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真的不是重生》 第1章 我在哪？ “嘶，哈。” 一阵抽冷气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 张彥明揉着太阳穴慢慢睁开眼睛，小心的往身边四处看了看。 这是一间有点破旧的卧室，有十几个平方，白墙白顶，能看到明显的蛛网和尿黄色水渍。 床就在窗下，老式刷着蓝漆的木头窗扇半开着，窗框上装着铁筋串的栏杆，窗外有树在风中摇摆，树影儿映在玻璃上。 床是硬板床，好像是钉在了墙面地上，占了整个屋子的三分之二。 对面左侧墙边是房门，也挺老式的，镶着四块和窗子上一样大小的透明玻璃，门帘被拉到了一边。 门右边是一个衣柜，看上去也是自己用木板钉的，没有门，挂着个帘子。 灯是白炽灯，抻着蛛风挂在顶棚正中央，拉绳开关的绳子在从半开的窗户外吹进来的风里轻轻摇晃着。 透过房门玻璃能看出来外间是个厨房，墙壁上烟薰火燎的痕迹都不用琢磨，窗玻璃上粘着一层油污，导致再往外看有点儿模模糊糊的。 窗外面好像是个房子，反正被挡住了。 张彥明看了看身上，套头衫大裤衩，身下垫着个薄被，一个手机还有一个BP机放在枕头边上。摩托928+，精英王汉显。 这是九六年。张彥明肯定的对自己说了一句。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脑袋里如潮涌一样的沸腾感渐渐消退，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下意识的在腿上掐了一把，疼。应该是醒了吧？ 张彥明还是有一点儿怀疑，梦里感觉到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少次感觉自己醒了结果还是在梦里，已经让他轻易不敢肯定自己的状态了。 慢慢坐起来，拿过枕头边的小三五点了一根，靠在密度板钉的床头上抽了几口，用右手轻轻在高密板床板上锤了几下，感受着声音和质感。应该是醒了。 轻吁了一口气，吐出一缕青烟，感觉身上都是汗水。 刚才最后这会儿是什么梦来着？一个人混迹在渝都十几年，做生意被人骗，做工程被欠款，沦落成了一个网络写手，入不敷出的将就活着。 抬手在额头上搓了几下，汗水凉凉的抹成一片。 到底是梦中还是现实？他还是有一点儿怀疑。 到底哪个是我，我活在哪一年？厨师，烘焙师，乐手，老板，作家，销售经理，副总，演员，讲师，策划，设计师，我到底是干什么的？哪一个才是真实生活？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彥明开始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做梦。 人在生活之中经常会遇到那样的情况：一个场景或者事件特别熟悉，好像经历过，或者做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梦。 有些人一晚上醒几次起来上厕所喝水但会持续做一个梦到天亮。 但谁见过把梦做成连续剧持续几个月半年的？做到已经完全混淆了现实和梦境，梦中梦梦套梦，多少次感觉醒了结果还是在梦中。 张彥明完全记不准自己到底真正清醒过来几次。 甚至他根本不敢确定这会儿是不是真的醒了。 在梦里，他度过了很多很多年，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好像度过了好多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碰到许多不一样的女人，甚至还生过孩子。 赚过钱，也要过饭，有过稳定高大的生活，也有身无一物四处漂泊的日子。 在梦里，他在除西域以外的所有地区都游荡过，生活过，或者旅游过，结识了无数的人，看到过无数的风景。 在梦里，他被人帮助过，也被人伤害过，帮过人也上过当，忠诚和背叛像双簧不断的在身边上演，忠诚憨厚的骗子活生生的吃了人骨头都不吐，凶恶霸道的汉子确有着侠骨柔肠。 他享受过美好幸福或者高高在上的生活，也尝受过白眼潮讽压迫屈辱和贫穷，曾经有过几个梦境就是以他的跳楼或者大量服药结束生命完结。 “咕噜”“咕噜噜噜” 肚子里一阵涌动，饥饿感冲进大脑。 叹了口气，张彥明下了这个木板炕穿上拖鞋站起来。 活动了一下手脚，还行，能感觉到强劲有力的肌肉，拉起套头衫看了一眼，哟，六块腹肌。我这会儿是多大来着？干什么来着？这特么是醒了还是没醒？ 人的腹股是六块还是八块，不是由运动决定的，而是由上帝决定的。 天生你几块就是几块，六块的练死也出不来八块。 醒了吧？ 他晃晃头，推开房门，外间果然是厨房。 梦里也会饿，也会累，也会疼痛生病，这才是让他把梦境和现实混淆到一起到完全分辫不清的原因。 在梦里他一样要生活要赚钱，感觉上也是一年一年的活着，有亲情友情爱情。那就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外间有炉灶，用的是液化罐，厨具调料一应俱全，墙角的柜子里摆放着盆碗碟盘杯筷。 他找了一下，没有剩菜剩饭，都收拾的规规整整干干净净的，连菜刀都是标准的立在菜墩上。 回忆了一下：这会儿，我是厨师？ 他也不能确定，因为到后期梦境有点儿混，什么都会儿点，都能搞一搞，好像梦境相互之间产生了干扰一样。 ‘现实里我是干什么的呢？’他拍了拍太阳穴，根本回忆不起来，因为他完全搞不清楚哪个是梦，哪个是真实。 看了看，灶架子下有米袋，有鸡蛋，黄瓜杮子大葱，还有几个带芽的土豆。 左右找了找，有水管，下面摆着口小缸，却是没有下水道。 淘了点米，把电饭锅插上电煮上，往厨房窗外面看了看，确实是一栋房子的房山头，有点儿斜起，离窗子有个三四米远，房子和厨房之间是个小院子，角上堆着些煤块。 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灭，看了看电饭锅，离能吃还早着呢。 算了，出去看看吧。 他进屋拿了手机，找了找，钥匙在墙上挂着的衣服兜里，把烟火机什么的都揣在身上，刚要往外走又回过头。 身上的大裤衩兜是空的，他又去墙上的衣兜里翻了翻，翻出来五百来块钱。哟，看样这个梦，或者现实？应该不穷。他心里有了点儿底。 衣服下面还挂着个包。真皮的。 他把包拿下来翻了翻，身份证，驾驶证，存折，银行卡，还有一叠子现金，一百的五十的，二千来块钱。 果然是不穷，看手机和BB机这会儿可是九六年，两三千块钱不算小钱了。 这年头用手机的绝对是高收入者，一台928+几千块呢。 第2章 判决书 离婚判决书？ 张彥明在板炕上坐下来挠了挠头，我结过婚吗？ 特么好像结过好几次啊，有一次好像孩子都上过大学了。那孩子毕业去哪了来着？ 低头看了看，事实婚姻判离，原来没结婚，是事实婚姻。九几年法律这么先进了吗？ 房子，归女方，财产，归女方，双方无债务。 张彥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存折和银行卡，接着往下看。 ‘非婚生女儿一名，张悦，出生于1993年十月二十二日，因女方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判归男方抚养。’ 我靠，我还有个孩子，女儿。 张彥明把判决书翻到最后，1996年六月二十五日。 拿出BB机和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好，都是1996年九月十号，差那几分钟忽略不计。 张彥明有点儿懵，过去快三个月了，孩子呢？左右看了一圈，肯定没在这块。 三岁了呀，三岁孩子肯定不可能自己生活。 张彥明快速的拍了拍脑门，这操蛋的梦啊，这特么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也不对，是不是现实也得找啊，都得生活过日子，一样饿一样受伤流血。 自己孩子啊。 把判决书翻到前面，吕爽，身份证号有，没联系方式。吕爽？张彥明仔细想了一会儿，好像，记忆里是有这么个人，自己的第一任女朋友。有孩子了？ 有吧？有么？特么肯定有，判决书在这摆着呢。 拿起自己的身份证看了看，73年三月十二号，没错，这个好像永远不会出错。顺便看了一眼驾驶证，这个好像有几个梦里没有。 B照，发照日期是91年七月。翻了翻，年审章挺全，可以用。 把东西都塞加兜子里挂好，张彥明拿着手机揣着那五百来块零钱出了屋。 从厨房出来是一个大开间，几组日光灯亮着。 是前后两间，中间有个大月亮门通着，加起来有个一百来平方，水泥地面，墙面绷着装饰布，抬头看看，棚顶也绷着布，还挺好看的。 整个屋里光光溜溜，除了一张饭桌什么也没有。 张彥明皱了皱眉头，努力想回忆起来点儿东西。没用，只是感觉熟悉，好像就该是这个样子。 穿过月亮门，右边墙上有道门，开着，张彥明过去往里看了一眼，后面还是一间大屋子，只有后墙上有个小窗子，屋里灯没开看不太清楚东西。 暂时没管这边，张彥明往外走。房门挺大，双扇木艺门，四排透明玻璃块排列在门上，镶着欧式拱形花边。 大门关着，张彥明一推没推开，拉了一下，原来是向里开的。 门一开，吵杂的声音涌进耳鼓，外边挺热闹。 门口是一片打得平平整整的水泥地面，有二十来个平方左右，顶头是条河沟，过去是公路，公路对面有家水果店，一对小俩口站在摞的高高的桔子箱边上叫卖着。 “桔子啦桔子啦又大又甜的桔子啦。” 来来往往的人群从三个方向走过来走过去，这是一个三岔路口。 水果店后面是一排门市，张彥明看了一眼，发廊，批发部，照像馆，电脑房，蛋糕屋。 平台边上是一个金店，再往北几米是一家小超市，守着公交车站，粗大的铁管焊着排队栏，有不少人在里面等公交车。 横街过去是一座又高又大的红砖楼，好像是厂房，有二十来米高，近百米长短，十几米处写着一排斗大的仿宋字：只争朝夕取得更伟大的胜利。 厂房脚下是公交下客站点，搭着一个彩色玻纤瓦棚子，正好有辆公交停下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擎男契女的从车上下来分成两个方向散掉。 水果店往南就是围墙栏杆，那是中学的操场，张彥明这边往南是一排充做围墙的门市，开着化妆品店和几家饭店酒馆学生用品，后面是小学操场。 两所学校过去都是住宅搂，分列在马路两侧，临着马路这边开着一些店铺，都是自建的门市，开着些卖店批发部服装店还有歌厅。 张彥明好像知道，一直往南走上去是医院。 中学的北边有条横街，过去是菜市场，米面油粮蔬菜肉品，日杂百货，还有两家国营饭店。 随着张彥明左右上下的观察，记忆里某些东西一点一点复苏，环境也变得熟悉起来。 “龙，今天起这么早啊？” “哈哈哈……”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调侃声在耳边响起，跟着一阵笑声。 张彥明低头看过去，是停在他门前水泥台下的一排摩的司机，有的坐在摩托车上，有的蹲在一边，好好的头盔挂在车上的，坐在腚下的，就是没人戴着。 “饿了。不睡觉干什么？跑摩托？”张彥明抬手在头上搓了搓答了一声。 嗯，是短发。从醒过来他还没照照镜子认识一下自己呢，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形像。 这会是下午三点多，阳光从北边照过来，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摩的司机都穿着夹克衫休闲装牛仔服，来回走着的人群也大多是长袖衣裳，张彥明这一身背心大裤衩显得有点儿另类。 “你能跑这个？也不挣什么钱，打几把扑克都不够。”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车主笑着说了一句。 “哄鬼呢，不挣钱你们起五更爬半夜的在这熬着？” “二明，穿这点儿不冷啊你？套件衣服啊，都什么天儿了还背心裤衩。”一个穿着薄毛衫百褶长裙的女人拎着个小桶走过来，三十五六岁，长的不丑，梳着一头齐耳短发。 “刚才睡觉了，懒得套就出来了。嫂子，帮我拿两包方便面，要黄袋那种。” “又是一天没吃饭是不？你呀，赶紧找个媳妇儿吧，这么下去不行。两袋够啊？要不要卧几个鸡蛋里？”女人在平台角上的水龙头接水，扭脸问张彥明。 她是边上小超市的老板娘，男人姓牟，至于她姓什么叫什么张彥明没有记忆，就知道好像挺熟的，不错个人。 水管张彥明记着是自己为了方便冲洗这个水泥平台接出来的，到是成了四邻行人接水洗手的地方，包括这些摩的接根管子刷摩托车。 “够了，放鸡蛋？放两个吧。你家又停水啦？” ‘我怎么问了这么一句？她家总停水？买方便面放鸡蛋是什么鬼？我还答的挺溜。’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又有点儿糊涂了。 不过在梦里什么情况都正常，和陌生女人莫名其妙睡在一起都经历过不是一次了，很多时候说话做事就像是游戏里的NPC操作，控制不了。 “等会儿。回去穿件衣裳，等会儿我给你送来。”牟嫂拎着水回去了。 她家就住在小超市的里面屋，那房子里外一大一小两间，里面小间睡觉，外面大间卖东西做饭。 ‘我为什么知道？’ 第3章 邻居们 有个摩的司机笑着喊了一声：“牟家的，我也要吃。” 牟嫂回头拿眼角扫了他一眼：“要吃回家弄去。” 几个摩的司机哄笑起来，张彥明看了一眼喊话的这个，这长的又矮又丑又黑还油光锃亮的是个什么鬼？ “赛马你是欠挠了。” 张彥明皱了下眉头，又是不受控制的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赛马？这个人叫赛马？ 赛马笑嘻嘻的晃了晃头：“不行喽，还是你们这些小白脸子招娘们。”他说话有点儿口音，也听不出来是哪。 张彥明把边上站着坐着的几个看了一遍，老崔，赛马，黑子，宝力，肚皮，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还都能叫出来，可是他们是谁呀？ 老崔是这几个人里长的最端正的，有点儿小帅，看着也最年轻，侧盘着一条腿坐在摩托上，嗯，幸福125，这会算是好车了，又小巧又有劲。 “二明你要实在是闲着没事儿买个摩托跑跑也行，当消磨时间呗，天天这么在屋里窝着睡觉也不是个事儿，人都呆坏了。”老崔弹了弹烟灰对张彥明说。 黑子就是刚才喊张彥明那个，说：“龙不缺钱，闲着还不好。” 张彥明眨眨眼睛，好像这个黑子对自己的称呼和别人不一样，龙？为什么叫这个？ “二明。”身后又有人喊。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开金店的小解招着手：“来来，过来。” “干什么？”张彥明有点儿糊涂，还是走了过去。记忆中好像这金店是租的自己的地方，隔出来这么十来个平方，不过，也不敢肯定。 店里相当破旧，简单说就是脏乱差，到处乱七八糟灰蓬蓬的，工具器具胡乱堆放着。小解除了打金银首饰还兼着修表，到是修表的工作台收拾的还算干净。 “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张彥明跟着小解进了屋问。 小解在头上挠了挠，脸刷的红了起来，有点莫不开的样子，不过还是说了出来：“那啥，拿二千块钱给我用用，行不？我收点金子，不敢乱说。 隔几天，一个礼拜吧，还你。能相信我不？” 张彥明看了看小解：“从哪收？把握吗？你别叫人给骗了。” 小解说：“不能，都是老关系了，人家专门弄这个的，都是往南边送，我这就是蹭着弄点儿，咱弄的少，要不是有点儿感情在人家都不搭理。不过就是不能赊。” 张彥明点点头：“有把握就行，钱在屋里，你自己过来拿吧。” 小解往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谁也不能说哦，犯法。” 张彥明点点头。 两个人出来进了张彥明这边，去卧室拿了二千块钱。 等小解出去了，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想了，爱怎么怎么的，是不是梦自己也得过日子，拿出身份证和银行卡往外走。 他得去查查自己还有多少钱，好做后一步的计划。 谁知道这梦还得做多久，万一像那次一做三十年，他可不想再要一次饭了。饿死都算好的，可惜饿不死，就是遭罪。 银行就在中学门口，挨着邮电局营业点。农业银行。 没有取款机，好在这年头来银行办事的人也不多，直接到柜台上查了一下，卡里还有两万七千三百块钱。 张彥明吁了口气，两万七千多，不少了，这可是96年，厂里干一线的全民一个月也就是七八百块。 核计着事儿往回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牟嫂擦着手出来：“跑哪去了？面给你弄好了，放桌上了，你吃完把盆给我送回来。” 张彥明点点头，有点儿懵：这买方便面还管煮的？怪不得问要不要放鸡蛋。 进了屋，果然，一大海碗的方便面放在桌子上，筷子摆在一边，还有两瓣蒜。这服务真贴心。 确实饿了，张彥明坐下拿起筷子稀里糊噜的开吃，这面煮的好，加了菜和调料，鸡蛋也正是时候，糖心。 一大碗连面带鸡蛋吞下肚，张彥明顿时感觉活过来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连脑子好像也清醒了许多。就是这个，要不要付钱呢？这事特么，没法问哪。 坐在那顺了顺气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辙来，算了。起来在厨房找到洗洁精在盆子里把碗刷洗干净，拎着出了屋。 摩的司机又换了几个面孔，点着头和他打招呼，他也点头回应一下，这些人跑车不停的换来换去，大部分都叫不上名字。 小解关了门和一个男人在店里勾兑，估计是那个弄黄金的，看到张彥明小解摆了摆手。 张彥明点点头，拎着海碗过了金店走向超市。 金店和超市中间是一条往后去的四五米宽的土路，路口是垃圾堆。 张彥明看了一眼，里面就一家，看样是新建的大瓦房，瓦房边上就是自己厨房外院子的铁门，铁门过来就是金店后身，看样是自己那屋的一部分。 超市门开着。 说是超市，就是一块牌子，里面还是原来的小卖部，贴墙立着货架子，前面摆着一溜三个玻璃柜台。 牟嫂一家三口正吃饭，牟哥长的浓眉大眼的吹着分头，很有男人味那种，看到张彥明进屋扭身打招呼：“二明，再吃点不？” 张彥明把海碗递过去：“吃饱了，再吃爆了。嫂子给我拿盒烟。”掏了一百块钱扔在柜台上。 那方便面要不要钱还是等着人家定吧，反正一百也够了。 牟嫂站起来拿着筷子走进柜台，笑着说：“二明这饭量，是真服。老牟，我刚才给他煮了三包方便面，放了五个鸡蛋在里面，造光了。” 牟哥笑着说：“大小伙子多吃点行，长身体。二明不胖，瞅着比我都结实。” 牟嫂从里面拿了盒小三五扔给张彥明，收了一百块，在下面钱匣子翻了翻，把找零放到柜台上，张彥明也没数，抓起来揣进兜里。 牟哥说：“你就盯着外烟，哥跟你说，抽抽大会堂，中华，那外烟不是什么好玩艺儿，杀精。” 牟嫂笑着在牟哥背上拍了一下：“孩子在呢，你瞎说什么。” 他家是个丫头，上小学，胖乎乎的，这会儿一脸神秘笑容的吃着饭，一副了然的样子。 第4章 妹子啊，长点心吧 张彥明拿了烟出来往回走。吃饱了有劲了，得回屋去好好想想，万一想起来点什么呢。 还有女儿的事，这个没地方打听啊，得好好理一下。 小解的店门已经打开了，小解正站在门口和摩的司机打哈哈，看样金子是买完了。这会儿做金银首饰的都得有点儿擦边，要不然上哪挣钱。 倒弄金子的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进山找矿，然后打个洞塞满柴禾封上烧，等着过几天凉透了过来挖开，满地的金子，捡回去提提纯加工成小块就行了。 这样折腾下来的矿基本上就废了，不过没人在意，反正也不是个人的。 然后就是销售。 像小解这样的金银首饰加工到处都是，是他们的主要销售渠道，再有就是往南送，那边这会儿已经发达了，有钱人多，能卖起价。 带货的人去医院找熟人把小腿切开，把货缝进去包上，然后坐上火车，大绿皮折腾半个来月到南边再找熟悉的医生把货拿出来。 不是一般的遭罪，不过成功率高。 走一趟就是几万十几万块，也是值了。 虽然万元户的概念八十年代初就在叫，但一直到96年这会儿家里有万元存款的老百姓也没多少，虽然收入在涨，物价也在涨，还要涨的快些。 和小解打了一个都懂的眼神，张彥明回了自己屋。大门也没关。 进屋坐下，把裤兜里的零钱掏出来数了数，小三五一盒十五块，找回来八十块零五毛，收了三袋方便面钱，鸡蛋和煮面白饶，不错不错，看来关系是相当好。 想了想，张彥明把墙上的兜子摘下来，又把所有东西掏出来摆在炕上一样一样研究。 存折和银行卡是一套，不用看。判决书，身份证驾驶证，钱给小解拿去了。没了。 他站起来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到处寻摸了一遍，找出来一套个体户营业执照，工商税务卫生技术监督局都有了。 青年饭店。有点儿中二的名字。 地址就是这里，南山路三号，发照日期是半个月前。 怪不得这么大个空房子一个人住，张彥明点了点头，从一堆证照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白纸。 打开看了看，是这房子的租凭合同，从上个月开始，租期是五年，房租已付清。 张彥明挠了挠头，看样在这自己算挺有钱哪，五年一房租一下付清了，还有近三万的存款好几千现金。 自己特么是干什么的呢？ 他在梦里经历过太多的职业，居住过太多的城市，赚过太多的钱，已经完全混杂在了一起，结果就是，懵逼了，什么也记不清。 合同一起还有个小红本本，和六七十年代的工作证模样差不多，红皮白页：厨师证。 张彥明同志，经过学习，考核合格，达到国家特三级厨师标准，特发此证。华国劳动部。 发证日期，一九九三年九月五日。 自己九月拿到厨师证十月有了女儿。厉害了我的哥，这特么怎么参加学习和考试的呀。 考厨师证的记忆张彥明有，都是全脱产集中居住学习，一般都是省会城市，一级往上由国家劳动部发证。 怪不得生了孩子都分手啊，这特么都要生了还有心思去学习考证，这特么不分手就太奇怪了。 把东西都堆到炕上，张彥明搓了搓下巴，孩子呢？去哪找？没线索。 不对，身份证。 拿起身份证看了一下地址。 华国鲁尔省钢都市蝎子沟区死人沟街道十九号七栋24号。 我特么还在地球上吗？张彥明有点儿怀疑人生，死人沟街道是什么鬼？呸，死人全是鬼。蝎子太多蜇死人了？ 从国家到地方竟然没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东西有点瘆人。 可是为什么环境和邻居街坊又是这么熟悉呢？ 敲着脑门靠在床头上，张彥明使劲儿的回忆着，到底是哪里不对？虽然是梦是醒不清楚，但好歹以前省市地名各方面还能连续呀。 难道，这才是我真正生活的地方？其他的都是梦？ 可是为什么看了这个鬼地址自己就知道了在哪个位置怎么坐车哪栋楼哪一家？ 证照证件都是放在一个大牛皮纸袋里的，张彥明拿起来倒了倒，医疗证，工作证，工伤证。 拿起工伤证翻了翻，原来自己在这受过工伤，厂子各种补贴补助给了五万块。 张彥明站起来几把把身上的衣服全扯下来，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儿，没伤啊。五万哪，能是轻伤？ 是不是，自己是因为重伤所以傻了？才做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梦呢？有此可能啊。 “啊。”一声尖叫马上被捂住，在门外响起。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一个短发的女孩还是女人的站在厨房里，还用手捂着脸。 妹子呀，你长点心吧，还尖叫，你那手指缝我都能钻过去了。 “张彥明你是不是变态？大白天的不关门在屋里光个屁股扭什么呢？”女人的声音还挺好听。 张彥明拿起裤衩套上：“有事啊？” 他没一点儿印像或者记忆，什么也不敢说，只好这么问了一句。 女人拉门走进来：“你干什么呢？” 目光在张彥明身上来回寻视：“哎哟，没看出来，还挺有块呢。”伸手在张彥明腹肌上摸了摸，小手温温滑滑的，有点儿细腻。 张彥明看了看女人，长的还挺精神的，一米六以上的个头，至少八十分以上，就是一看就是对A，太明显了。 她整个人从脸到脚就是一个字：瘦。不是对A就怪了。 不过皮肤挺好。 头发也不是张彥明第一眼认为的短发，是把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整个人收拾的就叫一个干净，精神，长着双笑眼，一笑就眯起来成了月牙。 分析一下，肯定是特别熟悉，甚至是，有点儿猫腻，但是肯定没有过什么深入交流，她话里透露的，还没见过自己的腹肌。 但是看到自己光着又这么自然，还能随意的伸手乱摸，这说没什么关系谁信呢？越想张彥明越迷糊，关键信息全没有，这怎么分析？ 第5章 李束欣 “说话呀。”女人在张彥明肚子上拍了一下，又顺手摸了一把。 张彥明心里这叫一个纠结呀，说什么呀？我这算不算是被调戏了？我是忍了呢？还是忍了？ “我刚起来，准备换衣服呢，你进来怎么不喊一声呢？” “房门大开着我喊什么？谁知道你在屋里干这个呢。哎，你真比我白呀。” “呵呵。”张彥明干笑了一声，拿起墙上挂的衣服套在身上：“找我干什么？” 女人发出啧的一声，巴嗒巴嗒嘴左右看了看，一扭身坐到炕边上：“你说你非得这么弄，多硬啊，这睡觉不硌人啊？” “还行，习惯了一样。” “你这是干什么呀？全折腾出来摆着。”女人拿起张彥明的身份证看了看又丢到炕上。 “收拾收拾，整理一下呗。” “你吃饭了没？一直睡到这个时候？” “吃了，刚牟嫂帮我煮的方便面。” 咔嗒一声，厨房的电饭锅跳了闸。 “总吃方便面不好，还是做点饭吃，那东西还能当饭哪？” “饿了，做饭太慢，你看看，我这都吃完了它才跳。” “你前两天张罗开饭店不是挺麻利的嘛，天天跑的那么欢实，这怎么又懒上了？去炒个菜，我也饿了。” “啊？哦。好。” 张彥明出来到厨房看了看，拿了几个鸡蛋打到碗里，洗了两个西红杮，去掉蒂巴切成薄片再拦腰斩断，切点葱花，把黄瓜洗了洗切了点儿象眼片。 点燃炉灶，放油，顺手打开窗子上的排风扇。 油温起来把打散的鸡蛋倒进入，哧的一声鸡蛋膨起来，晃晃勺来个大翻身，然后用手勺把鸡勺刨散扒到一边，把西红杮葱花黄瓜象眼片放进去翻了个勺。 加盐，一点儿糖，点一点水。炒鸡蛋不用加味精。 等西红杮炒倒翻勺装盘，端到外面桌子上，回来顺手把大勺刷洗干净清理了一下菜墩。再把抹布叠的整整齐齐放到一边。 熟练的强迫症操作。 女人的眼睛变成了小月牙，自己过去盛了饭拿了筷子跑出去吃起来：“嗯，好吃，你做菜真好。” 张彥明点点头洗了洗手，关了排风扇。 进屋，拿起工作证看了看：庙儿沟铁矿万人坑供水段巡泵员。这地名看着都挺瘆哪。 医疗证没有什么地址，内容和工作证差不多。 把所有证件合同再装好，把袋子放回床头的柜子里，把身份证存折银行卡这些收回兜子。 现在，就只能去身份证地址看看了。 还有这个饭店。 开个饭店到是也不错，起码收入不成问题。 不对，还有工作呢。 工伤，我特么到底伤哪了？五万哪。下意识的到下面摸了摸，在呢。 噗。 一扭头，女人拿着筷子和饭碗站在门口，连咳了几口，摆着手说：“你继续，我没看见，哈哈哈哈。” 张彥明一脸黑线滑下来。这特么。 “太干了我倒点水，你继续，继续。”女人跑了出去。 还能说啥？ 我特么，什么伤呢？全身没有疤，在头上？也就后脑自己看不到。 去衣柜里找了找，拿了条内裤出来，醒过来就是真空大裤衩，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看个一清二楚。 “你先别进啊，我换衣服。” 喊了一嗓子，门也没关，张彥明换上内裤，套上长裤，又换上皮鞋。上身就随便找了件衬衫套上。 把那件衣服挂回墙上，把钱和钥匙揣进裤兜。身份证不用带，在这年头没用。 手机皮套穿到裤带上，BB机是卡子，往裤带上一卡就完活。 这会儿还流行商务通：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也不能少。 见他的鬼，幸好没发现自己有，那东西其实就是个记事本屁用没有还沉，加上BB机手机腰上挂好几斤。 女人吃完了，抻着懒腰走进来：“吃的好舒服。” 自然的去衣柜里翻了翻，抻了条裤子出来：“今天早晨走的急，穿了条裙子，有点儿凉了。” 把身上背的包扔到炕上褪下裙子，一切是那么自然随意，穿着个黑色半透小三角，把裙子丢到炕上套上裤子。 包歪在炕上，里面的东西露了点出来，张彥明随手抽出来，是本教师证，翻开，李束欣，南山路小学。O了。 “小冰今天没过来呀？”李束欣穿好裤子动着双脚抖了抖腿随口问。 “啊？哦，没，没过来，你刚才来我才起没一会儿，不到半小时。”小兵？小冰？谁呀？ 唉，要是有个提示什么的就好了，好像曾经自己有一段梦就像游戏是的带提示。多方便。 这特么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张彥明想哭。 “行了，我回了，今天我老公要回来，回去晚了又要吵。等明天来找你玩儿。” 李束欣把裙子收好，把教师证放进包里背上，摆了摆手走了。 我靠，你老公？ 这特么到底是神马情况？谁能来告诉我一下。 “龙啊？龙。”一个人走进来，张彥明听出来是那个跑摩的的黑子。 “在屋里，进来吧。不跑了呀？今天收成怎么样？” “凑和吧，我到点上班了，今天乙班。你什么班？” “我（不知道）……这两天不太想去，和班上请假了。这不是张罗开个饭店嘛，那点儿工资也不好干什么的。” “也是，你有工伤呢。按理说歇一段时间没事儿。我说你呀，就应该往上报工伤，以后有点什么事什么的，再说那也是资本。 你就是好说话，厂子说不报就不报了，五万块钱感觉不少那能花几天？厂子这工伤证屁用不顶，上面都不承认，你那手指都断了三根呢，评级都差不多了。” 哎哟我靠哥，你是及时雨啊。 “没事，拿点是点儿呗，不拿报了有什么用，还把厂子得罪了，人家好歹是现管。除了重伤致残的你看谁报过？”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又进入NPC模式了，自动应答起动。 “说了也没用，都这样了。咱们同学里就你脑子活，我也不劝你，反正什么事儿想好吧。我走了啊，有事儿吱一声，要到点了。” “行，骑车慢点，小心啊，没事过来玩儿。”张彥明起来送到门外。 同学啊，我说称呼怎么不一样。 为什么叫我龙呢？龙？外号？ 张彥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十根手指个个光滑如新，强健有力，谁告诉我伤的哪三根？都断了呀，这上哪说理去？ 第7章 汉字好复杂 张彥明一脸懵逼的状态接过递过来的包裹，还带着体温飘着股清香。 小兵，呃，或者小冰正换装新的包裹，忽然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凑过来整个靠到他身上，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还有两天。” 什么？什么玩艺儿啊？什么两天？ 一股清新醇厚的香味儿冲鼻而入，嘴唇的温热滑软还留在唇上，张彥明快崩溃了。 这特么谁来告诉我什么情况？NPC呢？ 这个女人长的给人感觉就是很软很柔那种，举手投足自带一种媚惑。 她长的和小龙女李彤彤有七八分像，由其是正额头发际线上那个尖尖，眉眼鼻唇都很像，身高有一米六五的样子，或者更高点，反正张彥明一米七五，感觉没比她高多少。 整体看上去很丰膄，但绝对不是胖，很匀称，皮肤也很好。要说缺点的话，就是有一点五五分，上下身长度差不多。 瓜子脸，头发就简单的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干净利落，把细长白嫩的脖子完全展现出来。 换好包裹套上衣服，她看见张彥明还在看着她发呆，发自内心的给了个笑脸过来。 她笑的时候嘴角翘起，眼睛会眯起来，脸上现出两个类似的酒窝。很迷人。 张彥明下意识的回了个笑脸，但是感觉自己的样子肯定很傻。 然后张彥明惊喜的发现她不仅有全套衣服在这，还有鞋。 床下一个箱子里静静的放着四双鞋，两双凉鞋两双皮鞋。 她扶着张彥明脱下脚上的坡跟，把脚伸进箱子踩上一只皮鞋，然后重复一下就换完了。把坡跟摆进箱子推到床下，她探头对着墙上的半身镜照了照晃了晃头。 “好啦，出发。”笑眯眯的伸手挽住张彥明的胳膊。 这个，难道，好像，可能，应该，是自己女朋友吧？是吧？是吧！ 摸了摸兜，钥匙，钱都在，把烟和火机拿在手里，两个人从屋里出来。 “门我插好了的。” 她说了一句，挽着张彥明走向右侧的房间。 哦，大门是从里面插的，进出要走后门。 出了后门，把门关严锁好，她却没再挽着他，只是挨的挺近的，两个人并肩往西边那条街走。 张彥明完全不知道怎么走去哪，就跟着吧。 “小兵，去哪？” 迎面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和小兵，或者小冰搭话，看了张彥明一眼点了点头。 小兵或者小冰笑着答话：“郝姐。我去街里。” 错身而过。可惜没能露点儿什么信息出来。 从公交车站走过来一百米的样子就开始右转，上天桥，下天桥，然后直行有个三四百米的样子，从一片老街中间穿过，两边都是各种店铺，看样子都是年代久远的那种感觉。 到了她说的那家饭店，她才伸只手扯着他的袖子进了屋里。 张彥明感觉外面不远的地方应该是火车站，但是不敢问。 NPC状态这会儿始终没出现，具体情势他也没搞清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这一路走过来不停的对话让他有点儿心累，还好都是说些闲话，没涉及到什么具体的事情。 她点了菜，要了一个炖锅两个凉拌菜，然后两个人坐下来说话等着。 她细心的用餐巾把桌子擦了一下，包括他这边。 “今天我让校长训了。” 她撅了撅嘴，怎么感觉都像是有点儿在撒娇的状态。 “怎么了？” “间操，我在边上走神了，我班上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我正发呆呢，校长过来了，突然就一嗓子，邹欣兵。吓的我魂差点飞了。” 咦？就这么容易吗？就这么轻松吗？就是这么及时吗？可是特么是哪个周哪个新哪个兵？ 同音姓氏有周邹舟，中间新欣心馨芯鑫歆，至少几十个，后面兵冰，这排列也太多了。汉字好复杂。 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正好被她看到了。 她伸出一个手指在张彥明皱成川型的眉间轻轻点了一下：“不用你管，我们校长脾气就那样，来的快去的快，平时对我们还是挺好的。” 呃，妹子你是认真的？看样我还经常替你出头？包括对付校长？哥感觉，能力不太够啊，你是不是对哥的期望值有点超标。 “怎么今天突然想出来吃了？”张彥明没话找话转移话题。 “高兴。奖励自己一下。”她笑的很开心，眼睛眯着，长长的睫毛闪动着。 张彥明发现她是那种特别生动鲜活的人，特别容易传递情绪感染别人的那种，看着她的笑容自己就有点儿莫名的跟着开心。 “那多吃点。” “嗯。”她点头，马尾在脑后晃动着，映衬得她小巧的耳朵特别的白晰。想咬一口。 “东西买回来了，你会做吗？” “嗯？”张彥明有点儿懵，脑袋里飞速的动转着，她问的什么？ “上万块钱呢，你呀，就是不听话，我都说了想吃就去市里买呗，还能天天吃蛋糕？” 哦，明白了，那些烘焙设备。 “没事儿，买的哪有自己做的放心，再说了，你不想看看我手艺呀？平时也可以烤点饼干面包什么的当零嘴吃，闲不着。” “我要吃曲奇饼，还有，蛋挞。” “行。我明天就准备材料。”张彥明表示都是小事儿。 材料去哪买？看来得抽时间把这地方整个逛逛，摸一摸，到时候再遇上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心里有底。 “你不是要开饭店吗？要不，就开个蛋糕店得了，还干净。” “不影响。我在琢磨呢，看看怎么弄。”张彥明扭头打量了一下这家饭店：“不太想开这种，想搞点特色。你还没说呢，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我编的间操舞评上了，厉不厉害？市里让我录一版完整的交上去呢。” “当班主任事就够多了，你不累呀？还去搞这些。”张彥明按照得到的有限信息应对了一句。 “还行，我喜欢搞这些，再说学校缺音乐老师，我又是学这个的。本来我就是教音乐嘛，当班主任才是打鸭子上架，等下学期看看能不能不干了。 你看李束欣，一天累的，班主任太操心了，事也多。” “你那意思李束欣瘦成那样都是当班主任当的呗？零件都不完整了。” “说什么呢？”她伸手过来打了张彥明一下，自己却笑起来：“别当着她面什么都说，本来就挺自卑的了。” 第8章 一个又一个 炖锅端上来，用酒精炉架在桌上继续滚着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热气冲上屋顶。 小兵，或者小冰拿起筷子，开心的笑起来：“就喜欢这种热气腾腾的感觉，真好。” 夹了一块肉放到张彥明碗里。 “你吃吧，我自己来。” 她吃东西的样子挺好看的。 用一只手压着颈下的衣服，努力的把细长白嫩的脖子向前伸，没像一般人那样张着大嘴咬过去，而是等送到了嘴边才稍稍张开一点儿。 好姓感的嘴唇，红润，唇线很立体，唇上的唇纹很清晰。 人的唇纹有很多种，有些是因为缺维生素，有些是因为化妆品刺激，但她的一看就是那种天生的，健康的色泽足以说明这一点。 脑海里闪过一些化妆的技巧和知识，张彥明不露声色，只是挑了挑眉毛。我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拿过一张纸巾递过去：“把口红沾一沾。以后不要买这种了，颜色有点不适合你。深了点。” “这两天风大才抹的，平时我又不太抹，顶多画个唇线。” “美宝莲的唇线笔还不错，颜色也适合你。”NPC模式莫名其妙的启动了。 “你什么时候去市里？” “就这几天吧，要不，十四号？咱们一起。哎哟，今天是教师节啊，我给忽略了。 呃，礼物十四号去市里给你补，行吧？真忘了，这几天有点不清醒。” “你又不是我学生，要你准备什么礼物啊。” “你，还管学生收礼物啊？” “没呀。学校有收的，还有高年级班长组织班上集体给班主任买，我没弄。我又不缺什么。” “周欣冰，我在外面看着是你。正好我就不用跑了，这个给你，时间上别整差了。”一个女的开门进来，急匆匆的感觉，把一张表格放到桌上。 张彥明看了一眼，通知书，周欣冰。就这么简单，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就问还有谁。 “张彥明，看到了连话都不说？”女人冲张彥明来了一句。 报应来的太快，张彥明有点跟不上溜，说什么？请问你是谁？ 周欣冰放下筷子把表格拿起来看：“谢谢你啊王老师，专门跑一趟。” “没事，就是干这个的，再说也巧在这遇上了。”王老师抬手拢了一下头发。 “今天教师节，你们教校没搞什么活动啊？” 王老师撇了撇嘴：“教师进修学校能有什么活动，一人给了条丝巾，估计是哪个领导家属从哪弄的，一点儿也不好看，还不如教委那边，保温杯起码还有点用。 你们呢？学校给什么了？” 周欣冰把表格递给张彥明：“没给东西，说有五十块钱，和工资一起发。” 王老师说：“我宁可要五十块钱。行了不说了，我还得回家做饭，你俩慢慢吃啊，张彥明，我记着你了今天。”话音未落人已经出去了。 张彥明看了看窗外，看了看周欣冰：“我怎么了？她记我什么？” 周欣冰就笑：“见着人你怎么不吱声呢？招呼也不打。” 我特么不认识啊。 “她急火火的嘴像机关枪似的，我也插不上话啊。” “没事儿，就是开玩笑。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张彥明看了一眼锅下面酒精炉青蓝色的火焰没出声。你高兴就好。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了。 老街两边的店铺洒出片片灯光，把老街有些坑洼的路面照的有些立体。 张彥明曾经最久的梦境一直生活到了二零三几年，大都市繁华景像看的多了，这会儿有点不太适应，竟然连路灯都没有，这政府也太敷衍了吧。 前面不远果然是火车站，还是日式建筑。 进站口两盏节能灯发着青光，把不大的站前广场照的朦朦胧胧的。 广场上人来人往，停着一些车辆，微货，桑塔纳，夏利，司机围在一起抽烟说着话，边上一家音像制品出租店的门开着，一对音箱摆在门口放着歌曲。 周欣冰跟着歌曲低声哼唱着，扯着张彥明的衣袖一蹦一跳的走在他身边。 穿出老街迎面又是一排门市，看样子是新建的，三间平顶水泥房。中间是一家电脑房。 一个穿着夹克的微胖男人捧着饭碗蹲在门口，周欣冰走过去：“老钱，生意好不？” 老钱抬头看过来，笑着站起来：“还行。你俩这是去哪了？” “去那边吃炖锅。凤子在不？” “在，屋里呢，进屋。” 屋里挺宽，分成前后两段，前面有二十多平，摆着刻字机什么的，里面有四十多平，摆着一圈儿电脑。 一个有点儿黑瘦的女人正坐在一台电脑前面打字，扭头看过来：“你俩怎么有空过来了？” 女人笑着站起来。 短发，大眼睛，个子不算高，一米六左右。 皮肤有些黑，整个门牙部分有些外凸。不是龅齿。 “去吃炖锅，从这走正好看见老钱了。生意好不？” “你看嘛，没几个人。广告那边接点活，白天学习的不多，就是有时候来包夜打游戏的算挣点。” “你怎么不吃饭呢？老钱蹲门口捧个碗，整的挺可怜似的。” 凤子笑起来，瞅了一眼老钱：“他就愿意蹲门口吃。我吃过了，他才下班。大陆呢？没回来呀？” 周欣冰扯了把椅子坐下来：“不知道，我还没回家呢，下班就过来了。他你还不知道，一个礼拜能回来两三天就算全勤了。” 凤子看了张彥明一眼笑：“没事，反正有人陪着你。当警察也确实忙，他又是干部。” 张彥明彻底懵了。 大陆是谁？警察？ 李束欣那边是肯定没有深入交流，这个周欣冰好像，可能，不太好说呀。我是不是正在作死的路上狂奔？ “坐呀，怎么了今天这是？”凤子对张彥明说了一句。 “站会儿，一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张彥明对付了一句，扭头打量电脑。 硕大的显示器，古典的机箱。 “咦？”张彥明往前凑了凑。 显示器上这个图标，WANGs，微软呢？温95呢？ “今天别玩了，送我回去。”周欣冰说了一句。 张彥明点点头，摸了摸腰间的手机。 有点想念记忆里的智能手机呀，什么都可以查一查，这两眼一抹黑的，太弊屈了。 第9章 又一个 小冰家就住在小学边上，从张彥明的房子过去，顺着马路走到学校顶头上几步台阶。 这是学校建的家属楼，不过楼上住的也不只是学校老师，政府一些单位的也有不少。 最把头的楼门，二楼。 “你呆会儿不？”小冰开了门问张彥明。 “不了，吧？我回去收拾收拾。”张彥明有点拒绝。情况没弄清楚啊。 “嗯，我也累了，今天早点睡。” 小冰把门打开没进去，走到张彥明面前抬手搂住他脖子亲上来。 温温的，腻腻的，带着一股芳香。 她稍歪着头，闭了眼睛，很认真的样子，一条腿无意识的抬了起来蹭在张彥明腰侧。 这是实锤了。我尼玛，警察呀，干部。张彥明脑子里出现一个面相狰狞的警察，冲着自己举起手枪。 “嘣。” 房门关上了，楼道里一片黑暗，没有楼层灯。 张彥明站在黑暗里一身冷汗。 下了楼，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在身上，张彥明打了个抖紧了紧衣襟。 这个梦，有点儿奇妙啊。 把自己家当她自己家的女人，还不是一个。 国家刚起步的年代，自己还算富裕。起码比大多数人家富裕，这会儿有上万存款的家庭没多少。 要开饭店，又买了一堆烘焙设备，就为了女人？ 自己好像人缘还不错，这一天下来见过的接触过的都说明了这一点。 舔了舔嘴唇，滑腻的感觉还在呢，香味还在鼻端萦绕，也说不出是化妆品还是体香。反正也差不多，女人都是被化妆品腌透了的。 这里整体上，从年代分析，和自己经历过的大部分梦境都能贴上。 除了那个WANGs。 拿出手机看了看，确定是摩托。 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个子很高，一米八以上：“溜达呀彥明。” 张彥明应了一声，两个人擦肩而过，没看清长相。 “哎。”那个人走了几步转过来喊了一声：“我买了台电脑，你明天过来帮我弄弄。我明天准点下班。” “啊？好，你叫我一声就行。” 男人摆摆手走了。 我还会弄电脑？脑子里随即涌起一股电脑相关，主机，显示器，主板，软件。王氏电脑？ 原来就是会组装使用，并没成为什么编程高手，依然是那个蓝屏只会重启的自己。 “哥。” 张彥明又吓出一身冷汗。我特么会不会最后因为心脏问题离开这个世界？ 一个女孩跑过来自然的搂住他一条胳膊。 模样看不太清楚，短发，大眼睛，个子不高，一米五左右。 “哥，你饭店还开不？我还要来当服务员呢。我妈天天逼着我找工作。” “开。”张彥明点点头，想抽回胳膊但是这丫头搂的有点紧。 “什么时候开？你都张罗了快俩月了。” 不是半个月吗？ “哪有那么快，不得琢磨好嘛。照都办完了，后天我去趟市里看看。” “你就磨吧，钱哗哗往里花，还为了那个谁买烤箱，就是自己事儿不着急。懒得管你。” 这你都知道？妹妹，咱俩挺熟啊，你是谁？ “小孩子懂个屁。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家？” “我哪小？哪小了？这不正往家走。”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黑乎乎的马路，就公交站那里牟家的超市那有些灯光。 “我送你吧，你胆子也是大，黑灯瞎火的就敢一个人出来逛。”NPC冒了出来。 “有什么呀，谁还敢半道强尖我呀？我又没钱。再说这大马路两边全是店。” 张彥明没吱声，被小丫头拽着往上走，往自己家相反的方向。 小丫头的性格是那种特别活泼的，一路上得巴得巴就没停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可说。好在都是闲聊，没涉及到什么具体的东西，张彥明还能应付。 一直到把楼走没了，到了医院这边，顺着医院的边墙过去下了个小坡。 这边是一片平房，应该是原住农民的地盘。 小丫头家就在这。 那边大马路上虽然没有路灯但起码边上店铺房子还有点亮光，这边完全是漆黑一片。 还有石阶，还有水沟，张彥明走的是战战兢兢，小丫头大步如飞，真的是谁家谁得劲儿。 一阵狂烈的狗叫声响起，小丫头扭脸问张彥明：“进屋不？” 摇摇头：“不进了，你赶紧进去吧，我回了。” “嗯，那哥，白白。” “白白。” 小丫头开了院门进去，狗不叫了，呼哧呼哧的跑过来欢迎。张彥明回头往回走。 真是哔了狗，什么也看不清，深一脚浅一脚的，连个扶着的地方都没有。 这丫头的父母也是心大，就这样也能放心。 张彥明努力的睁大眼睛，慢慢一步一步往前挪，别说路，他连方向都搞不清了，就是顺着来时候的相反方向摸索，反正从巷子里穿出来就一条路，往上就对了。 一道手电光迎面照过来，张彥明抬手挡住脸：“往哪照？” “以为熟人呢。没事。”手电后面的人回了一句，手电光垂下来照在地面上。 张彥明抓紧时间借着手电光看了看来回的路面。 “你走吧，我帮你照着。”那人又说了一句。 “哎，那可挺好，谢谢了。我头次走这边，什么也看不清。” 那人笑了几声：“这边有点黑，不熟的话走着费劲。” 张彥明还是本能的有点防着对方，一直等走出来几步离的远了才放松下来，大步奔着来路走过去：“行了，这就行了，谢谢了啊哥们。” “哥们？都能当你爹了还哥们。”那人嘟囔了一句转身走了，一股酒气散在空气中。 张彥明听的真真楚楚，笑着摇了摇头，这还捡了个爹。不过人不错，这手电来的太及时了。 拐到医院这边，马路宽起来，也有了点灯光，紧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回没再发生什么情况，一路走到家门，开门进屋。 吁。 张彥明吐了口气，这一天真是惊喜不断啊，幸亏自己这心哪，是练出来了，要不然非得停跳不可。 到底是醒了还是梦呢？ 算了，管他，爱咋的咋的，反正也得活着。 睡觉。 第10章 似是而非（求推荐收藏） 九月十一号。 张彥明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听着车走人闹的声音从窗子里传进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还在这。 昨晚他又做了个梦，和以前的全都不同，没有生活没有日常，就是看电视。 一整个晚上就在看电视，电视从黑白变成彩电，机体也越来越大，最后一个超级大的屏幕像纸一样贴在墙上，就像是看电影，那么薄的机身音响效果却特别好。 电视剧，歌曲，比赛，综艺，晚会，不停的演着，主持人的服装从老旧的中山装渐渐转换成说不出来的靓丽时尚，那个女主持人的大红拖地长裙这会儿还在他脑袋里转啊转啊。 敲敲突突蹦达的太阳穴，晃了晃头做了个深呼吸，感觉脑袋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 躺在那看着天棚发了会儿呆，翻身起床。 六十个快速标准俯卧撑，四十个仰卧起坐，抻筋压腿，下地再来五十个深蹲，把全身肌肉活动开，感觉着全身微微的胀酸，这才有几分真实活着的意思。 把昨天做的饭和剩菜热热吃了一口，烧了点开水，找了一圈没有茶叶。 端着杯开水坐下来发呆，考虑自己得干什么，怎么干。 不管是醒是梦，日子都得过，都得做事赚钱。逃不脱。 孩子，单位，还有这个饭店。 还有买的那一堆烘焙设备呢。昨天还答应了小冰烤蛋挞和曲奇饼来着。 昨天晚上说要来做服务员那个丫头，连模样都没看清，姓氏名谁完全不知道，对了还有那个大个子，弄电脑。 张彥明放下水杯倒在炕上，我特么去哪找你们哪。 窗外响起音乐，学校开始课间操了，折腾这么一会儿九点半了。 得想法赚钱。不管怎么样，赚钱肯定是头等大事。 张彥明有经验，不能期望着从梦里醒过来，得认真对待每一次人生，要不然最后遭罪的肯定是自己。 有几次他就想着反正是梦，结果很惨，讨饭，自杀，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那会儿完全被梦折腾的要疯了，只想着一死了之得了。 后来的梦他就认真起来，基本上过的还都可以，起码都衣食无忧，甚至还略有身家。 他发现了一个规律，前一个梦自己越认真，过的越好，后一个梦就越真实起点越高。要是自己消极对待，那么马上下一个梦就是一记教训。肯定特别惨。 自己可是连着几个梦自杀出来的。那滋味。 赚钱哪。 自己全部身家都在这摆着，不到三万块。 昨天转这一圈儿已经发现了，这个地方不大，估计消费也是一般，开饭店赚钱这事儿怕是不太靠谱，不是说赚不到，是赚不多。 地方越小餐饮这行越不好做，谁守着家没事天天出来吃啊，不花钱哪？ 三万块钱在这个时候不算少，可也不能算多，大生意肯定不够，再说这小地方哪有什么大生意。 而且张彥明心里还有些忧虑，好像这个世界和记忆里不太一样。WANGs电脑啊，鬼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想了想，他翻身起来往外走。 得买份报纸什么的看看，搜集点信息。 昨天去银行，记着边上邮局那有报摊。 开了前门，和几个摩的司机点头打了招呼向邮局那边走过去。 顺便观察了一下小学这边一溜小吃部馆子，都不大，看看牌子和店面也能猜出生意怎么样了，估计也就是混个温饱就不错了。 报纸都是记忆里熟悉的样子和名字，这让他心里舒服了些。 市报，省报，国报，买了五份，一边看一边往回走。华国日报，华国先锋报，财经报，鲁尔日报，钢都日报。 没再出现忽然地来个人说话打招呼亲热的搂搂抱抱这种事儿，他挺虚的，有点小怕。关键是搞不清情况。 走到门口，摩的小崔坐在摩托上递过来一根烟：“你这是，要学习国家大事？买这么些报纸。” 张彥明接过烟叼在嘴上：“琢磨点事，翻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消息。对了老崔，食品添加剂咱们这，哪有卖？” 老崔自己点了根烟，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咱这没听说过。那个得去市里吧，站前那块儿。要不就得去省城。 我们来回去省城到是看火车站那边有什么添加剂商店，你要买那个干什么呀？” 张彥明看了老崔一眼：“你们总跑省城干什么呀？” 老崔弹了弹烟灰：“买东西呗，衣服鞋，电器，那边便宜。我们又不像你不缺钱。” 张彥明记着好像昨天那个黑子也说过这句话：“我怎么就不缺钱了呢？谁不缺钱哪？” 老崔说：“你那都是几万几万的花，我们能比啊？” 张彥明明白了，这是对钱的概念不同。对于老崔和黑子他们来说，几万是相当大的钱了。 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张彥明回了屋。 把报纸从头翻了一遍，连头版政治版面都没放过。 政治大事，省里形势，市里决策，电视讯息，新闻要闻，法律版面，娱乐版面，招聘信息，广告。 文字介于繁体字和简体字之间，趋向于简体，这是张彥明最先发现的问题。 也是简体字，但更科学，不像梦里那么彻底，结果弄成了文字断层，间接的造成了文化断层，学习简体字的孩子根本无法学习理解历史典籍。 改革开放，经济腾飞，国企转型，还是那些熟悉的字眼，但张彥明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比如农业，并没有记忆里的那种放弃式政策，城市和农村也没有产生那么巨大的差距。 工业转型市场经济都没有变，张彥明看到了关于下岗工人的新闻，不过安置的比较妥当，没有像记忆里那种不管不问自生自灭。 总的来说大部分东西都能和记忆里贴合，但细节上总有着那么一点儿差别。似是而非。 “下半年，股市整体继续保持着高速增长，继央行再次下调利率以来，大量资金涌入股票市场，股指已经从年初的502点无限逼近1500点，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像，给广大股民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截止发稿日，今年股市交易额已超万亿，证券公司达到九十六家，证券兼营机构两千多家，股票账户超过一千八百万，从业人数超十万人。 为此，证券会已经多次发布相关提醒，提醒广大股民股市有风险，投入须谨慎，同时，经济专家也指出，过度的投机热度或将造成股市新的危机，现在的股市需要降温。” “股市。”张彥明用手指在报纸上点了点，仔细回忆了一下。 虽然经历过许许多多或长或短似是而非的梦境人生，弄的自己已经无法判断梦与现实，但经历在那，记忆在那，这是自己实打实拥有的东西。 把财经报放在一边继续看其他报纸。 市里将斥资对地下自由商场进行升级，同时，开启平顶山区英勇大市场升级改造工程，进一步为私营个体经济的发展开路搭桥。 省报都是一些领导人视察访问的消息，再就是省城鲁尔区工业改造，大河区市场持续繁荣这些。 第11章 又又来一个 “迎国庆有奖征集活动。”这个标题吸引了张彥明的注意。 为了迎接马上到来的国庆，文化部宣传部面向全国征集文艺文学作品，分散文，诗歌，歌曲，小品四大类，各省负责初评，在九月十六日前将入选稿件送到上面终审，最终获奖作品将进入国庆晚会。 活动是从五月份开始的，距离截止日期还有五天。不对，十六日前，今天十一号，顶多两三天了。 摇了摇头，时间太短了，要不然还真可以比量比量，起码自己的散文诗歌这一块还是有点自信的，省里进入前二十就有几百上千的奖金，进入国家评选要是万一撞个大运评上奖金就上万了。 正想着，手机响起来，拿过来看了看，号码不认识。 话说好像目前也不可能有认识的号码。 “喂？” “今天中午吃什么？”是小冰的声音。 “你想吃什么？”张彥明不知道应该怎么答，反问了一句。 “我想吃扣肉，还想吃塌肉片。” “行，还有别的没？” “我没了，不知道李束欣想吃什么，啊？张彥明。哦。我二姐问你会做可乐鸡翅不。”她和边上的人说了句话，向张彥明问了一句。 “会，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你们都过来不？”张彥明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和二姐肯定来，李束欣今天不知道要不要回家，昨天董胖子不是回来的嘛，等我问了给你电话。” 还好，三个人，张彥明点了点头，有点明白为什么想要开饭店了，就是因为这几个人哪。 自己有这么痴情博爱？好像，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一直在为这几个女的服务啊，围着她们转。 扣肉，锅塌肉片，可乐鸡翅，都不是什么复杂的菜，加上自己四个人，再弄两个素的够了，看了看还有茄子，烧茄子吧，那几个发芽的土豆可以贡献一个土豆丝出来。对了，还有大半根黄瓜。 赛香瓜。 把锅里的剩饭淘出来重新煮上一锅，张彥明插好大门，拿着钥匙从后门出来去菜市场。 “哪去？” 小解看样子是刚到，自行车摆在一边正在开金店的房门。 这个生意不用起早，或许偶尔会贪点黑，利润也有那么多，在这会儿算是相当不错的买卖了。 “买点菜去，你刚来？” “今天有人定了两个戒指，早来一会儿。”我靠，九点半快十点了你还是早来了？这生意做的这么随性吗？ 摆摆手没再说话，张彥明晃晃悠悠的往菜市场走。 从中学上面的横街过来，拐过弯就算到了。 市场分成两块，下面这块是店，干货水产副食调料日杂小百这些，两家国营饭店夹在市场中间。 蔬菜和肉类什么的还要往上走一段。 皮冻，自家灌制的各种肠子，卤味儿，猪头肉猪耳朵猪爪猪大肠，板鸭兔子酱牛肉香肚，摊子顺着街道摆出去一溜，各种香味儿飘在空气里。 没有什么叫卖声，没事儿的摊主凑在一起说话聊天，还有打扑克的。 买菜的人顺着马路左看右看慢慢晃着，休闲的不得了。能看得出这里人的日子过的都比较舒服。 买了块五花肉，再来块里脊，买了十来根鸡翅，想了想又买了些土豆芸豆黄瓜西红杮什么的。晚上还得弄呢。 拎着东西回来，张彥明开始准备。 扣肉需要把五花肉烧了皮清水煮透，然后切大片上锅蒸，蒸透了浇汁。 北方的扣肉和南方的烧白区别就在于垫底和浇汁，扣肉就是纯肉，没有垫底菜，而烧白有垫底不用浇汁。 把炒勺烧热，把洗好的五花肉皮朝下按到勺里烙，嗞嗞啦啦的青烟冒起来，这味儿可不太好闻。 把肉皮烙成金黄，锅里添清水，加大料生姜桂皮花椒蒜瓣，加一点盐，把肉块放进去煮上。 鸡翅剁下翅尖，把翅中和翅根断开，洗净放在盆子里，加酱油，盐，少许糖，花椒粉抓匀腌制备用。 里脊去掉筋膜切大薄片，放入一个鸡蛋清顺时针方向搅匀。 茄子去皮切滚刀块，土豆去皮切丝都用水泡上，黄瓜切丝。 咚咚咚当当当菜板一阵响就搞定了，又切了些葱花姜末蒜末。 找个碗用水泡了些淀粉，这边锅已经开了，五花肉在水里沉浮着，顺手用勺子撇去浮末。 等五花肉能被筷子轻易穿透就煮好了，捞出来放凉一下，把煮肉汤倒出来刷干净炒勺换上蒸锅。 五花肉切半指厚大片，皮朝下码在碗里，放些葱丝姜丝加少许酱油上到蒸锅里蒸。这个得大火多蒸一会儿，把肉里的油蒸出来，这样才好吃不腻。 蒸肉的功夫，张彥明点了根烟进屋拿起财经报，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儿。 看样自己得出趟门，三万块钱在这个年代不多不少的，去股市里滚一圈儿应该是个好选择。 虽然各地都有证券机购，但是这个年头信息迟滞，还是亲自跑一趟才放心。 蒸锅哧哧的窜着水汽，浓浓的肉香在屋里散开。张彥明拿定了主义。 “啪啪啪，啪啪啪。张彥明。” 大门传来拍门声，一个女人在喊。刚才回来张彥明没开前门。 放下报纸出来。 门外站着一个瘦高的女人，穿了件大红的套头薄毛衫，黑色收身裤。这个头可是够高的了。 张彥明打开门，女人笑着走进来：“大白天的插着门干什么呢？屋里有人哪？我看看是谁。” 至少一米七二。张彥明暗暗比了比身高，女人穿着双平底布鞋，身高真实有效。 长的很漂亮，比李束欣漂亮，和周欣冰可以说平分秋色。类型不同。 而且她的身材比例绝对比周欣冰要好，标准的大长腿又细又直。 女人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头发过耳梳的整整齐齐：“做菜呀，做的什么？” “蒸的扣肉。”张彥明跟在女人后边往里走，没搞清情况也不太敢说话。说什么呀？ 进了屋，女人把炕上的报纸往边上扒了扒坐下来：“离了。哎呀，可算是离了，他死活也不同意。” “那怎么又同意了？” “孩子给他，我什么也没要，完了答应他一个礼拜回去陪他一天。没办法。” 第12章 来齐了，吧？ 这特么算离婚条件？这特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吧？ 张彥明看了看女人没敢问。 “证下来了，以后慢慢再说吧，反正离了就行了，我也不用再遭罪了。” 女人从包里掏出个红本递过来，张彥明接过来翻了翻。 离婚证，李舞兰，70年十月份生人，比自己大三岁。男的叫崔文亮。 “得亏你给我写的那个离婚状，要不然还是够呛。他现在越来越像变态了，再过下去我真要疯了。” 张彥明抬手在头上抓了抓把离婚证递回去。还是自己给写的离婚状？什么关系？ “行，离了就行呗，自由了。以后打算怎么的？” “看看吧，我从厂里请了假，这段时间他肯定得天天去堵我，等过一段时间再上班。东西我搬宿舍去了。” “哦。”张彥明点点头，还是一脑袋浆子：“你坐着，我弄饭。” 转身出来到厨房，把蒸锅端下来放到一边，把炒勺放上去加油。茄子需要过油。 把切好滚刀块的茄子从清水里捞出来放到小盆里，加水淀粉抓匀。 炸东西挂淀粉一定要用水淀粉，就是用水泡过。干淀粉容易炸锅，没抓匀的淀粉团会炸开把热油崩出来。 “怎么围裙也不系呢？”李舞兰说了一声，过来从后边帮着张彥明把围裙系好，还顺手用手把张彥明沾到脸上的淀粉抹了下去。 从后面系围裙需要环抱，李舞兰连犹豫都没有，自然轻松，感觉，这不是头一回了。 张彥明已经麻木了，算了，你们高兴就好。关键是也不能问。 我挺正经的呀，怎么在这个世界就弄成这么个状态了呢？NPC你出来解释一下呗。没人理他。 “中午谁来？肯定又是她们几个。”李舞兰自问自答了一句，扭头进屋去了。 张彥明搞不清情况也不敢接茬，老老实实做菜。 “你买这么些报纸干什么？还要不？” “看完了，就是看看呗，总得了解一下国家大事。” “嗯，那我用了，正好剪几副小样。你动我衣服啦？” “啊？哦，昨天收拾了一下找点东西。” “不谁让她们动我衣服啊，跟你说。” 嗞啦。茄子下锅，油面沸腾起来，排风扇呜呜的叫着把油烟排到外面。 “二明做什么好的呢？这家伙，要不你干脆开个食堂得了，反正也是天天伺候。”牟嫂走进来。 张彥明叫了声嫂子。 “我找李舞兰，看着她过来了。李舞兰，我给女儿织毛衣，看你上次编那个花好看，你教教我呗。” “行，没什么难的，你毛线带没？”李舞兰走出来。换了件衣服。 “你俩进屋说吧，这油烟大。”张彥明一边捞炸好的茄块一边说。 “走去我家。”牟嫂拉着李舞兰出去了。 张彥明把土豆丝也用油滑了一下，把油倒出来。 看了看时间，马上十一点半了。 把蒸锅端上来再烧一下让它开锅。一个灶眼就是这样，麻烦，弄不好这边做好前面的就凉了。 好在这会儿天气还没冷。 等蒸锅再次上汽端下来放到一边，炒勺加底油，葱花姜末爆锅，把土豆丝放进去翻炒调味，倒入黄瓜丝。这就是赛香瓜了。 等黄瓜丝炒软出锅，空气中就飘散着一股香瓜的香味儿。这道菜吃起来特清爽。 清锅，放底油爆锅，加两勺煮五花肉的汤水，烧开后加酱油，盐，鸡精，大火烧开，调入水淀粉，等汤汁收浓倒入炸好的茄块，翻勺打明油，撒入蒜末翻匀出锅。 烧茄子，这道菜吃的是蒜香，茄子配蒜是标准搭配，微酥的外层软嫩的茄肉加上蒜香，是下饭良菜。 拿个小碗，一手勺砂糖，一手勺白醋，半勺蕃茄酱，加适量盐和味精，加少许淀粉搅拌均匀。 五个鸡蛋打散，油烧开倒入，摊成整饼，把滑熟的里脊片倒在上面还没硬结的鸡蛋里，翻勺。 等鸡蛋液硬结微焦，再翻勺，这会儿要不断的晃动炒勺防止粘锅和焦糊。 等鸡蛋饼呈金黄色从侧边贴着炒勺倒入调好的酱汁，边倒边晃，让酱汁完全进入到鸡蛋饼下面去受热。 继续晃动，看汤汁收浓粘稠，翻勺出锅，尽量保持蛋饼完整的推到盘子里，粘满了浓稠酸甜汁的正面红灿灿的，洒上一点香菜末。 锅塌肉片就好了，酸甜适口，蛋香浓郁，肉片包裹在鸡蛋里，比较适合女人和小孩子。 做酸甜口味的菜就一点不好，特别容易粘锅，靠的是手疾眼快。 再次放底油，把腌制着的鸡翅拿过来，一个一个摆到锅里煎，等鸡翅两面煎成金黄色，放一勺老汤，放入葱花姜末，烧开后倒入可乐。量以没过鸡翅一点儿就好。加酱油，盐，味精。 如果不喜欢可乐可以直接用老汤加砂糖，味道一样好吃。 这是个慢功菜，大火收汁，要不停的晃动防止粘锅，一直到汤汁完全收浓翻勺装盘。 扣肉的汁就比较简单。 不用打底油，直接用老汤两勺烧开，加酱油，盐，味精，一点点砂糖，开一会儿加入水淀粉让汤汁浓缩。 把蒸好的肉片端出来，篦掉蒸出来的油水翻扣在盘子上，然后把汤汁浇在肉皮面上，撒几片香菜叶，完活。 还没等浇好汁，脚步声响，李束欣小冰还有一个和小冰长的有一点点相像的女人一起走进来。 “好香。张彥明弄菜好吃，不开饭店白瞎了。”那个女人抽了几下鼻子笑着说。 小冰翻动眼睛看着她：“开饭店你给钱不？” 女人搂住小冰肩膀：“外道了，我不是你姐嘛，说什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 张彥明把扣肉汁浇好端到桌子上：“正好，洗洗手吃饭吧。我去喊下李舞兰。” 小冰灵动的眼睛在张彥明脸上转了转：“李舞兰又来啦？” 张彥明收拾好锅勺，清理了一下菜板灶台去洗手：“嗯，刚才来的，叫牟嫂拽过去了。” 二姐问：“李舞兰是谁？哦哦，就那个大个是吧？长的挺好看的。” 李束欣撇了撇嘴：“大傻个子，确实高。羡慕啊。”去盛饭去了：“我要化嫉妒为食欲。” 二姐笑：“对，多吃点，万一还能鼓一鼓呢。” 李束欣使劲瞪着二姐：“我和你拼命信不？” 第13章 发现了什么？ “李舞兰，回来吃饭了。” 张彥明喊了一句，李舞兰应了一声从超市里出来。 牟嫂送出来，拉着张彥明小声说：“你也不能总这么晃着了，我感觉李舞兰就挺好，女大三抱金砖。”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笑了笑。 我连情况都还没搞明白呀，你让我怎么说？谁知道今天这，来齐了没？还会不会再蹦出来那么一个两个？ 做孽呀。 哥真是正经人哪，不信你去我梦里看看。 一男四女围着桌子吃饭，欢声笑语中张彥明却总是感觉有那么一丝尴尬。 吃完饭，李束欣小冰和李舞兰进里屋去了，要休息一会儿。 二姐拿了纸要去厕所。 “哎哟哟哟，好痒。”二姐耸动了几下肩膀把背朝向张彥明：“挠几下，快。” “哪？”张彥明有点懵。 “后背后背，好痒好痒。” 张彥明伸手在二姐背上挠了两下：“哪呀？” “你伸进来，中间。”二姐拉起后衣襟。 这好吗？什么情况？ 张彥明还是顺着衣摆把手伸到里面顺着滑腻的后背伸到中间：“这？” “中间，就是带扣那。对对对，对就这。”抓了几下，二姐舒服的扭了扭：“好了。” 张彥明抽出手来，二姐出去了。 厕所？ 张彥明突然反应过来。我靠，对呀，厕所在哪？这可是平房，没有卫生间。 急走几步出了门左右看了看，看到二姐进学校院里去了。原来是去学校里。 回到屋里，这群姑奶奶没有一个管饭桌子的。 张彥明把盘碗收拾下去，剩菜放好，把碗筷刷了收起来，擦干净桌子。 等收拾利索往屋里一看，三个人躺在炕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睡了。 出来在外间转了几圈，合计着开店的事儿。这个店到底怎么开呢？ 二姐回来了。 “她们呢？” “睡了。” 二姐也进屋去了。 张彥明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指。 还是先去把股票弄了吧，那个要容易些，这边，还是等回来再说吧。最后张彥明只能这么决定了，实在是信息太少。 要开店可不是租房子买设备摆摆货这样。 地区特点，周围人群消费能力，年龄段，还有位置，定位，货品，要估算成本和毛收入，税收，各种费用，需不需要雇人。哪方面没考虑周全都不行，弄不好就是亏本。 不是所有的生意投了钱拿过来都能干。 就算能干，维持生活和发家致富也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对各种信息的掌握分析。 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是轻松容易的，哪怕你就是弄个早餐点儿。 屋里躺着四个，张彥明也敢进去，转了半天还是扯把椅子在外间坐下。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跑这坐着干什么？” 张彥明抬头看过去，小冰睡眼朦胧的打着小哈欠走出来，一副慵懒的样子。 “想点事儿。你睡够啦？” “嗯，睡多了怕晚上睡不着。”小冰走过来直接坐到他腿上，把脸贴到他脸上靠着：“还是有点儿困。” 张彥明有点儿紧张。 “对了，问你个事儿，你看那个征文没？就是国庆那个，散文诗歌歌曲那个。” “知道。都要结束了，你想参加呀？要是想参加我去市里找找人，帮你把东西递上去，要不怕是来不及了。” “找谁？” “文联里有我妈的同学，市里这边是他们在负责。” “算了，时间不太够，这种稿子怎么也得琢磨十天半个月的，哪可能两天写出来。” “其实本来我还想着参加呢，管着能不能选上试试。唉，学的不扎实，一个曲子弄了两三个月还是感觉不对，差点什么。” “做曲呀？哦你是学音乐的。你是打算写首歌呗？唱唱我听听来。” 周欣冰就这么靠在张彥明身上埋着头哼了首曲子：“有两节没弄好，词也没有，后来就放弃了。我们校长还说我要是评上给我请功呢。没了。” 张彥明听着小冰哼唱，想了想说：“说不上来，确实差了点，太平缓了，这种祝福祖国的歌曲应该激昂起来吧？” 小冰笑了一下，热气喷在张彥明脖子上痒痒的：“还激昂。来，你唱个激昂的我欣赏一下。” 张彥明笑着说：“这还不是张口就来。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清晨我放飞一群白鸽，为你衔来一枚橄榄叶，鸽子在崇山峻岭间飞过。 我们祝福你的生日我的中国，愿你永远没有忧患永远宁静，我们祝福你的生日我的中国，这是儿女们心中期望的歌。” 清了一下嗓子，张彥明说：“就这个感觉，对吧？你再听这个。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 我爱你青松气质，我爱你红梅品格，我爱你家乡的甜蔗，好像**滋润着我的心窝，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要把最美的歌儿献给你，” “我的天哪，你俩发什么疯呢，这嗓门。小冰你给我起来，让人看见成个么样了。”二姐走出来。 小冰站起来看着张彥明问：“这是两首歌？从哪听的？” 张彥明没反应过来：“是不是？得是这种感觉，激昂，从心底起来的那种震颤，听着才有共鸣。你写这个不是不好听，太平了。” 小冰抓住张彥明的耳朵扭了扭：“我问你这是不是两首歌，从哪听来的。” “我爱你中国呀，还有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怎么了？” 二姐抻了个懒腰：“到是挺好听的，没发现哪，张彥明你还有这两下子，嗓子挺亮，可以。” 张彥明一下子定住，好像，发现了什么。我靠，不会是这里没这两首歌吧？ “谁唱的？我怎么没听过呢？” 果然。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这不是，听你哼哼曲子，随口瞎唱的嘛，以前写过的词。” “你写的？写出来写出来，笔呢？” 张彥明有点冒冷汗：“随口乱唱的，你明白这个感觉就行了。” 小冰进屋去拿纸笔：“写出来，我看看完整的，我感觉参赛完全可以，你说呢二姐？” 第14章 会过的（求收藏推荐） 张彥明虽然没有正经八百的学过音乐，但是学过吉他，五线谱弄不太明白但是扒个简谱还是挺轻松的。 好在这个世界还是有简谱的。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把两首歌的曲子和歌词抄，呃，写出来交给周欣冰，张彥明有种怪怪的感觉。不太真实。 不过，反正，也就是一场梦呗，谁知道哪天就醒了。这么一想也就无所谓了。 张彥明决定一会儿去音像店转转，看看这边的流行音乐和歌曲。这整的心嘭嘭跳啊。 我靠。 张彥明突然一惊，股票，还会不会和记忆里一样？ “小冰，大陆电脑买回来没？” “买了，昨晚说今天拿回来。” “那就能在家里上网了呗？我要买你姐夫就是不让，说没用。” 大陆？买电脑？ “彥明，我买了台电脑，明天你来帮我弄弄。”张彥明想起了昨晚那个大个子。不会，这么巧吧？ “完整，好听。”周欣冰对着谱子哼了一下，眼睛眯起来，低头在张彥明脸上亲了一口：“下午我录一下试试，行的话我转个谱明天送市里去。” 二姐皱了皱眉：“你呀，一点都不注意。”转身回厨房洗脸去了。 “你去哪录？” “学校啊，还能去哪？” 张彥明又有点懵。这边的小学都这么牛了？ “我们学校有一台电放设备带制录的，正好用用。可惜刻不了光碟。” 李束欣揉着眼睛出来：“好好的睡个午觉都不行，你俩折腾什么呀？像踩尾巴了似的。” 哎呀我这脾气：“不好听啊？我唱的不好呗？” 李束欣飞了个白眼：“就听见你嗷嗷叫了，没注意好听不好听。你拿的什么呀？” 走过来看向小冰手里的纸，右手随意的把张彥明的右耳垂捏在手里。 “他写的歌，我一会儿回学校录一下听听。” “哟，还有这两下子。录好了喊我，我也听听。” 大姐，能把手松开不？话说男女兽兽那个，你这叫我怎么反应才对劲儿呢？ 可算是这姐仨收拾好走了，张彥明出了口长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进屋，李舞兰还躺着呢，一头乌发散落在枕头上。 屋里全是女人的香气，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还挺好闻的。 张彥明有点奇怪，为什么女人的脚就不臭呢？要是四个老爷们这会屋里肯定是一股酸臭没个跑。 “她们走啦？” 李舞兰睁开眼睛问。 “走了，刚走。” “帮我倒点水，渴了。” 张彥明去拿杯兑了大半杯温水过来，李舞兰扬起双臂，张彥明一手端着杯俯下腰把她扶起来把水杯递到她手里：“你晚上在这吃不？” “不在这吃去哪？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我妈那我又回不去，一大家子人呢，本来地方就不够住。” 咦？你不是，搬去宿舍了吗？这这，这是毛个意思？ 李舞兰把水喝了杯子递过来，抻了个懒腰，低头在自己胸前看了看：“我的大还是周欣冰大？” 张彥明愣了一下：“我哪知道啊，要不等她再来我给你们量量？” 李舞兰撇了撇嘴，又软倒在炕上：“我再躺会儿。” 张彥明点点头，出去又把厨房规置了一下，整整齐齐才舒服嘛。 “你不是要开饭店吗？想好什么时候开了没？” 好像除了我自己谁都知道啊。 “没呢，照办回来了。也不急。过几天我要出趟远门，等回来再说。” “去哪？” “申城，办点事儿。” “我也去，我陪你去吧，反正在家也没事儿，正好躲躲清净。” 张彥明又愣了一下，看了李舞兰一眼：“行，你想去就去，可能要在那边呆几天，你和家里交待清楚，别到时候以为我拐带妇女就行。” “拐出去谁要啊，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哪天走？我回上面收拾点东西，得带几件衣服吧？” 张彥明抓了抓头皮：“明天我去趟市里，看看车票吧，看能买着哪天的卧铺。总不能坐过去吧？” “买卧铺啊？要不我让我二哥帮着买？他来回通勤认识的人多。” “行，那就买吧，到时候多少钱我再给你。我还真不知道得多少钱。” “那我去给他打个传呼。家里装台电话呗，用着也方便。” 张彥明把手机掏出来递过去：“这不有电话嘛。” “不用你手机。”李舞兰没接，起来拢了拢头发穿鞋往外走：“打手机贵，他回电话手机要一块呢，电话才三毛。在家用电话也比手机便宜啊，有钱没地方花呀。” 张彥明还能说啥，遇到个这么会过的女人只能听着了。 收拾收拾床，把几根长头发拈起来扔进垃圾篓，看到小冰昨天换下来的包裹还在那呢，拿起来放到盆子里，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洗衣机。 好像家里嘛也没有啊，电视，冰箱，洗衣机，电风扇，真是一干二净。空调这会儿这边用不着，一年到头也没几天热的时候，电风扇足够用。 刚把小冰的包裹洗好，李舞兰回来了：“我二哥说。你真行，还管这个。二哥说得六百多。” 张彥明脸不红心不跳：“顺手的事儿，你们一个比一个懒，有什么办法。”拿衣架挂好，找了找，晾衣绳在屋里，翘脚挂上去，看看水滴不到床上这才回头把盆里的水端到大门口泼掉。 回来的时候李舞兰正在那照镜子：“你说，我把头烫一下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不适合烫头，气质不符。还有，以后笑的时候收着点，本来看着挺仙的人一笑像傻丫似的。” 李舞兰不干了，过来推着张彥明顶到墙上：“说谁？谁像傻丫？” 她个子真够高的，基本上两个人是平视。 两支胳膊伸过来环在脖子上，整个人压过来：“我好不？” “好。”张彥明还能说什么？ “那你还窝囊我。说，谁像傻丫？” “我我，我像，行吧？” “傻样吧。我笑起来真的看着傻呀？” “还行，吧。稍微收收更好。” 嘴唇贴过来，温温润润的。 这家伙不只是个高，力气也不小，差点把两个人揉到一起去。 女人一天刷几次牙啊？为什么一点儿口气也没有？ 第15章 借钱 浅尝即止的温存了一会儿，李舞兰说去市场转转顺便买菜回来，拿着个布兜出去了。 张彥明出来来到大门口找小解。 小解正叼着烟蹲在台阶上和几个摩的司机侃的来劲儿，嘻嘻哈哈的笑着。 “二明啊，你要去申城啊？” 牟哥拿着条毛巾边擦脸边走过来。 “嗯，去办点事儿。” “给我带套西装，那边有好货，三千来块钱你看着买，颜色别太浅就行。” “行，你把尺码写给我，我怕忘了。还有钱，我身上钱怕不太够用。” “行，一会让你嫂你拿给你。你去干什么？” “去转转，看报纸那边机会挺多的，其实也没具体事儿，不过钱我打算多带点，万一有机会钱不够多闹心哪。” 牟哥点点头：“那是，出门在外钱得带足。一会我让你嫂子拿一万给你，回来再算。” 小解笑嘻嘻的调侃：“牟哥真是大老板，衣服都买几千的，咱连想都不敢想。” 牟哥笑了笑：“这一片儿要说钱谁有你多，你就是不敢花，光攒着了。我这是没办法，当个小官总得出差开会什么的，行头是面子啊。” 赛马在一边搭茬：“有钱不花留着干什么？都说不上是给谁攒的。” 牟哥笑：“这话对，挣了就得花。” 小解说：“赛马你是离婚离出感觉了呗？钱都归人家啦？” 赛马抹了一把胡子：“钱算个什么，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不就是累点，大老爷们怕没钱哪？” 张彥明拿脚踢踢蹲着的小解：“借我点钱，借几个月算利息。” 小解问：“多少？” 张彥明说：“越多越好吧，我怕去了万一真得着机会钱不够。要是用不上的话回来就还，要是用上的话，最多四五个月吧。” 赛马问：“真给息呀？怎么算？” 张彥明想了想：“一万算一千吧。一共啊，半年内。” 赛马眼睛一亮：“说真的？不哄球？” 张彥明点点头：“真的。” 牟哥问：“你打算带多少钱？” 张彥明说：“十万吧，差不多了，要是弄的话。也不一定，其实我也没太想好，还得看实际情况，以备万一吧。” 赛马把摩托车踹着火挂档：“你等着，我给你取去。”突突突突奔农行去了。 小解骂：“你个孙子，等等我呀。”赛马哈哈笑着加油跑了。 小解说：“我能动的有两万，我给你取出来。” 张彥明说：“你自己要用的留够，别耽误你买卖。” 小解笑：“存的整，一直舍不得动，昨天那还不是和你借的嘛，一动利息就没了。” 张彥明点点头：“行，一万一千，取吧。” 牟哥问：“解，你媳妇儿那边能行啊？” 小解挑了挑眉毛：“偷着攒的，她不知道，存的我哥名。”站起来去银行。 牟哥冲小解比了比大拇指，伸手把张彥明拉到一边：“你打算弄什么？” 张彥明说：“想去看看股市，看报纸上今年挺火的，指数一直在翻，打个短期应该能行。去了看看再说。” 牟哥问：“有把握吗？” 张彥明说：“多挣少挣的事儿，指数上涨这么快基本上赔不着，关键是反应得快，不能贪。这东西一天一变，所以我要去申城嘛，咱们这边怕信息慢了。” 牟哥想了想点点头：“我拿五万给你，挣了咱俩五五开，没挣把本钱给我就行。” 张彥明说：“这我哪敢保证啊。要不算借我吧，一万一千，赔挣都算我的。” 牟哥想了想：“也行，你什么时候走？” 张彥明说：“等车票呢，舞兰让他哥帮着买去了，不是刚在你家打的传呼嘛。车票买了就走。” 牟哥点了点头：“行，我把钱备着，你走前过来拿。” 张彥明问：“嫂子能行啊？别在生气了。” 牟哥就笑：“我不动家里钱，那肯定得翻。钱哪，就是女人的命根子，碰不得。” 这回换张彥明冲牟哥比了比大拇指。 牟哥说：“我看看能不能再调点，你发财我也跟着喝口汤，车票下来了你和我说一声，我算算时间。” 卧铺在这个时候不太好买，一般都得拖段时间。 突突突突，赛马带着小解回来。 赛马个子有点矮，骑在车上双脚落不了地，只能往一边歪着，费力的从里怀里掏：“只有七千，怎么算？” 小解从后面跳下来：“七百呗，还怎么算，多好算的账。” 赛马把钱递给张彥明：“七百就七百，银行存一年才给多少。你数数。” 张彥明接过来数了数揣到裤兜里，对小解说：“借个纸笔来。” 小解说：“进屋来写，赛马，这事儿不能逮谁都说明白不？” 赛马笑着说：“不能给你说呀，瞅你那个怕劲儿，你媳妇儿是老虎啊？” 小解一本正经的说：“我就是没得选，要是能选我宁可选老虎。” 赛马哈哈笑起来，对张彥明和牟哥说：“你们不知道，他打不过媳妇儿，回回都挨揍。” 小解长的很瘦，瞅着就轻飘飘的，牟哥去他胳膊上捏了捏摇了摇头：“别说媳妇儿了，弄个大点儿的孩子你这也是够呛，练练哪，多吃点肉。” 小解脸一红，拉着张彥明往他店里走：“不和你们说话了。” 张彥明给赛马和小解写了借条，两万七，加上自己手里的两万七，这就有五万了，再加上牟哥的正好够心里的数，也是巧了。 得留几千在手里，吃住坐车都得花。 回屋拿了银行卡出来去银行把钱存上，等走的时候再取。这么多钱放屋里也不放心。 和记忆里差不多，银行只开通了省内通兑，跨省得带现金，他去银行问过了。 存了钱回来就看门口站着一个大个子，几个纸箱堆在那。 “跑哪去了你？走走，帮我把电脑装上。” 张彥明打量了对方一下，一米八多的个头，瘦瘦的，有些小帅，这应该就是那个大陆了。 “买的什么牌子？” 张彥明低头看了一下。IBM，熟悉的字母。 “想买王氏来着，正好有个朋友出手这个，比市面便宜两千块钱。说是系统都一样，都是王氏的。” 看来微软是真不存在了。 第16章 宽带 大陆又喊了小解，三个人连捧带扛的把电脑弄到大陆家里。 屋子不小，三室带厅一个大厨房。屋里飘浮着一股小冰身上的味道。 装修的还可以，收拾的也很整洁，强化地板布艺沙发，都是当下流行的东西。 把电脑捧进书房，张彥明把机箱拆开检查了一下插口和线路，都没什么问题，摆到位置插上电源完事。 张彥明记忆里这会儿还是调制解调器的天下，点一下连接吱吱嘎嘎叫半天，下个照片得几个小时。 可是现实搧了他一个大嘴巴，网线入户，用的是宽带，虽然只有4M，但和512的猫比起来也是天地之差了。 在他记忆里99年的时候网吧装个4M专线都得用大红字贴在大门上的。 这个鬼世界。 做接头，连上网络，设置，点击，熟悉的163网站出现。 宽带都有了，这个提前几年也不足为奇。 好像，自己也应该弄一台，有宽带了，搜集一些信息就方便多了。 “这宽带多少钱？” “宽带？这网络呀？八千，五毛钱一小时。” 这可挺便宜，张彥明记得，512K的猫上网是一块多一小时电话费，一般人家根本用不起。电脑都买不起。 而且在记忆里，后来达到4M专线的时候，装一根要几万块，只有开网吧的才舍得。 那会儿网吧上网收十多块钱一小时，然后逐年下降。 “行了，你自己慢慢玩吧，我俩回去了。” “不玩一会儿？回去干什么呀？” “小解做生意，我得做饭，哪像你官老爷，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干的。走了。” 两个人开门出来。主要是在这呆着张彥明浑身不舒服，状况都没搞太明白呢，而且，自己好像，有点对不住这位大兄弟呀。 “小冰要去你那你跟她说一声，电脑弄回来了。”大陆喊了一嗓子。 张彥明脚下一个踉跄，答应了一声。 还以为是秘密，结果发现天下人都知道，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我了个大靠。 两个人回到家，小解进屋修表，人家一会儿晚上下班要来取。 张彥明进了屋，李舞兰已经回来了，正系着围裙收拾买回来的肉和菜，看样子挺熟练的，菜刀梆梆梆梆的和菜板打着架。 “跑哪去了？”李舞兰扭头问了一声，自顾自的切着土豆丝。 “帮大陆那弄下电脑。”张彥明打量了一下厨房里，买了油豆，这个好，应该算是最好吃的豆角之一。土豆，黄瓜，猪头肉，尖椒，拉皮。 “能切的我切一下，完了你弄。我弄的没你弄的好吃。” “行，”张彥明点点头：“猪头肉是拌着吃还是炒着吃？” “炒，这不买的尖椒嘛，我找了一大圈才找到有点辣味的。” 东北这边人一般不太喜欢吃辣，卖的辣椒也基本上以不辣的为主。 张彥明蹲下拿起一根尖椒掰开闻了闻点了点头，挺辣的。 “这辣椒我切吧，别弄你一手辣不好洗。” “肉也你切吧，弄一手油不舒服。”李舞兰也不客气。 炖油豆，猪头肉，黄瓜拉皮，再炒个土豆丝，够吃了。 “没买点排骨啊？油豆用肉炖？” “嗯，去晚了，没有好排骨。”李舞兰把切好的土豆丝放到水盆里泡上，放下菜刀解围裙：“本来还想买个肘子回来，钱没带够。” 张彥明接过围裙系上：“墙上那兜子里还有几百块钱，你拿着用吧。你这几个月不上班，工资还有吗？” “有，就那一个月二三百块钱没人扣，扣了让我喝西北风啊？” 张彥明拿过洗好的黄瓜切丝，斜着切，这样出来的瓜丝细长，再从中间拦腰切断，把整整齐齐的断面朝外码在盘子里，怎么看都好看。 把拉皮用水荡一下捞出来控控水堆在黄瓜丝中间，加上盐，辣椒油，鸡精。 把灶点燃，刷干净的大勺坐上去受热，这边打了个鸡蛋搅散。 锅里放熟油，转动大勺让油均匀的涂满大勺然后把多出来的油倒净，把蛋液倒进去快速转动大勺让蛋液在勺底油面上结成薄薄的一层。 用手轻轻一揭，一整张蛋皮就落下来，小心的叠好切成细丝，洒在码好的黄瓜拉皮上，正中间留个窗。 再剁些肉末，锅里放底油，酱油爆锅，把肉末放进去炒熟堆在黄瓜拉皮上，洒上蒜末和香菜碎。 李舞兰就站在边上和他说话，看着他一样一样摆弄。 “有一次，我上工的时候睡着了，焊出来的管打到头了都不知道，支起来那么老高，把班长吓的脸都白了，没好声的喊，冲过来停机。把我乐坏了。” 张彥明重新打底油，葱花姜末爆锅，加酱油：“这你还好意思乐？没出事故算你幸运，再说烫了自己怎么办？”刚焊出来的铁管都是红的。 把锅里加水，把切好的土豆块和油豆放进去，加了几瓣八角。 “烫不着，就是拱起来那么老高瞅着挺吓人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班坐那就困，那机器声像催眠曲似的。老高和我说了，等我再上班去打更，两个人一个班，就是去睡个觉。” 张彥明扭头看了李舞兰一眼：“打更？你才几岁就打更？” 李舞兰抬手拢了拢头发：“我们管厂打更的没有老头，都是我们这些人，反正大伙挣的也差不多。打更还算是好活呢，又不用干活操心的。” 按李舞兰的这个说法和工资，张彥明猜她们管厂应该是大集体。 在96年这会儿大集体企业都不好过，也确实不会请退休工人回来打更。没退休的还安排不过来呢。 “我想去镀锌那边，要是打更的话，那边新厂事少。” 锅里烧开了，张彥明拿勺子撇去浮沫盖好锅盖：“打更还分地方？都打更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有啊，这边老厂总有人去偷东西，管，铁料。老高说要是看着有人偷东西就打电话，千万别出去也别喊，就当没看着。 新厂还没投产，设备装了就那么放着了，想偷都没东西偷，多省心哪。 跟你说可有意思了，新厂建起来了，结果设备回来进不去，门小了，然后又拆了重弄。唉，花了好几百万建个新厂，建完就扔那了，也不知道领导怎么想的。” 第17章 一台戏 两个人说着话，张彥明弄着菜，感觉这会儿特别和谐。 “屋里应该添个电视，你觉着呢？” 张彥明扭头往屋里看了看：“放哪？没地方。” “放外面这呗，吊起来。”李舞兰伸手比了比：“吃饭也能看。平时就坐这看呗。” “冬天不能冷啊？” “不是有暖气嘛，不行加几组呗。” “放个沙发？” “也行，还能躺着，也挺好的。” 那这饭店还怎么开？张彥明想了想没吱声。 再合计合计吧，自己不是没醒过来之前的自己了，或者说不是自己进来之前的自己了，开一个仅仅能在这些摩的司机面前得瑟得瑟的饭店真的意义不大。 想一想梦中的那些生活过的城市，在96年这会儿随便哪一个把自己放过去，不说搅个天翻地覆，但随便弄个成功人士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偏偏是这样一个工业化的小城。 要知道在整个九十年代，最没落的就是这种工业城市了，连大城市都不能幸免，何况这种连城市都算不上的小地方。 可是人总得面对现实，站哪个坡唱哪首歌，外在环境无论在哪里都是不可逆转的，能改变的永远只有自己。 “再加个DVD，能唱唱歌看个电影什么的。真不知道你这日子一天一天是怎么过的，家里一干二净你也能呆得住。” “没感觉什么不好啊，我又不爱看那些。到是应该买个洗衣机。电扇啊冰箱啊，我感觉比电视有用。” “洗衣机用不着，也洗不干净，就那么几件衣服几把就搓出来了，你要懒死啊？我看你给人家洗罩罩不是挺来劲儿的嘛。” “冬天衣服呢？床单被罩这些大件，也用手洗呀？” “不是有热水嘛，再说周欣冰李束欣家里都有，拎去洗呗，又不是天天用。” “不好吧？” “她们来吃饭睡觉怎么没感觉不好呢？给你钱啦？这家伙，还护上了。” “不是，”张彥明觉得这个锅必须得甩，刚张嘴，大门口人影晃动，说曹操曹操到，李束欣她们几个走了进来。 “做什么呢？真香。” “没口福哦，今天得回去吃。” “张彥明，你这屋里不好添个电视什么的呀，空落落的。” 李舞兰把厨房门完全推开，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也正说呢，整的像七老八十似的，也难为他能呆住。” 周欣冰说：“张彥明你明天和我去趟市里，我在电话里把歌给那边听了，估计有戏。” 张彥明揭开锅盖把炖的菜搅了搅：“我也去呀？用不着吧？” “你得去，我就试着录了个小样，感觉没你唱的那么有力量，去那边得重新录，你最好是在边上听听。” 李束欣说：“主要是学校琴不行，就一架风琴，出不来那个味儿。” 张彥明想了想点头说：“行，正好去看看添加剂什么的。明天你不上课？” 周欣冰把兜子放到屋里炕上：“校长特批，三天。介绍信都开了。” 二姐看了看时间：“你们在这说话吧，我得走了，要来不及了。张彥明，能行了记着请客啊，姐看好你哟。” 张彥明点头：“行，真成了给你们做顿大餐，没吃过的那种。” 二姐提着包匆匆走了，李束欣揭开锅看了看：“真不想回家吃饭，唉，没办法。” 张彥明想问没敢问，李舞兰张嘴了：“家里饭怎么了？虐待你呀？” 李束欣瘪了瘪嘴：“他们连自己都虐待，我算个什么。” 周欣冰开始笑，眼睛眯在一起马尾一晃一晃的：“她婆家是回民，天天牛肉炖酸菜，哎呀妈呀，我吃过一口，别提了，没当场吐了我就觉得自己真厉害。” 张彥明看了李束欣一眼，汉民嫁给回民还和老人一起过，需要改变的东西太多了，确实不容易，怪不得这么瘦。这不是谁好谁不好的问题，是民族传统上的冲突。 “要是他爸妈不在家我还能偷着弄点什么吃一口，唉，老头老太太，从我嫁过来就出过一次门。他儿子都受不了了，在外面躲清净不回来，我得天天在家守着哪也不能去。” 李舞兰问：“你不好回你娘家吗？吃完饭回来呗。” 李束欣叹了口气：“太远了，在庙儿沟，来回折腾不起。” “你家多少栋？我妈家也在那边。” “RB楼，五十六栋。” “哦，那离的有点远，我妈家在新楼这边，二十五栋。” 李束欣就笑：“和我妈家一样，卡在车站中间，从哪下车都得走老远。” 张彥明忽然想起来点事儿，对小冰说：“对了，那个，大陆把电脑弄回来了，我帮着装好了。” 周欣冰欣喜的一拍巴掌：“吖，能上网了。羡慕不？”她挑着眉毛问李束欣。 “我羡慕个鬼。正好，以后不想回家了就说去你家上网。” “滚，不行，我还玩呢。” “瞅你那小气劲儿，俩人一起不行啊？非得你一个人霸着？刘大陆真是可怜。” “我愿意。” 菜炖好了，张彥明把菜出锅：“吃饭自己盛。”刷了下勺炒猪头肉。 李束欣有点犹豫，周欣冰说：“陪我吃，吃完再回。”去拿碗盛饭。 本来就不坚定的李束欣就从了。 三个女人拿碗筷盛饭，张彥明这边把猪头肉和土豆丝炒了端上桌，收拾清理了一下灶台锅勺，解下围裙洗了洗手过去吃饭。 吃完饭两个人拎着兜子急匆匆的走了，今天两个人老公都在家呢。 “明天八点我过来喊你啊，早点起。” 李舞兰撇了撇嘴，帮着张彥明一起收拾桌子刷碗洗涮。 虽然接触的时间都不长，张彥明已经发现了几个人的性格。 周欣冰像个女王，虽然感觉温柔漂亮但实际上比较喜欢发号施令，而且家务活基本不沾。 李束欣活泼开朗爱动爱笑，但活的并不开心。家务活看样也是向来不做。 李舞兰外表精明但实际上性格有点憨，动手能力强，家务活是把好手，还勤快。 两个人没用一会儿就把屋里屋外收拾妥当洗涮干净了。 第18章 班长 收拾好，张彥明闻了闻身上，感觉还是有股油烟味。 做厨师就这点不好，身上一股味而且总是感觉油腻腻的。主要还是没习惯，上一个梦里几十年没做这一行了。 李舞兰看张彥明闻着身上难受，进屋给找了身衣服：“你换换。要不咱俩去洗澡吧？” “行，”张彥明接过衣服：“洗一洗舒服点。”其实是想去认认门，要不然以后想洗澡都找不到地方。 李舞兰就找换洗的内衣准备东西，张彥明看她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干脆就直接把衣服换了，看就看一眼吧，也不知道以前都是怎么相处的，万一人家就是这样你躲出去反而遭了。 “你要不要带？”李舞兰伸手在张彥明肚子上摸了一把。 “不用，我中午换的。”张彥明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上速度加快。 流氓。为什么女人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都喜欢摸肚子？ 李舞兰收拾好东西装在一个塑料小筐里，毛巾洗发水沐浴露香皂内衣什么的装了一小筐，两个人锁了门往浴室走。 张彥明连她从哪翻倒出一个塑料小筐都没注意到，有点汗颜。 “去洗澡啊？”小解还没走，扬着嗓子喊了一声。 李舞兰扭头看了他一眼：“去不？走我陪你。” 摩的司机哄笑起来，小解弄了个大红脸。 在张彥明记忆里，去洗澡带钱就行了，什么浴池里都有，从牙膏毛巾到各种用品，还有水果和茶水。 可是又不能问。 走了一段，张彥明伸手接过小筐，还不轻活，李舞兰拎着也没吱声一道有说有笑的，要是一般的女人早就丢过来了。这个女人不错呀。 快走到医院了，李舞兰往右一拐，这里有一片平房。 浴池就在平房的正中位置，一个不太醒目的牌子，后面能看到锅炉冒着烟。 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出来的都湿着头发皮肤粉红似白的。 进了屋，一个大堂，男左女右，张彥明交了钱，李舞兰把东西分了些给张彥明，两个人分开。 连搓背一个人十五块，怪不得什么都得带呀，从这也看得出地方上的经济状况了。张彥明有点愁。 等张彥明搓洗好了出来，李舞兰还在里面。女人洗澡要比男人慢好几倍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堂很简陋，连个沙发都没有，张彥明找了把椅子拿到门边坐下来等。 一根烟没抽完，电话响。 张彥明也没看号码，反正看了也不认识，直接接了起来。 “是张彥明不？” “是。”他也不敢问对方是谁，只能应付着。 “听出来我是谁不？你这声也不像你呀。” 我听出个鬼呀我，张彥明打了个哈哈：“电话都有点失真，找我什么事儿？”那会儿固话手机确实都有些失真。 “我是你班长，你张哥，没听出来呀？” “听出来了，有事儿你说张哥。” “那什么，你这不是工伤嘛，你这出院了也没来班上，我问问你，是回来上班啊，还是打算歇一阵儿，我好安排呀，这你也不吱声我怎么弄？” “呃，”张彥明有点汗颜：“那个，这不是刚出院嘛，还没顾上，呵呵，哥你受累了啊。我这情况你也知道，手指头断了三根，我打算歇一阵，现在不敢吃硬呢。” “那到是行，你得和我说一声，明白不？我好安排，不能空岗啊，你那岗就一个人。这段时间都是我在跑。” “哎哟，谢谢谢谢，张哥，等我哪天请你吃饭。” “吃饭是小事。那什么，我听人说你打算在南山那边开饭店哪？” “……，呃，是有这打算，还没开呢，房子到是租了。” “要是开了啤酒从我这弄啊，我家里整啤酒呢。” “行，小事儿，到时候我过去。肯定的。” “那行。那，你找个时间来厂子一趟，把病休手续办一下。直接到车间。” 咱们车间在哪呀大哥？ “行。我这两天要去市里有点事儿，回来我就去。” 张哥挂了电话，张彥明看着电话有点发愣，车间在哪？手续怎么办？找谁？上哪找你弄啤酒去呀我？ 不行，还是得找个时间把这地方好好逛逛，这两眼一摸黑的太难受了。 不过，自己瞎逛好像也没什么用啊，还是不知道。最好是有个熟人带着，可是又怎么说？我断了手指失忆了？这不是扯蛋嘛。 看着门外的人来人往张彥明就坐在这纠结。 “想什么呢？”李舞兰出来了。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没事。” 刚出浴的女人最漂亮。皮肤白里透着红，大眼睛水灵灵的，半湿的头发胡乱披散着，有股说不出来的魅惑。 “傻啦？”李舞兰用手在张彥明眼前挥了挥。 张彥明舔舔嘴唇收回目光，李舞兰把手里的小筐递给他，自己拿着毛巾擦头发。 “回去用风筒吹吹吧。” “没事，擦一擦，要不等走回去衣服都打湿了。” 等她感觉擦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出来往家里走。 外面又要黑天了。 这一天一天到是过的快，还挺充实。 “要是有路灯就好了。”张彥明嘟囔了一句。 “有啊，就是不亮了。”李舞兰一边走一边用毛巾在头发梢上握着，让它吸水。 天一黑大街上的行人就明显稀少下来，能看出来这边的夜生活几近于无，就是那么几家歌舞厅还有台球社。 路边有礼品店和花店，书店，卖服装的，不过这会儿大多都已经关了门。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就是一个比较封闭的工业小镇。 走到学校门口李舞兰说：“去趟厕所吧，省着一会儿还得往外跑。”两个人进了学校操场。 操场不小，厕所在最里面，从大门走过去有接近两百多米，操场是土质的，夯的平平整整，顺着操场一圈有砖铺的甬路供人行走。 等再回到房子这边，金店小解已经走了，摩的也都不见了，只有牟哥家的超市灯还亮着，把后门这边照的亮堂堂的。 “你喝什么不？” 张彥明问了李舞兰一句。 第19章 我好不 “买瓶红茶吧，省着一会儿渴。”李舞兰走到超市门口拉开门。 张彥明没过去，掏钥匙开了后门，进去把灯打开，把塑料筐里的毛巾拿出来晾到屋里拉的绳子上。 李舞兰拿着两瓶红茶进来把门插严：“我那换下来的已经洗了，晾上就行。” 张彥明点点头把东西晾好，提着洗发水沐浴露香皂什么的进到屋里。 李舞兰看了一眼周欣冰的罩罩：“我就应该拿回来让你洗。” 张彥明笑了一下：“行，以后都留着我洗。” 李舞兰去找出风筒呜呜的吹头发：“把窗关上。你把被铺好，就等我呀？” 张彥明脱鞋上炕，把窗子关好，从一边架子上拿下被褥打开铺在炕上，脑袋里想着，我是拿一床被呢？还是一人一床被呢？ 这整的有点快呀，连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一边铺床张彥明一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念头涌出来。 话说，这是正经的睡呀，还是得我主动点？她要扑过来我是挣扎一下呢还是就从了？要不要说点什么话铺垫一下？这特么，到底是深入到哪一步了也没个提示啊，怎么操作？ “你怎么这么慢呢？那个，那个红纹的铺上面。你想什么呢？”李舞兰吹着头发扭头看了一眼。 “啊？哦。我在想是不是弄个席梦思回来，听说那东西软软的睡着舒服。” “不要，才不要呢，软的腰疼，翻个身都费劲，在上面什么都使不上劲儿。整那个还不如多铺一层褥子呢。” 咦？姑娘，看来你挺有经验哪。 “其实矿上的稻草垫子可以弄两个回来铺上，那个睡觉舒服，就是一潮了愿意生虫子。” “不要，生虫子不说，弄的到处都是的总不干净。”稻草垫子张彥明到是知道。 铺好床，张彥明出来在屋里转了一圈，确认前后门都插好了，灯也都关了，这才回到里屋，关好厨房和卧室的门。 李舞兰已经吹好了头发上了炕，坐在被子上脱衣服“红茶在厨房案子上，拿进来。” 张彥明又出来把两瓶红茶拿进来，李舞兰接过去摆到床里侧墙角。床炕有那么宽，睡四个人没什么问题，地方有的是。 “我们在厂子，冬天就在床底下点灯泡取暖，你琢磨琢磨想点办法看能行不，到时候冬天床是暖的睡的也舒服。” 李舞兰解除了全部武装，自然的钻进被窝，摸了摸头发，确认已经干了，正了正枕头躺下来。 “点灯泡取暖？” “嗯，五百瓦的，在床底下点四个，整个床都热了。” 张彥明脱了衣服，保留了一个四角裤上床，李舞兰掀起被角把他放了进去。 头刚落到枕头上，一具温热的身子就贴了上来，自然的搂住他。 “两千瓦呀，那确实可以取暖了，那得我少电费呀？”张彥明拉灭电灯，屋里暗下来，窗外摇曳的树影映在窗子上，有点张牙舞爪的。 “应该弄个窗帘。”李舞兰嘟囔了一句，整个身子压过来，侧头吻住张彥明。 张彥明有点儿紧张。 要知道这种隐私的事情，每个人的小习惯和动作反应力度都不一样，万一错了会非常明显。 手被拿起来放到一团柔软上，很软，一只手完全掌握不下来。 “我好不？” “好。” “上来，你上来。” 李舞兰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身体也燥热起来，有些急迫。 张彥明用手探了一下，已经泛滥成灾了。翻身上马。 嗯，和想像的有些不一样，意外的狭仄，烫烫的，李舞兰发出一阵浓重的鼻音，伸手把张彥明搂住。 她的腿真长，还特别有劲儿，环绕后还能在张彥明背后打个结，淬不及防的张彥明差点被勒泄了气。 这就是一场小范围战争，力量和力量的正面搏弈，不能退却，只能硬刚。 屋里战况激烈，外面起了风，树枝摇摆的更有力了，发出沙沙的声音，几片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随着风在操场上滚动。 …… 被阳光刺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感觉是应该加个窗帘了，张彥明看了看整个缩在怀里的李舞兰，头发有点乱，披散在枕上脸上他的胳膊上。 睫毛很长，不过是直的，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红的诱人。 随着他的动作长长的睫毛动了几下打开，一双乌亮的大眼睛有些朦胧，随即清晰过来，笑颜在脸上绽开。 “几点了？” 张彥明反手拿过BB机看了一眼：“七点半不到，你再睡会儿吧。” “嗯。”李舞兰从鼻子里应了一声，手在张彥明胸前摸索着：“今天回来不？” “不知道，得看情况吧，尽量回来。” “帮我带个眉笔，要深咖啡色。” “行，还有别的不？” 回应的是火热的嘴唇和灼热起来的气息。 再次陷入狭仄巷道的拉锯战中，战场上没有嘶喊，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伴着武器击发。 晨练过后，李舞兰继续赖着床，张彥明起来洗涮，淘了点大米用电饭锅煮粥，抓了把花生米扔到锅里。 外面，摩的已经在门口排队了，这会儿正是上下班时间，坐车的人不少，公交车站上人来人往热闹的不得了，连带着牟哥家的小超市生意都十分不错。 边上一溜小吃部酒馆都已经开业了，忙着卖一拔早餐。 做中餐有句老话，叫挣钱不起早。 做早餐是相当繁琐的，能在中午晚上正餐时间挣到钱的饭店一般都不会经营早餐，太累。 不过早餐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一分付出一分回报。 空气里飘浮着炸油条的味道，不少居民拿着小锅小盆出来买几根油条，打一盆豆浆或者豆腐脑。 去了趟厕所，顺便在操场上跑了几圈，张彥明这才慢慢走回来。 不时的有人打声招呼，他就回应一声，随着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李舞兰已经起来了，正在洗脸。 “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你拍根黄瓜拌拌，家里有咸鸡蛋没？” “没有。等回来我腌点吧，鸡蛋鸭蛋都腌些。” “鹅蛋能腌不？这么大？”李舞兰用手比了一下：“炒着吃没鸡蛋香。” “能。还好吃呢，黄大。”张彥明点了点头去洗黄瓜。 第20章 进市 黄瓜洗净，用刀拍裂切成小段，放蒜末，盐，味精，醋，点一点香油，再加一些香菜碎拌匀。 大米花生粥也好了，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饭收拾好，张彥明换了身衣服穿上皮鞋，随手把钥匙扔给李舞兰。 “不要，你不在家我去我妈那，看能不能看看孩子。” 张彥明抬头看了李舞兰一眼，点点头。心里有点意外，原来有孩子了，不像啊，剖腹产？肯定不是，小肚子光滑着呢，甚至还有肌肉。 “我给你打传呼。正好问问我二哥票的事。”李舞兰补了一句：“他不敢去我妈家烦我。” “行。”张彥明拿起钥匙：“我放牟嫂那，你要是下来了就去拿。你也配个BB机吧？找人方便。” “你给我买呀？”李舞兰翻了张彥明一眼。 一台数字机都得七八百，她一个月工资才两百多三百不到。 “你要粉色的灰色的还是黑色的？”张彥明看着她问。 “真买呀？不要，用不着，平时也没人找我。” “买一个吧，方便。那就买个黑的吧，粉的太炸眼了。” 把李舞兰送到公交站，把钥匙放到牟嫂那，张彥明进屋整理了一下皮包，周欣冰就过来了。 今天她穿了件小翻领的西装式小衫，白衬衫黑色西裤，拎着个奶白色的皮包，从上到下就是叫一个利落。 “李舞兰走啦？” “嗯，刚走。你吃早饭了没？” “吃了，刘大陆买的豆腐脑。那咱走吧，也要到点了。” 两个人出来锁好门走向火车站。 “终于不用上课了，一天让这些孩子闹的脑壳疼。正好趁这个机会我想把班主任交了，你觉得呢？” “工作首先得喜欢，你要是实在不想干就交了呗，硬干也干不好还不如不干。” “嗯，那我就趁这个机会交了，正好还有人想干。其实我挺佩服李束欣她们的，我就弄不来。” “行，让自己活的轻松点，不喜欢就没要逼自己。” “主要是我对教语文数学的真的喜欢不起来，我还是喜欢教音乐，教孩子唱歌。对了，街里那个舞厅想让我去伴奏，一晚上给二十，我去不？” 张彥明扭头看了周欣冰一眼：“喜欢去就去，不喜欢就不去，问我有什么用。” 周欣冰伸手在张彥明胳膊上掐了一把，也没用力。 “那，你要不反对我就真去了呀？我挺喜欢那氛围的，嘿嘿。”她的眼睛眯起来：“还能挣钱。” “舞厅，会不会有点乱？” “我又不理他们，他们也不敢惹我，我怕什么。你不生气就行。” 张彥明抬手抓了抓头皮，妹子呀，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呀，咱俩这，你这事不应该去和刘大陆商量吗？ “咱们这边舞厅还行，没山上的乱。我大姐二姐也经常去呢。” “怎么找到你了呢？你，挺有名？” “不是，现在在那唱歌的是我一个朋友，弹琴的走了他就推荐我了。就是好朋友，没有别的。” “男的？” 周欣冰点了点头，感觉有点小心的看了张彥明一点：“真就是朋友，就是处的挺好的。” 张彥明没注意，拉着周欣冰躲过一个水坑：“想去就去呗，省着天天在家弊着。那你下班怎么办？天天半夜。” “要不你接我呗？”周欣冰看了张彥明一眼。 “我也不能保证天天都有时间哪，过几天我就去申城了，要在那边呆一阵呢。” “你不在家我就喊刘大陆，他要值班的话我就叫我朋友送，行，吧？” 那就基本上是朋友送了，听她们来回说的，刘大陆好像挺忙，一个星期回来三天，顶多四天，还经常半夜才回。 张彥明看了周欣冰一眼，直觉上这个朋友不太简单，不过，管他呢，自己这些事儿还没搅明白呢：“行吧，我要在家就接你，反正你安排好，钱是小事。” “嗯。”周欣冰有点开心，伸手拉住张彥明衣袖。 过来的时候时间就差不多了，买票，给周欣冰买了瓶饮料，两个人在进站口等了一会儿就开始检票上车。 周欣冰拉着张彥明顺着站台往车上跑：“快跑，慢了没座了。往前跑，后面都是通勤的。” 张彥明接过周欣冰的兜子加速：“你慢点我去占。” 加速冲过人群上了车，抢在几个人之前占到了座位，慢了一步的几个人有两个反应快的抢了边上，有两个没抢到的站在那瞪着张彥明。 张彥明也不在意，把兜子放在座位上打开车窗探出头，在人群里找到周欣冰：“小冰，这里，这节。” 等了一会儿，周欣冰拿着饮料找过来，笑眯眯的坐到里面。 空荡荡的车厢好像一瞬间就挤的满满当当的了，人声嘈杂起来，连过道都站满了人。 火车慢慢启动，‘污’，裤衩，裤衩擦，裤衩擦，裤裤擦擦…… “咱们要在市里呆吗？” 张彥明探身关上车窗挡住涌进来的风，问了一句。 “去看了再说，我也不太清楚，怕是得一两天吧。没事儿，你前面听一听讲一讲，车票下来了你就走。” 周欣冰靠在张彥明身上说着：“去申城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不？”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你买的就行。” “到那看吧，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学校的号码已经知道了。 “我还哪都没去过呢。我也想去。” “以后有机会，这次有点仓促了，下次提前准备，趁你们放假去或者提早请个假。” 作为班主任她要请假很麻烦，不仅仅是找人代课，还得有人管理班级，不提早根本没戏，一两天还没有问题，时间长了学校也不好安排。 “你说的，我记住了。” “行，我说话肯定算。” “嘿嘿。”周欣冰笑着靠在张彥明身上，很开心的样子，眼睛眯成两道弯月。 这趟火车是厂子的通勤专列，停靠站很多，走走停停的，晃了四十多分钟才算到达市里。 周欣冰拉着张彥明的手下了车：“饿了，车走的真慢。” “那先吃饭。”张彥明说着话打量着车站，两个人随着人群来到站前广场上：“想吃什么？” “肉。” 第21章 真好 站前广场不小，接近三十亩地的一块长方形，左右对衬的设计。 宾馆饭店小吃部旅游公司的牌子广告挂的到处都是。 广场再过马路是一个比广场还大不少的环岛公园，栽种着花草树木，可惜这会儿已经九月中旬了，看过去一片枯败。 周欣冰拉着张彥明的手往北边走：“我要吃炸鸡腿，那边有家弄的最好。” 这是条支路，和站前广场直接连着。 一进来就一些小吃部，再往里面走全是音像店，磁带光碟录像带这些，咣咣咣的放着歌曲舞曲。 左边一栋新建的楼是杂百批发市场，右边是自由商场，看牌子服装鞋帽电器音像什么都有。 小冰说的炸鸡腿就在自由商场下面的过道里，一条过道把支路和主路相连，炸鸡店就在正中间，一过来就能闻到浓郁的香味儿飘散出来。 人很多，向东向西自然分成两股。 小冰拉着张彥明挤了过去，来到小店的售货窗口。这家只卖炸鸡腿，六块钱一个，看样子生意相当火爆。 小冰交了钱，等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才拿到东西，两个人一人一个边吃边往大马路上走。 刚炸出来的鸡腿有点烫，周欣冰撅着嘴唇轻轻吹，然后小心的慢慢咬一小口，那样子到是比鸡腿还诱人。 张彥明发现周欣冰是一个比较容易找到快乐的人，一点小事一句话她就能露出满足开心的笑脸来。 “找个饭店吃点东西吧，你不是饿了吗？” “先去住下，然后去文联办事，等中午再吃，这会儿吃了这个就行了，要不中午又吃不下。” 她总是很有主见，快速的对事情做出安排，在这个时候她基本不会考虑别的什么，包括别的人。 穿过马路，顺着环岛公园的外边缘绕了小半圈，来到钢都宾馆。 “那边车站边上不就能住吗？”张彥明有点没弄明白。 周欣冰拽着他进了宾馆，到前台出示了介绍信办理了入住：“别的地方学校不给报销。我这算出差，报销没了补助就没了。这边条件要好些。” 张彥明看向周欣冰：“你还在意这些？” 周欣冰的眼睛又眯起来：“为什么不在意？我应得的，再说住着舒服。”到是有点孩子占了什么宝贝一样，很开心。 到二楼房间，放下东西洗了把脸。 房间不算大。 这是一座老宾馆了，论起来它的年纪应该比这个国家大。屋顶很高，窗子也是竖长的，有点欧式的感觉。 在若干前年，这里还是只有领导干部才有资格入住。 房间里许多东西都静静的透射出深深的年代感，虽然旧，却很整洁。 不算宽大的两张床，铺着席梦思，窗边还有两张圈椅，厚重的包浆反射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起。帮我倒点水，渴了。” 张彥明起来去倒了半杯水，用两个杯子来回折温了递过来。 喝了水歇了一小会儿，周欣冰起来穿戴好，重新去洗了脸，抹了一点日霜：“我这个要用完了，下午陪我去趟英勇市场，那边有旁氏的专卖店，别的地方我怕买到假的。” 两个人收拾着拿着皮包锁门下楼，打车来到市文联。 文联在儿童公园后边，一栋四屋小楼。 “张叔。”进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周欣冰喊了一声。 办公桌后面的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抬头看过来，露出笑脸：“小冰啊，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张叔，这是张彥明，那两首歌就是他写的。” 张彥明点头叫了声叔。没弄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别的话也不好说。 “嗯，不错。小伙子挺精神的。宣传部那边我打招呼了，时间有点紧，你去这里找老刘，赶紧录出来给宣传部送过去吧。” 张叔递了张纸条过来，周欣冰接过看了看：“行，那我俩就直接过去，等事弄完了再来谢你。” “谢什么谢，别的忙我也帮不上，去忙吧。” 两个人又出来打车往纸条上的地址走，整的有点匆匆忙忙的感觉。 给的地址是钢都广播电视台。 这里有专业的录播设备以及其他各方面的器械资源，完全够这次录音使用了。 这次只是录制两个标准小样，不涉及到编曲配乐，只需要一台钢琴就可以，一轨旋率一轨人声就完活。关键是时间来不及了。 找到张叔说的那个老刘，是广播电视台一位副台长，笑眯眯的一个老头。 有人好办事，又不需要录像，很快就安排妥当了。 周欣冰进入工作状态，端正的坐在钢琴前面开始弹奏寻找感觉。 演奏不是拿来首谱子照着弹就行了的事儿，要找到那种人和曲子共鸣的感觉，这样才能投入进去，弹唱出来的音乐歌曲才能打动人心。 一遍一遍的弹唱，一小节一小节的反复推敲，张彥明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会儿的周欣冰全身都发散着一股气息，很吸引人。 中午就在边上随意吃了一口，下午继续，也没提去英勇市场的事儿。 不管是什么职业，学习的过程都是枯燥无味的，都需要强大的毅力和执着的信念去支撑自己坚持。 音乐也是一样。 一遍一遍的弹奏，再好听的乐曲也会变成燥音，一点一点消磨人的意志。 所以说，不管是哪一行，做到极至的人都可以说是伟大的。 第22章 拦腰砍（求收藏推荐支持） 傍晚，两个人回到宾馆，张彥明坐在床边给周欣冰按摩手指，两个人看着电视说着话。 “以后我得总练练，挺长时间没说弹琴手难受了。” “弹的时间长了点。” “以前练琴比这时间长，密度还大些呢，就是现在懒了。”周欣冰笑着抬手摸了摸张彥明的脸：“你真好。” “饿了没？这边上有什么好吃的？”张彥明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转移话题。 “这段时间我得好好练练，恢复一下，要不等去了歌舞厅一弹一个晚上怕更不行了。去吃肉吧，那边有家坛肉好吃。我可爱吃了，每次来都要去。” “行，走吧。”张彥明把靠在身上的周欣冰扶稳站起来。 “你急什么呀，不想和我呆着啊？”周欣冰半跪在床上伸手环住张彥明的脖子，有点撒娇。 “吃饱了回来抱呗，一会关门了。”张彥明搂着她软软的身子在脑门上亲了一下。 她仰起脸，张彥明又在唇上叨了一口，她借着他的力站起来穿上鞋子：“我用不用换身衣服？” 张彥明看了看：“不用，挺好的。把头发扎扎。”马尾这会儿揉搓的有点乱了。 两个人出了门下楼。 她说的那个坛肉馆离的也没有多远，在联营商场背后，走过去三四百米的样子。是家国营店。 这里被人们叫做三角地，是一块呈三角形的地块，是钢都这会儿挺繁荣的地方。 这会儿繁华地带都是在火车站附近，最乱的地方也在这里，各个地方都差不多。 张彥明到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虽然九十年代比较乱，治安没有后来那么好，但是并不包括东北。 东北号称都是黑色会，说的这样那样的，事实上在整个九十年代，东北的治安是全国最好的地方，一个单身女人走个夜路完全没问题。没有人怕什么。 东北人的名声在于好动手爱打架，像这个时期在南方发达地方的坑蒙拐强抢掠迫这边都没有。骗肯定有，还有赌，黑对黑的暴力也有，但不会涉及到普通老百姓。 再说老百姓，大家都是从小打起来的，不行就干呗，所以反倒一般没什么事儿。 社会上混子痞子不少，漫大街厮混，歌厅舞厅台球社，欺负一下学生这种到处都是，也不过就是打个群架。 这边有夜市，一溜的灯光这会儿就已经点亮了。 服装鞋帽小吃烧烤都在忙着摆摊子。 周欣冰说的这家饭店叫汴京灌汤包，大牌子边上有块黑色的小牌子，木头刻的：罈肉馆。 一个大平房。这一片儿都是大平房，几家饭店，剩下的都是服装鞋帽店，这会儿都开着，看样是想和夜市抢抢生意的意思。 两个人拉着手进到店里，进来就闻得到一股肉香。 客人不多，店员可不少，一群三四十岁的大姐坐在一边拉话看电视。 “吃什么？炒菜没有了，只有包子和坛肉。小王，坛肉还有吧？” “有。几个人？两个人有，够了。” 周欣冰开始安排：“两碗坛肉，配一碗米饭就行，来两屉包子。” “来交钱。”大姐走到门口的桌办公桌边上掏钥匙开抽屉：“二十六块五。” 张彥明掏钱付账。 人少菜快，坐下一碗开水没喝完包子坛肉就都端上来了，冒着热腾腾的热汽。 “吃快点，要下班了。” 这话要是放在多少年以后就得打起来，但这会儿就正常，没有人挑这个理。 “这丫头瞅着俊。”大姐往电视那边走，夸了周欣冰一句。 这话爱听，周欣冰眼睛都要眯到一起去了，甜甜的看着张彥明，张彥明点点头：“她说的对。” 兑了蒜酱，点上香油，两个人开始吃饭。 你喂我一口肉，我给你夹个包子，简单的一顿饭还吃出甜味来了。 “好吃。你能做不？” 吃完饭出来，周欣冰两只手抓着张彥明的胳膊贴在身上问。 “能。买个坛子就行了，”张彥明打量着夜市：“逛逛不？” “要。”周欣冰撒开张彥明的胳膊改成牵手，拽着他往夜市摊子走过去。 这会儿夜市生意特别好，因为东西一般比商场里要便宜。 品牌意识在这个时候刚刚抬头，还没有深入人心，只要好看，价格合适，质量过关的东西就好卖，而且利润普遍高于后来。 “这件好看，你试试。”周欣冰指着一件半截风衣样式的男式休闲装。 “我穿哪？怕不行，我个头不太够。”张彥明嘴里说着，还是和老板把衣服要了过来套在身上。 周欣冰歪着头上下左右前后的打量了一圈：“是差了点。叫你长这么矮。”抬脚在张彥明小腿上踢了一下。 老板抹着胡子笑：“兄弟，长个怕是来不及了，赶紧抓挠钱吧，这个赶趟，钱包鼓了看她还敢踢你不？” 张彥明瞅了瞅老板：“你也好意思，你还没我高吧？” 老板在衣服兜上拍了一下：“个头不够钱包凑，咱不差事。” 周欣冰指着架子上的衣服：“那件，拿那件。光知道白话，卖货不？你这样的就得让媳妇儿挠。” “她可舍不得。”老板是个爱说话的，嘴有点欠，回身把周欣冰指的衣服拿过来。 是件皮夹克，大V领，三颗扣子，整个领边上扎着一圈皮子编的小辫，铜钮扣。 “八百八。”老板比量了一个八。 张彥明穿上看了一下，还行。 “四百。”周欣冰还了个价。 老板眼睛一瞪：“妹子，真拦腰砍哪？狠了点吧？” 周欣冰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说他个矮来着。卖不？不卖三百五。” 老板愣了一下：“那个啥，我一接话，是不是就三百了？” 周欣冰一张嘴，老板摆着手打断：“别别别别，我怕你了。四百五拿去，我当给你带一件了。” 张彥明要掏钱，周欣冰拽了他一下，从兜里拿出钱包，数了四张往老板面前一扔：“走，再看看鞋。”拉着张彥明往前走了。 老板看了看俩人，看了看面前的四百块钱：“这，那个，我靠，强买呀？”手上把钱收了起来。 九十年代流行一句话：别说拦腰砍，你抹脚面下刀我还挣个脚背呢。这个时候服装利润大到后来人无法想像。 第24章 蛋炒饭 “你越当心别人看的越明白。” “就当没这回事儿，随意点。那些跑南边的老油子都是套个黑方便袋往行李架或者座底下一扔一塞，根本都不管，这样最安全。” “那我就上车往哪一扔看都不看呗？”张彥明笑着问。 “那你不成真傻了吗？”牟哥抬手在张彥明头上拍了一巴掌。 张彥明把钱收进兜里：“没事，我们买的卧铺，到时候当枕头就行了。” 牟哥点点头：“那是，安全多了，硬座那边什么人都有，防不胜防，我坐着都害怕。” 给牟哥写了张借条，张彥明提着钱往出走：“我钥匙呢？” “在李舞兰那，她前天就拿走了，我看这两天把你屋里能洗的全拆了洗呢，确实不错个女人。长的还好看，个头也够用，你还想啥呢？” 张彥明抓抓头，这事儿，我也没招儿啊，情况还没整明白呢。 牟哥摆摆手：“行了，我也不劝你，赶紧回吧。” 前门是插着的，张彥明又转回来到后门，也是从里面插上的。 看看院子里，绑了两根铁丝，上面晾晒着不少东西。 走到院子门口，张彥明喊了几声：“李舞兰，李舞兰。” 隔了几分钟看见里面有人趴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回到后门这边，门随即就开了，李舞兰穿着个小三角小背心，披着件张彥明的外套站在门里。 张彥明赶紧进屋，李舞兰把门重新插好：“寻思你得下午晚点才能回呢，睡了个懒觉。啊~呜啊。还没醒，让你喊的吓一跳。” 李舞兰低下头顶到张彥明身上闭上眼睛。 “赶紧进去，别着凉了你。” “现在天还没冷呢，着什么凉。身上全是她的味儿。” 李舞兰扭身进屋，张彥明拎着包跟在后面，两条大长腿在眼前晃啊晃的，她的髋很宽，显得腰条就特别细，走路有点来回摆动。有点好看。 进屋里李舞兰钻进被窝：“你弄点饭吧，有点饿了。” 张彥明把兜子放在床边，脱了外套挽起袖口出来到厨房。 锅里有半锅饭，剩菜就只有一点。 “我炒个蛋炒饭行吧？再烧个汤。” “行。” 切葱碎，切点黄瓜丁，洋葱丁。 用饭铲把锅里的剩米饭刨松铲碎，拿了三个鸡蛋打散。 很多小说里都把蛋炒饭写的好神奇的样子，编出许多标准和格调来，都是扯蛋的。写美食文的作者一大半可能连鸡蛋都煎不好，全凭想像。 蛋炒饭主要还是看饭，就是米。 南北东西，各地区米的差异太大了，所以做法怎么可能相同，又怎么比较？ 总的来说，南方米散，北方米粘，专说炒制的话，南方米更合适，但是北方米好吃，南方米炒出来发渣，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它不，好，吃。 比如传说中的金包银，这种炒制起来很麻烦，米要做熟了冷冻，然后浸泡在蛋液里泡透，然后再炒。 像小说里那样边抖动边倾进蛋液，靠手腕和技巧让每粒米饭上均匀的包裹上蛋液，介个，看看就好，看看就好。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外星人来了也不可能。 锅里打底油，油温上来倒入打散好的蛋液，这里有两个选择，一，放多油，趁蛋液没固化倒入米饭颠炒，让蛋液尽可能的包裹住米粒，然后加配料。 缺点就是油大，吃着腻。 第二种就是张彥明这种，少油，等蛋熟了搅散再放刨松的米饭，颠炒受热后放入配料，翻炒加盐。 所有炒蛋的东西都不要放味精。 东北人吃东西离不开酱油，出锅前点点老抽，让整个炒饭看上去泛上红色，撒入葱碎出勺。完美。 锅里放水烧开，散入葱碎，放紫菜进去，调味，紫菜飘散开倒入蛋液，成细丝状慢慢倒入，散出一锅蛋花。 烧一个开，搅入适量水淀粉让汤汁稠起来。 “好了，你是起来吃还是就在床上吃？” “嗯。”李舞兰闷声应了一声，没什么动作。 张彥明盛了一小碗汤端进去：“来，先喝点汤。” “什么汤？” “紫菜蛋花。” 李舞兰艰难的爬起来，就着张彥明的手喝了几口这才精神过来，坐正了身子接过碗：“我就在这吃。” 张彥明笑了一下：“行，别弄一床就行。”出去给盛了碗炒饭过来。 李舞兰吃了饭喝完汤人也就完全精神了，拿过张彥明的外套披在身上：“咱们什么时候走？” 张彥明说：“明天晚上得到鲁尔，下午走来得及，你还有事？” 李舞兰摇摇头，下地，就这么露着大长腿出来洗漱了一下，去后门那间屋撒了泡尿。她买了个小桶回来放在那。 “晚上起夜我自己不敢出去。”她脸有些微红，解释了一下。 “也行，也挺方便的，冬天敢出去也遭罪。就是得勤点刷洗呀，要不然那味儿。” “我天天都刷的，用洗衣粉刷的。” 回到屋里，李舞兰又钻进被窝：“不想起，起了也没事儿。要是有个电视还能看会儿。” “行，等回来就买，电视洗衣机冰箱DVD电扇，买齐。要不要买个摩托车骑？你。” “我？不要，我不会骑。骑自行车都晃呢。你买个带我吧。” “我是挂着你来回方便，我还能天天跟你后头？那你就打车吧，省着挤。” “那也就是几天，冬天大雪一下怎么骑？” 张彥明点点头，也是，一年到头也就是顶多一半的时间能骑车，这还是男的，女的五个月顶天，摩托车确实不太好用。要不，买辆车？ 九六这会儿，国内买车的选择性不高。 桑塔纳，捷达，神龙富康（雪铁龙），夏利，标致505，奥拓，这些算是国产，还有京城吉普和什么小红旗，那也就政府能买。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时期的车基本上都是靠政府买单挣钱。 进口车，基本上是太阳国的天下，也有阿米利卡和喂马货，但价格相当高端。 “想什么呢？” “没，怎么了？” “上来，你在地下站着干什么？累着啦？” 张彥明还能说什么，上就上吧。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得证明。 第25章 二十年(收藏呢？推荐呢？) 张彥明打算回身份证地址去看看的想法一拖再拖，一直到他和李舞兰登上去鲁尔的火车也没能成行。 厂子在哪也还不知道。 只好等回来再说了，这边时间上拖不得，记忆里的东西虽然不敢肯定还那么管用，但是总得去试试。 实话实说，一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在心里把这个世界当做又一个梦境，所以也就没那么认真。谁知道哪一天达到了未知中的条件就醒了呢？ 也没有错。 蝎子沟有直达鲁尔的火车，出行到是方便，不过要想进关往南走就不行了，全部得在鲁尔出发。 这几天，张彥明从牟哥那拿了本交通图册研究了一下，华国的地理和记忆里相差不多，除了一些边境位置略有不同外几乎是一样的。 具体发展这些他还没有时间去翻，不过张彥明已经想好了，回来以后要补补这方面的东西，增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火车库擦库擦在铁道上前行，不时的发出一声大吼。 张彥明坐在外侧，李舞兰抱着帆布包挨着窗子，靠在张彥明身上打盹。 96年，长途火车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蒸气机车了，那种喷着白烟嘶吼着前进的钢铁巨兽已经完全退出舞台，只在一些短途运输上还保留着一些。 内燃机车的大量投入使铁路运输有了一次飞越，速度上来了，牵引力在提高，也更干净。 摩电机车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已经运行了许多年，可是牵引力的问题，也大多只是用做短途运输。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在若干年以后，电力驱动机车会成为铁路运输的主流，甚至达到两百三百公里的时速度。 睡了一会儿，可能是不舒服，李舞兰换了几次姿势。 张彥明伸手把帆布包接过来，自己往外让了让，让李舞兰能在座椅上蜷起来。真没想到她这么大个个子能蜷成一团，枕着张彥明怀里的帆布包睡着了。 火车过了钢都市里开始加速，这边的停靠站要比那半边少一些。 其实总共路程也就是九十公里左右，在这个时代火车要跑三个多小时。本来汽车要快一些，有高速路，不过不太方便，要到钢都市内换乘。 咣当咣当咣当，车厢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闭着眼睛休息，也有打扑克的，不过不像通勤车上的工人那样吵。主要是年轻人少。 年轻人来鲁尔一般都去做大巴了，快。 九十年代末是时代大变迁的最后几年，也是东北整体崩塌的最后几年，人口流动性还很低。 东北的整体经济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崩盘，从全国最富裕的地方走向落后。 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国家的政策导向开始向延海集中，那个时候东北三省的财政税收差不多是南方诸省的集合。然后各种资源资金向南方调拨，也就是开始输血。 还是停滞发展的输血。 80年鲁尔一个省的产值就是岭南的几倍，更是早于申城几年开办证券交易中心，后来因为要给申城让路被国家叫停。为什么要让路？ 80到84年，岭南上缴国家赋税每年十个亿，其余自留，从85年开始更是下降到每年7.78亿。88年执行递增包干，基数是14.13亿，每年增9%，到92年也只有23亿。 而鲁尔一个省，从80年到93年共上缴财政1650.2亿，这还不包括各种资源的平调，钢铁6300万吨，铝约40万吨，锌130万吨，烧碱60万吨、纯碱580万吨…… 除了重要原材料大量平价调出外，重大技术装备，冶金和矿山设备、起重设备、金属切削机床、变压器、高压开关等也大量平价调出省外支援全国。 不多算，一年三十个亿，这又是接近五百亿。还不包括整体迁移的工厂。 04年在羊城，一家五百平米的饭店月缴税两百元，同期鲁尔一个几平方的路边烟摊是一千两百多。 整个八九十年代，到处都在发展，都在享受国家的政策和补给补贴，而东北在倒退，倒退着输血。 为什么在九十年代末东北大量的工业破产倒闭？没有休养，没有发展，因为它没有机会。技术升不了级，设备改造缺乏资金！缺资金！ 大量企业都还在用三四十年代的设备坚持。坚持完成国家的税收指令。 93年分税制，岭南向国家提出一系列的问题，反正就是，不能交，“什么大事也不能干了。” 而就在这样的条件下，90年岭南羊城生产总值为319.6亿，而鲁尔鲁尔市是392.1亿。 当时鲁尔市的市长拍着桌子对国院说：哪怕给我留一半，我也能超过他两倍三倍的发展。然而没有用，这个市长成为鲁尔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市长。 辽老大为什么变成辽老末？ 二十年的倒退，停滞，别的地区在全力发展，一反一正就是少了四十年，还要出钱出物出人供应其他地区的发展需求，还要面对大量的人才流失。 而黑省愣是从一个仅次于鲁尔的工业大省被压制成为了农牧业省份。 九十年代，是国家发展的飞跃时代，里程碑，而却是东北被锁喉抽血的年代。 …… 鲁尔这个时候正处在交叉线上，还处于最后的繁华。 宽阔的马路，发达的交通，兴盛的商业，还领先着的工业，医药业，文艺体育。 大街上人来车往，站在广场上，往哪一面看都是满眼拥挤的人头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咱们去哪？” 李舞兰有点懵，她没怎么出过门，怀着一种小地方人冷丁来到大都市的胆怯和不安，紧紧的拉着张彥明的手。 张彥明面对着这座古老的城，有一种即熟悉又陌生和感觉，记忆里有些东西在慢慢重合。 “去车站呗，先住下来，然后出来逛逛。”扭头看了看李舞兰：“给你买两身衣服。” “这不就是火车站吗？” 李舞兰扭头看向身后充满着异域风情的车站。 “不是这个，这边有好几个车站，往南进关的车不在这边，这边都是往北去的和省内的。”张彥明打量着四周，想打辆出租车。 车站里的出租车或者黑车他是不想坐的，凭白的花钱惹气。 第26章 嘎哈呀 来到广场外面，张彥明拉着李舞兰过了大马路，顺着马路往北走了几十米，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饿不？累你肯定是不累，睡了一道，都快变成猪了。” 李舞兰脸上见红，掐了张彥明一把：“还不是你折腾的。” 张彥明目瞪口呆：“大姐，有良心不？咱俩到底是谁折腾啊？” 李舞兰外表给人的感觉就是文静，带着股仙气，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女人关上门完全就是一只发了情的小老虎一样，说话毫无顾忌，什么姿势都有兴趣还勇于尝试。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情绪来的还快，总也喂不饱。 “我愿意，你烦我啦？” “不烦，就是，得讲理呀。” 一辆顶着标志的捷达开过来，张彥明摆手示意。 两个也要打车的人跑过来，张彥明快步上前抢先抓住车把手，看了对方一眼，拉开车门让李舞兰上车。 “哥们怎么的？” “你想怎么的？” “不，嘎哈呀？” “嘎哈玩艺嘎哈呀？” “不，我嘎哈了你要嘎哈？” “我嘎哈了嘎哈嘎哈的？” “哥们你该嘎哈嘎哈，别跟我嘎哈嘎哈的行不？” “我嘎哈还是你嘎哈？该嘎哈嘎哈去。别在这和我嘎哈嘎哈的。” 和这男的一起的女孩拽他：“嘎哈呀？” 男的指了指张彥明：“你没听他嘎哈呀，嘎哈嘎哈的。” 张彥明上车：“去北站师傅。” 李舞兰扭头透过后窗看了一眼：“嘎哈呀？” 张彥明揉了揉太阳穴：“不嘎哈。” 出租车汇入车流，火车站被甩在身后，远远的那对男女还在那比划着说什么。 “师傅你这是往哪走呢？” “北站呗。” “你这是准备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市政府啊？从西塔过十二线不就到了吗？” “一样，这边快。” “师傅你看我傻不？越挤的地方越快呗？要不咱去顺城转一圈儿？那边更快，没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张彥明一眼，没再吱声，手上把车往北拐了过去。 出租车绕路是个普遍现像，你不熟悉只能被宰，导航都没什么大用。 幸亏张彥明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的NPC模式。 他低头打开从牟哥那拿来的交通图册，翻到鲁尔市找西塔和十二线。好神奇哦。 感觉记忆里的一些东西在加速融合。 就像他这会儿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西塔大冷面，朝鲜小学边上的风味烩肘子，还有十二线的水果大市场。 李舞兰一只手按在张彥明腿上，扭头看着窗外，高楼，车流，看不到头的人群还有广告牌。 到了北站，两个人下车，司机看了一眼计价器：“二十八。” 张彥明掏了掏兜，捡出十五从前车窗扔到副架座上：“不用找了。” 司机点了点计价器：“哥们，看清楚。” 张彥明低头看了看他：“用不用我帮你把打铁线拆下来？要打架你下来。” 司机骂了一句打方向盘走了，李舞兰问：“什么是打铁线？” 张彥明从李舞兰手里接过帆布包背上，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在方向盘下面，按一下计价器就跳。” “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了。从那边过来不到五公里，怎么可能跳出二十八。” “大城市的人真坏。” “可别这么说，哪都有好人坏人，你这仇拉的太大了。” “我要自己出来得让人骗死。” “差不多。”张彥明点了点头，惹来一通粉拳。 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过马路。 这边是新建的，看着比老车站那边现代化不少，也要大一些，那边周围都是几十上百年的老建筑，这边都是新建的现代化大楼，各有一种味道。 这边各种拉客的也要多些，比那边更乱。 张彥明就给李舞兰讲一些各地火车站比较常见的骗局，仙人跳还有坑钱的手段，拉着她找住的地方。 “按你这么说吃住买东西都得离车站远点。” “对，尽量远点，哪都一样，火车站在哪都是最乱的地方，由其往南去，那边不止骗，还抢，甚至单身女的会被直接掠走卖了。” “那没人管哪？警察呢？” 张彥明笑了笑没吱声，抬头看着问：“住这家吧？格林豪森。” 李舞兰仰头看了看：“用不着吧？看着就贵。” 张彥明拉着她往里走：“干净，也安全，要不就得走远点，这边上的小旅馆什么的太乱还不干净。” 李舞兰说：“铁路开的那个能便宜不？” 张彥明摇摇头：“便宜不了多少，条件就差太多了，而且一样乱。” 他在梦里差不多走遍了全国，各个地方各种旅馆宾馆酒店住了个遍，对这里的东西太了解了。 拿身份证开了房间，三百二，确实不便宜。 上楼进房间，屋里的陈设配置就明显和那些旅馆拉开了距离，一分钱一分货吧。 不过相对来说，这种酒店在这个年代，确实大部分人也舍不得住。 小旅馆住一晚才二十三十，十倍差呢。 “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一晚上。”李舞兰瘪了瘪嘴，四处打量着房间，去床上坐了一下。 张彥明放下东西点了根烟：“要不要冲个澡？这能洗澡。”拿遥控器打开电视。 “那是什么？”李舞兰指着房顶的风口问。 “空调，你要是感觉冷了就打开，一会儿就暖和了。” “怎么开？”李舞兰来了兴趣，东北这边空调不普及，气候关系用到空调的时候不多，基本上没有人家装，一般都没见过。 张彥明教她使用空调开关。 “家里能装不？” “能，家里装的和这个不一样，是壁挂式的。” 空调风呼呼吹起来，李舞兰试了试，灵机一动：“我洗个澡。裤衩洗了有这个一会儿就能干。” 张彥明笑了笑点头。没办法，身体好的女人分泌多。 接下来两个人要坐好几天的火车呢，虽然是卧铺，但衣物换不了。 火车第一次大面积提速是在97年，也就是干线车提到了平均时速九十公里，第二次在98年，把全国铁路平均时速拉到了五十五公里以上。 96年这会儿干线速度在六十公里上下，一般普通车段三十二公里。 从鲁尔到申城要近四天车程。 第27章 长途车四大闹 洗澡换内衣并没有引发什么其他小故事，顺利进行。 东北人其实长年的习惯导致的，自己不太会洗澡，也就是冲冲，洗洗头和关键部位，打打淋浴露就完了，搓澡那都是搓澡工的事情。 由其是体格好的，像张彥明这种六块腹肌一身腱子肉走路胳膊都放不下来的，想自己搓澡就是天方夜谭。 后背都抓不到。 吹干头发，两个人出来去找东西吃，也给李舞兰买衣服和，化妆品。 这丫头不会化妆，也没有这个习惯，平时顶多就是抹点口红，描一下眉毛。九十年代的女人基本上也就是这个套路了。 浓重的卧蚕眉，通红通红的嘴唇，再涂个指甲油，就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写照。都是从港台电视剧里学的。 而且本身这个时代的化妆品也没有后来那么复杂，一个口红就几十个色号，记都记不住。 李舞兰一说逛街就来劲儿，不过她想去热闹市场，那边便宜。可惜这个时间热闹市场已经关门了，张彥明带着她来了中街。 逛街，吃饭，买衣服，等回到酒店天色都黑下来了。 这边的夜色是小镇不能相比的，各种灯光，车辆和人群，让人不由得想起火树银花不夜天这样的诗句。 巨大的探照灯架把广场这里照的恍如白昼，穿流不息的人群车辆和白天并没有过于显著的差别。 李舞兰的性子和长相差异有点大，她是个特别爱热闹的人，也好动，趴在宾馆窗子上看着下面的人群车景就十分意动，总有下去凑个热闹的冲动。 繁华背后都有说不尽的黑暗故事，张彥明深深知道这一点，就没依着她的性子。 两个人外地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李舞兰的个头长相又有着太大的招事潜力。 于是张彥明看电视，李舞兰就在窗台上趴着往下看。 新闻，广告，甚至包括电视剧，张彥明看的很认真，拿来和脑袋里的记忆相对照着。 总体来说，这个世界和他的梦中世界相似度极其的高，但差异也不小，好像在哪里就丢了些什么，哪里又多了些什么，信息量不足，他做不出清晰的判断。 一直到李舞兰有些倦了，关了窗子要睡觉，张彥明这才不得不离开电视。没法看了。 在某一方面，女人一开始其实都是有些被动的，然后慢慢成长成熟，这个过程中开发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比如周欣冰，她是享受，享受整个过程，但更在意的是两个人的相处。她总会不经意的在什么时候来撩你一下然后笑着跑开。 这个在她的生活里只是一种调剂，重要但不是全部。 而李舞兰就是另一个样子。 她的前夫哪怕是中午回家吃个饭的时间也会趴上来，除了每个月的那几天她的生活里几乎充满着各种姿势各种环境各种小电影。 好像很自然的，她随时都会情绪满满的，与相处相比她更追求快感。 在她的生活里，两个人在一起好像哪天不弄弄就不太完整的样子。 “我这里，总有些硬块，他们说是病，严重了会很疼，要手术。” 她拽着张彥明的手去感觉：“是不是？平时也会有点胀痛。我同事给我找了个偏方，用花生油炒完整的豆芽，就加一点点盐，要天天坚持吃就会好。” “完整的豆芽？” “对，不能断，要完整的。炒断的也不行。” “这是乳腺增生吧？你去医院了吗？” “去看过。庙儿沟医院那个大夫不正经，趁机会占我便宜，那以后就没去过医院了。都是男大夫。” “每天适当的按摩也可以减轻的，等我找人问问有没有什么好药吧。我对这个了解不多。” “那你帮我按摩，我自己不得劲儿。” 然后张彥明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这里是她身体的副开关，按一按就出状况。这还了得？身体也吃不消啊。 电视就那么放着，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缠绕在一起睡了过去，如果不是定了闹钟怕是连车都误了。 匆匆忙忙的在车站国营早餐店里吃了点酥饼豆腐脑，喝碗小馄饨，两个人背着帆布包，拎着矿泉水饮料还有面包香肠方便面上了火车。 卧铺车厢比起硬座要安静的多，和后来相比，这个时期卧铺车厢的乘客平均素质都比较高，干部记者军人还有先富起来的那群人。 起码也是收入比较高的人。 普通人也有，不过比例太小。这个年月卧铺票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价格还贵，一般人也舍不得。 李舞兰的二哥不知道找的什么关系，买的两张票都是中铺，算是挺能行的了。 张彥明拉着李舞兰随着上车的人流慢慢找到自己的铺位，把帆布包扔到铺上，在下铺坐下来等着开车。 这会儿全是上车找铺送人的，挤不动。 拿了瓶饮料打开递给李舞兰，打量着车厢里拎着扛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 看了一会儿，没看到抱孩子的，张彥明暗自舒了口气。 坐长途火车没遇上抱奶孩子的简直是一种幸运。 长途火车上，奶孩子哭，熊孩子闹，雷打的呼噜烂臭的脚，遇到一样旅途就已经和愉快告别了，如果同时遇到两三样，半道不跳车已经是极限。 还好在这个年代，火车的车窗还是能打开的，味道大了可以放一放。 张彥的下铺是一个男的，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头发用发胶梳的整整齐齐油光锃亮，外套挂在衣帽钩上，白色衬衫黑西裤，衬衫掖在裤腰里，腰带上卡着一个摩托大汉显，金色的防丢链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晃动着。 在后来，这套打扮就是个卖保险的，或者是新手业务员，但在这个时候是时髦，是成功人士。虽然也有可能是装模作样。 96年这会儿南下北上的骗子就已经相当多了。 要知道在这会儿，传销还是合理合法的正当生意，在蛇口最大的传销基地一个小村子里生活着二十万传销人。 他们怀着激情喊着口号，随时准备着实现发财的梦想。 第28章 火车上（求票求支持） “你们是去哪？” 业务员露出一个自认帅气的笑脸问张彥明，自然的向后抖了一下脑袋。 在男人流行烫头的年代这个动作被认为是潇洒。像高跟鞋香水发明出来是给男人用一样，烫头在九十年代火起来主要客户群体是男性。 “去申城。” “我也去申城。现在忙啊，申城羊城，蛇口，一年得跑几圈，没办法，就为了挣点钱。男人嘛，唉。” 他好像很烦的样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是除了得瑟实在看不出别的感觉来。 看着他眼角偷偷瞄向李舞兰的样子张彥明就感到好笑。 这会儿他的样子就像一只发现雌性的野鸡，转着圈儿想展示自己尾巴上的几根羽毛。 李舞兰是个憨的，果然就被吸引了：“你去过那么些地方啊？真厉害。” “没办法。”业务员来劲了，抬手整个下发型：“为了挣钱嘛，只能辛苦点，现在这个年头，机会这么多，趁着年轻多跑跑多挣点钱，以后好养媳妇啊。都是没办法。” “蛇口什么样的？”李舞兰舔了下嘴唇。她一对什么感兴趣就会下意识的这么做，完全不知道这个样子有多诱人，更不知道会给对方带来什么样的幻想。 “那是咱们国家现在最发达的地方，哪都比不了，别看京城申城什么的这牛那牛，你们是没去过蛇口，这么说吧，那里，遍地都是机会，想不挣钱都难。 我原来就是个老师，当初同学劝我去我不不乐意，后来去了就后悔了，去晚了。 当老师，我一个月工资一百八，不少吧？蛇口一个扫大街的都得翻出来几翻，早早去的那些人现在哪个不是腰缠万贯了，万元户在那边就是穷人跟你们说。” 他的嗓门成功的引来了边上其他人的注意，在这个迷茫又热血的时代，被发财梦搅动着的人们总是对挣钱发财的事情特别来劲儿，哪怕只是听人家说一说。 “那你挣多少钱了？”李舞兰又问了一句。 张彥明想笑，感觉李舞兰特别适合捧哏，句句问在痒痒肉上，遇上她逗哏的简直会飞起来，超常发挥都是基本情况。 “我去的晚，也没多少。”业务员谦虚了一下，不过怎么看也没看出来有谦虚的意思。 “我现在刚提了主管，人家去的早的都是主任经理了，手下几百上千人，那才叫挣钱。我们公司，知道吧？几万人，已经发展到好几个省了。” “小伙子做什么的？”一个银丝白发的大爷搭话。 “我们公司主要是送健康，送发财的机会。”业务员铿锵有力的回答。 果然是做传销的。张彥明在心里回忆了一下，感觉，这个时间段，那边最火的好像应该是什么摇摆机还有纳米杯吧？不是很清晰，必竟从来没接触过。 传销这东西其实一直是湾湾人在操纵，最后都挣了大钱跑了。 96这会儿他们已经要开跑了。这会儿国内的传销已经开始乱了，开始出现控制自由，强制参予这样的情况，产品也越来越夸张。 如果说最开始的传销只是把五百块钱的东西卖出四千的话，这会儿已经把三块钱的东西卖到上万了。 而且传销一开始都是很自由松散的性质，这会儿已经开始限制自由，强迫招纳。 很快这边就围上来一大圈人，业务员意气风发手舞足蹈的开始演讲。口才到是确实不错，看来是个尖子。 “申城就是我们公司的下一个扩展目标，派我过来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以后公司会在这边大投入，大发展。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兴趣可以联系我，共同发财致富。 只要肯努力，万元户是基本，十万元是一般，百万元也不再是梦想。付出一分收获一分，跟随国际流行大势是挣钱的最好方法。 傻瓜式操作，不用你懂，也不用你琢磨，一切都有公司，公司就是我们的后盾，只要按照公司的要求去做去执行，你会发现，挣钱就是这么简单。” “每个人都不再是一个个体，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大家相亲相爱相互支持，你的努力惠及他人，别人的努力你也会分享。 时间，本钱，地域都将不是问题。 越有钱的人越轻闲，大老板没有忙的没有时间吃饭的，每天的生活就是打打保龄喝喝茶，只要你努力，这样的生活就不会远。” “说的跟捡钱似的。”优秀捧哏李舞兰同志又触碰了一下业务员的痒痒肉。 “对，这位非常漂亮的小姐说的对，就是在捡钱。挣钱，就是这么轻松。只要你有了三个下线，你就可以轻松享受了，要做的就是等着分红，一笔一笔轻轻松松。” 围了一圈的人陷入思考之中，有的意动，有的激动，有的若有所思。 火车猛的一震，吱吱嘎嘎响了几声，慢慢开动起来。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发车时间。 “换票了换票了啊，都把车票准备好。”列车员拿着个黑色皮夹子走过来。 业务员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金表：“先换票，都把东西放好啊别丢了。有兴趣的话一会儿大家过来我给你们接着讲，分享经验帮大家致富就是我的工作。” 围着的人群散开了一些，大家回去拿车票换牌牌，有的一起的相互议论，有的拿出书来准备看，有的拿着茶杯去打热水，有的拿出零食水果。 出差的，出去见世面的，旅游的，探亲访友的，形形色色各个年纪的陌生人汇聚在小小的车厢里。 “我要尿尿。”李舞兰凑到张彥明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张彥明起来去包里拿了手纸和护垫，带着李舞兰去厕所。 “这个就和卫生巾一样那么用，粘在裤子上，脏了就换一个，省得内裤脏了没法换。”张彥明和李舞兰交待了一下。 护垫在这个时候刚刚兴起，还没有流行，李舞兰还没用过。他也是看到周欣冰用才想起这码事的。 周欣冰的大姐在区局委工作，是个红人，见多识广，流行什么的样样精通，周欣冰和二姐都是受她影响。 第29章 车厢所见 “这么早就有人吃上方便面啦？” 李舞兰甩着手上的水从厕所出来：“里面好小，又晃来晃去的，差点尿鞋上。”她笑着抓住张彥明靠到他身上小声说。 “这个往哪扔？”她从兜里掏出包裹成一团的手纸还有护垫包皮：“里面没有纸篓。” “这里。”张彥明领着她走到车厢连接处的垃圾袋边上，自己掏了根烟点着。 李舞兰把手里的纸团丢到垃圾袋里，环抱着张彥明的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不？” “哄人的，挣钱哪有那么容易。要是像他说的那样还哪有穷人了，还开什么工厂卖什么服装，都去做不就好了。” “我感觉也是，说的太玄了。” 她个子真的高，说实话张彥明到现在还不太适应。 从后面环着他的腰，下巴正常的就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两个脸庞贴在一起，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一样。 “给我抽一口。”她撅了撅嘴唇，张彥明抬手把烟放到她嘴边，她轻轻抽了一口脸一抽：“呸，什么味儿啊，不好吃。” “酒还不好喝呢，那么辣，我看你挺喜欢的。” 这家伙喝白酒，三两半斤漱漱口的感觉，自己一个人倒上一杯美滋滋的就整下去了，完了像没事人似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除非亲嘴，嘴里有淡淡的酒味儿。 临上车的时候她还想带些酒，张彥明说啥也没同意。在家喝喝也就得了，出来，总感觉不太对味儿。 “那你说，像他说的那个，能挣着钱吗？” “有挣着的，那个就是传堆，先来的挣后面人的钱，越往后挣钱的难度越大。” “咱们那有没有？” “有，秋林的戒指，安利的化妆品日用品都属于这种，不过还是有区别。” “什么区别？” “安利的东西买来可以用啊，也不算太贵，还挺好用的。他这个不一样，东西其实一点用没有，几十百八块的成本就卖几千上万，你卖不出去也就是扔了。” 李舞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细腻的粉脸在张彥明的脸上蹭了蹭：“那，我回去也做那个，安利，行不行？” “行，卖不出去就自己用，卖出去了就挣钱。不过，可没他说的这么轻松，你以为那么好卖呀？得上课学习，得去找人，还得说服他们买。” “嗯，试试呗，反正也是闲着，万一我运气好呢。” “行。其实那些东西家家平时都在用，就是稍贵点，不过效果还是挺好的。” 火车忽隆隆的往前走，两个人看着车窗外说着话。 “哎呀，兜子还在铺上呢，没事吧？” “没事儿，卧铺这边人少。” 李舞兰不放心，拽着张彥明进了车厢，直到看到铺上的黑帆布包拿手摸摸才算安了心。 业务员这里又围坐了一圈人，在听他讲如何轻松的发财。 “来串一串，给她让个地方来。”看到回来的李舞兰业务员眼睛一亮，张罗着让坐着的人让位置：“你真高，我一米七八，感觉和你差不多一样。来坐着说话。” 张彥明看了这业务员一眼，这是荷尔蒙上脑了吗？ 李舞兰看了看大家挤着让出来的位置，就紧挨着业务员。 摇了摇头，李舞兰比了比中铺看向张彥明。 对于她的大个子来说，中铺的空间过于狭仄了，而且她也没坐过长途车，不知道怎么办。 “鞋就放下面，踩着这个梯子上去，爬进去就躺下。兜里有没有硬的硌人的东西掏出来。” 结果还是张彥明帮忙，扶着她好歹顺溜进去了，她连坐在铺上都不行，坐不直。 “好窄呀。” 张彥明帮着她把被子摊开，把枕头摆正：“凑和吧，就几天。” “枕头太矮了也，被也薄。” 张彥明把自己铺上的枕头拿过去：“我枕包。”换来一个大大的笑脸，把张彥明扯过去在嘴上叨了一口。 “火车上好睡觉，像摇篮一样晃啊晃啊。” “有点想吃东西，感觉在这车上，闻着方便面的味都特别香。” “你躺一会儿吧，一会到大站了下去逛逛，买点东西吃。” “你不走哦。” “嗯，我不走，我也上铺上躺着。” 张彥明也没理那业务员不断飞过来的目光，脱了外套给李舞兰盖到身上，把李舞兰的鞋塞到床下面摆好，自己也脱了鞋双臂一撑上了铺，把帆布包摆到里面拍拍平躺下来。 做车是枯燥的，在一个狭小空间里一呆几天，什么事也不能做，做什么也不方便，这时候也没有智能手机，只有睡觉。 “花生瓜子啦啊，啤酒饮料矿泉水，新鲜水果小黄瓜啊，鸡爪鸡翅卤鸡腿啊。” “扑克牌麻将牌，扑克麻将有要的不？军旗象棋开发智力消磨时间啊，有要的吱声，好玩不贵啊。” “玩具啊，最新高科技玩具，有带孩子的家里有孩子的串亲戚不知道给孩子买啥的看一看啊，高科技玩具，有音乐有灯光自己跑会拐弯，经济实惠好看好玩。” “纳米磁疗啊，最新高科技成果，东西小效果强，老人孩子都能用，看一看了啊，手链项链，时尚提气，别看东西小，小毛病全治好，气功大师都说好。” 九十年代最火的一个词就是高科技，最火的养生概念是磁疗，反正真真假假什么都得带上这个，瞬间就高大上了。 “不但强身健体，还能发家致富，你买回去，给老人用，给孩子用，不但健康家人，卖出去三台以后就是源源不断的收入，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做，一年就是富家翁。” “张宝胜大师，严新大师，张洪宝大师，跟你们说，我都有幸见过，受过大师的点拔。 你们不知道，那大师一出来，那气场，风云变色，摆摆手所有在场的人都是浑身发热，有好几个当场小周天就通了。 可不是和你们玄，我是年纪大了，通周天的好时候过了只能练练养生功，现在身体倍儿棒，啥毛病没有，这胳膊腿放一般年轻人我还真就不服他。” 张彥明静静的听着，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九十年代，还是一个气功热的年代，各路大师层出不穷，各种气功杂志铺天盖地，可以说全民都在练功。 这是一个，什么都充满了希望的时代呀。 第30章 看不明白的时代（收藏推荐哪） 不管到了哪一年，能在火车上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这都算是相当牛逼的事情。 由其是在九十年代，车上的盒饭大部分人都舍不得，就别说去餐车吃饭了。 那么多节车厢只设一节餐车就说明了太多的问题。铁路人自己都知道自己有多狠。 还有接连不停的车站，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特产风味小吃。 沟帮子烧鸡，港城饽椤饼，麻酱烧饼还有粉肠，煎饼盒子，京城烤鸭，驴打滚猫耳朵，津门大麻花狗不理，德州扒鸡，淄州的烧饼，肉烧饼道口咸菜，卤羊肉。 泰州的煎饼和范镇火烧，徐州的蜜三刀把子肉，八股油条桂花糖，烙馍，还有谁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的，啥汤。 珠城的石榴，沱湖蟹大玛虾，烧饼夹里脊老任桥牛肉吉祥饼还有板鸭。 到宁城就更多了，这里做为几朝古都，小吃数不胜数，盐水鸭，鸭血粉丝汤蟹黄包，糯米藕，牛肉锅贴状元豆，小笼包干丝回卤干，光是站台上的东西就让人眼花缭乱了。 常州的水晶肴肉，溧阳风鹅大麻糕，还有芝麻糖和板栗，梨膏糖马蹄酥，各色苏式糕点。 到了苏州就不用说了，这里简直是各种精致面食糕点的世界，甜的咸的酥的软的脆的，挨着样来，还有各种糖和粽子。 车厢里的人基本上都麻木了，包括那个很挣钱的业务员。 一路上盒饭都不太舍得，基本靠方便面的这些人对张彥明和李舞兰的一路各种品尝独吃深恶痛绝。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行，回来的时候多买点，这些都能带回去。” “那个肉也好吃，可惜不能带，怕放不住。” “等我问问，现在天不热，往北走应该也差不多。” 其实放到后来，许多东西都没有几个人吃了，随着生活条件飞速提高物资越来越丰富，许多美食小吃吃起来已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 天天过年，年也就没了那种向往，变得平凡了，一点一点淡化消失。 九十年代，正是这些传统的最后辉煌。 “哥们，你俩是干什么的呀？”业务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一种光吃就是上千块花出去了，他看着眼馋，满满的嫉妒羡慕。 “哦，就上班，没干什么，不像你们都能挣大钱，我俩就是拿工资。” “那你们出来，就这么花能行啊？” “没事儿，也不是总出来，够用。平时也不怎么花钱。” “是啊，还是得正经工作拿份工资啊，有靠。”那位银丝白发的老年人点头赞同。 “大爷，你这是老眼光了，现在厂子还能靠得住？还是得出来创业，抓住机会就能发财。” “那小伙，听你讲了一道了，也没看出来你咋发财了呀，就看你馋的直咽唾沫，我都买了不少了。”一个大婶接过话把，惹得车厢里不少人都笑起来。 “我这，出差，身上没带那些现金，现在多乱哪。再说有钱就又投进去了，享受那得以后，对吧？现在不得赶紧抓住多挣点。” “你可没有人家小俩口踏实，年轻人哪，得稳住。”老头感慨了一句。 “大爷你可别给我拉仇，我这是没什么上进心的，还得是人家能出来闯的能行。”张彥明笑着回了一句。 “机会多，风险也就大，都是只看着成功的看不着失败的，都感觉自己能行，人哪，最主要还是得稳，得踏实。”老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总结了一下。 “各有各的活法，现在改革开放，老百姓越过越好了，怎么活都行，自己舒服就行呗。”张彥明递给李舞兰手纸让她擦手。 “到是。现在呀，看不明白哟。翻天覆地了。”老头看着窗外，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李舞兰把擦过后还是有些粘粘的手淘气的抓在张彥明手上，偷着嘿嘿乐。 “去洗洗。” “没水了，刚才去了。” 这会儿火车上断水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办法。 张彥明站起来拿过最后的半瓶矿泉水把手纸沾湿给李舞兰擦手，李舞兰像个小孩子一样举着手享受。 “以后别抹指甲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哪就好看了？那个白天擦上晚上要去掉才行。” “嗯。下车先找个地方洗洗头，好几天没洗感觉都粘了。” 张彥明点点头。 “我感觉身上都快臭了。”李舞兰小声在张彥明耳边嘀咕。 “不臭，挺好闻的。” “要是没有那个护垫就真臭了。那边有澡堂子吧？” “呃，有吧？能有。酒店里都能洗。” “酒店里，感觉洗的没那么通快。没人搓背。”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张彥明笑了：“行，我帮你搓。” “咱们要在这呆几天？” “看吧，我也说不上来，看看情况。” “我想去蛇口看看。” “那边？有点麻烦，那边比咱们那乱，没有说的那么好，而且要去公安局办手续才行，不能随便去。” “那算了，那回去的时候，咱们在京城看看吧？” “行，回来在那呆两天，带你逛逛。” “你说乱，那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往那边跑？” “想挣钱呗，说的好像那里遍地黄金似的，其实还不是就那样，机会到是比内地多，也没那么邪乎，挣不着钱要饭的遍地都是。 那边是现在全国最乱的地方，大白天稍偏一点的地方本地人都不敢一个人去，明白吧？抢掠骗，团伙太多了。就你这样的，到那几天就得被人抓走卖了。” “往哪卖？” “地方多了，关小屋里接客收钱，连衣服都不给你，一年一年就在那屋里等着人进来吧，敢出去就打，往死里打。那边每年失踪的女的得上千。” “你就吓唬我。” “不是，真的。而且即使不被骗被抓，女的到那边一般也都不太好，要么进工厂累死累活像奴隶一样完了最后能不能拿到工资都两说，要不就下海，卖身换钱。 挣钱还不能全归自己，得交保护费，得交管理费，反正啊，就不是人过的日子，熬着。好在这样的还有自由，只要不得罪谁，不想干了就走。” 第31章 礼查饭店 “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申城，马上就要到了，列车正在准备进站停车，请旅客朋友拿好自己的物品行李，做好下车的准备，不要拥挤争抢，排队下车。” “到站了到站了啊，没换票的赶紧来换票。”列车员用钥匙敲打着铁梯子大声喊着。 车厢里的行人都动起来，穿衣服收拾东西，大包小裹披挂起来。 李舞兰趴在车窗边上这看看那看看，两个人就带了一个大帆布包，用不着她。 “也没多少人哪，票怎么那么不好买呢？” “这是卧铺，你去硬座看看就知道了，厕所里都得挤满。你没看餐车里呀，吃饭都没地方。” 李舞兰点点头，看着车头的方向。 列车已经进城了。 申城这个时候还是一个比较拥挤的老城。 浦西刚刚起步，浦东在一点点改变，时代时尚和古旧古风混杂在一起，高楼大厦和低矮巷弄挤在一起，阴暗狭仄和明亮宽敞交相辉映。 这是一个矛盾的城市，贫穷和富贵掺杂在一起。 下了火车，在传销业务员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李舞兰拉着张彥明的手随着拥挤的人潮从北广场出来。 黑色的大帆布包张彥明背在身上，李舞兰也拎着个袋子，全是剩下来的吃的。 北广场不大，被一圈高楼围挤在中间，一架天桥跨过正北面的马路通向对面。 耳边全是听不懂的吴侬软语，眼里全是陌生的高楼大厦，这让从来没出过远门的李舞兰非常不安，紧紧的攥着张彥明的手不放，走一步跟一步。 看了看记忆里的那架天桥，张彥明指了指对面：“那边高楼后面就是这里的贫民窟了，全是旧房子，很乱。” 李舞兰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来，打量着身边不断走过的人群小声问：“咱们去哪？” 张彥明扭头往东边看了一下，那边是公交车站，想了想还是走到路边打出租车。公交车太慢，而且没有能直接到目的的的，下车还要走一段。 这会儿申城老旧街巷还很多，大部分街巷都很窄，车多人多，已经开始拥挤堵车了。 在粗大的铁管焊制的排队栏里排队，等车。 大股的人流渐渐散去，露出广场另一侧的地铁站口。 这个时候一号线已经开通了，但并不经过张彥明要去的地方。 “地铁是什么？” “就是在地下面跑的铁路，很快，不堵车。” “那能看着外面吗？” “不能，就是在下面洞里跑，外面都是黑乎乎的。” “那多吓人哪。” “呵呵，咱们坐那个不方便，等回去到京城带你去坐，感觉一下。” 出租车来了，桑塔纳，司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不过眼神明显不太看得起外地人。 这里的本地居民相当的排外，在他们的意识里除了这里（他们自己）全是农村乡下人。哪怕他们这会儿还有露天小便池，家里还用木桶大小便。 申城弄堂里的露天小便池真的就是露天的，什么遮挡也没有，行人照走，这边面不改色的便便。有点类似现在阿三的露天厕所，就是指定个地方摆几个桶。 “礼查饭店。” 司机也没接话，打表出发，驶出站前汇入湍急的车流之中。 “好多车。楼也多，感觉这边就比咱那有钱。” 张彥明点点头没出声。 能没有钱嘛，一国之力的支撑，各种大减免政策，甚至不惜牺牲别的省份的大好前途来打造这么一块地方，怎么可能发展不起来。 甚至张彥明觉得，还是这边的人太废了，要是放在鲁尔，发展的会让所有人吃惊。 车子左拐右拐停停走走的，从车站走向外滩方向。 礼查饭店位于外滩苏州河口，是当年申城最好的饭店，顶极场所，是近代百年历史上申城的名片。 国家叫停鲁尔已经发展了多年，股票就有几十支会员上百的证券市场，开设的拥有高达八支股票的‘国家第一家证券交易所’就开设在礼查饭店的孔雀厅。 这也是申城证券交易所在这里的最后一年。 这家号称不盈利只服务投资几百万的国内第一所只用了五年时间，兴巨资在浦西新建了豪华的证券大楼。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这些不生产不盈利只会从企业身上吸血的肮脏金融客成为了高尚职业人。拿着巨额工资西装格履出入豪车，一副成功人士的无耻派头。 一股摧毁实业的风头掀起。 而岭南那边这会儿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工业发展以及品牌，以成为外资的代工厂而洋洋自得。 同时兴起的还有造不如买思潮，大量的科研单位关闭解散，大量项目下马，包括已经成功的。这些节省下来的钱被拿去买豪车盖高楼吃大餐，实现现代化了。 这就是九十年代，一个转折的年代，有些人在大声歌唱，有些人在阴暗里哭泣。 一下车，一股历史的气息迎面扑来。 “这楼好看。”李舞兰仰着头赞叹着。 相对于北方大面积的苏式板楼，申城这边的欧式建筑更符合国人的审美，甚至还有一点惊艳。 礼查饭店正对门是毛子的总领事馆，三色旗在门檐上飘扬，全副武装的大兵站在门内。 张彥明抬头看了看交易所的牌子，拉着李舞兰向东边走了几步，进入礼查饭店的接待大厅，拿身份证开了房间。 从92年认购证那时候起，这里就成了股票玩家的聚集地，饭店的咖啡厅里长年蹲守着职业炒家，兴起了若干个股票沙龙，也曾经产生过不少股票名人和富豪。 当然，也有失败者。但失败者是不被历史铭记的。 房间在六楼，豪华大床间，有五十多个平方大小，需要连定四天才能入住。 两个人有幸享受了一下老式手摇电梯服务。 礼查饭店有两个客房区，一边是老式的电梯，一边是步行。这里是华国第一部电梯安装的地方。 房间有些陈旧，但很整洁，中西混的布局摆设，其实弄的有点不洋不土的，没办法，你不能指望着大国营系统给你折腾出什么原汁原味。 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黄浦江最宽阔的江面流域整个尽收眼底，钢铁框架的苏州桥上人流不息。 申城电视塔在这个时候已经站立在江边了，旁边的大瓶起子和打蛋器还没建，从这边看过去有一点荒，一大片工地，江岸也还没完全修整。 第33章 西餐 张彥明和李舞兰到达申城是二十一号，星期六。 从95年五月起已经开始执行双休了，要星期一，二十三号才能办正事。 冲了个澡，李舞兰把两个人的内衣洗了晾起来，然后两个人才拉着手从酒店里出来。 实话实说，就算是在那么多的梦境里，张彥明对礼查酒店这一片儿也没有那么熟悉，算起来几生几世都没有股票金融打过交到，完全算是个新人。 而且做为一直兴办实业的他来说，对金融体系从内心就带着一些抵制。只有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他们对实业来说代表着什么。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也只能依靠这个来赚第一桶了。 话说华夏的谚语俗语大多形成在宋代以后，然后地不分南北都在使用和学习。就像这一句人在屋檐下，北方的人也在说，但其实并不理解，屋檐那么高为什么要低头？ 那时候华夏的版图就是江浙岭南一带，包括申城。 为什么说人在屋檐下就得低头呢？张彥明曾经在梦里在申城生活过近两年时间，有个本地朋友对他说过，小时候，八九岁，一个人玩，把屋檐抠坏了被爸爸打。 “想吃什么？”张彥明看着四处乱看的李舞兰问。 “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吃的？我又没来过。” “呃。”张彥明有点挠头，申城这边吃甜，炒一小盘海带也是一手勺砂糖放进去，说实话北方人是真吃不习惯，看着都难受。 “要不，咱俩走走吧？看到什么想吃的就吃。还能挺住吧？”刚才临下楼李舞兰的肚子可是咕噜咕噜叫了的。 四下看了一圈儿，李舞兰说：“就在这酒店吃得了，吃完你带我去外滩看看。外滩啊，应天路啊，早就想看看了。”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酒店：“也行，这里应该没那么甜。吃西餐还是中餐？” “西餐。没吃过呢，嘿嘿。”李舞兰有点淘气又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几声。 “行。”两个人回到酒店里来到西餐厅。 这会儿一楼临窗的咖啡厅里坐了不少人，咖啡和香味儿在屋子里萦绕，客人们衣衫光鲜，三五一伙的凑在一起低声说着话，大多都是和股票相关的话题。 “咖啡好喝不？” 李舞兰小声问了一句。 “你没喝过？呃，说不上好喝不好喝，关键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有点苦味，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要一杯你尝尝就知道了。” 西餐厅里非常复古，保持着原滋原味的老式巴洛克风情，穹顶吊灯，雪白的餐布，宽大的欧式包椅，深色的木包墙面上挂着一幅幅油画，踩着厚厚的地毯进入其中，仿佛来到了中世纪。 “这里非常出名，是营业最早的西商产业，咱们国家的第一盏电灯，第一部电话，第一部电梯，第一个马戏团，第一部半有声电影，第一场交谊舞会，都在这里诞生，是过去最好最高端的饭店。” 张彥明低声给李舞兰介绍着，帮她拉开沉重的座椅让她坐下来。 “以前都是接待各国重要来宾的地方，91年这里开了国家认定的第一家证券交易所，这几年从这里产生了无数的富翁。” 90年那会儿证券交易所能租下这里最大的宴会厅主要是因为宴会生意不景气，那时候老百姓还穷呢。 礼查的餐饮价格，一向不怎么亲民。 可能是因为和毛俄的领事馆面对面，这里的不少毛俄的菜式，这个东北人吃起来没有障碍，到是省事了。 就像土豆烧牛肉，这是地道的毛俄名菜，但是东北人家家都会炖，从小吃到大。 毛俄对东北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从冰城往南往东，顺着中东铁路，周边的城市大部分都是人家建起来的。 餐厅里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多毛凹眼的老外，也分不出都是哪个国家的，说话听着都差不多：反正都不懂。 这个时期申城是外国人最多的城市。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申城人才那么傲气：外国人就认我们这地儿。这到是事实，要不然国家也不会把这里设为窗口不顾平衡全力发展。 “外国人身上毛那么重啊？我看电影里也不是这样啊。” “嘘。那些是刮出来的，天天刮，或者脱毛，别说这个，万一人家能听懂不好。” 咖啡上来，李舞兰怀着好奇喝了一口，脸一抽：“好苦，一股糊巴味。” 张彥明就笑，拿起桌上的糖帮她加：“得放方糖，咱们喝不惯这原味的，你再尝尝。” 华夏人喜甜，甜能给人带来喜悦感，能放松心灵。咱们被压迫的时间太久了。 一杯咖啡放了四块方糖，李舞兰这才感觉好了些，不过还是喝不惯，尝了几口递给了张彥明：“多少钱？这么一杯。” “四十。”张彥明喝了一口，糖放多了，要知道她不喝就不放这么些了。 李舞兰震惊的伸出四根白晰细长的手指：“四十？” 张彥明笑着把另一杯还没放糖的往这杯里折，来回的倒腾了一会儿，两杯都甜了。边上一个外国妞看着有意思，捂着嘴偷笑。 “少锐。对包奇。”外国妞的同伴伸手做了个手势向张彥明表示歉意，他的同伴不礼貌了。 “衣踢斯闹思因。没关系的。”张彥明笑着点点头回了一句。 “哇哦，固的。弗然的，朋友，你能听懂我说话，真是太好了。”那哥们好像有点兴奋。 “一点点，只能简单的沟通，太复杂了还是不行。”张彥明客气了一句。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他的英语水平一般，只是能应付一下。 “我第一次来到华国，这里的人都听不懂我说什么，请翻译要花很多钱。遇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服务员端着菜品走上来，张彥明做了个歉意的手势：“不好意思，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去喝杯咖啡，我和朋友先吃饭。” “少锐少锐。不好意思，我有点儿兴奋，一会儿我请客。” 李舞兰闪着小星星低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张彥明笑了笑：“吃饭吧。他说一会请咱们喝咖啡。” 李舞兰撇了撇嘴：“不好喝。” 张彥明帮她摆弄餐巾和刀叉，教她怎么用，不过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勺子。这个得劲儿。 第34章 加布里埃尔．史密斯（收藏点击推荐票，你们在哪里？） 这里的菜品上的比一般自诩正宗的西餐厅要快的多。 四个人都停止了说话，聚精会神的开动，只是偶尔小声交换一句。 环境对人的思维行为影响相当巨大，在这样一个整体都很安静的餐厅里，每个人都会自觉的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吃过饭，张彥明喊服务员结了账，边上的那对外国人也吃好了站起来，热情的张罗着去外面的咖啡厅小坐。 “嗨，弗然的，我叫史密斯，加布里埃尔，史密斯，这是安吉丽娜，我们来自阿米利卡，很高兴认识你，你们。” “你好史密斯，你好安吉丽娜，我叫张彥明，可以称呼我张，这是李舞兰，可以称呼她兰。她不懂英文。” 四个人握了握手正式认识了一下，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史密斯招手叫了咖啡和甜点。 “你是申城人吗？我和朱利大学毕业到这里旅游，可是发现沟通很难。我以为这里人人都会说英文。” “不，不是，我们也是过来旅游的，到是可以搭个伴儿。史密斯，你和安吉丽娜打算在这里玩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只有上帝才知道。我们刚刚毕业，并没有打算马上工作，想到处看一看。” 张彥明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故事，据说，也是一个阿米利卡的人来申城旅游，为了方便买了一套房子，在申城玩了三年，然后把房子卖掉回国，一分钱没花还挣了不少。 其中更是艳遇无数，白玩了一小批所谓高尚女性。 阿米利卡的人到华国来旅游，就相当于我们去朝鲜，普通人过去都可以尽情玩耍大买特买，这就是经济强大的福利。 96年这会儿华币和米刀的兑换是8.314比1，而且物价也比那边低一大块，那边随便一个普通工人过来都是大款。 “你们也住在这里吗？” “是的，你也是？哦，我们真的有，缘饭。” 两个人又交换了房间号。房间里都有电话，联系起来很方便。 张彥明按照记忆里的情况，给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介绍了一下申城，又介绍了一下京城和国内的一些比较著名的城市，都是拥有古老人文的地方，外国人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华国很大，历史很悠久，几百上千年的建筑和各种传承遍及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你们想都去看一看走一走，可能你们需要在这里住上五年或者十年。”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配合的露出惊叹的表情，然后兴致勃勃的和张彥明讨论交通还有安全问题。 “城市之间的交通很方便，有大巴，有火车，也有飞机。我建议你们多做火车，可以领略延途的风景，也可以买台汽车自驾。 安全你们完全不用耽心，我们华国绝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不管你在哪个城市，都不用因为这个问题耽心，可以随性的出来活动游玩。 不管在哪里，你们有事情都可以去派出所，呃，普利斯，普利斯奥非斯。呃，罗卡尔普利斯代深，派出所，他们会随时为你们提供各种帮助。 你们可以买一本交通地图册，应该有英文版。到新华书店就可以。” 史密斯一看就是一个非常乐观，总是把内心写在脸上的人，他扭头和安吉丽娜说了一会儿，语速太快张彥明也没太听清，人家说话你在一边使劲听也不礼貌，就侧头和李舞兰说话。 “他们是阿米利卡的人，刚大学毕业过来华国旅游，想看看一些古老历史的东西，我在给他们介绍。” “刚毕业就能跑这么远，来外国旅游啊？他们的人真有钱。” “嗯，对于咱们来说，他们那边的收入算相当高了，而且他们可以贷款。他们那边的人不攒钱，有多少花多少，没有花的可以随便向银行借，花了以后慢慢还。” “那银行就借啊？要是还不上怎么办？没钱还花，这不是败家吗？”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想起梦中的事情。 再过些年，国内还不是各种信用卡小贷满天飞，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各种贷，每天因为还不上钱的各种新闻满网都是。 我们从公到私一直在向外边学习，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好的不学坏的学的飞起。 最关键还是利益的问题，为了赚钱，大部分国人是可以把良知和尊严随时丢掉喂狗的。 由其是一些拥有话语权的那些人。 “我们想多走走，到处看看。张，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商量好了，眉飞色舞的对张彥明说着，胳膊上浓密的白色汗毛随着他胳膊的摆动像海草一样舞动。 “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们在这里买套房子，这样会省下一大笔住酒店的花销，然后可以随时回来休息。也可以在这里找一份工作贴补资金。 你们阿米利卡人在这里工作很好找，而且薪金完全够你们进行旅游。” “哈乌斯？为拉？” “不不，阿帕尔门特，公寓，你知道我们这里和你们那不太一样，地少人多，而且目前来说，我们还有一点落后，人们并不富裕，房地产刚刚兴起。” “阿帕尔门特？酷。外国人可以买吗？” “可以，申城这里有专门为了你们外国友人修建的公寓楼。我们叫外销房。” 在95年以前，申城的房地产还是主要以外销房为主，建起来卖给外国人，当然本国人也可以买，就是和一般住宅比有些偏贵。 普通住宅在95年这会儿受琼岛地产事件影响，市中心已经回落到两千多三千一个平方了，只不过房源很少，和全国这个时期一样，拿着钱没有地方买。 而大批建成的外销房就成了有钱人的目标。一般一千二到一千五一个平方，米刀。接近一万块。 事实上在96年这会儿，外销房已经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情况，交易量连年走低，大量现房积存，而内销房虽然受到琼岛的影响价格贴底，但需求和购买量是持续走高的。 一直到98年，略微上扬了一点儿，但也没什么卵用，后来到01年，国家干脆取消了外销。 从96年这会儿起，大量的外销房小区都打起了内销的主意，喊出了外销的品质内销的价格这样的口号。 第35章 劝人买房 张彥明这一会儿想起了许多事情。 这段时间他的记忆和现实重合的越来越多，融合的越来越快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珠江玫瑰园。 然后就是古北街，这都是这两年外销转内销的主力，而且各种配套齐全房子也好，即使到了后世也是鼎鼎大名。 自己，能不能从这里，占点什么好处呢？ “张，我们刚刚毕业，并没有足够多的财富，你说的买公寓，恐怕我们没有能力。” “你不要把这看成是买住所，史密斯，这里和你的国家不一样。第一，物价要远远低于你们那里，第二，这里的经济这几年在飞速的发展，你要把这件事当成投资。 投资，明白吗？投入资金，在一定期限内获得收益，我和你保证，这个收益会让你十分开心的。” 张彥明心里快速的翻动着记忆，98年金阳大厦好像是四千五，古北金虹是四千，当时广告上都印着涨价啦的文字，那是申城房价在九十年代的第一次上扬。中心城区平均价格三千。 而浦东那边在整体上涨的情况下才两千出头，川沙首付九千买新房，均价两千，还是江边的房子。 96年这个时候申城的房地产其实还属于小打小闹，要等98、99商品房才真正兴起，这中间的三年对张彥明来说，就是大好的机会。 这个时候就算是市中心，一套房子也不过就是三十来万，到11年前后就两万多一平了。 这其中的主要驱动是国家对福利住房的全面取消以及住房商品化全面实施。98年。 而且，这个时候的申城对住房买卖还没有限购，对非户籍人员也没有任何限制，这才是最大的利好。 2000年到02年，申城政府为了吸引人们过来买房甚至全国打广告，买房送户口。蓝印的。 08年京城买房不但给户口还有减税和奖励。 蓝印户口是介于暂住证和正式户口之间的一种户籍证明，时效是七年，可以享受正常市民的一切待遇，七年内没有违法乱纪什么的就自然转正。 最开始92年诞生的时候是为了解决人才引进的问题，后来在九十年代末就成了各地政府卖房子的手段，也确实对商品房的销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哇特？买房子，可以赚到钱？”安吉丽娜感到非常惊讶，不可思议。 “是的安吉丽娜，我们国家的制度和你们不一样，买房子是一项不错的投资途径，它是可以赚钱的，越大越赚。” “怎么可以？难道房子增值的速度会超过收税吗？” “不，安吉丽娜，我们这里买了房子只需要交一次税，很少一点，然后它就永远属于你了，没有别的税。” “永远？” “呃，五十年或者七十年。对不起，这是新政策，我一时没想到。” “五十年，七十年，不收税？”国内从这个时候开始对住房有了年限规定，在这之前都是永久的。 “是的，不收税。如果你真的住满了七十年，还可以拿到政府的拆迁补贴，很大一笔。” “哦上帝，真的不可思议，你们郭家的人真的太幸福了。” 张彥明笑了一下。你是不知道我们以后的房价得涨到多少，确实幸福，根本不用想房子的事儿，想了也买不起。 “张，我们只有五万刀，可以吗？” 张彥明愣了一下，我靠这俩刚毕业的挺有钱哪，五万刀，有四十万华币了。 “我还有信用卡。”安吉丽娜比划着插了一句。 “买公寓差不多要九万刀，如果你们能弄到钱的话，我建议你们直接买哈乌斯，别墅，大概在四十五万刀，相信我，五年以后你会发现，它至少值一百万或者，一百四十万。米刀。” 四十万米刀，96年这会儿即使在阿米利卡也是巨款了，也不是大多数米国人能拿得出来的。 “真的？弗然的，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房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买下来是你的，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说假话，朋友。你们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外国朋友，我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提个建议，到底怎么做还是你们自己决定。” “是的是的，这一切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是的。”史密斯点着头思考着。 “那么，张，你是做什么的？你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安吉丽娜眨着大眼睛问了一句。 “我？我的家在鲁尔，离这里很远，两千多公里。相当于，从花生炖到玻璃炖。塞尔斯，我来交易股票，这里是我们国家最大的股票交易中心。我有一些财产，想赚些钱。” “哦买嘎，你差点横跨了美洲。还有张，我就出生在玻璃炖，感谢你知道我的故乡。”安吉丽娜笑起来。 “可是我并没有去过，真是对不起。” “我想会的，我说，如果真的像你预测的这样，我会请你，你们，去我的家乡旅游。” “当然，我保证。因为这也正是我的投资计划。还有，我可以请你们到我的家乡去，我住在一个工业小镇，很小，但那是我的家乡。” “投资？塞尔斯？哈乌斯？赚很多钱？” “是的，我有一点积蓄，很少的一点，大概，两万五千刀，这在我们国家已经是一笔巨款了，我需要通过股票交易让它增值，然后买房子。” “我们可以做邻居吗？” “当然，只要你们高兴。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你是金融师？” “不，不是，我只是对股票了解一些。它的，某些规则。” 史密斯看着张彥明，捏着他长着稀疏金色胡须的下巴想了想，和安吉丽娜说了几句话。 “克拉布瑞得儿，张，我可以，做你的合作者吗？我们一起。”他在两个人之间比了比。 “呃，比如？”张彥明没太懂。 “塞尔斯，你来操盘，我加入。我会付给你合理的佣金，纯收益的20%？怎么样？” 李舞兰也听不懂，坐在一边也没事做，拿着张彥明的一只手捏着玩。 张彥明犹豫了一下，史密斯伸出三根手指说：“30%，这样买房子我就不付给你了。” 第36章 合作的想法(点击推荐，收藏) 米国人把友情和钱财分的比较清楚，讲究有付出就有回报，由其像佣金，小费，服务费这些纯私人的收益都看的比较重要，认为是应该必须支付的。 张彥明犹豫那一下，其实是没听清史密斯说的是多少，像20%30%这样的数学单词他听的不太懂，不过史密期举起三根手指，再联系前后词语，到是弄明白了。 “OK，我同意合作。”张彥明举起右手和史密斯互击了一下。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都有点兴奋的感觉：“我们要庆祝一下吗？张。”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咖啡厅里，这里坐着的大部分是华国人，而且大多数都和股票有些关系。 “我们，去我的房间谈吧，我想我们需要签署个协议，然后再庆祝。” 这些玩股票的人总的来说，都属于这个时代的精英阶层，难免有几个擅长英文的，总是不太方便。 史密斯结了账，四个人出来坐电梯上楼。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房间在下面，有毛俄领事馆挡着，看不到江和对岸，进到张彥明的房间里就发出一串惊叹，两个人跑到窗边眺望。 李舞兰红着脸把晾晒在空调口的内衣收进卫生间。 等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欣赏够了风景，张彥明已经拿了红酒出来打开醒着了。 “史密斯，你计划投入多少？我可以保证收益在两倍以上，可以写进合同，如果在限期内达不到我可以赔偿，所以我要求佣金是40%。买房子我做为朋友可以义务帮忙。” “两倍？哦上帝，我爱上你了张。那还犹豫什么，我同意。朱利，我得向你借钱。” “当然，没关系亲爱的。”安吉丽娜探头在史密斯嘴上亲了一下：“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不分彼此。” “我还得和兰斯商量一下，但愿他能支持我。” “会的，只要你实话实说，兰斯叔叔是个商人。” “张，真的可以把两倍收益写进合同？” “是的，可以写进合同，如果在七个月内达不到两倍收益，那么差出来的部分我会用我的钱补齐。但是有条件史密斯，资金必须在二十五号之前到位。” “包括房子五年后的收益吗？” “史密斯，我的朋友，你露出了资本家的嘴脸。不过，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保证，也是两倍收益，也可以写进合同，五年后如果达不到两部收益，我给你补齐，反过来，达到两倍或者超出两倍我要20%的收益分红。” 史密斯挑了挑眉毛，和安吉丽娜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当然，当然可以，我同意。” 其实张彥明有点耽心史密斯会提出让他提供保证，他除了手里这二十万可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史密斯并没有提出来。 安吉丽娜主动给大家倒酒，庆祝合作的建立。要知道即使在他们本土，四五十万米刀想在几个月内翻两倍利润出来那也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的发财机会他们比张彥明更激动。 硕大的水晶吊灯从顶上的石膏造型中间发出光芒，把室内照的雪亮。 屋子正中间摆着实木大床，厚重的有着圆润曲线的床尾向床身弯曲过去，和造型床头相呼应。 整个屋子的墙壁都镶着实木护墙板，上面有着方块形状的精美雕刻，把衣柜书柜以及书桌连接在一起。 棕色的真皮沙发，教堂彩画玻璃的台灯，还有挂在护板上的油画，打过蜡的实木地板，都在灯光下散发着光辉。 四个人笑着碰杯。 “张，我想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需要随时保持联络。” 张彥明理解史密斯的心态，也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说：“应该的，这几个月我邀请你们和我们在一起好了，我们会去苏州，应天，然后京城，然后回鲁尔。欢迎你们到我的家乡去做客。” “哦，我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你的资金越快越好，相信我。然后帮你们把房子买下来我们就走。那是一所漂亮的大房子，会让你们惊讶的。” “张，你不是也要买一套吗？我们做邻居。” “我现在不行，要等股票交易之后去了，我可没有你们这些资本家财大气粗。” “不，张，你太客气了，相信我，两三万刀在阿米利卡也是绝对的富人了，我们那也并不是像你们想像的那样，也有穷人，大部分人都是靠福利和贷款生活。” 张彥明抿了一口红酒，想了一下，坐直身体郑重的对史密斯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史密斯，如果你对华国有兴趣，不介意在这边长居，我想，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他抬手指了指脑袋：“上帝在我的脑海里写下了太多的东西，我需要合作者一起把它们开发出来。” “我们已经是了，张。”史密斯拿酒杯碰了一下张彥明的杯子，挑了挑眉毛。 “我是认真的史密斯，现在的这些只是小打小闹，如果想正经的玩，我需要大量的资金。” “我可以问一下方向吗？当然，张，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不信任你。” “股市。史密斯，我会用接下来的时间向你证明我的能力。” 张彥明皱了下眉头，想了想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需要大量的资金，一个团队，一支合格的操盘队伍，他们需要服从指挥需要能够绝对保秘，然后获取丰厚的回报。” 史密斯搓了搓手，刚刚大学毕业的阿米利卡有志青年对赚钱充满了兴趣。 “你是说，华国的股市？” “不，华国这边有我们手里这些钱也就差不多了，它承载不了更多的冲击。我说的是国际上。当然，现在我没有办法对你说的更多。 我自己的钱在这边退出以后会全部投进去的，至于你们，我欢迎你们的加入，但到底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条件是，必须完全服从我的指挥。” “那么，你预期，会有多大的收益？” “我只能预期一个机会的到来，没有办法告诉你别的，我不是神。不过，史密斯，我想，也许明年过后，你就可以以一个百万富翁的身份回国了。至少。” 史密斯吹了一声口哨，脸色发红。白种人一兴奋特别明显，整个脸颊都是红的。像猴子。 第37章 签定合同 酒店里就提供拟稿打印以及法律相关服务，因为证券交易中心就在这里，所以这方面的服务由其贴心，包括开户买卖这些服务项目都一应而全。 涉及到钱财没有人不认真，由其是生长在阿米利卡的史密斯。 他从阿美利卡领事馆获得了法律援助。 张彥明直接雇佣的酒店提供的律师服务。 两份合同经过双方律师的协商打印出来，张彥明和史密斯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手印，双方的合作就开始了。 米国人不信任公章，这是我们的社会主义特色，他们更相信签名和手印。 合同对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利益分配做出了详细的规定，中英文双语，如有纠纷将以汉语为主。这是张彥明坚持的，国人可没少吃这方面的亏。 接下来就是等史密斯的资金到账了。 而张彥明需要帮助史密斯购买申城的房产一处，五年后获得房产收益的20%。 至于达不到合同约定的收益之后的补偿张彥明想都没想，怎么可能达不到，这还是按照外销房的标准价格说的。 合同签完，四个人继续在张彥明的房间里坐着喝酒说话。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都明显的兴奋起来。 本来就是过来玩一趟看一看，结果却遇到了发财的机会，对于两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想不兴奋都难。 别感觉那边就什么都好，人们大把的挣钱，其实和国内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好工作没想像的那么好找，一般也就是混日子维持个生活。 96年这会儿阿米利卡的社会平均工资也就是三四百米刀，一直到2018年才一千七百四。月薪。 他们的社会阶层分的特别清晰，有二十多个层次，高管医生麻醉师律师这些收入高，是普通人的十到十五倍。 2018年全米医生四万五千人，麻醉师三万七千，各类管理人员六百万，只占了一小块。 哪里都是穷人多。 “张，我能问一下吗？你预斯的资金需要多少？我是说，你说的那个，大事件。” “越多越好，朋友，越多赚的越多，没有什么实际数字，也不需要。”张彥明组织了一下词汇：“我是要投入全部身家的，我是个穷人。 如果你能搞到大笔的资金，我负责操作，同样，我要30%的佣金。史密斯，我可以拿我所有的财产保证，获得的收益将超出你的想像。” “这么肯定？” “这么肯定。” “大概，我是说，你说的事件，在什么时候？” “明年五月份之前。那时候，我们可能需要去红空或者狮城。你知道的，在我们国内操作不了国际上的资金。” …… “哎呀，这老外可算是走了，真能白话。外国人都是这样的？”李舞兰靠在门边上报怨。 张彥明把洗干净的杯子挂到杯架上：“年纪小，有了发财的机会就兴奋，多正常啊。他们想挣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你真厉害，嘀了嘟噜的能和老外扯这么半天。” “学呗，想学不？我教你。” “学不会，学了去哪找人说话呀？我也会外语，丫买爹，瓦达西哟丫律，比么奇乃一，一库一库，毛掏毛掏打灭。” 我靠。 张彥明惊恐的扭头看向李舞兰，你这是自学成才呀，你到底是看了多少小电影，东京到底热不热？ “嘿嘿，厉害不？” “厉害。”张彥明由衷的竖起大拇指。我还能说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废话。” 李舞兰脸就有些红：“崔文亮可愿意倒腾这些东西了，家里电视柜里都是，都要装满了。他愿意一边看一边来。” “你爱看不？” “有些，还行，挺有感觉的。”瞬间她的眼神就变化了，脸色腓红，刚才她可没少喝，一瓶红酒她自己包了大半。 喝酒这个东西，对男人来说是负面影响大，喝大了其实就什么都来不了了，女人正好相反，九成的女人喝点都会兴奋起来，化被动为主动。 要不怎么那么多男的一有啥想法就拉女人喝酒呢。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被传说误导，喝酒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把他喝大你就是安全的。扶都扶不起。 当然，郞情妾意的事儿另说。 …… 张彥明在水汪汪的大眼睛面前可耻的妥协了，放下刷了一半的茶酒具去帮忙处理水灾泛滥的池塘。 话说在某方面南北方也是有着巨大差异的，南边好动口北边好动手，各有乐趣。 弹尽粮绝。 两个人相拥着说话。 “要是，达不到翻翻，你还得赔人家呀？”李舞兰吃惊的瞪着大眼睛看向张彥明。 “你小心啊，你手上湿的别弄合同上。” “我说正经的，真得赔啊到时候？” “赔不着，我又不傻，放心吧。你还是把它放下吧，我也说正经的，你洗洗手再拿。” “嫌我是不？” “没嫌。” “嫌了。” “真不嫌。” “那你吃一口。不，吃一分钟。” “……” “还说不嫌。都是哄人的。” “你怎么不讲理呢？这刚弄完你还要啊？老实的。” “不，就要你吃。我想让你吃。” 张彥明又一次可耻的妥协了。 和大部分北方男人不同，他在梦里曾经在南方生活了好多年，这方面的经验也有那么几车，没有任何心里障碍。 “对对，真得劲儿。嗯~，你真厉害。厉害。” 全身的痉挛来的是突然又猛烈，搭配着无意识的低吟。大战又起。 …… “饿了。” 张彥明没动：“自己打电话叫餐，那有菜单。” 他在想事情。 合同签了，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得把思维理一理。 买股票这事反而简单，记忆摆在那。 虽然一来就赶上休市，但是酒店里有资料和报纸什么的，也能了解个七七八八，和记忆里略有偏差，但整体大局变化不大。该来的还是要来。 张彥明在考虑的是帮史密斯两个买房子的事情。 外销房，96年正是外销房改变销售策略的时候，自己有没有机会？ 这里面，好像值得研究一下呀。 第38章 会的（加油，老宁需要你们） 二十二号，星期天。 天气有点阴，空气潮乎乎的，虽然申城占着江守着海，但风并不大。 这里总是感觉很潮湿，衣服都晾不干的样子。 昨夜过于劳累，两个人搂在一起睡到大天明，被电话吵醒都已经十点多钟了。 张彥明迷迷糊糊的把电话接通。 “嗨，张，我们可以过来吗？” “NO，史密斯，你得等一会儿，我还没起床。一会儿楼下咖啡厅见吧，我洗漱好直接下来。” “哈哈，张，看来你的身体还需要训练。那么，咖啡厅见。” “咖啡厅见。” “一大早就不说人话，弄的我差点忘了在哪了，吓一跳。” 李舞兰揉着眼睛报怨，掀开被子这就么明晃晃的去了卫生间，门也没关，哗哗的水流声传出来。 张彥明抻了个懒腰翻身下床，看了看时间，去把扔在地板上的合同捡起来收进包里，把乱丢了一地的纸巾捡进垃圾桶，拿起水杯喝了几口。 李舞兰放完水开始洗漱，张彥明套上裤头压压腿抻抻筋，活动了一下身子在地板上做俯卧撑和蹲起，波波跳。 等两个人处理好战场收拾妥当了下楼来到咖啡厅，史密斯一杯咖啡都要喝完了，正和安吉丽娜笑着小声说话，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昨晚过的也是挺滋润的。 咖啡厅里已经坐了一些人，大部分都是昨天见过的熟脸孔，有意气风发的，有陪着小心的，把食物链的精华展示的淋漓尽至。 “嗨。”史密斯摆了摆手。 张彥明拉着李舞兰走过去。她的个子引来一片注目。 “你们好。”虽然听不懂不能沟通，李舞兰还是笑着冲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摆了摆手问了声好。 “尼号。”安吉丽娜也摆摆手回了一句。 史密斯瞄了一眼张彥明的中间部，挑了眉毛：“天哪，张，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了，本来我还想有了你导游，今天可以出去看一看。外滩，印天路，乘皇喵~。” “行，吃了饭带你们去逛逛，时间够用，晚饭就在城隍庙吃。”张彥明看了看手机。 李舞兰说：“那要不这会儿就走得了，也没饿呢。去逛，在哪饿了就在哪找吃的。” “饿了吗？你们。”张彥明问史密斯两个人。 “还没有，吃了早餐，刚刚又吃了甜点。” 大部分米国人饮食习惯是少食多餐，一天到晚随时在吃，但吃不多。 “行，那走吧，咱们去逛逛应天路。” 张彥明喊来服务生结了账，四个人出来往外滩走。 从礼查饭店过苏州桥走过去也没有多远，三四百米，延途的风景都很不错，一边欣赏一边溜达着就过去了。 “申城的发展起始于1843年，当时列强轰开了我们的国门，强行租借了这里，开始进行贸易和建设，所以你现在在这里看到的，都是起始于那个时代的建筑。 从这里开始整个这一片都是，各个国家的人集中在这里大把的挣钱，盘刮着这里的一切，一百多年的时间。” 张彥明给两个外国友人简单介结着这里的历史。 “哇哦，一百多年，不可思议。”安吉丽娜看着边上的建筑惊叹。 “最后你们还是打败了他们。”史密斯拍了拍张彥明的肩膀。 四个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走向外滩。 “张，我打听了一下，古北的卖给老外的房子，两千刀，还有一千六百刀的，比你们这里的房子贵很多。” “不一样，外销房都是请你们那边的设计师设计的，建筑质量要好的多，而且装修用料基本进口，灯具洁具厨房用的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品牌，连瓷砖都是欧洲的。 包括周边的配套，安全保障，还有视频监控这些，我们的国民是享受不到的。另外就是，我会找人帮忙，买新的楼盘，价格上不会那么高。” 古北的外销房在96年这会儿疯狂了一下，像玉佛苑就超过了两千刀一个平方，不过到了98年，外销房整体失去了优势，价格开始一降再降，直至国家取消外销。 其实就是这会儿开发商也不好过，空置率高到令人发指。卖不出去呀。 玉佛苑是占了好时机，92年那会儿销售根本不是问题。它的入住率百分之百。 “买套房产，它会慢慢增值。我们国家的商品房政策刚刚开始，老百姓都在等着买房，那种渴望你可能理解不到，房价是肯定会升上去的。 而且，你会节省一大笔住酒店的花销。这个账很容易算。” 外国人住在礼查一晚上就是一百多刀，真不是一般的贵。 90年代为外国人提供服务的都是实行双价制，下刀那叫稳准狠，后来一点一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扭过来了，开始冲国人下手。 可能是，后来大家感觉外国人住的用的吃的就好，多花点钱也值，有面儿。 逛了外滩和应天路，也没买什么，四个人又从应天路坐观光巴士到城隍庙。走过去实在有点儿远。 这会儿黄浦江对面除了电视塔什么都没有，还没什么好看的。 在城隍庙吃了生煎和蟹黄包，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买了些纪念品，四个人坐车回到酒店。 “明天需要到隔壁去开户，史密斯，你得把钱准备好。” “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现在拿过来吗？” “不，不用，明天直接拿去那边就好。呃，史密斯，我们是各开各的户头，还是放在一起？” “需要大量频繁的操作吗？像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师一样。” “不需要，买下来，然后在合适的机会卖出去就可以了。把钱花光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京城，去我的家乡。” “周期，需要多久？” “明年的四月份，不管中间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或者事情，我都会坚持在明年四月份脱手。我也希望你能信任我。” “四月份？然后去红空或者狮城？固的，我懂了，我会按你的安排。把我的也存到你的账户吧，不需要另外再开新的账户，我想这样会更简单。 我只等着分割就好，我会成为新的百万富翁吗？” 张彥明笑了一下点头：“会的。” 第39章 五百五十五 这一个夜晚，张彥明是在激动，昐望以及一些些惶恐中度过的。 幸亏不是一个人来，李舞兰帮他释放了大量的压力。 压力来自于这个世界的似是而非，他有点耽心记忆出现偏差。 但挣钱他还是有信心的，挣多挣少的问题。偏差不是改变。 睡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早晨听着闹铃爬起来的时候，顶着一双熊猫眼。 让李舞兰接着睡，张彥明起来洗漱，检查了一下证件，把钱背在身上下楼，去餐厅吃了些早餐，汇合了史密斯来到侧边交易中心大厅。 交易大厅里外很热闹，乌泱乌泱的人群进进出出，大多脸上都带着笑意，张彥明心里安稳了一些。 入门右手边摆着一排办公桌，办理一些手续，身后的墙上挂着硕大的电子显示屏，入眼一片红光，说明这会儿股市形势一片大好。 里面是交易厅，红马甲黄马甲忙忙碌碌的来回走动，或者埋头面对着笨重的显示器。抬头能看到二楼圆弧型的落地窗，上面是大户室和办公室，大都挡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相对来说，这个时候的股票交易中心还很简陋，各方面也不完善，不过，并不影响人们追求财富的决心。 人有些多，不只是本地市民，全国各地的人都在奔向这边，如果不是蛇口还有一个交易所，有各省的九十六家二级交易中心，两千多家代理公司，这边的人会更多。 要知道在96年这会儿，全国股民开户量已经拉近两千万户，交易金额已经近万亿了。 由其，随着近两年的低潮，股市在今年暴起，吸引了更多的人参与。 像申城本地人，股票已经深入骨髓了，没事跑过来买一两百块钱的，就像我们后来买彩票一样。这个的中奖率可比彩票高多了。 一边排队，张彥明一边给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两个人普及知识。 要知道咱们执行的红绿概念和阿米利卡那边是正好相反的，看到一片大红史密斯脸色都变了。他们那绿色是上涨。 “也就是说，都在涨？上帝，股票，不是应该有涨有降的吗？” “将来会是那样，但现在不是。史密斯，我的国家经济正在飞速前进，短时间内不会降速，股票是市场的真实反应，如果不涨才奇怪。” 说着话就排到了，张彥明交上身份证。 主要开户这边的人没有交易柜台那边那么多那么多。从取消购买限制以后，交易柜台每天都是围满了人，争先恐后的把钱花出去，或者把股票卖出去。 交易中心刚成立的头几年想买股票是二十万起，高高的门槛立在那。主要是那时候股票太少，工作人员自己都不熟悉规则，大家一起摸着往前走。 随着各方面的逐渐健全，股票总体数量的增加，这个限制后来就被取消了。 填表，签了证券委托交易协议，又到交易中心里的银行办事点指定账户把钱存进去，交易账户就注册好了。三个人又到交易柜台这边排队。 虽然这是股票市场，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在这个年代一下子拿出六七十万现金还是挺让人震惊的。 史密斯的钱是从黑市换回来的，比国家汇率高了一块多，五万美元换回接近五十万。 张彥明也在显示屏上找到了自己要买的那支股票。苏物贸。 要说96年，看涨的股票简直不要太多，随便买，只要不贪心都有赚，但最稳定的还是苏物贸深发展等几支，也是涨幅拉的最高的几支。 这会儿已经九月底，入场已经晚了，大多股票已经在收获阶段，或者继续上升的空间已经无限缩小。 紧接着十二月国家就要开始整顿股市，那十二道金牌可不是闹着玩的。张彥明并不清楚具体的详细内容，所以选择空间就更小了。 关键是，他不能确定还会不会按照记忆里面那样发生。 这才是他非得来申城买股票的原因，总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当他看到显示屏上那个红色的数字：12.15的时候，心里就蹋实了许多。 三个人的后面很快又排起了长队，主要是前面前进的速度始终不快。 其实按钱数，三个人已经可以要求开间大户室去楼上享受单间待遇了，不过张彥明并不想那么兴师动众，自己只需要买一支股票，然后到了明年四月出手就行了，平时不会买卖交易也不会来。 除非有意外情况出现。 “苏物贸，全部。”张彥明对红马甲说了一句，按照要求填写交易单。 96年认购证已经终止，已经全部是无纸化交易，手续什么的真是简便了不少，没那么麻烦了。 五百五十五手买单挂出去，整个交易就算结束，剩下的就等着交易成功了。 这个时候的交易已经是完全电脑化，根据买单卖单的挂出时间自动完成交易锁定，结对成交，不需要再做什么。然后就是看挂牌选择卖出时机。 其实股票买卖的过程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热血飞扬，那是买到手里以后看挂牌的心情。 交易大厅里围着的人群都是握着股票等着涨的人，随着红绿数字变化兴奋或者沮丧，把气氛就带出来了。 然而这些和张彥明没有一点儿关系，他本身不懂，也不需要站在这里祈祷，只要等着年月日到了就行了。 到是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有些神思不属的，必竟年纪在那摆着，刚毕业的大学生，五万美元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巨款，如果损失了不说折筋断骨也好不到哪去。 “好啦，不用想那么多，我投进去的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张彥明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在我们这边，老百姓赚点钱比你们想像的还不容易，所以，我是不会冒风险的。” 史密斯耸了耸肩膀，扭头又看了一眼显示屏，跟在张彥明后面从交易大厅走了出来。 “现在，我们就要开始旅游了，朋友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看着古老的街巷，张彥明心中涌起一阵豪情，这里是自己的起点，绝不是终点。 第40章 玫瑰园（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米国人有一个好处，就是性情相对比较洒脱，而且很重视契约精神。（忽略国家层面） 接下来的几天，四个人结伴而行，把申城以及申城周边，包括吴中鹿城临安这一圈的江南水乡都游览了一遍，吃，看，玩，拍照，租住到水巷人家感受江南情怀，撑着竹纸伞体验长街古巷的诗情画意。 尽情尽性。 张彥明发现和外国人组队出游还是挺好的，不用为了钱方面的事情纠结，他们的AA观念深入人心，会主动平摊所有的花销，还不会影响感情。 张彥明发现安吉丽娜还会记账，把两个人的旅游写成笔记，把花的每一份钱记的清清楚楚。这是回去了两个人之间再次AA吗？ 不过，管他呢，那是人家的私事儿。 甚至张彥明都从来没问过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到底是什么关系。和米国人扯这个没有意义。 他只是告诉李舞兰，把两个人都当成独立的朋友，不要拿自己的思维习惯去往别人身上套。 人家回国以后说不定下了飞机就挥挥各自回家呢。 十月九号，四个人结束这一圈旅行回到申城。 不过这次没住到礼查饭店，而是住到了三星的吴宫，一个是这边比较方便，出门就是应天路和外滩，另一个原因就是要便宜一些。 这会儿礼查，花园，希尔顿，锦江这些酒店一晚上都是千五以上，吴宫便宜一半。张彥明身上的钱不多了，得省着花。 接下来，就是帮史密斯买房子的事情。房子买下来几个人就会出发去京城，然后到鲁尔。 史密斯的买房款二十五万米刀已经就位。 也不知道他俩是从哪弄来的钱，再说这和张彥明没有关系，也不可能问。 钱是两个人的，房产也会归属两个人共同拥有，这是史密斯明确表达出来的意思。 张彥明想，也许，这两个人以后会真正结婚组成家庭。也不一定。 张彥明的目标是玫瑰花园。 做为外销房的末班车，玫瑰花园一出场就陷入了不利局面，严重滞销，超低的入住率又影响了买房人的感觉，简直是一种恶性循环。 由其是它建在这个时候人气低迷的浦东，除了一座电视塔这边还什么都没有，连江滩都还是一片荒芜。 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座房，虽然这句话起始于90年代初，但这个时候仍然可以看作申城人对浦东态度的真实写照，甚至到了后来浦东大发展了，也并没有得到多少改变。 不但没改变，反而影响力越来越大，已经不局限于本地人了，外来人也被这句话洗脑。 到01年，这边的普通住宅房价才将将达到三千，一直到了08年以后才真正飞起来。 但张彥明清晰的知道以后的浦东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更知道玫瑰花园在今年的销售方案，知道它在后面几年间的房价变化。 因为在后来的所有涉及到申城地产的各类文章中，都会不停的提及到这里还有古北。 这是一段历史的缩影：外销房的短暂楼生。 “不用把钱给我，亲爱的史密斯，这不是买股票。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去找关系疏通，你知道，华国人做事讲究这个，就好像你们国家的那些游说公司。 我会给你争取到一个友好的价格，而且，我保证这里的收益，放心，如果没有信心我不会跟你签署协议的，放心，事情我都有把握。 等我把事理顺，然后你们亲自去签署合同进行交易，我保证买进价格低于向你们的通报价格，我会做的很好的，必竟收益也有我的部分，否则我就要赔你一大笔钱。” 在整个和史密斯来往的过程中，张彥明之所以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就是靠着这种利益关系。 利益，再加上身己的投入，然后用协议来保证。这也是史密斯涉世未深对华国了解也不多，换个老油条过来张彥明都不一定能成功。 不过，本身这事儿就是意外的惊喜，成不成对张彥明的影响并不存在，所以他就放得很开，可能，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在整个过程中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李舞兰虽然没怎么上过学，但并不笨，这一段时间下来，她已经能和史安两个米国人进行简短的交流了，也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 于是接下来，李舞兰和史密斯安吉丽娜去逛街看景，张彥明跑去“对缝。” 是的，就是流行于整个九十年代的对缝，也叫空手套白狼，利用掌握的信息赚钱。随着信息的越来越发达，这个行业慢慢就消失了。 他带上自己的交易所资金账户证明，拿着二十万米刀的资金证明，直接坐船过江，按地址找了过去。 浦东大道1097号，琼岛珠江实业。 这个年代还没有后来的那种专业光鲜的售楼处大展厅，不过已经有了售楼处的雏型。 在96年以前，房子都是现房，由其是外销房，都是精装现房，不过，这会已经有了楼花的概念，卖概念卖期房的大潮马上就要跃马奔腾了，将成为开发商坑人的有力手段。 不过这些都和张彥明没有关系。 “你好，欢迎光临珠江实业。” 前台妹妹到是挺专业的，张彥明冲她点了点头：“我找你们经理，在这边能说了算的。” 在这个年代，前台妹妹还不是公司里可有可无的花瓶，更不是低收者，这会儿能进大公司做前台的都是漂亮的大学生，还属于高端职业。 “请问先生你，有什么事情？” “买房，找你们肯定是买房子啊。” “先生我们这里是外销房，需要外汇的。” “经理在哪？要不我自己进去？” 前台看了看张彥明，还是打了个电话进去，说了几句放下电话，伸手示意了一下：“先生这边请。” 卖房在一楼，办公室就在二楼。办室区并不大，开发商也不需要多大的办公场地。 “这是我们李总，这位先生说要买房子。” 李总从窄小的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示意前台可以走了，向张彥明伸出右手：“你好。” 第41章 要好处 “这边请。小丽呀，泡杯茶过来。那个，先生贵姓？” “免贵姓张，张彥明。” 两个人在沙发坐下来。 “张先生过来是？” “买房子。” 李总打量了张彥明一下，皱了下眉头。想了一下说：“感谢张先生看好我们楼盘，不过，张先生应该知道，我们是外销房，这个结算方式还有，价格方面，这个。” 张彥明看着李总笑起来，说：“李总，我能找过来肯定是诚心的，对吧？咱们就，不说这些场面话了吧？据我了解，玫瑰园现在好像有点。 嗯，怎么说？我就直说吧。卖不动，对吧？你们内部正在研究对策，想出口转内销，我说的没错吧？现在价格定好了没？是五千还是五千五？” 李总愣了一下，慢慢站了起来：“张先生，是哪家公司的？从哪得到的这种消息？” 张彥明摆了摆手：“别别，我真是买房子，我只是听朋友说过一嘴，而且也看好你们这里这才特意过来的。真买房子，你坐李总。” 那个小丽端着茶水进来，看了一眼李总。 李总点点头坐下来，小丽把茶水放到张彥明面前笑了一下出去了。带上了门。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这个真不重要，李总，咱们知道这是事实就行了，对吧？” 李总到底也是一家独立分公司的经理，而且能被派到申城来的也不可能是一般人物。 不过是冷丁这一下冲击有点大，马上调整了过来。 这个销售策略的调整公司里确实在研究，但并没有最终决定，更没有公布，分公司这边除了李总自己还有销售经理以外绝对没有人知道。 所以一下张彥明的形像在李总心里就神秘起来。 这也正是张彥明想要的结果。人与人接触，先入为主的第一印像总是最关键的。 “我用外汇买，会以阿米利卡人的名义，业主也会是他，其他的东西我都不管，我只是想问李总，这个价格什么的，是吧？” “米刀？” “米刀。” “一二零还是，一七零？” “四三一。” 李总又差点失态：“四三一？不开玩笑？” 当初上十套四三一还是李总坚持的，那时候外销房火啊，他充满了信心，结果房子出来了，现实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卖不出去。别说四三一，一七零都走不动。 玫瑰园这会只是第一期，只有一二零和一七零两个户型，四三一是在小区后面起的十栋别墅。只有十栋。 四百三十一平米，定价是一千五百米刀一个平方。 这个时候国内，别墅和高层的价格还没有什么显著的差距，基本持平。 国内这个时候就没有什么太像样的房地产。 这会国内房地产公司还都在旧城改造和政府规划住房这块忙活呢。 自主开发的萌芽才刚刚抬头，外销房算是走在了前面。 李总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掏了根烟递给张彥明：“我能问一下，这房子，是张先生你自己买，还是？” 张彥明说：“我一个米国朋友，来国内旅游。正好我在申城办股票的事情，他放了一点钱在我的股票账户里，打算在这边多呆段时间，我就建议他买套房，即可以住也当做投资。 然后我建议了你们这里，他们，没有意见。首付三成，东亚银行贷款十年，没什么问题吧？” 李总摇了摇头：“没问题。即然，张先生也了解一些事情，而且，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张先生，你有什么条件？或者，要求。” “现在多少钱能卖？我是说，最终价格。” “呃，”李总把烟点着想了一下，看了看张彥明：“内销价大概就是在五千五，外销价这边，暂时真还没定下来，因为一旦涉及到内销，这个价差问题你也懂。外国人也不都是傻子。” 张彥明点点头：“理解。但是我想，应该不会超出内销很多吧？顶多也就是六千呗。其实我对你们的这个方案真的挺看好的。 提出这个意见的人有见地，有魄力，有远见。真的，我不是捧人。现在咱们国内的大势，地产行业马上就要起来了，不说一下恢复到当初琼岛岭南的状态吧，慢慢上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或许，有一天超过去也不是不可能，外销房其实从现在起就比较尴尬了。行业壮大以后，国家也不可能继续限制外国人投资买房。 我觉得，以后外销房还会不会继续存在都需要思考。所以，你们的这一步棋，真的很精彩。 我也不和你打含糊，我能说服史密斯把钱送过来成交，但是我要好处，比如，一千米刀的价钱，签两套别墅，随时可以签约。这个你懂的。” “一份合同？” 张彥明笑起来：“两份。具体怎么弄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只看到结果就行了。” 李总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可能，我需要请示一下，张先生能不能等一等？” “我在申城还能呆两天，两天之内如果定不下来，那也就算了，我把钱直接都投到股市里也赚钱。” 张彥明把股票资金账户和史密斯的米刀账户资料拿出来放到桌上推到李总面前。 李总拿起来看了看，都是真实有效的，他自己就有这两种账户。看了看日期，都是前几天的事情。 把资料还给张彥明，李总点点头说：“我会尽力说明总公司那边，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麻烦张先生你多等两天，相信，不会耽误张先生你起程。” 其实对他来说，一下子卖出两套别墅也是业绩，也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这边的滞销是行业性的，谁也没有办法，但别墅可是他强烈要求开发的。 而且说实话，同样的币值，收米刀和人民币还是不同的，这里涉及到国家的外汇管理还有退税等一系列关系。 两个人站起来握了握手，张彥明留下自己的手机号。 李总一直送了出来，到门口张彥明笑着对前台妹妹摆了摆手，谢了李总走出珠江实业。 第42章 歌选上了（加油！） 其实张彥明不知道的是，李总这会儿就完全可以拍板成交，但是他故意拖了两天。 珠江实业的申城分公司是完全独立自主的，他做为经理有足够有权力。 包括转内销的计划制定拍板，都是他的主张。 他被张彥明今天给冲击了一下，还没公布的方案就被人知道了，让他有些搞不懂张彥明的来历背景。 而且，国人都有这个习惯，一件马上就能办的事情拖几天，不也是显得不容易嘛，可以增加附加的价值。 张彥明从珠江实业出来拐个弯就往南走，这边交通还不太方便，他可不想让这些人看着自己顺着大马路灰尘暴土的这么走远，对形像伤害太大了。 这边原来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农舍，有一些夹在农舍里的旧楼，现在这边几乎都是工地，到处都在改造建设，想想后来的辉煌，还真是沧海桑田呐。 96年，陆家嘴这片高楼还没超过十座，确切的说只有七座，包括玫瑰园电视塔还有东亚银行大厦。现在的政府还有世纪公园那片还什么都没有。 走到电视塔这边，道路什么的就都好多了，车也多起来。 张彥明到码头坐船回浦西。 这个时候浦西到浦江还只有杨浦和南浦两座桥，来回交通主要还是靠渡船。 这也是浦西人把浦东视为乡下人的一个原因。这边都是农田，交通也不方便，从浦西过来都要特意做准备，像出远门一样，或者当成郊游。 那仨人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张彥明自己回了酒店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想事情。 从那个李总的态度上，他能看得出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就是看他们能用什么方法把这件事搞成。 合同肯定是得分开签，不可能在史密斯的合同上写两套。 这事儿也不存在欺骗史密斯，别看房子不好卖了，但这时候对外国人的政策比较硬，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们降价的，只能说是自己利用了这其中的规则，或者说漏洞。 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各方面也没留下什么口实。 意外收获呀，这趟可是真没白来。 电话在腰里震动，张彥明拿出来看了看接通。是周欣冰单位上的号码。 “喂？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事？” “你在那边呆上瘾啦？都去了快一个月了。” “哪有？哦，是差不多一个月了，怎么了？” “你那两首歌都选上了，你没看电视啊？我们校长都高兴的要疯了，便宜死他了。” “没事儿，咱们拿实惠你还不让人家拿个名啊？各取所需呗，以后工作上肯定能照顾你，那不就挺好的。” “到也是。你真厉害……我，我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过几天就回来了，这边事儿差不多了。对了，奖金下来没？给了多少？” “没，哪有这么快呀，不过，得有几万块吧，文化部那边有一笔，省里市里都有，区里应该也能给，还有学校呢，嘿嘿，应该发笔小财。” “两首歌都应该有吧？” “不知道，按规则应该都有。你缺钱啦？” “不是缺钱，要是下来了我想都投进去，放着也不会涨，不是正好我在这边投资嘛。” “你那边那么有把握呀？你带了多少钱过去？” “二十万，小超市牟哥拿了十五万给我。把握肯定有，我又不傻。” “能挣多少？嘿嘿，能说不？” “翻一翻吧，到明年四月份。不过这个钱我要用到明年年底，这边完了还有一个项目，能再翻一翻。” “也在申城啊？” “不是，明年在狮城，或者红空。我在这边认识了一对阿米利卡人，到时候会一起合作。他手里有资金。咱们还是穷，人家随便一个学生都能拿出几十万米刀。” “要不怎么都往国外跑呢，我姐他们同学好几个都出去了。他们就能相信你呀？把那么多钱交给你。” “有合同呢，他们那边商业氛围比较成熟，投资是正常的事情，不像咱们这边刚起步全靠信任。” “那你还要多少钱？我去想想办法。” “不用，也就是这么一说。要是奖金下来了就投进去，没下来就算了，你上哪弄钱去。” “我找我姐拿点吧，等奖金下来就给她呗。等我晚上问问她手里有多少，行了我明天汇给你。我大姐手里应该有点钱，二姐够呛，有也没多少。” 她大姐在政府，办公室主任，大姐夫是医院的外科室主任，两口子都是高收入阶层。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也行吧，看看你大姐二姐能凑出多少，也按一万一千的利息好了，到明年年底连本带利还她们。然后挣的钱算你的。” “咱俩一人一半吧，嘿嘿，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不是，我就跟着对付点小钱就满足了。” “呵呵，行。你记下地址。”张彥明把酒店地址说了一下，这会儿也不可能和她说能挣多少钱回来，说了也没人信。到时候再说吧。 “有的话就赶快，我这几天这边事就办妥了，住一天不少钱呢。” “呸，信你才怪，一天多舒服啊。” 张彥明没接话。这话也没法接。 又说了几句闲话挂断，张彥明抻了个懒腰，以后这关系怎么处理呢？ 现在随着他记里的东西和现实重合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很多方面的信息已经有了概念，反而，有些事情不太好弄了。比如周欣冰，李束欣，李舞兰还有，二姐。 自己这原来，整的挺过份哪。 好像还不止她们。靠。 张彥明捶了捶脑门，算了不想了，慢慢改变吧。 从包里拿出本子，把这边的相关信息记录下来，又把脑海里关于明年后年的记忆整理了一下。 别的就不用考虑太多了，有这两年时间打底，以后就是海阔凭鱼跃，没有什么可耽心的了。 回去找到女儿，给她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才是真格的。 他靠在沙发背上想着记忆里的几个孩子，那一张张小脸，那天使一样的笑容，彷彿就在眼前。 第44章 ‘奖金’（感谢你们的支持，请继续） “看看再说吧，咱们没有老外有钱哪。到是不急。” 张彥明并没有和李舞兰说实话，一是事情还没有确定，二是这事，没必要说出来，也不会在这边长住，起码这几年不会过来，说了也没有意义。 …… 珠江实业李总那边并没有让张彥明真的等到第三天。 第二天，十一号下午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们提供了两个方案过来：一是张彥明带史密斯过去，以一千刀的价格买下一栋别墅，然后返还给张彥明四百米刀一平米的‘奖金’，当然是折算后的人民币。 二一个是一千两百刀一平，奖金换成一套别墅，会采用赠与的方式签署合同。 张彥明肯定是选第二个方案，虽然眼下来看差不太多，但几年以后就悬殊了。 “税金怎么弄？赠与的房子也需要交税吧？而且，我觉这个赠与，会不会有问题？以后会不会找什么后账啊？” “这个张先生你不用耽心，我们这边会形成一份内部存档的买一赠一决议，不会对你产生任何的影响。也算是对销售的一种尝试吧。” “我需要做什么吗？” “张先生你需要和我们签署一份业务委托协议，就是你为公司拉来一笔外汇业务从中得到奖励这种，别的就没什么了，要是张先生你这边没问题的话，下午或者明天就可以带着客户过来签合同拿钥匙了。” “好，那麻烦你们把所有的协议合同准备好，我一会儿带史密斯过来。” “好的张先生，明天我在公司等你。” 放下电话，正在洗脸的李舞兰一手一脸的泡泡就凑过来：“房子定啦？史密斯能乐意不？对面对么荒。” 张彥明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你能把脸洗完了再出来说话不？” “怎么的？嫌我呀？”李舞兰反而往前挺了挺。 “不是，你这一脸，靠。” 李舞兰猛的趴过来把脸往张彥明脸上使劲蹭了一下哈哈笑着跑掉了。 张彥明无可奈何的站起来去洗脸，李舞兰就在一边乐，伸手把洗面奶涂了张彥明一脸：“你也用用这个，洗的干净。” 张彥明把脸冲干净拽了毛巾擦：“可拉倒，我从来就是肥皂香皂，也没见得皮肤比你们差了。这东西就是天生的。广告也能信？” “不信广告信啥？自己想啊？不都是看广告才知道干什么用的嘛。” “嗯，用吧，反正也没什么害处，你这个不是磨砂的吧？磨砂的不能经常用，有伤害。” “不是。有伤害的东西还能拿出来卖？” “你以为呢？不卖挣什么钱，又不是伤害他自己。市场上屁用没有反而有害的东西多了，不都吹的像仙丹似的，得靠自己去分辩，不蹋实的东西就不要买。” “那不就是骗人吗？” “咦？也不傻呀，还知道骗人。哈哈哈，错了错了，服，服。” 两个人笑着打闹了一会儿，洗脸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洗澡，隐隐的轻吟随着淋浴头喷水的声音传出来。 等两个人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从卫生间出来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激昂过后的李舞兰脸色腓红四肢无力，眼睛都冒着水，一头扎在床上哼哼着就不想爬起来了。 张彥明把身上擦干换了衬衫：“你今天和史密斯他们俩约了去哪没？” “没有，这几天逛累了，说是要休息一下，就说起来了电话联系。估计这会儿还没起来吧。”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坐到沙发上拿起电话拔到史密斯的房间。 “你饿不？叫送餐吧。喂史密斯，你们起床了吗？” “张。我们刚在房间里吃了些东西，要出去吗？” “房子谈好了，可以过去签合同拿钥匙，你看你们是今天去还是等明天。” “哇哎？发克，真是个好消息。我马上上来，马上。张我爱你。” 史密斯吼了一嗓子就挂了电话，张彥明看了看嘟嘟响的电话，扣回话机上：“舞兰，穿衣服，他俩马上上来了。” “嗯。”李舞兰用鼻子应了一声还是一动不动。 张彥明过去把她香喷喷腻人的身子翻个个抱起来，帮着往身上套衣服：“你想让人家欣赏一下呀？” “想睡觉。烦人。”李舞兰抬胳膊配合着嘟囔了一句。 让李舞兰自己穿，张彥明把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发现在卫生里做羞羞的事情还是挺有好处的，屋里啥痕迹没有，清清爽爽，连味道都没有。 还没等李舞兰把头发梳好，房门就被咣咣咣的敲响了。 张彥明过去开了门，迎面就是一个熊抱：“哈哈，张，我太高兴了。” 张彥明伸手抵住史密斯：“你确定自己没什么，别的问题？就买个房子值当这么，兴奋？” “张，你不懂，买房子对于我们来说是大事情，很大的事情，我特意给我爸爸妈妈打了电话请他们祝福我，他们也替我高兴。我长大啦。” 阿米利卡那边看着地广人稀，都住着相当不错的乡村大别墅，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不说高昂的税金，在城市里也是挤着的，大部分都是租住的公寓，有点像咱们的廉租房，是社会福利。 而且随时有破产被收回房产的可能，压力也是相当大的。 该买不起房子的，在哪里都是买不起。 就算小有资产的阿美利卡人也不会轻易把钱花在房子上面。他们宁可吃喝玩乐。不像汽车，那个到是必买，哪怕是二手的。那边的二手货市场相当繁荣。 “我要拍照片，给我们的父母还有朋友寄回去。”史密斯眉飞色舞的扬了扬手里的佳能相机。 安吉丽娜跑过去和李舞兰嚓嚓了两句，捂着嘴嘻嘻笑起来，张彥明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俩在说什么，能听懂？ “进来坐吧，等一下就出发。我说，你是个马上要成为百万富翁的人了，要学着深沉。” “噢。”史密斯拍了下脑门，把相机塞到张彥明手里：“钱，我忘了带钱。” 扭身出去顺着楼梯往下跑，回去取钱。 第45章 美妙的主意 等史密斯背着他的双肩包重新回到房间，李舞兰也收拾好了。 四个人拿了东西出门。 出门江边就是码头，也没用等多久就上了船。 “就是那里。”张彥明给史密斯指了指楼盘，从这边能清晰的看到玫瑰园高耸的公寓楼，那边实是在太空旷了。 “这边。”史密斯抻着脖子到处看：“好像是郊区？不是很，繁华。” “不，史密斯，相信我，我们看的是以后。这边是国家全力发展的开发区，一个国家的力量在涌向这里，用不上三年，你就会看到这里的巨大变化。” “我想张说的对，这种地方升值的空间才会大，我们是投资亲爱的，不是定居，虽然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在那打造一个我们的爱窝。” 两个人拥在一起甜蜜的舌吻了一下。 张彥明看着两个人嘴唇间扯起的长涏脸直抽抽：“嗨，这是华国，请你们注意一下，矜持，矜持安吉丽娜小姐，还有这位先生。你的眼睛要掉进她的前胸了。还有你的手。” 安吉丽娜又在史密斯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我爱你。” “我也爱你亲爱的。”史密斯回啄了一下。 简直是旁若无人。 边上的大姨大妈们忙着去挡住孩子的眼睛，自己看的杠起劲。 李舞兰抱着张彥明的一条胳膊看着安吉丽娜，张彥明感觉，这家伙怎么有点儿兴致勃勃的样子。 船过江很快，连着上下船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却仿彿来到了不同的世界。 对岸高楼密集整齐，人流如织车流如潮，这边稀疏的几座高楼，大片的荒滩，马路上全是黄土灰尘，偶有车辆走过，带起一阵黄色的浓烟，呛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延江这边大片的老旧民居都已经被拆除了，露出坑洼的地面，很多地方都在施工，运渣车冒着黑烟跑在路上，公交车披着一身的灰尘慢腾腾的挪动。 连安吉丽娜都被打击到了，下了船左右看看那股兴奋劲儿就消失怠尽，迷惑的看向张彥明。 “走吧，不要看这些，没有大建设哪有大暴发，就是这种从无到有的地方才充满了机会，古北到是好，可是它没有潜力。放心史密期，这边以后的变化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四个人坐上出租车来到玫瑰园这边。 这会儿的玫瑰园就像是一棵草原上孤独的树，挺立在一片低矮的旧宅以及工地之间，远远的和电视塔相互凝望。 小区周边还有小区内的绿化花木已经全布到位。 不得不说，虽然定价上有待商榷，不过配套以及环境上，外销房真的做的特别到位。 甚至因为出行不便，物业还专门联系了出租车公司，不时的有出租车在小区周边绕行一下。张彥明看的眼睛都直了，特么，谁来和我说说，我昨天来的时候怎么没有？ 从这里走到码头，四公里多啊，说出来全是泪。 李总亲自陪着四个人对小区进行了参观介绍，高层也上去看了，别墅这边花团锦簇，小径幽幽树木繁盛，设有单独的出入口，而且还有一个教堂。 从这边出口出来能远远的看到一个小湖。 “这里可以钓鱼吗？钓鱼？”史密斯悄声问了张彥明一句，还比划了几下。 “只要那块地没有被买下来就可以，不过希望不大。你如果喜欢钓鱼可以去江边嘛。” “张，在这里买一块地需要多少钱？”安吉丽娜凑过来。 “我不是太清楚，不过，这里有很多专项政策，如果是外资投资的话应该会很便宜，你想买地？” “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在这里盖房子，按你说的，以后会很值钱，对吗？” “对，我对这方面到是十分肯定。” “布里，你觉得我的建议好吗？我们留在这里，盖房子。” “张，你觉得呢？” “从长远角度来说，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想，那得等我们的计划结束。” “98年吗？具体呢？” “大概在九月，八月底的样子。我肯定。” “那么，如果想在这里投资建楼，会影响吗？” “不会，可能成本会有一点点上升，但总体影响不大。我们的政府正在计划一项关于全体国民的政策，我预计会在那时候发布，我相信那对我们来说会是个利好的消息。” “哇哦，我爱这个国家。朱利，我想我们应该相信张。我答应和你留在这里，也许我们可以生一个华国娃娃。” “真是美妙的主意。”安吉丽娜亲吻了史密斯一下。 “在明年五月份之前你们就继续旅游吧，去我的家乡看看，然后到处走走看看，多了解一下这边的风土文化，然后等着分钱，开始新的计划。” 张彥明笑着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对他说。 “这也是个好主意。亲爱的，你喜欢吗？” “喜欢。”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张彥明揉了揉太阳穴：“嗨，两位，现在不是亲热的好时候，现在应该去签合同，把恩爱留到晚上房间里好吗？这是华国，这里没有人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接吻。” 史密斯哈哈笑起来，安吉丽娜挑了挑眉毛，伸手过来紧紧的抱了一下张彥明，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朋友。” 张彥明心里有点小惭愧。 不过他们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也不过就是来华国玩一圈儿然后回去找工作，还哪里有发财的机会。这么一想也就受之安然了。 顺利的签了合同，包括张彥明这边的业务委托协议还有奖励协议。 