驾驶室与货厢是隔开的,与小货车一样,货厢绷绿棚布,厢内两侧各撑一排长条垫,算座位,车身统一为白底夹天蓝色,内地出租车的雏形、鼻祖。 没急事的人不会乘坐,不便宜,讲价消费,一般是各类厂子完成送货任务的司机,趁空档悄悄挣外快,此年月…各厂内开任何货车的司机都绝不会是穷人,都有机会借公器捞外快,爆鸡婆声较响,行进加油时‘嘭嘭嘭’的,只略逊拖拉机的噪声,仅机场、长途汽车总站、火车站会有几辆等买主!(芙城无河岸码头) 中午,家属区热闹了,录音机声开较大,搁二楼走廊,放着磁带,含佐罗、流浪者等老电影歌曲的一盘带子,共享着音乐娱乐! 老高老鲁等也来观摩,揶揄着:“咋的,老曲,不过了?这么下血本儿。” “沿海家电产品比咱们这儿多,机会难得嘛,往后节约点就是。” 众人看了下电视,十二寸黑白的,“还别说,这小鬼子的做工手艺,蛮不错,正规产品是比张叔女婿做的…顺眼多了。” “咳…小高,说啥呢……”张大爷也来了。 “呵,没啥,你们楼这下可好了,以后一个二频道一个八频道,齐了。” 电视是鬼子产,胜利牌,原翻应是JⅤ*C,这没法,此时声像类电器大部分都外货,没腾飞呢! 小见中午回来吃饭,第一次建立起~曲江是个好蜀黍的形象,艳子姐都没礼物呢,虽然这个小鸡玩具挺无趣的,上了发条就跑十几步啄几下,礼轻情义重,哎,曲伯伯直接折现该有多好! 下午一点半,幼儿园午休时间,大部分的娃会睡着,少数天生不习惯午觉的坐床发呆、画点画,禁止喧闹也不能出来玩,老师守着,跟坐牢差不多! 小见今天有新项目,不用像往常发呆看记忆画面了,脱鞋爬上小床,笨拙的盘上腿,开始打坐练习。 一字盘腿,脚踝小腿压另一大腿上,韧带不柔,上面腿会压不平,没练过韧带和长期打坐的,过了十余岁,基本就盘不上了。那种是人就能盘的~两小腿交错,叫‘蚂蚁夹’,平常人及演员专用。 老师蹭了下眼皮,这娃……干嘛呢?和尚?尼姑?病情有加重趋势啊,得告诉下高大团或曲政委,要不,万一娃儿是在练神打,以后请神时…把教室地面给跺烂了可咋整? 小见不知老师之揣摩,闭眼学静心,要想全静无扰,得等几年,心平气和看似简单,做来难,是俗人就会免不了心杂! 放学后,老师果真告了一状,于是大人们又聚一起商讨,对小见之关心爱护可谓恩深德厚,老曲经鲁胖子讲述,了解了情况,也不好干预,罗永勤以前信里便委托过老覃,现刚教导,与众人定下一致基调,先试试! 大人们问了小见打坐干嘛,小见说爷爷让磨练耐性,大人们算是放了心,汪姨也询问了下,她怕老覃教啥练气功,练岔气儿咋办? 吃了饭,一二花领小见赴观,艳子督球,一花艳子作为捡球领导,每天得留一个,这是儿童们唯一的稳定收入,得守好。 来到金仙观,起松正洗饭盒呢,贤良之姿浮现而出,饭盒都军区的,老覃自认给了住宿钱、又还弄菜来,这些活计自该由小弟操劳。 “小见,还是……先打坐,一小时,练好耐性……以后才能练大本事,希望你能……长期坚持。” “嗯,我一定会的。” 二花于观门口,继续横眉怒对作业本,为毛世上会有家庭作业这么个破事儿呢?谁发明的?真想咬他! 两老兄弟也坐门口抽烟打屁,探讨着今后香火、捕鱼等业务大计,下午时来一老太太烧香,就附近几条街的邻居,金仙观没口岸,基本没生人烧香,此老太被老覃给忽悠了个小四季发财,四毛,让起松佩服得不行,自此以小弟自居,洗饭盒?那是哥看得起咱。 一花赠过樱桃,起松对其印象颇深:“你们最近没去摘野菜摘果子吗?” “嗯,最近干别的,挣钱不容易,不是每次都能搞到樱桃那些的。” 老覃哂笑:“挣钱?你们这么小…就想挣钱?哈哈哈。” 一花不服了,瞧不起人,“覃爷爷,我们当然能挣,上次我们捡铜,卖了近二十块,每人分了一块多呢。” 老覃眉一跳,和起松相视哑然,起松更是心揪,尼玛二十块,比我一月救济还多了。 “你们。。。经常搞这些?” “嗯,周末两天,但得看运气,像捡铜那次,估计以后是再不会有了,哎!”一花轻抚着心口上别的伟人爷爷像章,像是在祈祷爷爷下次能为小朋友们带来好运,现在带爷爷像章的已较少,希望自己的长期坚持佩带,能得到爷爷保佑吧!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便…生财有道,爷爷……都不如你们啊,哈哈。” “嘿嘿嘿,其实我们不算啥,小见挣钱才厉害呢,经常一块一块的挣,他要存钱买球,存了得有十块多了。” 两老头面面相觑,娘滴,咱们挣钱水平竟然不如一豆丁。 七点二十,老覃入屋,问了下小见感受,再次叮嘱打坐是练耐心、静心,人要山崩于前而面不惊,就得心静才行,将来才能有出息,小见认真领会,点头应承,诚信为本,答应了肯定会认真执行。 “今天,爷爷教你……手诀,你先记名字……记样子,等你以后……能入定了,它便会……有用了,切记,入定后的使用方法…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这是……我道秘传,还记得爷爷……昨天说什么道来着?” “记得,问心道,爷爷说不告诉人,我就不说。” “嗯,好。爷爷教你的……叫定心诀,道家……就是别的道士,称它为……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不过,爷爷教你的……是表面上一样,但顺序上……不同,需要组合……才会有用,一共……还是这九个字。” “是不是就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把它弄成一三六、二四五这样?” “大概是这样,小见……挺聪明嘛,好,现在别人……知道没什么,牢记好将来……你能像睡着……那样入定后,使用方法……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老覃不得不再次叮嘱,这是师父万千交代,说若泄露,必遭大祸,至于为什么,不知道,估计师父也不知道,说是祖代口口相传如此! “哦。。好。”小见没彻底听懂入定啥意思,但爷爷如此郑重,那答应了就得做到。 第六十六章坑一手 老覃在小见惊讶赞叹的目光中,快速结了临皆列、兵斗阵、者前行三组手印,九个手诀,以拈指、盘指、绕指、叠指等动作相杂而成,还是挺能唬人的,与道家姿形一样,但需集三诀化一印才有用,目前只需让孩子死记。 “小见,爷爷先教你。。临皆列,记住。” “嗯,临皆列。”小见很认真,看来是一项好本事。 “先练……第一个,临。”说罢,拇指对撑,两食指骈一起前指,余指互握,象一把枪。 小见学做,不难。 “嗯,对,记好,这是……临字手诀,这几天除了打坐…就先把它练熟了,然后再学下个,到时候是三个手诀…连在一起用,所以……要快,能明白吗?小见?”限于娃太小,老覃决定手诀一个个来,要教的基础不少,娃大些还要讲解更深层的东西,慢慢来吧! “嗯,三个一起。” “好,打坐、练手诀,都是靠坚持……和熟练,算爷爷…交给你的功课,要好好完成,过几天还要……教你认穴位,任务很重啊,小见。” “我不怕,只要能长高,我就能挣更多钱,就能买皮球了!” “唔…,一花说……你在存钱?” “嗯,还差七块才能买球。” “你。。。存在哪里?” “高伯伯给我做了个竹筒子。” “唔……不错,小见,存钱其实也是……耐心的修炼,而且要心诚,要把存钱……当成一种心中的信念,不要去……动用存的钱,懂吗?” “可是。。可是不用,我咋买球啊?” “存钱应坚持,并时常…存一点,巩固信念,破开钱罐动用了钱……是败家行为,也是破坏……心中信念,想买皮球就该用…放在身上但又能忍住……不花的钱去买,这也是……在锻炼心性,明白不。” 爷爷讲的好像有点道理,以前自己也觉得~破开竹筒像败家,“但是爷爷,皮球十八块呢,用身上忍住没花的钱?我可能永远都买不到!” “这样,你把钱罐……供到观里来,爷爷帮你将它…种在供盆里,就像把……心中信念种下,爷爷帮你……守护这个信念,要知道任何修炼…都是在坚持一种信念,实在不行……爷爷到时候…掏钱给你买球!” 小见有点犯疑,眨眼上下扫视了圈老覃,靠谱吗?有那实力吗? 老覃面色极为郑重:“但是…钱罐里的钱,绝不能动,因为……它是你的信念。” 小见抠鼻子皱眉:“放这里..” “是啊,不但不能用,爷爷还要……监督你,时常存点钱进去,让你坚持…这份信念,明白吗?这是为你好…是磨练心性!” 爷爷这两天一直很认真的教自己一些东西,虽然长得离谱了些,但确实也是个尽心的好长辈,爸爸也跟爷爷学过本事,应该……可以相信吧。 “那…好吧,那爷爷帮我守好,我会坚守这啥信念的,等我长大我再用它,但是……明年孙叔来教我们踢球,如果我还没球的话,爷爷你说买球,能行吗?可不能骗我。” “傻孩子,你爸爸……都是爷爷带大的,骗你干嘛,时间……差不多了,回吧,打坐练诀……记住,自觉,坚持。” “嗯。” 老覃长呼一口气,起码耗了三十年忽悠之力。 几娃回家,才八点多,曲家楼热闹得如同过节,两台电视于走廊上,附近几楼的人来了不少,按自己喜好节目,分坐两边,曲家电视在放‘叶塞尼亚’,小见觉得插曲很好听,看了会儿,情情爱爱看不懂,还是不如打仗的好看。 昨天前天都是没量身高,今天睡前量下,光脚倚上柱子,侧看身旁穿衣镜,“啊……艳子姐。” 艳子急忙自外奔入自己小屋,“艳子姐快帮我看看,我对着镜子看,好像长高了一点。” 艳子让小见倚好柱子,拿尺子在头顶平比了下,艳子替弟弟开心:“嗯,是长高了,有大半厘米。” “哈哈。”小见开心极了,不用再担心长大后跳起来~都摸不到一米五了,看来爷爷是有大本事的人。 这才两天啊,立竿见影就长高,爷爷讲的东西也应该都是对的,明天把竹筒拿去供上,对,坚持信念,磨练心性,爷爷说的真特么有道理,心情大好,睡觉! 突然长高近厘米,当然是以前受光晕影响,现在其被暂时压制了,股票成sT它都不是一日而就,自然得长点儿、反弹一下。 次日中午吃完饭,趁下午进园前,小见抱着大竹筒,特地到宿舍区~请了人在的王子辉、李波,押运重金,护送自己前往金仙观。 来至观前,老覃用早已备好的~盛了土的小木盆,分开土面中间,把竹筒真的给种在了盆里,压实周围泥土,只留存钱口子的上半身露出土外。 并再次给小见强调着~坚持信念的重要,起松也应老覃要求,凑着帮忙燃了三炷香,盆子供于台前桌上,起松表情严肃认真,他以为这是啥秘法道传! 王子辉李波二人,探头看几眼没搞懂,什么乱七八糟的,存钱筒种在盆子里,还放供桌上,真是有病,又啥信念一套一套的,封建迷信害死人啊!不过,这老头是小见的啥爷爷,二人也就没多嘴! 小见走后一会儿,估摸着已进幼儿园午休了,老覃笑得很灿烂,扶着竹筒子左右摇摆几次,土松,拔出。 起松:“???” 老覃看了下筒子,在起松屋拿出一改刀,没榔头,门外找块砖,改刀对着竹筒下方,把竹结给凿破个洞,筒身外观未破坏! 远处小见仿似心中一疼,一阵莫名,不管它,练打坐吧。 老覃顺着破口把钱币倒出、抠出,嗬……乖孙能人啊,居然十一块九毛二,死孩子怕是自己都记差了,分明只差六块买球钱。 淡定抄入自己袍内兜,算近几年落手里一笔大财了,出自内心的高兴啊,重新又把竹筒种回盆里,外观……per肥,乖孙以后还会不定时存点,存钱是一种美德、是锲而不舍精神的展现,的确也算一种信念的坚持,一定要好好督促他! 老覃朝起松一笑:“明日逢七,去青龙场…赶集买网,你看找谁……借辆自行车,挺远的,呵…呵呵…” 起松于一旁张口呆目,早已碳化,麻麦皮已散落一地,哥,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自家小孙孙的钱罐子都坑,虽说是为咱们鱼网事业,可咋想……都觉着怕夜半敲门声呢! 在老覃心目中,没觉啥有愧,自己的侄孙子,你个小破孩儿用什么钱呐,应学艰苦朴素,而且十八块买个球?明显属于吃撑的行为,金钱它是欲念、是罪恶的,就让贫道以无欲而行,心怀善念之道法来应对、承受这份罪孽吧,善哉善哉! 小见被忽悠地不轻,他会坑人,可还有比他更能坑的,小见若知道真相,会不会小小年纪就跳楼自杀,还真不好说! 而且,还得不定时投钱存入,以达坚持信念的说法,皮球已越来越远……应该已经飞出水蓝星了。 以小见的精明,被忽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突然长高了点,认为爷爷是高人,盲目信从了! 教导,老覃是认真的,态度杠杠的,其余为人师长方面嘛…… 晚间,结巴宋起好心,打来一份炖羊肉,心想老覃太瘦了,补补,结果让老覃好一通埋怨,三毛五一份,今天菜票一分都省不下了,严令以后就隔一天打一份普通两毛荤菜即可。 结巴宋暗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能理解老头,二人磕磕巴巴,话语不利索的交流一阵,结巴宋方离去。 老覃这辈子,啥都没缺过,就缺钱,想一月省几个钱买几瓶酒,至于烟,实在不行,可以化嘛! 傍晚饭后,艳子二花押送着小见来了,两丫头知道了种筒子之事,挺好奇,二花就想去摸摸,被老覃拦下。 “供在桌上……就得虔诚,不可乱动,你们……有钱罐吗?也可…供在这里,或者把钱……投进此筒,可以学习……信念的坚持。” 艳子二花摇头,她们可没小见任务艰巨,需存那么多,都是存够就要花,钱投这里?可这是小见的筒子啊,逃过了一劫,老覃未能得手,暗呼可惜。 小见看筒子无异,嗯,那是种下的信念,自觉主动进屋,先练打坐。 打坐完后,在老覃演示下,再巩固熟悉了临字诀,不停的自己练着,豆丁比划出手诀,看着还是蛮可爱的! 起松好几次想冲动,告诉娃真相,可…覃哥这么做,的确也是为了想改善道观收入,为哥俩日后而考虑,存在一份公心,还是算了吧! 秦远山让二花带来消息,穴位方面的东西,没有,老覃想~待明天买了网、取了袍子,去新华书店看看,有就让军区长官们掏钱去买,没售卖的话……那还有点麻烦了,上哪儿弄去,问心观中倒是有,可惜书已破损烂旧,太模糊,不然早带来了! 小见练到八点,带着坚定且自信昂扬的目光,与爷爷、姐姐们一起回,老覃又让叫出大人! “覃叔。” “你问下…你们医务室…医生,谁医院里……认识针灸医师,看能借到……图解或模型不,这……对小见很重要!” “行,回去我就问汪姐,曲政委爱人,她就是医生,很疼小见的,看她有法子没。” “哦,那……就好,明日白天……我有点事,袍子……你们帮我取下。” “没问题,覃叔,中午或晚间让小见给送来。” 第六十七章渔业开张 小见几人回楼,运气不错,动画片半夜鸡叫刚开始,咳咳,不是半夜叫鸡,周扒皮,家喻户晓的故事,两家大人疼娃们就都放它,电视机前区内几十娃到齐。 此时自产的主要是水墨画、皮影、木偶类动画片,加完就二三十部吧,上了学的小娃基本都看过,因为学校常组织看电影,现今看电影,正片开始前都会放动画片、科教片,虽看过,但娃依旧会兴致不减,只因娱乐太少,很多玩乐项目都是靠前辈传下或自己发明! .. 