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女人亦自强》 001 三份工作 元旦，群山环绕南阳城有雪降临。 天气预报说有将有大雪，是南阳十几年一遇的寒潮。 利用中午静校的午休时间，南阳十中宿管员吴凤赶回自己民宿去打扫卫生…… 可一路上大雪都没降临，依然是那依稀的零星雪花。她都替这雪在尴尬了，雪在思考吗……该怎么下？下多大的量才合适？ 下小了，气象局不满意，因为他们预报了有暴雪；下大了，公安局不满意，因为交警人手不够；不下吧！教育局会尴尬，人家都通知学校放假了…… 雪一直在南阳上空喘着粗气使劲憋着，徘徊着，犹豫着！不敢冒然行事? 看着这天气，吴凤感觉就像自己憋屈又不甘的人生。 她真想对着天空喊:雪呀雪呀!你想下就下吧，自然而然的下，最好下个漫天大雪，来个银装素裹。 南阳城是吴凤家乡的省城。以前遇到过的一些北方的同事，都说:“你们南阳的冬天好冷……冷呀、比北方还冷……用黑漆漆的烤火炉烧煤，立着一根弯出窗外的烟囱，冒出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等大量废气，难受……难受呀……” 她不等对方把最后几个呀的尾音说完，就抢拍子说到:“所以说你们要吃辣椒呀，吃辣椒!我们南阳尽出好辣角，肉厚籽少，辣味香醇。干辣椒、糟辣椒、胡辣椒…… 煮一锅素白菜苔，拌一盘芫荽苦蒜折耳根，蒸一碗腊肉香肠血豆腐，最中央摆的一碗辣椒水，亮绿清甜的白菜苔，鲜辣脆嫩的折耳根，油润浸香的腊肉血豆腐，统统拌上胡辣角水，然后再吃进嘴里，又辣又香去寒去潮湿，保你在南阳一整个冬天都不会冷!” 她急性子抢拍子介绍着南阳的辣椒，其实是挺有用的，要是写出来呢，也算懂点地方文化。但说话如打机关枪般，让人立马会发现她急性子。 其实那是原生家庭带给她的自卑性格因子却偏偏要强，所以说话快，性子急，想证明自己…… 不过那是不成熟的以前了。现在的她已经是当妈的人，独自抚养女儿、当宿管员、开民宿，相当于一天干三份工作。虽然说话语速还是快，还是性格急，依然改不了。但会控制了，会少讲话了，甚至都把一个急性子活生生变成了沉默寡言的人。 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觉得没有什么不能改变。 当然，每天要干三份工作，极其忙碌，也没有时间说废话了。 这三份工作具体是: 1、独自一个人抚养女儿是比工作还累的事。 2、南阳十中聘用制宿管员。 3、在自己面积39平米的公寓房周围租了其他同样的六间公寓，开起了民宿。 她为什要做这么多事呢？有人会说这不是自找麻烦、或者吃饱了撑着吗? 其实就像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选择一样，她是心甘情愿选择这样忙。 一、抚养女儿，再忙再累，天经地义。二，她农村出生，小时候没有老师的帮助，就肯定不会有今天，她特别喜欢当老师，特别爱这份宿管员工作，无法舍弃。三、独自撑起一个家，宿管员工资每月2500元，不够和女儿在南阳城生活，也是被生活所逼，所以工作之余开民宿补贴家用。 不过又带孩子又上班这么忙，她怎么还有时间开民宿？ 她的民宿全部安装的是密码锁。除了打扫卫生的中午时间需挤出来，其他的经营运转一切靠手机连接上网遥控。 客人网上订房后，她会加客人手机号和微信后，给客人发房子的具体地址、定位和入住密码，让客人自主入住。 这就不需要面对面接待，客人有什么问题手机交流即可解决。 除了不会用手机定位找不到房子的老年客人，或者挑剔客人对房屋设施设备额外要求等需要赶到现场处理外，一般情况手机就可以处 开民宿，最忙最挣钱的旅游旺季是两个假期。 学校放假，住校生全部回家，宿管员也可以休息。 假期中，客源爆满，她还带客人到附近农家乐进行采摘游，融入当地特色文化，建立属于自己可持续的民宿发展模式。 忙碌有所收获，开民宿是她最挣钱的工作。撑起了这个家，带给她和女儿尊严、体面、幸福温馨的生活。 她有今天，其实特别感谢国家，没有国家义务教育的国策，她可能早就死在的年幼时吴家寨后妈的手里。 她特别感谢这个时代，离婚后可以带着女儿找到宿管员这份工作。 还在市场中找到开民宿的机遇，改善家庭生活条件，也是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一个女人，每天三份工作，虽然忙碌，却是靠自己自立自强。 她不用讨好任何人，急性子改不了就不改了，本来也不想改，也不用再自她辩解。 不被别人讨喜，就不讨喜任何人，自己就是自己，少说话而已，自己给自己讨喜，嘻嘻! 家里生活条件改善一些，她就特别想给女儿花花一个幸福的童年。 用照片记录下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第一次理发；第一次穿上了公主裙；第一次过生日…… 趁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抽出时间去野餐，或者宅在家里过一个慵懒的周末。暑假和寒假出去旅游见世面。 学习舞蹈，眼神中满满都是自信。女儿是舞台上的小仙女，完全被宠成了公主的模样。 她借用一首老歌的曲，一双手牵着女儿花花，改词教唱: 左手爹，右手妈 我是幸福的小花花 我呀健康又快乐 长大后要当大人才 …… 就算自己再努力，也会有缺点，用爱和责任贴心照顾和呵护，她希望花花是幸福快乐的。 如果说，她这样一个独身女人都能撑起一个幸福的家，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家庭可以不幸福呢？ 除非……没有爱和责任的家庭。 小女孩的童年如果没有爸爸妈妈负责任，爱的呵护，可想而知的命运多舛。 她自己的童年就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和母爱，从出生就特别的苦。 她成人了，如今已经是一个孩子了妈妈了，就特别想拥有更多的爱给女儿、给学生、给她的客人……她特别想弥补! 回忆汩汩而来…… 002 回忆…… 吴凤1977年出生在南阳地区平县牛场镇深山里的吴家寨。 打她记事从六岁算起，是1983年。当时的中国啥模样，她当然毫无概念。但是她能清楚记得她家乡在一片深山槽里，满眼皆山，满山皆树。一栋栋木板房，栉比错落，在一片葳蕤蓊郁的绿色掩映中，绽露出片片温润的肌骨，散布在青山绿水之间。 风光好，但出门是一条崎岖的山路。 从寨里到镇上赶场的拖拉机走到叫黄瓜坡那斜坡路段，甭说年轻的，就是老幼也必须下车齐推车。平时只能吃些酸菜瓜豆，没有油水，上镇里看见油榨粑就嘴馋得很。 再馋再饿她也不敢说。不是因为她呆在农村，是因为她没有人爱。 她没有亲生母亲，父亲在外省修铁路，她只知道有一个矮矮胖胖，嘴巴尖尖，骂人也很厉害的孃孃。 她小时候每天一成不变的上山挖猪草、熬煮食、喂猪、干家务…… 可是，那个少年不贪玩呢？挖着猪草，看着田野里漫天飞舞或者停在稻谷里的蜻蜓。她丢下手里的活，找来一根长竹竿。竹竿顶部用竹条圈成弧形插进去。很多人家屋外墙角都有一网一网的蜘蛛网，撑着竹竿用竹圈把蜘蛛网裹一下，竹圈就缠上了粘性十足的蜘蛛网。 跑到稻谷田间的田埂边，蜻蜓就停在稻谷绿色的叶子上。轻轻伸出竹竿，竹圈盖住，蜻蜓就立即被粘住，一抓一个准。 她凌乱的头发和破旧的衣服，一身晒得黑漆漆，汗水也把身上全打湿了，浑然不知。 她捕捉到的蜻蜓有全红的，有红黄相间的、还有一身灰的。哥哥吴建和姐姐吴敏有上学，他们的课本里有工人、农民、小姐、丫头等。 全身红的蜻蜓她取名小姐、红黄相间的叫丫头、一声灰的是农民……把它们一个个贴在山坡的草地上，然后扬手叫到：小姐，飞吧；丫头，飞吧；农民，飞吧……那是她快乐的年少时光。 捉蜻蜓玩耍，回到家里，那大竹篮里挖到的猪草只有一半。猪草少了，熬猪食要放的玉米和糠就要多。孃孃皱着眉头，几耳光扇在她脸颊：“死姑娘，一天只知道玩，玩，玩，玩，一脚把她踢翻在地，然后大叫一声：“滚……” 孃孃动不动就让她滚。做事不利索了、走路慢了、干活没达到要求了，随时一脚踢在她身上，然后叫她滚出去。 有一次，家里母鸡下蛋在鸡窝，她正好看见，捡起鸡蛋小心捧着拿回屋要放到孃孃指定的厨房那个纸盒里。 不知是太兴奋还是激动，过门槛时不小心被套了一下，摔到门槛边。 屋里的孃孃看见那个鸡蛋被打碎在地上，心痛得连跑带跳，“死姑娘，你个死姑娘，你想死是不是……”先用脚气愤地踢她两脚，还不解恨，又用手揪起她的头发，像摔一个破瓜一样朝门口甩出去! 她是连滚带爬被甩出去，鸡窝似的头发上、脸上、鼻子上沾满了灰土，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扭头看来家里一眼，孃孃早已关闭紧大门。 她感觉自己的命连一个蛋都不如，特别是无家可归时可以让孩子悲观地去死。 小小的她原本是要去寨后的大河边跳河自杀的。 那时候孃孃就是天，天压下来，她只有死! 好像她到河边要跳下去的时候，被一个村里老头拉住了：“河里已经有白屁股飘出来，有一个大人已经死在里面了，不要再有小孩也死在里面。” 没有死成，她爬到家里房子旁边的猪圈里，在猪圈上面放稻草的板子上睡觉，半夜里蚊子太多，把衣服套起全身，只露两个眼睛扑闪扑闪。 第二天从房子旁边的猪圈里起来，饭都没吃，看见紧闭的门开了。赶紧自觉地提起大竹篮去山上挖猪草。回来又把玉米、糠和她淘洗好的猪草装进大锅里守着熬好。 装满猪食的大锅太大，她根本抬不动，就舀出来一盆一盆往猪圈里跑，给猪喂食。 孃孃看见她，不说话后，她才能在他们吃饭时默默到厨房里拿碗添一碗饭，偶尔大着胆在他们的菜盘里夹上一点菜，又立马缩到房子阴暗角落里悄悄的吃。 她睡觉是在偏门狭窄的门后，谈不上房间，其实也不比猪圈那上面好多少，唯一好处是没有猪圈那么臭。 孃孃根本不屑于理她，但她又不能和孃孃彼此几个月不说一句话。否则闷声干活说不定随时又会惹得孃孃莫名其妙发火叫她滚。 办法就是得找机会讨好孃孃。 父亲在外地工作，哥哥姐姐上学。每个月有一两天孃孃要独立拉着板车去镇上拖回玉米、糠等猪饲料，那时就是最好的讨好机会。 因为每一次孃孃拉饲料回来都会累得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就主动上前，温柔地说，“孃孃，我给您敲敲背……” 孃孃就把身体反扑在床上，她就老规矩给把手捏成拳头，给孃孃从脚底，腿小肚往上缓缓敲打到头部，反复敲打。 “把手捏成小锥锥，用力打！”孃孃发话了。 她就赶紧把小拳头换成手指头收拢，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锥状，全身力量聚集在锥形手指处，给孃孃敲打。这样敲打的力量更集中，孃孃舒服地“唉……啊……唉……啊……”叫着，有时候爽爽地睡着了，或者最后用长长鼻音“嗯……”地叹一声，她才可以停止敲打。 站在孃孃身旁敲打了几小时，手指头已经泛红，一片红艳艳，但孃孃那长长鼻音“嗯……”后叹的那一声，她知道自己又被饶过了一命。 在孃孃那里她原本得不到上学机会的。1984年，她7岁的时候，距离寨子2公里外的牛场镇小学义务教育防辍学检查的老师走进村寨，正好看到她抬着一大盆和她差不多高猪食正在喂猪。 当时老师们都没分清她的男孩还是女孩，问了才知道，也没上学。 老师找到孃孃。孃孃依然丝毫没有要同意她去读书的意思。看到这般的样子，她十分着急，害怕因为孃孃的不同意，老师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离开，那自己就完了。 她赶紧抹了一下脸，露出胆怯由纯真的两个乌溜溜的眼珠子：“哥哥姐姐都读书，我也想读书！” 她顾不上孃孃喜欢不喜欢，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要表达自己想读书的愿望。 孃孃果然更加不喜，歇斯底里撒泼：“我哪里有钱，我哪里有钱供她读书！” 一个戴着啤酒瓶底似眼镜片的瘦高个男老师说：“儿童、少年的父母或者其他法定监护人无正当理由未依照义务教育法规定送适龄儿童、少年入学接受义务教育的，由当地乡镇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人民政府教育行政部门给予批评教育，责令限期改正。违法的依照有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予以处罚。” 接着，他掏出五元钱对同行的老师们说，“这孩子的学费我出了。” 听到这些话，孃孃才勉强点头应允。 走进学校，给她交学费的眼镜片老师就是她的班主任谢老师，教她们语文。 学校给她一种安全感，读书好能得到谢老师的微笑、关注和摸头，学校对于她远比家温暖，她发了狠要读好书。 放学，她得赶紧干活，把那些猪养大养好，她才能继续生活和读书下去。 回家一天忙碌结束，终于可以睡觉了，睡觉时都在背书、做题目。 可是孃孃一天就在念叨：“活也不干了，读什么书，又读不进书，哪里是读书的材料勒！想死了是不是……” 哥哥姐姐不会读书，考试全是大叉叉，却指桑骂槐骂给她听。 她在学校学会了一首歌：《听妈妈讲了过去的故事》，里面有唱到：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她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那时侯妈妈没有土地 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 汗水流在地主火热的田野里 妈妈却吃着野菜和谷糠 冬天的风雪狼一样的嚎叫 妈妈却穿着破烂的单衣裳 她去给地主缝一件狐皮长袍 又冷又饿跌倒在雪地上 唱着这首歌，她死命地读书，年幼的她特别害怕自己被抛回到旧社会，那只能是给地主做牛做马的丫头命，读书，是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 003 有书读 成人后她明白，当年孃孃如此不待见她，造成她苦难的童年其实是因为父亲造的孽。 父亲铁路工人，常年在外省工地，和孃孃两地分居。 在湖南株洲修铁路时，和当地村里某个女人有过关系，并生下的她。 她有母亲，却从来没有在她生活中出现过。 铁路职工说自栩自己是播种机，走到那里播到那里。 那时侯工程单位还叫工程队，所有的职工都是单位的正式工人，干着工地上包括开挖土石方等所有具体的体力活。 铁路工人有工作有工资是那个年代穷乡僻野的乡村女人要找的好男人标准之一，可是相当一部分铁路工老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出事往往是等铁路当地小老婆给铁路工人生的小孩已经能打酱油了，家里原配夫人找上来，许多事情才揭开锅盖。 被骗的当地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女人天生的母爱会使她们放弃一切，死心塌地想嫁给铁路工人。 生下孩子产生的‘亲情’是在强迫中产生的，许多会闹的得不可开交。 被骗的当地女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这种事太敏感，涉及到许多家庭，搞不好会让许多铁路工人原配家庭妻离子散，进而影响到单位的稳定。 为平息事态，单位会介入安抚。一种情况是铁路职工把被骗女人生的孩子带回老家，给她们钱改嫁他人有条活路；没生孩子是单位直接把职工调走，远离是非。 吴凤就是被造孽后被铁路工人带回老家那一种情况。 父亲本是镇里一孤儿，当年在镇上当民兵，能找到孃孃结婚，已经是幸福。 民兵当时支援工程建设，父亲得到一个机会进了铁路单位，从此开始常年在外修铁路。 把吴凤带回家，确确实实是父亲在株洲那边修铁路时做了对不起孃孃的事。 自己作为一个错误出生的孩子，还要交给孃孃抚养，孃孃的不舒服，不爽可想而知。 成人的不爽和这些被迫生出来像吴凤这样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孩子是无辜的！ 可是小小孩童无辜的申述又能靠谁呢！ 所以她小时候，三四岁就开始干洗碗、洗衣服这些家务，刚明白事理就有一种很恐惧的心里。 如果那里干得不好就会被孃孃揪着头发，一下子从屋里甩到屋外去。 她也奇怪自己小时候怎么没有被摔死或者缺胳膊少腿，自己的命大? 吴家寨里人都知道孃孃是她后妈，她是父亲从外省工地带回来的，小小年纪在家里啥活都干，就像一个小大人。 如果没有国家的防辍学政策，没有学校老师下乡检查，她怎么可能到镇小学读书? 如果不读书，学到知识见了世面，更关键有学校老师的保护和自我保护，一直呆在这乡下，孃孃孃恶可以习惯成自然，越来越恶。 她多次被孃孃像物品一样从家里扔出去，没摔死，不敢说次次都命大运气好。 她忍受不住折磨自己去跳河寻死被人拉回来了，又再去跳就不一定被好心人看见拉回来了。 …… 如果没有书读，她就只能默默在这村寨里自生自灭，能侥幸活到十一二岁，说不定被孃孃卖掉给人当媳妇，小小年纪怀孕流产死掉。 或者自己性格刚，自己死之前先把孃孃给杀死…… 这些都不是天方夜谭，也不是荒诞的想像，活在没有爱和责任的家庭里，没有任何人保护，这些就是苦难孩子最最现实的命运。 她成人后，看到过一本叙利亚难民儿童赞恩的真实故事，直击的黎巴嫩底层民众的生存。 赞恩和弟弟妹妹们没有身份，也从未上过学，儿童时每天除了打零工和贩卖手工果汁外，还不时受到父母的辱骂、殴打。 和吴凤的童年一模一样。 他们的父母为了几只鸡便拿11岁的妹妹强行卖给商贩为妻，最后怀孕惨死，赞恩愤怒，拿起刀奔向凶手…… 赞恩坐牢了，起诉父母生了他…… 当时，成人后的吴凤看哭了，若连给孩子一个身份的证明都没有，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解决，充斥着家暴、童工、拿孩子不当人，那么将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受苦的父母，与恶魔有何区别？ 幸运的是，她出生在中国，不是叙利亚。 和赞恩一样的童年在孃孃这里，虽然一样没有爱和责任，没人保护。但是中国，她所在家乡的乡镇学校保护了她。 这是她小时候的幸运和幸福。 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孃孃要对付她的办法原本有几万万个。可是有学校老师给她撑腰，孃孃再骂再拿她当空气也没办法了。 孃孃再凶，再像个妖魔鬼怪，我们国家有收妖的人，那就是学校对他的保护。 这也是读书能改变命运带给她最初的感受。 孃孃在那个家里依然可怕，但不再是以前那样得罪了她就是天塌下来的感觉，不再是！ 小吴凤在孃孃那里凭苦命干活换来一口饭吃，再去学校读书，就咧嘴自己给自己笑。 在家里当然不敢进孃孃房间照镜子，没有新衣服穿，挖猪草时经过村里小河边，对着河水里的倒影笑。 这种出生的她，当然吃得了苦，从小就是苦，习惯了。 但是不习惯的是，村里居然有人关注她了。 以前她没读书，村里人大概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因为她小，只是大概知道。 可她一读书，在学校次次考试100分，老师和其他家长都惊讶，这就引起了村里同样有小孩读书人家的注意。 她会读书更引起了孃孃的不满，又不想让她去上学，学校的谢老师会找上门，还有村委会的也上门告知，违反义务教育政策家长先去坐牢。让孃孃有些无可奈何地气恼。 她越会读书，孃孃就越看她不顺眼。找茬动手打她，她也不求饶。但是这些事情又会传出去，有老师来家访，说不能暴力对待吴凤。因为她识字了，学习写作，把孃孃莫名其妙打她这些事写出来交给谢老师。 004 父亲回家 她一直相信自己是个聪明人。 机灵人就能读书，何况她年幼时是死命读，割草喂猪干活时满脑子里都还在做题。 她学习太好了，引起来学校的重视。谢老师还给她旧衣服穿，让原本破烂不堪的她起码有了像学生的装扮。 有人说父母籍贯地相距超过800公里，那么智商会比平均数高5个点，那这个光她沾了。 她在镇小学崭露头角，就越衬托得读不了读的哥哥吴健和姐姐吴敏的愚笨。可灰姑娘不管如何优秀，永远都是后母眼里的眼中刺、肉中钉，最爱骂她的一句话是：黑鬼。 她读了书就回家干活，夜深人静借着昏黄的电灯泡做作业，是没有时间洗澡的，皮肤黑漆漆的。 不过，她是真黑，从小在外日晒雨淋的，那种雪花膏，农村那个年代奢侈的保养品对于她只是传说。 她在放学后挖猪草、喂猪，干完家务活，孃孃不在家的空挡，会烧一水壶的热水到毛厕里快速冲洗。她是读书人，知道卫生常识，虽然条件艰苦，见缝插针也是要洗澡的。 陌生的父亲每年年底总要回一次家。 父亲在工地的工作内容就是开挖基坑。那时，工地上机械设备落后，大部分靠人工开挖，父亲说他的脚上有几个断指，就是山上开挖，巨石滚轮。幸好跑得快，碾压了几根脚指头，当时要跑慢点，命都没了。 父亲回家，却连她的年龄都记不清楚。 父亲回来，最忙的事是关上房间门，忙着和孃孃…… 反正她那是还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看见父亲回来，毕竟是高兴的。 但是孃孃也像找到一个靠山，在父亲面前大骂她在家里吃得多，像猪一样的喂不饱。 孃孃嚷着算她每个月吃了多少?她自己也在认真算，就是吃饭，不敢去夹菜时，多吃了两口饭。 孃孃借机也是希望父亲骂她，那也成了孩童时她看见父亲时最难受的时候。 好在父亲看她一眼，并没有说话，那是人间她童年能感受到的最温暖的目光。 孃孃还在对父亲喋喋不休的说，主要就是她读书家里少了劳动力，要她父亲出面让她辍学。 父亲没有文化，一辈子的老工人，但毕竟在外地工作，多少也有点见识。就骚着后脑壳问到:“你们谁知道如何算方量?那是一个三角形沟槽沙，我一直不清楚技术员怎么算出来的。” 吴健和吴敏都搞不懂，父亲也不懂，最后让她来算。 三年级的她记得三角形的面积公式长?宽?高，并和父亲核实清楚他口中的三角形沟槽中的长、宽、高各是多少，就简单计算了出来。 就这么看似简单的题目在这个农家，却成了除吴凤外所有人的难题。也让父亲觉得她能读书，激动地说她像单位里的技术员。 ‘技术员’，是孩童时期她第一次接触到的让父亲仰慕的三个字。 孃孃没搞懂他们谈论的关于数理化的问题，可是看见父亲支持她上学，耿耿于怀，大怒。 事实上，孃孃更希望自己亲生的儿子吴建和女儿吴敏在父亲面前出风头。 可是，一说到学问，反而是自己亲生的子女处处低人一筹，这让孃孃岂能不怒？ 父亲为讨好孃孃，也瞪了她一眼。 一年中最期待的父亲回家的时光，转眼间也变成给她脸色看的金主，她能感受的痛是令人无所适从，只能赶紧悄悄溜开，家里这种温馨的天伦之乐不是她能享受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她依然吃饭时自己碗里夹点菜到外面或者屋里角落吃。从小习惯这样，在父亲回来面前也不好意思夹菜，宁愿饿着。 她在父亲那里做题得到认可，得到父亲那个赞许的眼光，都被姐姐吴敏看在眼里，也嫉妒起来，并撺掇哥哥吴建要收拾收拾她。 哥哥姐姐抬了一盆冷水，直接泼到她偏房角落后的小床上，要让她大年三十夜晚睡不了觉。 出去村里看别人放鞭炮回来，正好看见吴敏抬着盆从她房间里出来，回到房间看见自己全湿了的被子就明白了。 可让吴敏和吴建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走出房门，也拎着一桶水直愣愣地泼到正房那边吴敏的床上。 吴敏撕扯她头发，两个女孩打在一起。 与此同时，父亲和孃孃突然房间里愉悦中惊醒，都是这几个孩子大三十夜的在家里太闹了。 孃孃出来，但她并不慌张，说着:“家里扫地、做饭、洗碗事全推给我；挖猪草、熬猪食、喂猪也是我在干。我就算是当佣人吃这口饭，也正大光明。可是吴敏还不满意，给我的床上泼冷水，自己反抗才泼回去的。” 顿时，一家人都哑口无言，父亲看了孃孃一眼。可是，孃孃盛气凌人，全然没将眼前的父亲看在眼里。叫吴建把她捆起来，找来绳子，要把她吊起来打！ 这个家里其实所有人都是要当着过年回家一次的父亲，要证明自己在父亲心目中分量的，都是要在父亲这里讨一个‘公道’！ 她还是一个小学生，小女孩，要被捆起来吊起来打，却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任何求饶和哭泣，眼神里没有一丝恐惧。 父亲在外工作的老男人，也也忍不住战栗了一下身子。 父亲说，“大过年的，不要这样对待孩子。” 听到这话，她却哭了，不管在家里如何不公，如何被欺辱，她可以不哭。但还有人一句稍稍温柔一点关心她的话猛然让她泪如雨下。 孃孃大声嚷道，“你这个死鬼，马上把嘴巴闭起，大过年的，你给谁哭丧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吴建拖下去拳打脚踢，满腔怨气的孃孃也不忘拿出鞭子在她背上狠狠地抽上几鞭。 …… 多少年过去了，她无数次地想起那样一个三十夜的晚上，她被一种力量驱使，披着头发，赤着脚，带着浑身的伤疤一个人从稻田的埂边奔跑。 奔跑，仿佛一束秘密追光紧跟着她，挟裹着内心，血液的速度，喘息着发誓，一定要早点，早点离开这个家。 过完年，父亲继续回外地铁路单位了。 生活还得照旧。 005 准备离家出走 上小学，她的身边有语文班主任谢老师、头花花白的数学熊老师，还有了一群朋友。 语文好，数学也不差，可以和数学熊老师探讨那些超过课本的思维题，那些题目类似现在的奥数题，只有尖子生能和熊老师在一起讨论。谈论中她是思维最活跃，做数学难题最厉害的角色。 在一起讨论问题彼此熟识，小学生交朋友不论高低贵贱，门第之分，自然而然成为了好朋友。 女同学有刘冬，韩丽；男同学有罗政伟、姚乃金和王大勇这些，都是学校最好的学生了。 刘冬父亲是老师，韩丽是镇上最有钱人家的孩子。罗政伟是镇上附近厂矿里来的，姚乃金父亲是镇中学老师…… 她总是听见这些同学说爸爸辅导做题；妈妈给弄好吃的……同学们这些家庭里的温暖和幸福，令她思维堵塞，哑口无言，尴尬极了，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读书的提升和有了这些条件好的朋友，让她第一次打开了见识的门。她猛地发觉自己完全不必再孃孃面前低三下四。 女孩和男孩一样，可以读书长本事，成为社会的栋梁。那如歌里唱着： 妈妈却吃着野菜和谷糠 冬天的风雪狼一样的嚎叫 妈妈却穿着破烂的单衣裳 她去给地主缝一件狐皮长袍 又冷又饿跌倒在雪地上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中国的新时代，书本里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女人能顶半边天。 放学，掏完猪草喂完猪，家务活儿一口气干完，她不再讨好孃孃。 当然，除了本身的不愿意，她也是实在没有时间再像丫头一样，将手指头收拢聚在一起，成一个锥状，全身力量聚集在锥形手指处，给孃孃敲打、按摩全身了。 忙了一天，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她见缝插针如饥似渴要做作业。 但是孃孃突然出现，看见她不再主动乖乖按摩，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老规矩想把她朝死里摔。 她防备着一下子跳开，心想自己不是丫头，永远不再给孃孃敲打、按摩全身了。 她跳起来跑出家门。孃孃因为没人主动给她按摩的事心生怒气，在家里拍桌子发泄，骂骂咧咧，指桑骂槐。 她晚上悄悄回家，被等着她的吴敏发现，专门责问她:“你是不是皮子痒了，想死!” 见状她说，“不完成作业到学校也不好过，吴敏你作业如果做不完可以交给我，我给你做作业，你去敲背。” 吴敏问:“你四年级能做五年级的吗？” 她答道:“放心，把你的书也一起给我，我可以提前学!” 吴敏相信她的话。在镇小学，她的学习好，全校表彰大会宣布。学业困难的吴敏相信由她来帮作业，肯定会比自己总是大叉叉好。 吴敏便主动去给孃孃敲背按摩。 孃孃责骂:“吴敏越来越憨，连个黑鬼都安排不了，这个敲背按摩本就是黑贵的事，再说你吴敏也没她把手指聚集起来敲背的力量，你怎么就这么笨呀!” 吴敏不想听唠叨，干脆也不敲背按摩了，便借口离开。 孃孃浑身酸痛，发觉自己和吴敏都被她忽悠了，大发雷霆，叫吴建把她揪出来。 吴凤还是被吴建拉扯过来，孃孃大声骂到，“你个小贱人是不是翅膀长硬了，老娘不拿饭给你吃，你就是饿死的份!是不如小时候把你溺死在尿壶里!” 她吸了口冷气，但还是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跪在孃孃面前敲背按摩，如果那样，自己就认命是丫头了。 她尽量压低嗓门，柔柔的道：“孃孃，我在做作业，等我空了再给您敲背按摩，我真的作业很多！” 孃孃凶神恶煞的一下子迈到她面前，伸出手指头指着她的额头劈头盖脸骂道：“死丫头，现在猪草也掏得少了，喂猪不不认真了，家务活随随便便打发，老娘都看在眼里的，你一天都干了什么……干了什么……还支配吴敏来干你该干的活了，你是不是呀!” 孃孃手指头朝她的额头戳来。她猛地把头扭开，让孃孃一个踉跄扑了个空，差点摔到。 她义正言辞说到:“家里的活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是童工！” 孃孃转身，咬着牙骂到：“小贱人，真长大了，会说了。这个家是我的家，你不干活就滚。你去嫁人嘛，寨头那个讨不到老婆的老头。你长大了，可以了……哈哈哈……” 恶毒的笑声中，她仿佛明白一切。她凝视着前方，就算前方一片茫茫的黑暗。 她猛地冲到门边，“好，这是你的家，那我走，我现在就走!” 孃孃怒叫着:“你滚出去，就再也不要回来。” 她觉得自己的命运需要改变一种活法。四年级了，是1989年，已经12岁，她知道自己正在长大。 在她刚满11岁的秋天，收割稻田里的稻谷。每割一棵，就离结束更近一步。她突然发现湿湿的胭黑一片，呈醒目的枫叶状。 她明白那是长大必须的一关，深蓝的布裤，映出红的黑的，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理会。 变化，带着羞涩，有道不尽的苦痛，所有这些秘密，只有自己来感受感知。 第一次用上卫生巾是女同学韩丽给她的…… 虽然才12岁，可是感觉在这个家已经无法呆得下去。她想提前离开这个家，选择自主的命运。 镇上一些女子外出去沿海打工，挣了大钱。镇上的人们也在议论纷纷，说着：“哪家打工回来的女子，我们挣了大钱回来哦……”也有人小声的说：“是出去那个……”又有人说：“管人家做什么，姑娘寄回家的钱不仅早让家里盖了小洋楼，一身也是穿金戴银的……” 她明白，那就是孃孃口里所说的出去那个。 她冲出家门，是的，走出前方狭长的山槽，崎岖的山路，就是镇上的大马路，她也要出去，是正正派派，堂堂正正凭劳动挣钱，养活自己，和其他任何无关。 从镇里马路一直再往前走，是一个厂矿。自己的同学罗政伟就来自那个厂矿，他说过他们厂是生产飞机零件的，有一些生产车间还在山洞里，整个厂子就隐藏在这大山深处。 再跨过厂矿，就是通往省会南阳市铺满柏油的省道了。 006 同学的家 村道旁碧波荡漾的稻田前，蜿蜒向前的路，一颗忧伤的心。 她披着头发，奔跑，血液的速度，喘息，骨子里的信念。 她要离开那个家，去南阳城给人洗碗、给人打扫卫生、给人当保姆…… 她只需要有一点点钱，能够有一口饭吃，不要再受孃孃的气，那对于她，都是最好的出路。 一旦这样的想法植于脑海，就立即想奔跑，奔跑。 一直跑出了小镇外面的那条马路，四周有密集的玉米地，前方就是那是厂矿。 厂子旁边就是通向南阳城的柏油路省道。 路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蒙蒙的一片，已经无法行走。她钻进路边的玉米地里，想避雨。但那狭长的玉米枝叶像到灌的小溪水，朝她头顶、颈部、脖子里到灌……她全身湿漉漉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渐渐模糊了视野。 她蹲在玉米地里，整条马路，整个乡镇，整个世界，仿佛就像剩下了他一个人…… 雨停了，她钻出玉米地，身子上滴滴答答滴水，鞋子粘上厚厚的黄泥，沉重得几乎迈不动步子。 夕阳照耀，偶尔有鸟叫，玉米林中有升腾的雾气，前方有一条小河，她去清洗自己，鞋子用手把四周的泥泞刷洗干净。 夕照的光依旧热烈，照得她湿润润的一身冒出着烟火般的炊烟，袅袅升腾，天也渐渐黑了。 前方就是同学罗政伟家所在的厂矿，她知道这个男同学的家，是因为小学有一次义务种玉米来到过这里，罗政伟带几个同学到他家倒水，当时她也在。 不知不觉移到了罗政伟家家门口。墨黑的天空，黑漆漆通往南阳城的柏油省道，不时有打着刺耳前视灯光束呼啸的卡车，仿佛让省道张开了狰狞的血盆大口。 准备夜晚自己一个走路省道去南阳城的她挪下脚步，移到了罗政伟家家门口。 罗政伟家的家门打开了，正好是他。一看见，就叫到，“妈，吴凤来找我玩呢!”他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脸。 “爸、妈!她就是我们班学校最好的吴凤” 从房子里走出一对中年男女，还有罗政伟妹妹。 “孩子，吃饭没，天都黑了，快进来!”罗政伟妈妈温柔的叫着，满脸微笑。他妹妹则是和他一样家里来客一样兴奋的表情。 突然，一股幸福感涌入她的心田，这一天跑出来的紧张、疲惫和无助顿时卸了下来。 罗母问她吃了没有，她说吃了，实际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罗母像是看出来什么，给她煮了一碗面，她不好意思。 罗父怕她尴尬，坐在她和罗政伟中间，给他们讲学校谢老师和熊老师的事。 “你们都是能读书的孩子，加上你们现在在小学有最好的谢老师和熊老师教你们，你们真的幸福呀! 儿子呀，要不是你们班是这两个老师教，我就不会送你到牛场小学，不如读厂子弟校!” 她扑哧着这把面条吃完了，扬起头不由奇怪的问:“叔叔，为什么谢老师和熊老师教，你家罗政伟才到牛场小学读呢？” 罗父神秘一笑，像个算命大师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我不是说其他老师不好呀，是这两个老师真才实学又教得特别好。你们谢老师家是平县里的大户人家，他是大学生。当年因为家里有大哥在台湾，下放到牛场镇教书，同时也是你们的机会呀! 熊老师是资格老教师，教书教得很细，而且特别有眼光，对那些有潜力的学生因材施教，从来没有看走眼……” “哦!”吴凤想起了那次在学校，有几个穿着打扮和她们乡下人粗布衣裳，单薄布鞋等特别不一样的人来找谢老师，就是谢老师台湾来的亲戚。 同学们都围台湾人看，班上家里最有钱的韩丽说台湾人穿的是牛仔裤，波鞋，在省城南阳的百货大楼里才有卖。 谢老师和他台湾亲戚在学校那道土黄色的围墙下面合影。并在那天就给她们上了一堂美丽的宝岛台湾的课，知道我们国家的台湾省有日月潭、阿里山等美景。 谢老师的台湾亲戚还给他们送来了礼物:有自动铅笔、带香味的橡皮擦、餐巾纸……谢老师分给她一支自动铅笔，是她第一次收到的完美礼物。 熊老师，则经常拿一些超出数学课本的题目给她们几个尖子生因材施教，放学了有时也会专门留下来，一起讨论。 …… 正想着，罗父接着又说，“说你们机会好，是因为谢老师带完你们这一届，要调县里去了。熊老师教完你们这届，也要退休了，他们都是坚持要带完你们这一届的，在这样的小镇，你们是多幸福的一代呀! 你们不能辜负你们这两位好老师呀!必须要努力奋斗。 学习就是你们现在最好的奋斗，你们只有好好学习，真正热爱学习就一定要努力，努力下去就一定迎来黎明，要一起加油！” …… 吴凤却不由自主地哭了，她只是想再罗政伟家接住一宿，明天一早天亮，就要离开这里，离开家乡独自去南阳市打工，要自己养活自己，她已经没有机会读书了。 看到她趴在桌子上默默哭泣，罗母敏感地问:“孩子，这么晚了，你独自出来，家里人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吗？他们不担心吗？” 哭着便把孃孃撵她滚出家门，自己也不愿意呆在那个家，准备走路去南阳市打工的，天黑了，原本只是想在这里借住一宿的事情和盘托出。 罗父母大惊，原以为孩子最多和家里闹点小矛盾跑出去，家长也一定着急寻找孩子呢!一切和他们以为的完全不一样，眼前这个小女孩隐藏着这么大的悲苦。 罗父拍案而起:“牛场小学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受中华人民共和国管理，为国家、社会和中华民族培养合格公民的基地之一。任何家长也没有权利剥夺孩子接受国家义务教育的权利，逼迫孩子离家出走，让孩子无法接受义务教育，是给国家未来添堵，给国家拖后腿。何况你还是一个能读书，会读书的孩子呢! 孩子，莫怕，你说的孃孃是谁？还有你父母呢!他们不能将个人主义、功利主义干涉到国家的义务教育工作中来，你必须读书!” “我爸在外地修铁路，我没有妈妈，家里只有孃孃!” “你爸的地址你知道吗？明天我给他发电报，你必须读书。” “妈妈每月给孃孃寄汇款单，有父亲的地址 …… 当天晚上，她就朱在罗政伟家，罗母带她穿过堂屋，和妹妹一起睡。 罗政伟家堂屋，两边各摆着四把暗红漆靠背木椅，擦得一尘不染，卫士般队列着，却有一种森严的威仪效果。抬头看墙上挂的中堂轴，两侧有对联，画面有仙翁寿桃的，有松鹤长青的，也有花开富贵的。雕花的长条桌，放着座钟，热水瓶，大肚瓷茶壶，搪瓷托盘装着洗净的茶盅，反扣着；塑料假花，在长着耳朵的白瓷花瓶上红艳艳地开着。 最起眼的是，正中八仙桌上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拖着长长的线一直像屋顶伸去，可以想像他家屋顶订有一根接收电视信号的天线。 家里能有电视机，已经了不起。这样的家庭比起孃孃那杂乱无章又空洞的家，明显要正派和气派得多。 他妹妹的床是一个古老的木床，有粗壮的雕花圆腿，床底填满稻草，棉絮和用米汤浆过的床单，这是吴凤成人后回想起，她睡过最舒服的床之一。 妹妹睡着了，她还无法入眠。在黑夜里睁着大眼睛，默默无语。 她的头脑里就像一个庞然大物从遥远的地方奔跑过来，伸出峭壁的脸，竖在面前。 庞然大物就一直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像寨子里的大山，落日的余辉照着。 如果不是下午那场大雨，如果不是来到罗政伟家借宿这一晚…… 翌日清晨她醒来时，罗母在厨房的大铁锅边，已经做出松软、清香的稀饭，伴着腌制的咸菜，味道好得不得了。 007 从小学到初中 罗父带着她和罗家兄妹，从粉色小花开满着的院子去牛场小学上学，香气播洒得很远。 罗父找到谢老师，给她父亲发了电报，还和村支书去找到孃孃说了什么，她不知道。 那时的乡镇小学，还没有家委会，要是有，这一定多么多么优秀的家委会成员呀! 那天放学，谢老师专门把她留下来。“你还是一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小女孩，不给老师说一句，就要离家出走自己去外面的世界讨生活!要不是热心的罗政伟父亲，你真的跑到了南阳城去打工呀! 但是，你一个小小的女孩一个人在外，如果遇到了危险，遇到了坏人，被威胁、被伤害，你根本无法控制，你的一生或许就被毁了。 那老师会多么的内疚，你知道吗？你那要离家出走的决心不是倔强，是愚蠢。 你回那个家，再难受，再苦难，也必须回去。如果你孃孃再敢难为你，老师为你做主。 你要知道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你是我当初在村里防辍检查中捞上来的，你更要好好留在我们牛场小学、中学继续读书，那才是真正的倔强。” ……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 她从谢老师那里第一次懂得一个人要有所根基，有所出处，才能更好的成长这个永恒的问题。 回到吴家寨那个家，还是依旧熟悉的孃孃、哥哥吴建、姐姐吴敏，那个破旧的木板房，是她的家乡。 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就离开了这里。 被罗父和谢老师带回家，孃孃垮起那个脸，骂到，“贱人呀贱人，你想翻天吗？你凭什么叫你爸给我拍电报，弄得我急急忙忙跑到镇邮政局接电报，我以前出什么大事了! 老师又来找老娘，脚长在你腿上，你要跑，我能捆起你的腿了？ 你呀你，说你是贱人，你真的贱，而且没一点良心，才这么点点大，就要翻天害人。 你以为学习好，有老师罩着初中就能考上中专？你别白日做梦了!牛场中学几年能考出一个中专生？那是叫着山旮旯里飞出的金凤凰，你就别想了! 老娘都打听过了，能考上中专的都是去县里读，或者复读几年再考的……我告诉你，你没那个命，你最多读完应届初三，就结束了。 义务教育结束，你那是真正的滚，嫁人也好，滚出去打工也罢，给老娘滚得越远越好，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再有资格给老娘说一二三……” 孃孃命吴建和吴敏好好留意她，她放学回来家里每天属于该她干的活少干了，还有猪圈里的猪喂不好，掉了膘，就是犯事了，谁都可以揍她。 她说:“孃孃您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跑。您撵我走我也不走了，干好您分配的活，在家里有吃饭，还能读书就可以了，能读到初三，这是您答应我的。读到初三如果考不取中专，我就永远不再读书，您就放一万个心!” 吴凤的话依然让孃孃十分不爽，这么小的女孩就表达出她必须读到初三的决心。 她虽然过早地承受了重体力劳动，掏猪草、喂猪、担粪、割谷、插秧，刷洗厚重的家里衣物服……但智慧能让人学会抬头、看天，脑有智，胸有志。在成长中，已经可以用头脑对付孃孃的各种刁难。 就算依旧太艰难了，当地喂牲口都不用高粱——这是一种最没营养的粮食，孃孃都会让她吃，她至少需要四五个那样的黑家伙才有饱的感觉。 在孃孃这里，那一点吃食只是不至于把人饿死罢了。如果整天坐在教室里还勉强能撑得住，可她回家还要做那么多的家务每天可是雷打不动的。从下午一直要干到吃晚饭，那一段时间她最难熬的。 每当她从家门外的抬着一担一担的猪食，往猪圈送的时候，只感到两眼冒花，天旋地转，思维完全不存在了，只是吃力而机械地蠕动着两条打颤的腿一步步在爬蜒。 她已经十三岁了，心里跳动着一颗火热的心，她也渴望穿一身体面的衣裳站在同学的面前，活得尊严。 可是那绝对不可能。孃孃能让她吃饭，还有可以读书已经是万幸。她对自己说，你怎么再能还有任何额外的要求呢？一定要忍。 五年级了，有一次她在小学操场看见几个老师在写一个大大的“奠”子和扎花圈，才听说学校一个女老师和丈夫吵架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 这事让她想不通，自己在被孃孃推出家门也有想去跳河自杀的时候。那是自己还小，没有智慧来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 但自己渐渐长大，有了头脑和智慧，再苦再难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为什么成年女人，都当老师了，说起也有文化，有智慧的大人，还会想不通自杀呢？难道世界上还有比自杀更困难的事情吗？她不同情学校自杀的女老师。 她削瘦的锁骨，虽然显得单薄，却有着一种正面迎接生活压力的泰然。 这是一种源自于内心的成长，力量和勇敢的显露。 上到了初中，班上没有一个女生扳腕能赢她。她隐隐觉得，这种力量不仅仅外在的，更源于内心，它支撑着一个人的勇气，决绝，和一种力图改变命运的狠劲。 那就是再忙再累，学业从来没有拉下。苦读书，死读书，就是想初三的中考必须中专，那是她第一次朦朦胧胧要自主改变命运的决绝。 可是到了中学，不得不对自己开始失望。因为牛场中学的英语教学特别薄弱。 学校太缺英语老师，有一点基础的其它学科的老师也被派来教英语，都说是没有办法，也算是赶鸭子上架。 后来中学终于有了一个专职的英语老师，是小学的某年轻女老师，老公是镇里领导，派她去某市学习了三个月，就调到镇中学当英语老师。 她们学英语，和那个女老师一样吐着不标准的发音硬背着单词，背得嘴皮发泡，舌头生疮，英语成绩依然还是上不去。 008 女同学小丽 中考中，英语作为主科成绩上不不去，纵使你语文和数理化再好，总分也一定会拉下一大截，不要说最难考的中专，就是高中，也希望渺茫。 何况她只有初三必须考上中专是唯一出路。 中考能考上中专，是广大寒门学长出人头地的第一块奶酪。这块奶酪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却开始感觉越来越悲哀。 小学学业优秀的同学:女同学有刘冬，韩丽；男同学有罗政伟、姚乃金和王大勇这些，全部都转学到了厂矿子校、平县一中、甚至市里的学校。 但那需要交一大笔借读费，听说一万，不要说吴凤这种情况，就是村里的一般人家，这昂贵的借读费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公平的中考，大家同一时间面对同一试卷，但因为农村中学英语教学的薄弱，农村孩子就被教学条件更好，借读费高昂的厂矿子校、县中学、市里中学里的学生甩出一大截。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红楼梦》的一句话让她有了切肤之痛。 没有好老师，就算是死读书，苦读书，拼了命学英语，成绩依然上不去。 老师都说了:“吴凤，你这样努力，语文书都可以背下来了，好事!就算初三第一年考不上中专，再复读过二、三年，不，或许一二年，是很有可能考上中专的!” 她对着老师惨然一笑。 她不认命继续学，其他女同学都已经学不进去了，有一些都在说家里安排初中毕业后嫁人的事。 特别是和她同是吴家寨，在学校住校的小丽，说自己嫁人可不想嫁回村寨里，想嫁到镇上，找个有钱人家。 放学，吴凤看见上课时无精打彩的小丽露出兴冲冲的神情。她知道，肯定是校外又有那几个镇上的混混在等她。这时，还有另外班的一个漂亮女生探着头进教室里，叫着小丽。 小丽应着声，就要出去。 班上的同学们都在说：“小丽和另外班的那个女生和镇上玩社会的牛强们混混耍朋友。” 小丽猛的抬起头，惊讶的望着她说：“吴凤，你不懂的，和他们玩可以吃好的，玩好的，又没有人敢欺负！” “可是，可是……”吴凤的可是还没说完，隔壁班约小丽的一起走的那个女生不耐烦的走了过来，轻蔑的看了看她一眼，拉着小丽就走。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猛地冲上去拉住小丽说：“你不要去，我们好好读书……” “哈哈，好好读书？你以为你学习好能考上中专，你别忘了，你英语一样刚及格!这成绩考中专，你别白日做梦了……”小丽竟然讥笑地望着她。 在隔壁班那个女生和小丽的讪笑中，有一个叫小华的男同学把她拉开了：“傻瓜，小丽已经不纯了！” “什么叫不纯？”她看着小华。 “哎哟，你还是女生呢，怎么这么笨！” “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懂！ “切！就是她听的朋友说她已经被牛强混混那个了，你以为……” 比她们高几届的牛强以前就是中学的“校园霸王”，隔三差五，总有同学挨他揍，而且还都得挂点彩。 他父母在校门对面开了一家杂货店，主营副食、文具，店里顾客不少，但前来“讨说法”的家长也不少。 牛强父母不堪其扰，心里又望子成龙，便请校长和班主任去家里喝了顿酒。 那几年《古惑仔》系列电影大热，学生们模仿得煞有介事，牛强就想当‘老大’。 牛强就跟当时学校里最能打的一个高年级同学约架。打到最后，矮对方一头的牛强操起一块砖头，把对方脑袋开了花。 牛强作为校霸打伤了人，终于被开除了。 开除后的牛强接替父母在校对面开了一家“学生精品店”，不仅销售各类体育用品、青春偶像剧的山寨衍生品，而且还有高仿管制刀具，出租各种“带颜色”的书籍光盘。 牛强就看中了皮肤白皙的小丽，他单独约小丽去他家看有‘颜色’的碟片，看完结束后，俩人意犹未尽，然后，牛强提跟小丽提前完成了“成人礼”。 这些事是被牛强吹牛自己说出来的。 小华告诉吴凤这些，她瞪着一对大眼，完全不相信。 她只能无助地看着小丽她们头也不回地快速朝校门外去了。 放学了她本应该回家掏猪草、喂猪、家务、做作业……可是在校门口，镇上的那个叫牛强混混头接到小丽们，当着很多下课的同学的面，就搂着小丽的腰，放肆浪笑。 小丽和那个女生上了他们的嘉陵车，紧紧的抱着前面的男人的腰，一溜烟从学校门口那拐弯马路的视线里消失了。 她的心里又一下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盯咬着心！ 殷红的落日从山谷射来过来的余晖，让人的心情了一下子变得很落寞。她第一次放学没有回家，而是朝镇上街道走去，心里在担心着什么。 夜晚灯光疏影，有个发廊店的门口摆着几张台球桌，有一群年轻人在那打台球，另一面有几个烧烤摊子，烤着各种食物嗤嗤的冒着热气，里面围着男男女女。 她看见了那群人里有小丽和那个女生。围坐在一群男人里面，开心的笑着，嘴里和他们一样，还叨着烟，眯着眼，吐着烟雾。 趁着夜色，她站在一个巷子口，看到这一切，心里伤感的想转身要走。这时，那群人起身了，小丽和那个混混头牛强搂得更紧，牛强还捏着她的脸。小丽迎着他，喀喀的笑着，朝镇上广播站里走去。 她无法克制地看他们终究要做什么，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进了广播站的铁门，有一个瘦子快速的把里面一楼里的房子打开，很快，从里面传来一阵震耳的音乐。 她钻进铁门，绕到那排房子的后面，透过窗户看见里面的人在跳霹雳舞，牵着手像波浪的抖动。他们跳了一阵，停下来，牛强来拉着小丽，另外一个男也过来拉着另外那个女生，出了跳舞的这间房，去了另外一间。 里面继续跳着的人发出一声声的尖叫。她的心随着小丽被带走提心吊胆，继续顺巷道朝里进去，窗户挂上了窗帘的，看不到什么，但是她的耳朵听到了什么!是一阵阵放浪形骸的叫声，刺耳…… 那一刻，她惊呆了，不再犹豫，疯一般的冲出去，钻出广播站铁门，朝学校里奔去。 校园里很安静，听得见风吹着四周的松树发出呼呼的声响。 在教师宿舍前面，她看见的班主任王老师抬着一个盆正好他的房子里走出来。 她跑过去，慌乱地噼里啪啦把看见的情形说给了王老师听。 王老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神情，小丽是他班上的学生，他手里拿着的帕子掉到了地上也忘了。 她接着说：“王老师，她们快去救小丽呀！” 王老师跺着脚说：“我最近也发现班上的小丽不正常，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走，这个事情要给张校长汇报。” 王老师带着她敲开校长的家，正好校长家里在还有其它几位老师在，在校长家里在讨论着什么职称…… 王老师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腿朝后退了一步。她却已经忍耐不住，却大踏步朝前，着急的对着校长喊：“校长，小丽被镇上的流氓……” 那一瞬间，校长和其他几位老师的眼光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 校长顿了顿，走到她面前：“同学，不要大呼小叫的，有事慢慢说！” 可是，当她机关枪般噼里啪啦叙述完后，张校长却反而出奇地冷静，根本看不出一丝激动的神情，居然就坐在他家的木沙发椅上，掏出了烟！ 她却恨不得冲上前去，拉起张校长就走。 009 选择 “王老师，小丽是哪儿人？她家长那块……是什么情况？”张校长抽了半支烟，终于开口了，问着。 王老师上前凑了两步，然后低声对张校长说了一下，她大概听见什么村里的…… “张校长，毕竟小丽还在我们学校读书，如果真如这个学生讲的情况，您是校长，您第一时间赶到出事地点，领导责任以后也能…… 这事儿，去一趟现场，马上找人，学校也没责任……就怕人多嘴杂……”另一个在校长家里的老师插了嘴。 这话让张校长点了点头。 头发花白张校长捋一捋头发，顿了顿到:“从行政方面考虑，保护学校出发，学生的权益上看……” 她蛮尴尬的，不懂得思考商量这些有什么意义，说这些话和解救小丽有什么意义。 她要的，不是行政化分析，而是必须要马上去解救小丽，其它一切都是废话，都是过场，都是不必要的。 她想扭头就走，觉得还是自己去解救小丽更可靠一些！ “站住！”张校长威严地叫住了她。 “给校办主任打个电话，把学校那辆吉普车调来！”张校长安排道。 王老师和吴凤跟着校长，上了学校的车。 在车上，坐在副驾驶的校长回头强调着说：“吴凤，这件事情，你不要给同学们说啊，学校出会处理好的。” 她点着头：“我知道！”一会，又听见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车箱内大家静默无语。 很快车驶到了镇上的广播站，广播站里面很安静，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在瞬间消失了。她看见之前广播站那外面铁门都上了锁。 她有些紧张地回头望着校长和王老师，结巴似的说到：“校……校长，刚才……刚才……就……就是在这……这里的……” 大家都看着吴凤，她的头脑里盘旋着一句话:“没有证据就没有发言权!” 那个年代，录像录像都是高科技，对于吴凤这样的农村孩子更是远在天边。 片刻，张校长说，“我们回学校，设法把小丽找到，当面问清。” 吴凤又随校长他们回到学校，小丽也回到了学生寝室。 王老师带着披头散发，红肿着双眼的小丽到校长办公室时，小丽看见她，狠狠地恨了她一眼。 “是，我是和牛强他们耍朋友，可是我愿意，我是自愿的……” 小丽一直坚持说自己是自愿的。她上前，想说什么，小丽转过身，理都不理她。 …… 校长叫她回家。那天，她头重脚轻地离开学校，感觉着自己已经无能为力。 回到家，孃孃咒骂到:“她以为死在外面了，死了就不要回来了。” 她知道小丽也是为了改变命运，自甘堕落改变命运的一种方式。对于花季少女来说，青春期是粉红色的白日梦和小心翼翼的初体验，可她仿佛一夜长大，青春的美好是昙花一现便消散如烟。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孃孃，放心，我不上学了!天天在家干活，要是您觉得吴建哥拉牛犁田那活我也能干，您让我去当牛做马也行!”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英语成绩这么差，考中专无望的绝望。 她不愿像小丽那样的堕落，她得自己寻找出路。 她不再去上学。 她就把屋后的空地弄成了一个菜园。准确地辩认出各类蔬菜瓜果的秧苗，何时栽种，何时插杖、何时打枝…… 她绝对不会屈服于孃孃，为了2万块钱的彩礼钱，嫁给村里那个50多岁的光棍老头，那老头都跑来看过她几次了。 那老头跑过来盯着自己看，满脸皱褶永远洗不干净。 “人家那个老大哥说已经存了一万五，就只差五千了。家里有这两万的彩礼钱，你哥吴建也能娶上媳妇了!”孃孃打量着吴凤开始丰满是身体，眉开眼笑，喜气洋洋。 她也对着孃孃笑，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 “这就对了嘛，女人都要嫁人，嫁人的对方拿得出彩礼钱，有彩礼钱，才能风风光光嫁人!”她对着孃孃点头认可。 她不再去上学，王老师也安排了几个班干部来找她去上课，她都躲着不见，或者坚决拒绝。 她把所有的悲和苦都荡漾出笑脸。在菜地里，弯曲的力道和弹性，都压进那水嫩而丰美的蔬菜瓜果里。 她种的菜提着竹篮到集市上去卖。秤杆翘得高高的，价钱便宜又准确。 她数着卖菜又多出来的五块钱，存着钱。抬头朝村里通向山外的那条公路张望……她再次准备跑……跑到她心目中最大的城市--南阳。 一直到班上同学小华急匆匆找到她。 那天，天色还是微微亮，她就朝村里那片野塘子去挖藕。 野塘子一搅动，浓腥的气味扑面而来。 枯干的荷叶低头浸入水中，与水相融，水色微微地昏绿。这样的野塘子，除了风，只有她。 把塘水放出去，她拖鞋把裤管拢得高高的，在泥沼里挥动锹。 挖藕是一项很重的体力活，村男人都不愿意干，新翻出的淤泥发出阵阵腐臭。她一直低着头，挥着锹。挖出了一截藕，可以拿到集市上卖一个好价钱。 她必须抓紧存钱，在同学毕业前夕，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离! 所以，对于小华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不知道，直到听到他的叫唤。 但她随即低着头，装作没听见没看见，想让小华无趣，自行离开即可。 不料，小华却站在池塘岸边，告诉了她一个不亚于惊天爆炸大新闻的事。 “吴凤，机缘巧合，学校来了一个大城市支教的英语黄琴黄老师，从上海来到我们牛场中学支教。 黄老师她标准的英语，生动有趣的讲解，对每一个同学都十分关心。 她给我们补习音标五部成音法，说有基础的初三同学短时间内完全可以进入英语的世界，也让我们现在对英语的兴趣倍增。 可惜呀，学习最厉害，‘背功’最厉害的你不在学校。 黄老师虽然信心满满鼓励我们，但也掩饰不了她对我们都初三了，英语基础之差的失望。班主任王老师和同学们都说你在就好了，或许只有你还能跟上黄老师的英语课节奏。 黄老师已经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她带小班，也在学校上公开课，其它老师和学生挤爆了她的教室。她还告诉我们一个学习英语的重要方法，培训语境。 小华的话不由得让她竖起了耳朵，牛场中学来了一个真正教得好的英语老师。 “什么‘背功’，我以前都是做无用功，吐着不标准的发音硬背着语法单词，背得舌头都生疮，嘴皮发泡，英语成绩还是上不去，只会让你说的黄老师笑话差不多!”她接过小华的话，动了返校的心。 “你傻呀，谁笑话你!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马上跟我回学校，赶紧把你的英语补起来，王老师都说了，我们这届初三应届毕业生能考取中专的，就看你了……” 她的眼泪突然扑朔扑朔涌出，问到:“小丽呢？” “已经自动退学了，抽烟，喝酒，听说她父母把她吊起来打，也无济于事。她已经变了，自甘堕落，和蛊惑妹差不多了!好像又和牛强裹到一起了。” 她把头埋进池塘冰冷的水里，头发氤氲出沁人的寒气。 “小丽是自甘堕落。再说，你还想解救人家，你现在这模样连你自己都解救不了，再不抓住支教英语黄老师这最后的机会，或许你的命比小丽还惨……” 学校支教英语黄老师的到来，抓住这最后的学习机会，最后再冲一冲考中专。 010 变化 返回到学校，遇到黄老师，吴凤就像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支教黄老师挺年轻，30多岁，高个子，皮肤白皙，一头秀发随意盘在脑后，大大的额头露出来，T衫牛仔裤，看起来随意的一个女人，却又散发出一张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 只看见黄老师第一眼，极具个性的现代女性模样一下子让吴凤喜欢，感觉到一股外面世界吹来的风。 她确确实实是没有看见过外面世界的人。 见识低，对外界不了解，唯一能不认命的地方就是把命运的主动权丢掉了，逃跑! 支教黄老师的出现，让她有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硬气主心骨。 孃孃看见她又去学校去读书了，便假装生病，要她留下来照顾，顺便早点死了读书的心，却被她义正言辞反对。 “孃孃您生病了该找的是医生不是我。九年制义务教育还有最后一年最后一学期，一旦反对。法律不答应、老师不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要我认命的前题是义务教育初三最后一年考不取中专。回家就听从您安排。嫁老头也好、生娃也罢，一切听从您安排!” 她话说到这份上，装病的孃孃怒气冲冲，也暂时没有办法。 她为什么敢讲这个话，是因为回到学校，黄老师让她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和大胆有自信的信念，把英语补上来，考取中专绝对是她的囊中之物。 在牛场中学的英语课堂，她一回来就是课堂上的主角。只有她，就算对黄老师标准发音也听不太懂，但连蒙带猜总是抓得住意思的精华。 黄老师看着她也是眼前一亮的目光。 最关键的是，黄老师听了她休学的缘故，一点没有和她有悲有苦的那般愁容满面，而是莞尔一笑到:“这个时代，全球未来一体化，怎么能这么轻易相信命运，特别是女子呢!一定不要认命…… 我就不认命，在上海公立学校教过书，也在富人聚集的私立学校教过。突然有一天，我想为自己活，来你们这个乡村中学支教，或许下一步，出国留学……” 黄老师带她回到教室，问着同学们: “你们知道人间最绝望的景象是什么吗？” 同学们七嘴八舌，有人说:“得癌症” 有人说:“吸毒，众叛亲离。” 吴凤也站起来勇敢地说:“作为女性，不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被逼迫嫁光棍老头最绝望!” 她的话让同学们都笑了。 黄老师也笑了，但依然摇摇头，缓缓又有力地说到:“人间最绝望的景象那就是落后的家长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大城市孩子同台竞技的场面。 落后者家长和学生的表情上，绝望中透露着无奈、自卑中透露着暗淡。 只有在那种时候，落后的家长和学生才能深入骨髓的领悟到，除非今生有贵人抑或奇遇，否则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出头了。 那是一辈子出不了头，没有未来的人生呀，一片黑暗。 大家沉默了， “你们又知道人间最舒坦的景象是什么吗？”黄老师又反问到。 “是那些大城市占据最好优势的家长和学生的骄傲？”触类旁通，吴凤回答。 “那些骄傲中透露着嘲弄、自信中透露着漠视的家长看着自己孩子碾压了别人，没什么好想的，他们认为理所应当! 为了证明你们不比别人差，所以你们不能认命。”黄老师的话铿锵有力。 她变得更加坚定，为考上中专而奋斗。 在吴凤一心一意专注学业为考中专拼搏的时候，一天，在学校门口，忽听有人喊她名字，一抬头，竟然是小丽。 小丽留起了披肩长发，化妆打扮，与中学的氛围格格不入。 小丽说:“吴凤，当初那事我不恨你，你帮我把事情捅出来后，牛强家长还到我家求我不要把事情闹大，我也名正言顺成了牛强女朋友。 我现在跟牛强在县里帮别人管理台球厅游戏厅，‘看场子’。” 她无言。 小丽大声地说：“你们这哪叫上学啊？跟坐牢似的，你后妈待你又差，吃的饭菜，连点油水都没有，X！你看你现在瘦得这个模样，光知道学习吗？” 时间到了，她要赶着去干家务喂猪，晚上还有作业。她离开，走之前，小丽在背后叫，说：“以后谁敢欺负你，直接找我，帮你摆平！” 后来小丽又陆续找过她几次，都是诉说牛强越混越好，那意思，她小丽不读书跟着牛强是对的。 先是牛强在家里帮助下，在镇里开起了村里第一个网吧，没有任何手续，两大间屋子，里屋10台电脑，外屋是一个烟雾缭绕的牌局，每日赌客盈室，也是挣了人生第一桶金。 小丽还告诉她，怎么混啊，靠拳头吗，那是傻X！ 有一次，开着轿车的牛强，小丽坐在轿车的副驾驶。隔着学校马路跟她打招呼，那口气，她们混得比会读书的有出息! 牛强越来越疯狂，是参与到村里宗族选举大战。 选举中，牛强为老支书忙前跑后，逐渐崭露头角，成了牛家宗族中的‘后起之秀’。 牛强混混当了一个小村官，把公章牢牢地攥在了自己手里，自己“报销”起来得心应手。 牛强近乎疯狂地想尽各种办法敛财，帮他的“产业”添砖加瓦。村民们怨声载道。 混混当了村官，恣意妄为。他经营“黄赌”、打架斗殴伤人、涉黑、贿选、贪污……每一条罪名都铁证如山，被判处重刑。 作恶多端的牛强横行乡里的“村霸”等黑恶势力……盘踞村、镇市场的“市霸”、“行霸”……利用非法行业牟利的涉黑涉恶团伙。主要是操纵、经营“黄赌毒”等违法犯罪活动的黑恶势力…… 牛强被抓了，村里放鞭炮、牛场中学放鞭炮庆祝。 失势的小丽到学校找吴凤哭诉了，说自己跟着牛强混，实际上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已经在村里呆不下去了，不如死了算了。 后来，听说小丽跑去了城里夜总会，死活不知。 牛强事件给吴凤很大的震动，也在拍手称快。就像她越长大越相信自己一定能考上中专，正正当当改变自己的命运，前途阳光明媚，她也更加不害怕孃孃。 她那时也发现自己性格因子里原来就一直有嫉恶如仇的刚强一面。 她变了，她感觉村里也变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变化着。 011 戳破阴谋 英语支教的黄老师，在身体力行提高着她们的实力。 为了让她们知道语境，黄老师带着她们这些乡下孩子来到省城南阳。说实话，那时吴凤她们绝大部分同学都是第一次来省城南阳。 高楼、车流、东拐西弯的道路，爬南阳城高耸，野生猕猴随时出没的灵山公园……她们眼晴都看花了。 黄老师笑笑，说：你们以后还会看到更大更繁华的城市。她们去动物园、图书馆、科技馆……黄老师用英语讲解着，这些对于农村孩子看一眼就立即嵌入心里的地方，牢牢地记住与之相关的单词和表达。 黄老师还带她们到南阳师范大学的英语角，特别牛的黄老师和一些外国人，一些大学生交流，让她们对英语的学习兴趣更加浓厚和深入。 黄琴的到来，真正改变着这群农村中学初三学生的命运。 吴凤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孃孃想找机会打击都被她直接反驳得体无完肤。 吴建和吴敏已经初三毕业，回家务农。其中，吴建想去父亲工地学工程，但孃孃要他结婚了再出门。 要知道村里那光棍老头为了娶吴凤，已经把2万彩礼钱准备得差不多了。 孃孃把吴敏叫来，去学校打探到她的学习情况。吴敏如实说她的学业在整个初三现在号称NO1，英语提升后，更是厉害。 孃孃忧心忡忡，力不从心、神情恍惚。担心她万一真考取了中专，那她是可以拒绝嫁老男人的，她爸肯定也会同意她读中专的。那自己儿子吴建娶媳妇要的彩礼钱，或许会因为她考取中专而生变。 孃孃叫来吴建，大发脾气让他不要坐以待毙，要找个机会把吴凤处理了，让那个老男人捷足先登，生米做成熟饭，她自然不能再去读书，更不能让她参加中专考试。 孃孃在实施她的计划前，就告诉吴建，计划只能在外面实施，不要在家里发生，以免坏了这个家的名声。 那天放学掏完猪草回家，孃孃就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接着恼恨又冲她发火气，告诫她，“现在你哥你姐都没读书了，就你还在读，反正又考不起中专，就算读完初三有个屁用。 男为天，女为地；女人就得少说话，多干活；女子不应改往上走，就应该在最底层……以后嫁人。”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愕然，孃孃意思要她屈从于命运。 在农村，说女孩子合乎礼教规范：公众场合不能酸眉醋眼，张东望西。可以笑，但不能把嘴巴张得象窑口一样。坐时应两膝并拢，不能八叉双腿。 封建社会留下的东西，女性三从四德，三寸金莲、贞节牌坊、女子无才便是德，哪一个不是浸透了女性的血与泪？有哪一个不是建立在牺牲女性权利的基础上？ 她可不想像孃孃要求的，女人只能屈服。 女人一样可以该说就说，该笑就笑，要有自己的一份自由。 她只当孃孃的话是个笑话，继续干煮猪食喂猪的活时，孃孃却突然叫停了她说，“你这事吴敏来干，你去把秋收后放在田里的谷垛拉一车回来，有用。” 她不知道孃孃是何用意，也没有考虑这奇怪的安排后面有什么阴谋，根本没有时间考虑。 她只想抓紧时间赶紧干完活，回家随便刨两口饭做作业，还有黄老师给她报名的一个县级英语大赛，她已经入围，时间不多，资料这些得赶紧准备。 她转身拉了板车风一般朝家里山脚下那块田里去的时候，并不知道孃孃给吴建使了一个眼色，吴建也出了门，去通知某人。 傍晚时分，风微微地吹，松树林呼呼的声响此起彼伏，农田里的人都已经收工回家，四周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她来到了自家田地中央，从那高高的谷垛里用沙镰砍出一把一把的稻草，然后往车上放，这时，一个老男人突然从谷垛后面抱起她，然后就朝山里的的小树林里跑。 好像周围除了风，没有任何人。她睁大了眼亮，就像照亮了她的内心，点燃了眼中的灯盏。她的双肩仿佛要生出翅膀，全身涌动着愤怒之情，凝聚着惊人的力量。 可是，老男人的力气更大，她根本挣脱不了。沙镰也挥舞不起来，但是可以割到她的手腕。她静了静，停止挣脱，让刚好能用上的劲在自己的手刮了一层又一层，手上开始流血出来，染在老男人的手，对方也不由发抖起来，但抱这她往山里钻的劲没变。 她已经赶紧到老男人发抖了，便柔柔地说:“大哥，你这样弄，我的血流得更快，我也离死不远了。您这样把我弄死了，你划不来嘛! 你想，你为了娶我存了两万块钱，我死了，你的钱就打水漂了。 你已经光棍，我死了，你还得光棍。 是不是，哥。你不要急，人家讲细水长流，你这样抱得紧，让沙镰都把我都弄流血了，不如松一下，我包扎一下再来，你好我也好了!” 说到这，她还费力一回头，给老男人一个笑容，姹紫嫣红。 老男人的手不由松了一下，她脱身了，并不跑，而是娇骂道:“你看你，我的伤口都被剜了这么深，你赶紧去找墙角那种布满灰尘的那种黑漆漆的蜘蛛网给我敷在伤口上，能迅速止血复原，要不，我死了，你娶个鬼呀!” 在当地农村，流血就是这样止血的。她是初中生，有文化的人，知道这样不卫生也找不到科学原理，可是那布满灰尘的那种黑漆漆的蜘蛛网肯定含有某种特殊东西，效果就像仙丹一样，马上止血马上可以恢复，就那么神奇。 老男人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走进村里引得众人观看。她就说孃孃要她嫁这个男人呢，带她回来治伤口，说着，她一付又哭又笑的模样，故意装疯卖傻，惹得村里人议论纷纷。 别人问她，老男人怎么弄伤你的，她就说孃孃安排的，我也不知道。顺便伸出还在流血是手腕伤口给人看，村里好心人赶紧给她弄来了灰尘蜘蛛网敷上。 有了人群，老男人已经不能下手，只好悻悻离开了。 回到家，她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自己去舀了一碗饭吃。 孃孃之前为什么安排她去山脚拉放在田里的谷垛回来，老男人的准时出现，她已经明白。 看着黑漆漆的蜘蛛网已经把伤口紧紧包裹，沁出的暗红血痕。她淡淡地对着孃孃说:“我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如果有人耍阴谋诡计谋害自己，我是不会手软的。” 这是反抗的决心，更是和孃孃的决裂。 012 县里获奖 但那时已经接近中考，她没有时间收集证据告孃孃什么，她要马上赶到学校，随黄老师去县里参加中考前的英语大赛了。 平县的中学生英语大赛举办了好几届，旨在让全县范围里的中学生们更好的促进彼此的交流和沟通。 说是交流和沟通，可是只是进入县里决赛的平县一中、二中、厂矿中学这些代表，乡镇级的农村中学派出的代表队之前就从没打进决赛过，也没有交流资格。 她代表的牛场中学平县好几年来，第一次有农村中学这样的代表队来参加。 县里重点中学他们有补英语的机会，有一些为了比赛，还去市里重点培训过。 农村中学的英语基础差，又没有这样的条件。 黄老师夸她:“吴凤，你仅凭这几个月就这英语课本知识和少量的英语拓展，杀进了决赛，我为你自豪。” 吴凤对着黄老师点头，还未上场前自信心必须提前充足。 为了演讲赛黄老师给她找了一套半成新的不知那个中学的校服。(她们农村中学当年没有校服) 虽然袖长明显过了头，但是上场前被她认真的折了进去，还尽量把校服里面那件烂衬衣遮挡，尽量像个标准的模样。 走进比赛场里，县一中那个参赛的小伙子校服则剪裁良好，站在候场气宇轩扬。 还未上场前还在和陪同前来自己的外籍老师交流谈笑，不时瞥一下周围参赛的竞争对手，其中有一眼看到吴凤，不可置否地撇撇嘴。 上场前还有一个临场发挥的现场随机口语题，县一中那个男孩先抽。 拿到随机题开头县一中男孩直接是开口：“谢天谢地，我之前在学校模拟练习上上就走过这个题目。” 她抽到的题目是My family(我的家庭)，她傻眼了。只依稀记得上场前还信心满满的，抽到这个随机题，她的家庭，难道说自己苦难的生活，那不行，那样复杂的英语她也无法组织英语，只能黯然神伤地看着黄老师，她甚至想退赛了。 她同情自己，就知道自己的自信是装出来的，而不是真正源于内心，加上抽到“我的家庭”这样的题目，她几乎要崩溃了。 “就算在无力回天的重压下，我们也硬撑着说完的演讲。”黄老师捏着她的手，传递力量。 她迟疑地看着黄老师。 “竞赛就是在社会上进行交往时，一个人如何面对，将影响到别人对你的态度、可信度和配合程度。 不管什么样的题目，你都有有一个让人看起来是舒服的形象，而不管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才是一个人真正的成熟。” “好的，黄老师。”但是要坚持上台继续这个竞赛，可这道题目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的家庭太不幸福啊! “你记!就用十几分钟的时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说着，黄老师开始给她传授: I have a wonderful family. I'm lucky to be a part of it. Let me tell you about them. My family name is WU. My family hist and proud. There are five people in my family now. My parents love me very muc h. They do a lot for me. Whehey are always there. 大意就是我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我很幸运能参与其中。让我告诉你关于它们的事。我姓吴。我的家族历史悠久而自豪。 我家现在有五个人。我父母非常爱我。他们为我做了很多事。当我需要帮助时，他们总是在那里。 …… 吴凤号称牛场中学第一背功高手，在这种紧迫的关头，过目不忘的功夫就充分显示了出来。 到她上台了，黄老师摸了摸她的头。 鼓励她:“人聪明，教育得当，乡里中学并不比县里的，不比那里厂矿里的学生差。相信自己也一样是最棒的。” 上台后，她背诵着黄老师和她配合现钞现卖“我的家庭”的英文稿。 背的其实是别人家庭的幸福故事，多么渴望那也是自己的家庭呀，她说着说着流下了热泪。 评委老师和下面的听众都为她拍掌，以为她是充分融入题目，由衷迸发出感恩幸福家庭的幸福泪水呢! 她竟然打败了全县所有的英语高才生们，拿到了冠军。 但她非但没有丝毫得胜后的骄纵，反而在县一中男生得到第二名时牵住了这个男生的手并一同高高举起，示意众人。 意思“赛事不重输赢，旨在交流，能上台的都是赢家。”其实，平心而论，县一中这个男生才应该是第一，她的临场发挥题是跟着黄老师临场背诵的。 别人没看出她举手表示那个男孩才是冠军，还以为是她气度大，又博得了一个满堂彩。 只不过在大家都鼓掌称赞的时候，她注意到那个之前志得意满的县一中男生，那表情一言难尽。 …… 载誉而归的路上，黄老师说:“唉，吴凤，你真是好样的。拿到冠军后，还颇有大将之风。你用农村中学别人以为最差的变成最强的，可是让那些县重点中学的老师、家长和同学们颜面何在呀!你还拉起县一中那个种子选手的手一起举手示意，只不过，你这是在展示自己，也是在诛心呀!哈哈哈……” “黄老师……我……” 她不知道自己那里做错了，完全没有明白黄老师话和笑声里的意思。 她只知道，回到学校，彩旗飘飘，红旗招展，学校欢迎1993届初三毕业生吴凤参加全县英语大赛荣获第一名。 她成了学校的英雄。张校长在全校学生大会上发言铿锵有力:“要将牛场中学英语教学取成在全县影响巨大的好成绩保持下去，打江山容易，保江山更有全校上下同心协力!” 她成了学校冲刺中专最后一个月重点辅导班学生，走到哪里都有人说，她就是在全县英语大赛拿冠军的，啧啧! 家里孃孃也不敢说她笨了。她简直成了村里学习的明星，学校保护的对象，在这种光辉下，有一个的好处，没人敢明目张胆欺凌挨她，包括孃孃。 她成了牛场中学公认优秀学生，得到的承认，她家庭情况学校知道，最后一个月的冲刺，学校给她提供免费住宿和食堂免费就餐。 不用回家，没有那个家庭里孃孃那样琐屑利益之争干扰，她就像站在一个天地比较开阔处。 心情好，中考前的冲刺效果更棒。 013 考上中专 她们也迎来了中考。 当时报考中专、中山师要进行预考筛选，名列前茅的才有资格参加县里的决选考试。 1993年吴凤以平均每科90几分的成绩考上了中等师范学校。 有南阳城的水校、财校和建校来录取。 考取中专，就代表她成为她们那个寨子里第一个通过读书成为公家人的人，何等的荣耀。 学校给他父亲发了电报贺喜，孃孃和吴建、吴敏却不高兴了，脸色更加阴郁 她考取中专，不嫁那个光棍老头，那谁去嫁，吴敏？ 她管不了，那是孃孃的的事。 很幸福，支教的黄老师，改变了她和其他许多也考上比中专简单一些的中师、高中的乡下孩子的命运。 支教的黄老师也要走了，据说是出国。 吴凤她们送行。黄老师坦然一笑:“我走了，希望你们忘了我，但是你们记住，不管你们考试中专、中师……或者考不上都要勇敢坚持走下去。用自己的内心去感受这个世界，做一个幸福的人!” 有一些同学考取高中。 小华考取的是中师，说以后回母校教英语。 吴凤考中专，选择了南阳建筑学校工程专业。据说这个专业毕业能够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跑，她说她要去寻找生母。 …… 黄老师微笑着和她们告别。 她们也微笑着等待迎接新生活。 那个时候，大学的录取率是极其低的！中专则成为广大农村孩子的首选。考上中专便是一步登天，上城市户口、解决口粮、分配工作。直接一步到位，从此人生掀开新的一页！ 但是，那时候中专真心不好考。全县上万考生，前50名才有希望考上！可见那时候的中专生有多强悍！ 以现在的学历参考，一般本科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们如果放在现在，基本都可以考上985、211高校。 她能从村小学到镇中学初三一毕业就考取省城南阳的中专，是镇中学90年代初期很难很难出的出类拔萃的人才，那时想考中专的农村人，复读三年、四年正常，还有复读八年初三，同样死命读，都没考上的，在这个农村中学一样普遍。 要是考不取，她是不可能有复读机会的，嫁一个村里老头或者逃跑就是她的命运。 吴凤她考上了中专是百里挑一，轰动全乡，正大光明要去就读南阳市建筑学校。 班主任吴老师送了她一首打油诗: 考上中专皆学霸 一纸通知带红花 年少学成赴九州 积极献身奔四化 我辈正亦展风华 包括她的父亲都激动专门从外省工地回家来看望考取中专的她。明确支持她，回来还有一个主要目的是要孃孃拿钱给她继续上中专。 父亲的工资每个月一发，就必须寄回家，留下50元的烟、酒钱。家里所有钱的存取全部由强势的孃孃一手保管。 父亲手里真没有什么钱。 听到父亲叫拿钱给她读中专，孃孃手里端着陶瓷杯喝水，里面的水一下子泼向父亲，骂到，“老鞭子，你以为她有好多钱呀，你抽烟喝酒不要钱呀，家里生活不要钱呀!吴建要娶媳妇你看这破房子不要修一修呀!吴敏以后结婚不准备点嫁妆钱呀……你一天就叫我拿钱给她，我哪里有钱，我哪里还有钱……”说着，孃孃脱下鞋子，一边骂，一边用鞋底板抽父亲的背。 这是孃孃万分气恼她居然考上了中专，把气撒在父亲身上。 她拿出南阳市建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上面明确有读中专的费用说明。 学生入学不交学费，只交杂费。 一、杂费包括住宿费、军训费、实训费用、保险费，床上用品一套。 二、每月有国家生活补助300元。 三、贫困县农村学生，可享受每年800元的生活补助，可申请二年共计1600元。 四、对于表现优异、品学兼优的学生每年按一定比例发放奖学金，并颁发证书，一等奖500元/人，二等奖300元/人，三等奖100元/人。 五、勤工俭学扶持，贫困家庭学生，还可通过工学交替、勤工助学、假期实习等贫困生扶持政策，完成学业。 也就是说，她进入南阳建校，其实只需要一开始的几百元学杂费即可。 以后靠学校的生活补助、勤工俭学都能支撑完成学业。 父亲被孃孃凶悍地拍打之后，唯唯喏喏的一边退后，一边掏出他皱皱巴巴的烟，找到他的钓鱼杆，去村尾的小河里钓鱼了。 吴凤也赶紧把家里全家人脱下的一堆脏衣服收拢，放进一个大竹篮子里，提起，也朝小河边走，拿去那里洗。 小河边群山环绕，满山皆树，葳蕤蓊郁的绿色掩映着这条清澈的小河，四周除了她洗衣服划水的声音，天上摇摇晃晃的云朵，蟋蟀长吟…… 父亲在那边抽着烟吊鱼，她走过去，叫着父亲少抽点烟，父亲转过头，对她说，“我一辈子在工地只能挖泥巴干体力活，没文化呀，什么计算工程方量一辈子都不会算，你去读建筑学校，以后在工地是有文化的人，是技术员，不用像我一样一辈子挖泥巴了。” 她朝父亲笑，只有这种时候，才是她人生回忆中的唯一温馨时光。 “爸，你不敢凶孃孃是因为我吧，是我把你连累了!呵呵，吴建和吴敏只听孃孃的，以后，我要去外面读书了，你在家一对三也不也是他们对手呀。” “傻孩子，看你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了。” 吴凤苦笑一笑，父亲常年在外面建筑工地，哪里知道她在村里这些年是怎么活出来的呢! “爸，你当初是从哪里把我抱过来的呀，我不会是你捡的，不是你亲生的吧!” “乱说，你就是我亲生的，当初是在，在湖南株洲……那个罗溪村修湘黔铁路时……” “那我亲妈呢？” 吴凤只要一找到机会问到这个问题父亲就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了。 然后父亲从裤子缝着线的裤包里掏出400元，这是父亲背着孃孃存的私房钱，问她够不够。 她一激动，告诉父亲，“我以前在家种菜卖也存了100块，那现在有了500块钱。” “500怕不够，我回去叫这婆娘无论如何要给你点……” “爸，你不要去和孃孃吵了，你也吵不过她，500元够了，我都长大了。放心，她什么苦都能吃，你放心!” 说这话的时候，吴凤是有十足绝对信心的，她能在村里小学，镇里中学读书，都是学校里有一群一群善良的老师。 考取中专，要进南阳市建筑学校。同样是学校，有老师。 有学校和老师的地方，成了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这个人间最温暖最善良的底线之所。 014 靠自己生存下来 有学校，有书读的地方，一直是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这个人间最温暖最善良的底线之所。 这也是她成人后，心甘情愿在南阳十中竭尽全力做好一名宿管老师，服务和热心帮助到她管辖的住校生们，最原始最坚定的决心。 不需要什么口号、不需要什么思想工作、不需要被外界扩大民宿挣更多钱的诱惑……她也心甘情愿当这样一名宿管老师。学校里的老师二字，让她觉得就像蓝天湖水，清澈动人…… 所以，就像她当年就读南阳建校，信心十足，就算报名费用都不够，相信到了那里，那里是学校，一样可以活出来，读出来。 小时候就是南阳小学，中学，给她最大的保护和发展。也是时代进步发展带给她这样偏僻小村农村孩子最大最大的福音! 教书育人是学校的职责! 救死扶伤是医院的本分! 如果世界原本是纯粹的，最饱含着最纯粹的想法。她一样可以就是带着纯粹的心开始到省城南阳的中专之路。 …… 她怀揣着500元的学费，然后没有任何一丁点生活费就来到南阳市建筑学校读书，是怎么读出来的呢？ 她之前在乡中学跟着英语支教的黄老师进过南阳城，对城里不是完全陌生。她搭乘公交车，换站，到自己学校一路经过城里的动物园、图书馆、科技馆……站牌上写着，一路经过着，这些她看一眼就立即嵌入心里。 开学际，家长送孩子来上学。车子和人流川流不息，同学们带来了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具，用品。 她按照报名流程找到班级，报名需要交学杂和床上用品费，是900元。她把坐车后剩下的仅有的450元交上去，说后续的钱会想办法交清…… 学生宿舍里都被充塞得满满的。她所在的工民建班只有三个女生，除了她，一个叫朱丽丽，李玲玲，在寝室，隐约听见女生在说今年还好，班是还有三朵花，往年这个工民建班都是和尚班什么。 这些话她没有丝毫兴趣去听，人都不好意思往寝室里站。 她烂衣裳，囚首垢面，包里已经一分钱也没有了，学校的伙食补助也是要正式开学一个月后才开始发。首先，她得想办法在建校里生存下去。 没有了钱，她在校园里僻静的角落里游来晃去，直到深夜，才敢回到寝室。 寝室床上有棕垫，她的自己带来的破布铺在上面。当她回来做着这些的时候，引起朱丽丽和牛玲玲的大叫：“你是我们班的，叫那个……那个……什么……什么……吴……凤？” 她既不点头，也不回答，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床上，她太饿了，不敢进食堂，没钱买饭。在校园角落游荡一天后直接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不过，之前在校园里的游荡也不是干逛。她的收获是，发现校园里刚进校的学生们带来的东西，吃过用过以后，纷纷往垃圾道里丢。她想去拣，手还短了些，很难掏出掏出来，她觉得她生存只需要一个铁钩子。 不过，还没等她生存下来，她先晕倒在了教室里。 那是正式开学，进入班级的第一天的第一时间。班主任李老师，一身裙装，装扮优雅的中年妇女。但一进教室，就对学生重点在呼叫：谁叫吴凤？ 听见班主任大声的口吻叫着，她有些哆嗦地从教室最后面站起来的时候，李老师先是劈头盖脸一阵质问：“在报名的时候差着学杂费，后来怎么就没有看见过你呢？你是吴凤吗？” 李老师疑惑地打量着她，充满不信任，好像她是一个骗子，或者是一个伪装者，全班所有的眼神都朝向她，赤裸裸的眼神，像一道道带刺的利箭，直勾勾地从她身子的头到脚不停地打量着。 饥饿，还有奇怪利箭般的眼神，让她的哆嗦更加厉害。虽然不怕，但头皮却不由发麻，眼冒金花，一颗十颗N颗小星星在她眼前闪烁着，接着，额头冒出一颗又一颗大滴大滴的汗水，浑身都湿透了，然后一下子晕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李老师还有几个同学，正焦急地看着她。 她第一句就是：“李老师，她可以给学校做事，勤工俭学，做任何事，干任何活，我要读书！”然后又紧闭上了双眼。 她还真不是昏死过去，是自己几天没有饭吃，高度紧张，低血糖晕过去。 同学们把晕过去的她抬到医务室，李老师也她的情况上报了学校。 学校有一栏是资助资助家庭贫困学生的。来中专前，她去村里要开这个证明的，村支书当时说:“你父亲是铁路工人，是有单位有工资的，你的家庭比村里许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靠土地要生活的家庭好，不是贫困家庭。” 可是，父亲的工资在孃孃那里，她能得到一星半点吗？ 在村里搞不定的事，要在建校争取。 同学们都觉得她可怜，学校也派人把她送到了医务室。一检查，也确实是营养不良，低血糖。 她醒过来，同学们递给她牛奶，还有面包。 李老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拿出一百元给她，说，“先到食堂把饭卡充了，后面我给你想办法!” 她感激的看着大家。 …… 在李老师的争取下，她得以在学校安顿了下来。学杂费学校垫付了，然后她每天下课就在食堂洗碗，打扫卫生，同学们都取笑她，说分不清她是学生，还是学校的杂工了。 她也找到了一个铁钩子，每天天还没亮，她就来到学生宿舍的垃圾道。手里拿一个铁钩子，急急忙忙地走在各个宿舍的垃圾道里，铁钩子不时钩到一些东西，发出铛铛咚呼的响声。 当然，她会掌握时机，当同学们走出楼道的时候，她就消失回到已经走空的寝室，安排自己的收获，把床底塞得满满的。 她已经有了经验，在这个校园里，能拣到很多东西。现在的同学都很大方，东西稍一用就丢了，有时都拣不完。而且衣食住行，都可以从中解决：例如衣服，鞋帽，面包，水果，可以吃穿；席子，被子、还有衣服，可以穿用；甚至有药片，没有过期的对着说明说明说对症下药可以服…… 她在南阳建设学校生存了下来。 015 中专有男生追 周末，她去得最多的还是一个建筑工地上，她去工地给人背砖、拌水泥…… 这些她从小农村里习以为常的体力活，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以挣到一点钱，还能在工地看技术员施工，结合自己课本工程制图、工程测量、钢筋平法、工程预算…… 把枯燥的书本知识和工地现场施工技术结合起来，就像给一堆排列好的电子元件通了电，一切有了生命的灵动感。 她就这样在南阳建校，在省城南阳城里生存了下来。课本上有时遇到不懂的专业知识点，直接落实到建筑工地上。理论联系实际，就是一个学习工程技术的标准入门口，在这里培养了一个工科女极好的适应环境。 有时候学透了，感觉书的平面图一下子立体起来，万丈高楼平地起，钢筋，混凝土就像是楼房那温润的骨骼和肌肤，清晰明了地显现在她的面前。 女生学这些枯燥的工民建知识，在班上学业水平突飞猛进，确实令人侧目。 勤工俭学、周末工地打工挣到一点钱，还有学生的伙食补助发下来。有饭吃，还可以买两件正常的衣服穿，虽然从不化妆打扮，她也不会化妆打扮，但胜在自然大方。 自自然然、得清清爽爽的出现在大家面前，男同学都说她像一朵未经修饰的也菊花，天然美。 平日放学后，她依然去食堂打扫、洗碗。 有男同学在食堂，看着她忙碌完后，便和她坐在食堂里吃饭。 她从不在男生面前就忸怩作态。他吃他的，她吃她的，吃完就走。 男同学里有人给她扬名，性格好女生、学习厉害美女等。班主任李老师也委任她当劳动委员，在班上成了班干部。 非本班的男生还有络绎不绝来看她，给她送花，想追她的，甚至有男的痴痴地站在她们女生寝室的楼下，给她弹琴…… 许多男同学对她都十分有兴趣，这让同寝室同班，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朱丽丽，李玲玲开始对她羡慕嫉妒恨。 想想她刚进校那会，土得掉渣，污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的，还饿得昏死过去。她在医务室检查是营养不良低血糖的时候，朱丽丽大方地施舍给了她一箱牛奶，李玲玲了给了她一包糖。 以前自己施舍的人不知怎么就跳到了她们头顶，特别是班长周明，长得又高又帅，家里有钱，现在还在读书，家里就给他配了一辆车……号称建校的校草听说居然也对吴凤有了兴趣。这能不让那两个一直暗恋着周明，以前还暗自较劲的女生眼红又气愤吗？ 以前还存在共同追求周明有竞争关系的朱丽丽和李玲玲变得彼此诉求一致，将矛头的焦点都对准了她。 从寝室到学校就到处散播吴凤是跟人幽会去了，周明笨蛋电灯泡。也有班上男生帮腔，说约不出吴凤呀，她和个鬼约会呀! 这时，她回到教室了，只是看了大家一眼，便一言不发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看书。 朱丽丽刺激她到:“吴凤，现在你还去食堂干什么干，这么多男的想追你，找个男朋友，把你养起得了？” “我不喜欢！”她直截了当。 “为什么不喜欢，你看周明又高又帅，是班长，高大帅气，在女生圈可受欢迎了，不过，你敢接受吗？哈哈哈？” “哎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什么叫不喜欢？”朱丽丽惊讶地反问道。 “我不需要靠男人，靠自己就够了！” “吴凤，你笨啊，我们女人怎么能不靠男人，找个好男人可是女人的捷径，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你说你嘛，学校周末有舞会，你从不参加，去外面哪里打工……有这个必要吗？女人，可不要太拼了，以后我们结了婚，还要生孩子，该养尊处优的，这是女生的天性，更是我们的权利！”李玲玲道。 哧……我对着两个女同学一笑，然后道：“不稀罕！” “真奇怪那些男同学为什么会喜欢你，喜欢你什么？就因为你朴素大方，不靠男人养？”朱丽丽瞪着眼晴盯着她。 她也不知道那些男生喜欢自己什么？自己又土，穿着又丑，唯一只有皮肤黑里透亮，算有点特色，其实就是性格大大咧咧，直来直去，这些算什么男人喜欢的优点吗？ 这两个女同学依然不放过她，在她耳朵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她不由坦言道：“她以前饿得晕死的在学校时，那里想过恋爱!现在刚学校有了一个生存的窝，刚刚能吃饱饭，同样没想过！没有你们这些大小姐的饱暖思**的时间和精力。你们说学校这些帅哥，我一个都不要，你们要看中哪个去挑走哪个，我真的不想谈恋爱。” 既然这两个女生羡慕嫉妒还逼问她，她也想证明自己真和周明，还有其他没有什么，就明确她和周明或者其他男生完全有没关系，想从根源上彻底杜绝谣言。 她只有一个理想，在学校好好学习，毕业后有一个正式工作，可以真真正正生存下来。人只有生存下来了，才能谈得上生活。 被男人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吴凤真没想过，但是男人是主动性动物，你不认可，不能否定别人的追求。 周明就真的对她展开了追求攻势，先是讨好她，说给她介绍一个好的兼职工作，不用去建筑工地打零工呢！ 看见周明又是堵路又是送花，还承诺什么的，朱丽丽和李玲玲更是羡慕得不得了，不停在凤耳朵边嘀咕：“你去问问，他们男的喜欢你什么，到底喜欢你什么！ 你现在在学校受欢迎，以后工作了，要是到了建筑公司，男多女少，会更抢手的。 项目经理、总工那些干部没结婚的，都会追求我们的。不过你更好，现在还在学校，还没毕业，就这么多优秀男人供你选了，你要爬上枝头，好生活要来了！” “好生活？”她似有所悟。 她决定单刀赴会，问清楚周明，她究竟哪里好，会让许多男生追求呢！怎么说她其实就只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妹呀！ 她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男生追求她! 016 自我素养 吴凤中专不想谈恋爱，是她根本就从未想过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她从小到中专想着的就是如何靠自己生存下来。 可是到了中专，突然冒出这么多男的喜欢自己，她都觉得纳闷。 丽丽，玲玲她们多好呀!城里女孩，皮肤白会化妆又漂亮，干嘛这些男的非缠着自己这个乡下妹呢！ 周明说可以回答她这个问题，但是必须要到他家去。 按着周明的指示来到他家，他为她开的门。 和一个男子单独相处，她慌乱，心里惊讶得砰砰直跳，上了中专的他们都在渐渐成人，各自藏着身体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能装成毫无知觉。 “周明，你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和其它女孩子不同，你的皮肤黑中透亮，晶莹剔透，你没有发现吗？那对我们男人就是天然的吸引力。 更关健，你的性格，不扭扭捏捏。要是女孩子看见我单独约到家，就会怕吃亏，不来。你却如此相信我，敢来。 吴凤，我最喜欢你这点，有点不一般。我喜欢你，凤，我真的……真的喜欢你！”周明直接开门见山。 她其实也有些紧张，“我……我就是最普通的人，没有不一般。我来，只是想知道你喜欢我的原因。 哦，明白了，你肯定是看化妆美丽的女孩看多了，我这种纯天然的你觉得新鲜，肯定是觉得新鲜…… 不过，我在建筑工地打零工，在学校食堂洗碗，我哪里有资格和机会谈恋爱呢！我也真没想过，谢谢你喜欢我……” 说完这些，她要走，她只是想知道男人喜欢她的原因，现在感觉任务完成了。 “吴凤，别走，我不会强迫你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她看见这个周明痛苦的表情，是那样难受。顿时，让她在慌乱中不知所措。 “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她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周明同学绝望的喊叫…… 可是，在她跑出去之后，周明追了出来，是开着车追上她的。 “吴凤，你给我站住，你拒绝了我，我不恨你，但是我还是要给你介绍一个工作，让你过得轻松点！” “什么工作？”她望着摇出车窗，手握手向盘的周明。 “到我家开的餐馆里，只需要你周末来，我一月开你3000元！” “哇，好多，确实比我在建筑工地打零工多了去，但是我怕欠人情，到时候我还不了你，所以，谢谢!她扭头看了周明一眼，继续朝前方走。 这下，真把周明给气坏了，呼的一下把车故意朝前方的泥泞的水沟里驶去，然后把那里的泥水溅了她一身。 望着那呼着尾气呼啸而去的小车，她不由朝前方的车屁股后面踢了一脚。 “幸好没答应，周明表面看起来正派，结果也是这种臭男人的德行，不答应他们就故意……” 女人还是首先学会靠自己，拥有好的生活，自立自强，才不怕在男人那里吃亏。她当时就自己悟出这样一个道理。 明确拒绝了周明，堵了自己依靠男人的第一条路。 朱丽丽和李玲玲气愤，吴凤轻而易举拒绝周明，是这两个女生反追周明也得不到的东西，她们想不通她凭什么拒绝周明。 确实，周明看上去和漂亮女孩登对，郎才女貌!也难免许多女孩对帅男人犯花痴! 吴凤就是不对帅哥犯花痴，拒绝得干脆利落，根本不给周明还有任何机会。 朱丽丽和李玲玲在寝室整天无精打采，她就安慰，“周明有什么稀奇，工程上学业上比我还差一截呢，你们凭什么为了他到死不活的模样？” “你真是好样的，拒绝周明的追求，现在反过来安慰，你温良恭俭让，颇有大将之风，我们难道成了你眼里的可怜虫吗？”朱丽丽和李玲玲反唇相讥，气得跳起八丈高反对她的安慰。 她猛地想起她初中时的英语竞赛时，农村中学在别人眼里最差的结果拿到第一名，她当时还安慰第二名的县一中那个男孩，拉着人家的手举起来…… 败给她的种子选手和那些县重点中学的老师、家长和同学的颜面何在呀! 这不就是黄老师说的:“你不简单呀，更是在诛心啊!哈哈哈……”回忆起当时黄老师的笑声她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朱丽丽，李玲玲对她真心的安慰更生气就是这个原因。 人们不愿意心里一直根深蒂固比自己差的人混得比自己好，这让人很生气。 可是，她自己除了穷，也不觉得自己在人格上面就低人一等。 从小不屈服于孃孃，如果是旧社会，她肯定就活不出来。 但是最大的底气是新中国新社会新时代，有国家保护未成年的义务教育法让她有书读，遇到小学谢老师、熊老师、初中王老师、支教黄老师……现在建校的李老师这些好心人的帮助。 