东亚银行的贷款也十分顺利。 这家红空本土银行从88年起就在国内开始了地产抵押贷款业务，91年在申城成立国际财务公司全面批发银行业务，在国外业务也十分广泛。 办理好业务，东亚银行的工作人员‘顺便’给张彥明四个人做了一下他们银行的业务介绍以及各种金融服务，并成功让张彥明和史密斯开设了账户。 主要是他们在红空和狮城都十分方便。 然后两个人又被各自赠送了一张visa米刀信用卡，承诺可以在各地的华国银行支取应急款项。 第46章 红梨（感谢大家，让我看到你） 房产证和钥匙是一起下来的，涉及到外国人的事情总是变得特别的方便以及顺利。这也算是一种特色。 张彥明的钥匙房产证是装在一个小信封里，李总偷偷塞给他的。 张彥明还真有点耽心工作人员光明正大的递给他。 把装着钥匙房产证的小信封和几份协议塞进李舞兰的包里示意她回去再看，然后两个人就陪着那俩陷入狂热情绪的老外去看他们的新房子。 该说不说，外销房确实无愧于民间高大上的传说。 不管是从设计还是到装修都完全颠覆了这个时代国人的感官，甚至连外国人都被惊讶到了。 何况这还是栋四三一平米的别墅。 挑高式三层半纯欧造型红色坡顶建筑，带空中花园和宽大的地下室以及半地下车库，下面用整齐的活植篱笆围成一个小院子，二楼还有一个大露台。 独门独户，铁艺栏杆和独立大门给人带来一种安全感。 不错，相对于国人，其实外国人更缺乏安全感，治安方面实在是相差过于悬殊。 四个人开了门进到里面，上上下下的仔细参观了一下，这次的感官又有有同，这是自己的了。 屋里家具家电都是配置齐全的，真正的精装房。也算对得起这个价格。 科勒的洁具龙头，进口厨房设备。 “史密斯，这个热水器和你同名。” “布里，这张床我喜欢，看上去就很舒服。” “张，我想现在就搬过来，我喜欢这里。” 看着又一次幸福的抱在一起深吻的两个外国人，张彥明只能叹口气摇了摇头，这简直，眼皮子也太浅了。 张彥明甚至有点怀疑史密斯会不会突然来一句：“太兴奋了，张，咱们一起在这打一炮吧。” 赶紧拉着李舞兰到外面露台上看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除了看看楼下的花园再就只有远处的菜田小湖和农舍。别墅的露台面对着陆地这边，没有江景。 “这房子真大，真好。”李舞兰抚摸着墙上的小块墙砖感叹。 张彥明笑了笑：“以后会有的。”点了根烟，看着烟雾在微风里飘荡翻涌最后消失不见。 隔了有二十来分钟，史密斯拉着面带潮红的安吉丽娜出来，来到露台上。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这家伙，还真在这抓紧时间办了一把。老外真特么牛逼。 “张，我们搬进来还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只需要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就行了，不过史密斯，酒店今天是退不了的。”他把手表亮了亮：“而且，我们马上就应该商量一下关于出发的问题了。 恐怕，你们要等回来以后才能住进来了。而且你不觉得住在这里，你还需要一辆车吗？” 史密斯扭头对安吉利娜耸了耸肩膀。 安吉丽娜抬起脚跟在史密斯脸上亲了一下，问：“车，可以从我们国内带来吗？” 她扭头看向张彥明，可能是因为刚刚做了爱做的事儿还没完全平息，大眼睛特别水灵，透着一般诱惑的劲儿。 张彥明心里不由自主的荡了一下，赶紧转头看向一边。 “这方面我不太了解，你们自己使用的话，应该有可能，我建议你们联系一下使馆。” 张彥明想了想：“外资公司好像有自用车的权利，不涉及税收问题，我们国家的进口车税还是挺高的。” 史密斯看了看安吉丽娜考虑了一下，对张彥明说：“那么，我们注册一家公司？” 张彥明点点头：“可以，以你的名义注册一家米资独资公司，我做股东。” 安吉丽娜眨着大眼睛问：“做什么？我们做什么？盖房子吗？” “不可以。经营业务上，可以广一点儿，进出口贸易，在华投资，还有百货经营。” “不可以盖房子吗？”安吉丽娜盯着张彥明询问。 张彥明摇了摇头：“对于地产这一块，我们只能以投资公司的名义进行，至少目前是这样，外资独资公司想直接开发还不行。不过，并不影响什么，不是吗？” “ok，”史密斯抬手比了一下手势：“就按张说的做，等我们的计划完成以后，可以让张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我们再入股。” 张彥明点点头比了比大拇指，到底是商业国家出来的，一下子就看透了本质。 “张，这家公司我和朱丽各占百分之三十，你占百分之四十，可以吗？” 张彥明想了想点头：“可以，你来当董事长，经营管理上我不在行，我只负责一些具体业务或者，方向上的一些建议，当然，我们商量着来。” “注册资金不能低于五百万米刀。”张彥明提醒了一句，对这个时期的一些政策他还是了解的。 不过注册资金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公司成立就可以抽走了，大家都明白。 “公司叫什么各字呢？”安吉丽娜问了一句。 “按你们的习惯来。”张彥明摆了摆手：“不用考虑我，要原汁原味的阿米利卡公司才好，最好是能在那边存在就更好了。” 史密斯低头看了看安吉丽娜还没消潮的粉脸：“red pear？” 安吉丽娜回了一个笑脸：“好。” “红的什么？”李舞兰问了一句。 “红梨，红啤梨，也叫安琪红梨或者红安琪，阿米利卡那边特产的一种水果，嗯，有点好吃。”张彥明可是摆过水果摊搞过水果批发的男人，这个小问题开口就来。 “用梨，当公司名字？”李舞兰有点难以理解。 “外国人喜欢这样吧，无所谓，叫什么不行。” 张彥明笑着回了一句，想一想，离苹果进入华国也没几年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有一种苹果叫特别贵，大把大把的捞钱。 拍拍脑袋，张彥明问史密斯：“你们，呃，你们的家里，在你们国内会投资股票吗？” “当然。”史密斯点点头。 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手里钱不够啊，扯不开。 “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帮我买几支你们国内的股票，你知道，我们这里交易这个不是太方便。” 第47章 三百万 “当然没问题，这并不算什么事情。” 史密斯随意的说着：“有你看好的股票？在阿美利卡？”他有点怀疑。 如果说在华国这边张彥明通过什么渠道获得一些消息很正常的话，那么远在天边的阿米利卡想获得消息就太难了，那边金融业成熟而透明。 再说法律也不允许，会赔到倾家荡产的。 “我喜欢研究，没有事的时候会思考一些问题。”张彥明开始忽悠。 “什么都会有它独特的规律，明白吗？” “这到是。”史密斯点头同意。 “在这方面，我有些天赋，而且，我的运气一向也不错。”张彥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电话响起来，张彥明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个手机号，不认识。按了接听键接通。 “凑五十万给你，够用不？”是周欣冰。 “我靠，你抢的银行啊？从哪弄的钱？我说，那个啥，”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够不够用？” “呃，投资哪有什么够不够用一说，多投多挣的事儿。钱哪来的？” “你有把握不？肯定不能赔呀？”周欣冰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这到是有，赔肯定赔不着，就是多挣少挣的事儿。” 周欣冰那边好像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一共需要用多长时间？” “这次是到明年四月底。” 那边又说了几句，又问：“是玩股票是吧？” “对，股票，怎么了？” “你等等。”那边好像不止一个人，嘁嘁嚓嚓的低声说着话。 过了一会儿：“喂？”一个陌生的女人声在电话里响起，有点好听，成熟中透着一股软糯。 “张彥明，我是小冰的大姐。” “大姐你好。”张彥明赶紧问好。 “你对股票了解吗？” “还行，研究过一段时间，再说咱们国内的股市今年大暴，就是多挣少挣的事儿，这个东西就怕贪心，见好就撤一般都不会赔钱。” “那这样你看能行不，我给你办三百万过来，明年五月底之前必须按时归还，就按你说的，一万算一千，一共三十万的利息，你有把握没？” “有，没问题，大姐你放心吧。我这边还有一个外国人都投钱进来了，过几天他会和我一起到咱们那边看看，他投了一百多万进来，还打算和我一起办个公司呢。” “那行，字据等你回来给我补写，让小冰和你说吧。” “张彥明，没有我的份儿啊？”周欣冰有点不满。 张彥明脑袋里正转着另一件事儿，三百万，从鲁尔到申城，怎么汇过来？这个时候什么通存通兑异地汇兑还都处在一个雏型期，超级麻烦速度超慢还有着高昂的手续费。 这个时候最方便快捷的汇款方式是人肉汇递，从那边取了钱坐车送过来。所以这个年代火车客车上才会有那么多的盗抢发生。钱都在身上带着。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注意。”张彥明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这么多钱没有我份啊？” “有，肯定有，怎么可能没你份呢。等我回去当面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快一个月了，乐不思蜀了吧你。” “哪有事儿，这不是办事嘛。回来和你说。” “那你刚才想什么呢我说话也没听见？” “我在想这钱怎么汇过来呀，不可能走邮政吧？这么多。” “大姐钱怎么汇呀？”周欣冰扭头问她大姐。 “我这边是支票，问问他那边有没有办法兑就行了，我叫人给送过去。” “大姐说是支票，叫人给你送过去，你那边能兑吧？”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想了想：“我得去问问。这么的，我这会儿在浦东，我马上过江去问，一会儿就回这个电话行吧？” “行，你快点吧。” 张彥明挂断电话对史密斯说：“得马上过江回去，我有笔钱要处理，得去下银行。” 四个人出来打了辆出租回到码头。 有出租车的话，玫瑰园这里出行还算是方便，就是不知道这是临时演戏还是以后都会保持这个样子了。 张彥明估计演戏的可能性比较大，弄个样子出来蒙外国人的手段在这个年代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必竟他昨天过来还没有这么多出租车在这绕呢。 看破不说破，朋友还能做。 坐船过江，四个人直接来到股票交易大厅。 “你好，我想咨询个事儿。”张彥明拦住一个黄马甲。黄色是管理人员。 “什么事？” “我有笔钱在鲁尔，想拿过来投资，但是现在我人在这边，汇款是个问题。” 工作人员想了想，带着四个人去二楼找领导。 “有多少？”领导直奔主题。 “三百万。那边开的支票。” 领导皱眉想了想，起来带着张彥明几个出来走到定点银行这边。 “小多，这个客户有笔钱在鲁尔，想投过来，你们有没有什么比较快速的办法？” “我在这有资金账户，刚投了六十多万在里面。”张彥明插了一句。 小多挠了挠鼻子：“鲁尔啊？你们等等，我问问。” 他拿起电话也不知道向谁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举着电话在那等。 足有十多分钟，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小多边听边点头答应着。 说了会，小多放下电话对交易中心的领导说：“让那边直接把支票存到我行的指定账户，这边我们可以预调资金到他的资金账户。” 张彥明还真不知道可以有这种操作。从来没听说过。 史密斯碰了碰张彥明：“张，东亚银行的这张卡可以透支二十五万米刀。” 张彥明看了史密斯一眼，这才反应过来东亚银行给的是信用卡，因为在这个时代信用卡还没有在国内普及，还只是高端人士的玩具，所以他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 二十五万米刀，这又是两百多万。 “需要接近半年的时间，可以吗？”张彥明对九十年代这会儿的信用卡政策还真是不太懂。 “我来帮你处理，没问题的。”史密斯挑了挑眉毛。 要说用信用卡，阿美利卡那边的人算是老祖宗，确实懂的比咱们多。 第49章 老外来了 第二天，十月十二号。 四个人拿到火车票，退了房出来打车赶往火车站。 事情都变得极其顺利，几个人都是心情大好，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旅游话题。 到应天不到三百公里，上午的火车下午就到了。 几个人拎着各自的东西下车，走进这个陌生的城市。 吃，喝，逛，买。 做为长三角唯一的特大型城市，六朝古都十朝都会，这里一直是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天下文枢，成就了自己独特的韵味，有着数不清的各种传说故事，还有美食。 还有众多保留完好的古迹。 边逛边吃，整整在这里浪荡了一个多星期，四个人这才启程去往京城。 九十年代这会儿，各地的古玩市场都比较无绪，有点乱，特别是针对外国人，这样那样的小故事简直多不胜数，甚至形成了各地之间串连的产业链，专门给外国人'造'古董。 好在张彥明对这些还算了解，四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狗血事件。 在京城一呆又是半个月，一直到十一月初，四个人才离开京城继续北上。 主要是京城这边保留下来的人文景观实在不要太多，地盘又大，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光胶卷就拍了四十多个，简直要挪不动步了。 感觉没有历史的国家出来的孩子，真的好可怜。 等到了鲁尔又耽搁了四天，这边也有故宫呢，还有巨大的老工业区，帅府什么的。 十一月九号，四个人终于回到了蝎子沟。 和小解牟哥他们分别打了招呼，带着史密斯安吉丽娜回到房子这边。 “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有些简陋。”张彥明有点不好意思。等下了火车他才想到这些吃住的问题，吃还好说，住得伤点脑筋，这边连宾馆都没有。 李舞兰到了张彥明这里收拾收拾就回庙儿沟娘家去了，得去单位，还要去看看孩子。 张彥明张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说什么，这回去免不得和她前夫纠缠，但是自己以什么名义说呢？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到是兴致蛮高的，里外的参观：“张，这就是你们国家的乡村别墅吗？” 张彥明差点吐血。 “不，这不是乡村，这房子也不是什么乡村别墅，这就是教师的福利房。学校盖起来免费分给教师居住，我把它租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工业小镇，因为铁矿才诞生壮大的小镇，这里的一切都和矿山有关系，人们在矿山的各个厂里工作，然后在这里安静的生活。 这里有十几万工人，还有教师，医生，军人，消防队员以及商业和政府人员。这里只是小镇的一部分，顺着公路往北十几公里，那里是亚洲最大的露天铁矿。” 史密斯的眼睛里迸发出光芒：“酷。我们可以去参观吗？”他比了个照相的姿势。 这个张彥明还真不知道。 外国人可以去矿山上面拍照吗？ “不好意思史密斯，我想，这个我得找人问问，我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史密斯耸了耸肩。 “而且。”张彥明捏了捏鼻子：“这里也没有宾馆，实在是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你们晚上只能在这里将就了，我去朋友家借住。” “二明回来啦？这家伙，还以为你携款潜逃了呢，我一想，几千万把块钱，也不值个呀。”赛马叼着烟晃进来，小解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哎哟我天，这还从哪拐来俩老外。哈罗啊，你们好。” “尼号。”安吉丽娜好奇的打量着赛马，回问了一句。 张彥明感觉，可能赛马黑乎乎丑了巴几胡子拉茬的形像更复合这俩外国人的审美。除了个头。 “二明整来俩老外呀？”老崔晃着车钥匙也走进来，惊奇的打量着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哎别说哈，外国娘们确实长的可以，性感。” 张彥明脑门直冒黑线，对史密斯说：“不好意思，这里很少来外国人，他们很好奇，可能不太礼貌，不过并没有恶意。” 史密斯冲老崔伸出右手，笑着说：“没关系，我对老外也有兴趣，如果到了我家乡我也会跑去看的。尼号，窝是史密斯。” 老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右手和史密斯握了握：“他说什么玩艺儿？” “他在向你问好，他说他叫史密斯。” “哦，你也好史密斯，我姓崔，喊我老崔就行。” 史密斯扭头看向张彥明。 “崔，你可以叫他老崔。” “old？”史密斯有点惊讶，上下打量着老崔。 “不是，这是我们这里的一种习惯，老朋友之间的称呼，和年龄并没有关系。” 安吉丽娜指着张彥明：“老张？” 张彥明笑着点头：“对，可以，朋友之间的，一种比较亲近的称呼。” “那对他的父亲你们怎么称呼？” “安可，我们的传统对长辈不能直接叫名字，也不能直接称呼姓氏。要在姓氏后面加安可，或者直接称呼安可。而且汉语的称呼有很多种，不同的关系都有细分，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有些复杂。” “我可以学习吗？” “当然。”张彥明笑起来，国人自己有时候都会搞不清称呼，外国人要学这个，唉，同情。 “你再拖一拖学校都放假了。”周欣冰拎着包走进来，见到张彥明第一句就充满了怨气。 李束欣陪在周欣冰旁边就笑眯眯的看着张彥明。 “这是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阿米利卡人，咱们的投资伙伴。”张彥明赶紧转移火力。 “史密斯，安吉丽娜，这是周，这是李，她们都是教师，教小学。周是一名音乐教师。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尼号。尼很飘良。”安吉丽娜过去和周欣冰李束欣挨个贴了下面。 “你也好安吉丽娜，呃，欢迎，嗯，来蝎子沟。”周欣冰的口语不太流利，但发音挺准。主要是没有语言环境。 李束欣伸手和史密斯握，笑着说：“妈呀，我那点英语早还给老师了，早知道有一天能认识老外当初就好好学了。” 张彥明看了看几个人：“我去买菜，都在这吃吧。晚上我去你家借宿。” 周欣冰看了看他，眼神从中间段滑过，瘪了瘪嘴。 第50章 大眯饭（求支持收藏，要推荐） “这里不是城市，什么都很简陋，而且，我们国家刚刚开始发展经济，正在改变。” 张彥明带着两个老外去菜市场，边走边聊天。 “我知道，计划经济，我有学过这方面的历史，它来自于苏俄。” 安吉丽娜还是个好学的好孩子。 “兰去了哪里？你们不在一起生活吗？” “她回娘家，呃，去她的妈妈家里，还要去看望她的女儿，她离过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哦，安琪儿。我家里也有一个，我的妹妹，六岁。” “张，你的家在哪？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你的父母？” “明天带你们去。忘了和你们说，我也有个女儿，三岁。” “哦，小天使，一定很可爱，我要送她礼物，她喜欢什么？” “呃。”张彥明有点犯难，他自己都没见过呢，只是记忆和现实融合后他知道家在哪里了而已。 “报歉，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我不是个好父亲。不过，以后会是的。我保证。” 菜市到了。 张彥明买了些牛肉和鸡肉，想了想问两个人：“辣能吃吗？甜？酸？咸？喜欢什么口味？” “辣？”史密斯飞快的摇着脑袋：“不不不不不不，不，我拒绝，张。我绝对不会吃辣的食物，任何食物。” 安吉丽娜哈哈笑起来：“张，他被同学整盅，差点去看医生，一个星期都不敢去卫生间，走路都要张开腿。” 张彥明也笑起来，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不想吃就不吃，我们有很多种选择，面对一名合格的厨师，你不需要为了口味烦恼。” “你是厨师？哦买葛，我竟然有一个厨师朋友，还是华国人。”安吉丽娜眼睛亮了一下。 对于华国的传统来说，老外对手艺人（掌握了某种技术的人）的尊重是显而易见的，不管你在哪个行业只要能用技术折服别人，就会拥有足够的社会地位。 不像我们一听是厨师先皱一下眉头，除非你特别有名（有钱），或者有势（行政头衔）。 所以在国外不管从事哪一行什么样的职位都不会感到自卑，给别人打工一样可以出人头地，但在这里却不行。 并不存在祟洋媚外，只是说一个事实。我们缺乏对技术，对职业的尊重。 “我还是烘焙师，想吃我亲手烤的面包吗？”张彥明冲安吉丽娜挑了挑眉毛。 “是的，我需要这个，可以吗？”就像我们天天吃面包会不习惯，他们俩天天吃米饭面条也不适应。 关键是96年这会儿蛋糕店烘焙店在国内还没有普及，面包店更少，买都不知道去哪。 可不是后来的时候，转个街角都能找到几家面包房，而且骄傲自豪的享受着暴利。烘焙食品的成本低的会让你难以相信。 “我们在鲁尔不是买了一些东西？还没到，等到了就可以了。”张彥明解释了一句：“在我们这里烤面包蛋糕并不是必须品，所以添加剂和工具有点麻烦。” “是的，到我的家乡你会吃不到大眯饭。”史密斯四处打量着菜市场说了一句。 满市场的人对这两个老外也充满了好奇，所有人都在偷看，低声议论着，不时的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 在张彥明的记忆里在这边生活居住的外国人也不少，但都在庙儿沟那边，在南山这里就比较稀奇。 买好了菜，史密斯也拍了些照片，三个人说笑着回到房子。 周欣冰李束欣小解还有老崔在打扑克，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玩上了的。 牟嫂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看热闹，不时的给周欣冰指指招儿。 三个人一进来，牟嫂扭头看过来：“真的有老外呀。还别说啊，外国女的长的确实和咱们不一样，人家这是怎么长的呢你说。” “尼号。”安吉丽娜冲牟嫂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虽然她还是听不大懂，但对老外，外国这几个词已经很敏感了，知道是在说她。 “你也好。你长的真好看。”牟嫂愣了一下脸就红了，回了一句。 张彥明对安吉丽娜说：“她在夸你漂亮。” “写写，尼也飘良。” “妈呀，二明，她还会说咱们的话呀？” “懂一点点。不过他俩学说话确实快，估计有个半年一年的就和咱们差不多了。我准备把他们教成东北腔，多带感哪。” 几个人无良的笑起来，想想两个外国人一口地道的东北话就有意思。 张彥明系上围裙开始做饭，安吉丽娜自告奋勇的帮忙，并且准备亲手做一道菜给大家品尝。 “你这怎么住啊？” 牟嫂靠在厨房门边上问张彥明。 “让他俩在这睡，体验一下，我去外面借一宿。他俩呆不了几天。” “他们是过来干什么的？” “玩，大学毕业旅游。现在和我一起做点事儿。” “妈呀，二明你真行，平时没看出来还有这能耐。” “基本操作，以后你会越来越发现，我其实比你们想像的更优秀。” “还挺臭屁。得了，你慢慢做吧，我也回去弄饭，孩子要回来了。”牟嫂笑着摆摆手走了。 “张彥明有点飘啊，现在。”李束欣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张彥明对周欣冰说了一句。 “你去治治他。”周欣冰摆摆手，少了牟嫂指招她有点算计不开手上的牌。平时玩的太少。 “都在这呐。”高跟鞋清脆的在屋子里响起，一个高挑的女人走进来。 和周欣冰一样扎着马尾，看上去清爽又动人。得说诱人。 “so Breathtaking。”安吉丽娜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外面。 这句话张彥明没太懂，扭头看向厨房外，没见过这个女人，不过他就知道这是周欣冰的大姐。就是知道。 “大姐。”他叫了一声。 “嗯。”大姐笑了一下点点头。 “so Breathtaking，欧买嘎，你简直太漂亮了。”安吉丽娜像个小迷妹一样叫着冲了过去：“尼号。” “so Breathtaking是什么？”张彥明问史密斯。 史密斯歪着头比了比手：“惊人的，让人吃惊，呃，叹为观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上帝，她确实太迷人了。” 第51章 自带BUG 大姐让安吉丽娜吓了一跳，职业性的伸手和安吉丽娜握了一下挡住了她的拥抱。 “你好。”她扭头看向周欣冰：“这怎么还有外国人？” “他拐回来的。”周欣冰头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扑克牌，用手向厨房指了指。 “她说什么？怎么看着，这么激动呢？” “大姐，她说你长的好看，让她惊叹。叹为观止，就这个意思。”张彥明把勺里菜装盘，给解释了一下。 “这是安吉丽娜，这边是史密斯，他们是大学毕业来华国旅游的，现在算是咱们的合伙人。” “请让她叫我朱利。我怎么称呼她？”安吉丽娜扭头对张彥明说。 张彥明翻了个白眼，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又是请吃饭又是当导游的，也没见你让我叫你昵称，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我靠。张彥明突然惊悚的看向安吉丽娜，这娘们不会是个双向恋吧？话说在阿米利卡这玩艺儿不稀奇。 “她说什么？”被握着手的大姐问。 “哦哦，她让你叫她朱利，这是她的昵称，我认识她这么久都不能这么称呼她。安吉丽娜，她是我的姐姐，塞丝特儿，周。” “就像咱们的小名呗？”李束欣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不过没有她本人的允许就不能这么叫，外国人这方面和咱们不一样。” “哎哟，那我还挺荣幸的。你好朱利，欢迎你来到蝎子沟。” 大姐笑着对安吉丽娜说，摇了摇握着的手。 “写写。我克以拥抱尼嘛？” 张彥明扭头看向史密斯，这家伙就耸了耸肩。 “抱我？她，是不是说要抱我？”大姐有点懵。 “对，抱吧，外国人对谁感觉好了就那样，抱一抱亲亲脸。”李束欣把手里牌一扔：“不玩了，没意思。” “我靠，眼看我们就赢了。”小解叫了一句。他和老崔一伙。 “不玩了吧，这有客人呢。”老崔比较稳当，放下牌对小解说了一句。 大姐的个子有点高，比周欣冰还要高出一块，一米七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个漂亮的细高挑抱在一起来回贴了贴脸，安吉丽娜狠狠的在大姐左右脸上各亲了一下。 “布里，能给我们拍张照片吗？”她扭头看向史密斯。 史密斯进屋去包里拿照相机。 “我怎么感觉，她像是男的泡着小姑娘了似的？”李束欣低声对周欣冰说。 “我姐迷人呗，平时我都想亲她。” “安吉丽娜，你的菜还要不要做？”张彥明清理好灶台刷了锅无奈的问。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马上来。” 最终还是搂着大姐连照了几张才回到厨房。 “他用这相机也就是一般哪，我还以为外国人拿出来都是哈苏来卡呢。阿米利卡也用RB货呀？” “他这算是不错了，大部分阿米利卡人用的都是傻瓜，他这算是高级的了。外国也不全是有钱人，还不是大部分都凑和活着。不过他们的汽车确实便宜。” 张彥明把厨房交给安吉丽娜，擦着手走出来。 “他们是干什么的？” “史密斯家里有个农场，安吉丽娜的父母好像在金融公司工作，没细问。” “这事儿就算是办完了呗？有没有把握呀？”大姐坐下来，把皮包放到周欣冰怀里。 “嗯，股票买了，就等着明年出手就行了，这次比较简单一点。” “你说你明年还有一次是吧？”周欣冰问了一声。 “对，那个就比较麻烦，人得过去在那边守着。得一年多时间，至少大半年。” “行，这次要是可以，下次我再想办法多弄点。”大姐拢了拢头发，把马尾放下来，精致白晰的脖子扭了扭，几个男人都下意识的避开目光。太特么动人了啊。 相较于周欣冰有七八分相似李若童，大姐就是十二分，而且是精致版的，和李若童不同的是，她身上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成熟诱惑，看到她就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性感，什么叫诱惑力。 不用露也不用摆什么夸张的姿态，一颦一笑自带风情万种，哪怕她一身正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苟言笑。 张彥明坚信，如果自己是她的领导，不用和她发生任何关系也会让她上位，这就是好看到一定程度以后的力量。好看的人在哪里都自带BUG。 本来感觉很诱惑迷人的周欣冰在她身边，马上就变成一个青涩女孩般的感觉。 小解和老崔本来想在这和外国人混顿饭呢，结果有点抗不住大姐的气场跑了。 这边六个人坐下来吃饭，张彥明一边吃一边给两边当翻译，到是惹来大姐不少眼神。有点赞赏的意思。 吃了饭收拾好，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拉着手出去看稀奇。 大姐拿过皮包低声说：“那钱是局里的，不过我和局长打了招呼，你一定要按时还回来。” 张彥明点点头，这个根本没问题。只是没想到原来是公家的钱。牛啊。 “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他问了一句。 大姐摇摇头，根本没当什么大事儿：“以后再有这种机会你提前点和我说，这次要是你走之前打招呼的话，挪个五六百万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我哪敢哪，万一大姐你要是不相信我以为我骗你怎么办？” “也是。以后提前点吧。他们投了多少？” “也差不多三百万吧，他们在申城买了套别墅花了十来万，十五万多，米刀。” “你自己投了多少？”李束欣问了一句。 “我最少，两百万吧，将将巴巴。” “你哪来的钱？”周欣冰扭头看向他。 “运气吧。这不是认识他俩了，史密斯帮我弄了张信用卡，有两百多万的额度。” “你没弄套房子？”大姐看着他问。 舔了下嘴唇，张彥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弄了一套。”想对特别漂亮的人说假话真的有难度的。 “你还有钱买房子？花了多少钱？”周欣冰瞪大眼睛。 “肯定没花钱。彥明以前没发现，你真的挺厉害，以后多照顾小冰。”大姐风轻云淡的样子好迷人。 周欣冰抿紧嘴，有种好事被人识破的感觉。 张彥明重重的点点头：“嗯。保证。” 第52章 注定的荒弃 “大姐我给你写条。”张彥明起来去找笔。 “不用。”大姐抻了个懒腰：“落人口实，你按时还回来就行了。那你们呆着吧，我回去了，回去晚了你姐夫又该唠叼。” 好看的人干什么都好看，这一个懒腰简直不要太撩人。上帝太不公平了，尽着往一个人身上堆最好的。 如果按华夏神话，人都是娘娘造的，张彥明觉得大姐一定是精雕细琢的第一批手捏产品，而自己就是后来没耐性了用树枝子甩出来的。 大姐走了。 李束欣看了时间：“那我也先回了呗？反正一会他上你那去。”看向周欣冰。 “等会儿，咱仨一起走。”周欣冰伸手扯住她：“回去也是自己，你着什么急？” “就是一个人我才要走呢，当灯泡特么老子不难受啊？啊？饱汉子不吃饿汉子饥。” “张彥明。”周欣冰喊：“李束欣要上你。” 在屋里收拾床的张彥明装做没听着。这话特么怎么接？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 把没用过的新被褥找出来铺好，枕头没有新的，想了想找了两条新毛巾出来蒙在枕头上。 对付吧，也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张彥明心里这么想着，合计着，自己是不是得在这边弄套大点的房子。还得有辆车才方便。 这个位置肯定是不行了，张彥明就是知道，以后这地方要拆迁，至于哪一年没想起来。 整个蝎子沟这里全是工厂的住宅楼福利房，要想找个地方弄套大点的房子还真不容易。 看来还得麻烦大姐，谁让她们是正管呢，只要她们那边批准，就是政府大门口都能盖个大房子住。（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把屋里拾掇好，张彥明自己拿了套换洗内衣随便装了个塑料袋塞进皮包拎着从卧室出来。 “弄好啦？” “嗯，就铺一下。你俩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说，”李束欣一把捂住周欣冰的嘴：“弄死你信不？信不信？” “太暴力了。”张彥明摇了摇头拽把椅子坐下来。 “你不出去找找看看哪？别俩老外再丢了。”李束欣提了一句。 张彥明半笑不笑的盯了李束欣一眼，有几秒钟，站起来从大门出去来到外面路边。 “他他，他瞅我干什么？”李束欣扭头问周欣冰：“眼神那么怪呢？” “听着了呗，行了，如你意了。” “切。”李束欣撇了撇嘴，眼神在张彥明背上滑过，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一月中，已经下过了小雪，外面虽然还没有大雪覆盖但也到处都能看到雪的影子。 来往行人明显的减少，小超市里也生起了煤炉，烟囱顺着门上的玻璃伸出来冒着青烟，把上面的牌子燎的黑了一块。 男男女女都穿上了各种颜色样式的羽绒服，也有军大衣，不过比起早几年，男女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异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原来路两边的树都没了，应该是政府干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小北风已经上了劲儿，吹起来蛮横蛮横的。 站在门口张彥明扭头往屋里看了看，这边的取暖也是个问题，得想想办法了，指望集体供暖不现实，顶多也就是冻不死的程度。 这几年正是供暖改革，老百姓是蹋蹋实实遭了几年罪。 煤炭供应跟不上，原因是以前那种赊欠的三角账形式这两年渐渐不好使了，买煤就得掏钱。 而供暖这边大部分还没改制或者正在改的过程中，没有人出这个钱。也没钱。 供暖费收不上来。 原来都是免费供暖，一下子要收钱了，许多人都接受不了。也都存着观察观察别万一吃亏了的心思。 主要是这几年政策总是变来动去的，动不动就整一波，老百姓都不敢信了。 比如房子，比如旧城改造，比如动迁，比如，太多了。连城建自己盖的外销门市房都成了违章建筑发了拆除通知。这相当政府。 “嗨，张。”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牵着手从学校大门那边走回来。 “我以为你们已经丢了。”张彥明笑着说。 “那边的楼至少有一百年历史，我没说错吧？”史密斯比划着上一片一脸的兴奋。 “并没有，七八十年，当初东瀛人盖的，他们在这里居住了差不多五十年，把这里的各种矿石运回本土。不过，也要感谢他们，这边的铁路，矿山，包括工厂几乎都是他们修建的。” “我们可以进去参观吗？” “呃，这个有点难度，我们华国人并不是太喜欢陌生人进到自己家里还要到处看。我问问吧，看能不能找到个住在里面的熟人。” “这里的房子可以买吗？” “可以，很便宜。七八十个平方只需要三万块钱，人民币。但是我不建议你买史密斯，这里不是大城市，没有升值的空间，难道你要在这里生活吗？” “这是你的家乡，张，以后会常常来的。” “以后也许我也会搬走，这里太落后了，什么都滞后，一切都靠着工厂。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好吧。”史密斯耸了耸肩，略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是真想买一套上面那种东瀛老楼。 “这里以后会荒废掉吗？张。”安吉丽娜问了一句。 “不会，这里的矿很多，矿山很大。不过，也很难发展起来，太封闭了，整个镇子就是几座工厂，商业很难搞。有钱的人会去市区。” 史密斯点点头，他能理解这样的情况，阿美利卡那边这样的例子也不少，或者说很多。 一个工厂带动了一个地方，然后随着工厂的衰落那个地方逐渐荒弃。或者一条公路，或者一场经济波动，那边荒废的小镇简直不要太多。 人们都向往着奔向城市，更大的城市。因为那里才有更多的机会。 “今天要委屈你们。”张彥明带着两个人给他们讲怎么插门，怎么从后门进出，厕所在哪里，还指了指李舞兰买的那个尿桶。确实很不方便哪。 留下两个兴奋的年轻老外在房子里胡天胡地，张彥明拎着皮包和周欣冰李束欣出来去楼上。 第53章 以静制动(重庆，再见) 三个人一路说着话来到周家，李束欣这会儿也不急着回去了。谈性正浓。 进屋，张彥明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内衣。两个女生在屋里开了电脑上网。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三室一厨一卫，客厅不是很大，确切的说只有一个饭厅，这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房子了。在这之前的房子是没有厅的。 装修的时候，两个人把厨房改到了大阳台上，把厨房拆了和饭厅合并后在里面做了一组衣橱，然后把次卧改成了客厅兼书房，保留了远离主卧的房间做客房。 张彥明来回看了一圈，到是挺有想法的，空间也没浪费，用起来也方便。人口少对装修房子来说是大好事，操作空间一下子就放大了。 墙边靠着一架立式钢琴，他随手弹了几下，正看着电脑的周欣冰转过头来：“你还会弹琴哪？” 张彥明没吱声，把琴凳拽出来坐下活动了一下手腕，弹了半曲致爱丽丝。 “什么？”李束欣问。 “没听过，瞎弹的吧？还挺好听的。停，张彥明，你再从头弹一遍。” 张彥明愣了一下，我靠，这个也没有？真得赶紧找本历史书看看了，对了，还得去音像店。 想着事，手上把致爱丽丝又弹了一遍。 弹琴这方面他不行，多少次人生中也没怎么接触这一块，也就是会那么几首曲子，还是绊绊磕磕的。 到是吉它能正常操作，但也算不上弹的好。 有一段时间，或者说在某段梦境里，他有个专业搞音乐的女朋友，全家都是搞乐器的，平时就这一下那一下的学了一点点，偶尔拿出来唬人应该还行，真正表演肯定拉稀。 笛子，古琴，萨克斯，黑管，葫芦丝，箫，电子琴，甚至古筝也能拨拉出一段高山流水，口琴能吹个歌。也就是这样了。反正都能弄响。 “有点走音，你这个多长时间没调了？”张彥明盖上琴盖站起来问周欣冰。 “从买了就抬回来调过一次。能行啊，这都能听出来？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两下子呢？” “我哪有这两下子，就是半瓶水，比不懂的强点，平时哪敢在你们面前显摆呀。” “哎哎哎，这边等你回话呢。”李束欣拍了拍周欣冰。 张彥明走过去看了一眼，周欣冰红着脸伸手挡住屏幕：“不给你看，你别看。” 李束欣笑着把周欣冰抱住按在沙发上：“快，看看她都在干什么，这个臭不要脸的。” “不就是聊天嘛，他又不知道我是谁。再说你没聊过呀？等着我把你账号翻出来给老张看看。” 张彥明扫了一眼，是有点类似于BBS的聊天室，看了一下右下角，没有企鹅什么的图标，看来科技上的偏差不大。得赶紧补充一下各方面的知识了呀。 屏幕上对方打出了几个问号在等待回复，上面有几段聊天的内容。 你：“要是我放弃工作去了，然后又没有结果怎么办？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果我很丑呢？” 我：“怎么可能，你一定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孩，我能感受得到。而且我也养得起你，我会努力工作赚钱养你。 我现在每个月有六百多的收入，可以交给你一半，还不够你花吗？以后我会挣的更多的，为了你我也会努力。”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感觉你就是一时冲动。” （随着一道闪电，‘骑着母猪纵四方’骑着枣红马进入聊天室） 我：“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至从遇到你，我的每一天都在想你之中度过，那么甜蜜。” 我：“？” （天空一声巨响，‘采蘑菇的大姑娘’骑着赤兔进入聊天室，双手抱拳大叫一声：大家好，我来了。） 我：“你还在吗？？？” 我：“在吗在吗？说话呀？”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聊天室，看着在这个时期流行的尴尬网名，还有那个在后来看来很搞笑的进入提醒，张彥明就想笑。 这个时候没有专业聊天工具，没有游戏，没有那么多的网站网页和各种视频，震惊性新闻，聊天室是这一代网民唯一的互动方式。 第一次接触网络，可以和各个地方的人聊天，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 同时这些最早接触网络的人也带来了婚恋的另一种形式，网恋。 因为陌生未知而产生的神秘更容易令人兴奋和向往。脑补这个东西真的非常可怕。 就这么外在后来看来简陋到极点的聊天室，在这个时候让多少人迷恋，沉迷在里面无法自拔。 一直到00年以后，确切的说05年以后，网络普及，电脑进入千家万户，人们也习惯了网络的存在，它才渐渐失去了神秘的面纱。 “都是他在说，我可没说什么。”周欣冰推开李束欣的手看向张彥明，解释了一句。 “你不都看出来感觉了吗？”李束欣在一边补刀。 “你呢？要不要翻出来给张彥明看看’。来来，把你号登上。” 张彥明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聊天室大都说些什么。 反正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也没有验证更不是实名的，啥不敢说？ “你俩玩吧，我先躺下了，坐车坐的累。”张彥明摆摆手出来去客户。 第55章 回家（再见，时光） 吃过饭，张彥明把门窗关严锁好，把钥匙放到小超市，带着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去坐公交车。 这边好像没什么出租车，半晌也见不到一辆。坐摩托车，这天气。还是算了。 公交车也不挤。冬天，出门的人比夏天要少很多。 小镇上的好处就是稳定，各自围着自己工作的厂子，除了上班就是工友凑到一起打打扑克搓搓麻将，家长里短的说说话，年复一年的按照固定的模式生活着。 所以没事儿的时候人们就很少出来，都守着自己那一片小天地。由其是冬天，连年轻人也出来的少了。 公交车逛当逛当的从车库院子里开出来停到站上，大家排着队上车。 车里和外面一个温度，没办法，这个时候公交车还没有空调。 乘务员正在关窗户，把所有的窗子关严。 “有票拿票啊，没票的把零钱准备好。” 张彥明拿出车票数了三张。从牟哥那要的，他手里多的是，整叠整叠的。 “不用付钱吗？”史密斯奇怪的问张彥明。 “这就是钱，厂子发的，是工人的福利。这里的一切都是厂子的，包括公交车，是工厂的运输队，内部工人就可以免费。” “哦，你们的福利政策真好。” 车都没坐满就没人了，这里的公交车也没有什么发车时间，满了或者没人了就走，人少的时候车次就少点，看人多了就多发几趟，非常自由。 这段路是厂区路，各种大车把路面压的坑坑洼洼的，中间还有两段铁路横穿而过，车走在上面颠簸的像抽筋一样，车玻璃发出哗啦啦的噪音。 冷风顺着关不严的车门透进来，所有人都缩在椅子上跺着脚。 还有些车窗玻璃的挂扣已经坏掉了，随着震动慢慢自己打开。 外国人好像感觉比咱们抗冻，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都没表现出冷的意思，蛮有兴致的看着两边，不断的提着问题。 乘务员收票收钱，接过张彥明手里的票笑着骂：“真特么能整景，他俩也是职工啊？” 边上人都笑起来，偷偷打量着传说中的老外。厂子上的老外工程师出入都有专车，轻易根本见不着。 “尼号。”安吉丽娜冲乘务员摆了摆手。 “你也好，欢迎来华国玩儿。这丫头真俊。”乘务员回了个笑脸夸了一句。 一出东沟门，视野宽阔起来，黑漆漆的远山大地被还不厚的雪遮盖着，天地间一片苍茫，一片肃杀。风也大起来，卷动着漫天的雪屑。 中间只有三站，也没有几个人上下，公交车就顶着风雪到了死人沟。 “死人沟到了啊，死人沟。下的看着东西别落了。”乘务员坐在前面机器盖上喊。那里是全车最热乎的地方。 “死人沟？”史密斯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躺满了死人的山沟。” “为什么？” “这里是原来东瀛人开矿的时候，处理伤病劳工和枪毙人的地方，人病了伤了不行了或者触犯了什么就毙了往里一扔，最后全是累累白骨。 这样的地方这里有两处，还有一个在我工作的地方，叫万人坑，那里埋的更多。” “埋着一万个人的坑？”史密斯相当震惊。 “对，不只一万个人，华国话来说，万以上就变成了一个形容词。” 三个人下车，张彥明缩了缩脖子，打量了一下四周。 马路两侧全是住宅楼，一看就挺老旧了，左边是一排红砖五层楼，右手边是抹了水泥外墙的八层。 路两边栽着一些树，只剩下枝叉站在风雪里。 这边就稍微热闹一点了，是主要聚居区，不时的有套着大衣棉袄的人缩着脖子朝市场那边走过去。 “二明回来啦。”正看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张彥明扭头看过去。 “嗯，回来看看孩子，去哪邹姨？”好久不见的NPC模式又冒了出来自动应答。 “去市场买点菜，你没去你妈店里？这会儿怕是你爸你妈都在店里吧。” “嗯，要去，我这刚下车。邹姨你快点先走吧，怪冷的。” “大小伙子还走的比我慢哪？我正好也要去你妈那买点东西回去。”邹姨伸手在张彥明身上拍了一巴掌：“长这么老高了，感觉你小时候那会儿，眼巴前是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啊阿姨。张彥明笑了一下，跟在邹姨身边走。 “挺长时间没回来了哈？”邹姨扫了一眼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妈呀，这是俩老外呀？” “嗯，我朋友，跟我回来认认门。是挺长时间没回了，这段时间事多。” 邹姨又看了看两个老外：“真能行，还认识老外。没事和你妈聊天，你妈都说了你好些次了，也不知道你在外边都忙活啥。没事儿多回来看看。” “嗯，以后常回来，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儿。” “唉，爹妈不容易啊。你手好了吧？说是挺重的。” “好了。”张彥明伸出手弯了弯：“看不出来了。” “别冻着了，伤过的地方就怕冻。好了就好，以后加小心，你都不知道把你爸妈吓的啥样，你妈当我面哭了好几次。” 邹姨絮絮叨叨的一路念叨着，张彥明就笑着应和，四个人顺着十字路口拐左，从商场门口走过去，这边就是菜市场。 人一下子多起来，热热闹闹的，谈不上挤也是满眼都是人。 路两边都是门市，门前搭种各种各样的棚子，棚布也是五颜六色用什么的都有。 海产，水产，蔬菜，肉类，豆腐烧腊，卤味，手工灌制肠，馒头包子饼，调料店，不一而足，中间还夹着几个小饭店，馄饨馆，饺子馆，饼店和中餐。 张彥明嘴里应和着邹姨，眼睛在两边打量着，疏理着一些记忆片断。 走了一半，人和摆的摊子突然少了下来，这边的路右侧没有摊子。 路边蹲着一个小孩子，穿着件棕色的外衣，蹲在那盯着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小手握着拳头拄在身侧。 不知道为什么，张彥明一眼就肯定，这是自己的孩子。 自己那个，小天使。 第56章 一个小丫头（你好，苏州） 邹姨走快了几步进到路边一家店里。 店外面挂着摆着鞋和衣服，这是一家百货店。 张彥明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来：“在看什么？” 小丫头扭头看过来，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 “爸爸。”小丫头惊喜的叫了一声跳起来，一下子扑在张彥明身上，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冰凉的小脸贴过来。 张彥明把她抱住，抱在怀里站起来，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嘿嘿。”小丫头有点扭捏，笑了一声，脸上全是开心，抱着张彥明脖子的小手搂的紧紧的。 “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找蚂蚁，原来那，那好多蚂蚁的，真的爸爸，现在怎么没有了呢？” “现在是冬天啊，蚂蚁在家里不出来。” “为啥？” “呃，它没有棉袄，出来多冷啊。” “哦。”小丫头扯了扯身上的棉袄点点头，又低头去看了看地面：“它家真穷。” “二明你回来啦？怎么不进屋呢？” 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奶奶，我爸爸来啦。”小丫头骄傲的趴在张彥明身上喊。 “好，看把你美的。快进屋，多冷啊外面。就一眼没看着答对个客人的功夫她就钻出去了。你傻不傻？外面不冷啊？” 小丫头嘿嘿笑，搂住张彥明的脖子：“我不傻。我在这，等我爸爸呢。” 张彥明鼻子有点发酸。手上紧了紧，抱着丫头进屋，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还有两个人呢。 “史密斯，安吉丽娜，进来。” “爸爸你说啥？”小丫头伸手捧住张彥明的脸问。 “我在叫叔叔阿姨。史密斯叔叔，安吉丽娜阿姨。” 小丫头扭头看了一眼有点害怕，在张彥明耳边小声嘀咕：“爸爸，他们长的，好奇怪呀。” “嗯，他们是外国人，和咱们长的不一样，不过都是好人，是爸爸的好朋友。” 张妈妈也在打量两个老外：“妈呀，还真弄回来俩外国人。这搁哪认识的呢？” “我前几天去申城了，办点事。现在和他俩一起在那边做点买卖，算，合伙人吧。这是史密斯，这是安吉丽娜，阿美利卡人。 史密斯，安吉丽娜，这是我妈妈，你们叫阿姨就行。” “aunty，尼号，我是安基丽娜，你克以叫我，朱利。” “aunty，我是史密斯，叫我布里就克以。” 张妈妈有点手足无措，没接触过外国人哪。 “进来坐，坐吧，屋里暖和。喝水不？我烧点热水，你爸也不知道逛哪找人聊天去了。” “爸爸你喝不喝水？我去给你倒好不好？”小丫头眨着大眼晴有点期待的看着张彥明。 “好，给叔叔阿姨也倒一杯，他们是客人。”张彥明在丫头脸上又亲了一口，把她放到地下。 屋子里并不很大，摆着两面柜台摆着毛线和一些商品，墙壁上挂满了服装。 后面有一道门，敞开着，里面看上去是仓库和休息间。 “我不坐了，我去买菜。”邹姨拿起自己的兜子：“老二回来了你们娘俩说话吧。老二以后得多回来。” “嗯，知道了邹姨。” 邹姨急匆匆的出去了，张妈妈关好屋门：“跑申城去干什么了？” “买了点股票，顺便转转看看呗，琢磨以后干点什么。” “不想上班啦？” “看吧，也没想好。要是有机会的话班就再说呗。” “那怎么又和他俩合上伙了？合伙干什么？” “就是股票啊，他俩把钱交给我打理，以后可能会一起办个公司什么的。” “到是也行，外国人有政策。把握呀？准备在哪干？” “把握肯定有。看吧，要不申城要不就京城，咱们这边肯定是没戏。” “跑那么远哪？你舍得孩子啊？你看看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孩子都想啥样了？” 小丫头捧着个水杯小心弈弈的从里面出来：“爸爸，热水。” 张彥明过去接过水杯：“谢谢。”把杯递给安吉丽娜：“喝点热水。” 小丫头仰头看着爸爸：“爸爸好厉害，能说听不懂的话。” 张彥明在她小脸上摸了一下：“还有客人呢，是不是还得倒一杯？”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了，转头跑了进去。 “以后孩子我自己带吧，等我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接你们。”张彥明看着自己的小天使情人心都要化了。 “你自己带着？能行啊？” “行，我当初还不是你和我爸带的，你们能行我就不行啊？” “妈哟，这一说，我还舍不得呢。你回家来住不行啊？” “以后我不可能在这边，妈。等将来把你们都接过去，用不上几年。” “打算在哪？申城？京城？鲁尔不行啊？隔家还近点，我们去看看来回也方便。” “到时候看吧，我也没太想好。对了，我打算把我和孩子的户口分出来，以后也方便点。” “户口到是好办，要分去派出所分就行了。真要接走啊？”张妈妈看着孙女有点不是心思，嘴里连着啧了几声。 “老二回来啦？哎哟，这这，这是，”张爸爸拎着个塑料口袋进来，看到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有点搞不清状况。 “爷爷，这是，史密斯叔叔和，安其丽娜阿姨，和爸爸一起来看我的。” 张彥明给两个老外介绍：“这是我爹地，你们叫叔叔就好。”两个老外站起来叫安可。 “你们好你们好，坐，别客气。”张爸爸打量了两个老外几眼：“这也不提前说一声。这饭怎么弄呢？他俩能吃啥呀？我也不会做外国菜呀。” 华国传统，来客了肯定要做好饭好菜招待，而且在老一辈心里，这饭得在家里吃才显得隆重诚意。 “叔叔，不高兴吗？”史密斯低声问张彥明。张爸爸平时习惯皱眉，这会儿愁饭怎么做呢。 “不是，我爸爸在想做什么饭菜来招待你们才合适。我们这里，来重要客人了是一定要在家里做一顿饭菜招待的，这样才显得尊重。 可是我爸爸从来没接触过外国人，他在发愁做什么给你们吃。”张彥明笑着给解释了一下。 第57章 豆克以 “叔树，窝不能赤辣的。别的渗某豆克以。” “爷爷爷爷，我听懂了，史密吃，史密斯叔叔说他不能吃辣的。后面是啥？啥玩艺儿来着？” 张彥明把小姑娘揽在怀里到脸上香了一口：“对，他不能吃辣，别的什么都行。” “他说，豆克以。豆克以是什么？” “都可以呗，豆克以，都可以。他发音不标准，以后你教他说话吧。” “真的？我我，我不行，我都我都没上学呢。” “行，教说话又不是教写字。你不会说话呀？”张彥明用手指在小丫头肋骨上捅了捅。 “哈哈哈，奶奶救命啊，爸爸，哈哈，爸爸痒痒，痒痒我。” “那你还赖你爸怀里不跑。把你美的。”张妈笑着看着爷俩在这闹：“你总不回来，丫头想你呀。看这亲的劲儿。” “嗯，以后我带着她，陪着她。”张彥明把下巴放在小丫头头顶。 “也行，那就带着吧。”张妈看着小丫头说着，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意思。 “要把孩子接走啊？接哪去？不行，就呆这，等以后大了再说。”张爸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小丫头眨着大眼睛，举着右手向后把手贴在爸爸脸上看着爷爷，有点小委屈，想说什么又有点不敢。 “吼什么呢？回去弄饭去。”张妈妈瞪了张爸一眼：“宝宝想吃什么今天？” “豆克以。”小丫头萌萌的蹦出一句。 大家都笑起来，连黑着脸的张爸都板不住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笑起来，安吉丽娜冲着小丫头张开双手：“太可爱了，安琪儿。窝克以抱抱尼么？” “她说啥？”小丫头扭头问张彥明。 “阿姨喜欢你，说你是小天使。她想抱抱你。” “阿姨你也漂亮，你也是天使。”小丫头小马屁拍的无师自通，顺从的走到安吉丽娜双手间让她抱住自己，小脸红扑扑的。 “她说你漂亮，你也是天使。” “写写。”安吉丽娜高兴坏了，低头在丫头脸上亲了一下：“尼，尼向哟甚么礼屋，阿，阿义送，送尼。” 小丫头大眼睛眨了几下：“爸爸，阿阿姨是不是说，要送我什么礼物？礼物，对吧？” “对，你要说三克油安替。” 外国人送礼物并不需要像华国这边一样推来推去不好意思，那样对他们来说才是不礼貌，或者瞧不起，直接收下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以回送点什么，但价值最好不要超过对方的礼物。 “别要人东西，想有什么自己买呗。”张妈妈感觉有点不好。 “妈，外国人和咱们不一样，不能客气，你不要他们才生气。风俗不一样。” “我回去弄饭。今天，早点收了吧，回家坐着说话，在这挤挤茬茬的。”张爸安排了一句：“悦儿，跟爷回去不？” 小丫头有点迟疑，扭头看向爸爸。 “陪爷爷回去，爸爸不走，以后爸爸都陪着你。你好好哄哄爷爷。”张彥明在小丫头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丫头点点头，有点留恋爸爸的怀抱，不过还是勇敢的站了起来走到爷爷身边：“爷爷，这沉不？我帮你拎呀？” 张爸笑的眼睛都要没了，拉起孙女的小手：“不用，爷爷拎。走，回家给你弄好吃的。” “奶奶再见，史密斯，叔叔，安吉丽娜阿姨，再见。爸爸，你不走哦。” “不走，一会儿史密斯叔叔和安吉丽娜阿姨都要去家里吃饭做客呢。你想想要不要安吉丽娜阿姨准备什么小礼物？” “好。”小丫头就开心，拉着爷爷的手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把她高兴的，唉，怎么亲也不如爹妈亲呐，全白费。”张妈看着孙女感叹了一句。 “看你这话说的。等过两年我安排好了你和我爸去和我一起住，天天陪孩子。” 张妈撇了撇嘴：“家不要啦？你哥到是行，基本不用管，你弟不管啦？” “他工作不是挺稳定嘛，目前先这样呗，将来再想办法，反正最少也得两年以后呢，到时候我看吧，现在也不好说。” “可算了，你自己过好就得了。你哥这，还有你弟弟那边，将来有孩子了我不给带呀？” 张彥明乐了：“怎么的？跟我住一起就不能带孩子啦？有什么区别？” 张妈巴嗒巴嗒嘴：“以后再说吧。你说你现在，班不上，买卖不做，像个游魂似的，还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的，赶紧先把自己弄明白比什么都强，也省着我和你爸操心。” 张彥明只能笑笑，点头表示接受教育。现在说什么都早。 怪就怪在明明是现实里第一次接触，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疏感，那么的自然和谐。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又来了几个买东西的，张妈接待了一下对张彥明说：“帮我收拾，关门了。”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这么早？” 张妈说：“这不是有客人嘛，还是外国客人。收拾回家吧。” 张彥明起来帮着老妈收拾。就是把挂在外面的样品收回来摆好，把橱窗上了挡板。 收拾好出来，老妈不知道在里面拿了些什么，拎着个布包出来递给张彥明拎着，锁好店门，几个人往家走。 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和老妈打招呼，男的叫声姐，女的过来说两句，张彥明陪着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慢慢走在后面就看着。老妈做人做事相当成功啊。 男的都会和张彥明点点头，女的就批评几句让他多回家来看看。张彥明就笑着招呼，答应。 其实一个也不认识。或者说不记得。 过五关斩六将一样从市场出来，张彥明感觉老妈嗓子肯定都要冒烟了，这一段路话可是没少说呀。 去边上超市买了几瓶饮料，给老妈开了一瓶，史密斯安吉丽娜一人一瓶，自己喝矿泉水。他在梦里的习惯，喝不了任何含添加剂的饮料。 几乎是原路返回，又走到公交车站，然后过马路，走进那几栋红砖楼里面。 转过楼角。 “爸爸。”小丫头瞪着眼睛激动的跑过来。她一直蹲在这里等着呢。 这一刻张彥明有点难受。心里难受。 第58章 童年（求收藏，求推荐） “爸爸。”小丫头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点燃了张彥明心里的什么东西。在融化。 一把把丫头抱在怀里，凉凉的小手环抱在脖子上，小脸贴过来。张彥明觉得这就是幸福了，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一刻的感觉呢？ “有你爸了都看不到奶奶了是吧？”张妈妈在一边吃醋。平时这个拥抱都是给奶奶的呢。 “不是，奶奶，你别生气哦。”小丫头从爸爸怀里歪过去在奶奶脸上香了一下：“奶奶最好了。” 张妈妈又不是真生气，被亲一下脸就板不住了。 “你怎么不在屋里看电视呢？外面这么冷。” “我看了的。我我出来看爸爸，回来了没。”小丫头有点心虚，怕挨骂，有点唯唯诺诺的小样子，拿眼角瞟着奶奶察颜观色。 “进屋进屋，在外边站着干什么？不冷啊？”张爸打开厨房的窗户喊了一声：“赶紧让客人进来歇歇。” 张彥明抱着丫头侧身让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进屋：“我爸爸耽心你们冷。进屋吧。你们那边家里有暖气吗？我是说，统一的城市公共供暖系统。” “没有。”史密斯摇了摇头：“自己取暖更自由，可以烧电，烧油，烧木柴，感觉冷了就烧上，感觉不冷就关掉，为什么要统一供暖？那不需要的家庭怎么办？” 几个人带着冷气进到屋子里，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哟，今年这暖气挺给力呀。”张彥明把小丫头放到地上去换鞋，给两位外国客人找拖鞋。 张妈妈在后面笑：“这才哪到哪，天本来也没完全冷下来呢，得一二月份要是还这样才算行。” 小丫头换上自己的小拖鞋溜溜跑进屋子里去了，张彥明扶着老妈换好鞋，几个人进了里面。 房子不大，两居没厅，厨房和次卧一样大，主卧又住人又充当客厅的功能。过去的福利房大都是这样，主卧有那么大，至少二十五六个平方。 家里的摆设什么的都有些老旧了，不过很干净，就是有点乱。没办法，有个三岁的大姑娘在家里，想整洁是不可能的，看看墙壁上那些涂鸦就明白了。 “看看吧，这都是你大女儿的杰作。小悦，来，给你爸介绍介绍。” 小丫头不好意思了，捂着脸躲到张彥明背后小声嘟囔：“我那时候，不是小嘛，还不懂事儿呢。” “那这呢，这是前天画的不？懂事没？”张妈妈笑着指了指沙发背后的墙壁，这上面也有画，不过看上去到是画出形状了，几朵花。 小丫头捂着脸把脑袋顶在爸爸后背上扭动着小身子。 安吉丽娜认真的去看小丫头的‘画作’：“张，你的小天使也许有画画的天赋，我感觉她很有想法。” 张彥明把小丫头揽到面前抱在怀里：“嗯，我以后会观察一下，看看她到底适合做什么，喜欢什么，我会帮她请合适的老师的。当然，我不会强迫她做什么。” 史密斯说：“孩子的想法和创造力很强，也许她什么都喜欢，但喜欢的不一定能擅长。” “不需要擅长，童年就应该快快乐乐的过，像你们那边的大多数孩子一样，等长大了再去想什么是应该和不应该也不晚。我只想给她一个完美的童年。” “爸爸，你们在，在说什么呀？”小丫头估计是嫌爸爸和外国人说话她听不懂了，双手捧着张彥明的脸问。 “我和安吉丽娜阿姨在说你的童年。” “爸爸，什么是童年？” “就是你现在呀，小小的时候。每个人小小的时候都是他的童年。” “那，那我要过快乐的童年。” “你知道什么是快乐童年吗？”张妈妈笑着问了一句。 “嗯？”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吃好吃的，穿好看的，玩好玩的，天天能看到爸爸和爸爸玩儿。还有，有好多好多玩具，有好多好多小朋友。” 张妈妈对张彥明说：“这两天竟去看人家幼儿园了，看人家一群小朋友一起做游戏玩滑梯什么的，有点羡慕了。我和你爸正商量着是不是送她去呢。” “你想去幼儿园哪？”张彥明把脑袋顶在女儿小脑门上问她。 “嗯，有一点点。”小丫头抬手比了一下‘一点点’。 “咱们这边幼儿园一天都干什么？”张彥明抬头问老妈。 “能干什么。”张妈过去收拾床上孩子乱扔的东西：“有学英语的，语文数学，动物，花，树，还不都是讲这些。做做游戏呗，地方都不大，咱这没有那种大幼儿园。” “那就先不上吧，反正还小。不想让她学那些小学课本上的东西。” “为什么呢？人家孩子都学你不学呀？到时候人家都会就她不会，那能行吗？” “学学英文哪，做游戏，认识些花草动物这些还可以，背背诗什么的都行，学小学课本就太坑人了。 妈，你想想，孩子幼儿园两三年吧？弄不好都学到二年级三年级去了，等上了小学，学校会因为你幼儿园学过就让你跳级吗？ 再学一遍，对不？可是孩子会了，老师讲的全会，你觉得好不？” 张妈想了一下，惊讶的说：“妈呀，还真没这么想过。那还学个屁呀，孩子肯定不乐意学了呗，就弊着玩呗。” 张彥明点点头：“就是这么回事儿，等三四年级学新东西了，孩子习惯已经养成了。不排除有学的好的，但是更不能排除因此不学习的，对吧？” 张妈妈点点头：“有道理。那这幼儿园这，不是坑人呢吗？坑孩子。” “所以我不太想让小悦在这边上幼儿园。等等吧，等我那边事儿差不多了再看。我想把她户口迁到京城去，在那边上学长大。” “真的呀？不是随口说的吧？” “真的。那天李舞兰提醒我了，京城对咱们大人来说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对孩子来说就是高起点。念几所好学校，同学这些都是她将来的资源。” 老妈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眼睛看过来。 第59章 你要哪一撇？ “李舞兰？谁呀？你交女朋友啦？” “也，不算吧？就是处的挺好的，能说到一起去，还，没到那步呢。” “是不住一起了？这趟跟你出门了是不？” “呃，嗯。”张彥明点点头。 “我告诉你啊老二，咱们家可没有玩这些事儿的传统，要处就认真好好处，不处就离的远远的，可不兴乱扯，你听见没？她多大？” “比我大点，大三岁。” “离婚的？” “嗯。” “离了吗？确定离啦？” “嗯。” “有孩子没？归谁？” “有，归男的。” 张妈妈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看了看在爸爸怀里扭来动去的小丫头，叹了口气：“哪天领家来吧，认认门。” 张彥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妈，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跟人睡了没？”老妈的眼神凌厉起来。 “嗯。”张彥明点点头。 “那你还要哪一撇？往哪撇？这事能当玩啊？告诉你张彥明，要是你也学那套以后就别回来，爱哪去哪去，孩子也给我放这。咱们家没有这样的。” “奶奶不生气。”小丫头吓了一跳，瞅着奶奶用糯糯的小声劝着。 张妈妈看了孙女一眼，低头喘了几口粗气：“找个时间领回来，我看看。” 张彥明点头：“行。她跟我这走了两个月，回娘家去了，顺便看看孩子。等下来我领回来。” “你去过她家没？” “没，以后等有机会去吧，你们先见见。” “怎么认识的？” 我也不知道啊亲妈，我醒过来她衣服就在我柜子呀，来了就睡呀，我有什么办法？ 可是不敢这么说呀。 抓了抓脑袋：“就，认识了呗，还能怎么认识？就自己认识的，没通过别人介绍。” “瞅你那个损样。”张妈骂了一句。 “哇特斯啊普？”史密斯低声问了一句。 “没事，我的妈妈在教育我，不能玩弄女人的感情和，身体。需要认真对待。” “你有个好妈妈。”安吉丽娜点头说。 “可是我感觉你有好几个女朋友，张。”史密斯翘起嘴角挑了挑眉毛。 “史密斯，你是不是想和我来场决斗？想打一架吗？” 安吉丽娜捂着嘴笑起来。 幸好老妈听不懂啊，要不然这个史密斯绝对是个打小报告的损友。 其实张彥明自己也头疼，这些关系怎么处理？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了，总不能一下子就躲开不理人了吧？ “妈，我写了两首歌参加比赛，都评上了。”张彥明使用挪移大法。 “什么比赛？什么歌？你还会写歌？儿歌呀？” “……，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次啊？瞧不起我是不？” “那意思就是现在能行了呗？能耐了。什么比赛说说吧，我听听。看看你拿了什么大奖。”老妈又开始收拾床，女人这事儿暂时算妥过去了。 “国家文化宣传部的，就是前两天那个十一征文征歌。” “哎哟嗬，是能行了。评哪上了？市里还是省里？” “部里。” “部里，部里？你说国家呀？” “啊。两首歌都评上了。” “真的？不是玄乎吧你？就你？”老妈一脸的不相信，嫌弃。 “真的，过几天奖金就下来了。” 老妈走到电视前面蹲下：“国庆晚会我可是录了，人家说那次评上的歌晚会上都有，哪两首是你写的？咱听听。”把一盘录像带插进机器，打开电视。 老妈喜欢唱歌，老爸喜欢热闹，家里录着各种晚会的磁带摆了一小柜子，有些没什么重点的听听就洗了重新录别的，有些就保存了下来。 晚会开篇就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到是把张彥明搞的一愣。 歌是合唱，两男两女，张彥明一个也不认识。一曲歌罢，主持人走上舞台以歌词串场开始煽情。 小丫头靠在爸爸怀里跟着歌扭动，嘴里哼着调子，哼的还有那么几分意思。 “哪两首是你写的？我快进。” “刚这首就是，还有一首叫我爱你中国。”华国自古被称为中心之国，中国也是官方民间都默认的称呼。 “啊？”老妈这回确实吃惊了，把磁带倒了回去。 果然在开曲字幕上找到了张彥明的名字：作词，作曲。 老妈扭头看了看自己二儿子，两只手在身上蹭了又蹭，把张彥明直接瞅毛了。 “干啥？怎么了？” “我看我认识你不。” 老妈扭头去快进，张彥明说：“不用快进，那么长的晚会呢，就看着呗，正好唱歌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能听，你演别的他俩也不懂。” 老妈点了播放站起来，撇着嘴晃了晃头：“太不真实了。” “不，妈，我就不能干出来点啥呀？” “关键是怎么看也不像啊，我有啥办法？奖金给了多少？” “部里，省里，市里还有区里学校，加起来怎么也有几万吧，还没到手呢。”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唱呢？那不就成了明星了吗？” “妈，有那么容易吗？再说，你想唱就能唱啊？” “也是，你唱也不一定有人家唱好听。我得去把这两首歌刻成碟，那个收的时间长点。” “妈，咱不这样行不？以后这歌还能唱，不可能就播这一次。” “你们在讨论什么？”史密斯很想掺合进来说话，可惜老妈听不懂。 “这台晚会上有两首歌是我写的，我妈妈在问我是哪两首，她想去刻成光碟保存起来。” “哇特？你写的歌？” “嗯哼，我写的歌。” “这台晚会看上去就很大气，应该是国家级的，你确定你写的歌在这里？” “是的，这是我们国家的国庆晚会，都在这里，两首。”张彥明挑了挑眉毛。这时候不牛逼一下还得等啥时候？ “收拾吃饭。宝贝？给你老叔打个电话，问他回来吃饭不。” 小丫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跑到一边去打电话。 张彥明出来帮着摆桌子拿碗筷和汤匙：“爸，咱家有叉子没？” “还真有。我想想啊，看放哪了。那还是我在厂民兵连那会儿，得了个射击标兵奖的，从来也没用过呢。” “你还打过枪啊？” “我打过算什么，你妈还打过呢，那手枪打的比我准。” 第60章 别凶我爸爸（求正版点击） “爷爷，我老叔没回电话。我都等了，等了老长时间了。” 小丫头跑到厨房门口告状。 “行，那咱们先吃，不管他了。等他回来爷爷骂他，怎么不给宝贝回电话呢？是不？” “嗯。骂他。”小丫头点点头。 饭菜端上桌子，张妈也从屋里出来：“这馒头是上顿剩的拿出来干什么？没看有外国客人哪？” 张彥明拿了馒头咬了一口：“没事啊妈，快坐下吃饭。实在朋友，不会挑理的，再说习惯什么的都不一样，你不用按照咱们那套来客气。” “这是什么？”安吉丽娜指了指张彥明嘴里的馒头。 “馒头。呃，做法其实和面包差不多，面发酵，不过面包是烤出来的，这个是用水蒸汽蒸出来的，而且这里面没有鸡蛋糖。是，我们国家一部分地区的主食。” “我可以吃吗？” “当然。”张彥明拿桌上的叉子叉了一个馒头递给安吉丽娜。 老妈脸有点抽抽，总感觉拿这剩馒头招待客人有点那个。 这馒头是自家发的老肥面团，不是酵母粉弄出来的那种样子货。 安吉丽娜咬了一口尝了尝：“固的，很奇特和味道。” 史密斯也想尝尝，安吉丽娜用手比了比馒头：“可以吗？” “可以。”张彥明举起抓着馒头的手给她看看：“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忌讳和特殊的风俗，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吃饱吃好就行了。呃，只要不用手直接在盘子里抓菜。” “印地亚。”史密斯用手在盘子上面虚空抓了抓。 “对，他们用手直接抓着吃，这里不是。不过馒头包子，呃，汉堡三明治还有披萨这些是可以的。如果想吃手抓饭，要往西北走。 我们国家很大，民族也多，地区风俗相差很大。西北那边有些民族也是用手直接抓饭吃的，以后有时间你到是可以去体验一下。” “哎呀，行了哈你们，吃饭都不等我了，是不是都膨胀了？啊，小宝贝，你打传呼干什么？” 小丫头捧着小饭碗一扭头：“哼。” “打电话就是问你到哪了，你二哥这带着朋友回来的，不好让人家等时间长了。” “二哥回来啦？”老三换好鞋站起来往里走了几步，看到了史密斯和安吉丽娜。 “哈罗。我没走错屋吧？” 张彥明给介绍：“这是我弟弟。这是史密斯，这是安吉丽娜。阿米利卡人。” “维尔康母来到我家，我是张彥辉，是张彥明的弟弟，你们可以叫我彥辉。” “你好彥回，我是史密斯。” “你英语说的很棒，我是安吉丽娜，彥回。” 小丫头张大了小嘴，样子可爱极了，吃惊的看着老叔：“老叔，也会嘀噜嘟噜。真腻害。” “腻害吧？老叔会的多了，以后慢慢学。”张彥辉在小丫头头上抚了一把坐下来。 “没弄点酒啊爸？”他看向史密斯：“需要喝点酒吗？我二哥不喝酒，可能忽略了这一点，不好意思。” “不，白酒太辣了。”史密斯摇头。 “你吃饭吧，要是喝我早就拿了。现在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混呗，小年轻的刚进去还想怎么的呀？还行，站长啥的对我挺好的，你要相信你弟弟的实力。” 张彥明点点头：“少喝酒别开车，把事做好。慢慢来别着急。” “还说别人呢，你工作怎么弄？还上不上？”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 “别凶我爸爸，爷爷你，你笑呵呵的。”小丫头不乐意了，冲爷爷喊了一声。 “行行，爷爷笑呵呵的。”张爸马上慈眉善目起来，给孙女夹了一块肉。 “工作可以歇一段时间，车间有这个先例，班长已经通知我了。看吧，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要是不行我就回去上班。”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反正你心里有点谱，别两头耽误了。”张爸点点头。 “孩子愿意闯就闯闯呗，现在这形势就指着上班也就是对付活着，以后什么都越来越贵，房子都得买了，看现在那些有钱的谁是指着上班挣的？” 张妈妈是经商的，头脑比张爸活泛，对市场和政策动态也比张爸了解的多一些，想的也长远。她一说话张爸就不吱声了，就照顾着孙女吃饭。 “爸，你让她自己吃，你也吃啊。”张彥明给老爸夹了一筷子菜。 老爸也不搭理他，笑呵呵的看着大孙女鼓着小腮帮子吃肉：“多吃点，快点长个，将来得长的比你爸高才行。” 小丫头扭头看了看爸爸，给了一个甜甜的笑脸。 房门一开，老大张彥君拎着个袋子走了进来：“哟，今天人挺齐啊。吃饭都不等我了是不？” 张妈扭头看着大儿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呢？不声不响的也不说来个电话。” 老大笑着换鞋：“怎么的？我还不能回家啦？还得事先打个报告审批呗？宝贝，猜大爷给你带什么了？” 小丫头瞪大了发光的眼睛看着大爷手里的袋子：“好吃的。” 大伙都乐起来，张妈伸手给孙女抹了下嘴巴：“就知道吃，小馋鬼一个。” 小丫头不好意思的扭了扭，看了一眼安吉丽娜，在这个漂亮阿姨面前被说馋有点不好意思。 安吉丽娜没听懂大家在说什么，不过小丫头的小眼神是看懂了的，回了一个笑脸。 “这是我大哥，张彥君，你们可以叫他君。”张彥辉给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介绍。 “不用起来，我们这没有这样的要求，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张彥明对要站起来史密斯说：“自己的亲人，好朋友之间不用客套，随意就好。” “不好意思啊，没注意，你们好。”老大放下袋子过来大张爸身边坐下，冲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问了声好。 “这咋还来外国人了呢？”他小声问张爸。 “二明的朋友，阿美利卡的。” “这怎么住啊？”老大扭头问老妈。家里两室，根本住不开这么些人。 “没事，你们不用管，晚上我带他们去洗个桑拿，就住在那了。”张彥明把筷子递给大哥。 第61章 你们自己过好就行 “去浴池？到是行。史密斯你陪着到是可以了，安，安吉丽娜怎么办？进去了谁也听不懂。”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一脸懵的安吉丽娜。 她能听懂自己的名字，知道几个人在说她，可是完全不知道在说她什么，连应该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我和妈妈在说，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桑拿浴，我妈妈耽心你一个人进到里面没法沟通。” 安吉丽娜可算弄明白了，吁了一口气，笑着对张妈妈说：“美关西，写写，深深。” “老二请客呗？咱全家去不就完了嘛，老妈你带着宝贝和安吉丽娜一起，虽然不能说话起码有个认识的人，比划就行了。” 张爸说：“你们去吧，我在厂子洗了。” 张彥明知道老爸是舍不得钱，桑拿在这会儿还是挺贵的：“一起去吧，你儿子现在能挣钱了。” 张妈妈笑着说：“谁不说呢，三个大儿子都上班了，还差你一个洗澡钱？抠劲儿吧。” “爷爷爷爷，你也去，咱们全家都要去。”小丫头扯着爷爷的手晃。 “行行，去，都去。哎呀，怪贵的。”张爸在孙女的撒娇面前屈服了。这小丫头简直就是老爷子的命门，刚强强硬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在孙女面前完全就是绕指柔。 “可能会和你们印像里的不太一样，必竟这只是一个小镇，有些简陋。”张彥明给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打预防针。 “张，等以后你到了阿美利卡，我带你到乡下镇子上看看，你就知道什么是简陋了。”史密斯笑着说。 “安吉丽娜，一会儿你就跟着我妈妈和女儿一起就可以，看着她怎么做。” “OK，没问题的。”安吉丽娜伸手摸了摸小丫头鸡蛋清一样的小脸。 “爸爸，我听不懂阿姨说话怎么办呀？”小丫头抽抽着小包子脸看着张彥明。 “没事儿，你和阿姨学呀，就像这样。” 他拿起筷子对安吉丽娜说：“筷子。它叫筷子。” 安吉丽娜秒懂，笑着说：“筷子，踏叫筷子。朝普丝代克丝，易提丝那么易丝，朝普丝代克丝。”冲着小丫头眨了眨眼睛。 “朝普西代，克西。”丫头萌萌的学了一遍，大眼睛看着爸爸等着夸奖。 “对，朝普丝代克丝。宝贝真聪明。” 小丫头就羞答答的笑起来，眼睛弯成小月牙儿。 张妈妈愣了一下嘟囔：“外国话真麻烦，一个筷子蹦这么多字儿。” 张爸眼睛里全是孙女，老头一脸骄傲的看着小丫头：“来，先吃饭，吃饱了和阿姨学外国话。” 小丫头张大嘴巴学着老虎的样子和叫声，一大口饭吞下去，整个小脸都鼓了起来。 老妈很热心，一直弊着给安吉丽娜和史密斯夹菜，纯朴的华国人认为这是表达心意的一种方式。 张彥明挡了几次：“妈，外国人吃饭不好夹菜，他们没有这个习惯。” 张彥辉说：“等以后有机会带老爸老妈出国转转。妈，他们吃饭都是一人一份，不像咱们这么在一起吃。各吃各的，不能相互夹菜，除非是两口子在家里。” 张妈撇了撇嘴：“说道真多。那还有什么意思，一家人吃饭不就是要热热闹闹的。” 吃完饭，张彥明让张彥辉陪着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进到说话，他帮着老爸收拾桌子刷碗筷。 老大拎着那个袋子带着小丫头进屋献宝去了。 老大和老三都没结婚，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大家都疼爱的不得了。 “在哪认识的？”老爸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有空问了一句。 “申城。我们住在一个酒店里，刚大学毕业来旅游的。两个人都不错，后来我们一起做了点事儿，以后可能会一起办公司。” “可靠吗？你一点儿也不了解人家。” “爸，人家比咱有钱，投资都是人家出的大头。” “你投什么了？在申城啊？” “弄了点股票，本钱太少了。等明年股票卖了就好了，到时候再弄别的。” “一共投了多少？” “加想来有差不多八百万，挣了以后我有三十个点的分红。” “多少？你胆子也是真大，就不怕给人家弄赔了。能行啊？” “肯定行，现在股市买哪支都不亏，就是多挣少挣的事儿，放心吧。” “那等卖了你能分多少？” “三百多万吧，或者能再多一点，到时候我打算在京城买套房子，你和我妈，孩子都去那边。” “京城？可得了，不去，跑那么远干什么？” “主要是为孩子考虑，我打算让她从小在那边上学，爸，你想想，咱这能和京城比吗？你得给你孙女想想吧？” 一提孩子，张爸就认真起来，想了一会儿慢慢点头：“到也是，京城啊，咱们这没法比。” “是啊，所以才要去嘛。到时候你和我妈就在那边带孩子，什么也不用做了，就好好过舒心日子。以后我哥和弟的孩子都过去上学。” “那户口怎么弄？没户口给你上啊？” “买了房子就能迁了，现在政策宽。等我哥和我弟直接去京城生，户口直接落小悦一起。大不了，花点钱。” 张爸考虑了一会儿：“事得办把握，别出漏子。你这鼓捣的大了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凡事小心吧，想仔细。这俩外国人这么有钱哪？家里干什么的？” 张彥明笑起来：“爸，人家钱就比咱们的钱值钱，一块钱过来就是九块多，那边随便过来个普通人到咱们这都是富翁。” 张爸洗好手擦了擦：“别以为我不懂，能一下拿出几百万那也是好几十万外国钱呢，能是普通人哪？” 张彥明给老爸点了根烟：“家里开农场的，算中产阶级吧。等以后带你们去他家农场玩。” 老爸抽了口烟，有点心虚的往厨房门外看了看。老妈烦烟味，老爸在家平时基本上不抽。 张彥明把厨房窗子推开一点，说：“以前我不懂事儿，以后我努力挣钱，让你和妈享享福。” 张爸笑了笑：“你们自己过好就行啦，我和你妈不用你们管，我有退休工资呢，够用。” 第62章 无言以对(求正版阅读) 休息了一会儿，一大家子人加上两个老外准备出门去桑拿浴。 老妈还习惯性的去整理毛巾洗浴用品，张彥辉把老妈拦住：“妈，桑拿不用带这些，那里都有，毛巾都有。” “不要钱哪？” “你带了他也要啊，那不白花了吗？” “不能商量啊？” “奶奶，走啦，都，都等你自己呢。”小丫头跑进来拽奶奶。 出来锁好门，大伙往浴池走。 天色已经放黑，风也大了，地上不时的有什么东西随着风飞舞着。 张彥明把小丫头抱着裹在怀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嘻嘻。”小丫头可开心了，满身都在笑。 老爸小声和老妈说着张彥明的打算。平时张爸都是听张妈的，但是大事上张爸决定了张妈就不会反对，这就是相濡以沫大半辈子的感情。 张彥君走在张彥明身边，看着张彥辉和史密斯有说有笑比比划划的聊天。 “没想到老三还行哈，还能和老外唠一会儿。对了，你什么时候会说英语了？” “我会的多了，瞧不起我是不？” “老三好歹上过大学，你什么时候学的呀？平时没发现。” 张彥明嘿嘿了几声。我梦里学的，说了你能信吗？ “你对像处怎么样了？”张彥明掏烟递过去，老大摆摆手没接，张彥明也没抽，把烟揣起来。 “不好说，就那样呗，现在这事谁知道以后能什么样。” “怎么这么消极了呢？没提结婚？” “提过一次，感觉没什么反应。女人有时候琢磨不明白，爱咋咋的吧。”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吱声。” “我打算在市里开个店，你感觉能行不？” “干什么？” “卖鞋，能行不？” “也行，地方找好就行，现在买卖好做。等你开起来我帮你弄外国货，让安吉丽娜帮忙。” 老大眼睛一亮，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安吉丽娜：“真的哎，外国货肯定好卖。行，我琢磨琢磨。” “店弄大点，到时候我帮你弄个代理，你还可以批发，往鲁尔批。” 老大笑起来：“那可牛逼了，人家都是从鲁尔批回来，我反着来呗？弄个大的呀，怕手里钱不够用，可能得和爸妈借点。市里房租不便宜。” “找我吧，看看一次到位需要多少，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爸妈那边算了，也省着他们跟着耽心。” “有钱了呗？你手里不就是工伤补那点吗？” “有点，我就不会挣啊？” 张妈扭头问：“老二，你写那歌奖金有多少？” “真不知道具体数，反正几万块钱能有。当时以南山小学的名义报上去的，奖金也是发到学校那边。” “那不能给你截了呀？” “不能，这是奖金又不是拨款。” “可不好说，你得盯着点。” “恩，放心吧。这奖金下来我拿给你用。”张彥明对张彥君说。 “什么奖金？” 老妈有点点自豪的说：“你二弟现在可是能耐了，写了两首歌都让文化部选上了，在国庆晚会上唱了呢，从部里到省里市里都有奖金。” 老大侧头上下打量了张彥明几眼：“你，是我二弟吧？不是谁附身了吧？” 张彥明咬咬嘴唇。这个不好说呀，我也没搞清楚。 老三扭头看过来：“咱们区选上那两首歌是我二哥写的呀？” 老妈点头：“那可不。” 老三挑挑眉毛：“那咋不声不响的呢？我明天得找空和书记唠唠去，这事儿他可没少得好处，弄不好明年能提上去，咋的我哥写的，我也得喝口汤吧？” “就两首歌还有这么大影响？”张彥明有点不明白。 “那也得看是什么歌呀，这可是国家级别的活动，别说咱区里了，市里都跟着借光，这一条线全都在最上面露了一小脸，影响能不大吗？精神文明建设典范哪。” 张爸也开心，说：“那以后让你二哥多写几首。” “那就不一样了，得像这次这样的机会还差不多。平时写没这么大影响。” 张彥明说：“行，以后有这种征歌征文的活动你注意着点，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不大注意这方面的消息。” 老大巴嗒巴嗒嘴：“这个逼叫你装的，无言以对。” 一家人笑起来。 到了浴池，大家拿了钥匙牌分男女进了里面。 等大家在休息大厅集合已经是近两个小时以后了，张爸在这边躺着看电视享受捏脚都快睡着了，老妈才和安吉丽娜带着小脸红扑扑的张小悦上来。 “妈呀，这老外这丫头的身材，太好了，一身肌肉，一动弹全身起棱子，腹肌都有，八块。” 老妈擦着头发感叹。 “生活习惯不一样。”张彥明给老妈递了瓶饮料，给安吉丽娜和小宝贝递的矿泉水。 “史密斯身材也好，外国人是不是天天没事儿就熬在健身房里了？”老三摸着肚子问。 张彥明斜了他一眼：“自己懒就不要找客观原因，我也天天健身房啊？” 老大点头：“老二从小练的，天天睡觉前玩哑铃杠铃，那时候我就没坚持住。”原来他俩住一屋，从小到大。 “我也要练，我也要，要像朱利阿姨那样，有块儿。”小丫头举着手宣誓。 张彥明发现了小丫头称呼上的变化，向安吉丽娜笑了一下。这洋妞看来是真喜欢小丫头。 休息了一会儿，捏了脚，张爸张妈就张罗着回去了，小丫头扭着小身子不想走，张彥明就把她抱到自己休息床上：“那，爸妈，你们回去吧，我带着她在这，没事儿。” 老三说：“来都来了就在这睡呗，明天一起回。” 张妈扭头问张爸：“家里能行啊？” 张爸想了想：“也没什么事儿。”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小丫头开心的笑起来。 浴池的一楼是饭店，档次在这片算高的。 第二天一早，一大家子人在一楼吃了在老人看来相当奢侈的早餐，这才拿着毛巾打道回府。 桑拿这里纯棉毛巾一人一条，一般也没几个人拿出来，都用完随手扔了。 张妈妈舍不得，都拿回来了，这下家里可是够用一阵了。 张彥明就笑笑，也没阻止。花了钱的，怎么了？ 第63章 小公主，大房子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蝎子沟呆了三天，两个人就打好背包拿着新买的手机出去浪了。第一站去了冰城。 他们准备从冰城绕到草原上去吹吹风，然后从草原直接南下到中原一带去。 张彥明把张小悦接到了南山，反正自己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儿，正好多陪陪她。 张爸舍不得，张妈也不太高兴，但是老两口都不忍看到小丫头掉眼泪，只能选择伤害自己了。华国的父母都是这样无声的奉献着的。 张彥明在房子里面的厅里用木板隔出来一间公主房，墙壁都用粉色的布包起来，也没安床，就直接用厚木板弄了个榻榻米，地上铺了防摔垫，上面再铺上厚厚的毛绒绒的地毯。 地毯上扔着大大小小的布娃娃：大熊，老虎，胖兔子，墙边有书架，放着一些儿童读物和画册。 外面也收拾了一下，灯换了明亮一些的，和外面厅相连的月亮门装了门，这样一关冷风就吹不到里面来。 地上铺了木板和防摔垫，电视，沙发，冰箱都买回来了。 厨房挪到了后门这边，这么大一间屋子空着呢。 原来的厨房彻底清洁了一下，改成了书房，铺上木板装了台电脑。 烤箱这些烘焙的东西也都安装起来，添加剂工具配料模具都置办齐了，又添了一台醒箱。洗衣机装在屋角。 地当中摆着一个方型的不锈钢操作台。 一间豪华的，中西结合现代化厨房。 这边墙上的门也进行了扩大，外面外间大厅都变成了餐厅，摆了张实木圆桌，放开能坐十六个人。 墙角上放着边柜，碗筷酒具杯碟都放在这里。 唯一遗憾的就是还是没有卫生间，这房子就没有下水道，想改都改不出来。厨房的下水就是装了根管子直接排到外面水沟里。 张彥明更是奢侈的给里面厅里装了台空调，怕小丫头冷。 收拾置办一共用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带电器一共花了不到三万块钱。 这个时代电器还是贵重东西，相当‘贵重’，又贵又重，体积大。 “就差外面这道门了，这么一弄，你外面也得再加一层门才行，要不等再冷冷外面这厅里温度有点低。” 牟哥牟嫂过来参观了一下，相当喜欢，牟哥溜达了一圈提了条意见。 “叫人做了，还没弄好。” 东北这边家家户户都是双层门，就是因为冬天实在是太冷了，现在外厅改成了饭厅，一道门就不够用了，除非里面温度能弄的特别高，但那样人又会不舒服。 “房子大是真好啊，太舒服了这么弄。”牟嫂双眼放光里外的看。 “二明你可以琢磨着把这房子买下来。”牟哥打量着说：“能卖，估计也就是万八块钱。” “看吧，暂时还没这打算。”张彥明又不能说这房子要拆，完了还不给补偿，只好先应付过去。 “这桌子可不错，多少钱？”牟嫂看中了外厅的大桌子，这是张彥明盗版的收缩活动餐桌。 “我画的图找旋木厂做的，没花钱。他们看上那图纸了。” “怎么说？” “现在旋木厂不行了，工资都发不出来，打算改制吧，正好这桌子也算是个不错的产品。他们打算让我参一股，还没定，正研究呢。” 牟哥眼睛一亮：“哥有戏没？” 张彥明看了看牟哥：“还真行，牟哥你要是能进来我肯定支持。不过这事我帮不上忙，我人面没牟哥你广，你赶紧找找门路看看。” “爸爸。”小丫头有点委屈巴巴的声音响起来。刚才她在睡觉，这会儿醒了。 张彥明赶紧跑过去：“在呢，爸爸在这。你醒啦？” 小丫头坐在松软的被子堆里，迷迷糊糊的看了看爸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冲张彥明伸出双手。 张彥明进去把女儿抱起来，拿个小毯子把她包上抱出来。 “啊。”小丫头美美的打了个哈欠，软软的靠在爸爸怀里。 “你孩子呀？哎哟，太招人了。”牟嫂过来捏捏丫头的小脸。 “叫大娘。” “大娘。”软糯的声音简直能把大人融化掉。 牟哥从里怀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蓝票塞到小丫头手里：“给，第一次见面，大爷给买糖吃。” 东北人有这个讲究，亲戚朋友第一次看到孩子要给喜钱。 张彥明也没拒绝。 “谢谢大爷。”小丫头一下精神了，拿着钱双眼放光。标准的小财迷的样子。 张彥明抱着小丫头去撒起床尿，牟哥坐下来想事儿，问牟嫂：“咱们把旋木厂拿下来，行不？” 牟嫂也坐下来：“你感觉能行啊？” 牟哥把桌子放开又收起，说：“感觉二明这小子，脑子里有东西。你看这桌子，几个人能设计出来？浅海养不了大鱼，这小子以后在这呆不住，我感觉有他在能行。” 牟嫂问：“得多少钱？那你班不要啦？” 牟哥拍了拍桌子：“这个桌子，再来几样家具，这市场就妥妥的。我班不影响，先找个厂长呗，要是将来能行起来了我再说上不上。 估计，旋木厂要拿下来，十几万跑不了，咱买下来给二明留三成，能行吧？” 牟嫂舔了舔嘴唇：“我也不懂。你觉得行就干干试试呗。三成少了不？指着人家产品呢。” 张彥明抱着丫头进来，边走爷俩边嘻嘻哈哈的闹趣儿。 “哥，嫂子，你俩先坐下啊，我给她穿件衣服。”说了一声，抱着丫头进到里面，给她穿戴齐整，套上厚祙子，这样她在地板上跑来跑去就不用穿鞋子了。 把站头弄妥，开开电视，张彥明来到外厅。 感觉两口子一直在这没走肯定有事儿。 “二明，你要是觉得旋木厂能行的话，我找找关系买下来，完了给你三成，咱们两家干，能行不？你就管设计产品，我觉得这桌子确实行。” 张彥明想了想：“四成吧，主要还是家具这块，我有一些想法，以后产品设计这块我来抓，经营生产上我不管，我也没时间。 过两年我可能要出去，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以后肯定得出去建厂，我算打个头站。” 第64章 定计 牟哥看了牟嫂一眼，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我找人去办事儿。” 张彥明说：“那行，我这几天抽空再画几套图纸出来，家具方面的。这个桌子也可以家用，不过图纸得修一下，再出一个长桌应该够用了。” “什么样的长桌？” “收起来是四人方桌，抽出来是六人或者八人的长桌。” “配套的凳子也顺手画出来，这东西得成套走。” “凳子我设计几款吧，到时候你们看着配，高中低我都画出来。” 三言两语，这事就这么定了。 关键是投入不大，对于牟哥家来说，十几二十万还不会伤筋动骨。 96年正是人群开始分层的时候，有头脑有胆量抓住机会的人正在爬向高处，和普通家庭渐渐拉开距离。 “爸爸，我能出来吗？”月亮门上的滑门拉开一条缝，小丫头鬼精灵的小脸伸出来，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问着。 “外面有点冷。等外面的新门装好了你就可以随便出来了，好不好？” “哦。”小丫头有点点不开心，答应了一声小脑袋缩了回去。 牟哥站起来抻了个懒腰：“那就回去了。你外边那些，都安排好啦？” 张彥明点点头：“安排好了，过了年四月份我再去一趟就行了。” 牟哥牟嫂往外走。 张彥明说：“牟哥，要是真干起来，运输的事儿你得提前琢磨琢磨，这都是大件。” “小事儿，厂子动输队都要闲出屁了，火车车皮咱也不愁，放心吧。” 傍黑的时候，旋木场来安装外面的大门。 为了美观大气，张彥明设计的是把整面山墙都包了一下，和新装的大门合成一体，所以就做的慢了点。 这道门是需要给钱的，连工带料两千两百块，算是相当便宜了，再过几年怕是上万都不一定能下得来。 全红松的厚料子，里外漆了清漆，门是两大扇，八块玻璃镶嵌，和里面原来的门配套。 里面门口也重新包了一下。 等冬天过去张彥明打算把外厅地面刷上油漆，那就全活了。 “爸爸，我是不是可以出来玩了？”小丫头趴在张彥明腿上看着工人忙碌，悄声的问。 “嗯，门装好了，外屋不冷了。不过你出来要记得换鞋，外面没有地板。” “嗯。”丫头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地面。 把送过来的鞋柜摆在里面月亮门边上，整个屋子就算是改造完毕。旧貌换新颜。 “我们这个新家家，真漂亮啊。比朱利阿姨还漂亮。”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雀跃起来，不过这个比方打的，有拿人和房子比漂亮的吗？ “这个桌子好大呀，爸爸，咱们两个只用得到一点点。” “哟嗬，几天没过来大变样了呀。”刘大陆推门走进来，打量着屋里。 “你这段时间挺忙啊？”张彥明掏烟扔过去一根。 “算了，关门关窗的有孩子，不抽了。”刘大陆把烟扔回来拽凳子坐下：“你这是怎么打算的？饭店还开不？” “进里面坐吧。”张彥明抱起小丫头拉开里面的滑门，换鞋，给小丫头脱鞋，又给刘大陆拿拖鞋。他准备了七八双新拖鞋备用。 “哎呀我，这里面这么一弄相当讲究啊，我靠，你真舍得下本。打算买下来呀？” “看吧，反正租了五年呢。坐。” 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刘大陆又起来去孩子的房间看了看：“真特么带价，我都想弄一个了，花了多少钱？” “都下来三万出头。怎么弄也赶不上你那房子，你激动个啥劲儿啊？” “没这么宽哪，还是这大房子收拾起来舒服。那你饭店不打算弄啦？这也没地方了。” “不弄了，在这开饭店也挣不着什么钱，到是可以偶尔订个桌什么的，十来个人能接待。” “私人订制呗？” “差不多吧。也不一定，没怎么想好。主要是我没什么时间，明年四月我还得出去一趟。” “还去申城？” “嗯，还打算去趟狮城看看。” “真羡慕你，我这把着身子，别说出去了，回家都得算时间。” “方向不一样，你是领导。不过我就纳闷，你怎么就这么忙呢？你们所就指着你一个人值班啊？” “这不是打算往上挪嘛，不表现哪有机会。” “爸爸，我想画画。”小丫头又被冷落了，在一边抗议。 张彥明去书房把给丫头买的画笔和本子拿出来：“不许像在奶奶家那样到处画哟，咱俩先说好。行不行？” “行。”小丫头答应的到是痛快，就是怎么看那张笑脸都不太让人放心的样子。 “大姐在你这投钱啦？” “嗯，算是借用吧，算点利息。” “有把握吗？” “有。没把握大姐也不可能把钱交给我呀。” “有什么不敢的，挣了就挣了，赔了也不是私人的钱。现在不少单位头头都在炒股呢，挣的有几个？大姐能挪出来三百万，你就想想她上头用了多少。” “我可不知道这些事儿。”张彥明打哈哈。其实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九十年代特色，小金库，炒股票，几乎所有公家单位都有搞。 反正赔了也不是自己的，挣了可就真是自己的了。 搞了工程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请客吃饭要钱的那些人，永远都不知道应该是自己的那笔钱在哪个账户上躺着呢。 “对了，供电有熟人没？我这后面装的烤箱什么的，怕是得重做线路。这边房子里的线太老了。” “我给你问问，以前还真没接触这些人。接厂子的还是市政的？” “都行，看哪个方便呗。” “接厂子的吧，便宜，事也好办。我明天上班给你问。” 小镇的供电是两套系统，国家电网和厂子自己的供电系统并存。 厂子有自己的发电厂，供应工厂和职工住宅区使用，电价比市政要低一些。这时候一度电二毛七，和市政差了一半，不过私人想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学校这边属于市政范围。原来的工厂子弟学校已经全部划给市政教育体系了。 第65章 就一点点 在重工业地区，这种工厂和市政之间的交叉较量无地不在，以前计划那个年代都是厂子压一头，资源多啊，市政需要厂子更多一些，就得看点脸色。 随着改革的深入，市政这两年也算是开始抖起来了，各种政策强制性的把资源向政体倾斜，最主要是话语权和管理权。说话声音就大了许多。 不过厂方根深蒂固，有着广大工人以及家属的支持，短时间内政府这边想分庭抗理还不现实，于是就齐头并进。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双方之间就难免有些龌蹉磨擦，背地里搞点什么小手脚的。都在所难免。 就比如镇子上的路灯，原来都是厂子的，亮的好好的，后来路划给市政这边管理，灯还是归厂子，厂子就撂挑子了，路都归你了灯还要我来装我来修用我的电？ 这是要花钱的。于是就没人管了。 其实路灯都是装好了的，通上电就能用了，改个线也并不是多大的工程，关键是谁掏电钱的问题。 问题大都出在此处，政府都想要，都想管，然后想让厂子接着付钱。 …… “前几天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的时候，本来是想给他们烤些面包的，结果发现不行，电线老化了。” 张彥明放下二郎腿，让爬过来的小丫头在腿上坐稳，看着她在本子上乱涂。 “你这一共有多少瓦？” “加起来的话，得上万了，最好是单独装块三相电表，安全点。” 小解开门走进来，和刘大陆打了声招呼对张彥明说：“手里有钱了不？” 张彥明看着他：“怎么了？你要用钱？” 小解坐下来拍拍桌子：“不是，我钱够用。是那个谁，赛马，这两天感觉那天冲动了，有点耽心，和我念叨好几次了，你要是有的话就给他得了。利息他也不要了。” 刘大陆看了看张彥明：“赛马是谁呀？你还借钱啦？多少？”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七千。我那天和小解借，他自己跑银行去取了拿给我的。”一只手搂住丫头，另支手掏出钱包，把银行卡抽出来递给小解。 “去帮我取了给他吧，你那个等明年，多少能挣点。密码是070728。” 刘大陆伸手拿过银行卡：“别，我给。算我的。这七千算我的，行吧？这么点也别算什么利息了，七千能挣多少咱俩一人一半，可以不？你也不差这点。” 刘大陆笑嘻嘻的拿出钱包，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行。”张彥明笑着点点头。七千块钱满打满算也就是五手股票，能有个两万块钱利润，对于整个盘子来说确实也无所谓了。 “那我呢？”小解瞪着眼睛期昐的看着张彥明。 “肯定不能给你一千，放心吧。原来那会儿我手里有点紧，现在问题解决了。” “去帮我取钱，666888。”刘大陆把银行卡递给小解，把张彥明的银行卡扔还给他。 张彥明摇摇头把银行卡拿起来。小丫头扒着张彥明的手看：“爸爸，这是啥？” 96年这会儿，在内地，银行卡还算是新鲜玩艺儿，人们大都用存折，小丫头没见过。 “银行卡，和奶奶的存折一样，到银行存钱用的。” 小丫头把银行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啥也看不到啊，奶奶的存折上有数。” “嗯，这个得去银行才能看到。” “上银行怎么看呢？” “那有机器呀，往里一插就看到了。只有自己能看到，别人不给他看。” 小丫头嘻嘻笑了一声，把银行卡塞到张彥明手里，小声说：“爸爸快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张彥明也做出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好。”把银行卡塞进钱包。 小丫头嘻嘻咯咯的笑起来，伸着小手帮爸爸把兜子捂住，然后看了刘大陆一眼：“完蛋咯，他都看到了。” 张彥明说：“没事儿，一会儿爸爸一施魔法他就忘了。” “骗人，没有魔法，那是故事书上的，哄小孩的。” “那，一会儿咱们也看看他的，看回来。” “行，我，我和爸爸一起看，双份。” “爸爸，你这，你这里有多少钱钱哪？” “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看看，你和奶奶谁的钱多。奶奶总说完了完了，再花就没了。咱们要是多的话，分奶奶一点呗？就一点点。” 张彥明去女儿脸上亲了一下：“行，到时候咱们分奶奶点儿。你自己不要？” 小丫头呶起小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要，我现在小，不能花钱呢。爸爸，我可不可以自己挑衣服？奶奶总是不让我挑，说小孩子有穿的就行了。我想要好看的。” 其实老年人都有这个习惯，用自己的眼光决定小孩子的打扮。 张彥明看了看小丫头身上的衣服，其实老妈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必竟是卖服装的，只是颜色稍素淡了些，估计小丫头喜欢色彩鲜艳的。 “以后吧，你再长长，现在还是听奶奶的。咱们得哄着让她高兴啊，是不是？以后你再长大点就自己决定买什么样的，好不好？” 小丫头抿着小嘴想了想，不太情愿的点点头：“好吧。” 刘大陆伸手在小丫头头上抚了一把：“你这丫头真可爱。招人。” 小丫头扭着脑袋叫：“哎呀，爸爸，辫子乱了没？快看看乱了没？” 刘大陆笑起来：“真有意思。这丫头，还碰不得了。” “没乱，叔叔是轻轻碰的。”张彥明安慰了一句。 小解走进来，把银行卡，取款单和钱摆到刘大陆面前：“你清一清，没错的话我就拿给他。” 刘大陆笑着收起银行卡拿起取款单：“净整这没用的景，你还敢多取啊？赶紧给人送去。” “借条，借条给我拿回来。对了，他取钱丢了多少利息你问一下，我给补上。”张彥明拿出钱包抽出两百：“两百够了吧？” 刘大陆抻了个懒腰：“你也是原意管，这种反反复复的你搭理他干什么？两百还不够他还想怎么的？” 张彥明把两百块钱递给小解：“也不能这么说，好赖人家也是拿出来了。” 第66章 小丫头的投资（求收藏推荐，求推广） 小解拿着钱出去了。 小丫头皱着小眉头看着大门：“爸爸，为什么要给别人钱哪？好些呢。”七千块钱挺厚一撂，在她眼里已经是好多好多了。 “不是给别人的，是还。原来借咱们的，是人家的钱。” “爸爸你没钱了呀？还得，还得管人借？我还有呢，你要不要？” “你还有钱啊？有多少？”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扭扭捏捏的小样子：“有一百多。” “哎哟，不少啊，厉害。”张彥明竖了竖大拇指。 “没有啦。”小丫头小脸都红了：“就一点点。给你拿去花吧，你都没钱了。” 张彥明的心简直都要化了，把小棉袄抱起来使劲亲了两口：“爸爸有钱，不要你的。你自己留着花吧。” “骗人，你都，你都去借钱了。奶奶都是没钱花了才去借钱，有时候人家还不借，奶奶就生气，说钱不好借呢。” “不骗你，爸爸有钱。那是借来做别的，越多越好，不是没有了。” “真的？” “真的。” “那，怎么还要叔叔帮你还？”她悄悄指了指刘大陆。小丫头精着呢，能看明白事了。 “不是帮你爸还，是叔叔让你爸帮着挣钱。你爸厉害能挣到钱。”刘大陆伸手在小丫头脸上捏了一下给解释了一句：“这小丫头还挺管事儿。将来也是个心思重的。” “爸爸，是真的不？” “是，他把钱放我这，我帮他挣更多的。” “那，我也放你这儿吧，也帮我挣，多多的。” “行，给你挣多多的。” “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拉勾盖章，小丫头扭动着小身子下地跑屋里去了。 刘大陆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那我回了，电那事明天我到单位帮你问，你等信儿吧。” “行。”张彥明也站起来，把刘大陆送到门口。 小丫头拿着她的小钱包从中门钻出来：“爸爸，看看，我的钱包。” 她把钱包冲张彥明亮了亮，张彥明笑起来。钱包是用彩色的纸叠的，一看就是老妈骗小孩子的手段，不过到是挺漂亮的。 爬到椅子上，小丫头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爸爸你坐这。” 张彥明过去坐下来，小丫头打开钱包往外掏，一百三十二块七毛五分。 把钱推到张彥明面前：“就这么多，都放你那里，能挣多少？能挣多多的不？”黑亮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张彥明，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好，爸爸来帮你挣钱，挣多多的。等你将来长大了再自己挣，挣更多的。”张彥明把一百三拿出来揣到自己身上，拿小丫头的纸和彩笔写了个条。 “爸爸就拿一百三，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花。 今收到张小悦同志一百三十块，用于投资使用，直至张小悦同志年满十八岁。 中间，张小悦同志有权随时查账，增加投资或者减少投资，可以单方面随时解除投资协议。张彥明方不得拒绝，必须按照双方约定给张小悦同志结清账目。” 用彩笔把小丫头的手指涂上色，在‘投资协议’上按上指印，自己又印了一个，交给小丫头：“这就是咱们的协议，你收好啊，以后就拿这个和我算账。” 小丫头举着自己被涂成彩色的手指，感觉很好玩儿的样子：“这是干什么？嘻嘻，可以印。” “我们每个人的手指上啊，都有指纹，而且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一样的，独一无二。印上这个就说明你同意了，别人都没办法假冒的。” 小丫头哪有功夫听这些，举着小指头左看右看，跃跃欲试的找地方印。 张彥明也不吱声，就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小丫头还不知道彩笔涂在手上几分钟就干了，也不怕她乱抹。 “哎呀，这屋里，都是不能碰的呀。”小丫头找了半天有点丧气，发现都不能乱画，最后只好用手指在画本上戳了戳：“咦？” 看看本子，看看手指：“没了呀。爸爸，没了。” 张彥明就笑，心里想着，小丫头这一百三十块钱，就按照正常盈利走，看看到了她十八岁能滚出多少，到时候都交给她。 “爸爸，为什么印不出了？” “它会干哪。手指是热的，抹上去一会儿就干了。” “那，奶奶弄那个，印泥，就不干，能印好一会儿，还得用手纸擦，洗不掉的。” “那个不一样。其实也是会干的，只是那个干的慢些，它有油在里面，这个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小丫头把染了色的手指伸到张彥明面前：“弄得掉不？奶奶要骂的。” 小解开门进来：“你的借条。那两百块钱他还真特么要了，这人。” “应该要的，人家取出来也损失利息了。”张彥明接过借条看了看，是自己写的那份，随手撕碎扔到垃圾桶里。 “哎，还要不要？我哥手里有点闲钱，我帮你问问。” “算了，投资总有风险，你哥攒点钱也不容易，还是别让他担那个心了。” 一万两万的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张彥明也懒得再操那份心了，还得欠个人情。 这几天他过的比较轻松，收拾屋子，每天陪着女儿，偶尔接接史密斯的电话。大事不用考虑什么，只等着时间到了就好。 李舞兰从回来没下来，电话也没打，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周欣冰和李束欣她们几个这段时间学校事情多，只是中午过来了几次。 生活一下子悠闲起来，也不用想很多事情，每天看着孩子的笑脸，张彥明感觉特别舒服。 “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吃鱼行不行？”小公主有点喜欢鱼类。 “行。走，咱俩去买鱼。” “铃~~~”电话响起来。 “喂？” “小张啊，我是你班长。你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 “哪能呢，这是说的哪里话。怎么了？” “不是让你抽空来车间嘛，那头就盯着我一直问，我也不了解你情况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事都安排好了吧？找个空儿来一趟呗，把事办了我也清爽。” 第67章 换不换？ 这事儿张彥明还真是给搞忘了，主要是心里就没个概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哥，我还真给马虎了。那啥，我明天过来，行不？明天下午，肯定来。” “行呗，我能怎么说。你直接到车间，能找着不？” “你说说呗，我去的少。”张彥明顺着班长的话风往下溜，他是真找不着。 “那地方有点费劲儿，刚开始我都是好个找，你们平时也不用过去，找不着太正常了。”班长嘴有点碎，爱说话那种，不过张彥明喜欢。 “你坐车到代家店，下车过铁道顺着道往东走，有个二里来地儿，红砖墙的院子，进大门就是。你到了打这个电话，你记一下。”说了个号码。 张彥明拿女儿的彩笔把电话号记在她的图画本上。 等他放下笔，张小悦同志悄悄摸摸的拿起彩笔开始描那一串数字：“2，8，6……” “要走二里多地？我怎么感觉咱们车间这是要隐居了呢？那边都没有人家了吧？” “确实没有人家，那边都是厂子。你要不爱走就坐个摩托车呗，两块钱的事儿。” “行，行行，我明天下午过去。” “那可说准了啊，不能再忽悠我。” “准准，肯定准，放心。” 班长压了电话，张彥明冲小丫头做了个鬼脸：“他还不相信我。” “谁？”小丫头根本就没听。 “好看不？看，好不好看爸爸。”她举起图画本。 电话号码被她用好几种颜色涂的满满的，已经快变成几个彩色的团了。 “哎哟，这几个团团画的真好看，这是画的什么呢？” “哈哈哈，爸爸，你好笨，这是电话号啊，你写的电话号。” “啊？这是电话号啊？我都没认出来。” “来我教你，真是的，这都认不出来。” “要不，咱俩还是去买大鱼吧？回来再教？” “嗯……行。”小丫头考虑了一下点头同意。 “得把笔戴好帽子，把本子合起来放好，对不对？” “对。”小丫头开始给彩笔戴帽子，还知道一样颜色对一样颜色，没有乱戴，就是两只手的配合还不太利索。 张彥明也不急，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用眼神鼓励女儿。好孩子是夸出来的。 不过小丫头好像，有点强迫症，本子合起来放好，把彩笔排在本子上，还两边检查了一下，一直到排的整整齐齐，这才满意的拍拍手：“爸爸，走吧。” “好，穿衣服，换鞋子，出发买大鱼。” 爷俩进屋穿上外套，给小丫头戴好帽子套上小棉鞋，牵着手走出来。 “门，门没锁呢。”小丫头扭头看了看大门晃了晃张彥明的手，有点着急。 张彥明只好掏出钥匙把门反锁上。他没法和小丫头讲可以不锁，不会有人进去，小孩子容易理解错误，认为门都不需要锁，那就麻烦了。 新装的大门是装了外锁的。 “出发。”小丫头看爸爸锁好了门，举起小手挥了一下，气势没看到却相当可爱。 “好，你走前面，我在后边保护你。” “啊？”小丫头有点懵，左看看右瞅瞅，她都不知道去哪里买鱼。 “往哪走？我也不认识路啊。” 张彥明笑着拉起她的小手：“好吧，那只好你跟着爸爸走了。找个地方把你卖了，换鱼。” “嘻嘻，不干。” 小丫头扭了扭小屁股笑起来：“鱼是臭的，到时候你就，你就不能抱了呀。” “我不嫌呀，我也不感觉它臭啊，再说它那么小，轻飘飘的拎着就走了，还能吃呢。” “它不能说话，也不可爱。” “也是哈，要是它真说话了就太吓人了。要不，咱们试试？万一我换回来一个会说话的呢？” 小丫头歪着头想了想：“那爸爸咱们先试试吧，看会不会说话，会说的就换，不会说不换。” “那不会说话，要是漂亮也行啊，你说呢？” 小丫头忽然收起笑容小嘴一瘪，眼泪噼了啪啦的就落了下来：“不换行不行？爸爸我不要换。” 张彥明吓了一跳，赶紧把小宝贝抱了起来：“怎么哭了呢？” 小丫头紧紧的抱住张彥明的脖子：“我不要换鱼鱼，我要爸爸。” “不换，爸爸骗你的，不哭不哭。” “你都要换了。呜呜。我，我都说了不会说话就，就不换，你还是要换。” “不换不换，会说话也不换，爸爸就要小宝贝，鱼臭哄哄的，没有小宝贝可爱。” “呜呜，你是坏爸爸。” “对，我是坏爸爸，惹小公主生气，是吧？不哭了啊，不换。那怎么惩罚呢？要不，我假装打自己几下？” 小丫头抬起点头愣愣的看着张彥明，大眼晴湿漉漉的脸上全是泪水：“假装的还怎么打？” 张彥明被问愣了：“也是哦，假装的怎么打？” 小丫头咯咯一声乐起来，前仰后合的，脸上还全是泪花呢。 张彥明有点心疼，想着以后再也不乱逗孩子了，她们知道的东西不多，会当真，会真的很伤心。 抬手掏纸巾给她沾了沾脸上的泪水，在脸上狠狠亲了两下：“爸爸就要宝贝，别人拿什么都不换。” “嗯。”小丫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小脸贴过来，看样还是有点小耽心的。 这孩子会掩饰情绪哄人了。太疼人了。 就这抱着，摇摇晃晃的走到菜市场，小丫头一路也没说话。张彥明有点自责。 “好腥啊。”虽然天寒地冻的，但是水产这边还是弥漫着一股腥气。 “好腥啊，好臭。”小丫头扭头看过去，嘴里配合着。 “咱们吃什么鱼？你选吧。今天臭鱼惹小宝贝生气了，咱们把它吃了。” 小丫头愣了一下：“不是鱼鱼惹的，是爸爸，惹我生气。” 张彥明把手伸手丫头嘴边：“那你吃吧。” 小丫头咯咯笑起来摇头：“不好吃的，生的咬不动。” “来吧，别客气，吃吧。可香了。” “咯咯，不吃，不香，臭的。” “吃吧，尝一口。” “咯咯，哈哈哈。”听着这从心里发出来的笑声，张彥明这才松了口气，这一路可把他弊坏了。 第68章 你累不累？ 水产店里外都是水，冰，水混着冰，在这冰天雪地里腥臭味都压不住。 张彥明就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小人儿有点嫌弃地上脏，人家可在意衣服和鞋子呢。 “这个好不好？” “不好。” “这条呢？” “好丑啊。” “这个？” “她会说话不？” 爷俩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告诉爸爸，你想吃怎么做的鱼鱼？炸的？浇汁？糖醋？还是咸的？” 小丫头咬着手指皱着眉头想：“嗯……浇汁。爸爸，”小手捧住张彥明的脸：“浇汁的就是糖醋的呀，都是又酸又甜的。” 张彥明愣了一下，想了想，可不是，这边做浇汁鱼一般都是糖醋口的。 “那你喜欢吃又甜又酸的吗？” “喜欢。”小丫头使劲点了点头表示非常喜欢。小孩子都喜欢酸酸甜甜的。 “那，咱们买条这个，做浇汁，好不好？再买几条这个，爸爸给你煎了红烧，咸的。”张彥明指了指鲤鱼和刀鱼。东北这边主要吃海鱼，淡水鱼种类特别少，还不是随时有货。 丫头低头去看鱼，小嘴抿着想了想点点头，趴到张彥明耳边小声说：“爸爸，我可不可以再要一种鱼鱼？” “可以呀，想要什么鱼？” “那个，鱿鱼，一炒，哇，全是花花，漂亮又好吃。真的爸爸。” “好，爸爸给你炒鱿鱼花，保证超级漂亮又好吃，好不好？” “好。”啵，一个小小香吻印在脸上，心里顿时甜滋滋的。 挑了条鲤鱼，几条刀鱼，张彥明过去看了看鱿鱼，还可以，挺新鲜，买了六条。 出来又去买了里脊肉，买了条五花肉，再配些青菜。冬天的青菜真的贵，小丫头都感觉心疼了，直扯张彥明的衣服。 “爸爸，买多了吃不完怎么办呀？” 张彥明看了看小丫头：“没事儿，明天就不用再跑来买了呀，对不对？” 小丫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对，明天，明天要是不爱吃这些个怎么办呢？” 张彥明愣了一下，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成年人嘛，有什么吃什么，但小孩子不是啊，她们今天想吃这个，明天还真说不上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 “没事儿，要是你明天不爱吃这些了爸爸吃，咱们再来买你爱吃的。” “那那，那还得花钱钱，奶奶会生气的。” “没事儿，咱们不和她说，她不知道。悄悄的。”张彥明挑了挑眉毛。 小丫头也挑了挑眉毛，大眼睛晶晶亮，狡猾的样子透着点得意，有种什么小心思得逞的感觉。 “好不好？” “好的。” 父女两个像间谍接头对暗号一样咬着耳朵嚓嚓，卖鱼的老板娘就在边上看着笑，手脚麻利的给收拾鱼。 东北一般卖鱼是不管收拾的，没这个服务。 张彥明说一个人带孩子不太好弄，加了点钱老板娘就从了。嘿嘿，其实主要是小宝贝一求老板娘挺不住了，是个喜欢孩子的。 把肉菜和打理好的鱼拎好，一只手提着，一只手抱着小丫头往回走。 “爸爸，你累不累？” “不累。你都没有菜沉，以后得多吃饭。” “那，那我帮你拎一下好不好？” “好。”张彥明把提菜的手抬上来，让小丫头抓住一点袋子拎手，小丫头使着劲儿往上提，感觉帮了爸爸忙了，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还在爸爸身上挂着的问题。 看着小姑娘弊着通红的小脸使劲的样子，张彥明感觉心里都要甜透了。 就这么走到学校门口，张彥明实在是累了。这么半举着袋子实际比拎着还累，但是又不忍心小丫头着急。 “歇歇，咱俩歇一会儿，爸爸累了。”把小丫头和袋子放到地上，张彥明蹲下来喘气，活动一下手臂。 “我帮你揉揉，奶奶累了我就这么一揉，哎，就好了。” 张小悦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按在张彥明右臂上轻轻揉起来，还噘起小嘴吹了吹。 “爸爸。”小丫头眨着大眼睛叫了一声，张彥明侧头看过去：“干嘛？”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边上的银行：“我可不可以看看那个机器？放卡片的那个。”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这边的储蓄所也装上了ATM机，不过显然没什么人用。还没流行起来。 “好，走。” 张彥明站起来拎起袋子，牵着小丫头走到ATM机跟前。 “就是这个吗？好大呀。”小丫头仰头看着机器，可惜个子太矮，完全看不到屏幕。 张彥明放下袋子把小丫头抱起来：“呶，就是这个机器。” “那怎么才能看得到？” 张彥明用掏出钱包，抽出银行卡插到卡槽里。 “请输入密码。” 小丫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张彥明的脖子：“嘿嘿，嘿嘿，它说话了，吓我一跳。” 张彥明拿着小丫头的手伸过去：“输密码，就按这里。070728，确认。好啦，可以看了。” 屏幕上显示出余额和选项。这时候的ATM机还不能联网，只能用本行的卡片，不过已经实现在省内通兑，已经很方便了。银联要02年才建立。 “好多呀。”小丫头拍着手笑，她还不认识数据，就看到一串的数字就开心的笑起来，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 “以后爸爸给宝贝也办张卡片，到时候你把自己的钱钱都存在里面，好不好？” “好。会不会丢掉？会不会被别人，被不认识的人给拿跑了？” “不会，你不要把密码告诉别人，别人就取不走。” “好，我要卡片。可是我没有钱钱了呀？” “有，你不是在爸爸这投资了嘛，到明年就有好多钱钱了。” “哪来的呢？” “爸爸帮你赚的呀，你看，牟伯伯，刘叔叔他们都把钱放到爸爸这，爸爸帮他们赚钱，对吧？你也把钱放到爸爸这了，也一样赚钱哪，对不对？” 小丫头眼睛亮起来：“对的对的，我要赚好些钱钱，给奶奶买戒指，还给爷爷买鞋子，他的都破了也不舍得扔。” “行，到时候爸爸和你一起去买。现在咱们回家做鱼鱼吃吧？” “你，你休息好了没？” “好了。” “那好吧，回家。” 第69章 牡丹花刀 回到店里，张彥明掏钥匙打开前门，把小丫头和袋子放到门里，拿起边上的扫把把门前平台上的落雪扫了一下，水泥地面落上雪会非常滑，怕孩子摔倒。 小丫头站在门里看爸爸扫地，然后低头看了看袋子，伸出小手拎着袋子往后面走。 她力气不够，小脸弊的通红，紧紧的抿着小嘴，一步一步的挪。 “爸爸拿，那太重啦。”张彥明扫完平台放好扫把，正好看见这可爱的一幕。 进屋把门关好，张彥明笑着去接过袋子。 “好重啊。爸爸真厉害。”小丫头露出仰慕的神色。 “你还没长大，长大就能拎得动了。” 爷俩拉开中门换鞋。 “你们去哪了？我进来没看着人。这屋这么收拾出来真好，就是，饭店不能开了吧这么弄？” 李舞兰撩着头发从厨房，现在的书房走出来。 小丫头还拿着自己的小鞋子，翘着一只小脚丫，小嘴微张着看着突然出现的李舞兰，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叫姑姑。舞兰姑姑。这是我女儿，张小悦，我把她接下来了。” “小悦你好。”李舞兰笑着走过来在小丫头头上摸了一把：“我听牟嫂说了的。这是给她弄的房间？真漂亮，我都想进去住了。” “姑姑好。”小丫头稍微有点怕生，怯怯的叫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这几天连个电话都没有。”张彥明换好鞋，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帮她脱下另外一只鞋，套上厚袜子。 小丫头自己把脱下来的鞋子端端正正的摆到鞋柜里。 “你鞋呢？”看到李舞兰光着脚，张彥明递过去一双拖鞋。 “我没找到鞋柜，放窗台上了。”李舞兰穿上拖鞋：“也不冷。”拎起装菜的袋子：“这边还要换鞋呀？” 张彥明点点头：“放那我拿。那边有专门的鞋，拖鞋进去会脏。以后走前门，后门就锁着吧。”从鞋柜上面的小盒子里拿出备用钥匙递给李舞兰。 “我去镀锌那边上班了，打更，三天一个班，二十四小时。”李舞兰接过钥匙串到自己的钥匙串上。 “注意安全就好，打更也不累。”张彥明拎起袋子去厨房。 “哎呀，爸爸，地板弄脏了呀。”小丫头叫起来。 袋子中间放到了雪地上，这会屋里暖和雪化了，把地板弄了几块印迹。 “用鞋柜上的抹布擦一擦。” “我弄吧。”李舞兰过去拿起抹布擦地：“小丫头眼睛到是挺尖的呢，还挺讲卫生。” 张彥明就笑，小丫头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地盘，美的不得了，东西乱了都得马上收拾，就是不知道这个劲头儿能坚持多久。 来到厨房把袋子放到中间操作台上，把买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袋子收好以后装垃圾用。 小丫头自己爬到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器开了电视看。 李舞兰换好鞋进了厨房靠在墙角上看张彥明干活：“用我不？” “不用。家里都安排好了？去看了孩子没？” 李舞兰脸红了一下：“看了。你什么时候帮我找人？”她说的是张彥明答应帮她要孩子抚养权的事儿。 “明年吧，明年从申城回来。”其实这事儿好办，找周大姐就行了，不过张彥明想着明年四月把钱的事弄清楚了再提，那时候自己的话语权和现在完全是两码事。 人总得让别人懂得你的价值，然后再提要求，结果会大不相同。 “弄这么多吃得完哪？”李舞兰看了看操作台上的鱼肉菜。 “不做这么多，收拾好放冰箱里。”张彥明手上不停，把菜摘帮去叶收拾干交净放到盆子里。 李舞兰走过来和张彥明一起收拾，拿眼角悄悄打量着张彥明，有点小紧张的样子。 “我洗，你别沾水，凉。”张彥明去水槽把菜洗出来，抽出刀来切丝切片，然后放到一边的漏盆里控水，这边开始分肉。 肉皮剔下来洗干净单独收起来，这个要攒一些然后做皮冻用。 锅里加清水，点火，把去皮的五花肉切成大块放进水里，加几个八角，放点花椒，拍一瓣蒜丢进去，回头过来弄鱼。 做浇汁鱼鲤鱼最适合，肉厚且嫩。 鱼要打牡丹花刀。 摆弄着鱼，张彥明扭头看了李舞兰一眼：“怎么像偷东西了似的？你不是一向傻大胆吗？” 李舞兰瞪了张彥明一眼没吱声。 把鱼店收拾好的鲤鱼再清洗一下，去了侧鳍（背鳍和尾鳍不要动），然后改刀。 距鱼腮两指宽，刀身向鱼尾倾斜下刀，切到鱼骨，然后顺着鱼骨向鱼腮这边横切，再从刀口向后两指宽下刀，肉不要切断，依次切到鱼尾，翻面，相同的步骤。 两侧鱼肉被切成大片翻卷起来挂在鱼身上。 调了些水淀粉，打个鸡蛋在里面，加盐，花椒面搅匀。 再点一个炉眼，坐锅放油。 油最好是提前熬熟，熬的时候加老葱大蒜八角花椒和老姜片，没有什么定量，把东西炸糊捞净就行了，装到桶里备用。这样的油自带香味，炒菜也好吃。 等油温上来，把切好花刀的鲤鱼提尾拎好，让鱼肉翻出来。上浆。用手或者勺子把调好的淀粉从尾部浇上去自然流淌下来，沾不到的地方用手抹上，放入油锅炸。 炸的时候也要提着鱼尾，先把鱼头浸到油里，然后用手勺舀油顺尾往下慢慢浇，让翻卷起来的鱼肉定型，定型后再放到油锅里，炸至通体金黄色。 浇油的时候千万要把鱼头插到锅里，不然容易溅油。 炸好后，鱼肉翻卷，像一片一片的牡丹花叶，鱼身微微弯曲，可以立摆在盘子里，很好看。 刀鱼去内脏清洗切段，在鲤鱼没用完的水淀粉里滚一下下锅炸至金黄。这个要一段一段下锅，要不容易粘在一起。 准备工作这就做好了，张彥明把油锅里的渣滓捞干净关掉火。 这边李舞兰已经切好了葱花姜片蒜片。她干活挺麻利的。 看了看时间，电饭锅煮的饭还要等一会儿，张彥明就顺手把操作台灶台清理了一下，擦抹干净，该收起的收起，把控好水的菜装起来放进冰箱。 第70章 开饭 “你已经开始上班啦？还是刚定好？” “上了一个班了，这不下班就下来了。我怕他去堵我，提前走了一小会儿。” “他知道你过镀锌这边了？你和他说了？” “没。就那么大点地方，他还打听不到啊？去老厂一问就知道了。” “那以后你就总得这么躲着？” 李舞兰低着头，翻起一双大眼睛看着张彥明，没接话。 张彥明点点头：“孩子的事儿肯定得等到明年，五月份吧，也快。他这边，要我帮忙不？” 李舞兰点点头。 “你就这么怕他？算了算了当我没问。这些天他没找你呀？不是，他找到你没？” 李舞兰又点点头：“堵了我好几次。就就，就一次。” “你去他家？” “没去，我就在楼下和孩子说了几句话，没去他家。他，去我单位了。” 张彥明挑了挑眉毛。 “我转打更，在老厂上了几天，长夜班。完了他去了。和我一个班的胆小，他去了她就躲了。完了，完了，就，我没让他上床，就站在，那，弄……” “得得得，别给我讲。你同事也太不仗义了，这怕个屁呀，他还敢打人哪？” “他总喝的醉醺醺的，眼睛一棱瞪挺吓人的，也不怪她。” “那你，调这边来，还是和她一个班？” 李舞兰摇摇头：“不是了，现在和小杜。小杜能帮我，她身体不好有病，信佛的，胆子也大。” ……，“其实你可以不上那个班了，也没多少工资。” “那我干什么？成天闲着不得呆傻了？本来就傻。你要做生意我，我帮你。看样你也不打算做了。” 张彥明想了想：“要不你和我学做蛋糕面包吧，我教你。这个以后也可以当职业来做。咱们这也可以卖，这个是预定，也不用什么店面，有订的就做到时候他来取就行了。” “行，我能学会不？” “能，你又不是真傻。” 李舞兰抡起拳头捶了张彥明两下：“你不生气吧？” “生什么气？” “他，他弄，我了。就一次。” “以前你俩还天天睡在一起呢，我生什么气呀。以后不用怕，给我打电话。单位有电话吧？” “有。” “二十四小时啊，那你吃饭怎么办？你们单位太狠了。” “就一白天一晚上，在那吃两顿，有炉子，电炉子和焦炉子都有，带东西自己做。” 张彥明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太远了，你这来来回回的，由其冬天太遭罪了，要不你住宿舍去吧，没事了再下来。” 李舞兰盯着张彥明看了一会儿：“我不想住宿舍。上一天歇两天呢，又不赶时间。” 张彥明点点头。 电饭锅啪嗒一声跳了闸。 重新点燃炉火，张彥明说：“你这个班，要是不是非得上的话，就别上了，我说的真话。 我也不说给你，你凑点钱过来放我这，挣的比你上班多的多。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挣的钱估计，是你想不到的那么多，就算存银行也够你这辈子用了。” “那不是还得去申城？” “也不用，你能凑出来多少？呵呵，去鲁尔就行。” 油温上来，张彥明把两种炸鱼又放进去回了一下，让它硬起来热起来，然后把油倒回油桶。 锅里打底油，加葱花蒜片姜片，放酱油，放水。这里应该用老汤，张彥明没准备。 等水烧开放盐调味，加一点点白糖，一点鸡精，把炸好的刀鱼段推进去。 取个小碗，放一小盒番茄酱，加一手勺白糖，一手勺9度白醋，盐，鸡精，加一点点淀粉搅匀备用。 “爸爸，好香啊。”门口露出张小悦的小脸来，机灵的大眼睛打量着厨房里的东西和，李舞兰。 张彥明冲小家伙飞了个吻：“再等等哦，马上鱼鱼就做好啦，别着急。” “嗯，我不急，是肚肚有点急，它在叫。” 李舞兰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过去抱起小家伙走回来：“姑姑抱着你看，看爸爸做鱼鱼。” “嗯。”小丫头应了一声，偷偷看了看爸爸。让别人抱自己爸爸不会生气吧？好像没有。哼。 小丫头的小心思也复杂着呢。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张彥明晃了晃大勺防止刀鱼粘锅。挂库炸过的东西特别容易粘锅，一定要注意。 水本来也没多少，刚刚没过刀鱼，这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变得浓稠起来。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那娘俩，估计溅不到，腕上使力晃了晃勺，一个大翻，锅里的刀鱼整整齐齐的来了个大翻身。 “哇，爸爸好厉害。”小丫头拍着巴掌叫好。感觉好神奇的样子。 汤汁越收越浓，张彥明不停的晃动着大勺，让汤汁均匀的沾裹到所有的鱼段上面，再翻个勺，把鱼段推到盘子里，撒上香菜沫。 香味四溢。 “它又在叫。”小丫头拍了拍小肚子，舔了舔嘴唇，馋猫的样子尽显。 “别急，马上好了。”张彥明说着话刷勺，刷干净坐到灶上烧干，打底油，葱姜蒜爆锅，加一点清水，把调好的酸甜汁倒进去。 浇汁鱼的汁可以在锅里直接调，但比较考验经验和速度，这样调好到入比较稳当。 一烧开汁就浓稠了，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抓一把香菜沫扔在里面用手勺搅散，用手勺把稠稠的汤汁舀起来浇在盘子里的鲤鱼身上，红红亮亮的特别漂亮，酸甜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刷锅，打底油，放入半手勺猪油，葱姜蒜爆锅，加少许酱油，放入抓浆的肉片炒熟，倒入洗净切丝的酸菜，加一勺清水。 炒酸菜这道菜在东北是最常见的，但能炒好的并不多，大多都是对付吃，包括众多的饭店。 酸菜是经过发酵的大白菜。白菜水份相当大，发酵过程中大量水分被盐析出，所以加热过程中它就特别能吸汤，也就是老百姓说的吃油。 炒酸菜丝必须大油，还要加荤油，也就是猪油，少水，这样炒出来才好吃。油小了就得加多水，炒出来自然就寡淡难吃。 再炒个芹菜肉丝，四道菜就好了。 “开饭喽。”小丫头早就迫不及待了，欢声大叫起来。 第71章 要是能再装点就好了 饭菜上桌，张彥明洗了手把小丫头抱到桌子边上，三个人挨着坐好。小丫头在中间。 “桌子好大呀，爸爸，咱们，我，你和姑姑，咱们才用了这么一点点。” “自己会不会挑鱼刺？”张彥明问了一句。鲤鱼的刺有点多，要不然也不会在美洲成灾了。 小丫头点点头，系着粉色的餐巾，舔着小嘴唇盯着盘子里的鱼，等着爸爸给夹过来。她还够不着盘子。 “我给她挑吧。”李舞兰有点耽心。 “不用，姑姑，我自己行的，在，在奶奶家里都是我自己，不信，你问奶奶和爷爷。” “应该行，我妈和我说过。不过宝贝你还是得小心一点，得慢慢吃。” “嗯。”小丫头吸了下口水，重重的点点头。 浇汁鱼，鱼肉分成十大片牡丹花瓣，轻轻一筷子就是一片花瓣夹起来，放到小宝贝面前的小碗里。 小丫头试了试温度，用筷子扶着咬了一小口在嘴里，小嘴灵活的蠕动着，然后吐出几根细刺。 “真好吃，酸酸甜甜的。”大眼睛变成了小月芽儿。 汤汁酸甜，外皮酥脆，鱼肉软嫩，一口咬到嘴里，几种层次迅速混在一起，酸甜味道刺激着味蕾，越嚼越香。 小丫头小心的用整齐的小白牙轻轻咬着鱼肉，小松鼠一样的快速嚼动，小舌头不时的舔一下沾到唇上的汤汁，眼睛眯成了月芽儿。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 “慢点，有点点烫。没人和你抢，把刺吐干净”张彥明又给她夹了一瓣鱼肉过来：“刀鱼要不要尝尝？” “我先吃这个。爷爷说，这个要趁热吃，刀鱼不用。” 张彥明点点头：“饭也要吃。不能光吃鱼肉。”返手给李舞兰夹了一筷子。 “我自己夹。”李舞兰在孩子面前有点不好意思，悄悄瞄了小丫头一眼。 小丫头这会儿整个头都要扎在碗里了，根本没功夫管别的。 张彥明笑了一下，自己也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看着小丫头。自己做的饭菜能受到女儿的欢迎，看着她吃的那么香甜投入，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快乐感和满足感。 小丫头吃饭很干净，从来不会像一般三四岁的孩子那样弄的满脸满手满桌子，也不用追着喂。筷子用的又稳又好。 吃高兴了，她的小腿就在下面开始晃，一边嚼一边点着脑袋，一副相当满意的样子。 他没吃鲤鱼，就盯着炒的酸菜下筷子，还有芹菜。 小丫头很快就发现了，看了看鱼，看了看爸爸：“爸爸，你怎么，不吃鱼？我吃不完的。” 李舞兰就笑，说：“你爸这会儿不能吃鱼，你不用管他。” “为什么？” “因为我想吃酸菜呗，这个不能和鱼一起吃。你看姑姑吃了鱼就没吃酸菜，只吃了芹菜。你也是，不能吃酸菜了，只有吃一点芹菜。” 小丫头鼻子一皱：“芹菜不好吃的。为什么吃了酸菜就不能吃鱼？会肚肚痛？”她疑惑的看了看酸菜，然后看向张彥明，乌黑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全是好奇。 “因为就会变得特别难吃，香味都没了，只剩下腥味了。你要不要试试？”张彥明夹了一筷子酸菜比了比：“尝尝？” “不。”小丫头飞快的摇了摇头，还把自己的小碗往后拽了拽。 “爸爸，你是骗我不？” “不是，酸菜真不能和鱼混着吃，不信等去奶奶家你问爷爷。” 东北渍的酸菜和南方泡出来的酸菜不一样，是两种东西，真的不能和鱼混着吃，就算是再喜欢吃鱼的人也会被那股腥味弄得食欲大降。 如果南方相当普遍的酸菜鱼用了东北酸菜，呵呵。 “不对，爸爸。那天，那天奶奶还说，让爷爷做酸菜鱼呢，说都说好吃想尝尝。酸菜鱼是好吃的。” 酸菜鱼这会儿在东北已经火起来了，好像川菜在东北一直特别受欢迎，沸腾鱼乡的大名连路边的孩子都知道。 “那不是这个酸菜，虽然也叫酸菜，但是不一样。等哪天爸爸去找找，买回来给你做。” 小家伙明显想不明白为什么酸菜和酸菜还不一样，不过也没继续纠结。吃鱼要紧。 半条鲤鱼，三四段刀鱼，还吃了几筷子芹菜，一小碗米饭，小丫头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吃不下了。 “唉。”她拍了拍有点鼓起来的小肚子：“要是能再装点就好了。” 张彥明和李舞兰都笑起来，张彥明站起来收拾碗筷，说：“好东西得慢慢吃，今天吃了明天再吃，你还想一口气儿吃够啊？” “可是真的还想吃呀。” “嗯，明天爸爸再给你做。起来活动活动，帮助消化。让姑姑给你冲点果珍喝。” “我帮你洗碗好不好？”小丫头从椅子上翻了个身跪在上面仰着头问。 “你是想玩水吧？洗碗不行，有油的。等你再大大才行。” 小丫头一副被发现了小秘密的样子，瘪着小嘴，大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想什么。 李舞兰伸手把小丫头抱起来送进月亮门里：“还弄的挺勤快似的。” “我是好孩子，姑姑，我可愿意干活了。”小丫头吹牛吹的一本正经。 张彥明哈哈笑着去了厨房，李舞兰在厅里陪着小丫头玩闹。 等张彥明洗涮收拾好出来，李舞兰比了个手势：“睡了。我一回头的功夫就睡着了。” 张彥明去公主房里看了看，帮小丫头把外套和袜子脱下来盖上被子，感觉了一下不冷，关好门出来。 “这么一弄真舒服。”李舞兰靠在软软的沙发背上：“早就应该弄个电视回来，在这呆着像闭关似的。” “明天我去单位一趟，你帮我带着小悦。要不你带她去我妈那也行，我办完事直接过去。” “啊？”李舞兰呆了一下：“去去，你妈妈家？我？” “嗯。我妈想看看你。明天一起走吧，你带小悦去我妈那等我。” “我得管你妈叫啥？”李舞兰有点慌乱。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呀。 “叫婶儿呗，你还想叫什么？”张彥明笑起来，也没坐沙发，就在地板上坐下来靠在沙发上：“这么弄是好，就是收拾起来费劲，得功夫了。” 第72章 真是苦恼啊 “你和你家婶儿提我干什么？” “怎么了？你不能提呀？还是不乐意我提？” “不是。哎呀。”李舞兰抬脚在张彥明身上蹬了一脚：“打死你得了，就故意惹我。” “呵呵。”张彥明笑了一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声音调小一点：“看会儿电视吧，要是感觉冷就开空调。你不是一直想有台空调吗？” “啊？买啦？在哪？” “那不墙上嘛，那么大一块你看不到？” “这是空调啊？我还以为是取暖器呢。怎么和酒店的不一样呢？” “这是壁挂，酒店是中央空调，不是和你说过嘛。” 东北这边这个时候空调基本上就是个传说，没有人家装。不是花不起钱，而是用不到。 空调都是大型商场，写字楼还有酒店饭店这些地方才有配置，那个又看不到，所以这边大部分人这会儿都还没见过实物。属于没有用处的牛逼东西。 冬天的时候，有一种挂在墙壁上的取暖器，和空调内机看上去一模一样，电热风，这个到是常见，也难怪李舞兰会看错。 “嘿嘿，我真以为是电暖气呢，长的太像了。这个也能吹热风？什么牌子？” “嗯，冷热风都有。春兰的。” “我看过那个电视广告。春兰不是摩托车吗？” 张彥明点点头：“也有摩托车，它空调国内第一，世界第七，摩托车也挺厉害。” 好像就是从这几年开始春兰走了下坡路，多元化，什么都想干，然后就什么都不行了，最后连空调行业都拱手让了人。 这也是这个时期国内企业的普遍现像，多元化扩张，最后差不多都垮了。 不过在96年这会儿，春兰还是相当牛的，空调业内第一，摩托车销量第一，房地产也有声有色。 “你看过春兰的摩托？” “嗯，好看，说是要一两万呢，瞅着比五洋什么的好看。” 张彥明有点意动。 他对摩托车挺有感觉的，也喜欢骑，就是东北这里，一年到头能骑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短哪。 “你想要？” “不要。”李舞兰摇摇头：“我骑不动，倒了我都扶不起来。” “弄个小点儿的夏天骑到是也行，就是咱们这，冷天实在太长了。要不你去学学开车吧，给你弄个夏利什么的上下班轱辘。” “小轿车呀？就那个屁股圆圆的呗？红色的。” “嗯，两厢车，平时上下班够用了，车身小也方便。” 李舞兰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我学不会。再说冬天到处都是冰啊雪的，我可不敢弄。我就坐车。” “随便你。”张彥明站起来走进书房：“你看电视吧，我上会儿网查点资料。”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天黑的也越来越早，将将五点，夜幕已经笼罩了这个世界，小超市门口的灯光跨过院子照在书房的窗子上，一片塑料的影子在风里扭动。 打开古董一样的电脑，等着它慢慢开机。 网络和记忆里的96年差异有点大，大概相等于记忆里的2000年左右，已经能查到不少东西了。 政治上的东西张彥明不关心，那个和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 他搜了一下历史相关，找了找名人，查了一下歌曲还有书籍的信息。感觉，有些怪异，明明相同的轨迹相同的历史人文，但有些东西就是不存在了。 整个近代史，距离96这会儿越近差异就越大。这是好事儿，也不是好事儿。 好事儿是记忆里的某些东西成了自己独家所有，不好的就是有些方面的记忆就真的成了梦。好在差异都在文化科技方面，整体历史进程并没有太多不同。 小公主是真的有点吃多了，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八点多才让尿弊醒。 孩子没什么起床气，懵懵的吭吭几声就精神了，自己起来跑去撒了尿回来爬上沙发：“姑姑，晚上有没有动画片？” 李舞兰摇摇头：“没有哦，只有六点那会儿有。” “唉。”小丫头无奈的靠在沙发上：“小孩子真不容易，连看个电视都不行。” 张彥明听到声音，看了看时间走出来：“醒啦？看来以后晚上得让你少吃点，这个点醒了晚上还睡不睡？” “要睡。”小丫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再过一小会儿就又睡了。” 李舞兰说：“得给孩子买点玩儿的吧？好像没什么玩儿的，就是娃娃和书。” 张彥明抻了个懒腰：“她有书就行。我去煮点山楂水吧，给你俩消消食儿。喝酸的喝甜的？” “酸的。” “酸的。” 一大一小异口同声，说完互相瞅了瞅嘿嘿笑起来。 张彥明皱了皱鼻子，他吃不得酸，喜欢甜东西，不过，在这一大一小面前好像没什么发言权，得了，酸就酸吧。 去厨房把灶打着，把不锈钢汤桶装了水坐上去。 洗山楂，用套筒把核去掉，把表面有明显伤痕的和里面有虫的山楂挑出来，把收拾好的洗好放到汤桶里。 找了些干银耳出来洗干净也没发，直接掰碎丢进桶。自己吃没那么多讲究。 然后就是等着时间煮了，冰糖要后面才放。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另一侧的烤箱，有点想烤些面包，可惜屋子太老，电线怕承受不住。 面包蛋糕蛋挞什么的，给孩子做早餐都不错，煎蛋，牛奶，豆浆，还有一些谷类。 要不要蒸点包子？ 糖饼？ 春饼卷酱菜好像也不错。 馅饼？ 哎呀，会的东西多了也是一种苦恼啊。 “爸爸，你，在干什么呢？”张小悦穿着李舞兰的鞋子蹭进厨房。没给她准备在外厅和厨房穿的小鞋子。 “我在想，明天要做点儿什么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小丫头眼睛一亮。 “你说说看。”张彥明没敢把话说满，万一，万一赶上一样自己不会做的到时候可就丢脸了。 “嗯……”张小悦皱起小眉头，小手顶在噘起的小嘴上转着眼睛想。 “灌汤包。爸爸，我想吃灌汤包，奶奶家那儿都没有卖的。” “行。”张彥明打量了一下厨房，开冰箱看了一眼，材料都有。 第73章 爸爸永远陪着你 炉子上的汤桶噗噗的串着热气，山楂的酸香味儿在屋子里弥散开来。 张小悦抽了抽小鼻子，舔了下嘴唇。 张彥明揭开桶盖，拿勺子进桶里搅了搅，看半桶水已经熬下去一半了，把备好的冰糖放进去。 “煮东西好慢呀，都得等，就不能做的快点？” 小丫头有点不太满意，人家馋呢。 “世界上哪有快的事情？什么事情不得等等？你想想，什么事是不用等的？越好的东西越要等，对不对？” “好像是哦，包饺子就要比大米饭慢好多好多，可是超级好吃的，炖肉肉也比炒菜叶子时间多。烙饼饼也很慢的。”小丫头点着小脑袋琢磨着，举了好几个例子帮爸爸说服了自己。 就没有一样是离得开吃的。 “对的，所以要有耐心，好东西都要等等才好。” “好好饭不怕，晚。心急吃不来呃，吃不来，吃不来豆腐。”小丫头举着小手叫，瞪着大眼睛等着表扬。 “真厉害，什么都懂。”张彥明笑着夸了一句，伸手在小丫头脸上捏了捏。张小悦同志明显有点偏胖了，得想办法给她减一减才行。当然这话不能说。 冰糖融化，桶里的水变得粘稠起来。 张彥明把火关小，用勺子不断的搅动，红色的山楂熟了以后有点褪色，没有了光泽，和已经长大变得白胖的银耳挤在一起。 “时间短了，凑和吃吧。”张彥明找了小碗过来，用清水冲了一下，舀了一碗山楂银耳出尝了尝，还可以。 “我我，爸爸。”小丫头口水横流。 “都有。现在太烫了，稍微等等让它凉一凉，然后到外面桌子上吃，好不好？弄洒了就完蛋了。” “好。”小丫头点着头吞着口水，眼睛都要掉到小碗里面去了：“爸爸，我能不能先，尝一小口，一小小口。” 张彥明找了个羹瓷儿舀了一瓷儿糖水，想了想又倒掉一半：“多了。哎呀还得倒点。” “不多不多，爸爸。一共，一共就这么一点点。”小丫头在李舞兰怀里手舞足蹈的着急，张彥明哈哈笑起来。 “爸爸是个大坏蛋。”小丫头把头转向一边表示不开心。 张彥明舀了一勺糖水凑到丫头嘴边：“哎呀，又酸又甜的糖水呀，哎呀呀，好好喝呀。” 李舞兰转着身子把丫头的小嘴贴到羹瓷儿边上，小丫头毫不客气的喝光了糠水，小脑袋还是扭着不看张彥明，小脸上却漾起来抑制不住的笑容出来。 “好不好喝？” “不好喝，都不太甜。” “那还喝不喝？” “……要喝的。” “不甜就不喝了吧？看来爸爸没做好啊。” “……爸爸坏蛋。” 哈哈哈哈。 糖水不能煮的太甜，糖份多了对孩子的身体不好，会加重内脏的负担。 山楂是个好东西，这种生长在东北苦寒之地的红色果果饱含了对人体有益的元素，由其是帮助消化这一点，没有什么东西能和它相比。还是治疗冻疮的好东西，去根。 煮牛肉之类的不易烂软的肉类，只要放入几颗山楂就搞定。 …… “明天再喝好不好？那么多呢，都给你留着。咱们吃完饭了就喝一小碗。一会儿就要睡觉了。” 小丫头喝上瘾了，吃了一碗半还想要，张彥明苦口婆心的劝着。 “喝多了尿炕哦，到进候小悦就变成臭孩子了。”李舞兰笑着给小丫头擦嘴。 “那，那时天我还要喝，要喝一大碗，爸爸用的那么大的碗。” “好。看电视喽，我要玩积木。”张彥明把小丫头扛起来进到内厅。 “嘻嘻，哈哈，飞喽。”小丫头欢快的叫起来。 李舞兰把羹瓷和碗收到厨房去刷了。 “来回换鞋有点麻烦。”洗好碗出来李舞兰把湿淋淋的手捂到张彥明脸上。 “习惯就好了，厨房怎么收拾都弄不干净，不换鞋几天这地板就完蛋了。” “奶奶家也要换的姑姑，平时奶奶都叫我不要到厨房去，狗狗也不可以。” “明天，我真带她去，去你妈妈家呀？” “嗯，她好几天没上去了，估计再不回去转转我妈该骂我了。我就去车间办个手续，填几张表，很快就下来。” “爸爸，我明天要回奶奶家了吗？”小丫头抬头看向张彥明，大眼睛里忽然间全是留恋和不舍。也不知道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哪来的这么多心里戏。 “不是回奶奶家，是去看看奶奶，你不想奶奶呀？” “那，那我可不可以还回这里来住？” “可以呀，这是咱们家呀，你不回这回哪去？去别人家？” “我不去别人家，我就要在这儿住。爸爸，咱俩拉勾好不好？”小丫头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期昐的看着张彥明。 “好。”张彥明鼻子有点酸，吸了一下，伸手和小丫头勾在一起：“以后爸爸去哪都带着宝贝，永远陪你着，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 把小丫头抱到怀里，张彥明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去他妈的什么梦吧，活的就是现在。 就感觉脑袋里砰的响了一声，好像打破了什么东西，突然间整个人都清爽通透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的清晰，能感觉到小丫头的心跳和她开心的情绪。 还有李舞兰的羡慕。 张彥明抬眼看向李舞兰，伸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放心吧，明年我就帮你把孩子要回来。” 李舞兰脸刷的红了，急忙把手缩回去看向张小悦，恶狠狠的瞪了张彥明一眼。 “你弄一点钱，咱们签一个投资协议。你需要向法院证明你有抚养孩子的能力和收入，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和未来。必须是你自己的。” 李舞兰点点头，皱着眉头思索。 她就是个普通的大集体工人，一个月三百出头的工资，有点积蓄也不过三两千块，着急忙的去哪弄钱也是个难事儿。 “利息，你可以和熟人朋友还有家里借，给利息，百分之五，签正式协议。” “我怕他们不信。” “和你父母兄弟好好说说，拿钱的时候先把利息支出去。试试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或者帮他们挣钱也行，不过利润你要分一半。” 第75章 和面要三光 空调发出忽忽的风声，客厅里温暖如春。 小丫头披散着头发拉开公主房的门，迷蒙着眼睛走出来。“爸爸。” “诶。”张彥明答应了一声，从厨房里出来。 “醒啦？还睡不睡？”把小丫头抱起来坐到沙发上。 小丫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抬着小手搓眼睛：“包，包子呢？” 张彥明笑起来：“你记性到是好。包子晚上回来给你做，灌汤包啊，太费时间了，早晨哪有功夫做？等做好都中午个屁的。” 在小姑娘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小丫头扭了扭身子：“好吧。那今天早晨吃什么？” “有吊炉饼和油条，还有豆腐脑和豆浆。” “我吃吊无饼，超好吃的。”小丫头巴嗒巴嗒小嘴。 “行。咱们先洗脸刷牙抹香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吃饭，好不好？” “好。姑姑呢？走啦？” “在给你洗衣服呢，洗的干干净净穿起来才好看。”张彥明抱着小丫头来到厨房这边。 看样得给她准备一个小鞋子了。 兑了温水，把水盆放到厨房门口的地板上，小丫头自己乖乖的蹲下洗脸。 “这边墙上能不能开个门？从厨房出来到饭厅有点不方便呀，要穿鞋换鞋，再穿鞋换鞋。”李舞兰收拾着吃早饭，往桌子上端东西。 豆浆和豆腐脑重新热过，饼也煎了一道，连油条都炸了一遍。家什齐全就是方便。 “嗯，是有点别扭。等回来我找旋木厂再做道门。”张彥明给小丫头擦了脸涂上香香，去给她拿衣服换。 小丫头笑嘻嘻的跟在张彥明后面，两只小手在脸上乱七八糟的抹了几把。 “你这是抹的什么呀？京剧脸谱啊？得仔细一点，去照着镜子看看。” 小丫头溜溜跑到镜子前面，哈哈的笑起来，拿手在脸上这里弄一下，那里弄一下，玩了起来。 “赶紧抹好过来梳头，一会儿饼凉了不好吃啦。” “哦。” 小丫头的头发又黑又密，厚厚的，又非得留长头发，张彥明费了半天劲儿才扎出两个辫子。功力有点下降啊。 吃完早饭收拾了，小丫头在客厅里打滚儿，李舞兰洗衣服，张彥明和面。 冬天面醒的时间要长一些，这会儿和了晚上包正好。 灌汤包的面皮不用发面，要的是薄，韧，有弹性。 想要这样的面皮就得用高筋粉，烫面和，且不能和的过软，和饺子皮差不多就可以了。 南方的面以低筋粉居多，买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 把面倒在盆子里，适量热水倒进去用筷子搅拌，水温以稍微烫手为好，等手能适应了用手揉成团。水要一点一点加入。这个完全靠经验，没办法精确成数字。 和面讲究三光，多揉一会儿，等盆光手光面光，盖上盖子放在那醒着就行了。 “开始做包子了吗？”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在门口打望。 “没呢，面要先和好醒着才行，下午回来正好包。咱们要去看奶奶的嘛，你不想去？” “要去的。”小丫头重重点了点头：“爸爸，要不要给奶奶，还有爷爷带礼物？” “带什么礼物？”张彥明去洗了手，把操作台收拾了一下擦干净。 李舞兰晾好衣服端着盆子回来：“今天天气真好，风小。” “爸爸，衣服放到外面，会不会丢掉？” “不会，那是咱们家的院子，门是锁着的。” “哦。”小丫头点点头放心下来：“姑姑也要去看奶奶吗？” “嗯，姑姑和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那，咱们给爷爷奶奶带什么礼物呢？” “为什么一定要带礼物？” “我看，我看人家都是这样呀，串门，拎着礼物。哎呀来就，来呗，还还带什么东西呀。然后就开开心心收起来了，等那个人走了再拿出来看。” 张彥明和李舞兰都笑起来，小丫头观察的到是仔细，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那咱们给爷爷奶奶带什么？你感觉带什么好？” “嗯……”小丫头皱起小眉头思考起来：“给爷爷带双鞋子吧？爷爷的鞋好旧好旧的了。奶奶，给奶奶钱可不可以爸爸？奶奶喜欢钱，晚上数钱就可高兴了。” 爷爷的鞋小丫头已经提了无数遍了。 老爸老妈节俭了大半辈子，吃穿用度都是能凑和就凑和，已经养成了习惯，已经和有钱没钱没有什么关系了。 “行，就给爷爷带双鞋。走，穿衣服，咱们去给爷爷买鞋。” “走喽，去给爷爷买鞋喽。”小丫头开心的叫着跑向沙发，扑在沙发上。 张彥明走进来：“你就在沙发上给爷爷买鞋呀？” “不是得等你们嘛，我自己又说了不算，总是磨磨蹭蹭的，真是没办法。我自己，能走啊？”小丫头皱着鼻子数落起来，小手还一点一点的。 张彥明笑着把小丫头拿起来抖了抖，顶了顶鼻子，开始给她收拾，换衣服。 穿上小毛衣，套上漂亮的小棉袄，还得戴上小帽子和手套，脱下厚袜子套上小棉裤。老妈给小家伙买的这个棉裤有点厚，紧腿的，里面套不上毛裤，不过保暖应该够了。 再给她穿上小军勾：一双红色的高帮军勾样式小羊皮靴。这是张彥君给买的，一双小鞋两百多，在这个年代来说是相当贵了，当大爷的也真是舍得。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做为孙辈的老大真的叫集全家宠爱于一身，怕是再有弟弟妹妹就没这个待遇了。 “我漂亮不？”小丫头美滋滋的站在外厅门口扭着小身子。 “还，行吧，能看。”张彥明脱下家居服换上外衣裤，笑着回答。 “嗯~~，你得说，得说好看，漂亮。小孩子不得夸呀？哪有你这样的大人？” “越夸越漂亮呗？那不行，万一夸着夸着你真长成一朵花了怎么办？栽盆里呀？” “啊？”小丫头愣了，看了看自己的小手，“不对，爸爸又骗人，我是人，长不成花。” “万一呢？人家不都说哎呀，真漂亮，像朵花似的。要是真变了怎么办？” “不能，哼哼，人不能变成花。我不你好了，我和姑姑好。” 李舞兰穿戴打扮好了从屋里出来。 第76章 那啥，来的忙 锁好门，两个大的牵着小的去公交站坐车。 “还没买鞋，还没买鞋呢爸爸。”小丫头摇了摇爸爸的手着急的说着。 “要买，咱们给爷爷买好点的，这边没有卖，得等哪天去市里才行。”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老爸军人出身，还是给他买军品好些，流行的他不喜欢，嫌花哨，再说也没有军品保暖好。 “那怎么办？没有礼物了呀？”小丫头有点犯愁，人家要正儿八经的串门呢。 “没事儿，还有奶奶呢，咱们给拿点钱。” “好吧。”小丫头有点遗憾，勉强同意了这个方案。 车来了，张彥明抱起丫头上车。 冬天坐车的人少，夏天得挤，冬天就可以散步一样上去。 车应该不是从库里出来的，车厢里透着一股冷劲儿。冬天车在露天停久了里面比外面还冷。 张彥明把小宝贝抱在怀里，车座都是塑料的，冰凉。 李舞兰有点忐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这么被拉着过来了，不过到底不是小姑娘了，心里没底却也没怯场到不敢来的地步。 “我妈开了个小店，卖服装什么的，一会儿你们就去店里等我。” 听说不是直接到家里，李舞兰安心了一点：“你不过去呀？” “去。”张彥明点点头：“把你们送过去我再走，要不我妈也不认识你呀。” “奶奶认识我，认识我爸爸。”小丫头扳了扳张彥明的脸。 “对，奶奶认识你，那你自己带姑姑回去吧。” “行。姑姑你别怕哦，我认识的。” 李舞兰笑着点头，小丫头忽然反应过来看向张彥明：“爸爸，你去哪？” “我去单位，上班的地方，得去办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就带着姑姑在奶奶家等我。” “你上班的地方，远不远？” “有点远。要坐这个车一直往前走，有奶奶家三个这么远。你不会是想跟我去吧？那边要走的有点远，你还是在奶奶家等我吧。” 小丫头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有点怀疑的看着张彥明。 在她脸上香了一下：“就一会儿就回来了，都用不到吃饭，中午爸爸肯定陪你吃饭，好吧？” 小丫头又点点头。 她有点耽心爸爸就要去哪走了，一走又是好久好久看不见。小丫头喜欢和爸爸在一起。 时间的概念对于大人和孩子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一年一年在大人眼里很快就过去了，但一天在孩子眼里都是那么漫长。因为需要她关注的东西太少了。 “你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厂子不许带小孩。”李舞兰在小丫头脸上摸了一下：“姑姑陪你等着，行吧？” 点点头，小丫头郑重的对张彥明说：“就等一会儿哟，你说的就等一会儿。” “行，爸爸保证。”张彥明亲了丫头一口。 车很快到了死人沟，三个人下车。 小丫头挣扎着下地自己走，拉着李舞兰的手：“走，姑姑，我带你去奶奶店里。” 走了几步，小丫头一皱眉头，扭头看向张彥明：“爸爸，串门钱呢？给奶奶的钱。” “你要干什么？” 小丫头有点腼腆：“可不可以我给？我姶奶奶。”还挑了挑小眉毛。 “可以，那，给多少？” “嗯……”小丫头想了想，从手套里拔出手比了个三，然后又换成五：“五百。行不爸爸？” “五百啊？不多呀？” “那那，三百？”小丫头眨了眼睛，期待的看着张彥明。 “一百行不行？”张彥明问她。 小丫头明显有点小失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其实她对钱还没有什么概念，也不知道一百三百五百的具体差别，不过两边亲戚条件都不差，过年的时候给她的压岁红包都是三百五百的，给她留下了印像。 “不问他，来，姑姑这有。”李舞兰去掏钱包。 “不要，要爸爸的。”小丫头摇了摇头往后躲了一下，冲着张彥明伸出小手。 “拿你钱成什么事儿了？”张彥明笑着看了李舞兰一眼。 今天李舞兰第一次登门，按风俗是要拿红包的，包多包少看条件，等张彥明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减半给回来。反正就是男方家里多一倍。 还有第一顿饭，男方家要包饺子，女方家则只需要准备面条。 不过，两个人都算是离过婚的，讲不讲这些也没有什么，并没有强制性要求，和新婚的不一样。 张彥明掏了三百块钱折了一下塞到小丫头的手套里，然后把小丫头的手也塞进去：“藏在这里，在手里握着，到时候一下子拿出来。” 小丫头挤眉弄眼的点点头。不是一百，是三百呢。 兴冲冲的走在前面，小丫头带着张彥明和李舞兰两个人走到奶奶店里。 商店关着门，一条小狗站在门前，看到小丫头兴奋的叫着跑过来，小丫头张开双臂把扑过来的小狗抱在怀里，嘻嘻咯咯的笑着躲它的舌头。 “妈哟，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张妈妈开门看出来，看到是宝宝笑起来，边问边打量了一下李舞兰：“宝宝快进来，冷不冷？坐的什么车？” “我们坐的大客车，咣当咣当咣当。”小丫头跑到奶奶身边学着公交车的声音，被奶奶一把抱起来。 “妈，这是李舞兰。这是我妈。” 李舞兰红着脸鞠了个半躬叫了声婶儿。 “进屋，外面冷。”张妈妈往屋里让。 论长相李舞兰挑不出毛病，绝对的大美女，个头也高，看上去和张彥明都比肩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挑的地方。 “姑姑快进来。”张小悦冲李舞兰招了招手：“里面可暖和了，有炉子。” “这片儿是自己烧暖气呀？”李舞兰问了一句。 “嗯，连不上公共取暖，离的远了，修过来得不少钱谁家也不想掏。” 几个人进了屋里。张爸没在。 “不对。”小丫头进了屋才反应过来，扭动着从奶奶怀里下来，往门边上走了两步，一本正经的板着小脸。 “那啥，来的忙，也不知道买点什么，这点儿，这点儿钱别嫌少，给给孩子买点吃的。” 背完串门词，掏出那三百块钱举给奶奶：“你你别和我客气，拿着。” 第77章 一小会儿 屋子里响起一阵笑声，张妈妈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就小丫头还一本正的举着钱。 把钱接过来，张妈妈抹了把眼睛：“行，不客气，那你快坐吧，总也不来的，现在都忙什么呢？” “没，没忙啥，就是这事那事的，瞎忙呗。你你这，生意还挺好啊？” “嗯，可好了，挣老了钱了。”张妈弊住笑。 小丫头有点懵，愣了一下：“不对，不对奶奶，你得说，凑和吧，人少，也挣不到，钱钱，就是就是当个营生有点儿事干。不是挣老了钱了。” 张妈妈笑着把手里的钱递给张彥明：“哎呀，肚子笑疼了，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你揣着吧。”张彥明抬手挡了一下：“我爸呢？我去趟单位，工休那事儿让我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去干什么？单位通知你啦？” “嗯，班长打的电话，说是办下休养手续。” “那得赶紧去，办了歇也光明正大，现在弄的不明不白的你爸还跟着耽心。那快去吧。” “爸爸，就一会儿哦，一小会儿。” “行，一小会儿，你在这陪着奶奶和姑姑说话，等一会儿一回头，咦，爸爸就回来了。好不？” “好。”小丫头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样子，不过并没有哭也没阻拦。这就是她可爱让人心疼的地方，特别懂事儿，知道藏着心事儿。 “那赶紧去吧，正好中午回来吃饭，我让你爸包饺子。宝宝，和奶奶说，想吃什么馅？” “都行，都好吃。”小丫头官方了一句，然后：“要不，就包肉吧，鸡蛋的麻烦。” 她不喜欢韭菜鸡蛋的饺子，表达的相当委婉。 “疼死人了都。”张妈妈把大孙女抱到怀里：“怎么就这么招儿呢？小李你坐，有点挤。” “没事儿，又不是家里。”李舞兰笑了一下坐下来。 “那我走了，宝宝给爸爸白白。”张彥明冲小丫头摆了摆手。 “白白。就一小会儿哦。”小丫头招了招手。 从店里出来正碰上张爸，拎着点骨头走过来。 “爸。” “你回来啦，孩子呢？” “在屋里。我去趟车间，一会儿回来。” “干什么？”张爸打量了一下张彥明问。和年轻人不一样，张爸这一辈人对工作是相当重视的。 “就工伤那事儿，车间说去办一下，可以休一段时间，不影响工资什么的。厂里有规定。” 张彥明和张爸不在一个厂，管理上也不太一样。 张爸点点头：“那快去吧。中午回来吃饭不？” “回来。还有人在屋里呢。”张彥明摆摆手转身走了。 “谁呀？”张爸问了一声，也没等他回答拉门进了屋里。 张彥明走到公路边左右看了看，还是放弃了等公交，去十字路口打了出租车。 这边出租车没有什么计价里程的，就是上车五块十块两个价，这会儿算有点儿小贵。 “去万人坑，道北，动力车间知道吧？” “十块钱。”司机换档加油：“知道，那破地方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不太好找。从代店走还是走十六户？” “随便。你就十块钱从哪走还不一样？” “有人计较。什么人都有啊兄弟，只有想不到没有干不出来的事儿。你也是动力的呀？” “嗯，你也是？” “嗯，你哪个班？” “我是供水的。” “咱们车间最大班组哦，你在哪个岗？” 动力车间是矿山最大的车间，岗位也是散的，矿山多大车间覆盖面就有多大，一个车间好几千人互相基本上都不认识。就是一个班组的平时也见不着。 去车间填了些表格，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也就是走走形式。 又坐着那台出租车回来。这哥们听说张彥明还要回来就一直等在院子里了。生意不好做呀。 等张彥明回到老妈的店里时间才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在车间总共呆了不到十分钟，基本就是坐车了。 “办完啦？这么快？” “就填几张表。我感觉就是折腾我一下，总共在那没呆上十分钟，说了三句话。” 小丫头开心坏了，爬到张彥明腿上抱住他脖子笑。 “我说话算数吧？” “算数，是好爸爸。”获得脸上湿吻奖励一枚。 “正好，和你爸回去包饺子去吧，省着他一个人弄怪慢的。想吃什么馅你自己弄。” “就包点肉馅得了呗，还弄点菜呀？”张爸是完全的孙女控，孙女说吃肉那就是肉，根本不考虑别的。 “多腻呀，现在谁还缺油？让老二弄吧。宝宝，咱们做几样馅吃行不？不做韭菜。” “行。”一听不弄韭菜张小悦就放心了。 “弄点西红杮青椒吧，再弄个虾仁的。这有虾仁卖吧？”张彥明问老爸。 “有，什么没有，只要掏钱什么都有。虾仁的不得放韭菜啊？” “不用，就肉馅就行。我去买。” “放点芹菜吧，那个降血压，你爸血压有点高。” “爸爸我也要去。” 于是老爸回去和面，张彥明抱着宝贝丫头和李舞兰去买虾仁和青菜。 中午老妈是不回来吃饭的，都是老爸在家里做好送过去，或者在边上小吃部凑和一口，不过在外面吃的时间并不多。 老爸退休以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洗衣做饭这些家务事，也难怪他最舍不得孙女走。没事情做啊。 “其实应该给我爸找点儿事做，这么闲着人都废了。”张彥明抱起往身上爬的张小悦。 “那你帮着找找事呗，他能干什么？我看他一天挺逍遥的，就做个饭。” “就是什么事没有才不好，人得做事，得活动锻炼，哪怕玩儿也行啊。” “你爸呀？打扑克都不会，嫌烦，也就是看看电视，让他玩他也不去呀，旅游都不去，懒得动弹。” “爷爷去旅游，别人都去逛，照相，他就在旅馆里睡大觉，爸爸。”张小悦捧着张彥明的脸告状。 老妈就笑：“可不嘛，厂子组织去海边玩，人家在旅馆睡了好几天门都不出，就回来前给孩子买了串贝壳。” 第78章 包饺子 买了虾仁，又买了些肉，排骨，挑了几把嫩芹菜，几个西红杮大肉椒。做馅一定要用肉椒才好。 小丫头坐在爸爸胳膊上指挥：“那个好。这个这个，这个好新鲜哪。”其实就是跟着捣乱。 不时的有人和张彥明搭话，张彥明就笑着答对。 因为小丫头的触动，好像打破了什么屏障，张彥明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已经清晰起来，一下子就记起了许多东西。好像，原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李舞兰接过菜拎着，张彥明抱着小丫头，三个人往家里走。 “爸爸，那，灌汤包还做不做？” “要做，面都和好了，你不是有看见吗？”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了，扭了扭小身子：“我，我怕你忘了。对了爸爸，鱿鱼呢，鱿鱼买了还没吃，会不会坏掉呀？” “不会，放在冰箱里的，晚上做给你吃，保证又好看又好吃。” “嗯。嘻嘻。”小丫头高兴的搂紧张彥明脖子，扭头看到了李舞兰：“姑姑，晚上吃灌汤包哦，还有鱿鱼花。爸爸做的可好吃了。” 李舞兰笑了笑：“那你就多吃点。” 小丫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拍了拍叹了口气。 …… 家里，张爸已经和好了面，正在剁肉馅。 老头做了一辈子饭，嫌机器绞的肉馅没有灵魂，感觉没有咬劲儿不好吃，做馅一向是动手剁。 “怎么只剁瘦的呀？”张彥明放下张小悦换鞋，看了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瘦的不好？”张爸扔了手里的刀去亲小丫头，小丫头笑嘻嘻的躲：“胡子，胡子扎人哪，嘻嘻。” “要有一点肥的在里面才好吃。我弄吧，你洗洗手陪孩子。”张彥明去洗了手。随手把冻虾仁用水泡上。 “我干什么？”李舞兰在一边问。 “你什么也不用干，今天你是客人，进屋看电视吧。”张爸笑着指了指屋里。 “不用叔，可别拿我当客人。我在这跟他学做馅吧，我还没弄过青椒馅呢。” “那你洗菜，我把这点肉剁完。”张彥明指挥，张爸就不再说什么，洗了手摘下围裙递给张彥明，拉着小丫头进屋去了。 张彥明捡了些肥瘦的五花切碎，混到老爸剁的瘦肉里一起剁起来，然后让李舞兰洗了点葱和老姜，切几刀放到肉里一起剁。 两把菜刀飞快的嘣嘣嘣嘣响着。 “这个，葱和姜要这么放啊？”李舞兰洗好了菜站在一边看。 “也不是，马上包的话这么放好些，要是需要隔会儿包就不能放，等包的时候放，要不然会混味儿。” 把剁好的肉馅分成两半，一半放到盆子里，另一半继续剁。 等肉馅成了茸状装盆。 在肉茸里加盐，一点点糖，花椒面，鸡精，倒入酱油，点一点香油，然后去打火坐锅，在大勺里放了两手勺豆油烧熟，浇在肉馅上。 嗞啦一声，香味飘起来。 张彥明用筷子快速的在盆里搅动，把肉茸和调料拌均匀，成了粘粘的糊状放到一边。 “这个怎么弄？”李舞兰指了指先前剁的不是很细的那半份。 “炒一下。”张彥明重新打燃炉火，锅里放油，倒入肉馅后加花椒粉酱油盐和鸡精，迅速的翻炒，感觉调料均匀了熄火，把还未全熟但已经硬起的肉馅倒在盆里。 打一个鸡蛋进去用筷子搅匀。 芹菜用开水焯过剁碎，挤去水份放到肉茸里，青椒和西红杮就直接剁碎放进炒过的肉馅。 搅拌，两盆馅子都用筷子搅拌均匀，馅就算弄好了。这个咸淡完全看习惯，并没有特别要求。 把解冻的虾仁捞出来挤去水份装在大碗里备用。 张彥明开始揉面起剂子。饺子皮的面要多揉揉到，这样出来的皮才有弹性，吃起来筋道。 “好啦？开始包呗？”张爸走进厨房看了一圈儿。 “好香啊，爸爸，我也要包。爸爸，我也包饺子好不好？” “好，咱们一起包。” “就扯蛋，你能包吗？就是跟着捣蛋。捣乱，完了把自己弄的像个花猫似的一身面。”张爸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 “能的爷爷，我我我能包。” “来包吧，赶紧弄，要不然我妈该挨饿了。”张彥明看了看时间。去车间来回半个多小时，弄这么两盆馅花了差不点两个小时，这都十一点半了。 “舞兰你包芹菜的，爸你包虾仁。”张彥明给分配了一下开始擀饺子皮。厉害的面案可以一下出四张皮，张彥明没那功力，只能一张一张擀。 “我呢？我呢爸爸？”小家伙跑去洗了手在一边叫。 “你，随便。想包哪个包哪个。” “爸爸瞧不起人。”小丫头噘起小嘴。 “来，你和姑姑一起，咱们包这个。”李舞兰把小丫头拉到身边。 “这个怎么弄？”张爸看了看馅问。他们包虾仁的就是把虾仁和肉一起剁了，没弄过整的。 “这样，弄一点馅，然后放一个虾仁在里面，要塞到馅里面。”张彥明给示范了一下。 小丫头拿着张面皮看着张彥明弄虾仁，有点蠢蠢欲动的意思。 “你就和姑姑包那个，这个你弄不了。”张彥明笑着说了一句。 这边肉馅炒过，有一点儿散，还要塞虾仁，小丫头根本忙活不过来，不像芹菜馅，粘粘的一团。 “来，咱们和爷爷比赛。”李舞兰冲小丫头挑了挑眉毛，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比赛。输的，输的，输了怎么办姑姑？”她做不出决定，看向李舞兰。 “输了的多吃一碗。” “啊？”小丫头有点想不明白，愣住了。 “快包。”张彥明在小丫头脸上揪了一下，抹了一块面在上面。 三个人加上一个捣乱的，半个多小时把饺子包好，张彥明清理战场和小丫头，张爸去烧水。 “还行，干活挺撒冷。这个头可是够高的。”李舞兰上厕所的功夫张爸点评了两句：“家里干什么的？” “上班呗，他爸妈都退了，兄弟都在矿上。” “爷爷，你先煮我包的好不好？我要拿给奶奶吃。” “你包的呀？行。你包那个确实得单独煮，当馄饨喝吧。”丫头劲小捏不严，全是漏的。 第79章 真卖 饺子下锅，小丫头自己去拿了小碗和筷子跑到饭桌上舔着嘴唇等上了。 张彥明捣了点蒜泥，放一点酱油，点醋加香油，装到小碗里端上桌，小丫头用筷子沾了点儿放进嘴里，马上小脸抽成一团，吐出粉嫩的小舌头：“好辣呀。” 等饺子煮好，张爸先给孙女捞了一碗，然后叫张彥明和李舞兰上桌吃，他装了饭盒去给张妈送。 “我去吧，你在家坐着好好吃顿饭。”张彥明过去接过兜子。 “我送吧，天天送习惯了。你陪小李和小悦吃饭。” 张彥明穿上鞋笑：“也没有外人，你客气什么呀？我走的快，你赶紧吃吧。” “爸爸，我等你哟。”小丫头招了招手。 “好，你陪着姑姑和爷爷好好吃。”张彥明摆了摆手出门。 怕饺子坨了，张彥明大步流星的往市场走，走了一半才想起来忘带蒜酱了。 “二明，忙啥呢？急慌慌的干什么呀？”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是自己同学。 “给我妈送饭。”扬了扬手里的兜子：“怕凉，不和你说话了啊，哪天咱们再唠。” “行。过两天咱们同学要搞个聚会，去哪找你？” “南山，去车站那个小超市说找我就行。”张彥明摆摆手停也没停的往前走。 “你天天在呀？”同学扯着嗓子喊。 “不在那你就打我电话，那超市老板知道号码。” “行，你准去不？” “去，到时候你过来找我吧，黑子去过我那，他知道。” 一路急行来到老妈店里，老妈正和几个朋友坐着聊天，张彥明开门走进去。 “吴姨，黄娘，凤姨，香姐。”张彥明一个一个打招呼，把饭盒拿出来摆到凳子上：“妈，我忘给你带蒜酱了，走半道才想起来。” “我那有酱油，我去拿。”凤姨站起来往外走。 “中午也不能吃蒜，我这做买卖呢，弄一嘴蒜味可得了。”老妈笑着拿起筷子打开饭盒盖。 “你拌的馅？”夹了一个放到嘴里：“嗯，味不错，好吃。教教你爸，他就会剁碎了搅一起，怎么说也不听。” 老妈从不做饭，然后对老爸的厨艺是百般的嫌弃挑刺，就这么过了大半辈子了，一个继续做，一个继续挑。 “都尝尝，老二弄的馅。”张爸给装了两大盒过来，平时他都是在这陪着吃的，今天就便宜别人了。 几个阿姨伯娘都吃了几个，不住的点头夸赞。也确实是好吃。 “这虾仁的还是这么整着好吃，这才叫虾仁呢，咱们以前都是给牛嚼了。” “哎呀，弄熟就行了，怎么还不是吃。成天累的不行哪有功夫细丝慢语的做？”凤姨撇了撇嘴。 她家老公是政府干部，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还要做生意，还要弄孩子，还得收拾家务做饭。其实这就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写照，像张妈妈这样不做家务的得算稀有生物了。 “老张有福呗，吃穿现成的，还一天这不满意那不满足的，俺家要是有你家的一半我都得乐疯。” 好好个聊天吃饺子就变成了对各家老爷们的声讨大会。 张彥明就点了根烟坐在一边乐呵呵的听着撸狗，不时的偷个饺子过来塞到狗狗嘴里。 别看这会儿一个一个好像群情激奋的样子把各自老公扒个底儿掉，出了这个屋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还是自己老公孩子最好。 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越挑剔的人越是。 “二明，晚上在家不？”老妈百忙之中抽空问了张彥明一句。 “不了，下午回去，我那早上和的面，晚上小悦要吃灌汤包，都答应的事了。” “你这段时间不出门吧？” “不出，明年四月中走。” “那到时候孩子呢？又闪一下？” “不，我带着吧，反正也不上学，正好领她出去玩一圈儿。” “净扯蛋，那么大点能记住什么？去了也是白去。” “这事儿不能这么想，她高兴就行呗，好吃的好玩的吃吃看看，非得记住干什么？” “老二现在干什么呢？”吴姨看着张彥明问。 “什么也没干，就瞎扯，前阵子工伤，手指头断了三根，这不就借引子歇着了。”张妈摇了摇头给介绍情况，放下筷子，吃饱了。 “你在这吃还是回家去吃？” “我回去吃。”张彥明起来收拾。 “二明能干活，你家老大老三干活可不如这个。”凤姨夸了一句。 张妈就笑：“老大从小就不爱干活，老三是惯出来的，那也不能都不干哪，就可这一个熊呗。” “我那会儿脑袋就缺根弦，你说我要是也整个这门市何必天天推个车子来来回回的露天折腾，顶风冒雪的你说，俺家那个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凤姨话头一转扯到了房子上。 “买一个呗，也不是家家自己干吧？”张彥明插了一句。 “谁卖？都干的好好的，吃租子细水长流，谁能卖？除非是急要钱的，或者挣够不干了。你劝劝你妈，你家这个要是卖我就买。” “给多少？”张彥明笑着问。 “上面老解那个年前卖的，多少？八万？你家这个我也不虚火，十万，卖不？你替你妈做把主。” 张妈笑着说：“卖了我吃西北风去呀？这么开着好赖有个营生。” “卖。”张彥明想了想说：“明年夏天，六七月份吧，最晚八月，到时候咱们随行就市。俺家房子要不？”凤姨家住的平房，老房子。 “你们卖我就要。”凤姨也没太当真，顺着话风往下说。 “那这么的，凤姨你回去和我关叔商量商量，要是真买现在咱就定下来，连这门市带房子，明年八月底交给你们，咱们就算二十万。 现在就可以签协议。不过得现在付钱，完了明年八月底过来接房子，干不干？” “你说真的呀？”凤姨发现张彥明好像不是开玩笑。 “卖了我和你爸去哪呢？干什么？”老妈也问。 “真的。”张彥明点点头：“妈你听我的。怎么样凤姨，要不？” 张妈犹豫了一下没吱声。 凤姨看了看张妈：“那我得回去和老关商量商量。” 第80章 舍不得 吴姨看了看张彥明看了看张妈：“真的假的呀？整的像真的似的。” 黄娘就笑，老太太年纪大了，没那么多心思。 香姐说：“真卖我买，十八万，一口价。” 凤姨扭头看向香姐：“你个死香子，捡便宜是不？和我争啊？” 香姐就笑：“有买有卖呗，你家还有房子呢，我这一直是租着住。” 张彥明看了老妈一眼：“那我就管不着了，你们合计吧，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要是着急的话，加点，现在就让出来也行，就是麻烦点。” “妈呀，你还真给做主啦？那我和你爸住大街呀？还有你弟弟呢。” 吴姨问：“老大现在不在家住啦？” 张妈说：“老大通勤，带回带不回的，在市里租了套房子。你不是说帮你哥弄什么买卖吗？”她扭头问张彥明。 “等他信啊，找地方什么的，我又不可能去帮他弄。”张彥明把饭盒装回兜子，把筷子用纸巾包起来。 “那你是打算让我和你爸去市里帮你哥呀？” “没呀，他弄个买卖自己干呗，雇人。嘶，其实你和我爸要是去还真行，拿工资呗，要不占点股份？” “妈哟，爹妈给孩子帮忙还拿工资？可别让人笑话了。” “那笑话什么？干活拿工资天经地义，和什么关系有关系？” 凤姨琢磨过劲儿来了，拍了拍凳子：“你们等会儿唠。那个，二明，真要卖呀？” “真卖。”张彥明点点头：“这事儿能开玩笑么？真的。” “真的？”凤姨看向张妈。 张妈巴嗒了一下嘴，叹了口气：“要卖就卖吧，我还真舍不得。咱们这地方封闭啦，说是对孩子以后不好，他爸这几天就和我说这个呢，以后孩子上学想出去念。” “那出去了打算干什么呀？”凤姨又问。 “我养，他们就闲着玩儿就行。”张彥明笑着接了一句。 “可用不着，有胳膊有腿的用你们养，又不是不能动了。随便在哪开个小店我和爸就能活挺好。” “这么多年干习惯了，冷丁的闲下来不是好事儿。”吴姨对张彥明说：“找点轻巧的，累不着就行。” 香姐问：“现在就能搬哪？有地方吗？” 张彥明点点头：“有，就是有点急，我打算是明年夏天呢。” “那就二十，我租那烂房子我早住够了，一年四季连个太阳都见不着。” 她家她做主，香姐夫是听媳妇话的好老公，这点凤姨不能比，虽然家里家外她一个人忙活，但是家里大小事做决定的都是她老公。 “香姐挺有钱哪，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二十个说拿就拿。”张彥明笑起来，还真是挺意外的，平时这两口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是隐藏起来的土豪啊。 “哪有，亲戚朋友凑呗，到是能凑出来。” “你们唠吧，我得回一趟。”凤姨站起来往外走：“你个死香子，别和我争啊，讲个先来后道不了？” 香姐就笑：“行，我等你一天啊，明天你不买我就买。” “都有钱哪，都是能耐人。”黄娘拄着膝盖站起来：“走啦，回去躺会儿，老喽。大张你要真走得请客啊，老邻居老朋友的，聚聚。” 张妈站起来送：“行，那就说好了黄姐，到时候我办几桌。” 香姐说：“那我也回了，商量商量。凤姨，说好了啊，我等你一天，我是真想买。” 一下子都走了，张彥明拎起兜子：“那我也回去了。” 张妈说：“别走，把话说明白，真要卖呀？” 张彥明说：“真的。这钱放我这，明年买房子用，给你们买。这边要是急的话，你和我爸就先去南山，那边地方大能住下。” “能开店不？” “能，地方够大，就守着公交站那三岔路口，位置也可以。” “你年前年后赶紧帮你哥把他那边支起来，要不我不放心，这心悬着太难受了。” “行，这两天我去趟市里。那我回了啊，吴姨你坐着。” 出来往家走，想着要是爸妈去南山好像也不错，里厅再加个小木屋就行了，外厅就让老妈接着卖衣服。隔一下都比现在这店大。 “爸爸。”刚一开门小丫头就扑了过来。 “你跑哪去了呀？这么半天都不回来，走丢了呀？” “没，不是得陪奶奶说说话嘛，我要是有事儿什么的肯定先告诉你，不会偷偷走。” “害怕你走了，这家伙，小眼睛巴巴的就盯着门了，一门想给你打电话呢。”张爸走出来接过饭盒兜子。 张彥明换了鞋把丫头抱起来：“爸，咱家这房子和店我做主，卖了。香姐和凤姨说要买，二十万。我说要是急就加点钱马上腾房子，要是不急就明年八月份。看样是挺急。” “卖啦？那往哪去呀？人家交了钱不就得要啊？我和你妈去哪？还有你弟弟。” “先去南山吧，那边地方够用，正好前面隔一下我妈还能卖衣服，你就在后面看电视，做饭和孩子玩，多好。我那厨房比咱家这屋都大，你肯定喜欢。” “能长远哪？以后呢？” “那房子我租了五年呢，再说明年秋就在京城买房了，以后咱们估计基本上就长住京城了，到时候在那边给我妈开个小店找点事儿做，你也没事出去溜达溜达活动活动。” 张爸摇摇头：“那边都是高楼大厦的，一个小区挤挤茬茬谁也不认识谁，门一关连话都不说，住着也弊屈。要不是为孩子啊，说什么我都不去。” 张彥明想了想：“要不，买个平房？带小院那种。那种老房子街坊邻居什么的互动多点。” “有吗？大杂院啊？可得了，听说那耗子洞里都恨不得塞俩人呢，根本住不开，而且人太多了挤一起不闹腾？还不如咱这舒服呢。” “我找人问问吧。我估计香姐肯定能马上拿钱出来，爸，你这两天收拾下东西吧，准备搬。” “爸爸，奶奶家，要搬哪儿去？” “搬咱家呀，和咱们住一起，好不好？” “好。”小丫头开心起来。 张爸没吱声，转着脑袋四下里看。 住了好几十年了哟，老头鼻子有点酸。 第81章 灌汤包和鱿鱼花 下午，张彥明和李舞兰抱着孩子回了南山。 卖房子的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老妈即然没马上反对也就不会反对了。老爸听老妈的。 到了家张彥明就去厨房忙活，准备包灌汤包。 刚系上围裙准备动手，电话响起来。 接通。 “喂？彥明啊？” “嗯，你打我号还能是别人接呀？”是刘大陆。 “电那边我给你找好人了，你去一趟，填几张表，跑趟市里去办个用电证，回来给你牵线挂表。” “找谁？” “街里矿山电业你知道吧？找李主任，就提我就行。” “行，谢了啊。用表示表示不？” “拿条烟吧。我也不认识，我就直接打电话过去说的，特么一开始还牛逼，和我整腔作调的。 我说老子是派出所的，你不给我办我从今天开始叫人盯着你，要不你就什么事儿没有，要么咱们就较较真儿。” 刘大陆笑起来：“结果就特么吓住了。嘿嘿，我还以为得费点劲儿呢。你赶紧去办吧。” “这算恐吓不？” “我恐吓他个毛啊，这些人哪有干净的，一盯一个准儿。行了我还有事儿，挂了，你赶紧去吧。” “行。”挂断电话，张彥明挑了挑眉毛摇了摇头。这就是典型的九十年代风格呀。 …… 灌汤包是种比较特殊的包子，从皮到馅都和别的包子饺子不一样，挺麻烦的。 不过，小公主要吃嘛，那就得做，还得做好。 先把冰箱里的肉皮都翻出来，上锅大火煮。 肥瘦相宜的去皮五花肉洗干净剁成茸，放葱花姜末，十三香，然后把昨天煮五花肉的汤加热到不烫手，一点一点加到肉馅里，一边加一边不停的搅拌。吃浆。 这个骨头汤鸡汤都行，要始终顺着一个方向搅，来回搅会泻汤。 搅一会儿，加盐，酱油，继续加汤搅，越搅越粘，需要点儿力气。盐份可以促使肉茸吃浆。 一斤肉馅能吃进去四两汤，至少。 搅好放到一边，这边开始揉面。 醒了大半天，和好的面已经发软了，要使劲儿揉开，揉出筋来才好。吃浆揉面都是力气活，劲小了还真不行。 面揉差不多了，锅里的肉皮也煮好了，找个小盆舀些肉皮汤出来，往里加适量的砂糖，鸡精，搅匀。这个量看要包多少包子，多点少点也无所谓。 剩下的肉皮和汤再烧一个开，加点鸡精，打散两个鸡蛋甩进去，扯几片香菜叶，装盆放到一边静置。 等温度降下来，把两盆肉皮汤放到冰柜里速冻。 猪皮里含有大量的胶质和胶原蛋白，冷却以后就成了颤巍巍的冻子，半透明，常温下也不会融化，是女人保养的好东西。 “舞兰？会包包子不？”张彥明喊了一声，这边把炉子坐上大蒸锅，加了水点燃烧起。 “包不太好。”李舞兰走过来。 “没事，怎么也比我一个人包快。” “爸爸我也要，我也要包。”小丫头着急的站在厨房门口喊。她没鞋子。 张彥明找了找，去拎了把椅子过来放到操作台边上，把小丫头抱过来：“你就站在这捣乱，不能乱动。” 小丫头笑的眉飞色舞的：“我才不捣蛋呢，我要包包记。” 分剂，擀皮，开包。 放肉馅，然后放半匙加了少许糖的皮冻。皮冻要包在馅里才好。 捏出十八个褶，中间留个小小的出气孔。 灌汤包就是现蒸现吃，凉了再热就失去口感了，所以张彥明也没准备多少，包了三屉半。这边包好，那边蒸锅也上了汽，厨房里热气腾腾仙雾缭绕。 把包子蒸上，李舞兰收拾操作台，张彥明去拿了鱿鱼出来收拾。 去头去内脏，去紫皮，在内面斜着切花刀，不能切透，三分之二的深度刚刚好，然后改成长方片。 再开一个灶眼，锅里放油，等油温上来了取一半切好的鱿鱼片儿用漏勺下锅，嗞的一声油花翻滚，鱿鱼片自动翻卷成一个一个小筒，花刀纹理舒展开来，像一朵一朵花一样。 炸到变色微黄捞出来装到盘子里，油回桶，换勺烧水，水开了以后把另一半鱿鱼片推进去，同样，一朵朵小花翻卷出来，不过水煮的是纯白色。 胡萝卜，黄瓜切薄象眼片，细蒜薹切小段儿备用。 今天张彥明就准备做这一个菜了，昨天还有剩的刀鱼和炒芹菜，再加皮冻，三个人又是吃不完。 捣蒜泥，点醋，把小碗碟子摆到桌上，把小公主连人带椅子一起搬出去，惹得小丫头哈哈的笑起来。 热腾腾的包子连着屉摆到桌上，让李舞兰带着小丫头开吃，这边张彥明回厨房炒菜。 打底油，葱姜爆锅，加半勺老汤，把胡萝卜片黄瓜片还有蒜薹段放进去翻炒，放盐，鸡精，然后放入一白一黄两种鱿鱼花，翻几下勺入味，淋少许水淀粉，明油亮芡，装盘。 白黄两色的鱿鱼花交错在一起，配上红的绿的菜色，又漂亮又有食欲。 “好漂亮啊。”小丫头果然非常喜欢，平时爷爷只管弄熟了，哪有功夫这么折腾。 又把昨天的剩菜热了热端上桌，张彥明把灶台清理干净勺刷好，洗了手出来吃饭。 “爸爸快来，已经不烫啦，刚刚好。”小丫头招着白嫩的小手呼喊。 包子皮呈半透明，里面的汤馅隐隐约约透了出来，小丫头小心的吹着，慢慢着咬一小口，小嘴蠕动着吸出汤汁，小眉毛不停的挑动着，显示着内心的愉悦。 鱿鱼花白的软糯，黄的香脆，咬在嘴里还有一股弹力，清香爽口。 “这个也好好吃。” “好，好吃就多吃点。” “这个皮冻好吃，比我妈做的好。”李舞兰用筷子指了指：“是因为加了鸡蛋？” “不是，那就是瞅着好看，主要还是熬的火候，我放了八角花椒桂皮和鸡精在里面。” “不是说味精鸡精这些不能常吃吗？说吃多掉头发什么的。现在有好些人做菜都不放了。” “都是人云亦云的事儿，别听那些，不过放的时候注意一下，一是别放多，二是等出锅的时候在放。” “为什么？煮时间长了就有害？” “不是，煮时间长了就没鲜味了。” 味精这些东西一旦达到120度高温或者烹煮超过十多分钟就会分解，没了提鲜的功能。 第82章 葱花汤 吃完饭收拾好，给小丫头洗了手脸脚和小屁屁换上毛绒绒的睡衣，两个人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小丫头做游戏。 “你爸妈房子卖了搬这边来住啊？”李舞兰问了一句。 “嗯，先搬这吧，等明年京城弄好了搬过去。这边以后就扔给我弟弟了，咱们应该回来的时候不多。” “那怎么住啊？”李舞兰瞅了瞅屋里。 “再隔两间屋出来，地方够，就从月亮门到公主房这，直接隔断就够用了，睡个觉也不用太大地方，平时都在客厅这边活动。” “有点小。到时候让你爸妈住里面吧，咱们在外边。” “不用，就是对付几天。要是我哥生意做起来弄不好我爸妈可能会去市里。再说吧。” “哎呀，挺香啊，你们吃什么好东西了？”张彥辉开门走进来，拉开滑门往里看着问。 “老叔。”小丫头嘴就是甜。 “你怎么过来了？这个叫李姐。”张彥明站起来：“吃饭没？” “李姐。”张彥辉叫了一声：“没吃呢，刚下班，这几天下乡检查，回来的都晚，单位连饭都不管，你说扯不扯？” 李舞兰站起来：“正好包子还没凉，我把菜热热。” 张彥明说：“我去吧，弄一身油烟味，你陪孩子。” 张彥辉瞅了瞅地板：“那我是进来呀还是在这等啊？” “老叔，进来要换鞋子哟，不能把地板踩脏，我就没法玩了。” 张彥明过去给拿了双拖鞋。 “这边还得换哪？牛逼，你这整的真艮儿，太方便了。”张彥辉比了比大拇指。 李舞兰就笑：“你穿我的吧，你二哥就弄了两双厨房的鞋。” 张彥明换鞋进厨房：“整那么多干什么，厨房又不用参观，也没有厕所，进来干什么？” 张彥辉跟着走进来：“哎呀我，牛逼呀，这厨房，太现代化了吧？这都赶上一般饭店的后厨了，这是啥？烤面包蛋糕的，是不是？” “对，原来打算开个店嘛，就买回来了，以后就自己用吧，自己烤的吃着放心。” “那也得会呀，你走了我找谁做去？” “我妈跟你说啦？” “说了，这么大个事儿能不说嘛，我就过来考察一下，以后这肯定就是我的流放之地了呗，先有个心里准备。” “呵呵，怎么样？还能入得了你老人家的法眼不？” “相当能，看的我心里热乎乎的，这简直就是大别野呀，你租了多长时间？” “五年，可以考虑买下来，这地方位置也可以。” “行，听你的，我明天找人去教委打听打听，看看是公房还是私房，现在这房改弄的乱七八糟的。” “要是买下来就把后面院子都盖起来，厨房往后面挪，前面可以空出来做点别的。”张彥明没法说前面这截要占，只好找借口。 也就是明后年，外面的饭厅和厨房的前半截包括金店那部分就会被强行拆除，扩宽马路。原本是一分钱补偿没有的，不过现在嘛，呵呵。 事实上国家规定的政府占地行为都是有明令补偿的，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好经都念歪了。这就是嘴炮治国和实践治国的区别，落实是个大问题。 口号喊的再响话说的再激昂目标再远大，落实不到下面有什么用？能让老百姓活的舒服才是真格的。 “到时候好好规划规划。”张彥辉点头答应下来，他自身在政府，很多事儿都好办。 “这房子我买给你，那边卖方子的钱我拿去京城给爸妈买房，你和我哥就暂时别想着了。” “嗯。”张彥辉夹了个包子塞到嘴里：“好吃，这味儿霸道。我现在手里没钱，要不这房子都不用你。” “扯那没用的。完了我哥那边我帮他把买卖弄起来，房子以后他自己折腾吧，反正你俩差不多，一个人五六万块钱，不偏不向。” “以后我也得琢磨个事儿干，现在这形势靠工资吃不饱。没凉，不用热，有热水没？” 张彥明给倒了碗热水，洒了把葱花在热水里，加一点酱油，又放了一点点荤油进去。 “葱花汤呗？”张彥辉笑起来，小时候老爸经常拿这个糊弄他们。 “老大那边要是经营好了以后发展前景不错，你可以考虑入点股进去，也不用干什么就等着分红。” “那也得钱哪，空口入啊？以后还得有嫂子呢。等我和他商量商量吧。” “在单位少喝点酒，由其是吃海鲜不能喝啤酒，记着没？” “我也不想喝，领导喝了你不喝？还混不？行吧，我尽量。” “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呀？”小丫头在门口扒着门喊。 “我和你老叔说话，老叔吃饭呢，吃完就出来了。” “那你快点哟。” “好。” “我妈说你打算去京城落户，以后小悦就在那边上学。” “嗯，对孩子来说起点能高点，也不期望能怎么样，起码成长过程里的资源有一些。” “那我和老大呢？” “以后去京城生，户口直接落那，都在那边上学。” “够意思。你这回挣了多少？感觉这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是不是膨胀了？” “几百万吧，反正够家里用。” 张彥辉一口汤汁呛在气嗓里，巨烈的咳起来，张彥明伸手给他拍后背：“至于吗？” 咳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汤，可算是止住了，喘了几口粗气，张彥辉点点头：“相当膨胀啊，咳。我靠，太刺激了，那我还去我哥那入什么股啊？找你不就完了。” “不一样，我这边以后需要的资金量太大，少来少去的进来没有意义，而且还涉及到外国人。你还是和我哥一起吧，细水长流，过几年弄个百八十万应该也没问题，还光明正大的。” 以后在公务人员从商这块会越来越严格，由其是涉及到外国人的，是重点关注对像，想混过去都不太可能。 但和亲哥哥一起弄点家族式的生意就可说可不说，一般不会有人深究。 “行，听你的。以后我要当市长了回来投资啊，不能小气。” 张彥明笑起来：“行，肯定不小气。” 第83章 爸爸真能忽悠 “我明天找人过来，把从这到这给隔断，分成两个房间，稍小点，不过有客厅，平时都在厅里活动就睡个觉应该够了，凑和几天。” 张彥明给张彥辉比划了一下。 “够用，现在盖房子都讲究小屋大厅，这又是书房又是大厨房的，没毛病。” “你们单位盖房啦？” “没呢，公检法盖了，我们这边不一定。” “怎么说？” “有人说买，有人说盖，意见不统一，反正最后这一班车肯定不可能放弃了。我们局里住市里的人多，估计最后不能盖，也就是给钱呗。” “能给多少？” “不给现金，你自己去买房子，完了回来报销一部分，也得按级别排呗，局长七成半的话，像我这样的顶大天一半。” “那也不少了，市里房子本身就贵，一套三室怎么也得二十万吧？” “dei，差不多。要是没电梯的还能便宜点。” “要买就选好，一次到位，反正你报一半呢。” “那出的不也多吗？” “划算，往好了大了买吧。” 张彥辉脸上露出贼笑：“那我可就信了啊，往大了好了买，到时候你可别让我掉链子。” 张彥明看了弟弟一眼没吱声。 “我靠，这眼神，你这什么眼神？我怎么感觉全是鄙视呢？” 张彥明点点头：“男人得有心胸，得往远了看，没事多关心关心大事，把眼睛看出去，蝎子沟太小了。” “挣着办事员的钱，操心副总理的事儿呗？” “观察，了解，学习，掌握信息分析机会，位置能限制你的身体，不能让它限制你的思维。” “中，以后天天百姓日报新闻联播就是我的必修课，晚上睡觉前怎么也得解决那么一两件国家大事。” 张彥明笑起来：“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整个社会都在变化，还是不知不觉中飞速的改变，不跟上就得被抛弃，想进步就得逼着自己不能掉队。” 张彥辉仔细的看了看张彥明：“二哥你升华了呀，这家伙，我现在怀疑老大说的对，你肯定是被什么附体了。” “命运只会照顾随时做好准备的人，老弟，二哥看好你，加油吧。” 九十年代中后期正是成功学心灵鸡汤大红大火的时代，人们刚从僵化中挣脱出来，一句简单的话就能给他们打上鸡血。 小丫头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微张着小嘴看着爸爸，半天，扭头看向身边的李舞兰：“爸爸真厉害，把老叔忽悠的快找不着北了都。” 李舞兰笑起来，把小丫头搂到怀里。 “我不是开玩笑，现在网络已经基本普及了，这是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以后多注意。” “二哥，我感觉，我是不是先找个对像把婚结了？你说呢？” “我也没说不让你找啊，你不是处对像了吗？啥意思？” “我觉得吧，我马上就要在你所说的路上一去不返了，怎么也得先留个后啊。” “打算结婚了？” “嘿嘿，有这想法，看着张小悦谁不想生个孩子玩啊。打算明年五一前后吧，还没和我妈商量呢。” 张彥明努力的想了想关于弟弟对像的信息，不过并没有太多，不过，以后两个人是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 “想结就结吧。定在十一，五一那会儿我正有事。”张彥明看向张彥辉，郑重的说：“你对像家全都好酒，你得做好心理准备，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舞兰脸刷的就红了，狠狠的瞪了张彥明一眼。 张彥明笑着说：“别往自己身上揽，我又没说你家白酒当水喝。有机会还是劝劝你二哥少喝点吧。” 李舞兰摇摇头：“我爸妈和二嫂都劝不住我去哪劝去。” 张彥明点点头，让一群一顿饭整半斤的人去劝喝一瓶的人少喝点酒，这明显就不现实。 喝酒的最高境界是不用人劝，自己把自己灌倒，李舞兰家和张彥辉对像家全是这一派的。 张彥辉笑着说：“我们不是总去检查嘛，下面有家小饭店，那老板娘一顿一斤，一天三顿。她儿子不到一岁，天天就是睡。后来我们站长说据他观察，她儿子是醉了，天天醉着。奶里都是酒啊。” 张彥明马上就想起了说的这个老板娘是谁，笑了一下。她儿子将来会以笨到无以复加而闻名，就是能喝，后来去了白酒厂做了品酒员，到是物以致用。 然后张彥明就看向李舞兰，她二哥可是能把品酒员喝趴下的茬子。 全是能人哪。 张彥辉的BB机响起来，张小悦叫：“肯定是奶奶打来骂你的，叫你下班不回家。” 张彥辉看了看就笑：“还真是。”拿了张彥明的电话拔回去，结果没说两三句，就变成了张小悦和奶奶唠起来。 “我让舞兰去想办法弄点钱，你也去弄点吧，管着是借还是怎么的，一年期，利息你自己看着给。” “干什么？” “我帮你们炒股，这个收入是合理合法的，你就是挣个千八百万也没人找你茬，对你来说最适合。” “弄多少？” “说的像你随随便便几百万似的，越多越好，尽你能力吧。” “那你借我点就完了呗。” 张彥明看傻瓜一样看了张彥辉一眼。 张彥辉嘿嘿笑了几声：“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吧，还能搭个末班车。对了，你自己不许碰股票啊，咱们这边市场不健全，全是赌运气，基本上都是大鱼吃小鱼。” 又聊了一会儿，张小悦困了，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张彥明去帮她脱衣服换上睡衣，抱到公主房里哄睡，张彥辉起身告辞回家去了。 李舞兰也自去洗漱。 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风好像停了，难得一见的南瓜籽一般大的雪花像没有重量一样轻盈无声的落下来，努力的去覆盖着地面上的一切。 一到天黑，李舞兰就变得有点热情似火，主意多还敢于尝试，总是鼓动张彥明去探索些新东西新姿势，甚至一度想体验一把旱道，被张彥明直接拒绝了。 “今天我来。”这到是个好主意，张彥明乐得享受一把。 第84章 生活不易 第二天早晨，张彥明照例到后面操场跑步。 昨晚的大雪下的有点厚，不大的操场竟然有了点苍茫的感觉。 对面中学的操场比小学这边要大不少，但是人也多些，张彥明不愿意去凑热闹。 一脚下去就踩出一个深坑，已经接近小腿了，很快就跑出来一个绕着操场的深沟，等跑完出来，裤腿里全是雪，鞋子已经湿透了，灌进去的雪全都化成了水。 回屋里烫了烫脚换掉裤子和鞋袜，张彥明这才重新出来买早餐。 做餐饮又叫勤行，是靠勤劳辛苦换钱的行当，其中又以做早餐的最为辛苦。行内有句老话叫挣钱不起早，可见一般。 像炸油条麻花，点豆腐脑，六点多出摊，要三点就得起来准备，夏天还好些，冬天顶着严寒大雪西北风，真心不容易。 像菜场里同样的摆摊卖菜，人家都是在开市前起床吃个早饭再去，做豆腐的要提前三四个小时，准备工作在头一天晚上就开始了。 而就算最轻松的卖些青菜，也是要凌晨进货，回来清洗打理，最后才是我们见到的那些整整齐齐的货品。 都是为了生活打拼，我们不需要展示同情，但也请尽量理解。至少尊重他们的付出。 油条摊的两口子把街边清扫出来一大块地方，避免了买东西的人要趟雪过来站在雪里等。 几家小吃部的老板也正在清雪门前的积雪，和马路连通起来，给客人创造一些方便。 小镇并没有专门的清扫工人，平时街面上的清洁卫生都是这些小业主自觉的在清扫维护，住宅楼里也一样，各家的老人壮年会主动出来清扫一下。 不图扬名夸赞，大家就是本质上的认为应该这么做。 张彥明买了几根油条，打了豆腐脑，又去边上店里买了些筋饼回来，拿扫把把自家门前平台还有金店前面扫干净，把积雪扫到水沟里。 牟哥也在扫雪，一直从他店前扫到公交站那边。 张彥明干脆一直清扫到垃圾堆，和牟哥那边连起来。 一番劳动让两个人身上直冒热气，享受着身体活动开来以后的舒畅。 “年前不出门了？”牟哥摔掉扫把上雪问了一句。 “不出远门，得去两趟鲁尔，有事儿？” “旋木场那边我弄差不多了，年后应该签合同，哥可是就指望你了啊。” “小事儿，没什么问题，正好我去鲁尔也看看那边的市场，早晚得走出去才行。” “行，市里这头我来搞。对了，你那边还能加点码不？” “可以，我去鲁尔就是办这个，李舞兰和我弟弟都想弄点。” “那把我带上，这回弄旋木场我怕少了不够，多拿了点回来，想着反正借也借了直接还回去有点亏。” “行，走前我叫你。丑话说前头啊，我要拿三成花红。” “行，分一半我也满足了，三成我还多赚了。” “主要是我明年缺钱。对了牟哥，你要是能弄着就准备点，越多越好没有上限，明年五月还有一波。” “稳当不？” “保准儿，我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不过我手里钱少，大头是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我也是分点花红。” “我琢磨琢磨。这回到时候要是行了应该没问题，到时候不用瞒你嫂子就好办。” “少了没用。明年是以美刀为单位的。” 牟哥诧异的看了张彥明一眼，点了点头：“懂了。你小子现在是真能耐了。” 超市门一开，牟嫂探出头来：“吃饭。二明起这么早？” “再早也没嫂你早啊，还得做饭，牟哥可真是享福了。” “听听人家二明说的，你一天泡在福里不知福，以后对我好点。”牟嫂笑着教育牟哥。 “行，以后我天天给你洗脚，行不？” “死样。”牟嫂脸红了，缩回去关上了房门。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擅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情感，哪怕只是提个洗脚。淳朴的可爱。 进屋。 小丫头已经自动苏醒，像个小闹钟一样准时，正靠在公主房门框上揉眼睛。 “爸爸，我梦见奶奶家的小牛牛了。咱们家都没有狗狗。” “马上就有了呀。”张彥明去拿宝贝的小脸盆给兑了温水端过来，还有她的专用小香皂，小毛巾。 “在哪里？”小丫头马上就精神了，眨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笨蛋。奶奶马上搬下来了呀，牛牛会不来吗？” “对哦。”小丫头摸了摸被爸爸弹了一下的脑门开心的笑起来：“牛牛也要搬新家家来了。” 张妈妈喜欢狗，牛牛已经是自家出产的第二代了，小家伙从小就和小狗一起玩儿，把它们视做好朋友。 小家伙洗了脸抹了香香套上厚袜子，李舞兰也起来了，昨晚这个家伙有点疯，累着了，显得有点慵懒，到是多了几分风情。 三个人一起吃早餐。 “爸爸我不想吃豆腐脑了。” “你想吃什么？” “豆浆，甜甜的。” 好吧，张彥明又出去买了一碗豆浆回来，拿到厨房煮了一下端给小公主。他怕外面卖的没煮透，豆浆如果不煮透对身体不太好，容易引起腹泻。 “我一会儿上去一趟。”李舞兰对张彥明说：“找我妈和同事同学看看。” “晚上回来不？” “回，我妈那也睡不开，我只能和我妈挤，我爸去和我弟挤。” 张彥明有点怀疑她最初来自己这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家里住不开呀？不过想想，也不太像，还有宿舍呢。 “姑姑你要去哪里？” “回我妈妈家呀，去看妈妈爸爸。” “我去趟市里，买个热水器和饮水机，你把钥匙带好。” “爸爸我呢？我去哪儿？” “你在家看家，行不行？” “不行。”小丫头抽抽着脸苦笑：“我还没长大呢。” “好吧，那你自己选，是回奶奶那和牛牛玩儿，还是跟我去市里。咱俩先说好，爸爸是去买东西，不一定有时间带你玩儿。” “嗯……”小丫头又开启了震动模式，大眼睛转来转去的。 “我要和爸爸一起。” 第85章 爸爸是坏蛋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虽然张彥明不是太愉快。 这寒天大雪的，带着小丫头出门并不是件可以感觉愉快的事情。 “我们可以去一下动物园吗？就一会会。” “我就知道你得有要求。咱俩说好啊，你不能闹，你都是马上四岁的大孩子了。冬天动物园看不到什么的，动物也怕冷，也得过冬啊，对不对？” “动物，不是有毛毛吗？牛牛都不怕冷的。” “牛牛还不是天天在屋里烤暖气？动物冬天都在屋里烤暖气，它们又不傻，谁顶着大雪出来？” “那，和它们商量商量，就出来一小会儿？” “没得商量，你要是非得去动物园还不如直接回奶奶家找牛牛呢。” “这个天气真没有动物出来，都没有小孩子去动物园，那个得夏天去才行。”李舞兰帮着做工作。 “那，儿童乐园能不能去？” “冰天厚雪的，你去了干什么？花也没有草也没有，水冻上了，玩具设施都是露天的也不能玩儿。” “唉。”小丫头叹了口气，小手拍了下桌子：“这冬天，真是太讨厌了，得打它屁屁。” 李舞兰被逗乐了，去小丫头脸上扭了扭。 “那我也要跟爸爸去。”小丫头赌气的扭动了几下。 “行，公园什么的肯定是去不了了，那个夏天我带你去，咱们去吃好吃的，可以吧？” 小人儿舔了下嘴唇，吸了吸根本还没有的口水：“好。” “拉勾。拉了勾就不能变了哟，要不然以后都不敢带你出去了。” 小丫头有点迟疑，认真的看了看张彥明的眼睛，最后还是伸出白生生粉嫩嫩的小手和张彥明勾了勾。她就是想和爸爸在一起。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张彥明提醒了她一句。 摇摇头：“不，不后悔，我要吃好吃的，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带着她你东西怎么拿？”李舞兰问。 “拿不动，得雇个车，我雇辆车去。” “讲好走高速，别走老道，有些司机舍不得。” “知道，我疯了走老道。”这边是大山城，冬天走山路真心不是一般的疯，但偏偏有些司机就为了省那十块钱去冒险，经常有翻车伤人的事情。 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人们总是存在着侥幸心理，发生了以后再后悔莫及。 所谓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人们总是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吃亏，其实就是这种心理在作怪。 “爸爸，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坐大火车？” “不是，咱们做小汽车，就咱们俩坐，不用和别人挤。” “可是，那也没有别人能玩了呀，也没有人说话。” “我和你说呗，你想说什么？来吧。” “嘻嘻。”小丫头笑起来：“爸爸是坏蛋。” 收拾妥当，锁好房门，三个人分头行动。 李舞兰去做公交车，张彥明抱着小丫头去街里火车站广场。跑车的都集中在那里。 “张彥明，干什么去？”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是刘凤。 “去趟市里，你不忙啊？” “我这天天都这样，有活就忙死，没活就什么事儿也没有。这是你小孩儿？去干什么？挺长时间也没过来坐会儿了。” “我女儿。叫刘姨。我去买点东西，她非得跟着。”小丫头脆生生的叫了声刘姨。 刘凤抻手去掏兜，张彥明说：“咱不兴这套啊，你要掏以后我不敢来了。” “可行了你。”刘凤掏了两百块钱塞到小丫头手里：“不给你爸啊，买好吃的去。” 小丫头摇摇头，弯身子把钱塞进张彥明上衣兜：“我放爸爸这，投资呢，挣钱钱。” 刘凤不明所以，哈哈笑起来：“这个傻姑娘哟，钱被拿走了还挺高兴的。” 张彥明笑了笑也没解释，哪家的小孩得了钱最后不是便宜父母？ “小冰也挺长时间没来了，你们都在忙什么呀？” “我不知道啊，她也挺长时间没去我那了，我这段时间事有点多。嘶，是哦，好像是挺长时间没过来了。” “整景。”刘凤撇了撇嘴：“赶紧走吧，别给小宝贝冻着了，这么冷的天你还带她。” “刘姨再见。”小丫头摆了摆手。 来到站前，广场上就没几个人，大冬天的刚下过大雪，能不出来的都尽量不出来。 “咱们坐哪辆？”张彥明打量着车问张小悦。 “嗯……”小丫头马上打开震动打量着思考起来。 “这个。”她指了指一辆桑塔纳。桑塔纳在这个时候还算是好车，在一堆货车夏利里面比较醒目。 “这个呀？”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有点耽心拉不下热水器和饮水机。 小丫头察颜观色，马上改了主意，指向一边的长安面包：“这个，这个好大哟。” 几个司机叼着烟围过来：“用车呀？去哪？” 桑塔纳的司机就是那个和张彥明在一个车间的陌生工友。镇子上本来也没几辆好车。 “去市里买点东西，你这车不知道能不能拉得下呀。”张彥明打量着桑塔纳。这车他开过，后备厢并不算大。 “买什么？这是我工友，俺俩一个车间的。”桑塔纳司机给其他几个司机解释了一下。 “热水器，饮水机，都不小的一坨。” “就你们爷俩啊？” 张彥明点点头。 “那大的放后座呗，反正也是空着，丫头你就抱着不就完了。” “也行，行吧。”张彥明点点头。 “就买了东西就回呀？还有别的事儿不？” “还要，还要去吃好吃的呢。”小丫头急了。 “对，吃好吃的，在市里转转吧，也没什么具体目标，你今天就陪着我吧，包你一天，晚饭前回来。” “行，上车，我一直开着暖气呢。”司机拉开副驾车门。 在东北冬天出车挺费油的，得一直烘着暖气，夏天就不一样，大部分时间空调都不用开，甚至以前的老车型包括毛俄进口过来的车就没装空调。没这配置。 张彥明摇摇头，拉开后座车门把小丫头放上去，这会车里空着，可以让她在后座玩儿，宽敞。 “张彥明？” 李束欣拎个兜子走过来：“你这是要去哪？” 第86章 送多了 “我去市里买点东西，你干什么？” “我也去市里。” “那你坐前面吧，正好。晚上还回来不？” “隔几天回来，去交流学习，就是整景，谁都不爱去，最后落我脑袋上了。” 小丫头在车里拍车窗，张彥明也拍了拍，小丫头在里面笑起来。 “上车说吧，边走边说。” 上车，司机调个头开出广场。 “走高速啊，有孩子呢。对了，你这一天多少钱？”张彥明发现还没讲价呢。 这些车都算是黑车范筹，也没有个行业价格，都得讲。 “你给一百五得了，都一个车间的。”司机还挺敞亮。 “两百吧，把她送到地方再陪我转转。”张彥明给涨了五十。 一般他们跑市里一趟是四十，这大冬天也就是两个来回，一百六，不过还要在市里转转，怎么也得添点油钱。 张彥明也不差这五十，欠个人情没有必要。 “这是李姨，这是我家的小公主，张小悦同志。”张彥明给李束欣和张小悦相互介绍了一下。 “小冰这段时间给你打电话没？” “没呀，我这段事也多，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又去我妈那。她忙活什么呢？” “你那歌不是中奖了嘛，她去省里进修去了，没和你说？” “去哪？” “音乐学院呐，还能是哪？工资还提了一级半，回来就是学校音乐组的组长了。” “哟，升官发财呀这是，等回来得好好宰一顿。” “三个月呢，回来都寒假了，她是开心哪，玩一个学期，进修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张彥明感觉有点奇怪，这也算是大事了，按交情，应该和自己说一声啊。不过，人家又不是自己什么，有人家的自由，想想也就释然了。 “你要买什么？我看你那房子连大门都弄了，准备开店了？” “不开，就是收拾收拾住着舒服。去买台热水器和饮水机，现在孩子在这，热水有点麻烦。” “能洗澡吗？” “不能，夏天还好说，冬天水往哪淌？那房子就这点挺没辙的。” “你笨死了要。”李束欣剜了张彥明一眼：“挖过来呗，学校教学楼上还没有下水呀？就离几十米远。” “学校不也是旱厕吗？我天天去。” “那是学生和校外人用，你什么时候看老师去过那边？楼里有。” 张彥明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拍了一下大腿，自己这是灯下黑了：“学校能让我接？” “别人不行你肯定行啊，你是谁？张彥明。再说那本来就是学校盖的房子。” 张彥明反应了过来，那两首歌可是通过学校交上去的，还别说，自己算是给学校立过功的人。 瞅了一眼窗外：“哎哥，停一脚，矿山供电那。” 桑塔纳停在矿山电业楼下，张彥明对张小悦说：“你和李姨在车里等爸爸啊，我去拿点东西。” “要去多久？” “一小会儿。” “好吧。”在外人面前小丫头相当给面子。 张彥明下车进楼，打听了一下，爬到三楼找到主任办公室。 敲敲门，推开：“请问这是，李主任的办公室不？” “对，我是，你哪位？”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 “我是刘大陆介绍来的，想接个电表。”张彥明走进去，忽然发现烟忘买了。 “哦。”李主任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张彥明：“私人用还是做买卖？多大瓦数？” “私人用，加起来有两万不到，那房子有点老了，我怕电线承不住，这才来麻烦你们。” “两万？这家伙，你家里都用什么？”李主任有点吃惊。这个年头家里几千瓦都算是高的了，没几个人舍得。 “空调，热水器，饮水机，冰箱电视这些，还有烤箱，烤箱瓦数大点。” 李主任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表：“你填一下，住址，瓦数这些。” 张彥明坐下来填，填好李主任拿过去签上字给盖了个章，还回来一张：“拿这个去市里，总厂电业公司，到业务科找小高，高军儿，我打过电话了，去了提我就行。” “谢谢，真是麻烦李主任了。”张彥明接过申请表，从兜里掏烟，刚才小姑娘塞进去的两百块钱掉了出来。 “来抽根烟，谢谢了啊，以后有时间咱们聚聚。”给李主任点了根烟：“车在楼下等我，我就先走了。” 李主任点点头摆摆手：“行，你证办回来给我个电话，我叫人过去给你装。” 张彥明答应一声拿着申请表出来，两个人谁也没去看桌上那两百块钱，也没提。 下楼上车：“走吧，办好了。” “弄什么呀你？”李束欣扭头问。 “重新扯下电线，自己装块表，我那用电量有点大，怕老线承不住。”张彥明把申请表折起来揣到兜里，有点小心疼。两百块呀，给多了，一条塔山才七十。 “行啊哥们，这个可不好办，人路广啊。”司机在前面感叹。 “朋友帮忙。”张彥明客气了一句：“哥们你能找着总厂电业公司吧？” “能，打听呗，反正就在总厂那一片儿。我姓徐，你姓什么？” “张，张彥明。束欣你到哪？” “市一中附小，说是办的实验小学，去学习先进教学经验。都是扯蛋。” 小丫头凑过来：“爸爸，李姨姨是老师啊？” 张彥明点点头：“嗯，很厉害的老师，你怕不怕？” 小丫头点点头。这个年纪正是对上学充满了兴趣的时候，老师在她们眼睛里是一群充满了神秘的可怕物种。 车子顺着冰冻的河边跑到死人沟这边。高速路口在这边。 “要到奶奶家了哟，爸爸。”小丫头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没想到她还真认识路，这地方离张妈妈的小店确实没多远了，走过去几分钟。 “咱们回来再去，这会儿先去买东西。” “嗯，对了爸爸，还有爷爷的鞋子，你都给忘个屁的了。” 张彥明有点汗颜，他还真是给忘了，伸手在小丫头头上摸了一下：“不准说脏话。” 小丫头有点似懂非懂：“屁，是脏话呀？奶奶说脏话了呀？” 第87章 办证 三十多公里走山路过来要几个小时，由其是冬天。 高速过来也就是一会儿，不到半小时，车已经进了市区。高速路上没有积雪。 高速路的出口在市里的另一边，下来还要往回兜，正好送李束欣。 市一中是名校，老徐知道地方，直接就开了过去。 “再见喽小宝贝，等阿姨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李束欣回头摸了一把小丫头的粉脸，拎着皮包下车。 “不给我带呀？”张彥明故意问了一句。 李束欣飞了一个漂亮的媚眼过来，摆摆手进了大门。 “这丫头瞅着精神。”老徐感叹了一句，调头离开：“现在去哪？总厂啊？” “先去总厂吧，先把正事办了再逛。” “好咧。” 车轮辗压着积雪穿过城区向南，来到钢都钢铁总厂，在大门被门拦住了：“干什么的？” 这里是厂区，不是总厂厂部，不过电业公司的业务科在这里面。 “我去电业公司。”张彥明摇下玻璃对警卫说了一声。和下面各厂不同，总厂这边守大门的是真警察。 门卫打量了一下车里：“下来登记，找谁先打个电话。” 张彥明让小丫头坐好开门下车，跟着警卫到屋里登记，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递过去：“我是下面分厂的，过来电业办点事儿。” 门卫接过工作证看了一下点点头，把工作证还给张彥明，生硬的表情缓和不少。 填了登记卡，也没再要求他打电话：“一直往里，第二栋白色那楼，电业在三楼。” 张彥明道了谢出来，桑塔纳往里面开过去。 “爸爸，他是谁？好凶哦。” “他是警卫呀，看着大门不让坏人进去的，不凶点没人怕哪行，对不对？” 小丫头想了想点点头，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管坏人要凶凶的。” 老徐笑着问：“丫头，你爸凶不凶你？” 小丫头扭头看了看张彥明，摇了摇头：“不凶的。我要凶爸爸。啊呜~。” 车里响起一片笑声，稳稳的停在电业楼下。 “爸爸，带我好不好？” “好。走。” 张彥明抱着小丫头从车里下来，把她扛在肩上往楼里走：“卖猪肉喽，快点买哟，今天不买明天就臭喽。” 小丫头发出惊叫，哈哈的笑起来：“卖喽，不买要臭哦，哈哈哈。” 笑声一路响到三楼。 “嘘，好了，到地方了，爸爸要办事哦。”张彥明把小丫头放下来牵在手里。 小丫头捂住小嘴，把脚步也放的轻轻的，乖巧的跟在张彥明身边，大眼睛好奇的四下打量着。 推开业务科的门，张彥明探身进去：“请问，高军在不在？” 一个矮胖的眼镜男抬头推了一下眼镜看过来：“什么事儿？我就是。” “哦，你好，我是蝎子沟过来的，李主任说来找你。办个证。” “表带了没？” “带了带了。”张彥明把申请表拿出来送过去，小丫头就躲在张彥明身后盯着眼镜男看。 “交十块钱。”高军接过申请表看了看放到桌子上：“有零钱没？给我就行了。” 张彥明拿出钱包，抽了张五十的放到桌上：“那就麻烦了啊。” 高军笑了一下：“都是朋友，这么客气干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黑皮用电证来，照着申请表上填了，去边上桌子盖上钢印递给张彥明：“好了。” 张彥明接过证又道了声谢，回身抱起张小悦：“给叔叔说谢谢。” 小丫头摆摆小手：“谢谢高叔叔，高叔叔再见。” 张彥明说：“那我就回了啊，那边等着证给我扯表，等着用。” “行，有事再过来。”高军摆摆手：“我就不送了。” 出来，下楼。 “爸爸，他为什么，管咱们要钱钱哪？” “因为要办证啊，工本费，做这个也得花钱哪，对不对？也不是风刮过来的。” “哦。那你，那你为什么给了五十？”小丫头瞪着眼睛举起小手比了个五。 “人家帮忙了，要谢谢人家呀，买包烟抽。” 小丫头眨眨眼睛：“烟好贵哦。爸爸，以后你不要抽烟了吧？能买好些衣服和和鞋子呢。” 张彥明笑起来，小东西还挺会过日子的，抱起来亲了一口。 下楼上车，小丫头小手一挥：“走咯，给爷爷买鞋去喽。” 张彥明就笑：“好吧，先去给爷爷买鞋。徐哥，去军人服务社。”拿出电话给张彥君打了个传呼。 没几分种，张彥君电话打回来了。 “哥，我在市里，你这会儿有空不？” “在哪？” “刚从总厂这边出来。” “停，靠边停下，我马上出来，等几分钟。”张彥君的单位也在总厂里，是新上的热轧，全普鲁设备。 张彥明和老徐说了一声，桑塔纳靠到路边停下。也没走多远，刚出大门一百多米。 “我大爷呀？他要来呀？” “嗯，咱们等他一下。” “你哥在这边上班？”老徐问。 “嗯，退伍分过来的，还行，比咱们那边几个厂强。” “那肯定的，砸了多少钱呢，重点项目啊，不能比哟。” 等了有十多分钟，张彥君坐着一辆摩托车从厂里出来，张彥明找开车窗摆了摆手，摩托车在桑塔纳边上停下，张彥君跳下来，摩托车又轰的一声跑了。 “真牛逼，这天儿骑摩托车，也不怕鸡儿冻掉了。”老徐感叹了一句。 “哎，注点意啊，这还有未成年呢。” 老徐笑着点头：“报歉报歉，忘了。” 张彥君拉车门坐上来：“哟，小宝贝也来啦，你们来干什么？” 小丫头张开手要抱，张彥君说：“大爷身上冷，等暖和一会儿。” “来买点东西，小悦就惦记着给她爷爷买鞋，念叨好几天了。我寻思着反正来了，和你去看看地方，有谱了吧？” “行，正好我也要找你呢，去看看吧，我寻摸了几个地方，你看哪个合适。” “还去军人服务社呀？”老徐问。 “去去，先买鞋。” 车子再次前行，往军区那边开，军人服务社还是那边东西齐全，质量也有保证，其他地方的有挂羊头卖狗肉的。有些是民办合作的。 第88章 不吃饭啦？ 到军人服务社，张彥明干脆自己也买了两双，老爸两双，老妈也别落下。 张彥君就笑：“咋的呀？我和小辉差事儿啊？” 得，那就都买了得了，一下子弄了十双，每个人两双好换穿。 冬天不能只盯一双鞋，潮气汗气来不及消散。 “哈哈哈，这么多鞋鞋呀，爸爸，咱们是来批发的呀。”小丫头到是开心。 “哎哟，你还知道批发呀？” “知道呀，奶奶去上货就是批发，比卖的便宜呢，要不，还怎么挣钱了？” 张彥君在小丫头脸上扭了一把：“宝贝真聪明。” “哎呀，别扭人家脸，扭丑了怎么办哪？” 张彥明这边付钱，纯军勾可不便宜，这家伙是小牛皮兔子毛的，做工那叫一个扎实，全是用的最好的料，一双就是四百多块。 别看这会儿一双大利来三千，一双老人头一千八的，买得起的没几个，大部分人都是几十百八块钱的水平。 “好多钱钱哦。叔叔，我们，我们买这么老多，你给，批发呗，得得打折才对呀。” 小丫头看爸爸拿出厚厚的一大叠子钱就急了，扯着嗓门冲卖货的兵哥喊。 兵哥愣了一下，脸就红了，看着小丫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价他也决定不了啊。卖东西的都是新兵蛋子，脸嫩。 “没事没事，你收你的。”张彥明把钱递过去。 张彥君蹲下搂住小丫头说：“这里不能讲价哦，这是部队，不是商店。因为呀，他这里东西好，明白不？” “有多好？” “特别好。” “好吧。”小丫头点了点头看向兵哥手里的钱钱，大眼睛里全是舍不得。要挣好久呢，久到都算不过来。 把鞋装到车上，老徐笑着拍了拍后备箱盖：“这还装得下不？” 张彥明挠了挠头，把这茬忘了：“看吧，不行再想办法。” “你还要买什么？”张彥君问。 “热水器和饮水机。走吧，不行先买一样。” 上车，奔向红空大厦，那边是电子电器商场。 “去商业大厦看看吧？”张彥君看了看张彥明：“总感觉红空大厦里竟是伪劣产品。” “行，随便，感觉都差不多。” “同样的东西商业大厦要贵出来一块。”老徐插了一句。 “爸爸，咱们去买便宜的，好不好？”小丫头扭头看着张彥明可怜巴巴的问。 “为什么？” “都都花没了呀，那么多都都没了。没钱了怎么办呢？不吃饭啦？” “这小丫头，太招人稀罕了，像个大人似的，想的还挺周到。”老徐摇了摇头。 “有，爸爸带够了的，一会儿咱们就去吃好吃的，好不？” “真的？” “真的。” “可是，可是那也花的太多了，以后不过啦？” “以后爸爸再挣呗，保证让你有饭吃，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小丫头点点头，还是有点愁眉不展的样子。 她天天在奶奶家里，见惯了奶奶节俭的样子，早早就学会了算计着花钱，讲价，合计划不划算，一下子适应不了爸爸花钱的方式。 “咱们不是乱花钱，是买该买的东西，不需要的就不买。鞋得穿吧？对不？热水器就好比，好比电视，买这一次能用好多好多年呢。” “像电视啊？像冰箱，买了就再也不用买了，是不爸爸？” “对。” 小丫头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下来。刚才她是真着急了。 “你这家伙太狠了，我还是头一次看你这么买东西的，鞋一人两双，是挺吓人的。”老徐啧了啧嘴。 “其实这么买才划算，两双换着穿省鞋，就买一双盯着穿才费。” 说着话车到了红空大厦这边，停好车大伙下了车上楼，老徐也熄火下车跟着一起。他还没见过热水器呢。 热水器在96年这会儿在北方还不普及，算是高档家用电器，购买量不大，品牌也少，但技术上已经相当成熟了。 阿里斯顿，万和，樱花，鼎新，还有进口品牌比如史密斯，就是申城别墅里安装的那种。 价格有点晃人，全是七八千上万的标价。 张彥君看了几眼：“这也太贵了，值个吗？” 张彥明就笑：“这就得怎么看了，觉得值就值，冷天用热水方便，不动冻手冻脚的，也不用麻麻烦烦的烧水兑水，还是挺有用的。” 老徐点头：“那是，东西有用没用还是得看需要，还得看挣钱能力。” 这会儿的电热水器容积还不大，不过厨房用是肯定够了。 卖货的是个小伙，热情的迎上来。 “饮水机有没有？”张彥明不等他开口就问。 “有。”这纯是职业习惯，都没考虑就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张彥明就笑，说：“去帮我拿台饮水机，质量得保证啊，还不许加钱。完了回来我买台热水器。” “行，哥，你等会儿啊。”小伙反应了过来，笑着喊了一句转身跑了。他们和卖饮水机的肯定都熟悉，去调货也是按照行内价，比自己去砍要便宜，还省了口舌。 一般去买多种东西的时候，不妨都试试这个办法，有些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哥，这个是最新式的，装的多，还有制冷功能，你看行不？”没用多久，小伙扛着一台饮水机跑了回来。 这个时候的饮水机主流还是分体式，上面自带一个过滤桶，回去自己加自来水。 等再过几年，桶装水开始流行，这种自带过滤桶的饮水机就慢慢消失了，然后在06年以后因为饮水机的各种弊商暴光，又换了一种面貌重新杀了回来。 “没拿几个滤芯啊？” “不用哥，这东西基本上不用换，一般都不用换，水里能有啥呀，是不？” “帮我拿两个吧，你家里用这机器不？滤芯最好是三个月半年的换一套。” 不过这个时期饮用水的质量确实比后来高出不少，还是安全的。 “哥你要哪台热水器，你先看好，我去帮你拿。”小伙又跑了出去。 “这私人买卖贵不贵不说，这态度是真叫人舒服，国营那特么总像你欠他钱似的。”老徐又摇了摇头。张彥明发现他特别爱摇头。 滤芯拿回来，张彥明说：“质量好点，容量要最大的，烧电。” “那哥你拿这个吧，阿里斯顿，国内最好的了，容量也差不多最大。” 第89章 步行街 热水器加饮水机，七千五百块，好消息是把外包装拆了车里能塞得下。包括十双鞋的外包装。 那就拆吧，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所有的外包拆下来，然后挤着撂，把机器塞了进去。热水器和滤桶放到了后排座位。 “这扯不扯，我还以为能蹭个车呢。”张彥君苦笑。 “没事儿，徐哥，找个你认识的蝎子沟的车，先把东西给我送回去，交给三中队边上的那个小超市老板就行，姓牟，让他帮我放屋里。” “我认识，知道。等我打个电话。”老徐掏出手机。这会儿的出租车司机都是有钱人，可不是后来的那些可比的，是这个时代最挣钱的一批人之一。 很快老徐就联系到了车，一听包车，那家伙十来分钟就冲过来了，省事啊，赶紧跑回去弄不好还能多来一圈儿。也是台桑塔纳，蝎子沟一共有四辆。 大伙把东西又倒腾过去，说明白了交给谁，张彥明又给牟哥店里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一下。四十块一付完事儿。 “还有事儿没了？”小丫头扒着张彥明问。 “问你大爷，咱们的事儿办完了。” 小丫头扭头看向张彥君。 “走，去步行街那边，正好在那边吃饭。” “那车进不去呀，只能停华联边上。”老徐说了一声。 “走吧，一起逛逛，你一天肯定也是没时间逛，不顺便给孩子买点什么呀？” “也是，一天起早贪黑的哪有时间。走吧，逛逛。唉，孩子就是欠下的债呀。” “你家孩子不小了吧？”张彥君问了一句。 “十六七喽，学习也不行，当兵不爱去，就在家混着呢。”老徐牢骚着发动车子开向华联大厦。 步行街是钢都市新修建的商业区，继承了老英勇市场的底子，这会儿已经挺热闹了。 步行街最出名的是住宅楼，十五六层没电梯，全靠毅力。不过省钱，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这边全是临街门市，大型商场也有几个，小吃美食服装鞋帽电器什么的，包括歌城娱乐城，能有的都有了。 这会儿人们已经开始讲品牌了，这边各种专卖店挤在一起，搞的有声有色。 小丫头趴在爸爸背上，大眼睛滴溜乱转，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店面，寻找着好吃的，好玩的。 “你感觉那边怎么样？”张彥君指着不远处拐角的位置问张彥明。 张彥明抬头看过去，上下两层的门市，门脸宽度有个七八米，径深看不出来，不过想来面积也是够用，位置也还可以：“多少钱？” “一年三十万，贵不？” 算不上贵，但也不能算便宜。 “你问了这边的房价没？” “问了几个，都差不太多。” “你不是看了好几个地方吗？都在哪？” “那边还有一个，不过地方小，一年十二万。还有个在北地去了，感觉不如这边。这边比较正宗啊。” “那到是。”张彥明点了点头，四下里打量着。 “爸爸，可不可以吃冰激棱？” “你不冷啊？这大冬天的吃冰激棱？吃完人得冻成冰棍不？” “嘻嘻，不能。” “咱们吃热乎的，这天这么冷，对不？” “可是我很想吃怎么办呐？” “很好吃很好吃的肉肉和冰激棱，你选哪个？” “嗯……，可不可以都选？” “当然，不可以。你太贪心了吧？那还能什么好事儿都是你一个人的呀？” “为什么不行呢？我，我是小宝宝嘛。” 张彥明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张小悦，小丫头嘻嘻的笑着来回躲，在爸爸背上和爸爸玩起了捉迷藏来。 “这边做生意肯定是不错，就是房租贵，得比别的地方贵一半去了。”老徐往边上走了两步点了根烟：“我在地下有柜台，算起来租金也没这高。” 张彥明点点头：“不一样，相当于坐商和行商了，我哥这买卖还是得想办法弄在这边。” 步行街不只是一条街，几横几竖，是一片，不过生意看起来都差不多，里面是服装鞋帽这些，外围是饭店和娱乐场所，歌厅舞厅还有迪厅这些。 “这边有收保护费的没有？”张彥明问张彥君。 “还真没听说。管他，还怕了他呀？”张彥君摆摆手：“不用考虑这个。” “这边没有那个，到是有吃租的。我在地下那边有卖水的。这边你看看，这一个治安厅，那边就是派出所，市里也在抓呢。”老徐给指了指方向。 “一瓶水多少钱？” “二十，还行，有事他们也过来帮忙。还有快餐，弄的还行，中午对付一顿够用，相互给面子呗。” 一直走到这条街的顶头。 这边是步行街的南侧入口，华联那边是北侧入口，算是人流比较集中的两端，东边是城市主干道，从那边过来的行人不多。西侧整个被楼群挡住了。 “那栋楼是干什么的？”张彥明用下巴指了指对面。处在这个十字路口的角上，大门正和步行街相对的一栋三层半老楼。 “不知道啊，没问过。反正这片儿，肯定都是公家单位的。” “纺织局的，不用问，肯定是。” 老徐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说了一句：“这一片儿原来都是纺织和轻工的，要不原来服装市场为啥集中在这？最开始这块儿是卖布的，八零年前后，那会儿刚兴做买卖。” “这一片儿，原来是轻工和纺织的家属片儿，后来都搬走了。”他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儿。 “轻工和纺织不是一回事儿吗？”张彥明扭头问老徐。 “不是，原来轻工局是轻工局，纺织局是纺织局，后来才合并，没几年的事儿。” 张彥君点头：“对，原来轻工和纺织是两个部，93年合并，好像现在部也取消了。” “你怎么知道？”张彥明有点奇怪，像这种和大部分老百姓没什么关系的部门一般没人会特意关注它，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全民公示，许多政令只有内部人才清楚。 “原来纺织局的局长是我妈同学呀，我妈说的。”张彥君说出原因。 第90章 老妈的老同学 张彥明愣了一会儿，想了想，好像老妈确实有几个同学在市里吃的挺开的，交通局，纺织局，公安。 只是自己这个记忆融合的时间不长，许多方面没注意到。 “走，过去问问。”看了看车，张彥明背着张小悦跑过街口：“冲啊，车车不要过来呀。” 张小悦咯咯笑起来，浑身乱动的喊加油。换个力气小的不一定能背得住她。 这栋楼的年纪看来是不小了，起码和张彥明的父母差不多，典型的苏俄式建筑。 东北这边RB和苏俄的建筑特别多，几乎有人的地方就能看到。 这栋楼看样已经算是废弃了的样子，不过和所有公家单位一样，门卫坐着个老头，正在听着收音机摆弄旱烟叶子，一点一点的搓碎，在上面喷白酒。 “大爷，问一下，这楼是哪个单位的？”张彥明拉开门探头问。 “进来说，这点热气儿都让你放了。”老头扭头看了一眼。 进了屋，把张小悦放到地上，张彥明掏了根烟递过去：“不好意思啊大爷。这栋楼归哪个单位？” 老头接过烟，摆摆手拒绝了点火，指了指张小悦：“有孩子呢。这是纺织局的老办公楼，合并以后就不在这办公了，不是起了新大楼嘛。这边算是当宿舍用吧，堆些东西。” “现在这上面住着人哪？” “也没几家了，前前后后都分了房子，现在谁还没地方住啊，不过单位也没收，住这也不花钱，就占着呗，就几家老人在这，年轻人谁往这钻。” “哦。”张彥明点了点头：“这楼占地有多大？” “那可不小，原来这一片儿全是呢，围着后面这个院儿。毛子盖楼都是这么围个筒子。” “不是，我就问这一栋。这都是纺织的？这一圈儿。” “早就不是了，现在边上归哪我都不清楚，那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儿，咱们打听了有什么用。这栋小，不到三亩地吧，你有事儿啊？” “没事儿，就是打听打听。” “想弄下来做生意吧？”老头一副看透了的模样：“那你得赶紧，现在打这楼主意的可不算少。” 和老头告辞，抱着小丫头出来。 “爸爸，屋里臭臭的，我都不敢喘气儿。”张小悦搂着张彥明的脖子埋怨。屋里全是旱烟和白酒味儿。 “让大爷抱一会儿，爸爸打个电话。”张彥明把张小悦塞到张彥君怀里拿出电话。 “妈，你纺织局那个同学电话是多少？” “我得翻翻电话本，干什么呀？” “我哥不是想弄买卖嘛，我感觉他们这楼位置可以，想问问。” “这栋啊？”张彥君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有点不太满意。太破旧了。 “别皱眉头。”小丫头伸手在张彥君眉头上按了按：“不好看。” “我都挺长时间没和他们联系了，人家都是领导，不知道这号还有没有用，你试试吧，姓孙，你叫孙姨。”张妈给说了个号码。 “全名叫什么？” “孙佳敏，现在纺织局都没了，还能有用啊？” “问问呗，我先挂了啊。” 