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三国荆州》 第一章 下定决心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吕宾的意识恢复,他摸摸头,记起自己正在书海里畅游,突然大脑一阵眩晕,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袭来,吕宾发出一声干呕,一把掀开身上压着的重物,这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继续干呕,转移视线,几具穿戴奇异的尸体映入眼帘,断手缺脚,死相极惨。 吕宾实在是无法忍受,大吐特吐。身处和平年代的他,可没见过如此多的尸体,吐了一会儿,他稳定心神,看着这些尸体,从穿着来看,估摸是古代士兵,身上都是皮甲,身边还有冷兵器。 他自己也是一身士兵的装备,一副简单的皮甲护住前胸后背,里面是古代人穿的衣衫,大片的血液已经凝固,变成深红。庆幸的是,这具身体没有任何伤口。 难道穿越到古代战场了?吕宾不敢起身,摸到一把长枪。眯着眼睛四处观望。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虽然没经历过战争,多少还是掌握了一些保命的小知识。 不远的地方,有几支小队士兵拉拽着木板车,正在收集尸体。在古代,两军大战后,会把尸体收集起来,集中处理,以防瘟疫。 双方都有收尸小队,吕宾不敢动弹,万一是敌对,这次穿越就结束了。奇怪的是,明明自己没有受伤怎么会倒在战场里?还被一具尸体盖住。 “这厮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战场怂货,装死不过是为了保命!唉!这运气,哪怕是当个将军也好啊!” 吕宾不笨,结合这些情况,很快就推测出了大概。 “我去,别人穿越当大哥,本人却是做怂货!呸!” 唉声叹气,怨天怨地,无法改变既成事实,也没有神通可以穿越回去。 也许是命运之神觉得有点过分,让一队士兵靠近吕宾,身上的装备与他一模一样。 吕宾大喜,轻叫一声,当然,为了掩盖罪行,他充分发挥二十一世纪的演技,痛苦之声发自内心。 收尸小队显然听见了,两个士兵疾步奔行过来。吕宾痛苦万分地坐起,挥挥手。 一个士兵惊呼出声:“是你!吕宾!居然还没死?” 咯噔!吕宾的心沉入谷底,难道这是仙魔战场,此人是低级大仙,识破了自己的穿越之身? 另一个士兵惊讶地问道:“王东,你认识此人?难道是廖化将军的部将?” 王东轻蔑地一笑,说道:“部将?呸!赵西,我告诉你,这厮只是个普通士兵,但是,在军中,他的名气很大,大部分人都认识!” 这话一入耳,他松口大气,知道不过是同名。这厮也不是什么大仙。 吕宾忍住气,不敢反驳,竖起耳朵仔细听。他要尽快探明自己的身份,如果被认作奸细,瞬间就会成为板车上的一员。 不过,廖化将军这个名字好耳熟,吕宾全力收寻记忆。 “你看这怂货,生性沉默寡言。是廖将军麾下最长命的士兵,百战不死!” 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吕宾不再听刺耳的话语,他记起一句话: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难道自己穿越到三国了? “别呆着了!祝贺你!达到一百零一次不死!战役已经结束,跟我们走吧!” 吕宾回过神来,先不管什么三国,眼前是找不到驻地,他不敢询问,只能跟紧这两人。 借口报答救命之恩。吕宾忍着恶心,帮收尸小队拉拽板车。王东与赵西也不疑有他,多一个人干活,何乐而不为。 经过一番小心的套话,他终于确定自己穿越到了三国,而且是战略要地荆州。 吕宾有点激动,这是什么时代?诸葛孔明,猛张飞还有赵子龙,可都是后世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 尤其是诸葛之亮,绝对是智慧之神。也是吕宾的偶像,现在居然是同僚,想想都激动,虽然同僚关系有点勉强。 再次打听,他很失望,原来,诸葛孔明已经随着刘备进入蜀地,带走了赵云等猛将。现在是关云长坐镇荆州,独当一面。 吕宾摸清情况,胆寒了。饱读史书的他,对这一段历史再熟悉不过了。荆州之战,是刘备衰弱的开始,也是世之名将关羽陨落之处,败走麦城引起世人叹息。 荆州绝对不是久留之地,连关羽都被擒拿枭首,自己这个百战不死身,多半也凶多吉少。他有点后悔,刚才还是应该继续装死,可以找机会逃跑。 收尸小队忙完任务,各自回营。吕宾落在最后面,仔细观察地形,思考如何顺利逃跑。 荆州城极其雄伟,不愧为三国名城。城池坚固,防备森严。对于刘备阵营来说,本是好事,可吕宾一点儿也不开心,他只希望城池残破,最好有几道缺口方便逃脱。 吕宾无心观看城市的繁华程度,用心记忆路线。士兵的住地很简陋,就是一个遮雨的帐篷。 帐篷里面有几个士兵,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吕宾进入帐篷,坐在一处,开始计划逃亡线路。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声,以及惨叫声,惊醒了胡思乱想的吕宾,他随着几个士兵走出帐篷。 军营里面有一颗大树,现在围满了人,议论纷纷。身材高大的吕宾,分开人群,走近一看,大树上绑缚几个平民装扮的人,从士兵的议论中听出,这几个人是逃兵,刚被抓回来,有几个已经死在逃跑的路上,直接喂野兽了。 几个士兵挽起衣袖,正在死命鞭打,道道血痕,历历在目。 逃兵的惨嚎声刺入吕宾的双耳,他害怕了,这是赤裸裸的酷刑。他紧了紧衣衫,不敢再看,独自回了帐篷,感觉皮鞭随时会抽在自己身上。 吕宾在营帐里来回踱步,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逃跑一事要搁置一段时间了。 “切!既然刘皇要强留我吕宾,那就退而求其次吧!先看看情况,如能得到足够的军功,也是美事。争取尽快升到大将军,就可以随心所欲,四处游走。前呼后拥去蜀地,笑谈三分携诸葛。说不定能够名留青史,永垂不朽!这话不对,应该是万代佳话!” 越想越激动,吕宾不再思考如何逃跑,而是燃起了雄心壮志,他要拳打孙权,脚踢曹贼。 “吕宾在吗?将军有令!因为你在战场上的行为过于猥琐,让你收拾收拾,去炊事营报到!” 传令的中军显然知晓其中缘由,羞与为伍,不进帐篷,传完命令就离开了。 从白日梦中惊醒的吕宾,愕然地呆住,这煮饭的差事。怎么会落在未来的大将军身上? 第二章 准备钓鱼 在荆州地区,曹刘两军处于僵持局面,毕竟大战刚过,还需要休养生息。但是,一些关键之处需要把守。这些小事,有名气的大将肯定不会出马,廖化将军不上不下,处于轮换驻防的层次。 吕宾得到凋令,收拾行装正要赶往火头军。又是一道命令下来,廖化部属士兵开拔,去镇守一处要道,不得放曹军细作过去。 “我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为什么不穿越到三国归晋,大家同享太平嘛!” 唠叨归唠叨,吕宾还是混在军队中来到新的驻地。营寨都是现成的,只需要按分配进入各个地方。 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火头军的大营就建在旁边。布局很简单,三个帐篷围成半圆,中间留出空地用来煮饭。 “打死你这个无名小辈,居然敢偷吃!” 吕宾刚踏进营地,就听见一声咆哮,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追逃声。 一个瘦小的身影冲过来,吕宾急忙闪开躲过,他才刚来这里,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惹上是非。 紧接着,一个胖子追过来,挥舞着一只胖手,直抓吕宾,这不是误会。胖子体重跑不快,落后许多应该能够看见吕宾。 本来就不爽的吕宾伸手挡住,顺势抓住胖手。有点格斗基础的他,一个背摔,胖子就轰然倒地。 憋了很久的怨气冲上头,就像溃堤的江河,一发不可收拾。他握紧拳头,闪电般落下数拳,直接朝着圆润的肚腩使劲。 瞬间,火头军营帐响起杀猪般的嚎叫,十几个火头兵冲出来,有拿铲子的,有捏着锅盖的。 “想干群架?”吕宾开口询问。他没有惧怕,站直了身体,不忘再踢一脚。位置有点偏下,胖子大声哀嚎,痛的全身发抖,既然不是误会,那就比谁狠。 “我们,,嗯!只是来劝架的。”捏锅盖的急忙辩解,下意识地把锅盖藏在身后,他怂了。其余的人都在后退,胖子的惨象可不是假的。 “用锅盖劝架?是你家乡的习惯?”吕宾边说边走,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双手互捏发出脆响。捏锅盖的吓得转身跑。 这一跑,把拿铲子的露出来。吕宾快速伸手,抓住铲子,直接砸在其头上。措手不及的铲子哥惨叫一声,抱着头缩在地上,一个红彤彤的肉包冒出来。 各种煮饭的家伙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十几个火头军继续后退,脸色变得极度难看,恐惧占一半。 “来!不是要干架吗?就你们这些渣渣,来一百个,我吕宾也能接住!” 火头军的态度,让吕宾明白,这些人想搞事情,欺压新人,所以没有留情面,顺便放点狠话撑撑面子,再说,火头军可没有一百人。 “大哥威武!犹如灶神下凡!你们这些渣渣中的垃圾,还不速速跪下,拜见灶神大哥!” 瘦小身影跳回来,叉腰指着火头军,厉声呵斥,不给颜面,好似本来就是吕宾的小弟。 便宜小弟说出的话,让吕宾的心情大好,脸色也缓和许多,正要开口询问。 “大哥!我是吴明,从今天开始,这些人就是你的部下,总共十五个!”吴明乖巧,善于察言观色,迅速回答。火头军都唯唯诺诺地点头,认了吕宾这个头,没办法,拳头太硬招架不住。 进门就收个乖巧的小弟,还成为火头军头领,吕宾很满意,大模大样地走入帐篷,坐在一把椅子上休息。 在吴明的交代下,火头军开始忙碌,有打水洗脚的,湿巾擦脸的,居然还有一个献上了毛桃。 “有不服气的,可以去找人帮忙。只不过,事情闹大,就不是三拳两腿的事情了!必须取点物件,才算有交代。” 胖子看着吕宾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摸摸耳朵,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暗道:谁说吕宾是怕死的怂货!这本事,连什长都不是对手,道听途说害死人啊。 “小弟知错,不该信流言蜚语,那些个王八蛋真是小人,我决定割袍断义,不再来往。”胖子为表忠心,立马发誓。 吕宾很乐观,不开心的事情,一般不会记在心上。当上火头军头领,站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开始规划更高的目标。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一切杂事都不需要吕宾动手,空闲的时间太多了,问题也来了,没有现代科技的陪伴,吕宾不知道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 河里的鱼儿没有烦恼,不断地跳出水面,好似在嘚瑟。吕宾站在河边,看着鲜嫩的河鱼,开始转动心思:“军粮不好吃,得想办法搞点河鲜!换换口味。” 想到美味,吕宾急忙回到营地,召集部下合计。吴明转转眼珠,献出上策,可用叉子插鱼,简单粗暴,就是费劲,还费眼神,最主要的是,他还没叉过鱼。 这个办法被直接否决,吕宾需要的不单是美味,还要打发大量的空闲时间。他想到了钓鱼,但是军中没有现成的器具。 不过,这些小事是难不倒吕宾的,很快,就从记忆中收寻到解决的办法。 吴明去收集结实的细绳,胖子去收集灌木倒刺,铲子去制作鱼竿,锅盖去磨几块小铁片。 “大哥!这些东西有啥用?”。“钓鱼!去弄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钓鱼是很古老的娱乐方式,当然,也有不务正业的老姜,志不在鱼,而是王侯。 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钓鱼,火头军都觉得新奇,立马开始制作。 煮饭的火头军,也是驻防军成员。光天化日之下,肯定不能行钓鱼之事。吕宾准备夜钓,对面就是曹营,用火照明是找死,只能用铁片当铃铛。 夜晚的河畔并不安静,蚊虫成群结队出来找寻食物,没有熏香,只能硬抗。 火头军接到临时军务,几个将军要吃夜宵,胖子等人无法脱身,看不了稀奇。只有吴明耐不住好奇,拿着铁叉准备叉鱼,这是没有网兜的备选方案,再说,煮饭的人多一个少一个,没多大差别。 “大哥!灌木倒刺还真行啊!居然钓到两条大鱼!比叉鱼可轻松多了!” “你哥迟早会当大将军,以后在没人的地方,称呼我为将军,这是一种鞭策与鼓励。” “是!将军大哥!” 虽然多了两字,但是,吕宾听着心里舒坦,无聊与寂寞被冲散许多。 突然,小铁块急速晃动,鱼竿拔地而起,朝着河面飞去。吕宾眼明手快,急忙伸手抓住。 “大个!绝对是大个!”吴明大叫一声,跳起来,双手握紧铁叉,只等大鱼近岸。经过几次练习,他已经掌握叉鱼的诀窍。 也许是河鱼太大,竿子都被拉成了弓形,吕宾不慌不忙,施展出钓鱼秘籍。河里的大鱼不能直接拉扯,需要先耗尽其力量,慢慢地引到岸边。 “哗啦”河面一阵水响,冒出一大块黑影。吕宾仔细一看,惊得一双眼睛暴突而出。 大块黑影不是鱼,而是一个黑衣人,双手捂住面部,痛得直哼哼。 紧接着,又是数声水响。黑衣人的旁边冒出十来个人,都身穿黑衣,手里握着兵器。 深更半夜,一群黑衣人潜伏在水里,就是傻子也知道不是自家人,而是曹军来偷袭。 曹军的士兵还在不断冒出水面,寡不敌众,情况危险。吕宾颇有大将风度,临危不乱,大喊一声:“廖化将军,敌人已经进入埋伏圈!我逮住一个大的!” 吴明本来心慌,准备逃跑,听见大哥一句话,立马开始配合,大叫一声:“大,,将军,看我飞叉取人头。” 第三章 地煞倒钩阵 被勾住的黑衣人身材魁梧,如果是一对一单挑,谁赢谁输不好说。但是鱼钩勾住了鼻子,这是个要命的地方,最怕吃痛,极其脆弱,他只能捂住痛处,随着鱼竿移动。 眼见铁叉临近,黑衣人又与鱼钩较劲,无暇他顾。身边一人飞身扑出,挡住黑衣人,只听扑哧一声,被铁叉插个正着。 与此同时,一道剑光闪出,斩断了鱼线,黑衣人捂住鼻子,飞速后退。此时,火头军营地燃起火光,吕宾看清黑衣人的相貌,满脸横肉,不认识。 黑衣人看了一眼失望的吕宾,带着曹军消失在河里。这是个行事果断的狠人,不可小觑,吕宾没有追赶,也无法追赶,他不会游泳。 大的跑了,还有个小的在河里挣扎。吴明的叉鱼技术不过关,头尾不分,一杆铁叉插在大腿上。 吕宾下水,揪着俘虏的衣领用力拖。吴明握住铁叉,随时搅动,让俘虏吃痛,不敢用力挣扎。 火光闪闪,煮饭的火头军听见动静,抄起家伙,来到岸边增援。一队巡逻士兵也急速奔跑过来。 “敌袭?曹军在哪里?” “你们来迟一步,只抓住一个,其他的都跑了!” 吕宾知道这些人不相信,一巴掌抡出,正中俘虏的后脑勺,厉声喝道:“快说!来了多少人?都是什么官职?”。小弟的价值被吴明完美展现,铁叉搅动,胜似酷刑。 “是,是曹仁将军亲自带队,想要夜袭,收取廖化的人头!” 俘虏本来想坚强,但是痛苦很现实,立马说出家底。 一群人倒抽一口凉气。吕宾后怕了,曹仁可是三国名将,曹贼手下八虎骑之一,骁勇善战。居然被自己勾破鼻子。曹仁吃了大亏,会不会惦记自己呢? 事关重大,巡逻小队不敢乱来,押着俘虏,一起来到中军帐。 酒足饭饱的廖化将军,听了消息,升帐理事。 “帐下何人,所为何事?” “禀将军,火头军吕宾逮住一名曹军的俘虏,初步审问是曹仁的部下。” 兴奋的吕宾,仔细观察传说中的廖化,暗自嘀咕:难道没有睡醒,眯着眼睛审问? 一道精光从眼皮之间闪出,廖化的脸上泛出红润,显然来了兴致,大声喝问:“速速招来,否者棍棒伺候。” 吕宾大感意外,原来廖化不过是眼睛小,看起来好似没睡醒。 既然已经开了头,俘虏也不再隐瞒,说出身份,是夏侯家族的后起之秀,名叫夏侯雨,号称赛黄忠。语气中带着遗憾,叹息此战,弓箭没有用武之地。 曹仁是樊城最高军事长官,与关羽同一级别。逮住他的部下,这功劳可以吹几年了。 廖化乐了,激动地走近俘虏,仔细观察,点点头说道:“果然与曹贼有几分相似,大功!” 这话一出,帐里没有人相信。夏侯雨不知道是隔房几代亲,说其他没有异议,但是,说相貌与曹贼相似就牵强了。当然,在这一亩三分地,廖化为大,他要自娱自乐,也无人管束。 事情问明白,顶头上司又说出大功两字。火头军都激动不已,期待着廖大将军的赏赐。 “哈哈!周仓匹夫,早在黄巾厮混时,你就瞧不起我。各种嫌弃,把我逼走,另立山头。后来又撂挑子,一个人跟着关将军跑了,不够义气。现在,仗着关将军的威风,居然埋汰我!哼哼!本将军吃宵夜,也能立下大功,你这马夫只有跑腿的命!” 廖化释放出新仇旧恨,瞬间,中军帐里怨气冲天,几乎要化作实质,可见廖化将军心胸之宽阔,海纳百川。今日,此时,此刻,终于释放。 神清气爽的廖化,正在得意,想起了什么,周仓是个实在人,显摆功绩也要有根有据。 “你就是吕宾?说说事情的经过,要详细。我好禀报上面。” 钓鱼一事肯定不能泄露,这是招罪。 “今日,大营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卷倒了火头军大旗,卑职略通阴阳之术,掐指一算,料定必有敌袭。但是考虑到位卑言轻,不能取信于人,只好暗中行事,在河里摆下地煞倒钩阵。” 火头军众人,感觉全身都是鸡皮疙瘩。钓鱼也能吹出花来,头领就是不凡。 廖化沉吟半响,没有言语。此事不好说,毕竟,俘虏摆在眼前。再说,与他何干? “很好!这件事情,我会如实上报!回去等待消息吧!” 一行人回到炊事营地,摆开宴席,当然,由于长年战争,物资匮乏,只有粗粮加私制水酒。 火头军自然是一番吹捧,吕宾坦然受之,不带脸红。 第二天,天微亮,火头军刚好忙完,吕宾正翘起二郎腿,无聊地呼吸清新的空气。 突然,营寨外面响起鼓声,以及兵马的跑动声,紧接着,又是骂声。 “开战了!不过兵马不多,又是来骚扰的!” 胖子嘀咕了一句。吕宾大感意外,这胖子难道有千里眼,还带拐弯的? “大哥,我是听出来的,兵马少,脚步声就稀疏!” 原来如此,吕宾点头,心里一阵遗憾,火头军无法上战场,他这个未来的上将军没仗可打。 外面的骂声越来越大,还夹带哄笑声,却听不到兵器相交的声音。 “这是两军交战?不用刀枪剑戟?如果要论嘴炮!哼哼!” 吕宾正在胡思乱想。 “吕宾!廖将军有令,让你速速过去!有要事相商!” 中军传令,不敢违抗。再说,能够上战场,哪怕是看一下,也算过了大片瘾。吕宾简单整理一下衣衫,跟随走出。一路感叹,布袋包不住锥子,沙子掩埋不了真金。 不过,越走越不对,方向是中军帐,不是外面的战场。难道廖将军没有出战? 吕宾踏入营帐,抬眼一望,果然,廖化将军正在批阅文书,大有儒将风度,执笔之手,毫无颤抖。 “吕宾,曹仁来报一勾之仇,正在骂一个叫达将军的人,你怎么看?” 廖化几句话就把标靶交出来,而且面不改色,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自己是最高长官。 第四章 吕宾定计 达将军?吕宾想起吴明的飞叉,很快就明白,不过是曹仁听岔了,这是小事,也没多想。 廖化将军的话不能不接,毕竟是顶头上司。 “在将军的眼里,此人如何?” “贵为曹贼心腹,手下八彪骑之一,骁勇善战。并且委以重任,坐镇襄樊,独挡一面,与关将军对峙,不落下风。某不如他,只能闭门不出。” “如此人物,怎么可能为了一勾之仇,扮着莽夫,来关隘公然邀战,其心昭然若揭。” 廖化手中的毛笔停住,小眼睛闪闪,看不出心思。 “坐吧!上茶!” 吕宾感叹,眼睛小不易暴露心思,实乃避祸之良器。 热茶热水伺候,前后待遇完全不同。廖化放下笔,背手踱步。 “他的意图很明显,围堵营寨,削我士气。奈何实力雄厚,不好对付,你可有应对之策?” 这话听着耳熟,好似刘备问诸葛。 有点飘然的吕宾,轻刮茶碗,茶水淡香,润喉提神。放下茶碗,欲摇羽扇,才发现手里空空如也。 只好顺势摸摸下巴,又发现没几根胡须。 他还年轻,估摸十八九岁,想要有美髯,还得等几年。 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开个刮胡刀具厂,说不定,,, 瞬间,想起一事,念头幻灭。这个时代,奉行的是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开厂即破产,没有悬念。 廖化也知道,这是个难事,所以也没催促,耐心等待。 吕宾神游归来,问出一个问题。 “曹仁出战,难道,关将军不想堕其锐气,杀杀威风?” “哎!周仓有勇无谋,难堪大用。不过守一关隘,被满宠施计引出,困于一处,形势危急。并且,竖着曹仁的大旗,关将军闻报,已去支援。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打着曹仁的旗号?引诱关将军出战!” “文书上面是这样写的,并且要求各路将军,紧守关隘。” 吕宾感到一阵寒意袭身。 “不好,曹仁的目标是廖将军,被惦记了。如果不尽快调动兵马撤退,就咱们这点实力,估计塞牙缝都不够!” 廖化哑言,茶杯停在嘴前,没有主张。 吕宾观其脸色,知道是半信半疑,心焦火辣之下,忍不住,心里开始编排。 你妹儿,你要送人头,别拉上我啊! “丢掉关隘可是重罪!” 今天的局势,不是面对曹仁的好日子。吕宾心急如焚,说话也很直接。 “全军覆没,更加痛苦,说不定,被曹仁俘虏,这个后果,,” 廖化的小眼睛闪了闪,不甘心地问道。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吕宾陷入沉思,想起书中记载,琢磨曹仁的秉性,有了主意。 “廖将军,某有一计,只需一位口舌利索的将领,想办法引开曹仁。此围可解!” “先不说派谁去,曹仁会轻易上当?” “此人依仗武力,好大喜功,极易冲动。抓住这个弱点,应该可以成事!” 廖化听了这一番言语,有点心动。吕宾趁机,加大力度劝说。 “此事十有八九会成功,将军只需如此如此,动静不易过大,必定有惊无险。” 廖化常年征战,不是蠢人,权衡利弊,果断拍板。两人分头行事。 吕宾一路狂奔,事关生死,不得不全力以赴。回到炊事营,没有提及此事,这一次出战有点凶险,人员越少越好,多了就是送人头,他是回来拿鱼竿的。 吴明机敏,观其颜色,知道事情不同寻常,跟在身后,缠住询问。 吕宾被其抓住不放,只好详细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吴明来了精神,立马穿戴整齐,握着鱼叉,声称大哥遇到难事,小弟必须紧随协助。 万般不情愿,抵不过嘴磨功夫。吕宾只好点头同意,叮嘱吴明一定要紧紧跟随,不得散得太远。 行头准备停当,吕宾去中军帐领了一杆画戟,与一匹坐骑。直奔营寨大门,士兵们接到命令,已经开始行动。 廖化看见多了一个人,慷慨地送出马匹,让吴明挑选兵器。吴明只选了马匹,依然捏着鱼叉,显然已经达到人叉合一,不忍割舍。 营寨外面的曹仁,已经显出不耐,突然,他听见一声炮响,久闭的大门终于打开,只见两员将领冲出,身后没有跟随士兵,异常嚣张。 一马当先的吕宾,手握长长的鱼竿,上面钓鱼的器具一应俱全,开始挥舞。画戟由吴明扛着。 曹仁揉揉眼,看着这骑马的,一副熟悉的场景闪出,耻辱感油然而生。鱼钩可以换,痛楚与羞愤无法消除。 “曹仁莽夫,无胆鼠辈!猫在士兵群里不敢出来。难道,怕了我的天沟穿云杆?” 营寨的大门没有闭上,曹仁仔细观察,里面有很大的动静。 吕宾见其不语,放出鱼钩,开始旱钓,玩得很嗨,不时对着曹仁挤眉弄眼。 “果然是沽名钓誉之辈,不敢出战,回去抱住被窝颤抖吧!” 终于,曹仁变了脸色,营寨里面情况不明,不敢冒然行动。但是,眼前这个跋扈的仇人,势单力孤,还不是砧板上的肉糜?旁边拿鱼叉的,也不是好东西。 曹仁驱动坐骑,高举长枪,身后的士兵开始呐喊,直扑钓鱼二人组,想要围杀吕宾。 吕宾见其势大,拨转马头,斜刺里冲出,望小河奔去。曹仁勒住坐骑,止住士兵。朝廖化的营寨望去。 里面烟尘翻滚,一杆大旗竖起,上书一个大字,关。 烟雾之中,隐约站立一骑,青色长袍,坐下赤红大马,手握一柄长刀。 “不好,中计了!”曹仁大喊一声,又惦记破鼻仇人,挥动长枪,带领部从继续追赶。 一声鼓响传出,营寨外面一座小山后面,冲出大量的曹军,奔跑中分成两股,一股堵截吕宾,另一股支援曹仁,准备迎击大敌。 这一番兵马转换,电光火石,说话之人无法跟上速度,喝水加持也无济于事。 吕宾看着身后紧追的曹仁,扔出鱼竿。 “你惦记鱼竿,就送你吧!某也算青史留名,哈哈!” 古人最重名声,这话一出,曹仁气的青筋暴突。一代名将的声誉毁于鱼竿。 第五章 小将关平 曹仁率领部从在身后紧追,分出的部分伏兵,将要堵住前路,领头的,是一位手持长枪的将领。 吕宾不会游泳,按照他定下的计策,应该是先沿着河流奔跑,引出埋伏的曹兵,拉出空隙,再鞭马狂奔,穿过空隙,希望能够回到营寨。 奈何,他的骑术着实低劣,只知道一些简单的指令,就这些,还是他利用休息时间,结交士兵,得到的好处。马儿不明白他的意思,迈开大步,直奔樊城方向,吓得吕宾不断试验指令。吴明的骑术稍好,但是大哥乱跑,身为小弟,也只有保持步伐一致。 两人眼见就要被包围。 突然,营寨传出一声炮响,关字大旗随风飘舞,要冲出营寨,身后好似跟随了大量的军队,。 曹仁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忙止住部从,转身遥望,惊疑不定。 如果关姓大敌真的冲出,自家这军队没有阵型,无异于溃兵,不可能抵挡得住,只能被追杀屠戮。 此时,两股曹军之间,出现巨大的空隙,这是廖化开始行动,为吕宾创造逃命的机会。 吕宾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拼命拉拽愚蠢的马匹。也不知道是上天垂怜,还是误打误撞,马儿幡然醒悟,终于明白了骑士的意图,驮着吕宾穿入空隙,吴明紧随其后。 前有赵子龙七进七出,今有蹩脚吕宾突重围。虽然场面的差距有点大,将领的质量也差得多。但是,惊险的程度也够写一回了。 前路截击的曹将,看见吕宾奔逃,仗着马术高超,拨马一转,斜刺里冲近,闪着寒光的长枪,闪电般刺出。 吕宾瞥见,双手舞动画戟,拨开长枪,继续狂奔。身后赶来的吴明,挺起鱼叉,迅猛戳出。 曹将的长枪不及收回,只得止住冲势,吴明也见好收回鱼叉,跟随吕宾冲出重围,朝山后跑去。 此时,两人无法回到营寨,曹仁正收拾军阵,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回去只会送命,还可能破坏计划。 吕宾拖着一队曹兵远去。他已经尽力,只希望小眼睛的演技,能够以假乱真。 山后面的路,不算很宽,显得凹凸不平。一路奔逃,吕宾与吴明不敢松懈,追赶的曹将显然得了命令,一定要擒住,这个羞辱主将的罪魁祸首,没有收兵的意思。 前面的地势渐平,已经快要看到大路。经过这一番练习,吕宾的骑术有了提高,如果不是在仓皇逃窜,必然会嘚瑟。 突然,前方腾起一大团烟尘,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堵住两人的去路。 吕宾嘴里发苦,如果是曹军,那么,这里就是他的埋骨之地,两边山势颇高,莫说马,就是人都难以攀爬上去。 遗憾的是,距离拉近,显出兵将,都是曹军制式装备,奇怪的是,士兵扛着的旗帜不是竖着的,而是东倒西歪。 最前面的曹军将领,策马狂奔。此将披头散发,甲胄不全,手里没有任何兵器,猫腰伏在马背上。这是逃兵的标配。吕宾看清楚情况,松了口气。 更令吕宾高兴的是,这队曹军的后面,烟尘滚滚,显然兵马不少,一杆大旗,上书大大的一字,关。 援军近在眼前,而且,是后世封神的关云长,亲自带兵来解救。吕宾抖落颓丧,全身充满力量,双手紧握画戟,他要在关云长面前,显显威风,绝对是一场佳话。 “贼将休走!吃我一戟!” 吕宾的身后,是数面曹军大旗,逃命的曹将以为是救兵,没有提防,加上后面追得紧,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被吕宾一戟刺于马下,连名号都没能说出。 剩下的逃兵,见此情景,急忙散开,从吕宾两旁跑过,显示出其训练有素,内心坚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将不斩无名之辈!” 援兵追近,一匹枣红马上,坐着一位年轻将军,一身甲胄,青衣为底,手握一柄长刀。 吕宾短暂迷惑,瞬间,他明白了原因,被误认为是曹将了,身后的曹军大旗很显眼。 他知道此人是谁,乃三国名将,关羽的义子,年轻一代的巅峰人物,关平。 惊喜的吕宾,正要开口解释。 两骑已经碰面,长刀呼啸,直斩面门。吕宾顾不上说话,展开大戟,用力一架。 只听咔擦一声,画戟断裂,眼看就要被一分为二,长刀顿住。 关平笑笑,正要开口说话。 尾随吕宾的曹军,呐喊着冲近,长枪将军猛然看见关平,感觉不妙,拨转马头就跑。 关平不再言语,对着吕宾挥了挥手,他驱动坐骑,带领士兵,紧追曹军而去。意思很明显,方才不过是试一试身手,你跑得够辛苦,去后面歇息。 按照书上记载,一般情况下,关平就是开路先锋,后面绝对会是汉寿亭侯,关云长。 吕宾想明白关键之处,心情激动,领着吴明,继续朝前跑去。关平率领大军前来,显然是支援廖化,自己这点武力,在三国名将面前,翻不起大浪,还是见一见关羽比较重要。 可惜,也不知道是路不对,还是关云长没来。奔跑许久,两人远远望见,前方出现一座大城。 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传来大队兵马的跑动声。 吕宾稳住马匹,向后看去。大批士兵,正急速涌来。这些曹军不像追兵,旗帜倒伏,阵型散乱,尤其是前面的主将,长剑虽然没有失落,但是动作慌张,身板弯曲,不时转头望向身后。 是溃兵,不过,黑压压的一群,也不是钓鱼二人组能够抵挡的。 同时,大城方向传来动静,里面的士兵出来接应。 吕宾叹息一声,知道走错方向了,被曹军前后夹击,即将包围。 他拨转马头,与吴明一起冲入小道,疾驰而去。 长剑主将楞了楞,显然已经看见吕宾与吴明,不明白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西蜀,刘备攻打益州。 魏国某城,吕宾与吴明两人在游荡。 “吴明之辈,一路上,你都说方向没错,绝对能够回到营寨,现在已经走了多少天了?” “将军大哥,人有失手,地形太复杂了,又不能走大路,小道弯曲,谁能记住啊?” “哎!要是能搞到地图,或者是来个导航!就可以悠闲地散步回营。” 这是乱想,在三国时代,莫说寻常士兵,就是低级别将领,都很难搞到详细地图。 吴明听迷糊了,好奇地问道, “什么是导航?散步都可以回去?” “咳咳!是一种器具,只能在,我的家乡使用,一出边境就失效。” 这一路跋山涉水,苦不堪言。还好支撑到一座大城,才明白误入魏国。 想要回转,已经没有路费,没有脚力。由于饥饿难当,马匹已经换成钱币。 吴明极力主张去许都一游,理由是想开开眼见。 第六章 道分两路 经过一番周折,来到许都,两人开始闲逛,吴明的心情很好,东张西望,眼睛闪光。 “吴明,自打来到许都,就特兴奋,有古怪,从实招来!” “大哥,咱们直捣曹仁的老巢,也算消了心头怨气,就是这原因。” 吕宾不信,正要询问。 突然,前面的人群急速分开,一队士兵冲过来,围住吕宾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架起就跑。 无论怎么解释,磨破嘴皮都无用。很快就被扔进一辆大车,车厢紧闭,光线消失,可以透气,但是无法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好在没有绑缚手脚,也没用臭袜子塞嘴。 “将,,大哥,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吕宾想不明白,事情透着诡异,如果是身份泄露,不会如此对待,直接咔擦了事。 “别想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咱们要发达了!” “都饿成皮包骨了,会不会让咱们去修城墙,熬炼筋骨?” 这话提醒了吕宾,传说中,有孟姜女哭长城。无法逃离大车,他只得晃晃脑袋,抛开烦恼。 “吴明之辈,刚才,我问你的话,答案不对,别想忽悠我。” “哎!也不瞒大哥!小弟不是荆州人,来到许都,就像回到了家,表现得,稍微奔放了一点!” 回家?吕宾呆住,想起了遥远的某处,那是一个温馨的家,过着舒适平凡的生活,没有战争。文明发达,吃饭都不用出门,也不需要自己动手。父母的烦人唠叨,现在,变成了奢侈的声音。 吴明以为吕宾生气了,急忙解释。 “本来是想偷偷溜走,但是,有点舍不得大哥。” “好你个吴明,居然敢背着大哥,动歪心思!一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 “荆州战乱,有什么好留念的,不如,大哥随我一起回家?” 回家,是吕宾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无法实现,只能面对现实,勇敢地走下去。 他要与五虎将畅谈人生,和八骠骑练练拳脚。 “大哥!我又错了?” “没有错,每个人都向往美好的生活,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吴明不敢说话了,三句错两句,只能当哑巴。最重要的是,这种话从未听说,无法明白。 瞬间,吕宾明白过来,在后汉三国,不可能出现这种声音。 “不论如何!大哥一定帮助你,回到家乡!” “太好了,大哥英明神武,英勇无敌,万代膜拜,千秋鼎盛,,” “停!漏水了?你是许都人士?” “栗末水!” 大车停下,车门打开,刺眼的光线射入。两人闭嘴,遮住双眼走下大车。 两人身处一座庭院,屋舍错落有致,建筑雕花精细,花木点缀其中。 可见院落主人不凡,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王公贵族。 几个兵士押解着吕吴二人,进入一屋。 “进去!不得言语!”。 吕宾看清楚,房屋内部,四方站立士兵,长枪斜指。 令吕宾惊讶的是,里面有数十位道士,或坐或站,也有来回踱步的。 神情都是迷茫中,带着无助,焦躁不安。显然都是被抓来的。 稍后,又送来几批道士,吕宾更加迷惑,如果是消灾,一两个道士就够了。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个瘦小老道士来到门口,一脸皱皮,浑浊的双眼四下打量,一柄拂尘在手里晃悠,颤巍巍地走进来。 后面跟着两名士兵,恭谨有加,大气都不敢出。 老道士没有停留,径直走入里间。两个士兵,开始驱赶道士陆续进入。 让人诡异的是,只见人进,不见人出。吕宾打量里间,目测内部空间不会太大,至多容纳十来个人。 屋里的道士,显然也知道事情不同寻常,一些人出现异常举动,眼睛里面显出惊疑与恐慌。 吴明用胳膊轻撞。吕宾使个眼神,让他暂时不要乱动,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别乱方寸。 在士兵的示意下,吕宾与吴明走入里间,不出所料,面积不大,老道士端坐桌前。 四周都无小门,先前进去的人好似蒸发。 寒意袭体的吕宾看着老道士,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好似吸人魂魄的魔珠,正上下转动。 “魏公曾梦三马同槽,何解?” 吕宾大吃一惊,感觉非常意外。曹操说出梦境,让人解说。结果,西凉马腾被斩杀,家破人亡,在世间流传虽然不广,但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答案应该很简单。 他摸不透这老道士的心思,更加不明白底细。只知道一点,这里是许都。事关重大,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说不知道,肯定出不去。说是马家,又太简单,不合常理。答案是什么呢? 时间过去,里间的气氛很压抑,吕宾背部的衣衫已经湿透。长长的白眉一挑,老道士伸出手。 不能再犹豫了,吕宾把心一横,拼了。 “所谓梦境,不过是人的心声!” 干瘪的手停在空中,浑浊的双眼闪了闪,脸上的皱纹像开了花。 吕宾松口气,知道蒙对了,此时,才感觉背心凉悠悠。 但是,问题答对了,吕宾糊涂了。 “很好!如此人物,不可多见。随我来!” 老道士满意地站起身,走出里间,对着士兵挥挥手。听了这话,吕宾更加糊涂了。 走过一段小路,吕宾四处观察,屋舍众多,犹如迷宫。 三人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布局完全不同,四面墙壁,挂满各路神仙画像,香火缭绕,贡品繁多。 老道士的脸化作和蔼,身板也挺直不少,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道童奉上茶水,吕宾两人也沾光,喝了几口,润润干涸的喉咙。 “贫道于吉,道友来自何方?” 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吕宾稳住心神,难道是同名同姓之人? “不敢!小道吕宾,来自,,栗末水。” “好地方!” 距离太近,可能会出纰漏。吕宾需要稍微远一点的,又能迷惑人的地名,他觉得吴明的家乡正合心思。果然,于吉没有多问,显然也是云里雾里。 第七章 吕宾不信 于吉喝口茶水,继续说道, “这一次,请道友前来,是为曹丞相办事,士兵略显莽撞,还请见谅。” 吕宾听到曹丞相三个字,没有半点惊讶。一路所见所闻,已经猜测一二。 “不敢,于吉道长,大名远扬,世人皆知,小道仰慕已久!” 意外的是,于吉面现得色,欣然接受,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居然真是江东于吉!吕宾惊疑不定,此人,不是被孙策杀了吗?怎么会在许都,活蹦乱跳,还被曹操重用。 “我太平道有一仙阵,唤着玄天星辰还魂阵,需要一百零八位道友,其中,南斗主死,北斗主生。道友见识不凡,想来,道行一定高深,正好补上南斗之位。” 吕宾诧异,见识不凡很贴切,道行高深就太牵强了。这个老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于吉喝茶润喉,容光焕发,好似仙茶下肚。 “本来主持南斗大位的,是一位高姓道友,前段时间,被神秘死士刺杀身亡。所以,贫道才四处收寻高人。” 吕宾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原来,此次被抓,都是衣服惹的祸。至于道行高不高深,自己知道就行,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两人的小命保住再说。 “此阵玄妙,与魏公有什么关系?” “曹公子冲,重病而亡,魏公不甘心,询问贫道。几番请求,贫道见魏公心诚,才说出此阵。” 越说越得意的于吉,端正身板,就差摇头晃脑了。 换个人可能会被忽悠,但是,吕宾深知曹操为人,岂能有如此荒谬的请求,多半是这道士极力忽悠,外加跪拜,才让曹操心动,姑且一试。不过,他很好奇,难道这个仙阵,真的能够让人还魂?还是这老道士,另有企图? 对曹冲之死,后世有多种说法,有重病说,也有阴谋说。吕宾想知道,但是不敢问,危险重重之地,还是小心为妙。 于吉显摆一会儿,见吕宾无动于衷,只好继续说道, “道友见识不凡,何不抛却散人身份,加入我太平道,既能修道,又能安享富贵。” 吕宾笑了笑,知道还有下文。决定先听一听,摸清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 “看来道友存在疑虑。世人传说,我被孙策所杀,其实不然。也不怕告诉你,孙策抓住我,确实起了杀心,不过,当他获知太平至宝,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于吉看了一眼吕宾,暗思,此人不但见识不凡,为人还如此谨慎。 “此事被曹公知晓,要迎接贫道回许都,被孙策拒绝。曹公大义,为救贫道,暗地里,收买门客刺杀,孙策伤重不治而亡。随后,曹公与孙家详谈,终于救出贫道,并且秘密护送,来到许都。” 这种事情,知道得越多,处境越不妙,吕宾不想听,但是于吉口若悬河,无法阻止。 “此等秘事,道友居然随意说出,难道不怕泄露?”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咱们道中人,所求不过有朝一日,能够得道飞升。” 既然于吉要忽悠,吕宾只好顺意,他想趁此机会,摸清于吉的底细。 “凡俗之事,确实无聊,莫非,于道友快要飞升?” 于吉摇头,略显遗憾地说道, “太平道有一至宝,只需观摩一些时日,即可飞升。当然,与人的天赋有关系,吕道友可是天资卓绝之人,贫道估计,只需十余年即可得道。” 至宝可以飞升?有点虚无缥缈,无法言明。但是,自己亲身的经历,让他怀疑,至宝与空间传送,或者是外星文明有关。如果是真的,那么回家就有可能了。 对于吕宾来说,这就是最大的诱惑了,换着吴明,可能连鱼叉都会献上。 但是,吕宾深知一些东西,不为所动,依然风轻云淡。 于吉有点失望, “道友既然来了,就放心住下,不用操心杂事。咱们修道之人,应该远离红尘。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加入。” 加不加入只是一念之间,后果却相差万里。 吕宾借口思考,起身告辞。于吉折腾半天,没有理想的结果,也懒得再理,让一个士兵领着,前去住宿。 庭院深深,小路弯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吕宾一看,前方走来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位公子模样的年轻人。 一个仆人看见吕宾三人,边走边喊, “你们干嘛堵路?让开,这是二公子,,” 二公子伸手拦住,呵斥道, “不得无礼,退回去!” 这是曹丕,魏国的第一代皇帝。给皇帝让道,不算丢脸。 吕宾笑笑,拉着吴明让开路。 谁知曹丕停下来,轻声问道, “如果猜得不错,你是新来的吕道长吧?” “正是贫道。” 双眼一亮,曹丕让下人远离,吴明也机灵,走到一处,摘根草叼在嘴里。 “能得到于道长的赞赏,必然道行高深,不知道,吕道长可有入世之念?” 这话透着招揽之意。吕宾摸摸下巴,有点飘飘然,什么时候变成香饽饽了?难道我吕宾真的道行高深,只是自己不知道? “公子谬赞!贫道游历四海,早已散漫,不堪大用,公子有心了!” 曹丕看了看吕宾,没有显出不快之意,依然笑容温和。两人闲谈几句,曹丕就带人离开了。 此等家务事,牵扯太多,一不留神,小命难保。吕宾不愿意陷入旋涡。 此人在这里出现,是偶然路过?还是有其他原因?后世的阴谋说,难道是真的? 吕宾与吴明被带到一间房舍,刚进去门就被关上。 两名士兵站立在门外,没有离开。 “吕道长不要见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果然不出所料,被软禁了,吕宾叹息。听了秘事就想跑,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两人坐下,吴明斟茶倒水。 “大哥,我觉得,二公子人还不错,方才如果答应,正好可以借机离开。老道士太吓人,总觉得不是好人!” “老道士三番五次,邀请我加入太平道,必然有图谋,短时间,咱们没有危险,你不看那张脸就是。” 至于曹丕,他没有提,这事还不好说。 第八章 大阵开启 吴明见大哥沉思,续了茶水,独自琢磨起鱼叉。 托腮神游的吕宾,突然问道, “你见过飞升吗?” “梦里面见过。小时候,也听过一些传说!难道大哥想飞升?” 吕宾摇摇头,不再说话。此事子虚乌有,不能当真。但是,太平至宝有巨大的吸引力。不论真假,哪怕机会极其微小,他也要想尽办法,夺来一观。 门外传来交谈声,很短暂,来人的声音很熟悉,吕兵与吴明对视一眼,不知道,老道士又耍什么花样。 于吉的道童,吊眉板脸,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托着一样东西,直接放在桌上。 “这是玄天阵法略图,南斗大位已经标注清楚,家师交代,一定要加紧熟记。再过几天就要施展法术,启动大阵。希望吕道长好自为之。” 徒弟如师傅,道童也没什么好脸色,说完,就转身离开。 愤懑的吴明,对着背影虚踢一脚,晃晃拳头,才心满意足地转身。 “大哥,看出什么门道没?是不是仙阵?” 紧皱眉头的吕宾,没有接话,大阵极其复杂,一时半会儿,无法看透。何况,于吉只注解了南斗大位,对其他方位只字不提,就是一个黑点。最重要的是,应该叫图解,只有脚踏的方位与顺序。 吕宾叹息一声, “我们不想加入太平道,老道士不傻,有了提防之心,留了一百零七手,从这局部图解,无法判断阵法的真实用途。” “看不出来,丑恶老道还是个阴人,这阵法能还魂吗?” 吕宾开始揣摩南斗注解,推演走位。他看过一些书籍,与九宫八卦有关,此时,他发现,两者之间,有相似之处,只是没有完整注解,光看方位,无法定论。 但是,吕宾可以肯定,此阵与仙无关。 “凡人能够布置仙阵,仙人岂不是多余?” “对啊!要真是仙人,江东孙策能抓住老道士?既然如此,大哥,到时候随便走几步,简单应付了事!何必费这心思。” 吕宾摇摇头,关于灵魂,后世都有异议,不好说。 “老道士的眼睛没有昏花,敷衍不了,我得熟记练习。” 他对老道士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于吉老道挖空心思,极力忽悠,四处显摆家底,不可能做无用功,必有所图。 还有一个曹丕,会不会印证阴谋说,高姓道士之死与他有关系吗?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士兵送来吃食。 于吉没有食言,提供的食物有酒有肉,对于现在的吕宾来说,算是过上了富贵生活。 以至于,让吴明产生了错觉,不断显摆,鼓动胳膊上的肌肉,好似有万钧力气。 “大哥!几天下来,我感觉力气大了许多,可以和胖子板板手腕。军营的伙食还是太差了,不长个” 军营?离开有段时间了,在关平的援助下,廖化应该有惊无险。 吕宾开始后悔,装扮关云长的事情,应该留给自己,说不定可以凭借此役,拿个荆州影帝。又想到诸葛孔明,出山几把火,烧得夏侯抬不起头,顺带使唤三虎将,直接征服枭雄刘备。 想到这里,一巴掌呼出。 “军营伙食虽然差点,但是自由。你喜欢被人软禁?得想办法早点离开。”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南斗方位图解,也被吕宾记得滚瓜烂熟。 于吉的道童过来催促,与士兵一起,押解吕吴两人,穿过一片小树林,林中是一片空地,旁边有一栋阁楼。 一百零八位道士陆续就位,大阵的中心,摆放着一个棺椁。 吕宾接过长剑,来到南斗大位,摆开架势,后面紧挨小树林。 于吉的北斗位,也紧挨小树林,他见众星就位,拔出长剑。 “各位道友务必全力以赴,大阵启!” 一百零八人踏着步伐,游走在各自方位,吕宾照章办事,四处观察,各路道士都耍得有模有样,与自己的猜测有点出入。 于吉的动作不断加快,大声高唱。 “北斗出生机,群星赐神力,寻得公子魂,南斗锁幽冥。疾!” 也不知道是仙阵加持,还是老道士有特异功能。瞬间,一阵大风刮出,于吉的衣衫乱舞,白发飘飞。恍若神仙施法,神通显现。可惜是站在地上,吕宾感叹,原来真有陆地神仙。 看这架势,吕宾的好奇更加强烈,难道真有还魂的效果? 于吉的演技绝对一流。但是,吕宾对这些特效更加眼热,想到自己正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时,突然风起,绝对能锦上添花,令群人拜服。 突然,耳里传进惊叫声。 “师傅小心!” 事起突然,但是,早有猜测的吕宾,没有慌乱,退步转身一气呵成,长剑乱劈护住要害。 只听当的一声,刺客之剑,被乱劈风剑法击飞。 在一阵惊呼中,黑衣刺客倒伏在地,一柄鱼叉,插在背上,还在不断晃动。 吴明脸红,有点惭愧,飞叉取人头还差点火候,离脖子还有段距离,需要勤加练习。 长剑挽出数朵剑花,冰冷的剑尖点在喉咙上。吕宾深怕刺客装死,来个临走一击,可就辜负了小弟的一番苦心。 气急败坏的于吉,奔跑过来,长剑不断戳出,显示其恨意浓浓。 “又来一个坏事的,此次强行开启大阵,消耗诸多法力,本以为能够大功告成,不想这黑手依然不放过,实在是太可恶了!一定要追查到底。” 于吉这话挺有意思,吕宾看了看阁楼。 搜遍刺客全身,还是一无所获。于吉嘴唇颤动,望着阁楼。不敢说话,毕竟再次失败,耽搁了大事,对于大人物来说,原因不重要,只看结果。 吕宾看了看刺客,想到了什么。 阁楼传出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散了吧!吕道长进来说话。” 第九章 该出手了 吕宾一挑眉,大人物的话,出乎意料,此时,应该找主事的于吉,而不是自己这个新人。 一双浑浊的眼睛,失望与愤恨一闪而逝,于吉拱拱手,不甘心地看了看阁楼,转身离去,颤巍巍的身体更加飘摇,众多道士也各自散去,此次失败,表情各异。 阁楼有三层,门窗雕刻精巧,只是颜色略暗,吕宾心情忐忑,穿过守门士兵,推门进去。 大厅,各式家具排列有序,不显杂乱。一道大屏风,格外醒目,上题诗词。 屏风前,背立一人,头发青黑,身着白底绣云服。 吕宾皱眉,照道理,此人不应该如此年轻,即使驻颜有术,也应该是花白头发,与猜测相距甚远。 难道,三国已经有染发的习惯? “吕道长,咱们又见面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温和而又自然,正是一面之交,二公子曹丕。 这事透着蹊跷,完全不符合猜想,吕宾有点措手不及,在他想来,可以是其他任何人,唯独不应该是曹丕。 难道,此人冒充曹丞相,行隐秘之事?这可是大罪。又或者是,曹操派来探虚实。 他收拾杂乱的心情,平静地说道, “贫道确实没有想到,会是二公子。” 曹丕笑笑,慢走几步,神情自然,动作轻松,不似有鬼。 “吕道长的反应,不奇怪,本来此事与我无关。但是,上次刺客出现,于道长要一查到底,家父听其言语,多有隐射。” 吕宾知道,这隐射多半就是针对曹丕,看来,于吉老道在曹操的眼中,地位蛮高。 曹丕示意,两人分主客坐下,自有人来斟茶倒水。 “于吉老道没有明言,而我们对此事,还抱有极大的期望,虽有不满,也不好追究。这段时间,家父政事繁忙,无暇分身,就让我来主持。” 三言两语,无法让吕宾相信。只是,于吉自作聪明,敢在曹丞相面前耍奸诈,还是令人佩服。而且露了破绽,还能在曹府穿梭自如。至于期望,成仙与长生的成分,显然占得更多。 “贫道被抓来,时间也不长,听了公子之言,茅塞顿开。” 曹丕点点头,没有异常,显然早有调查。 “今天的事情,疑点重重。道长有什么看法?” 一家之言,极难服人。吕宾不傻,如果,曹丕是来套口风,探情报,可就难看了,说不定,小命难保。 “刺客突然袭击,破坏大阵,于吉道长也是无可奈何。” 茶碗停在半空,曹丕看了看吕宾, “道长不用顾虑,直说便是。常人对道法难以理解,还请道长赐教。” 曹丕放下茶碗,慨叹道, “相比之下,吕道长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无欲无求,随遇而安,不分心俗事,令人起敬。” 言下之意,于老道就是假道士了。皮厚如吕宾,也觉得耳朵发烫,深觉受之有愧。他很想坦白,自己这身道袍是刚买的。 不过,想起那张皱皮脸,他又心安理得了。于吉老道面具众多,也不在乎多一层。 大阵成败与否,和自己无关,吕宾当然要使劲赐教。不过,先得谦虚一二。 “于道长道行高深,声望极隆,追随者众多,贫道云游之人,拍马不及。” “至于刺客一事,贫道也不过是揣测,公子姑且听之。世人皆知,死士不寻常,极其难得。显然其身后之人,高深莫测,势力不小。” 曹丕竖耳聆听,吕宾很满意,能教导魏皇,实在难得,心情激动,继续说道, “死士两次出手,都针对南斗,贫道愚钝,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此位藏有大密?” 听到这里,聪明的曹丕,想明白道理,脱口问出, “想要破坏大阵,找个机会,直接杀掉于吉道长,更加省事。难道,此人另有目的?” 吕宾点点头,表示赞同,琢磨是不是,就留在许都,以后绝对是高官厚禄,享乐一生, “于是,贫道苦思,有了一些推断。首先可以确定,此人必然身在曹府,而且身份很高,可以带人随意出入,不惧查问。” “府中之人,除了我与家父,其他人都不知道详情。难道是,?不可能吧?当初,于道长不惜显露法术,吃铁吐火,才获得家父的信任。怎么可能拆自己的台?吕道长,怕是弄错了吧!”。 小道尔,瞒得过世人,却无法欺骗本仙,吕宾轻笑, “如果说,玄天大阵不能还魂,公子会有什么想法?” “这,,我看此阵玄妙。家父也曾找高人揣摩,观看之后,推崇备至,说是远古大阵,神秘莫测,颇具还魂之效。” “远古大阵,也有不同的用法。贫道身处阵中,略有体会,目前看来,应该没有还魂之力。当然,也可能是,大阵过于玄妙高深,于吉道长还没有完全领悟。” 吕宾是南斗主位,他说的话,还是有说服力的,况且,于吉对此人推崇备至。 曹丕半信半疑,沉吟不语,毕竟,三国时期,对修道一说很信服,各代君王都怀有追仙梦,他也不例外。如果,吕宾的身份不是道士,早就被拉出去咔擦了。 观念根深蒂固,吕宾知道仅凭三言两语,很难消除,但是,让其对于吉产生怀疑,还不是难事。 “先前,贫道没有怀疑于道友,但是,刺客再次袭击南斗,事情就可疑了。贫道推测,有两种可能,第一,此人脑袋有问题,咳咳,可以直接忽视。” “第二,于道长不想大阵开启,因为他明白,玄天大阵不能还魂。既要掩盖此事,又要丞相不怀疑,杀人,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还可以祸水东引,达到另外的目的。这样,也可以解释,刺客为什么不杀于道长。” 另外的目的是什么,曹丕最清楚,稳重的他,也露出异色。 “以于道长的身份,确实可以带人随意出入。如果事情泄露,必定被斩杀,只能掩盖,于是死士出现,不是破坏大阵,而是掩盖真实意图,顺带污蔑于我,一举两得,高,实在是高。” 吕宾看着未来的帝王,心里暗自编排 “你父子二人,对长生念念不忘,想夺太平至宝。于吉老道借此机会,想要实现自己的企图。如果不是要尽快回荆州,贫道很想与你们斗个几百回合,算算时间,也该三国归晋了。咳咳!” 为了保命,吕宾不惜污蔑,下了重手, “于道长利用此事,获取曹丞相的信任,所图甚大。至于,太平宝贝,贫道猜测,存在的可能性不大,或者说,不在他的手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吕道长,此人会有什么企图?” 第十章 可疑的于吉 “要弄明白其意图,不难,只需如此如此,很快就会见分晓。” 今天的风格外舒爽,吕宾走出房门,脚步轻松不少。这次没有见到曹丞相,还是有点遗憾。对于曹丕的话,他没有全信,至少,在见到曹操以前,一些事情还无法确定。 “真费神!只求我与吴明,能全身而退!其他的都不重要。以后,再也不玩道袍了。” 屋外的士兵已经消失,显然,于吉以为是曹操召见,情况不明之下,有了忌惮不敢造次。至于有无暗哨,吕宾不是很在乎,推门进屋。 吴明正无聊地琢磨鱼叉,一见吕宾回来,麻溜地斟茶倒水,兴奋而又好奇地问道, “将军,阁楼里面是曹丞相吗?那些道士都在议论此事。” 吕宾大马金刀地坐下,轻咳一声, “确实是当今魏公,宝相庄严,气势宏伟,不愧为治世之能臣,我俩相谈甚欢!” “遗憾终身啊,如此大人物。大哥,真不够意思,怎么不带我进去?” “我倒是想,可曹丞相不让啊,违抗命令,会被直接咔擦,你的小命就留在了许都,算不算叶落归根?” 吴明立马泄气,擦拭起鱼叉,小声嘀咕, “差远了。我倒是觉得,应该直接把老道士咔擦,就万事大吉了。” “此乃小事!只是时机未到!” “将军的话,越来越高深,小弟听得直犯迷糊。” “迷糊好啊,一觉睡到大天亮,不用费心思,这两天用脑过度,头发都掉了几根,此事一了,得想办法补回来。” 吴明正要询问,头发如何补回来, 只听哐当一声,房门被重重推开。于吉老道手握长剑,领头走进来,有点健步如飞的感觉。身后跟随几人,都是身材魁梧的道人,面相阴冷,显然不是来拜访的。 “于道友,何事来访?上茶!” “看来,吕道长承蒙二公子召见,自觉地位上升,好似在自家道观。不过,曹公不是二公子,不好忽悠。先前的提议,道友考虑得如何了?” 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上香出了差错,于吉老道语气大变,毫无高人风范。 对老道士的忽悠功夫,吕宾深感佩服,费了众多口舌,这厮居然毫发无损。 “贫道有一事不明,望于道友能够解惑。太平帮众数以海量计,任意找出一人,都是道行高深,为何要舍近求远?” 于吉双眼凝视,看了半响,轻拍双手。一位随从走了出去。 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于吉略显轻松地说道, “此次复活公子,只是想试一试,曹公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吕道长,不要以为看出一些东西,就能得到曹公的信任。不过,吕道长的功劳也不小,二公子安然无恙。” 吕宾皱眉,看来自己低估了,曹操对于吉的信任。 于吉压低声音, “曹公真正的意图,是先成为魏王,借机一鼓作气,聚集群臣,逼迫献帝让出皇位,如其不从,顺势灭掉。贫道身受重托,开坛做法,显现法相,言曹公是天之所选,让世人拜服。” 神情悠然的吕宾,微晃着脑袋,好似听评书。开玩笑,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会毁掉自己的依仗?也不想想,面前坐的是谁。 见此神情,于吉的双眼寒意袭人,他很意外,听闻此等大事,谁都会有激烈的反应,或惊惧万分,或热血沸腾。他感觉眼前这人,好似一团迷雾,看不透,咬咬牙,只能加大力度诱惑。 “吕道友如能加入,协助曹公,大事一成,必是开国功勋,封王拜候万代膜拜。” 吕宾脸色严肃,语气诚恳地说道, “哦!确实是天大的好事,曹公威加海内,满朝文武,一定顶礼膜拜,无人不从。” “这话,好似违心之言。难道,吕道长认为,曹公不能成事?” 逼迫献帝退位?曹操有这想法,但是不敢,吴蜀两国还在,朝臣也分为两派。于吉老道忽悠人,没有上限。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会热血澎湃,肝脑涂地,竭力参与。毕竟,曹操的势力有目共睹,不容怀疑。吕宾瞥了一眼, “荀公之死,不知道,于道长有什么看法?” “这,,” 泥潭很深,稍不注意就会送命,吕宾有自知之明。 “贫道不过一闲散人,只为求道,不问俗事。道长何不另寻他人?” “如果道友加入,必定让你一观至宝,众多道友都是翘首以盼,机不可失。” “贫道,资质愚钝,即使观摩,也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于吉道友的好意,心领了。再说,修道之人,重在修行,从未听说,聚在一起,能够得道飞升。” 于吉呆住,显然对这油盐不进的吕宾,感觉到一种无力。 “吕道长见识确实非凡,令人佩服,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太平道,,不过是想造福万民,解救水火之中。” 吕宾知道,正题来了,不过,他觉得今天的于吉,话太多,而且口风变化很大,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于吉看了一眼吕宾,继续说道:“三雄鼎立,万民涂炭,我们想终结乱世,消灭战乱。” 这厮不论真假,都是一个模样,不愧是老谋深算,脸皮至厚。说话不带脸红。 “乱汉之时,难道于吉道长不在场?” “咳咳!”于吉呛了一口茶水,握紧拳头,眼神泛着凶光。 “确实与众不同,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今天,你必须答应,否者,另找一个也不难。” 吕宾故做变色,语气低沉。 “都是明白人,贫道只想知道,让我去干什么?这要求不过分吧?” 于吉想了想,自感掌控全局, “曹丞相此次进魏王,朝中多有不满,你的任务就是,等待时机,击杀献帝。” 第十一章 各怀心思 一听这话,吕宾就知道于吉不怀好意,从头至尾都在算计。先不论真假,单说自己击杀献帝,结局只有一个,没有生还的可能。 估摸,这本来应该是于吉的差事,这厮也是聪明人,知道吃力不讨好,四处寻找合适的人选。正好,自己这个冒牌道士送上门来,又显得与众不同,才华横溢。 吕宾苦笑,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以后得低调。 “天下三分已定,吴蜀两国联盟,对中原虎视眈眈。如果献帝一死,必然朝中大乱,内忧外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曹丞相能扛得住?” “吴蜀貌合神离,利益之盟,不过猫做虎形,不足为虑。再说,两国之中,,” 慌乱之色一闪而逝,于吉急忙改口。 “只要吕道友点头,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如果变成敌对,哼!” 刚才那一瞬,吕宾感觉,眼前的老道士有点奇怪,好似有点不同,但又抓不住,难道是,大功即将告成,心情激荡所致? 听了这话,吴明一挑眉,挺起鱼叉,准备一战。 吕宾轻笑一声, “于道友费心竭力,为己谋私,图谋不轨,在曹府肆意妄为,忘乎所以。真以为没人治你?” 也不知道是怒气使然,还是惊讶过度,于吉拔出长剑,看着轻松品茶的吕宾,使了一个眼色,一个道士推门而出。 略显慌乱的于吉正要说话,那道士慢慢退回房间,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上。 紧接着,一队士兵冲进,围住惊慌失措的于吉几人。二公子,曹丕走进房间,与吕宾相视一笑。 观察两人的神情,于吉知道中计,颤抖的身体连退数步。 “现在,于道长,可以说说太平道如何强大了,除了想暗算于我,还有什么布置?” 二公子这话一出,于吉的眼睛瞬间黯淡,没有说话,知道方才过于兴奋,话太多了。 曹丕挥手示意,士兵正要行动。 突然,,数声惨叫响起,阴冷道士全都倒下。于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吕宾,那眼神,好似要射穿其心脏。长剑回转,迅速一抹,老道士倒在地上。 变化太快,曹丕与吕宾都措手不及,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地尸体。 “吕道长,方才出去的道士,也服毒自尽了!是死士。” 吴明快步走近老道士,试探几下,没有任何反应。 “这事有点奇怪,此人,被父亲训斥了一顿,也不至于自杀吧?吕道长能否解惑?” 吕宾没有说话,伸出手,在于吉的脖颈上,轻轻刮了几下,眼睛一亮,站起身来。 “于道友委婉地请求我,帮他完成一件事情,并强调是丞相的重托。言谈之中,露出绝望,自感无法完成。贫道追问原因,他只是摇头叹息,不愿说出。” 这是乱谈,吴明都听得直眨眼,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一脸悲哀的吕宾慢走几步,继续说道, “于道友选择这条路,令人奇怪,以曹丞相的宽宏大量,即便是完不成,最多也就责罚,为什么要寻短见呢?贫道想不明白!” 曹丕若有所思,好似明白了什么, “看来,我猜想得不错,这厮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合该身死道消!枉家父对他重视一场。” 两人都在回避一些东西,吕宾是不想卷入旋涡,曹丕是不想泄露大事。 于吉果断自杀,纯属误会,他认为,吕宾已经投靠曹操。 “现在,于吉老道已死,事情也就结束了。贫道无意中被卷入俗事中,也该离开了。” “此事虽了,但是,家父听闻吕道长的大名,想要见你一面。现在时辰尚早,就与我一同前去,丕也好交差!” 温和的笑容浮现,曹丕的语气很轻缓,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 但是,吕宾知道无法违抗,身不由己。刚脱离狼爪,又被虎惦记,他瞪了一眼后悔不已的吴明。 “丞相邀请,敢不遵从,不过,二公子对于道长,没有半点好奇吗?” 于吉的房间,曹丕与士兵没有进入,吕宾也不觉得异常。 果然,道童消失,房间里面有点乱,显然,已经被人翻过。 一只精致的酒壶,引起了吕宾的注意,把玩一下,心里暗喜,不识货的人,无法得到真正的好东西。至于,虚无缥缈的至宝,是否被曹丕得到,还很难说。 他又选了几件小玩意儿。不论如何,有了收获,心情舒畅不少。与曹丕一行离开。 穿过一条走廊,仆人丫鬟开始增多,都恭谨地行礼。 阁楼屋舍,越见富丽。 大厅里面的布局,不再是精巧低调,而是极尽奢华,彰显权势与威望。 两人分位坐下,吴明立于吕宾身后,丫鬟斟茶倒水。 “吕道长道行高深,可否显示仙法一二,容丕一观。” 如果是之前,吕宾必然万般推却, “贫道师尊曾言,仙法不能轻易示人,否者会有大祸!不过,二公子乃是贵人,不妨耍点小法术,以报恩情。” 龙行虎步,吕宾立于大厅正中,嘴里高唱:右手舞剑左捏诀,八卦窥虚照阴邪,天火降临镇乾坤,一曲高歌还清明。 双袖翻飞,突然,一道烈火从嘴里喷出,犹如天火崩裂,燃烧一方,隐约间,听闻莫名的嘶叫声。 长袖舞动,烈火寂灭,青烟缭绕,好似超度。吕宾收了法术,走动间,多了点仙家味道。 “好高明的仙法,果然是仙长驾临!” 曹丕大惊,站立而起,脱口称赞,只是声音略微显大。 吕宾正要谦虚一二。 “哈哈!吕仙长深藏不露,曹某来迟一步,罪过罪过啊!” 人未到而声先至,一身官袍的曹操,快步奔进,脚步急促,显示其,遇贤心急。 不过,吕宾想到一人,也就释然,没有半点感动,那人的下场可不太好。何况,曹操没有光脚。 “贫道吕宾,携徒儿见过曹丞相。” “都坐下吧!此次能遇见仙长,实乃曹某荣幸,来人啊,把礼物拿上来!” 三人分坐,一阵脚步声传来。 领头的是几位美女,衣衫华丽,脚步轻柔,玉手牵纱,半遮俏容。后面四位家丁,抬着两口箱子,一口装满金银财宝,另一口装着三件宝贝。 财宝动人心,美女引遐思。吕宾心猿意马,加之身无分文,苦无盘缠,内心挣扎。 只是,为了不弱威风,故作钱财乃粪土,美女是枯骨状。 第十二章 捉摸不透 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吕仙长,曹丕一双眼睛充满敬佩, “仙长,这三件道家宝贝,是家父收藏多年的珍品,极其难得。” 听了这话,吕宾从装逼的状态中醒来,注意到另一口箱子,瞬间眼热,尤其是那柄羽扇,羽毛显然是精挑细选,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尴尬了,面皮再厚,也无法立刻换一副面孔,这不是吕仙长所为,丢不起这人。 可惜这些宝贝,即将蒙尘,不过,小弟再次站出,让吕宾甚感欣慰。 “师傅,师公常年念叨,手里没有像样的法器。何不收起,以尽孝道!” 善解人意的吴明,转转眼珠,说出吕宾的心里话。 师公很缥缈,宝贝在眼前。况且,刚才卖力表演了一番,权当是报酬吧!吕宾不再矫情,心安理得地点点头。 “果然名师出高徒,赤子之心,毫无杂念,道基深厚!明日早朝,一同觐见皇上吧!” 曹丞相这话很突然,语气不轻不重,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果然是至理名言,吕宾深层次理解了,这一句话。 如果推辞,曹操不是善茬,可能会翻脸。吕宾很清醒,自己可不是什么仙长,小命不太稳当,只能答应下来,估摸是折了于吉,要找个替身。 早知道如此,应该发狠,将那箱金银财宝一同笑纳,至于美女收不收,吕宾有点犹豫。 闲谈一会儿,双方都心不在焉,曹操发话,家丁引着吕宾二人,来到客房。 房门刚关上,吕宾迅速握住嘴,发出嘶嘶之声。 “大哥,房里就我们两人,不用发暗号!” “暗你个头,快打点冷水来,痛死了。” 吴明急忙端来冷水,奇怪地看着,方才还神秘莫测的大哥。 冷水含在嘴里,一股凉意袭来,吕宾稍感舒适,看着茫然的吴明,说道, “于吉老道的机关,密封性不好,烫了个水泡,以后得慎用。” 吴明瞬间无语,有点好奇,这机关可不是凡物,看刚才的动静,称得上惊天动地。 许都不同长安与洛阳,宫殿的规模,还是有差距的,毕竟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但是,朝臣的人数,还是蛮多,分列两旁,等候献帝上朝。 此时的曹操,神情自然,没有多言,不断有人前来问候,犹如众星捧月。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位朝臣,器宇轩昂,脚步稳当,径直走过来。 “吕仙长,久仰大名,这位是尚书令华歆,华大人。” 这位大员真有意思,只顾介绍别人,不说自家姓名。华歆是谁?吕宾心里有数。 由于是朝廷重臣,又深得曹操信任,尚书令还是很高傲的,两只鼻孔特别大。 “华某听闻,于吉仙长被陷害至死,看不出,吕道长年纪不大,手段还真不赖!” 四周闲聊的官员,都被华尚书的话吸引,望向这一边,有好事的走近观看,显然是要看热闹。 吕宾不受影响,神情自若,轻笑一声, “贫道云游四方,远在北方,听了传闻,贪金念贵号龙头,割席断义自风流。尚书大人可否解惑?” 这句话一说出来,朝廷官员的脸色各异,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愤然不满的。 两只特大鼻孔,开始冒烟,显然,吕宾的话,触到其痛处,华歆大怒,看了看悠闲的曹丞相, 老板不发话,他也不敢发作,只得不甘地拂袖离开。 几句话就戳飞尚书令,吕宾过了嘴瘾,很有成就感,心里的压抑感觉,消散一空。 突然,一声唱诺,朝廷大员都各就其位,正紧站立,恭迎献帝上朝,当然,心里的尊敬,有真有假。 第一次参加早朝的吕宾,没有紧张,只有兴奋。好似进了大观园,看着稀奇。 遗憾的是,身边没有手机,此地也没有网络,否则闪上几张,必然爆红。 他抬眼望去,传说中的帝王,端坐龙椅,由于相距太远,无法看清面貌。 曹操的霸道与傲慢,让这末代皇帝,没有了神秘与庄严。 朝臣的无奈与附和,让吕宾感觉,献帝犹如笼中鸟雀。 也许是还没玩够,或者是,朝廷中还有暗礁,无法消除。 此次早朝,曹操没有异常举动,继续显摆威风,装模作样地,协助处理政务,很快就散朝了事。 吕宾离开之时,看见呆坐龙椅的献帝,生出一丝怜悯,真想劝说一句,此等皇位,不要也罢。 回到曹府,家丁引着吕宾,来到另一处,房间的装饰更加华丽,里面的吴明,正翘脚吞食鲜果,一见大哥归来,急忙站起。 一位美貌丫鬟斟茶倒水,美目流转,暗看吕仙长一眼,含羞而退。引得吕宾又是一番心潮澎湃。 “大哥,升官了?咱们的待遇,天天见涨,我真佩服自己!有眼光!” “带路的时候,看不出你有什么眼光,一头扎进旋涡之中,凶险万分,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回去。” 吴明略带歉意,不安地揉揉鼻子,机智地转移话题, “咳咳!大哥!朝廷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曹丞相有歹意?” 咔嚓一声,吕宾咬了一口鲜果,一屁股坐下,开始琢磨今天的事情,心情有点沉重,华歆是曹操的心腹,主动跳出来求辱,难道是心理有问题?推测,可能是不服于吉被杀,想要出头。 仔细想想,又很勉强,不合其性格。 “没有歹意才不正常,摸不透他的意图,心里总觉得不安。咱们必须尽快离开,不然,真的要飞升了。” 连续几天,曹操父子没有现身,让吕宾更加迷惑,不安的情绪越加浓郁。 这一日,吕宾正在假寐,吴明的声音传来, “师傅,二公子来了!” 此时,曹丕真是及时雨,看到希望的吕宾,立马来了精神,简单收拾衣衫,快步走出里间。 两人客气,简单寒暄几句,分位坐下,吴明斟茶倒水。 “这段时间,吕仙长一定道行精进,丕事务繁忙,无暇分身,还请海涵。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只要是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这话诚意满满,只是听着怪怪的,给人的感觉是,即将上刑场,临别询问后事。 吕宾心情,越加沉重,也不知道,曹丕是有意,还是无意,放出信号。曹操快要行动了,富贵生活也走到尽头。 内心虽然焦急,但是不敢露出丝毫,他缓慢地滑动茶盖,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贫道掐指一算,明日大吉,大日初升,必有异像,如若开坛做法,可观仙缘。公子可有意乎?” 曹丕当然有意,耳朵竖起一对, “仙长可知,何处能观仙缘?” “公子只需在南山之巅,设一法坛,即可观之!另外,贫道需要一些材料,望公子费心收集,贫道感激不尽!” “此乃小事,吕仙长只管说来,丕稍后就送来!” 曹丕满口答应,吴明立马收拾文案,摆放文房四宝,磨墨伺候,由于没有经验,显得有点生疏,不过,其力道还不错,也不耽误功夫。 吕宾执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此时,事关生死,全神贯注,居然行笔如飞,一气呵成,没有丢仙家脸面。 引得曹丕又是一番赞叹,皮厚如城墙的吕斌,终于脸红,在大家面前显摆文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命可比面子重要,真心谦虚几句。 大事办妥,两人喝茶畅谈,吕宾逃生有望,也是不吝赐教,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就差焚香叩拜。 眼见天色不早,墨迹已干,曹丕急于收集材料,收起物件,告辞离去。 吕斌看着离去的背影,心情大好,哼着老家小曲,吃着鲜果。 “大哥,二公子还不错,为什么不请求他,带我们离开?” “曹丞相不发话,谁敢?公子能来探望,已经是心意满满,人要知足,不可多求。再说,你大哥是谁?自有妙计脱身,等着吧,材料一到,明日就可离开。” 曹丕没有食言,没用多久时间,材料就系数送达。家丁带来话语,公子领着众多壮丁,修建祭坛。 关上房门,两人开始忙碌,吕宾不断解说,吴明出蛮力,通宵赶工,制作器具,宝剑劈砍,鱼叉戳洞。 “大哥,凭这玩意儿,真能逃离魔爪?” “没问题,在老家,还有更大的,能载几百号人!一定要捆绑紧扎,别处篓子!” 第十三章 廖化中计 天微亮,夜色还有残留,些许星辰零落分散。 一支卫队,装备精良,披挂整齐,护卫着一辆马车,出了南门,动静很大,一路上早起的闲人急速避让,都城提前苏醒,人们都站在门外,好奇地看着,观其架势,绝对是大人物出巡。 官道沿途,都有士兵把守,显然早就接到任务。 不用说一路畅通,队伍直达南山脚下,依然是士兵把守,护卫周全。大车停稳,一行人陆续走出,步入崎岖小道,正是吕宾几人,曹丞相赫然在列,满脸笑意,谈兴甚浓。可见仙缘的吸引力,确实巨大。 身后跟随八个壮丁,抬着一个巨大的木质器具,倒不是过重,而是仙长吩咐,一定要小心伺候,不得损坏。 能与曹丞相肆意交谈,必然身份不凡,说出的话,八个壮丁不敢不听,一路行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吹落一点木屑,生怕坏了大事,被无情地咔嚓。 山区多雾,随风游动,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树叶在轻雾中,微微晃动。 数人一路闲谈,都是风雅之人,少不了谈诗论句,倒也不寂寞。山路崎岖,一路观景,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山巅。 山顶空地宽阔,只见一座长条形祭坛,直抵悬崖,高约丈余,宽可行车。显然是曹丕吩咐壮丁,连夜修建而成。 卫队士兵,在将领的指挥下,迅速分散到各处,眼神警惕,把守要道。 这是防备,不轨之人偷袭。也堵住,某人的逃跑线路。 对于曹操的精心布置,吕宾看在眼里,没有放在心上。指引着八个壮丁,登上祭坛,摆放好奇怪的器具。 旋转背上长木板,变成一对长翅,吴明用绳索固定好,此时的器具,像一只即将起飞的雄鹰。 此时此刻,显然不能行动,四面八方,都有人看着。起飞需要助跑,耗费一段时间,万一出现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吕宾没有妄动,脚踏九宫八卦,长剑四方舞动,瞬间,祭坛上剑气漫天,晨风轻拂,道袍飘飘,山雾好似仙气升腾。 终于,红日从东方升起,霞光万丈,照射山巅。众人仰望的吕斌,更甚仙人。 曹丞相看得心动,额头放光,正要作诗一首。 一声长啸,吕斌高唱:“大日初升兮,紫气东来。南山之巅兮,仙人飞天。” 啸声刚出,这是早已约定好的信号,吴明飞快登上器具,手撑横杆,双腿急速迈动,闪出虚影,犹如转轮,爆发出极大的推动力。 酷似大鸟的器具,由慢到快,急速滑来,吕斌看准时机,收住剑势,双手抓住一处,借力飞身窜上,开始操控滑行的方向。 看着即将到来的山崖,没见过世面的吴明,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 “大哥,真的要跳崖吗?咱还是处男!” “说啥呢?哥带你飞天做神仙,欣赏不同的风景,跑快点,脚别发软,闭上眼睛吧!” 在一阵鼓噪声中,大鸟器具飞出长条祭坛,一对大翅带着两人,直落悬崖,吴明的尖叫声,直冲云霄。 曹操一行醒悟过来,齐齐奔近悬崖,只见空中神鸟起伏,盘旋飞离,六条龙形尾翼狂舞,犹如真龙,在云层翻滚。 山雾遮盖,若隐若现,更加神秘莫测。 南山之巅,跪服一地,皆大唱遇仙歌。 曹操叹息一声,夺过一柄长槊,大声唱出, “驾六龙,乘风而行,,,,,,,愿得神之人,乘驾云车,骖驾白鹿,上到天之门,来赐神之药。跪受之,敬神齐。当如此,道自来。” 大鸟一路滑翔,在吕宾的掌控下,终于落入一处丛林,毕竟材料不算坚韧,做工不够精细,多处出现断裂。 器具崩裂,只听一片咔嚓声,中间夹杂惨叫声,两位仙人跌落凡尘,姿势略微显得狼狈。 吕宾二人被树枝,划出血痕,衣衫褴褛,犹如乞丐,还好,保住了小命。 “终于自由了,数日的压抑,一扫而空,谢曹丞相一路护送,哈哈!” “大哥,还是快走吧!如果士兵追来,我可不想再飞一次!太吓人了!” 一听这话,吕宾收起笑意,接过备好的衣衫,迅速钻入树林。 如果被抓回去,可没有什么再次了,多半会被直接咔嚓,不可掉以轻心,速换速妙,早日离开。 一路小心潜行,没有发现魏国士兵。两人才长出一口气,猜测半天,得出结论,这是见了大哥的威势,曹操有了忌惮,生怕触怒仙人,已经另寻他人。 来到一座小城,买了马匹,这还得感谢二公子,不知道为什么,送来的材料里面,裹夹了一些金银,解了盘缠之忧。 两人没有逗留,一路急赶。突然,吕宾想起一事,说道, “吴明之辈,咱们已经脱困,大哥言而有信,分你一半盘缠,时辰已到,该回什么水了!” 对于盘缠,吴明没有推脱,立马收入怀中,问道, “将军真的要回荆州?那可是战乱之地,一不小心,就会葬入泥土,化作养料。” “那是当然,本仙怀才不遇,数千年,好不容易,有了施展拳脚的地方,岂能错过!至于生死,某已经看淡。” “数千年?真是老不死?” 一只巴掌带着呼啸声扫来,吴明痛得,摸头呲牙,直发牢骚。 “将军,能不能别打头,不长个!” “谁说的?我告诉你,越打越长个。” “真的?” “常人都说傻大个,意思就是把你打傻了,个头就长了。” “真的吗?” “嗯!没打啊!怎么就傻了。别跟着我,快走吧!” “将军不认识路,小弟想想,不太放心,万一迷路,进了樊城,曹仁可不是善茬,定然还记得鱼钩之事。” 吕宾看了一眼吴明,也不说话,两人一路紧赶,昼夜不分,虽然劳苦,但是,远远望见一座大城,知道快要到达襄樊,距离荆州已经不远。 吴明轻车熟路,直接带入小道。 “怎么还不回去,路途遥远,尽快上路吧,大哥祝你富贵一生。” “富贵啥?老家冰天雪地,太冷了,你看这里多好,阳光明媚,山清水秀,我吴明,郑重宣布,赖在荆州了,准备成家立业,终老此地。” “哼!我不信,有问题。” “将军,许都数日游,虽然凶险,挺刺激的,又有美酒佳肴。咱们什么时候,去江东玩玩?” 吕宾一听,摇摇头,痛心疾首,怒其不争,训斥道, “睿智,渊博,你怎么不学?就惦记吃喝玩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弟功力不够,只能学一半!” 熟悉的小道,依然弯曲,树林稀疏,杂草丛生。 既然要常驻荆州,吴明开始念叨,鱼叉飞不远,无法做到,万军取人头的壮举,恐负将军的栽培。 头痛的吕斌翻翻记忆,琢磨一番,下了马, “仔细观摩动作,记住要领,鱼叉高举,腰腹用力,单臂爆力,飞!” 鱼叉化作寒光,疾飞而出,远远地插在山丘之上。大嘴合不拢的吴明,呆立当场, “将军,这是仙法?鱼叉能当箭矢用?” “哼!跟着本仙,即使是学一半,也能万军取人头,小事尔,何足道哉!” 灵敏的吴明,飞快跑到山丘之上,突然,他急速拔出鱼叉,猫下腰,挥舞右手,招呼吕宾。 两人匍匐,透过杂草缝隙,望向大路。 只见一大团烟尘之中,两军正在纠缠,夏侯大旗招展,两员魏将耀武扬威,指挥士兵,四处堵截。 中间是两面大旗,一面是廖,一面是周。两员蜀将左冲右突,无法逃脱,显然已经被困多时,周姓将军没了头盔,廖化将军稍好,甲胄齐全,只是手臂受伤,长枪没了踪影。 几次险境,如果不是周姓将军,廖化将军已经休矣。 包围圈逐渐缩小,蜀兵数量急剧减少,形势万分危急。 “小眼睛?怎么如此狼狈?快被咔嚓了,唉!本仙不过离开几天,就是如此局面!” 吕宾仔细观察,有了计策。 “快去,斩两段树枝来,要枝叶茂盛的,越长越好!” 事情急迫,吴明不敢耽搁,拔出腰刀,奔向大树。 两匹马的尾部,各自捆绑一树枝。两人开始四处奔跑,烟雾升腾,好似千军万马在移动。 吕宾拔出长剑,领着吴明直冲出去。 “无知夏侯,休得猖狂,速速下马投降,饶你不死!” 第十四章 吕宾解围 听见马蹄声响,两员魏将一惊,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两骑急速奔来,气势汹汹,后面烟尘滚滚,虚实不明。 在魏将转头之前,吕宾与吴明已经,斩掉了树枝,这是万万不能穿帮的。 趁这机会,吕宾看得清楚,两员魏将的面目,一个瘦脸,一个满脸横肉。 瘦脸魏将不屑,拨转马头,高举长刀,领着小队士兵迎来,大声厉喝。 “无名之辈,居然施展雕虫小技,看某一刀劈为两段!” “骷髅脸,想与将军交手,先过我这一关!” 吴明挺起鱼叉,直戳过去,魏将听这话语,大怒,鱼叉与大刀,急速撞击,两将纠缠在一处。 几回合下来,看得吕宾呆了呆,外表瘦小的吴明,还有点本事,估摸着,比自己稍高一丁点。 正感觉耳根发烧,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横肉魏将看清楚,吴明的战力不一般,也是一惊,听其言语,只是偏将一员。又见主将吕宾,气度不凡,急速冲来,显然有恃无恐,不敢大意,挺枪盘问。 “吾乃不死战将,吕宾是也,看剑!” 事到临头,剑短也要上,不能堕了仙长之威风,再说,早前,一血拿得太容易,吕宾有点飘,觉得自己文武双全,即使不是最高,也是属于中平,对这魏将毫无惧怕之意。 两将冲近,长剑与长枪相撞,战了一回合,错马而过。 一股大力传来,吕宾的右手直发颤,长剑差点被撞飞,憋了一股气,才堪堪稳住。 此时,他才意识到,一血是抢人头,占关平的便宜。自己这点武力,居然选择画戟,显然浮躁了。 吕宾有点泄气,眼前这人,不过杂牌将军,如若遇上五子良将,还是摇着羽扇比较明智。 横肉将探明虚实,精神大振,眼前这人不过战五渣,长枪舞动,红缨飘飞,要擒拿不死将军。眼看吕宾要出大丑。 只听一声大喝, “天火镇妖魔!” 一道火龙从吴明嘴里喷出,瘦脸将一个不查,被大火烧头,惨叫着跌落坐骑。吴明趁势,鱼叉一戳,取了魏将性命,割头上马,领了一份功劳。 得意的横肉将被这一幕,惊破了胆,以为是仙兵降临,那还顾得上吕宾,拨转马头就跑,招呼一声,士兵迅速撤回,紧紧守护主将,魏将才稍微感到安全,遥望鱼叉将。 包围圈散去,廖化与周仓趁机冲出,对着吕宾二人招呼一声,望着自家大营奔逃。吕宾二人解围成功,也跟随而去。 横肉将眼露恐惧,犹豫片刻,才领着士兵追击,只是已经胆寒,不敢逼得太紧,生怕一道天火喷来,化作焦炭。 突然,斜前方,鼓声响起,一队魏军急速抄出,截住廖化军去路,一杆大旗上书满字。领头一员大将,手持长剑,威风凛凛,直冲过来,正是满宠,埋伏已久。 满宠大吼道:“廖化周仓,无谋匹夫,还有什么计策,可以保命?” 吕宾观察周廖二人,没有慌乱之色,明白是诱敌之策。不过,如此诱敌,代价太大,也不知道是谁在谋划。 突然,满宠身后传来鼓声,一面关字大旗招展,众多士兵,簇拥着一员大将冲出。 “哈哈!满宠老儿,休得嚣张,本将军等你多时。” 关平的声音很大,一股怨气冲天而去,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受了多少委屈。 满宠毫不慌乱,显然早有谋划,只是,横肉将距离太远,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无法形成合围之势,加之关平赶来,事急之下,只好放过廖周二将,与横肉将会合在一处。 横肉将指指吕宾二人,附耳低语,满宠听闻解释,勃然大怒,显然恼怒大计被破坏,长剑指着吕宾,大骂不休,由于相距甚远,吕宾无法听清。 本着高风亮节的原则,吕宾不予理会,骂阵虽是策略,但是,不太雅观,影响形像,轻易不要为之。 但是,总有人气不过,在周仓的指挥下,蜀国士兵,立马还击,开始大声乱骂。 魏国士兵也是无聊,配合熟练,骂声四起。满宠更是唾沫四溅,口若悬河。 还好,如此无聊的干仗,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口干舌燥,急需补水,各自收兵回营。 回营路上,廖周二人态度热情,对吕宾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 营寨旗帜飘扬,寨门打开,大军进入。此处是关平的地盘,几人进入中军帐,医者开始包扎伤患。 周仓只是丢了头盔,算是有惊无险, “今日一战,终于打了平手,小眼睛,睁大点,我周仓出马,是不是一个顶俩,顺带救你一次。” 廖化如何能容忍,还没等疗伤,就吊着一个膀子,说道, “呸!刚才被包围,就你闹得欢,直嚷嚷,要以死报什么,真是窝囊,将军都要蒙羞!” 关平引着吕宾二人坐下,直接无视嘴战, “吕先生,上次匆匆一别,事后,廖将军说出,定计避险之策,某深感佩服,后悔过于莽撞,只是无法找寻。没想到,关键时刻,先生再次出现,斩将破计,拯救大军于危难之中,真乃神人也!” “关将军过誉了,卑职不过,廖将军麾下一火头军,大难临头,当挺身而出,此乃本分。至于先生二字,实在是受之有愧,不敢当!” “先生真乃血性之人,只是太谦虚了。当日某忍不住,挥出一刀,不过是见戟心喜,以为是吕氏后人,没想到差点铸成大错,还望先生见谅!” 瞬间,吕宾感觉无语,原来是兵器惹的祸,看来,以后的衣衫兵器,选择的时候要慎重,尽量不要刺眼。不然,莫名其妙落下祸端,还不知道为什么。 此时,他很纠结,坐骑怎么办?要知道,追敌跑路都靠马匹,看来旷世名马不太合适,庞军师就是典型例子,吕宾有个想法,如果,庞军师骑着川马,必然不会招引仇恨。 权衡良久,他做出决定,为了不吸引敌方注意力,选川马比较靠谱,以后行事也尽量低调,枪打出头鸟嘛。 想明白这些,浑身通泰的吕斌,顿时感觉安全不少,继续谦虚, “那柄画戟,卑职施展不顺,早想扔掉,但它好歹也是兵器,不能随意浪费,纠结良久,下不了决心,正好遇见将军,一刀解了烦恼!畅快无比!” “哈哈!先生真是风趣,值得一交。上次之事,家父也知道了,赞叹不已。此次,先生再立大功,定有封赏。某与满宠对峙,束手束脚,此,,” 后面的话,关平压低了声音,显得求贤若渴,两次让曹军无功而返之人,绝对不寻常。 “你们聊什么呢?” 廖化的声音传来,终于吵完架,可能是喉咙冒烟,在吕宾身边坐下,一口闷了一大碗茶水。 关平无语,惊讶廖化,居然拥有顺风耳神功,真是深藏不露,此时显出威力, “此次,如果不是吕先生,恐怕,,” “没有如果,先生不来,某与小眼睛只有死路一条,绝无可能,在此喝茶谈心!如此人才,本该重视。” 周仓一屁股坐在吕宾旁边,手里捏着一个大碗,一对环眼释放善意。 果然是实在人,说话都不绕弯,吕宾很喜欢,犹如酷暑得冰水,浑身都舒爽。 听了这话,廖化觉得刺耳,略微心虚地说道, “哼!强将手下岂有弱兵?廖某对先生,一直以国士视之!不曾怠慢!” 这话听在吕宾耳里,再次了解,此人皮厚的深度,谁见过,当火头军的国士? 吕宾不好揭短,周仓可不卖面子, “呸!让先生当火头军,你也真好意思说!我都替你脸红。” 当面被拆穿,皮厚的廖化,依然神情轻松,手抚短须,坦然认错, “某误听传言,一时失察,辱没了先生。但是,真金不怕火炼,先生之大才,就是高山也不能遮盖,大海也只能兴叹!” 从许都归来,怂货立马变先生,而且还得到几位大将的肯定,吕宾很满意,荆州的军旅生涯顺利开启。 “还有这位鱼叉兄,难道是天兵,一道火光一个人头。” “周将军,此乃先生赏赐的法宝,天火梵灭。一个人头不足道哉!” 吴明有心多说,毕竟显摆的机会不多,但是,摸了摸腮帮子,又放弃了。 周仓与关平听了这话,惊讶其威力巨大,心里愈加羡慕。 廖化摸着胡须直笑,一副莫测高深,通今博古的模样。 “这位鱼叉兄,也是廖某,麾下火头军。” 其实,他也不知道名字,此等臊面大事,必然不能被周仓知道,只能顺着喊出。 周仓大眼怒瞪,这厮早先干了什么?军营风水独好,卧虎藏龙,还都是火头军。他决定回到驻地,就去炊事营转转。 廖化很得意,能让抗刀的吃瘪,比什么都重要,功劳只是随带。 第十五章 廖化的惦记 周仓转转眼珠,不怒反笑,斜头看看,讥讽道, “如此上司,如此眼光,埋没人才,还洋洋得意,如果是我,一定跳进汉水,不再浮出。” 略带红光的廖化,终于恼怒, “好你个大眼贼,不过羡慕加嫉妒。某家此举,乃是淬炼人才之大术,岂是眼大无当之人,能够识别。挖挖自家一亩三分地吧,看有没有人才!” 两人再次交火。 关平已经习惯,详细述说,三人联合行动,与魏军争斗,落入下风,守多攻少,灰头土脸是常事,恨恨地强调。 “尤其是那满宠,嘴贱狡诈,善于计算,几次施展计策,都被其识破。这次遇险,也是熬不住骂阵,冒险一战,差点被其坑掉两位将军。” 看着愤恨的关平,吕宾没有意外,这三人凑在一起,能干赢满宠才怪。但是,想立刻找回场子,也不可能,廖周二人都带伤,士兵也损失不少。 更让吕宾感觉心情沉重的是,关平简单提到,江东方面,暗地里集结兵力,据高层分析,是对荆州有意。 各自都有守备之地,虽然相距不远,也不能长时间离开,廖周二人起身告辞。 临别时,上马的周仓,突然来了一句, “吕先生,本营尚差一个参谋,如若不顺,务必来某营寨一述,绝对会是,真正的国士待遇。” 说完,大笑一声,没给小眼睛机会,自顾离开。廖化只得别别嘴,携吕宾一同离去。 廖化大营,中军帐,虽然在关平处,医者已经裹好伤口,但是大战一场,消耗甚多,将军脸色苍白,显得很疲倦。 “先生,此次重伤,某要修养些许时日,有一要紧事相求,请务必答应!” 吕宾看了看其手臂,一挑眉,猜测到一二,心里暗爽,回来真是正确的选择,真的要,实现带兵的愿望了? “将军言重了,如有需要,尽管吩咐。只是卑职愚钝,恐负重托。” “先生大才,于领兵一道,必有独到之处,这一点,某看得清楚,自有主张。时下,战局扑朔迷离,军中不可一日无主,恳请先生暂代。” 吕宾的内心深处,肯定是一万个愿意,自己需要舞台,证明一些东西。要不,何谈上将军? 只是,没有身份,又不是正式领兵,各部将领不免,会给难看,有所顾虑。 吕宾沉思,想到小眼睛一向关照,言辞恳切,不好推辞。 反正是个火头军,干不了,难道还能再降?咬咬牙,吕宾点头答应,。 吕仙长点头同意,廖化大喜,盛赞几句,遣中军传令,召集众将,商谈要事。 能够摇着羽扇,运筹帷幄,乃是美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吕宾端坐廖化身旁,坦然自若。 但是,他的大名,早已传遍全军,将领们都惊讶地看着,暗自揣摩,难道战场怂货升官发财了? 将领的表情,是意料之中,廖化脸色严肃,端正身板, “以前种种,不过是某一时失察,让吕先生背负骂名。在这段养伤期间,由先生暂代军事,你等不得质疑,如若违抗,定斩不饶。” 这话一出,众将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此时的廖化显得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伤重,吕宾点头,证实了一些事情。 一将站出,抱拳说道, “军中大事,岂能儿戏?将军,某不服!” 吕宾看着这个出头鸟,认得此人,乃是早前上司,曲长蒙童,算的上一员虎将。 此人深知吕宾,所以带头问难。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是往死里带的人物,绝对不能让其得逞。 小眼睛闪出精光,就要扔出令牌,刀斧手伺候,这厮说话不选时机,扫了颜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羽扇轻晃,拦住廖化,吕宾微笑道, “廖将军,且让他说!” 既然蒙童要出头,那就让他说。堂堂仙长,还制服不了一个曲长?再说,领兵不能全靠廖化的威严。 蒙童也不客气,直指吕宾以前的丑事, “此人原为部下,常年鬼混战场,无勇无谋,只是一胆小之人,将军休被蒙骗!” 这话一出,众将皆深以为然,点头附和,幸灾乐祸地看着吕宾。一百零一次不死,可不是假的。 虽然是背锅,但是无法分辨,只能坦然接受,不过,仙人自有说辞,他轻笑一声, “古有太公钓鱼,今有军师务农,然皆不能掩其光辉,成就传世佳话。燕雀岂能与鸿鹄齐飞?” 羽扇轻摇,吕宾起身,踱步说道, “某阵困曹仁,擒拿夏侯。而后略使小计,就令其损兵折将,偷袭无功,狼狈逃窜。” “只身入魏国,探查敌情。回转即让满宠功败垂成,气急败坏,爆出粗口。蒙曲长,此乃无勇无谋乎?” 一番言辞似江水搬涌来,蒙童哑口无言,呆立当场,众将有所听闻,都低声交谈。廖化将军没有说话,显然事情是真的,一时之间,都无法辩驳。 吴明战立身旁,暗自佩服,许都逍遥游,怎么变成收集情报了,不过大哥有勇有谋,口才便给,说得众将哑口无言,小弟也觉得光芒万丈,挺了挺胸脯,傲视众将。 吕宾语气激昂,遥对西蜀方向,抱拳行礼, “我等一同效命,当抛弃前嫌,同心协力,共剿汉贼。万万不可有猜忌之心。” 说到这里,吕宾瞥了一眼羽扇,暗自说道,曹丞相,谢赠宝之恩,无奈阵营敌对,也只有如此称呼了。 “先生之才,口若悬河,难怪廖将军,会托以重负,我等不得不服!” 众将无奈,说不过此人,摄于廖化积威,皆口中称服,蒙童得到某些暗示,只好负气沉默。 领兵必先知兵,如果连自己部下的状况,都不清楚,何谈沙场征战。 所以,脸色严肃的吕宾,下了第一道命令, “除却任务在身的兵将,尽皆在空地集合,最快的速度!” 这是军令,众将虽然有抵触,也不敢马虎,立刻发出号令,召集士兵,跟随吕宾出了中军帐。 插根树枝,阴影为指针,吕宾开始计算时间,集结的速度太慢了,士兵跑动显得有气无力,且瘦弱居多。 廖化附耳过来,低声说了两字,缺粮。 靠天吃饭的三国,粮食产量不高,底层只能延命,稍遇天灾人祸,就饿殍遍地。吕宾很怀念,老家的幸福日子,尤其是各地小吃,想到这里,哈喇子差点流出。 于吉老道的话,在吕宾耳边回响,至宝会是什么呢? 一声咳嗽,惊醒了神游太虚的吕斌,抹抹嘴,轻摇羽扇,说出一句。 “散了吧!” 廖化的小眼,都被惊得弹出了眼仁。众将皆不明其意,内心编排,果然如此,如此劳师动众,不过是为了显摆。 早就看不惯吕宾的将领,巴不得立刻离开,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只有,眼不见心不烦。 兵将散去,两人边走边聊,吕宾叹息一声, “将军,魏国占尽富饶之地,粮食无忧。吴国三世基业,积蓄颇多。而咱们常年奔波,民心不稳,加之地势偏僻,缺粮也很正常。” “某与大眼贼想尽办法,多次联合关平将军,都无法夺得粮草。咳咳!魏国军队不缺粮。” 一听这话,吕宾精神一振,来了兴趣,自家缺粮,总不能让士兵长期挨饿。 “将军可有确切的消息?” “在咱们的前方,魏国有一大营,名曰山水寨,由大将翟元把守,驻守多年,粮草颇丰。” 吕宾起了心思,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这粮草问题,得想办法,不论多寡,有胜于无。 “将军,何处,可以观察敌营态势?” 廖化依然显得虚弱,不过,国士相求,不能让大眼贼,再次抓到把柄,点头说道, “大营不远处,有一座山,名曰,望山,居高临下,可观其大部,先生随我一行。” 登高望远,确实是人生乐事,几人登上山巅,眼界大开,顿觉心胸宽阔不少,心情大好。 虚弱的廖化,也眼露精光,看着一处。 这光芒怎么看,怎么像是守财奴看宝贝。 “山水寨?果然好地方!” 第十六章 战前部署 远处,一座小山,树木茂盛,杂草繁多。与汉水之间,是一处平地。上下两座营寨,一小一大,互为犄角,遥相呼应。 廖化详细解说, “平地大营,翟元亲率大军把守,此人能征善战,不可小觑。离山水寨不远之处,是夏侯存部镇守的关隘,随时可以支援。” 吕宾轻摇羽扇,细观山水寨地势,微微点头,有了算计。几人一齐下了望山。 “本部士兵略显散漫,一旦遇上大战,恐力不从心。先生可有良策?” “此事需从长计议,将军先颁布法令,五人一伍,一人伤亡,四人受罚,一阵数伍,以此类推。五人一体,赏!军功另算!” 廖化听得入神,想明白妙处,受伤严重的膀子,不由自主地伸出,轻抚短须,大赞, “妙!先生,果然是神人也,治军有方。” 吕宾轻摇羽扇,斜看一眼,廖化那,布匹夹棍包裹的膀子。 “此言,不过是纸上谈兵,尚需将军费心。不过,此术居然有,治疗伤残之功效,倒真是出乎意料。” 哎哟一声,奇怪的膀子,恢复原状,廖化脸现痛苦之色,饶是其八面玲珑,也被这话呛得无语。 “看来,只有拿下山水寨,了结将军的心愿,才会真正好转!” “咳咳!瞒不过先生,某彻底服气,那翟元依仗满宠的计谋,多次得逞,某深恨之。不过,膀子的伤是真的。” 中军帐,吕宾升帐理事,传下命令, “挑选百骑,十人一组,多带旗帜,拖曳树枝,在山水寨前驰骋,轮流出战,昼夜各一次。” “如若敌军出击,不得交战,立刻撤回!” 看着传令兵出去,迷惑的廖化,陷入沉思。 前三日,翟元兴奋,欺负惯了廖化,以为其按捺不住,又来诱敌,亲自带兵出来追赶,后见骑兵只逃,不接战,也没有埋伏,遂不再理会,只是唆使兵士,开始谩骂,极尽羞辱之能事。 将士可杀不可辱,而且,还是主动去求,一两次还能忍住,多了就开始出现抱怨。 众将极度不满,但是不敢公然违抗军令,只得继续照计划行事,至于私底下,还是会想办法。 深夜,廖化帐中,一员将领求见, “将军,此事再继续下去,军威何存?都被人叫扫地军了!士兵气势低落,于战事不利啊!” “下去吧!休得再提,照先生吩咐行事。只要能赶杀那秃头,缴获其粮草,扫地算什么!” 这一夜,帐中灯火,通宵未灭,显然,小眼睛也是心潮起伏,想不明白吕先生的用意。 第九日,红日西落,残阳如血。 吕宾邀请廖化,再次登上望山。 “将军,翟元营寨,可有变化?” 廖化观看良久,说道, “下寨旗帜明显增多,士兵的巡逻的次数,也密集不少。先生,某有疑惑,不知为何如此?” “将军稍安勿躁,今晚,即可见分晓。” 下了望山,吕宾升帐传令,召集众将,廖化主动坐在旁边。 脚步声阵阵,帐外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很快就消停,各将陆续进入。 见将领聚齐,吕宾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今晚夜袭山水寨,各位务必奋勇向前,一举拿下。” “嘴上功夫谁都能耍,不知道,吕先生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此等重要时刻,居然有人冒杂音,廖化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 “放肆!蒙童,跪下!” 蒙童瞧不起吕宾,但是对廖化还是服气,憋着一股气,双腿跪下。 “如若不是将军,你已经人头落地!” 吕宾的语气略带寒意,此时不同平日,事关重大,不能马虎,他很想来个杀鸡骇猴,以儆效尤。 无奈,廖化先出一声,救了蒙童一命。 吴明收回腰刀,鼓起腮帮,怒气冲冲地,盯着蒙曲长。 天火取人头,帐内多数人见过,剩下的也听过,众将皆现忌惮之色,蒙童想起此人,也是汗流浃背,暗自感激老上司的救命之恩。 吕宾环视众将,唯独漏掉跪着的蒙童, “现在,我需要一位,有胆识的壮士,谁敢站出?” 众将皆沉默不语,显然,心里的抗拒之力,没有衰退,想看先生的笑话。 蒙童抱拳,对廖化说道, “将军,某不愿屈辱而死,请允许出战!” 吕宾挑眉,这是个意外,他对这挑事的刺头,有了一丝好感, 廖化得了吕宾的默许,扔出一块令牌,啪嗒一声,落在蒙童身前, “从现在开始,发令者,只有吕先生一人,如再不尊令,定斩不饶。众位好自为之!” 众将变了脸色,这是来真的,不是玩笑。集体挺直身板,齐呼遵命,中军帐里,终于燃起了战意。 吕宾手里握住两枚锦囊,一青一紫,慎重地看着蒙童。 “聚集所有骑兵,由你率领,每骑多带旌旗,拖曳适量树枝。记住,树枝越干越好。你是老将,细节不用多说,你可愿意出战,此战,极其凶险。” “先,,先生放心,某知轻重,也不怕死,将军可以担保!” “此次行动,骑兵乃是关键,汝不要辜负信任!上寨燃起两处大火,就协同各位将军,冲击下寨,一路放火,不得恋战。如若只是一处大火,立刻拆开青色锦囊,依计行事。大功告成之后,如遇大量魏军,再开紫色。你可记得?” 蒙童点头,接过锦囊,拾起令牌,行礼出帐,自去准备。 如此果敢,让吕宾对他更加欣赏,继续下令。 “各位,统率本部,需秘密潜行,不得暴露,屯于一处。但见两堆火起,立刻冲击下寨。如若只见一处,依照锦囊行事。不得有误!” 众将得了锦囊,各自回去,召集兵马,连夜出发。 吕宾望了望离去的众将,心情忐忑,毕竟是第一次指挥战争,压力重重。 “吴明,你带领一队人马,立即出发!” 吕宾送出两枚锦囊,一青一紫,附耳低语片刻,让其离开。 中军帐瞬间空荡,部署完毕的吕斌,如释重负,坐下灌了一口茶水,摸摸头发,滑落几根,心痛不已。 他轻松了,廖化坐不住了,见吕宾不再说话,急忙问道, “先生,某伤势痊愈,精力充沛,正需活动筋骨!不知,,,” 知道厉害了吧?敢蒙我,吕宾洗刷了上司,轻笑一声,, “最重要的事情,只能劳烦将军出面!” 小眼闪出嘚瑟的光芒,看见吕宾的笑脸,瞬间淡定,正坐聆听,生怕先生反悔。 吕宾暗笑,说道, “此次行动,最大的障碍,是夏侯存部,如其支援,恐怕战果会小许多。所以,将军要联系关平将军,协同作战。让其分兵两路,一路佯攻,一路伏于要道。如若攻占其关隘,依照锦囊行事。” 廖化唤来两位心腹,交代一番,让其分头行动。 “先生,此次行动,动静太大,需要禀报上面。当然,先斩后奏,也能说得通。” 伸伸腰,点点头,吕宾感觉到一点疲倦,太费神了, “将军,今天是个好日子,喝点酒呗!解解乏!” 敬听下文的廖化,当场楞住,疑惑地问道, “没了?” 吕宾故作不解,瞪大眼睛说道, “不会吧!偌大一座军营,将军说没酒,谁信啊!” 廖化想发怒,又觉不妥,只得细声说道, “酒肯定是有,只是,我想去会会翟元,削其锐气,以泄心头之恨!” 火候已到,在过就糊了,吕宾一拍脑袋,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忘记了这茬!” 廖化算看清了,今天,美酒不来,自己的心愿无法实现。他招呼一声,吩咐侍卫拿出好酒。 很快,一坛酒进了中军帐,吕宾观察酒坛,很像将军的私货。 果然,酒香扑鼻,刺激神经,吕宾想到一事, “将军乃是主将,当然要守住紧要之地,如此如此!必有大功。” 此次冒险,全军出击,廖化的心情很复杂,这些可是自家老底,万一有个闪失,不堪设想。 但是,看着轻松的吕斌,信心又加强不少。 再说,吕宾的计划,安排得头头是道,有模有样。说不定真能成功。 至于大眼睛,距离太远,帮不上忙。廖化没提,吕宾也没说。 第十七章 火烧山水寨 夜已经黑尽,山水寨灯火通明,看不出什么异常。 步兵与骑兵各自出发,马摘铃,蹄裹布,悄悄地潜向魏营。虽然,将领们的心情都很忐忑,但是军令如山,依然严格执行,没有丝毫马虎,这就是军人应有的素质,没有这些,一切智谋都是空谈。 吕宾站在望山之巅,别看刚才轻松调派,其实,内心深处,波涛汹涌。 这是人生第一次,指挥真正的战争,在沙盘上,他推算无数遍,只为不想有任何差错,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人命关天,他不想自家兵将,活蹦乱跳出去,静悄悄地消失。 两部人马已经就位,只等时辰的到来。 等待是最让人烦躁的事情,蒙童也不例外,在他内心深处,是绝对不看好此事的,一个怂货指挥大战,谁也不会服气,更谈不上信心,无奈,自家将军深信不疑,无法改变。 几百骑兵,是廖化将军的精锐,此时,都静静地站立,没有发出任何异响,好似融入夜色之中。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几人摸回队列,一个士兵低声说道, “曲长,暗哨都被解决了,咱们真的要听,怂货大人的话,直接冲进去?” “某已经接了令牌,就只知道勇往直前,斩杀魏敌。可能,会一头扎进陷阱,死在战场。但是,绝对不能当怂货,谁要是在某面前耍小聪明,别怪大刀无情。” “咳咳!大人息怒,卑职,也只是一说。” “时辰已到,上马,准备!” 骑兵开始准备。数千步兵,也在各自将领的敦促下,悄声潜行,不敢发出声响。步兵速度慢,要先于骑兵行动。 在通信只能靠跑的三国,分清先后很重要。 山水寨依然如常,旗帜飘飘,兵将好似都已睡下,只听见稀疏的更鼓声,似乎对蜀军毫无防范。 骑兵在缓行,蒙童的心提到了喉咙处,此次战役,他的骑兵是关键之处,临别,怂货先生的话,让他不敢懈怠。 “曲长,时辰已到,怎么还没信号发出?” “别吵,战场瞬息万变,要有耐心。风向!” “西北。信号,信号,曲长你看。” 焦虑的蒙童,急忙抬眼望去,只见山顶,上寨燃起一堆大火,不是照明灯火。盯住看了一会儿,没有大火再次燃起。蒙童急忙拆开青色锦囊,看明白内容。犹豫片刻,咬牙发狠,长刀竖起,大喝一声, “目标,两寨之间,急速冲击。” 不需要掩饰,与敌寨的距离只够冲锋。骑兵的速度由慢到快,直到放蹄狂奔,将士的焦虑消失,代之以激情与兴奋。顿时,烟尘滚滚,蹄声隆隆,大地轻微颤抖。巨大的声响与振动,山水寨终于有了动静,上寨兵马稀疏,下寨旗帜密集。 “曲长,下寨敌军众多,为什么要冲山脚?” “有本事,你去问怂货先生,别叽叽歪歪。” 蒙童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如果两寨人马冲出,他这几百号骑兵,会陷入重围,即使是四条腿,也无生还的可能。 但是,也许是没有防备。也可能是士兵太多,下寨过于拥挤,兵马运转不畅。 翟元的大营,只见大量的旗帜游动,不见大队人马冲出。 疾驰中的蒙童大喜,怂货先生没有料错,翟元大营有问题。山水两寨之间,此时,没有任何阻碍。他大喊一声, “保留引火之物,斩掉树枝,分头行动,不得停留。” 战刀挥舞,山水两寨之间,留下众多干树枝。五百骑兵分开,包抄而去,蹄声隆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步兵也已经冲近,迅速分做两股,小股进入两寨之间,瞬间,燃起大火,在两寨之间竖起一道火墙,这一股,是专门放火的,在山脚下点燃大火,此火只为挡住魏军兵马。 望山之巅,吕宾看着远处,火墙结合,锁住两面,知道成功一半,对于翟元的反应,没有惊讶。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西北方向,那一边的动静,将会是成败的关键,不知道蒙童会不会让人失望。 大部分的步兵,组成军阵,立于寨前,将领都感觉不对,时间过去,大营里,依然只见旗帜招展,不见大军冲出。 一声令下,小股士兵分散奔出,抹进营里探查。 “报!下寨是一座空营,只见旗帜绑缚机关,四下窜动,鼓上挂羊,脚踢鼓面,发出声响,没有魏国兵将。” 众将听得消息,相互一望, “果然是空寨,既然,翟元费心费力挖好陷进,咱们还是按照吩咐,绕道吧!” 接连发出命令,指挥部从行动,众位将军遥望远山,佩服不已,不敢久留,找计划绕道大营后方。 此时,翟元上寨,鼓噪声大起,大队人马不断涌现,想要直冲而下,无奈,山脚下,已经是一片火海。 领头魏将,正要指挥部从返回,却听后面大营,惨叫声四起,眼前一片大火,从西北方向蔓延过来,火势惊人,一股滚烫的热浪席卷而来。 魏将知道,翟元将军的诱敌之计,已经落空。不但如此,自己已经陷入包围之中。 只得领着大军,望火焰空隙处逃窜,丢盔弃甲,惶惶如残狼,急急似丧犬。 蜀军将领,指挥部从,早已绕过大营,直插其后方,要堵住魏军退路。 魏军溃逃,已无阵型,蜀军狠狠地插入溃兵群中,犹如狼入羊群。这一片杀声四起。有心算无心,蜀军大占便宜,夺旗抢槊,自寻功劳,魏军毫无战心,只管夺路狂奔。 魏军只逃得小股,奔回大城不表。 再说蒙童率领骑兵,去了树枝,分头寻路狂奔,在西北方向,开始四处纵火,瞬间燃起一片。风助火势,大火梵山。五百骑兵聚集,堵住另一条退路。 “曲长,这惨叫声,听着真舒服。” 大火燃烧,发出噼啪声,夹杂惨叫声,对胜利者来说,无异于爽曲,蒙童的心情却很复杂, “看来,某真是错了,有眼无珠,回去,负荆请罪吧,希望能得到先生的谅解。” 突然,只听身后一声鼓响,大队兵马发出噪音。 蒙童惊醒,拨转马头,一看,惊叫一声 “翟元?” 夜色中,涌出大队魏兵,领头的是一员大将,旗帜上书翟。 “还想回去?老子要把你们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 翟元咬牙切齿,恨意浓浓。破家之痛,让他羞辱难当,大队蜀军不敢碰,这几百号骑兵正合他意。 “惊讶吧?以为困住某家了?下马投降,可以留你们全尸。” 蒙童没有慌乱,紫色锦囊开启,脸露喜色,大刀一挥, “无谋匹夫,先生已经算定,你活不过今晚。居然,亲自送来人头,敢追否?” 说完这话,蒙童带领骑兵,冲入一处,撒蹄狂奔。 翟元犹豫,但是,见其逃跑的方向,是夏侯存把守的关隘,大喜,咬牙发狠,拼命追赶。 越追越近,翟元看得明白,已经距离关隘不远,闻听前方传来军马声,他大喝一声, “临死还想蒙人?夏侯助我!” 本来这话是要,乱蒙童的心,却不想,前方,真的传出一声炮响,一员大将堵住蒙童去路。 翟元大喜,终于安全了,动作也显得活络,挥枪招呼部从,全力追赶,尽管丢了营寨,如果能抓个蜀将,应该可以抵消一些罪过。 “将军,旗帜不对!” 一员副将眼尖,看得明白,脸色大变。 果然,那面飘荡的大旗,上书关字。 迷茫的翟元仔细一看,旗下大将,身着青袍,手舞大刀。正是老对手,关平将军。 要论武力,自家可不是对手,再说,关平从这个方向杀来,意味着夏侯危矣! 浑身一哆嗦,翟元指挥部从阻挡,自己带着副将,以及小队人马翻身就逃。 关平与蒙童也不追赶,只管斩杀冲来的魏军,惨叫四起,血流遍地,很快,剩下的熬不住恐惧,大呼投降。 两将见礼,各自分开,关平还要收拾自家军队,以防夏侯醒悟,率领大军冲出。 狼狈逃窜的翟元,急速奔向樊城方向。 “关平廖化,等着!翟某不杀你二人,誓不罢休!” “想啥呢?某,等你多时!” 话音未落,前方转出一骑,上面端坐大将,大旗飘飘,显出廖字。 廖化在本部人马簇拥下,显得很轻松,还伸伸懒腰, “秃头,久未谋面,一向可好?” 第十八章 风生水起 听了这话,一张脸涨得像猪肝,翟元喷出一口老血,头昏脑涨。 想当初,自家一直都是追击者,这货只能疲于奔命。怎么才过去,不长的时间,就风向大变。难道吃了仙丹,能够洞察内心?又或者是,上天垂怜其眼睛太小,给其脑袋加了一块? “将军快走,我们抵住这个,没眼睛的!” 几员副将。舞动兵器,急速冲出,截住廖化,拼命抵挡。 翟元长叹一声,单骑冲入夜色之中,策马狂奔, “没眼睛的,等着,某必杀汝!” 廖化被副将死命拦住,不能分身,只能眼看着仇家,在眼前消失,不见了踪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长枪发狠,向几员副将招呼,很快,就清扫一空。 大火熊熊,映照天空,那一处,好似白昼,空气里满是焦臭, 身在远处的吕斌,闻到臭味,皱眉轻叹, “战场无情,人命渺小,这条路,杀戮太重,奈何,身不由己。” 没有意外情况发生,胜利在握。吕宾独自一人下了望山,心情略微沉重。手里的羽扇,好似一把无情的大刀,在不断收取人头。只在影视中见过的场景,现在却亲自导演。 有话曰 先生运筹山水间,火烧营寨化尘埃。三军振奋士气足,羽扇似刀虚空舞。 吕宾回到大营,吩咐下去,摆开酒宴,准备庆功。 胖子与锅盖等人,加足马力,点火扇风,大展身手。后勤人员大方地拿出存货,一个个笑眯了眼。 大胜是每个士兵追求的目标,火头军与后勤也是其中一员,现在,他们是胜利者,忙碌也是快活的。 酒宴备好,只等将士归来。 很快,大营外面有了动静,脚步声显出欢快,连马儿的嘶叫也带着喜悦。 “将军凯旋归来,列队!!捏铲子的,快过来,站好!” 听到这些,吕宾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站在中军帐外,脸露微笑,轻摇羽扇。 大批辎重率先进入大营,板车数量不多,只能人抗马托,灰尘遮盖不住,士兵们布满笑容的脸。 大营瞬间充满欢笑,疲劳与伤势,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一排将领,甲胄齐全,背负奇怪之物,步行前来,单膝跪在吕宾面前,抱拳行礼。 “吾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先生在前,差点酿成大错。请重重责罚,绝无怨言!” 看得出,这些将领都是诚心诚意。何况,此事与众将无关,毕竟先前的吕宾本是怂货,其中关键不能明说,现在算是洗刷掉臭名,迎来新生,吕宾很开心。 “众位将军,勇猛无匹,冒死杀敌,皆是大功之人,何来责罚一说?快快请起!” 众将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吕宾,眼神终于露出轻松之意。 想起一事,吕宾恍然大悟,如果说要原谅对方,需要亲手取下,众将背后的荆棘。 “众位真是心细,知道大胜后,肯定会升官。” 吕宾逐一取下荆棘,没有扔掉,而是收集在一处。 众将这才起身,齐声说道, “谢先生大量,我等惭愧。” 升官是肯定的,只是,众将有一事不明,蒙童抱拳问道, “先生,心细何解?” “升官必然要带发财,这荆棘不就是财吗?” 众皆恍然大悟,言称好兆头。 “哈哈!先生说得好!今日大胜,各位一定升官发财。” 廖化意气风发,大步踏入,呼呼有声,怎么看也不像是养生将军。 “恭喜将军得胜归来,酒宴已经摆好,各位入席吧!” 廖化随便一坐,遗憾地说道, “可惜,让那翟元跑了,关隘也没有拿下,夏侯存紧守不出,关平将军只能回营,应对变化!” 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传来,领头一人,提着一个布包,正是吴明。 “将军,先生,幸不辱命,这是翟元的头颅!” 一位将领解开布包,果然,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显现出来。廖化惊讶,认得此头,不是翟元还能是谁?! “天火兄,此头何来?” “当然是斩下来的?” 询问的将领一呆,这话没什么毛病,但是,有点偏,只好再次问道, “此人从廖将军手里逃脱,怎么会遇上天火兄。” 吴明没官职,但是,众将都知道,其与吕宾关系密切。加之,一身本事不俗,只能称兄道弟。 “某依照先生锦囊行事,放出信号,下了小山,伏于一处,不久,就看见一骑狼狈而来,嘴里谩骂不休。鱼叉飞出,取了其性命,很简单!” 众皆惊讶,眼露敬服之色,此等智谋,算无遗漏,已然不凡,可以预料,今后的日子,不用束紧腰带了。 此时,酒菜的好坏与多少,已经不重要。大军欢庆,开怀畅饮,人一喝酒,这话就特别多,舌头也利索不少。 关系好的多喝几口,平常少于交谈的,也开始勾肩搭背,相见恨晚。 到最后,话语做酒,欢笑为菜,猜拳行令的,干脆以水代酒,美其名曰,喝酒乃是美事,喝水才是惩罚。 将不是将,兵不是兵,围坐一团,畅谈人生。 曲终人散,酒味犹存,众皆期待下一次的欢庆。 很快,军营就恢复正常,上面传来消息,赏赐很快就会下来,兵将又是一番兴奋。 吕宾与廖化在中军帐商谈, “先生,某愚钝,先前为何会扫地十日?” “扫地?哦,此举不过是,让翟元动起来,某好观察其破绽,顺便乱其心志。” 知道不解释清楚,廖化会刨根问底,吕宾继续说道, “我们想翟元的粮草,他要咱们的命。” “见我们连续骚扰,知道必有战事。就调动大军,准备一口吃掉我们。” “故布迷阵,虚虚实实,想把我们引进大营,用陷阱招呼,两面夹击。” 廖化恍然大悟,说道, “不论怎么变化,骑兵都是以放火为主,阻断其两军会和。妙!” “吴明先是探查下寨,再去小山。如果翟元死守下寨,就放两堆火。反之,就放一堆。” “先生高明,此次虽然得了辎重,斩了翟元,却弃了到手的地盘,还是有点遗憾。” “夏侯存部把守的关隘,没有拿下,光凭一个山水寨,无法守住。再说,如果咱们缺粮,总得让送粮之人有地方储存。” “哈哈!这话如若是别人说出,某不信。军无粮,心不稳啊!总算可以轻松一段时日。” 吕宾突然发现,廖化有个优点,值得学习,那就是苦中作乐,看不见其烦恼。一头黑发浓密铮亮,脸上看不见任何沧桑痕迹。 摸摸自家头颅,自从来到三国,三千烦恼丝,已经掉落不少,此等高级养生学问,得找机会问明白。日后,大功告成,完全可以开个养生堂,生儿育女,终老红尘。 “咳咳!先生,山水寨现在还是废墟。” 这话说得,好似饿急,只盼着曹魏送粮一样,吕宾挺身端坐,轻摇羽扇,说道, “某在琢磨练兵一事,想得太多,所以忘却将军。” “愿闻其详!” “现在的军阵,需要变化,限于条件,暂时,把弓箭手改为轻骑,马匹难找,以川马代替,加强训练,长兵不好弄,先把盾牌要到手。这样,如果曹魏来袭,可以多几分胜算。” “先生画的盾牌,某尽力而为!至于马匹,不好弄,需耗费时日。不过,魏国多马,数量极众,骑兵非常强悍。” “那就轮流练习骑马,先掌握技法,熟练配合,这些,某已经交代蒙童等人,望将军督促。” 毕竟,吕宾依然是火头军身份,先生只是尊称,没有官职,不好过多干涉军务。 廖化也明白这些,点头说道, “先生的身份,很快就有定夺,咱俩协作,一定风生水起,装备换个几茬都没问题,把大眼贼甩出几条河,让其坐船都赶不上。” 说到这里,廖化容光焕发,好似正站立高处,看着周仓拼命划船。 吕宾已经习惯,这个上司,会莫名陷入沉默,问道, “将军,当下局势可有变化?” 廖化惊醒,也不觉得不妥,捻着胡须,脸露喜色,说道, “宜州已定,不日,赏赐会到荆州。咱们以后的粮草问题,会缓解很多。” “恭喜将军飞黄腾达,不知,江东有什么异动?毕竟,咱们占据荆州,是有实无名,孙权听闻消息,可能会起心思。” 至于粮食问题,吕宾没抱什么希望,一个刚打下的地盘,能有多少粮草送到荆州?况且,刘皇叔下一步,不会休养生息,汉中大战,出动兵马众多,也需要粮草。 “加强防备是肯定的,有消息说,江东会遣使前来。” 第十九章 卖惨的小弟 听了这话,吕宾的心情略显沉重,荆州战局即将展开,时日无多,必须想办法,改变战局进程,否则,自己的一身本事与抱负,就会大江东去,沉入海底。 即使赏赐下来,凭现在的军功,身份也不足以,达到上层高度,无法左右全局。 一向冷静的吕斌,此时,也有点烦躁不安,荆州战局,包含太多,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 当然,如果能够回到老家,带来大量的先进武器,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直接用枪炮架在,孙曹二人头上。不用多说,他们都会盖上大印,签署投降协议,可能连王侯之位,也不会奢求,只求留命做富翁。 他瞄了瞄廖化,暗自琢磨,是不是先找个隐蔽地方,做点小生意,万一无法改变结局,也可以大隐于市,凭咱家的见识,做个富豪应该妥妥当当。想到这个安生妙计,心情轻松不少。 “难道,先生在神游江东?” 吕宾回转心思,轻摇羽扇,排解尴尬,掩盖心虚。稳定情绪后,他淡淡一笑, “某闲暇之时,喜欢鼓捣器械,有几样成熟之物,思考良久,欲画成图纸,让将军一观。至于江东,风景如画,还没去过,将军如果有兴趣,咱们不妨组团前去。” 小眼闪闪,畅游江东不感兴趣,对这器械,廖化很是看重,吕宾所画,显然不是什么玩物,只能是攻防利器。 熟练地摆好四宝,吴明开始磨墨,吕宾端正身板,执笔落墨,肆意挥洒。 这是制作图纸,不是供人观赏,也就不管,什么手法与意境,能看明白就行。 没有压力,吕宾显得思维连贯,图纸似流水,廖化不断收起,仔细观看,越看越迷糊。 眼见吕宾就要收笔,廖化终于问出, “先生,此物似投石,但注释中,为何标注只需数人,与现有的相差甚多,某不解。” 最后一张,一气呵成,吕宾停笔,满意地点点头,自感形神皆备,如被后世发现,也不知道,是当做名画,还是古代匠图。 “将军眼光如炬,此物确实是投石器,不过,某改良之,加上机关,自然不需太多人,且,机动灵活,运转自如。” 廖化疑问重重,吕宾只得不断解惑,说得一对小眼,精光四射,头如捣蒜。 “哈哈!此等利器,一旦造出。嘿嘿!大眼贼,策马狂追吧!” 对于廖化,吕宾觉得挺顺眼的,只是,一旦与周仓联系到一起,就让人无语。 吕宾琢磨,应该找个机会,让廖化说说因由,也好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 将军开心,吕宾趁机说道, “某想去拜访周将军,有要事商谈。” 精光闪出,转了一圈,廖化挥挥手,随意说道, “相距太远,先生体弱,不用奔波,让他过来,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廖化招来侍卫,吩咐去请周仓,说是,有要事相商,速度赶来,迟者有变。 这是赤裸裸的欺骗,但是,吕宾感觉到,丝丝温情。在战场上,这是不可多得之物,很珍贵,千金不换。 两营距离确实很远,加之,周仓乃一营主将,离开也非易事,需要时间等待,吕宾告辞,带着吴明离开。 话说,自从吕宾离开许都之后,曹丞相寻得几人,都不合意。遂开始念叨仙人,手下人四处找寻无果,叹息不已。 