说教育是社会最后的良知和底线，从她经历上看，确确实实如此。 那些认为她穷就该低人一等，轮不到她出头，那是那些人的想法而已。 吴凤管不了别人，她只想管好自己。 她不仅学到了课本上的文化和实实在在的技术，还有文化背后的底蕴，做人的力量。 南阳建筑学校背后就是状元街，以前有一个明朝秀才花如春，在县、府应考中，均名落孙山，灰心丧气。一日在茶铺吃闲茶，见一叫化婆伸手行乞，心生怜悯之心，遂将身上仅有的五文钱送与其买馒头。叫化婆随即谢过他，说，你是将相之才，可要努力考取功名。花如春受到叫化婆的激励，便重拾书卷，日夜攻读。最后在京考中提笔挥就一篇恤民安国的锦绣政论类文章，考中状元。 花如春来自百姓之中，了解百姓疾苦，上奏减轻赋税徭役，劝导农耕惜民等治国安邦之策，深得朱元璋嘉许并施行之，取得非凡效绩。 南阳建校背后的花状元街，就在南阳建校学生宿舍的旁边。 她每天踏在花状元街上，感觉南阳城的美好，古老清香文化深厚。 李老师就说过，学校所在的花状元街，有老街的情、老街的味，任何人在这里都可以增长知识、陶冶性情，吮吸这里，就是吸吮老南阳城的文化**。 还有李老师安排她这个劳动委员组织大家劳动，是真正接地气的劳动。在中专三年，她们班到学校附近一个敬老院义务劳动，三年间，每到周末，轮流去敬老院做卫生、陪老人们聊天、给老人们表演节目。 那时，大家排成一队，兴冲冲地走在南阳的街道上，有的只是青春飞扬，更让她真正学会踏踏实实做人，自己就是自己的明星。 …… 书本知识，了解脚下踩着的土地，内心充实，人文精神就在不经意提升着她的素养，增加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虽然是农村来的，融入城市，融入这个时代，自己也不会差。 所以，学校帅气，有钱的周明追她，她确实不稀罕！ 她要靠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选择男人也是一样，不是随便哪个男人就能追上她的! 她要找自己真正喜欢的，她也开始想像着未来男朋友该是什么模样。 想像中的男朋友: 阳刚帅气，成熟、稳重、善良。最好是个老师或者作家，那就完美了。 她傻乎乎的想着，裂开嘴笑着…… 春梦一场! 017 父亲去世 上中专最后那年寒假，抽烟很厉害的父亲得了肺癌，从县医院拉回家里没两天就不行了，那是父亲刚退休回家不到一年。 孃孃捶胸顿足，呼天咒地地吗:“那个烟死抽烂抽的，抽出肺癌了，刚退休不久后就要死了，退休工资都没有领了。几十年的退休工资起码几十万，说没了就没了，亏大了了，划不来呀划不来……” 吴凤想想父亲这一生，过得凄惨，工地辛苦一辈子，回到家被孃孃压制着，内心一定没有多少幸福感吧! 人活着划得来划不了不是用金钱考量的，而是体会到幸福与否。 父亲去世了，一手操办后事的孃孃和哥哥姐姐们并不伤心，谈论着怎么找父亲退休单位多要点丧葬费，怎么领抚恤金，讨论得热火朝天…… 她为父亲感动伤心，靠别人来获取幸福感都不可靠，靠自己才最稳妥。 而一个孩子读书的农家女子，要靠自己获取幸福感路途还艰难。 她为父亲难过，为自己难过。她披麻带孝，跟着抬着棺材的队伍缓缓走着。细雨蒙蒙，把路搅得更湿，更泥浆，乡里人们大喊着：“孝子孝女打滚！”她就用身子朝那些最稀最烂的地方滚过去，头上，脸上，身上全是污浆。 这是她最对父亲最深的思念和感情。 可是没人感受到她在父亲葬礼上的悲痛欲绝，都在夸孃孃办这丧事请和尚走道场，摆足三天才下葬。 “这人活一世，不就看这死的风光吗？”村寨里人赞扬着孃孃。 她那时没有能力给父亲办丧事，这个家是孃孃的，这个家不是她的，她还没有发言权。 父亲丧事办完了。没有了父亲，吴家寨似乎一切完全与她无关，孃孃那个家里和她有关任何物品也没有了。 她只能孤独地离开村里，从此就是不再有家的人。 离开前夜，她朝山里爬去，山间密林处，黑漆漆的山间，高陡不平，荆棘遍地，刺进了皮肤他不觉得疼，夜间频繁盛活动的爬树的小动物，地面跳跃的昆虫，钻洞出洞的小蛇也被他搅得扑扑哧哧地贴着地面的树林、草丛、地洞四处钻窜…… 山间密林里有月亮洒下的光辉透过斑驳的树叶，阴暗不明地打在她的脸上，抖动着颤抖着，像极了她扑通扑通能感受到的心跳。 她扑在孃孃给父亲刻的墓碑上。墓碑上有字，刻着的孝子孝女上有哥哥吴建和姐姐吴敏的名字，单单没有她吴凤的名字。 一个人要做恶，就是拿人不当人看待。孃孃在她考取省城的中专依然不拿她当人看，习惯了一直不拿她当人看待，以为她还是原来的她。 她知道，对付孃孃这种人，不能讲内在品质，这些人只会看外表。如果自己在中专接受了周明的追求，带着那样高大帅气气质非凡的男朋友，开着名牌轿车回来奔丧，震惊全村寨，孃孃还敢这样恣意妄为取消她孝敬父亲的资格，敢在墓碑上敢不刻上她孝女的名字？ 孃孃和村里这些人只看外在表象，活得肤浅。 其实她进入建校读书，已经是一个有文化，能自立和现代社会接轨的有能力的女子。只是因为暂时工作，没有收入，按照自己的意愿，没有找个男朋友来撑腰罢了。 所以，回到老家，就依然受到孃孃这般大俗人的超级恶心。 从这样家庭成长起来的吴凤，她深谙人性的阴暗面，又有主见。 绝不会为了所谓的外在面子，选择一个心性不成熟的男朋友，她已经给自己定性。 她要找的理想对象，必然是一个明辨是非、和自己同气连枝、绝无二话的男子，不受制掣肘给别人拿捏的男子。 她要大刀阔斧地走出吴家寨那个家的阴影，要活出自己真她人生。 她自言自语:“爸，我要走了。我完全可以靠自己活得很好。你放心，以后再苦再累她也不会想着依靠男人，靠自己好好活着，幸福自己给，我就是我！”她抚摸着父亲的墓碑，意志坚定。 可以说，父亲这一生都被孃孃压得服服帖帖，只能偶尔关心她，那也是父亲的自私。因为她数次向父亲证明过孃孃的恶毒，但无奈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相比于哥哥吴建和姐姐吴敏，她就算在那1992年考取中专，成为了村寨里的金凤凰，也依然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一个。她的中专三年，除了开学的父亲给的400元，也再没有给过她生活费。 越是探究，就越明白自己在父亲那里也没有得到什么爱和责任。 她精神上的父亲和母亲也已经一齐死去。 她必须真正彻底独立起来。 那里还是她的家吗？那里只是孃孃，还有同父异母哥哥吴建，姐姐吴敏的家。 从此她离开了那个家，在学校那最后一年的春节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一直到毕业，参加工作后，和孃孃他们那边就从此彼此悄无声息。 但是还在建校读书时，经济还未独立，却要真正的独立生活。 孤苦伶仃的在南阳城还一无所有的他，必然得吃更多的苦。 学校宿舍寒假暑假学生可以申请留宿，但是春节那7天假期不行，要封校，也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学生会春节万家团圆的时候无家可归，会躲进这学生宿舍里。 中专最后一年寒假提前回校，春节那几天躲在学校空荡荡，一坐偌大的宿舍楼只有她一人的春节，和现在在工地还有工友们一起热闹和开心，已经好太多太多。 说是躲在宿舍楼，真的是躲在里面，靠背包上的十五包方便面活命，过完春节那长长的七天假期。如果不躲进来，只能像流浪汉一样在春节正月间的寒风中寻找遮风挡雨处，是四处透风的商场门口，或者桥洞……充满危险，宿舍就舒服多了！ 她在学校读书能生活下来是因为她在校园里打工，捡垃圾和学校打工的后勤人员是一个朋友圈。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修剪花木的修理工，学校的保安人员都是她的朋友。 春节那几天学校封校，门口只有白天和晚上两个保安值班。她不想给保安说她春节无家可归，求他们开门进宿舍躲避，那样会惊动学校，太丢脸，她毕竟还是这里的学生。她是除夕前一天，在两保安交班前，说拉了东西在宿舍拿一下就走，拿到钥匙去宿舍开大铁锁门，回来还钥匙锁没有扣上。等她出来还钥匙时，两个保安正在里面加班换保安服，她绕着门顺着墙根走，在保安视线外返回寝室，进去后把大铁锁锁住，进入了她自己的寝室。 背上的包里十包方便面，断电的，还有有水，洗漱间的自来水。毕业那一年的春节7天，她就是喝着冷水，干嚼着那十包方便面，躺在床上度过来了。 长期吃方便面的人，据说死了以后尸体也不会腐化，便得像塑料袋! 有过这样经历的人，出来随便吃上一碗粉或者面，胜似人间美味，自身的骨头硬得也会变得无比清奇。 度过了这艰难的7天，她知道自己的人生春天来了，因为中专毕业后她就要参加工作，养活自己，真真正正要做一个独立的人。 018 毕业后做自己 一般一个孩子的真正长大，是要踏着父母的历史，体验与父亲母亲的剥离，才能告别原生家庭的影响，真正开始自己书写的历史。 走出原生家庭，必然要经历多次挣扎，但越是敢走出来的人，才越有可能重生。 就像吴凤，父亲去世，就是永远离开孃孃那个家，开始真正新的人生。 她需要一个独立自由的人生，这一点，她和其他女人不同。 女人总是爱依靠男人，靠男人得到改变。 如果只靠自己奋力拼搏，也想像那些成功男人一样顶天立地地活着，而且活得自由快乐，路径显然比嫁个好男人走捷径困难得多。 女人，一个女人要单独靠自己奋力拼搏活得自由快乐，却成了她彻底告别原始家庭，成人后给自己定下的人生目标。 可是她极其平凡的一个女人，名字里带个凤凰的凤，她也想只靠自己，按自己的性子活出‘麻雀变凤凰’。 那时的中专毕业包分配，她们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分配到省级大型国有建筑企业。 不是南阳建校的毕业生人人都能分配到这家国企，大部分人是分配回原籍。 可是，谁会想回原籍呢？同学们各显神通。 朱丽丽家就是南阳市里的，给她介绍了这家大型国企的干部男朋友，有这层关系，她分配到了机关。 李玲玲则是利用男人。先是和是学院的团高官老师好上了，也不知道谁先引诱的谁。事情发生后，李玲玲要举报。 那个老师主动找到李玲玲有了一次密谈，大意是痛哭流涕地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把他们之前的事情公布出去，他说他害怕被扣上违背教师职业道德和行为规范的帽子，如果造成恶劣影响，他就完了。他还说一定给她毕业最好的安排。还说他配不上她，要她不要辜负青春年华。 结果，李玲玲也顺便分配到了心仪的单位。 吴凤是学生干部，有班主任李老师推荐，她分配到了一家路桥公司，其实也得了关系的照顾。 一毕业，同学们就各分东西了。 但这么好的分配，她不珍惜。 不珍惜是她是当年分配大中专生中仅有的两个女生，十分受男人们欢迎。 她刚到公司报道时，人事科长就在那个办公室里，亲自专门单独接待她一个人，笑容满面的。 她不知道其他新入职的女生是不是也得的同样的待遇。 科长说:“学建筑的女生本身就少，分配过来的比例自然更少。女同志在我们建筑类公司是比较受欢迎的，这也是你们机遇呀!” 吴凤明白科长的机会意思，就是女生攀上高枝。 科长接着说:“你们这次分来的中专生，说起来文凭不算高，不过没有关系了，公司来条件好的未婚中层干部不少，稳定、有根基、发展潜力大。我就你介绍一个优秀的……” 当时这话让她吓了一跳，女生分到这个建筑公司，难道就像宫女进宫分配给大臣，提前把她们照片分到未婚大臣手里，竞争挑选？这是安排好的吗？ 很快，从人事科大办公室外面敲开科长门后，直接进来一个看上去老气横秋的中年模样男人。 这人看上去吊二郎当，一付混社会的模样，很拽，走路都像个王八状横七竖八，和她们新人走进科长室畏畏缩缩熟悉环境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进来一张口就是科长叔叔。 不叫科长叔叔，吴凤以为人家他们是一辈人呢! “卫杰啊，进来！”科长笑脸叫那个男人进来。 男人一边主动湊上前，一下子手脚麻利地从他带来的那个黑色塑料包里掏出一条红塔山香烟，动作麻利地放在科长的桌前，正好被前面一堆资料挡住。 接着又从黑色包里掏出一个透明包，里面是几盒野珍三宝，那是比较昂贵的滋养佳品。然后侧脸打量了一下吴凤。 她一双眼晴正惊慌失措的四公司扫射，刚好和这个男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畏缩地收了回去，低着头。 科长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吴凤，这个是卫杰，公司中心实验室室副主任，科级；卫杰，这就是新分配来的吴凤。 卫杰是家属子弟，他爸和爷爷都是公司的老干部，特别他爷爷，公司里的‘一老干部’，当年的老经理亲自给他爷发过奖章，还有合照...... 人家大学毕业子承父业，来到我们路桥公司，现在是公司中心实验室副主任。 公司实验不仅面对内部公路公司，还承接对外建筑企业的实验，属于市一级国标中心实验室，设施设备齐全，全市工地做不了的实验都要送到这里。 关键我们卫杰除了是公司中心实验室的副主任，还兼团委干事，前途无量呀!” 科长如数家珍，把卫杰的家世和光明前途开门见山说给她听。 这样优秀的男人，确实是刚到单位无任何根基小女生想要依靠的靠山。 可是，她心里却从来没有女人毕业成人了需要嫁人寻找靠山的概念。 于是，她头脑里就十分清醒的分析:公司机关这样前途无量的中心实验室副主任看中自己，是很荣幸。自己不能控制别人喜欢或者不喜欢，但是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卫杰那拽拽的走路姿态，眼神里的傲慢，让她第一眼就拒绝了这样的男人。 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让她感觉就根本不是一路人。她是贫穷出身，刚参加工作，是一个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也只想做一个最普普通通的女人。 这些在公路或者地方上有势力的男人。走路拽，眼神傲慢，她内心特反感这样的男人。 她想，自己嫁给这样的男人，就像上山嫁给地头蛇，当压寨夫人差不多了! 还有这样人物背后的家庭一定也不是省油的灯，那自己得有多么大的改变，才能融入他们的家庭？ 他是中心实验室高高在上的副主任，自己还得配合他把自己也弄成高高在上的副主任女朋友或者副主任老婆？那还是简单平淡的自己吗？ 这是她刚刚到公司里遇到单位人事科长给她介绍的男朋友，心里已经拒绝，当着科长的面，还不好马上拒绝。 019 拒绝人事介绍的男朋友 卫杰对她比较有兴趣，带她出了人事科要请她吃饭，晚上还要带她去公司基地打麻将。 “跟我去打麻将去，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卫杰大大咧咧，志得意满的口气，像教育一个小学生般教她。 “在我们公司，想要进取的人，都离不开集体活动。集体活动除了官方的，还有私下的团体小活动。 私下团体的小活动很合乎意气相投人的口味，也能容易就形成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利益圈。 这个圈子排队排正确了，要上升要提级就变得容易多了，这也是一个晋升上位的好机会，我的成功……” 卫杰洋洋得意炫耀自己在公司的成功，认为这是吸引女子的一大法宝。 吴凤到是好奇了，想见识一下公司基地。 基地最早是公司机关发展，机关搬迁，基地就拿来修了了家属楼作为公司的内部房，主要是中层及以上干部都在这里分得有房子。 “我告诉你，公司里那个中层没有钱？这里可不是免费的职工宿舍，住这里的人也不是工地上的那些大老粗！卫杰一付一切尽在张控中的大男人口气，仿佛世界由他掌控。 卫杰带着她进入了其中一户灯火明亮的房子里。 房间的客厅里已经围了一圈人，四周烟雾缭绕，正里面的麻将桌放得很矮，就比四周的沙发高一些。 沙发四周，贵妃角、侧方位都坐满了人，一个个热情兴奋，全神贯注上桌中间。 正首方的络腮胡子拿起了牌，用手审了一道，叫道：“就是它！”随着用手一翻，掷地有声用力朝麻将桌“啪”的一声。 “自摸了，自摸的，翻马翻马……” 旁边的人买马，然后一个个急着把自己买的马翻出来。买中的笑了，没买中的就愁道：“又没买中！” 她用眼晴一瞟，那堆钱不少，有百元、五十，最小五十元，那厚度，随便就是几千。这个麻将打得不小呢。他们打几圈麻将下来，就已经够人家一般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了。 她看着他们输赢一大堆钱推来换去，有些紧张，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她。 她赶紧找个理由提前离开。 这件事后卫杰再次找到她，说带她去吃烛光晚餐。 她傻乎乎的问:“什么叫烛光晚餐，拿蜡烛当饭吃吗？” 他笑她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她如实回答自己就是乡巴佬，确实没见过世面。 卫杰继续告诉她，“公司里现在正在修建的一个高档小区楼盘，是公司里自己拿的地皮自己开发的，那里还有一部分房子可以由公司里内部人员购买的，内部价之低，是天大的公司内部福利。内部价位便宜到还是其次，关健是那地段多好啊，交通、风景、餐饮、娱乐、区位都是市里极好和优越的。 可是，公司里的规定太死，一定要公司里正科级以上干部才有资格参加这次内部定购。 我卫杰科级，就差一步，就差这一步没资格。可是你说我们实验室老主任何德何能？就死死地压住我，让我晋升不了副处级。你说我冤不冤？ 吴凤表示自己刚来，公司这些内部情况不了解。 卫杰就直接给她挑明，“我得找一个有编制的女职工结婚，成为双职工家，就有资格，够级别认购单位这内部价的高档小区楼盘了。 你们这一批几个女生中我就看中你了!” “哦，原来我是被你预定的？配合你结婚成双职工房内购高档小区的筹码？可惜我是个人唉，不是物品!我不知道公司里这些什么内部价，高档楼盘，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傻吗？怎么会没兴趣？那是权和钱。嫁给我，结婚了我们就是双职工，不仅这个有资格这个内购高档小区房，还有我可以把你留在机关!” “听说男人活着是为事业，女人活着是为爱情。你追求我和爱情无关。” “吴凤，你毕业了也是成人了，你现实点，对自己才有好处，否则，你在公司的岗位……” “你威胁我？当然我也高攀不起你和你的家庭，我是灰姑娘，其实就当灰姑娘，谁也不靠，就靠自己即可。” “你疯了，我怎么会遇到你这样的女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要自讨苦吃!女人靠自己能成事吗？” “你不管我成不成事，那是她自己的生活。你所谓的好日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是同一路人……” 卫杰或许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硬茬子，竟然气得捶胸顿足，大骂:“你个臭婆娘，傻婆娘，嫁给我，也是给你留在公司机关的机会，否则，你这一辈子只配呆在公司最底层!” “你威胁她!能起作用吗？生活在底层就叫不配生活？你走吧!”她毫不犹豫直截了当拒绝着卫杰。 和她同一批来的女生都在劝她:“你不要这么傻呀，我们刚到公司，就算这个男人你不喜欢，就拖着耍朋友，也不是急着和他结婚，等我们分配安排好了，稳定了，有机会再攀其他高枝呀! 难道你想坐公交车，一辈子只能坐拥挤、嘈杂、抢位置有臭气熏天的公交车吗？” 女同事说这事是她们几个刚到公司报道时相约去逛街，在公交车上遇到是一件糟糕事。 公交车站人多，她们被后面涌来的人推上了公交车，还好，车尾后面还有一个座位。 她走过去，正准备坐下去的时候，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开始嚷起来了：“有人有人，不准坐。” 定晴一看，才发现椅子上面被肥胖中年妇女用一个塑料袋占着座位的，不准她坐。 她想想那个妇女霸坐，不让就算了。 结果她后面瘦中年妇女看见她不坐，就上去坐。 胖妇女不干了，说:“这里有人，你挤个屁！” 瘦妇女也同样不干:“你有几个屁股吗？要占几个座位？” 胖、瘦妇女就开始吵成一团，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 两个妇女到站了也不下，继续吵，谁先下就是输了。 …… 在现实的困境里面，年轻有机会的女子找个成功、有车有房的男人的依靠，挤公交这些问题就可以马上解决。 女同事提醒她的依然是要面对现实。 她一笑，“我就是普通人，也没想过要靠嫁男人改变身份。 我就喜欢坐公交车，节约、正规、其实也很方便……别人吵那是别人的事，我不吵就是。” 女同事讥笑她就适合一辈子坐公交车，她还乐呵呵地说挤公交车里无所谓。傻乎乎的理解不了其他女生皱眉头讨厌这样的环境，急需提高生活档次的世界，就像她的世界其他女生也不理解， 可是，她直截了当拒绝卫杰，就是得罪了安排员工岗位的人事科长。 公司机关不留她，那就只能具体分配到项目部一线了，女生分到一线，一般也是资料室，只有她是分配到工地一线里打前站的女测量工。 “科长，您放心，我中专实习也是在建筑工地，风里来，雨里去的。在工地才能学到经验和练出技术，不管是安排她在资料室，还是测量一线，我都服从安排，把工作做好！” 人事科长还在生她的气，“真的很没礼貌，一点规矩也不懂！你进我办公室之前，没敲门。“科长黑着脸…… “是您叫我过来的，我来事门是开起的……”她还想小声辩驳，又觉得这样的辩驳显得自己更弱小。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大踏步离开人事科，按公司里的分配，来到了一线的项目部干测量工。 020 测量女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车有房是女性找男人的标配，又在同一个单位，还能帮到自己，似乎已是惯例，也是别人眼里觉得水到渠成的事情，怎么吴凤就与众不同呢？ 有这样的男人出现如果吴凤抓住，抓住了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呀! 坚持自己，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在自己还不强大的时候，自然就会离现实的好处越来越远。 吴凤坦然接受这样的现实好处远离自己。 她不想改变命运首先得自己被男人改变，不想被男人改变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既然她这样想，不靠男人，又没有亲人，那真的就只能自己靠自己了喽! 这样就是能够找到自己，也不用去讨好过谁，包括面对着项目部技术主管严厉批评的时候。 “你嘻嘻什么哈哈的，看你，女的，是你们这批公司里分来的大中专生中岗位分得最差的了。 一个女的，直接弄到施工一线当测工……现在我来了，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你就好了!” 项目部的技术主管李宇就当面批评她混得不好，他要改变她的命运。 她心想，自己当个女测工咋了？我愿意，谁要你同情可怜了？再说，测量野外作业这点苦对于我并不算什么呀！ 李宇却固执地认为她错了，教育她必须改。同时同意他的追求，做他的女朋友，她的生活就还有转机。 她还是像刚到公司人事科科长给她介绍公司中心实验室副主任卫杰一样，依然不加思索的对李宇说出“NO”，直接拒绝。 真的，要改变吴凤早就变了，当初答应卫杰，现在还呆在公司机关呢！现在到了项目部也轮不到你一个技术主管可怜呀! 关键人家吴凤就没有觉得自己可怜。 “你改一改你这说话太急的坏毛病，要好好想想再回答她，你要想在我们项目部早点跳出测量组，干一个更轻松的活，就要……” “没有啊，我农村出生，吃得苦，测量工作男人能干，女人也能干，我没有说我想要离开测量组呀!你们怎么这样喜欢替我做主呢!” 李宇气得咬牙切齿，“你……是，我知道你家庭条件不好。放心，她不会像公司机关人事科长那样，觉得给你介绍男朋友是施舍给你靠山，我不是的，我是真觉得你不错，也喜欢你，我不想你一个女的在工地一线当测量工受苦。” “谢谢杨主管了，我不是家庭条件不好，是直接没有家庭条件可言。但是我不喜欢你，我已经说了No。 我中专生，有文化有技术，我能干好这份测量工工作，靠自己的技术能力吃饭，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同时我暂时不想找男朋友呢，不好意思呀，嘻嘻!” 当他说这话的时候业绝对是外强中干，女性来到男人成堆的建筑工地上工作更需要一个依靠。那些同样刚分到公司的毛头小伙没根基，也谈不上条件，未来发展是成龙上天，成蛇钻草也是个未知数，就算是在校园里还青梅竹马卿卿她她，到了社会，面对现实，劳燕分飞也不少。 她新到这个建筑公司，在选择男人上，选择已经在公司站稳脚跟的至少主管级别以上工程师或者管理干部等，是迅速改变了在这种男人堆公司里的“被骚扰”状态和华丽变身的捷径。 同时，建筑公司流动性大，能找到公司内部本就物以稀为贵的女职工当老婆的，也是这些男人能力的体现，常常就是一拍即合。 所以大家都觉得吴凤拒绝了项目部前途无量的技术主管李宇又错了，除非她有条件更好的男朋友! 问题她没有呀!还坚决拒绝，更是大错特错。都叫她不要图嘴巴快叽叽喳喳拒绝掉，得好好想想，必须改变自己的错误拒绝。 她不改! 因为父亲的原因对喜欢搞建筑的男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谈不上反感，是一种条件反射般的“回避感”。 她中专选择了南阳市建筑学校，是有目的性的。现在分到建筑工地一线，她有一个寻梦的追求，希望能一边工作养活自己一边寻找母亲。 至于选择男朋友她希望对方是文人或者教师。文人是因为她从就喜欢语文课，也很喜欢写作，对文人作家有一种天生的崇拜感，就像有一束光让她追寻；喜欢老师，是她孩童时有镇上小学谢老师、中学黄老师、中专李老师……的帮助，否则她不可能有今天。 她便有一种从小滋生出来的报恩感。要找什么样的男人，她心里自然而然很早就已经有了方向和目标。 李宇又继续咄咄逼人要她改变选择，就像给她一个是非题，你除了说NO，另一个选项就只能是说YES。 她说，“我说了NO，还可以继续说NO，我的人生不是一道选择题。你们总觉得我错了，那只是一个人的人生选择被你们当成是非题，那是你们的问题，你们的想法而已。” 既然她不改，李宇就开始要逼她变。她一个小女生，原本可以留在项目部技术室做资料。那就让她当继续当测量工，天天在野外风吹雨打，而且不能让她在仪器的控制台摸仪器，到远离控制台最累的前、后视点。干测量组里最累，技术含量最不高的活。 她不改并不是说她不相信人会变，恰恰相反，人是会改变的，一定会变的，如果是自然而然的变，比如现在短发，以后长发，没有问题。如果认定她错了，逼她变。变成李宇他们想要她改成的某种样子，就不是她想要的变。 她要的变是让自然而然的自己变得更好。她每天白天黑夜练吊线垂，能保证手提一根线，一根吊杆支撑下，一两米的距离之间，线垂尖纹丝不动对准控制点一个毫米以内。 如果她前后视吊线垂对不准，全站仪控制台仪器观测失误，闭合环结果在误差以外，就是她是问题，她就有可能在测量组里呆不下去，也给李宇他们正好奚落她女人干不下这份苦差事的理由，更有逼她改变的说辞和理由。 这个工程标段有4公里多，含一座大桥和一个隧道。工程刚开工，测量组要搞标段全线的贯通测量，给工程打前站。 每天天不亮就出发，她和男人一样背着十几斤重的仪器和扛着脚架爬上爬下到达测量点，她又得去前视点打前站，是工程中前站的前站。 最难的是隧道前进点在高坡密林，在里面穿行，最怕老蛇。老测工教她，须要用结实的绳子把裤脚扎紧，以免蛇钻进裤铛…… 她把自己变得像一个老测工一样，做桥梁的垂直观测，要系着安全绳从搭好的桥梁外架顶往下坠布设标示仪器台测出的控制点，有点像城市高楼里洗玻璃幕墙的工人……她必须得做、敢做、做好…… 常常，女人要做得比男人还好，才能被男人们认科或者佩服。 021 调动 当测量工的日子里，李宇要求她不能在工地操作台，不让她在摸全站仪，那她就回到测量组里自己架起仪器模拟操作。 测量队上用的卡西欧计算器，可以直接在上面设计测量放线的程序，比如:直角坐标转换极坐标、斜线距离转平距、圆曲线和缓到曲线桥梁隧道的放线程序，包括全站仪自带断面程序等，有了这些程序，精确操作仪器会让它乖乖准确无误的把测量所需的各种数据落实到实际线路上…… 这些她很快就学会了，测量技术，对于她又有多难？ 更厉害是除了理论，她用花杆，钢卷尺拉链等老方法，肉眼近距离瞄点定位，弹墨线找角度、吊线垂找点、现场精确在线路上打点，理论和实践充分结合。 测量组长老王对她赞誉有加，说她完全玩转整个测量组。 可谓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她心甘情愿留在测量组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每天和男职工工作在一起，不可能像陶渊明所说的鸡犬相闻怡然自得，更不可能变成老子所说的老死不相往来。 工地环境嘈杂、男人们嗓门大，尘土飞扬，她戴着安全帽，穿上工装，也看不出是个女人。 但是工作结束，回到项目部只有她一个女职工的女生宿舍，可以披散着头发，换上裙装，和工地男人们不往来，那是保持距离，保护自己，也是她心目中的怡然自得的桃花源，私人的个人世界。 李宇追不到她，春节年休假回家相了亲，有了女朋友。 回来后却还是不放过她，在项目部开会中，永远对她持批判态度，说她不关心集体，和职工们合不来，没有大局观等等，总结出来就是放得很大。 测量组组长老王到是替她说话，说吴凤工作时和大家也是有说有笑配合良好，能力没问题，和职工谈不上合不来，她只是下班不合群而已。下班了也是人家的私人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吧! “在我们这种晚上都要随时抢工期加班的建筑公司，不合群可不行。老王，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要退休了，是不是想让她接替你当测量组长？ 项目部技术上我说了算，她是不行的，她要当了测量主管，项目部无法完整，技术室没有办法塑造更好的队伍，不能达到管理上的完美，其他组员任何一个都比她更合适当测量组长。”李宇坚决反对她上升。 得罪了李宇这样的干部，她似乎无出头之日，改变不了命运。 她也不怪李宇，自己这样性格的女人，是要给自己做主的女人，肯定会得罪一些，特别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就算不得罪李宇，还是会得罪其他比如张宇、刘宇…… 所以她继续心甘情愿这样， 工作时和同事合作好，下班后自己喜欢自己呆着。 还有过年不回家，因为无家可归。 工地上春节也有一些因为路程远、节约车费、愿意加班呆在工地的民工师傅。 她可以和他们一起做年夜饭，一起热闹。 一个从来没有家庭温暖的人，在过年其实更加重视年味! 年味是一代一代中国人留存下来的带给自己和家人从情感到生活上的大犒赏。 没有家，春节省去了挤火车千里迢迢回家的路途……对于她最隆重的就是那顿丰盛的年夜饭了。 留守项目部，工地就是她的家。在举国欢聚的日子，她和那些不回家的民工自然不要任何言语汇聚在一起。 她按着自己家乡的风俗做家乡大餐。以前过年她看见过孃孃过年最常做的是蒸马蹄、拔丝葫芦……虽然没敢吃，心里惦记着。 不管孃孃当年待她如何，南阳乡下那个家也是无法抹灭家的印记。 现在长大了自己做，大快朵颐做那些家乡风味，就是自己幸福的年。 蒸马蹄其实不难，把买好的猪腿瘦肉切成半弧形，加鸡蛋和淀粉搅拌后半小时，油锅里放半锅油烧到油晃荡，把浸润好的类似马蹄的半弧形肉块放进油锅里炸，飘到油面就炸好了。把炸好的马蹄放入姜蒜等打料蒸半小时即可。 接着她做拨葫芦丝，把灰面加菜籽油搅拌均匀成面饼状，用开水把面饼两面用开水烫后，再加鸡蛋搅成冒泡糊状放入手中，挤出一个个圆球，放入油锅里炸，再用白糖煎出丝搅拌。 不管富有或贫穷，只要在过年的时节有一桌家乡风味大快朵颐，那就代表着是幸福而活得有滋味的。 和同样没回家的工友一起分享她的家乡大餐，项目部食堂还有有电视看春节晚会，自己就与自己相依为命，孤独又坚强的走在现实窘迫的路上。 她给自己嬉笑，自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不，有家，自己就是自己的家，那那一年中专毕业前躲在宿舍里一个人春节7天吃十包方便面度过，她已经自己就是一个人的家。 安心、坦然。 在这个项目部干了一年多，她有一个调走的机会。 是位于湖南株洲地区乡村里的高速公路项目部! 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这个项目部的李宇故意压着她，她也想去其他项目部。 她不是求领导把她派到株洲高速公路项目部，是公司里正在组织动员职工去株洲高速公路项目部。 因为那里偏远，条件艰苦，一些职工纷纷吐槽，去那些大山里修公路，和当野人差不多…… 只有她，测量技术突出，主动并且是全公司第一个报名的。有一些被动员过去的职工都在讲困难，实际就是不愿意去，就想留在本地区，离公司机关近的项目部，还想方设法找关系不要调过去。她是自己主动要求去，毫无怨言，身先士卒…… 她作为全公司唯一一个女测量工，已经崭露头角。 她测量技术突出，经验老到，公司工程部的工程师到这个项目部检查工作都看到了，还对她竖起大拇指。 上级认可，这也是一个靠近组织的好机会。有单位组织依托，自己真正的能力，又是一个发展自己的好机会 她当时根本想不到这些，如果能有一个家长似的指引教她如何如何做，那也就不是她了。 她当时只是一门心思要调到株洲高速公路项目部，那对于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至于她成为了这个株洲高速公路项目部的测量组长，公司里评选上的基层先进职工，项目部职工大家举手表决，她居然高票当选，什么李宇也奈何不了。 一个女人在建筑工地得到男职工们的认可，其实并不容易。但她认为这只是锦上添花的事而已，真的没有看重过，去想借此多多接触领导，寻找更好的发展机会。 她多年后回想这段经历，也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女人，喜欢独立不对外交际，有机会也把握不了。确确实实只适合在基层做最基础的工作，感性大于理性。 她成功调到公司里最偏远条件也最艰苦的株洲高速公路项目部，有人对她全公司唯一一个女测量主管表示担愁，她坦然到，“你们不用担心，我OK的。” 满怀信念来到那里，因为20多年父亲就在这里，湖南株洲段罗溪村老湘黔铁路线工作过。自己现在来修的这条高速就是顺着老铁路线走的高速路。 这条线路除了父亲亲口告诉过她，当年也是从这里把她抱回的吴家寨。 她就推算自己应该就是出生在这条线上的这里，那……母亲……亲身母亲极有可能也是这条老铁路线，今天她来修的高速公路这段线路附近村庄里的人。 022 一个人寻找生母 寻找亲生母亲，是每一位被遗弃孩子长大成人，有能力寻找时的一大梦想。 90年代寻人，那时没有如今遍布全国的DNA基因库，没有网络时代的方便快捷融媒体平台、没有‘宝贝回家’等公益组织的帮助……就仅仅只凭她工作之余的一己之力，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内心驱使她必须寻找。 她童年便能感受像彩色的梦变黑白，在孃孃那，动不动给就给甩拳头，孃孃有一次因某事不高兴，一棒子就砸在她头上，至今头顶还留着一道伤疤…… 只要自己稍加反抗，孃孃就要把她撵出家门，几天几夜不给她饭吃。她那时还很小，充满了害怕与防备惶惶不安的黑白眼神中，总还有彩色梦境的感觉，有亲妈在就好了。 如今她一步一步走来，有了能力，再加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得赶紧寻找母亲。 她冥冥之中感觉父亲带她第一次看见孃孃，她是有陌生感知的。也就是说，她明确的生母并不是一出生就抛弃她，而应该是用奶水哺育她，养过她的，起码到两三岁，甚至三四岁，所以不管在吴家村曾经多么难过，她坚信那个彩色梦的美好。 这个高速公路项目部施工地四周是高耸连绵的群山，倚天拨地，气势磅礴，有如万钧雷霆，排闼而去，形成一道耸入云天的天然巨屏，即将开工的高速公路就顺着沿河岸线下方的山路之间，老铁路线对面。 在山区山古建设高速公路，政府投入了大量资金，建设重点是，建的不是“5级”公路，而是“50级”的高速路。 “5级”公路很短很低，得在山间一会爬坡、一会下坡。 “50级高速公路”不需要上上下下一会踩油门一会踩刹车，全程保持120km/h的速度。 建这样的高速公路很贵，但是考虑到卡车、火车和汽车因此而节省的燃油成本。可以让卡车和汽车司机以更快的速度、更短的路程到达同样的目的地，从而大大节省燃油和运输成。 农民以更快的速度、更低的成本把自己的粮食运到最近的城市。而粮食经销商也能够找到更远地方的买家，卖出更高的价格。 有了这些路之后，农村经济发展也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和现代化进一步接轨。 作为农村孩子出生的吴凤，建设这样强国富民的国家高速公路工程，内心也感到特别自豪。 项目部驻地河对面的山村里。 要过河，除了船只摆渡，主要是靠两岸连接的一座老吊桥。那座兴建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钢索吊桥，就是父亲辈铁路工人当年修湘黔铁路是修建的，三十多年了，一直给小村出行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但老吊桥并且看起来非常原始，仅仅由一些不规则木板和绳索加以固定，底下就是汹涌的河流，看起来摇摇欲坠。 吴凤和其他项目部成员一样，也只有通过这座桥才能到对面村庄驻地。 难怪公司里人都不太愿意来这个项目部，说到这里是当“野人”。 然而，对于她而言，并不因为这里的地势的险要和艰难而生畏。这里也是她推算出来自己出生的地方。 滔滔江水流淌，一路翻滚跨越千山万水。她安静地坐在河畔，不禁遐想：当年父亲和母亲在这里相遇，她还仿佛看见了一个女人朦胧的身影，那是生母吗？自己想念了她快二十年，生母有想念过她这个女儿吗？这里竟然是关乎她命运攸关的乡村。 她当然愿意来建设这里。她就是一个女筑路技术员。逢山打洞，遇河架桥。 高速公路以后建成了，也会给村里修上正规的钢筋混凝土平坦石桥，让村里人进一步走出大山，与全国同步迈向文明之路。 人海茫茫，不知道生母的名字和地址，只能用父亲的名字去反问当地上的年纪的村民。 回忆20多年前在这里修的那些男人，可有知道父亲名字吴大为的人。 上了年纪的村民都摇头说不知道，她就特别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在父亲口里问出母亲的名字。 她太遗憾! 越是继续寻母的苦难，她越是觉得女人的命运一定是自己把握。 这种时候，这个高速公路项目部一样有想追她的男人。 那是监理公司年轻的副总监张明，高大英俊、一表人才，家就是株洲当地的，在监理公司年纪轻轻就是副总，也是自己建设方的直接上级。 一般的监理工程师上工地检查现场，副总监级别以上的不用天天上工地，在空调办公室审查资料，批进度工程量……但张副总监那一段时间就爱上了上工地检查，还跟着吴凤的测量组爬坡上坎的，看她指挥、计算、现场放线。 工作时她一丝不苟，测量资料完备、测量结果准确，按道理监理方复查了对了就可以，他还是喜欢跟着她，明眼人就看出来了，张副总监要追她。 等她下班有空约她。 下班了堵在她的宿舍门口，开车约她去县城里看电影，唱卡拉OK……但是她不想去，说工作太累，想关门自各儿安静。 张副总监说他不相信年轻，工作上活力十足的女测量主管下班了是真心想关门呆在条件简陋的工地宿舍洗个澡、看看书，或者去村里找那些老头老太聊天打听她母亲的下落…… 张副总监不信她是真心喜欢那种安静和自她的生活，想要教她学会走进热闹群体走、去感受时尚、潮流和快乐的东西……认为她只是还不会出去玩而已。 “吴凤，你不能这样封闭自己，你不出去玩，就感受不了快乐。出去玩同时也是结交朋友，增进人脉的，有了人脉，才能够有所发展。 我可以把你厉害的测量技术介绍给株洲建设界的朋友呀，你可以有更好的提高和发展。默默无闻的人，是不会有风风光光的生活的。 所以，你和出去玩吧，寻找快乐又成功的生活……” “不，张，如果愿意，你就陪我在项目部呆着，陪我寻找生母……热闹也好，成功也好，那些我不喜欢，也不看重。我也知道我这样性格的人只适合平平淡淡的最基层生活，又特别固执只想活出自我!” 她不喜欢男人的追求是强迫似地堵住她，企图教化她，教她，改变她! 如果张明能尊重她，或者愿意安安静静地陪陪她在项目部呆着，不合群就不合群，陪她依然毫无目的寻找母亲…… 她多半就会答应了这个男人追求。 因为当她知道张副总监追她，心里有过小窃喜，也立足现实地想到自己在这种建筑公司工作，工作、生活环境限制这辈子要想要嫁的气质文人和善良老师的梦想不切实际! 自己毕业工作了两三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要是合适，嫁给张明，自己也成了一个副总监夫人。 然后调到办公室，做做资料，打打文件，也能像公司长的女秘书那样梳着高发际的头式，化着妆，穿着漂亮的裙装，脚踩高跟鞋，拿着文件昂首挺胸踏过大办公室的落到橱窗……干净、美丽、优雅! 更关键的是，她一直寻找不到生母的下落，但她相信，生母只有还活着，就一定在株洲这个范围里，因为那个年代的妇女外嫁，一般就是方圆几十里，上百里。极少有嫁到外省的，那个年代也没条件认识和嫁得远远的。 村里老人们提供的外嫁妇女情况，也是在周围，她得一个一个去找，去认。 嫁给周明，辞职离开原单位，就在株洲这边安家，也可以一直继续寻找生母下去。 可惜，她已经动了心，张明却完全不了解她的诉求和真实想法，一味堵在她门口要带她去县城玩，教会她玩，才是对的。 她心里不由开始抗拒，这个男人同样是大男子主义，不懂得尊重女性，把女性只看成男人的附庸品，女性只能按他们的心意走。她曾心动的心愿就被驱赶得一干二净。 有压迫就有反抗，她的急性格，咄咄快速的回应脱口而出，“周明，你要教我，要改变我，但是我有要改变你们吗？ 我说不准你们去唱卡拉OK，不准去看电影，去和朋友聚会？ 同样，我只想少点应酬，少说点话，静静看书，享受静静的感觉，你为什么要改变我的习惯呢，非要带我出去玩才觉得是好生活呢！ 我不会用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要求你们改变，但是你们很爱动不动就要像我这样的人按着你们的想法改变! 可是，你改变得了我吗？ 我不需要任何男人改变我自己，我们的生活方式完全是两个世界，对不起，不合适!” 023 自己靠自己 既然她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也不怕得罪这些男人。 她甚至觉得有些男人很奇怪，找女朋友，要求女方的私生活也得和他们的生活方式必须一致吗？ 她认为这是歧视!歧视她这种自甘平淡，喜欢安静生活的人。 张明说她不会玩，不和群体在一起就叫不会玩？ 比如吃饭，他们要吃什么没人知道，看见大家都在吃卤肉饭，就都去吃卤肉饭，而她吃蔬菜饭。她吃得和他们群体不一样，和大家喜欢的方向不一样，不融入群体，就叫不会玩？ 可能最后只有她一个人吃蔬菜饭，她不介意，她可以自己吃! 她更愿意为自己的坚持不妥协。 拒绝了张副总监，吴凤也扪心自问，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是不是也显得强势了？ 但她控制不了自己。自立自强的女人有时也会显得很讨厌，因为要和那些习以为常的男权社会抢话语权。 她就算心甘情愿平淡，要成立了一个家，她是要当家做主的那个人。 小时候在孃孃那个原生家庭早就习惯了付出，试探，得不到回馈，奔跑、独立…… 就是要寻找一个自立的“家”。 小时候独立惯了，长大了也难以更改。 对于爱，她绝不会低到尘埃里地去乞求爱，哪怕对方家财万贯、英俊潇洒、才华横溢，不尊重自己，自己没有独立性，那样的男人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吴凤这样的农村女孩，从底层一步步摸爬滚打，当上了技术员，她现在的厉害之处，就是为了心中的信念，用力过猛，恨不得武装到牙齿。 所以她可是算得上是咄咄逼人地拒绝张明的追求。 但她也不认为自己是较劲，要和追她的张副总监抬杆，而是辩论，事实本身就是越辩越明。她是什么样的人也要给追她的男人表明。追求就是得看两个人是否有共同语言。 “张副总监，实际上找对象，就是找另一半，在找的过程，自愿彼此喜欢对方的过程，也一定是彼此心灵适应，心灵舒适的过程。 我不会因为自己长相普通、条件差不敢放手一缚，心灵上所想要的另一半得不到，又看到自己谈婚论嫁的年纪到了，就变得悲悲切切，只得感叹一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随便一个男人就答应了。 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我不想自己后悔，性子急，能力弥补；长相普通，气质提升……寻找伴侣的过程中，不是一方压迫另一方改变。 那样终找来的另一半，也有可能结了婚，心灵越走越远，最终各自老燕纷飞。 所以，在找伴侣的过程一定不是别人眼中金童玉女的事情，只是自己，关于自己心灵的事情。” 张副总监被她滔滔不绝的一顿话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青筋暴突!这样的好处的是可以直接打击进入男人的心灵，让其没有面子，就能避免男人们在女方模棱两可，模糊不清搞不清女方是拒绝还是接受中鼓动起身体不由名状的冲动，想用男人的原始冲动征服女人。 没有面子是男人最老羞成怒的事!直接可以抽离他们肉体上膨胀。 她已经充分表达自己不愿意的想法和权利，而且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以前她上中专的时候没有这么多文化，遇到不合心的男人追，也讲不出这些道理时，只是硬抗拒。 现在再次明确拒绝不合心张副总监的追求，虽然不是硬性拒绝，但更加浑身荆棘刺人。 刺得男人退缩，不就得罪人了吗，同样得罪了追求她的张副总监吗？ 她不怕得罪。 同时自我安慰:我在这个公司当上测量主管是凭真本事，评上技术员，或者助工、工程师的道路，走专业化发展陆续。 如果因为得罪工地的男人有人逼自己离开这个单位，也毫不担心，因为到全国任何一个建筑企业，她自信自己都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去生存，一样发展…… 这样一想，她就越来越不怕! 不过，靠自己过上真正好的生活，得在城市里有自己的房子，车子，自己爱的老公，亲爱的孩子，温暖的家……如果只靠自己，钱就显得十分重要，她得算自己的收入能不能够支撑。 她的工资由固定工资部分和浮动工资两部分组成。 固定工资由基本工资每月1650元、工龄工资每一年递增50元、学历工资学历工资中专100元、她无职称，准备考初级职称，项目补助测量主管在施工现场工作享受每月500元项目补助。这些杂七杂八加起来，她有2500左右。 关键是看浮动工资部分，就是在每月固定工资外，还有一个以一千为基数的浮动工资。浮动工资根据职位高低拿系数，比如像中专生最低一档是1.5的系数，到手也就1500元。项目经理可以拿到5的系数，相当于五千。 年度奖励，根据公司年度工作完成及效益情况，以及员工全年工作情况确定，一线技术员10000元左右年终奖。平日还有按月发放的毛巾洗衣粉肥皂等劳保用品，还有社保和住房公积金是由自己公司自收自缴纳，她每个月满打满算月均收入5000元左右。 她算着自己这样的收入，用自己的收入要自己给自己安一个家。当时南阳城里买套最便宜二手房，均价3000元每平方，买套60来平是小房子最少也得二十来万。 自己月收入5000元，再怎么节约，再怎么人际交往少，除了每月的生活费，水果、衣服、化妆品，已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就算每月存2000元，得十年才有20万。 而等到了十年，存到了二十万，那是房价谁又知道又涨到多少呢？ 她再没有经济头脑，也听到大家所说的钱存银行跑不过通货膨胀，通货膨胀跑不过房价上涨。 心里明白，有钱存银行，越存越买不起房。加上自己收入不高，要凭自己在城市里独立立足，那将是极其艰难的。 那她就必须要去依靠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吗，然后讨好男人，任由男人改变吗？ 想到这些，她也很难过，但是对咄咄逼人拒绝不喜欢的男人依然没有任何悔意。 坚持自她，需要寻找机会，她依然坚定的只想自己靠自己。 024 刺玫瑰 作为一般的技术人员，没有项目经理的年底项目分红。 每月靠工资，虽然不多，但是她开始精打细算，盘算着以后的日子。 她在株六复线项目部又相继拒绝了张副总监，还有项目部的周姓工程师。 她要过她想过的生活，项目部的男人却传出她要和男人作对的‘谣言’。 女人的拒绝会让男人老羞成怒？这里是工地，除了工作和其他男人接触，其他时间真把她那间小小的女职工宿舍当成了桃花源地？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已经有关于她不好的流言传出来，大概她不喜欢男人，可能喜欢女人？或者有生理缺陷，性无能等等…… 工地男人们都说，女人是田地，男人是锄头，没有男人来锄地，女人荒草丛生，田地就废了。 她认可女人的田地，田地就是土地，人类出生和生长的源泉。 同时土地更是沉默和最稳重的，宁愿不要那种东一榔头西一锄头的男人，也不失去自己的尊严。 为了打消这些莫名其妙的留言，下班了她换上新买的裙装，披着头发到食堂打饭，流露出女人天生的很多男人想象不到的东西，比如那种孤傲、那种清冽、那种伤悲……引起清一色男职工群体里一张骚动，但依然还是没有谁能追到她。 因为男人们都追不到她，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刺玫瑰”。 也不知道是有人授意，还是搞恶作剧，一天她带着测量队在工地现场测量，她坐在空仪器箱上正计算着，突然她的面前来了一群小年轻工人，当着她的面开黄腔。 “老子们不是不想找女朋友，而是害怕娶到那些“败夫”女人——像刺玫瑰样，男人娶了注定穷苦一生！” “这个草包不要脸，而且莫名其妙，我过去把他赶走!”测量组的小高看不下，主动出面。 她制止了小高，而是缓缓站起，问到:“小仔，何为刺玫瑰，何为败夫的女人” 那小子依然不知天高地厚，本来就是来故意贬她的，她主动问起，自然有准备好的说辞。 “虽然现在女人也可以出门工作了。但是“女主内、男主外”没有变。 男人娶老婆，不要求女方会赚钱，只要能养活自己就可以了。 可是有这么一种女人，自己挣不了多少钱，还瞧不起比她会挣钱的男人，当女人也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脑子中还自以为自己是朵高贵的花，男人采不了，那不就是一个贱人吗! 这样的女人说白了真的没有男人敢娶啊，因为娶回你一个这样的女人，只会让男人走霉运。” “还有吗？”她咬着唇，严肃问到。 “还有就是太自以为是的女人，结婚后分不清自己的小家跟双方的原生家庭划清界限，只会倒贴娘家，男人大度就算不说，那人家公公婆婆是不会这么宽容大度的，小家庭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明里暗里变成了他人囊中的合法收入。 这样败家女人，男人也不愿意接近。 第三种是不检点的女人，把自己搞得像白莲花，有白莲花女人吗？不可能有，哪个女人能离开男人，装，不过是装，那是块带腥味的生肉，苍蝇都会嗡嗡嗡的围着转，以为换不同的男人围着追更洋气吗？ 这样的女人娶了，怕也是娶一匹野马，让男人脑门上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哦。 第四种是过年都不回家的女人，肯定是没有亲情观念的人的，结婚了，男人在外辛苦打拼，自然希望家里万事和平。 可过年也不回自己家的女人，还怎么指望她孝顺男方的爸妈，公公婆婆呢。娶了这样的女人回家，只怕是家里天天都要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了。 还有你这样不合群的女人，肯定也是一个势力眼，只考虑自己感受，不考虑他人感受的。人这一生，生老病死。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失业？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有手头紧的时候？只会考虑自己感受的女人不值得娶，那就是因为这种女人会在男人落难时毫不犹豫的抛弃男人！” 张狂小子到也是侃侃而谈，这些无非就是公司里那些男人在背后议论总结她的话。 她不愿意嫁给建筑界的男人，也难怪这些男人背后也会嚼舌根子，男人乱嚼舌根子也不是个好鸟，完全主管膳意地针对性指向她。 她想起她拒绝张副总监后，又有一个周工程师追她，她同样拒绝出去玩，周工就很不开心地指责她，“难道你以为我们搞建筑的男人出去玩就是吃喝嫖赌吗？” 她如实回答，“不是，只是我确实不和群，我喜欢单独呆着。” 周工还是不理解她，她就没有遇到过一个能理解她的男人。周工愤愤不平:“你就在这个生活环境里，又不适应我们这个环境，装清白，装白莲花，男人靠不得，你以为你谁呀!” “我谁也不是，我就是她自己!”她当时如此回答周工，项目部到建设，监理方，就都在慢慢出现对她不利的传言，“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要锥吴凤那种女人，那种女人绝对是个败夫的女人!”。 败夫的女人原来就是眼前张狂小子传出的那些男人总结出的她。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些搞建筑的男人到也干脆，用旧时代大男人主义贬低女人，总比寻思着搞个她的小木偶人拿针扎、在她吃的饭里下点药、或者在她独自一人去村里打听母亲下落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回来时被强暴要好一些。 不过她受到项目部这是男人用语言暴力污蔑她，她也很生气，以暴制暴回应项目部那些男人，撕破脸皮对付他们。 “狗日的你们这些男人，操你们祖宗十八代，给老娘听好了。老娘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老娘告诉你们，就是摆个20万，200万在面前，老娘不喜欢那个人，钱在我眼里就是废纸。 你们男人能做到吗，一个女人不是说放20块在你们面前，就是放2块钱在面前叫你们喜欢她，你们男人怕要争得打架，那是谁贱，是男人贱，本身就贱得无以复加，还以为世界是由你们主宰，贱男人还反过来评价女人贱不贱。 老娘告诉你们，你们最好洗干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从新中国解放，就已经男女平等，女人能顶半变天。 你们男人就就年轻时比女人强壮，力气大点吗？就以为自己升天了，女人耐心比你们好、韧性比你们强，寿命比你们长。 老娘小时候在乡下，我们那里有8名女孩挺着胸膛站在放排木阀上，迎着风，冒着浪，运送木材。 那些姑娘们放木排进险滩，掌舵者挥动着手语，高声呼喊：“左桡，右桡！”涛声与人声混响在河流上，在山谷里。那些木排长则数十米，短则十多米，漂流于清波之上，形同巨龙入江。而放排姑娘的呼应之声则震山荡谷，与江涛汇成力与力搏击的交响。” 那是她读初中，乡下女子江上放排事迹上了报纸，在县、镇中学宣传，女子干危险与体力活上一样可以壮志凌云两个字。 她反击男人证明女人一样强悍时，现在用上了这个故事。 “就算你们男人不干活，女人一样可以慢慢干出来，就算世界进步慢一点，也是在前进。 要是女人罢工不生孩子，这个世界就毁灭了。 我们女人要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有什么错，新时代，像社会，女人要活出真正的自己就是你们眼中的装白莲花、不检点？再毫无逻辑地推断出女人不孝敬男人的父母，会给男人带绿帽子？你们才莫名其妙哦！ 男女平等，互相尊重，凭什么结婚了女人就只能孝敬公公婆婆，不能管娘家了。难道男人是吃米长大的，女人是喝凉水长大的？ 嫁了男人，就变成了男人家的丫头？男人对老丈人，丈母娘好，女人对公公婆婆好，相互尊重才行，大家平等。 至于老娘过年不回家，是老娘老家没有亲人了，你们要逼我过年回老家坐在她老爸坟前过团圆年吗？你们都不知道情况，就恶意猜测我不懂亲情，你们知道你们是多么歹毒吗？ 再说什么叫不合群的女人是个势利眼？你们根本不懂这个世界在变化，本来就有各种各样性格的人，她就是喜欢独立喜欢安静生活，你们不懂尊重。” 骂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心想:我最近看了《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一个活出自我的女人，全国无数人喜欢。 那部电视多火呀，报纸都说是万人空巷，火爆全国，不是证明社会在进步，女人像小燕子一样就算磕磕碰碰，但敢闯敢拼活真实的自我是大家的心声吗？ 还有第二届《超级女声》，最受欢迎的那个女生中性打扮，人家活得有个性，中性装扮引领潮流，得冠军，票数远远超过第二名。 虽然那些都是明星，但是都和她是一个时代的女人。 她为什么不可以做自己？让男人污蔑了，而不能还击反抗？ 这些男人叫自己‘刺玫瑰’，那是他们还没有真正学会尊重女人，不去适应现代社会要独立自主的女性，依然老观念要女性去适应他们! 025 从头再来 想到这些，她继续回击:“现在，老娘告诉你们，以后你们要是谁再对她污蔑，无中生有造谣生事，她们法庭上见!” 说到这里她停止，心里默默倾诉，虽然她在你们面前口口声声老娘老娘的，也了解了你们男人是咋回事，但她其实还是一个处女呀! 想到这里，她娇红了脸，又怒目圆睁凌厉的眼光扫射着污蔑她的臭男人们。 吴凤虽然铿锵有力维护自己，但力量何其薄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人在公司就近找一个条件好的，在已经有车有房是女性找男人的标配呀，又同一个公司，还能帮到自己的男人，似乎已是惯例，也是别人眼里觉得水到渠成的事情，怎么吴凤就与众不同呢？傻乎乎的有这样的男人出现不抓住呢，还要和工地上的男人们对着干! 她就在这样的人，不愿意在建筑单位抓住男人追求的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没办法，有钱难买愿意。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这个高速公路项目部工程干完，一个个像是镀金般，纷纷调回条件更好的项目部或者机关。 项目部让人心惊胆寒的是，以高速公路项目部为基础组建新的项目部，继续深入朝内陆腹部深入。 这个吴凤到无所谓，反正没家的人，到哪里都是家。 至于未来怎么发展，她是认认真真想过，在建筑行业发展，如果要想顺其自然让自己自然而然的变，她得走工程系列职称①技术员②助理工程师③工程师④高级工程师 她想过这条路，做一名又专又精的专业技术人。 不过，这条路还长，需要提高文凭，起码得自考工民建专科、本科、考研……要提高自己。 就像她在测量就遇到了问题。那是高速公路遇到施工困难的一段是西峰境内全长25公里那段大型桥梁，桥孔现浇梁的施工，箱梁采用支架法和移动模架法施工，其余两孔采用悬灌法施工。 当时她组织测量队定位，她冥思苦想几天几夜都找不出好的办法准确定位。 最后是设计院精测组出面，运用最新的桥梁施工测量支架法新技术和移动模架测量法互相结合。 测量问题解决了，那个巨型箱梁，更是集当代众多桥梁施工新技术于一炉，也是这条高速路重点科技攻关项目，尤其是箱梁现场浇筑，从钢筋平法绑扎、清水摸浇筑、用料预算……技术更加复杂，施工难度更大。 这些让吴凤知道，自己如果要想朝真正工程师的路上走，她有几大难关必须克服。首先是文凭关，其次是对高新工程的攻克关和要在工程上干出真正的业绩。 这个过程锤炼一个人，要么迎难而上，奋勇攀登，哪怕摔得鼻青脸肿、也要翻越它，征服它。这对于女人，特别是让女人发怵的事。 犹豫不决中，下一个项目工地的调动一下子打乱了她原本工民建自考文凭提高的计划。 因为下一个工地，是来到她家乡的省城南阳市修区政府办公大楼…… 南阳，南阳，她回到了家乡的省会，她就读建筑学校的地方。 熟悉的家乡、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街道…… 给外地的同事火辣辣地介绍这南阳的辣椒，那是回到家乡的兴奋。 她没有家，南阳就像是她的家。 她对南阳城的依恋，就像童谣里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就算外婆不在了，石桥还在，就依然是最温暖的心灵归宿。 南阳乡下老家孃孃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那里没有亲情，从来就不是她的家， 她虽然在外只有几年，这般如花的年纪，突然就有了落叶归根的念头，突然想找一个也在南阳的男人结婚，就留在南阳不走了。 留在南阳，她就不是远嫁。 村里有的女人远嫁，有些嫁出去，十年都没有回过家。 有一个嫁到河北，三餐不是馒头就是大饼大葱，但是不敢在饭桌上表现出来，因为会遭到婆家人的白眼。 不要说是正常人家的女儿，就是她孃孃从小拿她当牛做马，她也感激当初孃孃还是拿饭给她吃，她可以活下来。 如果有一天孃孃有求于她，她也会慷慨解囊。 但是，远嫁的女人，就永远没有什么好机会报答家人。 远嫁的女人，把自己置于成了孤儿，被婆婆和小姑子欺负的时候，只能孤军作战，被老公家暴也只能对着在电话里的妈妈哭”； 因为远嫁，老公出轨，自己也不敢离婚，因为没有退路。 因为远嫁，可能会错过了家乡亲人的婚礼，老人家的寿宴，包括亲人的丧礼都要错过了。 吴凤就想，为什么嫁个男人要由女的跑那么远？人在动物性需求上面，男人比女人贱一万倍不止。 男人发情离不开女人，可以今天和这个女人，明天和那个女人滥交。所以卖淫都是给男人准备的，男人太贱了，这个需求太大了，从古至今，从来杜绝不了。 女人虽然夜需要男人，但是不会像男人那么贱，如饥似渴。 所以，男人明显是比女人贱的，为什么还要由女人嫁那么远？ 自己爹娘含辛茹苦养那么大，跑那么远去自动送货上门给男人，还有去伺候男方的爹妈，还不敢保证自己能在那边过得好不，那不就自己作践自己，甘愿当比男人还贱吗？ 所以女人找男人，女人首先要要经济独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都不能没有钱。有钱，是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第二，男人是真的爱你。真正爱你的男人，隔得远的就要应该由主动的男方跑来照顾女方，由他来女方呆的地方。 现在全球一体化的世界，真正有能力的男人无论在那个城市都能创造出自己事业的，创造不出，那只怪他是草包。 女人在结婚上，要想自己不能受太大的委屈，就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被男人花言巧语骗到远方，从此孤立无援任人宰割。所以，做女人必须清醒，要有奋不顾身的勇气，更要有保全自己的底气。 所以，她决定就在南阳扎根，不走了。 所在建筑公司是流动性质，可能在南阳干几年，又要调走。 如果决定留在南阳不走了，那代表自己就必须从公司辞职。 这么多年了，她追随父亲的脚步，学习建筑，从事建筑工作，寻找母亲，可惜没有母亲的名字，寻找不到，一辈子的遗憾。 在高速公路项目部，她问当地的老人，村里嫁出去的女人，有些就从不再回来。 嫁出去的女人多了，她要找的女人也没个名字，没有人能知晓。她也想通了，当年生母被父亲骗了，只有丢下自己嫁出去才有活路。 吴凤悲哀，生母没有为自己活过，难道自己这辈子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如果辞职离开建筑公司，留在南阳，就不再从事和建筑有关的工作，而是选择自己从小就喜欢的语文，她自考选择了汉语言文学专业…… 把原来破釜沉舟要在建筑界干出女汉子成绩的劲彻底重新转成自己从小心灵的向往，真正喜欢的事情之上。这一切，她选择了兴趣，为自己而活，也代表她的人生必须一切从头再来。 这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吗？也是相当于浪费了多年的青春，又要改行从头开始。 不过，从头再来，能在南阳扎根下来，不正好是自己给自己做主安排的命运抉择吗？ 有时候命运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自己在25岁的年纪要重新学一个专业、重新找工作。 辞职后自己的档案、单位的集体户口还没有地方落实，她就决定继续在南阳项目部继续干，到她熟悉的南阳师范大学自考中考中文专业助考班，一边干着老本行，一边自考新专业…… 而选择新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未来也毫无头绪，一切未卜。 但是她愿意，有钱难买愿意! 女人比不了男人理性。 重新就是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自己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她吴凤也不再在昨天的吴凤。 026 自考改行 一旦确定了，吴凤就知道自己的人生之路就要改写。 自考提升学历的专业也就自然而然从工民建改成了汉语言文学。 大学里有自考助读班。每天一下班就跑到南阳师范大学的自考助学班听课。 自考班的老师不是糊弄人的，都是师范大学里正规的讲师、还有副教授直接来授课。 讲课的内容深度要比全日制的浅一些，因为时间紧，课程也会拉得比较快。但这些对于吴凤这样的成年人来说，吸收和消化可以自我加深。 听着师大这些优秀老师上课，原来这就是她喜欢的文学，她从小心里真正喜欢的东西，那种感觉如鱼得水。 因为喜欢，就不觉得累!下班了要及时赶到师大上课，有时没时间吃晚饭、有时放学了坐不上末班车、有时下雨来不及带伞，淋成落汤鸡跑回工地宿舍。 学习过程的困难都难不到她，只要有这个心，坚持努力，一切都不是问题。 更关键的是，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那种学习的劲头就更足了。 因为爱这个专业，投入进去也觉得很容易。 一年四次的自学考试，两次国考，两次省考。 有人说国考比省考难，其实自考大部分还是基础知识偏多，难度也不算大。只要学通学透了，不管国考还是省考都问题不大。 何况汉语言文学属于文科，背的东西比较多，对于背功很好的她来说，专科的课程一点不难。 一年考四次，一次可以考思考，14门功课她一年一科都没有拉下全考过，一年就拿到了专科毕业证书。 接着继续考本科。 学得这么如鱼得水，她心情很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她从来没有学知识有这么快乐过。 “坚持，坚持不懈！努力，努力下去！”她床头写着激励自己的话。她想等她的汉语言文学自考专科通过后，考本科，接着继续考研…… 等本科考完后，辞职离开这里，去从事自己最喜欢的职业，至于以后会是什么模样，有憧憬，有想像，觉得很美。 是啊，如果不是自考自己喜欢的专业，她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幸福感。 她中专的入学年龄是在16岁，19岁毕业就被分配工作，在工作中只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在工地测量完，就回到宿舍，不是在上晚上的自考班课程，就是在去上课的路上。 工地人男人也没怎么追她了，都知道追不上。她对工程工作，除了完成自己熟练的测量本职工作，其他工程公关不也不参与了。 就像一个无求无欲的人，在公司自然不再得到重视。 就像一个人甘愿平淡下去。 如果不自我提高，进入高一级学府继续深造的可能性就没有。 也就是机会是要自己给自己创造的。 别人认为她的平凡，下了助读班的课，她却心情无比好。 回到建筑工地现场上班，高大的塔吊，现场的机械声伴随着工地上浓浓的灰土、钢铁味、汗味、混着轰隆隆的声音，展现出一派热气氲氤，日子蒸蒸日上现实感。 “保证安全关，严格质量行”、“安全是最大的效益”、“奋战100天”……红色标语张挂在工地的高公司显眼位置。 她突然能受受到一种场，一种力量的气场。这种力量并不是生产会议上说的，这个季度比上个季度产量增长百分之几，完成全年计划的百分之几，XXX建筑成为城市又一个新亮点等诸如此类空泛的大词。 这种力量在于，不管是搞建筑还是自考，因为满意这样的生活方式喜欢带来了巨大的驱动力，在这个人生的道路上度使劲，并从中获得快乐的过程，非常实在、具体。 努力的过程中泛着从身体到内在健康、自然的人生底色。 周末，自考助学班晚上不上课，她就离开工地到省图书馆自修室看书学习。 也是在图书馆的这个自修室，她遇到南阳郊区工业企业，华洋机械厂的宣传干事雷明的。 雷明到图书馆借书，顺便进自修室看书，无意间坐到她的身边。 人生就是一场巧合或者命中注定，她那天趴在自修室无意种写了一篇戏谑自己自考春华秋实痛并快乐着人生感悟文。 其间，她起身去上厕所，自修室窗外的风吹进来，把稿件吹拂到雷鸣面前。 等她回来，看见桌子对面那个男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那篇不成文的稿子。 她觉得自己写得不好，脸顿时羞红。雷明眼睛一亮，和她谈起稿子里的春华秋实，付出得到的收获。 雷明竟然比较专业，原来他算半个作家，在南阳晚报、都市报等报刊杂志发表有一些散文作品，是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戴一个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是文人。 和吴凤的这篇小文交流后，两人竟然越聊越投机，又谈到了各自的出身。 更巧的是，雷明老家也是南阳地区某个小镇上的，乡镇青年出身。 虽然和她乡下妹小时候的具体干过喂猪掏猪草、放牛、下田种地……这些，出生在乡里那种宝贝儿子没有干过，但是就像‘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走路’，乡下同样的出生让大家有熟悉的聊天共同点…… 眼前这个雷明吧，和之前公司中心实验室追她，走路拽拽的卫杰、梅坎项目部络腮胡的技术主管李宇和高速公路上瘦瘦高高的张副总监那些长得高大魁梧，男人荷尔蒙爆棚的工地典型男人们男人不一样。 雷明170左右的个头，站起来比她高不了多少，白白净净的，爱笑。除了谈文学时能滔滔不绝，其他时候说话还挺腼腆似的。 但吴凤就一下子喜欢上这样的小男人，可以把握住的感觉。 这个男人也没有任何强迫要改变她什么，是一种多么平等和互相诉说的尊重感受。 更关键，雷明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文人，人家作家协会的，会写文章，在报刊杂志发表过文章，这些让吴凤羡慕，一下子喜欢上了他。 而雷明，对对她含情脉脉的。 她问自己，这叫一见钟情吗？ 她回到项目部，测量工作时，爬到一座马上要挖掉巨石上，独石成山，举目望去，这个建筑工地外绿树浓荫，还有一大片湖泊碧海漾漾。 她想像着几年后，城市和大自然将有机结合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她不由伸出一个舒展的姿态。以后自己就留在南阳城生活了，属于这个城市的一员了，还有了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呀！ 她更加抓紧时间，踏实苦干开始自考本科，早点考出来。 至少有本科文凭，找到一个稳定一些的和文字有关的办公室、行政文员之类的工作，可以接收档案。后来得知，专科本科文凭人才市场就可以接收档案…… 这些对于她利好的消息让她更坚定在南阳这片热土上安居乐业，从建筑公司辞职只待时机成熟。 027 恋爱 中专文凭的她自考出汉语言文学的本科文凭，而且还在南阳找到了她梦中就想要的有文化的男人雷明。 不过，在自考本科的时候，有一科困难的就是大学英语。 她虽然以前在南阳乡镇中学遇到过支教的黄老师，强化训练过，但是那毕竟只是初中英语。 读中专三年，没有开设英语课，又工作了好几年，没有接触英语。 作为中文本专业的现代汉语、文章选读等，毕竟是中文，一边背一边学考试总能过关，英语基础没有，一下子要考大学英语，无异于看天书。 可是，汉语言文学的本科文凭她对自己要求，必须考出来。 虽然中学她的英语基础不错，但丢下太多年，她必须克服。 她在师大校园里开始用死记硬背。虽然发音已经不是那么标准，但站在那些校园里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之中，丝毫没有不如人家的感觉。有机会和懂的那些师大全日制的同学谈起语法，向他们学习。 师大的小花园里不时被学生弄断长青藤在她固执的牵引下，还有学校花工的保护下，终于爬上了架子，而且长得枝繁叶茂，那年夏天开出一一簇簇细细，散发着清香味儿的白花，大学英语在她的努力和不断进取中，终于慢慢开始看得懂一些，渐渐有了一点深入。 雷明也开始在追她，平日给她手机发消息，不过写一首浪漫的小情诗，让她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周末陪她继续图书馆看书，有时还有外面吃点东西。 身边有一个人，自己再也不是形单影只，这种感觉让两人都觉得特别好。 雷明回老家办事，不忘给她电话：“小凤，我家后山上种的猕猴桃要结果了，山里的猕猴桃正开着花，花开白紫两种，花色还挺艳的，引来蜂蝶，飞鸣其间。山里有了猕猴桃树罩在山顶上，别有一番风情……我回来给你一篮新鲜的猕猴桃呀!“ 雷明毕竟也是中文专业毕业，诗情画意的有倾诉已经真正打动进了她的心田。 童年的缺爱，她追寻的似乎也不是自她，而只是一直在被原生家庭所产生的阴影、缺失带着走而已。 现在有了爱的男人，感觉阴影在减少，阳光更多洒了进来。 雷明回到南阳给吴凤真的送来一蓝子新鲜猕猴桃，让她感动万分。 雷明还会做饭，带她在他厂里的宿舍，做了满满一桌，有菜有酒，她是女主人。 这样充满家庭仪式感让她漂泊浪荡，多年一直寻找家，原生家庭温暖的她泪流满面。那一晚，雷明吻了她，那是她的初吻，她心甘情愿…… 有这样一个她心目中的文质彬彬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她以为在以后生活上、感情上，完全可以填补与满足她作为一个孩子、一个女人的全部需求。 她也大大方方带着雷明到自己南明项目部里，告诉工地上的所有男人，这才是我吴凤看中的男人，这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 那段时间，吴凤都是一副幸福傻傻的模样。 虽然慢慢后面的相处中，她自己也慢慢感受到了这个雷明的飘忽不定，就是关于他们的关系，他说有机会会告诉父母，还有会背着她偷偷打电话，说是给老家的父母打，那何必这般偷偷摸摸？ 还有，他给吴凤说，他们结婚了，需要共同筹钱在南阳买房子，她存有五万块，叫她拿出来，他们共同出钱买房。 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当初以为的那么简单朴素，精明来着呢。 不过，对于钱根本就不看重的吴凤的，结婚，自己有钱，当然要拿出来。她根本没有想过，结婚要由男人出钱买房子之类。 她也觉得自己又不是出卖自己，为什么要男方买房子，自己有钱当然也要拿出来，毫无保留。 这些当时在她看来只是很小的事情。她一个童年缺爱的孩子，也许看似强大，小小年纪担起一切，无所不能，有了雷明的爱，满身盔甲已经全部解除，而“爱”就是她最大的软肋。 雷明说好了，他的父母会来南明，见一见未来的儿媳妇。然后他们就结婚。 她没有父亲，没有亲人，自然不用见女方，男方家的就代表一切。 想到自己终于要结婚了，还可以和未来的丈夫共同筹钱按揭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那种激动，让她半夜也常常从梦里笑醒。 童年从未得到的、想被有爱的感觉就会像一股热流，沁润她冰冷已久的身体，即使知道也许会溺死其中，她也会飞蛾扑火，视死为生。 孩子童年所缺的，都要用余生追逐偿还。 她只是要一份平平淡淡的爱，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家，男人也是她喜欢的文人，够了。她把身上的六万块钱全部交给他。 她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投入进去，自考本科已经顺利全部完成，拿到了汉语言本科的文凭，又有了爱，那是一段她认为可以大祝贺的时间。 她拉着雷明漫游在南阳里，这里即将就是她的真正落脚的家，她带着他要踏遍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她真的喜欢南阳城，这里就是她最爱的家乡。 她对雷明说这个城市是一个温情的城市，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即使夏季六七月间，原本穿短袖衫裙正是适宜的装扮，一旦下雨，气温便会急转直下，凉爽得让人缩脖子，这里是一个世界上都难得的如此好气候的山中之城。 雷明表示认可。 他们就开始寻找城里的20余座山峰，满城皆绿。 因为山多，这里的路不是一马平川，南阳人不用着急赶路。 因为山多，南阳老城里的东南西北角相距并不遥远。 她最喜欢的是土矗立在南阳城市区中央的灵山。山上弘福寺据说是心想事成许愿的灵验之地。在寺庙里烧了香，还可以顺着后山沿阶梯而上，爬到山顶的筑亭鸟瞰整个南阳市的风貌。更妙的是，在灵山上山或下山时总能遇到野生猕猴。猴群一下山，攀爬跳跃，树叶‘哗哗哗’地在摇晃，紧抓着快落下的树干，像荡秋千，双脚已经蹬着了岩壁，‘嗖嗖嗖’地便来到了游客的面前。有的晒着太阳，有的抓着虱子，有的在人群中站起来到人手中去抓东西吃，甚至跳到人的肩膀上去，把初次见到它们的人吓得落荒而逃。这里的猴子还会讨好人。 吴凤和雷明经常来手中捏了粒板栗，伸过去对猴说：“宝贝，亲一个”，被唤着宝贝的猴就会在人手上一掏，然后得到了板栗，欢欢喜喜蹦开了。 热恋的两人够了，就去吃美食，南阳城里的丝娃娃、酸汤鱼、豆腐圆子、糕粑稀饭、牛肉粉、肠旺面、……各种美食，就说丝娃娃吧！初次见，猛一看颇似产房里初生的婴儿被裹在“襁褓”中，被注入酸酸辣辣的汁液里，鲜血血地就塞进了嘴里，其实就是大米面粉烙成薄薄如纸皮包裹着几十种素菜蘸辣椒水，一下子放进嘴里。 这些美食美味鲜美，人气极旺，吃得恋爱的两人也其乐融融。 夜幕降临，南阳城的护城河潺潺流淌，倒影延伸着城市的流光溢彩。 她们手牵手逛街。从城东逛到城西，城北逛到城南……牵手从春到秋迈过布满银杏落叶黄金大道，捡起一片落叶，美好的一天存心底。 吴凤在山与山阻隔的幽明之间，虚实之中，产生一种喝酒微般的迷离感——悄然隐藏，以为自己可以像这座城市一样，开心简单生活。外面的花花世界任它花去，她已经完全就融入这山多南阳城。 她们要结婚，结婚前要见父母。 她还没准备好去看望雷明父母，人家父母急不可耐要要南阳城看她。 吴凤为了给未来的公公婆婆一个好印象，提前买好了孝敬老人的礼物，专门在外面摆了一桌酒席。 婆婆并不满意她，雷明带着满心欢喜的她公婆的时候，婆婆并不接礼物，垮起那个脸，直接训斥雷明。 “我的儿呀，你要想好呀!” “妈，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定要和吴凤结婚，你不要再劝我了!” 吴凤当时才明白，雷明背着她偷偷给家里打电话，敢情他父母不太同意呢! 她就纳闷，自己虽然不美，但也不丑，就是从建筑公司辞职，打工也能养活自己，自己又不要她们儿子养。自己这么好，这老人为什么反对？ 雷明妈吃着饭一会说这里不对，那里不好，可是儿子……依然劝阻。 “阿姨，我和你儿子真心相爱，我哪里有问题？”她也直接，干脆问。 “唉，我儿子说了，你没有父母，像孤儿一样，你这样的家庭呀! 我们雷家是正规家庭，讲究门当户对，你这条件…… 我家儿子是国有企业大型厂矿的干部，你呢，听说建筑公司，流动性，你结婚要辞职，就是一个打工妹。 我儿子这条件找个正规医生、教师随便选，唉……他……” 听到未来婆婆这样那样挑刺般的担忧，一直缺乏家庭观念的她并不习以为常，还哑然失笑，想通过劝阻打消老人心中的顾虑。 028 结婚 吴凤开始做雷明妈的思想工作。 “阿姨，现在新时代了，人讲究的是本事和能力，没有什么铁饭碗了!我结婚了，一样工作，一样挣钱，我没有父母，你儿子还少了丈母娘老丈人啰嗦呢!不需要彩礼钱……不是我占你儿子，是你儿子得轻松呢！” “你看你这女的，我们正规人家，要彩礼才正常，不要彩礼钱不正常!你家里就没有其他亲人了？” 雷明妈越说越不高兴，总觉得自己儿子雷明吃亏了，然后捅了捅雷明爸，“老头，你说说呀!” “嗯，是啊，姑娘，我家雷明是……” 当时那一刻，吴凤生怕雷明父母说出‘我不同意你们结婚’那几个字，当时也是被吓着了。 她这一辈子好像没有被什么吓着过，可是爱上雷明，就特别特别怕失去他!全身心专注的爱，她从小到大好不容易找到的爱，在她当时的头脑里是不可失去的。 没有经历过爱恨情仇的人，特别是热恋中的人，总觉得这个世界唯有对方是最宝贵，最不可失去的，失去了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一样。 吴凤当时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然后她猛地脑门一热就脱口而出，我有亲戚，老家一个孃孃，有哥哥姐姐…… 她看见雷明母亲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证明了这个世界自己还有亲戚，就不再是雷明父母眼里来历不明的孤儿。 可就算说出了这一切心里本不愿意，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再有联系的孃孃一家，居然……居然有一天也会成为她理论上的靠山。 可这一切还不够，关键还要看雷明的态度。 “爸妈你们就不要逼我的，这一辈子，你们什么都给我做主，我知道你们要介绍你们喜欢的女生给我，可是，我只喜欢吴凤。 我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这一生只求你们同意我和吴凤结婚，等我们结婚以后的我都听你们的!” 吴凤愣了一下，认识雷明这么久，她居然没看出雷明是个妈宝男，自由恋爱的今天，还要求父母同意他和喜欢的人结婚。 甚至还说结婚后一切听父母的。 男人结婚了，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就是一个堂堂正正自己做主的男人，居然还说一切听父母的。 当时吴凤没有问为什么，她完全被爱冲昏了头脑，虽然觉得好像那里不对，但觉得雷明求父母同意结婚，说明他还是爱自己的。 她只能想到这样简单的层面，深层次的问题没有经历，也没有人给自己出主意，她的状况是巴心巴肝等着要和雷明结婚。 …… “老头子，你看，这儿大不由娘吧，我说的没用，哼哼!” …… 这次见面后，从好几次雷明紧绷着的脸色中可以看出，他和父母斗争过。 既然雷明父母反对，吴凤没有想过后患。一个人独立惯了，早已断绝了对家庭的依靠，成立了家庭以为也可以遗世独立，少有人情往来，继续自己简单的生活方式。 他们最终定下了婚期。 因为要结婚，婆婆要她的生辰八字，她只知道自己阳历生日是1月10日，至于阴历，她不清楚。 “那你孃孃呢？应该知道!” “算了吧，孃孃怎么会知道？” “你孃孃都不知道那谁还知道？把你老家地址给我，我去找你孃孃，也当是代表你娘家了。 我们雷家正规人家，必须要有这些程序。” 吴凤知道无法解释孃孃是后妈和年幼时的一切苦难，在雷明妈面前无法解释，只好无奈告诉了乡下的地址。 因为结婚，她和南阳乡下老家的孃孃们又联系上了。 结婚那年，她出的6万和雷明家出的12万，18万在南阳边的老式小区买一套60平左右的二手房。 那时，南阳城边的房价3千左右和现在比太便宜，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她认为南阳是一座十分美丽的城市，如果说房价上涨，这么发展起来了，绝对升值潜力巨大。 买了那套二手房，和雷明结婚，集体户口可以迁出来，个人档案可以寄存在人才市场，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她城了一个正二八经的南阳人。 中文本科也考出来，辞职的机会也来了。 公司南阳项目部城修建的这个府办公大楼完工后，又要离开调到下一个工程地西藏。 干工程就是这样的，哪里有工程去哪里，全国各地跑。 这次她不用跑了，她自认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义无反顾辞职了。 虽然公司对她的辞职表示可惜，也想挽留她这个公司里唯一的女测量组长。 她微笑解释，因为要改行，离开建筑界，所以，对不起，必须辞职。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一种幸福感，时代进步扬帆新征程，市场经济让各行各业蓬勃发展，每一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工作，朝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改变。 这种欢欣就像她已经融入南阳城，只在乎自个儿的微醺又清爽。 她到项目部递交辞职申请书那天，见到项目部每个人同事的脸上都对她挂着友善的笑容，是舍不得她走。 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也交流不多的测量组以外其他工程师、技术员之类，说以前误解了她，在工作中伤害了她的地方请多多谅解…… 干工程的男人们粗鲁，但是也耿直，衷心祝福他她辞职后更幸福。 这也是干工程男人们的优点。 她也微笑地看着项目部给他送行的同事。 她是真正微笑离开这家建筑公司的。 以至于她收拾完东西走出公司那个项目部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她们修建的那栋楼房，高大巍峨，从此她要和建筑界再见时，又有一丝丝的留念。 但她转瞬又扭头朝前走去，认定的新的路，就不要再回头，奋斗、努力，在新的路途上活出自己的精彩。 …… 辞了职，她开始安心准备婚礼。 也是因为结婚，婆婆以为孃孃是她父亲妹妹之类的那种亲戚，她也不好解释那是早已断了联系的后母之类…… 没想，婆婆自己安排带着人去了她的老家南阳乡下的吴家寨，找到孃孃，要她的生辰八字。 孃孃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吴健和姐姐吴敏也才知道吴凤回到了南阳，而且在城里买了房，要结婚了。 孃孃哪里知道她的阴历生日呢!不过当年父亲把她带回吴家寨时是三岁，三岁再往前推三年，大概推出一个日子，含含糊糊告诉婆婆。 孃孃之所以这次突然热心吴凤的事情，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当初想让吴凤嫁村里老头，可以得2万彩礼钱，结果水中捞月一场空。 吴凤读中专从此跑了以后，好在她父亲去世单位给了一笔丧葬费，好不容易才给吴健娶了媳妇刘梅。 吴敏也嫁人了，嫁个村里跑运输是老公陈强。 没想，吴凤这时突然出现，而且是她的婆家来行送彩礼迎娶的习俗了。 孃孃不傻，吴凤结婚。这个吴家寨的老家就是她娘家，彩礼自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用，便狮子大开口，要10万。 婆婆也居然会讲价，说你们不是吴凤亲爹亲妈，只是孃孃，打个折扣，5万。 孃孃虽然装作不愿意，心里乐开了花。 这次收5万，把之前少得的2万不仅捞回来，还多赚3万。 婆婆眉开眼笑，说不多不多。可吴凤这‘娘家’收了彩礼。吴凤结婚时，孃孃没有一分钱的陪嫁物品过来。 公婆就觉得在结婚的事情上，婆家吃了亏，在吴凤面前指桑骂槐。 吴凤并不想占谁的便宜，这才知道孃孃和婆婆的‘交易’。 她也想叫孃孃退给婆家那5万块钱，谁也不欠谁。 可是孃孃骂道:“我们村里嫁姑娘从来没有陪嫁的，这点钱也是我当年养你长大的血汗钱……怎么可能退掉到手的5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钱只要给了孃孃，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小时候就在家里被孃孃压制，孃孃也习惯了，在她面前依然高人一等，只有训斥。 她心里清楚，孃孃这种人佩服和羡慕的是有钱有势的人。只看外表，无关内心。 而自己只是一个简单平淡独立的女人。 不同的眼光和生活方式，和孃孃一家注定早已不是一样的人。但世界这样大，国家发展人民幸福，也允许有各种不同的人，孃孃眼光狭隘，自己岂能和她一样。 既然已经重新联系上了，就坦然面对。 用开放的心态面对生活，新生活坦然面对。 她结婚典礼上，宾客主要来自雷鸣单位同事和老家亲戚。她的客人就是南阳项目部她以前测量组的几个测量员，辞职离开了原单位，其他人不好意思请。 其他就是孃孃带着哥哥吴健和嫂嫂，还有姐姐吴敏和姐夫给她撑面子了。 吴凤变告诉雷鸣，买房子她是出了6万的，这个家是他们小两口的家，不是公公婆婆的家。 自己当好他们雷家的媳妇，以后还要给你们雷家生儿育女，这怎么看都是婆家赚了。 你告诉你妈，我的婆婆不要到处嚷嚷吃亏了，不知道这个吃亏从何说起! 吴凤当然要当家做主，她历来就是一个就早已当家做主习惯。 恋爱时，男人会叫女人“宝贝，亲爱的，小可爱”，结婚后，男人会称女人为“妻子，老婆，孩子她妈”，其实称呼的改变也寓意着两人关系的变化。 婚后，两个人从爱的甜蜜的呢语到肆无忌惮的争吵，从互相爱慕的男女变成亲密的爱人，从相爱的情侣变成相互扶持的亲人，这些转变，都能从日常生活中发现其中变化。 029 矛盾 结婚后，吴凤一开始其实是非常开心和幸福的。 她提出出去旅游的要求，她想去北京，去上海这些大城市看看，看看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也和自己生活的改变相契合，找到更大的自信。 她是积极的，向上的，可是雷明婚后却像变了一个人。 旅游可以，但是要等他工作有假期的时候。 这个可以理解，关键是他们随着关系的不断深入，她发现丈夫的依赖性特别大。 变得懒惰，理所当然的享受吴凤包揽全部家务活。 雷明本身也不太会做家务，婚后，不说洗衣做饭，就连出差公干的行李箱都需要她帮忙收拾。 吴凤本身勤快人，新工作暂时还没有找到，就在家里多干点也无所谓。 可是雷明是直接变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种，就太过份了。 她质问丈夫，“如果我三天不在家，你就三天吃外卖，三天不洗衣服吗?” “我妈说的，结婚了，男人在外做大事，家里的事全部交给女人，不要我动手!” “又是你妈说的，你什么都听你们妈的，你是你自己，还是你妈的影子呀!” “哎呦，老婆，我答应过我妈的，只有她同意我们结婚，婚后我一切听她的，做人要信守承诺嘛，你说对不对呢！” “对什么对!做人还可以开玩笑，一句玩笑话你如此当真。你是和我过我们的小日子，还是和你妈过呢？ 再说，我也是要出去找工作的，我不可能当全职家庭主妇的，我要有我自己的事业和自由。这些结婚前我也告诉过你的。 我现在才发现你就是一个妈宝男，结婚后，家中所有事务都交给我打理，自己就如同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需要时刻照顾和保护，不过，你错了，你这样的想法在我这里行不通。” 吴凤本身就是独立女性，说话也是铿锵有力的，就是要点醒丈夫。 是的，大部分家庭，为了养家糊口，男人为了成为家庭的顶梁柱，努力工作赚钱。 但男人努力挣钱养家不是男人回到家就可以当老太爷，一丁点家务事情都不做的理由! 吴凤明白这个道理，她要教丈夫，训练丈夫，给予他一定的生活和家务压力，让他主动承担责任，也是为了他们小家的和谐。 如果不这样训练丈夫，她明白自己会觉得不公平，会痛苦，也害怕自己的婚姻生活也会陷入僵局。 爱，不是理所应当。是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互相扶持，永远怀揣着感恩的心，珍惜对方的付出。 所以，她也是毫不留起地要求起雷明:“从明天起，回家你炒菜，我洗碗…… 你不是写文章的人吗？你还是作家，写文章说两个人在一起，日子一天天过去，激情褪去，日子就会变得平淡无味。所以说，爱的最高境界是两个人携手坐看云淡风轻，经得起平淡的流年。 你不仅要写得好听，关键在实际生活里要实践，要落到实处才行，这才叫生活。 所以，你要珍惜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家庭。” 雷明还算听话，并不反驳。 她则是说到做到，为了避免成为全职家庭主妇，她开始在南阳城找工作。 她在网上投简历，去人才市场现场找合适的职位…… 她自考专业是中文专业，自然改行要按着心意走的工作是和文字有关的工作。 老公是一家厂矿里的宣传干事，能写，她相信自己也不比老公差，也能定。 她果然找到在南阳城第一个工作，一家网络公司的编辑工作。 是在人才市场现场应聘的。 公司招聘者问:“你之前做什么工作？” “工作了五年，有工作经验，办公室文员，大学本科汉语言文学专业。”她美化了一下自己。 “那好，说多了没用，不管你是骡子是马，先试用3个月，这期间你能写出令人满意的稿件，工资好谈。不过，目前你的工资只能按实习生的算。” “那实习期的工资是多少？” “1000，不过，公司包午饭，一顿饭起码也是15元，一个月下来也是好几百。” “那会上保险吗？”她小声问道。 “试用期不上保险，如果试用期过了能够在公司，可以买保险。” 一个月工资1000元加上餐补，确实太少了。在南阳城这个省会城市，每个月没有四五千，一个小家庭的基本生活无法进行，而且还是进入当实习生！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吴凤也才能应聘进去。 过来一会，对方还用浓重的口音说，“公司资源很好，有很多采访机会，采访你懂的，那是有红包的。当然，那还得看你水平如何，进来了我们才能考查你的水平！” 吴凤回来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刚刚改行，就真正是实习期，自己必须有这个过程，何况人家还发工资。有些大学生进单位实习，没有工资，还要交钱。 但是她也明白，进这个公司，拿了人家的钱，就必须会做事，否则对不起那一千块钱。如果自己改行后的能力和水平提高了，能拿到的绝对不止这一千块钱。 于是，这份工作她是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 回到家她告诉丈夫自己找到工作的喜讯，丈夫问她公司给开多少工资，她老老实实报了数，丈夫笑着说：“不知道外面私人企业为啥才给这么点，你可是有过五六年工作经验的人，这点工资，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或许还能应付着过，但有家庭，何况这些什么网络媒体，广告公司是永远不缺实习生的。” “那我也要去，我也要证明我自己！”吴凤并不因为丈夫的轻视有所改变，有所动摇，自己就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改行走出来。 她来到这家网络公司，刚开始是每天守着电脑，从名大媒体把和金融有关的各种消息和信息转载自己公司的网站下，负责上传稿件，公司还有一个南阳主打金融贷款平台，那个是总公司的主打产品，网络媒体正是其下面的一个宣传窗口。 每天对着电脑，坐在办公桌面前，真真实现了吴凤之前坐办公室的理想。 可是，天天坐在办公室面前，她感觉学不到什么东西。 她在工作之余就打扫办公室卫生，用表现希望能有出去采访，自己写稿子的机会。 公司有一个'老编辑‘，经常代表公司去外面跑会，每次出去跑会喜滋滋的，因为出去跑会，那些召开的各种会议会根据到会领导的级别给编辑记者红包，这个’老编辑‘一个月下来，可以拿到一两千元的红包，生活过得滋润。 她问起’老编辑‘写稿子的事，：“嗨，我们就是一网络媒体，又不是纸媒，不需要什么深度报道，时政新闻也是当地主流媒体的份，我们就是和金融有关的网络媒介，哪里要什么你写稿子，你去开会，人家都会发通稿。回来改一下标题，我发给你，你上传就可以了，有机会，让领导也派你出去跑会。 “啊，你们原来用通稿，不是自己写的，那这些的记者和编辑还有什么意义。” “唉，你刚来，不知道，人家有些单位，有些会议给了你通稿，人家根本不需要你来写或改，我们去跑会，更需要的拍领导的照片，那个到是需要独有的，把领导，把会议的照片拍好，其它的你只管拿着红包，不，不能说红包，是我们的宣传费。开会、吃饭、发通稿，勤快一点的，就稍微改一下，不都是这样吗？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大编辑名记者呀！” “那我们这个网络媒体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呢？” “那是公司领导的，你关你的事，有自己的网络媒体，可以宣传自家的事嘛，以前一些单位企业流行有内刊，我们现在这种叫流行有自己的网络媒体，还可以对外……” 她还是想不通，觉得这样就和自己真正改行出来工作的初心想悖了，她就找到领导，说要去写一篇关于南阳当地和借贷金融市场有关的“深度报道”。 没想她领导后，领导同意了，说手头正好有现成的资料。 她说我没有现场采访，怎么写？ 领导说：“不用采访，现成的资料都有了，你好好看，试着去写就行。” 只是有写稿的机会，吴凤还是努力去写，虽然没有实地采访，照着材料来编写，但还是尽量要写得新意。 