张彥明拨通张妈妈给的号码，等了一会儿那边接了起来：“纺织工业局，找谁？” 张彥明愣了一下：“呃，我找孙佳敏。”不是说合并取消了吗？ “你是哪里？” “哦，我妈和她是初中同学，叫刘金荣，有事儿想联系她。” “等等。”对面挂了电话。 “说是纺织工业局，不是没了吗？”张彥明拿着电话有点奇怪。 “上面没了，下面哪能那么快就没了，商业部都取消多少年了，商业局还不是在呢，那么多部门人员，管着那么些事，移交也得时间呐。” 老徐好像知道的挺多，说什么他都能整几句出来。 “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暖和暖和，孩子不冷啊？”张彥君摸了摸张小悦的小脸，冰凉。 “我要去那一家。”张小悦指着对面喊。 天天粥店。 几个人又过街，进到粥店里。 这是一家红空风格的粥店，上下两层，厨房在二楼。屋里装着空调。 几个人找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来，服务员送上菜单。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也是午饭的点了，把菜单递给老徐：“来，一个人点几样，咱们午饭就在这吃吧。” 老徐接过来看了一眼：“我靠，这么贵？” “爸爸，太贵了咱们就跑吧？”小丫头趴在张彥明肩头小声说着，一边打量着服务员。 “就在这吃吧，看看正不正宗，红空的餐点还是挺有特点的，精致。”张彥明把小丫头放在旁边椅子上，给她摆好碗筷。 老徐有点儿不好意思，把菜单递给张彥君：“你们哥俩点吧，我随便跟着吃一口就行。” 张彥君转手把菜单递给张彥明：“你安排吧，我们都没吃过，不知道什么好吃。” 张彥明就点了几份咸粥，东北人吃不惯甜粥。又要了些特色包点和菜式。例汤肯定是不能少的。 点完餐等着的时候，电话响起来。 张彥明随手接通。 “喂？我是孙佳敏，你是金荣家孩子呀？” “孙姨你好，对，我是刘金荣家的老二，我叫张彥明。” “你妈找我呀？” “不是孙姨，是我想找您。我哥想做点买卖，在找地方，我感觉你们局在步行街这边那楼位置可以，就想问您一下，打了我妈旗号。”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妈找我呢。你妈那性子要是找我肯定是什么大事儿，平时让她过来都不来。那边我得查查，好像都卖了吧？” “嗯，卖了一部分，还有一栋三层半的，说是堆些东西，还住着几家人。就是正对着步行街这边那栋。” “哦，我知道了，原来的主楼这边，后面好像是当宿舍用了几年。现在还有人住在里面吗？” “有，说是没几家了，都是老人，我也没弄明白他说这个老人是资格还是年纪。” “你们现在在哪？” “就步行街这边。” “那你下午来我办公室吧，我也让人查查资料，有些情况我不太了解。纺织大楼知道吧？我在六楼北头。一点半你过来。” “行，麻烦孙姨了啊。” “这孩子。”孙姨挂了电话。 第91章 买下来 餐点送上来。 红空的风格就是份小样数多，一小碗一小笼的，摆了半张桌子。 “哇，好多东西呀，好好看。”小丫头站在椅子上惊叹。坐下她够不着。 国内的店里这会儿还没有专门为小孩子准备的椅子。 “来吧，动手。”张彥明说了一句，给小丫头夹了一个蟹黄包。 “这个我知道的，仔仔。”小丫头指着鸡蛋仔笑着叫。蝎子沟综合市场的街边有人做这个，特别招小孩子。 “冬天喝点这个粥确实暖和。舒服。”张彥君吃了一会儿解开外套扣子：“就是特么贵呀。” “大爷你，说脏话。”小丫头歪着脑袋看着张彥君。 “好好，大爷错了，改正错误。”张彥君笑着道歉，给小丫头夹了颗鱼丸。小丫头特别喜欢吃这个。 这会儿的鱼丸虾丸牛肉丸的，还是可以放心随便吃的，不像以后，全都变成了不知道什么做的毒丸。 “这楼能行吗？感觉也太破了，而且还在步行街外面。”张彥君透过窗户看着老楼问。 “这位置可以，守着步行街的进口，还能停车，逛街的办货的都不耽误。旧点破点没关系，修整一下就好了。”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地方也够用。” 老徐吃饱了，拿着根烟在那闻：“而且这边租金肯定能低，划算。” “这种老楼不好收拾吧？里面承重墙太多了都不能动。”张彥君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都是小事儿，有办法，先看看能不能租到手再说吧。” “行吧。”张彥君点点头：“我还是相信你的眼光的，这方面我是弱项。” “那你强项是什么？”张彥明问了一句。 “强项啊？能吃算不算？” “……，算。” 几个人都笑起来，小丫头都不明白大人笑什么，就跟着嘻嘻哈哈的傻乐。 牟哥打来电话，东西到了，已经帮着给搬厨房里了，张彥明给道了谢。 放下电话算一算时间，这哥们竟然是走的山道回去的，真是挣钱不要命的茬子，心里决定以后再也不雇这位的车了，太危险。 “东西送过去啦？”老徐问了一句。 “送过去了。这哥们走的老道，这算不算挣钱不要命？” “都不容易，他也是没拉人，拉人了不能。”老徐给解释了一下。 等小丫头吃饱了（是吃不下了），张彥明结了账，几个人出来继续逛街。 给小丫头买了两套外衣，一套睡衣，还有卡通拖鞋，可以在厨房和外厅穿的小棉布鞋。张爸和张妈妈的衣服从来不用儿子买，她自己进货的时候就顺手带回来了，还便宜。 老徐给老婆买了件外套。看他的样子两个人过的肯定相当美满。 “你住哪？”张彥明问张彥君。 “离这挺远，以后这边弄起来了我搬这边来住，还省房钱。” 其实房钱也没多少，两室一厅的房子也不过一百多块钱，不到两百。 “不打算买套房子？” “以后再说吧，暂时没想过。我和老三不一样，人家有补贴，我这全是自己掏，有地方住就行呗，钱留着干点什么不好？” 逛了一圈儿，几个人开车来到纺织大楼。 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时间到了一点半，张彥明和张彥君抱着小丫头上楼，老徐去找地方加油。 张彥明买了两件健力宝让张彥君拎着，第一次打搅，空着手不好看。 楼里有电梯，算是比较奢侈了，整个才七层高，这会儿居民楼九层都是爬着上呢。 到六楼打听了一下，找到孙佳敏的办公室。 看上去人比张妈要稍年轻点，穿着也比较时尚，必竟是当了多年领导的人。 “孙姨。”张彥明和张彥君叫了一声。 “孙奶奶。”小丫头对陌生人很是放不开，弱弱的叫了一声就把头埋到爸爸背后去了。 “哎哟，还带个小宝贝。坐吧，拿什么东西呀，真是的。”孙姨笑着迎过来几步。 “多大了？” “三岁。” “93年的。”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东北这边算虚岁，实际上小丫头才两岁半。 “你妈真行喽，这大儿子，孙女也有了。”孙姨去饮水机上给接了两杯水端过来。 客套了几句，说到正题上。 “我看了一下，那栋楼确实还在我们局下面，里面还有六七家人，其实都分了房子的，也就是一直没清理，也没有房租水电的，就一直住下来了。” “那楼你们会怎么处理？边上的那半圈是卖了吧？” “卖了，也都是其他单位买下来的，现在好像都租出去搞生意了。步行街起来以后那边感觉挺火的。” “肯定和以前不一样，那楼也就是在步行街外面，要是在里面更能火，有点吃亏了。” “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东西在公家手里火不火区别不大，必竟这是单位，你拿去挣钱了这钱算是谁的？交不交？交多少？都是麻烦事儿。 你们打算干点什么？都没上班啊？” “上了，我在蝎子沟那边分厂，我哥在冷轧。现在不是经济时代了嘛，反正倒班也有时间，他就想弄点什么生意做做，反正大把时间闲着。” “你妈那现在生意怎么样？好几次想让她过来大伙聚聚，总说走不开。” “还行吧，反正，肯定比上班强点。我妈那人闲不住，家里家外事都得她到，确实事也多。” “唉，一晃哦，我们这茬老喽，我这也眼看着到线了，要退了，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呢，这点上你妈可是比我们强，有事总比闲着好，这人哪，一闲就完了。” “哪能呢，孙姨你看着可比我妈年轻多了，再说你们是领导，想闲着可不容易，需要你们发光发热的地方太多了，就怕你到时候忙不过来。” 孙姨笑起来，在张彥明胳膊上拍了几下，相当开心。 “要租就租吧，姨做主，十万一年拿去用，你们自己收拾收拾。” “孙姨，那楼要是想买下来，卖不？”张彥明想了一下，抬头问。 “想买下来呀？”孙姨愣了一下。 第92章 敞亮的孙姨 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孙姨说：“那我得问问了，得和班子商量商量。这和租可就不一样了，姨不能问也不问就拍板。” 张彥明点点头表示理解：“那肯定的，我们明白。就是一点，价钱定好以后能不能分期，我们一年付点几年付完这样。手里钱得凑。” “那到是没什么问题。”孙姨想都没想就直接回复了：“单位之间也没有一次性付完的，都是拖着付，其实这么的对大伙都好。” 一次性入账一百万和每年入账十万十年结清，对于单位来说完全是两回事儿。一百万进来你交不交？但是十万就无所谓，大伙可以拿来搞点福利什么的。 至于说拖到后面拖黄了怎么办？怎么也不办，都是公家的，挂上账就行了，对于国家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原来那几年单位强占个地方就办公的现像多了，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主要原因就在这，谁用不是给国家做贡献？谁也没划拉到个人碗里。 “你们坐会儿吧，正好老苏在，我和她商量商量。”孙姨看了下时间，伸手在小丫头脸上摸了一下，站起来出去了。 “怎么又买了呢？哪来那么些钱哪？再说那破楼买了值吗？”张彥君小声问。他有点儿不理解弟弟的想法。 “买下来比租划算，买下来是自己的，先这么凑和几年，过几年手里充裕了推了重建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划不划算了。” “那得多少钱哪？我上哪挣去？” “慢慢挣呗，看你那点儿出息。” “你出息，要不你当我哥得了，你买下来盖，借我用就行。” “我买下来盖了，借你用啊？我直接把钱给你得了呗？” “租，租，行吧？”张彥君笑起来：“你盖了租给我，比市场价稍低点应该吧？” “你说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我真不敢弄，什么都不懂怎么弄？我就弄个小买卖慢慢干着攒点家底儿就行了。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还不知道啊？” 张彥明想了想，点头说：“行吧，我买，以后租给你们用。这地方知道了要是不拿下来便宜了别人得后悔死。跟你说啊，以后找小账肯定没戏，咱俩先把话说清楚。” “我们？谁呀？” “老三呗，他自己弄什么身份不行，让他在你这入点股，只分红不参与管理。大事儿你们再商量。” “哦，行，那没问题，你入不？股。” “算了，你们弄吧，我有事儿干。我真拿这房子入股你给我多少股份？” “那还是算了吧，那成你的买卖了。”张彥君点点头撇撇嘴：“万恶的资本家。” “资本，家，是啥？”屋里没了陌生人，小丫头又活了，爬到张彥明身上问。 “就是，有钱的人。让你大爷羡慕嫉妒的人。”张彥明笑着在小丫头脸上了亲了亲。 “那那，我也要当资本家。” “行，等你长大了当资本家。那得好好学习，听大人的话才行。” 小丫头转着眼珠想了想：“那我再考虑考虑吧，反正我还小呢。奶奶说我现在是不懂事儿，净能惹祸的年纪。”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孙姨开门进来：“等久了哈。” “没事儿，应该的，是我们给孙姨添麻烦了。” “算不上，现在盯着这楼的还不少，我也是刚问了才知道，早点处理了也领净。真要买呀？” “真买，只要能分期付款就行。”张彥明点点头。 “现在盯上这个房子的公家个人都不少，各种关系呀，房产管理所那边拿给我一看吓我一跳，原来没人在意的一个破房子还火起来了。 唉，事儿啊，不到头上真没人能搞明白。 也是因为找的人多了，管理所都没报上来，都压着呢，估计也是看好处呗，都心里有数。 我刚才和老苏几个说了，我从小一起在地里挖泥的老同学这辈子第一次和我张嘴，正好打主意的也多，他们也就同意了。一百五十万。” “几年付清？”张彥明最关心的是期限，房价反而是次要的，这个年头往死了要也贵不哪去，怎么买都是赚。反而是他需要把付钱的时间往后压，贵点都没关系。 “五年，能行不？” “前面有没有什么限制？孙姨你知道那楼，确实破旧了，收拾处理翻新改造什么的也得一笔钱，开始确实拿不出来。五年期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缺钱的话，你们也是干正事，孙姨手里还有点存款，你们用就拿去，让你妈给我写个条就行。” 张彥君要说话，张彥明抢先张嘴：“行，那就谢谢孙姨了，这可帮了大忙了。那么的，孙姨家孩子多大？到时候我们别的也没有，算他一股。” “你们打算干什么？”孙姨转了话题。 “开个商场，专门卖鞋。我在阿米利卡有几个朋友，到时候从那边代理几个品牌过来。国内独家的代理。” “行，这股姨入了。”孙姨笑起来：“算姨占你们点便宜，到时候该多少钱姨出多少钱。” “奶奶，房子是我爸的，商商场是我，大爷的，你入哪头啊？”小丫头眨着大眼睛插了一句。 “哎哟，这个小可人啊，还弄的挺明白。奶奶想两头都入，行不？”孙姨伸手把张小悦抱起来亲了一口。 认真的想了想，张小悦点了点头：“行。” “嗯，房子是我想买，商场是我哥和我弟弟干，到时候翻新改造一下算是租给他们。”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 “你们自家的事儿不用和我说，到时候商场这边让姨参一股就行，我孩子也老大不小了，单位不爱呆，说把着身子没意思，事儿呢又干不出来什么，我正好也愁呢。” “孙姨你家几个孩子？” “我就一个女儿，羡慕你妈呀，三个大小伙子。” “估计我妈得羡慕孙姨你呢，她就想要个丫头结果就是没有。” “这不是有了嘛，多招人的小丫头。”孙姨在张小悦小脸上轻轻捏了捏：“你不和你哥他们一起干哪？你干什么呢？”她扭头问了张彥明一句。 第93章 搞定了 “我和几个朋友一起炒了点股票，那东西也算不上买卖，也不可能长期干，现在钱都投进去了。” “我说呢，那是你干的大了，不想和兄弟争利呗，你们哥们感情到是真好。” “也谈不上，以后我可能在外边的时候多，这边到时候就顾不上了。” 孙姨也没和张彥明提工作什么的事儿，地位在那，眼界不是老百姓能比的，看的更清楚。 “那就这么定了吧，要是行我叫管理所准备合同。” “行，定了吧。”张彥明点头同意。这事儿还是趁热打铁，就怕一拖延又出别的状况。 孙姨过去打了个电话，又坐回来和哥两个唠了会儿家常，讲了一些和张妈妈小时候的事情，那边合同就准备好了，直接送了过来。 张彥明和孙姨在合同上签了字，张彥明按了手印，孙姨让办公室过来给盖了章，房子就算姓张了。 合同签定交五万保证金，房款一百五十万每年最低支付五万，全款须在五年内结清，过时不付清纺织工业局有权力单方面收回房屋并扣押保证金以及前期交付的房款不予返还，在房款结清以前张彥明方不得对房屋进行破坏拆毁重建等行为。 “行了，你把身份证给小高复印一下，让他们去帮你办一下产权证。小高，那两箱健力宝你拿回去吧，我不太喜欢甜的东西。” 管理所的小高也不知道是什么级别，估计应该是所长一类的，这会儿表现的像个小职员一样。 张彥明把身份证掏出来递给他：“办证需要几天？到时候我让我哥自己去高哥你那取。” “三四天吧，到时候你去解放北路88号，我办公室在三楼。” “行，那麻烦高哥了啊。哥你大大后天去高哥那一趟。” 张彥君点点头。 “那书记，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小高对孙姨请示了一下。 “回吧，把东西拎着。” 小高拎着两箱健力宝出去了，过了几分钟，这边办公室的人把张彥明身份证送了过来。 “行了，你们也回吧，替我给你妈带个好，让她什么时候上来玩。那五万块钱我直接帮你交上了，你们手里的留着收拾房子吧。” “行，我也不和孙姨客气。我给你写个借条吧。” “你给我写哪门的借条，让你妈来给我写。走吧。”孙姨拿出五百块钱塞到小丫头的小包包里，在小丫头脸上扭了扭：“以后再来看孙奶奶好不好？” “好。”小丫头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到是挺痛快。估计和这五百块钱有相当大的关系。 拿着合同抱上张小悦，哥俩告辞出来下楼。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接手啊？”张彥君问了一声。 “开春呗，现在接手有什么用，再说大冬天的你逼着人家搬家呀？先准备着吧，去找找货源，我这边联系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估计得出趟国。” “签合同？我去你去？” “一起吧，以后你自己跑，第一次我陪你去。” 张彥君点点头，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没想到啊，咱这也做上跨国生意了。” “你还得在国内跑几圈儿，厂子那边想办法弄一弄，是请假还是怎么的安排好。” “订货呗？去哪？东瓯？” 张彥明摇了摇头：“那边伪劣商品太多了，前期不建议你从那边进货。去岭南，羊城那边出口企业比较多，以弯弯企业为主，在流行和设计以及质量上比较有把握。 还有八闽的泉安，也是制鞋比较发达的地方，巴蜀蓉城的武候女鞋业发展的也好，不管卖什么，女人和孩子的钱都是重点，那里你也得去看看。” “一个地方弄一个品牌呗？” “也不一定，你先到鲁尔鞋城去转转看看，大概有数了再去产地。国内这边暂时想拿代理不容易，能进货就行，主要看款式和质量，品牌可以先不考虑。 以后你完全可以自己注册个品牌出来找工厂代工，这个我看看吧，在阿米利卡弄个牌子，要是以后能再卖回去就有意思了。” 等在车里的老徐看到哥俩下来按了声喇叭，把车开了过来。 上车。 “事儿办完啦？”老徐问：“这会儿去哪？” “爸爸，你都说要带我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可是就吃了那么一点儿包子。竟是我陪着你们办事儿了。”小丫头不高兴了，捧着张彥明的脸正式的发出抗议。 “哟，小公主不高兴了。行，咱们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张小悦舔了下嘴唇：“冰激淋。” “那个只能夏天吃，冬天吃了要肚子疼。你还是想想别的，什么都行，好不？吃不完咱们买了拿回去吃。” “那那还有卖？有小姐姐小哥哥都吃了呢。” “大人可以吃，小孩子不行，抵抗力太差，你看外面这大雪，我光膀子就没事儿，你要是光膀子就得感冒了，对不对？” 小丫头在张彥明身上看了看，又看了看窗外：“很冷的，不能光膀子。” “对啊，所以小孩子冬天不能吃冰淇淋。有那么多好吃的呢，好好想想。” “炸鸡腿，肉肉，香肠，爷爷做的香肠好好吃的。还有，大肉包子，还有酱牛肉，我可不可以吃乡巴佬？还有，还有棉花糖，大米花，跳跳糖，还有棒棒糖。” “糖吃多了牙要坏掉。” “爸爸说话不算数，不和你好了。” “买可以，咱们买回去放在家里，然后一天吃一点点，好不好？这么的牙就不会坏掉了。” 张小悦想了想点头：“好吧。我还要大榛子，山楂卷儿，泡泡糖。我还要吃鱼丸。” 张彥明问徐哥：“徐哥，去哪她说这些东西能全一点？” 老徐想了想：“批发市场吧？不知道啊，从来也没一下要买这么些样东西呀。” 小丫头哈哈笑起来，有点儿小得意。 “那去批发市场吧，哪个市场最大？先去转转，我记着炸鸡腿好像在站前吧？酱牛肉去哪买？” “批发市场里应该都有，我来回给她买榛子大部分都看到过。”张彥君想了想说。他给小丫头买零嘴儿的时候可比张彥明多多了。 “大大最好。”得到香吻一个。 第94章 为什么呢？ （莫名其妙的心口疼，绞着疼，也不知道怎么了。四天了。疼的睡不着吃不下坐不住的。我在想，是不是我就要牺牲了？大限到了吧？太折磨人了。） 老徐摇了摇头一打方向盘，车子开向批发市场。 他还没见过这么造摆钱的呢，孩子的要求哪能样样满足？ “爸爸，好多钱了哟。” 小丫头开心的坐在后座上，把孙姨刚给的五百块钱交到张彥明手上，张开两只小手比划着：“上午那个凤姨两百块，孙奶奶五百块。还有家家那个大爷两百块。是多少？十百块？”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要我花钱买好吃的呀？要不你自己买吧？” 小丫头就愣住了，想了半天：“可是，这个是要放到爸爸那里赚钱的呀。” “那爸爸的钱不也是要留着赚钱吗？” “那，少买一点点？” 张彥君扭过头说：“小悦别听他哄你，他是爸爸，给你买东西是应该的。” “可是大大，我有钱哪。” “咱们这样好不好，现在爸爸和大大给你买，等你赚了多多的钱再给我们买，好不？” “好。”小丫头答应的可痛快了：“还有爷爷奶奶，还有老叔。还有还有，孙奶奶。” “为什么还有孙奶奶？” “她，她，给我的多。”小丫头点了点这五百块钱。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也太现实了。 到批发市场买了两大包东西，又到站前给小丫头买了个炸鸡腿捧着啃，几个人打道回府。 张彥明抱着小丫头坐在后座，一边给她擦嘴一边扶着她，盯着她不要把油抹的到处都是，怎么说也是个三岁的小娃娃，再聪明也没有那么强的自控能力。 “爸爸，你会不会做，这么好吃的鸡腿儿？” “会。还会炸鸡排猪排，煎牛排，或者羊排也行，想不想吃？” “鱼鱼排呢？” “也可以，还有茄子也可以，茄排，还有土豆排。” 小丫头笑起来：“地瓜可不可以？” “地瓜不行，一炸就软了，变成一团了。咦，回去试试，真还没弄过。”张彥明想了想，拔丝可以，没可能做炸排不行啊。不过炸出来肯定是软的。 “爷爷会做樱桃肉哦，酸酸甜甜的，超级好吃。” 张彥君笑起来：“你爷爷会做的东西什么我和你爸没吃过？我们小时候就吃过了。” 小丫头愣了一下：“你们小时候，那会儿也有爷爷吗？” 张彥明笑着说：“我是你的爸爸，现在这么抱着你，给你买好吃的，我小时候，爷爷是我爸爸呀，也是这么抱着我，给我买好吃的。” 小丫头点点头，似懂非懂：“那大大呢？” “大大，老叔都是爷爷的儿子啊。” “那，那我怎么就一个人？爷爷有哥哥和弟弟，爸爸也有，哥哥和弟弟，我的呢？你，你给藏哪去了？” 车里一静，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把小丫头笑的莫名其妙。 “就是你给藏起来的，我都问过，奶奶。奶奶说说得管爸爸要才行。” 张彥明看了看前面的张彥君：“呃。这个吧，你大大三岁的时候也没有弟弟的，爸爸那会儿也没有，得你再长大点才行。” “不信。你你说的时候都没看着我。” “不信你问大大，看他三岁的时候有没有弟弟。” “有了吧？”张彥君扭头说。 “那是你四岁好不？” “哦，对。”张彥君点点头，对小丫头说：“大大像你这么大确实还没有弟弟呢。” 小丫头皱起眉头：“为什么呢？” “这事儿……得问你爸，他是老二啊，他不来我也没办法。你问问他为什么不来？” 老徐就嘿嘿笑，感觉这一家子真有意思。 “为什么？”小丫头伸手捧住张彥明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呃，这个吧，得看大的那个懂不懂事儿，你大大那时候还不懂事儿呢，就，不让我来。后来他懂事了爸爸就来了。然后爸爸懂事了老叔才来。” “那我，那我懂事了呀。” “这个自己说不行，自己说了不算，得天上那个白头发老爷爷说了算。” “他在哪呢？”小丫头趴着窗子往天上看了看：“他是谁？” “神仙呗，月下老人，简称月老。” “那，”小丫头算盯住这事儿了。 张彥明赶紧转移她注意力：“你看外面，看那山，像不像有个人站在那儿。” “哪呢？”小丫头扭头看出去，认真的找起来。 “就那，那个山尖上面，看到没？”爷俩趴在那‘认真’的找起来，张彥君说：“你把她手上的鸡腿收起来吧，肯定是啃不动了，别弄哪都是油。” 张彥明把丫头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拿下来，把包着的纸袋还有塑料袋翻上来包好，拿纸巾给她擦手。 红空粥店里竟然就有了湿巾，这让张彥明有点意外，不过正好拿来擦油。 擦干净了，闻上去还是有点儿鸡肉味儿，张彥明就咬了一口。 小丫头缩回手笑着看向张彥明：“我我，我这是手，不是鸡腿儿，不好吃的。” “能吃，好吃，你自己闻闻，看香不香。” 小丫头把小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呀，鸡腿腿的味儿。” “是不是，能吃了。” “咯咯，不能吃，不好吃的。” “那怎么有鸡腿儿味了呢？你看鸡腿，熟了能吃了就是这个味儿。” 小丫头将信将疑的把小手凑到嘴里咬了一下：“不能吃，疼。” “是吗？那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还得用油炸一炸？” 小丫头愣了一下，又闻了闻小手：“炸一炸就能吃啦？” 张彥君说：“二明你是不是虎？她万一信了真把手伸油里怎么弄？” 张彥明问张小悦：“能不？能不能把手伸油锅里去？” 小丫头摇摇头：“不，那，那我就没有手了。我才不干呢，爸爸大坏蛋。不理你了。” “生气啦？” “哼。” “白给你买这么老多好吃的了。” “那，我就生一小会儿气好了。” 车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小丫头扯了扯张彥明：“爸爸，牛牛会不会把我，把我手当鸡腿了？” 张彥明愣了一下：“不能吧？” “万一要能怎么办？我我自己闻着都，都馋呢。” “没事儿，一会儿到家了用肥皂洗洗就好了，以后吃东西不能用手抓了哟。抓了就蹭上味了。” 第95章 房子卖了 “到奶奶家啦，爸爸，咱们到奶奶家了。” 小丫头连扯带摇的把昏昏欲睡的张彥明晃得睁开眼睛。往外看了一下，车下了高速了。 “徐哥，直接对着上去，去我妈店里。” 桑塔纳直接穿过公路，压着积雪开向市场：“前面能调过来头不？别把我弊里面了。”老徐问了一句。 “能，到我妈那正好，再往前走就不行了。” “哦，我知道哪家是你妈的店了，斜对面是垃圾堆，对吧？也就那地方能调过来。” “对，这条街就两家服装店，我妈是下面这家，好认。” 车很快到了张妈妈服装店门前，牛牛蹲以台阶上，张爸正在收拾什么。 车停稳，张彥明掏钱给老徐，三个人下了车：“爸，干什么呢？” 张爸回头看了一眼：“回来啦？正好，把这些东西带你那边去，省着往家里倒了。车是空的吧？” “爸爸救命。”小丫头喊起来，张彥明扭头看下去，小丫头正举着双手躲着牛牛的热情拥抱。 “平时不是你俩最好吗？这怎么还怕上了呢？”张爸把牛牛踢到一边。 张彥明就笑，说：“啃了个鸡腿，手上全是鸡腿味儿，怕牛牛把她手当鸡腿给吃了。” 张爸也笑起来，抱起小丫头亲了一口：“走，爷爷给洗手，洗了就不怕了。你俩把这些直接往车上装就行，我都收拾好了。”用脚踢了踢纸箱。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回头喊住调过头来的老徐：“徐哥，等会儿，还得拉东西。” “还去哪？”老徐摇下车窗。 “往我那带点东西，你稍等下我问问，能拉走就都塞上去得了，省着还得跑。” 张爸抱着小丫头到后面洗手，张妈也正在收拾，张彥明进屋：“妈，都什么要往我那搬？” 张妈回头看了一眼：“什么要搬？这不都得搬吗？不要啦？你先把你爸收拾出去的带过去，完了弄台车，能弄着不？” 张彥明点点头：“能，要多大车？” “多大呀？”张妈想了想：“反正，家里店里这些东西，你心里没数啊？哪样不要了？” “就把必要的拿着就行了，衣服，重要东西，行李挑挑拿几床好点的，其他的就不要了吧？多了也没地方放，再说，还得搬一次呢，现在不扔到时候还不是得扔。” “你小弟不也能用吗？非得扔了？” “他能用多少东西？我那本来就有不少。家具这些都不带了，香姐买的？都给她们得了，还落个好。” 张妈点点头：“小香子等不得了，今天一大早就把钱送过来了。你凤姨那边关叔不同意，人家那边修大房子呢。人家个大局长还能没份啊？就你凤姨瞎着急。” 张彥明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货都收拾好就行了，其他的，能给香姐的就都留下吧。” “还是二明够意思，张姨我白和你好了。”香姐走进来，她家姐夫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我还没走呢就开始拆台是不？把你能耐的。”张妈笑着骂。 小丫头闻着自己的小手从后面出来：“爸爸，你闻闻，还有没有？” 张彥明蹲下闻了一下：“没了，香喷喷的肥皂味儿。” 老徐拎着两个大包走进来：“搬什么赶紧的呗？这天眼看黑了。这都不要啦？” 三个人下车忘拿东西了。 “这都买的什么呀这么大两包？”张妈过去看。 老徐笑着说：“这才哪到哪，都送回去一车了，你儿子可真是挂着你们，光军勾就买了十来双。” “多少？”张妈吓了一跳。 “一人两双，全家都有份儿。”张彥明接过话头：“行了，带什么赶紧装上让徐哥回家。妈那我和小悦也先回去啦？明天一早我带车上来。” 张妈想了想：“行吧，明天一起拉。那你们先回吧，家里也得收拾，乱糟糟的也没法住了。唉，这家伙，说搬这就搬了，连点准备时间都没有。” 张爸擦着手从后面出来：“早晚还不是那么回事儿。香子，后面这暖气阀你心里有点数啊，晚上尽量别放，完了偷偷的，别大张旗鼓的让人看着。” 东北这边抓私放暖气水，要罚款停气的。关键是如果不管家家都放的话多少个锅炉也烧不过来，那得多少煤？ “妈呀，这弄的像我过来催你们搬家似的，张姨我可没那意思啊，早一天晚一天都没事儿。” “都不是外人瞎客气个什么劲儿呢，你们真有意思。”张彥明拎起袋子：“就外面那些呗？” “就那些吧。小悦，别抱牛牛了，跟你爸回去。明天再和牛牛玩儿。” “明天几点？”张彥明边走边问。 “早点吧？八九点钟能行不？” “行。到时候我先到家里，家里拉完了再过来弄这边。你们明天就不用过来了，先把家里收拾好，来了就装车。” “行，到时候再帮你香姐搬一下，她也找不着车，弄个带车子得拉什么时候去了。” “没问题，那我就走了啊。悦儿，上车。” “爸爸，我把牛牛抱着行不行？” “今天不行，明天它就去了，它窝还在奶奶家里呢。” 小丫头噘着嘴放开牛牛。 把东西塞到车上，张彥明抱着小丫头坐上车：“哥，你是去我那还是在家？” “我在家吧，你走吧。” 关好车门，桑塔纳喷出一股白烟走了。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老二都买什么了？”张妈问张彥君。 “热水器，饮水机，鞋，干掉一万多，老二现在是真发了。”张彥君有点感叹。 “去找你孙姨没？什么事儿啊？” “找了，老二从她们局买了栋楼。吓人不？一百五十万，合同都签了。孙姨老够意思了，奔都没打就拍板了。” “妈呀，真的呀？买楼干什么呀？” “不是要卖鞋嘛，老二说开个鞋城，让老三也占点股。那楼算他的，收拾完了租给我们。这么弄稳当，省着房租都让人家挣去了，还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撵人不租了。” 张爸说：“老二能行了也没忘了你们，南山那房子说将来留给小辉，完了说你这边给你五万弄买卖，两家持平。亲哥们你们也记着点好。” 张彥君就笑：“我爸这话说的，我还能忘啦？” 张妈扯了张爸一把：“亲哥们算那么细干什么？干活。” 第96章 奖金下来了 香姐凑到张妈身边：“姨，老二现在干什么呢？怎么一下就大发了呢？” 张妈笑着说：“谁知道呢，不声不响的，干什么我还真不懂，说是什么股票，和几个外国人一起弄的。” 香姐夫给张爸和张彥君递了根烟：“玩股票啊？我知道，那玩艺儿也得本钱哪，还不老少呢。” 张妈说：“他有啥本钱，写了两首歌选上了，给了几万块奖金。就是胆子大。” 香姐来了兴趣：“什么歌？” “就上回国庆征歌，他中了两首，从来不知道他还能写歌了。” 话题就这么被张妈机智的带歪了。 …… 回到南山张彥明就开始愁，屋里也没弄，什么都没准备好，这就要搬家了。还想着得等段时间呢。 把东西拎进屋，找果篮小筐盆子什么的分类装好，把给小丫头买的鞋子拿出来让她臭美，自己出来去找牟哥。 牟哥一家三口正在看电视。 “哥，明天得麻烦你了。” “什么？说吧。” “明天我妈要搬下来，帮我弄台车，完了这热水器得找人帮我装上啊，做管打眼，我没工具弄不了。还有，旋木厂现在是你的还是没签？我这屋里还得做点东西。” “搬家？车什么时候要？” “明天上午八九点钟到我妈那就行。” “我打个电话。”牟哥站起来：“装那个都用什么？热水器，我还没用过呢。” “冲击钻，那得固定在墙上，完了做管呗，冷热水，有工具我自己就能弄了。” “你屋里还要弄什么？”牟嫂问了一句。 “我妈我爸得下来往段时间，还得隔个房间出来，得隔两个，还有我弟弟。” “我以为你是要卖鞋呢，整回来一堆。” “还别说，确实要卖鞋，在市里，我哥准备弄个店儿。” 牟哥打了两个电话，拿了盒烟走回来：“明天早晨七点半到这接你，我让他带两个装卸，到时候你给买两盒烟。热水器明天安哪？” “后天吧，明天我得上去搬家，再说电还没接上呢。事都赶一起了。” “旋木场我买下来了，这会儿也没什么活就没动，你要做什么我叫人过来量。” “原来不是隔了个房间嘛，排齐隔到头，分成两间，就还那么弄就行，住不长，暂时凑和一下。” “行，明天我安排，你晚上把厅里收拾一下。”牟哥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扔给张彥明：“合同，你签一下。” 张彥明打开看了看，旋木场的股份协议，牟哥占六成，他四成。 拿笔签上名字：“图纸我在画，过段时间给你，你这边要重新注册公司，安排场地设备人员，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生产不了。对了，销售，这个要单独建个部门。” 牟哥点点头：“知道，好歹也当了这么些年干部呢，这些东西还懂。我正寻摸人呢，先找个管事儿的，我工作先不能扔。这几天能回信。到时候咱们坐一起唠唠。” 张彥明点点头：“市里，我在步行街那边买了栋楼，今天签的合同，到时候可以在那设个销售部。交租金啊。” “多大？花了多少？” “单层有一千七八吧，三层半。一百五十万。” 牟哥竖了竖大拇指。 店门一开，张小悦扭扭捏捏的探进头来：“爸爸。” “进来，把门关上，你怎么跑出来了？关了门没有？” “关了。我看看你干什么呢，把我自己扔家里，我不害怕呀？才这么点大。” 牟嫂乐起来，去拿了根棒棒糖递给小丫头：“这小嘴，太能说了。文文，你看看人家。” 牟哥的女儿翻了个白眼，笑着招手：“来小妹妹，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已经小学四年级，有点大姑娘样了，就是平时不太爱说话，有点闷，挺聪明的一个孩子。 张小悦穿着她新买的小棉鞋。这是给她准备在厨房里穿的，给穿到外面来了，不过，冬天都是雪，到是不会踩脏。想脏都不容易。 事安排好了，说了会儿闲话，张彥明抱着张小悦回了自己屋里，小超市里人一多显得有点挤。 去厨房看了一下热水器，把饮水机装好摆到墙边，把军勾都拿到里面。鞋架摆不下，就直接堆在墙角。 “爸爸，那个大家伙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呀？烧热水的，装好以后随时就有热水用了，洗手洗脚洗脸，洗菜，就不用特意去烧热水了。” 小丫头还有点理解不了用这个和不用这个有什么区别。 “这个里出来的热水是不能喝的哟，只能洗东西，喝的热水要从边上那个机器里接才行，明白吧？你要喝热水得叫大人给你弄，你自己不准去，记住没有？” “为什么？” “你小呗，一不小心就把手烫了，等再长大点才行。烫了可疼了，得去医院。” 小丫头点点头：“我知道的，魏兰兰就就烫过了，要住院，打针，天天哭天天哭。她姥姥和妈妈也哭。” 张彥明没想起来这个魏兰兰是谁，点头说：“对，所以你不能一个人去碰，要听话才行。”心里想着是不是把饮水机摆高点，不能让孩子够着。 “牛牛来了住哪里？” “就住客厅呗，把它的小窝往这边一摆就好了。” “那它吃饭在哪里？它它不乖，总是把水和饭弄的撒出来。” 张彥明搓搓下巴，这个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放外厅或者厨房爪子会脏，再说它也不会开门。到是可以试试单独圈出来一小块地方给它专用。 对了，外厅还得改，老妈还得卖东西呢。 正想着，电话响。 随手接起来：“喂？” “哈喽，想我了没？”周欣冰。 “我想个屁，不声不响的就失踪了，我还得从李束欣那知道信儿，我想什么？” “她去啦？” “没，今天去市里遇到了。” “哼，早就发现她的主意了，反正我的东西她都要争一争试一试。” “说什么呢？” “奖金下来啦，明天你去学校财务支一下，从上到下加上学校的一共六万三千多，你拿五万走，给我留点儿零花。” 第97章 搬家 “不少啊。” “你也不看看多少层，两个部委，省里，市里，市教委，区里，区教委，学校，我还感觉少了呢。” “行啦，相当不错了，正儿八经的卖一首歌才多少钱？一万都是高的，我又不出名。” 96年这会儿，单买歌词一首最多两三千块钱，完整曲谱的歌八千到一万五，这都算是高价，还得是有一点儿知名度的作者，生人五千六千都算不错的。 知名作者当然挣的多，几万十几万都有可能，但全国也没多少这样的人，不超过二十个，上十万的不会超过五个人。就是这么残酷。 写出流行一时的重整山河待后生，少年壮志不言愁，渴望，那么知名的作曲家，进入国家人物年鉴的人，一首歌才拿到多少？都没能进入前十。 许多小说里都写小学中学，抄首歌往哪一寄，然后人家就巴巴的跑过来送上巨款。看看当个乐儿就行了。 不是哪首歌写的好震惊了谁成就了谁，是人家有那资格的人正好能写出来那歌。资格得摆在前面。 …… “嘿嘿，还是挺不错的，等回去表扬你。” “你为什么走前声都不吱一声？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那段时间他都在家，送我过来的，再说你又那么忙，我妈还借引子过来呆了好几天。” “什么时候结束？” “得年底了，三个月，最后还要考核，估计得四个月去了，不过后面那会儿就自由了。” “嗯，也算是个机会，好好学学，交点人脉出来，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 “我？够呛，我喜欢音乐，喜欢弹琴，但是这个作曲，唉，天份不行吧，感觉自己挺努力了，就是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灵感。” “很多东西是需要积累的，灵感重要，但那也得是积累到一定程度以后。多听多看多思考。” “你别教育我。你找时间过来陪陪我，到我回来至少一，两趟。” 张彥明笑了：“行，有时间我就过去看看你。” “你这几天忙什么呢？” “收拾屋，我妈那边房子卖了，明天要搬到我这来住一段时间。” “你那房子还算是公房，我帮你问了，你买下来得了，一家三千块钱。” “这么便宜？” “啊，就这点儿那些老师还舍不得掏呢。” “那我买了，老师不得闹啊？分给人家住的。” “都通知了好些次了，他不是不买嘛，学校收回出售很正常。他们在外面都有房子。” “这一排三家都没买呀？” “嗯，都是学校的，三家九千块，你提一下学校肯定愿意卖你。” “行，明天我去问问。” “不说了，我在外面公用电话，太冷了。等你来哦，么啊。”电话断了。 张彥明挠了挠头，这要是三家都买下来到是挺好，前面占也就占了，后面完全够用，全打通径深得有接近三十米，就算前面这间占去了后面还有二十来米呢，而且后面还有个挺大的院儿。 虽然没特意去看过，但是大小是知道的，现在后面院里种了不少花草植物，顺着墙头都爬过来了。 至于闹，自己掏了钱房产证一办就是自己的，去找学校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爸爸，谁的电话？”小管理员跑了过来。 “周姨，通知爸爸去领奖金。” “有好多钱哪？” “嗯，不算少，你有什么想法吗？” “见面分一半不？” 张彥明哈哈笑起来，把小丫头举起来转了两圈。太可爱了。 小丫头笑着尖叫起来。“还要。” …… 第二天起床，跑步，哄着张小悦吃了早餐，然后爷俩坐着大汽车来到奶奶家。装卸工就缩在车厢里，让张彥明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却是习惯了。 家里这边收拾好了，家具什么的都不带了，就是衣服，行李，一些锅碗瓢盆，还有点儿纪念性的东西。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大件贵重东西。 笨重的，拿了两口缸，这个以后就留在那边给张彥辉用了，还有两口木箱，那是张爸张妈结婚的时候打的，虽然不值钱但却意义深刻，是无论如何也得带着的。 一些旧损的东西，如果不搬家到是可以接着用接着穿，但搬家了，也就收拾收拾卖了破烂。张爸张妈也不是真的小气人，知道取舍。 最后划拉划拉装上车，一辆大解放只装了一半，张爸来回看了看就笑：“这扯不扯，这么些年家里全是破烂了，有用的就这么点儿。” 张妈瞪了他一眼：“滚犊子。” 张彥辉就笑：“挨骂了吧？大件都留下了还能有啥？一般谁家搬家不要大件？” 装好车，屋里屋外仓房又转了一遍，把旧物当破烂卖掉，一家人锁好门出来。 张妈站在那看了看，伸手把厨房窗子关严，有点伤感。 张彥辉过去搂住张妈的肩膀：“行啦妈，你得这么想，咱们要搬到大地方享福去了，对吧？住大房子用好东西，你看现在咱们这，有钱有能耐的不都搬走啦？” 张妈叹了口气：“我知道，那还不兴心里难受一会儿啊？搬来前，你还没上小学呢，这一晃这么些年了，半辈子啊，外面这墙都是我一块砖一块砖砌的。” 张彥明说：“妈，讲理不？你砌的那个早就拆了好不？后面这个是我和我爸砌的。” 张妈咬着牙指了指张彥明：“你就气我吧，等着我找机会再和你算账。” 张小悦叫了一声：“哎呀，还有还有樱桃树呢，怎么办呀？” “到那边爷爷再给你种，那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走吧，赶紧弄了好搬那头。” 扯了几句，张妈的情绪也缓和过来了，一家人都怀着一种别样的心情慢慢走开。 人可以走，事可以重来，记忆呀，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割得断的。 越久越深刻。 什么时间是治愈的良药，时间会抹平一切，都是扯蛋的。 那是对外人，对那些本来就没心没肺的人来说的。 时间越久，记忆会越清晰，带来的感觉也会越强烈，不会消散哪怕一点儿，只不过，有些事，慢慢就习惯了，习惯了那种刻骨铭心，也就表现得平淡了。 第98章 有钱好办事儿 大解放轰隆隆的跑到南山。 到的时候，牟哥正带着旋木场的工人在屋里量尺寸下料。 热水器已经固定在墙上了，工人正在排管：这会儿还没有什么PPR，还得用铁管，镀锌的。 “搬来啦？先把东西堆外面这，这边快点，两三个小时给你弄好，完了你们再收拾。”牟哥迎出来。 张彥明给爸妈介绍了一下，笑着说：“行，先堆外面，还得拉一趟呢。外面这也得隔一下，把桌子隔到里面，整个隔断加个滑门，外面这点我妈好卖点衣服。还有不少货呢。” 张妈看了看：“这个大平台可不错，直接摆几个架子衣服挂出来就行了，这边风大不？” “还行吧，和上边也差不多。缸不放这，缸扛后面，先摆在后门那就行。”指挥着让装卸工把两口缸放到了后面门口。 卸完，张彥明和张妈一起去店里拉存货，张爸带着张彥君和张彥辉，张小悦以及牛牛同志在这边拾掇。 其实就是坐在那看着旋木场的工人干活。 都是用实木厚板，只要尺寸有了做起来快。 清漆昨天晚上连夜上的，这会儿只要裁开钉牢就行了，等夏天再补遍漆。 帮香姐家把大件的重的东西拉到楼上，再把店里的存货东西什么的拉下来，木匠已经走了，弄完了。 屋里飘散着木头的味道，已经打扫干净，一个电工正在给隔出来的房间装灯和开关。 “都是机器烘出来的板子，真好。”张爸捶了捶板墙：“弄这个有点白瞎了。” 张彥辉撇了撇嘴：“不太隔音哪这玩艺儿。” 张妈笑着说：“南方那不少地方原来都是木板房子，一大家子几代人挤里面，那板子还没有这厚实呢。” 张彥君看了看张彥辉：“隔墙有耳，懂不？你以为说的是砖墙啊？” “那冬天不冷啊？” “烧炭呗，没咱们这边这么冷。” 张妈就笑：“你丢脸不？一个大学生，你哥才勉强算个高中。” “学校也不教这个呀，来来，老大，咱们比划比划高数和微分方程来。” 张彥君笑着摇摇头：“不和你扯，咱们就整有用的，你那微分啥方程能挣钱哪？工作上有用不？” 张彥辉抱住张妈：“妈，他瞧不起我，打击我。” 张妈在小儿子头上拍了一巴掌：“整点有用的，去和你哥合计合计买卖的事儿，你二哥把房子都买好了。” “这柜子就钉个箱箱，也没个门啊。东西就这么摆里就行啦？”张爸走出来问。 “那你还想怎么的？”张妈问。 “摆里吧，明天去扯点布做个帘就行了。”张彥明插了一句。 “用不着，这屋里干干净净的也没什么灰。” “瞅着乱哪。”张爸回头看了看。 “你怎么不说你没摆齐呢？”张妈走过去。老两口日常互怼。 张彥明喊老大老三一起动手，把推到一边的沙发，堆到一边的防摔垫什么的恢复原位，整理了一下鞋架。牟哥这边又给钉了一个架子摆鞋，固定在隔间的外面。 很快屋子里整洁起来，看上去舒服多了。 “李舞兰呢？”张妈这会儿把她想起来了。 “回娘家去了。” “今儿个回去的呀？” “没，回几天了。有事儿。” “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呀？” “先对付吧，过两年再说。现在也没功夫琢磨这些事儿呢。” “反正，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咱们家不能干那对不起人的事儿。” “嗯，记住了。” “爸爸，牛牛是不是不开心？”小丫头跑过来。 “怎么了？” “它都不爱和我玩了，就呆那，你看嘛。” 张妈说：“没事儿，这地方它不熟悉，呆呆就好了。” 张彥明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你们弄着，我去趟街里。” “干什么？” “用电证办下来了，得拿过去复印一下，好让他们明天过来装表。现在这边大东西都不敢用呢。” “什么大东西还得格外装块表？”张爸问。他还没进厨房看呢。 “走，我带你参观参观，看看你以后战斗的地方。”张彥辉拖着老爸去厨房，张彥明穿了鞋出来打车去电业。奶奶爷爷都在这，小丫头也不把着他了。 坐在车上，张彥明给李舞兰打了个传呼。 一直等到了电业楼下，李舞兰的电话才回过来。 “有事啊？我这边电话不好找。” “你是在班上啊？” “嗯，这边是内线电话，打不出来，我走到外面来给你回。什么事儿？我明天下班就下来了。” “就是问问呗，一走就没信了。那啥，我妈房子卖了，先搬下来住几天，和你说一声。” “那，那我先不下来了呀？” “就是和你说一声，又不是住不开，要不你下来不得吓一跳啊？整的像没见过似的。” “房子怎么卖了呢？你妈生意不做啦？” “明年不是要去京城嘛，早晚也是卖，不如早点卖了让他们适应适应，过了年估计他们得去市里，反正到时候再说吧。你赶紧回去吧，别冻着了。” “嗯，那我挂了啊，明天下班下来。” “嗯，挂吧。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张彥明跑到三楼找李主任。 用电证复印一下，又填了几张表格，手续就算是完了。李主任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一下，一个业务班就开着车带着张彥明回了南山。 真的是有人好办事儿，这效率。 屋里线路从头换了一遍。这是老房子，大人字木梁，人往上一钻就行了，弄起来很方便。 烤箱和热水器这些大件单走了一组电缆进来，绝对安全。 三项工业电表挂在院子门口王姐家的外墙上，进线直接连到变压器。专线。 前后一个多小时，全部到位。 张彥明去牟哥那拿了两条塔山扔到工程车上，双方都挺满意，愉快的告别。 张妈前后视察了一圈儿：“有钱好办事儿啊，这个世道。” 张爸以前在部队做过电工，比较懂：“给你装的三项电哪？” “啊，怎么了？” 张爸挠了挠头：“到是不怎么，这工业大表，电饭锅都不一定能让它转吧？” 张彥明是真不懂。 第99章 打算 晚上，张彥明和张爸一起动手，整制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把牟哥一家请了过来。 这回这大桌子可算是真正起了作用。 “这桌子可真不错，好东西呀。”张爸就喜欢这些家具啊工具什么的。 “这是二明设计的，过了年我们厂子就开始生产了。”牟哥适时的表扬了一下张彥明。 “老二现在这功力大增啊，打通了任督二脉了呗？陡增一甲子功力，傲啸江湖。”张彥辉撇着嘴赞叹。 “什么玩艺儿乱七八糟的，一点没个正形。”张爸难得的训了老三一句。 “你们弄的这些呀，我们可是一点儿也不懂哦，什么事你们自己招摸自己合计吧，到是希望你们都能行，都出息，都挣大钱。”张妈笑着接话。 牟哥年纪要大一些，虽然张彥明一口一个哥，嫂子，事实上他这会儿已经四十多了，比张爸也就是差了个十来岁，都可以叫大哥了。 “张婶儿这话对，咱们齐心协力，肯定能行，二明这设计绝对有市场，以后张婶你看着，有钱人家的桌子柜子椅子叫他全是咱们的货。” 张彥明对张彥君说：“等那楼收拾完，一楼分一半出来给家具，二三楼都给你，四楼给家具厂当办公室。后面院子给家具厂做仓库，到时候你的货往三楼放，收拾一半出来做办公和仓储够用了。” 张彥君想了想：“我能用得完四千多平啊？这压力有点大呀。再说，三楼人家能愿意往上上吗？” 张彥明说：“听着挺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算大。你不能像地下那样挤着卖，你是鞋城，得有点逼格。算了，到时候我设计图纸吧，你就把货看好。带个相机出去，多拍点照片。” 张彥辉说：“家具，八百来平够用吗？有点小吧？” 张彥明说：“暂时够了，品类还没有那么多，就是个展示，以后干起来了再说呗。那地方我准备两年以后拆了重建，到时候还能扩一扩。” 张爸愣了一下：“打算盖大楼啦？盖什么样的？” “下面商场，上面住宅呗，再起栋写字楼，地方太小了，将就吧。” 牟哥问：“多大地盘？” “三亩多点，不到四亩地。哥你别忘了去拿产权证，那上面有红线图，到时候咱们对一对，把墙先砌上。” 牟哥就笑：“好事儿啊，以后省了在市里买房了。” “那肯定的，咱们一家一套大户型，我想想看怎么弄。” “准备盖多高？”张爸对这个有兴趣。 “三十层四十层的，看能批多少呗，我想着肯定是越高越好，地方小就得往高了拔，出数才挣钱。” “可得了，站上面敢往下看哪？”张爸想了一下摇摇头。 牟哥问：“算没，投资得多大？” 张彥明想了一下：“三千万左右，得看具体图纸，我准备请申城那边给设计，按照外销房那么来。” 牟哥摇了摇头：“算了，掺合不起，我还是就整咱们这个家具厂得了，到时候有套房子就行。” 张彥明就笑：“那肯定没问题，到时候单独拿几层来专门给咱们家里人，单独设计，公共电梯停不到那种。” 张彥辉说：“那我还买什么房啊？等着就行了呗。” “你该买就买，两码事儿。” “奶奶，我爸爸昨天，又挣着钱啦。”小丫头感觉被忽视了，拉了拉张妈的袖子告密。 “是吗？挣了多少？” “好多，我说见面分一半他不干。”小丫头瘪了瘪嘴。 “什么钱呢？”张妈问张彥明。 “奖金，五万块钱，让我去学校支。明天去吧，今天没倒开功夫，正好还得说一下这个房子和地沟的事儿，我准备把这屋下水改一下，接到学校里去，盖个卫生间。” “要买下来呀？”牟哥一下就想到了原因。 “嗯，打听了说是公房，这几家房改都没交钱，学校打算收回再售。” “多少钱？”张妈只对这个有兴趣。 “这三家一共九千，感觉不买的话，有点对不起这价儿。” “你买完要全打通啊？”牟哥问。 “嗯，是这么想的，那地方就够用了。” “别，你这前面够用，后面那小院让我住，我不和你争买，房子还是你的。我那边太小了，孩子也大了，正好搬过来，完了我那边收拾收拾店面还能扩点。” “行。”张彥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前面这边占的话还得两年，到时候再看，反正现在确实是够用了。 “这五万你打算干什么？”张妈把话题又掰了回来。 “拿给我哥吧，这房子加东西归小辉，也差不多五万来块，一碗水端平。” 张彥辉装模作样的吸了口气：嘶。皱着眉头考虑起来：“我得算算，合计合计。” 张妈抬手给了他一个火勺：“看你那死样，不搞怪不行啊？” “后天或者大后天我去鲁尔，小辉牟哥你们抓点紧。”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牟嫂看了牟哥一眼没吱声。 “那我哥这边我还哪有钱了？”张彥辉突然反应过来。 “明年你再补上呗，亲哥们还和你计较时差呀？明年你直接现钱给我哥。” “给多少啊？占多少？我怎么感觉咱们，什么也没商量过呢？” “我哥五成，你三成，孙姨家孩子两成。你只有分红权没有投票权，股权由我哥代理。一成的话，算十万吧。” “就是我明年给我哥支三十万呗？” “对，注册公司的时候就把你们三个人的股份写清楚，你这份钱明年直接给我哥。” “还带你孙姨啦？”张妈有点惊讶。 “弄这个楼孙姨人情卖的大了，值这个价。”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楼不是你的吗？怎么股份算俺俩这头来了？” 张彥明翻了个白眼：“怎么的？不服啊？有意见提。” 张彥君说：“行，这么算好点儿，以后买卖支起来咱们也算是上面有人了，多多少少的面子肯定有，再说了，老二那边你说给他多少？投资就是几千万。你傻不？” 张爸说：“那可不，肉烂在锅里，白拿去给人哪？” 第100章 老妈的催婚令 吃完饭，文文嚷着困了，牟哥牟嫂和张爸张妈告辞，带着孩子回去了。 等人走了张妈拉着张彥明问：“这家具厂也有你份啊？” 张彥明说：“有，牟哥把旋木厂买下来了，重新注册公司，我出设计占四成，他管生产销售。” 张爸摸摸胡子：“这买卖到是划得着，就出点图纸呗？” 张彥明点点头：“事，是这么回事儿，你感觉图纸不值钱哪？这叫技术入股。” “以后挣了不能闹别扭吧？”张爸有点不放心。 “不能，合同都签了。这是商业规则，要是没我这图纸他也不敢去买厂啊。” 张彥明拍拍饭桌：“就是看了这个才做的决定。这桌子是可以收放的，现在是小型状态，还可以展开，能坐十六个人，完了中间还可以加芯，就是转台。” “那也不能光卖桌子啊，有几家屋里能摆下这么大桌的？” “还有别的，方桌，也是能收放的，还有些组合家具的什么的。你当牟哥傻呀？” 和爸开始低头琢磨：“怎么放？我还真没看出来。” 张妈抱想张小悦：“赶紧收拾桌子吧，放什么放，有那么大地方吗？” 张彥明就笑，说：“一会儿我教你，挺简单的。”站起来收拾碗筷。 张妈在张小悦脸上亲了一口，叹了口气说：“现在咱们家也算是行喽，就差儿媳妇儿了。你们仨，什么时候给我领回来？” 张彥辉说：“我不是有了吗？换哪？” 张妈瞪了他一眼：“没结婚能算吗？” 张彥辉嘿嘿笑：“行，结，我和我二哥都商量了，明年十一，中吧？” 张妈扭头问张彥君：“你呢？什么时候领回来？” 张彥君脸一红：“着什么急呀，过段时间，先处处，万一不行多丢脸哪。” 张妈目光在张彥明脸上晃过，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没吱声。 “李舞兰今天班，明早下班就回来了，不过妈你别催我结婚，现在不是时候。”张彥明主动坦白。 “你们哪，都老大不小了，心里都有点谱，我到不是催你们。” “明年进门，后年抱孙子，行吧？敞亮不？”张彥辉比了比拳头：“就这么敞亮。” “奶奶，孙子是谁？” “孙子啊？奶奶的孙子就是你小弟呗，咱们家以后你就是大姐，将来有小弟小妹了你得让着她们，带她们玩儿，行不？” “行的，我喜欢弟弟妹妹，我管爸爸要，爸爸说我还不懂事儿，还不能来，说是，月老不让。奶奶你知道月老是谁不？他在哪？” “月老啊？在天上呗，神仙都在天上。他天天往下看，一看，咦，这家小孩儿真懂事，给她个弟弟吧。” “咦，我就有了个弟弟，是不是奶奶？” “对，你就有了个弟弟。妹妹也行。” “可是我都想要。” “行，老叔给生个弟弟，大大再给生个妹妹，到时候你就天天带她们玩儿，帮奶奶哄他们。” “唉，真希望他们快点来呀，咱家多好啊，什么都有，还有牛牛。” 在门里地板上吃了饭躺在那的牛牛扬起头动了动耳朵，汪了一声。不让它到外面来，这会儿还委屈呢。 “走，进屋看电视哄牛牛。”张妈抱着小丫头起来换鞋进了屋：“都挺好，就是这个来回换鞋有点烦哪。” “明儿个我找人弄点厚底袜子，到时候就出来穿上鞋就行了，进屋就不用换。” “那还找什么人呢？我缝呗，就是厚袜子底下缝块垫呗？是不？” “差不多。有材料吗？不能太硬还得抗磨。” “那就是皮子呗，还材料。还真没有。” “怎么没有，那厂子发那二革手套就拆了用呗。”张爸接过话茬。 “长袖那个呀？不白瞎啦？” “那玩艺儿白瞎什么，放那也没什么用了，现在谁还戴它？” “也是，行，明天我缝几双袜子，这么来来回回的换是真麻烦。” “不麻烦几天地板上就不像样了，她天天在上面翻来滚去的。”张彥明去挑了挑小丫头的下巴：“到时候几天就变成埋汰孩儿了。” “我才不当埋汰孩儿。”小丫头很有志气的叫了一句。 “嗯，宝贝最干净，是香宝宝，走，不搭理他们。”奶孙俩进了屋。 “二明，这热水的机器不是装好了吗？怎么弄？我开了一下还是冷的呀。”张爸探头过来问。 “哦，忘了。你放下吧，我刷。我来教你。” 张彥明把桌子快速擦干净，拿着抹布来到厨房。 洗了手，把电热水器灌满水给上电：“那指示灯绿了就行了，以后不用管它，就这么烧着就行，随时用随时有热水，不过不能喝，喝水从这边弄。” 又过去把饮水机通上电，把过滤桶里加满水。桶分上下两个部分，加在上面的水会慢慢通过滤层到下半桶，然后就能烧来喝了。 “这个随时加，看下面差不多了就接自来水灌进去就行了。” “这能干净啊？”张爸有点怀疑。 “肯定比自来水干净，这有过滤呢。以后定期换滤芯就行了。” “哎呀，现在这东西，越出花样越多，越先进，人是越来越懒喽，以后还不得什么都不用干了？” “那肯定不可能，不过越来越先进是肯定的，不干这个干别的呗。” “屁，越来越得懒，还能干什么？人哪，就是习惯，越不动越不想动，靠想做事儿？” “爷爷说脏话。”小丫头蹦出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爸，小脸上全是严肃。 “啊？哦，好，爷爷错了，错了怎么弄呢？给小宝贝弄点什么好吃的吧？”张爸打量着厨房里寻摸给孙女弄点什么。 张爸有着那个时代男人的通病，不擅表达情感，他对孩子好的方式就是不停的做好吃的，生怕孩子吃不饱，半夜也得加一顿那种。 “爷爷我想，我想吃果冻。”小丫头马上放弃了立场叛变投敌。 “那么多东西都满足不了你呗？”张彥明把小丫头抱起来在脸上咬了一下：“没有你吃的呀？” 第101章 作桔子果冻 “嘻嘻。”小丫头把脸躲到张彥明脖子后面：“想吃果冻了嘛。” “想吃就买呗，也不是什么贵东西。”张爸对孙女向来是没有原则的。 “那也不能她要什么就买什么呀？这和贵贱有什么关系？现在开始懂事了，得教会她克制，不能要什么就给什么，我们小时候你怎么不这样呢？要是我要果冻早就巴掌上来了。” “她才几岁。”张爸有点理屈词穷，硬怼了一句。 “你总不能把她教的任性吧？那将来能成啥样？” “爸爸，你别和爷爷吵架。我我，不想吃果冻了。”小丫头扳了扳张彥明的脸。 “你看，孩子多懂事儿，你就能狠心不管哪？去买点儿。”张爸马上就融化了。 张彥明瞅了瞅烤箱那边：“果冻还用买？来宝贝，爸爸教你做，以后想吃果冻就得自己亲手做，好不好？” “好。”小丫头兴奋的扭了扭：“爸爸你会做呀？怎么做呢？” 张彥明把张小悦放到地上，去冰箱里找了找：“家里有苹果，有桔子，有牛奶，你想吃什么味儿的？” “桔子。”小丫头举起手喊。 拿了把椅子过来，把小丫头放到椅子上，拿了几个桔子递给她：“剥皮，把桔子瓣放到这个碗里。” “真能做呀？”张爸还以为张彥明骗孩子。 “能，果冻算是比较简单的东西。”张彥明去把碗筷刷了放好，擦了擦手，过来看看小丫头剥桔子皮，去一边找东西。 透明果占，牛奶，朱古力针。都是做蛋糕面包用的东西，正好都买齐了。 “剥好啦。”小丫头把桔子皮摆成一堆，举起小手。 桔子皮张爸张妈喜欢拿来煮水喝，小丫头也喝惯了，所以知道留下来。 拿过打茸器，把桔子瓣去了籽放进去。打茸器，也叫打蒜器或者绞碎机，是厨房小设备，可以打蒜泥，姜未或者果碎，很好用。千万别拿来打葱，你会后悔的。 “要把它们怎么样？”小丫头眼睛都是眨的盯着打茸器问。她没见过。 “先放着，咱们先熬点冻。”张彥明去拿小锅。冰箱里的冰模只有两块，不用做太多。 估算了一下用量，舀了些果占在小锅里加点水小火加热，不停的搅拌。 这个其实应该用明胶或者琼脂，效果会更好一点，果占是经过加工的明胶，里面有糖，凝结性不如直接用明胶。（其实果占就可以当果冻来吃了） 等果占融化了，加一些明胶粉进去，继续搅拌。用果占是为了省去加糖的程序，偷个懒。 等明胶完全融化，关火。 用打茸器把桔子瓣打碎，搅到熬好的明胶水里，拿过洗好的冰模放平，然后浇入明胶水，都弄好以后，每个里面点了一点牛奶，洒一点朱古力针。 “那是什么？好漂亮。”小丫头对朱古力针产生了兴趣。花花绿绿的鲜艳颜色很吸引小孩子。 “巧克力，这个是用来做蛋糕面包还有果冻的，不能直接吃，太咸了。” 小丫头嘴巴动了动，明显有点馋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现在放进冰箱。”张彥明把装好的冰模捧着放进冰柜里。冰柜里只装了些植脂奶油，空着一半呢。 “爸爸，你说的是冰箱，那是冰柜，你连，冰箱和冰柜也不认识啊？” “啊？都一样，冷就行了。现在就等着吧，一会儿就有果冻了。” “那放外面雪里行不行？外面也是冷的。” “行，不过外面不卫生，要是有东西落到里面就不能吃了，对不？” “对的。”小丫头大眼睛盯着冰柜点着头，不时的舔着嘴唇。 “绿了。”张爸去打开热水，等了十几秒钟热水流出来，用手试了试：“有点烫啊。” “没有混水阀，将就用吧，把水放到槽子里兑凉的呗，这也比烧省事多了。” 洗碗槽是张彥明画图纸找人手工刨出来的，这边儿市场上还没有卖。纯白钢手工打造。已经让牟哥去注册品牌什么的了，以后会是家具厂的一款主要产品。 洗碗槽从水泥到陶瓷到石材再到钢材，走过了六十多年岁月，钢制洗碗槽也就是在这两年才兴起，还没有普及，它是随着商业化房地产（清水房）的发展兴盛起来的。 热水器，饮水机，张爸都试了试，把厨房里他能用到的东西从头摆弄了一遍。这得算是职业习惯，张妈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爷爷你小心哦，烫的。”看爷爷去饮水机接水，小丫头握着小拳头盯着，嘴里念叨着，跟着耽心。 “你们爷仨干什么呢？半天也没个动静。”张妈抱着牛牛走进来。 “给孩子做点果冻，我看看这些东西怎么用。看这大厨房，像电视里外国人家里那样的不？”张爸抬手比划了一圈儿。 “嗯，厨房大点感觉是真不错，这又是烤箱又是醒箱的，做了卖呀？” “卖也行，自己吃也行，原来不是准备开个店嘛，就买回来了。买回来就用呗。” 张爸说：“这和面机到是不错，以后就省事了。” 张彥明笑着拍了拍高速搅拌器：“以后馒头夹奶油也行，新吃法。” 小丫头眼睛一亮，张彥明感觉这会儿应该在她脑袋上显示个灯泡闪闪发光。 “没事了烤点面包到是行，面包不难烤吧？”张爸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不难，等都安顿好了我带着你做几次就会了，学几样就行。以后咱家人过生日自己做蛋糕吃。” “我要吃生日蛋糕。”小丫头叫了一声，大眼睛亮闪闪的。 “那就弄吧，反正机器现成的，到时候放门口卖呗。”张妈马上就联系上了生意。 不过，烤点面包饼干小点心卖到也是好生意，孩子也能多些零嘴，起码自己烤的卫生什么的放心。 张彥辉从张妈身后冒出来：“你们研究什么呢？” 张妈说：“这不这一堆机器嘛，和你二哥说烤面包什么的卖，你觉得能行不？” “行啊，太行了。老二现在什么都会哈，那啥，叫俺家大丫来学学行不？”他对像没有工作，在家闲着。 第102章 我的 “还真行，也算是门手艺。”张妈巴嗒巴嗒嘴：“那叫来吧，让你二哥好好教教，烤了就在门口卖。” “行。那，那个啥，这个收入，怎么弄呢？”张彥辉搓了搓手指头。 “咱们还是先把设备物料和电费这事说一下吧？”张彥明斜了老三一眼。 “那多生份，那什么，学技术干点活也是应该的，出去不也得花学费吗？对不？还不一定能学着什么。”张彥辉马上换了口风。 张爸张妈都笑起来，看着这哥俩在这耍宝。 “你媳妇儿下来，和李舞兰一起学，我妈负责卖，完了我妈给发点工资。等以后我们走了外面腾出地方你媳妇就自己干。” “中，太中了。”张彥辉比了比大拇指：“就听你的。” “这边电钱是自怎么算的？”张妈扭头问张彥明。 “民用。” “那可挺好。行，就这么定了吧，以后咱们搬走了他俩也有个事儿干，好歹是份收入。” “这个干好了可就不是一份收入了，一年起码能顶老三十年，按现在工资算。” “那可不，面活利润在那摆着呢，一个面包多少本钱？全是膨起来的，空的。”张爸点头。 “主要还是生日蛋糕利大点，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学会，能学到什么程度，比较考手艺。”张彥明去冰柜里看了一下。 “爸爸，好了没？” “没，还得等一会儿，快了。” “到也不用说一年顶我十年，关键是有点事儿干，要不在家闲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张彥辉对张彥明说。 张彥明点点头，人确实不能闲着，一闲就说不上闲出什么事儿来。 很多时候啊，人往往都不是主观想干什么。都是闲的。 “家里东西全吗？现在就能做呀？”张妈问张彥明。 “能，都有。上回我特意去买的，结果回来没用上。” “呵呵，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张彥明挠挠头：“那会儿也是想找点儿事干，千头万绪的没理明白，就都准备着呗，反正也不是扔了，都能用上。” “爸爸，好了吧？好了。” “快点给俺们拿出来吧，看把宝贝急的。”张妈笑着让张彥明去拿果冻。 张彥明看了看，去边上拿了个托盘，洗净擦干，摆到操作台，小丫头面前，又给她拿了把叉子。 然后去冰柜里把冰模端出来，震了震，感觉已经凝固好了。扣到小丫头面前的托盘里。 透明的果冻，里面裹着金黄色的桔子肉碎，有萦萦绕绕的牛奶飘带，点缀着星星点点五颜六色的朱古力针。 “还挺好看的。”张妈表扬了一下。 四个冰模，把托盘装的满满的。 “这个不会化呀？”张爸伸手拿了一个在手里，捏了捏。 “不会，常温就这样了，要化的话，得加热。” “这个能卖不？挺有卖相的。”张妈去张爸手里咬了一口：“嗯，还行，不是那么太甜，挺好吃。” 张彥辉过来拿了一个塞到嘴里：“确实可以，比买的那个强，那个太甜了，而且添加剂太多。” 张小悦举着叉子护住托盘：“我的。我我，我还没吃呢。” 汪。 “狗能吃不？”张妈问张彥明。 “不行，这里有牛奶和巧克力。” “这家伙，都跑厨房来开会呀？我这一愣神的功夫屋里没人了。”张彥君走进来。 “大大，看，爸爸给我做的果冻，我自己剥的桔子呢。” 张妈就笑：“光张罗，这么半天自己一口还没吃呢。” 张彥君拿了一个塞到小丫头嘴里：“快吃啊，光护着有什么用，一会儿让你老叔吃没了。” “冇事，七不王。”小丫头把果冻从嘴里拿出来：“好多呢，爸爸还还能做。” 张妈问：“那你还护着，不说全是你的吗？” 嘿嘿，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刚才那一下全是本能。本能。 “这玩艺儿这么简单，开个小厂能行不？”张爸问张彥明。 “行，到是行，就是，你要是工厂化生产的话就不能这么做了，得讲成本，得放添加剂，得办公司出去铺货销售打广告。反正，成本都在产品之外。” “可算了，爱动弹就随时做点放门口卖得了。”张妈摇了摇头。 生活无忧，安居乐业，工业地区的人大都是和张妈一样的思维，能不折腾就不折腾。 你也不能说她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在信息不畅通的工业地区，人们的思想都被束缚在工厂上了。 这会做生意去拼搏的要么是大城市的，他有机会，要么是没有饭碗的，他要吃饭，还有就是站在高位置上能看到未来走向的，他有资源。 …… 张彥明让父母进里面房间去睡，他睡外面隔间，虽然隔间也是有窗有门规规整整，但必竟是个隔间。 张妈摆摆手：“赶紧睡觉去吧，这就挺好，我和你爸也体验一下小木屋的感觉，再说外头冷了还能吹空调呢。” 张彥辉的房间没有外窗，门一关就成了木头笼子：“要不我进去住呗？” “你长那身板了吗？”张彥君毫不留情的打击了老三一句。 张彥明给爸妈打洗脚水拿毛巾。小丫头这会儿已经在自己的公主房里搂着大熊熊睡的呼呼的了。 “随时有热水真好，还干净，总感觉暖气水不那么放心。”张妈舒服的泡上脚和张爸聊天：“明天去扯点塑料布回来，把小悦屋的窗户绷上，我刚才试了，还是有点风。” 张彥明拍了拍脑门：“前两天我还想着这事儿呢，给忙乎忘了。一般早起我都开会儿空调，冷到是不冷。” “冷到是不能冷，就怕孩子吹着风，窗帘挡不住寒气儿。” “太奢侈了，洗脚都用两个盆，这家伙。”张爸在一边心疼盆子，在他看来弄一个盆大家轮着洗就行了。 张彥明笑着帮爸妈倒了洗脚水。 “我在沙发上躺一晚上得了，不进去了。”张彥君脱了外套拿了条被子躺在沙发上：“挺好，还软和。” 屋里没有他住的地方。 张彥明也没再客套，自己进屋睡下了。 第103章 人情味儿 第二天早晨张彥明起来的时候，张爸已经起床洗漱好了，正在厨房看着冰箱里的东西琢磨做早饭。 老头儿弄了大半辈子饭，已经习惯了，作息时间比闹钟都准。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看到张彥明张爸还挺诧异，年轻人没几个能起早的，除非倒班。 “习惯了。早上不用做饭爸，门口浆子油条麻花，豆腐脑筋饼吊炉饼鸡蛋汤，还有兰州拉面，包子，买回来就行，中午和晚上再做饭。” “没有粥啊？” “……，还真没有。” “那我煮点粥吧，你妈早上喜欢喝碗粥，暖胃。有没有茶叶蛋买几个回来，还有小咸菜。别买黄瓜拌的，你妈不爱吃。” 张彥明问：“你就只管我妈呀，别人全不考虑呗？” 张爸淘米放水头也没回：“怎么的？有意见哪？你们不也都长这么大了，健健康康什么毛病没有。” 张彥明想了想说：“好像平时我也不太吃凉拌黄瓜，这是硬从小到大让你给养成的习惯哪。” 张爸把锅弄好盖上盖子通电：“胡说八道，夏天哪天没吃？少吃啦？黄瓜凉，冬天吃寒胃。” 张彥明就笑：“冬天你想吃拌黄瓜也买不着啊，谁疯啦大冬天拌黄瓜？得卖多少钱？” 让锅自己煮着，张彥明拽着老爸出来转圈儿。也让他活动活动。 跑了十五圈儿，张爸也在边上跟着溜达了几圈儿：“早晨活动活动是好，感觉身上都张开了似的，挺舒服。” 爷俩从学校出来往上走，一家一家早餐店儿都开了，吃饭的人进进出出，那边油条摊子呼呼的冒着白烟。 “这边开的比上面早。”张爸看了一圈。 “通勤的多，他们吃的早。我听着他们说，以前人多，现在人都少了，能搬走的都搬市里去了。通勤多遭罪呀，由其是冬天。以前是不能买卖房子，现在都放开了。” “是啊，变喽。八几年那会儿都感觉做买卖的没出息，现在都想着做买卖了。挣钱哪。以前处对像都看工作，现在得看钱包，做买卖的现在吃香。这油条不错。” 一尺来长，炸成枣红色，又挺又直，炸油条的油清亮见底，金黄色的光泽泛着白花。好面好油。 边上的豆腐脑桶升腾着热气，白嫩嫩油花花的豆腐脑一碰一颤动，豆香四溢。 “就来这个，这是卤水点的。”张爸闻了闻点头。 “都买点吧，这么些人呢，小辉和我哥都能吃。”张彥明去排队买油条。 吊炉饼是小公主的最爱，要买，筋饼张妈爱吃，必须的，油条豆腐脑干丝鸡蛋汤，茶叶蛋咸鸭蛋，饼店拌的萝卜丝小咸菜，白菜芯。 这边的饭店早餐拌咸菜小菜都是不要钱的，随便吃。 提着端着，大包小裹的拿回屋里，灶上坐蒸锅，把东西放进去暖着，吊炉饼要吃脆的，不能蒸，这个得一会儿宝贝起来用油煎一下。 锅里粥还在煮着。 爷俩豆浆油条豆腐脑先吃了个饱。 老大张彥君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本来还能睡一会儿，让香味弄饿了。” “你今天没班啊？去洗脸吃饭。”张爸问了一句。 “中午回去。”老大去洗了把脸，捏着张筋饼边吃边走到桌子边上。厨房和外厅已经改通了，不用绕过客厅。 “一会儿上班我去学校把钱支出来，你直接拿着吧。估计是支票。” “现在也不用什么钱，我拿着多浪费呀，你先弄你那头，等开春用钱再弄出来呗。” 张彥明想了想点头：“也行，这几个月翻出来几万应该没问题。” 这会儿大盘已经涨起来了，利润空间在缩小。 老爸伸手去里怀里掏：“对了，昨天忘了，这个给你。”抽出一本存折递给张彥明。 张彥明接过来翻开看了看，是卖房子的钱，香姐给的那二十万。 “你妈的名，密码是六个七。这钱给你折腾，你妈手里还有点存款，那个你妈说不能动。” 老人讲稳，留几万在手里就踏实。 张彥明点点头收起存折，也没说把钱都拿出来挣钱什么的，要不是老爸老妈主动，这二十万他都不会提。 儿女照顾老人，陪伴是一方面，吃好穿暖生活上周全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得让老人安心，踏实。 吃好收拾完，张爸指挥着哥俩规置老妈的存货，样品挂到墙上，柜台摆放到位，等老妈起来的时候前面小店已经有模有样了。 “还得弄个牌子，下午我去找人做吧，挂门口。”张彥明看了一圈，感觉差不多了。 “再焊几个架子摆外面，不是还要卖点心什么的？不得做几个玻璃罩啊？” “行，下午去街里一起就弄了。就是以后得来回抬有点麻烦，要不，用木头做？下面弄上轮子。” 张爸出去到门口平台上转了转：“你这门不在正中，这边用板子弄个小屋行不？前面弄上活板，晚上一关一锁就行了，省着来回搬腾。” 张彥君比量了一下：“那前面这水沟就得弄弄了，弄几步台阶上来，别人家买点东西再踩水沟里。” “有这么宽呢，小屋不用弄太大，摆好柜台后面能坐个人就行，空一半呢。”张爸来回量了几步。 张彥明说：“弄上也行，瞅着舒服，这个开春弄吧，反正后面要盖厕所，一起就弄了。” “后面打算怎么弄？”张爸下来台阶往后面走：“我还没看什么样儿呢。” 哥俩跟过来转到后面，张彥明打开院子铁门：“这小院都是咱们的，我打算整个盖起来，厕所就建这边角上，以后就能在家洗澡了。” “地方到是挺宽，盖起来也行。这边人家能乐意不？”张爸指了指王姐家房子。 “没事儿，她这房子实际上还是占了咱们一块院子呢。她这边是厨房，挡一面窗户也没什么。” “好好和人商量，邻邻居居的别弄的别扭。” 张彥明点头答应下来。 老人比较重视邻里关系的相处，不像年轻人，这会儿已经视邻居为陌路了，都是自家大门一关老死不相往来。没了人情味儿。 第104章 好也不许说 “看什么呢？”窗子一开，胖乎乎的王姐伸出脑袋。 她正在做早饭。 她家是两口子带个孩子住在这，好像是二婚，具体做什么的张彥明也没打听，不过能在这挤着盖两间房子起来，说明也有一定的人面儿。 “王姐。”张彥明叫了一声，给老爸和哥哥做了下介绍：“我爸妈把上面房子卖了，搬过来了。我打算开春把这小院盖起来弄个厕所，正商量呢。” “弄厕所啊？下水怎么弄啊？我那会儿就想弄呢。” “接学校下水上去，你要是想弄到时候我给你分根管出来，你那边还有地方吧？” “有，弄个厕所地方够，那可真是谢谢了，这大冬天的上厕所太遭罪了。不方便。” “嗯，行，我弄的时候提前和你说一声。对了，我这边盖起来，你侧边这窗户肯定要挡上了，是留着还是封死？” “留着串门儿啊？”王姐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彥明。 “那我帮你封上吧，窗户拆了砌好，里外抹平刮上大白，要不也不好看。” “你帮我把厕所也一起砌了呗？正好把门前给我打个地面出来，人工材料我出钱，就弄个厕所我去找人怪麻烦的。” “前面整个打上地平啊？你和牟哥说了没？”这边虽然是在她门前，但实际上是大部分是牟哥小超市的地盘儿。原来这种老平房前后都占着面积的，一般是前三后四。 “没事儿，我就是弄一弄，地方还是他的我也不要，要不一下雨化雪的太泥泞了走路都费劲儿。”她现在是从张彥明后门那里铺了条红砖甬路到门前，已经差不多踩平了。 “你还是和牟哥牟嫂商量一下吧，帮忙我肯定没问题。”张彥明提醒了一句。 本来她家这房子就是硬挤的地方建的，严格来讲就是违建，占的就是张彥明这边和牟哥家的一点地方，还有后面电业的一点地方。 边上靠后一点就是大变压器，变压器周边是属于电业的范围。 “回吧，孩子该起来了。”张爸冲王姐点点头，带着哥俩回到前面。 “这家你少来往，瞅着不是什么正经人。”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 “才刚认识你就这么肯定？”张彥明看了看老爸。 “听我的准没错，这家人不像是讲理的样，时间长了破事儿少不了。” 张彥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反正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多。 张爸他们这一代人自有他们自己的为人处事之道，没必要争论什么，再说也不一定就是看错了。谁知道呢。 一股风转着圈儿从门前掠过，扬起水沟里一蓬雪屑。冬天的地面上除了冰雪再没有其他的了，没有树叶没有垃圾也没有土。 “要下雪了。”张爸抬头看了看天。 “你这前面这么弄就不对，哪有露天地方压光的，雪一沾上赶上溜冰了。” 张彥明点点头：“确实滑，我紧着打扫呢，不敢让雪落实。原来没想到。”其实原来是怎么回事他哪知道。 “给你干这个活的也是个二五子，没什么经验。弄点什么铺一下吧，以后开店人来人往的，给谁摔了你管不？” 张彥君拿脚踩了踩：“用木板子铺上不行吗？薄点板钉一层，直接把台阶都做了，也不用等夏天暖和。” “那水面上这点夏天不得烂哪？”张彥明问。 “下面包块铁板就行。薄铁皮子也不值几个钱，把下面包严实点。”张爸比划了一下。 “你们爷仨研究什么呢？”张妈走出来，牛牛扭着小屁股欢快的跟在后面，终于让出门了呀，扑这个一下，咬那个一下，耍起欢来。 “牛牛，去那边上厕所去。”张妈指了指垃圾堆那边。 “孩子醒了没？”张爸问。 “没，估计也快了，刚看了一眼。这小木头屋还挺好哈，我还睡的挺香，也隔音，谁说不隔音了。” “老三呢？” “起来洗脸呢。你仨干什么去了？”张妈站在外面往屋里看了看：“这么看着有点黑，看不到屋里。” “看看后面院子，老二说开春盖起来弄个能洗澡的厕所什么的。” “老大你来，把这几件挂这边，把这个挪过来。”张妈指挥张彥君把挂起来的样品重新安排了一下位置。 “妈，吃饭呐。”张彥辉趴在门口喊了一声。 “大宝醒没？” “没，我叫了一声没动弹。” 张妈看了看时间：“给弄起来吧，一起吃，也不早了，要不一会儿还得折腾一道。” “你来。”张彥辉摆了摆手：“她一哼哼我不忍心。” “死样，意思就是我狠心呗？”张妈瞪了一眼三儿子，还是脱鞋进了屋：“牛牛，你不准进来，你得洗脚才行。”牛牛站在门边上看了看张妈，有点委屈。 张彥明过去拿抹布给牛牛擦了擦爪子放到屋里：“还行，冬天也脏不哪去。” “得养成习惯，它还分得清冬天夏天哪？” 张妈去把张小悦弄了起来，穿衣服洗脸搽香香，穿上小鞋，给摆在桌子边上：“是不是应该弄个专门给孩子坐的凳子？反正你那木料工人都是现成的。” “有，图纸画过去了，可调节的儿童专用餐椅，那个有点复杂，样品还没出来。”张彥明比了比：“这么高，带安全带的，可以调节到这么高，从两三岁能坐到五六岁。” “你这些想法都哪来的呢？以前还真没发现。” “肯定是受刺激了，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张彥辉接了一句。 “不不不，不许说我爸爸，不和你好了。”小家伙不乐意了。 “我也没说你爸坏话呀？” “你说了，说受刺激，那那是好话呀？” “这话吧，也不算是坏话，明白不？顶多算中性词汇，你这护爹护的也太严实了，老叔对你不好啊？” “有点好。好，也不能说我爸爸。”小丫头刚承认好又发现不对劲，马上强调立场。 张妈就在一边听着乐。 “买多了，剩了一放就不好吃了。” “还有人呢。”张彥明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李舞兰下班回来了。” 第105章 狗狗和巧克力 张彥辉吃完饭上班去了，从这到单位到是近，过个天桥一拐弯。 张彥明和张彥君帮着老妈收拾货准备开店儿，小丫头抱着牛牛跟着捣乱，张爸站在门口望天儿。 不到九点，李舞兰拎着个布包从公交上下来。 牟嫂看见了，摆了摆手：“你公公婆婆都搬下来了，知道不？” 李舞兰脸一红：“什么公公婆婆呀，没影的事儿呢。” “那还不快，二明这个人挺好的，能靠住，你还有别的想法啊？” “说什么呢嫂子？” “还急了，算了算了赶紧回去吧，吃饭了没呢？” “没呢，刚下班。”李舞兰挑了一下头发走过来。 “怎么也不戴个手套呢？不冻手啊？”张妈一眼就看到李舞兰光着两只手拎着布包，问了一句。 “就这么一会儿，车上也不冷。”李舞兰给张妈张爸问好，和张彥君打了个招呼。 “兰姨。你你跑哪去了？好几天了也没个人影儿。”张小悦仰着小脸和李舞兰打招呼。 “我上班去了呗，不得上班挣钱哪。” “哦，你上班，得好几天哪？” “两天。”李舞兰把兜子递给张彥明。 “正好，吃饭吧，还热着呢。自己去厨房吃吧，这边刚收拾了。”张彥明接过兜子。 “这么弄还挺好的，我还以为得看着挺挤的。”李舞兰扒着门往客厅里看了一眼，打量了一圈儿。 牛牛站在地中间歪着脑袋打量李舞兰，估计在分析这个人见没见过。见过。摇着尾巴跑过来。 “早就应该这么弄，你说原来从厨房过来饭桌还得换两道鞋，折腾不？” “可不是嘛，这么的我都嫌麻烦。”张妈笑着接话：“你快去吃饭，吃完饭再说话。” 进了厨房，李舞兰看没人注意，去张彥明脸上亲了一下：“想我没？” 张彥明面无表情的去给她端吃的。 “咱们住哪屋？”李舞兰小声问了一句。 “还在里面，我妈不进去。” 李舞兰点点头，拽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心里松了一下。外面木板房肯定没有砖头墙隔音，那得怎么住？还兴不兴人家尽个性了？ “你弟弟呢？” “上班了，走没多一会儿。你那工作就算了吧，也没什么意思，跟我弟对像一起和我学学面包蛋糕得了，让我妈给你发工资。” 管厂那边事实上已经停产了，大集体企业现在日子不好过，这几年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成片成片的解散。这边这个打更也就是暂时养着，说不上哪天工资就发不出来了。 “那我以前的工龄都白瞎啦？都十来年了。” “那个没什么用，又不是全民，现在大集体散了连补助都没有，工龄能干什么？” “那将来呢？老了退休怎么办？” “你还想的挺长远，你们厂这状态能坚持到你老了退休啊？还是等你老了还能给你发退休金？你们不上班那些还有钱发吗？” “那到是没有，我们上班的才发百分之八十。” “那不就得了，你还操这心遭这罪干什么？又不是没有别的道儿。” “那，我就这么不去啦？要不等这个月发完工资吧？” 张彥明看了她一眼：“你随便吧，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怎么想怎么来。” 李舞兰看了看张彥明：“那我不去了，一会儿我给杜如慧打个电话。” “我不是这意思。”张彥明解释：“真无所谓，你要是想上就上，我就是感觉这个工作早早晚晚肯定得黄，而且这上下跑太遭罪了。” “兰姨，爸爸昨天给我做果冻啦，看，好漂亮的。”张小悦举着个果冻跑过来显摆。 “嗯，好看。怎么是方型的？” “模具就是方的呀，家里就那几联冰模，以后看看买点回来吧，专用的。” “我不，就要方的，别人都没有。”小丫头还不乐意了。市面上卖的果冻都是圆的，她知道。 “都好看，弄回来你就知道了。到时候爸爸给你做更好看的，还好吃。” “好吧。爸爸，刚才，刚才吧，牛牛偷偷吃了一个果冻。” 张彥明就笑：“你偷偷喂的吧，牛牛才不会偷东西。爸爸和你说啊，这里有牛奶和巧克力，狗狗吃了会死的，明白不？咱们吃好吃，它吃了就是毒药。狗和人不一样的。” “啊？”小丫头惊呆了，怔怔的看着张彥明，眼看着眼泪就涌了出来：“我我不要牛牛死。” “不会的，就吃了一个没事儿。”张彥明把小丫头抱起来：“但是以后不能喂了。以后喂它什么都得问问爸爸和奶奶，明白不？不哭了。” “要是牛牛死了怎么办？”小丫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张彥明，小嘴瘪着。 “不会，一个果冻这么小，没事的，吃多了就完蛋了。” “是，是骗我不？” “不是，爸爸不骗小宝贝。” “狗吃巧克力真会死啊？”李舞兰惊讶的问。 张彥明点点头：“牛奶和巧克力狗都不能吃，牛奶会引起它拉肚子，巧克力吃了会脑血管膨胀，眼睛都会凸出来。” 等李舞兰吃了饭，也不用张彥明动手，她麻利的收拾洗涮了：“你今天有事儿没？” 张彥明说：“一会儿你陪我妈说话吧，帮她卖卖东西，估计今天第一天也不能有人。我去街里一趟，得做个牌子，然后去旋木场找点料。门口还得改一下。” “爸爸我呢？”张小悦眨着大眼睛问。 “你，你随便，想在家陪奶奶就在家，想和爸爸去就去。” “那我要跟你一起。” “行，一会带着你。”张彥明看了看时间：“我先去学校一趟，一会儿回来再接你。” 小丫头冲张彥明招了招手再见，张彥明笑：“我还抱着你呢你和我再什么见哪？” 小丫头咯咯笑起来，前仰后合的。 小孩子的开心来的也快，伤心来的也快，果然是越单纯越幸福。 把张小悦交给张妈，张彥明和张彥君出来去学校。 “这地方位置是真不错，就是太老了。”张彥君回头看着一溜平房说着：“买下来会不会亏？” 第106章 破格 “暂时过渡一下，有什么亏不亏的，一共不到一万块钱的事儿。” “以后老三估计还是得去市里住。我从明年就得顾那头，我爸我妈跟你走，这边都没人了，他自己在这边干什么？还不如去市里离我近点呢。” “爸妈也不是一下就走了，最快也得明年年底，估计过了年你那边开始了他们得先到你那边住一阵儿。” “随他们便吧，愿意去就去，愿意在这呆着一次到位就呆着，反正也就是这一年的事儿。” 进了学校，上三楼找到校长室。 “你好王校长，我是张彥明。” “认识认识，坐。”王校长从办公桌后迎过来：“坐这边。” “这是我哥。”张彥君和王校长握了握手。 三个人坐到沙发上，王校长拿暖壶给倒水：“小张你是个人才呀，这次我得代表学校感谢感谢你。” “可别这么说，也就是赶巧了。” 倒了水，王校长去办公桌边上打了个电话叫财务过来，然后回来坐下：“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这次这个忙我记下，以后有事儿但凡能用得着的就吱个声。” 这次中秋征文大赛王校长可算是露了大脸，连省里都点名表扬了，可以想像以后肯定是一路顺风。 “还真有点事儿，王校长，下面这几家房子能卖给我不？现在我全家就住在这呢，租的。我想着不如干脆就买下来得了，领静。” “下面这趟房啊？我说小冰那天问我，行，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早早就一直没有老师住这了，都是往外租，学校也一直没管。” “不能有什么麻烦吧？必竟当初是学校分出去的。” “没什么麻烦，房改通知了都不来交钱，光想着占学校便宜。再说，就第一家代老师还在上班，后面老赵老张都退了，退了有些年头了，都在市里有大房子。” “这房子有产权吧？” “有，刚开始房改的时候统一办的证，你要买过个户就行了，反正小冰她姐管这摊，你还怕这个？” “行，那我买了。对了王校长，我能不能接一下下水管道？这边没有下水，不太方便。” “原来那会儿挖的渗井，估计早就填死了。接吧，井口就在楼头上，你自己挖过来就行，完了给填好，别弄的坑洼的就行，学生都是小孩子再给摔了。” “不能，我弄个标准地沟过来，反正也没几个钱的事儿。” 标准地沟是挖两米深，打地基砌红砖墙，上面用预制板封顶，然后再进行填埋。建好后里面可以供成年人正常活动。得弯着点腰。 “那就出不了错，堵了也好弄，行，那就接吧。” 门被敲了几下，财务推门进来。 “来来，这就是小张，你把他那奖金的事儿登对一下，把支票给开了。人家给咱争了光，咱不好压着人家的钱。学校也没人家财大气粗，” 他对张彥明说：“也给不上多少钱，三千块钱就是个意思，完了给小冰工作上弄了弄，你就当成全她了。” “没事儿，这就挺好了，要不这三千也别给了，小冰那头直接上个副校长行不？” 王校长笑起来：“我到是想把这校长给她，资格不够啊，这回已经是破格了。先干着组长，这个组长是有职称的，明年我想办法给她挂个助理什么的。” 张彥明笑笑没接话。 这话就是哄鬼了，评职称又不是什么高难的事情，这时候拿出来做奖励有点太没诚意，小学又不是什么高端单位，校长也只是个科级干部，真不知道他嘴里这个破格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教师晋升的唯一卡线条件就是工作满三年而已。 财务交给张彥明几张表格，张彥明看了看，拿笔填了一下，就是自己的身份资料，获奖原因这些。 “王校长，那，我那房款是现在交还是？” “你交了吧，小王你开个收条，九千块钱，完了小王你把下面这趟房那三本产权证找出来，让小张拿去过个户。” 张彥君看了看张彥明，小声问：“不需要合同啊？” 王校长摆摆手说：“不需要，就是几间老房子。我给你们开个证明盖个公章就行了。不算什么大事儿。” 张彥明点点头：“行，就这么办，那就谢谢王校长了。” “客气啥，也不是外人。”王校长笑起来。 “那个梅姐，支票给我开两张，开张四万的，剩下的开一张，我正好用着方便。” “行，小事儿。”梅姐答应了一声，把张彥明填的东西看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又要了张彥明的身份证拿去复印，张彥明和张彥君就坐在这里和王校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王校长给开了买房证明盖了公章。办的和摆菜碟一样，但真的就是这么简单。许多时候公家单位做事就是这么粗暴，领导一句话的事儿。 隔了十多分钟，梅姐把身份证送回来，让张彥明在身份让复印件上签名字按手印，然后把三本产权证和两张支票交给张彥明：“这下可得了，好几个万元户到手。小张得请客啊。” 张彥明接过支票和产权证笑着说：“行，等小冰回来让她张罗，我请大家。” “这酒得喝，还得喝好酒。”王校长笑着点头。 “那，你们就忙，我们先过去了啊，等小冰回来咱们聚聚。”张彥明站起来。 “行，去忙吧，赶紧把户过了也放心，我就不送你们了。”王校长也站起来，和张彥明张彥君握了握手。 两个人和梅姐一起从校长办公室出来。 梅姐说：“这次可真是露了大脸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小冰的事儿也解决了，真能行。” “小冰？什么事儿？” “你不知道啊？小冰以前是临时编制，这一下成正规军了不说，还上了组长，这多大的事儿啊？小冰没和你说？” 张彥明摇摇头，扭头往校长室看了一眼，哎呦，还错怪王校长了，这还真是，破格。 96年这会儿想弄个正式编制那真是，太难了，不光是你有人出钱的事儿，是没坑，多少人都是花了钱找了人然后在单位里混着等位置。 第107章 卑微和伟大 “开两张干什么？不都得去银行兑吗？” 到楼下，张彥君有点疑惑的问了一句，两个人去上了次厕所，出来去银行。 “有用，我直接付出去，这张少的不兑。” 到了银行，把四万那张支票兑了存进自己的卡里，张彥明问：“我去区里，把这个办一下，你是陪着我还是回去呆着？” 张彥君看了看时间：“算了，我和你一起吧，完了直接走了。” 两个人往天桥走。 路过自家门口，大门一下子打开：“爸爸，大大。” 小丫头一直在门里蹲着，扒着玻璃往外看着呢。蹲守。 两个人拐到门口，张彥明把张小悦抱起来亲了一口：“你怎么不在屋里玩儿？在这蹲着干什么？” “嘻嘻，看你们。” “在这蹲了好半天了，反正也不冷，我也没管她。”张妈抱着牛牛在一边笑。 “爸爸和大大要去办事儿，给咱家做个大牌子，你在家里玩儿，行不？” “嗯~~，爸爸，带我呗？奶奶要卖货，爷爷和姑姑在烙饼，都没人陪我玩儿。” “我爸烙饼啊？”张彥明扭头问张妈。 “嗯，今天早不是吃了点筋饼嘛，我就说了一嘴挺长时间没吃糖饼了，你爸就说烙点。反正也没事儿。” 张彥明点点头，老爸这一辈子，那真是没话说，老妈只要想的他那就是完全无条件配合，满足，从无怨言还乐在其中。楷模啊。 “爷爷不让我看，爸爸，爷爷说，烙饼，小孩子不许看，看了，就不甜了。”小丫头噘着小嘴捧着张彥明脸告状。 “对，烙饼小孩子确实不许看。”张彥明点头给张爸做证。烙饼会溅油，小孩子在边上有点危险。 “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不甜了呢？” “呃。”张彥明看了看张妈，这个让我怎么回答？ “你抱她去吧，来宝贝，奶奶给穿件厚的，陪你爸爸去办事儿，你监督他。”张妈笑着打岔。 “监督什么呢？”小丫头注意力就跑偏了。 “看他给咱家做的牌子够不够大，显不显眼，好不好看，能不能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印喔。”小丫头挺了挺胸，大气的喊了一句。 “挺像样啊。”张彥君笑起来，他和张爸都是当兵出身，特别吃这一套，平时都没少拿小丫头开训。 把小丫头裹成个绒球，张彥明抱在怀里，和张彥君一起过天桥去区里。 从天桥上往南北两边看，眼里就是一条一条的铁路，在冰雪中反射着阳光，远处都雾朦朦的，铁轨就直伸到薄雾里去了。 远山，老树，冒着淡淡烟气的人家，更远的地方能隐隐约约看到冰封的大河，顺着山势匍匐在那里，蓄势待发。 “好漂亮啊，”小丫头微张着小嘴看着一派美景：“像，像画儿一样。”她一直在奶奶家里，不是在店里就是在屋里，这还是第一次出来看外面的世界。 张彥明放慢脚步，让宝贝多看一会儿，许多大人眼中极其平常已经忽视的东西，在孩子眼里却是另一番影像，这种美感不要破坏。同时，也有一点点心酸。 正好今天天气做美，风和日丽的，阳光有点儿暖，视界里所有镜面的东西都发着各种颜色或深或淡的光芒。 “确实挺漂亮。”张彥君也在抬头远眺：“挺长时间没这么站着看看景了。忙啊。”叹了口气。 成年人每天忙忙碌碌，忙到忘了抬头看风景，忙到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忙到疏离了亲情和友情，可是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切好像都背离了初始点，背离了理想和愿望，最后变成了单纯的为了忙而忙。 可是，不忙又能怎么办呢？这就是活着的代价吧。 “走吧，回来再看。”张彥明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这种景致看着很美，但看久了对孩子的眼睛不太好。冰雪的反射光对眼睛的伤害特别大。 “爸爸，桥上面，为什么没有，雪。” 小丫头扭身的功夫看到了脚下，使劲低着头看了看。 “因为有勤劳的阿姨叔叔来打扫啊，有雪就会滑，对不对？他们就来把雪除掉，我们就可以走路了。” “哦。”小丫头点点头：“那，那他们是干什么的呢？在哪？” “在上班啊，他们的工作就是干这个，让到处干干净净的，也不滑也不湿，看着就漂亮，走路也方便。” “他们在哪里？” “去别的地方了呗。以后看到打扫街道的阿姨叔叔要记得谢谢他们，好不好？” “好。我给他们，糖糖吃。”小丫头拍了拍衣兜。 街里这边有环卫工人，打扫主要街道和天桥除雪这些，不过年纪并不算大，不像后来都是退休或者无业的老人，那只是为了省工资。这会儿都是在职的。 不在编制的工人才是好工人，又好哄又好欺负，还省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不能给他们一个体面的工作，同时也绝不给他们一份体面的收入。 宁可把钱拿去建一些没什么用的标志建筑，挂一些没什么用的灯光消耗多余的电量。 那个伟人和掏粪工人握手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然后所有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干净漂亮，却不能给这些平凡卑微的人一点儿尊重。 三个人先到了刘凤的店里。 “帮我做个牌子，我妈临时在我那弄个小店，卖些服装鞋帽小百货这些，哦对，还有蛋糕面包这些卖，订生日蛋糕也行，你琢磨琢磨怎么做。” 刘凤抬手抓了抓头：“做一块？店名呢？多大？” 张彥明愣了一下：“要不，你过去一趟？量量看看怎么做，然后和我妈商量商量。” 小丫头前仰后合的笑起来：“哈哈，咯咯咯，爸爸和，和阿姨都傻掉了。” 刘凤做出生气的样子在小丫头脸上扭了一把，冲张彥明翻了个白眼。 张彥君说：“分开做吧，以后我妈搬走了不一定还卖衣服，到时候拆一块下来就行了也不用再重新做。” 刘凤进屋拿了个卷尺去店里了，张彥明三个出来去区里城建。 第108章 永久性 “想不想看看老叔上班的地方？”张彥明低头问张小悦。 “想。在哪呢？” “就在前面，一会儿你就看到了。” 进了区府大院儿，哥俩抱着孩子先去了张彥辉单位，张彥君和张小悦在这和张彥辉聊天，张彥明自己出来去城建找周大姐。 抱着孩子去办正事感觉不太好。 “大姐。”在城建三楼找到周大姐的办公室，张彥明敲了敲敞开的房门叫了一声。 “彥明啊，进来，怎么来我这了？有事儿？”周大姐正写着什么，抬头看过来，笑着招手。 这笑容太灿烂了，还夹带着很多成熟女人的媚惑风情，张彥明心里一荡，恍惚了一下，赶紧晃晃头打起精神。太可怕了。 “我把租的那一排房子买下来了，这是产权证和证明信，得办下过户。那边原来不是学校分给老师了嘛，他们房改没交钱，我想着赶紧把过户办了省着以后麻烦。” 张彥明把三本产权证还有学校的介绍信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周大姐拿起来看了看点点头：“是得快点办，那些老教师难缠着呢。”站了起来：“走。” 下到二楼，周大姐敲开一间办公室：“小王，来，帮我把这个办一下，过户。” “周姐。”小王叫了一声走过来，周大姐把产权证介绍信递给他：“我弟弟。” 小王冲张彥明点头笑了笑，看了看东西：“你身份证带没？” “带了。”张彥明掏出身份证递过去，顺手把那张支票递给周大姐：“大姐，这个你给收着吧，小冰回来你直接给她。我怕放我这弄坏了。” 这东西精贵，折了脏了破损了就作废了，不好存放。 周大姐接过去看了看：“这得先兑了，等她回来都过期了。行了放我这，我弄吧。你跟着小王办事儿，我那边还有事不陪你了。” “行，那你忙。” “嗯，谢谢了啊小王。” “不客气周姐。” 周大姐拿着支票上楼去了，张彥明跟着小王进屋。 复印身份证和介绍信，产权证，然后填表。小王带着他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的去盖章，一个过户手续盖了七八个章，这要是老百姓自己来办得跑断腿。 张彥明有点怀念记忆里的办事大厅来，不得不说，后来的行政大厅确实是方便啊，后来人绝对想像不到在九十年代这会儿，办点事儿有多难。 有小王在，一切顺利，有个位置人在不，小王直接开抽屉找出公章一按，代替那个不知名同志签了个名。 花了有大半个小时，主要都用在来回串办公室找人说话上了，张彥明愣是没记住先后次序，你说让一个老百姓冷丁的过来怎么弄？ 钢印一压，小王把三本新产权证递给张彥明：“好了，这三本我就收回了，这介绍信原件你自己收着。” “谢谢啊，真是太感谢了。”张彥明给小王道谢。 “没事儿，小事，周姐说话还差啥，以后有事吱声。” “行，那我就先过去了，以后有机会咱们一起喝酒。” 张彥明告辞出来。 回到张彥辉这边，办公室里正热闹着，一群人坐成一圈儿，小丫头正站在中间地上扭着小腰唱儿歌，兴奋的小脸儿通红。 “爸爸，哈哈哈，我爸爸来啦。”小宝贝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突然就回头看向门口，哈哈笑着跑过来。 一把抱想小丫头亲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在表演呢，我给大大们跳，舞。”小丫头有点喘，看样刚才真没少卖力气。 “来来，坐，这是老二是不？这家伙，你家这哥仨，这往一起一站，太压人了。” 说话的是站长，戴着副眼镜，笑着招手：“你家这小丫头实在是太招人了，哎哟，弄的我都想再要个丫头了。” “办完啦？”张彥君问了一句。 张彥明把三本产权证拿出来递给张彥辉：“你收着吧，反正以后你用。” 张彥辉接过来看了看：“哎我，老二，三家都弄下来啦？痛快呀。” “房子啊？”站长问了一句。 张彥辉把产权证递过去：“就南山站点那几间老房子，不值钱。” 站长接过去翻了翻：“你懂个屁，这特么是永久产权，牛大发了，这一块地可不小乎，将来整整拆了建一下那相当牛逼了。盖个小楼。” 在房改以前，东北这边的私人房屋都是永久性产权的，不管是住房还是商业用房，在96年这会儿其实基本上已经不给办永久性产权证了。 这段时间处于房改的最后一段时间，商品房开始发力，大量的民间产权办理都在积压，等着上面的确切政策。 张彥明特意在这把产权证亮出来，就是给张彥辉这些领导同事的看一看。 咱不但有钱，还有势，不但能买下来学校的房子，还能马上办成永久产权。这就是硬实力。 “那是小学的职工房吧？花了多少钱？从老师手里买的呀？”站长问。 “和学校买的，没多少，一共才九千，老房子了。” 站长比了比大拇指，把产权证还给张彥辉：“怎么的？这也算是置业了，请客不？” “不急，不急，莫慌哦。”张彥辉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哥们在市里寻摸房子呢，到时候一起请，要不然我怕你们削我。” 置业搬家算大事情，请客就要随礼，张彥辉这是挑明了哥们有钱，要在市里买房了，帮你们省一顿份子钱。 站长点点头：“行，先记着，得吃顿好的，普通的你肯定过不去。什么时候买？定了先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开手续。” “正合计着呢，估计年后吧，到时候我提前和你说。”张彥辉点头答应：“到时候咱们去市里喝，地方你们选，行不？敞亮不？” “敞亮，牛逼。” 小丫头在张彥明怀里脆生生的对老叔表示支持，惹得大伙哈哈笑起来。 张彥明用一只手掏出烟来让张彥辉给散了一圈儿：“那你们忙，我带孩子就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大伙去家里坐坐。” 大家都客气的站起来答应，张彥明对小丫头说：“给大大们白白，和老叔白白。” 小丫头就欢快的挥舞起小手一通白白，难得的是还能清晰的记着哪个姓什么。 在热情的笑声中走出来，张彥君问：“小辉还要买房？” 第109章 书法的应用途径 “他单位这边给补贴，不买也拿不到钱。”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 张彥君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还是混政府舒服啊，我那单位连特么宿舍都得收钱呢。” “不许说脏话。”小丫头翘着兰花指指着张彥君。 “好，大大认错了，大大改。” …… 出来回到刘凤店里，她已经回来了，正在电脑上操作。 “办完事儿啦？你家婶说用木板做牌子，上面钉钢字儿，那个我这弄不了，得出去做，要慢点。” “木板？钢字儿？我妈这是，弄的什么风格？”张彥明愣住了。 “你那门脸现在都包的板子，弄木牌瞅着顺气呗。” 张彥明想了想：“不作钢字儿，要是做木牌子的话，刻吧，或者烙。钢字儿，不行不行，太丑了。” “什么丑？爸爸，谁丑？” “给奶奶做牌子，挂在外面给别人看的。” “那可就不一样了，得先找人写，要贵不少哦。”刘凤提了个醒。 “有毛笔没？我写吧，我妈起的什么名？”张彥明转头左右看了看。 “哎哟，能耐了，还能写毛笔字了，有，我给你拿，我到是看看你能爬拉出什么德行来。”刘凤进后面去找毛笔和墨水。 “爸爸，什么是毛笔字儿？”小丫头悄悄趴在张彥明耳朵边上问。 “就是用毛笔写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能行吗？那要是贼丑的挂出去可磕碜了。”张彥君表示严重怀疑。 我能和你说我在梦里软硬笔书法得过大奖吗？张彥明翻了个白眼。 “来来，进来，在这写，我得好好欣赏欣赏。”刘凤弊着笑招呼张彥明进里面。 张彥明把小丫头放到地上拉着往里面走：“行，那就让你好好看看，把眼睛睁大了啊。” “爸爸爸爸，爸爸，我看不到了呀。”小丫头扯着张彥明的手跳。 “来，大大抱着你，看爸爸写字。”张彥君过来抱起张小悦。 铺纸。没有宣纸，就是大白纸，笔也没锋，墨是工业合成墨，反正，凑和吧，大字对笔锋的要求也没那么高。 提笔沾墨，张彥明扭头看向刘凤：“什么名儿啊？” 刘凤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着蹲到地下，差点滚倒，张彥明提着毛笔无语的看着她。 笑了一会儿，刘凤一手拄着肚子站起来，抹了一下泪花：“张，张家小店。哎呀，差点笑死我。” “张家小店儿？” 张彥君说：“挺好，卖什么都行，以后老三媳妇接过去一样用，我妈想的还是挺周到的，还挺适用。” “不写项目？人家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呀？”张彥明还是感觉不太对的样子。招牌不是得清晰的告诉人家你干什么吗？ “有，你家我婶说让我做几个挂牌，能随时拿下来换那种，卖什么就挂什么。” “就像过去老饭店点菜那种呗？没有翻过去，有的转过来。” “差不多吧，要大一点，挂在牌子下面。挺好的，我感觉都学了一招，以后也可以给别人这么设计。” “一会儿咱们商量一下专利费的事情。没错是吧？我写啦？” “没错没错，快写，我急着看呢。”刘凤指了指白纸。 张彥明沉吟了一下，重新蘸了蘸笔。 大部分人写毛笔字都喜欢‘蘸饱了笔’，好像说书啊还是什么大家呀也都是这么说，其实是不对的，写字蘸饱了笔是很难写出好字的。半饱。 张家小店四个大字出现在纸上，落款彥明，年月日，还是写的农历。 “这个地方刻个仿古章，雕刻的人能懂，你一说他就知道。” 刘凤歪着脑袋看着纸上的字，看了一会儿啧了一声：“小看你了哈，看不出来什么体，反正感觉挺好看的。” “我哪有什么体，就是自己乱写，反正能看。能用吧？” 刘凤点点头：“能。那啥，你等会儿。”跑里面又拿了张大纸出来：“给俺家写一个，钱记电脑。” 那就写呗，就是几笔的事儿，张彥明挥毫一气呵成，但没落款。自己家落了当玩儿，给别人写落款就有点那啥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家。 “还行，瞅着还行，我记着你钢笔字儿写的挺好，没想到毛笔也行啊。”张彥君点点头夸了几句。他字写的不好看。 写字这个东西和讲故事说相声一样，需要天赋，后天努力有作用，但作用不大。 小丫头对毛笔产生了浓重的兴趣，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看，有点跃跃欲试。 “你想写呀？”张彥明问她。 小丫头摇了摇头：“我我我还不认字儿呢，我怎么写呀？” “行，那等以后认了字再写，到时候爸爸教你。” “好。”小丫头点点头，想了一下问：“那我能拿着玩会儿不？” “这个不行，沾了墨的，到时候把你的小手小脸还有衣服蹭的全是黑的，洗都洗不掉。” “啊？”小丫头有点惊悚的往后缩了缩，要把漂亮的小衣服弄黑可不行，那就不美了：“那，那你快拿走呀，别别蹭我身上了，那怎么办呀。” “还挺知道臭美的。”刘凤笑着过来把笔墨拿到后面去了。 张彥明皱了一下眉头，在想，是不是以后制作家具可以在上面添上诗句这样的书法作品。 想了想又感觉意义不大，以后的家具慢慢会时尚化简洁化，讲的是空间利用和组装方便，书法作品不适合。 到是可以出产一些原木挂画用来装饰墙面和空间，书法和墨画作品也比较适合这种方式。 “想什么呢？” “哦，想点事儿，没事。刘凤，那就行了吧？行了我们就回了。” “回吧回吧，弄好了我直接让老钱去给你挂上。” “得多少钱？” “完了算吧，我也不知道呢现在。没弄过这样的。” 哥俩抱着张小悦出来，张彥君看了看时间：“那你就抱孩子回去吧，我走了。” “大大，你去哪儿？” “大大上班啊，去挣钱。” “哦，大大白白。要要挣多多的钱钱回来哟。” “你别忘了去拿产权证，拿了以后把原始建筑图纸找出来给我。” “行，不能忘。” 第110章 老师傅 抱着小公主在天桥上又欣赏了一会儿雪景，父女两个这才牵着手回到房子这边。 虽然还没挂牌子，不过张妈还是把店开上了，在门前平台上支了个架子挂了点时令服装，她坐在门里织毛衣，隔窗看着。 现在张彥明哥仨基本上都不穿手织的东西了，张妈就给张爸和小宝贝织。 张彥明呶了呶嘴，看了看怀里的张小悦：“完蛋了，忘了去旋木场找人回来改房子。要挨骂。” 张小悦眨了眨眼睛：“那，爸爸，咱们两个快点跑吧，别让奶奶给抓到。抓到就完蛋咯。” 然后张彥明换着咯咯笑着的张小悦扭头就往天桥上跑，张小悦小手捂着眼睛一边笑一边嘟囔：“看不见看不见，奶奶看不见。” …… 旋木场在后街，顺着政府门前的大马路一直往北走，三四百米就到了，再往前是粮库床单厂还有电池厂什么的，反正区里的这些家底都集中在这里，再过去西边就是河边了。 随着体制改革企业改制，区里的这些，原来挺红火甚至扬名全国的厂子这会儿已经全趴窝了，全部停产，工人待业，连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 电池厂把品牌卖了（熊猫），给全体工人干部的一次性发了笔钱，床单厂把库存床单给全体工人分了，阀门厂最惨，它是被全国各地的欠款拖垮的，理论上相当有钱。 旋木场大门边上的牌子已经摘了下来，这会儿已经是私人企业了。 张彥明抱着张小悦走了进去，门卫室的老头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也没管。 好大一个场院，到处堆着木头，没有人干活，静悄悄的。 张彥明直接来到后面办公室这边，工人都在这边屋里烤火取暖聊天。没活干，牟哥接手以后还没完成改制，设备也没到位。 张彥明找到上次去家里的工人，把事儿说了一下。 对于这些工人来说，弄些厚板子钉钉的事儿太简单了，都不需要准备。 什么都是现成的，把用来作墙体的板子刷上清漆进烘炉走一溜出来装车，带上家什儿就行了，前后没用上半小时。 张彥明抱着张小悦挤在驾驶室里回到房子这边。 到现场这边量了一下几个工人开始下料，防腐木铺地，然后立墙造小房子，安装平梁上顶板，前面开窗侧边留门，窗子上安装活窗板，到时候支起来就成了阳蓬，还有点古色古香的感觉。 “没玻璃，门上用不用留洞？” “不用，这边用不着，就上整板就行。” “顶上怎么弄？弄草还是瓦？” “弄瓦吧？草年年得维护，上瓦吧。” “也行，厂里好像还有点老瓦，就用那个吧，石棉瓦配起来不好看。” 汽车又带着人跑了一趟，把原来老房子拆下来的老瓦拉了一些过来，老瓦配木屋，果然很舒服耐看。 和原来山墙接触的地方老工给给下面加了拱，形成一个翘起来的小坡，瓦斜上去以后，在根部浇上清漆打底，然后用黑色的油漆厚厚的浇了一遍。 冬天没有雨，可以慢慢等它干，等到夏天的时候漆已经彻底凝结了。这玩艺儿是全油的，不怕冻。 小丫头被抱在奶奶怀里看着工人干活，小嘴翘成O型，眼看着地板铺完小木屋就造好了，感觉好神奇。 “他们真厉害呢，一晃儿，小房子造好了。” “嗯，确实快。”张妈笑着点头。 “奶奶，这个能睡觉不？” “不能，这个是拿来卖东西的，里面没有暖气。” “哦。”小丫头有点失望。 “你现在住的不也是小木屋嘛，比这个漂亮多了，对不？” “对的，超级漂亮的，还还不冷。”小丫头马上又高兴起来，转头去找爸爸。爸爸超级厉害的，造什么都可以。 张彥明去拿了条烟出来给工人分了，家里没地方请吃饭，只能这么表示一下。 整个弄好，工人又从上到下给刷了一遍漆，这是在外面，也不怕什么味儿啊的，多刷一遍把缝隙堵好能多用一段时间。 张彥明帮张妈把架在外面的架子和衣物收到屋里，把门关好插上，张妈就笑：“我这刚摆出去，还没来人看呢就堵回来了。” “奶奶，咱们是不是就出不去了呀？”小丫头趴在门玻璃上看着外面工人往地面刷漆。 “今天出不去喽，要等油干了才行。” “爸爸还在外面，可怎么办哪？” “不是还有后门嘛，你还怕你爸进不来呀？” “哦，对的。嘻嘻，我忘了，一下就没想起来。” 弄好了木屋和平台地面，工人去弄台阶，这个夏天下面有流水，得费些力气。 “要不要弄圈栏杆？加圈栏杆能好看不少。”老师傅陪着张彥明站在一边，问了一句。 “算了，先这么就行，加了栏杆两边过来人都得绕一下，不太方便。”其实主要是这块会拆，没必要费那个劲，虽然他现在也是厂子股东，但也得花钱哪。 “咱们厂里有没有会烙画的？或者雕刻？”张彥明问老师傅。 “看刻啥，简单的现在有机器，也不贵，太复杂的就得人工了，那手工可不低。” “我想，咱们能不能生产木板画，简单的水墨画或者书法这种，估计能好卖。” “做画呀？”老师傅想了想：“必须要刻吗？喷在表面不行？” “哦对，可以喷。”张彥明拍了一下大腿，自己这是钻牛角尖了，板子加工好上个底漆，完全可以把画或者书法作品喷在上面。那个就简单多了。 “可以，找时间试验着做几个看看。安装上得你们想点办法，尽量简单好操作，还得能挂稳，结实。” 老师傅弹了弹烟灰，笑着看了张彥明一眼：“那用想啥办法，就是钉颗钉子的事儿，后面装个挂钩就完了。” “得考虑不同的安装墙体，砖的，木头的，还有一些不能钉钉子怎么办？比如石膏墙。” “那就得用胶粘了，你想的太复杂了，咱们就产画卖画，安装上还是得买主自己想办法，你生产厂不可能考虑的面面俱到的，不是成本哪？” 老师傅拿手指了指小木屋：“你卖面包蛋糕，还管人家买回去怎么吃？是手抓是刀切的，人家怎么高兴怎么来，扔了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张彥明咬了咬嘴唇，被教育的哑口无言。 第111章 挣钱为了什么 工人弄好撤走了，牟嫂抓着把瓜子边嗑边走过来：“这家伙，天天就看你折腾这房子了，这又弄什么？到是挺好看的。” 小解也从他屋里出来：“二明，你不会直接把我这屋也包一下啊？这瞅着不配套了都。” 张彥明扔给小解一根烟，对牟嫂说：“我妈闲不住，想在这卖点衣服什么的，还有蛋糕面包这些，这小房子以后就是卖面包蛋糕的。” “那可不错，咱们这还真没地方买这些去。谁做？你会做？” “嗯，我做，教我弟弟对像和李舞兰，以后她们做。我那设备早就买过来了你没看到啊？” “哦对，烤箱什么的，一下没想起来。” “房子买下来啦？”小解问。 张彥明点点头：“买了，上午去办的产权证。” “确实应该买下来，要不这钱都扔了。这收拾的钱能买多少这房子了？你也是真舍得，还是有钱哪。” “住着得舒服，方便，对吧？这钱花的就值，挣钱是干什么的？光攒钱舍不得合理的享受图什么？” 张彥明看着小解说：“咱不奢侈，但是有这个能力还让自己遭罪那还挣钱干什么？攒着数数玩啊？” 小解抓了抓脑袋：“到也是。明天我去买台洗衣机去，你说的对。” 牟嫂就乐，小解这个人能吃苦能干能挣钱，就是舍不得花，从家到店里十几公里路冬夏都骑着自行车。 “你还是得想法在这边买栋房子，把老爹老妈媳妇儿孩子的都接出来，现在种地也挣不着钱，非得在山沟里蹲着干什么呀？孩子将来上学也不得劲儿，来回干什么都不方便的。” 牟嫂劝了小解一句。 “我说了也不算哪。”小解又抓了抓脑袋：“要是依我肯定是出来，我哥也在外面这。” “对了嫂子，牟哥说想搬后面那院去住，完了把店里扩扩，你们合计一下怎么搬吧，我都买下来了。” “里面那个院啊？那院，有人吧？我看养着些花什么的，还有人活动呢。” “退休的老师，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市里。反正房子我是买了，学校肯定得给我清出来，你们先准备着吧。” “那到是挺好，这边实在是太挤了，丫头也大了，你说，干什么也不方便。” 小解就笑：“你想干什么呀不方便？” 牟嫂斜了他一眼：“干什么还给你讲讲？你孩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呀？让你孩子天天挤你媳妇儿被窝里看你受得了不？” 张彥明当没听见。牟嫂三十多岁，正是那啥旺盛的时候，三口人挤在一张床上也确实是难受。 “后面这院子我打算开道门出来，现在这块儿开春盖起来弄个卫生间，下水说好了接到学校那边去，到时候上个厕所冲个澡的也方便。” “那可真行，现在这就是晚上去厕所太难受了，由其是这大冬天。前后院一起用啊？” “嗯，怎么也不能盖两个吧？对了，那个，王姐，说想把她门前这块地打上水泥，完了也盖个厕所，让我帮她弄她出钱，和你家商量没？” “没。弄就弄吧，反正我自己也用不上，当初就应该盖上房子，现在这。你牟哥那个人哪，有时候懒起来让你根本没办法理解。这些事我都说过。” 小解说：“你们家又不是没房子，在这就是弄这个买卖呗，还能总住这儿啊？” 牟嫂说：“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看，可不就是总得住这了？买卖还不干啦？” 张彥明和小解都点点头，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刚开始肯定想着这也不是家，就是个生意，对付对付就行了，可是后来就会发现，只要生意在做，这就成了家了。 由其是孩子渐渐大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矛盾不方便麻烦便应运而生，一切都避不开。 “那我去催催吧，看能不能早点把里面空出来。”张彥明点着头说。 “那可挺好。那门是马上开还是等开春？现在进出得绕圈吧？”里面那院子要从学校里面走，往这边来不是太方便。 “搬过去就开呗，也就是把墙扒个口子的事儿。”张彥明冲从大门里探出小脑袋的张小悦摆了摆手，换来一个大笑脸：“爸爸，你要从后门走哦。” “嗯，我知道。” “那，爸爸你好久回来呀？你在干什么嘛。” “我在和大娘还有叔叔说话，你回去玩儿，把门插好。” 小丫头瘪着嘴把门关上，扭着小屁股进了厨房。 “怎么了大宝？怎么转一圈儿不高兴了呢？” “坏爸爸，自己在外面玩儿不带我。” “你爸不是在办事儿嘛，等忙完了就回来陪你了。” “他他就站在那和别人说话。” “说事儿呗，外面那么冷，不是怕你出去冻着嘛，快来，尝尝你姑姑烙的这个饼好不好吃。” 李舞兰脸有点红：“让她吃我叔烙的吧，我第一次，怕是没烙好。” “都一样，烙熟就行了，谁来烙都是一个味儿。”张爸在熬汤，小心的往里面加着水淀粉。 厨房宽敞就是舒服，好几个人站在这里各做各的也不挤，更不会相互影响。排风扇呼呼的把油烟吹到外面。 “爸爸和老叔还没回来呢，不等啦？咱们偷偷吃呀？”小丫头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带着点淘气的表情问。 “没吃，先尝尝，看好不好吃。”张妈用小碗装了一个刚出锅的糖饼，用筷子小心的撕开一点放热气，甜腻腻的香味儿飘起来。 “哎哟，可是有阵子没弄糖饼了，我闻着都馋了。”张爸吸了两个鼻子感概。 “可不嘛，得有些年没弄过了，一天哪，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我妈弄过，她不上班，天天在家就是煮饭。不过她弄不好这些东西，蒸馒头到是行。”李舞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饼说着。 “不上班多好，我那时候就是想不开。”张妈撕了一小块饼塞到眼巴巴的小丫头嘴里。 小丫头小嘴灵活的几下把饼咬了进去，大眼睛弯成月牙：“好吃，甜甜的，超级好吃的。” 张妈就笑：“傻丫头，还没吃到糖呢。” 第112章 一哭就不疼了 冬天的白昼比较短，四点半一过天色就暗了下来，风也大了。 牟嫂回去弄饭，小解锁了门蹬上破自行车回家。 张彥明看了看手表，点了根烟，站在那里看着天桥那边。 对面的水果店也在收拾关门，男的在关栅板，女的打扫门前的地面。小两口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到是蛮能干的。 “哥你干啥呢？”小媳妇抬头看到张彥明冲他笑了一下问。 “没事儿，抽根烟。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凑和，冬天没有夏天好。” “你们试着弄点青菜回来，这里上下班的人多，也许冬天青菜能好卖一些。”张彥明随口指点了一句。 “在这站着干什么？”张彥辉背着个皮包走过来。 “就等你呗，迎接你下班。” 张彥辉撇着嘴打量了张彥明两眼，满满的怀疑，抬腿就往大门走，张彥明伸手抓住他：“我就知道你得踩上去，就在这站着等你呢。走后门。” “咋了？” “铺板子，刷油了，这冷天干的慢。你看不到这拉着绳子啊？” “哦，还真有绳子，没注意。”张彥辉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一下。工人在平台周围拉了一圈绳子挡人，天一黑就看不太清了，好在这片儿晚上也不会有人踩上来。 哥俩从后门进了厨房，小丫头吃的嘴上油亮油亮的，看到两个人进门眼睛一亮：“爸爸和老叔回来啦，可以开饭啦。” “开饭开饭。”张爸笑着摘下围裙。 “糖饼啊？嗯，大大的好。”张彥辉去洗了洗手。 张彥明和李舞兰把汤和饼端到这边桌子上：“没弄菜？” “吃饼喝汤，没弄菜，要是夏天拌两个小菜还行，大冬天的算了。”张爸把筷子放到桌上。 李舞兰可怜巴巴的把左手伸到张彥明面前，中指侧边烫了个小水泡。 张彥明笑着看了看她：“一会儿我帮你挑开，明天就好了，忍一忍。” “妈呀，手烫啦？”张妈扭头看过来问。 李舞兰脸就红了，特别不好意思，张爸说：“没事儿，第一次烙饼没经验，我那会儿刚开始还不是烫过。” 一家人坐下吃饭。 吃完饭张彥明收拾桌子把碗筷刷了，进屋陪张小悦玩儿，给她讲故事书。 小丫头就是对书有兴趣，哪怕是都能对着书熟练的讲了还是听不腻，反而对玩具积木什么的没什么兴趣。 李舞兰给张爸张妈端热水烫脚。 “哎哟，行了行了不用你，手烫了就别动了，坐着歇会儿看看电视。小辉，把遥控器给你姐。” “没事儿。”李舞兰笑了一下，露出两只小虎牙。 “二明，你给小兰弄弄手，孩子给我。来大宝，奶奶给讲，你姑手烫了让你爸给弄弄去。” “我看看。”小丫头伸长脖子。 李舞兰把手伸到她面前，小丫头仔细看了看，小脸抽抽着给吹了吹气：“疼不？” “不疼。” 张彥明去找了针过来用打火机烧了烧：“疼就说疼，孩子不是大人，很多时候并不能理解你说话的含意，你说不疼她就真以为是不疼了，以后就不害怕。” “你这是传递错误的信息。”拿过李舞兰的手，李舞兰紧张的闭上眼睛。 “呵呵，你不是不疼嘛，闭眼睛干什么？” “为什么要用针针去扎？”小丫头故事书也不看了，跑到边上看。 “烫起泡了呀，要把里面的水放出来，这样好的就快些，不过挑泡有点疼，所以，以后热的东西就不要碰，听见没？躲的远远的。” 小丫头盯着张彥明用针把水泡挑开流出水，抽着小脸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李舞兰：“姑姑，疼就你叫吧，哭也行，一哭就不疼了。真的。” 李舞兰被逗笑了，手上又疼，一时间哭笑不得。 …… 第二天，张彥明去学校问了一下房子的事情，这一排现在他用了两家，只有里面这个院子在别人手上，从来没进去看过。 “证办完了？”王校长问。 “办完了，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清出来我好收拾。” 王校长站起来去打了个电话，压着声音说了些什么，有五六分钟，张彥明也没特意去听，这都是人家的内部事情了，自己没必要掺合。 放下电话，王校长调整了一下走回来：“现在的人哪，就是想着占单位便宜，好像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一样，让交款不交，让他搬像是有多对不起他。” 张彥明笑了笑，这话没法接呀。 “我让他马上过来搬东西腾地方，他又说等暑假过来交钱，说要带孙子。我说已经等了这么久，学校已经处理了，现在房子是别人的了，张嘴就开始骂我。” “呃，那这事儿是不是还挺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下午我安排人去把锁打开，把东西搬出来，和你没关系，你自己换把锁锁上，有事儿让他来找我，我还真不信了。” “东西，搬出来放哪啊？” 王校长想了一下：“就先堆一楼得了，让他限期取走。” “那不如弄台车直接给他送过去，就算是单位帮他搬家了。” 王校长想了想：“也是哈，就是跑趟车的事儿还领静了。行，下午我安排，你回去吧，下午过来把锁换了。” 王校长还挺雷厉风行的，下午真的就把里面院子的大门撬开了，安排了一辆解放，把屋里院里的东西搬出来装车拉走了。 张彥明去看了一下，这屋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东西也只是一些旧东西，花盆到是不少，原来这老头是个喜欢养盆景的，摆了半院子。 解放车开走，张彥明把窗子关好插严，用买的新锁把里外门锁好回了前面。 “弄好啦？”牟嫂站在超市门口问。 “给搬走了，也没什么正经东西，就是占个窝。等一两天要是没什么事儿你们就搬进去吧，得收拾收拾烧烧炕，挺长时间没住过人了。” 张彥明把钥匙扔给牟嫂。 牟嫂接住钥匙问：“墙上不是要开门吗？我弄你弄？” “让牟哥和我一起弄吧，砖墙好拆，从上往下拆砖就行了。” 第113章 凤凰家具厂 等了两天也没什么动静，估计那家也不是太在意这个老房子。 牟嫂从单位弄了些块煤到院子里把炕烧了一整天，和她妹妹一起把屋子里里外外的彻底清理了一遍。 房子挺宽敞，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中间是厨房，门窗有点老化，暂时用塑料布封上，等天暖和了补刷一下油漆就好了。其实木窗子保养好了比金属的还耐用的多。 牟哥家的文文可是高兴坏了，要有自己的房间了。四年级的女孩子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张彥明和牟哥一起把院子的后墙拆了一道门出来，大冬天的也不能干水泥活，索性就把门拆得宽一点儿，留着参差不齐的砖茬子在那等开春再弄。 好在外面这还有一道铁门，安全上没有问题。 “等开春在院里种几棵葡萄，搭个葡萄架，那坐在下面喝喝茶看看书，肯定舒服。”牟哥打量着院子进行设计。 “等开春这边我就整个盖起来了，这装道门你们过来上厕所洗澡洗衣服，院子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反正你们用。把地面整个用砖铺一下。” 这边都是泥土地，下雨什么的会泥泞。 “行，你算好用多少红砖水泥，我找人给拉过来。” “旋木厂那边打算好了没？” “开春吧，现在什么也弄不了。开春把场院清一清，围墙修补一下起两个厂房。机器设备年后能到。” “公司弄好啦？” “在弄，叫凤凰家具厂，行吧？厂长我请的我们单位原来退休的老厂长，应该能行，就是管管内部，生产这块交给刘师傅。” “行，你安排吧，我这段时间尽量多画点图纸出来。” “嗯，这边不用你管，你把图纸画好完了，把销售这块琢磨琢磨，我这边进木材生产什么的都没问题。” 牟哥在单位是管采购的，全国各地跑了一个遍，各方面资源相当广泛，从设备到物料都没有问题，甚至销售都能铺出渠道来，这也是他敢干的主要原因。 “哇，院子里还有院子。”张小悦穿着小红棉袄，顺着打开的铁门钻了进来。 张彥明把掉在一边的砖头捡起来撂到堆上，怕跘到小丫头：“你怎么跑出来了？” “来看看你们，干什么呢。我还还不兴出门了呀？”小丫头冲张彥明飞了两颗卫生球，迈着小腿钻到了后面院子里去探险。 张彥明也没管，屋里屋外都收拾利整擦干净了的，再说牟嫂还在里面。 “行了，洗洗手搬家，哎呀，可算是不用再挤着了。”牟哥掸了掸身上的灰回了小超市。 搬家不用张彥明这边帮忙，牟嫂妹妹和妹夫过来了，离的也不远，四个人来回几趟也就差不多了，最大的东西就是床垫子。 “这住炕了，床垫子你们拿回去吧。”牟嫂对她妹妹说。她妹家在上面楼上，睡的是床。 “以后做饭就用这煤炉子啊？你们？”她妹妹在厨房转了一圈问。原来在超市里牟嫂做饭都是用的电，电饭锅电炒锅什么的。 “看吧，我还真不太会用煤灶呢，两边炕都得烧，不用也是浪费了。” “对了二明，这屋电是走学校的还是自己有表？” “现在是学校的，等我找人改一下线用我自己的表。”张彥明指了指王姐家山墙上的电表。 “我家单接一块电表吧，房租什么的我就不和你说了，电我自己用。”牟嫂挑了挑头发。 “行。”张彥明笑了笑，其实也没多少钱，不过这个用不着叫真儿。 后边这两家的房租也便宜，一年才几百块钱，就是前面那家稍贵点，临街，一年一千五，现在也不用交了，不知道这两家的房东知不知道这事儿呢。 原来交过的房租张彥明也没打算去要回来，一码事是一码事儿，做人不能不讲理。 里面院子那家的人最后还是来了，不过大门紧锁他也进不去，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这三家房子都归了张彥明，在这边转了转去学校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反正没过来闹。 张彥明开始每天教李舞兰和张彥辉的女朋友做烘焙，顺便填一下张小悦的馋肚子，连牛牛都喜欢上了蛋糕。 张妈的小店儿开始营业，可能是地势的关系，生意反而比在死人沟那边还要好些，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这边住了下来。 …… 转眼时间就到了年底，学校要放假了，周欣冰充完电回来上班，有了正式编制做了音乐组组长。 李周二人组又恢复了天天一起行动，没事儿来张彥明这边坐一会儿聊聊天，偶尔在这边混顿饭，不过因为张爸张妈都住了过来，没有以前那么随意方便了。 张妈是绝对不会允许儿子三心二意的。 张彥明其实也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一切都是因为那会儿没搞清楚是梦是醒，习里糊涂的就顺下来了，但他也不是绝情的人，有了关系又不理人家的事儿他做不到。 所以该好还是好，只是会注意了一点儿，用时间慢慢淡化吧。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周欣冰有家，如果不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从张彥明心里讲，他还是喜欢周欣冰多一点。 不管是聊天相处，还是在床上，他都觉得她更合拍一些，虽然李舞兰也是那么漂亮，那么火热。这是完全个人的感受问题，与其他一切无关。 很快，随着几场大雪，年关到了。 北方过年的氛围比南方要浓厚的多，仿佛空气中都弥散着年的气息。 张爸开始张罗着准备过年的东西，用的吃的。主要是吃的。 张彥明就按着老爸的指挥实操，在动手能力方面他早已经青出于蓝了。 李舞兰和张彥辉的对像完成每天的烘焙任务也过来帮忙。 炸脆麻花和小油条，包豆包，炸丸子和面果，灌肠子。 血肠，肉肠，蛋肠，鸳鸯肠，猪头糕，豆皮肘花，豆皮鸳鸯肉……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每天做一点儿，小丫头每天都把小嘴吃的油光锃亮的，已经明显胖了一圈儿。 第114章 豆皮肘花 “这个肘子超级好吃的。”张小悦蹲在张彥明身边看着他干活。 张彥正在收拾猪肘子做豆皮肘子。 这道菜可凉可热，好吃不腻，做出来就广受全家人民的喜爱，前面做的已经吃完了，只好再做点。 主要是家里没有大锅，一次做的数量实在是有限。 把选好的猪肘子去毛刷洗干净，放入煮锅里，加八角桂皮大蒜瓣花椒姜片老葱段一起煮，水开撇去浮沫加一点料酒，加适量的盐，煮到肉烂脱骨捞出来。 用竹筷能轻易扎穿皮肉就是煮好了。 趁热抽出骨头，顺着肉的纹理连皮带肉切成肉条。 案板上铺开水烫好的纱布，把烫过的豆皮（干豆腐）铺好，把切好的肉条码在干豆腐皮上，这个量没有什么标准，看个人喜好，一般以干豆腐皮能包裹两周为好，两端不要冒出。 用干豆腐把肉卷好裹紧，接缝和两端用水淀粉粘接收口，然后用纱布包好裹紧，放到托盘里压上重物凉置，等完全凉透就行了。 打开纱布，干豆腐皮和肉已经成为薄厚均匀的长方条，紧紧的包裹在一起，吃的时候切薄片码盘上锅蒸几分钟就好。 夏天可以当凉菜吃，冬天嫌凉可以加点嫩葱多蒸一下趁热，可以空口吃，也可以蘸蒜泥或者酱油、醋。完全看个人口味。 咬一口，豆皮香味还有瘦肉和肉皮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好吃极了。 灌肉肠就比较麻烦点儿。 肉肠的肉馅做法接近饺子馅，不过不要加青菜，就是纯肉剁好加葱碎姜末花椒面儿胡椒粉，酱油，盐和味精调味儿，加一点熟油和水淀粉搅拌均匀粘稠。 把买来的肠衣用清水浸泡，吹气检查漏不漏，然后用漏斗把肉馅灌入，线绳扎口，用牙签轻刺去除气泡，肉肠就灌好了。 如果想吃鸳鸯肠，就是把灌入的肉馅减半。把肉馅灌入肠衣后放在案板上用手推擀均匀拍平，使肠衣空出一半，把搅好调了味儿的蛋液再灌进去就行了。 灌蛋液不能扎头，要让里面空气能正常流通，准备好线绳，看蛋液要溢出的时候手疾眼快的把肠衣扎死系紧。 灌好的肠子在煮的时候必须随时看在锅边，不能让水开锅，看到翻花就要点凉水，看到汽泡要及时扎破，否则肠子会涨炸煮出一锅肉粥来。 张彥明和李舞兰操作，张爸就站在一边指导，小丫头站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瞅着，不时的吸一下口水。 “尝点不？看你馋的那个样子。”张彥明逗了小丫头一句。 “不。爸爸骗人，还还是生的呢，你叫我怎么吃？吃生的呀？” “生的好吃，真好吃。” 小丫头皱起小眉头思考起来，在分析爸爸说的是真是假，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舔了舔嘴唇扭头问爷爷：“爷爷，生的好吃吗？” 张爸笑起来：“你爸骗你呗，生的怎么可能好吃，不好吃还容易吃坏肚子。” “坏爸爸。臭爸爸。” “哎呀，骂我。不想吃好东西了是不？” “爷爷给我做，还有姑姑。你是坏爸爸，不和你好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爸抱起孙女：“对，不和他好了，和爷爷好，爷爷给大宝贝做好吃的，想吃什么做什么。”小丫头幸福的搂紧爷爷的脖子向爸爸示威。 李舞兰扎好最后一个绳头去一边洗手：“是不是应该弄点猪爪回来了？” “猪爪呀？那个就三十晚上吃吧？现在弄早不？” “也不算早了，越到年根买的人越多，别再买不着像样的。现在市场上有不少抽了筋的，那个不好吃。”张爸去给张小悦捏了一块炸面果，一边说着。 “那就弄呗，买多少？我还真没怎么做过猪爪呢。” “猪爪弄好了好吃，你妈和你哥都爱吃。多买点回来吧，我教你做。挑好，别买没筋的。”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吃完午饭去买吧，歇会儿，弄这些东西累腰啊，我腰都酸了。” “进屋躺会儿吧，小兰也去歇会儿。你就是活干少了，年纪轻轻的哪来的腰？” 张彥明看了老爸一眼没辩争。有老话说七十二岁长腰芽，年轻人没腰，也不知道是什么理论。 把操作台收拾了一下，洗了手进屋。 张妈和张彥辉的对像坐在前面说话，电视在那放着也没人看。 和李舞兰进到里屋关了门，张彥明扭了扭腰，酸酸的。 “真腰疼啦？” “不是疼，酸胀，弄这些总得往前俯着身子一站半天不动的。” “活动活动呗，吓我一跳，以为你真腰疼呢。” 张彥明踢掉拖鞋躺上床抻了个懒腰：“不想动了，躺会就行。” 李舞兰去插了书房门进来关上卧室门，上床刷的拽上了窗帘。 “干什么？”张彥明问：“真要睡觉啊？” “睡会儿，我也累呀，就你一个人累呀？”李舞兰剜了张彥明一眼脱衣服。 “睡会儿也不用全脱了吧？” “要你管我。” “不是，我没想睡呀。” “我想。” “我靠这大白天的你疯啦？”…… “嘶……哈，真舒服。” “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都成灾了我靠。” “不知道，就是想弄。使劲儿，你，正，好，活动活，动腰，啊嘶……哈，嗯，手，手也，来。” 男人在二十几岁三十左右的时候某方面的欲望是最强烈的，沾火就着，没火也冒烟，基本上只要有条件那肯定是需求无度，恨不得长在里面。 女人一般在这个年龄段就没这么旺盛，而是三十几岁以后才开始慢慢食髓知味起来。 但李舞兰好像是个例外，这哥们旺的一塌糊涂，对一切亲腻碰触都像有瘾似的，兴致昂然，积极主动，而且热烈奔放怎么摆弄都行。 平时睡觉腻乎完了有时候她还会自己再释放一下，张彥明就发现过很多次。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有这样一个女伴在身边，那当然是相当喜欢啦。 半晌，雨消云散，两个人拥在一起腻歪，张彥明问：“过年，你是回家还是在这？” “不回家，初二回去看看就行了，嫁出来的女儿不能在娘家过三十儿，要是没有你我就得一个人呆宿舍。你去宿舍看看，那里大部分女的都得在那过年，感觉挺可怜的。” 张彥明到是知道这个说法，把李舞兰抱紧：“行，我也想着你和我一起过年呢，正好。” 第115章 爸爸贪污 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没睡着，张彥明就听着书房门被敲响。 “爸爸，吃饭啦。快出来吃饭啦。爸爸。”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翻身起来，去边上盆子里洗了条毛巾给李舞兰擦了一下身子：“起来吧，喊吃饭了。” 李舞兰嗯了一声，抻了个懒腰翻过身，白嫩丰膄的硕大就那么呈现在张彥明眼前伸出双臂，张彥明弯腰把她抱起来。 两个人穿好衣服打开窗帘从屋里出来。 张爸已经弄好了午饭摆到了桌上，张妈抱着张小悦和张彥辉对像坐在桌边。 “好香啊，全是好吃的。”小丫头眼珠儿都要掉到桌子上了。 “那就多吃点。来小兰，赶紧坐下吃饭。” 李舞兰答应了一声，去厨房洗了手脸，回来坐到张妈身边。 “我爸还弄什么呢？”张彥明进了厨房。 “你进来干什么？都弄好了，吃吧，我把这汤盛出来就好。” 张彥明洗了洗手，过去帮着张爸把汤盛好端出来，一家人坐下吃饭。 “小慧儿你多吃点肉，看你瘦的。” 张妈给张彥辉对像夹了几片肘花：“吃饭像小猫似的，真愁人。多吃点。” 王佳慧脸都红了：“大娘，不用给我夹，我还能装客气呀？我比夏天的时候都胖不少了，胖了十来斤呢。” “确实有点瘦，再长个二十斤差不多。”张爸点着头说：“太瘦了身体容易出毛病。” 张彥明乐了，看了看老爸：“小慧骨架小，有点像南方人，你不能拿平常标准来衡量。小慧你不用听他们的，高兴怎么就怎么，吃饱就好。” 李舞兰说：“小慧瞅着是有点瘦，长的太小了，和你比我都快成爷们了。” 王佳慧红着脸：“姐你长的高，我个头太矮了。”她身高也就是一米五五左右，再加上小骨架，看着就可怜楚楚的样子。 “奶奶，那你说，是长高点好，还是矮点好？我怎么长啊？”张小悦扭着小脸问张妈，有点发愁。 几个人全乐起来。 “你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怎么长都漂亮。”张妈到孙女脸上亲了一下。 “来人了。”王佳慧放下筷子要站起来，她坐在外侧，能看到大门外面。 “你吃饭，我去吧。”张彥明站起来走了出去。 开店做生意，想安安稳稳的吃顿午饭的机会不多，顾客可不是说你吃饭他就不来了，随时都有人买东西。 “看点什么？” “给我称几斤这个蛋糕，孩子当早饭吃。这个可以配牛奶吧？” “可以，蛋糕配牛奶绝对没毛病，不过你那牛奶里最好少放糖，蛋糕就是甜的。” “嗯，行，称几斤吧，吃好再来。我儿子说他同学好几个都在吃这个，非得要。” 张彥明进到小木屋里给称蛋糕：“还来点别的不？” “算了，先尝尝吧，好了再来。” “当早饭没问题，平时偶尔当饭吃也没问题，但是还是要吃饭啊，这个可不能惯着孩子。”张彥明给找了钱随口叮嘱了一句。 “龙，忙啊？”边上有人喊了一声。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是黑子。 “这天骑摩托出来，你也是够牛逼的，不冷啊？” “没事，我套着狗皮呢。”黑子拍了拍腿，膝盖上绑着狗皮做的护膝。这东西挡风保暖绝对好使，再加上车把上的棉套，头盔，到是不怕风吹。 “那也最好少骑，路上全是冰雪，这东西肉包铁，摔一下也是够呛，再说车摔坏了不是钱哪？” “我们家那块儿坐车不方便，走到客车站也差不多快到你这了，有啥办法？” 张彥明抓了抓头，这个就没得办法了，总不能劝他买台车开，这个年代买车距离普通人还相当遥远，不过这时候也是幸福的，房子基本上不花什么钱。 “吃饭没呢？”张彥明转移话题：“进屋坐会儿暖和暖和。” “来找你呗，不是说同学要聚聚嘛，结果总是凑不上，一直拖到现在。你能去不？”黑子从摩托车上下来，把头盔套在后视镜上。 “我随时都行，反正也是闲着。”张彥明伸手拉住黑子的胳膊，两个人进了屋里。 “先吃点饭吧，喝点热汤暖暖，我们也是刚吃。” 黑子认识张爸张妈，点头打招呼。 张彥明去厨房给黑子拿了碗筷，黑子也没客气，坐下喝了碗汤，张彥明也坐下吃饭。 “钱呢？出去卖东西回来就没事啦？这贪污的也太光明正大了。”张妈看着张彥明说。 “哈哈哈，爸爸贪污。”小丫头笑起来。 张彥明把卖蛋糕的钱掏出来递给张妈：“忘了。十八，差我两块啊。” “行，有账不怕算。”张妈笑着把钱收起来，那两块钱估计是不打算给了。 “婶儿你啥前把店搬这来了？生意好不？”黑子问。 “没几天，上面房子店的都让二明给卖了，不想搬也没辙呀。还行，这边人比上面多。” “那你们是，全家都搬下来了？” “可不，都搬下来了，你妈你爸身体都挺好啊？” “还那样，我爸那咳嗽治不好了，我妈身体挺好。” “评上矽肺没？”张爸在边上问了一句。 “评上了，现在什么都是厂子管着。那东西也没办法，治不了。” “可不嘛，上班可得加点小心，口罩什么的劳保得戴好。” “咱们在哪聚？”张彥明放下筷子问。 “我先看看都谁能来，然后地方大伙再商量呗，总得尽量方便点，这毕业这么些年了，我就寻思着大伙凑一起唠唠，挺怀念上学那会儿的。” “行，我这随时都行，到时候提前两天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四月份之前都有空。” “你四月出去呀？”张妈问张彥明。 “四月中，二十号左右吧。” “要走多会儿？” “不好说，完了还有别的事儿，怎么也得几个月吧。” “那孩子上学的事儿你怎么打算的？” “不影响，七八月份我过去安排，最晚明年年底就差不多了。” “嗯，”张妈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这可是大事儿。” 第116章 蛋糕的利润 “奶奶，是不是，我要上学了？” “还没呢，你还得再长大一点儿，这不是给你做准备嘛，得给我大宝贝找个好学校。” “嗯，我想上学的，有好多好多小朋友。” “那就快吃饭，快点长。”张彥明给小丫头夹了片香肠：“吃完再说话。” 吃完饭，李舞兰和王佳慧收拾桌子，张妈抱着张小悦到外厅坐着喝茶，张彥明和黑子进了里面。 “收拾啦？”黑子有点惊讶：“真漂亮，你真舍得花钱。” “挣钱不就是为了过的舒服点儿嘛。门窗封着，我就不给你拿烟了，咱们喝茶吧。” 泡上茶，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话。 “把上面房子卖了干什么？要用钱哪？缺钱说一声大伙凑凑呗。” “不是，我哥和我弟都打算搬到市里住，我寻思着干脆就都搬过去得了，省着以后得来回跑，正好有人要买就卖了。” “那市里房子买好了吗？” “买了，我弟弟还在寻摸，他那边单位上有点说法。” “什么时候搬过去？” “那可早着了，得收拾，最快也得夏天去了。” “行，到时候搬家提前吱一声，能帮忙的大伙过来帮帮忙。” “也不用帮什么，没什么东西，这边留给我弟弟，他在这边上班方便点，大部分东西都不动。” “爸爸，你快来，有人，有人要买生意蛋糕啦。”张小悦趴在门口喊。 “你坐一下，我去看看。”张彥明站起来换鞋来到外面，黑子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来二明，生日蛋糕我也不懂，你来给说说。” “老人还是孩子？要做多大的？” “你这也没个样子看哪？”要买蛋糕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拿着个老板包。 张彥明这边就是挂个块木头牌子，订做各式生日蛋糕，别的什么也没弄。 “没地方啊，咱们这地方小，也没想专门弄这个，你想做什么样的你就说，保准儿给你弄好。”张彥明掏烟递了一根，给黑子扔了一根。 男人巴嗒巴嗒嘴，就着张彥明的手把烟点着看了看牌子：“老人七十，我想着亲朋好友的都来热闹热闹，现在不是时兴整这个嘛。 我在市里看了，挺好到是挺好，不能给送，而且也没有我想要的那种。我想做那种电视里看过那样，好几层撂起来，半人多高。那看着也气派。” “七十大寿是得好好操办操办。”张彥明点点头，想了一下说：“你预算是多少？这个蛋糕。” “能做呀？钱哪？我看市里那，这么大的要两百多，多来几层的话，六百够不？”男人双手比了比。 “你是要上下一边大还是阶梯形的？越往上往小那样。” “阶梯的吧？上下一边大不好看。我看电视录像里那都是一层一层越来越小的，上面有个小人儿。” “嗯，”张彥明点点头想了一下：“五层的话，怎么也得八百，我用高脚杯给你弄，蛋糕吃完杯还是个东西，平时还可以用。”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能弄好啊？到时候来的人不少，整丢脸了大家伙都不好看。” “放心吧，蝎子沟就这么大，谁也不能就为百八块钱砸自己牌子，我这买卖以后还得干呢。”张彥明进到木屋里用夹子夹了几块蛋糕装好拿出来。 “来大哥，你先尝尝，绝对是正宗的戚风，和市里那是一样的，但是你要是在他那弄这么大个蛋糕少说得一千五，还是塑料支架，那可比高脚杯便宜多了，瞅着也没档次。” 男人用手捏了块蛋糕塞到嘴里：“嗯，确实不差，行，那就订一个吧，八百。后天中午给我送宴宾楼去，行吧？这玩艺儿自己没法弄，要不我就在市里买了。” “我这蛋糕都是现烤现卖，没有隔夜货。宴宾楼？行，十一点行吧？” “行，我十一点半开席。钱怎么算？” “你随便给点订钱，完了蛋糕送过去你看满意了再给，要是不满意我连订金都返给你。” “敞亮。”中年男人拍了拍张彥明肩膀：“行，我信得着你。” 把烟头弹到马路上，从老板包里抽了五百块钱出来递给张彥明：“那就拜托了啊，可得给我涨涨脸。” “绝对的，你就放心回去安排别的事儿。”张彥明接过钱反手递给张妈。 “那行了，十一点半之前啊，别晚了。”男人摆摆手拎着几块蛋糕下了台阶，边上停着辆桑塔纳，男人掏钥匙开门坐了上去，按声喇叭走了。 “妈呀，收据都不用啊？”张妈拿着钱看着走远的汽车。 “这车都十几二十万呢，也不在意几百块钱。”黑子有点羡慕：“那我也走了啊龙，下午班。” “行，慢点骑，有事就打个电话，冰天雪地的不用来回跑了。” “啊。”黑子答应了一声，和张妈告辞，骑上摩托车走了。 娘俩进屋，张妈问：“一个蛋糕就八百，能挣多少？” “咱们这边起不来价，要是在市里至少一千二。五层的话，能挣个五百吧，差不多。” “妈呀，这玩艺儿利有这么大？那也没什么本钱了呀。” “你以为呢？市里四二的一个卖两百多，成本也就是二十不到。这东西就是这样。” “人家还有房租水电人工呢，不都是成本哪？你这账算的，真行。”张妈瞅了儿子一眼去抱孙女了：“不过利确实有那么大，比卖衣服强。” “咱们这起不来量，人口少了。”张彥明在小丫头小脸上捏了捏，父女俩甜蜜的顶了顶脑门。 “还是得好好做起来，不能想法整点样子啊？我看市里都摆着样子让人挑。” “哪有地方。我弄点照片吧，省事儿，来了就翻照片。样子，我看看能不能买到塑胶的。” 李舞兰擦着手走出来：“订啦？” “订了，多层的，正好明天咱们去趟鲁尔买点配件回来，你钱拿回来了没？” 这段时间牟哥拿过来二十万，周大姐又拿了三十万过来，张彥辉连凑带借的搞了十五万，一直在等李舞兰这边。 “凑了有八万多，我妈还在帮我想办法呢。” “够了，我给你凑个整，你爸你妈那边借钱也不容易，有这么个意思就行了。钱在手里没？” 第117章 吃的不太友好 “在我身上，我存上了。” “行，明天咱俩去鲁尔转转，小宝贝，你去不去呀？” “要去。” 张妈就笑：“你到是痛快，上哪都敢去。咱不去，这么冷的天出门没意思，也没有玩的，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呢，多累呀。等开春花开了奶奶带你去。” “为什么没有玩儿的？” “下雪呀，这么冷，大雪把什么都盖住了，也没有树也没有花，水也冻了，动物都猫起来了，你说吧，你玩什么？那些大型的玩具都是铁的，坐上去屁股给你冻掉。” 小丫头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小脸皱成一团。 “可是，可是我想和爸爸一起去呀。” “他们去办事儿，你去了也就是跟着走，那边人又多，挤呀挤的，一身汗，办完事就坐车回来了，你说，去干什么？有意思吗？在家躺着多好，想吃什么就整点。还有牛牛。” 趴在软垫上的牛牛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一动扭头看过来。汪？ 小丫头瘪着小嘴皱着小眉头，眼珠子来回的转动着考虑了一会儿：“好吧，我在家陪奶奶。那那得给我带好吃的，还要好玩儿的，还要好漂亮的小衣服。” 张妈说：“行，叫你爸去了给你买，买不回来咱们就揍他。” “揍他。”小丫头比划了一下小拳头，然后趴在张妈耳边小声说：“咱们到时候能不能轻轻的揍？” 张妈哈哈笑起来，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来小悦，咱们进屋和牛牛玩一会儿，别总让你奶抱着，不累呀？” “奶奶，你累不累？” “不累，奶奶抱着大宝贝怎么抱都不累。” 张彥明抓着背心的衣服把小丫头从张妈怀里提出来拎着进了屋。 “哇哈哈哈，好像是在飞呀，爸爸你再，拎高点，我要飞。” “好，拎高了哟，准备好没？高了呀。” “准备好了。” “唔。”小丫头被扔到地板的垫子上：“爸爸，吭吭吭吭，你骗我。” “咦？你怎么跑到地上去了？” “你扔的。” “我没扔，我再飞高高呢。肯定是你弄错了。” “不理你。”小丫头侧身搂住凑过来的牛牛：“我和牛牛好了。” “二明，订个大蛋糕不用准备准备呀？” “不用，后天呢，那个就是个支架的事儿，明天我买回来就行了。” “你招摸好时间啊，别给人耽误了，这可不是小事儿。七十大寿呢，要是砸你手里了人家得闹到家里来。” “嗯，我心里有数。对了，小慧儿，你明天晚上住这吧，后天一早起做这个蛋糕，你和舞兰一起看看。完了咱们一起去安装。” “啊？噢。”王佳慧脸腾的就红了，瞄了张妈一眼低头假装去看手指头。 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转身去了外厅：“也行，正好我还打算这几天带小慧去鲁尔呢，后天你们弄完蛋糕我俩去。我带她去上货。” “我看也行，你上货的时候多听听小慧的意见，你弄的这些，太老气了，现在舍得花钱买像样衣服的都是年轻人，你没去站前商场转转哪？看看人家那样式。” “那能一样嘛，我卖这么多年了能没个数啊？把你妈说的，像跟不上时代落伍了似的，上面平时买东西的都是我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几个在那买衣服？能一样吗？” “大娘说的是，上面没多少年轻人买东西了，都去市里或者鲁尔买，最差也是来站前，上边也就是卖点岁数大的或者是小孩子的东西。” “你们平时买衣服都去鲁尔啊？” “也不是，去市里呗，坐车半小时，那样式多多呀。买好的贵的肯定就去鲁尔了。” 张彥明摇了摇头。记忆里这边到00年前后经济就开始放缓，人越来越少，有点钱都送到市里鲁尔去花，到06年的时候连人都少了一大截，都搬市内去了。 电话响起来，张彥明掏出来看了看，巴蜀锦城的号码。接通。 “嗨，张，猜猜我在那里。” “史密斯，你不知道在华国每个省每个市都有自己唯一的区号吗？那边有很多值得去看看的景色，老街巷，是游玩的好地方，感觉怎么样？” “哦，上帝，我感觉不太好，屁股疼的睡不好觉，不过这边很美，就是吃的不太友好。” “哈哈哈，”张彥明笑起来，想想被辣椒和花椒统治的日子不由得大腿一紧：“那边还是有很多西餐厅的，也有其他地区的美食，这方面还是要注意点，很容易变成有痔之士的。” “哦，吃起来很爽，上洗手间很糟糕。朱丽很喜欢，我得舍命陪君子。张，我们要回去过圣诞了，然后我们两个会回来过华国的新年，你有什么建议吗？” “来我家里吧，跟我们一起过年好了。” “呜~~，我就知道你是个热情的家伙，好的，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祝你们一路顺风，也提前祝你们圣诞快乐。替我给安吉丽娜问个好。” 放下电话，张彥明看了看老妈：“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要来咱们家过年，他们还没见过华国的新年是什么样的。” 张妈笑着说：“来呗，人多也热闹，就是住你安排好。” “住后面呗，后面两间屋，到时候让牟哥一家三口住一起。哦不用，牟哥他们过年肯定得回去。” “你提前和人家说一声，别到时候弄的别别扭扭的不好看。” “不会，就用小屋，让他们把大屋锁上，你不用管了。” 张彥辉背着个皮包晃了进来：“哈喽，大家都好呗？你好小宝贝，你好王大丫。”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怎么回这么早？”张妈笑着骂了一句。 “这不年底了嘛，要过年了呗，也没什么事儿，大家都早点回家准备过年呗，采购啥的不得时间哪？不给时间到时候领导收啥？那年还过不？” “一天就能胡诌八扯的，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说。小慧你管着他点儿。” 王佳慧脸又红了，看了张彥辉一眼：“我哪敢管他呀，不得削我呀？” 第118章 肯定能记住没去的 吃完晚饭，送走王佳慧，张彥明拉着张彥辉在门前抽烟。 “明晚我让小慧住这儿，完了妈说后天带她去鲁尔，估计以后可能慢慢就长住了，你和她爸妈打声招呼，哪天咱们两家在哪见个面把婚事说说吧。还有，别整出人命啊，措施要到位。” “够意思。”张彥辉给了个你懂的眼神。 “过年吧，过年我初三去串门提一提，请他们全家来呗，聚聚餐，也就是那个意思，我提结婚她家还不高兴啊？不用说什么。” “咱们家里礼节得到，该有的该咱们做的都得到位，都提前合计好别出岔子。” “你和李姐什么时候？” “我？我就再说了，和你不一样，结不结婚的意义不大，我俩都是离过婚的也都有孩子。看吧，看她意思。” 张彥辉看了看张彥明，想了想还是没吱声。 北风吹过，吐出的烟雾瞬间就被带走，偶尔远远的传来几声鞭炮声和孩子们的欢叫声。 夜色笼罩，顺着山势往上看，住宅楼像一级一级的台阶延伸上去。此刻万家灯火。 “咱家门口这应该装个灯，起码把牌子照亮，来回走动的人才知道这有个店。” 张彥明回头往门上看了看：“行，我带两个广告灯回来。我明天去鲁尔，你把钱给我。对了，你，需要什么？过年。我给你带回来。” 张彥辉想了想：“带点烟酒呗，好茶叶，过年还得走动走动，不一定有用但肯定无害。领导可能记不住都谁去了，但肯定能记住没去的。” “带多少啊？没个数啊？” “你怎么去？” “包个车呗，带东西方便。” “哦，那就好办了。我想想啊。”抬头望天在心里算了一下：“五份好的，五份一般的。十份够了。” “行，茅台加中华，茶叶弄铁观音，行吧？一般的就整汾酒加三五，茶弄什么？碧螺春？” “那肯定龙井啊，毛尖也行，其实他们也喝不出来个什么，就是名得好听，得大伙知道。” “龙井啊，我看看吧，反正我喝不太习惯，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就是个名呗，你说，你抽这烟和塔山啥的有什么区别？红河不好抽啊？阿诗玛云烟龙泉差哪了？” “我还古瓷呢，你怎么不说琴鸟呢？” “琴鸟怎么的？琴鸟银象当年那也是贼拉牛逼的烟，一块钱一盒呢，玩啊？” 张彥明笑起来。 其实有许多东西，好不好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关键是知名度和贵不贵，你又知名又贵就会有人出来变着花的夸，夸的你自己都脸红那种。谁敢说不好？ 人都是唯心又盲从的。 “你俩不冷啊？这家伙，送个人送没影了，我还以为你俩把人送到家呢。”张妈开门伸头出来看了看说了一句。 “说会儿话呗。”张彥明往屋里走。 “说话进屋说呗，少抽两根不行啊？那玩艺儿有什么好的。” “完了，母亲大人生气了，不抽了，进屋。”张彥辉跑过来抱住张妈亲了一口：“不生气哦，看我多听话。” 张妈笑着给了两巴掌：“一股子烟味。” “我俩说他结婚的事儿，等过了年把小慧家请来坐坐吧，商量商量，十一把事儿办了。” “十一啊？到是也行，那就请呗，定下来也稳当。” “说的像能跑了似的，瞧不起你老儿子是不？”张彥辉坐在地毯上瞪着张妈。 “熊样。” 张彥明去把木屋里卖剩的蛋糕用袋装了，把窗子关严门锁好。娘仨插好门进到里面。 “今天剩的少，看样这东西慢慢的能挺好卖。”张爸过来拿了一块蛋糕吃。 “蛋糕差不多了，等过几天开始弄点面包蛋挞什么的看看行不行。”张彥明把袋子放到茶几上坐下来。 “反正试试呗，我感觉能行，咱家做的这个好吃。”张妈也去拿了一块。 “那可不，五斤鸡蛋一斤多点面，可是真舍得，以前谁能这么弄？” “卖的也贵呀，五块钱一斤呢，再说以前能比吗？谁家舍得买蛋糕吃？我记着那时候馋的直做梦你们也不给买呀，顶天弄几块饼干糊弄糊弄。”张彥明笑着说小时候的事儿。 李舞兰去冲了几杯果珍端过来。 “你别忙活了，叫二明去弄，坐下看会儿电视。”张妈对李舞兰印像挺好，主要是这家伙勤快，干活是把好手，大个子漂亮还没那么娇惯，也没什么心眼。 “来大嫚，坐会儿，省着我妈说我熊你。”张彥明笑着摆摆手。 说着话看了会儿电视，又吃了点儿水果，夜就深了。 “妈呀，我说怎么半天没动静，睡着了。” 张妈去看了看坐在地毯上和牛牛玩的张小悦，小家伙就这么坐着歪在那块睡着了，睡的正香，牛牛有点委屈的看着张妈，它半个身子压在小丫头身下也不敢动。 “哎哟，牛牛这小眼神，这个可怜哪，行，知道你懂事儿，明天给你弄肉吃。”张妈把张小悦抱起来，一只手揉了揉牛牛。 可能是它爸爸在张家养了十几年的原因，遗传基因里带了这个，这小东西和张家人特别亲，特通人性，什么都能听懂。 “我带它出去转一圈吧，解决一下存货。”张彥辉站起来去拿了点手纸，冲牛牛招招手。 牛牛马上兴奋的跳起来往门口跑。 “唉，这边哪都挺好，就这个厕所实在是愁人，得出去二里地。” “开春盖，盖个大的，能洗澡那种，我都安排好了。” “我看行，弄个大点的浴缸摆里头，没事泡泡澡。” “浴缸怪贵的，要不就砌个池子呗，一样用。” 张妈和张彥明都笑起来，对张爸这种抠门的务实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头节俭了大半辈子，有钱放兜里都不舍得花，什么时髦流行的完全不考虑，就看实不实用。 张妈把张小悦送回她的公主房安置，张彥明去弄热水给二老烫脚，李舞兰就收拾规拢地板上的东西。小家伙再懂事也是小孩子，玩具什么的弄的乱七八糟的。 “得弄个吸尘器回来。”张彥明嘟囔了一句。 第119章 再次交易 第二天，张彥明和李舞兰出门，还是包老徐的车去了鲁尔。 “现在在鲁尔也能取钱哪？我记着以前在市里都不行，上哪都得带着钱。”李舞兰还不知道银行卡可以通存通兑了，这个时候人们用银行卡的少，平时那点工资哪有余钱存款哪。 “能了，去年下半年就行了，不过不能跨行。” “现在真方便，那以后出门钱都不用带了呗？” “多少得带点，你坐车吃饭不花呀？傻丫头。”张彥明在李舞兰头上摸了一把。 “我比你大好不好？”李舞兰捶了张彥明一下，讨厌他总拿自己当小孩儿。 “今天去干什么？”老徐在前面问了一声。 “去二马路买点东西，完了去趟北方证券，你知道吧？能找着不？” “能，只要有名有姓哪都能找得到，别说证券中心了，原来那多火呀。你要买股票啊？” “我在那有账户，去查查。你也弄这个了？” “和几个朋友一起弄了点，小打小闹呗，咱们手里也没多少资本，反正也比存着强。” “现在还有玩啊？投了多少钱？” “一共也没多少，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也就是几万块钱，玩这个还是得有本才行，放的多挣的多，咱们这也就是混个利钱。” 张彥明点点头没再吱声。 “原来挣了点，后尔，特么降的厉害，我就干脆也没管它，放那放着吧，反正本钱是早早就拿出来了。 今年这会儿还行，多少的又抓挠了点儿，这玩艺儿啊，没个准，你还是多小心点儿。” “嗯，我也是跟着朋友弄点，我自己不玩这个，玩不起来，这个一是得大钱，二是得有消息。” 老徐点点头：“说的是啊，咱们这小地方哪来的消息，都是两眼一抹黑，蒙着干，撞大运呗。” 张彥明笑了笑，拍了拍车座：“这就是你的战利品呗？前两年弄的可是全发了，怎么买怎么挣。” 老徐嘿嘿乐了几声：“前边确实弄了点，咱们鲁尔股票开的早，八几年前就有了，我从那会儿一点一点的就开始整。原来那会儿都挣钱，哪像现在忽高忽低的。” “那你挺厉害了，那会儿咱们这边有这个意识的估计没几个，话说就是知道这事儿的也没几个吧？” “嗯，我有个亲戚干这个的，带我进的行，原来咱们一个小老百姓哪知道这玩艺儿去，都是领导干部在搞。单位上弄这个的挺多的，现在也是。” 说着话，车子拐上高速。 李舞兰动了动，歪着靠在张彥明身上打盹，她一坐车就困。老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不吱声了，车里安静下来，只有轮胎呜呜的磨地的声音。 “有磁带没？放首歌吧。” “有，手套箱里，你过来拿吧。” 张彥明把李舞兰扶起来，探身去前面副驾的手套箱里拿磁带，随便拿了一盒塞进放声机里，把声音调小。 “对了，有空的话，再去逛逛音像市场，看看买点什么回来。” 老徐点点头。包车这种对于他来说最舒服了，不用耽心拉不着客，就安心开车就好。 磁带一听就是盗版，大杂烩，各种曲风男声女声什么都有，反正张彥明一首也没听过。 李舞兰像八爪鱼似的又靠过来，缠在他身上睡了过去，呼噜呼噜像猫一样。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车开到二马路添加剂一条街。 张彥明一直闭着眼睛假寐也没睡着，他不擅长坐车睡觉。感觉车慢下来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见已经到了，轻轻把李舞兰晃醒。 “醒醒，到了。” “嗯？”李舞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张彥明，然后动了动就想接着睡。 “到了，到地方了，你不下车呀？那你就躺着睡，我下去买东西。” “嗯。” 张彥明从另一侧下了车，扭头四处看了一下，朝边上一家添加剂商店走过去，老徐站在车边喊：“那我锁不锁车呀？” 李舞兰在里面他不好意思呆里，完了又怕不锁车让人打开门。 “锁上吧。”张彥明回了一句。 老徐锁上车门跟着跑过来：“你来这干什么玩艺儿？买啥呀？” “买个支架，看看再买点图册，应该有。你知道哪有卖广告灯的不？那种户外大广告牌子用的那种。” “知道，建材城有。” 找到支架，三层四层五层一样买了三套，又买了四套高脚杯。 这里卖的高脚杯和酒店用品那边不一样，是细长杯身的，就是平时用也会显得相当高档。酒店用品一般都只有那种胖胖的，还比这里贵。 蛋糕图册也只有这些添加剂商店才有，都是行业内出版物，不走图书渠道。 “有没有塑胶模型？” “那个没有现货，得订做，你要是想买的话直接和厂家联系也行，这书上有电话。” “不是，我买不了多少，就几个，还是你帮你订一下吧。”张彥明留下电话号和要买的型号：“完了你打这个电话，我让人过来拿。用给你点订金不？” “不用，都是老客了，行，我帮你订一下。还要点别的不？俺家新进的蛋糕专用粉和面包专用粉。” “面不用了，把面包的东西拿点吧，月饼模有吧？还有硫酸纸拿一卷。” “能装得下不？你还买别的不？”老徐抓了抓头。 “没了，还就两个广告灯。” 把东西塞进尾箱，趴玻璃上看了看，李舞兰还在睡。 张彥明上了副驾，老徐开车奔向建材城，买了两个广告灯又调头去北方证卷。 开户，缴纳资金，挂单。苏物贸已经涨到了接近三十块钱。 十二道金牌这会儿已经挂起，股市被套上笼头勒住了缰绳，暴翻了大半年的股市被急停，大量的游资散户逃离，大户也减缓了操作一路观望，这就是96年底股市的现状。 这些都和张彥明没什么关系，把所有资金挂上买单就调头离开。 老徐去关心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也是小有盈余，笑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过几天再来就出手，今年过年算是不用愁了。” “说的像是你本来挺愁似的。”张彥明看了他一眼。 第120章 老友谊 李舞兰到证券中心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这才算是精神过来了。 “你昨晚睡的不是挺好吗？这怎么睡不醒了？” “不知道，一坐车就困，越睡越想睡。饿了。” “饿了吃饭呗，想吃什么？徐哥，想吃什么？” 老徐用下巴指指李舞兰：“听弟妹的吧。我好对付。” “那咱们去吃薰肉大饼呗？” “也行，走吧。” 上车去找薰肉老店。 吃饱喝得，三个人从饭店出来。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还逛逛不？徐哥你没有什么想买的呀？” 老徐抓了抓头：“买什么？也不缺什么了，过年的东西我媳妇儿早就弄回去了，我这方便，几天就跑一趟。” 李舞兰说：“小辉不是说买酒什么的吗？烟，茶叶，家里不放点啊？” “哦对，买酒。走吧，友谊商店，徐哥能找到吧？” “老友谊啊？知道，原来东西缺，想买什么不都得去那边，什么都有。现在什么东西到处都有了也就没人往那跑了，早几年那相当牛逼。” 桑塔纳调了个头：“现在东西哪没有啊，非去那干什么？外汇券去年就停了。” “保真哪，现在假东西太多了。那边东西也全，什么好东西都有，省着到处抓。” “到也是，不过，那边东西可比外面要贵。” “没事儿，买着放心，烟啊酒啊，茶，都是进嘴的东西，还是小心点好，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稀奇货。” 这会儿烟酒这些东西假货泛滥，塔山到处维权，抓到的假烟厂设备比本厂还先进，可见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白酒更是没有底线，工业酒精已经摆到了餐桌上。 96年这会儿商业已经大爆发，所有商业单位都在学习新模式挖空心思招揽顾客提高服务质量，但是友谊商店这边好像没受任何现实影响，还是老一套。 老门脸，老格局，老模式，甚至连营业员高高在上的冷表情都和原来一样。要知道早些年能在这里上班那是相当牛逼的，高人一等的工作。 唯一的变化就是现在收人民币了。 张彥明也懒得去计较什么，这里的东西都是真真的好东西，这就够了。 烟酒糖茶都多买了些，还在这里找到了家用吸尘器。 商店里有不少进口商品，不得不说，这会儿国内和国外在很多方面确实存在着差距，包括科技，设计，理念各个方面。 张彥明知道这种差距将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追平甚至赶超。 下午三点过，几个人回到南山。 把东西搬进屋，给老徐结清车费，老徐也不跑了，打了声招呼回家去了，他干这个也是蛮辛苦，难得能轻松一天。 “这么快回来啦？还以为你们得贪黑呢，都买什么了？”张妈抱着小丫头从里面出来。 “买点烤面包用的东西，还有小辉用的，过年他不得去串串门啊？”张彥明把东西往厨房搬，幸好当初做的货架子储物格什么的够用。 “哎呀，全是好东西呀，现在这日子可是阔喽，以前哪敢想这些。”张爸系着围裙拿起一瓶茅台看。 “要不晚上你整点？”张彥明笑着打趣张爸。张爸不能喝酒，严重的酒精过敏，闻着酒味就能醉了。 “那可算了，没这命啊，享受不了。” “以后就抽这烟，我多买了不少。”张彥明递给老爸一条中华。 “我抽不是浪费吗？再说我现在抽的也少，半拉月一盒两盒的，留着你们抽吧，出去见人也好看。” 张彥明斜了张爸一眼，把烟塞到他手里，拍拍手，拎着两盏广告灯来到前面。 “这干什么？要安灯啊？往哪安？” “门口，晚上照门脸的。” “咱晚上也不开门，用得着吗？这玩艺儿费电不？瞅着这两家伙可不小。” 张彥明笑了笑看了看老妈。老俩口辛苦了大半辈子，节俭了大半辈子，连说话的语气都相似。 “这算是一种广告，平时来来回回走那么多人，其实有一大部分都没注意咱们这店，点上灯以后就是吸引这些走道的注意，还是有用。” 张彥明拿了工具出来到门口，跑到马路对面去看了看，确定了装灯的位置，拿了梯子上去安装。 广告灯安装很简单，三颗大螺丝就固定住了，整个门脸都是厚木板，特别方便。 固定好灯，打开防水接线盒接好电源，大功告成。开关设在小木屋里面。 等张彥明把梯子工具什么的收好洗了手进到屋里，看到小丫头正背对着他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咦？怎么了宝贝？” 小丫头扭了扭身子，没回头也没吱声。这是生气了。 “谁惹宝贝生气了，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报仇。”张彥明凑过去把脸伸到小姑娘正面。 “哼。”小丫头原地转了半圈躲开。 “还真生气啦？那你得告诉爸爸你为什么生气呀，对不？” “出去玩儿不不带我就算咯，买，买那么多东西都没有我的份，不理你。” “你就是因为爸爸出门没给你带好吃的呀？” “好玩的也行啊，什么都没有，哼。” “那好看的行不？” 小丫头大眼睛转了转，点点头：“行的。” 张彥明去把故意藏起来的进口巧克力拿过来放到小丫头面前：“当当当当，好看不？” “骗我，就是个铁盒子。”小丫头小脸一抽抽。 张彥明笑着把盒子打开：“怎么可能忘了小宝贝嘛，不过咱俩说好啊，这个有点咸，不能多吃，一天最多两块。能做到不？” “能的。”小丫头回答的飞快，小舌头舔了舔嘴唇，满肚子的不高兴早就不翼而飞了：“爸爸这是什么？” “巧克力呀，你又不是没吃过。” “我没见过长成这个样子的呀。”小丫头拿起一块来小心的打开锡纸包装，闻了闻，再舔舔，小脸上绽放出笑容：“真的是巧克腻哎。” “一天两颗哦，要说到做到，要不然以后就不买了。”张彥明强调了一遍。 进口巧克力的纯度比国内这个时候的产品要高不少，吃多了真能咸到，对孩子的嗓子不好。 第121章 白吐司 “这是什么？” 张彥明正在装配吸尘器，张妈走进来看到问了一句。 “奶奶，巧克腻。”小丫头献宝一样拿了一块跑过去递给奶奶。 “嗯，大宝自己留着吃。”张妈在小丫头脸上亲了一口：“以后少给孩子买这个，咸，吃点花生糖奶糖的多好还有营养。” “巧克力也算是好东西，不过就是不能多吃，你们看着她点。” 装配好，插上电，一摆开关，吸尘器呜的一声叫起来，吓得一边的牛牛毛都炸起来了，蹦起来就跑。 “我的妈呀，这玩艺儿动静也太大了，干什么用的？” “扫地，就这么拿着，这头这样，要打扫哪里就么这吸过来，所有灰尘垃圾就打扫干净了，比笤帚好用，而且不飘灰，咱们这屋里地毯什么的不好打扫，还有牛牛多少得掉点毛，有了这个以后就干净了。” “那灰哪去了？” “在这个罐子里，吸完以后，关掉机器，然后按这里，把这个打开，你看，我靠，平时没注意，地板上东西不少啊，等我吸一遍。” 呜~呜~ 张彥明拿着吸尘器把客厅还有小丫头的房间仔细的从头到尾打扫了一遍，眼睛看不到，但东西可不少。 然后教张妈取内胆：“就这样提出来，拿出去倒掉就行了，回来原样装回去，这有个卡子，按下去听到咔的一声就好了，盖好盖子。” “弄一次得倒一次啊？” “不用，这屋里哪有那么多垃圾，隔一段时间倒一次就行。” “到是挺方便的，就是这声太大了，你看把牛牛吓的。” 牛牛躲在小丫头怀里抿着耳朵把小屁股翘在外面，正探头探脑的看过来。 “屋里有狗毛，隔段时间得清理一下里面的扇页，时间长了狗毛缠在上面就绞住了。” “有狗毛吗？感觉牛牛不怎么掉毛似的。” 汪。牛牛观察了一会儿感觉安全了，慢慢靠过来去吸尘器上试探着闻来闻去的。 “嗯，它掉的少，不过肯定是掉，人还掉头发呢。” “到也是，开春换毛的时候就多点，我就天天给它梳，这孩子不爱出屋，干净。牛牛，不行。” 已经冲着吸尘器翘起一条后腿的牛牛扭头看了看张妈，又看了看吸尘器，呜咽了一声悻悻的扭着小屁股走了，边走边不甘心的回头看。 这家伙想在吸尘器上做个征服记号。 “你等着吧，什么时候没注意它非得在上面尿点不可，这小家伙才记仇呢，有一次淘气让你爸拍了一巴掌，结果它跑你爸鞋里来了一泼。” 汪。牛牛冲张妈叫了一声，像是能听懂似的。 “说你你还不乐意呀？你现在就得揍了知道不？胆越来越大。”张妈拿小狗是当孩子养的，平时就是这么和它说话，然后就真像能沟通似的，养过的几条狗都特别通人性。 “牛牛不准淘气，打你屁屁哟。”张小悦扯着脖子把牛牛抱到怀里，牛牛一脸的无奈也不反抗。 “弄什么呢呜呜的那么大个动静？”张爸擦着手走进来。 “吸尘器。你忙活什么呢？”张彥明问。 “买的猪爪我收拾一下，闲着也没事儿。做交给你了啊，收拾好了。”张爸打量了一下吸尘器：“这玩艺儿可不错，省事了。” “说的像你帮过似的。”张妈白了张爸一眼。 “怎么没用过呢？以前上班在厂子哪天不用？” 张彥明笑起来，这话没毛病，厂里那大吸尘器确实天天转着，那东西得比这房子还大。 “就是缩小了点呗，原理都一样，反向风扇儿。狗毛什么的绞进去能行啊？”老爸还真懂。 “清理呗，隔段时间就清一下，要不时间长了怕烧电机。” “你还真懂啊？”张妈惊奇的看向张爸。 “这有什么不懂的，又不复杂，厂子那大家伙还不是修了好几十年，那会儿闲着的时候我们还议论过呢，说做个小的在家里用可不错。” “那怎么没做呢？” 张爸挠挠头：“弄不着合适的电机。” “你们不是自己可以缠吗？”张彥明问。 张爸摇摇头：“哪那么简单，有些构件手工做不出来。” “就是懒呗，嫌费劲。”老妈一针见血。 “二明，你来。”李舞兰在厨房门口喊。 “干什么？”张彥明起来走过去。 “我和小慧弄不明白，这和面机怎么用？鸡蛋是先加还是后加？” “想让我弄就直说呗，这原因找的也太尴尬了，你说先加后加？和好了加呀？”张彥明笑着换鞋，李舞兰红着脸掐了他一把。 “行吧，来，教你们做白吐司，这算是比较不好做的面包，这个会了其他面包就简单多了。” 张彥明去找出吐司模子，只有四个，也够用了。 “啥是白吐司？” “就是切片面包，加黄油就是黄油吐司，加葡萄干就是葡萄吐司，白吐司是基础。”张彥明一样一样的找材料。 “四个模具，一次能出四个面包，高筋粉一千两百克。一个面包三百到三百五。鸡蛋可以多放也可以一块面包放一个，咱们放三个。十二个。 酵母，这是耐高糖酵母，以后别买错了。二十克。 精盐，十二克，十五克也可以。 砂糖，四块面包，放二百四十克，如果喜欢吃甜的可以稍微多放一点儿。 黄油，这个也可以用咱们做蛋糕的动物奶油，放一百二十克。 奶粉，六十克。这个可以用牛奶代替。 把酵母用温水泡上，这个温度大概在三十五度左右，要测准，水不能太多，够和面就好，宁少匆多，如果用牛奶的话就不用水。 好，鸡蛋打到盆子里，打蛋器呢？嗯，打散。 面，盐，砂糖混和好，放到和面机桶里，加酵母，鸡蛋液。知道为什么要少用水了吧？不够可以再加点，多了就完蛋了。 好，开机。最低档成团，然后给二档，二十分钟，要让面团充份起筋。” 和面机轰隆轻隆搅动起来，张彥明看了看面桶里面：“可以，就等着就行了，二十分钟啊，看着时间。”然后去洗抹布清理操作台，把盆子打蛋器全清洗干净擦干。 “强迫症。”李舞兰翻了个白眼。 “用手揉能行不？”王佳慧歪头看着桶里翻转的面团问。 “可以，也是揉二十分钟，要用力揉，挺累的。” “你还打算用手揉啊？”李舞兰看向王佳慧。 王佳慧脸一红：“我寻思着以后在家里也可以做，我妈也爱吃面包。” 张彥明说：“可以，一次做一个，三百来克面粉，别弄多了揉不动。” 王佳慧点点头，拿手上的笔点了点本子：“我记了。” 第122章 水煮肉片 张彥明说：“在家里不用考虑成本，牛奶啊什么的都可以放，喜欢吃水果也可以放，放肉都行。” “还可以放肉？怎么放？” “剁碎，调调味就行了，不要太咸。香肠什么的都可以。” 张爸抱着张小悦走进来：“我大孙女要看你们弄面包。这就是和面哪？挺好，省劲了。”去桶里看了看。 “这要弄多久啊？” “和二十分钟，然后加黄油再和，四十多分钟吧。” “这么麻烦哪？” “还有发酵呢，发酵要两个半小时。”张彥明笑着边说边去给醒箱通上电，加水，调整湿度和温度，现在什么设备都有方便多了，也快的多，要不然更慢。 张爸看了看时间：“哎哟，那今天怕是吃不上了哟，咱们白盼着了。”他低头对小丫头说。 小丫头抿了抿嘴，把下嘴唇支出老长的看着张彥明。委屈巴巴的。 张彥明看了下表：“这才四点过，七点半左右就好了，能吃上，那会儿也没睡觉。” “那可扯了，刚吃饭多大会儿，还能吃得下呀？” “尝尝呗，明天早晨早饭吃面包，今晚就尝一点儿。明天早上爸爸给你用这个面包做三明治，好不好？” “三，三明治是啥？” “就是这个面包啊，里面夹上，菜，夹上煎鸡蛋，还有香肠什么的，还可以夹肉，然后大口吃，哇呜。” “嘻嘻，我要吃，哇呜，大口吃。”小丫头开心起来。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好像还得用生菜和沙拉酱啊，芝士是别想了。去翻了翻，哪有生菜，西红杮到是有几个，也凑和了。 “爸，现在市场上有生菜卖没？” “没有，大冬天哪有那个，有菜就不错了。叶子菜就是白菜。” 张彥明撇了撇嘴，白菜还是算了，那就西红杮吧。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张彥明去看了看面团：“你俩看啊，这时候检查一下，捏捏，要是太干就加点水或者牛奶，要是稀了就加一点面。现在呢，把黄油放进去，再打二十分钟。” 和面机轰隆轰隆又响起来。 “黄油会粘在桶上，这会儿要看着点。”张彥明用擀面杖伸到桶里挑了挑：“要贴着桶壁下来，千万别搅到爪子上去了，明白不？要是耽心的话可以把面团先拿出来，用手把黄油揉和了再放桶里打。” 张爸看了看时间：“宝贝儿，下地玩会儿行不？爷爷做饭。” “我做吧，要做什么？”张彥明放下手里的家什看向炉灶那边。 “我弄，你忙这头。”张爸把孩子塞到张彥明怀里挽起袖子去拿围裙：“中午还剩了菜，随便再炒个什么就行了，等做大件儿再用你。” 张彥明抱着张小悦走过去，说：“要炒什么？”去冰箱里看了看剩菜，排骨炖豆角土豆，西红杮炒蛋，芹菜炒肉。 “还是我来吧爸，我给你们做个水煮肉片尝尝。”张彥明伸手拿过围裙把张小悦又塞回张爸怀里。 “我成了东西个屁的，拿过来拿过去的。我是东西呀？”小丫头有点不乐意了。 “你妈不能吃辣的。”张爸抱过孩子叮嘱了一句。 点点头，张彥明系上围裙：“可以做成不辣的。一点点辣没事吧？花椒什么的。” “行，也不是一点辣不能吃，别太辣就行。”张妈走进来。 “关啦？”张爸问。 “关了，天都黑了，老三也回来了，不关干什么？晚上也不能来什么人了。” “奶奶。”小丫头叫了一声，冲着张妈伸出双手。 张妈伸手把小丫头抱过去：“怎了宝宝？怎么还委屈了呢？” “他们，一会儿把这塞爸爸这，一会儿又给塞回来，我是东西呀？” 张妈哈哈笑起来。 “这整的挺开心哪，干什么呢？”张彥辉晃进来：“这厨房大了是不错哦，这么多人都不挤。小宝贝，没看着老叔啊？来，亲一个。” 张彥明找盆子用热水泡了点木耳，去架子上拿了土豆，平菇，冬菇还有白菜过来。土豆去皮切片，平菇撕成条，白菜片薄片，冬菇一切两半。 精瘦肉切薄片放到碗里，打一个鸡蛋，加一点酱油，加淀粉抓匀。 锅里烧水，把土豆片烫熟，码到盆里铺底，平菇冬菇白菜依次烫熟铺在土豆片上，发好的木耳切成小块也入锅烫熟堆在上面。 锅里加底油，一点干辣椒，一把花椒下锅炒香。 “我的妈呀，这一大把花椒，这还能吃啊？”张爸呲了呲牙，张妈也笑起来：“看着有点太吓人了。” 张彥明把锅离火，等干辣椒和花椒快糊了用笊篱捞净，锅坐火上放姜末葱碎炒香，加酱油，一点儿料酒，添汤烧开。 正常做的话，干辣椒花椒和葱姜一起下锅，炒香加酱油添汤就行了，主要是东北人吃不得花椒粒。 开锅放砂糖，盐，鸡精调味。把抓好的肉片放入滑开，这个要注意火候，不能煮老了。 肉片捞出铺在菜上，汤汗里勾入一点儿水淀粉搅动，待微稠起锅倒入码好肉菜的盆子，量以不超出肉片为好。 切葱碎，蒜末，香菜段放到肉片上，这时候应该再放些干花椒粒在上面，张彥明就放了些花椒面。东北人最大限度也就是面儿了。 锅刷净，烧三手勺油，油热后泼到肉片上。 嗞啦，葱蒜香菜花椒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升腾起来。 “还挺香，瞅着还行。”张妈点评了一句。张爸巴嗒巴嗒嘴，对放那些花椒感到有点难受。 “我来端我来端。”张彥辉过来把这盆水煮肉片端到外面桌子上：“闻着挺香啊，感觉这食欲噌噌往上冒，没想到这道菜看着是如此简单哪，就是煮熟就行了。” “看着是挺简单，不过程序比炒菜复杂多了。拿筷子，拿碗，把饭锅端过去。” “二明到点了。”李舞兰喊了一声。 “关了吧，把面团拿出来，扯一扯看起不起膜。” “啥叫起膜？” “扯，往薄了扯，扯到半透明能隔着看见手指头就行了。” “啊？”李舞兰和王佳慧对视了一眼。那就扯吧。 “哎，还真能扯这么薄啊，真能看见手了哎呀，破了。” “破口光滑不？”张彥明一边热菜一边问了一声。 “光滑的，这是好了还是没好？” “好了，装盆放醒箱里，定一个小时。” “开饭喽。”小丫头举着小拳头大声喊着：“奶奶，牛牛的饭呢？” “妈呀，把狗忘了。你赶紧弄点。”张妈安排张爸。 “行了你们去吃饭吧，我弄。”张彥明去一边拿狗食盆。 这会儿这边还没有专用狗粮，都是自己弄，城里就是人吃什么狗吃什么，农村是猪吃什么狗吃什么。 第123章 时间加智慧 张彥明家喂狗的传统是馒头加熟鸡肝，切碎拌匀。或者猪肺。 给牛牛弄好晚饭端过去让它吃着，张彥明去看了看醒箱，洗了手出来。 “二哥，这个怎么吃？拌一拌哪？还是就这么直接捞？” “拌拌，先吃肉，完了再吃菜。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个又没有硬性规定。” “奶奶，会不会，很辣？我看到辣椒了的。” “奶奶给尝尝。”张妈夹了块肉放到嘴里。 “还行，花椒味儿有点重，不过还能接受。不太辣，有点辣味儿。”给小丫头夹了一片儿肉。 “我要吃土豆。” “行，吃土豆。先把肉吃了，你爸做的这肉可嫩了，不像你爷做的都是硬的，可好吃了。” 小丫头有点怀疑的认真看了看奶奶，又扭头看了看爸爸，大眼睛眨了眨，夹起肉片放到嘴里，一咬，眼睛一亮：“咦？是真的诶。” 平时东北人炒肉都是切了就直接下锅，炒出来的肉片都是硬的老的，很有嚼头那种，小孩子都不太喜欢吃。咬不动。所以东北的小孩子大都喜欢吃肥肉或者五花，好咬，还香。 “比你那硬桥桥的好不？”张妈扭头问张爸。 “没嚼头。硬怎么了？谁家不是那么炒呢？几百上千年了不也吃挺好？” “不一样，各有各的好处，我还挺喜欢吃我爸炒的呢。”张彥明给老爸加了一分。 张彥辉也点头：“这种偶尔吃吃还行，平时还是得吃咱们这种，越嚼越香。” 小丫头吐了吐小舌头：“有点点辣，麻麻的，奶奶我是不是中毒了，舌头都麻了。” 大家笑起来，张妈给她夹了片土豆：“知道的还挺多，还知道中毒。不是，是放了花椒，这东西吃了对身体好，去湿气的。” 王佳慧说：“我还以为只有我感觉麻呢，都没好意思说。” 张彥明说：“适应一下就好了，花椒是好东西。这都尽量往少了放了，要是正宗的估计你们真吃不了。” “还行，头两口有点反应，后面感觉挺好，挺鲜的，我还以为白水煮的菜没什么味儿呢。”张爸边吃边点头。 “一个地方一种味儿，风俗习惯饮食习惯的差异太大了。” “不光是饮食，其实各个方面都有不同，甚至理念上都不一样。” “嗯，咱们这打个小麻将都得躲着，罚款，南方这是老百姓的自发文化娱乐活动，光明正大。” 一边闲聊一边吃饭，等吃完饭把桌子收拾好碗筷刷洗干净，醒箱定时器也发出了鸣叫。 “叫了。”李舞兰提醒了一句。 张彥明点点头：“拿出来吧，醒箱不要动。你用手指捅一下，不反弹就是醒好了，完了把面团揉一揉。” 李舞兰用手指在面团上捅了几下：“哎，真不反弹，不应该是越发越有弹性吗？” “两码事儿，这才是第一阶段，你揉吧，揉开，然后分成四等份用保鲜膜包上，放二十分钟。” 李舞兰和王佳慧按着张彥明的交待操作，仔细的把面团揉了一会儿，用电子称均匀分成四等份用保鲜膜包好：“就这么放这？” “嗯，就这么放着就行了。二十分钟。” “干什么都不容易，真麻烦。”张妈抱着大孙女走进来：“也太慢了，看把俺们给急的？” 张彥明笑着说：“有时候我就想，当初是怎么发明的这些做法呢？又复杂又精确，你说原来哪有钟表，这时间都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张彥辉靠在门框上：“一点一点积累的呗，几百上千年时间逐渐完善出来。你还以为是一下子就发明出来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人是从现代穿越时空回去的。” 张彥明点点头，认可这个说法：“时间加智慧创造奇迹。” 张妈表扬张彥明：“还是二明干活利索，厨房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利利整整的，原来在上面那厨房里，我天天看着都闹心，你爸最邋遢，就没有收拾利整的时候。” 张爸斜了张妈一眼：“成天吃现成的话还多，嫌我你怎么不弄呢？” “奶奶你，别和爷爷吵吵。成天吵吵，成天吵吵，没有事儿干了呀？”小丫头捧着张妈的脸皱着小眉头念叨。 “行，听我大孙女的，咱不稀的和他一样的。” 张爸白愣了张妈一眼扭头问：“这就这么放着等着？直接做不行吗？” 张彥明摇摇头：“不行，这其实也是在发酵，让面松驰下来，然后再上劲儿才能烤出面包，面在直接弄烤出来就是个死面疙瘩。” “你明天那蛋糕不用准备呀？”张妈突然想起来这事儿了。 “架子买了，高脚杯，明天一早我起来烤，做快。完了到饭店在那组装。” “用什么拿？你怎么给拿过去？” “就用这蛋糕盒呗，分成五个盒装，完了盒子拿回来就行了，还能用。” “你算计好时间，真给耽误了多不好，以后还能干不？” “放心吧大人，肯定一定绝对耽误不了。” “嘻嘻，爸爸叫奶奶大人，大人，给给大人请安。” “走，咱们看电视去，不理他们了。”张妈抱着小丫头去了客厅。 说了会儿话二十分钟就过去了，张彥明去面团上按了按：“行了，整型吧，你俩一起来。把一个面团分成三等份，然后揉成团，擀成长舌型。” 一边说张彥明一边示范，把面团揉好分剂，分别再揉好擀成宽度和模具一致的长条。 “然后卷起来。如果想放别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加，直接放到面上再卷，家里有葡萄干吧？” “有。”李舞兰跑出去抓了一把葡萄干过来。 “就洒在擀好的面剂上，多少随意，没有什么标准。”张彥明抓了点葡萄干扔到面剂上，然后卷起来放进刷好油的模具：“三个正好摆一个模具，你弄四个也行。” 等李舞兰和王佳慧都弄好，张彥明去看了看醒箱：“再放里面，一个小时，这次出来就可以直接烤了。” 张彥辉脸一抽抽：“还要一个小时？烤要多长时间？” “四十分钟。烤之前要先把烤箱预热，两百度。” “那就是，做几个这个面包，前后得四个小时？” “差不多，这种吐司要慢点，过程也最复杂，烤别的要比这个简单，也要快不少。” 第124章 沙拉和三明治 “爸爸，面包呢？” “还得再等一小会儿，还没好呢。” “哦。”小丫头已经困的要睁不开眼睛了：“好了要叫我哦。” “行，好了爸爸叫你，睡吧，等醒了就能吃了。” 小丫头头一歪，靠在张彥明怀里就睡着了，发出小猫一样的呼呼声。 张妈就乐：“哎哟，弄个面包这个不容易，看把我孙女熬的，结果到早也没熬到嘴里。” “明天早晨吃呗，明天早餐，牛奶加三明治，让你们体验一下外国人的生活。” “二哥你会拌沙拉不？” “会呀，那比咸菜还简单，有什么会不会的。”张彥明把张小悦抱到公主房里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把大熊挡在外侧，出来关好门。 “沙拉是什么？”张妈问。 “就是，外国凉拌菜，蔬菜沙拉就是菜叶子，水果沙拉就是水果切块，甜的或者酸甜味儿。” 张妈撇撇嘴：“怪不得外国人都肥粗老胖的，什么都是甜的。” “人家也有瘦子好不？你这打击面儿也太大了。”张彥辉表示不服。 张爸打了个哈欠：“都去收拾睡了吧，明天还得起早。” 张彥辉说：“面包还没好呢，不得等烤好啊？快了。”他看了看时间。 “哦对，给弄忘了。”张爸点点头，去张小悦屋里看了看出来，张彥明问：“怎么对我还不放心哪？” 张爸哼哼了几声没搭理张彥明。 叮~ 烤箱断电发出响声。 张彥明戴上防烫手套拉开烤箱门，把四个模具拿出来摆到操作台上，打开盖子反扣了几秒钟，然后轻轻敲动脱模，四个有棱有角的大面包散发着热气和香味儿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个还得切片吧？”张彥辉问。 “可以切，直接撕着吃也行。”张彥明一边回答一边拿过家用切片机：“用这个快点，不少面包店都是手动切的，需要经验。” 把吐司固定在夹板上，起动机器，嗡嗡嗡，面包变成均匀的大片滑落下来。 “那肯定没这机器切的匀，还不如卖整的呢。”张彥辉捏了一片咬了一口，点头：“嗯，挺好吃的。成功。” 王佳慧翻了个白眼，张彥明李舞兰和张爸都笑起来。这个老三一天就能搞怪。 大家都尝了尝面包，然后洗漱休息。 张彥明把烤箱醒箱清理了一下断掉电源，把切好片的吐司面包用面包袋封装好，把操作台擦干净，这才洗了手脚回屋睡觉。 “你说那木板能隔音不？”李舞兰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肯定没有砖墙隔音好，怎么了？” 李舞兰就哧哧笑，把两团白腻送到张彥明嘴边，搂住他的脖子。 张彥明无语，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咬了一口，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 清早，张彥明把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的李舞兰轻轻拿开，穿好衣服出来。 洗漱了一下，张爸也起来了，老头起早习惯了，到点就醒。 爷俩出来到学校院里，张彥明跑圈，张爸就在一边溜达活动腿脚，然后一起去吃了吊炉饼。 回到屋里，张彥明翻了翻冰箱，把西红杮，圣女果，苹果，梨，香蕉都拿了一些出来。 “弄什么？”张爸站在一边看着。 “做点三明治，拌个水果沙拉，这玩艺儿酸甜酸甜的，一会儿你再尝点。” 拿了一个鸡蛋，把蛋白蛋黄分开，把蛋黄放到小型打蛋器里，加三十克白糖，五克盐，然后加油高速搅拌。做沙拉酱最好用玉米油或者橄榄油，实在没有熬熟的大豆油也将就。 花生油和葵花籽油不适合用来做这个，味道太重。 油要一点一点放入，让它和蛋黄充份混合乳化，一次加太多容易乳化不充份。一次加一汤勺左右，一共加入两百克到两百二十克。 搅拌过程中会变得特别粘稠，发干，这时候加入一汤勺白醋。一定要白醋，米醋陈醋都不可以。 整个打发过程需要加三到四次白醋，大约二十五到三十克，这个量没有强制要求，合适就好。 打发好装入碗中，乳白色的自制沙拉酱就好了，有点像炼乳，颤颤微微的，酸甜可口。打发过程中也可以加一点柠檬汁代替白醋，这个看个人喜好。 没有充份乳化的沙拉酱会很稀，那就是失败了，口喊相当差，油腻。而乳化好的是没有油腻感的。 初期制做难免失败，可以重新取蛋黄加糖，然后把失败的酱当成油往里添加重新打发乳化。 “这就好啦？”张爸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还行，不腻，这个还怎么弄？” “就把水果去皮切块，用这个拌一下就行了，用菜也行，切成段拌，这就是沙拉。” 张彥明架锅煎鸡蛋，煎好后洒一点点盐在表面，装到盘子里。 西红杮整切成大薄片。没有午餐肉就用香肠代替，把香肠切成比面包稍短的段，然后切成薄片用油小煎一下。 面包片上抹沙拉酱，然后铺香肠片，放煎好的鸡蛋，西红杮片，再放一层香肠，然后用抹好沙拉酱的面包片盖好，对角切成三角形码到盘子里。 张爸拿了一块咬一口：“嗯，还可以，这味儿孩子能愿意吃，偶尔吃一次还行。” “营养够用，做着也简单，当早餐还是不错的。”张彥明把烤箱预热到四十度，把做好的三明治连盘子用保鲜膜封上放进去，这样一会儿大伙起来能吃到热乎的。 水果去皮切块装到汤碗里，这个现吃现拌，先用保鲜膜封好放到一边，他开始准备蛋糕，张爸给他帮忙。 戚风蛋糕烤制有点麻烦，需要蛋黄蛋白分开处理搅拌，不过口感细腻，好吃。 等两炉蛋糕烤好出炉，连模具一起倒扣在操作台上凉置，那边全家人陆陆续续起床了，过来洗漱。 家里有了热水器就是方便，大家一致表示这个东西安的好。 “爸爸，面包呢？”小家伙刚睁开眼睛，趴在张妈怀里就急着来厨房，晃着小脑袋到处找。 “洗脸抹香香，然后就可以吃了。”张彥明去小丫头脸上亲了一口。 第125章 像变戏法似的 温热的三明治端上桌，把水果沙拉拌好，张彥明又煮了些牛奶给大家一人弄了一杯。 “好好吃呀，奶奶，这个超级好吃的。”小丫头捧着三明治大口的吃着，满意的直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儿。哎呀，外国早饭。还行，就是这个什么沙拉用筷子吃太不合适了，不好夹。” 张彥明笑着去给拿了叉子过来。 “对嘛，外国菜就得拿外国家什，这多好。”张妈表示满意：“还别说，冷丁的吃一回这个感觉还挺好，就是得用手抓不太得劲儿，总感觉弄一手。” 你是妈，你说啥都有道理。 吃完饭收拾了，张彥明去把蛋糕脱了模准备裱花。脱模很简单，凉置好的蛋糕轻轻一磕就落下来了。 蛋糕需要凉透了才能裱花，要不然奶油上去就融化了。 张彥明操作，一家人围在边上看。 “小辉，你不上班啦？” “今天没事儿，晚点过去晃一圈儿就行。”公务员真舒服。 做多层蛋糕和单层裱花完全不一样，需要考虑支撑架的位置，花要做在中心和边缘，空出一圈儿。 下面最大的的一层做了牡丹，然后一层长寿花，一层康乃馨，一层多色玫瑰，最上面的一层中间摆上蜡制寿星，然后堆满寿桃，边缘打上拉丝配些七色堇。 所有的花都没做纯色，而是做了三层渐变，让花显得更立体更真实。 单色渐变比较简单，裱花袋加奶油的时候把白色和彩色混合加入就行了，多色渐变就要注意颜色的层次一定要和花嘴成平行装入，每种颜色的多少也要计算好。 比如要拉彩虹片，每种颜色的量都要一致才好看。 其实很多东西靠的都是熟练度，平时多练习就好，熟能生巧，自然得心应手。呃，还要有一点点天赋。 李舞兰看了看王佳慧：“你看明白没？” 王佳慧抓了抓头皮，用无辜的眼神看了看李舞兰，一脸的茫然。 “好漂亮啊，爸爸真厉害。”张小悦瞪着大眼睛看的聚精会神的，小脸上全是崇拜。 “真能耐。”张妈巴嗒巴嗒嘴：“什么时候练的呢你说，这都弄成艺术品了。” 张彥明看了一眼老妈，换嘴子拉叶片，然后开始装盒包装。 五层蛋糕分开包装好用彩带系结实，张彥明又用硫酸纸包了四种颜色的奶油，开小孔。一会儿安装好以后用来修饰高脚杯的切边。 “正常做的话，要在蛋糕表面做好支架的定位标记，防止安装的时候重心不稳，一般用奶油点一下就行。如果用塑料支架更是要把位置点准，或者先挖出洞来。” 他比划着给李舞兰和王佳慧讲了一下：“花可以慢慢练，方法得记住。” “得练一段时间，感觉好难。”李舞兰有点没信心。 “玫瑰花比较简单。”张彥明拿起花棒和花嘴，几下就挤出来一朵盛开的玫瑰：“花不能做成全部一样的，要有花苞，有盛开，有半开，只要挤的时候嘴子稍微变点角度就行。” “花瓣要有层次，中间高边缘低，这样放上去更好看。”说话间几朵形态各异的花就挤好了，放到操作台上。 李舞兰看了看王佳慧：“你会没？像变戏法似的。” 王佳慧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你弄的太快了，她俩都从来没接触过一点基础没有上哪看明白去？慢点，一下一下来。”张妈给两个羞愧的妹子解围。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还早的很，干脆就装了两个花嘴子递给李舞兰和王佳慧，一下一下的教她俩做玫瑰花。 小家伙瞪着眼睛跟着看，看了几眼视线就跑到操作台上的花身上去了：“奶奶，我想吃那个，花花。” “想吃啊？”张妈拿筷子把花夹起来：“来，一口一朵。这色素孩子吃没事吧？” “没事儿，”张彥明扭头看了一眼：“植物提取的，我买的最好的。” 市场上的色素种类多不胜属，有粉末有膏还有浆，成份也各不相同，纯植物提取的最贵（一般都是色浆），也最无害，而且上色均匀耐看，鲜艳明亮。 粉末的最差，大多是工业合成品，但是便宜。 “其实最好的调色方法是后染色，全部用白奶油做出来，然后用喷枪上色，可以随心所欲的按照想像的效果来，深浅浓淡也更好控制，那个以后再教你们。” “喷枪？有吗？” “没有，我没买，等你们先把这个弄好了再说吧。花，还有立体的十二生肖，包括用果占写字都得练，花至少要会个七八种，每个生肖要会两种姿态。 写字一般就是英文和汉字的生日快乐，再加上福和寿，必须要练好，字写丑了整个蛋糕都不好看了。寿字最少要会三种写法。” “那完了，我字就写的不好看。”李舞兰瘪了瘪嘴。 “用果占写字和用笔不一样，能练出来，使的不是一股劲儿。”张彥明拿果占在操作台上写了个草体的寿字：“还可以描边，像画画一样描出边线，然后往里填充。” “这字儿写的漂亮。”张爸难得的表扬了一句。 “行啦，可不陪你们看了，我门都忘开了。”张妈把张小悦塞到张爸怀里出去开店：“赶紧把蛋糕烤了，今天不卖啦？” 张彥明收拾操作台，把奶油和果占刮起来丢进垃圾桶：“行了，你俩先烤蛋糕吧，面包愿意烤也可以试试。烤完正好去送蛋糕。” 这个她俩熟练，称面称糖打鸡蛋，开始忙活，张彥明把花嘴子工具清洗干净收好，把没用完的奶油用保鲜膜封好放到冰柜里。 “爸爸，我要吃奶油。”眼看着东西都被收起来，小丫头着急了。 “刚吃完饭，肚子还装得下吗？下午再吃，下午让姑姑和老婶儿给你做花。” 小丫头抿了抿嘴，有点不太满意，不过还是听话了：“那，那我要吃多多的花花。” “行，多多的。”张彥明点点头，用热水把操作台擦了一遍。果占和奶油都是粘的东西，不擦洗干净很容易滋生细菌。 第126章 你瞅什么呀 十一点，张彥明带着李舞兰和王佳慧去宴宾楼送蛋糕。 五层蛋糕安装在寿星席上，一层一层用高脚杯支稳。高脚杯杯口朝下扣在蛋糕上，这样可以增加稳定性。 支好，用奶油在杯口喷些拉丝遮盖痕迹，然后把各层立边都打上细密的拉丝垂下来，五层融为一体。 “好看。”王佳慧左右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张彥明把生日蜡烛，塑料刀和生日帽摆到桌子上，笑着说：“下次再有人订就你俩做，我就指导。” 李舞兰咬了咬嘴唇：“做就做，我还真就不信了，怕你呀。” “弄好啦？”中年男人大步走过来，掏烟递给张彥明：“行，你这手艺绝对可以，感觉比市里弄的还好。” 张彥明接过烟笑了笑：“那可不敢说，反正你满意就行。切的时候一层一层来，拿下来切，高脚杯顶的有点滑，在上面切怕不稳当。还有，别让人撞了桌子。” “没问题，那都是小事儿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派头。”中年男人拍了拍张彥明的肩膀，把三百块钱递过来，李彥明让李舞兰收了。 其实他这个人特别讨厌不熟悉的人拍自己肩膀，不过，谁让人家是客户呢，做销售就得做好面对各种人的准备，什么都得受着，还得笑脸相迎。 “那，我们就回去了，祝老人家寿比南山。”张彥明左手搭右手抱了抱拳。 “行，谢了啊，以后再有需要我都介绍你这来。” “那可谢谢了，再见啊。” 三个人下楼出来。 “一会儿能倒了不？怎么我总感觉不塌实呢？”李舞兰看了看张彥明。 “我也是。”王佳慧点头。 “不能，只要不大力的撞桌子就不能，再说那和咱们也没关系了。以后都用塑料支架，那个结实，摇晃都不倒，高脚杯好看但是滑，成本还高。” 李舞兰把钱递给张彥明，张彥明没接：“一会儿回去给我妈。咱们是直接回还是逛逛？” “逛逛吧？”李舞兰看王佳慧：“难得过来一趟的。” “你要买什么？买衣服啊？”王慧问。 “不买，看看呗。” 张彥明也没逛过这片儿呢，带头往站前商场走：“走吧，转转。” 要过年了，商场里人有点多，商场外面周边也摆满了各种摊子，热热闹闹的。 采办年货的人四处寻找着满意的东西，批发部里大箱小箱的啤酒饮料被扛出来。 服装鞋帽这边也是挤满了人，传统嘛，过年了大人孩子都要添件新衣服，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人们花钱也大方起来，从里到外的准备。 不过张彥明几个就不用买，张妈都给准备了，包括王佳慧都有。自己家卖衣服就这点方便，上货的时候顺便就带回来了，还省钱。 服装鞋帽的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逛了一圈儿，也没什么要买的，三个人下楼出来，在路边买了对联，然后去看鞭炮。张彥明对放花还是挺喜欢的，准备买点。 一声尖叫，前面人群一阵涌动，人们快速的四下跑开。 张彥明伸手把李舞兰和王佳慧挡在身后，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三个男人对恃在那边，有个人手里提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 张彥明扭头左右找了找，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捡了半块砖头拿在手里。以防万一。 打架莫名其妙牵扯到看热闹的这事儿时有发生，这边又只有这一条路，还是小心点好。 离的远了点，也听不到那边在说什么，三个男人两个是一伙的，其中就有拿刀那个大个子，另一个个头也不矮，瘦瘦的，不过看样并不慌张。 好像是争执什么。 “太吓人了。”王佳慧紧紧的拉着李舞兰的手小声说，女人在这个时候没有不害怕的。 “应该打不起来，没事儿。”张彥明安慰了一句，紧了紧手里的砖头。要是自己一个人他就不会这么紧张，关键是还要保护两个女人呢。 果然没打起来，看样那个瘦高个子也不是个善茬，对着刺刀也没被吓住，对方两个人拿着刀也没敢动手。 骂骂咧咧的三个人分开，瘦高个子往另一边走了，这边两个人把刀藏到大衣里往这边走过来，李舞兰往张彥明身边靠了靠拉住他的衣角。 张彥明往边上迈了半步，做好出手的准备。这时候很容易被迁怒，得做好准备。主要是这边离的最近的男的就是他，太显眼了。 走到近前，果然。 “你瞅什么呀？”那个拿刀的看了看张彥明问了一句。 张彥明眯了眯眼睛，没吱声。 另一个人拽了拽拿刀这个：“算了算了，赶紧走吧。”拉着他走了，拿刀这个还有点不甘心，走出几步还扭头看了一眼。 张彥明扔掉手里的砖头拍了拍手，活动了一下胳膊让紧张的肌肉松弛下来。 没打过架的人可能理解不了，你看拳击比赛，一个回合三分钟，拳击手看着高大魁梧的几个回合下来也没怎么打就气喘吁吁的。 主要就是肌肉紧张，全身的肌肉都进入备战状态是相当消耗体力的。 越胖越壮的人到了高原反应越强烈，就是因为他比瘦弱的人需要消耗更多的氧气和体力。 “妈呀，吓死我了，那人的眼神看着都吓人。”李舞兰拍了拍胸口。 张彥明点点头，那是个见过血的，他那把刀可不是摆着吓人玩，是真敢捅。 别说捅人，杀猪杀羊多了的人眼神里都带着杀气。 “走吧，没事了，买点花回去放。” “我要那种能拿在手里甩着玩儿的。”李舞兰马上转移了注意力，王佳慧就没她这么简单，不时的扭头看向那两个男人离开的方向，怕他们再回来。 那两个男人没回来，对面那瘦高个回来了。 张彥明三个买了些烟花正在装袋，瘦高个带着几个人从身边跑了过去，一看就去追那两个人的。 “你说你们男的，打架干什么？谁把谁打了不疼啊？真是的。”李舞兰嘟囔了一句：“图什么呢？” “面子呗，感觉被下了面子，社会人不就讲究个面子吗？” 第127章 崔文亮 买好东西，也没有什么事再发生，王佳慧也缓过来了，和李舞兰拉着手边说话边往回走，张彥明拎着东西跟在后面。 拐过街角还没上天桥，三个男的迎面走过来。 “李舞兰。”其中一个喊了一声。 李舞兰还没注意，听到喊声明显的慌了一下看过去。 张彥明闻声看过去，不认识。 扭头看了看李舞兰：“谁呀？” 李舞兰脸都红了，看了张彥明一眼：“崔，崔文亮。” “怎么的，现在混出来了呗？还躲了，我还以为你消失再也不出现了呢。”崔文亮夹枪带棒的哨了一句，打量了张彥明一眼。 他身材有点壮，剃着寸头，长的还算可以吧，算不上好看可也不丑，就是喝了酒，眼神有点直愣愣的，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隔着两三米都闻得到。 “崔文亮你别耍酒疯啊，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谁给你的胆儿？我我同意了没？” “你别胡搅蛮缠的行不行？赶紧再找不行啊？” “我就找你，嘿嘿，走，咱俩唠会儿。”崔文亮凑过来伸手去拉李舞兰。 李舞兰躲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干你，你说我要干什么？”崔文亮露出一副邪笑，看了张彥明一眼：“她，我睡了好几年了，带劲儿，你说是不？” “崔文亮你是不是疯啦？你要干什么？”李舞兰眼泪刷一下子涌了出来，冲着崔文亮大吼了一声。 “二明，怎么了？”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王启生和几个人一起走过来，打量着崔文亮几个人。 “这人莫名其妙抽风，喝大了吧。”张彥明深吸了一口气，王启生再晚出声一点儿他就要动手了。这事儿也不好明说，好说不好听的。 王启生是街里派出所的副所长，管刑事案件的，和他一起这几个人都是警察，张彥明认识其中两个。 王启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流泪的李舞兰，打量了崔文亮他们几眼：“哪的？干什么的？” “哪的怎么的呀？”崔文亮一副俯视的眼神：“你有意见呗？提呀。蝎子沟的牛逼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崔文亮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要不是身边人扶了一把他就摔倒了。 动手的叫赵良，退伍没多久，刚来派出所这边当刑警，张彥明和他算是认识，没什么交往。 “下来就老实点儿，谁都敢得罪呀？”另一个警察说了一句。 “带回去得了。”一个警察抽出手铐：“默及什么呀，一看就不是好咎子。” “哥，我们错了。他喝多了，马上走。”崔文亮一起的那个挺机灵，挤出笑脸做了个揖：“马上走，真喝多了，没下次。” “滚蛋，以后长点眼神儿。”王启生骂了一句。 崔文亮虽然喝了但是也没糊涂，捂着脸声也没吱低头跟着一起的两个人加快脚步走了，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敢。 “谢了啊。”张彥明掏出烟一人顶了一根：“你们这是去办案还是下班了？” “转一圈儿，总在所里呆着不好看，其实年底了也没什么事儿。”王启生就着张彥明的手点着烟：“你这是办年货呀？”看了看张彥明手里拎着的对联福字。 “没事溜达，顺便买了点东西。年前就算了，等过了年有时间咱们聚聚，我和牟哥把旋木厂买下来了，准备干个家具厂，年后开工。” “哪个牟哥？公交站那个老牟？” “对，开超市那个。” “行，这事儿得热闹热闹，你打电话吧，兄弟们随时有时间。”王启生笑着答应下来。 办厂子可不是领个执照买来设备就完了的事儿，工商税务警察方方面面都得弄周全了才行，哪块差了没勾兑到位都容易出问题。 和几个警察分开，张彥明三个上了天桥回家。 “怎么还哭呢？小慧还在呢你好意思啊？” 李舞兰眼泪这一会儿就没止住，低着头一直在抹。 “再哭脸皴了啊，这大风号号的。行了，没事啦。估计以后他也不敢来了。” “不是，”李舞兰抹了一把脸：“我到不是怕他，我怕他回去拿女儿出气，他喝点酒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不能，不是还有老头老太太在家里嘛，他们孙女他们不疼啊？你就是想太多了。” “怎么不能，他一上来劲儿他爸妈也管不住。” “行了，啊，马上过年了，过了年我就帮你找人。” “姐你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肿了，一会儿我大娘该看见了。”王佳慧在一边劝着。 “嗯。肿了吗？” “有点，别哭了，这么大风呢，鼻子都红了一片。”王佳慧掏了一张纸巾递给李舞兰。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就这么两句话，李舞兰的眼泪就神奇的止住了，擦了擦眼睛鼻子问：“是不是好丑？” “没有，就是有点红，回去用热水洗一下就好了。” 到了家，李舞兰拽着王佳慧不走正门，从后门直接进了厨房，洗脸去了。 “买对联啦？我还寻思着让你爸去买一下呢。她俩呢？”张彥明进了屋，张妈看了看他身后奇怪的问。 “走后门了，在厨房呢。”张彥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没有客人的时候张妈都是坐在这边，能看到外面还不冷。 蛋糕那边的木屋从屋里看不见，不过张彥明装了个铃在那边，买蛋糕请按铃。 “二明。”小解开门进来。” “嗯，有事儿？”张彥明回头看过去，看小解没有进来的意思就走了过去。 “来个卖金子的，价钱挺划算，就是不分割，一整块都得要，我要不了那么些，你弄点不？”小解压着声音说。 “多少？” “六十五。” “有多少？” “小一斤。” “你要多少？” “我有两百就够用一阵了，压多了不好。”行有行规，好像搞这行的都不会压太多金银在手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像小解平时更多的是做来料加工，挣个工钱。 这会儿黄金加工也比以前简单的多，都是用模具，融化了往里一灌就完事了，顶多再剖剖光。 第128章 悄悄给爸爸一个 “行，拿着吧，你留够，剩下的都算我的。钱够不？” “不够。”小解贼兮兮的笑起来：“还得跟你说好啊，没那么纯，拿回来还得提一下才行。” “行。”张彥明拿出钱包抽出银行卡：“缺多少你自己取吧，弄好了给我就行。” “你要整块还是做成东西？” 张彥明想了想，回头看了看屋里：“做成项链吧，做四根。” “四根？不大了点啊？一根得六七十克了。” “那就小点，剩下的打成手镯吧。行吧？我们家人好像都没有戴戒指的习惯。”想了想：“要不就一个镯子两个戒指，男式的。” “还是大，要不我给你做成链子加吊牌吧，再加两个男式戒指差不多。” “也行，弄结实点就行。” 小解拿着银卡出去了，张妈问：“找你干什么神神密密的？” 张彥明往外面看了一眼走回来：“没事儿，他收了点金子问我要不要，给你们一人弄了根项链。” “收金子啊？多少钱？划算不？” 张彥明用口型说：“六十五。”“就是不太纯，还得提一道。” “不是骗子吧？怎么这么便宜？外边现在都一百五六了。”张妈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没事儿，山里干这个的，小解他们熟悉，要是不熟的话别说敢不敢收，他也不敢来卖呀。” “那到也是。”张妈点了点头：“你买了多少？” “不少，小解吃不完，剩下的我都留着了。” 张妈指了指厨房那边：“别落下人，落了谁都不好。” “够，都有，还给我哥和小辉一个弄了个戒指。” 张小悦探头探脑的从里面伸出小脑袋来：“爸爸，奶奶，你们在，商量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死孩崽子，我和你爸能有什么秘密？”张妈笑着去小丫头脸上捏了一把，顺手抱了出来。 “我都听见了，爸爸买了好东西，你还说，落了谁都，不好。” “耳朵还挺尖，你爸给奶奶买的项链，你现在还小呢不能戴，等你长大了奶奶的给你。” “哦，买了好些呀？” “凭什么这么问呢？项链还能买多少？批发呀？”张妈笑起来。 “你说的呀，你说不能，落下谁，那不是好些？姑姑，老婶儿，大大，老叔，爷爷，还有我。” 小姑娘掰着细长的小手指头算：“还有你，奶奶，我们，一二三四，六个人，不是，七个人。” “你爸不算哪？” “哦，还有爸爸，八个人。”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了，给了爸爸一个歉意的眼神儿。 “哇，八，八条项链哎，要好多钱钱的。” “你爸和你大大老叔不戴项链，爷爷也不带。男的不给带。” “为什么呢？金项链哎，带上多漂亮。”张妈有条金项链，小丫头有时候就在家里戴上臭美，印像深刻。 “不给他们戴，就咱们戴，好不？” 小丫头点点头，看了张彥明一下眨了眨眼睛：“要不，咱们悄悄给爸爸戴一个吧？” 张妈笑着在小丫头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小人精，还知道偷偷偏向她爸了。” “丸子炸好了啊，有没有要吃的。”张爸趴在厨房门上问。 “要吃。”小丫头一听吃的就来精神。娃娃的世界就是如此的简单幸福。 “给俺们拿小碗装点来。小兰和小慧呢？” “进屋了，你没看见哪？我看小兰像是哭了似的，是不你惹人家了？”张爸扭头看向张彥明。 “我闲着没事惹她干什么呀？想孩子了。” 张妈叹了口气，巴嗒巴嗒嘴：“早晚也是个事儿，那孩子要不过来呀？”看了看张彥明。 “过了年我找找人，现在不行，她厂子那边不行了，没有抚养能力。” “有办法还是想想，这么下去不是稳当事儿，天长日久的。” 张彥明点点头。 离婚再结婚的，就怕这种人出来了还天天念着孩子的，不管男女，早晚也是个心事儿，弄不好就散了。到不是说不可以想孩子看孩子，这个得有个度，必竟你已经重新成家了。 感情永远在，亲情永远在，没事儿去看看，经济上给一些都不是问题，就怕这种天天以泪洗面的。 “不光是孩子，还有点别的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反正你心里有点数。”张妈接过张爸递过来的小碗放到桌子上：“给俺们拿双筷子啊，拿手抓呀？” 张爸又回去拿筷子。 “就让我拿手抓呀？那那不烫吗？坏爷爷。”小丫头狐假虎威。 “像你少抓了似的。”张爸笑着把筷子递过来。 “哼。”小丫头被说破了一扭小脸。 叮咚！ 张彥明起来往外走，有人买蛋糕了。 “买点什么？” “称点蛋糕，孩子吃习惯了，天天拿这个当早饭。你这个是什么？这个大的。”顾客指了指摆在一边的吐司。 “面包，里面有葡萄干，其实早起让孩子吃面包更好些，蛋糕糖份多。面包牛奶，好吃又健康。” “这么大个的面包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方方正正的。多少钱？” “五块钱，这一个你们全家早饭都够了，划算。” “拿一个吧，好吃再来买。没吃过呢。” 张兴隆给称了蛋糕，又把吐司用袋子装好递过去。 “你家这还卖衣服啊？” “嗯，我妈闲不住，弄了这么个小店，进屋看看不？” “也行，我还没注意这有家服装店呢，卖衣服怎么不去街里呢？” “自己家房子，带着当个营生，就是给老人找点事儿干，也没指望着挣多少钱。” “到是也挺好，南山这边还真没什么像样的服装店呢，买衣服总得往街里跑。”女人拎着面包蛋糕跟着张彥明进了屋。 “还挺暖和的。” “嗯，暖气还行，你随便看，想拿哪件吱声。” 张妈放下孩子站起来：“打算给谁买？”接过张彥明递过来的钱收进腰包里。 小丫头跪在凳子上吃丸子，吃的小嘴油乎乎的，还不忘抻着脖子往外面看，她知道东西卖了就挣钱，卖点什么可开心了。 第129章 借房子 张妈卖东西的经验比张彥明丰富的多，卖东西更像是和人家唠家常，除非人家主动问一般她都不会硬去介绍夸衣服好什么的。 买东西的时候人的心思会很奇怪，你越紧着介绍紧着说他越迟疑。 女人最终买了件孩子的外套，给自己和老公买了两套衬衣，高高兴兴的走了。张彥明敢肯定，以后这女的会常来，老妈就是有这个本事。 “又赚到喽，发财喽。”小丫头美滋滋的叫起来。 “就卖两套衬衣就发财啦？”张妈去大孙女脸上香了一口。 李舞兰和王佳慧从里面换鞋走出来，李舞兰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把钱递给张妈：“婶儿，那个蛋糕钱。” 张妈接过钱：“坐着吃丸子吧，都尝尝，你叔刚炸出来的。”提都没提刚才的事儿。 张彥明突然发现老妈做人说话真的相当有一套，不会让任何人难堪，总是能在任何时候说出合适的话来。 说话这事儿真的可以说是一门艺术，许多时候成不成事儿往往就是那一句话。 “可香了，超级好吃的。”小丫头夹了个丸子递向李舞兰：“姑姑快接着，要夹不住了呀。” 李舞兰低头用嘴咬住丸子。 “还有老婶儿。”小丫头自己念叨着又去夹起来一个，王佳慧脸刷的红了。必竟还没结婚呢。 “哦对，我去趟牟哥那。”张彥明拍了下脑袋，说了一句出了门。 牟哥正坐在柜台后面看电视。 中间的隔墙本来就是后弄的，这会儿已经拆了，里面多了几个货架子，看上去店里宽了不少。 “等弄的时候把你这屋也接上暖气，烧炉子费劲不说灰也大。”张彥明去揭开炉盖看了看，给添了几块煤进去。 “嗯，灰大，天天擦都不行。”牟哥扔过来一根烟。 “刚才去站前遇着王启生了，说了过完年请他们所里吃饭的事儿，答应了。”张彥明自己点着烟，拽了把凳子在炉子边上坐下。 “时间定没？” “没，到时候提前打电话就行。” “行，到时候就在宴宾楼吧。你屋里生意还行啊？” “还行，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呗，我妈就是闲不住。嫂子上班啦？” “嗯，今天班。那事儿，办啦？” “办好了，等着就行了。” “能弄多少？有估计没？” “这会儿涨起来了，我估计，弄一番有点困难，六七成吧。” “那就相当牛逼了，你还想怎么的？平时要想挣那些得费多少劲花多少时间？我是满足。”牟哥笑着说。 “我是不依族的，总感觉少了点。”张彥明也笑了。 “挺好，这事不怪你，一开始我也没当事儿。你几月走？四月？” “四月，四月底收成。” 牟哥点点头：“你市里的那房子什么时候开始收拾？” “过了年看吧，那里还住着几家人呢，得等纺织局把人清走把地方腾出来，这马上过年了不好催。” “行，过了年我把人安排好。缺人哪，鲁尔也得去。” “自己卖场可以慢慢来，前面可以先铺货，多挣少挣的事儿。” “招代理呗？也是个路子。我本来打算咱们省咱们自己卖，省外走代理。也行。” “你心可真大，产量跟得上啊？”张彥明笑起来。 “弄起来呀，还得走出去，将来在省里建厂是肯定的，咱们这地方不光小，太偏了。”牟哥敲了敲柜台。 张彥明点头同意：“那是肯定的，不过也不急，慢慢来赶趟。你们三口人过年要回老家吧？” “得回，一年到头在外面，过年要是再不回去俺家老头能拎个棍子过来抽我。” “走前把钥匙给我，我用下小屋，大屋你自己锁好。” “啥事儿？”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要来我家过年，让他们住文文那屋吧，我这边实在是住不开了，我哥回来得睡沙发。” “行。用留行李不？” “不用，行李我这边有。估计他们也呆不长，过完年也就走了，就这么几天儿。” “我还以为他们回国了，外国人不过年哪？” “过，过圣诞节，十二月二十五号。外国人的东西都和宗教有关系，和咱们不一样。” 说了会儿话，进来人买东西，张彥明就出来回了家。 王佳慧和李舞兰陪着张妈说话，小丫头在屋里地毯上坐着和牛牛玩儿，张彥明换鞋进了厨房。这里是张爸的阵地，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这里。 这段时间一直到准备过年的零食菜品什么的，要一直弄到过年，然后正月就可以偷懒少点干活了，这是张爸的习惯。 大部分东北人家也都是这个样子，反正外面天寒地冻的，做了什么放着也不会坏。 “你把猪爪做了呀，我收拾好好几天了都。你妈嫌我弄的不好吃，我对弄这些东西确实也不太在行。” “行，做呗。”张彥明去拿过围裙套上：“做什么样的？卤的还是酱的？” “怎么好吃怎么做呗，弄烂乎点，你妈总嫌我弄的不好咬，烀出来她就嫌不好看的。哎呀，没办法。” 张彥明笑着去冰柜里拿猪爪，老妈欺负了老爸大半辈子了，两个人乐在其中，说什么听着就行了。 白白胖胖的猪爪用凉水泡上化冻，这边张彥明准备要用的调料，八角，桂皮，香叶，花椒，干红辣椒，大蒜，大葱，老姜，冰糖。 张爸对做菜很有兴趣，就站在边上看着：“还要放糖啊？” “嗯，砂糖冰糖都得放，砂糖提鲜，冰糖提色。做肉菜都可以少放一点糖，提味儿。” 炉上坐锅，添了一锅水，把解冻的猪爪凉水下锅，加料酒煮上，打去浮沫。 煮十分钟，捞出来控水，这边起锅打底油，葱姜蒜干红辣椒炒出香味儿，加酱油，添汤，放入八角桂皮香叶，加半手勺砂糖，适量的盐。 在锅底放一个小的金属盖帘，然后把控好水的猪爪一切两半入锅。猪爪是高胶原蛋白食品，熬制过程中特别容易粘锅底，放个小盖帘就是防止这个的。 水量需没过猪爪。其实猪爪整只也可以做，相对煮制时间适当延长即可。 第130章 要打屁屁？ 猪爪入锅，看好水量，然后大火烧开。水要一次性加足，中间添水会影响味道。 开锅后灶调成小火，盖好盖子，要煮一个小时。 “好香啊，爸爸又在做好吃的了。”小丫头趴着门缝喊起来。 张妈就笑，这个小馋丫头，可怎么整。 “弄什么呢？”张妈故意提高声音问了一句，小丫头的小耳朵马上支梭起来。 “猪爪，我弄不好，让二明弄一下。这回你不用埋怨我做的不好吃了。”张爸理直气壮的推卸责任。 张妈笑起来：“这个死老头子，还记仇。” 张爸嘿嘿乐，和张彥明站在厨房里抽烟，看着锅唠嗑。 “过了年就走啊？” “过了年要去市里，那楼得收拾，申城那边四月底过去。” “嗯，现在你们事儿做的大了，家里也帮不上什么，什么事儿稳当点，考虑仔细。” “知道，放心吧。” “工作最后得怎么办？” “看吧，这头要是行，工作也无所谓了。看实际情况。” “嗯，心里有谱就行，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也不劝你。明年京城那边有准不？” “有，估计，收拾完什么都弄好怎么也是秋后了，到时候你们看什么时候搬，我提前把户口什么的给你们办好。” “主要是孩子户口，我和你妈到是无所谓，在哪还能怎么的，现在也不靠粮本吃饭了。” 外面。 张妈对李舞兰说：“咱们是一家人，想孩子了就直说，想回去看就去看，想接就接过来，不用多心，一天乐乐呵呵的就挺好。” “嗯，我知道，有时候就控制不住。没事儿。” “过年回去不？” “初二回。” “嗯，回去多拎点东西，拎点好的，让你爹妈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挺好，到时候也放心。爹妈呀，不管嘴上说不说，儿女都在心里吊着的。” 李舞兰点点头，张妈又对王佳慧说：“和你爸妈说了没？过了年让他们下来聚聚，把你俩的事儿定一下，定下来就都安心了，赶紧结婚再给我生个大孙子孙女的，小悦现在一个太孤单了。” 王佳慧红着脸点头答应。 “唉哟，现在啊，就差老大了，人家也不着个急，也不知道这媳妇什么时候能给我娶回来。” “大哥还没处对像啊？”李舞兰有点吃惊。她还真不知道。 “可不，不着急不上火的，一问就是赶趟，他和你同岁，连对像还没处过呢，你说。” “大哥自己心里能有谱，原来不是当兵吗，你不用急大娘。”王佳慧在一边劝。 “他有个屁的谱，这么大个人了，大老爷们家家的，和人家姑娘说句话都脸红。一点不成熟。” “奶奶你别说大大坏话。”小丫头把小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我都听见啦。” “你说你，和牛牛玩还挂着这边，都不够你忙的了。”张妈笑着说了小家伙一句。 小丫头嘻嘻笑起来。 …… 小火熬煮一个小时，张彥明揭开锅盖，用勺子把锅里的猪爪翻动了一下，加入冰糖，再加一点盐，然后炉灶调成大火，又煮了十分钟，等到冰糖完全融化汤汁变浓稠关火。 盐要分两次放，水量的多少对咸味影响相当大，分两次可以避免弄的过咸，那就没法吃了。 张彥明把猪爪翻弄了一下，把锅端下来放到一边凉着。 猪爪也不用急着捞出来，就这样泡在汤汁里，这么弄出来的猪爪可热吃可凉吃，颜色艳亮软糯入味。 “这就好啦？” “好了呀，还想怎么的？” “看着挺简单的，和我弄的也差不多呀。” 张彥明就笑，没接茬。 “爸爸，好了没有哦，牙要馋掉啦。”刚才这一阵大火香味就飘满了屋子，小丫头馋的不行了。 “好了，稍微凉一凉才可以吃，再稍等一小会儿，现在太烫了。” “哦，那我可等着你哟。” “好。” 张妈看了看时间：“别什么都惯着她，这个点儿不吃了，等晚上吃饭一起，要不然晚上该吃不下东西了。” 张小悦噘着小嘴看着奶奶。 “还有一会儿就吃饭了，等老叔一下班咱们就开动，好不？是不是好孩子？” “是。好吧，那就等老叔回来再吃。”小丫头吸了一口口水，艰难的做出了决定，然后就开始时不时的盯着墙上我挂钟念叨起来。 偏偏今天张彥辉就回来晚了，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下来了。 “老叔，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早点回家家呀？外面有什么好玩儿的？”小丫头点着小指头数落。 “老叔不是上班嘛，单位有事儿，早走不就犯错误了？要是挨罚了怎么办？” “要罚呀？怎么罚？打屁屁？”小丫头的态度马上就变了，开始关心起老叔来。 “可不嘛，犯了错就得打屁屁，可疼了。” “好吧，那你，以后小心点儿，别再犯了。”小丫头有点心疼老叔了，连好吃的都暂时忘了，大眼睛看着老叔有点难受，小嘴瘪起来。 张妈瞪了张彥辉一眼：“一天就胡扯什么呢？她就当真了，真是的，她这么点懂什么时候你是开玩笑啊？”抱起了小丫头：“走，不理他，咱们去啃猪爪，看爸爸弄的好不好吃。” “那老叔被打了屁屁没有？” “没有，他唬你的，大人都不打屁屁了，就是训，罚钱。” “罚钱钱哪？那那，那不是比打屁屁还可怕？” “没事儿，没人罚老叔，他在单位可乖了。” “哦。那以后还要更乖才行。” 张彥明炒菜，李舞兰和王佳慧端菜拿碗的，大家坐下吃饭。 “嗯，嗯嗯，”张彥辉咬了一口猪爪，连连点头嗯嗯：“就是这个味儿，太牛了，这是我今年吃过的最好吃的猪爪，霸道。” “好吃就多吃点。”张爸笑着看了看老儿子：“我感觉和我弄的也没啥区别呀，都是那些东西，怎么这味儿就差这么些呢？” 张爸笑着说：“炒什么菜不是一样的东西，那个人炒出来味能一样啊？人家弄的就是好，你不服不行。” 张爸点点头：“服，确实比我强了。” 第131章 幸运币 临近过年，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风仆尘尘的来到蝎子沟。 两个人专门跑过来过华国年，还给大家都带了礼物。到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他们家乡的‘土特产’，反正他们那边什么拿过来都能这么叫。 牛仔套装，纱巾，包包，化妆品，一看礼物就是安吉丽娜挑选的，张彥明打死都不相信史密斯有这么细心。 给小丫头带了一个娃娃，有半个成年人高，货真假实的大娃娃，把小丫头惊喜够呛：“哇哈哈，好大的娃娃呀，我都抱不住它。” “爸爸你看。奶奶你看。爷爷，快看。姑姑……老婶儿……。牛牛，快来看。” 进入兴奋状态的小家伙把每个人都叫来看了一遍她躺在娃娃身上，或者是她摇摇晃晃的把娃娃抱起来，连牛牛都没有放过，整得小帅狗都有点怀疑狗生了。 “今晚你非得尿炕不可。”张妈用手指点了点小丫头的脑门，帮她擦去沁出来的汗水。太能得瑟了。 牟哥他们还没走，要等三十当天才会回家去，只好委屈文文又回去和爸爸妈妈挤，把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安顿了下来。 没成想这两个老外竟然对这个小屋子相当满意，对外面的院子也是满意，跑过来问张彥明：“张，我们可以把这个房子，买下来吗？” 张彥明无奈的看了看他们：“我的，我买下来的。不卖。”翻了个白眼。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对视了一眼，史密斯点点头：“你的，我们就不用买了，可以想住多久住多久，对吗？张。” 张彥明哭笑不得：“有病啊？过了年就走了，你们要住在这干什么？申城那么大个楼不回去住非得往这挤。” “过了年就走吗？去申城？”史密斯遗憾的摇了摇头问。外国人的想法真的和华国人不一样，搞不明白。 “不，先到市里，我有些事情要安排，五月份去申城，五月中旬吧。史密斯，那边的事情有好消息吗？” “当然，英俊潇洒的我，办起事情总是那么的周密细致，没有我史密斯做不好的事情。没有。” “史密斯，你又在吹牛了。”安吉丽娜挑了挑眉毛。 史密斯耸了耸肩膀：“你缺乏幽默感亲爱的。” 安吉丽娜给史密斯抛了个媚眼，两个人互吻了一下。 张彥明笑呵呵的看着他俩在这秀恩爱，感觉这小半年的时间，好像两个人的感情又到了一个新高度。 “我和我的父亲谈到了你，张。”史密斯郑重下来：“如果四月份我们能够拿到你所说的盈利，那么他将会对我们进行投资，还有安吉丽娜的父亲。我们说服了他们。” “这真是好消息。”张彥明点点头。外国人对金钱的概念和华人不同，父母不会无偿的给予，能进行投资就说明相当的支持了。 比如旅游，中国的父母会不声不响主动的负责一切费用，儿女毫不考虑相关预算，只知道尽情享乐，吃喝无度，而外国人则不同，父母会要求成年孩子承担自己的那部分费用：请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 所以相对来说，外国的孩子成长起来以后会更独立，更容易适应社会，也更有责任感。这是不争的事实。 “对了，我哥要开个鞋城，还得麻烦你们从阿美利卡弄两个品牌过来，没问题吧？” “在华国销售吗？我想应该没问题，我帮你联系。”安吉丽娜一口答应下来：“什么时间需要呢？” “五六月份吧。” …… 小镇还是太小了，由其是这会儿国企进入低谷，大量工人失业，老百姓的日子不太好过。 但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还是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开心的华国年。 家家户户都贴着对联福字，大人孩子都穿着新衣，脸上带着笑容，见面相互做揖祝福。 空气中总是浮动着饭菜的香味儿。 大年夜，万炮齐鸣，礼花飞舞，整个天空都是彩色的，从高处看下去，到处电光闪耀，难以计数的大红灯笼把世界都渲染成了粉色。 夸张的宴席式年夜饭更是叫他们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张，每一家都是这样吗？” “是的，今天每一个华人家里都是这样，尽最大的可能把菜做的更丰盛，这代表着我们对明年的期盼，盼着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干杯。”“其儿丝。” 一家人和两个老外举杯相碰。 白胖胖的饺子冒着热气儿端上桌。 “要小心，有些饺子里会有硬币，要先试一试。” “哇哎？” “这是我们的一个传统，咬到硬币的人来年会交好运，会发财。当然，这只是一种祈福。” 安吉丽娜的筷子已经用的相当顺溜了，史密斯就要差很多，张彥明只好给他拿了一把叉子。他左手叉子右手筷子，吃的眉飞色舞。 “嗯？”小丫头眉头一拧，小手从小嘴里拿出一个硬币：“奶奶，爸爸，我咬到啦。” “哎哟，大宝贝今年是要发财呀。” “给爸爸，我太小了呢，爸爸去挣钱钱，要挣多多的哟。”小丫头把硬币摆到张彥明面前。 “好，挣多多的回来。”张彥明笑着点头，拿纸巾把硬币擦干净收到钱包里。 “殴买嘎的，我真幸运。”安吉丽娜咬到了第二个，兴奋的举起来看了看，学着张彥明拿纸巾擦干净拿出钱包，忽然扭头问张彥明：“可以吗？” “当然，这是你的幸运。”张彥明点头，安吉丽娜美滋滋的把硬币收进钱包：“谢谢，这种感觉真美好。” “包了几个？”张爸问张妈。这事儿每年都是张妈悄悄放的。 “三个，看第三个谁能吃到。” “怎么不多包几个呢？大伙都能咬着，多好。”张爸嫌张妈包少了。 “一个里放一个呗？大伙吐钢镚玩儿。”张妈白了张爸一眼：“那还叫运气吗？” 大家都笑起来，张彥明给两个老外解释：“我妈妈只包了三枚硬币，我的爸爸说放少了，我妈妈说这样才是真正的运气。” 一听一共只有三枚，安吉丽娜更开心了。外国人其实也挺迷信的，他们可是全民宗教制度。 结果第三枚又被小宝贝吃到了，小丫头拿着硬币有点发愣，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小脸红扑扑的看了一圈大人，然后把硬币放到张彥君面前：“这个给大大。” 第132章 拜年 张彥君有点意外，惊喜的把硬币擦干净收进钱包：“以后我就随身带着了。谢谢小宝贝。” “不用谢。”小丫头意外的还有点羞涩。 “怎么的呢？老叔差啥呀？”张彥辉假装不高兴。 “大大，要做生意了呢，老叔你上班，用不到的。”小丫头认真的给解释了一下。 张妈到小丫头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我大宝这小脑袋，什么都明白。” “嘻嘻。” 张爸就一直给小丫头夹菜，大孙女这么幸运他比自己咬到还开心。 “太好吃了，张，我希望我们以后能永远住在一起，我希望我将来的孩子也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华国菜。”史密斯已经饱了，但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冲张彥明感叹了一句。 “只要你高兴，这没什么问题。”张彥明点了点头：“你们是要结婚了吗？” “是的，我向朱丽求婚，她答应了，今年我们就会举行婚礼。”史密斯冲张彥明展示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然后和安吉丽娜互吻了一下。浓情蜜意的。 “外国人真豪放，说亲就亲。”张爸感慨了一句。 “他俩订婚了，今年会举行婚礼。”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亲吻在他们那边只是表达方式的一种，也是礼节，和咱们这完全不一样。” “看着到是挺般配的。”张妈点点头：“到时候你也得去参加吧？” “肯定得去，到时候看吧，看他们确定的时间，要是方便咱们全家过去旅游也不错。” “算了，太远了，折折腾腾的麻烦。你们哥几个想去去吧，我和你爸可没那劲头。” “到时候再说吧。你和我爸也没老，以后也不用操心什么了，没事出去溜达溜达看看挺好的，又不是没这个条件，别人想去还去不了呢。” “对，妈，你和我爸可以弄个全球环游，把能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慢慢玩几年。”张彥君表示支持。 “我也要，全球，游。旅游。”张小悦举起小手报名。 “嗯，要去肯定带着你，还怕把你落下呀？”张妈给小丫头擦了擦小油嘴。 “二明你没事儿，还得多写点东西，争取自己去唱，这家伙，歌是有了，那字幕也太快了，谁能看得清楚？上春节晚会这么大的事儿整的没声没响的。” 张爸指了指电视，春节晚会已经进入尾声。 张彥明的我爱你中国被选入了这届晚会，演唱者是个男歌手，张彥明不认识。 “让你说的，好像挺轻松个事儿似的，我感觉这就挺好了，一晚上一共才几首歌。”张妈笑着看了张爸一眼。 “以后看机会吧，写是肯定会写。”张彥明点点头。好像这个世界故意给他留了一片空白，这个如果不利用起来会不会天打雷劈？ 不过这个东西混圈子可以，想扬名或者发财就没那么容易了，好歌人人唱，有几个人知道作者是哪个？ 就像写书，看书千百册，能记得住几个作者？甚至有几个人会主动去看正版？把偷盗做的理直气壮却没有丝毫的良心不安。 无论哪个世界，对原创者都充满了恶意。 年夜饭终于在史密斯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结束，张彥明和李舞兰张彥辉收拾桌子。王佳慧在自己家过年，必竟还没结婚。 然后就是拜年。 先是小宝贝，给张彥明磕头，再给爷爷奶奶磕头，然后给李舞兰张彥君张彥辉史密斯安吉丽娜鞠躬祝福，小红包收的衣服兜都装不下了，高兴的眉飞色舞。 张彥君张彥明张彥辉哥仨给张爸张妈磕头，张妈也笑着一人给了个红包，钱不多，就是个意思，压祟嘛。等老俩口过了六十就该哥仨给老俩口红包了。压岁。 李舞兰没磕头，她和张彥明没结婚，鞠躬就行了，一样领了一个红包，还有点不好意思。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给张爸张妈拜年，本来史密斯学着张彥明要跪下磕头，被张彥明笑着拉住了。 “鞠躬就可以，磕头是直系子女孙辈的礼节。” “要说过年好？身体，健康？” “嗯，过年好就行，就是祝福的话。” “华国话真的太难了。”史密斯表示相当崩溃。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小丫头在一边给示范，笑嘻嘻的教史密斯要红包。 张妈还真给准备了，一人一个五百的，挨号的新钱。两个老外接了红包笑的合不拢嘴。 拜完年就是守夜，哥几个支起桌子教两个老外打麻将，到也挺有意思的。 张爸张妈带着张小悦收拾睡觉了，老人孩子都熬不得夜。 …… 年前还说要在这里长住，甚至想买下房子，结果年后没几天就呆不住了，和张彥明约好了四月份在申城见面后，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就背上背包重新踏上了旅途。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南诏。 张彥明按照记忆给他们写了一份攻略，乘车路线还有注意事项。这会儿还没到全民旅游的年代，那边的交通各方面都还很一般。 不过景色更美。纯自然的才是最好的。 两个老外是初五走的，张家一家歇到初八，张彥君和张彥辉开始上班，张妈也就把店开门，重新开始营业了。 王佳慧从初五就没走，以后就住在这边了，一直到结婚的正日子。 初五的时候张家宴请了王佳慧一家，把两个人的婚事正式确定在今年的十月一号，两个人这会儿已经算是经过官方认证的夫妻了。 王佳慧的妈妈其实对女儿直接就大大方方的留下不走了挺不开心的，但也没办法。俗话说女大不中留，这会儿张彥辉对王佳慧的吸引力大大超过了王家的整合。 王妈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其中的滋味儿，但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这么归了别人家了，心里总有些难过。 开门就有好事儿，张彥辉上班没几天就获得了提拔，成了副主任科员，虽然不是什么领导，但也向上跨了一大步。这算是破格了。 张妈张爸开心，感觉小儿子工作做的好能力强。 张彥明和张彥辉笑而不语：出自老友谊的茅台加中华龙井的力量就是这么直接暴力。 第133章 孙红叶 正月没过完，张彥明就闲下来了，能教的都教差不多了，李舞兰和王佳慧已经算是出师了，就差一点时间的沉淀。面包蛋糕月饼，饼干蛋挞，张家小店糕点部的物产越来越丰富。 张彥明给她们买了一些专业书，剩下的翻翻书也就可以了。 裱花这块儿没有什么捷径，需要大量的练习，这个张彥明也帮不上什么，两个人慢慢练就是了。 他成天就是做做饭，陪着小丫头玩儿，给她讲故事，带她出去逛街溜弯。 一直到了正月十五。 过了十五，年就算过完了。 “妈，这两天我去市里，你有事儿没？”张彥明哄着小宝贝睡午觉，等她睡着了给盖好被子来到外厅坐下来。 “去干什么？弄那个房子？”张妈在给小丫头勾外套，等过阵子暖和了正好穿：“没什么事儿，你把你们的事儿弄好就行了，仔细点。” 张彥明点点头：“你不睡一会儿？我看着。” “习惯了，睡也睡不着。”张妈摇了摇头，她开店有年头了，哪有功夫睡午觉，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这会儿根本不困。 “你把那头弄好了，我和你爸九月搬过去，这头给老三倒出来好好弄弄当婚房。” “行，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后边盖起来把下水接通，里外暖气再加几组也就差不多了。这几间木屋拆不拆？” “不拆。”张妈扭头往里看了一眼：“留着吧，地方也够用，平时来个人且的也有个地方住，将来不得有孩子啊？咱们万一有事儿回来什么的。” 张彥明点点头：“那我就把里面屋收拾一下就行了，原来没怎么弄。” “哎呀，现在就差你哥了。你没事儿问问他。” “行，这事儿交给我了。”张彥明笑着答应下来，老哥那边的秘密工作做的真好，到现在老爸老妈完全一点儿也没看出来，真以为老哥没对像呢。 不过这事儿，也是应该上上心，张彥辉都结了。再说岁数也确实不小了。 结果去市里又拖了几天。 