次日,老覃俩人啃过花卷后,起松在邻居家借了辆车,永久二六型,庙观暂停营业,起松搭着老覃,基情四射,杀往北门外青龙场,挺远。 自行车的价值地位,目前属于大众重要家产,三转之一,以凤凰、永久为最佳品牌,霸主! 三转一响是指手表、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拥有此四样便可称殷实家道,也可称结婚四大件,到八二这一响会更变为录音机,到八四八五,电视、电风扇、电子表等盛行,三转一响说法消失! 鱼网此类物件,城内是没卖的,只有乡镇场镇有,一般在卖竹器制品的店,鱼网这些是偏门产品,销量小,夸大点它属三年不开张,卖了吃三年,四五尺的一套小网,几根杆子加网实际最多值两块多,但能售七八块,可当一小饭店服务员的一旬工资了。 老哥俩很快于场内找到一家,昨天已借皮卷尺量过河边凹处,确定五尺网能下,四尺网便宜一块五,但网大点肯定好些,就算买五尺的,想捞半斤以上鱼都悬,鱼越大~网动时,越易游射出网面跑掉。 二人一番斟酌,五尺的,最贵的尼龙丝线混制,棉麻线制的便宜一块多,但不耐用。 八块五,老兄弟俩默默地感谢着小见,真是好孩子,为捕鱼事业做出了伟大的贡献。 在一堆杆子里挑挑拣拣,选出韧性良好的四子杆一备杆,又选上母杆,让老板示范教授了结套绷杆、绑杆,并配上一根舀网。 回程,限于骑车手艺太差,只能挂绑杆子于车侧,溜达回,得走近两小时。 行至火车站,人流量肯定不如往后多,但小偷和诈小钱的加上还是有两打,很正常,任何年代,这些小灰暗都是灭不绝的,和耗子生存能力一样刚健,不过此时明抢的和国宝一样稀少,罚重使治安,在街上朝一美女吹口哨都得拘几天,心存各类邪念的道友,皆忍耐压抑等待着呢,暗思:总会有机会滴! 行至车站旁一路口,就见有几人在闹扯,老覃瞄一眼便明了,诈钱的,二人站定听了两句,被诈的是中年夫妇,外地人。 挖耳朵,碰瓷的一种,人多拥挤的地方或巷口转拐会有它的身影偶现。 此中年夫妇就是从巷中旅馆出来准备去赶火车,刚转拐迎面撞一人,拿着耳勺似在挖耳朵,惨呼几声,各方向不远处便窜出三四热心观众,咋啦? 挖耳者就装纯装委屈,观众打抱不平,其实都一伙的,遇事者有点人生经验的都懂这是诈钱,可能咋样,忙着赶火车呢! 巷口此类碰瓷,多为各车站旁,属有预谋的,其一团伙,各旅馆外有人蹲点,见你大小包背着去赶车,快速暗号依次传递,巷口便等着你了,因交通不发达,车趟次是不多的,大多人怕耽误赶车,便就掏几块算了,人族在罪方面总是花样不穷、智慧闪现的。 人多拥挤处,搞挖耳朵的,是随机碰瓷,成功诈到钱不容易,属于近日业务不好,憋慌了,才会去搞。 今天该团伙走背字,中年男人当过兵,脾气拧,老子今天就算车票废了~也要扭送你去车站乘警室,拽住挖耳者不放。 老覃爱忽悠、要小小的坑下人,骨子里,挺正派,乐呵了,打打小怪也不错,“起松,车站里……叫乘警。”起松一楞:“啊?哦。”架上车小步跑开。 团伙几人一听,气得不行,今天真尼玛是花开富贵碰瓷有罪,衰到姥姥家了,一分没挣,把中年男拉拔开,一起……溜,先远处汇合,等待下次猎物。 他们可不敢学往后的后辈,啥动不动就亮刀子之类,但凡犯罪途中,敢掏出凶器朝向人,那不管你是削茧子用还是壮胆吓人,逮住后至少以年为单位,更别说见红了。只要沾了一点点刑事,比如只是亮刀子晃了下,公家也是不会允许私了这一说的,都要收拾震慑! 中年夫妇道谢几声,忙着赶火车,走了,起松回望见事平了,忙赶回,催促快走,怕被报复。 老覃甲亢眼一鼓:“嘁……老子枪林弹雨…都闯过,还怕几个……小杂毛,起松你也……太怂了点儿吧!” 起松只能干笑,他一辈子都谨小慎微,挣扎在温饱问题上,确实性格软了点。 回观,才近中午,按捺不住钱景的诱惑,老覃绷上网开工了,不错,下网后,离两侧凸出的岸沿还有三十公分之距,网很安稳落于凹水处,不会被冲走,拎一木桶专用装鱼,渔篓和鱼兜网装鱼倒是方便,可插岸边,让鱼保持活水中不易死,但需花一块多呢,桶凑合得了。 俩老兄弟,要求不高,每天能有两斤便知足了,但…颇难,河中鱼物平时只有泥鳅颇多,鲫鲤鱼之类少,水缓、不爱钻边,旺季是六至八月底期间,上游各郡大雨不歇,涨大水冲下,水急且大,鱼才多,浑水好捉鱼不是空话。 农田多为水田,中有蓄养的鲫鱼鲤鱼草鱼,不会太大,都半斤以下为主,水稻养鱼可肥田及食虫,大多会养,涨大水河道周边一片,无数水田中的生灵便遭冲来下游,鱼很多很多,下游的丰收,建立在上游的苦难之中。 不过,那时,特别是娃们,不懂,会很开心,夏日天天盼着下大雨,次日便可随长辈搬鱼。 老覃半分多钟拉一网,至中午吃饭,才两小鱼十来泥鳅,想卖钱还得来几份。 中午,小见在一花护送下,袍子送来了,老覃换上,形象立即从流民上涨成自耕农,略有几分道家高人之姿了! 小见在供桌前又看了下筒子,没异常,放心而去,在幼儿园打坐、练手诀,老师已麻木,这娃已没救了,放弃了施展园丁治愈术! 捕鱼业大半天,泥鳅有一斤出头,加一条小黄鳝,鲫鲤小鱼五条有三两,老覃不气妥,比山上好多了,好歹有产出,有三鱼两泥鳅已经开始翻肚皮了,死水,不经活,得想辙。 老覃拎桶立于金仙桥头,营运启动,朝着下班过路的兜售,“鱼、泥鳅鳝鱼…起码一斤半,只卖一毛五,要的...赶紧”。为了钱,语速略有提升。 凡下班需买菜的人,随身是会带粗细网兜的,一妇女瞄了眼估了下份量,果断下手,便宜,虽说有几鱼已经病危了,但实际价值有二毛五以上,买了熬汤也值啊。 老覃乐呵着,鱼业开始起步了,待大水时鱼多,一次涨两三天,一天弄几块不难,大有可为!老覃把营业额投进竹筒,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他还是想把钱给小见存上,若自己都没钱花的话,那…… 晚上,小见打坐外表已不错,但手诀还是挺慢,老覃也不急,早着呢,“小见,明天周六……爷爷带你……去书店,你上午来……找爷爷。” “明天我和区里小朋友要挣钱,能不来吗?” “你们。。。哪去挣?” “明天卖啵啵儿枪,还有捡废铁。” “……..”看来我是不适合参予了,说得那么洒脱那么有底气,还不就是拾破烂儿,一群长官的娃……还真是够刷脸的。 “好,那你……就去挣吧,别忘了……有钱要存。” “哦,爷爷你们买了副鱼网么,到时放假,我来帮爷爷捉鱼卖鱼。”小见发现此新财路,想坐顺风车捞点。 “嗯,小见。。真有孝心。” ———————————— 小见打坐于花台处,早上露挺重,头发沾了不少水汽,咦,怎么忽然好像到了个啥地方晃了一圈,有点像飘在天上,好多雾啊!奇怪。 刚刚周围的朗诵、口琴等离去,四下环境突然一静,小见误打误撞入定了一下,内视刹那,不明所以。 八点半,艳子赵小克等留守,集团十七娃组队出发,有史以来人最多一次,五书包两背篓两板车,声势浩大,啵啵儿枪节后又制了几十杆,趁这一季尽量卖,三分以上便脱手。 到金仙桥,小见提议去观里烧炷香,以期好运,自认是观内小半个主人,进观二话不讲,拎三支香交与领头羊一花,十七娃一齐拜拜,起松和老覃均感牙疼,如此多人同时拜拜,已二十年未遇,可惜,一分香火都没,还亏三根香。 见娃们背筐拉车很正经,二人只感世界变化太快,尼玛拾个破烂儿都雄纠纠气昂昂了。 目标,沿大街去南门,一路卖着去,南郊公园及武候祠,它俩两隔壁,周末老年人带娃去的也多,十七人分头推销争取中午卖完,下午转战东南门,这边好几个汽修厂、有一大型钢管厂等,废铁有望。 沿大路两边穿城走街,逢娃便问,至南门大桥,干仗了。 应该是附近某厂内家属~八个男娃,四五年级不等,以成交价四分购八杆,结果付钱时玩儿赖了,只给了两毛,并将业务员陶涛及另两小鬼绊摔于地。 军区方小鬼廖三娃人小却不怂,地上爬起大喊一声:“老子跟你拼了。”低头就是跑动中冲顶对方。 导火索燃了,各项绝学显现人间,本方十七人含五女娃,但今天齐冲、方老二、丁笠三架道高手在,接下对方最高壮三娃。 余人单挑或组队各选目标上前,小见小胖小丫战力最低,零级盗贼,只能隐身寻机偷袭,战斗打响,哪怕输、被揍,必须得上,否则以后任何活动只能留守,而且此次,对方理亏且本方人多,实力会相差不大,为正义而战,游戏选项——站着死,坚决不怂! 第六十八章干仗逢老外 廖三娃与一对手扭打,娃们打架多以摔、扭、抱进行,挥拳踢腿一般是高手擅用,廖三娃又被扯翻于地,顺势把对方也拉至地上,二人相拥滚动,相互骂骂咧咧兼呻吟。 小胖瞅准,仗着体重扑压而至,对方失衡平躺,小丫跟上前就跳踢踏舞,猛跺其手掌,“哎呦..”声不绝,小见一看,机不可失,小短腿儿蹚上两步,外脚背抽弧线,正中面门,小胖与三娃抓住时机,翻身起来一起踹,全招呼在脑袋上,漂亮,踹哭了,哭了,胆气一丧,基本就废了,扔一边不管,换下个目标。 三个零级小号加一起还是有点用的,手上劲小那就踹,实在不行还可以咬嘛! 二花虽瘦弱不高,但的确是女生中的战斗机,别人本看她是女娃不想动手,二花根本不领对方的情,抡圆王八拳..上前就是一招元霸舞锤连环击。 对方神都没回过来,脸上、胸口便连挨五下,毛了,一巴掌挥出,被二花直接抱住,一口叼上,“啊……”对方直感这女娃太尼玛无耻了,居然用咬的,军区人数占优,李剑乘机扑来一把抱住此娃,二花乐了,王八拳十三式尽数砸脸上,全是十环,对方鼻溢血发作,又哭一个。 一花也不弱,面对一娃,与饭一桶配合,一桶小弟一式蛤蟆出水,一团口水飞出~飘向对方,牵引了其注意力,一花右肩先一垮,迅速摘下背兜,一式瓮中降鳖,将其罩住,一桶冲近把人掀翻,一花近前就是二当家灭火法,我踩、我踩、我踩踩踩,镶满脚板印,惨不忍睹,当然,不是踩的小丁丁,主要是腰背。 小见三人穿插游走,左面对方一娃长短高矮正合适,上,小胖冲上抱住腿,小见小丫各抱一臂,马军一乐,脸上麻子粒粒生辉,纯dps打木桩,又搞翻一个。 一些过路大人刚于一旁出声制止,但,战斗已基本结束,用时才近一分钟! 对方八人脸上全部有伤,本方也几个皮肤、脸上、鼻子出血的,双方虽下手都不软,伤情倒还不严重,对方五人被揍地上,余三人被围,服没服?继续打还是谈判,自个儿选。 战败方,掏出身上仅有的三毛多,算战事理赔了,滚蛋,八娃离去后暗呼,这群陌生娃是哪儿的,全特么狠人,尽打脸。 军区娃们虽有几个鼻子塞草纸了,依然乐呵呵的,打了一次大胜仗! 前进,八杆枪算是间接卖了五毛多,加前面来路时卖了两杆,中午有望卖光,又走一站行至公园门,公园与武侯祠大门仅隔百米,祠内与公园是连通的,一张门票就可两边都玩。 武侯祠是芙城名胜,内奉东汉著名人物,演义中,其人是集气象专家、发明家、谈判专家、妖道人家等等系列光环于一身的亮哥,亮哥一生为华族一统鞠躬尽瘁,最值称道便是忠于华室,赤诚无双,是广大人民群众仰慕的标杆! 正值九点过,进园进祠的人不少,不拖拉,十七人赶紧三两一组分头揽客。 “啵啵儿枪。。。送子弹一包,价格好说。”娃们轻声吆喝招揽,牵娃大人们的怜悯目光再度加身。 小见和马军、小丫一组,小见询到一对双胞胎男娃。 “一毛一根?你们咋不去抢呢?” “那你出好多?” “两杆两分钱。” 小见呛了下,这尼玛脸皮比小胖还厚,光是爬桉树就该值两分了,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为了生意,小见:“不多说,两杆一毛,不要就算了。” 双胞胎的大人深叹现在小娃的早熟,这屁孩还没小学吧?居然就开始做生意接客了,他家大人全他娘该毙,可怜啊! 掏出一毛给自家两孙子买下,马军拿出货试射演示,此时街边走来五人准备进祠,看见试射,一阵新奇,“叽哩瓜啦空空冲。”听不懂,四个老外,加一华族女性,估计是翻译。 小见等也一阵稀罕,金毛狮王、棕毛狼王现世,老外应是两对夫妻,较年轻。 华族女:“小朋友,外国叔叔问,你们这是啥子。” 小见几人撇眼,赏其一顿浩瀚的鄙视,听你口音是本地人呀?尼玛连啵啵儿枪都认不到,童年被腰斩了吗?不过鉴于礼貌还是说了。 “??啥?啥波枪?” 小丫红红小嘴一开一合:“阿姨看嘴……啵儿..啵儿..枪,打啵儿那个啵儿!” “………”阿姨茫然,这玩意儿咋翻译,只得回头糊弄道:“Bⅰu…Bⅰu…Gun。”总不能翻成kⅰss kⅰss吧。 军区众娃此时均过来了,参观老外,金毛老外要试玩下,出于礼貌,弄了一颗,其一拍,‘啵儿’飞出,大感有趣,鬼哭狼嚎说着啥。 “外国叔叔说,买两个作纪念,小朋友,多少钱?” 众娃相互望了下,大致了解同事间眼神,男娃中齐冲最年长:“阿姨对不起,我们不卖洋鬼子。” 阿姨楞神,又不能直翻,引起国纠咋办。 这……不是扯淡,八二前,小娃大多对老外不感冒,甚至仇视,老电影及老辈讲故事中洋鬼子也就只比小鬼子好点,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这句话,仍随处可见,何况……这还是一群军区的娃,依现看会觉得娃们有病,但那时实乃正常!一见老外就想坑的那是成年人,目前娃们尚还更加单纯! “嘿。。。死洋鬼子,不许照相。”丁笠要火了。 另一棕发男是个记者,看着一众娃表情挺激昂,搞不懂,反正无聊,便对大家拍了两张,小见一行人卖啵啵儿枪,也算……丢脸丢到国际上去了! 阿姨坐蜡,几老外一直好奇的问,咋滴啦,“小朋友,你们老师没教过对待外国友人要热情吗?你们叫洋鬼子这些是不对的。” 众娃当它是屁话,嘀咕着小爷们上甘岭可是看过好几遍,咱们决不让先辈们白洒鲜血。 阿姨头疼着:“呃。。。他们不是米国人,也不是鸡尔慢..德国鬼子,白求恩大夫都知道吧,他们是加拿大人!” 娃们不置可否,你嘴巴两张皮,边说边在移,你说是就是?反正洋鬼子不卖。 魏老三挺坏:“阿姨告诉洋鬼子,想要也可以,五块钱一杆,哈…哈哈……” “对对对,”群娃附合,准备散。 阿姨转过头翻了话,谁知那金毛狮王贼特么嚣张的回了句:“楼葩不嫩!” 阿姨从小挎包内拿出一大团结,晃瞎了众娃的萌眼,这下轮娃们坐蜡了,这金毛几个……..傻子吧,咋办?反悔? 小见拉一花及大点的几娃嘀咕了下:“卖,一共就给一包子弹,而且不告诉他们换纸团儿,玩不了多久。” 小见与娃们认为卡住了技术关键,自我麻醉着,啵啵儿枪这玩意儿多简单,是个成年人都应该能明其理的,娃们还是太年轻。 于是,成交了,众娃此次也算败在金钱攻势之下,直接被钱给砸趴了,算了,用啵啵儿枪剥削了次老外,也当是帮先烈们报点小仇! 众娃又评论着,这些洋鬼子简直钱不当成钱用啊,尼玛啵啵儿枪都愿出五块,要是捉个土狗子、金龟子啥的给他,会不会值二十啊?? 不停兜售,卖完中午出来的几波客,上午总共售出三十一杆,还剩小半,只能明天或以后再说,下午计划是搞废铁,共得钱十二块一毛三,吃饭去。 在专业队伍中,能中午饭自食其力,全城屈指可数,吃啥呢,众人商量,还是烧菜吧,汤汁拌饭,只有它最实惠,何况今天巨富!多点一菜一豆花! 