稿子写好后，她发给领导看，领导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地说：“嘿，不错，有点意思，你这标题也取得相当可以。” 她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岗位上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不再缩头缩尾，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当地贷款市场的深度报道，经领导同意发在自己公司的网络媒体上，没想，竟然被当地一家报纸转载了。 公司里的人都对她说，“上网站容易，上报纸可不容易。哈哈，恭喜恭喜！” 也是因为这样，她在公司也终于得到了跑会的机会。 跑会的情况果然和’老编辑‘说的一模一样，到了会议现场，主办方会问是哪家媒体，是否是他们邀请或者认可的，确认会，级别高一点的会议中途还有水果可以吃，饲料可以喝。 要开会之前，主会方根据记者登记表那里给了她一个红包，她有些莫名其妙打开看，有300元，便问这是什么。对方大概明白了我是个“新人”，回了3个字：“辛苦费。” 我问坐在我旁边的其它媒体的男记者是不是也收到了红包，说没收到。刚说完，主办方就发话：“有没有收到的记者朋友请过来确认一下，我们再核查一下媒体。 那个男记者上前去处理一些，一会回来，手里也拿到了一个和她一样的红包。 到了会场，照相，会议内容主办方会发通稿到编辑或者记者的QQ里。 会议结束了，主办方留下各位记者：“各位，今天辛苦了，让你们跑一趟，回去呢，还要辛苦编辑记者老师们，通稿已经发到你们留下的QQ邮箱里，麻烦标题改一下，不要一样。谢谢，谢谢了。” 这样的跑会，签到就会领红包，如果参会领导的头衔大，红包数额会更多。 这完全不是她想要的媒体文字工作，就算有红包，也觉得没有必要干下去，便想辞职，重新找一家。 没想，她辞职要离开，也是干满了一个多月，就想着结一个月的工资就算了。 没想，没想公司的财务说，她只是公司的一个实习生，原来是没有跑会资格的，现在要想拿到工资，就把之前跑会几次拿到的红包，也就是差旅费全交出来。 工资虽然不多，一千也是钱。她便气愤不过，对领导说，她要去劳动仲裁，他们才答应给结算工资。 吴凤觉得出来找工作，会遇到各种奇葩公司，下回一定要洗亮眼晴。 她辞职后，公司却一直迟迟不肯把她那一个多月的一千元给她，她写了找劳动仲裁的申诉状，跑到公司拿给领导看，催促了几次，说再不把工资给结了，就要去投诉。 公司终于还是把她那一千块钱给她结了，公司还有人告诉她，这个网络媒体其实一直就是招实生生，根本没有几个能转正，很多干了三个月，就以各种理由辞退。辞退没有拿到工资的也有，她还算厉害的，拿到了工资。 找工作遇到的这些困难和艰辛，她没有好意思告诉丈夫。这是她新选择的生活之路，开始感觉就像结婚后，丈夫懒惰家庭有矛盾；找工作和理想有矛盾。不过，这样的生活，她选择了，跪着也要继续走下去。 030 婆婆干涉 她把打工的遭遇说给丈夫听，原本是想获取一点安慰，没想这事传到婆婆耳朵里。 婆婆就正好找到了奚落她的理由，“你以为去外面打工容易，你要人家的钱，人家要你的命!又不是不是正式工作，一个打工妹。” 她沉默，不是因为找不到钱感觉低人一等，而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不愿意和婆婆吵。 她是一个女人，虽然坚持一定要工作，一定要有自己的收入，她也随时准备着做一个温柔可爱的贤妻良母。 “我儿子又不是养不起你，你又挣不了钱，还跑出去干嘛!你看你们这个家，杂乱无章，你一个女人，连毛衣都不会打，一天没本事，又打工挣不到钱，哪里像个女人的样子哦！” 婆婆这话触碰到她的底线了，心里十分愤怒。 她知道，让男人养，是男权社会的产物。它不是女性自发的对道德的追求、品格的进化，而是外界强加给女性的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 因为让男人养，打着传统文化的旗号，奉行封建糟粕的行为，她当然要抵制。 她还是忍着，毕竟自己已经怀孕了，暂时也不能出去找工作了，和这个刻薄的婆婆斗，得不偿失。 她在怀孕后去社区医院做产检，医生说她这个孩子状况不太好，建议她去妇幼保健院处理，因为妇幼在产科上面比较专业。 一进大医院产检，费用也是水涨船高。 一去就用掉了吴凤自己之前在建筑公司存下最后的老底钱六千多元。 钱还不够用，她需要找丈夫要一点，孩子是双方共同的。 因为结婚前，说好的工资各人保管，各人财务自由。丈夫的工资卡没有交给她。 没想，丈夫雷明又把这事告诉的婆婆。 婆婆对她怀孕视而不见，理由是儿子的钱都买了房子，给了你孃孃嫁妆5万，现在你要用钱，要找婆家，你孃孃家要。 吴凤没有满腹委屈，也不出声反驳，她就是要生双方共同的孩子，也一个人扛着。 她实在没钱了，就打电话到老家，她结婚吴敏留下的联系电话。给孃孃说起那笔当初婆家给的五万元嫁妆。 孃孃听说她要生孩子了要钱，象征性地来看过她，骂她生雷家的孩子，婆家屁事不管不给钱。 她笑:“为什么你生孩子要婆婆出钱？我又不是卖给他们家的生孩子的机器，女人自己要把心态放正，婆婆好就当家人，不好就当外人，谁也不干涉谁，多好！” 孃孃依然骂到，“我收那五万块钱是养大你的钱，我当年不养你，你能长大成人吗？”然后跑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丈夫雷明说自己的工资卡被婆婆卡住了……只有几百元交给吴凤。 吴凤知道婆婆一直为当初给了孃孃5万元嫁妆没有任何陪嫁耿耿于怀，现在有机会，逼她呢！ 吴凤小时候再苦再累都没有怕过，现在成人成家了，却突然为要生娃娃了没有了钱感到害怕。 她平生第一次借钱，是自己原来在建筑公司是老组长老王。 老王当年在项目部就想提拔她当测量组长的，虽然当时没有成功，但是关系一直比较良好的人。 老王回到了机关。 吴凤打电话到以前公司机关找到老王，说出了借一万。 老王二话不说，马上叫她给银行账号，还问她够不够。 很快，钱就打到了她银行卡账号。 她说足够，生完娃娃就出去工作及时还钱…… 她从怀孕到预产期也从不叫雷明陪自己。 丈夫主动就陪着去，不主动她不求，生娃娃她认为是自己的事。 女人生娃娃，婆婆借机逼她低头，丈夫向个未成年一样不谙世事。 都是自己一个人做这公交车去医院产检，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公交车，雷明只陪过她一次，怪孤苦伶仃的。周围同情的目光她坦然接受。 预产期生孩子那天，婆婆和雷明他们已经终于来了，好像那些人才是一家人，她其实更像一个外人。 她看见自己生下的是女孩后，舒坦的‘嘘’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的头发散落地缠在被子里。 先是看见婆婆小跑着冲进来，接着和公公走在前面，丈夫雷明跟在后面。 公公婆婆脸上的皱纹像那秋日里盛开着层层叠叠的菊花，唉声叹气，“女孩!” 吴凤眉眼也眯成一团，仔细地看着女儿，笑了，充溢产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当然不会重男轻女，生了男孩女孩都是她的宝贝，她当然开心。 婆婆就不可一世对她丈夫说：“人家生娃娃，娘家人又送米又送鸡又送油，你娶的媳妇是个假娘家，和你娶过孤儿一样的，怎么好意思说出去哦!” 丈夫听到婆婆的话，一声都没吭。 这时她在产床上，真的需要丈夫，便给丈夫雷明使眼色，她一直以为他们是有真爱的。 她心想:我身体好端端的时候无所谓，我在产床上软弱无力，女人最虚弱的状态中你总要出面保护我一下吧! 结果无论婆婆说啥，丈夫都说，是，好，马上。” “你娶的这个媳妇就不该往上走，就该是在最底层，直到生出儿子。”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样的家庭，生女儿出来还想要她屈服。 丈夫真真正正是个妈宝男，不懂事，不会承担和责任的性格暴露无遗。 吴凤其实是一个没有家的人，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其实特别渴望有一个家，不过又没有家，她也只能坦然微笑，看来这辈子想要依靠他人想拥有一个家，那是没有希望了。 还好她有女儿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她生下女儿的第一天，抱着女儿喂奶，第一次想到了离婚。 她一直以为她和雷明的婚姻不是自由恋爱的婚姻，不应该按婆婆的心意历来顺受，只能几十年媳妇熬成婆，又成为她那样的婆婆。 结果…… 她告诫自己，太软弱的日子过的不好还委曲求全!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女人受了欺负，就得想办法换回来，不要忍着，只要不做超出道德底线的事，如果婆婆敢这样欺负她。 她决定让他们家不得安宁，她不好过，她们也别想好过，毕竟他们年纪大的要脸面，你越软弱，他们越是欺负人，你越强硬，他们才会退缩。 她躺在产床上，第一次真真正正在婆婆和丈夫面前发怒:“你们离开，马上，有多远滚多远……” 她用尽全部力气，把产后的虚弱压制掉，让全产房的所以人都听见。 “咦，你这个婆娘疯了，疯了，当初我不要你娶她，你偏娶，看你娶的什么没良心的东西……”婆婆撒泼叫到。 雷明脸红一阵白一阵。 她不再看那一家人一眼。 她怎么可能还是孤儿，有了女儿，她才第一次真正有自己家的感觉。 她在床头按铃叫了医生，说自己一个人生孩子，需要请医院的护工，她有钱…… “儿子，你要走，你就把孩子也带走，你有钱有房还怕娶不到新媳妇？ 主动离婚的女人要烂手烂脚，全身发烂。” 婆婆不依不饶。 医院里其他产妇家属都看不下去了，把她婆婆赶了出去。 她抱着在襁褓中的女儿喂奶，紧紧的抱着，生怕谁把她女儿抢走了。 她一直能坚持下来她独立的性格，为它付出这些代价也是坦然接受的。她这样的一类人其实也是是比较任性的，不向周遭的法则妥协。 周围产妇家属安慰她，“婆媳关系自古以来都是个难题，不知道你公婆是怎么想的，他们如果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也被公婆这样对待，他们肯定会气死，自己的女儿是人，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丈夫，如果他能够站出来为你说话，你也不会一生孩子被他们逼成这样!” 她笑一声，谢谢周围安慰和关心她的人。 在倡导性别平等的今天，在追求人格独立的今天，她嫁给这样一家人，自己以为的自由恋爱的，结果，还是嫁错了。 她认为自己的人生一直是走错了，走错了就要及时回头。 她一个人在产房，还有护工负责，周围也有人帮她。 过了一天，丈夫雷明还是跑到医院，说“老婆，我也在单位请了产假，有几天，我来照顾你。” 她听着，没怎么回应。大段的沉默后，她问雷明：“你觉得你妈能改吗？” 雷明原本想回答“能”，但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吐出来的还是“不知道”。 半晌，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出医院后能和你妈，我这个婆婆还能说话不，我们之间的分歧太大了。” “我那么努力地要独立，辞职后改行努力找工作，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我担心有一天，如果我有自己儿女后。 嗯，我真的有了女儿，我自己取了名字，就叫花花。 我知道，对于一个普通的小家庭而言，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们买房子，我出了六万，我就想是在自己的屋檐下，不是别人的屋檐下，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不会给谁低头……” “每当想到自己一切努力，我成人后的一切努力就像回到我自己小时候在孃孃那个家，没有爱和包容，只有压制和痛苦，心里都像刀割那样的难受。 我出院后，就是带着女儿，我也要继续找工作的，我希望我可以早点实现财务自由，自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和与你共同出资买房不一样的!和你的家庭就没有关系的……我要避免我的花花再重复我现在的无奈……” 说着说着，一贯倔强独立的吴凤落了泪。 这么多年了，有了女儿，那是她第一次向人提起她内心的苦，真实的意图。 031 夫妻冲突 其实，当时说离婚，也只是吴凤一时的气话。 女儿刚刚出生，她在哺乳期，这个时候丈夫离她而且，也会显得太不人道。 但是，她虽然是哺乳期，从医院回到了家，她不希望婆婆在自己的小家里无理取闹。 她问丈夫，“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雷明说：“我心里要是没有你母女俩，怎么可能请假来伺候里。” “好，你心里有我，我也有你。有了女儿，现在我要规划好我的家。 家里的东西必须摆放在指定的位置，捆窗帘必须把褶皱理出来，绳结漂漂亮亮地露出外面……不管是你，还是公婆过来，都要这样保持。” “你怎么了，怎么变得有这样啰嗦的要求。 家是放松的地方，你这样要求，会整得比工作还累。 牙齿舌头那么亲，都有不小心咬到的时候，夫妻嘛，哪会没点小磨擦，算了，以前的不愉快就过去了啊！” “雷明，你不能打马虎眼过去，我是几经权衡。我改变不了你，更不可能改变你妈。但你们也不要妄想用那些女人就该低老公一等的封建荼毒要求我。我要的互相尊重。” “我说吴凤，我说你怎么了？再说了，难道过去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就不能和平解决了？” “现在我是要你和我一起成长，我们要有同样的看法，就从家就按我要求的整开始，必须规范。我也不想和你吵!” 雷明无言以对。 如果没有公婆过来，雷明就听从了吴凤。 好在自从产房一闹，公婆也没有来看自己亲孙女，普通人家也没有办满月酒。 吴凤就得到一个半年多的清静，安安静静带女儿。 看着女儿从刚出生的一团肉乎乎变得小手渐渐灵巧，会对着妈妈笑，从懵懂到开始感受这人世间，多么美好。 但是婆婆一来，小家安静的氛围就一下子改变了。 婆婆当然不理吴凤家里的规矩，就为家里规格的摆放和小事争执起来，激动时，雷明维护吴凤，说是她订的家庭规矩，婆婆瞬间就炸了，说家是男人做主，这些破规矩不行。 本来在卧室的吴凤不想说话，等婆婆走了便是。 没想婆婆说，“你们这个家呀，我准备过来住一段时间，带带孙女。” 吴凤只好出来，叫了“爸、妈，孩子我能带，不用麻烦你们。” “你带我也要住这里呀，这房子是我们雷家买的，是我们家的房子，怎么能由你定规矩？” “妈，这房子我出了六万，结婚后，房产证是我和雷明的共同财产，这是婚姻法规定的。” “我不管什么婚姻法规定。这个房子我们雷家出了11万，原本可以全款买的，给了你孃孃5万，结果一分钱陪嫁东西都没有，我们上当了。我们被骗这个钱应该由你还。 现在你要明白，你住的这房子其实就是我们雷家的，和你没关系，这个家你不能做主，懂不……” 吴凤扑哧一笑，不想和婆婆吵。 “我现在请你出去，可以吗?”吴凤是真的生气了。 “我……老娘以后就住这里不走了，你想霸占我们雷家家产，没门!” “雷明……” 两个女人同时叫起了儿子或者老公的名字。 “吴凤，你进屋吧，不要和妈吵……” “我和你妈吵？好，既然你们雷家人觉得这里不是我的家，那我走，我走，总行了吧!” 吴凤心里很悲哀，自己小时候遇到孃孃一家，结婚了，自己千挑万选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家庭呢？自己也太倒霉了。 两个人如果足够相爱，自然会爱对方的父母。 而对方的父母不喜欢自己，那两个人的相爱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吴凤一边想着，一边真的气得要离家出走。 婆婆不仅不退步，反而火上浇油，一把拉开门，拽着吴凤往外推：“去，你要离开我们雷家，没人留你，你去跳楼跳河撞车捅刀子，随便你，我看你能威胁到哪个？” “咣”地一声，随着防盗门被重重摔上，被推出去的吴凤瞅了雷明一眼，这个男人竟然站在客厅一动不动。 她二话没说，径直冲下了楼。 等雷明意识到不对劲，慌慌张张冲下去找人时，茫茫夜色已经见不到吴凤的人影了。 一个人漫游在大街。婆婆恶狠狠地说房子都是雷家的，喊她滚，她觉得很好笑，但是与他们争辩，只能是越吵越黑。 需要的只是用法律保护自己。 出来，是想透一口气。 除了随身携带的钥匙，她什么都没拿，现在到了大街上，如果自己不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自己在南阳城里就无处可去。 吴凤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蹲在角落里。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嫁这样的家庭，为什么辞职了找工作这么困难，以至于现在自己越来越差。 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她想起自己曾经梦想过找男人的标准，找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师或者一个会写锦绣文章的文人。 雷明确实是一个会写文章的男人，可这个男人又有什么用？ 恋爱时期她承认是快乐的，让她蒙蔽了雷明家庭不同意背后的伤害。 这段婚姻，她高估了雷明，高估了自己。 这些都是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才积累出来的家庭经验。 她当时就想着熬到天亮马上回家，可在法律上，那里就是自己的家，花花还在床上睡着，等花花醒了，要喂奶。 最终，她还是硬生生地踩着自己的尊严在半夜回到了家。 拿出钥匙时，她犹豫了很久，哭着抽了自己几耳光，才鼓起勇气开了门。 进屋时，发现婆婆走了，雷明在卧室睡得很好，呼噜声震天。那一刻，她就对丈夫彻底死心了。 其实她想着女儿还小，要哺乳，就先安安心心当一个全职主妇，过小日子。 可是这样只是理想。 她把雷明从床上拉起来，进行了一次谈话。 也是她掏出内心坦诚相待。 “我之前为什么在明知你是这样的家庭还嫁呢，当你妈面目狰狞地呵斥我滚出去时，我可以摔门而出，可是，我还有女儿在这个家…… 我不是对你没有丝毫感情。相反，恋爱时，很多时候我其实很感动，你会写文章，我也在写，跟你学到很多。可是，现在我却发现我真的和你过不下去了。 我也告诉自己应该大气一些，放下和婆婆的这些冲突。但你也看到了，我努力了，还是磨合不了。你累，我也累。与其让这份累耗尽所剩不多的感情，不如一别两宽。” 大半夜的，雷明听到她这样说，失魂落魄：“吴凤，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是喜欢你的，我妈…… 你刚才甩门跑出去我就后悔了，本是追上去，没追到，女儿又醒了，一直在哭。我抱着花花也不敢走，想着你就是一时生气，就一边哄花花一边站在窗边看，不知道你跑哪里去了。 因为怕你还在气头上，我就上床假装睡着了。 我是假装睡着的，真的。” “呵，假睡？我不拉你起来，你还睡得像个死猪一样香。” 吴凤捅破的这层窗户纸，是彻底对雷明失去了的信心。 我们离婚后，女儿我养。亲子关系上，我和她更亲密，她是女儿，等她以后长大了，会和我讨论买什么样的小胸衣，月经大概什么时候会来——离婚了女儿跟妈是完全正确的。” 茫茫夜色中，她继续说：我知道，你本身不坏。但我们俩生活在一起太累了。” “不，吴凤，我不同意离婚，为了花花，她这么小，你也不能离婚!” 她幽幽一笑:“两个人婚姻关系的建立，除了一生的相伴，还有贯穿始终的共同成长和思想观念一致，这是一种不断更迭的恒定状态。我们已经没有交叉点，只是平衡线……拿孩子来勉强婚姻，彼此会更痛苦。” 说这话是时候，吴凤也很感慨，她一直努力寻找幸福，精挑细选了这个男人，按理说应该有资本获得幸福，最终却一步错，步步错。 雷明是典型的妈宝男，婆婆太强势，他独立自主的存在感微乎其微，雷明成人后，也树立不了一个真正成熟男性应有的模样。 雷明只知道母亲的意志，于是，他不懂得如何打破局面，只能顺应别人订立的游戏规则，被动地满足别人的需要。 雷明自小和这样控制型母亲在一起，一直都在把自己的愿望让步给别人的愿望，压抑自己的欲求，去让母亲高兴。 以至于当他和吴凤结婚独立之后，面对家庭矛盾也显得束手束脚。 他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视母亲为神明，他不是独立的人，自然也没办法给吴凤想要的生活。 与他相比，吴凤早在都在精神上经历过不止一次的“弑父”和“弑母”： 吴凤早就走出了父母编织的樊笼，走出了那个不快乐的原生家庭，她要书写自己写出崭新人生。 所以，依然在母亲规则下的雷明，和她真的不是一路人。 结婚这么久了，吴凤已经知道雷明在他面前永远也不可能独立了。 于是，她在潜意识里，认清着雷明，也更加痛恨这种不能独立、优柔寡断的男人。 她决定要离婚义无反顾。 032 离婚 看透了雷明，认清了他这个家庭，她明白依靠别人不如依靠自己。 因为有了女儿，她不能只是为了自己考虑，还必须考虑到女儿。 那时候她就正处于铁了心义无反顾准备离婚的状态。 离婚她要卖房，抚养孩子，她需要钱。 南阳的房价正好开始上涨，一年前买的这套二手房一转手，当初17万买就可以卖到30万，翻了近一倍。 房子当初办产权时写的是她一个人的名字，这套房子她有自主处理权。 房子挂在中介处，每天都有来看房的客户，一边催促雷明去办理离婚手续。 最先跳出来的婆婆不愿意，离婚吓不了谁，女儿她带走可以，房子也可以卖，但是卖房不能分钱给她，甚至还想打她。 王凤什么人，如果没有女儿，她对钱没有概念，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现在有了女儿，她不得不考虑钱的事。 如果没有离婚之前，她尊称一声婆婆。现在离婚了，没有了干系，那就是一个蛮横无理欺人太甚的臭老太婆。 吴凤之前经历过什么、在建筑公司干了多年他们并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她一个没有任何后台的小女人罢了。 当初她建筑公司时，因为征地和当地当地人闹矛盾。那些当地人是相当的野蛮和强悍，提起大砍刀，手拿火药枪就冲到建筑队，逢人就打。 那次建筑队和当地人打得血肉横飞……而这些当地人，只是一些蛮将，只要收拾了他们的头，其它的都退回去。 这种场面吴凤经历过，加上性格的强悍，她根本不惧怕任何人。 雷明妈又来干涉她卖房，她这回毫不客气把老太婆拉出去，不允许老头婆踏进她家门半步。 房子产权是她的，国家保护个人的私有财产。 先是打110报警，警察来了，雷明妈泼天洒地打滚也没有用，这个房子就是吴凤的。 老头婆不死心，吴凤一纸诉状起诉雷明妈霸占他人财产! …… 她做这些的事情，也明确告知雷明，这套房子卖30万，卖成功后，平半分，一人15万。 女儿的抚养权不用打官司也女方抚养，雷明不服想争夺抚养权可以上诉。 雷明还想为母亲和她动手讨公道。 她淡然一笑，警告雷明“女人嫁人切记不要嫁妈宝男，结婚后事事听父母的男人比吃喝嫖赌的还可怕。” 卖了房子，她和女儿将没有任何地方可去，必须租房，还要能找到可以一边带女儿，一边工作的工作。 没有找到这样的工作之前，相当于她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立的人！当然惦记卖房子那点钱。为孩子着想，孩子是自己的，跟别人没有什么关系。 离婚她依然要有独立的人格，说一不二。 雷明说她变了，六亲不认。 她说:“别问我们结婚后要独自带娃娃女人为啥脾气变的这么暴躁，要是有人替我干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估计我也会很温柔！ 生孩子、带孩子，是被划分到无报酬且无地位的“私领域”工作——比不上“赚钱养家”来得重要。 我们付出的生理代价、时间、精力、情感劳动、职场歧视、专业发展机会、社会地位……一直被人视而不见，仿佛空气和水一样理所当然。 我只能自己背负一切，靠对母职“伟大”“爱”的信仰说服自己忍耐、付出和承担。 但一个妈，要当一个负责任的妈是多么不容易。我生了花花，这辈子不会再想生第二个。 离婚了，希望你不要恨我，好聚好散，女儿你也可以随时来看，只要你愿意。” 房子卖了，卖了30万，她分了15万。 这是她这一生带着女儿要重新开始的所有一切。 雷明和她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从此她是她，她和女儿。他是他，各分东西，除了女儿，不再有任何关系。 离婚了，她才明白什么叫爱。 爱，是吸引，把自己的心打开，勇敢的、纯粹的接纳一个人进来，把心底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向对方坦露。 爱，是尊重，尊重对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独立的思想，让他按照自己的方式路径去发现自我呈现自我发展自我。 爱，是平等，有尊重才有平等，而且这种平等是适合两个人的，是能量的互动，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是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也是一种平等，只不过是互动的方式不同；有了相互吸引、互相尊重和平等，自然而然会衍生出相互信任、相互理解和互相包容，结合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集合体。 爱，又是不断的自我成长和相互分享，双方自我成长、精神成长同步或者步调基本一致是爱稳定持久的保障，只有不断的相互分享精神成长的体验和所得，才能使双方真正的既新鲜又熟悉，在灵魂上联系紧密。 她理解了爱，她并不是想马上找另一个男人依靠。 不，她要带着女儿好好生活，她不想再找任何男人。 她要把所有的爱给给女儿。 离婚了，拿着属于自己的钱，她背着女儿，提着自己的行李就走了。 她能走哪里？住宾馆。 有女儿，不敢住太差的，经济连锁型的酒店，一住就是好几天，天天也只能在外面吃饭。 这样对身体非常不好，她得赶紧找到租住的地方。 背着女儿在南阳城走了一圈，她终于选中了一处老式居民小区的出租房，一个月1200，和房东谈妥。那里将是她和女儿的新家。 一个人太难。租到了房子，心里轻松一下，背着花花来到灵山公园，山脚有一片灵山湖，湖水轻轻拍打这湖岸。 风轻轻吹着，湖边跳舞那里的音响传来一首歌，声音干净剔透，曲调散发出淡淡的哀愁。有没有人曾告诉你她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曾告诉你她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歌声像敷着一层蜜糖想要滋润心田。 她又想起了曾经和雷明的过去。 刚认识时，雷明说受不了父母对他过高的要求，抗拒着家里给你安排的生活。 她答应他的求爱时，他在他厂里的宿舍做好饭等着她一起吃，在小屋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请她跳舞；情人节，他守在花店，一定要买到那最后打折的蓝色妖姬，送给她；她们去农家果园摘杨梅，两个人吃得豆腐也咬不动了，他抱着她说：亲爱的，我们永远不分手…… 只是，这曾经纯粹的爱情被雷明父母打得支离破碎。 离婚后的日子，其实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剜着她的心。 这时，对面又走来一对情侣，男的高，女的俏，彼此笑意盈盈，甜言蜜语。她呆呆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离开去背影，这位女生的背影是那么的婀娜多姿，她模糊了双眼，以为她那是她曾经的自己…… 你的一颦一笑就这样迅速、坚决、扭转…… 背上背扇里的花花哭泣起来。 要给女儿拉屎、喂奶…… 她赶紧抖动着背，把背扇解开，把女儿抱到胸前。 还要再住酒店一晚，第二天就可以搬到那个租来的房子里，正常锅碗瓢盆新的生活了。 她在外面吃了点饭，背着女儿回到酒店，又是一阵给女儿喂奶，给女儿清洗、诓女儿入睡…… 累了一天，自己也累瘫了，支撑着洗一个澡。 夜，已经如此幽微、诡秘而又深邃。 她还要收拾行李物品，里面有之前雷明结婚前给她买的首饰、衣服、一个纪念品……她想把这些全部理出来，放上一把火统统烧掉。 丢弃，她流着泪却无法入睡。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长长的头发遮挡着脸庞，惨白的脸…… 却是新的开始。 搬到了租来的房子里，她重新收拾心情，有焕然一新的精神面对生活，面对现实。 背着花花来到人才市场看着各种招聘启事， 她发现，她工作这几年，大学早已扩招，大学生越来越多。与新生代相比，她的中专和自考本科学历不占优势。 改行到文科类，对新的知识体系，她缺乏持续的跟进。 虽然说学得好不如干的好，向相近的技术含量高的专业转移，回到她的工程测量专业还是有出路的，但她选择了改行就坚决不改变。 在城市，她独立找工作，才发现，当初自己考上中专，脱离了农村，以为会有可以松口气的思想。殊不知，现在城市找工作的竞争，远比农村残酷和复杂。 她提醒自己必须及时转换思路，寻找新的发展路径，不是一定要从事文科办公室那类的工作，那带着花花也不适合，她知道居安思危。 找好工作是很难，找适合自己一边呆娃娃一边工作的工作更难。 世上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人活着就是不停地努力和寻找，她相信一定会有适合她的工作。 找好一点的工作，她知道，除了笔试，许多单位更看重面试。 她农村长大的孩子，交流能力较差，在一个新环境中，很难快速地拉近与其他人的心理距离。但是优点也很明显，就是踏实肯干，工作任务无条件服从。 面试需要提高的是口才，加强沟通能力强，做事稳当，就是常说的情商高。 性格也要能迅速融入新环境，善于与人沟通。 …… 她一边找工作一边在加强提高自己。 在人生的一些骨节眼的节点，把握住时机，得努力呀，以免错过了只有空叹哀伤了，哪怕你是多么高智商，在学校曾是多么学习好的学霸。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人才市场就发现了一个特别适合她的工作，她必须全力以赴。 033 宿管老师 吴凤在人才市场看见的这个招聘是南阳十中的宿管老师和生活老师的招聘启事。 如果不是应聘为了应聘知己知彼，去深入了解这所学校是历史和这次招聘的前因后果，她根本不能理解学生招聘同样管理学生宿舍的宿管老师和生活老师有什么区别。 她最初是通过网络，背背花花来到网吧查资料，了解到南阳十中。 这是一所60年代就建校老牌省级示范性二类高中。曾经很辉煌的有过高考省级前几名的历史，但那是历史，这几年学校不管是生源、高考成绩、社会声誉都在下滑。 最厉害的是网上有这个学校出的两件大事接二连三，接踵而至。 一是南阳中学出来一段闹上法庭是女教师和两个高中男孩的师生恋，出事了，闹上法庭…… 二是女教师师生恋后，这所学校前任校长在南阳十中和加拿大某大学建立的中加国际班，也是学校统招生分数不够的高费生招生上，贪污被抓，判刑了…… 这两件事，让原本在南阳老资格的老牌学校收到了极大的影响。 教育局希望南阳十中重重振雄风，换了从某师范大学，教育成果和经验、口碑都很强的周文明校长。 新校长到位，对学校各个部门进行改革，其中，全校2000多学生，其中民族班和统招班可以住校500多人的学生宿舍管理的改革就首当其冲。 学校之前的宿舍管理是交给物管统一管理，管理问题和漏洞很多。 周校长就任后，学校要从物管处收回来自己管理学生宿舍。没有专职的宿管人员，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宿管人员就由德育处主任和一个老师两个人兼职管理，每天晚上兼职宿管老师都要住在学校，管理生活老师和所有的500多名住校生。 主任有自己的工作和教学，兼职老师事情也很多，轮流值班那天要住在学校…… 至于学校后面怎么安排吴凤就了解和查不出来了。 现在突然出现南阳十中对外招聘学校直接聘用的两名宿管老师，一男一女共两人。 要求责任心强、身体健康、轮班制(上一整天休一整天)，大专以上文凭的宿管老师。 …… 看到这则招聘信息，吴凤激动不已。 她就想成为一名教师，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去考教师资格证，可能还有几年的时间。 就算有教师资格证，要进这种师范性高中，没有机会。 因为这个学校招聘的进编制的老师本地的必须是硕士以上文凭，逢进必考那种。 或者是北师大，华东师大、西南大学那种国家知道名牌师范大学的免费师范生。 除了这样学校机缘巧合校聘的宿管老师，她没有机会和条件进入南阳十中。 “我们学校员工的编制分干部编（学校所有正式老师都是）、学校聘(和学校直接签订合同)、还有临时工（一般是学校承包出去物管聘用的厨师、万能工、司机、保安等）。其中正式老师的干部编最好，其次就是学校直接聘用的人员，工资待遇比当地平均工资要高，差的就是没但晋升空间，聘用当宿管老师，只要干得好，学校认可，一年有一百元工作上涨，就基本也就是一辈子的宿管员。但各种薪酬福利当然比编制员工少得多，但比物管聘的要高。”这是吴凤报名时，学校人事干部董老师告诉她的。 董老师齐耳短发，衣着朴素，说话很实在，一看就是一个好人。 “董老师，如果我考进来，可以带女儿在学校和我住，一边上班吗？” “这个，学校没有严格规定，学生宿舍就在专门的区域，只有不影响工作，你可以先报名考试，我们一样有笔试，面试、试用期……” 董老师看了她的自考本科文凭，工作经验和交流，觉得她还不错，建议她试一试。 她就这样信心满满报名，在去参加学习组织的笔试当天，花钱请了家政公司的来看花花…… 笔试成绩出来，她并不是第一，是第二，但是前三名有机会进入学校面试。 面试一样花前请人带花花，她她第一次看见了学校的周校长。温文尔雅的一个中老年男人…… 她是准备了很多，按公务员考试资料做了准备的…… 结果，回去等通知，学校最终招聘了她和另一个男老师黄斌。 试用期三个月。 黄斌是一个乡村中学正式的乡村老师，为了进城，辞了那边也愿意来南阳中学当一名宿管老师。 …… 来到南阳中学，她们属于德育处管。 德育处主任任华，女，四十多岁，看上去雷厉风行的。 但是不管领导如何，她就是想着到了南阳十中踏实肯干，把花华也带着，领导什么脾气什么爱好她也不想研究。 她是在建筑公司干了多年的员工，在外面也打过工，对待管理学校，她相信自己没问题。 她就是一个吴家寨农村中学，得到众多老师帮助，走出农村的人。她不相信她不了解学生，管不好这些高中的住校学生! 她也特别细心，知道来到了学校不光是做事，还有学会做人。 她和黄斌老师来到学校报道那天，就在任主任办公室，主任给他们交代具体工作时， 南阳十中一把手的周校长也过来了。 对他们学校招聘进来的两名专职宿管老师提出了要求。 要求完了，还叫任华准备一大叠明信片。 “任华啊，今年是龙年，你帮我上网找找有关龙的吉利话，我好给教育局领导们写明信片。”他吩咐到。 “周校长酷爱书法，毛笔字练了几十年，有书法功底，，看来是要借此联络一下领导之间的感情。”周校走后，任华告诉她们，一笑。 任华当即安排她和周斌出去买名明信片。 她们按领导临时交办的任务完成，任华把搜集打印出的材料和明信片交给周校。 周校长写好，又交给任华叫她当天下班前寄出去。 她和周斌来到学生宿舍，和打扫卫生的生活老师见了面，熟悉宿舍环境和情况，也彼此轮流着分了工。 当天就是由她值班。 任华说:“吴老师、黄老师(进了学生，都是以老师称呼)，你今天先值班，晚上写一个学生宿舍管理的方案出来，明天交给我看看……” 当天，吴凤不敢回去接女儿花花，加钱请人带着，当天她值班就必须在学校一整天。 她在德育处大办公室，任华给她指定的电脑前做资料。也认识着德育处那些编制正式的沈老师、苏老师等人。 老师们正常，下班时她看了一眼隔壁主任办公室，校长安排下来的明信片还放在任华主任办公桌桌子上。 当天下午教育局下面到学校进行师德师风考核，任华忙了一整天迎检。 心急火燎，寄明信片的事儿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为第一次天上班，学校安排的宿管老师住的地方，就是宿舍楼的一楼。 宿舍一栋楼，左右隔开，左边男宿舍，右边女宿舍。 在左边一楼拐角有活动室，一楼以上活动室是生活阿姨住。 黄斌自已要求住左边活动室宿管老师值班处。 右边拐角是厕所，其中一楼拐角的厕所处改成的宿管老师值班处，就是别人调剩下给她的。 她看了那里，当然，她们是一男一女，分开住，一个宿管老师有一个各自的值班室，已经很不错。 她当天在老师们下班后，请示了任华，刚来什么都没有准备，晚上和生活老师查房点名完毕，第一天要回家拿床上用品，第二天和黄斌老师接班前赶回来。 任华同意了。 当天晚上她开始熟悉着宿舍管理，晚上住校生点名工作，回到家里已经月落星稀，家政人员和女儿花花已经睡着了。 她看着花花一脸的花里胡哨，肯定没有洗脸洗脚就睡了。 她心疼。 “亲爱的花花，妈妈找到工作，以后就可以带着你上班了……” 她用热毛巾给女儿抹了脸和擦了脚，已经半夜。 她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赶到学校。 上班第二天，她需要和黄斌交班后轮休休息。 也是她开始在南阳十中干一整天休一天这样的轮班新工作。 也是新的生活方式。 一早，她交班，还要把昨天写的宿舍管理思路交给任华。 早上上班时间刚到任华办公室，就听见周校居然也在，问道：“任华，明信片的事儿，你昨天下午寄出去没有？” 任华立即像是挨了一记铁锤，脑袋里“轰”的一声：“呃……周校，那个……我昨天教育局接待，下午有点忙，忘了寄了……” 周校明显愣住了，几秒钟之后猛地一拍桌子：“我让你办的事儿都能忘！你还能不能干点事了？我花那么大精力写的，我给教育局领导都说了当天要寄出去的，你这个主任咋当的？” 任华呆呆地站着，无言以对。 “堂堂南阳十中德育主任就这素质啊！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下面老师的各科随便你挑！”周校动了真火，点烟的手直哆嗦。 领导勃然大怒一点不过分，学校管理不善就是执行力不够。一把手交代的事都能忘了，德育主任有点失职。 周校气得抽着闷烟，正在准备给任主任送资料的吴凤，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场面十分尴尬。 周校长出去后，吴凤也跟了上去。 不料想到过了一会儿，周校竟然推开门又进了任平的办公室。 “还生气呐？”刚才新来的小吴都和我说了，你就把东西安排给她了，她刚来，不清楚一忙乎给忘了。” 任华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其实这也不算啥大事，我这人脾气，火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别生气了啊！再说我批评你也正常，小吴是你们办公室的兵，工作出了问题你不得负领导责任啊？” 任华这才寻思明白，原来是吴凤背了黑锅，揽下了责任了啊。 “领导批评得对，应该是我负主要责任。”任华见周校已经认定了结果，藏了私心，没再挑破说。 “周校笑呵呵地背着手出了门去。吴凤就闪进门来：“东西在哪儿呢？任主任，快给我！” 任华不得不对吴凤另眼相看：“吴老师，这倒霉事儿你咋能往自己身上揽呢？” “唉，我知道你这岗位不容易，忙得脚打后脑勺，一个疏忽就落不下好！” “那你这么说，校长咋看你啊？” “正因为是我才没事呢！他那么大一个校长能和我一个刚进来的宿管员计较？你就不同了，中层干部年轻有为，还是尽量给领导留下点好印象才是。” 她将那一大叠信封揣进怀里，“我正好下班回去，路上往邮筒里一丢就完事，以后这种活儿你就给我说，我去干就行！” 吴凤一边出去干这属于她职责以为的事，一边想，这种事业单位学校，正式老师和正式老师可能会发生矛盾，可从未听说过正式老师和临时工之间发生剧烈冲突。 日常工作中，虽然表面上没人公开瞧不起她们这种聘用人员，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而且今天下班后，要回去带床单被套，洗漱用品和花花来学校，县官不如现管。 任华就是自己的直接顶头上司，要想长期干，必须处处小心，不说讨好，不能让领导或者那些正式编制的老师看不顺眼! 034 厕所改成的宿舍 有了南阳十中宿管老师这份工作，还有了女生宿舍一楼原拐角处的厕所改成的宿管老师宿舍，吴凤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规。 虽然这个厕所位置改成的宿舍看起来怪异和让一些人觉得太惨了，但是吴凤却不以为然，还认为这是一个学校难道得的清净之处。 咋一看上去，这个拐角处进来有6、7米长，宽1.1米的过道，过道里面就是原本两间各有9个平方左右，一个男厕、一个女厕的位置。 往楼上看，从二2楼到顶上的7楼，这个位置上面就是男女厕所。住在最下面的厕所位置，不就是住在别人拉屎拉尿的下面吗？想想都恶心。 吴凤怎么还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 因为她是学建筑出生，她看了一下这个一楼厕所处的位置，立即就看出了里面有玄机。 这个1楼是大厅层，层高达到了5米多，也就是说，这个1楼过道到二楼过道层净高有5米多。但是在过道里的原男、女厕所里，层高却只有2.7左右。也就是说，在1楼厕所位置到2楼的厕所之间，里面有一层墙上有门的2.5米的隔空层。 吴凤在总务那边借来楼梯，看了一下那中间的隔空层，原来设计应该是放设备的。但是设计了，结果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放。 这个1楼厕所位置的房子和2楼厕所有2.5米的隔空层。 何况这1楼原厕所位置除了男厕所有一个蹲位是厕所，里面那个女厕所位置就从来没有当成厕所，一直是空起的，地上和墙上贴有辞砖，还有一个2?3米的大窗户，阳光可以照射进来，外面还几颗高大的大树，绿意盎然。 …… 对建筑熟悉的吴凤一看，就知道这样的设计就是可以住人的，改成宿管老师宿舍也无不妥。 黄斌老师第一眼不住这里，抢先一步要了男宿舍那边活动室宿舍。吴凤就坦然接受了这边。 只是不知道有这隔空层的人以为就是住在楼上的直接厕所下面，心里难免会觉得尴尬和难受。 当然，这是1楼，相对比较潮湿，房子里还有一根下水管道在旁边。 这是住一楼，正规老式住宅也存在的问题。何况这是工作时住的宿舍。 这个房间已经多年，关键没有装修甲醛的味道，潮湿问题解决办法，房间弄一个烤火炉……下水道住校生在宿舍用水才有水流声，住校生上课和睡觉是没有什么声音的。 把这里面彻彻底底打扫干净，就是一处幽静之所，值班那天全天在学校，要在办公室、宿舍区、甚至教学楼处跑，带女儿过来，自己忙其他事情，女儿可以不影响工作，一个小家一样的房子。自己也可以随时照顾到女儿…… 她留女儿在这宿舍里，断水断电，窗户有防盗窗，拿了玩具在里面，关起女儿在房间里自己玩。 她工作时空了就回来可以随时照看一下女儿喝水、上厕所、带她在过道里游戏…… 女儿也真是特别乖，才1岁多，和妈妈一起上班，一个人就在宿舍房子里玩、画东西、等妈妈回来…… 白天自己上班也不算忙，就在宿舍检查，德育处办公室那边也不是自己的办公处，领导叫就过去，守好自己的宿舍区。 高中学生学业很紧，上午、下午、晚自习都在教学楼，她其实也有时间一边在宿舍区上班，一边照看女儿。 这是生存，为了生存，她们母女两个人的上班厕所宿舍。 这样的生活，她坚持了下来。她笑自己，以前希望有个男人帮自己，那个男人文人或者教师。 文人是因为她从就喜欢语文课，也很喜欢写作，对文人作家有一种天生的崇拜感，就像有一束光让她追寻；喜欢老师，是她孩童时有镇上小学谢老师、中学黄老师、中专陈老师…… 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宿管老师了，晚上在学校值班时一边呆花花，一边还可以写作，自己也可以成为自己想像中当老师，会写作的男人样子。 就像自己在儿女面前，一样又当爹又当妈。 当然，干了这份宿管老师的工作，就要对得起这份工资。 每天早上生活老师打扫公共区域卫生，她就认认真真检查每个寝室卫生，和黄斌老师商量，制定了南阳十中寝室卫生检查的标准，每天卫生检查不过关的，做好记录，中午住校生回来手把手教他们打扫、收拾、物品摆放…… 学生卫生屡教不改的，请示德育处，请任主任在班主任会议上告诉班主任，卫生三次依然不合格的寝室，宿管老师到班上提人停课回宿舍打扫…… 黄斌老师认为她多事，还得罪有一些护班上学生短的班主任。 可是，不这样搞，寝室卫生上不去……她们这样的专职宿管员就失职。 值班这天一整天在学生，出来卫生，她发觉住校生的安全还有纪律也存在很多问题。 她自己归纳出学生宿舍必须的重点是安全、纪律、卫生三大块，围绕着三大块，必须抓好，这么多住校生，50多个寝室。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必须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去做。 …… 认真工作，领导也看得见，就算她第二天下班回家，抱着或者牵着女儿回她们租住的房子，学校领导或者老师看见了，就算人家心里有什么看法，嘴也没有人说什么。 这是学校的纯洁之处。 她特别感恩。 任华对吴凤一直很不错。有时德育处买废书废报，处室得到的奖励作为部门的活动经费，或是偶尔一起聚个餐，或是赶节假日去附近的景点玩一圈。 吴凤和黄斌跟着德育处老师去旅游是不可能，但每次聚餐，任主任都会坚决问他们两个，轮休不上班那个就叫着一起出去吃饭。 而且还叫她带上女儿——那是吴凤感觉受尊敬的时刻了， 然后任主任就会对服务员喊：“给我们吴老师女儿拿个儿童座椅！”每一次，吴凤都会露出感动的微笑。 处室吃饭，按套路，作为一把手的任主任要“打硬圈”（按次序敬每一个人）——其实就是借机夸赞手下的兵，肯定一下大家的工作成绩。 如果在日常工作中有什么摩擦的话，小尺度地点一点，解开心里的疙瘩，有利于团结。 每次在这个过程中，吴凤从不主动开口讲话，也不主动端杯，别人说什么他都会点头微笑。 轮到敬她时，任主任便会不吝溢美之词：“德育处你们宿管老师也很重要，那么多住校生，晚上这些住校生的安全、人员核查、住校生半夜生病这些安全重担就压在你和黄老师和下面几个生活老师身上！ 我们南阳十中有了你们这专职宿管老师，管理上不用以前班主任们轮流值夜班叫苦连天，你们的责任心很重要呀!这晚上住校生的活儿你们要顶好啊！” 等任主任说完，桌上的人要么附和着点头称是，要么表示同意地说吴老师和黄老师辛苦了。 “谢谢主任！”吴凤怎么会不清楚这是任主任特意捧着她唠，但吴凤还是会站起身来庄重地双手持杯，然后一口干掉酒，说着“领导放心!” 偶尔，她也会打开话匣子和大家闲扯上几句，或者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像是生怕自己多嘴，毕竟自己只是学校聘用的，和正式老师们不一样，说几句就既谨慎地闭上嘴。 任主任说的话虽然有点笼络人心。 但吴凤和黄斌确实干得都是要紧的活儿：德育处下辖管理五百多住校生，请假、夜不归宿的需要和班主任和家长核对，学生半夜生病，住校生晚上的事打到他的手机上，有时候她一个晚上都不能睡好。 虽然值夜班辛苦，但看得出吴凤还是挺乐意的。 而从“背锅事件”起，任主任也对吴凤确实不错。 大家聚餐后，德育处办公室的沈老师刻意问了她:“你住的那边，外面就是一个化粪池，你带着女儿一起住那里面，那些细菌？” 她愣了一下，她住的厕所宿舍外面下水道接出去确实是一个化粪池。 在建筑设计上，化粪池就修在楼房一楼的侧面或者马路中间，比一楼要地二三十公分，污水在下面，都是正常设计。 只有污水不往外流，住一楼也就都是这样，考虑细菌病菌，那一楼就不适合人住了？在建筑上并没有这一说法。 而且她和女儿住在那个厕所宿舍已经半年多了，条件比她小时候在农村住孃孃那黑漆漆灶房后面或者跳蚤丛生的猪圈上面好多了。 她是艰苦环境出来的人，她真的无法和沈老师她们这些有自己漂亮舒适环境的老师们相比。 她只能尴尬笑着:“谢谢沈老师提醒……女儿暂时没人带，带家里老人来了，就……” “还有听说你把宿舍的活都在安排？黄斌老师那边也要听你的？” 沈老师这话…… 原来并不是真正关心她住厕所宿舍的糟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老师是德育处年纪最大的老资格，以前是语文老师，现在在德育处搞办公室工作，任主任都要给面子，说话话中有话很有水平。 那意思，你只是一个住厕所宿舍的宿管员，有什么资格安排同样也是宿管黄斌老师这样那样…… 就是因为她吴凤在狠抓住校生寝室卫生提高，会借助德育处的处室身份，到班上动真格提卫生不过关住校生停课回来打扫。 黄斌和她换班，她这样做，对方不这样做，就会显得不认真。 黄斌就觉得被动，但是怎么这事会由沈老师代黄斌打抱不平？ 她不敢也不想细想，她就是一个学校聘用的宿管员，不可能有晋升途径，就是老老实实一直做这个职位。学校的老师，特别这种老资格老师，惹不起。 035 买房子 工作和黄斌是同样的互相交叉交班，不是各干各的，管好自己坑里一根萝卜即可，而是一个坑两萝卜，就难免会有对比。 要是以她以前的性格，我做好我的工作，工作对事不对人，黄斌找沈老师说什么说呢！自己完全可以不理会。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是花花的妈妈，是有女儿的人了。珍惜这份宿管员的工作，在工作上就得愈发变得小心翼翼。 她都觉得自己变了，完全变了。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农村女孩踏着苦难出来；在建筑公司拒绝无数世俗看上去优秀建筑类男人的追求；按着自己要的方式改行；找错了男人离婚……她似乎心里没有害怕过什么。 可是，走到今天独自带着女儿找到这份宿管员工作，她竟然面对现实生活感到了害怕。 不是怕自己混得越来越差，而是怕自己不稳定会带给女儿颠肺流离的生活。 因为她就是女儿的天，女儿的地。只有她好好的，女儿才能好。 她这当爹又当妈，独自撑起一个家的现状，她需要这份可以带着娃娃上班的工作。 要在南阳十中稳定，她真的不愿意得罪和她互相交班的黄斌老师，以免工作中被人排挤或者穿小鞋。 可是不得罪人，像学校招聘他们进来之前那样住校生管理落实不到位，寝室里最基本的卫生常规工作做不好，领导也不满意，那招他们这样的专职宿管员来干嘛？来养老吗？她同样担心! 她求助的眼神看着任主任。 任华是何等聪明的人，马上就知道她的意思。 “呵呵，沈老师说得对，吴老师住的宿舍那里潮湿，我给总务说一声，你打个申请，买个小火炉在房里。 至于工作啊，宿管工作是由我们德育处统一管理，统一安排的，没有谁管谁呀！不管吴老师，还是黄老师，一个集体，团结最重要……” 吴凤感激地看着任主任。 任华这话里是带有一定认可倾向性的，这话里的意思起码有在同样招聘进来的两个专职宿管老师中，她这个德育主任是认可吴凤的。 沈老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 这也是她来到南阳十中开始学会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又认真仔细工作换来的顶头上司的认可。 她现在就需要先稳定、在南阳城立足下面，解决了生存，再谈生活。 一个人也只有活得不得不这样面对现实生活后，心智和行为才会真正成熟起来。 …… 当天和处室的领导同事们吃了饭，她轮休可以回家，她却没有直接带着女儿回到她们租住的房屋。 上班时有学校的厕所宿舍可以蜗居，租住也有地方。但是她和女儿的户口还在卖出去那套房子那里，买房的人要求她一个月内迁户口出去。 现在找到了相对稳定的工作了，她要买房，给自己和花花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她背着花花看南阳市的楼盘，贵的、大的、好的自然不敢看，但是正在南阳市炒得火热的蓬莱居楼盘她已经看了又看。 说是蓬莱居小区，其实是蓬莱房开商在一片棚户区重新建立的一个“六纵六横”12条市政道路的交通网络里修建了一个极其庞大的开放式住宅区。 蓬莱居用26个英文字母划分区域，规划总共要修280多栋，全是40层以上的高楼，据说全部修好住满是40.50万人口，相当于一个县城的规模。 南阳城议论起这个超级楼盘都说，“那个地方是把一个旧棚户区变成一个钢筋水泥新的棚户区，那么密密麻麻的高楼，间距、采光、绿化都没有……那里修出来会是人住的地方吗？” 这样的议论，包括学校里老师都是这样的看法，鄙夷着那个叫蓬莱居的超级大楼盘。 吴凤在售楼处看了规划图，又到现场看了蓬莱居从最中心的A区到散布四面八方各区建筑工地挖得坑坑洼洼、机械轰鸣、热火朝天搞得如火如荼的各个施工现场。 她确定，不管老南阳城人认为这样超大规模的新城建设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但是房开商老板的魄力和规划许可可以建成这么密集这么高的楼也是相当牛逼。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南阳城的版图，横看竖看蓬莱这个楼盘，都是在老城绝对中心，离老城最著名的文脉之地科秀楼、钟灵毓秀的灵山公园就是三、四公里的距离…… 里面规划还有蓬莱居湿地公园、生态山体公园、世界级城市购物中心、南阳城最高的地标级双子塔国际甲级写字楼………完全可以是城市新中心的唯美绿洲。 房开公司没有敢宣传蓬莱居未来会通地铁。但是吴凤以前在建筑公司辞职前，修的是南阳市政府办公大楼，就听甲方说起，南阳城未来五年规划要建地铁…… 吴凤坚信，全国省会都在建地铁，南阳城也是省会，总会后发赶超，也一定会有建地铁的那一天。 如果南阳城建地铁，蓬莱居这么大的建筑体量，这么多人口。以蓬莱居A区左边购物中心，右边湿地公园、还有湿地公园旁南阳城最高双子塔的建立，A区这里未来绝对会有地铁站。 “买，就买这里!就买蓬莱居A区这里!”当时吴凤就充分相信蓬莱居的未来，肯定就要买这里。 说真的，蓬莱居把一个棚户区建成南阳新的城市中心，居住的房子太高太密，路是扩宽了好几条，但是人多，必然堵，如果物管各方面的管理也跟不上，可能还会比较乱。 但是蓬莱居的房子售价便宜，开盘价3980元/平起。 有钱人条件好的人瞧不起蓬莱居的房子，那有远在郊区环境好的别墅。吴凤就喜欢在老城居住，A区这里距离自己上班的南阳十中也不远，走几公里上班当健身…… 而且相信自己本也是建筑出身的眼光。 更妙的是，蓬莱居最中心，靠近老城最近，也是整个规划业态最成熟的A区，售价也是当时蓬莱居里面较高的5500元/平里有小面积的公寓楼。 A区里有23栋高楼，其中15栋是公寓式住宅，全都是建筑面积39平，套内29平的小公寓。一套总价就是24左右万。 她当时手头还有离婚卖房剩下的14万元。 14万放在大城市买房，首付都不够。但是在南阳城她看中的蓬莱居A区15栋这唯一的一栋小面积的公寓房却够。 她问清楚了销售，这是住宅式公寓，里面除了不通煤气，其他和商品房一样，可以迁户口落户。 虽然只有这么大，她可以设计出一室一厅的正规小房子。对于她和女儿，够了，那就是一个真正属于自己温馨的家。 幸好有南阳十中的宿管员工作，可以开正规单位的工作证明，办公室董主任还给她开收入证明，收入叫她自己填。 很顺利，她迅速以单价5500一平，总价24万，首付后，置合贷款10万买下那套A区15栋39平的公寓期房。 按揭贷款办下来，办的十年贷款，一月还1800元，她可以承受。 这么低再不能承受，就不要买房了。 她就等规划的10个月后，交房装修……然后入住了。 …… 她相信，国家在迅速发展前进，只要有了自己的房子，把这份宿管员工作稳定下来，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她的宿管员工作干一天休一天，轮班那天是晚上也必须在学校睡，住校生半夜有什么安全、突发情况她得第一时间在场，也是相当于学校的安全值守。 第二天，她带着女儿来上班。 她把女儿放到厕所宿舍后，专门找到黄斌。 “黄老师，我个人认为我们管理的宿舍风气不大好，只有把住校生的好的风气改变过来，学生乖了，我们的工作才会越来越轻松!” “吴老师，任主任那里对我们有什么规定和要求了？她怎么没给我说？” 黄斌总觉得工作是为领导做的，这一点和吴凤的工作理念不同。 “黄老师，我把学生宿舍安全、纪律、卫生管理写了一个方案，以前的住校生规定我觉得没落到实处，我把写好的文件放在任主任在德育处办公室里，指定我俩公用的那台电脑桌面上的，麻烦您有空看一下可以不，交给领导看，可否执行……” 相当于她把自己头脑里思考的更契合宿舍现状的管理思路交给黄斌，如果要给领导邀功，也让黄斌去。 她这样的目的，只需要共同管理宿舍的两人一条心，真正把宿舍管好，住校生满意，家长满意，学校也满意。 “好，不过我今天下班了，我空了看一下!” “好的，那麻烦黄老师了!” 她不是怕黄斌，也不是讨好，只是希望自己吃亏和自己集体里对接工作的同事打成堆。 …… 黄斌走后，她开始接班。 把女儿带着和她查房，检查卫生，女儿累了，放回厕所宿舍，寝室生活老师那里查房资料不齐备……职责管理不明确，下面两个班的生活老师为打扫的公共区域交接不清楚吵过架。 寝室卫生间里没有洗澡设备，原本六人间加床住八个人，学生，特别是男学生球鞋多，都堆在床底、臭…… 学生中午午休想来就来，不想回来也没人过问，这午休时间存在一个空挡! …… 要规范管理好宿舍，好多事情都需要要好好的捋一捋。 036 规范寝室计划 她所理解的要管好学生宿舍，作为宿管老师要对住校生有爱。 她读书时期就得到了许多老师的关爱走到的今天。 她今天也成为了一名宿管老师，住校生都叫吴老师，这让她觉得自豪。 虽然她不是学生的直接授课老师，班主任，在教育学生上没有经过那种师范大学系统学业的培训，在教学生做人，帮助成才上当然比上那些正式老师。 但是她也不妄自菲薄，住校，更培养和锻炼一个学生除了智商之外的情商。 在寝室如何和同学相处、远离父母的住校生活如何照顾好自己、按照学校规定打扫寝室卫生，遵守住校生规章制度……这些独立性，可比一般走读的学生更早获得自立的本事。 但是要想更好好好的爱这些住校生，除了身体力行的为他们服务好，还要让这些住校生出现违规必须收到相应的处罚。奖惩分明、公平公正，也才能在广大的住校生中树立权威。 她问了和她一个班的生活阿姨刘艳和李云，这两个阿姨在宿舍打扫卫生已经六七年了，说起对违规住校生的处罚，就是口头批评教育，写检查、最多到德育处办公室任主任谈话，这么大的宿舍区，这么多年没有清退过一个住校生。 “刘阿姨，李阿姨，你们认为我们屡教不改，总爱违规的住校生清退不了吗?” “我看有几个油盐不进的，清退了最好!”李阿姨年轻一些，心直口快。 “请神容易送神难，大部分住校生是乖的，任主任都这样说过。 不过，只要是心思用在学习上的住校生大都听打招呼。可是，学校每年总要进一些关系来的住校生，这些是最不听话的，难处理的就是这样的住校生。都是这个领导那个领导签字住进来的，不好清退呀!”刘阿姨年纪大一些，看问题也深入一些。 “两位阿姨都说得很对。我认为多次违规还总是口头教育，对要改变整个寝室住校生良好的风气就没有什么用处。 我们南阳十中是高中，高中已经不是义务教育。我们是公办学校，不是私立学校都是家长交高费进来不能开除的。 我认真阅读了中学生守则中对违规明确有处罚规定，学校打架斗殴抽烟喝酒学校可以开除。 对于我们宿舍管理，违反我校住校生规定，甚至可以给住校生规定高压线:比如夜不归宿的、放学后跑去网吧上网半夜翻墙回来的、寝室里偷盗的、在宿舍喝酒赌博的、顶撞宿管生活老师的……这些抓住，就必须清退。 一次性清退不了，停宿一个月、两个月，让其走读…… 我是觉得我们寝室管理现在还有些混乱，先把不良的住校生风气压下来，以后再进一步细化。 细化到每天对每个学生一天再寝室的安全、纪律、个人床铺卫生和寝室整体卫生打小分，一个月或者一个学期高搞末位淘汰制……” “吴老师，要像你这样管理，我们生活阿姨每天要打扫公共区域卫生，那里有时间查那么多，你自己查!”两位生活阿姨一听她的严格管理，事情自然更多，人也会更累。赶紧推卸和有抵触。 “李阿姨，刘阿姨，我是先这样设想，我写方案，也要得到学校的支持才行。宿舍不是我们的宿舍，是整个学校的宿舍，如果要这样管理，人手不够，我们可以申请学校家人嘛！我们学生宿舍现在条件简陋，我们可以申请卫生间安装热水器、公共区域设置洗衣机等…… 事情也是一步一步来的。 我也给另外一个班的黄老师商量过，只有把宿舍的风气改变过来，学校聘我们这样的专职宿管员才没有白聘。 我们管好管顺了，我们的工作也才会越来越轻松。 我们的严格，就是对住校生的关爱。 制度在前，寝室里有了好的风气，公平公正的对待，我们对住校生的关爱才会被他们接收到，感知到。” 李阿姨和刘阿姨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是啊，她也知道南阳十中全部2700多名学校，能在这个有限的宿舍楼里住宿的只有500名。 也是因为如此，住校生实施不能封闭化管理。 学校放学，大门敞开，学生都可以进进出出。 住校生要单独拎出来特别管理，是有一定难度的。 …… 但是有想法，觉得是对的想法，就要实施，这是吴凤多年年认真生活，也是认真对待工作的态度。她从来没有想过混生活，混工作。 她和生活阿姨们商量完，她带着女儿就开始检查每个寝室的卫生。 卫生不达标的寝室，她是直接去教室拎人，不管对班的黄老师觉得是找事情做! 女儿累了，把孩子放回厕所宿舍自己玩，那里是安全可以放心的地方，她继续她的工作。 中午她在食堂打饭，和女儿一起吃。 到晚上6点半，住校生都去教学楼上晚自习了，宿舍区暂时没什么事，她开始做晚饭，用电饭煲和电磁炉。 虽然简单，但营养，适合小孩子吃的饭菜，一天忙里偷闲可以给女儿做。这些食材都是休息前一天准备好，上班一起带过来的。 女儿不管在哪里，有她这个妈妈在，哪里就是温馨小家。 看着女儿从刚出生的一小团肉嘟嘟张开小嘴吸奶，哇哇大哭到一岁多了，会走路、会说话、会和她聊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她真的做了妈妈，有了自己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亲人。 摸摸墙壁，是真的；摸摸床，是真的；摸摸女儿，也是真的…… 她笑望逗女儿；“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碗，一个有花，一个没花，你用哪一个呢？” “你是妈妈，是大人，大的自然留给你啦！”女儿边说边把自己的带花“小碗”像宝贝般护在胸前。 “你的小碗不给妈妈看看？” “妈妈!要……要给。”女儿心爱之外又大大方方交给她。 望着懂事的女儿，她把在厕所宿舍买给女儿的玩具，有笑口常开的“小白兔”、胖乎乎神态安详的“小睡狗”、穿着漂亮衣服的“小熊猫”，还有扬帆远行的“小船”等逐个摆到案头上。望着这些心爱的小工艺品，温馨溢满心。 女儿才小小的年纪，跟着她已经吃过很多苦。 就这样，谈笑间，忙碌繁乱的日子被一天天就这样被她理顺了。 晚上睡觉前，热好花花的睡前牛奶，喝了叫她先睡觉。她还要到宿舍区巡查。 她那天晚上女儿放在厕所宿舍，去宿舍楼上查房点名，电开关是关了的，但那桌子上水果小刀忘记收了，她回来，女儿竟然拿小刀划了手背一个口子，汩汩地流血，吓呆了不知痛地望着她。 她一回来，吓的惊叫起来，女儿才痛得哇哇大哭…… “哪里有沾满灰尘的蜘蛛网，哪里有……”她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没有。 万幸的是厕所宿舍，她也当成是自己的一个小家，备有家庭常用的云南白药，她手忙脚乱的给女儿敷药。天早已黑尽，她敷好压着女儿的伤口，把女儿搂在怀里…… 还好，伤口止住了，她一晚搂着女儿，女儿睡着了，她一宿抱着女儿。 …… “花花宝贝，妈妈已经买了房子，以后我们就有了蓬莱居15栋的新家，我要给新家取个名字! “嗯，妈妈小名叫凤子，你小名叫花花，我们15栋自己的新家叫凤花居。怎么样？” “等你长大了，妈妈要教你写凤字和花字怎么样？” 她便随手拿过一页废A4纸，一只手抱着女儿摇晃，另一只手轻轻捏着笔，两个秀美得像一条欢畅的小溪的凤和花两个字，便从笔端流了出来。 夜已经很深了……她眼睛里熠熠生辉。 自己也被自己感动得泪光闪闪。 她为了身体健康生平顶讨厌熬夜，有时住校生半夜生病她工作是没有办法，可这一次熬夜却例外。看着花花的伤口愈合，渐渐睡着了，她悬的心终于放下来。 把女儿房子厕所宿舍母女共挤的小床上已经甜甜进入梦乡，她还要到宿舍楼区巡查熄灯后的寝室，也是她一份长期坚持不懈的规定工作。 大半夜，宿舍区一切正常，她可以躺下了，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她对加强寝室的规划，得好好有理一个方案出来，交给任主任…… 一宿没睡好，但是爱这份宿管员工作，也不觉得累。 第二天早上8点，和黄老师交班轮休，也是她要带着花花下班时间。 黄斌老师开她玩笑，“吴老师，你不如以校为家算了，轮休也住在你的值班宿舍，要不带着你女儿跑来跑去的，也不容易!” “以校为家？”她不知道黄老师着话仅仅是开玩笑还是讽刺她生活艰辛。 她笑笑:“我下班了，还要呆在学校，用学校的宿舍、免费水电就不好了，那是占公家的便宜嘛!我不习惯。 唉，带娃娃不容易，等孩子上幼儿园就好了，呵呵，谢谢黄老师提醒!” 毕竟和黄老师是合作关系，回击温柔，主要以自嘲自己为主。 他们俩也仅仅是学校的聘用制人员，就聘在宿管员岗位。不是编制内的正式老师，其实也就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 可是黄老师说话现在明显有针对她。 037 卑微与伟大 吴凤是真正爱宿管员这份工作，为了干好这份工作，也是充满了激情。 她开始写加强宿舍管理的方案，还给任主任建议着学校的安全人员要定期进入寝室进行管制刀具的检查。 还有寝室内部卫生虽然是学生打扫，但是需要生活阿姨定期对宿舍内进行84消毒液等消杀…… 一来上班，就总感觉有很多事情推上来，需要抓紧时间加油干。 “我说吴老师，我们就是一个守宿舍大门的，学校要求我们值班时间在寝室，打扫卫生，对学生点名这些就够了。学校对我们还有什么要求，学校会提!你只是一个宿管员，又不是领导，连正式的老师也不是。 你给我们多找出好多事情，工资又没涨，你找那么多事出来，那你自己去做了！” 除了自己班的刘、李两位生活阿姨，包括黄老师班的王、骆两位阿姨交班了也不回家，四位生活阿姨围着她，指责她。 这四个生活阿姨都是老职工，干得最长的王阿姨有十年、最短的李阿姨也干了五年。都比刚来的她和黄斌时间要长。 干的时间长，对学校的认识、学生宿舍管理的经验方面，吴凤相信她们有优于自己的地方。 同时，这四个生活阿姨不仅干的时间长，而且都是南阳十中退休老师家属院里各种关系介绍进来的。这代表她们本身和学校也有着各种关联。 而且，与这四个阿姨在接触的这一段时间里，性格都是不吃亏那种。 泼辣起来用俗话说，都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四个生活阿姨群起围攻，那是不给面子的。 这很明显，她的“多事”，在这个宿舍管理都是外聘人员的圈里，她不被认可。 加上四位生活老师习惯了由德育处领导安排说一下动一下的机械管理模式。 她一来，一下子要从一个外来干活人员身份转身变成单位主人翁般到处找事做，这几位生活阿姨明显还不适应。 自己既然是南阳十中专职聘请来的宿管员，应该比生活阿姨站位高，看得远。 其实，在工作单位，被他人提醒、建议甚至指责是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但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面对这种不友好，如果是自己真的做不好，改变了就是凤凰涅槃般的浴火重生；如果自己没错被无端指责，反过去说服对方，化敌为友，那更是需要有实实在在的能力和水平。 吴凤一心想着工作，为了宿舍的整体提升，她当然想说服现在不服她的四位阿姨。 “四位阿姨，谢谢你们直言不讳，也是敞开心扉跟我表达你们的真实诉求。 其实，我们宿舍的这些管理，不管是晚上查房抓夜不归宿的处理、寝室卫生检查、教住校生打扫卫生、发现寝室里的不安全因素上报等等，其实这些年你们也一直都在做。 你们也是在进行管理的，但是我们寝室的管理形成体系没有？这事我请示过任主任。 任主任说这次招聘我和黄老师专职宿管员就是要加强这方面，管理成体系，进一步形成寝室文化。 也只有管理上进一步规范化，我们付出的心血才会得到学校的认可，我们对住校生的关爱才会得到住校生的感知。 我们宿管员也好，生活老师也罢，我们既然来到了学校，干了这个职业，我们是要有主人翁的意识。虽然我知道我只是一个聘用人员，但是是通过学校招聘选拔进来了，我们是代表学校管理学生宿舍，我们就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为管好宿舍出谋划策。 而且，这个方案和管理体系要报给学校，学校校办公会批准后才可以实施。 所以，我们做的事情都是在学校的指导和管理之下，不存在我个人怎么怎么。 我到是想我们大家既然这么辛苦，如果不把寝室管出好的风气，大家的累也不值得。 我们累了，把整个寝室的风气扭转过来，住校生的整体素质提高了，我们在学校上班，就算是一个聘用人员，甚至是一个临时工，我们为学校的立德树人，教育的基本标准有所贡献，我们也可以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工作者。” 说到这里，吴凤有一点激动，她想起她年幼时在家里脏兮兮，脸黑得分不清男女的时候，是牛场小学的谢老师掏出5块钱，送她上的学。 在教育上她享受到了普通乡村小学防辍学，有教无类的国家义务教育的帮助。 在中学，班主任王老师的关爱，支教黄老师对他们的学识的提升，因材施教让每个学生在学识上获得实实在在的进步。 包括上来中专，班主任李老师给她介绍学生食堂打工，让她能自己养活自己，并且提升这她们融入南阳城地方文化，精神层面才到全新认识，一个人开始变得真正的自信…… 这些她命运接触过的老师，就算极为平凡，她却认为他们都是伟大的老师。 自己现在进入了学校，虽然不是任课老师，是专门管理住校生的宿管老师，但是也是一名教育工作者，就必须要首先管理好住校生、提高住校生素质、促进学校住校生的发展尽量、尽力地出一份力。 否则，她觉得自己都对不起神圣的“老师”两个字。 …… 四个生活阿姨都在下面小声议论着，回味着她的话。 这时，黄斌老师也过来交班了。 “哎呦，你们好累哦，每天上班24小时在学校，现在交班结束，该下班的下班了。 找那么多事，想做那么好，不也只是一个守宿管看大门的吗？ 现在学生可不比以前，越来越不好管。我们只是一个聘用人员，干得再好，也没有转正进编制的机会，更不要说想晋级升职了，想都不要想。 每个人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干了一天24小时，轮休一天，走喽走喽，回去了。” 黄斌明显就是说给她听的，也是明显不满她“挣表现”的行为。 “黄老师，就算我们聘用人员，临时工在单位工资待遇上，行政待遇上是卑微的，我也没有想到我要改变什么，我就心甘情愿当这个学校聘用的宿管员，我就愿意当一个最最平凡的普通人。 但是，我想在这个岗位上兢兢业业，我想把宿舍管理得更好，我想把我自己对教育事业的爱正大光明的表达出来，那就没有卑微，我一样伟大!” “好好好，吴老师，我没有和你争，我是自认卑微，我可不必去创造什么，创新什么!难道学校的校分校训、学校德育管理体系要由我们几个编外人员干着急？那把人家校长，那么多领导，那么多高智商的老师们置于何处了？哈哈，那不是一个笑话吗? 我们最基层的工作，听领导安排即可，无事找事，事情越多，出错越多，到时候领导板子打下来……” 黄斌话音刚落，几个生活阿姨都站在黄斌那一边，指着她指指点点，“你不要无事找事!” 她扑哧一笑，“我们是学校的一员，为了学校的发展提出自己的合理建议，怎么就成了无事找事？ 我们的校领导可不是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周校招聘我们进来来，亲自面试我们，都是眼光很准，很务实的领导。 我记得周校就说过，校领导要倾听老师们的意见和建议，共同把学校建设好。 作为每一个学校的教职工，就要管理好学生，事前管理，关注学生，化解矛盾，老师才不是形式主义。 我想写的宿舍管理具体方案和管理细则就是提前关注住校生，想要形成我们的宿舍管理体系呀！” 吴凤坚持自己，她并不想和对班的黄老师，四位工作中要朝夕相处的生活老师发生任何矛盾。 可以一谈得她热爱的这份工作，她就控制不了情绪，和他们据理力争起来。 …… 她放在厕所宿舍的女儿花花像在感知到了什么，从那里面跑出来，在外面看到她，一下子朝她扑过来，哇哇的哭起来了。 花花还小，可能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明白她一个被几个人围着，以为她受欺负了，跑出来，用哭声保护她，紧紧的抱紧她。 母子连心，她明白女儿的心意。眼眶一热。 其他几位老师，和黄老师同班的王、骆阿姨下班走了。 和她同来接班的刘、李阿姨上宿舍打扫卫生了。 大家不欢而散。 不过也是从那一天争论过后，吴凤却觉得日子不过过起来。 不知道是有人找茬，还是学校总务主任张婷就本来是这样的人。 这个张主任和德育处的任主任完全不同。张婷丝毫不掩饰自己瞧不起学校聘用人员，临时工的态度。 那是张婷摔学校后勤卫生检查来检查学生宿舍，发现在男生宿舍楼梯下面有十几张堆在下面的，以前给学生床上换下来旧床板。 “你们学生宿舍怎么管理的，这些东西摆在这里，就和垃圾一样，把垃圾放在宿舍楼道里吗?宿舍的活动区看起来必须功能齐全、整齐划一。 这些垃圾，马上处理，搬运下去，不能放在这里。 吴凤像张主任汇报情况，“这是物管前几天换下来的，他们当时说会来搬走，我也请示过我们任主任，任主任说就等物管当时拆下来的工人师傅来搬走。” 我向张主任说明了情况，没想到张婷说：“等什么物管那边派杂工啊？哦，那两个生活阿姨在打扫卫生没时间，吴凤，你把这些床板全部抬下去，就可以了。” 吴凤当时一愣，自己虽然干活从不把自己当女人看待，但是来到学校是管学生宿舍的宿管老师，生活阿姨也归宿管老师管。 生活阿姨都不会派成杂工搬运的床板，张主任要求自己搬？ 038 总务挑刺 吴凤当时是愣了一下。 自己虽然干活有一套，但来到学校，也是老师的身份，不是力工、杂工出身呐。 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群体？敏感、好面子？吴凤暂时就想到了这几点。是因为他来到南阳十中这短短一段时间，就听说某个老师被校长批评了，气得病床上躺三天。 那自己现在被学校总务科主任，中层领导张婷当杂工对待，完全是不公平合理的，岂不是要气得半死？ 不过，她可不能气，气出病来谁带女儿花花？她可是一个人要顶起一片天的家庭之柱，可不能随便乱气。 不气也不代表自己就得心甘情愿接受张婷的“处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在哪里得罪人了？ 大脑高速转动一下，她觉得自己来到南阳十中这段时间内心坦然，都是就事论事，问心无愧的。 可是，现在有人要给她“小鞋”穿，也没有必要锱铢必较。 再说，就像几个生活老师所说的话萦绕在耳边:“你就是一个聘用人员，和临时工也差不多，凭什么……” 和明显自己凭什么能和“处理”自己的中层干部对着干，那不就是正中人家下怀了吗？ 那出发点还是以工作来商讨，不是争辩，不是吵闹，更不是气头上甩下工作不做。 其实，她是特别想把寝室公共区域全部彻底打扫干净，这堆对着楼底下的床板确实大煞风景。 就是张主任不在检查中指出来，上报学校物管后，杂工又迟迟不来搬走，她自己都在想办法解决掉。比如自己联合生活老师几个女人合力，一天搬一点，蚂蚁搬家的解决掉这个“疤痕”。 可是，现在张主任是要求立即、马上把这堆烂床板搬走，又指定她一个人。 她已经想出办法，完全没有一点气愤，居然嫣然一笑，提了个折中的建议：“张主任，既然学校人手不够，物管没有多余的杂工搬运，咱学校雇力工吧!这么多床搬运，搬到宿舍楼下，还要运到教学楼后面的垃圾池，行情起码得给300块，我看工作量挺大的，一个强壮的杂工起码也得小半天。 既然您要把我当杂工对待，你也知道我们学校的聘用宿管老师工资一月开2500，也不高，不如把请杂工最低的200块钱给我，我就变杂工来搬走这堆烂床板。” 张婷朝天空翻了一下白眼，却‘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学校聘用的人，干活是你们的本分。发你们工资，就是除了本职工作，还要完成学校、临时交办的工作任务。 吴凤，吴老师啊，这几年和以前不同了，我们学校招聘人的渠道很多。 你们聘用人员不要想着是来当老师的，你们又不上课，老师的专业技术路线，评职称和你们无关，走行政管理岗和你们也不搭界……说是聘用的，其实就和临时工都一样。 只是进了学校大家习惯叫一声你们老师，但不是正式编制内的老师呀！ 以后学校物管工作承包出去，包括你们聘用人员归到劳务派遣公司，就是学校一次性出钱买服务。 你们这些搞服务的聘用临时工用得不顺心想换就换。 当一下杂工咋了，你就是干这个活儿的，我们总务后勤就是安排你们这些具体工作的，是我让你干的。” 总务张主任话说到这份儿上，就是完全不给她任何一丁点面子，看你咋了。 吴凤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我现在就开始干，可是我的工作还要查房，检查寝室卫生、对寝室卫生不合格住校生进行教育处罚等……还要我们寝室的工作资料，查房表这些，在我的工作职责内我啥都能干！” 然后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一种难受的感觉。好像还有好几双其他人的眼光正恶狠狠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死八婆，看你挣表现、看你不自量力、看你没事找事……” 这种感觉是她在男人成堆的建筑公司、在外面打工想方设法给员工扣钱的媒体公司又不同，是一种事业单位，最基层的人员不想也得陷进去勾心斗角，总务主任用行政权利压制聘用人员……这种感觉，要适应就是大家得一样，她不能在宿舍管理中一枝独秀，显得出挑…… 她找了一双劳动手套戴在手上，开始去搬运床板，她用力从堆在最上面处床板挪动，用力挪动着，取出上面的一块。 背在背上肯定不合适，因为没有劳动服。 只能用两只手抬着走。 宿舍下楼道，床板要抬得高高的，否则就拖到高低起伏不平的台阶上，更不好走。 必须要床板要抬得高高的，这就很费力，真正的一个重体力活。 搬到宿舍楼下，她已经气喘吁吁。 她休息一下，去厕所宿舍看了一眼女儿，花花特别乖，在里面拼花片。 “妈妈……”女儿一下子放下花片扑向她。 她赶紧把沾满尘灰，戴着手套的双手举高，让花花抱着她的腰。 “花花真乖，妈妈给你到点水，喝点水呀！ 要上厕所不？妈妈带你去……” 简单安顿后，把嘟着嘴不愿意离开妈妈的很花花关在厕所宿舍小房子里，继续去把床板要抬到从宿舍楼绕几个弯的教学楼后面的大垃圾池那里! 只是搬一块烂床板，搬运的工作比估计的还要繁琐。她一点没偷懒，花了40分钟才抬了一块，时间已经快到了上午10点。 学校课间操时间到了，自己顶头上司任华那边还安排有德育处课间操查班级仪容仪表和做操质量的常规检查。 这项工作是因为德育处老师人手不够，把她和黄斌两个宿管老师也加进来。 抬了一块烂床板回到宿舍，张婷那边的检查结束，也要回去了。 吴凤当着她把手套取下来，找到张婷说：“领导，到点儿了，我的课间操检查时间到了。” 张婷愣住了，这次检查宿舍区，这些公共区域的垃圾必须今天全部清运走。 下午市教育局领导就要来检查，有可能走到宿舍。 “你们总务就是不睡觉也要把学校所有公共区域卫生全部打扫干净”是周校的死命令啊！可是确实到了课间操时间，吴凤有处室的检查工作，她没有时间再搬运床板，是占理的。 “张主任，我们宿舍是一个整体，我们宿管老师下面还有生活阿姨，我可以搬运的床板生活阿姨也可以。 我现在处室有事，我可以安排生活阿姨来抬。虽然我们女人力气小一些，但领导安排的工作也是必须要努力完成的。” 吴凤确确实实搬也搬运了，她还有其他工作，自己不让她走，德育处任华那边肯定要过问。 课间操检查是学校的常规检查，吴凤是检查老师之一，就是学校的工作。 再说这堆杂物清运本就是总务后勤的责任。 张婷给她下马威，安排她搬运，就是把这项工作甩给宿管区。现在她要去做其他工作，安排她管理下面的生活阿姨来接她搬运的班，也是合情合理的。 吴凤不卑不亢合情合理安排，再下马威也需要收敛一下。 张婷踌躇再三，终于打电话花300元雇佣来两个力工。 吴凤见领导让步处理，也就退了一步。并没有炸乎乎说什么不公平不合理，刚才多要我干活了什么之类。 这事儿的结果虽然也还好，下午教育局来检查，也没有走到宿舍区。但是工作必须处处做好，就坏不了迎检的大事。 但再吴凤面前没有得到什么优越感，特别是吴凤不再抬烂床板，正大光明离去时，伤了面子。 何况是有人请求张婷主任收拾一下吴凤的。 这一次基本没成功，张婷竟耿耿于怀起来。 …… 吴凤并不因为这次被“处理”开始在宿舍区畏手畏脚。该写的管理，住校生强化管理方案依然在稳步推进，还在任主任的安排下，要在学生宿舍安排一次垃圾分类活动，两个班都必须配合。 还指定活动完成后，由吴凤写个简报，报学校办公室董主任那边，交教育局。写得好的在教育局信息网站平台会推送。 住校生也喜欢吴凤，因为吴凤给住校生承诺要给学校打申请报告，在各个寝室安装热水器，洗衣房里安装公用洗衣机…… 黄斌他们都说吴凤乱承诺。 “学校买任何设备都要上报教育局采购，是用国家的钱采购，我们这种局部住校生的学生宿舍硬件能得到那样的标准吗？ 学校的阶梯教室有些破破烂烂的，教育局还没有拨出钱来维修改善呢! 钱优先发给老师工资，设施设备没钱了，就她吴凤逞能，承诺给住校生这样那样……讨好住校生没底线!”黄斌和几个生活阿姨都烦吴凤多事。 没过一个礼拜，张婷召集保卫条线开会，大意就是让保卫安全人员调查一下，学生宿舍有些学生不要的书、丢垃圾箱里的塑料瓶，包括学校丢弃的一些破烂等。 来到宿舍区工作，每个生活阿姨都在捡，吴凤工作之余看见了，顺手也收一些。 毕竟她买了房子，所以离婚前分到到的14万全部投出去了。 还了以前给建筑公司测量主管老王的一万，她的手头紧巴巴。 每个月有按揭贷款月供，还要养娃娃，工资也确实低，在南阳城一个正常的小家庭，正常收入低于5千是比较尴尬的…… 吴凤现在一个月的收入只有2500，所以在宿舍区她也是不得不收捡一些。 很奇怪，在张婷主任要清理在学校乱收物品的行为前，所有的生活阿姨都不捡了，只有吴凤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明眼人心里很清楚，这是典型的有人要找吴凤秋后算账啊—— 039 母女相依为命想退路 这些宿管区的宿管，生活阿姨想证明的是:吴凤其实就是一个傻子。 在宿舍区基层管理的小圈子里，或许那些人以为吴凤为提高宿舍区管理的方案和行动就是为了挣表现，想出风头。 而吴凤是站在一个为了提高宿舍管理的高度去思考问题并且推进。但是在这个现实环境中，当身份和思考问题的身份地位不匹配时，是会被庸人俗人当成“傻子”，想方设法“处理”的。 基层充满了琐屑庸常的生活纷争。基层人员就只能干基层的活，思考大局想要形成一种管理文化就永远是领导的事，在南阳十中亦是如此。 吴凤确确实实是一个基层人员，而且生活拮据。但这不妨碍她的头脑里思考着自己工作岗位上提高住校生安全、纪律、卫生三大块的管理思路，更好为住校生服务好，促进住校生精神境界、个人素养上一个台阶的教育理念…… 她在内心世界这样思考着，是大部分基层人员认为“高、大、上”的，也想不到的东西，这些需要文化、能力和水平呀！ 可是具体到外在形象，她不仅仅只是一个基层人员普普通通的外形，而且还捡垃圾……这让人更瞧不起她，也更不会认可她的思路了。 所以，有人一致反对她“多事”，一致通过各种关系，想要“处理”掉她。 其实“处理”她的理由是什么呢？就是在学校顺便手垃圾，但是她收了什么垃圾，是否有学校的物品，是否违规，甚至小偷小摸的行为？ “处理”她可以升调，比如有一些破烂的课桌椅，那几天就很奇怪出现在吴凤厕所宿舍旁边过道外面。 但是吴凤没有动，因为这是学校，课桌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学校的固定资产，一套就是二三百元的价格，那是绝对不可能去收捡的，那是底线。 食堂厨师将一些剩下的饭菜打包回家；收科室看过的报纸和纸箱子卖废品；司机多报销点油钱和过桥费这些现象，都是存在的。 但是吴凤都比这些存在的现象更小心。她只是将一些学生，包括学校废弃的东西，已经进入垃圾箱的废书废报，空塑料瓶收在厕所宿舍的过道旁，攒上一阵子卖点小钱，改善一点她和花花的生活。 这也是生活所逼。 这些破烂本就是扔掉的，宿管生活阿姨，物管那边大家都在收捡，对此领导历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竟然有人举报吴凤收捡学校那些待维修的课桌椅，都放到她了厕所宿舍旁边了，升级成她偷偷变卖学校的固定资产。 这是一条“脏辫子”，张主任已经抓住，紧紧揪住不放，汇报给学校，说是要掂量掂量换掉吴凤的事来。 一个成熟的干部，一般不揭人短，不言人私。不了解实情，不轻易表态。张主任是学校的中层干部，这些道理岂会不知？欺的不就是她身份地位是聘用人员临时工吗?完全想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直接咔嚓掉了。 在一个单位，编制老师和老师之间可能有矛盾，临时工和临时工之间也可能有矛盾。 但是几乎没听说过临时工和编制的职工、甚至领导有矛盾。因为上面的可以不屑下面，下面的不敢冒犯上面。 原本只是宿舍区里的内部事务矛盾，却演变成关系复杂的宿管生活阿姨把她推到和中层干部张主任之间的矛盾。吴凤其实就是在为了干好宿舍管理工作之间不知不觉之间惹了祸。 这也说明，宿管生活阿姨里有谁找有关系的领导告了她的状，而且告状成功。 张主任已经一言堂在周校那里说新聘任进来的宿管老师吴凤可能手脚不干净，建议辞退。 可吴凤是什么人？年少时期在乡村和孃孃苦苦抗争、到了中专提升自己、在建筑公司凭真本事当上项目部工地一线的测量主管、改行自考学完汉语言文学大专和本科、辞职、结婚、找自己喜欢的工作、离婚…… 她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事，也一直混不好，所以才机缘巧合成为了南阳十中的这样一名宿管老师。 当然觉得她混不好那是世俗的，别人的目光。她甘愿平凡，做一个遵从自己内心驱使，自我独立，就靠自己生活，简单的平凡人。改行来到学校，一个教育人的单位，当一名宿管老师，既可以解决带着娃娃上班的问题，又有一份基本工资支撑起她和女儿的家，不靠谁，不求谁，凭自己正正当当简简单单生活，她不觉得自己那里混得不好。 所以她也十分坦然现在学校遇到的麻烦，要被“处理”的可能而有什么紧张、着急申辩的行为。 她还是她，依然安安静静就在宿舍区查她的卫生、管理住校生纪律、处理违规住校生…… 她表面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但心里却不可能没有想法。 如果自己是一人吃够全家不饿的状态，努力工作却受到了侮辱可以直接和对方杠上。 现在有了女儿，除了正常的工作交流，她不想和任何人发生任何正面冲突，她怕吓着花花。 在小小女孩美好的童年里，应该是阳光、五彩、绚丽……她不想女儿还这么小就看见她和人吵吵闹闹的。 上次，就是四个生活阿姨围着她说事，就已经把女儿给吓着了。 所以她告诫自己的心情即使被别人“处理”了，也要清风明月，心情不要去受干扰。 虽然她在南阳十中这个宿管员岗位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心想:“无中生有的事我都懒得辩解，要处理就处理呀，我在这个宿管员岗位就是一个打光脚板的，你们再处理我也是一个打光脚板的。” 从张婷主任派人在她的厕所宿舍周围检查，拍照等针对她一个人，吴凤已经从蒙在鼓里变得心里很清楚，典型的有人要找她秋后算账! 她已经明白一切，也想清楚了这一切，但是依然知人不评人，看破不说破。 到她轮休了，便带着花花下班回家，回到租住的房子那里。 下班回家顺便买菜，花花最喜欢坐超市门口的“摇摇车”。 投进一块钱硬币，小车摇摇晃晃，唱着儿歌，花花便快乐地转着小车上的方向盘。 她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女儿。 花花的眼睛的形状狭长，外眼角上翘，睫毛修长。迎着这瞳子一看，里面盛着一池碎玻璃，再一看，又全是砖石颗粒——晶莹交错，深深浅浅的绿晃着闪闪烁烁的银…… 她被女儿美丽的眼珠迷住了，那么清澈，那么纯净，一时有了片刻的失神。 花花发现了什么秘密，抢着先指给她看，比如样子像把手枪似的石头呀，漂亮的针药瓶子呀，还有某块奇形怪状的物品。她就很认真地看，然后很耐心很温柔的告诉花花那是什么什么，女儿变露出满意无比的神情。 这就是陪伴，小孩的童年有父母耐心的陪伴，多么幸福呀！ 她不想在孩童时期和花花心离得有多远呀！她要和花花一起成长。能够此时此刻感受完全不一样的事物有共通点，去感知花花的世界，这就显得神秘和奇妙了。 回到家吃了饭午休后带花花到对面小花园玩，花花喃喃自语地在草丛里寻找什么东西，把一颗完全能够一口就吞下的糖分成无数次耐心地吮完，问着她乱七八糟的话题……无比快乐。 小孩子的幸福多么宽广呀！她们有那么娇嫩，小手软乎乎的，小脸仿佛能掐出水来，那么的脆弱……在想象丰盈的汁水中成长的。 花花突然对她说：“肚子里的虫子一飞，我也就飞了。”或者很认真地问：“水还回不回来了？”让她想半天也不知该怎么接这话茬子，就和花花咯吱喀吱笑。 和孩子在一起，就是和周遭的生存环境和谐共处，息息相关，也就成了一种与自然不可分割的自然了。 生长的孩子们，让她感觉到坚强、纯洁、温柔、安静，还有易于满足，易于幸福——这也是自然的。 这也是她和花花母女两人的相依为命。 这些就让她完全忘掉了在学校工作岗位要被人“处理”的烦恼。 可是，实际上她的困境依旧存在，她是母亲，也要工作，要撑起她和花花的家。她社会的性别角色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这注定她不能只甘于像母亲一样一个女性角色的思维。 如果被南阳十中张主任“处理”了，失去这个宿管老师工作怎么办？她不得不想退路。 “母职”劳动，更延伸到女性职业生涯的性别歧视，找工作真的不容易。 由于考虑到用人成本，企业在面试女性员工的时候，会更注重她们的婚育情况。由此在面试时，女性也会被更多地问道，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是否有生孩子的计划等婚育方面的问题，更有甚者，会要求女性求职者签订生育协议，要求三年内不许生育。 女性职场性别歧视的认知程度比男性更深。同时薪酬方面的歧视现象感男女差异，女性薪酬上存在着性别歧视。 吴凤不得不正视这些现实问题。如果自己在南阳十中被“处理”了，那是不公平和对她的冤枉。 但她也决定了不做任何的申辩，因为那就是不是她的问题，是学校的问题。 就算解除她的宿管员合同，她也不会求任何人。 虽然她依然喜欢这个可以带娃娃上班的宿管员工作，但是如果真丢了，带着“母职”职业性别歧视，还有带着娃娃找，确实不好再找其他工作。 那她就不得不给自己和花花这个家想一条退路，她也已经想好，那就是——自己创业。 040 默默爱学生 不管什么样的路，就是想拥有一个幸福的家，能给花花带来幸福的家。 这时，吴凤想起中学时，她参加县里的英语大赛，支教黄老师给她传授过一篇叫《My family》的文章。 文章大意她依然清楚记得:我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我很幸运能参与其中。让我告诉你关于它们的事。我姓吴。我的家族历史悠久而自豪。 我家现在有五个人。我父母非常爱她。他们为我做了很多事。当我需要帮助时，他们总是在那里。 …… 她就是她和花花小家的家族史，虽然这个家庭只有他们两口人相依为命，但是希望花花长大后，能以她为骄傲，那她就需要给花花做出榜样。 她能给花花身体力行坚强、好学、上进的榜样。 …… 第二天，她带着花花来到学校，继续开始她新一天的工作。 她坦然对待宿管生活阿姨推动的这次学校对她的“处理”。 “处理”本事就是一件无中生有的事。 就算“处理”她，逼迫她离开真心喜欢的这个和教育有关的宿管员工作岗位，也毫不畏惧，带着女儿摆地摊，做生意她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不仅是坦然对待，也根本不惧怕那些想“处理”她的任何人。 有什么好怕的呢？不就是看不惯她努力工作，想方设法提高宿管管理，觉得她不配映衬出的小丑行径吗？ 她其实不知道什么叫女人的气场，但是走路坦然、无惧就已经散发发内心的坚定，足够影响着周围人对她的某种看法。 事实上，学校是国家的学校，她小时候，在牛场小学读书，因为想离家出走，跑到同学罗政伟家里借住一宿，就听见罗父振振有词:你们读的是国家学校，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受中华人民共和国管理，为国家、社会和中华民族培养合格公民的基地之一。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剥夺孩子接受国家义务教育的权利，逼迫孩子离家出走，让孩子无法接受义务教育，那是给国家未来添堵，给国家拖后腿! 那对于一个教育工作者，一个学校聘用的专职宿管员，她上班兢兢业业。 工作中，她对住校生讲得最多的一句话：“住校，不仅要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更要提升我们的生活自理能力。” 她每天的工作从清晨起床、中午午休到晚自习归寝，要把学校53宿舍全走遍。 天天查房，学生看见她这张老脸，她更需要一个阳光雨露的心态来对待他们。 她每天的查房都会想一个话题：从天气变化的关心、考试复习的心得、热门事件的理性爱国……每进一个宿舍，让他们觉得老师不是板着脸来查房，而是带着关心和体贴而来。 也有不少调皮的住校生，最近冒出的小A堪称典型。不打扫卫生，脚臭且不清洗，弄得宿舍臭哄哄的……一开始，她找小A谈话，小A怒气冲冲：“我脱鞋了你闻一闻！还把门‘砰’地故意砸上……小A还反制约她，嬉皮笑脸地：“吴宿管，借点钱嘛……” 她在宿舍公共区域‘潜伏’，发现在里面偷着抽烟的学生里有小A的身影……前段时间，她安排高一新生入住，小A煽动其它几个舍友，把新生还未铺就的被褥丢到管理房……当对小A的多次违规进行处理时，她从侧面了解到，小A是个单亲家庭。 她深知，一个孩子的成长和家庭因素息息相关，针对小A在学生宿舍多次违规，性格特征引导得还不够充分。于是郑重地找到小A，严肃地面对，小A豁出一切低吼道：“吴宿管，你天天盯我，不要我住校了吧？你要处理就处理吧！”当她话题一转：“我给你一个机会，宿舍臭味和卫生就由你监督……”自从小A在宿舍里‘当官’了，主动性的内在潜力激发了，卫生状况不断改善，行为规范还能以以身作则。 吴凤发现，在调皮捣蛋的住校们面前，语言的力量是多么强大，只要好好沟通，聆听他们的诉求，工作方法不断调整，与这些可爱的住校生都可以春风化雨。 这不，前段时间小A还充分发挥了宿管干部的影响力。那一晚，女生宿舍四个女生因为上楼道互挤不谦让，发生口角，甚至动了手。那一天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 管理室里打开水的、充电的同学人来人往，一个个像打了鸡血般在那看热闹。她暂时关闭管理房，那些看热闹的同学一个个还激动难平。她把小A及其它几个住校生干部叫来维持秩序，小A就十分出色地展示了一个讲道理有威信学生干部形象，很好地协助宿管老师维持好了当天的秩序。 当然，四个女同学触犯住校生管理高压线那也绝不能姑息，她报到德育处任主任进行相关处理……而小A们在这次突发事件中也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 还有工作中要配合家长。前几天，她正在学校宿舍值班，晚上已经12点过了，有一位家长给她来电：“请老师帮我看看，我家李某是不是在宿舍的被窝里玩游戏，这孩子，我就最怕他玩游戏，没有白天黑夜的，他都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家长急促焦急的心情她能理解，也替孩子担心。 凌晨时分，学校早已熄灯，宿舍里也一片安静，绝大部分住校生已经进入梦乡。她从李某所在寝室的阳台窗户往里看，根本看不出孩子是否在玩游戏。 她轻轻地走在李某的床铺边，听了听动静。果然被窝里传里兵戎的砍杀声，她轻轻揭开他的被子，然后按住，‘嘘’了一声，把李某带到值班室里。 李某对我解释：他也不想半夜三更地玩游戏，但是像上了瘾，每天半夜不打，就像精神没有寄托，也很难入睡。说着说着，情绪竟然激动起来。说为了高考，他忍着不能玩，不能看电视，不能玩游戏，但忍耐是有限度的，没有游戏那人生就太磨难，太痛苦了。 她给李某倒了一杯水，等他情绪稍平静下来，给李某讲起她自己的亲身经历经历：“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农村家家都有储粪，小时候，每当碰到有人往地里送粪时，我都会掩鼻而过。那时我觉得极奇怪，这么臭这么脏的东西，怎么就能使庄稼长得更壮实呢？后来，我慢慢明白了粪和庄稼的关系：粪便是脏臭的，如果你把它一直储在粪缸里，它就会一直这么脏臭下去。但是一旦它遇到土地，情况就不一样了。当它和深厚的土地结合，就成了一种有益的肥料。对于一个人，磨难也是这样。如果把磨难只视为痛苦，那它真的就只是痛苦。