牟哥家具厂这边手续都办妥了，开始规划，从人员岗位到管理制度，销售制度以及工资福利奖金这些都得从头来，原来的老管理制度已经不能用了。 人员也缺，还得招。而且年也过完了，该开始请客了。 工商，税务，公安，卫生医疗，技术监督，城建，电视台，法院，反正差不多把区里各单位过了一遍。有事说事，没事拉拉感情，出来做事就不能小气，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由其是小镇这种小地方，人情大于制度，方方面面都不能落了面子。 好在一切都是牟哥张罗，张彥明就是跟着混个脸熟，他的性格也不适合搞这些。到是看牟哥和这些人杯满酒干谈笑风声游刃有余，这也是一种能力呀。 等张彥明终于闲下来和张彥君一起到了市里，已经是三月份了。 不过东北这边二月三月四月的，也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冰雪覆盖寒风刺骨的，也就是白天的时候比年前能感觉暖了一点儿。也只是一点儿。 马路上的积雪有了点融化的迹像。 哥俩先提着东西去给孙姨拜年，顺便认识一下孙姨的女儿。 到了孙姨单位上，她和她女儿已经等在办公室里了，张彥君和张彥明敲门进屋。 “过年好孙姨，给你拜年。” “整这么客气，进来吧，这是我女儿孙红叶，这是你刘姨的儿子，张彥君，张彥明，以后好好处着。”孙姨给三个人介绍了一下。 刚过完年，单位上虽然上班了，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儿，大家也还没从放假的状态恢复过来。 孙红叶给大家泡了茶，四个人坐到沙发上说话。 张彥明打量了一下孙红叶，长的到是挺精神的，一米六多的个子，梳了条马尾，身材属于小骨架，肉乎乎的，不过不显胖。二十五了。 说了会儿话，孙姨去开会了，剩下三个年轻人。 孙姨一出屋，孙红叶明显放开了一些，看样平时管的也挺严的。 “你们平时忙不？你在哪个单位？” “技术监督局，纯清水衙门，连自己的办公场地都没有，成天闲的都要长毛了，那会儿刚建局的时候我妈把我塞过去的。老太太就是个封建大家长，专权暴政，我平时在家连点言论自由都没有。” 张彥明笑起来，这丫头性格到是挺好相处的。 “那地方还是挺不错的，你感觉国家可能会成立一个没什么用的单位吗？慢慢来，总得有个过程。” 孙红叶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就这破单位还挺有混头的？” 张彥明点点头：“现在国家重点搞经济，商业越来越发达，私人企业公司越来越多，你们单位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而成立的，你说会不会有混头？” 孙红叶想了想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到也是，看来老太太还是有眼光的嘛。可是我呆不住啊，我都不想上班了，就不是那块料。” 这个张彥明就没有办法了，人的性格千奇百怪，很多事情也没法强求。这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所以就没什么感觉，反而向往陌生刺激的生活。 像张彥辉那种托人求情好不容易进到单位里的就绝对不会有这种心态，因为来的太不容易了。 你的草，是别人眼里的宝，处在不同的层面看问题的想法自然不同。 “实在呆不住就请假吧，正好我哥这边现在也没人手，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你要是愿意动弹就过来做。” “我过来做什么？” “我哥抓总，负责货物进出什么的，你就管人，行吧？招聘培训，日常管理这些，愿意干不？” “行，难得有件我妈不反对的事儿还这么好玩儿，什么时候开始啊？咱们。” “得收拾房子啊，那边清出来了没有也不知道，刚才忘问孙姨了。” “清出来了吧？好像听我妈说过一嘴。没事儿，你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别的不用你管，要是有人挑刺我来平他。”孙红叶很有气势的挥了下手臂。 第134章 这不是处对像 三个人下楼，孙红叶开上孙姨的专车直奔南地。 “哥，你最好也找时间学学开车拿个驾照在手里，以后也方便。” “开车呀？以后吧，现在哪有时间，根本没接独过。” “不用那么费劲儿，”孙红叶一边开车一边接话：“你拿两张相片给我，我找人给你办一个，完了弄台车练几天就行了。这东西就是个熟练活儿。” “哦对，把你忘了，行，帮我哥办一个吧，以后早早晚晚的肯定得用上。” “要什么样的照片？” “一寸免冠，弄四张给我。” “行，我照好了给你送过来。”三个人相互已经留了联系方式，联系也方便。 “你也把你的身份证复印几张给我哥，办执照要用。” “用我的干什么？”孙红叶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 “你是股东啊，要在工商备案的。” “哦，”孙红叶吐了下舌头：“我不懂这些。你俩都结婚没？哦对对对，我妈说你俩谁有个女儿两岁多了。” “我女儿，我哥还没结。”张彥明看了张彥君一眼：“对了，我妈还让我悄悄打听呢，你这，对像怎么弄啊？啥情况？神神密密的。” 张彥君摸了摸鼻子：“先把买卖支起来得了，结婚着什么急。等下半年我领回来给你们看看。” 张彥明问：“你对像，有什么问题呀？感觉怎么这么别扭呢？谁处个对像不领回家见见父母啊？” “不是，你不知道。怎么说呢？”张彥君搓了搓脸：“也在一起挺长时间了，但是就感觉好像没处透似的，有点弄不明白她。 平时都挺好，几天看不着也想我，打电话什么的，就是一提结婚就不吱声。你让我怎么弄？也不张罗去咱家。” “那她家你去过没有？” “没，她也不提也不来的，我去干什么呀？” 孙红叶说：“感觉你这不是处对像，像是找了个情人。” 张彥明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感觉：“不会是她结过婚或者有家吧？” 张彥君挠了挠头：“不能吧？不能，她图我啥呀？给买双鞋都不要。平时我在市里她就住这边，要是啥啥的不得回去呀？” “哥你把她姓名照片身份证信息什么的拿给我，我帮你查查，这种事还是得弄清楚好点，这么习里糊涂的总不是那么回事儿。”孙红叶一边拐弯一边对张彥君说着。 “对，红叶姐说的对，我支持查一下。你有她这些信息没？” 张彥君想了想：“照片有，身份证我看过，上哪能记住啊？我回去找找。” “你能记住大概地址就行，有照片，我叫公安的哥们去找找。” “行，我回去看一眼。这事儿整的，操。”张彥君捶了一下大腿。 “没事儿，也不算什么，整清楚就好了。”张彥明劝了一句。 说着话车到了步行街南口，停在纺织宿舍前面。 门卫老头还在，但里面看上去有点乱，估计是上面人家搬家的时候弄的，后院更乱，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堆了半院子，乱七八糟的，本来大雪盖着的，这会儿扯的七零八落。 门卫不管这些，他上着班拿工资，不存在辞退的问题，大不了换个地方，一般这种都是退休的老职工老资格，不耽心失业问题，更不耽心去哪，他们是在哪上班就住在哪的。 这会儿的退休工人还是挺幸福的。 “大爷，上面的人家都搬走了吧？”张彥明过去给老头顶了根烟。 “走了，年前就都搬走了，没人在这过年，都有房子有地的，来这住就是给孙儿弟女腾点地方，回去一样过日子。” “没有闹腾的吧？” “敢，他闹腾啥？占了单位这么些年的便宜，再大的脸也不好意思闹啊，要闹先把这些年的各种费用补齐，看看他们谁舍得？都是占小便宜的。” “哈哈，大爷你到是看得开。后面堆的都是什么呀？谁的东西？” “后院啊？那可得了，记不清了，都有年头了，早就没主了。你前面来过吧？瞅你面晃晃的。” “对，年前我来过，大爷你记性挺好啊。” “那是，我老了可还没糊涂，就我这眼睛这记性，一般年轻人我还真不服他。” “老孙头你就吹吧。”孙红叶停好车拿着钥匙走过来。 老头扭头看了一眼：“死丫头，忘了成天追我屁股后面要糖块的时候了是不？” “明天我给你拉一车过来，还你，省着你见一次就提一次。”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老头哈哈笑起来：“你们这是有事儿啊？” 张彥明抬头往上看：“过来看看，琢磨琢磨怎么收拾，楼里破烂东西看样不少。这楼里墙能拆不？” 老头也往上看了一眼：“有一部分能，大多数怕是不行，这是混合结构，有一部分预制板。” 老头拿手比了比：“三部楼梯，主楼梯周边是浇板的，从前到后，再往两边就是预制板了。” 张彥明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改造的话，工程量有点大呀，全得进行加固，然后才能改建，其实都不如拆了重建了，可惜现在缺钱。 将就吧。 “进去看看吧。”张彥明对张彥君和孙红叶说。 三个人进了楼里。 走廊上没有灯，黑乎乎的，幸好门卫大爷有个手提式充电电筒。 “平时没事儿我哪天都上来转一圈儿，习惯啦，前前后后，我在这楼里呆了大几十年喽。你们这是包下来啦？” “买下来了，打算改造一下卖鞋。大爷，单位给你重新安排地方没呢？” “没呢，等信儿。年轻人了不得哟，这可不老少钱。” “大爷要不你以后还在这上班得了，你熟悉，你在这我也放心。” 老头看了看张彥明：“说的是真的？” “真的呀，这事能开玩笑吗？认真的。” 大爷扭头看了看孙红叶，孙红叶点头说：“他说了算，要不你就留这得了，工资肯定比我妈她们给的高。” “那可挺好，呵呵，行，先这么一说。”老头嘿嘿乐了几声，拿着手提电筒给介绍楼里的情况。 第135章 起跑线 三层半，但是占地面积挺大，楼是中间走廊两边办公室的老式布局。 走道里乱七八糟的堆着一些杂物，还有些旧砖头搭的什么，大部分房门都是半敞着，有些合页已经烂掉了歪在那里风一吹吱嘎吱嘎的让人汗毛直竖。 张彥明有点佩服那几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的人，这里拍鬼片都不用格外布景了，得有多大的胆啊。 随便看了几间屋，里面烂床破桌子的散乱着，厚厚的一层灰。 “先找人清理吧，全部清出来，包括后院。”从楼里出来张彥明对张彥君说。 “这事儿交给我吧，我找环卫的过来清一下，反正所有东西都弄走呗？”孙红叶拍了拍不小心沾到身上的灰。 “嗯，都弄走，彻底清空，所有东西都没什么用了，包括那些烂掉的门窗。” “行，下午我去找人。” “得多少钱？把价钱提前说明白。” “给什么钱哪，所有东西都给他们就行了，我去办你放心吧。” “好吗？” “没事儿，咱们看着烂没用了，到他们手里就不一定没用，再说卖破烂也能出点钱了。” “行吧，你看着办，别欠人情就好，这点事儿不值当。” “小事儿。”孙红叶大气的摆摆手。 张彥明左右看了看：“门前这块地方都是咱们的吧？都清出来，这门卫室也得拆掉，一楼整个前脸这边都得改成大门和橱窗，得把门卫室挪到里面去。” “到里面啊？那就看不着旁边了，后院这边进出怎么管？”老头往边上瞅了瞅。 “锁上吧，先装个大门，到时候里面开个门，前面全锁上以后你从后面能进院里就行了，也不能有什么事儿。” “环卫清理没问题，拆不了，他们干不了这个。”孙红叶扭头看向张彥明。 “我知道，我是说清理以后的改造。认识设计院的人不？来看看怎么拆怎么加固，这事儿得找内行。” “我妈局里就有啊，设计院，这事儿还用找别人？我和我妈说吧。” 张彥明拍了拍脑门，忘了这茬了，以前的单位都是高大全类型的，什么部门都有，根本不考虑什么市场什么成本的，有些部门因为某件事建起来，可能以后一直就是闲着的了。 “行，那你就能者多劳把这事儿一起办了吧，三层楼都尽量拆空，每层楼在头上留个卫生间和小办公区，三楼设个大办公区，要有会议室。 上面那半层隔成四个套房，以后要住人，按住宅楼那么设计，厨房卫生间客厅都得有，三到四个卧室。简单点能用就行，也就是用个一两年，花太多钱不值当。” “库房呢？得有库房吧？”张彥君问。 “不用特意弄库房，完了里面空间还得设计呢，柜台货架什么的怎么摆放，到时候得分区，每个分区有个小库就够用了，如果不够用再说。” 张彥君点点头，明白了。 “还有工商执照，我的意思是直接办个公司，股东就是你们三个人，法人我哥来，红叶姐你来做监事，我弟弟不参与，就是跟着混就行了。” “监事是干什么的？”孙红叶瞪着大眼睛问，一脸迷茫。 “就是监督啊，监督法人或者总经理是不是恪于职守，监督财务状况，监督公司的运营体系，本来想着让你过来做经理，感觉有点不大合适，经理还是外聘吧。” “我怎么不合适了？” “你说呢？你有公职，还有孙姨那边的关系，明晃晃的不好看。监事也更重要一些，放心吧，有你的办公室，你想来还不是一样。” “那还差不多。”孙红叶噘着嘴嘟囔了一句。这丫头性格有点像个孩子似的，到是好哄。 “公司叫什么？”张彥君问。 “叫聚鑫，咱们要发大财，多多的挣钱，到时候给我老妈看看，哈哈哈。”孙红叶一脸的得瑟。 “太直白了吧？咱能不能整个有点文化内涵点的？”张彥明斜了孙红叶一眼，满脸的嫌弃。 “你那啥眼神啊？本来做公司就是为了挣钱嘛。” “那也不能赤果果的直说呀，你让顾客怎么想？一看你家牌子就心疼呗？那都是我的钱哪。” 张彥君想了想说：“要不，叫达佑？顺达的达，保佑的佑。” 张彥明说：“要不就叫万达吧，万事顺达。” 张彥君点点头：“也行，挺顺口的。”看向孙红叶，孙红叶把脸扭向一边：“哼。”却也没反对。 张彥明笑着说：“以后肯定得搞自己的品牌，到时候就叫红叶牌，行不大小姐？” “真的？”孙红叶嗖的转过头盯着张彥明问。 “真的，就叫红叶，标识就是一片枫叶，也好印刷。” “好，说话算话啊。”孙红叶顿时喜笑颜开，伸手和张彥明击掌，美滋滋的。 “我算是知道孙姨为什么总管着你了。”张彥明甩了甩被拍红的手掌，这丫头劲儿还挺大。 孙红叶嘿嘿了几声，说：“执照也交给我吧，大哥你把你和你家小弟的身份证给我就行了，我那边有熟人。” 张彥君点点头，张彥明说：“直接把红叶商标也注册了吧，赶早不赶晚，别到时候被别人抢了。” 孙红叶举手比了个OK，这些事老百姓要跑断腿，但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小事儿，甚至打个电话就行了。 人和人天生就分了阶层，这是无法改变的。 大多数人成天把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挂在嘴边，一天给孩子报十个培训班，其实根本没弄明白，你就是孩子的起跑线，早就输了。 于其浪费时间浪费金钱，还不如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美好的童年，起码他是幸福快乐的。 事情定下来，张彥明就直接回了蝎子沟，暂时没事了。 张彥君留在了市里。 他还得去弄他对像的资料给孙红叶，现在他也非常想查一查了，心里猫抓一样。 事情一切都十分的顺利，主要就是有孙红叶的加入，这也是张彥明的本意，在这个社会上，资源人脉永远比行业更重要。 第136章 你就揍他 “爸爸，礼物呢？” 张彥明进了门正在换鞋，小丫头抱着个小娃娃跑到他身边仰头看着他。 “什么礼物？” “就是，你去市里了，给我带的礼物呀。” “呃，爸爸，这个，” “哼，”小丫头小嘴一瘪：“你是个坏爸爸，出门都不给我带礼物。” 张彥明乐了，换好鞋进了客厅：“你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是好是坏就看有没有礼物啊？” “对呀，大大每次回来都都有礼物的。” “那老叔哪？” “老叔出门的时候也有呀，但是他太少出门了，总是上班上班的。” “你这样不对，别人给你带礼物是心意，但是不带礼物也是正常的，你不应该要求，懂不？你这都要变成勒索了。 咱家什么都有啊，娃娃一大堆，吃的零食糖果上次买的还没吃完，再买不也是浪费吗？衣服你也不缺，你说让爸爸买什么？ 对不对？得东西吃完了再买，对吧？爸爸又不是客人，好久才来一次，我天天得回来，那天天带礼物啊？那咱家直接把商场搬回来得了。” 小丫头抱着娃娃站在那歪着小脑袋看着张彥明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点小委屈。小孩子嘛，总是盼着大人能随时给些惊喜什么的。 “真乖。”张彥明过去在小丫头脸蛋上亲了一口，把她抱了起来：“你在家都干什么了？淘气没？” “没淘气，我可乖了。牛牛不乖。”小丫头靠在张彥明肩膀上转着脑袋找牛牛：“它都不和我玩儿。” “你总欺负它呗，揪耳朵它不疼啊？” “我我都不揪了的，尾巴也不抓了，就是，就是抱抱它。” 张彥明笑起来，小孩子抱狗那姿势，狗能乐意就怪了，别说牛牛还那么聪明，肯定是能躲就躲着。 张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扭头看过来：“事弄好啦？” “嗯，安排好了，孙姨家的闺女帮着办，她有熟人。” “嗯，仔细点，再一个，和人家好好相处，人家是福窝里长起来的，难免有点小性子，能让就让着点儿。” “还行，挺单纯的女孩儿，性格也挺好，爽快大气，还有点中二，一点儿也不讨厌。” “那就好，合伙做买卖就怕心里有病，合不来强在一起早晚是事儿。你哥呢？” “在市里，过几天回来，那头他得盯着，我也就是前面帮一帮，后面还得靠他们自己。” “哎呀，啧。现在呀，挣不挣钱的我和你妈都不想了，就是操心他这个对像啊，你说都多大了？也不好问。你没事儿打听打听，到底他怎么想的。” “行，我妈和我说过了，放心，肯定给你整明明白白的。” “心里有点数就行，我和你妈也不好说，一说他不乐意，你们哥们之间好说话。唉呀，这也就是现在呀，没有什么讲究了，放以前，老大没结婚你和小辉就都得等着，他一辈子不结你们就等一辈子。” “不能吧？”张彥明看向老爸：“哪有那个道理，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规矩就是这样，不过那时候都是媒人给相亲拉线，实在不行就对付一个呗，反正得先结了再说。再早年可以纳妾呢，不满意也能将就。” “那不是没说一样，我以为真的等一辈子呢。” 张爸哈哈笑了几声：“要不是怕你哥不乐意呀，我都想去找个做媒的了，等他自己找我看够呛，也不爱说个话，也不出去玩，上哪认识女的去？” “那可不一定，怎么可能不出去玩儿？我哥又不是那种内向性格，你们哪，就是乱操心。” 张爸瞪了张彥明一眼：“来宝贝，不和他玩，咱们不搭理他。” 小丫头眼珠转了转：“可是，他是我爸爸呀，要是惹生气了打我屁屁怎么办？” “他不敢，他要敢打你我就削他。来。” 小丫头扭动着从张彥明身上爬下来跑到爷爷身边笑嘻嘻的说：“爸爸要是不乖爷爷，你就揍他。我我帮你看着。”还在生没有礼物的气呢。 张妈正好进来，笑着骂：“死丫头，还琢磨着打自己爸，哪有你这样的。” 张彥明看了一圈问：“李舞兰她们呢？” “买菜去了。” …… 随着天气转暖积雪消融，人们的户外活动越来越多，本来冷冷清清的地方都逐渐热闹起来。 旋木厂开始动工改造，院墙翻新，老场院整个平整出来，盖备料库成品库和厂房。原来的老房子实在是太破了，已经不能用了。 市里万达鞋业公司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妥，红叶的商标也注册到位，小楼外面重新在铺人行路彩砖，后院清空后平整了一下，楼里面加固工作已经完成，正在拆墙。 外墙张彥明没打算翻新，直接粉刷一下，大部分面积用户外广告牌遮挡一下就行了。 安吉丽娜那边也来了消息，她请家族里帮着联系了一些阿美利本土鞋业公司，有几家对华国市场感兴趣的，史蒂夫，谭卡还有拜力。 虽然具体事情还是得经过谈判才能决定，那并不是大问题。张彥明觉得凭着自己的记忆如果连这事儿都谈不好签不下来就不用活了。 简直丢重生人士的脸，虽然他这个重生人士有点伪冒假劣的感觉。 让安吉丽娜和对方定好，六月底在狮城见面。那边有他们的分部。 早些年的时候，老外一般都会把红空当做进入华国内地的跳板，但是后来他们发现，红空和内地并不相融，甚至差异相当巨大，就算他们在红空站稳了脚跟也对进入内地没有任何帮助。 反而不如狮城这个以华人为主的小国家。 这里普通话是官方语言，民俗习惯方面也和内地比较相像，能适应这里基本上进入内地就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老外公司纷纷又跑到了狮城这边，积极谋划着进入内地的方案，等待时机。 九十年代后期，正是老外开始重视华国内地市场的时期，不过进来的还不多，大都在做一些试探，大部分品牌还在观望。 第137章 合约生效 房屋改造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三月底，蝎子沟这边旋木场的地基坑刚挖出来，这会儿冰雪还没彻底开化，室外作业速度起不来。 市里的旧楼已经全部完成了加固和拆建工作，可以进行装修了。 一楼除了角落里的卫生间还有值班室，整个变成了一个空旷的营业大厅，正面六十多米的门脸由三道大门和六个落地橱窗组成，玻璃已经安装到位。 在外面人行路新铺的彩色透水砖的映衬下，即使还没装修，也已经显示出了华丽高端的气质。 二楼除了卫生间，还有一个营业部办公区，三楼是公司办公区，有一大一小两个会议室。 四层按照张彥明要求改成了四套住宅，没有什么装修，水泥地面，墙面漆成白色。 张彥君和孙红叶在市里拿着张彥明画的图纸盯着施工改造，旋木厂那边牟哥在张罗，张彥明就在家忙活房子这边的事情。 从牟哥家超市，经过两个院子与学校下水管道暖气管道连接的地沟已经开挖，各种材料备件管道什么的都已经买了回来，砖和水泥也到位了。 四月十六号，管道接通工作完成，开始封盖回填。 二十一号，原来的院子全部拆空开始建厨房和卫生间，这会儿天气还有点冷，牟哥从矿上弄了几台热风机回来，好加快建设速度。 张彥明抓紧时间把各个地方的图纸再一步详细化。 他要赶紧把这边后续工作安排好，去申城的时间快到了。 这次是他一个人去，李舞兰和王佳慧要在家经营面包店，现在面包店生意越来越好，已经打出点名号了。 五月十五号，张彥明到市里旧楼转了一圈又交待了一遍，然后到鲁尔北方证券，把手里全部的苏物贸挂了卖单后，飞向申城。 这时候股价是每股五十多块。 五月十七号，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飞到申城，三个人住进了史密斯的别墅。张彥明的别墅还处于保密状态，暂时还没有办法做出合适的解释，不如就先空在那里。 五月二十七号，股价升到六十一块开始上下震荡，张彥明开始出货。 六月十号，清仓结束，全部资金回笼。六千零八十八手，三千七百一十三万六千八百六十块。 其中两千一百手属于史密斯，按照两个人的约定张彥明拿纯盈利的三成，还本带利返还给史密斯九百六十八万。接近一百二十万刀。 再把周大姐，小解，牟哥和刘大陆这些人的钱算好减去，张彥明手里还有两千四百万，接近三百万刀。终于有了点底气了。 现在就是想办法把这些钱弄出去，这事儿还得找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张彥明要想自己把钱弄出去肯定是没戏，别说三百万刀，一万刀都不可能。 …… “我们需要一瓶香槟，张。是的，需要香槟。”史密斯脸色泛红，搓着手在地中间转圈儿，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因为激动而产生的癫狂状态。 投入二十五万，七个月，净收入九十五万，自己来华国旅游一趟就成了百万富翁，而且只用了半年时间，还拥有了一套大别墅，简直像做梦一样。 “张，我爱你。”史密斯紧紧的抱住张彥明。 “安吉丽娜，快把他拖开，他要勒死我了。我不喜欢男人。” “哈哈哈，张，我也不喜欢男人，但是我喜欢你。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我特么。张彥明差点一口岔过去，这不就是说我不是男人吗？ 安吉丽娜坐在一边带着笑容开心的看着两个大男人疯闹，这会儿她也是晕乎乎的。太不可思议了。 闹了一会儿，史密斯的激动劲儿消散了一些，安吉丽娜说：“布里，我想，你现在应该给史密斯叔叔打个电话，我已经给我爹地打过了。” “哦对，打电话，我要告诉他，他的儿子成为百万富翁了，上帝，这简直太美妙了。”史密斯手忙脚乱的找出电话拨号。 “嗨，爹地，现在一个崭新的百万富翁在他的四千六百四十尺的别墅里和你通话，他非常激动。这个世界真奇妙。” “哦，非常不错，小伙子，那边结束了？” “是的，刚刚清算完毕，张用二十五万刀赚了一百三十五万七千刀，简直是神迹，难以置信。爸爸，我太兴奋了。” “喝点香槟，让自己平静下来，控制不住情绪可不是一个成功男人应该有的状态，虽然它确实令人激动，是的，我的百万富翁先生，不论如何，你超越了你的父亲。 他在你这个年龄手里的钱还不够吃一顿法兰西鹅肝。” “不，爸爸，你是我心里永远的骄傲，我离超过你还差的远，不过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哈，好吧，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那么，合约生效，我将给你的红梨公司提供一笔无息贷款，期限是两年。” “哦，简直太美妙了，谢谢爸爸，我相信到时候你绝对会大吃一惊的，相信我。” “是的，我相信你，我的孩子，我等着那一天，等着你超越我。那么，你的婚期会如期举行吗？” “是的爸爸，我会提前通知你，就在今年。我和朱丽需要你们的祝福。”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期待你的电话。愿上帝与你同在。” 放下电话，史密斯对安吉丽娜说：“合约生效，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安吉丽娜展颜一笑：“是的，一切都美好，我爹地那边的合约也生效了，亲爱的，愿上帝保佑我们。” “上帝保佑。”两个人用手在身前划了个十字，闭目祈祷起来。 张彥明看看两个人摇了摇头，看得出来这是两个虔诚的教徒。 祈祷完毕，两个的情绪也都平缓了下来。 “张，接下来就要去狮城了吗？” “不，我得回一趟鲁尔，把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过去，这次去可能要呆上一段时间。” “那我和朱丽在狮城等你，我们先去把事情安排一下，我想我们需要一个舒适的公寓，还有一个优秀的团队。” 张彥明点点头：“是的，我们需要这些。” 第138章 入股红梨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两位父亲一共将为红梨公司提供三千两百万刀的两年期无息贷款。 不得不说，这两个老头还是挺有魄力的。相当有。 “钱马上就会进入公司账户，我会在狮城注册一个分部，把全部资金集中过去。”平静下来的史密斯和张彥明说着计划。 “可以。对了，我这边有点问题，我这里两千四百万人民币，需要你们帮我转到狮城去，我们国家的外汇政策不允许国民一次性带大量外汇或者巨额款项出去，可能需要在那边兑换。” “可以走公司账户，红梨公司已经在申城办理了注册。也可以走境外银行，交给我处理吧。你需要签署几份协议。”安吉丽娜表示这个问题很轻松，没有任何压力。 这就是老外在华国的先天优势。 签了几份协议，张彥明就成了红梨公司的个人股东，注资两千四百万人民币，占股百分之四十五。 接下来张彥明需要在国内注册一家地产开发公司，资金回来的时候也会以注资入股的方式进行，到时候红梨公司将成为张彥明新公司的法人股东。 就这么简单。 另外几份协议算是密约，把这件事情做了清楚的交待，清晰约定了条件和结果。 协议由张彥明主持操作狮城的投资行动并获得实际盈利的百分之三十做为酬金，以及资金回笼后红梨公司可以在张彥明新公司的执股比例，百分之二十五。 办好所有事情，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带着憧憬去了狮城做前期准备，张彥明飞回鲁尔。 “想办法，找到各种资源从暹罗银行借钱，没有上限，借的越多越好。”临走的时候张彥明又交待了一个任务。 六月十二号，申城已经入夏，火热的太阳照着大地，整个城市都是闷热的，而鲁尔这边才刚刚暖起来，人们脱下了毛衣，但早晚温差还很大，一到中午满大街的人都抱着件厚外套。 回到鲁尔，张彥明到北方证券清算账户，因为投入的比较晚，七十五万资金只赚到了九十万利润，不过给付周大姐牟哥小解他们是足够了。 这个时候国内大额资金业务的办理非常不方便，虽然存进去的时候是你的钱，但存完了就是人家说了算，什么预约申请排队的，得等着人家批复给你取多少，你还别不乐意。 好在当初张彥明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走的是农业很行，自己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回到钢都，先去南地看了看改造的楼，和张彥君孙红叶见面。 改造装修工作已经全部结束了，场内正在按照张彥明给出来的图纸焊制货架搭建分区。处身在一个盛产钢铁的城市就这点好，只要钢铁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算什么问题。造价还低廉。 地面铺的洁白反光的磁砖，这也是整个工程中最大的一笔投入了。 墙面是用白色和浅灰色吸音板同镜片拼接的，简单实用又大气，还相当时尚。顶部就更简单了，把各种管线排列整齐后全部刷成黑色，即显层高又不会过多吸引视线，还不用花什么钱。 灯就是普通的老式铁罩灯，这种灯每个厂子里都能弄出来几千上百个，几块钱一个。 张彥明让把这些灯罩全部刷成了彩色，也不用特意的排列，就随心所欲的装上就行，结果效果出奇的好，看上去就连普通的节能灯泡都显得特别有情调。 外墙的户外广告大牌也已经焊好了基础面，把整个临街这面完全包裹了起来，只留下一层正门脸。整个门脸用大理石干挂出来，配上落地的玻璃门窗，档次刷的就上去了。 办公区域已经在正常使用，窗明几净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里原来是一栋破旧的老楼。人员的招聘培训正在进行，张彥明随便看了一眼就直接上了四楼。 经营管理上是张彥君孙红叶的事情，张彥明只是前期提了一些建议，后面不会再去掺合，也不想掺合。 整个楼顶被用铁管焊制的栏杆围了起来，露天的部分分成四块，地面架起来做了四个露天花园，四间套房一间一块，这会儿正有工人在上面喷水伺弄花草。 “哟，这个不错，谁的主意？肯定是红叶姐，我哥绝对想不到弄这个。” “哈哈哈，”孙红叶大笑起来：“哎呀，乐死我了。” 张彥明奇怪的看向她。 孙红叶指了指张彥君：“还真是他的想法，主要是这边老楼没有隔热层，夏天的时候上面屋里很热，闷。你哥就说架起来栽点花草不就行了嘛，就弄成这样了。” 张彥明冲张彥君竖了竖大拇指，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想到。原来的老楼顶盖就是一块浇板烫上沥青，夏天太阳大的时候沥青都会出现融化现像，屋里的温度可以想像。 “防水可得做好，别以后住进来再漏水。那冬天怎么弄？不全得冻死了？” “冬天挪走，换抗冻的，花草都是园林那边的，我借的，工人给点补贴就行了。”孙红叶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搬过来啦？孙姨愿意吗？”张彥明第一反应就是这丫头跑这边来住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上心。 “嘿嘿，反正也是闲着的，偶尔，偶尔，不许赶我啊。翻脸。” “我赶你干什么？孙姨答应了就行，别因为这个惹孙姨生气。这边我哥住这，以后我爸妈可能过来，那两套就是留着应急住个人的，你想住就住呗。” “刘姨要来这边啊？什么时候？” “我弟十一结婚，十一之前肯定搬过来。”张彥明走进套房看了一圈儿，电器什么的都配齐了，床，家具一看就是是牟哥那边给打的，这样式这会儿市场上还没有，看来是那边出产品了。 “那个，那啥，电器你看还缺什么不？我也不知道都得弄什么，完了那个，钱还没付呢。我和那边说好了按进货价。” “行，你们看着弄吧，热水器装了吧？方便就行。钱得我付啊？这是你们公司的事儿吧？” “我们的钱不是给了前面收拾楼的钱了嘛。” 第139章 商人的骨(第四本上架，感谢支持) 张彥明搓了搓脸，这是，被催款了？ “行，收拾和主体装修这块多少钱，我付给你们，有账吧？不过内部这块就是你们的了啊，别做货架子都找我，我又不卖鞋。” “有有，有账。”孙红叶像是什么奸计得逞了似的蹦蹦跳跳的领着张彥明下楼去办公室。 这会儿的物价人工什么的都还很便宜，由其是钢铁这块，直接从钢厂调的，都是出厂价，整栋楼内外下来也不过花了十几万。 这里面有一部分比如清理清运设计加固布线这些都没花钱，清理清运找的环卫局，设计加固布线都是纺织局下面单位来做的。 资源在那摆着，不用才是浪费。 “货怎么样了？我看人员都开始培训了。”三个人在孙红叶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来。 “还行，我和红叶去看了一些，也谈了几个厂，你说的那几个地方在鞋城都有点儿，到是挺方便的，国内这块暂时没什么问题了。” “嗯，”张彥明点点头：“国外我也联系差不多了，等我月底到狮城去和他们谈，也没什么问题。以后，经营管理这块就是你们的事了，我估计短期内也没时间。 这栋楼，红叶姐你还得去帮我申请一下重建手续，99年开春动工吧，还有两年时间，到时候你们提前找好临时地址，我估计建起来怎么也得两年。” “啊？这就得打算着搬地方啦？” “两年呢，那时候我想你们也应该发展起来了。对了，帮我注册个公司，能弄到国字头不？省级也行，地产开发公司，叫……，枫城实业，枫叶的枫，城市的城。” “你以后要搞房地产哪？” “有这个打算，到时候阿美利卡红梨公司会占一部分股份，算是合资吧。” “高大上啊，那个那个，嘿嘿。” 张彥明瞅了贼眉鼠眼的孙红叶一眼：“你就一门心思和我哥把这个鞋业公司做起来得啦，那个你弄不起，你那点资金进来顶多占个百分之零点几。以后做个自己的制鞋品牌，不比别人差。” “哼，瞧不起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入股是不可能的，不过房子可以底价给你，到进候给你弄套别墅。” “你们计划投多少钱？”张彥君问。 “史密斯那边，大概能投两个亿过来吧，占百分之二十五。”孙红叶吐了吐舌头，不过想想能有一套大别墅好像也不错哦，还是成本价，于是就又开心起来。 “他怎么投那么多？还占那么一点儿，你可整准称点，那不是小事儿。”张彥君想的有点多。 “没事儿，准。公司成立以后，可能主要是我来指导运营，而且咱们国内外国人不被允许独资从事房地产行业，他想做就必须以这种方式，股份也不能超过二十五。他们还是信任我的。” 事实上张彥明和史密斯两个人是股份置换，用红梨公司的四十五换枫城实业的二十五，双方相互都不用另行支付现金，但必须这么说。你钱总得有个来路啊。 这件事张彥君也没再多说，点到为止，三个人开始说些关于鞋城这边的问题。 “鞋的款式，价格我就不说了，这个你们自己把握。要注意的是，不要去追求暴利，现在市场上有点乱，私人生意随意喊价，正是你们拉顾客的好机会。 第二个就是三包问题，有了质量或者其他问题绝对不能逃避推诿，这点很重要，一双鞋多少钱？影响就大了，口碑是商人的骨。 还有就是服务质量，微笑服务是起友的标准，不管顾客是谁，干什么的，穿着打扮如何都要视一同仁，如果发现销售人员有这方面的不良行为必须严厉纠正。 不管是谁，买东西就是顾客，买贵的便宜的我们都赚钱，都不能缺少，这才是生意长久广开财源的路子。 另外，在销售过程中积累经验和收集信息，对流行趋势材料工艺方方面面随时关注，给开辟自己的品牌做准备。 自有品牌这块不一定非得自己建厂，委拖制造也是条不错的路子，不过要仔细调查，选择合适的工厂，对质量各方面严格把关。” 张彥明根据自己记忆里的经验大概总结了一些东西出来，相信只要能做到这些方面，哥哥的鞋业公司起码生存就没有问题了，至于发展，努力是一方面，运气也是一方面，强求不得。 “和鞋厂，或者代理商签进货合同，一定要把质量，售后这些方面的责任，处理方式赔偿标准都写清楚，一定要写明白发生纠纷要在咱们这边的法院起诉，明白吧？” 张彥君正儿八经的拿出个本子记录，孙红叶转着大眼睛思考，不时的点头同意。 “卖场里最好开辟出两个专区，一个折扣区，一个高档商品区，商档商品我就不说了，折扣区不只是处理过季过时商品，也可以不定时的拿些流行东西出来打折。 另外，虽然你们是鞋业公司，但并不是只可以卖鞋，皮带，打火机，袜子鞋垫，手包，钱包，纱巾丝巾帽子甚至墨镜这些都可以上专柜。” “那服装呢？”孙红叶问了一句。 “服装，我不建议现在上，那就乱了，变成普通商场一样了，而且那个比卖鞋复杂的多，以后如果发展起来了可以搞个服装商场，但不能混在一起。 到是可以考虑将来代理几个运动品牌，搞专卖店。” “都说无奸不商，按你这么一说咱们都快变成思想道德模范了。”孙红叶嘟囔了一句。 张彥明笑着说：“很多谚语俗语其实都不是现在咱们说的这个意思，无尖不商的尖，是冒尖的尖，不是奸诈的奸。 本身这是个褒义词，形容商人诚实可靠，意思是卖米不冒尖的人不是商人，商人都是诚信大方的。结果因为方言和时间地域的缘故，传变样了。 诚信，大度，有信誉，这是一个销售型企业生存的底线，也是保证顾客回头的手段，你们琢磨琢磨。” 第140章 唐静 孙红叶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彥明，半晌：“是这么回事儿吗？” “确实是。”张彥明点头。 “你知道的真多。还有什么是传差了的？你刚才说很多。” “是很多呀，无毒不丈夫，是度，没有度量的男人不是大丈夫，合不得孩子打不到狼，这句话是方言，说的是鞋，不是小孩。 还有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是臭裨将，副将的意思。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咱们汉字简化以后和原来的传统文化其实是断节了的。” 张彥君对这些没有兴趣，拿着小本子琢磨了一会儿扭头问：“营业时间，怎么定？” 张彥明说：“你想怎么定？你还把自己当商场啊？千万别，就是一个体户，鞋店，就行了，早上就不说了，晚上你得观察一下这边几点断人，然后提前个半小时左右就行。” 张彥君拿笔在本子上敲了敲：“那上班时间有点长啊，营业员能盯得住不？” “你不会两班倒啊？早起到下午三点，下午二点到晚上八点半九点这样。” “那不是得多一倍的人？不发工资啊？” “工作时间减少，工资相应的也要降啊，销售员的主要收入是靠销售提成和奖金才对劲儿。” “我琢磨琢磨吧，这事儿可得想好。”张彥君合上本子。 “没事儿了吧？那我回家啦？对了，你那对像，什么情况？怎么没信儿了呢？红叶姐，你查了没？红叶姐，你怎么也姓孙呢？一直想问来着。”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跟妈姓的呀？少见多怪。查啦，你让哥自己说吧。” 张彥明扭头看向张彥君。 “那个，哎呀，这事儿特么的，整郁闷了。她没结过婚，但是以前生过一个孩子，在她妈那养着呢，都三四岁了，然后也没告诉我，说是怕我知道了生气。 也不敢叫我去她家，也不敢来咱们家，一说结婚她就害怕，就这么扯到现在了，你说怎么弄？”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那你怎么想的？她是真心和你在一起不？你喜欢她不？” 张彥君点头说：“那是肯定的，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持家过日子都行，对我也是真好，而且平时给她买点东西都得逼着她，什么也不要。 我要不喜欢她能和她一起过呀？但是这事儿说回来，怎么也是有点别扭。” 张彥明看了张彥君一眼：“别扭什么？她和孩子爸没分手？还有来往？” “那到是没有，断了好几年了。” “这事吧，我还真帮不上忙，也没法给你拿主意，还得看你自己，你要是感觉两个人在一起行，她爱你你也喜欢他，那就在一起过，要是感觉不行就赶紧分了。你自己琢磨吧。” 张彥君在头上抓了几下，皱着眉头说：“我肯定是喜欢她，对吧？感觉两个人在一起也挺顺气的，关健是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你说，我爸我妈那我怎么说去？” 张彥明说：“那到是没什么不好说的，按你想的，那离过婚的就都不娶不嫁啦？关健还是看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想的，你俩好，在一起能把日子过好，我感觉就没其他问题。” “我爸我妈那边得怎么说？你感觉，他俩能接受得了不？” 张彥明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呲牙：“我妈呀，还好说，我爸估计够呛。除了这些确实没别的什么啦？分手多长时间了？具体的。” “三四年了，分了才发现怀孕了的，她也没去找，就自己给生了。” 孙红叶在一边点头：“我哥们也是这么说的，能查着的就是这样。” 张彥明想了想说：“那到是问题不大，现在就是她对孩子爸是个什么态度，这事不可能瞒住一辈子，要是将来那边找过来怎么弄？是吧？” “分都分了，她生孩子都没去找他，你说什么态度？”张彥君有点不乐意听了。 “那你还琢磨什么？感觉能行就结婚呗，不行就散，你纠结什么？” “我原来不是不知道嘛，现在这情况，不得考虑一下我爸我妈的态度啊？” “没事儿，咱爸妈都不是小气人，只要你能过好肯定没问题，不行我去帮你说。” 张彥君闷着头想了一会儿，右手一会儿握拳一会儿松开的，琢磨了半天：“那你帮我探探口风吧，我总是耽心咱妈生气，其实唐静真挺好的，也会过日子，各方面我挺满意。” 张彥明笑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老哥这么紧张：“没事儿，娶媳妇儿过日子，媳妇儿是你的，日子也是你的，别人也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提提建议，这事儿考虑太多别人没用，鞋大鞋小脚知道就行了。 爸妈也肯定是希望你好，感情好，日子过好，和和美美快快乐乐的，不可能因为点儿什么就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咱爸妈不是那样人。” 孙红叶抿了抿嘴，看了看张彥君：“我也感觉，你自己想好就行，这种，本来就是私事儿，别人掺合不进来，再说不就是处过对像嘛，谁还没处过对像啊，除非你去幼儿园守着。” 张彥明说：“这边都收拾好了，你怎么还没搬过来？就因为这个？” 张彥君点了点头：“没想好，心里没底，搬过来万一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多闹心哪。” “想的真多。”张彥明把烟头掐到烟灰缸里：“赶紧搬吧，我回蝎子沟把事儿处理一下得马上走，还能来得及和嫂子见一面儿。” “你这回要去多久？” “不好说，得看具体情况，反正，小辉结婚我肯定得回来。” “那就是十月底去了。在外面，凡事小心点吧，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我不用你们帮，你们都把自己过好就挺好，把爸妈照顾好。你这边要是一切正常的话，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还打算结不？” 张彥君匝了匝嘴：“我感觉呀，就领个证得了，还办哪？有点敏感哪。” 张彥明摇了摇头站起来：“行了，我可不陪你在这默及了，你自己慢慢磨吧，我回去了。红叶姐，走了啊。” 第141章 黄金 回到蝎子沟还没到单位下班的时间，张彥明直接到了区里找到周大姐。 “大姐。” “彥明啊，有事儿？” “那钱回来了，我这是个人账户不好弄，你银行有熟人没？” “弄回来啦？看样子你是没少挣。”大姐笑着站起来，看了看时间：“还赶趟，走，我领你去银行，赶紧把别人个人的钱还回去，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张彥明点点头：“对，我下车就过来找你了，我银行没有熟人。” “也不用给现钱，你钱在农行啊？直接办几张卡就行，你直接把卡给他们，银行的资金又没动。” 两个人下了楼，周大姐叫了单位的车把两个人送到银行。 有人好办事儿，周大姐直接找经理说了一下，没一会儿，几张卡就办好了，按照张彥明的账单分别把钱转了进去。 张彥明把那张三百六十三万的卡递给周大姐：“这是你的大姐，这次可得多谢你帮忙了，谢谢你能信得着我。” 周大姐笑咪咪的把卡收到包里：“没事儿，也不是白帮忙，我也是赚。以后再有这种好事儿直接找我。” 两个人告别银行经理出来，张彥明想了想说：“我马上要去狮城，去那边操作一次。这次的时间有点长，可能要到明年十月份清算，需要的资金也挺大的。” “还是股票啊？” “嗯，差不多，这次是股票期货还有外币，一起来，我得在那边盯着。” “你凑了多少本金？” “三千五百万，刀勒。” 周大姐有点吃惊：“三个多亿啊？真能行你，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自己没多少，都是凑的，最后我拿纯利的三成做为工资，也只能这样了，还是没钱哪。没本钱。” 周大姐想了想：“我这边找一找，能凑个千八万的，也不顶什么用啊，你这体量太大了。” “这次你们要是参加的话，算是直接投资，到时候一样，纯利的三成归我，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预计能赚多少？” “不好说，两翻以内我有把握，再多就得看情况了，这东西随时都在变化，全看操作。” “两翻？那已经不小了呀，我的妈，赶上印钱了都。你什么时候走？” “我就是回来把你们的前期账清了，马上走，那边已经在安排了。这事儿我一个人可弄不了，那边有个团队，从阿美利卡招过来的，有七八个人。” 周大姐想了想：“你在家等我两天，三天吧，我想想办法。” 张彥明点点头：“行。” 车子把张彥明直接送到家门口，张彥明下来和周大姐告别，去了牟哥那边，把银行卡给了牟哥。 “多少？”牟哥接过银行卡看了看抬头看过来。 “你自己去查吧，我说出来感觉不到位。”张彥明笑着摇头。 卡里一共是四十六万五，前面十五万加一万五的利息，后面二十万就不好按前面的利息给了，张彥明直接给返回来十万利润。 门一开，牟嫂一身工作服走进来：“你俩干什么呢？” 张彥明扭脸看向牟哥，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牟哥抖了抖手里的银行卡：“我前阵子给二明拿了点钱让他帮我投点资，项目结束二明把钱送回来了，你去银行查查吧，本钱是三十五万，剩的都是挣的。” 牟嫂将信将疑的过来接过银行卡：“说的真的假的呀？” 牟哥摆摆手：“真的，去查查吧。” 牟嫂扭头看了牟哥一眼，又看了看张彥明，拿着银行卡出去了。 “不能生气吧？别再吵架。”张彥明压着声音说。 “没事儿，你嫂子这个人，事前说肯定不干，事后了没事儿，心大着呢。” “得了，我先撤了。”张彥明笑着摆手跑出来钻进小解店里。 小解正拿着喷枪融金子，抬头看了一眼：“啥前回来的？” “刚到。给你钱，二万二。”张彥明把银行卡扔到小解边上：“我回家了。”转身要走。 “哎，等等。”小解喊了一声：“等下，我把这个弄完把你东西给你。” “弄好啦？” “早弄好了，你又不在家，害我天天在身上带着。” 黄金在喷枪下变得火红，融化成一个火球，颤抖着，顺着模具的小孔钻了进去。 把模具扔进凉水盆，哧的一声冒起一股白烟，小解放下喷枪抻了个懒腰：“挣了多少，你？” “几千万吧，主要是本钱太少了。” “不吹牛逼能死不？啊，能死不？” 小解笑着从里怀里掏，掏出个纸包扔给张彥明：“四条项链两个戒指，你也没在家我就随便弄的，回去看看样式要是不喜欢再来重弄，反正就是一个模具的事儿，十块钱。” 人哪，说真话就是没有几个人会信。 纸包挺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压手，张彥明掂了掂：“反正我也不戴，他们要是不满意自己找你吧，我这马上就走了。”站了起来。 “去哪？” “狮城。得挣钱哪，那边有个机会，去试试。” “钱够用不？不够这些你再拿着，我身上还有点儿。” “不用，够了，这回真没少挣。我回家，谢了啊。” “客气，有事儿吱声啊。” “行。” 屋里人还挺全，一家人都在。 “小辉没上班啊？”张彥明走进去坐下来。 “爸爸。”张小悦欢快的叫着扑过来，木么，木么，一边来了一口：“爸爸你，你想我了没？” “想了，这回有礼物哦。” “嘿嘿。”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乱看的小眼神出卖了她自己。 张彥明从皮包里把给小丫头买的发卡还有糖果拿出来递给她，把手里的纸包扔给张妈：“项链和戒指，你们分了吧。” “好漂亮啊。奶奶奶奶，你看，爸爸给我买的发卡，漂不漂亮？” “漂亮，你爸买的什么都漂亮。”张妈眼皮都没抬，打开手里的纸包。小丫头只要是爸爸的东西都是好的，谁说不好马上生气，你都不用看。 “什么呀？”张彥辉凑过去看：“哎呀我，黄澄澄的一大把呀。” 第142章 发金子 张妈拿了个戒指给他：“你的。你二哥每人送了一件，人人有份。这份量可够足的，多少克？” 张彥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没问。” 张妈拿了条项链看了看：“都够大的了，这吊牌是实心的吧？得称称克数，心里也有个数，你一天习里糊涂的劲儿怎么整呢你说，这东西还能马虎啊？” 张彥辉看了看张妈手里：“这不，这不纸上给写着呢嘛，项链二十四克，吊牌十八克，戒指十六克，一共两百，还有个二百五的金砖。 四百五，小一斤了呀，弄这么多金子干什么呀？就戴着好看哪？” 张妈看了看纸条，白愣了张彥辉一眼：“你不要拉倒，废话真多。拿来。” “我不，我的了，想要回去？没门。”张彥辉往后躲了一下把戒指戴上：“还行，稍微紧了点。” “紧了自己去找小解给弄弄。”张彥明看了一眼，样式还可以，印章式方面，这几年挺流行的。 项链的样式是一样的，吊牌有区别，是梅兰竹菊四种图案。 “小辉，去把小慧和小兰叫来。”两个人和张爸在厨房忙活呢。 张彥辉走过去喊：“快出来分赃了啊，发金子。” “啥？抽风啊你？”王佳慧根本不信，当是开玩笑。 “快出来吧，我妈叫你们，真发金子，老二请客。” 王佳慧和李舞兰擦着手将信将疑的走出来。 “来，一人一条，好好收着。”张妈把项链递过去：“都一样的，重量样式都一样。” 王佳慧和李舞兰对视了一眼，都不太好意思，李舞兰说：“我就不用了吧？” “拿着吧，老二弄的，人人有份。”张妈把项链塞到她俩手上。两个人红着脸接了项链回厨房去了。 张爸也走出来：“哎哟，就差老大喽，不知道这条什么时候能给出去。有我的没？” 张妈笑着说：“有，你这块最大，给。”把金砖递到张爸手里。 “不轻活呀，这得有半斤。”张爸掂了掂。 “能耐呀，正好半斤，你是蒙的还是真估摸出来的？” “这还用蒙？”张爸把金砖还给张妈。 “妈，爸，我哥有对像，估计也快张罗结婚了，等你们搬过去就能见着。”张彥明想了想感觉还是把这事儿说说。 张爸张妈刷的扭头看向张彥明：“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现在呀，人家俩在市里住一起都挺长时间了，就是没回来说。我哥那人你们还不知道？事没量后定下来肯定不会主动说，这还是我发现的。” “丫头是哪的？你见着了没？多大？长的怎么样？干什么的？”张妈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 “奶奶，你你，你在说什么呀我都没听清。”张小悦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妈。 张彥明笑起来，可真是难得看到老妈有这么心急的时候。 “就是市里的，普通人家，和咱家差不多，比我哥小一岁。我没见着人，红叶姐见着了，说长的可以。” “有工作没？”张爸问了一句。 “没问。现在有没有工作已经无所谓了，我哥这买卖马上支起来了，有工作还能上啊？不来帮忙？什么工作能顶得上这买卖？” “到也是。”张爸点了点头：“这家伙，这保密工作做的可够扎实的，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不对劲儿。”张妈撇了撇嘴：“老大不是这性子，肯定里面有点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原来处过对像，算事儿不？”张彥明反问了一句。 “那到是不算什么，谁还不兴处个对像啦？都这么大的人了。就是感觉哪儿不对，依你哥的性子不可能瞒这么久啊？” 张彥明感觉这会儿老妈像个侦探一样，而且分析的一针见血。 “原来吧，我哥和她提过结婚的事儿，对方一直也没个明确说法，我哥就感觉不踏实，回来也就没说。怕丢脸呗，我哥那人你们还不知道啊？” “为什么呢？那现在怎么说的？”张妈只关心结果。 “挑开了呗，对方有点顾虑，对我哥到是真心的，两个人也算是搭伙过日子了，各方面按我哥说的，都挺满意，也合得来。合拍。” “什么事儿？” 张彥明扭头看着张妈，看了半天。张妈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这事吧，我哥肯定不好意思说。对方不是处过一个对像黄了吗？黄了以后发现怀孕了，然后就偷偷生了，孩子现在都三四岁了。 可能一直是怕我哥知道生气不和她在一起了呗，就一直没说，完了我哥一提结婚的事儿吧就躲，也不敢让我哥去她家，也不敢来咱家。 唉呀，也挺不容易的，就这么回事儿。” 张妈看了看张爸，两个人对视了有几秒钟。张爸叹了口气。 张妈想了想说：“你哥什么意思？” 张彥明说：“我哥感觉，还行，他也挺喜欢人家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挺好，就是怕你们想的多。” 张妈又看了张爸一眼：“这事，好说不好听，其实到是没什么，就是怎么感觉都别扭。这丫头啊，到能是个知疼知热的。 那，你哥就是打算和她过了呗？打算什么时候办？” “我哥就没打算办，说你们要是没意见他俩就领个证就得了。他主要就是耽心你们反对，接受不了。” “确实心里有点不得劲儿。” 张爸点点头：“算了，你们自己的事儿自己招摸着办吧，都大了。爹妈不管怎么的，都是挂着你们好，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张彥明笑着说：“我哥那人你们还不知道？他要是心里没数能说感觉行吗？那就是真行，至于这个孩子，必竟是分手以后生的，也不用多想。” “就怕她那头将来来找，也是个麻烦。”张妈有点忧心。 “他有脸来我就有脸怼回去，三四岁了要找早就找了。那也是个没心的，考虑他干什么？他敢露头交给我” 张妈想了一会儿：“叫你哥哪天领回来吧，都这样了，见见面。” 第143章 啥前给我找个妈？ “行，我和老大说一声。嘿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老大这样，挺好玩儿的。” “你哥心思重，什么事儿想的多，估计呀，这些日子也是不好过就是了，心里不也得别个劲儿啊。” “这到是没看出来。结婚这事儿吧，两个人合拍就行了，别的想多了也没用。” “你哥真说不打算办啦？人家能乐意吗？”张妈又想起来这事了。 “不知道，反正他是这么说的，具体的，见着那边人再说呗，反正咱们家这也不差什么，他们怎么定就怎么来呗。” “怎么不办？还是得办，又不是偷人见不得人的，结婚这么大事儿悄悄咪咪的干什么？能行就办，该怎么来怎么来，咱们家不差事儿。” 张爸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做了决定。 “那就办吧，不能光听你哥的，也不用想别的什么，娶了人家不给个交待不好听。”张妈点头同意。 “爸爸，是不是，大大也要结，婚了？”张小悦见大人说话没人理他，爬到张彥明身上小声问。 “嗯，你大大给你找了个大娘，你高兴不？” “有点儿高兴。可是我还没见过呢。” “过几天就见着了。” “那你，啥前给我找个妈不？” “啊？”张彥明愣了一下，没想到孩子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你怎么想到这事儿了？” “你看嘛，大娘也有了，老婶也有了，咱家，不就差你了呗。那你媳妇儿，我不得叫妈呀？你不是我爸嘛。”张小悦摆着小手指头苦口婆心的给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张彥明笑起来，在小丫头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这事儿不许说啊，就咱俩说可以，这是咱们的秘密。” “好。”小丫头点点头，在张彥明脸上叭了一口。 结婚这事儿，张彥明现在还真没考虑，刚刚算融入进了这个世界，要做的事儿太多了，还是以后再说吧。目前来说还是挣钱重要。 黄金时代呀，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那简直就是犯罪，对不起自己这满脑子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对于自己的婚姻，记忆里就一片空白呢？包括家人的未来，好像梦里都不存在。唉，脑仁儿疼。 “你们爷俩在那嚓嚓什么呢？”张妈看过来。 “我们，我们再说我俩的小秘密，奶奶你别问啦。”张小悦皱着小眉头嘟着小嘴巴翻了个白眼。 “还秘密。”张妈乐了：“还对着我翻白眼，你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爸爸快救命，老太婆要要打人啦。”小丫头倒头往张彥明怀里钻。 “那边房子收拾好了，我今天去看了一眼，家具电器什么的都装好了，你们看什么时候搬过去。” “市里呀？在哪？” “南地，英勇市场边上，正堵着步行街。就是得爬高，在四楼。” “四楼算什么爬高。”张爸摇了摇头：“上面有阳台没？” “阳台没有，有露台，红叶姐给弄了四个小花园一家一个。四间屋。” “露台？楼盖顶上呗？那可不错。你孙姨家孩子呀？” “嗯，她家就这一个女儿，随我孙姨姓。她也要住过来，看那样平时我孙姨也是管不了，不过还行个人，性格挺开朗的，为人处事也挺好。” “你孙姨从小就是个乐天儿，她孩子性格肯定能好。你哥和，和那个也住过去了呀？” “肯定要住过去，这几天可能就搬过去了，原来是租的房子。” “四家？都谁呢？”张爸问。 “我哥，红叶姐，咱们家，没了，空一套当客房呗，万一谁以后住一下什么的。” “行，留一套行，总有个来人去且的省着还得出去找地方。那地方买菜什么的方便不？平时去了就是逛街，还没注意生活上这些事儿呢。” “都有，超市卖店，饭店，菜市场，那地方生活方面肯定比这边全。” “那就搬？”张妈看向张爸。 张爸想了想：“搬呐？这家伙，这头这刚住几天？去那头你这店还开不？” 张妈笑着说：“那还开什么，就带孩子呗，小君买卖干起来了不得帮着维护维护？你不是电工吗？正好，这回你就有事儿干了，一栋楼呢。” 张彥明笑着说：“可得了，你可别给安排，我爸真要去干不得吓死几个。多大岁数了？你们就开开心心就挺好。 过去了没事在店里溜达一圈儿，看看卫生，看看服务态度，帮着监督一下就行了。” “算了，不琢磨了，想了也没用，等过去再说吧。再说了，过去能呆多会儿？明年年底不是还得搬一道？”张妈摆了摆手。 张爸匝巴匝巴嘴也不吱声了。 从心里讲，老俩口都不想去京城，太远了，几个儿子到时候都不在身边，肯定不习惯。 “过去也可以随时回来嘛，现在交通这么方便，飞机也就是两个多小时的事儿。”张彥明劝了一句：“再说现在不是还没定死嘛，等我回来再说。” “你这回又什么时候走？”张妈扭头问。 “回来把事儿处理一下就走呗，那头已经开始准备了。” “你小辉结婚你能回来吗？”张爸问。 “能，肯定回来。到时候咱们全家过去玩儿也行，我得在那边呆差不多一年呢。” “可得了，不去，国内都还哪也没走过呢，出国干什么？吃不惯听不懂的。你呀，就安心把我的事儿弄好，赶紧完事儿赶紧回来比什么都强。” 张爸是最懒得动弹的人，对旅游什么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的世界就是陪孙女，做好吃的，伺候媳妇儿。 “以后啊，等你们都稳定了没事出去走走看看到是也行，现在还是算了，可别去给你添乱了。”张妈也摇头。 “你呢？你自己怎么打算的？”张爸压低声音指了指厨房。 “等我回来吧，我自己都没想好，先把正事儿做了再说。你们不用为我操心，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我看你一天就是习里糊涂。”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第144章 真的不能比 过了两天，周大姐那边还没有消息，孙红叶这边把公司注册好了。 鲁尔省枫城实业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金5000万元。 经营范围包括房地产开发，出租、出售房屋，土建工程电气配套承装，为住宅小区配套商业、饮食、服务、旅游。广告制作发布。 房屋拆迁。物业管理。餐饮管理。酒店管理。电脑网络工程。计算机技术服务。 展览展示服务。批发和零售贸易(国家专营专控商品除外)，国际贸易（需相关单位审批）。自有资金投资。投资管理咨询，投资管理。 这个年代的工商注册资金可不是后来的认缴制度随便写，这个时候是要全额缴注的，注册资金就代表着公司实力。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怎么搞定的。 反正还是那句话，有人好办事儿。 张彥明就成了有公司的人了，虽然这个公司连个办公室都没有，家里家外就他一个人，不过银行账户这些都是有的。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在这个年代，皮包公司遍地都是，有个公章就行了。 执照这些是孙红叶特意开车送过来的，其实就是这个丫头呆不住，顺便过来见见张妈。 “这个地址是真的哦，那房子我给租下来了，租了两年，我想着你这两年要在国外可能也没时间回来弄这个。” 张彥明看了看地址：“什么样的房子？多大？” “办公楼啊，纺织厅的地方，不到两百平。咋了？小啦？” 张彥明摇摇头：“不小，够大了。行吧，租都租了，我走的时候去看一眼。”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这几天写点东西你看看，完了，去实践一下。” “什么？”孙红叶这会儿有点萌萌的感觉。 “就是，帮我组建公司啊，你不是喜欢当领导吗？招人，安排工作分配任务，检查。” “啊？哦。嗯？怎么怎么，怎么变成我帮你，建公司了？我不懂啊。” “没事儿，这东西比吃饭还简单，我写个规划你看看就明白了，也没什么大事儿，就当练练手。” 孙红叶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懂。 “红叶，进屋里来坐着。”张妈在屋里喊了一声。 “哎，刘姨。”孙红叶答应了一声，对张彥明说：“我找了几个朋友，大伙手里都有点闲钱，有些有路子的，都想挣点钱，你感觉有把握没？有的话我就接了。” “怎么算？” “十个点，两年期。” “能凑出来多少？” “没算，估摸着，钢都加鲁尔，弄个五六千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嘶，张彥明牙疼，这丫头能量不小啊。可以想像这些公子哥公主妹手里聚集着多少资源。真的不能比。 “怎么弄出去？战场在狮城，得用刀勒结算，在那边找人兑换一下我勉强能做到，但是弄出去我就没办法了，我自己的还是求的史密斯。” “小事儿，你感觉能行就给我个那边的账户，其余的你不用管。主要还是把握不把握，要是栽了我拿什么赔呀？” “你五六千个还有三千万刀勒值钱哪？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投了三千二百万刀过来，我自己三百多万刀，没把握你感觉我傻还是史密斯他们傻？”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张彥君和孙红叶说过，她知道一些事情。 想了想：“行，那就干了，姑奶奶就拼一把。你说实话，收益能达到多少？预计。”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反正是赚，多少谁能预料得到？我只能保证不亏。还有，不管投多少钱，挣的钱里我要拿三成做为酬劳，这个没得商量。” “真黑。”孙红叶嘟囔了一句：“十个点呢，你可别把我搭进去，告诉你，到时候你得养我。” “行。”张彥明笑着点头答应。 “唉，我老娘是轻工的，和重工那边不熟，那些家伙手里才有钱，随便提一个出来都上亿。”孙红叶感叹了一句。 “不要太贪。还有，那些人能不打交道还是不要打交道，不是一路人，懂吧？” 张彥明知道孙红叶说的人是谁，都是钢厂的公子少爷小姐，这些人基本上垄断了钢厂的销售渠道，不过都是些劣货，只知道吃自己不懂得经营。 弄到后来偌大个钢厂竟然全国销售网成了笑话，名存实亡了，这些家伙连带着他们的老子也没落下什么好结果。也就是风光这几年了。 “本来就没有交集，一个一个眼睛长在脑顶上，别提多烦人了，一群酒囊饭袋还个个自我感觉良好。” 张彥明笑着拿出手机。 “喂？史密斯，我需要一个狮城的银行账号。” “没有问题，这边的先期工作已经准备好了，团队人员明后天全部就位，就等你来了BOSS，银行账户，交易账户，网络，全部都到位了。” “交易账户方面，按咱们之前说好的来，越多越乱越好，还有，货币和期货市场都要有户头，这是一次全面性的复杂盘，可能这些都要涉及到。” “OK，没问题。账户我稍后发到你手机里。” “好，我这边也马上好了，在等几个朋友的资金，我会尽快过来。” 放下电话等了一会儿，短信过来了。 张彥明找笔把账户信息抄下来递全孙红叶：“一定要确保不会出问题，不能冒一点儿风险。” 孙红叶点头表示明白。吃过中饭，孙红叶和张妈告辞开车回市里去了。 晚上，周大姐下班过来到了家里。 “大概能凑出来两千万，条件是五百万的盈利，多了都是你的，少了你得补上，能行不？” 张彥明抬头看了周大姐几秒，周大姐点了点头。 “不能出什么问题吧？这可不是小数。” “不会，再多就不好说了。” “行，”张彥明点点头：“把钱打进这个账户就行了。98年底结算，不能提前，不能中途退场。”把写好的狮城账号递了过去。 周大姐接过来看了看收进包里：“那我就回了，钱我安排直接打过去。你什么时候走？” “就在等你呀。这样我明天就走了，到鲁尔还有点事儿得耽误一天，到了狮城我打电话回来。” 第145章 此时花开 第二天，在答应了小丫头N个条件之后，张彥明一个人离开蝎子沟去了市里。 李舞兰又没跟着走，和王佳慧一起打理店面儿。反正十一张彥辉结婚张彥明也要回来，到时候再看。 到了市里还没走出火车站，张彥明就接到了周欣冰的电话。 “你在哪儿？” “市里，刚到，还没出站呢。” “现在张大老板真牛上了，回来连个头影都不露，要不是我姐说我都不知道。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意思啊，我这赶着时间。事太多了。” “哼哼。我要看着你，想你了。” “我已经到市里了，去英勇看一眼就要去鲁尔。这回确实事多，又急，实在是没想起来和你打个招呼，对不起啊，我弟十一结婚，我十月份肯定回来。” “不。你都好长时间没理我了，我这学期事也多，再说你爸妈来了我也不能总过去。” 张彥明有点挠头，随着人流往站外走：“那怎么弄？我这马上出站，到英勇我哥那有事儿，他那边好几个人电话也不方便。算了我走过去吧，陪你说会儿话，行吧？” “嘿嘿，木么。你真好。你哥在英勇干什么？” “打算开个鞋城，卖鞋，以后你们要买鞋就过来，我让我哥做点卡片，到时候凭卡打折。” “只卖鞋呀？开多大个店？卖什么样儿的？” “鞋，皮带钱包打火机，皮包这些都会有。鞋~~什么样都有，应该能满足你们春夏秋冬的需求，而且会有几个阿美利卡原产牌子。” “那得多大地方啊？英勇还有那么大门面吗？” “有，步行街南口那里，已经弄下来改造好了，正在装修。” “我二姐正打算在那片儿买房子呢，那，能不能叫你哥帮着留意一下？顺便呗。” “在这边买房？这边，没电梯吧？”出了站，张彥明掏烟点了一根，吐出烟气：“我记着那片好像楼都不矮，全没电梯，十几楼爬着不累呀？” “这边还不是有八层的，她现在住的是六楼，爬习惯了呗。不管她，她想买，你让你哥抽空帮着看看吧。” “挺急？怎么突然就要搬市里来了？” “早就在说这事儿了，我姐夫单位在市里，好像买房有补贴。再说现在有点钱的谁不想去市里呀，咱们这破山沟有什么发展，对孩子都不好。” “呃，要是没那么急的话，让你二姐再等等，这边99年会建几栋楼起来，电梯高层。” “99年？那等盖好得2000年以后去了，估计她不能等，到那会儿单位补贴还给不给都不一定了。你走到哪了？” 张彥明扭头两边看了看：“我就顺着解放路走过来，在富丽来这里。” “还走的挺快的。你顺着二百那条岔路进来。” 张彥明愣了一下：“你在市里呀？在哪？”他往前面二百那看了看：“北口？华联还是邦威？” “邦威门口，嘿嘿，意外不？感觉受到惊吓没？” “呵呵，确实挺意外的。你一个人？” “我和李束欣。” “非得跑来看看你，一大早的就闹腾我，赶紧过来把她弄走吧，太烦人了。”李束欣的声音响起来。 “你俩，几点车过来的？” “我姐单位的车，也没到多一会儿，刚转了转。” “可拉倒吧，都在这走两个小时了，我脚都疼了。张彥明你得赔我。”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打闹声传过来。 张彥明心里被触动了一下，有点暖暖的。 看了看车辆，小跑着穿过马路，从二百边上的窄巷子穿到后面。这边是步街的北入口，华联商场和邦威专卖店一左一右分立两边，像门卫似的。 “这边。”周欣冰轻柔软糯的声音响起来。 张彥明转头看过去，周欣冰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上身加了米色的外套，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着，笑靥如花，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种道不明的风情。 此时花开。 李束欣穿着身黑色的绒面小西装，扎着丸子头，清爽干净，娇小玲珑，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利落劲儿。 “你什么眼神啊？”李束欣往后躲了一步：“看她，看她，别看我。” “惊艳呗，还能是什么眼神？”张彥明笑着走到两个人身边，伸手轻轻抱了一下周欣冰马上松开，然后冲李束欣张开双臂：“来，纯友情的。” “滚，让友情去死。”李束欣脸刷的红了。她皮肤很白，薄的剔透那种，红的就特别明显。 “买什么了？”张彥明看了看两个人手里的袋子。这个时候女人已经开始流行背包了，二十四小时包不离身的时代已经开启。头可断血可流，包包必须有。 一个弱不经风拧不开瓶盖的娇柔女子，你拎拎她的随身包，十几二十斤简直是家常便饭。 “没买什么，喝了杯奶茶，看了看化妆品，也不缺什么。” “不缺什么你拽着我逛了俩小时？”李束欣毫不犹预的揭老底。 “你哥的店开在哪？”周欣冰伸手拉住李束欣的手扭头问张彥明。 要说这也是件怪事儿，女生们拉手，相互喂东西好像就很自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要是俩男的为什么……（呕，不好意思没有别的意思，那啥，我吐一会儿） “前面，南口那里，走吧，一起过去看看，中午一起吃饭。” “都有谁在？” “我哥，他对像应该在吧？还有红叶姐，我妈老同学的孩子，算是股东。” 三个人顺着步行街慢慢边说话边走到南口这边。 老楼的正面正对着步行街，从步行街这边远远的就能看到外墙上焊好的巨大广告牌基板，镀锌板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下面一排宽大的玻璃门和落地橱窗，玻璃上都贴着即时贴：小心玻璃。如果不贴这个还真容易会有人撞上去。 “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李束欣指着小楼扭头问张彥明。 “就是这个，三层，一楼有一半是家具，其余两层半都是鞋，包包，钱包皮带什么的，里面正在做货架子，开业还得等几天。” 第146章 户外广告 “你哥真能耐，这得投不少钱吧？租金多少？” “呃，一年六十万租给他们的，内部装修他们自己出钱。” “你说哪要盖电梯楼？”周欣冰四下看了看问。 “就这，99年这里拆了重建，下面商场上面住宅，起两栋吧，或者三栋。” “这楼是哪的？你怎么知道？”李束欣看了张彥明一眼。 “纺织局的，书记是我妈同学。她女儿和我哥一起做这个买卖。还有我弟弟。” “你怎么不参加？” “我事儿多，没时间。这边安排完我马上就得走。” “这回去哪？” “狮城，要在那边呆到明年年底。” “出国呀？厉害。去那边干什么？” “和朋友一起做点事儿，算是，贸易吧。” “护照办了吗？签证不好弄吧？呆一年多得什么签证？”周欣冰懂的要多些，她家里人有出国经验。 “办了，我这不用签证，呃，算落地签吧，我有狮城海关局发的工作许可证。史密斯的公司在那边注册了，我是股东，有居住权。” 狮城是亲米的，阿米利卡的公司和资金在狮城做什么一路畅通，服务完善方便快捷，那边公司刚落地还在完善手续，这边工作许可证已经获批了。 这要是华国公司说不上得等多久呢。没办法，人家强大。 “那以后，我们要是想出去玩儿是不是就可以找你了？” “可以，我让公司这边出个函过来，能省不少事儿和时间，呆的时间也比较随意些。狮城和阿米利卡都可以。” 说话间就走到了鞋城门口，能看见里面电焊的火花了。 一楼已经从中间隔断开，不过并没有封死，中间留了一道拱门，顾客可以随意两边进出。 因为两年后要拆，里面的结构全部采用了钢铁。货架子分区隔断什么的都焊差不多了，电工正在布线，后面只要封一层石膏板上道漆就完成，简单快速。 至于陈列货柜交给了旋木场，等这边完工收拾好卫生直接拉过来就行了。 “这在咱们市算最大的了吧？”李束欣问周欣冰。 “嗯，最大的鞋城，就是去鲁尔也能排上号了。” “走这边。”张彥明带着两个人上到三楼，来到张彥君的办公室：“三楼是公司办公室，二楼是商场管理办公室。”简单介绍了一下。 没人。再到孙红叶这边，果然都在这里。 张彥君，孙红叶，还有两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张彥明不认识。 “二明。”孙红叶摆了摆手，张彥君扭头看过来，打量了一下周欣冰和李束欣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开会呀？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不用，就是坐一会儿，这是周姐，这是苏姐，周姐是财务，苏姐以后帮咱们管理商场。苏姐周姐，这是张彥明，叫他二明就行，是彥君家老二，咱们房东。” “你好，你好。”张彥明伸手和站起来的苏姐周姐轻握了一下，和周新冰李束欣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们正说呢，外面那广告牌你打算怎么弄？” “分成五块，正中间你们商场用，免费，另外四块可以租给品牌，一年的话，十五万吧，给你们两成做为管理费用。如果按月租的话就两万一个月，这个看着谈。” “讲究。”孙红叶笑嘻嘻的给张彥明竖了个大拇指。房租六十万，这几块广告牌的分成就出来一半了。 “得去工商办一下户外广告牌的手续，现在这个抓的挺紧的，合同可以用我这边公司的名义签，反正东西不都是在你手里嘛。” “十五万一年能有人租吗？”周欣冰对商业这块一点儿都不了解。 “这个地段可以。广告这个东西完全是看地段，像站前那就贵，人流大，要是在普通马路边上的就便宜了，一年几万块钱还能讲价。” “二明，你说咱们去挑些地方专门竖点广告牌子好不好？”孙红叶对这个产生了兴趣。 张彥明摇摇头：“晚了，你没看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好地方早都被占了，边边角角也没什么意思。你还是安心弄这边吧。哦，还有帮我把公司搭起来。” “弄起来干什么呀？不发工资啊？” “肯定有事干，等我写了给你，正好锻炼一下看你是不是这块料，如果不行还是回去好好上班。” “那我要股份，白给你干哪？” “等那边完事吧，到时候你手里也应该有点资本了，到时候再商量，行吧？” “行。”孙红叶马上眉开眼笑的，现在这丫头心被张彥明撑大了，鞋城这边已经装不下她了。 苏姐和周姐在这说了一会儿话就回自己办公室忙去了，前期准备工作事情还是挺多的。 “哥你找人来把牌子挂上，里外拍点照片，拿着去鞋厂谈合同能轻松不少，顺便谈一下外面广告。” “有用吗？行，这个快。” “红叶姐，鲁尔那边办公室我能进去不？钥匙在哪儿？”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开车还快点。”孙红叶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袋扔给张彥明。里面是张彥明的身份证户口本护照驾驶证工作证工资证明存款证明银行卡这些。 出国还是挺麻烦的，要不是孙红叶熟人多，张彥明自己有的跑了。 “行了，那我先走了，不陪你们了。”张彥明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和周欣冰李束欣出来下楼来到外面。 “走吧，我请你们吃饭，地方你们选吧。” “我要去美阿丽吃烤肉。” “行，天天渔港也行。”张彥明笑着招手拦车。 “那咱们去天天渔港得了？”李束欣有点心动。那可不是她一个普通教师平时能去得起的地方。 “就是海鲜呗，还卖的贼贵。我想吃烤肉。”这边离海也不算太远，海鲜产品并不稀罕，普通菜市场里都有海鲜水产卖。 李束欣撇了撇嘴，三个人还是打车去了美阿丽。 美阿丽这会儿是钢都最高档的烧烤主题餐厅了，南朝风味，用的是半球型钢制烤板，每桌单独一个引风机，在这个年代算是相当高级的配置。 第147章 空落落的心 吃了一顿丰盛的烤肉，品尝了正宗的辣白菜腌黄瓜还有大酱汤，三个人又回到步行街这边逛了一圈儿，张彥明给两个人各送了一支眉笔一支唇膏和一套旁氏，给周欣冰买了把粉色的遮阳伞。 等把两个人送到火车站坐上回蝎子沟的拼座黑车，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逛街真的费时间。 六月中，要七点过才黑天，但五点半这会儿已经是晚霞满天夕阳西下的景色，西边山顶上云彩像着了火一样绚丽，桔红色的阳光把大地上的一切都镶上了金边。 所有的物体都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阳光很亮，但眼睛却可以感觉到黑暗，阴影里的东西变得模糊不清。风也大起来，吹散了地表空中的丝丝暑气，带来些许的凉意。 “你来。”坐进车里的周欣冰摇下车窗叫了一声。 张彥明过去弯下腰：“怎么？” 一只白腴的手伸出来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温润印在唇上：“回来给我打电话。”李束欣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向另一面。 “好。十一我弟结婚，我会回来一趟，到时候联系你们。” “在南山办啊？” “嗯，就在那，那房子给他了。我爸妈隔段时间会搬到市里来。”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回去了？”周欣冰紧盯着张彥明的眼睛问。 “回肯定会回，不过可能时间上不会太多，以后在外边呆的时间要多些。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来市里还是去鲁尔都这么快，你耽心这个干什么？” 周欣冰没出声，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外面注意身体。” 张彥明笑着摆摆手，把车费塞给老徐。正赶上这家伙的车守在这里。 “给送到南山，别等人了，直接走吧。” 老徐接过钱点点头，张彥明把整车四个人的钱都付了，他还等个屁，赶紧回去还能早点回家。 看着桑塔纳走远，张彥明紧了紧衣服往步行街走，稍微有点不是心思。 车里，李束欣碰了碰周欣冰：“傻啦？寻思什么呢？” 周欣冰摇了摇头：“没，没想什么，就是有点空落落的，心里。” 李束欣看了周欣冰一眼，匝了匝嘴，摇摇头看向窗外。 眼前的景物快速的倒退着，退出视线就成为了过去，时间可以消磨掉一切，没有人能幸免。 距离产生美，但那美是属于谁？ …… 楼里的工人已经下班了，空荡荡的空间里飘浮着一股烧焊的味道。 孙红叶不在，张彥君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笔记本想事儿。 “想什么呢？”张彥明推门进去坐到张彥君对面，拿过笔记本看了看。 “这一大摊子不得好好想想？从来也没干过，一下子铺太大了，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哪，心里没底。” “想太多了，这和开个小店没有什么实质上区别，就是柜台多点，样式多点，治大国如烹小鲜，用心就好。下面的事儿交给下面的人，你得学会闲着，闲着才有时间琢磨。” “说的像你干过似的。”张彥君合上笔记本扔进抽屉：“走吧，帮我搬家。” “今天搬哪？我妈还说让你把唐静领回去呢，我爸说必须得办，聚了人家就得给个交待。”张彥明站起来跟着张彥君往外走。 “你给我暴露啦？”张彥君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 “我在是给你探路好不好？一路绿灯，万事大吉。咱爸妈比咱们想像的开通。” “还行。”张彥君瘪了瘪嘴：“给你记一功。” 来到楼下，张彥君把正面门口的拉闸门拽出来锁好。院子门不用管，有打更老头呢，老爷子已经决定继续在这边干了，反正也就是睡个觉锁个门的事儿。 “你现在住哪？咱们怎么搬？扛啊？” “雇个车呗，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呀？”张彥君扭头笑着看了看张彥明“行军啊？打个行李包就上路了，搬次家多少东西呢？” “那你车呢？”张彥明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儿。 “定的是六点多直接到那边，唐静在家收拾呢，咱们回去装车过来就行了，晚上你做饭啊，开火得正经点儿。” 哥俩等了一会儿拦了辆出租车去张彥君家。 张彥明对市里这边不太熟悉，记忆里除了火车站周边这块繁华地带也就是步行街这边了，都是商业区，对半坡上的居民区完全搞不清楚。 反正车顺着马路拐弯没角的往坡上开，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楼房和各种小店儿。 这是一个建在山坡上的城市，除了市中心那边就没什么平溜地了，全是坡。 “到了，下车。”张彥君在前面付了车费，喊了张彥明一声，两个人开门下来。 抬头四周打量了一圈儿，差不多要到了这边坡顶上了，眼前的马路一下向下斜过去，两边都是六层八层的居民楼，各家阳台上挂的乱七八糟的，一看这一片儿时间就短不了。 货车已经到了，就停在楼下路边，张彥君过去和司机打了声招呼。 “这边租套房子多少钱？一个月。”跟在张彥君后面上楼，张彥明随口问了一下。 “三百，贵不？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来块钱。” “你怎么不想法买下来呢？” “开玩笑，我去哪弄钱呢？就这点工资，还得生活不？还想着做点什么买卖，不得攒本钱哪？唉，我这两年过的，可真是叫不容易呀。” “她没收入啊？” “有点，出去打个工能挣多少？现在，在边上饭店里当服务员，一个月才四五百块钱，还得给家里。我以前还纳闷她月月得给爸妈交钱，现在明白了。” 爬了半天，张彥明都要转晕了：“多少层啊？” “八楼，上去你到阳台上站着看看，老舒服了。” “你就为了这个租的八楼呗？你这是不是叫缺心眼？”张彥明笑着问。 “胡说。”张彥君也乐了，停下喘了两口粗气：“矮层的没人往外租，都是高的嫌高才搬走了，明白不？咱们这边，呼。市里这边，房子挺紧张的。厂子好几年没盖了，不让盖。” 第148章 有点萌的嫂子 张彥明点点头。 这几年全国哪都缺房子，再有钱你买不着，为了房子老百姓什么招儿都想出来了。 全国各地城市里都有一个老城区，全部是挤的密不透风的各种违建乱建。都是被住房子逼的。 从97年起，房地产商品房开始走上舞台，供不应求，你就只管闷着头盖，闭着眼睛涨价，保证一扫而空，一间都剩不下。然后就是房价不断的上扬起飞。 再然后，老百姓买不起了。 …… 很少爬楼的人真的想像不到爬楼梯有多累。 哥俩气喘吁吁的爬到八楼，张彥君拿钥匙打开房门。 “回来啦？车过来没？”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还挺好听。 “来了，在楼下。收拾好没？” “也差不多了，你再看看。上午我去饭店结工资了，下午才回来弄。” “结清啦？” “嗯，结清了，老板娘还多给了一百。” “没说什么别的吧？” “没，我提前就打过招呼了，再说搬那么远过去再过来上班也不现实啊。她知道。” 哥俩进了屋里，地上堆着大包小裹的东西，锅碗瓢盆，看着有点乱。 “这是俺家老二，你叫二明，老二都行。”张彥君往边上让了让给唐静介绍。 “嫂子好。”张彥明抬手打招呼。 身材挺好，细高挑，长的也可以。被张彥明叫的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抬手拢了拢头发，冲张彥明笑了笑。 张彥明看到了她的手，可能是以前工作长时间劳作泡水的原因，手有点青筋暴骨的，一看就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 怕她尴尬，张彥明打了招呼就看向地上堆的东西：“这些全拿过去呀？哥我看你还是过一遍吧？有些东西用不上的就不要了。” 张彥君抓了抓脑袋：“平时没感觉有这么些呀，这家伙，那车装得下不？”雇的是一辆微货。 张彥明说：“挑挑吧，旧的什么的就不要了，紧着要紧的拿，衣服也是，旧的就算了吧，拢一起打个包送福利院去，桌子凳子那边都有你还拿了干什么？” 张彥君看了看东西看了看张彥明：“你那意思，俺俩就穿一身，拿好钱和证，带着锅碗瓢盆就行了呗？” “我看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这些有用，你们以前的衣服，以后肯定穿不出去了，桌子凳子你感觉，拿不？行李这些，先拿着吧，以后还不是得换。” 唐静有点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扭头看向张彥君。 “也是。”张彥君点点头，左右看了看：“先把行李扛下去吧，其他的我看看。” 张彥明去把卷在一起的行李扛起来下楼：“你们快着点，别一会儿过去天都黑了。” 看张彥明走了，唐静问：“好好的东西就都不要啦？”屋里的东西都是两个人一点一点置办回来的，要说扔了她有些舍不得。 她往回攒的东西最多，今天买个摆件，明天买个花瓶，一点一点把这个小家打扮得漂亮舒服起来。 “不少东西那边都有，老二家具厂做的新的，衣服老二说的也对，以前这些以后，可能真穿不出去了。” 张彥君看着东西说：“就把行李和要紧的先拿着吧，你打好包的都拿着，剩下的再看，反正退房子还有十来天呢。” “我那衣服还都挺好呢，都能穿，你的有几件有点旧了。” “不是新旧的事儿，等到那边你就明白了。走吧，搬。拿轻巧的，下去你就不用上来了，我和老二扛。” 因为前面没弄明白唐静的想法，张彥君这边张罗做生意的事儿一直都没和她说过。结果就这么拖下来了，弄的现在要搬家了唐静其实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 就是张彥君突然说要搬家，她就跟着搬了，都不知道搬到哪里去。 而且今天张彥明要来张彥君也没说，整的挺突然的。这会儿她就有点懵。 “别想啦，拿东西，等到那边你就明白了。快点。” “哦。”唐静拢了拢头发看了看，去背起一个包，又端了一个盆儿。 “你挑轻的拿。” “这个不重，走吧。” 下到五楼，张彥明又爬了上来。 “打好包的都拿着。”张彥君说了一句，张彥明点点头继续往上爬，仗着他体质好，一般人这么来两趟估计只剩喘了。 其实东西也不算多，刚装满一辆微货。 张彥君又上去寻摸了一圈这才锁了门下来，三个人上车开往步行街。 “怎么赶晚上搬家呢？”司机问了一句。 “白天没时间哪，不得挣钱吃饭吗？” “也是，唉，老百姓不好过哟，矿务局那边全面停产了，工资一分钱发不出来，我今天路过的时候看那一大群老头老太太在院子门口坐着呢。” “早晚也能解决，怎么也能有口饭吃。”张彥明接了一句，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哎呀，我那花瓶拿了没？”唐静拍了张彥君一下。 “我也没记住，过去看看呗，没拿明天再回来拿。” 张彥明点了根烟：“等过去把东西摆上拾掇好，什么该要什么该扔就有谱了，现在肯定琢磨不出来，嫂子，到那头感觉缺什么就吱声。” “嗯。”唐静点点头，看了看张彥君：“我连搬哪去都还不知道呢。这是去哪呀？” 张彥明噗的一声差点呛了：“我哥没说？然后你就这么习里糊涂跟着搬了？你俩真行。” “忘说了。”张彥君抓抓脑袋：“步行街那边，南口，以后就住那边了。” “两年，完了你不搬哪？” “哦对对，两年，还得搬一道。那就好弄了，到时候随便凑和一下就行了呗。” “这边房子多少钱租的？那我以后在这边找活儿干哪？”唐静问。 “这边白住，不要钱，比咱们租的这个大不少，四楼，外面有个花园你能喜欢。” “凭什么白住啊？” “我把整个楼都租下来了呗，老二就是房东，他敢收我房钱哪？” “啊？”唐静看了张彥明一眼：“真的呀？” “真的嫂子，那楼是咱家自己的，楼下他做买卖肯定要交租子，上面咱家自己住。” 张彥明感觉这嫂子有点萌啊，小糊涂虫类型的。 第149章 唐静的心事 到了楼下，车停在正门口。 三个人下了车，唐静抬头往上看了看，又打量了一圈儿，还是有点懵。 步行街她到是来过，这边东西有点贵，来的少，没想到自己有搬这住的一天。 卸车，付车费，微货摁声喇叭走了。 唐静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点什么。 “你刚才说，你把这整栋楼租下来了？” “嗯。”张彥君点点头：“租下来卖鞋，怎么了？” “这得多少钱哪？你哪来的钱？” “没钱哪，我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啊？” “那你用什么租的？” “脸哪，就我这张脸，牛不？” “我说真格的呢。”唐静有点激动，鼻音都出来了。嘻皮笑脸就哭给你看。 “老二把这楼买下来了，租给我开公司，开公司的钱也是老二的，明白了吧？我和老三一起干，还有我妈同学家的一个孩子。” “咱们先搬上去然后坐着说呗？”张彥明指了指大门。他没有钥匙。 张彥君过去开门：“上去说，行不媳妇儿？一会儿天彻底黑了。” 这一声媳妇儿把唐静又叫懵了，也忘了要说什么了，嗯了一声去搬东西。张彥明就乐。 “嫂子你等等，我走前面，里面黑，我在前面开灯。”张彥明扛起包行李打头走进楼里。 外面还是恍恍惚惚的能看清东西，屋里已经漆黑一片了。 摸到开关把灯打开，然后找到楼梯上去，一边走一边开灯，很快楼里就灯火通明了。 唐静拿着个包跟在后边，一边往上走一边打量着四边，越看越吃惊，嘴就没合上过。好大一个商场啊，这是自家开的？ 到了四楼。 “哥你住哪间？” “四号，门上有号。”张彥君扛着个大包跟在后面。 门都没锁，张彥明推开写着四号的房门摸到开关按开，走了进去。 房子有点大，半层楼分成四套，三百多平一套，客厅就有八十多平，一厨三卫五个带大衣帽间的卧室，书房是格外的。 这半层楼的改造费用比下面整层都多。 沙发，桌椅，电器都已经安装摆放好了，孙红叶这个败家丫头全弄的背投过来，好在是给进货价。 进了屋唐静就有点发愣，张彥明把东西放到客厅中间又下去扛。当弟弟辛苦啊。 哥俩跑了四趟，这才把所有东西盘上来了。感觉楼层低真好。 “赶紧收拾啊，”张彥君拍了还在发愣的唐静一下：“你看看，你喜欢哪间屋咱俩就住哪间。” 唐静眨着眼睛看了看张彥君，张彥君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傻啦？让你挑房间呢。” 唐静脸刷的红了，瞪了张彥君一眼：“那间吧，那间窗户能看出去，离阳台也近。” 张彥君也没意见，找到行李往屋里扛：“来铺床，赶紧收拾利整。” 三个人一起动手，铺床叠被挂衣服摆东西，搬来的那点东西往屋里一放就没了，房子太大了。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楼下马路边的路灯照过来，能看到隔着马路那边的楼上的人家，这会儿都亮着灯。 “唐静你擦擦灰，我和老二做饭，咱们今天就算乔迁开伙了，一会儿喝点儿。” “有菜吗？下去买呀？”张彥明站起来问。 “都这会儿了去哪买呀？”唐静看了看时间。 租的那房子里什么电器也没有，就一台电视还是张彥君从工友家买的旧货，洗衣服靠手，冰箱什么的都没有，家里也就存不下什么菜，都是现买。 “下去吃吧，我请客，走。”张彥明摆了摆手：“庆祝你们搬家成功。” “这扯不扯，我还想着搬过来好好开个伙呢。”张彥君往厨房那边看了看。 “你也不看看时间，一天习里糊涂的。”唐静瞪了张彥君一眼，冲张彥明说：“哪能叫你请客呢，今天我请。” “和我不用客气嫂子，咱们一家人不用想那么多，整外道了。走吧，在这住吃喝买到是方便，下楼就是。” 张彥君看了看唐静身上，点点头：“也行，下去吃吧，吃完饭给唐静买几身衣服。” 过去搂住唐静肩膀晃了晃：“哎呀，跟着我这两年吃苦了呗，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 “这不挺好吗？”唐静扯开张彥君的手，脸通红通红的。张彥明还在边上呢。 “我也不怎么穿，平时上班都有工作服。” “哎，老二，你说我这边用不用统一工作服啊？”张彥君扭脸看向张彥明。 “应该统一一下，看着有档次，对团队组建什么的也有好处。” 三个人出门下楼。 “咱们出钱哪？”张彥君还在想着工作服的事儿。 “让员工交，然后慢慢返，满半年返三分之一，满一年返一半，干满两年返完。得好好设计一下，冬装夏装各方面都得考虑到位。” 张彥明一下子站住，扭头问张彥君：“那边取暖这块怎么说的？” “取暖？我没问哪，怎么了？” 张彥明点点头继续下楼：“明天问问，以前这种老楼大都是自己烧锅炉的，看看接没接市政供暖，要是没接赶紧联系接上，要不冬天你怎么过？” “这整个都拿来卖鞋呀？”唐静问。 “对，咱们开个鞋城，也不全是鞋，还有皮包皮带打火机什么的，老二给联系的米国牌子，再加上国内的，高中低档都上，运动鞋旅游鞋什么的，上咱家想买什么样的都有。” 唐静这会儿仍然是懵的，有点梦游似的感觉。 和张彥君在一起也快两年了，虽然没结婚，但实打实的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知道张彥君家在蝎子沟，普通工人家庭，妈妈做点小生意，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知道张彥君有两个弟弟，一个在厂里，一个在政府，也都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她还知道张彥君始终有着创业的梦想，想做点生意改变一下生活状态，所以这两年两个人一起省吃俭用的攒钱，生活虽然谈不上拮据但也是紧紧巴巴。 张彥君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身衣服，她也快两年没买过新衣服了，平时上班有工作服，下班回家已经黑天了。小饭店的员工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 第150章 续 餐饮业的员工真的是最辛苦的，累，繁琐，无休，连固定的下班时间都没有。 但唐静并没有感觉苦，找到了能依靠的男人，和他一起打拼两个人的未来，这种充实感和幸福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她每天快乐的计算着两个人的存款，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家的生意支起来了，自己就是老板娘了。有时候会一个人傻笑半天。 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种不安在不停的撕咬着她。 很多时候夜深人静，她猛然从恶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当初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和张彥君坦白有一个孩子的事情，结果时间越久越说不出口，这件事情就变成了她内心最大的负担。 连每月给孩子生活费用都像是在做贼，给一次要心虚好几天。 她怕。越来越怕。 于是她白天就拼命的干活，希望多挣点工资，回家把张彥君照顾的妥妥当当，从来不和张彥君吵架，有事儿也是一个人默默的消化。 在两个人之间，她把自己越摆越低。 她无数次梦到秘密被揭穿，张彥君指着鼻子骂她骗子。多少个夜晚，她静静的躺在那里无声的看着熟睡的张彥君，却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前一段时间，张彥君和她提了几次结婚的事情，她即高兴又惶恐，找借口敷衍了过去，她不敢让张彥君去她家里，也就不敢提去张彥君家。 她就想着这么过下去就行了，只要张彥君不离开她。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哪有两个人在一起双方家里都不闻不问的？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想过和张彥君把事情说开，坦白，但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她害怕张彥君听了就会摔门而去，她连自己应该怎么反应怎么去哄劝都不知道。 昨天，张彥君突然的就说要搬家，看他的样子很开心。她其实不想搬，这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和他全部的记忆。 但她更没有理由反对。住在这里爬上爬下的很不方便，离菜市也远，生活配套什么都一般。 她只是明显的感觉到，离一切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忽然就近了，越来越近。 但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被动的接受，走一步是一步，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她强制自己不去想。 “想什么呢？”张彥君拍了唐静肩膀一下：“下个楼梯都能发呆，你这两天怎么感觉怪怪的，怎么了？” “没怎么。”唐静快速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冷丁过来不太适应。”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唐静，想了一下说：“哥，你先下去吧，我带嫂子参观一下。” 唐静脸刷的一下白了，求助一样看向张彥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清晰的知道，她最怕的那个时刻就在这个时候到来了。这么突然。 张彥君看了一眼唐静想了想，点点头，一个人下楼去了。也没说话。 唐静有点慌乱，不安的看向张彥明。像等待着被宣判的犯人。 “走，弄好以后我还没仔细看过呢。”张彥明指了指边上对唐静说。 唐静咽了口涶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眼在张彥明身边往边上走。 张彥明去墙边找到空气开关，把商场里所有的灯都给亮，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唐静面前。 分区架子都焊好到位了，场地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洁白的地砖反射着灯光，黑色顶棚下的吊灯像一片繁星闪烁。 “这一层有三千多平，一共三层，一楼有一半要拿来卖家具，其余的七千多平都是鞋城。将来这里就是咱们全市品种最全，种类最多的鞋店。 不只是国内的品牌，国外的也有，钱包皮带皮包打火机，男人女人生活常用的小东西装饰品都会有，从布鞋卖到皮靴，从几块钱的东西到几千上万的商品。” 唐静被眼前的景像和张彥明的话震惊着了，这一切已经颠覆了她的人生常识。离她的世界太遥远了。 “你哥，我们，你哥哪有这么多钱啊，这得投多少钱？我们，你哥手里一共只有两万零点儿。” “我弟弟要结婚，我哥和你说过吧？我在蝎子沟给他弄了个房子开了个小店，杂七杂八的用了五万块钱，也没细算。这边我就给我哥也拿了五万，一碗水端平。 我妈老同学的孩子掺了一股，投了二十万进来占两成，我弟弟占三成，三十万，也是现金。我哥自己占五成。管理上是雇的经理，我哥只管进货渠道和财务。 前期有这五十五万已经足够了，房子是我买下来的，房租一年一结，先用后算，一年是六十万。”张彥明压低声音：“其实就是他们不给我也不敢要。” 唐静被张彥明搞怪的语气给逗笑了，心情一下好像轻松了许多。 “嫂子，虽然咱们接触时间有点短，但是我感觉我差不多知道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这买卖干起来了，你就负责把我哥照顾好。 还有我爸妈，过段时间我爸妈和我女儿也会搬过来这边住一段时间，到时候都得麻烦你照顾一下，你可别嫌麻烦。” “不能，应该的。”唐静脸通红，心也在使劲儿的跳，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对了，我妈说，让你这段时间和我哥回去一趟，见见面，完了，两家找时间聚一聚，把你们的事儿定下来，我哥说领证不办，让我爸骂了。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爸说不能亏了你，必须得办，还得大办，让你们风风光光的把婚结了。” 一种幸福感涌上唐静心头，随即就是一股寒流。一瞬间唐静的全身都凉了。 “我，我，可是，”眼泪莫名其妙的登场。 “呵呵，”张彥明却笑了，看着唐静说：“你是不是想说孩子的事儿？” “啊？”唐静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张彥明。 “其实我哥早就知道了，就是等着看你什么时候说，怕问了你多心。” 第151章 再续 “不只是我哥，我，我爸妈，我弟弟，我们都知道。嫂子你想的太多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我，你们，我，”唐静这会儿简直要灵魂出窍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结婚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儿，是两个家庭的事儿，只要你们俩能过好，能开开心心的，别的什么真的是次要的，没有人会去计较那些。” “可是我，” “哪有什么可是啊嫂子，你真的就是想的太多了，轻松点，没有什么事儿，我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以后你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我爸妈也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就是，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唐静蹲下来捂着脸：“我没想过骗你哥，真的。” “不存在，你喜欢我哥不？想和他结婚好好过日子不？” “嗯，想。”唐静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我哥也喜欢你呀，也想和你结婚好好过日子，这不就行了，还有什么问题？你不想结婚？” “不是。” “那你耽心什么？” “我，我，”唐静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是啊，自己耽心什么呢？ 这一刻阳光普照，一直照到了唐静的心里。 抹了一把眼泪，唐静站起来看着张彥明：“我怕说了你哥不要我了。也怕你家叔婶嫌弃我。” “现在不耽心了吧？有什么话就说，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人哪，就怕自己胡思乱想，越想越乱，最后把自己弄的压抑不说，还会影响言行举止，没事也弄出事了。” 唐静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全身上下一下子轻松起来，仿佛皮肤都在发光一样。 “谢谢。” “谢我干什么呀，你是我嫂子，我是你弟弟，咱们是一家人。” “嗯。还是要谢谢。” “可别谢了，以后你的担子可不轻，要当好老板娘，要照顾我哥和我爸妈，还有我女儿，那是个小淘气，一天问题多的不得了。” 唐静羞了脸，却坚决的点了点头。 “走吧，下去吃饭，以后有什么事儿就说，别藏在心里一个人乱想，咱们家的人都还算开明，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两个人转身走向楼梯口。 “对了，你户口本在身上不？” “在。” “明天去和我哥把证领了吧，把户口落一起，孩子让他姓张。男孩女孩？” “女孩儿。” “嗯，正好和我女儿做个伴儿。姓张吧，让她早点和我哥我女儿接触，对孩子也是好事儿。以后她就是我们家的孩子，别的就不要说也不要想了。” “嗯，听你的。” “叫什么？起名了吧？” “那会儿也没想，就随便叫了一个。叫豆豆，唐豆豆。” 张彥明关了商场里的灯光：“咦，这名字，不错呀，还挺好听的。我怎么感觉要是改了还挺可惜的。” 张彥明开始有点纠结起来，唐豆豆，确实好听啊，关健是这个名字和这个姓太配了。 一直到两个人下了楼和站在门口的张彥君汇合，张彥明还没琢磨明白。到底改不改呢？ 唐静看到张彥君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看他。 “怎么的，还害臊啦？”张彥君伸手把唐静搂到怀里：“别多想，咱们就凑和着过吧，感觉，以后日子能挺好的。咱家这商场怎么样？” “太大了。我，我帮不上什么忙。” “你要帮什么忙啊？当老板娘还不会呀？没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楼上楼下监督检查就行了，看哪个不顺眼就骂他。” “胡说什么呢，那成了什么了？”唐静捶了张彥君一下，靠到他身上。这会儿特别安心。 “哥你说，孩子这名到底改不改呀？”张彥明还没纠结出结果来。 “什么名儿？” “你家孩子呀。叫唐豆豆，多好听啊，要是改姓张，张豆豆，不好听了呀。” “那必须改。”张彥君摆了摆手：“必须姓张。你家叫张小悦，俺家孩子叫张小愉，唐豆当小名儿用。” “张小愉？张小鱼？”张彥明念叨了几句：“还行，也挺好的。那要再生一个呢？叫张小乐？” “那肯定的，张小乐，张小怡，张小欢，张小悦，多好，全是高兴。” “张小怡？这名太占便宜了吧？” “哈哈哈，占便宜还不好，就这么定了，就叫这个。” “咱家以后肯定是四个，还真不好叫小怡。愉悦，欢乐，对吧？得有第五个再考虑这名吧。” 唐静就在一边听着这哥俩在这掰扯，这会儿心情好到了极点，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乐愉悦的气息。 步行街上这会儿还挺热闹，人流比白天要少一些，但并不少。饭店歌城，私营小店儿都在营业，五光十色的灯光把街道照的灯火通明。 “吃什么呢？这两年光想着攒钱了，就没出来吃过饭。什么好吃？”张彥君扭头问张彥明。 “看嫂子吧，嫂子喜欢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不挑口。” “不挑口也得有个爱吃不爱吃啊，嫂子你这脾气得改改。” “对，得改改。你就说你喜欢吃什么吧，这么多饭店呢，想去哪家？今天你决定。” “我啊？”唐静有点犯难，平时不管多晚都是回家做了吃，几乎从来没在外面吃过饭。 一眼看过去，服装店，鞋帽店，饭店，礼品店，饰品店，花店，大大小小的牌子都亮着，楼上迪厅的音乐声隐隐随风传过来，男男女女成双结队的带着笑容从身边走过。 “吃那个川菜行不行？我没吃过，她们都说好吃。” “行，今天就吃这个川菜，我也没吃过，咱们今天好好尝尝。” 三个人往前走了一段儿进了川菜馆。 “嫂子你能不能吃辣？” “不太能，平时做饭都不太敢买尖椒，你哥到是能吃点儿。” “那我来点菜吧，川菜有不少是辣的。” 三个人随便打个座位坐下，一个服务员跑过来递上菜单：“哥，姐，三个人哪？想吃点什么？” 唐静看着这个小男孩，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也是这样干了三年多。 真的像做梦一样啊。 第152章 心虚的孙大小姐 解决了哥哥的问题，张彥明又在市里呆了一天，把鞋城经营上的一些常见问题写了点指导性的建议。 顺手把部门建立，规章制度，层级管理，广告宣传，薪金福利以及奖惩晋升机制给做了出来。 张彥君和孙红叶都是门外汉，等他们一点一点琢磨出来需要时间。 然后张彥明又把自己公司的相关东西写了出来，需要组建的部门，相关制度，薪酬体系，财务制度，还有招聘条件录用试用，以及相关的部门工作任务。 其实前期也没什么具体工作，主要就是调研，做各种报告。 包括一个城市的产业状况，消费水平，基本收入方式，住房情况，零售业情况，百货业状态，国营单位的分布和状态这些，不管从事什么行业，这些都是需要了解的基础。 由其是居住状态和住房情况，价格，供需程度这些，将来肯定是要进入房产业的，都需要了解清楚。 还有网络方面的相关信息搜集。马上就将要进入互联网爆发了，这一块也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主要是张彥明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东西还是太少，需要大量的资料来辅证自己的记忆。包括音像市场和出版业。 “财务系统，包括收款这块，还有进销存，我建议你们上电脑。电脑是未来的大趋势，赶早不赶晚，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要知道不管是哪方面，一旦形成了习惯再去改所要付出的成本是相当大的。” “那不是还得找懂电脑的来？工资好高哦，平时又没有太多的事情。” “谁说上电脑就得雇工程师过来？几个软件的使用谁都可以学，也就是填填数据的事情，哪有那么复杂？” “什么软件？财会方面我知道，国家这两年一直在推广，进销存是什么？” 张彥明一拍脑门：“先把网络和内部系统装上，软件去找人写，一套收银一套进销存，要和对方签保密协议，软件的所有权益都是我们的，懂吧？” 张彥拽过一张纸，拿笔在纸上画，界面，基本功能要求，好在自己还真接触过几款相关软件，要不然还弄不出来。 六月十六号，张彥明和孙红叶开车到达鲁尔。 办公室在纺织大厦，一栋正方型的八层建筑，纺织系统被合并取消后这里改成了写字楼出租。 大厦的正面一楼被分割成了好几个门面，西侧的下四层里面的结构也已经被改变。孙红叶带着张彥明上到三楼，延着有点昏暗的走廊往北走。 “整栋楼没有几个闲着的地方了，现在开公司做生意的人特多。” 张彥明点点头，房地产行业才刚刚开始，现有的楼盘都在公家单位手里，迅猛发展的民间商业使写字楼住宅楼在这会儿都成为了稀缺资源。 办公室在最顶头，一侧的窗子能看到不远处的建筑工地。 房间整个空荡荡的，地下散乱的扔着些报纸碎纸，墙上贴着的规章制度被撕扯了大半，露出背后崭新的痕迹。 最里面有一个隔间，有二十几个平方，没有卫生间。整层楼共用一个公共卫生间。 张彥明摇了摇头，要是放到后来，这样的条件要么就特别便宜，要么就是空着，但这会儿就是抢手货。 “怎么了？不满意？” “不是，想起来点别的事情。下面这老楼是哪个单位的？要是能租栋这种老楼可是挺好。” 楼下是一座老楼，全欧式两层半建筑，四边围成了一个院子。 “我也喜欢，看着就漂亮。不过好像租不到吧？都被单位用着呢，下面这个好像是银行。” “打听打听，鲁尔这样的建筑可不少，总有机会。将来想办法买几栋。” 孙红叶瘪了瘪嘴，扭头看向屋里：“说吧，怎么弄？” “这有什么好问的，里面那间你先用着呗，经理办公室，外面摆上桌椅就行了，一个部门的在一起，就这么敞着办公就挺好。” “我，我当经理呀？” “啊，你不当谁当？放心，有工资，先干着，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我写的那些，慢慢做。执照上的经营范围都可以调查来看看。 鲁尔，下面各个市，然后其他省份，也不用太详细，但总体不要偏差太大，明白吧？” “那是我工商的朋友给填的，他说多填几项有备无患，你还真打算都干哪？” “怎么可能。上面咱们只做几项，房地产开发，网络服务还有投资。但是即然涉及到投资，就得对各个地区各个行业以及经济走向有非常详细的了解，明白吧？ 投资比具体做一项什么业务其实更难，各方面信息都得随时掌握，要不你依靠什么来决定投不投？靠运气？” “也是。”孙红叶点点头，有点发愁，这么大个摊子就丢给自己了，两眼一抹黑呀。完全没有头绪。 “能写的都写给你了，慢慢弄吧，先招人，然后就从地产业开始好了，慢慢一点一点来，你呢就把总，所有信息资料汇总到你这里。 开了头就好了，其实没什么难的，人招上来了可以开会嘛，群策群力，正好甄别一下每个人的能力，以后好用。” “我，我试试吧，心里没底。” “这可不像是我红叶姐呀，不是应该大手一挥全部拿下吗？”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那能一样吗？这又不是找关系办什么事儿，这是经营公司啊，我以前又没弄过。” “那正好练一练啊，放着这么个现成的地方练手你还不高兴？至少一年时间不会有太具体的业务安排，你完全自由发挥，等真正要做事的时候，相信你也能行了。那么聪明。对吧？” “嘿嘿。”孙红叶发出几声讪笑，没敢拍胸脯。 “我给你个方向，就像楼下这种老建筑，他是属于哪个单位的，是不是不可移动文物，有没有出售的可能，大概售价能达到多少。 还有各个繁华商业区的门面啊，老楼，出售价格出租价格，所属单位这些，近期有没有可能动迁，市里区里的相关城市改造计划和进度这些，懂了吧？” 第153章 游戏开始 最终孙红叶还是接受了这个在她看来有点艰巨的任务。 其实就像张彥明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可难的，主要就是没接触过没头绪。 在日常工作中碰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这时候不用考虑的太多，抓住一个点开始做就行了，以点带面，进去了也就明白了。 没有什么事情会留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了解，等你自认为了解透了可能机会也没有了。去做就是。 当厨师就非得把所有菜系所有名菜都学会吗？不用，你先把手里这个土豆丝炒好就好，实践永远是最好的学习方法，没有之一。 买办公桌椅，清理杂物，刊登招聘广告，在就近的酒店包了一个房间给孙红叶使用。 一晃两天时间就过去了。 “张，你的工作许可证已经正式生效了，狮城向你张开怀抱，这里有动人的姑娘和海滨美景，还有无数的财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消息，张彥明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机场。 1997年六月十九号，张彥明抵达狮城。 这会儿离暹铢崩盘已经没几天了，满打满算半个月。 好在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史密斯安排公司注册相关事情，完善团队后勤，安吉丽娜对金融业有一定的基础，在张彥明的摇控指挥下带着团队布局。 “哦，张，终于把你盼来了，看，我的白头发。”史密斯夸张的把脑袋凑到张彥明眼前，被张彥明嫌弃的推开，伸开双臂和安吉丽娜来了个拥抱。 安吉丽娜笑着配合，还冲史密斯挑了挑眉毛。 没有过多寒暄，开了个玩笑，几个人上车赶往驻地。 在林阿宇路和桑迪道交汇处，史密斯租下了一栋别墅，这里交通方便，边上就是天主教堂，各国风味的饭店餐馆能满足所有人的各种饮食需求，边上就有商店和加油站。 院子里停着三辆车子，一辆刚刚去机场的奔驰旅游迷，一辆弗雷特伍德，还有一辆是改款后的城市。 “张，这辆TourinoMinibus做为公司用车，它可以轻松容纳我们所有人，另外两辆是我的爸爸还有朱丽的爸爸送给我们的礼物。你喜欢哪一辆？” “不，张，布里在欺骗你，这两辆车都是属于你的，是我的爸爸和布里的爸爸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安吉丽娜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史密斯。 “是的，我很喜欢，非常感谢。我接受这份友情的礼物，它们会成为我的宝贝。请替我向两位叔叔表达我的谢意安吉丽娜，至于你，史密斯先生，我决定和你绝交。” 史密斯瞪大眼睛耸了耸肩膀，安吉丽娜咯咯笑起来，把两辆车的钥匙交到张彥明手上：“文件在手套箱里。” “不，华国可不支持赠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向我收税，车还是要放在公司名下。公司在申城注册了吗？” “是的，申城，江户，汉城，狮城，米城，花都都完成了注册，总部在天使城，这是一家国际贸易投资公司，它随时在等待着使命的召唤，BOSS。” “好吧，你做的很好，你是个优秀的执行者史密斯，我对你的好感度又恢复了。” 随手把车钥匙揣到裤兜里，三个人一起进到别墅内。 一进来就是一个硕大的客厅，去楼上的楼梯贴墙环绕在两边，上去以后有个小观光台可以俯视整个大厅。 客厅里的东西都被清空了，只在角落里摆着一台电视和一台录像机，中间摆着工作台，十台电脑背靠背排列在桌子上，地面上拖着密密麻麻的各种线。 七男三女八个人，穿着休闲表情轻松的坐在那里看着显示器上不断变化的各种曲线。 “嗨，伙计们，让我们欢迎一下BOSS，这是张，这个团队的指挥官阁下，接下来我们将在他的带领下去创造奇迹和财富。” 稀啦的掌声响了几下就没了，八个人肆意的打量着张彥明，没有人说话。 “我不需要什么欢迎，也不需要认同，我需要的只是服从，完全的服从还有，迅速的执行。能做到的人留在团队，一起获得财富，做不到的人离开。” 张彥明也没客气，和这些人客气也没什么用，直接把底线亮了出来。 八个人相互看了看，撇嘴的撇嘴，耸肩的耸肩，但并没有人表示反对。 相对来说外国人更直接更现实一些，也可以说真实。这份工作优厚的工资吸引了他们，只要有钱拿就好。 跟着史密斯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简单洗漱了一下，张彥明就开始了工作。 在二楼他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可以不用和楼下的那些人挤在一起。他也需要这么一个私密的空间。 安吉丽娜已经把这段时间的工作相关资料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泡了杯咖啡，张彥明开始翻阅。他要先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还有准备工作情况。 英文他说起来没有任何问题，那是刻在记忆里的东西，但是看就有点吃力。好在他不用去精益求精，大概能看懂就行了。 “安吉丽娜，把证券交易中心和国际金融交易中心的账户情况找给我。” “我们能和他们即时交换信息吗？” “银行的贷款怎么样了史密斯？有更多的借款渠道吗？什么都可以，现在只需要大量的借贷和合约，越多越好，暹铢，令吉，卢比，比索，韩元日元，什么都要。” “已经在执行了，银行，民间还有交易中心都在做，已经派了人到各国去周旋。” “暹铢到本月三十号截止，其他币种持续到七月底，韩元和日元在十一月十号前停止。红空交易所那边可以和这里联通吗？” “可以的。汉城和江户都可以，延时不超过五分钟。”安吉丽娜在一边回答。 “好的，除了狮城这边，其余这些地方都是我们的战场，包括红空，把杠杆放到最大，这段时间会很辛苦，安吉丽娜，需要给下面的人做一下分组，这样执行起来会更迅速。” “好的，没问题。是按地区吗？” “不，按货币，股市和期货，三个团队。” 游戏开始了。 第154章 奇怪的笑容 在狮城，人很难感觉到季节的变换，由其是在有着大量工作的情况下。 除了雨水多点，这里几乎是一个恒温的城市，全年只有十二月份要稍微冷一点儿，需要穿长袖外套。24度。 而六到九月份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几个月。 十月二十五号，在狮城这边是季风交替的季节，凉爽惬意。离开了旱季，雨季还没到。 而这会儿张彥明却在打抖。 鲁尔桃仙机场，张彥明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色苦笑。 金融战争，又是同时涉及了股票货币期货的复合型战争，真的是太繁索太复杂了，在狮城这段时间他几乎就没走出过那栋别墅。 好在他是跟在别人后面喝汤，只要提前布置好等着割肉就好，并不用冲上去血拼进行各种高难操作。就是这样也是够累人的，每一个小目标都需要他来设定。 马上进入十一月，东南那边第一阶段已经收尾，南朝这边布局完成还没打响，他正好抽出时间回来参加弟弟张彥辉的婚礼。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儿，他走的时候是夏天，在狮城也不用添什么衣服，结果回来才发现，冬天到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没和他一起回来，那边必须有人坐阵，不过礼物没少，两对儿百达翡丽情侣表。 看着外面被风卷起大衣的人，张彥明感觉那风像是吹在了自己身上一样，有股蛋蛋的忧伤。 已经下过雪了，四野里一眼看出去，一派黄白黑相间的景像，黄的是枯草，白的是积雪，黑的是公路。 身边经过的人都穿着羽绒服，大衣，围着围脖，诧异的看一眼穿着半袖衫的张彥明带着笑意走开。 好在他还是穿了长裤的，虽然是条夏裤。 机场里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服装，他真想去问问为什么。 “你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个女孩走过来看着他问。这边是国际到达，服务还是挺周到的。 “呃，你感觉我需要什么帮助不？” “嗯，感觉挺像的。你是内宾哪？我还以为是外宾呢。” “我从狮城来，那边人说普通话的多了，你怎么就肯定我是内宾？” “他们那边人说话没有碴子味儿啊。” 张彥明内伤。 “妹子，能帮我找件大衣不？我这出不去呀。” “你要去哪儿？大巴就在门口，大巴上面不冷，等进了城你下车赶紧钻屋里就行了。” “我得出去找车，我车在停车场，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在哪。”张彥明亮了亮手里的车钥匙：“这边几个停车场还都那么大，我估计这么出去车没找着，救护车先来找我了。” 女孩年纪也不大，一双大眼睛挺机灵的，抽着嘴角抓了抓头往两边看了看：“我上哪弄大衣去？你车号牌是多少？我给你问问监控室。” “不知道，上的黑牌，我人在狮城是公司那边人去办的。一辆林肯城市，95改型，黑牌子，应该好认吧？” “我帮你问问吧。”女孩去了一边办公室，隔了几分钟走出来：“在地下停车场，你不用跑出去挨冻了。”说完抿嘴笑起来，用手指了指左边。 “从这边下？” “嗯，从那边下去，负二，出去往右手边走。” “好，谢谢。” 下楼，右手边。走了不到一百米，张彥明看到了自己的车。 感谢监控器的发明者，要不然说不上得找多长时间呢。 地下车库虽然在地下，但也是挺冷的，和外面比也就是没有风而已，温度绝对在零度以下。虽然有暖气装置，但架不住它和外面是通着的呀。 打开车门钻进车里，打火，轰几脚油门给上暖风。 车里慢慢暖和起来，必竟是在地下停车场，车里没有傍在室外那么凉。 放下背包，张彥明把车开出停车场，心里想着下次过来坐飞机得谢谢这个女孩子。 车是史密斯一手安排的，出来才知道已经在这里停了一个多星期了。交了五百多的停车费。 也没进鲁尔市区，张彥明开着车直接回了钢都，反正车里也不冷。 四十多分钟，车子下了高速，交费的时候那个收费员小妹的眼神让张彥明感觉自己就是个精神病。 也是，谁大冬天的穿个沙滩半袖开个车到处跑啊？ 直接来到步行街，把车停在自家院子口的门洞里，张彥明熄了火隔着车窗打量了一圈，拎着包跑进屋里。 商场里也不暖和，这会儿供暖还没开始，不过因为有门帘隔着，屋里人又多，还是比外面好的多。 所有看到张彥明的人都会瞪大眼睛愣一下，然后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 一口气冲上四楼，推开一号屋门：“有人没？” “爸爸。”小丫头惊喜的叫声传出来，跶跶跶跶一串脚步声，抱着个小熊玩偶的小丫头跑了出来，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 小熊熊也不要了，鞋也跑掉了，一头扎在张彥明怀里。 “爸爸我想你了。可想了。” “嗯，爸爸也想你。”在粉嫩的小脸上亲了几下，把小家伙抱起来去捡拖鞋。 “我的妈哟，这怎么光着个膀子就跑回来了，你说你傻不傻？没衣服啊？”张妈哭笑不得的走过来。 “哈哈，爸爸还过夏天呢。”小丫头这会儿也发现了。 “忘了，再说那边也没有棉衣什么的卖呀，那边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我衣服放哪了？” “在这屋，你女儿给你选的房间，赶紧换上别感冒了。这扯不扯你说。”张妈伸手把孩子抱了过去：“让你爸换衣服，等下再和你玩儿。” 张彥明进屋去换衣服：“我爸呢？” “你爸和你嫂子去买东西去了，你哥今天班儿。我还看着呢，觉着你这两天也差不多该回来了，那边怎么样？顺利不？” “挺好，跟着大鱼后面捡漏，也没有什么风险，肯定顺利啊。” “那人家不能来找你呀？人家铺的道让你走了。” “不会，跟风的多了，全世界搞这行的都去了，也不差我一个，再说他还巴不得跟着的人多点呢，人越多他的风险也越小，成功机率越大。 大伙各挣各的钱，没什么影响。” 张彥明套上秋衣秋裤毛衣毛裤，温暖重新回到身上，感觉又活过来了。 套上裤子，穿上皮夹克，这才想起来问：“李舞兰呢？没过来？” “没来，和小慧鼓捣面包店。也挺好，有点事儿干，过来了能干什么？你又不在家。” 张彥明点点头：“我估计她也不能来。” “你说你俩到底怎么弄？最后能走到一起不？” “看她呗，我无所谓。现在也没有时间想这些，等我那边结束了再说吧。” 第155章 愁事儿 穿戴整齐，换下脚上的夹皮鞋穿上棉拖，小丫头迫不及待的从奶奶怀里挣扎下来跑到爸爸怀里。 “哎呀，怎么都不行，怎么也不及亲爸哟。白疼你了。”张妈假装生气的样子瞪着小家伙。 “嘿嘿，爸爸，爸爸不是总也不回来嘛，一走走好久好久的。” 小丫头可能也是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对不住奶奶，讪巴巴的解释了一下，小脸上都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怎么样？喜欢这个新家不？” “喜欢，超级喜欢的，好大呀，好多屋子，能放好多好多衣服还有，被子，都装不满。” “谁不说呢，整的也太大了，这可到好，哪哪都空落落的。”张妈摇了摇头，老人家，感觉家里满满的才像样，东西少了就感觉空。 “行，等重建的时候把房间弄小点。” “这个要推了重建是不？” “嗯，等明年我回来弄，起几层商场几栋楼，到时候最上面留一层咱家自己用。” “盖房子卖呀？” “肯定卖呀，留那么多房子有什么用？” “嗯，现在缺房子的可不少，这买卖能行。” “我哥这边现在生意怎么样？我一直没倒开功夫问。” “行，挺好，场子大品种全就吸引人呗，贵的便宜的都能买着。上个月我听着卖了两百多万，也不知道是多了还是少了，我也不好问。” 张彥明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点点头说：“还行，比我想的要好点。这才干了几个月呀，慢慢还能多点，一天平均卖个十到十五万应该是正常的。” “能挣多少？”张妈小声问。 “纯利的话，十几个点还是能有，你不是卖过服装鞋帽嘛。” “那能一样吗？这一天费用多大呀。十个点，那照现在这情况的话，一年就是两百来万的利呗？” “三四百万应该能挣，现在你三个儿子全是百万富翁啦，有什么感想没？” 张妈巴嗒巴嗒嘴想了想：“没什么感觉呀，还不是一天三顿饭？” 张彥明笑起来：“你那意思，亿万富翁得一天吃八顿呗？其实钱到一定程度啊，生活上没什么变化，变化的是心情，贫贱夫妻百事哀呀，起码能天天开开心心的。” “那到是，钱够用了也就没什么愁事儿了，除非自己作。咱家还行，你们哥仨都不是能作的人。小慧那边不说了，小静，你嫂子这边也挺好，是过日子人。 现在就剩你了，你说这算不算是我的愁事儿？” “还能唠不？”张彥明看着张妈：“有小悦了还不满足啊？我这事儿吧，真不用你们操心，我也没多大，早呢。这几年先做事儿，然后再说。” 张妈看了看张彥明：“你自己琢磨吧，反正也管不服你。” “爸爸你，别惹奶奶生气，你哄哄，哄着她说话。”张小悦扒着张彥明的脸教育他。 “我嫂子和我哥证领了没？” “领了，说今年小辉结了，他们等明年再办。” “那孩子呢？接过来没？” “接过来了，挺像样个小丫头，可招人了，把你哥和你爸还稀罕够呛。这孩子呀，也是命苦，现在才像点样了，以前都在姥姥家，就是凑和活着。条件不好。” “你们说豆豆呀？爸爸。” “嗯，说唐豆，你和她好不？在不在一起玩儿？” “在的，我把玩具都，都和她分了，她什么也没有，她姥姥都不给她买。” “挺好的，孩子还有个伴儿，能玩一起去。”张妈说了一句。 “她和小悦谁大？” “豆豆大点，她俩一年的，小悦是十月，豆豆是五月，差了半年。” “她她都没有我高，得管我叫姐姐才对。”张小悦叉着小腰喊。 “人家是姐姐，生日比你大，那还能比身高论大小啊？你老叔比你爸高了，那你爸得管你老叔叫哥呗？” “哼。”小丫头把小脸扭到一边。 房门响，张爸的声音传进来，小丫头扭着身子从张彥明身上下来往门口跑：“豆豆，我爸爸回来啦。” 张妈就笑：“嘴上可嫌弃了，结果俩小人好的不得了。这房子整的确实大了，你说从沙发到门口好几十米，这不是扯蛋吗？孩子得跑半天。” 张彥明也笑起来。 “牛牛呢？”忽然发现没看到狗。 “在外面露台上呢，这回可好了，不用特意去溜，往外面一放它自己就能撒欢儿。” 外面的露台说是分成了四家，其实就是花草布局有那么点儿意思，还是相互连通着的，加起来一千多个平方，确实够小狗玩了。还不用耽心丢。 “二明回来啦？”张爸拎着一个塑料袋子换好鞋进来，唐静跟在后面，张小悦拉着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小丫头走过来：“爸爸，看，她就是豆豆。” “爸，嫂子。”张彥明站起来打招呼：“买什么了？”伸手在豆豆小脑袋上摸了一把。 唐静冲张彥明笑了一下：“回来多会儿了？” “刚到。” “买什么？两个宝贝想吃大虾，楼下菜市卖的不好，你嫂子领我去的水产市场。跑到车站那边去了，这点虾可值钱了，来回打车就十几块。” “你还舍得打车了？”张妈感觉有点惊奇。 “有孩子呢，把孩子冻着了多少个十几块也换不回来呀。正好，你回来了你给做吧，我弄不好这些东西。”张爸给张彥明安排工作。 “我说走我爸不让，其实外头也不算冷。”唐静解释了一句。 “抱着孩子走什么走，零下十来度呢。”张妈伸手摸了摸豆豆的小脸：“这都冰凉。豆豆，冷不？” 唐豆豆摇摇头：“不冷。牛牛呢？” “牛牛在外面玩儿呢。出去买好吃的没？” “买了的，爷爷给我买的鸡腿，可香了。爷爷，鸡腿呢？” “在这，可能有点凉了，让你二叔给热热，热热再吃。”张爸拎着袋子去了厨房，张彥明跟了过去。 “我爸爸做饭可好吃了。”张小悦骄傲的和唐豆豆说着，拉着唐豆豆跟在张彥明后面。 “我，我妈妈做饭也可好吃了。”小豆豆不服气。 第156章 茄汁爆全虾 厨房没有蝎子沟那边的大，不过照一般家庭来说也是大了好几圈儿。 张彥明套上围裙把炸鸡腿回了下油，抽掉骨头切成细条码在盘子里，让两个小丫头拿牙签扎着吃，返身去收拾大虾。 青色的竹节虾一揸多长，大拇指粗细，个个都是活的，在袋子里直蹦，生命力顽强的不要不要的。 处理对虾主要就是去黑线，把长长的虾须剪一剪，别的也没什么。 活虾的虾线是最好处理的，可以连头一起扯掉，也可以从尾部抽出来。 张彥明选择的是连头一起去除，虾头不能吃，留着也只是为了好看而已。方法很简单，捏住对虾的身体，直接把头从脖子处扯断，虾线就直接被抽出来了。 如果想保持完整的虾就从尾部抽，虾的尾巴有三片，捏住中间的那片轻轻拉下来就可以了，虾线是连在上面的。虾类都可以这么处理，爬爬虾，小龙虾（蝲蛄）这些都一样。 如果是死虾就要切开后背挑出虾线，直接抽很容易断。 虾蟹这些东西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基本上熟了就行了，蒸煮烧烤都可以，它本身就很鲜美。或者不煮熟，直接用酒泡上就是醉虾，用盐腌一下也可以吃。但生虾最好不要吃太多。 张彥明本来想做个凤尾虾，可是找了找家里没有面包屑，到是找到两盒番茄酱，那就做茄汁好了。 锅里放油，把处理好的虾摆进去煎熟。 打底油，放入一盒番茄酱爆香，加少许白糖，盐，然后把煎好的虾倒入翻炒，待汤汁浓稠出锅摆盘，把锅里剩下的汤汁加油搅匀淋在虾上面就行了，可以撒一点松仁或者葵花籽，也可以撒点香菜碎。 “好了，吃吧。”张彥明把红灿灿的一盘茄汁竹节虾摆到两个小宝贝面前，两个丫头拿着牙签吃炸鸡腿，小嘴上全是嘴，看到大虾眼睛都亮起来。 “这个得用筷子哟，而且要小心，有点烫。”张彥明一人递了一双筷子过去。 “甜甜的，酸酸的。”张小悦手快，第一个夹起来塞到嘴里。 “好好吃。”唐豆豆眯起了眼睛。 张妈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吃了一会晚饭还吃不吃呢？” “小孩子，没事儿，饿了就吃，这个也就当零嘴了。”张彥明也看了看时间，去一边拿过自己的包：“嫂子，这是我朋友让我给你们带回来的结婚礼物。” 把两只表盒递给唐静。 唐静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去：“要明年呢。谁呀？”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你没见过，这会儿有事走不开，给你们和小辉一人一对表。” “是布里叔叔和朱丽阿姨，朱丽阿姨长的超级漂亮的，她，她是外国人，说话我都听不懂的。”张小悦在一边给做人物介绍。 张妈就笑：“还挺有心的，给就拿着吧，二明的好朋友。” 唐静打开表盒，顿时眼睛就一亮，张妈侧头看过去：“这表好看，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得挺贵吧？”唐静抬头看向张彥明。 “还行，反正当个传家宝够格，戴着吧。棕色是男表，白色是女表。” “情侣表不都是一大一小吗？这怎么两个一边大？”张妈在一边问。 其实确切来说，百达翡丽没有情侣表的概念，他用不着搞这种捆绑销售的模式，这对复杂功能计时系列算是唯一的一对了。 不过和别的品牌不同，这两只表几乎一样大小，女表比男表多了一圈钻。 “这个牌子这是唯一的一对情侣表，他们就没有情侣表的概念，所以和别人家也不一样。这个比小的好看。” “多少钱？”唐静问。 “这一对，怎么也得八九十万吧，少了他们也拿不出手。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国内没有卖的。”90年代很多进口东西比现在贵，那时候税特高。 “啊？”唐静和张妈张爸同时发出惊呼。 “妈哟，这两块表八十多万？”张爸过来仔细看了看：“到是挺好看的。这也太吓人了。” “比这贵的还有呢，上百万米刀的都有。外国人讲究这个。” “妈，这能要吗？”唐静扭头问张妈。 “给你了你就戴着吧，老二知道深浅，不能要的也不能拿回来。” “这也不敢戴呀，不烧手啊？”唐静苦笑。 “戴习惯就好了，也就是块表呗，你非得总想它多少钱干什么？拿来不就是用的嘛。” 张彥明摆摆手：“我帮他们挣了不少钱，咱们拿的心安理得，放心戴吧，这东西在国外也就是一两万米刀，算不上太贵。这回还送了我两台车呢，比这个贵多了。” “你帮他们挣了多少钱？又送车又送表的。”张爸问。 “去年有一百多万吧，米刀，今年这还不知道呢，反正得比去年多的多。再说我哥现在怎么说也是年入百万的人了，戴块表多正常啊。 嫂子，你得改改，咱们现在是有钱人了，你得有个有钱人的自觉性，东西好，喜欢就行了，不用想它多少钱。” “可不嘛，平时我说你嫂子也不听，买件衣服也舍不得，喜欢，好看就行呗，非得想那么多。”张妈在唐静头上抚了一把，拿过那款女式表帮她戴上。 “这表带的皮子真好，瞅着有棱有角的，上手还挺软。行了，好看，就戴着吧。”张妈打量了一下：“就差件衣服了，去买个貂吧，现在哪个女的没一件啊。” “不得劲，拿东西干活抱孩子什么的都不方便。我不要。”唐静红着脸争辩。 “你爱要不要，滚蛋。”张妈去唐静头上拍了一巴掌。 “不打我妈妈。”唐豆豆冲过来保护妈妈，拦到张妈和唐静中间张开两条小胳膊。 “咦呀，你要造反是不？我就打了怎么的？”张妈伸手隔着唐豆豆去拍唐静。 “那你，那你打我吧？”唐豆豆转身撅起小屁屁。 “哎呀，豆豆，你是傻的呀？奶奶和你妈玩儿呢，装打架，就像咱俩摆菜碟那样，你跟着，捣什么乱哪。”张小悦过来把唐豆豆扯走：“咱俩也去玩儿去。” 第157章 是不是过了？ “玩啥？”唐豆豆跟在张小悦身后问。 “给小熊打针。你说它会哭不？” “它是假的，不会哭。” “那奶奶打你妈妈也是假的，你怎么要哭了呢？你是傻的不？” 唐豆豆扭脸看了看自己妈妈：“万一要是真打了呢？怎么办？” “才不会呢，奶奶最好了。我告诉你个秘密，奶奶除了老叔谁也舍不得打，就打老叔可使劲了，我都看见了，啪的一巴掌，身上都红了。” “那老叔，哭了没？” “没，还笑嘻嘻的，他可扛打了。咱们挨不过他。” 张妈笑着说：“这小东西，还编排上我了，我什么时候使劲打小辉让她看见了呢？还打红了。” “妈，豆豆是跟我哥他们住还是和小悦一起住？”张彥明看着两个小丫头跑一边去祸害大熊，问。 “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人家两个现在可是自由了，睡觉像藏猫猫似的，经常到睡点了找不着人了，这房间也太多了，她俩又小，往哪一缩睡着了得找半天。” “要我说就多余整这么些屋，就一个大屋挺好，来回走还方便。”张爸拿着那块男表看，一看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行，以后那这盖起来最上面一层就不分屋了，就弄个大的，反正咱们自己用。”张彥明摘下自己腕上的表递给老爸：“给，这块送你。” “给我干什么？不用，我天天在家也用不着。”张爸摇了摇头。 “戴上吧，儿子孝敬你的，难得你喜欢一样东西。”张彥明扯过老爸的手把手表戴到他腕子上：“挺好，还挺配的。” “那你用什么？” “我再买一块呗，狮城那边比国内便宜多了，没多少钱。” “那我就戴着啦？”张爸扭头去问张妈。 “问我干什么？儿子给你你就戴着呗，假惺惺的。”张妈白了张爸一眼问张彥明：“这块多少钱？” “一万多米刀。要是在国内卖的话，得四十多万。像车啊表啊这些东西进来税收太高，百分之两三百，再加上各种费用，利润，本来在国外挺便宜的东西就变得特别贵了。” “怪不得人家都想办法出去买东西，差这么多呀。”张妈感叹了一句。 九十年代华人都在挖空脑壳往国外跑，最不济的也得出去转转看看，然后买一堆东西回来。能从国外往回带东西的都是能人。 代购从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比后来还赚钱。 “那你能经常出国，就往回带东西也能挣不少啊，比开个什么买卖都划算，又没有别的费用。”张妈马上意误解到了这点。 “那也得看带什么东西呀，有几个人能买大几十万的东西？平时也就是些电视衣服什么的，也不值个钱。”张爸美滋滋的欣赏着手腕上的表，下意识的驳了张妈一句。 “就你懂。”张妈抓起沙发靠垫砸过去。 “奶奶发疯了。” “爷爷要挨揍了。” “你说爷爷能打得过奶奶不？” “打不过，他他都不敢还手。奶奶好凶的。” 两个小丫头在一边嘀嘀咕咕，奶奶在她们心里就是家里的霸王，大魔王，想揍谁就揍谁。 “呀？老二回来啦？怎么没去办公室呢？”张彥君推门走进来。 “别提了，光个膀子就跑回来了，吓我一跳，这刚换上厚的，你说他傻不傻？”张妈笑着刚才张彥明的样子。 “我走的时候是夏天，也没想起来带厚衣服，那边全年都是夏天，根本就没有棉的东西，我一天就忙也没注意这个茬。结果一下飞机懵了。 还好车提前到了，要不我还得管人借大衣去买衣服。你没看到机场里那些人，还有高速路口收费的，看我那眼神像看神经病似的。” 哈哈哈，全家人都笑起来，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 “哎呀，媳妇儿挺上档次啊，老二给弄的呀？”张彥君发现了唐静腕上的手表。 “嗯，二明朋友给的，给咱们的。结婚礼物。”唐静有点不好意思，把手里另一个表盒递给张彥君：“这是你的。妈让戴着，可贵了，你精点心。” 张彥君接过表盒打开：“漂亮，哎，咱俩这是一样的呀？” “不一样，嫂子那是女式。这表盒别扔啊，里面的东西都好好收着，原装的东西没了就配不上了，这都是有编号的。” “还有这讲究？什么牌子？牌子不好俺们不要。”张彥君摘下手上的海霸把新表戴上，晃了晃手腕看了看点点头：“挺好，这表带要是钢的就更好了。” “这表带一副能买你那钢的一千多个，你可别抽风去换。” 张彥明还真怕老哥一激动跑去给换了：“这表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找我，别自己去表店，咱们国内修不了，要是遇上不懂行的给拆了就完蛋了。” “什么牌子？听着挺唬人的。” “百达翡丽，听说过没？这一块在国内至少得卖四五十万，或者更多，别当你那海霸。” “比劳力士还牛逼啊？” “劳力士和这个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要分的话，这个算一线的话，劳力士顶多三线四线，它都算不上什么名表，就是在咱们华人圈里名气大。” “那这个在名表圈里排第几？全世界的。” “顶级名表。和它一个档次的全世界就八个品牌，国内都没有。” “那这个呢，排第几？”张爸晃了晃手腕。 “一个档次的，这块是江诗丹顿，我喜欢这个牌子。” 张妈啧啧了两声：“哎呀，了不得了，咱家什么时候戴块表都得讲究世界顶级了。二啊，妈感觉是不是有点过了？妈知道你能挣钱，挣钱也不能这么花呀？ 咱们家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前几年还为买个进口录像机纠结呢，你们是不是都忘了？现在算是能行了，你们都有出息，但是也不能把过去忘了呀。” “妈，没忘，怎么可能嘛，你放心，飘不了。你想想，我现在挣的是米刀，花的也是米刀，对吧？那外国人不过日子啊？ 他买个东西三千块钱，到咱们这就是三四万了，能这么比吗？这表我在外边买也就是一两万块钱，我一年挣上百万买这个不算过份吧？” 张妈想了想：“到也是，这么一说这心里还舒服点儿。你说这外国钱怎么就这么值钱呢？” 张彥君瘪了瘪嘴：“都是挣百来万，这差距太大了。打击呀。” “爸爸。”唐豆豆跑过来扑到张彥君身上，乌黑的大眼睛忽扇忽扇的看着张彥君。 “嘿嘿，宝贝有事儿啊？”张彥君把豆豆抱起来亲了一口。小丫头一个人在姥姥家生活了几年，突然有了爸爸，亲腻的不得了。 第158章 一般好看 豆豆眨着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张彥君的脸也不吱声。 “你是不是答应孩子什么事儿了？”张妈带孩子有经验，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哦对，没忘没忘，爸爸答应宝贝的事儿肯定办，不会忘。”张彥君伸手拽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一盒彩色铅笔来放到唐豆豆手里。 “没忘吧？” 唐豆豆笑的眯起了眼睛，使劲儿点了点头，在张彥君脸上亲了一口：“爸爸真好。” 张彥君又掏出来一盒：“小悦，这是你的。” 张小悦过去接过来拿在手里翻着看了看，举到张彥明面前：“爸爸，这个，这个世界排，第几？” “这个呀？排第拉末儿。”张彥明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哎呀，讨厌，鼻子都刮扁了，不好看了怎么办？” “你本来也不好看，所以，没事儿。” “爸爸讨厌。你才，你才不好看呢。”小丫头对自己的长相是相当在意的。 “不理他，过来奶奶这。”张妈招手把张小悦叫过去：“咱们最漂亮了，让他嫉妒去吧。” “嘻嘻，”小丫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也就是，一般好看吧。豆豆也一般好看。” “你光给她俩买铅笔，往哪画呀？没买画本吧？”张彥明问张彥君。 “忘了。明天买两本去。你开回来的是什么车？在哪了？”男人果然对车最有兴趣。 “在哪你也不会开，有用啊？”张彥君毫不留情的打击自己哥哥。 “练呗，等下我也学学考个本去，有个车能方便不少。” “你，还是找个别的什么车练吧，或者买个小货，这车可不敢给你练手，碰了刮了国内修都修不了。” 嘴里说着，手上把钥匙递了过去：“先雇个司机吧，找个年纪稍大点的，稳当。” 张彥君摇摇头没接钥匙：“你还是自己开吧，我要用车随便先买个什么便宜的就行。这几天正打算买两辆微货呢，或者面包。来回拉货用。” “那你还是买厢货吧，大，装的不比微货少，而且封闭式车厢也不怕水啊雨的，微货你这不太适用。” “也行，明天去转转看看，等小辉结完婚去买。” “我这辆你先用着吧，找人开，小辉结完婚我还得出去，得明年年底回来，车总不开就废了。”张彥明把车钥匙扔到张彥君腿上：“两把钥匙，咱俩一人带一把。” “加油要注意啊，一定去正规加油站，宁可贵点，加标号高的。” 九十年代加油站行业火爆，到处都是公家个人建的小加油站，市场秩序乱的一塌糊涂。 很多小加油站为了挣钱什么主意都敢想，加水，混劣质油，进罐底油，一般国产车加了也就是抖一抖，冒点黑烟放几个屁，但是进口豪华车对油的质量要求太高，加上就趴，甚至发动机直接就废了。 这年头被小加油站干掉的进口车可不在少数，而且你有理都没地方说去。 一直到00年代初，两桶油开始抢占市场，几年内全国各地的散乱加油站全部被招安以后，油品秩序才算好了起来，不过油价也就是从那会儿开始起飞了。 “正好，你小弟结婚你回去给当头车去吧，我看他也弄不着什么太像样的。”张爸说了一句。 “可别扯了，弟弟结婚哥哥给开头车呀？好吗？”张妈扭脸看向张爸。 “那有什么不好的，哥哥帮弟弟接亲不正常吗？这显得咱家多重视？” 张妈瞪了张爸一眼，瞅了瞅张彥明。张彥明笑着摆手说：“我不开，我懂。我把车开回蝎子沟，让小辉自己安排司机。” 张妈点点头。 张彥明虽然没结婚，但事实是算是离过婚的人，不好开婚车，就是当伴郞或者上台说话都不好，民间忌讳。大喜的事情没必要找这麻烦，万一娘家人讲究这个非得闹起来不可，好心成了坏事儿。 “什么时候回？”张彥明问了一句。 “小辉说让咱们全家提前一天到就行。酒席安排在宴宾楼，都订好了，屋里夏天的时候都重收拾的，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了。” “老叔把爸爸你们那个屋都给钉上木板子了爸爸。”张小悦跑过来告状。 “嗯，小辉说木头屋住着舒服，木头的味儿对人好，把里屋整个用木板包上了，还挺好。” 张妈把张小悦抱到怀里：“弄完了里外还挺配套的。门窗都换了，你不是留了个书房嘛，也让他拆了，里面就是一个大屋，你牟哥给弄了张大床，可舒服了。” 张彥明点点头，那边就弟弟自己用的话，里面改了确实可以，书房可以用外面的小屋。 “我的小屋都没了，爸爸，让老叔给摆电脑了。” “你又不回去住了，现在咱们不是住这里嘛，那边是老叔的家了。”张妈哄着孙女儿。 “我可喜欢了呢。”小丫头还是有点委屈。 “就是扯蛋，一间屋留着能怎么的？将来有孩子不是正好用？”张爸给大孙女打抱不平。 “去去去，你去干活去。”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干活儿。哎呀，咱们不受待见哪。”张爸站起来抻了个懒腰，看了看手腕上的新表：“也差不多该做晚饭了，都想吃什么？” “你那时间准吗？外国不是和咱们有时差吗？” “狮城没有时差，一样的。”张彥明站起来：“我做吧，家里都有什么？” 唐静过来帮忙，这是个闲不住的，心态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坐着等别人干活她坐不住。 淘米把饭煮上，在厨房里找了找，肉，茄子，酸菜，排骨，青椒，豆角，菜花，还有两条刀鱼。 算了一下，七个人，弄五个菜够了，两个小的吃不多。 打燃炉灶，坐锅添上清水，把带皮五花肉和排骨凉水下锅，这边摘葱扒蒜准备配料。 “我干点什么？”唐静问。她不知道张彥明要怎么做菜就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张彥明也不和她客气：“茄子去皮切条，青椒去掉蒂巴就行，不用切。菜花和豆角和你们平时一样，刀鱼做不做？做的话就切段。” 第159章 干锅菜花，虎皮酿青椒 “都做了有点多吧？吃不完。”唐静看了看菜算了一下。 “那刀鱼就不做，正好有酸菜，也不能同时吃。”北方大白菜渍的酸菜不能和鱼同时吃，提腥。 唐静手脚麻利的洗菜切菜，张爸背着手走进来：“用我不？” 张彥明笑着说：“用，我和嫂子给你搭下手。” 张爸嘿嘿乐了几声。现在他真是开始享福了，家里的活儿唐静都干了，他就是陪陪孩子溜溜狗，和张妈拌拌嘴，看看电视，悠闲的不得了，连头发都感觉又返青了。 “要不爸，你也去学学开车考个驾照吧？没事儿可以开着车带我妈出去转转。” 张爸摇摇头：“够呛，眼睛不行了，花，怕是学不会哟。” “那你也得多运动运动，把身子骨活动开，身体不能总闲着，越闲问题越多，和车一样。” “嗯，”张爸点点头：“这个知道，天天溜达呢，清早我都去阳台上抻吧抻吧，跑步是跑不动了，活动活动还行。” “平时多喝点水，嫂子，我爸特别不爱喝水，你得管着点儿，老年人水喝少了血管方面容易出问题。多吃水果也行。每天保持一定的活动量。” “啧，老了哟，开始管着我了。行，以后我勤着喝点水。”张爸点头答应下来。 锅里水开了，张彥明拿勺子打去浮沫，把灶火调小。 煮肉和排骨都要打浮末，这个要看着点，刚开始红黑灰色泽的是杂质脏东西，但是后面纯白色的就不要打了，那是油。 动植物的油在沸水里都会形成纯白色的沫子，这个是好东西，不要扔。 重新拿了一块肉洗干净去皮，剁成肉馅，放一点花椒末，一点点糖，一点盐，打入一个鸡蛋，加一点淀粉搅匀成糊状，用筷子把肉馅塞到去了蒂巴的青椒里，塞八分满。 关火，把锅里的肉和排骨捞出来控水，煮肉的水倒到盆子里留用。 锅里放油，把切好的茄子条推进去炸，什么都不要放，也不要加淀粉，炸熟，街棱角变色捞出控油。茄子比较吸油，得用勺子挤一挤。 等油温回升下豆角，炸到表皮起泡变色捞出控油。 “嫂子，你把菜花用盐水泡一会儿。”唐静切完菜没事了，站在一边看，张彥明就给她安排活儿。 “为什么？” “泡泡好吃呗。呵呵。菜花不易清洗，而且容易有寄生虫，用盐水泡一会儿就好很多。” “放多少盐？”唐静去找了盆子过来。 “放点就行，炒一个菜的量。” 菜花，又叫花菜，有白色和绿色两种，做之前都用盐水泡二十分钟左右为好，繁密的菜头上脏东西不少，寄生虫很活跃，食盐可以有效的驱除它们。 “家里有没有猪油？” “没有了，我还准备这几天买点肥膘回来炼点呢。” 张彥明点点头，让唐静去找了块比较肥的肉出来切成薄片，顺便把煮好的五花肉也切成大薄片备用。 这边豆角炸好，不等油温起来直接把塞了肉馅的青椒推进去。 等青椒表皮起泡变色捞出来控油，把凉了的排骨加点生抽打个鸡蛋抓点淀粉，入油再炸一下。炸至微焦。 准备工作就做好了。 把勺里的油?一下水份倒回油桶里。 “二明你学过厨师啊？”唐静惊奇的问。 “也没正经学过，我记忆力好，动手能力也可以。”张彥明解释了一下。我说我在梦里做了大半辈子厨师拿了特一证你信不？ 锅里打底油，放入切好的肥肉片炒出油，等肉片成金黄色放入葱花姜片蒜末爆锅炒香，加生抽，然后把洗好的酸菜丝放进去翻炒均匀。 加入煮好的五花肉片，再倒入刚才的煮肉汤至没过酸菜，加盐，加五香粉，小火炖煮。 “我都是直接下锅炖的，炒一遍好啊？”唐静问。 “酸菜渍的时候会出水，渍好以后是失水状态，和茄子一样会吸油。加猪油炒一遍就是让它吸饱油，这么炖出来才好吃。直接炖吸的是水。” 唐静点点头：“我说我弄的怎么就没有饭店那边好吃呢。你哥总嫌我炖酸菜难吃。” 张彥明笑了笑，拿个小碗调酸甜汁。 等酸菜锅里汤炖干，加鸡精，蒜末翻炒，出勺装盘。唐静拿筷子夹了点尝了尝，点头：“确实好吃。这是炒，要是炖呢？” 张彥明把大勺刷干净坐到灶上，打底油下葱姜爆锅：“一样，多加点汤就好，就是盐有区别，炖要适当多点。” 葱姜炒香，放生抽，加两手勺肉汤，加糖盐五香粉胡椒末鸡精调味，然后把炸好的酿馅青椒放入烹煮。 大翻勺烹另一面儿，等汤汁半干用筷子把青椒夹出来摆盘，锅里的汤汁勾一点水淀粉浇在青椒上，撒点香菜碎，虎皮酿青椒就好了。 扒茄条和青椒做法差不多，爆锅，加两手勺肉汤调味儿，放入炸好的茄条再放肉片烹煮，汤汁半干大翻勺使肉片朝下，继续烹煮，汤汁浓稠的时候再翻过来，勾薄芡打明油出勺。 糖醋排骨是最简单的，葱蒜爆锅，把炸好的排骨翻炒几下，淋入酸甜汁收浓就好，装盘撒几片香菜碎，色香味俱全。 其实很多菜做起来的过程都差不太多，区别就在于不同的火候和要求。 刷锅添水，泡好的花菜入锅焯熟，过冷水，把水控净。 锅里打底油，葱姜蒜爆锅炒香，放五花肉片煸炒至发黄，加豆瓣酱，生抽，半手勺肉汤，加盐，糖，干辣椒段，放入菜花翻炒。 加一点蒜薹段和青红椒丝做配菜翻炒出来更好看，汤汁要干的时候打薄芡，淋明油出锅。干锅菜花。 “真快。”唐静在一边看的眼花缭乱的，有点佩服。 张彥明习惯性的洗锅刷勺擦灶台，把东西摆放整齐：“嫂子，喊大家吃饭。” 饭菜端上桌，张彥君笑着说：“老二一回来这吃饭都感觉不太一样了，档次蹭蹭往上蹦，有点在饭店包房的感觉。” “嗯，感觉比我以前呆那饭店的厨师都撒冷，色香味的也比他强不少呢。还干净。”唐静点头肯定。 第160章 一行行行行行 “我爸爸做菜超级好吃的，是不是豆豆？还什么都会做。” 张小悦这会儿可骄傲了，一直在冲豆豆显摆，给她夹菜，豆豆就点头配合，小嘴吃的油乎乎的嚼的飞快。 “你也快点吃吧，知道你爸做菜好吃了。”张妈无可奈何的按住张小悦。 “这个菜花怎么这么脆？”唐静问。刚才就在一边看着也没弄明白。 “焯完我不是马上过的凉水吗？它会有一点回生，就脆了。必须出锅马上过水，也不能在水里泡，要冲。” “这个酸菜好吃。媳妇儿，学会没？”张彥君爱吃酸菜。 唐静红着脸点点头：“学会了，这个我仔细看了也问二明了的。” 张爸说：“就是大油呗，酸菜吃油。原来那会儿哪有那条件，舍不得，后来也就习惯了。” 门一开，孙红叶走进来：“刚吃饭哪你们？” “你吃了没？再吃点来。”张妈抬手招呼孙红叶：“怎么这么晚跑来了？” 孙红叶也不客气，自己去盛了半碗饭拿了筷子坐下来：“我刚从鲁尔回来，想着过来看看。楼下那黑牌车是谁的？停门洞里了，气死我了。” “你生什么气？”张彥明抬头问她。 “那是我停车的地方，你说我生什么气？” “那我就不能停啊？” “啊？”孙红叶愣了一下眨眨眼睛：“你的车？你开回来的？” “嗯，我的，挂的外资牌子。” 砰，车钥匙扔在张彥明面前：“换，我要开。城市啊，你太牛了。” “行，等从蝎子沟回来，正好你那车给我哥练手吧，撞了也不心疼。” 孙红叶把自己的车钥匙随便扔给张彥君：“行行，拿去练吧，钥匙给我。” “先吃饭，看你急的，不就一辆车吗？”张妈哭笑不得的看着孙红叶。 “刘姨你不懂，看着它我血液就沸腾啊，那种感觉你们这一辈享受不到。” “享受个屁，不就是看着好东西了吗？挺大个丫头没个定性。吃饭。” 孙红叶嘿嘿了几声开始吃饭，吃饭都得把车钥匙摆到眼前看着，不时的傻笑一下。 “完蛋了。”张小悦巴嗒巴嗒小嘴来了一句。 “怎么了？”唐豆豆马上凑过去问。 “红叶姑姑变傻了，你看她笑的，傻不傻？” “有点傻。”唐豆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用有点惋惜的眼神看了看孙红叶。 “唐豆豆，你是不是屁屁痒痒了？” 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爸爸快救我。” “爸爸，救我。” “红叶姑姑要疯啦。” “不是，她先傻掉了，然后才疯的。还没发疯，快了。” “你们俩记着啊，今天我高兴，不稀的和你们一样的，先记着，以后一起算账。” “我们不怕，我们有大魔王保护。” “谁保护也没用，你俩等着吧，抓住了先挠痒痒，然后挠脚心，再打屁股。” 张妈就笑：“你说你和两个小屁孩也能斗嘴，喜欢孩子赶紧处个对像结婚生一个，省着你妈成天念叨。” 孙红叶小脸一苦：“看上我的我看不上，我看得上的都有主了，刘姨你说我怎么弄？天天让我妈叨叨的得躲着她走，这你又开始了。” “我可不叨叨你，你妈那头我也劝了，这事儿啊，不是逼着的事儿，总得等缘份来了。” “刘姨英明，多劝劝我妈吧，我都快要受不了她了。” “你自己也上点心吧，一天就知道玩儿，多大人了？” “我没玩儿。我这，这头帮着彥君哥，那头二明把公司扔给我了，我忙着呢。” “二明还弄了个公司啊？在哪？在鲁尔？” “嗯，为明年做准备的，先让红叶姐练练手。还行，干出门道了，这段时间进步相当快。” 张彥君也点头：“确实，红叶脑袋够用，鞋城这段时间鲁尔的货都是红叶在办，相当漂亮，有些我都没想到的事儿她都想到了。” “做哪一行，其实里面都是相通的，就像卖东西，卖鞋，卖衣服，卖手表眼镜，卖车卖房子，都是卖，可能细微上有一点不同，必竟目标客户人群不同。 但实质的东西是一样的，经营公司也差不多，也就是规章制度，业务方向，日常管理，哪个行业都一样，万变不离其中。” 张彥明总结了一下：“这个公司从无到有，从找不到方向，到现在能顺利的做一些前期工作，红叶姐已经入行了，坚持下去就是下一个女强人。” 在九十年代这会儿，女强人还是妥妥的褒义词，高大上的称谓。 孙红叶被张彥明说的小脸红扑扑的，有点小得意。 “你那意思，干透一行就行行都通了呗？”张彥君扭头问。 “对。”张彥明点头：“除非是特别笨特别死脑筋的人，行行都是相通的，一行行行行行，一行不行行行不行，这是肯定的。由其是做管理角色，不管是行政还是销售。” “我感觉吧，我执行还行，要是让我挑头怕是，有点够呛。咱们可是说好了啊，等你回来让我入股的。”孙红叶看了张彥明一眼。 “行，反正股东现在就我和史密斯，再加你一个也行。” “O了，到时候我这边股份让给小辉。” “你还是拿着吧，或者给小辉百分之十，得让我哥保持绝对的控股，要不然将来没什么好处。做生意难免有意见不合的时候，股份一样到时候听谁的？” “哦，这就是那些人拼了命也得多点哪怕零点几的原因是吧？” “对，在公司里股份就是话语权，除非另外有协议。咱们国内的公司和国外不一样，董事长管事儿董事会就是个摆设，所以控股权就特别重要。” “那国外呢？” “国外一般是总经理负责制，董事会只是关注结果，盈收这些，关键时候投票选择总经理人选，平时是不管事儿的，只有监督权力。” “所以他们股份多少就不那么重要，对吧？” “对，股份只决定了利益分配的多少，其实这才是健康的公司模式。” 第161章 走都走了回来干什么？ 第二天，张彥明还是回了蝎子沟。 弟弟结婚，当哥的不可能真等到正日子那天才露个脸。 再说必竟李舞兰还在这边呢。 带着张小悦和小唐豆，开着孙红叶那辆蓝鸟就回来了，城市让孙红叶开跑了。这丫头爱车如命的劲儿像个疯子似的。 这边没什么变化，又到了冬天，路上见不到几个人，北风孤独的吹过，不时扬起一蓬雪花。 马路对面那小俩口的水果店不开了，听说是女的怀孕了，在家里养胎。 张家小店儿照常开着，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主人马上要大婚的意思，唯一的变化就是屋里有了下水道，有了卫生间和浴室，暖气也加多了一些。 把车停在侧门，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 “来豆豆，我领你看我原来的家家，跟你说好漂亮的，小木屋，里面全是大木头板子。” “那不扎人吗？木头有刺儿。” “不扎，爸爸都叫人给弄好了的，没有刺儿，可滑溜了，我和牛牛天天在上面玩儿。” 张彥明锁好车门，带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从正门进了店里。 “买点什……，二哥呀，怎么今天回来了？小悦。这个是小唐豆吧？真漂亮。” “老婶儿。”张小悦叫了一声，摇了摇唐豆豆的小手：“你也要叫老婶儿。” “老婶，好。”唐豆豆还是第一次见到王佳慧，有点认生。 “都准备好了吧？” “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准备的，里屋收拾出来了，都是小辉弄的。酒席也订好了，还弄什么？剩下的零碎东西我妈都准备了。” “接亲的车定好没？弄了多少台，都什么车？” “我也没问，小辉张罗的，还不就是区里单位那几台车，私人哪有什么车呀，就街里出租那几台桑塔纳，那还不如不用呢。其实依我意思就租台大客挺好，一车拉完。” “爸爸，我和豆豆可不可以进里面玩？”张小悦晃了晃张彥明的衣服襟。 “还客气上了，行，进去吧。换好鞋。” “我去给拿点饼干蛋糕让她俩吃。二哥你也尝尝我这饼干烤的行不行。”王佳慧站起来去厨房。 “李舞兰呢？” “回她妈家了，昨天晚上回去的。” “没说什么时候下来呀？” “没说，我也不好问。你有事打她传呼呗。” 张小悦拉着唐豆豆进了屋里：“看，这就是我原来的家家，漂亮不漂亮？这是我原来的屋，我自己的哟，一个人住的，奶奶说是公主房。让坏老叔给摆上破电脑了都。” “漂亮。”唐豆豆眨着大眼睛四下打量，有点羡慕。 她从小在姥姥家，住在城郊，家里条件也不太好，什么穿的玩的也没有，而市里那边现在住的楼上，因为还要推倒重建也没怎么收拾，都是以实用为主，简朴的很。 “来吃饼干，尝尝好不好吃。”王佳慧端了一盘子饼干蛋糕什么的过来，蛋糕上还细心的涂了鲜奶油。 “爸爸，为什么现在住的那里不能烤，蛋糕饼干？” “因为那边不开店啊，而且，奶奶他们都不会烤。等以后有时间了我教你大娘烤。” “嗯，大娘很聪明的，什么都会干。豆豆，以后你妈妈也会烤蛋糕啦，你尝尝，可好吃了。” 张小悦给唐豆豆拿了一块蛋糕：“要小心哦，粘粘的，弄到衣服上就不好看了。” 王佳慧笑着说：“小悦还挺有姐姐样的。”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人家豆豆才是姐姐，她这是硬装大样。” 孩子受环境影响相当巨大，张小悦的语言，见识，懂得的事情比唐豆豆多的多，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显得她更像姐姐一些。 等慢慢过一段时间，唐豆豆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就会恢复原状了。 “二明。”牟哥走进来：“我看着是你，买车啦？” “没有，朋友的。那边生意现在怎么样？” “还行，总的来说还可以，这段时间正琢磨着在鲁尔弄个门市呢。得扩大销售面。” “去铁西看了没？那边不是搞了个建材城吗？” “去，到是去了，那边好像全是材料为主，家具都是些低档货假东西，我怕咱们在那卖不上价，而且档次也拉低了。你说呢？” “不至于。咱们不进大厅，在外面找找看看弄个独立门面。那边比较集中，对销售还是有好处，还看怎么经营。有那么多伪劣品比着不是应该更好卖了吗？” “那也行，那我这几天抽时间再跑一趟吧。你这回能呆几天？” “呆不了几天，小辉结完婚我就得赶紧走。我在鲁尔有个公司，在纺织大厦三楼，枫城实业，你那边要是有什么事儿过去找他们帮忙。” 拿纸笔把孙红叶的电话传呼写下来递给牟哥：“叫孙红叶，我妈老同学的女儿，替我管着公司呢，你有事找她，关系比较广。” “行，咱们对那边确实不了解。”牟哥看了一下把纸条揣好：“在那边怎么样？能达到预期效果不？” “还行，本来也不复杂。别提了，昨天回来闹个笑话，我走的时候没带厚衣服，结果昨天一下飞机傻眼了，那些人看我像看神经病似的，就穿个半袖。” “对，那边不冷哈。” “全年夏天，最冷的时候零上二十四五，一件半袖一件衬衫就能过一年。” “真好，咱们这边就是冬天太冷了，不好熬啊。对了，小辉结婚那天我可能有事去不了，到时候俺家你嫂子过去，别挑我理啊。” “不挑，去不去都行，礼到了就可以了。” 牟哥哈哈笑起来：“那行了，你忙吧，我店里没人。” 张彥明送到门口，看了看外边对王佳慧说：“这店这几天算了，别开了，你也回你妈那呆几天去。这马上结婚了，你爸妈肯定心里不是滋味，回去陪几天。” “我是准备要回去了呀，我妈说走都走了回来干什么？回来呆好几天还得吃饭还少挣钱的。” 张彥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小辉这丈母娘也是绝了，看样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第162章 大白兔吃小灰狼 “小辉这马上结婚了还在上班？不是有婚假吗？” “没上班，说是去看看烟酒什么的，我也不懂。我一天就守着店儿，都是他在张罗。” 张彥明点点头，看了看店里：“进货都是你去的？” “嗯。”王佳慧有点不好意思：“大娘带我去过两次，后面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卖。李姐陪我去过一次，有些是我俩商量的。” “没事儿，慢慢干就有经验了。主要还是要做好定位，卖东西不可能面面俱到，看看这边来的都是哪个年龄段的多，和他们多说说话。 你招个员工吧，专门卖货，你就打理后面，收钱，进货，烤这块你就把李舞兰当成员工，给她按行价发份工资，哪头忙的时候你再伸伸手。” “不好吧？”王佳慧有点抹不开：“李姐，那不是嫂子吗？” “这和发工资有冲突吗？原来我妈还不是给她发工资来着，”张彥明摇了摇头：“她那性子你也能看出来了，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就像这次我去狮城，原本打算带她一起的，她不去。在她来说，在这烤烤面包拿份工资挺开心的，没事儿可以回去她妈那呆两天，看看孩子。” “二哥，你不是说今年帮李姐找人要抚养权吗？” “嗯，原来没顾得上，这两天我去找找人。她这个抚养权不太好要，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一是收入，管厂黄了，她没有固定工作。 打工挣钱或者个体户的收入现在法律上还不承认。第二个是没有稳定住所，也就是不具备抚养孩子的基本条件。我去问问吧。” 九十年代，虽然个体经济蓬勃发展，个体商户越来越多，很多人过上了好日子，但是政府层面其实并不承认个体户的收入，统一称为无业者。 在需要考量稳定经济收入的时候，只要不是国企或都国家公务事业单位职工，一概视为无收入者。你存款几十万拿着存折去拍在桌子上，没用。 一直到2000年以后，私人公司席卷全国了，个体收入才被有关部门勉强认可。为什么说勉强呢？在对方不是国企或者公务事业单位职工的情况下认可。 如果对方是国企或者公务事业单位职工，哪怕他工资五百，你一个月一万也不好使。因为他‘稳定’。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00年代中期。 当然，这对大多数民众来说是件无所谓的事情，生活中也涉及不到。 “嗯，能帮还是帮一把，感觉李姐也挺可怜的。” “她现在想孩子还哭？” “哭到是不哭了，想肯定想，有时候看门口有小孩就盯着发呆。” “那肯定的，这个需要时间，其实等孩子大一大还是会和她亲，亲妈，没有什么能斩断这层关系。其实我有点耽心她真的有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 想孩子和养孩子完全是两码事，明白吧？要是帮她把孩子要过来，然后她把孩子往她爸妈那一丢十天半月也不回去，还真就不如把孩子放在奶奶手里，起码亲爹天天在一起。” “不能吧？再说二哥你也不是那样人。” “我肯定不是，但是，这里不能考虑我，懂吧？我们俩不在一起我给她养着孩子啊？现在我们俩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都不确定。” “那二哥你怎么想的呀？” “不是我怎么想，是她怎么想。其实在这一块我没有态度，无所谓，主动权全在她手里，她说现在结婚我不反对，她说就保持这样我也同意，她说分手我没意见。 原来去申城我带着她，玩的也挺开心，来来回回几个月甚至都没怎么提孩子的事儿。我去狮城也问过她，她说不想去，就在这烤烤面包挺好，挺开心的。 我也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你俩，真是的。等她下来我问问。” “不用问，心里都有谱，顺其自然吧。” “爸爸，我们一起做游戏好不好？”张小悦小脸通红的扒着门缝探出小脑袋。 “好。做什么游戏？” “大灰狼和小白兔。”小丫头有点费力的把门拉开一点儿：“豆豆当小白兔，爸爸你是大灰狼，我是猎人，要保护她。” “不干，我要当猎人，你当大灰狼。” “啊？”小丫头愣了一下，小脸一抽抽：“为什么呀？我，我想当猎人。我不当大灰狼，大灰狼是坏蛋。” “我也不当坏蛋，那我做小白兔。” 小丫头有点震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彥明，嘴唇动了几动才说：“爸爸，你都太大了，你你当小白兔，大灰狼都吓跑了呀。” “那怎么办？” “嗯----，要不，猎人帮大灰狼打小白兔？我是猎人，豆豆是大灰狼，我们一起消灭小，大白兔。” 张彥明愣了一下笑起来，这小丫头这弯拐的，亏得她能马上想出这么个主意，听着还挺好玩儿的。 “啊，”张彥明叫了一声往屋里跑：“大白兔来啦，我要吃大灰狼，我要吃猎人，我什么都要吃。” “啊，哈哈哈哈。”小丫头一声尖叫笑着扭头就往里面跑。这一声来的太突然了，震的张彥明耳朵嗡的一声。 呯，张彥明扑倒在地板上，指着张小悦：“你，你是什么猎人？竟然还会声波攻击，我不行了，我被你打败了，我要死了。不甘心哪，我还没吃到大灰狼。” 唐豆豆完全懵了，站在那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看张小悦看看突然抽风的张彥明，有点不知所措。 “快，我们一起打死他，他是大白兔。”张小悦拉了一下唐豆豆。 “啊？” “他是大白兔，他要吃大灰狼，还要吃猎人，快点打死他。” “啊？” “爸爸是大白兔呀，他要吃咱们，我是猎人，你是大，小灰狼，我们要反抗，要打死他。” “可是，我是小白兔呀？”唐豆豆还没别过来，还在原来设计的剧情里。 “原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要吃我这个猎人，我，我要打死你们。”张小悦朝唐豆豆扑过去，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张彥明这个大白兔躺在地板上没人理了：“……” 第163章 孙老大 “挺热闹啊。”张彥辉斜背着个单肩包晃进来，伸手在王佳慧脸上捏了一把，靠在门框上看着屋里这爷仨。 “啊，又来个大白兔。”张小悦又是一声尖叫。 “啊，又来，一个大白兔，快跑。”唐豆豆突然叛变了阵营。 “？”张彥辉扶了扶眼镜：“什么情况？不应该是大灰狼吗？” “我们，我们玩大白兔吃小灰狼呢，还还吃猎人。” “服了，你们玩的太新潮了，完全跟不上节奏。”张彥辉脱了鞋直接坐到地板上：“来，分糖，酒芯巧克腻，要的举手。” “老叔你认识她不？”张小悦抹了一把被汗粘在脑门上的碎发跑到张彥辉身边。 “唐豆豆呗，老叔都不用认识就知道。来豆豆，叫老叔，给糖。” “咱不叫他他也得给。”张小悦悄悄给唐豆豆说了一句，声音可一点儿也不悄悄的，张彥明噗哧一声笑场了。 “啊，大大白兔活啦。” 张彥明没管抱着滚在一起的两个小丫头，翻身坐起来，去张彥辉手里拿了一块酒芯巧克力，打开包装纸塞到嘴里嚼了嚼：“还行，质量可以，当喜糖够了。” “拿这个当喜糖？”张彥辉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这是让我结完婚就破产呗？你知道这玩艺儿多贵不？” “那你拿这个回来干什么？” “我去定烟酒糖啊，随手抓了一把，那老板直瞪我。” 酒芯巧克力在97年这会儿是绝对的高档糖果，货真价也实，高纯度的巧克力里裹着花生榛果什么的，芯里面是优质低度粮食酒。 后来越做越差，里面换成了劣质加水酒，或者说水里掺了点酒味，巧克力入口也不化。价钱到是下来了。 “都定好啦？” “差不多了，酒席定的一百八一桌，酒用古井贡，烟是双喜，糖是水果糖饴糖酥糖三种，混一起。”张彥辉把单子掏出来递给张彥明。 张彥明看了看菜单：“普通了，你单位和区里得去不少人吧？小气了。”从自己包里拿出笔勾了几个菜重新写上菜名：“这几个换了。” “烟酒可以吧？” “烟酒随大溜吧，一般婚礼宴席上这边都用什么挑好的来就行了，菜不一样，烟酒没人看，菜到时候让人议论。小慧，你家那边有什么要求没？” “没有，我妈就是让我赶紧走就行了。” 张彥明笑了一下：“那就这样吧，去把菜改改，来得及。婚车头车二车我帮你准备了，其他车你自己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还不就是区里单位上那几台车，而且还得抢，十一结婚的不少呢。” “你联系了几台了？打算去几台？” “打算弄六台，六六大顺呗，完了整两台中巴。现在就定下来三台，都让人提前定了，领导的咱也请不动，我还想着不行把站前那几辆包下跑一趟得了。” 这会儿桑塔纳捷达走婚礼都不丢脸，有车的人太少了，是轿子都感觉不错。两厢夏利都能混进车队。 “司机能联系着吧？” “司机？有，我们单位就闲着好几个呢。单位上都是人比车多你不知道啊？” 张彥明拿出电话拨孙红叶。 “红叶姐，小辉婚车没弄齐，要不你给找十台车过来吧？加上城市和蓝鸟凑十二台。十二台车够吧？”他问了张彥辉一句。 “够了，又不是搬家打架。” 王佳慧瞪了张彥辉一眼，张彥辉回了一个‘迷人的’笑脸。 孙红叶二话没说就扣了电话，过了二十来分钟打了回来：“十一台，那台蓝鸟旧了不用了，当录像吧。录像机我联系的电视台。三十号中午到行吧？” “婚车行，录像要是用你这边的话，二十九号下午就得过来。” “行，你给安排下住的地方，十好几个人呢。我三十号一起过来。” 现在孙红叶在钢都市里这些公主少爷中间号称孙老大，那地位杠杠的，什么事儿就是一个电话。 关键是钢都这边比较特殊，厂强府弱，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政府这边的孩子总被钢厂那边压着一头，连挣钱都差不少。这回孙大小姐带着大家发财，地位直线上升。 “行了，十二台车，你准备个老司机开头车，别的不用管了。录像也备好了。” “硬实。”张彥辉挑了挑大拇指。 “是孙大小姐硬实，我是她小弟。”张彥明笑着站起来：“走，宝贝们，咱们去街里逛逛。” “干什么呀？”张彥辉也跟着站起来。 “给孙大小姐一行准备住的地方啊，还有停车的地方，顺便去宴宾楼把菜改改，再买点红包。那些司机也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吧？还有录像，好歹人家也是市电视台的。” 王佳慧相当开心，这么一安排那是相当有面子了，自己娘家也能跟着沾光抖一抖，一辈子一次，婚礼不就讲个面子嘛。 两个小宝贝闹的一头汗，张彥明拿了毛巾给擦擦，再用干毛巾给擦擦背，整理好里外衣服，这才一手牵着一个出门，张彥辉背着包跟在后面。 “不对，爸爸，你忘了事啦。”走到门口张小悦扯了扯张彥明的手喊。 “什么事儿？” “手表啊，哎呀，你真笨。”小丫头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这事儿也能给忘了，真愁人哪。可怎么整。” “哦对，我还真给忘了。”张彥明笑着从包里拿出表盒：“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礼物，你和我哥一人一对，百达翡丽的情侣表。” “我爸爸妈妈也有的。”唐豆豆小声说了一句。 “百达翡呀？老史挺够意思啊。”张彥辉在政府，见过听过的东西要多些，知道这个牌子。 拿出手表看了看：“行，讲究，我们俩正打算买对表呢，钱不足啊，原来打算结完婚收点礼钱去买，这下省了。来媳妇儿，戴上，这只是女式吧？” “对，白带儿的是女式。表盒什么的都收好别掉了，都有编号的，掉了就配不上了，也别去表店哪的让人乱碰，国内修不了。有事找我。” 张彥明摸了摸唐豆豆的小脑袋。 第164章 得对自己负责 “这表得不少钱吧？”王佳慧看了看手腕上的新表抬头问张彥明。 “还不就是块表。反正精点心吧，这一对在国内怎么也能值个八九十万，在国外买两万多米刀一块。” “巴实，我得请老史喝一顿。”张彥辉美滋滋的戴上自己那块，把原来的手表还有百达的表盒什么的递给王佳慧：“收好了啊，这以后就是咱们的传家宝了。” 王佳慧有点激动，脸都红了。 “别激动，等明年咱们也是年入百万的人了，这也就是一年的事儿，不算啥，好日子在后头呢。”张彥辉抱了王佳慧一下。 “羞羞。”唐豆豆刮了刮脸。 “这小东西这么可爱呢？”张彥辉蹲下把唐豆豆抱起来亲了一口：“叫老叔。” “老叔。” “老叔，你结婚了，我是不是就又有弟弟妹妹了？你叫他快点来呗。”张小悦仰头看着张彥辉。 “呃，这事儿和老叔说没用啊，这事儿你得找你老婶，她管。” “哦。”小丫头扭脸看向王佳慧。王佳慧脸更红了，扭头进屋去收东西。逃了。 “招个店员吧，小慧这边准备备孕，你没打算拖着吧？” “没，前两天就解禁了。” “嗯，赶早不赶晚。招个人过来帮忙，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耽误事儿。” “中。我们走了啊，你看着店。”张彥辉冲屋里喊了一句，和张彥明抱着两个小宝贝出了门。 把两个小丫头扔到后排用安全带绑上，张彥明发动汽车。 “这是谁的车？”张彥辉摸了摸操作台。 “孙红叶的，把我的开跑了。” “你买车啦？买的什么？” “没买，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爸爸，一人送了我一台，我留了一台在狮城。” “讲究。什么车？肯定比这蓝鸟牛逼呗？” “凯迪拉克和林肯，阿米利卡也就这两个牌子牛逼点，总统用车。” “开回来的是什么？” “林肯，一号给你当头车。估计以后就成了孙大小姐的了，还能还我不？” “反正你也不在家，你开回来不就是打算给他们用嘛。话说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辆呗？买不起。” “先学着吧，正经把驾照考下来，不是说找人弄啊。不少人都是托人去弄驾照，好像驾照拿到手了就会开了似的，害人害己。手法不行之前免谈。” “我现在就能开，单位车我总开。” “你这是对自己和别人的生命不负责任，还感觉挺牛啊？开车很简单，打火给油门，只要离合稳就行了，但是这并不是就说你会开了，只是能开。 懂不？会开车是指你能控制住车，应急能有正确反应，遇到情况能不慌不乱，不会因为开快就感觉刺激也不会因为开的慢就烦燥。这是个特别强调心态的事情。” “那按你这么说我就不能碰车了，那又怎么练出经验？” “你不会找个宽敞没人的地方？非得来马路上才叫练车？起码你得对车的各个部分充分掌握，有了熟练度，适应坐在方向盘后面了再试着上路，明白吧？” “我感觉开车挺简单的。” “嗯，从表面上来说确实，三天会开车很正常，快的两三个小时就能开跑了，但是那真不行。越简单的东西隐藏的风险越大，咱们得对老婆孩子父母负责，得对自己负责，对吧？” “行吧，我找时间好好练练，反正现在也没车。” “嗯，等我从狮城回来那辆凯迪拉克给你。我不太喜欢轿车，到时候我买辆别的。” “可得了，我还是开这台吧，凯迪拉克给我哥。我一个小副主任科员开着台比市长都牛逼的车上班，我还混不？蓝鸟都超标了，区长才这档次。不过还能说得过去。” 张彥明笑了一声，从后视境看了看两个被安全带捆绑在座位上玩手指的小宝贝：“其实按钱来换算的话，凯迪拉克在国外也不过就是个蓝鸟价。” “进来就贵了呀，国内也不是没有，随便一辆都是两百多万起，你叫我怎么用？别人又不可能出去看看这东西外国卖多少钱。” 伍德和城市这两款车在90年代后期国内引进不少，不过市场上很少见，一般都是政府公务接待用车，或者涉外酒店做为礼宾车使用，售价高达两百万以上。 这会儿奔驰S600也不过一百六十万。奔驰S和宝马5、7都属于民间豪车，有钱就可以买，所以在坊间就特别出名了，其实这东西都少不了幕后即得利益者的推手。 很多东西出名，贵，被热捧，并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好真值这些钱，而是一些人想让他值这么多。就好像那些奢侈品一样，其实质量还不如一些普通大众品牌。 很多仿冒品的质量做工都比正品好，这是事实，因为他要考虑耐用的问题，而正品从不考虑这些。 “你别动。” “为什么？” “因为我们被绑起来了呀。” 两个小宝贝在后面悄悄说话。 “为什么要把我们绑起来？” “因为，因为，他在前边开车车，看不到我们呀，绑起来就不用耽心了呗。” “哦。” 张彥明和张彥辉在前面就笑，也没搭理两个小丫头。 “我那辆是伍德，不过和国内的伍德不一样，是大伍德，还是相当不错的车，现在国外是叫布劳汉母，把伍德的名字给了这款紧凑型的。” “什么型我也开不起，说了干眼馋。” “你现在也是合理合法的收入啊，有什么不敢花的？你们现在要求报告资产没有？” “有这个说法，不过没人执行，就是那么回事儿呗。那些领导同志卧薪尝胆忧国忧民的，把实际资产报出来还了得？领导不报我们谁敢报？打灯笼去厕所呀？” “嗯，反正心里有点谱，你现在收入这块不用愁了，工作上硬气点，人合群事得分清楚。等办完婚礼把那边股份挂小慧身上，把工商信息改一下。” “嗯，明白。” “以后有机会还是调市里去吧，方便，找你红叶姐走走后门。” “不急，怎么也混个主任科员再走，现在去了也是小兵。” 第165章 什么才叫圆滑 先到了宴宾楼，酒席的事情最重要，饭店需要提前备菜的。 找到经理，把改菜的事情说了一下。 饭店这边肯定是特别欢迎客人往好了改菜的，别说提前几天，提前一天都行，那都是钱哪。 从饭店出来，几个人又开车来到站前，蝎子沟地方小了，什么都集中在站前这里，以前政府都是挤在这边的一个旧院子里。 “人住在这，车就停这广场上，行吧？用不用和车站打招呼？”张彥明打量着四周问张彥辉。 “不用，这些车一天到晚都在这边晃，还向谁申请啦？就停一天晚上，没事儿。” 九十年代各个行业说句实话，有点乱，没什么秩序，各种管理政策制度什么的都在摸索期，不过好处也有，就是收费的东西少。 放到以后广场停车这妥妥的一个营收项目，一晚上几十块肯定跑不了。 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小家伙进了国营旅社。 “住店哪？”一个大姐正在织毛衣，抬头问了一声。 “你这一共有多少房间？”张彥明问了一句，打量了一下里面的环境，说实话，挺惨的，这都97年了，里面还是七八十年代的样子。 “二十一间，你还要包啊？”大姐奇怪的看了张彥明一眼。 蝎子沟这里是矿山经济，厂矿都有自己的内部招待所，外来人特别稀少，这旅店要不是国营的估计都破产十几二十年了。 “包一晚多少钱？” “我得问问领导。现在里面还有人住呢，有三个房间。” “他们哪天退房？我二十九号用几个房间，然后三十号全包下来，能行不？” “我帮你问问。”大姐站起来去一边打电话。 就这么个小旅店，营业员加服务员三个人，领导有六七个，还养着台车配的司机，这就是七八十年代国营单位的普遍情况。 四层楼带个后院，只有二十一间客房，办公室会议室活动室接待室什么的占去了两层。 “行，能包，两天一千二。” 张彥明也没想着讲什么价，能包就行。 “那热水什么的供应都没问题吧？来的都是市里领导家的孩子电视台职工什么的，一定弄干净点，行吧？” “行。”大姐点点头，有点怀疑的看了看张彥明：“人家能往咱这破地方跑？” “我弟弟结婚，他们来参加婚礼，还有司机什么的，家里也住不下，十几二十个人呢。” “哦，你们家这关系，真硬。你在政府上班啊？” “我在卫生局，我结婚。”张彥辉掏工作证给大姐看了一下。话说卫生局对服务行业这会儿也有管理权限的。 九十年代政府单位的管理权限交叉的能让你疯掉，简直就没有管不到的部门。不过国营单位不怕这个，你爱交叉就交叉，爱管谁管谁，都是在红旗下混的谁在乎谁呀？ 但面子还是要给的，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都是系统内的什么都好说。谁能知道以后会求到谁头上？ 大姐马上过去拿起电话又汇报了一下，没几分钟，经理就从楼上下来了，热情的和哥俩握手，连声的恭喜什么的，租金也马上降到了八百。 没人在意那几百块钱，关键是态度。这是个涉及到面子的事儿。面子的事都是大事儿。 很多时候，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发生争吵或者冲突并不会真得罪人，但面子上的事儿那绝对能把人得罪死，记恨一辈子那种。 都说做人要圆滑，这个圆滑并不是说让你丢掉原则或者不去正常做事，而是在做事的同时要照顾到别人的面子，即把事做的漂亮，又兼顾了大家的面子，这才叫圆滑。 你那顶多叫浮滑，是不会得罪人了，可是你也没了出成绩的机会。 “爸爸，事儿是不是，都办完了？” “嗯，办完了。还用不用干什么了？”张彥明问张彥辉。 “没了，该咱们弄的也就是这些，都差不多了，剩下的我爸和我丈人那边，不用咱们管。” “行，那咱们溜达溜达，这边有花店或者礼品店吧？” “有，边上就有。” 告别一直送到门口的经理，哥俩抱着孩子闲逛，顺着马路往集贸市场那边走。 “那个风车好漂亮，豆豆都想要了。”张小悦在张彥明怀里扭动着，小手指着路边。 张彥明笑了：“现在要东西知道栽赃了都，还拉个垫背的。” 小丫头嘿嘿了几声，也不见她不好意思。买了两个小几车给两个孩子拿在手里，一块钱一个，用废旧一拉罐的铝片做的，张彥明仔细检查了一下，边缘都打磨过，不会刮伤。 “放心，这都是给孩子玩的，绝对弄扎实了，我天天在这，要是伤了来找我，我包赔。”摆摊的是个老爷子，一把白惨惨的胡子，中气十足。 不过东西弄的确实扎实，连尖角都是磨圆了的，比后世一些儿童玩具安全多了。 好吃的，买，好玩的，买，两个小宝贝开心坏了，其实总共也没花上二十块钱。这是物价最踏实的最后几年。 终于看到一家礼品店。 “哥。”还没等进门，那个要到他店里当服务员的小丫头从店里走出来。 “你怎么在这？” “哼，还说呢，店是开了，结果我这服务员也没戏了，你不说开饭店吗？” “哦，后来我妈开了个服装店，现在是我弟妹在开，还烤点面包什么的，你在这上班？” “不是，这是我同学的店我来玩，我去市里干了几天没意思就回来了，吃不好住不好的，我妈又心疼我了。” “那你现在找着工作没？” “没，哪有那么好找，小饭店工资都给不起我才不去呢。” 张彥明看了看张彥辉：“要不让她去试试吧？卖衣服卖蛋糕面包能干不？”他又扭头问丫头。 “去你家那店啊？给多少钱？”丫头一点也不客气，性格到是挺好，咔嚓。 “四百，中午管顿饭，年底看情况给奖金。”张彥辉接过话头。 “周芳。”一个女孩从店里走出来，长的瓜子脸，挺漂亮的，就是稍有点黑。 “她是老板，周丽丽，要买什么叫她给你便宜。”周芳抱住周丽丽的胳膊：“这是我哥。” “有鲜花没？” “有，卖花，不过得提前订，我得去市里拿货，那个回来放不长。” “扎过婚车没？” “扎过，也学过。” “头车公仔有吧？还有喜字彩绸什么的。” “都有，那公仔挺贵的，两百多呢。” “十二辆车，后面十一辆像你以前学的那么扎，头车按我画的扎，要公仔，能行不？” “行。”周丽丽笑起来，露出一个小虎牙。这可是大生意上门了。 张彥明发现这小丫头一笑像极了王主贤，由其是那一双眉毛。 第166章 这个车好丑的 九几年这会儿，扎花车还刚刚开始，相当简单，就是在头车机器盖上贴上大红囍字，边上粘几朵玫瑰，摆个心型就算高级的了。 婚车队的其他车就是用红带在后视镜上扎个蝴蝶结或者绑两个粉色红色的气球。 进到店里，张彥明要来纸笔画了一个头车示意图，给周丽丽讲了一下：“就这么弄，花要三种颜色。后面车上不要气球，都用花和彩绸，一定要弄结实，明白吧？还得好摘。” “嗯。”周丽丽拿着示意图点头答应了一声，在那琢磨。 “那个公仔你可以回收的，比如给返一百块钱，那东西只要不弄坏可以反复用，相当于你投一次资以后都是白赚。 头车花也可以用塑料什么的做个底托，到时候把底托往车上一固定，再把花插上就行了，简单方便，还快。这些都能回收再利用。” 张彥明指点了几句。这都是后来花店的基本套路。 “还有新娘的手捧花，头花，双方父母的胸花，都可以用鲜花，甚至包括婚礼现场布置你都可以接，也就是一些彩色绸带和鲜花而已。那才挣钱。” “还有生日送花，纪念日送花，情人节。主要还是得宣传，消费是需要引导的，明白吧？” “那他要是没功夫来买怎么弄？”周芳问了一句。 “你们送啊，加二十三十的，按点儿送到指定的地方交给指定的人。” “说的我都想开花店了，哥你主意真多。奸诈。” “爸爸，鲜花是什么？” “就是花呀，活着的花都叫鲜花。” “那咱们买鲜花干什么？” “老叔结婚用啊，到时候让老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花一样。” “和花儿一样漂亮？我也想，像花儿一样漂亮爸爸。” “嗯，行，等老叔结完婚爸爸给你打扮打扮，还有豆豆，把你俩打扮成两朵花一样。好不？” “好。嘻嘻，豆豆，到时候咱俩就变成，变成两朵花啦。” 豆豆也高兴，不过小丫头还有点放不开，开心的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张彥明。 商量了一会儿，确定了大概数量和样式，张彥明交了一千块定金给周丽丽去进货，和张彥辉抱着孩子出来，周芳也和周丽丽白白，跟着跑了出来。 “你去哪？” “去你家上班啊，变卦啦？” “哦，没有，走吧走吧。”张彥明笑了出来。这丫头的脾气性格太爽快了，有点合自己心意。 “哥你教她那些挣钱的门道，应该收点费，就这么白白便宜她了。” “那不是你同学吗？” “可你是我哥呀。不行，我得让她少收点钱。” “不用，年纪这么小就出来开店也不容易，是个上进的丫头，总共也没多少钱。以后你要是想干什么了就先问问我，能帮的我也帮你。” “说准了啊，到时候不能耍赖。” “嗯，说准了。” 两个小宝贝举着彩色的小风车在头上，被风吹得呜呜的转的飞快，扇页变成了一团彩虹色。 “爸爸，像不像你上次给我买的那个，那个，舔着吃的糖糖？” “棒棒糖。是有点像，那你吃吧。” “咯咯，这个不能吃的，咬不动，它是假的呀。” “不要张着嘴笑，笑的时候低下头捂着点嘴，灌进去风了肚子要疼。” 九月底，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马上要下雪了，西北风吹的呜呜的，肚子灌风是这个季节小孩子最容易中招的事情了，大事到是没有，就是肚子疼，还不是病，治都没办法治。 小丫头赶紧捂紧自己的嘴巴，唐豆豆也有学有样，两个小宝贝捂着嘴相互看着挤眉弄眼，笑的哧哧的。 坐上车，让周芳和两个宝贝在后面，张彥明发动车子回南山。 “哥你买的车呀？” “不是，是红叶姑姑的，红叶姑姑把爸爸的车开跑啦。” “我二叔的车超超级漂亮的。这个，车，好丑的。” 原来唐豆豆也会有不高兴的时候，看来这小丫头对于孙红叶开走张彥明车这件事有点在意。张彥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不平的小豆豆。 肯表达不满情绪，就是说明小丫头已经认同了这个家这些人，这是好事儿。就怕总像个小大人一样，有什么心事都藏着，将来总是问题。 “姑姑是二叔的员工，帮二叔管着公司的，那车是二叔给他用的。豆豆，不是红叶姑姑赖走的。二叔还有车呢，比那个还漂亮。” “真的吗？” “嗯，真的，等二叔下回回来你就看到了，到时候给你爸爸开，让你爸爸开着漂亮的车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的。”唐豆豆认真的点了点头。 “唉，真是有钱人啊，车都左一辆右一辆的，我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一辆自己的车就好了。”周芳瘪着嘴发酸。 “你才多大，好好干，将来自己做点生意，买车还不简单。” “说好了你到时候要帮我啊。” “嗯，说好了，肯定帮。” 回到南山，锁好车，牟哥从超市那这探出头来：“二明，你过来一下。” 张彥明让张彥辉和周芳带着两个小宝贝先回去，自己来到超市这边：“哥，有事儿？” “我和你嫂子商量了一下，要不，这个超市就不打算干了，我一心做咱们厂子，你感觉怎么样？” “肯定是厂子那边重要啊，不过，具体的我就不掺合了吧？你和嫂子商量吧。” “我打算搬市里去。单位那边我请个长假，你嫂子暂时先来回通勤，你说能行不？销售主要在市里，完了鲁尔也要设卖场，在这边确实不方便了。怕耽误事。” “其实将来厂子怕是也得迁走，就算不迁也得在市里或者鲁尔办新厂，这是肯定的。我到是希望你去市里坐镇，我又没时间。” “那就这么定下，过了年我就班就先不上了，去市里。这头给你嫂子妹妹干。你那楼上不是还有空屋吗？我就先搬过去住一阵儿。” “有，你随时搬都行，等我回去叫我妈找人收拾一下。” 第167章 说不清楚的隔膜 “上回我去市里你嫂子和我一起去的，一进那屋她就喜欢上了，太大了，怎么弄着都舒服。你看看我们俩，就在这小屋里一张床那么大，三口人对付了七八年了。” “你那也是为了挣钱哪，不挣钱你干哪？那你们走了孩子怎么办？” “转到上面去念，也大了，先放她爷爷奶奶那，等那边稳当了看再把她接过去呗，小学在哪念问题不大。” “到也是。和文文商量过了没？” “说过，她高兴，巴不得的去她爷那，老人疼孩子，不像我和她妈总管着她。” “也行，挺好。你要去市里了，我让小辉把后面院子也收拾一下，让他们住到后面去。” “那可老牛了，都收拾出来，这一个大房子，给个别墅都不换。你眼光厉害。” “话说，你们两个人，去住好几百平，能得劲啊？说话都得带回音吧？” 牟哥哈哈笑起来。 牟嫂开门进来：“这家伙，隔挺远就听你笑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说出来我也乐乐。” “说市里二明那房子呢，二明说咱们两个住那，说话都得带回音。” “确实，弄太大了，也不知道你们那时候怎么想的。” “也没怎么想，总共就这些人，整多了也是空着。当时就想着我爸妈，我哥，你们，四个屋正好够用。凑和吧，后年我扒了重建，到时候好好设计几个户型。” “起高楼卖呀？”牟哥问。 “嗯，起几栋电梯，下面弄五层商场，反正地是自己的，怎么弄也不亏。” “现在盖房子可是挣钱，二明真行，这运气加眼光，想不发财都难。”牟嫂感叹了一句。 “你发大财，到时候给俺们弄两套房子就行。我不给钱，先说好了。”牟哥递了根烟过来。 “行，到时候你自己去选。” “你那要是盖的话，能办房产证不？”牟嫂问。 “能，家家都有证。” “那就这么定了吧，我再在这坚守最后一个年。过年停业歇几天，完了就搬家。”牟哥吐了口烟气，打量了一下屋里，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感觉。 “还等什么过年哪？”牟嫂看了看牟哥：“决定了就走呗，到年底能多挣不少钱哪？走吧，明天让我妹妹来接手，咱们回去歇几天，把市里那边收拾收拾东西搬过去。 还有孩子学校的事儿你不得去办？总得花点时间把什么都安排安排，完了在家陪你家老头老太太几天，我也回去看看我爸妈。” 牟哥抓抓头皮：“也行，那听你的吧。这到是真痛快，说走就走。要说女人的心哪，比咱们男的狠，我还真舍不得。” 牟嫂抬手在牟哥脑袋上来了一下。 “那我回去了。”张彥明站起来往外走：“你俩好好打一架，我在这你们放不开。” 牟嫂哈哈笑起来。 到小解那看了一眼，小解正在拔丝。打金银首饰拔丝是个技术活，全靠手工，点点头也没打扰他，扭头回了家。 “小辉，牟哥要搬走了，等他走了你去家具厂找工人回来，把后面屋加后院一起好好收拾收拾，完了和小慧住后面去吧，还舒服。 完了把前面这边客厅和里屋拆出来，外面客厅做店面，里面屋做烘焙，把烤箱什么的都搬进来。厨房放卫生间那边去，把前面现在店面和厨房腾空。” “干什么呀？”张彥辉正陪两个小丫头玩，扭头问。 “干什么呀？”张小悦学了一遍。 “干干什么呀？”唐豆豆也跟着起哄。 “出去别说啊，明年秋或者后年春，这边要扩路动迁，前面这截肯定要拆掉，边上这溜门市都得拆，往后缩，提前做好准备呗，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你听谁说的？” “我城建有人你不知道啊？” “哦，对。行吧，折腾吧，你说这，刚弄好。拆迁给补偿不？” “别人不知道，咱们这肯定有，反正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 “那小解这买卖，也干不下去了？”张彥辉压低声音。 “没办法，想帮都帮不上，前面这截一拆还哪有地方给他了？到时候再看吧。” 张彥辉摸了摸下巴：“少了一笔收入啊，一年好几千呢。” 周芳跟着王佳慧里外参观了一圈儿，这会儿从厨房里出来：“哥，那我先回家了啊，明天开始来上班。我得和我妈说一声，估计她也得过来看看。” “行，来吧。” 张彥辉问：“从哪认识这么个丫头呢？到是挺咔嚓的，说话办事不小气。” 张彥明抓了抓头，想说天上掉的。他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呀，记忆里就没这段。 这段时间他活的越来越真实，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但是有些方面还是有记忆缺失。 …… 李舞兰是二十八号晚上过来的，张彥明也没问她在家呆好几天干什么了。感觉，两个人之间好像隔了点什么，说不清楚。 前一天，张彥明托周大姐去法院那边给问了一下，李舞兰这种情况，打官司拿回抚养权的机会不大，除非对方不找关系，但那是不可能的。 蝎子沟就这么大，谁家没有点关系？ 两家关系一抵，就剩依法办事了，那李舞兰这情况就没戏。除非她能证明她有稳定收入。 不过李舞兰没提这个茬，张彥明也就没主动去说。 晚上睡觉。这回变成张彥辉小两口住里屋了，张彥明和李舞兰带着两个小宝贝睡外面小木屋。 等把两个有点兴奋的小丫头哄睡着，张彥明和李舞兰回到自己屋里。 一番云雨过后，两个人靠在一起说话。 “跟我去不？小辉结完婚我就得走，那边离不开。” “不太想去，人生地不熟的，你有事忙我干什么呀？在这烤面包挺好的，有事做，完了熟人朋友什么的都在这。” “行吧，你自己想好就行。这回出去我最快也得明年年底回来，有事儿，你就打电话吧。” “嗯。那钱得你回来才能算是吧？” “嗯，最好是等那个时候，放心吧，我回来你就成富婆了。” “嘿嘿，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也去市里买套房子去。” 第168章 公主少爷 二十九号下午，孙红叶孙大小姐驱车来到蝎子沟。 同行的还有市电视台的一个摄像记者，逢人就笑眯眯的，脸上褶子能夹死蚊子，一看就是多年风吹雨淋日晒熬过来的，是个实战派。 “麻烦你了啊胡哥，这两天多辛苦。”张彥明和胡记者握了握手。 “没事儿，吃这口饭的，录婚礼算是休息了。” “住的地方安排好没？明天他们就过来了。”孙红叶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蜷着一条腿，伸一只手逗豆豆。 “安排好了，我把站前旅社包了两天，从这会儿到后天中午十二点都是咱们的，我爸妈那边来的亲戚都已经住过去了。” “老胡也住过去呀？” “我不行，我今晚就得去娘家了，今晚明天录娘家，后天一早从娘家跟过来再录大半天。”老胡看样是没少干这活，轻车熟路的。 “那胡哥你多辛苦，我就不陪着你了。”孙红叶客气一句。 “没事，你忙你的，你这婆家且也不好去人家娘家。” 张彥明带着两个小宝贝陪着胡记者和孙红叶说话，张彥辉和王佳慧去了旅社，老妈老爸那边来的亲戚得接待一下见见面。 张爸张妈也都过来了，在旅社那边忙活，也就是陪着说说话，晚上安排个饭什么的，吃住不在家里也没多少事儿。花钱呗。 晚饭也没出去，就在家里，张彥明做了几个菜，胡记者也没喝酒，一直在夸张彥明菜做的好。 吃过饭天就黑下来了，张爸张妈张彥辉王佳慧四个人把那边安排好了也回来了，大家坐在客厅又说了会儿话，张彥明开车把张彥辉王佳慧和胡记者送回王佳慧父母家。 正日子是十月一号，依着本地风俗，三十号是王佳慧娘家办席。 王家没安排饭店，依着老礼在自己家办，在楼下搭了棚子请了厨师，街坊邻居都来帮忙，热热闹闹像过年似的，整个楼洞里通火通明，家家户户都开着门。 外地来的亲朋好友就随便安排到哪个邻居家睡一晚。 按照规矩，张彥明这两天得避嫌，不能参加任何仪式，也不能担任任何角色，因为他是离过婚的，也不能和王佳慧父母打照面，把人送到直接调头就回来了。 连正日子陪娘家且他都没资格。不过他到是乐不得的，省得喝酒了。自己这两天就专门带娃。 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睡了，张爸张妈孙红叶还有李舞兰坐在客厅说话。 “明天后天这店还开呀？”张妈才知道雇了个服务员回来。 “我说不开，他们非要开，我管得了啊？” “没事儿，开吧，有些老客天天来买面包，我烤周芳卖，正好，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李舞兰接过话茬。 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没再说这个话题，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也就分头睡了。 第二天，三十号下午，孙红叶联系的车过来了，浩浩荡荡的十一台车在门口排了好长一溜，引得好多人跑过来看热闹。 本来张彥明以为这些人顶多找个司机把车开过来跑一天的事儿，结果全是正主亲自来的。 孙红叶到是不意外，嘻嘻哈哈的和这些少爷公主的开玩笑，给张彥明做介绍。 到是都挺客气的，这些人从小耳濡目染，个个都是人精，有些架子脾气那也是摆给外人看的，自己人反而更好打交道。 其实这些人来的目的也简单，反正也是成天闲着没事干，来和张彥明认识认识，虽然钱是孙红叶拿的，但握在张彥明手里。 孙红叶和他们吹去年张彥明用几十万人民币挣了几百万米刀，把米国富翁都给惊着了，又是送名表又是送豪车，要把钱交给张彥明来运作。 这辆挂着米国驻鲁尔总领事馆的林肯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彥明也是昨天才从孙红叶嘴里知道，这车的黑牌不是红梨公司的，而是就近挂的领事馆牌子。 资本主义国家，有钱人就是有能量。 这年头涉外的都是有背景的，能把车挂上阿米利卡总领事馆的车牌，张彥明在这些公主少爷心里一下子牛逼起来，还是闪着金光那种。 这头张彥明陪着这些人说话打屁相互试探，那边赶紧让张彥辉去联系宴宾楼准备饭菜，这一顿必须得吃好喝好。 然后林肯城市打头，十二辆车开到站前广场，整整齐齐的停了三列，又是引来无数闲人围观议论。 这些人开过来的车在这个时候都算是难得一见的豪车，奔驰S320、600，宝马528、740，别克林荫大道，凌志400，沃尔沃960。像办车展似的。 张彥明让孙红叶和张彥辉一起陪着这些人去饭店，自己去找周丽丽过来扎花车。 张家的亲戚朋友都从旅社里出来看热闹，这下感觉老提气了，他们都跟着脸上有光的感觉，说话嗓门都大了不少。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不管是什么人。 周丽丽和她男朋友带着几个同学抱着花拿着彩绸过来，看到车有点慌。没扎过这么好的车，怕给弄坏了。 “没事儿，贴吧，别用不干胶带，去买点红色即时贴过来裁成条当胶带用，那个完了用吹风一吹就下来了，不会留胶印。” “花杆是硬的，万一划了怎么办哪？”周丽丽男朋友懂一些车：“这车补一次漆我一年白干了。” “没事儿，不找你，赶紧弄吧，十二台车够你们弄一阵了。尽量小心点就行。” 她男朋友还是有点犹豫，周丽丽抱着花走到车边上：“赶紧动手，默及什么呀，我哥稀的叫你赔漆？那谁，你们把花梗弄一弄，剪净别留头。你去买即时贴去。” “有发泡板没？没有拿红纸也行，剪个形先贴车上，然后再往上面粘花就行了。”张彥明在旁边指导了一句。 “有，那玩艺儿做广告的都有。”周丽丽男朋友感觉这办法可靠，小跑着去买去了。 把这边安排好，周丽丽他们干活，又拜托了几个看热闹的亲戚帮着照看一下，张彥明匆匆忙忙的去宴宾楼。 这顿饭他不好不到。 第169章 早餐蔬菜饼 等把这顿饭吃完大伙回到旅社这边，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火车站的大灯把整个广场照的通明。抵近十月，这个时间广场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两三辆出租书顽强的蹲守在这里，期望能捡到活儿。 寒冷和大雨都是出租车的福星，逼迫着人们过来打车。 花车已经扎好了，花叶在风里抖动着，张彥明过去挨个看看检查了一下，伸手去试了试，还可以，开起来应该吹不掉。 “哎，这么弄，这车队就气派了，相当有感觉啊，比那夹两个气球强太多了。” “可以，我以后也这么弄弄，看着提气。”这里面大部分都没结婚呢，都对这些花车来了兴趣。 “赶紧上楼睡觉，明天早晨五点谁起不来别说我拿凉水灌他被窝啊。”孙红叶催着他们上楼。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进旅社睡觉去了，张彥明这才缓了口气。主要是都不熟，一下来了这么些个，就怕一个没注意把谁得罪了，虽然不怕也是麻烦。 几个人开着蓝鸟回到南山，也没再说什么，都洗洗睡了，明天要起早呢。除了张彥明和两个孩子。 原本说头车让张彥辉找个司机开，结果这些人全是本家来了，孙红叶也不好闲着，正好让司机开蓝鸟录像，要跟着车队从王佳慧家一直跑到这边，然后再转去宴宾楼。 司机也已经连夜过来了，晚上就在这边对付一宿，明早四点过就得开车上去。 张彥君和唐静是下午五点过到的，张彥辉，张爸张妈，张彥明李舞兰，孙红叶，八个人带着两个小丫头，再加上张彥辉找的司机。 最后张妈和孙红叶睡到里屋，唐静李舞兰，两个小宝贝占了外面两间木屋，所有男同胞就在客厅的地板沙发上凑和，反正有空调也不冷。 一号早起，张彥明四点过点就起来了，刚洗漱好，张彥辉找来的司机师傅也走进厨房。 “孙师傅，今天就辛苦你啦。” “小事儿，又不是白帮忙，可别客气了。” “我弄点饭你吃了再走。” “不用，今早娘家那边会准备饭，我上去和摄像一起吃，正好说说话熟悉一下。” “那也行。摄像姓胡，是市电视台的摄影记者，你叫胡记者就行，没什么架子，挺好相处的。” 张彥明把蓝鸟钥匙连着一包中华递到孙师傅手里，孙师傅也没客气，点点头接了，洗了把脸穿好衣服从后门出去，打着车烘了一会儿才调头走了。 张彥明点点头，老司机就是有经验，看这操作也就放心了。 这个年头司机还没泛滥，虽然有不少人情驾照，但能用人情拿到驾照的本身摸车就不是问题，甚至有些都开了好几年了，总之能上路的基本不存在杀手系列。 但也就是从这两年开始，驾校越来越多，考驾照越来越简单，时间越来越短，然后…… 都是钱闹的。 关好后门，张彥明开始起锅做饭，今天早晨一定要吃好吃饱，婚礼要从六七点钟一直闹腾到下午去了，中间能抓点吃的也就是糊弄一下。 先把粥煮上。用电饭锅淘米，加水，随手扔进去两把生花生米，一小把小米，这样煮出来的粥又稠又香。 找了找，家里有点韭菜，胡萝卜，大萝卜，土豆，黄瓜，肉椒。因为张彥明做菜喜欢放点配菜，现在一家人都跟着有了这个习惯，这些除了土豆都是适合做配菜的。 在打蛋器里打几个鸡蛋，放少半勺熟油，一点点糖，然后筛入高筋面粉，用低速档慢慢搅拌。 去找了几段香肠，大葱，拿了块五花肉出来洗净去皮。 把五花肉剁成肉馅，加盐，葱碎，胡椒粉，打一个鸡蛋搅拌均匀。 面糊已经打好了，用手捞一下粘粘的，滴落速度缓慢就可以。这个直接在盆子里用手搅也行。 韭菜切碎，胡萝卜切碎，土豆切细丝，黄瓜切碎，肉椒还是切碎。香肠切成碎丁。 找三个小盆，把韭菜碎，胡萝卜碎和土豆丝分别装好，把黄瓜碎肉椒碎和肉馅都分成三份加进去，拌匀。 搅好的面糊也分成三等份，倒入三个盆子搅拌均匀。 点灶，平底锅刷少油，然后用勺子舀着和好的面糊倒上去，洒上香肠碎，煎到两面金黄，软软香香的蔬菜饼就好了。简单易操作。 张彥明这是做了三种口味的，韭菜，胡萝卜和土豆丝。平时家里人口少随便做一种就可以了。配点黄瓜和肉椒是提味儿，清香爽品，但不要加太多。 早晨人的肠胃正在苏醒期，负担不了过于厚重油腻的东西，这种蔬菜饼正合适。不放肉馅也是可以的。 等全家人都起床洗漱好，浓稠的花生粥已经摆上桌子，软嫩金黄的蔬菜饼散发着阵阵香味儿。 连两个因为被叫起太早不太高兴的小丫头都一下子清醒了。 对付小宝贝没有比好吃的再有效的武器了。 “韭菜，胡萝卜和土豆丝，喜欢哪个吃哪个。”张彥明简单介绍了一下。 “都吃还不行啊？”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 张妈笑起来：“你爱吃就吃呗，谁还限制你啦？这个死老头子，一天天的。” “我要吃胡挪步。” “我不要胡萝步，我要豆豆丝。” 张彥明给唐豆豆夹了一个土豆丝饼：“给，你的豆豆丝。豆豆吃豆豆丝。” 大伙都笑起来，喝粥吃饼，一顿不丰盛但香甜可口的早餐。 “你们吃，我去站前。”张彥明穿好外套出了门，过天桥走到站前这边。天已经蒙蒙亮了，风呜呜的吹着，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去订好早餐的小吃部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了，吊炉饼鸡蛋汤，筋饼豆腐脑，还有海鲜小馄饨。 去旅社把大家都叫起来，连上家里的亲戚朋友们一起下来吃饭。 三十多个人，把小吃部挤的满满的，只好在店门口加了一张桌子这才坐开。几个亲戚里年纪稍大点的主动到外面吃。 张彥明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偷偷一人给塞了盒双喜。 第170章 可是我也想去 吃完结账，大家上车来到南山家里这边。 张彥辉的同学同事能来的已经到了，聚在店门口这抽烟说话。 张家请的司仪正在给大家安排任务和流程。 车队一到，大家按照安排拿着东西上车，看着这一水的豪车阵容所有人都有点惊叹，张彥辉的同学兴奋的大呼小叫的，直喊牛逼，抢着往奔驰上钻。 他同事这边就比较稳当，都是有公职的人嘛，但相互间的眼神交流就有点复杂了。张彥辉在他们心里的重要度直线上升。 司仪相当振奋，连嗓门都大了不少，东家有份量他脸上也有面子。这个老张，平时不声不响的，太给力了。 等孙师傅开着蓝鸟带着胡记者从王佳慧家里赶回来，早已经准备妥当的迎亲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 张彥辉带着唐豆豆坐在头车里，司仪也挤了上来：“嘿嘿，坐坐好车，这机会可不多。” 张彥辉问：“王叔，都交待好了吧？这些车的司机大都是车主本人，特意过来帮忙的，可别给我惹出事儿。” “交待了，这事肯定不能马虎。没想到啊，老张这事弄的漂亮，在咱们蝎子沟肯定是头一份，太有面子了。” “我二哥张罗的，我原来也没想到。这是我孙姐，这些车都是孙姐叫过来的。” 王叔打量了一下开车的孙大小姐：“小丫头漂亮，这能力可是不小，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孙大小姐美滋滋，小脸粉红的全神贯注开车。她是头车，负责路线和压速，责任还是挺‘重大’的。 张彥辉笑着说：“幸亏我媳妇儿不丑，要不然这新娘还不及婚车司机漂亮可得了。” 张彥明这会儿正抱着自家的小公主哄。 这边结婚，娘家婆家各出一个压车娃，男方出女娃，女方出男娃，跟着坐车接亲送亲，回来还要挂门帘压床，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还有大红包。 小丫头早就计划好了，要超级完美的完成艰巨任务。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小唐豆去了。 也不说话，就低着头抓着两只小手生气，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不生气了，好不？你看，爸爸也什么事儿没有，都不让我去。你在家陪爸爸不好啊？你不乐意？” 小丫头摇摇头。 “那你还生气？还掉猫崽儿，再哭都不好看了，一会儿把老婶接过来，那么多客人一看，哎哟，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啊，哭的那么丑，眼睛都肿了。” “我不丑。” “再哭就丑了呀。告诉爸爸，你和豆豆好不好？” 点头。 “那你希望不希望豆豆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 点头。 “那你还哭？她是你姐姐，还是好朋友，对不对？你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可是，可是我也想去。” “可是只能去一个人呀，那总得有个取舍吧？你去了豆豆就去不成了。以前豆豆一个人住在姥姥家，连个玩具都没有，你忘啦？ 你还把玩具分给她玩，对不？那现在怎么还争上了呢？你什么都有，她刚来咱家，什么都没有，咱们应该帮助她，对不对？” “对的。”小丫头抹了把眼泪：“可是，可是人家难过。” “唉，我也难过，你看，接亲都不叫我去，那我也哭吧，行不？咱俩一起哭，使劲哭。” “……”没动静。张彥明扭头看向张小悦，小丫头正睁着含泪的大眼睛看着他的脸。 “干什么？” “你哭啊，我看你怎么哭的。” “……，你这个小丫头，竟然盼着自己爸爸哭。不行，得揍一顿。” “不行，今天老叔结婚，不能揍孩子。” “老叔结婚你还哭？” 小丫头使劲儿吸了一下鼻子，小手紧紧搂住张彥明的脖子把小脸贴上来。张彥明这会儿心里软的都要化了。 张妈悄悄过来打手势：还哭不？ 张彥明轻轻摇摇头。 今天店没开，货都收了起来，前厅摆着凳子桌子，墙上贴着大红囍字，大门上喜字对联，地面上铺着红地毯，屋里屋外喜气洋洋的。 张爸和张妈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婚房里的贴花，东西一样一样查看，免得有个闪失让亲家挑理。 没去接亲的亲戚朋友聚在前厅抽烟吃糖聊天，带来的孩子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的闹，不时的被训几句。 内城的地毯已经全揭了起来，用纸壳平整的铺了一层，再罩上红地毯。今天可不能要求进来的人换鞋。 牛牛穿着小红袄子趴在沙发上，支愣着小耳朵盯着外面的人。 “爸爸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能不能完成？” “什么任务？” “一会儿老婶接过来了，你负责抱着牛牛，别让它乱跑，能不能完成？” “有红包不？” “……，有，任务完成的好爸爸给红包。” “那好吧。我可不可以带着牛牛在小木层里玩儿？” “行。” “那爸爸你干什么呢？” “我看着你和牛牛。”呃…… …… “来了来了，准备准备。” 王佳慧家这边，迎亲的车队慢慢驶近。 这会儿天已经大亮，清晨的雾蔼给整个世界添上了一丝仙气，一辆黑色的大轿子顶着一头鲜艳的玫瑰花破开薄雾出现在视界里。 车头上一对新婚的公仔牵着手轻轻晃动着身体。 再看后面，一辆一辆轿车进入视线，红色，黑色，银色，一水儿宽大的车身锃亮的车漆，车身上铺满带着露珠的鲜花，彩绸轻轻随风舞动。 林肯顶着在这个年代极其少见的宽大方正的金属竖纹进气栅走在前面，环车镀铬线条在晨光下闪闪发光，映衬着正前方悬挂的黑底车牌。 “我操，老王家这回牛逼了，这车队，就是拿去省里也绝对是最有档次的，全是好车呀。不说对家就是个普通工人吗？” “这车挺贵呀？瞅着到是挺好看的。” “挺贵？这车队没有两千万都下不来，后面那奔驰一台就得一百五六十，这头车没见过，排头里肯定是更贵。我靠还是黑牌。” “放鞭放鞭，傻了呀？” 鞭炮声响起来，但是议论声并没有停止，帮忙的大都是年轻人，凑到一起指指点点的说着。 第171章 果然如此 “豆豆，老叔去接老婶儿，你和红叶姑姑呆在车上等着，别着急，好不好？” “好的。老叔，老叔你，新婚快乐。” 张彥辉和孙红叶都笑起来，司仪王叔已经下了车，低头看了一眼：“这小丫头，也太让人心疼了。” 胡记者扛着摄像机走过来，早晨已经录了新娘化妆和娘家这边的一些安排，这会儿开始镜头就得跟着新郎走了，一直到婚礼结束。 张彥辉的一个同学帮着照相，拿着相机跑前跑后，不过怎么感觉竟是拍这些汽车啊？ “铁子，你能不能务点正业，我请你来拍车的呀？浪费胶卷不？” “行行，不拍了，我留着纪念的。” 这边司仪王叔和王佳慧这边的司仪碰了一下，开始走程序。 这边结婚没有南方某些地区那么闹腾，也没有什么封门堵路的，洒花洒钱，新郎进屋改口磕头拿红包，然后把新娘背出来放进头车，娘家这边的过程就走完了。 车队重新出发，王佳慧的父母看着远去的车队发了会儿呆，王妈还抹了把眼泪，这边就开始收拾了，结束了。女方父母不参加送亲，送亲的是舅舅叔伯兄弟姐妹堂表兄弟姐妹这些。 不过一般都不可能有这么多亲戚，都是三姑四婆亲邻好友凑数。同学同事什么的。 娘家人坐到轿车里，婆家接亲的都挤到后面中巴里去了。今天娘家人最大。 “红叶姐。”王佳慧上了车先叫人，把豆豆抱起来亲了一口：“今天豆豆真漂亮。” “老婶才好看。”唐豆豆第一次看到化了妆的新娘，喜欢的不得了。这个年代女人平时普遍还都是素颜呢。 张彥辉拉着王佳慧不知道哪个亲戚家的小男孩，怕他害怕，一直在哄着，拿糖赌赂，这真要是在婚车里哭起来也成了笑话了。 孙师傅开着蓝鸟走在车队前面，胡记者扛着摄像机坐在后备箱里，这一路都要录下来回去再剪。 往回走的时候就已经七点多了，路上人车都多起来，很多人都在路边看热闹议论。 中间碰到几队别人家的车队，十一这天结婚的还是挺多的。遇上了自然就会下意识的比较一番，然后几个新郎身上就多了几道青印子。 车队回来，鞭炮相迎，张爸张妈出门接媳妇儿，接盆，改口，戴花，进屋典礼，铺床洒花生栗子大红枣，洒钢蹦，吃半生饺子，童男童女挂门帘压床，就是在床上陪新娘子坐着。 吃饺子还得喊。有人在边上问：“生不生？” “生。”得答的痛快响亮。 这边娘家人再上车，送到饭店这边开席。娘家人没离开之前新娘子不能下床，有尿弊着，有事等着。 两个压床孩子到是不在乎，满床的花生栗子大红枣，糖果还有钢蹦，小兜都揣得满满的，小嘴就没停过。 本来花车这时候任务就结束了，可以领红包撤了，可是这些少爷公主们一个也没走，跟着娘家人上了桌，原来是孙红叶安排的，等一会儿再把娘家人送回去。 这面子就给大了，张彥辉不住的道谢。孙红叶是孙红叶，这情这边得领。 等娘家人拿着离娘肉被车送走，这边王佳慧也被送到饭店，婆家这边要开席了，新娘新郎要敬酒点烟，最累最辛苦的时刻开始了。 有些地方的风俗不太一样，娘家人开席新郎新娘也要敬酒敬烟，新娘敬酒新郎点烟，到婆家开席再反过来。还有娘家且要偷点东西走的，反正都有说道。 “悦悦，给。”唐豆豆光荣完成了今天的任务，自由了，从床上下来就跑过来找张小悦，把小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分享：“这个糖可好吃了。” 张彥明就乐：“还分什么呀，现在没人了，床上的都是你俩的。” 两个小娃娃眼睛一亮：“真的吗？不骗人？” “不骗人。” 噢~~~，两个宝贝欢呼着冲进新房。 这下张彥辉和王佳慧回来省事了，不用收拾床了，保证给搜刮得干干净净的。 “二明。”张妈打来电话：“红叶找来这些帮忙的，红包都没要，还写了礼，怎么弄啊？” “写了多少？” “全是五千，太吓人了这也，怎么弄？” “没事儿，收着吧，他们不差钱。让小辉去拿点好烟，一人车上给放两条。”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你也带孩子过来吃饭吧，这边热闹，让她俩在这边玩一会儿。” 没一会儿，张彥明正在给两个孩子收拾衣服准备出门，孙红叶电话又打了进来。 “二明，他们问问，现在再投钱过来还赶趟不？收益能有多少？” 张彥明笑了一下，果然如此。 “赶趟，拿过来吧，三五十个点没问题。其他的你看着办。” “那一个亿就是保五千万？” “行，我这边没问题，你那边自己和他们商量，我不参与，到时候我只认你，钱也是回到你手里。” “够意思。”孙红叶夸了一句挂断电话。 张彥明这边用的是最高的四百倍杠杆，钱越多利益越大，别说保五千万，保对翻他也要。 相对于那些盲目跟风的国际炒家，张彥明这边可以保证每一笔钱都能用在刀刃上，而且不需要计算考量规避风险什么的，所以杠杆才敢加到最大。 而且这里也不存在被人发现恼羞成怒打击算计什么的，这事儿本来老索就是挑了个头，主要力量都是游资，连老索自己都是靠着游资的力量在捡钱，哪有功夫去关注都有谁在参加谁捞了多少。 也管不过来，全世界的炒家基金散户甚至银行都集中过来了。 只不过事是他挑起来的，在所有人当中他又最有名气，所以他就了众矢之的。 说白了他只是发现了可乘之机，利用自身的影响力促成了这件事儿，但事情本身都是各路游资在做，事实上连他也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 他操纵的货币在游资面前照样不堪一击。 涉及了这么多国家，涉及到万亿资金，最后各方估算他的利润也不过几十亿，原因就在这里，他不是最大头的，到底谁获利最多谁也不清楚。 第172章 大鱼不吃小鱼？ 客人一波一波的来，吃的开开心心的走。 等到最后张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 一共走了七十多桌，把饭店老板乐的嘴都要歪了。 张彥辉和王佳慧已经累的吃饭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张妈和唐静李舞兰也是一脸疲惫，她们三个也要跟着里里外外的张罗，拿烟递酒的，这里反而是张彥明在家带孩子最轻松。 饭店那边在清理现场，这边张家全家人第一次这么齐全的坐在一起吃饭。 “累了也得吃，多吃点，完了回去就好好睡一觉。”张妈给王佳慧夹了块鱼，反手又给唐静和李舞兰一人夹了一筷子菜：“快吃。” 张彥明笑着问张彥辉：“怎么样？咱们哥仨整点不？” “no，你和老大整吧，你们谁爱整谁整，我今天抱片了，现在就想赶紧躺下。估计还睡不着。” 王佳慧点点头：“我也是，累的不行不行的，但是肯定睡不着。” 张彥明给两个小宝贝夹菜，笑着说：“没事儿，一会回去查钱就精神了，保证化疲劳为兴奋。” 写礼的账房是和主家一起吃饭的，在边上竖了竖大拇指：“你们家是我所有写过账里的这个。我收钱都收害怕了，那家伙，几千上万的甩。你们一家成功啊。” 张彥辉说：“这钱都给我俩呀？那也受之有愧呀。老大，要不你分点？” 张爸张妈在蝎子沟生活了三十多年，这是张家第一次办事情，来随礼的大部分都是还礼，就是不用再还回去了那种，是纯进钱。 里面需要还礼的大部分都是张彥辉的同学和同事。 张彥君看了张彥辉一眼：“小样，和我比钱哪？有能耐明年我办的时候你甩几万过来。” 唐静碰了张彥君一下，张妈笑着说：“没事儿，他们哥们没外面那些事儿，就是平时闹惯了，你以后时间长了就知道了，不管他们，咱们吃饭。” 张彥明说：“先别显摆，把花车钱还有旅社钱给我结一下。” 张彥辉扭脸对王佳慧说：“你身上哪不舒服没？我怎么耳朵嗡嗡的听不见声了呢？” 王佳慧一本正经的说：“拿钱塞上就好，我试过，拿别人的钱最好使。” 唐豆豆眨了眨大眼睛，低头从兜里掏，把今天得的红包掏了出来递向张彥辉：“老叔，我这有钱，快塞上吧。” 全家人都哈哈笑起来，张彥辉过去把唐豆豆抱起来连亲了几口：“咱家豆豆实在是太可心了。太可爱了。” “老叔就能骗人，我都不上当了。”张小悦冲张彥辉翻了个白眼。 饭店老板走过来：“东家，东西都帮你们收拾好了，酒堆门口，剩菜装的袋子，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不？” 张彥明说：“可以了，你算下账吧，一会吃完饭把钱给你。” 经理点点头去一边了，张彥辉斜了经理一眼：“心气窄了，一点眼力界没有。” 张妈说：“行啦，人家开店不就是为了挣钱嘛，菜弄的挺好，别的也都到位，挺好。” 一边说话一边把饭吃了，全家人起来收拾东西。 烟酒没用完的要退回去，给人家结账，饭店这边剩菜拎到车上摆到后备箱里，结账。 张爸张妈不想等，带着孩子和唐静李舞兰王佳慧几个走回去了，扔哥仨在这边善后。 饭店这边没用烟酒，账也好算，两万六千六，经理收了两万五，给抹了个零。烟三千三百八，酒两千四百七，这场婚礼酒席一共三万多花出去了。 “花的有点心疼啊，放别人家办四回还拐弯。”张彥辉付完钱巴嗒巴嗒嘴。 “可以啦，红叶那边十来个人就是五万多了，你还想怎么的？”张彥君嫌弃的斜了张彥辉一眼。 “对，二哥，这些人这，怎么办？” “给你你就留着花呗，他们有钱。” “要不我把这钱给红叶姐吧，我也还不上，人家有事儿也不可能通知我呀。” “不用还，他们有事儿求我，你放心花吧。” “那老三可得着了，也就是他同学同事那点儿将来还还，剩下的全是净赚。”张彥君笑起来。 张彥辉就嘿嘿笑：“没想到啊，我的人生第一桶金特么是结婚收来的。”十多万块。 “走吧，回去。你留点应急，剩下的把原来借的还一还，也就是一年功夫，留手里也没什么用。”张彥明说了一句，过去开车。 “再投你这不行呗？” “我这千万起步，可以投，保翻一倍。” “他们是要你帮着挣钱？”张彥辉马上听懂了。 “嗯，五十个点的回报，一年期。” “没上限？你整把握点，我听着都怕。”张彥君拍了拍张彥明的肩膀。 “嗯，我心里有数。咱们看是大钱，在那边屁也不是，这次涉及到的钱得上万亿，还是米刀，咱们也就是条小杂鱼，在大鱼堆里捡点海米吃。稳当。” “大鱼不吃小鱼？” “这回难得的同类不相残，一致对外，所有的鱼都是一伙的。” “我看报纸，东南那边说好几个国家货币都崩了，大量贬值，是不是这个？” 张彥明点点头：“马上就是南朝和东倭了，除了华国谁也逃不掉。明年还有一轮。” “为什么就咱们没事儿？” “体制不一样，动他们是金融战，动咱们就是国战了，他们又不傻，活够啦？再说咱们这证券市场是自娱自乐，和外边没关系，他们也进不来。” “早知道原来那点钱应该再在你这放一年，晚点给我哥就好了。”张彥辉巴嗒巴嗒嘴。 “美死你，那你凭什么分红？好事儿全是你的？”张彥君嫌弃的看了看张彥辉。 “二哥，等到了明年你能有多少钱了？能说不？” “反正挺多，估计到小悦孙子那辈应该祸害不完。” “那你感觉，咱们这，或者市里，有什么值得投资的好项目没？” “干什么？哦，行，到时候我让史密斯过来给你投。” “那妥了，我也敢琢磨琢磨区长那把凳子了。”张彥辉拍了下大腿。 第173章 不是一路人 回到家这边，张妈张爸几个人已经把屋收拾出来了，地毯和纸壳堆到了门外，借来的桌椅也还给了边上饭店，李舞兰和唐静正在清扫，王佳慧在擦内厅的地板。 张妈抱着豆豆，张小悦抱着牛牛，两个人站在前厅里指挥张爸挂服装样品。 “怎么不歇一天？有这么急吗？你们不累呀？”张彥辉进门就问。 “这会儿也没到睡觉时候，反正也没事儿。收拾出来安安心心睡多好，省着明天起来还得干活。” “来，你挂，我这胳膊总举着有点难受。” 张爸把支杆交到张彥辉手里，摇晃着膀子站到一边对张彥明说：“剩菜从后面拎进来，我分分，完了你开车，让小辉挨家给送送。” 张彥明点点头出去拎菜。 婚礼剩菜是好东西，烩出来美味无比，特意做都做不出来那个味道。 自己家是吃不完的，分一分挑走的近的人家给送一袋子，是一种情份，被送的人家也会非常高兴。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大家都是天天在过年了，这种菜也就没人送了，怕人嫌弃。 …… 里外事都忙活完，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说话。 “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小俩口以后就安安心心好好过，赶紧给我生个，管着孙子孙女的。”张妈靠在沙发上对张彥辉和王佳慧说。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张彥辉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 “瞅你那个样，一天没个正形，小慧你得多管着他点，不行就削，他要不服管你就给我打电话。”张爸给王佳慧打气。 “趁着婚假赶紧把我和你说的事儿办了，后面小院也比这边舒服，这边人直接就进来了，总感觉差点。”张彥明叮嘱了一句。 “二明，你什么时候走？” “大后天吧，明天在市里呆一天，后天到鲁尔公司转转。” “小兰，这回你跟着去不？他一个人在那边也没个照顾。” 李舞兰脸有点红，看了一眼张彥明：“我，还是在家吧，去了也没什么用，什么帮不上，完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连个熟人都没有。我就在家帮小慧烤面包。” 张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暗自叹了口气。不是一路人哪。放在王佳慧和唐静身上估计想不让去都不行，能舍得分开？一年多时间呢。 “我去牟嫂那坐会儿，找她有点事儿。”李舞兰站起来去换鞋。 “你们今年分红不？”张彥明问张彥君。转移一下话题。 “分。头一年，大伙都高兴高兴。” 张妈就笑：“还大伙，不就你们三个吗？除了你谁也不缺钱，小辉这一下暴富了，我和你爸回来一合计，妈呀，十来万进账。” “没了，原来不是借了十来万嘛，我二哥叫我还上，这还不够呢。” “办事情花了多少钱？”张爸问。 “三万多，菜三百五一桌，我二哥定的规格太高了，我都花心疼了。” 张妈说：“行啊，一辈子这么一次，有这个能力就弄好点，将来回想也不遗憾，再说你这不是直接就回本了吗？翻三翻。” “还赖我花车钱不给，还有旅社钱。”张彥明摇了摇头。 “哎呀哎呀呀呀呀，耳朵又听不着声了，明天我得去医院看看。” 唐豆豆皱起小眉头关切的看着张彥辉，有点着急，张小悦拍了拍她：“你傻呀，老叔又在骗人呢，他，他就是不想给我爸钱钱。你看，说别的他都能听着。” “张小悦我不和你好了。”张彥辉用手支着脑袋躺在地板上看着张小悦：“老说我坏话，看我以后还给你买好吃的不。” “不用你买，你都不和我住一起了。又骗人。” 张彥辉一愣，笑着仰倒在地板上：“完了，最好使的一招废了。忘了搬家这茬了。” “你市里房子还买不买？” “买呀，不买补贴就黄了，歇几天，我和阿慧过过二人世界，等回完门我俩去市里，顺便看看房子。” 结婚第三天回门，小俩口要一起回去拜望丈人丈母娘。 “你找孙红叶，她应该能找着合适的房子，你自己去哪找？大海捞针一样。” 97年这会儿城市里房子紧张的像六十年代的粮食，而且这时候也没什么房产中介，全靠打听。 “呵呵，什么事儿都找红叶，小红叶成了万能的了，也不知道人家烦不烦。” “肯定不烦，她指着我二哥帮她挣钱呢。” “红叶往你这投钱啦？投了多少？”张妈还不知道这事儿。 “六千七百万，这回回去估计还要追投，弄不好要上亿了。” “我的妈呀，我这听着心都乱跳，太吓人了。二明你胆实在是太大了，就不怕给人亏了呀？”张爸脸色都有点变了，对于一个老工人来说上万都是大钱，这，上亿了？ “我现在炒外币，没什么风险。你以为红叶姐那群人傻呀？人家消息来源脑袋里的东西比咱们多，没把握能把钱给我吗？” “那他们自己不会去弄啊？非得从你这过一道？” “这就是渠道问题了，他们知道消息，但是没有路，也不懂这个，我懂，但是没钱，一嘎俩好。再说他们的身份都比较敏感。这是在国外。” “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给扔个大馅饼。”张妈有点感叹。 “我感觉是我二哥厉害，能看着机会也能抓住，还有这个能力。二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呢？咱俩是一家的不？我现在都恍惚了。” “我爸爸最腻害。”张小悦抓住机会拍马屁。 “我我爸爸也最，厉害。”唐豆豆不甘示弱，赶紧跟上。 张彥辉看了看两个小东西，扭头对王佳慧说：“慧儿啊，我感觉，咱们得抓紧哪，你看看这，连拍马屁的人都没有，跟不上形势了，明显弱了不止一筹啊。” “你不胡说八道能死不？”王佳慧羞恼的蹬了张彥辉一脚。 “都帮人挣了，你能剩多少钱？”张妈看着张彥明。 “真要听啊？” “那还不能听啊？” “能，”张彥明笑起来：“我怕吓着你们。史密期那边挣的钱我拿三成，我自己投了三百万米刀，红叶姐这边投的钱算的是点数，超出部分给红叶姐分点剩下全是我的。 我给你们大概算一下，你们心里也有个底儿。史密斯那边是三千两百万，我这边加上红叶姐是一千一百万，米刀啊，不是人民币。 我用的是两百倍杠杆，就是八十六亿，明白吧？ 现在利润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左右，就是二十五亿上下，史密斯拿大头，我这边能拿回来三分之一吧。” 第174章 那就这样吧 屋里静悄悄的，大伙都在心里算。 两个小丫头瞪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那按照现在的汇率的话，就是接近六十多个亿人民币？”张彥辉问。 “差不多吧，还要去掉一些税款。这钱我打算给红叶姐分几个亿，剩下的在国内慢慢投资，也去建点学校什么的，帮帮山里的孩子。” “那应该，穷善其身富济天下，也是积阴德。” 张妈点点头：“这话就在这打住，谁也不兴往外说，听见没？小慧，小静，回家也不能说，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了，说出去不是好事儿。” 两个儿媳妇都点头答应下来。 “知道的人越多，漏嘴的可能性越大，要是让外边听着了再盯上咱家，到时候就是大麻烦。孩子才这么大点。” 张妈给解释了一下，也是强调一下严重性，有点后悔问这个事儿。 大家根本想不到这还是张彥明尽量往少了说的，真怕吓着他们，同时也是提个醒，让家里人有点心里准备。 至于泄露出去什么的，他一点儿也不耽心，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以后有钱人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光荣，越有社会地位，再说国内的治安在这摆着。 不过他也没反对张妈的话，麻烦能少一点还是少一点好。 “哎呀，”张爸靠在沙发上叹气：“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呢？” “好好过。”张小悦拍了拍爷爷的腿认真的说。 “咱家人一起过。”唐豆豆给补充。 “我哥现在这生意慢慢发展，过个几年一年收入，上亿有点难，千万很轻松，咱们家以后肯定是不会因为钱发愁了，多好。” “还不用愁，我现在就开始愁了。”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 门一开，李舞兰回来了，拿着个毛线织的小样：“我和牟嫂要个小样，给孩子织件毛衣。” 张妈看了一眼：“那还用去找人家要，也不怕麻烦人家，这些我都会。以后就直接问我。”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那天看牟嫂在给文文织，感觉挺好看的。” “牟嫂在这？不是回山上去了吗？” “她今天下来参加小辉婚礼呀，这会儿要走了，店给她妹妹好像也没收着钱，说是分几年给，估计够呛。” “对了妈，牟哥要搬市里去，到时候和咱们住一起，你看看哪间屋给他，把东西收拾一下。”张彥明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随便，二号三号都空着呢。你们那个家具厂现在怎么样了？” 孙红叶吵吵的欢，结果并没有搬过来住，偶尔在这边就睡在张妈这里，反正房间多。 “还行，就是感觉能行牟哥这才准备班不上了，以后全心全意发展家具厂。就在咱们一楼卖，你平时不去看？” “没去过，你哥这边我都没逛过呢，也就是平时上下楼瞅一眼。” “行了，洗洗睡觉吧。”张爸站起来：“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还回市里呢，小君那一天那么多事儿。” 大家起来洗漱，伺候两个孩子。 张彥辉和王佳慧入洞房，张妈带着两个孩子睡，唐静和李舞兰挤一间，张爸带着俩儿子在客厅打地铺。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张彥明去学校里跑了一会儿，回来给大家做早饭。 大烩菜，花生粥，打了个甩秀汤。 七点多，大家都起来了，连两个小朋友都没用叫。 洗脸吃饭。张妈又叮嘱了张彥辉和王佳慧几句，五个人抱着孩子出来上车回市里。 “那我就走了啊，有事儿打电话。我中间就没时间回来了。”张彥明和李舞兰告别。 “嗯，在外边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儿别逞能。”李舞兰摆了摆手。 “那行，那就这样吧，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张彥明升起玻璃发动车子调头出来。 “二哥开慢点，妈，我们五号上来。”王佳慧站在李舞兰身边摆着手送行。 张爸坐在副驾，张彥君和唐静，张妈坐在后排，两个孩子就在三个人腿上嘻嘻哈哈的来回爬。 “妈，当心她俩撞着啊，我踩刹车她俩就得掉下来。”到了高速口，张彥明给张爸系上安全带，这才进口上路。 “勒着这个不舒服。”张爸有点抗拒。 “安全，一会儿就到了。”张彥明也没给他松开，老爸不知道怎么打开，哈哈。 中间在服务区加了次汽油，四十五分钟，车开到鞋城门口，看到那辆黑牌城市停在门洞里。 “那是爸爸的车车。”张小悦指着城市向奶奶告状。 “没事儿，你爸又不在家，闲着就坏了，先让红叶姑姑给开着。”张妈哄了孙女一句，大家下车，张彥明给张爸松开安全带，张爸长出了一口气。 “哎呀，自由了，这一道，像做牢似的，绑的这个紧呐。”张爸做了几个扩胸，使劲喘了几口气儿。 大家笑着上楼，张彥君直接去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孙红叶开门走进来：“我还以为你们得在那边住几天呢。” “没地方，天天打地铺。”张彥明瘫在沙发上打挺。 “钱还打到原来那账户啊？四十个点，一亿三千万，这些家伙是把老底都掏出来了。” 张彥明撇了撇嘴，政府这边这些公主少爷照钢厂那边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那些人谁手里还没个几千万上亿的，这边可到是好，十来个人，砸锅卖钱凑出来不到两个亿。 “行，打过去就行了，我后天就到了。” “哎，”孙红叶往张彥明身边凑了凑：“说句实话，最后我能分多少？” “听真话？” “废话。”