忽一日,心血来潮,画下数张肖像,送于各处,密令找寻,许下高官厚禄。 樊城,满宠得到画卷,打开一看,识得画中之人,大笑数声。 远离一段时日,漂泊归来的吕宾,有点想念炊事营,不知道胖子等人,会不会在切菜剁肉时,咬牙切齿,念叨自家名字。 出外长了见识,又夺得诸多军功,吴明的脚步很轻快,冲在最前面。 得意忘形之际,还没进入营地,他就嚎叫一声, “某回来了!还不速速迎接!迟到一步,天火伺候。” 这话好似点燃炮仗,帐篷里爆出各种杂声,锅碗瓢盆,集体交响,夹杂急促的脚步声。 “大哥回来了!” 率先跑出的是锅盖,然后是铲子,胖子的速度太慢,夹在人群中,裹带而来。 个个热情似火,眼泪盈眶,看见吴明,兜头参拜大哥。 吴明想起一事,瞬间,脸色难看,转头望去,只见吕宾眼光不善,不等发作,急忙跪服。 “上次之事,乃天帝托梦,欲赐福于大哥,言明必须经过考验,小明才交代胖子,让其虚晃一枪,不敢亲自出手,还请大哥海涵。” 紧接着,胖子双手高举,随声附和, “大哥乃仙人降临,犹如日月之辉,映照大地。我等,不过区区萤火,渺小无光,岂能掩盖。” 锅盖与铲子,双手互撞,好似敲击器物,无奈两手空空,断了思路,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吕宾已经惊呆,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知为何,心情畅快无比。 既然是大哥,必然得有大肚量,成年旧事,不提也罢。吕宾挥手,挺胸腆肚,走进大营,端坐木墩, 吴明见此,知道马屁奏效,过失已消,瞪了一眼,差点坏事的锅盖铲子,赶紧斟茶倒水。 几人一阵乱谈,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只见,一碗野味冒着热气,轻落眼前。 自从回到荆州,已经是数日不闻肉味,早已馋的直吞口水,吕宾大叫一声, “同乐,同乐!一起吃!” 众人犹豫,吕宾佯怒, “怎么?不听话?要我发飙!” 说实话,鸽子大的野味,十几号人吃,也就尝尝鲜。 胖子手粗,分到的肉,还不如指头大, “唉!想当初,在我庞一刀的地盘,哪能如此寒酸,至少也是,一人一根猪脚。” 锅盖舔着手指,不屑地说了一句, “天天说,自个都当真了!” 胖子眉眼一竖,抬手就要揍人,锅盖也不含糊,闪身落于空地,摆好架势,犹如螳螂捕食。 吕宾知道锅盖的底细,不过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急忙伸手拦住, “庞一刀?说说,这绰号从何而来?” 哼了一声,胖子收回眼神,说道, “此事本不想多说,既然大哥要听,某就一一道来,给某些人长长见识!” “当年,在西蜀绵竹,某杀猪起家,那是威风八面,垄断一地猪肉供给。不论是谁,要卖肉,先得让我点头,世人称呼,西蜀杀猪王。” 这些话应该很新鲜,锅盖等人竖起耳朵,凑近倾听。 胖子环视一周,很是满意,依依不舍地,把碎肉放入嘴里,继续说道, “你们不知道,身居高处,实在寒冷,迷茫无助。” 说到这里,胖子吸了吸手指,与话中的格局,实在是无法匹配,众人集体别嘴。 “一日,闻听张将军,镇守荆州,某幡然醒悟,感觉终于有了方向。遂抛下一切,孤身一人,历经万难,来到荆州。” 铲子听得入迷,见其卖关子,急忙问道, “见到张将军了?” 一声叹息,胖子摇头,双目凝望远处,深邃苍凉。 “依然是传说,张将军入蜀了。可怜一代王者,跌落荆州无人识。” 语气沧桑,带着凄凉,好似被埋没,心灰意冷,即将归隐。 吕宾大为感动,一个有理想的杀猪王,不应该被埋没,身为大哥,得提点提点。 吴明四人交换眼色, 锅盖与铲子,双眼一挤,泛着泪花,双膝跪地,正要嚎啕大哭。 营外传来蒙童的声音, “廖将军传令,让先生过去。” 第二十章 周仓被偷袭 蒙童的话,语气不太对,吕宾皱眉,想不明白为何如此,抬步走出帐篷, 一见吕宾,蒙童恭谨地行礼,低声说道, “将军突然召唤,童立于帐外,听说一些对先生不利的话语,将军气愤,与之争辩,声音挺大,要童找先生对质。如果,先生有,,” 吕宾挥手,让其不要再说。带着吴明去了中军帐,既然不好,还是不要牵连太多。蒙童叹息一声,紧紧跟随。 吴明挑开帐帘,吕宾进入帐内,意外的是,里面只有廖化一人,上面来人不知去向。 “将军召见,所为何事?” 廖化正在批阅文书,略知其习惯的吕斌,感觉事情不太妙。 “先生去了许都吧!” 突然,廖化冒出一句话,让吕宾微感不安,但是也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坐骑受惊,慌乱中不识路径,穿过边线,确实去了魏都。” 这话说得轻巧,襄樊距离许都,还有不短的路程,坐骑愚蠢,先生可是精明人,难道不知归路? 不过,廖化好似,自动忽略此点疑惑,只是微微一怔,继续问道, “魏国幅员辽阔,先生畅看风景,必然见识颇多,不知能否详说?” “沿途所见,虽然略显破败,但是生机盈然,秩序稳定,百姓知足。” “曹魏稳定多年,国力强盛。西川与荆州属地,相差太多。” 廖化说道这里,来回踱步,突然一笑, “以先生之才,所到之处,必能如鱼得水,大展宏志。如若,汝携魏国之强势,辅以襄樊之助力,对荆州有什么想法?” 语气带着玩笑,话中之意就不寻常了,可大可小。 吕宾暗叹,纸包不住火。也对廖化更加了解,此人绝不是,什么养生将军,胸中自有丘壑。 这话透着怀疑,只是吕宾的恩情在前,大功在后,不忍直接拷问。 看得出,不是廖化禀报上面。事情蹊跷,如果是有人告密,时间又说不过去。 好在,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是吕宾的人生格言,他摇头直言, “吕某生在荆州,岂能与之为敌,自然不会有想法,也说不出什么方略。” “何况,吾仰慕诸葛先生,,,” “大哥,不用为难自己,我也不需要遮掩。” 吴明打断话语,恭敬行礼, “将军,此事与大哥无关,吴明生于北方,早先,一直怀有归家之心,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大哥的坐骑乱跑,吴明暗喜,趁机带路,进入魏国之境,去了许都。误中圈套,经历众多磨难,与财色的诱惑,大哥绝对没有变心,不断找寻机会,才艰难逃出。” “如果,将军要降罪,明甘愿身死,只求大哥平安!” 这一番话语,打动了吕宾, “你想多了,从一开始,某就知道你的意图,只是顺势,去许都一观,看看曹丞相,是否真的把持朝政。也想知道,魏国强大的因由。正所谓,知己知彼。” “好一个知己知彼,心思坦荡。果然,某看人的眼光,堪称一绝,淬炼人才的功力,超凡脱俗。这下有交代了。” 吕宾与吴明对望一眼,这什么脸皮,以前还能丈量,现在无法想象。 “先生,莫怪,这是上面的意思,具体情况,某也不清楚。“ “赏赐一直没有下来,估摸也是因为这事,唉!你小子,自己混账,怎么还牵连先生?” 吴明惭愧,低头不语。 “人小思家,也是一时冲动。将军履行职责,本应如此,何怪之有?” 吕宾二人的消失,不是一天两天,时值战乱,细作遍地,谁也不会轻易相信。 事情谈开,廖化轻松不少,问道, “先生去了魏都,说说情况如何?” “曹魏占尽地利,加之局势稳定,百姓日渐不思汉室,需逐渐图之,不能急躁。” 廖化深以为然,正要说话。 突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派出的侍卫回来了, “报!满宠夜袭,周仓将军遭受重创,险些丢了营寨。还好关平将军援救及时,已经稳住局面。” 听了消息,廖化大怒,指着一方,大骂不休。 吕宾感叹,将军真乃性情中人,传令,加派明暗哨兵,扩大探查范围。 消息不断传回,没有异常,显然,满宠只针对周仓大营。 “将军,情况已经明朗,咱们走一遭吧,顺便,也观察敌军态势!” 三骑收拾妥当,星夜出发,直奔周仓大营。 战后的大营,狼狈不堪,士兵正在忙碌,收拾营帐。哨兵认得廖化,行礼放行。 两人直奔中军帐,掀开帘子一看没人,廖化抓住一个士兵询问, 由于损失较重,人手不足,周仓在搬运材料,修建营寨。 廖化张口,正要喊话,士兵已经禀报周仓。 “先生远来,怎么不事先说一声,也好准备准备,你看这,,” 没理廖化,直接无视,周仓拉着吕宾,坐在一个倒伏的树干上,吩咐倒水。 廖化吧唧几下嘴,掩盖尴尬,也不敢发火,知道此时的周仓,没有闲情逸致。 犹豫片刻,吕宾拿出图纸,递给周仓,说道, “此乃攻防利器,因其制造较为繁琐,需早日献上,以备不需之用!” 周仓翻看,见其不明,廖化接机搭话,小心解说。 “此乃好事,先生为何不亲自献上?” 吕宾摇头说道, “人微言轻,不敢贸然求见,只希望,将军能尽快献上图纸,加快制造速度。” 只听廖化一声叹息, “还有一事,先生离营而去,消失多日,不知所终。也不知道上面,从何处听到一些消息,派人前来调查。” “调查先生?小眼睛,说仔细一点。” “上面也不确定,只是一问,但是,先生的赏赐被扣留,说是以观后效。” 周仓也不是一味鲁莽,能领兵坐镇一方,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明白了,先生放心,此等利军之事,某不敢推脱。等营寨修建完好,就会进城,需要禀明夜袭一事,顺便把图纸献上。” “正好,双喜临门,挨骂与献图。” 终于还是憋不住,廖化出招。 周仓正眼不看,拉着吕宾去观察地势,一路解说战况,请求解惑。言语中透出求贤之心。 这是对廖化的反击,吕宾没有当真,只是用心记忆地形,也许,有一天会用上。 第二十一章 被看破心思 这一次,廖化没有发飙,好似额头束了忍字布带,体现了其能屈能伸的性子。 事情已经办完,吕宾生怕廖化憋出毛病,没有久留,告辞离开。 回到中军帐,意外的是,将军又开始批阅文书, 看来,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介意,吕宾端坐喝茶,静待问难。 “献出图纸,乃是大功一件,没必要躲躲藏藏。再说肥水不落外人田,为何找上大眼贼?” 不等吕宾说话,廖化继续说道, “这厮,不但眼睛大,嘴巴也大,头脑也不是很好,万一误了大事,后悔晚矣!” 廖化损了周仓几句,总算觉得神清气爽,低头继续奋书行笔, 话中有话,吕宾听出其意,只是自己有苦衷,又不能说出,加之,献图一事多少有点,利用周仓之嫌。不知其虚实,先乱说一通, “两位将军有何冤仇?卑职总觉得,时好时坏。至于献图一事,谁去不一样呢?何必分彼此!” 顿笔抬头,廖化看着吕宾, “此事,让一个话多的去说,确实是最好的。如若不是知你为人,某真怀疑你有什么企图。当然,有企图,说出来是最好的,在心里藏久了,会发臭。” 吕宾心里咯噔一声,没有接话,额头冒汗,姜还是老的辣,一看一个准。 廖化停笔于半空,摆动头颅,左看右看,满意地点头, 话说到这里,吕宾明白,廖化已经猜到一二,只是没有窥到全貌。 他很犹豫,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只说一半,至于另一半,太过诡异,无法让人相信,只能牺牲一下自身形象了。 “卑职观察曹魏,听到一些消息,江东与其有联系。暗自琢磨,狼狈为奸,肯定不是好事,某全部身家都系在荆州,生怕两家联合进攻。所谓,未雨绸缪,于是早日献出图纸,以做准备,此其一。” 吕宾见廖化听得入神,继续说道, “某身份卑微,看着两家,欲欺凌荆州,心里焦急,一时蒙心,于是出了下策,想借此机会,尽快得到升迁,好施展全身本事,誓死对抗魏吴,此其二。当然,稍微有点私心。” 廖化点头,停笔踱步, “现在的局势,对荆州确实不利。两面皆可来敌。你心系大局,其意可表。虽然心急了一点,也情有可原。既已说明,还是先生,来,欣赏欣赏,给点评价!” 原来不是批文,吕宾松口气,此事算是过去,至于,是不是先生,不重要。 走近一看,也不是花鸟虫草,高山流水,更像一个外星人,头大,眼大, “将军,这是,,” “这是周将军,一旦回来,得去赔礼道歉。我说,依你的才智,只要耐心等候,必定前途远大。现在倒好,让某在大眼贼面前丢面!” 吕宾惭愧难当,行礼道歉, “形势逼人,又被谣言所误,以至于乱了心神!” “上次将军府来人,某卖了老脸,极力保证,才让那些人离开。现在也不好再去晃荡,惹人心烦。” “一句话,以后少耍点花花心思,能识人用人,倒是一个大优点,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依然犀利,不会看错人。” 也许是觉得,图上怪人的眼睛还不够大,廖化又填了一圈。 “看得出,你也不是有心算计。否则,我与大眼贼毫无招架之力。” 吕宾对这上司,算是佩服至极,算计也许差点,但是,眼神着实犀利。 上司对自己的栽培之意,让吕宾深感愧疚,一时冲动,想要把自家秘密,和盘托出。 廖化继续说道, “此事,成功率不高,某深知关将军为人,如果,你直言献图要官,会让你当一个伍长,但是,耍小聪明,多半会被降,,” 突然,他想起,自己这个得力干将,虽然屡立军功,贵为先生,却依然还是火头军,降无可降,有恃无恐,倒也坦荡。如果,误会查清,事情不大,罪不至死。 吕宾很无奈,局势逼迫,时间不多。要改变荆州战局,必须尽快取得,足够高的身份,能够影响到大事的决策,才能达到早点布局的目的。 即使最后依然败落,也算是尽了人事,没有遗憾。 荆州大城,荡寇将军府邸,传出一声爆喝, “滚!骨气何在?廖化识人才,这是本事,得了臂膀,也是大军的福气。你倒好,居然借口报仇,要调走人家的智囊。要想找回面子,自己去把满宠的人头提来。” 此话犹如天雷,惊得鸟儿直冲云霄。 周仓战战兢兢,唯唯诺诺,退出会客厅。只见其,满头大汗,衣衫湿透,犹如汗蒸多时,忘了用毛巾擦拭。 虽然已经退出很远,但是,那声音回荡,依然威压周仓,没有半点停留,直接快步出了府邸,找到马匹,望廖化大营奔去。 策马狂奔,压抑消散,周仓叹息一声,嘀咕道, “不过是借个人,至于如此吗?小眼睛真是好福气,现在占据上风,遥遥领先。约定一事,干脆找个借口,胡乱推脱了事,以免出大丑。” 一路想着心事,终于赶到廖化大营,直接跑进大门。没有人阻拦,其辨识度很高,士兵都认识。 愁眉苦脸的周仓,在帐外站立,吸口气,竖起两指,一撑眼皮,立马恢复正常。 “小眼睛,某来也,怎么不出来迎接?” “很远就听见,你的脚步声,是不是春风得意?” 周仓一愣,没有回过神来,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又不能弱了气势,大力掀帘进入营帐。 “怎么只有你一人,先生呢?” “上面来人,带来文书,说是关将军召见!你回去吧!我很忙。赏赐太多了,还得一一发下去,真累!” “呸!,,” 通往荆州的大道,此时,来往行人众多,吕宾与吴明骑着马匹,正在缓慢游荡。 上次回荆州,由于一心想逃,没有仔细观看风景,深感遗憾,这次必须看清路线,以作不时之需。 “大哥!关将军威名远播,听说其嫉恶如仇,万一,把咱们当成,,坏人,怎么办?” “对于此事,某着实想不明白,会是谁乱说一通?难道是,,” 吕宾与吴明对望一眼,此事,知道大概的人很多,完全明了的却只有三个,刨除廖化与周仓,就只有关平将军了。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会不会是你到处显摆,话太多。” “怎么可能?小弟一向守口如瓶,日月照丹心!” 第二十二章 大员召见 两人正在胡乱猜测,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吕宾回头望去,眼前一亮。只见两匹骏马,由远及近,急速奔来,一白一紫。 远看是两位女将,一位是白袍打底,银色的甲胄覆身,红马上面是一团紫色,不知道为何心急,娇喝连连,不断催动战马,好似两团云朵在飞驰。 如此人才,引得吕宾一声赞叹, “好一对英姿飒爽的妹子!” “听说,能打仗的女将,一般都是五大三粗,相貌平平!” “谁说的?如此荒谬的言论,你也相信?” 其实,吕宾也不能确定,中华大地上,有名的女将不少,但是,好像都没提及容貌。想到这里,他记起一事,难道这两位女将就是关将军的,,,。 突然,吴明惊叫一声, “好美!简直是仙女下凡!” 美女?吕宾猛然惊醒,正要仔细观察时,一阵风吹过,夹杂丝丝香气,天仙女将犹如疾兔,快速冲过。 “我,,” 吕宾后悔不已,神游的时机不对,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只看见一对后脑勺。 身旁的小弟已经呆住,哈喇子都快流下。 三国可不比老家,女子很少出门,尤其是大户人家,不能抛头露面。久居军营,懵懂的年纪,好奇心翻江倒海。这一刻,太珍贵了,对于吕宾来说,太遗憾了。 想到这里,恼怒的吕宾,一巴掌挥出,直奔某人后脑,太过分了,居然独享美女容颜,而且还是两个,眼中还有大哥吗? 天火吴明,早已神游,呆若木鸡,被扇了一个正着。 只听哎哟一声,吴明捂住脑袋,从美梦中惊醒,恼羞成怒, “谁?胆敢偷袭!” 找不到偷袭之人,却看见眼光不善的吕斌,吴明懵了,不明其意,难道自己好心提醒,也是错误? “为什么不提前喊话?有多美?” 恍然大悟,吴明摸头嘀咕,极度鄙视, “大哥心忧国事,常常教训小明,要视美女如枯骨,谁敢啊!” 此话中听,再说,美女已经消失,也就不再追究此事,两人继续赶路。 突然,旁边一人说道, “真是可惜,薄纱遮面,无法看清面容,不过,绝对是大富大贵人家女子!” 敢蒙本仙?吕宾听明白,抬手又是一巴掌, 还没拍到后脑勺,吴明就是一声尖叫,双腿猛夹,驱动坐骑,直冲大城而去。 城门宽大,来往的行人,也开始增多, 墙壁坚固,石头块大,气势宏伟,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重镇。 只是因为常年战争,又几易其主,城里的商业显得萧条,人口不算多,与许都相比,差得太远。 没有小吃满地的热闹,让人失望。吕宾想起老家的繁华,有点失落,暗自抱怨,怎么不重生到未来数千年,说不定可以去征战星海,看看外面的星空。 又记起太平宝贝,如果能够得到,会不会时空任我穿行? 看着又陷入沉思的吕宾,吴明很纠结,是打断忧国忧民呢?还是提醒其正事要紧? 在荆州城,找谁都不容易,唯独找关将军府邸,毫不费事。 关羽的府邸,果然霸气冲天,两座大狮镇守一方,门前几位士兵,竖枪站立。 荆州最高军事长官的府邸,当然会有守卫,吕斌上前递出文书,说明来意。 此事无假,士兵没有为难,示意两人进入。 一个家丁模样的,前来引路。 府内的摆设与布局,相比曹府,各有不同。 文书中没有提到吴明,只能在偏房等候。 进入关府,吕宾心潮澎湃,后世封神的关公,多种行业的祖师,即将面对面交谈,多少有点小紧张。 正东看西看,后面传来呼声, “安伯” 声音很轻柔,吕宾回头望去,是一位白衣丫鬟,提着一篮子东西,笑容满面,当然是针对安伯,虽然自己也算一表人才。 家丁安伯慢慢转身,平淡地说道, “是桃子啊!小姐回来了?” 桃子脸一红,看了一眼吕宾,回答道, “是!才回来,这不让送东西过去。” “去吧!别让小姐着急,会出事的!” “是,” 桃子行礼离开,走向内院。 安伯叹口气,好似想起了伤心事, 吕宾明白,此人在关府的地位不低。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一处,安伯完成任务,告辞离开。 很奇怪,不是会客厅,也不是书房,而是一座院门,四周都很安静,偶有虫鸣鸟叫。 吕宾疑惑,难道是安伯戏耍于我?想想,又不可能,时间短暂,也没机会得罪。 难道是,此行凶险,安伯宅心仁厚,故意让自己有逃脱的机会? 一番胡思乱想,实在是无法忍受,吕宾跨入后院大门, 碎石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通向几处, 沿路,园艺精巧,假石花木错落有致,淡淡清香扑鼻而来,消散了一些烦恼,头脑也清醒许多。 突然,想起一事,汗流浃背。此时,虚空中,好似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原来如此,并不是安伯戏耍,而是一番考验,如果悄悄离开,多半已经被咔嚓。 想明白这一点,吕宾继续前行,路有分叉,一处通后院深处,一处通向一片水池。 遥望水池,布满荷花,时而有鸟儿飞落,摇摇晃晃。 一座亭子立于其旁,石墩石桌, 背坐一人,布帽包头,身着一袭青衫。 吕宾心跳加速,屏息静气,极力调整。毕竟,即将见到,名将关羽。 他缓步走动,很快就让自己冷静。 转入小亭,平静的心再次,泛起波澜。 与书籍记载,一模一样,虽然手捧春秋,看得入神,但是,依然掩盖不住,眉目之间一股傲气。 只是,岁月无情。花白头发,眼角的皱纹,让其苍老不少。 石桌上面,摆放酒壶酒杯,还有一物,好似画卷。 吕宾走到近前,没有出声,静静站立。 “曹丞相,可还安好!” 突然,关羽问出一句,声音不大,含义颇深。 吕宾楞了楞,也没惊讶,曹丞相对关羽的恩情与欣赏,世人皆知。而关羽重情重义,必然不会忘却,只是与皇叔结义在前,无法割舍,故挂印抛官,单骑护嫂,留下佳话。 “曹丞相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广罗人才,肆意朝廷,无法放手魏王一事。” 此话一出,丹凤睁开,战意升腾,先前的老态消失,吕宾感觉,身前是一位叱咤风云的战神。 凤眼喷发出浓浓杀机,瞬间,小院化作战场,一片萧杀之气蔓延,好似有千军万马在眼中厮杀。 血海漂橹,将军奋勇,冷艳劈砍,赤兔嘶鸣。身后将士都眼露狂热,誓死追随。 这是一位战场的王者。 吕宾收起怜悯之心,王者老去,依然是不可一世,逝去的只是身躯,精神长存。 背心凉悠悠,不过是正常反应,至少没有策马狂奔。内心感叹,书中记载,不过外在,如不亲见,实难体会。 不过,吕宾没有惧怕之心,因为他问心无愧,坦坦荡荡。 “如何离开?” 显然,吕宾的坦荡得到了回报,关羽的语气轻缓许多。 小心思,又开始蹦跶,暗想,自家虽然没有赤兔,但是又飞龙,龙怎么都比马高级吧。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过关斩将,一胜一负,算是平手吧。 “嗯!” 一声闷雷,震醒神游的吕斌。 第二十三章 一番交谈 他很纠结,是不是先拍拍马屁,好轻松过关。瞬间,他打消了荒唐的念头,拍马屁,基本等于召唤冷艳锯,也不是儒雅之人的作为。 “曹丞相亲自护送,派遣大车载离许都。” 这话含着嘚瑟,虽然不是全程,只是达到南山脚下。 没等到关羽的怒吼,反倒是,另一处,传来一声, “好一个曹丞相护送,天下可没几人,能够有此荣幸!” 声音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又不失敞亮。吕宾望去,只见一位白衣秀士,缓步走来,白巾裹发,行走间,飘逸洒脱。 走到近前,关羽起身,两人对望点头,礼让坐下。 能让关羽起身之人,不简单。 吕宾疑惑地,看着白衣秀士,年纪颇大,双眼深邃。眼神中,略带一点莫名的诙谐与有趣,又似乎是一种惊讶于欣赏。 肌肉绷紧的吕斌,顿感轻松。想要行礼,又不知道是谁,不知如何称呼。 老者知道其窘境,笑着说道, “某乃马仙长,不知与你这个吕仙长,谁高谁低?” 略带玩笑的话语,让吕宾明白,这是马良,三国名士,白氏三兄弟的老大。 吕宾谦逊地说道, “此称呼不过是为了逃命,忽悠曹丞相,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廖化将军麾下一火头军,不是什么仙长。” “嗯!能忽悠曹丞相,可不是凡人,坐!” 坐?马良的话让吕宾很意外。自己不过一小小火头军,还是嫌疑之人。荆州大员居然如此客气。 吕宾松口大气,能坐下来谈,万事就有商量了。 当然,这也是名士的修养,已经达到某种程度所致。 “廖化将军送来文书,对你推崇备至。说说,你对曹魏有什么看法!” “卑职也是匆匆而过,不知具体。不过,曹操不敢拿下献帝,说明其顾虑也多,暗流涌动,只是当前势大,可以镇压,一旦有变,居心叵测之人,可能会取而代之。” 此时,司马懿羽翼未丰,如说其要夺取曹魏政权,没人相信。一旦刨根问底,后患无穷。 马良没说什么,继续问道, “孙权三世基业,江东固若金汤,你怎么看?” “卑职愚见,孙策遗言,一针见血,后面的事实也证明此点。注定其,只能趁乱偷袭。荆州两面来敌,要小心东吴,暗中联合曹魏,行偷袭之事!” 此时,吕宾恨不得表明身份,拓印记忆,让马良明白东吴的阴险。也许,可以让关羽警醒,加强对江面的防御,攻占襄樊,挽回败局。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谁会相信?多半会被当做,破坏吴蜀联盟的罪人,直接咔嚓. 长者马良,不置可否, “你协助廖化将军,立下大功,这是极好的。但是,心思过于浮躁,会让你失去理智的判断,作为先生,可不太够格。”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能力越大,越要清醒,急功心利不可取!” 这些道理,吕宾明白,只是很憋屈,不能说出要紧之处,又加之年少气盛,遂赌气不语。 温文儒雅的马良,见此情形,拿起桌上之物,递给吕宾,说道, “看看吧!别不服气,以你犯下的大错,可定大罪。如果不是廖化作保,加之你屡建功勋。早已打下荆州大牢,天天大刑伺候。想不想去看看?长长见识?” 吕宾听了这话,暗自嘀咕,没试过,难道还没看过?数千年的酷刑,网上一大堆。 吕宾接过,打开一看,当即傻眼, 只见,吕仙长身着道袍,右手握着一把长剑,左手捏着剑诀,仙气飘飘,面目清晰好似照片,活灵活现。吕宾感叹,绝对是大家手笔,否者无法做到。 旁边,是瘦小的吴明道童,背负包裹,手持鱼叉。 落款的大意是,仙长远去,曹丞相念念不忘,望各州县极力寻找,如有人能寻到,升官发财,美女珠宝,应有尽有等等。 这让吕宾有点得意,堂堂魏国丞相,居然惦记不忘。 一声轻咳传来,这是在催促,立刻交代。让吕宾终于感到情况不妙,此事极难说清,百口难辨。 心里哀叹,时也命也,暗自琢磨,得想办法逃出去,找个安静偏僻之地,开始做小生意,静静地度过三国余生。 吕宾急速转动心思,眼前这道难关,如何能过? “这是赤裸裸的离间之计,以大人的英明睿智,必然能够看透汉贼用心。” 不是曹操用计,他只是想找寻仙人,无心之中却让,有心人借用,行离间之事。无意中,吕宾说对了。 只是,吕宾想不明白,这是派发魏国大员的画卷,怎么到了马良手上?难道参谋大人,与曹丞相有联系? 莫名被编排的马良,终于说话, “如果不是,一把火烧了山水寨,立了大功。你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地站在这里,为自己分辨?” 事情有转机,让想要归隐的吕宾,开始犹豫,决定听了下文,再做打算。 “此画卷的来路,有些蹊跷,我自有主见,你也不用过于紧张。” 刮刮茶碗,润润喉咙,马良脸色稍显和缓, “你年纪尚幼,虽然有点本事,但是心性略微浮躁,回去需要时时自省,千万不要误入歧途。廖化将军很看好你!可不要辜负一番好意!” 这话一出,让吕宾轻松下来,既然要回去自省,也就不会下大牢了,他瞄了瞄关羽。 最后,马良说出,赏赐已经发放,吕宾的功劳也在其中,回去自有廖化将军做主,让其放心。 终于洗刷罪名的吕斌,走出房间,心里依然布满阴影, “会是谁呢?曹魏大员?在许都,只得罪了尚书令。” 突然,脑海中显出一人,头顶满字,腰插长剑,浑身嘚瑟,好似在得意,其奸计差点成功。 吕宾记起,此人在荆州见过自己,又是曹魏大员。终于揪出阴人,吕宾一身轻松,笑曰, “好!能够让本仙落入彀中,也算是有点本事!某倒是想会一会你。” 这一番话,让身处樊城的满宠,一杯酒呛出,莫名奇妙地,感觉耳朵发热,他用手摸了摸,皱眉说道, “难道是谁在诅咒?” 四周的人,都茫然地看着,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满宠想起一事,摸摸下巴说道, “难道,离间一事大功告成,那不死将军遭了劫?阴魂不散?来人!速速去荆州查探,有了消息,立刻回报!” “恭喜参谋大人,不动一兵一卒,就灭杀那吕宾,报了翟元将军大仇!” “事情还没探查清楚,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等消息传回,如若属实,再欢庆不迟!” 细作星夜出城,直奔荆州方向不表。 离间之计已经破除,误会澄清,也没了后顾之忧。且,听马良的口气,对自己还是蛮欣赏的,能在军中逍遥快活,做小生意一事,也就暂时搁置。 吕宾与吴明自回大营不表。另说关府。 关府小亭,一位少女出现,立于关羽身后,素白为底,淡青着色。 马良脸露笑容,说道, “这小子倒还不错,看得出其心性,不是反复无常之人,只是有点滑头,需要敲打敲打。” “既然如此,就劳烦参军费心,雕琢雕琢,以免其陷入功利之中。眼见魏吴两国,青年才俊,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不得不为将来打算。” 两位名人交谈,赞不绝口,让少女很感兴趣, “爹!此人真的很厉害吗?怎么没有听说过?” 关公端杯喝茶,没有言语,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不想多说,脸色不太好看。 少女别嘴,玉手变爪,在关公后脑勺,虚抓几下,算是出了闷气。 马良故作不见,详细解说, “这小子的厉害,应该远不止这些,只是缺少机会表现。其他的不说,单说斩了翟元,就非易事。某在此年纪,不如也!” 这个评价,很高了,要知道,马良可是荆州参谋,一方大员,随军征战多年。 这一番话,让少女半信半疑,眼珠转动,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再说,吕宾与吴明离开荆州大城,嫌疑消除,职位低微,一身轻松。两人决定,一路观赏风景,最好能再遇美颜。 “大哥,此行顺利,赏赐又已经到家,风生水起之时,应该及时行乐,为何不在城里玩耍几日?”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贪乐之风。你想去,就回你那什么水。正好,家里还有一个杀猪王,正嗷嗷直叫。” “别啊!小弟不过是考验大哥。果然,不出所料,意志如刚,行事果断,后手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趟回来,本是寻常的山水,看在眼里,却好似名画中的风景。 好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久,就看见了自家营寨,由于是先生,自然没人阻挡。 廖化闻得动静,出来迎接,一齐进入军帐。 “先生顺利归来,可喜可贺。关将军说了一些什么?” 咕噜噜,吕宾转转眼珠,说道, “关将军,事务繁忙,无暇分身。是参谋大人接见。也没啥!除了夸奖就是勉励,本来是要留在荆州,某受宠若惊。然想到曾经愧对将军,思前想后,婉言谢绝,一心回到营寨。” 吴明听得脸上红彤彤,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此煽情的言语,廖化听了,只是哦了一声, “既然如此,你的赏赐就不需要了,我听说荆州炊事营,地方蛮大的,很适合你。” 第二十四章 奇怪的赏赐 “别啊!这不回来了吗?尽管我的身躯四处流浪,但是一颗心从未离开。怎么只有文书?” 廖化翻翻小眼,说道, “嗯!说话越来越中听,有进步,不枉一番教导。看看文书备注,就明白了。” 备注,当然不会在前面。吕宾的眼光,直接落在文书最后一行,仔细一看,立马呆住。 吴明好奇地探出头,小声念出, “因其行踪飘忽不定,以至于被奸人所趁,虽然解释清楚,然而耽误众多功夫。念其功劳,可二选一。啥意思?” 吕宾也不明白,茫然地望着上司。 端坐喝茶的廖化,脸色略微波动, “咳咳!升职或者是赏银,二选一,如此简单之事,还要问我!” 有意思,吕宾读万卷书,从未听说会有如此奖赏,这理由也是奇怪,一时之间,内心很纠结。 廖化语重心长,轻声开导, “眼光要长远,不要计较眼前得失。以你之才,只要走正道,必然前途光明。” 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于是翻翻文书,吕宾来了兴趣, “升为随军参谋,行军师事宜。” 也就是给了名目,可以正大光明指挥军队,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轻摇羽扇,指挥千军万马。 虽然还没有达到,决策荆州大事的地步。但是,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只要脚踏实地,终有一天,会实现。 “大哥!还有我的名字,什长?” 吴明想了想,没有接受赏赐,决定跟随吕宾,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知道这个鱼叉兄有点本事,廖化不忍埋没人才,循循善诱, “在军中任职,一样可以与先生在一起,还可以为汉室征战天下!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然而吴明心意已绝,理由是,先生无战力,需人保护。廖化想想,也是这个理。让其做了吕宾的侍卫,领什长俸禄,叮嘱其务必保证先生安全。 吕宾四下打量,没有看见另一半奖励,问道, “赏银呢?虽然没有选择,但是,长长见识也好啊!” “某深知你的为人,心地善良,善观全局,必然会关心将士日常。赏银已经充为军饷,某言,此乃参谋所赐。” 此乃好事,对廖化的良苦用心,吕宾内心感激,深觉自身诸多不足,需要熬炼。只是他很怀疑,条件二选一,是廖化加上去的。 廖化看着眼含狐疑的参谋,暗自舒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洗刷主将。文书送来就是空白,让某斟酌行事,小样,治不了你? 突然,吕宾想到一事, ”某心略微焦虑,想要调节一二,可否置办一些物件书卷,也好静心养气,吸取养分,滋养自身。“ 参谋要向国士进步,是好事,廖化自然满口答应。 另说襄樊,细作探明情况,回禀满宠。 “参谋大人,不死战将,没有归西,反而,被提拔为廖化部参谋,正在军中快活。” 只听咣当一声,满宠气得摔杯起身,大声询问, “细说事情经过,怎会如此?” 细作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道, “因其烧了山水寨,斩了翟元将军,夺得粮草辎重,取了大功。加之廖化的极力保全,只身入荆州解释,说服了荆州参谋马良,破了大人的离间之计。” 这话听得满宠,怒火攻心,破口大骂, “黄毛小儿,屡次坏我算计,这口气一定要出,传我命令,擂鼓集兵。” 不说满宠调兵遣将。再说春风得意的吕宾。 身为一军参谋,自然要做点事情,以报答知遇之恩,况且,正式走马上任,心情大好。 兵士的日常训练,自有基层将领处理。 这一日,新任随军参谋,来视察训练,准备亲自教导一番。 闻听消息,士兵们排好队列,迎接军中大员,眼神中含着满满的诚意。 这是吕宾用胜利换来的,不是靠廖化的积威。 一排排士兵,与上次相比,士气高昂不少,有打胜仗的原因,也有粮草充足的功劳。 眼前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看起来,都是如此亲切,很长一段时间,会一起征战沙场,相依为命。拥有数千年进化而成的思想,吕宾不认为自己高高在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士兵可以燃烧生命,换来一场场胜利。也能,暗淡地选择冷漠,看着节节败退。 此时,吕宾感觉到大山般的压力。 没有显摆,也没有多说话,让士兵继续训练。 吕宾的目的,主要是与将领们,研讨军阵一事。 三国常年战乱,几无训练一说,基本是以战代练,军阵空有其名。 而在军阵界,玩得最好的,是曹丞相,因为,他有这个条件。后方稳定,粮草充足,人口持续增长,可以保证士兵的数量与质量。 而此时的皇叔,夺取西川不久,民心不稳,内部派系各自不服,谈不上稳定后方。看似地盘不小,其实,短期内,很难有大的改变。 又由于战事连连,消耗巨大。只要是个人,简单训练,就会直接拉上战场,精兵并不多,导致士兵的战斗力不高, 鉴于此,吕宾希望,能在军阵的变化,以及士兵的执行力上,想办法,尽量拉小与魏军的差距。 毕竟,战争不可能,一直靠奇袭,夜攻等等巧计。最终,还是要看士兵战力。 摆在眼前的最大问题,就是,军械奇缺,军阵要求制式装备,品种多样。 这是很头痛的事情,吕宾思前想后,也只能一步一步进行改变。 没有器械,暂时以竹竿,木板代替,加强训练,逐渐熟悉军阵的变化。 吕宾画出一些军阵图纸,让蒙童等人,用心记住。 然后,开始制作沙盘,开始对战演练,熟悉士兵的转换。 耗费时日众多,吕宾也显出极大的耐心。 众将一番对战下来,深感军阵变化多端,只是照图行事,已经是穷尽心力,疲惫不堪。 观察先生,却是游刃有余,与数位将领对决,妙招频出,毫无败绩。 众皆服气,暗叹,不愧是仙人。 “众位已经熟悉,一些军阵的变化,现在,选择一二,某将之分解开来,慢慢教导士兵。” 各位将领接过图解,自有分配。 限于条件,吕宾对军阵,做了一些改动与简化,加入自身的领悟。毕竟,所领之兵,数量不多。且,蜀兵基础差,过于繁杂,反而误事。 忙完这些事情,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了,需要慢慢来,不能心急。 中军帐,吕宾把训练一事,简单说了一遍。 廖化久经战阵,知道其妙用,大喜,盛赞, “先生真乃全才,古之名帅,也不过如此!” 这些话,吕宾当然是受之无愧。 突然,吕宾想到一点,没来三国时,自己对马屁奉承,可是深恶痛绝,这是什么情况? 第二十五章 满宠来袭 吕宾正在反省自身,思考心性转变的原因。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士兵奔进,语气急促, “报!襄樊参谋满宠,起本部大军万余人,越过夏侯存部,屯于营前,摆开阵势,前来邀战。” 廖化与吕宾对望一眼,正要调遣兵马迎击。 又是一位士兵冲入, “报!魏军进驻山水寨,由大将桥奢统领。现倾巢而出,协助满宠,屯于其侧,虎视眈眈。” 这事大了,两部同时攻击,人数占绝对优势,又是突如其来,但是,没有立刻攻击,不知其意。 廖化下令, “来人,速度查探关将军大营,有意外,,” 外面传来士兵喊叫声,打断其话语, “报!关平将军被夏侯存拖住,在大营前对峙,无法调兵增援!” 一日三报,大军压境,兵力相差太多,又无援兵可求,情况紧急,廖化没了主张,望着吕宾。 轻摇羽扇,吕宾极力让自己冷静,下发命令, “细作全部出动,遍查营地四周,扩大范围,不得遗漏。” 中军快速奔跑出帐,吩咐细作行动。 “先生,此次满宠突然来战,怕是有恃无恐,准备强攻。” 事情发生得太快,吕宾皱眉思索,然为安军心,故作轻松, “现在情况不明,将军召集将士,在大营里,遍布疑阵。某自带少许人马出营,与那满宠周旋,观其来意。如有变化,只需如此如此,可保营寨无忧!” 廖化见其心平气和,松口大气,说道, “先生一定要小心,此人,乃曹仁智囊,极有口才,善布大阵!” “哼!上次之事还没了结,居然敢领兵攻寨。如若在城里躲着,还无可奈何!此次,必定让其灰头土脸。” 说完,吕宾告辞出帐,召集蒙童,带着一队人马,出了寨门。廖化自去按吩咐行事。 吕宾观察态势,左满宠,右桥奢,身后还有大部队。 只见其军容整齐,盔甲鲜明,刀枪闪着寒光,果然实力强大,有恃无恐,敢跑出襄樊,前来现世。 反观自家军队,人数差得太多。 人少不能输阵,士兵排好阵列,吕宾居中,骑着川马,摇着羽扇,见魏军没有展开,攻击之势,内心轻松不少。 看见蜀军完成队列,满宠大笑,依仗其势大,单骑冲出,指着吕宾说道, “好运小儿!趁我山水寨空虚无备,侥幸偷袭得胜。今日,某摆一大阵,可敢来破?” 吕宾闻言,轻笑,羽扇一指, “素闻汝极有口才,今日一见,果然混淆黑白,汝不懂兵法,某不计较。区区一阵,何足道哉!拿出你的看家本领,让某一观,顺带指点你一二。” 满宠不怒反笑,自信满满,长剑挥动, 只见数千士兵,分做数股,奔跑而出,在两军之间,开始摆阵。 数量不多,但是各走方位,井然有序。吕宾看得不断点头,看来这大嘴螨虫,有点真本事,不是浪得虚名之人。 蒙童看不懂,吴明在神游。 两人对望一眼,问道, “先生可看出,此阵的奥妙?” 吕宾正要回答,布好大阵的满宠,得意洋洋地说道, “无知小儿!可识此阵?如若不识,速速回去,请来,你家长辈说话!” “顽石当宝,眼光堪忧。此阵不过是,一缺失严重的八卦阵,其中加了变化,狗尾续貂,简直是破绽百出。吾观之,似鱼腹之囊,一戳就破!” 大阵被识破,满宠有点脸红,不是没本事,而是,人员太少,只能精简,发不出最大威力,本来以为其,只能认出八卦阵,没想到这不死将军,居然一口说出其中奥妙。 “识得又如何?可敢来破?” 阵法易识,要破甚难,其中有诸多变化。满宠不认为,眼前这个骑川马的,会有本事破阵,才多大点啊?算计与带兵有点本事,难道,阵法一途也有研究? 转转眼珠,吕宾计上心来,皱起眉头,沉默不语。不理嚣张跋扈的满宠。 “哈哈!方才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却茫然无措。嘴上功夫,是要实力来证明滴!小子,现在还来得及,速度拜师,某既往不咎!” 随行的蒙童大怒,就要驱动坐骑,一刀劈了这嘴炮。 吴明得到暗示,也舞动鱼叉,就要冲出,戳死这只大螨虫。 吕宾呵斥一声,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妄动!” 见此情形,猜测吕宾只是虚张声势,满宠高兴了,全身都在嘚瑟,好似,吕宾已经跪服,口称师尊。 时机已经成熟,吕宾沉着脸,说道, “别高兴得太早,等某取来宝贝,莫说这凡阵,就是仙阵也能破之!可敢十日后再来?如果胆怯,就收起你这现世阵,两军决战。” 满宠如果托大,那么十日时间,已经足够招来援兵。不过,先得激将,让其上当。 宝贝?满宠有点犹豫,吕仙长大名,可是经过曹丞相认证,现在禀报上去,立马会有丰厚奖赏。 万一真的取来,自家招架不住,可就丢大脸了。 这一犹豫,轮到吕宾笑话了, “这就是你的实力?万人耳鸣,掷地有声,转眼就露馅。速度拜师,本仙立马赏赐你仙阵图。” 满宠心里合计,如果此时攻寨,祸害必然会跑掉。干脆诱其出战破阵,困于其中,逃无可逃。 只是十日太久,恐生变数,观其营寨,又看不出虚实,咬牙说道, “一日,某没耐心等你太久,如若不行,此时就攻下你这营寨!” 吕宾脸色微变, “一日?怎么?想趁我离开,偷袭大营?” “呸!就这点兵,也值得我偷袭。” “既然如此,你退后一里之地,我守在这里。一日后,某亲自带队破你大阵!” 实力强大的满宠,见吕宾答应出战破阵,满心欢喜,一口答应,开始退兵, 副将提醒,恐是吕宾的缓兵之计,不如,一鼓作气,推掉营寨。 满宠摇头, “此人智谋不凡,翟将军都死于其手。吾观其寨,内藏埋伏,如果硬攻,恐损失巨大。一日后,先用大阵取了此人头颅,去掉廖化的依仗,大营不过翻手之间。” “而近处的关平,已经被夏侯拖住,脱身不得。如果是向荆州求援,一日时间,哼哼,大队兵马调动,时间可够?” 满宠想了想,为防万一,下令, “派人去高处观察,某倒要看看,这不死将军能有什么诡计。” 魏军撤退,距离一里处扎营。 吕宾下令,就地搭建帐篷,准备休息。 暗地里,让士兵分成几组,在几个帐篷里开始挖掘。 “大哥!是要挖陷阱吗?我去找点竹子。” “先去帮忙,这是力气活,得轮流来!可惜满宠没上当,咱们兵力太少。要不,怎会出此下策!” 第二十六章 小弟显威 一日时间一晃而过,大清早,满宠就拔营而起,前进一里,摆开架势,誓要生擒吕仙长。 马儿也似受了感染,摇头晃脑。满宠端坐其上,也不觉得不快,他在犹豫,擒住此人后,是立刻斩杀,还是亲自送往许都,以显摆其道行高深。 蜀军好似懒散,没有收起帐篷,士兵排成一列,立于身后。吴明与蒙童,各自手持兵器,分于两侧。 吕宾端坐川马,轻摇羽扇,神情慵懒。 观其面容,状如劳作许久,疲惫不堪,有点黑眼圈。引得满宠大笑, “哈哈!无知小儿,一日不见,怎么虚脱了?是不是整天揪发埋头,冥思苦想?” 看着得意忘形的满宠,吕宾脸现惊讶之色, “本仙不过长途奔波,稍感疲倦。不过,某已经取得宝贝!” 吕宾说完,拿出一物,让士兵以树枝为座,插于身前。 这是一个圆形铁器,开了两洞,好似眼眶,洞中火红,时时晃动,犹如地狱魔眼。 满宠没有见过,暗自一惊,这厮明明足不出户,长途奔波只是借口。此物异常,应该是这两天琢磨出来的,不行,得套出其用处,以做防范。 遂轻蔑一笑,故着不屑, “此物就是你的依仗?” “凡眼岂识仙物!此宝取昆仑之水,收天降之火,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炼成。名曰,地魔眼。” 看着地魔眼,满宠惊疑不定,虽然痛恨眼前这人,但是,能让丞相惦记的仙长,必然有其神秘之处。 能唬住大螨虫,吕宾得意, “如若怕了,早日诺言,依然有效,拜师吧!为师宝贝众多,阵列一室,可随意挑选!长你见识。” 这话被直接无视,满宠盯着地魔眼,越看越奇怪。 吕宾好似很着急,生怕其看出什么,羽扇指着满宠,语气中略微带点焦虑, “早前的威风那去了?战又不战,跪又不跪。” 满宠更加高兴,指着地魔眼大笑数声,长剑挥出,数股士兵急速奔出,在吕宾面前摆下大阵。 “吕仙长,故弄玄虚,不过,道行还浅,圆球里面的火快熄灭了!害我差点上当,想拖延时间?” 轻笑一声,吕宾摇头,好似面对顽童,指着满宠道, “果然是无知之人,假以颜色,就得意忘形,汝不适合领兵。看我如何用地魔眼,破你大阵!” 说完,羽扇举起,身后士兵发一阵喊。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满宠一惊,然而,除了风大点,没了下文。 “哈哈!果然是故弄玄虚!怎么?怕了?不敢进阵?” “宝贝已经启动,睁大你的眼睛,还能看见魔火吗?” 满宠一愣,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你这破物,不过是火烧完了,还能有什么? 突然,摆阵士兵一片哀嚎,甚至还有惊叫声,满宠心慌,以为魔眼破阵,大眼看去。 阵法中间显出,几道细长深沟,虽然不大,困住的人不多,不过数十人落入其中。但是,地面有陷阱,士兵惊慌不敢前行,大阵也就无法运转,乱做一团,大阵破。 如此无赖破阵之法,让满宠无语,看向吕宾身后大营,正要说话。 一声炮响,廖化从侧门抄出,冲向混乱不堪的大阵,显然要屠掉这些人。 满宠大怒,长剑挥动,指挥部从冲出,截住廖化,两支队伍纠缠在一起,杀声四起。 桥奢得到命令,率部直接冲向吕宾,耀武扬威,气势汹汹。 本来,桥奢心里有点阴影,但是见其大部,都在与满参谋混战。吕宾身边的兵少,也就不再防备,领着本部人马,誓要杀掉此人。 吴明与蒙童,也不含糊,率军直冲出去,自有副将抵住。两将虽然勇猛,但是兵少,支撑不了多久时间。 见其势大,吕宾拨转马头,跑向大营。 桥奢看见吕宾落单,大喜过望,长枪一挥,身后士兵突然变化,分出两翼,包围住吴蒙二人。 领着两个副将,桥奢直冲大营,要拿首功。 副将快马冲近,一枪挑出,帐篷飞起,其内空空如也,没有埋伏,桥奢大喜,继续猛冲。 突然,一声惊叫,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只见那副将,人仰马翻,落入大坑,被竹刀插满全身,一人一马归西。 桥奢急忙勒马站立,看看大营,心有不甘,指使副将探路,自己紧随其后。 再无陷阱,副将直冲入营,川马速度太慢,眼见就要被擒,吕宾技穷,叹息一声,本仙已经低调,坐骑是川马,又没穿道袍,连兵器都没有,为何还要紧追不舍。 蹄声急促,眼看长枪就要戳穿吕宾。 突然,一件黑物急速飞出,直奔副将面部,此时,想要收枪已经来不及。只听一声惨叫传出,副将落马,翻滚惨嚎,一柄铲子,落在身旁,还在乱跳。 紧随其来的桥奢大惊,居然还有埋伏,看来翟元将军死的不冤,如此人物,后手频繁,世所罕见。 桥奢不敢再追,拨转马头,望寨门冲去。 又是一件黑物飞来,桥奢急忙偏头,正中头盔,不敢停留,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冲出廖化大营。 “大哥!我来也!” 一声叫唤,暗中跳出三人,正是胖子,锅盖与铲子。 “大哥如何知道,我们躲在这里?果然是神机妙算,超凡脱俗。” “大哥乃是仙人降临,挽救苍生,即便是后退,也显出气度不凡。” 听了这话,吕宾有点害羞,不过是拼命逃跑,误打误撞。 “你等三人,速去召集人手,摇旗擂鼓!全力施展!” 说完这话,吕宾拔出长剑,追出大营。 “桥奢休走!吃我一剑!” 身后鼓声响起,后勤人员开始显威,桥奢受惊之下,那还敢停留,跑得更快了! 听见廖化大营鼓声,又见桥奢披头散发,亡命冲出。 鏖战中的满宠,认定自己猜测无误,脱口而出, “不好!中计了!” 不敢恋战,满宠冲出战圈,招呼部从撤退,被廖化追赶,大杀一通。 至于桥奢,失了头盔,惊吓过度,早已带领兵将,逃回山水寨,紧闭寨门,四处加固,不敢再出。 廖化虚赶一阵,鸣金收兵。 此次,满宠突然来袭,双方实力差距太大,着实惊险。 “哈哈!先生果然大才,临危不乱,以少胜多,着实不凡。” 今日之事疏于防范,差点归西。吕宾摇头,指了指胖子三人,说道, “除却实力因数,还是大意了。如若不是他们,吾命休矣!教训教训!” 第二十七章 反省知缺 刚离险境,士兵还在忙活,填土入坑,心有余悸的廖化,点头认同, “一场胜利,咱们就忘乎所以,骄傲自满,疏于防范,差点被满宠得逞。要自省。” 此次,事起突然,没有防备,吕宾暗自琢磨,满宠此人,如此惦记本仙,看来要想法除掉。也对满宠的睚眦必报,有了认知。 大营被袭,暴露出诸多问题,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消除后患,吕宾开始思考。 陷阱里的魏将被掩埋,吴明心花怒放,得意地说道, “大哥!我挖的陷坑,还是有大用吧!良策啊!” 吕宾想得入神,顺口一答, “汝能用计,着实不易,再挖大点就更好了!” 紧皱眉头的吕斌,与往常有异,廖化以为是受了挫折,导致兴致不高,叹息其毕竟年幼,心志尚需熬炼。 “先生,为何不直接破阵,而用天坑之计。” 主将询问,吕宾放弃思考,开始解惑, “如若直接破阵,满宠大可在阵破之前,让大军进攻。咱们兵少,营寨又无城墙。让其看出虚实,很难抵挡,即使守住,也会损失惨重。” “于是,某说出一番言辞,让其生疑,再施展激将,说出宝贝,让其忌惮。某守住寨门,看似防备,实则是定住其摆阵位置。” 手边没茶水,只好舔舔嘴,轻摇羽扇。 “不分昼夜,挖出小洞,在大阵下刨出暗坑,路面变薄。树桩支撑厚木,托住地面,再以绳索绑缚,一声令下,集体拉拽,失去支撑,地面凹陷。” “由于时间太少,目的不是为了陷人。一为破阵,二引其惊疑不定,认为营寨里面,必然已经挖坑伺候。” “此时将军侧面冲出,更加坐实,营寨里有陷阱,让其惊疑,令桥奢试探。” 廖化等人听得恍若神游,竖着双耳,聆听教诲。 这一番话,说得口干舌燥,吴明不知从何端来茶水,吕宾猛灌一碗,让其再续。 “当然,吴明挖下陷阱,是锦上添花之作,至于后续,不是我计,乃火头军援助,某命其擂鼓惑乱,惊走桥奢,杀其副将。满宠惊疑,认定有埋伏,才惊慌逃窜。” 听完前因后果,廖化惊叹不已, “如此紧急之时,镇定布局,弹指之间,摧垮满宠攻势,不亏是天纵奇才。我廖化何德何能,能够发掘如此大才,” 众将越加敬服,想象一番,自认无法做到。且,原来挖坑也有诸多门道,长见识了。 不说,廖化几人相互吹捧,另说襄樊。 丢了大脸,羞愤难当,满宠不敢久留,逃回关隘,直奔襄阳,心生恍惚,生怕突出伏兵,斩去头颅,回到城里,大病一场。 整日里琢磨,如何算计报仇, 突然,家丁来报,有人求见,刚吃了败仗,心情大坏,满宠正欲不见。 家丁耳语几句,满宠双眼放光,接见此人。 自有阴险算计不表。 回到中军帐,吕宾一路琢磨,想到一策, 吩咐吴明磨墨,吕宾提笔,画下一物。廖化看在眼里,满是疑惑。 “先生,此物有异,是何名目?” “此次遇险,看似无备,实则敌快,情报无法及时送达。此物轻巧,如遇紧急军情,可放飞半空,,,” 话未说完,廖化击掌大赞, “如此一来,不用回营,即可禀报敌情,早做准备!” “夜晚,悬挂之火,,” 只听咚的一声,廖化一拳擂在桌上,过于兴奋,张口欲言,想要赞扬,又想不到妥帖之词。 吕宾自言自语, “只是可惜,还有不少弊端,降雨不能用,以后设法改良!” 大事议定,各自回帐休息。 身为参谋,必然有自家营帐,吕宾二人一路谈笑, 还没进去,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吕宾诧异,吴明笑着掀开帘子。 胖子三人已经分站两旁, “恭迎大哥得胜归来,辛苦多日,请用膳!” 没有多余的,桌上就一碗肉食,吕宾皱眉,现在是军中要员,需要注意影响, “汝等身为火头军,当知道为军节约,不可私用!” 胖子三人单膝跪地, “大哥贵为一军参谋,众军仰望,小弟如一体,怎能行此下策。只是心痛大哥操劳,以全部家当,换取肉食,聊表寸心!” 救命之恩,心痛之情。 叹息一声,吕宾点点头,算是收了小弟。 几人分坐,细品佳肴。 胖子拨弄肉食, “奇怪,怎么才一半?” 在四人眼光注视下,锅盖叹息一声, “不知为何,以前能买全蹄,现在只能买半只!这还是脸熟才能买到。” 锅盖身兼买办一职,自然有其渠道。 汉室三分,常年战乱,物价极难控制,波动极大。商人囤积居奇,也算一因。 叹息一声,吕宾顺口一问, “不知粮价如何?” “下拨的军粮有限,只能另想办法。市价又忽高忽低,买办一职,着实难熬!” 身为以前的大哥,吴明翻翻白眼, “以你的性子,难道就没有漏出一点?” “怎么可能?自打遇见参谋大哥,咱就改邪归正,想方设法,赚取钱财,补贴军用!” 这话很打脸,吴明有心打人,只是不敢,厉声喝道。 “速速招来,汝是如何赚取,积攒多少?” 哼了一声,锅盖对吕宾说道, “禀报大哥,城里有一商行,隔三差五地收购粮食,价格会是当前的两倍,不过,量不大,赚取也不多。” 看着一脸正气的锅盖,吕宾心里一动, 这是稀奇事,商人逐利,怎么会有如此举动? 显然,此等大事,锅盖无法解释,只能搁置不提。 “汝等既然一心跟随,某也不多说,这里有一阵,名为四象归一,务必用心练习,日后,恐有大用。” 满宠突袭,让吕宾感觉到,战场风云突变,多留后手,必有大用。 再说,四人也可借此,锻炼身体。 “先生,将军有请,宜州牧大肆封赏,使者到达荆州!” 路途遥远,加之车队浩荡,耗费时日众多。 吕宾带着四人,赶往中军帐。 第二十八章 关平的秘密 廖化端坐,一本正经,翻看着文书,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有点诧异。帐帘掀开,吕宾领头进入,后面多了三人,依稀记得是火头军,尤其是那胖子,烧得一手好肉。 难道,这滑头真的想明白了,要带着一帮小弟,去荆州谋发展? “恭喜将军,即将飞黄腾达,一身喜庆着装,是准备托付军事,去荆州领赏?” “有赏可领,是美事,你带人前来,是要帮忙搬运?真是有心!” “搬运乃是小事,必然不忍心,让我等去做。将军喜提拔人才,吾心向往之。这三位都是,有理想的火头军,以死相逼,定要跟随于我!将军你看,,” 先生开口求人,头一遭,话语又喜人,廖化不好拒绝,再说,万一找到得力干将,于军有利,也是自家福气。 上次被袭击,吕宾差点归西,确实需要人手护卫。 主将点头,这事也就成了,胖子三人自然欢喜,深觉大哥不凡。 沉吟良久,廖化说道, “先生出道不久,一直忙于军事,奔波劳累。此次,蒙童带人去荆州,不如顺道,出去游玩游玩!” 此话有因,吕宾听得明白,益州送来的赏赐,没自家什么事。毕竟出风头的时间,太短暂,这是放大假,以示安慰。 不过,吕宾何许人也,岂能在乎这区区赏赐, “也好,几次进入荆州,都是匆匆忙忙,没有时间闲逛,此次,一定尽情玩耍!需要代买物件吗?” 不失落是不可能滴,但是,吕宾已经,偷学了养生神功,功勋可以没有,头发不能掉落。 进城玩耍,代买物件,肯定需要财物,廖化掏出一个布袋,开始筛选。 吕宾闭着眼睛接受,暗自琢磨,如何把这布袋弄到手。 五人告辞出帐,蒙童已经等候在外,身后跟随小队士兵,见吕宾出来,恭敬地行礼。 众人取道,直奔荆州,一路无事。 进了大城,蒙童等人告辞离开,自去公干。吕宾五人,立马开始兴奋。此次,是游玩,没有公差,自然轻松。 几人随便找了,一家酒楼,混乱吃了饭食,方才满意地离开。 胖子打着饱嗝,剔着牙齿,问道, “大哥!真要去商行?” “嗯!” 心不在焉的吕宾,正想着心事, 失去荆州,既有关羽的问题,也与东吴有关。 但是,只凭吕蒙一支队伍,就轻易进城,而且,没有抵抗,此事透着诡异。 此次,荆州之行,他很好奇,想探探这城里的水,有多深。 先前,一直忙活军营事务,无暇思考。听闻锅盖一席话,有了一些猜想。 “盖子,商行存在多久了?” “不知道,听说有些年头。” 吕宾正要说话, 突然,身后有人喊着先生, 声音很熟悉,吕宾回头一望,正是关平,满脸笑容,身着便服,略带喜庆。 走动间,居然有点儒雅之气,看来也是,久读春秋之人。 身后紧跟几位随从,手里提着礼盒,不知要干嘛。 两人见过礼。吕宾不解,此时,在这里见到关平,是蛮稀奇的事情。今天是荆州大庆典,照道理,应该是在关府畅饮。 “关将军!为何会在这里?难道庆典结束了?” “还没!来这蜀锦铺,看望一位朋友,先生来此,莫非是要挑选锦缎,赠送红颜?” 这话有点意思,吕宾看出来了,关平舍弃庆典,是来看望红颜。 羡慕了,还带点嫉妒,要知道,自打来到荆州,只见过两后脑勺。 见其尴尬,关平急忙岔开话题, “不在军营,将军二字听着别扭,还是以兄弟相称吧!先生以为如何?” 吕宾点头,毕竟,自己也喊着拗口。关平年长为兄,神神秘秘地说道, “贤弟随我进去,让你见一个人!” 八卦之心燃烧的吕斌,如何能放过此等机会,当然是满口答应,兴奋无比,一定要替兄长把把关。 四个小弟无奈地对望一眼,大哥今天很不靠谱,说好的商行,变成了锦缎铺,难道真藏有红颜。 刚到门口,铺里出来一位丫鬟, “小姐说了,今天不见外客,关将军请进!” 这盆冷水泼出,吕宾凉了半截,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今天诸事不宜? 尴尬地摸摸鼻子,关平看着吕宾,说不出话来。有点丢面,但是无法改变,自家能进去,已经算是开恩。 卓越不凡是有原因滴,吕宾面不改色,笑脸应对, “兄长,弟想起一要紧事,不能耽搁,迟者有变!先走一步。” 关平抱拳行礼, “贤弟,今日之事,乃为兄的不是,改日喝酒赔罪!” 说完,就急哄哄地转身,进了锦缎铺,看不出一点儿愧疚。 吕宾心里不是滋味,难道,看看也不行? “大哥!这是针对!不给你面子!” 说话不看期,只听啪的一声,吴明摸头呲牙,吕宾平静地说道, “尽乱说,正事不干,只想八卦!” 四小弟又对望一眼,紧紧跟随,望商行走去。 锦绣铺里传来一声轻笑, “哥!此人真是那位?” “你啊!都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哼!都说其厉害!我看不咋地,一句话就让其,灰溜溜地离开,哥!我是不是更厉害!” 狼狈离开的吕宾,打了一个喷嚏,望了望天,没有下雨,也没感觉到凉意, 有种被人暗算的感觉,心情不好,也就没有了逛街的兴致。 再说,商行就在旁边,紧邻锦缎铺。 整条街不算热闹,三国时期,商业并不发达,与商人地位低下,有很大关系。 商行位置很好,两面临街,方方正正。 一面紧邻蜀锦铺,另一面挨着首饰铺。后面是大片民房。 长条挂招,悬于一侧,上书至简商行,奇怪的是,最下面,画了一个小葫芦,皆不明其意。 店里店外都没几人,可算是门可落雀,也许是时辰不对,顾客还没上门。 时直乱世,胖子满脸横肉,三小弟也威风八面,加之吕宾气度不凡,伙计直接去了里间,很快出来一位掌柜。 “几位来此,是换钱还是,,,” 第二十九章 返程遇劫 语气很平常,显然,这掌柜见过世面,有所依仗,底气十足。 四个小弟,早已四处观望,装模作样一番,回到吕宾身边。吴明弯腰行礼, “爷!此地不过一小号商行,恐怕,吃不下!” 话语毫不留情,显然没把这掌柜,放在眼里。 看了一眼,变了脸色的掌柜,吕宾点点头,面不改色,转身就要离开。 听仆语气,此人非富即贵。观其动作,必然坐镇一方。掌柜寻思,绝对大买卖。 “几位,既然来了,何不进屋一叙。不是夸口,在这荆州城,没有咱做不了的买卖!” 目光犀利,面无表情,吕宾微微点头,让其带路,进入里间。 掌柜的脸,又堆出笑意,前面领路。不论如何,金主留下就有希望,吩咐伙计茶水伺候。 大人物绝不拖泥带水,吕宾坐定,没有多言其他,开门见山, “某手里有一批货,你敢接吗?” 听了这话,掌柜确定是大买卖,沉吟片刻,问道, “什么货?有多少?” 吴明得到示意,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 脸色微变,眼睛闪闪,转瞬,掌柜恢复笑意, “此事甚大,恐遭灾祸,不知高姓大名?” “哼!你也知道,此事不小,何必知晓姓名,敢不敢接,直说便是,不用套话!” 用意被看破,笑容消失,掌柜看着吕宾,没有说话。显然。这笔大买卖,风险太大,不敢直说。 摇摇头,吕宾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大步离开,四小弟瞪了一眼掌柜,紧随而出。 吕宾正要跨过门槛, 突然,掌柜来了一句, “是水运,还是陆运?” “当然是水运!” 两条路有差别的,水运相对安全,而且顺流而下,速度快过陆运。 掌柜很纠结,思考一会儿,站起说道, “此事太大,可否宽限时日,容我想一想,再做决定!” “要求合情合理,如你一口答应,必然有问题。