但是如果你让它与你精神世界里最广阔的那片土地去结合，它就会成为一种宝贵的营养，就像我们需要正确地对待高考，感恩这场小小的磨难，抛弃用游戏来消解沉重的学习，我们才能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拥有清澈的内心迎接更多更大有关于磨难的挑战。” “吴老师，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她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相信老师不？”他点点头。 “好，那从今天起，你的手机在下晚自习后就交到我这里吧，如果你真的确实需要和父母和同学通话时再到我这里取！我们在高考前就不再打游戏，可以吗？” 李某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想半夜打游戏，行，你是老师，我相信你，不打游戏了，就当成磨难。” 说完，李某把手机交给她。从那天起，每天晚上，李某的手机都是交给吴凤保管的。 每当宿舍熄灯后，她悄悄的去探视李某，李某的手机有了“安身之所”，拿不到后，他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其实，晚上巡查最最辛苦的是半夜送突发疾病的住校生到医院。 前不久的一个晚上，日常检查和巡视回来，深夜的黑幕已经覆盖了一切。 她回到厕所宿舍，花花已经乖乖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简单洗漱，刚躺下迷迷乎乎的时候。 值班这天不敢关闭的手机急促电话铃声把我惊醒。 她怕吵到花花，赶紧爬起来拿到厕所宿舍外面去接听。 是男生寝室的来电：“吴老师，我们宿舍的一位同学生病了，很急。” 她赶紧披衣上楼，生活阿姨也起来了照看。生病同学痛苦难言的表情让她明白了一切。 学校没有24小时驻校校医，半夜生病学校是要求宿管老师送。 她把随身带在兜里的电筒打开，边穿好衣服边牵着生病的同学。 花花只能一个人在厕所宿舍里睡觉，她要带学生去看病。 好在从学校离医院只有五百米左右，可那天晚上的路灯好像坏了，一路漆黑。这个时候人们都沉睡着，间或一只野猫从路边的花圃窜过。 来到医院急诊大楼，医生值班室里半明半暗，门虚掩着，她“咚、咚、咚”敲响了房门。 医生出来，给学生检查后说是急性肠炎，然后开药方输液。 她把学生带到二楼的输液大厅，打个手势让学生不要乱动。然后拿到药方到药房取药。 取药的窗口用窗帘挡着，她在取药窗口处轻轻敲了三下。里面毫无动静，她又敲了三下，“知道了！”药房内有了声音。 药房的灯亮了，一个人走到窗口，窗帘拉开了，她急忙把药方递进去，灯光下的药剂师有着一张年轻而秀气的脸。 取了药，她逐一仔细地对照着龙飞凤舞的药单，一边看着手里拿着的药。 忽然，她的心里一惊，她先是跑上楼，给在输液大厅等候的学生倒了一杯开水，叫他再忍忍，一边又拿着药剂师给的药再次快步走回取药窗口，急促地敲起窗。 “什么事？”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你好，请你再核对一下药！” “到底什么事？”声音带着怒气，窗口那张年轻而秀气的脸黑黑的。 她把手里的青霉素递上去，说：“药单上没有这个，医生也没有问过我们是否对青霉素过敏情况，不应该拿出这个药……” 药剂师从我手里面抢了药单过去，看了看，然后揉了揉那惺忪的眼晴，再看，最后走到药台处，另取出一瓶药剂，递给我：“也不知道是谁把药放错了！” 她拿到药单和药剂来到护士台，又请护士再核对了一遍准确无误后，才放心地让学生输上液。 躺在软沙发上输着液的学生问我：“老师，我刚才看你拿药的时候很紧张，你怎么知道拿错了药，你懂医学吗？” 她摇摇头，冲着学生笑笑。我想起我读中专住校的一段经历，我们同寝室的一个同学夜晚生急病，可是也是夜晚医生急，写错了吃药量，原本吃一颗写成了吃十颗，那个同学吃了药，当天变成了歪脖子，完全失语，浑身颤抖，我们半夜又紧急打车送他去大医院抢救……所以这方面，我也特别小心” 输完液，学生的情况有所好转，回宿舍的时候，学生动情地看着她：“吴老师，谢谢您！”其实，她只是做了一名宿管老师半夜出现紧急情况应做的工作，但是从学生看着她清澈的眼神中，我却收获了工作之外更大的快乐，这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值班当天，与这些可爱的住校生朝夕相处，爱学生，同时在管理制度上不放松，这是真正爱的付出。她坚信，这份爱会长出翅膀，伴着他们的成长之路，助其飞翔。 她的工作大多在深夜发生，默默无闻。该她轮休时，也会保重自已，想一直为学生的发展，国家、民族的教育事业做更大的贡献。 可是，学校因为她的聘用人员，临时工身份居然有人想“处理”她。 …… 好在，她默默做的事情不是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知道。 德育处主任，她的顶头上司任华，就在学校办公会上对张婷主任提出的怀疑她手脚不干净，便卖学校的固定资产，建议“处理辞退”当即表示了反对。 041 善意传递 “吴凤在咱们德育处了这么久，对宿管工作都很熟悉，我还未安排，她就对宿舍工作强化管理写了方案，换一个新人就算能够处理好工作，恐怕熟悉并且主动融入宿管这个岗位里面也要很长一段时间，就怕这期间万一‘掉了链子’。 再说吴凤是学校经过筛选进来的，就因为她值班的宿舍处有几张废课桌就确定她变卖学校规定资产？就像我们有实锤的证据也要小心翼翼，何况现在只是大概判断，并没有真正的证据。那个宿舍区不是有监控吗？可以调出来看看，张主任，您说呢？” 张婷其实并不熟悉吴凤的具体工作，同是宿舍管理区的罗阿姨是她表姐，数落起吴凤在宿舍张牙舞爪表现自己，要收拾收拾她。 张主任眼里也根本瞧不起宿舍区聘用的临时工，以为这样新来的临时工过分了，不尊重那些干了多年的生活阿姨，就出面收拾一下了。 没想，德育处那边的任华要帮她说话。 “学生宿舍属于我们德育处管理的部门，宿舍老师、生活阿姨和住校生朝夕相处，管得好与不好住校生最有发言权。吴凤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学生口中的口碑不错宿舍区确实和以前比有变化。学校招聘她们这样专职宿管员来，起到我们之前预设的效果。” “任主任，吴凤还有一个严重现象，您没发现？” “什么情况，您说？” “她带娃娃来上班，虽然学校没有规定职工不能到娃娃来上班，一次两次就算了，但是她是天天带着的，她是来上班，还是把我们高中当成了托儿所？” “她……” 任华还想说什么，周校长打断两个中层干部的辩论。 “董主任，由办公室这边调监控看一下，一会我们还有个校长办公会。会后，由我带队，进行学校安全大检查。教学楼、足球蓝球场、体育馆、食堂、包括宿舍区走一遍。” …… 大概是上午11点10分校领导检查团来到宿舍区的。 办公室董主任那边监控查看结果出来了，是物业后勤自己搬的废旧课桌椅临时堆在哪里准备维修的，和吴凤没有关系。 领导们进入宿舍区，没有任何通知，是突击检查。吴凤这个班正在公共区域打扫卫生的刘、李阿姨看见领导上来，就准备作陪。 “吴老师呢？”任主任问李阿姨。 “她把今天寝室卫生最差的314叫回来，在里面教住校生打扫内务……”李阿姨朝里面指了指。 校领导们从顺口的男生301寝室开始看起。看了几个，中头发花白年纪最大的纪委秦书记直接说:“有变化，现在男生寝室变干净了，确实比以前干净清爽。” 校领导们来到314，吴凤正在里面教当天卫生检查不过关该寝室住校生，叠好的被子要统一朝里面一个方向放；床底摆放的鞋子不要超过三双，鞋尖朝内；洗漱台牙膏牙具按高低顺序有序排列…… “寝室环境是学校的重要窗口，整洁卫生关乎住校生身体健康。对学生要关爱，也要严格要求!”周校长是赞同她们把卫生不过关住校生叫回来打扫整理内务的。 “谢谢周校，这是任主任在班主任例会给各班班主任提出的要求，各班班主任配合，我们才能进一步提升寝室卫生。”吴凤把功劳记在任主任头上。 “吴老师，一上来，秦书记也说我们宿舍卫生有进步，能够得到秦书记的表扬不容易呀……学校校领导支持，我们工作才能有效开展。!”任华轻松的口吻又把功劳转记在校领导身上，大家都笑了。 …… 看完寝室，周校要具体看一看吴凤的值班宿舍。 “女儿花花正在里面自己玩呢!”她心想，但是领导要看，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下到一楼，顺着旁边拐角长6米，宽1.2米的小通道进来，就是她的厕所宿舍，过道里有桌子和一个电磁炉、锅、碗…… 最里面那个小屋是宿舍，旁边那个小屋是个独立卫生间。 门是锁起来，因为怕花花跑出去，锁门，断电、开着有不锈钢护栏的窗，关着花花在最里面宿舍自己玩耍。 打开门，就是面积约10个平方的值班宿舍。一张1.2米的小床，一张桌子，两个椅子，堆满各种玩具和儿童书籍，一个断电关闭的小太阳火炉。全部瓷砖的墙上贴乘法口诀表和拼音识读表。 自从上次四个生活阿姨围着她争论把花花吓哭后，她就特别注意培养女儿的大胆和大方。 花花还小，生活压力，让作为妈妈的她每天，包括休息日都特别妈妈这样忙碌…… 不管是什么样的现实，因为有了花花，她异常坚定。花花就是她活着的力量源头，花花就是她努力向前的动力。 就算上班日把花花关在厕所宿舍小房子里，花花也是幸福的，对孩子来说，有妈妈的怀抱就是全世界。 而对于忙碌的妈妈来说，孩子同样是全世界。 哪怕生活再艰辛，她相信花花一定会幸福快乐地成长起来，因为有妈妈的爱，花花是她这个妈妈眼中的宝贝。 有一些贫穷的孩子并不会让人觉得可怜，反而会让人羡慕，因为在妈妈的怀里，孩子笑得比谁都灿烂。 让人觉得可怜的往往是哪些缺失母爱的孩子。 所以，轮休日给花花做好吃的、带花花到人多的游乐场玩耍、教花花和其他小朋友交朋友、说周围的人都是善良的，不要害怕…… 她的教育没有白教育，花花也很争气，这次看见妈妈领着一群人到小房子里，灿烂笑一下，扭头继续玩她的。 有花花如此完美的表现，她就完全不用，也没有必要给领导诉苦自己是个离婚女人，没有人带孩子之类的解释。 都是成年人，带着孩子上班，何况是这样的厕所宿舍，有同情心的人自然就明白。如果是没有同情心，甚至要鄙视的人解释反而那那些人优越感更强，适得其反。 她就什么也不说，事实已经摆在面前。 “学校的宿舍，只是值班住的地方，墙上贴的这些画要撕掉。还有外面做饭那些……晚上值夜班如果饿了，可以热点东西，但是平时不能做，学校有食堂，更不能带其他外人到学校里搞得锅碗瓢盆的……”周校作为一校之长，发现问题肯定要提要求…… 吴凤马上执行，把贴在墙上的教花花读的拼音和乘法口诀表撕下来，表态道:“周校您放心，我在学校上班，除了带女儿，其他任何人不会带进来的，请您放心。” 校领导们便都退出来。 这时吴凤赶紧拿起之前，是“未雨绸缪”就准备好的申请资料，择日不如撞日，马上请领导签字。 申请一、学生寝室卫生间打扫的84消毒液两箱。 申请二、宿舍区生活老师每学期一次的相关劳动工具，大垃圾袋等。 申请三、在自己宿舍进来的拐角走道外面安装一道铁门。 申请一和二领导都没意见。申请三看了她一眼。 她解释到:“各位领导，我住的这个一楼宿舍是楼下的原来厕所位置，潮气比较大，长期住会对身体有影响。 同时这个拐角有人会以为里面是厕所拐进来，我住在里面不太方便。所以请学校在外面拐角处安装一道铁门，从外面看是封闭状态。有了铁门，这个宿舍里面的门我就不用关，空气对流，潮气会……” 她把申请单先是递给任主任，任主任签了。 一般主任签了，不是有特别因素，主管德育的陈副校长会签，最终周校也会签。 何况她的工作24小时制，学校提供值班宿舍，这个宿舍确实…… 看着领导们对她的申请签了字，实际上她的心里特别兴奋。这个1楼厕所宿舍里面有隔层，外面过道没有。 过道层高5米，拐角处装一个2.5米的铁门，上面还有空间。 拐角过道变成宿舍范围，关上外面的铁门，里面宿舍小房子的门便不用再关。 拐角铁门上面还有2.5米的空间，外面的空气，小房子窗户的空气互相对流，那值班日住在这里面，对身体的影响就不会太大。 这样对于生存，带着花花的她，就会是一件特别幸福的大好事! 看着领导们都签字了，值班居住条件在自己动脑筋中即将得到改变，她心里恨不得想抱着花花快乐地绕上两圈。 领导的这个签字同意的举动，是对她来到南阳十中当宿管员工作的认可，也是对她的善意。 管理好宿舍区，将以前自己小时候读书得到老师们善良的关爱，在自己成人后当了一名宿管老师关爱学生，也获得了学校领导们的认可，善意继续在传递。 原本以为会被张婷冤枉“处理”的她不需要再用伪装出来的坦然，是心里真正坦然了。 任主任又从工作角度切入，说宿舍管理工作得到总务后勤张主任这边的大力支持，以后改善宿舍的硬件设施等还要请张主任多多支持，给了张婷一个台阶下。 张婷这是第一次熟悉、具体和吴凤接触，相当于“坏事”给吴凤办成的好事。 张主任掂量了一下，就没再提什么茬。而是大方大度用一付‘大人不记小人过’的神情招呼着:“吴老师，把申请表直接给我，我叫我们后勤小黎他们抓紧安排!”然后，跟着领导们离开了宿舍区。 042 腌臜事儿 因为没有被处理，吴凤在宿舍区和黄老师、其他四位生活阿姨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根据她写的加强管理学生宿舍的方案，学校采纳出台了一系列办法:违规住校生不仅是在宿舍区犯规，和班级操行评分也挂钩了，到德育处写检查和请家长也增多了…… 这是宿管工作和学校发展大局连在一起，吴凤她们这是宿管老师和生活阿姨在住校生心目中的形象也得到了提升。 最关键是风气的改变。住校生只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调皮捣蛋的少了、寝室卫生纪律提高明显了、住校生和宿管老师阿姨的关系也融洽了。 这里面多少有吴凤的功劳。 住校生在寝室里的风气改变了，她还在想，是不是寝室里要有文化呢？一个学期就做一件提高住校生文化素养的宿舍文化的事，中国传统讲究“礼、诚、义”，就在住校生中先开展礼的文化教育。 要求住校生写诗、画画、书法等突出“礼”的主题，尊重老师，尊重寝室里的宿友，在教育学生上，学生宿舍也大有文章可以做。 …… 学生宿舍的改变，吴凤得到了德育处、学校的表扬，她之前打报告提高住校生硬件设备的申请居然就通过了，教育局拨款，改善南阳十中住校生住宿条件，要在每个寝室的卫生间里安装一个热水器。 这是事情的具体操作是学校总务。 总务主任最近就喜欢叫上吴凤，安排她工作了。 “我们总务给你们宿舍解决住校生洗澡问题，条件得到改善。吴凤老师呀!我们这边忙，你过来帮帮忙!” 张主任跨科室给吴凤临时交办的任务。 她不去，改善学生宿舍条件张主任那边拖一下，就不太好。 为了自己管理的住校生条件早日改善，她把宿舍当成自己的家，住校生就是自己的孩子，花花的哥哥姐姐之类看待，她就愿意帮张主任额外做事。 张主任安排她的事情呢？都是是学校逢过节，比如端午、中秋这些传统节日要发慰问品。 这是属于总务后勤、工会的工作。发放的这些慰问品是只有编制内老师和职工才有。她们这种外聘临时工人员是没有的。 没有就不要，吴凤是很看的开了人，可是她发现张主任这样做是恶心她。 就说说咱学校的福利吧端午节发粽子、中秋发月饼、新年发大米和豆油，都让她挨个给人家送到屋里。 自己的主任任华就问她，张主任安排你这活，反正这么辛苦，好在也带你一份儿吧？ 她只好如实回报:“可好，我一个临时工没了也就没了，可还是让我给全学校教职员工发，这不是故意气我吗？” 吴凤要不说任华真不知道还有这事，设身处地一想确实有些替他窝火。 “你直接给张张主任打个电话，把我们德育处员工拉到总务干活，也得有个说法嘛！” 提高宿管老师待遇是学校的事，我没有权利解决，搞点这些逢年过节实物还是有的。 吴凤看见任主任要帮她出头，心里打鼓，但还是犹犹豫豫地找出了张主任电话号码，拨通后将手机递给了任主任。 “吴凤老师呀，发完慰问品，晚上反正你还有在学校值守一整个晚上的，我们总务凌晨要拉一批破烂课桌椅走，车半夜进来，你去守……” “张主任，我是任华呀!我们德育处有自己的事，干活一个萝卜一个坑，吴老师当班的晚上，她要查房，这个查房落实清楚每一个住校生的情况，是学校重要的事!” “哦……”电话那头张主任没想到是任主任。 “我们学校这次定的大米和豆油能不能多给我们处室一份。“ “呃……我们都按教职工人头给的呀。”张主任那边还有点懵。 “我们处室这次有吴老师出工又出力，就是想多要一份，你就说行不行吧？为难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我请示一下周校!” 这件事情上是张婷那边理亏。关键周校好像对吴凤印象不差，人家跨部门出工又出力，你张婷什么也不打发，确实说不过去。 “好好，没问题张主任，明天我就安排。”那边回过劲儿来，马上转成乐呵呵地语气说道。 任华撂下电话对吴凤说：“明天到处室大大方方往回拿就行！” “哎呀，为我一个聘用的临时工，犯不上，不值得……”吴凤连连摆手说。 “吴老师啊，不说这是你应该得的，咱就是争这口气！大家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你多干了活，加班费总务也得给你造!要不，每次总务后勤部有事就拉你过去，我宿舍怎么办？不能惯着那些人。”任华愤愤不平。 任华是南阳十中的中层干部，其实年纪比吴凤还小五岁，是80年代人。 吴凤77年出生的人，看到自己的领导维护自己，也是正正当当维护自己。她觉得自己多干一点，值得。 因为她知道，自己就只能是一个实干的人，她也特别愿意就做一个老老实实，简单平淡也更能看见自己内心的人。 她前段时间有一天在家轮休就接到以前在建筑公司，自己以前最早测量主管老王的电话。 她当年辞职离婚最困顿时候借过老王1万，后来还了，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当年老王项目部干完，调回了机关工程部。 那天打电话给她，提起了她曾经在建筑公司认识的一个男人——卫杰。 她记得这个男人，当年刚到建筑公司，很拽，走路都像个王八状横七竖八，一进人事科就手脚麻利地从他带来的那个黑色塑料包里掏出一条红塔山香烟送科长礼的人，是建筑公司中心实验室的副主任，还兼团委干事。 “记得这个人，老王，怎么了？” “卫杰当年追过你吧，幸好你当年没有嫁给他，出事了!” “阿，我当年就觉得卫杰走路拽，眼神傲慢，我内心特反感这样的男人。我想，自己嫁给这样的男人，就像上山嫁给地头蛇，当压寨夫人差不多了!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呢!” “你是明智的。” “那卫杰出什么事情了呢？” “卫杰当年也是实验室举足轻重的人物，时挺威风的，管着实验室钱，油水多，有点色眯眯的小毛病。后来，公司全干部‘原地起立’重新竞聘，卫杰得票不足，自动落选。丢了副科级，工资和待遇都降了一大块。打这起，卫杰好像得了迫害妄想症，咬死是总经理暗中授意办公室拿下了他，跟总经理大吵了一场，从此撕破了脸皮。 总之，卫杰觉得公司支行欠他的。”老王说。 “唉，那样的人就只能上不能下，不是我们这种踏实干活的人所理解的!” “是呀，吴凤，后来这个卫杰有一个机关，挂了实验室的名号办信用卡。 卫杰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收集了几百张来路不明的身份证复印件，利用当时银行，可能有内部人员帮助，审核不严的漏洞，冒充我们公司员工的身份申领300余张信用卡，所有的客户签字皆为伪造。 卫杰手中办理的信用卡名单，列了满满3张A4纸。 有100多章张信用卡都满额提现，已经持续了近一年的时间。” 这个卫杰琢磨出了新点子，套出现金用于“打新股”，每月将收益提取出一部分转入他老婆名下的借记卡来转账偿还本金，再马上套现出来申购新股，循环利用，累计已经达上千万元。 直到那信用卡开始陆续出现逾期，闹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员工身上。公司十分激动，要讨个说法呢，要去派出所报案。 你说我们公司的领导怕单位担责任，竟然想对卫杰职务犯罪大事化小的行为。 叫卫杰自己出钱把那些信用卡漏洞堵住，找银行注销那些信用卡完事。 卫生靠违规办信用卡赚了，“打新股”赚了多少，公司里的任我们不得而知。 所以，那件事情后并未让卫杰安生几日，反而更肆。卫杰这毛病都是领导给惯出来的，单位领导怕担责。卫杰反倒得意洋洋炫耀单位和银行都管不他。 卫杰之所以敢在单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恶，恣意妄为，就是因为他早就拿准了领导的软肋——怕担责任。。 其实卫杰这种人是和小偷小摸的人一样，是心理有问题了吧？用这种下九流的方式换存在感。只是胆子越来越大，吃透单位的潜规则了。 后来，他在银行有内线的事情曝光出来，利用单位和那些单位员工假身份证套现，是属于金融诈骗，现在终于被抓了。” “老王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更懂得怎样做人了。 是啊，她吴凤只是学校里的一个小小聘用的宿管老师，以为走向想卫杰这样在单位自己了不起，做这些腌臜事，在单位，在别人面前占了便宜，拿别人好处，不老老实实做人，其实就是一点一滴在滑向“黑恶” 成为‘黑恶’，实际上并不分层级，拿了人家好公司，在单位欺负同事、对违规学生视而不见、包庇纵容，不去尽到自己作为一个老师的基本职责，那么就是在堕落。 在学校，她吴凤也见着这些腌臜事儿，但她不会觉得自己吃亏了就去走腌臜的人生路线。 实际她年头多了，选择的平平淡淡，低调踏实的人生路线没有变，就不会被蒙蔽了双眼。 043 争取权益 吴凤坚持自己，告诫着自己“窘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 一个人品行，是看贫穷落魄，在低处时，做什么，不做什么。 大多数生活富足，一帆风顺的人，可能会对自己有一些高的道德要求。 有些人，自己过得好的时候万事皆好，但自己稍有不顺的时候，整个世界都要为他让步。 而另外一些人，无论陷入什么样的困境，始终坚持着有所为，有所不为，坚持做人的原则。 和丈夫离异之后，她就成了一位单亲妈妈，一个带着年幼的女儿。 她不想因为捉襟见肘的生活变得不堪重负，她就是最普普通通老百姓之间的一员。 就算深陷生活的低谷，也能够始终如一地去要求自己，对别人给予的帮助感恩以戴，不占人的便宜，坚持努力靠自己，自立自强、简单平淡生活。 这简单平凡的生活，一样想过得有意义，活出自己的风彩。 这不，因为她在宿舍区管理得当，工作能力得到德育处的认可，任主任准备利用“职权”照顾一下她。 那是学校每年一次困难员工申报上。 学校评先进和优秀教育工作者，只在编制内的老师之间选。她们宿管、生活阿姨，还有物管那些安保、保洁等外聘人员不在评选范围。 但是困难员工是面对在学校的所有人，这个就特别好。 学校工会每年寒假之前统计一次全辖困难员工，入选困难员工档案的人春节前能够获得数千至上万元不等的补助。申报难度则在于申报的名额有限。 任主任告诉她:“我仔细研究过文件，申报范围并不局限于在职的编制内工——退休职工、聘用员工，和学校有劳动合同都可以申报。 说起来，这是一个积攒人脉的俏活儿，是卖人情给聘用人员，还是给一个至少共处十几年、有竞聘投票权的编制员工，谁还没有个掂量？ 所以你知道，我要推荐你上去，是确实很欣赏你的，把我们宿舍工作的管理迈上一个台阶。 吴老师，你又是我德育处下面的宿舍管理员，于公于私我没有不为你争的道理。因为你的能力确确实实是有的，管理宿舍的成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加上你离婚，没有房子，上班带着女儿住学校宿舍，下班是租房子住，你的收入也不高…… 当然你放心，我已经给周校请示过，说你为学生宿舍做了很多工作，家庭生活也比较拮据，校长是同意我的申报建议。” 任华是开门见山，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可吴凤顿了顿，说道：“前一阵子我听说物管有个电工师傅上班给被机器压伤了手指，本来应该休病假的，但学校缺电工啊，电工师傅带伤上班。 还有我们宿舍区年纪最大的王阿姨，对自己负责的公共卫生区域一直都是认认真真的，家里也不容易，在学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请过假。 …… 我看不如把她们也放在困难员工名单里面，得点慰问金的话也算是平衡一下。 把他们排在前面，至于我，往后挪一挪，评不拼得上就无所谓了!”吴凤客客气气地说。 “吴老师呀，就是因为名额太有限，你还把自己排在后面，那怎么能评得上呢!” 任主任的话是告诉她，给了你机会，如果不珍惜，还建议推荐其他人选，就代表你要主动放弃。 可是，这是吴凤本来的意思，作为领导，也不能逼着人家接受这个困难名额。 后来，吴凤果然没有被评上困难员工。更关键的因素是她带着全体生活、宿管阿姨找周校谈条件，谈要提高宿管老师、生活阿姨待遇的条件。 她有理有据给周校提出她们宿舍工作员工资在南阳城各个高中宿舍相比工资偏低的事实，这些资料，生活阿姨们收集得比较齐全。 她和黄斌是是学校聘请的宿舍管理岗位2500全包，生活阿姨2000全包。扣除的五险全部也是从自己工资里扣除，像吴凤扣保险300多，到手的钱2180，带着女儿要撑起一个家确实困难。 吴凤还提到学校每年的高考、中考，监考和后勤保障的老师都发钱。可是宿管生活阿姨在高考、中考那些日子，坚守岗位，管好留宿不考试的住校生不能出宿舍在校园；像家长一样关心和提醒要考试的留宿住校生考试时间、生活照顾、晚上就寝、……也是学校考试期间重要的后勤保障力量。 但是很尴尬的学校从来没有重视过这种考试期间宿管生活老师的付出，其他监考、后勤保障人员都有高考、中考奖，宿舍这边从来没有发过一分钱…… 吴凤她们找到校领导的诉求，是要她们工作年限每增加一年，工资提高100元，这也是许多单位都有的工龄工资，她们没有。 比如年纪最大的王阿姨，在南阳十中干了六年，六年前工资开2000，六年后工资还是2000，她认为不合理。 几个生活阿姨平时在宿管里内斗，就是活儿谁干多谁干少的问题。斗来斗去谁也没好处，不如吴凤带着她们找学校争取权益涨工资来得实在。 这次，宿舍管理的全部工作人员都支持她。 除了另一个黄斌，黄老师。 黄老师没有参予她们组织的找校长申诉争取权益，是那个有关系的骆阿姨透露的风声。 “黄斌老师是有关系的，进来当宿管老师是临时的，是等机会的，是为等学校招考正式编制时，得到学校的照顾……人家不在乎我们这种。” 她知道了这个情况，心想:“一个聘用员工在事业单位呆久了是为得到某种照顾，在事业单位招聘时专门给其设置一个‘萝卜招聘’？她说不清，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那样的路径，她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纯粹，也不想让自己复杂的人。坚持自己，不让腌臜事儿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真有本事到外面考编制呀，国家、省里、市里年年都在公平公正的招考。” 吴凤觉得自己是没有机会了，一是自己的本科文凭是自考的，许多招考单位认的说全日制的本科文凭；二是自己带着花花的单身妈妈，时间也不允许自己。 面对现实，脚踏实地。 不仅找学校争取提高待遇，她还大胆给周校争取一笔一千五的活动经费，是借着她们打造宿舍文化方案的东风，要在宿舍区，学校里留下生活，保洁阿姨和安保大哥们最美的身影。 她预算请摄影师拍照要800多元左右，做相册要花400元，把生活阿姨照片和宿舍文化结合做展板要花300，她向学校申请的项目经费是1500元。 这个关爱学校外聘工作人员的活动，叫做一场名为“微笑工作”的公益活动。 体现学校对外聘人员的关爱，外聘人员更加热爱学校，以主人翁的态度更加投入工作中。学校给这些日复一日美化和服务着校园的外聘人员一次美的机会。 …… 吴凤带着外聘人员们大胆的争取权益活动，得到了学校的重视。 宿管老师、生活老师的工资每干满一年，加80元工龄工资。 给学校外聘人员“微笑工作”公益活动拨款1000元…… 吴凤十分激动，这对于她们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主动争取也是学校对他们的关心和重视。 她认为，这些比自己评上‘困难员工’得到慰问金有意义得多。 人生需要进取，她的努力也是给女儿花花以身作则，希望女儿从小在心里就种下女人一样努力奋进的种子。 “微笑工作”活动校区举行。在学生志愿者帮助下，宿管阿姨、保洁员阿姨和物品安保师傅灯换下工作服，化上美美的妆，进行了一次“校园街拍” 阿姨头稍微低一点，身体再侧一点......好，3，2，1。”咔嚓！在摄影师指导下，精心打扮的生活阿姨、保洁阿姨和安保人员摆出各种街拍Pose，吸引了不少学校师生驻足。 发现有老师和同学围观，阿姨们露出羞涩的笑容：“第一次这样拍照，拍得不好看你们别笑。” 那些阿姨们也为这次拍摄做足了准备：丝巾、墨镜、项链......她们的手提包像百宝箱一般，装满了各种“心机”小道具。 宿舍的李阿姨一边掏出项链为自己戴上，“平时上班都不能戴项链的，今天终于可以戴一戴了。” 王阿姨则是外聘人员“工龄”最长的，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我本来是不准备来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化什么妆！ 但是，为拍照，我在宿舍换了件红色的针织衫，本来我女儿让我穿黑色的，但我找不到黑色的了。” 王阿姨话音未落，吴凤赶紧说：“王阿姨，红的也好看，喜庆！”在场打全都笑了起来。 有几个物管的保洁阿姨比较内向，面对镜头有些紧张，不知该摆出什么造型。 吴凤就大大方方给她们示范。 南阳十中里的校园里樱花树、小草坪、教学楼、校园人行道......这些平日里的工作地点变成拍照背景，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拍出了一组与工作形象截然不同的“街拍大片”。 外聘人员对自己的“新形象”很满意，认为化妆后显得气色好，能让自己变得更精神、更自信。 都很开心。 花花在一旁看见妈妈也穿着红衣服在花丛里拍照十分兴奋。 花花大叫:“妈妈漂亮”! “我们出来打工这么多年，也从来没人给过什么惊喜，没想到你们学校这么关心我们。这是我一辈子收到最好的礼物，谢谢学校！”吴凤把外聘人员们的感谢汇报给了学校。 044 蓬莱居 实际，吴凤是想学校对外聘人员的关爱形成一个长期有效的机制。而不是一个活动，一个方案临时性的。 不过那需要学校工会有组织的安排。 没有那样的长期规划，每一次有事都要去找领导，找领导找多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虽然确确实实是为了工作，但是有求于人，中国人情社会的性质，那就像欠人家人情似的。 只有在学校的上层设计，制度机制上完善，才能够有所作为。 这也是许多年轻人到了大城市，习惯了城市现代化进程越来越规范、公平竞争、便捷的生活方式后，到成了有老家，却是回不去家乡的缘故之一。 好在吴凤努力推进宿舍的各项管理工作，又和大家共同争取到工龄工资，而不是为自己一个人得到困难补助而表现。 住校生的规范和自我素养的提升，这一学期‘礼’文化的教育，每次看见宿管生活阿姨，都会尊敬的叫一声:“老师好!” 宿舍日益规范，大家反而比以前更轻松了，吴凤也得到了其他宿管生活阿姨的认可，几个生活阿姨约她假期打麻将、出去旅游、和她谈论轮休下班后买什么菜…… 工作顺利，心情愉快，这日子也过得一天快似一天。 转眼大半年过去了，那个暑假期间，她买的蓬莱居小区A区15栋小公寓房交房了。 这对于她和花花是一件人生大事，有了这套小公寓房子，户口可以签出来单独立户、不用再租房子、有了属于她和花花的家。 更关键的是，有了自己的小家，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间的公寓房，但是吴凤认为自己的人生也同样掀开了新的篇章。 她是一个传统的人，自己有房子和租房子住在心里认同上完全不一样。是自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和外来人员的概念。 是南阳城市市民中的一员，她就要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和这个城市共同朝更富裕、更文明、更现代的城市进程一样，向前发展。 她要房子以后换大一点的、要买个车、要生活品质从现在的生存迈向生活。 显然，靠在南阳十中外聘的宿管员达不到。 她需要抓住城市发展的机遇，城市赋予老百姓的发展红利，用自己的眼光找到一条更好的发展之路。 她开始分析自己小家在南阳城的位置。 整个蓬莱居以A区为中轴线，再以太极八卦式发射出去，总有26个区，用26个英文字母A到Z划分区域……整个蓬莱居修完要占5000余亩地，总建筑面积要达到1830万㎡，这么庞大的项目，就是一个中国巨无霸小区。也义不容辞地成为南阳最大、高楼林立最密集，也是最大的一个新楼盘。 而A区也义不容辞成为这里最早开发，业态最成熟的中心。 A区里就有22栋高楼，其中1到11栋在靠山里面，环境相对安静优雅一些。 另外的12栋到22栋在大马路这头。楼下交通便利，到机场、高铁站，火车站，南阳老城区的个各公园的公交车四通八达。银行、餐饮美食、娱乐、商场琳琅满目，相对商业更发达一些。 蓬莱居多是县城、外地人大量涌入买房。南阳老城人贬低说一句:那里是人住的地方吗？ 如果南阳老城的人说蓬莱居房子太密太高太吵不适合人住，吴凤却觉得，还里还真是人住的地方，而且特别是适合做生意的人，看起来像电视里的香港、纽约…… 她翻开南阳城的版图，横看竖看蓬莱居都是绝对中心，5分钟直达老城中心，文脉中心秀楼，当地最大的灵山公园也在附近。 A区这里有房开开发的湿地公园，地标级双子塔国际甲级写字楼，环球商业广场，汇聚一线品牌，引导城市向前，这里有条件成为南阳城的新中心。 房子密，人也多，但是交通有三层立体交通体系，实现人车分流，人行更加安全舒适，车行也顺畅便利。 同时吴凤分析过后，几乎可以肯定这里以后一定会有南阳城的地铁经过，这个A区蓬莱居的中心一定会有地铁站。 买房子时，房开还承诺，蓬莱居将引进优质教育资源，拥有三所中学、五所小学，全部公立性质的学校。同时设立三甲综合医院、高端疗养院等配套。 这些让吴凤坚信以自己现在的现状，以5500一平买下蓬莱居A区15栋这套居家公寓房不会亏。 她不会投资房产，更不会炒房、炒股票、投资那些，而且房子是用来住的，一套即可。条件好了，再换一套大一点即可。 她的观念里是实业，住在蓬莱居后，她要发展自己，是搞实业。 她心目中的实业还达不到开工厂、搞创造、建设工程这些……她还没那个条件，她想的实业是关注人的吃喝拉撒问题，搞餐饮、开酒店、当地旅游相关的这些服务实业。 在学校工作的好处就是有假期，高中有补课，假期比小学中学要短，但毕竟也有半个月左右。 假期中，她拿到自己房子的钥匙，不仅要考虑装修，好要考虑有了自己房子后的发展大计。 带着花花漫步在蓬莱居湿地公园，这个人造公园引入太阳能、风能路灯，引入雨水收集及中水处理系统，将处理后的水用于湿地公园水源补给、绿化、冲洗车辆和冲洗厕所。 这种方式减少了污染物排放量，减轻了对城市周围的水环境影响，有利于保护环境，她很欣赏，依然在考虑着自己在南阳城如何成为投入建设城市繁华的一员，也实现自己的自我发展大计。 她的文化其实也不低，虽然是自考的本科文凭。 作为已经自食其力的自考生，一边工作一边自学考试，而且能考完通过，这份努力和坚持的毅力足以超越一般大学生被浅显遮蔽大千世界真相的经不起风雨。 在自考过程中，她觉得继续学习和深入思考已经潜入了血脉，温暖着生命，而且给了她自信的信心。 当这个忙碌的时代人们都在感慨认真思考着读书在当今时代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她为了改变命运，要改行却默默地以低成本低代价获取很多大学生都无法获取的知识体系。 离婚后独自带着花花，在南阳十中得到大家的认可，她的人生需要一个提。有文凭、有文化、有能力，她告诫自己，要让自己努力付出，按照自己靠自己，可以把和花花的小家日子过得更好一点。 买的这套公寓房交房后，她第一时间找来工人。不是找装修公司，而是找在同l栋楼装修的其他师傅工人。 她本来就是建筑行业出身，加上学校有暑假假期，有时间自己设计小房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设计中，要在原本的一个通间里隔出一间母子房卧室，能放下一张1.5床和床头柜；开一个半落地式大窗户对着进屋的开放式厨房，双面采光；客厅里一个通排衣柜、电视柜、书柜连在一起，空间充分利用；小小的独立卫生间热水器下面正好放下小洗衣机…… 她自己设计的，也特别实用。 从水电布线、泥工、木工……自己到建材市场讨价还价买各类材料……除了没工具和熟练度需要请师傅工人外，其他抹灰和装灯自己能干的，都是自己在干，建筑对于她是改行前的老本行，她都可惜自己不在建筑行业，是不是建筑行业的损失呢！ 很开心，花了三万不到，装好了自己和女儿花花的小家。 装修中她发现，这个15栋房子的业主几乎都全是是投资的人，除了她极少数自己住的。 当时她立刻就发现自己买的这套公寓房有一个巨大的商机，可以开成酒店或者民宿，特别合适。 她为自己找到这个商机感到高兴。 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规律和节点，餐饮和传统酒店，如果旅游旺季不在，是很多行商家死攸关的转折点。找到和传统不一样的民宿这种新型住宿方式，也是普通人逆袭的绝佳之年。 吴凤为这个开民宿的想法感动十分兴奋。 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失意者愿意认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的命运在天地规律之间，按照时代发展规律，找到自我现状的发展之路，十分重要。 吴凤还要当宿管员，要开民宿就必须借助互联网。 互联网，以1998年为起点四大门户网站成立，互联网进入高速发展时期，随后又孕育了腾讯/阿里巴巴/百度/京东，这是属于大流量的时代，流量主导一切。 互联网就要许多民宿网站，国外的爱彼迎、国内的小猪短租、蚂蚁短租、途家网、美团除了传统酒店，也参与民宿，还有58同城短租房…… 做民宿，不仅是要从网上千方百计获取客户，还必须拥有一种深度服务客户的能力。 吴凤知道自己爱女儿花花、爱自己在学校管理的那些住校生，这些她做到还算成功。 开民宿，打造温馨居家公寓、关心和爱心对待入住自己民宿的每一个客人……在蓬莱居，会是实现自己能力的一个机会。 045 家庭氛围 吴凤觉得自己算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她也想把这样的理念传递给女儿。 独立自主是需要努力奋斗的，花花还小，需要用行动潜移默化来告知。 因为父母的处世之道，影响着孩子人品性格。 父母忠厚老实，孩子也会耿直善良； 如果父母吝啬抠门，那孩子可能也喜欢斤斤计较； 如果父母左右逢源，那孩子可能也是个社交达人； 如果父母自卑怯懦，那孩子很可能也有社交障碍。 父母的家庭氛围，决定这一个孩子未来的生活方式。 她当然想带给花花一个好的家庭氛围。 她要给花花一个开明讲理，又充分的自由的家庭氛围，不逃避家庭的责任，彼此分忧解难。 她又想到自己当初的婚姻，爱上一个男人，就以为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其实不是的。 一个女人，不仅是嫁给一个男人，也是嫁给一个家庭，嫁给一种生活方式。 当她明白这一点，和雷明的家庭格格不入时，毅然离婚。 离婚，可怜的不仅是自己，更是孩子。 所以现在不管再苦再难，当爹又当妈，也要带好花花，营造好的家庭氛围，不能因为当初自己婚姻的错误伤害到花花。 花花还没有上幼儿园，没有上学之前的孩子，好的行为习惯不仅是调教出来的，更是家庭熏染出来的。 自己出身不好，但仍勤恳工作、知足常乐，就算是寒门，也踏实和乐观让人富足。 自己开了民宿，绝对不会投机倒把、唯利是图，奸猾和势利会使人堕落。 她不希望花花长大了像她一样穷苦。但要让花花知道，穷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踏实、不努力、不独立! 她想在自己家庭氛围中像一个父亲那样顶天立地支撑起这个家、也像一个母亲一般关爱关怀陪伴在花花的身边。 让花花在成长中不会觉得缺失什么，坦坦荡荡、从从容容，长大了不管是读书、工作、结婚……善良、坚强、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想要有这样的家庭氛围，需要她开始打造属于自己特色的民宿，并且能做得好，实实在在挣到钱，改善她们这个小家的生活品质。 她把省吃俭用身上唯一的几千，不到1万块钱全部拿出来，只够在自己隔壁先租半年时期的1间房， 她的本意是想先租5.6间房，在她的管理和打扫卫生可控范围，开始起步。 因为看准了时机，而且这栋15栋公寓楼大家都在装修，投资酒店、民宿的人还没有。她是最早的，要租房子还比较好租，可惜自己手头资金不够。 钱不够先期的投资租房开民宿，她觉得好遗憾。 是啊，她已经充分分析好。 1、南阳市政府支持创新创业和民宿产业，南阳市领导在新闻里就说了；要大力打造南阳市的旅游市场，拓展经典旅游路线，在旅游旺季，南阳市旅游市场一票难求、一床难求。 这很厉害了，市政府要大力发展旅游业，民宿也是旅游产业的一环，这决定投资有保障。 2、蓬莱居这个南阳城新开发的楼盘，楼是高、人是多，可是既有通机场、又通高铁的专线大巴，公交车始起点站直达南阳城东南西北，比传统老城区还方便。外地人更喜欢这种新型的交通方便地作为住宿的地方。 3、自己的民宿周边有人工开发的蓬莱居湿地公园，购物中心，餐饮娱乐发达，南阳城山有水有野生猕猴的灵山公园距离A区15栋也不远。 她分析好这些条件后，特别有信心做好自己的民宿。 这时，她发现在网上，在支护宝里一个借呗可以贷款，每个人都有相应的额度。 支护宝给她的额度是5万，利率是按天万4，可以随时提前还款。 其他任何一个网上借款平台她都觉得是骗子，也不会乱借。 但是支护宝和淘宝她认为是一家正规的公司，有一个全国闻名，是人大代表的老板马云。 她又分析去分析来，认为支护宝可以信任。以她的条件给银行贷款，已经有了一笔买房事房开协助办下的小房贷，不可能在贷得了款，手续繁多，而且提前还款还有提前申请之类……特别累人。 支护宝借款和还款就方便，认证资料后，秒到秒还，好公正快捷，她喜欢。 她大着胆子从支护宝借出的五万，在她公寓房还好租的时候，一下子她房子租了6间。 她要打造的公寓是居家式，可以做饭洗衣的民宿。 这个蓬莱居A区15栋是新型高层空调优质电梯公寓房，租来的房子都是新的，里面有实木大木床，大衣柜，房内有空调、飘窗阳台、高清电视、独立VIFI、沙发、茶几、桌子，椅子、独立开放式厨房有冰箱、油烟机、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独立卫生间热水器24小时热水、洗衣机、一次性洗漱用品等一应俱全，所有床单被褥一客一清洗晾晒消毒，干净卫生整洁。 她按着这个标准租来的房子，每一间就是一个温馨的小家，希望每个客人住进来，就感受到温暖。 就像打造自己的家一样，小巧温馨居家公寓接待入住的客人们，她也是建设蓬莱居繁华商圈的一份子。 …… 带着花花一起，装修自己的房子、从支护宝借钱、租装修风格合适的其他公寓……花花三岁了，背着一路忙碌，也可以牵着走，快到了上幼儿园小班的年龄。 晚上，回到租住的房子，真的很累。 做一份工作，还要带娃娃，原本已经很累，现在加上还有做一份事业，累上加累。 但是没有办法，为了他们这个家的未来的幸福，她必须奋斗。 花花自己看电视，她手机麻利地开始做饭。 清蒸一条拿手的鲈鱼，干炒一个小豆腐，炝炒一个蒜泥小白菜，凉拌一小盘海带丝……比起上班那天在厕所宿舍吃学校食堂或者简单做饭相比，轮休日在自己的家里做一顿营养的晚餐，对于花花的成长很重要。 吃饭饭，母子两个到蓬莱居湿地公园散步。 一天里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她自言自语，又是给花花说话:“这几年，体力劳动和技术工酬金的市场行情节节攀升，妈妈相信自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我也要把自己的能力和市场结合。因为妈妈在学生的宿管员是临时工，改变不了身份，我要提高自己，只能靠市场了。 不管干体力活，还是脑力劳动，一般的事交给妈妈，我要做到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妈妈，我听不懂。”花花努力听，实在听不懂，忍不住说。 “没事，没事，妈妈是心里憋着话，又不想藏在心里，就给我的花花宝贝说……谢谢您宝贝。 我算一下账，我租的公寓一个月1500，一套半年是9000千，我租的六套，半年房租就是5万4千。 还要装宽带，包水电这些费用，这样房子一天的本钱就是60元左右，那我定价一晚上120元…… 希望我们家民宿以后客人多多……呵呵……” 花花乐了，听懂了：“妈妈当老板……什么是老板呢？” “哈哈，花花，我的宝贝花花，你是天才，太聪明了，说妈妈是老板! 我到希望呀!可是任重道远。不过，我还是想在南阳十中继续当宿管员，虽然是干一天休一天的临时工。 你还小，不懂什么是临时工，什么是正式工，不过没关系，等你以后长大了读书了，讲同说说妈妈在学校上班不是能长点面子嘛。 呵呵，在好面子这一点妈妈是不是虚伪的一点？ 其实啊，是我特别喜欢在学校面对学生，喜欢当老师，虽然不是正式老师。 不过，我们家里着条件，学校里开那点工资怎么够用啊，所以要要开这个民宿，算是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了。 虽然感觉以后在学校上班忙，回家开民宿也忙，每天连轴转了，好在你也长大了一些，可以上幼儿园了，妈妈也要轻松一点点……” “幼儿园里有妈妈吗？”花花害怕的眼神，抬起头。 “幼儿园有老师，老师和小朋友做游戏……” 说到这里，为了打消女儿的害怕，她开始和花花做游戏。 小白兔、小青蛙呱呱跳、老鹰捉小鸡……还有她借用一首老歌的曲，一双手牵着女儿，改词教唱: 左手爹，右手妈 我是幸福的小花花 我呀健康又快乐 长大后要当大人才 …… 和花花游戏结束，给女儿洗澡睡觉，她咧开嘴乐了，眼角得意地挤出了褶子。 她准备着要开始新的奋斗人生。 …… 她的房子已经装修好，开门开窗吹了三个多月。租的公寓房比她装修得更早，已经吹了五六个月。 她条件有限，租的房子到期，她带着花花搬进了自己的公寓房小家里，她们取好名字的‘凤花居’! 为了装修后的安全，她买了活性炭，绿萝，每天睡觉都要大开着窗户…… 家里和自己全部公寓的都有飘窗阳台，透气性好，空气保证流通，是装修甲醛低浓度和安全性的重要方式之一。 她的民宿就这样开起来了。 除了在网上各种民宿短租网注册登记，她还发现楼下每天都有背包、拉行李箱的人，可以“拉客”……房子竟然不愁客源。 在这A区15栋里，她开民宿开得是较早的，她做得好，其他人也发现了，后来又陆续进来了许多民宿，或者直接开酒店的经营者，越来越多。 经营的人多，竞争大，但也有好处。很快，这栋公寓楼便利店，餐饮林立、许多客人都知道这里住宿特别方便，成行成市了。 这里是吴凤的民宿地，也是她在南阳城开始真正的家，独自支撑、母女两个彼此互相关心关爱，善良、坚强、独立，家庭氛围良好的家。 从此，南阳城的万家灯火里多了一个真正属于她们的小家。 …… 046 回到三份工作 实际吴凤对自己亲自设计这个建筑面积39平，套内面积29平的‘凤花居’小家挺满意的。 一进门是原本是一个长4米的开放式的厨房，1米冰箱位置，上面吊橱柜，下面3米的洗菜盆和切菜做饭大理石灶台和橱箱。 开放式厨房进客厅处正面玻璃铝合金门，右侧从厕所外墙用落地大玻璃隔开，双面借着客厅那2.5米的大飘窗采光，就不显得暗。 里面4米小沙发，电茶几，对着一排衣柜、电视柜、书桌…… 客厅靠厕所外墙，厨房大落地窗那里是布帘子隔开的卧室…… 独立小卫生里电热水器24小时可以洗澡…… 灯光、水电安装到位，看着自己设计的这套小公寓房，吴凤告诉着花花每个功能区的使用和用处，母女两个都特别兴奋。 这里当然比学校的厕所宿舍空气、装修、和功能要好得太多。 比之前租住的那种老房子有老鼠会钻进来也干净得多。 可以安安心心买各种蔬菜肉类好好做营养美味的菜肴。 虽然房子还小，但是住起并不压抑。 吴凤已经很感激时代发展，在南阳城，这个发展越来越好的城市花20多万就有这样可以迁户口的小房子，正正规规成为这个城市的一员。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她希望她们母女生活越来越好，花花健康平安快乐的长大！ 如果还没有自己的房子，靠单位的厕所宿舍或者外面租住，她会觉得住的太憋屈了，会对生活没信心了！ 带着女儿生活，自己就要有能力，免得孩子跟着一起遭罪。 当然，这套小房子再怎么设计合理，还是小，和一些有钱人家厕所差不多大。 但是她不妄自菲薄，想尽办法，生活再苦再难，一点一点地改变。 这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不是拿补助生活，孩子也没有任何低人一等。 人生就是几十年，难得到世上走一回，活着不是受罪， 社会公平建全，她还要改变，继续改变住房问题。 条件开始改善，自己的公寓民宿也开始生意兴隆，条件越来越好，花花长大了知道自己的成长过程和环境，也不会自卑的，自强自立! 从暑假民宿开张到接近寒假的十二月，已经过过了半年。时令已快到元旦，上班还是在南阳十中宿管员，花花已经满三岁，开始上幼儿园，学校附近的一家民办幼儿园，民宿生意穿插其中。 这是学校要放寒假的前夕，上班那天中午，学校午休时间回去打扫卫生。 开民宿、南阳十中宿管员、独自抚养花花，每天的三份工作。 这一天，天气预报说有大雪，是南阳十几年一遇的寒潮，她在中午坐公交车回去打扫的空隙回忆了很多很多。 后面汽车在鸣笛，吴凤从十几秒的回忆思绪中提将出来。一遇到堵车、缓行，汽车拥挤就多了许多嘈杂。 回忆前大雪都没降临，只是那是那依稀的零星雪花。 现在的雪已经不用思考，在南阳上空喘着粗气，开始纷纷扬扬朝天空飘过来。 车往前挪了挪，又是一个90秒的大红灯。 等着红灯，思绪像流水，在红灯的闪烁和交叉路口车辆的川流不息，其实她只是在睁眼眨眼之间，十几秒的回忆时间，回忆了她从年幼时在乡下跟着孃孃、读书、跑、到南阳读中专、建筑公司、结婚离婚、带着花花到南阳十中当宿管员、到此时此刻开了民宿…… 这些回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一旦要写出来，简简单单写出来，就是十来万字的回忆文字呀! 她现在从三份工作的回忆里抽离出来。 雪花飘飘寒冷的冬天，可以依然不少。前面客人退房，新的客人又订房了，她得上班日的大中午赶回来打扫出房间。 就是在她A区15栋18楼，偏安一隅集中在安静拐角处，和自己房子一排的那总共六间精品优质居家民宿。 中午回来打扫卫生，楼层道里，此刻却自有一番热闹景象。 最大那家酒店午饭铃声刚刚响过，从一排排高低错落的各个楼层，就跑出来了一群打扫卫生的男男女女。 放置着客房白色四件套、白毛巾、洗浴用品、拖鞋，还有打扫卫生用具等的大推车在电梯间里进进出出，换上换下。一路插在腰包里的对接机叫叫嚷嚷地安排着保洁员不同楼层不同房间。 偌大一栋楼，霎时就被这纷乱的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踩踏成了一片潮水般。 有些监督工作的酒店经理、主管们会出来巡视自家的员工，三三两两背着手或者严肃着神情涌过来瞅瞅看看。 吴凤的民宿没有前台，没人接待，一边工作一边开民宿她走的是一切网上预定、联系、入住。 所以老板、打扫卫生阿姨都是她一个人，她得及时打扫空出的那几间房。 最好在下午2点半之前，用1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打扫出来，下午她还要去上班，下午还有去幼儿园接女儿。可想，她得有多么快的速度。 智能手机大发展，微信有可以给客人发定位，语音交流等。 加之她们这栋楼就在蓬莱居湿地公园公交站这里，特醒目很好找。 客人住进去，退房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她和许多客人直接连面都不用见的。 酒店楼里客房多的大推车堆满了各式洗漱换洗用品。吴凤小本生意，用一个买菜那样有铝筐筐小推车就可以。 其它打扫卫生阿姨有时候和她打照面互相称呼阿姨。她微微一笑，不多言一句。 她衣着朴素，常年一身旧运动休闲装，脸上和身上或多或少都留有那种忙碌劳动的痕迹，哪里看得出来她取名的宜家乐居家民宿的老板也是她呢! 对女儿她是大方舍得，该买的吃穿用度没钱了都不会吝啬，何况现在有一点钱了呢! 不过，对自己就一直是省吃俭用，衣着朴素。 打扫卫生队伍里看来也有个把穿得光鲜的阿姨，那穿戴已经和时尚们的妇女没什么差别，而且脖子腕上往往还戴一根明晃晃的项链。在打扫卫生阿姨里像个“洋人”般鹤立鸡群，毫不掩饰自己的优越感。 这种打扮的阿姨虽然人数寥寥无几，但却特别惹眼。一般却做不长久，不是自己干不下来自动辞职就是被老板辞退。 她看着其他家打扫卫生的阿姨，也飞块着加紧着手头最后一间空房的床单被套，摆放洗漱用品……屋里的垃圾和之前一并收拢是装在一个大垃圾袋里放在门口。继续抓紧扫地和拖地，最后还有用抹布把各种杯具、桌子柜子等家具擦一遍…… 时间已经来不及，把那一包垃圾拖到1楼平台的垃圾桶，又上楼拿物品，再去车站坐车，那下午上班多半得迟到。 她只得暂时把垃圾袋放门口，准备第二天运走，直接跑去坐车上下午班。 可这栋楼物管管得越来越严，楼层门口垃圾不准过夜，过夜要处罚。 她有几次都被物管警告没有及时清运放在楼道里的垃圾。 但真的没时间了，更没有时间回忆什么了，必须、马上赶去下一个工作。 这时，18楼出现那位瘦瘦高高的年轻男人，笑起来还有酒窝的年轻男人出现了。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既不像老板，也不像服务员。他也在打扫卫生，不知道是像吴凤给自己开民宿自己打扫呢，还是帮人打扫。 年轻男人也是推着一个不大的推车，堆满白色换洗四件套，浴巾毛巾，经过这里。 吴凤觉得自己一定忙碌脸色发红，因为能感觉两颊沁出的汗珠……左手推车，右手提一大包垃圾，手忙脚乱的，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是处室任主任找她，要她下午把学校住校生现场管理情况写成文字汇报上来。 下午学校那边还有工作任务，她已经没时间拉垃圾到二楼专门的垃圾平台，她必须马上回去上班，上班完成工作任务，下午下班前还要去幼儿园放学前去接孩子。 屋外雨中的雪花陡然间增多了，远远近近愈加变得模模糊糊。从楼房走道的窗户看外面城市，把喧嚣的城市噪音挡得寂静无声。 年轻男人主动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大垃圾袋。 但她对年轻男人其实一切毫无所知。只是在这栋酒店楼里看见一起打扫卫生，大概也只知道他同样从事民宿行业。 她敏感的自尊心，抓住垃圾袋转身，固执地放在自己房外面的墙角，大不了物管打电话来骂她不遵守规定。回头给物管说点好话，送点红包请物管包涵包涵她的忙碌。她可不想接受这个年轻男人的帮忙，以免遭受楼道里其它多嘴阿姨许多莫名的风言风语！ 她是唯一这个楼道里不和那些打扫卫生阿姨接触，甚至其他民宿、酒店的同行经营者接触的人。 和那些人交往，无非是在酒店，民宿空房时互相调剂，客人信息共享帮忙等。 现在网络时代，客人都是在网上接单，网上预定住宿和对接已经做得很好，每一家民宿平台也都有自己官方的微信群，有什么问题网站协调，根本不需要像旧时还需要同行的口口相传。 她依然不愿意和这个主动要帮忙的年轻男人有任何接触。 因为她回忆过去，面对现实，回到现在的三份工作，她一心一意只想靠自己自立自强，不需要其他人，特别是男人的帮助。 047 母职父职一肩挑 吴凤知道这个时代特别好，一个女人，不依附任何男人，靠自己努力奋斗可以活得好好的。 这样靠自己的女人，注定低调、平淡…… 她也看到一些女人嫁了个好老公，有钱有势，模样高高在上，好像以为人们不知道她们是领导夫人，贵妇人一样! 她当年在建筑公司要是嫁给那些经理了，总监之类的，也可以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靠男人每天穿金戴银，拎起一个名牌小包，挺着肚子耀武扬威走在马路上…… 可是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她靠自己努力奋斗，注定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去发挥“女人优势”。 她就这样衣着素面朝天，头发凌乱，努力奋斗确实很苦，感觉自己已经朝妈妈阿姨级别发展，没想在民宿打扫卫生时还有年轻帅气男人给她献殷勤呢!执着的要帮她收垃圾袋呢! 她明白，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和魅力不仅仅是外表漂亮，男人也不全部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有深度有思想的男人也会看到有内心、有思想、有能力的女人散发出特殊迷人气质。 不过，她离婚的女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说她那么忙，也没有时间考虑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情。 更多时间在计算她的六间居家公寓主打物美价廉，淡季一月可以赚七八千左右，旺季接近两万，比自己那个满打满算宿管员月收入2500元高许多。这样经营民宿半年让她还清在支护宝借呗借的5万元，还赚了5万元左右。 照这样发展，一年多挣10万元没有问题。 这真是借着南阳城大发展的东风，看准了时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也能挣钱，不断改善自己家庭的生活。 开这6间民宿一年可以挣10万，还有自己在南阳十中宿管员工作一年的工资3万，总共年收入13万。虽然和有钱人相比，并不多，但是对于吴凤而言，已经是大大改善了她和花花这个小家之前捉襟见肘，紧巴巴的日子了。 有了存款，生活不再像以前只靠那份工资紧巴巴，她还想去学个驾照，买一辆普通型小轿车，甚至想换一套更大点的房子，也不要太大，两室一厅的即可，花花长大了，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国人，虽然开了一家民宿，但不是什么“老板”，就是一个干活的，每天要进进出出打扫卫生。还有其他事情，她就是一个典型的体力劳动者，经常晚上给花花洗漱好上床睡觉后，半夜她才有空洗衣服或者看看书，虽然累得都没有力气，但也过得特别充实。 三份工作连轴运转让她的小家安稳下来、有了存款，这些获得的利益都在中国这块热土上。她也特别盼着国家好，经济能不断发展，她和花花的日子也越过越好。 她实际很爱读书，每天那么忙碌，偶尔空闲，带上花花到图书馆，借一些欧洲思想启蒙的伟大作品，思想家的激扬文字，还有入理分析，深深让她敬佩。 看着书，她会想，小时候在吴家寨，完全没想到今天会过上仅凭自己一己之力的好日子。 她小时候70年代末家乡确实又穷又苦。出门是一条崎岖的山路，寨里到镇上赶场的拖拉机走到黄瓜坡那斜坡路段，甭说年轻的，就是老幼也必须下车齐推车。出个门都如此艰辛，更不要说生活了。常年累月吃着酸菜瓜豆，没有油水，上镇里看见油榨粑就嘴馋得很。我大概是十岁左右第一次随父亲去过县城，县城给她当时的感觉就是高楼、车流、东拐西弯的道路……眼晴都看花了。 对于电器，她那个时候的认知就是电灯泡。 后来国家一点一点变化了，书上介绍90年代北京只有二环路，接着有了三环路。90年代末很快北京有了四环路。当人们还在期盼着北京什么时候有五环路就好了。还真就盼来了，然后是六环路……… 看着书上介绍北京，她回看自己的南阳老家，刘家寨已经纳入国家级的贵安新区，就是当年那寨里最难走的黄瓜坡也变成高速的贵安大道。 以前自己在牛场中学的同学小华他们在家乡开个农家乐，搞点种养植，或者包个山头种果树，可不比在城里挣得少。 她有一个周末，自己民宿住满客人，暂时不用操劳的一天，带着到花花回了一趟家乡刘家寨，是带着重新认识家乡的心情上路的。 虽然那里只有孃孃的老房子，她在吴家寨没有家。但是依然是她的家乡。 以前，从寨上到镇里要翻两座山头，绕三个大弯，起码要一个半小时。其实两地的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现在，两座大山之间也修建了宽敞平坦大公路。 吴家寨里人们的生活越过越好，农用车，摩托车，小汽车都进入寨子人家。 从家乡的门口就可以直接就可以上公路行驶，节省着时间，更享受着现代化带来的种种好处。 她去找了初中同学小华，吃着家乡土生土长的包谷猪肉和绿色蔬菜晚餐，再到家乡大河边散散步，看着公路两侧的树木和田野，呼吸着混杂着绿树青草甘甜味的清新空气，家乡也和城市一样在阔步向前发展。 中国人创造出一个巨大的经济奇迹。 今天的普通中国人能有房有车，还能旅游，出国，自己花钱住宾馆，过电影里老外才能过的日子？ …… 所以，她干着自己的民宿工作干得风生水起。 但是她又舍不得南阳十中的宿管员工作。她感恩，学校在她离婚后最困难的时候给她这份可以带着孩子上班的工作，在学校上班还提供了那间厕所宿舍…… 学校只有要她这个干一天休一天的宿管员临时工工作，她就愿意呆在学校，为住校生服务好，她也爱那些住校的学生。 所以，她上班日利用午休打扫干净民宿卫生，就要回学校去上班。 时间有点急，她把垃圾袋折身放到自己公寓的门口，走了。回头，隐约看见那个年轻男人却固执地拿起她不按物管规定置放于楼道墙角的大垃圾袋，朝地下垃圾池运去。 她怔了一下，“唉!这个年轻男人，为什么要帮我呢！”她叹到，有男人讨好，或者想表达什么，她并认为是什么好事，何况还是一个看上去比她年轻，而且帅气的年轻男人呢！ 她可不想理这档子事，赶紧回到学校，任主任安排她理出住校生的作息时间。 她抽空喝了一口水，开始写: 1)早上6点30分开灯、开宿舍大门，7点15分前住校生必须全部离开宿舍。 2)中午12:05开宿舍门；1:00——2:00为午睡时间，锁闭宿舍门，不得吵闹或作别的事情。 3)下午2:00开门，2:20关门，所有学生必须离开宿舍； 4)下午5:20住校生到食堂吃饭，晚上6点50前住校生离开寝室到教学楼晚自习，关闭宿舍门。 5)7:00——10:00晚自习。期间学生必须在学校安排的教室内进行晚自习，不得迟到、早退，中途没有特殊原因不要出教室，如果有特殊情况（生病）须由之晚自习教师签字的假条，方能进入寝室…… 寝室管理的各种规范、细则她就是天天在管理上具体操作，要写出来，也是信手拈来。 把材料交给任主任，主任挺满意。 下午放学时间，她要去幼儿园接女儿花花。上班日，接到女儿，依然是回到学校的厕所宿舍，这也是她和女儿没有自己15栋那公寓房之前的温馨小窝。 回到学校，她就不慌不忙了。酒店来了客人就在网上操作，发了地址定位和入住密码，客人自行入住即可。 万一遇到不会自主入住或者其他问题的客人，就带着女儿又要跑一趟，不过这种客人比例少。就像客人评价，主流是好的，偶尔有几条大煞风景差评的，她会说明具体理由，瑕不掩瑜，绝大部分入住她公寓的客人喜欢自主入住，都明白。 她这样的又工作又抚养孩子，实际是肩膀上同时担起父职和母职。 在中国的传统社会中，母职在家庭中履行——相夫教子，不惮夙夜操持家务，以安居户庭之内为德；父亲则在外寻求仕途经济之道、给孩子树立高大形象。 成为母亲的女人，一般回剥离掉自己的社会职业角色，将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完全奉献给家庭。 好在时代发展，现今社会，女性不仅仅在家庭承担着母职，更越来越多地走向职业领域。 吴凤认为自己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职业女性又全身心抚养女儿，她給“母亲”一词，在新时代赋予了新的内涵。 她真的不认为一个放弃自己职业的妈妈会是一个好妈妈，她也希望她的花花看到的是一个在工作上很努力，有自己的社会价值的妈妈。 其实，女人可以做到母亲和职业两不误，作为男女平等的社会，男性为什么就做不到呢？ 还大言不惭，“堂堂一个男子汉，为什么要呆在家里帮孩子洗尿布”。 实际社会上已经不完全上父亲就赚钱养家，母亲就应该在家照顾孩。父母都是孩子的家长，不需要做一个单一的‘爸爸’或者‘妈妈’，不需要一个在性别上非常明确的分工，而是一起去承担养育和陪伴孩子的责任，这是那种有父母母亲家庭应该一起去做的。 就像吴凤，不仅煮饭、帮女儿扎辫子，还要像男人一样带花花勇敢爬山、参加体育锻炼…… 她不仅仅是照顾花花的起居饮食的人，也可以在公共领域为花花树立好榜样；她不仅仅埋头操劳家务的人，也可以带花花领略外面的世界。 她在这个努力奋斗的过程，发现人是可以中性的，大千世界，是可以允许各种各样人出现的，这也是现代社会的好处! 048 严格管教 越是父职母职一肩挑，她也越是觉得要严格培养和教育花花。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个要想有事业的人，都必须关注时政。在家看《新闻联播》，在学校的报刊亭看《参考消息》，国家的发展壮大是中华民族每一个人的利益所在。 国家发展壮大也需要每一个中国人努力，如果未来女儿花花没有真本事，如何在社会上立足？ 虽然花花才上幼儿园，作为母亲，也是父亲的她和千家万户的父母一样的心情，不希望女儿落后。 落后就要挨打。就像中国的日子好了，却惹来了大麻烦，世界老大美国开始找麻烦，不过中国现在发展进步强大了，不怕! 中国改革开放时，和印度的GDP水平差不多，结果40年后，中国GDP是印度的5倍。 从各种新闻报里可以看出美国就想阻止中国发展，对中国企业的打压。 中国的每个家庭都买了彩电冰箱，像吴凤这样生活改善一点的小家，也准备学了驾照买车。 要好的医疗、教育，养老、休假，生态食品和社会安全……还要蓝天重新回来，这些逐步实现的过程，中国才会越来越强大。 美国为什么要打压？觉得中国人不配过这样的好日子？ 中国的发展模式和民族复兴，经济、科技诸领域，尤其是高科技和国防能力持续进步，中国人要树立于民族之林。 这就需要每个中国人都要付出努力，今天的付出会为的长远未来赢得更大空间。 吴凤看着这些新闻，国家强大，经济平稳向前发展，她的民宿也才能做得风生水起，可以努力奋斗挣出自己的一片新天地。 国富民安，不是新一代的中国人可以躺在温床上睡觉。对女儿花花的教育，要严格培养成一个人才，未来国家的主人。 可是，花花才上幼儿园，她发现孩子身上竟然有了一些坏毛病。 那天她是真的生气了。 她们的民宿来了一对夫妻客人，带着一个大一些的小女孩住在隔壁。 那天吴凤轮休，在家。隔壁客人夫妻带着他们女儿旅游玩耍回来。 大一点的女孩看见花花，就主动过来玩，在她们小小的凤花居玩起了捉迷藏。 花花躲进柜子里，大一点的姐姐要拉开柜子门找花花。谁知躲在里面的花花就是不出来，还在里面使劲关门。 “嘎”的一声，把大一些姐姐的手夹住了，刚好柜门那里有一颗小钉子，把小姐姐的手夹的时候挂出了一个小口，流血。 小姐姐的哭声让在洗碗的吴凤和隔壁的客人夫妻俩赶紧跑过来。 看见小姐姐流血了，吴凤立马找来云南白药给其止血，又忙不迭地给客人夫妻道歉。 “花花，快出来，给小姐姐道歉…… 可是花花一直不出来，倔强着抿着嘴不道歉。 这就让吴凤纳闷了，这女儿花花这么小，怎么这么不乖了？怎么出来给小姐姐说一声“对不起”都不会了？ 当时忙着安抚客人夫妻，处理好小姐姐的伤口，为表示歉意，免下了客人夫妻当天的房费…… 回来后，花花在家看电视，她把电视“啪”的一声关了。 她有些烦躁不已。而女儿摇摇晃晃一直对着她说话：妈妈，我们做游戏、妈妈我要看电视……妈妈妈妈妈妈妈…… 她越想越气，怒火蹭蹭蹭到顶点，停住脚步大吼了一声：闭嘴！ 但这不过是她的幻想。 事实上她转向女儿，笑着甜甜地说：“花花，刚才把小姐姐的手夹受伤了，我们要道歉，你要给小姐姐道歉，知道吗？” 她藏住自己的怒气。 她心里通过‘宽松对待温柔对待’女儿，消除了自己的矛盾心理和猛烈且别扭的情绪，依然作一个称职的不打孩子的母亲。 可是花花不仅不认错，还在跟着这着下楼快递柜取快递时，她按了密码，下面柜门开了，说时迟那时快，花花一下子把门关上了，发出兴奋不已的笑声。 她弯腰下去，就被花花关闭了门。 用过密码开门后，第二次密码失效，她没办法，研究操作系统，想再把柜门再次打开把东西拿出来，未果后，接着又耗费半个小时找客服远程才开了柜门。 明明这一天都是花花的错，这个孩子还在不停地尖叫哭闹说要走、要去花园玩、要去……不知道做了错事需要承担后果。 花花把吴凤搞得又烦又乱，朝她吼道：再哭就留在这里不准走！ 一时间真的想打她一顿。 要用怎样的洪荒之力才能保持和颜悦色对待这样带孩子的日常瞬间？ “不行，花花必须要严格管教，不能因为觉得她小就原谅她，让她以为这样的坏习惯无关紧要。教育，不仅是要孩子的智商提高，情商，从小学会好的习惯更加重要!”她自言自语。 孩子成长很特殊，18年都要抚养，超长的时间才成人，特别是刚出生的时候相当虚弱，完全需要一个人无微不至的关注。 每个妈妈都过夜奶那段时间的睡眠剥夺，大一些为孩子做饭，日夜看护……这些细微、不足一提的的生活感受不断串起来、汇聚成一条线，一个面—— 孩子在成长，只是一味溺爱，不好好教育，孩子大了长大了沉迷于动漫、游戏、*****，更管不了。 现在中国好像“宽松教育”的盛行。 内容包括降低课业难度，减轻学生负担，不公布成绩，不对学生进行排名，学习内容减少三成，上课时间缩减一成等等。 反对填鸭式教育的反省和国际教育形式的判断，认为应该培养创新型人才，即从知识教育向创造力教育、创新教育的方向转型。 实施后，宽松教育急切地追求创造力的培养，但忽略了创造力产生的前提，基础知识的积累与巩固。 要培养孩子的创造力、创新精神，但创造力和创新都是教育的结果，而不是过程。 所有的创造力都必须扎根于基础知识，才有可能产生，否则，让孩子随意地发挥想象力，那结果说好听点是空中楼阁、纸上谈兵，说难听点，就是会培养出一堆民科和只会夸夸其谈的废物。 所谓的宽松教育，在实施过程中，必然演变成松懈教育。 想过这些，吴凤一阵后怕，她觉得必须从现在，孩子三、四岁开始，就必须严格管教。 小事时候严格进行行为习惯的教育。 张等长大一些进小学还有知识的学习。教育和学习，就是一个反人性、反惰性的过程。 在原始社会，一个人需要学习的知识就是在周围五公里内，有哪些东西可以吃，有哪些危险需要规避 而现在，每一个领域都被细分成了无数个微小的细节。如果说人类的知识像地球这么大，那么一个博士的研究工作，也只能给这个超大的球，拱出一个针尖的新知识。 生活的现代社会，是一个信息爆炸和知识极大细分的时代。但目前学校教育中的语文、数学、自然、地理、历史、英语、物理、化学……只是知识海洋中最基础、最本分的通识。 在现代社会里，如果连这些通识，都要给孩子打折、减负，不严格，那么在这个人工智能都要到来的社会里，他们将来何以立足？ 还有那些学校教育之外同样需要孩子了解的知识：社会学、心理学、人际交往、协同合作、口语表达、抗压能力…… 减负了，会不会培养出废物的一代？ 再过十年，二十年，美国继续以超级大国的身份更加变本加厉的打压中国企业、中国人，这些没有严格管教的下一代如何在国际上竞争？ 实际，宽松教育会使中国孩子的成长走向两个方向。 有能力的家庭就让孩子通过私立学校、补习班、游学班、素质班，提升将来的竞争力。 而那些享受到了宽松教育的快乐的孩子，会把宽松和快乐的时间奉献给玩耍、游戏、互联网。玩出一堆的坏习惯，那是个性教育吗？ 于是，阶层就此分化。一部分孩子在学校减负、在校外增负，获得社会竞争的优势；一部分孩子真的减负了，却可能在各方面都全面处于劣势。 教育是快乐的？教育为什么一定是快乐的？教育里面一定有痛苦的成分，这是不言而喻的……对孩子不停地让步，给孩子更多的快乐，给孩子更多的游戏时间，而社会呢？ 不要说未来，就是现代企业不会迁就能力不行的员工。员工没有竞争力，没有能力的将会被社会淘汰。 童年时代的学校教育，包括家庭教育，都不是孩子的终点，而是他们人生的起点。 有父母在，宽松教育的问题父母顶着；父母不在了，孩子们未来漫长的人生里，谁来让他们宽松？ 吴凤看着已经冒出坏习惯的花花，如果给孩子一味让步，让她快乐，孩子就不会认识到今天伤害了小姐姐，又给妈妈去快递时的破坏行为。 吴凤爱花花，她会尽自己的最大能力，调动全部的知识储备和方法论，为孩子成长减少些许痛苦，但她必须也要让花花知道，错了必须要改正。 她想着自己小时候在乡下，不能照镜子、不能穿新衣服，干着活背书，每天跑读书干活来回跑不止2公里，从小打杂工，承担家务。 从小受的那些苦，苦难结出的自立自强的奋斗之花伴随着自己的一生。 她不要花花向她小时候那么苦，但是必须严格管教。 那天晚上回到家，她严肃地告诉花花出现的两个错误。 “花花，你现在犯了错，是妈妈没有教育好，妈妈也有错。妈妈给你道歉，以后一定要严格管教你，你也必须也妈妈认错。如果你不认错，你就不能睡觉，罚站……” 花花就站在那里，她也站在花花对面。 花花忍不住了，站着要睡着了，她把孩子弄醒。 她不打花花，陪着她一起受罚…… 一直到花花哭着说说:妈妈……夹伤小姐姐……要说对不起；妈妈……在干活时……不破坏……” 她也流泪了，母女俩对着互相流泪。 她现在就要严格管理花花的行为习惯、长大要严格管理花花的学业、坚持培养她的能力…… 今天孩子的坏习惯不改正，会影响到未来的成长。中国要强大，每个孩子从小都需要严格管教，未来不管在国内，还是国际上，都有竞争力，才会不惧怕任何人，任何国家的打压! 049 进公立幼儿园困难 那一晚在家里对花花严格家庭管教后，看着孩子已经含着泪珠进入梦乡，她开始自责自己的无能。 花花现在上的是一所一个月900元私立幼儿园。 其实，在南阳十中旁边就有公立的南阳实验幼儿园和重点小学南阳实验小学。 学校里许多在职在编老师的子女就读南阳实验幼儿园，她打探了，都是通过学校领导、或者自己找了关系进去的。学费生活费一个月500元，里面有大大的草地、操场、礼堂……老师固定、教室里有钢琴、各种完善的教学设施设备，还有关键的孩子在南阳实验幼儿园伙食相当不错，饮食安全有保障。 反观她让花花上的民办幼儿园，是那种租的三间民房，房子平台一个简单的塑料滑滑梯就是幼儿园全部的游玩设施，里面聘请的老师都是一些阿姨或者初中，最多幼师毕业的小女孩，而且老师的流动性大，幼儿园的伙食实际也达不到他们宣传的那么好，这是南阳价格最便宜的民办幼儿园了，一个月也要900元。 也有那种比肩公立幼儿园设施设备，打着双语或者精英的私立幼儿园。动辄一个月三、四千，甚至更高…… 这样一对比，她当然想女儿也能读公立南阳实验幼儿园。 可是她不知道要有什么资格和条件才能进入南阳实验幼儿园。 她心里难受，睡不着。 干脆拿起一张纸和笔，流着眼泪给女儿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花花，妈妈是个无能的人。很多事情都办不好，请你原谅。妈妈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可能是个错误，当然，更大的错误是妈妈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 随这你渐渐长大，越来越让我感到，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不是开民宿多挣点钱，生活改善一点，凭你妈妈这个的宿管员工作、一个月可怜巴巴的2500元，更不敢奢谈一个理想的生活和教育环境的。 妈妈听说读公立幼儿园要“指标”，如果没有“指标”，就不是公立幼儿园计划内的。 怎么得到公立幼儿园的“指标”呢？我向学校的有子女读公立幼儿园的老师请教这个问题，有老师给我支了一个招，找周校长要一个“指标”。 当你妈妈找到周校时，得到的答复是:这个事情不好办，有编制的教职工都不一定有读公立幼儿园的‘指标’。那言外之意，我只是一个学校聘用的宿管人员，没有资格。 你妈妈在南阳城也没有其他熟人关系，更不会搞送礼、求人那一套，哪里能要到一个你读公立幼儿园的‘指标’呀! 由此又可以看出你妈妈的无能，后来她又听说，有一些公立幼儿园的每个正式老师有一个‘指标’，可以想办法找到人，花钱去买‘指标’，五万、六万……而你妈妈又没有这么多钱，那种途径又只好作罢。 你妈妈忙活了一个多月，还是灰心了。承认自己的无能吧! 可能你又会问了，为什么要读公立幼儿园？读那里都不一样吗？如果你在公立幼儿园，学校教学质量跟得上，琴棋书画都可以学，那种专业的，系统的幼儿智力，脑力开发不一个样。关键那里的早餐、午餐，听说还有下午营养加餐很丰富，满足孩子的成长之需。 这些对一个孩子一生的影响都很大，你说妈妈能不尽量想让你读公立幼儿园吗？ 可惜一切努力都是白费，最终你妈妈只能让你读这个一个月900元，普通普通老百姓民办幼儿园。我们家是老百姓， 其实，想到这些，你妈妈憋了一肚子的气。 后来，我一想，我不能气，妈妈要是气死了，这个世界谁抚养你!我不平衡的气愤心态要调整过来。 现在每天送你上这个民办幼儿园之前，我都要给你准备牛奶、鸡蛋、馒头……担心你在幼儿园吃不好。 中午你在幼儿园解决午餐，晚上接你回家，或者在值班的厕所宿舍，我给你弄营养晚餐。 妈妈要买些育子的专业书籍来好好研究、智力开发的玩具、和你一起读儿童书籍、带你参加亲子活动、妈妈陪着你一起成长……妈妈还要开民宿多挣点钱，我就不信，我培养不出你! 也是在这个时候，妈妈特别巧合的得到一个你读公立幼儿园的‘机会’。 那是我所在南阳十中教务处田主任的电话，他说他和别人合作办了一个网上高考提分班，听说住校生比较听我的话，家长也认可我，叫我动员一下住校生中成绩不理想、想提分的学生，介绍过去。 田主任还说，一个学生学费一个月一万元，保准学生比在学校读高考成绩提高40分以上。网课教师都是国内一流老师，资料齐全，正规办学，管理严格。学生可以试听一天，不满意就不学，如果学了成绩不提高，免费……更关键田主任说，如果我介绍到10个以上住校生过去读，给我解决花花你读公立幼儿园的‘指标’。 其实教育局三令五申不许在职在编教师办班补课，说如有违反，通报批评、分流或者下岗。可是，在我们南阳十中，教务主任就还在搞! 说起来，你妈妈是知道南阳十中有些老师挺有钱，上班开的是豪车。老师里有透露，他们在外补习政史地、理化生，一个小时200元钱；补数学、外语，可以达到一小时500块。有的老师补课班干一个月，就能收入近5万。 刚好那天住校生小B和小C的家长到宿舍看望孩子。 之前小B和小C晚上睡觉玩手机，我和家长联系后，平日住校期间他们的手机由我代保管，周末回家还，家长感激我，关系还不错。 家长在宿舍就问我，孩子学习不好想找好的补课地方。 当时妈妈就‘中魔’了，脱口而出:如果实在想给孩子补课，可以去田主任的提分班试试，最后，我也还反复强调，试听不满意马上回学校上课，现在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 听我介绍完，这两个家长都表示要试一试。试听了一天回来，两个孩子均表示很满意，说在那里学习效率极高。家长们又打来电话说，这一个月时间孩子就不回学校住宿了，要办理退宿手续。 谁知，过了两天，又有几个家长给我打电话请假，也说自己的孩子去提分班，叫我介绍。我有点好奇，明明自己只告诉了小B和小C家长——后来一问才知，住校生家长有微信群，小B家长说“宿管吴老师介绍的高考提分班真是名不虚传，通俗易懂，紧扣高考考点，所以，其他住校生家长也想去。 如果我当时就把那些住校生介绍去田主任的高考提高班，办理他们退宿手续，花花你现在就能上公立幼儿园了。 可是，我没有那么干。因为我惦记着去提分班的小B和小C。 有一天轮休，自己赶去了提分班。 提分班设在一处不临街居民楼的底楼，门前没有挂牌匾。 一进屋，是个小厅，满眼尽是红底白字的标语： “提高一分，干掉千人！” “天王盖地虎，都是985；宝塔镇河妖，要考211” …… 墙上张贴的都是最近几年通过在补习班学习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照片，学习心得，但没有联系方式，难辨真假。 后面两个手拉着手、头挨着头的男女同学在看同一台电脑。看到我来了，两个人惊了一下，身体这才下意识地分开。男生立刻换了座位，女生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看向工作人员，对那些没认真学习的学生视而不见。 我听了一下，提分班以网课为主，遇到学生听不懂的知识点，然后找专业人士进行解答。 可是，学生在这里可以随意玩手机，吃东西。 田主任所说的正管理严格的正规高考提分班就是这样。在一间教室里，每个学生配一台电脑上网客，学多少，怎么学，更多靠学生自己？ 从居民楼出来后，我心情很低落，对自己当初给小B和小C的推荐，充满了自责。 我赶紧将看到的情形告知家长，请他们尽快安排孩子回学校上课，宿舍给他们留好床铺。 没想到，家长们的口径却高度一致：那里有老师监管，应该没事。 家长还魔怔般神秘地告诉我，提分班也给学生准备了押题卷，那些试题都是通过关系从衡水中学弄来的，不能外传。 可是，我对那个提分班一直怀疑，再也不敢介绍任何住校生过去。所以，花花，妈妈宁愿失去这次你读公立幼儿园的机会。 我找到田主任，要他劝小B和小C回学校上课，田主任白了我一眼，是人家自己执意要来的，而且，许多人家都上这种补习班，我们给学生家长承诺提高40分都不怕，你只是介绍一下学校，怕个啥？” 结果，去了高考补习班的小B和小C并没有取得什么好成绩。可是，田主任他们居然还说动了家长，说这一年高考比往年难，成绩普通下降，如果没有这个高考补习班，孩子会考得更差。 想想那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我仿佛看了一场闹剧：高考面前，家长为了孩子的成绩完全看不清世界；高考补习班在利益面前，承诺几乎全是谎言。 后来，田主任突然找到我，给我塞了一个红包：你介绍了两个人，有提成。可惜你介绍的太少了，远远达不到，所以…… 我当然明白，拒绝了红包，但还得在表面上敷衍他：主任，红包就免了，否则，以后咱们没得处了! 田主任继续在学校为他的招生找老师宣传：“走进名师课堂，享受优质资源，每科九大班型，快速提分，决胜高考。心动不如行动……看到这些，我内心恶心至极。 花花，我们失去了你这次读公立幼儿园的机会，但是，妈妈一点也不后悔。 就算我有悲凉的沦陷感，仿佛内心里长满了齐腰高的荒草，但是我不能一寸寸沦陷在撕咬着切肤之痛的现实生活里。 虽然我们家只能读民办幼儿园，但是相信妈妈，我能教好你! 050 不喜欢私立学校 自己教？怎么教？ 吴凤自认为以她的知识结构和水平，可以辅导花花的学业到初中。 可是那也只是家庭的教育辅导。 孩子幼儿园毕业后毕竟还是要进入小学、初中、高中……也只有在学校，除了课本知识，还有升旗、国旗下讲话的爱国主义教育；集体活动培养孩子团结的凝聚力；知识体系里德、智、体、美、劳的综合发展等。 自己教也只能是一个辅助。 南阳是三线城市，一样有家长口中口口相传的重点小学，重点初中。好的师资和资源倾向‘重点’，重点声誉，业绩…… 于是，许多家长不管是想办法、通关系、买学区房都想把孩子弄到重点中小学。 其导致的结果就是把竞争大大提前了。现在，甚至已经提升了幼升小的幼儿园阶段了。 南阳十中有孩子就读南阳实验幼儿园的老师，听说吴凤女儿读旁边那个900元一个月的民办幼儿园，下嘴皮轻轻裂动，带动着嘴角微歪，她懂，那是瞧不起。 孩子落后就代表家长的落后，一个家庭的落后，谁愿意呢！ 在南阳城除了花花读的这种最低价的民办幼儿园，也出现许多高端大气上档次，私资和设施设备比肩，甚至更好的双语、精品幼儿园，一个月四、五千。在一线大城市，价格一个月上万肯定也正常。 进不了公立幼儿园的家长为了孩子起跑线不落后，就把孩子送进这些高价幼儿园、贵族幼儿园。 你读公立幼儿园的瞧不起我们，我们有钱，读高价、贵族幼儿园的条件比你们更好，我更瞧不起你们。 在女人身上，最不愿意吃亏，从最体现实力的孩子教育上，生怕被别人比下去，钱成了衡量因素，一个比一个更加趾高气昂。 从幼儿园的教育起步，开始成为家长不甘落后的攀比，竞争的起点之一，现在，变成了用钱就可以解决。 为了挣钱，进不了公立幼儿园的有些家长从市场上开始，有了黑心棉、地沟油、三聚氰胺……家长们昧着良心挣钱，为了孩子从幼儿园起教育不落后，得砸钱读高价、贵族幼儿园…… 吴凤在南阳十中当宿管员，她从教育上思考，社会出现那些昧着良心的人、变得浮躁、人钻进钱眼里，教育均衡化做得不好也是源头之一。 吴凤努力让自己的心态变的平衡，自己的女儿看起来读的是南阳城里最差的幼儿园，实际她并不担心。 幼儿园生活偏向程式化，幼儿园里的人际关系模式并不利于孩子的心理健康发展。 孩子那么小要跟家人分开，又哭又闹，隔三差五就生病住院。幼儿园老师负责还好，不负责，孩子哭就任由孩子哭。 公立私立幼儿园有一些都有给专门哭的小房子。 如果让孩子坐在那里不动，太禁锢孩子天性。 孩子情商提高绝对不是幼儿园培养出来的，更多的家长的陪伴和教会孩子分享。 上幼儿园的好处是程式虽然模式化，但是也多少学点东西，让孩子早点适应群体生活。学会了不少规则，做事也慢慢有调理性，讲起原则来。 凡事不能十全十美，总是有利有弊，家长如果认为孩子上来一个公立幼儿园或者贵族精英幼儿园就万事大吉，那还不如就读一个有家长关注关心着的普通幼儿园。 如果家庭教育出了问题，孩子不管在什么学校都可能会过的比较辛苦，孩子很可能会成为学校的‘问题儿童’。 情商智商高的孩子，家长通常是有计划而且动作利落的人，家长认真，有条理，有礼貌，孩子也不会差。 “可惜，不是人人都能像自己那么心态平衡。”吴凤苦笑着。 幼儿园不是义务教育阶段，可是为什么义务教育阶段的小学，中学在南阳城，包括其他城市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呢？ 这又人吴凤困惑了。 据说南阳最好的小学南阳实验小学附近的二手房均价30000左右，是当地算最高房价的学区房。 为什么都想进好的小学、初中？家长说他们按照原划片的话只能读家附近的学校，质量不是一般的差，主要学风不好。 好的小学进重点初中有不可替代的垄断地位，重点高中，包括吴凤所在的南阳十中，二级示范性高中顶尖学生大都来着那些重点初中，录取率和其他学校相比高的不像话。 依然是教育不均衡。 不是人人都能进划了片区和各种方法才进入的重点小学，初中。 私立的小学、初中打的招牌是老师素质高，年轻老师很多以前是留学生，见多识广，师资力量强，校园环境，学生宿舍、高品质设施齐全，就是收费很贵。 吴凤问过读过南阳据说最好的那个叫湾乐国际学校初中的住校生小D。 小D说，“在那里杜，除了钱，就是钱，教学也快，老师看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学生的脸色。 不过每班学生人数少，初中班20个人，质量算是高级。因为我的父母交了那么多钱，所以我感到内疚，就努力学习，不想浪费他们的钱。不过，那里可有潜规则!” 吴凤一惊，心想，再私立，也是初中生，有什么潜规则？ “父母的车如果是50万以下的，周末去学校接孩子，最好停远点，免得被人瞧不起。 新生进了那个学校，说话要注意，一不小心得罪其他老生，拦在食堂，要被收拾的。 还有学费挺高，身边都是富家子弟，学校都惹不起，更不会开除人。 当然有一些学得好的，不过，特别清高……” 吴凤些谢谢了小D，她庆幸自己在的南阳十中是公立高中。她认为，教育学生违规，必须处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管理的住校生，爱心的基本，规矩是公平的准则。 住校生管理规定是学校通过的，就是学校的规定。违规次数达到清退出宿舍，她绝不手软。 她上次学期就清退了两个在宿舍打架斗殴的男生，不让其住校，还被学校记过留校查看。 家长气势汹汹来找她讨说法，更没有被家长气势吓着。 在教育处，她和任主任做家长思想工作。 她说:“如果你们的孩子在学校寝室打架，打出了问题，伤到严重，我们还能做在这里吗？ 那就是报警，交到派出所，你们去的是那里。 孩子犯错了，如果老师和家长要护着，甚至要捧着，不给孩子深刻的教训，那下一次在犯呢？家长能护着他们一辈子？” 任主任也说了:“我们是公立学校的高中，学校的规章制度和学生管理上已经明确，他们已经是达到开除的条件，如果高三开除，他们去哪里高考……” 那次，吴凤和任主任把清退出宿舍住校生家长按平了，但是私立呢？如果都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家长呢？ 吴凤对现在教育义务教育阶段到私立学校林立问题看不懂，她知道实际上是没有看清最有实力和势力的资本在哪里！ 但是教育产业幕后的资本实力派，是什么？ 南阳市有中小学校长联合会，从当初10所学校发起到今天拥有近200所重点中小学会员。 私立中学在南阳不止湾乐国际学校一加，还有其他私立中小学， 南阳城每新建一个大楼盘，楼盘里子女读书问题，教育系统解决不过来，就是这些民办教育资本发力的时候，生存能力非常强大。 南阳最大的私立湾乐中学实力雄厚，垄断了本市的升学资源，朝本地的超级中学发展，其实还是为资本服务的。 南阳一些传统初中还保持着公立，但是有了各种的合办、分校，与资本紧密结合了。 当然，地方财政给的经费是有限的，教师的收入也是不高的，资本化给整个教育系统增收的，这样的资本化下来，教育政策倾斜，私立中学越做越大。 私立中学打着非盈利在做大的，但非盈利怎么做大？ 食堂外包等，利益输送在地下，而且孩子要上私立学校，各种灰色收费多着，都不在盈利的里面，就像一个巨大的资本产业链。 看着义务教育阶段私立学校的种种，她也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她以前上的农村小学，农村中学，那里有这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入牛场中学，都是“有教无类”。 她们那个时候农村中学那里有挑选生源？各种不同的学生进入学校，成绩好“因材施教”，重点加码。 其实教育不就是古人早就说过这八个字:“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吗？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因为女儿才开始的幼儿园读书问题，关注教育现状，让她感慨万千。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也有柴米油盐的烦恼、照顾家庭的负担、干好工作的压力。 其实，她要的不多，只希望付出的汗水能被看到，心中焦虑和心中的希冀和孩子公平的教育能被多一点关爱和理解。 当然，和那些对私立、贵族学校的家长比，她是贫穷。 但是她认为贫穷也是是重要的教育资源，并非越贫穷越有利于孩子的成长，而是吃一点适当的苦对孩子成熟心智特别重要。 如果有钱，也是高级的教育资源。但是，更高级的教育资源需要有更高级的教育技艺，如果没有更高级的教育技艺，富裕的家庭反而会给孩子的成长带来灾难。 吴凤就像，以后花花读书怎么办呢？她买了蓬莱居小区的公寓房，户口也迁到了蓬莱居A区所管辖的派出所，以后孩子只能在蓬莱居小区就读。 蓬莱居这么多户人家，肯定教育局要建学校，这个居住量40多万人，达到一个县城数量的巨无霸小区，如果所管辖的南阳市东南区教育局，地方财政修不起，修不及那么多配套的小学、中学。 教育只能沦为资本运作，又是无数的私立小学、中学要建在蓬莱居。 那花花未来读书的命运只能进私立小学？ 她不是高学历的家长，但她有文化，懂得生活、善待自己的孩子、善待他人……她在梦中被惊醒，她不想自己的女儿花花从小学开始沦为必须只能读私立学校的份。 …… 051 民宿朋友 蓬莱居小区小区房子出售，最早的A区第一批居民也开始陆续入住进来。 房开承诺的一年之内也要建立相关的配套，包括学校。具体建立起来的学校是公立的，还是私立的，吴凤还拿不准。 她只是个人不喜欢私立学校，不喜欢砸钱的教育行为，为教育的不均衡买单，老百姓心里也会失衡。 因为女儿读幼儿园，她关注教育问题，整个人都几乎陷入了魔怔。 但是她仍然相信，奋斗可以看见幸福和未来，自己就只靠自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南阳六中的在职在编的全体老师符合条件，每年都可以参加晋级晋岗评审会，不管的升迁还是发展，都有前途。 而她是一个聘用人员，聘用在宿管员，要干，就一辈子只能是宿管员，在单位，提拔什么、伯乐相中自己什么……那些统统不可能。 只有靠自己开民宿，走进市场经济大潮中，公平竞争，为尊严、体面、特立独行好好活着。 生活还得继续，找到自己，精神世界充盈。即使忙碌得更加瘦弱、皮肤粗糙松弛，不会打扮离外表的美越来越远，但坦然自若面对一切，面对这个世界，像一颗草，最好是野草，她也要要的坚韧蓬勃。 那大雪纷飞中午午休时间急急赶回宿民宿，一天三份工作在寒假中不用去学校上班，整个人可以轻松一点了。 这一年寒意特别浓。连绵的群山环绕的南阳城山野里草木枯黑，一片荒凉，夜晚的时间倒明显地加长了。 前一天，突然刮起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风。风刮得天昏地暗，甚至大白天都要在房子里亮灯。根据往常的经验，这场大风是极端寒潮袭击天气的先兆。 天空和远远近近的山峦、高楼、街道……都被染得透黑。就马上进入雾气迷茫的萧肃寒冷。城里越修越高的楼房每天早上氲氤在袅袅升腾的白雾之中，远望迷离模糊了面貌，象走向枯黄的老人刚开始枯萎的一样令人伤感。 这种日子是做民宿里客源最少的时候，出来工作出差这种单一的客源，谁会愿意在这种日子出来旅游呢！ 就算这是酒店、民宿业的淡季，吴凤也不担忧。 行业里季节性的淡季旺季很正常，旺季可以把一年的民宿整个成本钱挣回来还略有盈余，淡季就是细水长流也不会亏，何况还可以更好的陪伴教育花花呢! 整栋几乎演变成了酒店楼打扫卫生也不像旺季那边打仗般汹涌。这极端天气中，几乎每家酒店民宿每天都有空房。 日子过得和往常差不多，酒店民宿老板之间的交往，打扫卫生阿姨也有时间遇到聊一聊，摆谈种对对方的一些情况也有了解。 时间长了一些，同一栋楼的酒店民宿业之间也开始变得熟悉起来。 吴凤原本不想和其他的同行业者却也不知不觉和里面最大的酒店花山秀水公寓式酒店的老板崔大姐，还有崔大姐在另一处开大酒店的弟弟崔二老板熟识，初步建立起了某种友谊关系。 崔大姐的花山秀水公寓式酒店有100多间房，是这个A区15栋酒店楼里规模最大的。 崔大姐弟弟崔二老板更厉害，是有一栋楼里几层都是他的客房，还是连锁经营。他们一投资，至少就是几百万。 不过，这些实力老板在这栋楼做民宿都没有吴凤早。吴凤是最早的一家。 当初崔大姐和崔二老板来考察这栋楼的酒店民宿业发展前景时，就从网上查到吴凤的宜家乐居家公寓…… 他们来找到吴凤，开门见山说是同行，来看来她自己设计规划的几间民宿。 吴凤到没有任何同行是冤家的感觉，大大方方让他们参观。 崔大姐当时眼前一亮，就说挺喜欢她这里，说要住上一晚。 崔大姐当天成了吴凤的客人，她们彼此就交流了不少。 崔大姐说，“民宿就是把自己的家分享出来给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住，但是我如果做，是大规模的，我没有精力想你这么细心。 现在民宿业如火如荼的发展民宿更自由、有更大的空间，更高的性价比、更接地气、更能够领略当地的风人情。即便再专情的奢华酒店控也难以抵挡一间独具调性的精品民宿的诱惑，它似乎更加感性，更容易牵动我们的感情。 吴凤，我也看中了这个A区15栋，我要投资你这种民宿加我熟悉的酒店相结合的公寓式酒店。酒店=床+标准化服务，拓展出体验+社交。” 这一点使吴凤很高兴，她没有资金扩大这栋楼的民宿经营，现在来了一个懂行的崔大姐老板，让这栋楼成行成市，客人们都慕名而来，客源更广。只要有能力，各家做各家的，竞争反而促进发展。 但是崔大姐当时也很担忧的问过她:“你一个女人一个人承担着这几件民宿，遇到房子里的设施设备坏了，需要更换了，你一个女人怎么处理呀？” 她一笑:“崔大姐，我之前在建筑公司干工程出身的，开酒店民宿确实会有诸如跳闸了、热水器漏水了、桌椅松动这些微休的杂活，我大部分都能干，也是我家民宿的女微休工!” “天，吴凤，你太能干了，我虽然是开这么多年酒店，微休一点不会，看都看不会，只是自己酒店里配电工!” “崔大姐，您不会就不要学。维修是需要经验的，我一个女人会使用这些维修工具，虽然力气小，但是简单检查一下电路、换个三通、安装这些简易桌椅也是挺累的，我也是苦出来的。 我也只有我这一代苦了，开始积累，以后我女儿她们那一辈就好了嘛！” “你说得有道理，我和我弟做生意，当年也是有父辈积累的家底。唉，不说了，我就是太佩服你了，要是你有资金租个几百间房搞这行，这栋楼都没有我们这些后来者的份了!” “呵呵，崔大姐，谢谢你夸奖了，我是想，我是条件不允许。不过，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嗯，以后，你这几间温馨公寓有什么维修的男人的活，叫我花山秀水了电工呀!” …… 吴凤当时就是这样认识崔大姐她们的。 当然，这个崔家姐妹的产业不止这个公寓式酒店，其他地方还有，特别忙，他们酒店的运转都是请的人。有时晚上回来对账结款，和吴凤自己中午后离开遥控指挥，见面了机会就不多了。 现在这栋楼有增加了几家，但是吴凤的这几间居家公寓民宿依然一枝独秀，特别是回头客最多。 其实生活方面，特别是花花读书教育方面不如意，但在开民宿，在市场上的发展上还是令她相当令人满意的。 那一天，她空了两间房，假期也不急着赶回学校上下午班，就慢慢打扫这空房间。 快要弄好的的时候，那个崔二老板突然来到她的民宿眼前，说：“吴凤，我姐中午来找我，说让我把你带上，下午去参加蓬莱居房开搞的商业发展大会，大会有一个酒店业的分会场。 这个参会人员挺重磅的，真正的行业专家，也是蓬莱居房开发展打造南阳商业经济引擎的大动作，参会的人员都严格审核的，这个上参会证。 我姐还说让你下午别在家吃，到会场里有招待圆桌自助餐，带上孩子。这个一个正规的商业业态大会……” 崔二老板说完这话，给了她一个系着红带子，天蓝色参会证的牌牌。就又去他其他栋他自己的酒店去视察了。 吴凤一下子被这意外的邀请弄得不知所措。 她是不喜欢这些什么会议的，主要是一边带娃娃一个开民宿，也没那个时间，已经习惯的独来独往。 崔大姐怎么会想到叫她参加这种专业会议呢，她开的民宿就是一个解决生活困难，纯属玩票性子，只有六间房小小规模，几乎谈不上规模的小民宿呀！ 而且还要去蓬莱居的房开那豪华高档的宴会厅去吃饭！ 