孙红叶捶了张彥明一拳。 “深呼吸，把嘴张开。算了你咬条毛巾吧。” “干什么？” “我怕你听了会叫出来，我耳朵受不了。” “什么呀，快说，我好心里有个底。” “总共是投进来一亿九千七百万，连本带利还完他们的话，你这边，还能剩个，几个亿吧。” “几个亿？几亿？” “三个亿上下，现在只能预估。” “啊~~~~” 张彥明捂着耳朵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兴奋的孙红叶。 第175章 弱者才叫喊着公平 张妈抱着唐豆豆从屋里伸头看过来，张小悦的小脑袋从张妈肚子下面钻出来，瞪着大眼睛。 “嘿嘿，嘿嘿，”孙红叶傻笑了几声：“没事儿刘姨，没事儿，我没忍住。” 张妈瞪了孙红叶一眼：“挺大个丫头疯疯叨叨的一天。” 孙红叶回了一个傻笑。嘿嘿。 等张妈回屋去了，孙红叶挥了挥拳头：“你是认真的不？” “真真的。这是最低线儿。” “太牛逼了。”孙红叶双手使劲儿搓了搓：“兴奋了兴奋了，我现在就想把你给睡了。” “我靠。”张彥明双手护胸：“别打我主意啊，我不是随便的人。” “滚，你去死。”孙红叶羞怒的捶了张彥明几下。 “我可说真的，我有女朋友。” “切。”孙红叶白了他一眼：“老娘就是表达一下心情，傻逼才当真话听。” “你这表达的方式太特么独特了。” “心跳啊，想大叫几声。真特么希望时间过快点，一睁一闭就是明年年底。到时候我要叫这些猴崽子好好看看，孙红叶就是比他们牛逼。” “行了行了，消消劲儿，你将来肯定比他们牛逼。回来以后我可能会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你参加不参加？” “干什么的？给别人捐款？” 孙红叶一脸嫌弃：“我才没那么缺心眼，我有钱自己去造桥铺路也不给他们拿去乱特么花，养群狗还知道逗我开心呢，给他们还得被骂傻逼。” “红叉会？不是，我是说建自己的慈善基金，自己去花。我打算建点小学什么的。” “那还差不多，行，到时候算我一个。” 孙红叶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个看是随意的承诺，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样的回报：张彥明决定，多给她分点。 陪着孙红叶说了一会儿闲话，让她的情绪缓和下来，张彥明这个累呀，不就是几个亿嘛，至于吗？ 本来想给周欣冰打个电话，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打。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想法，怎么一个心态。 把电话拿在手里摆弄，看着这个眼下最先进但在自己看来纯古董的话机，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我弟想在市里买套房子，好拿单位补贴，你有没有介绍？” “买房子啊？有地段要求没？” “没有，买过来也是等几年转手卖了，不买补贴就没了，有点亏。” “那还不简单，在单位找找呗，反正你不在乎地段。” “那也不能太偏远了，将来卖也得有人买才行啊。” “你感觉单位能把房子建哪个山沟里去啊？就是离中心这边远点，还不是住着几十万人？” “哪？大峪？千金？彩塔？还是胜利？” “水塔。” 张彥明抽了抽脸：“也行吧。感觉，住那边的人好辛苦，爬完了大坡再爬楼梯，要是再住个八楼，不敢想。” “胜利那边十一层没电梯呢，不一样住的满满的？” “那是他们愿意啊？那还不是你们这些人的父母给逼的，不住上去住哪？那边十一层不是说有电梯吗？” “从八楼开始，坐到十一层。规定是八层以上住宅必须安装电梯，八层以下不用安。” “那为什么你们办公楼都是三四层四五层就装了电梯？” “因为，钱在我们手里呀，谁傻呀？谁不给自己创造方便？” 张彥明目瞪口呆，竟然无言以对。挥挥手：“坚决打倒你们这些特权阶级。” “说的像你不是似的，你现在和我有什么区别？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成天叫着要公平的人注定是个弱者，强者不需要喊叫，像你一样，爬上来就行了，也许坐的更高。” “嘶，行啊大小姐，”张彥明睁大了眼睛着着孙红叶：“这理论水平，这语言能力，不当一把手你都亏了呀。” “嗯，”孙红叶扁了扁嘴：“现在有点头疼啊，你说我是努力升官呢？还是专心发财？有点难选。” “说的好像你能挣着钱似的。”张彥明嘟囔了一句。 “什么？” “我说这还用选吗？你已经是亿万富婆了。” “对了，这钱，能公开吧？合法的吧？” “合理合法，光明正大，你就放心享受，一切都只是因为你孙大小姐慧眼如炬，炒股成功。咱们国家对公务人员的管理规定没有不准炒股这条。” “对，嗯，那我得好好想想。不喜欢成天混办公室啊，怎么办？” “那是因为你没有权力，不用说多高，你坐到你家孙姨那个位置再说这句话试试。” “那也得能升上去呀，不得熬吗？你知道这个过程得有多痛苦？” “你痛苦个屁，那么多人想有这个过程还得不到呢，人家是学识比你差还是能力比你差？” “他妈比我妈差，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会投胎。命运。懂不？” “……，等明年下半年，你看看让孙姨把你调到招商局去试试，对了，还有我家小辉。咱们这么多钱也不能放在这不动吧？” 孙红叶想了想：“咦？这好像，挺不错的主意啊，对呀，我可以招商投资立功啊。聪明，就这么办。” “其实如果能运作的话，你们最好是进省招商局，咱们市发展前景一般，钢厂的份量实在太重了。” “为什么？不会吧？咱们市的消费能力全省能排到前三，全国肯定也能排到前二十。” “如果将来，钢厂不行了呢？单一经济，我不太看好。” 因为有钢厂在，钢都的经济一直发展的不急不火的，其实就是不太重视，靠着厂子靠习惯了。 几任书记都是从钢厂出来的，用国企思维去管理城市，能发展好就怪了。他们只会当官，不会做事。 孙红叶皱着眉头想了想：“我想不明白，不过，我相信你的判断。行，晚上我和我妈说，大不了花点钱呗，姑奶奶现在不差钱。” 张彥明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有土财主的风范。” “土财主就土财主，那也是财主。”孙红叶完全不在意：“行了，回了，明天钱到你账户上。我回去找我妈去。刘姨，我走了啊。” 第176章 习惯的重要性 “不在这吃饭？”张妈出来问。 “不了，回去找我妈有事儿。走了白白。”孙红叶风风火火的跑了。 “你俩说什么了呢这么半天？一惊一炸的。” “钱，官，公平，命运，发展，机会，就这些。妈，红叶的思维和性格，真的比咱们一般老百姓家的孩子强，这可能就是从小家庭和环境的影响。” “那当然了，差距大了。远的都不用说，你看小悦和豆豆两个，出生就差几个月，平时表现一样吗？ 咱们家还就是一般的普通家庭呢，和农村孩子就这么大差距，想一想就知道咱们和大院家庭的距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张彥明点点头，成长环境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太重要了。 他所接触的人，事，环境，社会状态，决定了他的思维方式，眼界，也就限制了他的未来。 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信息传递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广，这种差距也在逐渐缩减，起码二十年后的孩子，在眼界以及知识储备上已经无限趋近于平衡了。 “你起来干活。”孙红叶一走张妈看着张彥明瘫在沙发上就不顺眼了。 “干什么？” “这么多活看不到啊？走了好几天，哪不得擦？你起来把屋里地拖一拖。弄的这么老大，做一次清洁都赶上两万五千里了，到是锻炼。” “妈，不好请个清洁工回来呀？收拾屋子做卫生，买买菜，还能陪你说说话什么的。咱家现在又不缺钱。” “我用雇个儿子回来不？”张妈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彥明。 这是真生气了。张彥明果断的跳起来活动活动手腕：“拖布呢？来来，大扫除。” 张妈使劲瞪了张彥明一眼：“这还没等到真到钱多的花不完那天呢，就开始装大爷了，这也雇那也雇，那人活着还干什么？瘫沙发上当肉坨坨？” “可以做别的呀，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儿？” “什么事有意义？你杵那干什么？说话影响干活？”张妈拿着小笤帚刷刷开始扫沙发。 “有人帮着你干这些杂事，你就可以专心陪孩子啊，想些别的事情，关心关心我爸，锻炼一下身体什么的，对吧？以后我哥和我弟再生两个，家里四个孩子呢。” “从小让孩子看着大人怎么偷懒，学着什么都让别人做呗？刚才还说环境什么因素影响孩子，这么一会儿你自己是什么想法？干活不是锻炼吗？” “不是，我这不是想着让你们轻快点嘛。” “我就知道人越闲越懒，等到懒差不多了人也就废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那些馊主意最好全收起来。人连生活上这点事儿都不能自理了，再说那些什么大事有意义的全是空话屁话。” “妈你这话说的打击面就太大了吧？那些大领导谁还做家务？他也没时间哪。” “没时间和有时间不去做是一码事吗？你别在这胡搅蛮缠混淆是非，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做？你孙姨在家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哪样不做？ 你也不用搅你那些理，我就告诉你，小事都不想做不爱做做不好的人，就别盼着做什么大事儿，人都是从小看大，人是这样，事儿也是这样。” “那红叶姐那群人，就是什么事也干不了呗？” “就事论事，她们能力肯定强，思维和咱们老百姓不在一个层面上，但就是做事上肯定有欠缺，懂不？踩不到实地，因为这些基本的东西他们不懂。” “就是假大空呗？不了解民间疾苦。” “话不能这么说，可意思差不多。真正从下面爬上去的有几个？所以你看现在各方面的制度，想不明白呀？” “妈你这理论功夫，也挺深刻呀，我发现我身边全是人才。” “撒冷拖地吧你，一天屁话多。” “但是妈，我还是劝你找个帮忙的，你可以和她一起干呗，也能轻松不少。” 张妈看了看张彥明：“行，你说吧，我看你怎么说服我。说服了我就雇。” 两个小宝贝一人拿着一块小帕子从她们的房间跑出来。 “奶奶，擦完啦，快去检查。” “奶奶，都擦的好干净了。” “行，奶奶去检查检查，干的好有奖励，干的不好怎么办？” “打屁屁。（站墙角）” 说打屁屁的是唐豆豆，看样这孩子原来在姥姥家没少挨揍。 农村人在带孩子这方面确实要差些，棍棒底下出孝子，但也不是什么事儿都需要棍棒加身。 张妈拿着块抹布笑着去孩子屋里‘检查’，两个小宝贝互相看了看。 “咱们还去擦哪？” “要不咱们把我爸爸的屋子擦一擦吧，他总不在家。” “我想去擦奶奶的屋子。” “你傻呀？奶奶天天在家，一天擦八遍，咱们还擦啥？” “二叔，二叔看着咱们呢？” “啊？”两个小丫头尖叫着嘻嘻哈哈跑到张彥明睡的房间去了。 其实她们也擦不净，连抹布都不知道清洗，但这种意识建立起来了，张彥明感觉老妈带孩子还是有一套的。 张彥明呼呼拖地，这会儿有点嫌房间太大屋子太多了，确实够累的。 张妈跟在两个小宝贝后面一间屋一间屋擦灰。这边风大，其实也没那么多灰尘，但事情总得有个习惯，不能等事到临头了才去做。 就像现在肥胖人群很多，个个挺着大肚子。 其实每天睡前玩手机的时候躺在床上抬抬腿蹬蹬自行车，腹肌也就练出来了，非得等到大肚子形成了才花钱去健身房，不但成本增加，恢复也变得没那么容易。 都是习惯的问题。 张爸和唐静买了菜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整洁一新，两个小宝贝靠在一起吃坚果喝酸奶。其实平时这些东西也总吃，但是做为奖励意义就不同了，好像味道都变好了。 家里的孩子是不许喝饮料的，添加剂防腐剂色素香精添加太多，小孩子的肾脏承受不了，连奶类制品饮料也是控制着量，不是想吃就吃。 张妈在这方面特别坚决，已经给孩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连张彥明哥仨这方面都跟着注意了不少。 商家为了赚钱怎么做无可厚非，咱们也管不了，但起码得能管住自己。 男人的肾重要，谁都知道，可是你一边喊着重要一边天天饮料可乐不停的灌，你不痿谁痿？ 第177章 关于团队的管理建设 “其实吧，妈，我还是建议你雇个阿姨回来，什么都可以帮帮你。” “怎么还在搅这个事？不找。” “不是，妈，” “闭嘴，还没完没了啦？你还有事没？没事赶紧滚蛋，回你狮城去。” 唐静在一边捂着嘴偷乐，两个小丫头贼眉鼠眼的互相飞着眼神儿。 张彥明无力的倒在沙发上：“专横跋扈啊。妈，你这样不行，过去皇上还讲个兼听则明博采众议呢。” “你有空在这磨时间，去做点正事不好吗？”张爸在一边说：“去你哥那坐会儿。你哥以前经历少，现在盘子这么大，有些事没经验做的挺难的，去给看看帮着想想主意。” 张彥明心说我在狮城天天累心累脑的回来就想放松放松什么也不做呀。但是不敢这么说。 起来套上衣服换鞋下楼。 其实张彥君这边遇到的都是管理上的一些小问题，细节上的问题。大框架张彥明已经帮着做了。 商场大了员工多了，管理上就不太好弄，难免磕磕碰碰产生一些小问题。人都有七情六欲，人一多凑一起小矛盾就会无穷多。 “这种情况很正常，你光凭着奖励惩罚效果不大，一个楼层这么多人员，整个店这么多人员，你把管理做的太平了，平了面积就大，会无限弱化你奖励惩罚带来的效果。” 现在商场里有个销售经理，然后每个楼层有一个负责人，这就是张彥君的管理层了。 “你把它立体起来，经理，楼层，然后每个楼层分片，分区，分类，分组。每组最低三个人。小组之间要有竞争，类，区，片，楼层之间都要有竞争。 明白吧？把相互之间的日常磨擦转换为有目的性的群组竞争。小组长比组员每月多三十块，类别经理多五十，分区经理多八十，楼层多一百二。 我就是举个例子，具体数你们自己定。别小看这二十三十，这就人为的把她们之间的地位变得不平衡了，懂不？直白的说，就是帮最基层的员工建立了若干个发展的小目标。 人都是有进取心的，都想比别人强。明白吧？ 然后，小组之间，分类之间，分区之间，有意识的引导她们进行竞争，卫生，服务质量，销售业绩，仪容仪表，可以细点多列一些项目。 奖励也可以从流动红旗到现金，分出不同的等级层级出来。惩罚不要只扣钱，比如说张贴检讨书，降低升职率，影响小组评级分区评级这些。 羞耻心，荣誉感，排斥情绪，这都是管理上可以无限利用的方式和武器。都比罚钱有效果。” 张彥君咬了咬嘴唇：“突然感觉你有点阴险哪，想起小辉说的那句话了，我现在也有点恍惚。” 销售经理和楼层经理在一边拿着笔记录，感觉学到了东西。 “管理，销售本来玩的就是人心，你多看点心理学方面的书吧，有用。甚至包括我们平时和人交流，出去办事，心理学都应该是必备的知识储备。” 销售经理就点头，看张彥明的目光都带着点崇拜了。 “没事多组织点员工集体活动，让大家多做工作以外的接触，加深他们之间的交流沟通，这也是稳定团队加强管理的好办法。 现在私营公司和企业都是只讲钱，但员工有多少归属感认同感？我来你这就是为了拿钱的，对吧？你和他只谈钱，让他和你谈感情吗？ 团建活动是一家销售类公司必备的员工管理内容，我们需要员工的认同，归属，我们需要和他们谈感情，明白吧？这才是一家销售型公司做长做久的根基。 成立员工互助部门，像过生日啊，生小孩啊，家里老人的情况，患病或者受灾，我们都应该有所行动，不一定非得多少钱，但是你得去做。 公司要了解员工的基本情况，也要让员工之间相互有所了解。公司要积极帮助员工获得幸福感，也要促使员工之间相互帮助，这就是团队归属。 你们平时有注意没有，个体老板介绍自己的店和商品，会说，咱家。咱家怎么怎么样，咱家这货怎么怎么样，对吧？ 如果有一天，你们这里的销售人员面对客户的时候，能自然自主的说出咱家这鞋怎么怎么样，你们就成功了一大半。明白不？” “这就是认同感和归属感呗？”一个楼层经理问。 “对。这一点其实过去的老国企做的最好，那时候的职工是真的拿厂当家，积极主动。这一点是强迫不来的，需要员工自身自然的形成。 你就是强制规定他这么说也没用，心里你强制不来。”张彥明看了销售经理一眼。 “哪有强制这个的，那可成了笑话了，画虎不成，还引起反感。”张彥君想明白了，笑着说了一句。 “对，需要我们通过平时的工作一点一点积累。”张彥明点点头：“你这个销售经理，更多的是要做员工心里建设方面的工作，而不是只盯着销售报表。 公司以后还会展扩大，鲁尔，京城，甚至申城，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员工队伍，更需要一个稳定能胜任的管理队伍。 你是要做一个打工者，还是要做一个职业经理人，全看你个人的工作细节和努力方向，还有成绩。这不是定一个目标就可以的事情，需要做到，做好。” “我努力。”销售经理脸有点微红。 “以后我和史密斯会发展一段时间房地产，我可以在每个我们有项目的城市为你们公司提供一块场地，但是能不能做得到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张彥明对张彥君说这句话，更多的是给销售经理和三个楼层经理听。要想让员工努力工作，就要让他们适当了解一下公司的发展前景，得有个目标。 画饼在很多时候也是管理的一种手段，用得好大有裨益。 “第一个项目就是这栋楼呗？”张彥君来了兴趣。 “对，红叶姐那边方案已经报批好了，准备起地下一层地上五层的商场，然后上面三栋电梯住宅。商场到时候还是给你们三层，会比现在大一倍空间。” 第178章 用什么样的人 三号。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雪，今天白天的气温有点低，风也大了许多。 孙红叶开着城市和张彥明到了鲁尔。 枫城实业现在已经有点正规公司的样子了，开放式办公区里分成四组，十几个人坐在那里工作，写报靠画报表，一副有点忙的样子。 张彥明看了一圈，电脑，饮水机，打字复印设备都有安装。 “还是得想办法拿块地，明年一回来和钢都那边可以一起启动，咱们不缺资金，时间就变得重要了，越快越有利。”到里面办公室坐下，张彥明就和孙红叶说拿地的事情。 “我已经在考虑了，地块位置上有什么要求？” 张彥明站起来，走到墙边看贴在墙上的地图，找了找，用手点着说：“这里，就在这个十字路口周边，尽量拿大一点，可以吧？” “这里呀？哪好？”孙红叶走过来看。 “你不觉得这里是全城的中心吗？贯穿南北的中轴线，不是过于繁华的商业区域但离的也不远，交通方便，从这里出发去哪里的距离都相差不大。” 这里是后来地铁线的交叉点，几条线都集中在这里换乘，但是这个理由不能说。 “好像也是。行吧，反正你是老板。”孙红叶也看不明白个一二三，干脆摆摆手不讨论，服从。 张彥明有点欣赏孙红叶做事的风格，不懂就问，不懂就不掺合，服从性好，执行能力超强。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能让她从心里认同。 “经理，我报告写好了，你看看要是没问题我就打印了。”一个职员敲了敲开着的门走进来。 二十三四岁，穿着打扮还可以，干净利落，当然这个年代你想找后来的那些‘个性’服装也找不到。 公司里所有的调查报告报表合格后会统一打印出来归类留存，这是张彥明的要求。也是目前这些员工的工作任务。 孙红叶接过报告翻看，男员工问：“经理，咱们调查这些小电脑房有什么用啊？遍地都是，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大街小巷的走，受这累有用吗？” 孙红叶看着报告头都没抬：“让你们干什么就干就是了，不发你工资啊？” “那到不是，就是感觉，没有意义。”男员工抓了抓脑袋，看了张彥明一眼，有点好奇。 现在这些员工做的事情有点杂，商业，地产，楼盘地块商业区域，电脑相关行业，零售批发行业，公共交通，大学生毕业就业情况，培训市场这些都在搜集资料。 孙红叶建了几个小组，汇总两个组，鲁尔两个组，还派出去三个组，京城申城羊城蓉城江城都是调查目标。 “你感觉什么有意义？”孙红叶抬眼看了这个员工一眼。 “咱们做这些没有收入啊，公司就是一直在花钱，也看不到什么结果，我们都想不明白公司到底要干什么，盈利点在哪，完了，公司这么下去能做长久吗？” “你感觉我是不是傻子？”孙红叶抬头问。 “不是。” “那你为什么问这么傻的问题？我有钱没地方用了砸着玩儿？” “可是总得解释一下让大伙心里有个数啊。” “我是老板，我花钱雇你们来工作，不是请你们来置问我的。我有必要什么都和你们解释吗？我把我的所有想法计划都告诉你，你敢不敢听？” 男员工讪笑了一下没敢接话。 “有些数据不行，大小规模容纳空间都没做细，你再补补吧，其他没什么问题。” 孙红叶把报告扔在桌子上：“你们拿工资，按照安排做事，如果是在事情本身有什么想法建议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也愿意听，但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就不要再提了，我也没必要和你们解释。” “不是心里没底嘛，没别的意思。”男员工拿起报告解释了一句。 “你们的底就是钱，就是公司能不能付得起你们工资，我认真的告诉你一句，公司账面上现在还有两百多万，可以去财务求证。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男职员陪着笑脸出去了。 “为什么不把事情和员工解释清楚呢？”孙红叶问张彥明。 “我们和我哥那不一样，他们是纯销售型公司，需要给员工一个清晰的目标，我们是实业型公司，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和执行力。 这个调查的过程，一是搜集各方面的信息资料，另一方面也是对员工的一个考察过程，我们以后需要不少执行型人才，只有能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下来的人，以后才敢用。” “可是我感觉，这么什么也不问也没有疑问的人，肯定缺乏创造力，大多都是混日子混工资。” “看成绩啊，他能不能把该做的做好，这个很好判断吧？我们需要的是执行力，不需要创造力，而且说实话，创造力太强太活跃的人，将来能不能留住也是个问题。 这个时代呀，最好，也最坏，机会多，容错率高，但是也更容易刺激人的野心，咱们华国的传统看着平和，其实主导思想一直都是挺激进的。 宁做鸡头不与凤尾。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人人都想出人头地独霸一方，有点风吹草动就是揭竿而起遍地狼烟。 咱们一切都刚开始，你是培养一批忠诚度高，执行能力强但缺乏独立意识的人，还是培养一批独立意识强极富创造力的人？” “然后逮着机会就起义了占山为王？”孙红叶补充了一句。 “对，就是这个道理，是培养能用的人还是培养对手。我不需要员工有多高的创造力，咱们还年轻，至少能干三五十年，等把一切规划好打下基础再去培养创造力也不晚。” “那时候你家小公主也差不多了，把她培养好就行了。说的有道理，学着了。” “小悦啊？我还真没想过这个，看她自己吧，这东西不是强求的事儿。我的理想是职业经理人化，交给外面的人来打理。小悦就当个大股东也挺好。” 第179章 办公室五要素 “你就不怕让外人把公司淘空了？总感觉，还是交到自己人手里好一些。” “这就是华人的家族观念了，有好处，弊端更大，像过去的王朝更迭，希望全部放在了继承人的资质上，像赌博压宝一样。 经理人制度相对来说更健康，可以避免任人唯亲，做到理智管理，也就是有效管理。 不过你说的也确实是问题，那就得从监督机制上想办法了，强力有效的监督，财权人的分离制约应该就能解决。慢慢来吧，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来调整。” 一个小姑娘敲门进来：“经理，订的机票到了。” “给他。这是仙媛，我的助理，平时我在钢都这边都是交给她的。东大高材生。”孙红叶给张彥明介绍，扭头对仙缓说：“这是咱们大老板，姓张，你叫哥也行。” “仙缘？你是姓仙还是叫这个名？” “姓仙。” “那你祖上是哪里人？据我听说，仙姓主要是在宁国一带吧？好像之江那边也有。很稀少啊。” “我老家是江淮的，我没去过宁国那边。” “我可喜欢她这个姓了，要是我姓仙，我女儿就叫仙女。”孙红叶巴嗒巴嗒嘴。 “唉，你都是成年人了，少点幻想，多点务实，好不？幻想姓什么那是少儿时代的事情。” “你想过没？” “想过，小学的时候感觉姓龙好牛逼，曾经还和我妈商量过，结果挨顿揍。”张彥明撇了撇嘴接过机票看了看，夹到护照本里。 “华国人真奇怪，姓什么的都有。唉，为什么我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姓呢。”孙红叶捧着脸自方自语。 “严格来说，现在咱们所谓的这个姓，大都不是姓，而是氏。她这个仙才是姓。古时候姓是很严格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有的，于是就在姓下面列出了氏。 最著名的是赢姓，咱们的始皇帝，现在的瞿、廉、徐、江、秦、黄、梁、葛、谷、缪、钟、费这些，几乎全是单一源于嬴姓。始皇后人。一共十四氏。” “有姓神的没？”孙红叶问。 “有啊，分布还挺广的。其实仙媛可以找个姓神的对像，将来有了孩子就叫神仙。” “那我找个姓什么的好？” “你呀？你只要不找姓归姓玄的都行。” 仙媛噗哧一声乐了出来，捂着嘴转过身去耸动着肩膀，孙红叶恶狠狠的瞪着张彥明，小脸粉红。 说笑了一会儿，张彥明大概翻了翻已经收录在册的调查资料：“地产方面还是要加强，这是咱们以后挺长一段时间的主要发展方向。 对了，仙媛，你在东大，认不认识学编程的同学？要熟练工，直接能操作的。” “有，我就是计算机系的，学这个的出来工作不太好找，所以后来我才来了咱们公司。” “哎哟，大材小用了呀。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建一个编程团队，你直接管理，先找个七八个人吧，一定要真有技术的。” “干什么呀？人到是好找。我同学一般都是分到政府去了，技术根本用不到，成天教别人打字。” “你先把人找来，我想法从国外弄些教材回来你组织学习一下，然后我给你们派任务。咱们国内的教材比国外要落后不少，计算机这块。” “也在这挤呀？”孙红叶看了看外面。 “另租一个地方吧，他们干这个挺闹的，搅一起相互影响。” “要是有自己的地方就好了，真希望时间过快点。” “可以买呀，楼下这种老楼不是让你去找吗？这种可以直接买下来。” “我不是耽心你那边钱周转不过来嘛，找到是找了，都是单位在用，买也可以谈，他们还看不上呢，都想上高楼现代化。” “这个能用多少钱？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谈吧，像这种占地比较大的有多少买多少，就怕他不卖。” “现在没人重视这个，不能改不能拆的，都是将就用。我去找人谈谈，等好消息吧。” 张彥明点点头：“还有，我告诉你一个发财的秘招，建加油站，那个用不了多少钱，主要是注意地段，占地要尽量大，要把地皮拿在手里，然后你就可以坐等发财了。” “卖油啊？现在这行不挣钱吧？哪有那么多车？” “信我你就张罗，反正我告诉你了。重点是一定要把地皮拿在手里，懂吧？尽量大。你可以拉你那些朋友一起搞。” “那你给我交个底呗。” “我先出去了，经理你们慢慢谈。”仙媛转身出去了，还给带上了房门。 “咦，这小丫头这情商可以啊，有前途。”张彥明夸了一句。 办公室五大要素：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少说话多做事，别和同事谈感情，不在背后议论人。但真要想做到那就得高情商高智商了。 肚子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在办公室混不出头。 “说呀，怎么回事儿？” “现在成品油市场乱不？私人好些在做吧？” “是啊，所以才不挣钱啊，怎么了？现在这行好乱的，到处是走私货。” “我觉得，通讯，成品油这两样市场，最后肯定不可能维持现在这个状态，国家是肯定要控制的。” “你是说，搞专卖？” “不不，那不可能，这和烟盐不一样，但是可以公司性操作，进行实际上的控制，断绝走私货的销售通道。” “你是说国家成立公司，统一管理？” “差不多吧，统一市场是必然的，到时候这些散兵游勇只能被收购，到时候就是你发财的时候了，只要地皮在你手里。” “有多大把握？” “你平时多关心关心新闻政策，咱们以后做的事情都需要及时掌握相关政策信息。现在国家正在组建新的石油石化集团，用上游合并中下游，实现垂直化的产供销一体化。” 在98年以前，石油产品的销售是各地省市管理，石油系统只是相当于提供生产提炼的厂家。 孙红叶瘪了瘪嘴：“真是机会？” “绝对是，建好等着被收购就行了。” 第180章 消息 四号，张彥明回到狮城。 “张，见到你真高兴。”史密斯给了张彥明一个拥抱。 “你的热情让我感到一种虚伪，亲爱的史密斯。” “哈哈，不，我是真的高兴。张，现在这边收尾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红空。这边全力做空，赌跌破万点，到9000清仓。安吉丽娜，南朝的小组过去了吗？” “已经就位SIR，正等着你的吩咐。” “那边计划不变，加大力度，要在十一月十号前完成目标计划，没问题吧？” “没问题SIR，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回去度假的这几天，目标已经完成了，现在是在超额执行中。” “哦安吉丽娜，你这会儿就像一个天使，在我的眼中闪闪发光，美丽无暇。那么继续吧，我们需要更多。” “江户那边也要准备了，同时搜集银行以及电子机械相关方面的企业信息，股东，资产，负债率，越详细越好。” “张，账户进来一笔一千五百六十万米刀的资金。” “嗯，是我这次回去筹集的，划给南朝小组吧。” …… 紧张忙碌的生活又开始了，每天继续面对大量的数据表格。张彥明痛苦并快乐着。 “南朝计划截止在十二月十二日，然后南朝小组并入江户小组。史密斯，你这边二十八号清仓，然后转仓做多，十一月十一号清仓。 接下来你们小组回来继续操作令吉，到明年四月五号清仓，还是做空。” …… “史密斯，你的红梨公司现在什么情况？” “申城团队已经建好了，从本土来了两个人，其余在申城本地招聘。” “南朝的人还在吗？叫他去江户，把江户分公司完善起来，我想，你应该做点实业投资了，这是我拟的一份名单，叫他们根据实际情况自由把握。” “收购？” “对，收购。你可以在总部那边成立个收购小组，要综合考虑一下产业结构问题，建议你同时考虑华国内地市场，我画星号的企业如果你不敢兴趣，请收购下来再转交给我。” …… “东南这面全面清仓了吗？结束了？好，所有资金进入江户，股市证券期货一个都不能放过。所有行动六月五日前结束，全部清仓撤出来。” “张，这几天狮城方面在清查证券市场账户，很多人已经被逮捕驱逐出境了，他们将面临大额罚款，我们需要准备一下吗？” “不用，我们没有动过狮城一块钱，他们没有理由，让伙计们把心放到肚子里。对了，江户那边通知一下，让他们自己小心。” …… “二哥，你那边都挺好呗？”张彥辉打了个电话过来。 “嗯，挺好，什么事？”国际长途可是很贵的，张彥明可不相信弟弟只为了闲聊几句。 “跟你说点事儿。那个，李姐吧，这段时间好像和牟嫂那个妹夫走的挺近的，小慧看到几次了她跑超市去跟人聊天，有时候呆挺晚才回来，我寻思，还是和你说一声。” “牟嫂的妹夫？她妹妹知道不？” “那咱们去哪了解呀？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 “行吧，你们不用管，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有这个自由。” “唉。”张彥辉叹了口气：“我吧，还感觉李姐这个人挺好的，挺实在，干活过日子也挺好，结果你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什么？”张彥辉笑了：“其实我上次回去走的时候就有这个预感了，包括我妈。没什么，顺其自然吧。你有这闲心操我的心，不如赶紧给我生个侄子什么的。” “那啥，有了，估计你回来应该能见到本人。” “真的？行，恭喜一下。预产是什么时候？” “得冬天了，时间没算计好，生日有点小啊。” “挺好，冬天做月子大人孩子都不遭罪。这段时间你多陪陪小慧，女人怀孕挺遭罪的，你得多理解。” “知道，她现在就是我姑奶奶，天天小心伺候着呢。卖东西都交给周芳了，小丫头挺能行的。进货这块都是红叶姐在帮忙，或者我哥那边给带。” “那就挺好，李舞兰这边你们还和以前一样，不用管，到号给发工资就行了。”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我想着这段时间招两个学徒回来，能行不？再隔几天小慧什么也干不了了，万一李姐那边再有点什么情况不来了，是不？” “你自己决定吧，选人注意点，人品最重要，哪怕学慢点也比白眼狼强。” “嗯，这个我还是懂。我打算看看我爸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亲戚弄过来，也算顺手帮他们一把呗。” 张爸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亲戚在农村的比较多，不过张彥明的爷爷奶奶去世以后走动的比较少了。 “具本你看着办吧，和我爸商量一下。房子改造弄好没有？” “早就弄完了，现在就住在后面小院呢，老讲究了。前面原来里屋现在是烘焙间，原来的客厅改成鞋城了，从我哥那拿货。厨房就当仓库用。” “挺好。还有事不？没事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 “你没事了给我妈那边打个电话，小悦想你了，你说两边也没有时差，你总共打过几次？” “事多，再说小孩子，不理她她也就忘了，越招惹不是越来劲儿吗？我也就是九月就回去了。” “九月份回来呀？那没几天了。别忘了给你大侄子带礼物啊。” “你在小慧面前不要谈论男孩女孩，咱们家男女都一样。挂了。” 挂断电话，张彥明靠在椅子上发了会呆，心里也有点想孩子了。 那么活生生的一个小人儿，乖巧可爱的不行不行的，天天腻着你，缠着你，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至于李舞兰那边，从始至终他就是一个想法，顺其自然，完全看李舞兰自己的想法。他都尊重。 现在李舞兰手里也有些钱了，上回股票帮她挣了十几万，做什么都应该够用。再说也轮不到他来操心。 哪有人家没有这个需求自己主动凑上去的？ 第181章 永久居住权 98年，六月。 “现在是多少了？” “149.31，SIR。” “出货吧，清仓。所有的合约全部出手清算。史密斯，你的小组去计算我们的欠款，我们好像欠着朋友不少钱，应该偿还了。” “哈哈哈，是的是的，我们欠着巨大的债务，我马上去把账单清理出来。看来我们要啃一段时间的干面包了，数量可不少。” 史密斯兴奋的带着他的小组去清算欠款，安吉丽娜这边在做最后的清算。 张彥明点了根烟。总算是结束了，正好一年时间。 “张，黄金怎么处理？我指的是实物。” 三月份的时候，南朝出售了大量的黄金，高达两百二十七吨。 这两百多吨黄金是南朝老百姓捐给国家度难关的，一下子把国际金价打到了二十年来的最低点，张彥明这边在期货市场上大赚了一笔的同时，也买了一些实体回来。 现在这批黄金还保存在南朝那边的保险库里。 “弄到江户去。亲爱的，我们现在是银行家了，那里需要它。资金直接从江户银行结算出来。” 在南朝的影响下，江户那边发生了连锁反应，银行企业接连不断的破产清算，在张彥明的指挥下，史密斯的红梨投资收购了一些资产，包括几家企业和两家银行。 这些收购来的企业银行经过拆分整合，现在叫做Smith and his friends产业集团。史密斯和他的朋友们。拥有一家上市银行，若干家企业公司，涉及到电子光学机械等相关领域的研发制造以及相关专利。 之所以用史密斯的名义去收购重组而不是自己亲自去，主要是因为张彥明的华人身份不太合适，而阿米利卡人在江户是上等人。 一个吃亏一个占便宜，很好选择。 …… “伙计们，要开香槟吗？” “是的BOSS，我们需要香槟，要最好的香槟酒。” 江户那边已经清算结束，该还的还了，该清的清了，钱款也打进了瑞士银行的户头，整个东南战役宣告结束。 砰砰砰砰，一连串的脆响，金黄色的香槟酒带着气泡喷向四面八方所有人。 “哦~~。” “哈哈，来呀。” 张彥明和史密斯安吉丽娜也在战斗中，拿着香槟拼命的喷着身边每一个人，管他是谁，看到影子喷过去就对了。 屋子里像下了一场酒雨，管他呢，开心最重要。 然后一群湿漉漉的家伙开始拥抱，逮谁抱谁，鬼哭狼嚎的叫声此起彼伏。 张彥明没参加拥抱，不太适应这种强烈活动。 不过他有点佩服史密斯，安吉丽娜浑身都湿透了，被一群男人女人抱来抱去的，他竟然还跟着玩的挺嗨。两个国家之间的某些观念相差的实在是有点远。 狮城全年夏天，本来大家穿的就不多。 等发泄够了，大家坐下来喝酒唱歌，这也算是一场送别晚会。事情结束，这个临时战队也就解散了。 第二天，张彥明和史密斯一起把大家送到机场。 大家亲切的握手告别。 这些操盘手在这边工作了一年的时间，每个人拿到了两百万米刀的报酬，是他们往年工资的五十倍。 之所以这么低，是因为史密斯找来的都是普通操盘手，这项工作不需要他们进行分析。 这是一场皆大欢喜的交易。 回到别墅，清洁公司正在清理卫生，昨天的一场香槟雨给清洁带来了很大的难度，不过没人跟钱过不去，在拿到平时三倍的报酬以后，清洁公司的老板挽了挽袖子就亲自上手了。 等清洁公司把整个别墅清洁一新，把租借回来的电脑桌椅等等物品还回去付清租金，张彥明下厨做了几个菜，三个人坐下来慢慢喝着香槟，这才真正的休息。 “张，我和安吉丽娜把这栋别墅买下来了，送给你，做为我们友谊的纪念。” “嗯？也就是说，你们昨天领着十几个人，在我的别墅里到处喷香槟？” 史密斯愣了一下，紧接着大笑起来。三个人笑成一团。 “谢谢，我的朋友，史密斯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还有我。” 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张彥明抱在中间。呃，张彥明动了动，一边难受一边柔软，真的是冰与火的体验。 “好了，我们之间就不要煽情了，说一下你们近期的计划。” “我们回去结婚，张，你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是的，时间定在七月七号，欢迎你到密苏里来，我们的婚礼将在堪萨斯城举行，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你会喜欢上它的。” “好的，我一定会去。你们，是，这就回去？还是等到时间再回？” 张彥明看了一下手表，今天是6月26号，还有十几天时间。 “我们明天就要回去。和你们华国一样，婚礼是神圣庄重的，需要提前准备很多东西，要准备乐队和餐饮，要请我们双方的亲属和朋友，要送请柬。 要请唱诗班，约请神父，还要选择我们度密月的地方，事情太多了。但是我很愿意，也很期待。” “我也是。”安吉丽娜献上热吻。 张彥明拍了拍额头，太野蛮了。 “呃，我的签证来得及吗？” “当然，张，你是红梨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已经自动获得了永久居住权，你的资料移民局有备案的。” “可是我不想移民。” “当然，不是让你移民，只是你有这个权力，你可以使用也可以不使用，没有人会强迫你。” “好吧，这些方面我不太懂。谢谢。”不管怎么说，以后自己或者家人出国到是方便了。 “永久居住权并不等同于改变国籍，张，你对这个有误解。拥有永久居住权的人很多，但最后能成为公民的人很少，你需要居住满一定年限后向移民局提出申请等待批准才可以。” 史密斯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张彥明：“它需要和有效护照一起使用，只是免去了签证的过程，让你从任何地方到阿米利卡变得更加方便。” “也是像狮城这样落地签吗？”张彥明接过卡片。 “不，不需要签证，只要把它和你的护照一起出示就好。这是它的权力。” 第182章 再来吧宝贝 卡片和身份证一样大，有点丑。 张彥明把它塞进钱包，和自己身份证放在一起：“好吧，那么，我们就开始分赃吧。” 哟嗬~，史密斯一个翻身起来去拿电脑。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一共投入三千两百万米刀资金，此次获利七十一亿六千八百万，其中二十一亿五千零四十万是张彥明的报酬。 四百倍杠杆真的相当残忍。 张彥明把五十亿零两千七百万米刀转进史密斯的账户。一年中所有费用是三个人均摊，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需要负担两千七百万。 和老外做生意合作必须要算清楚，这点就很不错。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击掌相庆，大呼小叫的，然后抱在一起狂啃起来，还摸摸索索的，大有就地开战的意思。张彥明拎起电脑就闪，太特么刺激人了。 剩下的钱就都是张彥明自己的了，把钱转进自己的私人账户，然后把这个公用账户注销，毁尸灭迹。 屏慕上显示出一串字符：您的账户已注销，如有疑问请咨询电话+41********，张彥明合上电脑，仰倒在地板上，长出了一口气。 八十五亿一千两百万米刀正趴在他的私人账户上睡觉，别的不知道，张彥明知道，这次自己三个人的收益应该和老索差不多，少也少不哪去。 但是还得努力呀，这点钱还没有红空那个超人多，或者能排进华人榜前三。嘿嘿嘿嘿，自己偷着乐了一会儿。 想了想，拿起电话，转了五亿一千两百万刀到自己东亚银行的账户上，然后通知东亚银行把这笔钱转成人民币。数额太大了，走黑市交易不现实，只能按照国家汇率来了。 四十二亿五千六百七十六万八千块，投入的成本正好是个零头，两亿多点。人无横财不富啊，可惜，这样的机会短期内再也没有了，即使有，也没有这么高的杠杆可用。 证券市场上的最高杠杆也就是三十倍。 不只是杠杆小，下一次事情发生在阿米利卡，那可是个流氓国家，能挣到估计也拿不走，弄不好人身安全都要受到伤害，得不偿失。 楼下，刚经过激烈肉搏的史密斯拿过鸣叫的电话接通，一只手在安吉丽娜腓红的小腹上摸索着，安吉丽娜闭着眼睛，胸口在急速的起伏，肢体横陈，密处在史密斯眼前收缩着。 “嗨爸爸。” “你在做什么？健身？” 史密斯调整了一下呼吸：“没有爸爸，我只是太激动了，一会儿就好。” “哇哦，”老史密斯秒懂，吹了声流氓哨：“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我和朱丽明天就飞回密苏里。” “是的，我正是想问这个事情，婚礼跳票可不是绅士应该干的事情，你成熟了儿子。” “不会的，我和朱丽不会分开的，我们互相给对方带来了好运，上帝在祝福我们。” “是的，你们给对方带来的好运，你们一起去了华国，那个神秘的国度，一起遇到了神秘的张。我的儿子，能告诉爸爸你现在拥有了多少财富吗？” “当然。这边的事情刚刚结束，我们刚做了清算，爸爸，我是亿万富翁了，朱丽也是。” “这真是个好消息。那么，你的财富就快要超过我了，我为你骄傲儿子。” “不爸爸，已经超过你了，哈哈哈，我和朱丽一共赚到了五十亿，哦天啊，太不可思议了，它们现在就在我的账户里等着我去爱抚它们。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家伙。” 那边咣当一声，稀里哗啦啪嚓。 “爸爸，你没事儿吧？” “你需要赔偿我一套咖啡杯，天，咖啡壶也瘪了，这是你妈妈最喜欢的咖啡壶，还有地毯。你等着她的怒吼吧小子。” “好的爸爸，你告诉妈妈，我会在她生日那天送她一套世界上最好的咖啡杯和咖啡壶。最好的。” “真的有五十亿？刀勒？” “是的爸爸，你没听错，五十亿，刀勒。” “哦不，我可怜的农场，它将要失去一个继承人了吗？” “不会的爸爸，将来我会把农场并入我的公司，红梨公司，是我，朱丽，张，我们三个人的公司。” “能干的小伙子。你的公司有多大？主要从事什么？” “它现在在华国申城有一个分公司，会从事国际贸易以及投资工作，包括农产品。在江户有一家集团公司，Smith and his friends产业集团，拥有一家上市银行和很多企业。” “也是神秘张的手笔？” “是的，我的朋友，张。他很大方，把江户的一切都归到了我们的公司，而不是他自己的，虽然我在他的公司里也有股份。” “一个神秘而又聪明的人，他像一位先知。你的婚礼他会参加吗？” “会的，我刚刚得到他的承诺。” “好的，我会在家里欢迎他的到来。那么，就这样吧，我要去把好消息告诉你的妈妈，在她发现咖啡壶瘪了之前。” “好的爸爸，再见。我们明天就回去。” “我爸爸激动的砸坏了我妈妈的咖啡壶。”史密斯对安吉丽娜笑着说。 “是的，我也很激动，需要发泄。再来吧宝贝，再来一次。” “我想我也需要。宝贝儿。” …… 一个下午就在两个老外的荒银无耻中度过，张彥明在二楼地板上睡着了。这阵子说不累是假的，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睡的无比香甜。 第二天，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直接回了阿米利卡，张彥明送完两个人回来，把屋里收拾了一下，叫了家政公司交钥匙。 他们会在主人不在的时间内对别墅进行定期打理，包括庭院里的花草树木。 又通过瑞士银行把这边的几辆车分别托运到申城和鲁尔，然后带着自己的物品飞回了申城。 东亚银行在鲁尔没有分支机构，需要到申城这边办理款项问题，正好去把这边的别墅整理一下，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了。 下午三点半，张彥明从申城国际机场开着那辆奔驰TourinoMinibus出来，直接来到玫瑰花园。 第183章 被查了(给有一套呀+) 张彥明直接去物业拿了备用钥匙。 这边的物业服务对比狮城差距就实在太明显了，这还是涉外地产呢，可以想像这会儿国内的物业公司是什么样子：还都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管理者。 进屋转了一圈儿，把厨房卫生间阳台都检查了一下，还好，建筑质量还是相当可以，没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叫来家政把屋里屋外做彻底清洁，他开车去采购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呢。 然后，就被交警给堵着了。 车的手续还没办。 狮城车牌的样式颜色和国内的差异太大了，即特殊又醒目，张彥明还在东张西望的找商场呢，警察就过来敲窗了。 “你好先生，请出示驾驶证。” “啊？哦。”张彥明掏出驾驶证递过去：“怎么了？我没违章吧？” 警察见是国内驾驶证，看了张彥明一眼：“车是哪儿的？” “车？哦，”张彥明才明白问题在哪里，赶紧从手套箱里拿出入境手续：“这是公司用车，刚从狮城空运过来的，手续还没来得及去落实。 今天不是星期六嘛。你们星期六还上班？” “值班。你这样是不能上路的，而且手续也不全，车辆进海关的申报税单在哪？” “啊？这是阿米利卡的外资自用车辆，不需要缴税。” 张彥明找出狮城的车辆登记证明：“阿米利卡红梨公司，原来是公司狮城分公司在用，今天才空运过来，以后给这边的分公司了。” 警察接过去看了看，把东西都还给张彥明：“赶紧开回去吧，手续不全不能上路。今天你刚到就算了。” “谢谢。我买点床上用品，马上就回去。屋里什么都没有没法住人。就一会儿。” 这个警察挺厉害的，什么都知道，还懂英文。 警察看了张彥明一眼，想了想还是摆摆手走了。这种涉外的牵扯起来都比较麻烦。 九十年代全国上下全力招商引资，希望吸引外商进来，为了能给外国商人一个开明安全繁荣的印像，凡是涉外的地方都有点倾斜，这也就造成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洋人是上等人的感觉。 其实是有苦说不出，他们不和你讲道理啊。而这会儿正是我们需要发达国家认可需要融入国际社会的机会，只能忍了，同时也是抱着这些人回去如此一说会吸引更多人过来投资的想法。 没办法，进入九十年代，地球村的概念已经被翻出来了，没有哪个国家能抛开别人自己玩自己的。 发展就要付出代价，这话是没错的。本来是没错的。 即然已经被警察遇到了，张彥明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停在路边走进商场。 九十年代未，申城商业已经相当繁荣了，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的穿着，车辆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内地省份。举一国之力不计代价的投入，成果肯定就是举世瞩目的，这毫无疑问。 但事实这边的商业还是老作派，和十几二十年前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巨大的进步。老式摆设，老式经营，老式的冷脸服务，售货员看人的眼神都是居高临下的。 谁让原来那几十年商业口的职工高人一等呢？ 不得不说，运气这个东西，不管是在人身上还是在地域上都是极其重要的。 枕头被子褥子床单被罩，毛巾牙刷拖鞋到扫把拖布卫生纸，幸好这车够大，可以随便买，一次性装得走，不用来回折腾。 等他开着车返回浦西回到房子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 整个别墅焕然一新，里里外外都打扫出来了。 主要是什么也没有，收拾起来就方便，等以后真住进来东西一多，死角什么的就出现了，因为一些家具东西挡着，有些地方一辈子也打扫不到。 几个阿姨主动帮张彥明铺床扒被，把所有买回来的东西拆包摆放，还细心的帮他把毛巾洗了。 张彥明也没让她们白干，让她们以后一个星期过来收拾一次，几个阿姨高高兴兴的走了。 等全弄妥了，张彥明又傻眼了，还得吃饭哪。 想了想，也懒得再往浦东跑了，开着车出来顺着马路往西走，走出陆家嘴这边的开发地带来到老城这边。密集低矮的旧楼中有着各种小店，随便找了一家进去把肚子填满。 这边这会儿照浦西确实各方面要落后太多，包括各种生意餐饮也还完全是本地的东西：菜都是甜的，做的方式对于张彥明来说也有点怪怪的，好在他几度走南闯北，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顺便理了个发，老把式，老手艺，对于寸头来说正合适，价钱也超级便宜。那些花里糊哨的所谓新潮张彥明完全无感，喜欢不来。 必竟虽然他这会儿只有二十五岁，但事实上已经经历了几个轮回，说一声老古董肯定是没问题。谁能肯定梦境就一定是虚幻呢？ 一个人在别墅里住了两天，也算是把这边的环境熟悉了一下。 星期一，红梨公司申城办的职员找了过来，开车把他送到东亚银行，然后去给奔驰车办理手续。 如果你有钱，银行会让你感觉如同上帝，或者错以为自己是哪个王朝的皇帝，如果你没有钱，呃，你也进不去银行贵宾厅。 普通人永远只会被银行盘剥，富翁能在这里得到任何想得到的。 银行才是上帝真正的信徒：越有的，越要给他更多，越是没有的，越要拿走他最后一点东西。 不过，他们遇到了张彥明，也算是撞到了克星，除了正常办理手续，不管工作人员说的怎么动听服务如何细致入微他都不会看一眼，好像他根本听不到看不见一样。 对所有的金融产品他都没兴趣，更不可能把钱交给银行去‘理财’。 98年这会儿连瑞士银行还都是刚刚整合，国际金融暗涛汹涌，运通黑卡还是纸面上刚刚提起来的计划，他不相信东亚银行能把他的财产打理好。 不过，信用卡提到最高档这事儿他到是没拒绝，这东西有时候还是挺方便的。 第184章 乔伊娜（给有一套呀+） 境外那八十亿米刀现在还不能转到国内来，需要等待合适的机会，而且投资的话在外面也要方便不少。 东亚这边的钱也不能转到国内银行卡上，今天转明天就会曝光。 在信息保密这块儿除了瑞士银行还真找不到替代者。 要不然全世界这些富翁也不会都把钱都送到那里去：不但没有利息还要交管理费。 98年这会儿在国内资产曝光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时候的经济秩序以及各种政策说句实话，不太那个什么，看看这段时间国内富豪的结局就知道了。 东亚银行做为港资银行就没有这个顾虑，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也不会受内地一些因素的干扰，各方面也比国内银行要到位不少。 不过这服务也实在是过于热情了些，把张彥明弄的浑身不得劲儿。 “你们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对购买金融产品也没什么兴趣，好吧？我的资产都是从金融市场上拿回来的，我不相信你们能做的比我更好。 我还要赶回鲁尔，咱们快点把手续办了，好不？还有，这笔钱能尽量快点吗？我那边有项目等钱用。” “好的好的，一切都会让张先生你满意。” 也难怪东亚银行这边简直要把张彥明供起来了，在98年这会儿，国内的富豪还没那么多，而且大都被工农商建把着，难得有一个落到他们手里来。 但是，网点以及业务范围是他们的硬伤，这个谁也没有办法，也只有忍受。 这会儿银行跨行都是人工柜台交易，需要东亚银行这边的专员拿着表格去人民银行，交到那边以后，由人民银行的专员进行行与行之间的划账交易。 包括一直到现在其实也是这么交易，只不过简化了许多流程，再加上科技上的进步才变得这么快了。这种交易是没有现金交易存在的，只是票据数字的变化。 所有商业银行的现金储备金什么的都在人民银行金库里。 这会儿的手续相对于后来来讲，确实是过于繁索了，主要原因就是银行方面需要尽最大可能的规避它的自身风险，就必须要把细节做的更细，考虑的要更全面。 这就导致了办事程序和手续的烦琐。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边办事员在敲电脑走程序，这边银行经理笑眯眯的和张彥明聊天。 “张先生，这是乔伊娜小姐，毕业于大苹果大学斯特恩商学院，以后她将是您的服务专员，您在国内，红空，包括所有东亚有业务的地区，都可以随时打电话过来，二十小时为您提供全面服务。” “您好张先生，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我将做为您的资产专员，为您提供二十四小时管家式服务，包括投资，理财，出行交通，住宿以及楼宇游艇飞机租凭等服务以及即时咨询服务，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乔伊娜双手合在腹下，给张彥明鞠了一个深躬。她们这些专员完全是靠客户存在的，客户满意她们就会获得高薪过上优渥的生活，反之结果就会不太美妙。 “你好。别这么客气，以后就多费心了。你请坐。” 乔伊娜拘谨的在沙发上坐下半个屁股，保持着职业微笑。 “乔小姐会不定时的向您提供一些投资信息，或者理财方面的建议，以便于您的资产能够最大化的获得收益，如果您要出国或者公务，机票酒店以及用车这些都可以交给她来办理。 您就把她当成是您的私人管家，或者生活助理。” “你们在阿米利卡有业务吗？我下一步会去那边，不过，行程上有朋友安排。” “我们的批发银行业务是全球性的，张先生您现在已经自动进入我们批发银行业务的重要客户名单，只要您有需要随时随地打电话就可以，其他的您都不需要操心。 而且我们正在积极扩展阿米利卡以及欧罗巴方面的业务，以便于为您这样的客户提供更全面更完善的服务。” 张彥明点点头，接过乔伊娜递过来的名片收进钱包，做为礼貌回敬了自己的名片。其实他的资料人家全有。 “我虽然对理财和金融产品没什么兴趣，但并不反对理财和相关金融产品，不过乔小姐，对于我的资产，我希望你能及时提供信息，对相关进程进行告之，因为我自己也会有些投资业务，以免发生冲突。” “好的张先生，我会注意这一点。请问，这次您到阿米利卡需要我随行吗？” “还可以这样？”这事儿张彥明还真不知道。以前没享受过这待遇啊。 “当然，乔小姐是您的服务专员，她只有您一个客户，二十四小时准备着为您提供最优质快捷的服务，长途随行也是服务中的一种，都是为了为您提供方便及时准确的服务。 当然，随行中产生的相关费用需要您来承担。” 张彥明点点头，看了乔伊娜一眼，看到的是一双带着渴望的眼神。这妞想干嘛？ “这次，算了，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那边已经全安排好了，而且我有阿米利卡的绿卡，出行也比较方便。下次，以后一定有机会。啊，乔小姐是哪里人？方便问吗？” “没关系张先生。我在狮城出生，在阿米利卡读书长大，有狮成和阿米利卡双重国藉。我的父亲是华人，母亲是联合王国人。 所以，理论上我还有联合王国国籍，但我从来还没去过那里。我的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哦，报歉。” “没关系的。” “你的华语说的很好。” “谢谢，我父亲从小就是用华语和我交流，也算是我的母语。小的时候在家里我父亲从不说英文，而我母亲从不说华语，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他们，聊天也是用各自的母语？” “是的，”乔伊娜笑起来：“好像在各自自言自语一样，但是他们的感情很好。” 终于办好全部手续，和苟经理还有乔伊娜告别，张彥明拿着升级后的信用卡还有东亚银行的支票簿出来，来到外面使劲儿吐了口气。 第185章 咱们回家再说（给有一套呀+） “嗨，张，我的兄弟，你的大宝贝已经飘洋过海去寻找你了。” “已经发出来了？我需要怎么接收？” “还是和上次一样，办好所有手续后会有人交给你，或者你迫不及待自己到鲁尔领事馆去取也可以，用你的绿卡。我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和那边沟通过，会很快的。” “那辆Brougham已经弄好了？” “是的，还有这个大宝贝，我把资料传真了过去，车子一到挂上牌子就可以了，不用你等待。” “史密斯，” “叫我布里，布里，我们是兄弟。” “好吧布里，我记着，我们这边对使馆用车是有数量限制的，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怎么会，刀勒是万能的，它就是上帝，做为一个亿万富翁，他们会非常高兴为我们提供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服务和支持的，没有任何问题。” 张彥明想了想，也是，现在国内车辆的保有量还在一个相当低的水平，可能对使馆的要求也没有后来那么高那么严格。 “好吧，那谢谢你，我确实有点迫不及待了，我喜欢它。” “我也喜欢，天哪，做为一个阿米利卡土著，我竟然是从一个华国人嘴里知道的它，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它太漂亮了，现在也是我的座驾，一辆大红色的猛兽。” “呃，你不会，给我也买的红色吧？” “哈哈哈，朱丽提醒了我，他说你不会喜欢红色的。这真有点遗憾。” “好吧，我要上飞机了，你继续准备你们的婚礼，我会准时到达。” 挂断电话，张彥明背着自己的皮包准备登机。 这会儿打火机火柴这些东西还没有被列入禁止携带名单，还是挺方便的，包括一些个人用品都只是有个量的限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让带了。 很多规定其实很不人性化，也就带来了诸多不便，所以后来更多的人宁可做火车也不去排飞机就是这个原因。其实整个行程加起来它并不比火车快。还劳心费力的，附加成本特高。 不过在98年这会儿它的优势还是比较明显。 下午五点过一点儿，张彥明从桃仙机场走出来，坐上进城的大巴。 “喂，红叶姐，你在哪里？” “张扒皮，你说我在哪儿？鲁尔，给你卖命哪。” “嘿嘿，言重言重，我刚下飞机，在大巴上，一会儿就到了。” “你回来啦？呃，怎么不提前说声我好去接你。” “大巴挺方便的，来回折腾什么这么远。你晚上回去不？” “有事儿？哦，呃，哈哈哈哈，老娘要发财了，哈哈，竟然没反应过来。赶紧赶紧，机场大巴是吧？我去站点等你。哦哈哈哈哈……” 这个疯婆子就这么笑着挂断了电话，张彥明郁闷的看了看电话，巴嗒巴嗒嘴把话机收了起来。算了，见面再说吧。 大巴到了南站，刚下车，张彥明就看到一脸兴奋的孙红叶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个熊抱。这娘们挺有料啊，平时还真没看出来。 今天孙红叶难得一见的穿着一身米色及膝收腰连衣裙，上身配着件同色小外套，头发也留长了，随意披散在肩上，看着挺精致的。 “来来，老板，您老这边请，司机孙红叶竭诚为您服务。全方位周到细致，包您满意。” 张彥明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孙红叶：“来，脱了跳段舞。” “本姑娘卖身不，呸，卖艺不卖身，这种要求，咱们回家再说，哈哈哈哈。”扯着张彥明上了车。 看着打火挂档的孙红叶，张彥明伸手阻止了她：“不急，来，先深呼吸，慢慢吐气， 孙红叶愣了一下，脸一红，瞪了张彥明一眼，启动车子汇入车流：“敢瞧不起我。” “这可不是瞧不起你，我自己在大喜大怒的时候也不会去开车。人不只是要对自己负责，还得对他人负责。” “哼哼。那边全结束啦？” “嗯，全结束了，本来红空那边还可以蹭一蹭，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容易被人抓辫子，而且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七七结婚我也要赶过去。” “哟，这老外可以呀，还选了个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阳历七七，那边人信这个，比较喜欢七这个数字。他们没有农历，也没有牛郎织女，他们的神仙不是种马就是乱沦的，没有什么特殊节日。” “挣了多少？不不不，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肯定是挺多，说实话，比你想像的还多的多的多，但是咱们国内环境和阿米利卡那边完全不同，所以得老实点，不能得瑟，也不能露底。” 孙红叶点点头，这个她明白，比张彥明更明白。 “你全带回来了？” “没有，不敢。带了一点儿回来，把你那边钱还上利息付了，然后暂时够用。” “在瑞士？” “嗯，那边的保密性比较好，而且全球都方便。虽然他们没有利息还要收管理费，但是他们的投资也是很强大的，可以确保资产的不断优化升值。” “说一点点，带了多少回来？”孙红叶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忍不住啊。 “百分之六吧，正好有个零头，我就全换回来了，在东亚银行，比国内这些银行还可靠些，服务也更周到。” 孙红叶瘪了瘪嘴：“百分之六，还完他们还能剩多少？还说够用。光买地买楼就得小三千万，规划设计建筑改造又得至少三千万，乱七八糟就是一个亿。” “地皮谈好了？多大？在哪个位置？” “就是你说的那里，守着十字路口，五十亩左右。我在找关系，看能不能再弄大点。” 张彥明点点头，琢磨了一下，记着那地方后来是归为二类一级用地，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划分的，不过98这会儿地便宜，一亩地也不过就是四十万左右，怎么算都划算。 要是和那些初级开发商一样往城边跑更便宜。98年这会儿鲁尔的房地产公司刚起步，全是人脉公司，没什么资本，大都圈在城边。 到00年前后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像，主城区的住宅楼全是旧楼老建筑，城边一水的现代豪华小区。 第186章 见个面至于吗？ “钱是小事儿，能弄大点就尽量大。老楼也打听到了？” “嗯，按你的标准没多少，一般那种老楼都是独栋，很少还有成片的。” “那个不强求，有就买，没有就算了。不过，独栋的要是位置可以够大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好找。”孙红叶抿了抿嘴唇：“这些单位一个一个鼻孔朝天，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破砖烂瓦你去了就成了宝，好像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似的。” “呵呵，”张彥明笑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的单位都是什么样子。 “让你费心了，晚上请你吃顿好的。你这会住在哪？” “中山大厦，离的近点。也不是经常住，平时没事儿我就开车回去了，省着我妈嘟囔我。” “你没和孙姨说你是在工作？” “在我妈眼里只要不去办公室蹲着就是不务正业，再说你也没回来，什么都没个头呢，我说什么呀？哼哼，明天我就去回让她看看，什么叫挣钱。” “呵呵。”张彥明笑起来，这个红叶姐的性格有时候真像小孩子。 “你听说了没？嫩江那边涨水了，今年雨水太多了，咱们这边你说能不能涨？我看电视好些地方都在防洪呢，听说鲁尔周边不少地方河水都满渠了，菜地都要淹了。” 张彥明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洪水呀。自己一直呆在狮城成天忙着对付那些数据，到是把这个事儿给忽略了。 可不是，正好这个时候开始，没有人预料到这是一场多么浩大艰苦的战争，人与自然的战争。 整整三个月，涉及了大半个华国，近三十万军人舍生忘死，涌现出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 “发什么呆？”孙红叶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 “没事儿，想起来点事情。我上次说过准备成立一个公益基金你还记着吧？” “记着呀，怎么了？我说了算我一个。” “我认真想了想，这个基金暂时在国内成立还不太现实，也不合适，我打算在红空注册，你还参加吗？” “以什么名义？” “那边和国内不一样，不需要什么名义名目，有钱就行了。以后基金主要关注国内的基础教育还有像洪水这样的天灾，从物资上进行捐助。 我们不捐款，不济贫，不涉及医疗，也不会和其他任何类似机构合作，不向社会募捐，就做我们自己的。” “那怎么宣传？” “不宣传，合法就行了，为什么要宣传？” “人家做慈善什么的我看不都是沸沸扬扬的生怕别人看不见不知道吗？还能换个好名声，还能给企业免税什么的，要是再弄几个头衔那就是金光护体了。” “咱们不玩那些虚的，我就是想实打实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点事儿，当是积阴德吧，没必要轰轰烈烈的。当然，也不会故意去隐藏。做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搞不懂，反正你说怎么就怎么吧，我对这些没兴趣也弄不明白，反正就是花钱呗。” 车开到纺织大厦，孙红叶把车停到楼侧的巷子里，两个人上楼。 “这边上好像不只这一栋老楼吧？” “不是，是四栋，四个院儿，正好一个完整地块。” “那能不能一起买下来？” “有点难度，不是一家单位。” “笨。你不会去和省里谈吗？招商引资啊大小姐。我们要投资，需要买这块地做为生活办公使用。” “啊？那，那，投资呢？” “那块地呀，你不是谈了五十亩了吗？那边要建酒店写字楼商业中心，引进阿米利卡高级酒店管理，最先进的CBD办公中心，总投资三个亿，吹还不会呀？” “那也用不了三个亿吧？” “所以才要更大块的地呀，还得建配套不是？住宅，俱乐部，绿地，服务中心，甚至医院。也不只是这里呀，别的地方还不是可以投？反正最低三个亿，不设上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张彥明奇怪的看了孙红叶一眼：“回来不就是投资的吗？” “你不是说，说只带回来百分之六吗？还他们下来就得接近三个亿了吧？还有我的呢。你，你不会是想赖我账吧你？”孙红叶皱起鼻子：“不干。吭吭吭吭，我不干。” “谁说要赖你账？就那么几个亿值当嘛我？” “哼哼。啊？你说，你这百分之六到底有多少？”孙红叶猛的回身抓住张彥明的胳膊，脸都到贴到张彥明脸上了。 “呃，也就，四，十，多个亿，吧。” ……，‘啊~~~’，一声尖叫在楼道里响起。 “我靠，你疯啦？”张彥明差点伸手去捂她的嘴。 “谁？” “怎么了怎么了？” 稀哩轰隆跑出来几个男的往这边过来。 “没事没事，她就是一惊一乍的。没事儿。”张彥明赶紧冲过来的人解释，要不非得莫名其妙打起来不可，挨打的那个还是自己。 “没事吗？”打头的一个壮汉打量了张彥明几眼扭头问孙红叶。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谢谢你们啊。”孙红叶脸都羞红了，抓住张彥明的胳膊拽着就往办公室走。 “真没事，她就是看到我有点惊喜。那啥，谢谢啊哥们。” “靠，见个面至于吗？吓我一跳。”那个壮汉搓了搓脸回屋去了，其他人也都跟着散了。 进了办公室，职员们看到她俩这个造型都惊疑的看过来，仙媛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打招呼好还是不吱声好，就这么瞪着大眼睛看着经理把那个张总一直给拽到了办公室里，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几个职员小声嘀咕起来，让仙媛一个眼神瞪老实了。 “说，是不是真的。”孙红叶把张彥明顶在墙上恶狠狠的问。 “什么？先松开行不？” “什么什么？钱。快说。” “说什么？” “你说那，四十多亿，是不是真的。” “是啊，我撒这谎干什么？我光明正大挣的钱。” 唔，没等张彥明反应过来。 第187章 股份不要钱 孙红叶往后退了一步，喘了几口粗气。 “你是不是疯了？”张彥明摸了摸被搂得生疼的脖子。 孙红叶三下两下提起裙子，一只手环住张彥明的脖子压过来：“别说话。” “不是，咱俩，”又被堵上了。 “真不行。” “受不了了，帮，帮帮我。“孙红叶整个人都在发烫，说话也变成了呓语一样。 ”不是，“ ”……“ …… 孙红叶整个软下来，像团泥一样萎在张彥明怀里，被张彥明抱住，闭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这？”张彥明一只手挽着孙红叶一只手举在半空。 “好，好事儿。” “你能不能先站起来？” “没劲儿，去那，去那边。”孙红叶指了指办公桌。 扶着她坐下，张彥明看了看屋里：“你说你，是不是疯了？啊？以后这怎么弄啊？” “管他，谁让你刺激我来着。哈哈，张彥明，我爱你死了，哈哈哈。” 张彥明抽了张纸巾去饮水机弄了点水。屋里没有卫生间，洗个手什么的有点不方便。 “我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张彥明恨恨的往她脸上弹了下手上的冷水。 “谁让你撩拔我了，我还没找你呢。转过去。” “干什么？” “转~过去呀。”孙红叶脸又红了。 张彥明抽抽着脸转了过去，身后窸窸窣窣鼓捣了一会儿：“好，好了。” 张彥明转过来无奈的看着小脸粉红的孙红叶：“这会儿知道害臊了？晚了点吧？” 孙红叶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今天敢骗我，张彥明，你就死定了，死的不能再死的死。” “以为我像你？”张彥明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来，从怀里掏出支票簿刷刷刷开了张三亿的支票递过去：“你也在这边或者瑞士开个账户吧，国内的保密性太差。” “哼，才给我这么一点。”孙红叶嘴上嫌弃脸上却乐开了花，怎么看怎么感觉这张支票太漂亮了。 张彥明又从皮包里换出一个文件袋：“把这些文件签一下。” “什么？” “卖身契。让你签你就签就完了。” 孙红叶嘟了嘟嘴，放下支票拿起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东西看：“怎么全是英文啊？不会，不会真的是卖身契吧？” “签不签？” “签。”嘟着嘴巴拿出笔，找到后面签字的地方签了名字：“要不要按手印？” “要。右手食指。” “这是什么呀？” “枫城实业的股东协议，我还真能把你卖了？签上字按上手印，你就是枫城实业的股东了，占股百分之十五。” “才给我这么点儿，要多少钱？你直接扣除去吧。”孙红叶把支票递回来。 “给你的，股份不要钱。主要是不能给你太多钱，怕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真舍得呀？” “没有你我赚不到这么多，这已经是占你便宜了。不要小看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后它会值很多钱，至少让你上个富豪榜肯定没问题。只要你想上。” “我才不上呢，我又不需要那些。你帮我开个账户把钱转进来吧，这支票拿去还给他们。用不了这么多。” 孙红叶在心里算了算：“哦也差不多，两亿六。” “两亿六千一百四十万，让他们给一张两千五百万的农行支票和五十万现金回来，剩下的转到你卡里，给你零花。” 张彥明点了根烟：“这本来就是让你拿去还账的。” “啊？那那那，那我的呢？”孙红叶带着哭腔质问。 张彥明笑起来：“不是让你在东亚或者瑞士银行开账户嘛，完了把钱给你转进去。” “你就不能帮我办好啊？” “我又没有你身份资料，我连你到底多大都不知道呢。” “嘿嘿。”孙红叶笑起来，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扔给张彥明：“拿去看吧。” 张彥明拿起身份证看，孙红叶指着他鼻子告诫：“不许笑。” 话说第一代身份证是真的丑，好好个人弄上去就成了逃犯了。 “都这么丑我笑什么。”张彥明拿出电话，找到乔伊娜的名片按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你好张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你好，乔伊娜，我这里有个朋友，想在你这开个账户，需要我怎么做？” “我是您的专属管家张先生，我可以帮您的朋友办理开办账户，但是不能是在我这里。” “谢谢，我需要做什么？” “您把她的相关信息告诉我就可以，然后，以后有时间来申城的话，麻烦她本人来一次，补录一些信息。” “好的，没问题，那麻烦你了。”张彥明把孙红叶的姓名，身份证号，居住地址以及联系方式报了过去。 “好的张先生，请稍等。”乔伊娜挂了电话。 “就完了？”孙红叶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那你还想怎么样？不就是开个账户吗？以后有时间到申城了你还是要本人去一趟，需要补录一些信息，像照片，指纹这些。” “这么麻烦？国内银行只要身份证就可以吧？” “你现在是银行的大客户，贵宾，和普通人不一样，也是为了更好的给你保密和提供服务。”张彥明把身份证扔还给孙红叶：“外面员工说不上怎么想呢。” “管他们。”看了看手表：“北行开了家麦当劳，你请我吃。” “不吃大餐？” “早就想去了，一个人去没意思，大餐明天吃。”拿出电话。 “喂？董哥，我红叶。明天你准备一张农行的支票给我，两千五百万，再准备五十万现金，然后，等我算算。” “一千三百一十万。”张彥明在边上提醒。 “对，再转一千三百一十万到我这，明天我把支票给你。” “钱回来了？”对面反应挺快。 “嗯，三亿的支票已经到我这了，我在鲁尔，明天回来给你，你把我说的准备好。” “好。明天回来哥几个给你庆功。” 第188章 北行麦当劳 “你好张先生，账户已经办好了，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从我的账户划五个亿过去，然后把卡片还有支票簿邮寄过来，可以吗？” “没问题的，请问就邮寄到孙小姐的住址吗？” “邮到你家里还是？”张彥明扭头问孙红叶。 “家里，这边我不放心。” “好，就邮到她的住址。麻烦你了乔小姐。” “为您服务是我应该做的。划五亿人民币到孙小姐账户，把卡片和支票簿邮寄到孙小姐的身份证住址，您看是这样吗？” “对，谢谢。” “您客气，您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了，挂了吧。” 张彥明挂断电话：“好了，等着邮到就行了。” 孙红叶的脸又开始发红，咬着嘴唇看着张彥明。 “走走，吃饭，我下了飞机直接就被你拽回来了，饿了。”张彥明起来去开办公室门。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拿出小镜子照了照，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彥明打开房门，办公室里就剩一个仙媛坐在自己位置上，别的人都已经走了。 张彥明冲仙媛点点头，直接出去到楼道公共卫生间去上厕所。 孙红叶把仙媛喊进来：“仙媛，张总狮城那边项目已经结束了，资金已经回笼，咱们这边也要真正开始了，第一步计划是房地产，你把相关资料整理一下。” “好的，什么时间要？” “不急，明天我和张总要回一趟钢都，后天吧，后天给他就行。” “经理，那，张总在哪办公啊？” “就在这，先和我一起，你不用管。” “啊？经理，其实外面再隔出一间来也够用，我们可以挤一挤。” “不用，你不用操这个心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嘿嘿，那，我走啦？到下班时间了。” “这么晚啦？哎哟，没注意时间，他们都走啦？” “嗯，我怕你有事儿。” “光顾说话了。走吧，我送你。我们去吃麦当劳，你去不？要不一起吧，反正回去你也是一个人。”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走。二明呢？” “张总？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孙红叶咬了咬嘴唇，差点没笑出来，脸又红了，低头去收拾桌上的东西。 “人都下班啦？”张彥明甩着手上的水走进来。 孙红叶瞪了他一眼，拎着包站起来：“走吧，咱们三个去吃麦当劳。他们说可火了，还好吃。” 张彥明无所谓，拿纸擦了擦手拿起自己的包：“仙媛有没有驾驶证？” “有。” 张彥明就是随口一问，这会儿私人有驾照的人不多，结果一愣：“有啊？什么本？” “C本，怎么了？” 张彥明看了看她的小胳膊：“厉害。怎么想起来去考驾驶证了？” “同学去考，就拉着我陪她一起去了，结果，”她有点不好意思：“我过了她没过。” 牛，张彥明竖了竖大拇指。老C本可不像C1那么好考，准驾车型其实是后来的B1，考试也是用十九座。 三个人锁了门出来下楼。 “开过车没有？” “开过。”仙媛红着脸看了看孙红叶。 “我们俩一起出去我都是让她开的，有本不开车怎么能行，等这边弄好了我给她配辆车。”孙红叶把皮包挂到张彥明肩膀上挽起仙媛的胳膊。 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这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职场经验的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在职场上讲私人感情。 不过，算了，也就是个小姑娘，随她高兴吧。 “不用，我平时坐车挺方便的。”仙媛有点不好意思了。 “明天跟我和红叶姐一起回钢都吧，正好多台车，你帮着开回去。” “你又弄回来车啦？好看不？” “嗯，弄了两台，给我哥用一台，我自己一台。我也不知道你看了是感觉好看还是不好看，反正我挺喜欢的。” “还是挂黑牌儿？” “嗯，史密斯给办好了，反正车也是从他那边运过来的。” “老米的车确实比脚盆的好看，大气而且舒服。” “也费油啊，阿米利卡那边油价便宜，不用考虑行驶成本，咱们这边还是要考虑的。脚盆的车比较经济。” “反正我不喜欢，小里小气的，还单薄。” “也有厚重的呀，凌至，还有丰田的几款车。” “凌至是脚盆的？不是阿米利卡的吗？” “让他们买下来了，产地还是阿米利卡。” “我我我，一个人开着车去钢都啊？”仙媛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怎么？不敢？” “有点儿，平时我开红叶姐都在边上坐着的。” “哎呀，总得有个第一次，怕什么，高速上更好开。”孙红叶拍了拍仙媛的胳膊：“就跟在我们后面就行，适应一下就好了，你就开我这辆，熟悉。” “嗯，”张彥明点点头：“那辆比城市还要大一点，她怕是开不习惯。” 上车，仙媛开车，去北行麦当劳。这东西今年在鲁尔一开业就爆火，比当初肯得基那会儿还要轰动。 华国的老百姓被压抑的时间太长了呀。 “咦？这和肯得基也没什么区别呀，就是换了个名字。” 肯得基是94年进的鲁尔，当时也是火爆异常，全民轰动排队购买。 “还是有一点区别的，麦当劳更米式一点儿。肯得基主业是炸鸡，经营上也更灵活，麦当劳主要经营汉堡。” 餐厅里人潮汹涌，人声鼎沸，三个人排了好半天才抢到位置，张彥明去点餐。 吃完这顿‘丰盛’的洋快餐，把仙媛送回住处，张彥明和孙红叶回了酒店。 两个人这会儿心里都有点异常，匆匆各自回了房间。 张彥明整理了一下东西，给两个小宝贝带了两块儿童腕表，卡通发卡还有鱼尾狮像，买了些娘惹糕，斑斓叶蛋糕和几瓶咖椰酱，几盒黄梨挞。 另外还给家里人带了些鳄鱼皮制品，狮城的鳄鱼皮具还是比较出名的，也比较实用。 这边因为是华人国家，饮食各方面就比较华人化，油条豆花什么的，在华人看来是有特点没特产，好吃但不稀奇。 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她们的，就莫名的有点开心起来。 第189章 特权 第二天一早，仙媛来到酒店，三个人一起吃了早餐，仙媛开车去了阿米利卡总领事馆，张彥明用绿卡把两辆车提了出来，还和领事交换了名片。 这边的人比较现实，面对一个亿万富翁一点架子也没有，诙谐幽默非常友好平易近人，跟张彥明讲任何事情都可以给他打电话，强大的阿米利卡永远站在他背后。 让张彥明有点腻歪。 孙红叶又疯了。 “这才是车，这特么才是车，太帅了。张彥明你个大骗子，为什么上次不开这辆回来。太霸道了。”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长的也可以，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能不能女人点？怎么就喜欢这种车型呢？” “要你管，太漂亮了。不行，我要换这辆开，你不同意我就哭。” “那你也是去和我哥商量啊，和我说什么？我说了给他用。” “哼，大君哥才不会和我争呢，再说这辆他用一样。哇哈哈，我要让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车。” “嗯，这辆车国内确实少，这就是原版的伍德。走吧，回去再欣赏，行吧？” “哼哼，算你会说话，我就不和你抢这辆了，够意思吧？我知道你喜欢。” 张彥明说过不喜欢轿车的话，孙红叶知道这辆领航员是张彥明自己买来用的，虽然也超级喜欢但还是忍住了。 没错，史密斯电话里说的大宝贝就是98年林肯推出的第一代领航员，这辆改写了城市越野细分市场的超级豪华SUV。 三辆车上路，排着队驶上青年大街直奔高速，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艳羡的目光。 下高速的时候，收费员正是上次张彥明回来遇到那个小姑娘，张彥明递过钱笑着说：“怎么样，这会儿穿半袖不傻了吧？” 小姑娘红着脸噗噗乐，咬着嘴唇把钱找回来。主要是这车太好认了，见过就不会忘，又是豪车又是黑牌的。 钢都城区里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从这会儿开始，整个关外地区的发展就陷入了迟滞状态。 今天正逢建党日，整个城区里到处飘扬着红旗，树立着各种口号和标语。 地面上，各个单位机关门口都垒着沙袋，抗洪抢险的字迹也是随处可见，今年的雨水确实邪门，虽然这边不是洪灾区但也没轻闲，河水一样上涨，只是没有那么大的声势和后果。 所以不管是人和事，就看和谁比，大家都在涨就得看基数了。平时的努力积累相当重要。 火车站前广场这块好像在搞什么活动，所有社会车辆都限制绕行，有警察在路口执勤。 在换装99式以前，警察的制服说实话，实在是有点丑，而且总是松松垮垮没洗干净的感觉，由其是钢都这边，钢厂的保卫处着装和警察一模一样，根本分辩不出来。 张彥明对这种动不动就封路摆谱的作为有点看不上眼。 如果是什么特大型活动，或者国家领导人外国元首什么的来了那是礼仪，你就一个本地行为为什么要搞这种派头？好像给老百姓添麻烦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正好今天这车又对劲，张彥明理都没理那个警察的手势，径直就开了过去。 孙红叶和仙媛跟在后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跟着就过来了。 那小警察眼睛一棱瞪，旁边的老警察碰了他一下，打了个立正。 使馆车辆不受临时交通措施影响，有优先通过和受检权，执勤民警遇到各国使馆车辆需保持尊重，敬礼或行注目礼。使馆车辆违章不做停车纠违，可以写明事由向特殊部门报告。 这就是特权。 到了鞋城，三辆车依次停成一排，孙红叶跳下来问：“刚才站前那怎么回事儿？你冲卡了？” “冲什么卡，临时性交通管制管不到咱们这车。正常行驶。” 仙媛从车上下来，小脸粉扑扑的，握着小拳头吖了一声，一个人开着车从鲁尔跑到钢都，算是一项壮举了，翻开了老司机的新篇章。 孙红叶凑到张彥明身边摸了摸领航员：“我也喜欢，在后面越看越眼馋。以后帮我弄一辆，挂民牌就行，可以吧？” “行，这车有大红色的，等我从史密斯那回来给你带一辆。” “嘿嘿，说定了啊。”一压声音：“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要敢提一嘴我就死给你看。想都不许想。” 张彥明扭头看向她：“什么事儿？” 孙红叶一扭头，拉着仙媛往鞋城里走：“这是他哥开的商场，有外国牌子，你喜欢哪款我送你。” 张彥明摇了摇头，打开后备厢拿出行李箱。 上楼。 牟哥牟嫂已经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了，反正屋大，办公睡觉一体化，家具厂销售部直接拿这当了办公室。 张彥明往他们那屋里看了一眼，推开一号房门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张彥明歪着脑袋看了看，听了听，没动静。 换好鞋，提着行李箱进到客厅里。 不对呀，去蝎子沟了？不太可能。放下行李箱走到里面，果然，大伙都在露台上呆着呢。 露台上草木繁郁鲜花盛开，摆着几张藤椅和两个小茶几，地面上铺着块地毯，两个小娃娃和牛牛在上面耍欢儿，张爸和张妈坐在藤椅上说话。唐静正站在一边看着一盆花。 关外就这点好，六月底阳光明媚暖而不热，这样的天气呆在外面看看花草吹吹风相当舒服。 而且今年雨水有点多，难得这么晴朗的一天。 张彥明敲了敲玻璃：“有人在家没？” “啊~~~，爸爸。”张小悦尖叫着爬起来往这边冲。 “爸爸。”唐豆豆也喊着跟着跑过来。 唐静哭笑不得：“那是你爸吗？跟着起什么哄啊？” 张爸张妈笑着看过来。 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宝贝抱起来，一人脸上亲一口。 然后两个小丫头也凑过来在他脸上啪叽啪叽的亲，嘻嘻哈哈的笑着，开心坏了。 “这是我~爸爸。” “这是我~爸爸。” “这是你二叔。” “这是你二，叔。” “行啦，近乎近乎行了，下来，让你爸歇会儿。”张妈笑着招手。 第190章 你再好好想想 “什么时候回来的？”张爸递给张彥明一个桔子。 “昨天下午，在鲁尔有点事儿。” “那边都完事啦？” “嗯，”张彥明点头：“结束了，都处理好了。” “那，以后就不走了吧？” “这月七号史密斯结婚，得去一趟，完了可能要在鲁尔呆一段时间，那边搞个项目。再说不是还得去京城嘛，等我和史密斯一起去，有些时候他的身份比较好用。” “结婚哪？那咱家送点什么呢？也不知道外国这都有什么讲究。”张妈眨着眼睛在那想。 “送好吃的。”张小悦用嘴咬住爸爸递过来的桔子瓣。 “送，送好玩的。”唐豆豆也享受一瓣。 “不用，什么也不用送，我刚送了他们一副大礼还不够啊？” “帮他挣了多少？” “五十多亿，在他们那边也算是能排上号的有钱人了。” “外国人不是都挺有钱的吗？” “一样有穷人，还不少呢，上万在那边也是巨款，百万富翁就相当牛逼了，千万富翁那就是真正的上层社会。其实哪都差不多。” “总感觉他们像是就比咱们有钱似的。” “你总拿兑换比较，你得这么想，咱们买个面包一块钱，他在他们那头买个面包也是一块钱，对不？咱们买一斤鸡蛋一块六，他要花两块多，还是米刀。” 张妈愣了一下，拍了一下大腿：“妈哟，那这外国人的过的挺不容易呀，一斤鸡蛋要要要二十来块钱？这日子还能过吗？” “他们那边工业品便宜，加二十块钱油车能跑几个省，一辆普通轿车才几百块钱。” 张妈巴嗒巴嗒嘴点点头：“那还是他们幸福点，吃可以将就可以省，用的东西省不得呀。” 唐静在边上抿着嘴乐，看这娘俩在这磨牙研究外国人民的生活，感觉很温馨。 她心里对这个小叔子是抱着感激的，张彥君和她说过张彥明在两个人和家里之间起到的作用，还有生意上的帮助，可以说完全改变了她的未来，还有孩子的未来。 看到现在机灵懂事儿白白嫩嫩的女儿，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爸爸。”张彥明坐在地毯上，张小悦靠在他身上腻乎，唐豆豆在另一边伸着小手给牛牛挠肚皮。 “干什么？” “爸爸。嘿嘿。” “嘿嘿。” “爸爸，你，你还有什么事儿没？” “什么事儿？” “你好好想想，想想，是不是有事儿？” “没有啊，我事，都办完了。” “你再想一想嘛。” “嗯----------，没有。没事了。” “哼哼。”小丫头小嘴一瘪：“你你就再想一想呗？” “我想了呀，真没事。” “奶奶。”小丫头爬起来跑到张妈身边把脑袋扎到张妈怀里：“爸爸骗人，他他不喜欢我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爸爸怎么不喜欢你了？” “他说他没事儿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他应该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告诉他呗。猜迷语呀？” “我都和豆豆说了爸爸肯定会给我带礼物的。”小丫头把头埋在张妈怀里闷声闷气的控述。 张妈张爸唐静都笑起来，唐豆豆走到张小悦身边拍了拍她，小声说：“没事，我我不笑话你，我爸爸出门也经常不给我带礼物呢。他们大人吧，忙，事一多，忘了。” “哎呀。”张彥明笑着说：“我好像有点东西落在客厅里了，怎么办呢？” “啊？”小丫头嗖一下抬起小脑袋扭头看过来，大眼睛锃亮：“爸爸你你什么落在客厅了？” “嗯，挺大一个行李箱，里面都装着什么呢？哎呀，想不起来了。” “你再好好想想，你想想。”小丫头瞪着大眼睛跑到张彥明面前蹲下来歪着点头深情的看着他，聚精会神的。 “像个小狗崽要肉似的。行啦，你可别逗她了，有什么好东西赶紧给我们拿出来。”张妈看不过去了。 张爸说：“宝啊，你不会自己去客厅翻吗？” “他，他箱子有密码。”小丫头苦着脸回答爷爷。 “宝贝，你忘没忘，奶奶的银行卡密码是什么？” 小丫头一只手拄在下巴上想了一小会儿：“我想起来啦。”蹦起来就往客厅跑：“豆豆，牛牛，找好东西去哟。”两个跟班赶紧跟上。 “妈你银行卡密码告诉孩子？” “没有，那张卡都不用了，给她玩儿的，一次存几块钱让她高兴。主要是教她们钱要存起来，豆豆也有一张，你爸以前的，呵呵。” “哎呀，银行卡。”张爸叹了口气啧了几声：“从办回来就没有过钱，还花了十块钱办卡费。” “那你办它干什么？那会儿还想攒个小金库呗？” “忘了，忘了是因为什么办的了。我还攒小金库？我又不用什么钱。”张爸这辈子从手里花出去的钱就是买粮买菜，从来没买过别的任何东西也没带过钱。 和几个朋友出门旅游，回来带的钱一分没少，张妈一问他才恍然：“哎哟，我身上还有钱哪，忘了。”张妈哭笑不得的去找他朋友对账把该花的钱补给人家。 光荣成为别人家媳妇儿嘴里的好丈夫，训男人拿出来做对比的典型。 “奶奶。”两个丫头带着一条小狗又跑回来，伸出白嫩嫩的小指头：“银行，银行卡是六个数，爸爸的箱子只有四个数，怎么办呀？” 张妈拿手帕给两个小丫头抹去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瞪了张彥明一眼。 “来来来，分礼物啦，好吃的好玩的哟。”张彥明爬起来跑进房里。 “拿这来弄。”张妈扯住两个要跑的丫头：“都出汗了。” 一样一样把带回来的东西摆到小茶几上，拿出一样两个小宝贝就欢呼一声。 “这么远怎么竟带些吃的呀？不能坏了呀？” “不会，在机场买的，昨晚我放酒店冰箱里了。” “这是什么皮？鳄鱼？” “嗯，这是那边的特产了，那边吃的用的和咱们国内差不太多，就这个算是特点，挺出名的，你们分分吧。” 第191章 一个一是多少 皮带，钱包，皮鞋，女士包包，IMCO打火机，都是些日常用的小东西。 “看着有点麻麻赖赖的，摸着还挺光滑。你们用吧，我可不用这个，瞅着有点瘆人。”张妈拿起一个包包看了看：“再说这也装不了什么东西呀。” “妈，这不是给你拿去买菜的，这就平时装点日用品什么的随身带着。” “平时上街总得背个包在身上呗？”张妈摇摇头：“可得了，累不累呀，不干。”她们那一辈人什么都要讲实用，也没有上街挎个包的习惯，嫌麻烦。 “还是挺方便的妈，纸巾呀，钥匙，手绢，钱包，零钱，买瓶水也不用拎手里。” “那我也不要这个，瞅着不喜欢。明儿个给我买个牛皮羊皮的，这个我可受不了。其实还是布的好，软乎。” “还买了皮鞋，你知道大伙脚号吗？这个还能退不？”张爸拿着双鞋看。 “你41号，我哥42号，我弟42号，咱们家脚都差不多，有什么记不住的。这双是你的。”张彥明把给老爸的鞋找出来递过去。 两个小宝贝正相互盯着眼睛往小嘴里塞好吃的。其实小孩子吃东西根本就没什么口味上的讲究，除非是她讨厌的味道酸哪苦什么的，其它的都一样。 吃的就是个心情。特别是几个孩子抢着吃，平时难得下咽的青菜都能给吃出鸡腿味儿来。 “爸唔，唔里呢？”小丫头把小脚伸到张彥明眼前动了动。 张彥明抬手在她脚心挠了挠：“没有你的份儿。你现在还穿不了皮鞋呢，要长大才行。” “我都有皮鞋。”小丫头咽下东西斜了张彥明一眼：“我大大就卖小孩子的皮鞋。” 张妈就笑：“你可别提了，哎呀妈呀，就那么一卡长的小鞋，二三百，还真有人买。哎哟，现在的人真有钱。” “太小了穿皮鞋没什么好处，伤脚。” “还伤钱。”张爸补了一刀：“那能穿几天？这么大正是长的快的时候。” “你自己回来的呀？”张妈给两个小宝贝擦了擦嘴问。 “红叶姐和仙媛。红叶姐的助理。我弄了两台车回来，她俩帮我开回来的。” “人呢？” “在楼下吧，我上来的时候在逛商场。” “又弄两台车？”张爸问。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嗯，给我哥弄一台用，我自己买了一台。”张彥明笑起来：“结果给我哥准备那辆红叶姐又看上了，又哭又闹的非得换，跑去和我哥商量去了。” “那玩艺儿有个开就行呗，什么不一样。”张妈理解不了这些，在她看来能跑的都差不多。 “比这个什么，城市，好啊？” “价钱和档次其实差不多，样子不一样，也更大点。红叶姐一个丫头偏偏喜欢那种霸气的有棱有角的车。” “喜欢就给她开呗，咱们有用的就行。人家一个丫头为你们跑前跑后的，帮了多少忙？” “说的像我不给她工资似的。” “她给你当经理哪是吧？给发了多少工资？” “嗯，这一年多一共给了一千三百万，确实办了不少事儿。” “哎哟，一个月一百来万哪，这丫头成小富婆了。你那头她帮你弄钱了是不？” “嗯，帮我凑了两个亿。我挣这点钱说实话，大头都是靠这两个亿挣回来的，给她多少都不多，就是不敢一下给多了。” “那得给。没给分点红啊？” “分了，昨天给她划了五个亿。我前思后想的，怕给多了再惹出别的麻烦，就给了她这些现金，还有我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上次回来说过钱的事儿，张爸张妈这大半年的也已经有了底儿，并没有吃惊什么的。钱没有码成垛摆在眼前，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个数字，感触其实并不剧烈。 如果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和一百万的现金同时出现在眼前，还是那一百万现金冲击力更大。 “挺好。”张妈点头：“想的挺周到的，你有底儿了，公司将来发展也能不错，这么一点一点给比一次性给更好，也省着一下拿的钱太多了飘。” “嗯，这个我心里有数。我打算明年让红叶姐从单位辞职了，就来帮我打理公司。她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在单位养老，而且现在手里也有钱了，你说她能呆住？” “也是。”和妈想了想：“我去和你孙姨说一嘴吧，这头先别急，省着惹你孙姨生气。现在呀，一切向钱看，能挣钱手里有钱了不比在单位上差。时代不同喽。” “爸爸，一个，一，是多少？” “嗯？什么一个一？” “你刚才说，五个一。说红叶姑姑，五个一什么什么的。” “哦，那是份数的意思。你看，苹果装在盘子里，我们就说，拿一盘苹果，拿两盘苹果，对不对？” “噢，”小丫头点点头：“那，一个一是多少啊？” “我知道，就是好多好多。是不是二叔？” “对，豆豆真聪明。好多好多，数都数不过来。” 两个小宝贝都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很多。 “我有一个一的玩具。”张小悦肯定的说。 “我，我有好几个一的糖糖，数都数不清。” “咱家有好几个一的大米，还有面，你能数得清呀？” “嗯，数不清，看都看不清，太多了。” 面要按颗来算确实得用亿做单位，到是没错。 “小辉那边现在怎么样？生意还行不？” “还行，挺好，年轻人的眼光和我这老太太能一样嘛。反正，有点事儿干呗，也不指望她能挣多少钱。”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明天回去看一眼，顺便把那边账清了。” “那边也拿钱啦？” “嗯，周姐那边拿了点。” “生意结束了就赶紧都给人家结清，心里也领静，办事得痛快不能拖，这样以后别人才乐意和你打交道。”张爸告诫了一句。 “嗯，我懂。明天过去，今天在家歇一天。红叶姐那边今天也都能结清。” 起风了，刚才还暖洋洋的天气一下子就凉嗖下来，树叶花草摆动起来，像是在跳舞。 “又要下雨，今年这天儿也是邪门了，雨也太多了。赶紧收拾进屋，小静，你把那几盆花往墙边摆摆。” 老人都有凭风识雨的能力，很神奇，张彥明感觉了一下，就是风啊。 第192章 短路 桌椅东西毯子全收进屋，放到单独一个空房间里。 张彥明把明天要带给张彥辉两口子的东西重新收回行李箱，放进自己卧室。 天空阴暗下来，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变了个样子，楼下街道上瞬间就净了街，仅有的几个人也在一路狂奔，店家商铺在手忙脚乱的往层里收东西关门关窗。 张彥明挨个卧室看了一圈儿，把所有的窗子关好。 张爸和唐静去了另外两间屋关窗，有时候两个孩子淘气会钻过去玩儿，难免会把窗打开。张彥君和唐静现在也住过一号房来了，两个人住一间大屋实在太寂寞。 “今年哪，得不少地方涨水，农民要够呛啊。”张妈看着外面已经乌云滚滚的天空颇有感触。 “妈，你说现在咱们算是有钱了，力所能及的帮帮别人应不应该？” “那怎么不应该？有那个能力了，能帮就帮一把，好事儿。就是，得注意点，别太出格了，别再因为帮别人把自己搭里。” “我想以后慢慢的，到偏远山区什么的搞点种殖养殖，建点学校什么的，也用不了多少钱，咱家也用不着要什么名，做点实事。” “也行，农村孩子上学确实不容易，我和你爸那会儿啊，哎哟，那个不容易。种殖养殖，你懂吗？那东西可不是说干就能干，你搭点钱无所谓，再影响了人家收成就不好了，本来也挣不到多点钱。” “我打算引进点阿米利卡那边的品种，羊啊鸡啊，牛，猪就用本地的，不用饲料，像我小时候咱们家那么养，我先垫着钱，然后签合同回收。” “那到是挺好，笨法养出来东西才好吃，营养也高，就是不出数，估计你也挣不着什么。往哪卖？” “城里呀，京城，申城，鲁尔，咱们这，邻市，建几个商场的事儿。” “要搞房地产哪？” “嗯，打算弄几年，主要打算是占地方，大城市都弄块地，将来让我哥把商场开过去。我也想开个连锁超市，大型的那种。” “那可不错，房子也是钱。到时候咱家也行了，哪都有房子住。” “嗯，等你们将来岁数大了就到处旅游，喜欢哪就在那住段时间。” “有什么意思，还不就是吃口饭睡个觉，哪不一样？”张爸对这些没兴趣。 窗外大雨泼了下来，哗哗的像瀑布一样，遮天蔽日，空中弥散出雨雾挡住了人的视线。雨声极大，却使得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样，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泥土的味道。 “嫂子，你去问问我哥，下面是不是困住不少人，让售货员给提供点开水，完了你组织几个人，把咱们那广告伞借他们回家。” “那还能还回来呀？” “还就还，不还就不还，本来就是用来打广告的，他们拿回去也不可能就扔了，以后打出来不就是广告吗？” “也是哈，有道理。”张妈点点头。 “你去不行吗？非得喊你嫂子。”张爸瞪了张彥明一眼。 “我去我去，让二明歇着吧。”唐静高高兴兴的下楼去了。 “爸，我嫂子才二十六，不是六十二，一天就这么陪着你和我妈呆屋里不弊的慌啊？现在班也不用她上了。这些事让她感觉能帮着哥做点事儿，不好吗？” “我也就说呢，我昨天还在想着，要不让她在你哥这上班得了，管点事儿，省着一天闲着，还能帮你哥点忙。” “不让嫂子在商场上班是我和哥说的，将来咱家孩子都不能在自己家公司上班，没什么好处。出去多锻炼锻炼。我嫂子这边，我看看帮她找点事做吧。不能总这么闲着。” “那可不，好好个人都呆废了，平时让她出去转转逛逛街什么的都不去，你哥也没时间陪她。你哥这个人哪，也就是遇上小静了，不解风情，从来也不说俩人一起出去走走吃个饭看看电影什么的。” “她没同学朋友什么的呀？” “没听说过，也从来看不见她出去，好像从和跟你哥好上两个人就是这样，天天就上班下班。” “农村孩子，同学在城里的也是在哪打工，哪有时间天天出来逛街？都是能吃苦的，能舍得那点时间哪？咱们这大半辈子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张爸有点不喜欢这个话题，插了一句。老头这一辈子围着家和媳妇转，觉得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好吃好喝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一样啦，现在是什么社会？瞎说。”张妈瞪了张爸一眼：“打算让你嫂子干点什么？别弄出去挺远又挺忙的，让她有点事儿做就行。” “也没什么好干的，开店不合适。要不让嫂子来我公司吧，明年这楼扒了重盖得建个项目部，让嫂子过来帮我管材料这块儿。” “也行，那楼盖完了呢？” “楼盖完了，我开个大型超市在这，让嫂子帮我管着吧，到时候给她配个副手，也没多少事儿。” “嗯，那还行，行，挺合适的，自己家人还放心。”张妈拍板儿。 “这楼扒了，咱们住哪去？”张爸考虑的永远是家是生活上的实事儿：“这么大个商场怎么弄？停了？” “不用，我从阿米利卡回来把鲁尔那边的事儿安排一下就回来弄这边，打算在边上再买栋楼，先改成商场，咱们和我哥搬过去，等这边盖好搬回来那边再重建。” “不够你折腾的了。”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你在边上把地买了直接建不行啊？建完整个搬过去再盖这头，非得来回折腾？” 张妈哈哈笑起来：“可不是怎么的，你说你脑袋是不是短路了？这家伙搬过来再搬过去的，那边还得先改一道，你也不怕麻烦，再说不花钱哪？” “爸爸什么叫，短路？” “就是，拐不过来弯，突然一下子变傻了。” “啊？那我以后就有个傻子爸爸了呀？” “没有，奶奶这么一说，欸，又好了。” “那你现在还短路没了？” “没了，好了。” “哦。”小丫头点点头，跑过来认真的看了张彥明的眼睛一会儿。需要确认一下。 第193章 有点钱就得瑟 “二明，这会儿有事没？”张彥君走进来，去两个小宝贝头上摸了摸。 “没事儿，怎么了？” “你这个安排挺棒，烧点热水换来不少好感，雨伞一发，这个广告做的太值了。”张彥君比了比大拇指。 “冬天也可以准备点开水，进来的客人先喝一杯暖暖，你只要不在夏天发阳伞就行，那个成本太高了。不过夏天你到是可以印点情侣衫，买够一定钱数的年轻人送一套。” “什么情侣衫？” “就是T恤，从厂家订点，男式女式，要宽松点儿的，白色浅兰橙色这些，回来印上字和广告，成本没多少，那东西块八毛钱一件。” “印上广告人家能爱穿哪？谁穿件衣服前面明晃晃的印着鞋城啊？” “找人设计个LOGO，注册一下，胸前左上这块儿印上LOGO和万达两个字就行，不用太大，中间印上大字，比如说，男式的印上我管挣钱，女式的同样的位置印上我管花钱。 男式印我管挣钱养家，女式印我管貌美如花，男式印我管做饭，女式印我不刷碗。好好想想这样的话题能找到不少，年轻人都能喜欢。字得漂亮点。” 张妈哈哈笑起来，张爸在那琢磨，笑着说：“别说，还真能行，我都觉着挺有意思的，现在小年轻的还真能愿意穿。” “行，我去找人安排，二明你多想点这样的话写出来。” “先别着急说啊，先准备着，我看看能不能注册个专利回来。”张彥明也是偶尔才想到的这个主意，感觉应该去试试申请一下专利。 “那就妥了，要是弄个专利回来这事就敞亮了。”张彥君搓着手点头，感觉这事儿可以办。 “这还能注册专利？”张妈有点怀疑。 “能，主要是创意和方案设计，这个不难，难的是就算注册了你也阻挡不了别人仿造，不过，起码有个主动权在手里，也能阻止大规模上市。” “那咱们能不能找个厂家大规模上市销售？”张彥君看着张彥明问。 “能，这个可以办，一边挣钱一边打广告，如果销量好还可以征集广告商，挣两份钱。我来弄吧，找家上规模的厂家集中生产一批，要一上来就把市场占个差不多才行，再加专利，就能有效把市场控制住了。” “那要是你找的厂家串通仿造怎么办？也不好查。” “不行就买个厂呗，衣服这东西市场永远有那么大，长袖半袖，夏装秋装，买个厂也亏不着。” “有点钱就得瑟。”张爸瞪了张彥明一眼。 “爸，这是投资，以后咱家肯定得买不少厂啊公司的，或者占股，又不是扔了。” “孩子的正事儿你别乱掺合。”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你上来找我干什么？”张彥明突然想起来张彥君好像是找自己有事儿。 “靠，一说话忘了。楼下有个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给她伞也走不了啊，你开车给送一下。” “行，走吧。不知道她住的地方我能不能找得到。” “问问，不行带个人指路呗。咦，这打火机挺好看的，有我份儿没？” “有，鞋，皮带，打火机钱包，嫂子的坤包。晚上回来你再看，又不能跑了。” 张彥君把打火机拿起来：“这个贵不？”哥俩往外走。 “他买的还能便宜啦？”张妈拉住要跟着爸爸走的张小悦：“你爸去送人，一会儿就回来，外面下着大雨呢咱们不去。” “爸爸你还回来不？” “回，爸爸帮大大送个人，马上就回来了。” “拉勾。”小丫头跑过来和张彥明拉了拉手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唉，粘人的小妖精哦，心都要化了。 下到一楼，几个大门里都站着些人，唐静带着三个员工在发伞，但还是有些家远的等在这里，拿着伞也走不回去呀，这么大的雨坐车也不方便。 “来大娘，你在这等着，让我弟弟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这就挺好的，麻麻烦烦的，一会儿雨小了我再走也行。” 老太太有点不好意思，她不是顾客，是下雨了正好走到这门口进来避雨的。没消费就享受有点有愧，过去的老年人讲究这个。做事良心得安稳才行。 张彥明去唐静那拿了把伞，出门去开车。 雨这会儿已经比刚才小了些，但还是有点大，打着伞也就是保护一下头和上半身，走出去几步鞋和裤子就溅湿了。路面上已经积成了脚腂深的小河快速的流淌着。 得幸亏钢都是座山城，大河在最低点，再大的雨也积不下淹不了。 快步走到车前，开门上车，就这一开一关几秒钟的时间左边膀子已经湿透了，粘在身上。 幸好当初做门面的时候焊了段门头出来，张彥明把车尽量靠近大门，再用雨伞挡着点儿，老太太和孩子上车就不会淋到雨了。 这边张彥君在问老太太：“大娘，你住在哪块儿？” “曙光那边，有点远，还得爬坡，要不算了吧，怪麻烦的。” “没事儿，他开车又不用自己爬，车能开到楼下不？” “能，到了路边就行了，那边都熟，上谁家小店里避避喊谁来接一下就好。” “行，这雨伞你拿一把，质量还行，也能就个急。” 张彥明把车慢慢贴着大门停稳，降下车窗对张彥君说：“来拿伞给挡一下。”雨浇不到里面来，但是能浇到半个车身，还是会往里溅。 张彥君撑着伞出来，拉开车门，把伞举到车门上：“来大娘，上车。” 老太太千恩万谢的抱着小的拖着大的出来上车。 刚关上门，跑过来两个男的：“来挤挤，挤挤。”就要往车上上。 “干什么？”张彥君挡住他俩。 “上车呀，不是要送人吗？” “送什么人？我认识你吗？”张彥君有点奇怪。 “这老太太你不也不认识吗？顺脚送一下呗，也不麻烦。”这哥们一点儿求人的意思也没有，理直气壮的。 “唐静，你上车给指个道。”张彥君看了看这俩人，扭头冲唐静招招手。 第194章 你到底砸不砸？ 唐静小步跑过来：“怎么了？” “你上车给二明指下路，他怕找不着地方。” “哦，行。”唐静把手里的雨伞塞到张彥君手里开门坐到副驾上。 “不怎么的哥们，不给面子啊？”边上那俩不乐意了。 “我欠你呀？”张彥君看了他一眼：“没事找事。” “不，顺脚的事儿送一下怎么的呢？不行呗？” “要不孩子，我等会儿，你送他们吧。”老太太有点坐立不安的，两个小孩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座上看着大人。 “你不用管。”张彥明对老太太说了一句升起车窗。车里一下静悄悄的，只有雨点打在车蓬上的声音。 开了雨刮器，看了看前后，张彥明打轮把车开出来：“怎么走嫂子？” 唐静正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有点耽心：“啊？就一直走。” “没事儿，他还敢打架呀？这是咱家地盘儿。”张彥明看了一眼后视镜毫不在意。 “我操的了，真不给面子是不？信不信我叫人来把你这破车砸了？”看车走了那俩人来劲儿了。 “你有多少钱？”张彥君看了看他：“知道这车多少钱不？认识不？” “一台破车牛逼个什么呀？像谁没有似的，让你送是看得起你知道不？”另一个寸头指着张彥君的鼻子嚣张。 “你俩牛逼出去牛逼，别在我店里舞舞乍乍的，这不欢迎你们。出去。” “这店你开的呗？” “废话，不我开还你开的呀？赶紧出去。” “信不信我叫人来给你砸了？” “不信，你砸过多少家了？什么都要砸，你敢吗？有那刚吗？有钱拿来，我卖你，到时候你随便砸，有没？浑身没有二两肉，得瑟的到是挺欢实。” “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你那破车扣了？牛逼什么呀？” “不信。你要有那能力还能在这混？知道那是什么车不？赶紧滚蛋，闹心不闹心？” 一声喇叭响，布劳汉姆闪亮霸气的车头出现在视界内，破开雨帘开了过来。 这会儿凯迪拉克还没有再次更换车标，也不对，是95年刚换的车标，也是凯迪拉克最漂亮的一款车标，造型相当霸气，在雨水中闪着银光。 话说凯迪拉克有着强烈的更换车标的决心，从品牌建立到现在至少更换了三十八次，简直是想换就换随心所欲，在整个车界独一无二的任性。 它的品牌名称是为了纪念创建底特律汽车城的法国人凯迪拉克，初始车标就是凯迪拉克的家族纹章。 欧美地区和咱们有着完全不同的传统，那就是贵族传承，特别是拥有家族纹章的贵族，纹章就是一个家族的标识和骄傲，是要在皇室备案的，被整个西方世界承认地位。 事实上现在的凯迪拉克车标已经不再是贵族纹章，而在它的基础上进行了抽像和艺术处理，保持了形状和基本颜色。 纹章的任何图案和颜色都是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的，包括上面的皇冠以及皇冠上的明珠数量。相当于咱们封建社会那会儿在衣服上绣龙。 95这版车标是最后一版贵族纹章标，上面有六只天鹅和十字军标识。 不过，好像西方对纹章上的动物形像处理方面总是有点小问题，比如一直到现在还有使用的联合王国皇室的家族纹章上面那几头狮子，怎么看都是炸了毛的加菲猫。 孙红叶把车尽量靠近商场大门，停好车从副驾下了车：“怎么了？”一下车就看到了张彥君和那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不对劲儿。 “刚才有个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我让二明开车给送一趟，这两个货什么话也不说就要上车，说要送送他们，完了就是又要砸车又要砸店的，说一个电话就把车扣了。” “你俩挺牛逼呀。”孙红叶打量了这两个人几眼：“那车也不算贵，国内不到四百万，交钱，随便砸。还有我这台，两百多万，砸不？” “牛逼什么呀？不就有两台破车吗？谁家没有啊？砸了能怎么的？叫送一趟是给你们脸知道不？我看你们这买卖也是特么到头了，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这房子就收回去？” “不信。”孙红叶摇摇头：“你打吧，我听着。要是收回去了我这车你开走。真是什么人都有，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的呀？吃几碗饭？ 还一个电话把车扣了，中央有人呗？知道这是什么车不？你问问省里敢不敢扣？脸到是挺大的，还送你们，我送你，你敢上车不？来，敢不敢上去？” 孙红叶拉开车门：“敢上不？连特么我都不认识还敢在这吹这大气。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你们弄进去？” 仙媛一脸莫名其妙的从孙红叶打开的车门里爬下来：这是咋了？经理咋还给自己开上车门了？ 凯迪拉克的隔音那是相当牛掰，这绝不是吹的，再加上有雨声，她收拾东西也没注意外面，就听见了最后一句，孙姐要把他们弄进去？ “咋了姐？” “没事儿，你上楼去吧。”孙红叶关上车门。 “你们到底砸不砸？外边还有一辆。不砸我上楼去了，没功夫和你们在这闲扯。” “走，回去叫人，我真特么还不信了。”寸头扔下一句话拉着另一个男的就出了门，冲进漫天大雨中。走到车后面还特意去看了看车牌子。 “一个电话这么的一个电话那么的，结果连个电话都没有。靠。”孙红叶瞅着两个人的背影骂了一句。 “现在电话挺便宜的，应该能有。主要是能不能找来人是个问题。”张彥君笑着接了一句。 98年这会儿手机已经开始平民化社会化了，市面上各种二手手机店开了不少，生意都特火。 “墩子，那是啥牌子，没见过呀，不是假牌子吧？” “回去问问，操特么的，今天这亏弄大了。” 出去那哥俩拐过街角躲到楼门洞里抱着手臂说话，愤愤不平的，冷的直打抖。 “真基巴有钱哪。”寸头感叹了一声。 “还不是特么有权，现在钱都让这拔人搂走了，操。” 第195章 铁公鸡 “挺霸气呀。” 张彥君和孙红叶仙媛一起上楼，笑着打趣孙红叶。 “和这些人就不能客气，蹬鼻子就上脸。你这几天让下面人小心点，别过来整事儿。这些人就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膈应人。” “应该不敢，不摸摸底呀？他们是混的又不是傻。这些人精着呢。” “小心点好，我这两天让这边派出所勤过来几趟。” “行吧，到时候我给派出所捐点经费，不能让人白忙活。” “也行，关系处好点，以后用着的地方不能少了，我这边在打打招呼。” “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不算吧？这怎么能算？你这么大个商场他们维护治安是正常工作呀。” “不算就好，我妈我爸都挺反感这个的，别到时候惹她们不高兴。” “我刘姨才不是死脑筋呢，比你们开通。”孙红叶现在和张妈整的可亲了，关系处的相当好。 “小红叶来啦。”张妈笑着和孙红叶打招呼：“老二呢？” “开车去送个人，和唐静一起的。”张彥君拧了一下豆豆的小脸蛋坐下来。 “姑姑。” “红叶姑姑。” 两个小宝贝都是很有礼貌的好孩子。 就是有点淘气，好像把几个小孩子凑到一起就会打开一道神秘的大门，把他们心里的淘气属性全部释放了出来。 只有牛牛看到孙红叶进来掉头就跑。 “牛牛。”孙红叶喊了一声，结果跑的更快了，头都不回一口气钻进了最里面的房间，一家子人都笑起来。 “红叶姑姑你总掐牛牛脸，它都不敢和你玩了。” “我还掐你脸呢，你怎么不跑？” “嘿嘿，不疼。” “呀，宽屏，二明往回带好东西都不说给我一个。小气。”孙红叶看到了茶几上的鳄鱼皮具。 “没想起来呗，把我们说的多那什么似的。正好多一个，你拿去吧，喜欢。”张妈拿了个包包塞到孙红叶手里。 “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气啦。”孙红叶喜爱的摸了摸包包光滑的表面。 “还有那皮带，拿回去给你爸。”张爸指了指：“打火机也拿一个去。” “不，我自己有就行了。”孙红叶美滋滋的把包包挎在身上美了美。 “这孩子。”张妈笑着拍了她一下：“抢车成功没？” “嘿嘿，彥君哥让着我。那辆车太漂亮了刘姨，我一看着它就，就浑身血液沸腾的感觉。” “有那么邪乎吗？让你说的。挺大个丫头非得喜欢男人的东西，也不说赶紧找个对像。” “刘姨~~。” “好好，不说。死孩崽子。” 说了会儿话，张彥明和唐静回来了。 “爸爸。”张小悦跑过去抱住张彥明的大腿。 “别，爸爸身上湿的，等我换件衣服。” “身上怎么还弄湿了呢？淋雨啦？” “门口没地方了，把车停边上门洞那头不得跑回来呀？也不能把大门都堵上吧？”张彥明进里面去洗脸换衣服。 “我把车停门口了。”孙红叶笑起来。 “红叶姐，我刚才还和我妈说呢，你明年辞职吧，专心在枫城当总经理。”张彥明换了身衣服挽着袖子走出来。 “我妈不得掐死我？” “现在没事，咱不是有那实力了嘛，让我妈去和孙姨说一声，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亿万富婆，办公室容不下你了。咱们多投点资一样为祖国做贡献。” “你现在也确实不适合在单位了，太吓人了，以后说不明白容易惹事儿。我去和你妈说说。”张妈点头应下来：“这小丫头是谁？来吃水果。” 抽媛拘谨的红着脸答应了一声。 “我助理，姓仙，神仙的仙，仙媛。” “还有这个姓？”张爸惊奇的问。 “这不就在你面前吗？还有姓神的呢，姓死的姓亡的，老，伤，百家姓里没有的姓多了。” 张彥明坐下来：“红叶姐，你找你那些哥们说说，看谁能在这边上给咱们拿块地，有奖励。” “有钱就正经投资，整那些歪门斜道。”张爸皱着眉头训了一句：“现在到处招商引资，你光明正大的去和市里谈不行啊？” “那不是慢嘛。”张彥明回了一句：“好好，行，投资，我明天去找招商局去。” “又要在这边上拿地呀？”孙红叶问。 “嗯，直接推了重建，完了这边整个搬过去再建这边，要不还得折腾，反正一个楼也是盖，几栋楼也是盖。” “那这边就不用动了呗？暂时。”张彥君问。 “不用，等那边盖好直接一次性挪过去就不动了。以后那边就叫一期，这边叫二期，算一个完整投资项目。” “我明天回去就做计划书。”仙媛主动承担任务。 “行，等雨晴了你下去走走，计划可以做大一点，总投资按一个亿吧。酒店，写字楼，两座综合商场，大型超市，门店还有电梯住宅。” “设计找谁做？”孙红叶问了一句。搞建筑设计十分重要。 “设计我从外边找吧，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还显得咱们有实力。我这次去阿米利卡就把这事儿办了，你们最好是能快点把地块拿下来，好方便我和那边沟通。” “哎哟，事儿好多呀，感觉你一回来我就得像上弦了一样。” “总共三件事儿，说的像我剥削你似的，下面这么好几十号人养着吃饭哪？” “那谈还不是得我去。你本来就在剥削我，欺负我一个女孩子。” “把钱还回来，你回去上班吧。” “不，没门，想都别想。从今天开始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铁公鸡。” “什么是，铁公鸡？铁做的公鸡呀？”小宝贝眨着大眼睛问。 “铁公鸡，一毛不拔。”张妈把张小悦抱起来放到腿上：“铁做的公鸡没有毛，想拔也拔不着，就是抠。” “红叶姑姑不抠。”小宝贝早就已经被孙红叶收买了，大声为姑姑仗义执言。 外面的雨终于小了下来，风卷动着雨雾在空中盘旋变幻，气温这会儿至少下降了七八度，或者更多，大夏天的竟然有一种秋风萧瑟的感觉。 第196章 以身做则 第二天，孙红叶和仙媛回鲁尔，张彥明开车带着两个乖乖娃回了蝎子沟。 领航员是三排座，第二排是两个单人沙发加中间的车载冰箱，两个小娃娃被安全带绑在各自的沙发上互相挤眉弄眼。 “这个椅子好软哪，像腾云驾雾一样。” “我觉得像坐在棉花堆里。” “好吧，那就说是棉花堆，这个棉花堆好软哪。” 嘻嘻嘿嘿哈哈，小娃娃在一起总能莫名其妙找到笑点。 “爸爸，中间这个是个什么东东？还有两个大窟窿。” “那是放茶杯的地方，中间是冰箱。” “咦？这个冰箱好可爱呀，可不可以搬到家家里去用？” “不行的，拿不下来。” “那，那为什么又把我们绑起来？坐红叶姑姑的车子都不用绑的。” “为了安全哪，你们太小了，车子一晃就容易撞到哪里，你看我自己也是绑着的。” “哈哈哈，爸爸也怕撞的。” 其实张彥明挺不乐意系这玩艺儿的，但是得给孩子看嘛，以身做则。 路上车子不多，但偶尔有大面积的积水，张彥明还是开得小心弈弈的，不敢跑太快。路过一些小河的时候，能看到河水已经全部漫了出来，不少田地泡在水里。 这会儿农民的心情一定非常不好吧，只是天灾这个东西，谁也没有办法。 好在鲁尔这边只是泛滥，最终也没有成灾，算是躲过一场劫难。 已经是七月三号，已经有部队开向嫩江和淮河长江流域了，战争已经打响。这是一场人和大自然的战斗，虽然引起战争的也是人类自己，但却必须要打赢。 大量的乱砍乱伐终于产生了恶果。 …… 二十分钟不到，车从蝎子沟收费站下来。 “我原来的家家就在这里的，豆豆，奶奶的店就在这里，一过去，哎，就看到了。” “那怎么没有了？” “搬家家了呀，爸爸一回来就把我们给搬走了，搬到，搬到那一边，还能烤面包和蛋糕。我一会儿给你拿蛋糕吃。” “那一边是哪里？” “哎呀，一会儿你就看到了，别着急。” “豆豆，你不是去过嘛，上次老叔结婚那里，你还帮着压床来着。” “哦对的对的，你去过了呀。”张小悦冲唐豆豆翻了个小白眼，唐豆豆回了一个。 你一眼，我一眼，我再一眼……哧哧哧哧…… “大姐，我回来了，我是直接去单位找你还是在南山等你？”张彥明拨通周大姐的电话。 “我过来吧，正好我在这边。你到了吗？” “马上，那大姐麻烦你过来吧。” “爸爸你在找谁？” “周阿姨。” “唉，你一天怎么，这么多事儿呢？就不能好好呆一会儿啊？” “我要挣钱养你们哪，你们得穿好的用好的，什么都要好的，还那么能吃。” 嘻嘻嘻哈哈哈，两个宝贝欢快的笑起来。 “坐好了哟，要过铁道啦，爸爸慢一点，别把你们的小屁屁颠两半了。” “嘻嘻。” “二叔，屁屁，屁屁本来就是两瓣的呀。” “啊？那别颠成八瓣了。” “八瓣，哈哈咯。” 欢声笑语的到了房子这边，把车在侧边巷道里停好。 “哎哟二明，这是你新买的呀？这车瞅着太霸气了，好看。这都快赶上中巴车了吧大小？” “王姐，出去呀？”张彥明一边和正好走过来的王姐说话，一边把两个小宝贝松绑抱下来：“小心脚下啊，慢慢走，赶紧进屋去。” 这边挨着垃圾堆，因为连续大雨的缘故吧，垃圾都飘出来了地面上都有，瞅着有点难受。 “我去买点菜。妈呀这车真宽，这么宽的道这一停都要没了。” 张彥明笑了笑没吱声。现在理论上讲，这条路和里面的地除了牟哥家那一块全是他的，包括王姐家房子的一大半，房产证上的前三后四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们家盖的这栋房子完全就是一个违章违建的黑户，也根本办不下来房产证。没地给她落。 小超市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牟哥牟嫂搬走了，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来到前门，店门大开着，两个小丫头正扒着小木屋的墙板往上看，可惜个头太小什么也看不到。 “里面都是好吃的呢。你闻闻，可香了。” “够不着呀，怎么办？” 周芳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个摘挂衣服的杆子晃呀晃呀，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小不点馋虫。 “爸爸来了快跑。”张小悦一扭头看到了张彥明拎着箱子走过来，拉着豆豆往门口跑，一路洒下咯咯咯的笑声。 “哥。”周芳喊了一声。 “嗯，现在怎么样？” “挺好，就是总一个人呆着没意思。” “小慧呢？” “去医院去做检查，估计也快回来了。” “不是说要找学徒吗？没找？” “找了，今天休息，他们歇礼拜五。” “还休息？你休不休？” “休，我休礼拜一。”张彥明点点头，小辉这弄的还挺人性化。 个体饮食服务行业在这会儿可没有员工休假一说，都是有事提前请假，基本上是一年干到头，也就是过年能歇几天，相当辛苦。 “彥明。”一辆桑塔纳停下来，周大姐伸手招着喊了一声。 “大姐。” “把东西给我，我要去市里。” “你下来吧，有话和你说。”张彥明往车里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也没看清楚，影恍恍的好像还坐着一个人。 周大姐扭头对车里说了句什么，开门走下来。 一袭连体红裙把她本来就修长的身形修饰的相当完美，挺而不大，翘而不肿，盈盈细腰却不显瘦弱，真的是恰到好处。随着走动一股淡淡的香风迎面袭来。 “什么事儿啊？”大姐随意的撩了下头发，看了看台阶迈步上来。 “她好漂亮啊。” “我长大，也要这么漂亮才行。” 两个小宝贝拉着小手看着周大姐走过来，大眼睛里全是崇拜。 “进屋说，没事吧？” “没事儿，我们局长，要去市里办点事儿。”俯身在两个小丫头脸上摸了摸：“真可爱。” 两个小丫头竟然还有点害羞了。 第197章 好看为什么不看？ 进了屋里，两个小丫头自去耍戏。 张彥明先拿了个宽屏包递给周大姐：“狮城特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个。” 周大姐是识货的，拿过来看了看很喜欢：“真好，咱们这边买不到，我正想要呢。” “这是农行的支票，两千五百万，你收好。这次多谢了。” “一年挣了两成半，得是局里谢谢你才对。以后有事就吱声，我看看局长怎么好意思不办。”周大姐笑着接过支票仔细查验了一下收进包里。 国内的支票管理要求特别苛刻，字写草了，丢笔多笔，字迹不同，折角卷边，印章不清等等，统统打回来重开，当面验看才是礼貌。也是专业。 “行了，那我先走了，你在这边呆几天不？” “就回来给你送钱，我马上我要去阿米利卡，今天就得回市里。这个怎么弄？现在拎着也不方便。”张彥明把装着五十万现金的皮包递给周大姐。 “什么？”周大姐接过来。五十万也就是十二斤左右，到是不重。 “我也不知道送你们点什么好，干脆就偷个懒，你们自己去买吧，就当成是我送的就行了。表示一下谢意。”张彥明笑着说。 周大姐拉开拉链看了一眼把拉链拉好：“没事儿，我就拎着吧，正好去存上。那谢谢啦，我也不和你客气。”冲张彥明笑了一下。 张彥明瞬间心脏一顿乱蹦，吸了口气：“本来就是应该的。等以后有时间我请你和姐夫吃饭，今天就不留你了。以后我要在鲁尔和钢都之间跑一段时间，有事儿你就吱声。” “准备干点什么？” “拿了块地，想盖几栋楼，手续已经过了。” “真是能行了。盖好了我要一套。” “那肯定没问题。对了，边上这垃圾堆大姐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一下雨弄的到处都是太难受了。” “行，我打个招呼给搬到对过去，再忍几天。”这会儿环卫还是归城建管。 “那可真是谢谢了，正在路口上，天一热确实难受。” “行，那我走了，局长还等着呢。白白小妹妹。”弯腰在两个小宝贝脸上轻轻捏了捏，摆摆手出去了。 张彥明看着周大姐的背影抚了抚胸口，很替姐夫的身体担忧啊。他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儿？ “都走了还在看。”周芳横了张彥明一眼。 “好看为什么不看？我不能干别的还不能看几眼？” “呸。”周芳小声啐了一口。 …… “拿回来了？”周大姐上车，局长问了一句。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稍微有一点点肚子，长的到是相貌堂堂。 “嗯，都拿回来了。彥明办事还是挺可靠的，把握。我妹妹的这些朋友也就是他能让我高看一眼。有能力，也会办事儿。” “你妹妹朋友？”局长扭头看了周大姐一眼：“我还以为是你的小朋友呢。” “呸。”周大姐娇嗔的瞪了局长一眼，惹来一串笑声。 前面司机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 “爸爸，怎么都，变样了呢？我的公主屋都没有了呀。” “嗯，搬到后面去了，这里帮你大大卖鞋。走，看看后面有没有漏网的蛋糕，咱们偷偷吃点。”带着两个小宝贝来到原来的卧室。 “咦？这间房子烤糕糕了呀。” “嗯，住人的在后面。还真有。”张彥明拿专用刀把一块蛋糕切开，夹了点奶油进去给两个小宝宝解馋，自己也吃了一块，点点头，还不错。 吃了蛋糕，拎着箱子带着两个宝贝出来到后院儿。 一进来左手是卫生间和淋浴室，右手边是厨房和洗衣间杂物间，直接穿过来再进一道门就是原来的小院子了，这会儿已经进行了修缮。 青砖院墙上爬着爬山虎，墙边的花草盆景保留了一部分，院子里青砖漫地，墙角一个小葡萄架，下面平时可以摆两把藤椅坐着偷闲。 可能是因为近期雨水多，这会儿下面是空着的。 进到屋子里，中间的厨房已经改造成了客厅，木地板沙发电视地毯，整个墙面都包着原木板。 张彥辉他们那屋是锁着门的，这边小屋现在是李舞兰和周芳在用，张彥明开门往里看了一眼没进去，到是吸了一鼻子幽香。 去杂物间里把椅子拿出来摆在院子里，就带着两个孩子在这等张彥辉两个回来。 “爸爸，这是什么花？” “爸爸，这是什么树？” “爸爸……” “二叔，你说这，葡萄好不好吃？” “现在没熟，你看还是绿色的，是酸的，特别酸，要等它黑了才能吃。”张彥明抬头看了看架上还是绿色的葡萄串，到是没少结，张彥辉也没说间一间，怕是长不太好。 唐豆豆舔了舔嘴唇：“可是，家里吃的葡萄就是绿色的呀。” 张妈喜欢吃西疆马**，可不就是绿色的。 “品种不一样，葡萄有好多品种的，就像人，姓什么的都有，对不对？那所有人能都是一家的吗？” “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呢？我好在家等着迎接你们哪。”张彥辉扶着王佳慧笑着走进来。 王佳慧的肚子已经相当显了，人也胖了些。 “老叔。” “老叔，老婶儿。” “哎哎，慢点啊，我先把你们老婶儿弄进屋，她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动物。”张彥辉掏钥匙去开门，两个小娃娃好奇的站在一边看着王佳慧的肚子。 有点想上去摸一把的意思。 “我就在沙发上倒一会儿，说说话。”王佳慧迈步上了地板去沙发上靠着坐下来。 张彥辉开了门收起钥匙去给两个孩子拿零食。 张彥明拿过行李箱坐在地板上打开：“给你们带了点东西，正好顺路带过来。我妈过几天想回来照顾小慧，能住开不？” “不用，他上班也不忙，不用妈来回跑了。我妈离的近平时也总下来。”王佳慧客气了一下。 “那我可管不了。你们自己去说吧，反正小心再小心就是对的。”张彥明把东西拿出来递过去，合起行李箱。 第198章 命运多舛的小店儿 舛（，喘，三声，意不顺，坎坷，这里指折腾） 张彥辉过来，把零食盒子递给两个眼巴巴的小丫头，也在地板上坐下来，笑着说：“现在零食什么的都得藏着，小慧同志现在看什么都馋，两个妈都说让我看着点，太胖了对孩子不好。” 王佳慧翻了个白眼，手已经悄悄伸进了盒子里。 “多活动活动，每天溜达溜达，做些蹲起运动，但是要注意运动量，别伤了膝盖。” “蹲起？现在这样蹲下还能起得来吗？” “一点一点来，试验着做。在地上放几个钢磞捡起来，这种。” “什么原理呢？” “锻练中间几个肌肉群呗，对生产有利，少遭罪。” “这是鳄鱼皮的呀？” “嗯，狮城特产，打火机是瑞士的，挺好用。” 张彥辉翻起衣服露出腰间扎着的皮带，这会儿这边特别流行鳄鱼皮皮带，不过大都是假货，张彥辉就扎着一条。 别看是假货，足以乱真，卖的也不便宜，要两三百一条。 “你这边，到底打算怎么弄啊？”闲聊了一会儿，张彥辉提起了正事儿。李舞兰。 “那能怎么办？随她便吧，有些事情不用去强求，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单方面怎么样就能行的。你们不用管，该怎么样怎么样就行了。” “你这回回来还走不走？” “五号去阿米利卡，史密斯结婚。回来以后可能要在鲁尔呆一段时间，市里这边也要开始了。唉呀，好像事儿还挺多的。 京城得去，申城估计也得跑两趟。” “爸爸，你又要出差呀？” “嗯，要出去几次，不过这回时间都很短，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那能不能带上我？我可乖了，坐车车还不要票呢。” “这回不行，这回爸爸是去史密斯叔叔家里，他们家太远了，在外国。等爸爸回来，以后再出门就可以带着你，好不好？” “好吧。”小丫头有点不是心思。 “去京城干什么？” “买房子呗。原来不就打算好的嘛，把孩子户口都落过去，让她们在那边上学。小慧到时候去京城生，要拿到京城的出生证明。” “这家伙，以后这华国怕要装不下咱们家了。我感觉吧，哪都一样，其实鲁尔也不差什么，还离的近。” 张彥明摇了摇头，关外从这会儿开始就没落喽，可是没有人知道，表面上还是一派蓬勃的样子。 “我觉得你再好好想想，京城，有点远了，鲁尔其实真可以。要不你再和我妈我哥商量商量。” “户口是肯定要落到那边，上学的事儿，再说吧。”张彥明抓了抓头，其实他也不想把孩子弄那么远，一家人散的七零八落的，但总归得为孩子的未来考虑。 这就是当父母的责任吧。 “户口落过去行。” 王佳慧对张彥辉说：“户口在那，还不是可以在这边生活，幼儿园小学就在这边找个好点的学校念呗，等初中或者高中再过去。那会儿孩子都大了。”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这也是个办法，不过就是花点钱的事情。 “也行，小慧说的有道理，也就是花点钱的事，等孩子大了以后怎么弄其实都简单了。” 两个孩子坐在一边吃零食，也听不明白爸爸叔叔在说什么，反正知道是在说自己，就眨巴着大眼睛听着。 “爸爸，你要把我弄哪儿去？” “啊？哪也不去，在说以后你们长大了上学的事情。” “你怎么不考虑申城呢？”张彥辉问。 “也想过，但是问题太多。如果去申城的话，可就真得从小在那边生活了，语言是个大问题，京城就没有这个顾虑。而且说实话，在京城将来考学也能占点便宜。” 张彥辉点点头，抬手在空中点了点：“那得弄个大点的房子，怎么的咱们全家去了也得能住下那种，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弟弟，竟能耍嘎。 “对了，那天我和红叶姐聊天的时候，提到你了。你说，把你调到招商那边怎么样？我想的是直接去省局，正好我们公司要大笔投资。” “现在呀？”张彥辉抓了抓头看了看王佳慧：“现在不合适吧？” “我这没事儿，你工作重要，要是有这个机会还是去，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王佳慧看了张彥辉一眼。 “还是算了吧，等孩子生完再说，我这要走我能放心吗？那成什么事儿了。” “其实没事儿，二哥不说了嘛，反正生也是要去京城，也就是在家养养胎这也没几天了，我去我妈那也行，去市里也行。” “预产期是多少？”张彥明问。 “冬天了，九月底十月初吧。” “那我从史密斯那回来就去京城，赶紧把房子的事儿办了，小慧到时候提前一个月过去。你这边我就让红叶姐帮你安排了，你做好准备吧。” “这是硬生生要把我们两口子分开呀，啧，太狠了。”张彥辉看了一眼王佳慧的肚子。 “说的像有多舍不得我似的。”王佳慧笑起来，电了张彥辉一眼。 “那这头怎么办哪？这刚收拾完。”张彥辉突然又想到了这座房子。 “放着呗，还不是你的。等拆迁完再处理。店的话可以承包出去，比如租给周芳。”张彥明指了指前面。 “承包？” “啊，连房子带店，一年让她给你们点钱，整个打包租给她。一年一结。” “不好算。”张彥辉皱起眉头想了想：“要不让我小姨子来干吧，反正自己家人。房子算白给她用，机器设备货什么的合一下多少钱，先欠着后边再算。” “她愿不愿意还两说呢，学烤面包我喊她她不来。”王佳慧接了一句。 “那能一样嘛，那是学东西，这是自己做买卖。要不让你爸妈也把上面房子卖了得了，搬下来。你家我妈不也闲着没事儿吗？” 王佳慧眼睛一亮：“行哈。我给我妈打电话。”费力的站起来去一边拿话机。 张彥明也没张罗把手机递过去，都说这东西有辐射，也不知道真假，还是小心点。 第199章 其实特装逼（求一下订阅吧，成绩不太好） “哎哟，这个小店儿，这才几天，折腾好几次了。那店名还得改呀？” 张彥辉摸着下巴问张彥明。 “不用，要是你丈人丈母娘下来就还是你们的呗，到年底给分点，一家一半，算小慧的零花钱。” “也行。”张彥辉点点头，看了看打电话的王佳慧：“来来，我和咱妈说。”站起来去接过电话。 “爸爸，那这里，以后还算是咱家的不了？” “算哪，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都说要给人了，还要让别人搬过来呀。” “那是你老婶儿的爸爸妈妈，不算是别人。” “那他们住在这了，我和豆豆还能来吗？” “能啊，为什么不能？” “那我们，还能吃院子里的葡萄了吗？” “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张彥明笑起来，这才弄明白这个小东西拐了这么多弯问了一堆问题的用意，两个小家伙是在打葡萄的主意。 把有点高兴的两个小家伙抱起来一个脸上亲了一口，用自己的老脸在她们光滑的鸡蛋清一样的小脸蛋上蹭了蹭，引得两个小宝贝嘻嘻咯咯的笑起来。 “爸爸没有胡子，爷爷的胡子扎人，大大有胡子但是不扎人。”小丫头用小手在张彥明脸上下巴上摸索了一会儿。 “那爸爸也留胡子好不好？” “嗯-------好吧，要留那种帅帅的胡子。” “哪种胡子帅？” “就是这样，这样。”小丫头用小手在张彥明下巴上画：“这里这里。” 张彥辉走过来坐下，把唐豆豆抓过去抱在怀里用下巴蹭：“O了，说好了，我丈母娘下来给我们打工。” “嗯，挺好。这个小店要是不开可惜了，这个位置多好。这么正好房子也省着空着，都挣点零花。货的话就让大哥从他那边发吧，衣服也交给他。” “你准备让我哥上衣服了呀？” “等这边盖起来商场肯定要扩大，只卖鞋的话用不完，我也不想分租出去，再增加个品牌服饰是肯定的，至于是给他还是我自己弄，到时候看吧。看他。” “其实你可以帮我嫂子开个店，弄一层楼给她卖衣服，这样她还有事儿干，也不影响别的。” “暂时先让嫂子来我这边帮我，管管材料什么的，我在想她这一两年会不会生小孩的问题，商场开起来就有点累了。看吧，反正我这边怎么都行。” “唉，我也想有一天什么事可以这么说。我怎么都行。这句话听着没什么，其实特装逼。” “滚。” “骂人是不？知道这是谁家不？客气点听见没？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叫你出不去这屋？” “我还真就不信了，来来，打电话。” 王佳慧哭笑不得：“你们俩能不能不闹？孩子也不知道真假都害怕了。” “老婶我不怕。” “我我我也没怕。” 哈哈哈哈…… …… 说笑了一会儿，一起吃了午饭，王佳慧累了，进屋去躺下休息，张彥辉也得去单位晃晃，留这爷仨呆在客厅里。 没玩多一会儿，两个小丫头也睡着了。 张彥明想了想，到一边去给周欣冰打了个电话。 “嗯，是我，前天回来的，那边结束了，今天过来找你姐把账清了。” “还走不走？” “要去趟阿米利卡，可能要几天吧，然后今年就没什么事儿了，基本上鲁尔和钢都之间来回跑。” “那挺好，注意身体……想我不？” “要说不想肯定是假的。现在工作怎么样？” “还行，理顺了，肯定是比以前忙，没那么多时间做别的了。不过我去市里的机会多，等我去了找你玩。” “行，提前打电话吧。呃，过几天，我给你拿几首歌，你看看是你自己唱还是交上去。” “又写歌啦？真厉害。哪方面的？” “通俗的也有，政治向的也有，到时候你自己看吧。其实我到是倾向于你试着唱几首歌试试反响，如果能行往这条路上发展也挺不错的。” “我呀？我不行，没有信心。感觉声音没有什么特点。要不让李束欣试试？她嗓音辩识度比我高。” “她声音有点尖，到是挺亮的。以后可以根据她的特点写两首试试。我这几首歌不需要尖亮的声音。” “那等你拿过来我试试，反正不行就不唱呗。你把钱给我姐啦？” “嗯，刚才她过来拿的。说是去市里了。” “这下她们局长能高兴了，你有什么事就赶紧找她办。” “怎么了？” “去年她们局长炒股亏了几百万进去，你这不是一下帮他把窟窿填上了？他不得表示表示？” “算了，我是对你姐。再说他心里也能有数，这个好处落在咱姐头上比给我有用，我这没什么事儿。” “行吧，就是感觉便宜他了。你现在不在这边，我中午去的地方都没有，也没人说话了。” “呵呵，说的好像我有多重要似的。那行吧，我这还带着两个孩子呢，空了再聊。” “……，好吧，等我去市里给你电话。” 挂断电话，张彥明做了个深呼吸。 他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应该怎么办。 迷迷糊糊的在这个世界醒过来就已经这样了，她们就已经存在而且已经是这样的关系，应该怎么办？ 而且，自私的说，不管是从长相，性格还是声音，表现，他也确实有点喜欢周欣冰，只是她有家这是个巨大的问题。记忆里缺失了一些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李舞兰那边，这种感觉可能就要稍差一些。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受自我的控制。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李舞兰从此就和他这么在一起走下去，他也不反对，会慢慢淡化其他的事情，给她一场婚姻一个美满的生活。这点能力和控制力还是有的。 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李舞兰心里可能，并不这么想。 也许自己只是她在某个时期的一种需要吧，并没有进入她的心底，或者她不需要别人进去。谁知道呢？这个女人看着性格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特别能藏事儿。 第200章 一切都是错觉 下午，李舞兰也没过来，张彥明想给她打个传呼，想想还是算了。心里话，上回张彥辉说的那件事要说张彥明心里一点反应没有是不可能的。 这和崔文亮那次不一样，完全两码事儿。 她以前和崔文亮必竟是多少年的夫妻，还有个孩子。但是这牟嫂的妹夫亲近，就有点，怎么说？不太好说。 三点过，王佳慧睡够了起来，张彥明帮着兑了盆温水给她洗脸。孕妇不管冬夏都不好用凉水。 等王佳慧在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捣乱下收拾妥当，张彥明看了看时间，带着两个人出来。 该回去了。 “爸爸咱们就走了呀？” “你不想走啊？那你在这吧，我和豆豆回去。” “嘿嘿，不干。” 天空又开始飘毛毛雨，张彥明过去把车倒到正门口，两个小家伙直接从平台上爬上车，乖乖的坐好等着被绑起来。张彥明笑着线她们系上安全带。 “二明，这就回去啦？”小解从屋里走出来。 “嗯，带她俩回来转转，晚上不回去我妈不放心。” “你听说了没？说这边要扩路，可能要拆。” “你听谁说的？” “我表舅在宣传部，区里。” “那有什么办法，还能不让人拆？” “哎呀，烦，一拆我又得找地方搬家了，这位置多好啊。” “要是消息准确还是提前把地方找好，省着到时候着急忙慌的。这种事即然消息传出来的估计就是真的。” “你不急呀？完了你这边怎么办？” “总不能给拆光了吧？再说我有产权证呢。而且，急不是也没辙？” “道扩宽的话，你这至少得拆一整间，外面这块全得拆。后面还能给我挤个地方不？” “往哪挤呀？这边厨房厕所，这边门市，还得有个操作间呢。够呛。再说这边都给我弟弟了。” 小解歪着叨了根烟点着，冲张彥明比划了一下，张彥明摇摇头，拉开车门：“我先走了啊，回去还得弄饭。” 小解摆摆手，张彥明上车，按了声喇叭走了。 这边张彥明刚走，小超市里牟嫂的妹妹开门走出来：“小解，小解。来。” 小解叨着烟晃过去：“干什么？” “刚才是二明是不？” “嗯，你不是认识嘛。人家现在搬市里了，牛啊，你看这车多牛逼。” “那可不，挣着钱了呗。李舞兰和他一起没？” “没，”小解摇了摇头：“今天就没见着她。没过来。” 牟嫂妹妹想了想：“俺家那个今天也是一天没着着影，你说他俩能挌一起不？” “我上哪知道去？这事儿你问我？可拉倒吧，我可不陪你们说这些个。”小解笑着跑回他屋去了。 牟嫂妹妹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回去了。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丝丝细雨轻软的飘洒着，润物无声。 “爸爸，下雨了呢，为什么不开那个刮刮条。” “雨不大，咱们也不开快，隔一会儿刮一下就行了。” 电话响起来。 张彥明看了看后视境，把车靠到路边停稳，把电话接起来。 “嗨，张，你几号到达？” “我五号出发。从我这里到堪萨斯城需要从京城转机，中间要耽搁大约两个小时，然后还要在大苹果再转一次，亲爱的，我要在飞机上呆足二十六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你到了这里会发现，时间只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其实一切只是你的错觉。哈哈哈。”史密斯大笑起来。 是的，时差就是这么神奇。所以你见到那条负一天的时刻表不要感到惊讶，也不要妄想着不停的往那个方向飞可以返老还童。 “好吧，你赢了。我在开车，不说了。” “好的，我们全家都期待着你的光临。” 放下电话，扫了一眼后视镜，重新把车开上路面。 一路无话，四点过一点儿，车子开到鞋城楼下。 “哦，到喽，到家家喽。”两个小丫头片子乍乎起来。 把车开进后院，发现那两辆车都在。孙红叶又跑过来了。 “你今天没去鲁尔？”上了楼一见面张彥明就问孙红叶。 “去了呀，去了就不准回了？” “准。”张彥明被怼的无话可说。 “我着急上火的，去了张罗全公司给你做方案，做完了我赶紧跑回来，你还不待见我。”孙红叶把一个纸袋甩到张彥明身上。 张彥明接住打开，里面是投资计划书，鲁尔和钢都两套。 “图纸从哪弄的？”张彥明翻看着。 “规划局，城建局，土地局，哪没有？”孙大小姐傲骄的睨视了张彥明一眼。 “你这是，准备两个项目合并谈？和省里谈？” “是三个项目，还有满州中央银行旧址地块收购改造。那份要复杂点，今天没赶出来。你先看看这两份，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去正式装订了。” 投资项目就是定个大概框架，里面具体的是投资金额，旧址改造项目不一样，那个要有相关的保护修缮措施以及基本改造方案才行，这种不可移动文物性建筑有硬性要求的。 张彥明点点头，把两份计划书快速翻了一遍：“可以，总投资有点保守了，提到七个亿，还有，要注明，不需要任何形势的贷款，我们全额投资，合同一签资金就可以到位。是全部。” “有用吗？” “有用，现在投资都是虚的，没怎么的就开始想尽手段贷款，你以为政府不累？咱们这么大金额一分贷款不要，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也是。还有没有？” “能创造多少就业岗位，可以带动多少人群致富，预估产值，这些都要写细，政府比较看重这几个数据。大概弄一下就行，这就挺好了。可以用了。 另外在谈的时候，你可以适当的透露一下我们的第二大股东是阿米利卡红梨跨国投资公司，法人股东。这个应该也有用。” “奸诈。”孙红叶撇了撇嘴。 “我说的全是事实，哪里奸诈了？” “我辞职了。”孙红叶改变了话题：“报告刚才去交了。” “孙姨怎么说？” “没，听说你给了我五个亿好像，不管我了。” “啊？” 参赛作品《孓然踽行》发布 这是一部完全现实，或者说完全真实的故事，不能叫小说。 它可能不会有太长的篇幅。 他是你，我，所有人，在都市底层打拼奋斗的缩影，连一点点幻想元素都没有。 冷默，压抑，挣扎，无助，付出却不一定有回报。 快餐式的爱情，同床异梦的现实，轻松反复的背叛。 男儿肩上有重担，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伤痕累累也要笑着向前。 不是我们真的那么坚强，是生活让我们不得不忍泪前行。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千奇百怪，唯一支撑着的就是还有一点梦想。 虽然，我们自己也知道，那真的是梦，想。 第201章 滚，滚，我滚。 “介个，是，什么意思？”张彥明问的小心弈弈的。 “就字面意思，现在我妈不管我了，想干什么随便。我解放了。” “呃，孙姨，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误会你个鬼。滚。” …… 还是没滚。 张彥明和孙红叶坐在她在这边的办公室里，张彥明边写边讲，给孙红叶仔细的讲了一下项目，投资方案还有谈判需要注意的细节问题。 “基本就是这样。你和他们说，这块地改造以后将做为我们和红梨公司的北方总部使用，这是整个投资的先提条件，如果这块地拖了，那整个项目就无限期延后。” “真的？那你这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鞋城这不是开的好好的，晚点建就晚点迁，也不影响什么。” “我是不是有点笨？”孙红叶小声问。 “不是，就是没有经验，以后就好了。你比一般人聪明。” 孙红叶就美滋滋的。 “我明天早上飞机，这边就拜托你了啊，大小姐。”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开车过去，直接把车存在机场，也呆不了几天。你即然辞职了，那就去工商把注册信息变更一下吧，把你和红梨公司添上。红梨的资料我明天让人传过来。 红梨公司占百分之二十五，你是百分之十五，别搞错了。” “公司账面还没钱呢，就两百万。” “那个没事儿，够日常开销就行了，项目资金到时候股东按比例出。你的那份我出。” “我不用你出，我自己出。” “这次不行，说好了是送你的。等这次再挣了钱，以后就由你自己出。” “能挣多少？这次。” “不好估，得看具体图纸。现在挣钱的是住宅，不过以后挣钱的肯定是写字楼和商业空间。” “那现在卖不是亏了？” “谁说要卖？全部自用，少量出租。这个谈投资的时候不用说明。” “为什么给史密斯这么多呀？股份。感觉让他占便宜了。” “不存在，他那边我也占股，而且，你做为本市的公子党准党魁，难道不知道上面还有更大的官吗？省里有多少公子小姐？没有老史的身份撑着你以为项目会很顺利？” 孙红叶抿着嘴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眼波流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目前来说，拉史密斯一起是最符合实际的选择，必竟我们的社会状态就摆在这里。而且，以后国家和国家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短，国际贸易一定会成为商业主流。” 孙红叶看了张彥明一眼：“你真能算计，想这么远。还有什么你没算计到的？” “没算计到……你，是个流氓。”张彥明转身就跑，孙红叶站起来已经追不上了，脸羞愤的通红跺着脚：“张彥明。你混蛋。你，呜呜~~” 张彥明跑出门口听着声音感觉不对，扭身趴着门缝往里看，孙红叶站在办公桌侧边捂着脸在那抽咽，肩膀一耸一耸的，显得有点瘦削。 “喂。” “喂？” “真哭啦？你不会吧。”张彥明有点挠头，开了门走回来：“喂，我开玩笑的。我错了行不？” 伸手去扳孙红叶的肩膀。 手刚碰到孙红叶的肩上，孙红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的速度掐住了张彥明的脖子。 不过张彥明确定自己在孙红叶的眼睛里真的看到了闪动的泪花，心里不由一软，也没反抗：“行了，我说错话了，给你道歉。我真是无心的。” “你还说。”孙红叶掐着张彥明的脖子晃。 “不了不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咔，从记忆里掰掉。我真心给你道歉。” “哼。”孙红叶松开手，脸颊却更红了：“滚，老娘一辈子英明算是折你手里了。” “下一句，是不是，幸亏没有？”张彥明小心弈弈的问。 “你才傻呢。”孙红叶使劲捶了张彥明一拳，噗哧一声乐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滚啊。”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张彥明咽了口涶沫，这才感到事情有点严重。刚才真的是想都没想顺嘴就说出来了。 跑过去把办公室门关好，蹑手蹑脚的走到孙红叶身边：“喂，我真是无意的，你别哭啊。” 哄人这事儿他是真的不擅长，完全麻爪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站在这手足无措的看着孙红叶流泪。真哭了反而没声音了，就是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喂，红叶姐，你别这样。” “我真错了。” “红叶姐。” “姐。” “我认错了还不行吗？” “……”张彥明真有点慌了。哄女人没经验哪，而且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哄？说什么合适？这事儿是肯定不能再提了，越提越黑。这点他到是清楚。 而且女人哭的时候是把自己和外界暂时切断了的，她会在脑子里不断的回放这时候的委屈，越放越大，感觉越痛楚，然后会想起上一次，上个月，去年……小时候…… “那啥，我不会哄人，我就提个醒啊，一会儿我哥要是看见了问，咱们怎么说，要现在对下口供不？完了我哥肯定得对我妈说，我妈会和我爸聊天说，然后孩子和我嫂子就听见了，然后，” 孙红叶扭过头直直的盯着张彥明，双颊飞红，睫毛上带着泪水，眼波里荡漾着水气。 “别说哈，这会这么看着你，还挺好看的，那叫啥，楚楚动人，是这意思吧？” 孙红叶长的本来就挺漂亮的，只不过平时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似的，这会儿全部的女人味都飘出来了。 “你讨厌。” “行，我讨厌，我是大坏蛋，咱不哭了行吧？真是无心的呀。” 吸了一下鼻子，孙红叶自己去桌上拿了张纸巾，用杯里的温水打湿轻轻擦了擦脸。 “好了点没？”张彥明在边上盯着孙红叶的脸小声悄悄问。 “滚。” “再骂我翻脸啊，这一会儿我都绕地球滚一圈了。” “谁让你这么烦人了。”孙红叶瞪着张彥明小脸又开始抽抽。 “滚，滚，我滚。我的妈呀，女人太可怕了。” 第202章 你猜我信不？ “我认真的告诉你，张彥明，我长这么大就处过一个对像，还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谁知道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我那天，那天，还不都是你弄的，一下子那么那么多钱，谁受得了啊？”孙红叶委屈极了，泪光又闪现出来。 “停。我知道，真知道，也完全理解。说实话我刚拿到钱那会儿也兴奋的不得了，包括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这是正常反应，很正常。每个人都一样。” “那你怎么办了？干什么坏事了？”孙红叶眼泪刷的就不见了，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张彥明。 “什么也没干哪，我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平时连街没逛过。我就躺在地板上想事儿，完了就睡着了。” “你猜我信不？” “……好像没。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 “真的。我发誓。” “切。”孙红叶吸了吸鼻子去包里拿小镜子出来照了照：“看吧，眼睛红了。都赖你。” “赖我赖我。那个啥，孙姨到底怎么说的？” “我妈？也没说什么。刘姨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再加上我把钱啊什么的给她看了，她就不管我了，我说我要辞职过来帮你她也没反对。 我还说了我们要办基金去盖学校，她好像还挺支持的，说弄一个要成一个，多注意当地政府那边的情况，要和省里相关单位多联系什么的。” 张彥明点点头：“孙姨看的透，说到点子上了。现在呀，好心不一定能办成好事儿，其实比做生意还累。” “大不了不做。”孙红叶又恢复了大咧咧的样子：“你从阿米利卡回来直接到京城？” “嗯，那边的房子要赶紧买下来，收拾也需要点时间，还得去跑跑户口的事儿。” “这么急？” “小慧要生小孩了，我打算让她去京城那边生，总不能住酒店吧？” “那这边怎么弄？” “这边问题不大，项目是肯定没问题的，那块旧楼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公家单位内部的事儿其实更好解决，就看领导怎么想，对吧？ 买下来就可以安排施工了，先做外墙翻新。然后四栋楼，留一栋咱们住，靠里面胡同这个。这个最大的院子用来办公，这边这个小的留给红梨公司。 十字路口这栋先收拾着，具体我还没想好，里面全部进行加固拆空，明白吧？只保留承重柱，按原风格翻新加固。以后，可以用这栋做展示，也可以做旗舰店。” “要不要整个圈起来？” “可以，不过要弄好，完全复制原本风格来做，可别弄一圈红专水泥墙出来。”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再有就是鲁尔这块地皮，现在大小不用考虑了，只管往大了要，为了满足我们的投资计划省里那边会想办法替我们搞定。 但是有一条你必须坚持到底，不管地块多大，中间不能有公共道路，懂吧？我可以同意延青年大街和大西路往两边伸展，但就是不能答应公共道路穿行。 鲁尔的街道布局是横平竖直的，其实很好划块，我想只要咱们坚持那边会有退让。” “那地块太大了将来交通不也是麻烦？人家本来可以直行结果到这得绕圈。” “这种例子还少吗？公家都可以不考虑，咱们为什么要考虑？做一件事，你考虑的再仔细，也难免会给一些人带来麻烦或者不便，于其考虑这些，不如考虑怎么把事做好做大。” “我是说万一。” “如果地块跨越的街道超过两条，那么我们可以答应将来把其中一条打造成步行商业街的形式，不影响行人通过，但车辆绝对不允许。” “到也是个办法，还能提升商业空间，方便住户，你果然就是能算计，说你阴险一点儿错都没有。” “你这概念有问题吧？不让汽车进入是想给所有住户打造一个舒适的，污染和噪音小的，安全的生活空间老大，咱们的项目里，地表绝对不允许出现车辆，明白吧？” “那你地表这么多空间干什么？空着？修广场？” “绿化呀，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可以弄个水系，小桥流水什么的，还可以修几个活动场所，散步，晨跑，羽毛球，对吧？ 你想想，现在城市越来越燥热，绿化越来越少，在咱们这里打开窗子满眼都是绿色，清新的空气，小桥流水，没有那么多浮尘，也许还能招来鸟雀落户，不好吗？” “然后就能卖更多的钱。对吧？”孙红叶一副我看透你了的样子。 “嘿嘿，咱们是做生意的嘛，一分付出一分收获，打造这么好的空间，贵点也值。对不对？” “到也能说得通。行吧，我找人弄个效果图出来给这些人看看。” “你要提前了解一下空限的问题，尽量避开，鲁尔有些地块是有相关规定的。” “这个我知道，这边应该涉及不到吧？我问问。” “嗯，咱们尽量盖高点，户型考虑全面点，起码保证三十年不落伍，那才是成功。以后不动产会不断升值的，要让我们的业主生活在不断的惊喜当中。” “物业这块怎么弄？即然你规划的这么有档次，肯定得打造封闭式小区。” “下面注册一家物业管理公司吧，全招退伍军人，全部要求野战下来的，到时候服装我来设计。” “这个到是可以，我去联系军区。解决退伍军人就业问题好像还能给公司加分。” 张彥明拍了一下脑门：“你这一说到是提醒我了，谈判的时候这都是可以摆出来的有利条件。除了退伍军人还有下岗人员，这个可以在创造岗位里提出来。 还有残疾人，但是这个不能说死，明白吧？这个其实我并不是当成谈判筹码，而是我真的在想安排一些残疾人岗位出来。算是社会责任吧。” “可能吗？我也想过这事儿，可是你叫他们来干什么？” “咱们这个，就叫小区吧。咱们这个小区进人的进车的，大门不能少了，看亭子按电扭就可以安排肢体不健全的人来做。还有接电话，收费这些都可以。” “行到是行，就怕到时候引起其他麻烦，像瞧不起呀，态度和语言上的污辱什么的，避免不了。” 第203章 你打算把我饿死了呀？ “你说，我现在什么最多？”张彥明没有直接说问题，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什么？你脸皮最厚，心眼最多。” “我时间多，我可以什么都不做。我钱最多，多的花不完。如果有人污辱我的员工，我会打官司打到他崩溃，我会请全国全球最有名的律师回来组成律师团和他磨到永远。” “认真的？” “认真的，无比认真。” “霸气，是个爷们。”孙红叶赞赏的飘了张彥明一眼，秋波盈盈的，让张彥明心里不由自主的一荡，赶紧晃晃头看向一边。 我靠，这个娘们还会放电。 “我只是觉得，男人就得做到保护家人，保护亲人，保护他身边的人，还有他的追随者。员工也要有限的包括在内。 一个不能为员工出头的老板，离成功就会相对遥远。公司是需要员工共同打造的，老板其实更多的是员工的服务者身份。当然，也得分什么事情。” “明天我和你一起走吧，去把方案赶紧完善一下，你今天说的都得加进去。我送你到机场，你这一去不得十天半月的，白交存车费。” “也行，那我明天去你家楼下集合？” “不用，今晚我住这，不想回去。” “你俩在说什么呢？妈喊你们上去吃饭。”张彥君推门走进来。 “吃饭？”张彥明看了看表，可不嘛，都六点多了。 “你俩说什么呢？” “关于项目的事儿，这边，还有鲁尔，我明天出门，把里面的东西和红叶姐交待一下。对了，红叶姐现在已经从质监那边辞职了，正式成为枫城实业的总经理。” “名字到是挺配，枫城红叶。赶紧吧，全家等你俩呢。” 孙红叶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红了，低头把本子笔什么的收进包里：“彥君哥，你准备一份协议，到时候找时间把彥辉叫过来咱们三个签一下。” “什么协议？” “我现在正式去彥明那边了，这边我就退了，我的股份给你百分之十，给彥辉二十。” “用不着吧？这边也不用你管，股份就挂着分红呗。”张彥君推让。 “不了，我现在好歹也是亿万富翁，和你们抢那几十万干什么。”孙红叶牛哄哄的拿着包站起来：“把本金给我就行，分红我也不要了。” 张彥君看向张彥明，张彥明点点头。也确实，在这边拿这几十百八万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干脆不要。 “那老三肯定能高光够呛，像捡钱似的。行，明天我弄一份协议，完了把三十万给你。”商场生意好，账面上的流水充足，现在张彥君也算是这座城市里的有钱人了。 三个人上楼。 “哥，跟你说，司机一定要找个年纪稍大点稳当的，这车有些特权，一般没人敢管，但是要是出事就得上新闻，明白吧？” “明白，我托人去找了，打算从公交公司那边聘一个回来，四十来岁那种，要不喝酒的。” “咱们是不是也得招点司机回来？”孙红叶问张彥明。 “得招几个，以后要添公务用车。你最好也用司机，不要自己开，以后事情会越来越多，开车难免分心，安全是最重要的。” 孙红叶瘪了瘪嘴：“可是我喜欢开车呀。” “偶尔闲着的时候开开吧，平时还是用司机，你得对自己和公司负责。” “好吧。”孙红叶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招司机不要退伍兵啊，尽量从社会上招老司机，烟瘾酒瘾大的全部排除掉，条件得严格点，工资可以多给点，要签责任状。” “什么责任状。”三个人进了屋，正给两个小宝贝系小围嘴的张妈扭头看过来问了一句。 “爸爸吃饭啦，真是的，干等也不来，干等也不来，你打算把我饿死了呀？”张小悦不乐意的剜了张彥明一眼。 三个人放下东西坐到饭桌上，张彥明伸手在张小悦脸上掐了一下：“还有脾气了是不？” “谁让你们这么能磨蹭了，我们有脾气也是正常的。”张妈打了张彥明一巴掌，把两个孩子的椅子靠到桌边摆正：“要和谁签什么责任状？” “司机。这边打算雇一些司机回来，我说不能要烟瘾酒瘾大的，得签个责任状。保证安全呗。” “那为什么不要退伍兵？现在当兵转业司机比较多吧？” “开军车的呀，” 张彥明摇了摇头：“不是说他不好，但是吧，他们违章有点习惯了，而且开的也太野，怕的是收不住啊，以后车肯定是越来越多，规章制度也是越来越严，到时候都是麻烦。” “也不可能都是那样。”张妈插了一句。 “都差不多，除非是给领导开车的，那咱们也招不来呀。下面，你见过规规矩矩的军车吗？主要还是年纪小了，退伍回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要是年纪大点到是可以。” 这时候军车相关的管理督察系统还没有后来那么严格，地方上又管不到，再加上年轻气盛，事情就比较多。 张爸和唐静把饭菜端上来，一家人开始吃饭，两个小宝贝筷子用的都相当灵活，也不用太照顾，自己老老实实的捧着小碗吃，掉了饭粒会马上捡起来。 张妈在孩子教育这块做的算相当到位，该宠的时候宠，该教的时候教。 张爸就不行，完全是孙女奴，孩子干什么都是好的，要什么都给，完全不管对错。 “妈我明天走，飞机要坐一整天，二十六七个小时，再不走怕耽误了。” “要飞一整天哪？不是说十几个小时就到了吗？” “那是直飞，中间得转两次机。鲁尔这边没有直飞的，申城和京城才有。” “那可得了，这一整天就在飞机上弊着，可够难受的，还不如火车呢，有卧铺。” “火车也开不到那边去啊，要不然我肯定坐火车。不太喜欢坐飞机。” “坐船应该比飞机舒服吧？” “太慢了，在海上飘好几十天我得疯，一天就那么大点活动空间，往四边看全是一望无际的水，没有任何变化，要是再赶上点风浪，可算了。” 第204章 婚前派对 六号半夜，是堪萨斯的半夜，张彥明满脸疲倦的走下飞机。 虽然坐的是头等舱，但还是身心疲惫。 从鲁尔转京城到大苹果城这段飞机上华人还挺多的，等从大苹果城到堪萨斯城就几乎看不到同胞了。 这边地理位置上已经靠近阿米利卡的中心，这会儿对华人来说还属于‘偏远地带’。九十年代旅游热还没兴起，过来的人都是奔着挣钱求学的，都集中在东海岸和西海岸。 这里农畜产品加工业发展的很好。 进入20世纪后，工业开始多样化，是阿米利卡中西部的工商业中心，是农牧区的中心地带，大量牲畜、小麦和其他农产品在此集散和加工。 有巨大的谷物仓库和地下天然冷藏仓库，是阿米利卡主要的面粉工业中心。 牲畜屠宰、肉类加工工业的规模很大，牲畜围栏之大居阿米利卡前列。农业机械、汽车装配、炼油、钢铁、服装、飞机发动机、军火和印刷出版都很发达。 大量人口从事商业活动，批发、零售和邮购业务繁盛，以销售农牧产品及其加工食品为主。 金融业也很发达，是阿米利卡联邦储备银行第十区总部所在地。 这里的音乐学院还有博物馆很出名，必竟是密苏里州的最大城市，联邦和州府所在地。这里有全阿米利卡第二大的公园，常年举办皇家牲畜和种马展览会。 也是日后非常热门的旅游旺地，世界最具发展潜力榜上有名的城市。 七月正是这里最热的季节，接近四十度，一下飞机扑面就是一股热浪。 粗鲁的阿米利卡人在历史上用尺子划分了阿非利加，本国的州界他们也是这么干的，所以他的地盘在地图上看都是直线的疆界，非常简单。 堪萨斯城正好就处在密苏里州和堪萨斯州的交界线上，被直线剥为两半，大头归了密苏里，结果就造成了堪萨斯城却不属于堪萨斯州的好玩事情。 虽然它就一脚踩在堪萨斯州的肩膀里。 同时也造成了虽然它是阿美利卡的中西部中心城，各方面发展相当出色，但经济圈排名却很靠后：它属于两个州。 来接张彥明的是一辆加长林肯。 史密斯的父亲给了张彥明最高规格的礼仪待遇。 阿米利卡可没有结婚前新郞新娘不能见面的的规矩，也没有什么接亲的程序，两个人挽着手在出口等着张彥明出来，一见面就分别给了一个火热的拥抱。拥吻礼。 张彥明感觉这小娘皮对自己可能没安什么好心，这边人可不讲咱们那一套，心情来了管他是谁就是干，反正也不用负责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社会秩序以及道德层面和咱们完全是两码事儿，也没有什么绿帽子一说，在他们看来情绪来了不上才特么是奇怪不可理解的事情。 而且这边的风俗还有婚前单身派对一说。 七号是结婚的正日子，五六号正是派对时刻。尼玛危险期呀。 他们的婚前单身派对可不是找群人过来喝酒，而是找一群人回来疯，也就是结婚前最后的疯狂的意思，男方派对上就是一堆辣妞，女方派对上一水的壮汉，可劲爽，弄瘫为止。 基本上就是一整夜的无遮大会。 当然也有吃醋的个例发生，甚至发生点枪击复仇决斗什么的，咱们这边还有不在乎的呢，并不是普遍现像。 “张，我可以邀请你参加我的婚前派对吗？”安吉利娜咬了咬性感的嘴唇发出邀请。 “呃，”果然是这么个情况，张彥明耸了耸肩：“报歉，我想，我更应该去拜访一下史密斯叔叔，我对饮酒这种事儿没什么兴趣。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热闹。” 安吉丽娜邀请了，史密斯就不能开口了，到是有点先来后到的意思。 “张，我家里还有朱丽家里都非常欢迎你的到来，但那可以等到我们的婚礼之后，你完全没必要错过这场派对。”史密斯还在一边劝。 “先拜访长辈是我们华国人的传统，如果等到婚礼后会让我感到内心的不安，实在是报歉，安吉丽娜，我只能祝你派对愉快，还有你布里，你们玩的开心就好，完全不用管我。” “你可以叫我朱丽，张。真的不来吗？我会感到很遗憾。” “报歉，朱丽。以后我们几个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想开派对随时都可以的。”张彥明装做不知道这场派对的含义一样。正常来说他也确实不应该知道。 上了车直接来到酒店，张彥明也没吃东西，直接回房间洗洗就睡下了，实在太累了。 虽然这个时间国内正是上午，但是他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了，昨天来的时候正是午夜，到处一片漆黑，这会儿从酒店的窗户看下去，堪萨斯城中心尽收眼底。 酒店正面是一块墓地陵园和公园，公园两边是保险公司和市政府，中央火车站还有铁路博物馆，能看到喜来登酒店。 左侧又是公园，一战博物馆，自由纪念堂。这是一个由公园和铁路组成的城市，是全米铁路交通枢杻。 洗漱了一下，张彥明带好私人物品出了房间，到餐厅去吃饭。肚子早已经开始抗议了。 这里有华式餐厅，不过张彥明仍然选择了米式风味，即然来了这边就要享受当地风情，饮食也一样。 今天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都不会过来，他们今天到明天早晨都有点忙，忙着享受卓越的刺激。 据说多个不同男人的精华弄到一起会发出一种让人难忘的臭味，也不知道他们是不在意还是有方法避免。 吃完饭，要了杯咖啡，在餐厅宽大的落地窗前坐了一会儿，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张彥明呼叫了客房管家，让他给自己准备车辆。 每个豪华房间都有私人管家，在张彥明入住这几天会二十小时候命为他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包括餐饮，车辆，医疗，购物，导游还有翻译。 包括但不限于你能想得到的所有需求。 这就是有钱人的享受。 第205章 诺伯恩小镇 史密斯的家在诺伯恩小镇，距堪萨斯城九十多公里，十号公路从小镇边上通过。 这边是真正的地广人稀，一出市中心，满眼就全是低矮的别墅式建筑了，还有山，树和大片的绿地。 等过了密苏里河，连房子也没了，满眼都是绿色，一片连着一片的农田牧场湖泊，真的很舒服。 管家坐在副驾驶上尽职尽责的给张彥明介绍延途风光，这里是伯明翰，这里是密苏里城，把张彥明唬的一愣一愣的。 密苏里城拿到国内可能连个村都算不上。 接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诺伯恩。不是开不快，是酒店车辆有相关规定，一切以客人的安全为第一。 这边酒店的服务规定之繁琐精细绝对会让国内的酒店从业人员疯掉。 史密斯的家在小镇的东侧，在十号公路的右侧，单独的一个小型庄园，大概有十几亩地的样子，栽种着一些树木，修建着围墙，一大三小四栋建筑，中间有路连通着。 主楼在庄园的南边，是一栋二层半的多塔式别墅，前后有小型广场，二楼有个很大的露台。 没有泳池，到是房子北面过去在庄园的中央部分有一个小湖。 “农场主不是都会住在他的农场里吗？为什么史密斯的家住在小镇上？” 张彥明向管家请教。 “是的，农场主都会住在他的土地，会减少很多税收，同时也更方便他管理自己的土地，史密斯家当然也不会例外。” 老管家微笑着给张彥明讲解：“这个小镇就在史密斯家的土地上，孩子，这里你能看到的土地都属于老史密斯，他当然是住在自己的农场里。” 张彥明耸了耸肩。这个动作绝对是受了史密斯的传染。 老史密斯带着太太热情的迎了出来，分别和张彥明拥抱，并向老管家表示了感谢。不得不说，阿米利卡人在这一方面确实做的好，不管是对什么职业，都有着应有的敬意。 相对来说，从某方面来讲，他们更能体现人人平等，职业平等。 “神奇的张，感谢你对布里的帮助。” “不用客气叔叔，我和布里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我也从中受益。” 张彥明送上从国内带过来的礼物，老史密斯是两瓶茅台酒，史密斯太太是一块苏绣富贵牡丹。 苏绣在阿美利卡这边还是比较有名气的，史密斯太太非常惊喜，连连表示喜欢。 几个人在二楼露台上坐着喝咖啡说话，老管家一直站在张彥明身后。不得不说，这边的职业者也确实做的到位，令人不由得不佩服。 职业者，不是说你做的职业有多高大上有多高贵，而是你能把职业内容做到什么地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做一行爱一行，真正的去投入热情和精力。 任何一个职业能作到极致的那个人，必定不会是凡人。 总抱着先混着吧，对付对付也就差不多了，等我找到我喜欢的，我梦想的职业我再好好的认真努力，这种人其实，什么都做不好。 不管哪一行，做到极致你就会发现，财富地位什么的都已经不再是问题了，那时候你才会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更喜欢的事情。 力的作用是相对的，做事其实也一样，你对它越认真，它越会反馈回来更多，你敷衍它，就不要怪它糊弄你。 ……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吗？”老史密斯为张彥明添了咖啡，微笑着问。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现在坐拥五十亿米刀的净资产，已经能够进入全米富豪前三十了，今年因为时间上的问题榜上无名，明年就一定会出现。 阿米利卡人的财富观和我们完全不同，乐于出名并享受名气带来的快乐。最主要的是，名气能带来更多的财富。 张彥明这会儿在全球华人中能挤进前三，在国内，他现在是妥妥的第一，这会儿国内做的最成功的企业家也不过是一百多亿人民币。但他并不想出这个名。 “我们的重心可能会放在华国，房地产和国际贸易。我对这里的农牧业物产非常有兴趣，当然，还有汽车，服装以及机械。” “不打算继续进行金融投了吗？” “还是要做的，不过可能会放缓速度放低额度，进行一些长线操作。像今年这样的机会并不是随时都有史密斯叔叔，而且，风险也大。” “把现金换成股票到也是一个办法，不过这有点考验眼光。好吧孩子，我相信你的神奇。”老史密斯点点头。 阿米利卡人是绝对不会把几十亿现金堆在银行里的，他们认为那只会便宜了银行，也正是因为这种习惯促使着他们的金融业如此发达。 “我有一家投资机构，帮我打理一些资金，当然，很小，我想请你来担任投资顾问，可以吗张？” “顾问就不必了，叔叔，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过来这边，不过，如果有什么机会我会通知史密斯一声的。” “那不如这样，张，我把这家投资机构送给你，我的钱放在里面由你来操作，纯利润的三成做为报酬，怎么样？” “呃，”张彥明卡住了，想了想才说：“叔叔，谢谢你的信任。不过，接下来我要做的都是一些长线，可能要几年或者十几年那种。” “没关系，怎么操作你来决定，我只需要你们来帮我打理现金。股票又不是限制交易的东西，如果需要钱我可以随时卖掉或者进行抵押。” “好吧。”张彥明考虑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确实也需要一个这样的团队，那八十亿不可能扔在银行里，虽然不可能像今年这样暴赚了，但是买卖一些股票期货获得最大可能的利润还是办得到的。 “这真是太好了。”老史密斯也非常开心，伸手和张彥明互击了一掌，挑了挑眉毛。 “那个，叔叔，我能问一下，你现在交给投资机构打理的有多少资金？” “哈哈哈，我可没有你们有钱，我这一辈子就靠着这片土地，到现在也不过两亿多米刀，这里的一部分还都是从金融市场上得来的。” 第206章 时差这个东西 “这家机构在苹果城，我在那边有一些物业。很小，只有五个人，但都值得信任，这是我最满意的地方。” 好吧，确实够小的，不过对于几个亿的资金来说也足够用了，而且对于张彥明这边来说，能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团队反而不需要太大，以后投机行为会很少，基本上都是长线操作。 至于可靠程度张彥明反而不太耽心。 “好的叔叔，我会尽我的所能。” “耐思特。”老史密斯抬手和张彥明互击了一下。 史密斯太太亲手张罗了一桌子乡村美食，请张彥明，老管家还有司机三个人共进午餐。 他们并没有雇用家庭保姆，都是亲力亲为，老史密斯还在自己修理农具和机械，阿米利卡这边人的动手能力普遍都比较强。 没办法，雇佣的费用太高，这边最值钱的是人工。 下午，老史密斯开着他的福特皮卡带着张彥明和老管家参观了他的农场，或者说农牧场。 这里主要种植着大豆玉米和麦子，养着肉牛，马匹还有一些鸡。鸡和鸡蛋是阿米利卡老百姓餐桌上的必备食品。 农场里有一个小型的奶厂，有磨坊和包装车间。 工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一个一个晒的黑黑的，穿着牛仔套装，远远的就能闻到身上的汗味儿。话说这边的人不论男女汗腺都老发达了。 下午四点过，张彥明告别了老史密斯夫妇回到酒店。 “劳尔，今天辛苦你了。”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劳尔微笑着接过张彥明递过来的两百米刀，躬身致谢。 在阿米利卡，服务行业就职人员的主要收入就是靠各种小费，有些职位的小费是有明额标准的，有些职位是包含在总费用里面。 像出租司机，酒店门童这些，小费就需要格外支付。 但客房管家不用，他的费用已经包含在房价里了，当然，你感觉服务的好，让你很愉悦，格外支付些小费他们也不会拒绝。 “能帮我联系一下酒店的高层吗？我有些事情需要谈一谈。” “是什么地方让您感到不愉快了吗？或者您有什么需求？您可以先和我说一说。” “哦，不是。我在华国准备建几座酒店，我感觉这里的服务很好，很舒服，想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可以吗？” “当然，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劳尔示意了一下退了出去。 张彥明脱下外套扔到床上，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窗外的景色休息。 坐了一会儿没事干，去桌子上拿了纸和笔过来，写呃，抄歌。 他打算抄四首出来，相约九八，团结就是力量，为了谁还有传奇。当然歌词得进行一下修改，需要适合当前的社会背景，需要贴合正在发生的事件。 传奇这首歌虽然可以看做是一首情歌，但拿来用在英勇的战士身上也并不突兀，歌里的那个你可以泛指所有美好的事物，人或者景色，主要还是场景问题。 先入为主就是这个意思。 写写画画，突然张彥明感觉，自己好像应该找个地方学学音乐的相关知识了，起码得识谱能写谱啊，还得至少能精通一种乐器才行。 像现在这样全靠哼哼由别人来记谱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自己脑海里的那些记忆。 想了想，放下手里的纸笔，把写出来的东西撕下来收进包里，去门口拿了报纸进来翻看。 翻了十几份报纸，和记忆里的模糊记忆对照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太大变化。 唯一的大变化就是世界首富，这个世界没有微软没有比尔，首富是在记忆世界里那个一辈子只想着报复的华人科学家王安。 在这里他打败了对手蓝色巨人，成为计算机界的世界老大，从硬件到软件睨视群雄，今年以五百八十亿米刀蝉联首富宝座。 老索以一百六十多亿排在第五名。 张彥明点了点头，这就难怪国内的计算机产业比记忆里发达的多了，这个老王同志对国内还是挺亲切的，记忆里他就曾经致力帮助过国内的计算机科学发展，还受过最高领导人的接见。 张彥明忽然来了兴趣，放下报纸拿过纸笔，把记忆里关于温九八的相关信息以及使用界面，功能，连写带画的整理了出来。 这可是一款改变时代的软件。 正在聚精会神的写画，房门被轻轻敲响，劳尔走了进来。 “先生，您的请求我已经传达了上去，明天会有专人过来同您见面。” “明天？明天什么时间？我明天需要参加史密斯的婚礼。时间上能改一下吗？” “当然，我这就去帮您联络。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给您带来了不便，我向您道歉。” “是我没说清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感谢你的工作，麻烦你了。” 老劳尔去重新预约时间了，张彥明想了想，拿起电话给孙红叶打了过去。 “红叶姐，那边什么情况？” “老大，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孙红叶迷迷糊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张彥明愣了一下，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时差啊，忘了。国内现在是明天的凌晨。 “忘了，对不住对不住，你接着睡，等你起床了我再打。” “说吧，吵都吵醒了。你那儿是几点？” “我现在是，应该是在你那里昨天的下午四点给你打电话。” “……，这个弯绕的。这里比你那边快一天？” “十三个小时左右。我联系了威斯汀酒店，看看能不能和他们合作，这个可以加进谈判资料，还有，我需要了解青年大街那边确切的地块大小和形状。” “我五号联系的，找了些关系，今天应该能有消息，约了那边的局长今天上午见面。你等我电话吧。” “哦对，你那边已经七号了。这个时差太不习惯了，习惯性的想着想着就给忘了。行，那我等你电话吧，你再睡一会儿。” “讨厌。”孙红叶扔下一句挂了电话。 张彥明瘪着嘴挑了挑眉毛，左右看了看，撕了张便笺写上：注意时差。摆在电话机旁边。 还是没习惯哪。 第207章 不行就算了 晚上张彥明没怎么睡好，总是做梦。 凌晨他就醒了过来，点了根烟靠在床头上发呆。 但有句话说的好，没人有能够管住自己的思维，但我们可以管住自己的行为。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人的思想是个奇怪的东西，越不可能越禁忌越感觉刺激越容易产生兴趣，但是往往一脚踏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干脆起床去洗了个澡，打开电视看看外国人民水深火热的生活。 结果不知道什么时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被电话吵醒。 “先生，今天您要参加史密斯先生的婚礼，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您还来得及吃一点东西，需要我帮您送到房间里来吗？” 张彥明拿起放在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戴到手腕上，已经十二点多了。 看了看手机，两个未接，都是鲁尔的号码。刚想回拔过去，又想到时差，那边现在又是后半夜了，还是算了。 自己这个回笼觉到底睡的有多死啊，手机响都没听到。该死的春梦。 而且对于时差的不适应把整个节奏都打乱了。 “先生？”劳尔还等在电话的另一边。 “哦，好的劳尔，麻烦你随便弄点吃的到我房间。谢谢。”放下电话，跑去洗脸刷牙，总算是精神了一些。 其实他这种是正常现像，虽然身体好来的第一天并没有受到时差的影响，但这总得有个适应过程，今天就是身体生物钟的正常反应而已。 劳尔推着一辆银光闪闪的餐车进来，帮他把食物一盘一盘摆到餐桌上，伸手示意了一下：“您请。先生。” 张彥明过去坐下拿起叉子，手机又响起来，弯腰拿过来看了一下，是孙红叶。 “红叶姐，这么晚还没睡。” “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也不知道你那边情况，我睡得着吗我？” “不知道怎么了，早晨醒的很早，然后又睡着了，没听到。” “基本上定下来了，那四栋老楼加上地皮三千万，青年大街那边有点问题，可以给咱们划过来一块相对完整的地块，但涉及到一条支路。 我们拿着地图看了，那个路口四个方向，只有这边涉及到的道路最少，只要保持这一条支路畅通就可以，也就是说，必须分成两部分，整个项目。” “也可以。”张彥明想了一下点头说：“那样的话，南北两部分可以分开规划设计，南部主体打造高档住宅生活区，北部建中心商务区。 可以，我大概知道那个地形，你赶紧睡觉吧。” “还有个事儿，南北块中间那条路，路口的位置你知道吧？青年大街这边，有一块六点五亩的方形地块得剥出去，那地方听说是刚建起来，经贸委的。” 张彥明抓了抓头想了想：“国贸吧？就他们盖那两栋楼也敢叫国贸，还要剥出去，真是服了这些人的自我感觉，哪里来的自信呢？” “那怎么办？” “要么就都给我，要么就算了，我又不是非得做这个生意。钢都那边怎么样？” “那边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在边上隔街给咱们划了九亩地。市里这边现在到处都想动，就是没钱，你要是真回来市里投资估计都敢划给你半个市。” “那就这样吧，鲁尔这边不行就算了，大不了这边建起来把公司搬到钢都来，咱们建设家乡，完了京城申城到处都有事儿干，没必要和他们绞牙。” “真的？” “真的。感觉恶心着我了。” “行……吧。那我睡觉了，困死了。你赶紧麻溜的爬回来吧，这一天，太别扭了。” “嗯，知道。白白。” 放下电话，加快速度把饭吃完，张彥明和劳尔下楼，还要去打理一下发型换礼服。外国人办点事儿真麻烦，讲究太多了。 等张彥明里里外外收拾利索赶到天主教堂，离婚礼开始还有十几分钟，紧巴紧的。 老史密斯和太太正在招呼亲朋好友。今天老史密斯一看就是精心打理了一下自己，穿着整洁的西装，胡子修的一丝不苟的，显得特别精神。是个老帅哥。 史密斯太太穿着礼服，那块苏绣被她披在肩上，一堆女士围在她身边欣赏赞叹。这帮没见识的家伙。 “哦，张，你差点就迟到了。”老史密斯拥抱了一下张彥明，然后把他交给一位伴郞。 伴郞和伴娘在这边的婚礼上要负责整个流程以及接待引导，首席男伴和首席女伴还要在婚礼舞会上讲话，是非常重要的环节。 话说婚礼前的单身疯狂派对也是由这俩哥们安排布置…… 和国内结婚完全不同，这边的婚礼是由女方出钱，男方只负责买戒指，买自己的衣服然后宣誓，女方的衣物什么的会自己准备。 如果有婚前彩排晚宴的话，这个钱是男方花。 婚礼上也没有随份子这一说，虽然也有些地方有送钱的习俗，但不是主流。 这边是送实物，送什么由新郞新娘两个人决定，会提前给宾客们一份礼单，大家在上面根据自己的经济能力挑选要送的东西，然后在新郞新娘这边备案以免重复。 当然也可以自己自由决定，一般都是送些床上用品生活用品，也有送性感内衣情趣物品的，这个要看平时的关系。 在婚礼仪式进行之前，新郞不能看到新娘的婚纱，新娘要自己偷偷的去准备，然后在仪式上第一次穿着它出现在新郞面前。 同时新娘婚礼当天身上还需要有四样物品：旧的，借的，新的，蓝色的。 第208章 完全不同的婚礼（给一雨飘零+） 阿米利卡人没有贞洁的概念，在这方面很随性，随心所欲，但家庭观念却相当重。这似乎有点矛盾，但这就是事实。 他们一般结婚都很晚，因为他们想要自由。单亲爸爸单亲妈妈在这边并不算结过婚。 但一旦结婚了，在神父面前发了誓，生活里的一切就会为家庭让路，一切以家庭为中心。比如休息的时候都会在家里陪伴家人这种，不会出去浪。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这里说的是绝大多数。 所以他们的婚礼庄重很神圣，每个人，包括宾客都相当重视。 所有来宾被请入教堂，安排到长条木椅上坐好，等待着仪式的开始，张彥明看到了三个机位的摄像机和至少两台相机，宾客也有端着相机在那瞄的。 首席男伴和女伴两个在对舞台进行最后的检查审视，仔细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感到了一种庄重。 很快，男女伴郞进场在舞台上就位，打扮一新的史密斯在史密斯太太的陪伴下走上舞台。 教堂门慢慢打开，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穿着洁白婚纱的安吉丽娜被他的父亲牵着手走进来，教堂内音乐响起，所有来宾自觉的起立看向慢慢走进的新娘。 安吉丽娜的父亲是个身材修长面容严肃的中年人，下巴刮的干干净净，不像老史密斯半脸蓬松的胡子。 这个眉心锁着川字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盯了史密斯足有三分钟，直到新娘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这才慢慢把安吉丽娜的手拿起来交到史密斯手上。 张彥明看到他的喉结在不停的动，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神父开始宣读圣经，这是对新人进行人生的指引。 然后两位新人转过来面向台下所有的来宾，听另一位牧师宣读爱的宣言，并宣誓。然后交换戒指，接吻，接受神父的祝愿。 唱诗班大都是小孩子，肃穆的在一边低声吟唱。 然后，新郞拉着新娘的手从舞台上下来，穿过坐在条椅上的宾客，走出教堂的大门。 特么的，就这么走了，婚礼仪式结束。 全体宾客起立鼓掌，向老史密斯夫妇和安吉丽娜的父亲送上祝福。 完全懵灯的张彥明被一个伴郞领着走出教堂，来到教堂侧边的一块草坪上，草坪的周边栽种着一些树木，有四棵非常高大，遮蔽了少半个草坪。 草坪上布置着一些彩色气球，铺着红毯，拉着白纱，一簇一簇的新鲜玫瑰花把这里感染的喜气洋洋的。 乐队在一边演奏，边上摆着长条桌，上面有酒水和冷食。有侍应生端着托盘在人群里走来走去。 这边的婚礼一般都没有宴席，也就是大家端杯酒聚在一起聊聊天，像这种冷餐会就算相当高级的了。 宾客们都过来了，围在红毯边上说话喝酒，舞曲突然一变，伴郞和伴娘们冲进场中开始跳舞，热辣性感的气息扑面而来，观看的众人大呼小叫的奉上掌声。 这边的人确实能玩，连五六十岁的人都大呼小叫的跟着得瑟。 一曲舞毕，伴郞伴娘们从树后的另一座房子里把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迎了出来。 一对新人在乐曲中走到场地中心翩翩起舞。阿米利卡婚礼上的这支舞在传统中相当重要，甚至有专门的培训学校，人们结婚前大都会去认真学习一段时间。 第二曲是新娘和她的爸爸，第三曲是新郞和他的妈妈，然后就是群魔乱舞，大家狂欢。 首席伴郞和伴娘开始在小舞台上代表伴郞团和伴娘团发言，张彥明听了一会儿，都是在说友谊和爱情什么的，基本都是在介绍他们和新人之间的情谊，有一种见证的意思。 中间还不断的开扒，狂爆新郞新娘过去的糗事，引起众人阵阵哄笑。 然后就是抛花，一群伴娘上去争抢。 新郞也抛，不过不是花，而是新娘裤祙上的吊带。吊带要由新郞用嘴咬下来，然后抛给未婚的伴郞们去争抢。 婚礼到这就算真的结束了，宴会是不存在的，甚至冷餐也没有几个人去吃，大家欢呼，跳舞，聊天，喝酒。 张彥明感觉挺新鲜，反正他觉得，国内的年轻人什么都学外国，这种结婚大可以学一学，不办婚宴不随份子，婚纱新娘自备，还得负责仪式费用，多好。 “张先生。”一直等在边上的劳尔走过来：“沃特先生和史密斯先生请您过去。” “在哪？”张彥明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在这边，您请。请注意脚下。”劳尔引导着张彥明走向刚才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出来的那栋房子。 “这是教堂的附属建筑，主要就是用来接待和举行婚礼酒会，您要知道，并不是每一天都适合在户外举办活动的。这里有专为新人父母准备的休息室。” 劳尔简单的给张彥明介绍了一下，两个人已经走进房子。 一个宽敞明亮整洁的挑高大厅，两端有两部楼梯，各连接着二楼的一间房屋。 劳尔带着张彥明来到右侧的二楼房间。 老史密斯和沃特，也就是安吉丽娜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品尝雪茄红酒，好像聊的还挺投机的，看到张彥明走进来，老史密斯摆了摆手：“嗨，小伙子，过来坐。” 沃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正式的和张彥明握了握手：“感谢你对朱丽的帮助。” “应该的叔叔，我和朱丽是朋友。” 这是个和老史密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相当严谨。 劳尔帮张彥明开了门，等张彥明进入后又轻轻把门带上，然后束手站在门外。 屋里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抽烟。 沃特在金融机构工作，算是一个经理人，在业内有一定的地位，小有家产不过还没上亿，但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生活质量方面一看就比老史密斯优越不少，至少看上去要年轻很多。 在阿米利卡，一个千万富翁在社会上的份量就相当相当重了，属于成功人士里的拔尖者，必竟这会儿上亿万的全国也没几百个。 这里说的是净资产。 第209章 金融和实业 三个人聊的很投机。 资本的绑定是世界上最牢靠的关系，大家站在同一战壕，不用耽心不用猜疑，自然欢声笑语。 当然，首先你得有资本。 “你在大苹果的那个小杂货店终于舍得出手了吗？”听说老史密斯把苹果市的投资机构让给了张彥明，一直严肃的老沃特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不是出手，那是我的宝贝。是做为报酬请张来帮我打理财产，虽然很少，只有几个亿，但它们是我的必生心血，我相信在张的手里它们才会真正焕发出青春活力。它们那么可爱。” 老沃特收起笑容，这个粗鄙的农民不但用他的儿子骗走了自己的宝贝，还总在他面前赤果果的炫耀，太讨厌了。不就是比我多一点米刀吗？ 虽然它们确实可爱，自己也确实挺特么羡慕嫉妒的。 自己从小刻苦学习，成人进入金融行业打拼成为金领一族，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下来，竟然还没有这个种地的农民有钱。香蕉他个丫梨，去哪说理去？ “张，准备进入阿美利卡的金融市场了吗？需要我帮你引荐一下吗？” “不，谢谢，非常感谢。我对金融市场其实兴趣不大，相对来说我可能，更喜难实业和贸易，以后也会从事这些方面的工作。金融会接触，但不会太深入。 您是这一行的成功人士，应该能明白里面的很多东西，还有，风险。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金融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会是我一种把财富保值的手段。不是事业。” 老史密斯和老沃特都陷入沉思，屋里安静下来，雪茄的青烟袅袅升起，不断的变幻着形状渐渐散开。 “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天生的金融家，”沉默了一会儿，老沃特打破宁静：“你在金融上的天份和表现简直叫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你自己的选择却是实业。” “感谢你看好实业，这对我来说到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说实话，这段时间我有些犹豫，坚持了多少年的信念在动摇，农牧业越来越沉寂了。 看看新闻，看看报纸，都是金融，都是金融巨子，他们就像是一个一个的明星，光鲜亮丽，代表着成功和希望。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我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不是错了，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是不是要改变一下，比如去搞金融，也去做一个时尚的人。 谢谢，张，感谢上帝把你带到布里的身边。”老史密斯把右手抚在左胸冲张彥明低了一下头。 “您太客气了，我年纪小，还有许多方面需要向你们学习，现在的一切更多的是运气，运气就像空中的云，它存在，但无法把控。 在我的思维中，金融业就是高高浮在半空中的云朵，它漂亮，高傲，变幻莫测，虽然它来自大地，但它终归不属于大地，而我们是需要脚踏实地才能生存的。” “你认为什么样的经济才是脚踏实地的呢？”老沃特问了一句。 “我没资格给任何事物下定义，沃特叔叔，我还是个年轻人。” “好吧，年轻人，说说你的见解，或者，看法，实业和金融难道有什么不同？” “呃，在我的认识中，能创造财富的，就是脚踏实地的，一间农场，种下种子，收获果实，一间工厂，投入原料产出商品，盖一间房子可以居住，这就是实业。 金融是建立在实业基础上的衍生经济，它自身并不能创造财富，而是剥夺，从实业，从从业者，从投机者，从任何参与进来的游戏者身上剥夺。 它的根基是在实业的身体上，实业消亡它就不可能存在了。 人离开金融仍然生活的很好，但离开实业就无法生存，这就是区别。” “你的意思，金融业对实业来说，是一种伤害，对吗？” “不，没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什么事情的存在都有它的道理，金融业从某个方面来说，对实业是有帮助和促进的，谁都不能否认。” “但是你好像不太喜欢它。” “是的，我不太喜欢。不管怎么说，它是吸附剥夺的本质。一切都需要有一个规则，有一个度，但由谁来把控呢？人心都是贪婪的，没有止境。” “没有止境吗？”老沃特皱起眉头思索。 老史密斯就很高兴，给张彥明倒了一杯葡萄酒：“来，张，我想我们应该碰一杯。” 张彥明举起酒杯，两个叮的撞了一下。抿了一口，酒还可以，应该是农场自己酿制的，并没有过份的强调什么酸度甜度，反而很适口。 起码张彥明喝着很舒服。 “来吧沃特，那些问题并不需要我们去考虑，那是大人物们的事情。来，喝一杯。去年的阳光很不错，这批酒让我很满意，来尝一尝。” “好吧，那就再来一杯。平时我很少喝酒，我不喜欢它麻醉我的神经，不喜欢那种感觉。” “无法控制？” “是的，无法控制，那种感觉令人沮丧。” “是的，枪柄要永远握在自己手里。”老史密斯表示同意，举杯和老沃特碰了一下：“但并不妨碍我们偶尔的放纵一下，伙计，你对自己过于严格了。 幸亏朱丽的性格并不像你，否则我就要为我的布里耽心了。” “布里是个好小伙子。”老沃特举杯和老史密斯相碰，赞赏了女婿一句。 “当然，当然，”老史密斯很开心：“好姑娘就要和好小伙子在一起，他们会幸福的。” “你会继续帮助他们打理财产吗？张。”老沃特扭头看向张彥明。 “只要他们愿意，我很乐意效劳，这个要看他们两个的意思，其实瑞士银行的贵宾服务还是挺靠谱的。” “我可以把资金委托给你吗？”老沃特补了一句。 “只要您相信我，我没问题。不过我和史密斯叔叔说过，以后金融这块可能更多的是长线操作，收益上我并不能给出什么保证。” 老沃特举杯和张彥明碰了一下。 他自己就是金融业的上层人物，对一些内幕当然心知肚明。 第210章 相信它会记住我的 张彥明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金色的余辉把田野映得一片金黄。 脱掉刚穿了半天的礼服换上宽松的休闲装，感觉还是这个更适合自己。 冲了个澡，端杯咖啡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逐渐被黑暗笼罩的城市。 这里的夜生活并不丰富，或者说整个这个国家除了少数的几年地方以外，夜生活都很乏善可陈。不要看电影说事儿，再说一遍，不要拿电影说事儿，那不是现实世界。 这边的婚礼庄重但很轻松，主人也不累，客人也不累，新娘新郞也很轻松，反而是伴郞伴娘要辛苦一些。 和老史密斯老沃的见面交谈并没有什么实在意义，只是加深一下相互的印像吧，必竟以后挺长的时间内几个家庭的主体利益还是要绑在一起的。 不过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大苹果城的投资机构算是意外所得，张彥明也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地方。 还有两个人的现金委托，这在阿米利卡算是一件极其郑重重要的事情。 婚礼虽然进行完了，但婚事还没结束，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还要在第三天给所有宾客回礼，邮寄卡片，然后去度蜜月。 蜜月结束这桩婚事才算完满结束。 张彥明不可能在这傻等着他们，决定和威斯汀这边谈一下之后就告辞回国了。当然中途会在大苹果城呆一到两天，去接收那间小型投资机构。 相关手续张彥明和老史密斯已经办好了，在律师的见证下，张彥明用一百五十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这间小公司以及相关物业。 一切都有律师去办，张彥明和老史密斯只负责签字，在阿米利卡就是这点方便，律师比国内的业务员还多，只要你有需求他就会帮你办的又快又好。 包括这个价格都是由律师经过计算给出来的最经济的方案，这里面涉及到一系列的税收问题，张彥明是搞不清楚。反正怎么都划算，就不去操这个心了。 在这边轻易不会有人真的赠予，赠予和遗产的税收会让你怀疑人生。在阿米利卡最令人恐惧的不是暴力机关，而是税务局。 …… 老史密斯陪着张彥明到达大苹果城，来到这里驰名全球的金融街。 物业不大，在金融街一栋大厦的二十九层，有三百多个平方大小，虽然只有五个操盘手，但整个公司下来有三十几个员工，包括一名亚裔清洁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这里的负责人叫托尼，平时老史密斯很少来到这里，日常都是交给托尼打理，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人。 事实上每个成熟的操盘手背后都是一个小型团队，负责信息收集整理分析这些零散的工作，操盘手就是团队的管理者，负责最后的决断并进行实际操作。 老史密斯带着张彥明和托尼见面，三个人聊了一会儿，也算是老史密斯对托尼有个交底。 接下来张彥明和所有员工见了面，介绍了一下，老史密斯就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人了。 “什么都不会改变，事实上我是被老史密斯先生绑架过来的，他需要我来打理他的财产并保证增值。他很客气，但是他的雷明顿好像有点儿不怀好意。” 职员们发出一阵笑声。 张彥明耸了耸肩继续他在这间小公司的首次讲演：“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害怕，真的，我趁它不注意尿了泼尿在它身上，相信它会记住我的。” 职员们大笑着鼓掌。 “老史密斯先生将成为我接手这家公司以后的第一个客户，永久不会抽逃资金的稳定客户，让我们感老密斯先生。” “第二位客户是沃特先生，对，你想对了，就是那位沃特先生，他悄悄告诉我这个消息要保密，否则他的客户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第三位客户是加布里埃尔，史密斯先生，是的，他是老史密斯先生的儿子，现在的亿万富翁先生，听说他的财产已经排到了全米前五十。” “哇哦。”职员工发出惊叹，也有欣喜，掌声响起来。特么的还有口哨。老外就是特么不严肃。 “第四位客户是安吉丽娜小姐，他是亿万富翁史密斯先生的新婚妻子，和史密斯先生共同持有全米前五十的财富。” “第五位客户来自华国，一位神秘人士，她将有六千万米刀交给我们来进行打理，并且永远不会抽逃。” “SIR，我们可能需要增加人手。”一个操盘手举起右手插了一句。 “这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现在各位手里的项目和资金全部清算出来，所有外募资金全部进行清算，以后公司将不再进行任何形式的外募。 除以上我所说的几位客户以外，理论上我们不再接受任何人的资金交易。 另外，我需要一份各位手上全部工作的详细报告，我会消减一部分，然后加入新的工作内容。在未来，我们主要会进行一些股票的长线交易。 不过，我并不反对你们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进行一些短线交易，前提条件是，完成我交给你的工作，并保证最低收益率。 可能中间会有一些临时性的交易任务随时发布，不需要疑问也不需要你们的专业性思考，我只需要百分百的执行。这种临时***会适当提高各位的佣金。” 下面员工开始交头结耳。 阿米利卡的职员和国内区别就在于，他们很有个性，也很乐于表达，尊重上司但不盲从，没有我们常见的那种刻入骨子的尊卑感。 在完成工作执行命令的同时思想上能维持一种平等。 不过这边的人就比较难管理，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坐上管理的位置很难服众，也很难开展工作。 当然老板除外。你有钱买下公司就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起码你有钱。 “SIR，如果完全排除外募的话，我们的操作资金最低能保证多少？”托尼举手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些人的主要收入并不是薪金，而是佣金，操作资金的多少直接影响他们的收入。 第211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那么，在这之前，公司操作的资金有多少？” “平均在五亿左右，最低两亿，但那种时候很少，最高达到过十亿。” 这条街每天的交易量就有几千亿，侧面证明这确实只是一家小机构。 但也是小机构里的大家伙，这里操作资金只有几百万几千万的机构多如牛毛。 “我想，以后我们的可操作资金永远也不会低于三十亿，请各位放心吧，放弃外募只是让你们可以更专注的做好工作，为我们的客户提供更周密安全的服务。” “真的？” “当然，现金不会说谎，清算过后马上就会有资金注入进来，请各位拿出全部的热情的精力吧，美好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众人又欢呼起来。资金量增加，而客户人数减少，对于这些操作员来说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而不用外募也大大降低了工作的繁琐程度，拉资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由其是在竞争这么大的地方。 安抚好员工，张彥明又和托尼到办公室里详谈了一会儿，把后续清算工作做了些安排，剩下的就是清算结束后，注入资金安排后续了，这需要一段时间，并不着急。 “我在华国还有事情，需要尽快赶回去，这边就拜托你了。” “放心BOSS，我一定能让您满意。” “好，我相信史密斯先生的眼光，也期待着托尼你的表现。那么，就麻烦帮我订一张华国鲁尔的机票吧。我会在那边等着你的好消息。 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不用考虑时差问题。当然，如果没有那么紧急，最好还是在我那边的白天。” “好的老板，感谢您的信任。” …… 飞机呼啸着飞上蓝天，张彥明莫名其妙想起一首歌：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一瞬间情绪突然就低落下来，记忆里很多东西涌出来占据了脑海。 一次一次别离，一次一次伤害，一次一次艰难的迈出脚步，控制着自己不要回头。 那些梦境里的东西在这一刻忽然就那么的真实起来，赤果果的，痛彻心扉的。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 一直到了京城走下飞机，张彥明还处在情绪低潮当中拔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随着人群坐上大巴，看着外面的景物快速的倒退，就像自己那些压在心底的梦境，虚幻而又真实。 人到底是在为什么活着呢？ 吃，穿，睡，空气，水，是活着的必须品。但这些有多少能留存在记忆当中？ 而情感这个活着的非必须品的东西却仿佛用刀镌刻一样牢牢的占据着心海，不时的蹦出来揪你一把，让你永远也无法忘却它。 亲情，友情，恋情，各种感情，让你哭泣让你喜悦让你歌唱也让你颠狂，刻骨铭心。 一直到大巴在广场上停下来，车上的人纷纷背着包提着行李下车，张彥明还在浑浑噩噩之中。 站在大巴下面看了下四周，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 使劲的喘了两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来。这特么到底怎么了？ “先生，这行李箱是您的吗？”大巴的服务人员提着他的行李箱从车上下来看着他问。 拍了一下脑门，点点头：“是，是，睡糊涂了。谢谢啊。” “先生您能把机票给我看一下吗？”女孩带着一点怀疑盯着他的脸。 “哦，可以。”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机票递给女孩：“飞了二十多个小时，头晕脑胀的。” “您从国外回来？” “是的，阿米利卡，有问题吗？” “没有，感谢您的支持，请拿好您的行李。”女孩把机票还给张彥明，红着脸把行李箱递到张彥明手上转身跑回了大巴上，到了车上透过车窗偷偷的打量着他。 可惜张彥明这会儿完全没注意到这束意外的秋波，晃了晃脑袋，拉着行李箱走到一边。 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自己这是习里糊涂的坐上了西单的车，还好没跑到方庄去。 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三点半，想了想，拖着箱子去街边拦个辆出租车：“师傅，京城饭店。” “这是刚下飞机呀您呐？”的哥看了看张彥明的行李箱。 “嗯，刚从机场过来。最近国内有什么大事儿？” “哟，出去侃老外去啦？。” 司机麻利的帮张彥明把行李放进后备厢，上车打火挂档回轮一气呵成，嘴里还没闲着。 “国内呀，住房改革算不算大事儿？以后没有福利房喽，盼哪盼哪，给盼没了嘿，以后住房子全得靠这个。”他冲张彥明搓了搓手指。 现在从关外到长江淮河到处发水，哥们都说，这是响应祖国号召，检验防洪法来着。 现在到处都在抗洪，这场水可是有点大，您瞧着前面那群红领巾没有？募捐的，为灾区人民做贡献，我刚才扔了五十块钱儿，多了咱爷们也拿不出来，那么个意思。” 张彥明还真没注意路边有募捐的，抬头看过去，果然有一群小学生站在路边，挨个向路人敬礼。 “到那停一下吧。” “好嘞您哪，一看就是热心人。”司机看看后视镜一歪轮，车子停在这几个小学生边上，几个小朋友见车停了就往边上躲。 张彥明招招手：“来。”掏出钱包。 捧着募捐箱的小丫头眼睛一亮，捧着箱子就冲了过来，额头上全是汗水，头发粘在脑门上，小脸红扑扑的，这时候京城的天可是够热的，这几个小学生也不知道在路边大太阳下面站了多久了。 “这么热的天你们老师怎么也不给你们弄把遮阳伞哪？” “我们顺着街边一直走来着，没法打伞叔叔。” “募着多少了？捐款的人多不多？” 小丫头摇摇头，瘪了瘪嘴：“不多，都是五毛一块的，刚才这个叔叔最多，五十块呢。我听同学说别的小组都都有好几百了，我们只有一百多。”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估计感到有点委屈吧。 边上另一个小女生拉了拉捧盒子这个的衣角。 张彥明笑着把钱包里的现金全抽了出来，总有个两千多的样子，塞到募捐箱里。箱子上的投钱口弄的有点窄，分了五六次才塞完。 “谢谢叔叔。”小丫头兴奋的脸通红，给张彥明鞠了个躬。 第212章 汇率和出国热 “谢谢叔叔，感谢您的爱心。”边上几个小丫头都跟着鞠躬敬礼。 把张彥明弄的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让司机开车：“再见小妹妹，你们是最棒的。” 几个小丫头笑嘻嘻的冲着张彥明挥手，开心坏了。 司机冲张彥明比了比大拇指，顺着大街往前开，到前面调个头转回来：“您是打算住那儿还是？” “就在那住吧，太累了，歇歇。” “好嘞您呐。哥们这从哪回来？” “阿米利卡，一朋友结婚去参加婚礼。” “咱们国内的？” “不是，就是那边人。” “牛气，您这也是交友满天下了，一看就是成功人。” “算不上。”张彥明摇了摇头。 几句话的功夫车就到了京城饭店门口，张彥明掏出钱包，愣住了，钱全给了那几个小红领巾了：“那个啥，师傅，米刀行吧？我身上就那点人民币，刚全给出去了。” “就冲您刚才那一出，这趟免费，您好走吧您呐。” “那可不行，你也是出来挣钱的，要养家糊口呢。” 张彥明抽出两米刀放到操作台上下了车，这是他身上最小面值的了。 司机下车小跑过来帮着拿出行李箱。 “我找您钱。”司机从兜里掏钱，张彥明接过一张十块的，摆摆手：“行了，谢谢了啊，赶紧拉活去吧。” 出租司机这活儿，在96年之前绝对算是高收入人群，辛苦点，但是都发家了，算是早富起来的那一拨。 从96年出租车改革以后，这个人群就从高收入人群里掉队出来了，辛苦加倍，收入降档，到了98年这会儿又一次改革，彻底歇菜。 曾经有个在京城开了十多年出租的‘的姐’说过这么一个故事，来形容96年出租车改革以后的出租司机： 某村村长的儿子，有一张饭馆的营业执照，怕独自经营担风险赔钱，于是找到李四说：“我出执照，你出资，我们共同经营”。 李四出资10万，他们共同经营8年。饭馆由从前的门可罗雀发展到门庭若市。有人要出80万元买饭馆，足见饭馆的兴旺程度。 一天，村长的儿子找到李四说：“当初你出的10万买的是桌椅凳子、灶具餐具，现在已经用旧了，给你5千元走人，营业执照是我的，饭馆就是我的。 愿意干，再交三万五给我，凑成四万做押金，给我打工。” 李四说：“你这不是背信弃义吗？天理何在？！” 村长的儿子说：“我爹是村长，我就这么干，你爱哪告就哪告去，政府、法院我都有人，告也白告！” 李四八年的时光已经耗费在饭馆里，除餐馆经营外，别无所长，更无其他谋生技艺，万般无奈，他只有东借西挪又凑足四万押金给村长的儿子打工。 假设把“饭馆”这个名词换成“出租汽车公司”，“这就是出租车行业的真实写照”。 …… “得，我也不和您客气，谢了啊。这是我名片儿您拿着，在京城有事儿您就叫我，随叫随到。”司机递给张彥明一张名片。 张彥明点点头接过名片，看了看揣到兜里，拖着行李箱进了饭店。 “欢迎光临。”门童帮着张彥明打开大门。 张彥明点点头，习惯性的给了两米刀过去，等那边惊喜的接了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国内。这几天给习惯了。 “先生您这边请。”门童感觉自己被尊重了，笑的特别热情。 其实这就是一个国情和习俗的问题，国内什么都是明码标价，工资福利什么的计算系统和阿米利卡那这都完全不同，所以就没有小费这么一说。 话说回来，服务标准和质量内容都完全没达到那个级别，要小费完全就是看电影电视和人家学的，却从不考虑人家为什么有资格要小费，而客人为什么愿意给。 好像咱们什么都喜欢和外边学，但又好像从来只是学皮毛，只学有好处那点，其他的就视而不见。 就好像油价，国际原油上涨，咱们应声而起，那跟的叫一个速度，然后那边降了就从来没见他跟过。 享受利益的时候叫与国际接轨，需要付出的时候就和你大谈国情了。都是这样。 “可以用米刀付账，或者，提供一下兑换服务吗？我刚从阿米利卡回来，身上没有人民币。” “可以的先生，我们有兑换服务，不过，只能按照银行利率兑。”门童压着声音说了一句。 这会儿黑市兑换汇率比国家汇率要高不少，银行是八块两毛六，黑市十一块多。这个年代挖着脑门想出国的人太多了，都在想方设法的换米刀。 出国热潮其实主要就是集中在京城申城和羊城这三个地方，国家不计代价的投以重资发展这几个地方，打开了老百姓的眼界，然后这几个地方的人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往外跑。 毫不留恋。外国的月亮又大又圆，外国的自来水都是甜的，感觉出去就成了人上人。 另一个出国热点是之江，这边和京申羊正好相反，这个未来最富裕的地方这会儿是太穷了，过不下去了，从八十年代开始往外跑。不跑没活路。 他们也没钱，只能找蛇头偷渡，也不敢去什么阿米利卡这样的大地方，都往荷南和意呆利这些欧罗巴小国跑，没钱交船钱就欠着，去了打工慢慢还。 这可能是国内最早的按揭贷款了。 然后这些人为了活命，为了还债，为了挣钱给家里，爆发出了不可思义的力量，陆续占领了这些国家的超市饭馆还有皮具服装生意。 几年以后开始把东西卖回国内，成为高档大牌奢侈品。事实上国际品牌奢侈品这个概念，是之江人在国内最成功的营销案例。 京城饭店入住是要区分内宾和外宾的。 张彥明想了想问：“我应该算内宾还是外宾？” 接待员微笑着说：“先生，您执哪国的护照就是哪个国家的人。” 张彥明点点头：“用身份证可以吗？我是华国人，在自己国家应该用这个。”把护照放到一边，拿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丑怪丑怪的一代身份证这会儿好像在发光。 第213章 运气是成功的重要因素 在饭店大堂兑换了一千米刀现金，上楼到房间冲了个澡，张彥明倒头就睡。太累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早，睡的腰酸腿疼的感觉。 下楼到健身中心活动了一下，运动运动，去餐厅吃早餐。 这会儿这种档次的饭店其实内宾外宾各方面的服务什么的其实差别不大，而且内宾价其实反而比外宾价还便宜一块下来。 吃完饭回房间冲了个澡，张彥明拿出饭店准备的地图看。这会儿想在京城买房子真的是两眼一抹黑，本地人都举着钱排着队呢。 私人中介性质的个体经营这会儿在京城已经很多了，但是他们手里房源也有限，尽是大杂院那些。 不过这个时候京城的房价那是相当亲民，二环内不超三千，一般两千三四。 这个价钱在当下的老百姓眼里，还是相当贵的，需要一笔巨款，这时候又没有各种贷，全靠借，所以很多人家有买房的机会还在犹豫观望，错过了。 而大部分人则是抢不到，一房难求啊。 大杂院里密密麻麻的鸽笼式私建可以告诉你住房已经紧张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有钱都买不到。 这会儿京城想买房的人排队能绕京城好几圈儿。 除了福利房，大部分人买房的唯一机会就是占地还房。因为楼还没开始盖，各路人马已经杀到瓜分完毕。 琢磨了半天，手指在地图上比了划去的，感觉无从下手。 这会儿看，最好地点当然是西城，或者海甸中官屯那边，西城离四中近，将来上学方便，海甸那是大学名校扎堆的地方，而且中官屯以后的发展摆在那里。 纠结了好一会儿，张彥明拍了拍脑门，傻了。 这纠结什么？现在又不是后来大发展的时候，地产商遍地都是，到处都是楼盘等着你去选，这会儿，没房子给你买呀。 找中介？不太靠谱，也就是些杂院里的单户什么的，楼房想都别想。 这时候房改才刚开始，大部分资源什么的还都在公家单位手里握着，中介要有那能力也不至于开个小中介所了。串些小道消息到是他们的强项，也就是俗称的对缝。 张彥明没有太多的时间耽误在这里，必须得赶紧把事儿办了好回鲁尔。 那边基本上孙红叶已经谈好了。 老楼那块地已经买了下来，经贸委那边经过省里协调还是给保留着了，必竟是刚建的新楼，已经入住了很多单位进去。 这边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孙姨是进了省里的视线，这关系瞒不住。 另外就是张彥辉进省招商办的事儿基本就定下来了，过去就是调研员。也算是以公谋私了一把。 张彥明到是没想过弟弟将来能走到哪一步，主要是蝎子沟太小了，又偏僻，各方面都不太方便，现在有机会离开肯定不能错过，从自己的投资额度看也不算是占省里便宜。 调研员又不是领导岗位。在公务员法颁布之前，调研员巡视员这种荣誉性质的头衔根本就没有什么限制。 将来自己一家人肯定是在鲁尔呆的时间比较多，这样就不用分开了。 想着想着思想就有点跑偏，张彥明抽了抽鼻子搓了搓脸，让注意力重新回到地图上。 然后他在京大南门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小字：飞宇一条街。 在记忆里，飞宇网吧今年在京大南门开业，25台奔腾166电脑，加上一间128平米的屋子，投了80万，晚上十块，白天二十，早七点到九点免费，然后以几个月一家的速度开满了一条街。 2000年每天纯利上万。 那个老板叫王跃胜。 还有个姓曾的，开了间网咖，马爸爸还在四处奔波的时候就开始做起了BTB业务，比马爸爸早了一年多，不管是资金还是国内外资源，这个时候他都远远超过马爸爸。 但到了01年，王跃胜已经开了几十家直营店无数加盟店，马爸爸已经拿到了两千五百万米刀的融资，曾老板的一切却没有变化。 所以说世事无常，能力眼光各方面固然重要，但运气这个东西真的是实在难以捉摸。 如果说王跃胜这个从晋北煤窑走出来的农村小子是学识和眼界决定了未来，那么步步踏对一马当先的曾老板被模仿者马爸爸超越并践踏得无影无踪，就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 看来因为这个世界网络的发展比记忆中提前的多，这个飞宇一条街提前出现了。 张彥明现在全是懵的，这些事情是是非非搞的他脑仁疼，如果说这个飞宇一条街的老板姓曾他一点儿都不会感觉到奇怪。 想了一会儿，张彥明摇了摇头，中官屯这边还是算了。 对中官屯这里他内心并没什么兴趣，也不想掺合进去，一是这里太官方，各方面不舒服，二是这里从无到有到发展到兴盛再到败落基本上没有什么正规管理。 一个被黑拉客，各种假冒伪劣和种种骗局控制了二十年的地方挤进去干什么？ 有这功夫还不如早早去五道口占个地方。 他并不想做那种纯粹的地产商，那种见缝就挤进去掏一把就走人的开发商永远也做不强大，永远也没有影响力，而且，还要永远被人骂。 何必呢，自己又不用去想方设法的赚钱，那种只要赚钱怎么都行的事儿也干不出来。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这事儿，看来还是得找公家，个人毫无办法，主要是没时间磨，而且光磨也不行，还得有机会。太渺茫了。 转头在房间里看了看，突然有点怀念那个老管家劳尔。这种尽心尽责的管家式服务真的太方便了，如果这时候要是在堪萨城，估计只要交待一声就可以了。 起来去拿起房间电话叫了服务台：“你好，请问，饭店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政府吗？对，你没听错。我有笔投资想和海甸那边沟通一下。” 那边接电话的服务员捂住话筒在和身边的人说什么，张彥明一句也没听着，等了有近一分多钟，服务员说：“不好意思先生，让您久等了。我们秦经理想和您见个面，请问，方便吗？” 第214章 秦经理 “行，是我下去还是你们秦经理上来？” 张彥明痛快的答应下来。 这事儿只要秦经理不傻肯定会来探探底沟通一下好心里有个数，他要不来才不对劲儿。这边要求提供服务，他做不做都得有个态度。 这年头能住到这边来的肯定都不一般，再说这会儿全国都在大搞招商引资，饭店也是国家单位，要是真能谈成了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京城饭店是国家单位，秦经理也是有级别的干部，对各方面政策的敏感度那是相当灵敏的，又是长年接触重要外宾的人，脑袋不是一般的好使。 服务员又问了一下，应该就是那个秦经理。 “我们秦经理请您到楼下咖啡厅来，请您喝杯咖啡。” “好，我马上下来。”张彥明放下电话想了一下，抓起随身皮包拿在手里出了房间。 坐电梯到二楼咖啡厅，秦经理已经等在门口了，笑着迎过来伸出右手：“你好张先生，我是客房部小秦，实在是打扰了。” “不不不，是我有点冒失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请，里面请，咱们坐下来说。”秦经理伸手让了一下，放慢了半步跟在张彥明侧面走进咖啡厅。 这会儿正是上午，咖啡厅里人不多，只有三个老外坐在两张桌子旁边，两个在低声说着话，另一个在看报纸。张彥明仔细看了一眼，人民日报。 我靠，这老外可以啊，这华语得有多深的功力都能看报纸了？要知道能说能听和看报纸是完全两码事儿。 “这边请。”秦经理又伸手让了一下。 两个人走到最里面的角落里，这边的座位有点卡座的意思，半包围，坐下以后除非特意走过来，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人。 落座，服务员马上端了两杯咖啡送了过来，甜甜的笑着给摆到两个人面前：“请慢用。” “帮我加点糖。”张彥明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意思也没有，咖啡不加糖他喝不惯。像这种涉外地方的咖啡厅端上来的都是原味精磨系列，是不会放糖的。 很多国人为了显得自己有范儿见过世面，咖啡硬挺着喝原味也绝不放糖，牛排得吃五分熟一切嗞嗞冒血，还得装作很习惯的样子，做出陶醉状，这个张彥明真心来不了。 红酒就得甜的，咖啡必须加糖，牛排得熟透了才对得起自己的胃。再说了，你牛排不是以嫩为骄傲吗？特么三分熟五分熟嫩算个屁的能耐，十一层熟还嫩才是功夫。 其实就算在国外，真正的老外喝咖啡放糖牛排吃熟的也都是正常事儿。 “张先生在哪里高就？”秦经理示意服务员给加糖，客气的问了一句。 “做点小生意，刚从阿美利卡回来。谢谢。”张彥明冲服务员点点头笑了笑。 “回来投资？准备做什么项目？”秦经理也往自己的杯里放了些糖。 “暂时在搞地产这一块，将来还没太想好。” “咱们国内的政策，国外企业暂时还不能独资进入地产和金融业务，张先生了解吧？” “知道。我因为是阿米利卡一家国际贸易公司的股东，所以拿了那边的绿卡，但我还是华国人，使用华国护照，而且，我永远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国籍。” “公司是张先生您在国内注册的？” “对，鲁尔。我是鲁尔人。鲁尔省钢都市。” “张先生，打算在这边投入多少？能问吧？我这边得先了解一下大概，请不要介意。” “没事儿，应该的。初步来说，五亿起步吧，这还要看海甸那边的具体情况，投多少得地皮说话呀，是吧？” “没设上限？” “没有，我在国内的资金够用。” “为什么是海甸？不考虑其他比较成熟的地区吗？” 98这会儿海甸还属于郊县，还没进入中心城区圈。 “海甸。”张彥明点点头：“起码，先是海甸，其他的可以再谈。”话先放这，秦经理自然明白意思：我这资金有的是，先在这打个样，其他的地方想好条件可以过来找我谈。 秦经理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张彥明从包里拿出东亚的资产证明放到桌子上：“我不需要贷款，也不需要什么苛刻条件，正常该有的有就行了，主要是，地块要足够大。” 秦经理拿起资产证明看了看，不好意思的冲张彥明笑了一下双手还回来：“看来张先生对国内的经济发展充满了信心。” “对，非常有信心，我相信我们的祖国会再次腾飞。这上面有东亚银行的电话，你可以打一个，也好心里有数，这个是申城本部，这个是大客户服务中心。” 秦经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要说话，兜里电话响起来。 “你先接电话。”张彥明举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好意思。”秦经理客气了一句掏出电话看了看，站起来走到卡座外面接通。 “姐夫，那事儿怎么样了呀？”这会儿的手机都是‘自带外放功能’的，通话声音都很大，都不用刻意去听。 “我在问，再等等。” “那得等什么时候啊？我话都说出去了，这么拖拖的我还怎么混哪？面儿都没了。” “谁让你不问问我就答应人家的？你当换外汇是玩啊？不熟悉的我能和人说吗？怎么说？” “您那单位不是天天住着老外嘛，给他们挣钱还不乐意？这么着，十一块，我哥们真的很急。” “不是多少钱的事儿，你当老外全是有钱人哪？再说我这住的全是不上不下的公务人员，我能逮谁就说这种事儿吗？我工作还要不要做了？你当我是饭店总秦经理呀？” “那怎么办哪？我答应都答应我朋友了，就等我信呢。马上他要出去，你说怎么办？姐夫，帮帮忙吧。我求你了，行吧？以后你外面的事儿我帮你在我姐面前保密，行吧？” “我有什么事儿需要你给保密的？我再想想办法吧。” 张彥明伸手在隔板上轻轻敲了敲，秦经理扭头看过来，张彥明问：“要换米刀？要换多少？” 第215章 那得是多少钱？ “要换多少？”秦经理问电话里。 “那肯定是越多越好啊。” “你正经点，要不我就挂了。” 张彥明比了比卡座里面，比手示意秦经理进来坐：“他是在国内要还是在国外要？” 秦经理进了卡座重新坐下来，问电话里：“他马上要还是在外面给他？” “还能在外面拿？那肯定是在外面好啊，背着风险多大呀。姐夫你牛掰。” “说正经的，我这正好有个朋友在这，到底需要多少？” “我问问。”小舅子挂断电话。 秦经理拢了拢头发叹了口气：“我小舅子，成天正事不做，他朋友要出国，急着换点外币，这就赖上我了。” “理解。”张彥明点点头：“必竟你是做涉外工作嘛，找你帮忙换外币的肯定不能少了。这样，咱们认识也是缘份，以后这方面的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你这边叫他们到申城东亚银行去开个外币户头，再把需要兑换的人民币存进我的账户就行了，我直接让银行那边给转入米刀。” “走银行？怕是不行，咱们国内对外汇的管理张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如果能行的话，还哪有这么多人到处求人花高价换外币。在国外有分支机构的可不只东亚一家。” “不是走银行，是走我的账户。把人民币存到我的账户里，我让我的服务专员从我的账户拨米刀到他的账户里去，这只是私人间的转账业务，放心，好办。” “可是银行需要查验审查外汇收入的合法性合理性问题，虽然是私人账户，但是个人资本项下的外汇流入仍然在审查之列，如果不能提供详实的材料这钱是会被冻结的。” 张彥明挠挠头，自己对外汇管理这块还真不是了解的太详细，想了想说：“那这样，让他们先出去，到境外随便哪个银行办个账户，然后我直接从境外把钱划过去。” 秦经理想了想慢慢点点头：“这个法子到是可行，就是回来以后麻烦点，钱带不回来。”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张彥明摇了摇头，自己不可能说你回国了我再帮你换一道，帮人也没有这么帮的。 “行，我打电话，就这么办吧，回来怎么弄是他自己的事儿。”秦经理拿起电话拨号。 放下电话，秦经理对张彥明说：“这可得麻烦您了。”他让他小舅子马上带着人过来。 “没事儿，以后秦经理你的亲戚朋友如果需要这方面的事情你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价格就按街面上来，肯定不会让张先生你难办。”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需要在京城这边买套房子，然后迁几个鲁尔的户口过来，秦经理你给帮个忙。” 秦经理皱了下眉头，这个年头迁户口不是那么好办的，买房子到是可以落户，可是房子本身就不好买呀，即使碰到机会买了房子，落户也有得跑了。 在04年之前，京城这边还没有过于限制外地人落户，而且还有在指定区域买房子直接落户的政策，但那都是郊县，比较偏远，城中心的户口仍然非常难办。 “户口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张彥明补充了一句：“户口我会让海甸那边帮我解决，我是让你帮忙找房子，这方面我一点儿资源也没有。” 秦经理心里一松，虽然他不大不小也是个高级别的干部，但事实上就是个饭店的客房部经理，本系统内或者某些单位还能有几分薄面，出去肯定不那么好使。 “张先生您打算买什么样的房子，有没有大概的理想区域？” “得大点，停车出行这些要方便，周边生活配套上也得方便，不能太闹太乱。区域，其实我比较中意西城这边，但是一般都是那种杂院，这个肯定不行。” “对楼房还是平房有要求吗？” “没有，都可以，只要满足我说的这几点就行。单位的宿舍性质的就算了，那还不如杂院呢。” 秦经理点了点头：“我托人打听打听看看，我对这块也不是太了解。” 张彥明笑着说：“那边有不少下面地市的驻京办，要是愿意卖我多出点钱也行。” “那可不容易。”秦经理笑着摇了摇头：“那都是下面各省市自己的产业，想买哪有那么简单。” “对了，你还没证实这个东西的真假，打个电话吧。”张彥明用手点了点桌子上的资产证明。 秦经理也不做作，拿出电话按照证明上的号码拨了过去。张彥明点了点头，这个秦经理还可以，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态度和做法，比那些假模假样的装大度强多了。 拿过皮包，把护照拿出来摆到资产证明边上，让秦经理去验证，自己点了根烟。 对于张彥明这样的大客户，银行那边处理的相当迅速，只用了几分钟就确认了身份，并且还给出了态度：如果张彥明先生在国内有任何资金上的需求，东亚银行二十四小时随时可以提供不设上限的无理由支持。 也就是说，只要张彥明有这个需要签个字，多少钱东亚银行都给，不需要任何理由。 秦经理心里对张彥明的重视程度蹭蹭往上窜，能让银行说出这句话来那肯定只有一个原因：他的钱多的让银行都羡慕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得留住这个客户。 那得是多少钱？ “张先生以前一直在国外？” “也不是，就是在国外做了些小生意。不过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以后会重点投资国内。” “哦？国外的不做了？” “在做，在申城和鲁尔都设了分公司，有别人在管理，我只在那边担任股东，我自己做国内的公司。” “没到京城来？” “会来，那边具体业务上的事情我不管的，不过，京城肯定会设分部，这个不用问，只是时间问题。” 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进皮包，两个人又续了一杯咖啡坐着闲聊了一会儿，秦经理的小舅子带着他朋友到了。 第216章 张永光 其实房子这事儿，和投资的当地政府提一嘴也就搞定了，需要什么样的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协调出来。 但是张彥明不太想这么做。 或者说，他就需要这个秦经理在中间中转一下。 由秦经理把自己的意思转达过去，比自己亲自冲上去提要求要好的多，所谓王不见王就是这个道理，中间隔个人，什么事儿都好商量，都有缓冲余地。 当面提要求，自己就处于求人的状态了，这是其一。其二是万一地方不尽人意也不用当面拒绝，由秦经理去提意见就是了，少了许多尴尬。 有很多时候，办事稍微绕点弯子，比直接冲上去效果更好。 张彥明必竟是在梦境中经历了几世的人，很多时候并不想抛头露面冲在前面，很多事情在他这里都已经看得透了，淡了，安稳舒服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而且，他也需要在京城这边有一个像秦经理这样的熟人。 