孩子们意气风发,今儿~不差钱,直想冲入饭馆,拉开衣襟,对着柜台猛拍:掌柜的,好酒好肉尽管上。 进入公园对面小街,有点改主意了,一开放式大橱窗门面,香气蒸腾扑鼻,芙城有名的寒包子,皮薄馅大,味道香、油气重,七分一个,折粮就八分。 一人来两个?可能不饱且花两块多,可这东西只这里才有,平时走不到这边来,难得一尝,商讨阵,就它,烧菜到处都是,吃稀罕的。 花二块七毛二,时间节约了,边走边吃,小胖不愧食神,大娃们都还没吃完,他就已葬完了,然后边走边左右盯着小见小丫咽口水,其他人的他不敢打主意,只能望向同等战力的二人。 小见不为所动,死小胖,造粪机,再给你两个都不够你打嗝,分给了你,连我也一起吃不饱,同归于尽,此乃下策。 小丫见小胖可怜,剩了小半个刚递出,小胖便已如哈巴狗般扑到,肥腻而笑:“谢谢小丫姐。”友谊之花开满大地。 往东而行,到达钢管厂,这是万人大厂,光厂门就好几个,厂大活儿多,每天都会不定时倾一次废渣,啥时候?那看耐心和运气。 魏老三的小舅在这儿上班,知晓废渣倾哪门儿,领队走前,绕了二十分钟行至一偏大门,门外荒地中二十余娃站立或玩耍着,应是两个阵营。 废渣看来还没倾,不过,这两队很可能上午就守这儿了,玛玛滴,执着人真不少。 “这儿有人了,你们换地方。”一个娃叫着。 另一队娃也出声呼应,看来双方联盟了。 这种情况,要么走要么就只能抢地盘了,开战,本方明显实力差一大截,只能退走,翻废堆?今天就算了,还有近十块保底在呢,犯不着。 转进,朝那几个汽修厂进发。 一小时后,众娃垂头丧气,几厂子附近倒没几个娃,但听那些娃说,最近几月,几个修车厂提倡螺丝计划,节约对比,资源流出越发少了,难怪没啥娃来。 众人均感失落,快下午三点了,捡废可以说完败,只能回了,争取路上再卖几杆啵啵儿枪,一众娃重振士气,沿街两边促销,距离回家路不近,穿个通城得近两小时,今天没有好运奇遇再次光临,就一路上又卖出八杆枪,得钱五毛整。 回区里已五点,分钱,九块九毛一,人均五毛五,多余的几毛,打架出力多的分掉,今天不遇老外,怕是就人均一毛多,这收入很不错了! 三花有人扶着能走几步了,说话已能含糊叫吉吉、多多、麻麻,灵气已快散尽,一看亲人回来了,叽里呱啦埋怨着,又把我扔下自个儿玩,直至舔上棒棒糖才消停。 老覃痛定思痛,等涨大水鱼多了,全卖死鱼可不行,唆使小见问区里各长辈,谁有不用的旧蚊帐,要来两副,裁其精华完好部分,叠成双层,花一毛买了几小卷细线,发了几支烟,请旁边有缝纫机的邻居帮制成鱼兜网,且多扎两次线以免不结实,捕的鱼,能在岸边活水里存活了。 第六十九章捕鳝鱼 暑假就要来到了,它是各种小生灵被儿童们祸害的高峰时段,捕蝉、牵牛子(天牛)、蜻蜓、蟋蟀、鱼虾等等,只要武力低于娃们的昆虫、动物都会遭殃。 老覃去了趟新华书店,全城就它最大了,可惜没能找到含详细穴位图解的书籍,挺愁的。 小见近大半月又学了皆、列手诀,皆字挺简单,两手掌相握贴紧,列字两手食指打勾,双手上下相挂如两个挂钩相连,都不算复杂,但要三个动作连续且快的完成,够他练很久了。 小见不知,以后还要三诀化印,那就是四连动作,他每早要锻炼,还要识穴、打坐、以后上小学得学习、作业,而且还想学踢球,还想挣钱,可以说儿童生涯会极为充实忙碌,堪称苦难! 近几周挣的钱,加起不到一块,在爷爷谆谆教诲下,小见恋恋不舍投入筒三毛,是爷爷一边说一边缓缓掰开他手指完成的,哎,听爷爷的吧,坚持信念。 老哥俩每天捕鱼就卖一至二毛,勉强每天能混包烟钱,省的菜票隔三岔五能弄瓶次点的酒。 起松是知足的,每天一早扛网出去、晚间收回、洗衣洗饭盒全包了,生活水平尚不如普通大众,但比以往好多了,加自己的补助就可小烟小酒不断,覃哥要九点才起且让他睡吧,早上守鱼我来,覃哥……是个好大葛,对咱有恩! “爷爷,明天我们就放假了,我可以每天来帮你捞鱼!”小见幻想每天若是能在这儿捞几条大鱼买,那……皮球还不是小事一桩,浑不知打鱼的艰难,更不知鱼网的产权该归他所有。 老覃板着嶙峋的排骨,拉网,又是空,衣服洗了,常跟孩子一起,他也尽量注意衣着、挺爱惜新袍,老棉袍厚了点,脏垢得也洗不出本色,光膀子捞鱼即可。 “小见,放假了……你要每天……多练打坐和手诀,要练好练快……就要自己多多自觉,明白吗,以后还有很多……要教你,想都学好……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我一定会自觉努力学本事的。” “真是好孩子,你问下……艳子妈妈,找一本穴位……方面的书籍,就说……你学习要用。”前两次相托都无果,让孩子开口,想必他们会尽力。 小见再次听闻穴位,天真的笑着:“雪味?这边只有小雪,我摸过,凉凉的滑滑的,嘿…嘿嘿……”,芙城冬天极少下大雪而积雪,得几年才有次!(芙城地区雪穴是同音同声) 老覃愕然误会:“小小年纪如此龌龊,什么凉凉的滑滑的,以后不许乱想,穴位是人身的奥秘,记好!”老覃一受刺激,语速居然正常了。 小见无端端被训,无辜着:“哦,我以为是啥雪味冰糕呢!” … 回去告诉汪姨后,汪青华思虑着,穴位这玩意儿可不能乱扎的,于是亲赴金仙观与老覃长谈一次,老覃粗略讲了下,不会像中医那样去扎,与孩子强身有关,不会出问题,自己就练过,而且孩子还小,主要让其识穴认位默记,还请军区各长辈放心。 近月,众人常询问孩子,经转述,爷爷教导自己如何地认真及负责,军区众人对老覃算是有了一点改观和认同,除了高建国,汪青华考量后决定抹下脸皮,请自己的恩师,中医院一位老医师帮忙找借找借,冷门点的专业书籍普通场合根本找不到! 小见清早锻炼、打坐,忍住玩耍,每天练手诀、打坐加一起四小时以上,颇具恒心。 放假后两天,老覃要求了军区长辈给小见做袍子,说暑假结束前需带孩子回一下山门,众人蛋疼,小道童??衣袍做吧,还是那句话,且看过今夏再说! 汪青华翻出一蓝黑色布料,远山兄带小见去老裁缝处量了尺寸,小见不明内情蛮开心,做新衣服。 今天吃过晚饭后,小鬼们各自玩乐、练球、看电视,暑寒假一般不会专门组队伍捡废,每天全城各处都有娃玩耍,有东西会顺便捡了,资源就缺乏积累,与周末小假不同。 小见给三个诀取名掏枪、握手、拉勾,比划时便默念着,三个动作本非是连贯动作,连着一起比划出,看着挺生涩、少美感,想要酷炫唬人,那就得手速很快,楼下一花来叫喊,艳子小见下来后,一听,乐了! 陶涛是个好同志,有了好项目不忘同事们,其母一家是西南门外几里农民,其舅今天来作客,答应傍晚带他去照黄鳝,陶涛暗自传讯联络集团同仁,敢去的到大门口集合,这活动没十一点肯定回不来,想找钱又不怕挨揍的,共计十三娃偷聚区大门。 一花领小见急奔金仙观,问老覃借鱼兜网,老覃一听,好活儿啊,声称大晚上的不放心小娃们夜归,护送大家,并让起松去街面一爱钓鱼老头那儿,借来大号渔篓一个,自制的蚊帐鱼兜不漂浸在水里,专门装东西的话承重力差,不适用,而且…… 很多大人是娃们走后事发,才知晓,居然敢擅自脱岗?今日时辰过晚饶过尔等,次日,自然不少娃吃了笋子炒肉,按下不表。 余娃也在区内两钓鱼爱好者处借到两渔篓,满怀憧憬,一起出发,并齐赞老覃为时代好爷爷,陶涛舅挺无奈的,来尼玛十几个,还一怪老头儿,咱们家的田得被扫荡一大片,大家兴致这么高又不好说啥,看来还得借两鳝夹子才行。 娃及老覃兴致高当然有原因,黄鳝比泥鳅好卖,吃的人多些,虽然它也费油,爆炒后加大蒜一起先闷烧,后,配入青笋或黄瓜,大众做法,红烧,味道,口..水… 价也贵点,能值两毛五,能吃能卖钱,参予兴致高最主要原因是~城里的人想捕鳝、捕捷猫儿(青蛙)是机会极少的,河边这两样东西有,但少,资源多汇集在水田地或田边小河沟,你没内线去田里捉,农民会允许?除非夜里悄悄去弄~但性质就变了,有熟人领着去搞,属于变向在送钱了,别人农家娃夏日也指望捞来换钱的。 这时菜场还没专卖鳝鱼,偶有,因为货源不稳定,内地八二三前和后完全是两个时代,影视或书里此年代菜场热闹、品种齐全~那是逗人玩的,买了鳝鱼,得请卖鱼的职工帮剐好,给点加工费,算他们挣外快了,一斤生鳝鱼得摊成三毛左右,加上油,总花销不比肉便宜了! 年少的肯定无法理解那时油多么重要,很多普通大众用油都是一斤一斤打来用,…相信很多人也应看到过,部分老年人做菜倒油后,会把瓶口的油滴…用舌头舔掉或用手指蹭食掉,便是缺油年代养成的根深蒂固之习惯。 娃们手电筒带了好几支,都金属壳的,这边捕鳝方法称照黄鳝,水田里及田边进行,手电照上鳝鱼头部,它便会定住,怕光,具体原因没查过,失明失身失调之类导致吧,然后夹子夹,很简单,另也有钩钓法、陷笼法,但水田捕鳝当属照夹法效率超然! 夹子都是以木条或竹子为主材料,自制成夹,夹头得做成齿状交错,品类众多,手动手夹式、活圈齿拉卡式、绷橡皮反力式、弹簧反力式等,反力式和晾衣夹子原理一样,是捏着罩卡住目标,松手才是夹合,粗弹簧做的力不小,常致鳝鱼重伤!鳝鱼用渔篓或肥料编织袋之类装为妥,它能打直半身,桶和细网兜来装,易溜。 行至村外,用时近一小时,天已快黑,陶涛舅去借了两夹子,陪大家一块,目的地是自家及亲戚的水田,领了太多生人,附近别人的田不好去,只能去远一些的自家田。 娃们很兴奋,田坎行进间,水田中不时冒泡、水响,生灵不少,稻子已近收割,四周一片生机勃勃,水田里有草鱼、鲫鱼、鲤鱼,草鱼居多,它易生长,鱼~这是不能捞的,算农家养殖,收稻后放水,双丰收,鱼卖钱。 泥鳅、鳝、青蛙算野生,不过基本也归农家娃垄断捕捞,天尚未黑尽,不时有清风拂掠,田埂周边杂草便迎风摆动,昆虫惊起飞舞,衬托沃野景象! 到达,陶涛舅指着一大片划界,界外是别人的田,让别去,娃们一看,足够了,才三个夹子,一小时最多搞两亩。 分三组,先四方形绕一圈田边,陶涛舅、老覃、陶涛分执一夹开干,小见小胖小丫艳子打酱油,余娃打手电或挎渔篓跟进,老覃很认真,这是在捞钱,田边露头或出来散步的黄鳝是最好夹的,照上就属呆子,一夹一个准。 田间的要考耐性些,照上后蹚水易惊动,常需前倾身子伸长手臂去夹,小见几人跟田边干瞪眼,看着好玩却无法参战,郁闷的跟进,游荡在田埂上! 不得不说,乡下是比城市周边河道资源多得多,可称生生不息,水田每年都会扫荡,但泥鳅黄鳝香火的延续依旧旺盛,不时发现目标,也不时惊动致其窜出,引起惊呼,怕被咬,黄鳝是要咬人,但不会主动攻击,一般是伸手到脑袋前捉它,才易被咬,挺疼,通体发黄的老鳝和王八咬人一样,咬上就不会主动松口! 第七十章袍子 十余人忙碌不歇,黄鳝这玩意儿挺压称,青壮年鳝鱼六七根就有一斤,蹚在禾谷之间,水深仅到大人的小腿一半,拨开禾茎,时时有发现,小半截身子翘首出洞昂起立于浅水中,负责夹的人便实施逮捕,押送至篓中监狱。 通体发黄的老鳝,有水管子粗,跟蛇似的,逮到三条,必是近两年严打~每次都逃脱制裁的在逃犯,三条便有一斤多! 扫荡约三小时多,背着篓的娃早已呼援,已是两人相抬,这几只篓都是没提耳的,颇为不便,现份量已不轻,三篓加上得有四十斤向上,老覃心中暗喜着! 陶涛舅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宣布结束,先回去,四周乌漆麻黑,幸亏电筒带得多,主力照黄鳝用的三电筒早已耗尽电池。 回后一看钟,十点四十了,找来三绳子绕缠绑于篓上,娃们可以左右绷提着走,众娃齐齐谢过陶涛舅,延乡间小路回城,陶涛舅心想,明日得被各家亲人中的小辈埋怨了,起码捞走值大团结的黄鳝,都怪外甥那死孩子。 老覃与娃们打着手电行进,这里村子离城近,通了电,但散落四处的农家均已熄灯就寝,进城之前,路上是没灯的,真正的月黑风高,三个篓子娃们不时换人换手地提,老覃极不要脸地抽烟跟缀于后,理由是小孩应该多锻炼。 没有城门,区分是否进城,便是有无路灯,进了城路灯虽百米才一盏,至少有晃亮了,十一点过,大街上已清风雅静,看不见啥人,也不会还有店铺开着,除了医院和旅店,娃们兴奋过后,心中开始不安,祈祷着别被大人揍。 行至区大门,岗上兵哥漠然冷视,真是欠家教,玩那么晚。 老覃摆出长辈智者之姿,夜深人静的大家不好回家拿器皿分装,把黄鳝先养观里边,明日再分,到时卖或吃,再议。 娃们一想,有道理,这么晚回家,再桶装盆舀的弄出声响,那必定得挨揍,大家齐至观内,篓子是只有底部能浅浅盛一点水的,养一夜不适合,河里舀了点水在大澡盆、木水桶分装,罩上剩的破蚊帐并缠箍上,黄鳝跑不了。 次日锻炼、打坐后,刚吃过早饭,汪青华问了句:“昨天抓黄鳝好玩吗?”,两娃正不知咋回答,曲大恶人已自屋内递出鸡毛掸。 汪青华抓来就是一记天外飞鞭,抽中艳子胳膊,艳子一声惊叫,离座蹦起,含泪带泣,蔫了,小见一看,忙张开一双小手母鸡护仔般,闪挡艳子身前,不停说:我让艳子姐陪我去的,姨要打,打我吧。 汪青华平日文质彬彬,内心藏暴戾,心想终于有借口能活动下手脚了,打娃,这是为了娃好,其在鞭击运动~女子单打项目中,区内排名不差,边抽边教育:乱跑乱跑,不听话。 小见连中四记,眼泪汪汪不出声,依然牢护姐姐之前,感动得艳子直想喊:麻麻,别打底底了,快住手,亚…亚麻得…… 敢于认事是小见脾性,抬手一抹眼,咬唇瞪着曲汪,我是不会告饶的,玩耍有理,照鳝无罪。 汪青华勒令艳子写篇检讨,艳子嘟着嘴认了,小见偏头一边,与我无关,不会写字,结果被曲大恶人拎进屋念紧箍咒。 听了两分钟,心中一动,背于身后两手开始练手诀,爷爷讲的有些东西还是有道理的,曲伯伯念经我就当磨练耐性,还顺带练诀,能奈我何。 此时,各栋楼也陆续开始出现哭叫、追击、呼号,令人发指的暑假第一届揍娃运动会,盛大开幕了。 十点多,娃们集合,相互攀比着…谁被揍的惨,唯一二花没挨,说是为了三花,想捕鳝鱼换钱给三妹订牛奶,多懂事的娃,你家有吗?远山兄心酸叹息,忍手了,一二花心中越发拜服小见,点子好使啊,我的弟,得脱一难。 最惨的是丁笠小丫小胖,直接被反锁在家,趴着窗口望着同事们,默默地哼着铁窗泪! 望着狱中三人众娃心道,玩耍总是会有牺牲的,放心吧,你们仨音容宛在,那三份鳝鱼,就让我们来受点累,替你们分担吧! 十娃来至金仙观,老覃脸色发青,叹着气,又很气愤的说了一句,鳝鱼跑了一大半。 “????” 跑??咋跑??还能啃穿盆子钻地了?? 老覃叹着气讲了案发事由,早起,看到黄鳝们在哭,思念着家乡,精神状态不好,便用蚊帐鱼兜先把大盆里的鳝鱼盛上,准备在河边活水里遛遛,谁知刚提到水边,蚊帐兜就撑漏了…漏了…漏了……,并非重要事情说三遍,而是娃们已错乱…回音、回音、回音! 老覃拿出撑开了线的蚊帐兜给娃们观赏,且痛骂着帮其缝制之人,手艺太特么差了,表情上看来……不似有诈。 起松站在一边,低头玩着自个儿的手指头,数着地上的麻麦皮,覃哥,吾不如也! 娃们呆着,苦着小脸,爷爷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爷爷?? 他大爷的,大盆起码装了近三十斤啊,就这么毁咧?