这使他感到惶恐不安——崔大姐和崔二老板是专业的酒店业经营者，他们身份合适，自己感觉不合适呀，何况还有带着花花去，好意思吗？ 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她们参观过房开公司的那栋独立的大楼，两边对称，气势巍峨上一栋白色大楼。 当地人叫这里是蓬莱居阳老板的‘白宫’。 里面面积宽敞的宴会厅顶棚呈平面型，且无立柱支撑，顶棚中心饰有绚丽的水晶玻璃灯及玻璃钢压花图案与彩色藻井，民族风格浓郁。宴会厅四周有贴金廊柱，墙面为浅黄色。主席台是供宴会中主宾祝酒和表演助宴文艺节目而设置的。整个宴会厅气魄宏大、宽广明快，装修得是很精美。 房开的这栋大楼除了房开办公，还是市里召开各种大会、展览会场等综合利用。 里面开蓬莱居的经济发展大会，崔大姐自己肯定忙得一陀螺样，还想到自己，崔大姐确实人不错，不管对这栋楼里的什么人都特别好。 最让这栋楼里干酒店的人惊讶的是，崔大姐她信息广，说南阳市里为优化营商环境，提高服务效能，推进当地民宿合法化进程。 崔大姐就主动帮吴凤带着资料和其他几家集中办理了个体民宿营业执照。 “只要你的身份不是国家公务员，不是事业单位在职在编人员。一般的聘用临时人员、打工仔，都可以办，现在联网，人家办证人员一查就清清楚楚。 能办到就能办，不能办的违规没有谁办的下来。网上办事公平公正!”当时崔大姐给她讲政策。 “做民宿房东们有了营业执照，在经营过程中也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得到崔大姐的帮助，大家都十分开心。 本来担心民宿有风险，现在有了这个合法身份，就像发展的春天来到了！ 有如此帮助大家的同行，这栋楼里的酒店、民宿经营者常提起就夸赞崔大姐的德行了。 052 甘于平淡 相比之下，崔大姐在这个A区15栋，几乎可以叫成酒店楼比物管公司派来的楼长威信还高。 由于楼长代表物业要收费，处理楼层里各种公共事务，少不了业主、租户顶顶碰碰，因此彼此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但崔大姐却始终和这栋楼的物管楼长、业主和其他和酒店租户保持着一种亲密关系。 崔大姐告诉过吴凤，“我们做生意的人，讲究和气生财。利用好这栋楼的位置和住宿业成行的优势，我们赚了钱。那些交一点物业费服务打折，公共区域维修不到位等都是小事。 有一些业主喜欢和物管吵吵闹闹，维权本事没有什么问题。但我们忙做生意的，要注意不要小题大做，那会捡了芝麻丢西瓜……” 崔大姐就特别会做人，在这栋楼有公信力，她和崔大姐关系好，也许因为这一点，物管多少给她一点面子。 物管可是严格管理楼里酒店经营者，各家垃圾即刻拉到楼顶负二楼的垃圾池，不准在门口楼道里堆放，发现就要罚款。吴凤在非学校假期上班时中午回来打扫，有时太忙会违规，但是物管没有刻意和过不去。 说是物管给她面子，到不如说是给催大姐面子。 吴凤在内心一直对崔大姐充满了尊敬和感激。 按说，崔大姐要求她的事，又是给她帮助，给机会参加民宿酒店发展的会议，她都应参加。 但这个参会还有免费圆桌自助餐，她就不想带着女儿花花去了。一是感觉自己这业余民宿经营者是沾光型；二的花花还小，自己走到哪里也要带上，去开这种业态发展也带上孩子，理解的人就算，万一遇到不理解的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搞笑呢！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她甘愿平凡，她的人生走到现在，从农村的无助孩子，到建筑公司的测量员，今天的南阳十中聘用宿管员……她都是在底层呆习惯了。 习惯也让她一直就想就这样了，做最普通的工作，辛苦辛苦，平平淡淡把花花平平安安带大就好了。 也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她甚至害怕出众，就只想在自己简简单单的小圈子，上班时，面对三年一届将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的住校生；民宿接待好你来我往匆匆而过的各色客人即可。 出去外面，就是无形中要扩大自己的社交圈。 现代社会的社交圈，灯红酒绿、女性要气质飞扬、男性成功人士派头……而她，脱离这种现代的成人生活圈太久了。她的确有点惶恐和为难了。 她想到自己穿这么一身陈旧的运动衣服，在学校宿管和民宿劳动还无所谓，要跑到那种高端大气的宴会大厅吃饭，还要带着花花，会不会丢脸，想到这些，她不由不得一阵阵心跳耳热。 一直到民宿打扫完毕，幼儿园接到花花回来了，吴凤还是拿不定主意。 她想如果不去，就对不起崔大姐的好意了，况且崔大姐还有话要对她说呢，不去，说不定还会误了崔大姐的什么事。 如果去，她又感到有点惧怕，她心里隐隐害怕崔大姐把她介绍给那些男人认识，说她优点等等。 自己参加这种会议，有社交了，万一又有哪个男人看中她了，不嫌弃她土，她有感到害怕了。 她的心思全部放在花花身上，她根本不想找任何男人。 他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去大会举行的‘白宫’的宴会大厅吃饭。 等那边的饭局结束后，过一段时间，她直接去会场，听一下领导专家怎么说民宿业的发展，到时候找到崔大姐，这样既见了崔大姐，又可以不去宴会大厅里吃饭。 她这样决定以后。又想到崔二老板说不定马上就要到自己民宿房子处来叫他，因此不能呆在那里，里得找个地方去躲一躲。 他很快带着花花，又去菜场再买一点菜，多逛几圈吧! 楼下菜场里正是人们准备晚饭，出来买菜聚集的时候。 家里有菜，逛了逛，又买了一块豆腐，消磨了一阵时间，并且还给花花买了一个菜场地摊里小拨浪鼓，一边和女儿拨弄，一边自我开心——她和孩子呆久了，身上也有了孩子般的童真。 她约摸时间差不多了，该吃饭的也吃了，才从菜场开始回家。 她想崔家姐弟大老板，看她不在家自然就会去忙他们其他的事了。 可是，她带着花花一到自己民宿，自己凤花居小家门门时一下子愣住了：她看见崔大姐正站在房子的面前，望着她发笑——显然在等她和女儿回来。 吴凤一下子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倒是崔大姐走上前来，仍然笑着说：“我让我家崔二叫你直接去宴会大厅去，你怎么不来呢？” “我……”她不知说什么才对。 崔大姐敏捷地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块豆腐，说：“开门，把东西放进去!” 她只好先开门，把豆腐放在开口开放式厨房的灶台上。 “走，带着花花跟我吃饭去！” “我……” 崔大姐已经过来，扯着她的袖口拉她了。 现在没办法拒绝了，吴凤牵只好跟着崔大姐起身了。 不过她也有疑惑，自己就算和崔大姐关系，也不至于有人家亲自来请的资格呀! “崔大姐，这……事……” “嗯，你是会议组织方正牌请的嘉宾，我只是中转一下了。 你的宜家乐居家民宿虽然房间不多，但是很有特色，网上评价分数很高。 最关键的是，你的民宿是A区15栋的第一家酒店民宿业开起来的。 小阳总都说了，你是那栋公寓楼最有眼光的人。以前房开差点把这栋楼朝写字间发展，你开的第一家民宿点醒了其他人。 你说，你资格还不可以参会吗？发展蓬莱居这么大市场的经济，上面政策好，也需要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投资人……” “哦!”吴凤这时才知道缘由。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的眼光居然推动了这栋楼朝专业酒店市场的发展。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又一个什么小阳总知道她。 “小阳总是谁？”她有些好奇。 “蓬莱居房地产老板阳明秋自然是大阳总，他的公子，阳光，大家习惯了叫小阳总。” “啊，这些大阳总，小阳总我不认识呀!” “呵呵!”崔大姐神秘一笑。 她一路相跟着和崔大姐进了‘白宫’大门。进了大门后，他两只眼睛扫视着这个的地方。 门口都是大块汉白玉雕刻的牡丹，仙鹤浮雕，里面那宽敞明亮，灯火通明，给人一种非常壮观的景象。 晚上，‘白宫’里里外外都亮起灯火，一座宏伟的大厦更显得绚丽通透。 “他们的经济产业发展大会结束了，然后餐饮界、娱乐影视业和我们酒店民宿业三个分会场，到时候小阳总会过来，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们这时间，参加分会论坛即可，参加完是宴会……” 她们到的时候，酒店民宿分论坛已经开始。 一个白头发的老男人在会场里和大家交流。 “民宿发展可谓如火如荼。闲置房产用于做民宿的收入是做长租的收入的一倍甚至更高。例如南阳城一套2房一厅在房子做长租的月收入是2500元，但是如果做民宿每天的价格将会是300到500元，每个月将会收入上万元。 闲置房产做民宿比做长租对房子的损伤要小得多。一般长租3年之后您的房子将会破败不堪，但如果您拿来做民宿，您的房子每一次入住都会有清洁打扰，及时发现需要修缮的地方。三五年之后房子拿回来常住或出租都是保持崭新的。” “谢谢专家老师的分享，鼓励我们更有信心做好酒店民宿，但是，现在旺季还可以，我们遇到淡季，就觉得收入让大家心寒，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一进会场，崔大姐率先提问。 这是，吴凤还看见了崔二老板。 崔二老板坐在旁边，抽着烟，老练地弹着烟灰，一步老板的派势。 看见吴凤跟崔大姐进来了，侧过声对她说：“我之前到公寓找了你两回，你到哪里去了？” “谢谢崔二老板，我去买菜，晚了一些，您姐把我带来了。”说完，她耷拉了一些肩膀，好像也挺无奈。 崔二老板朝她笑了一下，“你还难请，一会，小阳总说忙完其他会场，过来看看你!” “小阳总看我？”她更加纳闷，但是会场专家在和大家谈论，她也不好和崔二老板开小会。 好在花花特别乖，坐在她旁边，不吵也不闹。 “当然，旅游旺季、节假日或周围有大型活动时，可适当提高价格。遇到淡季改降就降！能屈能伸！ 总体上适应市场。 但是，为了房子健康着想！为了您的健康着想！为了您的资金健康着想！科学定价，你我有责。”专家告诫着大家。 大家开始讨论: A说:“我家民宿席梦思的床垫，摆了从古玩市场上淘回来的收藏品，家具也是从商场里精挑细选了半天才买下来的，细节让人费心。还给客人提供24小时在线服务，没有牙签要去送，不出热水要去修、甚至还提供免费导航功能，遇到淡季，我定价比周围的经济型连锁酒店还低，我心里不痛快!” B说:“低价，吸引客人，但吸引的客人也仅仅是较低消费能力段的客人。并且低价不会带来客人的忠诚感。能低价出售民宿吸引的客人，未来一定会被其他更低价的民宿抢夺。这种低价客人，我每次去收拾房间，看见屋子里沙发上、地板上全是垃圾，甚至有的时候客人大便不冲水，这就是低价的恶性循环。” 专家对大家点点头:“低价虽然能带来高客流量，也带来一些素质较差客人。 淡季，我们酒店民宿经营者要团结一心，价格确实能筛选出客人的素质层次。 搞价格战中，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酒店民宿经营者。 如果每个人都把民宿以低于市场水平的价格出售，那么这个地区可能会陷入一场价格战的恶性循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出行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中产阶级已然成为旅游大军的主力。他们对价格并没有那么敏感，更追求房屋的品质和居住的体验。” 专家的话获得大家一致的掌声。 吴凤也觉得大家谈论的问题也特别接地气，心想，自己之前简直是孤陋寡闻了!幸好来参加这个业态大会，自己就算是玩票，也不能甘于平淡，不融入这个圈子，否则真的会被形势上淘汰。 她为来开这个会感到了开心。巴巴掌也鼓也很热情，把一旁的小花花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着拍掌，以为是好玩。 053 不想出众 不过这时候，有一个男人进来，一个年轻的瘦高个的男子。 大家都更加热烈鼓掌欢迎:“小阳总来了、帅哥小阳总……” 她一看，吓了一跳。 大家嘴里的小阳总不就是那个，那个…… 她认识，就是她之前在酒店打扫卫生时在18楼出现那位瘦瘦高高的年轻男人，笑起来还有酒窝的年轻男人。 当时她认为，这个年轻男人看上去既不像老板，也不像服务员。他也在打扫卫生，不知道是像吴凤给自己开民宿自己打扫呢，还是帮人打扫。 年轻男人也是推着一个不大的推车，堆满白色换洗四件套，浴巾毛巾，经过她面前主动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大垃圾袋。 但她对年轻男人其实一切毫无所知。只是在这栋酒店楼里看见一起打扫卫生，大概也只知道他同样从事民宿行业。 ……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小阳总？会是蓬莱居大老板阳红秋的公子？ 公子哥不应该都是西装革履或者气宇轩扬高高在上的吗？怎么会出现在A区15栋打扫卫生，帮她提过垃圾袋，太不可能了，完全不可能，这些人一定是认错了。 “你是除了和崔大姐是朋友关系外，也是唯一这个楼道里不和其他酒店民宿经营者接触的人，之前也不和我接触。”小阳总进来，没有作为领导和专家坐着上面，竟然坐到了吴凤和崔大姐身边。还给她说了句悄悄话。 吴凤惊讶得赶紧看向崔大姐。 “吴凤，小阳总是蓬莱居房开公司的市场部部长，他在蓬莱居考察酒店民宿业市场经济时，专门到了我们A区15栋，为了深入了解酒店民宿从业者，还有具体接触入住的客人。 他学乾隆爷微服私访，直接伪装成服务员，了解第一手的资料，这样的领导年轻有为，接地气吧!” “吴老师，我没说错吧，我还在网上调查到你是民宿自我介绍你是一个老师，打造那几间居家公寓民宿方便客户…… 你的定位很好，你是真的学校老师吗？我看你打扫卫生特别匆忙……” “谢谢小阳总的关注!”没想到她开的小小的民宿居然居然被这个年轻的领导关注着。 “各位，我请一位民宿经营者给大家分享她的民宿管理经验，她的民宿评价实实在在没有一点水分的5星好评!住过她民宿的客人都说好，我想请她给大家分享一下!” 在小阳总的提议下，大家把眼光齐刷刷的对准了她。 她原本只是想来听听大家高见的，结果还要讲话，她可不想出众，更不想被大家认识呀！ “喝点水再走吧！”阳光把水杯往他面前挪了挪。“ 我不渴！”她象农民一样笨拙地说。 阳光露出两排白牙齿笑了，说：“那我这杯水算是给你白倒了！” 吴凤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句略带揶揄意味的玩笑话。这种玩笑话实际上是一种亲切的表示。不过，这却使她更拘束了，竟然满脸通红，无言对答。 杨阳看他这样难为情，赶忙笑着给他点了点头。 “我在主会场刚开完会就赶过来，大胆和大家分享……”这位年轻的小阳总五官很帅气，头发背梳着，显得成熟，脸面和善。 “妈妈，你说呀！”一旁的花花也在懂事的鼓励她。 不想出众的她鼓气勇气，说到:“我承认我的民宿装修风格没有那么突出，我的房子虽然没那么精美，但是我敢说一定是干净、设备齐全。 对于入住客人的招待和交流互动，我想秘诀在于我的服务。 所以我民宿的评论特别好，所有评论都在夸我细致、周到。这也正是我房源价值的一部分。” 大家都点着头，对她实实在在的态度表示赞赏。 这时，小阳总结过她的话，走到这个分会场中央，说到:“如果能把自己的酒店民宿卖出‘溢价’，还能让房客认可，保持较高的入住率，才是真正的营销成功。 像刚才吴老师的民宿做了一年多，评价全满分，是十分厉害的。这全好评成功背后都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劳和无数汗水，既然成功如此来之不易，更要珍惜。 我们蓬莱居的商业市场定位，不管是餐饮业，还是酒店业，未来靠什么立足？ 从本质上来讲，未来最贵的东西其实是“人”。 我们之前是不断的吸引客户，花钱买客户，而今后我们必须拥有一种留住客户的能力。 关键问题来了：靠什么才能留住人？靠什么留住一个人的心？ 我们必须明白，人与人之间唯一长久的关系，不是喜欢和被喜欢，不是依靠和被依靠，不是馈赠和被馈赠，而是成全与被成全，留住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成全他。 未来的企业，做好产品和服务才最重要。因为靠噱头吸引别人的，一定会昙花一现；靠施舍吸引别人的，一定会被背叛，谁要是再试图通过某种手段，比如补贴和炒作来吸引用户，必然失败。 营销的升级就像恋爱的升级。之前的你，总想花枝招展，只为了让我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现在的你，需要千锤百炼，让客户流连忘返。 如何用你的商品或者服务成全你的客户？这才是企业思考的终极问题。 切记，流量思维已不再适用，未来比拼的是留量思维。 我希望在我们蓬莱居发展的商家，不管是大还是小，只有你们生存着，就是有生存的必要。 大家团结一心，把我们蓬莱居的商业发展起来，成为南阳城的经济引擎。” 小阳总的话，让大家议论纷纷。 他接着又说:“时代就像大浪淘沙，从来没有摆在眼前闪闪发光的金子，只有被风浪冲刷出来的金子。 只有能创造价值，才有存在价值。 在中国只有奋斗才是永恒的。如果用一个词总结中国上下5000年的性格特点，绝对再也找不到一个词比奋斗更贴切！ 对于我们创业者来说，因为很多凑热闹的人都在消散，只有对这个行业充满热爱的人在坚持，只要热爱就一定要坚持，坚持下去就一定迎来黎明。” 吴凤这时奇怪地问崔大姐，“这个蓬莱居不就是一个卖房子的房开公司吗？卖完房子还要驻扎在这里了搞商业，建立自己的商业？” “蓬莱居具体开发蓬莱居小区是一个巨无霸的小区，前身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 房地产行业发展有五个阶段的论断，第一阶段以区位优势为卖点，然后依次是以特色、户型、小区环境、物业管理为卖点。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关注的不仅仅是房子本身的质量、区位，也将更加看中物业管理、人性化服务。 他们现在发展了，不仅仅是房地产商，也是一个综合的集团。他们启动转型，规划了物业服务、商业运营、城市运营、生态运营和社会责任等管理部门。 在阳大老板下面，有房开、物业服务、酒店、旅游、教育发展等，集团十几个部门，起码就有十几个部长。 比如，蓬莱居建学校有教育发展部、建医院有医疗发展部、物管也是房开的物业管理部、对外宣传还有公共关系部…… 小阳总负责市场发展部只是其中一个。” “哦，这样，那我正好要问一下小阳总，蓬莱居要建立的学校会是什么性质，公立的还是私立的。” “你们在说我吗？”小阳总说完，在大家议论是时候又转到她这边。 吴凤有点不好意思。 “小阳总，请问这边的学校？” “直接叫我阳光就可以了，集团定位我们蓬莱居建立学校的事情我具体没有了解，等我了解清楚了给你一个具体的答复，好吗？”阳光温柔的语言和神情，让她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 …… 好在，会议结束了，大家要去宴会厅吃晚饭了。 她牵着花花心慌意乱地跟崔大姐走了进去。 参加会议的很多人都认识她了，过来和她打招呼:“吴老师!” 她都不好意思地点头致意。 她带花花坐在一个方桌前，接着就出去为孩子取餐。 “妈妈，我要自己拿!”花花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哇，好多菜!妈妈，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其实吴凤这辈子之前就没有进过高档餐厅，就是家常菜习惯。 带着花花到这个宴会大厅吃饭，也是见世面。 雪哈鱼翅羹 清蒸七星斑 红蟳糯米饭 上汤鲜芦笋 海味大虾盘港式大拼盘 义式生牛肉 水果拼盘 …… 她看着菜名给花花介绍，帮着孩子夹好菜肴，把盘子放在方桌上，放在他面前，接着又把一盘雪白的糕点也放在了桌子上。 她亲切地说：“花花，坐下吃！吃了我们好回家……花花吃得可开心了，她们家是很少出去吃饭的人，花花和着这么多人一起吃也特别惬意的表情。 她安顿好花花，也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品尝。 她现在感谢崔大姐叫她来参加这个会议，自己虽然不想出众，也出众了，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最主要花花又乖又开心。 还有，之前居然误会人家小阳总是个打扫卫生的民宿经营者。 人家可是蓬莱居集团的小阳总，和自己差距那么大。 好在，人家这么平易近人，这个蓬莱居的阳大老板这个儿子可养得好，一点没有少爷公子的纨绔之气呀！ “花花，慢点吃，晚上少吃点……”她想着，才发现花花喜欢，竟然吃了不少，还跳下椅子自己要去夹菜。 她赶紧笑着拉着花花:“吃低调点，不要吃得那么出众!妈妈给你拿点水果……” 054 小阳总看中她了 没想到吃这个宴会自助晚餐的时候，小阳总寻到他的身影，竟然又来到她和花花的身边。 “听说之前崔二老板叫你过来，你不想参加这个会议？其实不要多想，这个酒店民宿业的分会议是专门要邀请你来的，现在来了感觉还行吗？”杨阳大方地问他。 “嗯……”吴凤一下子感到脸象炭火一般发烫。 她首先意识到的是她的一身普普通通陈旧运动休闲装，脚底也是一双运动鞋。 她挨在这个又洋又俊、穿戴十分帅气的年轻小阳总面前，觉得自己就很不般配，像是一个打扫卫生阿姨接受领导的慰问，十分不自在。 小阳总做了一个手势，服务员十分知趣地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他拿了一杯放在她面前，说：“咱们是认识了，其实我回南阳城也没多久，到A区15栋看你们酒店民宿的发展模式，就是想实地考察这个市场，认识酒店民宿业管理卓有成效的朋友们。 因为，我们蓬莱居也要建立自己的五星级酒店，还有有和酒店匹配的旅游市场，我们蓬莱居湿地公园的配置就是为我们五星酒店提问做的旅游市场铺垫，也是提升蓬莱居小区环境发展的重要一环。 集团自己的五星酒店现在还在建立中，是和国际联合的喜登大酒店合作，还是集团自营，还在规划讨论中，但是我们市场部自己必须先要有有懂酒店高标准服务管理的人员，我认为你可以。 “啊，小阳总是邀请自己加盟他们市场部？”她心里一惊。 从苦难的孃孃那里长大，到城里读中专，工作、结婚、离婚……她经历了不少苦难。 今天走到这一步，在南阳十中宿管员干得好好的，现在还享受着学校的寒假假期。自己小民宿开得好好的，带着花花也顺顺利利的，她可不想改变，也害怕改变。 她的头顿时摇得想拨浪鼓一样。 “呵呵，你的能力不止只是一个小民宿的经营者，小阳总变得像一个过来人一样开导她。 “我长了十七岁之前，一直在上海读书，后来又到了国外。回到南阳，又出去打工……我也在非家族企业外做过不少事!” 小阳总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连笑带说。他的性格很开朗，一看就知道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吴凤同时发现，小阳总外面的西装他脱下来之后，里面也是一件沉旧的衬衣，这么大老板的宝贝儿子，竟然也是一个朴素的人，这使他感到无比惊讶。 “我知道，你不想出来做更大的事业可能是担心着孩子!”小阳总亲切的看了一眼花花。 “孩子和你长得真像。我爸早就告诉过我，家长和孩子就像两颗彼此分离又相互靠近的大树和小树，大树要为小树遮挡风沙，也要给小树留下足够的空间，感受阳光，呼吸空气。这样小树才能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自由伸展，茁壮成长。 太靠近大树的小树是不能长成参天大树的，而远离大树的小树却要去独自地抵挡风沙，虽坚强无比却又极易扭曲。 每一个小孩都是种子，吴凤，如果你对孩子保护得太好，对孩子成长不一定有利。 你可以出来干更重要的工作，比如加入我们蓬莱居集团，孩子读书、找人照顾、包括你喜欢要孩子就读公立学校，这些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小阳总虽然年轻，其实只是对于吴凤而言。一个男人要成功，25.26岁也可以很厉害了。 她坐在那里，紧张得火烧火燎。她好像真的被小阳总说动了。 要改变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直接是害怕。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的生活就只能这样辛辛苦苦、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但是她不想这种紧张感被小阳总看出来。 有人叫小阳总，他离开过去和其他客人寒暄。 她终于紧张的心情轻松一点了。 等崔大姐过来她身边的时候，她赶快说：“崔大姐，没什么事我就走呀……” 崔大姐大概也看出了她面对小阳总的窘迫，笑着说：“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不是，是您叫我来开会，说你有事告诉我呀，和小阳总有什么关系？” 崔大姐笑到:“就是小阳总亲自点名你过来，看中你了，就是他找你说事情呀！” 那天会议后吃了饭从宴会厅回家来，吴凤想了很多。 她已经三十而立，她认为孩子也应该三岁而立。孩子三岁前后，就必须建立自食其力的勇气和习惯。凡是自己能够做的，必须自己做，凡是自己应该做的，当尽力去做。 这是培养孩子好的行为习惯，包括学习，认真自学的孩子永远成绩好。 她觉得自己如果改变另一种生活方式，花花可以也应该接受。 她曾经以为自己作为女人，已经凋零就这样下去，没想，居然有小阳总看中了自己，自己以为的凋零也是万物重生之日。 当然，她自己自己被看中可不是靠谁! 靠山山倒，靠人人老。靠来靠去你就发现了，最后你靠的是你自己。自己不倒，啥都能过去。自己倒了谁也扶不起你。日子得靠自己的双腿往前走，大道走，小道也得走，走不通的路你就得拐弯，拐个弯也不是什么坏事，弯道儿走多了，再上直道儿就走快了。 她相信是自己经历带来的开民宿的经验让人刮目相看。 现在的她建筑公司彻底改行，换了几个工作到今天终于稳定，生活早已是另一番光景。性格虽然还是急，说话的语速还是比较快，但是学会了控制、少说，甚至不说。 除了避免不了工作和生活交流，其它能不说的就尽量少讲话了。 少讲话也是因为现在忙了，直接是太忙了，哪有时间再像年轻时说那些生怕别人瞧不起自己，或者想要展示自己的废话呢! 就是这样平平淡淡，一门心思干好手头的事，自己原来也在大步向前发展着。 国家更是如此也是——特别是近十年来——令人惊叹的追赶西方速度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因为有国家的进步，才有她个人这样在市场上能力的体现。 中国人已经变得富有创造力了。 中国的嫦娥探测器登陆月球。 海带探测器深入海带5000米以下。 基建工程享誉世界。 通过智能手机应用程序微信支付和支付宝带来了货币和银行系统的革命。 …… 农村经不是她刚出生时那个贫困农村。 以前，从他们吴家寨寨上到镇里要翻两座山头，绕三个大弯，起码要一个半小时。其实两地的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现在，两座大山之间也修建了宽敞平坦大公路。寨里人们的生活越过越好，农用车，摩托车，小汽车都进入寨子人家。 从吴家寨的门口就可以直接就可以上公路行驶，节省着时间，更享受着现代化带来的种种好处。 吴家寨公路两侧的树木和田野，呼吸着混杂着绿树青草甘甜味的清新空气，农村变成交通方便，自然风景又好世外桃源吗？ 还有，国家新农村建设的方向，如何更好有效地利用土地与城市文明结合，产生更大的价值。 农村土地上种植的农产品都带着季节不同性，并称之为要让土地休息。农村的山山水水成为城市的绿肺和后花园，城市乡村一体化，让大家都来珍惜每一片土地，农村更加欣欣向荣。 想到这些，她真为国家发展感到自豪。 实际上，她认为中国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时间里是世界上最具创新性的国家之一，拥有造纸术、瓷器、火药和指南针等发明。 中国的进步需要更多各种各样的人才。 她吴凤也觉得自己中专毕业，自考本科文凭，现在是懂技术，会管理的人，应该也算国家的一个人才。 她就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发挥。就像现在中国人对西方技术的依赖每天都在降低。而西方对中国市场的依赖却没有减少。 吴凤就这样，分析着国家，看到国家在这么迅速的发展，自己为什么就甘于还是穷苦时候的甘于平淡的观念呢？ 有能力有舞台自己也可以更好展示，发挥自己更大的才干，为国家发展的新征程做更多的贡献。 在南阳十中，作为一个聘用制宿管员，没有任何升迁的机会，她只是单位的草！离开了，那个学校太阳照样升起，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但是在家里，是抱团取暖的地方，那是阳光普照的小世界，那是孩子花花温暖舒适的小港湾。 人生短暂，也是为了家庭更好，让长大的孩子留下美丽的念想，她觉得自己改变更发挥自己能力的机会真的很重要。 有时候，生命可以很坚强，也很多时候，生命却真的很脆弱。因为，人生无常！ 人能有更好的发展机会，并奋斗，为自己和家人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为了给孩子，花花更好的未来，她在认认真真思考这小阳总邀请，各种往事和对自我的分析也纷至沓来。 小阳总看中了她，说不定就真是一次绝佳的发展好机会。 至于是真的有机会加入蓬莱居集团，还是扩大自己的民宿，她得具体再好好想想。 她相信，小阳总看中的其实只是她的能力，和她这个人无关。 因为自己这样的简单朴素的独立离婚女人，自然不可能被这样帅气的小老总看中外貌。 055 面对面 能够得到小阳总的看中，邀请到蓬莱居工作，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幸运。 吴凤快30岁了，30多年来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幸运自己能力和本事展现，得到的关照，这次让她措手不及。 建筑公司有过男领导对她的欣赏，不过，那些是建立在她是一个年轻女人，女性这个生理特征，让男人的喜欢和认可。 现在她是孩子妈，一个粗糙，用南阳城的话变成一个毫无容貌老娘们，怎么还会有男人会看中自己的外表呢，是能力，是自己管理的民宿宜家乐居家公寓一年多年100%五星好评的能力让人刮目相看。 这是对人的一个公平看待，她喜欢。 她向往公平，对她这样毫无根基，独立自强的人而言。 因为她深知，别人靠爹妈分在单位最好部门的时候，自己从建筑公司，到南阳十中打工，只能在最苦最累的部门， 需要人做事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想到你。有补贴的工作或者事情如出差、培训、考察、调研等等总是想不到你。 工作这些年，她是真正连父母都没有寒门子弟，自然没有官宦人家的子弟那份识眼色，会协调的家传；也没有富裕人家孩子那样有送人情，搞活动的资源。 但是，她吃得苦，急难险重任务面前，不管在那个单位，领导会想起她，因为事情交给她能放心。 但是，机遇来的时候，根本想不到她。就像同样宿管员黄斌有消息可以考编制，这个消息就没有人告诉过她。 不要说她这种外聘人员，就是正式编制员工，所谓寒门贵子，那真是凤毛麟角，没有耳濡目染，真的不懂很多弯弯绕。等靠时间混明白时，多数人已经过了年龄了，只有极少数依靠快速成长勉强跟上了末班车。 在南阳十中她工作做到再好，其实内心是自卑的。 不过，她坚信，背景这个东西，发挥的作用都是有限的，也不是绝对的，别把它看得那么万能。可悲的是，平民往往比官富者更认可其万能，很多人以此为借口，更加不思进取。 她已经习惯了最苦最累最没前途的岗位，看到了太多人家的一路顺遂……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大集团看中实际本事的一天，这才是她正在需要的。 这时，她接到崔大姐电话:“吴凤，明天，小阳总约你到他办公室一趟，因为太忙，叫我通知一次你。谈集团五星酒店和旅游市场定位的事，这是一个机会，希望你能抓住!” “嗯，好的。”她已经想好。 …… 第二天，送花花到幼儿园，她来到蓬莱居集团的办公大楼‘白宫’，找到市场部，推门而入，外面那一间间隔开现代化办公桌面，进了里面那间写着“部长室”的办公室。 小阳总的办公室简洁大方，大办公桌后面是一副巨大‘大鹏展翅’的国画，看出一个锐意进取的精神。 这时有一个有些秃顶，梳着大背头，气势非凡的中年男人业走了进来。 “爸，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公司，叫我阳总，公事公办!爸你回家叫!” 站在一旁的吴凤顿时明白，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蓬莱居老板阳秋平了。 “这是那个部门的员工？”阳总指着她问小阳总。 “这这就是我们A区15栋做民宿无差评的吴凤女士，我邀请她加入我们市场部……”小阳总说。 “噢……上次你不是还说过一个什么崔的？也是我们这边酒店业态做到比较好的，和她不是一个……？大阳总扭头问小阳总。 “和崔大姐不一个酒店，只是挨着在一起。”小阳总回答。 “很好，能被我们阳光看中的人才，肯定有两刷子!”大阳总又看了吴凤一眼。 吴凤拘束地抠着手指头，说：“谢谢阳总。” 大阳笑了，说：“嗯……既然来了，就安心在我们集团干！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他看中的人才，集团会物尽其用的……”大阳总竟然伸出了手要和吴凤握手。 吴凤慌得赶紧把手伸了出去。大阳总握了握他的手，笑着点点头，就背抄起胳膊转身去其他部门视察去了。 吴凤握手的右手冒出了汗水。 她没有想到巨无霸的蓬莱居楼盘就是刚才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弄出来的，这么大集团的老总这么平易近人，应该是给他儿子小阳总面子，对自己一个其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也这样客气。 自己可是平时走路上也没有人会多瞧一眼的人，在南阳十中讨好给老师们打招呼的人。 居然在蓬莱居集团，会得到大阳总亲切的握手。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沉默的一会，是小阳总突然问她：“你女儿平时喜欢什么？” “喜欢各种娃娃，看着图书里那种公主系列的书就眼前发亮。”她回答说。 “女孩子嘛，天生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我看你带女儿带得特别好，特别乖巧……”说话的时候，他看着前方，目光坚定。 吴凤一时想不出小阳总竟然关心起自己的女儿花花。叫自己来这里，不谈工作，谈自己女儿干嘛？ 既然小阳总不明说，她也不好问。只是随便说：“家里事多，孩子我也带不好，只能说尽力了，孩子……” “不管怎样，你带女儿有什么困难一定要给我讲，随时来找我！”小阳总态度坚决地对她说。 吴凤知道，有小阳总这样的贵人关心，那女儿读书，想读公立幼儿园说不定有希望了。但不能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就欠人家小阳总的人情，就认真地对小阳总说：“好的，如果有困难，一定找您帮忙！” “这就好……”他亲切地看了她一眼。 时间就在这样的闲聊中一点一点的度过。 平日吴凤忙惯了，难得这样温暖如熙的空调房里闲聊。暖风温和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隐隐地可以嗅到这个办公室盆栽新鲜味道，多么好呀，舒适！ 不过，她迅速清醒，站定，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回去，不打扰您……” “还没谈工作嘛!”说完这话后，小阳总旋即就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说：“最新的全套芭比娃娃，你拿给女儿。” 吴凤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小阳总又说，“你在办公室等一下，我出去就回来!” 她呆呆地一个人立在小阳总办公室，把手拿着这个全套芭比娃娃的礼物。 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给花花送礼物，而且是女儿最爱的全套芭比娃娃，自己在网上看过，正版全套她认为太贵，没必要……现在是小阳总送，她鼻子一酸，眼睛顿时被泪水模糊了…… 不过，这里是小阳总办公室。 不一会，小阳总回来，叫她坐下，开始一本正经说到:“因为工作和爱好，我经常全国各地到处跑。但不管是旅行还是出差，我对酒店的要求总是很高，并不是一定要多昂贵，但一定要有自己的风格特色，给人以美的享受。 对我而言，遇到一家好酒店，不仅是旅行途中极致享受，那种精神上的愉悦更是不可替代，美就是一种没有目的的快乐。” 吴凤笑，“以前我生活困难时，认为那么讲究有什么用，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但自从我开了民宿后后才知道，提供带给客人温馨舒适感觉的居住地，就是给客人心灵温暖，很重要!” “对，你理解完全正确，就是我们三观一致。我给你讲一家博物馆艺术酒店。 艺术有什么用呢？ 艺术只是一种享受，一切享受中最迷人的享受。 步入那家艺术酒店大堂，就能感觉到其布局和常规酒店不同，融合了博物馆大展苑的穹顶设计，让大厅的古典感和时尚感油然而生，而这种艺术元素和时尚相融合的设计贯穿了整个酒店。 在酒店里，经过金属质感的不规整拱桥就能到达艺术中心，酒店里的经典作品：青铜鹰像、云中坠落的天使、冬日渐逝……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住这样酒店，就获得一种对美的感知力，这种感知力会支撑我们的一生，带来心灵的自由和愉悦。 在那样的艺术酒店，不仅属于美食，虽然不得不承认它的早餐和下午茶真的很棒，尤其是下午茶的甜点。 但我更欣赏酒店里的服务，每一服务人员就像家人，在这里相遇，然后在这里交换故事分享感情，使孤立的个人，打开深锁自己的门，走出去，找到同类，因而产生一种归宿感。 吴凤姐，你的民宿能得到所以客人的五星好评，你也一定让客人找到了归宿感。” “谢谢小阳总，我是这样想的，“酒店也好，民宿也罢，它不仅是提供一个看似的空间，更是要让这个社会越来越浮躁的人们，产生一种宝贵的、难得的共鸣，真切感受到我们并不是一座孤岛。 和客人有了共鸣，才能在服务上和客人水乳交融，彼此信任。” “我就说我没找错人，你这样的服务理念，我认为很新，而且你们实战经验。我们市场部有一个酒店旅游组，差一个主管，我要把酒店和发展旅游结合起来，我需要你……” 小阳总走近她，亲自给她到了一杯水，和她面对面。 056 聘请她有要求 在小阳总的办公室，他越说越靠近吴凤。 已经面对面。 坐在会客沙发上的她把腿伸了伸，挺直腰杆，正襟危坐，严肃地看着他。 这是提醒，也是正常男女之间的距离。 小阳总顿时自觉失态。“哦”了一声，瞬间的窘态，又迅速恢复自如。 吴凤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某种真实状态，只是奇怪，自己这朴实无华当了妈的老女人，怎么会让他还有吸引力呢？ 按说这种公子哥级的帅哥，有钱有权有颜，正经家的女孩子丈母娘喜欢得不得了，要是招蜂引蝶那更是女人成堆…… 当然，自己特别，不是那种嫁男人要依附男人，由男方出彩礼、买房、吃穿用度靠男人的女人……又不是把自己卖给男方，要这样那样的。 自己要的是彼此独立、互相尊重的男女平等情感。 她也不需要男人宠着、小心翼翼保护，自己又不是国宝。 说白了，男人本就是冲动性动物，这样那样满足女人，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要女人满足自己! 一旦依附男人的女人结了婚，家里条件都好，饱暖思**，男人不安份的习惯性还需要外面更多的满足，喜欢依附男人的小三、小四、小五就出来。 同样都是一堆依附的男人的要离婚了、男人不方便拿钱给小的用了，不害怕独自生活，不离婚的，甘愿当小三、小四、小五的就只好窝里斗。 原配和小三、小四、小五单打独斗、联合起来斗、纵横裨阖的斗……斗出一段段腹黑史、血泪史、一个个变甄嬛…… 男人还觉得自己就仿佛是雍正王朝，皇帝享受呢！ 吴凤不喜欢，坚决不当依附手段通天甄嬛这样的女人。 她是世界走向21的现代独立女性，如果没有充分尊重、独立又自知，两个人在一起精神境界融合，可以摈弃掉男人下半身思考动物性特征的男人……她反正已经有女儿花花了，找不到那样的男人不如自己过，撑起自己那个凤花居小家，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做事业上，个人好的事业发展，也是在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 活得活太阳、月亮、春风般明媚。 所以她理所当然要提醒小阳总面对面凑得近了一些的失态。 既然是你要请我到你蓬莱居集团来管理酒店的服务，那我就谈工作。 “小阳总，对于客房，舒服的大床自不用多提，但讲究床品，也绝不仅仅是它的床品，更是从细节处溢出的温暖。 比如，你要打造五星级的酒店，客人从刷卡进房间开始，智能化管理的灯光窗帘就自动调节成最舒适的状态。 作为我个人，本事建筑出身，对酒店客房，比如我自己的宜家乐居家民宿客房设计有心得，房间尽量的采用弧形设计，少了棱角，也就少了份坚硬，配合着柔软的阳光或灯光，让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最细节的特别要注意洗漱区域，不仅的洗手间、卫生间、淋浴间三区分离，更干净整洁，也不是它的洗护用品明星品牌、重要的是刷梳子上的艺术包装、微风风抚过的梳子感……尽量嚷客人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会把客人的幸福感拉到爆棚。” 正经谈工作，也是一场脑力与智慧上的交锋，男女都一样，忘却生理，融入心理。 她说完，小阳总点点头:“所以，这就是我规划的五星酒店服务的最高理念，住进我们酒店或者就是一场邂逅惊喜的旅行，提醒着我们生活除了有用，还要有趣。” 她接着说:“酒店也是一条衍生的经营模式，比如我自己的民宿，在旅游旺季我在我时间和能力范围联系有我们南阳城的周边游、农家乐。比如樱桃、杨梅成熟季我和当地的包车司机、农场对接好，介绍客人可以方便快捷亲自到农场上树摘樱桃、杨梅，这些是我可以最给我超级好评的地方。” 小阳总露出欣喜的表情:“你和我说的方向大概一致，酒店除了了旅游打造自己的精品路线，好可以搞自己的文创产品。 设计的独一无二的比如什么埃及神秘风情咖啡杯，神奈川冲浪里团扇，盖尔安德森猫冰箱贴，罗塞塔石碑烫金胶带.... 买这些东西不仅是因为独特好看，更是因为它们能让客人的旅途中，提醒他们，生活除了有用，还要有品，有情，有趣！ 啊，吴凤，真美，和你设想一下，我都觉得我们自己这个蓬莱国际艺术大酒店可以设想出来:入住时帮客人提行李，服务人员可以解读酒店里各种艺术品的故事，下午为客人细心准备好水果和甜点，还提供衣服熨烫和擦鞋服务......我们的艺术、设计风格，文创产品，英式管家服务……” “小阳总，想得美，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一步一步具体落实比如招聘人才。 像我这样的人才，你要招聘我进来，第一收入必须要高于我现在在学校当宿管员和开民宿的收入总和，我现在月收入是一万以上。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职位可以给我。 二、我有一个女儿，到蓬莱居集团上班没有住宿，我不接受晚班和出差。 三、如果你真心要聘请我，就像市里引进人才，有安家费。我不需要安家费，我自己你们蓬莱居内部员工有内部价房子，在集团员工的福利。 我开民宿这一年多，挣的钱不多，也就十几万，我想换一套有煤气正规的住宅楼，面积不要大，六七十平方那种即可。 以后我自己A区15栋自己那套小公寓房就投入民宿或者出租，交买了新房的按揭贷款中……” “可以，吴凤姐，完全没有问题!”小阳总似乎觉得她提出的这些条件没有任何问题？ 她都觉得自己提的要求是壮着胆子大胆提成的高要求，他真的都能答应？ “当然，你进来，是在我部门里主管级别，我们蓬莱居集团您首先要相信，比如物业部门悄更名为城市服务。更名仅仅只是转型序曲中一个微小的音符。 这意味着，我们蓬莱居作为南阳最大的民营企业摒弃开发——销售的老路，更注重于挖掘存量资产的潜力，向运营要效益了。 我们蓬莱居要做的不仅仅是以房地产开发商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蓬莱居的体量太大，大到足以写进一座城市建设发展的历史，而作为这样一个新城的开发商，自然也备受关注。 我们这样的集团公司，我们主管级别人员工资最低就是一万起薪。 其次工作时间，我理解你有女儿，还子还小，你独自抚养，自然有牵挂。放心放心，我要聘请你，你的这些情况我在A区15栋具体了解市场时就清清楚楚，我可以给你承诺或给你解决好后顾之忧。 最后一个你的要求，对于我都不算要求。刚好我们蓬莱居A区20栋是后面修的一栋，位置在中心的一期又是最靠近双子塔的，集团有一个全城优惠大礼包，买房送5万现金红包的活动。这个活动将在下周对外发布。” 小阳总的最后一个消息让吴凤为之一振。 “小阳总，你说的是真的？现在蓬莱居一期房子已经涨价，这一块均价是8000元一平，如果我买70平的房子，送5万红包地科院，我相当于我的房子可以大概在6000元一平？” “对，你理解的完全正确，加上你确定加盟我们蓬莱居，作为内部员工福利，这个集团的福利待遇，每平再少1000元，如果你要买哦，在我们A区20洞后面这栋楼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谢谢，谢谢小阳总……” 吴凤觉得这个内部消息太震撼了，也是她能力可以获得的。 “吴凤姐，这个消息公司还没有对外公布，内部价，你可以提前买，提前买的好处你知道吧？” “可以选择低楼层，比如塔楼和裙楼连接平台的三楼或者四楼，买了房子，还可以得那个平台用!” “你懂的!如果你确定要买这房找我开内部证明!”小阳总看着她微微一笑。 “小阳总，感谢感谢。也让您见笑了，我说过，我的建筑公司测量主管出身，所以对工程我是懂的。” “是啊，所以说，你懂技术、会管理、对酒店服务业有实战和心得体会!难道的人才，实话说吧，之前有人给我介绍，说全世界最好的酒店服务源自于英伦，接受过英伦服务管理的人才只有北京、上海好，叫我到那些大城市引进服务管理人才! 我就不信那个邪，更认可一个人天赋、经历和能力的综合实力，我相信在我们蓬莱居就隐藏着酒店服务管理的高手，吴凤，我找到了，就是你!” 小阳总的一番抬举到让吴凤不好意思。 搞小规模的民宿她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集团的五星酒店的整个服务管理，包括体系，她还要学太多太多…… 至于是骡子还是马，她知道这个机会她必须抓住。 “好的，小阳总，请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南阳十中宿管员的辞职等……马上要开学了，我办理好就到集团报道!” “好的，我给你时间处理好那些事，至于你的民宿，到时候转给崔大姐即可，你也不用一个人干几份活那么累了!” 说完，小阳总用一种爱怜的眼光看着她。 吓得她赶紧说:“那您忙，我先回去了!” 057 不需要谁可怜 吴凤特别害怕别人可怜她，自从工作后，更是害怕。 南阳十中是事业单位，作为一个毫无根基的外聘宿管员，不管干得再好，固定岗位不可能有任何发展进步的机会，这是事实。 她也从未想过像同期进来的另一个宿管员黄斌那样，是把宿管员当成一个跳板。 黄斌的表姐就是南阳十中总务处主任张婷，德育处老资格的沈老师是张婷的好朋友。 现在，张婷在学校已经从中层提拔成为了主管后勤工会的副校长。 黄斌有这样的关系，进南阳十中当临时的宿管员就是为了以后的进编制，成为正式的。 可惜黄斌不争气，在国家进入事业单位严格的逢进必考的笔试中成绩太差，实在没有办法。 …… 黄斌的努力，就要要改变自己。 吴凤不是不想改变自己，她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南阳十中没有任何发展机会，就不如平平淡淡做好这个岗位。 只是作为一个外聘人员，工资待遇上、女儿读幼儿园上、每天值班工作需要住在学校里……这些会有一些好心的老师用同情的眼神，又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说着一些孩子教育要抓紧、工资不高会安排也能凑合、值班当天晚上要住在学校身体要注意…… 这些关心其实就是可怜。 别人这样的‘关心可怜’又不能不理睬，还得说声谢谢，就是满足那些关心之人心里的学校群体里的三六九等，她是处于最底端…… 她更愿意那些同情可怜关心她的老师不如以瞧不起她们岗位真实嗤之以鼻，那就各走各的人生路，各自安好舒服点。 只要每一个人凭自己双手劳动和大小不同的能力正正常常活下来，没有领国家救济，没有拿低保……就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站在高人一等的位置去‘关心可怜’别人。 女人不是靠卖可怜，讨好卖乖、依附男人才有好生活的!这是吴凤一个独立自强女人的内心独白。 所以，此时此刻，小阳总看中了她，是她真实的作为一个人的能力得到认可。不是找关系、求人办事、请客送礼女人献身等等鬼名堂得来的。 这样一个在市场搏击中得到的发展机会，她堂堂正正，不需要小阳总突然冒出来的爱怜的眼神抚摸。 好像在说:你毕竟是一个女人，聘请你，也有我可怜你的因素…… 她害怕小阳也是有这样的思想，吓得赶紧马上就要离开他的办公室，当然，离开也是要去幼儿园接花花放学了。 在南阳十中宿管员工作还没有辞职前，她还是那个会管理、爱学生的宿管老师。 南阳十中作为高中，每个假期高三都要提前至少半个月开学上课，其实就是补课。 只有要学生到学生，宿管生活人员就要上岗，年年都和辛苦的高三老师同进退。 工作性质是和高三老师一样忙碌，待遇当然差得就不是一星半点。 高三奖金只有高三老师有，和外聘人员无关。 高三结束，高三老师学校组织的外出学习旅游休息，轮换到下一届的高一。 宿舍生活人员要马上进入高二升入新一届的高三住校生同进退。 习惯了就好，这是吴凤宿管员正常工作。 这一年的暑假高三马上就要提前，她的人生之路即将改变。 她原本以为这样‘三份工作’的状态会持续很久，起码到花花长大成人。 没想，小阳总的出现，即将改变她的命运。 “这也是我独立自主，自己靠自己闯出来，遇到的‘贵人’吧！”她暗自想。 她是一个行动派，想好了就行动。 第一个改变命运的行动不是马上去学校辞职，而是要内部价买房子，小阳总所说的那套蓬莱居正规的A区20栋住宅楼，不是15栋这种小公寓楼。 她当天晚上把花花安顿好睡觉后，把所有的存折银行卡拿出来。 宿管员的工资用在日常基本生活开销。 主要是民宿挣来放在支护宝里的十几万。是她这一年多，近两年里她三份工作连轴，辛勤劳动换来的。 第二天，她把花花送到幼儿园，来找小阳总开内部价买蓬莱居活动房子的证明。 这是聘用她的条件之一，小阳总果然绝毫不食言，说到做到。 她谢了小阳总，来到蓬莱居销售中心。 中心偌大的大厅中央摆放着蓬莱居精美的沙盘。 里面分为合同期、咨询区、签约期、银行按揭期等，是一条龙服务。 到处都是人，销售拿着点红小电筒，指着沙盘和贴在墙上的大楼盘图给围着的客户介绍，办事的区域坐着站着也是挤满了人。 蓬莱居楼盘不止在南阳，在全国的销售都是排得好号的，就是一个价格便宜。虽然当地人诟病这里未来如何拥挤交通会如何瘫痪……还是抵不过要相对便宜房价民众们的心态。 她拿着那份内部批条来到销售中心经理室。 看着批条上她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打量了一下她，奇怪问到:“我们销售中心也是属于市场开发部，我们自由主管级的中层才能有部长的批条，咦，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我新来的!”吴凤言简意垓。 “哦，难过，你分管那一块？” “酒店产业!” “集团的五星酒店不管要引进北京、上海甚至国外的管理人才吗？” 销售经理打量着她，一付平淡无奇的普通女人。 “我本地的，以后工作如果有合作你就知道了。” 销售经理自我感觉失态，人家既然有这样的批条，自然说明不简单，作为一个销售，看人看外表的烂习惯还是没改过来。 “请问贵姓？”吴凤直接问。 “哦，免贵姓龙!” “好，龙经理，以后有机会合作大家就认识了!” 吴凤这泰然自若的气质一出来，销售龙经理到觉得自己的态度有问题。 马上变成一付热情脸到:“吴主管，我亲自给你介绍……” 龙经理打开电脑里销售楼层图，“这个20栋是一周后活动的重点楼盘，现在你是最早的几个，带平台的5楼还有，5楼外面的裙楼平台以后搭个小阳台，种点花花草草，就是一个独有的空间…… 这种房型你懂得……” 吴凤农村人，初中时为了生存，种菜买菜存钱要跑。种菜是她的拿手好戏。 如果在城里的房子有这样一个空间，可以种点菜，她觉得他不仅不可怜，而且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她指着龙经理介绍的那套房，激动得有些慌乱，“就……就要这套，我就要这套……” “吴主管好眼光!恭喜你呀！一周后，公司A区大清盘，买房送五万红包的活动出去，我们销售中心要被挤爆，房子，特别是这个A区20栋的房子要买疯……” 吴凤都没听清楚后面龙经理说些什么，她出去到签约期交首付，办按揭贷款…… 那年头，房子销售南阳城还没有限购，银行入驻到售楼部里，现场办理贷款十分便捷。 好像有谁把蓬莱居近期要搞清盘大活动的消息传出去了。 销售中心就乱成一团。越来越多的疼人纷纷来咨询想要提前认购，中心楼下的车停起已经堵车了，好像来买房子，就像是抢购萝卜白菜般。 吴凤沾小阳总的光，已经内部提前签约好了她最中意的那一套正规住宅楼。 她去幼儿园提前接花花，去游乐场母女庆祝。 她们要度过一个舒服的下午时光。离开拥挤是销售中心，外面舒服多了，就象退了潮的海滩那般惬意。 吴凤她干脆在租车行租了一辆自行车，接到花花，放在后面的座椅上，花花抓紧，一路上换着蹬，轻松而愉快，来到南阳城最大的灵山公园儿童游乐场。 快乐时刻需要庆祝，人活一世，也才变得有意义。 游乐园里游玩设施真多，那些旋转危险的花花还不适合，那种室内有软垫软绵包裹保护的爬梯子、蹦床、泡泡球堆这些适合这种幼儿园小朋友玩…… 她看着花花爬到滑梯上面，开心给他招手，又滑下来……开心又转到泡泡球那里扔球…… 她宠溺的眼神看着花花，这边，她发现这个室内游乐园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里面打扫卫生，收捡玩具的老阿姨! “孃孃……她不由叫了出来。” 那个老阿姨忙着自己的事，听见有人叫她，一抬头，也不由大吃一惊叫到:“吴凤!” 两个人完全没有想到这辈子还会在这里相遇。 出来年少时光呆在吴家寨，是没有办法只能在孃孃那个家……那时是满满的全身心的仇恨! 原以为在中专靠自己为生，在父亲去世就永远离开了孃孃那个原本也不属于她的家。却在和前夫雷明结婚时，迷信的婆婆要掐八字，要她说出家乡，送彩礼跑到吴家寨送给孃孃五万块钱…… 送给孃孃的五万块钱吴凤捡底，也算是还了那曾经差点几次要了她的命的孃孃的‘养育之恩’，从此在她离婚、重新找工作、带着花花艰难度日，以为大家就此缘分结束，永远不会再见面。 谁知，人生像是给她开来一个玩笑，在她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竟然和孃孃再次重逢。 一看到孃孃，她的脑海顿时浮现出童年。从她们吴家寨出门那条条路连接着高原，夹峙的深沟。壁立的横断山脉之间那条公路，仿佛委屈着盘山而上，才能伸到山那面。 很长很陡那段黄瓜坡路段，公路边的排水沟里，常常能看见翻倒的车辆…… 那些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吴家寨那些些山与山之间已经打通，修建的平坦大公路，四周绿树浓郁，世外桃源般的新农村! 和她也早已不是可怜的吴凤一样，以前孃孃叫她滚就像天塌下来的阴影早已一去不复返。 058 偶遇孃孃 “孃孃，你怎么会在这里？”吴凤是热情招呼着。 过去就已经过去，如果不是这么巧的会遇见，自己也不会去吴家寨找寻什么。 但是缘分让她们还会在茫茫人海再次面对面，也应该是老天的一种机缘巧合。 吴凤靠自己自立，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在南阳城扎下根了，她的气量、气度也已经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小女子可比。 偶然遇到吴凤，孃孃也是大吃一惊，却支支吾吾道:“哦……哦……你……” 吴凤耸耸肩，看得出孃孃有些尴尬。就算是在这个游乐园打工，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呀！ 只是奇怪，孃孃不在已经划归为南阳新区，打造的新农村吴家寨里，难道她们那个家发生了什么变故妈？ 如果人家不说，是不好意思去问的，因为她们毕竟不亲，确实不亲。 如果自己冒然打听人家的情况，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反而不好。 “嗯!”她点点头，孃孃对她既然有戒备，自己需要保持距离。 这时花花从玩着的旋转小马上下来，跑到她身边，好奇地看着孃孃。 “婆婆，叫婆婆!” “妈妈的妈妈叫外婆!”花花在幼儿园学过这些家庭称谓，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除了妈妈之外的任何一个亲人。 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婆婆，花花激动得一下子扑过去，亲呢又固执的叫到:“外婆、外婆!” 孃孃笑了一下:“你女儿呀，都这么大了，你结婚那时我还去了，你老公对你如何呀？” “花花，婆婆在工作呢，等空了婆婆抱你……你看，那边小朋友在叫你过去玩呢！” “好的，妈妈，婆婆，我去玩了!”花花一蹦一跳开心的过去玩。 “我离婚了，已经两年多了，我独自带女儿!” “那男人对你不好吧!你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呀！”孃孃感慨到。 “是和他家庭和不来，我主动离的，自己带女儿挺好呀!” “唉，你和吴敏都一样，傻不拉几，离婚了你靠什么生活，男方呢？还孩子多少生活费？” “孃孃，我不需要靠男人呀，要说挣钱，前夫现在也不一定有我挣到多。离婚时，法院判他每个月给孩子500元生活费，我从来没有要过，孩子以前偶尔来看过，后来我买房子在蓬莱居，他也不知道，也没问，就基本也不来往了。” “啊，你也住在蓬莱居？”孃孃这话就很明显，大家又住到了一起。 其实，吴凤对孃孃住在蓬莱居一点也不诧异，那里是南阳城房价最便宜的地方，是地方、县份上来的人购房的天堂，大家贪便宜就不能讲品质，买在一堆就十分正常。 关键蓬莱居是很大的区域，住在那个区很重要，不同的区隔得也很远。 “我现在住A区15栋，孃孃有时间叫上吴敏她们过来玩!”吴凤这是真心邀请，大大方方。 “我们住在Z区。” Z区是蓬莱居最偏远的一个区域，也是和广告3980元一平起价位吻合的区，距离A区还比较远。 所以如果不是在这个游乐园遇见，蓬莱居那入住满有三四十万人的茫茫人海，是不定还会再遇到了。 “那个A区是你自己买的房子？”孃孃还是一付不相信的样子，追问到。 “就只是那种一套30多平的小公寓房，总价20来万，我当时离婚买房子和前夫财产平分，也只买得起这样的小房子。”吴凤如实回答。 “也好，你还算聪明，没有吃男人的亏，不管大小，总是自己的一个窝了!”孃孃竟变得感慨。 “那，下班了，去我那里坐坐？一起吃过饭，花花也和你这个婆婆熟悉了!”吴凤对孃孃发出邀请。 一是吴凤向前看，要忘却以前孃孃对她非人的折磨；二是她现在是当妈的人们，花花要叫外婆，自己对孩子的外婆好，也是在孩子的面前以身作则，言传身教。 “这……方便吗？” “孃孃，这有啥不方便的，那里就是我和花花的家，又没有其他外人。 再说你也住在蓬莱居，下班回家不就正好一道吗？” …… 吴凤的真诚没有丝毫做作，一直设防的孃孃还是答应了。 花花就在游乐园玩到下班。 花花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婆婆，仿佛像一只幸福的小蝴蝶在飞舞。 可能，这是花花小孩子心目里真正左手爹，右手妈，真正的左右两只手都有人牵着。 来到自己自诩的凤花居小屋房子虽然小，但是温馨，更让孃孃意想不到的是，周围还有六间住这客人的房子是吴凤开的民宿。 孃孃不懂什么叫民宿，她解释为酒店，就明白了。 “你这酒店生意如何？” “还可以!” “一个月大概挣多少？” “这么说吧，六间房旺季高价住满淡季低价会有空房摊平，每间房平均价格100元，六间房一个月18000元，房租和水电成本成本8000元，一个月挣1万!”吴凤一边在厨房切菜一边用数字算出来，直观解释给孃孃听。 “哇，一个月你开酒店能挣一万？”孃孃瞠目结舌。 “可能做生意，做上手了，是比一般的上班强。我同时还是南阳十中当一名宿管老师，工资一月也只有2500元，一样不可以比。只是说，我喜欢那份工作而已!” “天，你开酒店，还在哪里学校当老师？”这回孃孃直接是惊讶了! “没什么，习惯罢了!”说着，她安排花花做事，“给婆婆到杯水!” 她从小就教花花做事，家里来了客人，给孩子找点事做，花花可热情了。 “吴凤，你还是有本事呢！离婚后，自己一个女人还过得好好的，吴敏就是太依附男人了，毁了呀毁!” 看来吴敏可能是出什么事了。既然孃孃愿意自主讲出来，她也希望了解一下吴家寨那个家里的事。 “吴敏当时是不是傻？年纪轻轻长相也不差，但是偏偏被县城一个煤老板给骗了。那个煤老板比她大整整十八岁呐! 没经历过，还对那男的死心塌地。 那是一个假的煤老板，其实根本没多少钱。如果安心和吴敏过日子就算了，还有另外一个家，有儿子女儿。 就是那男人有两个家，吴敏都忍了，离不开那老男人! 老男人还是一个花花肠子，朝三暮四，沾花惹草，还有其他女人。 老男人的原配约吴敏去打小四、吴敏个笨脑筋跟着去。 下雨天了，原配和吴敏把小四逼到一个后山坡，原配抽小四耳光，又叫吴敏推小四下去。 吴敏以为那样老男人就可以死心踏地跟她们在一起……” “啊，吴敏怎么会怎样，被老男人骗了还助纣为虐，不行，她在哪里，我给她说清楚。”吴凤听了十分生气。 “晚了晚了……吴敏推小四，天雨路滑，小四摔下坡，摔死了……她过失杀人，坐牢了，我就当没有生个那个女儿了，造孽呀造孽……” 吴敏竟然……吴凤到吸了一口冷气。 “唉，不说这个吴敏，我当初怎么也点不醒她，女人嫁男人，就把自己完全依附在男人身上，遇到黑心男人，这一辈子就毁了呀！ 吴凤还是你好，明白事理。女人也是人，不能依附男人，真的太多男人其实是靠不住的。 就说你爸，当年出去修铁路，就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当时那气愤呀，那个年代我都不敢提离婚，所以那爸当年到你回来我是不爽了，以前我有对你不好的地方，你要原谅我呀！” “孃孃，要吃饭了，过去的事不说了，我现在过得好，我当然希望你们也过得好!那你现在呢，和谁住在蓬莱居Z区那边？吴家寨的老房子呢？” “唉，提前我就是一肚子气，后悔呀！” “后悔什么？” “当初听信了吴建的话，吴建也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处处被他媳妇，我那儿媳妇摆布……好好的家产被他们败光!” “啊！”吴凤又是一惊，“吴建咋了？” 虽然她和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没什么感情，但小时候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听到他们的消息自然关注。 “赌嘛，那两口子败家子，赌嘛……”孃孃可是压抑得太久，来到南阳一直找不到人倾诉。 现在一个老家的吴凤出现，说起老家这些兄弟之间的事，也已经无法克制。 “老家的田地被占了，修公路，拆迁赔了80多万，说起来，我们家也是拆迁户。 可是吴家寨牛场镇镇也掀起了赌博风。” “那种是歪风邪气，怎么，吴建去赌了!” “就是以为有钱了，和他媳妇两个赌，堵得内裤都输完了，才醒水，你说是什么人嘛，畜生。 这畜生输了精光，说他要改，跪在面前求我，要我卖房子……支持他和媳妇到城里买房子做生意…… 为了他们，我把吴家寨老屋也卖了，我在吴家寨都没有脸回去了! 跟着他们进了城，都是我的钱给他们买的蓬莱居Z区的两室一厅，可是他们会做什么生意呀，两口子赌也亏、卖菜生意亏、开餐馆也亏，做什么都亏…… 我一说，两口子还要我滚。 那是我的老底钱买的房子呀，为了这个不孝儿，我现在还有出来打工给他们补贴家用。 我的命好苦呀！”孃孃说完，眼睛红了，呜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外婆，我给你小熊，不要哭!”花花拿着玩具递过去，安慰着。 吴凤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要是父亲还活着，看见吴家败落成这样，不会是只像自己唏嘘不已，应该是痛心疾首吧！ ……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南阳十中教育处主任任华的来电:“吴凤，新高一的学生后天到校，你们宿管提前做好准备……宿舍那边做好迎接新生的准备……迎接新生的流程图要张贴在学校大门、在教学楼一楼你和黄老师办新生住校生入住手续……” 任华还说了很多，吴凤明天，是工作要做细，细到每一个迎接环节和对口工作都要考虑好。 …… 她刚挂了任华的电话，一个陌生号码，一接，吓了她一跳，因为电话对方是小阳总! 这一天偶遇孃孃，工作的事一大堆也马上要席卷而来。 059 白癜风不要命 小阳总在电话里说:“吴凤，我们蓬莱居集团启动转型发展以来，规划了物业服务、商业运营、城市运营、生态运营和社会责任等五大主营只能，以“城市服务让生活更美好”的愿景，持续夯实基础服务，提升物业服务品质，我们市场发展部要构建多元化、多层级的未来商圈，不断挖掘蓬莱居商业潜力，明天大阳总要给全体集团的中层及以上干部开会! 虽然你还没有正式入职，但是我是……” “小阳总，您放心，集团这么重要的会议，我明天准时参加!入职办理，我积极配合集团，尽快办好!” “好!”电话那头小阳总满意地挂了电话。 接着电话铃声又响了，是自己民宿的客人来电，要继续续订房间。 “谢谢您，您加一下我微信，直接微信把房费转给我即可。直接找我定，比在网上要优惠10%，网站预定收的这个手续费全部让利给您。 您续住，就是老朋友了，这个优惠一定要给您。需要更换床单被套、一次性的物品随时叫我……” 看着吴凤吃个晚饭这么多电话，孃孃有些惊讶，“事情这么多？” “是呀，现在算起来，加上每天接送花花幼儿园、回家做饭，抚养带孩子也算一份工作的话，那就是我手头要做四份工作了，确实忙!” “天……这个谁的身体受得了？”孃孃放下碗筷，叫起来。 吴凤却突然十分感动，这是这么多年，孃孃会有一点关心到她的言语。 这可能也是这次偶遇孃孃，和她倾心长谈，有原本属于后妈与未亲生子女在情感上的第一次靠近。 她看着孃孃笑了笑，她以前一天三份工作，每天超负荷的各种工作，每份工作又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 是有一天夜晚安排好花花睡觉后，她大半夜还在做家务，洗衣机洗碗，差不多半夜12点过完成，终于可以躺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背上猛然就像开花一般从血管周围冒出一团一团的煞白……而且是左右两只手背完全对称的煞白! 她当时吓了一大跳，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癜风’？ 她看着镜子中惨白的脸，会不会脸上也已经满脸的白癜风，已经破相了？ 她在街上有看见过白癜风患者，在不被衣服遮挡的脸上或者脖子上，脑勺后面，一片白森森，特别明显，看上去特别的瘆人。 她当时完完全全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出现这种病。 洗脸池前的镜子中她的脸上还没有明显的白癜风，但是右边嘴角有一圈点点泛白的白晕。 她当时并不怕白癜风破相，这么累这么忙碌的一天三份工作，在学校宿管员半夜睡不了觉，轮休回家那天也是没有休息，如果只患白癜风这种皮肤病已经是上天对她的怜悯! 好在幸运和方便的事，她所在的南阳十中靠近南阳市最大医院南阳医学院。 她在上班，花花到幼儿园，自己的民宿关停两天到医学院体检，出来血脂高，其他内脏还正常。 皮肤科一检查，果然的患了皮肤病。 果然只患白癜风这种皮肤病真是上天对她的怜悯! 只有自己活着就是女儿花花最大的幸福，她告诫自己不能死。 南阳医学院的白癜风治疗开了200多一小盒国外药‘他克莫斯’和国产便宜一些的‘卤米松’擦。 最贵的是光疗，脸上一个点一次100元，最少三个月疗程。 医生说，脸上还好，手上最难治疗，要点击式的光疗，一次200元，一周两次，最少一年的疗程，也不敢保证能好…… 吴凤她是花了八千元多元治疗脸上，还算幸运，脸上控制住了。 但是手被她真的舍不得，按医生那说法，手背上那一圈圈的煞白起码要花费八、九万! 想到于拿命换来的前又用在治疗白癜风了! 她后面没有治疗手背上的白癜风，有煞白就煞白!只要不要命就好! …… 所以，此时此刻孃孃的一句‘身体受得了吗’让她感慨万千。 “还好了，以前是一天要干三份工作，现在看起来干四份工作，但是也是暂时了。我接受了蓬莱居集团的邀请，要到里面工作，也就是说，我现在手头的南阳十中宿管员工作和这个宜家乐居家民宿我以后就不做了!” “咦，这个民什么宿？就是你的酒店开得这么好，一个月挣一万说不开就不开了？还有在什么学校当什么宿管老师，当老师多好呀，多少人羡慕呀？也不干了？”孃孃饭反问着。 “孃孃，我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必须加入蓬莱居的工作了，是没有办法事情了!” “为什么呢？” “因为蓬莱居集团给我买A区20栋房子的内部提前优惠价，这是自己集团内部主管级别以上才能享受的集团优惠政策。 房子我已经买了，不是这样小公寓，是正规的两室一厅78平的居民楼。 我已经得到了集团的优惠福利，也不得不加入他们了。 当然，集团领导给我承诺的工资不会低于每月一万，这样的工资，在南阳城，也不算低，工作肯定也会很忙，我也没有时间兼顾到这个民宿、还有其他宿管员工作了。 唉，有了自己正规的房子，收入能维持生活，为了身体，我也不能那样拼命了。 所以，这个民宿就要转了，宿管员也要辞职了，虽然我很舍不得，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哦，原来这样!”孃孃突然转了转眼珠，贴近她，讨好的口气:“你这个民宿要转让，那转给吴建做呀，他是你哥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吴建？”这真是吴凤没有想过的。 结婚那年见过面，但是对吴建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除了小时候在孃孃授意下，用绳子把她吊起来打之外，她其他没有什么印象了。 她没有马上答应孃孃，不是还记恨什么童年阴影，因为对吴建不熟，听起来他现在对孃孃也不好，贸然把这个盈利民宿转让给他？ 同样做民宿，不是人人都盈利，一样有亏本的人，如果吴建不会做生意，亏了怪自己，那岂不是自己自找苦吃吗？ 所以她不能贸然答应孃孃。 但是也不是不一定不给机会，孃孃也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明白。 当晚，孃孃是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送走了孃孃，她的心情也还算好，虽然吴敏让人伤感，但在自己即将改变生活方向的时候，又和自己吴家寨的，其实也是亲人们偶遇联系上了，谁说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呢！ 只要自己的皮肤病白癜风不死人，自己就要在新的工作中做出新的成就。 …… 第二天起来，她送花花到幼儿园，要去蓬莱居开会。 集团总部的白色大楼，外号“白宫”，在公路对面，一座人行天球小桥横跨在上，把公路和蓬莱居湿地公园连接起来。 到了市场部，小阳总问她吃了早餐没有。 她回答，和女儿在家吃过了。 原来，集团里面还有小食堂，食堂里几个胖乎乎的炊事员在煮面条或者粉——这里包早餐和午餐。 她跟着小阳总和几个市场部是其他中层干部在楼里对面一条约摸二十米长的过道朝会议室走去。 里面的女士看起来都很干练，也有梳洗打扮一番，只有她朴素得多，走进了公司机关那间安放着投影仪，地上铺着猩红地毯的大会议室。 会议室前方台阶是主席台，上面一排桌子，后面是一个投影幕布。 会议室下面则是一排排的阶梯坐椅。 会议室右侧，还有一排橱柜式的展示柜台，里面放的是蓬莱居集团获得的奖杯和奖状，还有一些领导视察蓬莱居的照片。 最顶层最大的一个奖杯和奖状是国家级奖项‘开发基础建设奖’，一个公司集团能获得这样的奖，是实力的体现。 小阳总示意她们先坐下，作为主持人在主席台左侧一旁的发言桌前整理资料，还有集团的办公人员在主席台摆放领导牌。 主席台名字以阳秋平总经理为中心，左右依次摆着社区领导、蒋云副总经理、工会主席黄胜利......各位领导席就坐的坐牌已经摆放好。 这时，一个脸色白净，头顶“地中海”的中老年男人，就是吴凤之前在小阳总办公室见过的“大阳总”了。 后面跟着一群人进来，径直朝台上前方最正中桌子后的真皮椅子上坐下去，身体往后靠。其他人也随着鱼贯落座。 原本的吵杂的会场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会场里的人在座位上主动拍手鼓掌欢迎。 大阳总便伸出手来和大家示意。 掌声结束后，小阳总正式开始主持会议。 “今天的会议很重要，集团总经理阳总要给大家讲解集团的发展和规划。 一个公司的发展，科学和可持续发展规划很重要。我们蓬莱居集团走到今天这一步，看起来壮大了，但是管理上还有不少的问题，我们入住的业主也有意见……工作需要进一步厘清思路。 下面，请阳总给我们讲话和提要求……” 060 蓬莱居集团会议 参加会议的人都知道蓬莱居作为民营企业，走在今天，大阳总阳秋平功不可没。 其儿子小阳总阳光也是英姿挺拔，气宇轩扬。 儿子主持，父亲讲话，真不愧是上阵父子兵。 阳秋平点点头，说到:“我们蓬莱居入住人口，是个不争的事实，社区服务管理压力巨大，蓬莱居基层管理组织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我们集团与社区居委会同步建设的便民服务站。 为我们广大业主提供入住证明、社会救助、社保办理、高龄补贴等多项服务，方便入住业主办事。” 说得这里，大阳总看了一眼身边的社区负责人。 “是的，相关工作正在抓紧落实中，预计今年底前全部完成建设。”社区负责人确定到。 “各位，基础设施是城市发展的活力根基。我们蓬莱居位于南阳市一环于二环之间的绝版地段，公共设施是城市发展的灵魂所在。在规划之初，我们就把蓬莱居要建设多少学校、医院、文化娱乐、园林绿化等公共设施进行了统筹安排。写字楼、商铺、住宅，既要从规划总量上平衡，也要有合理的时序安排。 建设时序上，何时何地建设道路桥梁、何时何地配套学校医院，总体上要从整个城市发展来谋划，具体应由多元化的二三产业市场主体按市场需求跟进发展。 我们蓬莱居在南阳城的崛起，可是说是凭借“一己之力”区人均住宅面积提升到了近40平方米。 在满足基本居住的前提下，业主们有了更高层次的需求，更加注重居住环境的舒适性和小区人文的建设。 在房地产行业发展有“五个阶段的论断”，第一阶段以区位优势为卖点，然后依次是以特色、户型、小区环境、物业管理为卖点。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关注的不仅仅是房子本身的质量、区位，也将更加看中物业管理、人性化服务。 我认为，外面市场的变化对我们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因为我们有信心，我们的产品做得比别人都好，让别人不想买我们蓬莱居的房子都不行。 我们的突破，为市场创造了更多机会，也带来更多集团生存的支点。” 说到这里，会场里想起一阵掌声。 吴凤觉得大阳总说得的创新，就是不满足于蓬莱居现在发展的现状 以后南阳城里会出现越来越有竞争力的房地产公司。 市场是什么路？是可以让企业有一个可预测未来的前方。 企业强大了，便是国家的支撑。企业不断向前发展，也是国家大力发展经济的前提。 比如有一些基础性科研，我们建筑企业就可以搞起来，国家也才有足够的精力搞高科技研发，为未来的中国制造精品工程。 我们企业就是国家发展的排头兵，企业的强大，就是国家的强大。” 大阳总的话，让她眼前一亮，她甚至让心里有窃喜，自己的思维完全能跟上领导的讲话，这说明，她自己的认识也有闪光点。 无形之中，也有一种信心的力量强大的灌注于心里。 正想着的时候，大阳总突然向干部们发问：”我想问问大家，企业发展经济，是不是就把市场的位置抬高到员工的地位了呢？” 阳秋平给听得津津有味的参会中层干部们抛出了这个问题。 会场里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前排有人站起来回答，大意：不是，员人是企业的主人翁，人永远是企业第一位。 还有人解读为：企业是靠人发展的，市场又是企业发展的第一位，两个的位置同样重要，并驾齐驱。 …… 这些中层干部的回答，都是明显的是或不是，也就是说只是一种理论上的主观的认识。 当然，这样的回答，大阳总都是微笑着倾听，望着会场里的大家。即不点头，也不摇头，那是不满意答案，希望听到更好回答的一种期盼。 前排想表现的表现了，该表现的也表现了，就算站在第一排，也只能如此。 在都没有人再站出来的，大阳总有些失望收回眼光的那一刹那，吴凤知道轮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这种时候站出来，如果再回答能让领导满意，她就是中层干部堆里耀眼的一颗小星星。 她是充满自信地站起来，因为他能理解大阳总，理解他心里对这个问题期盼的回答。 她是大大方方站起来，一开口的发言就开门见山提出自己的认知：“这个问题其实特别有意思，也有不易厘清的逻辑关系。 计划经济时代，企业靠国家分配工程。 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市场经济大潮下，我们房地产开发企业现在一样要，也必须在市场竞争中获取更多的发展机遇。 开发房地产不仅仅只是一个修房子过程，更是一个公司综合实力的展示。 因为集团向前发展，就是一个地产开发、城市运营、推动经济，并且接受市场的检阅。 仅仅为开发而开发地产，就会显得……”后面的话可以用坐井观天形容，也可说是金黔自大，但是这样的话用引号表示即可，说出来就没有水平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首先看见小阳总对她颔首微笑。 虽然大阳总一直是严肃着他那张脸在倾听，但是大家都听得很认真，也没有人打断她，那说明自己说能让人听得下去。 就这是自己的理念被认可，吴凤的言语中显得更加自信起来：“企业不强大，国家不富强。企业做大做强了，企业里的每一个员工都会有更强的幸福感！ 接着，她又开始从这个问题接合自己的实际进行阐释：“我们蓬莱居作为一个综合开发的集团，扎根在南阳城这块沃土上，在未来的市场竞争里找到我们每一个人的位置拥有核心竞争力。南阳的省会，省会是一个省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市场经济在这片土地上蓬勃发展，未来的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也因为激烈，会涌现出更多更大更好的企业和市场活力，在这样的发展势头下，不管是企业，还是个人，有市场才会有地位！” 这些话让会场里产生一阵不小的动静，就算看不到未来的人，但是也能感受到某种感受。 台上不知道是哪位领导对她的回答拍起了巴巴掌，台上台下的其它人也跟着拍起了掌。 她还未到集团报道，办公室还没有去入住，台下的参会者们大都不认识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市场部新主管一番发言还在咀嚼回味。 阳秋平还用手招呼了一下小阳总，意思吴凤这个回答他认可，是想要的答案。 懂得企业与市场的发展关系，企业只有主动融入市场，并且在市场占据领先优势，才是未来企业的发展大计。 市场经济发展大趋势下，又还能有什么企业能垄断呢！ 阳秋平要的就是干部们对集团在市场发展中的一个基本认识。 后来大家又畅所欲言，会议氛围愈加活泼起来。 职工接见大会就在愉快的交流中进入了尾声。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要对下面部门贯彻落实集团的发展理念和思路。”小阳总站在前台用话筒放大音量，对着各位作着会议最后的安排。 大家便都跟着大阳总和几位领导走出了会议室。 走出会议室，各忙各的。 “吴凤，你也抓紧到人事报道，你的办公室我已经安排!”小阳总说到。 “谢谢，我明天学校那边开学，我正好去完善，那边辞职后我才能和这边签合同。” “好，没问题!” 她就随小阳总后面，朝食堂走去。 来到食堂，大阳总停住脚步，转身对大家说：“公司里就是大家的家，吃饭免费，配得有餐盒。今天是为大家准备了丰富的自助餐，要吃什么随便拿，但是不要浪费了!” 大家便都异口同声地回答着：“谢谢阳总！” 魏总还亲自走到吴凤身边，说了一句：”那天在市场部阳总办公室看见过你，你到了集团，就要把这里当成家，吃饱吃好才能更好地工作。“ 她点点头：“我不减肥，谢一定吃饱，谢谢阳总。” 这话把大阳总逗笑了。“女同志到我们集团，我们要的一样是实干和能力，不是选美。不想减肥就不减，唐朝杨贵妃还是以丰腴为美嘛！” 大阳总的话，大家都笑了。 集团里各部门按部就班，因此过道上没有什么人，吴凤没有打算逛一逛熟悉了解集团。 以前在外面看这栋蓬莱居办公大楼，想到里面都是些有能力的人在里面。可现在，她已经可以进入里面工作，这栋恢宏的大楼对她来说，也更加具有了亲和力。 如果不是当初决定在蓬莱居买房，又开民宿，自己的命运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她带着花花在A区15栋已经度过了快两年的时光，对这里和周围的地方熟悉得就象自己的身体一样。 她来到小阳总给她的市场部主管办公室，是一个独立的，有宽大办公桌、书柜、壁画……前面是接待客人沙发茶几…… 她摇身一边成了这里有独立办公室的中层干部。 就像是在熟悉中，一切梦里的美梦在现实中展现一样。 061 辞职宿管员 办公室里，小阳总真诚看她，像有许多话要给她说。 她心里一紧，说:“小阳总，我现在迫在眉睫是要去南阳十中辞职宿管员……” 看着小阳总点头，她先行告辞，还有去接幼儿园放学的花花，她还有许多事要一步一步落实，没有多余时间考虑工作之外的情感之事。 现在，人生已经有了新的选择，吴凤进入蓬莱居集团已经势在必行。办理这边的入职需要南阳十中宿管员点辞职手续，不能两份劳动合同同时在一个人身上。 也正好到了高中的开学季。 第二天她来到学校新学期开学第一天，原本是要一大早就把辞职报告交上去了，但是一到学校不等她开口，任主任就叫她好好表现，今天校长们要视察高一新住校生的接待工作…… 她刚想把辞职报告拿出来，任主任立刻就跑开了，是去参加学习紧急会议。 刚开学，学校所有行政人员上班，校长办公会，所有中层干部开会…… 她们具体干活的人员在岗位上各就各位。 她想，领导们都特别忙，学校也这么多事，自己再干这一天，把新住校生接待入住办理好，和同样宿管员的黄斌老师交接工作…… 可是，她觉得这一天的气氛特别异样，之前不苟言笑的黄斌笑得特别灿烂，在教学楼门口住校生接待处对家长、新生态度特别好，各种登记、签住校生协议一丝不苟…… 黄斌这人接触的一年多，吴凤知道呀，不太认真、能少做的事情不会多做，特别是上学期他考编制笔试失败，整个人精神状态不佳! 就算新学期新风貌改变精神状态，也不至于改得像笑星那么夸张呀！挺诡异的。 还是在一旁给新住校发统一发放被褥的生活李阿姨悄悄告诉她:“昨天校长办公会决定在宿舍管理员区任命一名宿舍班长……” “哦!”她看了李阿姨一眼，顿时明白了。 在她们这些外聘人员里选一名班长，直接和学校做好桥梁沟通左右，工作待遇一般也会提高几百块钱，难怪…… 这个接待新住校生工作，是要求全体宿舍员生活阿姨到齐，以前，黄斌都爱说:“拉这么多人上阵有必要嘛!”态度也不好。今天就变了一个人呢！ 一边想着一边忙自己手头的工作。 正在这时，学校领导团从大门口开始视察开学准备工作，一路缓缓走过来。 张婷，已经升任副校长的张副校长提前一步来到宿管接待区，冲着吴凤道:“小吴，你出去一下，去配合后勤把宿舍的劳动工具领了!” “张校，我正在接待入住的住校生，走不开!以前是劳动工具都是物管直接送到宿舍区的，那边生活刘阿姨在，直接交过去就行了。” “你上班这天是不是24小时要在学校？在学校领导有什么临时交代的就要去做，你不服从，是不是，吴凤，这个事情我要给周校汇报……” 张婷居然就开始威胁起吴凤。 这意思很明白，校领导要视察到这边了，吴凤避开，让她的亲戚黄斌一个人表现。 吴凤明明白白。 她明白，在学校工作，这个张婷是不能得罪的，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任华认可，任华只是中层主任，张婷已经是校级领导，细胳膊拧不过大腿。 当然，这些和她辞职无关。是和她原本只想踏踏实实当好这份宿管员工作有关。 如果自己还是学校宿管员，自己的能力超越黄斌，学校的宿管班长应该是自己，为什么要畏惧？ “张校长，我是宿管员，宿管员有宿管员的工作职责，以前我上班的时候白天检查卫生忙、中午查午休忙、晚上管理寝室就更不用说。唯一的好处是住校生下午上课时我可以在当班工作日稍微休息一下。 你一到下午，就给我电话，问我在哪里，一会老师监考没人要我顶、一会班级老师请假叫我去守、一会和宿舍无关的其他行政工作让我上……我有一次值班日下午到校门口幼儿园接女儿被你抓到了，质问我说谁让我出学校的？ 我是在这里干宿管工作了，不是来坐牢的，您不该在我工作日一天忙碌中休息一下的时间，把我当成抓壮丁的对象，这里补那里填的!” 这些话吴凤看着张婷在心里说的，没有说出口。 好在这个时代越来越公平，南阳十中展示不了能力，可以在市场经济搏击中干出其他事业…… 今天张婷目的明确，要保黄斌当宿管区班长，不要她在学校其他领导面前出现。 而她，坚决以自己本职工作忙碌义正言辞拒绝，就算有问题，但是她没毛病! “教育局三令五申，教职工服从学校管理……”张婷有个坏毛病，明明是她想整人，却把教育局领导、学校一把手周校长如何如何挂在嘴边……大帽子压人! 吴凤不认为自己是打光脚板，别人是穿鞋的，希望大家是站在一个互相公平的角度对待。 她这次坚决不服从张婷的无理安排。 在校领导团视察到宿管接待新住校生区域时，任华如实介绍着吴凤:管理住校生方法得当，这个住校生协议也主要是她整理出来正式成文的，让住校生一进小就知道住校的规矩，为下一步的管理打下基础。 同时，她对住校生管理中，得到较好的反馈。 具体管理中严中有爱，真正是用爱来关心住校生。 我们的寝室上级来检查，对卫生、纪律、安全三大块也是获得好评的!” 任华明明知道张婷有意要提黄斌，却找机会公开表扬吴凤。 其实，吴凤真不需要任华主任给她美言。这样的公开美言，虽然是实话实说但是明明就是她们干部层面的明争暗斗，却把她抬到桌面上。 吴凤宁愿在自己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宿管员岗位上尽量少出现在领导们面前，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不争不抢。 在宿管区明明张婷就要扶持黄斌，任主任还推出自己，自己成了一个靶子了。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明明今天是来交辞职报告的，还成了一场她根本不关乎结果的争斗中心。 …… 等她反映过来顺势要交辞职报告的时候，视察的领导们走远了，继续要开视察后的校长办公会。 领导们都在开会，她也不好冲进去交辞职报告还是只有等。 她看着一起在工作的黄斌，一点不尴尬，还开玩笑:“黄老师，您上次学校招考，要是笔试过了，面试绝对没问题!” 黄斌白了她一眼，提前了人家伤心事，能给她一个基层宿管员好脸色吗？ “也是，现在不管公务员，还是事业单位逢进必考，笔试过不了，其他真没办法!”她不是幸灾乐祸，是就事论事。 “哎呦，你以为任主任认可，你就能当宿管区班长？我可听说，你一个离婚女人，晚上查房进入那些脱得只穿一条内裤的男生寝室里，你也爱学生…… 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南阳十中离婚女老师爱男学生出事，出大事了，你这样的谁敢提拔？” 这话像针一样，一根根明晃晃的针无缘无故的插向她…… “我值班当晚上查房是要进入男生寝室，我是宿管老师，进入男生寝室也要阿姨……男生寝室就那样，我不能要求我们进入前，这些高中男生必须穿好衣服…… 我晚上是有找男生谈话，那是违法寝室规定不按时就寝说话、开小台灯、甚至玩手机游戏的……谈话的地方不是我的厕所宿舍，而是楼层活动室，那里面有监控…… 怎么青天白日有人会这样朝我吐黑水呢!” 吴凤是霍的站起来，黄斌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自己认真工作，管理住校学管的工作太多，明明是正常管理，却在黄斌口里演变成就像有的地方为了防止溺水事故，把教师去巡查池塘的主意安在自己身上。 这就是无异于引火烧身自揽责任。当有学生假期溺水，家长更会有理由找学校要赔偿，谁让你们教师没有在池塘边看着呢？那吴凤这样认真管理的人有口难辩。 …… 她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南阳十中在她们应聘之前出过一件师生恋情杀案，她一直没有具体了解过。 既然有人把那样的事故意和自己扯上关系，她要直接去找领导问个清楚。 李阿姨拉了拉她，那意思，“不要冲动，就给她大概简要介绍了那事。 以前南阳十中有个四十二岁的丽老师是市级骨干教师优秀班主任。身着职业裙装，化着淡装走进校园，微微一笑和同事打招呼，面对学生的问好。是这所市级重点高中老师应有的优雅、气质、出众。 她有恋情的男学生，已经不止一届，不止一个。就像这一届从高一已经带到了高三，除了X，还有Y。 丽老师爱学生，同时爱上两个男学生。 丽老师在课堂、办公室、校园的操场、走廊……还有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中……用她女性温柔的安慰、倾听、鼓励，就会是男学生无话不说的知己。 当目标男学生的感情依附在她身上，她会带他们到她家里，给家长说是免费补课。 那一届她先是要和X分手，和Y好，X有些棘手，并不同意分手，还缠着她。 年轻人一冲动就激怒，到她家里大骂她贱人，不准她和Y交往，还威胁说要砍人…… Y和X当面谈谈，..无理取闹，何时是个头!Y心里感觉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家长怀疑孩子双双都和丽老师有恋爱关系找到学校，包括一些退休老教师反映丽老师和男学生亲密在家属区走动等，事情的背后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前任校长找过丽老师谈话。丽老师反过来直接抨击，校长您爱过这个学校的一个学生吗？你真正关心过这个学校某个学生的成长吗？您只是需要在您的权威管理下不容出差错，教职员工不能谁出了问题影响到您，我保证……” 既然丽老师做出了不会出现任何负面影响的保证，以她老教师的资历和能力，似乎没有人不应该相信她。 领导没有认真追查丽老师和班上两男生的真实关系。 三个人有情感纠葛在一起。 X后来公开骂丽老师和Y是奸夫**…… Y来到X家，家里只有X一人，毫无察觉。只穿着一件衬衣，露出胸膛。 Y吐出一口气，没有抬头看X，而是更加挨着他了，一瞬间掏出那一直藏在在怀里硬邦邦的东西。 是一把十多厘米的尖锐匕首，闪过一道白光，毫不犹豫地朝X的胸部捅去，动作很快…… 这恶劣校园情杀的事件已经不仅仅是学校，更关系到当地教育的声誉…… X年轻的生命戛然而止在18岁的年纪；Y以故意杀人罪被最高人民法院终审判决为无期徒刑。 丽老师消失了，学校换校长，这所学校特别忌讳女老师爱男学生……” 比起李阿姨简单的叙述中，她知道这起学校的情杀案里肯定还有复杂的情感纠葛…… 她为南阳十中以前发生这样的事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以致于现在正常的女老师爱护学生也莫名的在这所学校变得十分敏感。 062 民宿的风险 这时，她看见任主任朝她过来，叫她到办公室，不无遗憾的告诉她，“学校为了慎重，特别是离婚的女教职工和男学生的接触一定要慎重……这次的宿管区域班长还是定下的是男宿管黄斌老师……” 她坦然一笑，掏出辞职报告交给任华。 …… 人人都以为吴凤是受了打击要辞职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真不是，是这件宿管员提拔班长之前，她就做好的辞职加盟蓬莱居集团的决定。 生活的事情有些真说不清楚，就不用说清楚。 作为一个外聘人员的辞职手续办理是比较快捷的。 除了任华主任还想挽留她以前，其他领导同意的签字是比较快速的。 周校签完字，是最后一步辞职手术。周校朝她看了看说:“如果还想回来，学校还是欢迎你的。” 这意思，你要说出去了，混得不好，这里还给你机会。 但是辞职的人谁会想吃回头草？ 好吗不吃回头草! 她朝向周校感激的笑意:“谢谢!” 各部门，包括一把手周校都签了字，辞职手续结束，可以收拾她在厕所宿舍里的行李物品走了。 但她不急，她还要去接幼儿园放学的花花。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街道里暗了下来，风也有些凉森森的。 她牵着花花回到学校的宿舍区，花花以为像往常一样，妈妈晚上值班查寝室，当天要在学校住。 没想一会到宿舍区，住校生们再教学楼晚自习，没有值守晚自习的老师下班回家，整个校园里空荡荡的安静。 没想，几个生活阿姨来看她，说着: “想不到想不到，吴凤会辞职!” “你走了，可惜了可惜了!” “你辞职了要去干什么呢？打到新工作了吗？” 吴凤谢谢了她们到:“还好，辞职离开不是今天一时冲动，是之前就已经深思熟虑好的。以后有机会，各位到我家，在蓬莱居A区那里玩。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离开了南阳十中，我永远感激这里曾经给我的工作机会，还要可爱的你们几位生活阿姨……你们也是学校唯一给我送行的人!” 以前的厕所宿舍就当是自己的一个小家，里面自己的床上用品、衣物、生活物品还不少，花花的各种玩具也是一堆。 “妈妈我们要搬家了？” “花花，这是只是学校的工作宿管，不是我们的家，蓬莱居的那个凤花居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哦！”花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叫来一个小货车，把自己的东西装上车。 司机开着车，缓缓离开了南阳十中，和花花踏着夜晚的星光和南阳十中说再见。 By，宿管员工作； By，那间厕所宿舍； By…… 新的人生在朝她挥手。 她抱着花花坐在副驾驶，用一只手亲热地搂着孩子的腰，突然一口好嗓音唱起了小时候在吴家寨里那些土歌：“我的家来家有名，山卡卡里要飞出金凤凰……” 她的嗓音不错，只是现在唱得少了，辞职南阳十中，新生活的开始，她有些激动。 象银子一般清亮的歌声，到把开车的司机，包括花花都吓了一跳。不过由笑到，“声音好听。” 这是车辆有些缓行，此刻在夕阳的辉映下，车流像水波闪闪地流淌着，转一个弯，回到了她们这个南阳城新开发的大盘蓬莱居里面…… 到了，她把东西搬回自己的凤花居时，她突然看见崔二老板在她的民宿四周转来转去，象是在等人——说不定就是在等她哩！ 她牵着花花走过去，崔二老板已经跑到跟前来了。吴凤吃惊地看见他一脸焦急的样子，赶忙问：“出什么事了？” “吴凤……你的民宿出啥事没有？我姐都进去了？” 吴凤扭头对花花说：“花花先回去。你自己在家照顾自己，妈妈有些事情……” 花花是一个已经可以照顾自己，而且能看家，特别懂安全的孩子。 作为一个聪敏慧孩子，花花明白找妈妈这个人大概出了事，便自觉跟着妈妈进了自己家的房间，又扭过头说：“妈妈忙，花花乖乖在家……” 安顿好花花后，为了使外面的崔二老板平静一点，她用手握着他的手，说：“你快给我说，出什么事了？ “就是入住统一系统登记，房东定期接受公安机关的法制教育。房东除履行一般义务外，尤其要遵守‘不允许接待外籍人士，含港澳台人士。’” “我的民宿也是办了营业执照，每个客人都做好登记的，只是外籍人士兵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为什么要这样规定？”吴凤好奇。 “这样规定难道我去刨根问底？”