有一定地位却并不显赫，人面熟，交际广，擅长和各种人打交道又有一定的利益需求。 …… “姐夫。”秦经理的小舅子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样子，长的小帅，挺精神的，就是带着股痞气。 也没像这会儿大部分年轻人一样烫着分头，而是剃了个平头。平头和京爷的板寸是两种发型。 穿着件皮茄克，白衬衣，黑西裤，棕色的老人头皮鞋，手腕上戴着块金表，张彥明也没看清是什么牌子。 和他一起来的也是个年轻人，及肩秀发，梳着个中分，花衬衫牛仔裤，戴着个项链也看不出来是银质的还是钢的。 “姐夫，这是我哥们。冬子，这是我姐夫。”秦经理的小舅子走到卡座边上，给秦经理介绍了一下，看了张彥明一眼点了点头。 那个冬子冲秦经理笑着鞠了个半躬：“姐夫，麻烦您哩。” “这个叫张哥。张先生，这是我小舅子，你喊他光子就行，张永光。一天没个正事就瞎玩儿。” “张哥。”光子叫了一声。 张彥明笑了笑：“进来坐吧。” “你张哥在海外有账户，答应帮个忙，你们要换多少自己算好，把钱存到你张哥账户里，完了出去随便办张银行卡给我来个电话，你张哥那边把钱划过去。” 秦经理给张永光说了一下情况。 “张哥，谢了啊，您这可帮了大忙了。” “没事儿，我也求你姐夫办事儿。需要多少？” 张永光看向冬子。 冬子挠了挠鼻子：“两万。我手头就凑了二十来万。” 这年头能拿出二十万的也不是一般人了，就是不知道他是自己的钱还是到处借的。这年头往国外跑的不少人都是到处借钱，然后一走了之。 很多人都是国内的家人帮着还账，还有对像帮着还的，然后他在国外逍遥潇洒，回头说一声对你没感觉了就白白，钱提都不提。这种事儿发生的不少。 像花着男（女）朋友的钱上学开销的也是大有人在，然后一句我们不适合了或者我更爱他（她）就分手的事情更多，也没见有还钱的。 什么时代都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姐夫，我和您说个事儿。”张永光站起来把秦经理叫了出去。 两个人走到一边，张永光小声问：“姐夫，靠不靠谱啊？那可是几十万。” “瞅你那点儿出息，不靠谱我能让你来吗？人家国内资产都是几十个亿，坑你那几十万？你有点眼色，我也卖卖脸，看能不能让他带上你玩儿，人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就这么混着。” “干什么的呀？” “在国外发了财回来投资的，正让我帮着联系海甸那边儿，还打算在西城买个宅子准备在京城落户。鲁尔人。” “您验过啦？现在这玩蝎了虎子的可多。” “验过了，东亚银行的超级客户。你哪那么多话呀？我办事儿用你指招儿？” “嘿嘿，这不是替您耽着心嘛，行，听您的。哎姐夫，那以后，算不算就找着稳定的旁家了这？” “你也就是这点儿出息，人家能看上这点钱？” “也是。唉，这年头啊，想挣钱忒特么难了。” 两个人回到卡座里。 “张先生，光子这小子总在街面上溜，要是您信着的话，房子的事儿可以交给他去帮您跑跑。只要打听着准信儿我这边就能帮您联系。” “行，越快越好，我在京城呆不了几天。海甸这边你也抓点紧，我这边的人明后天就能到。” “张哥，您有没有别的银行的账户？您这东亚银行在这边不太方便。” 张彥明搓搓下巴，自己除了东亚银行就只有农行有账户，从京城这边存取也是不那么方便，这年头手续费高的吓死人不说，还特别慢。 “这附近有银行吗？”张彥明问秦经理。 “有的，旁边就是华国银行，我们这里因为涉外所以一直是和华国银行保持业务往来，他们有外币业务。” “那我去办张卡吧，以后也方便。我身上除了东亚都是鲁尔那边的卡。” “我带你去哥。”张永光站起来请缨。 “行，麻烦你了。”张彥明跟着张永光出去到华国银行。没多远，就在京城饭店边楼上。 “张哥，您想买什么样的房子？我帮您打听打听去。” “西城那边，离四中最好近点，老宅子和楼房都可以，要大点，停车出行方便点就行，不要太闹太乱。” “价钱上呢？” “那肯定是越便宜越好，花钱谁不想着节省啊？”张彥明笑着回答。 到了银行，张彥明拿身份证办了张多币卡，这也算是华国银行的一大特色，必竟原来人家是专门管理外币的专业银行。到是挺方便的。 “嗨，乔媛娜小姐，我是张彥明。” “您好张先生，您回到国内了吗？请问有什么安排？” “嗯，回来了，昨天到的京城。我在华国银行办了张多币卡，账户你记一下，麻烦给我转一千万到这张卡里。哦对，再转一百万米刀吧，万一用到方便点。” “好的张先生，马上帮您办理。我和您再确认一下华国银行的账户号码。” 第217章 帮闲 和张永光说了几句话，乔媛娜那边就把钱转过来了。 张彥明去ATM机上查了一下没有错误，顺手取了五千块钱，和张永光一起回到咖啡厅这边。 这会儿自动取款机的最高限额就是五千，想再取就得去柜台，超过两万就得预约。 “张哥，我那个，能问个事儿不？” “什么？问吧。” “就是那个，那什么吧，那个张哥，你缺跑腿帮闲的不？你看我行不？” 帮闲算是一种京城文化，在京城，就有这么一批人，专门做的就是这个，给有钱有权的人跑腿办事儿。这个不能算是职业的职业由来以久，怎么也能追溯上去个几百年了。 帮闲和白手套不一样，帮闲算是自己人，更像生活助理或者秘书性质，能混进来就是能相信的人，白手套则是偏向于职业经理人，站在台前，但实际权力并不大，大部分也算不上自己人。 “想给我帮闲儿？先找房子吧，找着我满意的房子满意的价钱咱们再说。” “行，张哥你就看着吧，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手机响起来，张彥明看了一眼，本地号。顺手接通。 “喂？张先生，您好。我是华国银行东城分行的，我姓王，您有时间听我说几句话吗？” “呃，说吧。”有没有时间都打进来了。 “非常感谢，是这样，张先生您刚刚在我们支行那边办了张多币卡，现在人民币和米刀现金已经转入，您的银行卡已经自动升级为财富贵宾卡。 您可以到任意一家我行的柜台办理换卡，同时我行赠送您一张顶级双币信用卡，希望能给您的生活带来便利。” “呃，好吧，谢谢。” “先生，我们华国银行为贵宾客户量身打造的理财计划非常适合像您这样的人，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了解一下。” “理财？这个再说吧，好吧？我的资产是交给瑞士银行打理的，东亚银行也有提供管家式专员，暂时来说不是太方便。以后再说，行吧？” “好的张先生，非常感谢您选择使用华国银行的服务，打扰您了。” 挂断电话，张彥明摇了摇头。银行这边反应到是挺快的，估计也是和东亚那边了解了一下情况，关键是那一百万米刀的转入，银行是必须调查的。 不过张彥明不喜欢国内银行那种对有钱人和普通人巨大差异的服务态度。 对富有人群和普通人群的差异***到处都有，这很正常，但差异到国内银行这种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这么说吧，有钱人办什么事儿银行都是按分钟计算服务时间的，没钱的人去改个登记的电话号码得跑几个月，不跑断腿都不一定能改成。 让人难以理解。 …… “这三千你拿着，这几天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帮我找好房子。” 张彥明拿了三千递给张永光：“花点钱也行，地段环境大小都要到位，要能改造，方便车辆进出。” “得嘞，您就等着瞧好吧您呐。”张永光也没推辞接过钱。心里明白这就是考验了，事办的漂亮以后就吃喝不愁，办不好也就是这一次了。 “以后换外汇这事儿能不做就不要做了，挣不到几个钱还拉你姐夫下水，马上国家要对这个进行管控，属于违法行为了。” 张永光愣了一下：“没有啊，就是从银行换不出来才个人想办法，这事儿好像不犯法吧？” “以后就犯了，咱们国家外汇管制向来就严，再说能挣几个钱？把眼光放宽一点儿。” “行，我听您的。” “要是实在的亲戚朋友需要就来找我，国内国外都可以，按银行汇率给他，和挣那点钱相比，落人情更划算，你好好想想。” 张永光在头上抓了抓，点点头：“哥，道理我懂，以前不是得生活嘛，我也没什么挣钱的门道，和哥们盘个生意也没张罗起来，练摊儿又不想干。以后听您的。” “到不是非得让你听我的，你姐夫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也是不容易，我也看了，对你也挺好的，估计你什么也是靠着你姐夫，要是把他拉下水丢了饭碗你还混不混？” “真有那么严重？” “以前没有，以后肯定有。” 张彥明记得好像外汇管控就是从今年开始抓起来了，虽然对民间黑市影响不大，该怎么换还是怎么换，黄牛遍地，但数额都不大。 像秦经理这样的身份在严格管控之后就有点敏感，很容易被人抓到小辫子。 “其实也赚不到多少钱，一般一次也就是换个几千刀，像冬子这样的一年也难得遇到几次。有钱人忒少。” “现在有钱人可不少哦，国内资产上亿的还是有那么多，几百几千万的多如牛毛，只是你接触不到。现在挣钱的机会多的是，看样子你也是个吃不得苦的。” 张永光就嘿嘿乐。 整个九十年代挣钱相对后来都比较容易，什么都是空白，完全的卖家市场，练地摊一年几十万像玩儿一样，而且不需要资本，只需要付出辛苦。 这个时候挣不到钱的只有两类人，一是被禁锢住了思维的体系内的人，二是好吃懒做的人。 只要能吃苦，在这个年岁大富大贵不好说，但小富安居还是很轻松的。说到底还是思维和信息制约着人们的行为，大环境的影响是巨大的。 回到咖啡厅里，张彥明把银行卡扔到桌子上：“钱在里面，你是现在要还是等出去？现在要我马上取给你。” 冬子犹豫了一下看向张永光。 “哎呀，出去拿，你到了那边安顿好了去当地办张卡，然后我哥给你转过去，多安全，省着背在身上，万一丢了呢？外面挺乱的。” “那行吧，我先拿一千带在身上，剩下的麻烦张哥你到时候转给我。” “行，也不麻烦，你在那边开好银行账户了给光子说一声就行。”张彥明从钱包里掏出一千米刀放到桌子上：“这一千你拿着吧。” 张永光拿纸笔把张彥明的银行卡号抄了下来：“走冬子，我陪你去存钱，完了你就安心准备走就行了，这边我帮你盯着。” “签证办好了吗？”秦经理问了一句。 “好了，跑了小半年才签下来。”冬子把一千米刀收好，和秦经理张彥明告辞，跟着张永光走了。 第218章 这里是张小愉张小悦的家 “谢了啊。冬子是我媳妇家的老街坊，发小，从小到大我媳妇和小舅子没少去人家叨好东西吃，这事儿要是真帮不上忙以后见面话都不好说了。” “没事儿，小事。你帮我和海甸那边联系好就行，房子的事儿交给光子了。” “行，那我也落得清闲，这事儿我去弄还真不一定有光子他们快。那您忙吧，我去处理点业务然后去趟海甸。”秦经理站起来向张彥明伸出右手。 张彥明也站起来，笑着伸手和秦经理握了握，两个人告辞分开。 秦经理回办公室去了，张彥明想了想回到房间，拿起电话给孙红叶拔了过去。 “红叶姐。” “嗯。有事儿说，忙呢。” “开发这边人事架构弄起来了吧？” “差不多了。设计施工都是外边做，咱们也不需要太多的人，主要还是协调和监理这一块儿，我从省建市建请的老工程师过来，这几天大家正在评议方案。” “嗯，把事交给内行人去做，你把总就行了，没必要事事参与。投资公司那边也应该活动起来了，成立个项目审核小组吧，在京城羊城蓉城还有申城杭城这些地方打打广告。” “电视广告？” “没必要，在主要路段立几块广告牌就行，商业区金融区或者大型开发区这些地方。去和当地政府联系一下咱们自己立。” “嗯，我叫人过去看看。打电话就这事儿？” “不是，你明天带人来趟京城，我住在京城饭店这边。” “干嘛？” “和海甸那边谈谈投资的事情，我已经叫人联系了。” “这边还没开始呢，你，真是的。人手又不够了。” “没事儿，你呀，想太多，开发也就是一个项目部，花钱还找不到能干的人？现在退休的老工程师一抓一把，请出来主持就行了，这些老人的职业道德都没什么挑的。” “说的轻巧，跑腿打杂不得人？不得配车配司机？得有懂图纸的吧？采购招标要不要人？财务要不要人？内勤要不要人？安全质监防火防盗，哪不得用人？” “几天没见，孙大小姐有点老总的派头了哈，专业技有直线上涨啊，呵呵。” 张彥明笑起来：“项目确定下来可以专门招批人嘛，像文员这些都好招，专业人员其实也好找，财务麻烦点，到时候咱们商量商量看是不是委托一家专业机构。” “哼。”孙大小姐傲娇起来：“你和那边约的什么时候？” “还没定妥，你先带人过来吧，明天。咱们先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还不是你张大老板定了的事儿让我们去跑腿儿，商量是什么意思你懂不？” “懂，这次是例外，以后什么事儿先和你商量。” “哼哼。”孙大小姐冷笑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张彥明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你找谁？这里是，是张小愉张小悦的家家。”唐豆豆的声音响起来。 “那你是张小愉呢，还是张小悦呢？” “我是张小愉，还，还叫唐豆豆，你是谁？” “我是张彥明，请问，都有谁在家里了呀？” 电话那边豆豆有点发愣，扭头小声问趴在一边偷听的张小悦：“他说他叫，张彥明，谁呢？” “啊~~~~~，”尖叫声传过来：“是我爸爸。给我给我，我要说。” “爸爸。”张小悦抢过话筒。 “哎，你们在干什么？” “在玩儿，还还在想你。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都走了好久好久了。” “快了，爸爸现在在京城，买大房子，等买好了就回来了。你们在家有没有听奶奶话？” “有的。豆豆不听话，她偷蛋糕吃了。”（我没有，我问过爸爸了的。） “奶奶在不在家？” “在的。爸爸，你先和我说话，一会儿在和奶奶说好不好？” “好，你想说什么？” “……嘿嘿，我也不知道。” 这么大点的孩子哪有什么在电话里说的话，就是想爸爸了想粘一会儿。 “你和豆豆有没有去幼儿园？”张彥明记得临走的时候老妈说过一句幼儿园的事情。 “还没有，奶奶说看过的几家不好，爸爸，我也不喜欢，连滑梯都没有，也没有玩具，就是坐在屋子里听阿姨讲算数还有唱歌。” “嗯，不好咱们就不去。” 张彥明知道这个情况，这个时候钢都那边的幼儿园大都没有什么场地，都是教识字算数，唱歌，做一些简单的室内游戏。 于其说是幼儿园，还不如说是学前班，教的都是一二年级的课程。 这样的幼儿园事实上都是属于拔苗助长的类型，家长看着小孩子学会了识字算数开心的不得了，完全意识不到孩子的一辈子就这么给坑了。 咱们就不说什么天性，什么想像力创造力，就说学习，幼儿园把一二年背的语文数学都学了，有很多地方读小学之前还必须要在学校读半年的学前班。 学前班讲的也是一年级的课程。 然后上一年级。 孩子全会，他都学了好几年了，就这样又过两年，三年级了，开始学新东西了，可是孩子还能学进去吗？他已经养成了上课不听的习惯。 孩子没有自控能力，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养成了习惯就很难纠正过来，这不是坑孩子是什么？ 最可悲的是，许多家长兴高采烈的帮着一起坑自家孩子，然后等稍大大孩子不认真学习学习不好了他们又生气怒骂怨孩子不争气。 还有那么多的什么什么班，其实很多都毫无意义，只是人家挣钱的手段而已。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呀？还要几天？” “很快了，可能还要一个礼拜吧，等以后咱们在京城就有新家了，大房子，到时候我带你们过来。” “那是不是大大的商场也要开过去？” “嗯，以后要开，现在还不行。怎么了？” “那豆豆怎么办啊？大大和大娘不去她也不能去了。” “能，爸爸带你们一起，还有爷爷奶奶，还有牛牛，咱们都来。” “那豆豆以后看不到大大大娘了，想他们怎么办？我想你都可难过了，豆豆也得难过。” 张彥明的心里被碰触了一下，一瞬间差点泪目。 “不会，大大和大娘随时都可以来，以后咱们一家人都会住在一起。” 第219章 电话费多贵 陪着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主要话题，就是小丫头想爸爸要粘一会儿。 一直到张妈过来拿过话机。 “我还以为两个孩子玩儿，假装打电话呢，结果过来一看是真打，我的妈呀，你们真有钱，这唠了半个多小时了，不交电话费呀？” “没事儿，孩子也是想我了。你们都挺好呗？我哥那边生意怎么样？” “还行，挺好的，这段时间你哥张罗着弄专柜呢，一个牌子一个柜面，感觉挺好，买东西也不用乱找了。” “有利有弊吧。中低档鞋那边要丰富起来，你和我哥说，那块儿不能丢，还得想办法弄好，可以增加一个折扣柜台，吸引人过来。” “那些你回来自己和他说吧，我怕说不明白。意思我到是懂。对了，小辉去省里了，是你给弄的吧？这家伙，可得了，刚结婚几天这。 小店儿本来开的好好的，这一下子让你给拆巴了，分居。你说小慧儿挺着个大肚子能跟着去折腾啊？市里这边的房子刚看好，也不知道原来局里的补助还给不给了。” 张彥明笑起来：“妈你说，你看你关注的这些东西，那还能为了那点补助，因为小慧怀孕，有机会往上走就不动啦？也不耽误什么实际上的事儿。” “你在哪？回国没呀？” “回来了，在京城，找房子呢。” “呵呵，哎呀，咱们这个家呀，让你给弄的，七零八落呀，这可行了，以后看看孩子得打个飞机。你就折腾吧，看最后能折腾出个什么花花样来。” 张妈说着说着笑起来。家里越来越好了，儿子也都出息了，老人最关心的就是一家人能不能在一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都是暂时的，除了小辉那边还不都是自由的，想在哪就在哪呗，我哥这摊和我这摊都不把身子，公司管理就行了，也就是这一两年忙道点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孩子都想你了。” “这边这点事儿办完就回来，把房子买了户口办一下，用不到几天。” “一个人在外边凡事小心点儿，把自己照顾好。” “嗯，知道。我出国你也没这么叮嘱一下，这怎么回来了还关心上这个了？” 张妈笑起来：“那会儿急急忙忙的事儿也多，没想起来。” “你和我爸没事儿就下楼多活动活动，爬爬楼梯多走动对身体都好，别成天在楼上窝着。” “哪天都出去，不出去吃什么？行了，没事儿就挂了，电话费怪贵的。” “我打过来的又不用你掏钱。” “你掏钱不是钱哪？混蛋玩艺儿，有那钱给我。挂了。” “别呀妈，我打过来是找你的，这正事还没说呢。” “什么事儿？你可真行，打个长途过来正事儿没说扯巴快一个钟头了。” “房子啊，我问问你，买楼房估计得够呛，这边房子紧张的你都想像不到，拿钱都排不上，估计最后可能也就是买个平房，带院子那种。” “那就平房呗，更挺好，接地气，孩子和小狗也有地方玩儿，是独门独户就行，别和人家挤挤茬茬的难受，我看电视那边尽是大杂院，那种不行。” “不买杂院，那个产权处理起来太麻烦了，买个独门独户的。我打算在这边投笔钱盖个小区，到时候想上楼就住咱们自己的。” “那边投资肯定能行，要是能行多盖点肯定差不了，咱们自己住无所谓，清净方便就行呗，现在孩子小，那长起来还不快，几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想多了没用。” “行，那我就看着买吧，收拾好了你们再过来看。” “就这事儿也打电话，真是拿钱不当钱。挂了啊。” 最后也没挂上，到底又和两个小丫头腻了一会儿，吻别，又许诺了一堆好吃的，这才挂断。 秦经理那边速度还挺快，上午说完的事儿，下午就反馈回来了。 到是也不奇怪，这年头虽然说国内已经有了不少富翁，上亿的也有那么几个，但终归有钱人还不算多，由其是能进行大笔投资的。 招商引资说着容易，做起来没那么简单。 这会儿国内的小富翁们瞅的都是快钱，要么就是做工厂，能拿出活钱来投资的算下来就没几个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污染企业。 而外面的投资商更不好弄，各种条件提一大堆，好像他来投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做善事一样，结果大部分还都是资金不能到位，开工就码贷款。 再说国家太大了，每年的招商数额到是挺大，但大伙一分落到地方上实际就没多少了。 这会儿的招商工作真的和打仗一样，分秒必争，你抢我夺。 两点过一点儿，海甸这边一个副区长带着招商办的工作人员就到了饭店。 这里面秦经理的身份起到了不少作用，他亲自验证的张彥明的资金情况，情况一说海甸这边就疯了，连会议纪律都顾不上了，招商办的人直接冲进正在进行的会议室找到书记区长。 书记一听马上会也不开了，和区长杀到招商办现场办公，午饭都没吃，大家同心协力以史上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一份招商材料来，马上委派副区长带队来到饭店。 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是捂不住的，很快中心几个区就会知道了，必须抢这几分几秒，先谈上就是胜利。 “您好，欢迎张先生回国发展，也感谢张生先选择我们海甸。” 一见面，副区长就热情的伸出双手和张彥明握手。 “别客气，大家请进，坐下咱们慢慢说。”张彥明伸手做请，把大家让进饭店的会议室。 秦经理做陪，双方分宾主落座。 “张先生，这是我们招商办的高主任，由他来给张先生您讲一下我们海甸的招商引资政策以及相关情况，您听一听。我们海甸对投资客商还是抱着很大的诚意的。” “好，麻烦高主任了。” 招商办的工作人员送过来一本材料，端端正正的摆在张彥明面前。 看厚度至少有三四十页，张彥明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这得花多少时间精力呀。 第220章 洽谈 这个高主任的讲话到是挺出乎张彥明的意料，并没有像一般正常情况下领导的那种照本宣科，而是简练精僻言之有物，直奔主题，快速有效的把海甸的招商引资政策以及相关服务介绍了一下。 “有一些详细内容这份资料里都有，张先生可以翻一翻，我这里就不占用您的时间了。” “谢谢，高主任是个雷厉风行的办实事的领导。”张彥明由心的夸了一句。 “张先生的投资目标是哪一块？”副区长接过话头。 区里的资料上是一有一些招商范围的，也有具体项目，包括对范围内项目的支持政策等等。 “我自己这边来说，暂时没有什么具体的技术项目，我在国内的公司是以投资为主，包括地产，商业，国际贸易，也包括对一些有前景的项目进行注资。 我打算在五道口建一座综合城市广场，包括商场，酒店，写字楼，商业空间，一部分住宅还有一个小型的孵化园，以后会选择一些好的创业项目进行投资孵化。” “哦？”副区长同志对这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能不能具体说说？” “可以，我之所以选择海甸做为我在京城的第一步，就是看中的这里浓厚的学术氛围，这么多高校，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可以想像，随着改革的进程，将会爆发出多么巨大的能量。 我们华国不缺乏有勇气有魄力有想法的人，但缺乏一个让他们成长的环境，阿美利卡为什么出现了那么多的优秀公司优秀人物？ 那里有适合这些人生长生存发展的土壤而已。 我觉得，我们华国人不比任何国家的人差，只要有类似的环境，成功只是时间的问题，正好我手里有些闲钱，我也愿意向这一块投资。 就是这样，哪怕投一百家公司，最后只成功两三家，也是一种成功。” “张先生对投资的目标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 “那肯定有。”张彥明笑起来：“到时候投资公司会向社会公布一些条款，设定一个门槛。当然，我所说的门槛和资金无关，是对项目的前景以及发展潜力方面要求。” “面对任何人？” “对，面对任何人，任何华国人。只要项目有前途我就敢投，不管他是大学生，公职人员还是农民，我只对创意想法，不对人和事。” “得到您投资的人，会限定经营区域吗？” “会，初期肯定是在我们的孵化园里，等成长壮大以后出园，但仍然会在我们的产业区里，所以，还请领导们慎重考虑一下，我需要的地盘儿可不小。” “秦经理说，张先生对这次投资是不设上限的？也不需要贷款？” “对，没有上限，甚至是投人民币还是米刀都可以由你们来定，我只要地盘儿，要合理合法的政策还有，地方上的一些具体支持。 至于贷款，用不着，我自己的资金完全够用，东亚银行允诺我在资金上给以不设上限的支持我都没考虑，以后，现在说不上，目前确实是不用。” “张先生的公司有海外背景吗？”高主任问了一句。 “这要怎么看了，我的股东里有外国公司，是法人股东，阿美利卡红梨国际投资公司，我也是这家公司的第二大个人股东。 这家公司以后会专注于进行国内和阿美利卡以及欧罗巴那边的国际性贸易，同时也会做一些国家政策允许的投资活动。 哦对，红梨公司的持有人是加布里埃尔，史密斯先生和安吉丽娜，沃特小姐，他们共同的财富目前能排进全米富豪榜的前二十名。” “全米富豪榜前二十？那得几十亿了，米刀。至少三十亿往上。”高主任低声给副区长解释了一下。 “对，确实有这么多，而且他们对华国很友好，也乐于过来投资，现在在申城和鲁尔都设了分部，以后也会来京城。哦对，他们两个在申城买了新房，我刚刚参加完他们的婚礼。” “这个红梨公司的资产主要构成是什么？能简单介绍一下吗？” “现金。大量的现金，我国申城和鲁尔的两个分部，不过因为他们的婚礼现在还没展开业务，还包括江户的一个产业集团，有一家上市银行和一些工厂。 Smith and his friends产业集团。史密斯的父亲在阿美利卡堪萨斯城附近经营着一家巨大的农场，主要出产牛鸡相关产品还有大豆玉米，他自身在那边没有相关产业。” “张先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家红梨公司，以后的经营重点就是我们华国与阿美利卡以及欧罗巴之间的农产品贸易？” 高主任不愧是搞招商的，脑袋反应相当快。 “对，可以这么说，主要是把我们的东西卖出去，并不限制在农产品上。进口这块还是看市场需求。另外，还有江户那边相关产业在国内的相关投资，或者，合作。” “我能问一下红梨公司的股份构成吗？张先生。” “可以。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共同持有百分之五十五，我个人占百分之四十五。” 高主任点了点头，隐晦的给了副区长同志一个眼神，想了一下又问：“那么，张先生的公司是在鲁尔？能介绍一下股份构成和相关业务吗？” “对，在鲁尔。红枫实业公司。主要业务，目前来说就是地产开发，以及产业投资这两大块。股份上，我和我的朋友占股百分七十五，红梨公司占百分之二十五。” “张先生所说的投资具体涵盖范围能介绍一下吗？” “没有个么范围，国内有潜力的项目都在我们的投资范围内，制造业，金融业，地产项目，高科技产业，食品，只要项目切实可行，前景乐观，有潜力可挖，我都不拒绝进行投资。 当然，也不是没有限制，我们会制定一些条件来形成一个门槛，达到标准的才能继续往下谈。” “总而言之，还是张先生你的产业孵化思路？” “可以这么说。咱们国家人才不少，好的创意项目也不比外国差，但说句不好听的，成长环境就要比国外相差很多，由其是发展资金上，各位应该明白。 咱们虽然在改革，在开放，在力争全面的市场经济，但由来以久的思想和思维模式，难免还是有一定的倾向性和限制性，我想改变这一点。” 第221章 孵化园的预想 “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在京城，羊城，蓉城，鲁尔，申城，杭城建一些永久性的户外广告设施，宣传公司的投资政策以及基本条件。 所有迈过门槛，获得公司资金支持的公司，企业，项目我们都会要求他们进入产业孵化园区，或者在这边成立总部，以方便我们的及时沟通和战略指导。” “对土地有什么要求？”副区长同志有些兴奋，这可是一个未来可期的大大项目，如果真的能够顺利施行，未来给海甸带来的收益不可估量。 “要大，尽可能的大。”张彥明拿过饭店提供的京城地图翻开，手指点在五道口的位置上：“这里，依附于中官屯产业园，打造一个园中园。” “这边地价上可是不便宜。”副区长在地图上看了看，抬头对张彥明说。 中官屯科技产业园这边地块的地价差异比较大，在98年这会儿，中官屯这里差不多一万七，学清路附近一万一，魏公村这边才一千六百多，而到了西三旗只有五百多不到六百。一平方米。 “这里打造一个集酒店商业写字楼为主体，一部分商档住宅为副体的综合性城市广场，园区可以放到外边，交通方便物流方便，生活配套能跟得上就好。 还是那句话，地块得大，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们公司资金充足，不会出现压地闲置的情况，我们也不追求土地或者房产本身的利润。” “其他方面还有没有什么要求？”副区长冷静了下来，看着张彥明发问。 “在红枫实业的园区内，一切经营自由自主，我不接受任何形势的指导或者介绍，这点希望能写到合同里面。所有满足我们设定的条件，达到投资标准的，我们都会投。 反过来，达不到投资标准的，我一分钱也不会投进去，还有涉及到水土环境污染的，我一家也不会投，也不可能让它进入我的园区来。” 副区长点点头，扭头问高主任：“小高，你这边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张先生对城市改造这块有没有兴趣？也是地产相关嘛。” “可以考虑，地产开发本身就是我们公司的主体业务，只要条件适合我们没有意见。对了，我能不能提个私人要求？” “您说。” “能不能帮我解决几个京城户口？大概，七八个名额，我的父母孩子，我想把他们接到京城来生活，上学。以后我可能大部分时间要呆在这边，这样方便一点。”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给投资客商提供力所能及的方便本身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到时张先生你把户藉资料拿过来就可以了，我亲自去为您办。” 高主任想都没想就打了包票。这种事在老百姓眼里千难万难，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完全不值一提。 “那可就谢谢了。别的方面我就没什么问题了，贷款我也不需要。我的人明天到，具体的细节高主任你可以和她们详谈。至于城改这块，我肯定支持。我也能赚钱的嘛。” “还有个事情。”高主任看了副区长一眼，表情上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张先生应该知道现在国内招商引资的相关情况。 您在这边的消息怕是也瞒不住，”他看了一眼秦经理：“我代表我们区里表个态，对您的要求和意见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满足，协调。 如果有其他区的同志过来拜访您，希望张先生你能多考虑一下我们这边，所有他们提出来的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 “高主任你多虑了，海甸这边是经过我仔细考虑过后的选择，这才麻烦秦经理帮忙联络了你们，所以，请你们放下心，别的事情不用多想。 我们红枫实业有足够的实力进行投资建设，即使在别的区域有了什么项目，也绝对不会影响到这边。还有，孵化园这块，我们不会重复建设，这点先期还希望能够保密。” “好好。”副区长笑着站起来伸手和张彥明握了握：“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回去组织同志们开个会，争取尽快把事情定下来。您好好休息。” “好的，明天我的总经理会到达，有什么事儿她会和高主任联系，具体的事情由她和贵区商谈。” 客套着把副区长高主任一行送走，张彥明感觉有点累，笑的脸都要酸了，自己就不是能在这块混的料。 这边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孙红叶的工作了。 秦经理做为京城饭店的高级干部，和各区之间肯定都有着一定的联系，海甸这边的耽心也不是无的放矢，张彥明对这一点心知肚明，这本就是他的本意。 即然决定在这边混，和各个区之间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就是必须的事情，反正也就是投点钱盖几栋楼的小事儿，又不是不挣钱。 回到楼上房间。 半躺在沙发上，张彥明拿着地图按照记忆回想了一下未来京城这边的主要商业圈和产业布局，心里也就有了大概的计划，接下来就是等着各区找上门来了。 之所以要通过秦经理传递消息，他的本意也就在此。 秦经理能在饭店行业做到高级干部，社会关系少不了，而且招商在这个时间可是和政绩成绩挂钩的，还能送人情，他可不信秦经理就只联系了海甸。 果然，晚上，西城来了。 不是正式的见面，没像海甸这边那么正式过来一个团队上来就是协商的架式。 过来的也是一个副区长，不过是以顺路拜访的借口。这个谁都懂，也没有人会去揭穿。 “张先生，刘区长是我的世交，今天正好到我这坐一会儿，谈到了你这边的情况，你不是打算在西城落户安家嘛，我就顺嘴和刘区长说了一句。” “没事儿，本来也是事实。只不过这是纯私事儿，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领导。要是后面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我还真得去麻烦西城政府，这正好提前认识了，到时候我也能找到庙门。” 三个人一起笑起来，气氛相当融洽。 第222章 西城 “我年纪要大一些，就叫你小张吧，你叫一声刘哥，咱们认识就是朋友，区长先生的太陌生。”刘区长笑着递了根烟过来。 “好，那我就遵命了，刘大哥。”张彥明拿出火机帮刘区长点着香烟。烟是供烟，吸到嘴里绵软悠长。 “现在国家在改革，在发展，在大踏步前进，就缺小张你这样的人才过来呀，你这是在给我们雪中送炭。”刘区长上来就给张彥明下了定议，一顶高帽戴到头上。 “可别这么说，我这就是在国外挣了点小钱，全是运气。俗话说哪好也不如自己家好，我在外边毕竟是个外人，我也不想换国藉，融入不进去的。 咱们华人现在在外面属于被排斥被低视的群体，我也是想挣口气，我相信咱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富足，我也没有太大的本事，添块砖加块瓦吧。” “哈哈，说的好，将来国家强大了，人民富足了，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真不愧是当大领导的，张口就是上纲上线，张彥明稍微有点不适应这种说话方式，看了看秦经理。 “张先生，房子这方面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正好刘大哥在这，你说说，万一有合适的也省着费劲了。” “对，解决你们的问题就是我们的责任，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刘区长看向张彥明。 “其实也没什么要求，独门独院，尽量大一点儿，我家里人口不少。再就是交通要方便，车进车出的别影响邻居就行，也就是这些。 其实我也是近期回来以后才有的这个想法，原来打算就住在鲁尔的，后来一想，人得上进哪，得奔祖国的心脏，以后做事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是这个道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这边必竟是首都，各方面条件环境气氛都要比地方上好一些，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小张你有没有比较理想的地段儿？我来帮你参谋参谋，我可是老京城，在这住了几十年喽，那时候的杂院啊，还没现在这么挤这么乱，好着呢。” “是啊，现在人口越来越多，房子越来越少，挤的不得了，人多一挤自然就乱了。所以说现在国家这个房子货币化的政策就是英明，我相信可以完全改善现在的局面。” 秦经理说起套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张彥明感觉自己应该认真向他们学习学习，这也是一种能力呀。 “改善是必然的，以前都在等，靠，等着组织来解决，工厂单位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嘛，怎么可能全面解决得掉？再说大部分人没有单位怎么办？ 现在好了，大家一样，在一个起跑线上，盖房子有钱赚，盖房子的人会越来越多，房子多了住就不再是问题，拿钱去买就是。 现在改革开放经济大发展，挣钱也变得容易了，只要不懒，一切都有希望，都有可能。”刘区长表过了一下对国家政策的看好和支持。 张彥明笑着点头。 这会儿如果张彥明对他们说以后房价起飞老百姓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套房他们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这一代领导者心里大都还装着老百姓，还在想着给老百姓办些实事。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以后慢慢国家会变成土地经济，管理者成为了哄抬房价的最大推手。 “我来打个电话。我这一天啊，开不完的会办不完的事情，还真就说不出来在哪里有合适小张的房子。”刘区长笑着拿出电话。 “喂？小尚，我这有个事情你帮我办一办。我有个朋友，想在咱们西城买个院子，要交通便利生活方便一点，需要进出车辆，对。 要独门独院的，家里人口比较多一些，孩子上学也要方便才好。嗯，好，我等你电话。” 随手把电话放到桌子上，刘区长笑眯眯的看着张彥明：“户口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户口海甸那边帮我办了，那会儿也不知道能认识刘大哥你呀。感谢感谢，情谊心领，以后住过来以后有事情肯定来麻烦刘大哥你。” “这个态度够端正。朋友就不要怕相互麻烦，有事情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刘区长拿起电话：“你的电话是多少？我记一下，我有事情你也是躲不掉的。” 张彥明报出电话号，拿出电话，刘区长拨了过来，张彥明按断保存。 这个时候的电话里也有电话簿，不过存储量很小，也就是几十个号就满了，像信息得天天看天天删，要不然后面的就进不来了。 好在张彥明社会关系比较简单，除了家里人也就是孙红叶史密斯这几个人。 服务人员端上来热茶，三个人坐在会客室里闲聊。 真的是闲聊，刘区长一句投资方面的话都没说，甚至连影射都没有，真的就像老朋友见面一样话话家长里短。 过了有四十多分钟，刘区长电话响起来，是那个小尚。应该是刘区长的秘书一类的工作人员。 到了刘区长这个级别，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大堆，各种秘书助理服务人员就得有十几个人。 “区长，西四北条那边有几套院子符合要求，再就是前海西街有几套整院子。” “产权方面明确吗？” “明确，这几个地方产权都是完整的，有几个还是咱们区里的房子，别的私人的我还没去找，那个就比较麻烦，需要时间协调。” “嗯，有没有相关的材料？” “有，我都准备好了，需要给您送过来吗？” “来吧，我在京城饭店，到了打电话。” 放下电话，刘区长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这个小尚啊，办事儿还是有点毛躁，这么长时间只弄到几套院子的资料。” 你这明明是夸好吧？ 张彥明喝了口茶：“这就挺感谢了，这才不到一个小时，要是我自己找的话可能一个月也找不来。等他过来我得谢谢他。” “工作嘛，谢是用不着，看看，有你满意的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行，我也不和刘大哥你客气，听你安排。” 第223章 这是人才呀 二十多分钟，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拎着个公文包进入会客室。 “区长。” “怎么这么久？来，这是饭店的秦经理，这是张先生，你认识一下。房子是张先生要的，你把材料拿给张先生看一下。以后办什么事情要有效率。” “哎，下次我一定注意。”明明做的好却被批评了几句，小尚脸上一点儿郁闷不开心也看不出来，痛快的承认错误做出保证。 张彥明在心里给小尚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这才是人才啊，这情商智商都多的从脑袋里冒出来了。 “张先生。”小尚冲张彥明笑了一下，即不谦卑又不傲娇，恰到好处如沐春风，一点儿刚刚受了批评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这样的人最可怕，你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心里活动，也提不起对他的一点儿警惕。 这就是在阶级森严的制度下培养出来的复合型人才了，那些只知道埋头苦干实干的家伙给这种人才提鞋都不配呀。 张彥明点点头接过材料翻看。 材料做的很细，能看出来是临时准备的，上面的一些介绍数据都是手写，匆忙但不潦草，详实全面。 “可真不容易，咱们京城还有保存的这么好的老宅子，我以为都拆改的差不多了呢，竟然还有这么完整的院子，连一进和跨院罩房都还在。真不容易。” “也没有多少了，大都是当初单位用的，基本上保持了原来的样子，分给老百姓住的除了大门和院墙里面已经全都祸祸光了，有的连大门都没了。 那会儿私人宅子少，整套院子属于私人的满京城也没有几家，后来也大都转卖了，分了，现在保存的最完好的除了那几座王府也就是一些三进院和四进院。没几个。” 西城是京城这边老住宅保有量最多的区，看来刘区长平时也没少做功课。 “区里原来准备改造一部分，房子不够住啊，后来政策上又不允许，我们也是头疼。老百姓生活吃穿住行四件大事，我们也就是做到了吃和穿，行解决了一部分，住现在是一大难题。” “总会好起来的，只要老百姓富裕了兜里有了钱就什么都有可能。”张彥明言不由衷的回了一句。 后来一直到他的记忆终结，房子起了无数，大杂院还是大杂院，该没有地方住的还是没有地方住，解决这个问题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容易。 一个三十三层天一样的价格就把一切都摧毁了。 事情的根本张彥明也清楚，政府投资发展都需要钱，卖地收钱无可厚非，但是完全依靠这个把地价抬得天一样高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但当一种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成为一种潮流的时候，它不可阻挡，有这么快捷的来钱方式谁还愿意去吃苦受罪？何况一任五年最多十年就走人了。 “小尚你给介绍一下，周边的一些情况。”刘区长吩咐了一句。 小尚应了一声，走到张彥明身边。 张彥明翻了翻抽出三张图纸来：“说说这三个吧。”三个都是保存比较完好的完整三进院子。 拿来的材料里到是有四进五进，但那个太大了，完全用不着。 标准的三进院子其实严格来说只有中间一个大的庭院，上房耳房厢房和二门环绕，所谓一进是倒座房前面的窄院，那就是从大门到二门的通道。 过去一进院主要是车库和仓库，厨房还有仆人和孩子（男）的睡房。 至于第三进，就是在主卧上房后面加了一排后罩房，也是个窄院，一般会布置些假山花草，也可以叫后花园。后罩房一般不住人，就是把车库和仓库挪到了后面。 家里女眷比较多的时候，后面就是她们的生活空间。 小尚来之前确实是做足了功课的，也难为他了，这么短的时间。 从交通环境讲到街坊邻里，包括院子的大小，保存情况，树木种类，甚至还给出一些改造建议。 张彥明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精，肯定也会拿来当成心腹使用的。好用啊。 “如果不考虑大一些院子，我建议张先生您选择这一套，”小尚从资料中找了找抽出两张来放到张彥明面前：“这地方原来是五进，现在保存下来三进。 但是保存下来这部分相当完好，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动和损毁，一前一后两个庭院，大门临街，前座房现在被租出来做了门面，完全可以改成车库来用。” “不会影响交通吗？这前面是主马路吧？” “是主马路，不过并不影响交通，这里地基是高出外面主马路路面的，有近八米的宽度，在两边是斜坡上去，可以走车。 其实张先生你要是资金充足的话，完全连它东边这里一起买下来，这本来就是这套宅子的跨院，现在是杂院，不过里面只有三个产权，处理起来简单。” “太大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十来口人。” “张先生，您可以把东边这里做为办公空间来用，打造一个您的专属办公区域，即方便又保密。” “小张平时不直接管理公司吧？”刘区长问了一句。 “嗯，公司有总经理，我只是在方向上指导一下。” “那你就听小尚的，这小子虽然有点拖拖拉拉，但是脑子好使，琢磨事儿还行。” “到是也行。这个全买下来要多少钱？要多长时间能交给我？” “价钱张先生您和领导谈。整个腾出来交给您的话，一个星期应该没什么问题，最多十天时间。” “有把握吗？”刘区长问了一句。 “有，领导，现在这院子是咱们下面的单位在用，边上这两个小跨院三个产权，我亲自去谈，相信只要补偿到位不会有问题。” “尚哥，如果麻烦我可以不要，但是不能强迫人家，多花点钱无所谓，我可不想以后被人骂。” 张彥明也没委婉，话说的挺直接的。 他是真怕这些人回去了强迫人家搬家，最后挨骂的还是自己一家人。为了几间房子不值得。 第224章 皆大欢喜 “您看张先生您说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况，这里是京城，和下面省市还是有些区别的。” 小尚也不生气，笑着给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那行，这里我要了。一共是，三千八百六十八平，嘶，这么大呀。” “其实不算大，您看，这前后四个院子就占了一多半，院子大一点儿住着也舒服，将来有小孩活动空间也大点，还可以在里面加些设施什么的。您感觉呢？” 小尚说话的时机和语方总是那么到位恰到好处：“您看，这里和这里原来有门，现在是被堵上了，到时候恢复一下，这四个院子从里面就联通了。” “院子大点住着也舒服，必竟是平房，宽敞点，弄点花花草草小桥流水什么的，多好。”刘区长接过话头：“我就是没有钱哪，也受限制，要不我也弄一套。早就眼馋了。”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说：“行吧，那就按尚哥说的办，争取快点吧，我还得收拾改造，争取在天冷之前弄好。有没有改造这方面技术好点的单位介绍？” “哈哈，这个问题问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这是哪里？西城，整个京城老宅故居最多的地方，还缺了维修改造的？放心，这个我来帮你安排，你就提要求就行了。” 刘区长笑着摆了摆手。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那价钱呢？不包含改造维修，多少钱？手续怎么办？” “你把身份证给小尚复印一下，别的不用管了。价钱嘛，我提两个方案，小张你考虑一下。” “行，刘大哥你说。” “第一，随行就市，三千三一个平方，有多少算多少，一手钱一手货。第二，比照海甸在我们西城投资，这套院子算我们西城送你的见面礼。” 张彥明一点儿也没意外，点了根烟想了想，说：“投资肯定是没问题，但要像海甸那边一样就有些问题，西城的环境条件刘大哥你比我清楚，和海甸差别还是挺大的。” 拿过地图铺在桌子上：“尚哥，麻烦你把西城的区域勾出来。” 小尚拿笔在地图上把西城的区域大概画了一下。 张彥明看了一会儿，点头说：“这样吧，复兴门，在这个大十字路口地方给我划两块地，不能小于三十亩，尽量要挨着大十字路口。可以吧刘大哥？” “西直门那边更繁华一点，不考虑考虑？” “先就这里吧，其余的，以后再说。我只有两只手，贪多嚼不烂。”张彥明一语双关的答了一句。 话说回来，未来传说中的西直门大桥那个神一样的存在，还是离远点比较好。万一又建了呢？话说现在应该，已经立项开工了吧？ “我们投资两个亿，在那边打造一个京城最大的交通枢杻出来，预计会带动提升周边的经济五到八个百分点，张先生你可以考虑一下。” 果然，第九大奇迹还是如期打造出来了。 “不要。”张彥明坚决的，使劲摇了摇头。 刘区长有点遗憾的匝巴匝巴嘴，现在西直门地区随着新桥的建设在进行规划改造，需要的投资量可不是小数。 “就复兴门这里吧，已经超出海甸那边了，说句实话啊刘大哥，其实对我来说有点不划算，这边的地价太高了，同样的价钱我在海甸在朝阳能拿几倍的地。” 刘区长抬手拢了拢头发：“一分钱一分货嘛，我们西城是主城区，经济各方面也不是他们能相比的，一分投入一分收获，最后还不是要利润来说话才行。” 张彥明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其实他现在在三环外大量拿地才是最划算的，可以算超低成本，未来确可以卖出这会儿中心城区的价格，也就是在手里压个两三年时间而已。 这会儿还没有土地强制开发措施，拿了地放在那养几年草没人管。 虽然张彥明不明原因的拒绝了西直门地区，但应下来的两块地也算是大有收获了，今天刘区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陪着张彥明打哈哈闲聊为了啥？ 几个小时一句正事儿没说，投资什么的提都没提，结局是几方都满意。这就是情商和智慧。 “那小尚你就去办吧，抓紧时间，越快越好。还有，把维修改造那边联系好，让他们派人过来和小张沟通一下，要保质保量保速度，这个事儿我亲自盯着。” “好。”小尚把定来的那套房子的图纸留给张彥明，把其他的东西收拾起来装入公文包，歉意的对秦经理和张彥明点了点头出去了。 “人才。刘大哥手里有人用啊，羡慕。”张彥明由心的赞叹了一声。 “也就是用顺手了，办事还得练。”刘区长笑着客套了一句，看了看时间：“到饭点儿了，要不一起弄点？小张酒量怎么样？” “我不行，我是一口醉，沾不得酒，这个可不能玩虚的，我认输。”张彥明赶紧推辞，喝酒这事儿他可不喜欢，主要是人不对，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是虚头巴脑的互拍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好吧，这个东西强求不得，本来还想着和小张你好好喝几杯。” “以后，以后有时间我请，到时候我找几个能喝的过来陪你们，我确实是不行。而且，我在国外的一些事情也不允许我喝酒，这东西麻痹神经，容易耽误事儿。习惯了。” 刘区长满脸遗憾的告辞走了。不过心情特别好，组织上的任务超额完成，自己的小本本上再添佳绩。 西城这边的地价普遍高出临区，平均价格都在两万五左右，两块地六十亩就是十个亿了，远远超出了预期，本来他过来的时候想着能拉下来两三个亿就挺满足了。 还不用贷款。 送走刘区长，张彥明和秦经理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会客厅坐下来抽烟喝茶。 “差不多了，接下来得缓一缓，这边几个项目设计规划都需要一些时间。宛平宣南崇文还有东城和朝阳那边不要着急。”张彥明开门见山的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那个，”秦经理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宛平那边明天可能过来拜访您。” 第225章 搬运工 张彥明抓了抓头，感觉头有点大。 “算了，来就来吧，你明天叫光子过来找我。其他没递消息的地方暂时就先别忙了，缓一缓。还有，帮我联系一下设计院吧，有得忙了。” “行，听您安排。设计院找哪里？京城关于建筑的设计院还是有那么几家的。” “主要是酒店和住宅，写字楼这三块，包括一部分景观，我不太了解这边，你看着找吧，我只要结果。” “行，我帮您联系一下。”秦经理点点头。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张彥明就是他的老板一样，也算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以后的发展进步完全就看这一回了。 通过张彥明这件事他就有了足够的资格调动一下工作，随便去哪个区都不会坐冷板凳。 在他心里对张彥明还是充满感激的，也有信服。 钱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质变，给别人带来的那种压力不比政治方面的轻松多少。 “明天我的总经理会带人过来，房间你安排一下，给准备一间会议室。” “好，我马上去安排。” “行，那就麻烦你了，我躺一会儿。和这些政治人物打交道累呀。心累。” 秦经理笑着告辞出去，带上了房门。 张彥明起来去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做了一下记录，琢磨了一会儿。 在08年以前这十年时间内，国内的房地产投资是以住宅为主，也只有住宅的价格涨的又快又猛，成交量不断攀升，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利润是最大的。 而商业地产这块，在这十年之中基本上属于可有可无状态，成交量以及涨价幅度还不如写字楼。 但06年以后，商业地产开始发力，价格直线上升，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超越了住宅和别墅，同时也大面积的带动了物价的上涨：没办法，房租太高了。 张彥明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对劲儿。没有那个实力的抗拒叫不自量力，叫螳臂挡车，但如果你有了那个实力，就叫行侠仗义，叫豪气冲天。 就像后来的某支宝一样，硬生生扳动了整个金融体系，改变了一个国家的金融状态，虽然获利者大多不自知或者无视，但那种成就感是无可替代的，也总会被史书青眼。 某水说他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后面很多行业流行称自己为搬运工，那么自己这一世也做一把搬运工好了：从阿美利卡搬钱回来。 放下本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叫了送餐。实在是不想下楼了。 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史密斯打了过去。 “喂？布里，还记得我吗？” “哈哈，哈喽，张，你还好吗？” “好了，不开玩笑，免得打扰你甜蜜的蜜月。帮我联系王氏电脑，我有些想法需要和他们沟通一下。” “哦，你是个剥削者，我可是在蜜月，蜜月懂吗？抛开现实抛开一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什么也不用想不用思考，只需要快乐的过完每一天。” “好吧，我道歉，那么，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呃……，发克，发克油。”史密斯骂了两句挂断了电话，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两个地方的习俗习惯相差太大了，但也是没办法，事情得做。 晚餐很快送到房间。 也是精致的钢制餐车，一身白装的服务人员，但感觉就是比国外的高级饭店少了些什么。 是那种意识，为他人提供服务的意识。 国内的服务行业只学了皮面，只是把这当成一份不得不做的工作，没有一点儿把事情做好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的那种心态。 简单来说，国人没有职业精神，也没有相应的职业心态。 工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个不得不去应付的烦事儿，都想什么也不做天天有钱花，却从不考虑钱从哪里来，也从来不会思考付出与回报的关系。 你糊弄工作，收入就会糊弄你，你糊弄人生，生活就会糊弄你。空想永远不如迈一步做一做。 晚餐很简单，张彥明本身就不是讲究这些事情人。 一碗米饭，一块十分熟的牛排，一小碗黑胡椒酱，一碗浓汤，再加上两个煎蛋。 刚吃完饭正在漱口，电话响起来。 是安吉丽娜。 “张，王氏电脑在华国京城的总部将派人来拜访你，你的地址是哪里？” “我在京城饭店。”张彥明报了房间号和房间电话：“怎么是你？布里呢？” “他？他把自己沉在游泳池里，说要把你忘记了再上来，说你的存在会毁了他的蜜月。”安吉丽娜笑着回答：“布里就像个孩子。” “好吧，很报歉打扰你们的蜜月。告诉他，我是个很记仇的人，以后我会报复他的。” “咯咯咯咯，”安吉丽娜笑起来：“好的，这句话我一定带到。” “那好吧，谢谢，祝你们蜜月愉快。”张彥明挂断电话撇了撇嘴，想了一下，过去拿起本子走到写字台前面坐下来，点了一根烟，翻到断断续续记录的关于WIN98的一些东西。 不得不说，这是一款伟大的操作系统，它加速了网络的普及发展，推动了现代科技发展，怎么夸它都不为过，虽然它的来历其实并不光彩。 拿起笔，用文字从界面开始一层一层剥开这款操作系统，把它的重要功能阐述出来，尽量简洁详尽的做出描述。没办法，几辈子都没学过编程那东西。也不想学。 擅战者无赫赫之功，想在哪方面有所作为也不一定非得会技术在前面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有前瞻的眼光和卓越的构思是一样的。 时间慢慢的过去，房间里非常安静，偶尔一声汽车鸣笛从长安大街上传过来。 外面已是黑夜，充满着古典气息的路灯照亮了宽阔的长街，行人很多，不远处的广场上恍如白昼，高高的纪念碑像一柄利剑刺向昏暗的苍穹。 没有高耸的建筑，却有着无可比拟的肃穆，无数的松柏在轻风中微微摇曳，掩映着它们身后的庄严。 张彥明埋头在台灯下奋笔疾书，已经完全沉浸了进去。 第226章 打工六要素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准时的把张彥明从睡梦中叫醒。 洗漱了一下，下楼活动了一圈，去健身房出了身汗回来洗澡吃早餐。 然后打开笔记本继续完善自己虚拟的这款win98，其实是95、98、XP、NT多个版本的集合，去除烦琐的不必要文件，取长补短。 虽然他不会编程也不懂数字语言，但是他有着丰富的使用经验和心得，知道系统的核心是什么，长处短处还有漏洞所在，知道最被人们看重的地方在哪里，哪些功能是必要的。 IE，电子表格，文字处理系统，图形处理，运算处理，包括一些很实用的小功能插件。 “喂？秦经理，饭店有没有当下最先进的电脑？”他拿起手边的电话打给秦经理。 “有的，您需要使用吗？” “是，可以送到房间来吗？” “报歉张先生，房间里没有网络信号，您只能到机房来，那里有专门提供给客人使用的电脑。” “好吧，需要办理什么手续你帮我处理一下，准备好了叫我就可以。” “好的，请您稍等。” 外面网吧都开成街了，这样的五星涉外酒店里竟然，房间里没有网络信号，还在使用固定的机房，不得不说，国人的思维真的。 就得想办法逼他们哪。 不逼就没有跨越式的进步。 张彥明放下笔，捏了捏睛明穴，闭上眼睛做了几节眼保健操。这个已经逐渐被人们遗忘的课间操其实真的对眼睛有着巨大的恢复保护作用。 特别是成年人，每天电脑手机不停的使用，眼睛每天都陷在疲劳状态，于是近视，散光接踵而来。 没有人想过，这个只在小学被重视，初中变糊弄，高中就消失不见了的眼保健操会有什么用。 而恰恰和事实相反，小学的时候眼保健操的作用并不大，因为孩子自身的纠借功能和恢复功能极其强大，真正需要这套操的是高中大学以及成年人。 房间门被轻轻敲响，张彥明起来去打开房门。 “哥。”张永光站在门外，冲张彥明露出笑脸。 “挺早的。进来吧。喝什么自己拿，那有冰箱。早饭吃了没有？” 张永光去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没，一般都不吃早饭，习惯了。” “晚上不睡早晨不起？”张彥明抻了个懒腰拉开半掩着的窗帘看了看外面。 现在的年轻人就已经有夜生活了，迪厅，歌厅，烧烤，台球，或者打打麻将。生活的一切都在默默改变着。 “嘿嘿。”张永光干笑了几声。 “自己打电话叫早餐过来，早餐不吃肝胆胰脏都会出问题，对肾也不太好，不是小事儿。” 这可是张彥明的亲身体会，由于长期不吃早餐又很少喝水，各种结石炎症相伴而来，虽然都算是小毛病也并不影响行动，但疼起来也是要命。 “哎。”张永光答应了一声，去一边拿起房间电话叫了份早餐。 “有没有银行卡？”张彥明又问了一句。 “有。”张永光从后屁兜里抽出这个时代非常流行的长夹式钱包，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彥明。 这个时候年轻男人流行的穿着打扮就是衬衫西裤大皮鞋，讲究的是金表皮带长皮夹，打火机要翻盖带响的，抽烟要印着英文字母的。 皮夹子都帅气的插在后屁兜里，别的地方也装不下。 “你就不怕让人给顺了？”张彥明接过银行卡问了一句。 对小偷行业来说，后屁兜叫白给，前胸叫天窗，都是比较好偷的地方。反而是正常的衣裤兜掏起来有难度，因为人的手习惯性的就会护在外面。 “没事儿，小偷掏兜之前也得看看人。” 张彥明扭脸看了张永光一眼，哟嗬，这小话说的，有点霸气呀，看样这小子在这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出去肯定也是相当能折腾的人。 想想也是，能弄到钱，有点门路，看样子也是个能茬架的，应该是在圈子里有点名气那种。 “有没有驾照？” “有，车也有。” “嗯，什么车？” “100，公家淘汰下来的，我也买不起好车。” 100在这个年代也算是豪车了，三十五万左右，大多都是公家公务用车，估计他这车也是秦经理通过什么关系弄过来的，对这个小舅子到是真好。 “那边房子基本上定下来了，维修改造这块我没有时间看着，你帮我跑跑腿盯着点儿。” “行，就是，哥，我不太懂啊。” “没事儿，去呆几天看看就懂了。等房子下来你和我一起去转转，我给你说一下怎么改，到时候你就按我说的盯着就行，又不是让你去干活。” “行，我跟着学学吧。” 张永光的态度张彥明基本满意，不装懂，不摆谱，有弄不准的地方敢马上发问，又愿意去学，这就是一个打工者的基本素养。 再加上不多言，不传话（能守秘），能负责，这就是一个合格的打工者必须具备的六要素，想混不好都不可能，培养一下就能独挡一面了。 “我给你转两百万在卡里，去换台像样的车，再把头发弄弄，你那链子以后也别戴了。”张彥明低头在手机上编辑短信。 “嗯。换什么车？往哪落户？” “先，就落你户头上吧，公司还没过来。今天孙总经理她们会到，你认识一下，给当当司机和向导，她这边也不太熟悉，你先跟着她。 等这边分公司正式成立了你暂时就过去上班，到时候听孙总安排。” “哥您以后不在京城？” “会在，不过我一般不太管公司的事儿，这边刚开始肯定缺人，你是地头蛇，各方面帮着跑跑，以后等公司正常运转了再说，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再找我。” “行，我听您的。哥，两百万用不完，现在S600也就一百五六，我找找人应该还能压下来一部分。” “就按一百六，你压下来的算是给你的奖金吧，手里有点钱踏实。你姐夫那么照顾你，你也不能一直占人家便宜，是吧？ 大老爷们得自己腰杆硬。再孝敬孝敬爸妈。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那是，我也想啊。我家里仨孩子，一姐一妹，我爸退了，我妈在街道上。” “有姐有妹，到是挺享福的。就这样吧，多出来那四十万先放你那，这边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你先支着，记好账，等公司架子起来正常办公了再交过去。” 第227章 宛平区 张永光在房间吃了早饭，带着钱去买大奔去了，张彥明拿着笔记本跟着秦经理来到电脑机房。 这里有专门给客人提供的单间，当然费用也不低。 这会儿的操作系统其实已经在向图文界面靠近了，但就是没迈出那一步。 开机还是需要DOS索引，光标闪烁，黑屏读程序，然后出现界面。不过和张彥明记忆里相比，这会儿的屏幕分辨率到是不低。 在他记忆中的世界里，王氏电脑不管是从存储还是操作系统还是技术，都是领先世界的，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但是阿美利卡人又如何忍受得了一个华国人坐在如此地位的交椅上？ 于是王氏电脑破产，系统软件技术被默默瓜分，这才有了后来的微硬，因特，哎艾木地等等相关称霸全球几十年的巨无霸企业。 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为什么王氏不但在，而且好像发展的还挺好，是真正的巨无霸。 想不明白的东西就不去想，存在就是道理。 张彥明坐下开机，开始体验这会儿最先进的系统给人带来的操作体验，和记忆慢慢比对，一边操作一边做着记录。好在这里是贵宾式服务，他不呼叫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时间慢慢的过去。 人沉浸在一件事情当中的时候，时间是过的最快的，相反就是等待，等待的时候一分钟都是那么那么的漫长难熬，不管是等人还是等事情。 “张先生，宛平区的同志过来拜房您。” 秦经理轻轻敲了敲门，把门打开一点儿缝隙在外面说着。 “来了？正好，我这边也差不多了。”张彥明合上笔记本站起来抻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把电脑关机，拿着笔记本出来和秦经理往会客室走：“来的是谁？和你关系怎么样？” “是我的一个老同学，现在是宛平区的专职副书记。如果没有这事儿我也不会通知他，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还好张先生您没生我气。” “这事儿对我也有好处，我生你什么气？咱们也算是熟人了，秦经理，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你也知道，我对官场上的那一套不太感冒。” 秦经理笑了笑：“不好意思，习惯了，有些东西已经成了人生的一部分了。” “理解。”张彥明点点头，改变了话题：“不是不看好也不是没钱投，是受人力限制，我国内的公司也是才起步，手里一下子项目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搞管理的应该明白，不管干什么先得有人。我现在就缺人。这个急不得，慢慢来吧，反正钱就摆在那里，公司起来以后会好起来的。” “张先生现在都有什么项目？哪方面？” “目前来说，都是房地产，没办法，干什么都得有个地方，找不到就自己建呗。鲁尔，钢都，加上海甸，西城，五个大项目了，我的总经理估计已经想杀了我了。” 说着话来到会客室。 还是昨天那一间，秦经理的老同学看上去比秦经理要衰老一些，说是大上个五六七八岁肯定没什么问题，不过精神上还是挺足的。 “老李，这是张先生。张先生，这是我同学，宛平区副书记李克来。” 张彥明伸手和李克来握了握：“你好，久等了，请坐。” “不客气不客气，是我打扰了。”李克来笑着坐下来：“张先生抽烟吗？” “抽，抽的少一些。”张彥明接过李克来递过来的供烟，虽然宛平是郊县，但级别在那摆着，待遇什么的各方面都不比中心四区的差什么。 不过在发展上，宛平照比紧挨着的宣南崇文就差的太多了，甚至都不如同样接壤的海甸和朝阳，一点儿也没有京城属区的样子。 “都是熟人，我有话就直说了。”张彥明点上烟想了一下开口。 “好好，张先生有话就说，大家都是朋友。” “投资可以，你来的意思我明白，不过，秦经理知道，现在我手里项目有点多，可能进度上需要压后才行，当然，如果拿地，地款方面我不会拖欠，也不需要贷款，但是手续必须得全面。” “其实张先生您没必要排斥贷款，我知道张先生您资金上非常充足，但贷款也有贷款的好处，您手里的资金可以用在其他地方。” 秦经理坐在一边插了一句。 李克来是他同学，虽然级别上比他高了半级，但是就随意多了，不像昨天陪着刘副区长的时候那么正襟危坐的。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等我的总经理到了再说吧，看她的意思，我不是抵触，而是一直认为用不着。你说的也有道理。” “手续上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相关证照一次性给您办完整，这点我可以保证。”李克来拍了胸脯，宛平困难哪，发展的踉踉跄跄。 这个年头比的是什么？投资啊，有了资金才能谈到发展，别的都是扯蛋。官员上升的渠道就是政绩，也只能是政绩，从哪来？ “即然是这样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嗯，我提几点要求吧，李书记你回去商量商量。第一是面积，要大，地块要完整。 第二是要靠北，这点相信李书记你也能懂，宛平这边暂时来说，也只有北面这边还可以，往南往西有点太，偏僻了。” 张彥明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宛平区的地形图：“三环内最好，三环周边比较便利的地方也可以，你们考虑几个地块我再决定，好吧？” “可以，”李克来回答的特别痛快。 投资商也是分等级的，一般来说总是这样那样各种要求，各种条件，然后又不想掏太多的钱，又要大量的贷款，反正每一次项目的洽谈对于政府这些官员来说就像是渡一次劫一样。 像张彥明这样的投资商，没什么苛刻条件，又没有这样那样的要求的，真的是最好的投资商，别说只是划定了一个区域，就是再有点什么也干哪。 “那今天就这样吧，好吧？我的总经理今天到，我要到机场去接一下。” 张彥明站起来伸手和李克来握了握，道了声歉转身拿着笔记本从会客室里出来回房间去了。 那边秦经理和这个李副书记是老同学，肯定还有些话要说，所以他先一步离开，这也是一种礼貌吧。 第228章 张雨张凤儿 “这就完了？”李克来像做梦一样，睁着眼睛想了半天问了秦经理一句。 “可不就是完了，昨天西城的过来也是没用几句话，十个亿就定下来了，要不然我能给你打电话让你今天务必过来？挑最好最大的地块，赶紧把事儿定下来。” “额度都没谈啊，要是整超了怎么办？” “超什么？人家根本不谈额度，没上限，懂吧？真正的财神爷。” “和海甸西城都没谈？” “都没谈。就是看中哪里直接讲地，划出位置越大越好，也没什么附带条件什么的，痛快。就是让海甸帮着解决了几个京城户口，这算什么条件？ 西城这边给解决了一套宅子，还是老刘主动提的，人家这边给了钱打发我小舅子去找，根本没打算用政府这边，不过也不拒绝，是个会办事的人。聪明人。” “嘶，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啊，这么大的资金量，应该在国内挺出名了。” “人家根本就不是在国内挣的钱，刚从阿美利卡回来。合伙人是阿美利卡排名前二十的富豪，身家都是按几十亿米刀计算的。” “嘶，嘶，”李克来连着吸了几口凉气：“资金方面证明了吗？别到时候出笑话。” 国内这几年地方上上当受骗的案例可不少，来的时候那排场，那派头，结果最后项目立起来拿着贷款就消失了，有的甚至连着骗了一圈才被发现。 “没听人家说不要贷款，骗你什么？地又带不走，就算是转手卖了也是你得钱吧？我亲自打电话到东亚银行的，在那边有多少钱不知道，人家银行也不可能告诉我，你知道那边怎么说的？” “怎么说？” “张先生是我们东亚银行最尊贵的客户，在国内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区，如果张先生有任何资金上的需求，东亚银行都将给以不设上限的支持。” “真的？” “我亲自打的电话。” “嘶。” “你牙疼啊？” “我脑仁疼，感觉这么不真实。” “能人哪，不声不响的，这才是真能人。”秦经理感叹了一句，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 这可是个机会，抓住，那未来就不可限量。 “再跟你透露点儿，他那阿米利卡的合伙人也要来咱们国内发展，做投资和进出口，家里是搞农场的，农畜产品这方面肯定有优势。” 李克来点点头，握着拳头砸了一下沙发扶手：“行了，我赶紧回去。谢了啊老同学，咱们之间以后再算。” “行啦，赶紧走吧，假模假样的。” “哈哈哈。”李克来拥抱了秦经理一下，摆摆手走了。 秦经理抬手理了理头发，把椅子摆摆好，掸了掸衣襟也回了自己办公室。 …… “光子，这几天怎么总抓不着你影儿啊？颠哪儿拍婆子去了？” 张永光开着自己那辆100回家，在胡同口被几个发小堵住了。 “忙着呢，这几天儿没空，哥几个等我忙完这起再聊，行吧？到时候我请撸串儿。” “忙什么呀？找着买卖了？” “上班了，我姐夫给我找了个老板，我现在跟人家混，跑跑腿。” “真的？” “真的。让一下，有空再聊，我回家找我姐有事儿。” “那你在哪儿上班啊？”哥几个让开道路。 “前几天在西城那边找房子，这几天在我姐夫单位那儿，我老板在京城这边呆不长，他走了我就有时间了。”张永光把车开进胡同口贴着墙边停好。 京城的杂院胡同里面像蜘蛛网一样，别说开车，骑自行车都费劲儿。 “光子，你不是逗我们哥几个吧？” “没有，真的，等以后有机会哥几个谁要是想上班我帮着想想办法问一下，不过不敢保准儿。” “干什么的呀？” “搞地产，还有进出口贸易，我老板产业主要在国外，阿米利卡。这次冬子的钱就是我老板给换出来的，走汇率给的。” 几个人簇拥着张永光往胡南里面走。 “那以后换外汇不是方便了？” “不干了。那东西以后犯法，不过要是实在亲戚朋友需要，我老板说随时可以。” 一个巨大破旧的门楼，代表着当年一个显赫的门庭，但是现在只剩下了残破的身躯，连两扇往日代表着等级和尊贵的红漆大门都烂掉了，歪倒在门楼边上。 这就是京城典型的大杂院。 一个院子里住着十几二十户人家，有的甚至五六十户，共用一个大门和几个偏门。 院子里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风采了，老建筑全部被改得面目全非，甚至是拆了重建的砖瓦房，凡是能起个小房子的地方就不会空着，哪怕只有几个平米。 有钱的人家还有起二层的，大部分就是平着往外搭。走人的过道勉强能过辆自行车，弯弯曲曲的从大门这往里面伸进去。 胡同里煤棚，砖堆，破烂物件，反正就没有空闲着的地方。 曲曲拐拐的回到家里，是大院子里的一个小院子，张永光他爸当初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所以分了这么一个整院子，闹中取静吧。 反正比那些一个小院里还挤着几户人家的清净不少，也少了许多家长里短。 “姐，大姐。”进了自家院子张永光就喊起来。 “吵吵八伙的，一天没个正行。”张妈走出来训了他一句。 “哥，你答应我的事儿什么时候办哪？”窗子里伸出他妹妹张凤儿的小脸来。 “哥真没时间，这几天忙着哪。”张永光掏出皮夹抽了三百块钱出来：“你自己去买，行吧？哥真没时间。我姐呢？” “二哥万岁。”张凤儿接了钱兴奋的大叫起来。 “有几个籽儿就得瑟，看你能乐呵几天，挺大不小的不务个正业。”张妈皱着眉头骂了一句，用笤帚拍打着晾晒在院子里的被子。 “光子，找姐有事儿？”另一间屋里，姐姐张雨伸出脸来问。 小院子有五间房，老两口和张永光住正房，姐姐妹妹住偏房，还有一间是厨房和杂物间，是自己家后建的，占的是自己家院子的地方。 第229章 技术入股的想法 “姐，你那同学是在金丰源上班吧？你给你同学打个电话，我一会儿过去提台车。” “你提什么车？给谁提？” “给我老板哪，我姐夫帮我找了个活儿，我上班了。” “你姐夫给你找的？怎么没和我说呀？干什么？哪个单位？给多少工资？” “哎哟喂，姐，我急着哪。你先给你同学打一电话行吗？” “行。买什么车？” “大奔，600。” “哦。啊？真的假的呀？” “真的，钱就在我卡里呢。我老板说了，给我一百六，我这边能侃下来的都算是奖金，给我了。” “什么老板哪这么大方？不是那个，” “人就住在我姐夫单位，这几天我姐夫到处帮着联系投资的事儿呢。” “那应该没错。这也太大方了点儿，什么单位的呀？” “个人老板，自己开公司的，刚从阿美利卡回来的。你打不打呀？” “打打，马上。等我找电话本。” “你念吧，我和她说。叫周什么来着？” “周雅芳。62557035。” 张永光拿着电话拨号。 张妈拿着笤帚疙瘩走到窗口小声对张雨说：“你问问小秦，是不是真的呀，这说的，听着怎么玄呢？” “放心吧妈，小秦又不会帮着他撒谎，他敢拿小秦出来说话肯定是真的，再说钱也做不了假呀。听着。” 娘俩就一个窗里一个窗外的听着张永光打电话。 “喂？金丰源吗？我找下周，周雅芳。麻烦您呐。” “喂？雅芳姐，我是张雨的弟弟，张永光。嗯嗯对，我姐在边上呢。您说话方便吧？” “是这么回事儿，我要去您那儿买台车，你帮我压压价儿，行吧？” “什么牌子？” “大奔，600。” “真的？你发财啦？” “能压压价儿吧姐？我手里没那么多。” “我帮你问问经理，等会儿。” “光子，你老板真把钱给你啦？”张雨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嗯，给了两百。”张永光点点头抬手比了个二。 “两百块？这是疯了吧？”张妈失声喊了出来。 “妈~~，”张雨扯了老妈一把：“两百万。” 张凤儿擦着墙角溜过来：“姐，妈，我哥是不是发财啦？” “你哥上班了。”张雨伸手隔着窗台搂往妹妹肩膀。 “我说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张凤捏了捏兜里的三百块钱。 她想买双旅游鞋，都和张永光磨了快一个月了。 爸妈是肯定不会给买的，老两口向来不惯着孩子。姐姐嫁人了，只能磨自己哥，答应的到是痛快，就是不见行动，终于今天把钱拿出来了。 “以后少和你哥要钱，挺大个丫头一天就知道花钱，有能耐考试去前三名给我看看。”张妈瞪了小女儿一眼。 “哼。”张凤儿把小脸扭向一边。她现在还是高中生，考试成绩就是妈妈手里的小辫子。 “在在，姐，我等着呢。”张永光一只手举着电话一只手捏着院里一株小树的叶子。 “这车现在挺俏的，汽总那边标价一百七十二呢，我们这一百六十八，我和经理说了一下，给你按内部走，一百五十七万五，能行不？你自己去办手续上牌子。” 张永光嘴都咧开了：“姐，我手头就一百五十五，您看一百五成不？到时候让我姐和我姐夫请您吃饭。” 那边又去问了一下，等了几分钟：“行，我们经理和你姐夫也是熟人，过来交钱吧。跟你说光子，可不能对外面说啊，这车现在俏着呢。” “不能，肯定不能，我又不傻，我巴不得说两百呢。” 挂了电话，张永光兴奋的蹦了起来。 “多少？”张雨问。 “一百五，还是姐夫有面子。那什么，我过去提车，姐你一起不？” “一起一起，我也要去。”张凤扯着姐姐的手蹦。 “我直接开车去姐夫那，完了姐你把那台100开回来。以后那车你开吧。” 张雨撇了撇嘴，那车本来就是老公想办法弄出来给她开着上下班的，她看弟弟眼馋这才拿给他开了。 张凤呶着嘴看看哥哥看看姐姐，被张雨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你收起那点心眼子，想都别想。” “妈，姐打我。” “打死活该，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好好学习。” 张雨从屋里走出来，边往身上套小衫边和张妈说话：“妈，那我跟光子去了啊，完了我直接去小秦单位转转，晚上不回来吃了。” “我也不回来吃了。”张凤伸手挽住张雨的胳膊。 “你敢。不回来就再也别回来了，哪都有你。要是打算晚上不回来现在就别跟着，回屋学习去。” 张雨笑着看了张凤一眼，姐弟三个一起往外走。 出了院门，装可怜的张凤又来精神了：“哥，你一个月多少工资？” “没说，我也没问。”张永光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翻电话本。 “啊？还有这么上班的？那那那，那将来怎么弄？太没谱了吧？” “真没说呀？”张雨问了一句。 “真没，不用说。”张永光拿着电话拨号，这条胡同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根本不用看。 “喂？齐哥，我是光子，您在单位吧？一会儿我过来办一下手续，上个牌子，您帮我挑挑行吧？” “换车啦？肯定又是你姐夫给你弄的吧？你呀，让你姐和你姐夫消停几天吧，那台100开腻了？” “不是，我单位上的买的，暂时落在我这儿，归我开。” “上班啦？在哪儿？” “一家私人公司，搞房地产的，我就给老板跑跑腿儿。我姐夫给介绍的。” “老秦对你可真是没话说，行吧，过来吧，我在呢。” “齐先军呀？”张雨问。齐先军是她家老秦的发小儿，比老秦小几岁，在车管所上班。 姐仨上了100，出了胡同直奔金丰源公司。 一个多小时，张永光开着崭新的大奔，张雨开着那台100来到京城饭店。 100上面有通行证，畅通无阻，大奔被拦了下来。 张永光光顾着兴奋了，忘了这一茬，只好下来给秦经理打电话，没一会儿有人给送了通行证过来，这才进了大门来到楼下。 正好遇到张彥明送王氏电脑的人出来。 来的是王氏电脑京城总部的总经理，是个阿米利卡人，叫亨利，皮特。 阿米利卡的国情和华国这边完全不同，几十亿富豪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那边史密斯联系了王氏电脑豆豆城总部，马上这边总经理就亲自过来了。 张彥明把自己的新版98给亨利皮特介绍了一下，和他聊了一下互联网，提出了以这个技术入股的合作方案，然后把人送到楼下。 这种事儿没有这么快决定，亨利回去也需要向总部汇报。 第230章 财务独立的打算 “哥，这是我姐，张雨，这是我妹妹，张凤儿。” “你们好。”张彥明笑着伸手和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握了握：“我是张彥明，秦经理的朋友，现在算是光子的老板了。” “您英文真好。”张凤儿眨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张彥明。作为一个光荣的高中生对英语这东西太敏感了，听着张彥明和老外嘀喽嘟喽的就羡慕的不行。 “谢谢您照顾小光，他不太懂事儿，以后就麻烦您了。”张雨扯了妹妹一把，客气的和张彥明寒暄。 “挺好的，慢慢学就好了。”张彥明看了看停在一边的新车：“都办好了？” “办好了，牌子就是我随便挑的，花了一百五，那边的财务是我姐同学，经理也认识我姐夫，给了内部价。”张永光选择了实话实说。 “挺好。十万块钱别都花了，交给父母或者让你姐帮你存着吧，以后攒起来买套大点的房子。咱们公司盖房子也给你们算内部价。” 张彥明笑着拍了拍张永光的肩膀：“走吧，去机场，接孙总她们。” 冲张雨张凤儿点了点头，张彥明走向轿车。 “姐，什么十万哪？”张凤小声问张雨。 “给你哥的奖金，这老板太大方了，我都想给他干活了。” “嗯，还帅。”张凤使劲儿点了点头。 张雨抬手在张凤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一天不好好学习都琢磨什么呢？看你要是考不上大学还有没有脸回家，一天就知道这个帅那个酷的，乱七八糟。” “姐你怎么也和妈似的老思想啊，这都快2000年啦，要实现四个现代化了都。” 张雨瞪了妹妹一眼进楼去找秦经理。 “姐，那老板真给了我哥十万哪？” “嗯，买车的奖金，其实就是安家费，让光子以后不用琢磨别的，好好认真上班。国外有些地方都是这样的。” “姐，你说，我要是出国留学什么的，我哥这老板应该能帮忙吧？那么有钱。” “人家又不该你的。成天不好好学习还出国留学？你能过托福？我看你就是个流子。” “切，瞧不起人，等我考完了给你看看，吓不死你。” …… 张永光开车，和张彥明两个直奔机场。 “新车的空气不太好，平时多放放，不要往车里摆香水什么的，对身体没好处，也不要在后视镜上档杆上挂东西，不安全。” 张彥明叮嘱着张永光。 这个时候在车里摆一些小东西挂一些手串主席相什么的就已经开始流行了。 “行，听您的。脚垫坐套要不要换换？价压下来了我没好意思管人家要，要是需要换我去买。” “坐套不用，真皮的不坐套什么套子，都是假的。脚垫可以买一套，要软一些的，不要那种什么皮的盒式的，那种容易垫到油门刹车，隐患太大。”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来到机场。 飞机还没到。 “对了，你工资这块还没说，暂时你从公司开，一会儿我问问孙总，等公司架子起来了你就过来帮我，到时候工资我私人给你发，到时候再说具体的。先干着吧。” “行，您放心，保证把您交待的事儿做好。” “咱们以后可就常打交道了，别这么客气，多尴尬呀，随便一点，我这个人没什么讲究，把事做好就行了。” “嘿嘿，这不是还没处熟嘛，有点放不开。” “马上咱们公司要盖房子了，五道口，复兴门，你和家里商量一下看要哪边的，到时候看需要几套提前说一下，内部这些房子到时候单独设计。” “我要不要无所谓，我们家算是独院儿，我家里就我一个小子，住到是不愁，到时候您要是愿意，帮我姐家弄一套吧。 京城这边房子忒不好买，现在我姐和我姐夫都在我家小院对付呢。原来单位还分房那会儿我姐夫也没着急，都让了，您应该懂，要求上进嘛。 谁知道现在这会儿突然变天儿，以后福利房没了。我姐夫也愁着呢。我爸妈其实到是没意见，我也没打算让他们搬走，但是他自己有点不是心事儿。” 张彥明点点头，理解秦经理的心态，好歹一个大老爷们，副厅级干部，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蹭在老丈人家里，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你姐是做什么的？” “单位上，财务。我姐上学学的就是财会专业，同学什么的都是干这个的。不过她们毕业那会儿没赶上好时候，大都分到企业了。 我姐那单位前几年还成，现在效益也起不来，反正就是混着吧，也没什么招儿。我家老爷子退的早，现在人气儿也过了。” 张彥明点点头，90年代中期，经过几年的扩招，大学生已经没有那么吃香了，毕业生一年比一年多。政府单位的需求也没有那么多，就都往企业里塞。 不过好歹还是给分了，再后来到近两年毕业的连企业都进不去了，指标越卡越紧，没有门路的只能等在家里。 没办法，这就是一种大势，谁也逃不掉。 “问问你姐想不想出来，我这边到是需要财会这面儿的专业人员，得要个三四个吧，再聘点非专业人员跑外勤跑出纳。” “来咱们公司上班儿？” “暂时这么安排，以后的话，可能财会这块儿会成立独立的公司运营。我下面东西有点多，以后还会增加，需要一个专业的财会公司进行监督审计。” “那一准儿行啊，晚上我和我姐说说，她肯定愿意，现在单位工资都发不全，要是有招儿她早就走了。” “行，那你问问吧。”张彥明看了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开门下车去接机口。 张永光锁好车跟过来：“哥，孙总是男的女的呀？” “女的，比我大一点儿，挺漂亮的。而且还没结婚，准确的说连对像都没有呢，有想法没？” “我可不敢想，您可别给我下套儿，我挺老实的。” 航班到了，没一会儿人流涌出来，张彥明靠在柱子上在人群里找孙红叶。 “这边。”张彥明招了招手。 孙红叶和仙缓挽着手拉着箱子走过来。 第231章 不要占小便宜 “这是张永光，暂时给你们当司机，有什么事儿让他跑跑腿。光子这是孙总，这是孙总的助理仙缓，姓仙，神仙的仙。” “孙总好，仙助理好，我是张永光，叫我光子就成。”张永光点头哈腰的叫人。 “走吧，累了。”孙红叶把箱子交到张彥明手上：“你真是大老板，什么事儿也不商量商量，是不是打算把我累死？为了那点股份你值当吗？” “说的好像真有那累似的，又不用你亲自去挖土方。” “不得管哪？不得设计规划？不得做计划做预算？不得安排人手？不得办各种手续？不得请那些大爷吃饭勾兑感情？不得招标？恒是你扔一句话什么都不管了。” “我都和你说过，要学会把事儿交待出去，你只负责把总检查监督。没有必要事事儿亲力亲为的。” “说的轻巧，不得有人用？这会儿投资和地产又要分开，本来就缺人。” “投资那边没这么多事儿，也就是后期审查一下资格什么的，我来拍板，你把地产这块折腾起来就行，缺人就招，人还不有的是。” “唉，应届的你要不要？能干什么？有经验的都在单位上，得去谈去挖吧？真想掐死你，站着说话腰不疼。” “我还真不在乎是不是应届的，现在的毕业生专业方面还行，缺的是那点实践经验，咱们这也是刚开始，慢慢来嘛，也不急。” 四个人上车。 “新买的？” “刚提回来，有台车方便点儿。等你过来了这台车就公务用吧。” “嗯，我不喜欢奔驰，老气。” “行，你说了算，我就买了这一台，剩下的你定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 “给仙媛配台宝马，她喜欢那台七系的，公司公务车奔驰到也行，也没有什么别的可选了，再买几台中巴差不多了。中巴我打算买几台考斯特，再买几台奔驰O303，够用了。” “你定吧，好用就行。买这么多车司机怎么解决？” “从单位上挖呗，都是老司机，现在哪个单位不闲着几个司机呀，这个到是好招。” “京城这边还是用本地人吧，让光子去跑跑联系联系。光子，司机能找到吧？要有经验的。” “能，让我找懂技术的我还真懵，司机好找。” “中巴怎么还买两种？”张彥明扭头问孙红叶，他和孙红叶坐在后座。 “投资公司那边用奔驰，地产这边用考斯特。都用奔驰浪费了，要跑工地呢。” “投资公司来京城吧，这边必竟是首都，大环境要好一些，适合投资公司发展，我和海甸那边的协议就是建个投资公司的总部在这边。 地产鲁尔那边设个分公司，总部也放过来。你要是过京城来孙姨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现在交通电话都方便，勤回去看看就行了，她也没时间管我，可能最近要动一动了，以后得忙。” “那你过来吧，地产这边的总部你看着安排，我在复兴门那也拿了两块地。” “还有哪？” “宛平区那边，不过那边不急，拿了地在手里放几年没问题。” 孙红叶想了想点头说：“压点地也好，趁着现在竞争少可以挑一挑，反正资金也没压力，完了慢慢开发呗。” “行，你决定，我就管出钱。” “那现在办公在哪？租？” “我在西城买了套院子，看看，要不就先放在那边吧，有一块买过来就是办公用，正好住也方便。以后这边建起来了你再安排。” “多大？独门独院？” “独门独院，不算小，全加起来接近四千平，有四个庭院，两大两小。一千两百万。那边说投资赠送，我感觉还是算了，一千多万不值当，别以后让人找小辫子。还是付钱。” “也是。”孙红叶点头同意：“占这点便宜划不来，京城这边本来这两年风口就挺紧的。” 张彥明点点头，事情他当然知道，连续几个京城这边的大人物出事儿，整的风声鹤唳的，连地产投资这块都受了影响，项目全部进行重新立项审批。 在这个时候接受这点馈赠确实有一定的风险不说，也确实不值当。 一路聊着回到京城饭店。 张彥明给孙红叶讲了一下自己的打算，他做了一份资料，把每个地块的大概规划功能目的都交待了一下，拿给孙红叶看。 “我叫秦经理联系这边的设计院了，等下咱们一起见见。” “还是先和各个区先谈吧，把事落实钉准了再谈设计院这边，正好中间这点时间招人买车安置什么的，那院子拿过来就能用？” “没去看。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区里的动作应该能快，也就是这一两天能把手续办完交过来。到时候两个大的庭院这边住人，两个小的办公。 外面听说有一排临街的门面，都改成车库应该够用了。住人这边我估计得改造一下，到时候让光子盯着，办公这边看情况，能将就就先将就一下。” “嗯，行，实在不行用一边修一边，办公的好弄。主要是把车库改出来就行。” 车开进京城饭店院子，这回有了通行证了，门卫敬了个礼放行。 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秦经理给安排了三间，结果就过来两个人。 “你也在这住吧，有事儿叫你也方便。”张彥明直接叫张永光也在这边住下来。 现在他和孙红叶仙媛对京城这边都不熟，需要张永光的时候肯定得多，住在这边要方便不少。 房间安排好，两个女人回房间收拾了一下洗澡换衣服，然后大家一起出来去吃饭。 “我打算让仙媛负责投资这块，你感觉行不？这一块前边其实一直是她在盯着，各方面都熟悉，到时候我就跟着看一下就行了，能省不少力气。” “行，其实这一块真正需要做的东西并不多，但比较麻烦，要牵扯一部分精力，是得专人来负责。你也不用盯着，这块我自己来吧。” “那就是财会这块了，必须有自己能放心的财会。其他的都好说。” “财会我在找，光子的姐姐就是学这个的，我看能不能让她叫几个同学过来，以后我打算财会成立独立公司运作，负责所有项目公司的审计什么的。” “也行。” 第232章 人才的走向 几个人一边吃饭，孙红叶和张彥明一边在这边低声商量事情。 很快大的框架就定了出来，两个人统一了意见。 “我已经开始投资业务了，不过这次没用现金，是技术入股，王氏电脑这边，已经初步谈了一下，现在就看他们能给我多少股份了。” “你还懂电脑技术？还能和王氏谈技术入股？”孙红叶大眼睛瞪的溜圆，看张彥明有点像看外星人似的。王氏啊，全球最大最先进的电脑技术霸主。 “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技术，我是提出了一个方案，设计了一个框架，明白吧？具体的还得程序员去填代码解决，我只是负责方向上和功能上的解决方案。” “那也挺厉害了呀。你像个怪物一样。” “亨利回去汇报去了，我感觉应该差不多，具体股份能给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不管他们同不同意给多少，我都打算在京城这边建立个软件公司，打造自己的操作系统。” 孙红叶拍了拍脑门，没接话。这真的是甩手大老板，想一出是一出，不管了，反正也管不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放心，这块也不是太急，而且也不会压到你身上，就是心里有这么个计划。” 孙红叶像没听到一样专心吃东西。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 “我吃好了，那个，哥，孙总，仙助理，你们慢慢吃，我去下我姐夫那。” 张彥明点点头，知道他要去干什么，肯定是去说他姐姐的事儿。 “哎，”张永光一走，孙红叶碰了碰张彥明：“怎么个关系呀？又是要用他又要用他姐的，你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什么？他姐夫是这的客房部经理，投资的事儿各个区都是他在帮着联络呢，咱初来乍到的靠自己跑啊？而且这一家人为人处事还可以，做做看吧。” “真的？”孙红叶眨了眨眼睛。 “啊。”张彥明点了点头：“这还能做假吗？” “切，没劲。”孙红叶撇了撇嘴，拿纸巾擦了擦嘴，叫服务员要了杯水。 “怎么就吃这么点儿？” “我妈说我胖了。” “再吃点，晚上饿了多难受啊。” “不，我不想当胖子。” “那你多运动，不吃饭算什么？瘦是瘦了，身体最后也垮了，得不偿失。再说孙姨就胡说，你也不胖啊，哪胖？” 孙红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和前胸，脸一红，白了张彥明一眼：“你管不着。” 这个时候的女人审美上真的和后来差距太大了，后来哪个女人不希望某个地方大呀，还有小肚子，好像美女都有点儿，不过在这个时候这可不是美，而是羞臊。 很多女人因为太挺拔会偷偷用布条什么的系上绑紧，怕别人笑话。 “赶紧再吃点，不听话就回去。扯蛋。”张彥明瞪了孙红叶一眼。 仙媛就在一边低着头吃吃笑。 “你凶什么凶？”孙红叶拿起筷子。 “这里有健身房，可以去运动运动，以后院子那边也做一间健身房好了，正好我也要用。” “什么时候和这边见面？”孙红叶问起工作上的安排。 “你把资料熟悉一下就可以了，大概的我谈了一下，看他们拿方案，基本要求能满足就行，细节上你把握吧。昨天秦经理说到贷款的事儿。 我昨晚上想了一下，原来的思路确实有点问题，以后项目能贷款的就贷吧，用别人的钱来下蛋，自己的钱去投资，这么的效率更高，效益也最大。” “让政府出面？” “不，”张彥明摇摇头：“直接和银行谈，项目初始资金我们自己出，然后找银行谈，不需要政府。” “那怕是不好谈。” “找东亚，他们巴不得我去贷呢。” “好吧，就是有点不太方便，他们要是在这边有个分行就好了。” “慢慢来，以后肯定会有。” 几个人吃好了饭到一边喝茶休息说话，秦经理和张永光走过来。 “张先生，孙总，仙小姐。”秦经理笑着和三个人打招呼。 “来坐，是想说嫂子的事儿吧？”张彥明伸手让了让。 “真让她过来做财会？我感觉，小光也在这边，是不是不太好？” “想多了，以后光子算是给我做助理，和公司具体事情没什么关系，你们也不用想太多，感觉能行就过来吧，最好能找几个熟手一起。 我是打算以后财会这块独立注册公司的，需要几个骨干撑起来。” “我就说没事儿，你和我姐就乱想。”张永光委屈的抗议了一句。 “即然张先生孙总你们能信得着，那我也不矫兴，小雨那边单位确实是不行了，几乎就呆在家里没事做，人都要呆傻了。实话实说，现在找份趁心的工作也不容易。” “那就这么定了吧，这两天让嫂子看看能不能再找几个人过来，技术上成熟，为人上可信的。等西城那边刘副区长把房子交过来就先在那边上班。” “行，我给您催一下。” “行了姐夫，赶紧和我姐二人世界去吧，我一会儿送小凤回去。” 秦经理有点不好意思的冲张彥明笑了笑，在桌子底下掐了张永光一把，起来出去了。 “嘶，”张永光揉着大腿抽冷气：“别的本事没见，我姐这掐人的招儿他到是练熟了。” “你也回去吧，送你妹妹，再拿点换洗衣服过来，我们没事了，一会儿也就是在院子里转转。”张彥明笑着挥手撵人。 “那孙总，仙助理，我就先颠了啊，有事您打电话。”张永光起来走了。 “唉，没人用啊，可怜。”孙红叶叹了口气：“怎么变的，靠上这一家人了的感觉。” “刚开始嘛，以后就好了，招人现在来说还是挺容易的，京城这边找工作的多，全国的年轻人有梦想有理想的都在往这跑，高校也多，是人才汇集的地方。” “说的轻巧。”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你在钢都呆的时间太久了，咱们那边信息比较闭塞，人才是往外走，和京城是完全不同的，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这也是我要把投资公司设在这边的原因。” 第233章 意外的相遇 三个人休息好了，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中餐厅走出来。 边上一群人从西餐厅那边走过来，张彥明随意的瞟了一眼，一愣。想了想大步迎面走了过去。 对面有几个明显一看就是保镖性质的，看到张彥明走过来马上迎过来，做出了防守的架式。 张彥明看都没看他，笑着伸出手：“李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您，真是巧了。” 对面居中的是个瘦弱的老人，张彥明记忆中他今天正好七十岁，但是精神矍铄，戴着副大框眼镜，脑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会儿他腰还没弯，背也没驼，整个人都充满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场。 李先生制止了保卫人员的动作，也向张彥明伸出右手：“您是？” 这里是京城饭店，住在这里的人身份上不容置疑，肯定是非富即贵，这一点上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老人丝毫不耽心安全，而是在思索对面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您没见过我，我对您可是久仰大名了。先前我一直在狮城，本来想着事情结束去一趟红空拜访您的，结果我一个阿米利卡的合伙人结婚，就这样没去成。” 李先生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毛，两个人手握在一起，晃了晃松开。 “小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免贵姓张，张彥明，您可以叫我二明。” “一直在狮城发展？” “不，就是因为这一年来的事情去的，事情结束就回来了，您也知道，那边比较方便一些。” “怎么没到红空来？” “红空这边有您们这些前辈在，我想了想还是藏拙的好，也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 “哈哈哈，”李先生抬头笑了几声，抬手往咖啡厅方向比了比：“咱们进去聊聊？” “好，不耽误您时间就好，我是求之不得。”两个人并肩走向咖啡厅这边。 “李先生，张先生。”秦经理和张雨并肩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张彥明和李先生在一起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和两个人打招呼。 “正好碰到李前辈，我们到里面坐一坐，听听前辈的教诲。”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 “这边请。”秦经理马上松开牵着的张雨的手过来给两个人服务。 把两个人引到咖啡厅里面的小型包间。 “两位用点什么？” “我一杯清水就好，年纪大了，咖啡这些东西沾不得了。”李先生笑了笑。 “给我也来杯水吧，你去忙，不用陪着我们。” 秦经理点了下头出去，从外面带上了门。李先生的随从都等在外面，自然有人招待。 “收获如何呀？”一坐下李先生就问了一句。 “还行，比预期的要好一点儿，总的下来缴完税款有几十亿，本来我是想那边结束就过来红空，后来发现情况比较好，已经用不到我做什么了。” “年轻有为。”李先生点了点头，举了举大拇指：“你的眼光比我要好，我们是被迫防守，你是主动出击还有斩获，了不得。” “我这只是运气，可比不过您一砖一瓦的做起来，还得向您学习。” 这位李先生的发家史早已经被各种专家学者扒的毛细血管都被老百姓所熟知了，但再怎么样也不能抹杀他的个人能力，眼光以及判断力。 由其是他对形势的敏感还有前瞻性，张彥明确实是从心里往外的佩服。 “说起来，大家都是运气，没有运气没有人能做得起来，运气也是实力。”李先生摆了摆手：“我老了，以后还得看你们年轻人的。” “可别这么说，您是老当益壮，我们还得靠您们这样的前辈来提携指导。” “以后的发展方向是哪里？不要嫌我冒昧，我实在是很有兴趣想知道。”李先生露出他那种习惯性的微笑。 “国内。目前来说，我个人办了一家实业公司，入股了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实业公司目前在做一些地产项目，当前国内百业待兴，还是在打造基础环境。 我在地产这面会重点发展CBD以及商业空间，兼顾住宅吧，您也知道，现在国内的住房刚刚改革，还是相当紧张的，这块市场很大。 然后会有一些投资，对国内的企业，公司或者好的创意项目投资，帮助他们发展起来，算是，风投吧。 国外目前来说主要是促进进出口贸易，我打算整合国内的一些产品到欧罗巴，到阿米利卡，然后从那边进口农牧产品回来。” “没有再搞金融？”李先生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听着张彥明的讲述。 “有，在苹果城有一家投资机构，我在国外有些资金交给那边在打理。” 李先生慢慢点了点头：“很全面，年轻人了不得。” “您过奖，我还是很希望得到您这样的前辈指点一二的，如果不是在这里巧遇，我也会专程到红空去拜访您。” “年轻人才有冲力，我们老了，冲不动了，时代也全不相同，我们剩下来的也就是一把年纪，未来还是要看你们的。” “您老这次来京城是？”张彥明对这种面对面的彩虹屁有点受不了，浑身痒痒难受，于是转移话题。 “看看老朋友，顺便解决一些小问题，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老了恋旧，就总想走走看看。项目定下来了？” “嗯，定下来几个，还有几个在谈，您老也知道，钱在手里太多不是好事情，不如多做几个项目让它动起来。目前来说，我的问题是缺人。” “人不是大问题，有了项目还怕没有人可用？国内不缺人才，缺人才的用武之地，栽好梧桐树就有凤凰来，这个不用发愁的。 你说的这个，钱要动起来是正确的，是这个道理，动起来就有收益，不管是利润还是什么，总会带来些好的东西，哪怕就是解决了一点人的就业对社会也是有贡献的。 咱们华人讲究穷善其身，富济天下，是有道理的，有了财富是福运，就要讲回报，有一些时候利润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能带来些什么。” 第234章 入股 “您老说的对，我会牢记于心。” “没有这么严重啦，我也是随口说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没有必要跟着我们这些老头子走的。” “该学的还是要学，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李先生点了点头：“你不错，有时间到红空家里坐坐，好好聊一聊。” “求之不得呀，一定会登门拜访，到时候您别嫌弃就好。” 李先生皱了下眉头，想了一下抬头看向张彥明：“我这边有个项目，有没有兴趣？” “您老的项目都是影响大的，盯着的人肯定多，我怕是太年轻没这个资格吧？” 张彥明笑着谦虚，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在记忆里查找，98年，京城，大项目…… 行业根本不用考虑，这会儿来国内的富商都在搞地产，这个巨大的机会明眼人一看便知，谁也不会错过。 “我和几家红空公司在京城这边有一个计划，已经操作了五年，里面有些变化，我这次来就是解决一些问题，协调一下关系。 目前来看，总投资大概在十五亿到十八亿之间，工期为三到四年。因为一些情况，目前有三十五左右的股份出现空缺，小先生有没有兴趣？” “只要李先生不嫌弃我肯定有兴趣，三十五都可以？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包括股权都可以委托李先生代予执行，随时都可以到位。” 李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公司，还是个人？” 他说话有点慢，关键是他的发音地域性特别强，说快了别人也听不懂，可能时间长了就养成了语速慢语气重的习惯。 “个人吧，我公司还有其他股东，包括外资法人股东，操作起来麻烦。我个人出这笔钱，什么时候要李先生您一个电话就可以。人民币还是米刀都可以。” “好。”李先生伸出右手，张彥明伸手和他碰了一下，相视一笑。 “不只是这边，只要是李先生的项目，以后有什么资金上的需要尽管吩咐，我可是巴不得跟在李先生您身后吃肉啊，有您掌舵我连心都不用操了，可以随便偷懒。” 李先生笑着点头，从兜里掏出名片夹，张彥明也拿出自己的名片和李先生进行了交换。两个人的名片差不多，都是一个人名加联系方式，没有任何头衔什么的。 “稍后我让人联络你，有些文件要签署。” “好，近期我都是在京城，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那就这样，年纪大了，精神不太够用，要休息。” “好，我送您。”张彥明站起来，两个人并肩走出包间。 李先生的随从什么的忽啦一下站起来。这位老先生对安全上的重视是出了名的，他家的房子都是左三层右三层的高压电网罩起来的。 李先生扭头又和张彥明握了握手：“那就这样，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络。” “好。非常感谢您的信任。” “留步。”李先生在随从秘书们的簇拥下走了，他住在外宾那边顶层。张彥明目送这一群人进了电梯，撇了撇嘴，老子也有阿米利卡绿卡，凭什么不让我住那边去？ “二明，这谁呀？”孙红叶的仙媛也一直等在外面，这时候走过来。 “红空李先生。”虽然李先生挺有名的，但这个时候信息还没有后来那么发达，北方这边大多数人也只是听说但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你们，说什么了？” “长辈嘛，请教一下，然后入了个股。”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东方广场。没错了，肯定是它。 这个巨无霸式的商业广场记忆里的资料没有多少，但大概脉络还是有的，93发起，一直拖到00年才开工，中间各种变化牵扯，股东也变动了几次。 “入了个股？你你你，又是什么项目？”孙红叶气的说话都结巴了，抬手在张彥明胳膊上扭了一把。 “嘶，真掐呀？”张彥明被掐的跳了起来，跑到一边快速的搓着被掐的地方。 “活该。”孙红叶皱着眉头瞪他。 “我入个股你掐我干什么？人家的项目，我就是跟着投点钱。” “不用咱们做事儿？” “人家的项目用咱们做什么呀？到是可以趁这个机会接触一下红空和国外的业内人士，要是能挖过来几个就好了。” “人家同意你入股，你还想着挖人家墙角？太卑鄙了吧？”孙红叶一副吃惊的表情，张彥明，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什么呀？那边大多也都是合作单位，明白不？国外这一块分工很细的，咱也不找那种特出名的，应该能行。” “项目地址在哪？” “就东边，马路对过。” 孙红叶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呶了呶嘴：“我还琢磨着这地方挺好呢，让别人先下手了。” “咱们不合适，在这种地方做项目不只是花钱，还得有影响力。咱们出这个名没有用，老老实实在边上发财就好，没必要非得争这个。现在形势这么好，哪不一样？” “所以西城你宁可要了个复兴门也没提西牌楼？” “是啊，划不来，性价比过低。这种地方政治因素太浓了，复杂，咱们玩不转。不累呀？” “到也是。”孙红叶点点头。 “出去转转还是在这坐会儿？”张彥明打量了一下咖啡厅里，没有几个客人。 “不去，回去洗澡睡觉，明天一堆事儿呢，哪像你这么轻巧。”孙红叶挽住仙媛的胳膊白了张彥明一眼，两个人上楼回房间去了。 张彥明撇嘴摇了摇头，皱着鼻子揉了揉胳膊，这死丫头真使劲儿掐呀。 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事了，一个人出去逛也没意思，也回了房间。 把事情在笔记本上做个记录，又琢磨了一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把一些想法记录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想做事做成事做大事就必须养成每天的工作笔记这个习惯，查缺补漏，记录的过程也就是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又琢磨了一遍，将来也有个查证。 235章 看房子 第二天一早，张彥明起来运动完，去叫了孙红叶和仙媛张永光下楼吃早餐。 吃了饭四个人开着车去西城那边看院子。 “哎，我昨天就没想明白，你入股，那肯定额度不能小了吧？那人家里面各种关系什么的肯定得挺复杂吧？你原来和人家又不熟，凭什么一见面就答应你入股啊？” “运气吧。他们这个项目拖了好几年了，又被政治方面的事情耽误了一下，设计方案也是一改再改，投资总额都快翻翻了。 你说做为最大的股东他心里能不急吗？ 原来是红空这些人合伙来搞的，中间又退了三家出去，他现在就面临着这么个情况，要么就不干了，前期认赔，但是这个项目本身又牵扯着红空那边和内地的政治关系。 明白吧？不干不行。 再一条路呢，就是同意这边政府参与进来，占股。但是咱们国内的情况你也能明白，想拿真金白银出来你感觉可能不？但是什么都插一手安排一堆干部进来肯定是可能的。 对吧？所以事就这么拖着了，你别听他有多少多少财富，那是算的总资产，有虚数，而且并不代表现金，他能拿出来的也就是十个亿顶天了。 这种情况下，遇到我这么个握着大把现金的，他能没有想法？” “理到是这么个理，但是必竟不熟啊，这么大个项目呢，我还是想不通。” “外面人做生意可不讲熟不熟人情关系，讲的就是真金白银，讲的是合同，所以人家的企业都能健康发展起来，经营企业和公司讲人情可不行。 再一个，刚见面我就和他说了，这次东南的事儿我参与了，还挣了钱，他心里也就有底了。最关键的一条，我告诉他，即使我占了股，我也是跟着他走，股权票委托给他行使。 这才是让他这么快就做出决定的关键。真金白银马上到账，股份权益上他不降反升，话语权提高了，资金也解决了，放你身上你不干？” “弯弯绕绕的真复杂，想想都头疼，以后咱们什么事儿可别整这么复杂，能干就自己干，不能干就算了，我可扯不来这些。” “有些时候让别人插一脚，分一点利益出去是必须的，这种情况肯定会有。但是，放心吧，肯定不会这么复杂，肯定是你孙大小姐说的算。” “哼。”孙红叶一扭小脸。美滋滋。 “二明哥，你投了多少钱过去呀？” “估计得六个亿吧，米刀，具体得算。差不多就有这么多，占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整个项目要一百多个亿啊？一百五十多。”孙红叶瞪大了眼睛。 “嗯。”张彥明点点头：“你也不看看地段，再说有那么大呢，接近两百亩地。这个地方说一句寸土寸金绝对不过份呐。守着故宫。” “那到是，肯定是全国商业地块里最贵的地方了。可是风险也大呀，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那时候哪有时间商量啊，人家提出来的你总不能说，你等一下，我出去商量商量。这事儿，是人家看得起，给机会，再说也不算多。 别看我现在比他有钱，提鞋都追不上人家，影响力什么的在那摆着呢。如果我拒绝就叫不识好歹，以后这个圈子就别想进了。” 孙红叶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最主要是，六个亿对于张彥明来说确实也不算多。 有钱真特么操蛋。 车顺着河沿大街北上，到地安门大街拐左再走个两公里多就到了地方。这边车辆不多，这个年头本身车也没有那么多，不堵不弊的顺利到达。 “就是这了哥，就角上这个，德胜门街这边是小院子，大院子在里面，大门在地安门这边儿。” “走吧，看看。”张彥明开门下车，孙红叶和仙媛也下来，张永光把车拐进德胜门大街靠在路边。 看着有点破旧，前几年京城对老宅的管理力度有点差，不少地方都被私人因为各种目的改的乱七八糟的，这两年才重新管起来，在搞统一规划。 两边临街都被改成了门市房，除了两个院门，高高矮矮的有十几个门面。 正面还好一点，看着还挺整齐的，看样就是现在里面的单位弄的，统一的大小和卷帘门。 大门左边几间关着门，右边有家烟酒店，有两家殡葬用品店，大大的寿衣牌子边上是家卖螃蟹的，看着特别怪异。 侧边德胜门街这边就纯是杂院里各家自己改的，有钱的就高一点，应该是里面有二层，没钱的就直接开了门窗用，外墙到是都用的老砖。 “这特么，”孙红叶爆了一句粗口：“干什么的都有。瞅着挺乱哪。” 张彥明顺着马路往前走，看了看另一侧的堵头，这排门面应该是利用院子的外院墙改的，里面怎么搭的不知道，不过看院子的完整程度，应该是把倒座房和外墙联通了。 院子正大门是八字开口，原来应该还是个官衙性质的地方，住宅是不会这么建门的，所谓衙门口八字开，无钱有理莫进来，指的就是这种大门。 大门开着，也没人管，四个人走了进去。 大门开在右侧角上，进来是前庭，应该以前衙门里差人们休息办公和外来办事人员等待的地方，往里过二门是个中院，应该是衙门里官员办公的院子，从右边上的游廊通到后面。 最后是一个大院子，是衙门长官一家人住的地方，整个宅子保存的相当完好，除了前面倒座房改门市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改动了，包括几棵树一看就是原来栽种的。 “这是什么地方啊？看着原来应该不是人家吧？”孙红叶左瞅右看的打量着里面，问。 “应该是什么衙门，就相当于现在政府的一个什么局在这，看大门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实权单位。”张彥明随口答着往边上走了走。 这边和外面的小院子是隔断的，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小尚秘书说的那两道边门。 “你们干什么的？” 第236章 接钥匙 “看看。”张彥明瞅了对方一眼，四十多岁年纪，下巴刮的青湛湛的，眉心的川字纹很重，一看就是中低层小干事，平时操心受累的那种。 “这里不对外，没事儿出去吧。” “我知道。这是搬完了？” “张先生。”小尚从外面匆匆的走进来，公文包夹在胳膊下面。 “你好，我过来看看，这是我公司的总经理，孙红叶，这是她的助理仙媛，这是我的助理张永光。这是西城刘副区长的秘书，尚秘书。” 张彥明给两边介绍了一下，几个人握手相互问好。 “这边搬完了？”张彥明问小尚。 “这边本来就是空的，原来用过一段时间，后来有了新办公地址就走了，空了一两年了，也就是放点东西什么的，外面两个小院正在清。 以前小院都分出去了，杂院，里面有七八户，人也都是我们单位上的，正在搬。可能需要个两三天时间吧，您这是，着急用？” “这不孙总过来了，我琢磨着公司先暂时放在这边得了，反正有这么大。本来是打算用边上的小院子办公的，看样是不行了。” “这个暂时真不行，就算搬走了也得收拾几天，都改的乱七八糟的，临街的那边后建的门市房，那个恢复起来也需要时间，还有这前边。” “要不就在这前院吧。”孙红叶扭头往外看了看：“这边不是搬完了嘛，就在这前院先对付几天，边上收拾好了再搬过去，以后不是两边通着吗？” “也行。”张彥点点头，左右看了看：“那就先收拾边上和后面，中间这块先不动，办公住人，等收拾好了最后收拾这块。” “都弄好了吧？”小尚扭头问那个中年人。 “弄好了，该搬的都搬完了。”中年人点了点头，打量着张彥明。 “这是张先生，院子以后就归到张先生私人名下了，这是我们秘书室的小黄，今天负责这边的清理清运工作。”小尚给张彥明和中年人介绍了一下。 “你好。”张彥明冲这个小黄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应该的。”小黄笑了一下。 一看他年纪就比小尚大了不小，被小尚一口一个小黄的叫着，估计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没有办法。阶级森严的现实就是这么霸道。 小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张彥明：“正好，院子的手续我都跑完了，证照文件都在这里，张先生你就直接拿过去吧。” “钥匙在我这。”小黄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过来，有十几把的样子。 张永光伸手接过钥匙，张彥明接过小尚递过来的文件袋，打开看了一下，产权证买卖文件的都在里面，房款一千两百六十万也写在上面。 “这个房款？” “等您投资资金到位会自动抵冲，您就不用管了。” “不是，我是说这个房款我还是付了，省着以后麻烦，也给你们添麻烦。” “不会，放心吧张先生，这笔钱不会少，您的投资到了以后会划过来的，不会有任何麻烦。” 那就是从地款里划了，反正出钱的都是张彥明，收钱的都是区政府，到是也没什么区别。复兴门那边的地价可不便宜啊，两万多一个平方。 “那好吧，麻烦你了。那我们现在就算是接手了？” “行，这边就交给您了，我马上帮您联系维修人员过来和您谈。外面那两个小的还需要几天，到时候弄好了我再和您交接。” “行，我不和你客气。我看外面改了不少门面房，补偿什么的这些方面最好别出什么问题，我这个人怕麻烦。” “不会。”小尚摇了摇头：“都是私自改造的，严格来说都是违章建筑，按照最新的城市管理条款是需要恢复原貌进行罚款的。” 张彥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国内政府最大，说什么是什么，计较这些也没有意义。 而且从记忆里来看，这段时间也确实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大量被改的乱七八糟的地方强制性的恢复了原貌，对于城市自身来说，确实漂亮了不少。 其实京城这边还是有想法和决心治理杂院胡同的，也想让大家都住的舒服健康，但是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又因为城市发展过快导致资金的需求量逐年上翻，这事儿就一年一年拖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事确实不能完全怪上边。 到后来，房价涨的更是让开发成本上了天。反正这里边挺复杂的。 小尚陪着四个人在院子前后转了一圈儿，介绍了一下情况就和那个小黄告辞走了。 张彥明抻了个懒腰看向张永光：“现在到用你的时候了，找人吧，先把前面这点收拾一下修补修补，凑和着用几天。前面这门面现在能不能改？” “怎么改？” “改车库。这种老砖能弄得到吧？用老砖恢复一下，车库门开在这边。”张彥明用手往右比了比：“顺着那边人行道上来进库，感觉停两三台车应该没问题。” 张永光想了想说：“要是这边倒座不做别的用的话，停五台完全可以，还不耽误进出。” “行，那就这么改吧，这边就拿来当车库，从里面留个小门。一定要恢复好。” “没什么问题，这边房子大架都是好的，砖也好买，上面换几块瓦也就差不多了。里面这边的门窗怎么办？这个是拆还是留着？要是留着就得花点时间了。” “留一道门，边上这个，剩下的窗留着门封掉，尽量别留痕迹。窗子不急，等整个翻新的时候一起弄一下。” “那这边做什么？” 孙红叶指着左边，那边院子临街这面也改成了门面，就是那几家烟酒店殡仪用品。 “等拆走了也恢复过来吧，那边都改成办公室。” 孙红叶一瘪嘴，对这两间卖殡仪用品的有点抵触。 “卖个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改完就好了，那边临街面得留些窗户，不知道区里有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管那么多，就是过去老窗户的样子就行呗。做那种六边型的好看。” 第237章 小丫头的耽心 把事儿安排给张永光，边上小院子还在折腾，张彥明和孙红叶仙媛也就没什么事了，孙红叶就张罗要去逛街。 那就逛吧，三个人也没用张永光送，出来打个车回了饭店这边。 转了一圈，快到中午了，刘副区长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要给孙红叶接风洗尘。 地点定在前门外，那边老馆子比较多，张彥明知道，定好了时间挂掉电话。 孙红叶有点不想参加这样的饭局，但是她对这里面的门道比张彥明还清楚，知道不去不太好。 人在世上怎么可能事事如意，纵使二马也有不得不做不想做也得做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想买什么，女人逛街可以没有什么目标的纯逛，还不累，精神抖擞的。 中午就在东牌楼这边随便吃了一口，下午继续逛。 中间张彥明联系了一下小尚，说了一下打算招点人，小尚那边说给联系人事局。 这会儿人才市场这块还没有像后来那么开放，人事局还管着很多东西，也还没有专门的人才招聘市场，招人只能到报纸上打广告，或者满大街发传单。 要不就是像这样，联系人事部门，那边有毕业生和一些各方面人才的资料库，可以去调阅，然后联系。当然这边不是谁都可以想看就看的。 专业人才需要合适的渠道去挖，但还是需要一些跑腿打杂的文职需要招聘。 孙红叶和仙媛以前都没来过京城，其实说想逛街不如说是逛风景，也就是走走看看，图个新鲜。 溜达到下午三点多，两个女战士也有点累了，三个人回饭店，各自回房间冲凉洗漱休息，晚上的饭局怎么也得精精神神的去才行，免得让人笑话。 张彥明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冲了个澡就坐到落地窗前面琢磨事儿，虽然很多细节上的东西不用他做，但是方方面面的考虑别人代替不了。 短期事务，中期规划，长期目标，中间需要做的件件事情，都得打好腹稿，哪怕是交待给别人去做也得想明白理顺了才行。 房间里很安静，张彥明坐在沙发上也有点迷迷糊糊的，今天走了太多的路，还是有点累。 电话突然响起来。 张彥明也没看，直接接通举到耳边：“喂？” “爸爸。” “哎哟，是我的小宝贝呀。”张彥明一下子精神起来：“找爸爸干什么？” “爸爸，你怎么还还不回来呀？” “还没办完事情啊，怎么办？快了，咱们家的大房子已经买好了，爸爸还得找人收拾，要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才行，对不对？” “嗯，要好漂亮的才可以。那爸爸，收拾房子要几天？” “要不了几天，爸爸找别人来做，就是把人找来告诉他怎么做就可以，然后就可以回家来了。” “哦，那，那他不能，偷咱家东西呀？” “不能，现在是空房子，还什么都没有呢。” “哦，那空房子怎么住啊？你怎么不买，床，柜子桌子，还有沙发什么的？还有电视。” “要买，收拾好了就买。你和豆豆在做什么？” “没事儿呢，我睡醒了，豆豆还在睡，奶奶不在屋里，牛牛也不在屋里。” 张彥明看了看表：“你们午睡睡到这会儿？那晚上还睡不睡了？” “要睡的，不睡奶奶说打屁屁。爸爸，那，等搬了新家家了，我和豆豆是不是就要上学了？” “嗯，上幼儿园。你想不想去？” “有一点点想，可是可是爸爸，别人要是欺负我和豆豆怎么办哪？” “不会，小朋友们天天在一起玩儿，不会欺负你。再说了，你不是胆挺大的吗？” “豆豆说，说她去过幼儿园的，别的小朋友抢她玩具。” 张彥明眨了眨眼睛，豆豆去过幼儿园？那也是以前的事了，那会儿豆豆好像不到三岁，也不知道唐静和她爸妈是怎么想的把那么大点的孩子送到幼儿园去了。 再说城郊结合部的幼儿园能是什么水平？也就是私人办的那种小班。 “没事儿，现在你和豆豆已经大了，咱们是去正规的幼儿园，阿姨陪着你们玩儿，没有小朋友欺负你们。再说你不会保护她呀？你们两个人团结起来，没人敢欺负你们。” “好吧，我我，我保护豆豆。”这话小丫头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嗯，放心吧，你保护豆豆，爸爸保护你，好不？” “好。”回答的又快又果断，这个胆小的丫头啊，张彥明哭笑不得。 “不好，奶奶来了。”电话直接被挂断。 想着小丫头慌慌张张扣上电话装睡的样子，张彥明心里甜甜的。 电话又响，接起来，是孙红叶：“和谁通话呀打也打不进来？” “我女儿，想我了。怎么了？” “小悦啊，嗯，挺可爱的。问问你呀，大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张彥明看了看手表：“不急，现在过去有点早，弄的像咱们求之不得似的，压着时间到就行，我还以为你得睡一会儿。” “想睡，睡不着，又怕这会儿睡了晚上不好睡。” “那就别睡，看看电视或者去楼下坐一会儿。” “没意思。这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那看你要玩什么了。” 张彥明想了想，这会儿京城还真没有什么好玩的，这会儿还没有各种游乐场，出去也就是逛逛公园动物园，或者去参观古迹，要么就是逛街买东西。 “算了，我复习一下资料。”孙红叶挂掉电话。 张彥明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坐到写字台前面拿出笔记本，把今天的一些想法记录一下，翻一翻前面的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时间也就一点一点过去了。 晚上，张永光开着车，四个人来到前门。 这边很多上百年的老店，都算是挺有特点的，也是京城这会儿消费最高的饮食场所之一。 他们到的时候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刘副区长已经到了，小尚等在门口，看到大奔开过来快步迎上了过来。 “张先生，孙总，仙助理。”小尚从外面帮着拉开车门，打着招呼。 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啊。 第238章 项目确定 “麻烦久等了。”张彥明下车和小尚客气了一句。 “没有，我也是刚下来。里外请。” 四个人跟着小尚走进饭店。 “哈哈，欢迎欢迎。”刘副区长在几个人进来的同时站了起来，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费心了刘区长。这是我们公司孙总经理，这是孙总经理的助理，仙媛。红叶姐，这是西城刘区长。” 几个人握了握手，刘区长给张彥明和孙红叶介绍跟他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区长，另一个是西城招商办的主任。 和张彥明估计的差不多，投资的事儿差不多就谈妥了，区长同志也应该露个面了。 “您好，真是麻烦了。” “不客气，咱们应该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请坐请坐，这边请。” 一番推让，区长坐了主位，大家按着顺序入座。 张永光有点想退出去，看张彥明没有表示，硬着头皮在仙媛身边坐下来半个屁股。 吃吃喝喝，说些客套的场面话，大家也算是宾主尽欢。 刘副区长负责调节气氛，小尚端菜倒酒，官场上的等级森严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至。 张彥明自己没喝酒，张永光因为开车也没让他喝，到是孙红叶和仙媛两个巾帼英雄出马，和两位区长一位主任喝的有来有往。 张彥明还真不知道孙红叶还挺能喝的。要不都说关外女人要么不端酒杯，端起来就是半斤打底，这话还是有点可靠性的。 酒桌上也没说什么和投资啊房子什么相关的话题，就是纯闲聊，家长里短的，关心一下家庭和孩子什么的，说说经济发展，说说城市建设。 酒足饭饱回到饭店已经是九点多了。 把浑身酒气的孙红叶和仙媛送回各自的房间，张彥明苦笑着回到自己房间。仙媛还好点，孙大小姐在酒桌上没怎么看出来，这会才感觉她好像有点喝飘了。 属于那种头脑清醒说话清晰但是身体失控的类型，在饭店那边她一直坐着不动就完全看不出来。 等到这边下了车就完蛋了，飘步走的，多宽的马路都不太够那种。 …… 第二天，海甸那边来了消息，请张彥明一行到招商办开个小型见面会。 打发张永光去找人收拾院子，张彥明自己开着车载着孙红叶和仙媛来到海甸政府。 这会儿四环路还没有全线通车，西四环还没建成，这边还不太好走，不过这个年代车也少，也不堵。 进到区府大院，被亲自等在这里的高主任带到准备好的会议室。 书记，区长，高主任，主管城建的副区长，人员到的挺齐的，还挺重视。 虽然这会儿海甸还只是郊县，但因为有经济技术开发区跟着，各方面已经发展的相当不错了，经济上更是一路高歌，已经无限追近中心城区，甚至已经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宣南和崇文。 书记和张彥明孙红叶握手认识了一下，寒暄了几句，表达了一下态度就离开了，会议由副区长主持。 也说不上谈判，投资的规模、区域和目的已经说明白了，现在就是讨论具体地块的事情。 这边效率也不低，给出了几套方案出来。 张彥明拿着资料和记忆中相对应，又和孙红叶商量了一下，最后选择了一套比较合乎心意的方案。 其实和孙红叶商量也就是这么一说，这方面孙红叶完全没主意，她没概念啊，她就看着哪个方案地盘大。 张彥明最后选择的不是最大的，但是是最合理的，两块地之间相距五公里左右，大地块就守在将来五环的边上，以后交通各方面都不成问题。 虽然一条四环线建了整整十年，但是五环却相当快，几乎是四环一结束马上就规划成型了。 因为不涉及到利益问题，所以会议进展的相当顺利，很快就有了结果，双方握手告别，接下就是正式规划土地，给出相关政策以及签署合同的事情了。 可以说这个项目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上午在海甸沟通，没在那吃饭，回来几个人去吃了传说中的羊羯子，下午宛平方面来人，送来了一堆资料。 地块都在这摆着，你挑吧。 孙红叶就笑，好像事情到了张彥明这里就会变味，好好个投资谈判整成这副模样了。 那边张彥明完全不在意，把资料扔给孙红叶和仙媛去看，自己下楼接待亨利皮特先生。 经过几天的研究，王氏豆豆总部那边回了信息，现在的掌舵人想见见张彥明，希望能当面谈一谈。 张彥明无所谓，不过他这段时间不可能出国，把意思和歉意表达了一下。 等他送走亨利回到楼上，孙红叶和仙媛已经挑好了，把挑出来的资料拿给他看。好家活，挑了五六块地，大的三百多亩，小的也有一百七八。 “你俩这是打算把宛平区包下来呀？” “资料是他们提供的，又不是我俩画的。人家能摆出来就说明行呗。这边地真便宜，一平方几百块钱，你不说以后住宅能火吗？那就建几批住宅呗。” 孙红叶理所当然的回答。 “商业地块对位置环境要求比较高，但是我感觉住宅应该相对来说要求很低，或者没什么这方面的要求，成本也低，为什么不多拿点儿？” 张彥明点点头把资料还给孙红叶：“你定吧，你俩看好就行，要求他们给出交地的具体时间和方案，地块拿到手里我再看，到时候看看怎么规划。 拆迁这边咱们尽量不参予，如果需要我们参予就把主导权拿过来，政府的补偿方案必须先对我们兑现，然后我们才进行资金的注入。 这是底线，别的没要求。哦，路得通啊，水啊电啊气啊，这些得方便，公交系统什么的，仙媛你写个意见书给他们。” 仙媛答应了一声，把资料收起来。 “光子呢？”孙红叶问。 “收拾院子去了呀，不是早晨就去了吗？” “哦，我以为他中午回来了。算了。” “你要干什么？” “想出去逛逛，又怕找不着地方。打车太贵了。” 张彥明无语。 第239章 人情比钱更值钱 很快，海甸和宛平两区就把合同以及相关政策什么的递了过来，孙红叶从鲁尔叫了律师过来，经过磋商讨论，最后协议签署，两个区的项目正式开始运作。 海甸两块地，用做总部大楼和孵化园。宛平这边五块地，全部用于住宅小区建设。 两边区里要进行拆迁，人员迁移，通平这些都要时间，张彥明这边就是招人买马搭建公司，和设计院沟通。 一下子就忙起来。 张永光的效率很快，两天的时间，中院的卫生什么的就收拾差不多了，桌椅什么的也摆了进去，办公用品什么的也都布置好了。 最让张彥明满意的地方是，张永光也没说事事请示就安排的很好，采购的东西也符合公司的需要。这才是能办事的人。 事事请示只能说明一个人不堪大用，而采买用品这些更能看得出一个人的性格胸襟以及财富观，还有在他内心对公司的定位等等。 这边收拾好了，张彥明孙红叶还有仙媛就从京城饭店这边搬了过来。 张彥明去和李先生告辞，并请他有时间到自己这边做客，只是出于礼节，对于入股什么的一句都没提。 仙媛这边发函通知了海甸西城宛平各区。 然后四个人一台车拉着四个小行李箱就搬家了。轻轻松松。 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连树木也打理过了，砖缝里的杂草都已经清除掉，还在廊前檐下摆了一些花盆。办公区在南面，北面东面住人。 床和柜子什么的生活设施都已经就位，只有床上用品没买回来。这也是张永光细心的地方，床上用品这些属于个人私物，每个人都各有喜好，不是他能帮着做决定的事情。 “房梁墙壁我都找人监测过了，都没有问题，换了几块瓦，门窗有些老化，不过现在只能先将就用着。”张永光介绍了一下情况。 “挺好。走吧，去买下东西，先把窝弄好，然后招人。红叶姐，你那边人什么时候到？”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这边的人？整的好像你是你那边的人似的。” 仙媛就捂着小嘴在一边看着乐。 前院的整改已经开始了，工人在拆除门市的卷帘门还有门窗这些，古砖已经买了回来，堆在前院里。 “这些砖好买吗？” “好买，到处都是，京城老房子忒多，别的没有，这些砖头瓦片到处都是，没人当好东西，现在自己盖房子都是用新砖。” “需不需要安空调？”张彥明扭头问孙红叶。 京城这边这个时候可比关外热的多了，关外有台电风扇就行了，京城这边就不行。大城市的集热效应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先住住看吧，不行再装，这院子里是不是得养几条猫狗啊？要是有耗子怎么办？还有，厨房和厕所在哪儿？” “厕所在这边，厨房，没有，这里一直就没住过人家，原来宅子的老厨房早就被拆掉了，就算有现在也用不了，原来都是烧木柴的。” “厕所不是旱厕吧？”孙红叶对这个有点在意。 “不是，”张永光摇摇头，笑着说：“这里原来是单位在用，早就改冲水的了，不过就是简单的水泥池子，以后还得弄一下才行，现在只是将就用。” “把这边的地下管网搞清楚，由其是下水系统，以后住的人多了用水肯定大，别到时候出麻烦。”张彥明叮嘱了张永光一句：“相关资料可以找找小尚。” 张永光点头答应下来。 “准备了几间卧房？” “北面和东面，这些都是，南边是办公室，我也不知道够不够用，西边我就没动，就收拾了一下卫生。” “行，那就先这样吧，走吧，去买东西，回来絮窝。” “你才絮窝呢。”孙红叶习惯性的扭了张彥明一把。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我叫朋友开了台面包过来，应该快到了。”张永光掏出电话拨号。 “到哪了？哦，好，我出来接你，就在地安和德胜叉口这。哥，我朋友到了，我去接一下。” “一起吧，直接就走。”张彥明三个跟着张永光一起从院子里出来。 张永光的朋友开来的是一辆日产碧莲，这款车在这会儿在国内几乎和考斯特并驾齐驱，不过考斯特走的是接待路线，大都被用做接待用车或者公务用车，而碧莲则是瞄准了公共交通市场。 国内很多地方的小公汽都是这款车，曾经被国内大批仿造。 “你朋友是跑小公汽的？”张彥明看到车问了张永光一句。 “嗯，跑郊县的，过来帮个忙就回去，不耽误。咱们那车拉不了什么东西。” “要付钱，不能叫人白帮忙，小公汽的收入还可以，不能叫人家为了帮咱们忙产生损失。” “没事儿哥，我发小儿，局气着哪。” “别人局气是别人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去用感情，明白吗？人情比钱更值钱。而且人家确实会损失，就凭你是他发小？” 嘿嘿，张永光抓了抓脑袋。 “麻烦你了啊，等下叫光子把包车的钱结给你。”走到近前，张彥明冲对方点了点头客气了一句。 对方笑了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看向张永光。 张彥明和孙红叶仙媛上车，张永光爬到副驾上：“走，去新街口。” 新街口这边挨着纺织厅，针纺类的商品又多又全，要不怎么说还是得有个熟悉的人才行，无形中就节省了相当多的时间。 这些东西都是以后常用的，当然不能马虎，孙红叶和仙媛终于发挥出了女人的特长，不厌其烦的精挑细选，张彥明和张永光就完全担任着搬运工。 “你也住过来，是从家里拿还是在这买？”张彥明问张永光。 “买吧，也省着回去搬了。我自己买。” 张彥明也没说非得帮他买，凡事有轻有重，该给的再多也要给，不该给的哪怕再少也不能给，人总得摆正位置分得清身份，得有个规矩在那里。 把公和私搅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儿。 第240章 一对银鸳鸯 张永光找的工人确实比较专业，速度也相当快。 几个人买了东西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大门左侧门面已经拆改完毕开始砌砖，而且已经快砌完了。 这边临街不留窗子，所以施工就快。 张彥明特意过去看了一眼，砖缝对的很齐，原来动过的地方都拆掉重来了，确保不留下痕迹。相当到位。 唯一的缺憾就是水泥的问题，过去的老墙用的是石灰糯米蛋清，还有一种蓼草汁，加少些细沙搅拌而成，古人的智慧真的是相当厉害，这种沙浆承压能力比现在的水泥沙浆稍低，但拉力和渗透力都比水泥沙浆高。 “这个有没有什么办法？”张彥明问一个老师傅。 “有，砌好以后再勾缝，基本上能恢复原貌，那个弄起来慢，砌墙不如水泥快，弄好以后从外面看应该能做到一模一样。” “那就好。”张彥明点点头，冲老师傅比了比大拇指：“里面的防潮防鼠防虫防蚁这些也得注意一下，尽量弄周全点，就麻烦你们了。” “那个好弄，老宅子地面都是条石铺的，掀起来打层混凝土过一层草木灰浆，再把条石铺回去勾好缝就行了，就是麻烦点，效果特别好。” “你老是专门弄这个的？” “对，搞了几十年了，我爹那一辈就是干这个的。以前在公家修复队，后来分到街道搞房屋维修，和这些老砖老瓦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了。” 张彥明给递了根烟过去，他就佩服这种真正的匠人。可惜咱们对这方面一直不太重视，导致不少老匠人淹没在生活的窘迫压力当中了。 那边张永光和他朋友帮着把买回来的东西抱进中院，出来到外面，张永光拿了五百块钱给他朋友。 “真给呀？”他朋友真是过来帮忙的，根本没想过钱的事儿。 “真给，我老板把我训了一顿，说耽误你挣钱了，叫我把车钱给你。” “用不了这么多，我拿两百行了，回去我还能跑几趟呢。” “拿着吧，歇一天，回家陪陪你媳妇儿孩子。”张永光把钱塞到朋友手里。 “那我，就收着了？” “回吧，有事儿我再找你。”张永光摆摆手回了院子。 这五百块钱给出去，感觉确实不一样，心里特别松快，还有一种自己帮了朋友的成就感，而不是欠了一份人情。同样的事情，现在变成他朋友感激他了。 孙红叶和仙媛一起收拾房间，擦洗铺垫，把床单被罩都用清水投出来晾在院子里，一下午也就干了。新东西不好直接上身的，总有些残留。 张彥明这边联系了报社发布招聘信息，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弄个人才市场出来，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东西现在只能由政府来搞，私人弄这块还不成熟。 这会儿是各种大小中介的天下。 有人说，国人的生意经都是从九十年代的对缝开始的，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这就是国情的特点了。中介其实就是一种对缝。 都收拾好已经是一点多了，三个人出去就近找小店吃了点东西。 张永光去请邮电局的人吃饭，院子里要装电话和网络。 虽然可以通过西城这边来操办，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彥明了解下面这些机构人员的套路和心理，也不想事事都找公家，就让张永光去办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这会儿邮政电信还没分家，不过已经在准备了，电信即将独立出来。 下午，海甸西城和宛平都派了人过来，说是祝贺乔迁，送了一些锅碗瓢盆四件套什么的生活用品。 海甸的还带过来十几份表格，迁户口用的，让张彥明自己拿着填，上面各种章全是盖好的，填了就生效那种。 傍晚的时候，张永光带着邮电的人员过来，开始拉线安装电话和网络。 这会儿报装电话网络的手续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繁琐，但仍然不是一般的贵，而且还是那么慢，基本上你交完钱得等个几个星期一个月的那种。 所以说这事儿通过私人找关系拉感情花点小钱就比找公家压好的多，本来人家就不归你当地政府管，只能更麻烦。 这多好，花点小钱，当天报装当天就来了，态度又好做事又周到的，皆大欢喜。 李先生也派了人过来恭贺，送了一对银器，鸳鸯戏水，是卧房摆件，寓意谁都明白，算是挺不错的东西。红空人讲究风水，送东西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不过张彥明对这个没有什么感觉，到是孙红叶和仙媛喜欢的不得了。 “你们拿去摆着吧，我不要这个。” “为什么呀？鸳鸯戏水，多有寓意呀，你不想有忠贞的爱情啊？” “忠贞？你说鸳鸯？你是想多了，被诗词给骗了吧，这东西可不忠贞，一窝崽子几个爸爸都是正常事儿，不过到是爱情关系维持的比较久。 一般鸟都是一个繁殖季就换一个对像，鸳鸯能维持好几年，也算是挺不容易了，不过这也不妨碍它们出去打野食儿找找新欢什么的，就是这个习性。 再说，鸳鸯最开始是拿来形容兄弟感情的，后来才慢慢变成说爱情了，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啊？”孙红叶看了看手里的银鸳鸯，又看了看张彥明：“你，是不是故意鬼扯的？” “扯蛋，我故意扯这个干什么。”张彥明摇了摇头，去把晾着的东西收回来抱进屋里。 “那我也不要了。”孙红叶把银鸳鸯塞到仙媛手里。 “我要。”仙媛美滋滋的抱着回自己房间去了：“现在是现在，管他以前是什么意思呢。” 张永光走过来：“哥，电话网络差不多了，您过来看看吧。” “行，我看看。来了几个人？你去拿两条烟回来分一分。让他们给多留点线，以后房子改造弄不好还得移动。”张永光应了一声跑出去。院子门口就有烟酒店。 后院装了两部，中院两部，前院五部，网络直接牵的十兆专线进来。入线都集中在车库这边，然后往院子里分，这样以后改造的时候移动起来也方便，线够用就行了。 第241章 西牌楼改造方案 等什么都规弄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边其实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有能做饭有点麻烦，边上就有菜市，可是只能眼巴巴的去找饭店。 不过也有好处，就是厕所是私用的，而不用像其他院子那样跑出去找公厕。 这会儿私人开的饭馆大都是小馆子，但是用材是绝对的地道，价格也不贵，而且味道也好。 两个丫头一中一晚就被征服了，感觉不在家里做饭也挺好的，又方便又好吃，可选种类还足够多。 有个老饕有句话说，家常的才是最好的，这话真的没错。家常味道是最能吸引和打动胃的。吃并不是什么贵，什么稀有，什么流行。 吃就是你个人胃里需要填东西，针对的也只是你自己，自己感觉好吃舒服就行了。 合不合味口，喜不喜欢，这都是极其私人的事情，别人无法代替也感觉不到。 但是就是有很多人相当奇怪，穿什么用什么要和别人比，要赶潮流赶时髦，吃的他也比，也要去赶上时髦，这真的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都说鲍鱼龙虾好，卖的超贵，可是我不喜欢啊，就讨厌那个味道，它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怎么了？ 吃牛排非得学着人家吃五分熟三分熟的，拉一刀嗞一脸血真的舒服吗？你的胃就不翻滚？ 这就叫花钱买罪受。关健是你还得有那个钱。 面子这个东西真的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赚，二马和一亿蹲在大街边上吃烤地瓜谁敢说不好了？ 要比你得比收入，比社会地位，比人品。 人家一个月收入几万十几万，买个哎哟喂算正常消费，你挣多少？拉那个硬是图个什么呢？ 拥有财富的人买个什么奢侈品那才叫时尚，你省吃俭用勒着肚皮买回来也只是叫人瞧不起在背后议论而已，并不是你就升华了成了有钱人。 好像随着不断的发展这个社会越来越浮燥，人们的各种感观变得特别不可思议起来。 …… 院子里很快就填满了人。 报纸广告在这个时代还是相当有效果的，而且京城各路人马也多，求职者每天乌泱泱的到处奔走。 张彥明并没有要求什么学历什么工作经验这些，也用不着，专业的人员也不是这个渠道能找得到的。 招过来的人暂时来说也就是处理处理文档，接接电话跑跑腿什么的。 张雨已经从单位辞职过来，还找过来一个同学，也是在某单位做财会的，加上新招来的五六个人，暂时人员就够用了。 海甸和宛平的投资合同很快也进行了签署，两边一共三个项目七块地皮。 张彥明这边已经把第一期土地款拨了过去，然后就是等着政府这边拆迁通平然后接管土地，这中间的时间就是用来规划设计。 项目所有的资金都是按股份比例三方一起出的，这方面张彥明可不会犯任何错，也不会大包大揽。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钱财上都必须一清二楚才好，否则就全是隐患。 另一边，投资部已经按着张彥明安排去了各地买地建广告牌，开始正式运营。 所有人员都将在这边院子整理修复好以后迁到京城这边来。 张彥明让仙媛去注册了一家新公司，把投资部从枫城实业剥离出来。 公司叫做鸿建斯投资管理公司，经营范围是城市建设、商业、教育投资，投资咨询服务，金融信息咨询服务。工程项目投资、实业投资、创业投资、房地产投资、投资管理、咨询服务。 法人代表是仙媛，同时出任投资公司经理，拿百分之二的管理分红，两年以后分红股份可以转为实际占股，三年后百分之三，五年后百分之五。 目前投资公司股东就是张彥明和孙红叶两个人，张彥明占八成，孙红叶两成，而且是真金白银入股，张彥明也没反对。 孙红叶从鲁尔那边调了两个工程师过来，负责项目的规划设计，和设计院方面沟通。 鲁尔那边，买下来的那几处老建筑这会儿已经改造完毕，公司已经搬了进去，青年大街的项目也已经开始进入实操：拆迁工作已经开始了，同时进行通平施工。 钢都那边动作是最快的，这会儿已经开始挖土方了，从动迁到拆除通平一共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关键是面积也小，总共不到十亩地。 现在枫城实业也算是人才济济，必竟是坐地户，各方面的人才招揽工作相对轻松许多，这会儿分成了三个项目组，驻钢都一个，青年大街一个，公司驻地改造一个。 孙红叶抽调过来的人就是公司改造项目组的，那边已经完工了，正在做最后的检报，等一下全组人马都会到京城这边来。 枫城实业京城分公司的牌子也已经挂了起来，万事俱备，就等着接收地皮。 七月份就在充实的忙碌中过去，炎热的八月到来，京城开始蒸笼模式。秋老虎不咬人，熬人。 中院里还是装上了空调，实在是太闷热了，晚上汗潸潸的连睡觉都睡不好。 八月九号，西城那边的项目地址终于拿了出来。 西城和海甸宛平不一样，本来就是老城，中心城区，各方面都非常成熟，人员密集成份复杂，又有京城政府这边的老城保护政策在头顶上，想弄一块合适的地块出来真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张彥明还锁定了位置，复兴门周边地段。 不过西城这边的领导还是让张彥明刮目相看了一把，拿出来的根本就是一份西牌楼地区商业地块改造方案。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这有点巧啊，自己这边刚入股了李先生的东牌楼改造项目，这边西牌楼方案也递过来了，这么干好吗？ “张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久才约您见面。经过区里多次讨论，我们提出了这两个方案便于您和孙总选择，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您可以马上提出来。” 西城这边的招商办主任姓裘，说话有点阴柔，长着副长寿眉，颇有点金庸小说里的邪派高手的风范。 张彥明看了看孙红叶：“你来选择吧，你看好哪份就是哪份。” 孙红叶这会儿变得平静而且郑重，听了张彥明的话也没有什么明显反应，看着资料微微皱着眉头分析。 然后孙总经理就关于地块的性质，权限，资金以及股权分配各个方面提了一堆的问题，西城这边裘主任瞅着这么冷静阴柔的一个人都快被她问出汗了，边上的刘副区长也是一脸难受的样子。 只有小尚面不改色充耳不闻的样子端茶倒水在一边服务。 第242章 孙红叶的决定 经过一番较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交谈协商’，孙红叶终于做了决定。 “我感觉还是拿这里，虽然要分期建设周期有点长，但总体来讲比较符合我们的定位。”孙红叶扭头低声对张彥明说。 “可以，你感觉好就好。” 孙红叶隐晦的瞪了张彥明一眼，想了想，放下另两份资料，开始就西牌楼地区改造这个方案和刘副区长裘主任进行磋商。 所谓磋商，就是争利益，争话语权，争一切能争的权益。这个时候可不是谦让的时候，一分一毫都得争，一厘一寸都不能让，这和什么人性品质完全无关。 张彥明之所以敢让孙红叶来挑大梁打理实业公司，就是发现了她身上有这种锋利劲儿，而这正是他所缺乏的。 必须这样谈，因为这里不但涉及到投资资金，还有股份分配以及后期管理上的诸多详细细节，一点疏忽都是大损失。 这样的地段改造项目政府是绝对要一定比例的股份的，就像东牌楼那边，其实拖了这么多年反复变化，里面难免就有政府股份比例过低的原因。 不过那边投资方必竟是李先生，他的影响力社会地位都摆在那里，这是张彥明现在还不具备的。 所以李先生能把政府股比压在一个相对很低的范围内，张彥明这边就得反复的谈，昼量为己方争取多一点儿。 只有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能保证项目正常的按照自己的规划进行，从而保证最后的利益。 多少合资企业就是在谈判的过程中听了那些狗屁专家的建议，这里无所谓，那里让一点，步步后退没有坚定立场，最后被人啃得骨头都成了渣。 华国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些拥有话语权能发出声音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那种双手不沾阳春水，站着说话腰不疼的所谓专家学者，什么都不懂，全靠脑补，然后理所当然。 …… 这样的谈判就不可能像海甸宛平那边的项目那么快了，不过也并不存在谈崩的可能，必竟西城想发展，枫城也乐于投资，这是两好嘎一好的问题。 东牌楼那边李先生的项目张罗了好几年了，西城这边的领导能没有耳闻？能不去了解？能不着急？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西城政府这边其实比张彥明着急，而对于张彥明来说，这个项目做与不做并没有实质上的什么不同，这里不赚那里赚，只要有资金项目有的是。 而西城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在张彥明的记忆里，西牌楼这边一直到10年以后才算是初步改造成型，比东牌楼晚了整整十年。 他也不插言，坐在一边听着孙红叶和对方一点儿一点儿的磨，寸步不让，到是确实有一股女强人的风范，而且孙红叶政治上非常成熟，情商也高，针锋相对却又不惹对方讨厌。 她从小耳濡目染的，自己又在单位上混了这么多年，对政府里面的弯弯绕无比了解，说话总是能说在点子上。 中午几个人就在西城这边吃了顿招待餐，下午继续‘开会’。 这是个慢功活儿，容不得一点儿闪失。 像李先生那边，他定下一个方向，商谈计划规划都有成熟的团队去做，他就要轻松许多，也不用自己披挂上阵，只要听汇报做决定就好，而且下边人顶在前面中间还能有一个缓冲。 现在张彥明和孙红叶必竟根基太浅，还不具备这个条件。两个人现在连基本团队都还没有呢。 一直磨到日落西山，终于是有了一些成果，大框架上初步达成了一些共识。 “就到这吧？嗯？大家都回去再考虑一下。”张彥明敲了敲桌子说了一句。他看孙红叶确实是有些累了，水都喝了几杯了。 再看对面这几位，一看就都是久经阵仗的，面不改色口不干。当领导的脱稿就是两个小时真不是在吹。 孙红叶扭脸看了看张彥明，点了点头，对刘副区长几位领导说：“那今天就到这吧，我也累了。咱们再约时间。” 刘副区长这边肯定是巴不得马上谈出结果，但也并没有勉强，笑着应下来，示意秘书把会议记录整理出来。 大家坐在这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你好我好的，然后拿着整理好的会议记录散会。 谢绝了刘副区长的宴请招待，张彥明几个人开车返回院子这边。 中间孙红叶说想吃烧麦，又改道去了前门，正宗的羊肉烧麦非都一处不可，再配上精致御制白菜和马莲肉，那真是简约不简单。 当然，价格也不简单，这里总的来说，并不是那么太亲民，必竟是乾隆赐名郭沫若题名的地方，接待过无数外宾和领导人。 就连那个什么什么包子都敢恬着脸涨价到处开店，何况这真真的好吃的百年传承了。话说庆丰包子是真难吃，制做过程完全就是糊弄，也就是大街小巷一块五那个水准。 …… 夕阳西下，暑意难消，秋天的京城真的有点闷热，天一起黑好像整个城市都在散发着热量一样，人就活在蒸笼的一个一个小格子里。 回到院子，孙红叶嘟着嘴不愿意下车。 张彥明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还想去哪儿？” “哪儿也不想去。” “那下车呀？” “热。” 张彥明哭笑不得：“不是有空调嘛，刚开始你还说不装呢。打开吹一会儿就凉了。” “吹不凉，得吹好一会儿呢。” 张彥明对这个刚才还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这会儿纯纯的一个耍赖小女孩模样的女人毫无办法。仙媛就在一边捂着嘴乐。 “下来呀，光子还要去停车呢。下来，咱们在院子里散散步，先把空调开开吹一会儿。门窗打开吹一会儿就凉快了。” 孙红叶不情不愿的从车上下来，瞪了张彥明一眼挽着仙媛抬头挺胸的进了院子。 大门左边这侧的墙面已经补好了，老师傅正在用他亲自和的老灰勾缝。 “师傅，还没休息？明天再做吧，天都要黑了。”张彥明走过去递了根烟，老师傅摇摇头示意手上有活。 第243章 关于经营的那些问题 “今晚弄好，明天弄里面。这个等水泥干透了再勾容易两层皮，到时候脱落了再修更麻烦。没事儿，快完事了。” “你徒弟呢？怎么不让他们弄？” “都是年轻人，对像什么的都等着呢，我一个糟老头子也不着急回去。也不累，这活就是慢点。” “这个时间久了会不会粉？” “不会，比石灰好用，就是现在弄成本太高，划不来了。这东西干了硬着呢。” 和老师傅说了几句，怕影响他工作耽误人家回家，张彥明把烟留下回了院子里。 里面倒座房的门都拆完了，砖还没砌，估计是因为勾缝的问题。里面已经收拾干净，整个隔墙还有后来弄的东西这会儿都拆除了，只保留了房顶。 张彥明过去看了一眼，房顶是用角钢焊的人字梁搭起来的，想着明天问问老师傅能不能换成木头。不过到是也无所谓，反正弄好了也看不见，刷层油漆一样用的久。 其实在建筑里，像房梁这种东西，感觉上肯定是角钢更结实，但事实上木头比角钢持久多了，可以用上百年，角钢那会儿早就锈烂完了。 进了二门，孙红叶和仙媛坐在树下面的石凳上说话，几间卧房都是房门大开，空调主机嗡嗡的响着。 这个时候国内空调业还是春兰一家独大，张永光买的也是春兰的。 张彥明看着主机摇了摇头，一手好牌呀，结果最后被打成了一锅粥，后来人谁还知道春兰是个什么？ 春兰的话事人其实也是个倒霉催的，在这个黄金年代能把一家如此巨型的企业给做垮了，这算不算是一种能力？完全的卖方市场啊。 在九十年代末，国内开始流行多元化经营，其实就是企业挣着钱了，然后看别人干什么都眼红，都想去插一脚，恨不能把所有的挣钱的买卖全做了让别人去死，把天下的钱全赚光。 在这种思维下，在众多企业蒙着眼睛到处伸手的大形势下，春兰也迈出了多元化的步伐，也由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但和其他企业不同，春兰是投什么亏什么干什么败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选的那么准，怎么就经营的这么惨，简直就是超能力附体了。 而且打野又不守塔，捡了芝麻就丢西瓜，最后连空调和摩托车市场都崩了。 独霸国内市场几十年的老牌子空调，像一匹黑马一样出世就惊艳全国被人追捧的春兰虎春兰豹，一夜之间消声匿迹，从此江湖是路人。 “在那感慨什么呢？盯着个主机看了半天了。”孙红叶过来捅了张彥明一下。 “啊？哦，想点事儿，没事儿。” “想什么？” “经营上的一些事，关于公司管理这块。” “看你表情绝对不是，骗子。” “真的，这个我骗你干什么？我看到这台空调就想到了现在国内疯狂的多元化发展模式，还有不切实际盲目拼命增加体量的扩张模式。” “这两种模式怎么了？公司多元化发展不对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老话呀。还有扩张，我感觉扩张是好事啊，企业大了竞争力才大嘛。” “不是一回事儿。多元化不是不对，但看是哪种多元化，向主体相关的上下产业链发展我感觉还是必要的，但是抛开主体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多元化我不太看好。 包括扩张，也涉及到产业链的问题，健康合理的向上下游延伸可以更有效的稳定企业运营成本，这是没错的，但是抛开产业链的扩张，我感觉就是囊肿，越大死的越快。” “不会吧？我这段时间看了一些国内企业的资料，感觉都还可以啊，进入陌生领域也发展的挺好，这不就是开源吗？ 一些不断扩张的企业也不错啊，不扩张怎么壮大？不壮大怎么和外国人比？你看看那些什么世界五百强，哪个不是老大一盘子。” 张彥明摇了摇头：“你这种思想本身就不正确。国内好像现在就是你这种思维占了主导，咱们慢慢看吧，一场大淘汰就要来了，血淋淋的。” “为什么？” “你好好研究一下世界五百强的资料，看看他们是怎么进入多元化的，用了多长时间才达到现在的规模的，市场占有率是多少。 还有，看企业要看底蕴，看看人家手里有多少相关技术储备，有多少专利，每年的技研投入占多少收入比，这个光看规模啊？ 那不用比了，华国人最多，世界第一。” “你是说，多元化没有错，扩张也没有错，但是需要时间和技术沉淀？” “对。你一顿能吃一碗饭，然后看别人胖就想超过去，可是又不考虑时间想一下胖起来，于是就一顿吃十碗。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谁给你那么多时间啊？国外比咱们早发展了那么多年，不迎头赶上去慢慢熬？人家又不会停下来等你。” “所以宁可撑死把原来的这点东西也丢掉？” “那你说怎么办？” “技术啊，这个时候应该辛苦一点儿，大力支持科技研究，把技术追上去拉平，其他的还是问题吗？规模体量都是假的，技术才是真的。 同样是吃饭，你还是一碗的量，想超过那个胖子，你说，你是一顿吃十碗追的快，还是拿出一段时间来研究一下提取技术，然后把十碗饭浓缩成一碗再吃快？” “哦，到是挺有道理的。可是研究什么就得花钱哪，现在技术可以引进的嘛，把钱用在发展上不是更有利吗？” “你看谁家把大米白面给了别人自己吃糠咽菜的？引进的技术暂时确实可以解决一点儿问题，可是人家可能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吗？ 同时人家拿着你引进的钱继续研究，等你把这点过时技术吃透了人家更先进的已经握着专利了，你想想那是个什么结果。 引进不是不好，但不能靠，还是得有自己的东西才行，可是现在偏偏流行造不如买，那么多的研究所科研单位都裁撤了，你感觉能对劲儿？” 第244章 我同意加入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终于过完了蜜月，满面桃花的来到了京城。 这两个家伙过蜜月竟然跑去参加了什么天体营，真不是知道这些老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不过这些和张彥明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做评论。 两个人到达京城的时间是八月十一号，孙红叶刚刚代表枫城实业同西城签署了投资协议，接下了西牌楼地区改造升级项目。 枫城实业占股百分之六十二，西城区开发公司占百分之二十八，华国保险集团占百分之十。 这个保险集团有点神，据张彥明所了解，东牌楼那边他们也是占了股的，也是百分之十左右。 孙红叶带着仙媛去和西城签合同，张彥明让张永光开车去机场接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自己来到京城饭店。 李先生派了人车过来接他。 “你好，又见面了。”李先生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几步和张彥明握手。 张彥明感觉好像李先生对自己的态度有了那么一些变化，不是很大，但仍然能够感觉得出来。 两个人进入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有几张存在于记忆之中的熟面孔。张彥明马上反应过来，这些人就是东牌楼项目的股东了。 李先生的影响力确实巨大，上次谈完到现在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能把这些人约齐，这是一般人绝对做不到的事情。这些人哪个不是天天在日李万姬？ “这是小张先生，枫红实业的掌门人，鸿建斯投资公司发起人，阿米利卡红梨公司最大个人股东，也是个金融天才。”李先生亲自给在座各位介绍了一下张彥明。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这些人鼓掌不可能有多热烈，但意义不同。张彥明吸了口气让自己别飘，他们这不是给自己鼓掌，只是在向米刀致意而已。 这些天里，自己的相关资料肯定已经被这些人研究透了，除了东南亚这边的具体情况，其他的都好查。这些人合在一起的能力甚至可以查到他的大概资金量。 李先生又给张彥明介绍了一下在场众人，张彥明以晚辈的姿态一个一个致礼问候。 客套，见礼，落座。 张彥明没坐到李先生身边，而是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了下来，基本的敬老礼节还是要讲的，这些人里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爷爷辈的。 “不声不响的干了件大事，让我很意外。”李先生笑咪咪的看着张彥明说：“西牌楼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眼馋的很，但是压力太大，最终还是放弃了。”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以各位前辈的能力这不算什么大事，是各位前辈送人玫瑰，给我们年轻人留口饭吃，以后少不了向各位前辈学习请教，还请到时候不要嫌我麻烦。” “可不敢这么说哟，我们也就是剩下年纪大了，有一些人生的经历，做事可不敢说教你，一手推出了一个全米前二十的富翁出来，这可是我们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发家史太过于简单了，阿米利卡人外放的属性又让他们不知道收敛，有心人一查便知，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 好在国外的信息还影响不到国内，而且这种事情也就是在上层圈子里小范围的荡漾一下，不会传到社会上来。 “运气，真的是运气，李先生您可别这么夸我，我还需要磨砺。” “张先生在苹果城有投资公司？”问话的是华国保险的当家人。 “有一个小机构，主要就是打理一下我和公司股东的资金，并不对外募筹。” “不要说这么绝对，可以合作嘛，我们这些人年纪大啦，精力跟不上，你们年轻人应该多承担，多劳多得嘛，也是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 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这是国内官员的习惯。 “别的事情咱们以后有时间慢慢聊，小张的公司就在京城嘛，今天咱们凑到一起不容易，先做正事。”李先生轻轻拍了拍桌子，示意秘书把文件发下去。 张彥明这还是第一资接触到东牌楼项目的具体文件。他必竟太轻了，不像这些老人精，想了解什么事情都有渠道，他还需要时间。 “我看这个，不太好吧？” “你把下面的文件签好再看嘛，不签是看不得的。”李先生笑着开了句玩笑。 张彥明把东牌楼项目资料拿起来，果然下面还有几份文件，是项目投资入股协议和一些相关的法律文件，上面其他股东的名字已经签好了。 张彥明愣了一下，歉意的向大家点了点头，拿起协议看了起来。 投资协议一般在正式签署之前都是需要协商的，像这么拿过来就让你签，而且全部股东都签好了字的情况几乎就不存在。 交易结构，先决条件，陈述与保证，反稀释，优先认购权和最低价，估值调整和补偿，股权回购请求权，股权的随售拖售和领售权，清算优先权，数十项条款几十页的厚度，张彥明仔细的看下去。 这些老人都是久经阵仗的，也不说话，就在那默默默的看着张彥明等待着。 这种事没有人能够草率，这涉及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利益。 这是一份完整的协议，各个方面估计也是这些大佬们前期经过反复的谈判磋商最后得下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需要挑剔的地方。也不可能找得到。 股东有这么多人和公司，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不可能留下什么漏洞，估计这也是李先生没有提前和张彥明商量的原因。大家都是这本合同。 不过张彥明还是用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是对自己的负责。 “没问题，我同意加入，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关照提携。”张彥明拿出签字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李先生的秘书过来把其他股东的合同传过来，每一份他都要签的。 合同，各种法律文件，签了足有十几分钟，手腕都酸了。这些老人一天不知道要签署多少份文件，这劳动强度绝对不低。 等他签完，会议室里又响起掌声，秘书把香槟给大家端了上来。 碰杯，以后一段时间里这就是一家人了。 第245章 陪爷爷们开会 喝了香槟，会议室里的气氛活跃起来，私下里这些大人物也不是那么板正端庄，一样会开玩笑说脏口，嘻笑怒骂都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由其是年纪大了，就是一个一个的老小孩一样。 “现在是一家人了，我的棺材本交给你打理没有问题了吧？” “就是就是，明仔是年轻人嘛，要多做一些才好。” “是啊，现在投资风险越来越大，老啦，精力也冇够用了。” 其实这些人下面都有专门的人或者团队来打理各种资金交易金融操作，也就是看张彥明这边获利太大想投机一次看看情况而已。 就像那么多富人把钱交给老巴老索打理一样，情况如果不对直接撤资就跑是肯定的，谁也不会考虑你是死是活。 张彥明笑了笑，想了一下说：“这样，各位叔伯，要不这样，你们自己商量一下，然后把相关资金汇到一个账户里，我只管打理不管你们各自的权益。 好吧？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人手也有限。而且话说在前面，我现在更关注于一些长线操作，各位叔伯要心中有数。” “好，这件事先放一下，大家凑到一起不容易，咱们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掉，其他的事情还可以电话里说嘛，明仔都已经答应了。” 会议进入正题。 张彥明就坐在一边看着资料听着。 他说过票权交给李先生，就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李先生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到时候签字就好。商场上可以不讲情义不讲情面，但一定要讲信用。 看着手里的资料，听着各位大佬的分析和意见，张彥明感觉这趟就没白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 中午在西餐厅小聚了一下，各位大佬都要午休，张彥明跑回院子和已经到达的史密斯安吉丽娜见面，把这边的情况和两个人说了一下。 他们是枫城实业的股东，有权了解公司动向，而且都是大项目，涉及的资金量不是小数，必段要和他们交待清楚才好，合伙讲究的就是相互间的各种权益和权力的公平透明。 “哇噢，太酷了，张，我爱死你了。”史密斯用力的拥抱了张彥明一下，感觉自己太幸福了。 一趟旅游像遇到了上帝派给自己的天使，从此人生再也不同，像做梦一样。 结果这就度了一个蜜月，你看看这边，一水的大项目，可以想像其中的利益有多大。他现在还是比较了解华国的一些情况的。 “现在公司需要人，资源，规划设计，材料建造，监理施工各个方面的专业人才，还有法律和财会方面，这些是需要你去作的事情。 另外，对阿米利卡那边进行一下普遍调查，寻找合适的进出口贸易商品这件事也应该可以进行了，这也是大事，调查，确定，寻找联络洽谈都需要时间。” “是的，这是一个长期的工程，需要很多团队，放心吧张，我已经在执行了。” “OK，你非常棒。这项工作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和团队，而且不只是在阿米利卡，欧罗巴也要做，还有这里，信息了解的越多越详细就越有利。” “开始总需要一个方向。”安吉丽娜插进来：“我和布里打算从农业产品入手。” “不不不，朱丽，虽然华国也可以说是一个农业国家，但事实农业方面并不突出，这里突出的是制造业，服装鞋帽纺织塑料陶瓷玻璃，很多很多。 只要涉及到人力的方面都可以说是优势，目前来说，这里的人工成本相当低廉，而产出品的利润要比农业产品大的多的多，这才应该是我们的主要目标。 而农产品，我们可以从外面运过来，比如布里你家族的农场产品，华国的市场有这么大，富起来的人们对进口商品情有独钟。 当然，前提是需要保证质量。” 张彥明去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准备好的一些材料递给史密斯：“这是我的一些想法，你参考一下。” “OK。”史密斯点头同意。他和安吉丽娜现在对张彥明简直达到了盲从的境界，就算是张彥明让他回去储备大粪说能赚钱他也丝毫不会怀疑。 结束和两个老外的见面让他们休息，张彥明又去看了看大门口的工地，速度非常快，今天车库的墙体和大门就能搞好，明天就可以开始铺地面了。 散了一圈烟，张彥明马不停蹄的回到京城饭店，下午要接着开会。 陪着一群爷爷们探讨着项目的各方面具本细节问题，听着他们的一些见解，往往都是眼前一亮，他们总是能在意料之外的角度找到问题所在，然后给出自己的看法。 这些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指出一个问题，就会马上给出自己的分析和解决办法，而不是一昧的挑刺找毛病，然后撒手一扔。 就像那些伟大的键盘侠，或者什么评论员专家学者一类的人。 挑错抨击不是这些人的目的，解决才是目的。 在没有想到解决方法，或者提不出更好的办法之前，他们不会轻易发言。这才是负责任的体现。 而听着他们慢吞吞的港味发音，张彥明这边却是受益良多，打开了不少思路。 向别人学习，并不是单纯的模仿，而是要学习他的思路，学习他看问题的角度和深度，打开自己的眼界和心胸，积累自己的知识广度。这才是学习。 要学办法而不是学具体操作。 一个人炒同样两盘菜出来的味道也是会有区别的，何况你一个学习者。 五点过，终于把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定了下来，一群老人也大都露出疲态，会议就这么结束了。有两个人马上要去机场。 这些人也不是经常会见面，各自都有家族事业要管理，彼此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友谊，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而已，甚至有些在私人情感上还不太愉快，但并不影响彼此企业的合作。 相互握手告辞，都和张彥明交换了名贴，大家也就散了。 第246章 员工福利和卖楼花 张彥明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出于礼貌去了机场送行。 到了家才感觉不对劲儿，才想起来原来晚饭忘吃了。 又哭笑不得的出来去找食儿。 把肚子糊弄饱，顺着大街慢慢往回溜达。 虽然在这边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但仍然对这里感觉很陌生，正好趁这个时间看一看。 街边的小店大都还在营业，图文广告，杂货小铺，小饭馆，花店，修鞋铺，自行车修理点，奶站，这些做小生意的可能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是这个时代的见证人。 他们一起见证了这个伟大的转折年代，并参与在其中。 秋风微指，暑意消融，丝丝凉意在空气中漫延，偶尔从哪里传来几声儿童的嬉戏声，给这个世界添上几笔活力。无忧无虑的他们还不知道，等他们长大成人将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进了大门，院子也是安安静静的，院墙把一切隔开，整个院落显得格外的幽深静谧，树影婆娑，月色清凉似水，眼里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好像笼上了一层轻纱，在缓缓摇曳。 中庭，窗子里透出来的灯光把院子切割成了碎片，亮的明亮，暗的更暗，灯光阻止了视线的延伸，却显得暗影背后更加神秘，似梦境般光怪陆离。 “你刚回来？我我我刚才那会儿不是看见你回来了吗？”孙红叶推开窗户瞪着大眼睛看着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站在院子当中的张彥明。 张彥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孙红叶：“忘吃饭了，出去吃东西。” “真是的，一天饭也能忘了吃。今天干什么了？” “开会，陪着一群爷爷开会，听他们指点江山。学到了挺多的东西。你呢？” “还不是开会，你还能学到东西，我得掐着大腿让自己别睡着了，一个一个就是打官腔，一句有用的也没有，还得忍着听着。” 张彥明笑起来，能想像那个场景，让这个活泼好动性子的丫头去和一群政府老爷开会也算是难为她了。 “笑个屁笑，以后这种没用的会你去开，我懒得应付。” “事情都定下来了？” “合同签完不就是定下来了吗？上午就签完了，下午是什么动员会，号召各部门各级同志认真对待这次西牌楼地区的改造升级项目，各部门个人都要紧密配合。 要高效，要积极，要落实责任到个人，要为项目的进行和成功完成保驾护航，付出每个人的努力。都是套话。” “你又不是没在部门里呆过，至于这么大怨气吗？” “就是呆过才烦，就不能把时间花在有用的地方？于其开这么个会，把这个时间用来给各部门做具体安排好不好？除了耽误时间一点作用不起。” “也不能这么说，不这么强调一下，下面某些部门就不知道轻重缓急，还真容易卡在哪里出什么问题，这也是领导们正式表个态度给下面提个醒。” “唉。”孙红叶叹了口气，趴在窗台上看着灯光里自己在地面上的影子，呆了一小会儿，抬头问：“员工宿舍和食堂怎么办？都在这里？” “暂时凑和一下，等两边都弄好了外边两个院子给枫城，一个办公一个居住，这边前院给投资公司，中院咱们几个办公，后院咱们住。 食堂的话，外面不是有些门面吗？你说，把最北头这个店留着怎么样？我看那应该是个二层，开个饭店当食堂用，也可以对外营业。” 孙红叶下意识的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对外呀？随便吧，反正有个地方吃饭就成，现在人少还能糊弄，等人多了吃饭就麻烦了。 开一个也行，找两个好点的厨师，要弄就弄好，吃好了心情就好，工作也有劲儿。吃住免费？” “你还打算收钱哪？”张彥明笑起来。 “我不是那意思。”孙红叶瞪了张彥明一眼：“那住呢？所有人都包住？” “那不可能，就是提供个地方，能凑和着住一下，面对的也是外地的或者单身的，像以前厂子的那种单身宿舍，几个人一间，自己有地方的你还硬要求人家住过来呀？” “那这边有人免费住了，住外面的给不给点补贴？” “工龄，层级，贡献，终合评分吧，按等级给一些补贴，坐车啊电话啊什么的，放一起算。” “麻烦，得找个能行的人专门来管这一块，将来人一多了光是计算工资和福利就得时间了，真不知道那些大公司大厂是怎么搞的。” “还不就是这么搞，弄一些人慢慢算呗，我说的财务公司独立也是这个意思，交给他们算，又不是一个公司系统，不用耽心什么猫腻。” 孙红叶点点头。 “你那边都落实好了？西城这边没什么事了吧？” “没了，等着他们拆迁接手就行了，折迁这事儿我没揽，反正咱们也不急，慢慢等呗。” “嗯，这事儿不沾手最好。” “这几天招的人也差不多暂时够用了，明天我约了设计院过来，你不出去吧？” “明天？明天，我没什么事儿，一起见见吧。他们几个呢？” “仙媛在屋里，那俩鬼出去浪了，说是去后海看看酒吧，外国人真不消停。” “呵呵，生长环境不同，接受的教育也不同，人家就是那个生活习惯，不存在好和不好，还不就是活个高兴，你还要管天管地呀？” “谁稀得管他们了，就是看他们一天没个正事儿，我一天忙的像头老驴一样。” 张彥明看着孙红叶笑起来：“驴没你好看。哈哈哈……” 孙红叶左找右找没找到东西扔。 “也就是先前这一阵儿确实事情多，以后人员够了进入正轨就好了，基本上没什么事儿，咱们这些项目够干些年了，到时候就怕你又嫌闲着了。” “哼，”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要开始琢磨着手建立销售部了，别等到时候抓不到人。” “这么早？” “现在都是卖楼花你不知道吗？拿到证件就可以卖了，建一个售楼部，摆些模型印点图片，全靠销售员一张嘴来说，以后估计都是这样。” 第247章 回家 “那起不是没有限制了？想怎么吹怎么吹，反正交了钱买房的也没办法。”孙红叶想了想提出疑问。 “对，这种销售模式我们是最大得利方，客户一无所知，最后到底怎么说，权力全在我们这边，但这是大势，没有人能够阻挡。” “为什么？” “因为绝大多数开发公司都是用贷款做事嘛，他得还钱还利息，卖的越早越有利，而且，空口说总比看着现房好处多，销售也更容易些。” 孙红叶想了想，感叹了一句：“老百姓真不容易。” “放心吧，暂时来说，能随意买房子的还都不属于普通老百姓。” “早晚还不是要落到老百姓头上。真是的，这种明知道有问题的事情怎么就没人管管。” “谁管？你也不看看房产交易的最大得利方是谁。”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摇了摇头，仰脸看向空中皎洁的明月，白云这会儿成了暗影，似流沙一样在月光中流淌变幻，丝丝袅袅。 孙红叶抿了抿嘴，也抬头看向月空。 “月亮好圆哪。二明你说月亮上到底有没有宫殿？” “有，外星人的基地。” “又鬼扯。小时候我就总想上去看看，看看嫦娥到底是用什么喂兔子的，上面也没有菜。” “你就算上去了也不一定能看见，你得正赶上她们轮班轮到她，就是养兔子那个。她们四班倒。” “咯咯，”孙红叶笑起来：“就能鬼扯，嫦娥一个人住在广寒宫里，和谁倒班？” “你说的是哪个嫦娥？” “哪个？后羿的媳妇儿呗，还有哪个？后羿射日，嫦娥奔月，你没有童年哪？” “这个吧，其实是后来弄混了，这是两个故事。你说的这个不是嫦娥，大羿的媳妇儿叫姮娥。射日的是大羿，后羿是有穷氏的首领，这是两个人，是历史是真正存在过的。 大羿是尧的射箭老师，被封在商丘。 他媳妇儿奔月在历史记载上也不一样，汉代以前是狐妖说，汉代以后才有了姮娥说，但和传统神话传说里的嫦娥也不是一回事儿。 好像咱们的古老传立有点乱哪，始终没有统一的时候，版本太多了。哪朝哪代都有不同的内容。 正统神话传说里，月宫是太阴真君的宫邸，嫦娥是他宫中的舞女，有很多，是一个整编的舞蹈队。西游记里有相关描述。 开大会的时候，太阴真君让自己的舞蹈团给王母献舞，结果当时老猪不是喝高了嘛，就进场想来把共舞，犯了天条，他不是针对哪一个娥，是一群。” 孙红叶趴到窗台上用双手捧着脸看着张彥明：“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没有情调呢？我是在和你分析神话传说吗？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还整出个正版来。” “啊？”张彥明看了看孙红叶：“没呀，就是你提起来了我就说了几句。” “没劲。”孙红叶巴嗒巴嗒嘴：“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吃点东西。”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往边上看了看：“光子回来了没？” “哥，我在呢。”张永光应了一声，隔了几秒钟推开窗户看过来。 “这个点儿有东西吃吗？外面。” 张永光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也就是烧烤了，别的我也不太清楚，以前不经常来这边。” “吃烧烤，我要吃大腰子。”孙红叶雀跃起来：“媛儿，仙媛儿。” “哎。” “出来，吃烧烤去。” “啊？”仙媛从屋里走出来：“这会儿吃啊？我我，我晚上不吃东西的。” “为什么？” “……，我怕胖。” “切。”孙红叶撇了撇嘴：“浑身没有二两肉，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减把，是增肥才对。”从屋里绕了出来：“走走，别默及。光子用开车不？多远？” “边上就应该有，现在烧烤到处都是，不开车吧？”张永光迟疑了一下。他对这边其实也不算熟悉。 “不用开车。”张彥明做了决定：“把门窗关好，空调不要停，出去溜溜吧，逮着什么就吃点，逮不着就当逛街了，走一走。” 几个人出来顺着得胜门大街往北走，就当溜湾了，这会儿天地之间暑意渐渐消散，徐风从不远的后海那边缓缓吹来，使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 没等院子整个收拾好，留孙红叶和仙媛在这边慢慢疏理公司，张彥明回了鲁尔。有点想小丫头了。 从京城坐火车直接到达钢都，在车上睡了一觉，早晨天亮了正好下车。 从火车站打了辆车来到鞋城这边。 步行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活动了，店铺上下货的，散步的，出来活动吃早餐的。 清冷的空气让人精神一爽。这边的气温比京城要低一块下来。 “汪，汪汪。”几声狗叫，随后哈哈哈的狗喘声越来越近，等张彥明扭头去看，一只黑白花的小狗已经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小腿。汪。 “牛牛。”张彥明笑着蹲下摸了摸牛牛的脑门，抬头找过去，张爸正背着手慢慢踱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爸。”张彥明叫了一声：“刚到，坐火车回来的。你这是溜狗啊？” “带它出来跑跑，天天早晨都得跑一圈儿，顺便买点早点什么的。你吃了没？” “没，刚下车。这边上有什么好吃的？现在。” “有什么好吃的呀？还那样，早晨还能有什么，筋饼油条包子馒头，馄饨豆浆，也就是这些呗，那边新开了家锅魁，酸辣粉，你爱吃不？” “早晨不想吃那个。”张彥明把牛牛抱了起来，小狗长时间不见他了有点小激动，哈了哈了往他脸上舔。 “放下让它自己跑，这阵子都肥了不少，你妈说得多跑跑运动运动。” “你一般都吃什么？”张彥明把牛牛放到地上。 “也没个准儿，遇上什么吃什么呗，昨天早上吃的牛肉拉面，感觉还行。今天你妈说买点馒头回来。” “走吧，我陪你一起。” “馒头得买北头那家的，他家是老肥蒸的，那边有家卖油饼鸡蛋糕的，爱吃不？” “行，这些东西我吃着都可以。” 爷俩带着小狗一边说话一边往北走。 “那头都弄好啦？” “差不多了，回来把你们户口办办，等院子修好你们直接搬就行了。” 第248章 张爸张妈的想法 “你把小红叶都弄京城去啦？”张爸看着呼哧呼哧跑圈儿的牛牛问。 “什么叫我把她弄去的？她是公司经理，那边接项目她不去谁去呀？以后公司总部都放在京城了。咱们这边相对来说大气侯不如那边好。” “那是，那是京城，能比吗？那以后，你孙姨想见小红叶一面还得挺不容易啊，人家就这么一个孩子。”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有什么不容易的，想回来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儿。我孙姨说什么啦？” “也不是，就是聊天说起来这事儿。那边接了什么项目？” “盖房子呗，现在咱们在那边什么也没有，买地盖房，完了招人，等架子搭起来什么都有了再考虑别的。” 张爸扭头指了指边上：“你这个打算怎么盖？” 张彥明扭头看了一眼，工地围挡上枫城实业几个大字非常醒目。 “下面商场上面住宅。地方太小了，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 “那原来这边呢？” “下面还是商场，起一栋写字楼，然后几栋住宅。卖房子现在还是有的赚。” “京城那边地弄了多大？” “那可挺大，几十上百亩吧，最大的一块有四百多亩。” “钱够用啊？” “够，放心吧你们。” “钱够用就行，咱们家也不是什么上等人家，不用光想着挣钱，人活着就这么几十年，把自己整的太累了没必要，有空你还是考虑考虑个人问题。 现在小悦那一天天长大了，怎么也得给她个完整的家，现在小好接受，等她真大了相处也是个麻烦。” “嗯，也就是这会儿忙点，以后公司正常转起来了就不用我了。” “我说话你记在心里，别扬了二怔的，眼瞅着都三十来岁的人了。” “记着了，我敢不记嘛，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就考虑，行吧？” …… 陪着张爸吃了油饼鸡蛋糕，买了老肥馒头拎回来。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在屋子里响起。 “爸爸回来啦。”本来还有点睡意朦胧的张小悦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 张彥明一把接住自家闺女，在小脸上狠狠的亲了几下。 “爸爸。”小丫头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张彥明的脖子，把小脸贴在张彥明的脸上。 这种感觉，踏实啊，幸福满满的。 “我的妈哟，吓我一跳。至于这么兴奋吗？你也是的，一走就是一个来月，看把孩子想的。”张妈过来从张彥明手里接过塑料袋：“是北头那家的不？” “是，敢不是吗？”张爸看了张妈一眼，把手里拎的鸡蛋糕放到桌子上：“来豆豆，小悦，喝鸡蛋焖了。” “爸爸你抱着我吃。”小丫头撒娇。 “好，爸爸抱着你吃。”张彥明抱着宝贝坐到桌子边上。 唐豆豆已经跑了过来，把着凳子站在那看着张彥明：“二叔。怎么我一睡醒了就看着你了呢？” “我回来了呗。”张彥明伸手在豆豆脸上扭了扭。 “我还，我还以为是做梦了呢。”唐豆豆笑起来。 张彥君和唐静从里面走出来，和张彥明打招呼。 “小慧没过来呀？”张彥明扭头问张妈。 “没呢，在她妈那，你小弟跑鲁尔去了，半个月一个月的才能回来一次，你说你这事儿给办的。” “这老太太，那老二帮老三调到省里还错啦？有这机会不抓住以后还能有了吗？”张彥君在桌边上坐下，把唐豆豆抱上凳子。 “我也要爸爸抱着吃。” “行，”张彥君把豆豆抱到腿上：“今天都抱着吃。”豆豆开心的笑起来，去张彥君脸上叭了一口。 “人家都是慈母严父，原来那时候都是妈是红脸，现在可好，你们哥几个全都反过来了，要不是我和小静管着这几个孩子都能让你们宠上天了。” 张妈斜了两个儿子几眼。 “丫头嘛，要是小子不用你们管，我自己就管着了。丫头不一样。”张彥君给豆豆系上围嘴。 “也就是这么一说吧，我看哪，一样，就你们宠孩子这个劲儿，丫头小子都够呛，以后孩子都拿在我手里，可不给你们自己带。” 一家人边说话边坐下来吃饭。 “嫂子，你现在没事儿就看点管理销售方面的书，多在下面商场里实习几个岗位，等那边建起来你可就得走马上任了。”张彥明对唐静说。 “我就怕不行，这阵子都在学着呢。”唐静有点不太好意思。 “有什么不行的，自己家的买卖，边干边学呗，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会管人就行。”张妈接了一句。 张彥君笑着对张彥明说：“我妈肯定行，你要不弄个买卖让我妈看着吧，省着她一天闲着没事儿。” “不干，我可没那功夫，我和你爸呀，什么也不干，就等着给你们带孩子，带我大孙子大孙女。小慧那马上生了，小静这过了年，也没几天了，这就四个，还干什么？” 张爸说：“五个，老二将来还不是得再生一个。” 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红叶在那边都挺好啊？” 张彥明被看的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挺好啊，人也招了一些了，项目合同都签了。怎么了？” “没事儿。”张妈落下目光给豆豆和张小悦夹咸菜：“反正你孙姨就这么一个姑娘，你什么心里头最好是有点数。” “我说，老同志，我怎么听着感觉，你这话里有话呀，说明白呗？” 两个小丫头咕咕的乐起来，感觉张彥明对张妈的称呼有意思。 “说什么？我说了就算哪？你自己招摸吧。”张妈眼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 吃完饭，张彥君去了楼下办公室开例会，唐静陪着张彥明去了工地这边。 “妈和爸有点那个意思，说要不干脆你就和红叶在一起过得了，知根知底的，那边也不在意你有小悦。”唐静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你也不能总一个人哪。” “红叶姐？我的天哪，这都想到哪去了。”张彥明抓了抓头发：“红叶姐比我大。再说这事儿，不得是我和红叶姐之间的事情吗？包办哪？” “就是这么一说呗，不过你也想一想，我感觉红叶人不错，也挺好的。” 第249章 赔违约金都划算 这边的速度很快，地下浇筑的活儿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正在扎钢筋浇圈梁，然后就可以起一层了。 张彥明和唐静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人员的陪同下到处看了看。 建筑这块张彥明不是很懂，必竟这涉及到太多方面的专业知识了，但是基本上的一些东西还是明白一些的，也并不妨碍他对工地上的一些方面提出意见。 敞着怀的，趿拉鞋的，叼着烟头干活的，不戴安全帽的，坐载货升降机上下楼的，反正建筑工地上会出现的不安全情况非常规事件在这会儿的工地上随处可见。 这就是九十年代。什么都是刚刚兴起，一切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各种隐患。 地下空间还没有完全封闭，张彥明大概看了一下，预留出口的地方有点小问题，坡度过大。 这也是这个时候的带地下建筑经常会犯的错误，考虑不周全。 在九十年代以前，建筑是不考虑地下设施的，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地下建筑成为建筑的标配，但不管是从空间还是定位还是各方面细节，国内并没有真正重视起来。 那会儿地下车库出来要爬六十度斜坡还要面临着中间驻车的情况比比皆是。 其实就算是现在，在国内这样的车库也非常多，也不知道设计人员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里面充满的是什么液体，而且一看就是根本不会开车或者没开过车的。 这也算是一种趋势吧，算是这个国家的一个民族特性，做事从来不是以方便老百姓为目的的，也从来不会考虑这个，不管是建网站建设施还是交通管理。 反正怎么的都是一些人说了算，他们自己又不用去享受。有意见提嘛，虽然提了也没用，但我们还是欢迎提意见的。多敞亮。 …… 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来到唐静的办公室。 她负责工地上的材料进出以及相应事务审批，她不签字的东西枫城这边就不会认账，钱就划不出去。 屋里布置的很女性化，在一个充满着脏乱汗臭的工地上，有着这么一间漂亮整洁还飘散着隐隐香味儿的小屋，也算是一个奇迹了，这也就是唐静身份特殊。 “在这儿累不累？”坐下来，唐静给张彥明倒了杯开水，张彥明接过水杯笑着问。 “还行，没想像的累。刚开始我什么也不懂完全是懵的，那会儿一点儿底也没有，现在好多了。” “就是这样，什么事情得去接触，得敢逼着自己去做，迈出第一步就好了，其实什么事情都一样，都没有自己像想的那么难。” “嗯。”唐静点点头。随着在工地上的时间越长，她的自信心也在快速增长，整个人都在蜕变。 “施工方是哪里？” “市一建，红叶定的，那时候我还什么也不懂呢，就跟着瞎跑。小红叶真厉害。” “嗯，那是个将军，天生的。”张彥明同意唐静的说法，看孙红叶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女人能和京城那些大佬们坐在一起侃侃而谈毫不怯场就知道她未来的样子了。 “真想快点看到它建好，我看图纸可漂亮了。以后咱们家也住这啊？”唐静像个怀揣梦想的小女孩一样问了一句，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 “想住哪住哪，反正都是自己家的，到时候顶层都不卖，咱们自己留着。这里，鲁尔，京城，还有以后建的，位置好的地方都留一套，到时候没事了可以带着豆豆她们到处看看。” “那可挺好。不敢想。” “嫂子，你有一建这边负责人的电话吧？叫他过来。” “有事儿？”唐静问了一句，拿出通讯本翻找。 “得和他谈谈，工地上，这才第一层，发现的问题太多了，如果他以后还是这个样子我感觉还是换个施工方吧，赔点违约金也划算。” “啊？这么严重啊？我，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呀。” “以后你就能了，现在你就是一个接触学习的过程，一会儿我和他说你听听就明白了。” 唐静拿过电话机拨号，点了点头。 等了有半个多小时四十分钟的样子，一建这边的人才到。 车子直接开到了工地里，还因为工人推的手推车摆的位置影响了车进来吼了工人几句。 “你好唐总，有事儿啊？我那边今天有点忙，一个哥们家里办事情。” 来人三十多岁，个子有点高大，比张彥明能高出半头，梳着三七分，穿着件半袖T恤，板正的西裤，大皮鞋擦的闪亮耀人的，一走到近前一股香水味儿。 唐静站了起来：“孙经理，不好意思啊，麻烦你跑了一趟，我们老板回来了，有事儿想和你说说。”扭头对张彥明说：“这是一建的孙经理，咱们这边是他在负责。” 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孙经理：“你在一建是什么职务？” “啊？”这个孙经理愣了一下，笑了笑：“就是负责施工呗，管具体干活儿，你贵姓？”递了根烟过来。 张彥明摇了摇头拒绝了香烟，想了想拿出电话打给了孙红叶。 “红叶姐，这边市里一建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建哪？和我没什么关系，一建的经理和我妈认识，怎么了？” “我现在在工地上，你叫他们经理马上过来，我等半个小时，不到就不用来了，我赔违约金。” “怎么了？行，我给他打电话，要是有事儿你不用客气，我妈那头我去说。”孙红叶问都没问就选择了相信张彥明，挂了电话去联系一建经理去了。 “你在这等会儿，等一下一建的经理，咱们一起说。”张彥明对这个孙经理解释了一句，拿过唐静桌上的本子和笔开始写写画画。 孙经理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张彥明又看了看唐静：“怎么了呀？” 唐静笑了一下去给他倒了杯水，拿了把椅子过来：“你先坐一下，稍等一会儿。” “他是谁呀？姓啥？”孙经理小声问唐静。 “老板啊，姓张，公司是他开的。” “不是孙总吗？” “红叶啊？她是总经理，有些股份，公司好几个股东呢。” “孙总不在？” “去京城了，公司在那边有项目。” 第250章 挂靠和合同 “怎么了呀？” “我也不知道，我对这方面不是太懂。” “你是挂靠的吧？家里干什么的？”张彥明一边写画一边问了一句。 从九十年代初期开始，各种私人建筑队施工队就已经很多了，基本上都挂靠在公家建筑公司上，像省建最多的时候下面有四十多个队，大部分都是这种挂靠性质。 他们向挂靠单位交管理费，接受挂靠单位的一些管理，资金流水也是走挂靠单位的账户，但实际上并不属于挂靠单位的人员，自己有自己的管理团队和业务团队。 挂靠单位的一些制度规章很难约束到这些挂靠者身上。 这种情况就难免的会有一些良莠不齐，为了利益最大化他们什么都敢干，抽调钢筋变更沙土比例什么的大都是这样的施工队干的事儿。 他们的工人就是纯粹的农民工了，都是从哪农村或郊区招来的临时工，工资低福利配套没有，吃饭只要给一口饿不死就行，大大的减低成本。 在这个年代公家建筑公司的工人还都属于在编人员，大集体性质的比较多，也有全民岗，各种福利待遇加起来成本不是一般的高。 这也是他们竞争力弱的一方面，后来大部分都被淘汰掉了，私人建筑公司靠着低廉的运营成本一跃而起。 …… “呵呵，”孙经理讪笑了一下：“我爸在区里。是挂靠，现在都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我们施工方面你放心，绝对没问题，保证速度和质量。” “问题太多了。”张彥明头都没抬：“以前你怎么干活我管不着，我这里这个状态不行，我先和你说一下，要么整改，要么撤出去，没有第三条路。” “不至于吧哥们？”孙经理脸一抽抽。 “你以前干过这种高层带地下吗？” “干过，不过没你这个高，一建那边有工程师负责具体施工，我们就是干活儿，肯定不会有问题。” “一建的工程师在这边吗？”张彥明问唐静。 “今天没看着，昨天在，来的还是挺勤的，他办公室就在这边上。” “设计院的人呢？” “也在，和工程师在一起办工，都在边上屋里。设计院来的人多，五六个人哪。” “有实习生，实际没那么多。”张彥明对这个还是了解的。 “竣工图纸谁负责？孙经理，是你这边还是一建？”张彥明又去问孙经理。 “一建，我这边只管干活，工程上的事儿都是一建那边出人管着，图纸什么的也是他们管。” “你这样不行。你要是想做这行做起来做大，内脏得全，各方面的人手得足，起码得能独立组织这样的施工才行。这工程实际不算大，算小项目。” “这个得慢慢来，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和时间没有关系，完全就是看你心有多大，想干到什么程度，舍不舍得投本钱。算了，说这些没用。” 张彥明止住话题，看了看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想着还有没有什么遗漏和补充。他在梦里曾经做过建筑工程的专职安全员，是拿过A类安全证的。 安全这个问题，在整个九十年代直至00年代中期，都是被严重忽视的一个大问题，出事赔偿谁掏钱这种事情行不说，这种事故本身就不应该发生。 多少家庭因此走向黑暗？能出来劳动的全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能有一点别的办法谁愿意到工地上来吃灰受苦？他们挣的钱是开发商利润的几分之几？ 卑微的人群卑微的活着，承受着保种不公，辛苦，吃猪食住狗窝，给开发商创造着天文数字一样的利润，这样的情况下连基本的安全教育都不搞，基本的安全设施都不弄，良心真的不会疼吗？ “不是，那啥，哥们，张总，有话你就明说呗，这整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谁都不容易，你说是不？” “等那边来了一起说吧，我这只是一期，后面还有项目呢，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把这些事儿说明白以后怕是还是不行。不是对你，就算是一建自己的施工队在这也是一样。” 建筑施工工地管理混乱是这个时代的问题，和具体的哪家单位关系不大，是行业性问题，后来才因为不断的各种事故，相关部门这才不得不重视起来，开始规范管理。 “嫂子，施工合同复印件你这边有吧？” “有，我给你拿。”唐静起来掏钥匙去角上的文件柜里拿出合同，张彥明接过来翻看，一条一条看的很仔细：“这合同是谁拟的？” “红叶弄的，咱们自己。” “还是缺经验，考虑的不是太全面，得签一份补充协议。”张彥明边翻边说。他主要看的就是关于安全以及乙方责任这一块，都没表达的十分清晰。 要知道合同是不能使用或者间接使作意义比较含糊的词汇的，这样以后如果真的发生了问题到法庭上也是说不清楚，只能是无尽期的扯皮。 但是国人的习惯总是喜欢用一些模糊的概括性词汇来写文件或者整理合同，这个毛病直到后来，经过一些不断发生的事情才得以改变。只有教训才会让人迅速变得谨慎起来。 “这个也没什么大用，我们干活儿，干好了你们付钱就行了呗，还能干什么？”孙经理插了一句。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这个行业大部分人的思想，合同在他们心里都没当成什么重要的事情来面对，也不过就是证明一下双方的雇佣合作关系而已。 这个时候靠的是关系，是人脉，是能量，就算有事情发生也很少有人选择打官司。主要是这个阶段法院也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能重视合同，公司的发展就有限，不能重视商业信誉，那这个公司就没有可能发展。以后你就明白了。” 张彥明简短的回了一句扭头看向门外。 又一台车开了过来，和孙经理的车并排停在一起，把这边的道路完全堵死了，推沙子的工人只能绕个大圈儿出去。 张彥明皱着眉头看着这两台黑漆漆反射着阳光的豪车，心里叹了口气。 第251章 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你把车往后退点，停到他这车后面去。”张彥明走出房间比着手说了一句。 “没事儿。”从车上下来的人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车：“碰不到。” “你堵路了没发现吗？工人过不去。” “他们绕一下呗，从那边走一样，那不是能走嘛。”这个人指了指推着车子从另一边绕行的工人，轻松的回了一句。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接话的人是司机，另一个挺着肚子从副驾上下来的中年人看了看张彥明：“你谁呀？”又看了一眼张彥明身后的孙经理，习惯性的捧了捧肚子。 皱着眉头小心的踩着平整干净的地方走到门前，大肚子不满意的对孙经理说：“让人把办公室门前这边都用砖铺一铺，这走人都费劲，一踩一脚泥的。” 然后扭头看向唐静，脸上像戏法似的从严肃不耐烦变成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唐静礼貌的回了一个笑脸：“来了曹总，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儿。”大肚子摆了摆手，在门口跺了几下脚进了屋里：“这年轻人是谁呀？”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一建的曹副总经理，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张总。” “哎哟，失礼了失礼了，没想到张总是这么年轻，没想到没想到。”曹副总经理冲张彥明伸出右手。 张彥明伸手和曹副总经理握了握：“请坐吧，咱们坐下说。” “到这屋吧，这边是会议室，我这地方小了。”唐静指了指边上。 “行，咱们到会议室说。”张彥明带头从唐静的办公室走出来，来到隔壁房间。 会议室里烟气缭绕的，设计院的几个年轻人正在里面打扑克，看到张彥明几个人进来扭头看过来。 “有事儿啊？”其中一个问了一句。 “我们开个会，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唐静回了一句。 “边上不是空着的嘛，非得用这间哪？边上大会议室空着的。”一个脸上贴着纸条的指了指外面，有点不太高兴的感觉，说话语气有点冲。 “你们是干什么的？”张彥明问了一句。 “我们设计院的。”牛逼哄哄的语气。 “设计院的钱付了没？”张彥明扭头问唐静。 “前面付了一部分，百分之三十，施工图纸刚交过来。” “不付了，让他们去起诉吧，我陪他们打官司，一分钱都不给了。” “你谁呀？”一个设计院的年轻人站起来瞪着张彥明问。 “你们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张彥明摆了摆手。 “你说让走我们就得走啊？你管得着我们吗？” “这特么是我的地方，我说让你走还有什么疑问吗？滚。”张彥明扭头对唐静说：“叫安保来人，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唐静舔了舔嘴唇，有点难心，看了看张彥明，又看了看那几个设计院的：“要不你们先出去吧。” “凭什么呀？我们惹着你们啦？那边有空屋子不用非得和我们较什么劲儿啊？你的地方牛逼啊？没有我们你们盖个屁，信不信我让你一张图纸都用不上？” “那就不用，把前期款给我退回来。孙经理，通知停工，整个工地停了，不用他们图纸。原来使用他们图纸盖的这些全推倒。” “不至于吧哥们？”孙经理脸一抽抽，看了看那几个设计院的：“都赶紧出去，滚蛋，正事不干，这是给你们打扑克的地方啊？” 曹副总经理笑呵呵的听着，看了张彥明一眼：“张总到是有点脾气，和他们生这气不值当，都是下面人，算啦，咱们开会说正事儿。” 孙经理冲这几个人摆了摆手，几个人愤愤不平的出去了。 “先停工吧，咱们慢慢把问题说开。”张彥明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我这段时间一直不在，今天来转了转，说实话相当失望。 咱们就不说什么关系，就说一建，在建筑行业也算是赫赫有名吧？全国第九，全省第四，全市第一，我都不提挂不挂靠的事情，请问一下，你们的现场管理跟上了来了吗？ 曹总你亲自下去转转看看，都是怎么干活的？光着脚的，喝了酒的，敞着怀的，戴安全帽的我就看到三四个人，升降机咱不说用电的事儿，那是给人坐的吗？ 叼着烟卷咪着眼睛扎钢筋，这是谁家的作业标准？ 内场没有规划管理，材料杂物完全是乱堆乱放，外来人车随意走动停放，根本就没有人管，这是正常现像吗？你们一建出去也是这么干活儿？ 当年你们盖全关外最高楼的时候也是这么施工管理的？你们去南边沿海施工也是这么管理？” 曹副总经理巴嗒了一下嘴，看了孙经理一眼，想了一下说：“这个情况，我也是才知道。这段时间公司确实没顾得上这边，疏于管理了。 我不用去看，相信张总你说的现像都是存在的，这个我们会马上加强，马上纠正，不服从管理的人坚决踢出去不予录用。 小孙，给你三天时间，把张总所说的这些现像事情从头抓起来，必须做到，能不能行？你要是感觉不行我派人过来。” “行，我这段时间也是事儿太多没顾过来，马上整改。” “先停工吧，”张彥明忽然有点索然无趣的心态：“正好还得和设计院这边扯一扯，你们这几天把工地现场这边好好规划整治一下，强调一下安全教育。 内场这边外来人车一律不准进入，就是书记省督来了也不能进，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明白吗？你们就这么把车明晃晃的开进来，影响工人干活这是其一。 要是掉个什么东西砸一下或者扎个胎怎么办？要是伤了人怎么办？你们做为老板，做为公司高层都不为工人的方便和安全考虑吗？” 曹副总经理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他是一建的副总经理，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但建筑行业就是这么现实，在甲方面前他也得摆低姿态放下面子，谁让你挣的是人家的钱呢？ 第252章 打的好主意 叹了口气，张彥明掏出烟一个人甩了一根，做了个深呼吸，放低音调说：“孙红叶是我公司的总经理，孙姨和我妈是老同学，也是因为这个关系选择了你们一建。 我这个人其实还算是比较向热的，孙姨的朋友肯定就是我的朋友，有项目有好处也愿意带你们一起玩儿，但是，今天这个场面，我是真的没想到。 很失望。” “我们公司别的不敢说，大项目不少，鲁尔那边正在规划设计，挨着市府广场三百七十亩地，打算分成三个区域建，一个CBD中央区，一个商业区，一片高档住宅区。 这么和你们说，未来十几年之内，整个关外最高的三幢楼肯定就在我这个项目里，或者是前五幢。 就说咱们钢都，我这是一期，这边结束马上就是边上鞋城那边，二期。以后还会有。 在京城我们刚买了七块地皮，其中最好的一块商业用地差不多有五百亩，离中南海四百米，虽然那里有规定不能建高楼，但意义不同。 可以说整个华国这样的商业地皮一共只有两块，我们公司拿了一块，另一块我个人占股百分之三十。 我这几天可以说，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结果没想到，回到这边今天这么一看，迎头一盆凉水，我现在考虑，我们鲁尔和京城的项目，是不是得花点钱请国外的公司来建才行。” 张彥明这话不是开玩笑，论华国这会儿的建筑能力，鲁尔在全国是绝对的第一，一建排名全国第九，鲁尔第四，如果这样的公司都不能满足要求，那就真的只有去国外找了。 曹副总经理慢慢点着手里的烟卷儿，想了一下问：“东牌楼西牌楼？” “西牌楼，东牌楼是红空李先生拿下来的，我入了点股份。” 曹副总经理冲着张彥明竖了竖大拇指：“你在咱们鲁尔绝对是这个，绝对的。啥也不说了，小孙这边的情况你也能想得到，挂靠嘛，咱们都懂。 这样，别的我也不说了，从今天起，这边就是我们一建自己的工地，小孙，限你三天进行彻底的整改，完不成目标你就撤出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张总，我老曹今天在你这表个态，如果做不到，我们一建白给你干活，一分钱不要。” 张彥明笑了笑：“那到不至于。曹总，孙经理，建筑这活不好做，想做大做强更不容易，你们也应该明白。建筑最怕什么？ 现场管理混乱，安全隐患到处都是，消防意识一点儿没有。 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事情的，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故呢？曹总，孙经理，到时候谁来管？是一建还是你孙经理？咱们不说别的，就算你们赔了钱，人命能换回来吗？ 何况据我所知，赔偿这一块儿国内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你们也明白。 嫂子。”张彥明扭头看向唐静：“找律师过来，和他们签一份补充协议，对于工地管理，安全以及消防责任这一块，我们枫城不承担任何责任。 对于发生事故的处理赔偿问题，我们枫城将参考国际上的行业惯例进行计算，然后从总工程款中扣除出来，给付到事故人家里。” 唐静点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咱们的施工合同条款也得改一改，把相关的责任划分以及处理方式写清楚。” “嗯。” 曹副总经理看了看孙经理：“小孙，有没有信心？你要看远一点儿，窝在这小地方算什么好汉？” 孙经理苦笑：“哥，我哪有那个实力呀？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不也是为了降成本嘛。” 曹副总经理隐晦的朝张彥明这边扫了一眼：“事在人为嘛，现在政策好，抓住机会就能起飞。” 孙经理低头想了想，抬头对张彥明说：“张总，你对建筑公司有没有兴趣？” 张彥明没吱声，抬头看着孙经理。 “那什么，你们也看着了，我这边其实也就是糊弄，借着叔叔伯伯们的关系挣点散钱，要说是把公司完全正规划制度化我没那个实力。 要是张总你有兴趣，我把公司股份大头给你，不用你出钱，就是带着我喝口汤就行。这公司现在也值不上什么钱。”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你主意到是打的挺好，我对建筑这一块可没有兴趣，但公司也是确实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商业伙伴。以后这方面的项目会越来越多。 我不是对你这个小公司没兴趣，是对这个行业没兴趣，明白吧？我不会去搞建筑。其实你有点舍近求远了，曹副总经理就坐这儿。 放着大佛你不拜，你跑我这烧香，搞错门了。对建筑我也是外行。” 曹副总经理皱起眉头想了想，对孙经理说：“这个以后再说吧，今天先把张总这边的事情落实掉。张总，设计院那边你也不用和几个小啰喽生气。 我和那边也熟，我过去帮你打个招呼，换人，以后这方面绝对给你做到位，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行，本来和他们我也不至于，就是看不惯这种行为态度，就没一个人说是能认真做事儿的，都是混。说句实话，设计这一块国内相对国外真的太弱了。” 事情说开了，屋里的气氛也缓和下来，张彥明拿出自己记录总结出来的一些工地上的问题交给了曹副总经理，几个人讨论一下。 张彥明必竟做过专项安全员，在安全生产这一块还是有发言权的，讲了一下现场安全消防方面的东西，都是梦里大型施工工地上被要求强制严格执行的条例制度。 “别怕麻烦，也要给工人讲明白，这是为了他们好，如果说不通的工人建议你们开除掉，埋一个隐患在工地上不如换个听话服从安排的人进来。 如果这些方面你们都能做到位，我放句话在这，你们就已经无限接近于世界一流建筑公司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发展，积累大型项目经验。” 曹副总经理和孙经理这会儿都被张彥明说通了，点着头应承下来。 第253章 老工人最懈怠 解决完工地上的事情，已经是中午了。 张彥明和唐静出来回来，顺便在边上买了些肉菜。 这一上午说的口干舌燥的，张彥明买了两瓶水和唐静一人一瓶，唐静喝了一口品了品：“没味儿啊。” 张彥明噗的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这就是水，你想有什么味儿？” “这就是白水呀？”唐静从来不会买这些东西喝。 “对，经过过滤的白水。” “哎哟，水还要花钱买，真是的。”唐静有点儿心疼。 “有些人还专门花大价钱从国外弄水来喝呢，这个比自来水干净。” “我可舍不得，自来水烧开了还不是一样卫生，也没感觉这个就怎么好喝了。” 张彥明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人的思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扭转的，再说这事儿也没有对错，人都有自己的认知和习惯，没必要叫劲儿。 “那个补充协议真的要签哪？” “真签，不签就解除原合同。主要是为了给他们点压力，你看看现在这管理，太散乱了，万一真出点事儿呢？就算给被偿能换回来人命吗？” 唐静点点头，感觉张彥明说的对，没有什么能大过人命的。 “如果咱们只是盖个三四层砖楼，我都不会去管他们，怎么也能对付过去，就算人掉下来了也就是折个胳膊腿儿，但咱们这是好几十层的高楼，这个状态就绝对不行。 工人散漫的责任全在管理方，工人是没有这个意识的，你管一管他就严一严，你不管他就放松。” “工人就不怕出事儿啊？” “不管干什么的人都一样，事不临头都感觉自己是幸运的那个，倒霉离自己远着呢，都感觉自己肯定不会出问题。尤其是老工人最懈怠，已经养成了习惯。” “侥幸心理？” “嗯，这么说也对。” “我是不是做的不行？你今天说的这些我都没看出来，看到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正常，你又不是干这个的，以后也不用你管这方面的事儿，你是大管家，把材料和钱管妥就行了，别的事儿慢慢来，看看以后是不是成立个监督小组。” “专门管理工地上这些事儿呗？” “对，必竟是咱们的项目，真出事儿责任上就算能推托，心里上总还是别扭，所以最好就是控制住，不出事儿。这些你不用操心。” 说着话就进了家门。 张小悦和唐豆豆正老老实实的挨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豆豆挤在她俩中间。 “你歇着吧，我去帮爸做饭。”唐静拎着菜去了厨房，张彥明也没客气，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张小悦头都没回，盯着电视，软软的小身子却扭了扭靠过来，倒在张彥明身上。 “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的？”张彥明看向电视。 “嘘。”小丫头扭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聚精会神的看电视。 张彥明看了一会儿，原来是个古装电视剧，角色基本上都是女的，穿着各式各样的华丽古装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两个小丫头是不是真看得懂。 “那边完事了啦？”张妈走进来问了一句。 “嗯，和一建那边谈了一下，没咱们什么事儿。” “督促他们注意点安全，我看那工人就坐着升降盘上下，太危险了。”张妈年轻的时候在基建队呆过，懂一些施工上的常识。 “说了，限他们三天时间整改，安全消防这方面必须严格起来。” “那对。”张妈点了点头：“京城那边怎么样了？红叶没回来？” “签了几个项目，她得在那边筹备，公司架子得搭起来，以后可能总部就放在那边了。” “那边项目大呀？” “嗯，大小和鲁尔那边到是差不多，投资额度大，再说以后的发展上来说，京城那边机会也比这边多。” “那些我也不懂，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你孙姨前几天和我唠嗑还说呢，现在这丫头跟着你跑疯了，以前还能见个面，现在影都抓不着了。” 张彥明笑了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这个话茬。 “房子买了，买的什么样的？” “老房子，应该是过去的一个什么衙门吧，挺大，正改造呢，等改造好你们过去看看。哦对。”张彥明起来去拿过背包：“户口那边弄好了，妈你把这几张表填一填，我去户藉办一下。” 张妈接过表格看了看：“海甸区呀？那不是跑郊县去了？”她以前去过京城很多次，对那边有些了解。 “房子在西城，挨着后海那边，这就是落个户口，等过去了再往西城迁，好办。” “你这是算什么？投资移民呗？”张妈笑着问了一句。 “差不多。”张彥明也笑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在海甸西城都拿了地，还有宛平，这一趟没少祸害钱，这些项目够干个几年的了。” “盖房子亏不着。”张妈把表格放到茶几上，进屋去把户口本拿了出来：“你照着填吧，我怕写错了。” 张彥明拿出钢笔翻开户口本，一页一页照着往表格上填。 家里没分户，张彥君张彥辉的户口都在这一起，到是方便了。 把其他人的都填好，张彥明拿出电话打给张彥辉。 “二哥。” “嗯，忙不？” “不忙，比在那边松快。” “我在弄户口，你和小慧这个怎么弄？迁到鲁尔来？” “得迁过来，要不我还能回去呀？就是迁过来往哪落呀？我现在住单位宿舍呢。” “你单位在哪？” “省里这边呗，皇姑坟，昭陵大街。” “有点远哪。你会开车不？” “会，就是以前不经常开。我去哪开呀关键，就是单位上的车没事时候摸几把，驾照到是有。” “我给你弄台车练练吧，那边的房子在和平，你要是住过来的话没车不行，得有七八公里呢。” “这边有房子啊？七八公里不算远，好歹那边是市中心，这边省里的房子越盖越往北，原来在北站后片儿，现在我打听了一下，新计划的都在陵东这边。” “行吧，我回蝎子沟一趟，等到鲁尔领你过去看看。” 第254章 要不好好走走流程？ 吃了午饭，把户藉资料找好，表格填完，陪着两个小丫头玩了一会儿把她们哄睡着，张彥明带着东西下楼开车去了蝎子沟。 几台车都停在后院里，平时张彥君会安排人清洗。这时候还没有洗车厂呢。 二十分钟，车停到区府大院里，公安局楼前。 “彥明？你怎么跑这来了？有事儿啊？”刚走到大门口，周大姐挎着皮包从楼里出来，正好迎面碰上。 “大姐。我来办一下户口。”张彥明笑了笑。 “要迁走啦？落哪去了？”这女人脑子反应真快。 “京城，以后可能主要在那边，户口迁过去方便一点儿。你这是要出去？” “那边准入证办下来了？” “嗯，那边手续办妥了，这边准迁就可以。” “你弟弟去省里啦？”周大姐走近了，低声问了一句。 张彥辉调走的事儿并没有大肆宣扬，只有局里几个领导知道确切的消息，但也没有刻意隐瞒，又不是什么坏事儿，这会儿已经在大院里传开了。 “嗯，招商办，也就是在那跑个腿打打杂，我们家里都过去了，留他自己在这边也不方便。” “以后有机会帮姐办一下呗，随便哪个单位都行，在这边呆够了，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奔头。”周大姐小声说着，随意的把一只手搭在张彥明手臂上，弄得张彥明心里好一阵荡漾。 要不怎么说女人长的好看就是资本，她随意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能扯动别人的心情啊。 “等我找个机会问一下吧，不敢保证，可以试一试。”张彥明做了个深呼吸，满鼻子都是清香气。嗯，高级香水。 “行，那姐就等你信了啊，到时候姐再感谢你，帮了我几次大忙了。”周大姐看着张彥明，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紧了紧，扭头看向楼里：“你这边有熟人吗？” “认识，算不上熟，这个不会不同意吧？我那边手续都办妥了的。” “那可不一定，什么人都有。”周大姐收回手看了看时间：“我陪你去吧。” 两个人并肩进了楼里找到户藉科。 “你这个得先去街道开准迁证，再去你们辖区派出所申请迁移，完了才到我这里。”户藉科的人看了看张彥明的手续递回给他。 迁移户口真的叫麻烦，手续的繁琐就不用说了，就是这个反复申请打证明就能拖个一年半载的，正常情况下张彥明得拿着资料两头来回跑四五趟才能办完所有手续。 过去办个户口一跑几年都是正常事儿。很多时候他签个字盖个章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叫你等个几星期几个月，到时候还不一定肯给你签。也弄不明白因为什么。 “哪有那么麻烦的，非得跑几圈儿啊？他没那个时间。”周大姐从张彥明手里接过材料送到警察面前：“赶紧给办了，没看到我呀？老于你什么意思？明说。” “我哪有什么意思，你周大小姐的面子我敢不给呀？手续就是这么规定的。”老于没接材料，伸手去拿茶杯。 “姓于的，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弟弟盖的那门面给扒了？感觉我不管事儿是不？” “这说的哪话这是。”老于笑起来：“办事不得走程序嘛，你们局里办事儿不走流程啊？” “走流程我还来找你干什么？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似的，要不咱们都好好走走流程？” 张彥明一直没出声，这事儿对于他来说不难，手续回来办也就是办了，主要是懒得麻烦人，办不了他就不跑了，省里那边打个招呼直接从省厅也就走了，这边的手续自然会有省厅来要。 不过没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周大姐还有着这么泼辣的一面儿，能在政府混得如鱼得水的人真的都不能光看一面儿，厉害了。 “啧。”老于无可奈何的接过材料：“这么弄啊，下面同志有意见，行了，街道上和派出所你们也别去了，可别给我找那麻烦了。” 他弯腰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翻了一会儿，拿出几张表格来，都是盖好了红章的，拿笔填了几下，盖上户藉科的大印还有他的私章：“好了，去市局吧。行了吧周大主任？还满意不？” 周大姐撇了撇嘴，拉着张彥明转身出来：“市局那边我就不熟了，你还是找找人，要不特默及，你就慢慢等吧，一月俩月是它，一年两年也是它。” 张彥明点点头：“确实，户口不好办哪。” “现在都没那么麻烦了，以前更费劲，这两年户口政策在放松，估计以后不能这么难了。”周大姐拢了一下头发，带起一阵香风：“你去哪儿？”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我开车过来的。” “那行，我回南山。你现在也不找小冰玩了，大忙人，要飞喽。”周大姐感叹了一句，也不明白她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到车这边，张彥明打开车门。 “这车漂亮，还头一次见呢，你买的？什么牌子？”周大姐欣赏了一下林肯领航员的铬金车头，看到了车牌子，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也没问。 “从国外买的，这款车国内目前还没有，我也不知道应该能卖多少钱。”张彥明上车打火，等周大姐坐上来关好车门，一打方向盘开出了大院。 “你出国啦？” “嗯，去了趟阿米利卡，一个朋友结婚，去参加婚礼。” “这车从国外运回来得不少钱吧？” “我还真不知道，一共弄过来好几台，都是那边人办的，我也没问。牌子也是他们直接给上好了的，我就是拿过来用。” “那这车户头在哪？” “公司，我和别人一起办了家公司。” “这是使馆牌子吧？这么用不会出问题？” “不会，他是阿米利卡人，外资公司。” “这车真好，过横道都不颠。人还得有钱哪，以后再有挣钱机会虽忘了你姐。” “行，不能忘。”张彥明答应了一句。 车到了南山，张家小店门前，周大姐说：“就到这吧，我走一段儿。” “没事，一脚油的事情。”张彥明笑着继续往前开：“到医院还是回家？” “回家。” 第255章 你再骂我我就哭 送完周大姐，张彥明回到张家小店这边，把车靠路边停下。 牌子还有大门前的小木屋，地板什么的已经都拆下来了，边上小解的金店空着，搬走了。 只有牟哥家的小超市照常开着，不过已经换了老板。 屋里的服装仍然在卖，王佳慧挺着肚子和她妈妈坐在屋里说话，看见张彥明走进来笑起来，想站起来。 “别，别，你别动，咱们不用客气。王婶儿，这段时间可是麻烦你了。”张彥明制止了王佳慧的动作和她妈妈打招呼。 “麻烦什么，当妈的不都是应该的。你怎么跑回来了？”王妈妈站了起来。 “回来办户口，顺路过来看看。” “要迁啦？那边都办好啦？” “嗯，都弄好了，小慧和小辉落在鲁尔，那边咱家有房子，直接落就行，完了我爸妈和孩子落京城去。” “京城房子买妥啦？” “买好了，正改造呢，现在住过去也没什么问题了。” “多大个房子？能住得下这么些人哪？” “能，再多点也行，我买的老院子，里面四个小院，住个几十口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以后你们和我爸妈都过去，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王佳慧就笑：“二哥，你一回来就准备把我爸妈都整京城去啊？真打算就把我和小辉两个扔这头了呗？” “可不是怎么的，再说还有小华呢，我们走不了。”王妈看着可是挺意动的，不过还是拒绝了，家里还有一个老闺女呢。 “小华多大了？”张彥明拽过凳子让王妈妈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也不小了，二十一了，比小慧就小两岁。大学也没考上，天天就窝在家里，也是个愁人的。” “去我那上班吧，是在市里还是去鲁尔你们商量，去京城也行，我现在缺人，到处都缺。她处了对像没？”要是处了对像还真不好把人弄那么远出去。 “没，要是处对像了我和你叔也就不愁了，反正嫁出去就不用管了。”王妈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一句。 “那去我那吧，先在办公室干着，以后看情况再安排，看看她想去哪。” “那都不用问，肯定是想去京城呗，谁不想去大地方。我要是没结婚我都想去。”王佳慧撇了撇嘴。 “想去就去呗，谁还能挡着你呀？”王妈妈瞪了王佳慧一眼：“以后孩子在那边上学你们不去看哪？” “嗯，去那边也挺好，以后公司总部肯定是在京城，而且，那边办公和住的地方就在一起，方便。” “那这回，你和我爸自由了，可以去过二人世界了。”王佳慧打趣了她老妈一句。 “哎呀，养了你们姐俩二十来年哪，可算是出头了，也该着我们歇歇了，你还不乐意呀？” “大哥不去吧？”王佳慧问张彥明。 “现在，这会儿不去，将来不好说，看他们自己呗，以后他那个店还不是要开过去。” “得，真就把我和小辉扔这边了。”王佳慧撅起嘴巴。 “在哪不一样，小辉不是在单位上嘛，你想去哪还不行？现在车也方便钱也方便的。”王妈妈拍了女儿一巴掌：“一天就矫兴。” “你再骂我我就哭。”王佳慧瞪着她妈。 “瞅你那个样儿，自己都要当妈的人了。”王妈妈哭笑不得的在王佳慧头上捋了几把。 “当妈怎么的，当妈了就得让你熊啊，从小熊到大。等你老了的，我非得报仇不可。” 这娘俩的感情真好，张彥明就坐在边上看着。 女儿是个宝啊，不管多大都不耽误和爸妈耍宝撒娇放赖，男孩子就不行，稍微大一大就不好意思了，得被要求有男人的样子。 女儿不管多大和爹妈撒娇放赖都是亲昵，是可爱，男人要是大了还这样就是不正常了，估计爹妈也受不了。 一点儿也不公平。 “我王叔不在呀？”这会儿王佳慧一家已经搬下来住，上面房子也卖了，心里都明白在这边也是呆不长，将来肯定还是要跟着张彥辉走，谁让她家就两个女儿呢。 “上班。”王妈妈回了一句：“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到时候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到处走走，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呢。 原来她们小，想等等她们大点。结果大了也是走不成，一天干不完的事儿操不完的心。” “后面是老二的事儿啊，别往我身上安，你得找老二让她赔你。” “说的像你挺立世似的，也就是这两年和小辉在一起了，多多少少的不用我和你爸跟着费心了。” “王叔那班不想上就不上了吧，咱家现在也不缺王叔那点工资，在家享享福，到处走走看看，再等几年小辉和小慧孩子都大了。” 张彥明提了一嘴，这事儿不是外人劝的事儿，还是得看人家自己怎么想。 “等小慧生了的吧。去那头生的话来来回回不得几个月，看看适不适应，能行就不让他上了。” “那有什么不适应的，小慧在那边养着，我爸妈都过去，我嫂子将来还不是也要过去，等我那边弄好了我哥和小辉的买卖也要开过去。那也就是个家呗。” “小华不是还过去上班嘛。”王佳慧插了一句。 “哦对，小华以后也过去，那我和你爸还在这边窝着干什么呀？”王妈妈挑了挑眉毛。 “那这店咋整？”王佳慧看了看屋里。 “租出去呗，反正这也正要拆，等拆完也就是后面这一截了，什么都得从头弄，干脆就别弄了，你这也没有几天时间了。” “我还有点舍不得。”王佳慧想了想叹了口气。 “等以后你家张小欢大点，你想干什么就干，鲁尔咱们也有地方，到时候我帮你弄个门面。”张彥明也在打量屋里，这可是自己‘重生’的地方，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儿。 “张小欢？”王妈妈愣了一下。 “嗯，我哥都给起好了，他家张小愉，俺家张小悦，你家张小欢，等他们再有了就是张小乐，不管男孩女孩都这么叫。” “还别说，挺好听的。”王妈妈点了点头：“好像男孩女孩用起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行，挺好。那你呢二明？你将来再不生啦？这都愉悦欢乐了，你那个得叫什么？” “张小怡，到处占便宜的名儿。” 王佳慧咯咯笑起来。 第256章 有工资吗？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王佳华带着同学回来了。 “跑哪去疯了大半天？成天也不着个家。”王妈妈训了老二一句。 “我走的时候不是和你说了的吗？这老太太，你就是不骂我就难受是吧？还讲点理不？” 可能养女儿日常斗嘴也是乐趣之一吧，张彥明看着这娘仨个斗嘴还感觉挺有意思的，很温馨。 “没看着你二哥来啦？”王妈照着王佳华的屁股来了一巴掌。她同学就站在边上捂着嘴乐，都见惯了。 “我一进屋你就开始训我，给我说话打招呼的时间了吗？这老太太肯定是更年期了。”王佳华摇了摇头：“我得离你远点儿，惹不起我躲。” 王佳慧说：“小华，让你出去，鲁尔和京城你选哪儿？” “啊？去哪？干什么？” “就这么问你呀，要是让你挑，鲁尔和京城你想去哪？不是去玩儿，住那。” 王佳华瘪着嘴用右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要是有住的地方，肯定还是选京城，我都没去过呢，祖国的首都啊。要是没住的地方还得找的话，那就鲁尔，离家近。” “还没等出去就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了呗？”王佳慧翻了个白眼。 “那不得多想想啊，离家近有点什么事儿就跑回来了，京城那么远，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对吧？” “那你决定吧，去哪儿？你二哥给你找活儿干，上班。” “真的呀？”王佳华看向张彥明。 “嗯，真的，都有住的地方，你自己想去哪都行。” “干什么活儿？” “先在办公室做文员吧，整理整理文件资料跑跑腿，慢慢学一段时间，以后看看你想干什么再调。” 王佳华眨了眨眼睛抬手在头上抓了抓，扭头看了看自己同学：“妈，我就在咱们市里不行吗？” “在市里干什么？” “我感觉，我就去大哥那当个收银员得了，我也就是那块料，别的心里没底呀。” “看你那个样，没出息的玩艺儿。”王妈妈笑起来，伸手在二女儿脑门上点了一下。 “行不？