某要去西蜀一行,回转再谈!” 听了这话,掌柜露出笑容,此人远行,必然耗费多日,时间足够。于是,客气地送客出去。 站在门外,吕宾看到招牌,突然问道, “至简何意?掌柜可否解惑?” “本店宗旨,你拿钱,我给货。你拿货,我给钱!是为至简!” 确实简单,吕宾心里暗赞,笑了笑, “不知这个小葫芦,又是何意?” 掌柜笑答, “一方风俗,取其吉祥,仅此而已!” 几番闲谈下来,两人显得亲切许多,差点称兄道弟,敲定一旦西蜀归来,立马交易。 客气话说完,吕宾一行朝首饰铺走去,锦缎铺乃是伤心地,不去也罢,徒增烦恼。 四小弟不明,见其先想锦缎,现在又进入首饰店。心里疑惑,难道真的金帐藏娇?怎么没听见动静? 吕宾等人进入店铺。 见几人气度不凡,掌柜的急忙招呼,比至简铺热情多了。可惜,见惯了美女推销员的吕斌,不吃这一套。 装模作样观看一番,问道 “某离开数年,今日路过,感觉此地变化很大,难道是重建了?” 掌柜的楞了楞,说道, “此地一直如此,没有变化。战乱之地,谁会费心费力,修建屋舍?” 故作恍然大悟,吕宾借观赏饰品,四下打量,说道, “所去之地太多,记岔了!打扰!” 想了想,吕宾随意拿起一根金簪,让掌柜包裹, “掌柜可知,至简商行规模如何,实力是否强大?” “虽然相邻,但走动极少!不过,能存在多年,必然有其道理!” 吴明交割钱财,吕宾收起饰品盒,离开,掌柜恭送出门。 几人在城里闲逛,吴明不满, “大哥!一根金簪,掏空了咱们所有家底,廖将军嘱咐的物件,找谁要去?” 此事不大,吕宾没有在意, “你们说,此商行为什么会,高价收粮?” 曾经是,一地行业龙头,胖子有发言权, “此事,不外乎,打压竞争对手,或者是有渠道,卖上更高的价钱。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商战虽然不壮观,但是,其凶险程度不逊战争。” 此言甚合心意,吕宾点头赞同。且,至简绝对不简单。 天色不早,无心留宿荆州,吕宾几人取了马匹,一行人望大营而去。蒙童等人早已回去。 月明星稀,虫鸣蛙叫,好似在催促几人,天色已晚,加快速度。 突然,一柄长条黑物飞来,直插胖子。身后的吴明眼尖,鱼叉急出,火花四溅,黑物落地,咣当有声。来不及查看是何物。 一阵马匹嘶叫声,夹杂惊呼声,锅盖连人带马,翻到在地。 见此情形,吕宾大惊,一勒缰绳,止住马匹,急呼一声, “绊马绳!有埋伏!” 话音未落,大路两边,跳出数道黑影,皆手持兵器,寒光闪闪,把五人团团围住。 长剑出鞘,四下遮拦,虽然危急,也还不惧,吕宾大呼一声, “尔等何人!居然行拦路勾当,难道不怕荆州衙门?” 没有回答,群贼轮流上前,只见数般兵器,急速招呼而来。 吕宾三人舞动兵器,护住落马的锅盖。 铲子驱马奔近,控马弯腰,伸手拉拽,锅盖忍痛发力,一跃而上,两人共骑一匹。 这一番动作,黑影已经形成包围,只是摄于坐骑狂躁,不敢紧逼。吕宾见锅盖脱险,招呼一声,拨转马头,望荆州急速奔行。前路情况不明,只得原路返回。 鱼叉开路,霸气十足。黑影见其势大,只得分开躲避,让出一条空隙。 几人趁势,跟随吴明直冲,想要逃离。 眼见吕宾一行就要冲出,一阵马蹄声响起,斜刺里,冲出一骑,手持长兵,暗淡的月光照射下,身上甲胄微微反光。此人二话不说,挺起长兵直刺吴明。 鱼叉一荡,吴明想要拨飞长兵,只听一声脆响,鱼叉折断,长兵也被震开。来人脸现惊色,显然两人势均力敌,只是,吴明吃了兵器大亏。 眼见敌对没了兵器,来人搅动长兵,好似欢喜。他没有停留,驱动坐骑冲近,长兵猛戳。 吴明毫无惧色,拔出腰刀,作势要砍。来人更加喜悦,此人这一番举动,破绽露出,这一戳必然得逞。 第三十章 奇怪的兄长 只听一声大吼, “天火镇妖魔!” 一道火光喷出,直烧来人头部。 此人眼见危机降临,大惊之下,倒也果断,抛掉长兵,翻身跳下坐骑,算是躲过一劫。看了一眼吴明,招呼一声,逃向某处,身体有点颠簸,显然脚崴了。 四下众人,听得信号,顾不上围圈,一哄而散,紧随头领而去。 不提吴明捡拾破烂鱼叉,吕宾望向众贼逃亡之处,皱眉不语,此事蹊跷,想不明白,正欲询问。 “大哥,小弟思考,商行不可能现在下手,会不会是,,” 胖子瞄了瞄吕宾,眼神很明显,直往怀里瞅。怀疑大哥在外,争风吃醋,惹下仇家。 此等污蔑,关乎人品大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吕宾就要发怒, 失去兵器的吴明走近, “某思考良久,必然是襄樊大螨虫所为!不可能有其他人选,可惜我的神兵,大哥,怎么办?” 几个小弟点头认同,毕竟吴明一直跟随,知事颇多。 吕宾想了想,招呼锅盖与铲子,附耳低声叮嘱几句,让二人回转荆州,藏于一处,以后自有人来联系。 两人乘坐一骑,奔回荆州,自寻安身之处。 对于此事,吴明与胖子不解,也没询问,大哥的谋划,说出来,也不明白,不必操心,只管躺着领功劳。 再次上路,没有遇到险境,顺利回到大营, 很奇怪,蒙童居然站在帐篷外,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吕宾回来,心喜迎出,见礼说话, “带回来的赏赐,有先生一份,马大人嘱托,要亲自带到。回到营帐,廖将军说,,” 这还了得,赏赐进入廖化袋里,再要拿出,可是千难万难。尤其是那筛选举动,实在是不忍直视。 吕宾道谢,急忙冲向营帐。 果然,中军帐,除了廖化,还有桌子板凳,情况大大的不妙。两小弟叹息一声,此次荆州一行,几人的全部家当,都已经换成了金簪,原想可以补足,可惜,迟来一步。 事已至此,知道不出绝招,无法拿出。 轻摇羽扇,吕宾附耳过去,说了一通话语。 廖化惊讶,仔细观察吕宾的神态,才半信半疑地说道, “此事当真?为何不直接上报,自有人查处,何须劳烦先生!” 吕宾摇摇头,神情不再嬉戏。 “主事之人,极其狡猾,存在多年,毫无破绽。恐怕,上面也是因为,苦无证据,无法查处。还有可能是,其后台极大!这些都需要查证。” 要办事,必然需要经费,这是正事。 这一次,廖化很耿直,掏出布袋,没有筛选,直接交给吕宾,言及不够再想办法。 吴明接过布袋,吕宾附耳低语几句,让其立刻送往荆州。 事情办妥,几人商谈一些军事,各自回去休息。 一大早,辛苦多日的吕宾,正做着美梦,胖子就来叫唤,关平将军来到营地。 “重色亲友之人,居然敢来,也罢,去耍耍!看其如何交代!” 吕宾穿好衣衫,洗漱停当。 胖子有事,自顾离去,吕宾来到军帐。 廖化不知去向,关平坐于一处,身后立着几位侍卫。 吕宾也不以为意,板着脸,就要坐在对面。 “贤弟!为兄这几日,都在惭愧之中度过,来!这里坐!” 关平热情地拉着吕宾,按在自己身边。 话语很受用,行为有点过于热情,让吕宾很惊讶。且,此话好似,从另一人口里传出,与关平对不上号。 有蹊跷,先不要接话,看其如何表演,吕宾打定主意,眯眼晃头,状如神游。 关平望望身后,满不情愿地说道, “贤弟!真乃神人也,近日又听到消息,挖坑埋大阵,空寨退满宠,杀得其直接逃回襄阳,卧床不起。” 爱听好话的吕宾,意志坚强,极力忍住。却,暗自得意,头颅晃动,有加快的趋势。 突然,头顶一痛,一个巴掌收回去。 吕斌忍住没有嚎叫,摸头呲牙,站起身来,就要发飙。 关平急问, “你,,你怎么了?” 这话听着怪怪的,吕斌就要回头,查看是谁动手脚,堂堂参谋,居然在自家营帐,被人偷袭,不可忍。 关平突然伸手,摸摸其额头, “没发烧啊!怎会有,如此反常举动?” 反常?吕宾懵了,看着关平,不知道是谁出了错,一时半会儿忘了偷袭一事。 略显尴尬的关平,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想了想,皱眉说道, “来来,为兄带来美酒,喝一口驱驱邪!定是那满宠,背后作祟,改日,为兄斩了他!” 酒喝到肚里,吕宾也就明白了,定是关平见自己不搭理,背后偷袭,事后惭愧,送酒赔礼。 至于满宠,纯属乌有。 “为兄前来,一是说声抱歉,二是,咳咳!” 喝了人家的酒,当然要大度一些,吕宾昂头挺胸,挥挥手,满不在乎道, “没事!谁没个难处。小弟好奇,人美吗?” “当然,,” 话没说完,关平突然再次伸手。吕宾听见头顶一声响。 关平打着响指,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贤弟,为兄略显困顿,还是改日前来拜访!” 吕宾恍然大悟,原来是疲倦过度,导致行为不正常,也就不挽留,叮嘱其好生休养。 如释重负的关平,领着侍卫,走到门口时,突然问道, “不知贤弟是否婚配?” 一口酒呛出,吕宾又懵了,好不容易回过神, “兄长还是速度回去,调养身体,以免出错。至于婚配一事,暂时还没!” 关平点头,直接出了营帐。 迷糊的吕宾,皱眉思考, “难道,关平被妖人诅咒?会是谁呢?” 不过,单身两世还是很丢面子,必须想办法解决。 闲暇无事,想了想,吕宾去了一处, 他记挂士兵的训练,虽然教了方法,但是,心里放不下,决定去看看。 参谋先生的到来,引起了士兵的关注,毕竟,能带来胜利的人,总是引人注目。 士兵的目光,让吕宾很有成就感,观看一会儿,打听到,将领都在帐篷里,推演军阵。 不说吕宾去看热闹。 另说关平一行,朝着官道进发。走到远处,突然,侍卫中传出一声轻笑,不是男声。 关平瞪了一眼, “笑什么?害我差点下不了台,以后,别来军营了,实在是无法忍受。” “干嘛!你骂我是大螨虫,还没找你算账,反倒说我!那一巴掌,还不是见不惯,嗯!叫什么来着?” “先生姓吕名宾,字,,没说。” “什么意思?” 第三十一章 贫道天火子 “你俩别闹了。” “你看他,身为兄长,居然帮外人说话。还有,方才那什么婚配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有你好看!” 关平正要说话, 突然,前方大树倒下,烟尘翻滚,截断路径。一群黑衣人从两边冲出,刀枪棍棒,应有尽有,呐喊威胁。 关平等人勒住惊慌的马匹,想要返回军营。 只听一阵咔嚓声,后面几颗大树倒伏,断掉逃离的念想。 此次,不是出征,关平没有带出大刀,只好拔出宝剑,守护其中两人。其余几个四下站立,拔出兵器,脸色难看,人数差距太大,胜算不多。 “谁敢在此劫道!出来说话!” 眼前这点阵容,对于久经战阵的关平来说,还没看在眼里,毫不慌乱。 突然,高处传出,一阵窸窸窣窣声,关平抬头一望,现出一排弓箭手,箭矢铁尖闪出杀气。 一个蒙面劲装大汉尤其突出,看似首领,一跃而下。 “全部下马,交出财物,否则,立马让你们变成箭垛。” 麻烦了,还有弓箭手,有远有近,关平没有丝毫把握。且,身后两个可是重要人物,如果出事,会后悔一生。 当然,身为大将,也不可能下马受降。 劲装大汉见其,没有任何行动,举起右手,即将下令。侍卫急忙四面护住,准备抵挡弓箭。此局,如无意外,关平等人毫无胜算。 至此危难之际。 突然,不知道从何处,涌出一道火光,弓箭手惨叫,倒伏在高处,杂草乱摇,好似在挣扎。 一声唱诺,一位道长显出身形,立于高处,背光而立,仙风飘飘,看不清相貌,更显神秘。 劲装大汉,大吃一惊,拔出腰刀,正要询问。 “贫道云游四方,掐指一算,此地必有恶人行凶,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孽,尔等还不跪服,难道,要等到法术临头,方才醒悟?” 弓箭手没了声息,好似已经毙命。这群劫道之人,吓得全身颤抖,双手都快握不住兵器。 领头大汉犹豫片刻,丢掉兵器,双膝跪地, “小人也是穷困潦倒,一念之间,方才行此蠢事,请仙长开恩!” 余众跪服一地,皆痛哭述苦,陈述过往,还有提及家里,老幼无人照料。 一声叹息,充满万民疾苦,吾愿承受之意,道士发话, “既非惯匪,今日之事,也就罢了!如若再次遇见,定然烧成灰烬,送汝等轮回!” 这话好似天音,群匪抱头鼠窜,再无来时嚣张气焰。 关平一行,见此风范,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见仙长欲潇洒而去,关平行礼,问道,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在下仰慕,可否一叙?” 道长转身细看,掐指一算,略带惊讶道, “原来是关平将军,贫道失礼了!” 说完,纵身一跃,姿态优美,好似神仙从天而降,落在地上。 更加惊讶的关平,看清道长相貌,清瘦矍铄,长须飘飘,不亏为一方仙长,极有卖相。 叹服之下,再次行礼,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道长,可愿随某一行?” 仰天一笑,道长点头, “贫道云游,突起念头,掐指一算,此处有一段因果,必须了结。否则,恐成魔火,坏掉道基!值此乱世,也该尽点绵薄之力。” 关平一行肃然起敬,此道不但有救命之恩,还是宅心仁厚的大能。 “敢问仙长道号!所居何处?” “贫道天火子!来自,,栗末水!” 懵逼的关平,大赞一声, “果然好地方!” 再说吕宾,来到一处,还没进帐,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吵骂声,以及快要输掉战争的绝望声。 点头微笑,掀开帘子,一看。 蒙童等将领,正斗得火热,虽然是沙盘决战,也是一个个,眼露凶光,全神贯注,完全没有注意到先生的来临。 吕宾没有打扰,摇扇离开,能自觉提高,行军布阵的水平,这是好事,也是他最想看到的。 开心之余,想到关平将军,临别所言,含义颇深。寻思,难道要从中做媒,牵牵红线。 想到这里,脚步有点飘,心情有点爽。 突然,吴明从帐篷里冒出来,说道, “大哥!我回来了!东西与钱财,已经交给二人,计划也详说一遍!” 点点头,吕宾更开心了,忘记时辰, 欲观望星象,却是乌云盖顶,暗淡无光,顿觉晦气,兴致大减。 “参谋大人,将军有请!” 中军传令,吕宾听其语气,不是某人偷袭,也就放下心来,朝军帐走去。 廖化正在神游,不知想着何事。 “将军,将军,” 醒悟过来的廖化,皱眉说道, “先生!有一事想告,关平将军回荆州,半道遇袭,还好被人所救,没有大碍,前日,先生也遇夜袭,某猜想,会不会有关联?” 吕宾一惊,想起被袭一事,难道真的是一拨人?满宠会斩首大术? 没有快捷联系方式,也没有准确情报支撑,这是很难实现的,误打误撞,一次可以,两次就是玄幻了,吕宾不认为,满宠开了天眼,也看不出道行高深。 “难道会是,,” 异口同声,两人对眼,廖化闭口,吕宾说道, “看来,咱们的计划,必须尽快展开,挖出里面的东西,看看长什么样!” “某有一事不明,短短时日,居然发生两起袭击,而且都是针对军中要员?” “隐藏如此之深,必有其谋,看来要有大事发生!” 吕宾暗想,不应该啊?这些人隐藏多年,不可能轻易暴露,难道想谋划关将军? 这就是大事了,意义堪比夺取荆州。皇叔占领益州,势力越渐强大,必然有看不顺眼的,要暗中动手脚,借机打压其气焰。这个猜想也说得通。 先除掉臂膀,再出大招,一击除掉关将军,荆州也就改名换姓了。想到这里,自家居然能成为关将军臂膀,也是荣幸之至,留名青史,基本板上钉钉。 突然,吕宾想到一点,此事与史书记载,完全不同。难道,自家斩掉翟元,已经改变历史轨迹,朝另一个方向逝去。 一阵后怕,吕宾双手上下摸摸,没有模糊,也没有残缺,松口大气。 第三十二章 天火的谋划 没有证据,线索不多,两人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只好散开。 身为一军参谋,靠的是头脑,近期无战事,百无聊赖之下,来到沙盘鏖战之处,与将领们切磋。 当然不是一对多,吕宾定下规矩,杀下,意思就是输者下。 一番操作,蒙童摇头败阵,来到吕宾旁边, “先生,某有一友,在关平将军麾下。近日叙旧,说起一事,军中新来一仙长,道号,天火子,算无遗漏,道行高深,已经拿下数阵。” “此乃好事,如能协同,必然让魏军溃退,躲回襄樊。” 不说吕宾等人沙盘对决,另表关平大军。 作为关羽手下,第一大将,自然不凡,统军过万,镇守要道关隘。不是廖化能够相比。 这一日,关隘前,关平高坐枣红马,威风凛凛,大有其父之威。身后立着两将,手提长枪,身穿甲胄,却是少有的全盔,遮盖面容。外露衣衫,一白一紫。 都紧张地注视着,前方两军对决。 只见大片烟尘翻滚处,一名身着道袍的仙长,正统领数千将士,分着九股,不断分割魏军。 “夏侯存,方才叫嚣,现在如何?还不下马投降。” 夏侯存乃曹仁麾下大将,自然不俗,坐下黑炭白额驹,雄壮高大,乃西域名马。手提一杆錾金虎头枪,正东扫西戳,眼见部从不断分散。 “汝乃修道之人,为何参与凡尘中事,何不随我去面见丞相,必有赏赐。” 哈哈大笑,天火道人,豪气干云,长剑一指, “贫道既已答应关将军,岂能反复无常。” 夏侯见不可说,大吼一声,虎头金枪大力扫出,身边空出一片,拨转马头,举枪示意,先跑一步。 士兵见其骁勇,不敢紧逼,被其冲出一条空隙,夺路而逃,部从陷入大阵,得令奔逃,可惜,天火道人,指挥大阵纠缠,只逃得少数兵将。 关平阵营大声喝彩,紫色全盔将感叹一声,其声好似柔弱, “天火仙长,已经连战数阵,没有败绩。加之算无遗漏,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挺挺腰板,关平细声说道, “可惜,其不愿意受封,也不知道何时会离去。得想办法留住,以待时机,攻下襄樊。” 白色全盔将,好似忍不住要杀敌,长枪舞动几下, “不知道,那吕先生,,现在是参谋,两者相比,孰高孰低?” “天火仙长,善布大阵,花样繁多,就说今日这,玄天九龙戏珠阵,让夏侯胆丧而逃,可见不同凡响。至于智谋,几次算计,夏侯损兵折将,有苦说不出,实属难得。” 白色全盔将,有点不满,枪尾一戳, “让你比较,怎么只说仙长?” 关平吃痛,只是身为一军主将,顾忌威严,不敢叫出,摩挲几下, “所谓,智将各有千秋,仙长善于直接交锋。而贤弟,” 说到这里,关平摸摸下巴,略带自豪地说道, “善谋大局,颇有急智,不可多得。何况,其所得机会太少,某看不透,深不可测。” 夏侯溃逃,紧闭关隘。 天火道人举旗收兵,奔回本阵, “关将军,幸不辱命,只是,这夏侯存勇猛,被其逃脱。” 一番客套,大军回到关隘。 此为小城,无法与荆州相比。 关平摆开宴席,犒赏大军,与天火同坐一桌。 将领不断前来敬酒,三巡一过,天火道人敞开话匣, “夏侯实在是稀松平常,逃命功夫练得炉火纯青,不过,杀之不难。只是不愿激出曹仁,听说其八卦金锁阵,威力不俗,加之是襄樊主将,兵多将广,倒是一个对手。” 话中之意,高处不胜寒,只有曹仁才配一战。 席间众将沉默,虽然狂傲,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也无法反驳。 突然,一位侍卫走出,轻声说道, “听说,曹仁夜袭,被吕先生勾鼻破脸,养伤多时,不敢出来献丑。不知仙长有何评说?” 一张老脸挂不住,天火微怒, “汝为何人?此事,贫道寡闻,愿听一说!吕先生又是何人?” 关平瞪了一眼侍卫,劝解道, “仙长大量,喝酒喝酒,某与你说说。” 一番言语,众将皆笑,看着天火,等待评说。 “原来如此,不过误打误撞,小道尔!看我改日,摆出远古杀阵,擒下曹仁,方显出贫道威风。” 不等关平开口,谈兴正浓的仙长,好似受到刺激,灌了一杯酒,说道, “吾观众将不信,贫道愿献一策,攻下魏军三处,直逼襄阳,顺便攻下樊城,必然震动许都。” 这话说得轻巧,众将面面相觑,不能言语。襄樊重镇,在这仙长嘴里,好似泥塑,一口唾沫就能融化。有人嘀咕,难道仙长不胜酒力? 轻咳一声,关平说道, “此事甚大,岂能轻易言战,仙长可有谋划?” 所处位置不同,与众将想法不一,关平想听一听,如果真是良策,也算大功一件。 天火道人环视一周,起身说道, “益州已定,曹丞相必然要攻打汉中,扼制州牧北上。耗费诸多钱粮与兵力。襄樊必然受到影响,实力低落。如此大好机会,不容错失。” 见关平沉吟不语,天火痛惜,说道, “想当年,曹丞相出兵,许都空虚。袁绍不听田丰,以幼儿病重为由,错失良机,导致后续惨败,终至消亡!贫道愿将军引以为鉴。” 此事,世人皆知,多笑本初不识局势,叹息田丰谏言无人听,反被小人暗算。 天火谋划甚大,不是关平能够决定, “仙长所言,某必定禀报,如有消息,一同去荆州详说,可否?” “将军果敢,贫道一定尽心竭力,献上明细,攻占襄樊,早日匡扶汉室,贫道也就远离红尘,自在逍遥。” 这话毫无纰漏,事了拂衣去,不求功与名,好一个不恋红尘的大仙长,众将皆赞不绝口, 煽情的演讲,让酒宴的气氛更加热烈,瞬间,天火成为中心,众望所归。 不说天火表演。再说吕宾。 自从荆州一行,得了大员肯定,吕宾开始翻阅书籍,苦练琴棋书画,提高素养,力争上游。 两个小弟,一胖一瘦,也被感化,各自翻阅。吴明选了兵法,胖子拿了杂文,准备夜读。 廖化惊喜,大为赞赏,闲暇之时,也来练习书画, 一时间,军营上空升起文气,如果不是兵马走动声,还以为是书馆。 第三十三章 相谈甚欢 吴明与胖子精神疲倦,摆开棋局,玩得兴起,噪音显大,悔声不断,几欲拳脚相向,显然棋品不好。对于四周环境要求,相对严格的吕廖二人来说,这无异于灾难。 但是,见此二人,努力向上,不忍阻断兴趣,廖化叹息一声,收拾文房四宝回了帐篷。 听到这一声叹息,一直忙碌的吕斌,突然感觉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惆怅。 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三国,此时,空闲下来,才发现,不过是埋藏。 表面的一切只是伪装,来到一个陌生之地,需要的不是冷清。 烦躁的吕宾,叹息一声,灭了熏香,背起木琴,离开营帐,取了川马,望汉水而去。 所驻之地,距离不远,很快就寻觅到一处。岸边岩石被常年冲刷,各具形态。一块大石,顶部稍平,高于四周,居于水中,可观汉水。 汉水涛涛,奔流不息,千年前后,依然如斯。 吕宾调弦抚琴,弹起并不熟悉的旋律,不过,注意力的分散,让烦躁的心情逐渐安静。 可惜,一声呼喊,惊扰了吕宾,听得是吴明之声,语气急促,显然,事情不小。 皱皱眉,吕宾收琴起身,看了一眼水流。转身取马,与吴明赶往军营,途中听了禀报,原来是荆州参谋马良急召,廖将军没有言明因由。 吕宾皱眉,照道理,这段时间,荆州不该有大事发生,为何如此? 一路疾行,回到大营,吕宾询问, “将军可知是何事?” 廖化摇头,递过文书,说道, “不知为何?速速前去便知,上次途中遇劫,为防万一,此行让蒙童率军护送。” 也不知是有士兵护送,还是那群贼人受了教训,一路无事,平安到达荆州,三人来到参军府, 递上文书,自有人前来引路,吴明与胖子到另处歇息。 吕宾在家丁带领下,匆匆而行,不断分析局势,想不出为什么? 来到一处,家丁告辞,吕宾进入一看,这是个书房,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紧急事,还可筹划。 熟悉的马参谋,正在批阅文书,见吕宾进来,放笔于架,起身吩咐上茶。 隔着茶几,两人坐下。 “益州已定,曹丞相有心汉中,正积极谋划,张鲁此人,可能守住?” 此事容易,不假思索,吕宾答到, “狭窄之地,一心守成,不思进取,终无可守,不足为虑!曹丞相势大,不会有阻。” “曹丞相调兵,襄樊可有机会?” 一听这话,吕宾不明其意, “长安之地,常为都城,世称天府,粮草不缺,兵力雄厚。即使攻打汉中,襄樊之地,也不会有所削弱。” “曹丞相征战一生,统兵多年,岂能无防范?说不定,正张开大网,等着荆州出兵。卑职以为,没有机会,如若出兵,反而会陷入被动,两面受敌。” 经过一段时间的熬炼,吕宾不再急于求成,静待时机。 马良点头,说道, “前日,关平送来文书,言及天火道长,主张趁隙攻打襄樊,直捣许都。” “天火道人?攻打襄樊?听说,此人协助关平将军,连胜数阵。不知其可有良策?” 事起突然,吕宾疑惑,听过天火大名,绝对不是蠢人,不至于糊涂,难道会有独到见解? 马参谋没有解释, “今日急召,不过是想听一听,你对此事的看法。至于是否良策,过段时日,天火道人会来荆州,讲述明细,一切就会明了。” “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局势变幻莫测,不好说,吾想多方求证,到时会有决定。汝为何选择州牧?” 参军突然一问,吕宾不假思索, “州牧仁厚,长坂坡携民撤退,不离不弃,某甚为感动。当然,仰慕诸葛先生也是其一。” “好一个不离不弃!” 马良兴致高昂,谈兴极浓。 天色不早,吕宾告退,对此事,感觉不妥。也许,天火道长真有良策,攻下襄樊,完成壮举,了却自家心愿。 与吴明胖子会合,离开参军府。 几人没有离开荆州,而是绕圈,由吴明领路,来到一僻静处。 这是一个稍显破败的院落,大门倒是结实,遮盖住里面场景。 “大哥,限于财力,暂时,只能在此处隐蔽。” 吴明边说,边敲出暗号。 不久,大门打开,一位便服大汉伸头,见是吴明,放众人进去。 三人走进,院落空地还是蛮大,搭建了帐篷,放置了不少器物,有大有小,观其成色,都是新造之物,已经安置妥当,就差开工。 吕宾抛掉襄樊一事,仔细查看器物,均按照自家意思打造,满意地直点头。 很快,锅盖从一处跑来,观其衣衫沾满污垢,知道一直忙碌。 吕宾问道, “商行可有异动?” “数日前,商行掌柜出去一趟,跟踪其后,此人到了,附近一处道观,香火还好,祈福者颇多,铲子紧随其后,不过,此人除了上香参拜,摇卦问吉祥,没有发现异常。” “回转后,直至今日,此人没再出行,铲子正在附近监视。” 吕宾皱眉,此人的行踪,与自己猜想,有极大的出入, “不应该啊?难道,没有其他异常之举?” “有,不知为何,一日深夜,一辆篷布大车,停靠在商行门前,观望许久,也不见有货物,从后面传进传出。良久,大车离开,由于是深夜,道路无人,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跟随,直到其进入城门不远一处民房。” “铲子一直等待,直到天明,城门开启,大车再次出现,一路紧随。” “出了城门,不久,就来了一拨人,接走大车,这些人很警惕,派人落在后面防范,导致越跟越远,终至丢失。” 听完锅盖的叙述,问题来了,吕宾皱眉, “装载的会是粮食?又运往何处呢?” 想不明白,只好吩咐锅盖,继续监视, “回营后,会调派人手过来,协助此事。” 吕宾拿出一张图纸,说道, “此物甚为重要,需加紧试制,一旦成功,立刻上报。如果,某不在,可通知廖将军。” 大哥如此重视,让锅盖受宠若惊,双手捧住,犹如至宝,双目凝视,看罢双眼大瞪, “大哥,此物可食?如此新奇,可有名目?” 第三十四章 天火调派 “不过是改良,当然能食。因其易于储存,泡水可食,就叫便面吧!” 吕宾思考良久,还是觉得不妥,交给锅盖一枚锦囊,附耳低语片刻,让其小心应对。 又进行一番指导,三人才离开破败院落。 商行诡异,运粮出城,还有人接应,可见颇有势力。 天火道人得到关平信任,却不知为何提出大计。 一路上,吕宾心绪不能平静,有蒙童护送,一路无事,回到军营,自去抚琴静心。 再说,天火道人得到召见,马不停蹄,来到参军府。 天火性傲,面对荆州大员,也不敢不敬,小心应付。 “见过参军大人。” 参军微笑,示意其坐, “道长精通大阵,极有智谋,协助关平连战连胜,屡建功勋。又不图功名利禄,拒绝受封,乃高义之士,着实令人佩服。” 天火唱诺,情绪激昂, “能得参军大人赞赏,贫道甚感荣幸。汉室微民,深受其恩,无能回报。今奸贼乱汉,实乃恶之极也,遂入世略尽薄力,了解因果。” 说完,递出文书, “此为谋划详细,请参军一观。” 马良翻看,沉默不语,思考良久,让其回去,静待消息。没有言及好坏。 琴声悠悠,军营众将士,知道是何人所为,都暗叹先生非常人也,略通音律的都陶醉其中,也算乐事。只有不解风情的吴明二人,嫌弃吵闹,影响棋艺发挥,有诸多抱怨。 不过,廖化将军暗自点头,出口长气。赞叹,孺子可教也,终于丢掉顽劣,攀登高雅,不用费心管束。摇头晃脑,自赞一番,开始挥毫作画。 一道命令,让军营忙碌,准备战事。 关将军令,三军协同,攻打魏军三处,至于襄阳,只字未提。吕宾听令,放下心来。 既然是协同,当然要当面商议,三部首脑都聚集一处,正是关平镇守的关隘。 关隘不同野地,是为小城,不及荆州城大,人口不多,但是五脏俱全,客栈等等应有尽有。 此时,小城议事之地,众皆端坐。 天火站立,没了荆州大员的威压,略显高傲。 “此次大战,贫道受参军委托,全权负责调派,如有不服,等同违抗军令。” 环视一周,见无异议,继续说道, “关平将军作为主力,等待夏侯存率军出击,一举攻下关隘小城。如果襄阳有援,固守关隘。反之,分出两队,支援两部。” “周仓将军主攻吕常部,拖延时间,等候支援,速度拿下,观察事态。如若魏军有援兵,可弃掉敌营,协助关平将军,紧守关隘。” 见众人没有异议,天火看着静坐的吕宾,眼光闪闪,不知何意。 “此战,最重要的是,吕宾先生一部。” 不知为何,天火只提吕宾,不说廖化。众将皆有怨恨,只是廖化示意,没有发作。 轻摇羽扇,吕宾笑笑,言道, “某为随军参谋,与廖化将军共同主持军务,天火道长,说漏了!” 哎呀一声,天火懊悔,拍头言道, “听说吕先生智谋无双,心生佩服,忘记了廖化将军,是贫道的错,望将军海涵!” 小眼不动,看不出是海涵,还是嫌弃, “无妨,道长思虑过多,偶有遗漏,无伤大雅!” 点点头,天火道人继续调派, “选派一人,统领一队,于关隘前叫阵,引出夏侯存,远离守地。如果山水桥奢不出,就伏击之。桥奢支援,就回归营寨固守,放出信号,会有援兵来助。” 这是要以廖化部,拖住两部,桥奢怎么可能不出。 况且,还要分做两队,实力更加不堪。如果,夏侯与桥奢合围,诱敌之军,没有生还的可能。甚至,另一队增援,也有可能被吃掉。 “天火道长,某有疑虑,先不说如何返回营寨,守住两部攻击。单说,引诱夏侯出城,就是一个难题,请赐教一二。” “先前,吕先生空寨退满宠,两部人马何足道也!如果惧怕,可以提出交换。” 言下之意,吕宾不用兵,就能吓退大敌,挡住两部人马,还不跟玩似的。也不知道是奉承,还是其它。 廖化有点词穷,毕竟是自家,经常炫耀之事,此时示弱,无异于打脸。 只是,有无营寨,关系甚大,天火不提,吕宾眯眼,轻摇羽扇观之,翻遍记忆,都无法找出此人容貌。 对廖将军的反应,天火很满意, “至于引出夏侯,非吕先生不可!襄樊主将皆吃了大亏,只要在阵前一站,夏侯定然倾尽兵力,要拿头功。” 让一个先生带领一队,去引诱一员悍将,显然,廖化部将领不服。不过,吕宾没有任何反应,众将也只好忍住不发。 “先生不语,必然是胸有成竹,天火佩服,就不多言!预祝功成。” 这话说得轻巧,好似吹根灯草。吕宾干脆眯眼,琢磨天火计谋,推敲自身如何应对。 上方下令,必须遵从,廖化打定主意,离开此地,就去荆州一行。 关平与周仓,深知吕宾智谋,观其神态自若,又见天火布置井然有序,也不疑有他,用心琢磨自家任务。 分派妥当,各自回营,等候消息。临别,吕宾到关平处,要了详图。 回到中军帐,众将终于发泄, “天火道人,欺人太甚,简直就是让先生送,,哼!” “某对这厮,没有丁点好感!如若不是上方有令,哼哼!” 廖化端坐,手指轻敲桌面,好似神游。吴明与胖子,与众将相见恨晚,痛叱天火道长,不如还俗,投奔曹仁,也好在阵上,直接咔嚓。 吕宾得了详图,仔细推敲,心绪不宁。 “为何会如此?此人从未见面!且,观其言行,不是虚假道士。关将军为何,,难道画像之事依然未结?” 心有疑惑,无法冷静,吕宾独自走出,背琴取马,去了汉水,端坐大石,调弦弄琴。 一曲终了,好似有所悟,又抓不住,凝神思虑。 突然,远处琴声悠悠,缥缈无形,顺水而来。吕宾惊醒,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大船,临近河岸,漂流而下。 琴声也越来越清晰,低沉间,悲伤自身境遇,充满奈何之意。忽又高亢,心不甘,欲要冲破桎梏,飞向远方。却力有未逮,无法突破。孤独间,只好借琴声倾述。 此音入耳,吕宾生出一股愁绪,自身何尝不是如此,莫名来到三国,无法回转。 一直埋葬的思乡之情,此时,充斥脑海。大船临近,琴声冲击,思绪化作悲伤, 一声长啸,所有悲伤随气喷出,心胸顿觉清爽无比。不过,这一声,恰巧在曲声转折处, 琴声戛然而止,意境被莫名打断,一扇窗户打开,似有人影晃动,要伸出探寻。 吕宾远望,想要看清何人弹奏。 可惜,汉水汹涌,无情流逝,渐行渐远。 望着远去的大船,心有遗憾,吕宾没了兴致,叹息一声,收琴取马,回转大营。 第三十五章 自有判断 话说,曹丞相遣满宠,于江东游说,孙权答应,索要荆州,如若益州牧不允,必然刀枪相见。 见其决心已定,探得孙权调动兵马,满宠知道大功告成,返回襄樊。 早有人接住,交与书信,拆开观之,欣喜若狂不表。 此次,天火道人没有选择夜袭,而是凌晨开战,正大光明引诱夏侯。时间不多,军营里兵士忙碌。 吕宾骑马回营,正要进帐,吴明接住,言,廖化将军找寻多次,不见大哥身影,焦急万分。 皱皱眉头,吕宾惊讶,大为不解, “此时会有何事?难道天火计划,出现异常,廖将军不能处理?” “是荆州来人,听廖将军言,有要紧事,急寻先生,已经等候多时!大哥快去吧!” 黑夜降临, 一路疾行,吕宾来到中军帐,掀帘入内, 里面端坐两人,很奇怪,廖化作陪,荆州来人坐了主位,只是其脸现急色,焦躁不安。 听得脚步声,两人同时望过来,那眼神,有责怪也有欣喜。 廖化走过来,低声说道, “此为荆州参谋伊籍,已经等候多时。” 这是另一位荆州参谋,吕宾急忙见礼。 伊籍点头,没有多说,递出一物,交给吕宾, 心有疑惑,不明为何如此,吕宾翻开文书,上面只有一句话,如有疑虑,此战可停。 双手轻颤,显然,上面知道,吕宾处境危险,听其意见,可改决定。且,极有可能是,关将军手书。 这一句话,打消了吕宾的猜疑, 沉默半响,做出决定。 对着伊籍点点头,吕宾执笔挥洒,写下一句,不等干透,双手奉上, “大人远来,还未问候,此乃卑职罪过。只因事急,请大人带信一封!” 伊籍接过,收拾妥当,笑曰 “某来此,一,是想见见吕参谋,果然年轻有为,自有决断。二,就等此书。” 说完,也不耽搁,告辞取马,星夜回转荆州,交书于关羽。 蒙圈的廖化,自始至终不明白,此时,才急忙问道, “先生,伊参军所为何事?来去匆忙!还能未卜先知,等你书信!” 送走伊籍,吕宾心情大好,眉心舒展, “送来一句,只为安心,某已知其意,尽力谋划军事。将军莫急!明日,此事自有分晓。这一战,事关重大,还需早做准备!” 眉心一皱,小眼全无。虽然疑惑,廖化也知道轻重,没有逼问。 “也是,明日诱敌,先生可有妙策?” “将军速传军令,召蒙童前来议事!” 眼见吕宾精神抖擞,轻摇羽扇,一颗忐忑的心,终于安定,廖化召中军传令。 没有停歇,吕宾作画一张,仔细推敲,觉有不足之处,起笔改之,直到满意为止。 很快,蒙童来到军帐,见礼静待吩咐,知道先生必有重托,心情有点激动。 “蒙童,你等三人即刻出发,带领小队,到小树林制造此物,并且布好陷阱。留待明日之用,某稍后就来。” 吴明与胖子接过图纸,与蒙童自去准备。 话中小树林,处于两关隘之间,偏向廖化大营,面积不大,树木也不密集,不是大军埋伏之地。 廖化不明,正要询问。吕宾转首问道, “将军,山水寨的虚实,可有摸清?” 听得山水寨,廖化皱眉,难道,如此险境,先生还惦记其粮草? “上次一役,桥奢吸取教训,加强防御,水泄不通。尤其是两营之间,多置鹿角,陷阱混在其中。骑兵已经无法冲进。且,上寨山腰一下,杂草树木都已砍光” 廖化想了想,补充一句, “况且,夏侯在两地之间,修建烽火台,可以互通信号。” 听明情况,吕宾点头,递出两枚锦囊, “明日,将军带领大部,藏于一处,不用埋伏,只为躲过细作探查。如见其燃起烽火,开启青色锦囊。完事后,再开紫色锦囊。” 廖化皱眉,这话听着,好似要单干,今夜,先生的谋划,着实看不透, “先生诱敌,难道只靠小队?如果夏侯追击,,” “此事,某,自有应对之策,小小夏侯,小队足矣!此战,将军肩负重托,不要分心。” 突然,想起一事,吕宾递出一枚锦囊, “将军派人,星夜出发,交于关平将军,叮嘱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生死攸关之时,速开,依计行事,自然无虑!如若此行安全,不提。” 廖化招来心腹,吩咐妥当,让其离开。 “将军,待某离开,让众将在大营,虚置旌旗,布下迷阵,以备不时之需!” 想了想,廖化关闭思维,不明白就依计行事。不说廖化与众将布置大营。 吕宾收拾物件,单骑出营,直奔小树林。 蒙童等人,已经忙活多时,图纸画出之物,可见雏形,只是,众人不明其用途,讨论无果,云里雾里。 吴明带人,在小树林紧要处,撒下铁蒺藜,用来阻挡夏侯大军的冲击。 胖子各处放置金属片,月光照射,远看,似有不少兵马埋伏。 马蹄声响,吕宾到达,找寻到一杂草密集处,开始挖沟,延伸到关隘前,安装木条,卖力忙活。 另说,荆州,马良看着回书,不明其意。 “将军,为何会送出文书?” “此战,不知为何,天火道人会如此谋划,吕宾处境堪忧,虽有智谋,恐落敌手。如果得一个,丢一个,此等结果,不是某想看到的,故让其自行斟酌。” “但是,关平攻下关隘,后续极其凶险。” “将不经历洗礼,如何成长,某与兄长,三弟起于微末,身经百战,岂无凶险?襄樊迟早一战,也算是演练吧!” “惊讶的是,吕宾居然应下此事,送来书信。也是一句话,烦关将军大驾!于小树林震慑宵小!” “说是震慑宵小,其实暗含求救之意。不知其为何如此,难道另有谋划?” “距离小树林不远处,有一高山,正好可以观其用兵!” 再说廖化,布置好大营,统领余部,星夜出发,按照吕宾的吩咐,藏于一处,静待时机。 吕宾率领众人回到小树林,个个汗流浃背,显然劳作一番,极其辛苦。 吴明一屁股坐下,出口大气,问道, “大哥!又是挖坑,又是小沟,还有推拉机关,有啥用?” 胖子等人,显然也是万分不解,看着吕宾,嘴里灌着凉水。 歇息一会,吕宾有了精神,毕竟不是武将,身体稍差,嘴里干涸, “胖子,来点水!此物说来繁杂,明日一观,即可明白!” 再说关平镇守的关隘,里面的兵将也是一番忙碌, 廖化心腹,秘密求见,关平引入内堂, 其递出锦囊,述说吕宾言。 送走带话人,关平陷入沉思,不明其意。 想了一会儿,收好锦囊,自去准备。 第三十六章 诱入树林 清晨,魏军小城,哨兵略微迷糊,直犯困。城里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夏侯存正在用膳,突然,外面传来一声, “报!城外一人,端坐弹奏,不知为何!” 听了这话,夏侯皱眉,想起一事,起身而出,带领副将,急速赶到城墙上,探头一望。 只见距城不远处,端坐一白衣秀士, 桌罩白布,横放木琴,熏炉小巧,古色古香,炉盖浮着一层白烟,久久不散。 秀士沉醉,只顾抚琴,好似此地乃青山绿水,而不是两军交战之地。 那琴声,时而如碎步踏青,心情愉悦,时而似水帘倾泻,哗哗有声。 薄雾似纱,沉浮漂移,秀士更显出尘,犹如画中仙。 城墙之上的魏将,相互一望,看着主将,夏侯也茫然,摸头不明。 “来人,弓箭伺候!某让你装!” 随从递来弓箭,夏侯满弓,箭如流星,直奔画中仙。 夏侯正欲大笑, 画中仙依然抚琴,毫无慌乱。只见其猛然退后,箭矢力尽,跌落在地。 大笑没能发出,只剩大嘴张开,众将皆惊,继而恐惧万分,指着城外道, “将,,将军,看那仙人,又回来了!” 秀士弹琴,归于原处。只是曲调急转,好似将军战场厮杀,直入万军取上将头颅。 杀气涌来,夏侯失色,盯住细看。秀士猛然抬头,双眼似有万军,杀气漫天,狂怒袭来。 “是,” 夏侯惊恐,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副将急忙扶住。 “吕宾!” “将军,何不派出一支人马,试探虚实。如果抓住此人,胜过一城!” 显然,这是巨大的诱惑,夏侯点头,发出命令, 城门打开,一支队伍涌出,领头一将,挥舞长兵,直取吕宾。 然而,兵马跑动,吕宾漂移。领头魏将,始终无法追上。兵卒解惑, “将军,难道真是仙人,施展传说中的缩地术!” 看着悠闲的吕斌,耳边琴声未断。魏将瞳孔收缩,挥手止住兵马,缓缓后退。 敌将气势已衰,木琴发出声乐,好似刀锋飞出,直戳其心。 见吕宾逐渐逼近,黑发飘舞,状若仙怒。小队魏兵,发一声喊,转身就逃。魏将胆寒,跑得更快。 城头上的夏侯,气得以拳击墙,直哼哼,虽然疑惑,却好似胸有成竹。 “擂鼓集兵,誓要擒住这妖人!” 一声炮响,夏侯统领本部,直冲而出,人多势众,恐惧减少。更有甚者,大声鼓噪,要擒拿仙人。 吕宾飘退,神情自若, “夏侯!某不过弹奏一曲,为何动怒,刀兵相向!难道,汝不通音律?” 嘴上轻松,漂移的速度却加快不少,急速移向一处。 夏侯望去,只见那里杂草丛生,可藏数人。也就不以为意,挥动兵器,催促士兵紧赶。 杂草晃动,吕宾消失。 大队人马分成两股,直扑草丛,誓要擒拿此人。 草丛后面,吴明与蒙童早已埋好坑道,取马等候。 全身是泥的吕斌,顾不上风采,跨上马匹,三人急奔小树林。 草丛后面冲出三人,让夏侯一惊,瞬间,化作喜悦,大喊一声, “此人道行尚浅,已无法力!全力追赶,擒获此人,赏!” 士兵眼见为实,又听说有赏,立马发力,速度快了一倍有余。 吴明断后,转首望去, “大哥!看这阵仗,应该是大功告成,还是跑回荆州吧!” “跑远了,夏侯不是蠢人,必然回城,何谈夺取关隘!” 不知是摄于大哥的威严,还是听明白了话语,吴明不再乱说,三骑急速奔行,后面烟尘滚滚,画面极其壮观。 奔入小道,穿过一片芦苇荡,夏侯分出两只小队探查,见无埋伏,紧追不舍。 却说廖化,眼见时辰过去,不见动静,心急如焚,相距太远,又无法支援。 “将军,出来了,桥奢带领大军,,不对,不是奔大营,而是,,” 廖化听报,急忙登高一望,果然,桥奢直扑小树林方向。 居然真被料中,廖化急忙打开锦囊,带领部从,直扑山水寨,一处空寨,不费吹飞之力。没有停顿,廖化下令,集中所有鹿角于一空处,大火焚烧,瞬间,火焰冲天,好似烧了山水寨。 再开紫色锦囊,廖化带领部从,弃了山水寨,直奔夏侯关隘。 另说小树林,夏侯紧追而至,仔细观察, 吕宾三骑,站立林中,没有继续逃跑,神情轻松。 偶见林中反光,疑是伏兵,等待一会儿,不见动静,指挥大军,呈半圆形散开,欲进入树林。 数声惨叫传来,夹杂马匹悲鸣。夏侯得报,林中布满地刺,伤了不少兵马。 吴明大笑,张口胡说, “姓夏的,依仗人多,何不过来单挑,某与你指出路径。” 胖子摸摸汗水,急忙纠正, “夏侯是一体,依你所说,后面两字,候存怎么解释?” 咳了一声,略微尴尬的吴明,正要解释, 吕宾笑道, “看来汝,功力不够,只认一半!” 夏侯存可不知道实情,以为在调笑,眼露凶光,正要发话。 兵马移动声传来,只见一杆大旗飘飘,上书桥字,原来是桥奢赶来增援。 两军汇合,桥奢观察树林, “夏侯将军,为何不见廖化?” “不知!吕宾小贼,布下铁蒺藜,大军无法进入。加之树木遮挡,弓箭又不能射。” “将军,何不下令,推木倒伏,可破铁蒺藜。” 夏侯一听,大喜,直言被某人气晕,称赞一番,下令推到树木。 人多就是好,瞬间,树木倒伏,大军踏木,避过铁蒺藜,步步紧逼。 吕宾变了脸色,观望一处,还没起火,此时,不能跑路,否者,此二人必然会识破计谋,不论是回转关隘,或者是直扑山水寨,都不是好事。 魏军两将,看着就要逼近吕宾,桥奢观察四周,未见异动, “将军,此事有异,廖化可能不在此处。只有吕宾一人,不过是诱饵,难道,,!” 话未说完, 吕宾指着一处,大笑, “桥奢,夏侯,回头观火,可认得是何处?” 两将将信将疑,回头一看,只见一处大火冲天,烧得正旺。 “山水寨?!” 第三十七章 一射一斩 猜到何处被袭,也知道是廖化所为,惊恐间,桥奢略微感到侥幸,暗地寻思, “此寨不祥,幸亏早早离开!一旦回去,立马请求调换!” 夏侯恼怒,催促士兵加快速度, “吕宾小儿,引某到此,却行卑鄙偷袭一事,不是儒雅之人所为!敢出来一战?” 看看羽扇,吕宾眼睛放光,越看越爱,能让敌对抓狂,也是美事。 时机已到,羽扇一挥,吴明得令,就在不远处,点起一堆火。 夏侯不明,大笑道, “怎么?要烧掉树林?把自个儿也烧掉?” “夏侯,某观汝算是一员猛将,何不下马受降。如等援兵到来,恐怕,大好头颅不保!” 眼见其镇定自若,桥奢狐疑,四周依然没有动静。夏侯仰天大笑, “谁敢来取?” 一声炮响,树林后一队兵马涌出,一面大旗招展,上书关字, 一股杀气弥漫而出,冲击魏军。马儿恐慌,胡乱嘶鸣,士兵感觉威压降临,胆战心惊。 夏侯与桥奢急忙勒紧缰绳,定住马匹,仔细一看, 一骑在前, 青袍覆甲,手提偃月,丹凤含煞,坐下赤兔,荡蹄奔行。 两将对望,猜出是谁,也不知道,谁喊出一声,跑! 马匹调头,载着两将,望关隘方向逃去,士兵得到命令,如释重负,撒丫子狂奔。烟尘滚滚,直冒汗水。 “我,,去,距离如此之远,就跑了?” 吴明等人眼尖,跳出去,捡拾旌旗,也算一功。胖子捡了桥字,吴明得了夏侯。 吕宾率领兵将,恭候关羽。 蹄声清脆,赤兔奔近,四蹄立稳, 声音威严,听之如鼓槌敲击, “汝之胆大,为何隐瞒不报?” 冷汗直冒,抵抗威压,吕宾行礼, “此事乃天火欺骗,卑职不过是,改良其计策,修补遗漏,仅此而已!” 没有询问传来,吕宾只得继续说道, “先前推敲,获悉漏洞,但是,不知其意图,以为有后手补救,所以不敢言明,只提救命一事!” “继续!” 声音稍缓,吕宾松口气, “昨日,关平将军已经得到锦囊,只需依计行事,必然无碍!” “为何不趁势攻占关隘?” 此时,东吴已经与曹魏勾结,厉兵秣马,图谋荆州。此等大事,关将军会不知道? “如若扩大战局,恐东吴会有行动,见好就收,比较妥当。” 关羽点头抚须,不知何意。 再说关平,见夏侯大军出城,依计攻城,守兵不多,顺利进入。 众将大赞天火,关平惦记其余两部,准备分兵增援, 突然,四面火起,士兵来报, “禀将军,曹仁,满宠率军,四面围住,正在攻打。刚入城池,兵将立足未稳,四门岌岌可危。” 关平大惊,都看着仙长。 环视一周,天火从容一笑,说道, “贫道去城墙一观,查探虚实,估计吕先生诱敌失败,夏侯返回。关将军调派士兵,紧守四门,援兵很快就会到达。” 不等询问,天火走向一门,脚步沉稳,显然胸有成竹。 白袍将看了看离开的道士, “不知为何,总觉得道人有问题,什么吕先生诱敌失败?真会找借口。” 紫袍将摇头 “不好说,夏侯存也不是蠢蛋,如果看破,此事也有可能。” “先分派人手,守住四门,” 关平正要召集将领,士兵再次来报, “将军!曹仁大军攻势猛烈,天火道长,被火矢射中头部,当即身死。” 事情太突然,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天火,为何如此晦气,不过离开一会儿,就身死道消。 随士兵来到一处,只见一人仰躺在地,身穿道袍,头部焦黑,已经无法辨识面目。 “报,北门破,” 又是一声急报,三人心里一沉,此时,天火口中的援兵还没来到,曹仁与满宠势大,北门方向,已经看见数道火光,显然,魏军已经冲进放火。 关平皱眉思考, 周仓与吕常纠缠,还在盼望自家分兵协助。廖化更惨,以少引多,不知结果如何,前来援助希望渺茫。 此时,即便是,荆州获悉具体情况,也无济于事。 白袍将焦急地询问, “怎么办?哥!干脆杀向北门,干掉曹仁!” 紫色将提出异议, “妹妹,别意气用事,还是冲南门稳妥。” 两种提议,让关平心乱如麻。突然,想起一事,急忙掏出一枚锦囊。紫色将美目变幻,白色将露出惊奇,探头念出。 “兄长打开锦囊,必然情况危急,可率军直冲,山水寨方向,先出少部,自有人接应,如果所料不错,必有奇功。弟,在关隘坐等凯旋!” 两将对望,紫色若有所思,白色想要询问。 关平大喜, “好!果然深不可测,速度召集兵马,放弃守城。” 话说,廖化烧了山水寨,直冲夏侯关隘,只见城外大军围攻,已经抵进城门,显然情况危急。 遂举枪示意,大军呐喊,从后面杀进,魏军一片慌乱,不知何处冒出廖化。 大门突然开启,一骑冲出,大刀闪着寒光,怒喝一声,眼前倒下一片,其余魏军,摄于其威,拼命后退。 廖化见之大喜,疾呼 “将军,先生神算,某来助你。” 关平点头示意,战马嘶吼,长刀劈砍,无人可敌,眼见就要冲出重围。 “关平小儿,留下命来!” 满宠领着大队人马,直冲而来,要分割包围,吃掉两部。 长刀横放,关平拉弓,只听一声弦响,满宠抱胸落马,翻滚几下,呜呼哀哉! 廖化与关平大吃一惊,功劳来得太快,有点不能相信。 突然,远处传来大吼,正是曹仁焦急赶来, “贼将休走,留下命来!” 此时,不是恋战时刻。 关平与廖化驱散魏军,打开通路,白色与紫色率军冲出,会合逃离。 曹仁相距太远,只能大骂,看见满宠身死,忌惮吕宾谋划,只能消停,入城收拾,准备防御。 后面没有追兵,关平几人松口大气,大骂天火误人,还好有先生出奇计。 廖化安慰,略显嘚瑟道, “先生的计策可不止这些,诸位随某,去取功劳。” 还有后手?关平不信,紫色将也直摇头,未见如此计算,怎么可能?白色到是兴致勃勃,提枪要取大功,出口恶气。 芦苇荡,廖化分派士兵,两边伏下,静待大功。 关平与紫色正疑惑间, 只听一阵杂乱的跑动声,大队士兵奔入小道,虽然没有旌旗,依然认得,正是夏侯存与桥奢。 廖化见其进入埋伏,一声令下,两边同时冲出。 夏侯与桥奢大惊失色,慌乱之中,手足无措,桥奢被廖化一枪刺落马下。 关平一刀斩了夏侯,眼露迷茫。廖化心细,让人取了黑炭白额驹,自己拿了錾金虎头枪。 第三十八章 一道光芒 再说周仓率领本部,与吕常周旋良久,未见援兵前来协助,焦急万分。 与之对战的吕常,突然看见烽火起,知道事败,率领士兵逃回。周仓大骂,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鸣金收兵,回营整顿兵马。闷坐良久,想起一事,去了炊事营。 东吴来使,关羽与马良,率领兵马赶回荆州,来人正是诸葛瑾,诸葛先生的兄长。 此人见面就提出,先前约定。言称既然已经得到益州,就应该履行承诺。关羽当然不会退出,言称不明,要其找诸葛先生,态度强硬。瑾无奈,要求去西蜀见州牧。 关平镇守的关隘,议事之地, 大军回归,众将聚集,谈论天火一事,各执己见,互不妥协。 一脸憋屈的周仓,风风火火赶来,找到关平。 “将军,某与吕常周旋,至始至终,都没援兵出现,无功而返,不知为何?” 说完,大眼瞪圆,极力扩大搜索范围,却不见天火踪影。 关平正欲说话。怀恨在心的白袍将,抢先说道, “那贼道差点功力,出门没看时辰,被火矢贯头而亡,面容烧毁,无法解释。” 眼见人越来越多,关平低声说道, “该回避了,记住约定,别暴露身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显然,后果很严重,白袍将转身离开,嘴里嘀咕一句, “真以为瞒得住?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多事!” 不过,行动还是极快,与紫色将离开。然而,好奇心作祟,躲在后面。紫色轻笑一声,站立倾听。 没有闭一只眼,也没有惊讶,两人在周仓的眼里,好似透明。他无奈地自语, “天火一死,此事就变成无头案了?” 关平笑笑, “此事,还有一人知晓,且,补上漏洞,让曹仁满盘皆输。” 信息量太大,一对环眼显露迷茫,周仓正欲询问。关平摇头, “等吕宾贤弟,,奇怪,信中言道,在此地等候凯旋,怎么不见人影?” 一行走进来,廖化当先,手持虎头錾金枪,意气风发,脚步轻快,头顶加几片长叶,必然能够飞起,化作奇观。 周仓嘀咕几句,感觉不妙,不敢出声,不过,看着那长枪,总觉眼熟。 关平紧走几步,来到其前,问道, “怎么不见贤弟踪影?” “荆州来人,先生去会一会,稍候就来。” 廖化说完,四处张望,见到周仓,立马挺直腰板,前去叙旧。 轻叹一声,知道躲不过,周仓也不含糊,勉力展颜,笑脸相迎。 “大眼贼,可识此枪否?” “呀呀!此枪做工精细,必然出自名家之手,不过,落在汝之手,必然蒙尘,犹如挖地之物。” 本欲叉腰,仰天长啸,只是记起长枪在手,遂单手一叉,小眼放光, “果然大而无当,不识此枪出处,可见过夏侯存?” 得到提示,周仓猛然想起,难怪眼熟,原来是魏将长兵,只是不知,为何落入廖化手中, 看着蒙圈的周仓,廖化怜之,为其解惑, “其实很简单,关平将军一刀,斩了此人,某不过弯弯腰。” 这话一出,众将立马竖耳,此事蹊跷,夏侯追杀廖化部,却被关平斩首,越听越糊涂。 “某夺了山水寨,一枪刺死桥奢。一寨辎重尽皆运走,着实辛苦,腰酸腿疼,唉!” 周仓观其颜色,精神焕发,红光满面,就差脸贴喜字。 心里明白,又是先生谋划,助其立功。哼唧一声,远远离开,喝茶解闷,寻思如何超越。 处于绝对优势的廖化,也大人大量不再显摆,与众将细说,先生如何设计,眉飞色舞。 吕宾三人进入,见众人围坐,中间站立一人,是口若悬河的廖化。知道其性子,吕宾笑笑,坐于一处。 周仓正闷闷不乐,一见吕宾,大眼放光,飞速过来,虚心问计, “先生,可否谋划一二,斩了吕常?” 轻摇羽扇,吕宾随口一说, “此乃小事,,” 猛然想起,要丢掉顽劣,攀登儒雅,不能妄语,遂按下话题不说,饮茶消除尴尬。 众将闻听动静,看见是先生,急忙过来见礼,关平一爪扒拉开周仓,坐于身旁, “为兄惭愧,被天火蒙蔽,险些让其祸害大军。不过,贤弟妙计,赚到满宠三人。而那天火贼道,想要逃离,被曹魏射死,也算晦气,合该如此。” 斩掉满宠三人,不算什么大事,落入算计,必然殒命。只是,天火这厮,会被流矢射杀?吕宾反正不信,推测,不过是金蝉脱壳,此时,极有可能,躲在某处,画圈诅咒,另想毒计。 既然无法抓到此人,吕宾也就不再多说。 众将听言,也明白事情经过,自有一番谩骂,对吕宾更加敬服。 有话曰, 殚精竭虑谋双雄,天火奔波忙算计。终偿心愿唤战神,先生羽扇补天机。 再表曹仁,收拾小城,灭掉大火,静待吕宾后手。左等右等,不见踪迹,遂派人打探,才知其已经凯旋,回城庆祝。 恼怒之下,曹仁大骂, “又被这厮算计,如若追出,必然斩掉关平!” 安排副将紧守小城,自带大军回了襄阳。 曹仁坐立不安,此役,不但没有赚到关平与吕宾,反倒折了参谋,以及两员大将,不知道如何交代。想了想,收拾行装,昼夜兼程,去了许都。 献帝早朝,群臣恭谨,静听曹丞相处理朝政。 突然得报,襄阳曹仁,有紧急军务禀报,正在殿外等候,等丞相定夺。 一听襄阳,大臣心思各异,都感到惊奇,此地最为敏感,乃军事重镇,稍有动静,许都震动。 曹仁得到召见,弯腰小跑,跪于朝堂之上,众臣见其模样,交头接耳,甚感惊讶。 头发略显蓬松,衣衫带着污垢,尽显狼狈, 见其行头,曹操皱眉,虽然献帝无威,群臣不敢质问,也需注意仪容,如此邋遢,实在是有损颜面,厉声喝问, “汝为何如此匆忙?” 曹仁低伏, “禀丞相,荆州参谋吕宾,伙同天火道人,施展诡计,偷袭屯兵之处,损失惨重,折了满参谋,以及夏侯存与桥奢。” 两员将领还好,满宠可不是一般人,深得曹操信任,其口才也是闻名于世。 朝堂议论纷纷,荆州只知道关羽,突然冒出的吕斌,又是何方神圣,居然短时间做出大事。 一直不见动静的献帝,也是身躯一震,双眼闪出一道光芒,瞬间暗淡,消于无形。 曹操转首,看了一眼高坐的汉帝,又威视群臣,说道, “吕宾何人?详细说来。” 突然,脑海里想起一人,同名同姓,只是,此人乃世外高人,绝对不会委身于一军,当个参谋。堂堂丞相尚且不能留住,荆州何德何能,遂抛掉荒谬的念头。 第三十九章 黑炭白额驹 想及此人,曹仁咬牙切齿,一勾之仇记忆犹新,现在又让自己跪于众臣面前,奇耻大辱,誓要擒住这厮,五马分尸,方解心头之恨。 “此人,本是廖化军中火头军,年纪尚幼,” 说到这里,曹仁也很惊讶,此贼固然可恨,但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谋略,不能大意,别被仇恨蒙蔽理智。 “只是,其极有算计,满参谋几次谋划,屡次征战,都被识破,损失颇多。” 丞相来了兴趣, “此人何方人士?” 听了这话,曹仁知道,丞相开始转动心思,准备挖墙脚。 “这,,其崭露头角,时日太短,未曾细查。推测乃荆州人士,身世不详,唯一确定的是,没有父母兄弟。” 知情的大臣,听到这话,立马憋住笑意,控制不住的急忙低头。曹丞相惯用伎俩,此次,没有条件,无法施展。 曹操微怒,瞪了一眼,怪其多言语,轻咳一声,自顾说道, “一介小儿,居然如此猖狂,谋杀朝廷重臣,定要擒拿,以显威严!” 转首进谏,要调集大军,挥师南下,攻占荆州。 献帝早已习惯,也不言语。 果然,华尚书跳出,极力劝说, “丞相,擒吕宾事小。现东吴调动兵马,遣诸葛瑾至荆州,讨要三郡,正值紧要关头。如若此时南下,恐两家再次联合,襄阳危矣!不如,坐看争执,收取渔利。” 紧接着,又是数位大臣跳出,极力附和,卖力表演。曹操才罢了此事,吩咐曹仁, “记下汝之罪过,紧守襄阳。如若再有过失,一并处置。调程昱为襄樊参谋,另加几员将领辅佐。” 这话一出,曹仁知道,事情算过去,跪拜谢恩,弯腰倒退而出,自回襄樊。自始至终,没看过献帝一眼,好似不存在。 此事,在曹丞相眼里,不算什么,一番表演,不过是提醒某人,别多想,安安稳稳为最好。 早朝在丞相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进行,好似没有任何影响。 众臣皆服,献帝静坐,看不出有什么想法,与往常无异,很安稳。 对此,丞相很满意,散朝回了府里,看着一张画像,到底放不下,召来曹丕, “今日,襄阳来报,荆州出一能人,极有算计,姓吕名宾,与仙长同名,说是廖化参谋。事有古怪,派人前去查探。” 一听这话,曹丕立马摇头, “为何是荆州?况且,以吕道长的才智,不说朝中一员,至少也是一城之守。还不至于,在一名杂牌将军手下,当一参谋!” “仙长行事,变化多端,无人能料,此举,必有其用意。再说,找寻多日,没有踪迹,查探清楚,如若真是仙长,岂不是好事?” 话说到这份上,曹丕不敢多言,派人去荆州一行。 再说江东, 孙权之妹,刘夫人端坐一屋,手里捏着一物,眼露恨意, “母子分离,忘记恩情。汝之心狠,世所罕见。传话寒月,务必办成此事,不然,,” 前面跪着一位侍女,衣衫一处,绣了一朵梅花,点头应诺。 “还有一事,吕宾谋略过人,如能收为己用,当委以重任,极力破坏恶人大事,让其后悔终生。其官职低微,此点可以利用,让寒月斟酌行事。去吧!” 梅花侍女小心退出,刘夫人想到一人,起身出屋。 被人惦记的吕宾,此时,正在军营帐篷,收拾行装。先前,马参谋来信,让其去荆州。 衣帽等随身之物,没有多少,书籍卷轴较多,需要装箱,吴明与胖子卖力收拾,脸上笑呵呵,嘴里商量着什么。 廖化也在帮忙,满脸的笑意,怎么都憋不住, ”从军多年,武将出了不少,军师级别可是头一遭,某终于赢了大眼贼!“ 居然还有隐藏故事,吕宾也替廖化开心,感其栽培之情,随口说道, “如果将军不舍,某立马送上文书,留在军中。” 说得轻巧,又感情外露,廖化不干了, 突然,吴明插话, “将军,一碗水可得端平!我等都是,经过淬炼大法,熬炼出营。可以在周将军面前,拍着胸脯说,瞧瞧,某大员,可是咱一手调教!” 还没等廖化反应,胖子接话,极似周仓, “是是!汝之能耐,某打心眼里佩服!风水轮流转,看着吧!” 这话爱听,廖化满意地点点头,好似看见周仓,正在训斥火头军,让其多读兵法。 “你俩下棋之余,也学学先生,多读兵书,时值战乱,终归会有用处!” 两书卷在手里一抛,吴明说道, “得令,某去到荆州,首要之事就是,,” 最后一卷装入箱子,胖子顺口答道, “一早就商量,到了大城,先吃遍大街小巷,好长个!” “胖子,胆肥了?看某鱼叉,,” 手中空荡荡,鱼叉早已断掉,一直愁闷兵器一事,瞬间兴致低落,嘴里直唠叨,在吕宾面前晃悠。 廖化得了虎头錾金枪,想把先前所用送出。吴明摇头,言称不趁手,影响杀敌建功。 翻翻记忆,吕宾想到一幕场景,本来是自家所用,现在羽扇趁手,就送与吴明吧,不枉结义一场。 让吴明磨墨,画下一张图纸, 三人围看,只见一瘦小之人,手握一柄鱼叉,身后竖背六柄,稍微显小。模样倒是威武霸气。 不等墨干,吴明就捧在手里,双眼放光, “大哥,太帅气了!真是能征善战之将,必备良器。贼将休走,看某飞叉取人头!” 转转眼珠,胖子垂头丧气,掏出一把,油腻腻的菜刀,叹息一声,在吕宾面前晃悠。 摇摇头,吕宾感叹,大哥不好当,翻翻记忆, 又画下一张,胖子收起菜刀,乐得眉毛直跳,摇头晃脑,与吴明开始比较。 一切准备妥当,几人出了营帐, 士兵排成两列,中间留出小道。眼中含着不舍,好似已经知道,先生即将离开。 此时,吕宾一行都没说话,只顾走向营门。 营寨外面,蒙童站立,手牵一匹黑炭白额驹,眼神复杂,显然已经等候多时。旁边还有几匹坐骑。 马儿看着眼熟,吕宾还没问出,廖化说道, “对于先生来说,即使骑驴,也会引人注意,还不如好马,至少跑得快!” 这话说得,怪怪的,不过,吕宾吃了一次亏,也没推辞, 三人跨上坐骑,望了望军营,狠心拨转马头,取道奔向荆州。 一番奔驰,加之胖瘦侍卫,不断打闹,愁绪消散不少。 这一次,踏入荆州,心境又有所不同。 第四十章 准备入川 话说诸葛瑾到了荆州,与关羽一番言谈,虽然早有准备,也被气得够呛。要去面见州牧讨说法,关羽满口答应,加派良将护送。 吕宾三人进入大城,没有住处,只得找间客栈,暂时歇脚,放置物件。 稍事休息,三人望参谋府而去。 家丁引路,吕宾三人进入书房,马参谋事务繁忙,端坐书桌前,正在批阅文书, 听得动静,示意吕宾坐下,收笔起身,拿起一封书信,坐在吕宾旁边, “此次东吴使者要面见州牧,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其安全到达益州。” 猜测了许多可能,唯独没有护送一事,吕宾寻思,自家这点实力,如果遇上波折,可不够看。他甚至想说,如果想办法援救某人,可能还有点作用。 一国使臣,等同君王亲至,出事即是大波澜,护送之人的结果,很难预料,只得实话实说。 “参谋大人,此等大事,为何不选派将军前去?卑职恐力有不逮!” 马良笑笑,显然早已安排妥当, “护送的兵马不会少,放心,一路上自有地方照应。” 听了这话,吕宾放下心来,看来还有下文, 果然,马良递过一封书信,脸色严肃, “此书务必,亲手交予诸葛先生,不得有误!” 吕宾见之,已经滴蜡密封,显然事关机密,急忙接过。 疑惑又起,为什么会是自己,直接让护送的将军,呈上即可。难道,以后的任务就是送信?想到那黑炭驹,速度到是挺快,应该不会误事。 况且,这是一种相对清闲的职务,可以弹弹琴,读读书,陶冶情操,力争上游。 见其不语,马良也不疑有他,以为其接了重大任务,内心紧张,在思考如何保护书信。 “此行关乎甚大,等你面见诸葛先生,事情自会明朗!” 本来,吕宾还想,参军解释一二,没想到会是这句老话,只得点头遵命,收好书信。 参谋满意,喝口茶,突然问道, “汝对东吴讨要荆州,有何看法?如果谈崩,东吴起兵,又如何应对?” 略加思考,吕宾放下茶碗,说出自家见解, “两家联盟,本因曹魏强大,为势所迫,孙权不会不明白,其中利弊。只是曹丞相遣人来说,不敢得罪。又必须出手,显示强硬,以安抚内部势力。” “所以才遣瑾前来,做做样子,如果收回三郡,固然是好事。如果不给,孙权也只会虚晃一枪,出兵之心,并不坚定。反倒是,需要留意曹丞相动态。其实力强大,打之前不会讲道理。” 听了一席话,马良大为赞赏,不知为何,吕宾脸红,赶紧谦虚。暗自寻思,难道面皮转薄? 两人闲聊,参谋询问住宿,吕宾说出暂住之地,马良只是点头,言称回转荆州,自有安排。 参谋事务繁忙,事情又交托完毕,吕宾不好久留,起身告辞离开。 虽然,接了个莫名其妙的任务。但是,即将见到,传说中的诸葛先生,其内心起伏不定,浮想联翩,脚步轻快,不知不觉出了参谋府,即将走错路径之时。 吴明嚎了一嗓子,才让吕宾从幻想中醒转,双手反背,询问二人, “咳咳!距离出发,估摸还有几日,现在是去寻寻美食,还是,,,” 美食动人心,又难得清闲,吕宾舔舔嘴,愉快地提出高见。 本以为会得到附和,谁知,两小弟毫无兴趣,都拿出图纸,要去寻找匠师,打造兵器。 此等大事,不能耽搁,当做首要任务。吕宾带领小弟,开始寻访名匠。 几经周折,四处询问,终于找到一处,名匠细看图纸,言称能够打造,三人大喜,交纳定金,商定交割日期,才兴奋地离开。 大事办妥,没了牵挂,馋虫冒头,吴明转动心思,小声试探, “大哥,现在,,” 吕宾脸色严肃,直接安排, “回去休息,稍后要去找盖子,看看事情进展如何?” “别啊!咱精神好着呢!大哥你看,自打回到荆州,就没长个!” 捏捏肥肉,胖子有心说话,却没底气,只得舔舔嘴,看着吕宾。 见大哥只顾行走,对长个一事毫不关心,吴明垂头丧气,一路东绕西绕,始终离不开酒楼。 馋虫骚扰,香气钻鼻,吕宾也忍不住诱惑,猛然奔行,抢先一步跨入酒楼,胖瘦大叫一声,拼命追赶。 酒足饭饱,吴明满意地带路,绕圈来到盖子处, 由于要轮流监视,此次是铲子迎接。 院内之人,各司其职,鼓捣各式器具,忙得不可开交。试制一切顺利,很快就可以成型。 对此,吕宾很满意,估摸西蜀一行回来,就可以开启计划。 铲子小声说道, “大哥,商行掌柜没有外出,也无异常举动。只是,神秘大车去的方向,是一片大山,具体还不清楚。要不,咱跟紧一点?” “不用,主攻此物,一定要快。探查一事,尽力而为,不要冒险,千万不要暴露。” 现在不是时候,西蜀一行是首要任务。 回到客栈,正要休息,伙计领着一人进来,言称是关平派来的。吕宾暗赞其消息灵通,居然能找到客栈。 来人传话,邀请吕宾到一处酒楼相聚, 兄长相邀,无法推辞,一路跟随,来到一座酒楼,步入其中,客人稀疏。没有停留,一行人上到二楼,径直走向雅间,吴明与胖子站立门外,没有进去。 吕宾伸手推开门,听得动静,关平起身离席,热情迎接, “贤弟,等你多时,坐,” 两位美女映入双眼,瞬间一阵迷茫,脑袋一片空白,吕宾忘记坐下,被关平按在座位上,才稍微清醒。 对面是一位白衣,淡青着色,眉含英气,傲气的眼神,略带调笑,好似对吕宾很熟悉。 此事透着蹊跷,吕宾莫名其妙,翻遍记忆,发誓没有见过,不明白其,为何会有如此神情? 虽然,心里很想认识。很自然地,他挺挺身板,听人说,第一印象很重要。 左手一位紫色,与白色有大不同,微显柔弱,眼波似水,流转之间,含有诸多话语。含笑端坐,带着丝丝出尘之意。让人心动间,生出爱怜,只看一眼,一颗心就砰砰直跳。身板已经过直,无法再挺,只好抬抬头。 身份不用猜,此女即为锦缎铺大掌柜,关平的红颜。 其形象,与吕宾的猜想,有很大的出入。 来不及多想,关平已经斟满酒, 指着白衣说道, “此乃吾妹,,” 不等关平说完,白衣站立,干脆利落,尽显战将英姿,双手捧杯, “关玲玲,吕先生,谢救命之恩!” 话音未落,杯酒下肚。声音干净清脆,只是略微逼人。 毫无准备的吕宾,急忙站起,仰起脖子,灌了一杯,有点蒙圈。 不过,美女敬酒,心里美滋滋。 正神游间,耳边响起一呼唤, “贤弟,贤弟。” 眨眨眼,回过神,只见紫色笑盈盈,正端杯凝视,眼中莫名光芒一闪, “干!” 心虚的吕斌,以为被看出心事,急忙仰头,再灌一杯。 “嗤!” 关玲玲笑出声, “吕先生,星姐还没喝,忙什么?” 关平笑着摇头,斟满酒,刻意介绍, “锦缎铺大掌柜,谯星!” 此时此刻,也怪不着吕宾心乱,两世单身,正值年少。虽有智谋,无奈,着实没有遇见过,两大佳人敬酒。 感觉到乱了方寸,为维护面子,吕宾端起酒杯,笑对紫色, “佳丽浅笑酒香溢,思绪微乱杯中尽。世人传说幽怨起,如能替换家产倾。” 第四十一章 喝酒头晕 这话一出,关某某的眼神,略显异样,很快又恢复正常,手里旋着酒杯,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至于谯星,笑眯了双眼,脸颊红润,更显娇弱,正欲说话。 看看关平,似乎觉得不妥,端杯起身,吕宾说道, “小弟敬兄长与谯姑娘一杯。” 不知二人关系如何,也不敢多说。 含着赞许的目光,关平端杯一饮而尽。话被打断,谯星妙目微闪,喝酒坐下。 几番交谈,算是相互认识,救命之恩也答谢完毕。只是,吕宾感觉,关谯二人之间,有点微妙。 关平数次敬酒,谯星都委婉谢绝,言称身体不适,客气十足,不似红颜。反倒不断询问吕宾,探讨排兵布阵,让关平闷闷不乐,关玲玲有心帮助兄长,无奈,插不进话。 不知谯星为何如此,吕宾可以感受到,与情感无关,也许是对布阵有极大兴趣。 看着郁闷的关平,坐立不安的吕宾,起身抱拳,遗憾地说道, “本想多待,无奈事务缠身,需要处理,小弟告辞,先行一步!” 想多待一会儿,是心里话。只是,关某某言语间,略微针对,估摸是谯星的态度,让其产生不满。尴尬之余,做出决断,早点离开。 关平极力挽留,谯星含笑,似乎看穿吕宾。关玲玲没有说话。 胖瘦听得动静,打开雅间门。关平送出,看得出,其心情不好。 街道上,三人漫步,吴明与胖子不解,为何大哥早早离开,相互嘀咕,见吕宾不说话,也不好询问。 突然,身后传来呼唤, “贤弟,稍等!” 听出话音,吕宾急忙转身。只见关平急匆匆地跑来,没有人跟随。内心感动,原来兄长不是重色轻友之人,居然舍弃红颜,追出酒楼。 只是观其脸色,愁眉苦脸,估摸谯星没给好脸色,内心愁苦。 关平跑近,二话不说,拽住吕宾,声称要不醉不归。看得出,其受了极大刺激。方才站门喝风,吴明与胖子早已嘴馋,极力附和。几人就近进入一间酒楼,在雅间坐定。 自然是好酒好菜伺候,有了胖瘦二人,气氛极度活跃,酒也喝得畅快无比。酒过三巡,见关平心情稍好,吕宾问出疑惑, “兄长,为何如此?” 一声叹息,关平摇头,放下酒杯, “今日,借贤弟东风,得以约出谯星。本想大家聚聚,无奈贤弟先走。方才借着酒劲,说出心事。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宴席也不欢而散。” 说到这里,咕嘟一声,一杯酒下肚,好似在验证,酒入愁肠,愁更愁。 事情的真相,让吕宾大感意外,原以为,两人可能有小别扭,却不知,其中还有曲折。 “小弟想不明白,谯星常入小城,难道不是,,,” 挥挥手,关平灌了一杯酒,说道, “贤弟有所不知,其看似柔弱,实则内刚,极有主见。到小城玩耍,也是小妹,极力劝说所致。” 恍然大悟,原来是关某某从中撮合,只是功力不够,且,多半是她自己想去军营。 “兄长勇武果敢,怎会拖到现在,才说出心事?如此一来,定然被误会,优柔寡断,心志不坚。” 摇头否决,关平仰望屋顶, “唉!早先,有富贵子弟纠缠谯星,被小妹乱拳打跑,一番交谈,两人结为金兰。” “后来,小妹述说,其身世极为可怜,家里遭灾,父母双亡,唯有一姐,也是两地分离,只有老管家与丫鬟,追随照顾。” “某怜惜其无依无靠,常来常往,虽然熟悉,很少谈及情缘一事。” 吕宾赞叹, “原来如此,兄长高义,绝无私心。英雄救美,纨绔自然远避。” 微黑的皮肤,泛着红润,关平言道, “时日一长,咳咳!自然而然有了好感。想要委婉说出,谯星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借口离开!” 看着关平,摸摸下巴,吕宾暗自琢磨。自家兄长,虽然没有本仙帅气,也算一表人才,加之勇武过人,却不入谯星法眼,情之一物,最难捉摸。 帮不上忙,吕宾只得安慰道, “兄长如此优秀,大掌柜定然看在眼里,估摸是时机未到,或者是其有苦衷。兄长何不询问出来,解开心结,必然大功告成。” 为人解惑,是美事,不过,此话出口,吕宾有点心虚。至少,关平有人选,自家还在茫茫人海中寻找。 想到两世单身,悲凉之意由心而发。难兄难弟,畅饮美酒。 一胖一瘦,此时,显出功力,居然,越喝越有精神,极力劝酒,不怕事大,言称江河湖海,水滴万千。 正在胡言乱语时,房门被一脚踢开,陆续进来几人, 醉眼朦胧,吕宾好似看见白色,吩咐手下带走兄长,烂醉如泥的关平,挣扎无效,被架出雅间。 还听见几声训斥,声音干净清脆,带着微怒,也不知道对谁发火。 迷迷糊糊中,说了几句什么话,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虽然不痛,却恼羞成怒,想要发飙。 身体晃晃悠悠,还没动作,就被胖瘦侍卫,架出雅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到客栈,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头脑昏沉,自感愚钝不少, “喝酒误事,果然如此,必须限量!吴明之辈!来点水!” 房门一声响,进来一人,正是吴明。只是,速度太快,手里也没端水。 “大哥,有人求见!说是,来自南山之巅!” 南山之巅?吕宾一惊,立马清醒,一张画像惹出祸事。曹丞相还不嫌乱,居然探得自家住处,派人前来。 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探明其来意,吕宾吩咐, “让他进来!” 难道,曹丞相找不到高人,要请本仙回去? 不一会儿,吴明就带着一个人进来,此人一见吕宾,双眼立马放光,立马行礼, “终于见到吕仙长,二公子让小的带来书信。”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 见其激动的神情,猜测是去过南山之人,吕宾拆开书信, “闻听仙长,化作小兵,嬉戏红尘,如感无聊,何不来南山一叙,故人畅谈,美酒作伴!” 自家与二公子之间,恩情交错,实难说清。 如若不是一线之隔,去南山一叙,也是一场美事。说不定,谈得兴起,吟诗作画,流传千古。 想法有点自抬身价,脸微微一红,吕宾轻咳一声,让吴明摆好四宝,磨墨伺候。 有心写字,却无从下笔。 思绪万千,一时半会,想不出词句。墨汁滴落,污损一张。 沉吟半响,想起朝堂上,那静默的献帝。隐约之间,闪出一丝念想。落笔写下一字,仙。 端视良久,甚觉满意,点头放笔。墨汁稍干,吴明封好书信,递给来人。 此人行事果断,收好书信,抱拳行礼,告辞离开。 吴明望见其出了客栈,转头问道, “大哥真是仙人转世?点化点化小弟,做个散仙也行!” 吕宾举笔,就要点化。眼见就要被墨汁,点正眉心,吴明急忙闪身躲过,嘀咕抱怨几句。 休息一日,吕宾正端坐房内,细读书籍。 参军府来人,言,诸葛瑾入蜀,车队已经准备就绪,即将出发,让参谋速速前去。 吴明告知掌柜,让其好生看好行李,尤其是书籍等不得有失。掌柜也是眼尖之人,知道吕宾三人身份不凡,满口答应,让伙计小心看护。 三人一路急赶,来到一处, 车队已经列好,排头是一员大将,领着一队小兵开路。中间是三辆马车,虽然赶不上曹丞相的专车,也算华丽了。毕竟,诸葛瑾是使者,面子上,还是不能怠慢滴。 一行人出现,马参军与诸葛瑾,走在前面,谈笑风生,好似没有,不快之事发生,两家结盟牢不可破,此次是来游玩。 观其神情,不似有假,也无惧怕之意。吕宾疑惑,此人与记载有异,看不出丝毫懦弱。 参军送行,行至第一辆马车,闲谈几句,送其入内。 来到参军面前,吕宾行礼,一番交谈,不外乎,让其小心护送,不要忘记大事。 吕宾三人,进入最后一辆马车, “大哥,怎么多出一辆?难道还有重要人物?” “不该问的,不要问!长路漫漫,何必自寻烦恼,休息吧!” 车队移动,缓缓前行,离开大城,一路向西。 第四十五章 四大高手 吕宾瞬间明白,破绽在身边,陌生人有异术,巧鼻闻香,已经明晓藏身之处,故作此态,不过是要稳住自己,然后轻松围困。 缺少经验的关玲玲,听了吕宾的话,也想明白这一点,脸现焦急之色,就要拔剑拼杀。吕宾按住其手,示意其不要乱动,摘下其腰上的香囊,拴在自家身上。 轻咳一声,轻摇羽扇,缓缓走出,坦然自若道, “诸位先是布下机关,砸烂大车,现又前后堵截,如此辛劳!某不明白,何时得罪几位,难道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竹子姐三人见其走出,恨得牙痒痒,都暗暗发誓,待会,打得你苦苦相求。 身前一人,貌美如花,衣衫一处绣朵梅花,只是其身份高于其他三位。 梅花看着吕宾,轻笑一声, “有无事情相求,不清楚,只是接到命令,务必邀请先生去一地方,如有必要,可以捆绑!” 话语轻柔,不似恶人,却要行捆绑之事,吕宾明白,不跟随走上一遭,会受皮肉之苦。 “梅兰竹菊,必是雅人相邀,为何不早早说明,吕某必欣然前往,前面带路。” 这话,让梅花姐很是舒服,看其身后,柔声说道, “关家小姐,请出来,一并前往!不然,只好捆绑带走。” 嗤笑一声,吕宾摇着羽扇,缓慢走近, “你也知道是关家小姐,千金之体,名将之后,岂能躲在树后?如若不信,可去观之。” 话语大气,神情自若,加之其气质若仙,倒也有几分魅力。 也许是知道关玲玲的身份,又或者是有其他想法。 梅花轻皱瑶鼻,嗅嗅香气,看见一只香囊,挂在吕宾腰上,也就止步不前,没去查探。 吕宾眼露佩服之色,跟随四女行走,临别叹息一声, “几位姐姐,宅心仁厚,雅量高致,貌美如花,心智不凡,着实令人佩服。如若某占优势,也必然以礼相待,绝不滥用酷刑。” 四女完成任务,兴致颇高,没有滥用酷刑。竹子姐说道, “大姐,方才遇见那骗子道士,从山顶滚下巨石,要砸烂,,” 想到身后这个小参谋,也曾欺骗,狠狠地瞪了一眼, “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人货色!” 吕宾无奈, “事急从权,难道竹子姐遇到紧急之事,不思对策,任人摆布?” 菊花姐来了一个白眼, “三姐,别与他交谈,听说此人,阵前一席话,吓退满宠。不要再上当。” 果然,一路上,无论吕宾说什么,四女都不理睬,让参谋无计可施。很想回去苦练武技。 跋山涉水,一路辛苦,差距出来了。吕宾头脑昏沉,脚底起了水泡。四大高手,却完全不同,谈笑风生,一身轻盈。 吕宾很想拜师学艺,练就轻身功夫,直飞半空,在树顶沉浮。 树林幽静,山泉缓缓流入一处,潭水清清,吕宾咽口唾沫,一路行走,还未曾好生歇息,四大高手好似铁人,喝点水,就能奔行半日,让吕宾苦不堪言,说要休息,没人理会,竹子姐眼光不善,掏出绳索挥舞,只好放弃,。 走至水边,眼珠一转,哎呀一声,脚底打滑。噗通,整个人掉入潭水, 潭水略显冰凉,吕宾不断挣扎,状如不会水,手脚拼命击打水面,水花四溅。 可惜,四大高手好似没看见,脱掉鞋袜,坐在潭水边,享受清凉。 兰花姐面冷心热,说了一句, “年纪也不小了,少耍一会儿儿,着凉了可没人照顾。” 竹子姐笑道, “衣服湿透,还不赶紧找地方晾干!姐有多余衣衫,穿不穿?” 小计被识破,吕宾略显尴尬地站起,潭水不深,只及膝盖。暗叹演技不过关,地方也没找对。 山林凉悠悠,微风一吹,吕宾直打喷嚏,四下观望,指着阳光照射处,说道, “四位姐姐,衣衫湿透,需要晾干。放心,某绝对不会逃跑!一言九鼎!” 见其可怜,四大高手点头,吕宾摇头,暗叹凤凰落水,好似汤鸡。 脱下外衣,晾晒一处,吕宾找了一处坐下,四大高手随意可见,兰花姐暗暗点头,此子虽然有过,但是光明磊落,言而有信。梅花姐可没改变看法,随时留意,只见吕宾不时站起,翻动衣衫,显然心急久久不干, 竹子姐提议赶路,兰花姐看了看吕宾,叹息一声, “此子乃是文人,一路走来,都能看出,其已经力竭。阁主可是说,要活的。” 菊花姐凑热闹,分辨几句,梅花姐决定,再休息一会儿。 其实,一路上,吕宾的惨像,小半是装的。此时,正琢磨如何逃脱,无奈,四女眼光不时查看,没有机会。 “四人没有杀意,应该没有危险。会是谁派来的呢?天火不可能,擒住直接一道火光,不会如此麻烦。看这四人言谈,好似江湖中人。” 吕宾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何时得罪了此等高手。 难道是,,,吕宾摸摸脸颊,暗自揣度,自己虽然也算人才,却也没到发光发亮的地步,还无法穿透虚空,四处招摇。 既然没有机会,就去见见,也好知道是谁,如此惦记本仙,急于相见,拿定主意,爽快站起。 吕宾收起半干衣衫,穿好走向水潭, “四位美女,可以赶路了!” 四大高手反倒愣住,没想到,吕宾不但没跑,还主动提出继续赶路。 此次,吕宾没有装弱,紧随四人,走向一处。 天微黑,五人穿过杂草密林,来到一个小院,很平常,房屋也就三四间,皆为平房。 吕宾被关进中间房间,看来小小的恶感已经消除,至少没有捆绑。 屋内很简陋,虽然吕宾年轻气盛,但一惊一乍,外加长途步行,已经疲倦不堪。叹息一声,如此大假,也真是够背运。难道,活该劳碌? 倦意上头,逐渐迷糊。 梦中,阳光下,白色缓缓走来,面带浅笑,吕宾伸手拉住,来到一片草地,两人谈笑着,没有了战乱与纷争,周围一切都显得如此安宁。 突然,一阵燥热袭来,四周升腾火焰,吕宾急忙拉起白色, “快跑!火起!” 白色环视一周,没发现异常,惊讶地说道, “你没事吧?怎么没见火焰?” 火焰呼呼有声,热气烧灼,皮肤隐隐作痛,吕宾大叫一声, 只听一声响,吕宾惊醒,原来是跌落在地。浓烟滚滚,弥漫房间,吕宾急忙掩住口鼻,使劲拍打房门,透过空隙,可见房屋已经燃烧。 四大高手正在小院空地,与一群人厮杀,一个道人带着四五个人,围住四女,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 房间的窗户已被堵住,好似蒸笼,吕宾汗流浃背,几近窒息。 “几位花姐,先别忙打啊!开开门!” 眼见就要昏倒,一声响,房门被打开。吕宾急速冲出,出口大气,正要谢天谢地。 却看见一半大小孩,正看着自己, “这位大哥,你认识路吗?能带我逃走吗?” 能被关押在此,吕宾知道,小孩身份不一般。此时也无暇询问,点点头,拉着小孩,远远躲开。看向空地,一个道士带领属下,布下阵法,四大高手虽然身手不凡,但是不识阵法,被紧紧围困,圈子越来越小。 第四十二章 两人闲聊 坐在车中,身体微靠,吕宾眯着眼,没有休息,暗自琢磨此行吉凶。 此次诸葛瑾讨要荆州,本就有曹操的影子,应该不会出手,自然会是一路畅通,大吉大利,他甚至想到一点,是不是,参军见本仙过于辛劳,放个大假。 不过,想到之前的疑惑,又无法静心。观诸葛瑾的神态,不是懦弱无用之人。 明知道当初的承诺,不过是空口白话,州牧绝对不会履行,却依然要来回奔波。又让吕宾怀疑,判断是否错误。 难道,是为了应付曹魏?做做样子。动作太大,貌似有点过。 一颗胖头凑过来,脸色红润,双眼放光, “此次回蜀,一定要到绵竹一行,露两手,让大哥看看本事。” 吕宾还没说话,吴明就嚷嚷, “胖子,有啥好吃的?” “就知道吃,猪脚管够!撑死你!” 对于游玩,吕宾一向很感兴趣,此次得了大假,有心去各地看看,蜀地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又听胖子说起美食,想想就激动。 车队浩浩荡荡,一路无阻,行至一城,诸葛瑾言,过于劳累,需要休息。 使臣代表江东,身份尊贵,自然不会找客栈。当地官员早已前来迎接,一番客套,送入一富绅府中,暂时歇脚。 富绅家大业大,只是身份低微,只管极力讨好,毫无怨言。 豪华盛宴已经摆好,盛情难却,无奈之下,诸葛瑾只好暂缓休息,出席盛宴。 吕宾言称疲倦,需要休息,极力推辞。富绅数次劝说,见其无意,也不勉强,吩咐家丁,引着三人进入后院,各自进房休息。 房屋简陋,倒还整洁。端坐喝茶,吕宾摸摸下巴,想不明白,诸葛瑾为何会在小城停留,要知道,江东聚集兵马,只等消息。 不过,即将见到诸葛军师,内心激动,瞬间就忘掉这些疑问。吕宾想起一件宝贝,起身推门走出。 敲响一间房门, “吴明之辈。” “大哥,啥事?要出去逛逛?” 胖子听了动静,也打开门,跳出来,只见其衣衫齐整,显然无心休息,想出去晃荡。 吕宾摇头,询问 “那柄拂尘可带在身边?” 拂尘?吴明立马呆住,想了想,恍然说道, “曹丞相送的宝贝?忘记了!还在客栈,要不,赶回去取来?” 路途遥远,如何回去。吕宾摇摇头,只能另想办法,身边着实没有好东西。想了想,决定出去亲自挑选,见面礼是必须的,而且不能马虎。 三人收拾妥当,刚出后院。迎面走来一人,细看,居然是诸葛瑾, “三位可知,吕宾参谋身在何处?” 此人正应畅饮美酒,为何出来?难道起了争执?奇怪的是,其居然知道小参谋的名字。吕宾行礼,回道, “在下正是,不知使臣寻找,所为何事?” 上下打量一番,惊讶之色闪过,诸葛瑾点点头, “方才询问富绅,知晓参谋暂住后院。一路辛苦,可否一叙?”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吕宾心有疑惑,早想探探口风,只是苦无机会,此时,却主动送上门来。出门一事暂且搁置,吕宾引诸葛瑾进入房间,吴明与胖子斟茶倒水,立于身后。 诸葛瑾再次打量吕宾,说道 “吕先生一战功成,识破天火,斩杀满宠,可谓少年英雄。不知,现居何职?” 如果说,一位江东大员,登门拜访,只是奉承一二,谁也不会相信。 虽然不明白其用意,但是,自家身份,也无隐瞒的必要,吕宾照实说出, “现为随军参谋。” 诸葛瑾一脸惊讶, “这,,如此人才,居然只是随军参谋,可惜!可惜!如果是在江东,必然统领一军,又或者是一地之守。” 这话听入耳里,吕宾有点开心,毕竟,能得到大员认同,不是一件易事。虽然不是同一阵营。 只是,言外之音,让吕宾明白其来意。问题来了,此人从何处,得到详细消息?战事不大,主将可是关平,斩杀两将,立下大功,自家不过小小参谋。 “此役有功,纯属侥幸,关将军自有定夺。况且,不是攻城拔寨,谈不上英雄。江东规矩可能不一样,只要能守就算立功。” 攻守本无高低,只是,诸葛瑾有挑拨之意,吕宾也就顺口一刺。 果然,此话不甚中听,诸葛瑾端茶在手,微微停顿,转瞬笑笑说道, “参谋毕竟年少,误听传言,想当初,,,” 不用听,吕宾也知道,诸葛瑾会搬出,孙坚与孙策。二人确实不凡,征战一生,打下江东基业,让孙权坐镇一方。 鉴于此,吕宾感叹,少年之时,不能蹉跎岁月,需努力奋进,建功立业。老朽之时,面对儿孙,也可大谈,想当初,如何如何。 诸葛瑾说得红光满面,好似亲临,喝茶都嫌耽误工夫。 见其消停,吕宾淡淡地问出一句, “此次出使西蜀,索要荆州,不知使臣大人,可有把握?” 见吕宾不感兴趣,诸葛瑾也没露出不快,神情轻松,喝茶润喉, “两家结盟,情如兄弟,承诺重于山。州牧自然会遵守,双手奉还。难道会行地痞流氓之事?” 对于讽刺,吕宾直接无视,忍不住说道, “当日,曹丞相携百万之众,南下取荆州,居于江边,有夺取江东之心。江东恐慌,连肱骨大臣都做好准备,欲投降曹操。” “诸葛军师舌战群儒,剖析敌情,唤起江东战心。又以微末之地,残破之兵,全力支持江东。如果没有军师召唤东南风,可有火烧曹丞相一事?” 言之凿凿,事实俱在。 诸葛瑾有点绷不住,面无表情说道, “如若江东协同曹丞相,荆州属于何人?世上可有州牧?” “哼!天下皆属汉室,荆州也不例外,何谈属于某人?身为汉臣,当思匡扶汉室,剿灭汉贼。今却专心谋私,不知为何?” 两人对视,静默一会儿,突然一笑,心照不宣,知道都不可说,不再言及此事,喝茶消解尴尬气氛。 诸葛瑾又打量一番, “参谋果然年少有为,谈吐不俗。可惜可惜!” 两次可惜,意义完全不同。吕宾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闲聊一会儿,诸葛瑾告辞离开。此人口风甚严,吕宾也探不明虚实,疑惑更重。 吴明续水,低声询问, “大哥,此人连说可惜,啥意思?” 轻咳一声,吕宾端正身板, “此次,咱们拿了大假,被东吴使臣知晓,邀请去江东游玩。好吃,好喝,报销来回盘缠。只是,某想到胖子要做东,所以推辞不去!以后再说!” 胖子顿觉迷惑,摸摸头, “不一样,大哥,不去江东亏大发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不说美女等等,只说吃,咱家可没琼浆玉液。” 一夜无事,各自睡下。大清早,在当地官员注视下,车队离开小城,望益州方向而去。 第四十三章 山路遇劫 渐入山区,道路也开始变窄,远离战区,又无压力,吕宾三人,一路观赏风景,兴致颇高。 胖子开始指手画脚,唾沫四溅,让吕宾二人躲无可躲,吴明真想用猪脚塞住。 不过,都理解其心情,毕竟,远离家乡多年,此时此刻,心情必然激荡,乱说乱讲,可以理解。 车轮滚滚,远处,偶尔传出鸟叫。 吕宾伸出头,看着片片绿色,赞叹不已。 此段路程,是依山小路,弯弯曲曲,起伏不定。旁边是深沟,杂草遍地,布满荆棘,滚落下去,虽无性命之忧,皮开肉绽是肯定的。 突然,前面发出一阵喊叫,车队停住,吕宾皱眉, “荒山野岭,不是休息场所,为何停住?难道有事发生?” 吴明好奇,跳出车厢,小跑而去,很快就探明情况,小跑回来, “前面山坡塌方,落下山石,需要清理,估计要耗费一些时间!” 山区塌方,乃天灾,或雨水,或地动。吕宾点头,让二人前去协助,尽快清理,别影响行程。 原本吕宾也要去,被两个小弟按住,理由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没有趁手的工具,清理速度不快,无聊之下,吕宾忍不住,想要下车,去帮忙清理。 正欲开车门,轻微的敲击声传来, 吕宾愣住,如果是吴明与胖子,只会直接进来。难道是诸葛瑾?闲着无聊,想找人聊天? 推开门,眼前一亮,只见,一位白衣佳人俏立,笑盈盈。 阳光沐浴,更显干净,居然,让吕宾感觉到,丝丝圣洁。 也许是被盯着的时间太长,又或者是一双眼睛太火辣。 俏丽的脸颊泛出红晕,瞬间,让吕宾心跳加快,生出一种冲动,想要伸手。不过,迷迷糊糊中,想起后脑勺被拍一事,现在还隐隐作痛,急忙收住双手。 稍微清醒,才意识到,眼前丽人,不知为何?好似换了一人。 “看什么?” 语音轻柔,略带娇羞。 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让吕宾想不明白,失态之下,居然没有巴掌拍出,急忙掩饰。 “阳光照射,视线模糊,以为是梦中,失礼失礼!” 借口着实很烂,关玲玲却没有生气, “是吗?先生一路辛苦,吃一点鲜果吧!” 舔舔嘴,吕宾正感口渴,一篮果子,无异于琼浆玉露,更何况是佳人相送,双手接过, 突然,脑海里冒出疑惑,至始至终,都未碰面,小城歇息,也没看见,怎会在此地相逢? “冒昧问一句,出发时,没见,,” 第二辆大车?吕宾有所猜测。 关玲玲嫣然一笑, “星姐想回西蜀,探望其姐!孤身一人,邀约作伴!因有顾虑,一直没有出来走动” 吕宾恍然大悟,谯星与关玲玲同坐一车。原来,身边一直有美女作伴,只是不知情。不过,今天的白衣,显得亲近,难道是,,咳咳!想得太多,恐怕会遭雷劈! 突然,上方传来一阵响,好似砂石滑落,逐渐加快,隐隐有闷雷声。 数声尖叫响起,关玲玲望向高处,变了脸色,伸手拉着吕宾,直往外拖。 知道情况危急,吕宾借力,身体直接冲出。 头顶巨响,犹如雷鸣,巨大的山石就要砸下。 危险来得太快,来不及多想,两人跳向深沟,吕宾抓住一根树木,想要抱住。关玲玲拽住其衣衫,稳定身形。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山石落下,正中吕宾所乘大车。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传来,树木震动,吕宾双手剧痛,脱力松开,滚落深沟。 落地的姿势不太雅观,呸呸数声,吕宾吐出泥巴,感觉全身疼痛,衣衫破烂。关玲玲还好,身手矫健,小跑而下,不算狼狈,但也是一场惊吓。 巨石砸出一阵烟尘,砂石不断落下。 稍等一会儿,归于平静,两人正欲攀爬上去。 上面传出喊杀声,很快又响起,刀枪互撞声,两人对望,难道有人劫道? 两人望着上方,正惊疑不定。 突然,飞出三个白衣人,皆手持宝剑,身手矫健,脚尖点地,姿态优美,好似飞仙,显然是武技高手,直奔而来。 吕宾观之,居然是三位美女,此时出现,又不认识。显然不是友人,大惊之下,抓起一段长树枝,准备御敌。 此时,他很后悔,没有携带长剑,暗自发誓,以后要剑不离身,睡觉都要压在枕头下。 宝剑出鞘,关玲玲双眼闪出战意,显然要试试来人斤两,二对三,也不是没有赢面。 紧接着,上面又冒出一群人,舞动刀枪,想要跳下,其中还有一位道士。 吕宾暗骂一声,不是说,高手自有傲气,不需要帮手吗? 长树枝一指, “有本事,一对一!” 关玲玲伸手一拉, “现在说什么道理?跑!” 三位白衣女,速度极快,越追越近,嘴里不断呵斥,让两人停下。 “这些强人为何追赶咱们?人数太多了。” 对于关玲玲的疑问,吕宾无法回答,望望身后,摇头说道, “可能不是一拨人,而且,不似劫匪!估计想要赶尽杀绝。” 本以为是大假,却变成了追杀,吕宾想不明白,难道,曹丞相反悔,觉得杀了诸葛瑾,效果会更好?还是有其他势力出手? “你怎么知道不是?难道是,因为三个白衣人貌美如花?” 喘着粗气,吕宾想要反驳。 娇喝声起,两道白影越过头顶,落在身前,稳稳站立,长剑闪着寒光,堵住去路。两人想要后退,白衣飘飘,长剑疾刺,关玲玲眼疾手快,出剑拨开,两人对战,白衣人稍逊一筹。 前后被堵,无法逃离,万幸的是,后面一群强人距离尚远。 吕宾提着长树枝,一阵乱舞,想要拖住两个白衣人,如果,关玲玲能够尽快解决,就有机会逃脱追杀。 只是,他想得太多,高估自己的实力。 一位白衣女,见其招式散乱,别别嘴,一脸嫌弃,飞身而起,弃掉吕宾,帮助同伴,两面夹击关玲玲。 这是极大的耻辱,吕宾大怒,抱起树枝,就要追赶。 一柄长剑,直刺而来,拦住去路。吕宾只好接住,树枝劈扫,长剑回转,身法游动,白衣女观其破绽,不断刺出。 还好树枝长大,好似扫帚,占了便宜。尽管白衣女的招式精妙,无奈,兵器吃亏,一时半会,拿吕宾也无办法,居然陷入僵持。 只是树枝沉重,吕宾不断舞动,渐感吃力,急速转动心思,想要摆脱困境。 以一敌二的关玲玲,已经落入下风,长剑舞动显出疲态。不知为何,两位白衣女,没有使出杀招,戏耍居多。 看来,三大高手,是想生擒活捉。 树枝挡开长剑,吕宾累得双手发颤,看着眼前白衣女,俏脸冷峻,衣服一处,绣着兰花。 吕宾质问, “尔等何方强匪?居然截杀东吴使者,难道不怕江东震怒?” 说出此言,即是震慑,也想试探其意。 长剑一指,白衣女厉声说道, “放下烂木头,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看来,江东距离太远,没有威慑力。只得再次试探, “益州已经派人,前方接应,难道不怕大军围剿?” 长剑闪烁,速度加快,招式更加精妙,白衣女用行动回应,且,好似起了杀心。 皇叔也不行?吕宾无语,树枝扫动,堪堪抵住。只是白衣女发狠,长剑锋利,力道增加,只见木屑乱飞,树枝变短。 第四十四章 不是吕宾 被一个不会武技之人拖住,白衣女有了怒气,冷眼看着吕宾,收剑蓄势,即将发出威力巨大一招。 吕宾见势不妙,语气和缓,循循善诱, “兰花姐!咱们无冤无仇,是不是认错人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 兰花姐?白衣女一愣,新鲜称呼,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想明白出处,也不生气,冷脸稍带笑意。吕宾松口大气,估计不会发大招了,树枝撑地,正要揉揉酸痛的手。 “你,是不是吕宾?” 兰花姐发问,吕宾心里一惊,这些人不去找诸葛瑾的麻烦,反而追来擒拿自己这个小参谋,难道是满宠的家人来报仇雪恨? 吕宾不满,战场之上,各为其主,生死由命。何况,动手的可是关平。看来还是实力不够,没有杀气显露。 没有杀气震慑,只有想出妙计,躲过这场危机。 神情更加轻松,摇头笑道, “兰花姐,你认错人了,我不过是小侍卫,吴明,先生在清理石头。” 兰花姐轻轻摇头,显然不太相信,不过语气稍显和缓 “先生清理石头?侍卫休息?想蒙人?” 观其神情,听其话语,有点拿捏不定。吕宾知道大事将成,轻叹一声, “在外称先生,私下里,其实都是兄弟。某身体,,自幼体弱,大哥才让某看守物件。” 自己谈不上瘦小,只能是体弱了。 这一番话,兄弟之情喷发而出,兰花姐动容,想到自家姐妹,心有所感,长剑垂落。吕宾大喜,正要继续忽悠,期待和平散开,互不相扰。 围攻关玲玲的一位白衣女,显然不信,大声提醒, “二姐,别被谎言欺骗,先拿下再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此女衣衫绣着竹子,脸若满月,也算俏丽。吕宾摇头,毅然决然地放下树枝, “竹子姐,某可以被你们擒住,但是,请不要侮辱真挚的兄弟情。你们也是姐妹,如果有人污蔑,你会作何感想?” 圆脸竹子姐一呆,想想有点道理,招式一缓。关玲玲顿感压力一轻。 另一个绣菊花的女子,也收起招式,无心再战,看着竹子姐。 关玲玲趁机退后,与吕宾会合,呼吸急促,显然消耗极大。 吕宾抱拳,满脸都是感激, “三位重情重义,不让须眉,吴某感激,今日别过,当记住恩情,告辞!” 抓住关玲玲的手,眨眨眼,关心地问道, “没事吧?伤着没?” 关玲玲掐了一指,知道形势所迫,也没挣脱,吕斌忍痛,笑笑不语。两人并行离开。 兰花姐看两人情深,叹息道, “真是重情重义之人,还好没下重手,回去抓吕宾。” 三位白衣女羡慕地看着,逐渐远离的背影,转身疾行,追赶漏网的吕宾。 还没走多远,就被一群人拦住去路,领头的是位道士,面相倒还整齐,只是额头上多了一道疤痕, “寒月的手,伸得是越来越长,今日坏我好事,得给个交代!” 兰花姐冷着脸,嫌弃地别别嘴, “张道财,整天夸耀仙术了得,算计举世无双,结果如何?浪费诸多时间,一切成空,还没找你算账,居然还敢跳出来。吕宾是阁主要请的人物,岂能让你暗算。” 竹子姐更加夸张,直接呸了一声, “厚颜无耻之徒,居然还想要交代,问问手中剑,如何交代!” 张道财,看了看三女身后,皱眉问道, “吕宾是被杀了,还是跑了?” 知道其惦记情义之人,兰花姐鄙视, “哪儿有吕宾?那人是吴明,他的侍卫,已经放走了。我们可不像某人,滥杀无辜。” 一听这话,张道财变了脸色,不想与三女纠缠,带领属下想要绕过去,追赶吕宾, 菊花姐挥剑拦住, “站住,不说清楚,休想离开!” 其余两女也一齐出剑,拦住去路。 三女武技高超,又是寒月手下,张道财心有顾忌,不愿得罪,忍住心头怒气,说道。 “吕宾奸滑狡诈,有两名侍卫,吴明骨瘦如柴,还有个胖子,是杀猪的,你们被骗了!” 道士的话,让三女起了疑心,互望一眼,拿树枝的年轻人,既不瘦,也不胖,身材刚刚好。 一股怒气喷发,兰花姐招呼一声,三女施展身法,极力追赶。 张道财小声咒骂几句,领着一众属下,竭力追赶。 再说,吕宾二人,没有走远,看见三女离开,停下歇息,方才一战,消耗体力过多。关玲玲感觉不妥,脸一红,挣脱吕宾的手。 吕宾四处观望,除了山石就是杂草树木。想了想,撕下几块布条,朝前行走,沿路放置妥当,又悄悄回转。 领着关玲玲,藏于一颗大树后。 此时,吕宾绷紧的心,才稍微放松,疼痛袭来,他靠着大树,放松四肢,希望快速恢复体力。暗自思索,今日之事,太过凶险,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关玲玲不明其意,疑惑地问道, “布置这些有用吗?还不如早点离开!” 吕宾摇摇头, “方才一战,体力耗费不少,能跑多远?三大高手有轻身术,如果醒悟过来,很快就能追上。看运气吧!”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闻脚步声,三女气哼哼,一路交谈,发誓要擒住吕小子,鞭打三日,以泄心头之气。 心虚的吕宾,摸摸汗水,屏息静气,不敢发出声响。关玲玲看了看吕宾,不敢乱动。 三女过去不久,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言谈粗鲁,甚至有人要收三女为妾。 关玲玲听明白,待这群人走远,小声问道, “怎么会有两拨强人?难道都是来抓你的?为什么不去找诸葛瑾?” 面对疑问,吕宾缓缓摇头,也想不明白,照道理,不应该如此。难道是密信?不可能啊!此物只有马参军与自己知道,难道马,, 这是乱想,显然不可能。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外面静悄悄,关玲玲终于不耐,想要出去。吕宾急忙伸手拦住,示意其不要乱动。 又过去一段时间,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两人真的逃走了?确定是这里吗?” 兰花姐恭谨地回答, “正是此处!关家小姐有点实力,也只是战场攻伐之术,勇猛有余。吕宾就是一菜头。得到机会,绝对不敢逗留,两人应该是跑远了!” 陌生人自言自语,好似相信, “是吗?看来,真是小看其,逃跑的本事了。” 脚步声传来,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情况不妙,吕宾皱眉,难道出了破绽?突然,一丝丝香气,钻入鼻孔,是关玲玲身上发出,仔细观察,看见其腰间一物。 “不好!” 第四十六章 一言破阵 大阵并不复杂,吕布几经推敲,就一目了然。看着四女渐渐乱了阵脚,有心去指教一二,又想起暗算一事,如果不是关玲玲,眼疾手快,恐怕自家已经成为肉馅。 想到这里,看着大阵里,四女手忙脚乱。暗叹,恶人自有报应。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巴掌,吕宾急忙跳起,转过身一看,正是关玲玲。 显然,她没有逃离,而是一路跟随而来,找寻机会,援救吕先生。 “你傻啊!既然已经逃出来,还不离开!” 关玲玲的语气很不满,话中之意却含着关心。方才被偷袭,肩膀疼痛,本来不爽,听出话意,暗自心喜。摸摸下巴,明白其心里,对自己独自出去很不满,指着空地说道。 “这四大恶女,先是暗算,后又关押,态度不好。某想看看其结局如何!难道你不生气?” 没有生气,只有好奇,关玲玲望向空地,轻轻皱眉, “其实,那块巨石,是道士设的陷阱。四大恶,,白衣女,发现其奸计,提前击落碎石,算是提醒!要不,当时,嗯!恐怕没时间逃离。” 这话让吕宾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想摸摸其额头,是不是糊涂了,或者是被强行喂下迷魂丹,失了心智,巨石突然落下,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观察? 只听啪的一声,手被重击,痛得直哼哼,眉毛竖起,厉声喝问, “你是谁?怎么帮恶人说话?” 身旁的半大小孩,一听说恶人,立马掏出一柄匕首,虽然,眼里只有恐惧与慌乱,双手轻颤。 玉手一点,匕首落地,哐当有声,见其立马缩到吕宾身后,关玲玲没好气地说道, “我发现,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靠谱,关键时刻,两大侍卫不见人影。这孩子哪来的?” 想起时时被打,后脑勺,有旧伤复发的趋势,吕宾借机发飙,继续喝问, “别套近乎,先说清楚,是不是被梅花姐,喂了迷魂丹?想先稳住,然后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迷魂丹?关玲玲听明白了,起了误会,眉毛一挑,故做恶狠狠样, “就你俩还用稳住?一剑穿透!还不带哼哼!” 见吕宾二人后退,不知为何,心情大好,关玲玲也不好再恐吓, “一路追踪,来到此地,潜伏在大树后,道士带领一众,恰好在树前谋划,听那群贼人先用火攻,后用阵法围杀。听道士言语,对这四位恨之入骨,原因就是巨石袭击被破坏!” 吕宾这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如此说来,四位美女,还是救命恩人,只是,为何要擒拿本参谋?” 方才还是四大恶人,转瞬就是四大美女,语气变化之快,让关玲玲都为之别嘴。 突然,空地响起狂笑声,三人望过去, 那道士指挥大阵,步步紧逼,四大美女已经背靠背,没有空间闪躲,衣衫染红,尤其是竹子姐,受伤颇重,脚步蹒跚。 吕宾正要行动,只听一声娇叱,从黑暗中,飞出一道黑影,落在空地, 剑光闪烁,直取道士,招式迅捷,虚实转换,显然是个大高手。 道士好似早有准备,身法转换,旋入人群,又是十余人冲出,围住黑影,数次变化,组成大阵,两阵合一,威力十足。黑影虽然武技精绝,一时间也无法冲出,更不要说救人。 笑声再次响起,道士脚踏九宫,长剑挥舞,得意忘形。 “哈哈!寒月,终于出现了,某等候多时,本以为,你已经放弃!啧啧!不愧是,,” 寒月剑光爆闪,差点刺中肩膀,让张道财闭嘴。不过,其在大阵掩护下,化险为夷。又开始嘚瑟。 “这一剑,只见风情,不见杀气。寒月,某仰慕已久,何不放下长剑,饮酒作乐!” 竹子姐眉毛一竖,忍痛骂道。 “贼人胆子不小,迟早割开四肢,只剩硬壳!” 空地热闹非凡,剑气漫天,道士打开话题,犹如河水暴涨,滔滔不绝。 吕宾暗叹,来者虽然武技高绝,可惜不懂阵法,支撑不了多久。 关玲玲嫌弃地说道, “这道士真恶心,先生能不能想办法,修理修理此人!” 羽扇轻摇,吕宾有顾虑, “修理道士不难!只是,五大美女一旦脱困,对咱们也不利!有点两难!” “要不,先与五女谈好条件,不能事后忘恩!怎么样?” 这话一出,吕宾翻翻眼,还没说什么,背后的半大小子开口, “美女姐姐,你心地真好,只是江湖经验太差,完事后,她们大可不认。” 两个大人,同时瞪大眼睛,看着这半大孩子。吕宾感觉毛骨悚然,记起小说描述,最不起眼的,一定是大个。难道,此子是昆仑不老童,出来游戏江湖? 关玲玲伸手,戳了戳其脸颊,又翻翻眼皮。半大孩子直接鄙视,一副神秘老成的模样。 这一番作态,暴露其底细。羽扇敲击,吕宾恼怒,厉声喝问,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乱,看本仙五禽扇收你!” 还好是羽扇,妖童没有感觉,不过其张牙舞爪,嘴里发出变态声, “某乃五转金童,,” 话还没说完,只听两声啪嗒。一大一小,痛得摸头,耳边响起训斥声, “人命关天,还不想办法!” 惹不起,躲不掉。吕宾查看空地激战,取了一片大树叶,卷成喇叭状,捏做嗓子喊叫, “昆仑不老童,出世巡游,尔等还不闪开!难道要本尊出手?” 从树叶中涌出,瞬间,变得气势磅礴,好似绝顶高手发怒,即将动手。 正得意的张道财一惊,听其声绝对是高手,某力十足。但是,昆仑不老童?何方人氏?惊疑不定,不敢得罪,也不愿放弃到手的猎物。 “荒山野岭,深更半夜,绝顶高手会来此处?” “放肆!黑衣小女孩,左进一,右去三,刺!” 黑衣小女孩?四大侍女傻眼,这可是阁主,高手!难道真是老怪物出世? 寒月阁主确实不凡,左一右三,长剑爆闪。 只听数声惨叫,倒下几人,翻滚哼哼。大阵出现破绽,五大美女顿觉压力一轻,长剑威力增强。 道士见此,知道闯祸,其人飘摇,瞬间改口, “昆仑不老,神威赫赫,指点天机,万人皆服。” “不老神尊!方才小的说错话!已经受了惩罚!望大人大量,不予计较!” 大阵残破,一旦五大高手冲出,张道财知道后果,萌生退意。 只是,昆仑不老神尊,没有开口说话,好似默许,张道财松口大气,挥舞长剑,发出信号,几个起落,消失在黑暗之中,余者也一哄而散。 不知为何,五大高手没有追出,侍女开始敷药,简单处理外伤。 黑衣小女孩,见属下无恙,朝吕宾三人走来,身体轻摇,蛮腰微扭,速度却很快,瞬间来到吕宾面前,头罩黑纱斗笠,也不知其意。 吕宾开始紧张了,此等高手,可不是关玲玲能抵挡的,至于半大小孩,五转也能被打得现原形。 第四十七章 剑挑金簪 “一句话救了三条命!你确实很会算计!” 寒月阁主,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三人摸不着头脑,只是听其意思,小命应该是保住了。 三人松口大气,吕宾摇摇羽扇,拍拍泥沙。半大小孩,学得有模有样,大树叶扇的呼呼有声。 “不老神尊!谁是黑纱小女孩?本阁主难道身材似幼童?” 寒月说完,轻微扭动腰肢,好似要证明什么。吕宾摸摸汗水,看了又看,说道, “事急从权!如不大气,如何能吓退道士?” 大气随便,可是借机占便宜,就有点过分了。奇怪的是,寒月不再纠结此事,指了指, “不过,这小孩,我要带走!” 半大小孩一听,丢了树叶,躲在吕宾身后,瑟瑟发抖,不知为何,对这寒月极为惧怕。 如果不是小孩,吕宾多半会被烧死,算是救命恩人。显然,不能让寒月带走。 “阁主,能不能换个条件?毕竟,孩子太小!” 这话说得毫无底气,没办法,寒月阁主的剑法,可不是乱披风,加了制导,又快又准。 眼见小孩之言,即将成真,关玲玲来了气, “别忘了,是谁救了你们!转眼就翻脸!” 黑纱里的寒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长剑举起, “可以!不过,条件是接我一剑!” “一剑而已,,” 话未说完,关玲玲被吕宾拉开,瞪了一眼,让其消停。不用试,关玲玲绝对接不下一剑,只会送命。不论对谁,都不好交代。 “阁主,能看看你的剑吗?” 雷人的话,往往都会让人发呆。更令人惊讶的是,寒月没有异议,长剑倒转,爽快递出。 吕宾接过长剑,没有细看,只是简单舞动几下,又还给寒月,挺起胸脯,准备接剑。 数人屏住呼吸,都想看看,这一剑,是捅个透明窟窿。还是出现奇迹,吕宾脚底抹油,一闪而过。 只听一声轻响,长剑瞬至,吕宾毫无反应。不知为何,关玲玲刺出长剑,想要挡住。 一声轻响,衣衫被划破,没有鲜血涌出,却掉出一个盒子,落地裂开,一支金簪露出,寒月眼尖,长剑闪动,顺势挑起盒子,玉手捏住簪子,也不知道是在观看,还是其他。 一剑落空,关玲玲气愤,有点抓狂。突然看见金簪,不用猜,很明显,这是女子头饰,簪头掉着凤凰。 气氛骤然变化,关玲玲黑着脸,收起长剑,下意识,远离吕宾一步。 四大美女,交头接耳,不知谈论什么,看眼神,必然是八卦。 金簪被夺,吕宾急了,当时买下金簪,掏空了全部家当,包括小弟的腰包。不是私人财产,不容有失,心急之下,脱口而出。 “阁主,这是家传之宝!只有一件,极其珍贵,还请归还!” 此话一出,众人眼神变换,吕宾的形象,一下变得高大,虽然,身藏金簪,即便是其他女子之物,也没什么不妥,不过金上加金,总归有不同。 关玲玲双眼一亮,又靠近一步。 寒月轻笑一声,好似调笑, “金簪可以退还,用小孩来换!” 话题转个圈,又回到先前,吕宾黑脸,看了看金簪,抱拳说道, “既然如此,告辞!请阁主妥善收藏,有朝一日,某必亲手取回!” 拉起半大小孩,果断转身,大步流星,不给寒月机会。关玲玲瞪了一眼寒月,后悔不该乱救人,导致某人失去珍贵之物。 看着三人远去,梅花姐上前行礼, “阁主,吕宾有救命之恩,放走一次,没什么可说。可是,那小孩,,” 寒月收起金簪, “这个小参谋,越来越有趣,不同寻常!那小孩不过是帮助其开门,就愿意舍命救下!我倒想看看,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有趣?四大美女面面相觑,不明阁主意思,听其话语,好似很感兴趣。 竹子姐行礼, “张道财居然敢算计阁主,是不是,,” “不用,乱世之中,各有其图。此人势力不小,可以利用。” 吕宾三人越走越快,生怕阁主反悔。 走出很长一段距离,见后面没有异常,吕宾松口气,看着半大小孩,问道, “小子,现在已经出山,很快就可见到大路,家居何处?姓甚名谁?” 此时,吕宾也一身轻松,算是报了恩情。在他想来,小孩的家不会太远,而且,多半是大户人家子弟,极易找寻。决定好事做到底,亲自送其归家 半大小孩一听,黯然低头, “离家还很远,西蜀一山区!姓文名单!” 吕宾呆住,无意中,捡了一个烫手山芋。他很纳闷,堂堂寒月阁主,跑到遥远的山区,居然只为抓走一个小孩,真的假的? 文单既然如此说,吕宾也就不再询问。 好吧!吕宾无奈地认命,此地与西蜀相距甚远,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能回到荆州再想办法。 一路奔波,虽然辛苦,还好无事。奇怪的是,关玲玲一路很安静,显得心事重重,吕宾试探询问,也心不在焉。 终于回到荆州,关玲玲心情转好,话语渐多。吕宾也就不再担心,估计是因为,此次出巡,差点小命不保,心有余悸。 辛苦多日,饱餐一顿,是最大心愿。三人进入一家酒楼,喝酒吃菜之余,吕宾想起两大侍卫,有点担心。也不知道,此次遇劫,两人遭遇如何。 见吕宾沉默,关玲玲知道其心思,言称,以两人的性子,只能占便宜,不可能吃亏。 “最重要的事情,如何安置文单?要不,随我进府!会有人照顾。” 没有直接答应,吕宾看做文单,问道 “小子,随美女姐姐回府,吃好喝好,还有人陪!跟着我,可是危险重重,说不定,还会遇上黑纱阁主。选择吧!” 文单努力吞咽,想了想, “府里有什么好玩?还是跟随先生好,可以四处游玩。” 对于文单的选择,关玲玲很意外,本以为其会满口答应。 “你不怕黑纱阁主?她会抓你回去!” “有先生在,怕什么?几句话就能搞定!” 见文单心意已决,关玲玲不再劝说,想起一事,看着吕宾, “我总觉得,那黑纱阁主与你相识,要不然,怎会轻松放过!那一剑不过是找台阶。说说!” 说什么?相识?吕宾不解,敢接一剑,不过是观其心地坦荡,不似奸诈阴暗之人,自家救其性命,应该不至于立马翻脸。其愿意放走文单,虚刺一剑了事,就是证明。 “怎么可能认识?面都没见过,别多想!” 文单来了一句, “肯定是美女,” 第四十八章 烧烤聚会 人小不怕事多,吕宾挥出一巴掌,让其闭嘴。转转眼珠,神神秘秘地说道, “待会儿!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见识见识!” 话语与神情,让关玲玲双眼一亮,来了兴趣,显然,此事很有吸引力。见转移注意力成功,暗自窃喜,差点摇头晃脑,暴露用心。 吃饱喝足,略作休息,三人结账离开酒楼。处处小心,是一个好习惯,吕宾带路,开始绕圈。关玲玲与文单不知道路径,加之,还可以逛逛街,偶尔,进入一些店铺,选选饰品。 只有进入小街,行人稀少,也无店铺可进,关玲玲才想起,还要去神秘之地。 面对询问,吕宾没有多说。 破败小院,外观依然没什么改变,现在,还不是高调的时候。 按照约定,敲响大门,很快,锅盖探出头颅,一见吕宾,开门让进院内。看见关玲玲,眼睛一亮,想要八卦。吕宾轻咳,示意其别多问。 锅盖不是蠢人,立马闭口,带着三人来到一处,这是货物堆放点,成品已出,数量却不太多, 吕宾皱眉,想起金簪,肉痛不已,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放到这里,可出不少货物。 “成品太少!出了什么问题?” 锅盖看看关玲玲二人,欲言又止。 观其神情,事关机密,关玲玲拉着文单,声称要去看稀奇。文单进院,就对各式器具很感兴趣,欢天喜地,东摸西摸。陪同之人,自然是面面俱到,唯恐遗漏。本来,关玲玲有点不满,一听之下,兴趣极浓,从未见过面食还可细化。 对关玲玲的反应,吕宾松口气。锅盖小声说道, “成品已经出了几批,看了大哥的锦囊,铲子带走大部分,已经去了曹魏,尚无消息传来。” 原来如此,这是好消息,吕宾开心了,只需要按照步骤,打响名声,后续加大投入,必然会有大收获,只是信息不畅,无法及时了解情况。 吕宾摇扇,沉吟半响,看来,必须再去一次曹魏, 锅盖继续禀报, “前段时间,接到廖化将军消息,小弟去了军营,得到一些补给,还能再出一批货物。” 资金是个大问题,铲子带去的货物,换成银钱,也无法及时送回,现在量不大,还看不出什么。后续,规模扩大,就是难题了。 “让铲子尽快送回银钱,货物提高价格,减少出货量。曹魏富庶,也不差这几个钱。这一批货,不要运走,待我回来,有大用!” 锅盖点头应诺,又说起商行, “掌柜依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前段时间,神秘大车出城,被一拨人劫住,大车里面跳出几人,一番打斗,溃散逃脱。” “这拨人没有追赶,探查大车,一无所获,愤然离去。领头的骑了一匹大马,应该有点来头。去到神秘大车一观,里面空空如也。” 又出现一拨人,吕宾皱眉,会是哪一家呢? 叮嘱锅盖小心行事,如遇大事,找廖化将军商议。 看佳人玩得兴起,赚钱计划又一切顺利,吕宾心情大好,提议,来个烧烤聚会。一大一小都是好事之人,立马拍手附议。只是苦了锅盖与铲子,带着几人出去买了一些肉食。 吕宾用粗树枝插地,做成架子,横着一根细铁棍。又收集一些木材,置于其下。 很快,锅盖两人就拎着几个小包回来,抹盐放置于盆中,作料不齐,也只能将就了。 点燃柴火,文单旋转铁棍,开始烤肉。吕宾用细木穿鸡翅,置于火焰之上开始翻滚,不断刷着秘制作料。 很快,院子里就飘出异香,众人皆赞。 在一片赞扬声中,烧烤聚会结束,锅盖几人舔舔嘴,围住吕宾,索要秘方。 事情进展顺利,吕宾也不再耽搁,领着两人离开。 三人走在街道上,吕宾与关玲玲都不言语,时间流逝,关玲玲终于开口, “吕,兄,是回军营还是,,” 从先生到吕兄,也算一大进步,吕宾顿觉骨头轻了二两, “参军所托之事,还未完成,要去府里一趟!” 这是正事,关玲玲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三人没有绕圈,直接送到关府,看着关玲玲走向大门,吕宾叹息一声,若有所失。 “先生喜欢美女姐姐?” 文单的话让吕宾一惊,急忙捂住, “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尽乱说!记住,此话不得传出,否则,把你交给黑纱阁主。” “有先生在,黑纱阁主不敢来!我不怕!” 这话一出,吕宾不觉得文单年幼,挺挺胸,领着文单回了客栈。 三人出去,一人回来,掌柜见多识广,也不以为意, 进入房间,吕宾坐在桌旁,想起吴明二人,估摸已经到达绵竹,正猛啃猪脚。转头看着喝水的文单,想起廖化将军,立马有了主意, “小子,我送你去一个地方,不但好玩,还很有趣。” 文单皱眉,很不情愿, “哪儿也不去,就跟着先生。” 半路遇袭,吕宾感觉到一丝危险,此子年幼,带在身边,不是好事。如果自家是勇武之人,见谁灭谁,没有什么顾虑。 “两个选择,一,送你回西蜀。二,去安排的地方。” 吕宾冷脸,语气严肃,不容改变。文单低头,想了想,小声问道。 “我不想回西蜀,那地方好玩吗?” 见其不想回家,吕宾想不明白,也没追问,带着文单回客栈,取了黑炭白额驹,出城望军营而去。 回到熟悉的营寨,吕宾见到廖化,简单说了文单的情况,廖化满口答应,一定好生照顾。 没有久待,没见众位将领,吕宾直接回了荆州城, 参军府,吕宾说明来意,家丁引着来到书房, 凑巧的是,马良正在房中批阅文书,见其早回,甚感惊讶,招呼斟茶倒水。 “算算时日,不应如此早回,难道途中出了变故?” 吕宾说了事情经过,只是略掉文单一事。 事起突然,马良也是皱眉不解,诸葛瑾居心不良,实属正常,毕竟阵营不同。但是,另外两拨人马,就无从推断其用意。 “书信一事,至关重要,必须送入益州。此事暂时搁置。为防再次发生,派一队士兵护送,即刻启程。” “诸葛瑾此次入蜀,得了回音,必然会来荆州,索要三郡。” 马良不明其意,没有接话。吕宾继续说道, “此事,不过是军师之计,关将军自有说道,诸葛瑾达不到目的,必然还会入蜀。正好,卑职与其再去西蜀。” 第四十九章 谯星来访 此事匪夷所思,岂有再去之理,难道是压力太大,不得不如此辛劳? 睿智如马良,也有点蒙圈,手捏茶盖。吕宾继续说道, “其知道索要三郡不易,此举不过做做样子。但是,总感觉其另有目的,只是还不清晰,再次入蜀,应该可以观察出一些端倪。” 对于猜测,马良疑惑,但是,其知道吕宾不是妄语之人,权衡良久,还是选择相信,不再提护送入蜀一事。 只是提醒吕宾,要小心偷袭暗算。吕宾感激,决定回到客栈,立马闭关,不再出去,只等诸葛瑾回转。 可惜,这只是一厢情愿。这一日,由于弹琴会惊扰客人,只能读书以解孤寂。伙计敲门进入,说有一位头戴斗笠的客人,要见吕宾,其姓谯,是故识。 吕宾的故识不多,姓谯的就一位,美貌的锦缎铺大掌柜,美女来访本是美事,吕宾却感觉蹊跷,知道住宿之地,没什么难度。 孤身一人,还乔装打扮,让人生疑。关玲玲为何没来? 既然其有意隐藏行踪,吕宾也不好出去迎接,吩咐伙计前去领路。 很快,脚步声传来,谯星推门而入,只见其,一身粗布男装,头戴斗笠遮盖面容。 想到其如花的容颜,吕宾心潮起伏,忘记礼节,直接询问, “大掌柜孤身一人,不知所为何事?” 一声轻笑,谯星揭开斗笠,显出倾城容貌,整个房间好似多了诸多色彩。吕宾看得心跳,感叹不已,人要衣装这句话,已经不适用此女,粗布衣衫好似化作盛装。 略显宽大的衣衫,掩盖不住其窈窕的身材,缓步行至桌边,坐下含笑看着吕宾。 近距离诱惑十足,吕宾默念莫名经文,堪堪抵住,羽扇轻摇,脸露微笑,也还有点魅力。 不知为何,谯星反倒一呆,瞬间笑道, “吕先生待客之道,与众不同,已经化作心声,抛却外物,让人起敬。” 大意了,尴尬之余,吕宾斟茶倒水, “大掌柜神秘现身,让吕宾迷惑,不知可否言明?” 谯星妙目四处打量, “先生属下,怎么不见人影,还要劳烦亲手倒水!” “他们已去某地办事,现孤单一人,只能如此。再说,能为大掌柜斟茶也是荣幸。” “孤单一人,不会吧。听妹妹说,还有一个小厮吧?” 小厮?吕宾转瞬明了,说的是文单,一个半大孩子,怎么就变成了小厮?此乃小事,也不计较。 吕宾顺口说道, “其性子顽劣,已经送人,不知去向。” 谯星眼光一闪,好似焦虑, “去,,了也好,以免影响先生,读书弹琴需要清净。” 对谯星的反应,吕宾觉得有点奇怪,听了清净二字,倒也释然,没有多想。 “小厮的事情说清,大掌柜精心打扮,亲自前来,不会就为此事吧?” 如果说,其是来推销锦缎,倒还说得通。有心想定制一套,像样的衣衫。 谯星喝口茶,打量一番, “与妹妹一叙,知道先生重情重义,十分好奇,忍不住来看看,也好为妹妹把把关!” 话语中听,吕宾心里挺高兴,却没有接话,静待下文。 却见谯星起身, “先生确实不凡,妹妹真是好运气,谯星告辞!” 也不等吕宾说话,戴上斗笠,自顾转身,出了房间。 来得神秘,去得快速。 吕宾蒙圈,其不惜毁坏形象,乔装打扮,神神秘秘,只为看看?吕宾站起,摆了几个姿势,自觉还不错,找来铜镜,隐约间,觉得额头桃花闪现。 心情愉快之下,继续细读书籍,顿觉灵感无数,对书中所记,有诸多妙解。 不说勤奋读书的吕宾, 江东,孙府一处,房间布置富丽华贵,精贵之物随意可见,刘夫人端坐屋内,一身富贵。 梅花侍女跪在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与吕宾所见不似一人。 刘夫人脸现怒色,呵斥道, “这点小事,居然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梅花侍女头不敢抬,小心翼翼说道, “阁主亲自前去探查,很快就会有结果,定然不负重托。之所以会出现变故,还是因为张道财,想要伏杀吕宾,破坏计划。” “张道财此人,身藏异宝,又与北边有联系,以后会有大用。暂时不要交恶,” “至于吕宾,颇有才智,如其不可说,让寒月找机会处理掉,以免后患。” 梅花侍女抬头看了看刘夫人, “阁主已经明晓其弱点,即便不能完全说服,到时候,也不会对立。” 刘夫人点头,脸色好转, “嗯!如此甚好,密切注视其职务变动,此次马良派其去西蜀,估计与升迁有关,如成为大员,可暗地里协助其站稳脚跟,培育势力,静待时机。” “西蜀一事,事关重大,务必谨慎,不得暴露身份。” 梅花侍女应诺,起身离开。 看着背影远去,刘夫人想了想,似觉不算稳妥,离开房间,去了孙权处。 不说孙夫人布置, 吕宾正在房中,静心读书,一阵不适,打了一个喷嚏, 暗自嘀咕,难道有人惦记,想起谯星来访,眉心隐现桃花,有点沾沾自喜。 在房间待了数日,一阵脚步声传来,没有敲门,直接进来两人,不用说,正是吴明与胖子。 多日不见,惊喜之余,吕宾询问,吴明与胖子争先讲述,吴明鼓起腮帮,就要发飙,胖子闭嘴。 原来,岩石落下,二人距离太远,又被强人阻拦,施展手段,觅得机会脱身,追赶下来,早已不见人迹,只寻得几片布条。 返回依山小路,车队也已经出发多时,无奈之下,猜测吕宾去了西蜀,昼夜兼程赶到成都府,没有身份,打听无果。沮丧之下,胖子提议,两人去了绵竹。 对于胖子的老家,吕宾很好奇,打量一番, “天天猪脚伺候,也不见长个啊?” 胖子听了羞愧低头,吴明鄙视一眼, “胖子离开多年,早已物是人非,也就路人一个。只得进山打了野味,倒还不错。” 野味不错,只是数量有限,多半是饥一顿饱一顿。对此,吕宾深表同情。 不论如何,两人平安回来,三人团聚,值得庆贺,吕宾提议,出去改换口味。 吴明低头,小声说道, “离开车队,一路费用自出,已经所剩不多,估摸连房钱都不够。” 这是个极大的坏消息,又想起金簪,无奈,黑纱阁主不知身处何方,也无法讨要。 数了数银钱,吕宾走出房间,询问掌柜店钱一事。 掌柜满脸堆笑,言称无妨, “大人的一切用度,已经有人预付,言称如若不足,事后再补。” 吕宾一愣,在荆州城里,认识的人不多。首先排除关玲玲,她不是细心之人。只有谯星了,锦缎铺大掌柜,有这个家底。 真是人美心善,重情重义。吕宾感叹,顺口一问, “掌柜的,此人是男是女?” 店掌柜想了想, “是一位中年男人,微胖,山羊胡。” 