的崔二老板手一摊， “接待了怎么办？” “15-90天拘留，且取缔民宿。” “崔大姐就这出来这事？” “是啊，你想，我姐的民宿接待客人，不能天天和神经病一样逮谁问谁是不是外国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实际上，该房客是台湾人！ 派出所要求身份证人脸识别+公安系统录入，只有这两点都通过了，才能入住。 房客入住，声称自己身份证不好拿，第二天信息补登。 由于未在公安系统中登记，且留下了台胞证号码，我姐结果果断被查到了……私自接待外籍人士，聊天喝茶谈处罚，现在派出所里。” “好的，我们马上去派出所了解情况。” 来到派出所，好在，崔大姐说在“谈”，不是被“拘”。 崔大姐给警察同志如实汇报。 “当地法规不允许民宿接待外籍人士，已经列明在相关描述中。 本次事件我属于不知情，客人在民宿平台正常预定入住，也没有注明是外籍人士，责任应该却由房客一开始故意隐瞒承担。 请贵所酌情考虑。” …… “这个要请接受订单的民宿平台给你们开证明，客人是他们接了转给你们的!我们需要这样的证明。”警察说。 吴凤立刻向民宿平台报备此事，没想平台态度和回答是:“你们的民宿被公安机关问话，我们很同情你。你不要着急，不要半夜再打电话了，这很影响你自己的睡眠休息。 关于当地规定无法接待外外籍人士，我们无法理解。我们的平台是不因国籍、肤色、种族、性别就进行歧视。 结论就是：你真的好倒霉啊，我们平台这里出不了任何证明。” 那么这是怎么办呢？就让崔大姐被拘留？ 这时吴凤灵机一动，叫崔大姐把她民宿房源账号给她，登录了那个民宿平台，在房源描述里写不接待外籍人士了，很快，在平台系统里马上被定性为国籍歧视，违反了平台创造的世界观，所以平台摇下架所有房源。 这是平台的系统邮箱发来的。” 吴凤拿着这份平台邮件下载打印出来交给警察。 这是一个反证发，做民宿经营，平台自行接受外籍人士的单，发放给民宿经营者。不是具体的民宿经营者自行接待的外籍人士，也就是说崔大姐的清白的。 派出所研究者这份邮件，吴凤和警察谈话。 “针对于民俗共享平台，供求关系、价格合理性、投诉监督永远不是大问题，首要冲突一定是政府合规性问题，对于民宿是，网约车是，境外租车，导游也是。 平台在市场中已经蓬勃发展，有时候会出现法律的制定落后于时代的发展，缕清问题症结，寻求合适突破口，再去一层层审批…… 平台最明智的说辞，无非就是就合规性问题，从人类起源，谈到科技革命，从举步维艰，谈到星辰大海，真是感慨他们一本正经胡诌的本事啊，就是不给我们民宿具体经营者实实在在承担责任，我们是弱势群体!” 警察也告诉她们:“民宿一直是处于灰色地带。目前，我所处辖区能够出台民宿合法化的法律法规，难道平台不应该谢天谢地吗？如果全国都这样，平台都不用聘请法律专员了，好不好……” “是的，感觉所有的互联网平台都在拼命打造“有爱”、“以人为本”的人设，天天在拼命地堆砌一堆没人看的“xx的故事”，满世界的呼唤爱，感觉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都是发生在平台上……实际却是地方民宿合法化的法律法规更保护民宿经营者!从我们警察同志的态度中，感受到了包容、有爱!” 吴凤这话不是抬举，是真的感谢警察同志耐心和他们共同处理崔大姐‘违规’接待外籍人士客人上。 好在吴凤提出的反证法证明了不是崔大姐主观接待的外籍人士，而是民宿平台不分国籍来的订单，崔大姐也第一时间报告了当地派出所。 这是也算是圆满解决了，崔大姐可以走了。 出了派出所，崔大姐拉着吴凤的手，“刚刚被叫进去时我的心情是崩溃的..……” “崔大姐，现在没事了就好!” “唉，吴凤啊，这次多亏你的反证法证明我的清白……这年头，做生意一定要老老实实，也要明明白白，我是很看重名誉的人，要是不明不白被拘留了，我崔大姐都不想活了……” “姐，看你说的，现在我们不是平平安安出来了吗？”崔二老板道。 “是啊，谢谢吴凤了，还是凤好，被蓬莱居小阳总看中了，不用做提心吊胆的民宿业了，到大公司当主管，整得比民宿多，凤，还是你命好呀!你什么时候到蓬莱居集团上班？” 063 小阳总真是喜欢她 崔大姐羡慕的口气吴凤到觉得夸张了，淡淡一句:“今天学校那边的辞职手续刚办完，明天去报道，签劳动合同!” “那真好，你的民宿就直接转给我，你甩手去蓬莱居集团当老板，这种开民宿担惊受怕的日子也结束了!小杨总看上了你，你的命运就是凤飞枝头，麻雀变凤凰了呀！” 她淡然一笑，心想:“崔大姐呀，这宜家乐居家民宿房子我不一定转给您呀，我看一下孃孃那边吴建有能力接下来没有! 再不好，吴建那边也是亲戚，不能帮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现在能帮到一点，自然想到他们。 还有什么小杨总看中她，她觉得崔大家这个看中的说法怪怪的，明明是小杨总欣赏自己的能力罢了。 她于是用纠正的口吻到:“崔大姐，那是他们集团认可的能力，觉得我能干活罢了，什么小阳总看中我，听起别扭。” “呵呵，吴凤，你还不得不承认，小杨总再次因为你打破家族传统，集团的规定，这事在蓬莱居已经传开了，是你们市场部销售经理龙康说出来的。 现在蓬莱居一期清盘，购房送五万大红包，民众都抢疯了。你们是内部最早一批，享受的价格和选择权那是没得说。” “这事您怎么知道？” “龙康是个大嘴巴，如果你已经是蓬莱居集团里工作的中层，集团有这个规定，你享受购房优惠和选择权没人有话说!但是你亲口说的那明天才和他们签合同，是属于提前享受，其实就是不合规的……” “啊！可是房子一期20栋那套房子我已经定下来了!” “你不知道呀，这事传到集团里，大阳总很不高兴。集团一直是公平公正一切按规定执行，为了你这事，小阳总坚决不退步，一定要为你争取到这份内部福利!” “啊！”这下子轮到她惊讶了。 “如果我不能享受这份福利，小阳总叫我退了房子即可，他和集团老大争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呵呵，你关心小阳总呀，人家也关心你呀！说你的能力和为人，都是他看中的人，包括你这个人本身，他都看中了。这件事就已经成了阳家，超出集团公事公办争论的范围了。” “不……不是，崔大姐，这事，我是不想欠小阳总什么的!” “你内部优惠提前购房这事，大阳总已经默认了，至于他们的家事，他们阳家讨论，我们这些外人就不知情了……” “崔大姐，你说话要负责呀，对于我到没有什么，就怕影响到人家小阳总的清白!” “凤，我当你是我的亲姐妹，才把我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你!这事，不是你想的小阳总只是看中你的个人能力有关!我相信这些传出来的话，小阳总肯定是看中你这个女人了，接下来他要追你!” 吴凤张大着嘴巴，她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吃惊，她年纪大了，女人年轻精致弹性的皮肤离她而去、穿着打扮朴实无华、只会干活还带着一个女儿…… 小阳总什么人？从小在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读书，头出国留学过的人……人也是那么年轻潇洒帅气，应该是配那些精致漂亮年轻女人才对，或者说，身边从不会缺乏那些女明星了、女网红了、大美女之类那些才对，怎么可能会看中自己？ 要不是崔大姐言之凿凿，她都不敢相信这个事不仅真实，而且实实在在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现在，小阳总甚至为了自己和家人，大阳总，他的父亲吵起来了？ 就是小阳总喜欢自己，自己答应吗？难道小阳总追求自己，自己非要答应他？ 可是，想想，小阳总这样人，追求自己，不是一件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吗？天方夜谭的事情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能不接受？只是自己不敢接受罢了吧！ 要说感受，便是跟小阳总仅仅工作在一起后，眼界变宽了，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说孩子读什么学校，自己买心仪的房子，人家可以分分钟搞定。家庭显赫，却比他人更努力。 可是自己这情况，配的得上人家小阳总吗？不要说她这样的情况，就是一个一般的漂亮女孩跟了她，分手也是迟早的。门当户对没有什么错，势力相当的两个人才能对他的发展更好。 但是小阳总优点真的多，这个人吧，她接触这段时间觉得挺低调的，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人家主要不能高调啊，一般因为家里有人德高望重所以家里的还是也会影响口碑之类的，高调是骨子里的清高和淡漠。 他说他在大城市上学，肯定是贵族学校，去过太多国家旅游，家里房子大到无法呼吸，懂得也很多，情商也高，其实，吴凤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有时很自卑，想不不敢想人家会看中自己——自己这个人呢！ …… 小阳总是当天上午被父亲阳秋平叫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前几天他给吴凤批了内部价房子，没有给销售主管龙康打招呼。 那个外号龙大嘴巴卖房子习惯，一张嘴就叽里呱啦，后来发现自己给吴凤的批条是属于集团还未入职就批出的违规批条。 龙大嘴巴说出来，从工作上人家也没错，错在自己思考不周全，安排不妥当。 不知这事怎么就让人传到了大阳总耳朵里，知道了，现在把他拉到这里受这份洋罪。 父亲阳秋平一直喜欢告诉他家谱，阳价老祖上曾经当过“秀才”。先人手里在这一带有过些名望。到他祖父里，抽大烟就把一点家业老底抽光了，到阳秋平他父亲这一辈是白手起家。 所以，阳家的家业起来了，阳秋平对这个儿子未来的接班，包括找什么样的女朋友都特别在意。 “光儿，你以前和那些女孩子怎么玩，怎么闹都不过分，因为那是属于你私人私事，和我们家产业了，工作无关…… 现在大家谣传你喜欢的这个女人叫什么凤，我在你办公室见过，集团中层大会她还发言，看起来工作能力不错，但是我昨天才知道，这个女人还没有和我们集团签约，就还是一个外人，你就对她如此……传来的话你喜欢她？ 我找人调查一下这个吴凤，离婚女人，有一个孩子，之前还在南阳十中工作，不是老师，好像调查出来是一个临时工…… 一个临时工你招到你麾下当主管？还爱上她？你是不是疯了!” ……不知是哪一天，我睡在自己温馨舒适的席梦思大床上，突然想到我要娶老婆。脑子里把我之前认识的各种各样的女人一个个想过去，最后选定了他在A区15栋看见的那个独来独往，气质特别与众不同的女人，仿佛还有一种神秘感，根本不给想给他帮忙给忙碌的她提垃圾下去的机会。 那女子长得还俊样！再说，看得出来身体又壮实，将来成家肯定是一个贤妻良母。哪像小阳总之前认识那些美女，依赖男人无法形容，最简单的饭都不会做，用男人的钱挥霍无度。 小阳总养得起那些美女，却实实在在在父亲手下干事业后，发现自己原来喜欢的是独立型贤妻良母的女人。而且还要孩子，更有爱心，这样的离婚女人真好! 小阳总再外国呆过，对女方有过混史毫不在意，胆大了，也不要媒人，就闹腾着自个儿给自个儿找媳妇了，就是他看中的一见钟情的吴凤。 可是人家吴凤连正眼也没有瞧过他一眼。 她就开始曲线救国，先是通过崔大姐把她请到蓬莱居经济业态大会来开会，单独给她讲蓬莱居他主管的市场部发展大计…… 看见吴凤作为一个同样事业心很重的女人，对集团产生了兴趣，其实，他很想像以前逗女孩子一样，没话寻话地骚情一通。 如果吴凤有回应，他以前的习惯是会抱住人家，把人家狠狠亲了一顿。 但是，吴凤一看就是正经女人，这种骚包操作要不得。这个胆大的家伙，压抑着心里男人的冲动，却把沉睡的纯粹的感情一下子唤醒了，那这是爱。 他为了拉拢吴凤的心，把她提前叫来开集团的中层干部会，又给正想买房的她批了内部中层的内部价…… 吴凤对阳光说：“我都享受到了集团的福利，我不可能不加入蓬莱居了，我把聘用我的南阳十中那个宿管员工作辞了，虽然舍不得，单位我觉得到蓬莱居我的发展前景肯定会更大，人活着，不是讲究一个发展机遇吗……” 吴凤确定了百分之百要加入蓬莱居，就是他阳光的手续下，一切万事俱备，没想，自己提前到内部价房子，包括自己的骚操作背后的意图居然这么快就到了父亲这里。 既然事情出来了，他也坦然面对。他就直接明确给他父亲说他真的喜欢这个比他大，离婚有小孩的女人吴凤时，阳秋平立刻气得暴跳如雷。把她大骂了一通，坚决反对他和这个离婚老女人恋爱。 …… 这些是蓬莱居集团老总家里的私事，吴凤当然不知道。 她在自己的凤花居小家，晚上守着女儿花花一起玩花片游戏，一边心不在焉，想到小阳总的种种表现，就真像崔大家告诉的那样，看中的是你这个人呢！心还在砰砰直跳。 064 他为她受苦 但平时一直对父亲温顺的阳光，这一次却强硬地一边说答应招聘吴凤进来，确定是个集团急需的人才，人是必须进来的。 作为公司，这是下级和对上级的冒犯。 作为父子，这是和父亲顶嘴。 没想，这是家里十七岁的女儿阳丽到集团总经理室看父亲，正好看见父亲和哥哥在吵。 吵的原因很简单，哥哥喜欢上了一离婚女人，父亲不同意。 阳丽青春女孩子，在家里主不了事，但是在感情的事情无疑要比他父亲开阔一些。说要尊重一个人的感情，因此竭力劝说父亲不能干涉哥哥的选择。 阳秋平看着自己这一对没有吃过苦，又自我的子女。 “你们就是从小日子过得太好的，不谙世事。喜欢离婚女人，支持你哥，这是给你们人生设置障碍。我们阳家要的是门当户对，事业互相扶持的女方。你把我现在是建立的南阳最大的民营企业蓬莱居集团，但我也是苦出来的。 当年要不是认识你们妈妈，你妈妈的父亲，我的岳父财大气粗支持我，我也不可能发展到今天。 我们打江山容易，保江山要给你们兄妹，你们倒好，在爱什么离婚上就和我最对，那样的女人能适合我们阳家吗？ 你们妈说国外旅游去了，要是回来晓得阳光你这事，你妈能绕过你吗？” 阳光抱住头蹲在地下，一声长叹，坚决不承认了这个父亲所谓的反对! 他就不信自己和一个爱的女人就不能创造未来。 他一个从小在外面生活习惯了，他不怕，从小就独立。不管别人对我他爱的女人怎么看。 他坚定吴凤是个忠厚善良，又可以和他创造未来的女人，始终在心里热爱着这个被世人嫌弃的离婚女人——因为在这世界上，只有吴凤那个在知道他是小阳总身份后，淡定又随和，和她在一起，就感觉两颗同样独立自主的心在碰撞，在阳光光彩的年轻身体里，第一次给过他一种莫名的源自心底的欢乐啊！ 他站起来，便扭过头对父亲咧嘴一笑。嘿嘿！怕什么，我爱的女人我不会退缩？和你老比，我经见的世面不多！但是在爱谁，喜欢谁上，我不是偷人，我正正当当。 阳丽对他比出胜利“OK”的造型。 好，既然你喜欢这个离婚还有孩子的女人，我就把那调离市场部部长，到建筑工地干活! “我愿意!但是你不能阻止明天吴凤到集团的报道和我给她的市场部旅游酒店管理主任的职务。” “我们蓬莱居历来公事公办，她可以进入，至于她有没有能力做下来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 “好，只有您这个集团老大不阻止吴凤加入，我愿意听您的到建筑工地干活!” 不过，说是这么说；阳光对这建筑工地心里还是有点怵。他那没吃过苦的身子，知道在工地搬砖也好，拌水泥也罢……一定是父亲要折磨他，然后求饶不再喜欢吴凤的目的。 “哥，爸逼你你就工地干，好好干，为了你的爱情胜利加油!”阳丽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安慰他。 他苦笑一下。 第二天，果然有人自己带他去集团一工地上。 叫他负责把工地基坑里的土运走。 基坑里一个老头，两个年轻人再挖，很快就是一车，他拉到指定的地方倒掉，再回来拉土。 阳光朋高高帅帅的特阳光， 来到这工地，却没有人问他来路，只干活即可。 他想会不会有人无意中发现他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他昨天还很牛的样子，的这个集团的大公子。居然被他这个大公子的老爹叫到工地干活吃苦。 这是父亲给他设置的和吴凤爱情的障碍，面前多少堵墙隔着呢! 他自己可以不在蓬莱居干，可以潇洒离开，但是如果那样，吴凤就进入不了蓬莱居集团，给她的优惠内部价房子父亲收回…… 吴凤这样独立的女人如果自己因为自己进不了集团工作，可能就不会来，也会干脆退掉那套房子……那自己和她，可能也只能是自己有意，女方无法感受。 所以，他必须听父亲，到这里干活，就是给吴凤机会。 虽然自己当不了那个市场部部长，有点遗憾，但是他不后悔! 可是，他拉土几趟下来，浑身就已经疼得象皮鞭抽过一般。他也不知道这洋罪还要受多少日子才能完结。 坚持也要想办法。 阳光寻思：我得想点办法让装土的人稍慢一点，我就能多歇一会。但三个，他不认识。 挖基坑的人倒也不专意整他，一直不紧不慢装着土，只是脸象霜打了一般黑森森的，也不看他一眼。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朋友聚会拿了一包国外进口老人头烟后，就在包里还抽得剩几根揣着。 他想，把这国外烟偷偷给几个装土的工人塞一根呢？只要他们接了烟，就会对他像朋友一样，干活关心了。 当他送完一车土又返回来的时候，就从口袋里摸出那几根纸烟，一边眼睛瞄着远处，一边笑嘻嘻地把烟递到挖土工人面前。这几个人先愣住了，又一看是这么高级的烟，互相间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有门！阳光一看他们动摇了，乘势就把烟硬往一个表现最动摇的小伙子手里塞。这人犹豫了一下，把烟接住，很快装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阳光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在工地临机应变。 他其实之前非常忙。因为他从进入大学起其实就已经开始在为步入家族企业铺路。 很多人梦寐以求而做不到的事情他们有时只去通个电话发个微信就轻而易举。 他自信，甚至自负，真的很聪明，略显博学，吸引人的地方很多。现在被父亲故意这样弄一声不吭，其实他在他们阳家那个大家族里已经做了布置安排。 不能够让父亲阳球平一手遮天。 他现在机械地拿着铁锨往架子车上装土，然后拉走。高大身躯尽量弯下来，他不愿让众人看他来工地不干活。 其实他不干谁管他，只是父亲派来监视他的人会汇报给大老板情况。 他不想父亲把他看扁了，实际工人已经在明显给他装慢了，但是不能让人看出来，这也是告诉父亲，阻止他爱吴凤，就是天天叫他挖泥巴，他也本会退缩。 阳秋平原想，叫儿子到工地干活，阳光肯定不会去，他就可以讲不聘用吴凤或者其他条件了。 结果，他一句玩笑话儿子就到工地一线了，派他拉土，还真老老实实，像模像样干起来了。 以前，阳光平时学习也没见那么努力，但是也不差，对女生都是爱答不理的那种人，懒得和多余的人打招呼，基本敷衍为主，就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现在主见得他为那个女人宁愿受苦，将了老总父亲一军。 065 恍然大悟 吴凤并不知道发生在小阳总身上的事情。 她来到集团市场部小阳总办公室，想先给领导汇报情况后到人事办理入职手续。 谁知，小杨总不在，有人叫她直接去五楼人事科报道。 她便来到五楼， 看见人事科办公室牌子，门没关。他敲了门，看见里面标准化电脑办公室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年轻一些，女的大概三十岁，盘着一个头发，一付老大姐的模样，瞥他一眼，不言语。 “请进！”年轻男回应。 她进去做了自我介绍，把自己自考的中文本科等资料交上去。 男子看到她的身份证，道:“吴凤，我知道……你可是小阳总亲自要的人!” 她心想，自己是凭能力进来了，不是关系户，麻烦你们不要总提小阳总好吗？ 越是这样，她觉得自己更要处处小心，谨慎行事，还有做一个心里有谱的人。 这是市场经济的时代，企业需要不断更新与壮大的，如果员工在原地滞留不前的话，就没有资格和企业共同成长，不断学习，和企业共同成长。甚至要带领企业成长，是她伟大的理想。 同时她相信她有团队合作意识，融洽工作氛围，参于公司文化，这些其实是她多年积累的工作经验，之前已经对蓬莱居有一定的了解，有目的性和针对性，现在正式成了这里的员工，更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情。 …… 对着人事干部点了点头，在一眨眼的瞬间过程，心里已经如万马奔腾。 “进去吧，冯主任在等你，你们这批来的他每一个都要先见一面，告诉你们每一个人具体的工作分配。”外面的人事道。 “好，谢谢！”她走进里面那间办公室。 人事冯主任五十多岁，白衬衫，打着领带，桌子面前放着一摞摞的资料，戴着眼镜，扑在桌前，正在看着什么资料。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冯主任您好，我来报道，吴凤。” “嗯！”办公桌前的人停了停才把眼睛从桌前移前，然后瞄了他一眼，道：“就是了你！小阳总要的人。” “冯科长，我的中专专业工民建，自考本科中文专业，能来到我们集团工作，很荣幸！” 冯主任点点头，“你到蓬莱居，是小阳总要的人! 市场部岗位这么好，那么具体工作安排肯定是小阳总慎重安排的结果了。” 人事主任依然不断提前小阳总，她终于明白，自己不管有多大的本事，如果不是小阳总看中她，她根本没机会来这里。 你再独立的女性，却还是不得不认命! 她也只能顺口接过话来，“感谢感谢，感谢公司领导的关照。” “很好！”冯主任从桌上拿起大茶杯，骨碌碌喝了一大口茶，又缓缓道：“市场部很重要，我们蓬莱居集团修了这个超级大盘，不是修了房子就走，我们集团还要运转好这个楼盘是商业、经济、教育等等……我们就是这个城市的建设者和参与者……” 听着冯主任侃侃而谈，好像很内行的模样，可是真正的内行是不是在说这些表面功夫的东西。 在什么岗位担负什么责任。市场部的专业工作要也不由冯主任这个人事主任来指导的! 吴凤一本正经，心里明白。 不过，她是新人，任何领导都可以指指点点了，表示自己能耐! 于是他笑笑！到了市场部，工作该怎么做，他心里明白。 “感谢冯主任，市场部有些什么人？几个人？”她问，也是把话题转到实际的落脚点。 “部长是阳光，销售、酒店旅游和商场管理三个部门主任，你就是其中的酒店旅游部门，你下面有小吴等三个大学生，还有两个老员工杨敏和刘洪！” “嗯，需要的是公司有一批专业人才大家共同齐心协力的努力。 管理水平的提高，靠整个单位管理体制的改革，从领导层重视和有的放矢的抓出来。 就像要提高员工的整体素质，领导提成具体可实施的方案，从上到下，齐心协力，一步一步抓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其实来到集团，只有小阳总信任，是有很多工作要具体落实下去的。 所以，她先问酒店旅游室有几个人，也是想初步了解一下里面是什么样的实力。 知道加上她有六个人，小阳总指导，就是7个人，要把集团发展的酒店和蓬莱居的旅游市场搞好，那人不少了，大家扭成一股绳，就是一股力量。 “冯主任，我进入也是加强了市场部的力量，我会配合好小阳总，和其他同事协作好，积极完成岗位职责和领导安排的工作任务。” 一个新人到单位，首先要表决心，有决心的精神层面才能有下一步的具体动力。 “看你进来说得也是头头是道，你这样的酒店旅游主管原本是公司要到北京上海挖的专业人才，也不知道小阳总竟然那么信任你!为了你和大阳总闹矛盾，你们小阳总现在被大阳总罚到工地卖苦力，就是为了保你这个职位……你不要让他失望呀!” 她顿时一懵，人事主任你啥意思呀！ 赵主任看见她这表情，也懵了，小阳总看中了你，提前你给内部优惠房、安排这么重要的岗位……现在为了保住你，代你去受苦，你不知道? 吴凤像脑袋里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着，心里惨叫一声:小阳总，您怎么会看中我呢！您这工地基层干活，我就是建筑工地出事的人，知道那累不是你少爷公子哥能受的，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吴凤在这个世界上活从一生下到现在，三十年来，什么苦都吃过了，你就是不给我蓬莱居这份工作，我也无所谓呀，要我退A区20栋那集团内部价新房我也毫无怨言呀! 我过得快乐不快乐我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还要努力奋斗着，不是指望自己今生一世享什么福，而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只要女儿花花们能活得好一些，我受罪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可是我们是不相干的人，你看中我，我配不上你，你还把我当你女儿，你带我受苦吗？这也是爱吗？ 我在这个世界生活得体面不体面我无所谓，只要自己内心富足。我开民宿拼老命挣钱，要求也不高，不缺吃少穿就心满意足了。 你何必为我受苦呀！我吴凤受不起! 想到这里，她急切地问:“冯主管，小阳总现在在那个工地受苦?” 066 不敢拥有你的爱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冯主管吞吞吐吐到。 “请问是大阳总安排他下工地的吗？” “那……还用说吗？”冯主管回答着，心想，不是老大亲自安排，谁敢把小阳总弄下去。 “好!那我去问大阳总，把他弄到了那个项目部!”吴凤说话的口气，颇有几分彪悍。 “这个女人……怎……么……”看着她转身就走，到把冯主管像将了一军，拦住她不是，不拦住也不是。 吴凤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小阳总受折磨换来的这份主管工作不要也罢、那内部优惠价买的房子退了便是!虽然辞职了宿管员，但还有民宿生意可以支撑她这个家，就是没有，到大街摆地摊她也可以带着女儿生活下去。 遇到事，吴凤就习惯，而且愿意把自己处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地，她不愿为了所谓得到的利益讨好、懦弱、屈服…… 她要去找大阳总，表明她不要这份工作，退出那套房，让小阳总回来! 所以，她大踏步朝前走去，冯主管慌慌张张赶紧给大阳总的秘书打电话。 那边，实际大阳总和小阳总是达成了一个共识，小阳总下工地，集团就必须把吴凤先招进来。 这是父子男人间的共识。 吴凤这是来找大阳总，大阳总不想见她，就叫秘书在外面拦着，可以告诉她小阳总在哪里，她亲眼去看看，看她还好意思配得到这份爱不! 总经理办公室秘书就如实告诉了吴凤小阳总所在的具体项目工地。 对于建筑工地，吴凤太熟悉了，那里是她测量工出生的老本行。 她在工地讨了个安全帽带着，在基坑开挖处看见的一头浓密头发，穿着名牌休闲装推着一车土嘿嘿嗯嗯的小阳总。 “小阳总!”她叫了一声。 “你来了……报道了吧！来了也好，我不在市场部，工作我给你交代，你回去做!” “小阳总，先不说市场部工作，说说你在工地，首先要带安全帽!还有工作服，你这样那里像工作干活样呢？也是不安全因素。” “来之前他们给我安全帽这些，我自己不要的，这里是开挖基坑，上面没有落石，没有东西，没啥不安全的!” “小阳总，只要进入工地现场，就必须安全帽，工作制度和规则!” “好好好……听你的，我叫他们给一个安全帽。”小阳总爱溺的看着她。 她把安全帽递给他戴上，眼眶红了，感慨到:“你受苦了，但是我不值得你爱。 我小时候苦出生，中学女同学小丽为了跳出农门和镇上混混鬼混，毁了自己一生，这事件逼迫我在成人后在情感对男人很挑剔，在建筑公司一个男人都没嫁，后来自己找了一个，确依然是一个坑，我就是一个只能，也只需要自己靠自己的女人! 自己靠自己肯定很累，你看，我手背上白癜风。”她伸出去让他看。 “现在冬天白癜风不明显，夏天要发，白森森一片。我不仅独立，还是一个顽固性皮肤病患者，我怎么配拥有你的爱呢! 我小时候，在土地上都快把自己的血汗洒干了，就是想逃出那个孃孃的家。 当然，我现在在南阳城安家的，一个干三份工作，终于和女儿有了一个家，但我知道，那样的小家，和你们有钱人家比，光景还是象筛子一样到处是窟窿眼。 我这样的人就是遭白眼，受委屈的女人。 算算我已经三十岁岁了，离婚还没找老公——象我这样离婚带着女儿的女人，一般男人都看不上，你这么优秀的公子少爷，更应该看不起我才对! 另外，你父亲知道您看中我，现在弄你到工地就是折磨你，叫你死了这条心，你父亲对的。把你养大成才父母为你一定付出太多，也寄托了太多的希望。 当然，话又说回来，你喜欢我，对于我来说，简直太可怕了！ 我把我的情况如实给你说了，你就明白我不值得你爱了。 如果，如果你还要坚持，你父亲会一直处理你，你一直在工地干苦力，你的理想和抱负就是我害你发挥不出来…… 所以，我就是应该一个人门里门外操劳，嘴唇一年四季缀着白疱，手象男人的手一样铺满老茧的女人，你不用爱我，我不值得。 您看中我，为我受苦，只会让我更加伤感，抱住头哭，又无能为力。” 听她把自己的情况实实在在说出来，小阳总也才第一次知道她的出身，也看到了他手背上的白癜风…… 实话实说，他是有一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 但他还是坚定道:“你这些说法是胸有成竹的，但是说话总是要夸大一点，好像自己真的是很担忧，但是你的担忧不应该成为担忧! 我来到工地，我就当锻炼，最主要的是要去除惰怠。我曾经给我父亲总结我们蓬莱居集团，前20年是积极进步的，这10年是退步的，为什么？ 就是集团有钱，人们就开始惰怠了，派他去艰苦地方不愿意去，艰苦工作也不愿意干了。 如何能够祛除惰怠，对我们来说是挑战。所以我强调自我批判，就是通过自我批判来逐渐祛除自我惰怠，所以我来工地，也是我自愿的，吴凤，真的和你无关! 说到爱吧，其实是我不好，不敢给你大胆表白，恋爱啥感觉你也不知道，你给我说这些是你以家庭觉得差距太大，心理压力太重，果断觉得你配不上我……… 但是爱是真的，认真起来也是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些外在的干扰和因素。” “唉，小阳总，你说得轻松，对于我这样的离婚女人，我知道，门不当户不对的男朋友一开始就不能谈。 说起来，男人有优越性，眼界高了，待人见物的态度也很宽容。 是的，你们这样有钱人家的公子，很多见识过很多你没见识过的东西，要帮助我也是轻而易举。 对于追求功利的女人来说，遇到你们高不可攀就想攀附！对于我这种追求平静的女人来说，遇到他们避之不及！ 没什么，我是与人相处不圆滑、生活条件不丰富，却真正知道这个社会的本质、知道社会真正的模样。 我们谈谈感情贫富差距是小事，从你父亲，大阳总的态度，就已经表明，阶级差距才是难以跨越的。 我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我不配，也不值得你爱的女人。我本人也不敢和你在一起……好就好，别，万一交恶搞我都没处说理去，何况我还有女儿，我要保护她，首先就得保护好我自己! 小阳总，你懂吗？你快回去，你们蓬莱居集团我也是没有办法在里面工作，那套优惠内部价的房您安排人收回去!” 吴凤坚持着说完，扭过头，红红的眼眶里有激动，紧张的泪水。 067 阳家老奶奶 “不敢拥有我的爱，哦，可怜的吴凤。 出生没有人能改变，但成人后在这个蓬勃向上的新时代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前途和命运! 你手背上白癜风可以治! 其他你不要说了。 我爱你，没有一点嫌弃你! 我13岁那年就出国留学，好像国内有钱人家在孩子初中时期送到国外，比如我去的澳大利亚，教育好，没有中考高考压力，人性更自由。我爱你，就是我心性使然。”阳光面对吴凤的不乐意，也表达着直接坚定的意愿。 “可是，这里是国内，不是国外!”吴凤挣扎着。 “我知道，我要入乡随俗。我以前我想我在国外就不回来了，回来真麻烦。 比如，我父亲阳秋平还想开拓海外市场。 我给父亲分析过，有一些大公司的海外分公司，员工去了就不愿意回来？孩子上学问题，回来以后怎么插班，教育方式完全不一样。这样一系列问题，员工就流动不起来，公司管理就是一个大问题。 我告诉父亲，我们现在要先做好国内市场，蓬莱居这么大的体量，这么大的楼盘，更需要自主创新的。创新是自主的，它是一种精神。 你比如日本、德国的中小企业很了不起，日本一个企业几十年就做一个螺丝钉，这个螺丝钉最大的特点就是永不松动，全世界到处高速设备、高铁、飞机全部都用这家螺丝钉。 我们蓬莱居作为已经综合性的地产运营、开发市场的综合性集团公司，一定也要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不如，我找女朋友，我就不需要我父亲干涉，他也干涉不了我。他发怒下发我到工地，我没有抵触，就是入乡随俗。吴凤，你不要有任何担心，你回到市场部先熟悉熟悉，我会安排你具体工作好好干，不要为我担心。 我在家里已经做了安排，我家里有奶奶，我父亲最孝敬我奶奶，他的妈了。他下放我到工地，做妖，我奶奶会收妖的，我马上就回回到市场部和你们并肩作战的。现在，工地锻炼，对，你说得对，必须戴安全帽!”阳光调皮的笑笑，就是一个大男孩的模样。 唉，我在农村长大是单调乏味的少女生活，如果当年不是考上中专出来，就像在杂货店买东西也是一样，有些人可以插队，可以买到更好的东西，有些人不能，就算早早排队，最后拿到的还是次等货。 我这样出身的普通的女人，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配，不够漂亮，家世好，我奋斗靠自己，也总是有限的。 现在在南阳城，我开民宿， 可以看见见过世面的各种客人打扮时髦进进出出南阳城也发展更加灯红酒绿，五光十色，人人都可以选择一种生活方式。 我和这个城市融合，有了感情，我想在这个城市好好活下去。 可是，我只想简简单单活下去，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喜欢我，为我受苦，这对于我真真正正是天方夜谭的一件事!” 听着吴凤袒露心声，阳光点着头，嘿嘿的笑着，胸有成竹。 “吴凤，你已经人事那里报道，回市场部工作，记着，稳住! 我这边要干活了! 嗨，基坑里的兄弟们，上土!” …… 阳秋平的家里现在乱成了一团。 阳丽正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给家里的二姑说父亲把哥哥赶到工地干活，就是因为哥哥爱上了一个父亲不喜欢的女人。 哥哥现在变成了农民工，以后父亲的家业谁继承呀！哥哥继承不了，我阳里丽一个女孩，更继承不了，父亲太狠心了。 阳丽和在家里一直养尊处优的二姑不能判断这种事的深浅。起先，以为要把阳光的市场部部长取消了，又派到工地上受苦……几个工人挖土，叫哥哥推，连个喘息的机会也不给。 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哥对我那么好，也没受过苦，父亲这样折磨他，要他的命要吗？我父亲又是个爱面子人，说到做到，我哥太惨了! 我要给我妈打电话，叫她不要国外旅游了，马上回来，回来处理这事，万一我哥在工地出啥事，我给我哥一个公道。 阳丽是听从了阳光的安排，回家闹，闹给在家照顾奶奶的二姑，还有奶奶本人知道。故意说得恐惧不安，然后要阳丽扯袖口哭个不停…… 二姑也是个大善人，看见阳丽哭，也只好陪着哭。两个大人哭得顾不了二姑带来的一对儿女，小孩子又不知道两个大人怎么啦，也揪着母亲和丽姐姐的腿放开嗓子嚎。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哭叫声，以为这家好像死了人了。 这阵势可把在房间病床上的阳光奶奶吓坏了。 这位在已经快八十岁的老人，好几年前就半瘫在了炕上。惊恐地眨巴着一双老眼，听见一家人嚎哇哭叫，不知发生什么天大的灾难了。 她耳朵顶不了多少事，根本听不明白她孙女正给我女儿说些什么。只从这些人的哭叫和脸上的表情，知道家里有了灾事。 奶奶用微弱的声音，叫她们进来，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追问。 阳丽故意不说出来，说了一个折磨，又说了累……哥……” “怎么了，你哥怎么了?”阳光是老人最疼爱的孙子，这个孙子那几年在国外，老人为他担惊受怕，现在平平安安回过了，在秋平手下做得好好的，要接班，现在怎么又折磨……累……什么的。 阳老奶奶到有既几分气势，“你们这儿哭什么哩？男人们现在都到哪里去了？秋平要怎么对付他儿子，是阶级敌人吗？” “奶奶，就是哥哥要谈恋爱，我爸不准，把我哥弄到工作挖泥巴!我可怜的哥呀!”阳丽又哭。 “光儿是我大孙子，谈恋爱怎么了，好呀!新社会恋爱自由呀！你把，秋平他怎么能反对，折磨我孙儿呢！” ……啊啊！”奶奶在心里开始想起可爱的光孙儿，以前还是个小孩，现在长大了。对了！往天在孩子下班就要回家看自己，给自己按摩、陪自己聊天、喂饭……比保姆做到还好，这么孝敬的孙儿昨天就没看见，已经一天没见面了。 天啊，昨天还在眼前，难道今天被他父亲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就…… 阳大奶奶想着，不禁也老泪纵横。 “女儿，把你哥叫回来，把秋平给我叫回来!他为什么要折磨我孙儿，谈恋爱都不准?什么时代了，他当集团大老板，这家里也不能一手遮天呀！我要给我光孙儿做主……” 068 不怕大阳总 阳家在在吵闹，吴凤见完阳光，回去路上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能理解有很多父母会避免孩子的另一半来自于单亲或离异家庭，大阳总的反对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单亲/离异女人总被贴上各种标签。离异过的女人情绪会不稳定，少跟这样的人接触。 离婚的女人心理多少都会有点不健全，跟她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离婚女人，缺少一段足够亲密、坚定的家庭作为有力支持，在面对自己今后的婚姻生活中，比较容易对婚姻失去信心，不太容易维持一段良好且持久的关系。 这些别人口中的离婚女人的种种弊端吴凤都知道。 但是，实际她本人并没有失去对异性的辨识度和对婚姻的信任感。 她独立奋斗的人生给自己培养出了高价值感。 她在农村孃孃那没有爱的原生家庭里长大，依旧活成了一个很阳光的人，我知性、从容、热爱生活，带着女儿花花幸福生活，充满是满满的正能量。 想着这些，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再小看自己，既然小阳总，阳光是真真正正心喜欢她，她觉得自己也喜欢这个开朗的大男孩领导，为什么不可以? 活着又不是为看大阳总眼色的，自己当然、也不要惧怕大阳总。 爱只要投入进去，就不怕对方是什么人物，有什么后果。 …… 那边，小阳总更不惧怕自己的父亲，不仅不惧怕，还在家里设计的闹事。 阳老太太一想到我的孙子在工地被折磨，就在床上放开声哭了：“我那苦命的光孙子啊!他爸怎么忍心呀!叹——哟哟哟哟哟……” 阳丽和二姑商量，这事惹到老太太这里，麻烦了，就让阳老奶奶不不要哭了。 “你们哭，为什么不让我哭？你们亲他，难道我不亲他！我的乖孙子，我舍不得让他受苦呀！ 这时候，阳光在工地干活，下班了也回来了。看见他回来，大家打量着他。 原本细皮嫩肉的阳光在这公司晒一天，马上脸上，手臂上明显泛红，就像晒出了一堆大伤疤。 阳光看了看脸上糊着泪痕的二姑和妹妹，说：“哭什么哩！我就是天天当工人，在工地干活，也不能让父亲要拆散我喜欢女人的把戏得逞。” 阳丽什么话也没说，悄悄走开了。 哥回来，她把家里人，特别是阳大奶奶情绪调动起来的任务完成了，其他的就是哥自各自导自演了。 阳丽走开后，阳光才发现奶奶还在哭，而且看见他一个劲用手势招呼他到她跟前来。 他赶紧过去，蹲在坐着的奶奶面前，准备把她从床上扶起来。 阳老太太看见阳光晒得红扑扑的脸，仍然在为阳光受苦了哭啼，她一边哭，一边生气地用手摸着阳光的脸，哭喊着“我的光孙儿呀……”，然后用一只手揪着阳光的手，让他尽量挨近她。 老太太哭着问阳光：“你爸……折磨你……把你弄什么工地干活了？” “啊呀！奶奶，我没事!我爸不喜欢我找的女朋友，不让我当市场部部长!这是典型的以他当集团老总压制儿子，是不讲法，不讲理的。 我也是蓬莱居的部长级领导，他压制我，但是我不能去告他，他毕竟是我父亲，我只能忍， 噢！使我难过的是，最亲最亲的人不理解我，好在，奶奶你理解我。 有奶奶你理解我就好，我就是在工地天天晒，晒成个黑小子，娶不了媳妇都无所谓，只要我爸他高兴!” “我的光孙子，你谈恋爱，你又没犯错误，你爸这样惩罚你是不对的！ 噢……”奶奶这时长出了一口气，瘦手把他的手放开，疲倦地闭住了眼睛，她这下听明白了。 唉，你爸做这个算个屁事！还值得老老小小哭一场？旧社会，娃娃犯错，先生常拿铁戒尺把念书娃的手都打肿了，肿得象发面馍馍一样。 训一顿算个什么……但是你爸要把你的前途不顾，不是训或者讲道理，罚你到工地挖泥巴，那就是你爸大错特错，不怕，怪光孙，奶奶为你做主!” 奶奶要出面给自己讨个公道，父亲是绝对不会奶奶生气的。 一场臆想的父亲要被他妈收拾在脑子里出现了，象往常一样，这让阳光进入到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中。 阳光现在才想起，奶奶到时间要吃药了，药就放在房间里的抽屉，最近都是二姑和保姆照顾着。 “二姑，我给奶奶喂药了!” “好的，阳光，你奶奶没白疼你这个大孙子，你知道服侍你奶奶!”二姑夸他。 他一边给奶奶喂药，一边和奶奶聊天，回忆小时候，父母创业特别忙，都是跟着奶奶抚养长大，在每个夏天的早晨，奶奶都要带他和阳丽到野外，去捕捉昆虫，在大自然里呼吸新鲜的空气。回来还有野花野草，放在屋里，香气扑鼻。 有一次，他们捕捉的一直蜻蜓飞走了，阳光还急得哭了，奶奶要给他捕捉了一只…… 自己长大出国留学，离开奶奶好几年，现在回国在自己家家族企业里工作，一天忙碌。 亲爱的奶奶生病了，全家人都很伤心。家里每顿饭的第一碗总是先端给她的。他作为阳家大孙子，更是对奶奶有一种无限依恋的感情——他们每一个人谁不是奶奶在被窝里搂大的？ 阳光和奶奶回忆着这些，奶奶也很感动，说最疼自己就是光孙儿了…… 奶奶这是就越发生气儿子秋平折磨折磨懂事的孙子。 “女儿，打电话把你哥马上叫回来，我要训训你哥，怎么这么虐待我孙子呢！我不同意!” “好的，妈，你不要急，我给我哥大电话!”二姑应允着。 阳光冷静地给奶奶出主意，一会他爸回来安排一些最当紧的事，不是要他爸收回安排他下工地的命令。而是要奶奶问这个蓬莱居如果定阳光是继承人，又不尊重他的择偶标准，问他爸这个民营企业未来的发展如何定位? 奶奶不太听得阳光的意思。 阳光就叫二姑在电话给父亲复述了这句话。 奶奶要给阳光出头的事情就是简单的，老子不尊重儿子，奶奶问他老子，自己的儿子怎么办。 话有点绕口，但是阳光也是和父亲在奶奶面前谈清楚的，如果不和父亲谈清楚，那他知道自己和吴凤的未来没有希望。 068 安稳家庭后防线 大阳总在集团里时，就听二妹打来电话说母亲，阳光他奶奶知道这孩子被下到工地锻炼了。而且老人一直在哭——说明老人心情肯定已经坏到了极点。眼看天就要黑了，那个家里因为阳光的事情还处在混乱之中。 蓬莱居集团的继承人阳秋平是看好儿子阳光的。集团的发展这一两年在房子建设完成，销售出去，其他市场发展确是走下坡路的。 严酷的现实要求阳光要早点成为这个集团的临时主事人。阳光已经长大了，应改对这个家族企业承担起责任来。 想想看，自己在阳光这个年龄，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门外，都已经大事小事一身担了！可是，阳光这孩子在配偶选择上竟然喜欢那个离婚，有小孩，乡下来的30多岁的老女人……那可是未来蓬莱居集团的女主人呀，那个叫吴凤的女人怎么配坐这个位置？ 阳光要坚持喜欢那个女人，下面的人立即按他布置的，各行其事去了。 一路回来，阳秋平都在想:未来的蓬莱居需要一个什么的领导人。 阳光就在家里坦然等待着。 阳秋平突然从门外进来了。全家人顿时都停止了其它事，瞅着他的脸色，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怎样了？ 阳秋平脸黑森森的，一句话也没说，保姆过来接过他外衣，挂在衣架背后。 家里的人看他这个样子，谁也没敢说话。 阳秋平站着，走进来，也不看别人，说：“告你奶奶说什么意思呢，不想在工地受苦就和谈条件呀……” “我们集团是以建筑工程起家的，我以前做办公室太多，下工地就是了解基层。”阳光轻轻说。 阳秋平扭头看了看儿子，脸色缓和了下来。 他并不是不心疼阳光在工地折磨——只不过儿子恋爱对象他不答应总罢了。 但是儿子竟然说在工地要熟悉建筑的基层工作，就是儿子在内心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这时，他似乎才发现他的儿子阳光已经很有主见。是呀，瞧他的身板，象他阳秋平一样高高大大了。 唉，只不过儿大不由爹妈，在工地一天，已经明显看到他晒黑了……说实话，阳秋平在心里时常为自己的这个儿子在国外的优秀而骄傲，可是在恋爱上怎么这么不懂事不明理呢! “阳光，如果你继续坚持喜欢那个离婚女人，你就给我一直呆在工地，不要回市场部当部长了!”阳秋平故意板着脸严肃说。 阳老奶奶哭了。 阳光没理父亲，将药瓶举到我眼前说：“奶奶，今天你晚上吃药，我喂你，不要哭，哭了伤身……” 阳奶奶在阳光的头上抚摸了半大，哽咽地说：“我光孙儿……长大了……” 他在说：“奶奶，我长大了，有办法了，现在我下班了都要回来看你，喂你药，我要你好好享几天福……” 阳奶奶感动，开始骂阳秋平:“秋平，按说，光儿是家里最大的我的孙子辈，应该娇惯一些，可孩子长了这么大，你一直在逼他学这个学那个，13岁丢他到国外留学，现在回来，在集团上班好好的，你要干涉他的恋爱，你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阳秋平想给老太太解释什么。 没想阳光打断他，安慰着奶奶:“奶奶，没什么好哭的，集团里人人叫我小阳总，我不这样认为，我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打工仔，给我父亲，阳秋平总经理打工。 但是打工要正规，我在他手下，没有劳动合同，他把我当成一颗棋子。 阳总经理，我是一个人，一个有独立人权的人，我需要劳动合同。在家是父子，在集团是同事! 今天吴凤来看望我，愿意不加入蓬莱居，内部价房子要愿意退，不是人家要贴着你儿子，是你儿子想方设法要追求人家。 把我分配到工地你是违法劳动法的，因为你聘用我是市场部经理。因为我是你儿子，您违法，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去试试其他正规部长，你就是大老板，也不能这样胡弄! 我现在自愿在工地基层干活，也是了解一下工地的辛苦。但是我在集团请你不要忘了，我是市场部部长，我熟悉了解基层了，我自动回去，我不是你手里乱动的棋子，是按集团规范的棋子。 明天我到公司人事签订我的劳动合同! 您不同意我签劳动合同，您以前对我的事实市场部部长劳动合同违法在先……” 阳光说的是对的，阳秋平如果站在集团正常管理角度，发配部长到工地干活，就是一个笑话。 阳光真要给他摊到桌面，闹笑话的是阳秋平本人。 相当于儿子当着他奶奶的面，将了他这个父亲一军。 …… 阳秋平难受地从奶奶房里走出来，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抽烟。他佝偻着高大的身躯，失神地望着东拉河对面城市的灿若星河…… 城市已不象他年轻时一样，没高一尺，也没低一尺。可他已经老了，他没有想到会和儿子…… 阳光走出来，“爸，集团里的事要公事公办，吴凤是我这个市场部经理请进来的!具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不要先一棍子打死人，她来了，再了解。她不行，我也不会爱她，但是我现在认为她是行的，所以，我们需要观察……” “光儿，你不要恨爸违规叫你到工地受苦，你是生命的全部意义，是我活着的全部价值。集团你未来要接班，这个女人一定一定要看清楚，不能因为你同情可怜她误会是爱呀！” …… 那边回到家的吴凤幼儿园接了花花回家， 没想一回到家，孃孃来了。 “孃孃，请进，怎么不打我电话呢!” “没事，吴凤，对不起呀！”孃孃一脸愁容。 “进家里说进家里说……” “唉，吴建和他媳妇合计，说你开什么小民宿他们瞧不上，现在又合计着说蓬莱居好多建筑工地，像包工程，那两口子想发财想发疯了，还说要卖房子去包工程……” “啊！”吴凤一听，她感觉吴建这样的行为不是破釜沉舟，而是盲目。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孃孃，我这个民宿吴建不要，没关系，我这边有崔大姐要接手。至于吴建那边，我有时间去看看可行不，能出主意我给他出主意!” “唉，那个家伙，也不是人，我说你怎么也是他妹妹，叫他来看望你，也怪我多嘴，说你住的房子30平米小公寓房，他和他媳妇你嫂子还笑话你混得差，有什么好看望的……你说嘛，他们不是人，还说包工程卖房子了叫我自己出去打工，自己租房子住，我吴家寨的老房子都给他们卖了……” 孃孃哭诉着，又说着要回去了，明天还要去游乐园上班。 吴凤看着可怜的孃孃，她小时候孃孃在那个老家呼风唤雨飞扬跋扈折磨她，今天竟是物换星移变了模特…… 她可怜起今天落势的孃孃，心里也灵光一闪。 “孃孃，你在游乐园一月多少工资?” “1500，一天累死累活的!” “那好，你游乐园辞职，给我带花花，你也是花花外婆，我也是你女儿，住我这里!我20栋还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以后我们住一起，我养你!你只需要每天我工作忙时给我接送一下花花，帮助照顾一下!我每月现在给你1000月生活费，以后我工作稳定了，我给你加!” “啊？”吴凤的话让孃孃大吃一惊。 “你……我……给吴建带娃娃，他从来没有给过我钱……” “你们老了，儿女给点生活费正常，儿女有能力，多给点，能力差，少点也是一个心意……关键是一家人，住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有亲情……” “你真这么想的?” “当然……”吴凤真诚的看着孃孃。 “我……自己亲儿女坐的坐牢，要卖房子赶我走的赶我走……没想到，我老了……要依靠你……吴凤，我以前……以前……对……” “孃孃，以前的都过去了，我们朝前看……花花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这个外婆了，我以前找过我亲妈，这一辈子我都找不到了，如果找到，你也是我妈，我这一生有两个妈，我都会好好孝敬你们的……” “对不起，吴凤……我以前对你不好……对不起……” …… “妈妈，婆婆，你们不要哭，像花花一样，坚强，不哭!” …… 那天，孃孃答应了吴凤的请求，但是孃孃说白天她在吴凤家里接送花花，照顾做晚饭，但是吴凤下班回来，她还是会吴建那里住，直到儿子卖掉房子真赶她出来。 吴凤欣然接受，当然，孃孃依然关心着她儿子人之常情。 自己以后到蓬莱居上班，家里有一个老的照顾孩子，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能安稳好家庭这个后防线。 家里安心了，她吴凤也可以真真正正投入蓬莱居市场部的工作，在新的工作中才能放心的冲锋陷阵。她仿佛眼睛变得通透，看见蓬莱居集团的很多问题，必须要大刀阔斧的大干…… 069 吴凤的透视眼 家庭安稳，花花有放心的人帮着照顾，吴凤才能心无旁骛投入事业。 此刻，她的心情甚至处于一种昂扬的状态中。以前，每当生活的暴风雨袭来的时候，她的心总要为之颤栗，不管是年幼的离家出走、中专的自己养活自己、包括刚离婚那会找可以带孩子的工作……都是硬着头皮经受捶打。 不过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也使她的心脏变得强有力起来，并在一次次的磨难中也尝到了生活的另一种滋味。 现在，这一次到蓬莱居市场部当主管，不是硬着头皮，是小阳总真的需要她。 她懂工程，建校中专毕业在建筑方面根据年限评到了助理工程师的技术职称。她在建筑公司是可以走专业技术路线的，工程师、高级工程师……虽然她辞职改行了，但是之前的助工职称还在，进入蓬莱居，这是一家和建筑有关的公司，她在市场部，如果发展和工程挂钩，她要继续走专业路线的职称之路…… 在南阳十中当宿管员，是学校聘用的行政管理岗位。行政管理岗是没有专业技术职称可以走的，只能按岗位走，科员、科长、处长这样……何况她一个外聘人员，就可是说在行政管理岗出了哭，没有其他任何发展路可以走。 说不羡慕那些可以走专业技术岗的老师是假的。南阳十中每年都抱上级，拼出二、三个正高级职称，正高职称的高中老师就相当于教授的级别。 她虽然外聘人员，没有发展机会，但是她把自己真当成管理干部。 事业单位管理岗、专技岗和工勤岗三种。专技岗又分四个类别13个等级。 不要说评上正高职称，就是副高，保底是六级工资，工资水平大致相当于管理岗的六级也就是副处待遇。 南阳十中那些评上正高职称的，那更不用说了，都拿到了正处工资了。 做行政管理岗，有几个人能爬到副处、正处？ 很多人穷其一生也不过混个副科就烧高香了。 这让吴凤明明白白走专业技术路线专长，凭本事拿高工资谁也管不着，完全不用削尖脑袋拼死拼活和人家挤位子，既少了烦恼，也活得自在，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可是，她当时作为一个外聘宿管员，不是上课的老师，专业技术路线是没有路的。 其实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老师，在教育事业，爱岗敬业，关爱学生，为人师表。 她虽然没上课，但是自考本科，知识水平，在管理住校生中有较强的创新意识和能力，促进住校生综合素质发展的拓展能力和育人能力。 实际她管理住校生那段时间，整个学生宿舍德育工作有明显成效，为促进学生健康成长和综合素质发展等方面起到指导者和引路人的作用，在学生中有较高的威望和感召力。 但是没有，她在南阳十中只是一个外聘人员，怎么努力都没有前途，也不会有职称或者行政管理岗上升的渠道或者途径。 所以她现在回想辞职南阳十中宿管员是对的，自己做生意，投入市场打拼更能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现在蓬莱居要聘用她，她就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是自己人生提升的一个机会，虽然这是民营企业，在里面当主管不是行政管理岗位的科级，但是在这个企业待遇的事业单位的科级待遇……最关键，不管什么单位，都可以评专业技术职称，自己多年中专的建筑行业的职称可以在这个蓬莱居集团申报、提升。 那是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真正社会价值的体现，这个价值也会提升个人的社会地位。 那才是不管你小阳总爱我，或者不爱我，我自己个人的人生价值，拥有未来幸福最大的源泉! 吴凤30岁，她确确实实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迈向了成熟的行列。 人活着，要经受磨难。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了不起的人，都要在自己的一生中经受许多的磨难……磨难就要提高自己，否则那些苦就白吃了。 花花已经睡着了，孃孃回去了，答应第二天一早就来接送花花幼儿园，辞掉游乐园保洁工作。 也就是说，这个第二天，吴凤就要投入市场部酒店旅游组，她管理的组里具体开展工作。 怎么开展?蓬莱居那座规划的五星级酒店还没有正在抢工期完工……那重点就是大酒店开业前蓬莱居的旅游市场的发展。 现在整个蓬莱居在A区一个就一个占地16万平方米的人工湿地生态公园。 蓬莱居的人津津乐道，这里有有千年古树银杏，吉祥如意的罗汉松，美丽迷人的老人葵，价值不菲的香樟树，十里飘香的桂花，湖中的鱼鸟、人行长廊、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起组合成一幅美丽迷人的风景画…… 可是，这是人工开发的，和密集的蓬莱居居住环境相比，太小了。每到晚上，来这里散布的人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住在这里的吴凤知道，这个小小的人工规划的蓬莱居湿地公园不可能促进蓬莱居的旅途发展，只会挤得让人诟病! 她看着窗外，月亮已经已经从山那边升起来，隐隐约约地照出模糊的蓬莱居轮廓。 她的眼睛放光，放光源是阳总对她的信任和支持，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透，就像变成了一双透视眼，蓬莱居山那头，就是一片青山绿水，曲水流觞，有一条清澈的河；河四周原生态的各种树木茂盛；优有一条山的盘山小路…… 那是一片翻过山头的世外桃源，她背着花花过去。蓬莱居的旅游，这个平民居住的平民圈，要有一个那个近在咫尺大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几十，上百倍的，属于整个南阳城的城市级原生态湿地公园……蓬莱居才能真正发展起来，打造成真实的平民乐园…… 南阳城绿色居住生活城，提升城市品位，优化人居环境，彻底改变现在拥挤、堵和业主不满意的面貌…… 她的眼里开始看见挖掘机把山挖开，一条樱花大道，大大的广场，下面就连接和那条潺潺流水的小河。 河边古树参天，开发出连片的五颜六色的鲜花与河水相互辉映。 她的眼神透视出一副设计的画面，里面建立南阳民族风情的木板房、成片的草坪，可以听听鸟语。这是美丽的河景风光，还能闲钓河中鲜美的鱼儿。 河道中间设置水瀑，石步、平湖、浅滩、石磨和繁茂的树林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这里满眼皆山，满山皆树。一栋栋木板房，栉比错落，各种美景毗连成，在一片葳蕤蓊郁的绿色掩映中，绽露出片片温润的肌骨，散布在这青山绿水之间，给山野田间，凭空添了一道夺目的风景。 吴凤这样透视出的设计理念，是要构造蓬莱居独特的家园，也就是用持久与恒安的生活，让蓬莱居稳固根须，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便宜价的购房者让那一个个不安的灵魂稳定下来。 当然，里面还要设计儿童游乐园，孩子们喜欢有疯狂列车、袋鼠跳、梦幻世界、音乐喷泉、画室及DIY手工坊等等。 还有成人健康投资的康体中心，建立室内游泳池、羽毛球馆和网球馆…… 这才是蓬莱居打造平民乐园应该有的样子，也是蓬莱居旅游真正发展的美丽画卷。 她的这个透视眼也是自我发展，她吴凤可以规划、设计、现场总指挥这个大型真正原生态湿地公园的施工……也让她走工程专业技术路线有源头、管理水平真正有大手笔的巨擎…… 但是透视出这一切，需要投资，这样的设计，粗略算一下，起码也得要上百亿的资金…… 蓬莱居有这个实力吗？ 吴凤收回看见了蓬莱居旅游市场和整个小区未来发展的透视之眼神。 不管蓬莱居有没有这个投资资本或者实力，自己在蓬莱居，工作就是要推到这项事业! 这是吴凤透视之眼看见的蓬莱居光明发展前途! 070 脚踏实地 新的一天，吴凤正常如约开始进入蓬莱居集团的市场部打卡上班。 市场部下设三个组。 销售中心组龙康主管带领的销售组。 商场运营管理组刘政主管带领的商场组。 这两个组是老把式，轻车熟路干着他们自己手头的活儿。 只有吴凤这个酒店和旅游开发组以前由小阳总亲自带队，下面有两个酒店届老经验杨敏和王建国，还有三个市场管理类小吴、小雷、小朱三个大学生。 之前集团里就传言，市场部空缺的这个酒店旅游组主管要找一个海外留过洋，在北上广有世面的能人来担任，没想，小阳总最后选中的是南阳城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是一个女人…… 集团总部里都议论纷纷: 新招聘进来的这个吴主管有什么三头六臂呢？小阳总不会看走眼了吧！ 小阳总好像因为招聘这个女人被大阳总处罚在工地! 小阳总人又不在，群龙无首，这个女的玩不出什么花样，应该干不长久! 这些议论如锋芒，一般人会刺在背脊骨。 吴凤却坦然走进市场部，酒店旅游组的办公室。 她把同样是女性，四十多岁的杨敏请进来。 “杨姐，市场开发工作辛苦吧？” “吴主管，这个你懂，我们现在除了做市场开发，也是相当于公司的后勤人员，通过做各种市场开发调研，控制之外，在实际生产过程做好服务。 比如现在集团和规划中的喜登五星酒店还没有引进，这是集团出地产、酒店控制运营，我们这个也主要是做一些前期准备。 “那这样说起来，其实还是挺忙的，蓬莱居发展起来了，出来集团控股的大酒店，还有许多中等规模的连锁酒店会主动来到这里，整合我们的酒店资源，做大做强，我们蓬莱居的繁华，这个时候就需要有旅游资源和市场做铺垫……我们蓬莱居才可以在整个南阳城的经济中心上分得一杯羹。”吴凤接过杨姐的话。 “嗯，不过我们旅游这块，前期规划的蓬莱居湿地公园很成功，也是小阳总的杰作!” “嗯，蓬莱居湿地公园是国杰作？”吴凤知道这个情况心里一惊讶。 “吴主管，以前这块地的规划草坪了，恐龙园了，健身跑道了，都不行，就是我们阳部长带着我们几个市场开发，市场调研，专业园林规划，最后这块地挖两个人工湖，中间用太极八卦分隔。”现在业主们都很满意这个湿地公园。 “哦，那意思我们在旅游开发这一块，认为这个人工湿地公园就可以了?” “是啊，这些都是我们的工作和业绩！” “唉！”听了杨敏的解释，他轻轻地叹了一声。 一个普通的人工蓬莱居湿地公园，却代表蓬莱居旅游发展的未来，什么标准? 一到公司，就对自己岗位对口的市场旅游开发有意见。 但是有意见提出来并不见得是好事，现在自己没有表达可以让上面信任和认可的能力。 除非，自己有解决的办法，比如可以把一个普通的人工蓬莱居湿地公园提升到加强版真正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湿地公园。 要干出业绩，才有资格说这里或者那里不好!没有，就想杨敏她们浸入其中，一切等待小阳总安排，按部就班，也是一份工作，混口饭吃。 可惜，吴凤来到蓬莱居工作就不是混一口饭吃，她要在市场部旅游资源开发契合集团的未来发展上做文章。 作为女性，其实真正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靠依靠别人！ 有人靠上学改变命运，有人靠当兵鲤鱼跳龙门，很多女性靠嫁人改变命运，但是她觉得，女人还是靠自己改变命运最可靠！ 她不是集团定位她这个位置原来那种海外、国际酒店管理、旅游开发有成熟案例的人。她要脚踏实地，先把手头的市场开发工作前期调研做准，做精。 “杨姐，我觉得市场部旅游资源的开发还大有可为!” “是的，吴主管你刚来，就有什么规划和想法?” “一个集团一个公司，发展就像钢筋的拉伸，市场开发，也是骨骼，只有骨骼强壮，大楼才能茁壮成长！ 我们组里平时在公司里的工作忙不？” “之前阳部长亲自带我们，他说，蓬莱居朝更好发展方向前进，在当地市场开发市场里走出一条发展之路，也是大家的未来。 他希望集团包括下面公司的人想干一番大事业，就要能抓住机会。加上大阳总也是这样经营企业的指导思想，发展大有可为。” “嗯，看来小阳总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蓬莱居湿地公园的好坏直接影响集团的形象和信誉。同时，通过我们这个小区旅游市场的大量开发，提高居住环境，增加集团建设这个巨无霸居住小区的品质，就是提高企业在市场上的竞争力。” “吴主管，你们新主管就是看得长远， 她点了点头，然后道：“所以我们这么大的居住小区只有这个人工湿地公园，不管建设得多美，体量不够，就是有局限性的! 还有，杨姐，阳部长，他这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阳部长啊，平时对我们嘻嘻哈哈的，他现在好像出了点情况……” “那我想请问一下，阳部长除了平时这些常规工作，有没有想过带领我们蓬莱居湿地公园转型升级之类的。因为我们蓬莱居既然有了这么大的人流量，这么好的发展势头，我们也可以寻找机会再建设一个城市级别真正的湿地公园，我们的旅游市场更可以从这些常规的市场开发朝更深更高端的一些专业市场进发！” “啊？转型升级？怎么转？怎么升呀！我们不只对现有的蓬莱居内部进行市场开发吗？集团从来没有说过呀！我们也没有听过阳部长说过这样的事！” “蓬莱居湿地公园毕竟是由我们在主导嘛，改变就应该从我们自身开始呀！”吴凤说着，仿佛有着一种前瞻的眼光，也让自己的思路更加豁然开朗。 杨敏没有听懂。 “你准备一下，一会陪我去爬山。翻过集团这栋‘白宫’大楼侧目那座山，杨姐，做去准备!” “吴主管，你要我和你去爬山?” “是的，工作安排!”吴凤严肃，不开办点玩笑的安排到。 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女人亦自强》已经21万多字，今日周五上架。 在决定写这个不重生、不穿越、没系统、没异能的小人物的小故事时，比现在更紧张更忐忑，不知道书友喜不喜欢看这个普通女人的故事。 我相信，只要认真写、踏踏实实写就有人看。这需要静水流长自身的努力，更多的是各位兄弟姐妹的支持。 静水衷心说一句谢谢！ 上架之后更新的就是VIP章节，就要付费订阅。 这是一个很现实也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题，上架后一些书友会通过其它渠道追看，一些书友或许不再看。 静水能够理解，就算不理解一样要接受现实，但作为一个作者想生存下去却离不开订阅。 《女人亦自强》这本书不同于其它题材的小说，更新快不起来，一个月也就十八万字左右，全订花不了多少钱。恳请各位兄弟姐妹订阅支持，恳请在其它渠道（包括阅-文渠道）看本书的兄弟姐妹来起点订阅，你们全是静水的衣食父母，你们的支持就是静水码字的动力。 总之，这本小众得不能再小众的普通女子小人物文到底会不会扑，就看接下来24小时，就看我们有多少张月票，多少首订，多少均订，就看我们“小人物”的力量。 世界原本是由这些小人物组成，正是我们这些普通小人物支撑起整个世界。 再次恳求 再次拜托 再三感谢 正在拼命码字准备上架之后爆发的静水流长。 PS：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支持。 071 翻山查看那片山林 吴凤带着杨敏一起，从蓬莱居到后面山间要翻两座山头，绕三个大弯，起码要一个小时到后面那片山林里。 测量工程师出生的吴凤目测一下，其实两座山头的直线距离大概不到一公里。 杨敏累得气喘吁吁，吴凤到像个没事人一样。 “杨姐，你看，等我们蓬莱居到这里如果两座大山之间开通修建了宽敞平坦大公路。 蓬莱居的业主了，南阳城的市民就可以到这山林河边散散步，看着公路两侧的树木和田野，呼吸着混杂着绿树青草甘甜味的清新空气，这不就是今天人类向往的交通方便，自然风景又好最佳湿地公园吗？ “吴主管，这开山修路要多少钱呀？还有开发，这体量不小呀！谁投资?” 吴凤笑而不语。 她们走出一小段路后——一个山窝里，高低错落，层层叠叠，有一些房屋。 真实的这城郊边山里人的现状:山里棚户区，里面大都是城里的穷人，还有一些是从外面流落来的少数，也大都住在这一带，占山为居。 房屋大都还是一些塌墙烂院。虽说新社会多年了，但这山里的居住条件，连想也不敢想。 在山里棚户区的对面，山之间的沟里流出来一条蜿蜒细长的小河，是上面南阳水库汇流下来，河道里还形成一个小小的三角洲。三角洲的洲角上，有一座不知什么年间修起的龙王庙，也只是了一个塌墙壁。 山林里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红李子林，是这里专人种植的个人财产了。想想除了这些破房子虽然大煞风景，但大自然景观依旧美。就算这片李子林，就是一片可爱的翠绿色。等李子全红时，黑色的枝杈，红色的李子，黄绿相间的树叶，肯定是一片郁郁葱葱里的五彩斑斓，迷人极了。 再往山阶梯里上面看，一层层盘到山顶，远看起来，就象一个巨大无比的花卷。这山，这李子林，这自然成形的阶梯，实际是给整个南阳城平添了许多风光，只是还没人开发出来，再在这城市边缘，知晓的人不多。 吴凤看见从山里棚户区的乡间公路上下去，南阳水库边上，有一个老大爷在菜地里种菜。 “大爷，请问这山里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老大爷看见她们，挺热情，介绍到:“传说古时候这山林里并没有水。那时天上玉皇大帝一位下凡游乐人间的女儿到了这里，爱上了一位后生，推迟了归天的日期。后来玉皇大帝大发雷霆，命令仙女立即上天，如在两天之内还不上来，他就要把这位女儿就地变成一座土山。但仙女不能割舍人间的爱恋，违抗了父命。 她发誓，即是化作人间的小山林，也要厮守在情人的身边。两天之后，她就变成了一座普通的土山。 后生悲痛欲绝，日日在仙女变成的土山下面，跪着呜咽哭啼，直至死在这山脚下。 所以我们这个山谷所以叫情人谷，这条河带血，像红色的枫叶，就叫枫叶河……” “大爷，我可知道这山林现在虽然好，但下游的枫叶河被污染了，河里有泛着红线虫和白朦朦浆片的污水，虽整治多年，依发出臭味。 还有，你们这这条乡间小路是以前南阳城出行必经之路。” “那是老辈子的事，你知道?”大爷看了一眼吴凤。 “大爷，我们这个情人谷，人们在这里的河段游乐之趣。游玩尽兴之时，还有从河中打捞出来的鱼虾，赏花郊游人每就食于斯，吃饱喝足再行。这些的历史记载中便足可见我们情人谷这里山水一色，美绝美焕。” 老爷微笑着对吴凤点点头。 “啊，以前这里这么热闹和美呀？只是真没想到，变成接今日这冷清模样?”杨敏一旁感慨。 “抗战年代，南阳城往里面内迁移，加上这郊外强盗土匪横行，这里破败了往昔城市后花园的功能了。 现在新时代，要把这里开发出来，就是更好有效地利用土地与城市文明结合，产生更大的价值。 你比如欧洲的很多城市对土地的珍惜。他们的土地上种植的农产品都带着季节不同性，并称之为要让土地休息。情人谷这里的山山水水成为城市的绿肺和后花园，让大家都来珍惜每一片土地，土地也会更加欣欣向荣。”吴凤解释着。 “哇，吴主管你来看这里，就是相当于心里有一个和自然有机结合的南阳城城市级别湿地公园的规划?” “是的，我们市场部，就是给自己找到更大的市场。这个城市级的湿地公园规划之前一定要了解这些人文，知己知彼……顺便我还想问一下，我们蓬莱居和市园林局的关系如何？” “园林局？” “按照国家标准，房地产企业对自己规划楼盘的绿化地、容积率要有园林国家标准，不是说我们自己建设说绿化好就可以，得有那个国家认可的规划。 …… “这些我真不知道，我们以前就跟着小阳总，在蓬莱居内部是常规性市场开发。您这种跳出蓬莱居开发楼盘以外来看待的市场，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所以我们就只是一个内部市场部，不跳出局限，就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大。 我们还需要一个大的提高升级，才能适应市场。如果我们还是固步自封，就以为背靠集团这颗大树，不用朝前发展了，我们这个市场部酒店旅游开发组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和价值了。 所以，我想我们要发展现状还远远不够。我们要改变现状，首先得我们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升级换代。 如果集团和园林局合作，开发这片情人谷，完善蓬莱居整个小区的绿化空间，那就是提升。 把我们的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的建设升级成了城市级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那我们市场部和青山绿水靠近，也会演变成集团升级换代的中心部门。 我们工作的岗位就是我们发展的路径，我们依靠集团这颗大树，是指不断给大树增加新的枝干和绿叶，让大树长得更好，而不是啃大树，有一天把大树啃空。 现在依我看，只要我们蓬莱居湿地公园能和园林局合作，我们市场部的旅游开发就有更重要的事干了，那我们的事情可就多了，那不是无事找事，是正事。 我们规划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公园以后的管理由园林部门的公园管理，投资运营就是集团的，在情人谷里开发运动中心，比如恒温游泳馆、羽毛球馆、网球馆、足球场、篮球场等，还要建造一个儿童游乐园……大阳总想要的多种经营也有了更宽更稳的路子。 对于我们个人，我们这个市场升级提升了，大家的工资也会翻上去！” 听着吴凤的话，杨敏张大着嘴，一时没听懂，主要是觉得这可能吗？反应不过来! 072 市场部要开拓 “我们的工资可以翻上去？和集团园林局共同开发新的湿地公园有关？”杨敏显然听不明白她的意思。 “发展情人谷城市级湿地公园，那就不仅只能对内，和政府联合，助益当地人文生活，也是政府认定的堂堂的的旅游市场开发机构了。那你想，我们蓬莱居集团的名声是不是也提升了？ 南阳成还有很多民营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市场开发水平良莠不齐，集团要走多种经营发展思路，就不仅仅是是地产开发，开发这个旅游市场，是可以为集团创收的途径！所以，我们市场部能升级提高走向市场，就是占据领先优势的发展途径!” “吴主管，我就是说你们新主管脑袋就是和我们不一样。你这样一说，虽然我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大概也明白一些了。 我说总听说有些部门有小金库，总发这样那样的钱，原来是搞创收，果然是有原因的！”杨敏眼神情发亮，炯炯有神地仰视着她。 “杨姐，不管是集团还是我们市场部发展，进一步和市场融合不是有小金库。而是走向市场，占据先机。当然，占据先进的企业或者部门，就比如我们如果和园林局合作，开发情人谷湿地，我们就可以成为了专业的开发部门了。就说工资，工资待遇也会因为级别的上升，大家的待遇肯定会普遍提高的。 那是付出和收获的正常收入关系，不是什么违规自营自收的小金库。” 她给杨敏一边解释，也是纠正她的观点。 然后她一笑，进入蓬莱居集团，刚了解现状和情况，她就想干大事。这不，办大事的机会就摆在了她的面前。 只是机会如何抓得住，并且把机会落实下去干到市场，那就不仅仅是只能有这些想法，还必须深入进去。 “可是，园林局会和我们合作吗？关键还有集团还花钱投资这种新的城市级湿地公园吗？”就像杨敏也有自己的担忧。 这样的担忧很正常也不正常。 正常是办任何事情都有难度，不正常是有难度大部分人就知难而退，机会也就悄悄地溜走了。 对于一个想干大事的人，不管要摆在面前的机会，就是没有机会也会想方设法创造机会。人，看起来都一样，但是有想法的人，能够把想法真正付诸实际行动的人又和不行动的人不一样。 当然，要把想法真正付诸实际，首先得有这个智慧。 吴凤做过技术、投入市场开过民宿、自考中文本科、在事业单位当过宿管员……结婚离婚独自带娃，吃过太多苦…… 即使一个人，也要干得漂亮，活得潇洒。 受小阳总看中，来到蓬莱居集团，现在她必须破釜沉舟，走上了跳海之路。她将跳海与下海区分开来：下海意味着如果不行还可能返回，跳海即苦海无边，难以回头。她是这样逼迫自己。 所以进入这个集团，有理想，要办的大事明确下来，而且要去付诸实际，也是一个水到渠成的发展过程。 有这样明确的理想之路，所以面对杨敏的担心，她坦然一笑。 她心里明白，蓬莱居集团作为南阳城最大的民企，拥有地产开发、公园建设、物业管理、市场开发等综合体，配合政府开发新城市级湿地公园，提高蓬莱居居民的绿地率，改善生活环境，也同时提高自己的口碑和更高级的发展之路，集团应该支持。 但是申请集团的认可和支持有点像男人追女人，只有男人主动出击，甚至一直缠着，当然，男人又继续展示自己的能力，自己的魅力等，才有可能，才有希望。 有资格和条件，有集团的同意和支持，主动去和园林局对接。至于具体对接得上或不上就看自个儿本事了。 她脑洞大开，遐想着未来。就仿佛有透视眼的人就特别渴望创新眼前的局面。 创新，就从她头脑里设计规划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开始，着眼于未来，为自己来到蓬莱居的工作打开一个良好的开端。 杨敏她们都想像不到遥远的未来，自然担忧，甚至觉得她可能只是说起玩儿的。 而她则一付胸有成竹的模关。打造蓬莱居后面山谷成为与园林局有合作关系的城市级情人谷湿地公园，如果别人认为是天方夜谭，取笑她，那是因为看不见未来，更不敢付诸行动。 当然还只是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的落实还得从集团里先找到一个突破口，自己也需要一个团队的支持，首先就是小阳总的支持。 她便把思绪拉回来：“这些事呢，也急不得，等阳部长回来后，我再和他商量一下。 现在我最重要的事就是熟悉我们公司，熟悉我们市场部的环境，还有我们酒店旅游组的同事们。” “是的是的，您是阳部长亲自聘请来的，其他三个大学生年轻生，我和老刘则是老把式，知识结构落伍了。”杨敏给她介绍着。 “杨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所谓的老把式，在我看来就是老经验，做任何工作，实战经验都很重要。” 爬山查看山头现场地形回到市场部组里，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会。 市场部的酒店旅游组办公室在集团楼层最边的那个房间里。 在办公室里面年纪大一些的刘洪。另外还有小吴、小霍和小宁三个年轻人。 看见杨敏带着她来，几个人远远就从办公室里跑过来打招呼。 “吴主管，早就听说你要来我们组，还听说那天你在集团中层干部公司领导接见会上回答大阳总问题完美，大出风头，厉害!”几个年轻人恭维着她。 “没有没有，是运气，刚好碰上能回答出大阳总那个问题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她谦虚回答。 “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你去买彩票肯定中大奖，现在我们南阳特别流行福利彩票，每期的大奖累积都是五百多万，你运气好，你去买彩票，看看自己能中不中？”小吴天真的建议她。 那时，福利彩票特别火，在南阳每一个彩票，还是窗口售票点都排起了长龙。 “看你几个小子，一天活不好好干，净瞎想着买彩票中大奖，有些人一辈子就命中注定买不中的。好好干活，自己有本事，才是正道。你们真以为人家吴主管是运气好正好碰上大阳总的问题答对的吗？你们也不动脑筋想想，那肯定是人家吴主管知识面广，知识齐备。只有这样，领导问什么问题才能回答得上来嘛！”一旁的刘洪到是清醒，提醒着年轻无知的年轻人。 主管的境界是应该比刚进的大学生要高一些，学问和智慧比较更胜一筹。她微笑地对着三个年轻小伙点头，大家就算是认识了。 “吴主管，我们办公室不大，平时要对外，呆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哦，你的办公室总务后勤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就在里面，桌子都摆好了。”杨敏继续进一步介绍她的办公室，说道。 正牌新主管到单位也是干部待遇，各个单位，公司对正牌新主管还是比较优越。主任在里面同一个里面办公室，和外面工人待遇的成员分开，就是明确人家是干部身份，这也是等级分明的特点之一。 她并没有为一到集团就得到这种‘干部待遇’沾沾自喜，待遇更需要凭自己展示，而不是索要。 所以，她并不留恋他在里面的办公室，而是走出来说到：“我刚到组里，特别荣幸。现在阳部长不在，杨敏姐和刘洪大哥就是哥哥姐姐，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你们要多多指正出来。小吴和我同姓，你们三个，都是年轻朋友，我们也要多沟通，多交流！” “吴主管，好说好说！“看见她客客气气的，没有一点自以为新主管高高在上的表现，老市场开发的刘洪也满脸堆笑起来。 “阳部长一直说我们市场开发要增加力量，这次吴主管能到我们这里，还得感谢阳部长一直在找合适的主管。” 市场部的人都比较直爽，看见她加入了组里，也算是知道什么便说什么。 她也喜欢这样的氛围。 这一天变算是正式进入了市场部工作，她给小阳总打电话，汇报情况，现在市场部群龙无首，她来了也十分自由，但是工作还是必须要汇报。 “吴凤，你已经正式上班了，那很好。 你放手大胆干，你是吃过苦的人，也是懂技术的人，又会管理的人，我放心你。 可是，你和认识，我越来越不放心我自己。我要吃苦，我自己决定自我下放，不是大阳总的要求，是我真正要在工地锻炼至少一个月。 我可能只有真正吃苦才能和你有共通点。从今天起，我不回家，专门住在工地，你下班了有空给我送一套床单被褥过来。” “小阳总……”吴凤又感动又惊慌。 “不要说，你服从我的安排……”小阳总温柔的打断她。 现在，小阳总要住工地，项目部还专门腾出来一间房，可是小阳总要和工人师傅们住一起，让项目部民工集体宿舍又多了一名新成员：阳光。 073 工地看望小阳总 蓬莱居集团的益阳房地产开发公司是甲方，通过监理公司管理着参与蓬莱居建设的十几个建筑公司。 建筑公司下设各个项目部，具体管理工地，这样一层层下来，阳光所在建筑公司项目部经理都不清楚来的这个年轻帅哥的具体底细。只知道是甲方安排下来锻炼的。 要是这个工地的经理知道阳光的真实身份，怕是不好意思安排他干活了。 阳光也是确确实实是来到工地一线，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生活过得太舒适了。他也坚信，一个没有吃过苦，没有体会过人生艰辛的人不算成熟，何况他喜欢上了成熟的吴凤，他只有向她靠近，感受着她曾经感受过的酸甜苦辣，才有资格爱她。 他就吃住在工地一线，睡石棉瓦建成的临时工棚，工棚里是一溜每天在室外干活晒得乌黑的农民工汉子，一排大通铺…… 工地上洗澡是一个锅炉，通热水到一排一米高的水管里，洗澡用盆接调好的水‘哗’的往身上冲…… 吃饭小阳总也不挑剔，一家说换锅香，他还喜欢工地厨房钞的那个香辣土豆丝，开胃。 他不能忍受的是工地一排没有隔板的那种大通蹲厕所，全部光着拉大便那里白花花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出来的，要借用项目经理那种单间的冲水卫生间! 艰辛，也是感慨着建筑公司一线工人师傅们的不容易。 他谁都不叫，专门安排吴凤给他送床单被褥过来，也是想证明给她看，他下来锻炼和体会不是开玩笑的，是实打实的。 这一天，吴凤在市场部下班了，因为家里有了孃孃接女儿花花并且回家做饭，她不用像以往打仗班奔跑。 这些人已经收工回来，集中在那个工棚。等一会开饭的时候，这个人会排队到工地食堂吃饭、洗澡、晚上休息有一些精力旺盛的会跑出去，就是工人师傅们一天的生活。 …… 吴凤打了个出租车直达，下车了提着铺盖，还有一包水果，到阳光所在工地而来。 工地她太熟悉了，那钢筋致密的剪力墙仿佛是最有力的代表，如铜墙铁壁，压倒所有人的意志。 机器的马达声淹没了一切，钢筋、水泥、混凝土混合着浓浓的汗味。 “向成本要效益”、“全员挖潜增效，奋战一季度”、“把好质量关”……这些红色标语张贴在各工地的墙上，只要身处其中，就能感受到一种力量。 这种力量并不是报纸电视上天天说的，这个季度施工进度比上个季度产量增长百分之几，完成全年计划的百分之几……诸如此类空泛，这种力量在于，每一个工人个体，为了万丈高楼平地起这么个事儿，从不同角度使劲的过程，并从中获得快乐的过程，非常实在、具体，荣誉是别人的事情，遥远得可以不管，唯有工作和生活才是自己的。 几个工地的男人看着她笑，好像她是来工地看望老公的老婆。 杨光一直在等她，早就看见了她，迎面过来了，笑嘻嘻的。吴凤在夕照下细看了一下他。 “如果你不给我送被褥我今晚上没铺盖哩！” “小阳总，你怎么不回家去呢？你这样折磨自己，是在生大阳总的气吗？” “这怎能？我才不生气！”阳光把腰直了一下，脸上倒显出了几分得意的颜色。 吴凤把铺盖卷和水果递给他，说：“那里自己铺啊，那些工地男人的宿舍，有一些裤子都不穿的，我知道，不方便进去……” 阳光先顾不得什么铺床，顺手把东西找个地方搁着，问吴凤：“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组里的那些人……” “他们都对我挺热情的。”吴凤地看着他。 “那就好……回去给他们说，我什么都好着哩！叫他们一切听你指挥不要急……”他扭头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工人，又悄悄对吴凤说：“我爸其实是叫我回集团，他也不生我的气，是我自愿这样。也是给你在市场部留个机会，免得你要做事，我在，别人把功劳放我头上，你就亏了……” “感谢小阳总您对我的关注!我上班第一天是有规划有设想，就像那天你提前带我开集团中层会议一样，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市场经济大潮下，企业必须在市场竞争中获取更多的发展机遇。 酒店我建议集团和那个国际的喜登大酒店合作，那是国际管理水平，我们市场部迫在眉睫更需要发展的是旅游市场。 因为集团向前发展，就是一个地产开发、城市运营、推动经济，并且接受市场的检阅。 懂得企业与市场的发展关系，企业只有主动融入市场，并且在市场占据领先优势，才是未来企业的发展大计。 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显然不能满足集团市场经济发展大趋势。 销售中心组龙康主管带领的销售组现在卖房子；商场运营管理组刘政主管理商场，他们是市场部具体的工作。 如果我们酒店旅游组也把自己固定等集团五星酒店起来，在蓬莱居湿地公园固步自封，市场部就没有市场可言……” 吴凤是开门见山。 “那你的意思?” “我们市场部推动集团开发那片山后的原始山林情人谷，建立城市级的湿地公园，把蓬莱居从拥挤密集的居住环境改变成和自然有机结合的绿化乐园。” “集团开发蓬莱居小区那片原始山林，投资成本巨大，可能有人想过，没敢提。毕竟我们的企业，企业是以盈利为目的!投资那么一大片湿地，如何收回成本?” “小阳总，只有你支持我，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做出前期的规划和设计交给集团做先行可行性研究……” “好，吴凤，我支持你，只要你高兴!” “阳……小阳总，别，那片山林今天我带杨敏爬山去看了，我心里有底，但是市场部群龙无首，请求你早点回去。” 阳总扑哧一声笑出来，“放心，我肯定会回去，但是你给我说过你农村的童年，这个我回不去。但是你说过你在建筑工地呆过，这个我可以感受，希望我能感受到你的感受……” 吴凤已经红了脸，一个男人，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是为了理解自己自愿在工地吃苦。 这……这个男人太浪漫了，比送玫瑰花、请女士跳舞、甜言蜜语要浪漫一百倍。 这是可以真正看到真挚情意的浪漫…… 她不好意思的转身，她真想在这个真挚浪漫的的小阳总脸上给一个吻！ 可是，她不敢，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动了…… 她只想匆匆感觉离开这里，她还说怕，怕自己确确实实无法配给上阳光! 他下了工地便道的小土坡，阳光在后面呼唤她等等她都佯装没有听见，害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投入阳光的怀抱。 她渴求这样的男人，却又无比害怕这样的男人!让独立自主的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她也要赶紧回家了，那个小小的凤花局，那里温暖而洁净，孃孃过来帮忙，就是自己人一样看待。只要一想到花花，他才能在沉重的生活中度过最舒适的一个瞬间。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从楼层对面走来一男一女，看着门牌号。她还没看清是谁，就听见那个人喊她的名字。一听声音，才知道是她哥吴建。 结婚那时过后，离婚到开民宿，进蓬莱居集团，和吴建一样已经好多年不见，吴建发福的，挺起一个大啤酒肚，一看就有高血脂…… 吴凤在心里不尊敬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以前在农村，这个和她一辈的哥哥捆绑她，吊起打，如果是小时候的往事，原谅了孃孃就原谅了他。 但是孃孃告诉她，吴建赌博……把吴家寨老房子都赌没有了，土地拆迁款也输得精光，又要卖在蓬莱居Z区的房子，孃孃担心无家可归…… 旁边那个女人，可以肯定是吴建媳妇，孃孃口里惹不起的儿媳妇。孃孃说这个儿媳妇部把这家人放在眼里，动不动就拿很脏的话骂，并且把吴家早已亡故的爷爷的名字也拉出来臭骂。 现在的吴凤早已不是以前的她，在南阳城不敢说混得好，但可以活得自由自在，作为一个农村出来只靠自己活出今天的人，自己看不惯老家陋习这么多的哥哥嫂嫂。其实吴建做的那些事，把吴家老底也败光，明事理的人明不说，背后谁不耻笑他们可怜可悲。 现在，哥哥嫂嫂已经从对面楼走过来了。 “吴凤，听妈讲，你现在也住在蓬莱居，开民宿酒店，现在不开了，进入了蓬莱居集团当主管?我们说今天来看看你，真巧，还在找你的放心，你就来了!” 吴建穿着一件红绸袄，像一个滑稽演员。 嫂嫂头发梳得油光，是证明二人今晚有要事商量了。果然，他们走过来站定对吴凤说：“巧，你在蓬莱居集团当主管，要拿点工程出来，给你哥，你哥包工程，你有好处……”吴凤听见他们这样说，叹了一口气，表示了一种同情和痛惜。 不要说她刚进入集团，还不熟悉益阳房开公司那边的情况，就是清楚知道，她也不可能把甲方工程随便乱拨给谁!那里有竞争投标正规程序，更有做人底线问题。 吴凤对我他们说：“我在集团是在市场部，和工程无关，你们要不要到我家里坐坐?。” 她冷淡地对哥哥嫂嫂打了个招呼，她知道，有一些人，不能热情，热情是自己套自己进笼子里。 “噢——妈！噢——妈！”吴建在吴凤家门口叫着孃孃。 074 不该做和该做的事 现在住在吴凤家孃孃出来看见吴健两口子，奇怪问：“你们为什么不上家里来？站在门口干嘛？” “好，到吴凤家里坐一坐!”吴健嬉笑着。 “哟，这房子可真小!就一个通间隔出来嘛！”嫂嫂自我感觉良好，别人的当然不好。 “还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起吃饭吧!”吴凤坦然自若。 “这只是吴凤的小公寓，左右几间就是她之前开的民宿，生意很好的，叫你两口子来接手，还不要，吴凤就转给其他酒店老板。今天我在这里，看见隔壁那些民宿都有客人，住满的!”孃孃白了吴健两口子一眼。 吴健往沙发上一靠，在他的袋里掏出烟，吴凤这个哥哥现在一门心思想做大工程赚大钱，实际农村出来的汉子，庄稼行里不行，有了拆迁款进城了其他也不行，还把老底赌光了，实际之前还是孃孃四季供着，已经是满身坏习惯，还想包工程! 要吃饭了，吴健两口子都不动手的，孃孃也习惯性的给他们得端上来一碗。 吴健两口子嘴里推让着吃过了吃过了，两只手一把就接住了。 没想到吴健两口子来，孃孃的菜没有做多，吴凤就下楼出去买了些卤肉回来。 “吴凤，酒呢？”吴健问。 “我又不和酒，没酒招待你!”吴凤可不惯着他。 那些年把吴健欺负上吴凤一回又一回，她连一声也不敢吭，现在她可以不计较，但要热情的好生招待，还有陪他喝酒吴凤做不到就不做。 “哦——妈，那你给我下去买点酒上来!”吴健支使不了吴凤，安排起他妈。 孃孃听见她儿子这样安排，不知所措地看了吴凤一眼，她是制止的回应。 吴凤不是阻止吴健喝酒，明知这个哥是找她有事情，找她介绍蓬莱居的工程，肯定一会还要央求，自己肯定不会答应，这个哥再喝酒，耍酒疯，吓不到自己，吓到那个天真眼神看着舅舅舅妈的女儿花花就不好了。 “唉，现在你们吴家我看就吴凤混得好点，进入蓬莱居集团，是应该有本事的不知道比那个替男人坐牢的杨敏强多少。现在家里出了能人，我们来坐坐，吴凤，你哥要喝酒，就该准备呀！你是吴家人，不能跟我们划清界线呀！妈下去买酒!”这个嫂嫂果然能说会道，直接安排。 孃孃吓得哆嗦，只能要下去给儿子买酒。 吴凤一笑，当年孃孃在农村那个家飞扬跋扈，没想也要今天。 她一把抓住孃孃，要她坐下，问着吴健两口子：“你们还有什么事？” “唉，也没什么事。想和你拉两句话……就是给你哥介绍工程！” 吴凤脸上是一副同情这两口子的神色。这同情是真诚的，因为这终究是她哥嘛！ 她还是要思考一下，一味拒绝太生硬，打发不了这两口子，孃孃也没面子。 她沉默地想了想，然后有了一个主意:“包工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关键要看你有那能力没有。有能力自然会出头，不如，我现在在20栋那里有一套房子要装修，哥你懂装修吗？ 我准备在十万元以内装修，你给我预算，然后从水电、泥工、木工你找技术人员对接，我们现场去看材料，你按我的要求装修……如果你能把我这套房子装修搞定，你可以开辟装修市场，蓬莱居的装修市场特别巨大!” 没想，吴凤这个建议吴健一声不吭。 “那个太累了，我们想包大工程，还可以转手，工程转手也是很赚钱的!” “啊，原来这两口子想不劳而获，当那种工程承包里的铲铲!” “哥，你们要想做事，不能这样。咱们是农村出身，更需要干实事，咱不能想着那些歪门邪道挣钱的!”吴凤劝她哥说。 “反正我看到有人就靠这种中间赚钱！还有放高利贷等！” 听着哥说完，吴凤气恼地转过身。她心里烦乱，吴健两口子不务实，就想着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对于吴凤这种脚踏实地走出来的人，知道一个城市的进步和发展除了那些大老板呼风唤雨引领一个城市风尚，当然钱也赚的特别多，一般人如果迷蒙以为自己也可以那样大把赚钱，那是多么可悲。 吴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可悲之人，正在一门心思扑到歪门邪道的生活方向，要从可悲的城市底层走向可恶的类型人。 吴凤心里烦透了，正在她一门心思朝在这个城市立足了，还要想往前走的时候，亲属中间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哥哥尴尬的事！ “你进蓬莱居是白进的吗？还是什么主管，白当干部了?进了不给家人谋好处……”吴健站起来吼叫。 “你……你太过分了，不管你哥的！”嫂嫂也站起来。 吴凤低着头站了一会，然后道:“你们走吧，我无法帮，也是我不该做的事!” …… 望着哥哥和嫂嫂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她想起年幼时她只能在家里操磨，读书、掏猪草、喂猪的事都搁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出来后，为了自立，不求任何人，一个人一边读书一边在建筑工地打工干活，她为了钱，中专时代没有任何寒假暑假，那也仅仅只是生存。 工作、结婚、离婚后，只有要开了民宿，手里有了一点资金，她发狠的撑起她和花花这个家……今天可以在蓬莱居要干她想干的大事，是生活苦难磨砺她成才，历练出有魄力。想想，她从十四岁开始到南阳城读中专，就是独自闯荡世界，走到今天，眼界当然要比一般宽阔。 更知道一个农村人在城市立足发展要的奋斗和韧劲。 为了避免孃孃尴尬，她解释着:“孃孃，不是我不帮吴健，吴健两口子着思想不改变，怕没有谁能帮他们!” “吴凤，他们难为你了!” “他们难为不了我，只是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劝他们的，得有方法!” …… 把吴健突如其来找她办事明确拒绝这事办了，她也能坦坦荡荡来到蓬莱居集团上班。 她那天上班是带领组里全部人来到蓬莱居湿地公园，湿地公园四周，最显眼就是人多，除了游人多，摆摊设点、网红打卡、路边黑摩的…… 最明显的蓬莱居湿地公园人行步道内，每天都有一群人抬着高音喇叭，自带发电机对着居民楼唱歌扰民，有时还大声呼喊口号嚎叫…… 看着这些现状，她问着自己组里的成员:“我也住在这蓬莱居中心的A区15栋，住在周围的局面是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孩子在家写作业完全不能安静，严重影响花果园业主的生活品质，这样小型规模的人工湿地公园能代表蓬莱居的旅游未来?” 小试锋芒，组里的几个年轻大学生就知道她是内行。 回到办公室，三个年轻大学生讨好她。 “吴主管，渴不渴，我给你倒了水。” “不渴，出来时刚喝过。” “吴主管，天有点热，我把风扇拉过来，吹起舒服点！” 三个长相精干的年轻人手脚麻利，热情招呼着她。 “谢谢你们，不用客气，我们，虽然也只是在集团引以为自豪的这个湿地公园这么一看，却也知道那里也代表着蓬莱居规划杂乱、区域不分、人员拥挤密集…… 我们市场部也要有集团的规划眼光，规划就要在现有已经建成了这么多高楼的条件下，怎么增加业主和市民的获得感。 就是他们平时散步的位置，这个湿地公园的舒适性、减少拥挤嘈杂过程中的相互影响外，还必须考虑到供电、供水、供气、通风、空气净化、安全措施、环境保护等基础设施和基本条件，市场开发也是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 我认为这个人工的蓬莱居湿地公园只是一个简单的堆砌，没有考虑这么大一个小区人多的现实。 人多是带来流量，但流量的品质一样重要。 实际上，集团作为一个建立城市中心中心，集团后面那一大片原始山林情人谷，才是情现代化的大自然湿地公园，如果集团建立先进的和优越完美的情人谷湿地公园是提升现代发展水平，促进集团进步发展增长的必备条件，我们市场部必须的走在推动这项工作的排头兵。 如果蓬莱居要提升自身在市场上的竞争力，硬件要跟得上，建立一个正规的城市级情人谷湿地公园就是很好的提升途径。 所以，安全、效率、舒适是理想市场开发环境的三大要素，也是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规划的宗旨。” “吴主管，你说得轻松，集团支持吗？