毁咧?毁咧?钱啊!摸黑受累到深夜,今天还挨一顿揍,大半劳动成果,就这么说古得儿白啦??? 众娃不是小白,有那么点疑心,但覃爷爷讲的活灵活现,还有蚊帐兜证据,应该……是真的吧?要说卖?不可能这么快卖完吧,上午菜场可是没啥人来买菜的! 娃们陷入思维误区,世上有个词叫批发,只是此时期需胆量,算是投机倒把了,但老覃是老年人又是道士,自是排骨一挺:怕毛!何况才三十斤,此时已没那么严控了,除非你拉一车,前几年的啥七上八下之说法,已名存实亡。 老覃目露悲切,愤愤而言:爷爷愧对你们,桶里的你们分了吧! 然后遛河边拉网去了,心里偷乐着,死老头把鱼兜拆了些线,自编自导,坑钱七块,还算天良未泯,给娃们留了小半,薅羊毛咋能杀放羊娃呢,大家很可能以后还会有业务往来、合作啥的,甚至倚重娃们开拓啥新项目!不能赶尽杀绝! 了解过娃们爱在牌坊街菜场卖东西,老覃一大早,选择了远点的西贝桥菜场,让水产供应门市部收购,遣职工来自个儿拉走,八点过,一职工便屁颠骑车托筐而来,门市零售能赚钱上帐归公,剐三十斤鳝自己也能挣几包烟,公私有顾,双方满意,妥当。 桶里还有十五斤朝上,不能再出问题了,娃们给换了次水,预估能卖四块,吃的话一家才分一斤出头,剐了剩五六两,卖! 包剐的话,能多卖点,可谁会啊,老地方,抬上桶,带细网兜称鳝用,直接在牌坊菜场,水产门市部门口摆上,卖鱼职工挺高兴,有十多斤,能有两包烟钱的行刑花红,并说两毛一斤,门市部可以收。 娃们没理会,少卖好几毛呢,这么点儿只需几个卖主就可以卖完,鳝鱼生死之间舍耗大,大都至少称二斤以上活的。 娃们老战术,菜场内四处拉人上钩,中午时分便售完,共四块二,哎,娃们心中仍吊唁着那飞掉的三十来斤,回吧,一波行动又结束,人均三毛多! 三花已能走一小段路,淘得翻天,遇啥摸啥,包括开水瓶和煤炉子,似在排遣长期受困床沿的寂寞,罗小菊忙着内加工,没辙了,背孩子的捆带将娃腰上系着,另一头系床头,三花活动范围再次浓缩成三米内,真是…惨绝人寰,小丫头从不乏抗争之心,绷直带子走爬着,想要挣脱这道无情的枷锁。 咦,亲人们回来了,艳子小见一进门,看到三花如小狗般拴在床边,不禁狂汗,干姑可真尼玛狠,咱们活在曲家.....挺好,三花瞪一眼,不错,有棒棒糖,小脸对着小见笑一个,葛格是好人常常带吃的,老二那家伙,等我长大后,必定暴捶她一顿! “多多,多多…”嗯,三花很敬重我这哥哥嘛,没说的,解开绳子,哥哥带你吃糖带你飞,走,操场遛遛去。 .. .. “艳子姐快看看,是不是又高了点。” 艳子用尺子卡比了下柱子记号:“小见咋可能天天长嘛,这一个来月,你长了近两厘米,已经不少了。” “嘿嘿嘿,我就是想高一些,孙叔来了,才好练踢球!” ———————————— 这天中午袍子做好了,远山兄取来交与老覃,至于娃愿不愿穿,这就得覃叔你去做思想工作了! 下午时,金仙观内,小见顿时呆住,穿这个?爷爷你没吃药吗?这尼玛是人穿的吗? 虽然本少爷谈不上时髦,可也是冬天儿童装配小喇叭裤,偶尔客串军棉祆,夏天小图案背心啥的配短裤小凉鞋,裤子都是松紧的,多方便。 你这玩意儿又折襟又拴布扣子啥的,撒泡尿得多麻烦,要么是捞起下摆一大片,要么就得解开袍扣拉开衣襟,撒泡尿还要先脱衣服?这不是智障嘛?如果解不开带子,小爷岂不是要尿在身上?不行,坚决抵制! 小见眼光还是很毒的,确是如此,原因嘛当然是做得不太正统,袍子内摆的岔~开得太低等等。 道袍本就分常服仪服好几种样式,短的膝高、长的达脚踝,而且都谈不上好看,电影里的那是美化,制作精美,普通道人的袍子,热天还稍好,有那么点古人飘逸之风,冬天,乍一看,活脱脱长期受剥削的佃农,主要是因为败色加上臃肿肥厚、及袍子样式太桶,至少…那个年代是这样! 后来稍好,布料质地先进了些,没用肥皂后败色问题也好转,但依然谈不上多好看多有型,尺寸稍做的不合身…便显得样式桶、荡、肥,普通居士穿的对襟褂子都比斜襟道袍子顺眼! 何况老覃一脉不在乎细节,裁缝也没经验,只要套上像道袍就行,自然就更…… 艳子二花在一旁早已笑喷了,唆使小见快穿来看看,小见穿上一定很可爱。 “小见,袍子…道人都要穿,你看……爷爷不就一直穿吗,宽松得体……安逸得很哪!” 安逸个鬼,小见头一偏,穿上跟个胎神一样,像身上套了个桶似的,而且袖子那么肥,整体那么长,撒尿也不便,若上大号,我是在帮别人扫厕所吗?小见讲出了心中不满。 老覃听后,甲亢眼一转,小问题,岔开高点就是,嫌肥大?那就扎成劲装样式,袖子肥?做袖口扎带,但长短不能改,这是袍子基本标准,先哄娃穿,日子久了,多穿几次他就习惯了! 第七十一章搬鱼 老覃领着几个娃,到老裁缝处,讲了下改动要求,老裁缝让再付两毛人工,老覃咬牙给了,此事,我道大计,能值包烟。 忙活一小时,摆岔开至小见大腿高,用剩料先折叠制成带子,后腰处左右各缝扎一根,袖子,老裁缝别出心裁,制两指宽圆圈带子,掼入松紧带,松紧袖箍! 老覃看后,表扬了老师父手艺,下次娃的款式照此做,冬天还要做身厚点的棉袍。 小见差点摔了,冬天还有一身? 爷爷很正经说穿上袍子修炼会更厉害,想练好本事就不要去在意别人目光,这也是磨练心性的一种,小见当它屁话,说得这么高伟,无非就是让人不要脸,穿不穿呢? 爷爷又在说爸爸小时候多艰苦,他咋样帮助过爸爸,爷爷有点生气了,说外表穿着不要在意,本事大了,你光屁股街上走,也没人敢说你啥,好像疯子就是那样,难道那些疯子才是有大本事的人? 小见苦着小脸穿套上了,试试吧,反正爷爷说只跟他身边和回山上才穿,穿上…后……,艳子二花扶门沿去了,弯腰捂肚子…不知在干啥! 很怪异,袖子套上箍的确不咋扫来扫去的,但臂下一段袍袖坠着,有点像蝙蝠衫,腰间带子拴上后是有点劲装的意思,可尼玛也挺像睡衣,就袍子下摆看着还能判断这可能是件长袍,整体……四不像。 老覃无所谓,等娃以后结了髻,再配支拂尘,傻子都知道穿的是袍,先让娃穿,习惯后失去抵触了,就ok! 小见在艳子二花陪伴下返航,两丫头在前面不时身子轻抖哼哼着,忍得很辛苦,又不停交头接耳,小见一路上都黑着个小脸。 ???两岗兵望着小见入内的身影,这??…八零夏季最新款?咋那么像…电影里反动派穿的睡衣啊?侧边还开了摆,看上去真尼玛不和谐! 今天汪姨早班,晚饭家里吃,艳子看久了已习惯,汪姨担忧的望娃无语,曲江看眼娃,忍不住又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老道士让娃这么穿,会不会把娃给毁了啊? 这款式……太劲爆了,刚才娃在茅房呼救,一看,袍子太长,娃不习惯,小丁丁隔着袍摆和短裤半天没掏出来,刚帮揪出来,结果尿老子一手,哎,可怜的娃,不过穿了一个多小时,娃好像已习惯了,还笑嘻嘻的给姨夹菜,开心刨着饭。 毕竟才五岁小娃,此时又较纯朴,不会像以后小孩那样一直纠结于好不好看,穿一会儿便不再老想此事了,小见吃过饭,摆动着大袍袖,走起来看着颇有气势,带三花美眉球场玩去,她练竞走我打坐! 小见出门准备下楼,张大爷盯着一顿猛瞧,抖着嘴皮不知在念叨啥,好像是孽…障,带三花一路招摇过市,致使家属区五个以上老年人认为娃被夺了舍,担忧的爆发轻度心肌梗塞。 到球场,陆青梯等正常人还好,内心在狂笑..面上只轻笑,但刘笑几个缺心眼儿的,就不会留面子了,直接笑趴在地上,捶着地,不停问小见你咋啦,如此清新脱俗的穿着,扮演祥瑞吗! 捡球的小盆友们也不时对着c衣欧笑一下,可咋看都像是......嘲笑! 小见放三花去草丛里自由活动,自己练诀打坐,心里咒着刘包方三大胎货,笑个球,你们一队人这套球衣裤,要没我,下辈子都别想有,哼! 看来衣服.......还得让爷爷改改。 军区队十余人球衣裤订做了,红底白字短衫,大家很珍惜,偶穿,了解到了纺织厂的意境,穿多了常洗...那是得坏! ——————————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中,汪青华的恩师帮忙找到一本~中医穴位针灸入门教学书,有图解。 “多谢……汪医生了,不过,这书可能……要用几年,你们看……能不能买下。” “覃师父,没事,我老师说这是别人以前学习时用的,就放你这儿吧,以后用完再还就是。” “哦,那。。。甚好。” 小见每天用四五小时以上练习着打坐、练诀,小盆友一旁捉虫子时,他静坐,别人一旁游戏时,他练着手诀,他想尽快达到爷爷那种速度,但怎么可能,没有卖油翁之纯熟,如何能行,现在又要加一门记忆功课了。 “小见,今天……开始,每天晚饭后……还是到观里来,爷爷教你………” 小见忍了好几天,不禁提出不满:“爷爷,能不能把袖子弄小些,我带着这个布圈圈扎着,别人老笑我。” “呃……好吧,再改改,艳子……回去你让长辈们给小见……再做双布鞋和衬裤……光着腿,哪像个道士!” “哦,知道了。”艳子觉得覃爷爷每次让做的东西都好新奇。 老裁缝挺无奈,又改,行,改袖宽比较麻烦,得加三毛,这娃的袍,造价已超过老头那件,商定做成只比军大衣袖筒~稍大即可。 老覃又让把袍扣拆了,以后娃穿就用带子拴,但得把两带子缝左边后腰间,这样斜襟捂上后两边拉来拴上,结就在前面右腰间,不像拴正前方那么傻。 老裁缝蛋疼,这样倒的确是不像睡衣了,可…..尼玛像旧时代佃户啊,只不过别人是短袍侧拴腰带,要不然就是像家丁,也行吧,再加一毛,后天取! 老覃暗骂,老子又掉两包烟,娘滴个脚。 小见看着爷爷再次慷慨掏钱改衣服,真的是在尽心尽力,爷爷之关爱,吾当紧记,爷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学本事。 一番折腾,老覃望下天色,算了,明天在教穴位入门东西,招呼上门口跳格子房的艳子二花,一起回,不过,次日还是没教成。 晚十点,暴雨至,夏日,芙城若下了大雨,很可能上游及更上游各地已下一天以上,明早观河水有没暴涨便知,大多娃已睡前兴奋,明天找谁谁谁长辈弄鱼去,娃们是不懂涨水背后辛酸的,河道防治还没往后全面,一旦下一两天暴雨,上游各地中地势低的~各郡、县、镇、乡、村便会遭水淹七军,是一种苦难! 老覃也在想着,上游的同志们又要受苦了,贫道一定在此化悲痛为力量,尽力捕捉漏网之鱼,以减少人民群众的财产损失,贫道亦祷望上游各地,能民众安康,阿门,呸,善哉善哉! 次日一早,雨稍小了些,娃们穿着雨衣聚楼下开会,有亲朋爱搬鱼的娃,将各带几个区内娃前去,美其名曰:帮忙! 这样大家就都有得玩,城里大人搬鱼主要是享受、玩乐为主,专门搬、钓来卖的是以老头子为主,所以…涨水搬鱼,大人就只留些来吃,其余都是给亲戚小辈拿去养或吃或卖。 搬鱼,爱好者不少,雨后各个大小桥顺岸边~及水缓点的河道边,能下网处均会有几至十来铺网,早上去晚点还没位置呢,那只能到处寻,全城多少桥?多少缓水河岸?搬鱼队伍不可谓不壮大,城内城郊各处河道上得有几百铺网。 中青壮年男子为主,老头儿较少,若不是礼拜三,男子们那肯定是请假都要来参予,每年涨水,一般来说,大的最多两次,小的也就三次,就要待来年,平时鱼少没乐趣,所以有网的皆会来搞一天,只为爱好! 每网拉起,看到网中水线渐浅,看着鱼儿延网四面窜、射,是令人感到兴奋的乐趣和收获的喜悦,特别是大点的鱼,网起后水面剩不多时,其窜动动静会很大,称震网,窜动撞网潺起的水花,飞扬溅起,颇为壮观! 此次行动,军区初三以下四十一娃齐聚,各自盘算自己跟哪组行动,今年新添老覃一铺网,共分了六组,另只有五个娃有舅叔大表兄之类是城中爱好者,这五队领着人马,已奔各方急行军而去,天才亮、早饭都没吃,多积极,但必须呀,去晚了大表哥之类已出门咋办,上哪找人。 小见这组不急,先吃饭,但…这组人太多了,幼儿园三个,自己和丁竺、小胖,金仙观近嘛,小娃怕跟不上其余队急行军脚步,丁笠鲁有田也就跟上入组了,需看着弟,不能象平日那样分开玩,涨水后河边挺危险,得盯着不让瞎跑,艳子一二花是跟小见的,二花的冷鼻涕,艳子的四爱慕自然也就都贴上来,小丫和艳子二花交好,留下,其兄亦也留了。 小见数了下,尼玛加自己十五个,就算捞五十斤,爷爷分我们二十斤,一人也才两三毛啊,算了,只能当玩了。 小见也是想多了,覃老道手下帮忙?二十斤?? 娃们带了小塑料桶,行动,经桥边,望眼,涨了,桥洞已没一半,杀到观中,今天为搬鱼,老覃起了早,正吃结巴宋送的馒头,一看阵势,来了十五个娃,抢地主老财么? 小见笑眯眯:“爷爷我们都来帮你捞鱼,搬完了给大家一些行么?嘿…嘿嘿...” 老覃瞄了眼,帮个卵啊,能帮忙的就只有两个大点的娃,其余全特么是蛀虫,“啊……好,都是……乖孩子,不过……除了他两个,你们只能看,站远点……水边危险。” 娃们应了,都懂,号称帮忙,其实是帮不了的,站几米外看,才是真的帮忙! 老覃虽不靠谱,但娃们的安全还是放心上的,涨了水,河水可就很急了,水大而深、且浑浊,娃若落水,百分之九十九得重新注册帐号。 起松心情甚好,扛出了网去河边,今天应该会收获多,鲁有田仇大乐目送,尼玛一铺小网,怕是七八两的鱼都吃不住哦! 五尺网,的确是,除非运气好,遇到冲进回水凹~昏了头的大鱼,否则半斤以上鱼,悬,网小,一拉,惊动,大鱼就窜出网面积了,所以第一下拉,发力必须狠、快,让四面网沿尽快出水面,拦其去路,但网小还是不易拦住大鱼,一般要吃七两以上鱼,至少得八尺! 第七十二章看谁狠 搬鱼是没诱饵的,纯运气,平日里半分钟一分钟才能拉一网,平时水缓水清,拉网惊动周围后,得平息下四周小生物们的恐慌情绪,否则它不来这一团儿。 但涨水了可一分钟拉至少两三网,水急水浑,四周不存在常住户,拉网未出水面时是较沉的,要是一丈五和一丈八的大网拉得勤,臂力消耗不小,便会找熟女,不,熟人,大家轮着干! 此项活动,娃能帮的就是起网后,用舀网舀鱼,一花近十岁都只属看客,舀鱼也是要熟练和一点技术的,老覃补好的蚊帐兜没在用,水边险,怕娃去搁鱼出事故,大澡盆伺候。 往后的小娃一定认为小见他们无聊透顶,站一边看有啥好玩,那时很多小娃站一边儿看大人搬鱼、钓鱼、踢球、打桌球等等,真的能看一天,中饭都可以不吃,非常执着,一是娱乐少,自身又爱好此项玩耍或运动,想模仿学经验,二是羡慕,想参予,可却因年幼、缺体力、没钱等因素,而无法加入,干看! 今天水还算不上太大,上游雨若再持续一两天,这里水得淹近桥洞顶,一众娃冒着雨于岸边外两三米观看,来至凹处下网,母杆撑于岸坎上,绷弓弯曲的四子杆架一起,网坠沉入水,落底后,子杆仍露水面一小半,若水势再涨,淹过子杆绷架顶处,称:拉瞎网,将会很费力! 二十来秒拉一网,第一网就是空,老覃老脸一红,众娃低呼,覃爷爷你也太衰了吧,涨大水第一网居然为空,连个杂鱼都没。 上游遭淹,啥乱七八糟的都会冲下来,搬鱼态度就得认真,不时瞄下上游位,啥破竹席破篱笆在水中沉浮而来,得赶紧拉起网避开,一挂上,网就破,死猪死羊也浮于水面常见,网住的猎物会比平日种类丰富,泥鳅杂鱼最多,其次是鲫草鲤,再其次鳝鱼、乌棒、白、花鲢鱼、胡子鲶、乌龟、王八,看运气,若网到大点的王八够笑一天了,值钱。 