吕宾谢过,转身慢步走回房间,掌柜的话,基本可以排除谯星,其身边就一老头与丫鬟,皆可使唤,不用托付外人。会是谁呢? 想不明白,吕宾直接放弃,有人买单,说明自家人缘好,特有面。 第五十章 再次相遇 原以为,低调歇客栈,不会引人注意,现在看来,是一厢情愿。吕宾甚至怀疑,诸葛瑾也会派人,暗中监视。 看来,文单不简单。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回房间。 吴明见吕宾脸色不好,以为是掌柜催缴房钱,不敢说话,赶紧斟茶倒水,在其身后挺立,胖子也极力收腹。 吴明在眼前晃悠,吕宾灵光一闪,有了计划,唤过二人,小声吩咐。胖子与吴明点头,收拾收拾出了客栈,好似远行。 吕宾独自呆在客栈,开始静心读书。 没过几日,东吴使者从西蜀回转,直接去了关府,消息传遍荆州城。有小道消息流出,关羽再次削了使者面子,诸葛瑾碰了一鼻子灰,怒气冲冲要再去西蜀。 吕宾听了消息,确定了一些事情,静待召唤。 果然,马良来讯,内容与流言大致相同,只是,诸葛瑾主动提出,要与吕参谋一同前往。原因是曾与参谋一叙,甚觉其通情达理,可以为荆州之事,作为见证。信末,让吕宾速速过去。 此人受气,居然借本仙暗说关羽,吕宾挠挠头,得找机会教训教训,思前想后,也不觉得自家通情达理。 赶至参军府,早有人等待,见其至,立马引着吕宾来到书房。 马良起身,与吕宾分坐,让人上茶。 “果然如你先前所料,诸葛瑾再次入蜀。此等神算,着实令人佩服。” 此时,自然不能说,是书中记载,早已明晓,文单一事,情况不明,暂时也不想泄露。吕宾沉吟半响,说道, “其行径可疑,在小城又与之一叙,感觉事有蹊跷,故做推断。现在,其突然提出要求,倒是印证了猜想,入蜀之后,定让其露出破绽,空费劳力。” “上次遇袭,此次恐不会轻松,可有应对?” “吾已有计划,参军大人只需如此如此,可消祸患!” 两人商议结束,吕宾径直回了客栈,吴明已经等候多时, “大哥,吾按照吩咐,四处查探,果然有暗桩,没有惊动,悄然潜回!” 吕宾点头,静待消息。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吕宾得到消息,来到出发点,车队少了一辆大车,诸葛瑾掀开帘子,看见吕宾,点头微笑,好似看见老友。吕宾对其点点头,摸摸下巴,算是忘年交吧! 其身后跟随一人,个头瘦小,头戴斗笠,遮盖面容。两人一齐上车。 此次,是走水路,理由是,上次遇袭,吕宾差点殒命。 车队直奔码头,一艘大船,早已等待多时,自有士兵守护。 一行人下车登船,诸葛瑾站在岸边,看向吕宾,只见其身后跟随一人,眼神露出异色。 “吕参谋,多日不见,这一位是,,” 言语自然,好似上次遇伏,他不在场。吕宾点头笑道, “此人,乃上次遇险,途中收留。因是西蜀之人,故借此机会,送其回去。难道使臣大人认识?” 诸葛瑾摇头, “吾长居江东,怎会识得?上次一叙,甚为挂念,何不同坐一处。” 吕宾苦笑,指指江水, “大人相邀,本不欲拒绝,无奈,吾坐船会头昏脑涨,还请见谅。” 说完,也不等诸葛瑾说话,领着斗笠人进了大船,找寻一间,关门不出。 斗笠揭开,正是吴明, “大哥,看来这诸葛瑾不认得文单,其必然上当。” 点点头,吕宾想起黑纱阁主,对其行事很是欣赏,不知此次是否会面对,只希望其能知难而退。 大船逆流而上,诸葛瑾几次前来相邀,都被拒绝,也就不再打扰。 入夜,吕宾无法安睡,看着江水发呆。 突然,一阵琴音传来,熟悉的旋律,让吕宾心动,忆起汉水所闻,伸出头,看向一处。 黑夜中,隐约间,一艘大船,正急速靠近,琴声戛然而止。 只听一声闷响,两船轻撞,虽然没有破损,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让吕宾差点跌出船外,急忙伸手抓住木窗,大船响起各式叫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护船士兵开始行动。 吕宾稳住身体,开门出去,船首已经变成战场,无数黑影还在窜上,数量占优,守护士兵不断后退,局面堪忧。 四下找寻,没有诸葛瑾的身影,吕宾暗叹, “真是老狐狸。” 又是五道黑影飞出,身形娇小,犹如飞燕,落在船首。领头一人,正是吕宾熟悉的黑纱阁主,后面四人就是梅兰竹菊了。 这五大高手出现,寻常士兵那是对手。 眼见士兵节节败退,吕宾叹息,走至交战处, “黑纱阁主,观你不是凶恶之人,何故劫道?” 见吕宾出现,黑纱没有惊讶,娇笑道, “不老前辈请谅解,此次前来,不是劫道,只为找寻一位仇人,取其头颅,立马就走。”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吕宾摸摸下巴,看着士兵已经退无可退,咬牙说道, “不要心存幻想,小心头颅不保,听吾良言,速速离开!” 黑纱阁主停下脚步,也不知其再想什么。 众多黑影没有得到命令,依然前冲,逐渐逼近吕宾。梅花姐附耳过去,不知说了什么。黑纱阁主身形轻颤,继续逼近。 吕宾眼神黯淡,疾呼一声, “蒙童!” 大队士兵涌出,一员将领手持长兵,立于上层,正是蒙童,其身旁站立众多弓箭手,冰冷的箭尖直指黑纱一众。 一声号令,箭矢如雨,惨叫声不断响起,倒下一片。黑纱与侍女急忙停住,眼见属下不断中箭,望了望吕宾,叹息一声,知道其已经算定,转身离开,回到大船。 很快,大船起锚,顺流而去,丢下众多属下,或跳江,或投降。 蒙童来见,吕宾简单询问几句,回了房间。蒙童领人收拾残局。 吴明早已不耐,想要出去打斗, “大哥,为何不让某出去一战,久未动手,心痒难耐。” 吕宾看了他一眼,让其消停, “某想看看,还会有什么人物出现!等得回转荆州,还怕无事?” 大船前行,却再无波澜,平安到达。 蒙童告别先生,自随船,顺流回去交差。 第五十一章 进入成都府 码头早有士兵等候,诸葛瑾终于出现,神态自若,好似一路顺风,没有磨难。一行人换乘大车。 路过小城,掀开帘子,吕宾仔细观察,士兵盘查甚严。只是对使者车队,没有过多盘问。 吴明小声说道, “大哥,这一路没有异常,是不是诸葛瑾怕了,不敢出手。” 放下车帘,吕宾摇头说道, “此人,心机深沉,做事不留痕迹。谋定之后,应该会有动作。” 手刀作势一切,吴明故作老辣, “干脆来个果断的,直接咔嚓,以免心烦。” “东吴使者,如果在宜州出事,想想后果,别添乱。”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东吴会很快出兵,且,两人会被定为破坏同盟大罪,斩立决。吴明摸摸下巴,装模作样思索,又豁然开朗。 来到一座小城,车队顺利进入,吕宾探头,观望城里, 突然,来了一队士兵,拦住去路,带头的将领,身着黑甲,挥动长枪,士兵将车队团团围住,言称怀疑有细作,要搜查车队。 护送的将领,略有不满,说出是东吴使臣,也无济于事。 诸葛瑾下车,笑容满面,连说无妨,尽管搜查。黑甲将见其客气,也抱拳行礼,言称得罪。士兵来到吕宾乘坐的大车。 “诸葛大人,何不舍弃江东,留在宜州,也好时时畅谈,免却奔波之苦。” 吕宾走出大车,抱拳行礼,热情好客,颇有曹丞相之风。 诸葛瑾诧异,不知真假,笑着说道, “参谋若想畅谈,何不去江东,临江饮酒,另有一番风景!” 不等黑甲将开启车门,吴明出了大车,好似疲倦,哈欠加懒腰。 “大哥,是否要在此歇息?坐车挺累人的。” 黑甲将皱眉,没有异常举动,诸葛瑾笑容凝固,又瞬间恢复, “如何?可有细作?” 车里空荡荡,黑甲将摇头,客套几句,上马领着士兵离开。两人无话,各自上车,继续赶路。 吴明忍不住说道, “大哥,黑甲将有大问题,为何不拆穿其意图。” “无凭无据,再说,此人不过喽啰,揭穿也无用。” 益州初定,人心不稳,出现此事太过寻常,吕宾没有多说,眯眼养神。 一路摇晃,再无事端。 “大哥,快看,成都府到了。” 吕宾伸出头,果然,一州之府,不同凡响,由于未经战乱,建筑无损,倒还平和。 车队到达目的地,吕宾也算完成一项任务,与诸葛瑾客套几句,皆无同行之意,告辞离开。 诸葛瑾自去找寻军师,讨要说法。 不知情的吴明,又开始兴奋, “上次匆匆一过,没有好生逛逛。大哥,何不多待几日,尽情游玩。” “待得以后,汉室恢复,天下一统,吾必然要踏遍山川,观其壮丽。现在如此情形,安有游玩之意?休得再提。” 诸葛军师的住地,极易打听。吕宾谢过指点之人,正欲离开。听见另一人说道, “听说诸葛军师的兄长,来回奔波,说是为了讨要荆州,其实是为了劝说军师。” “你真逗,谁能说军师?曹丞相也不可能!”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你还别不信,消息来源,是上面。” 市井流言,越传越变,一颗小石头砸伤人,到最后,都能说成,天外飞石,惩罚祸害。 吕宾摇头,与吴明离开。不过,一路走来,闻听此言甚多,让吕宾想起一事。 军师入蜀之后,好似沉寂,两大决定性战役,荆州之战,猇亭之败,均无痕迹。对于此事,吕宾甚感蹊跷,如果真是东吴计谋,施展离间,军师岂有不识之理。 再说诸葛瑾,找寻孔明无果,闻听已经出巡,只好面见州牧,述说关羽要杀一事。自然,州牧尽情安抚,让其回去接收三郡,尽早打发了事。 出得府邸,诸葛瑾进了一辆马车,沿途换乘,来到一处,从侧门进入,有人迎接进去。 后院小亭,假山池水,鱼儿游动,叶青花红。 诸葛瑾与一人对坐,石桌摆放美酒佳肴,此人身穿皂色云雾服,绸缎质地,大富大贵。 喝了一会儿,云雾服询问, “前次之事,出了纰漏,至今还没找到。为何现在还来?” 诸葛瑾放下酒杯, “有人捣乱,事出凑巧。已经探明其下落,依然在掌控之中。此次前来,是为一要紧事,可知荆州吕宾?” 云雾服一愣,寻思半响说道, “未曾听说,其为何人?值得询问。” “此人职务低微,现不过一随军参谋,然智计不凡,终能出头。吾曾亲自劝说,无奈其心志坚定,此次来蜀,恐是马良推荐,一旦得到重用,荆州之局恐有变数。” 云雾服惊讶,看视瑾良久, “一个小参谋,居然能影响荆州之局。是不是太过了?” “过不过不知道,为防万一,还是早早处理为好,以防后患!” 显然,云雾服不甚相信,捻须说道, “某自会夜观星象,推算荆州战局。先前答应之物,可曾带来。” “两次入蜀,连日奔波,未曾回江东。如何能够取来?此事一了,必定禀报主公,将其送来。此物虽然不凡,已被分成几份,对主公并无多大用处,相比荆州,差得太远,不用犹豫。” 云雾服沉思良久,点头同意。 诸葛瑾办妥事情,告辞离开。换乘马车,去了荆州。 孙权得信,派人接收三郡,却被关羽部从驱赶,抱头鼠窜回了江东,孙权大怒。 再说吕宾,来到诸葛军师住地,说是荆州公派,等候召唤,心情自然激动万分,还有点忐忑不安。 不料,出来一府中主事之人,告知军师已经出去巡游,不知何时归来,让其回去等候。 此事不过是,为了回避其兄的托词。书信不能交出,只得说道, “参谋大人派吾来蜀,是为荆州紧急军情,不能耽搁,还请仔细回禀。” 事关军情,此人沉吟半响说道, “既然如此,随我前去。” 三人步行,来到河边,隐约间,琴声传来,吕宾知道,即将与偶像见面,突然,感觉到好似梦里,他掐了一下大腿,疼痛让其明白,这是真事。 小草青绿,河流缓慢,行走间,偶闻鸟叫,好似应和音律。 河风吹拂,绿叶婆娑,琴声婉转,静心清神。 第五十二章 面见诸葛 河边一块突出的大石上,端坐一人,面对河流,专注抚琴。长袍轻飘,布帽随着音律晃动。 三人缓慢行走,脚步轻柔,唯恐发出杂音,破坏当前意境。琴声洗涤,心神皆静。眼含崇敬,犹如朝圣。 曲调婉转,吕宾细听,剑眉微皱,听出丝丝忧虑之意, 此时,正值皇叔春风得意之时,有何事能让军师烦忧? 如果说,是为汉室天下,吕宾不认为会如此,三分天下之时,皇叔无立锥之地,携民撤退,尚且意气风发。现坐拥益州,荆州之地,剑指汉中,眼见隆中计划,即将实现,怎么会有愁闷? 一曲终了,余音不散,久久萦绕心头,军师不动,似在思索。 身后一人,早已察觉吕宾一行,此时,才过来询问。听得禀报,看着吕宾,眼中含着警惕。 吕宾掏出书信,递出。上有标注,可证身份。其人看得明白,不敢怠慢,点头走回。军师得报,急速拆开信封,仔细观看。 一个举动,可见荆州在其心目中的地位。恐怕,曲中隐忧源于此处。 也难怪,隆中一叙,荆州为重,若有闪失,尽皆枉然。 吕宾低头,恭敬有加,发自内心。如果说,三国中能让其心服口服者,唯有军师。 “吕宾?” “在!” “为何如此拘谨?可不像指挥万军,斩杀满宠之人。” 能得军师赞扬,心情激动的吕宾抬头, 只见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没有威压,也不逼人,但是绝无愁苦,其立于大石之上,神采飞扬,好似谪仙,让吕宾,感觉到安定。 所有阻碍,轻笑间,迎刃而解。一切宵小计算,不过萤火。 此时,吕宾顿悟,自身努力的方向,终于明晰。以军师之才,任何地方都能一展风采,只是,其内心有坚持,不为名利所动,投身匡扶汉室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吕宾弯腰,抱拳行大礼, “不是拘谨,而是在思考,如何走好以后的路。见了先生,方才明了,自身努力的方向。” 话语真挚,发自肺腑,绝无奉承之意。 诸葛先生走近, “随我一齐去见主公,” 再说荆州,胖子得了密令,询问锅盖与铲子联系一事,连夜出发,去了曹魏。 到达许都,就开始找寻。事先有约定,商铺店招之上,画有暗号,几经波折,找到铲子,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初见成效,店铺还算宽敞。 只见其一身锦缎,曾经的黄皮寡瘦早已消失,红光满面,肚腹突出,大有直追胖子的趋势。 两人来到后院密室,胖子不满,还没坐下,就开始挤兑, “多日不见,把自个儿养得挺不错的,难道忘了参谋大哥的吩咐,锅盖都快停工了。” 铲子白了一眼, “某是按照大哥的吩咐,每天多吃一顿,只为更像一个商人。黄皮寡瘦,谁会相信啊?能做大买卖?” “你可真逗,商人就没瘦子?” 摇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铲子不予计较, “这次来到许都,是要提走银钱?” 胖子摇头, “临行前,大哥吩咐,如果能够换成粮食,为最好。可有办法?” 说到正事,铲子不再嬉皮笑脸,起身踱步,像个奸商。在曹魏收粮,不算困难,但要运送回去,就不简单。 需要打通诸多渠道,铲子附耳过去,低语片刻,两人出了店铺。 不说两人找寻船帮,商谈运粮一事。 荆州城锦缎铺,关玲玲与谯星,正看着新货指指点点, 一匹锦缎,吸引了关玲玲的注意,伸手摩挲,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怔怔出神。 谯星观察到其异常,眼光一闪,说道 “妹妹好眼光,这一匹锦缎,乃是精品,不过,这颜色与图案,不太适合,另选一匹如何?” 关玲玲笑笑,没有多说, “挺喜欢这颜色与图案的,与其它几匹一起,都送到府里去吧。” 谯星咬咬嘴唇, “有一个人,好似穿着蓝衣,不知,,” 关玲玲美目一转,看着谯星,故作不明白, “姐姐想多了,选择这匹锦缎,不过是,想换换颜色。” 转转眼珠,谯星笑问, “是吗?那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孩,挺机灵的,不知去了何处?何不多选一样?” “机灵啥?放着好玩的地方不待,非要跟随在,,那人身后。现在不知去向,懒得费心。” 听了这话,谯星皱眉,也不好多问。选好的布匹装上车辆,店铺安排妥当,谯星与关玲玲一同去了关府。 再说吕宾,跟随诸葛军师,一同觐见玄德,诸葛军师取出书信,玄德接过细看, 吕宾观察,传说中的刘皇叔,其起于微末,四处奔波,数次逃难,皆不能让其消沉,可见其匡扶汉室之雄心,不可移,暗自佩服。 玄德看完书信,大悦, “年少有为,能得二弟赞赏,着实不易。军师可有定夺?” “主公之意,吾已明晓。” 孔明转身,看着吕宾,说道, “汝出自荆州,为随军参谋,多次与曹仁对战,可有破襄樊之策?” 军师询问,虽然直接,但是,吕宾早已有所准备, “如若只是攻打襄樊,关将军一支大军,挥师北上,足以攻破两城。只需防备守城之将,施展计谋。又或者是曹丞相派兵支援。” 话中有话,孔明也知,攻打襄樊不会如此简单, “听汝话语,还有诸多顾虑,难道,关将军统领大军,还不能攻下两城。” 见吕宾犹豫,玄德笑笑, “但说无妨,吾也想听,汝有何独到见解。” 吕宾行礼,正要细说。孔明置放物件,吴明机灵,帮其摆成荆州局势。 孔明手指,语气转变,好似坐镇荆州, “吾现在是关将军,统军北上,攻打襄阳,你有什么可以阻挡的策略?” 这是要以推演的方式,考验吕宾这位后起之秀。面对的是卧龙,吕宾心中燃起战意, 所处之地,顿时化作战场,好似千军万马在厮杀。 “我不阻挡,稍加抵抗,数处屯兵之地,尽皆撤退,避开关将军锋芒。” 吴明跳出,搬空一切,显出大城,襄阳。 孔明点点头, “既然不要外围,大军围攻,两城之兵,也不能阻挡,何况一城,不知你能守多久?” 吴明以物代兵,围住大城,极力攻打。 玄德来了兴趣,捻须思索, 吕宾指着城外,点了几个地方, “这几处,预先伏有兵马,大城危急,遥望城中烽火,立刻从后面袭击。如果关将军指挥一部,反身追击,不做纠缠,迅速后退。” 孔明看了看吕宾, “骚扰之术,不过是拖延时间。城里兵力过少,更难抵挡。如此用兵,有什么意图?” 第五十三章 商定计划 吕宾指着襄樊,说道, “曹仁经营襄樊多年,又得曹操重视,其内粮草充足,加之汉水相隔,后续运粮,极其快速。” 又指一指关羽处, “而关将军所带粮草,无法支撑太久时间。” “虚耗粮草?算是好计算,不过,仅凭一城,挡不住大军冲击,完全可以在粮草耗尽之前,攻下襄阳。令汝空费心思。” “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关将军所率大军,战力高绝,锐不可当。如果此时硬拼,得不偿失。如果我是曹仁,必然会在恰当时机,暗中转移辎重粮草,送入樊城。静待关将军粮绝。” 玄德忍不住说道, “此时,可令数地急送粮草,补给大军,沿途加强护卫,不给其机会偷袭。” 吕宾点头,知道可行, “第二步计划,假装不敌,曹仁撤退,逃回樊城,据汉水而守。留一空城,几处藏兵依然骚扰。” 在三国,要想渡河不是简单之事。此时,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攻下樊城,一旦曹操援兵来到,襄阳很难守住。 孔明没有犹豫,手一挥, “留一部守城,抵挡散兵,大军顺势渡过汉水,继续攻打樊城。” 吕宾指一指许都, “曹操派出大军增援,直抵樊城外围,虎视眈眈。” 孔明与玄德沉默,曹丞相必然会出重兵支援,襄樊被占,直接威胁许都。 而且,带兵之人,必然是久经战阵的名将,加上曹仁协助,相互呼应。关将军固然神勇无敌,此役胜败难料,更谈不上攻破樊城。 一旦陷入僵持,于军不利。 孔明看向一处,陷入沉思,眉头紧锁。 那是东吴,此时,孙权必然探知战况。如果出兵,偷袭荆州。关羽必然是两面受敌,局势急转,襄樊无法拿下还在其次,荆州恐落入敌手。 玄德神情倒还轻松,指着江水沿岸, “二弟来信,已经沿江建造烽火台,如遇敌军袭击,烽火可通消息,以少量士兵,加上岸边布置,可阻挡江中来袭。只是,必须要公安诸郡支援,才能彻底击溃。恐怕不能增援襄樊。看来,只能撤退,固守襄阳,静待时机。” 吕宾指指陆口方向, “镇守此处之人,必是东吴名将,让关将军忌惮,才修建烽火台。如果其装病要死,孙权以无名之将代之。不知会作何决断?” 玄德与孔明对望一眼,脸色不好看。二人深知关羽,见东吴换将,必然轻视。 吕宾直接说出关羽意图, “见此大好机会,关将军必然大喜,调动各地驻军支援,全面攻打樊城。而此时,装病要死之人,突然官复原职。趁着江水大雾,偷袭烽火台,让其不能放出消息,一路奔袭,直取荆州。” 玄德眉毛直跳,变了脸色, “一支轻装军队,攻打荆州?城里有众多百姓,完全可以动员守城。其无攻城利器,如何能破?” 吕宾抱拳行礼, “如果说,城里早已埋伏内应,约定时间,打开城门,,,” 玄德听了这话,两眼发呆,说不话来。 孔明看着东吴方向,微微摇头,如果真是如此,荆州不保。 此事与智力无关,不过是,吕宾通晓全局而已。 气氛很沉重,以两人对关羽的了解,此事多半会成真。 吕宾沿江水一划, “后续,继续出兵,派出一将,统领大军,逆流而上,直抵秭归,与荆州城连成一片。攻占公安诸郡,然后,放出消息,关将军获知,必然失措,想要退出战局。” “曹仁见其撤退,联合援兵,收回襄阳,带兵南下,,” 不用再说,玄德脸黑,孔明来回踱步。 结局了然,即便是上庸出兵,也无济于事,还可能会丢掉城池。至于西蜀出兵,远水解不了近渴。 虎落平阳,战神被困,逃无可逃。 这是一张大网,针对的就是关羽。也许是两家有意联手,也可能是孙权掐指一算。 孔明直问, “荆州城里内应,可有证据?” “此事已有线索,只是时日尚短,还无法明晰,卑职回转荆州,即刻全力探查,必然揪出祸害。” 已有线索,即便不能揪出,也可防患于未然。玄德听之,脸色稍好。 一番剖析,说明战局利弊成败,孔明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含赞许, “可有应对之策?” 以军师的智谋,已经知晓全局,岂无应对?吕宾明白,这是在考验自己, “吾求两位将军协助,必能攻破襄樊,又能让东吴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听吕宾要援助,孔明与玄德都脸现难色,曹操对汉中虎视眈眈,如果调派兵马入荆州,西蜀防御都显困难,更谈不上攻打汉中。 “赵云将军率领精兵一支,驻扎在秭归附近,不用进城,三日一出,四处演练。逐渐撤离,留少量兵士紧守,以空营威慑,乱其耳目。后续动作,卑职自有安排。” 吕宾说出计划,当然是择其大略,详细步骤不需要,战场瞬息万变,应对也需时时调整。 孔明曰 “此事若成,襄樊恐怕会化作炼狱,东吴会不会借机翻脸,无法推断,能守住吗?” 汉中战事一了,诸葛亮会做出选择。吕宾深知其意,短时间,很难有援兵到来。 “卑职当竭尽全力,协助关将军守住两城,定住曹操大部。” 至于东吴,经此一役,必然有所收敛。况且,其对合肥等地早就垂涎,只需小心应对,加以引导,猪队友也会发出微光,有惊无险。 何况,吕宾心中已有谋划,到时候,会让东吴措手不及。 玄德想起一事, “汝说需要两位将军协助,除了子龙,还需要谁去?” 吕宾沉吟半响,说道 “曹操军中马匹甚多,卑职需要一位善领骑兵的将军。” 玄德想了想,与孔明对望一眼,点点头,显然已经定下了人选。 吕宾本欲说出诸葛瑾一事,想到军师的智谋,坐镇西蜀,些许宵小很难翻出大浪,也就不再提起。 玄德让吕宾去宾馆暂歇,选择时日,与赵云一同出川。吕宾行礼,与吴明一同退出,自有人领路。 玄德看着离去的背影,捻须问道, “军师觉得此子如何?” 孔明沉吟,感叹, “其识敌之意,猜敌之心,高深莫测,某不如也!加之其极有谋略,荆州有此人协助,无忧亦!” 能得诸葛如此高看,玄德也惊讶不已,吩咐一声,让人去请赵将军。 “襄樊两城,攻守之间,以城池为主,为何需要骑兵?” 孔明笑道, “攻守之间,转换无常。一味稳守,正中曹操心意。此子是看中了其马匹,欲用计缴获,收为己有,组建骑兵,以攻代守。看来,其胸中早有谋划。” 不说两人商议汉中之事。却说荆州,孙权着令鲁肃,讨回三郡。 鲁肃与众将合计,邀请关羽赴宴,暗中埋伏刀斧手,不料,关候单刀赴会,酒足饭饱之后,揪住鲁肃,平安回了荆州,让孙权暗恨不已,欲起大军攻伐,却暗地里派人去了北方。 果然,曹丞相莫名其妙地要南征,吓得孙权偃旗息鼓。关羽闻之,大笑,没把孙权放在心上。 事情办妥,吕宾二人一身轻松,跟随领路之人,向宾馆行去。 第五十四章 子龙神威 西蜀之地,与中原建筑风格有大不同,两人一路观看,兴致极浓。不断询问。 领路之人极为健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三人倒也投机,一时之间,反倒忘了去宾馆一事。 皇叔收复西川,刘璋当是首功,其不愿百姓陷入战乱,主动投降,让成都府免于战火, 吕宾正在感叹善举,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右,踉跄数步,只听一声响,一支箭矢插在先前之地,箭尾乱晃,可见其力大。 吴明拔出腰刀,三步并一步,挡在吕宾身前。领路之人也火冒三丈,知道吕宾极其重要,四面观察。四周行人急速散开,街道上出现一片空地,只有吕宾三人,背靠背警惕地看做四周。 暗杀之人方向未明,又有箭术高手,不敢乱跑。领路之人显然火大,这是在成都府,居然有人行暗杀之事。 “谁?胆敢袭击,,” 话未说完,四面八方跳出数人,皆手持兵器,也不说话,齐齐招呼过来。刀光剑影,吴明全力舞动腰刀,四下遮挡,有点手忙脚乱。 吕宾收寻箭术高手,只见一屋顶,露出一褐衣人,手持弓箭,满弓欲发。 袭击之人太多,吴明二人渐渐露出空挡。群贼趁隙,刀枪直奔吕宾,显然,此次目标很明确。 无暇多想,吕宾三人被团团围住,圈子逐渐缩小。 “大哥,待会我杀出一条空隙,你先跑。” 吴明说完,怒吼一声,一条火龙喷出,正中一人面部,惨叫声起,倒在地上翻滚不休,余者惊惧,连退数步,一时间,不敢上前。 一声响,一支利箭飞来,领路人眼明手快,急速推开吕宾,利箭正中其手臂,领路人闷哼一声,剧痛之下,手里的兵器跌落。吕宾急忙扶住。 吴明失去帮手,加之群贼见其不再发出神通,一拥而上。高处的箭术高手,箭矢闪着寒光,正对吕宾,场面极度危急, “大胆!” 一声爆喝响起,一柄银枪直捣群贼,犹如蛟龙出海。贼人分出二人,一刀一枪,急速迎击。 兵器急撞,火花四射,刀枪被一股大力击飞。两贼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银枪威势未改,好似穿破虚空,疾如流星。 群贼不及询问,舍弃吴明,舞动兵器抵挡银枪。金石交鸣响成一片,银枪速度骤减, 银枪挑起,在空中划出半弧,猛然砸出,呼啸声传出,群贼大惊,好似面对洪荒猛兽。 群贼想逃,只是银枪来势太快,已然近身。一声巨响传出,群贼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踉跄散开。被早已围定的士兵举枪,点住咽喉,不敢动弹。 银枪来到太快,吕宾等人,还没看清来人的相貌。 屋顶的箭术高手,见来人势猛,急忙调整方向。却见,一柄银枪犹如秋风扫落叶,群贼皆伏。大惊失色,翻身就想跑路。 “哪里跑?” 爆喝再起,银枪飞出,呼呼有声,犹如利箭般追出。箭术高手听得身后动静,想要回身抵挡,可惜晚矣,银枪穿透其后背,连人一起跌落。自有士兵前去探查。 几息之间,尘埃落定,群贼无一逃脱。 吴明看着银枪飞出之威,双眼冒光,羡慕不已。 吕宾看着来人,银盔银甲,一双无惧的眼睛,闪着神威,没有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减掉分毫。 领路之人挣扎站立,忍痛叫道, “赵将军!” 龙行虎步,赵将军来到领路人面前,查看伤势, 趁隙,领路人介绍了吕宾二人,言称是州牧与军师看重之人。 银枪白袍,胆气过人,只有常山赵子龙了! 五虎将已见其二,吕宾感叹,果然名不虚传,威势盖人。皇叔召见,赵云没有久留,与吕宾寒暄几句,就离开了,令小队士兵护送至宾馆。 “大哥,知道你的身份,赵将军却依然如此,明摆着,不给面子!” 虽然佩服赵云武艺高超,对其不冷不热的态度,吴明却有点不满。 吕宾一巴掌扇出,正中其后脑勺, “你想怎样?将军自有傲骨。” 两人搀扶领路人来到宾馆,医者前来拔箭疗伤。 “大哥,咱们初到成都府,没得罪啥人。此次被袭,绝对是诸葛瑾派人前来,要不,找机会教训教训?” 轻轻摇头,吕宾说道, “与他有关,只是幕后另有其人。原以为,这些人会在返程途中出手。现在跳出来,显然是触摸到了什么,让他们迫不及待。会是什么呢?” 两人抓破脑袋,冥思苦想依然无果,却不知道,自己就是最大的目标。 领路人包扎好伤口,脸色稍好,送别医者,过来坐下, “两位初来乍到,不知前段时间,成都府出了大事,估计与这拨人有关。” 听说有大事发生,吕宾二人来了兴趣,领路人压低声音说道, “州牧府走失一人,听说是公子刘禅!” 刘禅?吕宾皱眉,猛然惊醒,想到一人,是从黑纱阁主手里救出,难道是? 再一想,又觉事有蹊跷, 黑纱阁主得了刘禅,为何不直接送往东吴,反而关押在野外? 诸葛瑾来蜀,显然不是为了刘禅,而是与出手之人密谋大事。谣言不过是顺带,想到今日之事,也不应该,之前还想说服自己,应该是临时起意。 这些明面上的事情,都不至于让其两次入蜀,可惜,其已经返回东吴,无法擒拿拷问。蜀中之人,隐藏甚深,必是大员,无凭无据,也无法揪出,只好暂且作罢。 有心回去,证实刘禅一事,又想到诸葛军师的智谋,完全用不着自家费神,打消念头。 三人正在闲聊,诸葛军师派人送来消息,刺杀一事已有猜测,让吕宾先回荆州,专心应对大敌,不用分心,至于赵云将军,还需坐镇成都府,稍后会按计划行事。 送信人告退,有诸葛军师在,后方无忧,吕宾心情舒畅,与吴明收拾行装,准备返程。 临行之前,吴明声称要置办一些物件,与领路人出去。 吕宾知道其喜好,也不奇怪,自顾收拾。 房门一声轻响,吕宾诧异,此时会有谁来?难道是贼人再次来袭?他拔出长剑,轻步来到门边,猛地拉开门,长剑一闪,就要刺出。 “参谋何意?” 一柄长枪架住长剑,吕宾手一震,宝剑差点脱手,正自心慌,听得话语,不似贼人。 注目一看,一位白袍人,背负包裹,笔挺站立,身姿雄伟,剑眉星目。 吕宾眼前一亮,此人年少时,必然是一位人物,绝对不是贼人。 “事出有因,以为是奸贼刺杀,请问,阁下是?” 第五十五章 马超对甘宁 突然,他想起一人,为父报仇,统领西凉骑兵,让曹操丢尽颜面,割须脱袍,许褚裸衣鏖战不下。被世人称为世之虎将,锦马超。 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收起长剑,吕宾抱拳行礼, “原来是平西将军驾临,卑职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此时,吕宾的官职,不过是随军参谋,在五虎将面前,不能失礼数,让进房内,在桌前坐下,吴明斟茶倒水。 不过,吕宾见其独自一人,没有随从,很是好奇,事有蹊跷,不论如何,身为将军,又是世家,连个仆人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只是碍于情面,不敢乱问。 马超坐下,长枪置于桌面,双眼看着吕宾,问出一句。 “汝有骑兵?” 问题有点突然,双手一摊,吕宾无奈地说道, “现在还没有。” 脸色一变,马超冷声道, “莫非戏耍于我?汝不知比武一事?难道是要某难堪?” 比武一事,谁人不知?如果不是诸葛军师一封书信,还真没人能说服关羽。 不过,吕宾敢提出要求,自有应对。何况,诸葛军师也没异议,显然,也相信其能耐,想到这里,吕宾生出知己难遇之感慨,嘚瑟之情溢于言表。 面对三问,吕宾不慌不忙,拿出羽扇,轻松摇晃, “现在没有,不能说以后就没有,曹操手里可有不少好马,将军难道没有听说?” 听到曹操二字,马超眼里露出愤恨之色,转瞬又平息下来,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吕宾, 吕宾摸摸头,知道其意思,没有直接回答, “不知军师有何吩咐?” “某不过一新降之人,闲暇无事,蒙主公与军师信赖,令吾保护参谋回荆州。” 说到这里,马超的语气稍微缓和, “临别之时,主公亲执吾手,言,汝有大才,必能助我杀掉曹贼。” 皇叔一席话,让吕宾飘飘然,眉毛跳动,摸摸下巴,想要妄语,忆起儒雅,急忙收敛,摇扇掩饰尴尬, “主公赞誉,不敢当,曹操不是善茬。不过,让将军统领铁骑,纵横中原,倒还不是难事!” 听了此话,马超眼睛一亮,起身抱拳, “如若能得偿所愿,某必定记住参谋恩情,” “将军不用如此,此事不急,不过,短时间内,要委屈将军了。” 数次战败,流离失所,家人团灭。意气风发的马超,已经锐气内敛。加之报仇有望,也不计较一时。两人喝茶闲聊,等吴明回转,就立刻出发。 此次,依然走水路,在士兵的护送下,三人登船,顺流而下。 坐于船舱,吕宾对两人同行,大感好奇,问道, “吴明之辈,你与那领路之人,神神秘秘出去,又没见搬回物件,说说,什么情况?” “也没啥!某见此人仗义,拼命救了大哥,咱们也没啥回报,想了一想,只有送出天火梵灭了。” “天火梵灭?这是你压箱底的宝贝,你舍得?” “咱不是小气之人。再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跟随大哥,一路凯旋,还怕没宝贝?” 这话爱听,何况,先前托人打造之物,也应该完成,回转荆州,就可取回。吕宾摇摇羽扇,点头称是。转头看向静坐的马超, 好奇之心冒出,有一大高手在身边,希望一路遇上贼人,也可一观马超的威风。 突然,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大船急剧晃动,三人差点跌倒,各自伸手扶住舱里固定之物。 “敌袭?”三人同时冒出念头,相互一望。 各自手持兵器,冲出船舱,来到前甲板,果然,船头已经站立众多强人,与护船士兵厮杀。 几次被袭,大船增加了士兵数量,装备优于贼人,一时半会,倒还占据优势。 不过,贼人陆续跳过来来增援,其中有四个黑衣人,四柄长剑使出,剑气漫天,剑式行云流水,士兵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领兵将领被几个头目围住,无法抽身,眼见贼人即将突破,船舱里除了吕宾三人,还有众多大富大贵之人,见此情形,皆惊惧万分,不知所措,大江之上,逃无可逃。 马超让吴明护住参谋,厉喝一声,只身飞出,长枪高举,裹夹呼呼声,砸向四个黑衣人。 贼人见其势大,纷纷举起兵器抵挡,一声巨响,刀枪震飞一地,四大高手也被逼退数步。剑招虽妙,无奈力量差距太大,即便有某力支撑,也无济于事。 见马超神威,一招得势,同船之人大声称赞。吕宾二人大喜, “锦马超,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此次无忧矣!坐看大胜。” 突然,一声大笑传来,一道身影跳上大船,一柄大刀急速斩向马超,刀势沉重,力道十足。马超识得厉害,双手持枪,猛然撞出,只听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后退数步。 “银枪白袍,难道是子龙将军?” 来人大声询问,对马超雄厚的实力,也大感惊讶。 长枪一指,马超喝问, “某乃西凉马超,尔是何人,胆敢拦江阻路?” 此人腰悬响铃,打斗中不断发出声音,大船颠簸,一招一式却不受影响,显然水战熟练。加之其实力强大,吕宾想起东吴大将,急忙提醒, “平西将军,此人乃孙权大将甘宁,早先被称为锦帆贼,听说改投东吴。没想到,现在做回老本行,难道是再次犯事,被吴候放逐?” 甘宁听言,望向吕宾,大刀一指, “汝必是什么参谋,过来受死,也好让老爷回去交差!” 原来是东吴名将,马超释然,长枪久藏,此时遇上对手,战意升腾,身随枪势,急速冲出。 甘宁虽居江东,也知西凉马超的威名,不敢大意,小心应付。 两将纠缠,一时半会无法分出胜负。 四大黑衣人趁势,开始发威,吕宾观其身形与剑式,极其熟悉,移动间,黑衣掩饰不了娇小。 “兰花姐,四大侍女。” 吕宾醒悟,双眼收寻,却未见黑纱阁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点点遗憾,想起金簪,怔怔出神。 “这四人不就是四大侍女吗?大哥,想什么呢?” 吴明也认出四人,一声询问,惊醒神游的吕宾,微怒之下,一巴掌拍出, “还不快去,帮助兵士剿灭贼人,话真多!” 后脑勺再次疼痛,吴明虽然不满,也不敢多言,嚎叫一声,舞动腰刀,加入战圈。 战局陷入僵持,对吕宾一方有利。 甘宁见势不对,深怕还有变故,招呼群贼撤退,大叫一声, “马超将军,如有机会,战场一决雌雄。” 说完,大刀全力一震,其借势后飞,翻身撤离。群贼与四大侍女见主将撤退,听了号令,也紧随其后,跳离大船。 马超与众人追赶,打杀一些贼人。 一切恢复平常,船舱里的人,都欢呼出声,劫后余生,相互问候, 自然,前来答谢之人络绎不绝,只是船舱狭小,无法摆开酒宴,否则,必然酒香四溢。 三人一番谦虚,正要回到客舱。 却听人闲聊,关候单刀赴会,震慑东吴一事,皆慨叹虎将之威。 吕宾看看马超,其并无异常,三人回了房间坐定。吕宾转转眼珠,抱拳说道, “闻听将军善领铁骑,某对破阵略有心得,何不对阵一番,也好解长途寂寞。” 一路沉闷的马超,闻听战阵,双眼发亮,精神一振,点头应诺,他也想看看,面前这位年轻人,为何会得到军师厚赞。 不说二人对战。荆州郊外,河流轻缓,草木青青。两只小舟,浮于水面, 第五十六章 两人密谋 一位黑纱罩面人盘坐舟首,身着碧绿衣衫,体型娇小,一柄连鞘宝剑,竖于身旁,做工精细,不是凡品。其身后立于一人,是一位胖大婶,花色服饰,手握一根长竹竿稳住小舟。 “曹公子,传信相邀,所为何事?” 黑纱遮盖俏脸,看不出喜怒,只听其声音清冷。 另一条小舟上端坐一位公子,正是曹丕,面前放一小桌, 其身着绣花黑袍,边镶金丝,头戴金冠,全神贯注,似在煮茶。半响,倒茶入杯,曹丕两指轻捏茶杯,送至鼻处,眯眼轻嗅,小口品尝。 “山清水秀,大好时日,寒月阁主,何不过来,一同品尝新茶,也好过寂寞独坐。” “茶是好茶,人就不一定了,有事说事,不要浪费时间。” 言语直接打脸,寒月很不客气。也难怪,曹丕纳甄宓一事,天下皆知,有羡慕的,当然也有厌恶的,无疑,黑纱是后者。 曹丕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放下茶杯,说道, “寒月阁主此次行事,极为不妥,某邀请你来,是希望你放了捆绑之人。以免招来大麻烦。” 听了曹丕的话,本就看不顺眼,寒月生出怒气,语气转厉, “你是从何处得到消息?难道有眼线?再说,你我本是两家,此事轮不到你来定夺。” 二公子很有涵养,无辜地说道, “某不过是提议,没有强求阁主。你捆绑其他任何人,都无人管束。唯独不能是此女。这样会招来祸害,影响两家大计。以阁主的头脑,应该分得清孰轻孰重。” 一声轻笑传出,寒月显然对曹丕的话不太感冒, “招来祸害?你是说关府?” 曹丕嘴角一翘,观看茶水色泽,微微摇头, “不是,关府一众,某还不会忌惮。我说的是吕仙长。” 微风轻拂,黑纱舞动,寒月阁主说不出话来,半响才缓缓说道, “是吕参谋吧?此人是有点算计,不过论实力,本阁主只手可以擒拿,有何惧怕?” 曹丕听出其底气不足,耐心劝说, “智谋如何,咱们先搁一边。张道财与你交手数次,可曾输于你?” 其身后站立一道士,腰悬长剑,道袍轻动,听了话语,额头伤疤一跳,眼含傲气,看着寒月,显然底气十足。 黑纱阁主沉默,右手紧握剑鞘,又瞬间松开, “各有千秋,谈不上输赢。” 曹丕没有说话,张道财忍不住大声反驳, “如果不是那贼参谋,一语道破阵法,你与侍女早已身首异处,岂是没有输赢,难道是有黑纱掩盖,可以乱说?” 连鞘剑横放,寒月没理道士,轻声询问, “本阁主有些疑惑,听说这道士,犯了大事逃离许都,什么时候又贴上曹公子了?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难道曹公子手里缺人,不问本事?” 闻听此言,加之寒月直接无视自己,张道财起了杀心,只是碍于曹丕,不好发作,手指寒月, “在公子面前,休得放肆,妇人眼光,只看近处。如果不是顾虑大计,岂能与你好言好语,直接大阵伺候,让你不能脱身!” “闲话少说!” “诺!” 张道财急忙弯腰行礼,被曹丕呵斥一声,脸色不太好看,瞪了一眼寒月,勉强说道, “与那贼参谋交手,某两次大败,无功而返,以诈死才得以逃脱。不知阁主有什么妙计,可以擒拿此贼,让贫道心服口服。” 别看寒月嘴硬,几次袭击,都是狼狈而逃,还损失众多属下。吕宾此人,看似实力平平,但是要想擒拿,还真不敢说十拿九稳,就说上次被擒,也是有惊无险,寒月也觉得蹊跷。 她依然无视张道财,好似其透明不存在, “曹公子身份与见识皆不俗,为何如此高看一个小参谋?能否说说。” 曹丕略微出神,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细说。商行一事,估计已经被其暗中盯上,多次出现拦截人马。如其回转荆州,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以此人的智谋,顺藤摸瓜,阁主迟早暴露身份,说不定还会牵扯两家之事。” “更何况,此次你又擒住其心系之人,以吕仙长的脾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黑纱沉默,这次行事带有私心,显然,此时也知道略显不妥,只是傲气使然,一时半会不好开口问计。 曹丕善解人意,看着阁主, “某倒有一计,断掉线索,可令此人不再生疑,望阁主以大局为重,协助一二。” 寒月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二公子说出计划,寒月思考良久,点头应允。 商定对策,黑纱阁主没有久留,告辞离开,一叶小舟,消失在某处。 张道财见曹丕看着寒月消失,怔怔不语,低声说道, “公子对此女有兴趣,为何不借机拿下?直接送到许都,懒得看其脸色。” “大事未定,不得胡说!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公子放心,一旦大军攻占荆州城,太平道必定全力协助,守住两家联合攻打。” 曹丕点头,想着心事,不再言语。张道财见其神情,也不再询问,轻轻驱动小舟离开。 再说吕宾与马超,一番对战下来,各有收获, 马超盛赞其机智,每当遇到阻碍,总会有奇思妙想化解。 吕宾佩服其经验老到,连称受益良多。大船顺流而下,速度极快,到达一处码头,自然,同船之人又是一番答谢。 三人换乘马车,望荆州城而去。吕宾笑谈, “回到荆州之后,恐怕会委屈将军数日,还请海涵!” 数日同行,相互之间有所了解,马超脸上有了笑意, “无妨,军师吩咐,此次荆州一行,需紧随参谋。某既然答应,不会有什么委屈。” 这话一出,让吕宾大为感动,诸葛军师真是舍得,五虎将之一,居然令其来当保镖,虽然是暂时的。 不过,此次西蜀一行,数次遇袭,让吕宾感觉到危机,以前职务低,没有名气,还不觉得。暗自思考,以后得小心行事,别被两家惦记。 一路无事,平安回到荆州城。 本欲去参谋府,交割任务。 不料,回到客栈,却见一人,已经等候多时。一番言语,原来是关平有要紧事,让其一直等候。 关府中人离去,自去通报关平前来。 吕宾皱眉,此时此刻,会有什么紧急事情,让关平派人一直等待。与吴明商议,也无结果。马超初来荆州,不明情况,没有多问。 不多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听其急促的步伐,吕宾急忙迎出,正是关平,两人进入屋内。 关平见多了一人,见其气度不凡,隐有杀气,也是一惊。只是有要紧事,无暇多问。 不等坐下,关平紧握吕宾双手, “贤弟可有小妹消息,是不是与你去了西蜀?” 听了这话,吕宾大惊失色,猜想甚多,唯独没有想到会出此事。当日两人分开,关玲玲直接回了关府,再无联系,今日,居然听说早已失踪。 “第一次遇到阻碍,回到荆州,就已经分开。兄长别急,详细说明情况。” 闻听吕宾也是一无所知,关平脸色难看,终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也知道着急,于事无补,只得坐下,细说事情。 原来,关玲玲去了锦缎铺,选好中意的锦缎,与谯星一起回了关府。关玲玲暗中通知关平,说是让其挑选面料,好剪裁衣衫。 “当时,我看中一匹蓝色锦缎,图案新奇,极为心动,想要收为己有。谁知小妹不允,说是已经送人,让我另选其他。” 幕后黑手,世人皆知! 明珠动乱,国人激愤。 动乱者,你们不过是一群丢掉灵魂的软骨头,你们可以去跪拜,但不应该被黑手当枪使,毁坏养育你们的家园。所以,你们该死! 迷茫彷徨的同胞们,醒醒吧,生而为人,立于天地间,当守护好自己家园,抗击外敌入侵。 贪得眼前小利,祸害后代子孙。 唯有坚持一国两制,万众一心,自强不息,才能创造真正的黄金时代。 新生的中华民族崛起,国人逐渐找回数千年自信。 不知为何,会让美帝惶恐不安,其一贯标榜人权,自认世界警察,却满世界燃放战火。面具层层剥离,不过是喝血的黑暗国度,终将腐朽。 数千年的历史沉淀,不是培养一些软骨头,就能为所欲为的。 我们珍惜和平,但绝对不怕战争,沉寂多时的热血早已沸腾,随时等候召唤。 从容不迫笑迎敌,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五十七章 荆州参谋 说到这里,关平看了一眼吕宾,含义颇深。然而,此时吕宾心不在焉,无暇理会,催促其快说。 关平只得继续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谯星说了一句,锦缎是小妹精心挑选,欲赠某人。小妹脸红,两人打闹一番,谯 星告饶,答应亲手裁剪,小妹才罢手。” “事后,小妹送谯星离开,为兄等待良久,不见其回转,出去找寻,未见影踪,四处查探,没发现 打斗痕迹,显然是被高手一招制住。” 吕宾皱眉,听其话语,关玲玲是在关府外面出事。谁有如此胆量?胆敢行绑架一事。 “兄长可有询问谯星?” 关平点头,又摇摇头。 没有任何线索,吕宾心里牵挂,急得来回踱步。关平嘴里不断念叨, “此事太过蹊跷,私仇不可能。难道是想借此要挟,达到某种目的?” 轻咳一声,吴明化手为扇,故作老成,说道, “某细听良久,掐指一算,有了推断,肯定是有人借此事,要挟关将军,估计,多半是曹仁暗中派人下手。为什么不告知关将军?” 没人理睬他,如果是曹仁下手,早已派使者前来谈判,不会没有消息。此事没有眉目,惊动关将军,关玲玲有可能反受其害。 门外传来一声, “吕参谋,关将军有请!” 关府来人!看着吕宾,关平摇头,显然,他也不知具体情况, 关羽召见,吕宾不敢耽搁,吩咐几句,独自出了房门,与兵士一同前往关府。 兵士引路,来到一处,行礼告退,吕宾理了理衣衫,从容进入中堂, 中堂之上,关羽端坐高位,马良居左,右边放置一把木椅。 荆州大小官员分列两旁,皆面目严肃,眼含疑问,看着缓步进入的吕宾。 身长八尺有余,着蓝色粗布短衣,灰巾束黑发,双眼明亮,犹如星辰。面对大员,没有惶恐,只有淡定与自信。 “廖化部随军参谋,吕宾,奉召来见!” 关羽点头,马良起身,手捧州牧手书, “封吕宾为荆州参谋,督导军务!调伊籍入蜀!” 封令不长,却让中堂下众人惊讶,看看关羽,脸色如常。 马良卷起封令,缓步走近,交予吕宾。众位荆州官员,看着吕宾双手接过,坦然自若,好似本就应该。 官员们再也无法淡定,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荆州参谋,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荆州至关重要,尤其是现在强敌虎视,大战将至。 这年轻人何德何能,居然敢接下任命! 质疑之声,传入双耳,吕宾依然面不改色,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此乃州牧手书,如若不信,可借去观之。” 关羽发话,无人不信,质疑埋藏,多了几分好奇,难道这位粗布年轻人,真有惊天动地之能? 马良执着吕宾之手,来到右面空置木椅,吕宾动容,这是马良一番苦心,知道自己年幼,尚不能服众,也有看好自己之意。 “小子才识学浅,,” “无妨,姑且坐下,如有不明之处,可做商议。” 无奈之下,吕宾与马良分坐两旁, 一位官员一步跨出,弯腰行礼, “禀关将军,各地传出谣言,说主公不顾献帝陛下,大肆略地,有称皇私心,民心不稳。” 关羽与马良没有言语, 众位官员尽皆望着吕宾,有想听高见的,也有幸灾乐祸,看笑话的。 知道两位有考验之意,吕宾轻笑, “既是谣言,可出公文,以正视听。着令四处张贴告示,言,关将军奉州牧令,不日将率领大军,至许都亲迎陛下。” 丹凤射出精光,直指许都方向, 马良听了这话,惊讶之余,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各大官员琢磨良久,又是一番议论,与先前之心有了不同。 见无异议,吕宾顿觉轻松,第一次商议一州大事,心情难免忐忑。荆州处于三国之间,战略位置极其重要,魏吴两家皆欲据为己有,时时暗中出手。此时,吕宾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黑暗在不断逼近。 又一位官员站出, “各地时有暴动,规模不大,依照参谋吩咐,安抚为主。然其身后有庞大力量支撑,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身后力量不言而明,都知道是谁。 这一次,所有的目光都看着吕宾,连关羽也不例外。 一股傲气直冲而出,吕宾环视,冷声说道, “这些人不过是贪图小利,丧心病狂,被人利用,当杀之,此时安抚,反而助长气焰。” “不可,军师不知,杀了固然痛快。如果触动其身后势力,恐怕会招来大祸。再说,此举不利于稳定民心。” 多人附议, “王司马所言甚是,还请军师三思而行。” 王甫,乃高义之士,倒不是怕死之人,吕宾对其甚为钦佩,语气转缓, “司马所言合乎常理,然此一时彼一时,幕后之人图谋荆州之心,早已显露无遗,暗手频出,杀不杀,大战都会来临,如果继续安抚,会弱了军心。” 吕宾说出大战一词,堂下多有变色之人,也难怪,曹魏势大,明面上难谈胜算。 马良起身,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各位回去,按吕参谋计划行事,全力剿灭惑乱民心者,不得懈怠。” 对马良的好意,吕宾感激不已,那有什么计划。不过对众人的畏战之心,有所了解。 暗叹一声,躲不掉的战争,只有直接面对。 “管粮都督赵累,赵大人,请留步,有要事相商。” 不认得此人面貌,吕宾只能喊话留人。 一位中年人,停下脚步,看了看马良,面带疑惑,等候吕参谋。 众人散尽,吕宾起身,走近问道, “赵大人,近期可有不明之事。” 问题很怪,马良与关羽对望一眼,都觉疑惑,不明其意。 赵累眼睛瞪大,惊讶地看着吕宾,行礼说道, “确有一蹊跷事情,关系粮价,属下派人探查许久,至今没有眉目。” 听到粮价,关羽与马良脸色沉重,大战在即,粮草关系成败,不是小事。 赵累接着述说,当说到前段时间,有神秘人接触商行时。吕宾瞪大眼睛,其描绘的形象,与当日的自己毫无二致。 又听到其派出一小队,埋伏城外,想要擒获神秘人。吕宾苦笑,当日被拦截,将领本事高超,如果不是吴明喷出天火,将之吓退,后面的事情还很难说。 听了吕宾的解释,赵累也无语,原以为找到事主,却是眼前的参谋。 第五十八章 一块玉佩 耸耸肩,吕宾无奈地说道, “原来如此,继续盯紧商行,增加人力,务必尽快查清此事。还有,大车停留之处,也需仔细查探,不能遗漏。” 两人交换一些想法,赵累告辞退出, 面对关羽与马良,吕宾感激万分,如果不是二人坐镇,恐怕很难接下手书,先前虽有小功,在这些官员眼里,还远远不够。 马良笑笑, “此次召集众人议事,是关将军的意思。” 此举不漏痕迹,如果不是马良说出,很难让人相信,会是战神所为,意外中让吕宾感觉到丝丝温暖,行了后辈之礼,并言及与关平结义之事。 关羽点头, “汝二人结义,当相互协助。此次蜀中一行,大哥手书没有提及荆州之事。你可有带来消息?” 与诸葛军师的对战,吕宾没有提及,只是说了曹魏与东吴之间,可能会有阴谋计算。 至于攻打荆襄,虽然不远,时机未到,也没多说,只是传达诸葛军师意思,让关羽寻觅时机,多与吕宾商议。 说到这里,吕宾看了看关羽,没什么异常,松口大气,要知道,依照关羽的性格,除去少数几人,很难看上眼。 三人商谈了一些荆州事务,吕宾先前所画军械,也在加紧制造。 身为荆州参谋,再去客栈常住,于公于私,都不太合适,马良早已安排妥当,让吕宾尽快搬过去。 吕宾告辞离开,关玲玲失踪一事,他没有提及,说了也于事无补,徒增烦恼。如果为此事,乱了关羽心智,对荆州局势影响甚大。 商行一事,有了赵累的协助,心头一块大石,终于松动,其人手充足,很快会有线索。 吕宾摸摸后脑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要尽快找到关玲玲, 他有预感,此事不简单,如果不能及时夺回,会有大麻烦。 突然,身后传来车轱辘声, “参谋大人,可有时间到小店一叙?” 话语带着调笑,很熟悉,吕宾转头一看,正是谯星,小手掀开车帘,笑容满面,犹如一阵春风,让吕宾感觉到轻松不少。 “能得佳人相邀,实乃吕某荣幸。” 来得正是时候,吕宾没有矫情,抬步进入车厢。 只见谯星身着紫色凤鸣袍,头饰繁多,好似刚赴完宴会。其斜靠在车厢里,整个人更显柔弱。 一双美目含笑,似有说不完的话语。 嗅着丝丝淡香,吕宾轻咳一声,下意识地摸摸下巴, “谯大掌柜,可有忆起一些事情?” 美目一闪,谯星轻笑, “当然,参谋大人说的话,记忆犹新,虽然小女子愧不敢当,却也不愿意忘记。” 那是喝酒之时,随口一说。吕宾摸着下巴,正要说话。谯星娇笑一声, “如果说,还有一位美女,对参谋大人有意,且,愿意与妹妹一同伺候大人,不知又会如何?” 声音优美,话中之意,却让吕宾心里直突突,他不认为是帮关玲玲试探, “大掌柜真是有趣,不知可有消息?” 一声大掌柜,让谯星面现不悦之色,美目闪烁,转瞬又恢复笑容,却没有言语,看着小桌上的酒壶出神。 车厢里的气氛和尴尬,两人再无话语,吕宾暗叹,自家情商太低,着实不会说甜言蜜语。 大车停下,来到锦缎铺前,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一个丫鬟接住。 谯星径直去了后堂,吕宾站在店内,心系关玲玲,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还好,不一会儿,丫鬟出来,双手捧着一套服饰,深蓝为底, “这套服饰是小姐闲暇之时,随手裁剪,知你升了大官,就当是贺礼吧!” 说完,放在桌上,重重一拍,瞪了一眼吕宾,转身回了后堂。 脸皮再厚,吕宾也无法继续等候,看着服饰,难掩喜欢,用布包裹。佳人回避,无法当面言谢,只得退出, 回到客栈,吴明二人等候多时,关平早已离开。 吕宾简单说了关府事宜,又说到暴乱,大战即将开启。得知大哥升官,问明官职,吴明大喜,直言以后可以横着走。 这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吕宾决定好好调教,让其回归正常。马超虎目含泪,好似看见了曹操的人头。 终于有了住所,吴明手脚越加麻利,收拾好随身携带之物,正要离开。 门外传来伙计的声音, “吕爷,有故人来访。烦请出来一见。” 不愿进屋,又是旧识,来人的身份,心中已经猜到八九分,吕宾深吸口气,出门跟随伙计来到一处,马超与吴明跟随而出,一张酒桌,坐着一位中年人,一见吕宾,急忙站起,恭谨行礼。 伙计斟茶倒水,转身离开。 不等中年人开口,吕宾直入正题, “某现荆州任职,不知二公子有何事?” 中年人微微一笑, “仙长行事,高深莫测,二公子让属下前来,不过是邀请仙长,前往一处喝酒畅谈,另有要紧事告知。” 两家是大敌,先前许都一行,不过是意外,吕宾不想与曹丕再有接触。 “许都太远,何不直接带信前来。贫道现在无法离开荆州,只能说声抱歉了。” “无妨,” 中年人显然早有准备,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轻放桌上。 那是一块玉佩,晶莹剔透,本是饰品,却雕刻一把偃月刀, 剑眉一挑,吕宾大怒,这是关玲玲之物,时时挂在腰间,此刻出现,其失踪一事,必然与曹丕有关,想到其温和的面容,实在是难以想到,此人会行此下着。 不过想到其父,也就释然。 “不想二公子居然行此不雅之事,贫道算是看错人了,说出条件吧。” 见吕宾变脸,知道有了误会,中年人急忙摇手, “仙长息怒,此事与公子无关,不过是游玩山水,偶然得之。仔细查探,发现山中一处有蹊跷,正好仙长回来,遂让属下带信,一同前去救援。” 曹丕居然来了荆州,吕宾佩服其胆气,关玲玲终于有了消息,也没有细想,起身与中年人离开客栈,临走之时,交代伙计,说是出去散心,让关平等人不用找寻。 两人坐上一辆马车,急速出了荆州城,直接奔向一处山脉,一路无话。 路程不长,很快就来到山脚下,中年人带路,进入一间农舍, 别看外表破败,里面还算干净, “仙长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正举杯饮酒的曹丕,一见吕宾,急忙站起,好似忘掉手中之物。 吕宾压下焦虑,没有直接询问, “贫道能离开许都,还要多谢公子大义,闲暇之余,时时与小徒谈及此事。没想到,二公子居然只身来到荆州,踏山观水。为何不早早告知?也好引路同行。” 曹丕来到荆州,不可能是游玩,其真实目的,无法揣测。至于向导一事,不过是客气话,吕宾连这片山脉的名字都不知道。 关玲玲吉凶未卜,时间耽搁越久,越是凶险,只能盼望曹丕再次大义,早早说出。 见吕宾双眼望着自己,没有举杯畅谈之意,曹丕也放下酒杯, “探知仙长下落,某想不明白,为何会屈身一部。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同是怜花之人。” 吕宾心里只有一个,可不同于曹丕四处收罗,天大的冤枉,他没有辩解。想到含羞提果篮,立于身前的关玲玲,吕宾神游天际,说出一句, “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一个不羡仙,某不如也,当喝三杯,” 第五十九章 复杂的眼神 曹丕叹息一声,眼中闪出一丝迷茫,与吕宾连干数杯,两人一番畅谈,正值兴头,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曹丕皱眉,放下酒杯,正要询问何事。却见中年人推开房门进入,态度恭谨,后面紧随两人,正是马超与吴明,显然,两人不放心,一路找来。 吴明与曹丕在许都见过一次面,算是旧识,又有恩情,故其弯腰行礼,曹丕微笑点头。 看着马超,曹丕露出惊讶之色,此人虽不露威势,却让人感觉到不凡,甚至于,曹丕觉得后背微微发凉。不明之下,正欲起身询问。 马超来到吕宾旁边,径直坐下,虽然不知道曹丕的身份,但是见其与吕宾喝酒畅谈,知道也非寻常之人,点头示意,算是招呼。 吕宾早已不耐,轻咳一声,站起身来, “二公子,时日不早,还是先去深山一行吧。” 如果马超知道曹丕身份,必然不顾一切,杀之而后快,先收点利息,让曹操感受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此时,关玲玲没有救出,曹丕不能出事,况且,与之相处,甚觉有趣。 曹丕对马超笑笑,起身吩咐中年人召集人手,一行人赶往深山,暂且不表。 却说荆州,锦缎铺,谯星坐在桌旁,手里玩弄着酒壶,旁边端坐一位丽人,如果吕宾看见,一定无语,忙活半天,找寻之人却在锦缎铺。 “姐姐,如此欺骗吕参谋,有何用意?” “还不是为了你,天下男人没几个靠谱的,别看其外表尚可,也有点本事,说不定,此人是故意装扮,好接近你,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关玲玲惊讶,美目瞪大, “姐姐,吕参谋会是这样的人吗?我看,是你太敏感了吧!” 别别嘴,谯星不屑地说道, “难说!你呀,一直呆在荆州,也没接触多少人,江湖经验还是太少。这次,算他运气好,我决定,再试探几次。” 虽然关玲玲阅历甚少,却也知道此事,不可能有什么运气一说。但是,谯星如此行事,是为自己着想,也就没有反对。 谯星看着眼前的单纯妹妹,眼神复杂,倒了一杯酒,皱眉喝下。 经历甚少的关玲玲不是笨蛋,看得出,眼前的精明姐姐心事重重,却不知道如何开解,有心想旧事重提,夸夸关平兄长,又不知如何开口。 转转眼珠,关玲玲好奇地问道, “黑纱女居住之地甚为隐蔽,小妹很想知道,姐姐是怎么找到深山老屋的?。” 黑纱女?谯星笑笑,一丝勉强闪过, “当时分开,突然想到一事,回去找你,却看见黑纱人擒住你,姐姐不善打斗,又没时间找寻帮手。只能一路跟随,半路却失去其踪迹。” “找寻良久无果,只好回到荆州,也是运气好,遇见了江湖好友,梅花擅长追踪,一路探查,找到深山老屋,潜伏下来,待到黑纱女离开,才趁机救你出来。” 关玲玲恍然大悟,原来还有如此波折,感激之下,询问梅花四人来路,谯星自有一番说辞。 再说吕宾与曹丕一行,进入山脉,只见一隐秘处,藏有几栋屋舍。 吕宾感叹,如果不是有人领路,要想找到此处,那是千难万难。 他一路观察,确实发现了车辙印,山路被碾压出两条小沟,应该是长期运送重物所至, 难道真是神秘大车来往之处?吕宾没有多问,对他而言,救出佳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知此地之敌实力如何,众人都缄口不语,小心前行,中年人带着属下前方开路,探查陷阱,收寻暗哨。观其动作老练,号令明确,吕宾大为羡慕。 管中规豹,此人不过是曹丕一寻常随从,就有如此能耐,可见其手里能人众多。 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吕宾心情沉重,有点怀疑是不是低估了曹魏。还有刺客一般的东吴,正冷眼旁观,随时刺出致命一剑。 也许是运气太好,又或许是敌人太懒,居然没有暗哨,一切都很顺利。透过杂草树木,已经可以看清屋舍,是由大块青石修建,屋顶是寻常青瓦覆盖,外观平常。 屋舍前面有几人,身着粗布衣衫,或仰躺晒太阳,或舞枪弄棒,或打着哈欠,搓着泥丸。 曹丕使了一个眼色,中年人点头,带着属下悄悄摸过去,没费多大力气,就擒下几个看门的。 