白白花巨资投资那片原始山林，那个企业不是为盈利为目的呢？”组里刘洪大哥不为所动。 “如果是远离城市的封山育林区，肯定不可以开发，情人谷那片地，就有一些人为胡乱的开发和居住，也是南阳城的一个出口。 园林局不可能不想就想科学打造这片湿地，可是，钱那里来? 我查了资料，针对这个问题，园林局负责人了给出居民、社会企业和补助三个渠道。 社区主导，政府引领，采取居民出一点、社会企业支持一点、财政补助一点这种多渠道投资的改造资金。 最好可持续方式加大金融对老旧城区原生态环境改造的支持，运用市场化方式吸引社会企业参与。 我们蓬莱居集团离情人谷最近，开发那里，不仅全体蓬莱居业主受益，整个南阳城市民受益。” “可是，我们市场部一个小小的部门，能推动得了吗？”三个年轻大学生担忧。 说白了，想要做成某件事，是那种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吴凤刚来，各种计划和规划八字就已经有了一撇，不是放在心里，是义正言辞说出来，说明这是她认为必须要做，应该做的事。 075 内部调研会议 吴凤为什么想推动蓬莱居在市场发展，借旅游市场的调研推动一个城市级时代公园的建设? 南阳这个省会城市一年的GDP只有1000多亿。珠三角特区发达城市GDP是南阳城的四五倍，有的则已经在实质上拥有国际大都市的荣耀。 中国的城市版图在过去四十年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芸芸众生被裹挟在时代的洪流中，一步走对，步步高升，一步走错，则错失后续的发展机会。 蓬莱居小区作为南阳城最大的居住区，人口密集区域，在市场的发展确确实实需要一个促进市场发展的自然、人文环境。 再回到现实中的人工蓬莱居湿地公园太小，也起不到分散人流的作用。 市场部办公室里有一张后面那片原始山林情人谷的地形地貌图。 小阳总加上了特殊两个字。 难道小阳总在研究地形的特殊性？ 既然公司眼前正好有这个情人谷工程地形的特殊性，站在为了公司负责的层面，修建情人谷湿地公园必须拥有园林规划进化认可，而不是内部情人谷湿地公园内部地自行……这是她首先想到的第一点。 情人谷湿地公园还有有走向市场提升提高的发展前景，让她看准这个发展方向显得迫在眉睫了。 吴凤就看着和情人谷地形地勘图入了迷。 杨敏她们下班了，或许她们进来叫过自己，她完全记不得了，她完完全全沉浸书中。 市场的设计规划就是对未来的一个预测。 既然自己来到蓬莱居，发现了情人谷湿地公园可建立这些问题，其她先不说，先一步一步走。 第一步，就是要求蓬莱居有园林局，城市认证进化出来的绿地率。 只是一个蓬莱居湿地公园这样一个内部集团公园，看起来没有问题，但如果放到整个小区，显然整个小区的绿化率不达标。如果业主投诉，以此反驳这个小区的规划问题， 同时公司大阳总这些领导也难辞其咎。 为了保护集团的利益，提高居住区域业主的幸福感获得感， 情人谷湿地公园，不管是否受到开发的影响、为了保护领导……于情于理都要求建立新的城市公园扩大绿地率。 …… 就这样独自研究着，吴凤心里就有了一个下一步工作初步的计划和设想。 要达成这个市场规划，各步骤之间都有信息反馈逆流到上一步骤。经集团总经理、工程部、市场部联合审核，确认无误后方可生效。 这是重大专项调研计划，必须呈报总经理审核，市场调研流程一定要清晰有说服力。 当天离开办公室时天早已黑尽，杨敏和刘洪她们早下班离开了，才恍然记得好像是杨敏还是谁进来叫过她，她都浑然不知似的。 食堂也已经关门，就得公司外面随便吃个简餐再回到宿舍，黑漆漆的天看不见一点星光。 好在家里女儿有孃孃帮着照顾，她才可以如此放心投入工作。 一晚上躺在床上她也辗转反侧，头脑里一直在高速运转。从初步设想到她有了一个大胆的工作计划，需要具体实施和落实下去。 首先、不管情人谷是否和开发难度有关系，但从特殊地形，作为市场开发进化上来说，在这种环境施工的市场开发强制性到城市级湿地公园进化却是应有之义。 其次、以蓬莱居开发建立新的城市公园必须拿出去到旅游市场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转变为契机，像公司提出，整个所有工程部的市场开发建立新的绿化工程都要走专业进化路线，也是为了公司发展保证，市场先行。 要达到的目的就是，给集团提出，像政府申报进行情人谷城湿地公园，园林建设，这是环境一次大变革，选择、发展平台的更新、各种硬件的达标…… 只有集团同意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升级换代的申请，才能接下来进行国家园林局的申报，建立情人谷湿地公园…… 这是她这个设想和计划的目的。 也只有这样，她想公司才能可以更加合法合规方便公司内部的建立新的城市公园进化。 成立蓬莱居的园林局城市级湿地情人谷湿地公园，也是蓬莱居走向市场，对外承接进化，给公司创收，也是公司占据当地市场地位重要的一环…… 推动情人谷湿地公园朝专业的园林局的城市级湿地情人谷湿地公园进发....这就是创新。 这是她市场为集团把握市场脉动，提供第一手准确资料。对集团意向开发项目进行市场调研及深度分析，并提供可行性建议。也是对集团开发模式及生产方向进行适时调整建议。 吴凤有了理想，一晚上更加兴奋。 她精力旺盛，一晚上睡不着觉也不觉得困。 她深知，有这样的大型可以推动公司向前发展的计划，不能没有落脚的基石。 基石就是获得领导的认可，领导的支持，在公司形成文件。 她干脆大半夜的爬起来，想着该怎么给公司提成这个申请呢？干脆写出来，好好地捋一捋。 她拿出纸和笔，开始谋划: 国家发展，社会进步，科级更要领先，还有有更多更高端的工程市场开发，更需要有一个这样和时代共同进步的城市级湿地情人谷湿地公园。 随着改革开放和经济体制改革进程的不断加快，园林局、ISO认证、新建小区绿地率资质认证等也为人们所熟知。园林局，它属于企业资质认定的一种形式，我们蓬莱居集团应该有这样的通行证…… 她就这样洋洋洒洒写下几百字的情人谷湿地公园申请开发的理由。 自个儿回头一看，觉得还行，有思路，规划清晰，只待具体的实施方案、细则，一步一步朝前走。 写完后，再次上床，一直到她强制性在大脑里数着数字不要再思考了，才让她那充沛的头脑里安静了一会，朦朦胧胧大概睡了两三个小时。 第二天一早，她来到办公室，刘洪比她还早。 她径直走过去：“刘哥，阳部长还没回来之前，我先把大家召集一下，虽然阳部长不在，我有几句话要给大家说一下，也是一个工作会议。” 她刚来，刚熟悉，就有工作会议？ 但人家是新主管，干部待遇，下面的成员也没有理由不听。 只是小阳总不在，没有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商量什么，要有安排什么工作，就显得喧宾夺主了。 可是就算喧宾夺主，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一想着那个“宏伟“计划，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很快，杨敏，还有小吴们三个年轻人都到了。 刚到公司上班就要自作主张开会内部调研市场规划会，而且小阳总也不在，这样的格局到颇有点天生的领导派头。但这是其她人的想法罢了，她的真的急，开会是想和成员共同探讨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发展大计。 所以，她顾不了那么多别人眼中所谓的刚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人还没混熟，就这个那个会不会太那个什么之类。 同时她也是充满自信，她不仅懂管理知道市场部发展的方向，工程建设她也是一把好手。 虽然大家服从了她的开会要求，但还是想不通，一愣一愣的。 吴凤并不觉得自己没有部长授权，就独自安排工作有什么不合适，是因为她看到这里本身有的不合适。 她认为已经是情人谷湿地公园里的其中一员，就是里面的主人翁之一。 所以，她就不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合适，关键是看自己说出来的观点或者认知得不得到同事们的认可，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她先是沉着冷静地朝大家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大办公室柜子那些市场部之前的规划方案。年轻的小吴、小霍和小宁还不太懂里面的有什么问题，看见她指了那里，就走过去，把那个拿了出来。 她就问了一下大家：“这些所有的市场发展，我们的销售、购物中心、未来酒店的运行推广、包括集团楼盘的建设，都只能围绕一个小小的内部开发的蓬莱居湿地公园吗？” “嗯！”杨敏似懂非懂，不理解她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没有园林局认证标准，就凭我们这样的内部，就敢说我们蓬莱居小区的绿化率，改成绿化率蒙混过关吗？ “吴主管，你这什么意思呀!”我们都一直这样做的。刘洪有些不满意。 “刘哥，稍安勿躁，我不是指责任何人。我是说园林局对城市小区的绿地率标，。这是一套条红线，在没有取得城市园林局的资质之前，我们内部自行的宣传的绿地环境实是无效的。” 收集市场情报撰写市场调查报告，提交公司管理层。项目整合推广、包装、营销计划的制订及实施。制定并控制资金计划，公司品牌的建立、运营及维护。都是我们市场部的责任，同时我们市场部重点要到景观设计、规划设计全过程实施相应的支持工作，我就想退出一个真正的提高蓬莱居绿地率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方案……” “城市级湿地情人谷湿地公园?那可是要花大钱的!集团内部为业主的绿地率解决去花那个冤枉钱呢!”刘洪觉得她是不可能的市场规划。 “是啊……蓬莱居发展了五六年，集团的环境多年一直是这样呀!”杨敏无奈地耸耸肩。 076 坚定自己认定的路 “走向市场我们市场部就要断奶，依赖现有模式。园林局就是对发展绿化规范的标准。 我们推动建立新的城市公园，因为我们集团没有那个资质，必须得到园林局的批准。”她直接给大家坦言。 “多年了我们都这样呀!只管自己小区内部的绿化了环境呀，让集团请示政府、开发城市级湿地公园，那集团工程设计部们之前的工作就是规划就会显得……只怕得罪人!“杨敏低低地说了这句话，也是提醒她。 “得罪人!”她感慨了一下，确实，要一下子改变蓬莱居工程绿化，建立一个新的湿地公园对下面工程设计部门老方式老方法，肯定也会得罪一些人…… “可以可以，把市场部发展得更有地位呢!”小吴她们三个年轻人到是一付支持的欢呼雀跃。 “唉，你们三个，真和吴主管一样天真，理想主义呀。我们酒店旅游组该行去推进新湿地公园？我说吴主管，你是不是太理想主义了!”刘洪依然不信任她。 她微微一笑:“没有旅游资源，我们蓬莱居的市场发展受局限，那可能是大家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仅仅只是个内部，软件、硬件都提升不上去，随着市场化进程和国家队建立新的城市公园进化专业化的要求越来越高，我们自己到先被淘汰了。 我们最终要打造的是我们自己情人谷湿地公园各方面的提升，不仅是硬件，就是我们自身的专业技能、专业素养都得有一个大的提高，那这些就够得我们忙的了。 当然，事情得一步一步来，现在要解决和处理好，我们这样的思想贯穿给集团工程部。 特别是我们还有比如蓬莱居湿地公园那种有开发特殊地形的工程，一定要有园林规划强制性发展方能使用，发展进化更是要慎重……” 她就担心这么大的公司如果因为建立新的城市公园进化内部出问题，一想到这里，她热血上涌。 她当时想：从古到今，世界说来说去，总是有文化胆识人的天下。她想她这辈子还不老，要顶事了，做到事业也是给自己女儿花花看，如果是这样，她吴凤辛劳一辈子也就值得了。 当然，自己的规划理念要汇报小阳总，市场部部长这里。 一再说，她工作中有什么有什么难事就来找她，她一定全力相帮，只管大胆推动你的市场新规划…… 要走什么路，她清清楚楚，岂能让自己平庸地躲在安全却无所事事的安乐窝里？ 在公司也可以不用找这些事，生活看起来是安静谦和，大家相安无事，但发展的前景就蹉跎了。 这也是她的性格，眼里就有事，就能看到事。 人生就是舞台，这个蓬莱居的的舞台就需要自己站上去表演，在前行的困难面前，不仅仅是靠自己的，更要利用好自己所依托好市场发展前途的大局。 也就是说，自己的想法和观念应该给小阳总汇报后，又给大阳总汇报汇报。 在公司里，许多工作的推动和启动是要领导出面先拍板才行。 刘洪也继续在提醒她:“吴主管，我们市场部不是建立新增绿化率的职责。” “刘哥，不管是不是职责范围，发展市场需要，我们就要努力，如果对集团有益，那我们就不必再纠结，您说呢”她反问。 “这些还是不对头，我们是市场部，不是修飞机火箭。”刘洪解释，坚持认为她是走错了工作方向。 “刘哥，你的意思我们有这个小小的蓬莱居湿地公园就可以了?整个小区的业主就会满意、商业酒店旅游就能发展起来吗？发展不起来，我们市场部有何存在的意义？ 自己不思考自身更大的进步和发展，我们这辈子就真的永远不可能修飞机火箭了。 要提升自我，也是保护自己，只有市场部提高，我们的工作就是在园林国标准体系发展下，进行的蓬莱居市场的升级换代 同时我们升级提升后，我们不仅可以做工地现场的常规集团发展，还可以朝高精尖市场发展，集团的全方位转型也有依托，而不是只靠房地产开发。那我们就不要叫集团，叫房开公司好了，集团有集团的发展思路……” 她的话让大家陷入了深思。 之前刘洪也好，杨敏也罢，包括小吴那几个大学生，没有一个想到过这些。上面安排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吴凤一席话点醒了她们，好像才觉得市场部原来还可以那样。 只是那样？真实吗？有可操作成功的空间吗？可以升级吗？大家依然疑惑地望着她。 她还正想解释什么时，市场部外面来了两个人，是房开公司下来对原来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扩展来盖市场部规划章的。 蓬莱居湿地公园比较是人工的，只有那么大一点上，在扩展也是空间有限，这样的扩大绿地率的工作安排还只是纸上谈兵。看来，小阳总市场部的前期准备工作还没到落扎实。 一切刚开始，她意识到不能太直接，便试探着说：“各位工程师，我们计划建立新的城市级湿地公园，给集团汇报，现在我建议这个人工区域的工程扩展暂停，可能要耽搁大家一些时间了！” “听说市场部新来了个主管是你吗？”来人是集团房开工程部的胡子拉碴工程师的，大大咧咧的，指着她问。 “是的，你好，我是吴凤，你们就叫我小吴吧！” “那哪能呀，公司机关里的都是我们领导，吴领导好！” 杨敏看了她一眼，给她解释道：“集团规定工程部在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的扩展工程要有市场规划许可。” 她点点头，心想，那巧了! “各位工程，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市场部现在开始，对这个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的扩展工程没有市场规划，不通过。 这不是我们别出心裁呀，是我们按照园林规划许可我们绿地率不够，要开发新的城市公园标准进行安排的。 我们是集团市场部，要有一套更成熟市场规划。” 她说到这里，觉得理由很充分，大家应该能够理解。就算不理解，也不能怪她，这事不是她怪，是以前工作不完善，现在来弥补罢了。 “以前都行，现在就不行？” “以前就当给大家开绿灯了，以前的过去就过来了。现在我来了，就像我们开车上路，就严格按照交通规则，有红灯的地方就千万不能当绿灯驶嘛，同样的道理!” “道理？你狗屁道理，你一个新来的大学生，叫你一声吴主管，真以为自己是领导了？小阳总在都是支持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工程的。小阳总同意你乱安排吗？你看你说话顶个屁用!”那个胡子拉碴的工程师说话粗鲁，也不给她任何面子。 她是怔了一下，人家说这话也是话糙理不糙。 是呀，自己又不是什么大领导，有没有集团大阳总批准授意，自己就安排上了，难怪人家不服。 但很快她就恢复本色，严肃到:“市场订定位是我们的职责，这个标准是面对任何人，和领导不领导没有关系的，是大家都要遵守的，领导更要严格执行。 我们市场部小阳总是暂时不在，但她，包括我们大阳纵，一定也会支持我们严格按园林规划规范执行的。 “我们蓬莱居的发展不能再维持原状了。” 说到这里，吴凤想，维持原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安逸、节奏慢、压力小。但是最要命的是，圈子也会太小，接受的信息量相对小，导致眼界受限。 离开维持原状？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离开维持原状，但是对于那些希望离开维持原状的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选择可能会让你未来吃苦头，可能会在未来让你头破血流，但是你选择的大方向是对的。 离开维持原状，意味着你需要重新奋斗，没有退路，但同时也意味着你将得到更多机会，认识更多人，更有可能搭上时代的顺风车。 因为要建立新的城市湿地公园，就是契合了汹涌澎湃的城市化发展朝青山绿水的时代浪潮要资源。 那需要和政府打交道，到得到园林局的支持、方方面面的各种协调，如果自己来主导者这件关乎蓬莱居未来发展的大事，也是南阳城的增加一个城市级湿地公园的大事。 那会大大提升整个蓬莱居小区的品质和生活水平。 自己在这个过程学习能力、所处的工作氛围一定就会超过了维持原状的同龄人，至于眼界、人脉则更是得到大大的受益。 发展蓬莱居绿色的市场，就是发展这个城市的未来。 站在大城市的肩膀上，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南阳地区农村出身的女人，有了这个平台，她也可以站在就想小阳总之前说想要聘请的海外了，北上广大城市的顶尖人才。 吴凤下定决心，离开维持原状的市场部，极力推动集团建立她通过市场考察的新城市级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立，为了集团、为了自己有房子在这个小区的生态环境、为了自己的发展。 077 绿地率的规矩 吴凤既坚持原则，又苦口婆心，目的是希望这件事能得到大家的支持理解。 但是这规矩以前没有呀！什么集团要建立新的城市公园，绿地率要达标，集团要转变市场？闻所未闻！那不是耽搁一直工程部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的施工进度吗? 于是，工程部的来的人都开始怼她: “你是刚来的新主管吧!理想主义？建立新的城市公园集团有通知吗？没有就赶紧按老规矩办事，你市场部要是影响到我们工地停工了，你负责呀！” “吴主管，你这是做什么，对我们房开的工程部里不满，要给我们停工？” “你有时间下我们工地现场看看， “吴主管，你一个女人，怎么火气这么大？” …… 面对下面几个工程部工程师的反驳，她也理解。 这些工程师其实也做不了主，拿不到市场部签字的工程批条的回去，他们也不好交差。 关键还是要集团挺直人工湿地公园的小打小闹，开发新的绿化工程。 所以她做这样是为集团发展，她还要进一步表达清楚。 她不是戴着瓶底厚眼镜的书呆子，这场子怎么解释，要达到什么目的？她知道。 她在工程单位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要说服几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她都是心里有数。 “各位师傅，什么我火不火气的，火气问题了我们可以下班了和你们男人间相互喝着酒探讨。现在我是利用这个时间，也算是和大家正式认识一下，同时呢，给大家提个醒。 吴凤对着楼外的大门指了指，抑扬顿挫地说：“集团门口的大柱子张贴着公司的生存标准:‘发展是生命’。 你们是工程人，懂行，规划指标：容积率≤2.5；建筑密度≤22%；绿地率≥35%。 我们蓬莱居绿地率这么低，空搞绿化率有什么用? 我们市场部的发展就要和绿地，和环境挂钩。如果影响了工地正常施工，就是我们集团之前这项工作的不完善。接下来，我可以请示汇报集团具体解决办法，我看这个这个关健问题不解决，宁愿工地停工一两天。” “哟，新主管新官上任三把火，真说得头头是道，真觉得自己市场部权力很大？”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下面工程部里的人员从怼开始直接指责起她。 “各位工程部的兄弟朋友，我不是为难大家，我是想请大家把这些话传出去，知道我们市场部以后只会越来越严格要求。” “集团发展大事，，其实我们市场部也担不起这么大的风险！”刘洪突然给吴凤帮腔。 是突然想通了，觉得吴凤其实没有说错。 ”以前是你们市场部围着工程部转，现在你们这些外行也要对我们指手划脚?”下面工程部里壮汉工程师们可没有好脾气。 “机器不可能是永动机，人不可能是完人，以前市场部不熟悉绿地率国标标准，现在我必须讲清楚! 人工湿地公园规模太小，专业的绿地率标准对我们的发展特别特别重要。 我们市场部在做资料，重大专项调研计划按调研立项流程执行， 调研方向、重要内容和注意事项等。调查结果形成立项报告转交财务总监进行财务分析，形成项目可行性分析报告。 项目可行性分析报告由市场总监审核后呈报集团公司总经理进行立项审批，审批后进入市场调研流程，请集团公司总经理批准，我们市场部要打造的蓬莱居是一个生态、文化的旅游城。” 说到这里，吴凤脸色一正，虽然看上去是一张女人长发下的脸，但是那种正气凛然的模样让人感觉还有那有几分威严。 “绿地率个屁!” “绿地率个求!” “这个新主管吃饱了撑的!” 吴凤还是白说了，下面的工程师只考虑自己要赶工的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的活，觉得她啰里啰嗦说半天道理，烦她呢! 胡子拉碴的老工程师干脆一把冲上前:“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马上给我施工方案盖章，信不信我收拾你!” 吴凤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的被高她一头的胡子拉碴老工程师冲到面前，一付要抽她的样子。 早工地一些老工程人脾气暴躁不好惹，为了自身利益，有提着斧头冲进领导办公室、提着汽油桶，点着打火机要烧办公室，找领导办事的都有。 这回自己可真是碰上了，老工程人要揍她的。 不过她反应过来，动作更加迅雷不及掩耳自动往后退了一步，拱手抱拳到，“不好意思，承让承让!” 这个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我吴凤是不惧任何威胁就会退步的，而且你们的威胁无用。 “这姓吴的女人软硬不吃，不给我们面子，那我们去找肖总工，让肖总工来收拾她!” 工程部的工程师们看在吴凤这里占不了便宜，拉着胡子拉碴老工程师。 这群人走了，吴凤自言自语:蓬莱居的市场发展只有朝南阳城的一线都市圈发展，在资源的吸附能力上才会越来越强，城市的中心区实质上在公共设施、人口、资源、资金要占优势。 一个人口密集小区绿地率不够，居民怨声载道，发展肯定会被人诟病，也不可能能真正发展起来。 形势比人强，城市比人强，只有借了绿地率发展势头，蓬莱居才能干出比其他商圈厉害十倍乃至百倍的关键，没有别的秘密。 不要怂，尽管干，现在这时代才能会被人看见的。 …… 吴凤在市场部要规范蓬莱居绿地率标准，规划新的情人谷城市级湿地公园的事，虽然可行性研究报告还没有报到集团，但是其实大阳总和在工地小阳总的眼线都已经做了汇报。 这事要交报告到集团，市场部部长阳光必须回来。 可是，阳光这会在建筑工地不回来，把市场部交给新主管打理，阳秋平是知道，这是儿子故意和他唱对台戏。 以前为了培养儿子，阳秋平把阳光送到了海外。 那期间，他每年都要到欧洲去看一回儿子，看着儿子进步了，有了未来家族接班人的样子，特别高兴。 对于他们来说，阳光这个大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不仅是亲人，也是一家人未来的指望啊！ 可是，现在阳光现在自愿在工地锻炼不回集团，把市场部的具体事务交给那个新来的女人吴凤主管。 阳光甚至不回家住，叫那个女人送了床单被褥，睡在工地工棚，说是要吃苦感受那女人曾经吃过的苦，这儿子不是疯了吗？ 阳家奶奶看不到孙子回家，难受呀，在家里哭闹，叫阳秋平带阳光回来呀！但是这儿子固执，意思是要他这个老子答应，起码不反对和离婚有孩子的女人吴凤谈恋爱才会善罢甘休。 阳秋平在集团是老大，可是回到家，老母亲的哭闹，心里也烦。 阳秋平老婆，阳光妈也从美国旅游提前回来了，听说儿子看中那样一个女人，也急坏了！ 阳光吗跑到工地说张家北大的女儿，李家校花级美女，要介绍给儿子，好说歪说，就是说不通阳光，阳光认定了那个女人。 阳光已经二十五岁，也的确到了该谈恋爱娶媳妇了的年纪，他看中的女人就是为了蓬莱居集团的女主人，不要说能完全门当户对，起码要匹配呀！ 他怎么能娶那样离婚，带有娃娃的老女人呢！ 阳家人无法同意呀！ 阳光妈哭鼻子，要动摇阳光，阳光干脆告诉他妈，我这一辈子就算瞎活了，也要娶吴凤，我可以不接蓬莱居的班呀！ 阳总妈把这事告诉阳球平，看阳光这样没出息，才知道他半辈子辛劳打造的这个集团，给阳家一个光宗耀祖，但是有让他满意接班人的指望落空了。 但阳秋平经历了大风大浪，也算心平气静，并不为此而过分地懊悔。是啊，这是命运，儿子要这样坚持，那是不知道他建立这个蓬莱居多么辛老呀！ 他也来到工地找到阳光。 阳球平，集团大老板到这个工地，项目经理才知道在他手下干活的年轻人是小阳总，吓得不轻。 可是项目经理进不了集团父子两人的谈话圈。 阳秋平也是多年来第一次给儿子说起他的创业史: 1996年，36岁的我在跳海四年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黄金。那是亏5万不如亏8万让我阳秋平发家的。 当时，我在南阳寻找项目，最终找到了南阳绕城高速公路项目的一段，当时是一个没有人想要的项目，因为层层分包，利润极低。 当我接手这个项目时，已经转了五次手。我计算了成本和收益。发现如果他不做这个项目，将支付5万元的违约金，干了则要赔8万，要知道这8万元在当时能买南阳的套房！ 然而，我阳秋平决定做这件事。我想要赔就把它赔到位。既然我不能赚钱，我就得挣面子。在工程考核结束时，该我干项目达到了标准。 我借此为契机，得到当地建设部门的认可，邀请吃饭，认识市里的领导。 后来，市里决定把整个绕城工程交给我。绕城工程建成后，我们这个绕城工程干出了近四千万的产值量，我由此赚得860万元。 这是失小利得大利的项目让我的建筑公司顺利度过了冷启动期，生意渐有起色。 从损失5万元不如损失8万元，结果换来860万元。做企业首先需要得到市场的认可，政府主管部门的信任，然后才谈赚钱。 我建立的自己的房开公司，到现在开发蓬莱居小区，建立我们自己的集团，儿子，我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非常自豪。” 078 寻求领导支持 阳光突然站起来:“爸，我突然开窍了，吴凤要求市场部开发要按照国标绿地率标准了，还要建立城市级的情人谷湿地公园，那是要集团眼前投入看起来吃亏，为未来占据领先的蓬莱居小区里也有真正的青山绿水，就是金三银四做铺垫呢！ 和你吃亏创业成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呢！老爸，我亲爱的大阳总，我马上回去，回市场部上班!” “你回去上班可以，市场部也需要你，可是老爸没想通，你怎么会喜欢哪个女人!”阳秋平对儿子也充满疑惑。 “爸，以前我找女朋友，也是喜欢年轻漂亮的，海外留学时，条件家室好有一个女子，愿意跟我，叫美美。 美美真美，像女明星，20多岁了，不会做饭，母亲在海外陪读，专门给她做饭，买东西只要奢侈品……前后一折腾，用钱如流水。我到不在乎什么钱呀钱的， 可是美美不会过光景，和她在一起，日子久了，除了吃穿玩，感觉那日子没棱没沿……但话说回来，我和美美分手后，单身了，倒也自由自在的一番畅快。 可是我年轻男人，还是想要有个女人，特别是回国到我们集团后，工作忙碌起来，感觉轰轰烈烈的，只有在这社会的大风大浪中，我才把想有新的女朋友放在一边，精神上享受着一种无限的快活。 可是，自从我看见吴凤，从她开的民宿看到她，立刻，她在那栋楼里上跑前跑后，忙碌又有节奏，再和她哟一接触，发现她就像宝藏，什么都懂，而且很神秘，交流起来我心情特别的开心和愉快。 生活我就要这样，我不在乎她离婚什么有小孩什么，我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心灵的快乐，何况，她其实有一种天然的自然美，让我怦然心动的……” “你呀你，我后悔当初送你到国外，思想完全太自由了……” …… 阳家父子在交流的时候，吴凤有电话打进来，工作汇报。 市场部要推进的工作一开始就受到工程部质疑，时间很紧迫，怎样说出来能够得到小阳总的认同呢？ 吴凤一直感觉阳光没有领导架子，平易近人，而且真诚，对于这样的领导，适合说‘人话’，大白话。 “小阳总，我正好找您!” “好啊，找我什么事呢？抓紧时间说。” 首先坦白，我感觉我们集团市场部很一般。” “怎么？刚来就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就说有你之前说的观念沉旧，看不起我们这个市场部？”阳光微笑着。 她已经想好，不用委婉，直接脱口而出，自己是什么样的真实想，就怎么直说。 “小阳总，首先，我们集团市场部工作流程，包括操作规范都是自行的，没有取得集团相应的管理权力。 我觉得这一点，和我们蓬莱居集团总部资质企业不相匹配。根据市场标准认证的管理办法，集团在建项目绿地率其标准作为数据。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通过市场部标准认证，从事非标准工作，甚至可以说是违规的。 如果集团工程部在规划上不尊重市场部的调研，那和国标规范只会越来越远，我觉得这样的集团市场部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既然公司要设立集团市场部，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市场部发展将标准认证列入绿化规范市场准入的必要条件，一旦通过了标准认证，市场部其能力和水平就很容易的得到认可，也有利于对外服务市场的扩展。 所以，我建议我们集团市场部要走专业化的发展之路，这也是公司发展和市场进一步融合的关健一步。只有和市场融合，公司也才能有机会走在市场前列。 为保证蓬莱居小区绿地率达到规范标准，在后山建立行新的城市级湿地公园势在必行。 这是对公司意向开发项目进行市场调研及深度分析，是可行性建议。为集团把握市场脉动，提供第一手准确资料。市场部就为集团各部门提供全方位的、有效的市场信息。…… 当然，说这些多，我们需要公司的支持。 如果您对以上情况您不认可，那下面的话我也不用说了。” “哦，你是这样的意见，我明白了。在中层干部大会你回答大阳总关于公司走向市场有一番高见，现在你又说起我们集团市场部的落伍，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阳光并没有不高兴的表情。 “小阳总，我知道这一步工作不是一躇而就的，肯定需要时间和步骤。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打造情人谷湿地公园，形成蓬莱居小区人与山、水、森林、洁净空气和谐共生的绿色城市样板，有难度，我担心集团不支持。” “嗯，你的眼光看得远，我欣赏你！所以，你现在的具体的想法和要求是？” “小阳总，关健是现在市场部管理权限不好处理，现在就有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工程部实在市场部闹，还要打人，刚才工程部那些老工程师就差点对吴主管动起了手！”杨敏在电话那头帮腔。 “吴凤，你是新主管，是公司人才，管理干部。这些小事，我相信你能处理得下来。你的想法，提出来我也要思考一下，根据集团的实际情况……“ “小阳总，我觉得这事势在必行，只要集团支持，没困难我们肯定上，有困难我们也会迎难而上。其实我向您汇报的这些事总结下来，就是这三点： 一、既然现在我们蓬莱居，我们这个内部市场部达不到独立管理权限，建立新的城市公园应该拿到有。 二、现在我们市场部不给工程部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签字，您这边要给我们撑腰。 三、我们市场部要朝专业化发展，解决里建立新的城市公园扩大绿地率的问题...... 当然，成立市场部独立资格本身肯定有一定的难度，集团领导的重视是关键。” 她说完了，也痛快了，电话这头，皱起了眉头，却没吱声。 ，吴凤今天一上班，就对我们市场部的人说了，市场部要行使权力，结果，蓬莱人工湿地公园工程部的人就跳起来要打她……这事，阳光很生气。 “吴凤，不着急，我请示了回复你!” “大阳总，你解释解释!”小阳总仗着是老大的儿子，要集团老大表态。 “你们年轻人有干劲有思路是好的，这一点肯定是值得鼓励的。”大阳总看了一下表，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的关键其实是集团发展有问题，担忧到发展大计，我听来听去其实那个吴凤担忧就是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不能满足蓬莱居市场的发展。对不对？” 阳光赶紧点点头。 其实她的思维是有点发散了，扩展得太广了。不能因为的业主的抱怨就怀疑。我们的开发有问题。 其他在建小区工程部工程图纸她都没有看见过，对工程建设情况也不了解，怎么能提到建立新的城市公园都扩大绿地率，才是我集团的应有之义呢！ 你要学会说服你的部下。 大阳总话的意思就是你阳光要学会抓重点。 作为一个从事管理的的人来说，感到荣幸的事，是下属有觉得士为知己者死也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 大阳总看了一下表，准备要走，但最终还是又停下来。 “儿子呀，不过这个吴凤的观点，作为一个集团发展人员，把发展意识贯穿在整个工程中，这是一种已经跳出施工单位范畴是思维。 提前管理权限标准放在自己身上，也是对自己更高的要求。是可行的，也是有必要要。 有一个地方她还是说到点子上了，以我们集团之力，建立一个城市级的湿地公园，想法超前，用标准的集团发展思路仔细认真复核一遍，我还是比较认可的。 至于现在已经逼上门的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工程部，你们市场部权力如何行使，你是集团市场部部长，做事情要有理有据，代表的就是集团的形象。” 大阳总这是在教儿子，说完他走了。 079 发展就要执着 阳光在父亲大阳总走后，就问，“吴凤，你对市场部发展的思考难道不对吗？呵呵。” 从小阳总的反问中看出是尊重她对情人谷湿地公园市场的推测和思考，这给你她一种莫大的力量。 “小阳总，我想，如果蓬莱居湿地公园那条开发有问题的话，我们还必须想出一个市场攻克的办法，那也是我们集团的市场成果!” “你这么思考问题，我很高兴，也为你骄傲!” 新主管是需要鼓励需要支持。如果小阳总以忙碌，武断地打断她反映的问题其实也是正常的。因为开发设计不做特殊处理，或者增加新的市场处理方案也是集团的事，如果只是站在自己小部门角度思考问题的话。 但是小阳总也是站在一个和她思考方向一致的高度，那就是新开发建设，设计，包括正常情况新开发市场发展出现问题，要去想到解决的办法，而不是甩锅出去，撇清责任。 问题总要解决，解决的人就是高手，就是专家。 她这样的思路和小阳总完全契合，虽然一个是集团市场部部长，一个是新来的新主管部门主管，都不由在心里都有了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这是一种交流中的愉悦。 “谢谢小阳总您的信任和支持。我刚来，不成熟，思考问题有局限性，这也只是我的一个初步的想法……等我的可行性报告出结果后，再具体给您汇报！” “好的，有些事情也急不来，先从发现问题的点，逐步攻破。你也会发现后面有好多事情会迎刃而解。” 杨敏看见她找小阳总汇报竟然会这样顺利，在一旁面露笑容。 虽然两个人的交流好像有点高深，让杨敏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但顺利就是好事，总能看得出市场部是得到市场部部长支持的，这就行了。 不能想当然的现场有一个决定就得马上施行，那是不行的。 独当一面条件下的情人谷新开发的核心是要蓬莱居绿地率提高。 只是 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新开发部里新开发师都吐吐舌头，说:“小吴工，你不是给我们开玩笑吧？你真要动真格的？你何必这么认真呢，大家都是一个集团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动真格的，伤和气。” “世界上就怕认真二字，我还真没有跟你们开玩笑。”吴凤严肃着，正色到。 “还好哦，。不过你胆子不小哟，肖总工肖德外号肖老虎，你真敢扣留得了人家蓬莱居湿地公园新开，建立新的城市级湿地公园……” 吴凤心想:要办成一事就得胆子大，老虎屁股也得摸! 这是一种观念问题，当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已经习以为常时，要想改变，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也看出来蓬莱居虽然号称敢为天下先，创新活力的深圳，在这个建筑企业，还有一些人的思想因循守旧，害怕接受新鲜事物。 市场部这样的要求真不是出风头。只是不知到工程部那边的经理肖德会不会思想开放，也愿意和市场接轨，支持市场部发展不？ 下午她和大家正在市场部自查，没过多久，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哟，最近我们市场部山中无老虎，猴子冲霸王了？” 市场部里的人都抬起来。 “小阳总，你回来了。”杨敏率先打着招呼。 “小阳总，这事是我自主主张，是我的问题，但是也是我们工作的职责范围的合理要求…… 作为我们市场部，须保证人员能够及时更新思想、掌握新方法，了解新市场，及时满足现代监督绿化规范管理的需要” 看她神态，气势，哪里有一般新人的唯唯诺诺呢？好像才来集团几天，都引起人们关注了，这女人，有种! 她一想起阳光的事，心里就不痛快。无论如何，这小子也算和她沾点亲，这使她这… 小阳总的这些弦外之音，吴凤都听得出来。她都自己对自己笑了，这是怎么了，自己好久变成了人精？或者这些属于情商方面的东西，也是一种天赋？ …… 小阳总回来了，想着这些，市场部新主管吴凤请客部长和酒店旅游成员们吃饭，大家走到了集团门口。 销售组龙康和商场组办公地点在销售中心和商场大楼，除了给小阳总汇报工作到这里，平时都是各忙各的。 只是吴凤这个组更新时市场部的嫡系部队。 蓬莱居集团集团总部本就在南阳城区中心位置，周围的餐饮业发达，一些高档酒楼包房琳琅满目。 很多想承包新开发的包工头等，请蓬莱居有实权的各色人物经常在附近各酒楼包房请客吃饭。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是促使这一片的餐饮业发达的原因之一。 晚饭安排在万里香酒楼，集团附近那家有档次的酒楼。 一楼大餐厅，二楼、三楼包房，除了吃饭，还可以唱卡拉OK，打麻将等。 吴凤市场部新主管，豪气爽朗，让人也不由心生佩服。 大方得体就是自己给自己最好的面子。面子不是只能靠集团，靠领导给，更是要靠自己挣出来。 来到酒楼，她要了一个挂着长藤绿萝春意盎然的包房。 一个处室的出来玩，贵在开心。吴凤放得开，可是喝酒酒不行了。 刘洪在一旁扑哧一笑：“吴主管，我们在搞市场的人喝酒是一开始先干三碗，酒杯不用，直接用碗的。号称真正的三碗不过岗。喝不了三碗戏称这个岗位干不了。” 小阳总乐了：“新开发部的男人大都能喝酒。还有一句顺口溜，半斤酒，漱漱口；一斤酒，满杯走；喝得酒，兄弟有；多喝酒，能量有；能喝不喝酒，这样的男人世上少有！” “呵呵!”吴凤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我这酒量要放到市场部里，还真不得行，但是我也要尽力而为。来，小阳总，我先敬您，然后和兄弟姐妹们走一圈。”吴凤入乡随俗。 “好！爽快!”大家拍起了巴巴掌。 这时，有人打手机警告她:一切按常规，什么扩大绿地率，集团可没这规定。你们市场部不要别出心裁玩花样，明天肖总工要过来，蓬莱居集团的湿地公园就只有一个，就是人工那个，没有新的。明日人工湿地公园施工要盖市场部的章，你再啰嗦，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吴凤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明确告诉对方，市场部这次是明确的，也是坚决会绿地率规范执行的。 集团市场部根据开发的实际情况，为保证建立新的城市公园的精度准确性，发展不出问题，必须这样要求! 对方还在电话里骂骂咧咧什么的她没管，直接挂了电话。 这样事，想到可能明天会和肖总工的来的人有争执，既然小阳总回来了，就由他做主。 于是她试探性地请示到:“小阳总，既然我们决定按绿地率认证，那这事不容迟疑。明天正好是工程部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扩展来盖市场章。我们选人不如撞人，我们就把我们对蓬莱居新的市场规划拿出来，请集团马上确定！这事，您看，明天您出面？” 阳光看了她一眼。 “这……迟早都有这么一天，在加上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的特殊性，范围太小，我们不能有任何的迟疑!”她有些急了。 “科学和市场要结合。” “小阳总您说得没错，先有科学，才有市场。 市场的依据就是科学性。 好的设计规划具有科学性，前沿性，拓展性，幻想性。 科幻无疑还是主要面向未来的。而面向未来的科幻与其说是对未来的构建，不如说是对现实的反应，尤其是现实中一些前沿的科技，一些热点的话题的反应。 科幻以现实为基础，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个人感觉拓展更有明确的方向性，无论从时间空间，或者思维方向，都和现实可以完全接轨。 现实我们谈依存于科学的市场，更需要严谨性。 我们集团市场部在没有获得标准认证资格，没有国标规范许可证就没有资格。我们为什么要做内部的事情呢？ 所以，我就是担心我们被其她人认为的想干嘛就干嘛的乱搞，我们就要规范自己的行为。 要求新开发部建立新的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到合规的地方，我们才不是想干嘛就干嘛的人。” 吴凤这些话说得有些绕来绕去的，但是话没毛病，新开发规范就是这样。也把小阳总说她以为像干嘛就干嘛的嘴给封住了。 小阳总被吴凤振振有词的反驳震得酒醒了一大半。 她说得没错!那错的就是自己市场部？ 市场部集团发展功能模块及放置设备考虑空间的合理化分配来决定布局。同时从发展眼光确定市场部空间大小。工作人员的数量、分析方法和市场的大小都有讲究。 为可向外扩展或者可以移动性，以满足市场部未来发展的空间有拓展的需要。运输和电脑网络系统分别用于市场部内和市场部与单位各科之间样品或标本运输和信息交流。 园林规划和行业标准等在整个市场部的运行中才能达到标准化。 对照这些标准，我们蓬莱居肯定部合格不打标，我们的建立新的城市公园也是要有自己绿地率合格的国标标准。这里发展才有下一步。 080 市场部要权 “哇，吴主管真不愧是新主管，你怎么什么都懂呀，说得头头是到的。”杨敏其实从见到她第一眼，就欣赏她，钦佩她的。 “谈不上什么都懂，书到用时方恨少，我也是入了我们市场部，就专门研究了一下这方面的东西。 所以我同时在想，蓬莱居湿地公园也有其开发特殊之处，我们达不到国标标准的建立新的城市公园，就拿给她们用，这样的内部不出事则已，万一出了事呢？谁负责？”她反问。 集团老总是发展安全第一责任人，出了事肯定要负责。 可是老总负责，下面的具体责任人又岂能打得拖! 一个企业，老总和员工其实也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对自己负责也才能对她人负责。 做实蓬莱居绿地率的发展之路，就和做人三观要正一样，立足点扎实，才有发展的前景。 吴凤说出这些是时候，其实不止是她，市场部的人都在思考着。 要改变现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冒然拿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开刀，扩大绿地率，建立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肯定不是多耽搁几天的事。 现在不给工程部人工湿地公园市场规划签字就得罪人。 更关键的是，工程部总工肖德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爆脾气全集团闻名，外号肖老虎。 而且，背后还有管生产的副总经理白家立，得罪了肖德，就是得罪了集团管生产的白副总经理。 所以，吴凤要搞情人谷建立新的城市公园扩大绿地率，到像市场部这些年的死水微澜要掀起不惊涛骇浪。 可以自己不出面让她闹一闹，闹出来一个烂摊子，新主管收拾不了局面，自己这个部长再出面，她才会更加感激自己，爱自己。 …… 阳光一边想着，一边也笑眯眯地看着吴凤，突然就有了这样一个主意。 “各位呀，我是回来了，但最近正好我要请假老家一趟，回去看望一下，近期我不在时，这事由吴主管来作主！” “小阳总，您说的，你请假不在时，市场部的事我说了算呀！”吴凤却毫不迟疑，酒桌上直接要权。 吴凤竟然没有任何犹豫，不仅接受，还生怕她阻挡的样子，到让小阳总吓了一跳。 这女子是胸有成竹呢？还是嘴上无毛自大狂呢! 可是，小阳总一个男人，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也不能输了气势呀！ “我不在，市场部主持工作的，自然是你吴主管了！”小阳总也是一付毫不犹豫，真的舍得放权的模样。 “小阳总，您这话当着我们市场部全体成员的，可算数？”吴凤却接着进一步确认。 “当然算数，我不在，你作为新主管，也是集团干部，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新开发工程你不签字，你同样做主，你有权力安排市场部的工作。” “好，小阳总，我敬您一杯！”吴凤站了起来。 “吴主管，只是，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你不让他们施工？集团里还没有这个说法呀！还有耽搁了工程部里的施工进度，那个总工肖德是个暴脾气，你不怕他撕了你呀？”杨敏比较是女人，担忧的事情放不进心里，直接就表露出来，也是关心吴凤。 “我自有办法！”吴凤毫不含糊。 “来，喝酒，喝酒！”小阳总打断杨敏的话，酒桌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小阳总，我们能在您手下干，真是三生有幸，我是不会给您丢脸的，敬请放心！” 小阳总在市场部主任的位置已经一年多，以前经常给手下感慨市场部扩展，没有冒起过什么水花。 原来是没有魄力想到新路子，也没想到过市场部从旅游角度，发展新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会得罪工程部肖总工主管生产的白副总。 现在吴凤跳出来，给她表演的舞台，阳光也要学会在背后看看是那些人阻止蓬莱居的进步和发展，要有事实依据嘛！ 小阳总认可这样的机会，对自己是有利的。 吴凤毫不犹豫地接招，也算是正中下怀。 小阳总点起香烟笑道：“说起来市场部就我们几个， 我干了这些年，也没什么成绩，市场部还要你多费心。我正好家里有事，要请假回去照顾，市场部的事儿不交给你交给谁？再说，市场部这摊事对你来说小儿科。”小阳总顺便给吴凤戴个高帽子。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小阳总，你一请假，我们市场部就是吴主管说了算？”刘洪有些担心地问道。 小阳总哈哈大笑道：“我们这个内部市场部这些事，老刘你和杨敏都是老熟手了。再说，吴主管创新意识强，不要说我请假，就是我不请假，市场部都可以由吴主管说了算！”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吴凤却依然毫不迟疑，放下杯子道，看着大家：“杨敏姐，刘洪哥，还有小吴你们三个听到了，刚刚小阳总是说现在就是我说了算，结账也是我说了算，谁也不许和我争呀！” 市场部的几个人都对着吴凤竖起了大拇指，连连点头。遇到这样干活要抢，出来吃饭结账买单也要抢，确确实实真切感受到她真的干劲十足。 吴凤和小阳总，想法不同，却互相有对彼此都各取所需的利益诉求。 小阳总就像有了一个好朋友，更有倾诉欲。 “你们说说，市场部对集团新开发发展保障的，我们负责这全新开发部这么多的工地市场部，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是兢兢业业。 集团把这付重担压在我们身上，我从没叫过苦，叫过累。我们在新开发发展管理中，采取相应的预防措施和纠正措施完善和改进市场部在发展管理过程中的不足，不断提高集团发展管理体系运行的有效性。” 吴凤接过小阳总话：“关健有一点，我们市场部如何给大家创造更好的利益。我们市场部不是一口枯井，随着时代发展，我们可以扩大我们市场部的内容和范畴，合法稳定地提高自己的收入！” “你这话说起是好听，但是，要让我们市场部也能创收，谈何容易呢？”小阳总感慨了一下。 “吴主管虽然刚来我们市场部，但她的一些创新思路给我说过，我觉得很有意思！”杨敏插嘴道。 “吴主管还给我们杨敏透露了什么？”小阳总追问道。 “比如，我们我们市场部可以和园林局合作，发展成绿地示范市场开发部门，那我们的地位……” 杨敏的话让小阳总一惊，原来只认为吴凤情人谷建立新的城市公园扩大绿地率，只有借着其新开发的特殊性趁机出风头。没想，杨敏说到了她关于市场部升级的构想。 这个问题小阳总之前不是没有想过。 一年前，集团总部部署实施过“创新”任务，要求全集团上下共同努力，找到各自的突破口。 一个集团走向市场发展环境好不好，关键要看职工感受、企业评判。 蓬莱居上下重视的创新是对外拿到 当时小阳总就想到过如果自己这个市场部升级，也建立成那种国标市场部，算不算创新呢？ 可是一想到这样的创新不一定成功，自己还要忙得让人不适应。比如，给集团打报告申请，需求集团各方的支援；有了这些基础的申请，还有市场部提升硬件场地在集团地盘里寻找、内部也要求人、设计……提升级别要增加的各种先进设备，还有人员资质够不够……还有更复杂的要对外去标准认证进化申报、登记、办理等等。 材料去办事大厅，全程不知道要跑多少趟，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 想到这些凡此种种的人累、心累和值不值得的多发考虑之下，小阳总原本有的市场部‘创新’之路退缩了。 小阳总是想，这样的大事应该是集团总经理级别的人应该考虑的事，而不是自己一个小小中层干部倒逼集团集团职能转变，把创新重点转移到市场部门的自我革新，从而让市场部有更多便利度和获得感的事。 一年前自己磨灭的‘创新’理想不想此时此刻竟然被吴凤又再次提出来。原本以为自己不提，大家都不会思考的市场部发展方向重出江湖，不得不由得让小阳总心里略过一丝惊讶。 这可以看出吴凤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是要为扣留情人谷市场扩大绿地率而扣留，是一项循序渐进，还要持续推进的计划。 小阳总顿时觉得自己小看了她，吴凤。 要让外界感到不安或者认可之前，内部感到巨大压力并为之付出的拼搏，是必经之路。 081 关于‘肖老虎’ “吴主管刚来，就有如此宏图大略，真好，干杯！”阳光有又不露声色举起杯赞道。 每个人都点起了烟，面前满满一大碗酒。 喝酒过瘾，阳光提议大家一边开始划拳。 吴凤酒量不算好，但是划拳的行酒令说出来有味道。 别人都是兄弟是一呀一，二来二……的直白数数。 她的口令是一长地久，二久天长，三园结义，四刘封王，五虎上将，六畜成行，七星高照，八百寿诞，九神下界，十谷满仓…… 每一句酒令词就是一段历史，一个传说故事。 这是带着文化味的酒令词，也是她除了工科新开发专业，彰显她除了懂工程会管理，还是汉语言文学自考本科人文修养的一面。 她高亢的划拳词、一举手一投足，她内心最朴素的情感，和周围同样绪激发提升的大家，契合。 自己对市场部的发展规划到底的面对现实的，还是逞强的。肯定有人已经在背后等待着要看好戏。 她不在乎，就是要想开弓之箭射出去，才能掀起她要的阵势。 但是工程部总工肖德大家都说外号‘肖老虎’，自然不是一个好惹之人。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她却偏偏要摸摸这虎屁股。 回到家，孃孃带着女儿花花睡了，她喝了一大杯清水，顺便拿出纸和笔，在上面重重地写下了几个字:排除万难、付诸实践。 理想真的是一件好事情，可以让人看见光明，可是那样的光明可望却不可即。 要真正走进光明更重要的是坚持坚持再坚持，实践实践再实践。 人清醒了，心也安定了，简单洗漱赶紧上床，保持体力保持精力，要迎接新一天的挑战。 …… 第二天天色微亮，她的生物钟调整在清晨6点准时把她自然叫醒。 踏着晨曦，她第一个到集团里上班的，连门口两班倒的保安都还没有到早上7点的交班的时间，还是昨晚那两个通霄值班睡眼朦胧的夜间保安。 时间还早，她便从集团一楼的职工食堂、二楼总务后勤调度、三楼人事，财务科、四楼工程部、市场部、五楼业务科、六楼的相关领导的办公室等一一走了个遍。 这有一个好处，可以快速了解集团各位领导的办公室，也知道各位领导分管的区域，就是一个快速了解集团大体情况的一个捷径。 她特别关注的是三楼工程部那个大大的办公室。透过外面大门上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一排电脑办公桌的标准化办公区域，再往里面，总工办公室就在最里面。 走了一圈，大概到了7点，食堂开张了，便到楼下去吃早餐。 杨敏来得也早，一看见她，就打着招呼：“吴主管早，您昨天没醉?今儿还起这么早！” “杨姐早，今天是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里送的工程扩建资料来了吧！”她再次确认。 “是的！” “好的!”她郑重的表情。 吃着早餐机械回答问题的杨敏忽然带着疑问反问她：“吴主管，工程部在集团安排这项人工湿地公园的扩建工程你阻止真不怕备受指责吗?” 杨敏有什么话要说，她便顿了顿，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小阳总都退后，故意放权给你，不就等着看好戏吗？ 你还好，毫不犹豫要冲出来，就没有点敏锐力？”杨敏喝完了眼前的粥，低低地说了这句话，然后走了。 这是好心，提醒她。 “敏锐力？”她感慨了一下，确实，自己要一下子改变市场部对按市场规划里的老方式老方法，肯定会触撞到一些人所谓的‘利益’，也会得罪一些人，比如工程部一直在安排工程的总工肖德…… 人生就是舞台，市场部这的舞台如果需要自己站上去表演，自己为什么要担忧？ 是为集团做事，当然，做这件事情不仅仅是靠自己的，也要利用好所依托在新开发部这颗大树.....何必要那所谓不得罪人的敏锐力。 更何况，退缩不是敏锐力，真正的敏锐力是能够发现问题、处理问题、解决问题。 她看着杨敏担忧自己的眼神，憨厚地笑了笑。那意思，“放心放心。” 吃完早餐回到市场部的办公室，小阳总也来了。 “我的假条已经写好，大阳总批了。我走这段时间就靠你了。”小阳总站在她的面前，不动声色观察了一阵。 她坦然又不假思索地说：“新开发发展重于泰山，现在集团发展必须有创新东风，我们会抓住机遇的，小阳总你放心！” 阳光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单位。实际在要站在背后，观察这件事的发展，要抓住真正的阻挡者。 要执行任务之前，市场部全体员工要有一个培训。 这个很重要，培训提高认识的同时，也是凝结一个团体的认知。 她把杨敏，刘洪和三个大学生召集起来。 直接开口:“市场规划新开发发展形势严峻，我们打前站，新开发发展的排头兵，是容不得一点差错的。 现在在我们蓬莱居，存在集团发展隐患最大的就是绿地率不够，我们必须促进集团开发情人谷河情人谷，我们蓬莱居就是一个文化生态旅游城，我们的酒店旅游组才是真正的市场开发?” “开发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可以把蓬莱居打造成文化生态旅游市场?” 吴凤先是以发展打底，说出最后发展标准的集团发展底线，就是建立新的城市公园不能出任何问题。 “吴主管，我们这样理解是没有错的，但是工程部不一定会这么理解了。”刘洪坦言。 “这是一个换位思考的问题，工程部我相信也会理解我们的!”吴凤到。 “唉，你还是年轻，没见过那个肖总工，我对自己工程部的员工很严格的，特别是抢工期是她一贯工作取得业绩的重要手段之一。关键这个肖总工是不太喜欢听和她的不同意见!”刘洪把知道的情况告知着。 “呵呵，什么叫不喜欢听不同意见!作为一个工程部，也要和我们对集团的市场规划共进退。 好的工程部在一个区域发展好了，可以代表集团拿下更多的新开发，发展不好则反之。进入市场的工程部，集团的利益第一位，什么叫不喜欢听不听的话!” “唉，道理是这么讲，可是实际不是这样。肖总工为什么外号叫肖老虎？是有故事的!”刘洪感慨到。 “故事？说说肖老虎的故事听听？”小吴她们三个新主管颇感兴趣。 刘洪便说起那段往事: “就是以前肖德手下有个主管，为了市场争论的事耽搁了工期，肖德二话不说把人家下放到民工队。 集团里工资暂停，部门主管基本工资每月1500元，加施工现场工作享受每月500元项目补助。这些杂七杂八加起来，有2000多元。 关键还有集团以一千为基数的浮动工资。浮动工资根据职位高低拿系数，像大学生最低一档是1.5的系数，到手也就1500元。项目经理可以拿到5的系数，相当于五千。 包括年度奖励，一线部门主管10000元左右年终奖统统不给周主管。 大家都知道这是得罪肖总工的后果，大家说叫‘整死整伤整残废!’ 人家周主管不服呀，到集团申述，集团回答说工程部自主管理，有处罚权。 周主管气不过，后来辞职了，肖总工在工程部宣布，谁不服从管理，周主管就是下场。 工程部的人谁愿意和钱过不去了，就再没人敢明着抵触肖总工了，但暗地里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肖老虎’!” 这下吴凤是彻底明白了早上杨敏的提醒，要要敏锐力，肖德这种人惹不得的最初意思。 “这个经理这么牛？但是我们市场部可不是工程部的地盘，是平起平坐的关系，这样的人要敢在我们这里兴风作浪，吴主管，你一声令下，我们打……”小吴三个大学生义愤填膺。 “打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呀!”吴凤轻笑着说到，用手指了指大脑，意思用脑来对付，脑子里的敏锐力想办法对付才有效果，而不是敏锐得害怕。 082 对峙 想到这里，她立即安排:“刘哥，杨姐，下午工程部的人工湿地公园扩建工程规划，不签字，我们各就各将，把各自的岗位落实好。这样做，也是确保集团里新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表明我们市场部态度的重要前提。” “吴主管，集团没有下文之前，我们就提前这样处理，是不是不妥？”刘洪担忧。 “刘洪哥，你以为我是玩的先斩后奏吗？no，no，no，不是的，是我们市场部规划的是集团的生态文化旅游市场，坚持自己。” “可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市场部人员，其实不仅仅是一个集团发展员，集团的市场部人员，更是一个开发人，我们每一个开发人都应该看得更长远，目光不是只局限在自己所在的小圈子里。” 看着她的坚持，杨敏也忍不住嘀咕几句:“如过工程部肖总工亲自出面呢？你还有坚持自己？如果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会不会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她沉思了片刻，胸有成竹地说：“就算我们得罪工程部，人得罪了，活不是白干，是不是没意义？其实我想的意义就正在里面。 新开发市场发展重于泰山，集团里把工程部里集团发展这个重担压给市场部，本身也不合理。 现在趁着建设局要求对各部门创新，抓住机遇，按规章制度执行，也是公平的！” 市场部的安排权在手里，吴凤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文件没有发，但是是小阳总亲自点头的。文件下发肯定需要集团领导们研究通过什么的，那还得有一些时日，我们自然等不得!” “那应该叫小阳总给情人谷工程部打个招呼，免得人家冲到我们这里闹!”杨敏依然担忧。 “呵呵，我说刘哥还有杨姐，你们是不是在集团呆久了，反而怕着怕那了呢!” 这也不怪刘洪和杨敏，她们一直在基层工作，基层更需要默默无闻。 默默无闻的好处是在一个集团，只要根基在，就可以顽强地呆很久。不好的地方是就像被水流冲刷，菱角也会变得圆润，瞻前顾后。 她理解的眼神望着市场部的着两位‘市场部老员工’。 “市场部新开发由我们主抓，我们是集团市场部，本事就要自己的决定权和管理职责。有小阳总点头，口头支持已经很给我们面子，我们接下要的就是靠自己想方设法做好下面的工作。 为什么遇到有一点困难的工作，不是自己先解决，就要领导如何如何呢! 领导更多的时间是考虑集团的顶层设计，发展前途。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市场部的坑，自己该做好的工作，自己承担! 何况现在还有小阳总的支持，相信我们的决定和要求是站在这一面。” …… 吴凤一切安排妥当，只等着工程部来闹事的人。 她已经做好准备，正准备坦坦荡荡走出去时。 里面办公室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魁梧，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毫不客气的进来，正好和她撞了个面对面。 “您是肖总工吧？您好您好!”吴凤退一步，然后有礼貌地伸出手。 谁知道对方竟然高昂这头，仿佛没有看见她一样。 “小阳总，人呢？杨敏，你们小阳总人呢？叫她给我泡杯茶!” 来人其实是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已经面对面的她，当她是空气般的存在，也就是瞧不起你，不拿正眼看你! 她万万没想到肖老虎不仅吼得凶，玩这种侮辱人的小心思也是一绝。 可是，你肖总工来的目的不是要和我面对面解决问题吗？装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呀。 她还是一贯保持她自己的修养，依然坦然热情伸出手，坐出请坐的动作招呼道：“肖总工，小阳总不在，我是小吴，请坐！” “哦，对方轻描淡写地哼一声，也不客气走到里面小阳总的办公桌后，一屁股重重地坐下去，压得椅子咯吱咯吱做响。 然后，把脚抬高起来敲在桌子上，从包里掏出香烟。 肖总工带来的人也拥进来了，马屁精似的马上掏出打火机点火伺奉到烟边。 肖德全盘接受，完全一付老太爷做茶馆的姿态。 你是领导，下属和您也是同事关系，怎么搞得这般江湖习气，做给谁看呢! 吴凤寻思着，然后上前一步:“肖总工，这里是集团市场部，请您把腿抬下来!”吴凤上去，不卑不亢劝阻。 “哦……你就是吴…什么....的？”肖德看着她走近，故意拉长声调，忒横着看了她两眼。 果然外号肖老虎，脚依然搭在桌子上面，劝阻无效。 可惜没有准备摄影录像设备，要是有，给肖总工录一录，让她这付飞扬跋扈的形象也让大伙儿看一看。 “你有什么资格擅自做主，想要不签字我们工程部自己设计施工的人工湿地公园市场规划许可证？你有集团文件吗？有上级指示吗？你什么都没有，就敢不签字?一个小小市场部，仗着小阳总的牌子？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 “肖总工，您再粗鲁，再想压制我，也是无济于事的。我们是按建立新的城市公园市场规划安排，不是针对某个人？” “呵呵呵……”在肖德险恶的笑声中，她带来的几个工地壮男人，打着火机，开到最大，闪着炙热的火苗，逼近她，漂到了她的眉毛和头发。那意思，“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她呼的一声自带风声，把所有的火苗全部扑灭。 又大踏步迎上前去，那气场震得对方不由退一步。 面对暴力伤害，打不赢可以跑，可以报警。但是这些是集团里的人，自己的同事，总得解释清楚。当然，动武，她不惧怕这些人。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这里是集团的办公室，你们这一套最好在这栋集团大楼外玩，我奉陪!但是现在这里是集团地盘，是一个懂规矩、讲道理、谈工作的地方，不是黑恶势力横行的地方! 所以，肖总工，我再次请你把脚从桌子上抬下来。您这样，既不雅观，也有损您集团干部的形象!” 她掷地有声，冲开那群肖德带来的人，大踏步走到桌子对面，把脸伸过去，再次和肖德面对面。 肖德缩了一下肩，脚一骨碌从桌子上退回，立刻从桌子上跳起来，伸出手指指向她:“你……” 不等肖德话语中小子后面的话说出来，她抢先一步，用清脆声音发出:“集团发展用的建立新的城市公园，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是把集团朝生态文化方面推进……不是在小型的人工湿地公园这里小打小闹。” “小打小闹?你是乳嗅未干吧！”肖总工嚼着的烟吐出来。 这话让吴凤脸一沉，心想，这肖总工还是一点不听人劝，是唯我独尊惯了？还是习惯气势逼人？ “确实是小打小闹怎么了？肖总工不会是不知道建立真正湿地公园的规模吧！”她还是面带笑容。 “哦，你也知道我想这个，那我给你算算，开发一个新的湿地公园，由我们自己集团投入投资，……那没几千万上亿的资金谁敢开口吗？集团凭什么要白白拿出那么多资金，你是吃多了想那些……” “凭现在蓬莱居绿地率不够、凭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的拥挤、凭集团未来的绿色发展契合国家绿色发展的理念……这是我们集团市场部的决定，根据你们项目的具体情况，我们有权做出这样决定。 只有我在市场部一天，这个决定就不会更改!所以你们小打小闹的人工湿地公园建设市场部的市场规划不支持!” 吴凤有礼有节，气势也丝毫不占下风。 083 团结的市场部 吴凤完全就自己一付光脚板不怕穿鞋的状态完全发挥。 自己刚到集团，一无所有，你肖德如果有本事把我弄下课，我也不损失什么。 南阳城这么大，市场这么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但是如果集团依然要留下我，我就要一切按市场部的规划执行。 所以，她坦坦荡荡，没有任何一丁点露怯地丝毫不让步，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人一旦豁出了，一切做好最坏的打算，一个肖老虎，十个肖老虎又岂能奈何! 这也是她的性格上吼得住场面的表现。 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的杨敏被她坚决对抗的男子汉魄力感染了，走上前，说到:“吴主管，我们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按市场部自身的权限管理没错。”站到了她的身后。 小吴、小宁和小霍三个血气方刚的大学生也毫不犹豫的与她站成一队。 刘洪看了看肖德，又看了看吴凤，也默默地站了过来。 肖德一时没找到反驳她的理由，指着她，气愤的脸红脖子粗的:“你……你……” 吴凤开始对肖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导: “肖总工，随着国家对建筑市场的规范化管理，达不到绿地率建设标准不过关的规范也会越发突显其重要性。 我们市场部作通过内审、管理、市场调查等手段和环节，促使进化发展管理体系不断完善，保障市场体系运行的现行、有效。 而且我们应充分认识到标准认证不仅有助于提高市场部的能力，同时也是我们集团进化自身发展与生存的需要。 所以，在我们市场部对集团打造的蓬莱居朝文化生态旅游城发展之前，不能盖其他集团市场规划通过的章。” 吴凤她不需要指责什么，也不用大声申诉什么，把扩大绿地率的理由说出来，就铿锵有力地回击着肖德的霸道。 “你一个黄口女人信口雌黄，教条，就拿这些条条框框来吓我，什么国标化!我们蓬莱居那些年新开发湿地公园就没有一说。 老子吃的盐的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想当年，我们在集团从建筑一线开始发展集团，从搞房建起家，跟着大阳总，什么苦没有吃过。 今天公司走向集团化，我们就是老资格，什么新的市场规划，什么，我们干活的时候，你那时候还早吃奶哦! 老子什么人没见过，今天你为了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达不到绿地率标准就不签字，建立新的城市公园要，文件也，就吓到我了？ 你她妈的个臭女人，破新主管刚进入市场部，就想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搞事情?没想枪口撞到老子这里了吧!” 吴凤很反感肖德的用词，话里话外总是问候着别人家长。这素养、这品德，证明着建筑工地的某些经理以爆粗口作为直爽的代名词。 以前有一些老集团人是凭感觉凭经验就瞧不起新人，那些经验也是新开发施工中的宝贵财富。 但随着时代进步，我们的新开发越来越朝高、精、尖发展。老经验毕竟不能代替科学。在大型的现代化情人谷面前，而且之前没有类似、类型化开发地形条件情人谷的施工经验前提下，科学施工、组织精密的建立新的城市公园随时对情人谷发展进行必要的观测、就很有必要。 这些道理不是摆老资格谱就能过关的。吴凤明白，她就奇怪肖德作为经理怎么就不明白呢! “在集团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我肖总工安排你按以前内部常规，你就给我干了即可，服从领导你不知道吗？” 对于新开发人员来说，天大地大，市场为大。肖德不理会她的理由和解释，开始用级别压人。 “唉!”她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讲道理在肖德这里是没有用的。 肖德只会固执的认为以前那样，现在也该这样。违背了她的思想，就是违背了集团。 这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保守顽固派’吗? 虽然这里是，创新活力四射是建筑集团，一样有‘老顽固’。好在自己的思路有小阳总认可，就说明集团就绝对不是肖总工这种人的天下。 只要集团是支持的，那转变、市场部下一步的提升升级、融入市场、竞争……这一切一切的第一步就不能再肖德面前摔跟头! “肖总工，将来所有集团里发展规划管理权力的市场部的，那是未来的常态，也是方向。”吴凤还是有理有节。 “未来？你读了几天书，就敢给我谈未来？今天老子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今天你必须按我的要求，该盖章盖章，把这些事情全部给我完成。” “市场部莫不是由你来安排？”她挺直脊背，站在肖德的面前。 “不要说你，就是小阳总也不敢不签字我的城市公园叫拿出去转变，你算老几！”肖德继续发威。 “我不算老几，我是市场部的一名成员。任何一名成员为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的发展安全起见，都会要求你们必须拿出去转变。” “你……你小子……是不是要跟我对着干！” “我不跟谁对着干……我对事不对人，对集团里负责！” “信不信我搞你……” “你想搞就搞，那是你的事!你搞我最厉害也就是开除我，请问肖总工您要开除我吗？您私人能代替集团做这个决定吗？ 如果您开除不了我，只要我在市场部，我就会坚持。再说，我们无冤无仇，仅仅只是工作，为了工作做得更好，也可以说是把工作做得更保险，你就要搞我！你以为你是谁呢，我吴凤是被吓大的吗？” 吴凤语音刚落，杨敏她们全部上前来:“是的，转变是我们市场部全体成员一致研究通过的，你要搞吴主管，是不是连我们也要一起搞呢!” 人多力量大，气势如虹。 市场部的人都站在吴凤这一步，表达了这其实还真不是吴凤一个月人的意思。 “这女人难道真的被小阳总看中了?有点邪门!”肖总工心想。 084 收服肖总工 这下，肖德更加恼怒。 不过，目标还是对准吴凤一人。 这也是一种计谋，人多的时候，枪打出头鸟。 “你是不是不信？”肖德上前，伸出手，想要抽她耳光的模样。 刘洪和杨敏，还有小吴等三个立刻拦在了肖德的面前，市场部之前的团结工作没白做。 “你们几个，不要傻不拉几的……”肖德安排起刘洪、杨敏。 市场部人员都无动于衷，明显和吴凤一个战壕。 肖德狂叫到，“你们市场部完了，都被这臭女子带歪了……” “算了，肖总工，这死小子是明着要和我们工程部里对着干。直接去找大阳总，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把她弄一下，才会听话!”工程部来的人看见吴凤也不是个软柿子，肖德动手，也不一定能占便宜，反而怕吃了先动手的亏，劝阻着。 吴凤不由哑然失笑:“你们工程部的人这么喜欢弄人呀！你们都是被肖总工弄过，现在变得这么乖的吧!” 这话反击得这群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看得出，这些人也是迫于肖德的威风屈服于人，并不是真心佩服谁。 以肖德这样盛气凌人的表现，可以想象，他在工程部的管理上是一手遮天，根本不会容得下别人不同的意见。 看起来肖德是有一帮自己工程部的人追随，但这些追随者也是集团的职工，也是有头脑的人，别人点拨，便能清醒过来。 看着自己的人突然变成一付熊样，肖德一付不放过她的模样，“让集团处理之前，我要先收拾收拾这臭女子，要不，我咽不下这口气。” 肖德真的要动手打人呢! 吴凤并不想和肖德动上手。一、这里是集团；二、现在是文明社会；三、肖德就算先动手不对，自己还击，讲道理只怕变成一场闹剧。 她伸出双手，护着自己和市场部的人整体往后退一步。 对方不过是想抽自己几耳光泄愤，自己总不能也扇回去，演变成打架斗殴事件。 但是也不能让人白白的扇几耳光呀！ 先退回，马上想办法制止肖总工的这种行为。 怎么办？找小阳总求助？ 不行，小阳总就已经交给了市场部大权给她，自己部门处理，就是相信自己的能力。 自己部门解决不了，要领导出面就是没能力的体现。 她忽然灵光一闪。 “肖总工，您咽不下这口气，我分析下来主要是建立新的湿地城市公园你担心集团不批准，你自己人工湿地公园不建设的损失吧？你是不是就咽得下这口气了？”吴凤推开众人，缓缓迈向肖德。 “你……你明显就是要跟老子对着干，有资格根跟老子谈损失吗？” 像肖德这样拿粗鲁当大气、随意责骂威胁她人、拿霸道为所欲为的还有市场吗？她摇着头。 如果自己是一个总工，一定要做一个有涵养的人、和广大职工一起提高自身综合素质的人，面对下面每一个职工都客客气气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深感责任重大，蓬莱居未来的管理、改变、前进，前路漫漫。 此时要平息肖德的怒火，得有人为这次转变行为负责。 负责，就是和钱挂钩，给肖德她们拣损失，也是给肖德一个台阶下。 “肖总工，如果集团不同意开发新的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我对工程部造成停工的经济损失集团明确需要我负责，那从我的工资一直扣……我负责到底!” “哈哈哈……”肖德想打人的手果然放了下来，然后狂笑着，为找不到话回击吴凤掩饰。 “肖总工， 所以，针对集团发展的建立新的城市公园扩大蓬莱居绿地率，不是针对我们工程部一家，那是未来集团建立文化生态市场发展之路的应有之义。 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集团员工，但我看来到了集团发展保证不出事的担子也维系着集团发展大局，我就想站在集团大局上看待问题。 您也是领导级别，所以我请求您支持我们的市场新规划的工作。至于这次转变给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造成经济损失，我再次确认，集团要我赔，以后从我工资里扣，我一赔到底!” 吴凤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对肖德作为领导做了请求。 这下，肖德无语了。 无语并不是代表肖德认输。 但是吴凤已经完美解决了肖德到市场部的闹事和逼迫。 她算是圆满完成了自己部门处理好这件事的任务。 肖德并没有完成他之前设想的要求她按常规市场部签字，工程手续完善施工的事。 那件事肖德在吴凤面前已经无法完成。 吴凤想了想，觉得肖德其实并不是像人们想像的那么可怕，可怕的人之所以可怕是因为没有找到击破的口罢了。 明明自己已经处于下风，肖德不认可呀！ “我们蓬莱居修情人谷湿地公园?以发展市场必须转变挑战我!挑战我，不就是挑战集团里工程规划专家权威吗?”肖德完全不听吴凤高度看问题，思考一下，喋喋不休地强调她是权威。 “我马上去给集团汇报，开除你，跟我肖德权威对着干，我都要统统开除……” 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肖德要去找领导告状。 告状的人是肖德而不是吴凤。 吴凤坦然面对。 肖德一直以为，新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和集团领导直接对话，她说什么就应该是什么。然后兴匆匆离去，目的只有一个:开除吴凤。 市场部又恢复了平静，突然，胆子最小的小宁竟然瑟瑟发抖道:“吴主管，我们站……在了……你这边……肖总工……会不会让……让大阳总把我们开除了呀!” 吴凤凝视着大家，她真得要好好感谢市场部里的兄弟姐妹，在面对凶神恶煞的肖德时，没有谁拉稀摆带。可是，之前的冲突太激烈，肖德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说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小宁的担忧不无道理。 她随即脸色一正，坦坦荡荡到:“甭怕，我们集团发展人员，是走市场发展道路。如果我们是行政工作，还怕被别人穿了小鞋，影响前途。我们都是吃市场饭的，市场该是怎样就怎样，绝不妥协。 发展事关新开发大事，更是集团的发展大计。我们没有错，凭什么要怕！有时候我们怕的某人而已，某人又不能代表集团，我坚信！” 看着她义正言辞的神色，杨敏笑了，“小宁，你们三个小年轻不要怕，跟着吴主管，我看你们当时也毫不畏惧沈经理的威风嘛，男人就该有正常的血性。就算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何况天没塌呢!听吴主管的，甭怕!” “集团的沈经理外号‘肖老虎’，大家都这样叫，她是威风惯了，吴主管刚到集团就和她杠上，之前下面职工从没谁刚跟她杠上，不过，杠上就杠上了，真不怕!”刘洪也开了口。 杨敏和刘洪毕竟在集团多年，看问题是要比小吴她们三个小年轻深刻些。 吴凤朝她们笑笑，也深知，自己刚到蓬莱居才几天，和大家也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只是给大伙简单勾勒了一下市场部未来的前景而已，却得到大家的认可。 这也说明，集团发展人里都是一群耿直人，或许都早已经看不惯，忍受不了肖德“肖老虎”。 经过了和肖德的面对面对抗，她更加不怕肖德，集团不是某个人的地盘。蓬莱居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受中华人民共和国管理，为国家、社会建设优质新开发的建筑集团之一。任何领导也没有权利剥夺职工正常发表意见，正确行使岗位职责的权利。无理由打击、开除职工，是给国家未来添堵，给国家拖后腿。 发展蓬莱居的真正的绿色未来前景，规范管理有理有据的，这些都不是胡闹。 市场部的兄弟姐妹们或许也是早都看不惯肖德作威作福，以前只是没人出手，现在自己出手了，也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这种看法应该也是蓬莱居集团里的主流。 自己就像蓬莱居要对抗这种肖德这种‘顽固派’的一根导火索而已，不见得是坏事!她暗自想着。 “吴主管，不过说实的，你这次除了坚持规范管理，要求她们扩大绿地率外，也算是给大家出了一口恶气。不过，你就真的不怕，就算她开除不了你，就像在集团里树敌，你就没有考虑自己的前途？”杨敏感悟着问她。 “前途？”她看着杨敏，又看着大家，点了点头。 “我确确实实是蓬莱居刚来不久的新人，从内地刚来到这里，来集团前，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是大家所说的是没有臂膀，没有靠山的人。 但是我既然来到这里，我当然也想有一个好的前途。 可是前途是什么？是我们新人来到集团小心翼翼做人、发现问题也不敢指出来，因循守旧吗？不得罪人就可以获得的吗？ 我当初之所以选择来到南阳，就是相信这里是一个积极吸纳人才，给人才发挥机会，创新创业机会也特别多的城市。 所以呀，我认为的前途，真的很理论，就算书里说的那样，积极、认真、努力……如果再有一点点运气或者机遇就更好了，这就是我所认为的。” “吴主管，那你一定是认为我们这个集团市场部的内部就是一个机遇吧！”刘洪直言不讳。 “呵呵，刘哥明眼人，一眼看到重点，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之前是就一直想着不管肖总工来了，我是坚决不会退步的，如果我软一点，退一步，那就完了。 机遇抓住，我还想进一点扩展，就是我给大家描述的未来我们市场部的升级。”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现在我们才终于明白，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宏图大略，原来是从内部找到的突破口！”小吴她们三个小年轻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啊，所以说你们是大学生，人家吴主管是新主管了，眼光和胆识就是不一样。”杨敏夸赞起她。 “杨姐，言重了，不管是大学生，还是你和刘哥，为集团的正确市场发展之路进发。” 085 集团父子 吴凤在市场部告诫这大伙:“我们还是我们必须升级，更好提高自己的才能，我们的级别也才能一步步能得到提升。” “吴主管看来不止是为自己考虑，更是为我们大家考虑呀！只是不知道肖总工去告状处理我们，结果会怎样。”刘洪道。 “我希望集团不要理会肖总工的疯言疯语，支持我们市场部，最好！”小吴祈福的表情。 “相信自己、改变自己！”吴凤伸出手，市场部的大家的手一只又一只的手盖在彼此的手背上，坚定有力。 而那边，肖德已经直接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正在找大阳总诉苦。 肖德找大阳总之前，小阳总已经找了一遍。 阳光数落这父亲大人的丰功伟绩:“您16岁工作，26岁下海，父亲大人前半生的每一个人生重大轨迹似乎很巧合性的以10年为一周期。 父亲大人您的建筑生意越做越大，并逐渐爬上了事业的顶峰。父亲您被工商行政管理协会授予光彩之星称号；被评为南阳市省劳动模范，当地媒体则授予你南阳最大包工头的称号。 建立蓬莱居可以说是父亲您自创业以来最高光的时刻，如果说之前都是在闷声发大财，那么这一年便是彻底露富于聚光灯下了。 人红是非多，大红大紫的父亲大人很快遭受到了一波质疑，就是蓬莱居楼层太高太密，房距太绿地率不够甚至引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媒体风暴。 父亲大人，我们市场部提出集团投资开发蓬莱居后山那片情人谷城市级湿地公园势在必行，也是生态文化发展，集团未来的前途……” 听着儿子说起他的故事，阳球平觉得儿子真的成熟了。 阳秋平本人，做事倒很注意分寸，无论谁，他都不专门寻人家的不是。 他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何必与人争言斗气；除过实在看不过眼，对集团一下部门人物许多过头做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儿子他不能不管好，儿子说的城市建设，蓬莱居这个巨无霸小区的发展，是对的， 眼下的世事就兴这种做法嘛！他阳秋平有能耐和社会的大潮流对抗吗？ 当阳光进了阳秋平大办公室给他说这些的，他端起茶缸喝起来。 儿子什么都好，难道生活的富裕和丰足会让他喜欢同情那个离婚女人? 这时，他内心突然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惆怅。不好好为集团出力，只顾自己的情情爱爱，典型的眼界不开阔经济思想！ 想当年，阳秋平参与了南阳新城的建设。根据签署的协议，阳秋平将在半年内夷平700座山头。如果项目在6个月内不能如期完成，则一天的延误为2200万，如果一个月的延误就为数亿。对此，阳秋平又狂言:180天内完成任务的压力并不大，所以按时完成不成问题。令人吃惊的是，阳秋平确实做到了。她亲自带领新开发团队夜以继日的工作，最终按时完成了项目。 阳秋平创办了蓬莱居集团。他觉得儿子缺少的就是自己的这份霸气。 面对媒体，阳秋平也一直是口无遮拦。有一次，记者问他对未来建筑经济市场发展的预测。阳秋平说：在南阳城的建筑人当中，我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之一。我不知道还有谁比我更有发言权。其他所谓经济学家的经济学，都是研究出来的，我是实战战斗中得出来的。 阳秋平年轻时就是这样一个狂人，但他确实看透了人心，有时候难免会刻薄。 现在，阳秋平年纪大了，他不得不培养儿子这个接班人，可是，他感觉儿子太温柔的还为了所谓的爱因为自己的不支持和自己赌气。 阳秋平个性高调，常常语出惊人，迄今为止，他最响亮的绰号不是与财富有关，而是狂人，他被称为南阳狂人。 在事业上，阳秋平并没有真正的闲下来，还在不遗余力的发挥余热，支持和拱卫儿子的事业。 儿子阳光之前也没有让他失望，可是现在呢？ 好在他提出市场部建议集团开发城市级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好像有点魄力，但是这不是那个女人吴凤的主意吗？ 这让阳秋平不高兴。 就像在南阳推700山头的工地上似得，阳秋平自己就像一台推土机：简单、强悍、无情、横冲直撞、不绕道而行……对于各种褒奖，阳秋平从来不客气，甚至更兴奋地自我褒奖。他笑着说：我做到这个份上，再谦虚就是装了。 他也曾解释自己为什么狂，他说，我为什么狂、张扬？因为我屁股干净，建筑税定额征收，没法偷、没法漏，我想偷、漏也做不到。 想到这些，他最终还是问到：“阳光，如果集团不通道市场这个开发新的情人谷湿地公园计划你怎么办?” 阳光接过父亲阳秋平的打火机上点着烟，然后到：“父亲大人，这事怎办？集团是走向未来?只要你传这个总经理的位置给我，我就要施行!除非你把集团不传给亲儿子!” 阳秋平愣了一下，有点嘲讽地看着阳光，问：“看，咱们父子是阶级敌人？” 阳光一下:“父亲大人，这几天我住工地，奶奶想我了，我要回家去看望奶奶了，市场部我交给吴凤全权负责。” 说完，阳光走了。 …… 然后，肖德来找大阳总汇报情况。 肖德确实是蓬莱居老资格，90年代初就到了南阳。 “大阳总，我们当时山洼路烂，住的石棉瓦房，五加二，白加黑，加速干、加油干。就是想给蓬莱居创名声，在南阳立足。 蓬莱居有今天，不是我们那批人干出来的吗？没有我们当时的成绩，能有今天的蓬莱居？ 蓬莱居的今天就是我们干出来的，我也是蓬莱居的老资格了，今天，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刚到集团屁也不懂的市场部所谓的新主管欺负。 是可忍孰不可忍!把她开除了!” 肖德先说出自己的功劳，然后直接提出要求，开除得罪她的新人。 老资格是应该值得尊重的，开疆拓土付出的血和汗，作为建设大军先行者，也应该是吴凤她们这些后辈学习和尊重的。 但是老资格不是坐在功劳簿上颐指气使，就利用老资格的资本，要求开除得罪的新人新主管。 这种老资格就显得太霸道，太不讲道理了。 还有一些老资格思想就显得落后了，但还固执己见，那便成了社会进步的绊脚石。 总之，一种思想先进不先进是相对的，先进时是促进社会进步的，不先进时则是阻碍社会进步的，也就是时代的绊脚石。 长江后浪推前浪，不可能永远站在浪尖上的.。而且这些人大多人老资格的人物，固执的很，不愿意接受新思想，所以就落伍啦，落伍了还叫嚣别人没有她好。 大阳总并没有直接接过肖德的话。这个老资格总工外号‘肖老虎’是在集团里已经传遍的。 086 大阳总要做决定 肖德这个人阳秋平是了解的。 之前肖德在所管理的工程部和那个的周部门主管发生矛盾。 周主管含着眼泪，说着死也要离开这个老资格一手遮天的工程部，当时在集团是引起震动的。 集团挽留周主管，换到工程部以外其他部门，但已经无法挽回。 周主管离开后，为了顾及老资格的面子，集团并没有把肖德怎么样。 肖德认为，当初就是要人家滚，人家不得不滚，对集团取出的外号‘肖老虎’也欣然接受。觉得那种自己能力、魄力的体现。 这一次，肖德过于咄咄逼人的摆老资格要开除吴凤的话引起了阳秋平的反感。 无论是刚刚踏上社会的大学毕业生，还是跳槽者去履新，都可能会碰到‘欺生’问题。—老职工给新员工‘下马威’。这些‘小事’一旦处理不好，会让新人徒增心理负担，甚至与同事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如果处理好了，则有利于新人今后更好地开展工作。‘欺生’的人类型很多，但归幼起来主要有三种:....这类人未必有恶意，只是争强好胜，嘴上爱‘损人’，‘欺生’也只是想出风头，并非真的要为难新人，所以对此类人的过火言谈不必理会…… 但是，肖德的欺生就太过分到让人匪夷所思，是要‘开除’吴凤。 吴凤是儿子请来的主管，刚来久拿到市场部对集团发展的规划权，虽然自己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人家没犯错，是自己儿子主动喜欢人家，总不能就无缘无故就让人家消失吧！这可是法制社会。 老资格在单位里工作的时间长，或者业务水平很高、工作成绩突出，她们以老大自居并指手划脚。往往瞧不起新人，希望通过教训、指点新人来满足虚荣心，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作为新人，比较现实的做法不是逆来顺受，另一方面要通过努力工作来尽快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积极、大胆地展现自己的优点。 相比而已，肖德的过分到更让阳秋平愠怒。 “肖总工，出什么事呢，协调协调就好，怎么能‘开除’新人，你没这个权利，我也没有呀！” 肖德就来摆老资格是不恰当的。 再说，当年干出来拿到鲁班奖的工程是集体的智慧，群策群力的结果，并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动不动说工程是他干出来的老资格令人生厌。 大阳总不动声色，既不能主观为了顾全肖德面子马上处理吴凤，也不能不解决肖德的诉求对此时听之任之。 “大阳总，不开除吴凤，我的蓬莱居真的要建立新的情人谷城市公园?所谓扩大绿地率？那得要集团白白投资多少钱，让钱打水漂呀！ 我们也只是一个房开公司，房子建立起来，卖完了，谁还必须为环境买那么大的单呢？ 我们工程部自己设计，和集团开发出来的蓬莱居内部人工湿地公园，已经为改善蓬莱居的环境付出了太多，已经足够，完全不需要再更多无谓的投资!” 阳秋平明白，当初工程部提出的开发这个人工湿地公园，也是集团的内部工程，是总工肖德的功劳，也是业绩。 如今市场部通过调研，拿回市场部的规划大权，提出的新城市级原生态湿地公园…… 其实还是要儿子阳光，市场部部长给肖德解释一番。 大阳总电话把回家看奶奶的阳光叫回他的办公室。 阳光回来了。 “小阳总，你不能包庇那个市场部的新女主管呀！”一看见阳光进来，肖德就直接扑上去。 阳光看他一眼，见招拆招，微微一笑：“这事我知道，吴主管就此事来给我汇报过。我是同意的，不是我给她这个所谓额外的机会，也不是说她有大多数新人没有运气，而是.......” “说具体！”大阳总道。 “共建共享提升区域价值，我们蓬莱居从棚户区到高楼大厦，从衣食住行到安康学乐，集团对物的关注发展为对人的关心，打造社会利益、业主利益和企业利益高度一致的利益共同体，区域符合全体业主的愿望的是，蓬莱居不要这么堵、环境能更好等等，我们是集团，要多种经营体系，不是修了房子卖完拍拍屁股走人，而是要在这块土地通过共享、创新，实现社会公平。 最迫切又能解决好的说集团开发生态、文化旅游型蓬莱居。在这一点上，市场部的做法是和未来的集团里发展一致的。” “小阳总，你可不能这样的，集团里那么多种经营，都运转得好好的，不要以当地业主不满意来敷衍我。”肖德急了。 “我不是敷衍任何一方。逐步，是一步一步总得走，这也是我们建筑集团未来的方向……”阳光安慰着她。 面对小阳总有理有据科学的阐述，大阳总是听明白了。 可是只有肖德鸭子嘴——肉烂嘴不烂。 大阳总虽然是老总，也不能搞一家之言。 他思考了大概几分钟，然后顿了顿:“我会抓紧时间开个总经理办公会研究一下，还有，肖德你也参加这个会。” 相当于吴凤和肖德的冲突将由集团做出决定，也就是集团要不要开发新的城市级原生态湿地公园摆上了日程。 相当于大阳总要集思广益，做一个最终的决定。 办公室马上安排会议，通知了在集团里各位副总级领导:有副总经理蒋云，工会主席兼纪高官黄胜利，小阳总人刚好在大阳总那里，就不用通知了。集团总经理办公会的领导都到齐了。 总经理办公会如火如荼在召开，其实就是研究工有必要建立新的城市级情人谷城市公园否! 办公室消息灵通人士的散播出来，集团里就传开了。 少部分认为: “市场部新主管，有什么资格和肖总工对着干!” “一个小主管能整得赢总工?不可能吧!” 不过，大部分确是支持吴凤的声音。 “这女子也有胆量哦，敢摸肖老虎的屁股，也是一个相当猛的人。建立新的城市公园外，是规范化，也是打了当初工程部以一个小小人工级的内部湿地公园就可以蒙住蓬莱居的业主。 我们是集团，自主创新与对外开放等方面大胆探索和实践，就算规范化管理出来的。那是顶层设计，刀刃向内，集团要大出血，能收回开发成本吗？” 087 087 蓬莱居风水 在肖德找大阳总汇报告状的时候，吴凤在市场部，里面那间办公室里发呆。 说发呆也不准确，是她想着自己——一个女人为什么在蓬莱居有了如此之能力想得发呆了。 她一直不想靠任何男人，是的，她不靠任何男人，在南阳城可以找到南阳十中宿管员那种临时工的工作、可以自己做生意开民宿养活自己，但那也仅仅自己活着而已。 那样的活，她的工作能力、才华、包括胆识是没有机会展示的。 她其实也羡慕过一个女人，就是当初在南阳十中处处刁难她的总务主任张华，这个女人是学校的中层干部，办事雷厉风行，有益自己业绩的绝对不让下属出头，处处抢占先机，很快被教育局看中，荣升副校长…… 不过那样的羡慕不是吴凤也想当那样的女人……但是，自己的能力得到展示是芸芸众生多么孜孜不倦的渴求呀！人活着是有人甘于平淡，但那是任何没有机会的情况下。 一旦有了机会，有了蓬莱居小阳总对她的看中，其实就是这个集团一种权利上的依靠，她才有机会指出蓬莱居这个人工湿地公园的小规模，对改善整个蓬莱居是的整体环境作用不大，也是指出之前工程部规划设计不符合市场发展…… 再提出要蓬莱居开发近在咫尺真正的情人谷城市级湿地公园，如果没有阳光做为依靠，她说这些会有人听吗？有能力、有眼光有能怎么样! 其实，她知道她的发展还是依靠这样有权势的男人作为靠山。 阳光喜欢她，为她和蓬莱居掌门人父亲大阳总闹别扭，甚至自愿下发工地，这些让她很感动。 阳光不仅可以成为她的靠山，还是一个真正爱上她的男人，这样的富家二代工作为她自愿到工地吃苦，又是这种富二代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浪漫呀！ 其实，作为一个女人，外貌比自己美，身材比自己好的女人多得去了，更不要说那年轻一代女性们，小阳总完全可以找一个外形更好更完美的女朋友，但是偏偏看中了自己，更多的应该是性格和能力的吸引。 这正是如此，小阳总给了她蓬莱居市场部这样的地位与位置。 在这个岗位上，也寄托着小阳总想要依靠她改变蓬莱居市场发展的提升…… 她和阳光其实是互相依靠! 吴凤都明白，想着这些都发呆了! …… 另一头，阳光在大阳总办公司要说服肖德。 “肖总工，市场部要拿回集团的立足于市场部规划权，你们工程部当初规划集团通过的人工湿地公园毕竟只是这里多钟几颗树，那种景观升级改造……都在在巴掌大的地盘里小打小闹。 