最霉的,是搬到死婴孩的,挺....吓人、难受,另类霉~是网挂到破挎篮之类的小件儿破坏物,体积小冲在水中,不咋浮沉看不到,起网时正巧撞网下面,坠挂而破个洞,若是网底附近,只能取消今日参赛资格了,稍好点是网到水蛇、水耗子这些垃圾。 第二网,起,没响动,尽出水面后,一泥鳅一小杂鱼!起松舀兜网伸至鱼旁,腕力轻发,舀兜轻戳鱼旁网面,将鱼震抖入舀兜,伸倒入盆。 舀鱼很简单,舀杆子是两米五以上长,但得用好发力方式和找准位置,鱼网是软的且四方逐渐坡度下坠,不掌握技巧,戳舀几下都不见得能舀起鱼,特别是小鱼。 “哎呀,菜板儿鱼,好乖哦,我要要。”小丫直接捧进自己的小桶,杂鱼不值钱,老覃未干预,这鱼很扁很薄,鱼身椭圆,和海类观赏小鱼‘亲嘴鱼’挺像,学名应是啥鲏,那字儿忘了咋写,河里最小气的杂鱼,放死水里一小时就得嗝儿屁。 杂鱼不比泥鳅少,但不值钱,菜板儿鱼、麻麻鱼(不知学名,身上麻点多)、穿穿鱼(鲦鱼)、金条子鱼(麦谷鱼),都是长不大的,大多不到指长,只能炸来吃或当猫鱼卖。 又起,网出水一半后,有动静,娃们忙散开左右齐盯,见网中水线沿网四面窜动,水花轻起,再拉起些,网中水面也有响动,有鱼在撞网,两条,众娃兴奋而呼,果然,一鲫一鲤。 有经验者,网出水面听动静就能分辨是啥鱼,鲫鱼喜欢‘飒飒飒’沿着网边窜圈,鲤鱼劲大,喜欢撞网及射跳,草鱼比较呆,往往是水面快完了才开始扑腾摆动。 此时这三种,是河中最常见食用鱼,鲤鱼最贵,三毛出头,草鲫二毛出头,而且做菜,啥糖醋、红烧是以鲤鱼为主,和往后馆子都用草鱼不同,估计是草鱼长得快,鲤鱼确实成长太慢…而且有忌口要求,量也不够,满足不了广大群众消化。 起松舀上,入盆,不错,一条一两多,另条有二两,小娃们参予不了捕捉,却也均感喜悦! 老覃问仇鲁二人谁会舀鱼,二人说都会,便让他们舀,他与起松换着拉网,都老头子了,一分钟起两三网挺费力,又一网,泥鳅加一小鲫鱼,仇大乐戳了三下才舀起,老覃直骂太笨,那么用力,想戳破网么,仇大乐傻笑着,随便骂,反正我不会放弃此项工作,这可是一大乐趣! 搬了会儿,泥鳅杂鱼基本是每网有一个,起松拉起,网起大半响动出,潺水声不小,娃们齐呼:有大鱼。 起网只要过一半,鱼就跑不掉的了,网中水面越来越少,水花响动不小,起尽,是大鱼,应接近半斤的草鱼,对五尺网而言,很好了! 水田里是没半斤以上鱼的,河里也不会有啥大鱼,半斤一斤以上鱼那都是上游处淹了养鱼塘冲出来的! 八零年代,河道里鱼资源早已近枯竭,啥影视书中八九十年代未逢涨水,河里边都鱼跃虾跳,动不动就逮几十斤,纯粹瞎说…误导后辈观众向往,鱼多的地方…有,除江海湖里,那就水田水库和鱼塘池子,乡下小河沟也还行,但城市附近的河里…早没瞎吹乱赞的那么美好! 时至中午,雨渐稀,老覃与起松吃着外卖,鲁有田与仇大乐拉网,劲小,起网太慢,能跑的鱼都跑了,就弄了点杂鱼泥鳅,娃们亦轮流回家吃饭,杂鱼放大桶里,大盆里各类能卖钱的,得有十来斤了。 老覃磨着凸齿晃着眼珠,起松已知老哥哥又在想坏主意了,吃了饭,老覃让起松看着点,借骑邻居车自己出去了趟,老地方西贝桥,半小时与一水产门市部托筐职工返回。 老覃给娃们讲,鱼养盆子里,死水活不久,确实是这样。先卖掉这些,娃们认可,反正他们也是一切向钱看,到时让爷爷分点钱就是,当一天观众,必须有偿,大家是极信任小见的,小见的爷爷自然也值得信任,无异议。 水产职工按门市部小领导意思,价压得低,泥鳅才一毛三,鲤鱼太少,与草鲫统一按一毛八收,低零售好几成了,但不卖留着干啥?分孩子们?成交,卖了一块七,并约定下午六点再来趟。 每逢稍大点的鱼捞上,小娃们雀跃,然后盆前观摩一番,偶尔有鱼射跳出盆,娃们争相去捉再投回盆内,已有几个周围邻居一旁观看,时不时与老兄弟俩吹几句,小网能有观众不错了,成年人大多不喜欢看小网,网不了大鱼不够刺激! 闻听老覃把鱼卖了,其中一人发上烟:“覃师父,我也出一毛三,买一些,做泥鳅钻豆腐。” 抽了别人烟,老覃愤言,一毛三咋行,刚还借过你家车呢,一毛,全留给你!双方笑呵呵的达成了协议! “…哗哗…”水声荡动,一网起,小盆友们齐呼:“鲶鱼…哈哈…”,捞起,应也是鱼塘冲出的,河里没啥这玩意儿,有四两重,正价能值三毛多,可一条…不好卖啊,老覃心内一盘算,让艳子小桶装上,又加上三个小草鱼,能做盘菜了,送家给你母亲,别人帮忙弄了书,小见又在他家住,关系要维持,老覃鬼得很,娃们觉得覃爷爷挺大方,那三条鱼能值五毛! 时近五点,除杂鱼,有近二十斤,老哥俩开心,涨水搬鱼一天三四块是稳当的。 起松拉起一网,刚出水面不多,内网上方一物翻滚而下,又入网内水中,众人嘈杂起:好像是团鱼。 娃们激动,这要弄个半斤的团鱼,得卖一块钱,网起尽,鲁有田举着舀子大骂:靠,乌龟,白高兴一场。 这东西就差远了,舀入盆,目测三两多的小龟,小丫不能自已,覃爷爷这乌龟给我养吧,萌眼闪星连环击,老覃想了下,这些单个东西都不好卖钱,与其便宜水产部,不如落人情,手一挥,拿走,娃们深感覃爷爷有孟尝之风,鲁仇两娃认为得五毛钱应该问题不大。 六点,老覃给水产职工连连发烟,说泥鳅准备留来吃,让他也再等会,七点半收网,你好一起拉走,对方想了下,那多等会儿得了,老头怪热情的。 小胖是个憨而纯的娃,心肠挺好的,看着桶里叹气:“这些小鱼好多都淹死了,好可怜啊…” 众人:“………”,小胖子,你父母有你这样的娃…更可怜。 七点过,鱼就十五斤多,老覃又得两块八,职工走后,泥鳅卖与邻居,但太多,邻居只要了四斤多,老覃坚持只收四毛钱,以便往后借车,全天共得四块九,高效益了,泥鳅还剩近六斤,暗悔该先问下邻居需求。 一众娃晚饭都没吃,巴巴的望着,站尼玛一天,爷爷分钱吧,老覃用娃们的小桶把泥鳅分成五份,一份一斤出头,杂鱼分四份~挺多,一份有一斤七两,但…部分已成遗体! 对娃们说:九份,先选先得,没鱼的六人,一人五分钱! ????一众娃不明就里,理解着话中含义。 几秒后,不乏有反应快的,如李剑一花马军,立马选一份泥鳅,此事摆明已成定局,覃爷爷…算你狠,泥鳅好歹拿回家能受表扬能做盘菜,杂鱼除了油炸能干啥,一花一递眼色,二花也拎住一桶泥鳅,两斤多秦家倒是能做一盆菜! 鲁仇二娃是反应最慢的,一时没想到与己有关,咱们拉网舀鱼的,咋说也算半个正式职工吧,咋可能和这些临时工待遇一样,于是,鱼分完了。 杂鱼,一斤多再咋也值一毛钱,拎回家给长辈炸来下酒,小表扬还是有的,谁特么愿要五分钱?小见没选,闷气着,爷爷你这招也太扯了,我以后咋面对小朋友! 爷爷说小见你的五分待会爷爷帮你投筒子里,给其余发呆的五个娃一人发了五分钱,支出了二毛五,一斤鱼钱?娃们透心的凉。 最凄惨当然是鲁有田仇大乐,拉过网舀过鱼,认真劳动了一天,尼玛才五分?鲁仇两人捏着五分硬币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好几次想直接扔河里。 恨恨得塞进兜里,这死老头比咱们还狠啊,以后老子打死都不踏足金仙观范围! 一众娃眼神飞刀不时射向老覃,但…又能怎样?准备回,晚饭都还没吃呢!鲁有田仇大乐马着脸,赌气先一步走了。 爷爷很伟光的对余娃赠临别语:小孩子不要成天想钱,你们看搬鱼,玩一天,还有钱和鱼拿,比爷爷小时候可幸福多了,而且卖鱼的钱,爷爷呆会儿全部都要捐给街道,让他们转交上游受灾淹水的群众,你们懂吗?我们网的鱼都是他们的泪水和汗水,你们………真是太不懂事了!太令爷爷失望了! 十三小娃大悟,啊?原来涨大水是这样来的,背后如此多辛酸,爷爷真是我等楷模,那…也只能这样了,反正当玩了,不过以后.....特么不能加入小见这组了,有覃爷爷这种雷风在,咱们完全没搞头啊! 起松玩腻了手指头,抬起头平静的眨了眨眼,开始清点麻麦皮!这次咱不数地上的,咱数河面上的!!! 第七十三章识穴 次日,水势退了一些,但仍有可为,就四个丫头和小见来了河边,丫头们是没办法,得陪小见,马军冷鼻涕等几个娃换组了,为了不陪老覃干耗,连爱情都放弃了,可见老覃昨天对娃们伤害有多深! 小见木着脸,不时埋怨着爷爷不地道,可老覃谁呀,邓爷爷当政期间,其脸皮厚度在国内那是名列前茅,根本毫不在意。 小见暗思,我的招数向来也不少,要抗争,今天一定不能打白工,对三丫头低声讲着战略,先保底再杀敌,三花于大姐背上也一通乱码语送上祝词,多多吉吉加牛! 时近中午,收获不如咋天,卖钱鱼才六七斤,为方便娃们在盆里看鱼,蚊帐兜未用,还是得先卖,若等晚上一起,得死不少,老覃出车去招人。 老覃带人回来,怔住,鱼呢?咋少了大半?起松朝小见一努嘴,老覃一看,小见几人小桶内各装了几条。 小见把小桶全部递给水产职工:“爷爷我们来帮你卖吧,你休息一下,叔叔,称吧。” 覃老头:“........”,我好歹还想个点子坑人,你们特么简直是明抢! 小见几人的鱼值七毛,小见让叔叔先付钱,职工搞不清状况,钱递出,老覃想近前拿,三丫头忙上前挡路,“嘿嘿…”笑着,我们帮爷爷送去街道捐献,小见快速接钱,搞定! 剩下的鱼,大部分是泥鳅,只卖了三毛五,老覃把钱塞兜,心情与昨天鲁仇二人相近,小看了啊,小见这孙子还真有点坑蒙拐骗的潜质,不错不错,吾心甚慰,玛的不对,应该加强教育才对! 小见他们对于爷爷捐这个说法,不敢下妄语判定,也许爷爷真有那么高的情操呢!但,这个雷风坚决不能让爷爷去当,实在没办法,要当那也是我们去当,反正钱先落手里再说。 老覃忍不住还是问了娃,你们为啥这样干,这是在剥削两个老爷爷的劳动成果。 小见挖着鼻子,直视爷爷,带小辈搬鱼,不分鱼?这不符合搬鱼爱好者长辈的规矩,爷爷以后要改。 老覃内心狂吼:老子不是爱好者,臭小子,难怪能自己存钱,敢情也是个钱串子。 下午两点过,盆里又有三斤左右了,几娃互望一眼,齐点头,可以行动了,一花开始把大点的鱼一人先装两条,老覃回头一看,急了,还来?狗曰的,你们连无产阶级都抢,还有没有人性? 小见:“爷爷,这几条鱼好像病了,我们送去医务室让汪姨看看。”趁老覃愣神,一两重以上鱼捞尽,扯呼… 老覃:“………”,呛得不轻,臭小子,明抢就明抢,编啥破理由?编…也该编个靠谱的好吧,这理由简直是在侮辱老子智商,看着娃们逃窜而去的身形,哎…算了,都是自家最熟的孙辈,但…没有下次了,换蚊帐兜装鱼,如果敢到危险的水边来伸手,那可就有正当理由揍你们屁股了。 小见几人直赴牌坊菜场,才两斤多,但零售可卖五毛,直接菜场门口叫卖,三花趴小桶前不停搅水摸鱼,“嘻……嘻嘻…”这可真好玩儿,不到五分钟,一阿姨便一锅端,五毛入手,回,继续打劫! 回到观边,见爷爷果然已有应对,小见:“等会儿装杂鱼,不放过,今天这么做是表明决心,免得爷爷以后又让小朋友们白忙活。” 三丫头纷表赞同,今天所做是气节之争,宣扬我新一辈不乏抵抗之心! 五点,几娃把桶里杂鱼扫荡殆尽,老覃如打发叫花子般挥了挥手,拿走吧… 去菜市场路上,小见:“等下次涨大水,我们先把爷爷的鱼兜剪破,他就只能装盆子里,嘿…嘿嘿…” 三丫头暗叹,真缺德呀,覃爷爷和小见都不是省油灯啊! 杂鱼有三斤多,死的活的分盛两只桶中,这玩意儿就没那么好卖了,定价,全拿走三毛。 三花终于又脱离老大的背兜,放风时间,趴桶边逮鱼玩,小丫头乐得很,嘿,捏住一个,抬头朝哥哥姐姐们嘻嘻一笑,快表扬我,求点赞,然后就往嘴里塞,太……生猛了,小见赶忙拦住,大哥哥形象摆出,批评着蠢丫头! 几人守了半小时没卖出,已又死了十几个鱼,暗急,不停喊价兜售,一老婆婆近前看眼:“小朋友,两毛钱我就要了,猫鱼没炕过炸过是不好卖的,怎么样?” 艳子嘟囔着:“炕过的就能卖两毛几一斤了。” 一花也为难着:“婆婆,这儿起码三斤多,炕了也有两斤,至少值五毛,我们才卖三毛呢。” 老太太摆明就是想买便宜,“不卖算了。” 看看天色,小见想了两秒,咬牙拍板,“卖…”,现金为王。 全天出工五人,四童工一婴工,弄了一块四,人均三毛多,不错了,已超越罗小菊的日薪,三花……买一棒棒糖当她工资好了! 次日,罗小见又开始每天晚饭后…被姐姐押到观里学习,今天,老覃开始教识穴断义记位记名字! “爷爷今天……教你认穴位,你要好好记住,人身上穴位…很多很多,你学本事会用到的…穴位是670个,都在人的十四经脉…双穴309个……单穴52个…穴位名称一共是361个,记住没,小见。” 小见:“…………”,爷爷你又不说人话了,好复杂,“670是多少,爷爷,我…我有点算不过来,脑袋好昏,啥双雪单雪啊?还有,雪味到底是啥味啊?” 娃文化程度不够,教起来难啊,试试:“嗯……这样,一分钱…就是一个穴位,人身上有六块七……那么多个一分钱!懂么?”为了教娃,老覃已尽量提了语速,但多年习惯致使仍不达常人水准。 “六块七,哇,那好多啊!”小见脑中‘¥’飞过,一听到钱,理解能力霎时攀升,想着身上铺满了一分硬币的情景,感觉…好幸福,但是?冰糕最便宜好像是两分呀!一老一少压根儿就没在一个频段。 老覃抹了下汗,这孙子还真是说钱就来劲,“算了,先不管它多少,穴位在……人身体里面,它和大脑是人身上……最玄奥的东西,其中有几十个穴位……是死穴大穴很重要,你长大点……再慢慢教你,今天先…” 小见根本不懂,抠抠脑袋:“哦,死雪大雪?那有没有小雪?” 老覃一呆,咆哮:“没有,不要成天想着(小)晓穴,真是……气死我了,反正你记住所有穴位很重要就是了,以后不许再提晓穴,也不要打断爷爷讲话!”老覃快崩溃了,语速鸡动。 小见觉得挺委屈,耷拉脑袋:“爷爷你没有幼儿园老师讲得好。”这没法怪他,记忆画面中一些复杂的东西,从小经常出现脑子里,自然会有些许理解,这完全陌生且复杂的东西就…抓瞎了,毕竟还太小。 老覃黑着脸,打开针灸书,都是黑白人体图案夹文字,指着让小见观看,“看到画上这个人身上这些小点没有,这些小点就是穴位。” “哦,原来…不是冰糕啊,这么多小点点,六块七果然好多!” “噗…”老覃想吐血一杯,敢情老子说了半天,你小子一直以为在讲冰糕?? 老覃焦头烂额,细思:玛玛滴,真是不好教啊,难道我方法不对,这孙子挺聪明的啊,学打坐和手诀都很快,还是用笨法子吧,教死记,啥数量、概念、作用之类通通见鬼去,以后教,今年争取让孩子记全五十二个单穴名字、位置就行了。 老覃振作精神:“来,小见,咱们…不管其它,今天先记…两个名字和位置。”翻到书中头部图解,指着百会穴,让小见记下名字和位置,并牵引着娃的手指让其自尉,不对,自摸,玛的也不对,指尖自按在头顶中央百会位置。 “哦,百会雪味,不是冰糕味,在头皮中间。”小见按着头,再探头看着书上那个点对比着! 老覃已懒得在什么晓穴冰糕问题上与娃掰扯,免得娃又扯不清,一切先死记再说。 小见挺开心,长知识了,“爷爷,我记住了。”为了证明,挪开手,然后又自己指住头上百会位置。 老覃感叹,其实这孙子真的挺聪明、悟性也不错,只是文化和岁数不够。 “嗯,小见很厉害,不过爷爷…要告诉你,所有穴位…不是在身体表面,嗯…等你以后会入定了,就能自己看见了,它们都是…在身体里面,能明白吗?” “哦,在肉里面,是吗?” “嗯,差不多,像这个百会,就是在…你按的头皮那里,再下去一点…的肉里面。” “哦,懂了,那它在里面多深呢?”小见幻想着,在肉里面,还能看见?那好神奇哦,可…眼睛怎么会?能看到头顶呢?忍不住就眼晴不停向上瞟白眼。 看着娃不停翻白眼,老覃心里赞颂着园丁们,教导屁孩…真尼玛累人,直感身心俱疲,“先不用…管它多深,以后你自己…看见就知道了,现在只管…记好名字和位置。爷爷每天…教你两个,要记熟,爷爷每隔几天…会考你一次,而且打坐和手诀…也要勤练,明白吗!” “嗯,我会好好记的。” 老覃又手把手的教了丹田位置名称,罗小见也很快记住,百会丹田是最重要最基本的要穴,老覃长呼一口气,识穴第一步算是踏出了,娃儿太小教起来还真是……自己起码折寿几年,太费神费脑了! 第七十四章爷孙斗 接下来几天,老覃又教了膻中、天突、巨阙等穴,对于死记硬背,罗小见轻松完成,每天打坐和睡前自己默记复习名称、指尖认位,道袍也已改好,老覃让每天去观中时要穿上。 丫头们近日送小见来,都背着书包,老覃挺诧异,暑假又不用在这儿写作业,你几个背书包干嘛?却不知这是娃们先前定的策略,若下雨的话…… 昨晚又学了神庭、玉枕,小见到金仙观也都穿笼上道袍,昨晚和今天风挺大,便没脱下,不经意间算是有点习惯了,主要是改后要顺眼多了,袖子相比普通衣服自然还是肥得多,但至少不再如蝙蝠袖那般吊着扫着,带子斜拴要好看了点,解开它再敞开襟撒尿也方便,虽说…有点二,但比捞开下摆撒尿安全多了,不会湿身。 小见也发现了袍子唯一的好处,就是拉开两襟,分持一手可当扇子用,风力不小,左右开攻很凉爽。 他觉得改后已好多了,勉强能当件外套,嘲笑的人也少了很多,改之前是四不像,改后…像家丁或佃户,档次明显提升了好几级,人…应当知足! .. 今晚,让做的白色衬裤送来了,纯棉加布制的布鞋是买的,但小见抗拒了,放言:布鞋可以穿,衬裤打死不能穿,这跟别人笑不笑话无关,这是生死攸关,冬天也可以穿,但现在,这特么是大夏天,爷爷你就不担心我长痱子么,本少爷向来短裤的,这要穿了再笼上袍子,热死算球! 老覃很无奈,虽自认算不上是啥正经道门,可问心观挂的是道家的名头,衣袍款式、供奉祭祀、道门规矩等都可不详究,但至少表面得象个道士,上身无所谓,别人看不到,可袍内无裤,一走路美腿就晃荡出来,像啥话,可孩子打死不依咋办,罢了,只有留着冬天穿! .. 次日下午又下大雨了,没人踢球,晚饭后三丫头背着书包打着伞和小见来了,爷孙入屋上课,起松浑身已湿,扛回网拎回鱼兜,丫头们很热情帮接下蚊帐鱼兜,并翻倒进桶,能卖钱的泥鳅和鱼估计就一斤多点,起松见娃们很懂事,高兴,扛着网慢移,挪放在厨房堂屋。 艳子:“起松爷爷,鱼翻进桶里了,快提出去卖吧,有几条要翻肚子了。” 起松一看,是得搞快,虽说在下大雨,但街上还是有人的,一毛五处理掉,要不然就得自己吃,现钱才是王道! 三丫头目送起松至桥头,忙从书包中摸出剪刀,轻重还是知道的,没直接剪,毕竟覃爷爷以后还要用,只是把底处扎的几排线给挑剪断一部分! 一二花分头大叫:“覃爷爷、起松爷爷,不好了,鱼兜破了!” 起松回来挺愣神,刚刚不是好好的么?老覃近前一看,这特么明显像是扎的线被剪断了,正待审问… 一花:“覃爷爷,我们拿回家属区,让阿姨帮忙缝上,放心吧!”说完,把蚊帐兜裹一团抱上,跑了…跑了…跑了…. 老覃起松从回声中反应过来,不对呀,老子们好像着道了! .. 次日大早,雨已歇,但不能阻止娃们对捞鱼的向往,分组,小见几人向大家保证,今天有鱼分,可仅有马李陶范冷几个追求者入了组,佳人都出面保证,怎可不去,何况那首歌咋唱来着,因…为…爱…情…不会轻易…… 丁笠小胖小丫等铁杆没加入,是因覃爷爷杀伤力太大,娃们怕再受刺激想不开,不能去冒险! 吃了饭,加上三花十个人来至桥边,叹了下气,小水,最多涨了大半米,至观中,大家自觉主动抬了木盆,提了木桶至凹岸之外,等待爷爷们下网! 老覃起松互视一眼:今天咱俩不会打白工吧! 今天这水势,上游应该未淹,鱼会少些,但比平常多,浑水,使不爱靠边的鱼被网几率增大。 水虽不大,收获还是不错的,到中午有四斤多卖钱鱼,娃们未动,老覃暗自奇怪,难道想到晚上再抢?鱼再多点我就叫人来收! 下午四点,老覃目测有八斤朝上,借车准备出发,小见一看,不好,爷爷要卖鱼了,让一花估了下,一花说最多七八斤鱼,好少,但没法了,行动,这次捞干净,泥鳅都不放过。 老覃刚从邻居家借车出来,就见小鬼们弯着腰在往各自小桶里装鱼,败家娃儿呀,带外人来抢你爷爷,直想嚎:老子和起松可都是无产阶层人民,穷得发慌,你们也下得去手?当真可恶! 起松性子,老好人一个,不便参予爷孙间的斗智斗勇,只能兴叹,哥,这是报应啊! 娃们动作迅速,数秒后逃离现场,进军牌坊街,门市部老地方,三花下地放风,将各种鱼分类零售,比收购价强多了,称后鲤鱼差点一斤,泥鳅有三斤多,草鲫价格相等,近四斤。 三花逮泥鳅玩,娃们叫卖,略低于市场价,四个卖主就卖完了,得钱一块五,一人才一毛多钱,不过心情好,报了剥削之仇! 当晚爷孙俩照常晚自习,白天抢鱼事件犹如未曾发生,两人这点上,性子相近,学习和捉鱼是两件事,一码归一码! …… 鉴于近来与孙子已有争斗苗头,担心竹筒漏馅儿,老覃够狠,将竹筒小木盆给供在了梁上,老矮房子嘛,梁倒不高,大人搭桌架上凳就能拿到,梁宽二十余公分,稳当,向娃们说,人和钱都应往高处走,才会变厉害、变多! 小见近来又长高小半厘米,对信念之说较为认同,也就未细究!每天入观,抬头瞄房梁成了习惯。 …… …… 时间很快到了军节,大办聚餐,此次全部公家负担,区内相关兵哥、干部、家属数千人员欢呼,区里联系了肉联厂帮忙,以保证此次聚餐的肉类充足,且双方球队会来一场球赛联谊! 小见听说后,立刻组织啦啦队,自从竹筒供上后,他手上钱就没上过一块五,长放于枕下,穷得响钉铛。 “咳…小见,让大家都回吧,是打友谊赛,不用加油。”陆青梯几人偷乐着,总之不让小鬼剥削,以后正规比赛再说。 小见与小朋友们没辙,友谊赛等于打着玩,给五块加油费,换他们也不愿意,小见想最近就抢了两三次鱼得点钱,财路不顺啊! 上午十点,喜欢足球的娃们还是来到操场,肉厂杀才们进场了,刽子手气息漫出,一个杀猪匠…他…并不可怕,但十一个呢?一个个杀气腾腾,光是施展吓字诀,便已能镇住一些弱队! 比赛在双方欢好之后或合好啥好都行…的气氛下开始了,小见看了几分钟,肉厂完全没进步啊,除了野蛮冲撞啥技能都没,依然是拿球就瞎冲压上,三线杂乱,反观本队,经几月训练给人感觉比以前稳,小见断定,军区队…九成九胜率。 小见盯着场上,好好地想了下,对了,有财路,急招三丫头,找到了小胖,集团脸皮最厚的推销员,小型会议召开,商讨可行性,然后下达了任务给小胖,并详细教了如何前往交涉,又自己口述…让字写得最好的艳子,写了几篇东西。 近中午比赛结束,军区队二比一小胜,肉厂那种丢防守打法,本方显然留了情,双方球员友好坐于门后草地,互散着烟、聊天、交流一些经验,等待着中午一块儿聚餐。 小胖来了,眼神灼灼,工作态度端正认真,小见可是答应事成给他五毛提成,小胖下定决心,必须拿下。 “叔叔,你们谁是队长啊?”五大三粗的杀猪匠们挺震慑小胖的,但…五毛,小胖咬唇强制镇定。 肉厂队长:“??小胖娃干嘛?” 军区队及对方人员也均好奇。 “叔叔来这边,我有重要事跟你说。” 来至场边,小胖:“我们军区队的教练说,你们踢得太臭了,该再学学。” 肉厂队长眼一鼓,小胖子你活腻了吗,当面讽刺。 小胖惊退两步:“叔…叔叔,教练说他有办法提高你们水平,可以把训练方法和战术教给你们。” 肉厂队长猜疑着,这教练有病吧,胳膊肘往外拐?教外人?不由道:“小胖子,真的假的?他这么好心?” “叔叔,我没骗你,我们队的教练姓罗,你不信可以问兵叔叔们,罗小…罗教练说可以把训练方法和战术写下来给你们,但……但你们得给十块钱!” 肉厂队长眼神一动,听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信了,看来这教练家里挺困难,想捞点私活儿,“嗯,小胖子,等我下。” 肉厂队自然想提高,队员都是很爱好足球的,谁不想踢好点赢比赛,区赛进过两三次,但只要碰到西城前十,就得回家,上次是四比一被无机校砍翻,可平时大家就厂中坝子上瞎踢,球门都只是摆两块砖,球场条件的限制、遇高手提点机会又少、也没人教,如今…这是个机会。 回草地,肉厂队长笑呵呵地:“陆老弟,你们队的教练是不是姓罗啊?” 军区众人有点懵,罗?小见也算半个教练,倒也是姓罗,下意识就都“嗯…”了声,总不能说那罗某人是教过我们点儿东西,但他是个屁孩儿,被外人知道咱们让屁孩儿教过,这…还要脸吗? 肉厂队长证实后,把己方人员招一边儿嘀咕。 队员甲:“十块,倒不贵,咱们一人凑几毛就够了。” 队员乙:“但真假不知道啊,让他先写点儿,咱们看看再定。” 肉厂众人一致赞同,肉厂队长回至小胖处,心想再试探下,假意杀价:“跟教练说七块钱行不,另外,让他先写点儿,我们看看,不然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第七十五章穷教练 小胖应了声,扭头就跑,心想任务已大致完成,只要成了就有五毛,至于被杀价,干不干,那是小见的事,自己只管传话就行。 肉厂队长纳闷着,怎么不回价,七块都有商量?教练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么? 军区一众人于远处观察,也纳闷着,又看小胖往家属区方向跑,脑子活点的张成好等几人,已在给大家分析,会不会是小见那小子又出厶蛾子了,但具体啥事闹不明白啊? 陆青梯让大伙儿一起去肉厂队员那儿探探风,双方之间气氛,一下子变得神神秘秘。 但肉厂队能咋说,你们教练想捞外快,咱们花点钱挖挖墙角,取取经?于是双方东拉西扯,一通乱侃! 小见咬着下嘴皮,这些杀猪的真抠门儿,居然杀价三块,想了下,卖吧,七块也不少了,给三丫头小胖一人五毛,自己还剩五块呢,让小胖拿着张…练z字盘带的纸,并交代了两句,留神别让本队人员知道! 他不知道对方是假意杀价,也不了解大人眼中的物价观,大人眼里,十块与七块差别不大,但在小孩价值观中,这三块差别可就大多了,于是觉得,别人嫌贵…杀价在情理之中,很可惜,少卖了三块。 听了小胖回话,肉厂队长心下一哂:看来这教练的确是穷疯了,尼玛几块钱就把经验技术给卖了。看了下纸,课本纸?字迹…挺像小孩写的?脑补着,嗯,应该是不想暴露被军区人员发现,毕竟是在做私活儿。 看下内容,咦,心头一亮,这种练球方法貌似不错,看来是没问题了,可以弄。 “小胖子,能不能让我见一下教练?” “叔叔,他说他不方便露面,大家都认识他,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就给钱,我帮你们拿剩下的方法来!” “等等。” 肉厂众人汇齐,看了下纸上内容,“有点意思,可以把所有方法弄来,十块钱,值。”大家均赞成。 肉厂队长有点不好意思:“我给杀了价,七块,呃…..教练同意了。” “啊??”众人也不禁泛起:这教练得有多穷啊?这么饿痨饿虾的? 军区众人见小胖又来,还拿张纸,已基本判定,肯定是那小扒皮出邪招了,又见肉厂队长好像在掏钱给小胖,玛的,那小鬼在卖啥?出卖咱区里机密?可咱区里没啥啊?难道是?那张纸,陆青梯张成好同时想到个可能,一拍大腿。 告诉了其余人,小鬼很可能在卖训练法子,众人恍然,小胖两次都是在与肉厂球队讲述着啥,看来是如此了! 小见把另几张纸交与了小胖,给其五毛,小胖笑得眼都不见了,这么一会儿就得五毛,可比以往周末参加一天活动都强,虽眼羡小见得五块,可也知道与小见挣钱能力没法比,安心做打工仔好了。 纸上写的都是些平常训练基础或方法,不瞎踢、守本职、重球权、练停球、练防守等等,都是当初讲给军区队的简单东西,但肉厂队好好应用,是能进西城前十的,没啥玄奥,皆因时代。 可谓:听君一席话,胜杀十年猪。 肉厂队长大致翻了下几页纸,心中大定,讲的内容颇有道理,这七块,值,见军区众人不停在探问,忙折好塞进内兜里:“哈哈哈…没啥,时间快到了,走走走,让咱们肉厂职工,尝尝你们这儿大师父手艺。” 肉厂众人打着哈哈,拉着军区众人和稀泥,陆青梯递一眼色,李波越众而出:“我回宿舍拿包烟。” 李波火速追上才走到宿舍花台处的小胖,一把拿住,拎至角落处刑讯。 小胖紧闭双唇,我……是不会出卖同志的。 李波笑着:“嗯…哥哥给你买俩个波丝糖。” “好…我说..”回答铿锵有力。 .. 一般聚餐都是职工各家出点材料让炊事团加工、或自己做好端来,均可,大家吃百家菜,是象征团结一家的体现。 今天军节大聚餐,全公费,很难得,娃们也等于参加大型歼灭战,食堂、招待楼、礼堂甚至楼外都弄了桌子,很多桌子是宿舍和家属区里的,各自按管属或熟识就座即可,不过此点是不含小鬼的,脸厚点的都是随处吃,新楼的娃们也回来了,小鬼们互诉着离情! 老覃和起松也高兴着,今儿沾长官们光了,不花菜票,一满饭盒的菜,有荤有素,N次感叹,城里就是好啊! 小见自然与秦曲两家坐一块儿,但不时感觉背后有杀气,回望,军区队员有几人在望着他狞笑,嘁…想吓本少爷,梦吧,咦,不对,难道他们知道了?小见忙盯向旁桌的小胖,小胖侧头躲开了眼神。 小见悟了,狗曰的,死小胖,拿了钱就把老子给卖了,怪不得陆大哥哥几个盯着我…笑得瘆人兮兮的,死…叛…徒! 军区队众人在知情后是有点气,小鬼你这行为是在资敌啊,肉厂要是变厉害了,以后比赛碰面,咱们想赢可就费劲了,七块钱就把眼睛给迷瞎了?真是个败家娃儿,而且打着军区队教练旗号就为了坑几块钱,简直把军区的脸彻底给丢光了! 还没法向肉厂解释,使别人认定你军区方教练很喽,咳…其实你们花钱买的东西,是一屁孩儿打着教练名头卖的,悔不?这不是打别人脸么! 军区队众人收回目光,算了,小见对咱们终归还是有爱的,训练法子才收了一块,这小鬼对外人可真尼玛狠啊,开口就是十块! …… 光靠炊事团那些人,想上菜几百桌显然是不行的,每隔十来桌就架了个汽油桶简易炉子,炊事团便安排一人当主力切菜工,其余自认做菜手艺好的人都可去弄,这几桌菜味道咋样…得看运气了,不过大多敢去卖弄的,手艺还是过关的。 小见夹了根空心菜,吐了,哪怕被旁边大人抽也得吐,咸得发齁,这几桌大人也发现了,起哄:“换人,别让老许炒,尼玛盐罐子砸锅里了!”大家闹腾,其乐融融。 “油爆鳝段谁来?”小见桌这一段,炊事兵切配好材料喊着,这菜挺考手艺,很讲究火侯掌握,火侯不够…肉虽熟但仍会含生腥味,火候过多就会肉质不嫩、或变成油炸、干煸,见无人应声,曲江站起身应召,艳子小见一怔:这菜能吃吗,老爸\曲伯伯会做菜?