看着动静全无的屋舍,吕宾皱眉,隐隐觉得太顺利了,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 中年人带着俘虏回来,曹丕盯住一人问道, “里面还有多少人?” 见其眼光不善,性命堪忧,此人挤出几滴眼泪,带着哭腔告饶, “公子饶命,头领带着大队人马去接应粮车,还没回来,留下我们几个没用的,打扫屋前灰尘。” 话中意思很明显,希望曹丕大人大量,不要与没用的灰尘计较。 得到示意,属下用劲,一巴掌拍晕几个没用的,丢于一处,不再理睬。 众人悄悄摸近屋舍,曹丕一声令下,猛然冲入,没有人出来。看来灰尘没有说谎,吕宾松口大气,吴明知其心意,立马进入里屋找寻,中年人带人协助。 吕宾三人立于屋中,四下打量,里面空空荡荡,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应了一句俗语,老鼠都懒得光顾。 曹丕注意到墙壁一处划痕,走近观看。吕宾趁机拾起脚下几粒细物,此地真是藏粮之处?托于掌心,仔细观看,似觉有异,又不敢确定。 马超靠近观之,轻声说道, “此乃新粮。” 吕宾诧异,马超乃世家子弟,居然能迅速判定新旧。不过,想到其带兵多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路。心里有了一些猜测,没有多说话。 吴明进入里屋,许久未出,心中一乱,要去查看。 一道人影闪出,正是小弟,其面带焦急之色,紧接着,中年人带着手下也走出来。 没有佳人身影,吕宾心一沉,看了看曹丕。 中年人行礼, “公子,四处找遍,未见暗室地道,也没有,,”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吕宾,低头不语。 听了禀报,曹丕无暇研究剑道,脸色阴沉,一拳击在墙上, “放肆!居然,,” 其怒火中烧,倒不是因为没找到关玲玲,而是发现被谯星欺骗。不过,曹丕不是常人,暗恨之下,平息怒火,满含歉意地说道, “仙长海涵,多半是属下办事不力,打草惊蛇,以至事败。” 吕宾苦笑摇头, “公子大义,属下也会尽心尽力,某感激不尽。晚来一步,也是造化弄人。” 费心劳力,计划周详,找到的不过是几个灰尘,与一处空屋。 让曹丕与吕宾二人深觉无趣,苦笑摇头,无颜久待,决定原路返回,希望能有一点收获,虽然很渺茫,但也是无奈之举。 突然,外面传来大动静,似有兵马移动,暗哨心急火燎地奔跑进来, “公子,荆州大军进山,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 中年人一听,脸色大变,双眼怒瞪吕宾,就要拔刀相向。 第六十章 献为何意 曹丕伸手拦住,吕宾看看吴明,见其脸有得色,没有多说,径直走出,众人紧随。 一员将领骑着乌色马匹,手持长枪,立于屋前,大队士兵把屋舍,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眼熟,吕宾正要询问。 来将一见吕宾,急忙下马行礼, “赵都督麾下,宋忠见过参谋大人!” 众兵士见此,也收枪站立。 吴明嚎叫一声, “跛脚将军,伤好复出了?” 宋忠瞬间脸黑,暗道晦气,这厮口无遮拦,如果不是看参谋面子,定要一决高下,洗掉耻辱。 眼不斜视,故作不知。脸皮再厚,人家不理,吴明也只好消停。 赵都督派人来接应,不同寻常,必有隐情。只是有曹丕在身边,涉及荆州军事,吕宾不好多问,点头示意,算是见过。 此行一无所获,看着面前的大军,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被高人算计的感觉,自打来到荆州,一路顺利,不想在大战之前,被人戏弄。 曹丕的脸色也不好,不似虚假之态,看来也是被欺骗的对象,吕宾寻思,会是谁呢? 此人费心谋划此事,结果却好似玩笑,毕竟此行没有任何凶险。 想不明白,佳人也无下落,吕宾兴致低落,看着警惕的中年人,吩咐宋忠, “此地已经探查过,一路也无凶险,你们都回去吧。” 本来此行目的之一,是要护卫参谋回府,宋忠犹豫,看了看曹丕一行,无奈之下,行礼离开。 中年人及其手下,见大军撤离,绷紧的脸终于松懈,均小声低语,夸赞仙长大义。 马超眼里闪出一丝欣赏,自家参谋胸襟宽广,乃是幸事。 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吕宾没有游山玩水的兴致。感觉有点托大的曹丕,也想早早离开。 众人原路返回。两人同行走在前面,得到暗示的吴明,拉着马超,讨教战场杀戮之术,毕竟,自家一直只是小打小闹,还没真正见识过战场的残酷。 “丕有一事不明,天下之大,仙长为何会屈身荆州?先前送来一字,难道真与仙缘有关?” 想到一要紧事,还需劳烦二公子,吕宾淡笑轻语, “仙之一途,千难万难,红尘磨炼,剔除凡心。” 既然是要磨炼,就不能安逸享乐。听得此言,曹丕大惊,成仙是凡人梦,他也不能免俗。其见过也听过吕宾的神奇之处,心里信了几分,沉吟片刻说道, “现今局势明朗,孰强孰弱,依仙长的智慧,必然能够看透,不如与某一道回去许都。至于关家小姐,待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来到身边。” 一道光芒驱散心里的迷雾,听其话语,关玲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多半被关押于某处。联系其先前表露出的神情,吕宾有了猜测,其不愿说出,必有阻碍。 话语中透着招揽,吕宾轻轻摇头,开始云里雾里, “天下纷乱,百姓涂炭,贫道愿竭尽全力,救万民于水火。此为大功德。” “要结束混乱,唯有一统天下,今献帝在许,是为正统,民心稳定,如能得仙长协助,必能尽快结束战乱,同享太平。” 看着意气风发的二公子,吕宾笑曰, “献为何意?又为何不让陛下巡游三地,令诸侯拜服,以安民心?” 一语戳到痛处,曹丕词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其身后的中年人,却脸色一变,猛然拔出腰刀,就要斩杀吕宾, 一支银枪飞出,荡开腰刀,枪尖闪闪,有意无意间,直奔曹丕咽喉,距离其寸许处停住。 中年人脸色全黑,方才一击,气血翻滚,一时间无力再战。 “一个下人,居然敢谋害主人之友,其行犹如猪狗,不看参谋面子,早已钉死当场!” 这一番动作,犹如白驹过隙,一闪而逝。曹丕见马超爆出的威势,虽有定力,也胆战心惊。 银枪没有收回,杀气穿透虚空,直侵皮肉。 此人必定不凡,乃是身经百战之将,曹丕惊问其为何人, “某乃西凉马超!可识否?” 当然认识,曹丕大惊失色,按照情报显示,此人,身为五虎将之一,此时应该在西蜀,虽然不得志,也好过保镖,看来吕宾仙长已经得到皇叔信任。 又想到与自家的深仇大恨,一路之上,仙长居然没有揭穿,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冷汗直冒,背心湿透,曹丕转头怒瞪中年人,痛斥其发疯冒犯仙长,令,就地自刎谢罪。 吕宾急忙劝说, “既然是一时失心,不是本意,就不要计较了。此人乃公子得力干将,路途遥远,还需其护卫左右。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仙长胸怀,海纳百川,丕佩服,出此恶事,无颜再叙,告辞!” 是不是无颜,只有自己知道,曹丕带领属下,快步离开。 看着一行远离,吴明来到近前,不甘地问道, “大哥,既然此人不念旧情,翻脸出手,为什么不借机除掉,以免后患?” “二公子的身份,何其尊贵,却只身来到荆州,如果说是为了招揽,有点自夸。其意图没有摸透,暂时留其性命!再说,有一大事,尚需借用其身份。” 虽不明白,吴明故作恍然,吹捧大哥神算无敌, “还有一事,小弟方才搜寻房屋,不见有关押痕迹,某推断,必是此人谋划。” 说完,一副智谋无双的面目,看着吕宾,等待夸奖。 “此事另有其人,只是不知身份,以后再说。为什么会是宋忠来到深山?” 淡淡的问话,吴明有一丢丢失落,不过,想到能让大军来到深山,也算潇洒一回,开始详述前因后果。原来,宋忠依照吩咐,假扮吕宾手下,前去商行赴约,一番说辞,得到掌柜信任。 数杯酒下肚,掌柜无意中泄露,他不过是中间之人,代为收粮。长年累月,掌柜心有好奇,数次言语打探,外加跟踪寻访,觅得深山老屋。 赵累得到消息,立刻派人通报吕宾,却已经随曹丕离开。后面的事情不用多说,吕宾几人离开山脉,回到府中。 却说,曹丕一行匆匆离开,意外的是,没有回襄樊,而是来到一处密地,让中年人送出密信,其余人手就地休息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黑纱阁主只身来到,蓝色服饰包裹娇躯,一柄长剑连鞘悬于腰间。 “二公子,今日怎么不见茶具?” 话语带着调侃,曹丕眼中厉色一闪,笑着说道, “此次阁主食言,让吕宾开始怀疑,恐会破坏大事。需要一个交代。” “交代?本阁主可不是你的属下,高兴了可以说说,不高兴嘛,现在就可以离开。” 曹丕瞪着黑纱看了半响,想想,是这个理,暗咬牙齿。 “先前曾有约定,为何中途反悔?” 黑纱阁主轻哼一声, “此事不过是临时改变主意,何谈反悔?只是没来得及说。” “如此说来,阁主是有恃无恐,真心不怕?” 语气不重,含义颇深,曹丕的身份不是假的。 事关重大,想到坏事的后果,黑纱也压抑住小性子,沉默不语。 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两家据江水而立,汝家数次侵犯,皆狼狈而回,有何惧哉?” 第六十一章 敌友难辨 言语中略带书卷气,却不失刚硬,循声望去,只见黑纱阁主身后大树,缓缓走出一位锦衣人,紧接着又是几位鱼贯而出,身材魁梧,落在其身后,显然是随从。 中年人见状起身,右手一挥,手下尽皆站起,围成圆圈,护住曹丕。 其话语不留情面,曹丕眼神转冷,看着来人,很年轻,身体修长,眉清目秀,气质略显阴沉。 年轻人走到阁主身边,微笑点头,好似遇见故识。黑纱弯腰行礼,却好似例行公事。见此情形,虽不知其底细,却能判断两人职务高低,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曹丕皱眉思索,想起一人, “如此年轻,就有不凡的气度,可是江东陆逊?” 年轻人停下脚步,心里暗赞一声,不过,脸上没有变化, “曹公子真是好眼力,难怪会脱颖而出,被委以重任!”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对其话中之意,毫不在乎,曹丕说道, “阁主行事,略显莽撞,吕宾已经起了疑心,恐会生出变故,不知陆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陆逊摇头,不以为意, “曹公子多虑了,区区一个吕宾,能比关候?岂能改变荆州大局。再说,寒月此举,反倒令其疑神疑鬼,乱了心志,某倒要看看,他还能出奇谋,化解凶险之局?” 此时的吕宾好似初出茅庐,未建大功,虽然惊艳,但在世人眼里,不过是后起之秀,要说与关羽相提并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曹丕看重吕宾,除了情义,更多的是与仙有关。 事已至此,无法更改,陆逊说得也有道理,曹丕犹豫片刻,再次重申两家约定之事,看了看黑纱阁主,起身想要离开。 “曹公子请留步,先前承诺之物,可曾带来?” 陆逊询问,让曹丕微微一怔,语气略带不屑, “此行来得匆忙,未曾携带,待到大事了结,不会食言。” 说完转身,带领属下离开,直奔襄阳方向。 看着远去的一行人,陆逊双眼一亮,唤过一位随从,低身吩咐,让其小心行事,不要被人抓住把柄,随从行礼快速离去。 看着黑纱俏立,陆逊双眼闪过异样情绪,柔和地说道, “寒月,,” “你可真有本事,一路跟踪,所为何事?” 黑纱语气清淡,直接划出距离,不带含糊。让陆逊立刻闭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呆立半响,陆逊拿出一封手书,说明是刘夫人让其转交, 似玉纤手伸出,接过手书,展开细看,不知道为什么,娇躯微颤,状如伤痛。 一双眼睛充满怜惜,陆逊的手指微动,却不能伸出。 黑纱看完手书收起,深吸一口气,陷入沉默,不知在想什么。陆逊轻问, “关家小姐身在何处?” 不知手书内容,黑纱阁主犹如被摄魂,毫无反应。 原本想借此,引开话题,助其脱离伤悲,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陆逊顿觉尴尬,微微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四周很安静,偶有蛙鸣。 感觉黑纱心情稍有平复,陆逊轻声说道, “主公的意思,如果有机会,可以杀掉吕宾,此人已经得到高层信任,不可留!” “方才是谁说,此人不过区区之辈,我可是听得很清楚。怎么现在又如此紧张?” 黑纱终于开口,却不留情面,语气带着讥讽。不知情的人听见,还以为两人是对立。 奇怪的是,陆逊依然没有生气,反而解释道, “此人能得长史大人重视,岂能是区区之辈,方才一说,不过是搪塞曹丕。” 陆逊的意思很明显,黑纱没有交出关家小姐,引起曹丕不满,在此重要关头,两家不宜为此分裂。 不过,黑纱好似并不领情,挥手打断, “不用说了,吕宾一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来教训。自己的事情办完了吗?” 两人身份虽有高低,但是黑纱归于刘夫人,以刘夫人的地位与脾气,孙权都得让三分。陆逊无语摇头,带着属下离开,自去办理要事。 黑纱见其消失,拿出手书,再次细看,双手用力撕碎离开,脚步略显凌乱。 再说曹丕一行,寻得坐骑,一路奔行,蹄声隆隆,速度飞快,眼见就要越过边线。 突然,四下发出呐喊,大队人马涌出,把曹丕一行团团围住,去路被堵,只得勒住马匹,中年人大喝一声,何方贼人,居然敢拦路。 领头之人也不多言,挥手下令,数人窜出,举起长枪,一阵乱戳,马匹吃痛,鲜血长流,嘶鸣不断,有打转的,也有直立的, 几个属下骑术不精,被摔落马下,只见刀枪齐齐招呼,瞬间化作肉泥。 曹丕久经沙场,努力稳住坐骑,抽出长剑,看着拦路之人。 “汝等拦路,可是为了钱财?” 领头人大笑数声, “某乃廖化将军麾下蒙童是也,得参谋令,等候多时!曹公子,既然来了,就留下性命吧!” 听得一声曹公子,曹丕瞳孔一缩,身份暴露,蜀将蒙童又人多势众,此次凶险,不好脱身。 领头人驱动坐骑,举枪杀奔过来,其部从也挥舞兵器,齐齐围攻。 中年人领着属下,死命抵抗,护着曹丕朝襄阳移动。 刀来枪往,一番打斗,曹丕一行,又倒下数人,中年人见势不妙,大声怒吼,希望能有魏军赶来查探。 包围圈逐渐缩小,曹丕与中年人背靠背,四下遮拦,脸色都不好看。 还好,领头人受了一击,伤势颇重,也不敢逼得太紧。 正在危急之时,一队兵马奔来,竖着魏旗。领头人听得动静,看清来将,急忙招呼一声,勒转马头,逃向一处,其众手下也是一哄而散,各自逃离。 魏将奔近,看见曹丕,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言称救援来迟,请责罚。后面士兵拜服一地。 曹丕认得此人,乃曹仁部将吕常,虎口脱险,劫后余生,心情大好,令其护佑,朝襄阳城进发。 一路奔行,中年人想起属下被杀一空,二公子差点殒命,大骂吕宾,虚情假意,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发誓要取其首级,悬挂在襄阳城头。曹丕呵斥,让其闭口,见其不明,感其忠义,耐心解释, “仙长要取吾命,不过寸许之间,何用假借他手。” 第六十二章 仙之威力 摸着简单包扎的伤处,中年人恨意难消, “世事无常,唯有人心难料,有可能是,其后来得到消息,起了贪心,谋划公子,追杀夺宝,先前的恩惠正好可以隐藏恶行,公子别被其表象蒙蔽。” 曹丕嘴角含笑,摇头说道, “吕仙长重情重义,一心追求人间极境,有什么恶行需要隐藏?至于宝贝一事,其虽有耳闻,却并不知道详情,不可能出手抢夺。要说背后谋划之人,某倒是有所猜想,一箭双雕,哼!” 此事若成,夺得宝贝削弱曹魏实力,又能让曹操对吕宾怀恨在心。 这一番话语,令远处的吕宾,连打数声喷嚏,连说怪哉!不明因由。 脑海中浮出两人形象,对比之下,一目了然。 中年人点头称是,连说愧对吕仙长,下次见面,一定负荆请罪。 “还是我心不诚,让其逐渐靠拢刘备,此次令你出手,也不知仙长会如何决断。” 说完,曹丕叹息一声,狠狠一鞭抽出,坐骑吃痛,四蹄用力狂奔。歌声传出, “仙长法术震山巅,愚人顾虑失虔诚,如能携行心所望,抛却凡欲离红尘。” 有大军保护,曹丕二人安全到达襄阳,曹仁与程昱接住,安排住宿,令医者小心伺候。 再说吕宾三人,离开山脉,回到荆州城,马良安排的居处,已经收拾一新。虽然不是豪华府邸,也是小巧玲珑,应有尽有。 后花园,花香扑鼻,草木青青。吕宾却没有兴奋之色,心里牵挂的事情太多,加之心里之人没有消息,眉头紧锁。 身后跟随的吴明,本来心情甚好,却被吕宾的情绪带偏,极力开解,依然无济于事。 “大哥,如果胖子三人在此,会不会争抢房间?不对,这三人在许都,没人管束,必然是日日大鱼大肉,夜夜不思进取。得想办法收拾收拾!” 想到远出办事的好处,吴明心动,哀叹自己太过忠心, 听到吴明的自言自语,吕宾猛然惊醒,时局纷乱,自己却不思进取,实在是有负军师重托, 变化太快,先前定下的赚钱计划,不过是为了廖化一部,已经无法满足全军的需要,胖子三人得到的粮食,只是杯水车薪,无关痛痒。 又想到即将来临的决战,吕宾稳定心神,抛除杂念,念头转动,疾步回到书房, 见大哥如此,吴明心领神会,摆好文房四宝,大力磨墨。 吕宾写下一些物品名称,放置一旁,又写下一封书信,回头对吴明说道, “速速收拾行装,即刻出发,告诉胖子,原计划取消,所有银钱都换成所写之物,一定要尽快运回,某有大用,不得误事。” 见大哥神情严肃,吴明不敢怠慢,跳出房间,自去准备,手脚麻利,很快就背个包袱进来。 观其表情,没有离别,含有欣喜,一副心想事成的模样。 吕宾心里有事,没有发飙,墨汁已干,折好书信装入锦囊, “物品名称已经写下,只管照办。货物运出,你们不要回来,闻得荆州大战开启,立刻打开锦囊,依计行事。” 四大护卫不剩一个,大哥可不会武技,吴明面现迟疑,虽然生性贪玩,却也知道轻重,顿时觉得包袱沉重,不想离开。 见吴明犹豫不决,吕宾深知其心意,挥手催促速度离去,正事要紧。吴明想起马超,其武艺超群,必能护卫大哥,也就放心离开。 只是心有遗憾,攻城大战,居然没有天火将参与,实在是曹仁运气太好, 吴明连夜出发,绕过襄樊两城,直达许都。 天已经黑尽,吕宾回房歇息。一夜无事。 大清早,吕宾胡乱吃些东西,着人前去邀请马超,一同去商行查看,希望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深山老屋一行,虽然没有收获,却找到一些米粒,且是同一批粮食遗漏,事有蹊跷。 吕府与商行距离不远,两人步行,边走边聊。没有看见吴明,马超略感惊讶,在他的印象中,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只是性格所致,没有多问。 锦缎铺,丫鬟睡眼朦胧,打着哈欠,移开门板。两人走近,吕宾远望铺内熟悉的摆设,心里再起波澜,有心进去询问,有莫名地停住脚步,好似不愿面对某人。 丝丝感伤袭来,吕宾摇头,紧走几步,来到商行大门前。 掌柜的犯了事,已被关押,所有货物都已充公。大门紧闭,贴着封条。 吕宾小心揭下封条,推开房门,一股怪味扑鼻而来,两人等候少许,待怪味消失,才步入铺内。 里面柜子板凳多有倒伏,显得杂乱,上面铺满灰尘,蛛网密布, 两人分头查看,吕宾来到木柱之前,用剑一划,透过漆面一看,微显失望,不是新木,与猜想有异。敲敲墙壁,摇头离开。两人碰头,马超摇头说道,没有发现暗室地道。 深山老屋已经被发现,商行掌柜也被抓捕,线索已经断掉,却没找到主事之人,吕宾不甘心,走出商行,来到大车停留之地, 意外的是,里面停着神秘大车,与铲子所说一模一样,只是有点残破。 大车与寻常马车有点不同,不是后面进入,而是侧面开门。吕宾恍然,这是专门定制,站在远处,无法看清其在上下货物。 这是为了迷惑而设计的小玩意儿,吕宾脑海中,灵光一闪,大车运粮,本不用如此神秘,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开始查探房内,没有异常。 心里刚燃起点火焰,又被冷水浇灭。吕宾皱眉,与马超商议,一路行来,吕宾已经详细说明此事。 马超背手站立,想不明白,摇头放弃。 门口是一条小巷子,里面是几间民房,外观老旧,没有出路。 步入其中,一间较大的民房与商行只有一墙之隔。吕宾询问住户,得到回复,他们不是原住民,搬来时间尚短,不过两三年。 正失望之时,马超无意中问到原来的主人,这些住户居然都不知道,搬来之时,就是空房。 这一消息,让吕宾行礼再次燃起希望之火,得到住户的同意,吕宾进入紧挨商行的房间,布局很奇怪,好似一个大单间,住户用木条隔成两室。 轻划木柱,漆面之内的木头,让吕宾大喜,其成色较新。 突然,外面传出喧哗声,吕宾与马超疾步走出一看,旁边两间房舍燃起大火,住户们正打水浇火,来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吕宾二人顾不上查看,领着水桶开始救火。 一番忙乱,大火被灭,耗费诸多时辰。吕宾正欲查看起火原因,关府来人,行色匆匆,言称找寻多时,让参谋速去议事。 关羽召见,不是小事,无法继续查探。两人分开,关府家丁领路,吕宾径直朝关府赶去。马超自回吕府。 一路无阻,来到书房,关羽着一身青袍端坐,旁边是参谋马良,两人的脸色都露出激愤,看见吕宾,关羽挥手示意,让其随意。 吕宾不明原因,找个木椅坐下,马良说出一事,原来,曹操先取汉中,孙权集中兵力攻打合肥,却被曹操击退。一时间,曹丞相威望达到顶峰,几番虚意推脱,自称魏王,离寡不远。 难怪会让两大名人动怒,曹操此举,乃是大逆不道。 不过,有一事却让吕宾很意外,曹丞相居然在朝堂之上,展示一个仙字, 有朝臣解说,此书乃是仙人所赠,有人提出质疑,其说出南山飞天,群臣都知道此事,遂不敢多问。反对称王的朝臣,也偃旗息鼓。 第六十三章 各行其事 吕宾摸摸下巴,无奈地摇摇头,最终还是帮了曹丞相,想到笼中献帝,愧疚难当。 胸中有股恶气,憋得难受,无法释放。看着桌案上现成的笔墨,起身走近,手里执笔,眼望许都方向,星辰般的双眼,射出一道剑光。 关羽二人相视一眼,起身站在桌案之旁,观其行笔。知其酝酿情绪,没有出声询问。能得战神与名士关注,荣幸之至,只是此时的吕宾,全神贯注,无暇多想。 情绪饱满,果断下笔,一气呵成,不带停顿, 奸贼乱汉,食汉禄而不思君恩,挟天子以令诸侯,人神共愤。 禁锢汉帝,惑乱朝纲,铲除忠良,逼死扶后,罪行滔天,罄竹难书。 今冒天下之大不韪,妄称魏王,自加九锡,实乃大逆,天下共讨! 一时气血上涌之作,落笔直抒胸臆,也不管什么文采。吕宾写完,顿觉恶气消散,念头通达,浑身舒畅, 抬头一望,却见马良正捻须含笑,吕宾耳朵发热,自知之明还是有滴,弯腰行礼,虚心讨教, “简单不失杀气,此时此刻,正合世人心声,如是长篇大论,反倒失去犀利。” “尤其是这一句,罄竹难书,实乃妙句,文采飞扬,吕参谋真是深藏不露啊。” 小心思转动,能得名士夸赞,不免得意,深感不枉来此一行。 至于妙句,倒不是想藏,而是借用,听说出自,另一个魏王李密,算不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此事不能多讲,一旦泄露,恐会祸害自身。深藏就深藏吧,吕宾一番谦虚, 关羽是战神,自然喜欢痛快,言,既然有妙句,又犀利戳心,不能虚置,遂召来家丁,令其传出, 这一举动,让吕宾措手不及,冷汗直冒,想要阻止。关羽行事果断利落,家丁动作迅速。 既成事实,无法改变。看着离去的背影,吕宾挺挺胸,反正皮厚,不怕开水烫。 吕宾又讨教一番,告辞离开,步出关府,习惯性地漫步街道,今天的行人不多,但是,酒楼茶馆却人满为患。吕宾好奇,进入一间酒楼,见一群人围成圆圈,中间一人口若悬河,满面红光。 仔细一听,居然是痛斥魏王大逆,其一段文字,让吕宾瞬间兴奋。 不用多说,这段文字是吕宾小作,这人说到精妙处,围观人群爆出喝彩声,纷纷大骂奸贼乱汉。 此文简单明了,方便记忆,易于传诵,居然起了不小的鼓动作用,看着义愤填膺的人群,吕宾暗自欣喜,一番努力,能够得到承认,极为满足,转身离开。 一路之上,吕宾不再忐忑,脚步轻快,心情愉悦。 回到府中,吴明去了许都,无人吵闹,倒也清净。 走过一屋,里面传出一声,妙。听得是马超的声音,吕宾好奇心起,敲门进入,迎面就是马超的笑脸,很难得,从西蜀出来,就未见过其如此开心。 两人分坐桌前,碰杯对饮。吕宾放下酒杯,询问何事兴奋。马超拿出一物,上书文字。吕宾仔细一看,一杯酒差点喷出,还是自家小作。 马超兴奋,没有注意参谋异样,杯酒下肚,直呼痛快。能够痛骂仇人,自然心情愉快,心中愁闷宣泄许多。 不知道是家丁的疏忽,还是有意为之,文书没有落款,传为无名义士所作。 却不知,如此一来,让世人更加好奇,都想找到义士,一观容貌。 杯中之物,有人喜,也有人恨,小饮助趣,大喝伤身。但是,喝酒之人不分男女。 锦缎铺,后院小屋,两位美女正在饮酒,一位蓝色服饰,倾城容貌,兴致高昂,正说着什么。另一位,白衣无暇,容颜无双,听到精彩处,美目放出光芒。 不用多说,正是谯星与关玲玲。 “妹妹,值此乱世,英雄辈出,难道只能看着?” 关玲玲眼神黯淡,从小接受的观念,让其不敢多想,深怕有辱门风,思前想后,轻轻摇头。 “姐姐,我想回家看看,离别数日,恐怕家人会惦记。” 见其失落,又不能让其回去,谯星转转眼珠,计上心来。 “新做的战袍,转瞬就想放置衣柜?再说,吕参谋一路高歌,脚步越来越快,妹妹,可不要离得太远!小心走失!” 突然听见吕参谋三字,被戳中心事,俏脸红彤彤,关玲玲大囧, “提他干嘛?失踪多日,也不见其找寻,以他的本事,还能找不到?恐怕已经忘记!” 言语中带着丝丝怨气,但是,其双眼紧盯谯星,显然,想多听一些消息。 见此神情,谯星神秘一笑,低声说道,传说的无名义士,极有可能就是吕参谋。 以谯星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查出真相,再说,此事又不是什么机密。 当然,这些不能明说,只能假借小道消息,此书源头是关府,而且,文书传出之时,吕宾正好被关羽召见。听说吕宾去了关府,关玲玲精神大好,看来某人不是忘记了,而是事务繁忙,分不开身。 看着妹妹兴致很高,谯星趁热打铁, “雄心壮志岂是男儿独有?现在荆州四处暴动,谣言四起,咱们一起,安抚良民,铲除妖言惑众之流,行侠仗义,岂不快哉。” 这一番话,说得关玲玲热血沸腾,战神的血液终于被点燃,玉手握紧,美目放光,好似找到了方向。为父分忧,一展英姿,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如此一来,能帮助荆州稳定民心,好过闷坐府中,无所事事。” 见单纯妹妹下定决心,谯星偷擦汗水,暗道此事太难,也佩服自己的耐心。 “对!值此危机之时,放下儿女私情,一心为民,超越吕大参谋,让其后悔,登门相求。” 话一出口,谯星感觉不妥,不过,兴奋的关玲玲没有留意,正琢磨如何安定民心。 情绪是会传染的,谯星也眼放异彩,做出决断,希望能改变自身命运。 这一番话,何尝不是其心声。 关玲玲久待锦缎铺,早已不耐烦,急火火地开始准备行头,谯星也开始忙活。 “姐姐的服饰真好看,图案有点眼熟,而且还是蓝色的。” “咳咳!清点货物之时,发现多出一匹,紫色穿久了,想换换口味,随手裁剪。怎么样?姐姐手工如何?” “姐姐的手工,荆州谁人不知。” 两人收拾好行装,穿着男服出了锦缎铺,望城门而去。 再说吴明来到许都,上次事多,无暇游玩。以他的性子,自然先是一番玩耍,大吃大喝,酒足饭饱,才施施然地挺着凸肚,去找寻胖子三人,知道店铺的大概位置, 一路小心观察,寻得暗记,站在铺面前,有点不敢相信,锅盖真是人才? 店铺占了半条街,装饰豪华,店招烫金,出入都是富贵,门前停满各式豪华车辆。 大哥用人确实不凡,吴明感叹,自家退位理所应当。 吴明低头,看看一身粗布服饰,胸口一挺,大步走入,也是凑巧,里屋出来一人,正是铲子,一身锦绣绸缎。 一见吴明,揉揉眼,直呼是不是做梦。吴明见其白胖许多,又穿金戴银,心里极不平衡,只是,此时店里人多,不好发作。 两人来到里屋,铲子先出一招,痛斥其擅自离开,不顾及大哥的安危,许都之事自会办理,让吴明速速回去。如果大哥出现意外,定然不饶。 见铲子说得正气凛然,吴明咬牙切齿,说出大哥的吩咐,计划改变,收集重要物品,拿出手书,让其观看。铲子边走边看,就要靠近房门。 吴明大怒,一巴掌呼出。铲子双手挡住, “不要闹!胖子两人在码头,准备运送货物回家。咱们得赶快过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吴明一听,这是正事,知道事急,急忙消停,与铲子一道,坐上大车,直奔码头。 车上,铲子叙说,原来,锅盖早与船帮老大交好,此次粮食装了几个大船,不知道是否出发。 两人催促马夫,一路急赶,来到码头一看,还好,大船停靠在岸边,船伙计正捆绑货物。 码头一处,站立三人,正放声笑谈,打得火热。吴明看得明白,正是久违的胖子与锅盖。 情急之下,铲子嚎了一嗓子,胖子转头看过来,远远望见吴明,惊疑之下,没来得及说场面话,就快步奔跑,锅盖与船帮老大也跟随而去。 “你怎么来了?大哥呢?” 走近就是一声大吼,让吴明莫名心虚,只好耐心解释,胖子两人看完文书,脸色转好,锅盖狐疑地看了看吴明,嘀咕几句。 观其眼色,含有责怪,吴明嘴里发苦,赶紧解释,详细述说,声情并茂,就差痛哭流涕。如果不是大哥痛骂加棍棒,自己是不可能离开滴。 第六十四章 赵云出蜀 吴明的话没人相信,但是,大哥身边有马超,也不在乎少一个。看完文书,三人的脸上都露出难色 ,商议几句,都摇头不语。 费心劳力,终于得到信任,突然想起,以前可是大哥级别,双手叉腰, “你们干什么?大哥不在,从现在开始,必须听我的话。” 胖子三人继续看着文书摇头。 吴明大怒,不做大哥多年,居然威望全无,手里捏着一物,问道,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一个布包!有什么稀奇!” 三人齐齐别嘴,鄙视一眼, “放肆!这是大哥赐下的锦囊!犹如亲至,还不拜见!” 锦囊?三人一路小跑,来到近前,仔细分辨,果然是大哥专用布料,齐齐跪服,不敢乱说。 船帮老大在旁边看热闹,一双眼睛,差点掉落在地,不明白小小布包有何威力,居然堪比大印。 锅盖圆滑,小声说道,文书所写物品,几人都不认识,期限又短,可能无法收集,所以忽视了前任大哥的存在。 话语很牵强,听在耳里却也舒坦,吴明决定不予计较,但是,参谋大哥所写之物,不能少一样。 “此事没得商量,没见过,那就去问,挖地三尺,刨坏爪子,也得找齐,不然,,哼哼!” 前任大哥凶相毕露,知道其手段残暴,三人只好点头,立下军令状。 粮草不能运走,锅盖与船帮老大协商,给钱了事。 对锅盖几人的大哥,船帮老大极有兴趣,双方长期交往,知道三人有胆识,却对一区区锦囊下跪,一时间忍不住,问出声来。 吴明冷哼一声, “我大哥乃神仙下凡,岂是汝辈能懂,” 听到神仙大哥,立马忘记残暴前大哥,胖子双手过顶,高声大唱, “神灵下凡兮,拯救万民于水火,仙长游红尘兮,王侯相邀。” 紧接着,传出一阵鼓声,还有多种打击声,唢呐声。船帮老大惊恐,几人手无乐器,四下找寻,不知声音从何而来。 仙乐飘飘,犹如天降,乐声威武,好似神王巡游三界。 一众船伙计闻之,皆跪服一地,船帮老大的眼前,也是异像频生,心里生出跪拜之意,只是,毕竟是一帮之主,有点定力,堪堪稳住。 四人一番鼓捣,魅惑之力极其强悍。仙乐逐渐远去,船帮老大半天才回过神来,吐口长气,看着几人,身体好似矮了一截,谄媚讨好,询问仙乐来自何方,难道真有仙界? 吴明故作神秘,眯眼晃头,胖子鼻孔朝天,铲子嘴里哼哼,好似余味犹存。 见此情形,船帮老大掏出一物,正是先前支付的银钱,锅盖眼热,迅速接过收入怀中,自然是一番华丽说辞,令船帮老大满眼都是羡慕,最后,露出狂热,小声询问,还缺小弟不? 锅盖摇头,又是一包凡物出现,遂轻咳数声,小声点化,让其记住需要收集的物品,务必尽快交易,如果错过期限,恐怕无能为力。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船帮老大已经心服,成仙梦泛滥,拍着胸脯说道,此事极易,多年运送货物,这些物品都有地方可寻,让几位仙人大哥放心等候。 见其上道,顺便解决了难题,吴明几人大喜,对其另眼相待,让帮众卸货,几人围坐,开始畅饮。 自然,仙乐一事不能透露。几杯酒下肚,船帮老大被仙缘迷心,无意中透露出一些机密事,其势力颇大,常常协助魏军运送物资。 锅盖敬酒,套其口风,得知重要消息,近段时间,向襄樊两城,运送了许多辎重,在城里闲逛之时,发现里面驻军增加不少,最后,其神秘地说道,襄樊即将大战,让仙长大哥早做准备,以免被殃及,坏了寻道之路。 吴明等人记在心里,继续喝酒不表。 汉中大战,刘皇叔出兵,攻打天荡山,诸将骁勇,各自建功。老将黄忠,宝刀不老,定军山一役,斩杀夏侯渊,取其头颅,解了西川之危,令蜀中民心大安,也让宵小胆寒,不敢明面上作乱。 魏王曹操得到消息,大怒,起兵数十万赶去增援,被诸葛堵住,无法寸进,怒气充胸,斩了杨修泄恨,灰溜溜地收兵,回到许都。府中之人说起一事,许都民众广传义士之言,谣言四起,支持献帝的朝臣又开始异动。 曹操细看文书,心情激荡,加之汉中损失巨大,伤折一股,一口鲜血喷出,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家臣见此情形,询问是否召回公子。曹操摇头,无力昏睡。 消息传回西蜀,众臣拍手称快。汉中既定,势力大增,群臣请愿,皇叔进汉中王,昭告天下,大肆封赏,西蜀士气大振,荆州诸将皆有封赏。关,张,赵,马,黄被封为五虎将,关羽居首,其不服黄忠并列,被诸葛传书劝住。 荆州城外,一处村落,数十个江湖人士正在大战,一个道人领着手下,且战且退,狼狈不堪。另一群人在两位蒙面人的带领下,步步紧逼。蒙面人身着公子服饰,武技高超,尤其是白衣公子,长剑好似大刀,极为奇特,剑身厚重,多用劈砍,势大力沉, 道人手里捏着一柄断剑,虎口流血,无法抵挡。 “假道士,居心叵测,四处造谣,事情败露,还不快快投降,可免你死罪!” 蓝衣公子见其躲入人群,话语乱心。 凶光一闪,道士见势不妙,带领手下翻身逃跑,蒙面公子指挥手下,紧随其后追出。一追一逃,渐入山区,树木密集。道人奔逃速度不减,显然熟悉地形。 两位蒙面公子就不一样了,草木茂盛,遮盖地形,一不小心,只听数声惨叫,数名手下跌入暗坑,余者七手八脚拉上来,伤势不重,却无力站起。只好着人搀扶回去。 不知地形,追赶的速度减慢,眼见道士一行消失在一低洼处,树木遮挡,不知去向。 两人不甘心,追至低洼,绕过树木,发现前面是一处大坑,已经布满草木,四下寻觅,不见道人踪影,白衣公子气急,一剑砍出,小树被一分为二。 蓝衣公子看着这一片小树,又看看四周的大树,很不协调。 “大坑有问题,无人砍伐,此地树木却似长出不久。下去探探。” 不说二人探寻天坑, 东吴侯府,孙权召集数位大臣,正在商议大事。探子带回消息,五虎将之一,赵云领兵出蜀,约有数万,扎下大营,屯于秭归城外,不知其意图。 孙权皱眉,不解其意,如果是增援荆州,大可直接进入大城。众臣听闻,也是交头接耳,猜测赵云为何会驻扎野外。 一人站出,行礼说道, “主公,刘皇叔夺取西蜀汉中,自称为王,与曹操对峙。兵力强盛,又有诸多虎将谋臣,其心不小。赵云突然出蜀,必是诸葛亮的计策,欲对江东不利。” 江东派系也不少,立刻就有人站出反驳,区区数万兵马,如何能对江东不利。 大臣分做两派,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孙权在旁倾听,脸色阴晴不定,令人送书至陆口,问吕蒙作何判断,此时,鲁肃已故,吕蒙接任都督一职。 其得到文书,观看良久,写了回信,言,数万兵马能成何事?大势之下,不过多了一堆亡魂,荆州如有战事,其必然会有动静,到时自有应对之策,主公不必忧虑。 孙权得信,看完大喜,遂不再提及此事。曹操百万之众,尚且被江水阻隔,赵云虽勇,然兵力大少,确实不值一提。 过了几日,探子再次带回消息,赵云扩建了大营,蜀中继续增兵,约有十余万。 孙权急召大臣商议,步鹫进谏,关羽已经开始集粮,有攻打襄樊的迹象,诸葛亮如此行事,多半是作为后手,让曹操措手不及,可暂时不理。 听了此言,孙权心安,令探子继续探查。 又过去数日,消息传回,赵云所领之兵已经达到三十万众,大营连绵,兵强马壮,时有出营演练军阵,意图不详。 三十余万兵马!孙权坐不住了,如其顺江而下,已经能够威胁江东。 急召群臣商议,听了消息,多有变色之人,有人站出,提议让长史去西蜀,质问诸葛亮,两家结盟共抗曹操,为何派遣赵云屯兵上游。 孙权犹豫不决,令人前去陆口,再问都督。吕蒙闻之,大笑数声,连称蜀中出兵,越多越好。 回信说道,主公稍安,诸葛此举,乃是自绝大好形势,可修书两封,一送蜀中,说曹丞相会出兵攻打汉中,其必然会借势起兵。二送魏王曹操,汉中必然再起战火,蜀中空虚,无力救援,赵云自然退回。 孙权得信,大喜过望,写下两书,派人分送出去。曹操得信,让细作打探,情况属实,只是大病未愈,令曹洪领大军攻打汉中,叮嘱其小心试探,以防诸葛诡计。 果然,闻得曹操攻汉中,西蜀开始出现暴动,数万兵马突然攻打成都,领兵之人是朝中大员,正得意之时。却被大军围住,叛军将领大惊,不知兵从何处而来,难道诸葛丞相施展神通,撒豆成兵? 第六十五章 天佑汉王 不管是豆还是兵,大军团团围住叛贼,军中冲出一将,黑甲黑盔,粗眉环眼,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正是燕人张翼德。大眼冒出怒火,策马奔近。 叛军将领见此威势,大惊失色,脱口而问,为何会在此地。张飞骂其愚蠢,此乃军师计策。 开弓没有回头路,叛将只得硬着头皮,一枪刺出, 一声大喝,蛇矛挑飞长枪,两马交错,张飞只手伸出,一个回合,生擒叛将,扔在军前,主将被擒,又无路可逃,乱军丢掉兵器,跪了一地。叛乱平息,大员招供,牵扯出一众叛逆。 曹洪领兵攻打汉中,派出兵马小心试探,被黄忠设伏,损失前锋一部,碰了一鼻子灰,令人暗中查探,汉中兵力并没减少,暗骂孙权误事,吩咐撤兵,退回许都请罪。 正在府中养病的曹操,看着跪在地上的曹洪,明白了前因后果,令人写信送至江东,自然是大发雷霆,一通责备。 孙权看着来信,脸色变化不定,背手踱步,思索良久,平复心情,置书信于烛上烧之。 令人磨墨,写书一封,送至陆口,言,诸葛神算,用赵云虚置大营,实则埋伏于成都府外,行动失败,损失内应。言语中没有责怪,只让其小心应对,尽快摸清赵云虚实。 吕蒙得信,内心起伏,自责之余,对吴候更加敬重,传令,加大细作查探力度。 成都府,汉王府邸,后花园,汉王与诸葛军师边走边聊,汉王感叹,自从有了先生协助,终于看到了评定叛乱,匡扶汉室的希望,又言及成都府平乱一事,大加称赞。 诸葛军师也是心情大好,笑曰, “此次平乱,首功当属荆州参谋吕宾。其离开之时,提出让子龙驻扎秭归,有震慑江东之意。某不过稍作修改。” “某昨日夜观天象,福星闪烁,帝星由暗转明,荆州会有大事发生,今有吕宾协助,某无忧亦!” 汉王也直点头,言称,吾戎马一生,只为匡扶汉室,今后继有人,大事可期,要与军师畅饮美酒。 诸葛大笑,两人在后花园小亭,把酒言欢。 秭归城外,大营连绵,各处均有兵士把守,营内旌旗招展,数量极众,时有鼓响,好似在演练士兵。数十股炊烟飘荡,微风一吹,连成一片,好似迷雾。 大营中军帐前,一杆大旗树立,上书一字,赵。旗下站立两人,一位银甲白袍,腰间悬挂连鞘长剑,右手握住剑柄,体貌雄伟。另一位,正是荆州参谋吕宾。 “参谋真乃奇人也!与诸葛先生联手,出一虚招,就让两家损兵折将,铲除祸患!” “当日说出减兵之策,只是想迷惑江东。没想到,诸葛军师随意使出,增兵诱敌之计,两计合一,一举三得。其智谋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吕某佩服。” 此话不假,赵云长期跟随诸葛先生,了解甚深。兴奋地说道,主公能得两位先生协助,定能早日实现天下太平。 一席话说得参谋脸微红,直言不敢当,何德何能,与诸葛军师相提并论。这是真心话,他一向视孔明为师,前次入蜀,只是初见,不好提起。 “这一次,某最大的收获,就是得了先生赠送一句话,吾当铭记在心,不敢忘却。” 两位联手,算计曹操与孙权,大获全胜,吕宾之名,传遍天下。难道还比不过一句话?赵云不明,客气询问。 吕宾慨叹, “某从军多年,也经历过几次战役,颇有建树。回想起来,模糊中觉得有缺,吾常常自思,终是不明。蜀中一行,先生却一眼看透。借此机会,送出一句,齐心协力。” 一人之力终有极限,唯有群策群力,合劲成拳,方能击溃叛乱,成就大事。 赵云恍然大悟,对诸葛先生更加敬服,千里传话,不同凡响。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吕宾告辞。 其实,吕宾隐约感觉,诸葛军师还有一层意思,让其放心,不要有后顾之忧。 临别之时,吕宾送出一枚锦囊,言,如见荆州大城火起,带领小队人马,随意驻扎江水岸边,日日喝酒,还要大张旗鼓。赵云早已习惯,没有多问,再说,此地兵马本来就不多。 赵云上马,带领小队兵士,护送吕宾,半路才回。 吕宾一路疾行,回到荆州,刚至府中,还未坐定,家丁来报,关候召见,通报之人已经等待多时。顾不上喝茶解渴,吕宾起身赶往关府。 进入府中,看见家丁家将形色匆忙,神情严肃,眼神中隐含杀气。事情不同寻常,吕宾明白,战事降临,慨叹战神手下,也是勇猛无惧之人。 议事之地,关羽高坐,神情如常,坐下集齐荆州文官武将,分做两列站定,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吕宾踏入堂内,众皆止语,行礼唱诺。与先前相比,大有不同,眼中含着敬服。关平,廖化几人也在其中,眨眼微笑。 见吕宾入列,关羽直言,今,西蜀汉中稳固,兵力强盛,当锐意进取,攻打襄樊,直捣许都。 一位官员提出,城中粮草紧缺,攻取襄樊耗时甚久,实在是难以支撑,可否推迟时日,待到来年丰收,再攻打不迟。几位大员皆点头认同,军中无粮,士气必然低落,恐误攻城大事。 关平廖化等人,却极力主张立刻出兵,言称可以缴获粮草,弥补军中之需。 堂中一番争论,皆无法说服对方。 “军粮一事,不用多论,某自有办法!” 吕宾淡淡说出一句,文武官员一惊,都闭口不言。连关平等旧识,都诧异地看着吕参谋。要知道,这是数十万军队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再说,攻城时日越久,耗费越多。 关羽和马良也是不明,近段时日,赵累想尽办法收集粮食,城内已经没有多余。参谋一向言辞谨慎,值此紧要之时,为何会妄语。两人顾忌其颜面,没有多问,听其后话。 看着镇定自若的参谋,一位官员站出, “请问参谋大人,军粮从何而来?如果是画饼充饥,恐怕会出大事!还请慎重!” 面对数十道目光,有猜疑,有信任。吕宾轻笑, “若无把握,某不会说出此言,既然众位有疑,可一齐出府,随我前去取粮。” 马良双眼一亮,为军粮一事,他已经是绞尽脑汁,办法想尽,却依然不足。此时,听得取粮二字,无异于久旱遇甘露,立马下令,让管粮都督召集人手,准备运送粮食。 此时此刻,最在意此事的人,莫过于关将军了。数次商议攻城,都被粮食一事耽搁,早已经不耐。 关羽起身,率领文官武将,跟随吕宾,快步走出府邸。 荆州城里百姓惊讶莫名,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大员,步行走在街上,领头之人却是一年轻人。后面跟随大队兵士,还有拉货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商行,吕宾领着关羽等人进入小巷。受吕宾之托,关平先至,让这一片的住户迁移,给其银钱,派兵士帮忙搬运一空。 紧靠商行的房屋,吕宾与关羽马良站立其中, 吕宾观察良久,指着一处,令士兵开挖。见关羽疑惑,轻声解释,此处土质松软,不似寻常住家地面,必有蹊跷,姑且看之。 数名兵士卖力挖掘,铁器翻飞,泥土堆积,马良加派人手,运送泥土。不多时,只听一声惊呼,一名士兵戳出一个小洞,泥土落入其中。 吕宾看见洞口,大喜,果然不出所料,粮食并没有被运走,神秘大车运送粮食,卸入地洞,却以空车出城,迷惑监视之人。此人狡诈,藏粮于荆州,恐怕不简单,必有所图,会是谁呢? 洞口扩大,可容一人进去,吕宾伸手挡住,想要进入的关平,火把伸入其内,见火势未灭,才示意其下去。几名大汉双手用力,握住绳索慢慢放松,关平消失在黑洞。 “好多粮食!” 里面传出关平的惊呼,廖化等人一听,激动得双手握紧。几名大汉用力拉拽,关平借力攀爬上来,一手松开,正是粮食。关羽当即下令,开挖。 找到藏粮之地,自有大批兵士动手。关羽心情激荡,领着文官武将回到府中。 “天佑汉王,不知参谋如何找到,可否一说,以解困惑!” 管粮都督赵累,抱拳行礼,开口询问言辞诚恳。见众人都眼神讨教,吕宾也没隐瞒,简单说了锅盖等人监视已久,早有怀疑,上次查探,却被一场大火引开,故确定此地必有蹊跷。 众人恍然,对吕宾参谋更加信服,此人不但智谋非凡,还是福将。粮食充足,关羽让众人商议出兵一事,没有了阻碍。 各路将军接过任务,告辞离开,回去准备。吕宾在旁边仔细倾听,用心记忆。 此战不同先前小战,涉及面广,不可多见,又是关羽亲自布置,吕宾不会错过机会。 很快,大堂就只剩三人。关羽看着吕宾,眼神含着询问。马良也很诧异,身为荆州参谋,此次商议,居然不发一言,问其可有异议。 “将军已经深得兵法精髓,布置得当,不用多言。只是想求一文书,令人暂守大城。还有,望将军允许,去廖化军中挑选精兵。” 第六十六章 三人密谈 听完其请求,马良动容,暗道,吕参谋还真敢说,虽然是代守,其权力等同关羽,如果所托非人,必然会误大事。相比较而言,挑选精兵,自带出征,不算什么,甚至于,带走廖化一部都无不可。 吕宾方才不发一言,并不是没有想法,而是其另有打算。马良想了想,端起茶杯,静待结果。 大堂很静,落针可闻。 “可有人选?” 关羽询问,此事太大,不是儿戏,必须慎重。与信任与否无关。 “主公所封,五虎将之一。” 吕宾没有说出名字,倒不是有心相瞒,而是不想节外生枝,值此重大时刻,还是不要添乱,诸葛军师可不在场。 马良一听,想起一人,驻扎在秭归。遂恍然大悟,有此人镇守,荆州大城固若金汤,还可支援各处,只是兵马太少。看着胸有成竹的吕宾,知道其有布置。马良庆幸,早早让其当了参谋,才能有如此精细的布置。 没有继续询问,关羽写下文书,盖上大印,让其自行填写人选名字。吕宾上前接过,小心收好,内心起伏,关公的信任,让其感动。他没有离开,又轻轻说出一事。 一声碎响,马良一惊,手一抖,茶碗落地。关羽瞪大双眼,紧盯吕参谋,好似要看透眼前这个年轻人。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调遣兵马之时,没有言语的参谋,此时会说出,如此惊人的事情。 此事干系太大,比较而言,让人代守荆州都不重要。马良很想敲开吕参谋的脑袋,观看里面有何不同,张口欲言,却不知说什么。反观吕宾,毫无异常,好似无关之人。 久经沙场的关羽,也不淡定了,呼吸略显急促,极不平静,眯眼细思。半响才问出, “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襄樊乃重镇,扼守许都门户,如果失去,曹操必然疯狂反扑。东吴对荆州虎视眈眈,一直想占为己有,必然会出兵争夺。大军将陷入重围,如果撤退,前功尽弃。如果死守,恐力有不逮。” 与吕宾所说之事一联系,关羽连连点头,要想破局,唯有此计。 感叹之余,问其可有把握。吕宾想了想,直说不知,只是事急,唯有一拼。 双眼猛然睁开,眼光似刀,直射吕宾, “有些事情,你们不好明说,某却明白,本不想提及。然此事太过险恶,望谨慎行事,某不想有人伤心。” 关羽的话语很重,吕宾莫名心虚,汗流浃背。想到佳人杳无音讯,又是一番烦恼,听关羽的口气,还不知道关玲玲失踪一事,心里微微一松。 得到关羽的同意,吕宾正要告辞。 平心静气的关羽,喝口茶水,突然说出一句, “某征战半生,从未想过,会有此等快意之事,追杀仙人,足以惊天动地。” 一丝杀气袭来,吕宾背肌紧缩,不敢久待,告辞离去。 看着其背影,马良想到此事的后果,脸色沉重,思前想后,对关羽说道, “关候,此事关系吕参谋性命,某权衡之下,决定告知诸葛军师,让其定夺!有了结果,再谈不迟。” 关羽有心阻拦,手抬到一半,想到吕宾对荆州战事的重要性,以及,诸葛军师的信任,遂眯眼放手, “也好,让诸葛先生定夺此事。” 马良正欲写下书信,不料,家丁来报,西蜀来人,有紧急事务。关羽让其进来说话。 来人行色匆匆,满身灰尘,显然一路紧赶,没有停歇,跪地说话,言,是诸葛军师派来,同时递出一物。这是一支细竹筒,关羽用火烧开滴蜡,取出一封书信,仔细一看,呆立当场,脸色变幻不定。 马良接过书信,诸葛信曰,吕宾如有奇谋,可自行决定,其不是莽撞之人。 诸葛先生已经给出决定,马良与关羽商议多时,想不出其他办法,最后敲定,同意吕宾的计划。却不知道,在蜀中,诸葛孔明见吕宾有攻击之意,已经明白其必定会冒险行事。 攻城是大事,不能耽搁,关羽烧掉书信,让送信人离去。与马良着手准备大事。 襄樊城内,将军府邸,曹丕居主位,曹仁与程昱分坐两旁,饮酒正酣。 曹仁脸色不好,说出一事,近日得细作来报,荆州城内一处,挖出大批粮食,解了缺粮之危,关羽真是好运,此战需多费手脚。话语中带着不甘之意。 程昱也感叹,关候得天眷顾,凭空得到粮食。 曹丕轻笑,摇头说道,这批粮食,是他派人长年累月积攒而来,一来是要让荆州闹粮荒,二来,是为曹仁攻占荆州之后,作为应急物资。不想,手下人做事不牢,加之东吴有私心,让吕宾探得底细。遂干脆送出,让关羽早日攻城,也好展开计划。如若不然,一把火烧之,其挖开地面,不过是一堆灰烬。 听说东吴有私心,曹仁双眼冒火,问道,难道东吴要反悔?会不会出问题。 “东吴对荆州是志在必得,不论其心里有何想法。对此次计划,不会出现反复,汝只需照计划行事。东吴一旦出手,就是关候的末日。” 说到这里,曹丕起身,叮嘱曹仁, “如遇吕仙长,不能冒犯,其若反抗,任他离去便是。一统天下之后,哼哼!吕仙长,还能去何处?” 此话说得自信满满,曹丕仰头,干了一杯酒。好似看见吕宾无处可去,低头来到朝堂,接受封赏,传授仙法。 程昱不解,问公子为何不直接擒拿,令其归降。曹丕摇头不语,让曹仁调动兵马,准备战事。 不过,计划要稍作修改,曹丕的意思,要在襄阳城外,来一场大战,全力以赴,找寻机会再撤退。曹仁蒙圈,迷惑地问道,既然要退,只需稍加抵挡,引其攻城,也可减少损失。为何还要遣出大军,耗费粮食。 曹丕摇头说道,先前的计划可没吕宾,如果不全力以赴,恐会被其识破计谋。关羽退回荆州坚守不出,汝可有计策,让其献出头颅? 这话说得,真有这等本事,早已收服蜀吴两家,还用如此辛苦?面对的是公子,曹仁不敢发飙,看看程昱,无话可说,埋头喝酒。 程昱起身,行礼说道, “公子怀有雄心,我等自然照办。汉水相隔,大军调动不便。某有一策,曹将军收集舟船,置于河面,以铁索串联,上铺木板。兵马可自由来往两岸。撤兵之后,可大火烧之。” 一句话道明心思,曹丕改动计划,显示其本事,不过是要让魏王看明白,好做出选择。程昱不亏为曹操的老谋士。曹丕深深地看了其一眼,没有多说。程昱见其神情,猛然想起一人,下场不好,暗怪自己多嘴,汗流浃背,急忙抱拳行礼。 “汝献出妙计,去监督搭桥吧!” 曹丕的一句话,让程昱心情大好,知道此事已了,再次行礼,告辞离开。 空酒杯在手里旋转,曹丕看着荆州方向,轻声说道, “某足够强大,所以,想打就打,想退就退。不知仙长,作何应对?” 回到府中的吕宾,可不知道被人惦记,邀请马超,一起出了荆州大城,直奔换防中的廖化大营。想到即将再见旧识,一路之上心情激动,又很想知道,大小眼睛交战如何,快马加鞭。 远远就望见一座大营,一杆廖字大旗立在营中,随风摆动。两名士兵笔直站立门前,看见两骑靠近,正欲盘问。一名老兵眼尖,一骑好似吕宾,开口喊叫, “可是吕参谋回营?” “正是,廖化将军可在大营?” 吕宾奔近,老兵看清楚容貌,果然是智谋无双的参谋,急忙迎上前来,行礼禀报,将军正在中军帐批阅文书,军务繁忙,已经多日无休。 进入军营,两人直奔廖化军帐,只见营里士兵匆匆忙忙,神色严肃,准备出战。 来到帐外,两人下马,帐帘掀起,一人疾步而出,抱拳说道, “哈哈,参谋大人驾临,卑职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按职务,廖化称呼大人,没什么奇怪。只是其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罪,言语带着调笑。其不认识马超,也就直接忽视。 许久未见,两人一番寒暄,廖化询问,四大护法为何没来,怪想念的。却被告知,已经进入许都,秘密行事。 三人进入军帐坐定,侍卫端茶倒水。吕宾问起文单,廖化告知,已经按照吩咐,送其回了成都府。两句话轻松送走文单,吕宾反而心情沉重,不久的将来,要面对的事情可不轻松。 廖化见其不语,以为其不舍,开口问道, “大人此次前来,应该不是为了此等小事吧?” 记起正事,吕宾抛却烦恼,直言是来挖墙脚,选精兵。小眼射出光芒,参谋可是自家一手栽培,其亲自出手,带兵征战,胜仗功勋还不是手到擒来,廖化动了心思。 “小事一桩,某亲自筛选精壮,随你走一趟!在这大营里,还有谁能与我相比?” 无题 这话说得也对,吕宾没有反驳,回一句话,如果关将军没看见廖字大旗,不知后果会如何。廖化一听,浑身一哆嗦,差点跌落座椅,翻翻眼皮,不敢再说,下令召来众位将领,让参谋大人挑选。 传出命令后,廖化的情绪明显不高,与吕宾说话,也是惜字如金,或者是哼哼嗯嗯,时而小眼翻出白光,直指吕宾,含着埋怨。 见其模样,马超也忍不住,轻笑摇头。吕宾见怪不怪,待得各路将领进入中军帐,排成一列,起身踱步,看着熟悉的一众面孔,一一微笑点头。 老参谋驾临,众位将领自然欣喜,按照惯例,吕宾点将,必有重托。战意升腾,众位将领唯恐落后,个个昂首挺胸,眼光火热,期待说出自己的名字。 看着旧部,吕宾也是感慨颇多,由怂货到万众瞩目,实为不易。 “此战至关重要,汝等务必全力以赴。某需要壮士,同去的出列!” 一阵脚步声震动军帐,众将领都跨出一步,行列整齐,没有落后之人。马超惊讶,看看廖化,又望望吕宾,实在是难以相信。吕宾没有明说,但是都能猜测到,此行的艰难,却个个奋勇。 除了悍不畏死,还有对统帅的信任。 自然,吕宾不可能全带走,让廖化一人又扛大旗,又打更,显然不合适。令蒙童几人筛选精兵,编成一队,送其锦囊,先去到一处,静待出击。 再说荆州之外,深山之中,草木密集,蓝白两位公子,在大坑里找寻数日,终于发现一条小路,路面有凌乱的脚印。两人沿着小路前行,虽有疑惑,却没有交谈,假道士消失在此地,其擅长布阵,如果被其发现,恐有凶险。 脚印消失在一个小山丘前,两人交换眼神,分开查看,绕山丘一周,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两人会合,看着植被铺满山丘,无奈地对望一眼,准备离去。不料,不远处,响起一声,两人看过去,一块植被在动。两人急忙躲于大树后面,伸头观察。 半响,植被和着土层,整块翻落,显出一个大洞。一行人走出,中间一人,气质不凡,略显阴沉。 蓝衣公子一见,大吃一惊,认得此人,正是江东陆逊,身边都是其属下。没有声张,耐心等待。 “公子,假道士所说,难道是真的?虽然此物诡异,属下却看不出,有什么成仙的契机。” “此物来历神奇,从天而降,想尽办法,也无法破开防护,不是人力所为。查看多日,也无收获,大战在即,先回去禀报主公。” 说完,陆逊观察四周,见没有异常,遂与众人离开。眼见翻落的土层移动,就要恢复原状,蓝衣公子一咬牙,拉着白衣飞快冲出,飞身跃入黑洞, 身后一声轻响,铺满植被的土层盖住洞口,白衣好奇,伸手一推,毫无反应。 蓝衣轻语,必有机关控制,先进去查看,再想办法离开。 白衣公子小声询问,会不会太冒险。蓝衣公子蛊惑,荆州居然有此密地,引来两家查探,如果不探个明白,恐有危害。白衣公子想到家人,单手握拳,耐心解释,是关心蓝衣,自己可不是怕,不管是好是坏,一定要彻底调查清楚, 前方有微光,两人看准方向,小心行走,通道虽然黑暗,却无岔路,一路也没有人把守。 通道逐渐往下,却越渐宽敞,两人小心穿过一扇石门,眼前一亮,面前的场景,令两人当场呆立。 身处一个大空间,没有照明,却似白昼,一团巨大的蓝色光球,悬浮在半空,看不清内部。不远处,数人站立旁边,时而指着交谈,时而用物轻触。假道士居然在列,看其做派,必是主事之人。 两人心喜,隐藏身形,悄悄靠近,想抓住假道士。不料一队巡逻喽啰走过来,两人只好潜伏石头后面,另寻机会。 却说陆逊一行人,一路急赶,出了山脉,得之关羽正在备战,要攻打襄樊。陆逊大喜过望,赶至码头,坐上舟船,直奔江东,孙权已经暗暗调动兵马。 大战将起,荆州城越发不平静,各处飞出流言,小儿传唱,仙人降凡地,出手扭乾坤,双雄同陨落,征战四方敌。各方势力均猜测其意,说法多样。曹府,丞相病体初愈,正在花园活动筋骨,家丁传来流言,细细揣摩,不明其意,召来谋臣商议,一番争论,无果而散。 不过,曹操一人在府,自观铜镜,焦虑之下,写书一封,让人送去襄樊,令曹丕务必请回仙人,。 东吴侯府,孙权也与谋臣座谈,步鹫站起,言,此乃天意,赐福于江东。众皆询问,仙人何解?步鹫笑曰,仙之缥缈,不过是说局势变化。见众人多有点头附和,步鹫继续解释,荆州之战即将开启,魏蜀必有重要人物陨落,吴候趁势而起,四方征讨,大事可成。 一席话,让众人皆服,孙权也是捻须点头,吩咐下去,摆开酒宴。 话说吕宾出得廖化营寨,回转荆州,听了小儿传唱,细品其意,大吃一惊,前面两句无关紧要,后两句就值得玩味了,双雄同陨落,难道自己一番如虎操作,却依然不能挽回?征战四方敌,又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围困一事,又何谈征战。 突然,吕宾背心一凉,完全没有防备,有措手不及之感。疑问升起,难道还有一股力量,一直潜伏,值此重要关头冒出,所为何事? 马超摇头,不过是流言蜚语,不足信,让吕宾不要多想。 也许是近段时间,用脑过度,想得太多,快要神经质。吕宾自嘲,遂抛开杂念。 关羽已经部署完毕,各部将领准备就绪,不可能因为虚无缥缈的谣言,停下征战的步伐。 两人回到吕府,吕宾取出文书,写下大名,递给马超。言,一城重负托于将军。马超细看,乃是代守荆州公文,上有关候大印,做不得假。此时此刻,马超终于明白,为何将领奋勇,誓死跟随,知遇之恩,士之所望。 本以为,此生再无机会面对曹贼,不想,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马超有了决断,收起文书,抱拳行礼,没有多说。吕宾让其注意城内,如有异常之人,立斩。送出一枚锦囊,言,如有敌军袭城,可如此如此,必能退敌。见其离开,拆开锦囊,持公文行事,如有阻碍,杀无赦。 荆州犹如一台战争机器,终于开始转动。三方博弈,不知鹿死谁手。 城外,号角长鸣,各部大军排成军阵,静默等候。旌旗飘飘,刀枪如林。 厚重的大门开启,蹄声隆隆,关羽披挂整齐,领头出城,吕宾身着蓝色锦服,与一众将领紧随其后。关字大旗格外醒目。 “叛逆之贼,世人唾弃,忠义之士,执戈讨伐!今,奉汉王令,出征曹贼。战!” “战!” 大军齐声呐喊,战意直冲云霄。 大地震动,天空变色。 荆州之军,犹如利箭,直插襄樊。 前锋关平廖化,早已出发,沿路没有遇到阻碍。曹军已经退却,丢弃关隘与营寨。两将商议,加派细作,四处查探,没有伏兵。 曹魏的反应很奇怪,知道内情的关廖二人,也没惊疑,照常行军。 “报!前方数里,曹仁扎下营寨,连绵数里,足有十余万人。” 听得探马禀报,关平一惊,派人送信于吕宾,自与廖化指挥兵士扎下营寨,等候大军到来。前锋兵马不足万人,敌情不明,不宜开战。 荆州大军行至中途,得到消息,曹仁大军,扎下营寨,堵住前路。关羽一听,知道有变,神情自若,下令大军加快速度。 “吕参谋,可知曹仁为何如此?” “到了前营,与之一会,自然知晓!” 关羽点头,不再询问。大军行至大营,没有停歇,令擂鼓进军,与曹仁决战沙场。大军气势如虹,跟随而出。 曹营听得鼓响,有了动静,一辆无盖大车疾驰而出,上坐一人,正是二公子曹丕,数道营门大开,魏兵蜂拥而出,在营前摆下阵来,抵住关羽大军。 两军对峙,杀气漫天。 无盖大车驶出军阵,没有部将跟随,在两军之间停住, “吕仙长,可敢前来一叙?” “有何不敢?” 吕宾双腿一夹,黑炭白额驹直冲而出,犹如黑色闪电。关羽没有阻拦,反而眼露欣赏。为将者,有谋略而无胆识,不过纸上谈兵。 一勒缰绳,宝驹停住,前蹄刨地,意犹未尽。 “二公子,为何堵路?” “如果仙长只身来此,某必然携手同往襄阳。” 看了看其身后的大军,吕宾笑曰,何不现在撤离,同去襄阳把酒言欢。曹丕知其戏言,心里明白,其人不可说。 “战神已老,为何还要愚昧追随?真是可惜!” “二公子此言差矣!敢挑战否?” 吕宾的意思,曹丕听得明白,是要选将单挑。犹豫片刻,曹丕点头应下此事,两人各回军阵。吕宾请罪,说了详情,言,气不过曹丕狂妄,才提出此事。关羽摆手,驱动赤兔,来到阵前,单手提刀,抚须傲视。 第六十八章 神威无敌 曹仁身为主将,又是八彪骑之一。曹丕正欲发话,见其眼光闪躲,遂令身后一员骁将出战。 此将得令,依仗年轻气盛,要夺首功,驱动坐骑,舞着长枪,大喝一声, “某乃江下米侯涛,记得名字,好去报到!” 丹凤微眯,不予理睬。米侯涛大怒,急速冲近,长枪呼啸刺出。