我同学也想去，当售货员，我们肯定能干好，好好干。” “你哥那里还要人吗？”王妈妈看向张彥明。 “要，确实要，明年商场要扩。小华你可想好了啊，以后再说想去京城就没戏了，我那边人要是满了基本上就不会动了。” “想好了，我去大哥那。跟你说二哥，我收银肯定行，我计算器能盲打。” “真的假的？”张彥明看向王佳慧。 “真的，从小到大就这么点儿能耐。”王佳慧笑着点头。 “那你去收银白瞎了呀，去做统计吧，你这是天生对数字敏感，理科型的。就这么定了，到财务做统计，进出销存统计这一摊挺重要的，也适合你干。” “那我同学呢？”王佳华拉了拉站在她边上的同学。 “你有什么特长？”张彥明打量了她一下问。 “我我，我腿特长。” 张彥明一口盐气水喷出来，差点呛着，王佳慧娘仨哈哈笑起来，把王佳华的同学弄了个大红脸。小姑娘明显有些紧张。 不过张彥明看了一眼，这丫头确实有双大长腿，就是那种胸以下全是腿的类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看看皮肤也挺好的，没斑没点，鼻梁高挺。 “你伸手我看看。”张彥明对她招了招手。 “啊？”小丫头有点没明白，看了看王佳华。 “叫你伸手哪。”王佳华把她的两只手拽出来亮到张彥明眼前。 还可以，没有伤疤，手指也算纤细，一看就是在家里总干活的手。 “来坐下，把鞋脱了。”张彥明伸手拽过一把椅子。 “妈哟，这干什么呀？又是伸手又要脱鞋的。”王妈妈没搞明白，看了看张彥明瞅了瞅那小姑娘。小姑娘的脸已经红的要滴血了。 “我看看她脚型。”张彥明解释了一下：“她腿有点长，体型也可以，虽然穿的有点多看不出具体腿型来，感觉也挺直，应该不歪。 手也可以，在家里总干活，以后养一养就好了，脚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可以用她来做模特拍些平面广告，饰品啊，手链，指甲油，裤袜，袜子还有鞋。 皮鞋凉鞋还有靴子这些，好的平面广告能吸引不少顾客的，鞋城里外都可以挂，打广告也能用。来，别不好意思，现在是工作面试。” 王佳华推了一把，她同学羞答答的坐下来弯腰解鞋带。 这会儿女孩冬天穿的都是高帮皮鞋，系带的，各种靴子这会儿也有，不过都挺贵，不是这种小姑娘能消费得起的。 “哎哟，还有这工作呀？”王妈妈眨了眨眼睛，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女孩脱了鞋把脚伸出来，张彥明看了看说：“袜子也脱了，把裤腿往上抻一点儿，尽量抻高点。” 女孩红着脸照做，张彥明问：“你叫什么？” “徐家凤。” 张彥明点点头看着她脱出来的两只小脚，白晰瘦长，半透明一样能看得见细血管，缺隐就是小指有点弯，抵在四指边上，指甲有点小。 不过一般女式鞋小指基本上都能藏起来，问题倒是不大。 “腿上有没有明显的伤疤？” “没有。”徐家凤摇了摇头：“就这，以前摔坡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比了比右小腿侧边。 张彥明点了点头，从上到下看了一下：“能不能吃苦？” “吃什么苦？”王妈妈问了一句。 “她有点单薄，得练一下，稍微有一点肌肉线条起来就好看了，小腿，屁股都得练，就是健身，明白吧？做一些运动，慢慢来调整体型和状态。” 国内的女孩儿屁股翘的很少，都有点扁，想做平面模特就得通过训练调整肌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运动也是工作呀？”王妈妈相当意外。 “嗯，工作的一部分，做平面不轻松，甚至比影像的还要累一些，必竟是静止画面，要美就得到位，得耐看。她的腿长手脚都挺合适的，就是单薄了。” “那她以后的工作就是照像呗？”王佳华问。 “差不多，主要工作内容就是照像，平时要训练，要请形体老师回来教她。敢不敢做？”张彥明笑着问徐家凤，小丫头穿上鞋子自然多了，脸也没那么红了。 看了一眼王佳华，徐家凤咬了咬嘴唇：“有有工资吗？” 第257章 打算上学去 张彥明笑了起来。 “肯定给你工资啊，你这是上班，工作，怎么可能没有工资。” “那那，我干。”徐家凤点了点头。 “那她这个工资得给多少啊？都没听说过。”王佳华问。收银售货这样的岗位工资她们都了解，工资加奖金什么的都能在一千五左右。 一千五左右的工资在98年这会儿已经是让很多人眼红的待遇了，这个年代出来打工过千都算是高工资。 “她这个不能按平常工作这么算，得签长合同，十年，二十万，奖金福利另算，你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如果行就快点决定下来，后面还需要安排。” 这个工资张彥明给的不算高，一个月两千不到，但是就这个年代这个地方来说，这也是妥妥的高收入了。 这会儿工资有点乱，国企全民在一千五左右，平均。 也有很多职业收入能达到二千三千的，但并不广泛，像专业技术人员的工资普遍都比较高，厨师，理发师什么的， 这会儿公家单位国企的实际到手工资普遍高于社会工资。当然和地域也有很大关系，大城市和发达地区的工资水平相对比较高。 再有就是新兴起来的业务人员，里面的高收入者年入几十万上百万也正常。但实际上他们的底薪很低，一般只有几百块钱。 徐家凤眼睛都亮了，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人在意这个十年的合同，这会儿人们还没从一个工作做一辈子的思维里跳出来呢。 长好啊，越长越稳定。 这就是一种时代性的性格了。 如果把后来年轻人的心态思维拿到这个时候来，估计华国的腾飞得无限延后，这两代人的坚韧性和稳定性在这里面起到的作用决对是巨大的。 “哎哟，小凤这一下子成了小富婆了。”王妈妈伸手在徐家凤头上抚了一把笑起来。 “真给二十万？”王佳华的眼睛贼亮贼亮的看着张彥明。 “是十年，一共二十万，按月发到手里，不是一下子给二十万。另外还有奖金福利什么的，那个得看具体情况，而且做这个挺辛苦的。 平时得训练，得坚持，连吃饭睡觉都得守规矩，平时要小心，注意不能受伤，磕点皮都不行，你受伤了要算违约，明白吗？洗衣做饭这些家务活也不能干了。” “这这这这，这，这哪是辛苦啊，这是享福啊。我也要。”王佳华羡慕的口水哗哗的。 张彥明瘪了瘪嘴：“你不合适，这个得手脚瘦长才行，形状还得正。” “看看，把我生的大手大脚的，亏了吧？”王佳华去王妈妈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当初也不说细点心。” 王妈妈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照着王佳华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死孩子，这是谁能说的算的事儿啊？还怨上我了，我没把你生成个丑八怪就不错了。” “那，那那以后小凤去哪上班？”王佳华揉着屁股问张彥明。 “先在市里吧，以后可能要去京城。”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以后要在京城。” “管吃住不？” 张彥明笑了，看着王佳华点头：“管。” “嗯~~~，”王佳华变身震动器一样嗯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本来还想在市里陪你，结果，我在市里了，你跑京城去了。” 徐家凤看了看张彥明：“那也不是我能定的呀，你讲理不？” “你都二十万了我还和你讲个屁的理。” 张彥明笑着说：“其实真不多，这就是个基本生活费用。你好好上班的话十年挣的比这多。” “我？”王佳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张彥明点点头：“二十万，十年，一个月还不到两千，你好好干后面工资应该是能超过两千的，前提条件是你把工作做好。” “真的？不哄我？” “真的，不哄你。” 再有个两三年，社会基本工资就开始上升了，逐渐超过国企职工，两千块钱在大部分城市里都能达到，只要工作做好。当然也要看具体岗位。 “小凤都去京城了，小华你还打算呆在市里呀？”王妈妈看着二女儿问了一句。 “愁。”王佳华皱了皱鼻子：“我是真想去干收银哪，感觉挺好的，还不累。别的我怕做不好，到时候不给我哥耽误事儿啊？” “没事儿，先干着吧。”张彥明对王妈妈说：“以后我哥那头也要把店开出去的，也得建总部，反正不是鲁尔就是京城，兴许是两头跑。” “二哥，那你以后主要呆在哪头？”王佳慧问。 “我？京城吧，估计京城的时间要长一些，鲁尔也得回，申城也得去，主要是现在公司没搭起来，等以后成形了我打算找个学校上学去。” “啊？上学？学什么呀？” “学学音乐，还有点想学导演，摄影也喜欢，到时候再看吧，人家还不一定能收我呢。” “那你能学得过来吗？还得管着这么大一摊子事儿呢。” “公司以后基本上不用我干什么，红叶姐管着就行。” “就把这，什么都交给她啦？”王妈妈有点惊讶。 “她是总经理呀，还是大股东，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妈妈点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明了的神情。张彥明也没解释。 闲聊了一会儿，边上小学放学了，张彥明出来到校门口等人。 学生像潮水一样从大门里涌出来散向四面八方，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声音响成一片，感染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等学生走的差不多了，老师们这才三三两两的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下班。 周欣冰和李束欣背着包包挽着胳膊，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边走边笑着。 “哎哟，稀客呀，张大老板。”李束欣先看到了张彥明，夸张的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回来了？”周欣冰有点惊喜的看着张彥明。 “在这等你们俩。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李束欣看了看周欣冰，想了想说：“你俩去吧，我回家了。我不当电灯泡。” “说什么玩艺儿呢？”周欣冰掐了李束欣一把。 “走吧，一起。”张彥明笑着摆摆手：“想吃什么？” 第258章 去学导演吧 周欣冰自然的把手上的包包递到张彥明手里，和李束欣商量去吃什么。 “能吃什么？咱们这还不就是那点东西，要不去市里？”李束欣也没主意。 蝎子沟这边有点偏僻，都是工厂，商业上发展的一般，大家平时都是往市里跑的。 “那就去市里。你家里能行不？” “我回去说一声，没事儿，胖子又不在家。你陪我回去。” “那你在哪等我们？”周欣冰问张彥明。 “就店门口吧，我车停在那。” 两个女人挽着手说说笑笑的商量着吃什么，走了，张彥明拎着周欣冰的包回到小店这边。 也没进屋，直接打开车门坐到车里，把车调个头开出来，开到学校大门上面一点停在路边。 等了有二十多分钟，两个女人才从楼头那边走了过来，都换了身衣服。 张彥明伸手到窗外拍了拍车门：“这边，上车。” “我还说这车没见过呢，你开回来的呀？这是什么牌子？”两个人上了车，坐下李束欣就扒着座椅问。 张彥明发动车子上路：“林肯，我买的。” “不是，我知道这车是林肯，我见过这个标，我是问车牌子，这是什么牌子？没见过。” “哦，使馆的牌子，你坐在这辆车上就相当于出国了，中国法律就管不着你了，这里属于外国领地。” “哦，使馆牌子是这样的呀，长见识了。那我们现在算是大使待遇呗？” “……，你想多了，大使的车是专车，在国家有登记的，可能随便跑吗？这就是一般使馆的普通用车。你俩商量好了没？去吃什么？” “阿美丽。”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用猜都想到了，你俩脑袋里除了烤肉估计也没什么了。”一只手从座椅边上伸过来，在他脖子上掐了一把，没使劲儿，就自然的留在那了，温温的。 “美阿丽，完了东方，我们俩也潇洒一把，明天早晨把我俩送回来就行。” “不去天天渔港？” “不去，没什么好吃的，我对海鲜不行。” “我也不喜欢吃，腥乎乎的也没什么东西。” 张彥明笑笑没吱声，他也是对海鲜无爱，搞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欢。 “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阿美利卡堪萨城，回来在京城呆了一段时间，买了个房子。”张彥明想了想，从后视境里看了看周欣冰：“我家户口迁了，你家大姐今天找人帮我办的。” “迁京城了？” “嗯，落到京城，主要考虑以后孩子上学的事儿，那边各方面要好一点儿。大人其实到是无所谓，在哪不是过？现在拿张身份证哪里都能去能待。” “那肯定的，我要是有那条件也把孩子送那边上学去，肯定不一样。”李束欣有点羡慕。 “其实就是一种心里安慰，在京城上大学的京城本地人能占多少？还是要看孩子，这个是天生的，外因起不到多大作用。” “还是不一样，大环境就不一样。” 一路说着闲话，二十分钟车下高速，直接开到美阿丽门前。 三个人锁好车进到饭店里，饭店里人不少，人声嗡嗡的，滋滋的烤肉声不绝于耳，好在各桌都有独立的排风烟道，饭店里基本没有烟。 三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点菜。 这边的档次在钢都不算高，客人都是流动的普通人，高档餐饮是天天渔港和太子港，卖海鲜为主，主要客户都是公家单位和上层人物。 不过美阿丽的生意并不比那两家差，必竟是面向全市的，慕名而来的人不少。 吃完饭，张彥明结了账，三个人出来上车。 “真要去东方？不回去能行吗？” “他家胖子不在家，我今天也是一个人，走吧。”周欣冰解释了一句。 李束欣家的爷们是常年不回家，开了家歌厅带烧烤，据说和一个歌厅里的小姐双宿双飞的，谁也没亲眼见到过，李束欣也不问也不去找。 周欣冰家这个就是长年加班，一个礼拜回来两三天就算满勤，是个一心向上的好党员好干部，平时她都是一个人在家守着大房子。 家家有本经吧，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张彥明也就没再说什么，开车去了东方，打电话给家里的小丫头请了个假。 “宝贝，爸爸在外面办事儿，今晚可能回不来了，明天上午回来。” “为啥呀？他他，不给你办哪？” “要办，得一点儿一点儿办，明天上午我就回来了。” 小丫头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虽然有点不开心，还是答应了，还叮嘱张彥明要吃饱肚子，弄的张彥明心里热乎乎的，有一种愧疚感。 分男女进入浴池，泡澡干蒸，搓背，一个流程下来浑身舒爽，穿上浴服上楼到休息大厅。 喝杯水捏个脚，躺在按摩椅上都要睡着了，两个女人才上楼。明明是一样的流程，女人就是要比男的多用一倍的时间，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洗的。 安排技师给她们捏脚松腿拿饮料，一边享受一边聊天。 “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周欣冰直到这会儿才问出来。 “找就找了呗，还需要理由？以前那会儿是事太多。” 周欣冰瘪了瘪嘴，不过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你不是说要写歌给我唱吗？写好了没？” “在写，写了几首，等你拿去熟悉一下我帮你发磁带。” “发磁带？卖呀？我又不是什么歌星，不可能有人买，你就别祸害钱了。” “那些不用你管，你就管把歌唱好就行了。给你两首歌，要是感觉哪里不足就去找地方学学，以后你就也是歌星了。”张彥明笑着打趣。 “我不想当歌星，多累呀，当老师就挺好的，再说我唱功一般，先天条件不太行，还不如弹琴。” “你自己想吧，反正我这边怎么都行，歌我能写出来。” “唱着玩儿还行，专门干这个还是算了，我说真的，我喜欢弹琴，喜欢音乐，但是对唱歌真一般。” “行，高兴就好，唱不唱的无所谓，反正你想唱我就帮你写。” “嗯。”周欣冰伸手握住张彥明的右手，眼睛眯起来，露出开心的笑脸。 “你要是真不想唱的话，我就在京城找找合适的人，那边搞这个的多。” “找个唱功条件好的，这个太重要了，不像别的可以练，唱歌这东西真的是天份占一大半。得有辩识度。” “这个我到是知道一些。过一段时间我这边事理的差不多了，我打算找个地方上几年学，学点东西。” “学什么？” “音乐啊，或者导演，摄影我也喜欢。” “去学导演吧，别的可以带着学。” 周欣冰是个有主见的人，做事目标性很强，马上就给出了主意。 第259章 我和你拼了 张彥明咬着嘴唇想了想，点点头：“行，听你的，我去试试。” “这大厅太闹了，咱们晚上就住这呀？”李束欣扭头过来问。 “开个房间吧，一会儿捏完脚去看看演艺，完了到房间睡，这边确实吵，睡不好。” “这里还有房间？” “肯定有啊，不比一般酒店差，来这里消费的人没几个是普通老百姓，各方面条件还是可以的。一会儿看看演艺儿，完了好像还有夜宵，吃完了去房间睡觉。” 张彥明看了看手表：“我去把房间先订好，省着一会儿没了麻烦。”浴池里人不少，一个休息大厅没有几个空位了，想来订房间的人也不少。 这里上面的房间还是可以放心睡的，卫生不是问题，一般都是睡觉或者打麻将，不太卫生的活动都在地下，不使用上面的房间。 找了个服务员说要订房间，跟着服务员上楼，左拐右拐左拐右拐，很快张彥明就失去了对方向的认知。 “你们这里设计的像迷宫一样。” “嘿嘿，是有点像，你看着那个垃圾桶，有垃圾桶的地方就是路口，进来朝右，出去向左就转出去了。” “设的路标呗？你们来回走都看着垃圾桶啊？” “不是，我们不用，天天在这里走，习惯了。” 这个时间段房间被占着的不多，张彥明跟着服务生看了几间，选了三间有外窗的。空气好一点儿。 房间挺贵的，一晚上要三百多，已经超过大部分这个年代的三四星级酒店了。 不过室内设施还算到位，大卫生间，浴缸，宽大的席梦思床，床头柜上还有电话，可以打市线，电视录像机什么都有，还随机赠看几盒不可言喻的录像带。 这个时候的洗浴中心胆子比较大，什么都敢摆出来，休息大厅里都敢放三级片。 定好房间出来，两个女人的脚也捏好了，腿也松好了，蓬松着头发懒洋洋的躺在按摩床上喝着饮料，媚态十足。出浴是女人最漂亮的时候。 “订好啦？”周欣冰微笑着看过来。 “好了，三间带外窗的，嫌闷可以开下窗子，我看了外面不是马路，不会吵。” “三间哪？多浪费呀，掩耳盗铃。”李束欣调侃了一句。 “那一间最省，要不就订一间得了，剩下的钱吃饭。”周欣冰有力回击。 “谁怕你似的，一间就一间，我不敢哪？又不是黄花闺女，谁怕谁呀？你敢不？” 张彥明摆摆手：“起来，去看演艺，精神了就别躺着了。” 两个女人爬起来整理了一下浴衣，一边斗嘴一边挽在一起跟着张彥明往演艺大厅走。 “你是不是早就打好这个主意了？答应的这叫一个痛快。” “放屁，我打主意还用等到这个时候，机会有的是。” “你俩不是有过什么吧？” “有个屁，老娘这么花枝招展的他特么看过几眼，都让你勾走了。” “哎哟，心里不平衡了？那今晚让你。” “你俩能不能注点意？我在边上听着呢。”张彥明瞪了周欣冰一眼，惹来一阵笑声。 周欣冰伸手过来挽住张彥明。她胆子大，就是在蝎子沟街上情绪上来了也敢挽着张彥明走。 演艺大厅不算大，能坐个百十个人的样子，前面舞台边上是贵宾区，大沙发床，有果盘饮料，还有漂亮小姐姐给捶腿松背，反正就是腻在那陪着你看节目。 最后面就是普通单人沙发，可以叫技师但需要另外付钱。 中间是圆桌，和饭店布局差不多，可以点菜叫酒在这边看边吃。 舞台不大，一米多高，能保证全场客人都看得清楚，三个人进来的时候正有个长头发帅哥在上面唱歌，脖子上戴着一捆花环。 花环是客人送的，上台亲手套到演员脖子上，套一次就代表打赏一百块，还有花蓝和别的一些东西代表不同的价值。 现场好像挺嗨的，小帅的演员在台上卖力的嘶吼着，台下有尖叫声和掌声，两个服务生正把一个花蓝抬着摆到舞台边上。 一首唱完，演员鞠躬答谢：“感谢何小姐的花蓝，下面一首这就是爱献给何小姐，祝你在这里玩的开心愉快，玩的爽。” 前面贵宾区响起女人的叫声和笑声。 张彥明看了一眼，坐着三四个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看不清长相，头发披散着靠在沙发上，几个男技师坐在身边伺候着。 女人要是玩起来，绝对比男人花样多，还会玩儿，也舍得。 “要不要坐前面去？”张彥明问了一声。 “不去，闹哄哄的，就在中间吧，后面有点远。” 三个人在中间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张彥明喊服务生过来要了点小吃饮料。 这演员一连唱了四五首歌，头上也见了汗，那几个人女人估计是确实看上他了，花蓝花环像不要钱似的往上送，最后还是主持人上台道歉，让演员下去休息一会儿。 几个女人还不依不饶的，没办法，花钱的最大，最后那演员在台上连吹了两瓶啤酒，算是可以下去休息一会儿了，其实感觉挺可怜的。 不过这会儿这些跑场的演员收入相当可观，只要卖力气豁得出去就行。 接下来是一对二人转演员。 二人转本来是关外比较著名的地方戏，也出过不少国家一级演员，甚至对京评两剧都有着不小的影响，但是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不知道怎么的就变味了。 民间的二人转表演更像是小品，以装傻卖疯耍黄腔为主要表演手段，渐渐的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了，可以说一些二人转演员为了挣钱联手毁了这门艺术。 “不好看。”周欣冰皱了皱眉头：“还不如在大厅看录像呢。” “我也感觉没意思。”李束欣点头。 “那走吧，不看了，去好好做个按摩休息一会儿，要不你们去房间泡泡澡，等一会儿晚上夜宵。” “还吃啊？”周欣冰揉了揉肚子问李束欣。 “瞅我干什么？我当然吃啊，有吃不吃，傻呀？我又不胖，正想长点肉呢。”李束欣有点瘦，而且是小骨架，娇小玲珑的。 “撑死你得了。”周欣冰：“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给你吃什么不白瞎？” “周欣冰，我和你拼了。” 第260章 事办完，你是不是又得走了？ 打打闹闹的回到休息大厅。 “要不去房间按摩吧，在屋里也方便。”张彥明说了一句。 “也行，这按摩床有点小，确实不舒服，还来回走人。” 三个人去了楼上房间，张彥明喊楼层经理给两个人叫了技师。 …… 第二天一早，张彥明叫醒睡的正香的周欣冰去洗漱，又过去把李束欣喊了起来，三个人到餐厅吃了早餐，结账出来开车回蝎子沟。 她们两个还得上班呢。 把两个人送到学校，张彥明也没去小店，直接回了市里，来到公安局。 在车上张彥明就给市里那边打了电话，把要办的事情说了一下，那边马上给做了安排，等张彥明到达的时候这边已经有人等着了，效率相当高。 “张先生。”来人是二秘，这规格算相当高了。 两个人握了握手：“可别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行，好赖咱们也是家乡人。” “说实话，领导都舍不得你走啊，要是依照他们的想法就不给你办，哈哈。”二秘开了个玩笑。 “这东西就是个象征，并不能说明什么，也就是为了实际需要吧，迁走了我还不是钢都人？这个谁也改变不了，我在这里生活了快三十年了。” “这是真的，钢都要发展也需要张先生你这样的人带头。” “谈不上，不过就是有几分力气，放心，这边的项目会执续下去的，咱们慢慢来。” 两个人边说边进了楼。 有二秘在，再复杂的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前后半个多小时，所有手续办妥。 政府就在公安局边上，走过去两分钟，张彥明也没送二秘，只是表示了感谢，握手告辞，开车回了步行街。 “爸爸。”进屋小家伙就冲了过来。 抱起来相互啄几下，搂着脖子腻歪：“爸爸你，你跑哪儿去了？家都不回。” “爸爸去办事儿，求人办事儿不得陪着吗？” “那那，事儿办好了没？” “办好了，等隔几天你就是京城人儿了。” “哦。那，当京城人有什么好处？” “可以在京城上学呀。” “可是我没感觉那是好处啊？”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你还小呢。” “好吧。爸爸，事儿办完了，你是不是又得走了？” “呃。”张彥明愣了一下，心里忽然就有点不是滋味，感觉像是，对不住这个小家伙一样。 想了想。 “咱们一起走，爷爷奶奶，你老婶儿，咱们都去，好不好？” “是哄我不？”小丫头歪侧着头盯着张彥明的眼睛，有点开心又有点耽心的复杂表情。 “不哄，咱们都搬过去，老婶儿要在那边给你生弟弟或者妹妹呢。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吧。”小丫头皱起小眉头考虑了一下回答。 “为什么？” “因为，有豆豆了呀，咱们家还没有男孩子呢。都，都两个丫头片子了。” 沙发上的张妈噗哧一声乐了出来：“你也知道你是丫头片子啊？成天那么烦人。” “我是丫头，我不烦人。奶奶，我是宝贝呀。” “嗯，你是大宝贝，快下来让你爸歇会儿。去看看豆豆和牛牛干什么呢。” 小丫头从张彥明怀里溜下地，颠颠的跑到阳台那边去了。 “都办好啦这边？”张妈问。 “办好了，明天去省厅盖章就行了。你和我爸收拾收拾吧，完了咱们一起过去。你打电话让王叔王婶和小慧过来吧，反正那小店儿也没打算开了。” “怎么不开了呢？不是生意挺好的吗？” “拆迁，前面半截都占了，说是扩路，要拆两间半，边上原来厨房那块也没了。” “哎哟，那也没剩下什么玩意儿了。”张妈想像了一下：“那以后那房子打算怎么弄？拆迁给赔不？” “赔，赔不多少，也就是那么个意思吧，王婶儿说以后租出去，反正也是闲着。” “拆完也干不出什么了，地方小不少。”张妈摇了摇头：“真打算一起走啊？那边收拾好了吗？” “不耽误，住的地方有，早去晚去不都是得去？早点去熟悉一下也挺好。” “那就去吧。”张妈打量了一下屋里：“这扯不扯，这两年就搬家玩了，住不几天就搬一次。” 张彥明笑了笑没吱声，一切为了孩子啊。 陪着两个小公主玩了一天，第二天早晨张彥明开车到了鲁尔。 弄的张小悦不太高兴：“骗人，都说是一起走一起走，结果还是自己走了。” 张妈就哄：“你爸不是自己走了，那咱们要搬家了，不得去打个前站哪？你去了住什么？吃什么？不都得安排好吗？对不？咱们随后马上就去了。” “随后，是多长时间？” “用不上几天，最多最多一个礼拜。” “是真的不？” “是，奶奶保证，保证是真的。” 小丫头这才算放弃了哭一场一打算，掰着小手指头在那算：“一个礼拜呀，有七天呢，这都快半个月个屁的。” 张彥明到了鲁尔，直接来到那片老建筑。 其中大院子已经在办公使用了，是现在的公司总部，投资和开发两部分人现在还没分开，都在一起。 街角上的独栋小楼空置着，暂时还没打算启用。 大院子北面是个小院子，用来居住，以后张彥辉就住在这里了，地块上最小的一栋楼租给了红梨公司，临着江宁北街，楼前有一片场地可以停车，也是相当方便。 开发公司的人都散出去了，钢都，青年大街项目部，还有去京城的一部分，这边基本都是投资公司的人马。 不过这些人已经被通知将要迁往京城了，将来大部人都会过去。 年轻人都乐不得的，去京城工作，多有面子，年纪稍大点或是有家的就患得患失，想留又想走的，张彥明也没打算动员啊开会什么的，都凭着他们自己选择。 反正时间上也足够他们慢慢考虑，想搬起码得明年开春以后了。 到办公室拿了钥匙，张彥明到后边住人的小院里转了一圈儿。 说是小院子，其实不小，总有个两亩多地，折角形的临街两层楼，半包着一个铺着石材的院子，院子里还栽了几棵树，有些花花草草的，还有个鱼池喷泉。 里面已经修整一新，完全按原貌复原的，瞅着特有感觉。 就是张彥辉将来和王佳慧住进来以后，这人气有点低呀，这么大院子住两个人，看来还是得把王佳慧的爸妈留在这边，也好照顾一下家里。 院子里可以停两台车，够用了。 屋子里家具床这些都已经摆放到位，自己家有家具厂就是这点舒服，还能放心质量。 这次张彥明回来没能见到牟哥，他带人去岭南考察去了。 第261章 吓唬我行 把里外看了一遍心里有了数，张彥明带着户藉资料迁移手续去了省厅。 盖完最后几枚公章，这边的手续就全部办好了，拿着到那边落户就行了。从这一刻起，张彥明一家人就从鲁尔人变成了京城人口。 把张彥辉和王佳慧分出来独自办了户口本，省厅这边也直接给办了，落户地就在小院子里，到时候张彥辉自己拿着户籍资料去这边的分局盖个章，然后再到派出所领本就行了。 手续全是反着办的，不过也没办法，在这个年代，不用关系就得用时间，实在是等不起。 卡着时间开车来到昭陵大街这边，把下了班的张彥辉接了过来。 “房子什么样的？” “老房子，欧式的，看着感觉相当可以，层高很舒服。” “多大？能住下几个人？我这老丈人小姨子的不少口子呢。” 张彥明叹了口气：“太少了，我就是一直在合计，人太少了，接近三亩地呢，光房子就是上下两层三十多个房间一千好几百平，感觉人少了住着能得劲儿啊？” 张彥辉舔了舔嘴唇：“城里可以养狗吧？” 张彥明笑起来，想一想，在院里养几条狗好像也挺好，还能看家还不显得那么旷。 “养几条狗也挺好，再养几只猫，这院子怕是会有老鼠。” “肯定有，这还用想，还有蟑螂，哎呀我靠，一说全身发麻，我就怕那玩艺儿。” “蟑螂好弄，打点药就行了，咱们这边都是小蠊，注意点卫生打打药基本就防住了。南方的都有大拇指大，能飞，那才叫玩艺儿。” “啊呀，可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能不能让我在这好好住了？”张彥辉搓着胳膊缩在车座上难受。 张彥明笑起来：“一个大老爷们，眼看着都要当爸了，你也好意思。将来要是家里真有蟑螂你孩子害怕了怎么办？不管哪？带头跑？” 张彥辉咬牙切齿的想了想：“不能，肯定是冲上去弄死它，吓唬我行，吓唬我孩子可不行。” 张彥明哈哈大笑着伸手拍了拍一副视死如归表情的张彥辉：“放心吧，那屋修的时候已经埋了药了，老鼠我不敢保证，蟑螂蚂蚁肯定不会有。” 张彥辉放松了一些：“真的？” “真的，我能想不到嘛。你那个，手套箱里，你和小慧的户藉材料，自己拿着去办户口本，厅里那边我帮你办好了。” 张彥辉打开手套箱拿出材料翻了翻，在手心上摔了一下：“哎呀，不容易呀，终于熬成户主了。这个就直接去派出所领本了呗？” “说是要去区分局盖个章，你自己去问问吧，你现在是省府领导，这点事儿还不好办。” 张彥辉眯起眼睛合计了一会儿：“这边级别高啊，派出所都是正科，和咱们那分局一个级别。还得努力呀。” 张彥明看着前方路面：“比这个有什么意思，工作做好就行了。直辖市更高，乡镇都是正处，你去不？” 张彥辉呶着嘴想了想：“不去，农村工作不好做，必须得是熟悉了解当地情况的才行，外面人去了玩不转。和城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车开到小院门口，张彥明拿出遥控器打开铁艺大门，把车开进院子里。 “哎哟，挺先进哪，我还以为得下去开呢。”张彥辉从车上跳下来提了提裤子打量院里。 “这整个地块都是咱家的，这边是我公司总部，这边租给史密斯了，街角这栋现在空着，将来看看干点什么。” “那就给我哥开鞋城呗？” “这里不太合适，鞋城还是得在商业区里面，有人流，这边一天能路过多少人？” 兄弟两个楼上楼下看了一圈儿，厨房卫生间杂物间都弄明白了位置。 “是有点大了。”张彥辉笑起来：“这特么，我和小慧住进来，整的像看房打更的似的。” “里面没太动，可以搞个健身房，放映室练歌房，摆个台球，一楼得收拾个接待的地方，来人去且的，你们慢慢弄吧，省着闲的慌。” “那我是住一楼还是二楼啊？”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张彥辉抬头看着楼上。 “一楼吧，孩子来回也方便，开门就是院子。” 张彥辉点点头：“那楼上收拾三间，你，我哥，我爸我妈回来的时候用，我和我老丈人都住一楼得了。” “孙红叶，史密斯，仙媛，都给准备着吧，万一来了没住的地方不太好。” “那才用了不到十间屋子，还剩一多半呢。就空着？” “总不能让外人住进来，算了，空着吧，以后再说。” “那打扫卫生怎么弄？” “公司那边有安排，一个星期过来做三次，要不你以为会这么干净啊？到时候你们自己屋里自己收拾，外面这些就让她们弄。” “做饭呢？” “滚蛋。” 张彥辉哈哈笑起来，伸手搂住张彥明的肩膀。 “厨房是两个，一个西式一个中式。”张彥明指了指角上：“东西缺什么自己去买。” “今晚就住这了？没行李呀。” “明天爸妈他们就搬过来了，小慧家也过来。”张彥明给张彥辉递了根烟：“咱们一大家子，就算正式告别蝎子沟啦，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回去了。” “那有什么办法，人总得往前走，想看还不是随时能回去，现在交通这么方便。” “说着容易，怕是没什么机会回了，人都是这样，慢慢的很多东西就淡了，时间淹没一切。” “你家具厂还在那摆着呢，还有你那几个亲密好友，你还能不回？”张彥辉表示深度的怀疑。 “家具厂肯定要迁过来，起码主要生产要过来，那边后面我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开发成楼盘卖了。” 张彥明转头看了一圈儿：“走吧，吃饭去，今晚在酒店对付一宿。你明天能请假不？” “干什么？” “办户口啊，再说你老丈人丈母娘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儿往这搬，你不在这等着？我都不提咱爸妈。” “哦对。”张彥辉掏出电话打到单位领导那请了一天假。 第262章 西装的正确打开方式 哥俩也没开车，锁好大门出来顺着马路逛。 张彥明梦里在鲁尔呆过几年，对这边很熟悉，包括后面的整体城市发展以及经济状态。 宽阔的大马路两边都是高楼大厦，但真相往往都掩藏在高楼大厦背后，每一个大城市都是这样。 转过高高的大厦，顺着窄仄的支路走进去，就是一片一片的老居民楼和大平房，路面都不太好，坑坑包包的，杂物垃圾随处可见，脏水就随意泼在路面上。 这才是真正的九十年代。 路边上能开店的地方都开满了各种小店儿，挤在一起，高高矮矮杂乱的牌子，但看着就有一种亲切感。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我买盒烟。”张彥辉拉了张彥明一把，走向路边的一个小卖店。 张彥明跟了过去。 张彥辉喜欢抽红河，紫包的，张彥明也跟着买了一盒，他抽烟不重，一包烟能抽几天，也不挑什么口味。 “你抽烟这个不感觉掉价啊？”张彥辉半真半假的问了一句。 “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是点着了冒烟。再说烟本身都差不多，名气品牌和烟本身又没什么关系。” “哎，挺香啊。”张彥辉抽了抽鼻子扭头找了找。 这里开着不少小馆子，哥俩随便找了一家进去吃了晚饭，又延着街道跑到太原街去转了一圈。 哥俩好久都没这么聚在一起吃吃饭逛逛街了，人一进入成年就变得身不由已，时间总是被挤着用，连最亲近的人也是渐行渐远了。 逛到中兴这边，张彥辉说要买两套西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西装成了公务人员的标准着装，而且是越往上级别越高越是这样，下面人还可以穿穿休闲穿穿运动，到了市一级往上就看不到了。 而西装这个东西，便宜的和贵的确实有着很大的差异，从衣形到针脚做工，穿着的舒适性还有面料都不一样，这就硬逼着这些公务人员去买好的贵的。 在这个年代一套好一点的西装一千五起步，三千入门，七八千才算有那么点意思，买了西装就得配皮鞋皮带，衬衣，再加上手表打火机，就这一身就得上万了，还不算什么高档次。 而在98年这会儿，一个正厅级公务人员的月工资是一千八百块。 像张彥辉，原来在蝎子沟卫生局，副科待遇，一个月什么都算上一千一百出头。 这个时期的公务员工资标准是低于国企工资标准的，也低于社会平均工资，像企业，93年基础工资统一调整为一百八十元，同期公务人员只有九十，直到99年才调到一百八十块。 然后还要算上平时的花销，家庭孩子，再加上人情往来，他们靠什么活？到哪还得考虑面子考虑身份。 这就是九十代社会状态之所以那样的主要原因。什么事情得往深了想，不能只看表面，不吃拿卡要不官商合作怎么办？都是逼的，谁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还不算有一些事业编单位财政根本不管，全靠自负盈亏。这也是个挺传奇的事情。就像车管车政环卫，他们不出去罚钱连工资都没有。 …… “这个不行，颜色浅了，不庄重。” 张彥明摇摇头，看了一下墙壁上挂着的样品：“那件，那几件都可以。全是后开口吗？”他问营业员。 “有两侧开气的。”营业员笑着回答：“这件，这件，还有这两件。” “你们这里提供不提供裁剪？” “有的，在二楼，卫生间那个位置，改裤腿缝纽扣装拉链都在那里，您拿着小票过去，都是免费的。” 张彥明看了看张彥辉：“要不你多买几套吧，换着穿。这个得干洗，现在洗衣服需要的时间挺长的。” 这会儿已经有了干洗店，但时间特别慢，洗一套西装要一个多星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张彥辉到是没有经济上的压力，鞋皮带什么的自己家店里都有，打火机手表说不好听的在国内走到哪都算是相当牛逼了。 “那就买几套吧，都买深色？” “浅的不适合你，太跳，灰的穿久了显脏。” 营业员在一边说：“这套浅灰挺适合他穿的呀，他皮肤好，穿着显精神。” 张彥辉得意的冲张彥明挑了挑眉毛。 “他是工作穿，这就相当于他的工作服，颜色浅了不郑重，这种后侧开口的你给包几套吧，这几套深色调的都要了。确定二楼给改是吧？” “能改，拿着小票去就行。”营业员脸上都要笑开花了，麻利的去开票，生怕晚了这边后悔。 西装在这个年代刚刚成为潮流，算是档次比较高的服装，动辙就是上千，普通老百姓是真心消费不起的。 大翻小翻，两钮三钮，再挑挑颜色，买了五套，两万多块。 拎着衣服下到二楼找到裁剪服务柜台，把小票和衣服递过去。 大姐看了看小票：“五套？” “嗯。都得改一下袖口和裤长。”每个人的臂长手长腿长都不一样，如果不按着实际尺寸修改一下，西装没个穿，穿上出去别人看着也是别扭。 但是没有办法，国内的西装订制一直到了10年以后才渐渐兴起来，还是兴而不火，主要是把价格定的太过于虚高了，宰的太疼。 一般老百姓或者生意人买了西装商标都不拆就直接穿着了，甩着大长袖子亮着商标，怎么看怎么难受。 “我这都下班了，今天是有个活儿耽误了一下，要不早就走了。你们明天再来吧，你这五套都弄下来得点时间了。” “你先给我量一下，衣服我放你这，明天晚上你下班我过来拿，行吧？白天我也没时间。” 大姐看了看五套衣服有点迟疑，两万多块呢，这要是丢了脏了的，自己一年工资都不够。 “你在这条上给我写一下衣服在你这就行了，行吧？我格外再给你两百加工费，你给我精点心好好弄着。”张彥辉掏了两百块钱递到大姐面前。 “行吧。”大姐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没抵住两百块钱的诱惑，点头应了下来。 大姐看样是个老裁缝了，不只是量了臂长腿长，还量了肩宽和手长，量了量腰围和胸围，几笔在本子上勾出一个人形，把尺寸标好。 “还用量这些呀？”张彥辉张着胳膊问。 “你这衣服贵呢，我给你好好弄弄，要不穿着不板正，白瞎花那钱了。你们年轻人哪，也是真舍得。”大姐有点替张彥辉心疼钱。 “那可谢谢了，下回我还来找你。” “把活给我你们就放心，肯定弄好，干了一辈子，也就会这几下子了。” 第263章 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 “大姐，你多大年纪了？”张彥明问了一句。 “老喽，四十多了，眼瞅着五十了，像你们这么年轻多好。唉。”大姐叹了口气，把五套西装拿出来展开翻看，确认都没有毛病没脏没破。她真赔不起。 “大姐，你都会做什么衣服？” “做呀？什么衣服还不是做，从十几岁当学徒干了三十来年了，什么都做过，原来那会儿不都是买布做嘛，谁舍得买成衣呀。” “那大姐，现在流行的布料你熟不？” “熟，你们就放心吧，这商场里所有的衣服裤子都从我手里过，保证弄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用现在流行的布料，好一点的，做衣服，你都没问题吧？” “做衣服啊？布料好坏差别不大，做法都是一样的，主要还是看样式，有些样式不太熟，现在你看这，上哪接触去？” 张彥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兄弟俩从商场里出来，张彥辉问：“你想让她做衣服啊？” 张彥明说：“咱们全家这些人的衣服，亲戚朋友，不都得穿衣服？而且，量身定做的衣服穿着才最舒服，最合适，你不懂啊？” “雇个私人裁缝呗？” “开个店也行，订制成衣，做高档这块儿。看吧，也不是急事儿。” “哎，二哥，那不是，闲个楼嘛，在那弄行不？让这大姐多找几个裁缝过来，你从外面弄点好布料，就干呗，反正大不了就是点工资，那楼闲着不也是闲着吗？” “行啊，”张彥明笑着答应下来，左顾右看的打量着小街和行人。 “我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的呀，想干就干呗，楼就摆在那，钥匙在前面办公室。” “你，你这也太那什么，随意了吧？” “那你还想我怎么的？”张彥明看向张彥辉：“还得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狡尽脑汁的想一晚上？” “那你感觉能行不？” “我提的事儿，你说能行不？市场有，但是不宽，明白吧？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得走精品路线。” “啥叫精品路线？质量弄好呗？” “质量肯定要好，这算什么精品路线，精品路线就是没有最贵只有更贵，要让那些有钱人买之前都得想几天，溅上点水都肝颤几下，要让穿你这衣服的人出去所有人都羡慕的眼红，你就成功了。” 张彥辉目瞪口呆，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那还能有人来买了吗？你这不是做买卖，你这是作死吧？” “你讲话了，反正楼也在那闲着，好歹也就是那点工资钱，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跟你说，你对人的心理理解的太浅薄了。 一般贵，那也就是小流行，被一部分人喜欢大多数人无视，普通贵，一部分人买一部分人骂，很贵，把人群分出层次，这就有点档次了，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贵到一定高度，这东西性质就变了，它就是一种象征，一种信仰，不管穷人富人都会想拥有它。明白不？” “你你，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 “我忽悠你干什么？” “什么根基也没有，拉几个师傅开个小加工厂，然后就要生产出什么象征，信仰？你这还不是忽悠我？那你就是准备坑我呗？” “你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以后老老实实在单位混着吧。哪个做生意的不想把自己的产品做成这种档次？哪个不想？只是他们不具备那个条件，明白吧？” “啥条件？咱们有吗？” “钱。明白没？” 张彥辉想了想，摇摇头：“恕小弟愚笨，请哥哥明示。你痛快点。” “实力呀弟弟，办厂出产品得花钱吧？得买地建厂招工人设计产品铺市场打广告运输进商场店铺，对吧？大部分人呢，是有一百万就想做五百万的事儿。 基本都是这样，厂子开起来别的没有先弄一身债，所以就着急呀，他得赶紧见着回头钱，怎么办？快生产快走货，赶紧卖出去。 对吧？但是你什么都没有的基础下，想快点走货能怎么做？只有让利，让下游经销多挣点，用这种方法先把市场占一块下来，然后慢慢循环。 基本上现在的市场都是这么做的。 包括现在国内国外那些名牌，当初也差不多是这么做起来的，然后慢慢积累，慢慢往上爬，无数人破产消亡，最后剩下这么几个品牌。 但是咱们不一样啊，你想想，咱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什么？什么也没有啊，还不是得从头来？” 张彥明抽抽着脸看了看张彥辉：“钱哪，弟弟，咱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有钱。你怎么突然这么笨呢？这点事儿琢磨不过来劲儿？在单位都从来不用脑吗？” 张彥辉抬手在头上抓了抓：“二哥，你信不？我现在想和你拼命。” 哥俩哈哈笑起来，张彥明伸手揽住张彥辉：“经济是一切事物的基础，有了足够多的钱，就可以无视一切规则，我说的不是法律啊。 史密斯现在在整个阿米利卡是前二十的富翁，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什么概念？” “在全世界，他是最有钱的前一百个人里面的一个，甚至能挤进前五十，我买台车他就能给我挂上大使馆的牌子，这就是财富的力量。” “二哥，有话咱们就直说呗？真的，你什么时候这么能绕圈了？” “用一万块钱想挣一百万，难，用一百万想挣一个亿，更难，但是你用一个亿去挣五千万就变得轻松了，懂了没？ 所有的生意，也不过就是金钱的游戏。 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是什么行业，从无到有总要遵循一个规则，一个规律，但是你要知道，这只是指普通商业而已。规则并不是不能打破的。 当你有了足够的资本就可以打破这些规则规律，直接登顶，无处乎就是花钱，但咱们别的没有，就有钱，明白了吗？” “拿钱硬砸呀？那说到底还不是得把东西卖出去？你砸了半天没人买还不是扔？” “那也得看怎么砸。就像这个酒店，他开了多少年了？一星，为什么人家刚开业就是五星？同样的住一晚上他两百多人家就七百八百？” “钱花到了呗。” “你看，就是这么回事儿，钱足够，花在该花的地方，就代表着成功。” “可是咱们要弄的是衣服啊，这能是一回事儿吗？” “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不同，兄DIE，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你牛逼，那你说吧，怎么弄？我听听。” “所有东西都没有成品，全部量身定做。西装，衬衣，还要有中式服装，两条腿走，必竟咱们是中华人，对吧？做西装做成世界性品牌不算什么，把中华的东西推出去才是真格的。 咱们中华什么出名？ 不只是陶瓷，还有刺绣，织锦，丝绸，缎，精纺布，这些不但是在国内有名，在国外一样有名，都是和服装鞋帽有关系的，都可以用上。 还有鞋，定制鞋。毛皮的利用咱们国家其实也是相当发达的，只不过慢慢的因为种种原因没落了，主要还是经济上的问题。 手表得有，这个咱们可以从瑞士定制，合作。钱包，皮带，女士包包，都可以做，全手工，你记着，想真正尊贵，就要放弃机器。 这个世界上不管怎么发展，最值钱的永远都是人。 而且咱们其实不缺手艺人，大部分手艺人的境况也并不太好，想找还是挺容易的。 这些东西都有了，接下就是砸钱，央视，上，什么国际时装周，去，世界上最有名的时尚杂志得天天登着咱们，有顾客了想买还得限量，明白没？” “你想登人家就给你登啊？老外最特么瞧不起华人了，哪有那么容易。” “不给登还不简单，杂志社买下来，你看看还给不给登。” 第264章 要不咱们还是靠吧？ “你想买人家就能卖？” “你看，你又浅薄了，你对金钱的力量一无所知。当财富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种力量无可阻挡。” “行，就算你说这些都达到了，然后呢？人家不买你还不是白玩儿？你再有钱能逼着别人买你东西呀？” “我悄悄告诉你，老外呀，虽然对咱们华人比较轻视，甚至敌视，但是对咱们的文化，对咱们的东西那是相当青眼的，老喜欢了。 咱们除了这一百来年，向来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你懂这是什么概念吗？他们轻视敌视是因为恐惧。他们才得瑟几年？还能得瑟几年？ 咱们现在经济在加速发展，赶上去是迟早的事情，事实会告诉他们的，他二大爷永远都是他二大爷，你有什么可耽心的。” “我还感觉不太对劲儿，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你砸钱把广告打出去那些有钱人就呼呼来买了呀？有钱人傻呀？有钱的谁不是心上全是眼儿？” “趋势，懂不？造势，利用资源。史密斯，安吉丽娜，他俩的爹妈朋友，这不就是个有钱人的圈子吗？你以为外国人不显摆呀？ 还有红空的富豪，我，京城的一些官员，省里的官员，这不都是活广告吗？你想的思想太狭隘了。” “那为什么就没有这么成功的案例呢？有钱人那么多。” “第一，现在的有钱人，都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他们有着家族企业和行业，不管再伟大再聪明的人，精力也是有限的，而且他们手里的东西已经能创造财富了。 第二，你怎么知道没有？ 远了不说，就说咱们国内，这几年一无所有就靠砸广告起来的企业还少吗？食品，饮用水，饮料，方便面，酒，一个村办小厂借钱砸央视一跃成为行业巨头的例子还少？” 张彥辉巴嗒巴嗒嘴，想反驳找不着词了，因为张彥明说的事儿确实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只要舍得钱砸广告就肯定能成功呗？” “不一定，要看成功的定义是什么。一个企业要想持续发展最终还是得靠产品，造势只能是一时，内容才是一世。砸钱是手段，让更多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自己，但能不能站得住得靠产品说话。” “反正就是，总而言之，这事儿能干呗？” “能，得先准备，庙小神仙大，自己先准备好才行。” “这还像句人话。需要准备什么，你痛快的说完行不？” “工匠啊，真正的手艺人，裁缝，皮匠，雕刻师，设计师。把他们请回来，谈好待遇条件签终身合同，用干股换他们带徒弟，先把内部理顺，把制度建起来。”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东走，过天桥到了步行街上。 “这怎么又回来了？”张彥辉扭头看了看。 “住这吧，这边方便点。” 两个人到中兴酒店开了个标间，晚上正好说说话。 “咱们这就，睡觉啦？” “那你还想干什么？” “你不请我洗个澡什么的？好好琢磨琢磨。” 张彥明笑起来：“行，请，走吧，正好我也搓搓，这段时间就是自己冲了冲。” …… 第二天，哥俩先去了派出所，把张彥辉的户口本拿了回来，然后叫保洁过来把院子里清扫了一下，把屋子都从头收拾了一遍。 下午两点多，张爸张妈带着两个小宝贝，王爸王妈陪着王佳慧到达。车是这边公司雇了过去接的，两辆货车一辆面包，顺便正好把孙红叶的布劳汉姆开过来。 货车直接开进院子，那边工人卸车，这边张爸张妈王爸王妈王佳慧五个人下车打量着院子里。 两个小宝贝还有点怕生，抱着牛牛靠在大人身边，乌溜溜的大眼睛四下寻摸。 “这院子可挺好，够孩子和小狗玩了，能跑开。” “这房子也太多了，还有谁住？” “没了，就咱们两家人，红叶姐和史密斯他们一年估计能来上几天。” 张彥辉一只手搭在王佳慧肩上笑着说：“可拉倒吧，就咱们几个人，他们你们就不用寻思了，来也就是串个门儿，就咱们四个常住。以后看小华来不来。” “看这话说的。”张妈笑了：“还我们来就是串个门儿，怎么我们就不能常住啊？孩子上中学那不早着呢，小学在哪念不一样？借读呗。” 张爸和王爸两个人看着工人搬东西，指挥。 “哪屋？分了没有？” 张彥辉说：“我和我老丈人家住一楼，你们二楼，我们住的时间长，一楼方便。屋，随便，你们看上哪个就用哪个，反正这么多呢。” “所有屋里家具都弄好啦？”张妈仰头看了看。 “没，那得多少去了，用得着不？楼下四间，楼上五间，你还非得挑没放家具的屋啊？故意找别扭是不？” 张妈抬手在张彥辉脑袋上就是一巴掌：“怎么和你妈说话呢？” 张彥辉回头委屈巴拉的对王佳慧说：“媳妇儿，她打我。” “那怎么办哪？我也打不过她呀。”王佳慧一本正经的看着张彥辉。 “唉，暴政啊，只能等她老了再说了。” “我奶奶老了，老了完了，我们就长大啦，那时候你也快老了，我们就打你，按地上打。”张小悦挥了挥小拳头：“保护奶奶。” “对，打屁股，保护奶奶。”唐豆豆笑嘻嘻的应和。 “你打不过我。”张彥辉亮了亮拳头：“我就算要老了也比你们有劲儿。” “我我我，我打他。”张小悦指了指王佳慧的肚子。 大伙哈哈笑起来。 张彥辉对王佳慧说：“我怎么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咱们这孩子不得让他俩姐从小熊到大呀？” “可别胡扯了，你们就幸福去吧，两个姐姐呢。” “可不，姐姐对弟弟都好，不比妈差。”王妈伸手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抚了抚。 “哎，那个慢点，花都摆这边来，先摆水池边上，对。”张妈走过去指挥工人卸花。她喜欢养花，把那边喜欢的十几盆都带过来了。 “这真叫搬家。”张彥明摇了摇头。 “户口弄好了没？”王佳慧问张彥辉。 “好了，今天去取的本，咱俩算是单独立户了，从此以后相依为命。你说咱俩可怜不？人家都是京城人了，不带咱们。” “老公你加油，以后咱们靠自己当京城人，不靠他们，我相信你肯定能行。” 张彥辉瞪着眼睛想了想：“要不，还是靠吧？这事儿压力有点大呀。”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给我长长脸哪？” “媳妇儿，这脸我感觉还是在这边比较好用点，在外边我怕蹭吐噜皮。” 第265章 说话要算数 一大家子，闹哄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安顿好了，这还是仗着人手多，所谓破家值万贯，感觉没什么东西一收拾就是一车，这还是两家原来都搬过一次精减了一部分呢。 “屋多也挺好，我还怕有些东西没地方放呢，酸菜缸什么的。”规拢完了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说话。 张爸靠在椅子上打量着院子感慨。 “是够多的，以后得多空啊，要不养点猫啊狗的得了，还有点生气儿。” “妈你们不饿呀？”张彥辉看了看时间。 从蝎子沟跑过来时间可不短，虽然一路高速那也是一百多公里呢。 “走的时候吃的，这会儿还真不饿。小慧饿不？这里现在能做饭吗？” “能，就是什么都没买呢，米都没有。” “你们也真是的，那走吧，小慧你躺着歇会儿，咱们去买菜，市场在哪？” 一群人带着孩子出来去菜市场，王佳慧在家休息陪着牛牛。 …… “爸爸，我还以为，你骗我呢，结果一来，哎，真看着你了。”张小悦赖在张彥明怀里说悄悄话。 “嗯，爸爸不骗你，骗人不是好孩子，说话要算数。” “那，那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咋整？说吐噜了。” “那就得看具体情况了，但是话说出去了就不能耍赖呀，对不？所以得多想想，想好，说话的时候注点意，不能想什么说什么。” “那要是万一呢，万一就，没想那么多，欸，说出去了，怎么办？” “那就得看你和谁说的，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是不是，是不是要是奶奶爷爷，大大，老叔还有你，就可以耍赖了？” “为什么呀？为什么是我们就能耍赖？” “因为，因为你们是我爷爷奶奶爸爸大大和老叔啊，不是别人，别的人。” “就是专骗自己家里人呗？” “不是。”小丫头扭了扭柔软的小身子：“哎呀，爸爸，你怎么这么笨？说了你都不懂。” “你记着，家里人不能骗，明白不？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了，谁能全心全意的帮你对你好？不就是家里这些人吗？对不对？对家里人得说实话，也得说话算数。” “那，要是，万一说吐噜了算不了数咋整？” “实话实说呗，哎呀，我说错了，不行了，然后商量一个办法出来，不能靠耍赖，对吧？” “那要是，别人问我什么话我不想说真话怎么办？” “那就得看是谁问了，爷爷奶奶，我，问你是关心你，是看看是对是错，要不要帮你做什么，这就得说实话。要是别人呢，不想说就不说，但是不能骗人。” “那他要是一直问呢？你不说他就问哪问哪一直问，烦不烦？” “那你就说别的，哎呀，这云彩真好看，哎呀，这衣服真好看，哎呀，这谁家孩子呀，一点儿也不好看。” “咯咯咯，爸爸坏，我好看。我好看不？” “不好看。” “不和你好了我。”嘴上说不好了，两只粉嫩的小胳膊紧紧的搂着脖子不撒手。 “你不看道盯着小悦看什么呢？”拉着豆豆的张妈低头问唐豆豆。 唐豆豆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我也想抱抱。”小声不大。 “来，老叔抱。”张彥辉过去把唐豆豆抱起来：“咱们都抱着，丫头多抱体型好。” “听谁说的？胡说八道。”张妈笑着给唐豆豆理了理衣服。张彥辉没什么抱孩子的经验，抱的没有张彥明这边这么熟练自然。 “嗯，小丫头多抱确实对体型有好处，男女骨骼不一样，到不是说体型什么的，不过对身材确实有点影响。” “听谁说的？真的假的？”张妈表示怀疑。 “忘了，从哪本收上看到过，你这老太太，我就愿意抱着。” “嗯，我也愿意抱着。”小丫头把脑袋靠在爸爸脸上向奶奶示威。 张妈笑着在小丫头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丫头耸动着小身子叫：“哎呀，老太太要打人了，快跑，快点跑。” 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说笑着走到菜场，张妈和王妈挑挑拣拣的开始买东西，广大男同胞们集体化身为拎包侠。 头一次来，两个老太太把整个市场转了一圈儿，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好心里有数，连边上的小店都没放过，四个老爷们带着孩子拎着不断增加的东西跟在后边。 张彥明和张彥辉把重的都承包了，米油这些，轻巧的给两个爸爸拎着。 采买完毕，大包小裹的拿回院子，张彥明又成了主力，开始洗涮收拾处理，冰箱一下子就要满了。 “都没买雪糕，看吧，冰柜都是空的，多可惜了？”两个小丫头因为要求没被满足有点不高兴，抓住机会进行反击。 “冰柜就是拿来给你们冻雪糕的呀？” “那可不，冻冰激林也行啊，总不能空着吧？那还，还买它干啥？” “还有肉，大排骨，也得冻上。”唐豆豆做补充。 “今天你们第一天来，不能吃那些东西，水也不能喝，等住几天才能吃。不是不给你们买。” “为啥？” “怕你们吃坏肚子呗，这都不是原来的家了，得适应几天。水土不服拉肚子，拉肚子就得去医院打针。” “啊？”两个小丫头相互看了看，小手都摸在小肚肚上，有点怕，又有点不太相信。 “爸爸是真的不？”小丫头还是相信爸爸。 “对，是真的，不光是小孩子，大人也可能水土不服，也会拉肚子，所以换了地方都要小心一些。” “哦。”小丫头的小嘴圈成O型：“这个水土这么厉害。” “打它。”唐豆豆鼓起小嘴。 “来，你们两个看看，今天买了这么多菜，想吃什么？” “我要吃翅膀，豆豆爱啃排骨。我也爱啃排骨，可香了。” “那行，做个翅膀，烧个排骨，你们两个去院子里找牛牛玩吧，爸爸做饭。” “牛牛。”两个小丫头这才想起来宝贝狗狗，扭头去院子里找。 小狗这会儿正满院子撒欢呢，到处钻着探险熟悉地型画地盘，也不知道它长那么大点尿能不能够用。 第266章 我到是想生 休息一晚上，张彥明开车去青年大街那边转了一圈。 这边的工程不用他太操心，国外的设计团队，红空的监理公司，全国第一的建筑施工队伍，国内这会儿的高大建筑几乎全是出于他们的手笔。 地块已经清出来三分之二了，另一部分也正在紧张的搬迁，大车小车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拆迁工作张彥明这边没掺合，完全交给当地政府去搞的，不过还是派了人员监督，他可不想被人一骂好几年，虽然也听不到。 总的来说还不错，绝大多数居民还是挺满意的，这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谁也不行。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太复杂了，欲望没有穷尽，只能选择大多数人做为基准。 比如发奖金，一人五百。 国人的习惯是拿了当时很高兴，出了门这股高兴就没了，更别提什么感恩。他马上就会去打听别人是多少，特别关心别人的人就是华人。 然后发现老王也是五百，老李也是五百，全特么是五百，他心里就开始不平衡，开始产生莫名其妙的怨气，谁也不知道这道怨气的来处。 在大多数华人心里，我有五百，你们全都两百三百或者没有，这才是公平的。至于感谢？你那是痴心妄想。 …… 和几个团队的负责人见了见，也没说什么重要事情，就是见一见寒喧几句，大家都是看钱合作，各取所需，没必要谈感情。外国人也不讲究这个。 转了一圈儿也就没什么事了，张彥明开车去了京城。政府那边打交道的事情都交给了孙红叶，他不想掺合。 因为要开车，又没带小丫头，好说歹说签定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算成行。 张爸张妈他们一大家子要等几天坐飞机过来。 这会儿这条高速路还没全线通车，两辆车折腾了十多个小时才算到达京城，张彥明就后悔没叫个司机开，累的不行。 到达京城院子这边天都黑了。 前院这边已经修整好了，整修队正在争分夺秒的修复边上的两个小院子，外墙已经基本完成了，门面全部不要，恢复了原貌，除了北角上的那栋两层半小楼，只留了一道行人进出的便门儿。 正面小院也有一道大门，应该是原来衙门的角门，这会儿也是焕然一新，不过两道门之间这几家门面还没关停，还在营业。 主要是这几个门面对原建筑破坏不大，里面基本上保持了原来的格局，就是在临街这边开了门。 孙红叶这会儿在犹豫这几间到底要不要封闭，她感觉有几个店铺在这会提供一些方便，到不是看中这点儿租金，不过那两家殡葬用品是肯定不能存在了，已经通知了他们搬走。 车库已经好了，大门在人行道上面，冲着正西。 上下稍微有点不太方便，要从西边路口那里上到人行道上面，再顺着人行道开进来，这边有两个杂院的大门，还有两家门市，平时行人也不少。 孙红叶正在和西城这边商量能不能把这一片全买下来。 这一片本来就全是这个老衙门的地盘儿，只不过西侧这边被分割成了三四个大杂院，已经被拆改的差不多了，除了临街这面，里面就只有两三座主宅还是原来的样子。 孙红叶张罗买，张彥明也没管，也没问，想买就买呗，其实也用不了几个钱，要是真能全买下来修缮一下到是也不错，起码停车就不用这么费劲儿。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车库挨着那辆奔驰停靠到车位里，关好车库大门，从角门进到院子里面。 二门已经完全看不到那种破败了，一股气势迎面压下来。 跟着开车过来的司机还是头一次来京城这边，愣了半天：“张总，这不是普通民宅吧？” “不是，是个衙门，原来太破了还没在意，看这样子等级不低呀，起码得相当于现在的部级单位。” 两个人从边门进到中院，空调主机嗡嗡的转着，这边的气温还是那么闷热，让刚在关外待了几天的张彥明有点不太适应。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孙红叶推开窗子打招呼。 “别提了，我把咱俩车开过来了，这一路折腾的，高速没通车，颠了十来个小时。” 公司司机姓胡，认识孙红叶，叫了一声孙总。 “那还没吃饭吧？先去把饭吃了，回来再说话。” “道上吃过了，路边小店挺多的。哎呀我去，这是什么？猫？”张彥明被黑影里突然闪动的几个莹莹绿点吓了一跳。 “咯咯咯咯，”孙红叶趴在窗台上笑起来：“是猫，弄了七八只过来，人家说这种老宅子都得养，故宫里还专门养了一群呢。我还打算再添几条狗。” “狗就算了吧？狗喜欢叫，不扰民哪？再说哪有地方溜啊？不跑跑能行？” “也不是非得养，就是这么一想。那边都处理好啦？” “你不用陪我们，去休息吧，那边第二间是客房，屋里什么都有，卫生间在那边角上，那有个小灯那里。”张彥明对司机老胡说了一下让他自己去休息，自己走到孙红叶窗前。 “这边什么情况？” “就等着呗，这才几天，户口办好了？” “办好了，明天去落一下就行了，直接落在这。这边人员都配齐了没？” “没，也不急，这几天在和设计院那边磨方案呢。国内这边对超高建筑感觉还是差点，我打算把规划和低层这块交给这边设计院，超高层还是找国外公司。” “行，你看着安排。这边院子需要多长时间？” “说是进冬之前么，应该能弄好。刘姨什么时候过来？” “那边都准备好了，这边收拾几间屋子就过来呗，小慧过来还不得适应几天才行？不能再拖了，马上再有几天到预产期了。” 孙红叶撇了撇嘴，打量了张彥明几眼：“弟妹生孩子，我看你这个伯哥比你弟弟自己都上心。” “废话，自己亲人能不上心吗？你要生我也一样，可能比这还耽心呢。” “我到是想生。”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第267章 凑个坊出来 司机老胡第二天坐飞机回了鲁尔。 孙红叶在忙，张彥明就开始琢磨着收拾屋子添置东西，准备迎接全家人的到来。 那边家里的东西就留在鲁尔了，不可能跨越八九百公里往这边搬，什么都得新置，还得考虑做饭的事情，大伙一过来再靠去饭店就不方便了。 再说就是想去饭店吃，老爹老妈也不能干哪，他们那一辈人怎么可能舍得天天花那个钱。 张彥明去找了黄师傅过来帮着参谋，看看怎么弄个临时的厨房出来。 后面院子修整好以后，全家人要进到后面去住，里面厨房浴室什么的都是全的，所以这边只需要一个临时厨房用几天，到时候还得拆掉。 黄师傅叼着烟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来回看了看：“不合适啊，您后面要起复原的话这个厨房怎么加都不合适，这院儿原来就没有这个地方。 原来老炕要是在的话还能将就改改，现在炕都扒了多少年了，烟道都没了，您改厨房烟道怎么弄？水到是好办，从厕所接过来就行。 气管在后院。不能行，没有烟道怎么琢磨也是够呛，两三个月呢。 要不，我抽俩人把后面厨房先大荒的规拢出来？做饭也就是多走几步道。”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那后面还不是得影响您们干活儿？” “影响到是不大，别让孩子什么的过来就行，这院子保存的挺好，需要大动的地方不多，都是细节活儿。” 这话到是没错，因为一直是公家在用，院子房屋保持的相当完好，不像那些杂院早就面目全非乱七八糟了。 “行吧，那也只能这样了，这事儿我是外行，得听您的。厨房弄出来需要几天？” “要是想弄到位的话，得个三四天，主要是今年不打算做漆，快，修整打磨都不费什么功夫。” 因为已经要进秋了，做漆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干脆决定今年只修，把所有地方弄到位，漆工活等开春暖起来了再搞，那个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主要还是院子保存的够完整，要不然光维修就得弄到明年夏天去了，没看恭王府那边一修就是好几年。 “行吧。”张彥明点点头：“那您麻烦您了，我父母马上要过来，我弟妹马上要生了，要来这边生，都得住过来，没有厨房确实不方便。” “小事儿。厨房就在里院西南角上，这边，其实没几步远，过道门的事儿。” “厨房要大一些，宽敞点，基本上按照饭店厨房那么规划就差不多，以后还要添烤箱什么的。” “这个您不用耽心，” 黄师傅笑起来：“过去这大户人家的厨房您是没见过，拿过来直接开个饭店都够用，我来前时候检查里外都看过了，厨房基本还是老样子，也就是把灶台拆了当的仓库用。 放心吧，地方绝对够您用了，我还感觉太大点了呢，本来还想问问您用不用隔一下，能隔个小间出来。” 张彥明点点头：“西南角是厨房，那厕所就是在这边，东南角上，是吧？” “对，您还是懂点儿，老宅子厕所和厨房不挨着，有说头的。这边是衙门，要是正经宅子那讲究更多，现在都没这些说法了。” “厕所也不能小了，还是有那么些人在这，浴室要独立出来。下水那边，红叶把图纸弄过来了吧？” “有，这一片的管网我都看了，够用。” “反正您多操点心，这方面我们确实懂的不多。后面可能还要买一些旧房子，到时候您们就慢慢干，都交给您们。” “那肯定好。”黄师傅笑起来：“不怕活多，就怕没活呀，干我们这个的，看不着什么前景了。” “那不会，京城缺什么还缺老房子？” “不一样，现在这些人买了院子就直接推了重起，都不是老一套了，全是钢筋水泥，顶多弄点老瓦在外面遮遮羞，真正原汁原味保存下来的几乎没有了。” 张彥明想了想，说：“黄师傅，您在这行做了这么久，各方面关系肯定广，要不这样，您帮我看着，有这种成片的够规模的老宅子，能卖的您就帮我搭一下。我买。” “不好买，都是杂院，里面一个小院七八户十来户人的都有，就算意见能统一了补偿也给不起，私人买和政府拆迁又不一样。” “那没事儿，我拿楼房换嘛，按照政府的一些规定换，钱不够的我还可以帮他们贷款，只要没什么过份的要求就没什么大问题。 几片儿保护区您老都熟，就要这几片位置里的，外面的要是像这种整院子也可以考虑，杂院就算了。” “行，没事儿我帮你问问。”黄师傅点点头：“你打算都像这么完全复原了搞？” “对，完全复原怕是不太可能，像边上这片，基本上都是毁了重建的，这种也只能推了重建了，尽量还原古貌吧，到时候还得您老多费心指点。” “这事儿我爱干，要是真能把这一整片恢复出来那也是功绩一件哪，啧，想想都漂亮，行，这事儿我干了。把这些老院子老地方都恢复出来可得不少钱。 我不耽心你钱，你这孩子做事儿有分寸，看样也不差钱，就是多了有什么用？准备干什么？总不能摆着看吧？我不是打听你，就是好奇。” “没事儿。到时候看吧，现在还没打算好，就是有这么个想法。闲钱我手里还有点儿，够用。将来弄好了可能会开几家老客栈，打造几条古风商业街出来，总不会闲着。” “这个到是能行，我看那边上商业都搞的不错，一天人不少。” “床的话，就先用木头钉出来暂时用吧，我那边让家具厂赶一批，对了黄师傅，您干这么多年了，老漆户老刻工肯定认识吧？” “有，都是老手艺，几辈儿传下来的，现在都没活儿干喽，凑和着活吧，现在年轻人也没干这些个的了，都要断代了。” “手艺好的，能带徒弟的您老帮我寻摸几位，可以吧？” “你要办厂子？” “我有家具厂，在鲁尔，那边木料方便。” “这到是。行，我帮你问问，估计能成。” “还有皮匠，这边也应该有吧？金银器匠，反正老手艺您就帮我寻摸，我想凑个坊出来，地方都准备好了，专做手艺活儿。” 第268章 抱跑了干什么用呢？ “那可不容易哟。”黄师傅摇了摇头。 “现在都讲机器了，讲外国人的道道，咱们这些老手艺怕是没几个人看得上了。过时了。” “黄师傅，手艺永远不会过时，过时的是思想，这方面您不用耽心，您老帮我请人就行了。” “都准备做什么？” “成衣，鞋，皮革皮草，金银饰件，老工家具摆件儿。不用机器，全部靠手艺。” “能成？”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我自己是感觉挺有信心的，关键还是得看手艺，我需要真正的大师傅，还得能带出徒弟来。” “我琢磨琢磨。行，我先去安排规拢这个厨房。”黄师傅点点头，把烟头掐灭了捏在手里，背着手去边上小院了，边走边皱着眉头想着事儿。 张彥明去看了一下准备出来的几间屋子，看看还需要买点什么回来。 …… “爸爸。”张小悦像个脱缰的小鹿一样冲过人群冲着张彥明冲过来。 她都跑出来十来米了张妈才看清楚二儿子站在哪里。孩子因为专注眼神就特别好使。 把扑过来的小家伙抱想来亲了一下：“以后在车站飞机场不准这么跑，听见没？这回就算了，爸爸原谅你一次。” “为什么？” “因为这里人太多，你看看，这么多人，跑起来就很危险，撞到别人怎么办？对不对？而且你还这么小，撞到别人也是你受伤，把鼻子撞扁了看你以后还怎么鼻美。” “才不会。”小丫头抬手捂住鼻子。 “而且人太多了，你长的又小，必须紧紧的抓住大人的手跟着慢慢走，你跑出来爷爷奶奶爸爸就看不到你了，丢了怎么办？ 这里人这么多，万一有坏人把你抱走了你就再也看不到爷爷奶奶和爸爸了。” “坏人在哪里？” “坏人就在人群里呗，他还能在脑门写上我是坏人啊？就是看不出来呀，趁大人不注意就把小孩子抱跑了。” “抱跑了，干什么用呢？他家没小孩子呀？” “卖了呗，把你弄哪个大山沟沟里去，天天要下地干活，不干就揍。” “那，那你们不会来找我呀？” “去哪找啊？出了车站就找不到了，你看看这有多少人？怎么找？是不是？” 小丫头有点怕了，伸手搂住张彥明脖子把小脸贴过来。 “在外面要随时抓着大人的手不能松开，记住了没有？爸爸和爷爷奶奶会保护你的。” “嗯。”小丫头点点头，搂在张彥明脖子上的小手紧了紧。 “孩子这眼睛真尖，撒腿就跑吓了我一跳，你说这孩子。”张妈王妈拉着唐豆豆走过来，王佳慧跟在边上，张爸王爸跟在后面。 “小悦，你不能跑了，一跑都，看不见你了，我都着急了。”唐豆豆抬头对着张小悦埋怨了一句。 “妈哟，孩子是不是哭了。”王妈过来歪头看张小悦的小脸，张彥明扭头把孩子举起来一些看她的脸，小丫头瘪着小嘴闭着眼睛，还真掉眼泪了。 “怎么了这是？”张妈摸着小丫头的扣背问张彥明。 “没事儿，她是自己这么跑过来，现在知道错了，以后就不会跑了，肯定紧紧的抓着大人的手慢慢走，对不对宝贝？” “嗯。”小丫头有点委屈的点了点头，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确实有点吓人，一抬头没影了，这人来人往的去哪找？”张爸皱着眉头看着小丫头。刚才这一会儿几个老的可都是一身冷汗。 “好啦，不哭了，以后不乱跑就是好孩子。没事儿。”张妈拍了拍张小悦的后背。 “走吧，回去说。小慧累了吧？”张彥明抱着张小悦带着大伙去坐车。 “还行，腿有点胀，累到是不累，我坐车就困。”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王佳想脚上的鞋：“你就不应该穿皮鞋，要穿宽松点的，软一点的才好。我妈也不管你。” “着急忙的上哪弄布鞋？这个就是挑的软的了，从钢都走的时候就忘了去下面拿几双鞋了。” “现在卖的布鞋不行，底子太薄，还哪有人买布鞋穿了？也就是学生吧。”王妈扶着女儿接话。 张彥明点点头，带着大伙从边上出来上车。 98年这会儿国内孕婴市场还是一片空白，别说专卖店，专柜都极少极少，全是对付。 不过孕婴用品其实这会儿已经不缺了，可以说还挺全面，什么都有，像奶瓶，奶嘴，婴儿推车，包括一些孕妇穿的用的东西，都已经很成熟了，甚至领先世界。 这会儿连哺乳胸罩早都普及了。 但就是杂乱，都是在商场里和普通生活用品混在一起卖，也没有什么广告说明的，全靠自己发现寻找。 “又买新车啦？”张爸看到车问了一句。 人多，张彥明是开着公司新提回来的O303过来的。 “这些坐人多，公司买来跑公务的，买了几台。上车吧。” “用得着这么些车吗？这都多少台了？买车钱都能盖几栋大楼了吧？”张爸有点心疼花钱了，知道张彥明买的车就不可能是便宜的。 “你就跟着乱操心，没有用他能买吗？开个大公司跑项目什么的没有车能行吗？这个老头，心疼了这是。” “那不是有几台车了吗，实在不行把小君那个开过来呗，我看他也用不着。” “你别给胡安排，有了你就跟着享受得了呗，老死头子。”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爸，”张彥明上车，系上安全带把车发动开出停车场：“我现在这边项目挺多的，有好几个项目部，事多，没有车不行。” “这边也弄项目啦？干的什么？” “有几片住宅，一片商业区，一片办公区，还有一个孵化园，都是刚开始。” “弄这么多样？能折腾得过来吗？人手够用啊？”张爸的注意力就偏了。 “还行，主要都是外请的合作方，咱们自己到是用不到多少人，三十来个人吧。我把投资那块和实业这边分开了，单独注册了公司，让仙媛管着呢。” “这边又多少人？” “投资这边啊？现在，加上鲁尔那边的话，也有三十来个人，估计还得招一批，这边孵化园用人要多些。” 第269章 爸爸好笨哪 京城这会儿车流就相当大了，但还不是特么堵。 车从院子大门门前走过，张彥明指了指：“就是这个院子，还在修，还得两个来月能干完。” 张爸张妈几个人扭头看过去：“瞅着也不太咋的呀，这片墙里面都是啊？” “都是。”到路口张彥明减速拐弯，小心的爬上人行道：“你们坐稳啊，抱着孩子，这有个坡，有点颠。” “停在人行道上啊？能行吗？”张妈看着外面问。 “不是，车库门在这边，只能这么走，有点别扭。” “是有点别扭，怎么把车库放这边了呢？” “只能放这，刚才那胡同不能进车，要是放后面得绕好大个圈，全是在胡同里钻，更不好走。那边侧边人行道太窄，又不能改。” “这可费了劲了。”张爸摇了摇头。 张彥明拿遥控器打开车库门：“后面再说吧，红叶姐打算把这一整片都买下来改造，正谈呢，要是行的话车店就放刚才路口这边，那就方便了。” “咦？小悦你看，这个门会自己动哎，自己就开了，没有人推它。”唐豆豆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动折叠门，拽着张小悦摇。 张小悦上了车一直趴在张妈怀里不吱声，这会儿也缓过来一些了，扭头看向前面，马上睁大了眼睛。找人。 “没有人的，我都我都看了。” “那它怎么动的？它活了呀？” “那是自动门，会自己动。你爸手里有遥控器，一按它就动了。” “我看看。”小丫头扒着座椅看了看张彥明手里的遥控器：“爸爸，这个都能管啥？” “就能管这个门，别的啥也管不了。” 小丫头有点失望。张妈笑着说：“真是的，它怎么就不能管管铅笔什么的呢，是不宝宝？那写字就不用自己写了。” 小丫头小脸一红，嘿嘿乐起来。心思被看穿了。 车进了库里，停到车位上，张爸低头看了看：“还挺大的，外面看不出来。” 张彥明停好车下来给大伙打开车门：“不算大，只能停五台车，不够用，也只能先将就着。”扶着王佳慧从车上小心的下来。 “爸爸这是哪里？” “二叔，这这，是哪里？” “这是咱们新家呗，以后就住在这了。” “啊？”两个小丫头吃惊的相互看了看：“住这啊？睡，睡车里呀？” 四个老的都哈哈笑起来，张彥明笑着打开角门带着大家进到院子里面。 “哎哟，这个大门派头可是足了，这得是多大的官呆的地方啊？”张爸出来抬头着着迎面的二门。 “好高啊，它。”两个孩子伸手比划。 二门和倒座房之间有接近八米宽，已经挺宽敞了，这边已经修整完毕，看着相当有感觉。 “有房子了，不是住车里。”唐豆豆悄声对张小悦嘀咕。 “走吧，侧边和后院还在修，暂时先在这边住俩月。以后中院这边我和红叶姐办公用，咱们都住到后面，后面院子大。” 张彥明打开边门带着大家走进去。 “哇，又一个院子，好多院子啊。”两个小丫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欢呼着跑了进去。 喵，正在院子里溜达的几只猫一哄而散。 “猫，猫猫哎，好多猫猫啊。”两个小丫头惊喜的叫着跑过去找，哪里找得到。 “就外面修了，里面这都没弄啊？”张爸打量了一圈问。 “没来得及呀，这才买了总共几天？这院子算保持的不错了，基本上不用大动，直接就能用。等后面弄出来咱们搬进去再修这里。” “这里原来是干什么的？这么大。” “这只是主体，整个这一片一百米乘一百米原来全是这个院子的地盘儿，红叶姐正舍计着全买下来呢，恢复原貌，那估计挺壮观的。” “红叶呢？”张妈左右看着问。 “开会去了，得傍晚能回来，项目碰头会。” “你说你，自己不干，让人家一个丫头跑前跑后的，什么玩艺儿呢你说。”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妈，她是总经理，股东，我就是个投资人，这个你可别跟着掺合，再说红叶姐愿意干这个，我这方面不行，不如她。” “住哪屋？赶紧让小慧进屋歇歇，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张爸捅了张妈一下。 “这边，这四间是给你们准备的，那边是卫生间，不分男女。” “不分男女？” “哦，都是一样的，进去锁门就行了，都是单间。” 张小悦和唐豆豆抱在一起笑起来：“厕所竟然说不分男女，哈哈哈，爸爸好笨哪。” 进了屋里，张妈先扶着王佳慧上床靠着躺下，这才开始安排。 “二明，都谁住在这？” “红叶姐，我，仙媛，还有张永光，我的助理，本地人。” “那这么多房子都闲着啊？” “没有，这两边当办公室用呢，暂时在这办公。这会儿人都出去了。” “都是本地人？” “也不全是，京城这边外地人挺多的，有一些是在这上学然后就不想走了，想留在这边，有一些就是抱着梦想过来奋斗的。学生比较多。” “那到是，首都呢，奔着这来的人肯定少不了。你都不管住啊？” “以后可能还是要管，那边准备弄个宿舍，单人宿舍，食堂也在建，等以后你们懒得做饭了就让食堂做。” “可得了，那得懒到什么地步了？麻麻烦烦的。”张妈和王妈开始动手收拾屋子整理东西，也是熟悉一下，看看还缺点什么。 “爸爸，我们可不可以找小猫玩儿？”张小悦希翼的看着张彥明问，豆豆站在一边也是看着张彥明，生怕他说出不行的话来。小孩子对猫猫狗狗的是真喜欢。 “可以。”张彥明点了点头：“不过，得它们自己愿意，明白吧？不能让大人帮着抓。处朋友就得慢慢处，对不对？” “那，不抓，它们也不来呀，看着人就跑，追不上的。”唐豆豆有点着急。 “别着急，得慢慢来，你们刚来它们也不认识你们，对不对？慢慢认识了熟悉了就好了。” “咱们可以先拿好吃的喂它们，给它吃的它们就不怕了。”张小悦从小就和小狗打交道，还是相当有经验的。 “那我们喂什么？” “爸爸，猫猫，喜欢吃什么？”张小悦没喂过猫，不了解行情。 第270章 不用请示 “猫啊？”张彥明愣了一下。院子里的猫是孙红叶弄回来的，都是散养，主要是靠它们抓老鼠和蛇，包括赶鸟，他还真没注意平时喂不喂喂些什么。 猫狗是老宅子的守护神，包括农村庄稼院子，都离不开猫狗。在城里猫要更重要一些。 老鼠是宅子最大的祸害，然后就是蛇。 鸟这东西虽然不会祸害人但是烦人，吱吱喳喳的就算了，这东西是直肠子，随时甩屎下来，可不管你下面是什么有没有人。 所有鸟类比较集中的地方，一般地下都是厚厚一层鸟屎。 皇宫里的墙头房瓦屋檐都是经过特殊设计的，鸟儿落不上去，但民间包括官衙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就只能靠猫，这小东西上窜下跳的本事相当大，抓鸟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这个呀，得等你红叶姑姑回来问问她，我还真不知道。” “那可不可以喂肉肉？” “还是等一下问你红叶姑姑吧，好不好？她一会儿就回来了，爸爸真不知道。猫不能随便乱喂的，和咱们家牛牛不一样。” “牛牛，都没来。”好嘛，一下子把两个小姑娘惹着了，委屈巴拉的抽着小脸。 “你滚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哄着忘了这事儿了，你又给提。”张妈过来拍了张彥明一巴掌。 也是没办法，坐飞机没法带着它。这会儿的飞机可没有活物拖运。 “没事儿。小悦，豆豆，等我下回回去，让人开车把牛牛带过来，就几天的事儿。” “真的吗？真能让牛牛来？” “真的。” “噢，太好喽，爸爸说牛牛能来了。”张小悦欢呼起来，拽着唐豆豆跳。豆豆也高兴，从小到大牛牛是她接触的第一条小型宠物狗，相当有感情呢。 “就瞎扯蛋，你说的话要兑现啊。”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兑现，正好这边红叶姐说要养几条狗呢。我就是耽心那东西天天叫吵着邻居。” “你不是说你们打算把这一片儿全买下来吗？那还扰谁？”张爸插了一句。 “也是。”张彥明点点头。老爷子和牛牛也有感情，也是非常舍不得，一听能弄过来也挺开心。 其实狗啊猫啊，养着养着实际上就成了家庭成员了一样，不再单单只是一种动物，相互的感情并不比家人来的少，甚至还犹有过之。 …… 一家人过来，熟悉了两天，也就算是安顿下来了，白天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溜几圈，找猫，晚上出去溜溜街转一转。人的适应性是相当强大的。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去了申城，公司要真正运营了，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项目这边孙红叶管着，投资公司仙缓在计划，张彥明一下就闲了下来，没事作了。不过这也正是他追求的生活。 梦里梦外几生几世，他算是活明白了。 什么也都是身外之物而已，还是家人最重要，陪伴儿女成长最重要，别的方面没有也就没有了，没做也就没做了，都不会像这两件事一样，会让人老了以后无限的后悔，遗憾和自责。 天天带着小宝贝们开心玩耍，感受着她们的亲腻，看着她们长大，这种快乐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当然这需要条件。 没有几个人天生是冷血的，只是大部人都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他们得去拼搏，得去努力，得为了孩子的明天做准备，得为了生活挣扎。 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只能选择放弃掉一些什么。无奈又无解。 包括张彥明自己所经过的种种梦中世界，也是一说一把泪。 好在这一世，他幸运的拥有了很多，可以奢侈的花时间来享受这一切了。 …… “你就这么天天陪着孩子疯啊？不用做事儿？”张妈有点看不过去了，哪有年轻力壮的天天宅在家里光陪孩子的？那么多大事正事儿全撒手给别人了，管都不管。 “陪孩子还不是大事儿？”张彥明笑着回应。 “你就真放心哪？那都不是小钱儿。” “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妈，公司管理上的事情您老不掺合行不？我有深浅。” “我不是想管，我就是看你天天什么正事不干这么闲在家里腻的慌，这是正常年轻人的生活吗？” “谁还规定了生活必须怎么过呀？高兴开心就行呗。” “滚蛋。我告诉你啊，今天一整天别让我看着你。”张妈被说的没有话了，恼羞成怒，使出终极大招：不讲理。 张彥明灰溜溜的被从家里赶了出来。 张永光现在在给孙红叶开车当保镖和临时助理，仙媛在忙活投资公司那一摊。 张彥明开着自己的车从院子里出来，不知道去哪儿了。去哪？干什么？ 所有项目现在都处于拆迁平整设计阶段，根本就不用管，再说孙红叶都管着呢。 王佳慧生产的医院也联系好了，定期去检查，等着预产期到来。 东牌坊那边自己只是投资股东，没有担任任何职务，去了也没有意义。再说自己也真是不想去，人家的项目带着你玩儿就行了，去干什么？ 再说结果他都知道啊。 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大街上转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官员桥这边。 张彥明想了想，反正也没有事情，正好去趟音乐学院转转得了，问问上学的事情，也找找有没有合适人来唱自己的歌。 自己可是有着几世的记忆，那些经典，如果不搬过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路往南，过阜城门复兴门，来到中华音乐学院。 结果到了大门口就被堵住了。没通行证不让进。 “同志，有什么问题吗？”张彥明降下车窗问拦住自己的安保人员。 “这里是华音，不对外，没有通行证的车辆一律不准进入。” “同志，我是来办事儿的，您看清楚我的车牌了吗？我有优先通行权的。” “那是指公共交通区域，这里是学校。”没想到这门卫对这些事情还挺明白。 “那个啥，同志，要不你请示一下领导？我这必竟已经涉外了。” “不用请示。如果您来找人办事，请联系您要找的教授，如果是学生请您把车辆停在外面让学生出来接您。” 张彥明拍了一下方向盘，没招了。 悻悻的把车退出来停到路边上，张彥明坐在车里想主意。 第271章 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有什么具体办法，蛮不讲理大闹门卫的事情他干不出来，再说也不至于。 想了半天，张彥明从车上下来。好在这会儿京城的交通管理还没有那么严，这边的车辆也不多，要不然停在路边怕是都不行。 “那个，同志，能不能把声乐系的电话给我一下，我找人。作曲也行。” “您到底找谁？哪个系？” “我没有确定要找的人，我就是过来办点事情，咨询一些问题的，我也不知道找谁呀。你看我像没事找事的吗？” 门卫打量了张彥明几眼，又扭头看了看他的车，大使馆的车牌是做不了假的，估计也没人敢弄个假牌子跑到华音来找事儿。 “您到底有什么事儿？” “我是一个创作者，写过的歌曲曾经获得过国家级的奖励，我爱你中国，听过没？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都是我写的，还拿了六万多的奖金。” “真的？” “肯定是真的呀，这事儿能骗得了人吗？一说就漏馅儿。” 门卫特别认真的看了张彥明十几秒：“那您，到底是找声乐系，还是作曲系？” “都可以，我最近又写了几首新歌，想找个老教授帮我指点一下，明白吧？我是野路子，需要学习，嗯对，学习进步。其实我还打算来上学的，不知道行不行。” “上学，您这年纪，够呛了，不过找哪位教授指导学习应该还可以。这两首歌如果真是您写的那您够那个资格，我都听过，是好歌。” “我也才二十几岁，年纪不算大吧？” “不大。不过您不知道，我们华音入取标准是相当高的，每年录取的人数也不多，您怕是，嘿嘿，怕是考不上。 有这时间您还不如直接找哪位教授了，虽然不能上学，但是估计以您这两首歌作者的身份，私人请教一下拜个师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以吗？” “可以的，”门卫点点头，看了一眼开过来的一辆车，看到前面的通行证马上放行，立正敬礼，嘴里也没停：“我们学校学生不多，估计都没有教授们自己带的学生多，必竟学校有制度，私人只要看中您的才华就行了。” 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点点头，猛一听他感觉有点不对味儿，但是仔细一想，这何尝不是给了那些有着音乐梦想又因为某些原因落榜的学生们一个新的希望呢？也未尝不是好事儿。 “那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车辆不行，人可以，您过来登个记就行了，带身份证了吧？” “带了。你们这儿，只管车不管人？” “车管的要严点儿，里面停车的地方不大，车多了不方便，要是随便进就乱套了。行人也不是谁都可以进，都要登记，说明来的目的。 一般也是需要叫人出来接一下，或者我们打电话问询。您这算是例外。” “例外？好吗？不会影响你们吧？” “不会，要是所有人都能写出我爱你中国这样歌来都进去也成，只要装得下。”门卫是个健谈的人，略为严肃的人脸上还着点儿笑容却让人莫名的感觉很亲切。 “你会唱吗？我爱你中国。”张彥明脱口问了一句，自己都有点意外。 “啊？”门卫愣了一下，高大的汉子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瞎哼哼，我嗓子不行，唱不好。” “你唱两句，我听听。”张彥明左右看了看，这会儿没人：“就唱两句。” “为什么？我嗓子没那么高，也不亮，唱不出来那个味儿。” “你唱吧，别管那些高不高亮不亮的，就唱你自己的，不用学别人。” “真唱？” “真唱。” “咳嗯。”门卫看了看外面，因为常年日晒显得有些黑的脸盘子竟然能看出明显的红了。 “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安静，门卫大哥刚刚进入状态，猛然被惊醒过来，有点心虚的扭头看过去：“甘教授，您出去？” “你们，在做什么？”甘教授看样子年纪不小了，花白的头发没有染黑，表情有些严肃的打量了张彥明几眼。 “哦，那什么，这位张先生要到作曲系办事儿，我给他做登记。” “我听见你在唱歌。这是你熟人？做什么的？” “不是不是，甘教授您误会了，我们不认识，今天才第一次见。” “不认识？小王啊，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你也这一面儿，工作时间会友，还当我面撒谎。” “不是甘教授，我没有，我” “行了，不用辩解，我虽然老了可是眼睛还能看得清楚，年轻人有错误要勇于承认，敢于负责，小王啊，我对你真是失望啊。” “不是，甘教授” “不用说了，你这个态度让我非常不满意，我亲眼看着的事情你还要这样狡辩。” “这位，甘教授是吧？”张彥明站在边上有点儿看不过去了，接过话把：“您真是误会了，我和他真不认识。” “你是哪个单位的？”甘教授看着张彥明问。 “我？我没单位。” “你做什么的？” “我，什么也不做，就在家” “哼哼，”甘教授在张彥明身上扫了几眼：“你来办什么事？找哪位教授？” “呃，我一位教授也不认识，我是” “行啦，不用说了，小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个无业游民随便就叫到岗亭里来，你就是这么工作的？看看你结交的这些人，你也就只能结交这种人了。” 小王脸腾的一下子涨红起来。 “不是，甘教授，你就不能让别人把话说完整吗？你做事就靠自己想像啊？”张彥明也不爱听了。 “就你们？不用说，我一眼就看明白了。你马上离开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他扭头看向小王：“停职反省，我会向你们领导说清楚的，具体怎么处理等通知。” “不是，甘教授” “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请你马上离开，还要我通知保卫处吗？” 第272章 我的时间很值钱的 张彥明抬手在脸上挠了挠，真特么见了鬼了，这教授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这火气，还不讲理，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派头。 小王还想说什么，张彥明摆了摆手：“王哥，不用说了，这工作不干了，跟我走吧。” “还说你们不认识。”甘教授好像感觉被轻视了一样，脸上充满了怒气：“小王你想好，走了再想回来可没那么容易了，学院的大门也不是想走就走想进就进的。” “走吧，这门卫做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受这气没必要。”张彥明冲小王招了招手。 小王想了想，看了看一脸怒容的甘教授：“行，不干了，我也受够了，我去拿下东西。” “行，我在这等你。”张彥明点点头，看也没看那个甘教授，从岗亭里出来到路边点了根烟，看着大马路上的车流滚滚。 小王低头出门去休息室了。 两个人谁也没搭理这个甘教授。 甘教授感觉自己被轻视了，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怒气冲冲的向保卫处走去。 很多所谓人上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也甭管他这个人上人到底有多高，还只是单纯的心理优越，反正他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别的人就得听着顺着，不能有一点儿反抗反对。 双重标准划的妥妥的。 用那句来说，就是，我就是把他平时对我说的话做的事对他做了一下，他就受不了了。 等了一会儿，正无聊呢，甘教授和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就是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和小王在岗亭里闲聊唱歌，我轻轻说了几句就不得了了，小王就直接撂挑子了，这还得了？” “你是做什么的？来学院干什么？” “请问，这个地方是学院的吗？”张彥明指了指脚下，他站在大马路边上的树荫下，车头前面。 “不是。请回答我的问题。” “你看看，就是这个态度，简直不可一世。”甘教授拿手指了指张彥明。 张彥明其实特糊涂。 你说一个音乐学院的教授，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看到门卫工作时间不认真工作，就算看到的是真的，也不至于啊？你就没点儿正事了吗？ 遇到了说几句还可以理解，说明你这个教授比较认真严格，看到不好的现像忍不住，可这不依不饶的一副泼街的派头又是要干什么？ “我即没在你学院地盘上，又不是你们职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张彥明看了对方一眼，调过头不再理睬他们。 “你听听，猖不猖狂？这是什么态度？” “同志，请你配合一下。” “配合？可以，十万块钱劳务费。我的时间很值钱的。”张彥明头都没回，心里对这里有些失望。 小王已经换了衣服，拎着个小袋子从院里走出来。 “处长，不好意思了啊，这工作我不做了。” “我同意了吗？就算不做也得先打报告等着批准吧？工资也不想要了？你看看你的态度，现在还说不得了，甘教授发现你不对的地方说几句怎么了？” 张彥明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灭，反身开车门上了车，启动，向前提了一步打开车窗：“王哥，上来吧，走了。” 小王给这个领导敬了个军礼：“不好意思处长，我不干了。报告我就不写了，工资您看着办吧。”过来拉车门坐了上来。 “你给我下来，我同意你们走了吗？” 那处长估计也是感觉自己被轻视了，伸手过来拉车门。 “同志，”张彥明透过车窗看着他：“您是个领导吧？麻烦您看清楚车牌，您确定您要强行拉开我的车门上来拽人？” 那处长愣了一下，手上一缓，小王说：“处长，这是大使馆的车，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外了。” 处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张彥明一打方向盘，领航者安静的拐上马路汇进车流，走了。 “这是您说的无业游民？”处长看清楚了车牌子，扭头问甘教授。 甘教授嘴巴动了动，没吱声。 处长皱着眉头想了想，扭头进学院往学院里面走，甘教授抬了抬手想喊，又放了下来，想了想转身也走了。 …… “真决定了？如果后悔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吧？”张彥明笑着把烟盒扔给小王，边开车边问。 “算了，不干就不干了，我自己也是不太想做了，当个门岗，成天守着大门，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小王把烟盒放到操作台上。 “你今年多大？” “三十四，马上三十五，快老啦。” “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呢，现在可不是过去，四十岁就算是老人，现在四十岁是一枝花，正有作为的时候。” “我这种还能有什么作为？作用都不一定。当了十来年的兵，退了就分过来守大门，一守好几年。我这段时间其实，也不太想干了。 家里孩子小，媳妇儿工资也不高，我一个大老爷们什么也做不了，也挣不来钱，特窝囊。不怕你笑话，有时候我特想我媳妇儿和我吵一架，可她就不。” “王哥在哪当的兵？” “关外，冰城。” “退了几年了？” “不到三年。” “那王哥你速度挺快呀，回来不到三年孩子都有了。” “我媳妇儿是那边人，从那会儿跟的我，后来我退伍跟着我过来的，我们在一起有八年多了，结婚都五年了。” “想不想回去看看？” “想啊，肯定想，这辈子怕是忘不了喽，再说老丈母还在那边呢。”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笑起来。 “过来上班吧，帮我。我这边正缺人手，你还有没有战友感觉工作什么的不太理想的？挑可靠的叫几个过来，正好我有事儿交给你们去做。” “您，这，做什么？”小王打量了一下车里问，完全是出于一个老兵的本能，涉外了呀，老兵对这个都比较敏感。 老百姓接受的信息和军人是完全不同的，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和平？只不过是有一群人默默的守护着罢了。 “我爸爸也是老兵，我哥哥也是复员回来的，我弟弟在鲁尔省府工作，我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张彥明简明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那这车？” “公司的，也算是我个人的，牌子是朋友帮着挂的，方便点儿。” “您朋友是做什么的？这牌子不好挂吧？”这年头挂军牌的挂警牌的到处都有，但是挂使牌的绝对是少之又少，不能说没有，但想挂就太难了。 “阿米利卡的富翁，来国内投资的。那边和咱们这不太一样，有钱人可以为所欲为。” 第273章 送 “这是去哪儿？”小王看了看车外问。 “去我公司坐坐，现在草创，房子也正在收拾，有点简陋，一会儿别笑话。” “您来学院真是想来上学？” “是啊，真的。”张彥明扭头看了看小王：“我平时比较闲，又喜欢这个，想正儿八经的学学，我现在连谱都不认识。” “那您，还能写歌？” “这是两码事儿吧？谁说不识谱就不能写歌的？你不是都会唱了嘛。” “您是怎么写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唱啊，唱出来，朋友帮着记一下谱整理出来，然后完善，编曲，所以我才想学习一下。” “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很多歌都是这么创作出来的，不是人人都是作曲家，但人人都可以成为创作者。” “我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不是不相信您。” “没什么，人是任何条条框框禁锢不了的生物，总会有一些打破规则的人出现，所以，想改变自己的生活，人生，现况，就得先改变自己的思维。” 张彥明随意的点了一句，车也开到了院子大门前。 “就在这里，今年夏才买下来的，时间有点仓促了，现在还没收拾完。暂时就是对付着用用。” “买下来了？” “嗯，买下来了，感觉租用不划算，还总要受外面的影响牵制。”张彥明打轮把车开上人行道，停进车库。 从角门出来，顺着二门的边门进到院子里。 “这一片儿，得不少钱吧？”小王吃惊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边有两个小院子，后边一个大院子，一共一千多万，现在正打算把这附近都买下来按史料复原。” “没看出来，您这么有钱。” “运气吧，我运气还不错。其实你从原来的圈子里跳出来以后就会发现，挣钱并没有想像的那么难，你原来的圈子太小，太封闭了。” “爸爸。”张小悦和唐豆豆迎面跑过来：“爸爸。”跑到近前发现还有外人，两个小丫头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仰着小脸打量小王。 “叫王大爷。” “王大爷，好。”两个小丫头很礼貌的点头问好，然后躲到张彥明腿边上。 “这是你孩子？” “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我哥的，我弟弟的也快了，弟妹正在待产。我父母暂时也住在这儿。” “爸爸，”张小悦扯了扯张彥明的裤腿：“我们，今天摸到猫猫了，它没咬我。” “嗯，你不打它它就不会咬人，要好好交朋友，它们都是咱们家的成员。” “可是它们不爱理我们。” “时间长了就好了，猫和狗就是不一样的，没有狗狗那么粘人，不过一样可以做朋友，它们也会喜欢小孩子的。” 张彥明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摸了摸：“去玩儿吧，爸爸和王大爷有事情要说。” “嗯。”两个小丫头牵着手去找猫了，张彥明把小王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王哥你全名叫什么？” “王洪刚，本地人，我家在老墙根儿。” “喝点什么？茶，咖啡，饮料？” “我平时就是白开水，习惯了。” “那咱们喝点茶吧。”张彥明去用电锅烧水。 “也算是缘份吧，正好在这个时候咱们认识了，你也别和我客气，以后就过来上班。暂时来说，你的任务是找人，凑个，十来个人吧，多几个也行。 我这边正好有件事儿需要你们去做，你们做也是正合适。你们应该都会开车吧？” “我有照，战友那边，我得问问。能问问具体什么事儿吗？” “能。今年涨水知道吧？” “知道，新闻里报了，平时我也喜欢看看报纸。” “冰城，油城，都熟悉吧？” “熟。”王洪刚点点头。 “那边部队上你们也应该都熟悉。” 王洪刚点了点头看着张彥明。 “你把人手找好，然后去采购防雨御寒的衣服，被褥，靴子鞋、各类救生器材，账蓬，卫生用品，饮用水，方便面，干粮，所有相关的需要的东西，然后送过去。” “卖给谁？” “送。送给部队，送给抗洪前线所有有需要的人。” “送？”王洪刚有点震惊了。 “送。你们和部队上熟悉，正好就不用愁怎么联络了，都交给你们去办去处理，只要那边有用的东西就去买。我们的主要目标就是部队，明白吗？ 如果当地政府方面提出什么要求或者需求，或者其他任何单位提出来的要求和需求，你们都不用搭理，我们就只对部队，明白吗？ 其他所有的事情交给部队去处理协调，我们不参与，不接触，懂不懂？不管你看到什么遇到什么他们怎么说，这是底线，是必须做到的纪律。” “如果遇到确实需要帮助的情况呢？我感觉，帮谁都是帮，没区别吧？” “现在洪水漫及全国十几个省，到处都需要帮助，但我们必竟能力是有限的，明白吗？做事情要分清主次，不能凭着感情用事。 你们都是老兵，这才是我选择你们的原因，希望你们也能把自己还当成是一个兵，能遵守纪律完成任务，而不是凭着一时的感情做事。” “明白。”王洪刚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想了想：“有多少资金可以用？” “没有上限，” 张彥明摇了摇头，给王洪刚泡了杯茶，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我手里闲钱不少，你们不用考虑钱的问题，只要那边切实需要的，你们能买到的，就买了送过去。 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切实急需的，当地缺乏的，二，质量可靠的。 还有就是刚才说的，我们的所有物资一律交给地方驻军处理，首先满足部队的需要。 你告诉他们，战士们衣不蔽寒睡在泥水里把物资先给了地方，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我们就停止全部援助，明白吗？” 王洪刚点点头。 “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急需的东西，还有麻袋，绳索，都要。” “要是有人坐地起价怎么办？”王洪刚想了想抬头问。 “记着账，这会儿情况紧急，先让他乐呵几天，完了咱们和他慢慢算。一笔一笔记清楚。” “运输怎么解决？这个运输量怕是小不了，时间也长。” “雇，雇车队，雇货运飞机，雇老百姓扛。你和那边部队上先沟通一下把情况说明白，运输方面我估计他们也能解决一部分，省下来的钱可以多买点衣服棉被。” “真的只交给冰城军区？”王洪刚又问了一句。 “关外各个重灾地区驻军都可以，你联系吧，和关外大军区联络一下也可以。 我是鲁尔人，你们是冰城的兵，我们的这点力量其实很小，肯定先支持家乡，支持老部队，这没什么问题。” 第274章 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 王洪刚带着一腔激动的心情去呼朋唤友去了。 张彥明拿出笔记盘算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纰漏，接下来就是花钱了。 我不生产钱，我只是钞票的搬运工，把阿米利卡的钱搬过来花差花差罢了。他在笔记上恶作剧的写下了这么一行。 “爸爸，你忙完了没有？我看那个大爷都走了。”张小悦和唐豆豆两个小脑袋顺着门缝探进来。 “嗯，忙完了，你们想要干什么？” “爸爸。”小丫头马上喜笑颜开的拉开门跑了进来，扑到张彥明腿上：“你在写字啊？” “嗯，字要天天写才不会忘。你俩不是在找小猫吗？找到没有？” “没有，”唐豆豆摇了摇头：“二叔，它们跑的，太快了，嗖，一下就没影了，毛都抓不到。” “嗯嗯嗯，它们跳的太高了，一下子就上房盖上了。” “你们不是已经和它们交上朋友了吗？” “就，就喂东西的时候才过来，就一小会儿，还不太爱让摸，吃完就跑了。”小丫头有点丧气。 “它们都在后院，奶奶，奶奶说后院不许我们两个进去。”张小悦摇着张彥明的手告状。 “嗯，后面工人在干活，你们现在不能进，等修好了就可以随便进去玩了。” “后面好大呀，我偷偷的看过几次，爸爸，小猫都喜欢在后院玩儿。” 张彥明点点头。院子里肯定是有老鼠的，这边住了这么多人，老鼠肯定往后跑，猫要不喜欢去就怪了。 吃老鼠的猫抓老鼠是不会让人看到的，抓了就会马上找个隐蔽的地方吃了，或者藏起来，也很少会让老鼠跑来跑去的戏弄，那是吃饱了才会干的事情。抓鸟也一样。 到是抓蛇，它们会玩一会儿，或者把蛇咬死扔在院子中间。虽然蛇的攻击速度远超人类的视觉动态捕捉范围，但是在猫眼里也不过是稍快点的慢放罢了，相当轻松。 猪也抓蛇，别小看了笨头笨脑的猪，其实它的能耐真的不小，还相当聪明，比狗聪明，看它的大脑容积就知道了。鼻子也比狗鼻子灵的多。 不过运气不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人类的主要肉餐，一下就悲剧了，根本没有地方发挥。 哄着两个小丫头在办公室里玩了一会儿，陪着她俩下跳棋，那种彩色玻璃弹珠的六角跳棋。 “哥，你在这屋。”张永光推门走进来。 “嗯。有事儿？”张彥明扭头看过去。 “孙总让您看看这个，西牌楼那边的街道规划，如果没有问题最近就要开动了。” “这么快？”张彥明伸手接过牛皮纸袋，让两个小丫头先玩儿，他和张永光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区里想快点，先从街面清理整治开始，打算整个区域内的路面全部重铺修整。” 张彥明摇了摇头，冷笑了一下打开牛皮纸袋，抽出规划图纸翻看起来：“红叶姐是什么意思？” “孙总的意思是先规划拆除，然后随着建设一点一点推进，今天就这点事儿都磨了大半天了。” “按着红叶姐的想法来吧。”张彥明把图纸塞回纸袋丢到茶几上：“让他们这么弄就乱套了，很多地方都要重复施工。他们是习惯了，一条路修了挖挖了修的，咱们不干。” “那怎么回复？” “我们投资，我们是大股东，当然是按照我们的意见来执行，他们如果想说了算就拿钱出来。” 张彥明想了想，伸手点着年皮纸袋说：“从北向南动，两边都建成步行街区模式，分块。”他去桌子上拿了支笔过来在牛皮纸袋上画。 “中间是牌楼大街，两边做成这样，目字，中间用天桥连接。牌楼大街上这一段至少要起三到四座天桥。还有，绿化。 你看他们弄这个，不但没有增加，还把原来的树给拔了，这不是缺心眼吗？整个街区内的绿化面积不能小于空置面积的三分之一。” 画了个大概，张彥明想了想又说：“你告诉红叶姐，街道铺路面不能用大理石，可以用花岗石或者其它石材，而且一定一定要把透水以及地下走水做好做通。” “大理石好看。”张永光有点没明白。 “好看有个屁用，一沾水太滑了，不适用，老人孩子的能少了？摔一下谁负责？你？” 嘿嘿，张永光干笑了几声。 “红叶姐没回来？”张彥明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都下午快四点了。 “没呢，还在商量方案，这几天那头一直张罗着开工。” “一群吃饱了没事儿干的，想一出是一出，结果又什么不懂，只能耽误事儿。你悄悄和红叶姐说，从史密斯那边叫个老外过来，也不用介绍身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让外国人顶上去说。” 张永光比了比大拇指，点头答应下来。 “我今天去了华音，惹一肚子气回来，本来还想去学习学习的。” “就是您说的想上学那事儿？” “嗯，想学学作曲编曲，或者去学学导演，都想。” “那也不可能都一起学了呀，”张永光挠了挠头：“导演得去电影学院，作曲在音乐学院。” “那你有什么建议？” “我？真说？” “废话。” “电影学院。我要是学习好也一早就去了，没考上。” “为什么不是音乐学院？” “哥，拍电影的出头多快呀，您又不缺钱，作曲，就算学好了又怎么样？平时都在说歌星明星，您听谁说过哪个作曲的成明星了？一首歌火了谁知道是谁写的？导演可不一样儿。” 张彥明想了一下：“可是我比较喜欢写歌，我写的歌还可以，也算是挺火的。” “哥，您想写歌还不简单？随便开个工作室，招几个会弄曲儿的过来，乐器设备买好的，你想怎么弄说一下给他们干就得了，想要什么样的弄不出来呀？” “那还是我自己写出来的吗？” “是啊，他们顶多占一编曲，这个我还是懂点儿，我哥们里也有玩音乐的，不过我感觉他们也就是瞎混，破嗓子吼几声就感觉自己摇滚了。”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自己的工作室也是应该着手了。 “这样，你赶紧给红叶姐找几个助理回来，你还回来帮我。” “在找了，这几天儿孙总一直在面试，我听着说要定三个下来，行政，财务还有管理，仙经理那边也在招。都是水木和京大的。” 张彥明点点头，想了想拿手机给王洪刚打了个传呼，对张永光说：“去买几台手机回来，红叶姐和仙媛的助理一上岗就给配上。 我这边也招了几个人，也要配。先买十台回来吧，号码选一选。” 第275章 原来我是大专生 “你认识玩音乐的，能不能找到好手，凑个工作室出来？”张彥明掏出烟，看了看两个孩子又收了起来。 “那得看您想找什么样的，想找几个。” “谱曲，编曲，录音。咱们一步到位，直接弄两个棚子出来。” “那乐器方面要求就高了，录音也不是叫个人就能行的。我试试吧，不太敢肯定。” “行，你先找着，尽快，我这边安排地方先收拾着。联系一家靠谱的乐器行，录音设备有没有谱？” “我找人问问，我以前没太接触这个。” “嗯，”张彥明点点头：“也不是太急。以后弄起来想不想唱歌当明星？” “我？”张永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唱歌够呛，您将来要是当了大导演让我演几个小角色还成，我肯定能演好。” “导演哪？”张彥明摸了摸下巴：“京城电影学院好考吗？社会人士能不能报名？” “能，不过不太好考，您如果考导演系的话还好点儿，表演系那边儿才叫难考。呃，哥，您原来是哪儿毕业的？” “我？”张彥明就懵了，自己从哪毕业的？什么学历？毕业证呢？ “宝贝。”张彥明扭头叫张小悦。 两个小丫头正聚精会神的和一堆彩色玻璃球战斗。 “嗯，爸爸。” “你去你奶奶那儿，问爸爸的毕业证在没在她那里。” “啊？” “去问奶奶，说爸爸要毕业证，问在没在她那放着。” “哦。”小丫头放下手里的玻璃球，拍了拍手准备从椅子上跳下来，突然一停：“豆豆，你不准玩赖，我走了你，你不准动球球。” “我我才不会呢。”唐豆豆抿着小嘴辩解。 “你俩一起去，一起去一起回来，正好看看今天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翘着小屁股从椅子上面爬下来，一前一后欢快的跑出去了。 “心眼真多，这么一会儿还能想着对方玩赖。”张永光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我那个不行，有点憨，豆豆要灵一些。胆子小的人心眼就是要多一点儿。”张彥明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心里有点汗颜，把这个尴尬的问题算是遮过去了。 话说自己是什么学历呢？这块儿记忆有点混乱。初中也有，高中也有，技校大专也有，反正梦里梦外记忆里也没上过大学，这是可以肯定的。 过了几分钟，张妈开门走进来，两个小丫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后面。 “你要毕业证啊二明？” “啊？哦，对，在你那收着吧？” “在这，我要不收估计早就没了。我还以为俩孩子骗我呢，冤枉她俩了。”张妈笑着回头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抚了抚：“行，奶奶错怪你们了，是奶奶错了。” “你也是的，我要是不要，她俩突然莫名其妙的找你要我毕业证能干什么呀？她们又不懂。” 张彥明起来走过去从老妈手里接过毕业证。 “没反应过来呗。”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冲张永光点了点头扭身往外走：“你俩就在这玩吧，奶奶去后面看看。” 两个小丫头撅着嘴走到跳棋。人家还生气呢，不相信人。不理你。 “你要毕业证干什么？”张妈一只脚都踏出去了才想起来问这事儿。 “上学呗，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在家待着你还看不顺眼，打算正好趁这个机会找地方充充电，学习学习。”张彥明低头打开毕业证看。哎哟，原来我还是个大专生。 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想了想：“也行，也比成天在家守着强，也算是点儿正事儿。一天弄的像个老年人似的，也难为你能待得住。整的比我和你爸还宅。” 说着脚下一停，想了想又看着张彥明问：“你要考什么？扔这么些年了，你还能考上吗？我感觉你现在小升初都得够呛吧？” 张彥明翻了个白眼：“瞧不起我是不是？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我，我也感觉够呛，语文我还能对付对付，数理化估计，初中生真差不多比我强。” “哥，最难的是政治，里面即时性的东西占一大半，全是分析阐述，估计连个正确答案都没有。” 张彥明合上结业证：“能蒙啊，政治这东西可以蒙，数理化你怎么蒙？那些公式，我现在一个也不认识，估计它们也不能认识我。” 张妈就笑：“要是光考英语估计你还能比划比划，其他的呀，呵呵，祝你成功吧，好赖也努力一把。” 张彥明看着走出去的老妈琢磨了一下，发现，就算是只考英语其实也够呛，说和写完全是两码事儿啊，再说，这种华式英文自己确实不擅长。 拍了拍毕业证，随手丢线张永光：“呶，大专，工商企业管理专业。有用没？” 张永光接住毕业证打开看了一下：“您可以报成人专升本，学制两年，学校还有业余班，不脱产那种。” “那能学个什么？”张彥明想了想问。 “什么不能学呀？哥，您真以为当导演成名是靠学校里学的东西？跟您说，不是，您得有那机会，得能拉着钱，就算是没上过学的只要有人给出钱还不是一样拍电影？” 张彥明琢磨了一下，也有道理。 社会上就是这么现实，有机会，有人肯花钱捧，是不是专业毕业也确实没那么重要了。每年毕业那么多导演，看看有多少人能拍出电影来？ 国内出名的导演一直也就是那么几个，而且一大半都不是专业毕业的。 其实各行各业也都差不多，歌星有几个是学声乐的？知名演员有多少是表演专业？搞管理的有多少人学过管理？还得看机会呀。 资源，人脉，关系。金钱，或者门庭才是最重要的。全世界都是这样，这就是人类社会的第一表征。 常言说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绝大多数成功者的背后都是那么与众不同。 “行，那就这个成人专升本吧，导演专业，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具体的，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真要考？那您，怕是得先上个补习班，文化课这块儿得先补上来，成人报考的不比应届生少，竞争更大，而且还分省，有些省份根本不招。” “我户口落过来了，我们一家现在都是京城本地人，你就去帮我问问吧，弄清楚，完了再琢磨怎么办。” “哥，其实您没必要考。” “怎么弄？” 第276章 锅塌酿（rang）豆腐 张永光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拿钱买毕业证？那有什么用？我需要的是学习，过程。” “不是，哥，是砸名额，录取名额。” “怎么砸？行贿？犯法的事儿咱们不做。” “咳。”张永光气的使劲咳了一声，忍住想骂人的冲动：“赞助啊，投资，换录取名额。其实学校这边，每年多一个少一个学生完全不是事儿，可以特招嘛。 哥我没发现，你怎么这么笨呢？”还是没忍住。 “还可以这么弄？我没接触过这一块的事情，不懂不是很正常吗？像你天天正事不做就琢磨歪门斜道啊？” “这怎么能说是歪门斜道呢？不管什么大学，每年都有这样的特招生，再说本身也是为了学习，考不上的也不代表他进来了学不好吧？咱们又不是学数理化的。” “到也是。”张彥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行，花点钱不用考试那肯定最好了，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吧，合理合法的花点钱不是问题。” “那您作曲编曲还学吗？” “想学。”张彥明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不过这块儿，我好像没什么天赋，就怕学了一归遭也学不好。有办法？” “请私教啊，拜师也行。咱们这不只是华音，音乐学院多着呢，国音不比华音差，还有京音，学这个的搞这个的人多了去了。” “行，这块你也盯一盯。我说的弄工作室的事情你放在心上，抓点紧找人联系设备，这个有点儿急。” “嗯。”张永光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记了一下。张彥明习惯记工作笔记，身边上的这些人包括孙红叶全都跟着有了这个习惯。好习惯。 电话响起来。 张彥明拿过来看了一下，不认识的本地号。接通。 “张总，你呼我了？”是王洪刚。 张彥明看了下手表：“我都差不点忘了，怎么回这么慢。” “我在公交车上，没听见，这刚下车找的电话亭。”王洪刚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儿正是上下班的晚高峰时段，车多人多，公交跑的不是一般的慢。 “没事儿。”张彥明也马上想到了这一点。 “刚才你在这我忘了，你再给找几个司机过来，都要老兵，身体条件稍微好一点的。有吧？” “我联系一下，能握方向盘的工作都不太差，我不敢保证他们愿不愿意过来。” “嗯，这事儿你抓抓紧，要三到五个吧。” “给谁开？”王洪刚直觉的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孙总，仙总，或者我以后可能也需要一个，还有公司的礼宾车。” “明白。”王洪刚简短的回了一句。 “两件事都要抓紧，人数上不用在意，合适的就叫过来。” “好。” “嗯，就这样，你忙吧。哦对，后天来趟院子，给你配台手机，这样传来传去的太不方便，公司这边还有闲置的车你先开一辆走。“ “好。” 张彥明合上电话想了想对张永光说：“还得买两台车，你找找，要越野方面稍微强一些的。” 张永光想了想说：“京城吉普？切诺基？还有脚盆的三棱，丰田，丰田LC100据说是世界第一越野。听说老外还有什么路虎，吉母尼，越野都是超强的，就是国内没有。” 张彥明想了想，巴嗒巴嗒嘴：“就LC100吧，这台车目前来说确实是世界上最好的越野，切诺基不如他，吉普这个品牌没有什么拔尖车。 普通路况吉普感觉还行，极端情况容易趴。京城吉普就算了，2020确实也不错，但是，故障率是个问题，不精细。就这样吧，LC100，能弄到吧？” “我试试。这车都是部队单位上在用，民间不好找。我能打咱们公司旗号不？” “为什么不打？本来就是公司购车。” “嗯。”张永光点了点头，看了看表：“我去接孙总和仙总。” “这个。”张彥明把牛皮纸袋扔给他。 “爸爸快过来。”看张永光走了，张小悦招手小手叫喊起来。 …… 陪两个小宝贝玩了一会儿，张彥明出来去了厨房。 张爸系着围裙正在做饭。因为还没有进行修整，这屋里排烟的效果不是很好，屋里有些烟气，张爸把门窗都大开着。 “爸，今晚吃什么？” “随便吃点呗，过日子是天长日久的事儿，还能天天大鱼大肉啊？炖了点排骨，炒一个肉椒，不是说这个补维生素吗？那还有点菠菜，一会儿炖个菠菜豆腐汤。 这还有点西红杮，明天该去买菜了，没什么玩艺儿了家里。” 张彥明看了一圈儿：“菠菜炒吧，我来炒，再做个锅塌酿豆腐，西红杮的话，不是还有牛肉吗？爸你化点牛肉，我做个苏波汤。” “苏波汤啊？”张爸转身去冰柜里把牛肉翻了出来：“苏波汤最好是用牛腩吧？用这肉能行啊？” 张彥明系上围裙笑着说：“牛腩不就是牛的五花肉嘛，肋和肚子上的，牛腩就是个统称。” “我还以为是哪个特殊位置呢，一直也没搞明白，就听人家牛腩牛腩的叫了。”张爸笑着把牛肉放到冷水里解冻：“那就是这有肥有瘦的都叫牛腩呗？” “嗯，身上的肉大部分都可以这么叫。”张彥明拿起高压锅看了看，用水涮了一下。牛肉不好煮烂，高压锅是个好选择。 张爸擦干手走过来：“用它压呀？到是快。给我根烟。” 张彥明笑着掏烟帮张爸点上。张爸烟瘾不大，偶尔想起来才抽一根，不过张妈特别反对张爸抽烟，弄的总得躲着藏着的，感觉特别有意思。 菠菜去老黄叶，也不用切，清洗干净放在那里控水，张彥明开始处理老豆腐。 做锅塌豆腐一定要用老豆腐，卤水点制的最好，不能太嫩。 和锅塌豆腐切片不一样，锅塌酿豆腐要切成麻将块，然后用刀划一下，从上面掀起个‘盖子’来，不能断。 小心的翻起盖子，用羹匙把豆腐块里面掏空。 剁肉耸（细肉馅），加葱碎，少许盐糖，少许酱油，花椒粉，滴几滴香油，拌匀，用羹匙填到挖好的豆腐块里，把盖子压平。 挖出来的豆腐也不要扔，放入鸡蛋一起打散备用。 锅里烧油，三成油温，把酿好的豆腐块拍粉拖蛋下锅煎。拍粉拖蛋就是先均匀的沾上面粉（不是淀粉），然后再均匀的沾满打散的蛋液。 拍粉拖蛋是在家里非常好用的煎炸库，如果再沾上面包渣就可以炸猪排炸大虾炸鸡翅鸡腿炸肉柳，即可以当菜也可以当零食。 煎豆腐盒子要控制油温，不能太高。 等四面煎成金黄色里面的肉馅就已经熟了。这会儿小豆腐块因为密封了，就有点高压锅的原理，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 第277章 太阳能烤炉 “现在弄有点早了吧？红叶她们还没到家呢。”张爸在一边提了一句。 “嗯，我先煎出来，一会儿再塌。”张彥明把煎好的豆腐盒子夹出来码到盘子里，阵阵蛋香味儿飘散出来。 牛肉还没化透，不过已经能切得动了。 高压锅洗净加水，放入切好的牛肉块，加葱段，老姜片，拍扁的蒜瓣，加一点料酒，放几颗大山楂，花椒粒，加一手勺酱油，三分之一勺糖，盐少许，盖好盖子上炉。 “这就行啦？”张爸站在一边看着。 苏波汤又叫罗宋汤，它的全名是罗宋苏波，是毛俄的一道炖菜，也可以叫浓汤。毛俄因为地处寒冷地带，又横跨欧亚两洲，所以在饮食上就包融了欧亚两洲的很多特点。 比如他总体上还是欧罗巴传统，包括餐具和烹饪方式，但菜式上又很接近关外的传统习惯，就是炖。 炖煮是寒冷地区的主要烹饪方式，因为这样能最多的保留食物的精华，提升热量。也就是有营养，所以这些地区的人大部分都特别壮，胖子也多。 欧罗巴在食物上还保留着很多中世纪的习惯，这些毛俄都继承了过来，形成了他独特的饮食风格。 标准的罗宋汤里要加很多东西，甜菜，胡萝卜，洋葱，土豆，牛肉，卷芯菜，西红杮，西红杮酱，等等，其实就是一道异域风味的大乱炖。 十月革命的时候，一些逃亡到申城的毛俄人把这道菜带到了中华。 没错，中华最早的西餐厅就是毛俄人开的，并迅速流传开来，罗宋汤或者叫苏波汤也迅速中化改进，变成了很多地方的菜式。 在关外，它就叫苏波汤，或者叫苏烩汤，素烩汤，有很多种做法，其实就是放的东西有了差别，口味上有着变化，包括颜色。 把牛肉用高压锅压上，张彥明开始削土豆洗西红杮，张爸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盒番茄酱过来放到案板上：“要用这个吧？” 张彥明看了看点点头：“能用。其实做苏波最好是用原味番茄酱，不是这种沙司，它里面添了别的东西。” “弄出来差不多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张爸把烟头沾了沾水丢进垃圾桶。 “不用刷刷牙漱个口啊？”张彥明一边削土豆皮一边调笑自己老爸。 “扯蛋，你妈就是耽心我身体，我对这个也没那么大瘾。我要是真天天抽你妈还能真不让啊？” 外面脚步声响，孙红叶风风火火的走过来：“姨夫。” 张爸点头应了一声：“饿没？马上饭就好了。” “嗯，还不太饿。”孙红叶答应了一声看向张彥明：“你说要把那边全部打造成步行式地块，然后用天桥连接呀？” “嗯，”张彥明点点头，头也没抬。 “那绿化呢？不能少于空置面积的三分之一，你知道是多少吗？” “知道，绿化必须做，还要做好，以树木为主，可以从周边选择成树移栽过来。树，花草，水，都不能少。” “原来又不说，又要改设计方案。”孙红叶抬脚在张彥明屁股上踢了一下。 张彥明笑了一下，说：“说明原来的设计方案不过关，这个设计师连这都没想到，不合格。” “你们在这说话吧，我去前面歇会儿。”张爸摘下围裙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孩子。 孙红叶抱着兜子在张彥明身边蹲下来看着他削土豆皮：“你知道这么一弄，得多花多少钱不？” “多少？” “至少三千万，工期也要适当延长。” “那就延呗，咱们急什么？” “咱们不急那边急呀，现在就张罗着动工了，说先铺路面，我没同意。” “嗯，这事儿咱们说了算，不用听他们叫唤，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实在不行叫区里换人。” “他们的意思是先弄南边，长安街这边，先上个综合大楼，把地面铺起来。” 张彥明摇摇头：“不，从北边开始，慢慢向南推，按我说的，两个目字，整个地块分成十二小块，每一期对称两块开工，分三期六年完工。 长安街这边必须放在最后，这边我计划是酒店写字楼总部楼还有一个广场，弄早了开幕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惊艳了。他们就是想要份政绩，根本不考虑别的。不用理。” “不一样吗？我没搞懂。” 孙红叶扭了扭肩膀，张彥明把屁股下面的小凳子塞到她屁股下面，说：“咱们的计划和现在那里的情况有点冲突，明白吗？ 现在那里全是商业，商场，店面，铺面，如果先做长安街这边，那这些商场铺面往哪去？只能被迫迁走，对吧？以后再请回来？人家干不？就陪你折腾啊？” 孙红叶想了想：“你的意思，北面这两块地先盖商场铺面，然后把南边的向北迁，是吧？” 张彥明点点头：“这么做咱们的损失最小，我是指无形的损失，大商场大店铺都集中在南面，你没注意吗？北边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都是零散商户。” 孙红叶下嘴唇向上翘嘴角向下拉，做了个委屈的鬼脸，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片儿不是空地，咱们也不是说盖完楼就走了，这地方是需要长期经营下去的，咱们的投资股份永远都在，所以必须考虑到以后的问题。 这方面绝对不能向那边妥协，你可以写点东西说明一下，要不然最后愁的还是咱们自己。现在他急着要看效果，以后他还不是急着要税收？问问他要哪个？” “那绿化又是怎么回事儿？原来你也没说。有必要吗？我看人家都是尽量把广场弄大，铺的平平整整的，显着大气，你这，弄完了像个公园似的。” “就是要像公园啊，不是像，就是打造一个休闲公园出来。东边也马上开工了，估计和咱们竣工时间上应该差不多，我看过他们的全套图纸，咱们要和他们不一样才行。” “你那边不也有股份吗？这算不算吃里爬外？”孙红叶笑起来。 “胡扯。那边的定位就和咱们不一样，面对的都是高消费群体，搞的就是贵族化那一套，咱们没必要在这上和他争，也争不过。 咱们就做普通老百姓，做年轻人的生意，这种差异化对东边，对咱们自己都有好处。现在到处修广场建豪华大楼，一到夏天大太阳一烤，难受不？ 你想想，咱们这边绿树流水，草盛花开的，清凉不？会不会吸引更多的人过来？就算外地来京旅游的也好，他是喜欢咱们这还是喜欢光秃秃的太阳能烤炉？” 孙红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拍了张彥明一下，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第278章 蒜茸菠菜 “今天做什么？饿了。”孙红叶抬头往灶看了看。 “刚才我爸问你你还说不饿呢。”张彥明把削好的土豆放到盆里站起来。 “那我就腆个大脸和姨夫说我饿了呀？” “那有什么，你就是虚伪。”张彥明把土豆，西红杮，洋葱都洗了洗，拿起刀切块。土豆切成和牛肉同样大小的块，西红杮去皮切碎，洋葱切成碎丁。 高压锅鸣叫着喷出热气，顶盖上的止气阀高速旋转起来。 “这是豆腐啊？”孙红叶站起来来回看了看，盯上了那盘煎好的豆腐盒子，过去看了看伸手想拈一块。 “别动。再等一会儿。”张彥明架上锅倒油。 “哼。”孙红叶撇了撇嘴，恋恋不舍的把手从豆腐盒子上缩了回来。 这边等着油温上来，那边张彥明关了高压锅下面的火，等着高压锅降温：“很快，有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你去把东西放下洗把脸。” 孙红叶抱着兜子走了出去。 菠菜滑一下油，一变色马上捞出来，放在一边控油。叶子菜滑油可以最大限度的锁住里面的水份。 但滑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一是油温不能过高，二是时间不能过长，整体变色就可以了，要不然就变成了炸，水份反而没了。 切好的土豆用清水去一下淀粉入油锅炸，炸至金黄熟透捞出来，把油倒回油桶。 高压锅的温度降下来了，止气阀已经不再转动。张彥明摘下止气阀，等了一下打开高压锅盖子，用手勺搅了搅，牛肉已经熟烂了。 把姜块蒜瓣花椒山楂葱段全部捞出来丢掉，把炸好的土豆块，切好的西红杮还有洋葱碎全部放进去，加入番茄酱，尝了尝，又补了一点盐，加了点鸡精。 盖好盖子开火继续压。 这道菜要是正常炖的话，土豆西红杮加进去要一个多小时才好，高压锅会大大缩短时间。虽然口感上会稍有不足，但自家吃也足够了，没有那么多讲究。 那边压着，这边坐勺打底油，葱姜碎爆锅，把煎好的豆腐盒子推进锅里，翻勺，让两面均匀受热。 拿一个小碗，加一勺汤，酱油着色，盐糖花椒粉味精调味儿。 把打散的鸡蛋（刚才拍粉拖蛋剩下的）倒进锅里，晃动大勺让蛋汁分布均匀，翻勺煎另一面，等鸡蛋完全固化泛起金黄，把调好的料汁烹入。 薄芡收汁，打明油，翻勺装盘，洒上香菜碎。锅塌酿豆腐就做好了。 把大勺刷净，重新打底油，葱姜碎爆锅，加少半勺汤，加盐和鸡精调味，放入半勺剁好的蒜茸炒至微黄出味。 把滑好油的菠菜推进去，搅散翻勺，均匀受热，薄欠收汁。装盘。 做这道蒜茸菠菜也可以不滑油，爆锅后直接把洗干净的菠菜下勺翻炒一分钟，等菠菜变色收缩下蒜茸调味儿，不要放汤，这么炒菠菜自身会大量出水，需要芡汁儿浓一些。 在家里吃不勾芡其实也可以，用深盘子或者敞口碗来装，汤汁可以用来拌饭，鲜咸适口。 两道菜弄好，把张爸炖的豆角排骨用大海碗盛出来，再把肉椒炒了，完活。高压锅呜呜的喷着白气，一股牛肉汤的汽息弥漫在屋子里。 “好了没二明？”张妈抱着豆豆走进来，张小悦牵着张妈的衣角跟在后面，都进厨房子眼睛还在盯着外面院子里。这边因为施工平时不让她们进来，对她们来说这里好神秘的。 “好了。”张彥明伸手在豆豆脸上扭了扭。 “二叔的手好臭臭。”唐豆豆往后一扬头，皱了皱小眉头捂住鼻子。 “我闻闻，我闻闻看。”张小悦踮着脚尖往上够，张彥明把手伸到她鼻子边上，小丫头闻了一下往后就跑：“好臭，酸叽叽的大蒜味儿。” “大蒜味儿还酸叽叽的？”张妈有点没明白。 “我弄西红杮了，又抓了蒜。”张彥明把菜端到一边的饭桌上：“喊他们进来吃饭吧。” “我去我去。”张小悦扭头飞快的跑了出去。晚上这会儿工人已经下班了，孩子只要不往院子里面跑就没什么事儿，那边堆着工具和材料。 饭菜上桌，打开高压锅把热气腾腾的简化版罗宋汤盛出来摆到桌子中间，一大家子人过来坐到桌子边上。 “你先喝点这个，开胃健脾顺气。”张彥明给王佳慧递了一碗汤，又给张妈王婶儿各盛了一碗。 “吃吧吃吧，我们自己盛。”张妈摆了摆手。 大家都喝了一小碗罗宋汤，然后开始吃饭。 “这牛肉这么煮还挺好吃的，喝完胃里暖乎乎的。”王婶儿巴嗒巴嗒嘴夸了一句。 “爱喝你就多喝点，老毛子的吃法，我不太习惯这个味儿，有点甜唆唆的。”张妈帮王婶儿又舀了半碗。 “这个确实养胃，王婶你胃肯定不是太好，所以反应有点大。” “我们这个岁数胃有几个是好的？你爸你妈还不是一样，那年头，冷一顿热一顿，饥一顿饱一顿，能活着就挺好了，还管胃不胃？” “那可不，哪像现在这，要什么有什么，随便吃随便造，我们那时候馒头掉个渣都得捡起来，吃不饱啊，什么都是定量定份。” 两个老妈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忆苦思甜，张彥明就笑呵呵的听着。感觉很温馨。 吃完饭，一家人回到中院，在院子里溜达消食，这会儿就感觉到院子大的好处了。 张爸和孙红叶去喂猫，两个小家伙跟在后面凑热闹，趁哪个不注意就摸一把，咯咯乐半天。 小孩子的手没轻没重，猫又不像狗那么憨厚，几天下来几只本来有点亲近的猫都开始躲着两个丫头了，要不是吃东西根本没机会着边儿。 “后天树村那边奠基，海甸那边要搞个仪式，你去不去？”孙红叶扭着腰一边活动一边问张彥明。 “搞这些形式有什么用？”张彥明抽了抽脸：“必须去啊？” “也不是必须去，又不是点名，你不爱去就不去吧，我和仙媛过去。” 张彥明匝巴匝巴嘴：“去吧，我和你们一起。等以后我上学了这些事我就不参加了。” “你要上学？在哪？” 第279章 98年的房价 “正合计着呢，打算去京影学学导演，怎么样？以后你当主角拍个电影。”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你就是嫌我不累是吧？我有那个时间吗？再说了，哼哼。” 孙红叶斜着张彥明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两声，鄙视之意溢于言表。 张彥明嘿嘿笑了几声。 “好像也不错哦，等老了看一看，还是个念想。”孙红叶到是自己琢磨起来。 “拍个纪录片还是可以的，你现在就可以拍。把公司一步一步的发展拍下来，等以后剪辑一下，看看公司从小到大从无到有的发展史，看看那些一路一起走过来的人，还是挺有意义的。” 张彥明随意的说了一句，孙红叶眼睛一亮：“哎，哎哎，这个主意可以呀，咱们公司以后肯定是大公司，强公司，这个成长纪录太有意义了。我明天安排。” 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我随口说的，你认真的？” 孙红叶点点头：“认真的，要拍。可惜了，你也不早点说，刚建立那会儿就应该拍下来，那才是最有意义的时候，办公室那么小，那么破，人也没有几个。” “没事儿，去拍嘛，那个地方不是还在嘛。” “嗯，我明天叫钢都电视台的哥们去纺织大厦拍一下，然后，等有机会，把那会儿原来的老员工叫到一起合个影，也算是纪念一下。” “嗯，挺好。”张彥明点点头：“记录成长过程还是有意义的，以后也可以用来激励员工。”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市侩。 “我明天叫人把咱们所有的项目现在的样子都拍一下。哎呀，大部分都拆迁完了，你也不早点说。”孙红叶抬脚在张彥明腿上踢了一下。 “这也是我的错？”张彥明感觉有点冤。 想了想，扭头看向孙红叶问：“你们在确认地块准备拆迁的时候没有记录资料？政府那边应该有吧？一般这种照片都会有的，录像够呛。” “有吗？明天我去问问。真是的，为什么不给咱们一套？” “这是人家自己的历史存档记录。一般都会有。收集完整一点吧，咱们将来也建个史馆，把这些照片录像什么的集中起来展示一下，挺有意义的。” 孙红叶点点头：“你真要去上学？” “嗯，现在基本上也不用做什么了，三五年之内也不想再增加什么项目，趁这个机会去学点东西。以后我就是折腾一下苹果城那边，再就是做一些方向性的东西，别的就不管了。”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没吱声。 “钢都那边的项目部注册成公司吧，以后就留在钢都建设，也不急，慢慢来，慢慢建，那边你比我熟悉，我就不指手划脚了。” “鲁尔呢？” “鲁尔，现在这个就够弄几年了，四年能行？弄好再说吧。” “你好像对鲁尔兴趣不大，为什么？” “精力有限呗，以后的重点肯定是这边和申城，钢都是因为没办法，家乡嘛。”张彥明随便找了个借口，难道要说马上那里经济就要滑坡？ “搞住宅应该不牵扯什么精力吧？我感觉未来几年住宅肯定能爆，现在没地方住的人多了。” “可以，住宅随时可以搞，这个也不算什么大项目，感觉合适就行，交通方便配套全面就行了，你们看着弄吧。建筑质量要保证。” “哎，”孙红叶捅了张彥明一下：“我在帮你挣钱呢，你能不能不这么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 呵呵，张彥明笑起来，看了看孙红叶：“要不咱俩比比，五年，看谁挣的多？” 孙红叶抿了抿嘴唇，瞪了张彥明一眼，没接茬。没办法，这家伙太能挣钱了，真心比不了。气人。 “哥，孙总。”张永光从外面走进来，走到张彥明身边：“我问了，有，沙漠王子六十万左右，霸道要接近八十万，不讲价。这车现在挺俏的。” “你又要买车？”孙红叶看了张彥明一眼。 “嗯，买几台越野车，跑外面用。光子，三秦和三晋有没有搞车的熟人？我听说奔驰320京城这边130多万，三秦三晋才卖七十几万。” 张永光挠了挠嘴角：“没听说过呀，我还真没往那边走过，没熟人。”摇了摇头。 “差这么多？”孙红叶是相信张彥明的，惊讶的问。 “嗯，就差这么多。信息流畅度的问题，京城申城羊城这些地方物价本身就要高一截出来，由其是进口的。算了，就霸道吧，弄两台回来。” “我听说那车，就是个油老虎，一脚下去就是几块钱。” “嗯，确实耗油要高一些，不用考虑这些，赶紧买回来吧，等着用呢。”张彥明拿出电话打给自己的专职财务秘书乔媛娜，往张永光那转了一百七十万过去。 “哎，你总这么公私不分的可不行，公司买东西怎么你总是花私人钱啊？以后怎么算？”孙红叶皱起眉头看着张彥明。 “这几辆车挂在投资公司那边吧，反正也是咱们两个。等以后公司运转过来了再说。” 张彥明解释了一句。投资公司那边现在还在筹备中，就是个壳子，还什么都没有呢，现阶段就是干花钱。 孙红叶和张彥明车开过来了，那辆新买的奔驰就配给了仙媛，后添置的O303和考斯特分别挂在两个公司名下，用的是枫城实业的钱。这个将来投资公司还是要还回来的。 “有点乱，我明天得找张雨姐核算一下把账分开，该撇清的撇清，要不然以后也是笔糊涂账。” “行，看看差枫城这边多少，我先给补上。”张彥明点点头。 “办公这边怎么算？都是你私人的。” “算租金吧，你让雨姐顺便算算给出个价来，年底结清。” “等西牌楼这边起来了枫城还是搬过去，小媛那边就搬到五道口，得正规一些才好。” “也行，”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到时候这边院子就做宿舍用吧，反正也是闲着。你那边不是要把这一片买下来吗？谈怎么样了？” “那边同意了，在整理户口什么的，准备迁呢。” “多少钱？合同没签就准备迁人了？” “没多少钱，总共七千多个平方，能有多少钱？那边说直接划给咱们我没同意，还是买的。五百多万，我已经付了，忘和你说了。” “这么便宜？”张彥明愣了一下。 “本来就便宜啊，房价才两千，地能值多少？大惊小怪的。你这边是整套的院子，是不可移动文物范畴的，价各肯定要高一些，杂院能这么算吗？” “怪不得我爸说我买车是败家，这要是买地能买不少啊。”张彥明挑了挑眉毛。 第280章 不，我才不 张彥明在心里算了一下，公司光买车这段时间花了五百多万了，要是在三环内买地差不多能买三四十亩。 三四十亩地盖成商品房的话，按这会儿的价格能卖出来至少四个亿。 也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房地产里挤，那么多地产公司飞速的壮大起来，这利润比，实在是太巨大了。这还是按照后来市场成熟以后的容积率算的，98年这会儿哪有那么具体的管理制度？ 这会儿盖房子只要不是一栋紧挤着另一栋都算是开发商有良心了，老百姓根本不在乎这些，有房子买就是万岁，相关的法律法规这会儿完全没有影儿。 “又想什么呢？”孙红叶在张彥明肩膀上拍了一下。 “没想什么，”张彥明摇了摇头，顿了一下说：“以后咱们搞住宅，利润上控制一下，没必要和老百姓抢那点钱。” “别人涨咱们不涨呗？” “谁爱涨谁涨，咱们只要保持合理的利润就行了，不缺那点钱。”张彥明淡淡的回了一句，心里想起了很多事情，梦境里面对着卫星一样的房价时那种绝望的感觉。 “做生意不就是要追求利润吗？挣的多还有错啦？”孙红叶不太理解。 “不要把这当成生意。”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要是想挣钱何必做这些，比这挣钱的事儿多了。咱们钱够多了，以后还会更多，和咱们自己的老百姓较什么劲哪？” 孙红叶撇了撇嘴。 “哥，那我先走了啊，我去联系一下车。” “嗯。工作室那事儿也抓紧。”张彥明叮嘱了一句扭头看向孙红叶：“你那助理秘书什么的，定怎么样了？” “选了几个，都没什么具体的工作经验，有点犹豫。怎么了？” “赶紧定下来把光子还我，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工作经验可以培养，人通透就行。现在也没有多少具体的工作需要做，正好是培养人的好时候，等以后公司大了人多了，她们也差不多了。” “好吧，明天我定下来。你怎么一找就能找到光子这样的？我找来找去全是刚出校门的。” “缘份吧，这东西慢慢来，不要急。对了，我给你和小媛找了司机，这几天能过来上班，正好让他们负责一下你们的安全，以后你们不准自己开车。” “不，我才不，就要自己开，坐车有什么意思。” “上脸是不？不服管了是不？” “要你管。我上班的时候坐他们车，下班了还不能自己开着过过瘾哪？” “以后啊，车得越来越多，你看现在，私家车有多少了？你不撞人挡不住别人撞你，明白吧？安全第一。” 其实这会儿还好，车没有那么多，拿驾照也没有后来那么轻松，马路杀手这个概念还没有被推出来。不过也就是这几年间事情了。 驾校速成模式马上就要开始泛滥。 “爸爸，我和奶奶，还有王奶奶，给猫猫洗澡了。”张小悦揸着双手跑了过来。 “给猫洗澡？它们不跑吗？”猫可不是一般的讨厌水，由其是这种散养的。 “没跑，奶奶一喊它们就过来了。我喊他们都不听话。” 张彥明掏出纸巾给小丫头擦了擦手上的水：“和猫猫玩儿要注点意，把把它们弄疼了。” “嗯，我都是轻轻摸的。爸爸，猫猫一弄上水，好瘦啊，我都要不认识了。” 张彥明笑了一下。他没少给猫啊狗的洗澡，当然知道沾了水是什么样子。 天色渐暗，晚风吹拂起来，涤荡着空气里的暑意，送来几分清凉。 “眼瞅着进秋了，天还是这么热。京城怎么比鲁尔热那么多？”孙红叶抬头往天上看了看。 “秋老虎嘛，热不了几天了，眼看着就九月了。等以后有机会你去江宁或者渝州试试，那才叫热，京城这边根本不算什么。” “那边冬天下不下雪？” “不下。严格来说长江以南就没有什么冬天，只有春夏秋三个季节，最冷都是在零上的。” “那真好，冬天太难熬了，出门得穿那么多，一到冬天我就不想动，穿上就不想脱，脱了就不想穿，一层一层像包棕子似的。” “久了也没有意思，四季不分明，而且，他们那边的冬天才是真的冷。咱们这边都有暖气，他们要靠一身正气，硬扛的。冬天屋里比外面还冷。” “那也没多冷啊，都没到零下。” “以后有机会让你感觉一下，零上一两度没有取暖设施的滋味儿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爸爸什么是零上零下？” “河里结冰了，但是还有水，就是零度，超过的就是零上，比那低的就是零下。零下到处就都冻上冰了。” “京城冻不冻？冰。” “要冻，和咱们原来那边一样的，等冬天冻冰了爸爸带你去边上湖里玩儿。” “好，打滑溜。”小丫头做了个滑出溜的动作。 “院里可以摆点玩具给她们玩儿，滑梯秋千什么的。”孙红叶指了指后面。 “嗯，以后弄好了买点回来，还有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没事让爸妈他们活动一下身体。” …… 三四天时间，王洪刚带了十多个战友过来了。 90年代当兵退伍安置上就已经变了，大部分哪来哪去，自己安排自己，少数给予安置的也都是一些保安门岗或者司机这样的活，收入普遍都偏低。 这就是时间短了，王洪则就找了一些京城本地和冀州这边的，如果时间长一点范围扩大一点还能叫来更多。大部分退伍老兵的生活在这个时候都不是那么太愉快的。 张彥明留了两个给孙红叶和仙媛开车，剩下的都让王洪刚带走了，开着新提回来的霸道去了关外。 到八月底，王洪刚这些人已经帮着张彥明花了五千多万出去，真是一点不心疼。 大批大批的御寒救援物资药品食品通过陆路和空运被送到关外，交到驻军手上，支援到救灾前线。 中间果然遇到了地方上截停物资的事情，好在张彥明提前有交待，一早就做了准备，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那样可就添堵了。 什么时候也别小看了人的贪心和自私，就没有什么他们不敢做做不出来的事情。但在军队面前，什么妖风也没刮起来，一切顺利。 张彥明这段时间在京城也没闲着，工作室基本上搭起来了。 第281章 从此钱包是路人 张永光一起混街的人里就有几个是玩音乐的，他们虽然没玩出什么名堂来，但是钱也能挣，人脉方面交游的挺广，几天功夫就把乐手编曲都配齐了。 设备是托安吉丽娜从欧罗巴弄过来的，直接空运。音乐器材不涉及到什么高科技，也没遇到什么阻碍，就是钱没少花。一个52轨调音台就是几十万米刀。 钢琴，贝斯，各种鼓号萨克斯，还有一堆的民族乐器，笛子二胡古琴古筝琵琶唢呐，张妈问了张彥明好几遍：二啊，你要在这卖乐器呀？能行吗？ 弄的张彥明哭笑不得。 右边小院子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正好拿来一个给工作室用。 改造录音室可不是简单复原修缮那么简单的，还有乐器室，单单一个隔音就是上百万的砸进去。不只是隔里面的琴音，外面的声音也不能传进去一点儿。 所谓顶级录音室并不是你的设备器械有多值钱，这东西够用就好，隔音才是主题。彻底切断内外音源，做到安静，在这样的空间里，呼吸声都会被放大成为一种噪音。 大乐器不好移动的都要有自己单独的房间，都要达到录音室的隔音标准。以后少不了要录制音源。 还有麦克风。这会儿一个好的麦克风一支就是十几万。 所以说玩音乐就不是劳苦大众能干的事情，是真的需要砸钱，还得是砸大钱。 所谓穷文富武，不仅仅是武，音乐，绘画，摄影，都是需要用钱硬砸的，没有例外，包括钓鱼在内，都是一入此门深似海，从此钱包是故人的行当。 永远没有止境和底线，多少钱都不够填。 甚至写几笔毛笔字现在都在往这方面靠拢了，纸墨笔砚都得算是高消费。 乐手编曲很快也算配了个差不多，直接交给张永光带着。他是这间工作室的负责人。 录音师，调音师，编曲，再加上三四个比较全面的乐手，这就是工作室的全部班底。不需要太多的人，如果需要多乐手的时候可以临时雇佣。 院子这边离什刹海直线距离一公里，算是什刹海片区内，这边别的不多，就喝酒的和玩音乐的人多。 而且这才是刚开始，也就是给张彥明配合一下做几首歌，一点名气没有，也不是大量招人的时候。要发工资的，录音师和调音师的工资可不低。 一开始张永光没准备请调音师，因为一般录音棚有一个专业的录音师基本上就够用了，还是张彥明要求的。 调音师还是比较重要的，由其是你追求效果的时候。再说也不差那点工资，养一个用着也顺手。 “哥，咱们工作室，以后对外吗？”张永光晚上吃完饭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问张彥明。 “对外呀，为什么不对外？不对外我还注册它干嘛？” “哦，我就问问，心里也有点儿数。那咱们怎么收费？” “你是负责人你问我？那我还要你干什么？” “不是，这一片儿录音棚不少，大家的价格也都不一样儿，我这不是，心里没什么谱嘛。” “那还需要什么谱？这片儿的录音棚设备有咱们好吗？隔音有咱们等级高吗？乐器有咱们的贵吗？” “没有。咱们工作室的设备就是在全国，也就是几大专业高校能和咱们比比，那也顶大天打个平手。他们那个不对外。” “比电台电视台还好？咱们。” “不是一回事儿，电视台其实没有太专业的纯音源录音棚，不过肯定比一般民间的棚子要强不少。人家有钱。电台到是专业音源录音，不过设备肯定不如咱们。目前来说。” 张彥明对这些都不是太了解，听了也就是点点头：“那你还有什么可没谱的？咱们不和电视台电台比，就和民间这些棚子比。 价钱，比这边最贵的棚子再贵点就行了。咱们弄这个不需和他们竞争。” “我和殷老师这边商量商量。”张永光思考着点点头。 张彥明的意思是弄自己的，能不能从外面挣着钱挣多少钱都无所谓，没必要去和外面那些各类棚子竞争抢客户，大家都不容易。 说起来干这东西投资也确实都不小。 其实张彥明是有点想多了，也是因为对这行不熟悉。 虽然设备在这行来说挺重要的，但最重要的是资源和人脉，设备到了一定级别以后其实差异并没有那么明显。 做录音编曲这行可不是买来好设备等着客人上门就行了，没有资源人脉就等着赔钱吧。 张彥明这次‘写’了四首歌：‘相约九八’，‘团结就是力量’，‘为了谁，‘传奇’。基本都是在他的梦中世界里，在这个时间段大火大热的歌曲。 其实相约九八和传奇本来是准备给周欣冰唱的，结果周欣冰对专业做一个独唱演员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团结就是力量和为了谁是写给今年的抗洪救灾的献礼歌曲，张彥明觉得，如果自己不能把这两首歌拿出来，就对不起那些在抗洪前线上生死旦夕一线的军人们。 军人是永不落幕的英雄。 无论在哪个年代，从沃野边疆到城市守卫，从抗洪救灾到消防抢险，这些和我们并无区别的普通人，默默无声的做着并不普通的事，守护着这个国家的安宁。 之所以能享受安宁快乐，只是因为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相约九八和传奇这两首张彥打算先做出来，慢慢找个有缘人来唱。 传奇这会儿拿出来并不算早，虽然这首歌在那个世界是10年春晚才大火起来的，但事实上这是一首老歌，节奏编曲什么的都是九十年代末的风格。 这首歌是在03年发布的，刘兵做词，作曲和原唱是李健，一个爷们。只是没火起来。 当时这首歌是一部电视剧的片头片尾曲，李春天的春天，大部分人可能都没看过，因为这部电视的首播是在11年，还是在申城台播的。 电视剧播出的时候，传奇已经火到国外去了，成为王靖雯的另一个传奇。原唱很弊屈。 第282章 老院子录音工作室 殷老师是张永光通过秦经理这边的关系，从中华传媒大学录音系请过来的一位老教授，五十多岁，号称是传媒大学录音第一人，带过的学生难以计数。 这种人能打动他的绝对不是工资。他们不缺钱。 也不知道张永光是怎么和他谈的，反正最后是来了，担任张彥明老院子文娱工作室的首席录音师。 他在这边工作有带徒弟传弟子的自由，张彥明估计张永光就是用这个打动了这个脾气有点古怪的老头子。 世界最顶尖的设备不是哪里都有的，还能自由带学生收徒弟。 当然，合同上也规定了，他每两年要给工作室这边一个徒弟的名额，具体人选由工作室推荐，他来决定。而工作室如果扩建招人，他的徒弟学生有优先录取权。 这也算是一种合作吧。互惠互利。 老头刚过来的时候对张彥明还有点带搭不理的，不过在拿到张彥明‘写’的歌曲后马上态度来了个好几千零一百八十度大拐弯。 不但给工作室弄来了一个顶级调音师，还通过他的私人关系给张彥明请了两个私人音乐老师过来。 他的人脉关系不算广，主要是他的性格过于直接，脾气也臭，太能得罪人，不过他的朋友全是真正的技术大拿，可能这就是什么人交什么人的吧。 现在张彥明的老院子文娱工作室简直可以叫做臭脾气大师收容站了。 调音师姓王，比殷老师小几岁，原来在国家歌舞剧院工作，是高级音响调音技师：这个职业的国家级最高评定等级。 王老师也是个小老头儿，瘦瘦的，眼睛特别有神，脾气也是又臭又硬的。好像把工作做到了大师的地步，脾气都不小。 为人比较沉默，喜欢抽烟，不喝酒，据说他的耳朵能听得出来飞舞的苍蝇是公是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下面几个乐手都是殷老师和王老师敲定的，两个老头微闭着眼睛听他们弹了一会儿，就做出了决定，也没说明原因，张彥明也没问。他相信两个老头子的专业性。 给张彥明找的两个老师一个姓张一个姓裘，张老师教声乐，裘老师教乐理，一个星期四节课，都是在星期天，上午两节下午两节。 除了带着几个乐手录制几首歌的伴奏和编曲，两个老头就凑到一起下象棋。 据说都是高手，张彥明在边上观过几局，两个老头都不太爱说话，少言寡语的，走一步要考虑好几分钟，他们下的棋逢对手津津有味儿，差点没把看棋的张彥明急死。 不过他们的作品是确实到位，团结就是力量的编曲伴奏已经出了小样，张彥明听了，热血沸腾的。精典。 京城电影学院那边张永光就不行了，够不着。打听点什么消息还管用，但要是真办事就不行了。 秦经理这边也没有学院的直接关系。 最后张彥明还是找了海甸这边才算是搭上关系。必竟学院是在海甸的地盘上。 海甸这边书记亲自出面邀请，张彥明和京城电影学院的院长见了个面，请了一顿私房素宴。 京城这边最默默无闻同时也是最出名最昂贵的就是这种私房菜。都是有着老传承的人家，也不大张旗鼓的开门迎客，就躲在如烟似海的杂院里面，连个招牌都没有。 到这边吃饭，不好找，贵，还规矩多多。也许这就是格调吧。 人家也不在意你来不来高不高兴，想来的人多了，做的都是熟客。 最后张彥明捐了一个顶级录音棚给京城电影学院，搞定了入学名额。九月份免试入学，成为今年成人专升本导演系的新生。 其实总共也没有几天了，眼看着都要开学，再定不下来就得等明年了。 张永光感觉张彥明给的太多了：盖个什么楼都比这个省钱，起码在学院内立个几十上百年都没有问题。 但张彥明想的不一样，自己这边工作室也算是开张了，但自己并没有什么这方面的资源和人脉，虽然不在乎它挣不挣钱，但能挣钱肯定是更好。 再说了，就算不在意钱也得在意名气呀。 而京城电影学院这边，除了没钱没设备，其他方面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明星大腕各界名流，各种资源都可以随意挑挑拣拣了。 张彥明给学院打造一间顶级录音棚，收获的可不只是一个学生名额这么点儿。 学院的录音棚也是要对外营业的，而且客户全是各路顶级星星大腕，歌星，明星，名导，名角，从歌曲到舞剧到电影电视配音配乐，这都将给张彥明的老院子带来专向的宣传。 间接的带来大量的人脉。 因为他给电影学院捐赠的专业录音棚就叫老院子录音工作室。捐赠命名是受法律保护的。 等到京影这边工作室打造完好开业的那一天，也就相当于张彥明这边的老院子文娱工作室扬名的那一天。只要被这些人注意到，他们就会发现，录音调音两个大拿都在这边守着呢。 这就叫借势，这钱花的比去央视打广告都有用。 而且设备连带着施工人员都是现成的：直接把院子这边的弄过去一套就行了，那边让安吉丽娜马上再买一套送过来，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对于京影的院长来说，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导演班的学生，什么都没有影响，而学校就多了一个国际顶级的录音棚，全国第一。 这就是以后在其他同类院校面前吹牛逼打脸的最好工具。 而且这里面还有最最关键的一点，让院长非常欢迎张彥明的入读。 那就是他亿万富翁的身份。 海甸这边是肯定要对张彥明的身份做一个备注说明的：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推荐一个必须收的学生过来呀。 这是谁？我们的投资商啊，一扔就是十几亿，为了国家发展建设你这院长也必须支持。 学校的发展靠什么？我们稍微关注一下就不难发现，靠校友。什么是校友？毕业生。 而且电影学院和其他学校还有巨大的不同，电影学院不只是学校建设需要钱，简直是从上到下从老师到学生全都需要钱，拍片子，交作业，搞作品，乃至于将来毕业进入社会想从事这份工作，全都需要大笔的投资。 没有钱还拍什么电影创作什么作品？拿纸糊啊？ 那些著名导演真的就是比其他人厉害？不，能人多了去了，只是他们能随时拉到大笔的资金供他使用。 这才是本质。 没有江志强哪有李桉和张老谋的成功？ 总说透过现像看本质，一切的本质最里面挖出来的都是一种东西，那就是钱。 第283章 入学籍 当然，明面上不可能这么说，我就是看上你有钱了。 但实质上大家心里都明白，心里都有数。有钱的人总是会意外获得一些特权的。 和亿万富翁的身份比起来，甚至这个录音棚院长都不是太兴奋了。 以后学院出作品，学生出作品，甚至就是张彥明本人，费这么大劲学导演会仅仅是业余爱好吗？他又不缺钱不用拿着个本子到处哀求拉投资。 可以想像两年后的大概。 那将是京城电影学院的一次小飞跃。 他的同学不可能都不和他接触吧？人不可能一个人活着活动，总会有三五好友，他们不想拍片？这不就守着个财神爷吗？ 哪怕这两年下来他就自己拍片学院都是赚了。做为一个顶极的电影学院靠什么扬名？靠师资设备？不是，靠学生和学生的成绩。 那就是电影。 出十个明星都不如一个成功的导演。 …… 第二天，张彥明开车去京城电影学院办理了入籍，院长一张批条就把什么都省略掉了。这就是特权的好处。 正好也来了，张彥明办完了手续拿了学员证又去了院长办公室，顺便谈一下录音棚的落实问题。 一些关键设备的安装调试都是厂家过来的工程师，在这边呆一天就是钱。虽然对于张彥明来说一天几万块钱不算什么，但是白白便宜了老外心里也是不爽。 没办法，技术不如人家，想用就得花钱，还是霸王条款，怎么花人家说了算。 “小张，手续办完了？”院长抬头看到是张彥明，笑着站起来。 “我还耽心怕您不在呢，还没开学就开始办公了？”张彥明大大方方的走进办公室。 “已经开始上班了，老师总要比学生辛苦一些。坐。喝点什么？” “不了不了，不用客气院长。你这整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您是院长我是学生啊。” “哈哈哈，”老院长爽朗的笑起来：“怎么？给你倒杯水我就不是院长了？咱们学院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是电影人，都在为了电影而努力。以后，也许就是同事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欢迎你加入学院。 你和其他学生不太一样，他们不知道未来，大多数都是怀着一份热情，或者说梦想过来的，很多人将来走出学校以后也许这辈子就和电影没有什么关系了。 即使能留在这个行业内，也大多是一些默默无闻的幕后工作，辛苦，只是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慢慢激情也就没了。成功的也就是那么几个。 你不一样，你走进来就已经成功了，你的未来是明确的，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志去体现去实现，这是包括我在内所有人不能相比的。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是真的喜欢电影，能不枉这两年的学业，真的给电影做一些什么。你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能力。” “院长您过奖了，都把我说的不好意思了。”张彥明脸色微红，确实不太适应这种当面的夸奖：“我可不是白进来的，花了很大的代价呢。 我的学费交的可是比其他同学多的多的多，您放心，我肯定不能浪费，得好好学，好好干。我是真的喜欢这些，也有一些想法的。” “那就好，”老院长点了点头，给张彥明倒了一杯开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到了你这个层次，想做的肯定是喜欢的，有兴趣的。 这也是电影的幸运。我就是盼着啊，咱们学院能出一些好的作品，你们能出一些好的作品，走出国门，打出名气，让咱们电影人扬眉吐气一下。 你的性格我不耽心和同学老师之间的相处，到是耽心同学和你之间的相处，明白吧？有些事情能保密还是保密一下，免得产生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当然，同学老师，或者学校真的碰到了什么问题，能出手的时候也希望你能伸手拉一把。” “这也是我想和您说的，我的来历最好就在您这儿打住，我还想好好上两年学的，可不想弄的沸沸扬扬的。至于别的方面，力所能及之内我会有选择的帮一帮。 但不保证所有的事情都去管，我这个人比较怕麻烦，有些事不想掺合，还希望您能理解。” “没事儿，我也就是闲说几句，年纪大了就爱唠叨。”老院长笑着摆了摆手。 张彥明掏了烟出来给老院长点了一根，自己也点上，问：“录音棚的地方安排好了吗？我那边设备人员都是现成的，马上可以动工。” “你是早有准备呀。”老院长愣了一下。 “不是，”张彥明笑着解释了一下：“我开了一家文娱工作室，这设备是我自己买回来打算自用的，这不是正好嘛，就先给学院这边，我又定了一套随后就到。 老外的技术人员都已经到了，待一天就是几万块钱，我不太想让他们占咱们便宜白白拿钱。” “影视工作室？” “文娱工作室，本来就是打算把我写的一些歌曲编出来录一下，后来朋友提议说干脆就弄一家文娱吧，歌曲也可以做，影视综艺有机会也可以搞一搞。” “你的爱好到是挺广泛。喜欢写歌？以前学过作曲？” 张彥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没有，我不识谱，现在正跟着老师学着呢，作曲和声乐都在学。就是喜欢写，喜欢鼓捣这些。” “有作品吗？” “有，现在在做的有几首，以前发表过两首。” “发表在哪里？” “就是前年文化部宣传部的那次征歌大赛，我交了两首，挺幸运的，都选上了。” 老院长想了想回忆了一下：“哪两首是你写的？我记着总共有十几首入围了。”他也是评委之一。 “我爱你中国，今天是你的生日。” 老院长挑了挑眉毛：“我记着这两首哥的作词作曲是同一个人，名字到是没记住。是你写的？” “啊。” “你，” “不识谱？嘿嘿，我唱出来，朋友帮着整理的。我有个朋友是音乐老师。” 老院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第284章 就这么定了吧 “你到是鬼机灵。音乐这块，我是帮不上你什么，电影这一块，以后有什么问题到是可以随时来找我。” “那我就提前先谢谢您了，估计，不能少麻烦您了。” “录音棚。咱们学院你也看到了，没多大地方，你感觉放哪里比较合适？” 一个标准录音棚需要的占地不算小，几百平怎么也是要的。 张彥明想了想说：“我今天第一次来，也不熟啊？这事儿您不能问我。反正我人员设备马上就可以到位，怎么安排就听您的了。 不过我感觉，这个录音棚也不一定就非得放到校园里面，在外面也一样，反正也是要对外营业单独管理的，没必要非得在这边挤着。也不方便。” “对外呀？”老院长愣了一下。 在这个年代，学校和单位还都没有这个商业意识，有什么东西都是内部使用。 “当然对外呀，这么好的设备只给学生老师用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学生作品和平时的普通剧作用得着这套设备？学院以前的东西就完全满足了。 这个录音棚就是要拿来对外营收才对，为学院创名气，创收入，也创人才，是打造影响力的工具。顶级录音棚现在国内也就是这么几个而已。” 老院长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去桌上拿起电话打了个号，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录音系的主任拿着本教材走了进来：“什么事儿这么急？我马上有个会呢。” 他年纪和老院长也差不多，态度上也比较随意，看来老院长没说错，这里的氛围还是比较宽松的。 “这是小张，张彥明。”老院长指了指张彥明：“咱们导演专升本的新生。这是录音系的关主任。” 张彥明站起来和关主任握了握手。 老院长说：“小张打算给学院弄一个国际顶级的录音棚，建议对外营收，你感觉怎么样？” “国际顶级？”关主任愣了一下，看了看张彥明又看向老院长。 “是的，你不用怀疑，找你来就是商量一下，这个对外营收能不能搞？” “如果是国际顶级，那可以搞，我们录音系也有决定把它搞好。其实咱们学院的录音棚都有这方面的相关业务在做，也是给学生们提供个实习机会，只是没有专向的提出来。” 录音配音包括录影方面的外接业务这一块老院长是知道的，学院也是靠着这一块来营收贴补学生，但是没想到关主任的反应这么大。 想了想，老院长点点头，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吧，找一个地方，小张这边设备人员都已经到位了，赶紧弄起来，经营上，以你们系为主。” “要不，院长，咱们干脆弄块地新建一个，怎么样？” 老院长皱了皱眉头：“怕要不来款子啊。” 新建就需要买地盖楼，就涉及到向上打报告立项要拨款，报告批不批这事儿，努力一下希望还是相当大的，但是拨款这事儿，呵呵，就不太好说了。 “其实咱们学院完全可以在外面打造一个影视文化产业园，把知识产业化。现在各大高校不都在搞什么孵化园高科园产业园创业园吗？” 张彥明在一边插了一嘴。 老院长拢了拢头发，笑了：“你说的到是轻松，不一样啊。人家都是什么学校，经济上就不能比，自主性更不能比，我们这想干什么都得靠上面拨款，哪有那么容易。” 关主任说：“也不定非得和上面要，咱们可以找人合作嘛，找北影厂，或者和几家电影公司谈一谈，大家合资搞一下，想办起来也不难。” “说的轻松。合资搞起来，谁说的算？算是谁的？” “这方面到不是什么问题。”张彥明掏烟给老院长和关主任顶上，帮着点了火，说：“其实就是大家合资成立一家公司嘛，单独运营，建立独立的管理团队。 对外，大家就是一体的，对内，大家按出资比例享受权力和利益。就和我们办个股份公司是一个道理。” “那还不是落到谁说了算这事上？管理团队谁来做主？” “按股份啊，股份多的自然就是董事长。总经理完全可以在业内外聘，股东可以派人担任监事，总经理负责制，监事会监督审查。 董事长不涉及日常管理，但可以发起对总经理的不信任案，组织召开董事会，决定对总经理的聘任或者罢免，以及对公司财务进行审查。” “你感觉怎么样？”老院长扭头问关主任。 “我感觉可以，可行。现在学校办企业的不少，基本也是这么个架构。像水木和京大，还有几所高校的产业创业园我都参观过，和小张说的大同小异，发展的也都不错。” 老院长想了想，点点头说：“那这样，你召集一下，咱们院委开个会吧，把这事定一下。你来挑头说一说。” 关主任想了想，动了动身体，看了张彥明一眼，说：“院长，这事儿，是不是先和其他方面沟通一下？大家意见先统一起来，有了意向，然后再通过院委会？ 现在就开会，早了点吧？就算咱们这边通过了，外面怎么办？谁能保证？小张这面能等得起吗？我看这事儿可以慢慢规划，先把棚子这事儿给解决了。” 其实关主任是有点耽心时间拖长了这个国际顶级录音棚飞了。这可是国际顶级呀。 老院长看了关主任一眼，扭头看向张彥明：“怎么样，小张，再弄个董事长当当？反正你也有一堆公司要管，也不差这么一个，学院和你合作，你看怎么样？” “我？”张彥明确实是有点意外了，没想到老院长突然把矛头转向了他。 “不合适吧？我对电影这块一无所知呢，也没有资源，而且我还是学院的学生，不合适。” “资源不用你操心，我们不缺的就是资源，我们缺资金，缺意识，缺真正的商业化管理，这都是你擅长的，就这么定了吧，也别说捐赠不捐赠了，咱们一起做个创业园出来。” 老院长三言两语就把事给定性了。 老院长算的清楚，一个录音棚和张彥明比起来不算什么，只要把张彥明绑上车，多少个录音棚弄不来？自己必竟是个学校，以培养人才为主。 有了这个创业园打底，相信未来一段时间内，学生们的成材率从业率将会有不小的变化。好的变化。 第285章 财务先行 见了一次面，送出去的东西又回来了，还多了个董事长的头衔。 张彥明从电影学院出来，都要到家了脑子里还有点糊涂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可是这事儿他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是好事儿。 老院长的用意他完全理解，也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这就是明晃晃的阳谋。虽然知道是阳谋，他却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这是个合起来两利共赢的事情。 所以说办事情还得是这些老家伙，想的透看的通，即达到目的又能叫你翻不起脾气，主要是胸襟够用，眼光够用，总能找得到让你无法拒绝的角度。 回到院子，张彥明直接去财务办公室找张雨。 “张姐，忙不？” “不忙，咱们现在事儿少。有事儿？” “那你来我这边一下，有点事儿和你说。” 两个人来到张彥明的办公室。 坐下，张彥明给张雨倒了杯水，说：“张姐，你们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雨道了谢，说：“人差不多够了，连我算上现在四个会计，三个内勤，一个出纳。咱们现在摊子小，一个出纳暂时够用。” “不太够，会计至少要有五到六人，内勤人员按一个会计两个人配，十二个。出纳怎么也得三四个人吧？这个我到是不太懂。” “主要看事务，摊子大了口子多，一个口就得有一个专职出纳去跑。这个慢慢加人就可以。” “会计要赶紧召齐，磨合好，咱们公司现在在鲁尔，钢城，海甸，西城，宛平都有项目，都需要你们管理监督起来，包括项目审计这一块。 还有，仙媛那边的投资公司也要纳入进来。 我今天和京影的老院长又谈了一个创业园的计划，我出资金，京影那边出资源和土地，我担任董事长，我想让你过去担任财务总监。 同时财务公司这边你也得管起来，能行吧？” 张雨咬了咬嘴唇想了想：“管起来，到是没什么问题，那样我就基本上做不了什么具体的事情了。还得添人手。” “不用你做具体的事情。”张彥明点点头：“你把财务公司理顺，把总，审核，就行了，反正我最后只认你的签字，别的都是你的事情。” “那我抓紧时间叫人过来吧。”张雨扶了扶眼镜，想了想说：“下面公司各级主管的签字权这事儿得赶紧定下来，定清楚，要不将来大了事情一多就是麻烦。” 张彥明想了想说：“各公司只设出纳，财务归到财务公司这边进行统一管理，银行户头，支票，包括纳税。下面公司的签字权你核定个数字，以下谁审，以上谁审，要落实到具体人员头上。” “那我做一下吧。”张雨点点头，说：“我弄好拿过来给您看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行。反正你心里有个数，需要人就进人，需要东西就赶紧张罗，赶紧把你这一摊子理顺注册公司。咱们这边目前来看还是刚起步，你要做好提前量，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工作室这边怎么弄？” “工作室是我个人的，这块平时不用你们管，半年审计一次就行。 你们就负责枫城以及枫城下面各大项目部，鸿建斯投资，京影创业园还有阿米利卡红梨公司那边。该派驻人员的就派。 将来我们可能还要成立物业管理公司和其他一些综合性商业公司，你得做好准备。人不怕多，我就怕到时候你这边人手不够用。 我说的是指能独立挑大梁的人，还得可信任。后备人员培养也要跟上。” 张雨点点头，喝了一口水，苦笑着说：“人家都是从小到大有一个过程，随着发展而发展，咱们这正好反过来了，没有过程，直接就要到位。 我现在算是知道跟着一个有钱的老板是什么状态了。” “这才哪到哪，什么都是刚开始，以后你就知道你将要管理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了。”张彥明也笑起来：“没有什么好耽心的，把事做好就行了。” 张雨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老公说换个地方来工作，自己想着也就是个差不多的普通公司，反正也是比在单位里混着强。结果过来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个不讲理的地方。 谁家公司不是从小到大慢慢发展起来的？就算是有机遇那总也需要一个过程。 可是这边，公司还没搭起来，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呢，几十个亿就扔出去了，项目一个接着一个，全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 西牌楼地区改造升级，这是什么工程？ 五道口商业综合体，产业孵化园，宛平那边像不要钱似的一口气就是六七块地。项目比公司走的还要快，那边都在挖土方了，公司这边看看，部门都没建全。 最主要的就是，这么折腾，公司一分钱贷款还没有呢。 听孙总说，还是有大人物点了一下，公司这边才开始考虑贷款问题，把自己的钱拿去投资。 公司财务这边贷款计划还没做完，东亚银行的专员自己就跑过来了，什么项目说明资产证明未来规划预计盈利，统统不需要，就说要多少钱就行了。 只需要张彥明一个签字。 这是个什么概念？搞财务的张雨比谁都明白其中的关键点：老板的钱比要贷的这几十亿至少要多出去十几倍以上，而且还是毫无风险的现金持有。 只有这样，他的签字才会比什么财务报告项目分析盈利更有用，更值得银行信赖。 这是个什么概念？ 老板还是东牌坊改造工程的第二大股东，财务的事情是自己亲手办理的，用的是老板自己的钱，只是这一笔资金就差不多要超过公司除西牌楼地区以外所有项目的总合了。 听孙总的口气，这也不算什么大钱。不算什么大钱，(???д???)!!! 就不说钱的事儿，东牌楼那边的项目都是些什么人？老板不只是有钱，这人脉也是通了天的。 “那就这样吧，张姐你心里有个数，提前做好准备，咱们必须要做到财务先行。” “啊？哦，嗯。”张雨脸腾的一下红起来，这个时候自己竟然溜号。 要死了，太丢脸了。 第286章 需要考虑吗？ 张雨出去了，张彥明拿起电话给在外面跑的张永光打过去。 “光子，那套设备不着急给北影了，有点变化，还是赶紧把咱们这边弄好吧，等那套到了给那边。” “他们不要啦？” “不是不要，形式上变了一下，那边准备和我合伙搞一个产业园出来，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他们需要汇报审批立项。先把咱们自己这边弄好吧。” “好，明白。” 张彥明点点头挂断电话，想了想又给王洪刚打了一下。 “王哥，你那边怎么样？” 王洪刚那边有点吵，听着是什么发动机的声音，夹着哗哗的雨声顺着话筒传过来。 “一切顺利，最后一批物资正在交割，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那就好，你们几个都辛苦了，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庆功。” “不用，我们应该做的。张总，你没到这边来看，太惨了，洪灾无情啊，大自然太可怕了。” “能想像得到，你们在那边要注意安全，不要莽撞，也不要怕花钱。” “嗯，张总你放心，我们开始还不太理解，现在都明白了，听你的。你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在那边看到听到了无数事情，有感人的有痛恨的，也明白了为什么张彥明特意要交待不和除部队以外的任何单位部门打交道。 在大灾大难面前，人性暴发，各种好的坏的全部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行，那就这样。” “张总，大军区领导说，想和您见一面，您看这事儿……” “我现在没有时间，等等吧，等那边稳定了以后有机会。重建咱们还是要伸把手的。” “那行，那我就这么汇报了。” “嗯，和大家说，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健康的你们才能起到最大作用。” “是，保证完成任务。” “办完事就快点回来，这边还有事情要你们做呢。就这样吧。”张彥明挂断电话。 算算日子，最艰难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也就是维持和重建了，暗自舒了一口气。 办公室门一响， 殷老师推门走进来：“小张，为了谁出来了，你来听听。” “挺快的。”张彥明站起来和殷老师一起来到小院这边。 王老师正戴着监听耳麦闭着眼睛听着曲子，脑袋无意识的随着曲子的起伏晃动着。 两个人站在边上等了一会儿，估计王老师足足听了有三遍，这才睁开眼睛摘下耳麦，冲殷老师和张彥明点了点头，说：“还行，总体还可以。” 顿了顿，思索了一下说：“葫芦丝有点不太到位，民乐这块咱们这边有点弱，最好再添两个人进来专门负责民乐这一块。我再调一遍看吧。” “先让小张听听。”殷老师去拿了一个耳麦过来递给张彥明。 张彥明认真的听了两遍，摘下耳麦点点头：“整体可以，和我想要的已经很接近了。殷老师，王老师，这首歌和国结就是力量不一样。 团强就是力量是合唱，要有气势，阳刚强硬，音乐要激昂有力，听了就要的热血沸腾那样的感觉。这一首不是，这首歌我想要的是深情。 要委婉，深情，要能具有感染力，渲染一种悲壮无奈却又无悔的那么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一种东西，演唱上我也不需要飚高音充满力量。 我需要一种隐藏起来的柔情。慷慨而行一去无悔，但还要有人本身的那种不舍，无奈的情感在里面。” 王老师点了根烟把烟盒丢在桌子上，想了想点点头：“我再调调。民乐要添人，现在这几天都不太行。” 殷老师问张彥明：“唱的人找好了？” “没有。”张彥明摇了摇头：“团强就是力量我打算用非专业的人来唱，王洪刚和他的战友，不需要懂什么乐理，也不需要好嗓音。 这首为了谁就，不行了，它需要歌手对歌词和乐曲有很深的理解，才能释放出那种复杂的情感来。我没有这方面的人选。” 王老师闭着眼睛思考着，随手点了点：“老殷手里不缺人，喊两个过来先试试，我也听听加上人声的感觉。现在这样怕是调不准。” 殷老师点点头，一边思考一边问：“一男一女？” “嗯，我想试试对唱。也不一定。其实最好是从部队那边挑两个过来，军人应该更能理解我要的那种情怀和感觉。” “扯蛋。”殷老师看了张彥明一眼：“唱歌的就是唱歌的，部队里唱歌的也还是唱歌的，他就算不上真正的兵，和你说的差着远呢。” “但是他必竟接触的多，也算是在军营里待过，怎么也比普通人要了解的多一些，那种感觉也更容易出来。” 殷老师摆摆手：“我们不争辩，我叫几个人过来唱一遍，你自己听。” 王老师说：“老张那边手里应该有些人选，你问问她。这歌不错，也给新人个机会嘛。” 殷老师想了想，有点犹豫：“新人，就怕唱不进去，出不来那种感觉呀，那可就砸了。” “试试嘛，又不费什么事，不行就换掉，也就是给个机会。” “你欠老张人情？”殷老师看向王老师。 “嗯，”王老师爽快的承认了：“老张帮过我忙，而且这次找她过来也是一点没推托。” 张老师现在辅导张彥明声乐，虽然没正式拜师也付了学费，那也是老师，所以张彥明对这事儿也不反对。在他心里对什么新人旧人的没什么太大感觉，能唱好就行了。 他也不用去在乎什么背景资历这些事情，需要考虑吗？ 殷老师琢磨了一会儿，打了两个电话，叫对方推荐男女歌手过来。其中一个就是张老师。 两边都痛快的答应了。 殷老师虽然以前一直在教书，而且做的还是录音这种纯幕后工作，但是在业内的名气不是一般的大，他开口说找人试唱，没有人会不重视。 能让他看重的歌根本不用怀疑质量能不能火什么的。 下午三点多，两边推荐过来的歌手到了。 都是一男一女。 一边是张老师所在的国音学院的，张老师的学生。 另一边是军政文工团过来的，不过只有男的是军人，女的没有军藉。 第287章 什么样的感情？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随着急促铿锵又不失细腻的乐声，几个来试歌的演员们依次在录音棚里试唱。 殷老师这会儿是主场，王老师在一边闭着眼睛听着。 张彥明也戴了一副耳麦跟着听，不过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纯听。 殷老师拿着个笔在本子上画，一会就记一笔，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等来的四个人都唱了一遍，殷老师咳了一声，说：“都少喝点水，休息十分钟，再来一遍。 这首歌需要体现的是一种情感，不是爱情不是友情也不是亲情。 你们再看一看歌词，自己体会一下。唱准曲谱不算什么，学过几天的都行，赋与感情才是一个独唱演员见功夫的地方。” 几个人都带着几分小心的答应了一声，拿着曲谱去一边坐着理解去了。 王老师摘下耳麦扭头问张彥明：“感觉怎么样？” “这事儿我可不行，不敢发言，还是您和殷老师来判断。”张洋摇摇头推了一下，没发表看法。他确实还是门外汉，感觉没资格探讨这个问题，在他听来唱的都不错。 “唉，葫芦丝还是弱了呀，弱了，感觉没提上来。”王老师摇了摇头。 张彥明挑了挑眉毛没敢接话。他根本就听不出来哪个声音是葫芦丝的，好像王老师还挺在意，说了几次了。 “那还不简单。”殷老师坐下来点了根烟：“老张他们学院就是民乐比较强，问问她，要几个演奏的还不容易，小张工资给的够用。” “就怕人家不想来呀。我试试吧。”王老师从衣兜里掏出电话。 “哎，我说，你和老张，不会是年轻的时候有点什么情况吧？我怎么就感觉你怪怪的。”殷老师捅了捅王老师。 “滚蛋。老不正经的。” 国乐那个女孩拿着曲谱走过来，有点紧张，红着脸踟躇着想说又不太敢的样子。 “有事儿？”王老师主动问了一句。 “您好王老师，您好殷老师，”女孩儿鞠了两个躬，看了看张彥明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不是老师，严格来讲我算是你师弟，跟我不用客气。”张彥明笑着介绍了一下自己：“叫我张哥就行了，我比你大点。” “有事儿说吧。”王老师点点头。 “老师，刚才殷老师说，这首歌不是爱情不是友情不是亲情，可是我看歌词，感觉应该是友情吧？战友之情。” “你来说。”殷老师冲张彥明指了指。 “我？”张彥明愣了一下：“不行不行，我说不好，还是您老来。” “屁，你是作者，你说不好谁说得好？别跟外面学的那么虚，烦。” 咳，张彥明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说：“其实殷老师说的对也不对，小师姐的理解，也是对又不对。” “叫我朱丽就行。”一声小师姐把朱丽的脸都叫红了。 张彥明点点头，说：“这首歌其实表达的是一种广义上的战友情，并不指具体的谁，是一种集体认同感，蓉誉感，所以殷老师说不是友情。 但是你要是理解为战友之情也没有错，但不是私人之间的那种情谊。算是一种胸怀吧，事实上是对所有军人的一种承认和，归属感。 对他们的默默付出奉献的一种敬意，认同，骄傲，自豪，还有心疼。用心疼可能不太准确，就是那么个意思。” 王老师打完了电话坐过来，看了看朱丽对张彥明说：“你那两首要不要给她试试？我感觉她的声线可以。” 张彥明有点诧异，是不是让殷老师给说对了呀？这王老师对张老师的事情挺上心啊，你看这对张老师学生的态度，简直像自己学生似的。 “我再听听。”张彥明点点头：“我感觉，她的声线辩识度肯定是没问题的。” “你毕业了没有？”王老师转头问朱丽。 “今年刚毕业，在等着分配。老师让我去参加了今年的青歌赛。” “嗯，你老师的安排是对的，如果在青歌赛上拿个名次对你以后有好处，比这么直接分配要好。你盯着这小子，他是你师弟，和他不用客气。 怎么样？”王老师扭头看向张彥明：“别藏着掖着的，你师姐要参赛，弄几首好歌出来。” 张彥明被王老师弄的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朱丽，点点头说：“行，我试试，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初赛已经结束了，半决赛本来定的是八月，现在延到九月十六号，决赛的日期也改了，还没通知。” 看来是受了这场大洪水的影响，国家电视台把大量的时间都给了灾区和抗洪一线，所有的节目都得让步。 张彥明想了想：“半决赛需要唱几场？决赛几场？哦对，你是专业的是吧？哪种唱法？” “你是问她需要唱几首歌吧？”王老师插了一句。 “对。”张彥明点点头：“不一样吗？” “不一样，一般一个赛段就是一首歌，因为比赛的选手比较多，这才分了场次出来，不是每场都要参加。” 张彥明对这个还真不知道，从来没关心过这方面的事情啊。 “我是专业组的民族唱法。” “学校参赛的都是专业组，各省推荐上来的是业余组，其实也是专业演员。”殷老师给解释了一下。 “分美声，民族，通俗和合唱四个类别。”王老师补了一句。 “没了？”张彥明问了一句。 “没了，你还想要什么？”殷老师看了张彥明一眼。 张彥明挠了挠鼻子：“那这，不就是成了全国各大学校的舞台了？民间歌手呢？流行歌手，流行唱法为什么不能参加？” “算在通俗里面，怎么不能参加。” “不对。”张彥明摇了摇头，隐隐约约记得梦境里好像还有个什么原生态唱法，还有个团体赛。 “有什么不对的，多少年了一直是这样，再说这三种唱法已经包含了所有的唱法了。”殷老师是做录音的，各种唱法唱腔听的多了，有资格说这话。 不过张彥明还是摇了摇头，清了一下嗓子，说：“殷老师，我唱几句，您看看是什么唱法。” 第288章 我可不敢这么说 …… 鸿雁，向苍天， 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酒喝干，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张彥明唱了一小段鸿雁。 蒙古民歌的特点就是平和，平缓，空灵，没有太大的曲折波动，但却另有一种荡气回肠的味道在里面，充满了情感，让每一个人听到的人都会不知不觉的沉浸进去。 殷老师摸着下巴看向王老师，皱起了眉头。 张彥明吸了口气又唱：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的山歌排对排，这里的山歌串对串，十八弯，弯出了土家人的金银寨，九连环，连出了土家人的珠宝滩。 看着还在思考的两个老头，张彥明笑着说：“还有藏族歌曲，南诏地区少数民族的山歌小调，巴地的江上号子，蒙古的呼麦马头琴，您们说说，能划分到哪类唱法里？”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王老师问了一句。 “我闲着啊，没事儿就东走走西看看，咱们国内基本上我都转过，美食和音乐是各个地方最具特色的东西，我肯定要欣赏品尝一下。” 也不算撒谎，在梦境中确实他到处都走过看过生活过，这会儿也没有人会闲的没事去调查他讲话的真假。 “我也好想到处去看看。”朱丽有点羡慕，眼晴里全是小星星。 “哼哼，欣赏有个屁用，还不是不识谱。”殷老师怼了一句，把张彥明直接怼墙上去了。 “这些，应该也可以归类到通俗里面去吧？”王老师犹豫了一下问殷老师。 “不准确。”张彥明接过话把：“唱这些歌的人，里面一大部分都没学过音乐知识，是完全祖祖辈辈喊出来的调子唱腔，是纯自然的。 通俗就是流行，准确的说，应该叫流行唱法，不拘泥于任何一种唱法理论，也没有自己的特性特色，但是这些地方民族的歌曲大都不是太流行，有着明显的完完全全的地域特色。” 殷老师想了想问王老师：“张千的走进高原是不是就是属于小张说的这种？” 走进高原是这个世界里一首歌唱汉藏友谊的歌曲，是这个世界音乐人献给高原公路修建者的一首歌，不过地域特点并不算太明显。 张彥明在一边翻找了一下，把这首歌找出来听了一下，不如青康藏高原的藏味那么浓，不过也算是一首好歌。 “怎么样？”王老师问。 “还行，就是，乌斯藏的风格不太够。我个人感觉啊，不是评论。这个可以算是流行歌曲，达不到原生态的标准。差点味道。” “你感觉的地域性特征是什么？你说说。”殷老师来了兴趣。 “我也说不好，我感觉，咱们国家从北向南，从辽阔到大山大江地区，再到高原地区，音乐的特点就是随着地形地势自然环境来的。 北方地域宽广平缓，音乐就是悠扬，深沉，大江大山地区就是激昂，不屈不挠的抗争，而到高原地区就是高亢嘹亮。 这也和各地过去的信息传递方式有关，山区需要喊，草原需要传的远，而高原地区缺氧，需要穿透性。 这些民族音乐最大的特色是，都是五音，这是最大的不同，是完全继承了我们自己的历史。现在我们学的这些，七音，十二音，都来自国外。” “有些人就是祟洋媚外的，觉得自己祖宗的这点东西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一百个看不起，就外国人的好。” 王老师接了一句：“就说那钢琴，我就听不出哪点好来，我就不信这些拼命夸拼命宣扬的人真能听出来什么，还不是就因为外国人说好？ 那是他们的东西，他们当然说好，你说好好个华人跟着起什么哄？你有那历史社会背景吗？这种论调就应该消除掉，咱们自己的音乐差在哪了？ 非得外国人承认？咱们的历史咱们的东西需要他们屁的承认？ 钢琴在外国还不就是个民族乐器？怎么就比二胡古筝高大上了？音乐是按乐器造价来评比好坏吗？我们的乐器便宜，那说明我们的音乐才是真正的音乐，是大众性的。 是个华人听二胡听笛子都会多多少少有一些共鸣，都能听得住，这是刻在骨子血脉里的东西，非得抹除了才好？他抹得掉吗？” 哎哟，没想到有点沉默少言的王老头还是个老愤青。 这也就难怪他和国音这边关系这么好了，国音可是以民族乐器为主的音乐学院，华音那边主要是西洋乐器教学，民族乐器几近于无。 王老师嘴里的有些人指的是谁一目了然。 “好啦，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小张，你的意思是，演唱方式应该把你所说的这些比较民族化地域化的东西单独归为一类，是吧？” “我可不敢这么说。”张彥明摇头否认：“只是感觉，放到现在的哪一类里都不太合适。您二位说说，如果是这样一个民族性的歌手来参赛，他得算在哪一组？” 张彥明记得梦境里好像也就是这两年，就有一个这样的选手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最后不得不单独给她增设了一个特别奖。她就是李琼。 之所以增设这个奖项，就是她获得了所有评委的认可，但是她的演唱方法不在任何一种唱法之内，哪一类都进不去。 “我感觉，这事儿得和老张聊聊，让她听听。”殷老师想了一会儿对王老师说。 王老师点了点头没吱声。 “那个，张，哥，您刚才唱的，也是您写的歌儿？”朱丽瞪着乌亮的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严格来讲，不算。这些都是在一些地区流传以久的调子，但是把它们具体的写成歌，从版权角度来说，算是我写的。我这算是占了人家的便宜。” “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强调这么多干什么？不要学着那么虚，大老爷们一个的。”殷老师皱着眉头训了一句，他可不管老板不老板的，看不过眼就骂。 张彥明还能说啥？ “好好想想，给小朱丽准备两首歌吧，这种比赛还是主旋律比较吃香。”王老师叮嘱了一句：“她必竟也算是你师姐。” 第289章 什么什么麻强 “好，我试试，时间来得及。”张彥明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了，让他们再唱一遍听听。”殷老师把烟头掐灭，站起来走进录音间。 …… 反复唱了几遍，录了几版，最后两个老头商量了一下，选择了文工团的江海还有朱丽。文工团和国音两边一家一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的。 张彥明也不在意这些，能把歌唱好推出去就行了。 没被选上的两个人表面上看也没什么大反应，笑着留下了联系方式客气了几句告辞走了。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弊屈谩骂就没人知道了。 这世界就没有什么公平存在，公平本身其实就是不公平。 命运这个东西不太好说，玄的很，你说它不存在，但是又解释不通，你说它存在却又看不见抓不着。 这边人选定下来开始在殷老师指导下进行练习。 一名合格的录音师可不仅仅就是把声音录下来就行，还得能对演员进行专向性的辅导，引导他们把歌曲需要的表现释放出来。 想录好一首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什么一次过三次过的那就是故事传说，不可能。 人每一分钟的状态都在变化着的，需要不断的调整反复的纠正，录出成百上千轨，然后再组合，最后才是我们听到的CD或者无损音源的效果。 唱功好一点的确实会相对快一些，但也并不会悬殊到一天一首歌的地步。 不过唱功好的可以唱现场，人的耳朵并不能像机器一样分辩得出一些细微的变化差距。 唱功不好的，就只能假唱了，让他唱现场那也是车祸现场。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假唱越来越多的原因。 这些只能假唱的明星大腕逐渐影响了整个行业，最后弄得大家都要去假唱了，这是典型的劣币驱良币的体现。 最开始的时候，大年晚会还只是一个晚会，那时候都是真唱，真演，真的互动。 后来一点一点逐渐就变了味道，晚会已经是不是一台晚会了，为了降低风险，只好全员假唱。 …… 张彥明又没什么事儿了，就等着学校开学。 捐出去的录音棚变成了创业园，需要等京影那边的申报审批划地，这边公司在孙红叶手里逐渐完善成型，连投资公司在仙媛的努力下都基本能正常动转了。 项目都在有条不紊的进展。 根本不用他操什么心，他本来也不想操这个心。 投资公司的固定广告已经在选定的几个城市投放，暂时还没有回音，这个也不是着急的事儿。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这段时间在对国内的一些地方进行考察，准备从他家农场引进鸡牛羊和大豆玉米来进行养殖种殖，同时也在着手准备把华国这边的物产卖出去。也挺忙的。 闲下来的张彥明除了和苹果城那边的瑞德曼投资公司打打电话沟通一下以外，就在给朱丽准备比赛歌曲。 投资公司现在在根据他的指示做一些长线投资以及短期期货交易，几个人的资金加起来不是小数，即使是短期交易盈利也是相当可观的。 财务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有，就越容易获得更多。 李先生他们那边几个股东已经把一笔代管资金划了过来，包括国内这边华国保险的一笔钱，就是不知道是个人的行为还是单位行为，张彥明也懒得问。 反正自己只对李先生提供的账户负责，他们到底谁在里面有多少钱是什么钱和张彥明这边也没什么关系。 98年这会儿阿米利卡值得投资的科技型公司不少，都是有着巨大回报率的，基本上可以闭着眼睛买，反正都是赚。 不过，到底给朱丽弄两首什么样的歌曲到是把张彥明难住了。 朱丽是专业组，以后肯定是要进国家文工团歌舞团的，走的是政治歌手路线，拿一些流行歌曲给她不太合适。而且这歌还得够响够亮够惊艳，能保证她拿上名次。 有点难啊。 为了谁是肯定不能拿去比赛的，它的第一次亮相必须是在军方的庆功会上。 这个张彥明不耽心，这首歌的意境，情感，应景程度再加上演唱者本身就是军部文工团演员，上会万无一失。 唱个什么呢？张彥明有点头疼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脑子里大部分都是流行歌曲，拿不出来呀。 房门慢慢打开，两个一脸贼兮兮样子的小脑袋一上一下伸进来观察。 “没人，我就说没人吧？就爸爸自己。”张小悦带头跑进来，唐豆豆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本彩色的儿童读物。 张彥明睁开眼睛看过去。 “爸爸。”小丫头笑着跑过来扑在张彥明腿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二叔。” 张彥明答应了一声，伸手在唐豆豆脑袋上摸了摸：“拿的什么？” “这个。”唐豆豆把书举起来展示在张彥明面前：“周吴郑王，二叔你，看过没？” “奶奶还要我们背下来，好多呀，都记不住。”张小悦马上开始告状。 “百家姓啊，这个背背也行，锻炼记忆力。我小时候也背过的，小孩子大部分都背过。” “真的？”张小悦小脸有点抽抽，认真的问了一遍。 “真的。”张彥明点点头开始背：“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计伏成戴，呃，谈宋，什么董梁，杜，什么什么麻强，完了，记不住了。” 仔细想了想，确实想不起了，伸手从唐豆豆手里拿过书来翻：“年头太多了，爸爸记不清了。” “背的都比我多。”小丫头扁了扁小嘴，看了看画册：“好多呀。” 唐豆豆就点头应和，有点希翼的看着张彥明，就盼着他说出来一句：不用背了。 可惜两个小丫头要失望了，背背这些东西还是有好处的，张彥明不会反对。 “欸，”张彥明忽然一愣，拍了一下大腿：“有了。” 第290章 主旋律永远不会消逝 “有了有了有了。” 张彥明伸手把两个小丫头抱起来，一个脸上啄了一口，惹得两个妮子笑成一团的躲闪。 放下两个宝贝，张彥明起来去办公桌上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百家姓三个字。 百家姓是梦境世界里，05年湾湾光复六十周年大型晚会上的一首歌曲，流传不广，但是是首不错的政治向歌曲。也就是主旋律。 一时间张彥明的思维有些发散，拿着笔站在那思考起来。 后世一说到主旋律，不管是歌曲，电影电视还是戏剧，都会被人们习惯性的忽略到一边，或者嗤之以鼻。 什么影视戏剧先不说，事实上，主旋律歌曲传唱度高的真不少，影响着几代人的心灵和精神。 人生来分家分地分国，爱国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靠的是什么？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国家都不能热爱又算是个什么？主旋律歌曲正是爱国情怀的一种表现，一种激励，一种传承。 但是因为金钱至上的虚无主义漫延，再加上一些新闻媒体的宣扬引导，主旋律就渐渐变成了人民要去反对的，要去鄙视贬斥的了。 何其怪哉。 造成这个局面有两个原因，喉舌性的媒体新闻离老百姓越来越远，高高在上，高到云彩里去了。 而民间媒体为了吸引眼球扔了良心无所不用其极，瞪着眼睛胡编乱造成为主流，挖阴暗以点概全成为模式，点开新闻全是明星的裤衩子乱飞。 金钱在主导一切。 在这样的氛围下，主旋律被排斥遗忘也就在所难免了。 但08年鸟窝里响起那一声童音的时候，有几个中华人没有心怀激荡？没有鼻子发酸？当五星红旗在异国他乡庄严升起的时候，谁心里不升华起一种自豪？ 主旋律永远不可能消失，她已经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 “爸爸。”两个小丫头跑到张彥明腿边，仰着小脸有点耽心的看着他。张小悦用细长白嫩的手指头轻轻捅了捅张彥明的腿。 “嗯？”张彥明惊醒过来低头看过去。 “你傻了呀？” “没呀？” “那你拿个笔，也不动弹也不说话，站那，眼睛直勾勾的，不是傻了呀？”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爸爸在想事情呢。正好这时候想起来点事儿。” “真的？” “真的。” “那你没傻？” “你才傻了，傻丫头片子。” 两个小宝贝都舒了一口气，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 “你们那什么眼神啊？”张彥明伸手一人鼻子上揪了一下。 “快跑。”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跑出去了。 张彥明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想了想，拿笔在纸上写下。 歌唱祖国。 我的祖国。 红旗飘飘。 我和我的祖国。 我家在中国。 好像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一连串的歌曲从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想了想，张彥明在我和我的祖国，我家在中国上画了个圈儿。这两首够用了，歌唱祖国和我的祖国如果让朱丽拿去比赛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决定好了，张彥明拿出专门记录歌曲的本子，开始誊写几首歌的歌词。那首百家姓也顺手写了出来，以后有机会再用吧。 两个小丫头躲在门外面嘁嘁喳喳的小声议论着什么，透过门缝观察着张彥明。 “看，我说的吧？他他刚才就是想事儿，不是说了嘛。没傻。” “可是看着好傻呀。他在写字呢。” “嗯，能写字就是没傻，傻了就不能写字了。” “嗯。那还告诉奶奶不？” “我不知道，你说呢？” “我也不知道。咱们去问问奶奶。” 两个小丫头拉着手穿过院子跑到住屋那边去了。一路上诸猫败退，看着她俩的影就开始上房爬树四散奔逃。 张彥明把歌词写好，又根据现在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稍微修了修。 其实让他一个字不差的写他也写不出来，好在文笔也不太差，写出个七八成再修修补补也就行了。反正都是原创。 写好，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在心里哼唱一下。 电话响起来。 随手拿过来接通放到耳边：“你好。” “您好，张先生，我是亨利皮特，希望您还没有忘记我。” “哦，你好皮特，有事吗？” “实在是报歉，张先生，您把事情委托给我，我一直到今天才给您反馈。” “没关系。有消息了？” “是的，我们豆豆城总部那边的的高级工程师已经到达了京城，希望能和您见面谈谈。一起来的还有一位集团的副总经理，王晟先生。” “好，我随时都可以。要不，这样，我邀请你们到我的家里来坐客吧，你们什么时间方便，我叫司机过来接你们。” “好的张先生，您稍等。”那边断了声音，隔了一分多钟：“张先生，王晟先生说如果您方便，今天就可以。” “好，你让他们稍等，我叫司机过来。” 挂断电话张彥明给张永光拨了过去：“光子，你在忙什么？” “在工商这边，有事儿您说。” “你去一趟王氏电脑京城总部，找执行官亨利皮特，接几个人到院子来。他电话是********，你记一下。” “现在吗？”张永光一边记电话一边问。 “嗯，那边在等着了，你要是手里的能放一放就现在过去，如果紧急就等等。” “好。” 放下电话张彥明想了想，看了看时间，决定还是不请吃饭了，公事公办吧，以后有机会再说。主要是还不知道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意思呢。 拿着歌词出来，来到录音棚这边。 “王老师，有空没？” “有，这会儿不用我做什么，闲着。” “那麻烦您老帮我记记谱行吧？” “给小朱丽的？” “嗯，也在里面。我以前琢磨的几首歌，近期又修了修，感觉应该合适。” “嗯，来吧。”王老师带头走进一边的琴房。 “你不是在学了？还是一点儿也写不出来？简谱呢？” “王老师，您也太看得我了，这才学了几天儿？门都没摸到哪。” 王老师笑了一下，把烟掐灭，去一边洗了洗手，过来坐到琴后：“唱吧。你也算是个奇葩了。” 第291章 我帮他捋毛，做朋友 “五星红旗随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这首歌，这首歌，”王老师用手指在琴箱上点动着，有点激动。 这是任一个中华儿女听到都会禁不住心怀涌荡的歌。 “你打算给谁唱？”王老师盯着张彥明眼睛问。 “我打算，先录一版童音的，我觉得这首歌用童音唱出来是最能打动人心的。至于以后，看吧，随缘。” 王老师盯着记谱本子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个办法。这首歌，选人要谨慎些好。” 铃，铃，铃， 张彥明电话响起来，随手接通。 “哥，皮特先生和王晟先生到了。” “哦哦哦，好，我马上过来，到我办公室等等，给泡茶。”张彥明把电话揣进裤兜：“王老师，我有客人到了，咱们一会儿再说。” “去忙吧，我再琢磨琢磨，感觉有几个音有点小问题。”王老师点了点头。 “您要是感觉有问题就修，我唱功一般，可能唱出来东西和脑子里想的有时候会有差距。” 王老师点点头没再吱声，张彥明出来轻轻给带上门，转身回到中院这边。 “欢迎，欢迎二位过来做客。实在不好意思，我那边正好有点事儿，没能及时迎接，见谅见谅。”张彥明和亨利皮特还有王晟握手道歉。 “不用客气，是我们来的有些，冒然了。”王晟会说中文，除了发音有一点点儿怪没有别的问题。 虽然他在阿米利卡出生成长上学就业，但必竟亲生父母都是华人，在家里也是以华语交流。 “请坐，这边正在修缮，还没有完全完工，暂时将就一下，有些简陋，怠慢了。”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张永光帮张彥明也泡了一杯茶送过来，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两个小丫头抱着一只有点倒霉的小猫正准备过来向爸爸二叔显摆，看到有人，正站在院子里犹豫。 张永光走过去在两个小家伙面前蹲下来：“干什么？” “爸爸，爸爸是不是有，客人？” “嗯，两个老外，找你爸爸说事儿，你们隔一会儿再来玩吧。” 两个小丫头有点委屈，看了看手里已经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放弃了挣扎的小猫，互相看了看。 张永光伸手把小猫从深渊中解救了出来。 “小猫不能抓，想和它们玩儿就要把它们当成朋友，你和朋友玩会这么抓着吗？它们可是咱们家里的大功臣，要对它们好一点儿。” “它们为什么是，功臣？” “它们是解放军战士吗？”唐豆豆的脑洞明显比张小悦要大。 张永光噗哧一声差点乐岔了气，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把两个小丫头逗的咯咯笑起来。 “你们怕不怕老鼠？”张永光干脆就坐在地面的青砖上，给手里的小猫捋被两个小丫头没轻没重抓的乱糟糟的毛发。 “有，点点怕。”张小悦想说不怕，可是又是真的怕，抿着小嘴勉强点了点头。 “我怕。它们，它们要咬鼻子。”唐豆豆在城郊长大，胆子比张小悦大，也见过活的老鼠。农村人吓唬孩子经常会说些老鼠咬鼻子什么的，就记住了。 “猫就是捉老鼠的，知道了吧？咱们这是平房，有很多老鼠的，有这些猫在就不敢出来了。你们它们天天在院子里巡逻，对吧？就是在保护我们。” “老鼠，老鼠会偷油，还偷粮食。”唐豆豆给张小悦科谱。 “对，它们什么都偷，还会咬你们的玩具，有小猫在它们就不敢了。你们说，小猫好不好？是不是功臣？” “是。”两个小丫头看着被张永光捋得舒服的翻过肚皮的小猫。 “那以后还抓不抓了？” “不抓了。”两个小丫头一起摇头，张小悦有点迟疑：“可是，可是我想和它一起玩儿。” “那更不能抓了呀，你抓它它就躲着你了。你看，我这么给它挠痒痒，它不就不跑了吗？”张永光抬起手，小猫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抬起小爪子去拽他的手：赶紧的，正舒服呢。别停。 两个小丫头感觉有点神奇，瞪着萌萌的大眼睛点头。它真不跑哎。 “奶奶，奶奶抱它它也不跑。”唐豆豆对张小悦说：“还有王奶奶，也不跑。” “那咱们以后也不抓了，也这么，这么轻轻摸摸。” 小手去小猫身上捋了一把，把小猫吓的眼睛一闭，等了一会儿感觉没被抓，睁开眼睛看了看，确实没抓，赶紧翻身起来走猫。 我靠，太特么吓猫了。 “它走了。”唐豆豆看着跑远的小猫。 “没事儿，你们真和它们好和它们交朋友，以后它们就喜欢和你们玩了，就不会跑了。” “真的？” “真的。但是不能着急，要慢慢的。你们和别的小朋友交朋友不也得先认识，然后一点一点成朋友，对吧？” “我们没有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别的小孩儿。” “呃，以后就有了，不是要去幼儿园了吗？对吧？” “嗯。” “等去了幼鹅园，我也不抓别的小朋友，我帮他捋毛，做朋友。” (⊙o⊙)，张永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严重内伤。 …… “经过我们的初步研究判断，张先生您提供的网络视窗解决方案非常成熟，也非常全面，我们决定成立专门的项目组来实现它并把它推向世界。 我这次来，是代表公司，抱着十二分的诚意过来的，我们打算以一亿米刀的价格从张先生您手里买下它的所有权。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一亿米刀？” “是的，一亿，米刀。”王晟点了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带着点俯视但又极力的想展示出谦和谦逊。 “王先生在贵公司主要负责哪个方面？”张彥明喝了口茶水。啧，茶叶放多了。 “目前我负责研究所和新产口开发，我大哥主持公司的全面工作。” “哦，年轻有为。” “那么，张先生，我们可以签约了吗？” “签约？”张彥明看了看王晟，摇了摇头：“不卖。我和皮特说过，我只用这个技术换股份，王氏电脑集团公司的股份，并负责后期的研发方向指导。其他的我们就不用谈了。” “张先生，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一亿米刀已经充分表达了我们的诚意。我想，对您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以让您站到更高的地方欣赏这美丽的世界。” 第292章 可是，我有。 张彥明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王晟，然后扭头看了亨利皮特：“看来，我们可能够呛能够达成协议了，还请把我交给你的相关资料还给我。” 亨利皮特看了一眼王晟，对张彥明说：“如果不能达成协议，我会把资料原样奉还的，现在没在我手上，在我们的高级工程师那里。我保证它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好，也没有关系，那只是一本综合索引，详细的方案我已经拿去注册了相关专利，包括阿米利卡。” “张先生你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和我们王氏合作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王氏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买家？”王晟有点气急败坏，不过仍然努力保持着风度。 还是年轻啊。张彥明心里感叹了一下，看了看他：“不管能不能合作，和谁合作，我的东西我注册专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而且即使成功合作，我也将提出合作范围不包国华国在内。我会自己对它进行专门的研发，在华国境内使用。” “张先生，你知道那要付出多少人力和金钱吗？我想你并没有经过仔细的计算。” “是的，我没算过，那有什么关系哪？不过就是花一点钱和一点时间而已。我想，王先生你来之前并没有对我进行一些了解，甚至并没有关注。” “张先生，如果你对我们给出的价格有异议，就直接提出来好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亿米刀已经非常有诚意了，必竟你的方案还只是一个构想。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比我们王氏出价更高的了。把它变成产品也是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的，那也许是一个天文数字，你根本想像不到。” “华国在计算方面，暂时来看确实要比你们落后一点儿，但并不代表我们会一直落后，能用金钱砸出来的东西我想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你并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我。” “张先生，我们是有诚意的，我是家族成员，我代表着我们王家。” “我也有诚意啊，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你们了，你不要忘了，是我主动找的你们，这还不够诚意吗？” “那是因为我们王氏代表着这个世界上计算机方面的最先进的技术，有着最强大的资本，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财富，而且还在不断的积累增加。” “不，你想错了。”张彥明摇了摇头：“我选择你们只是因为你们是华人，没有别的原因。你们王家确实是世界首富，六百多亿米刀的财富。 但实际上除去股市里虚增的那一部分，再除去工厂设备这些不动产，除去贷款，你们又能拿出来多少现金呢？不要和我谈论金钱，我对那个不太在意，也没什么兴趣。” “难道张先生找到我们拿出方案要合作，目的不是为了金钱吗？”王晟嘴角上挑，露出几分讥讽。 张彥明抿了抿嘴，看了看王晟，问：“请问，王先生，你在王氏占有多少股份？” “我个人持有家族百分之三点二的股份，我们王家是王氏电脑的创立者，绝对的控股者，一共持有王氏电脑百分之五十二点三一的股份。” 张彥明点了点头：“我记着今年新闻上王家的总财富是六百三十一，那么，王先生你就是拥有二十多亿的财富，确实不错。那么，王先生，你能拿得出二十亿现金吗？” 王晟一愣：“如果股票出手当然可以。” “那你卖吗？” 王晟有点被问的措手不及，想了一下才说：“那不可能，王家的股份是不会出售的。” “所以你看，持有多少股份拥有多少财富这样的话题，也就只能拿出来说说，可以落在纸面上，其实它并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现实中你并没有。 可是，我有。 也许在纸面上我没有你们王家有钱，但在现实里，我可以马上拿出来五十亿或者一百亿米刀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而你做不到，你们王家也做不到。 这也是一种差距。 好了，就这样吧，非常感谢王先生你和皮特先生的到访，我还有些事情。 我还是那句话，方案可以合作，但我只要王氏电脑的股份来换，否则就算了，我自己会进行研发，做为一个华人，我想你应该不会怀疑华人的智慧和能力，对吧？” 王晟被张彥明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给震住了，还是那句话，太年轻，短练。 “张先生，”亨利皮特接过话头：“我们王氏电脑确实是带着诚意来和您商谈的，您的条件和态度我会如实的反馈到总部那边。 商业合作就是需要双方这样反复的谈，反复的沟通，我想现在还没到做最终决定的程度，对吗？” 张彥明看了一眼皮特，想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对，其实我还是蛮希望和王氏合作的，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不过，对于软件的开发，我不会等王氏的最终态度，我将在这里组织我自己的研发中心进行程序的编写，如果将来可以合作的话， 我这边的研发成果可以有条件的和王氏共享，也会限制在华国境内销售使用。这是我的承诺。” “好的。”亨利皮特点头表示清楚了，目光扫了一眼王晟。王晟这会儿脸色有点难看。 “感谢。辛苦。”张彥明和亨利皮特握了握手。 “王先生，感谢你的到来。”张彥明冲王晟伸出右手。 王晟略带尴尬的伸手和张彥明握了握。 “其实我是非常看好王氏的，必竟这算是我们华人的企业，不管它在哪个国家。 我个人现在持有王氏六点三二的股份，但我不会进入董事会，也不会参与任何管理方面的事情，我只是单纯的看好王氏。” 王晟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彥明：“您说的是真的？” 单纯从个人角度上讲，王氏电脑持股最多的是他父亲，如今王氏的掌舵人，也不过持有九点几的样子，王家控股王氏电脑靠的是整个家族。 “这个没有必要说假话，也做不了假。希望我们最终能够合作吧。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客气的送走两个客人，张彥明撇了撇嘴，感觉这个王家的年轻一代让自己有些失望。眼界胸襟都不太够用啊。 第293章 让他们快去上班吧 “送走啦？谁呢？我看有个老外。”张妈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活动，顺嘴问了一声。 “嗯，”张彥明点点头：“王氏电脑的，过来谈点事情。” “爸爸。”小丫头跑过来：“你，忙完了没有？现在有空陪我和豆豆玩不？” “你爸有事儿呢，奶奶陪你们还不行啊？”张妈伸手在小丫头脑门上弹了一下。 “奶奶，不好玩儿。”小丫头捂着脑门瘪嘴。 张彥明笑起来，两个小丫头都有点怕奶奶，肯定不愿意和她一起玩儿，再说张妈年纪在那，不能跑不能跳的，小丫头也是感觉没意思。 “来，我教你们唱歌，唱的好了有奖励。” “奖励是啥？” “就是奖励呗，给你们买，滑梯，秋千，怎么样？” “好。说话算数不？” “算，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那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二叔我也要。” “好好，你也来，咱们也拉勾。” “那你没事儿了就领她俩玩吧，我回屋歇会儿。小慧预产期要到了啊，你心里有点数，把外面什么的安排好。”张妈拍了拍手叮嘱了一句扭头回屋去了。 张彥明瘪了瘪嘴，对两个小丫头说：“老婶要生了哟，你们说是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两个丫头异口同声。 张彥明笑着拿出电话给张永光打过去：“光子，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吧？我弟妹预产期马上到了。” “安排好了，哥你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到时候医院出车过家里来接。” “嗯，提前点，过去住几天也比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好。” “行，我和医院那边说一下。” 放下电话，张彥明一挥手：“走，唱歌去。” “唱歌去。”两个小丫头也学着挥了挥手，牵着小手挺胸抬头的往前走。 “去哪儿啊？这边，来这边。”张彥明一手一个拎着肩膀帮她俩掉了个头，走向录音棚。 “咦，这边，这边可以来吗？”张小悦扭头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彥明问。 平时她们两个就在中院里，边上小院子和后面大院子都不让她俩进的。 “大人带着可以，平时自己不可以。这边有爷爷叔叔阿姨在上班。” “哦。好吧。” “爷爷还上班哪？爷爷，退休啦。”唐豆豆一本正经的纠正张彥明的错误。 “不是咱家的爷爷，是外面的老爷爷，在这里上班。年纪大的不是都要叫爷爷么？” “哦。那，老爷爷，年纪都辣么大了，怎地，还上班呢？” “他喜欢工作呀，二叔也需要他来工作。在这上班也不累。” “那爷爷怎么不上班？” “爷爷自己不想上呗，他喜欢在家里做饭哪，哄你们玩儿。” “爸爸，那，那你让爷爷奶奶快去上班吧，别成天在家里待着了。” “那我可说的不算，我敢管他俩呀？不得削我？”张彥明苦着脸摇头，两个小丫头咕咕咕的笑起来。 到了琴房这边，王老师正趴在琴上修谱。 “叫王爷爷。”张彥明在两个小丫头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王爷爷。”两个宝贝有点怕生。 平时王老师他们上下班都是走的小院这边的便门，没进过院子里，都没见过哪。 王老师扭头看过来：“这是你孩子？” “这个是我的，张小悦，这个是我哥的，张小愉。” “叫她俩录童声？” “试试吧，不勉强，行就用，不行再找人。我就是图方便，没想太多。” “童声来说，声线上差别不大，就看能不能找准调子，再就是看看音高，能不能唱上去，能不能唱完整，吐字准不准，这个就看天份了，学不来。试试吧。” “那就得辛苦王老师了，我不会弹琴，你教一教吧。我怕我教直接就教偏了。” 王老师瞪了张彥明一眼：“又精又灵的，学个东西这么慢。”张彥明就苦笑。 他学音乐确实有点吃力，好像不太开窍一样，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吧。 “来，两个小宝贝，站在爷爷这边来。就这里，哎，好，跟着爷爷学啊。”王老师露出难得一见的慈祥笑脸，语气温柔的让张彥明起了一身鸡皮。 这老头，还有这么一面儿，看样子在家里也是个宠孙狂魔。 两个小丫头这会儿很拘谨的样子，紧紧的拉着小手并肩站在钢琴边上，一会儿看看张彥明，一会儿看看王老师，紧紧的抿着小嘴。 不过她们的眼神出卖了她们，她们的更多注意力全在琴身上了，满满的全是好奇。两个小宝贝全是第一次见到三角钢琴呢。 王老师活动了一下手腕：“年纪大了呀，不服不行，关节锈了。我修了几个音节，你也听听。” 张彥明点点头，从边上扯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跟着爷爷唱啊，爷爷唱一句你们就唱一句，要好好学。” 两个小丫头使劲点头表示听懂了。 王老师随便弹了几个音，“五星红旗随风飘扬，唱。” “五星轰旗，随风，飘扬，唱。” 琴声一顿，张彥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没忍住。两个小丫头有点慌乱，不知道错在哪了。 张彥明摆摆手，说：“那个唱字，是王爷爷提醒你们的，不用学，你们就学歌词就好。王老师，她俩连幼儿园都没上过呢，有些地方都不懂。” 王老师也难得的笑起来，摇了摇头，马上笑容一收瞪了张彥明一眼：“你没事儿啦？去忙去吧。” “啊？这就撵我走啊？好好，你们慢慢学。小悦豆豆，好好和爷爷学哟，爸爸去找地方买滑梯。” “要大的。” “要要，要高的。” “要好看的。” “爸爸还有秋千，你说也要买的。” “行，你们好好学唱歌，都有。不许惹爷爷生气啊，要听话。” “去去去，”王老师脸一抽抽挥手把张彥明赶了出来，回头对着两个丫头马上又是春风满面的。 这脸色换的到是快。 张彥明从琴房出来，挠了挠头，又没事了。 顺脚去边上另一个小院子里转了转，工人正在清理现场，已经收拾好了，最北角上的那栋二层楼没动，只是用古砖修饰了一下，让它与整个院子更融合一些。 这里以后就是食堂加饭店了，至于到底对不对外营业张彥明还在犹豫。 这个院子是打算用来做宿舍的，一个房间四个人，公共卫生间和洗漱池，不提供洗澡。 第294章 别感觉有点钱了 转了一圈，挨个屋里看了看，卫生清理的很干净，没有死角。主要是钱花到位了。 这边院子和左边大院子不通，得原路返回，从工作室这边绕过来。 一进院，张妈正好从厨房出来。 “小悦和豆豆呢？” “学唱歌呢。” “唱歌？在那院啊？你那院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录音棚，给明星录音的，录磁带，CD这些的母带。” “哦。”张妈也不太懂，点点头：“她俩在那边不打扰人家工作吗？” “没事儿，现在也没活，都在忙活咱们自己的事儿。” “能行啊？我怎么感觉够呛呢？你这没少投钱吧？算没算账得录多少才能回本啊？” “那可有点多哟，一首歌几万块钱，咱们这光设备就是六百多万。” “我的妈哟，那等挣钱小悦都结婚个屁的了，你说你呀，想一出是一出。” “妈呀，这边不用你跟着操心，我也没打算靠这个挣钱，就是当玩了。你在干什么？” “小慧有点吐，我给她熬点酸梅汤喝。你的事啊，我和你爸也管不了，你自己有点约摸，别感觉有点钱了就为所欲为的，听见没？ 老话说居安思危，有钱的时候多想想没钱那会儿，不能随着性子造，那成什么了？咱们家老实了几辈子人，怎么到你这还得翻天覆地呀？” “哪有，看你说的。弄这个录音棚确实不是为了挣钱，但是可以拉人脉，我能胡来吗？” 张妈眨了眨眼睛，往工作室那边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毛，想了想问：“我听小红叶说，这一片都买下来啦？” “嗯，正迁呢，迁完整个推倒重建。” “打算盖楼还是什么？” “不盖楼。这院子的老图纸还在，打算按着老图纸复原。” “那到是能挺好，复原了干什么呀？有打算没？不能就空着吧？咱们家才几个人，住这边都感觉大了。房子得用人气养，一空就完蛋了。” “不和这边联通，这边就保持这样，后面修好以后我打算开家客栈，五星级的老院子客栈。” 张妈笑起来：“我的妈呀，真敢说，老院子还五星级，我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来，你就作吧，得瑟。”端着酸梅汤去小慧屋里了。 张彥明去了后院。 屋里基本都弄好了，正在弄院子，整个掀起来打混凝土基，然后做防鼠防蚁防虫和排水，最上面再用老砖铺起来。 院子里的几棵老树枝干虬结，郁郁葱葱，偶尔有鸟雀钻来飞去的，几只小猫蹲在树下正观察敌情。 曹师傅叼着根烟站在墙边打量着院子里琢磨事儿，张彥明走过去。 “小张。”曹师傅扭头招呼了一句。 “曹叔，再有十天能行了吧？” “差不临，比我想像的快了不少，主要是院子完整。到时候这边都好了我直接把前面漆弄弄，离冷还早着呢。” “行，活路你自己安排。后面这片已经都买下来了，你知道了吧？” “听过一耳朵，真打算完全复原哪？” “复原，不过不能完全按老图纸，有些地方还是得改改，我想要那种，一个小院子一个小院子的，可以相通也可以断开，互相不影响。 这不是一个直角形吗？中间能不能弄个小湖出来？不用太大，就顺着直角这么弯过来，弄些假山小桥回廊亭子什么的。 然后这些小院子就顺着这湖的两边这么排出去，和这边不用通，在这边上这里重开个大门，厨房放在北角这，和这边接上。能行不？” 张彥明一边说一边在地下大概画了一下，曹师傅蹲下来看了一会儿：“弄是好弄，反正全都推光了。就是这水从哪来？ 你这怕不是得有个一百来米长啊？就算一米来深那得多少水？” “水没问题，我问过了，这片儿水层高，挖几米就出水，主要是，会不会流出来，往哪流？这个我没想明白。” “那个简单，直接往水道里一引就行了，只要有水别的都不是事儿。就是挖水的话，得想法弄安全点，那个浅不了，以后孩子什么的得加小心。” “有什么好招儿没？” 曹师傅想了想说：“整个先把这湖挖出来，然后选几个出水点往下走，出水了以后加固一下，用假山石头把出水点围上，上面弄个亭子或者小桥。 这么弄的话，整个湖都不用挖太深，有个一米多就够了，也不怕人不小心掉里。就是来的慢点，等把整个塘子涨满得点时间。” “那没事儿，那就按这样弄吧，你也准备一下，那边搬完了咱们就开始动手，能用的都拆下来放好。” “打算多长时间整个弄完？” “没想过，你也不用急，在不拖工的情况下做多久算多久，一步到位，仔细点都弄规矩就行。” “有这话就行，”曹师傅笑起来：“就怕你急，这东西和盖水泥楼不一样，急不来，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对了，张，你上次不是说有成套的院子就买吗？还做数不？” “做数。” “后面有个老王府知道不？区里用着呢，完整是挺完整，就是造害的不像样了。你把它弄下来修一下，那相当阔气，比这边像样。” “有多大？是完整地块吗？” “那肯定的，王爷府呢，你当开玩笑。至少得有个五六十亩地，我就是看着造害的感觉有些可惜了。咱们西城这边可是福地，原来王爷贝勤贝子的，在这边住的那是相当多。” 张彥明点点头，这个他到是知道，不过这会儿已经是98年了，该祸害的都祸害差不多了，该保护的也保护起来了。有点晚了。 “我感觉你要是去问，能有戏，虽说是王爷府，但是上面也没怎么重视，太多了。一直是区里机关上管着在用，区里能说了算。” “我去试试，离这有多远？” “就从这边便门过去，往北有个，三四百米，你没去过？” “我还真没去过，我最远就走到铁匠胡同那块儿。行，我去区里问问，你继续帮我找，这种连成片的我都要。” 第295章 你好，你很好 和曹师傅说了一会儿话，张彥明回了自己办公室。 滑梯和秋千当然不能忘，那个让张永光去办了，得等后面院子地面铺好了才能装。 不过那东西定制也需要一些时间，材料做工什么的必须要有保证才行。 九月五号，王洪刚一行回到京城。 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胡子拉茬的，不过精神到是旺盛，精气神明显比刚出发那会儿提了几个层次起来，身板也都明显挺拔了，行走坐卧之间更像一个军人。 “哟，好像都升华了呀，和刚走那会儿变化不小，找着感觉了？”张彥明笑着给大伙散烟。 “嘿嘿。”十来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回来就好，我始终有点耽心你们的安全。任务完成的漂亮，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 “别别别，张总，您这就有点过了，钱是您出的，我们就跑跑腿，而且说实话，在这个时候能回部队上去，能尽一份心力，我们都很感激您。” “对对，特感激您。” “行了，咱们之间就不用搧情了，再说你们也搧不好。回来就回家看看，洗洗澡收拾一下，在家陪陪孩子老娘，休息几天，一个礼拜吧，然后回来上班。” “张总，我们不用休息，本来也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你们是去工作了，出差，还是辛苦的抗洪前线，我又不是周扒皮。回吧，一个礼拜以后过来报道。 王哥，招人的事情继续，全部要退伍的，包括因公负伤的也要，只要他有一定的自理能力就行。 嗯，你和鲁尔军区那边联系一下，那边要个六十人吧，以家在鲁尔或者钢都的为主，这边按两百人招。还是一样，因公负伤的也要。” “嗯。”王洪刚点点头。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有两条，第一是筹备物业管理公司，招人，王洪刚你做经理，你自己定两个副手，一个管后勤，一个管内务，其他人带新兵，以后下去各个项目做队长。” “主要做什么？”王洪刚问了一句。 物业公司在这会儿还没那么普及，还是新兴行业，一般老百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咱们下面有不少在建项目，你们主要就是负责项目的安全和防火防盗工作，还有项目内部的秩序管理，像交通啊，停车，物料工具设备的摆放，用电用水这些。 将来项目建成以后，你们要负责小区的安全防盗工作，规范监督小区内的一些现象。 像高空抛物，乱搭乱建乱摆乱放，公共设施的维护管理，对非小区人员车辆进出的管理这些，具体的以后会有相关条例拿出来。” 王洪刚点点头，明白了。 想了想看着张彥明问：“那，受伤的战友限制在什么程度？可能，这种明显的照顾有些人不会接受的。” “我这可不是照顾，不存在，自己干活挣钱吃饭。缺胳膊少腿的都可以，能基本自理就好，像吃饭上厕所这些都得自己能做。 得有基本的行动能力。 以后会有一些收银收费，车库进出口还有小区各个大门的守卫工作，就交给他们，在岗亭里坐着上班，按按电钮操作一下对讲机这些。 事前和他们说明白啊，工资什么的不可能所有人都一样，辛苦一些的肯定就要高一些，他们这种坐岗亭的肯定会低一些，愿意的再过来。” “那个，张总，我问一下，不是退伍兵的能成不？” 说话的这个张彥明记得名字。 这些人除了王洪刚以外都是只见过一面，能记住这个人的名字只是因为，他叫倪好。 这名字谁听了都会马上记住，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倪好你好。”张彥明冲他点了点头，大家都笑起来。 “你是家里有什么亲属想过来上班？” “嗯。”倪好脸都红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年头工作不好找，有了机会再不好意思也得问问。 “谁呀？” “我弟弟，高中毕业，当兵没选上，他那会儿体能不太好，小时候得过病，弱。就一直在家里待着，平时出去干点零活。现在工作不好找。” 人都羡慕大都市的生活，削尖了脑袋想往大都市钻，地级市的奔省会，省会的奔申城羊城，申城羊城的奔京城，但是不在其中不识其味，生活在大都市并没有想像的那么美好。 做为普通老百姓，京城申城羊城的底层生活的其实还不如一些普通城市的市民，无他，大都市的生活成本太高，各种竞争更激烈。 说句实话，城市太大了，连交通出行都是一种负担。看看那些南漂北漂都过着什么的日子就知道了。 张彥明在梦里世界自己都经历过那样的生活，说句实话，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但是他并不后悔，反过来，也并不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理想，梦想，或者说选择这样做的理由。 自己选的路自己承担结果，没有人逼着你怎么做，也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更没有什么可同情的。 那些在京城住着潮湿的地下室，每天吃不起活不起的仍然不回头的人更是如此，张彥明看到他们对生活的抱怨或者痛哭流涕的述说自己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就烦。 谁逼着你来了？为什么不回家？你自己走的路抱怨什么？ …… 王洪刚几个人都弊着乐，弊也弊不住那种，吭哧吭哧的看着都难受。 “你们笑什么呀？”张彥明没搞明白。 “他弟弟，哈哈哈，”王洪刚实在是忍不住了：“叫，叫，咳，倪恒好。”哈哈哈哈…… 连倪好都跟着笑了起来。 张彥明也笑了：“你爸妈的性格肯定特别好，你们哥俩这名字起的也是绝了。行，让他来吧，不过不能进物业，来公司这边。物业只要退伍兵。” 倪好点点头。 “话说，你弟弟这名字适合混体制啊，哪天不小心被哪个领导叫一下名字，那肯定一帆风顺了。嗯，这个小同志，你很好。” 倪好挠了挠脑袋：“没机会，现在公务员都得考了，他学习一般。” 第296章 去找奶奶 “张总，你不是说两个任务吗？还有一个呢？” 