附近人也起哄着,曲江正色言之,刚从军时,哥可是炊事班掌勺的! 小见趁此机,溜,今天,娃儿们大多数是被大人押在身边不许乱跑,少数四处游击吃法的..基本是八岁以下娃,艳子一花羡慕的盯着小见…去汇合了二花小胖等人。 今天这阵仗,吃肉已属末流,得选平时少有吃到的,青笋焖肚条、清烧海味什锦、拌脷子、心子、牛肉肺片这些等等,而且做菜的人太多,得先各个地段尝点,选择最符合自己口味的地段,才最终扎下根据地于附近十余桌,然后各捧一碗,叔叔\阿姨行行好…夹两块儿墨鱼什锦吧,可怜…可…… —————————— 时至八月二十一,五十二单穴皆已教完,小见人不笨,死死的记住了名字和体表位置,上次卖的技术钱被结巴宋当趣事,磕巴着聊给了老覃听,老覃几次诱导让存进竹筒,使小见有点置疑,小见只存了五毛。 近来又涨了一次大水、三次小水,爷孙俩抢鱼斗智斗勇,各有胜负,但,也使孩子们与小见心中已判定:爷爷是个钱串子,捐款一事应是子虚乌有,反正以后不能再拿钱给爷爷! 小见猜疑过,竹筒不会有事吧?悄悄问过起松爷爷,他说没事,起松爷爷看着很老实,以前不认识时都给过我们桔子,是好人,不会骗我的。 老覃准备过两日带娃回天台一趟,认认山门,今年的起步教导算是达到初衷,待明年孩子大一点,相信教起来会省心一些。 对于老覃来说,在芙城的日子还不错,烟酒未断,坑了几次娃儿们,目前还有大团结傍身,每天捕点鱼,偶尔与孙子斗斗智、抢抢鱼也蛮有趣。 孙子学得也还不错,可堪造就,他倒是想长留芙城,以便可随时督导小见..练功练诀复习认位等,使娃能进步快速,可…没口粮啊,别人区里各长辈不可能长年累月养着他,而秋后夏前,河里是没啥鱼的,想靠捕鱼来弥补口粮也不可能,想长留,除非想法能让金仙观香火好很多,或者找个长期的营生。 区内各长辈问了小见跟老覃学习的感受,小见还是较公正的作了评价,总体不错,爷爷教导认真仔细,也常讲一些信念、耐性、坚持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两月余,让自己长高了近三厘米,爷爷有真本事,神人也! 听着小屁孩儿的评价,一众长辈很是无语,尼玛,小孩长高很正常好吧,瞧把你给佩服得,长高此点众人不知,还真是老覃功劳,光晕现已快恢复了,小见又将停止生长! 长辈们和老覃聚谈了一次,老覃说感谢长官们近来的照顾,此次带娃认山门,歇一晚便可回,山上条件艰苦也不适合娃久住,也请长辈们冬日再给娃做身棉道袍,又强调了次,娃需留全发,贫道来年再来打搅! 众人商议由秦远山领娃前去,曲江一听山上苦,提议带上艳子小胖一二花,从小在城市,应该去体会下吃苦耐劳,反正儿童是半票,多费不了几个钱,众人很是觉得有理,老覃尬笑着,去这么多人,山上口粮不富余,捐五块钱香火……长官们觉得这价位咋样? 一二花倒没啥,不怕啥苦,小胖听后却如晴天霹雳,咒着曲大黑脸,你培养艰苦朴素…折磨自家闺女,捎带上我干嘛,管得宽,还真是一种病啊! 第七十六章认山门 临行前,老覃于观里郑重叮嘱着起松,竹筒秘密一定不能让娃知道,就放梁上别动,等想到法子,咱们都宽松点给娃补上就是,鱼网也拜托老弟了,能捞就捞来卖,改善下生活,但香火我们还是都要想想法,否则以后咱们还是低保户,另把穴位书中五十二单穴用红笔打上记号,娃若万一忘记名称位置,老弟给娃提醒下,起松一一应了,挥手告别,大哥,你…放心的去吧! 小见笼上袍子带上六块多积蓄,与一二花艳子小胖在秦远山带领下,和门口老覃汇合,除小胖一脸不爽,余娃嘻乐着,想得挺开,当郊游一天好了,今天挺热,小见敞开袍子扇着风,老覃一见,眼角抽搐,这孙子此造型真像个小泼皮啊,长大后……,老子不会培养个妖道出来吧! 去车站的路上,小见想了想,很愁:“爷爷,孙叔好像是过年后就要来教我们,你走了,可你答应过给我买球,咋办?我才存了几块钱,竹筒你又说不能动。” 老覃正色严厉道:“竹筒…不准动,小见…你要牢记,那是…种下的信念,如果…你动了,将来做任何事……就会失去坚持到底的决心,懂吗?” 小见:“哦…可球咋办?” 老覃忽字诀飘出:“到时候爷爷……会争取来一趟的。”没说啥时候、没说干啥,完美! 秦远山和一花都背了个军挎,他可是知道山上多半没卫生纸的,包中装了些草纸、烟、电筒、两壶水等。 秦远山购票,经天台旁镇子的长途车,单边才九毛钱,覃叔居然走着来,还真是…困难的不像话! 十岁以下儿童均按半票,一花虽十岁,依然可蒙混,七人车票总共才近四块,这次高鲁蒋可是凑了二十给他,秦远山何时兜里揣过几块钱以上,很悲哀,但今天,咱是款! 西门,走的是大夷这条线,三小时多能到,车上旅途是无聊的,几个娃相互玩着翻花绷绳游戏,老覃和秦远山抽烟打屁,大概八四前,公交和长途车是有人抽烟的,没有啥规定也没人叱止,车窗都是会打开至少小半通风,还没密闭式车窗。 除下雨,车窗会一直开启,原因是此时晕车想吐的人比往后多得多(主要是长途),诱发这一现象是发动机之上…各处罩板等密封差,车内汽油味、机油味或尾气味重,跟以后没法比,闻不惯这些味的人,有少数人,会长途车一启动就开吐,一直吐到下车,和受刑差不多,很惨! 两小时多到了大夷郡,部分人到达目的地下车,余人也可下车休息一下,车子将停留十分钟,等待本地购票乘客上车。 此时车站是没啥购物超市或特产店的,十分钟也逛不了多远,这里也没啥太出名特产,只有一个以前的刘啥彩大地主挺有名,大多人就车边站一会儿呼吸下新鲜空气。 没有热闹景像,不过,背篓的小贩还是有几个,交通人流量不大,一天也卖不了多少钱,都是附近人闲时干干,和以后专职小贩不同,几娃围一老大娘篓前,烤小土豆,核桃大小,一分一个,暴利了,娃们一人来了俩,又在旁边一篓敲了五分钱麻汤,分着吃,这东西蛮好吃,波丝糖外层就和麻汤一个味,时常能碰到售卖,很受娃儿喜爱。 麻汤,不是麻糖,其它地方不知称啥,是糯米加水磨成粉汁…再加糖搅匀沉淀等工序,结成硬块,白色带浅黄,挑担或背篓售卖,用小榔头敲金属戳子,按需敲戳下小碎块,“叮叮铛、敲麻汤”是其民间谚语,香甜不黏牙且化渣的,才算上品! 一小时后到了天台旁小镇,距山边还有五公里多,等于十站路了,小镇就一条小街,馆子才只一家,众人决定吃了饭再回山,花费一块八便两荤四素一盆豆花,竹笼镇子饭也香,小胖今天第一次笑了,葬了近三碗,饭香、菜新鲜、好吃! 走十余站相当于芙城穿东西城了,小胖不停问还有多远,报怨着,可惜镇上没爆鸡婆车,运气好能碰到回山边方向的拖拉机,发支烟说几句好话可搭乘。 到了山下村子,犬吠娃戏,农田遍布,一片宁静安乐之像,远望山间青翠,山下小溪纵横,风景还是怡人的,但此时这里是贫困的,就小道边,入村口处有一合作社,货物少得可怜,玻璃柜里位置大半为空,放了几瓶酒、几包烟啥的,柜上摆了几玻罐,瓜子花生之类,对外一窗口偶尔卖点卤品,跟老头店似的,这里缺乏消费人群! 老覃趁身上有钱买了几包烟,以免来回折腾,上下次山得一小时,娃们的观感,这里生活很困难,居然连糖都没卖! 当然没,八二前离县城远的农村都是比较困难的,娃儿吃点糖,一般是大人镇上赶集带点回来,合作社或鸡毛店主要是卖大人及过路司机钱的,不是平时给娃消费的,一两年后才会面向娃儿们。 穿过村,乡民们纯朴好奇的笑容频频送来,不时招呼着“覃师父…”,村长和支书也来打了下招呼,与秦远山握手,热情得很,军人嘛,受欢迎很正常。 又经过半小时多爬山,全小路,终于到观前平地,几个娃暂失好奇,一个个累半瘫,加山路总共走了十公里以上,对几岁娃来说,是挺具体! 秦远山几人在会客小屋落坐,老覃去找徒弟,娃们打量着,脏乱破,屋角高处散布着多名蜘蛛侠,柜子箱子的灰得有半指厚,几个娃看着桌上那盏神灯赞叹,这里…特么居然连电灯都没有? 休息了几分钟,开始逛,殿里、旁屋,特色就是脏,供桌、黄幔、殿台均是,这当然是因为没啥人烧香才如此,若香火好肯定会每天擦拭。 “怎么没神仙?” “牌牌上写了个天字。” “走,去后面看看。” 一花领着几娃探索全境,秦远山也算无神论者,不过这儿供的天?可以烧炷香,天地是值得人们尊敬的,将镇上买的三把香搁供桌,敬燃三支插上。 几娃很快逛完几屋,供的天地心,都搞不懂,又瞄到茅坑,跨进厨房,穿到外面山坡,一大片坡田菜地,远处似有一道山泉,覃爷爷和一个人在那边。 问心观这一大片,就是个山腰凸出的平地坡地结合体,若没那道山坡边上的泉水,这儿连地都没法种。 二花:“覃爷爷这儿好穷啊,连个小狗小鸭子都没养,比我舅舅家还破。” 一花:“是哦,猪和牛也没有。” 艳子:“爸爸说让我体会朴素,我觉得我已经有点体会了。” 小见小胖对生活要懵懂些,但小胖也有体会:“那…晚上会不会没吃的,我们会不会饿死啊?” 小见一巴掌拍其后脑,乘机报点出卖之仇:“你是瓜娃子吗?明天就走,怎么会饿死。” 少顷,几娃找到耍法,菜地不少,飞虫、菜虫、蛾子多,冲,代表人民剿灭它们去。 老覃两人半天不回当然有原因,康子很不凑巧于前不久…站涧边冲了澡,顺带把衣裤搓了,晾石头上,没干呢,薄衣裤就这一套,难道穿棉袍,等等吧,再晾一会。 老覃回来把娃们招一起,敬香,一拜天地,二拜…,为天地香火凑点人气,又跟秦远山收拾杂屋搭个门板当床,能横着睡三个小娃,又忙活着弄出干玉米在厨房外磨面,说观里粮吃完了,打粮后的余粮也卖了,换了些菜种和更便宜的干玉米,晚上蒸馍吃,然后又让秦远山去拔点菜,山上种的都是易养活的土豆、空心菜、莲白之类。 娃们看到爷爷老迈身躯忙碌不停,挺感触,这个爷爷虽不靠谱,但对我们还是很好的,一花艳子两人凑上帮忙,换下老覃,一起推圈,长有六十的石滚磨,对两小孩来说不轻松了,二花负责扫集磨得较细的粉,小见小胖没见过磨粉,帮着倒料在磨台,体会着逐渐压碎成粉的收获感! 时近四点康子才穿着半干的衣物回来,康子除了发髻,穿着与常人接近,没钱做道袍,一番寒暄,看着小见不由鼻酸,他是个憨厚人,罗永勤可是与他一起在山上成长过。 众娃无聊之极,这儿实在没啥玩的,便跑去山泉处,一看,依山体飞流溅下从这儿经过,算是极小型的瀑布,水流不大,连小溪都不如,地上形成个半米深小水潭,也没鱼,便又顺坡边流下山,泉水外是向下斜的荒坡,一齐叹息,不好玩! 回,大人三个厨房里忙活,娃们站旁边干瞪眼。 一花:“覃爷爷康叔叔,殿上的功德箱是装钱的吗?放那儿不会有人偷吗?” 康子:“偷??那箱子里没钱,没人会偷,呵呵,也没啥人来烧香,别担心。” 秦远山:“你们这儿…太偏了,也不知先辈咋想的,在这山腰子上修观,我刚才晃了圈,山泉外就又是向下的荒坡,这儿完全是个山腰死地啊,还不如深山里的庙子呢,至少能弄点野味湖鲜啥的来卖钱!” 康子叹着气:“是啊,这里就靠种点粮和菜过活,青黄不接最困难时候,还得去村里借粮呢,”瞄一眼老覃和小见:“那个…没寄钱后,师父买烟都没钱,呵…呵呵…” “笑个屁…就你废话多,再困难……不还是把你…给养大了,臭小子。” 康子憨笑着:“秦哥,我刚才这么晚回来,嘿嘿,别笑我,衣裤洗了没干,没穿的,咱们这儿困难,你和孩子们别嫌弃才好。” “康子兄弟说啥呢,我家在区里也是困难户,哈哈哈。” 小见听着心里泛酸,怪不得爷爷是个钱串子,肯定是想弄钱回来帮康子叔,爷爷说康子叔是和爸爸一起长大的,“康子叔,等我长大些挣了钱,我给你做新衣服。” 康子一愣,娃的话语虽然幼稚直白,但心意…又想到罗哥,不禁伤怀:“嗯…,小见是个好孩子,康叔一定等着穿你做的新衣服。” 一花让几娃一起跟上来到天字殿。 一花:“咱们每人投五毛钱进去,覃爷爷他们这么困难,我们应该帮助下他们,而且捐香火能许愿呢。” 小见艳子没意见,三人各拿出五毛投入箱子,并且都许了愿,小胖哭丧着脸:“一花姐,我就只有八毛钱了,投一毛行吗?” 二花更惨:“姐,我比小胖还穷呢,平常买吃的都花了,所有钱才四毛。” 一花没好气:“那随便你们了,自个儿投吧。” 二花犹豫两秒,投进两毛,一半身家了,也合什许了个愿,希望明天回程路上能捡张元票,若是大团结那当然更妙! 小胖暗骂着二花蠢,你投两毛干嘛呀,一毛要死吗?看了下几人,咬牙,投两毛,玛的,六个波丝糖了!小胖是个务实的人,许了个每天有人请吃波丝糖的愿。 第七十七章祖传之语 趁天黑前,开了饭,玉麦馍馍配两盘素菜,娃们觉得一点儿不算苦,平时也是常啃馒头的,只是…..这菜好像没放油? 二花是个直肠子,指了出来:“康子叔你可真粗心,做菜连油都忘了放。” 康子脸上一红:“前几天油用完了,叔…得等后天镇上赶集,挑点菜去卖,才有钱再…呵呵。” 几娃有点傻眼,原来不是忘了,是没钱打油,一二花虽知自家家里很困难,可倒也不至于家中会断油,这儿…还真他娘的比我家都穷! 秦远山心内一直在呐喊,跟康子比,我真的是个豪、是豪、豪!掏出先前军区几人曾应允的五块,交给了康子,拍拍这憨兄弟肩:“以后一定会好的,国家一定会想法子改善民众生活的。”五块钱吃了一顿馍,天价! 艳子:“覃爷爷康子叔,我捐了香火钱给天字牌牌,我希望下学期成绩考前三,上天会保佑我么?” 老覃:“捐香火…是一种信念和寄托,做事…要想成功,要靠自己…努力和坚持,而不是…许个愿就行的,懂吗!” “哦,难怪老师说许愿啥的都是封建迷信,许愿原来没用!” 康子:…… 老覃一呛:“这怎么会是…封建迷信呢,骗人坑人迷惑人…那种才是,许愿它是…人的愿望、寄托、念想,而捐香火…是表示自己更加虔诚的…想要达成这份愿望,许愿有没有用、能否实现…它得靠自己努力。若想凭着许个愿…就想达成愿望,想不劳而获…这种才叫迷信。记住,人都会…有愿望,单纯的许愿…不是封建迷信,歪解了许愿的含义……那才是。” “哦…好复杂。”一众娃基本没听懂,太入理太弯绕。 “你们捐了…多少啊?” “五毛…” “两毛…” “呵呵,太少了。” “爷爷你不是说,捐香火只是表明更加虔诚吗?” “是啊,捐得多才说明…自己更加虔诚…更加重视这份愿望呀!” 算了,辨不过这老头,“我们没多的钱了。” “没关系,回去后…有钱了,你们也可以捐到…起松爷爷那里嘛。” “……..”真不该起香火这个话题。 饭后,康子给小娃们讲他与罗永勤年少时的事,那时更困难,二人又在长身体,像是从来没吃饱过,常一起出观,到山里转,去猎野物,竹鼠、野兔、山鸡等等,然后打牙祭,可惜现下猎物已越来越少,否则吃饭时就能给大家加两个菜了,临近天晚,康子又打扫了次几个床铺,尽量干净点,免得娃们睡不习惯。 心殿角处,小见悄悄地:“康子叔。”拿着三块钱,大半身家了,递给康子。 康子一怔:“傻孩子,叔咋可能要你的钱,快揣回去。” “嘿嘿,我问过一花姐,三块钱可以做条布裤子,等我下次来,再给你带曲伯伯以前的衣服,只要康子叔不嫌就好。” 抚着娃头,柔声道:“乖孩子,衣服叔不会嫌,但钱不能要,长辈怎么能要小辈钱呢,小见懂事,叔…已经很高兴了。” 