一声冷哼,白光一闪,冷艳劈落。只见米侯涛一分为二,落于马下。 蜀军见将军威势,鼓声震天,气势惊人。曹丕皱眉,脸色不好,挥手示意。 又一魏将冲出,只见其体长马壮,极其雄伟,手提一柄金瓜锤,来到近前,单手一指, “某乃马边洪系挂,怜汝年长体衰,不是一合之将,速速跪下,饶你一命!” 偃月微鸣,刀刃滴血。 洪系挂不耐,急速冲近,金瓜锤夹着呼啸声,似泰山压顶般,直落而下,眼见就要砸中关羽头顶。冷艳嘶鸣,好似有灵,挑飞金瓜锤,顺势一刀,斩了头颅,尸体落入尘埃。 曹丕瞳孔紧锁,这才明白吕宾的底气,战神虽老,依然盖世,不可欺! 有话曰,桃园结义斩名将,挂印护嫂走单骑,雄踞荆州傲诸雄,宝刀未老显神威。 魏将见识关候威势,皆脸露惧色,消了战心。曹丕脸色转冷,挥手下令,号角长鸣,兵阵整齐,步伐一致,直冲而出,大地微晃,烟尘滚滚。 吕宾见此,下令擂鼓进军,蜀军奋勇,迎敌而上。双方的速度越来越快,杀声震天,犹如两只巨拳,狠狠地碰撞。长枪穿刺,大刀劈砍。战争无情,收割性命,瞬间,战场尸骸遍地,空气中飘满血腥,令人作呕。前排的倒下,自有士兵填补。 蜀将浴血,却越战越勇,只因为,顶在最前面的战神,所向披靡,赤兔所到之处,皆血红一遍,魏兵见此胆寒,不敢靠近。战场中出现一个诡异的圆圈,关羽左冲右突,却无一敌将阻拦。 魏军阵脚渐乱,蜀将却越战越勇,战局不再僵持,曹丕冷眼观望,脸色铁青,原以为此战可杀落寞战神,没想到,反成了其脚下一块大石。 “大意了!撤!” 曹丕果断下令,大车转头,部将跟随左右,奔回大营。此时,双方混战,后部轻松撤离,撒腿就跑,却丢下前队陷入重围,瞬间被追兵淹没,杀戮一空。吕宾见魏军后部阵列整齐,其大营隐有动静,知道必有应对,鸣金收兵。 此次大战,魏军损失不少。军帐内,曹仁脸色不好,喝酒无味,闷坐不语。程昱开解曰,关公神威,世人皆知,小输一阵,无伤大雅。曹丕一手端酒,陷入沉思。细作来报,已经探明关羽屯粮之地。曹丕大喜,忘记惨败,杯酒一饮而尽。 曹仁不解,忙问有何计谋。曹丕曰,关羽余威尚存,不可力敌。今细作探明守粮之将,乃糜伏与付识人,此二人本事低微。可令两员大将,绕过大营,夜袭粮仓,大火烧之。曹仁又问,为何先前送粮,今却要烧之。 曹丕大笑解说,此一时彼一时,关羽已经出兵,而且大胜,必然不会撤军。酒杯旋转,显示其心情极好。 “某能送出去,也能轻易毁之!此计若成,蜀军必然缺粮,如此一来,即便是关羽神威,也挡不住腹中饥饿,一切恢复原状,只等收网。” 程昱听了曹丕计谋,点头称赞,提议,关羽久经沙场,必然会注意大军动静,何不来个劫营,如果成功,可削其锐气,不成功,可掩护劫粮兵马。曹丕一想,两计合一,真假难辨,蜀营虽有仙人坐镇,恐怕也会措手不及。 曹仁大喜,主动请缨,要雪耻辱。曹丕传令,召来吕常,令其深夜出发,偷袭关羽大营,如见其有准备,只在大营外围鼓噪,如其出兵追击,迅速撤离。吕常得令,自去准备。又令曹仁领兵,伏于一处,听得关羽大营动静,趁机绕过,直奔其粮仓,大火烧之。 一切布置完毕,曹丕心情大好,与程昱饮酒,坐等佳音。曹仁与吕常各领一队,出了营门,悄悄潜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却说蜀营,吕宾端坐桌前,思考曹丕此行意图,其改变计划,有何原因?东吴此时,没有动静。看着大军部署详图,吕宾一一推敲。账外传来脚步声,却是细作来报,大营左侧亮起信号烛光灯,吕宾急忙出帐,抬眼一望,果然,一点亮光缓慢升空,逐渐消失。 吕宾疾步回到帐内,手指点在一处,此为屯粮之地,在大营后方,距离不远。想起曹操惯用伎俩,善于劫粮,曹丕一直跟随其左右,已得精髓,必然会绕过大营,直奔粮仓。 着人请来关平,问,何人守粮?关平曰,糜伏与付识人,领兵数千,镇守粮仓。吕宾点头,吩咐其领兵伏于一处,如未见异常,天明撤回。关平出帐,点兵出发。有了防备吕宾心里稍安,困意来临,正欲睡下,却闻大营锣声响起一片,有敌袭! 士兵来报,关羽召见。吕宾来到中军帐,关羽曰,曹将吕常带兵偷袭营寨,被周仓发现,不战而逃,正领军追赶。思前想后,吕宾恍然大悟,猜测出偷袭大营不过是幌子,劫粮才是真实意图。关羽见其坦然自若,知道必有应对,也不再焦虑。 却说,藏粮之地,糜伏于付识人端坐账内,饮酒作乐。糜伏看看天色,放下酒杯,言,如有曹军劫粮,恐坏大事,还是小心防备。付识人大笑,今日一战,其损失两将,伤亡无数,大败而归。再说,关候坐镇大营,曹丕既能越过?闻得此言,糜伏点头认同,遂不再提防。 酒值正酣,士兵慌张来报,魏军主将曹仁带兵,突然出现,攻打营寨。糜伏与付识人大惊失色,慌乱之中,碰倒烛火,军情紧急,也没在意,披挂上马迎战,两方人马大战。危急时刻,关平领兵从后杀出,曹仁两面受敌,抵挡不住,令人随意放了野火,顾不上查看,领兵冲入空隙,亡命奔逃。 关平见火势不大,距离粮仓甚远,遂让两人小心防范,自领兵追击。糜伏与付识人,暗道侥幸,令人扑火。不料,中军帐燃起大火,夜风一吹,火势烧成一片,波及粮仓。两人面色如土,急忙领人救火。粮草烧毁大半。两人合计,只推是曹仁放火烧之。此事瞒不住,写好书信,派人禀报关羽。 听说粮仓被烧,关羽大怒,责问关平为何不救。关平急忙述说详情,曹仁乱放,距离甚远。吕宾令周仓细问送信人,一阵操作,才知两人饮酒,打翻烛火,为怕责罚,推责于曹仁。关羽着人请来两将,当堂拿下,就要斩杀,有谋士求情,遂杖责三十,令其二人去公安,不得再有闪失。 粮食烧毁大半,关羽令人送出文书,让管粮都督赵累,收集荆州余粮,尽快送达。事已至此,关羽问吕宾,粮食无多,是否继续进军。吕宾曰,岂有半途而废之理,攻下襄樊,自然粮草充足。何况,所剩之粮,足以支撑,将军不用多虑。 天明,细作来报,曹丕已经撤离,回了襄阳大城,前面是一片空营。吕宾闻之,轻笑一声,原来如此,二公子不过是假慷慨,送出的东西,却还想收回。 却说许都,荆州大军逼近襄阳,曹丕惨败,好在烧了关羽粮仓,挽回一点面子。事情传开,吴明等人听了消息,四人聚集,拆开锦囊,得了大哥的吩咐,分头行事。吴明来到码头,让船帮老大运送货物,装满几首货船,赶往荆州。锅盖三人精心打扮一番,带着财物,赶往一处府邸。 东吴闻讯,孙权急召众臣商议,暗地里调兵遣将,着人催促吕蒙,尽快出兵,攻占荆州大城。陆口守将,都督吕蒙,此时却烦恼无比,江水沿岸,关羽修了诸多烽火台,又留有兵马驻守,正束手无策,收到孙权文书,称病不起。 恰好陆逊正在陆口,听了消息,来到都督府,送出一策。孙权得信,大肆宣扬,调回吕蒙,让陆逊代守陆口。果然,关羽尽撤沿岸守兵,只留下少许。 襄阳乃战略重镇,曹仁苦心经营多年,城池坚固,极难攻取。此时,关羽大军兵临城下,扎下大营,数次出阵邀战,皆无反应,曹仁甚至于在城楼上摆开宴席,与各路将领畅饮。任蜀军如何痛骂,都不应战。 无奈之下,关羽下令攻城,令关平廖化为前锋,各式攻城器械均随军移动,襄阳城外,杀声震天。曹仁撤了酒宴,大量的弓箭手立于城墙,静待蜀军。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直落蜀军,虽有盾牌之类防护,无奈箭矢密集,大军又在移动,瞬间,倒下一片。 后面兵士好似不见,速度未减,依然冲锋。关平与廖化身先士卒,舞动刀枪,拨落箭矢,长梯竖起搭在墙头,士兵沿梯而上。却见魏军毫不慌张,数口大锅,盛满奇臭无比的浓浆,倾倒而下。哀嚎声起,蜀兵滚落,沾染浓浆之处,皮肉烂开。 第六十九章 襄阳城外 惨嚎半响,渐渐沉寂。后面的士兵皆不敢前。吕宾挥动令旗,云楼移动,高于城墙,其上站立数十神射手,不断射出火箭,大量的魏兵被射死烧伤,不敢站立,皆伏于墙下。蜀兵见魏兵无法倾倒浓浆,趁势攀爬城墙,,却被甩石砸落一片。 两军僵持,死伤无数,鏖战一天,蜀军无法攻占城头。眼见天黑,关羽下令,撤退回营,改日再攻。夜色降临,大营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小队在行走。离营不远处,一队人马潜行,数量众多,慢慢靠近关羽大营,一名士兵提醒领头将领,半空中有不明火光,领头将领一看,说道,不过是飞虫闪出微光,不要多疑。 领头魏将,正是吕常,先前曹丕撤退,就令其屯于一处,伺机偷袭骚扰。探子回报,大营无备,蜀军都已经睡下。吕常大喜,指挥部从直冲而出,斩开营寨大门,一拥而进,士兵趁机放火。不料,营中锣声敲响,蜀兵杀声四起,一队人马包抄后路,堵住吕常。 吕常大惊,勒马一看,正是老对手周仓,其也是悍将,咬牙驱动坐骑,长枪直奔周仓,这是要拼命突围。周仓舞刀接住,两人杀得难解难分,实力在伯仲之间。廖化久看,寻得机会,取出弓箭,一声弦响,利箭正中吕常背心,其身体一僵,周仓趁势一刀,取了人头。 吕常部被围,降的降,死的死,没有逃脱一个。关平大赞先生,神算无敌。廖化自吹一番,见四周无人,只得回营交差。却说吕常部逃回数人,报与曹丕,其正与程昱商议守城,一听之下,酒杯落地,一声碎响。 程昱与曹仁面面相觑,曹丕呆立半响,叹曰,仙长智谋无双,算无遗漏,世所罕见!闷坐于中堂,有了退意。程昱开解,送出一计,襄阳城外有一险地,乃先前刘表斩杀死囚之地,人迹罕至。其形状犹如葫芦,可着一将,引出关羽,诱入此地,下埋引火之物,待得关羽进入,放炮除之。如此一来,可顺势南下,攻占荆州,如其不出,按计划行事,渡过汉水,回到樊城也不迟。 曹丕犹豫,想到吕宾,问曰,如果被仙长识破,恐遭反算?程昱笑曰,两军交战,关羽在前,追与不追,一念之间,岂会回转询问?公子再让大军堵住吕宾,让其不能救援。这是要在战场之上,分开主帅与谋臣,让其智谋无从发挥,曹丕听明白,大喜之余,不知从何而来的酒杯,再次旋转。 要让关羽追赶,其人必然是重要人物,曹丕思考良久,看着曹仁。听了程昱的计划,曹仁就知道,非他莫属,寻常杂牌,很难提起关羽的兴趣,至于让曹丕出战,是不可能滴。遂起身行礼,硬着头皮表示,愿意出战引诱关羽,以雪前耻。 蜀军围攻数日,魏军全力抵抗,无法攻破襄阳。眼见粮草无多,关羽急召吕宾问计。吕宾曰,稍安勿躁,曹丕如此,不过是想耗尽我军粮食,将军可放出消息,军中缺粮,令人回去荆州催促。观其动作,再做应对。 关羽纳其言,派人回转荆州,管粮都督赵累明其意,没有刻意隐瞒,动静极大,唯恐无人知晓。消息传入襄阳,曹丕大喜,令曹仁点兵出战。关羽得报,襄阳大门开启,曹仁亲率大军,列阵于营前,指名要取关候人头。 吕宾皱眉,沉吟良久曰,不明其为何此时邀战,恐有蹊跷,将军需小心行事。关羽大笑,言,某征战一生,杀将无数,岂会怕一个曹仁,参谋不用多虑。点齐兵马出营,摆开阵势。吕宾远望魏军,未见高人前来助阵,正欲喝问。 却见曹仁冲出军阵,匹马来到阵前,长枪一指,言,关羽可敢一战。关羽大笑,有何不敢。拍马舞刀直取曹仁,两将交战,坐骑奔行,烟尘弥漫。双方大军皆全力呐喊,为各自将军助威。十余回合过去,关羽越战越勇,冷艳锯大开大合,占据主动。曹仁渐觉力有不逮,虚晃一枪,想要逃离。 一道寒光闪过,曹仁急忙低头,只听一声响,头盔飞出,吓得其脸色如土,拨转马头,想要逃离。不料关羽马快,赤兔疾行,奔至马后,一刀斩出。曹仁掏出一物,回身扔出。关羽只见一道寒光飞来,顾不上斩杀,侧身躲过。 趁此机会,曹仁重击坐骑,继续奔逃,关羽赶至,两将又战到一处。眼见二人逐渐远离,吕宾皱眉,猛然想到一人,死于雷火阵,急忙唤来廖化,低声吩咐几句,让其领着一队兵马,撤回大营,见机行事。程昱观廖化兵动,起了疑心,却见其不慌不忙,直接回了大营,未见异动,遂不以为意。 曹仁不时扔出暗兵,关羽小心应付,不敢紧逼,一追一赶,逐渐远离大军。关羽起了疑心,略作思虑,见其不是逃回本阵,又无兵马相随,遂放心追赶,吕宾挥动令旗,欲让关平领兵相随。程昱见其兵动,下令大军堵截。 两军混战,襄阳城外杀声四起,刀枪无眼,人命渺小,瞬间血流成河。关平奋勇冲杀,欲突破重围,却被几员魏将堵住,四方围定,各式兵器一齐招呼,急切间无法脱身。曹丕见关羽中计,心情愉快,举起酒杯,遥望吕宾。 两人相隔甚远,吕宾没有注意,他已经被混战的大军吸引,终于见识了古战场,虽然不全,也是大开眼见,与自身所学相互印证,感悟甚多。廖化部没有参与此战,无法检验先前布置,心有遗憾。 却说荆州深山,两位公子潜伏多日,未能寻到机会逃出,白衣公子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开始急躁,提议直接出手,擒下假道士。蓝衣公子对悬浮的异物,很感兴趣,出声安慰,言,假道士所图,必然是荆州大城,其没有离去,可见外面一切如常。 白衣公子听闻,心里稍安,问其可有计划。蓝衣公子曰,此物神秘,引来两家重要人物探查,非同凡响,如能探明其来历,对荆州必有好处,说不定能助关候攻下襄樊。可找寻机会,擒下一人询问。听说对关羽有利,白衣公子点头同意。 也许是天意,假道士身边一人,高瘦如杆,低声数语,得到允许,匆匆走向一处,正是两位公子藏身之地。蓝衣公子大喜,与白衣分藏,躲于木箱之后。不久,脚步声传来,待得走近,两人突然出手,制住高瘦人。 一番逼问,高瘦人才说出圆球来历。刘表镇守荆州,深夜之时,此物从天而落,砸出大坑,穿入山腹,其得到消息,亲自前往查看,令士兵封锁此地,着人以植被掩盖。时值战乱,不断迁徙,数年下来,知道此事者甚少。后曹丞相攻打荆州,败于赤壁,退守襄樊,得到消息,令人找寻。 白衣公子极不耐烦,一剑鞘拍出,令其长话短说。高瘦人吃痛,见其眼神不善,嘀咕两句,曰,此物奇异,前所未见,其壳微显透明,内藏不明之宝,让人惊讶的是,正不断缩小,吉凶难辨。两位公子一听,摇头不信,鼓捣多年,居然没有探明白,谁会相信。 不说两人继续敲打询问。再说关羽追杀曹仁,渐至小山,曹仁回身,与关羽大战十余回合,扔出暗兵,逃向小山。暗兵袭来,关羽扭头闪躲,脸上被划出一条血痕,大怒急追。由于地形不熟,又要小心防备,虽然马快,一时间无法追上,眼见其背影消失。 关羽奔近,这是一条小道,两边均是斜坡,其上草木稀疏,无法藏匿兵马。前方蹄声传来,显然曹仁并没逃远,关羽驱动赤兔奔入,陡坡之上,草木逐渐密集。曹仁好似初来此地,速度大减,听闻马蹄声,回头一望,见关羽紧追,大骂数声,催促坐骑加快速度,不料,前路被山崖堵住,无法前行。 山崖上刻有三字,来不及细看,曹仁转身,静静站立。关羽见此,大笑一声,说道, “汝身陷绝境,逃无可逃,还有何计可以救命?” 曹仁看了看小道,铁青的脸孔露出微笑, “素闻吕宾算无遗漏,不想,今日却送出人头!汝已中计,却不自知。火起!” 见其惶恐之意消失,又闻点火,关羽大惊,四下一看,却无动静。山风吹拂,草木轻摇,未见异常。微笑凝固,曹仁大喝一声,火起。也许是其声音太大,山风劲吹,依然没有动静。见此情形,关羽明白,其早已埋伏兵马于此地,却不知为何,兵马未动。 逃无可逃的曹仁,声音嘶哑,再次喊叫。小道两边终于有了动静,两队士兵走出,均高举火把。曹仁见此大笑,曰,某早已令人,在此地埋下火炮,等汝前来送死!悔之晚矣!却见一将出来,对着关羽,抱拳行礼,言,卑职得参谋令,尾随而至,见其欲引将军入山,遂先来探路,擒得一队魏兵,伏于此处,等候多时。 第七十章 偶遇两人 此将正是廖化,关羽闻言,点头示意,冷眼看着曹仁, “汝能点火?” 曹仁认出廖化,知道事情败露,逃生无望,长叹一声,说道, “某追随丞相,征战多年,早已看淡生死。不过,要想取吾性命,也不是易事!” 话音刚落,曹仁双腿一夹,坐骑嘶鸣,直冲而出,与关羽厮杀。其本为曹操悍将,武力超群,与关羽相差不多,此时又是拼命,数合下来,居然战了个平手。廖化领着兵士,四面围住,防其逃跑。大刀无情,曹仁一杆长枪逐渐散乱。 数十回合过去,只听关羽一声厉喝,一柄长枪飞出。眼见寒光斩落,头发散乱的曹仁,脸色灰白,闭眼等死,劲风袭面,寒意刺肤,却骤然停住。曹仁睁眼,看着关羽,不明其意,有心想问,话到嘴边,无法说出。 “怜你忠勇,回去禀报曹丞相,吾必亲至许都!” 关羽收刀,勒转马头,望谷口行去。曹仁全身颤抖,双眼空洞,嘶吼一声,为何不杀? “汝心已老!杀之无用。” 看着好似重生的战神,曹仁恍惚中有些明白,却又不清晰,失魂落魄,低声自问,犹如魔怔。坐骑缓缓离开山谷,一人一骑漫无目的,消失在草木茂盛处。 战将忠勇,岂能无心,一刀问之,终悟其意。 襄阳城外,两军厮杀。吕宾观战,眉头紧锁,曹魏兵器精良,训练有素,军阵运转娴熟,不易散乱。蜀军士气如虹,奋勇拼杀,倒也不落下风。汉王大军常年征战,经济捉襟见肘,实难与曹魏抗衡。反观曹丕,见程昱指挥大军,旗号鲜明,调派有序,战局有利,遂笑容满面,开怀畅饮。 曹丕兴致高昂,正欲赋诗一首,却见小山方向,烟尘滚滚,涌出一队兵马,心情激荡,急忙站起,细看之下,不见曹仁,却是关羽领着廖化。其心一沉,手一抖,一声碎响,颓然坐下。曹仁可不比吕常等人,随曹丞相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深得信任,委以重托。今日却因曹丕私心,生死不明。 见关羽将军平安归来,蜀军士气高涨,力量倍增。反观魏军,知道主将多半陨落,战心消散,阵脚不稳,开始节节败退。程昱脸黑,看了看远处的毛头小子,暗恨,鸣金收兵。关羽指挥大军,大肆掩杀一通,逼近城下,方才大胜回营。 这一番大战,蜀军各部损失不小。中军帐,吕宾笑曰,将军可着人前去公安诸郡,传言此次损失巨大,征调兵马援助。这是要主动钓出东吴,事关重大,关羽问可有应对之策。吕宾曰,此事早已安排妥当,如果吕蒙真来,必让其无功而返。 关羽服其智谋,写书一封,让一机灵人送去公安。机灵人得到吕宾的暗嘱,先绕道去了荆州大城,进入吕府,找到马超,说了吕宾计划。然后星夜赶往公安。马超取出一个包裹,慢慢打开,一套银色盔甲静静地躺在桌上。 东吴陆口,陆逊得了消息,轻笑一声,让人送至孙权处。其望着荆州,眼光迷茫,轻叹低语,多日不闻消息,不知身在何处。又望望星空,嘴角含笑,轻言一句,眼光可不太好,你所称赞的荆州参谋,即将变为阶下囚。 孙权得到消息,让吕蒙速度回到陆口,准备出兵。陆逊已经收拾妥当,见到吕蒙,交割印绶,离开陆口,孙权令其统领大军,秘密驻扎江水南岸,静待时机。 襄阳城,曹仁府,曹丕无精打采,看着手里的酒杯,发呆出神。原本以为,借用此次机会,能一举两得,却被吕宾轻易破解,曹仁下落不明,襄樊痛失大将,兵马也折损不少。程昱行礼,曰,事情太大,无法隐瞒,已经修好公文,派人送出,只说是吕宾不顾苍生,布下雷火大阵,施展妖法,曹仁将军无法抵挡,生死未卜,请丞相派兵增援。 曹丕听之,缓缓点头,摇头轻叹,让程昱速速准备,撤离襄阳。程昱应诺,出府召集兵马,悄声离开襄阳,大队兵马赶往汉水,人员众多,辎重繁杂,极其耗费时间。为防关羽趁机攻城,程昱想出一计,着人在城墙多置旌旗,以草人裹布,站立墙头。 却说蜀军细作,早已得到吕宾嘱咐,仔细探查,发现有异,急忙禀报,言,襄阳城头旌旗增多。关羽询问,可是曹丞相增援。吕宾笑曰,程昱如此布置,不过是掩人耳目,拖延时间,曹丕已经开始撤离。与关羽一番密语,取了坐骑,带领几位随从出了大营,赶往一处。 关羽下令,让众将聚集兵马,备好攻城器物,立刻出发,攻打襄阳。关平等将得令,各自召集部从,出营列阵。曹仁府,兵士急报,关羽大军抵近城下。曹丕一惊,此时,兵马不过撤离一半,如果被关羽围住,后果不堪设想。曹丕有了悔意,不该轻易改变计划,导致现在,陷入两难之境。 程昱沉吟,说出一计。曹丕听完,脸色难看,眼神中露出挣扎。程昱见其犹豫,急声说道,值此危机之时,公子不能有妇人之心,早做定夺,否者,被关羽知晓城内虚实,四面围城,后悔晚矣!再说,关羽速度极快,他们也无法及时撤出。曹丕眯眼深吸一口气,吩咐程昱依计而行,起身出府,上了一辆大车,一队精兵紧随,急速奔出襄阳。 程昱招来数将,言,此次调动兵马,不过是诱敌之计。曹仁将军早已去了许都,不日将带回援兵,大军反攻,襄阳之危可解。让众将全力守城,不得有失。安排完毕,自找大车,出了襄阳。数员魏将不明情况,召集部从,安排守城。 却说关羽行至城下,发现城墙上多是假人,立刻下令,让关平与周仓带领本部,绕过大城,追击撤退的魏军。自率大军四面攻打襄阳,城内守兵不多,虽竭力抵抗,却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攻破一门,大军涌入,襄阳破。 关羽着人查看,城里几无余粮,留廖化部安抚百姓,守住大城,自领大军赶往汉水码头。却说吕宾几人,来到一处,此处靠近汉水,已在城后,放出信号,大队人马出现,领头的正是蒙童,见过参谋,递出一个包裹,静待吩咐。吕宾见士兵都已按照计划,换了魏军装束,极为满意。 速度换好魏军服饰,吕宾带着众人赶往码头。程昱收集舟船,以铁索相连,上铺木板,可并行数人,河水湍急,毫无影响。一条舟桥,横在河面,颇为壮观。为加快速度,辅之以大船运送,吕宾赶至码头,魏军已经过去部分兵马。 码头人山人海,有将领看见吕宾一行,出声询问。吕宾说出一位将领名号,胡乱过关,并称有紧急军情,要禀报二公子。将领不允,令其自去排队。吕宾看着不断渡河的魏军,心急如焚,如果不在西岸堵住一部分,襄樊难破。 将领正欲驱赶吕宾,士兵急报,后面似有大队蜀军,正赶来码头。人员密集,无法隐瞒,消息飞速传开,后面的士兵焦虑,催促前队,瞬间,码头开始混乱,将领急忙呵斥,无奈声音太小,被噪音淹没,一时间,桥头开始拥堵,吵闹。 将领气急,催促坐骑,奔至拥堵处,拔出长剑,斩杀一人,才消停不少。此时,吕宾身后跑出两人,开始疏导人流,还别说,桥头立马顺畅。将领大喜,着令二人负责此处秩序。见将领离开,两人借机,让蒙童等人先行。吕宾轻声询问,两位本事不凡,总觉面熟,可曾见过。 圆脸将曰,吾名景晓,瘦脸是其兄弟,名为景辉,曾做一梦,专管车马行驶。吕宾知其辛苦,大为佩服,看了看四周,再次询问,两位能疏通车马,可能让这舟桥堵塞。景晓景辉二人一愣,吕宾大笑,走上舟桥,行至中段,靠近马匹,拔出长剑,劈砍马腿。 只听一声悲鸣,马匹站立不稳,倒在木板上,物品散落,多有飞入河水。吕宾回头一望,景家兄弟回过神来,急忙跟上,一行人渡过汉水。马匹堵路,士兵只好将其推入河中。突然,喊声四起,眼尖的士兵指着上游水面,众皆看去,一艘大船顺流而下,速度极快。 将领大声呵斥,却无回应,来势未减。见其逼近,恐慌之下,桥上的士兵开始奔逃。将领正欲指挥船只,拦住大船,保住舟桥。突然,大船火起,紧接着,一声巨响,大船急速撞击,桥面翻滚,舟船破烂不少。铁索紧绷,犹如弓弦。 大船变成一团火球,砸断退路。西岸魏军失魂落魄,都看着将领,希望其有妙计脱身。想到后面的蜀军,将领脸青面黑,火船来得蹊跷,时机恰当,必有人算计,遂张口痛骂,没有对手,顿觉无趣,看着黑压压的士兵,苦思无计。 魏将正在焦虑之时,后军喧闹,回头看去,惊恐之下,倒退数步。只见蜀军成扇形,摆开阵势,逐渐逼近,关字大旗尤其显眼。 第七十一章 两家行动 厚重的脚步声,化作巨锤,敲打魏军,冷酷的眼神,好似利箭,刺入心脏。生死关头,将领一声令下,略显慌乱的魏军,排成阵型,准备迎战。 关平挥手止住大军,言,尔等退路已断,犹如困兽,何不弃械投降!愿意跟随的编入大军,不愿再战的,送其银钱,待大战结束,可以回家。言语诱人,局势所迫,立刻就有部分魏军,丢弃兵器,站到一处。关平令人送出银钱,让开一条小路,任其离开。 余者见其言而有信,几番挣扎,又走出一批,得了盘缠,欢天喜地抱拳行礼,出了包围圈。将领回看,部从寥落,知是死局,长叹一声,说道,汝等皆有家小,有机会活命,都去吧!余下的魏军不过千余人,闻听将军发话,皆眼神黯淡,知道不会有奇迹发生。 士兵问曰,将军何去何从?将领望了望对岸的樊城,怒喝一声,有机会逃生,还不快走,都想等死吗?众皆沉默,没有离去,都是将领的部下,如此举动,显然不想背离。将领点点头,拔出长剑,正对关平,部从皆列阵其后。 战场没有对错,各为其主而已。关平见其不降,面不改色,挥手下令,大队人马步步紧逼,随着一阵呐喊,杀声四起。没有意外,关平斩了将领,两部联合,很快就灭掉残兵,令士兵四处收集船只,准备渡河。 上游飘来几艘货船,正欲靠向西岸,关平得报,领着一队士兵来到岸边,只见领头大船,上站一人,一身锦缎,虽然身材瘦小,却双手叉腰,傲气十足。关平细看,认得此人,正是吕宾的心腹,天火将吴明。 大船靠岸,吴明一跃而下,关平令士兵散开,与天火将一阵寒暄,毕竟多日不见。关平问其来自何方,吴明曰,依照大哥的指令,收集物件,来到岸边停歇,远望魏军渡河,放下一艘空船,砸断其退路。关平闻之,看着河中残破的大船,恍然大悟,对自家兄弟,自然又是一番称赞。吴明问起吕宾,得之已经过了汉水,遂告辞回船,去了一处。 却说曹丕与程昱过了汉水,闻听船桥被毁,部分士兵被困于西岸,明白是吕宾的计谋,又不知其还有什么布置,急忙召集大军,进入城内,关闭四门,紧守城池,深怕吕宾带领军队,从天而降。却不知道,吕宾已经混入城内。 再说许都,襄阳公文送至朝堂,群臣震动,议论纷纷,曹操观察献帝,没见任何反应,遂转身面对朝臣,言,襄樊如有闪失,危及许都,欲亲自率领大军,前往征讨。献帝依然沉默,自然,也没有人出面反对。 曹操看着一干武将,沉思良久。一位大臣提议,让于禁领兵,必能化解襄樊之危机。于禁也是曹操旧部,极善领兵。曹操大喜。于禁见此情形,不好推辞,出列言道,某愿意领兵南下,击溃关某,夺回襄阳。 见其出列,曹操与其低语片刻,随后大声询问,将领可有人选。于禁听了曹操一席话,双眼发亮,言,心中已有人选。不料,一将站出,言,其归于丞相多时,未有建功,请丞相允许,领兵出战,必擒下关某,送回许都。 众人看着此将,皆知其乃马超旧部,只因重病,未去西蜀,后降于曹丞相,是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曹操正欲答应。庞德口气不小,于禁眼露厌恶之色,直接说道,庞将军虽然勇猛,奈何其旧主正在西蜀,恐生变故,请丞相另选他人。 闻得于禁言,庞德大怒,言,马超虽是旧主,无奈,早已恩断义绝,现在各为其主,见面即是仇敌。此行欲携带棺木,不胜则死。听其言辞激烈,曹操感动,令其统领部分兵马,随军前行。于禁见曹操点头,无法改变,只好应允。 于禁率领大军南下。关羽早已渡过汉水,攻占州县,围住樊城。曹仁经营多年,此城粮草充足,防御坚固,不好攻打。还好吕宾谋划,灭掉部分兵力,久攻之下,必然城破。曹丕与程昱四处指挥,堪堪抵住。城内一处,蒙童见攻城甚急,忙问吕宾,何时出动。吕宾微笑,让其稍安勿躁,时机未到。 细作来报,曹操遣于禁领兵南下,即将到达。关羽闻得消息,暗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樊城未能攻破。没有犹豫,分出一部,围住樊城继续攻打,自领大军迎击于禁。大军来到一处,扎下大营,关羽领人,来到高处,观看于禁虚实。 见其营寨连绵,井然有序。关平皱眉说道,于禁久随曹操,身经百战,治军有方,不可小觑,加之其兵力众多,又有猛将庞德协助,不如放出信号,召回参谋,在做定夺。关羽捻须,观看良久,大笑一声,指着魏营说道,于禁莽夫,徒有虚名,如此扎营,必然生擒之,不用召回吕宾,其进入樊城不易,想出来也不简单。 关平不解,忙问其详。关羽笑曰,时至雨水季节,河水暴涨。而于禁却不识天时,扎营于低矮处,如果决断汉水河岸,大水汹涌,一泻千里,即便有百万之众,也会化为乌有。关平细看魏军营寨,果然如此,遂不再提召回吕宾一事。 却说魏营中军帐,庞德正与于禁争吵,言,此处地势低矮,如遇大雨,恐营中积水,士兵苦不堪言。于禁本就厌恶,心里恨意涌出,开口训斥道,此次行军,某是主帅,自有想法,不用多言,汝既然已经抬出棺木,何不前去邀战。 庞德激怒攻心,无奈官职低微,只得领兵出战。其旁边数名士兵,抬着一口黑色棺木。来到关羽营前,摆下阵势。关羽得报,领着关平出营。关平出战,两人占到一处,不分胜负。均鸣金收兵,言,改日再战。 傍晚时分,大雨滂沱,关羽见之,令关平领军,前往河岸,掘开堤坝。汉水涌入缺口,直冲而下,水势惊人,直卷魏营。得到士兵禀报,于禁出营观看,顿时后悔不已,想要撤离,已经来不及。大营被大水冲翻。 魏军被水流冲走不少,一片慌乱。此时,关羽率领大军,乘坐舟船,顺流而下,直冲营中,一番混战,擒下于禁与庞德,曹操数十万大军瞬间崩溃。消息传回许都,曹操呆立,半响才回过神来,慌乱之下,欲要迁都,被心腹劝服,亲自点兵南下。 水淹七军,震惊天下,关羽带兵回转,继续攻打樊城。 却说东吴陆口,吕蒙探得消息,关羽尽撤江边防兵,抽调公安诸郡兵马,前往襄阳战场。令人准备船只,伪装成商船,里面埋伏士兵。趁江中大雾,吕宾亲自率领,连夜出发。远远望见,岸上众多烽火台,暗自庆幸,如果不是陆逊出谋,此行危矣。 岸上传来喝问,却是蜀军巡逻小队。吕蒙大声回答,是去西蜀的商队,只因江中大雾,无法前行,暂时停靠江边,待雾散之时离开。巡逻小队听闻,看了看船只,数量不多,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巡逻。见其走远,吕蒙发出号令,后面大船急速前进。 吕蒙领人上岸,潜伏而行,暗杀哨兵,令人控制烽火台。其领着大队,轻装前行,望荆州奔袭。随从惊讶,劝说吕蒙,言,荆州城池坚固,此行没有携带攻城利器,如何能成。何不等江东大军来到,一齐攻打。 吕蒙假说,关羽抽空荆州兵力,全力攻打襄樊,城里早已空虚,只需去到城下,百姓惧怕,必然打开城门。再说,兵贵神速,错过机会,恐生变数。众人皆服,随其疾行。来到荆州城下,正欲恐吓。却见大门开启。 随从见此大喜,皆夸都督神算,还没说话,百姓就打开城门。吕蒙深知内情,感觉有异,只因为信号还没发出,急忙伸手,拦住随从,令众人列好阵型,以防有变。 “不愧是东吴都督,大功就在眼前,居然还如此冷静。” 声音很冷,寒可刺骨。吕蒙一听,是从城里传出,知道事情有了变化。不过,其贵为都督,定力非凡,转动心思,分析形势,遂稳定情绪,没有乱动。照道理,荆州城里,兵力空虚。极有可能是某人,虚张声势。吕蒙想到吕宾,虽是同姓,却头颅微痛,不想与之牵连。 一声炮响,城墙上突然冒出众多士兵,手持弓箭,正对吕蒙。随从见此,大吃一惊,事情的发展出现偏差,与都督所言,略有不同。吕蒙脸色转冷,看着城门处,没有人出来,稍微松口气。不料,其后面传来鼓响,似有大军移动。 吕蒙转头回望,夜色之中,无法看清具体,只见烟尘滚滚,虽有疑惑,却也不太慌乱,所带之人都是精兵。不料,又是两声鼓响传来,左右两面,闪出大队士兵,极力鼓噪。见被围住,随从惊慌失措,没了主意,吕蒙依然看着城门。 第七十二章 一场大梦 城里传出一阵歌声,智星降凡间,只手补天机。三家空争斗,定数埋长河。歌声缥缈,若隐若现,吕蒙听得明白,大吃一惊,前两句说的是吕宾。显然其已经算计到夜袭一事。后两句不知何意。随从禀报,四下空无一人,难道是梦魇?吕蒙回过神来,果然,先前的士兵早已消失,只剩一个空洞的城门。 却说秭归,陆逊率领大军接近岸边,前队上岸,急速来报,事有蹊跷,岸边摆放一桌酒席,上有留言。陆逊皱眉,一桌酒席有何奇异?遂下船上岸查看,酒杯已空,桌上留有几句,吕宾梦言,奇袭秭归,虽有不甘,无奈定数,好自为之。 陆逊大惊,倒退一步,手足冰凉,急令士兵收寻,却无异常。叹曰,没说之谋,高明太多,某不如也。遂下令,兵马所到之处,不能骚扰百姓,违令者斩。事后偶有想起,略有怀疑,没说是何意? 再说樊城,虽然兵少,无奈城池坚固,曹丕与程昱也是多谋之人,蜀军攻打多日,也不能破。吕宾四下观察,心情忧虑,蒙童等人,对参谋五体投地,反倒自信满满。一个消息传来,襄樊主将曹仁回归,魏军气势高涨。 吕宾听闻,长叹一声,定数使然,众多谋划,付之东流。看着旧部,心有不甘,欲最后一搏,遂令人找一民舍,搭建祭坛。蒙童不解,询问先生,为何如此?吕宾心情沉重,强笑曰,樊城难破,欲借天时,暴雨袭击,助关候破城。 蒙童等人看着吕宾,惊为天人,素知其智谋无双,却不知还有呼风唤雨之能。五体投地之下,按照天人吩咐,修筑祭坛。吕宾斋戒三日,熏香明神。后沐浴更衣,手持长剑,登上祭坛。 举剑问天兮,降临何用?吾爱离散兮,今在何方? 歌声充满悲愤与相思,让蒙童等人莫名流泪。也许是凑巧,雨点滴落,化作细丝,仙长舞剑,沉重异常。乌云盖天,隐现雷鸣。吕宾收剑望天,只见一道闪电落下,正中头顶,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某市,大雨滂沱,雷鸣电闪。某小区一房屋内,一人猛然惊醒,好似被雷劈,头发炸立。急忙站起身来,四下打量,熟悉的房屋装饰,眼前是熟悉的屏幕。他摸摸头,这才想起,不过是一场大梦。他颓然坐下,望着屏幕,想起阳光下的佳人,心里隐隐作痛。 点开某三国游戏,却无法找到任何信息,心情紊乱,操控吕布,居然被上将潘凤打败了,奇耻大辱,他直接退了游戏。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却无睡意,梦中经历的事情,似幻似真,他摸摸后脑勺,不明白,自己当时说了什么。还有四大小弟,感觉吴明身世神秘,只是他没说,也就不好询问。 胖子三人能伸能屈,又是一身本事,多半开了大酒楼,逍遥自在。反倒是,自己这个大哥,混得有点惨,如果有机会再见,一定不能让四人知道,否则会颜面尽失。不过,如果是真的,带着四人来某市招摇,说不定,自己会是一名合格的经纪人。 胡思乱想一阵,迷糊之间,他终于进入沉睡。 后面的情节变化很大,还需推敲。今天就这点吧!下次更新,会修改这一章,补上字数,抱歉。 庞德激怒攻心,无奈官职低微,只得领兵出战。其旁边数名士兵,抬着一口黑色棺木。来到关羽营前,摆下阵势。关羽得报,领着关平出营。关平出战,两人占到一处,不分胜负。均鸣金收兵,言,改日再战。 傍晚时分,大雨滂沱,关羽见之,令关平领军,前往河岸,掘开堤坝。汉水涌入缺口,直冲而下,水势惊人,直卷魏营。得到士兵禀报,于禁出营观看,顿时后悔不已,想要撤离,已经来不及。大营被大水冲翻。 魏军被水流冲走不少,一片慌乱。此时,关羽率领大军,乘坐舟船,顺流而下,直冲营中,一番混战,擒下于禁与庞德,曹操数十万大军瞬间崩溃。消息传回许都,曹操呆立,半响才回过神来,慌乱之下,欲要迁都,被心腹劝服,亲自点兵南下。 水淹七军,震惊天下,关羽带兵回转,继续攻打樊城。 却说东吴陆口,吕蒙探得消息,关羽尽撤江边防兵,抽调公安诸郡兵马,前往襄阳战场。令人准备船只,伪装成商船,里面埋伏士兵。趁江中大雾,吕宾亲自率领,连夜出发。远远望见,岸上众多烽火台,暗自庆幸,如果不是陆逊出谋,此行危矣。 岸上传来喝问,却是蜀军巡逻小队。吕蒙大声回答,是去西蜀的商队,只因江中大雾,无法前行,暂时停靠江边,待雾散之时离开。巡逻小队听闻,看了看船只,数量不多,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巡逻。见其走远,吕蒙发出号令,后面大船急速前进。 吕蒙领人上岸,潜伏而行,暗杀哨兵,令人控制烽火台。其领着大队,轻装前行,望荆州奔袭。随从惊讶,劝说吕蒙,言,荆州城池坚固,此行没有携带攻城利器,如何能成。何不等江东大军来到,一齐攻打。 吕蒙假说,关羽抽空荆州兵力,全力攻打襄樊,城里早已空虚,只需去到城下,百姓惧怕,必然打开城门。再说,兵贵神速,错过机会,恐生变数。众人皆服,随其疾行。来到荆州城下,正欲恐吓。却见大门开启。 随从见此大喜,皆夸都督神算,还没说话,百姓就打开城门。吕蒙深知内情,感觉有异,只因为信号还没发出,急忙伸手,拦住随从,令众人列好阵型,以防有变。 “不愧是东吴都督,大功就在眼前,居然还如此冷静。” 声音很冷,寒可刺骨。吕蒙一听,是从城里传出,知道事情有变。不过,其贵为都督,定力非凡,稳定情绪,没有乱动。照道理,荆州城里,兵力空虚。极有可能是,某人虚张声势。吕蒙想到吕宾,头颅微痛。 一声炮响,城墙上突然冒出士兵,手持弓箭,正对吕蒙。随从见此,大吃一惊,事情的发展出现偏差,与都督所言,略有不同。吕蒙脸色转冷,看着城门处。没有人出来,稍微松口气。不料,其后面传来鼓响,似有大军移动。 吕宾回看,夜色之中,无法看清,只见烟尘滚滚,虽有疑惑,也是心惊。又是两声鼓响,左右两面闪出大队士兵。见被围住,随从惊慌,吕蒙依然看着城门。 曹操看着一干武将,沉思良久。一位大臣提议,让于禁领兵,必能化解襄樊之危机。于禁也是曹操旧部,极善领兵。曹操大喜。于禁见此情形,不好推辞,出列言道,某愿意领兵南下,击溃关某,夺回襄阳。 见其出列,曹操与其低语片刻,随后大声询问,将领可有人选。于禁听了曹操一席话,双眼发亮,言,心中已有人选。不料,一将站出,言,其归于丞相多时,未有建功,请丞相允许,领兵出战,必擒下关某,送回许都。 众人看着此将,皆知其乃马超旧部,只因重病,未去西蜀,后降于曹丞相,是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曹操正欲答应。庞德口气不小,于禁眼露厌恶之色,直接说道,庞将军虽然勇猛,奈何其旧主正在西蜀,恐生变故,请丞相另选他人。 闻得于禁言,庞德大怒,言,马超虽是旧主,无奈,早已恩断义绝,现在各为其主,见面即是仇敌。此行欲携带棺木,不胜则死。听其言辞激烈,曹操感动,令其统领部分兵马,随军前行。于禁见曹操点头,无法改变,只好应允。 于禁率领大军南下。关羽早已渡过汉水,攻占州县,围住樊城。曹仁经营多年,此城粮草充足,防御坚固,不好攻打。还好吕宾谋划,灭掉部分兵力,久攻之下,必然城破。曹丕与程昱四处指挥,堪堪抵住。城内一处,蒙童见攻城甚急,忙问吕宾,何时出动。吕宾微笑,让其稍安勿躁,时机未到。 细作来报,曹操遣于禁领兵南下,即将到达。关羽闻得消息,暗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樊城未能攻破。没有犹豫,分出一部,围住樊城继续攻打,自领大军迎击于禁。大军来到一处,扎下大营,关 吕宾回看,夜色之中,无法看清,只见烟尘滚滚,虽有疑惑,也是心惊。又是两声鼓响,左右两面闪出大队士兵。见被围住,随从惊慌,吕蒙依然看着城门。 曹操看着一干武将,沉思良久。一位大臣提议,让于禁领兵,必能化解襄樊之危机。于禁也是曹操旧部,极善领兵。曹操大喜。于禁见此情形,不好推辞,出列言道,某愿意领兵南下,击溃关某,夺回襄阳。 见其出列,曹操与其低语片刻,随后大声询问,将领可有人选。于禁听了曹操一席话,双眼发亮,言,心中已有人选。不料,一将站出,言,其归于丞相多时,未有建功,请丞相允许,领兵出战,必擒下关某,送回许都。 第七十三章 深山小屋 情急之下,他使出洪荒之力,连滚带爬,躲过一刀。一声巨响,冷艳斩落,黑石碎裂,岩浆四射。 一声怒吼,赤兔飞驰。吕宾只好卖力奔逃,绕着大石转圈。想到一策,何不施展苦肉计,可又一想,苦肉计是痛在皮肉,乐在心里。咱是身心疲惫。看看完好的衣衫。摇头放弃,关候一刀,可不只是皮开肉绽。 赤兔体型太大,显出劣势。他有了喘气的空隙。看着关候的头颅,似乎有点异常。仔细一看,一颗心落入深渊。齐颈以上,略显虚幻。他大喊一声,关候,你的头,,声音嘶哑,一口气堵住胸口,再也发不出声。 头?关羽愣住,心情震荡,头颅真幻交替。长啸一声,一刀劈落,狂怒出手,威力大增。黑石被巨力崩裂。知道闯了大祸,他急忙掏出玉佩,闭着眼睛,高高举起,希望能有效果。凤儿?关候低语一声,显然认出玉佩,有了反应。 他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关候,耐心解说,追杀一事不过是计谋,关羽现在的状态,他有所猜测。关羽听完,单手提刀,望着心虚的他,叹息一声,某一直放不下一事,却又忘记是什么,现在终于想起,汝用心听好,需善待之,否则必取你人头。 说完这句话,犹如神魔的关羽消失,化作一道光芒,冲破黑红天空。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伸手想阻挡其消失,却又无能为力。他看着手里的玉佩,笑笑说道,你的苦心我已经明白,事情已经办完,你,又在何方? 突然,四周的黑石岩浆消失,换成了青山绿水,景色诱人。看着美景,却无诗意。他无奈地拍拍脑门,在长袖里做出动作,鄙视一番,暗恨说故事的人,没完没了,是一话痨。他四下打量,却见一座小亭,站立一位文士,身着长袍。 “贤弟,某在此等候多时,何不坐下一叙?” 声音熟悉,酷似旧识,听之感觉悲伤。他疾步走近,看得清楚,正是关平。这个便宜兄长,虽然没有焚香跪拜,却也坦诚相待,心里也没什么惧怕。两人坐下,他询问几句,发觉异常,关平只是重复说着几句话,被擒之时,看见了小妹,其想要杀入重围,却被一大将抵住,无法冲近救人,眼见要被围杀,被一蒙面人救走。 他心里大痛,看着继续站起远望的兄长,心里明白,此时的关平,不过是一丝执念,只为等待他的到来,说出小妹的去处。他拿出玉佩,放在关平面前,小声说道,兄长不用忧虑,此事我自会办妥。说实话,他心里没底,因为线索只有一个,蒙面人。 关平见到玉佩,开心一笑,终于消散。一人独坐小亭,青山依着绿水,他想着心事,救出关玲玲的多半是谯星。可是,她又在哪里呢?与之接触并不多,其身世不详。天下何其大,要想找到两人,犹如海底捞针。他摇头叹气,茫然无助。 虽是梦中相见,却也算了结心愿,见了最后一面。他起身离开,不料,刚走出小亭,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荆州一处偏远山脉,几间茅草土屋,立在半山腰,四周皆是密林。屋顶炊烟缭绕,屋前平坝上,鸡群踩着饭点,开始聚集。一条黑狗不知从何处冒出,呲牙吼叫,见鸡群乱飞,得意地晃动脑袋,窜入茅屋。偏房内,土灶大锅,灶膛里柴火旺盛,只见一个瘦小农夫,穿着粗布衣衫,正舞动铁铲,翻炒肉食,其身轻如燕,手法娴熟,一柄铲子耍得有模有样,极具大厨风范。 嘴里念念有词,自夸自擂,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除去胖子三人,如此精妙的秘法,还有谁能知道。锅里冒出热气,香气扑鼻。瘦子翻炒几下,起锅装碗。旁边有一个小灶,火焰微弱,上面放着药罐,盖子上的小孔,正冒着热气。 瘦子掐指算算时间,用布护手,端起药罐,倒出药汁。看着黑漆漆的药液,瘦子眼神黯淡下来,叹息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坐等药汁冷却。一声犬叫,黑狗循着香味跑进来,立马坐下,伸出一爪,搭在瘦子的腿上,长舌伸出,一脸馋相。 瘦子拍拍黑头,满意地说道,大哥还没用膳,咱们得等一会儿。自觉用膳二字文雅,伸手抚须,眯着眼睛,晃动脑袋。黑狗好似听懂人话,收回爪子。也眯着眼睛,欲晃动脑袋,却无法稳住身体,差点偏倒。 药汁稍冷,瘦子端起碗,小跑进入一间,屋内四壁装饰简陋,一张粗糙的小床,上面躺着一位病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只是年纪尚轻,胡须不密。瘦子坐在床沿,熟练地单手扶起病人,让其斜靠在墙上,用一根细木撬开其嘴,小心滴下药液。 一碗药汁喂完,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瘦子放下药碗,伸手擦汗。又扶着其睡下,看着没有反应的年轻人,瘦子为其盖好粗布,叹息一声说道,大哥,快点醒来吧!大好时光蹉跎,太浪费了。黑狗显然饿极,伸出爪子挠了挠瘦子,提醒他守规矩,大哥已经用完膳,该开饭了。 小院里,瘦子喝着自制酒水,哼着忧伤小调,摇头晃脑,黑狗爬在脚下,眯眼倾听。四周宁静,偶闻鸟叫,附近的走兽多半已经上了餐桌,剩下的野兽,走过路过,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惊动茅屋里的凶神恶煞。 夜幕降临,山区里升起雾气,夜风吹拂,略微感觉一丝凉意。瘦子喝完小酒,收拾回屋,黑狗用嘴,关上房门,此处人迹罕至,屋内也无贵重物品,房门虚掩,倒也不怕丢失东西。一声轻咳传来,瘦子一愣,仔细倾听,再无动静,以为是幻听,瘦子摇摇头,继续走向卧室。 又是几声轻咳,瘦子听得明白,全身颤抖,眼眶含泪。黑狗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咬住裤脚,死命拖拽。瘦子醒悟,旋风般冲入年轻人房间。来到床前,只见年轻人睁开双眼,由于久卧病床,眼神黯淡无光。 “大哥!你终于醒了!” 瘦子抓住其手,过于激动,嘴唇直哆嗦。年轻人就是被雷劈的吕宾,他看着瘦子,轻声说道, “吴明?怎么是你?这是什么地方?” 吴明张口欲言,想到一事,颓然坐下。吕宾见其神情,想起樊城旧部,急忙问道,蒙童等人可在此处。几番询问,吴明终于说出,那一天,其与关平分开,就来到城外,透露出身份,蜀军让出一个空隙。他与船帮老大潜入樊城。 有船帮老大掩护,两人在城里畅然无阻,吴明依照先前约定暗记,一路找寻,来到一间房舍,却看见一队魏军正围得水泄不通,送出一个布包,得到消息,荆州参谋吕宾带领一队人马,混入樊城,欲登坛做法,却不知道为什么,伤重昏迷。 有暗人密报曹丕,招来魏军。其部下死命拼杀,冲出两人,带着吕宾逃脱。曹丕亲自带人,全城搜查。吴明听得心惊胆战,拉着船帮老大离开。四处找寻无果,正心急如焚之时,听得远处厮杀声。吴明急忙小跑过去。 却见一队魏军围住两人厮杀,并用话语诱惑,如果投降,说出荆州参谋所藏之处,必能饶其性命。两人早已伤痕累累,全身浴血,一人大笑,蒙童能为先生而死,此生足矣!魏军见其不降,想要活捉。蒙童二人力竭,自刎而亡。 吕宾听说,心里一痛,喷出一口鲜血,眼神更加暗淡,良久叹息,都怪我,想要强行扭转局面,导致其身死。吴明急忙劝解一番,见吕宾神色稍好,又继续解说。 吴明忍痛离开,找寻暗号,在一间民房找到吕宾,用布袋裹住,装成货物,与船帮老大一起,护送出城,让其回去许都,告知锅盖三人详细情况。本想送回荆州,半路得到消息,东吴已经攻入大城。无奈之下,只好躲入深山,因其略通医术,采摘药草,为吕宾续命。 听完吴明的叙说,吕宾双眼空洞,望着屋顶说不出话来。吴明不忍,劝说道,一切都是定数,怪不得大哥,见其不语,又让黑狗表演一番,依然没有效果。转转眼珠,皱着脸述苦,数月下来,一个人照顾大哥,辛苦多多,希望大哥传授一些新奇法术,以后好镇住胖子三人。 吴明说出这一番话,吕宾知道,胖子三人平安,心情稍好。沉睡初醒,心情激荡,吕宾感觉神困体乏,又昏昏欲睡,吴明盖好粗布,轻脚轻手出门。大哥醒转,一切将不是问题,以后必然平步青云,吴明想到兴奋之处,正欲大笑,却又怕惊扰吕宾,急忙掩住嘴。 想要熟睡,却无法入眠,吴明干脆起身,炒了一个小菜,算是小小庆祝一番,盘算明日一大早,就去找寻大型野兽,为大哥补补身体。 第七十四章 诱人的烤肉 天微微发亮,鸡鸣声唤醒吴明,他起身熬好药,唤醒吕宾服下药汤,待其睡下。出屋收拾一些应用之物,准备去猎杀大型野兽,临走之前,摸着黑狗说道,好生看家,不然,回来炖成肉汤。吴明常常出去,黑狗早已经习惯,懒懒地摇着尾巴,算是答应。 黑狗无聊地爬在房门前,眼珠随着鸡群移动,估摸是在看那一只肥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狗猛然起身,兴奋地窜出去,迎接打猎回来的吴明,不过,没有见到大型野兽,只有一只野鸡。打猎看运气,吴明的脸色不好,摸摸黑狗脑袋,径直进了偏房。 不多久,一碗炖汤送入房中,数月来,吕宾第一次喝肉汤,一碗下肚,脸上多了一点血色,精神也好了不少,他依靠在墙上,看着黑狗扒拉小骨头,极其嫌弃。吴明也是埋怨运道不好。吕宾咳了一声,说道,想捕获大型野兽,并非难事,今日挺高兴,教你一招。 眼睛一亮,吴明知道大哥小计不少,来了兴趣。用心记忆,琢磨良久问道,布置陷阱很简单,选择地点却是大难题。吕宾想了想,以细木为笔,清水为墨,木板为纸,画出一物。吴明细看,是一个轮椅,明白大哥的意思,要亲自指导。 只是一个简单的轮椅,需要一人推动,并不复杂,又不追求好看。砍伐木材,一番折腾,耗费半天功夫,一个粗糙的轮椅就大功告成。吴明扶吕宾坐上,还别说,刚刚好。吴明带上器具,兴奋地喊叫一声,出发。黑狗早已经待腻,率先冲了出去,想想不对,又回来跟在身后。 吕宾选择了一个地方,吴明开挖,大坑为方形,可容下一头野牛,足有两人高。吕宾几番劝说不用如此费力,都无济于事。吴明的理由是,万一来个巨大的野兽,也可坑杀。见其兴致颇高,吕宾只好放弃劝说。 坑底倒插竹刀,上面用树叶杂草覆盖遮掩,为防止逃窜,树上悬挂大钉板,用绳索固定,离地丈余,下置放机关,一旦触动,可以快速落下,堵住去路。吴明见钉板被树叶隐藏,又是一番自吹自擂。连挖数个陷阱,方才罢休,推着吕宾回了茅屋。 “大哥,这陷阱真能捕获野兽?” 吴明灌了一碗水,抹抹嘴,瘫坐在椅上。吕宾掏出玉佩,细看良久没有反应,顺口答道,挖的坑够大,就是三只老虎都能装下。想想三只老虎的体型,吴明傻笑,好似看见巨兽在坑里挣扎。黑狗好似听懂人话,突然一个直立,看着陷阱方向。 半夜,吴明睡得正香,突然觉得有异,起身一看,却是黑狗咬住裤腿拉拽。想到巨大野兽,吴明清醒,领着黑狗去查看收获。一头野猪躺在坑底,吴明细看,大喜过望,用叉子戳了戳,说道,几次都被逃脱,现在还能跑吗? 数日过去,吕宾已经能够短暂行走,天气不错,他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吴明在拾掇一只野兽。 “大哥,你真的不是仙人?在你的面前,我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 关于仙人一事,他已经问了无数遍。吕宾也懒得解释,随意说道,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多思考,总会有心得。这话说得轻巧,吴明蒙圈,想不明白,揭开遮盖眼睛的布片,直问啥意思。吕宾只得睁开眼,又传授了一种烧烤小术,才敷衍过去。 大型野兽的烤制,极其耗费时间。夜幕降临,一丝丝肉香,随风四处飘荡。黑狗扇动鼻孔,不由自主地伸出大嘴,却瞥见吴明手里的烧火棍,正对狗头,大嘴立马改变方向,拨动烧材,见其不动,恼羞成怒,伸出爪子,将烧材扒拉进去。 “哈哈!好香的肉,果然是笨人有笨福。叨扰了!二位!” 一道黑影形如闪电,不请自来,快速移动到火堆前,嗅了嗅,一屁股坐下,没看出其有歉意,抓起一根烧材,开始拨弄火堆,看其手法,也是同道中人。吕宾仔细打量,是一个老头,胡须花白,一脸皱纹,眉毛似墨点,眼睛画三角,鼻头红彤彤,嘴型还不错,只是多了一挂口水。吕宾是有涵养的大好青年,没有异常,吴明在其长期熏陶下,自然也是胸怀宽广,没有动手驱赶。 三人探讨如何烤肉,几番切磋,吴明与老头起了争执。吕宾摇头,不过是火候小事,急忙劝解。老头面红耳赤,说道,我笨老头走南闯北,各地手法都有了解,你的方法大错特错,可惜了一头好猪。吴明刚习得秘法,也有点不自信,拿出小刀,割了一片放入嘴里。 老头幸灾乐祸,好似胜算在握。不料,吴明吧唧几下嘴,眼睛放光,又割下一大块肉,塞入口中。笨老头观其神态,不是作假,犹豫片刻,忍不住香气的诱惑,割了一丝慢慢咀嚼。本以为其必有羞愧之意,却不料,老头快速削下一只前腿,整个头都埋了进去。 此地偏僻,没有大路,风景也只是寻常,老头来得蹊跷。吕宾注意观察,没发现奇异之处。风卷残云,消灭掉一支猪腿。笨老头摸摸肚子,看了看吕宾,注意到粗糙的轮椅,眼中异色一闪,问道,这位小哥可是受了风寒,导致行走不便,全身发冷。 莫名其妙问出一句话,让吕宾有点哭笑不得,顺口一答,非也非也,冷热自知,总不可能说是被雷劈。谈到医术,吴明来了兴趣,端正身板,想要显摆。吕宾知道其性子,急忙问出一句,老丈可是荆州人士?可知江湖上有哪些名人?老头翻翻白眼,咬了口肉,问道,可有酒喝? 吴明把话语硬生生地憋回去,慷慨地送出一壶。老头闷了一口,摸摸嘴说道,你算是问对人了,当今江湖风云突起,新秀崛起,一句话就可以道尽,蓝天白云彩悠悠,月牙剑痴三斧头。老头看着茫然的两人,得意地笑了笑。 关子卖完,老头解释,蓝天白云最神秘,无人见过,也不知道男女,只知两人一冷一热。彩悠悠身出名家,是剑道高手之后,有名的美女。吴明听得双眼冒光,又递出一壶酒。老头见其知趣,继续解释,月牙心狠手辣,身世不详。剑痴独身,以剑为伴,行事不问对错,只凭喜好。 见其开始吃肉喝酒,吕宾好奇地问道,三斧头是什么意思?老头放下酒壶,脸色严肃,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是一个人,性格怪异,最烦有人背后议论,如果被其知道,不死不休,实在是难缠。加之其身手高绝,很少有人能接下三招,一般人不敢得罪。 听完话语,吕宾有点失望,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突然,老头问出一句,小哥腿脚不便,如遇凶兽袭击,恐有大麻烦,何不离开此地去荆州大城。吕宾笑笑说道,无妨,家弟有点本事,二来有密室可以躲藏。 看着神游未归的吴明,老头若有所思,撕咬兽肉,又说出一件江湖大事,城破之后,爆出消息,某山主峰上有宝藏,同时流出一张图,被一个江湖人得到,几大高手闻讯,出手围追堵截,大战一场,谁也不服谁,最后,一位前辈高人出面调停,各持一部分图,约定时期,一齐来某山。 对于前辈高人,吕宾没有在意,身为荆州前参谋,没听说过什么宝藏,感觉有些惊讶。吴明回过神来,与吕宾对望一眼,迷茫地摇摇头。笨老头咧嘴笑笑,问道,二位在山里居住,应该有些时日,可曾去过主峰。眼光一闪,吕宾摇头,直说两兄弟在此养伤,并无游兴。 笨老头扔掉骨头,突然说道, “两位既然先到一步,寻得宝物,何不取出让老头一观,也好开开眼,不枉辛苦来此一趟!” 不等吕宾说话,笨老头抽出一根长鞭,闪电般卷出,好似毒蛇缠向吕宾脖子。事起突然,吴明不及细想,抽出腰刀,看准脑袋果断劈出。笨老头好似早有准备,长鞭回缩,卷向腰刀。吕宾躲过一劫,背心冒出冷汗,果然江湖多诡诈,需小心应对,不能再大意。 此时身体还很虚弱,无法移动,只能看着两人打斗。吴明恼怒其偷袭病中的大哥,出刀凶狠,力道十足。笨老头也不含糊,一套鞭法张弛有度。深山的宁静被打破,吕宾小心观察四周,笨老头突然变脸,不可能没有原因。 只是,他对武技一窍不通,既无顺风耳,也没有千里眼,何况四周一片漆黑,吕宾一无所获,只好收回心思,关注两人的打斗。吴明施展的刀法,以攻伐为主,适合战场拼杀。笨老头显然是老油条,长鞭攻防皆备,游刃有余,时间一长,渐处上风。 眼见吴明手忙脚乱,快要抵挡不住,吕宾忍不住说了一句,笨老头,身为前辈高人,居然行此龌龊之事,实在是让人失望。不守信用,先来一步偷取宝物,为了隐瞒事情真相,栽赃陷害,真是卑鄙无耻,老脸皮厚。 第七十五章 落网的罪魁祸首 笨老头听了,手里一顿,脸色绯红,瞬间又恢复原状,可见脸皮之厚。吴明趁此机会,喘口粗气, 忍不住骂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居然想欺瞒天下,实在是罪恶滔天,那啥!对!罄竹难书 ,大哥!我这一句用得如何? 吕宾大笑,说得太好了,简直是神来之笔,改天再写几段小文,让你多涨见识。笨老头气得鼻孔冒 烟,正想开口。不料脑袋不好,好似被门夹了,手里长鞭一软,被吴明瞅准空隙,挥出一刀斩去,笨 老头急忙挥鞭架住,差点挂彩。 见效果明显,吕宾继续吆喝,别以为你复制了地图,就可以得到宝物,你想错了,自有明白人猜到 你的用心,终有一天,事情败露,天下共讨!长鞭又是一软,吴明退了一步,松口气,嚎了一嗓子, 得了好处,还想扣屎盆子,用心之险恶!简直是败类。 长鞭再次一软,鼻孔犹如蒸汽机,白烟直冲云霄。吕宾继续加码,摇头叹息,可叹众多新秀高手, 被你骗得团团转,还在等时间挖宝,我呸!简直是极品垃圾。吴明看出来了,大哥想用口水淹死这笨 老头,也就不再力拼。 他施展腾挪身法,犹如灵猴转世,东跳西跳。自然,嘴里没有停歇,抽空子嚎叫,大哥,又出新词 ,极品垃圾简直是太形象了。他努力想找出一些新词来,却无法超越,暗自佩服。长鞭招式散乱,笨 老头周身被白烟笼罩。 吴明见其看不清形势,大喜过望,一刀斩出,正中手臂。不料,只听一声响,居然有护臂加持。笨 老头遮盖了面容,稳住心神,长鞭再次凶猛。吴明手忙脚乱,眼见就要被长鞭缠绕。吕宾看在眼里, 急在心上,决定试一试。 他大声说道,树林里看热闹的,怎么不出来一见。漆黑的树林里传出一声哈哈,一人身着锦服,手 里捏着一把板斧,慢悠悠地走出来。吕宾看清模样,此人身长五尺,山羊胡须,眉毛稀疏,看似中年 人,眼神却带着俏皮。 两位小哥骂得痛快,我听着心里舒服,这厮看似正气凌然,肚子里却全是黑水。山羊胡说道这里, 想到黑水这一新词,不由得看了看吕宾,有显摆之意。吕宾一愣,抱拳问道,阁下何方高人,看不出 还是同道中人。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小哥神算,本人姓高名仁,来自江东,江湖中好事之人,给了一个绰号,三 斧头。高仁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雾,继续说道,本大爷最恨阴险背信之人,带刀小哥,你先去休 息休息,让本大爷斩他三斧。 吴明已经快要力竭,听了这话,犹如神音降临,立马斩出一刀,跳出圈子,来到吕宾身边。两人全 神贯注,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三斧头。笨老头收鞭,看着三斧头,知道此人厉害,强行稳住心神 ,开始游走。 高仁却不一样,站立圈中,神定气闲,不屑地看着东跳西跳的笨老头,说道,人间极品,欺世盗名 ,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会被揭穿真实面目。看你心虚威胁的丑样,简直是极品垃圾。不得不承认, 这位小哥的用词,很贴切。 笨老头气急,又忌惮高仁的身手,有了逃跑的意思。高仁岂能放过,紧逼一步,正气凛然地说道, 你两次设下陷阱,耽搁我的跟进,不外乎是想拖延时间。我告诉你,还有人知道此事。笨老头一惊, 四处观望。 不用看了,你那肮脏的眼神,看着都恶心,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人渣,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 明。迟早会被揪出来。声音敞亮,树林后面转出一人,身着锦缎,手捧长剑。 笨老头听了,手里一顿,脸色绯红,瞬间又恢复原状,可见脸皮之厚。吴明趁此机会,喘口粗气, 忍不住骂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居然想欺瞒天下,实在是罪恶滔天,那啥!对!罄竹难书 ,大哥!我这一句用得如何? 吕宾大笑,说得太好了,简直是神来之笔,改天再写几段小文,让你多涨见识。笨老头气得鼻孔冒 烟,正想开口。不料脑袋不好,好似被门夹了,手里长鞭一软,被吴明瞅准空隙,挥出一刀斩去,笨 老头急忙挥鞭架住,差点挂彩。 见效果明显,吕宾继续吆喝,别以为你复制了地图,就可以得到宝物,你想错了,自有明白人猜到 你的用心,终有一天,事情败露,天下共讨!长鞭又是一软,吴明退了一步,松口气,嚎了一嗓子, 得了好处,还想扣屎盆子,用心之险恶!简直是败类。 长鞭再次一软,鼻孔犹如蒸汽机,白烟直冲云霄。吕宾继续加码,摇头叹息,可叹众多新秀高手, 被你骗得团团转,还在等时间挖宝,我呸!简直是极品垃圾。吴明看出来了,大哥想用口水淹死这笨 老头,也就不再力拼。 他施展腾挪身法,犹如灵猴转世,东跳西跳。自然,嘴里没有停歇,抽空子嚎叫,大哥,又出新词 ,极品垃圾简直是太形象了。他努力想找出一些新词来,却无法超越,暗自佩服。长鞭招式散乱,笨 老头周身被白烟笼罩。 吴明见其看不清形势,大喜过望,一刀斩出,正中手臂。不料,只听一声响,居然有护臂加持。笨 老头遮盖了面容,稳住心神,长鞭再次凶猛。吴明手忙脚乱,眼见就要被长鞭缠绕。吕宾看在眼里, 急在心上,决定试一试。 他大声说道,树林里看热闹的,怎么不出来一见。漆黑的树林里传出一声哈哈,一人身着锦服,手 里捏着一把板斧,慢悠悠地走出来。吕宾看清模样,此人身长五尺,山羊胡须,眉毛稀疏,看似中年 人,眼神却带着俏皮。 两位小哥骂得痛快,我听着心里舒服,这厮看似正气凌然,肚子里却全是黑水。山羊胡说道这里, 想到黑水这一新词,不由得看了看吕宾,有显摆之意。吕宾一愣,抱拳问道,阁下何方高人,看不出 还是同道中人。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小哥神算,本人姓高名仁,来自江东,江湖中好事之人,给了一个绰号,三 斧头。高仁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雾,继续说道,本大爷最恨阴险背信之人,带刀小哥,你先去休 息休息,让本大爷斩他三斧。 吴明已经快要力竭,听了这话,犹如神音降临,立马斩出一刀,跳出圈子,来到吕宾身边。两人全 神贯注,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三斧头。笨老头收鞭,看着三斧头,知道此人厉害,强行稳住心神 ,开始游走。 高仁却不一样,站立圈中,神定气闲,不屑地看着东跳西跳的笨老头,说道,人间极品,欺世盗名 ,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会被揭穿真实面目。看你心虚威胁的丑样,简直是极品垃圾。不得不承认, 这位小哥的用词,很贴切。 笨老头气急,又忌惮高仁的身手,有了逃跑的意思。高仁岂能放过,紧逼一步,正气凛然地说道, 你两次设下陷阱,耽搁我的跟进,不外乎是想拖延时间。我告诉你,还有人知道此事。笨老头一惊, 四处观望。 不用看了,你那肮脏的眼神,看着都恶心,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人渣,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 明。迟早会被揪出来。声音敞亮,树林后面转出一人,身着锦缎,手捧长剑。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