王洪刚是个做事的性格。 “唱歌。”张彥明指了指嘴：“等你们休息了回来开始练习，就你们这十一个人，我写了首合唱的歌曲，由你们来唱，谁备在军部的表彰大会上演出。” “我们？”王洪刚大惊失色。 “对，就你们，这件事不用讲条件，赶鸭子上架也得上，唱不会就上台站五分钟。”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大老爷们连这点小事儿也没有刚？不就唱首歌嘛，放心，我写的歌还不错，不能给你们丢人。” 王洪刚还想说什么，张彥明摆摆手：“行了行了，不用说了。去财务把账交了领工资，然后回家去吧。” 这年头私人账户转账不方便，几个人一直在关外，工资都还没发呢。 “你们自己垫了多少钱？把条子给我。” 王洪刚从身上的包里拿出一叠子纸条出来。 “整理一下，你们自己弄，还让我动手啊？”张彥明扔了一支笔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报账单扔到桌子上：“这上添总数，事由就写因公垫付。那些条子整理出来抄一下附在后面。” 十来个人过来围着桌子把一堆纸条散开整理计算。其实也没多少，都加一起也不过就是一万多块钱，一多半都是油钱。霸道确实是有点吃油。 走的时候张彥明给王洪刚拿了两万现金在手上，这会儿报销出来也是要还给张彥明。采购物资的钱都是这边直接公对公转账，不用王洪刚他们付钱。 整理好重新抄写了一份，王洪刚把手里剩下来的现金还有报销单一起递给张彥明。 张彥明把现金收起来，拿笔在报销单上面签上名字。 签完了字张彥明心算了一下：“不对呀，这怎么还少了呢？差那几百哪去了？” 王洪刚抓了抓脑袋，说：“我们的吃饭钱，等领了工资再还你。” 张彥明摇了摇头，拿过报销单把差的几百块钱写上，说：“出差的住宿吃饭交通都是公司的，个人不用负担，以后也是这样。你们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王洪刚几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前提是把工作做好。”张彥明把签好字的单子推给王洪刚：“工作做不好你们也就不要回来了。” “嗯。”王洪刚重重的点了点头。 “咱们认识那会儿你也不这样啊，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儿还学会深沉了？” “在学校待了几年，差不多都要忘了部队上的感觉了，这回过去见了不少人和事儿，想的有点多。”王洪刚解释了一下。 “行吧，去领工资回家。缓缓就好了，困难都是暂时的，以后会越来越好。” 一群人走了，张彥明起来抻了个懒腰出来来到院子里，能做的也做了，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自己也算是为地方为国家做了点贡献，心里还是挺舒服的。 人有五重需求：生存，安全，生理，社交，价值。 随着条件环境的改变，人从一种需求向另外一种需求前进，所有的理想梦想目标不过是实现这些需求的方式而已，没有人能跳出这个圈儿。 张彥明在这个世界上算是已经走到了颠峰，所有的人世需求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这会儿他追求的就是自我价值。 能用自己的所有去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帮一些人，这就是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 都说中国人好为人师，其实这就是一种自我价值的追求罢了。 封建社会时期，我们领先全球几千年不是说着玩的，别人还在想着怎么活下去茹毛饮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追求自我价值了。 自我价值体现早早就刻在了我们的基因里。 …… 正胡思乱想呢，王老师带着两个小宝贝从边门走进来。 “爸爸。” “二叔。”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练完了？” “王爷爷说，今天就到这了，明天再继续。爸爸，滑梯呢？”小丫头瞪着大眼睛满院子的找。 “哪有那么快，去买了，他们要生产嘛，然后再运过来，不要时间哪？” “嘿嘿。”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丫头音域要广一些，高音很稳，你家这个要差一点，”王老师指了指唐豆豆：“让豆豆丫头主唱吧，让小悦和唱，效果还是不错的。” “音准什么的还行？” “挺好，调子挺准，气息也完全够用，两个小家伙这身体可是够好的。” “爸爸。”张小悦瘪着小嘴靠到张彥明的腿上。 “怎么了？” “我也想唱，歌。” “嗯，没说不让你唱啊，和豆豆一起唱。” “啊？那，那什么是主唱？” “就是，豆豆先起头，然后你跟着唱。” “真的？” “真的，你俩一起唱，不过要听王爷爷的话，王爷爷说怎么唱就怎么唱，轮到你的时候才能唱。” “好吧，我听话。”小丫头不明白太多，能和豆豆一起唱就行了，管他那么多。 “小孩子用不着太练，歌词记住就能进棚了，到时候再纠正。这几天少给他们吃凉的酸的辣的，养一养。”王老师叮嘱了一下。 “行，我看着她们。”张彥明答应下来。 “完蛋了，不让吃雪糕了。”张小悦看向唐豆豆。 “还有，冰激林。” “怎么办？” “去找奶奶。”辣本来孩子就不喜欢，冰激林雪糕可是小孩子的第二生命。 两个小丫头嘀咕了几句拉着手跑了，跑出去几步了才想起来扭头和王老师招了招手：“王爷爷再见，爸爸再见。” 张彥明笑起来，还挺能整景，没外人的时候也没见她们和自己再见过，再说了，就在这院子里，再什么见？ “以后，想让她们往这方面发展？”王老师接过张彥明烟问了一句。 “没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吧，还是看她们大了以后想干什么。” “那个豆豆应该能行，好好培养一下是个好苗子，你家小悦稍差点。这东西都是天生的，后天没招儿。” “那肯定的，要不怎么有句话叫老天爷给饭吃，很多东西都不是练的事儿。我知道。”张彥明点点头。 自己孩子想干什么不行？想太多没有意义。 第297章 入学 王佳慧在预产期前两天就住到医院去了。 两个妈妈换班去医院陪着，到是没怎么需要耽心的，来回都有车也非常方便。 张小悦和唐豆豆刚开始还感觉挺有意思，结果跟着张妈去了一次医院就再也不去了。 太吓人了，全是白大挂，拿的那个大针头都有那么老长。 感觉还是在家和王爷爷学唱歌有意思多了，王爷爷还会偷偷的给她们带好吃的。 在唱歌这方面，唐豆豆比张小悦要灵，调子音准都很到位，不过张小悦的记忆力比唐豆豆小童鞋要好，歌词很快就记的透熟了，还能给豆豆提词儿。 不过论唱，张小悦就要稍差了一些，音到是也能唱准，但唱不出豆豆唱的那种感觉来，音域也要比豆豆差一些，高的时候有点上不去。 王老师根据两个孩子的特点给她们编排了一下，豆豆起头独唱，然后合唱，到高的位置豆豆拔上去，小悦在中音区和声，有点重唱的感觉。 其实小孩子是搞不懂这些道理的，你和她讲她也记不住，有时候唱着唱着到了高音位置张小悦也随着就往上走，王老师也不叫停，就任着她唱。 张彥明为了提高两个孩子对歌曲的感觉，还特意开车带着她们两个去看了升旗，给她们放阅兵式看，还一人给做了一身小军装，扎上小皮带，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院子里练走步。 连平时走路都是挺胸抬头的，拿着个劲儿，喊一声名字得先打个立正，到是特别可爱。 现在，江海和朱丽在跟着殷老师磨为了谁，殷老师平时就比较严肃，但和进录音棚一比，就会发现他平时根本就是个弥勒佛啊。太苛刻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很久没亲自下场给哪个谁录过什么了，能达到让他动手这个级别的人大多已已经退到了幕后。 一些后起之秀成名以后托门路找关系的想让殷老师动次手都非常难，江湖传言，殷老师给你录本专辑出来，演唱水平能直线上升好几个度，那本专辑必定大卖。 一般的录音师听着效果不行顶多也就是来一句：休息一下再录一轨。或者，这地方不行，还要高点。这地方不对，要加感情。 也就是这样了，至于如何去改去做你自己琢磨。 殷老师不是，他即然动了手就是一副负责到底的意思，引导，指导，训斥，像带教学生一样，直到成品能让他满意为止。 两个小宝贝这边跟着王老师练习歌唱祖国，进步也是飞快，王老师特别喜欢孩子，和两个小家伙相处的特别好，手腕也高明，让两个小家伙死心塌地的。 我和我的祖国，我家在中国两首歌的编曲已经出来了，已经报到了青年歌手大赛赛务组那边。朱丽近水楼台，这两首歌也得到了殷老师的指导。 张彥明看江海在一边羡慕嫉妒的样子挺可怜的，随手给了他一首愚公移山。反正都是姓江的，拿去唱好了。 江海和朱丽不一样，朱丽算是张彥明的小师姐，他是纯运气拿到了演唱的资格，所以歌他也不好意思白要，给张彥明付了五万块钱。 张彥明也没客气，给就收着了。五万块钱对这首愚公移山来说不算多，反而是少了。这首歌的流传性还是相当强的。 大家都有事情做，张彥明就在办公室里开始抄歌，红歌两百首，爱国歌曲大家唱什么的。 张彥明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在主旋律的道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 …… 和孙红叶仙媛一起参加了树村孵化园奠基仪式，出来去五道口转了转，这边已经在做通平工作了，整个地块站在边上看过去一望无际的。 人的视觉其实特别容易欺骗自己，很多时候看到的东西其实都不是那么准确。 就像同一块地，盖起楼以后就感觉没多大，但是空着的时候它会告诉你这里老大老大了。 从五道口过来，张彥明和孙红叶仙媛分开去了京城电影学院。今天开学报道了。 张彥明赶到的时候其实已经有点晚了，院子里没几个人，静悄悄的。 学校门口拉起了迎新横幅，保安全副戎装的站在门卫室门口，仔细的看了看张彥明的通行证才放了他进去。 幸好之前来做过功课，张彥明停好车轻车熟路的找到这一届导演班的教室。 学生不多，这一届所有班级加起来都不到两百人，导演班只有十几个人，人数最多的表演班也就二十几个人。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正在讲台上讲话，张彥明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老师，路上有点堵，我迟到了。” 老师打量了张彥明几眼，微微点头：“找位置坐吧。” 张彥明鞠了个半躬，快速打量了一下教室里，找个人空位走过去坐了下来。 其实他真的是走的后门，今年的专升本根本没有导演班，他是老院长硬塞进来的，学籍也不是什么专升本了，而是社会考生，本科导演系节目制作班。 专升本才两年学制，老院长才不干呢，在这泡四年再说吧，中途有事儿我批你假，随便申请。 同学们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张彥明，这迟到理由也是绝了，路上有点堵。你怎么不飞呢？堵车和你有毛个关系啊？堵自行车啊？ 这个年代虽然有钱人不少私家车也不少，但离后世那种轿车铺路的状态还差着一个太阳系呢，主要交通工具还是自行车和公交车。 都是十几二十岁，没有人会想到他是真开车过来的。 张彥明坐下以后也打量了一下同班同学，十一个男的，七个女的，加上他正好十九个人，显得教室有点宽大呀，稀稀拉拉的一半都没坐满。 老师在讲台上说话感觉都有点带回音的。 前面同学给传了一个牛皮袋过来，张彥明笑着点头致谢，接过来打开，里面是新生指南，班级同学录，课作时间，校内纪律什么的。 男同学是程亮，褚翔雨，葛杉，黄可，李小江，苏蓬，王冰，王少白，徐少青，熊伟和杨小山。 女生是陈袅袅，郭飞，黎明，孙丽，唐璐璐，赵梦和马蕊。 张彥明的名字在最后面，一看就是后加上来的。 每个同学后面都有年纪，藉贯，传呼号什么，只有他后面除了年纪一片空白。 他现在也确实不用传呼机，当初出国的时候给张爸带着了，现在是小慧在用着。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难道还得买个传呼机带着？ 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必要，如果有人问就告诉一下手机号也没什么，同学嘛，要在一起几年呢。 第298章 同学和请客 老师姓孔，有点严肃，张彥明入座以后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开始发书本，今天的事情就结束了，以后学生按照课程表自己去上课就行了。 张彥明领了厚厚一撂子书，什么导演剧作，表演艺术，视听语言，导演艺术，纪录片理论与制作，电影摄影基础学，电影录音基础学，电影音乐基础，电影造型艺术，电影声音艺术，影视导演大师研究，中外电影史，影片分析学，美术作品分析，文学作品分析，美学原理，艺术概论，短片创作分析。 二十多本，厚厚的一墩，反正以前一本都没见过，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看着有点头疼。 他都没想过学个导演要学这么多课程，全是挂着艺术的，话说什么一带艺术俩字就好像玄起来了一样。张彥明搓了搓脑门，自己是不是这块料哦。好像感觉不是啊。 看了一下课程安排，一二年级不分班级，全部导演系在一起上大课，一起学，一起交作业。 作业的规定可是不少，要求根据学习进度单独或合作拍摄制作各种片子，片断，广告和摄影作品，从三分钟到十分钟不等。 怪不得说学导演是有钱人才可以的，就看看这些作业的规定就知道了，钱不会少花了。 虽然机器设备什么的可以申请用学校的，但肯定不可能是全部，再说胶片也得买呀。你写作业哪个学校还给发本子的？ 老师办完自己的事儿就走了，同学们活跃起来，站起来聚到一起相互介绍认识。 大伙全是住校的，就张彥明一个走读生。 “你怎么不住学校啊？” “我家就在西城，不远，还是在家里方便点。” “哦，你是本地的呀，我看你的藉贯是鲁尔。本地也可以住校啊。” “嗯，我没住校，反正来回也方便，有时间请你们去我家里玩儿。” 几个女生围着张彥明叽叽喳喳的搭话，把几个男生给挤到圈外去了，主要是张彥明比他们要大一些，穿着打扮上都不太一样，要成熟一些。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平时发号施令习惯了，行为举止之间自然带着一些痕迹，这都让他看上去和那些男生大不相同。女人的感觉可是十分敏锐的。 而且又都处在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是懵懵懂懂的荷尔蒙季节，又不擅长掩饰自己，想说就说想做就做，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全写在脸上。 张彥明就有点小尴尬，这不明摆着要把自己从男生里面孤立了吗？ 假装看不到几个女生眼里的小星星，拿起名录笑着说：“来来，安静一下，我来的晚，现在咱们同学一个也对不上号呢。来，我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郭飞，她是黎明，她是孙丽，” “我是马蕊。” “停，停一下。”张彥明举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苦笑着说：“这么说我根本记不住。我自己来，行吧？要不然以后大家在一起学习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多尴尬呀。” 大家笑起来。 “来来来来，咱们爷们先认识一下，以后同窗学习，还请各位多关照。我叫张彥明，可能比你们都大一点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别和我客气。” 张彥明站起来走到男同学这边自我介绍一下，挨个握手问了一下名字递根烟，马上又获得了男生们的喜欢，刚才被女生围住引的小不满烟消云散。 “葛杉。” “张彥明。你好。” “我是黄可，你好张彥明。” “我是李小江，也是本地人。” “我是苏蓬，他是王冰。” “我是王少白，本地的。” 把男同学挨个认识了一下，张彥明这才转向女生这边，也没走近，指着说：“你是黎明，你是孙丽，你是，马蕊，你是郭飞，你是唐璐璐？ 哦你是，不好意思，你是赵梦？你好你好。” “张彥明同学，你也太不公平了吧，和男生又是握手又是散烟的，我们女生就拿手一指就完啦？不行，要公平。”郭飞跳出来提意见，几个女生马上支持。 话说女人的音量确实比男人要高不少，六七个女生的声音就完全把十几个男生给压住了。 “要不你们也来一根？”张彥明掏出烟盒。 “切，我们才不碰那个，换一个。” “是啊，太敷衍了，没诚意。” 男生这会儿主动站到了张彥明这边，指责女生要求多。学生时期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好吧，咱们这些同学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呢，今天迟到了，以后又不住校，这样，我请客，聚餐，行吧？地方你们选，算是咱们班同学相识的纪念。好吧？” 男生女生一阵欢呼，大家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其实能来电影学院学导演的学生，家里都不会太差，但再不差相互之间也会有些差距。 而且在98这会儿，社会风气还比较传统，还处于保守型消费阶段，即使家里条件不错的家庭也都是相当节俭的，不会任着孩子花钱。 “咱们是在校内吃还是出去吃呀？”赵梦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对这地方不熟，你们决定吧，有没有人对这片熟一点的？”张彥明交出主导权。 大部分学生在之前都到学校这边来转过，熟悉环境什么的，大家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后还是女生胜出，决定出去吃。 电影学院外面怎么可能少得了餐馆？呵呵，就是少了，学院后面就是京城电影厂，中间夹着两个单位的住宅小区，几条街道都是院墙高筑，根本就没有门面。 “这学校周围也没饭店啊，我记着我同学和我说，大学边上都有什么美食一条街，全是饭馆什么的，咱们这怎么不一样啊。” “往哪走？” 大家互相看看，都有点懵。 “往南走吧。”张彥明指了指方向：“那边走。” “为什么呀？” “过马路，那边都是大学，肯定有饭店啊，你同学说的没错，一般大学边上都有全是小馆子的那么一条街，那边肯定有。就是档次低了点，面对学生嘛。” “那为什么咱们学校这没有？” “咱们学校，比较特殊吧。” 张彥明揉了揉鼻子：“老师学生里不少都是明星，开了小馆子也没有人去呀。再说学生太少了，人家都是几千上万，咱们不到两百人，你想想，要是让你在这开你干不？” 几个人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都感觉被这些开小饭馆的给岐视了，有点愤愤不平的。 顺着长长的胡同走到头，过天桥，这边果然，饭店明显就多了起来。 女生马上就把满肚子的怨气给忘了，开始研究吃什么。 第299章 愉悦上学，小欢出生 学校边上的饭店，即使门脸稍大点，装修的稍好点，那也贵不哪里去。 全班十几个人吃了一顿才花了张彥明三百来块钱，平均一个人不到二十块。多么美好的年代呀。 吃了饭，大家回到校园，各自回宿舍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张彥明开车回了家。 “爸爸，你，你跑哪儿去了？”大半天没见到张彥明的两个小丫头看到他就扑了上来。 “爸爸去上学呀，开学了，以后要每天去上课。” “啊？爸爸还上学？上，什么学呀？” “大学，你们马上要读小学，将来也要上大学。” “我们，我们读幼鹅园，二叔你给弄错啦。” “啊，对对，幼儿园，幼儿园完了才是小学。”张彥明在豆豆小脸上捏了捏。 “开学了感觉怎么样？”张妈笑呵呵的走过来。 “还行，这学校和一般学校不太一样，学生也少，算是专业学校吧。刚请同学吃了顿饭，全班就我一个走读的，人家全都住校。” “请全班吃饭？我的妈哟，你可真大方，好几十人呢。” “什么呀，我们班算我才十九个人，在学校里这届算是第二大班。第一那个班高达二十二个学生。” “真的呀？怎么这么少呢？最少的班多少人？” “三个，一个班加上老师正好一桌麻将，安逸不？” 张妈哈哈大笑起来，感觉挺有意思的，这个学校也真是有点奇怪。 “哦对，书还在车上呢。”张彥明扭头又回了车库，两个小丫头跟在边上，张妈也没事，跟着溜达了过来。 “这么多呀？” “好多书呀。” “嗯，有点多，都是电影相关方面的理论知识，还是要看看的。”张彥明点点头，把书拿了四本塞到张小悦和唐豆豆手里：“来，帮我拿几本。” 一大两小三个人捧着书来到张彥明的办公室里。 “这么些书一年要学完哪？”张妈随手翻了翻：“就这些？语文数学什么的呢？” “没有，就学这些，也不考试。” “哎哟，这学上的有意思，那怎么知道学的好不好？怎么判断？” “交作品哪，这是电影学院，一切以作品说话，拍片子呗。平时的作业还有期末都是交片子。” “哦，我就说嘛。拍片子得花不少钱吧？家里条件不好的怎么办？” “学校有设备什么的可以用，申请呗。来这上学的家里条件差的少。” “那也不能那么说，全国呢。要是有同学有困难的适当伸把手帮一下，也是结个善缘。” “知道。小慧怎么样了？” “没事，就等着生了呗，你王婶说看看是男孩女孩，我没看，生什么是什么呗，看了还不是就那样。” 张彥明冲老妈挑了挑大拇指，点了个赞。 老妈在这方面确实开明大度，还是老爸那边稍微有点封建残余，有点想抱孙子，不过在老妈的光辉下他没什么发言权。 …… 张彥明紧张的学习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周一到周五去学校上课，星期天在家里上课，晚上陪着两个宝贝玩一会儿，看看项目报告，日子过的相当充实。 两个小家伙也终于上学了，就在院子的西边不到一公里，银河艺术幼儿园。 这一片儿幼儿园不少，公营私立都有，不过在98年这会儿还是以公立幼儿园为主。 张妈和王婶儿经过仔细的走访比对挑选，最后选了银河。 挑中这里主要是这里不像一般幼儿园那样背着小手上正规课，而是有很多兴趣课程，钢琴，架子鼓，形体，合唱，中外教英语，表演，轮滑，书法，绘画等等。 而且场地相对来说够大，游戏设施多，户外活动比较多。 最关键的就是这里是广电的机关幼儿园，挂着艺术俩字呢。 张彥明没提任何意见，幼儿园在哪里读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只要不是那种像小学一样的班就行。他是相当反对幼儿园主要教授小学语文数学课程的。 学学拼音，学学数字，学学简单的加减法这个到是可以，正式学小学课程那完全就是坑孩子。 小孩子还是以游戏，活动为主，开心最重要，如果能培养一些兴趣那肯定更好，但一般的小私园并没有这个条件，完全就是为了挣钱罢了。 每天早晨吃了早饭，在院子里活动一下，张彥明开车送两个小宝贝去幼儿园，然后自己去学校上课，下午放学再把她们接回来。 张妈和王婶儿这段时间主要要照顾小慧，没时间接送孩子。张爸要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工作。 而且这一片儿没有公交车站，从幼儿园那地方起算，方园一公里内都没有，全靠走，或者骑自行车，几个老人来回也不方便。 这地方将来到是有地铁站，不过等那时候，怕是两个小丫头都上初中了，没什么盼头。 做为这个时候的国家机关一级幼儿园，银河各方面确实还是相当到位的，不管是师资还是物资，包括餐食都相当不错，入园门槛也是相当高。 这个幼儿园的小盆友是历年大年晚会的常客，几乎每年都有他们的节目。没办法，都是自家办的。 不过，后来分了公园私园以后，这边就有点没落了，虽然也算得上不错，但比这会儿那是差得远了。 …… 张彥明每天上学放学的平稳日子并没过上多久。 九月十一号，王佳慧顺利生产，老张家喜添新成员。 两个小丫头没有白盼，还真是个儿子，要么说小孩子说话准呢。 按照哥几个商量的程序，张彥辉的儿子被命名为，张小欢。 确实比较欢实，只要醒着就没个老实的时候，总得抱着活动，要不就哭给你看，那嗓音，高吭嘹亮。 九月十五号，关外大军区致函张彥明，请张先生务必参加关外大军区98年抢险救灾表彰大会。 鲁尔省府那边也来了邀请函，请张彥明先生参加98年关外灾区重建工作动员大会。 大会是由关外四省共同发起组织的，鲁尔虽然在这次洪灾中波及地区比较少，面积不算大，但灾情严重，受灾人群和死亡人数是最多的。 而且论经济方面它在四省之中最发达，做为老大哥自然义不容辞。 第300章 布置个作业 这两个会议，张彥明都不好推托，那就是有点过于矫情了。 拿着邀请函去找老院长请假。 “院长，您在办公室吧？” “在，有事过来吧。” 张彥明从教学楼出来穿过操场往办公楼走。 中间看见一些学生围在路边小声议论，盯着从操场上穿过的三个人，听着好像是哪个在校的明星什么的，好像能有名。 可惜他从醒过来开始大部分时间都在申城和国外，一直也没关注过国内的演艺圈儿，更没看过电影，一个也不认识。 也就是唱歌的知道几个但都没见过，在家里也会听歌。 还有张爸张妈喜欢的几个明星，但那个年纪都已经很大了。 同班的几个同学也在，张彥明打了声招呼：“马蕊，赵梦，王少白，你们在这干什么？” “成坤和王小明回来了呀，你没看到，呶呶，那不是嘛。” 张彥明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三个背影：“回来怎么了？谁呀？” “成坤和王小明啊，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挺有名吗？” “咱们学校在校生里最有名的两个人啊，电影电视剧大卖，国内年轻一代明星里最大牌的。你真不知道？装。” “我真不知道。有名怎么了？还不是同学，顶多就是师兄呗。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你们将来是干什么的？导演？他们拍片不也得导演选他吗？” “切，你就是吃不到桔子说桔子苦，等你熬到能挑他们的时候估计头发都白了，导演想出头比演员可难多了，咱们哪，分哪个制片厂电视台的搞搞幕后也就差不多了，还真以为能当大导演拍电影啊？” “即然学这个了为什么不想？不想当将军的厨师不是好裁缝，我看你们就是闲的。”张彥明摇摇头摆了摆手去找院长。 “哎，你不是想去堵他们说几话吧？小心人家不理你，没看这么多人都只是在这看看嘛。” “胡扯，我去办事儿。他们能去办公楼我不能去呀？” “那你非得在这会儿去？不安好心，想吃独食。” “你为什么不说是我要去的时候他们也去了呢？奇怪。”张彥明摇摇头大步走向办公楼，一瞬间边上的学生都看了过来。 估计都和马蕊想的差不多，这个不要脸的要去和人家套近乎。 不过在学校里，这样贴上去套近乎的几乎没有，没人这么干，成功率基本为零，还不如安排个偶遇摔倒什么的成功率高呢。 张彥明可没想这么多，拿着邀请函去了院长办公室。 马蕊有心想跟过来，被赵梦拽住了。 敲了敲门，张彥明推门走了进去：“院长。呃，您有事儿？” 好巧不巧的，那个成坤和王小明三个人也在，正坐在沙发上和院长说话。 在电影学院里，学生和老师的界线并没有普通学校那么分明，由其是出了名的，总有一些特权。 张彥明是真没想到在这能遇上，进都进来了，退出去也不好看。 “来，过来坐。”老院长招了招手。 张彥明走过去在老院长边上坐下来，冲那三个明星点了点头笑了笑。他是真不认识。 “不认识？”老院长看出来了。 “那个，什么，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也极少关注演艺圈儿，真不认识，报歉报歉。”张彥明低了下头给几个人道歉。 这个时候说不认识确实有点过份，像打脸一样。 “你没有时间嘛，正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算是你师兄。这个是成坤，这个是王小明，这个是国小东，还有几个女同学这几天也会回来，到时候你都见见，都是96表演班的。” 老院长接过话头，给张彥明解释了一句，给双方做介绍。 “这位，叫张彥明，算是你们师弟，这一届导演班的。他算是半路出家，以前在国外做生意，做的很成功，现在回国发展。 咱们学院打算做一个影视产业创业园，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彥明是出资方，将来会出任创业园的董事长。以后你们多亲近，都是我的好学生。” 哎哟，听出来了，这是个金主啊，大粗腿。 对面三个人眼睛一亮，热情的冲张彥明伸出手来。 “师弟，你好，师兄有礼了啊。”王小明坐的近，先抓到张彥明的手：“师弟是哪一年的？” “我应该比你们大一点，我是七三年的。” “哥，彥明哥，以后多关照，我是小明。” 几个人都笑起来，老院长笑着骂了一句：“搞怪。” 四个人互相握了握手，就算是认识了，张彥明说：“我是真不认识，说来也是不合格，看来我得抓紧时间补一补这方面的东西。听同学说你们可都是大牌。” “哥，没事儿，我们认识你就行了，能给个电话号码不？”王小时的性格比较搞怪，也很能调节气氛，成坤就有点脸小，笑着也不太说话。 张彥明拿出名片一人发了一张，三个人也递上自己的联络方式。 “你有什么事儿？”老院长扭过头问张彥明。 “请假，得去趟关外，不好推。”张彥明把邀请函递过去。 老院长接到手里翻开看了看：“这个得参加，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星期吧，表彰会只有一天，主要是动员会我不确定。估计我不太好走。” 老院长哈哈笑起来，把邀请函还给张彥明：“那是一定的，如果是我也会抓着你不放，谁让你有钱呢。也是好事儿，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嘛，何况你这个大金主了。” “力所能及吧，也不敢保证什么。”张彥明不是廉逊，是说的心里话，具体事情得过去看了才能决定。 “会到处走走看看吗？” “会，到灾区去亲眼看一下，心里也好有个数。” “那，给你布置个作业吧，半个小时的纪录片，人员内容你自己组织。要求，能够格上国家电视，不难吧？” 张彥明脸一苦：“院长，我才上学几天？这还不难？那什么，我花点钱买通国家电视的领导算不算？”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不行，做弊可不行。”别人不知道以为是玩笑，老院长可知道张彥明绝对能干出来，他有钱啊。 “内容，画面，方向，我都不给你什么限制，你自己发挥，我只看结果。” “好吧。”张彥明挠了挠头：“摄影得学院帮忙解决一下，我们没人会那个。” “这个不是问题，需要什么打个报告过来，我帮你调配，机器设备人员随你用。”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和同学商量商量，这事儿我一个人估计不行，地方太多了，可能要分几个小组。算集体作业吧。” “可以，你去组织吧。” 第301章 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彥明冲成坤王小明他们点点头，起来思考着离开院长办公室。 “院长，他从哪考过来的？” “特招吧？不是说一直在国外吗？哪有统考成绩。” “我批的特招。” 老院长点点头：“别看他年纪小，以后你们要尊重一点儿。电影说白了呀，就是艺术的外衣下包裹着的资本游戏，没有钱是玩不转的。” “院长，他特别有钱？也就比我们大一两岁嘛。” “以后你们就知道啦，将来你们打交道的时候会很多，他来学导演那就是真的要拍大片子的，好好相处。” “院长，透露一点嘛，我们也好心里有数。” “有数？还想比一比？呵呵，” 老院长拢了拢花白的头发：“行，给你们透点底儿。这么说吧，整个京城，除了国家，估计没有几个人的钱有他多了。别看人家年轻，不可貌相啊。” “这么夸张？院长，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个好查，他今年在京城几个区投了一些产业，估摸着五十亿的规模只少不多，这还没包括马上要投过来的影视产业创业园。 你们不是都想合计着，将来搞个人的工作室公司吗？以后可以挂到园区来，应该是个好选择。” 三个大明星全都是一副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着老大的样子。 98年这会儿，明星的收入还在正常范畴内，比普通劳动者略高也没高的离谱，一般大牌拍一集电视剧也就是两千左右，拍电影要高一些，也不过是十几几十万的样子。 但这会儿演员也辛苦，真刀实枪的上，一拍就是半年一年，记台词上吊索风里来雨里去的。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味了，片酬蹭蹭的就奔亿去了，钱真不是钱了，而且各种替身抠图，各种念一二三四五六，各种僵尸脸。 意识形态这个问题，是真的需要抓的，需要认真管理引导。 …… 张彥明从办公楼出来，操场上的同学们已经散差不多了，必竟不是什么追星的，大家以后说不定都是明星呢。 回到班级这边，马蕊和赵梦坐在楼前的花坛边上说话，王少白没在。 “说什么呢？” “哟，回来啦，说上话了没？” “说了呀，他们都挺客气的。” “切。信你个鬼。” “院长给了个作业，你们要不要参加？” “什么作业？你真去找院长啦？” “是啊，我要请假。院长让拍一部纪录片，要求半小时片长。” “纪录片？拍什么呀？” “洪水呀，今年也就这个最出名了。去抗灾前线。” “我不想去。”赵梦摇了摇头：“我要拍故事片。” 张彥明点点头，这东西凭着个人喜好，不存在对错，也不能勉强，她不喜欢即使去了也肯定会问题多多，还不如干脆就从一开始排除掉。 “我想去。可以吗张彥明？” “可以呀，我和院长说过了，算集体作业，大家都可以参与。” “马蕊，咱们说好了你陪我的嘛。”赵梦有点不高兴。 “可是我真的想去呀。” “哎呀，一个纪录片，有什么意思嘛？张彥明，你们弄完了把马蕊的名字加上吧，都是同学，她就不去了，我们有事儿。” 张彥明看了看赵梦，摇了摇头：“要去的都有任务，不去的加不上。再说，这个要马蕊同学自己做决定吧？你能替她决定？将来你也能替她毕业？替她恋爱结婚？替她工作挣钱？” 对这种以友谊的名义硬拉着别人陪自己，又不负任何责任的人，张彥明有点瞧不起，说话就冲了点。 “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就是个纪录片，拍完了也就是老师看一遍，还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了，加个名字又不费你什么力气。” “但是拍片子要费力气，要去洪水第一线，要去挖掘采访，你感觉这么做对他们公平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马蕊，你不去，大不了我和他们说说，给你也加个角色嘛。” 马蕊有点犹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看了看赵梦，又看了看张彥明，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是想去，想自己动手拍点东西。我们学的是导演，又不是演员，我演戏不行的。” “有什么难的，到时候给你个简单的角色露露脸，反正作业也没要求必须是主演，我还不是配角。故事片啊。” “不了，赵梦，你自己去拍吧，我还是去拍片。” “走吧，要去就上来开个会。”张彥明说了一句进了教学楼。 马蕊看了看赵梦，冲她摆了摆手，扭头跟在张彥明后面进了楼。 赵梦盯着两个人的背影瞪了半天，哼了一声起来往北头录影棚去了。 “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马蕊扭头看了看楼外问张彥明。 “没什么好不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陪谁的。她将来能替你工作吗？” 同学们都聚在拉片室里看片子。 其实拉片子和看电影完全是两回事儿，有点痛苦。再好的电影你一帧一帧的看也就没了那种美好了，剩的只有枯燥和无趣。 张彥明拍了两下手掌：“集体作业，抗洪抢险纪录片，半个小时以上，有没有想参加的？” “哪来的剧本？”葛衫扭头问了一句。 “没有剧本，现在什么都没有，全要我们自己弄。主题，方向，内容，故事，什么都没有呢。现在就我和马蕊两个人。” “机器怎么弄？谁会摄影啊？咱们现在拍这样的片子有点早了吧？” 大家都是刚上学没几天，还处于静态图片的学习时期，以用相机拍胶卷为主，作业也是照片或者图片。 “向学校申请，那边已经说好了。有没有想去的？” “我去。”王少白举了举手。 黄可和杨小山也举起手。 其他人相互看着，都有犹豫，孙丽说：“马蕊，你要去？” “嗯。”马蕊点点头。 “那我也去，算我一个。真让咱们说了算啊？” 张彥明盘算了一下，加上自己六个人，也差不多了，说：“走吧，咱们六个找个地方具体说一说。” 几个人起来跟着张彥明和马蕊从拉片室出来，回到自己班上的教室。 “好了，就咱们六个人，不增加了。咱们这次是出去做导演的，没有人帮忙，全靠我们自己，加油吧。”张彥明简短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剧本怎么办？” “不要剧本，咱们先选地方吧，今年发洪水的地区有点大，要多一点素材，其他的等咱们拍了素材回来再商量，好吧？ 我去关外，那边是最早放洪的地方，四个省都损失不小。” 第302章 成立摄制小组 “你们五个要去江淮，江南，江右和湘楚，荆楚，看看谁有没有什么比较熟悉的地方。马蕊孙丽，你们两个是女同学，可以做一组。” “我去江右吧，我家离那边也不远，还是了解一些。”杨小山举了举手。 “行，多注意安全，那边灾情比较重，去了肯定要辛苦，一定要小心。” “要不这样行不行？”王少白走到墙边指着地图：“我大概想了一下，其实湘楚荆楚还有江右灾情重的地区就在三省交界这一带，我们可以当做一组。 江淮和江南可以做一组，彥明你自己关外算一组，分三组行动，怎么样？相互也有个照应，机器设备什么的也可以少带点。 还得配摄影和采音呢，人员太多费用也大，来回可要跑不少地方。” “咱们出去钱谁出啊？吃的住的，坐车什么的。”孙丽小声问了一句。 “当然是咱们自己的，你还想着学院给你报销啊？”黄可笑着看了孙丽一眼。 张彥明琢磨了一下，感觉王少白说的有道理，降低人员设备数量，同时又增加了安全系数。拍了拍桌子：“是我想的简单了，就按少白说的办。 咱们分三组，孙丽马蕊你俩一组，走江淮江南，少白黄可小山你们三个一组，我自己走关外。 所有费用我先垫付，回来咱们再算。 我提个方向，军人。 洪灾已经发生了，不管我们把片子拍的多么详实，多么全面，也与事无补，灾区已经是伤痕累累了，我们没必要在伤口上洒盐。 我的想法是，通过灾情，记录一下不顾个人安危冲在第一线与洪水斗争的人，和他们的故事，洪灾咱们控制不了，但是可以控制人心。 他们也是普通人，也是血肉长爹妈生的，凭什么他们就得不顾牺牲为了不认识的老百姓冲上去？精神。军人的精神和力量。 我们能平静的生活，我们享受着有序的社会。 天灾人祸水火无情，在大灾大难来临的时候，都是这些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冲在最前面，替我们承担了更多的苦痛，保护着我们的安宁。 我想通过这段片子告诉所有人，不是我们生来就拥有幸福平静安宁，只是因为有这样一些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那，灾情方面呢？镜头总得有轻有重吧？” “你们就按自己的想法拍吧，我说的就是一个方向，算是主题，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其他的你们看着办。等回来我们再商量着剪。 院长说半个小时，我说，最短半个小时，最长不超过两个小时，音乐配音这些你们都不用管，我只希望你们都能拿回来更多有用的镜头。 部队，洪水，与洪水战斗过的地方，当地灾民情况，按这个顺序来。各地的新闻媒体还有电视台应该都有一些前期的录像资料，可以商量复制一份回来。 我们可以在成片里打上字幕，此段视频来自哪里由谁提供。 或者干脆用钱买，别叫人敲了竹杠就行。” “什么都要用钱，最后，怎么办呀？咱们是不是商量个总数出来，然后分配一下。”孙丽举手插了一句。 她已经在钱的问题上提了两次了，张彥明直觉的就知道她家里肯定不富裕，怕到时候承受不起。 “钱的事情你们不用耽心，把事情做好才是一切的前提。片子拍好了我去管学院申请资金。还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咱们把需要的机器设备还有人员计划一下。” 六个人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了有半个多小时，摄影，灯光，收音，各方面需要的人员和设备都有了决定，张彥明记录了一下。 “好了，我去找院长，你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做好出发准备吧。这边定下来咱们就出发。” 孙丽还想说什么，被马蕊扯了一把止住了话题。 张彥明出来又去了院长办公室。 敲门进屋，成坤王小明他们已经走了。 “院长。” “商量好了？这么快？” “嗯，这是需要的设备和人员名单，明天出发行吧？”张彥明把记录好的单子递给老院长。 老院长戴上眼镜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电话交待了一下，放下电话说：“给你三个主摄影，让摄影那边过来几个学生跟着学习学习，可以吧？” 张彥明笑了：“院长，我同学让我问问，拍完回来，费用怎么算啊？这一圈下来估计得花些钱。” “你还在意这点钱？” “院长，我的是我的，这是学院的任务，我们也算是因公出差吧？” “看成绩，达到标准登上国家电视我一分钱也不用你们掏，如果达不到学院只给报销一半，其余的自负。” “好吧，机器设备人员这方面院长你必须得保证，我们都不熟悉。” “这个没问题。明天什么时候走？” “下午吧，上午这边人员过来，大家一起开个会熟悉一下，分分组，下午出发。车子和司机我出了，我派几个退伍兵跟着，保护一下安全，和部队沟通也方便。” “嗯。”老院长点了点头：“安全第一，一定要做好准备工作。”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张彥明马上联系王洪刚，让他派三个人带队，一个小组三个人，带上相应的物品，明天中午开公司那三台O303过来电影学院这边集合。 “彥明，要不我去吧？” “不用，你们十几个人赶紧把歌给我练好就行了，别的暂时不用你们干。把人和东西安排好，缺什么赶紧去买，一定要保证这些学生的安全。” “是。” 回到教室，他们五个人还在热火朝天的商量呢，桌上摆了一堆写写画画的稿纸。 张彥明过去坐下：“好了，摄影采音灯光明天上午到位，咱们一起开个会熟悉一下。明天中午吃了午饭出发。” “怎么走？得去把车票买一下吧？也不知道那边交通受没受影响。” “不用，有车，一个组一辆车，随车有三名保卫人员，你们在发生状况的时候要服从他们的指挥，这是纪律，一定要牢记。” “哪来的车？” “管那么多干什么？给你用就用就是了。和司机保卫好好相处啊，人家是跟着你们操心受累去了，不欠你们的。” 张彥明看了看马蕊和孙丽：“你们把，一些什么东西带足，那边物资肯定紧张，别到时候要用了没有。” 孙丽脸一红低下头，马蕊瞪了张彥明一眼。 “我是认真的，这可不是开玩笑，卫生用品，药品，雨靴雨衣，还有防寒的东西这些都准备好，出去了以后没人把你们当学生，你们也不是在学校，没人牵就你们。” 第303章 没有什么岁月静好 第二天上午，在学院的小礼堂，老院长亲自组织了这趟出去摄制的动员会，做了讲话，说明了学院的重视和支持，鼓励大家把片子拍好，不要怕吃苦。 中午，在学院食堂吃了饭，大家分成三个小组上车出发。 “哇，O303哪，张彥明你太牛逼了。”王少白是个识货的，看到车就激动了。 孙丽和马蕊一脸懵逼：“这车很好吗？不就是个中巴车吗？” “见过一百多万的中巴车没？这就是了，全京城也没有多少的德国货，有这车咱们能少遭不少罪。” “这么贵？不能给弄坏了吧？”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闭上你的乌鸦嘴。” 几个人一边斗着嘴说笑着一边分头上车，想像中的辛苦征途变成了豪华专车旅游，大家的心情都轻松起来。 很快三辆车调了个头开出学院大门，带着一群怀着梦想和激动的学生奔向远方。 …… “你们说，这个张彥明到底能是什么来头？说找院长就找院长，咱们才开学几天啊，就能独自出来拍片子了？我问过我朋友，这都是三年级的作业了。” “还有这车，一百多万一台，你们看看这，还是新车呢。” “还有人呢，九个人全是当兵的，我家里也有亲戚在部队上，那感觉错不了。” “还有机器设备，昨天申请今天就调配到位了，全是学校最好的设备，摄像收音都不是学生。” 王少白黄可还有杨小山在车后排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 “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军方背景啊，大佬那种，要不然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把主视角放在部队上面？” “不像。” “算了，咱们在这胡猜这些干什么呀？毛意义没有。这次机会可是难得，咱们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一年级刚开学就能出来拍片，咱们也算是开了学校的先河了。 人家把机会争取来了，也让咱们参加了，人员机器，车，钱，都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用咱们操心，咱们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把片儿拍好？” 王少白拍了拍手里的牛皮纸袋，头也没抬的打断了黄可和杨小山的脑洞发挥，从纸袋里拿出一叠资料。 资料是张彥明准备的，根据梦境里的一些记忆参考这个世界的一些资料整理出来的一些，关于这场大洪水抢险救灾的相关数据，以及重要地域。 还有一些对镜头的要求，随然是让大家自由发挥，但还是划了一些重点出来，这些镜头是必须要有的。 “仅长江流域，各地征调现役军人近三十万，海陆空全部出动，各地武装部组织预备役和民兵近五百万人，在各地险要位置立下生死牌与洪魔抗争。 共有112位将军亲率部队参战，3000多名师团干部挺立于突击队“排头兵”的位置上。 各地驰援军列最高峰以半小时一趟的密度奔向洪水第一线，居民在撤退，他们在挺进。 抗洪一线上，军人以铁的纪律不怕牺牲的精神奋不顾身，二线战场上，还是军人，从洪水中抢救群众和他们的财产，在脏水中一泡就是十几个小时。 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可是他们没有人把自己当成孩子，因为他们是军人。手破了，腿伤了，只是往前冲，没有人退缩。 在这些孩子英雄里，家在关外人在长江，家在长江人在关外的不计其数，家里的亲人正被无情的洪水肆虐，他们在异地他乡为了陌生人的生命财产战斗甚至付出生命。 有多少战士因为抗洪任务，家里的老人病了去世了不能见上最后一面？有多少人定好了婚宴不能举行？ 洪水渐渐退却，却有无数的无名英雄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从嫩江松花江到长江延线，成团建制消失的部队就有数支，其他涉险更是无数。 各种负伤，长时间水泡引起的疾病，都没有动摇他们的毅志。 这就是时代军人，在大危大难面前，在国家的命令面前，在老百姓需要的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本色。 然而，从开始到结束，他们都是沉默的。 无声的到来，默默的离开，为战友盖上红旗献一束鲜花，把泪水咽进肚子，继续向前。” 王少拍轻声读着资料上的文字，眉头逐渐皱起。 黄可和杨小山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静静的听着。 另一辆车里，孙丽和马蕊已经经工眼圈儿，拿着资料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 “如今，国家正在发生着彻头彻尾的变革，经济大潮袭卷一切。金钱至上的理论甚嚣尘上，虚无主义大肆漫延，打开新闻，全是钱，全是奢华生活，全是娱乐明星。 军人的丰功伟绩被挤压，被掩埋，更多的可歌可泣的人和故事默默无闻。 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哪怕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只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享受着平静安宁的生活，他们能高谈阔论，他们能名车豪宅，他们能品茶烹肉褒贬天下，他们能肆意张狂为所欲为。 我们的国家，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最宁静的地方。我们这些老百姓，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可以尽情享受平静生活而不用有丝毫耽心的人。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 在我们所有人背后，有着这么多的无名英雄，默默的用生命和鲜血守护着一切。 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两辆车里都安静下来。 “我想，他说的有道理。”王少白眨了眨眼睛。 “他真的和我们不一样。”马蕊吸了吸鼻子。 “我要选他当班长。”杨一山靠在车座上目视前方：“以后就跟着他混了。” “我听说他是走后门进来的。”孙丽用手背顶着下巴看着窗外。 “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角度高度，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呀。服气。”黄可摇了摇头。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学校明智，这样的人就应该给开个大大的后门。”马蕊瞪了孙丽一眼。 “加油吧。”王少白用手里的资料在黄可和杨小山头上拍了一下：“咱们不能拖后腿。丢人。” 第304章 我知道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三辆车带着物资驶离京城，向着不同的方向绝尘而去。 王少白和马蕊他们两辆车从南边出京，张彥明独自走东边，在四方桥换车。 他要先去鲁尔参加关外大军区的表彰会，摄影车直接去冰城。 冰城那边将有两名省电视台的导演负责片子的摄录工作。 不是张彥明偷懒，实在是他抽不开身，而且录制镜头也不是什么需要技巧的难事儿，这会儿只是录制素材，后期的剪辑制做才是考较水平的时候。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心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几个同学来负责。 各地的电视台他已经派人去沟通了，会整理另外一份素材过来以供后期选择。 他并没有完全按照老院长的吩咐去做，要不然他就不会和同学说最短三十分钟最长两个小时了。 他是打算剪出两版，一版是交给学校的作业，一版完全按照纪录片来制做。纪录电影。 在梦中世界，后期所有的一切新闻影片都是围绕着长江流域，嫩江和松花江只是在地图上标示一下提了那么几嘴而已。 他承认，长江流域地域广，涉及的省份和人口多，灾情大。 但仍然理解不了对黄河流域以及嫩江松花江珠江这些受灾地区的忽略。。 事实上，关外这边的灾情丝毫不比长江流域轻松，最早发生汛情，最早进入险期，最早投入部队，最早出现牺牲。 六月二十七号，嫩江发生第一次洪峰，六月三十号，国防总发出关于江淮流域防汛抗洪工作的紧急通知，而一直到七月二号，长江上游出现第一次洪峰。 这时候关外已经泽泻千里了。一百五十年一遇的洪水呀，仅仅守卫一个油城，一个团就没了，回来不到二十人。而险情不止油城一地。 “我们正往大坝上运输抗洪物资，忽然决堤了。 我前面的一整排解放141瞬间消失了，大坝两旁的树木也瞬间消失了。 我马上尝试挂倒挡往后开，可以挂了几次，都没挂上档，吓得手抖得厉害。 挂上倒档后，开始往后倒，后面首长的吉普车还不了解情况，我就用解放141顶着吉普车倒车。 大坝外面比中间坚固，我的解放141和车上的战士，还有后面吉普车上的首长都活下来了。吉普车被我撞的前脸都没了。 各种车辆，解放卡车，火车是整节塞满沙袋，整节车厢往缺口里扔，为了堵决堤的口，但还是堵不上。 事后我连续做了一星期的噩梦，现在还心有余悸，死得人太多了。 我们团两千多人，回来一千两百多个。 那些找到的战友的遗体一具一具的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就那么摆着，找不着的就永远也找不着了。” 这是一位出租车司机，当年的解放141司机的一段关于嫩江大坝的记忆。边说连流泪。 那会儿不像后来军备物资齐全，那会儿许多士兵连帐蓬都没有，很多地方就是以连队为单位露天睡在堤坝上休息，被蚊子咬的满身包都不醒，冷了就蜷起身体。 …… 七月十六号，黄河出现第一次洪峰，七月十七日，国防总再次发出关于做好长江抗洪工作的通知。 整个黄河流域甚至还不如嫩江松花江，各种新闻里提都没提过。 …… 在这场涛天大劫中，各地涌现出的悲壮故事数不胜数，人性的光辉照耀了整个国家。 江州部队撤离的时候，百万百姓哭送别离，那不是为了拍摄摆出来的，那是子弟兵用命拼出来的，换回来的。 有名有姓的牺牲者只有那么几个，一个等字涵盖了多少哭泣的家庭？ 他们为了什么？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其中有一些部队已经裁撤，军旗告别仪式都举办过了，一声命令毫不犹豫冲上险滩，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以后会做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从抗洪前线上撤下来的这些已退老兵，很多人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谁知道他们曾经做了什么献出了什么？ …… 张彥明一路上思绪繁杂，心情复杂，躺在后座上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回到了鲁尔。 直接回到院子，张彥辉没在家，院子里几条小狗围拢过来虎视耽耽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不断的呲起小奶牙向他发出稚嫩的警告。 台阶上两只猫咪懒洋洋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了，继续眯着眼睛享受着太阳的抚摩。 给两个司机安排了房间，避开气势汹汹的小奶狗，张彥明上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间，里面挺干净的，家政人员会定期过来打扫，不用他动手收拾。 把被褥抱到阳台上晒着，他自己冲了个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服，去掉一路的疲惫，然后去公司里转了转。 这边枫城实业和投资公司已经分开单独运营了，但还在一个院子里。这院子有那么大，两个公司在里面也不过才用了不到一半。 算上宿舍和食堂使用的，还空着一头。 红梨公司鲁尔分公司已经在正常运转了，负责人是从红空聘过来的一个外籍华人，正在着手准备关外这边养殖种殖基地计划，就赶上了这场大洪水。 天灾人祸谁也没有办法，公司只好把计划暂停，开始搜集这边的可外销产品资料，为将来出口做准备。 街角那栋欧式城堡式老楼这会儿已经启用，招了一些老匠人过来，一边带徒弟一边设计产品，还没对外营业。 张彥明过去和几个老匠人见了一面，坐着聊了一会儿。 裁缝，皮匠，金银匠，鞋匠，就是没找来织匠和绣匠，那个是江南一带的特色，想招人过来难度有点大，将来估计也是采购为主，想找人只能靠机缘。 张彥明来之前已经把家里人的相应尺寸量了，这会儿加上自己的交给了一众匠人，又说了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画了几张草图供他们借鉴。 这算是这里的第一批定制服装了，大伙的热情都比较高。 终于有活儿干了呀，这些老人和年轻不一样，拿着钱不做什么事儿心里不塌实。 第305章 夜谈 “现在怎么样？如鱼得水了没有？” “得了，这么大的水呢，这段时间都忙疯了快，到处是险情啊，我总算知道当领导有多累了，真不容易。好在熬过来啦，差不多到头了，这几天一切平静。” 张彥明和张彥辉坐在院子里望天，说着闲话。 “辽东这边问题不大，咱们省哪里严重些？” “煤都，差点就没了，全市都淹了，我去了两趟，挺惨的。” “其他地方呢？” “最严重的就是煤都。其余的，鲁尔北边不少地方都淹了，涉及三十多个区县，一百八十多万人。东边好点，咱家那边大部分没什么问题。突然发现山多也有好处啊，水得顺山走。” “今年这水有点邪乎啊。” “也算不上，咱们鲁尔水灾本来就多，从建国到这会儿大大小小能上记录的洪水就三十多次，特大型的就十六七回了，大前年你不知道啊？”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自己还真就是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说。 “比今年严重的多了，光是大前年就是三百五十亿的损失，有些地方重建现在还没结束呢，这又来一场，好在这回范围不大，比较集中。” “感觉咱家那，好像从来没遭过。原来也没出来，对这些事儿也没注意。”张彥明找了个借口。 “嗯，咱们家那确实，好像什么大灾大险的都没到过，福地呀。原来我也不知道这些，这不这段时间所有人都过来帮着处理洪水事件嘛，看了些资料。 咱们这边什么事儿都是自己消化，一般国家级新闻都不会太报。” 张彥明点点头，这个他到是清楚，关外这边向来不被新闻媒体重视。 “等开完会我去煤都看看吧，尽点力。” “你还是别大张旗鼓的好，现在白山黑水那边比咱们这边严重，大伙都红着眼睛盯着呢，到时候你怕不太好做。外面的捐款咱们关外基本分不着什么。” 张彥明又点点头。国家从关外抽资金抽物资都习惯了，好像永不枯竭一样，好事肯定轮不到这边。 这也是他把捐助放到关外的原因，不是有什么地域观念，也不是不关心长江流域的灾情，但确实只能兼顾一头，关外重建也是需要大量资金的。 这里可没有国家级的关照，也没有来自红空濠江狮城各地的捐助，只能靠自己。 一群小奶狗这会儿和张彥明已经混熟了，在他俩脚下钻来蹭去的，相互追逐翻滚着，还要露出尖牙，啊呜啊呜的扑跳，做出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 “从哪弄的？” “托人要的，一窝就这五个，我全拿回来了。” “还行，还算纯。”张彥明抓住一只拿在手里翻看爪子尾巴牙和舌头，马上下面另外四只就围了过来，仰着头动也不动的看着他，发出着急的鼻音。 “爹妈都是退役的，能不纯吗？” “五条啊，将来你怎么给它们找对像？不会没打算管吧？” 狗不像猫，能自己跑出去找乐，狗这一辈子就呆在这个院子里，能出去的机会很少，做为主人就要操心所有的事情，可不是喂点东西就完了。 张彥明是绝对不同意把猫狗拿去阉了的，太残忍。 人家又没求你养它，你凭什么这么做？还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它们好，你怎么不对自己好点？先去痛快了，也省着半夜三更睡不着。 “到时候带过去呗，那边不少养着的，都说好了，到时候大伙一起找个地方会一会。” “多？那帮我弄几条，我带京城去，那边院子更大，牛牛太小了不当个事儿，再说也孤单。那边现在就养了一群猫。” “嗯，猫有用。”张彥辉扭头看了看趴在墙头上的猫：“原来晚上还能听见耗子动静，从它们来了都老实了。”平房院子老鼠是必有的，避免不了。 “我那边还好，整个地面都处理过，这边怕是要多。你自己住这不怕呀？” “刚开始有点，现在习惯了，有它们呢。哎呀，儿子都要满月了，我这当爹的还没过去看看呢，惭愧呀。” “特殊时期，小慧能理解，这会儿你可别想着跑，非常时期，多少眼睛盯着呢。不过你到是可以让单位同事知道一下，你刚生了儿子了，让他们为满月礼做好准备。” “嗯，明白，说过了，喜糖都发了，领导也慰问过。” 张彥明点点头。现在不是过去那种不声不响一心奉献的时候了，事可以做，力可以尽，但是要做的明明白白，有了事情就要让别人知道，让领导看见。 “你去冰城不？”张彥辉掏出烟扔给张彥明一根。 “没打算去。干什么？” “江总要来，四个省当家的都去了，开会呗，这么大的事儿，上面就是再不想管也得有个态度。估计过来也就是打打气，实质性的东西够呛。 部队这边也得安慰一下，咱们关外军区这几年没少折腾，哪里有事儿就得到，事又多，说实话那点抚恤金能够干什么的？但是标准卡在那，也不是谁能改得了的。 咱们哪，社会在进步，经济在发展，国家在改革，但是有些东西就跟不上，还是过去那一套，动作慢哪，你看现在多少法规管理条例实际上已经跟不上形势了？还用着呢。” 张彥明摆摆手：“说那些没用，没那么简单，咱们国家太大了，地域地区差异也大，想改一点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太复杂了。 以前那些各方面的条例法规都是在什么呢情况出台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不能再那么弄了。 那些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事呢，还是看眼前吧，做好自己的事儿，问心无愧也就行了。” 张彥辉仰头看着星空：“唉，空有满腹志气，没有发挥地盘啊。” 张彥明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怎么的？瞧不起我？” “不是，不过，怎么说呢？你才从蝎子沟出来几天？眼界还没打开，你的世界还处于半封闭状态，接触的人和事学是太少。 就好像一个刚参加工作一两年的人就给高层提一堆建议一样，自己肯定是感觉能行，感觉发现了问题也有解决问题有能力和办法。 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只能当个笑话听听。多听多看多想，少说话少表态，你还得学习呀。” 第306章 又不是你二大爷 张彥辉撇了撇嘴，吐出一股烟气看着它在空气中扭曲弯转变幻着渐渐消失。 “感觉生活就像这烟气一样，变幻莫测呀，谁也不知道它下一秒是什么样子，多长时间会消失。” 张彥辉淡淡的发了句感慨。 张彥明看了看弟弟没接话。 人总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或者某个环境里，不经意的产生一些想法或者感触，其实那只是对自己内心的一段时间以来情绪或者思想上的一个总结，一种体悟。 外人是不可能有相同体会的，也不好理解，所以就干脆别搭茬，别去打断他的思维。 发了会儿呆，夜风扫过庭院。 院角几棵树上的叶子簌簌飘落，发出细微的声响，‘喵’，一声轻柔的猫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过来。 “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听着这猫叫声有点瘆的慌啊。” 张彥辉打破了宁静，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抬手搓了搓胳膊：“不行了，风凉了呀，要冷了。” “眼瞅着进十月了，冷不是正常。唉，今年这个冬天呶，有些人不好过了呀。” “天灾人祸呀，没有办法。”张彥辉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我儿子帅不？” “还行，现在还看不出来像谁呢。” “那肯定像我。你也不说给我带几张相片回来，你这个二大爷当的，不合格。” “我是张小欢的二大爷，又不是你二大爷，合不合格用你评价？你两个妈都反对照像，说怕对孩子眼睛有刺激，我有啥办法？我能干过谁？” “不会白天照啊？笨死的呀？” “白天屋里不黑吗？我也得能把孩子从屋里抱出来呀，可能不？从回家我就抱过一次，用时不到五秒权力就被剥夺了。再说你媳妇儿做月子那屋我能进吗？” 张彥辉原地转了两圈：“完了，孩子将来肯定不认识我了，这睁开眼睛也没看着我呀。” “放心，孩子这么大不记人，除了他妈谁也不认识。再说了，你儿子是蛋孵的呀？还睁开眼睛看着谁就跟谁好？” 张彥辉抿着嘴来回晃着眼睛想了想：“你说，我要打个电话听听孩子的声音什么的，能挨骂不？” “不能，项多把你打死。” 张彥i辉匝巴匝巴嘴：“你说这两个老太太，连个电话也不让打，人家说什么信什么，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什么辐射，我还贝他射线呢我还。唉呀，强权哪，需要斗争。” “你斗吧，我惹不起。睡觉了，明天还得去陪那些爷爷奶奶们解闷儿。小狗晚上住哪？” “在我屋里，陪我。” “壮胆呗？” “会做人不？非得说那么明白呀？谁自己住这么大院子不，不瘆的慌啊？” “想的太多，我就没这感觉，申城那别墅室内也不比这小多少，我还不是一个住的，胆小就要承认。”张彥明冲张彥辉挑了挑眉毛，弯腰摸了摸脚下的小狗起来上楼去了。 张彥辉冲着张彥明的后背呲了呲牙：“走，宝贝们，回屋睡觉了，有屎有尿的赶紧处理啊。” …… 第二天一早，张彥明起来洗漱，换了一身正装，和张彥辉一起赶到昭陵大街。 张彥辉去上班，张彥明来到军区，用邀请函进了大门。 在引导兵的带领下弯弯转转的来到礼堂，张彥明再次出示邀请函，进到里面，被带进一个小休息室里，勤务兵给泡了茶，然后肃立在门口。 等了有十多分钟，一声爽朗的笑声在门外响起，“让你久等了呀，小张同志。” 张彥明正在喝水，忙放下水杯站了起来。 三个全副戎装的将军一前两后走了进来，为首的六十岁左右年纪，慈眉善目的样子，手掌宽厚有力，和张彥明握在一起晃了晃。 跟在他身边的将军给介绍：“小张同志，这是我们梁司令员。” “你们好你们好。”张彥明和另外两个将军握手，挨个问好。 “这是姜政委，这是葛参谋长，坐坐坐，不用客气，到这里就和到家里一样。”梁司令把身边两们将军给张彥明介绍了一下，摆着手让坐。 四个人坐下来，勤务兵进来泡茶。 “早就想见见你，”梁司令接过张彥明递过来的烟：“帮了大忙啊，我得代表军区，代表所有将士向你表示一下感谢，雪中送炭不过如此。” “您可别这么客气。我家里，舅舅，爸爸和哥哥都是老兵，叔叔伯伯都当过兵，堂兄弟现在在部队上的就有三个，可以说，我是军人家庭长大的，做的也是我应该做的。可惜能力有限。” “还真是一家人，你堂兄弟在咱们军区？” “呃，是，在白山军区。我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啊，千万别误会，说顺嘴了。” “哈哈哈哈，”几个老头大笑起来。 葛参谋长掏出打火机帮姜政委点烟，说：“还是老兵靠得住啊，孩子教育的就好，有咱们的传统。” 张彥明就有点汗颜，这种话他说不出口也接不下来，实在是政治素养不太够。 “我们后面计算了一下，一共接收了你们枫城实业公司各种物资药品六千三百七十二万九千多元，整个关外，你是第一个。全军第一个，全国也是第一个。 这次，你可是帮了大忙，这份情，我们军区上下记下了，小张同志，我还是要再向你说一声，谢谢。” 梁司令站起来冲张彥明敬了个军礼，张彥明忙站起来鞠个了躬还礼。必竟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不敢当不敢当，应该做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咱们的战士不顾危险冲在前面，我做不到，也就只能支援一些物资表达一下心意，能帮上忙就好。” “小张啊，你没看到，惨烈呀。”梁司令感叹了一句。 屋里陷入了沉默。 “时间差不多了，开会吧。”姜政委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 “走吧，开会。”梁司令站了起来，抬手在张彥明肩上拍了拍：“给同志们讲几句，鼓励鼓励。” “啊？不行不行，我可不行，我没有这个资格，年纪又小，我就听着就行了。” “这个可由不得你子哟，台要上，话也要讲，我们不讲那些弯弯道道，有啥子说啥子。” “我真不行，力所能及的为战士们做点事情还可以，讲话我，不行。” 四个人一起走向会议厅。 第307章 我不如你们 没等到张彥明反对，三位将军直接把他拉上了主席台。 没办法，想跑都没有路，从这边角门进来就是主席台。 台下是一片整齐的大檐帽，刷的一声像一个人似的站了起来，张彥明在台上看的清清楚楚，瞬间就有一种血往上涌的感觉。 哪个男人没有当兵的梦呢？ 这会儿也不好做什么说什么，跟着梁司令后面走到桌子边上，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部队开大会也没有什么名牌座次那一套，纪律性也好，看着台上多了个便装年轻人下面也没有人议论，静悄悄的肃立在那里等着首长入座。 “稍息，请座。” 刷，整齐的落座。 张彥明就感觉无数道目光盯在自己脸上，一种精神上的压力扑面而来。 好在也算经过大风大浪，平缓的深吸了一口气，板着脸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直身体，头上明亮的射灯正打在主席台这一排人身前，使每个人的面孔都能被台下的人看清楚。 不过坐在台上的人向下看过去，大家的脸就都藏在了阴影里，变得朦朦胧胧的。 这还是开大会，下面也有灯光，如果是平时演出，台下是没有灯光的，台上的演员完全看不到台下，眼里只有一片黑暗。 所以当台下的观众兴奋的看着台上的演员挥手，欣赏演出的时候，其实台上的演员完全是一个人在孤独的表演，眼睛里除了头上明亮的灯光就只有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甚至喊叫声和欢呼声都被音乐的声音给压了下去，根本听不到什么。 剧院演出对演员的内心有着巨大的压力，需要非常强大的心理素质。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除了相声其他表演都很少进行台上台下的互动的原因，对演员来说难度太大。 就算是演唱会上的互动，也要提前预案，到时候灯光会提前到位，简单的几句话几分钟互动十多个人要准备好久，忙活半天。 …… 军人就是干练，没有过多的官宣文章和长篇巨幅的讲演，上来就是干货，总结，表扬，批评。 全体起立为逝去的战友默哀，一个一个陌生或熟悉的名字通过扬声器传到会场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张彥明也跟着站在台上，默默的听着一个一个名字。足足念了有半个小时。 然后开始表彰，先集体，后个人，上台领奖的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没有人兴高彩烈，到是掉眼泪的不少。 张彥明悄悄碰了碰身边的葛参谋长：“葛叔，一会儿把光荣名单给我一份，上面有详细地址吧？” 葛参谋长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张彥明，然后点了点头。 …… “最后，我在这里，向大家介绍一个人，你们没见过他，也没听说过他，但是你们一定知道他。”姜政委扭头指了指张彥明：“鲁尔枫城实业公司董事长，张彥明。” 张彥明站起来冲台下鞠了个半躬，虽然台下没有人认识他，但还是响起了掌声。 “你们这个掌啊，鼓的言不由衷。”姜政委摆了摆手：“从八月中开始，那会儿的情况我想大家都知道，坚苦，坚苦，还是坚苦。 然后，好日子就来了，各种物资，防寒的，用的穿的睡的，各种食品药品，帐蓬，水，绳索，一直到我们的战斗结束，还有结余，被送给地方有需要的地方。 这些物资，一共价值是，六千三百七十二万九千多元，六千多万，全部是由张董事长捐赠的。” 哗……，这回的掌声就热烈多了，也是真心实意的，张彥明只好又站起来鞠躬。 “下面，请张董事长给我们讲几句。”姜政委把话筒递了过来。 张彥明被逼着上架，不过也不怂，讲就讲吧，干脆就站着没坐下。 “大家好。惭愧，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当被这么褒奖，相对于你们，相对于那些奋斗在第一线的战士，我所做的不值一提。 你们才是好样的，是共和国最棒的。 我舅舅是老三十八军的一名团长，因伤转业，在朝仙战场上获得的提拔。 我父亲曾经是一名铁道兵，修过几条铁路，我叔叔是野战兵，上过东南战场，我的亲哥哥是炮兵退伍，我的堂兄弟大部分也都参了军，有些现在还在部队上。 我是军人家庭的孩子，虽然我没参军，但并不妨碍我为部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相对于战士们的付出，我所能做的确实，不算什么，我绝对不是故作谦虚，因为让我舍弃自己的生命安危，我可能做不到。扪心自问，我不如你们。 你们是英雄。 相对你们，我能做的其实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 我算是一个商人，商人就说商人的话，我在这里可以向军区，向大家做一个承诺，凡是这一次参加了抗洪抢险的战士，有一名算一名，只要你们能看得起，欢迎大家将来到我的公司来工作。 我别的能耐也没有，公司也不算大，但还是能给大家一口饭吃，能让你养活一个家。谢谢。” 一片掌声雷动，葛参谋长相当意外的看了看张彥明：“你来真的？那可不少人，不是小数。” “嗯，不是冲动，来之前就想好了，不只是咱们军区，全国这次参加抗洪抢险的战士只要愿意来的我都要，几十万人我还养得起。再说，他们也能帮我挣钱嘛，要工作的。” “那可不是一年两年啊，大部分战士也就是二十出头，到六十岁得三十多年。” “没事儿，有事情给他们做，干到退休没问题，只要他们不嫌我是私人公司就行。” “你心里有数就好，这消息估计一散会就扩出去了，想改都来不及。” “不用改，月底我还要参加军部的表彰会，我仍然会这么说。” “军部那边也请你了？我们还正打算报上去呢。” “不是，我手里有两个节目要上台演出，我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和大佬们谈一下这个问题。” “哦。那不用，我和老梁带着你去当面说，这是好事儿。现在转业军人就业是件大事，如果真成了，你又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到时候我给你请功。” “请功就不用了，能给部队上做点事情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也信任退伍军人的品质，算是双赢吧。” 第308章 这大腿得抱 “真的？那可是接近四十万人，不是四万人。” 梁司令眼睛都瞪起来了。 “嗯，我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仔细慎重的考虑的，没有冲动，也不是临时起意，只要军部那边能批准，我全部接收，有多少要多少。” “战士们年纪都不大，全国哪个地区都有，到时候你怎么安排？” “以省为单位吧，哪里的回哪去，在当地工作，以后会做到地市一级。” “覆盖全国？” “覆盖全国。” 会后，张彥明和几个军区大佬坐在休息室里抽烟喝茶说话。 “做什么能说说吗？具体的工作内容。” “交通运输。我准备用这些战士们打造一个覆盖全国的运输网，以公路运输为主，铁路和空运为辅，一个省一个仓储总部，省省相联，就像接力一样。” 这会儿国内的公路体系还没有梦境里后世那么发达，省际长途运输在西部南部还不太现实，这种省际接力是最好的选择。 “运货？有客运吗？” “没有，只运货，客运太复杂，不搞。” “到是个好主意，就是，这可得不少钱，需要的不是小数。你可想好。” “嘿嘿，我别的都没有，就是有点闲钱，够用。就是到时候还离不开部队的支持，怕是少不了要麻烦部队上。” 几位将军都点了点头，具体的事情在他们这个位置上都心里有数。 运输这个行业目前是个什么状况部队上的最有发言权了，因为他们就是以陆路运输为主，由其是在跨省运输上，乱，完全是一个灰色地带。 “这是小问题，”梁司令摆了摆手：“真要是把事情搞起来，你为全国的军人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我们为你处理一些小麻烦也是应该的，放心，到时候我亲自给各个老战友打电话。” “这家公司的总部一定要放在鲁尔，”姜政委拍了拍张彥明的肩膀：“我帮你去要地方。” 张彥明秒懂，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是打算独资还是，搞股份公司？”葛参谋长笑着问。 张彥明也笑起来：“当然股份的更好，不过，我必须要控股。” 葛参谋长哈哈大声笑起来：“好，就你控股。老梁，老姜，我们可要抓住这个机会，这样，小张五十二，我们十二，其他的兄弟地区就一家六个点好了。” 梁司令和姜政委都点头同意，几个老狐狸笑着就把这事儿给定了。没办法，近水楼台嘛。 “小张，你预估一下，盈利情况能怎么样？做生意我们不在行。” 部队也是要花钱的，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也是极好的事情，要不然九十年代也不会有那么军企出现了。 “我是很看好的，未来，运输速度就是一切，这是一个朝阳产业。”张彥明也不好说的太白，只是这么点了一下。 “那就这么定了，月底军部大会，正好我们就把这事给定下来。小张你也去。”梁司令拍板。 “刚才我问过小张了，他要去，他弄了两个节目要在军部会议上演出。” 葛参谋长给梁司令解释了一下。 “哦？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什么节目？” “两首歌曲，一首由军政文工团的专业演员演唱，一首由几个退伍老兵演唱，就是王洪刚他们几个，您们应该见过。” “嗯，是几个好兵。哎，前几天，好像王洪刚打电话过来说要人是吧？要六十。”葛参谋长扭头问姜政委。 “对，我让他要的。”张彥明点点头：“这边六十，工作地点在鲁尔和钢都，京城那边要两百人，主要做我们公司一些项目的安全保障工作，防火防盗这方面。” 梁司令伸手在张彥明肩膀上拍了拍：“部队感谢你，我也替那些伤员病员感谢你。” 这件事之所以三个大佬都知道，就是因为王洪刚特意说明了，只要有自理能力，伤病员也要。 这可真是大事情。 伤病员基本上复员以后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了，但是那点抚恤金能干什么大佬们心里都有数。 “没有没有，还是要做具体工作的，不是养闲人，要靠他们自己努力，工资也不一定能给多高。”张彥明笑着解释了一下。 “这个数目是卡死了的？” “也不是，暂时的，以后还会增加，不管是物业还是物流，我打算只用退伍兵，野战的退伍兵，算是半军事化管理吧，这两个行业都需要一定的纪律性和服从性。” “那没有问题，别的不敢说，我们的兵都是好样的。” “这个我相信。” “伤病员，可不少啊，我们的荣军单位也有限，做不到全部安排，我也是心里有愧。”梁司令叹了口气：“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违规违纪，你随时开口。” “我这边到是也有建立农场的计划，到时候我让他们过来和你们接洽一下，包括其他军区，只要不嫌弃的都可以过来，用工作养活自己的家庭。” “搞多大？” “目前的计划是咱们关外搞三到五个，南方两到三个，本来方案已经出来了，正要找地方上谈土地的问题，谁知道老天爷就开始抽风了，只能暂停。” “主要搞什么？” “种植，养殖，猪马牛羊，鸡，玉米大豆，牧草，会选择世界上比较好的一些品种，进行机械化操作。 哦，这家公司不是我的，我是私人大股东，公司法人是阿米利卡人，不过相当友好，我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那到是无所谓，这是好事儿，到时候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就吱声。” “好，我可不会客气，您们的大腿得抱。”张彥明笑着开了个玩笑。 “对了，小张，你要光荣名单干什么？”葛参谋长问。 “我打算派几个人挨家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伸把手帮个忙，他们为了我们老百姓走了，不能叫他们走的寒心。我有这个能力，就帮他们做点事情。” …… 陪着几个大佬说了会儿话，约定了在军部大会上见面，张彥明就告辞离开了军区大院。 这一趟没白来，几件大事都完美搞定，张彥明也是蛮高兴的。 回到院子，张彥明分别和孙红叶，仙媛，张永光，王洪刚几个人通了会儿电话，了解了一下情况，又陪着两个小宝贝煲了会儿电话粥，直到被张妈骂了一顿才挂断。 张妈害怕电话辐射影响孩子们的健康。 想了想，张彥明又给王少白和马蕊打了电话，问了问他们两组人各自的情况，叮嘱了一些安全上的问题。 然后他开始计划纪录片的事情。 第309章 煤都 记忆里有几部相关的纪录片，电影也有，电视上的也有，不过都是大同小异，说实话张彥明都不太喜欢，即不感人，也没有深省，相当的平淡。 甚至电视版的连个中心思想主题都没有，完全就是凑了一堆镜头平铺直叙。 镜头是骨，音乐是肉，中心思想是魂，缺一不可。 张彥明觉得纪录片也需要去表达一些什么，而不是仅仅起到一个记录的作用，应该也要引起观众的心理共鸣。 关于洪水的纪录片就只能去纪录洪水的无情和灾后的惨状人们的悲伤无助吗？ 张彥明觉得未必。 伟人说过人定胜天。是说人肯定能胜过大自然吗？不是，他是说，在大灾大难大事件面前，人们就会空前的团结起来，并获得最后的胜利。 洪灾已经发生了，再去反复的叙述，一遍一遍的揭起受灾者的伤疤又有什么意义呢？ 水火无情这个道理千百年来没有人不懂，再强调该不在意的人还是不在意，至于豆腐渣工程，那是管理部门的事情，全国老百姓再义愤填膺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义？ 新闻报导的侧重和偏颇所造成的心理引导是无法估测的，为什么从九十年代末开始公信力直经下降？不得不说在这里他们的功劳真的特别大。 张彥明不是圣母，也不是什么政治人物，但是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爱国都应该是地球上每个人所必备的基本素养。 在记忆里，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爱国成了一种形式上的口号，主旋律成为了落伍，成为了大众嫌弃的东西，军人几乎消失在大众视线里。 到处都在鼓吹娱乐，鼓吹奢糜，为了驳眼球枉顾着道德人伦。 这个国家曾经一度迷失了自我，造成了至少一代人的心灵缺失。 那就，尽自己的一份心意吧。 …… 接下来的几天，张彥明白天参加灾后重建动员大会，晚上整理思路策划纪录片。 整体音乐他准备用黄河大合唱的配乐，在灾情部分加上筝曲十面埋伏和琵琶将军令。 在部队集结出发，以海陆空的姿态奔向战场的时候，张彥明用了一首咱兵的人。 中间江州段送别时插上一曲清婉的歌曲边疆的泉水来平缓一下情绪。 这里他做了一些更改，边疆换成了江州，泉水用江水替代。 战士们奋不顾身与决口战斗的时候，团结就是力量响起。 片尾，军旗招展党旗烈烈国旗升起，一组战士们泡在水里，睡在堤岸，长眠他乡的照片以及群众哭送子弟兵的镜头配上为了谁。 全片最终以江总的讲话收尾：中华民族，永远不会被灾难打倒，我们一定能团结起来，获得最后的胜利。然后一曲五星红旗结束全片。 整个片子的配乐配曲提纲整理出来，这个还需要回去和殷老师王老师商量，歌曲也要回京城录制，暂时又没事了，就是等着大家把镜头录回来。 其实他对王少白和马蕊他们两组人并没抱有多大的希望，打算着还是用各地电视台和部队上的录影镜头剪一下，让他们去走一圈也不过就是让他们锻炼一下，感受一下那种辛苦。 当然，如果他们能拍回来比较满意的镜头就更好了。 张彥明也是有私心的，自己将来肯定要走上电影电视制做的道路，提前培养几个能用的导演是必须的事情，不可能就靠自己一个人。 …… 大会结束的比张彥明预料之中的要快。 他本来想着四个省，怎么也要用五六天的时间，结果三天就结束了。 主要是各省的当家人都去了冰城开会，而且大灾刚去，地方上的各种事情状况太多，需要大量的人手做事，完全是拿这次重建动员大会当做新闻发布会来开的，自然时间就短。 也因为各省对大会的成果也都没报什么太大希望。 会议结束，张彥明驱车去了煤都。 煤都可以算是鲁尔市的卫城，相距不过十多公里，两市市中心之间也没超过四十公里。 浑水河从大伙房水库下来，从煤都城市中心穿过流向鲁尔，形成了这次的灾情。 主要原因就是城市是完全顺着浑水河两岸修建的狭长形状，外围又是山，河水漫延再加上雨势过大形成的山水，把整个城市泡在了里面。 交通基本中断，大面积停电，城市的大部分功能暂时消失。 得亏是离鲁尔近，两个城市之间的交通也便利，各种应援物资人力车辆都能迅速赶过来，再加上煤都市这边组织的城市自救也颇有建树，虽然灾情重受灾人群多，但事态并不严重，大多是物资城建上的损失。 张彥明到达煤都的时候，眼前就是一片潮汐散退的景像，到处是积水污泥，各种设施树木被冲得东倒西歪，大量的军人在污水里施工通路。 确保第一时间恢复交通是灾后工作的重中之重，这种事情也只能由军人来做。 这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城市，95年特大洪水的印迹还没有擦去，98特大洪水又来了。 当年泡在泥浆里堵水捞救物资搭桥铺路抢救老百姓的武警战士大部分都还没退伍，又是他们再次冲进滔天大水里，重现着三年前的一幕。 石油二厂的大油桶刚刚被打捞上来还没来得及重新刷漆，又再次漂在了水面上。 警察全副戎装的散布在大街小巷河道两侧和桥梁左近维持秩序疏导百姓指挥交通，引导车辆和老百姓远离险地，整个城市里一片灾后的繁忙。 武警战士们坐在稀泥里用脏手拿着馒头啃，泡在及颈深的泥水里喊着号子战斗。就是在战斗。 无家可归的老百姓被安置在临时帐蓬里，各种物资基本能保障他们的生活，但失去的必竟已经失去了，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愁苦。 相比于前年，其实今年的洪灾造成的后果还要轻微些。 今年的主要重灾区在上游的南口前镇，城市这边只是被洪水路过，城市受灾人群没有前年多。 从煤都城顺着浑水河往东北去，过了水库，基本上都是历年来河水洪水冲积在山间形成的河滩平坝，这边的老百姓就集中生活在滩坝上。 张彥明知道，这是一段多灾多难的河道，在以后，洪水隔几年就会幸临一次，只不过因为城市的发展，它能获得的战果越来越小，战线也越拉越长。 第310章 要不你自己唱？ 在城里城边转了一圈儿，水库那边现在禁止除部队以外的人员车辆过去，主要是为了安全着想。 张彥明也没坚持，其实去了意义也不大，自己也不可能跳到泥水里去挖物资。 和这边的武警部队首长见了一面，捐赠了些物资，承诺这些十八九岁的小英雄们退伍后都可以凭着抗洪纪念章到枫城实业公司这边报道。 从煤都回到鲁尔，张彥明又被张彥辉拉到了省府这边。 四省重建动员会（社会募捐）虽然结束了，但各省的灾后重建工作刚开始，社会募捐活动也才开始，省里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大户。 当然了，也不是强迫，到这个层级了不存在强制的东西，捐赠也不仅仅限制在金钱方面，之所以某些机构只要现金，那是因为好操作。大家都懂。 真正做事情的灾后募捐其实更喜欢定向的实物：能省去采购的时间和人力。 不过那是地方上的，到了省一级实物的意义就不大了，要的是具体的项目资金。 几个省现在的意见特别统一，几条大江大河的堤坝重建工作都排到了第一，之所以灾情如此沉重，包括长江流域，堤坝的溃毁是主要原因。 这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了，是水利规划问题。 不过各省也不可能只靠国家，就等着拔款，自己也在各自积极想办法。这次洪灾引发的故事就多了，可以想像在未来一段时期内，水利问题将是一个大问题。 全国上下需要的资金量也将是一个天文数字，靠等是不可行的。 …… 张彥明的摄制小组已经完成了黑水省冰城油城松花江嫩江流域那边的录制任务，也从地方和部队上拿到了相关资料，正赶往白山省灾情较重的查干扶余地区。 张彥明在电话里给小组人员布置了重点，讲了一下自己想要的东西，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不要冒险，由其要注意饮水的卫生问题。 十五号，张彥明以枫城实业公司的名义向黑水省捐款三千万元，向白山省捐款三千万元，向鲁尔省捐款四千万元，同时向关外大军区捐款四千万元用于灾后抚恤工作。 十七号，鲁尔烈火旋风物流公司注册成立。 公司的名字是姜政委给取的，是纪念关外大军区的两支英雄部队，一支是64烈火军，一支是40旋风军。 烈火军从华北打到关外，打到江宁，打到朝仙，打到珍宝鸟，功勋卓著。 旋风军从关外一直打到琼州天涯海角，是国内唯一一支拿齐了从解放战争到现代战争所有纪念章的部队。 这也是国内唯二两支由敌军起的绰号并叫响的部队。 十九号，张彥明带着自己的摄制小组和全部资洋影像回到京城。 马蕊赵梦小组已经回来了几天了，两个丫头都瘦了，也黑了，不过更精神了，亲身去经历和看报道看电视是完全不同的，那种精神上的洗礼将铭刻在内心，永远也不会忘怀。 王少白黄可杨小山这会儿也在回来的路上，所有人员没有发生伤病现像，这让张彥明放下了悬着的心。 让她们休息，张彥明开始动手整理素材，他手上的素材加上两个丫头带回来的，足够播放三十几个小时，要从里面选择剪辑出自己想要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后面王少白他们手里的资料将会更多。 张彥明干脆记张永光去买了一台编辑机回来。 还好在这会儿录制已经是视频化了，用的是卡带，如果是电影胶片张彥明得疯。 不过电影版最终还是要翻录到胶片上的，那就是另一种技术了，不需要他亲手操作。 他到是想全部素材录制成胶片，那点钱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但是机器设备太不方便了，对环境要求也高，大家又都没什么经验，实在是不现实。 好在用的录制设备都是学院提供的，都是这个时代的顶级设备。 在98年这会儿，国家电视台，省级台，市级台的录制效果有着断崖一样的差别，主要还是受经费的限制。 数码技术还处在新兴阶段，大部分机器和磁带的相素还不如后世一台普通智能手机，一台好的设备加上配件动辙就是成百上千万。 这会儿一个广播级镜头就是十几二十万。 电影学院这边的机器设备镜头都是专业级的，不比国家电视台差。 …… 几首歌的录制都完成了，包括两个小宝贝的歌唱祖国和王洪刚他们的大合唱。 朱丽的半决赛已经过了，一首我和我的祖国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决赛。 张彥明回来听了听录音，感觉相当不错。其实他根本还听不出什么来，就是那么个意思。 然后整个工作室又忙碌起来，为纪录片准备配乐和歌曲的录制。 当兵的人给了江海，这哥们也是撞上了，莫名的被点名来试歌，从此就拉上了好运气的手，愚公移山刚录好还没发布，当兵的人又来了。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是张彥明付给他钱，录一首歌给了两万。 这首歌所有的权限还在张彥明手里，但做为演唱者的江海会在一定期限后自动拥有该歌曲的演唱权。 改编版的军民鱼水情自然是交给了朱丽，她有些不好意思要钱，被王老师照着脑袋拍了一巴掌，乖乖的把合同签了。 “这首也是片子要用的？”殷老师在翻张彥明写的曲谱。现在他已经能绊绊磕磕的用简谱了。 “嗯，”张彥明点了点头，不用看也知道殷老师说的是哪一首：“这是一首男声流行歌曲，江海不合适。要高音鲜亮，嗓音辩识度好，我没有人选。” “把流行歌曲用在这样的纪录片里？”殷老师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 “对，流行歌曲怎么了？一样也可以有情怀，有正面意义。我觉得，用流行歌曲来唱主旋律会是一种趋势。” 殷老师看着曲谱哼了一下：“有几个地方不太顺，得改改。你说你，怎么就学个音乐这么不开窍。” 张彥明老脸一红，嘿嘿了几声。 “你哼一遍我听听。”王老师过去接过谱子。 “我高音可能要差点，就那个意思吧。”张彥明先打了个预防针，把歌哼了一遍，后面高音哼着费劲，干脆放开嗓子唱了出来。 “还行。”王老师拿笔在谱子上修了几笔：“我说你的嗓音。要不你自己唱？” 第311章 想的美 “我？不行不行，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唱着玩儿还可以，正经录肯定不行。” 张彥明摆了摆手拒绝。 “我听着也可以呀。”朱丽在一边接话：“真的可以，你的嗓音还是挺有特点的，高音也很轻松。” 江海也点头表示同意。 “真不行，我不合适，我做作幕后还可以，上台还是算了。你们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一个过来吧。” “张哥你试试嘛，我也想听。” “是啊张总，我也感觉你应该试试，你写的歌曲，肯定你的理解是最到位的，我们也跟着学习一下。” 朱丽和江海都在一边跟着鼓动，都想听听张彥明完整的唱一首歌是什么感觉。 “那你就试试，”殷老师敲了一下曲谱：“又不是让你登台，自己家的录音棚你怕什么？歌是用的你自己的片子里，又不是拿去卖。” “可是我怕我真不行啊，我没唱过高音歌，我都没正儿八经的唱过歌。” “刚才这不是唱了吗？挺好。小悦和豆豆也没你这么难受。”王老师斜了张彥明一眼。、 “唱歌啊，对你学音乐还是有帮助的，这东西怎么说呢？天赋是一方面，习惯也是一方面，其实也算是一种熟练工种，不要把它看的太稀奇。” 乐器演奏的几个家伙也过来凑热闹跟着起哄。 “唱就唱，我又不是害怕。先把曲子录了，谁出问题扣工资啊，让你们几个美。” “切，明显的打击报复。”几个演奏员哄笑着去准备。 录歌先录曲，而且还是要录很多轨，主旋律，副歌，间奏，各种乐器，还有编曲，都要分开录制，最后和声轨并到一起才是一首完整的歌曲。 这边准备，江海和朱丽跑到一边去熟悉新歌，张彥明出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许动。”后腰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你，你被我们抓住了，现在是俘虏，不许反抗，不许投降。” “啊？不许反搞还不许投降，那我得怎么办啊？” “你得被我们押着走，让你走再走，让你站着，你就站着，得听话。” “那不就是投降了吗？不投降就不能听话，投降了才能听话。” 两个小丫头被绕晕了，互相看了看：“走，去问问奶奶，爸爸骗人。” 张彥明一个小宝贝头上弹了一下，进了办公室。 “彥明。” 隔壁孙红叶喊了一声。 “啊？在呢，有事儿？” “你过来。” 张彥明出来进到孙红叶屋里。 孙红叶的办公室才有点办公室的样子，办公桌上堆着几撂文件书籍什么的，笔纸本子随意扔在一边。墙边的柜子里全是资料，书，不少地方都有着翻动的痕迹。 她的两个助理正在整理什么文件，见他进来站起来叫人。 “你们不用理我，咱家没那么多规矩。”张彥明随意的摆了摆手，拽了把椅子在办公桌边上坐下来。 小助理还是跑一边去给倒了杯水端过来。 “谢谢。”张彥明给小助理道了谢，看向孙红叶：“什么事？” “你前脚刚回来，那边感谢函邀请函就到了，又捐钱了？捐了多少？你得和我交待一下吧？” “啊？什么邀请函？没捐多少，黑水三千万，白山三千万，鲁尔是家乡嘛，给了四千万。军区那边我捐了四千万用于抚恤。你没看到，太惨了，都是十七八九的孩子呢。” “那就是说，你出去浪了一圈儿，两个亿没了？换回来这么几张纸？”孙红叶晃了晃手里的几个信封。 “嗯，怎么了？应该做的呀。是什么？”张彥明伸手接过来。 黑白鲁三省的致谢函，捐款证书，收款凭证，附着邀请企业到地方投资的邀请函，列举了详细的优惠政策和各省所能给予的各方面支持。 另外还有各省给张彥明个人的荣誉，他光荣的成为了冰城，春城和鲁尔的荣誉市民，并和孙红叶一起被提名为鲁尔省政协委员，优秀企业家。 随着这些一起来的还有三省的抗洪救灾纪念章。 “这速度挺快呀。”张彥明感叹了一句。 “废话，你给我钱我比他还快。”孙红叶把手里的另一个纸袋递过来。 张彥明接过来打开，是关外大军区的感谢函，捐款证明收款凭证，包括前面的六千多万物资捐赠。 枫城实业被大军区授予优秀军地共建单位称号，模范双拥单位称号。 “咦，没给我个人点什么呀？给个荣誉上校什么的，多牛啊。” “美死你，想的美。”孙红叶白了张彥明一眼：“满足没有？两个亿就换回来这些。” “这不挺好吗？荣誉市民，本地人能办的事儿我都能办了，多方便。还有这个，共建单位，从今以后咱们也是有后台的人了，还不行啊？” “你做决定的时候，应该和我通个气。我说你做的不对了吗？但是你总得让我有个准备吧？”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我没和你说过吗？哦，没有。错了错了，下回改，保证。” “德行。”孙红叶对他也是一点儿招没有，想了一下：“军部表彰大会，邀请函也送过来了，还有国家抗洪救灾表彰大会。” “军部的我去，国家的你去吧，我还是愿意和部队上的人打交道些。这边，我怕我到时候不小心听睡着了影响不好。” “嗯，行吧。” “还有，能不能和上面反应一下，咱们这个捐款不向社会上公开啊？” “为什么？” “感觉没什么好处，麻烦到时候到是不能少了。你试试吧，最好是不公开，咱们又不用靠这个换什么名声。” “我问问吧。你原来不是说去红空注册个什么基金专门做这个吗？怎么没听你说了？到是用公司名义做了。” “还是要办，也不急。等都稳定下来有了合适的人选就弄，原来想简单了，现在条件还不是太成熟。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上次你说的什么物业管理公司，还要招一部分残疾人那个，你让王洪刚去办啦？” “嗯，忘和你说了。物业公司算是枫城实业下面的二级公司，归到你这边来管理。” “我到不是说这个，我是感叹啊，终于不用什么事儿都是老娘一个人去跑了，小媛分一摊，王洪刚这又分一摊，轻松不少。 咱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能用的人少了。我到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像你似的什么都不管。” 第312章 视角决定思维 “那还不容易，请人呗。整个公司地架子搭起来以后，请几个职业经理人过来，各自负责一摊儿，到时候你把个总就行了，具体的事情就不用去你亲自去折腾。” “说的容易，要是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孙红叶皱着眉头斜了张彥明几秒：“滚滚滚，滚蛋。看你就讨厌。” “得令。”张彥明站起来一抱拳，扭头跑了出去，把在门外偷窥了半天的两个小宝贝一手一个抓了起来：“快跑，红叶姑姑要疯啦，我们得离远点。” 两个小丫头兴奋的呀呀大叫着，在空中张牙舞爪的互相攻击起来：“哈。吼。” “我的妈呀，又是干什么呀？二明你没有正事干啦？放下来，本来就要玩疯了一天，还跟着扯蛋。过来，你们两个跟你爸和你二叔说说，在学校犯什么错误了。” 两个小丫头被放到地上，低着头偷偷拿余光打量着张妈，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在张妈面前立正站好。 “她俩干什么了？”张彥明也走了过去。 “你让她俩自己说。说吧，让你爸听听。” “嘿嘿。”张小悦冲张妈谄笑了一下。 “呵呵。”张小愉有学有样。 “别整没用的，说不说？晚上还想不想看电视了？” “你们俩，干什么了？”张彥明也来了兴趣，蹲下来问。 “我，我把同学给弄哭了，嗷嗷哭呗，我也不知道他嗓门那么大呀，还那么爱哭。”张小悦瘪着嘴小声说了一句。 “嗯，他可爱哭了，平时也总哭。”张小愉给做证。 “怎么弄哭的？” “怎么也没怎么，我都，我都离他有那么远呢。” “那他怎么哭了呢？你有特异功能啊？” 两个小丫头马上活泛起来，被张妈一个眼神定住了：“说完了吗？认错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啊？”张彥明抬头问老妈。 “中午午睡，她俩不知道怎么鼓捣的，一个班都在哭，那老师和阿姨差点没疯。你猜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 “他俩和人家说，送幼儿园就是爸爸不要他们了，说不上哪天一回家爸爸就不见了，走了。” “为什么这么说呀？”张彥明扭头问两个小丫头。 “那天，”张小悦气哼哼的说：“你送完我俩，等我俩放学了，回来一看，你就走了，找不着了。” “嗯，走了好几天好几天，今天才回来。”唐豆豆点着头给以肯定。 “都没告诉我，还偷偷走。”张小悦把自己说委屈了，眼泪在眼圈里开始打转。 “哎哟，这还是我的错了呀？行，爸爸错了，以后再出门保证先和你报告，行了吧？那你就对小朋友那么说啦？完了他们就都哭啦？” “嗯，嗓门可大了，后来就都哭了。我和豆豆没哭。” “呵呵呵呵，”张彥明笑起来：“你俩把别人都整哭了，结果你俩没哭？厉害了。” “以后再不能和同学小朋友说这些话了，听见没？他们没有你们懂事儿，知道的少，你一说他们就信了，完了就害怕，明白了吧？以后都老实儿的。” “哦。”张小悦答应了一声，眼珠一转：“爸爸，我还要飞。” “我也要飞。”唐豆豆看着张彥明蠢蠢欲动。、 “飞什么飞，再摔了。等过几天滑梯秋千就装好了，到时候你们随便玩。”张妈拨拉了两个小丫头一下：“走，回去做作业去。” “幼儿园还有家庭作业？”张彥明问了一句。 “有，不是写字算术，就是画画手工什么的，今天要做什么？跟你爸说。” “叠飞机，纸飞机。老师说，看谁的飞的远谁就是第一。” “二叔，你会不会？” “我？不会，我叠的飞机从来没起飞过，撒手就掉了。这个我可是真帮不上忙。” 两个小丫头顿时一脸嫌弃。 “张小欢同志可以出屋了没有啊？小辉还让我给照几张像呢。”张彥明站起来问张妈。 “出什么出，这眼瞅着都冷了，得瑟。等回去了天天看呗。”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拉着两个小宝贝回屋去了。 “得瑟。”张小悦扭头瞪了张彥明一眼。 “得瑟。”唐豆豆还没瞪过来张彥明就伸手去抓她，吓得尖叫着扑到张妈腿上去了。 孙红叶在屋里拄着下巴看着这边娘们四个在这说话逗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哎哟，少白，黄可，小山，辛苦辛苦。” 最后一个摄制小组终于回来了，几个人都黑了好几度，也瘦了，个个胡子拉茬的。 “辛苦谈不上，感触特别深，这次，真得谢谢彥明你给我们这个机会。这一圈下来，发现，学习真不能在校园里死读书，还是得出去走走看看，太震撼了。” “也没这么夸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丰富头脑，行走增长阅历，都重要。” “这一圈儿下来呀，我发现了，和你之间差距不小，以后得加油啊，不能让你落下太远。”黄可伸手拍了拍张彥明的胳膊。 “大家辛苦了啊，非常感谢。”张彥明和摄制小组的其他人握手道辛苦：“都赶紧回去洗个澡，休息休息，等片子出来了我请大家聚一聚，庆祝一下。” 这些人都是学校的职工，算是公派出差，拿着工资补贴的，金钱上到是不用张彥明弄什么，但等片子出来了一起出去吃顿饭还是应该的。 “走吧，我请你们去好好洗个澡，大吃一顿补补。”张彥明拍了拍王少白的肩膀，发现走这一圈这家伙还结实了。 同学之间也用不着客气，叫了赵梦和马蕊两个出来，六个人出去花差。 车和三个退伍兵就直接让他们回去了，自己家员工自然不可能亏了他们。 这一次出去拍片，虽然有点超纲，但每个人都基本上完成了任务，也都有着很深的感触，这会儿凑到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好像，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一样。 思想上升华了。 都说思维改变视角，其实视角对思维的改变才是巨大的，眼界的提升可以从根子上去改变一个人。 第313章 表彰 庄严肃穆的大礼堂。 主席台上红旗招展，台下绿茫茫一片坐满了人，却一点儿也不吵杂。 台上台下星光闪耀，将星校星交相辉映。 “全体起立，奏国歌。” 张彥明夹在一群将星中间懵乎乎的站了起来，眼角扫了扫四周，心里有点没底。 从醒来两年多了，从来没琢磨过这个问题啊，那个啥，谁来给我说一下，国歌是哪首歌？在这样的场合如果自己不唱会不会犯法？ 突然发现这两年一直事情不断的忙着挣钱布局，忽略了很多东西。 心里翻江倒海，脸上不动声色，随着众人肃穆的正视着前方主席台，上面的面孔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等熟悉的前奏响起，张彥明一颗心扑通一声落了地，太吓人了。 根据这段时间自己对音乐歌曲的了解，在结合一些现实情况，张彥明发现，断层发生在40年到42年这个期间，好像从那个时间点过来以后，很多事情和记忆里就不再重合，而且越往后分岐越大。 好像除了弯弯还是飘离在外以外，很多事情都不太一样了。但是你要说不一样吧，整个历史进程和节奏却又有着很大的雷同性。 张彥明一时之间陷入迷惘之中，开始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产生怀疑。这里，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只是自己的又一个梦境呢？ 一直到军歌结束，全体落座，大会开始了议程，张彥明还没从思想中挣扎出来。 直到全体再一次起立，这才把他惊醒。全体为逝去的战士们默哀三分钟。 礼堂里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凝结了，沉重而压抑。 三分钟，也就是说几句话的时间，一根烟都抽不完，但在这会儿却显得是那么的漫长，仿佛永远都走不完一样。 “礼毕。” “全体就坐。” “请军部……”会议开始按照议程一项一项进行，大佬们轮流讲话，张彥明收起四处发散的思绪，坐直身体认真听起来。 他突然想明白了，管他什么梦境还是现实，真真切切活一场就好了，虚妄现实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日子是自己的，情感是自己的。 顶级大佬讲完话，开始表彰，各军区英雄集体的代表上台接受顶级大佬的接见慰问，领取自己及麾下的荣誉，合影拍照。 集体之后是个人，一个个带着伤情拖着残躯的英雄们走上舞台，在现场所有大佬们的掌声中领取自己的荣耀。 活着的人表彰完了，开始追授那些付出了生命的英雄。 长长的名单化成两个大字，烈士。 顶级大佬最后叮嘱在场的一从将官，一定要做好烈士家属的抚恤安抚工作，切实落实国家和军部的指示和慰问，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困难，不能让烈士白白牺牲。 让张彥明意外的是，竟然还有自己的份儿。 “这是一场浩劫，百年难遇的一场民族性的灾难，它摧毁了田地城市，切断了道路交通，横扫全国，却也激起了中华民族不屈不挠团结一致的决心。 最后，我们万众一心排除艰险，用双手和汗水证明了，中华民族是不可战胜的，必将获得一切的胜利。 在这场和大自然的战斗中，上下同心，军民协力，军人奋勇在前，民众携手在后，舍生忘死，艰苦奋斗，军民同心，涌现出了大量的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当然，我们也不会忘记那些站在后面同样在为这场战争默默付出的人和集体。 在这次长达三个月的洪灾之中，中华儿女表现出了巨大的凝聚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从国内到国外，所有有华人的地方都参与了进来，出钱出物出力，为这场历史性的胜利贡献着他们的力量。 我要向中央提出对这些表现突出的个人和集体的表奖。 党，国家，军队都不会忘记你们的付出，会牢记你们的贡献。 在此，我要表扬一家企业。 这就是由关外军区汇报推荐的，鲁尔枫城实业有限公司。 请枫城实业公司的董事长，张彥明先生上台来。” 军部大佬亲自宣读了枫城实业和张彥明的名字，并带头鼓掌。 张彥明相当意外，扭头看了看笑眯眯的梁司令还有姜政委。 这会儿不是犹豫的时候，在一片如涛的掌声中站起来正了正服装大步走上主席台，向台上的大佬鞠躬致意，又转过来向台下的一众将星们鞠了个半躬。 军部大佬倾身在顶级大佬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张彥明身前伸手和他握了握，拍了拍张彥明的胳膊的，笑着给他引介诸位大佬。 张彥明有点惶恐，跟在军部大佬后面和一众大佬握手致礼。 到了顶级大佬这边，大佬握着张彥明的手打量了他一下，笑着在他手上拍了拍：“你是好样的，人民应该向你学习。” “不不，都是应该做的，您言重了。” 顶级大佬拉着他的手侧过身体，军部大佬站在张彥明的另一边，向台下示意，一阵密集的闪光灯闪过。 大佬们重新落座，张彥明站在一侧，头上的灯光把主席台台上台下分隔成了两个朦胧的世界，一瞬间张彥明有些恍惚失神。 “枫城实业公司，在本次洪灾中，无偿向嫩江，松花江流域奋战的将士们捐助各种物资，药品，食品共计六千三百七十二万九千多元。 有力的保障了我们前线部队的基本生活以及生命安全，间接保障了大量受灾群众的基本生活安置。 灾后，枫城实业公司再次向灾区军民伸出友谊之手，向黑水省捐款三千万元，向白山省捐款三千万元，向鲁尔省捐款四千万元，向关外大军区捐款四千万元。 对我们的灾区重建，灾民安置以及烈士抚恤工作，做出了极其卓越的支持和贡献。 并且，张彥明董事长又先后出资成立了鲁尔烈火旋风物流公司，鲁尔枫城物业管理公司两家公司，这两家公司将用来安置全国范围内，参加了本次抗洪抢险战斗的复员士兵。 包括，全部军区所有的参战部队。 包括，那些为了国家和人民负伤致残的士兵。” 全场掌声雷动，不少将军一边鼓掌一边站了起来，带着更多的人站了起来，张彥明只好鞠躬还礼。 第314章 很不错 又一面双拥模范企业的标牌到手，但意义大不相同，这可是国家级的褒奖。 当然也少不了全国优秀军地共建标兵单位的称号。 对于一家民企来说，这就是两道免死金牌，只要张彥明自己不作死，光环就会永远辟护在枫城实业的头上。 表彰结束，演出开始。 难得的顶级大佬没有离开，而是和军部一众大佬一起坐在第一排看演出，不时的耳语几句。 节目是各军区报上来的，还有军政文工团编排的，几乎都是围绕着这场洪灾以歌舞的形式进行表演。 当王洪刚十一个人走上舞台的时候，张彥明差点笑出来，十一个汉子这会儿满脸通红，头上全是汗水，还哪里有平时的模样了。 好在除了紧张并没有发生什么别的意外，声嘶力竭的吼完了整首歌曲，中间有几句有点偏拍，不过还好，整体算过关。 反正这是这首歌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亮相，别人也不知道它到底应该怎么唱。 就像我们平时学流行歌曲一样，很多时候原唱无意识的一个颤音尾音都会极力的去模仿，反到变成了歌曲的标配，变成了特点。 “这首歌有劲儿，以前没听过。”顶级大佬夸了一句。 “这是首唱，为了这次汇演创作的新歌，后面还有一首为了谁，一会儿您听听，都是特别不错的专门写给我们战士的歌曲。” “哦？那要听一听。你们军政还是有人才嘛。” “这您可夸错了，这两首歌不是我们自己人写的，创作者您也认识，就是枫城实业的张彥明。他业余喜欢写歌，是个不错的创作者。” “哦？还蛮多才多艺嘛。歌子确实是不错的，正面意义很强。” “他以前也写过一些歌曲，您也应该能听过，前年国庆征歌获奖的那两首，今天是你的生日和我爱你中国，都是小张创作的。” “嗯，歌以咏志，这个小同志到是蛮有爱国情怀，这种精神值得提倡。” 顶胡大佬想了一下，扭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给广电宣传口子那边说一说，这种歌曲就要大力的去宣传，要让更多的人去听去唱，去感受才好。” 工作人员掏出小本记录下来。 等到为了谁的音乐响起，江海和朱丽穿着正装走上舞台，随着低沉而又激昂的乐曲述说一样唱出歌词，全场暴发出的雷鸣般的掌声。 很多中下层军官甚至涌出了泪水。这首歌，真的是写到他们的心坎里去了。 不管哪里有危情，不管哪里有需要，军人总是冲锋在前，用自己的青春热血为国家人民换来安宁祥合。 他们默默无闻的付出着，付出着，然而却正在被整个社会所遗忘。 “好歌。”顶级大佬拍了几下手掌：“这支歌子要拿到全国大会上去唱。没有对党，对国家和军队的理解和热爱，是写不出这么打动人的歌曲的。 小张这个小同志，很不错。”顶级大佬扭头往张彥明这边看了一眼：“一会散会，我要见见他。” …… “您好。各位首长好。”张彥明进了小会议室鞠躬问好。 被工作人员通知过来接受大佬接见的时候，张彥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这个荣耀可就大了，是真的想也没敢想过。 “过来坐，不要紧张，就是随便坐坐聊聊。”军部大佬冲他招了招手。 这会儿能在这间屋子里坐着的人可都是真正的大佬了，就算是几大军区也不是都有资格坐在这里。 “你很不错，”顶级大佬笑眯眯的用手点了点张彥明：“事情做的不错，歌子也写的不错，是个人才呀。” “您过奖了，我年纪小，还在学习，都是乱弄的，以后会继续努力。” “可没有过奖，你的资料我看过了，了不得。咱们中华出英雄啊，小张你就是少年英雄。” 这些人想看张彥明的资料，估计那就是连他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是一清二楚的，根本不可能有一点儿东西能瞒得住。 话说张彥明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地方，都经得起查。 “国家大会你要来，”顶级大佬点了点张彥明：“现在国家正在发展，咱们在各方面相对于外面来说，都要落后一些，由其是经济和科技上。 这次灾情，全世界的华人都有捐款捐物，说句实话，高兴，但并不是那么舒服，为什么？国内的份额实在是太小了，我们一切才刚刚起步，比不过人家前面几十上百年的沉淀。 你是内地企业家的代表，一个人就顶了半个红空，给咱们内地争了一大口气。我要代表受益军民向你表示感谢。” “都是我应该做的，这，让您夸的，我都快不会说话了。” 几个大佬笑起来，军部大佬说：“江总点名要你的歌拿到国家大会上去唱，要求宣传口进行大力宣传，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亮亮吧。” “到真是还有几首，是我给我们班上的集体作业写的。对于这次洪灾，我们老院长给我们导演班布置了一道作业，拍一部纪录片。 我和五个同学，还有学校的一些工作人员一起走了十几个省，拍了大量的素材回来，正在剪辑，我打算出两版，一版半小时的作业，一版两个小时的正片。” “哦？军部电影厂好像也在准备这么个片子，到时候拿来比一比嘛。”军部宣传口的大佬笑着接了一句。 “那可不敢，我们必竟就是一群学生，哪敢和电影厂的老师们比，是我们向他们学习才对。” “有志不在年高，到时候片子出来，你拿过来我看看。”军部大佬表达出了十分的善意。 再怎么讲政治，军人也是军人，对这样的一个明显表现出了对部队有着深厚情感，肯为部队做大贡献的人，军部的几个大佬是相当欢喜的，话语行为之间透露着亲切，有意无意的指点提携。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意无意的推祟提及，也就不存在这次接见了。 军人就是这样，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简单直接。 第315章 必须满足的要求 等把顶级大佬送走，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少了一些仪式感，却更亲切。 “小张，你把这个什么物流公司的事情详细说一下。” “好。随着咱们国家经济的不断提升，地域限制就会越来越模糊，就好像随着网络的发展，整个世界被叫做地球村一样。 地区和地区之间的距离会不断的缩短，这个缩短是指时间上的。 未来交通上的发展现在可以想像。 我就想，那么将来，关外的普通人家在冰天雪地里吃几颗琼州的水果，西北的大街小巷贩卖着东南的货物，这些都会一点一点变成现实。 经济的发展离不开货物的周转，也就是交通运输。 所以我就想，如果以省为单位，打造一个覆盖全国的运输网络出来，应该是顺应经济发展趋势的，同时，它也会推进这种发展。 但是，交通运输我不说各位大佬也应该知道一些基本情况，在全国来说，这都属于一个灰色地带，没办法，行业特性决定一切。 投入大，成本高，付出多。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钱我不缺，正好上次到关外军区开会，我就想，每年这么多的复员兵，复员兵的安置工作现在又是老大难，那为什么不能帮他们找条出路呢？ 也顺带着把我这边需要大量的，能遵守纪律条例，能执行命令的员工的问题也给解决了。 我要建的是一个覆盖全国的，顺通流畅的运输企业，从社会上招人必将会导致良莠不齐，一省一市或许还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想覆盖全国不太可能。 最关键的是，现在搞全国性的运输覆盖，必将会触动一些地区一些人的利益，我个人也扛不住。嘿嘿。” “原则上，我们同意，对于大批复员士兵来说，这也是大好事儿，但是，必须满足我们几个要求。” “您说。” “第一，各省分公司受地方军区监督管控，各省军分区有权对物流公司进行常规的监督检查。 第二，省级分公司以下必须配备政委一职，由现役军人担任，负责思想纪律方面的工作。 第三，严禁运输一切国家明文规定的禁运物资、设备或者材料，比如香烟，比如一些管控物资。” “可以呀，本来也不会去碰那些东西，这个公司是面向全体大众提供服务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问话的军政部大佬点了点头。 一众大佬离开，张彥明被梁司令拽着来到另一边，几个军区的将军们都坐在这边抽烟呢，弄的像屋里像着火了似的。 梁司令给张彥明和一众军区大佬介绍了一下，大家坐下来聊关于运输公司成立的事情。 九十年代部队经商的不少，其中大都和运输有关，部队就是车多人多呀，所以这些大佬们对这个行业都比较了解，对于其中的利润也是门清，都有兴趣。 到了九十年代末这会儿，国家正在逐步清除治理机关单位和部队直接参与商业运作的问题，还有公职人员经商的问题，大量机关单位和部队上的企业单位被关闭剥离。 这会和如果能合理合法的成立一家运输公司，对各军区来说都是大好事儿。总的来说，还是经费问题。缺钱哪，有些地区连日常训练都得控制着来，就是因为经费不够用。 张彥明和大家正式认识了一下，交换了名片，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就坐在一边看着了，看各位大佬和梁司令姜政委吵来吵去。 他可不敢掺合。 这大嗓门啊，吵的脑门疼。 争来讲去的吵了半天，梁司令和姜政委因为占了先机寸步不让，反正你说什么事情也就是这样子，爱干你就出地方拿六个点，不干拉倒。 倒也不是真吵，就是说话都大嗓门习惯了，一个一个眼珠子瞪的溜圆，胆子小的估计连话都不敢接了。 最后还是谁也说不服谁，事情也就这个样子了，接下来一群大佬转移枪口，围着张彥明问了一些关于后期建设发展的问题。 张彥明早有准备，从用地，交通，车辆，人员配置各方面给众位大佬讲解了一下，关于车辆修理还有手续这些东西都用不着他操心，部队上什么都有。 “车辆要集中采购啊？用咱们的不行吗？算你便宜点。”很快一众大佬就开始和张彥明讨价还价起来，打算让张彥明租用部队上的车辆来开展业务，这样大家还有一笔赚头。 “租用不是长久之计，放心，按我的估计，这个公司的前景还是非常可观的，大家都闲不着，现在重点是考虑运输的中转还有途中的安全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 “安全上你不用耽心，我们这些人就是干这个的，要是自己的东西还能出事，这帽子还戴它干什么？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车和油的问题，我们都有嘛，何必再出去花钱？” “车肯定是要专配的，不过也需要一个过程，放心，各位叔叔伯伯，我心里有数，肯定安排妥当，你们就饶了我吧，公司也有你们一份啊。” “前期，公司的自有车辆只管长途，省内各市之间会委托给各位，我只有一个要求，快，稳。等公司整个健全之后，再来重新分配。” “另外就是用地的问题，我希望各位叔叔伯伯能认真考虑一下，不只是要够大，还要考虑以后的交通发展城市发展，还有车辆的不断增加，不能过几年车辆进出都成了问题。” “关于人员这一块，我要先和各位叔叔伯伯说好，打散重建是必须的，以后会根据个人的能力来做具体调配，我不管你们这边的政委怎么协调，但这些人是我的员工，就必须服从公司的指挥和规定。” “还有基建这一块，我会派专业人员去各地布置工作监督检查，不符合规划的，质量不过关的我肯定不接收，我宁可换地重建。 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这是经营公司，我也希望各位叔叔伯伯能以经营公司的思维来做这件事情。” 第316章 出名要趁早 商量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事情定了个七七八八，一些小细节上的问题可以以后慢慢疏理。 一众大佬在入股协议书上签了字，军部下了文件做了备案，这件事算是成了。 接下来就是去各地考察划地建设营房，呃，仓储中心，这个就不用张彥明亲自去跑了。 估计建设也需要一两年时间，也就是大概在2000年的时候，烈火旋风公司就可以完成覆盖全国全部地市的目标了，这也算是一个壮举。 当然，公司的运营肯定不可能等到两年以后，现在就可以开始做前期工作了。张彥明发现，又缺人用了。 等他终于逃离一众大佬的魔爪回到家，天都黑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呢？饭吃了没？”张妈和孙红叶仙媛三个正带着两个小宝贝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儿，家里也刚吃完晚饭。 王婶儿在屋里弄外孙照顾王佳慧吃饭，两个老爷子在厨房刷碗收拾。 “吃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了，差点今天就回不来了。”张彥明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 “你喝酒啦？” “喝了一点儿，这些老爷子，全是大酒缸啊，太可怕了。” “你和谁吃的饭哪？不是去开什么会吗？管饭哪？得什么奖了？” “和几个军区的老板，谈了点事儿。奖励呀，有，又给了两块牌牌，等公司搬到那边办公的时候把这些牌牌都挂起来，还是有点用的。还有些照片。” “爸爸我要看照片。你，你自己跑出去照像，不带我，还有豆豆，不够意思，不和你好了。” 张小悦扑过来抱住张彥明的大腿，话说了一半又感觉不对，又嫌弃的放开了。 “不是，爸爸去开会，人家给照的，不是我去照像去了，你想照就照啊？我又说了不算。” “好吧，那，照片呢？我看你和谁照的，是骗我不。” “照片还没拿回来呢，今天才照的，不得洗呀？等拿回来给你看。” “你和谁照的？” “一群老爷爷，爸爸在他们面前就像你们在我面前似的，是小孩子。” 哈哈哈哈，两个小宝贝笑起来。 “开会还给照像？和谁照的呀？”张妈也来了兴趣。 “等照片拿回来你们自己看吧，我说了你们也不信，还以为我吹牛逼呢。”张彥明得意的吸了吸鼻子。 “瞅你那样，得瑟，能是谁呀？还能是*****呀？” “嘿嘿，差不多。对了红叶姐，那个，国家大会我和你一起去，你准备一下，弄不好要发言，我今天被点名了，必须去。” “发言？说什么？你去，我不去，我说不出来。” “你是总经理啊姐姐，在那个场合必须是你上啊，我得猫着。” “妈哟，说的像真事儿似的，国家开大会还能让你们上台发言哪？”张妈满脸的不信。 “正式大会肯定不会，大会过了会有接见会座谈什么的，发言是肯定的，真的红叶姐，你准备一下，这方面我不擅长，这也是咱们公司正式在大佬们面前亮相的一个机会。” “我也想去。”仙媛听的眼睛直冒小星星。 “去呗，都去，我，红叶姐，你，光子，王洪刚，咱们五个去。” “爸爸爸爸，还有我哪，还有豆豆，你，你怎么把我们给忘了呀？”张小悦急的直拽张彥明的裤子。 “你们可不能去，这是开会，不是玩儿，你们太小了。等大一大再带你们。”张彥明把小丫头抱起来亲了一下：“这回不行。” “为什么？” “因不你们太小了呀，人家不让小孩子进的。你和豆豆好好上学好好听老师话，争取选上去演出，那咱们就可以一起去了。” 国家大会的演出肯定是少不了银河幼儿园的，就是不知道两个小宝贝能不能被选上。 “去不成了。”小丫头有点沮丧：“人家都是要大班的，我和豆豆是小班。” “其实她俩行，”孙红叶捅了捅张彥明：“歌唱祖国呀，把节目报上去。” “不好吧？我没打算让她们这么小就抛头露面的做这个，当时纯粹就是好玩儿。” “有什么不好的呀，又不是唱不好。” “我怕她俩出名太早了影响以后学习成长。” “胡扯，别人想这个机会还得不到呢，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可不，出名要趁早，有机会为什么不去？真是的。”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那人家还说厚积薄发大器晚成呢，咱们的老话有说东的就肯定有说西的，全是矛盾句。这么大点出名好吗？她们又不懂控制自己，以后学习生活能不受影响？” “影响什么呀，那还不是在你，在刘姨，歌都录了，就去一次呗。真是的。”孙红叶伸手掐了张彥明一把，冲着有点委屈的两个小宝贝呶了呶嘴。 张彥明低头看过去，两个小丫头都抿着小嘴不开心，豆豆眼泪都在打转了。 “怎么了这是？” “爸爸，我想去唱歌，去表演。” 豆豆没出声，就看着张彥明点头。 张彥明咧了咧嘴，直接就被两个小宝贝的眼神给打败了。他就受不了孩子委屈，这辈子也是做不子严父了。 “好好，好，去，明天爸爸去找人给你们报名，好吧？不过，以后必须得听话，不能任性，听见不？” “嗯。”张小悦开心的答应了一声。 “我们，可乖了。听话。”唐豆豆举着小手自我证明。 “得，看出来了，以后只要孩子一撅嘴一哭，什么都能行。以后孩子可不能都交他手上。”张妈摇了摇头对孙红叶说了一句。 孙红叶莫名其妙的脸就一红，扭头看向一边。 第二天，张彥明带着光碟去了军政文工团，把为了谁，团结就是力量还有歌唱祖国几首歌报了上去。 虽然在军部大会上已经唱过了，但因为要参加全国大会，还是要审一遍的，程序不能少。歌唱祖国就是属于私人加塞走后门了，不过张彥明对这首歌有信心。 接下来的几天，张彥明的生活又恢了平静，送孩子上学，去学校听课，回来剪辑视频，晚上接孩子放学，星期天雷打不动的四节音乐课。 纪录片的音乐也在有条不紊的录制当中。 因为记忆里有参照影片，想法也成熟，所以他剪辑的速度并不慢，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看片上面。 他把几个同学拍回来的片子镜头都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寻找亮点，他希望这个片子里能更多的使用几个人拍回来的镜头，来激励他们几个进步。 荣誉感其实是最好的催人奋进的方式，几乎没有之一。 第317章 我儿子最帅 金秋十月，国家抗洪表彰大会在京如期召开。 张彥明孙红叶仙媛张永光王洪刚，张妈和王婶儿带着两个小宝贝，大小九个人拿着邀请函和两个宝贝的表演证提前来到会场。 今天，两个小宝贝都穿着红色的纯中式手工小袄，用红色头绳扎着小辫子，眉心还用胭指点了个红点。 张妈还想给两个孩子描眉涂红嘴巴和眼影，让张彥明给拒绝了，那真是要多丑有多丑，怕是照片会成为孩子一辈子的‘污点’，还是就这么稍微打扮一下最漂亮。 人其实真的是特别有意思的物种，到了什么场合或者有什么大事，都想精心的把自己打扮起来，想漂亮，想容光焕发，可是事实往往相反，大多都弄的丑陋不堪的，让人不忍直视。 想想那些被黑粗眉毛小红嘴巴所控制的童年吧，全是眼泪呀。 哪个成年人还没有几张不堪回首的儿时照片？ 找到自己几个人的座位坐好，场内这会儿比较喧哗，到处都是走动着的人，大家都在进场找座位。 再在外面风光无限的人进到这里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张彥明左右看了看，自己这里离着李先生他们不远，起来带着孙红叶过去打了下招呼，把孙红叶给这些富豪们介绍了一下，交换了名片。 “爸爸怎么都是和老爷爷讲话呀？昨天说和老爷爷照像，今天，还是老爷爷。全是老爷爷。” 张小悦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笑着对张妈和唐豆豆说着。 “可不是嘛，二明现在说是混的好了，打交道的全成了老头老太太了，年轻人基本没有。够不着他呀。”王婶儿往那边看了一眼对张妈说。 “那有啥办法，赶到这块了，平时他也不太像年轻人。” “你说他和红叶，能行不？” “不敢问，爱怎么怎么的吧，我和他爸也想明白了，这孩子的事儿咱们也掺合不上，顺其自然吧。” …… 大会开始，议程一项一项进行，场内不断响起掌声。 枫城实业公司又受到了表彰，孙红叶上台领取奖励，笑语嫣然的和几位顶级大佬亲切握手拍照，一点儿也没怯场。 “比我强，她就适合这个场合，我不行。”张彥明在台下对张永光和王洪刚感慨。 很快轮到张彥明上台，他和李先生一行众人都获得了国家勋章，这个是给个人的，没法让孙红叶代领。 “一会儿有没有空闲？陪我们几个老头子说说话。”李先生把着张彥明的胳膊凑过来耳语。 这会儿几个人都在台上，在聚光下真的是万众瞩目，一举一动一个表情都被无数双眼睛看得一清二楚，被大小长短的众多镜头忠实的记录下来。 张彥明不知道李先生这个动作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就是单纯的约自己一下。 这些老狐狸可没那么简单，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简单的话可能都有用意在里面。 但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给张彥明去思考太多，于是笑着点了点头，没回话。 这样别人看起来就是李先生把着他亲热的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点了点头，你说是同意也行，你说是礼节也行，挑不出毛病。 果然，马上一众顶级大佬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的扫了过来。 上层里面的事情比你想像的还要复杂的多的多，任何事情都涉及到方方面面，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加一减一。 对于这些红空富豪上面也是挺复杂的，即不能不用，又不能过用，都在心里打着算盘。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不中亦不远矣。 任何人和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掰发的勋章有两枚，一枚是纪念章，分为两种，一种是参会人员都有的纯纪念品，一种是获奖单位和个人才有的金质纪念章。 另外一枚才是勋章，也是有等级的，分为四等，一等只有两个人，李先生和张彥明。 张彥明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树典型了，是被拿出来和这些海外富豪们打对台的。 二等三个人，两个红空一个内地，就是孙红叶，三等五个人，两个海外三个内地，四等一共有二十多人，张彥明就分不出谁是哪里的人了。 不过，总的看上去内地和海外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具体里面是什么样就没人知道了。 张彥明感觉心好累，自己真的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这样的复杂局面。 好在这会儿时间紧凑，也没有发言环节，上去站一会儿也就下来了，继续听讲话。 “这一台人，我儿子最帅。”张妈笑的嘴都闭不上了，太光荣了。 张彥明就冒汗，您老人家也没看看这一台人都是多大年纪的，最年轻的都得比自己大十几二十岁的样子。 “嗯，爸爸最帅，爸爸，你这个是什么呀，可不可以给我戴戴？”小丫头爬到张彥明怀里撒娇。 “现在不行，等回了家再给你和豆豆戴，这会儿听话，一会儿你们还要唱歌呢。” “嗯，知道。真漂亮呀，闪闪发光的呢。”小丫头用手轻轻摸着勋章，喜欢的不得了。 “姑姑也有的。”豆豆软软的靠在孙红叶身上，小手也在勋章上面摸，场面有点喷血，孙红叶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张彥明碰了碰张妈。 张妈愣了一下，顺着张彥明的眼神看过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把豆豆抱了回来，耸着肩膀弊笑。 “我要看姑姑的牌牌。” “等会儿，回家的，这会儿开大会呢。听话，在这不能闹不能说话，老实儿的。”场内抱着孩子的可能也就是这么一家子，已经惹来不少目光了。 连工作人员都不时的会把目光投过来。 终于到了演出时间，张彥明起来，和张妈王婶儿一起抱着两个小丫头从边门出来来到后台。 “哎哟，我的老爷呀，找了你们半天了，孩子是第一个节目。” 负责人满头满脸的大汗，埋怨了张彥明一句：“快换衣服，化妆，要来不及了。” 他是真吓的流汗，这要是开场没人上去可就是大事故了，别的不说，他肯定是没有未来了。 这种场合谁敢临时换节目？ “都准备好了，就穿这个，不用化妆，放心吧，孩子有经验，不会出岔。” “啊？也行。”负责人看了看两个小宝贝，一身喜庆的大红中式小袄，扎着冲天辫儿，大眼睛亮晶晶的像会说话一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来这边，你在这陪着，告诉她们上台不要慌，能行吧？” “行，保证没事儿，俩孩子都是银河幼儿园的，在学校老师都教过。” “银河的？”负责人愣了一下，喊过主持人嘀咕了几句。 第318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 “……，歌曲，歌唱祖国，作词，彥明，作曲，彥明，演唱者，银河幼儿园，张小愉，张小悦。” 张彥明在两个小丫头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上去吧，爸爸在这等你们。” 两个小丫头拉着手从幕后走了出来，来到准备好的麦克风前面站好。 豆豆有点紧张，被台下响起的掌声吓了一跳，张小悦是个人来疯，一只手拉着豆豆，一只手还举起来向台下招了招，把台下的张妈和王婶儿孙红叶仙媛几个看的心都要化了似的。 太可爱了。 全场一暗一亮，一股包裹着金色一样的红光辉映全场，一面巨大的五星红旗出在舞台背景上，烈烈红旗迎风飘扬，一时间全场肃静，鸦雀无声，所有有都静静的看着台上，被一种情绪所打动着。 就在这片突然间的宁静中，一道童音拔然而起。 “五星，红旗，随风，飘杨，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整个硕大的会场之中，只有这一道稚嫩的声音在扩音器的帮助下缓缓响彻，瞬间无数人鼻子就一酸，被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击打在了心房上。 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的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包括坐在前排的一众大佬，高级大佬和顶级大佬们。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左顾右盼，这一刻的时间也是静止的，场内空气凝固成了一片，只有歌声在慢慢舒缓的飘荡着，飘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飘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张小悦的声音插了进来，两个小丫头的声音配合着，竟然有了重唱的感觉，让整首歌都立体了起来。 “哗……”如雷鸣般的掌声像浪潮一样响起，卷向四方，久久不息。 两个小丫头光荣完成任务，可不管这些大人都怎么了，按照学好的动作拉着小手鞠躬，转身下台，张小悦还一边往下走一边扭头往台下看着。 “好样的，今天表现的真棒。”张彥明把两个小丫头一起抱起来，一个人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我棒不棒？” “棒。” “二叔，我呢？” “棒，豆豆今天最棒。”小丫头胆子小，刚开始的紧张张彥明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那会儿特别耽心她扭头跑回来，或者忘了歌词什么的。 “爸爸你偏心眼儿，都说豆豆是最棒。” “你也最棒。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比较，得相亲相爱。” “嗯，我们相亲相爱。”张小悦伸手搂住唐豆豆，唐豆豆笑嘻嘻的把小脸贴上来：“咯咯，我们是一家人。” 莫名其妙的张彥明脑子里就有个声音唱了起来：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缘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 “两个孩子今天唱的太好了，比平时好。”张妈和王婶儿走过来，笑着看着抱在一起的爷仨，眼睛里全是骄傲。“歌写的好。” 负责人脸上还着惊喜的笑容走过来：“唱的好，歌好，小朋友表演的也好，可以说是惊艳。” “您言重了，就是两个孩子，谈不上。” “您可别谦虚。请问一下，这首歌有视频吗？” “还没有，只有录音版，视频没做。刚才你们应该有录像吧？” “有，不过那个音质效果要差一些，得重新配音。” “行，有需要你就给我打电话。”张彥明客气一句。 就这么一会儿，负责人被上面表扬了好几次了，大佬们对演出效果相当相当满意，这好处自然是落在了他头上，然后任务就下来了，要把这首歌的视频拿到国家电视去放。 放视频就不是放会议录像这么简单了，对画质音频质量都有要求，所以他赶紧跑过来找张彥明。 也是借机会认识一下，刚才张彥明上台受奖他也是看着的，知道这不是普通人物。 银河幼儿园的带队老师也过来说了几句话，报幕可是说了，演唱者是银河幼儿园的，这光争的大了。 等张彥明抱着孩子和张妈王婶儿回到自己的座位，节目都演了好几个了。 “你怎么还坐在这？”张彥明奇怪的问了王洪刚一句。 “让他们上，我就不上了。”王洪刚笑了笑：“我还是专心把公司这块搞好，我唱歌本来也不行。” 张彥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现在王洪刚做为物业管理公司的经理也算是管理层了，得尊重他自己的意愿。 …… 演出结束，王洪刚开车送张妈王婶儿和两个小宝贝回院子，张彥明和孙红叶还得参加座谈。 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内容和主题，借着大家凑到一起的机会，上面大佬们和大家认识一下，坐下来喝杯茶说几句话，就是表示一下亲近。 张彥明全程打酱油，猫在孙红叶后面做隐形人，除非是点到他了，要不然他都不出声。 几个顶级大佬都抽空过来坐了坐，和大家握手亲切交谈，也都表扬了张彥明几句。关键是晚会上几首大放异彩的歌曲词曲作者都是彥明，这个谁也忽略不了。 普通听歌是听谁唱的，上面这些人会看是谁写的。对于他们来说，歌谁唱都一样，能写出这样的歌来的人才值得关注一下。 更何况这还是个有钱的，能凭一己之力在这次洪灾中硬抗了海外一众富豪，一个人捐款额占了海外全部捐款的三分之一，海外那是多少人？ 长脸哪。 连带着这些大佬们在这些海外富豪们面前说话声音都高了不少。 最关键的是还这么年轻，不少大佬看了资料都是先吸口凉气，二十五，这特么去哪说理去？还是自己创业起家的，没有任何背景。 于是，一夜之间，张彥明在某个圈子里就出名了，还是出了大名：这个人要认真结交，好好相处，即使不能成为好友也不能轻易得罪，更不能成为对手。 人站在山下看到的一切，和到达山顶看到的一切，是不同的。 或者说，从山下爬到山上，每一步提升都有不同。视野在逐渐打开，心胸在不断开阔，感悟不断加深，再回过头去，物还是那些物，感受却再不相同。 第319章 张妈的想法 晚上回到家里，张彥明一边和孙红叶聊着天一边把相亲相爱一家人给写了出来。 “写什么呢？和你说话都不专心。”孙红叶凑过来看了看。 “刚才小悦和豆豆下台那会儿，小悦抱着豆豆说我们相亲相爱，豆豆说我们是一家人，我有点触动。”张彥明把写好的歌递给孙红叶。 “还挺多愁善感的，真没看出来呀。”孙红叶看了看张彥明接过曲谱，看了看轻声哼起一为，虽然不流畅但也没毛病。 “哟，你还能识谱啊？” 孙红叶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张彥明一眼，把曲谱扔还给他：“两场大会一开，西城那边马上换人了，也没人催了，也没人指手划脚了，世界一片清爽。” “西牌楼负责人换啦？早就该换了，什么不懂的还要掺合的人最烦。”张彥明收起曲谱：“那边停工前能做到什么地步？” “基础差不多了吧，土方挖差不多了。” “那就是还早，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好，咱们不赶工。” “我知道。” “嗯，看来今年也就是这样了，挖几个大坑装雪。等开春工人怕是不好干活哦。” “你回去一趟，没去工地上转转？钢都那边应该快吧？” “嗯，那边要快点，已经在起主体了，明年秋也就差不多了。” “爸爸，奶奶问你和红叶姑姑，要不要吃东西。”张小悦和豆豆一副做贼的小样从门缝里把脑袋伸进来。两条小狗努力的从她俩脚下钻到屋子里，开始到处嗅。 “笨笨，淘淘，这里不许进。”两个小丫头拉开门追进来。这俩没抓到，后面几条到是全进来了。 “走吧，吃点东西，晚上没吃饱。爷爷做什么好吃的了？”张彥明站起来。 “我不想吃了，我在那边吃饱了。” “胖不胖的和吃东西没什么关系，饿坏了身体才是自己的。”张彥明打了个响指：“节食如果能减肥这世界上就没有胖子了。 所谓管住嘴是指正餐之外别吃太多东西，正常吃饭还是要吃的，不吃多就好。再说你也不胖啊，你家里有胖子吗？孙姨有没有我妈一半宽？” 孙红叶瞪了张彥明一眼笑起来，起来伸手拉着两个小宝贝往外走，张彥明往外撵小狗。 狗子一多兵荒马乱，喊了这个跑了那个，费了好一番手脚才算把一群小东西给弄到外面来。 “哎哟我的妈呀，这要是再大大估计弄不过来了。” “二叔，奶奶说，狗子大大就听话啦，就不用，不用这么费劲儿天天追了。” 张彥明去她小脸上捏了捏：“是你们两个天天追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追它们了？” “嘿嘿，”唐豆豆给了张彥明一个大笑脸：“不追抱不到，它总跑。” “你说这狗怎么就不说有什么水土不服呢？从鲁尔过来像没事儿似的，该怎么怎么。它们不想家啊？”孙红叶扭头问张彥明。 “这个，”张彥明摸了摸鼻子：“你问错对像了吧？我也没当过狗啊。” 孙红叶愣了一下，抬脚在张彥明小腿上踢了一脚。两个小丫头有学有样，一人过来踢了一下，三个丫头嘻嘻笑着跑了，一群小奶狗跟在后面。 “快来红叶，估摸着你们在那边也是吃不饱，你姨夫给你们包了饺子，虾仁的。” 张妈和王婶坐在椅子上说话织毛衣，扭头喊了一句：“煮吧，都过来了。” 张爸在厨房里答应了一声。 “还包饺子，你们也不嫌费劲，有什么吃什么呗。”张彥明随口说了一句。 “你不想吃不吃，那有剩饭剩菜，又不是特意给你包的。”张妈瞪了他一眼，孙红叶得意的扬了扬脖子。 “他们都吃过啦？”张彥明也不以为意，问。 “小光子回家去了，小媛刚才和我们一起吃的。还能让孩子饿着啊？这话说的。” 张彥明扭头看着小院那边想了想：“要不赶紧把食堂开起来得了，省着我爸天天围着炉子转，到时候都在那边吃。” “那可挺好，我到是想吃现成的。”张爸在厨房里接了一句。 “老死头子，现在也变懒了。”张妈笑着骂了一句。 “上班还有个退休呢，我这也算是做了大半辈子饭了，把你们娘们孩儿喂的这么肥粗老壮的，不该歇歇呀？” “该。以后让你儿子找几个小姑娘天天伺候你，连衣服都不用你自己穿，好不？” “……，成天这些酸话，真找来我就用，什么也不干不好啊？”张爸怼了一句。 王婶儿就在一边嘿嘿乐。 “我王叔呢？”张彥明问了一句。 “去前面店里了吧？刚才还在这转悠。二明，前面这几家店儿就不搬啦？就这么让他们开着？” 门前一排门市，两家殡仪用品已经迁走了，烟酒店礼品店还有那家卖螃蟹的还在营业。 “开着呗，过了年修整一下，也不影响什么。有几家小店在这还是方便。”张彥明蹲下掏出烟，想了想没点。 “方便你买烟哪？那玩艺儿少抽点。红叶你平时多管管他。” “我管不了，怕他骂我。”孙红叶装委屈。 “要是开着的话，那搬走那两家你打算怎么弄没？” “没有。红叶姐嫌他们卖那东西看着难受才非叫人搬走的，我没琢磨过这个。怎么了？” “那你收拾收拾，咱们自己开个什么小店儿吧，我和你爸成天就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以后孩子上学一白天就我们俩在家。 你王叔王婶儿还是得回鲁尔那边，也不能在这边这长待。等他们和小慧小欢一走这院里不空啊？就剩我和你爸俩了。” “那可不，这么大个院子呢，你俩都成打更的了。”王婶儿笑着拍了拍张妈。 “那就干呗，想干什么？明天我让曹师傅给收拾收拾，把那两间给打通。” “到是没太想好。反正也不是图挣多少钱，有个营生干呗，你给想想吧，看干点什么。不雇人啊，就我和你爸能干的，雇人的不干。” “不雇人啊？那干点什么？要不弄个小超市吧，看着货收款就行了，也不累。” “就是小卖部呗？” 第320章 再来一遍 “也差不多吧，就是卖些油盐酱醋茶，生活用品饼干面包什么的，零食这些。超市你没去过呀？货摆在那谁想买什么自己拿，到门口付账。” “到时候我和你爸就什么都不用就等着收钱呗？” “得理货呀，什么卖了得往上填，哪样卖完了得叫人送，还有过期的得换什么，反正，活到是没有什么。” “哎哟，听着也挺麻烦哪，还不如我原来卖衣服好摆弄呢。” “在这卖衣服？够呛，还是开个小超市吧，好歹赔不着。这和咱们家以前那地方可不一样，卖衣服你们会很累的，生意也不见得会好。” “为什么呀？为什么在这卖衣服就累？” “这是首都啊，城市太大了，交通方便四通八达，人的生活节奏也快，你能指望几个过路的进你店里来看衣服？你算算就这周边有多少服装商场大厦？ 城市越大，销售就越集中，散户的生意就越不好做，因为人的消费其实都是随大流走的，饭店越多的地方吃客越多，明白吧？ 只有生活用品日常快速消费品这些东西不受这个规则影响，它是越近越方便才越好，有这么一片住家，你这个小店儿就能站稳了。” “也是，二明说的对，反正你们也就是有点事儿干就行呗，还轻巧还不耽误带孩子的，挺好。卖这些也不把身子，有事儿门一关也不用耽心多想的。 卖衣服你不得考虑群体呀？小孩老人年轻人，你对谁？还有换季什么的，麻烦，再说这又不是咱们那边了，流行什么的咱们也搞不懂。 你就听二明的吧。” 王婶儿在边上劝了一句。 “你卖这些日用品什么的，时间稍长点，周边的这些人家街坊慢慢的就都能熟悉了，也当是交朋友，要不你和我爸一天到晚在这院子里也不出个门，那真就没意思了。” 张彥明又解释了一下。 “再安个公用电话，我看那玩艺儿挺好的，打的人也多。”王婶儿拍了拍张妈。张彥明笑了一下没出声，装就装吧，也无所谓的事儿。 这会儿没有人会意识到，火爆的BB机马上就要淘汰了，马上就能人手一部手机了，现在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的电话机以后根本就是给钱都没有人装。 没有人敢这么想，但事实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 “对了妈，小辉在那边眼巴巴的想孩子，你不好就让小慧和小辉通个电话呀？让他听听声也好啊。” “不行，少扯那些，没几天就回去了，差这么一会儿啊？手机人家都说了，辐射可厉害了，你们平时也少打点。”张妈直接怼了回来。 “好了好了，饺子好啦，开饭喽。”张爸像唱戏一样敲了敲窗子：“来红叶，吃饭。爷爷的小宝贝，你们吃不吃？” 王婶儿咯咯乐起来：“你家老张啊，对孩子是真没话说，哎哟，俺家老王你弄死他他也喊不出来这句话。” 孙红叶拉着两个小家伙进屋吃饺子。 张妈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呀，你等小欢长一长你再看，一样，这会儿连屋都没出来呢上哪看去。哎，二明啊，小欢满月酒在这边弄还是回去？” “张彥明洗了洗手：“回去呗，咱家在这边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回去办吧，小辉那边都通知出去了。” …… “歇会儿，喝点水，再来一遍。” “殷叔，殷大爷，我就这水平了，真的，要不咱换个人吧，我真不行。” “怎么不行？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这都录了快三天了大爷呀，我那边剪辑还没弄完哪。” “那个你抽空就弄了，不耽误。咱们再来一遍，也差不多了。” “哥，”张永光推门进来。 “怎么了？” “国家电视想搞个专访，和您约时间。” “不去，”张彥明摇了摇头：“让红叶姐去吧，你和仙媛愿意上电视就一起去。” “人家要采访你啊。” “我有什么好采访的，红叶姐是总经理，让她去吧，你就这么回，电视台那边能答应。” 转眼间半个月时间过去了，王佳慧已经抱着张小欢和王爸王妈一起回了鲁尔，一家团圆去了。 张妈的食杂小店儿也已经开业，老两口天天进货点货收款的过的充实，街坊四邻的老头老太太认识了不少，晚上也会经常一起出去参加个什么活动，开始了自己的精彩生活。 两个小丫头现在在幼儿园也是小名人了，老师学校的都给了关注。这就是社会的现实性，谁也避免不了，张彥明也不抵触。只要不太过就行。 歌唱祖国这首歌随着国家电视台的电波瞬间火爆了神州大地，多次被高层点名称赞，更被老百姓喜爱传唱。 为了谁也是爆火，从部队火到民间，朱丽和江海一夜之间名声大作，成为老百姓最熟悉的面孔，天天出现在各地电视台的屏幕上。 这会儿朱丽已经在歌手大赛上凭着一首我家在中华拿下了专业组第一，正式被军政文工团招录，成为了一名军人，也走上了属于自己的舞台。 两个人已经被国家电视台正式通知参加今年的大年晚会了。本来电视台还想请两个小丫头，被张彥明拒绝了，孩子就是孩子，需要的不是这个。 现在，纪录片剪辑已经差不多了。 初版张彥明已经拿到学校播放了一次，王少白黄可杨小山孙丽马蕊还有老校长一起看了一遍，听他们提出了一些意见，张彥明现在在做第二版。 本来他是想着六个人一起来进行剪辑，或者还是按三个小姐来各自剪辑再互补长短，但是这个作业本来就超纲，王少白他们五个实在是不具备这个能力，也就只好他自己来了。 片子要成了，配乐配歌提上日程，张彥明连着三天都在被殷老师虐，总算是正面见识到了工作状态的老殷头的手段，被折磨的都要麻木了。 “也差不多了，再录一轨也行。”王老师放下耳麦想了想点头说：“他本来就是野路子，和这歌到是挺搭的，要真是学院出来的还真唱不出这味道。” 第321章 早做准备 休息了十来分钟，喝了半杯胖大海，张彥明被揪着进去又录了一次。 “行了，滚蛋吧。”殷老师摆摆手：“让老王再修修对付着用吧。” 张彥明苦着脸从棚里出来，迎面正遇上走进来的朱丽。 “彥明哥。” “嗯，成大明星了感觉怎么样？” “嘿嘿，”朱丽脸一红，在张彥明面前有点扭捏：“还成，挺好的。” “嗯，加油。大年晚会你和江海要上吧？” “嗯，通知了。” “我看看，时间要是够的话，年前年后给你录本专辑出来。不过咱们提前说好啊，这个收入方面公司这边是要提留的，不可能全给你。” “录专辑呀？”朱丽眼睛一亮，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我怕还不行吧？” “重点不应该是钱吗？专辑的制做出版发行都由公司来，作为演唱者你按比便提成做为收入。具体的我得算算。” “没事儿，我听你的。不给钱也行。” “那怎么可能，行了，你进去吧，我有事儿。哦对，遇到江海你和他说一声，问问他能不能签到工作室来，能的话也好安排。不能就算了，咱们不强求。” “嗯，等我见着江哥问问，我不知道他肯不肯。” “这个不用劝，随口提一下就行，来不来也都无所谓。”张彥明点点头从录音棚出来。 到外面，小北风迎面吹过来，带来一股轻爽，竟然有一种压抑百年终获自由解放的感觉。 工作时候的老殷实在是太凶恶了。 到边上张永光的办公室看了看，张永光正在伏案工作，不知道在写什么。 咚咚，张彥明敲了敲门框。 “哥，有事儿？”张永光扭头看过来，站了起来。 “有时间不？有时间我就坐会儿，你要忙等晚上再说。” “不忙，有事儿说吧哥，我就是把这几天的事儿捋捋。没事儿。” “嗯，我也是刚到遇上小朱丽才想到的，你说，给她和江海出张专辑怎么样？趁着现在他俩的这个热度推出去。我感觉应该能行。” “专辑啊？”张永光愣了一下，给张彥明倒了杯水：“到是也能成，他俩现在挺受欢迎的。哥，一张专辑怎么也得十来首歌。” “我知道。江海，看看他能不能签过来，要是签过来给他弄一辑军歌，歌有。小朱丽这边，她的唱法限制住了，有点可惜。 歌你不用发愁，我闲着的时候写过一些，选选也够用了，你现在一个是看看能不能签下江海，如果不行找个新人也行。 我要和你说的是发行的问题。 专辑发行不是小事儿，咱们以前没有基础，估计得花点时间理顺一下，你安排人跑跑吧，不只是音乐专辑，以后肯定还要涉及到发片，早做准备。” “我试试吧，这块我以前也没接触过。咱们工作室开了以后，我大概了解了一下这方面的事情，有点复杂，基本上是被几家大公司垄断的。 现在发唱片都集中在几大唱片公司手里，首尼，怀纳、白代、贝塔斯，还有寰球。在华语片儿能和这五大公司抗衡的本土唱片公司只有飞石和滚碟。 还有像上华，福茂，艺能，金点、巨石这些，大都是红空和湾湾的公司，国内这一块儿，说句不好听的，小猫三两只，大都靠着这些大公司活着。 咱们在唱片音像这一块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都在老外手里控制着呢。包括现在比较流行的歌手明星，大部分也都是签在这些巨头的名下公司里。 说实话，哥，挺难的。” “渠道呢？”张彥明对这些早就了解，也不太在意。 “国内主要就是新华书店，然后是一些省级的代理公司，不过我们没名气，想要进去怕是没那么容易，唱片音像这一块比较特殊，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圈子。” 张彥明点点头：“可以想像，这是一个接近于封闭的行业，资源就是一切，被一部分人垄断也是正常的。小朱丽和江海的这两张专辑到是不怕。” 张彥明一边思考着一边掏出烟，扔给张永光一根：“他们两个人背景不同，歌曲也都是以颂扬为主，属于主旋律，没有人敢背后伸手。 不过，其他的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得准备准备呀。这样，光子，你找几个人，去各个省转转，给我办点儿事。 你记得吧？原来到处都有什么文化宫俱乐部的，后来慢慢都不行了。” 张永光点点头：“知道啊，原来小时候看电影听戏，看演出开大会，那时候电影院俱乐部在我们心里那可是高大上的地方，现在确实不行了。 大部分都荒废闲置了，或者改了用途，电视一普及电影好像就没几个人看了一样。我也有些年没去电影院看过电影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张彥明点了点头：“去收购。城市里那种，设施比较完备的，场地大，交通便利，居民区比较集中的地段儿，不管是俱乐部电影院还是文化宫或者活动站，只要肯卖就买下来。 产权要清晰，连着地皮一起。地皮越大越好，有合适的可以边着周边一起下手。 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组织人手，先从各省的省会着手，然后是前五大城市，按照这个次序往下面走。 省会三到五个位置，下面城市一到三个，到时候看实际情况，有合适的多几个也无所谓。” 张永光拿笔在本子上记了下来：“以咱们工作室的名义买？” “不，以王哥那边，物业管理公司的名义买，等买差不多了改造好以后统一转到工作室这边来。前期还是要一定程度的保密，那些大公司耳目灵着呢。 咱们工作室有发行功能吧？” “有，影视唱片书籍的制作发行我都报了，咱们要独立发行？” “还有书籍？”张彥明笑起来：“这个不允许私人经营吧？” “您说的是出版，个人不能经营出版社，我申报的是发行，已经批完了。这个其实没多难，就是一资格证的事儿，我姐夫有朋友管这个。” 第322章 接孩子 “哦，我还以为出版发行是一回事儿。那咱们现在也可以发书？” “得去出版社买书号，然后给那边过审，其他的都没问题。” “哦，挺好。这事以后再说，你赶紧安排吧，以后这个工作室能不能发展起来就看你这一下了，加把劲儿。” “成，我马上找人，应该不难，现在这些俱乐部活动站的都在单位手里，就现在这状态，单位上都是穷的嗷嗷叫，给钱的事儿他们还不蹦起来？” “你还是不要大意了，争取能买到些好东西回来，有不少地方揭不开锅了一样摆个大架子，可能还真没你想像的那么好办。” “嘿嘿，哥您放心，事儿交给我准没错儿，您就等好儿吧。” “办什么事情多留几个心眼儿。”张彥明点了一句站起来，从张永光的办公室出来回到中院这边。 两个小丫头白天不在，一群小狗在院子角上嬉戏，做为先来者的猫咪们站在墙台屋檐上观察着这些奇怪的家伙，暂时还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后院已经完工清理出来了，天还没有冷下来，曹师傅带着徒弟们直接做起了漆活。这个可要手艺了，是个慢工活，从调漆到描漆都需要经验和功力。 外面边上这一片儿居民已经迁的七七八八了，正在拆除。 拆这些老房子也是个技术活儿，要能认识找到原来的老宅基，还得能分清楚哪些需要保留保存哪些可以拆毁废弃，一些老砖老瓦老门老窗的都得尽量保持完整，所以进度有些慢。 还得和一些私人打游击，不少人专门四处寻摸这些老东西的，给点钱就想买，买不到就想偷。 “曹师傅，冷天儿之前能弄得完吗？”张彥明过来散烟。 “弄不完，这东西得时候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弄点儿是点儿吧。要搬啦？” “我琢磨着趁天还没冷下来搬进来得了，好规置，然后您们也能把中院地面拾掇拾掇。” “中院这边今年弄完是不现实了，收拾收拾地面还不如弄屋里，地面怕来不及。” “那也行，反正以后这边也是办公接待用，比住人省事儿。” “行，那您就搬吧，这边都弄规矩了的。漆皮等开了春我找些老人过来弄，人少了怕是不行。” “行，您找吧，后面这一片儿都得用人呢，老手艺才好。” “后边儿，那王府您去问了没？” 曹师傅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呢，亲手修复一座王府啊，想想都激动。 老一代的手艺人对钱并不是看的太重，反而对这些旁人看来没什么用的虚名看的很重。 “问过了，”张彥明点了点头：“应该差不多，那里边有几家单位，搬离需要一点时间，我补偿款都划过去了，您就放心，等着开工吧。” 后面曹师傅说的那个王府，张彥明也相当有兴趣。 不过找了小尚秘书一问，那地方虽然是在西城的地面上，但并不归西城管，人家那是京城军区的地盘儿。 正好刚签了物流公司那边的入股协议，热乎劲儿还没过，张彥明腆着脸去找了军区，经过一番努力吧，那边同意了交易，把整个王府移交给张彥明。 不过是有条件的，第一，京城军区这边不再负责物流公司京城仓储中心的用地，京城这边的土地也确实是相当紧张，军区也没有余粮。 第二就是张彥明支付给相关单位一笔迁移费用，也不多，一千两百万。 整个王府按照当下的市值估算下来几千万近亿还是有的，军区事实上也不算占了张彥明便宜，这事怎么说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皆大欢喜。 其实如果严格来算，物流公司里各军区的占股比例本来就不太公平，都不用说京城军区，像金城军区，那边的地价物价怎么和江宁军区相比？但大家拿的都是一样多。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能较真儿，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比较发达的地方，鲁尔，江宁，京城，羊城，泉城，蓉城几个军区都没计较这些，说你金城那边穷，地价低，不应该和大伙一样。 兄弟嘛，他们那边条件不如大家这边，多拿点也能改善一下。 事情定了下来，张彥明把钱也付了，但是单位搬迁需要时间，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必竟一个正牌司令部呢。 …… 后面的事儿说完，张彥明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点了，和张妈张爸打了声招呼，去车库开车，去接两个小宝贝放学。 张爸张妈现在经营着小超市，一天充实着呢，有事情做了人的精神状态就和闲着完全不一样，好像有了精神寄托一样，连说话声音都感觉亮了不少。 加上小店儿一开，周边的人家慢慢都过来买些日常生活用品，一来二去的认识了不少同龄人。 没事儿过来坐着聊会天喝杯茶，或者约着出去逛逛街散散步，两个老人这才算慢慢的融入了这边的生活之中。 为什么说故土难离？为什么有些老人宁愿在老家凑和也不愿意去儿女家享福？不是钱的问题，是这边他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到了那边谁也不认识太孤独。 很多身在异乡的人感觉不幸福事实上都不是说不能适应当地的气候和生活，都是一个融入问题，人是群体性动物，孤独是最可怕的。 一公里，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张彥明把车停在胡同口，溜达着走进胡同，来到幼儿园大门口。 整个胡同有四百多米长，很狭窄，里面又有单位，进出车辆不少，张彥明懒得和他们挤，从西口走过来也不过就是百多米，慢慢溜达过来两三分钟的事儿。 幼儿园门口已经有不少接孩子的老头老太太在等着了，这会儿孩子能在这里上幼儿园的没有几个是普通家庭，起码也是有点关系有些钱财的。 所以虽然都是些老人，但是穿着谈吐都是相当有样儿的。 其实老年人的攀比心理比年轻人还要重，凡事儿都得认真较个劲儿，由其是在隔辈人身上，表现的由其明显。 他们不比钱不比势，就是喜欢比孩子。 张彥明就站在边上听着这些老人谈论着自家孙子孙女，这个有多懂事儿，那个有多聪明，这个拿了什么奖，那个去哪演出了。也挺有意思的。 第323章 两代人 随着一阵铃声，放学了。 门卫过来把大门打开，里面各个班级的小同学排着队跟着老师从教室出来，两个人一排，都拉着小手。 接孩子的人群一下子涌了上去，门卫站在边上维持秩序，不让人进入校园。 张彥明站在边上就感觉有些不理解，不挤就接不到孩子了？ 走在前面的老师快走了几步跑到门口：“别挤，大家都别挤，往后退退把路让出来好吧？这样孩子怎么出来？都一把年纪了啊，注意素质好不好？” 小朋友们走到大门边上，在老师的口令下立定站好，大眼睛都在往外看，在人堆里找着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找到了的就笑嘻嘻的挤眉弄眼的，不过老师没说让出来，都在原地等着，相当有纪律性。 “来，都往后退退，把路让出来，都是来接孩子的，不是只有您一个着急。再说了，您急不也得等孩子出来吗？ 让一让，不让孩子就这么在这站着等，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不能出来。” “看看孩子多乖，队伍排的多整齐，你们好意思不？来，孩子在后面的别往前挤，排队，把路让出来，小班的家长往前来，中班大班的等一下。” 几个老师出来指挥。 这会儿大门口挤的像热粥似的，确实也不适合让孩子出来，那样更乱了。 “一直这么乱吗？以前没感觉呀？”张彥明问身边一个大爷。 “原来可不，就是这一两年，学生多了，外边的孩子也多了就开始乱了。原来都是单位上的，大家没有挤的，看看这都像什么了？唉。” “您在广电工作？” “早就退喽，那会儿我儿子就是在这念的幼儿园，现在是我孙子，哈哈，几十年喽。”大爷笑起来。 那就是第一代广电人了，张彥明心里肃然起敬。 那一代人可以说都是真正的无名英雄，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靠双手和智慧，靠吃苦和毅力建设祖国，可以说那会儿才是真正的奉献，奉献了一辈子。 里面很多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放下钢枪直接拿起了笔杆子。 可以说，没有他们那两代人的拼搏和奉献，就不可能有今天如此安定美好的生活。但是，美好平静的生活来到之后，他们老了，也被遗忘了。 “您儿子在哪儿工作？” 张彥明递了根烟，大爷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戒了，孙子不喜欢烟味儿，不让抽。” “呵呵，看着你们这一家人感情相当好，孙子也是喜欢你。” “嗯，孩子爸妈忙，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我和奶奶，要亲一些。你在哪个单位？听你说话是关外口音。” “是，我家是从关外搬过来的，时间不长。平时孩子也是跟着爷爷奶奶，就在边上，四中对面那里，这段路没有公交，要不然也轮不到我来接。” “嗯，” 大爷点了点头：“确实不是太方便，也不安全，现在车也多人也多，发展喽。原来那会儿，我儿子放了学都是自己回家，哪有谁还来接的，都是小同学自己走。 现在的孩子啊，还是娇啊。没办法，也确实是不放心，情况不一样了。” “小二班的家长，往前面来。”老师在那边喊。 “喊我了，回头聊啊爷们。”张彥明和大爷打了声招呼走到大门前。 接孩子的人群这会儿在老师的指挥下退到了两边，到是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这会儿正是国家走向快速发展的转折点，人们的思想还是比较淳朴的，这会儿的老人都是六七十年代奋头的那一代人，还没有变，基本觉悟和公德心还在。 这边的班制比较小，一个小班不到二十人，两个老师两个阿姨一个保洁员。 小二班的家长都聚过来，老师开始点人放学生，确保每个孩子都找到了家长。 这会儿的老师责任心还是相当重的，而且社会风气也正，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您好，今天张小愉表现非常好，得了两朵红花，张小悦有一点儿淘气，不过也得了一朵。”老师笑着和张彥明打了声招呼，介绍了一下孩子的情况。 现在张小愉张小悦是园里的明星孩子，老师校长都比较关注。 人都是趋利的，那天演出结束幼儿园的带队老师回来一汇报，马上两个孩子在学校相关领导心里就挂了号，重视程度直接到顶。 在那样的场合能把孩子送上去演唱，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事情了。 何况孩子她爹还是上台获奖的人员，拿的还是一等勋章，被一群大佬亲切的拉着合影，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家。 小二班的几个老师阿姨都被反复的叮嘱，一定要看护好这两个小丫头。 张彥明对这样的事情是不支持也不反对，不过度就好。 能给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也无可厚非。谁不想着自家孩子好啊？ 再无私大度的人当了家长也会在孩子身上有一些私心的。 “她们两个比较淘气，肯定没少给你们添麻烦，该教就教，我们家里也一定配合。”张彥明笑着回了老师一句，伸手接住两个扑过来的丫头。 “老师再见。”两个小丫头抬手和老师打招呼，被张彥一手一个牵着离开学校。 “爸爸，咱们家在那一边，为什么每次都要往这边走？” “因为车停在这边啊。” “那你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边？” “因为这边离学校近啊，停在那边不是要多走好多路？” “哦。可是奶奶说多走走身体好，咱们为什么要少走路？” “……，呃，那明天我停在那边好了，咱们多走走。” “哈哈哈，不要，咱们不告诉奶奶就行了。” “嘀嘀。”身后响了两声喇叭，把豆豆吓了一跳，扑到张彥明腿上。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是一辆接孩子的车，开到了学校门口，这会儿接了孩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们爷仨拉着手把本来不宽的路面差不多占了一半去，挡了人家的道。 张彥明拉着两个孩子退到路边把路面让出来，轿车从三个人身边开了过去，一个小男孩趴在后座玻璃上往外看，有点得意的看着张小悦和唐豆豆。 “黄小龙最讨厌。”张小悦瞪了那小男孩一眼。 “嗯。”唐豆豆点头同意：“我们以后不理他。” 第324章 他官比你大呀？ “他怎么你们了？”张彥明低头问了一句。 “他讨厌，不听老师话。” “他还抢小朋友的玩具，故意惹人生气。” “他，他手工做不好，就捣乱，也不让别人做好。” “他中午不睡觉，装睡，阿姨一扭头，他就撩边上小朋友的被子。可烦人了。” 两个小丫头一条一条的控诉着，一个调皮捣蛋好动的男孩形像被她们刻画了出来。 “他惹你们啦？” “没有，差一点儿，阿姨把他拎走了，要不就惹了。” “他要是惹我，我就，揍他。”张小悦比了比小拳头，说的还挺有气势，如果张彥明不是她亲爹可能就信了。 “男孩子淘气一点也正常，你们不理他就行了，也不定就是坏孩子。”张彥明没多想，也没生气。 小男孩淘气调皮捣蛋太正常了，本质不一定就不好，也不能说明家教怎么样，他小时候也不是稳当且。男孩子嘛。 “可是，他总搞破坏，多讨厌啊。” “那你们就告诉老师呗。”张彥明笑着拉着两个小宝贝继续往胡同口走。 “唉，要是我长大就好了，我就把他弄墙角那儿罚站，站一整天。”张小悦比划了一下。 “那不行，中午还得吃饭，还得睡觉呢。”唐豆豆比较理性，这时候还不记制度。 “中午都吃的什么？能不能吃饱肚子？” “能的，今天吃包子，大肉包子，还有汤。还有还有菜。” “你爱吃包子啊？” “不是，我，我爱吃饺子，爷爷包的，可好吃了。幼儿园的阿姨都不包。” “嗯，你们人太多了，包饺子多累呀，蒸包子我都感觉累。要是我就天天给你们弄大米饭。” “嘀嘀，嘀嘀。”胡同口汽车喇叭又响起来。 张彥明抬头看过去，那辆轿车又被什么堵住了，堵住他的好像是自己的车。不对呀，留的位置够过呀。 张彥明牵起两个小丫头的手加快脚步，本来也要到地方了，几步走了过来。 原来是路边不知道让谁给放了一辆二八架自行车，正好和张彥明的车并排，把路堵住了，行人没问题，车是肯定过不去。 这事儿和张彥明也没什么关系，自行车又不是他的，他留出来的空间足够过车，这胡同里经常被人停车，都是这么停着的。 “嘀嘀。”那司机看到张彥明过来，按了声喇叭，等张彥明看过去他抬手指了指自行车，那意思让张彥明把自行车挪走。 这就是有病了。 张彥明也懒得搭理他，扫了他一眼过来掏钥匙打开车门，把两个孩子抱上车，摆在后座上用安全带绑好。 “哎，我说你这同志怎么回事儿啊？”那司机摇下车窗探头出来问了一句。 “我？我怎么了？”张彥明绑好孩子关上车门，扭头问了他一句。 “你堵着我路了看不见啊？” “我什么时候堵你路了？没看见。” “你怎么这么说话？没堵着我停在这里干什么？你听不到喇叭声音吗？” “那我应该怎么说？堵你的是自行车，不是我，你要搞清楚。” “你要不停在这里自行车能堵到我吗？” “你这话就有意思了，你要不走这里就是砌堵墙也堵不到你啊，谁请你啦？” “你怎么说话嘛？怎么这个素质，你哪个单位的？” “呵呵，你素质真高。”张彥明笑了笑打开车门上了车，把车从胡同里退出来，调个头回家。 “爸爸，你，是不是和黄小龙他爸，吵架了？” “嗯，吵了，他不讲理。看来这个孩子不是单纯的淘气，家教应该也有问题。这个爹，素质真低。” “他说，他说他爸是干部，大干部，管着好些人，说我们都得听他的才，才对。” “不理他，能有多大去？他要欺负你们就找老师，实在不行就揍他。” “那，揍他了，他要也揍我怎么办？” 张彥明被问的一愣，这个问题比较有深度啊，怎么办？是啊，怎么办？ “那就再揍回去呗，把他打哭，打到他再不敢欺负你了。” 小丫头瘪着小嘴想了想：“不行，会疼的。” “嗯，打人可疼了，我姥姥打我屁屁，我都疼好半天。”豆豆在一边同意。 哎哟，这两个小软蛋哟，张彥明是彻底放弃教出两个女汉子了，还是乖乖做小美女吧。 …… “我看看他是哪个单位的，太不像样子了。”黄小龙的爸爸拍了一下方向盘。 “他是张小悦的爸爸，张小愉的二叔。”黄小龙在后座上探出头，没系安全带，就在后座上钻来爬去的。 这会儿国内别说乘客，司机也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原来咱们的车上就没有这装置。 这会儿两辆车抵的近，也看不到车牌。 等张彥明把车倒出去调了个头，黄小龙的爸爸看清了牌子，眼睛一瞪：我靠，大使馆的车。 “爸爸，他爸是干什么的？你看出来没？得管管他，张小愉和张小悦都不怕我，不听我话。” “老实点，坐好。以后离她们远点，不兴欺负她们，记着没？” “为什么呀？她们都不和我玩儿，我说话都不听，还总和老师打小报告，可烦人了两个丫头片子。” “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以后离人家远点，记着没？” “他，他官比你大呀？” …… 一路上说说笑笑，和两个小丫头斗嘴聊天，回到院子。 “爸爸，是不是，这一片的房子都是咱们家了？”张小悦看着窗外问。 “嗯，都是咱们家的，不过咱们住就还是那个院子，你能住这么大地方啊？” “哈哈，不能。那，那要它干什么呀？没有用啊。” “做别的呀，做生意，以后这边建个小公园，夏天可以钓鱼呀，划船，好不好？” “好。” “二叔，秋千，还有滑梯还还没弄好呢，你说话都不算数。” “对呀，爸爸说话不算数，都过了好久好久了。” “那也不怪我呀，后面院子才收拾好，明天就来装了，放心吧，明天你们放学回来一看，哎，有滑梯了，还有秋千了，好不好？” “真的？” “真的。要不拉勾？” “不拉勾，你总骗小孩。你要是，再说话不算数，你就是小狗，和淘淘笨笨它们住一个窝里去吧。” “啊？”唐豆豆一脸惊诧的看向张小悦，太狠了吧？ “你太狠了吧？我可是你爸。” 哈哈哈哈…… 第325章 咱家人太少了 牵着两个小宝贝进到中院，张妈正好从小超市那边过来：“哎呀，奶奶的小宝贝回来了。” “奶奶。”两个小丫头松开张彥明扑了过去，边上一群小奶狗冲着她俩扑了过来。 墙台上的小猫嫌弃的喵了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这些傻狗，看着就烦。 张妈蹲下把两个小丫头搂到怀里一人脸上亲了一口：“饿没饿？今天得了小红花没有？” 下面一群小奶狗把这娘仨围在中间又是拱又是嗅又是挠的，一时间场面有点难以控制。 “哎呀，笨笨，别咬我书包。” “淘淘你踩我脚啦。” “奶奶，我得了两朵小红花。” “哎哟。”张小悦被小狗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张彥明就站在边上看着笑。多美好啊，这才是生活。 “傻看着干什么呢？把孩子书包接过去呀。”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过去从两个小丫头背上把书包拿下来，其实里面就是一点手工纸，一盒彩色铅笔橡皮什么的，幼儿园小朋友的书包能重哪儿去？ “奶奶，爸爸说，在装滑梯还有秋千了，是真的不？” “嗯，是真的，明天你们放学回来就能玩了，现在工人伯伯正在装呢。” “哦，有滑梯喽。”两个小家伙欢呼起来。 “你孙女说，要是我骗她们没装滑梯，就让我和小狗住一个窝去。”张彥明向张妈告状。 “那可不行，你太大了，狗窝装不下，得另外搭个窝才行。” 哈哈哈，咯咯咯，两个小丫头笑起来。 张彥明摇了摇头，拎着两个小家伙的书包送到她们屋里，顺脚走到后院，玩具厂的安装师傅这会儿还没走，一高一矮两座滑梯大架已经起来了，正在拼板。 秋千是架在滑梯之间的，中间还有一段软索小路，设计师也是花了心思，一下子增加了不少玩趣。 “这东西安全吧？”张彥明走过去问了一句，给几个师傅发了圈烟。 “没问题，都有护栏，孩子的重量完全承得住，大人不上就行了。这边软索这里有安全绳，孩子走的时候扣到腰上就行。” “今天能装好？” “不能行，明天还得一上午，晚上拼容易出问题，着急呀？” “不急，慢慢来，安全最重要。你是关外的？” “嗯，我们几个都是，厂里大部分都是。” “哦，咱们还是老乡，我家是今年才从鲁尔搬过来的。你们家里都过来没有？” “没，到是有那么个想法，不太好弄，一大家子人呢，过来住哪？房子一两千一个平方，再说有钱都买不着，家里好歹房子够住，还有几亩地。” “那你们怎么跑京城来打工了？” “厂子原来是咱关外的，迁过来了，咱们拿人工资就得跟着走呗，还行，这边有宿舍有食堂，生活上没问题，就是离家远了点，一年也能回个两三趟。” 张彥明点点头。这方面他到是知道一点儿。 原来那会儿关外的老板都往鲁尔跑，这两年开始往京城往南边跑，这是大势所趋，谁也没有办法。 张爸拍着手从正屋房子里走出来：“你回来啦？孩子呢？” “在前面，和我妈疯呢。你这是在搬啦？” “嗯，闲着也没事儿，慢慢搬呗，也没有什么东西，着急呀？” “不着急，这着什么急，这边感觉怎么样？” “挺好，比前面宽敞，屋大不少，院也宽不少。前面完了干什么？” “最前面车库挪走，挪街角那去，这边改成办公室，中院收拾收拾，我和红叶姐几个人办公用呗，再收拾几间客房出来，反正屋这么多，干什么都行。” “有点大了，咱家人太少。要是你哥你弟都过来就好了，大伙住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张爸感叹了一句，从张彥明手里把他抽了两口的烟拿过去抽。 “你再点一根呗，又不是没有了。” “我就是解解馋，又不嫌你。你也少抽点，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抽的也少，一盒烟我自己能抽三四天。反正，戒不了，也抽不多。你们那小店生意怎么样？” “还行，就是找点事儿干，还指望着它挣多少钱哪？你妈说一个月三千块钱能挣，也挺好，来回家里管嘴是够了。你那公司红叶不是说那边建好了要搬吗？” “嗯，她安排吧，那也是几年以后的事儿了，至少三年呢。” “这家活，不知道能挣多少，现在养的人可不少，这两边院子加起来得有三四十人了吧？” “有七十多人，还在招呢。外面工地上还有，还能有一百来人。” “老家那边呢？” “那边啊？两百人能有，我没细算过，哎哟，王哥这边我给忘了，还得弄个训练场地呢。”张彥明掏出电话打给王洪刚。 “王哥，你这边第一批人到了吧？” “到了，鲁尔那边六十，这边两百二，都在京城呢，培训以后回去。” “场地找在哪了？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在杏石口，这边借了一块营房，我归弄好了，现在需要解决的是服装和器械。” “能用多久？住宿和食堂没问题吧？” “都安排好了，车也够用，我计划是训练一个月然后开始轮岗，这边咱们几个项目都在陆续停工了，得安排人接手，建筑方面就是安排了几个老人打更，遇上什么情况怕是没用。” “到是也没那么急，行吧，你安排吧，服装我这边马上找地方做，器械，那个得公安批吧？” “咱们直接挂部队这边，不用走地方程序。其实张总你可以考虑物业这边也像物流那么办，反正都是接收复员兵，军地共建其实更适合我们。” “参股？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里面的情况比物流要复杂，要不你和关外还有金州那边谈谈吧，这个就不一碗水端平了。” “行，我这边安排好去一趟。” “你这边找个副手，帮你主持物业这边的日常工作，物流那边你先担起来，和各地对接一下，接收安排这些都处理好，需要人手你自己组织。 原则上咱们就按户籍地就近安排，不过也要征询一下意见，有不想回原籍的也不强迫，明白吧？ 各地的营地建设可能都需要一些时间，在这期间的吃住训练你要安排好，别出什么纰漏。 这样，所有人先按省份建大队，定个大队长，集中到各省省会租或者借个地方先搞起来，同时负责督促各地营地建设工作，咱们自己的地盘建好以后再分中队。” “那那边的人员怎么归类？” “咱们不干涉，来了就一起训练，一视同仁。” 第326章 你还是赶紧去挣点钱吧 “王洪刚啊？你又弄了什么公司？”张爸等张彥明放下电话问了一句。 “物流，刚开始准备。” “物流？就是搞运输呗？” “嗯，差不多，我这个大点。” “能行啊？运输没那么好搞，那里水可深哪，没那么容易。” “我不搞客运，那里面太复杂了，我只运货。早着呢，这才开始准备，估计最快也得几个月能开始营运。接收人差不多也得几个月了。” “从哪招的人？打算每个省都弄啊？一下是不是铺太大了？” “复员兵，我和部队合伙干的，接几批复员兵人就够了，也不是各个省都有，有些地方现在弄不现实，像乌斯藏和西疆，还有琼州暂时都该了，条件不具备。” “塞北呢？” “塞北，怕是也不太好弄，不过它比乌斯藏和西疆还算好点吧，在东塞那边可以设几个点。那边的物产多呀，就算成本高点也划算。” “嗯，要是能把那边的牛羊弄到南边卖个好价钱应该没问题。”张爸点了点头。 “那个，张老板，我们就走了啊，今天也就这样了，明天上午过来收尾。”安装师傅过来和张彥明打了声招呼。 “好，麻烦你们了啊，工具材料都放好。” “你们爷俩在那干什么呢？”张妈站在穿山廊口看着这边，两个小丫头牵着奶奶的衣角往里张望，看到半成品的滑梯都是喜笑颜开的，有点跃跃欲试。 “说会儿话呗，我们爷俩怎么了？还不能聊聊天啊？”张彥明笑着走过去。 “爸爸，那个那个，能不能玩了？”张小悦扑到张彥明的大腿上抱着叫，豆豆也是两眼冒光盯着他，一脸的盼望。 “不行哦，要明天才可以，还没装好呢，现在上去轰隆，就倒了。明天你们放学回来就可以玩了。” “哦，好吧。那我们等明天再玩吧。豆豆，明天就有滑梯了哟。” “还，还有秋千。”唐豆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你说你，让你过来规置点东西，这家伙，在这待上瘾了，这都几点了？不弄饭啦？”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这不是赶趟嘛，我放好东西出来正好二明在这，说了几句话。” “说个屁的几句话，你在这抽烟当我没看见啊？臭不要脸。弄饭去，大孙女都饿了。” “我说，妈，你在孩子面前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你这是教孩子骂人啊？”张彥明帮老爸站阵。 “你滚蛋，用你管了。” “哈哈，奶奶骂爸爸，奶奶最厉害。” “奶奶是咱们家的司令，谁不听话，就，就拖出去，斩。”唐豆豆鼓着小脸儿狠狠的挥了下手。 张彥明悻悻的撇了撇嘴：“妈，要不你们就直接搬这后面来住得了呗？就搬过来还得搞个仪式啊？还得弄几天？不就是行李衣服吗？” “明天吧，今天大件也弄差不多了，明天咱们正式搬过来。”张妈扭头四下看了看：“这院是要大不少，宽敞，那后面还有没？是什么？” “后罩房呗，都毁了，没了。要不建起来？” “算了，够用了，这都没人住呢，咱家人太少了。你住哪间？” “我和光子住东厢呗，红叶姐和仙媛西厢，东耳那边给你们改成浴室了，西耳那两间本来想当书房，没什么用，以后给孩子用吧，写作业学习。” 张妈去看了看院子西角的卫生间，出来看张爸还站在这：“去弄饭哪，应了一声没事儿啦？” 张爸嘿嘿乐了一声：“做饭做饭。二明你那食堂还开不开起来了？我也好轻闲几天。” 张彥明和老爸一起往院子东角厨房走：“马上，厨师这几天就过来了，马上你就解放了。” “你们爷俩啊，都懒一起去了，越来越懒，人得动弹，越闲越完。”张妈训了一句，拉着两个小丫头去中院了：“走，咱们不理他们。” 两个小狗腿子板起小脸耀武扬威的跟着奶奶走了。 等爷俩做好晚饭，孙红叶和仙媛也回来了，这几天工地都在放工，两个人事情也比较多，都得去安排。 张永光又跑回家里去了，他最近回家的次数有点频繁，张彥明感觉应该是有了点什么情况，估计过了年弄不好就得随礼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孙红叶和仙媛弄始规拢东西准备往后面搬。 在这边住了几个月了，每个人都添了不少物件衣服。 “先把衣服拿过去挂好，行李什么的明天我帮你们扛。”张彥明站在窗外看热闹。 “后面是炕还是床？”孙红叶问了一句。 “床啊，架子床。你没去看过？” “没注意，其实我感觉炕要好点，冬天多暖和呀。” “炕不得烧啊？用电的话还不如床呢，有暖气和地暖，还有空调，你还怕冷着？” “我愿意，要你管。” “哥，你的那个电影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看？”仙媛在另一边问。 “差不多了，剪好了，配音呢，那个我做不了，拿出去做了，得配上解说，把音乐和歌放进去，加上片头字幕什么的，也就这几天吧，快。” “能上映不？” “不好说，电视是肯定能放，电影这边，看吧，争取一下。” “你还做了好几个版啊？”孙红叶问。 “嗯，作业半个小时，电视版四十五分钟，电影版一百五十分钟。” “一百五？两个半小时？太长了吧？” “有那么多事儿呢，我到是想短点，左剪右剪都剪不下来。二十几个省呢，面积太大了，感人的事情太多，等片子出来让老院长请些专业人士先看看吧，看他们怎么说。” “好看不？” “我肯定觉得好看，你们，我就不知道了，到时候片子拿回来咱们家人先看看，估计你们应该能代表一部分人，我没指望这片子挣钱，我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看看。” “你呀，还是想想挣点钱回来吧，物业物流算进来，一个月工资是多少你知道不？” “多少？” “过了年，咱们上下加起来一个月的工资总额就要上亿了，我的亲哥，你一天光知道这一下那一下的往开了铺，算过经营成本没有啊？” “这么多啦？我以为怎么也要个两三年呢。” “马上十几万人哪，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大？等到后年就是小三十万人，一个月工资三个亿跑不掉，还有运营费用呢，人吃马嚼的。 张姐算了一下，2000年咱们一个月小五个亿的支出，张大侠，大能人，你手里的钱能撑几个月？来说说，我也好心里有个底儿。” 张彥明摸了摸鼻子：“嘿嘿，撑个十来年应该没问题。” 第327章 试片 “哇，哥，你这么有钱？”仙媛两眼冒光的从窗子里伸出脑袋来。 “小财迷。”孙红叶骂了一句：“你说你，想一出是一出，说干就干上了，一点准备都没做，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几十万人你就敢应下来。 唉，没法说你。” “没事儿，我心里有谱。你光算支出了，他们不挣钱啊？物流运输这个行业还是相当可以的，都不用说全国，每个大队把本省转起来就够他们吃了。” “想实现全国通达怕是没那么容易，现在的公路系统支撑得起来？除非你搞铁路，那块儿是人家说了算。” 张彥明指了指头顶：“空运，等各大队组建完毕能在本省转起来咱们就开始组织空运大队，省际靠公路，跨地区走空运。” “那得多少钱啊？用飞机运得很贵吧？” “空运的成本其实没有想像的那么高，到时候买几架货机咱们自己组个机队，办个航空货运公司自己玩儿。” “你。算了，你爱怎么怎么折腾吧。你离我远点，从我眼前消失，不想看到你了。”孙红叶无力的摆了摆手，把窗子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咯咯咯，仙媛笑着缩了回去。 张彥明呲牙咧嘴的活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走开，小奶狗在他脚下扑来爬去的。 两个小丫头正在奶奶的陪伴下做手工，张彥明在窗口看了几眼没打搅她们。 这个学校还是选对了的，从小多做手工画画这样的事情，对孩子将来的好处不是一般的大。 转了一圈，没事做了，睡觉还太早，干脆去了办公室。 …… 京城电影学院，B楼小剧场。 能做一百四十多人的剧场里只在中间部分坐着二十几个人。 大家都安静的靠在座椅上看着荧幕，彩色的光影在众人的脸上眼镜上面移动闪烁着。 当场内的光线由斑驳蓝绿转变成一片大红，整个荧幕被烈烈飘扬的五星红旗占满，歌唱祖国的旋律缠绕着在耳鼓上盘旋上升，场内响起一片吸气声。 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吸了下鼻子，被这耀眼的红光弄的鼻子发酸。 字幕滚动，掌声响起。 老院子摘下眼镜擦了擦，扭头问坐在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感觉怎么样？朱主任给指点指点，孩子们年纪还小，还需要你们这些前辈多指教。” 朱主任笑着摇了摇头，双手还保持着鼓掌的姿势，看着荧幕上滚动的字幕：“您可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如果不是您亲口说的，我是不会相信这是大一新生的作品。 学院出人才呀，老院长，您是拣到宝了。这几个学生我们台里要了，您可别给我放跑了，咱们先说好。” “那还早，”老院长戴好眼镜：“这才刚入学，还有三四年呢，再说了，我是院长，不是父母，我可决定不了人家的去留，那是他们的自由。” “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呀，深度，广度，故事，情怀，一层一层叠加，到最后以国旗来引爆，用歌声来升华，我看了都是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鼻子发胀。 好片子，这片子我们要了。”朱主任抚掌赞叹了一下，当场下了决定。 老院长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自己的另一侧：“毛处长。” “拍的不错，年轻人有潜力。”毛处长点了点头。 “我问的可不是这个，您感觉，这片子能上映吗？我是指影院公映。” “到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老院长，这是电视纪录片啊，四十多分钟，您可是电影学院的院长。” “本来我就是要求一个半小时的作业。小朱他们台里有这个计划，我顺手给要了过来。几个孩子也算努力，真搞成了。 不过，这几个孩子心也大，做了几版，一份半个小时糊弄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个是这一版，四十五分钟电视片，可以说，是拿来糊弄电视台的。 精华呀，全在另一版上，一百五十分钟的电影片。 从剪，编，配，到音乐，到歌曲，是下了功夫的，就是，年轻人不太懂程序，也没事先和我说，等我知道，片子已经弄好了。 好在这是个纪录片，我想，毛处长你也应该能理解这些孩子的冲动，对程序也不太懂，是吧？手续我这个老头子回头帮他们补上。” 毛处长苦笑，说：“您都这么说了，我哪敢说不啊，就不用劳烦您了，我回去帮您处理一下，您把相关资料给我就行了。” “好，回头我叫人连片子一起给你送过来。”老院长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一部电影来说，他点头，基本上就代表着这部影片审过了，可以公映了。 做为京城电影学院的院长，电影界的前辈，电影审查委员会的副委员长，他有这个地位和影响力。 不过，因为张彥明和几个同学对电影的制作发行都不太懂，搞了个乌龙，没有提前报项。 也就是说，这是一部非法拍摄的黑电影，没有出生证。 中华的电影审查制度是相当复杂严苛的，一部电影从立项到上映，需要反复递交各种申请材料来回审查复查三四遍四五遍。 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如果哪个关节不太顺……那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电影的整个生产过程是，一家有资格的公司内部立项，确认制片人。可以是有了剧本立项，也可能是立了项去找剧本。 有了制片人和剧本，然后找导演，向有关部门上交申请材料获得立项批准，拿拍摄许可证，找演员，找场地，拍摄，剪辑，配音配乐配歌曲。 制作好以后，交电影审查委员会审查拿审查意见，通过后再交相关部门审查，拿公映许可证，联系院线（或者交给发行公司），确定公映日期，宣传，上映。 和你看到的以上字数成正比，一部电影的生产更多的时间都是在审批拿证环节，电影拍摄制作前前后后如果是三个月，各种手续申报审查拿证没有半年你是绝对拿不下来的，这还得是一切顺利。 如果哪个关节不太顺……我们的电影审查制度是全世界最繁琐最复杂也最模糊的，时间上也是最漫长的。 很多电影的审查结果都让人莫名其妙。 因为我们的许多制度并不是制定标准，而只是告之权力，具体的标准全部由主事人现场决定，也就是看心情。 第328章 你们干嘛哪？ “国家台那边过了，你代表学院去把合同签了。另外，把你的电影版录三盘带子，把这些资料都填好，一起给毛处长送过去。 你说你，一个导演系的学生，不知道拍电影要先拿许可证吗？还得我来帮你擦屁股。” 老院长把一个牛皮纸袋扔给张彥明，挥挥手撵人：“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抓紧时间。” “那个，院长，国家台过了，那经费的事儿是不是，给我批一下？” “你也好意思提，在你眼里那能算是钱吗？” “那怎么就不是呢？对了，不光是经费，电视台得出钱吧？嘿嘿，院长，我们有份吧？还有电影，发行了咱们怎么分哪？” “滚，滚蛋。”老院长抓起一本书做势要扔过来，张彥明笑着屁滚尿流的从办公室逃了出来。 电影的收益主要来自于发行分成，也就是最终的影院票房，还有电影周边。参加分配的有四个方面：制片方，发行方，院线方和影院。 首先，分成前要从票房收入中扣除 5%的国家电影事业发展专项资金以及3.3%的营业税，剩余部分票房就是分账票房了。 一般来说，国内电影产业现行的分账比例原则上是这样的：国产片是制片和发行方占比43%，院线和影院占比57%，其中影院拿50%。 进口片的制片方占35%，发行方占17%，院线和影院合占48%。 不过在实际发行过程中，这个比例都是根据情况不断调整的，都可以谈，以签定的合同为准。 比如预估大卖的片子，什么名导名演哪，进口大片啊这些，制片和发行方就会相对拿的高一些，反之，院线和影院就要多拿。 影院和院线之间一般都没有直接的归属或者管理关系，都是加盟性质。院线就相当于电影的中间商。 这里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片子，就比如张彥明的这部纪录片，属于中华特有的一类影片：官方指导片。 像‘见郭大爷’，就是属于这类片子，基本上都是各地方各单位组织包场观影的，是政治任务，这样的片子院线就会主动让利，降低自己的分成比例来获取片源。 这样的片子根本不用考虑票房收入问题，需要考虑的是放映资格和时间问题。 张彥明这部纪录片的制作发行单位都是京影，这里面的利益都不用算，即使是在98年这会儿，那是相当庞大的。 当然了，老院长也不可能吃独食，肯定会分润出去一些，比如合作发行什么的，即使这样那收益也不可能是小数字。 虽然国内在这会儿电影市场一片荒凉，国产电影产业几乎是停滞的，但这只是表像，今年刚刚一部铁达尼卷走近四亿，在电影人的脸上重重来了一巴掌。 不是没人看，关键是好不好看。 而像这种政治向的准大片待遇电影，不说四亿，两亿是毫无困难的。学院这边至少也能分个七八千万。 张彥明到不是自己想拿多少，他是想给几个参加的同学争取一些。 虽然说几个同学里并没有特别困难的，家境条件还都相当可以，但也算不上富裕。而想学好导演，不花钱是不可能的，想做导演，没有钱更是万万不可能的。 张彥明这会儿也是报着能帮一下帮一下的想法。国内不缺电影人才，但缺好的导演，更缺有钱的好导演。 何况他还想着等将来是不是能培养出几个能用的收入旗下呢。 也算是一种私心吧，不过这种私心是利人利己利学院的。 …… “马蕊，孙丽呢？”张彥明跑到教学楼这边，转了一圈儿在拉片室找到了马蕊。这丫头是相当勤奋啊，拉片这么枯燥的事情她有一坐一天，干的津津有味的。 “啊？谁？” “孙丽。我没找着她。” “有事儿？”马蕊暂停了机器走出来。里面还有别的同学，在里面说话有些不礼貌。 “嗯，这有份材料，我寻思着让孙丽和你一起填一下，给有关部门送过去。” “什么材料？”马蕊接过牛皮袋拿出来看了看：“摄影证申请？公映许可证申请？呀，张彥明，咱们的作业真能公映啊？” 马蕊兴奋的叫了出来，随即捂住嘴扭头往教室里看了一眼，低头拉着张彥明就走，一直走到走廊另一次楼梯间。 “就是去交个材料你至于这么兴奋吗？” “我高兴呗，虽然，我实际上也没做到什么，但还是做了点事情嘛，张彥明，谢谢你。”马蕊冲张彥明欠身作礼。 “哟？你俩干嘛哪？拜堂？”杨小山从楼梯走了上来，正好看到两个人的动作。 “你去死。”马蕊的脸腾的就红到了脖子根。 “怎么了？”杨小山看向张彥明。 “咱们的片子，国家台通过了，现在准备去申请电影版的公映许可证，马蕊有点激动。” “我K，真的？”杨小山眼睛刷的就瞪起来了。 “嗯，真的，这不，我让马蕊和孙丽把材料填一下给有关部门送过去。院长打过招呼了。” “太牛了，哈哈，彥明，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看谁不顺眼我就面他，你看上谁了我就去抢她。” “等真的上映了再兴奋吧。马蕊，材料就放你这，你和孙丽赶紧抽时间去给办了。” “嗯。”马蕊点点头：“我去找孙丽。” “孙丽？在食堂那边，我刚从那儿过来，看到她在那边，具体干什么没注意。这会儿应该还在那。” “那我去找她。”马蕊抱着牛皮袋下楼去子。 “真能上映？”杨小山给张彥明递了根烟。 “差不多，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肯定能。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学习呀，看书啊，唉，我才发现咱们这文字啊，太复杂了，能组合出无数种含义意义来，学到死估计也不可能全弄明白。博大呀。” “你，以前上学的时候，语文是不是，不太好？” “啊，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你刚说的吗？把自己偏科说的这么深奥高大上。” “嘿嘿，我不偏科，我是都不行，不是学习的料。怎么也弄不进去。”杨小山拍了拍脑袋。 第329章 那你的作用在哪儿？ “你最近真在看书？没找点儿事做？不太像你性格啊？” “说实话，哥，这趟出去虽然，也没具体干了什么，但是感触还是挺深的，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少，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在看书。 我想当个真正的导演，把心里想的东西能表达出来那种，还能感染别人。 说真的，这次我拍的时候，包括我自己看自己拍的东西，和看您最后剪出来的东西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我私底下问了王少白和黄可，他们感觉和我差不多。 我们三个商量来着，东西都是那些东西，镜头怎么拍其实差异也不大，主要还是心理的表达上，我们和您不是一个层次的。” “哪有那么邪乎。”张彥明抬手在杨小山肩膀上拍了一下：“多看点书也有好处，不管是什么书。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闲书，只有现在对自己的，和以后对自己有用的。” “哥，您对拍广告有没有兴趣？我和大可这段时间在琢磨这个，有奖征集，国家电视台的公益。” “哪方面？” “节水，保护环境。” “没什么兴趣。”张彥明摇了摇头：“你们慢慢弄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吱声。” “你不想参与啊？” “不太想，关键是我不认为水存在浪费的问题。局部地区缺水和足水地区老百姓用水之间不存在任何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为什么？水资源是有限的，我们节省一滴水就减少一滴干旱的可能性，为环境保护做出一滴水的贡献，这难道不好吗？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其实吧，我感觉，这么大力的宣传节水，其实不如宣传一下戒烟或得关爱一下家庭啊，老人赡养这样的问题，还有公共交通，公共卫生。 需要宣传讲解需要大众参与的有意义有作用的事情太多了，有对社会有益的，有对个人有益的，有对家庭有益的，都比什么节水来的有效。” “为什么？我不太懂。” 杨小山抓了抓脑袋：“现在很多地方缺水，我们每个人尽自己的努力节省水资源难道不对吗？不是在为社会为保护环境做贡献吗？没有意义吗？” 张彥明捏了捏鼻子：“呃，我问你个问题，节水，就是少用，尽量少用不用，对吧？” “啊。”杨小山点点头。 “那你少用不用的这部分水，在哪儿？” “在河里啊，湖里，江里，海里，在大自然里呀。” “嗯，那我再问问你，你用过后的水去哪了？怎么处理的？” “啊？用过后的？通过下水系统和城市污水系统排到河里去了呗，怎么了？” 张彥明盯着杨小山看了几秒：“那你在中间起的作用在哪呢？节水的作用，在哪？” “啊？”杨小山揪着头发琢磨了半天：“对啊，我节水的作用在哪呢？” “我告诉你，你节约用水的实际作用，就是每个月可以少交点水费。省钱。”张彥明拍了拍杨小山的肩膀。 “那不对呀，不对，哥你忽悠我，那为什么国家要提倡节约用水？前阵子京城甚至都限水了。” 这会儿京城棚户区有限水政策，每天按时段供水。 其实在90年代末这会儿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类似的限水政策，按时供应。 “那不是用来控制你用水的，那是因为没有水用，明白吧？缺水。” “缺水？京城周边不缺水吧？怎么可能？”杨小山不信。 “是，水库有那么多，河呀湖啊海也不远，大自然不缺，但是饮用缺，明白不？城市供水系统跟不上城市的发展，能供应的水量不能满足人口的需要，只能控制性供应，明白吧？ 河里湖里海里的水能直接喝吗？ 你看看控制的都是什么区域就明白了，新发展的地方，高楼大厦的地方就没有，那边的供水系统也是新的，功能强大。 老城区的限供是因为供水系统老化了，大都是上个世纪的。 这个现像会随着城市的发展进步慢慢改进，放心吧，以后京城不会缺水用。” “我还是感觉，你在忽悠我，不对。但是我找不到反驳你的理由。我得好好想想。” 呵呵，张彥明笑起来：“慢慢想，然后你会发现，越想越感觉我说的是对的，不但无法说服我，最后你会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了。” “那国家为什么还在大力的宣传节约用水？这也是要花成本花代价的吧？我不相信国家会做没有用的事情。” “谁说没有用？有用啊，我说过它没有用吗？” “可是你说节水没用。” “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张彥明伸手搂住杨小山的肩膀：“孩子啊，你的见识有点短少啊。” 杨小山已经完全被张彥明给说懵了，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机械的跟着张彥明走。 “想明白没有？”张彥明笑着问。 “没有。”杨小山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空气摇头。 “来来来来，坐下。”两个人进了教室，张彥明把杨小山按到椅子上：“我来给你说明白吧。” “好。”杨小山眼巴巴的看着张彥明。 “因为咱们国家大呀，太大了，跨了好几个地形和温度带，这你知道吧？” “啊。” “东边不缺水，西边呢？中间呢？南边不缺水，北边呢？缺水的地区不少，他们需要节省着用，但是你能说这边你们随便用，那边你们省着点，这不得打起来吗？” “也就是说，关于节约用水的宣传，实际上是针对缺水地区，对吧？黄土高原，大西北，大西南？” “对。这种宣传实际上也只对缺水地区的人有用，他们触动大。不缺水的地方该怎么用怎么用，他没有那个缺少的经历也就没有那种感觉。” “哥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 “确定。我好好的忽悠你干什么？话说，你一个南方人，这满嘴的忽悠是跟谁学的？” “我也不知道。”杨小山想了想：“真不知道，好像很自然的就这么说了。那啥，哥，你就和我们一起弄呗，指导指导。” “你们两个呀？” “嗯，我和大可，少白和马蕊孙丽在弄剧本，听说是想弄个抗洪救灾的本子。那个赵梦，” 杨小山下意识的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她不是那会高年级师兄一起拍什么片子嘛，叫马蕊陪她马蕊没去跟咱们走了。 本来赵梦不太搭理马蕊了，然后咱们这次的成片出来以后，她又找马蕊想把名字加上去，马蕊直接拒绝了。 这就得罪了，出去说什么马蕊什么也没干，就跟着咱们几个混了个名字什么的，反正挺不好听的。马蕊就想做个本子出来给她看看。” 第330章 公益广告 “这是，要正面宣战？”张彥明摸了摸下巴。 “嗯，她赵梦不是跟着高年级师兄拍了片子嘛，马蕊就想搞个本子自己导，告诉她我们是导演不是演员。王少白和孙丽支持她，跟着帮忙呢。” “那你和黄可怎么不去帮忙？鼓捣上公益广告来了。” “三个人够了，有什么事儿随叫随到呗。哥，和我们一起弄吧？咱们几个人现在在班里算是绑一起了，你不掺进来在他们眼里咱们也是一伙的。” 张彥明点点头，这个他到是想像得到，不过并不在意，小孩子摆菜碟一样的事情，等这些同学进了社会就知道这会儿是有多么幼稚了。 “你俩，有什么具体想法了吗？” 张彥明点了根烟，又递给杨小山一根。 “有点儿想法，我们俩想了几个方案了，但是，总感觉差了点什么。”杨小山接过烟：“要不哥你帮我们看看？分析分析，参谋参谋。”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行吧，反正我这几天也没事儿。” 纪录片做完了，就等着公映，他这段时间确实挺闲的，大部分时间也就是用来翻书。 “太好了，有你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听说这次征集是有奖金的。” “你们缺钱啦？”张彥明看着杨小山问。 “也不是，”杨小山脸有点红：“生活费够，就是想着，能拿到奖金，不是更好嘛。嘿嘿。” 这个年代的人还处在羞于谈钱的阶段，就怕一提钱会让别人感觉自己贪财什么的，名声不好听。 “这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不喜欢钱？谁不想挣钱？人活着想办法去挣更多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生存的本质，是生命的责任。懂不懂？” “真的？难道不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种思想要不得。时代不同啦。现在我们应该勇于去追求财富，只有有了钱，你才能去帮助弱小，才能让家人幸福。 生活是离不开钱的。不能合理合法的去创造财富的人才是社会的负担，才是可耻的，只有大家都能创造更多的财富了，我们的国家才会发展的更快。 所以，同学，放心大胆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财富吧，这才是真正的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才是骄傲的人生。当然了，要合理合法。” “不是，又忽悠我吧？总感觉你说的话，里面都暗藏玄机一样。” “我还宇宙玄黄呢？现在呀，正是社会，思想转折的时候，老的和新的，有的和没的，激烈的碰撞，我们这一代人就夹在中间，所以，一时想不明白也正常。” 张彥明摇了摇头：“你们做到哪一步了？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现在，就是有了几个初步的想法，还在琢磨呢，感觉，都不是太深刻，不能打动人。” “有成品没有？我看看。” “没有，拍片子要申请的，没有具体的方案剧本学院不可能给批。” “那你们的方案呢？” 杨小山在脸上抓了抓：“要不，我把黄可叫过来？咱们三个一起说说？” “行。”张彥明点点头，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我去趟厕所。” 等他从厕所再回到教室，黄可已经过来了。 “哎哟，挺快呀。”张彥明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黄可笑着说：“哥你的召唤那就是我的指路明灯，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响应。” “不知道作品怎么样，拍马屁你是一流的，可以毕业了。”张彥明举了举大拇指。 三个人凑到一起开始研究剧本方案。 两个人写了一些东西，也准备了一些素材，张彥明坐在那听着他们讲来讲去。 但是确实像杨小山说的，没有让人眼前一亮或者内心触动的感觉，太平淡了。 “完了？没啦？” “嗯，我们两个这几天就琢磨出来这么多。” “哦。怎么说呢，过于形式化了，形而上学，明白吧？换个角度说，就是没有创意，还是过去那种老一套的说教式宣传。不行。” “没办法，公益广告这方面咱们国内发展的太晚了，也就是这几年才被重视起来，比不过国外几十上百的积累呀。”黄可叹了一口气把本子合起来扔到桌面上。 “谁说的？”张彥明看了他一眼：“咱们的公益广告是世界上出现最早发展的时间最长的，一听你就是不看书，少见多怪型的。” “真的假的？最早的公益广告在哪儿？什么时候？” “大禹制鼎，昭示天下虫狼鼠豹一概爬虫走兽的样子和益害，让人们认识它们熟悉它们的特性，这不是公益广告吗？ 我们历代王朝都有皇帝在春天亲耕，发布春耕令祭祀天地的习俗，鼓励民众耕种造田，这不是公益广告？ 论语看过吧？好好想想，看看里面有多少是公益性质的言论。 还我们发展晚。只不过，近代我们经历的事情有点多啊，思维被限制住了，没跟上国际的步伐，这到是真的，这不也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吗？” 黄可和杨少白趴在桌子上拜服。心服口服。 “公益广告，一是要突出核心价值和思想，二是要触动人心，三呢，就是要让老百姓能记得住。你们这些方案，哪个能满足这三条的？” 张彥明拍了拍黄可的笔记本。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你看啊，你们这一条，要从江南水乡拍到西北戈壁滩，从绿草茵茵拍到一片荒凉寸草不生，以此来展示水的重要性，对吧？ 立意肯定没问题，素材上来说也可以，水的话题可能也就是这几方面的表现，没毛病。 但是，这些其实都是我们生活里所熟知的，常见的，你怎么来用这些东西打动人呢？”张彥明看着两个人问。 两个人想了想，一起摇了摇头。 “再说第二条这个，不停的在说，要节约用水，要节约用手，但是怎么才能节约用水呢？你们没说。” “最后一条，你们是想通过说水来提醒大家的环保意识，对吧？体现水对环境的重要性，还是那句话，触动感，你没有点睛的地方。” “我们也知道，那怎么办？”黄可叹了口气。 “其实就是思路问题。”张彥明想了想说：“第一条，如果换个角度，从树的角度去说，会不会好一点儿？主角是树，它的感受，它的祈求。 第二条，怎么节约水，对吧？比如，我们拍些水的重复利用，这算不算教大家怎么节水？ 第三条就更简单了，其实就是缺一句广告语，也就是整个广告的中心思想，要是一句能说到所有人心坎里的一句话。” 第331章 创业园批下来了 张彥明让黄可打传呼，把王少白和孙丽马蕊都叫了过来。 “听明白了没？”张彥明敲了敲桌子：“我们是导演，所以你要学会改变思维和思考角度，你不能以普通大众的角度和思维来想问题，对吧？” “我将来也不拍广告。” “不拍广告你就不学着转换思维啦？”张彥明笑着看向马蕊：“你这思想就有问题。导演，指导演出，还要给定个性拍什么不拍什么？ 电影还分文艺片和商业片呢，你拍哪个？纪录片是不是电影？别小看广告，好的广告不比一部电影的拍摄难度小，或者说更难。 咱们不能自己去限制自己的思维，明白吧？说找对像要上得厅堂进得厨房，做导演其实也差不多，你能拍电影，能拍电视剧，也能拍广告，这才是导演。 说哎呀，我是导演，我只拍电影，电视剧和广告那不是我应该干的事儿，这种是外行话，别跟着一些人乱喊，有些人做了一辈子导演他也是个外行，明白不？ 就好比厨师，你只会做点家乡菜，就是做的再好，做出花来，你也就是个厨子，了不得被人叫声大师傅，达不到师。 要想被称为师，那得能实践懂理论，八大菜系拈手就来，还得在继承的基础上有发展，这才是师，大师。 我们做导演其实和做厨师是一个道理，他们做菜，我们做精神食粮，你是想要当大师，还是当大师傅？” 马蕊嘟了嘟嘴，歪着脑袋看了张彥明一眼，可怜巴巴的说：“我知道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张彥明也笑，说：“不要去考虑过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首先得做好自己，充实自己，拍广告怎么了？我跟你说，拍出一条好广告一样扬名天下。 纪录片也好，故事片也好，还是广告也好，只要你拍出思想内涵来，都能打动人心，都能成为精典。” 啪啪啪，门外传来掌声。 六个人扭头看过去，老院长的助理鼓着掌走进来：“说的精彩，我都听的热血沸腾的。” 张彥明给助理扔了根烟，笑着说：“感觉你把我说的像传销似的。有事儿？” “来恭喜你们，大胜利这部片子国家电视台已经定准上了，合同已经签署，学校会对你们六个人进行表彰，你们算是给这一届学生露了个大脸。” “要母带是吧？”张彥明问了一句。 “不用，拷贝几份送过去就行了，母带还是你们自己保存，或者交给学校。” 其实是必须交学校的，一般的学生作品也不可能自己做母带，没那资金也没那能力。 张彥明这边有点特殊，自己就全搞定了，学校就是挂了个名，所以也就自由处理了，当然，学校会保留几份拷贝给后来的同学欣赏，或者用来拉片。 “那我明天转录一批拿过来吧。”张彥明点点头。好的录像带在这会儿也不便宜，像首尼新闻级卡带一本都要上万块。 “行，别忘了就行，直接交给我就行。你们在研究什么呢？过来就听到您在演讲。” “没什么，我们几个打算搞搞广告片，马蕊同学有点疑问，我给解释一下，其实我懂的也不多，一家之言。” “不，您说的有道理，我觉得您刚才说的话可以让全校导演班的学生们都听一听。” “可别，我们就是说到这了随便说了几句，不成熟，也不合适。你还是别把我们架火上烤了。”张彥明笑着摇头拒绝。 “跟您说点事儿，方便吗？”助理扫了马蕊黄可他们一眼。 “什么事儿？”张彥明站起来：“你们继续，我和助理大人说几句话。”两个人来到外面。 “创业园的计划批下来了，院长让我给您说一声儿，具体的地址说让您选一下，定下来学院好打报告。” “有选择吗？都给的哪个位置？” “有。”助理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张彥明：“一共有五个地方，在这五个范围内都可以。您选好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好。”张彥明看着文件点头答应下来。 “那您忙吧，我回去了。”助理客气了一声走了。 张彥明点点头翻着文件。 文件上教育部划定的五个区域分布在海甸东城和东郊，批准面积是十五亩地。 张彥明抖了抖文件摇了摇头，有点小气了。 教育口这会儿手里的土地建筑和单位可正经不少，遍及全国，京城这边不少都在黄金地带。后来国家调整产业布局，教育口不少地方都被划出去了。 现在舍不得给下面用，将来想用都用不着了。 “彥明哥，什么呀？”杨小山问了一句。 “任务呗，学院这是拿我当职工用呢。你们商量怎么样了？”张彥明收起文件坐下来。 “没有什么准主意，不过，我们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提的三点建议也到位，再琢磨琢磨吧。” “哥，”黄可看过来：“要不，你再领着我们干一次吧，就这节水公益，我们再跟你学学，现在都是懵的。” “对对对，张彥明你再带我们一次吧，就你懂的东西多。”马蕊和孙丽点头附合。 “怎么又变成我来弄了？说好的我只是帮忙啊。” “哥你就别谦虚了，上吧，我们肯定弄不出来太像样的，这方面没接触过。” “纪录片，这又广告，以后是不是故事片啊，商业片啊，电视剧呀，我都要带着你们搞一遍啊？” “那就更好了，要不，就这么定了？”王少白笑着问那四个人，大伙一致点头同意。 “靠。”张彥明有点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行吧，那我来准备剧本，少白你去申请机器，黄可和小山去找地方，我要水草丰美的地方，还有要枯竭的和已经枯竭的地方。 嗯……看能不能联系一个老年家庭，最好是有个小孙女的那种。 孙丽和马蕊你俩去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找几个搞动画的师兄师姐，咱们再弄个动画版。哦对了，小山，要拍一棵树，大树，很大很老的那种。” “枯竭的地方，只能去西北了吧？咱们还得出差？”王少白问了一句。 “你去翻翻学校的片库素材库，看能不能找到类似的成片，反正咱们就是用一小段，省着跑一趟。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那就也只能跑过去了。” “好吧，我去找找，这工作量可不算小。” “你们三个一起。” 第332章 不能一碗水端平 给王少白黄可他们五个人分配好任务，张彥明出来又去了老院长办公室。 “院长。” “坐吧。” “这地方怎么选？上面也太抠了，就给十五亩。” “嘿嘿，是你心太大啦，十五亩不小了，咱们学院才多大？一百多亩。” “可是十五亩地能干什么呀？横竖不到一百米，也就够盖两栋楼的。” “一点一点来嘛，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上面想的要比咱们多，不可能满足所有要求，这已经算快的了，我都没想到能批这么快。 你呀，也别想没用的，就这十五亩，你把位置定准，把它先搞起来，行了我再去要地，好吧？” “如果是五十亩地我肯定选东郊，十五亩还是算了，车公庄吧，这地方还不算偏，地块也完整。” “直接能决定了？不用去现场看看？” “不用，市里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大致都有些印像。我可是搞开发的。” “哦对，你搞开发项目。行，那就这一块，我写报告。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上课，看书，王少白和黄可他们在搞公益广告片，非得拉着我一起，我同意了。” “国家电视台节水宣传那个？” “嗯，杨小山说有奖金，必须努力拿下它。” “嘿嘿，勇气可嘉，那你们可得努力了，纪录片没什么竞争，电影电视不存在什么竞争，广告片这块可就不一样喽，现在咱们国家广告业发展的还是不错的。 你们前几届的师兄师姐有不少人在广告这块混，有一些还做的不错，想拿奖就得使力气才行了。” “重在参与嘛，我感觉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儿，什么都接触接触搞一搞，看十本书不如亲手做一次来的感触深，对思维和创造性都有好处。” “嗯，说的对。行，去搞吧，需要学院提供帮助的就来找我。” “设备，还有一些素材，别的到没什么需要学院的地方了。我打算做真人版和动画版，两版，带着他们熟悉一下不同的领域。” 老院长点点头：“就怕他们不理解你的苦心，很多导演哪，现在别说动画片，商业片都不看在眼里，感觉那不是艺术。 眼睛就盯在文艺片上较劲儿，一年片子不少拍，就是不见上映。” “以后随着发展会改变的，再文艺也离不开钱，想赚钱就离不开商业模式。” “这到是。行了，你去忙吧。记得把纪录片的拷贝拿过来。你电影拷贝准备了没有？” “在做后期，我也在学习。” “嗯，好好弄，争取一炮打响。材料交过去了没有？” “我交给孙丽和马蕊了，让她们准备一下送过去。” “以后，准备用她们？” “没想那么多，暂时相处的都不错，也爱学习，能带就带一下，以后，看她们吧，我到是不介意。这东西还是要看人家自己的意思。” “嗯，现在发现人才好好教导，以后等毕业就不愁没人用了，我到是觉得不错，四年同窗也能相互完全了解，合作起来好沟通。” “我努力吧。” “不要一碗水端平，”老院长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一碗水端平只能引起更大的不平衡。世界上不管是哪个行业，管理都是一门学问。 包括临时性的团队内部。 要以阶梯的形式去管理带队，给弱者目标，给强者舞台，能保证每一个人的付出都有相应的收获，这就是公平，懂吧？” “明白。”张彥明点点头，对老院长的指导表示感谢。 “去忙吧。广告片做好了拿给我看看。” “好，那我就先过去了。”张彥明起来躬身告辞，从院长室里出来。 …… 接下来几天，张彥明带着五个人组成的临时团队开始了节水公益广告片的拍摄制作。 最终六个人决定，做三个版本出来，广撒网，增加自己团队的竞争力。这样的中签机会就多了。 张彥明到是无所谓，做一个和做三个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最后大家一致通过的剧本方案分别被命名为：一棵树，一盆水和一滴水。 张彥明借鉴了记忆里的一些广告片，重新整理编排了一下，弄出了新的剧本。 一棵树就是讲述一棵大树的一生，从小幼苗开始到成长为参天大树，成为家具，成为纸张，成为各种生活用品，最后重新回到树身上：我是一棵树，我的作用很大，但我需要的很少，请为我节约一滴水。 一盆水要在真实的家庭生活里实拍，讲的是节约用水反复利用的小知识，教给人们如何节约用水，算是一种科普片，这版因为要表达的东西有点多，长达一分半钟。 第三版一滴水，实际就是张彥明记忆里的那则央视公益片：如果人类只剩下一滴水，那一定是我们的眼泪。 不过张彥明进行了改进，原片拍的一般，画片什么的都比较粗糙。他所说的动画也是用在这个片子上的，动画加实景。 三个版本，用的时间最多的也就是最长的一版，因为是去真实的家里实景拍摄，化妆啊照明啊剧务啊都要有，六个人分别兼了职务。 也算是提前感觉一下拍摄电影的实际感受吧，这和拍电影分镜头也没什么区别。 拍摄场地最后决定在张彥明的老院子里，老宅老人，更有张力，也符合所有国人的感观。 两个老年演员是花钱请来的，有一定的演戏经验，钱也不多，一个广告一个人只要五百块。 小演员比较难找，合适的价太高，价低的演不来，小孩子不像大人有自控能力，小孩子上来脾气了管你天还是地的。 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张小悦和唐豆豆上，本来只准备的一个小演员角色就变成了两个。好在不用发工资。 其实张彥明不太想让小悦和豆豆太早接触这些，不过大家一再的磨他，最后他也就同意了。只是一则广告而已，一分多钟的片长。 拍了两天，这一版广告才总算拍完了素材，主要是两个小丫头没演过戏，过于活泼了，经常出戏，要不就是给自己加戏，整的全场爆笑，只好暂停重来。 好在整个过程还算顺利，主要是两个小宝贝都不怕镜头，平时总接触已经适应了。 忙活了一个星期，三个版本的广告片终于完成了，除开学校的资源，张彥明花了五千多块钱出去。动画的制作成本有点高。 第333章 鸡汤啊，一杯恒河水 “如果，人类只剩下最后一滴水，它一定是，我们的，泪水。” 背影音低沉悲伤，荧幕上随着眼睛的眨动，一颗晶莹的泪水慢慢滑下来，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 这双眼睛感觉像是真人拍摄，可是仔细看却又不像，感觉又是动画，虚虚实实的难以分辩。 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那么真实生动，闪动着复杂的情绪，莫名的就被它感染着。 “这个，彥明啊，这双眼睛是怎么搞出来的？我没看懂。”老院长扭头问张彥明，一点儿也没有我是院长，我不能看不懂的意思。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知名的，所谓大家，所谓专家这一伙人，变成万能的了，什么都懂什么都行，说话就是金科玉律，质疑就是大逆不道。 “这双眼睛是复合的，现实里拍不出来，也用不到电影里面。广告时间短，观众的注意力被周边的土地枯树烟雾干扰了，才不容易发现破绽。 就是取了个巧，如果用在电影里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没什么用。”张彥明给老院长解释了一下：“就是把多种情绪叠加了，然后动漫化。” “哦，”老院长点了点头，想了一下。 “也不是不能用，那一瞬间的感染力太强了，可以考虑用特写，然后快速抽离，只要时长不超过人脑的反应机制应该没有问题。可以试一试。” “行，以后有机会我们试试。孙丽和马蕊还有少白正在准备剧本，准备拍个片子，到时候我把这个镜头加进去给您看看。” “哦？这就要拍片了？好，好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有冲劲有闯劲，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去做。需要学院做什么就打报告。” 老院长回过头冲孙丽马蕊点了点头，把两个丫头弄的一阵激动，脸红脖子粗的。 “我感觉，导演和其他的学科都不一样，导演必须要不断的实践，只有通过实践才有进步，才能真正学到东西，理论只是一个补充。 表演需要大量的学习练习来打基础，数理化需要大量的验算实验，文科需要大量的阅读写作，导演就需要大量的片场经验。 我觉得，导演就像是学驾驶，只有在方向盘后面坐的久了，熟悉掌握了那种感觉，才有可能成为一名老司机，把事故的机率降到最低。” “道理是对的，想做就去做吧。”老院长点了点头：“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是没有办法推广，资源有限啊，还得靠个人去努力。” 张彥明点点头，明白老院长的意思。 所以说学导演或者摄影真的是一个需要不断氪金的职业，没有大量的实践训练只学了一肚子理论意义不大，就好像玩游戏。 你理论全服第一也不代表你能行，连人家防都破不了你拿什么争？ 这事儿只能靠个人努力，要么就是不断的氪，要么就靠运气等，没有第三条路。 导演班虽然人少一届也是三四十个人，再加上其他年级，再考虑将来，需要的资源是没有顶的，那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学院没办法让所有人无限制的使用资源。 这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靠个人。 年轻人都是有梦想的，但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的梦想是不是现实，是不是有这个追逐梦想的条件，总是被一些努力就有回报的毒鸡汤灌得满脑子冲动，非得等遍体鳞伤才后悔莫及。 还要牵连拖累家人。 那些苦也好累也好一个人默默扛着的还好，自己的果自己尝，但大部分都是理所当然的靠父母靠家庭，这样的其实就是个祸害。 用他的所谓追求梦想祸害了整个家庭的幸福快乐，自私到了极点。这种人也不可能成功。 看看众多的南漂北漂东漂，有几个人是靠自己的双手？事实上哪怕选择错误，但靠自己也是光荣的，是一种人生体验。 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在这个社会状态下其实早已经不适用了，现在是就怕男女年轻人喝鸡汤。 有一些人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 国内流行的所谓鸡汤大都是阿米利卡五六十年代或者更早的东西，距离现在最近的也是六七十年代，那个时候我们有些特殊情况，确实点醒了很多人。 但它真的适用吗？不，它任何用处都没有，只是帮一些人赚钱，赚那些想赚钱的人的钱。 国情不同，社会状态不同，政治环境不同，教育体制不同，那就是一杯恒河水而已，但偏偏对年轻人的影响相当大，不过就是仗着年轻人对社会一无所知。 当存在利益的时候，大多数人是没有是非观念的，他们会脸不红心不跳的选择说谎，瞪着眼睛承认1+1等于3，这就是现实。 就比如，很多人都知道卡耐基并没有写过什么人性的弱点，但偏偏就选择相信是他写的。 可能他是在无意识状态下，专门为中华的某些人写的吧，因为国外没有。 一打开逗音，全是这些骗子卖书，什么让你的孩子读这五本，改变他一生，什么改变人生的八本书，好像什么都不用干，看了这些书人生就成功了一样。 事实上除了花了钱，让这些人小赚一笔，你一无所得，上厕所还硬，放在那里占地方。 由其是给孩子买的，你不但成功的给人家赚了钱，还成功的帮他们坑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还是一片空白啊。 给你点个赞，这就是大无谓的国际主义奉献精神吧？毫无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 …… “您老感觉这几条还需要怎么改进？” 老院长抬手在张彥明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站了起来：“交几份拷贝去资料室，把出品人作者参与人员年级班号都加上。” “院长，很贵的。” “哎哟，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好像有部什么片子公映的事儿，没签字。” “院长，明天我就送过去，保证是最好的带子。做为学院的学生，为学院做贡献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好像学院有一批资料时间太久，磨损比较严重啊。”老院长背着手自言自语。 “院长，为了学院的宝贵资料，为了学弟学妹们的学习需要，我们决定义务帮学院修复整理一下资料库，请院长批准。” “还是算了，需要不少时间花不少钱，不能因为学院的事情让你们个人受损，你们还都是学生。”老院长瞥了张彥明一眼。 “不，院长，您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机会，请不要拒绝我们。” “好吧，”老院长有点难心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写个申请，我就勉为其难的批一下。” 第334章 信心的建立和泼冷水同样重要 “院长，非常感谢学院能给我们这样的学习奉献的机会。院长，您良心痛吗？” “你说什么？年纪大了耳朵不行喽。你再说一遍。” “院长，我说您人格高大精神饱满，为了我们不辞劳苦，在我们的眼里您全身都散发着真正大家的光芒，是我们敬仰学习的榜样。” “嗯，”老院长点点头：“这马屁拍的还不错，好好保持，继续努力。” 马蕊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赶紧低下头，肩膀不停的抽搐着，倒在孙丽的怀里，孙丽直接趴到马蕊身上埋起脸。 王少白黄可和杨小山面无表情严肃的看着已经停上播放的荧幕找花儿。 “你们要搞个片子？”老院长看着王少白几个问。 “是的院长，主意是马蕊提出来的，我和孙丽感觉她的想法不错，就跟着一起凑个热闹。” “嗯，好好干，不怕出错，有什么问题就找他，他解决不了的来找我。”在张彥明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转身走了。 “我一直感觉院长好严肃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儿。”看老院长走了，孙丽抬起头说了一句。 “老小孩嘛，人啊，老了就活明白了，活的是一个自在从心，年轻人虽然有冲劲，但是怎么说呢？看不透想不通理不顺，活的就要累些。” “说的像你不是年轻人似的。” “唉，其实我是转生的，记忆里都活了一百多岁了，当然比你们明白。” “切。” 真话永远是不会被人相信的。 就像平时做生意，你越不骗他他就越是感觉你是在骗他，实打实的经营几乎都没有生存空间。 …… 王少白马蕊几个人这会儿都是激情澎湃信心满满的。 人做事需要的是兴趣，有了兴趣就专注，就不感觉枯燥，就肯主动学习。 但使做事成功学习有得的就是自信了。 小目标的不断实现，阶段性的成功，周围人的肯定鼓励，长辈的认同和支持，都可以树立强大的自信。 所以，好孩子是夸出来的绝不是玩笑，更不是伪命题，只是一个方法的问题。 失败的教育引导还是要有的。 就比如那个在高中连年考试稳定保持全班倒第一的学生一样，最后考上了京大，靠的就是自信的建立过程。不得不说，他遇到了一个真正的教育者，合格的导师。 “好啦，看你们现在一个一个的嘴脸，也不知道你们的得意是从哪来的。 一个工作完成了，它就成为了过去，过去不管有多大荣誉还是有多大教训，对我们的未来都不存在任何作用，明白吗？ 每一次开始都是全新的，过去要忘记。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要不忘初心的含义，只有忘掉过去以一个认真的心态面对每一次工作，才会做的好，做的更好。 再说了，你们还没完全独立有什么作品呢，得意什么？” 张彥明笑着打击了几个人一下。 适当的时机下适度的泼泼冷水是有必要的，也有用。 就像那些沉浸在强大的特效美颜中的女人一样，你就要适当的提醒她清醒一下，正视自己只有三分的事实，而不是去相信自己真的有九分。 “这次你们拍片需要独立完成，黄可和小山也加进来，我只提供适当的帮助，不参与过程，包括剧本，听懂了吧？我需要通过这次摄制制作了解真实的你们。 不过也不要怕，大胆的去弄，不用考虑太多，”张彥明看了马蕊和孙丽一眼：“没有失败就没有进步，更不会有成功。” “彥明哥，这次广告片花了多少钱啊？我们是不是摊一下？还有纪录片的，你一直都没说。”王少白问了一句。 “你们不用考虑这些，我条件要好一些，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钱，而且几部片子都会有点收入，到时候我扣出来就好了。 如果你们感觉欠了我的，也行，那么的，我有个工作室，毕业以后可以选择签过来工作偿债，哈哈，可以吧？你们就一心一意琢磨着怎么把片子拍好就行了。” “就是拍广告那地方吧彥明哥？” “对，我看边上是个录音棚，那有块提醒安静的牌子。” 去拍摄的时候张彥明并没和几个人说那是自己家，没有必要，像显摆一样。 “对，录音棚就是工作室的，边上还有个小院儿是宿舍和食堂，如果你们以后过来工作可以住在那儿，免费的。等有机会带你们参观一下。” “彥明哥，都谁在你那录过音啊？那一片儿好像私人开录音棚的不少哦。” “嗯，那周边确实不少，不过，不太一样，和我不存在竞争。现在，除了给咱们的片子配乐录主题歌插曲，好像就只有朱丽和江海正儿八经的在那录过歌。” “哇，我好喜欢他们，歌好听人也漂亮。”马蕊的眼睛马上变成了小星星。 “在那能遇到他们吗？”孙丽也来了兴趣。 “应该可以，在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的。现在两个人都在准备专辑，也在给今年的大年晚会做准备工作，去的次数比较多。” 朱丽和江海这会儿都已经和工作室签了约，两个人的新年专辑进入准备阶段，准备在大年晚会后趁着热度推出去。 “他们会唱新歌吗？” “专辑肯定有新歌，晚会暂时还不知道，这个得看国家电视那边的安排，个人说了不算。” “彥明哥，给弄几张签名照呗。” “矜持，矜持，咱们可是导演，影视界的顶层，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追星真的好吗？” “导演就不是人啦？就不许有喜欢的人啊？再说我现在还不是呢。” “你这种思维就是错误的，你还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名导演。导演不是非得等毕业证拿到了才被别人认可，没有作品拿了毕业证也没用。 反过来，你有了作品，没有毕业证你一样是被别人认同的导演。” “是啊，现在出名的导演好像没几个是学院毕业的，都是野路子。” “不要把导演想像的那么高大上，这也就是份工作，是工作就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关键也就是机会的事情，上学只是学习的过程，和职业并没有直接关系。 没学过导演没进过影视学院的人一样拍出好片子，就像我是学导演的，但我仍然可以把菜做的好吃，可以去当厨师，懂吗？ 一切都要用事实来说话，最有说服力，别的都是扯淡。咱们和别人相比也只需要比作品，而不是比出身，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比作品以外的东西，只能说明这个人狭隘，自私，妄自尊大。现实中这样的人不少，是行业的害虫，地位越高害处越大。”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