小见心中并非有施舍、可怜之意,只觉康子和爸爸一起长大,那也算亲人,这是在帮助亲人,“康子叔,我存钱筒还有十多块呢,爸爸还要很久才回来,就当是,帮爸爸给康子叔做裤子好了。”屁孩认定的事,也是不易改变的。 小见掂起脚塞在康子下衣兜,而康子此时早已捂嘴堕泪,感怀着兄弟的逝去及侄子的真诚,作为孤儿,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份亲情! “好,叔…..叔明天就去做裤子。”匆匆逃离,跑至田地中呜咽而泣! “哎…”问心观就这么点大,老覃于殿外略有听到,来至田边。 康子将三块钱递给师父,老覃:“明天送他们走,你在镇上…就把裤子…量了做上,这是孩子…孝心,你自己揣着。”老覃虽无耻,但也不会贪这钱,心下感叹,孙子在求财舍财方面都很像自己呀! 老覃与康子挤一床,秦远山带两男娃挤一床,三女娃停尸门板上,好在夏天不怕着凉。 天色一晚,可以说阴暗处皆是伸手不见五指,就只有点月光晃亮,和各屋点的一油灯,对于城里人来说,极不习惯,好在带了一手电筒,娃们睡前排队上了次茅坑,这黑灯瞎火的,要没手电,掉不掉进茅坑还真不好说! 山上相对凉爽,后半夜甚至会凉醒,康子给三女娃拿了床被,横着睡,三人都能搭,虽说尽量打扫过,但跳蚤…..仍然活跃异常,今天来了五个小鲜肉,岂可不大快朵颐! 次日起身,娃们不停身上抠着挠着,身上红包不少,让娃们自个儿在屋内..把衣裤脱了全部抖一次,再擦上风油精后稍好,小胖吃苦耐劳有待提高,起来后已说了几遍想回家。 早上八点过,老覃留下小见,山间风景还是有点的,让康子带余人去转转。 心殿内。 老覃:“小见,记好爷爷…说的话,这是祖辈…传下来的,听好,人间若大变,相问天地心,跟爷爷念几遍!” … ... 小见念几次后,默默记住。 “那…爷爷,有没有小便啊?” “噗…”老覃忍着咽了回去,深呼吸一口:“你只管…记住就行,其它等你…长大后就懂了。” 小见茫然:“哦。” 老覃耐着性子:“这句话,爷爷…也不知啥意思,是爷爷的…师父传下的,应该是和…..三个牌位有啥关系,懂吗?”并用手指了下神龛牌位! 小见恍然:“哦,那三个牌牌,我记住了。” 老覃遥想着恩师:“爷爷的师父…走的匆忙,有些事情…没有交代清楚,爷爷年纪大了,害怕…也出啥意外,所以…才先告诉你,你只要记好…那句话就行了!” “嗯,我记住了,爷爷的师父走哪儿去了,他不回来了么?” “呃……,爷爷的师父…死了!” 在屁孩眼中,死是一件遥远又恐怖的事情。 小见慌了:“啊??好吓人,那……爷爷也是要死了吗?我记住牌牌了,人间若大便,不是小便,相问天地心,爷爷你别死啊…”担心与惊怕已溢于脸上。 “………”老覃惊叹着娃的孝心和插字能力,有点感动....,玛的感动毛啊,这分明是在咒老子。 老覃咬牙切齿:“爷爷…不会死的,小见别怕。” 至于小便…老覃决定不去扯了,娃大点自然就懂,现在只会扯不清,暗暗发誓,这孙子八岁之前,老子坚决不会再与他探讨…死记硬背之外的任何学术性问题! 又督促娃背了几遍,老覃垮下脸,铁青着,这孙子果然已经把不是小便几个字…..很顺其自然的给加在了里边,师父,覃风愧对你呀,这句话,虽说你也可能不知其意,但自古传承而来,它以后会不会成为我道的笑柄啊?哎! 十点,众人转了回来,女娃们采了很多小野花,用草茎编成花环,挂套在头上。 小见一见大家便曝料:“爷爷刚才差点就死了。”弄得老覃再次黑了脸! 从镇上过路的长途车,一天就两趟,上下午各一,具体时间没法确定。 困难地区目前是不吃早饭的,一般是十点过早中一起吃,秦远山便提议一起去镇上吃中饭,也方便等下午车。 下山时娃们看到康子锁门,再次清晰见识到了贫困为何物,尼玛连把挂锁都没,观门两扇拉上,两门环中插根木条子就完事了,也是,里面没啥偷的,除非有叫花子上山。 小见拉了下老覃,悄声说道:“爷爷,三个牌牌和装牌牌的盒子好像是铁的,会不会有捡废铁的娃娃来拿走啊?” 老覃很欣慰孩子能重视问心道之事:“嗯,小见…很护家嘛,都不是铁的,是枯木头…做的,老祖宗故意…浸泡成那个颜色,再加上…年月很久了,所以…看着像金属,懂吗?很轻的…没人会要。” “爷爷让记的那个话,不是和牌牌有关系吗,万一掉了咋办?” “爷爷和以前的长辈…都检查过牌位,那就是块..木头,小见别担心,记好那句话…就行了!” “哦,可我们放了香火钱,也没事吗?” 老覃一拍额,咋忘了这,让众人先走,急步回观,小见亦跟了上来。 老覃于供桌上,双手分按箱体两侧,一揭,吃奥...,这功德箱之简捷,当真古今少有,特么连底板都没有,娃们的一块九静躺桌面,老覃抄起钱,淡定揣入兜中,贫道…笑纳了。 小见于后,抠着鼻子观察着,脑中闪问号,这咋和想像中的功德箱不一样呢,有空得看看金仙观箱子是不是也这样! 老覃把天字牌位递了过来,小见一接,果然不重,但外观黑油油的极像金属,小见翻看了下,也没看出有啥名堂,木头一块儿! …… 一众人摇到镇上已十二点多,没吃早饭都很饿,秦远山还有十块在身,反正用不完得退还给蒋岩他们,至于把钱落下来,这不会,秦远山不是个下作人,于是大方一把,四荤四素加盆豆花,再来瓶绵竹二曲,才三块出头,一众人放开吃喝,言笑晏晏。 康子可是比老覃还过得苦,一年都难得沾回肉,一人战斗力能抵五个娃,要知道二花与小胖胃口加一起,是可完败一个青壮男子的,康子吃了不少肉和菜,撑了六碗饭,秦远山又加个盐煎肉,菜..众人才够吃。 过路车一般最早都是两点才会来,若是去坐普江方向的回程车,车次会多两趟,那边长途车线路多几条,但要走下山后的另一方向,路也要远一些。 小镇就这一条街,反正车要从街上过,众人便也转转,康子顺带找裁缝铺量了尺寸,选了黑色比较板的便宜布料,加人工才二块八,康子死活把两毛塞还给小见,小见笑吟吟的,能帮到亲人,真好。 行至街口,便就此等车,车啥时来就看运气了,晚的话…五点也可能,娃们于街口又找到小食物,可以玩的糖,一人一个,一个两分! 绞绞糖,芙城周边都有,不过没麻汤、大头菜等卖的人多,质地像半干的麻汤或南方的麦芽糖,很黏稠,也是糯米为主原料,香甜味、薄荷甜味,各地不一,两根像牙签大的小棍子,挑牛丸大的一砣糖,双截棍对插糖内,可以相互绞动,把糖变形状,也可双棍拉开,比谁拉得长,算是小孩颇喜欢的能吃能玩小食品! 第七十八章庄毅南 老覃给小见交代了各种坚持,又说忘了穴位可找起松,爷爷明年暑假又来,小见问为啥爷爷不留在城里,大人间生活缠绕琐事等不方便告诉娃,便称需要种田,小见黯然,爷爷这么大年纪还要种地,真辛苦! 三大人聊天,秦远山记了汇款地址,以免老覃来年又走路。 娃们无聊透顶,今天运气不佳,一众人站了两小时多车才来,挥手告别,小见踏上车向窗外喊:“爷爷下次要改,搬鱼不分鱼是会掉胡子的,康子叔,我下次给你带衣服,嘿…嘿嘿…” 车辆启动,余娃也起哄,吼着渔事,老覃暗骂,一帮小兔崽子,连明年的鱼都瞄上了。 康子本不想在侄子面前流泪,听着娃纯真之语,泪…还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车行无影,师徒方延着小街缓缓离去.... .. .. 回到军区,已近天黑,小胖一声欢呼冲入副食站,先来俩波丝糖解解馋。 饭后,大人们相约聚头,娃也都参加,秦远山将剩的几块钱退给了战友,讲述了道观情况,堪称山清水秀却鸟不拉屎,没香火、没啥野味、也打不了鱼,山上除了种田,根本没产出,日子确实艰辛。 大人们对于老道教导孩子一事,前后询问娃已有多次,娃既能与老头相处和睦,那么,便都默认了明年照旧,也算全了罗永勤生前信中之意! 聚会其间,曲江隐藏属性发作,指示一二花艳子作为小学生,当写一篇心得体会,由他来验收,二花若非武力不够,当时就想把曲大黑脸鞭尸一百遍!本姑娘最恨的就是看图说话、写作文这些编文字的东西! 后几天艳子一花上交的报告还算言之有物,描述了乡下的贫困,称自己长大后要怎样去帮助贫困地区等等,二花横眉竖眼憋着火也只挤出几句,覃爷爷很穷,康子叔更穷,比我舅舅家还穷,他们那里灰常穷,村子里连卖糖的都没有。弄得曲江断定二花已朽木不可雕,一个思想缺乏认识、高度的娃。 小见也趁着长辈们都在,说出了自己心声,想上学,他觉得幼儿园啥都学不到,只能练诀打坐发呆! 大人们很头疼,众人认为小见蛮机灵,上学能行,但从规定上又不行,差几月才六岁呢,可能性极小,只能去学校或找熟人问问看! 熟人有,曲江带小见到了王建家,沈琴枝笑吟吟的听着曲江夸奖这娃咋样聪明,上一年级必无问题,沈琴枝答应明天找学校领导问下,看能否开特例,并简单考验了下小见识数和语言文字上的形容能力,心下也认可这孩子可以读书。 小见觉得沈老师眼镜片上似有亮光闪过,谈吐举止之中似透奸诈,心想多办泡汤了,这人与人有了成见,有这类错觉很正常,小见也不例外,多心了,沈老师虽以前不喜小见,但还不至于会作梗一个屁孩之事,她…是一个园丁! .. .. 小见从花台起身,身上钱又不多了,只余近三块,小见不时记挂此事。 吃了早饭,让艳子领着到了金仙观,这个功德箱不大,小见掀起看了下,确定了一事,箱子果然应该有底板。 看了会起松搬鱼,一老二少聊了不少,起松是没啥弯弯绕的老好人,言语中被娃了解到了观内香火不盛,他和覃爷爷都经济困难等事。 老哥走了,起松每天守一天的鱼,能持续到十月中旬,过了之后基本捞不着啥鱼了,得明年五月后才行,秋深入冬至春初,河里鱼很少,一天半斤都悬,一顿菜都做不了,谁买?费时一天卖不掉又养不活,还不如街道领点活儿来干,只能歇业! 小见体内微弱的驳杂灵力,没有修炼引导也逐步消失殆尽,光晕人已逐渐恢复,盘算着怎样引诱这个小鬼! .. .. 马军一众有球娃,各自练着Z字、射门、对传等,挺像回事,二花也在,看来有望成为本军区第一个女子足球选手! 带着三花去草丛玩耍已成循例,打坐练诀,掏枪、握手、拉钩,不断重复枯燥单一的动作,其实也是可以沉淀心性的,罗小见除有点小聪明,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孩子,为了长高、为了能踢球、为了心目中的变厉害些、为了以后探寻画面的秘密,他,做着同龄人不喜的枯烦事情,并且一直保持着,毅力是其最大优点! 三花巡视了圈草地,望着哥哥,每次坐那儿瞎比划,真无聊,葛格没救了,站到面前拉拽骚扰:“多多,铛铛…..铛铛…”,小见听懂,三花已学会蹭字诀,这是在要糖,作为老大哥,当仁不让,棒棒糖而已,哥目前还请得起,走,副食站! 过了两天,沈琴枝传来消息,上学之事,还是没能成,小见认为沈眼镜使了坏,闷闷不乐,还得蹲一年苦窑! 睡前量了下,没长,躺下,一边默记、一边指按、复习学到的五十二单穴名称和位置! 入睡后,罗小见感到自身再次飘荡于空,立足在大海之上,向前进……,真好玩儿,常常做这个梦,好像浮空飞行一般,人也不坠落下去,不知在空中能否打坐呢?正想试试时.... 远处的碎片画面翻滚转动,列为两排留出一条深邃通道,成百上千的画面五光十色,像是迎接仪式般,散发着让人向往的气息。 小见停下打坐念头,先去问穷神仙一点事情,如果他还是不懂,以后就永远不搭理他,念头一动,迈步溜达过去! 踏入翩翩转动的画面之间,小见再次感受到一些不自在,仿佛周围存在轻微束缚,在牵扯拉动,小见当然不知身处自己意识海洋当中,只会次晨醒来当这是个梦罢了,光晕之灵魂记忆碎片的侵蚀又开始了! 光晕人浮落于小见面前,仿似从距离极远处飘来,又似一个闪现刹那而至,小见识海深处魂境中,再次双魂相聚,魂境内同时存在两个灵魂之异事,世所未闻,别说水蓝星,便是浮昂祖地也只听过移灵之法,也有异魂人能附尸重生,但双魂同体?怪谈!!! 光晕一边感叹着自己奇妙的过往,一边看着小不点儿的到来,如此行事,实非得已,这次...一定要把握住小鬼心思! 覃老道一直在奇怪小见的本命五行缺失,想寻出因由,但..这是不可能的,此事正是与光晕人相关,既使问心道一脉古时先辈在,亦不会明了,除了婴孩,无人能够发现到他的存在,自然就… “你愿意来陪我聊天了?” “灯泡儿叔叔,你怎么变矮了?” “..……,不要叫叔叔,以后叫庄哥哥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哥哥可好?”至于亮灯泡?变矮?忽略掉,还不是你个小笨蛋,害的我魂力减弱! “装哥哥?你为什么要装成哥哥?” “呃…..,哥哥姓庄,哥哥有名字,叫庄毅南。”庄毅南魂体太弱显不出面容轮廓,但白亮显透明的光晕形体亦现轻抖,为什么每次和这小鬼对话都想揍他呢? “哦,那我叫你南大哥哥好了。” 碎片画面围住二人漫出雾气,吸取魂力引为己用,是一个耗时的工程,庄毅南寻思,再次绝处逢生,一定不能有负那些我在乎的人们,这次定要护佑他们周全,不至愧对,一切,就先从这个小鬼感兴趣的事开始吧!不能称什么守护神了,免得他又想要钱,以朋友的方式来吸引他! “嗯,可以,但太长了不好听,就叫南哥好了,怎么?还是不愿告诉哥哥你的名字么,那…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哥哥懂得很多东西,都可以教你,嗯…但别找哥哥要钱!” 小见心中一哂,果然是穷神,我还没开口呢,不过……能不能??? “那我以后就叫你南哥哥,嘿嘿,我叫罗小见,今天本来是想问一个事情的,不过,你说能教我?我最想的……就是上学、还想长高踢球,你能教吗?” 庄毅南一喜,只要有需求,你小子就跑不出手掌心,“呵呵,哥哥能教你读书的知识,也可以教你、陪你踢球,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 “另外,哥哥问下你,这里是水蓝星么?” “???”小见确实不知水蓝星之意,幼儿园只教了国省市名,大人平时也甚少会提起星球名字,“这里??是芙城呀,我在军区里面,啥叫水蓝星?” “芙城?军区?外面的街是不是叫白巷子,附近还有金仙桥、通绵桥?”庄毅南急切问着。 “嗯,对呀,南哥哥来过这里么?” 光晕形廓上做出了深呼吸之样,“是啊,哥哥以前来过。”庄毅南抑制住鸡动,确定了,自己的确是回来了,而且另一个猜测恐怕也是对的!再确定一下年月为好.... “以后就叫你小见吧!看…,哥哥先来教你踢球!小见,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吗?”庄毅南瞄眼小鬼高矮,扬手凝取出一团意念化成的小足球! 小见一看这个球的大小..和上次体育用品店看的差不多,儿童型,一乐,自己能踢,“我不知道是哪年?水蓝星..嗯……,我也一起问问艳子姐,下次告诉南哥哥,咱们....咱们来踢球吧,嘿..嘿嘿..” 小见非常开心,在这里居然能得偿所愿,可以踢球!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