集团现在要坐一个真正好的新规划，提升整个蓬莱居市场地位的大规划，不仅增加蓬莱居的绿地率，还有一个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新开发，得到南阳城老百姓对我们好的口碑，这其实是一个实干家，一个集团变大变强的必经之路…… “市场部最有经验的现在就是吴凤主管，我们做了市场调研、对集团的旅游市场规划，经过深思熟虑，你自己工程部下面这个人工湿地公园的一亩三分地就不批准签字了……接下来要干就干大手笔，吴主管那里我安排做了详细的市场报告……” 这话，到让大阳总，倒反问起了她。 阳光想了一下就说：“大阳总，是的，吴主管具体在落实，但是到集团这里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看你拿主意哩！” 阳秋平马上说：“阳光，你怎能这样说哩？集团里还是要讲民主，我是你老子，在集团工作，一样一切公事公办。 这个不是我说你，阳光你是部长，你下面三个主管，你什么都交给姓吴这个就不合适了!” “销售中心的龙康和商场管理的刘政他们和市场规划不搭界嘛，他们具体，主要规划还是我的酒店旅游组，算是我的嫡系!大阳总，你不是说集团发展要跟这世事走，在新闻联播里发现最大的发展之路。国家提出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阳光说。 阳秋平抽了两口烟，又改变口气说：“不过，我在想，集团开发情人谷这片后山，关于意见……” 阳秋平心想，看来不把这个叫吴凤的主管拉出来看来是不行了。 既然儿子喜欢她，自己到要亲自试试看看她有几斤几两。 “你把那个吴凤叫过来!肖德你回避一下，有些事情我把先了解清楚!” “好，那我马上去叫她过来……”阳光喝了一口茶水，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走了。 阳光不是电话，也不是派人叫她，而且亲自来，自然是要表达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一会大阳总如果反驳你的观点，你忍着点，不要直接……我在的!” 吴凤抬起头，温柔的看了他一眼。 “阳光，谢谢你!没有你的支持，集团不会这么快就要听取我们这个具体的规划，也是你和大阳光斗智斗勇的结果……” 阳光爱怜的眼神:“虽然我是他儿子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但关键是市场规划的可行性和前瞻性……好的，跟我走吧!” 来到大阳光的办公室，吴凤汇报工作，但是她不是说开发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的好处，而是说到了风水，一下子抓住的大阳总的心。 “大阳总，您好，我们蓬莱居在南阳城的位置，是南北中老南阳城三条街相拱。 而我们整个蓬莱居的形状是呈盘龙型分布，龙头明显，龙尾却稀薄，龙摆尾的地方呢？” 在大阳总的办公室就张贴有一大张蓬莱居的整体规划图，吴凤指着上面说。 这个规划就是大阳总当年亲自点头同意的蓬莱居蓝天，他岂会不知，但是吴凤居然看出了龙摆尾的地方。 “俗话说:龙摆尾，要起飞!我们龙形尾部需要拓展，就是我们集团总部开始的后山情人谷这一片，开出一道山，朝山里自然延伸…… 我到集团那天就绕了几个大弯去考察过那里，山两侧的树丛里有许多低凹，多数积有水，有如一面面镜子，因为湿气太气，周围的树身便攀附裹着或许是千百年就已经形成的苔藓，像无数虬龙互相盘绕。透过树隙照射进来的阳光让这些或暗或浅的长毛反射出五光十色令人目不暇接的霓虹般的光彩，呼吸着大自然中最新鲜的空气，我一直想，我蓬莱居后面这片情人谷密林茂草中竟然也有这样的华丽和气派，完全就是集团最大的腾飞之龙尾开阔之天地……” 大阳总没有说话，小阳总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吴凤会另辟蹊径从这个风水角度说起集团这片后山位置之重要性。 他是市场部部长，要总结汇报。 “大阳总，我们后山这片情人谷的生态如此之好，我们更有对大自然产生敬畏之心。合理开发利用，把大自然的美展示在南阳城，我们蓬莱居广大业主的面前，规划的龙摆尾天高地阔。 我们蓬莱居开发这个原生态的城市湿地公园就是给生态保护上了生动的一课。 我们蓬莱居还要申请绿色发展品牌，也是一座真正的湿地护卫着集团的未来和发展，集团才会有真正的风水宝地。” 吴凤和阳光切入的这个角度，从风水出发，很新颖。 大阳总抽烟，抽得办公室上空云绕雾缭，显然是听进去了。 088 给集团领导讲解 在开集团总经理大会之前吴凤的市场规划一番简单的介绍，包括阳光的总结，这更使大阳总平添了许多兴致。 “嗯，这个集团要不要开发新的城市级原生态湿地公园摆上了日程。 办公室已经安排了会议，通知了在集团里各位副总级领导:有副总经理蒋云，工会主席兼纪高官黄胜利，其他各部门部长都在，你和肖德都参会，在会上你们市场部把规划的蓝图在会上好好讲一讲。” …… 总经理办公会如火如荼在召开，其实集团集体就是研究工有必要建立新的城市级情人谷城市公园否! 当众人等着开会的时候，办公室人员忙碌，小阳总把杨敏叫过来，提着个开水壶，给参加会议的几个领导的茶杯里添水。 阳秋平坐在大办公室的靠背上，一边抽烟，一边严肃地看着大家，做了一个手势，吴凤变站起来，把市场规划做好的PPT打开，投影在会议室的屏幕上。 她站到会场中央，开始介绍这次市场部规划的原则和重点: “蓬莱居开发建设过程中，蓬莱居集团一直致力于打造生态、宜居之城。在既有空间布局上进行精巧设计，凸显城中有山、开门见绿的特色。 南阳市城市总体规划中，对中心城区空间布局做了进一步的明确，规划形成“双核多组团”的空间结构，引导城市布局从单级向多级转变，坚持以生态绿地为隔离、组团式发展的城市特色。 以上表述释放出的信号是南阳的城市规划，不是简单地摊大饼，而是“蒸小笼”。南阳是一座典型的山地城市，我们蓬莱居作为城市建设用地隔离绿化带及生态缓冲区，体现山中有城、城中有山的布局特色。 我们已经开了16万平方米的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但显眼不够，集团斥巨资建设了后山那片情人谷城市级湿地公园，以形成形成了人与山、水、森林、洁净空气和谐共生的绿色城市样板。 那是我们集团是市场未来……” 吴凤在台上侃侃而谈，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展示机会呀，让集团里的高层、中层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一个人能力的体现，不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得到大家的认可吗？ 作为市场部部长的阳光看着她，思绪万千。 一年前，阳光留学回国，回到自己家的这个民营家族企业，一赖一直是一般干部，基层锻炼的机会都没有，又顺顺利利到现在这个岗位上。但盘盘算算，高低总算提拔了，他一直想在市场部对集团的推动发展上做文章。他需要人才! 有人叫他高薪招募海内外精英人士，年薪百万要全国优秀人才，他却在蓬莱居酒店民宿考察中发现了一枝独秀的吴凤。 因此硬着头皮想方设法把她弄了过来。 没想到，自己竟然爱上了她，真的，爱她的朴素、坚持和吃过诸多苦难，他需要的人才就是这样脚踏实地又与众不同的人。 他为了留住她，和父亲大阳总赌气，到工地受苦，苦也是不是白白受的，通过妹妹阳丽的传话，家里奶奶的哭诉给父亲压力，虽然蓬莱居是他大阳总说了算，但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上，阳光必须要自己做主。 吴凤一上任，阳光就希望她螚尽快干出点名堂，看能不能在集团脱颖而出。 没想到，吴凤到集团第一天，带着杨敏去爬后山情人谷就胸有成竹考察了有这个新的规划方案。 如果他不是父亲阳秋平在当集团一把守的话，她兴许不能实现目标，好在自己是老大的儿子，这个方案能够迅速进入集团的视野中。 现在给她，就是给市场部这个展示的机会，只要是真正有利于集团发展的好事，就会抛开那些家庭矛盾，以工作为重，大阳总这一点到时公正，这样一来，他们市场部的事也不难办。 把集团市场规划大权放回市场部，其实也正是吴凤竭力争取的。明摆着嘛！如果市场发展工程部可以开发一个点，其他部门可以做主设计其他什么，集团的总体规划就会显得章法乱，像现在工程部把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当成自己地盘看待，不服从市场部统一规划，还拍桌子威胁的情况。 这回，终于有机会再集团领导大会展示这个理念，也是提升市场部在集团的地位，阳光能不高兴吗？不用说，蓬莱居搞好了，首先是阳家的光荣！ 大家听了吴凤的介绍都议论纷纷，大手笔或者说集团还可以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开发布局深度旅游开发…… 阳秋平现在坐在大靠椅上，听着大家沸腾的讨论声，情绪特别亢奋。 他看了儿子一眼，意思，不管这个女人怎么样，在工作上，你请对了。 这市场规划开始没多少天，她就把工作搞得如此有声有色——这使得阳总对后续工作感觉劲头更大了！ 这时，下面肖德捏灭了一个纸烟头，突然象记起了什么，扭过头问阳光：“小阳总，你和这吴主管是什么关系？” 阳光敏感地问。“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酒店业崔大姐介绍的民宿高手，我发现她能力确实出众，挖到集团来，……我们彼此之间没什么关系！”阳光说。 “那你前段时间下放工地，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不会就是她吧！” 旁边也正听着大家讨论的副总经理蒋云插嘴说：“肖总工，现在大家在谈论工作，你关心我们小阳总私事情干嘛呢!我看吴主管的思想就很新，集团发展要跟时事走，蓬莱居要扩大声誉，口碑这一块，我刚才一路上还说这话……” 杨敏一步过来，给大家加开水，看了肖德一眼。 “肖总工，这回我们市场部部不给您那个人工湿地公园建设签字，理由充足了吧！” 这是肖德霍的站起来，准备大谈反对意见立刻站起来——没想到由于刚到满水的茶杯被他冲动站起来的袖口拂过，把桌子上的一杯茶水都打翻了，全场人一齐哄笑起来。 肖总工在大家的哄笑声中镇定地爬起来，把茶杯放好，脸定得平平地说:“集团不是公益组织，投巨资开发城市级那么大规模的湿地公园……亏了谁负责？” 众人这时“刷”地平静下来了。大家马上意识到，肖德这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当然好，但钱从哪里来?以什么样的投资方式呈现…… 089 开发的模式 会议的中心是市场部的规划理论，吴凤抛砖引玉，小阳总是要进行总结的，也正好回答肖德的集团巨资投入如何回报的问题。 阳光走到会议中央，彰显出一种特别胸有成竹的气质。 他希望集团里大家知道他是有能力市场部部长阳光，而不是冠以阳秋平的儿子…… 他在台上，眼光是柔和面带微笑看着大家，这是一种成熟的状态。 他说:“在当今旅游业蓬勃发展的今天，特别像我们南阳这种旅游配套设施的不断健全及旅游资源的不断开发的城市，旅游业已是促进南阳市经济增长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经济的不断增长也相应地带动了旅游业的发展。 我们集团开蓬莱居，我们业主需求层次的提高等方面都有所体现，人们的精神需求的提高也自然要催生起了一些列的城区旅游、休闲地。我们蓬莱居就要走在市场的前列! 我们吴主管，大家懂得市场管理，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她在大型的国有建筑企业一线干了三年的测量主管，她本身还是一个工程师，特别是测量有特长的工程师。 她给我汇报规划下来，根据相关资料的红线参考图，她预估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总面积约6平方公里。规划划分为湿地公园保护区和湿地公园游览区两个部分，那这样算下来总体规划面积667.74公顷（约1万亩）。湿地公园保护区面积458.57公顷，游览区面积209.17公顷。 这个级别不仅是城市级的，我们的开发，要和市园林局合作，我们开发出来，具体管理交给国家，湿地公园的市场运营权是我们集团本身。 这就是市场，集团打造有一款不亚于蓬莱居楼盘开发的发展一翼，集团就是要有自己的拳头产品。 你们看，吴主管还是一个设计师，阳光叫吴凤把她对情人谷湿地公园的规划设计简图翻开给大家看。 设计中吴凤突出海拔落差和梯次植被特色，彰显良好的河谷生态，重点建设主体景观、湿地保护区、儿童游乐区、溶洞景观区、康体休闲区、综合服务区，并配套完善垃圾处理、排污治理、慢行系统等功能，景观设计突出了野趣、溪流、谷地、溶洞…… 这个设计简图就是发展理念。 …… 阳秋平没有表态，下面的中层干部们窃窃私语，但是也不敢表达什么。 集团老资格的工会主席兼纪高官黄胜利开口了。 “我觉市场部这个规划是大手笔，开发种保持良好的河谷生态风貌。有原生态的特色，增加一些少数民族的特有的文化元素及休闲、娱乐配套等设施，这会是南阳城包括外来旅游者的一个号去处嘛，是我们蓬莱居集团开发的，说出去，实力吧!这就代表实力了嘛!” 副总经理蒋云也点了点头，道:“情人谷那块地我是清楚的，是陆生与水生生物的过渡地带，湿地是保持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摇篮，湿地所在，即是生态，这也是一项可以让我们蓬莱居造福后代的一件大事呀！ 这时，大阳总终于开口说话了，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总面积约6平方公里，打通整个蓬莱居小区和情人谷那边山里的路径!这么大的体量，不建就不建，要建就得是按世界眼光、国内一流、南阳特色的高标准! 这才是我蓬莱居开发的模式，也是集团发展到今天的初心! ……会议到这里，集团领导层留下阳光还有研究开发模式事宜，其它部长级中层干部就先离开。 吴凤也要先走，她除了在台上说话外，很少说其它话。 如果有个其他陌生的其他部门部长碰见我们的吴凤，看见她，主动打招呼，说她有急句预言家式的高论，她已经都不会大吃一惊的…… 她在集团里已经不可避免的出风头了，被大家认识了。 现在，包括之前批判吴凤的工程部总工肖德都不敢对她大呼小叫了……彼此尴尬一笑，也是为日后合作留下基础。 她要走出去的时候，看见小阳总给她做手势，意思叫她下班了不要急着走，在办公室等他! 她明白，点了点头。 听见已经下班安静的办公楼里自己办公室外面响起皮鞋声，她知道，蓬莱居领导会议室里的会议，看来也已经介绍，阳光回来了！ 阳光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叶，熟练地叼了一根。 阳光叼起一支烟后，发现他没有火。会议的走时太忙，打火机丢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他情绪激动要抽烟压压心里的激动，他此刻多么想抽一支烟啊！ 她知道办公室外面老刘他们那里桌子里应该有火机，去那里给他找个火机让他抽支烟吧！ “吴凤，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不谈工作!” “好啊，我也想问你，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你回国一年多了，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找一个门当户对合适你的女孩呢?” “哈哈，质问我呀！我自己，不是没钱，是没时间没精力。以前身边女孩是多，但是我对天发誓，我当了市场部部长后，每天加班到要秃头，那些女孩也越来越不适合我，我要我想要的……” “阳光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多普通出生的大学生，抱怨着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为买房苦苦挣扎，跑到大城市去折腾有什么用，还不是没对象？一个个身心俱疲。你呢，含着金汤匙出生，年纪轻轻，又当部长又有太多女孩喜欢……你却说那些别的年轻男孩们求都求不来的美女女朋友呀！” “吴凤，你不是在故意颠对我吧，你知道，我为了你，甘愿下工地吃苦，住工棚，以前我父亲不了解你的能力，今天你的出场让他们知道了，你就是我市场部最需要的人，也是我个人需要的女人……其实我以前是有好几个女朋友，你都不用介意，我没动过心，其实生活也没那么复杂，且吃且珍惜，且享受且努力。 我记得有句话：“众生皆苦，你是草莓味”。听起来多甜啊。 生活不易，还是爱自己所爱的人最开心! 吴凤，我……” 090 红扑扑的脸色 吴凤马上打断他要说出的那三个字，郑重到:“阳光，对不起，我深思熟虑后，知道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现在什么时代了，你还这样的老观念!”阳光情绪激动，涨红了脸。 “你没结过婚，没生个孩子，不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谁家的孩子一定就会像谁。相貌、脾气、秉性，就连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和待人处事方法等都会有着非同一般的神似，尤其是女孩。 可是，我原始家庭的家庭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因为在我小时候除了一天8小时有读书时间，其他就是在家干家务活，喂猪掏猪草，不是拖地就是做饭，一天到晚听不到我说句话。 是动不动就被孃孃和哥哥吴建‘教训’的人。 我是没有亲母的人，是农村强势的孃孃养大的，那是我明白人世间来接触的第一个女人，我曾经很恨孃孃，但是她的一言一行都会不由自主的复制粘贴在我成长的思想和行为里。 出身于这种原生家庭的女孩，不由自主的就会潜移默化的受到影响，并在自己的婚姻中不可避免的重蹈覆辙。 也许恋爱时，我这样的女人性格独立的会被你看做坚强，但是婚后的坚强就会变成固执。 雷厉风行会被男孩看做干练，但是婚后的干练就会变成强悍。 而您是谁? 你蓬莱居集团的接班人，阳光开朗，我的性格我改不了我的强势性格，难道要教训你成为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男人吗，那你还像个老总吗？ 你的家庭也不会答应，我原生家庭的烙印会拉低你家庭的修养。 你这些天挂在脸上的喜悦，和心里抑制不住的高兴，说你为了和我的三观吻合，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下了工地和民工兄弟睡在一个大通铺，与我曾经的工地生活吻合。 你的心意我何深知，就像你现在来找我，眼睛里满是光芒，可是想到那些，我和你不一样，没有资格兴奋。 你这样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男人，也已经26，是到了应该成家的年龄。 虽说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互动，但是这些却对子女的影响深远而悠长。 出身于孃孃强势这种原生家庭的女孩，过年我小时候在外修铁路的父亲回家吃饭給我多夹一快肉我都有感动得流泪，可是我在成长种会潜移默化的受到孃孃的影响，并在自己的婚姻中不可避免的重蹈覆辙。 我的头一次婚姻里，就是这样的性格强势的婆婆硬碰硬，两败俱伤。 也许你看上的我暂时没有她这些缺点，但是我真不希望看到原本阳光开朗的你，结婚后因为我原始家庭烙印下变得像我前夫一样在我面前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结局还是离婚。现在我依然强势把我女儿改姓跟我。 还有我的生活习惯不好，你别看我在外面人模狗样，可是我家里，一贯是遭劫样，衣服、物品随意扔随意放。我也确实太忙了，没有时间。 可你们这种老总家庭，保姆可能都有几个，要是你不看中我要我蓬莱居集团工作，我没有机会和眼光开民宿，我就是有可能到你家打扫卫生的那种保姆阿姨。 阳光，我这样的认，和你们家庭的生活习惯和养成，南辕北辙的生活方式，很可能就会给以后你的家庭造成矛盾。 是啊，一个人婚姻是否幸福，其实早就有可能在男人想娶女人的原始家庭和童年经历中埋下了种子。 恋爱时一切都可以被爱情蒙蔽双眼，但是原生家庭的不幸，给一个人带来的伤害会跟随一辈子，并且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展现在婚姻里。 阳光，我说这些，是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特别优秀，光芒万丈，无数女孩子想和你在一起的优秀男人。 说实话，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又不敢害你，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门不当户不对。我相信你父母像我一样看到这些问题所以不同意你和我。 你父母的担忧是对的，为了你的未来和你婚姻的家庭幸福，我真的……” “吴凤，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原生家庭是不能选择的，但人可以选择自己的路，那些原生家庭好的人只是路好一点，并不是他可以不努力。原生家庭不好的人，不代表就一直只能在社会的低层。 你见过世面懂得思考检讨的人，你就一定能在一定程度上脱离原生家庭的影响，你的自省让我由衷佩服! ‘如果说好人的儿子一定是好人，贼的儿子必定是贼’的观念，会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你总是在考虑我们未来的家庭生活对我家族的影响，那是老观念老传统!欧美发达国家不存在婆媳关系，因为都很独立，就婚后的家才是自己的家，男人首先要爱妻子，没有妈宝男，父母的养老国家管！ 性格独立的女孩会被男孩看做坚强，但是婚后的坚强就会变成固执。雷厉风行的女孩会被男孩看做干练，但是婚后的干练就会变成强悍。你说出这巨句话真让人真心酸！试问，哪个女人不希望有男人依靠而变得温柔细腻？谁愿意被生活逼成一个泼妇？男人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为什么一个婚前单纯温柔的女孩，婚后变成了坚强甚至强悍的女人，试问男人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你知道吗？你不是性格上有问题，是能力太强的问题。你有独到的和发展自己的眼光，还有魄力，试问蓬莱居这么多男男女女谁在老总没有授意的前提下，敢于义无反顾的推动集团开发后山那片要投入巨资的情人谷城市级湿地公园的开发? 蓬莱居是民营企业，生存和赚钱是庸庸碌碌员工们最大的生活目的，你跳出俗世眼光，自己刚刚能在南阳城生存下来，有一个小小的窝就开给了外来客人家一般温馨舒适小家般的居家公寓带来无数客人好评；你在南阳十中当宿管员肯定给带给那些住校生如沐春风般老师的关怀；你刚到蓬莱居就条理清晰带带着颇高技术含量的情人谷开发的市场方案，有理有据…… 你这样的人会沦落到我家里做保姆?你真的不要妄自菲薄，你可能不知道，你和我父亲阳秋平当年亏本拿下南阳城环城高速最难啃的硬骨头，朝质量做成标段最优质工程，还好市里对接成功，市长都请他吃饭，后来拿下整个高速，反赚了8千多万，成立了当时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今天蓬莱居集团的前身。 你今天提出的开发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只要市里认可，以我南阳城的绝美风光，我蓬莱居按你设计构想的规划开发，说不定还可以升级成国家级的湿地公园，就在我蓬莱居小区的开山通路的大门口…… 凤，我如果能成为蓬莱居接班人，我需要你，集团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在其他地方没有闪光，在我这里一定会发光发热!” “阳……光……”吴凤张大嘴，她就像之前完全没有看清认出阳光，此时此刻看见了一个全新的阳光，惊讶得涨红了脸色! 两个脸色红扑扑的人。 …… 091 小阳总的嫡系 吴凤跑开的时候，她心里听见阳光在后面镇定地要求她两件事。 “在情人谷规划方案集团还没有正式批准之前，这几天你自由上班，但是必须完成两件事: 1、到医学院皮肤科找张明医生，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你直接找他，那里的电子脉冲光疗，治疗你手背上的白癜风。疗程应该比较长，定好每周两次，一次也就十来分钟，不影响工作。 2.就近找那家合格的时一驾校，说我的名字，我给他们打了招呼的，你周末去练车，会有人特别关照练车，争取这几个月驾照拿下来，以后和我出去办事，你必须会开车。 两件事，这几天之类落实去办好。 驾校费用集团报销，看病费用直接找我报销!” …… 人家这两个要求中威严中带着温情、强硬中带着关怀。 而且这两件事不也正是她心中梦寐以求要办的正事吗? 自己还生怕去医院看病排队、挂号、等待检查一大推流程耽搁上班时间；学驾照也是一样，一大堆学员排队练车，好不容易轮到自己，没给教练送烟请吃饭，几句话打发掉，车还没摸热，就被叫下去下一个，时间够得耗…… 她也一直觉得自己特别忙，就把这两件想干的大事一直耽搁着。 没想，人家阳光全部给他安排好，而且还这么有男人力! “妈妈的乖乖，有个这样的富二代男人关照，人生好像就开挂了!看病学驾照都能一路绿灯了。 自己以前费尽心力找到那个宿管员工作，干得再好，不离开那里，一辈子只能是低人一等的临时工宿管员；女儿花花读幼儿员，想进公办幼儿园，到处寻门路的边，没有关系指标的，要花几千上万的托人，还不一定…… 要不是被阳光看中，来到蓬莱居当主管，他妈的……”她发狠的想着。 她这辈子没有求过人，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忙忙碌碌辛勤奔波，努力想证明自己，没想还是没有这样的男人关照来得更快! 难怪有些女人爱老板或者领导老头! 错错错，人家阳光比自己还小，年轻帅气，风华正茂，南阳城最大民营企业的接班人……自己是不是踩到狗屎运了? 可是，这样的的关照，除了是集团有人说的她的小阳总的嫡系部队外，还真是含有真正的爱情成份吗？” 她头脑飞快转动，还是感激的回头冲阳光一笑。 阳光面露阳光的笑容，右手举起放到脑门，然后挥舞出去，朝她致意。 “我晕，太帅了，像那个香港大明星刘德华，不不不，刘德华都有皱纹老了，像那个胡歌小鲜肉，又白又嫩……” 她都为自己一个离婚女人犯花痴感到不好意思了，尽量控制着失态，点着头跑开。 她跑回到了自己的凤花居小家。 她在家门口站了一下，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尽量轻松一些地用钥匙打开了门。 孃孃，吴建，嫂子，女儿花花，老少四个人一见她回家来，都露出又惊又喜，高兴得咧开嘴笑着，就好象久盼的大救星突然从天而降。 “啊，这又是唱的那一出?今儿咋回事呀？” “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婆婆正要叫我给你打电话呢！舅舅们找你!”女儿花花奶生奶气的说，却不扑向她，而是依偎在孃孃的身边。 她心里一紧，天了，这段时间投入蓬莱居工作，女儿花花都是孃孃带，花花对这个婆婆比对自己还亲密了，要再大一点，家庭关系中维护婆婆会比自己更重要了。 不是吴凤自私，小花花哪里知道这个婆婆，小时候是如何对待自己亲生母亲的。 她现在不计前嫌尊老尊重孃孃，但是孃孃的为人会教给花花什么，她不敢保证，孃孃在这个家里的主要帮忙接送花花就好，亲子关系的主动权自己再忙也要夺取回来。 她看一眼，就心知肚明，但表面不露声色。也知道吴健和嫂子这变天般的谄笑里肯定有目的。 但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是呀，要不是自己混到蓬莱居，被阳光重用的位置，这些人会突然变得至亲至爱，都把她看作是全家人的靠山吗？ “吴建，你们有啥事直说!”她开门见山。 “小凤，之前哥错了，我完之前小看你了，不知道你在蓬莱居集团已经是主管了，哥有眼不识泰山呀！” “唉！你怎么会?”吴凤就奇怪了，吴健打听到了什么，怎么会如此大惊小怪呢？ 这事说起来也是一个巧。吴建和老婆那天无聊，去蓬莱居销售中心看房子，销售人员给你们介绍房子吹得天花乱坠就是价格不少时，吴健突然冒出一句:“售楼小姐姐，你认识吴凤不，就在你们蓬莱居集团工作，市场部?对吧，老婆!” 吴建老婆赶紧点点头:“对对对，那天在她家她不是这样说的吗!” “吴凤?”售楼小姐基层工作人员，天天在这售楼部里忙碌，不认识的集团中层多了。摇着头道:“不认识!” 巧就巧在这时售楼中心经理龙康刚好经过，龙康这段时间可烦了。 他之前无意知道和他属于市场部的酒店旅游组新主管吴凤还没有签劳动合同，小阳总就批了她那套蓬莱居售楼大降价活动中的内部更低价，心里就愤愤不平，那可是集团干了几年的中层干部才有的福利呀，一个新来的主管，凭什么享受这个集团的大红包呀！何况还是没签劳动合同是新主管，于是便向集团举报了。 这事闹到大阳总都知道了，正常情况下，吴凤退房肯定是铁板铁钉。 没想，龙康所属市场部的顶头上司小阳总为了护吴凤居然豁出去了，集团有人说小阳总和大阳总为此以上下级关系+父子关系大吵一顿，小阳总甚至以不当市场部主管到工地当民工也不准大阳总动吴凤一根毫毛…… 现在，小阳总归位了，吴凤也安然无恙，完全一付市场部小阳总嫡系部队的先锋，还在大搞什么集团开发情人谷城市级湿地公园大手笔…… 这就吓住了龙康，才知道原来吴凤是他惹不起的人。 当时的那个举报不就是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人吗？ 当时那段时间就好几天睡不着觉，每晚辗转反侧的。 人都瘦了一大圈。 092 吴家这些人 销售中心经理龙康就是那时知道吴凤是小阳总嫡系，成了蓬莱居集团的‘红人’后，就想找机会弥补当初那次‘告状’，讨好吴凤。 其实，吴凤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被这个龙康经理‘整治’过，不要说别人合情合理之中的发泄不满，就是当年年少孃孃‘整治’她几乎只有死路一条，她如今都能原谅，岂是龙康那般小肚鸡肠的想法，她只‘向前看’，何况此时此刻在蓬莱居集团昂首阔步! 她可以控制自己，但是不能阻止别人心里的想法。 加上阳光对她的青睐，更是让龙康忐忑不安。 所以，龙康就好几次到市场部小阳总办公室，想为那事解释或者痛哭流涕的认个错，结果都没见着小阳总和吴凤，他以为是人家记恨他了避而不见，心里压力就更大了。 在自己的销售中心，突然听到有人自称是吴凤的哥哥，龙康一下子激动得挺住匆忙的脚步，来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哥，您好，你真是市场部吴主管的哥哥?” 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吴主管?是谁?我叫吴建，我妹叫吴凤，以前开民宿，她不是说你们什么小什么总挖她过来你们集团的吗!” “哇，对了，准确无误!哥，我的亲哥，对对对，吴凤，就是我们吴主管了，哥您亲自到我们售楼部呀!难得难得，请到我的办公室，吴主管的哥，我得亲自接待呀！小张，马上到VIP给哥哥嫂子泡两杯西湖龙井过来!” 吴建和老婆那里想得到，在蓬莱居销售中心报出吴凤的名字会得到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气宇不凡，一看就是领导模样男人如此热情之接待。 吴建戳着手有些疑惑的问到，“你认识我家小凤?你是？” 去泡茶的售楼部小姐说得:“这是我们销售中心的老大，龙经理!” “啊，龙经理你好，你认识我家小凤?她也是你的手下吧？” 吴建不懂得蓬莱居集团的编制，以为销售中心就是这个集团的中心，这个龙经理就是集团大官呢！ 龙康则认为这是吴建在故意折煞他，吓得腿一软，弯下腰半蹲着扶着吴建朝经理室走去:“哥，您莫取笑我呀，您妹妹吴凤吴主管的酒店旅游组主管，是市场部的核心嫡系部队，比我这个外围销售经理强多了，现在她还是集团的红人…… 她和小阳总规划我们蓬莱居集团新的市场发展大路，说是要开发后山的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和我们整个蓬莱居小区连成一体，集团在研究中，这可不是小数目呀集团真要这样规划，那投资出手就是几千万上亿的大投资呀！” 吴建虽然在外面混了这些年和混混差不多，但这意思还是听懂了，吴凤竟然这般了不起，这销售大经理有一付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惊讶得和老婆对视一眼，吐着舌头。 在龙康办公室，龙康又大嘴巴说出了吴凤一加入集团就获得内部低价房资格，购买了一套精品楼层和位置的好房子，可喜可获呀！哥您到蓬莱居要购房就找我，虽然我没有资格给你们那出那样内部价的好房子，但是挑地段、找位置、选朝向，包在我身上。 实际吴健和老婆到这个售楼中心，只是看看热烈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钱购房，就算内部价的钱也拿不出。 吴健只好一边内心被吴凤在蓬莱居的‘红火’被震撼得心潮澎湃，一边又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们……哦……呵呵……看看，先看看，要买房，得先咨询一下我家小凤，对，先咨询我家小凤嘛!” “对对对，哥哥说得对。” 这是那个泡茶的售楼小姐端着西湖龙井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另外一个女人。 “龙经理，我刚才在VIP室听我们售楼小张说什么集团吴凤吴主管，还有她哥什么吴建，我很熟悉呢！这个吴凤不会是我牛场镇的老乡，我的老同学吴凤吧？因为她哥也叫吴建!” 后面跟进来的是销售中心的财务刘冬。 “你是?牛场镇的?”吴建马上打量着刘冬。 “对呀，我的老同学吴凤家是牛场镇吴家寨的……” 真是巧上加巧，当年吴凤读牛场小学有女同学有刘冬，韩丽；男同学有罗政伟、姚乃金和王大勇这些，都是学校最好的学生了。 刘冬父亲是老师，韩丽是镇上最有钱人家的孩子。罗政伟是镇上附近厂矿里来的，姚乃金父亲是镇中学老师…… 特别是罗镇伟，要不是当年罗政伟家里留宿，得到罗家的帮助，她当时小学没毕业就跑到南阳城给人当丫头，或者在要徒步到南城城的国道上被车撞死了，那里还会有今天的吴凤呢！ 吴建这次在蓬莱居销售中心的偶遇着实收获不小。 走的时候，得到龙康给市场部商场运营管理组刘政打电话，联合送的一张蓬莱居购物中心的8折金卡，说茶味道不错，又多得了两包西湖龙井茶。 还有刘冬留下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要他一定要转交吴凤，牛场小学他们要开同学会! …… 此时此刻，吴健站在吴凤小小的凤花居里，一点不觉得她这里狭窄了，简直就是一个金窝蓬勃生辉。还主动揽下要给吴凤装修那套新房子的重任! 吴建沾光，收了人家龙康的东西自然不说，只是极尽美言，还是来在小学同学刘冬的信息，这些都让吴凤感慨万千。 现在，吴家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的表情，她也希望这一家人都好，她怎么能辜负这些本来也是亲人们的期望呢？ 刹那间，一种强悍的豪气在她的身上汹涌地鼓涨起来！ 但她还是尽力淡淡到:“好的，我知道了。” 她平静地叫着女儿：“花花乖，过来妈妈抱。” 花花妈“嗯”了一声，接着便欢天喜地跑过来。 孃孃显然也知道吴凤现在有能耐了，马上开始加重她的精神负担：“吴凤，你给那个监狱送点钱，把吴敏给捞出来？” 093 阳光进了心? 吴家就像她搞到了，必须要索取一般，孃孃甚至提出要她拿钱给坐牢的吴敏活动的不合理更不合法之要求。 她奇怪的转过头看了孃孃一眼，那神情恢复的陌生的凌厉。 她可以在正当的亲情范围帮助吴家人，但是不能过，答应他们这些过分不合理的要求就是毁灭自我! 她说：“能做的不用你们说，我都在做。比如我隔壁那几间民宿专给崔大姐后，崔大姐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赚了，一个月赚了一两万。这种我能帮助的事，我之前就想转给吴建，可惜他瞧不上，瞧不上的同时其实也错过了。 现在我还能帮吴建就是他想从事建筑行业，有信心努力我就支持，装修我那套房子，我完全同意!房子我设计，按我的要求打线槽、水电、泥工……材料我自己选择指定购买，再木工、磁粉等，工人你自己找，我看看你的能力! 至于孃孃说的吴敏那事，我爱莫能助!” 吴凤就是这直来直去的性格，说话太刚，难免得罪人，得罪人了只能自己扛。” 但这一次说出这些话，突然心里就有了大大的底气一般，丝毫没有一丝顾虑，担忧起孃孃不高兴，不给她带花花，吴建不舒服不给她装修房子。 以前刚离婚时，带着女儿花花担心找不到工作；找到了宿管员工作，担心带着女儿上班领导不高兴指责批评；开着民宿，担心没时间接送女儿上学放学……所以有孃孃在家里照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现在居然统统不担心了! 因为在蓬莱居上班，阳光明显罩着她，给她相对自由的上下班时间，绝对不影响接送花花。她就是忙，带着花花到蓬莱居上班，她就是组里的主管，下面人说会干涉?哪里还会想在南阳十中在那厕所宿舍，把女儿花花藏在里面，最好不要让领导看见…… 所以这个家有孃孃帮忙接送一下花花当然好，没有竟然已经几乎没有多大影响! 至于吴建这里，更谈不上丝毫担心得罪，是他要求于她，她给他机会，不仅仅是这个自己房子的装修，就看吴建醒不醒悟了!他不装修，那是一个大笑话，放到市场，多的不是专业装修公司竞争着要装。 而这一切，如果不是阳光看中她，她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要发展自己，从基层一步步磨砺，办点事处处求人，不求人就自我吐槽吧，终究还是艰难! 自己的能力得到充分展示，包括马上要去医院看病治疗白癜风、学驾照，自己还没去，已经有人主动打电话给她预约好时间地点，这些极大提高的待遇和阳光息息相关，紧紧相连。 …… 阳光已经不知不觉浸进了她的生活当中。 这时候，吴建反而安慰她说：“放心，哥不是傻子，你不要急躁，装修事情总有我哩！你看你眼睛都有一些肿了。你在蓬莱居当领导，累了吧，千万不敢伤身子，那个集团我看离不开你哩!” 多少年了，小时候吴建只会在孃孃的命令下，助纣为虐把她吊起来打，现在居然在她不客气的家庭安排中还会关心她，真是世事变迁，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 这阵儿，孃孃也稳稳的坐在小小凤花居的沙发上，张开嘴笑着。我看见吴敏只有有放出来那一天就好，吴凤说得对，不能乱来，现在最要紧的是现在我们吴家人平平安安过得好。 嫂子更是从布袋里，掏出一包蛋糕，拿出来放在饭桌上，从里面捡了一块软点的，递到花花手里，说：“花花，你吃这！软的哩！”花花接过这块蛋糕，指着旁边其余的，说：“妈妈外婆舅舅舅妈大家吃……” 唉，吴凤都有些感动了，自己用一句俗话说，在南阳城混出了点名堂，竟然就成了凝聚心吴家人变好的中流砥柱。 她便心平气静地，也温柔的对大家笑着，并且决心要在蓬莱居做一个出众的人。 …… 既然阳光让她休息几天，就是工作有安排，养精蓄锐为了情人谷湿地公园开发更多要解决的难题和困难要攻克。 她就和小学同学，在蓬莱居售楼中心做财务的刘冬联系上了，带着花花会她的老家，虽然老家孃孃的房子已经卖掉，没有了家，但是故乡还是故乡，心里的故土依然是那里。 和刘冬联系上，见了面，大家已经十几年没看了。但是看见那一瞬间，儿时那熟悉了面容马上浮现，那么稚嫩，那么可爱……虽然彼此已经开始沧桑。 刘冬知道她在蓬莱居的本事，热情异常，又搂又抱搞得她到不好意思起来。 同学会时间紧，刘冬开车带着她带着花花来到牛场镇。 就在镇上最大那个酒店里，是韩丽家开的。 小时候韩丽家是镇上最有钱人家的孩子，现在人家在镇里农业银行工作，还和老公开酒楼做生意，在镇上依然是当地有钱人之一。 其他还有罗政伟是镇上附近厂矿里来的，姚乃金父亲是镇中学老师，还有王大勇……这些吴凤都有印象。 刘冬她们这个同学会已经开了多年，之前吴凤对于他们就像消失一样，没有联系上，这次刘冬带她来，大家都惊喜异常。 刘冬在同学会上很有威望，她是南阳财经大学毕业的，在南阳城大集团搞财务，收入高，看见她带着吴凤回来，韩丽调侃着:“哟，小吴凤，好多年不见了，读书时你穿得破破烂烂的，说话都不敢抬头看我们，现在在哪里混呢?哦，你当年考取中专，学建筑，现在应该搞建筑，看你皮肤这么黑，在工地上苦吧？晒得这么黑，还有女儿了?来，叫孩子感觉吃点，补充点营养，还有你老公呢？” 韩丽小时候对吴凤就是很穷很苦的可怜孩子印象，这次看出她坐着韩丽的车跟着回来，又是一付衣着朴素，其貌不扬的模样，就认为她就只能是一个混口饭吃的人。 094 乡下同学会 一下子女人，一个乡镇眼界女人的直觉，特别是韩丽这个在乡镇里混得好的人，在刘冬面前占不了便宜。在同学会展示的机会，又是她家开酒楼里，摇曳着百合裙摆，可怜关心着吴凤。 吴凤到没有半点尴尬，老老实实答到:“我离婚了，自己带着女儿。” “天，难怪看你穿得这么寒酸，你过得苦吧！你从小就是一个苦孩子……”韩丽一付善意大发的模样，还差点要掏出纸巾擦拭同情吴凤而留下的眼泪。 到是男同学王大勇和罗政伟要正常一些，安慰着:“吴凤，你以前和我们读书时，你的学习是最棒的，相信你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吴凤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和他们一一握手，特别握到罗政伟的手事，坦然又感恩到:“政伟，您是我的贵人，您的父母是我的恩人，当年小学我离家出走时，要不是您父母收留我住那一晚，没有我的今天……我想去看望伯父伯母……” 这时大家停住了互相打招呼的热情或者洋溢，刘冬才有机会插进嘴。 “莫……莫……莫……各位在镇里、县里混得好各种大哥大姐，你们不要自作多情同情人家吴凤好不好!吴凤混得比我们在坐的每一位都好，她是我们南阳城最大民企，我就职的蓬莱居集团的领导，我所在销售中心的老大龙经理配服吴凤，我们集团的吴主管佩服之级……唉，吴凤，给我老同学一个面子，打听一下，听龙经理他们八卦，小阳总追你?” 吴凤一下子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 老同学们惊讶了，纷纷打听刘冬口里小阳总是谁! “说出来吓死你们，小阳总就是蓬莱居集团大阳总的儿子，蓬莱居集团的接班人，欧洲留学回来，全集团最有权势，最帅的男人!像吴彦祖、不，像胡歌，吴凤，听我们龙经理说，小阳总为了追你，和大阳总对着干? 哦……我们蓬莱居集团是南阳最大的民营企业，去年那个胡润富豪排行榜上，大阳总阳秋平是南阳首富，他的家业总是要传给他的儿子小阳总的，你要是嫁给小阳总，你就是南阳城首富的夫人。天呐，吴凤，我主管，你搞到事了!”刘冬一分析，呼天抢地。 “刘冬，这是真的吗？天呀天呀，太令人不敢相信了!”韩丽哭丧着脸，就像看见阿里巴巴开门满山的金银财宝，可惜不是她。 刘冬白了韩丽一眼:“当然是真的，要不是我们龙经理，我一个财务小兵，都没有机会见到非本部门的吴凤，吴主管，了解知晓这些事情呢！” “天呐，吴凤现在混得这么牛呀！不是搞到事，是搞到了天大的事呀!”罗政伟和王大勇都惊呼不已。” 老同学们震得得筷子都要掉下来了，一个个的眼睛都直碌碌的盯着吴凤看。 人怕出名猪怕壮，吴凤情愿被韩丽瞧不起也不想刘冬说这些。 但是事情已经出来，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她泰然自若对老同学们一笑:“我是什么出生，我过得多么苦你们是最知根知底的，我中专开始就是一个人靠自己，那是在南阳城没房，过年没地方去，躲在学校宿舍春节7天靠冷水加十包方便面活出来的人。 后来呀，我工作也苦，离婚也苦，改行搞学生校宿管员学生管理，开民宿，嗯，开民宿接待客人和韩丽你们开酒楼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有机会可以探讨点生意经。 现在呀，机缘巧合到蓬莱居工作，就是把吃苦的这些经历人生比一般人更明白苦难而已，所以，你们说我这样的人，还是一个离婚女人，配得上刘冬说的小阳总嘛！ 我自己可有自知之明。 什么首富，什么有钱人和我离得远的。那些也不是我追求的嘛，我历来就是一个独立自主，也不用靠，更不会靠任何男人的女人。 我到蓬莱居工作呀！我是要明明白白走专业技术路线， 虽然蓬莱居是民营企业，但不管什么单位，都可以评专业技术职称，我是要走回我多年中专的建筑行业的职称，我的技术职称要从工程师申报、提升到中级、高级工程师是我的目的。 凭本事拿高工资谁也管不着，完全不用削尖脑袋拼死拼活和人家挤位子，既少了烦恼，也活得自在，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那是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真正社会价值的体现，这个价值也会提升个人的社会地位。 各位同学，我是认为，人活着，不管男人女人要经受磨难。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了不起的人，都要在自己的一生中经受许多的磨难……磨难就要提高自己，否则那些苦就白吃了。 这招是当初吴凤都中学时，支教黄老师带她带县里参加英语比赛，原本瞧不起她的县里英语高才生们背她打败，她拿到冠军，大大方方举起第二名，第三名那些选手的手时那些人一个个面如死灰。 当时黄老师说:吴凤，你这不是杀人，是诛心呀！小吴凤没弄明白。 这个同学会上，吴凤巧妙拒绝回答了小阳总追她的问题，又高瞻远瞩，不靠男人，为自己完美自己高人一等的远见真正震撼这老同学们。 说到这里，吴凤搂了搂自己身边，之前靠外表瞧不起她的韩丽。女人和女人之间，人和人之间，孰高孰低，立马高下立见。 被诛心的韩丽可以说这辈子再也在吴凤面前永远抬不起头了。 这才叫高人呀！ …… 同学会结束，吴凤明明是想去镇中学看望班主任王老师，去罗政伟家拜访伯父伯母，她的身份被刘冬那样宣传，已经着实在这个没有任何家庭根基的乡镇又一种不安全因素。 她知道自己不适宜以任何心态再呆在这里。 她以女儿花花为由寻了一个借口，连夜包了一个车提前回到了南阳，她还不被老家人知道的凤花居。 回来后，她也提醒了吴家人要保守她凤花居和装修新房子的地址秘密。 她依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要保密，是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还有阳光，不管未来怎么，起码现在她身边有阳光，她要保护他。 不能因为自己影响出现不利于阳光的任何潜在或者不利的因素。 那是为阳光负责。 095 爱在心里口难开 真的，吴凤尽管已经长到了三十二岁，但的确还没有考虑自己的婚姻问题。但现在由于这件事的出现，她才明白地意识到，她已经到了一个微妙的年龄。 是的，人一辈子也许谁也不能回避这件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想不到这样一种人所难以逃脱的法则，这样快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旦她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眼前就立即浮现出了阳光的身影，而且自然得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是的，如果一生非要和一个男人在一块过日子的话，她第一个就想到了阳光 阳光对她来说，就象自己办公室的人一样习惯和亲切。她以前当然没有认真想过阳光就是她以后的爱人。 因为遇到阳光之前，她从根本上还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现在，当生活已经把这问题给她提出来以后，她就非常自然地想到她的男人就应改是阳光了。 在她这样的年龄，一旦内心真正产生了爱情的骚动，平静的内心世界和有规律的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 马上要回蓬莱居市场部工作了，她无论是走路、吃饭、工作，面前总是站着个阳光：高挺的身材，黝黑而光洁的脸庞，直直的鼻梁，两条壮实而修长的腿……而且她开始一幕一幕 从她开民宿打扫卫生紧张在楼道放垃圾，阳光想帮她、到蓬莱居参加酒店业发展大会，看见认出这个男人、为她下工地挖基坑……之间共同经历的一切。这回忆有时使她发笑；有时使她扑在床上痛哭流涕；有时又使她既发笑也流泪……唉， 晚上女儿花花睡着了！她却半夜地翻来覆去合不住眼，一次次开灯，又一次次把灯拉灭。 她从来没有想一个男人突然变得像一个小女孩这般发狂。却居然控制不了。 她在被子里却感到发热，将被子蹬在一边，把两条发烫的腿放在外面凉一凉…… 可是，自己真的就接受阳光的爱吗？ 自己这样的离婚女人、乡下出身、门不当户不对……而且……吴凤想着。 可这又算什么呢？古时候，还有皇帝的女皇子看上平民老百姓的女儿哩！他们宁愿为了爱情不享受皇宫的荣华富贵，而跟着所爱的人去受一辈子苦。 蓬莱居后面的情人谷，传说就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儿子和村姑，为了人间的爱情而变成的。天上的神仙都可以用死来殉情，何况凡人，自己凭什么不敢接受阳光的爱? 她想她要是答应了阳光求爱了，会改变自己什么样的生活?她想她和阳光的事，有一些神情恍惚。她只能自己批评自己，觉得已经觉得有点不象话了。 她决定来到集团马上和阳光谈一次。 谁知她回到公司，阳总不在，不是暂时不在，而是要好几天不在，说是集团对外的工作，而且是关于情人谷对外工作。 这么说? 吴凤一想到工作，而且是关于建设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司就激动，为什么阳光不带上自己呢？ 当然，那是集团的统一安排，有些对外工作自己这个级别不一定够格! 集团发工资，她的主管工资一万五，还有季度奖、年终奖……现在，吴凤坐在集团食堂餐桌前，还是没有动筷子。 她不想吃饭。她想着阳光。她焦急地等待着她来。已经两天过去了，她还没有来！ 她打电话问过阳光，他明明给她说，这两天忙完就回来，好有好多工作要继续…… 可‘两天’已经过去了，他为什么还不来？阳光！阳光！她在心里不断地呼叫着他的名字…… 吴凤这两天下班就特别晚，还是请孃孃接送女儿花花，她怕下班后阳光突然回来。万一阳光来了找不见她——她就不能第一时间把这段时间自己心里思考的变化告诉他…… 这两天，她坐在集团市场部她的办公室里，只要门外有脚步声，她的心就一阵狂跳。有两次她听见有人敲门，就赶快迎到门口，原来是杨敏她们叫她去开集团一些看起来无聊的会议。 她为了等阳光回来，拿工资除了装修房子，还给自己买了一套蓝色女性职业裙装，看起来洋气多了。 她知道自己以前没有一身象样的衣服，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现在开始在变了。 衣服穿着要让看起来不拘束才行，是她的标准，头发也尽量扎起来，看起来既朴实又显得成熟了一些，这使她很满意。 她不太懂美女们的那些装扮，但是她讲究简单大方，坦然自若。那是她独有的气质，她不能变，只是比以前精致一些。 所有这些精心的准备都是为了那个人——可她现在还迟迟不到！ 她伸出手，摸了摸她面前的饭碗。已经冰凉了。她想，不吃饭也不行，总得凑合着吃一点。 那天在食堂，吃饭的其他同事都渐渐离开了，她刚端起碗，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叫她:“吴主管!” 竟然是之前和她有过节的集团工程部总工肖平。 吴凤心一凉，说：“肖总工！” 肖平是外面披个外套，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看看她一付没有胃口的样子，说：“啊呀，吴主管，你是不是对食堂有意见了，吃不下这种大锅饭？” 吴凤赶紧吃了两口，说：“这几天集团事多，她自己的问题，食堂饭菜很好! 我听说你最近和小阳总出去工作？你回来了，他怎么不见来?”她问到。 肖总工说：小阳总奶奶，大阳总妈妈过生日，是个吉庆事，集团副总就级别的都去庆贺了，不去那是对老人不尊重。 我们这种中层呢，级别不够!” “这样啊!”吴凤应到。 “吴主管，”这次跟着小阳总对外工作，你最早提出的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的开发，能够想到，能够大胆提出来，而且说到点子上，以前我不理解，这次出去见到园林局，我们南阳还要专门成立一个城市湿地公园管理处……蓬莱居要走向市场，竞争力要提高，部门走在她们当地建筑市场前列，就是公司走在前面嘛！你是人才呀！以前我不懂，顶撞你，对不起，我请你到外面吃饭……” 吴凤却没有接肖平的话，直愣愣站起来说，“不用!”然后转身走了。 肖平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紧张得不好意思戳搓着手! …… 096 大阳总家 (亲爱的各位书友，《女人亦自强》更新回归，天天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谢谢你们了。) 其实，吴凤是走神了， 小阳总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结果他老奶奶过生日没叫自己! 但是，她什么话也没说，那肯定不是小阳总不叫自己，而是自己根本不可能进得了阳家。 …… 阳家老奶奶的生日宴。 蓬莱居集团的老总阳秋平和她爱人周云正在厨房里忙着炒菜。因为老妈过生日，作为大阳总，今天破例亲自下厨房执起了炒瓢。 老妈就他一个儿子，自己当了老总，又忙。这几年他想要弥补以前创业的不足，因此对老人格外体贴。 老妈是个老粗，识字不多，年轻时劳累，闲得很寂寞。 老人不读书，也不看报，整天没事，就在院子的那个花坛里修修整整。也不正经务什么花，种一点牵牛花和能染指甲的那种小红花。花坛里大部分种的是庄稼。地块这个别墅里的地块也不大，样数倒不少。几棵玉米，几棵红薯和土豆，还栽几棵辣椒和茄子。玉米旁边带着豆角，花坛转边还种了一圈南瓜。一年四季，这花坛里倒也另有一番情趣。夏秋之间，南瓜蔓子扯得满院子都是，绊得人都走不利索，阳秋平有时下班回来，看见这番景象，都忍不住想笑。 阳光回来也对说:“奶奶是个农民思想。” 老人就正色到:“咱们国家，放上前两代，还没解放前，农业社会，谁家不是农民?” 老奶奶的生日，阳秋平工作之外就是一件大事。老人年纪大了，又很孤单，一家人借此专为她热闹一番，心里也高兴。阳秋作为蓬莱居集团老总，平常忙得顾不上吃饭，更不用说做饭了，平时都是保姆做。 但老妈过生日的菜，他年年都要亲自上手。他过去学着做过几样菜，还比较拿手，另一方面，也表示了她对老妈生日的重视。 他现在腰里束着围裙，正忙着拌凉菜。周云在案子上备炒菜的材料，看丈夫这模样忍不住抿嘴微笑。她一边拌菜，一边不时问某种调料搁在什么地方。就转身给阳秋平指点，或者干脆停了手中的活，亲自给他拿在跟前。 然后说着:“这个阳光，也是鬼迷心窍了，好好的小美不喜欢，喜欢上一个离婚还有孩子的女人，你这个当妈的今天好好说说他。” 周云点头。 阳球平夫妻她俩在厨房忙着，老妈一个人坐在大厅上，一边抽烟斗，一边用一只手悠闲地抚摸着身边的一只老黑猫。 这只猫全身皮毛象黑缎子一样光滑，两只金黄的眼睛闪闪发光。它和老奶奶形影不离。今天过生日，孙女阳丽给她身上也换了新衣服，自满地坐着，一脸的福相。 阳光到集团去了，一会回来。 老奶奶的生日宴，一会还要其他客人。 这人就是朱美美和她爸朱永。美美过去一直是阳秋平的秘书，是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是集体办公室主任。 因此一直对阳秋平很尊敬。 今天上午总经理办公会完了以后，美美就给阳秋平说，她今天中午一定看望老太太。 而朱永呢，是市建设局是副局长，阳秋平多年的好友。 朱永和集团那些副手来了，阳秋平从厨房里走出了。 还有蓬莱居集团的几个副总，总工，也要来给老太太祝寿。 大家先是给老奶奶送上贺礼，送上吉祥祝福。 老奶奶喜上眉梢。 这些成功男人在一起，又谈起来了蓬莱居现在要申报建设情人谷湿地公园的规划。 作为建设局，朱永是同意的。 他说:“蓬莱居集团具有地优势向现实生产力转化，提升产业的核心竞争力的持续发展能力。 能成立蓬莱居湿地公园当然好但是要申报要求不低，市里要求必须具备以下基本条件。 1．符合产业基地、主导产业等重点领域，或相关规划确定的发展重点。 2．承担单位在本地区相关产业领域具有明显的创新，有相应的基础设施配套条件，在同行中有一定的影响。 3．当地相关建筑产业发展、结构调整有较好的辐射、带动作用。 4．建设方案、目标和任务定位比较明确、合理，发展方向符合国家产业发展政策。” “朱局说得好，给我们集体发展指明了方向。”大家拍掌。 “以前我想过这个问题，这是一项创新事业。我们蓬莱居的门口建立的这个自然生态的湿地公园，让蓬莱居的业主们出门就是城市级，甚至国家标准的湿地公园，我们蓬莱居还发展不更上一步，我一直在思考……”阳秋平道。 “是啊，现在小阳总很有干劲，市场部新来的吴凤主管很有经验，一直说申报情人谷湿地公园这件事情到可以博一搏，也一直在推动集团……”总工肖平突然提起了吴凤。 阳秋平突然脸一黑。 肖平赶紧闭嘴。 “那这事是又是我们集团一大创新呀，走向市场的好事!”副经理老曾经理聪明，换一个方式表态。 “大阳总放心，集团要建情人谷湿地公园，牵涉到技术，我的工程部必须想方设法解决问题!”总工肖平紧跟表态。 这是朱美美也来了，先是搂着老奶奶亲切表达问候，也插嘴进来，“我们办公室要做好宣传工作，创新是公司发展的法宝之一，支持好各种创新的举措。办公室也不甘落后。” “是的，任何人的成功，离不开她们蓬莱居集团这块招牌和大家的配合。没有一个人能够撑起整片天空，甚至天空的一角也不能撑起。离开了金字招牌和团队的力量，其实什么也不是。 说得好，大家都是为了我们集团共同的前程……”阳秋平总结道。 大家拍手欢呼。 这时，阳秋平问到，“美美，阳光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他奶奶最疼他这个孙子了!” 阳光和朱美美虽然早就认识，但基本没在一块工作过。美美一直在阳秋平身边工作。 这工作上，阳秋平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想把她和阳光尽量安排在一起。不过，阳光从欧洲留学回来，喜欢自己另外一个基层工作了半年，才回市场部当了主管——这算来也快满一年半了。 这一年多来，阳光和美美的关系有点微妙。在许多问题的看法上，阳光和老爸大阳总有分歧，美美明显地支持阳光。 只是由于和她老爸的关系，才不象阳光和他那样在这些问题上面和大阳总对面发生冲突。 不，美美和阳光从来没公开红过脸。美美只是用实际行动来支持阳光。在阳光来本任职之前，阳光和美美已经在这个一块工作了一年多年，两个人早就是老搭档了。 也完全看得出来，美美对阳光的意思，她是喜欢阳光的。 而且阳秋平和老婆周云，包括朱永也想撮合美美和阳光成为一对，这也正是所谓的门当户对，男才女貌…… 097 表面高高兴兴 在任命美美任蓬莱居集团办公室主任时，她还找阳光，问自己合不合适，还说，其实最想给他小阳总当秘书。 当时阳光是笑着拒绝，“你要屈驾到我小小的市场部，我父亲大阳总也不会同意的。你在蓬莱居是时间比我还长，也是大阳总信任的人，我肯定不同意!” 这也是当时阳光坚决不同意朱美才作罢。 现在市场部出现了一个女人，叫吴凤，美美不会不知道这些情况，因此她对阳光觉得是自己表达得不明确，或者那个离婚老女人给阳光施展了什么鬼魅的法术?朱美这样一想，到好象吴凤莫名其妙来挡了她的路！ 是呀，吴凤这个女人没有出现之前，她朱美说什么，阳光都是认可的，那是她也认为阳光还有幼稚可爱的一面。 可是自从那个姓吴的女人出现后，阳光变了，像从一个男孩子变成了一个大男人，对自己的意见也特别坚定起来。 朱美一边听着大阳总们说话，脑子不由想着前几天总经理办公会上她和阳光的争吵。为了丰富全集团干部职工业余文化生活，开展赛诗、赛歌、赛唱劳动贡献的运动，她作为办公室主任提出了这个“三赛”活动方案。 搞这三赛外，集团全公司每个部门抽出十个男女职工，一轮轮选，到集团再选拔上来赛。 大家都知道朱美是大阳总身边的红人，大家都点头默认。 阳光当时却就在会上指出：虽说集团工会运动不能不搞，但这种搞法太过分了！影响发展不说，这么多老职工也参加折腾下来，说不定还得抬埋两个人哩！ 朱美却反驳他说，这样搞正是为了促进发展创新，提高职工的团结和凝聚力。 阳光当时就笑了，谁得了这种病？是他吗？职工集体活动他不反对，但活动方案不能随意和幼稚，的深思熟虑。 当然，当时这个“三赛”的活动方案由于他的反对，是否这样搞，会议最后也没定下来。 可会一完，管办公室工会的朱美就单独给大阳总说了什么，就给各集团下面各部门布置下去了。 这是朱美要和吴凤比呢！吴凤一个市场部小小的主管都推动集团规划建设蓬莱居小区后面那一大匹山林建设情人谷湿地公园…… 她朱美怎么可以比吴凤差呢！ 为了表现自己在阳光心里的分量，她没有办法制止她这种荒唐的做法。岂止是这种事哩！目前多少事使她在内心里充满了痛苦！ 她，而且是一个可以帮助整个蓬莱居集团发展的的市建设局领导的女儿，她却有得不到阳光的……叫痛苦啊？这就叫痛苦…… 但是她一点没有表现出心里的变化，笑了笑，说，“我刚才回来时叫了阳光的，我先来，阳光一会也快来了吧？”这样的口吻，似乎她和阳光依然那么好，没有任何问题般，迷之般的自信。 …… 奶奶的生日，阳光肯定要回来。 阳光回来了，回到家门，他站在院子里，空地上的一片桃林已经开得如火如霞了。 空中袅袅地飘曳着几缕淡蓝色的云彩，阳光并不很晃眼，温暖地照耀着他家这个别墅区绿色的大地。 他不是从大门进去的，他知道有些什么人在里面，甚至会问他什么问题，还有朱美肯定也在，他干脆从后门进了屋，然后绕进厨房。 你尝这个菜怎样？”周云拿了一双干净筷子，把炒好的一盘肉丝夹了一点，送到她儿子的嘴边。 阳光尝了尝菜，笑了，说：“妈，很好，就是没放盐！”“啊？”周云赶紧自己也尝了一点，便仰起头哈哈大笑了，很久没有自己动手了！我还是让保姆来吧！” “好的，妈，那我去一下书房，一会奶奶的生日宴开始了我再出来!” “你都长大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妈，我是怕看见朱美!” “美美挺好呀，你怎么?” “妈，不要说了!”阳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解开衬衣上领的钮扣，一边慢慢地绕进了自己的卧室。 进室后，他在书架里摸出一本《时间简史》，从折页的地方打开，但又不想读，背抄着手，踱到墙上的那张大开的世界地图前面。 三个大书架，是他的——大部分是历史、经济学书籍，也有一些中外文学名著，另一架是的管理类书籍。 阳光从小在欧洲独自留学，是真正去学习，他是作为家族接班人培养和要求自己，要独自在外多年，使他养成了看书和爱思考问题的习惯。他常想，读书多，想的事多，苦恼自然也就多。 还不如象他奶奶一样，不读书，不看报，心里不搁多少事；退休以后，再养一只猫，种几棵庄稼……他忍不住笑了。他真正要是那样，恐怕又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在书房里，他站在地图前，看见世界地图上的中国版图，嘴里竟然完整地嘟囔出她最熟悉的一句话： There is no absolute freedom in the world（世界没有绝对的自由）…… “哈呀，阳光你回来了，怎么把自己关在书房呢!阿姨不说，我还在门口看着呢！”书房门外传来朱丽的靓丽的声音。 阳光赶忙把《时间简史》放在书架上，从门里迎出来了。 朱丽却不由分说把他拉到大客厅里。 指着一个一大圆盒包装精致的蛋糕，说，“我给奶奶准备的生日蛋糕!” 大厅会客室里探出一个脑袋。 “小阳总回来了，快过来，过来坐！”集团那些高层打着招呼说。 阳光旋即调转身子走过去，给朱美父亲，自己父亲的老朋友朱叔叔打了招呼，又和几个高层照了面。 然后说：“这几年我奶奶过生日，我爸亲自上手炒菜，他陪你们，我去亲自炒？今年露一手呢!” 大家开玩笑道:“大阳总炒菜手艺退步了，小阳总把权夺了！” 大家说笑着，肖总工殷勤地给阳光递上一圈中华烟，保姆在一旁又开始给他沏茶。 “阳光，你们男人就坐下吧，我和阿姨去指挥保姆炒菜就可以了!”朱美亲切把他按下来。 这时候，奶奶大概也听见了阳光的声音，就过这边室里来了，那只大黑猫亦步亦趋地紧撵在她身后。 大家见老寿星进来，慌忙站起来，握住的手，热情地问候道：“您老身体一直这么好!” “还好！还好！”老寿星点着头，“不过，也不行了，腰腿有点毛病，行走不太方便。岁数不饶人啊！” “好好叫给你看一看！”阳秋平关切地说。 “医生治不了老人的病……你们喝茶！”老寿星坐在椅子上，指着旁大厅边那些客人送来的礼物说：“你们来就高兴了，还常带什么礼物哩！” “你看你老说的！你老过生日，我们后辈表示自己的一点心意嘛！” “奶奶，我专门给您订的生日蛋糕’。听说外国人过生日就兴吃这东西，还在上面点蜡哩……一会你吹不动呀，我和阳光替你吹，我们的心愿……”朱美亲切告诉奶奶，无比亲昵的模样，然后，直勾勾的看着阳光。 奶奶笑了，“好……好……好……” 大家也笑着看着阳光和朱美。 阳光怕就怕朱美这样，他简直要欲哭无泪，但还得尴尬的笑着，表面高高兴兴的。 098 不是谁的人 阳总从来没有明确自己是朱美的男朋友。 也从来没有给自己父母大人见过什么他带来的女人。 既然这些前提都没有，为什么朱美也好，还是父亲阳秋平也好，为什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自己呢？ 好像觉得自己就是他们手里的玩物?就是他们的人? “我呸!”阳光在心里厌恶的吐出一口气，要不是奶奶的生日，他可以扭头就走。 母亲因此周云安排的保姆那边还没上菜，室里这几个人就坐下喝茶拉话。 “宝贝孙儿，最近又忙什么哩？”奶奶没话寻话地问。 “呀……忙得往医院里跑呢！这几天牙关子又肿了，疼得人心神不安！”阳光不愿在奶奶面前谈什么工作，就给说的牙疼。 “人常说，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人的命！”奶奶上接住话碴。反正她没什么专门的话题，拉什么话都行。 为了证实奶奶说的对，阳光上“嘘”地倒吸了一口气，用手掌在腮帮子上按了按。 他是装病，好给大家扯开话题。 这时候，听见母亲周云他和朱美两个小辈帮忙往室里端菜。 朱美最先跳起来，忙得进进出出，不一会桌上的酒菜都齐备了。 于是，阳秋平一家和朱永，和集团那种副总级别以上的人坐下来——为庆祝老奶奶七十大寿的宴会就算开始了。 阳秋平一家之主，先端起酒杯站起来，说：“今天是我老妈六十五大寿，谢谢大家，我心里高兴，为了老妈的健康长寿，咱们干一杯！” 大家人都站起来，男的白酒，女的红酒，都逐个和老奶奶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奶奶满面红光，笑吟吟地摸着自己光光亮亮的头发。 “，小美，不要客气，夹菜！”周云说着，就给朱美的盘子里夹了些河虾。 这家庭，什么好的食材都在桌子上摆放着。 阳光之前说他牙疼，嚼不动肉，在他旁边朱美就给他舀了些豆腐和丸子。 朱永也站起来轮着逐个向老奶奶敬酒，开玩笑说：“老年人和娃娃一样，可看重过生日了！生日宴更看重自己的孙儿孙女有个着落……” 老奶奶笑了，疼爱的眼神望着阳光和阳丽，说：“娃娃过生日是盼长大哩！老年人过一个生日，就像子孙满堂…… 丽丽好小，阳光，乖孙儿，你要结婚了，给奶奶生个重孙……” 阳光侧过脸给妹妹阳丽吐了一下舌头。 这时，朱美很快站起来，给老太太斟了一杯酒，说：“奶奶，我敬你一杯酒，祝你长命百岁！” 老妈高兴地端起酒杯，对大家说：“好，美美好，就适合当我阳家的儿媳妇!” 大家都高高兴兴站起来，喝了这杯酒……好多人就等着这句话呢！ 阳秋平和朱永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便意味深长地笑了。 “奶奶，我喜欢阳光哥的，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他常忙着哩……我理解他。”美美红着脸说。 大家顿时都看着阳光，等他表态。 没想，阳光像和他无关事情一般，吃了一会菜，就推说他要到医院看牙去。 他还起身把奶奶的手握了一会，说了保重身体和其它的一些吉利话，谁的眼神也不看，干脆就离开了。 这不就是明显的拒绝吗？ 要不是老奶奶的生日，要气死一些人。 …… 后面阳家发生了什么事情，阳光都有些不敢回家，他也很自责，但是他的内心坚定他必须明确自己。 在时间的简史里，没有他内心的遵从，他不属于谁! …… 他跑到外面，也没有回集团的办公室里，就在外面吹着风。 他老爸大阳总来了电话，语气还算平和。 “为了你拒绝美美是事，我和你妈起了一点冲突，现在心情郁闷。 凭什么人家儿子，特别是你这样要继承家业的男人，都懂得大局为重，而我的儿子不能，还这么任性!” 阳光淡然一笑说：“女人，我不喜欢追求精致的女人，追求精致本身是没有错，但追求自己能力之外，强行要她看中男人的精致，就有点糊涂了。 这是是一种伪精致，伪生活。 我难过要答应您父亲大人和我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表面的美梦只是暂时的，为了虚荣的顾全大局，还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赔进去?” “阳光，你还是不懂，我们做大事的男人不是一个人的追求，而是一群人的狂欢。女人，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事业，会在生命里更重要!” “爸，我和你不一样。我特别看中自己要找的女人。我不喜欢那些伪精致的女人。 我见过嘴里说着没钱，化妆包里装着十几支香奈儿的； 在朋友圈里一片光鲜亮丽，自己的家却脏的像个狗窝一样的； 也见过四处借钱，只是为了给自己买一个名牌大衣的。 让自己透支、死要面子、表里不一、盲目追求名牌的就是伪精致。 抛开了虚荣，这些伪精致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意义。 被虚荣心操控的这种女人，总有数不完的追求。 而她们的钱包，也会因为这一个接一个的追求，变得越来越穷。 其实，承认自己一时买不起，承认自己还需要再努力努力，一点也不丢人。真正丢人的，是迷失在优越感生活中，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人。 追求伪精致的背后，藏着被偷过的懒和走歪的三观。” “你阅历那些女人，所以，你就喜欢上了那个离了婚的，带着孩子，资料出生是正宗农村的老女人吴凤?” “爸，你的三观才是歪的，吴凤不是你说的那么难堪。 美，也是她是的追求，在她朴素美丽的外表下，藏着已经被很多人遗失的美好价值观。 我就喜欢她这样内心配得上外表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也要自己的精致的生活，但她首先是清醒的，不是懵懂的，即意识到自身存在的；其次是平和的，不是不安的；再次是喜乐的，不是痛苦的。 她明明白白正确地认识到自己的能力，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需要不再为生存所需而烦恼，不为金钱、虚荣这些情绪而左右；需要以自己过得安心舒适为前提，不会因为今天的欲望而亏待明天的自己。 这才是女人真正的精致，对于生活的用心经营。 他她穿着得体，进退有度。 她懂得管理自己的饮食与身材。 她做民宿时，屋子收拾地干干净净，住过的客人全部好评，这样的精致，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她确实是吃过很多苦，建筑女工、离婚、独立抚养女儿、学校临时工宿管员、自己开民宿…… 无论多苦，她都热爱生活，善待自己，表里如一，这才是精致的真谛，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智慧。 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她? 离婚?有小孩?那些我根本不在乎，我要找的是那样的女人……认定了就是那个女人，就是她。 我是你儿子，却不是你的人，选择女人，我有我自主!” 099 第一次约会 和父亲挂了电话，阳光并不想回家。 他给吴凤打电话，问她吃饭没有。 吴凤说正准备吃。 他说，“集团有事，你要赶快返回来，过来了我请你吃饭。” 吴凤心事重重地离开家，出了的大门，向集团走去。 在去集团的路上，她还是想着阳光为什么会这么急，他不是给奶奶过生日吗？工作有什么紧急情况? 现在又到了夜晚，这样的加班是和市场部关于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有关吗……她一路走，一路也紧张起来，在出租车用左手缠着右手，不自然的感觉，总觉得阳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她说。 等她进了集团里市场部的大门，猛地呆住了。 她看见：阳光正在办公室的门口低着头转来转去——看见她，脱口而出“啊，亲爱的人，你终于来了！” 他喊了一声她亲爱的，吴凤就迈着两条软绵绵的腿，有些被惊吓到…… “我今天家里出了点事，好不容易把那些杂事甩出去安排停当，抽开身到里来了，有一件事要请教你……” “小阳总，你说!”吴凤不敢回应他那句亲爱的，就当他一句玩笑话吧！ “我过来的时候，想起你在我们办公室外面的花圃空地南瓜和西葫芦都种上了，你这个爱好和我奶奶一样。 我奶奶就是家里花圃不种花，而是种了点土豆，又种了两畦西红柿和黄瓜，这些菜我们自己也吃，别说，挺新鲜。 你能给我传授一些种蔬菜的秘诀吗?” “啊!”吴凤完全没有想到小阳总这么风风火火叫她到集团，竟然是这和工作无关之事。 她喘息了一口气，对于小阳总的问询，她是愿意好好回答的。 小阳总爱她，她也爱他，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不敢接受，压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是回答问题却是十分愿意。 “我很小的年纪，就能准确地辩认出各类蔬菜瓜果的秧苗，知道何时栽种，何时插杖、何时打枝，并懂得打底肥，追肥的概念，我还能按说明书兑好农药的配比，能叫出几种疾病、害虫的名字。 除草和施肥，尿素和硫酸铵比较简单，撒在地里就行了，但碳酸铵要用土埋住，否则肥效发挥不了作用。 我小时候种菜，都水灵灵的，我经常在菜地里，一个人微笑着跟它们说着话，抚摸着它们。 我种的菜，把阳光的甜都压进那水嫩而丰美的蔬菜瓜果里， 我提着竹篮到集市上去卖菜，我的秤杆翘得漂亮，口算价钱迅速而准确，那时我要靠自己种的菜卖到钱，要准备逃离那个家……” “好的，谢谢你，你看，谈起种菜反而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其实我叫你，是我在家里没吃饱，你也没吃，我约你一起去吃饭! 我们两个好像除了工作，还没有单独约出来过! 好吧，我们去吃什么呢？哦，我知道有一家韩国菜，很好吃……” 吴凤立刻说：“我哪里懂什么日本菜，韩国菜的，看见有这样的招牌。 但是我这个人历来不追求潮流，也吃不过那些，也嫌贵! 我农村出生的，走，咱们到街上大排档吃饭去！” 吴凤过的就是这种平民生活，自己喜欢她，自然也要和她一个步调。 阳光不好意思地笑了，吴凤也笑了。就像彼此熟悉了，什么事也别想瞒彼此。 她们一块相跟着往街上走。阳光现在才发现吴凤身上有些变化，她今天过来似乎一下子年轻多了。是吴凤之前就短发，今天把头发全部盘起来收拢在头上，她的额头就露出来，其实她本事就挺自然美的。 这倒使他感到十分愉悦，是的，随着两个人越来越了解，两个人其实都在都在变化。 他觉得自己变成熟了，吴凤变更美了，这样的感觉使她强烈地感到，他和她在一起上多么的开心。 猛然间又记起了那时候她开民宿，打扫卫生慌乱，头发打湿了粘在额头的情形，便忍不住“嘿嘿”地笑出了声。 “小阳总，你笑什么哩？”走在旁边的吴凤问她。她被阳光盯得 脸蛋上泛出兴奋的红晕，腼腆地微笑着。 “没什么……”他的脸也热烘烘的。 阳光和吴凤走在一起，就象他拥有了想要的，心中充满了亲切的感情。 真的，她看待吴凤就象看待自己女人一样，这是真情流露的爱。 人活着，这种之间的感情是多么重要，即使人的一生充满了坎坷和艰辛，只要有这种感情存在，也会感到一种温暖的慰藉。 假如没有这种感情，人活在这世界上会有多么悲哀啊……他跟着吴凤进了一家大排档。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大排档里依然人来人往。 “小阳光，这种地方你来得少吧，物美价廉，平民消费，你来点单吧，熟悉熟悉!” 阳光就稀里哗啦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吴健说：“点得太多了，别说咱们两个人，就是四五个人也吃不完。” “没事，我也尝尝这些味道，这些菜肴的滋味！”阳光坐在她旁边说。 “啊？”吴凤惊讶地看着她，说：“这……” “不要紧，吃不完剩下算了。你快吃！现在已过了晚饭点，你肯定饿了。” 吴凤也不客气，开始吃起来，阳光就要去买单，结果被吴凤一把扯住了。她把他硬拉在一张饭桌前，让她坐下，说：“你到我们这种大排档这里就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买单呢！” 阳光有点窘。在这样的场合，他不买饭有损自己男子汉的自尊。 他对要去买单的吴凤说：“外国人男女一块上街吃饭，都是男人掏钱买……” 吴凤笑了，一边转身去买单，一边又扭过头对她说：“咱们中国男女平等！” 吴凤又转过身，说：“噢，忘了给你买点酒！” 她赶忙说：“我不喝酒！你怎么要和我抢买单了，这怎么说也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我是男的，更要我……” “呵呵，不管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还是什么，我到蓬莱居能有这份工作是你给我的，我感恩，其他报答不了，这顿饭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阳光便感慨笑笑，呦不过吴凤。 买完单回来，吴凤坐在她旁边，他动了几下筷子，浅尝辄止，亲切地看着她吃。 她低头吃着饭，但感觉阳光一直在盯着看她，使她有点不好意思。她抬起头来，看见阳光把自己的头扭过去一点，脸红得象充了血似的。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脸色，赶忙给她解释说：“今天奶奶过生日，我喝了几杯红酒，上脸了……” 吴凤相信她的话，没在意地又低头吃她的饭。 尽管她吃了不少，但最后桌子上还是剩了一堆。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就会把这剩下的所有东西，都装进她那个餐盒打包，或者带回家或者办公室下一顿——这都是些好东西啊！ 但今天不能。 阳总这种富家公子的身份，屈尊到大排档陪她吃饭已经给面子。 说不定吃了饭还要散会步，自己大包小包打包提着，也不方便，人家阳光也会别扭。 这是她自己掏钱买的，就大方的像有钱人浪费一回丢下不要了。她总算还是在城里呆了这么久，不会故意矫枉过正，俗气到可笑的程度。 100 僻静的河边小道 吴凤不打包，但阳光却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到，“我打包!” 他边自己打包边说着:“清朱柏庐《治家格言》里说：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他完全是配合吴凤，问打好的包放哪里? 吴凤也不要意思带回自己的家。 他于是就自我安排到:“放集团食堂的冰箱吧，明天早上回公司，请食堂师傅煮碗面条就着这这打包回来的配菜。” 和吴凤约会时间宝贵，他也不能自己跑回集团放打包餐盒呀!他便一个电话，叫了集团的司机落实。 吴凤苦笑:“小阳总，你这样叫人跑来跑去，车开来开去，油费也浪费了，把豆腐都盘成了肉价钱!” “没事，只要你高兴!”阳光深情款款看着她。 安排好打包好的菜品后，她和吴凤来到街上。 一边走，一边想，带吴凤到一家特别有情调的咖啡馆，给吴凤谈谈他的爱，他的坚持和他可以为了她和自己的家庭决裂……但他又想，还是用时间来打消吴凤的顾虑会更真实。 等吴凤确确实实接受了他的感情，再说自己的事也不迟。 走到那条街道拐弯的巷口时，吴凤突然主动说：“小阳总，咱们到外面去走一走。”看来，她也有自己的安排，可能也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外面?这里不是外面吗？” “不是，我说的外面，是南阳河有一段偏僻的，没有人工维修，留向污水处理厂那一段河边……和这些灯火辉煌的城市街道无关。” “啊，现在晚上了，那里晚上黑灯瞎火的，就是白天，走的人都不多吧！你怎么……我们去……” 阳光没有说出自己打算带她去咖啡馆的，因为吴凤也有安排，那听她的。 他就不好拒绝她，但又觉得有些别扭。两个男女一块散步，吴凤居然选择一条僻静小道的河边。 这样的地方，谈恋爱也要情调嘛，这是什么鬼地方?阳光确确实实从来没有想到谈恋爱会到这种地方! 可又一想，吴凤是怕周围有认识她的人?不想公开和自己?怕什么呢！他和吴凤是一个的上下级，又是情侣，又有怕别人见到，什么不可以的哩！ 阳光还在想着，这时吴凤打断他，“走这里，你不要问，我带你，让你发现一个新南阳。” “南阳城我到处都熟悉的，怎么会变新呢？” 吴凤笑，“不一样，你们有钱人自然和我们穷人看见的世界，还有玩法不同。” “哪里不同了?”阳光饶有兴趣的望着她。 “你们有钱人的生活我没有过过，但是我各种信息看电视，就像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走路，总明白一些。 比如你们有空外出度假，国内走遍了，要看到国外。 坐飞机感觉普通，豪华游轮才带劲。 一般风景你们看腻了，花大价钱跑到遥远的冰岛，看稀有的极光。 常规的游乐设施满足不了，哪里有最新的最刺激才吸引…… 当然我夸张了一点，但是有钱人总会认为他们过的就是时尚先进，享受着人生的好生活，像我这种除了工作到到外省，都从来没有时间和多余的钱出去旅游过的人来说，我看到风景就是南阳城你们不曾看见的风景，这里的风景就是我的全世界。” “好了，吴凤，我知道你以前过得苦，你现在到我蓬莱居上班了，你会有钱了，以后节假日我也可以带你和女儿花花全世界旅游的。” “唉，是的，以前我身上在开民宿后终于有一点的存款，但是要买刚需的房子，对于一个在城市生活刚刚能立足的人来说，生活确实是过得战战兢兢，人穷志短呀！ 但穷我也有自己的风光世界！看看那条小道河边月光下的的风光吧!” 于是，他就跟着她绕过一块出了一座清朝年间修建的古老破败庙宇的口，又下了一个小土坡，来到了那片南阳河支流的河滩边。 这里虽然没有怎么改造，但是更有自然的本真。 南阳河一段支流到这里，浩浩荡荡的水流一片浑黄。在河对面见不太清悬崖底下，还残留着一些蒙着灰尘的肮脏河滩垃圾。但在那悬崖上里，有几珠桃花在月光和稀疏路灯的照耀下，得红艳艳的了。 河岸边，青草芽子蓬勃向上出来，带给人一种盎然的生机。道路旁绿雾蒙蒙的柳行间，不时闪过迷迷糊糊蝙蝠似的身姿。 不知从前房或者后方的什么地方的，传来一阵歌声: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 歌声悠扬，阳光和吴凤相跟着，沿着南阳河畔的那条小路，看见有零星的老人在这里锻炼、有少量匆匆经过的路人、河下那桥洞路里还有被褥铺盖，是流浪汉的家…… 吴凤完全不在意这些，她沉浸在的相对静谧的月光中，阳光心情也放松下来。 他突然有一种在南阳城从来没有过的，仿佛他之前有一次国外旅游坐直升飞机到一个雪山之巅那种空旷豁达一般，惬意极了，这倒使他一时没有说什么话。 他想慢慢走，吴凤却步伐大踏步。 “散步，你走慢一点嘛！我都撵不上你了！”阳光低下头脸对她笑着说，同时把自己的两条长腿加快一点。 吴凤说：“我从小山里洼里跑惯了，走得太慢急得不行。” 说着，吴凤指着前面的一个草坡，大声喊叫起来。“呀，你快看!” 阳光停住脚步，向她手指的地方望去，他什么也没看见。她奇怪地问：“什么？” “天空下月光中的野花！看，蓝莹莹的！” 阳光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哩，走近一看，这些野花野草和他见过的各种名贵花花草草，没什么稀罕的。吴凤已经跑过去，随意就坐在那几丛野花的旁边草地上，等她过来。 他走到她身旁。 她说：“咱们在这儿坐一会。” 他只好坐下来，把两条胳膊帮在胸前，望着草坡下浑黄的南阳河平静地流向远方。 101 谁配得上谁 吴凤摘了一朵野花，在手里摆弄了半天，像是思考良久，终于还是开口了，说到：“小阳总，我还想想对你说一说我的实际情况。 我之前的工作，不管是在那家国企的建筑公司、还是离婚后找到学校的宿管老师，都是没有靠山的人。凭自己，都属于基本没有发展前途的人。就像怎么干，干得多好都是给人家爬上去人业绩陪衬干活的，慢慢我就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我这些年，在进入你们蓬莱居集团，你手下的市场部之前，我就是低人一等的人。 可是低人一等，我却从来不像任何人屈服，就靠自己。 我的性格也是特别的硬。 以前结婚，我那个前夫吧，叫雷明，也是个农村人，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妈宝男。 我这性格自然看不惯，和他妈闹，非要争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不靠谁生活，那谁给我气受我也不会接受! 就算离婚后一无所有，带着女儿困难的独自生活，我也在所不惜。 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所以我的性格并不一定会被世人接受，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但是你生活世界里的人不一定会喜欢我。 你的生活世界是那些人眼里好的，成功的生活方式，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般配。 不般配你我也没有任何压力。 不配就不配，我从不会强求。 我虽然过得苦，但是在南阳这种一些有钱人瞧不起的这种僻野小道，我却看到了世界。 这样一样青山绿水，一样美丽异常，让我白看不厌。 所以我在蓬莱居集团工作，看到后面那片山，就想着我们普通老百姓也能在那山里自然的新鲜空气里自由奔放，那里开发成一片天然的湿地大公园，那我们蓬莱居小区就和世界上任何一个美丽的城市一样。 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也享受着同世界上其他地方一样的好风光。” “好……好……好，吴凤，我不一定理解你，但我欣赏你的这种自然无暇的心性。 我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独立的男人。更不可能是什么所谓的妈宝男之类，我们之间，没有谁配得上配不上之说，我们之间有的是心灵的契合。” 说着，阳光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唉!”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阳光，你爱我，我很荣幸。 但是我爱你，是你的不荣幸!” “啊，吴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阳光一时没理解。 “我之前是建筑公司的技术员，辞职后没有专业技术发展的机会；后来进入南阳十中，是一个外聘人员，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临时工，也不会有职称或者行政管理岗上升的渠道或者途径。 所以她现在回想辞职南阳十中宿管员是对的，自己做民宿生意，投入市场打拼更能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遇到你，我又来到了蓬莱居集团，还成了你市场部的‘红人’，有机会展示自己真正的实力。 我就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是自己人生提升的一个机会。 我作为蓬莱居管理和技术相结合的人员，可以走专业技术职称，自己多年中专的建筑行业的职称可以在集团申报、提升。 还可以在管理上得到职位的发展。 这是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真正社会价值的体现，这个价值也会提升个人的社会地位。 拥有个人的人生价值，就是拥有未来幸福最大的源泉! 我30岁，我现在确确实实是这样想的。也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迈向了成熟的行列。 人活着，要经受磨难。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了不起的人，都要在自己的一生中经受许多的磨难……磨难就要提高自己，否则那些苦就白吃了。 所以如果没有你爱我，我一个人，也可以朝前进步发展，带着女儿，好好的生活，我也可以活得幸福和满足。 你爱我，就是锦上添花的生活，我却是一个害怕锦上添花的人，更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 而你，完全和我相反，蓬莱居集团的继承人，原本就是众星捧月的青年才俊，留学回来的富二代，你的生活习惯锦上添花，也应该锦上添花。 爱了我，从您父亲，大阳总反对的态度上，会影响到你蓬莱居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对你造成不好的后果。 你父亲大阳总没有错，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有什么优秀的女孩找不到呢？ 找我这种农村村妇般，连旅游都没出去过，还离婚有孩子的女人，谁家的父母会同意呢？ …… 阳光扭过头，脸红得象发高烧似的，犹豫了一会，才说：“……你……小看了……人家” “什么……人家？” 就是……有领导的女儿……公司的女强人……逼我，我跑出了家，陪你……”阳光说着，也不看他，只是看着天空的暗夜下的蓝莹莹。 吴凤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她把自己出汗的手轻轻地放在腿膝盖上，两只手甚至下意识地带着一种怜悯，抚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庞。 她知道，是她对阳光过分了!心情也特别难过起来。 她下意识到她有些不正常。她并且对自己这种情绪很懊恼。 阳光在奶奶的生日宴拒绝家里认可女子的表白，这是一件大事 她现在应改象大姐接一样帮助他拿主意才对。 她很快使自己平静和严肃起来，对他说：“这是好事。人家家庭条件好……你说的女子是集团的大美女朱美吧？” “可我不愿意！”阳光抬起头来，带着一种惊讶和失望的表情望了她一眼。 “不愿意？”吴凤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愿意就算了，这又有什么难的哩？“这事主意要你拿哩……”她只好这样说。 “我是问你，你看怎么办?我爱你，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爱我？”阳光抬起头，固执地问她。 “人家纠缠你，你纠缠我……”吴凤说着，难受地又低下了头。 “纠缠？”阳光不明白的摇头。 “我表达我的爱意，不管你是你自我贬低的农村妇女也好、离婚女人也罢，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外在那些东西。 这是爱，不是谁配得上谁的问题!” 102 事业追求 “不，阳光，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干涉我们恋爱，你自然配得上我，我也配得上你! 但是这个世界干涉你的人太多，因为你的地位和条件让你拥有太多。 和你在一起，我能沾你的光 而你和我在一起，你却会失去很多。 这是我没有社会地位造成的。 但是我又是一个独立的女人，我不希望我爱的男人因为我而受苦，变得沦落。 我们这是一个男女平等特别好的时代。 我虽然农村出生，迈入中年妇女的行列，还有离婚，养娃等等，这些加在我身上的枷锁，我都无所畏惧。 我进入了蓬莱居，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发展好机会，我想要干出一番事业。 等我有事业了，才能在这个社会有地位，才不是低人一等，被人轻视的，那时候，我才真正配得上您，我也才敢和您在一起。 所以，如何你爱我，那你就等我，等我成功，一个女人成功那一天到来…… 等我成功的那一天，我们的事情不让我纠结，你也无须背叛你的家庭，岂不是皆大欢喜?” 说这些话，吴凤实际感到很内疚。阳光需要她回答和接受他的情感，但她在关键的时候却无能为力，不拒绝也不答应，这是实实在在给阳光出难题，还要等她成功那一天，唉，这叫人家阳光怎么办呢？ “吴凤，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在一家，相亲相爱，不就是我们人生最大的成功吗？ 再说，你要的社会地位我能给你，你来当我这个市场部部长，我让贤，你就是领导了。 再蓬莱居，除了大阳总，起码在这个市场部，我让你有地位!” “唉，阳光，你这样说，反而让我觉得你不成熟呢！我真想……” 吴凤是想锤一下阳光，他说得太简单直白了。可人家是蓬莱居房开集团老总的儿子，再说，她就凭人家说要给她关系户的成功就去捶人家呢？ 哼！他太小看她了，她这一辈子不依靠谁、不走什么关系、不愿意占别人便宜。 可是阳光居然说要给她不劳而获的“成功!” 她觉得阳光真的幼稚，还完全不懂得她，她的心里产生了变化。 他看见吴凤一直难受地低着头，急忙不知怎样安慰她，就急躁地说：“唉，吴凤，我是男人，是应该保护我喜欢的女人。 我习惯这样了，好像中国众多的男人都是这样，也里面或许也含有大男子主义吧! 比如我小时候，我保护我妹妹，谁敢欺负你，我就早把拳头伸出去了！ 不要说给我喜欢女人我拥有的，就是我的命我也愿意，你要怎样才满意呢……可现在，可这事……” 吴凤听着他说着，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哭了。 阳光其实没有错，只有又像一种施舍。 “阳光，这些年，我总结出来一个问题，像我这样的穷屌丝女人，除了靠男人，好像不配有别的爱好，也不能拥有自己的成功? 就像现在，如果不是你给我机会，让我进入你们蓬莱居集团，给我市场部主管的职位，我再有本事，也只是南阳十中的一个宿管员临时工、一个开民宿为改善一点生活不停奔波的劳碌命…… 可是，当我真正有了发展的机会，我真的想证明自己，证明我吴凤这个女人的真正实打实的能力……” 阳光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点燃的烟，半支没抽完的烟卷扔掉，又赶快点上另一支，然后递给她纸巾。 过了一会，吴凤用纸巾脸上的泪痕抹去，不再哭了。 “吴凤，我答应了，等你成功了我们再在一起，你要的成功是什么?我也求求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这是男人的真心，表露无疑，这样真心的男人再拒绝，就是过分了! 唉，吴凤突然回归女人的特点，因为难以克服的羞怯，眼下一时不知怎样才能把她的心里话给小阳总说清楚。 恋爱中，女的给男的什么话都敢说，而且说得那么自然，甚至有更高的要求。可是，当她自己面对心爱的人，一切话却又难以启唇。 阳光多聪明的人，而现在自己怎笨成这个样子？可话说回来，这又怎能怨她呢！要说出自己的想要的成功的真实目标，其实挺难为情的。 但她一下子鼓起勇气和他明说。 “就是我要我们蓬莱居集团真真正正开发后山那一大片的情人谷湿地大公园，把我们蓬莱居小区就和世界上任何一个美丽的城市一样。 在开发的过程，集团作为甲方，我要加入情人谷湿地公园的规划、建设管理和具体施工中…… 首先的规划申报的硬件，场地建设……今后集团是情人谷湿地公园还要创新…… 把绿色工程ISO14000施工完完全全融入工程的每一到施工工序…… 其实不止建筑界，各界各口都有是无数人拿命拼出她们中国的进步和扎实的基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是我的座右铭。 我希望集团也要把这条作为企业文化灌输给每一个干部职工! 我要在集团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中，取得真正的业绩，我是工程专业的助理工程师，我要评工程师、高级工程师……包括正高级职称! 那是我要的成功，我知道评上教授级别的正高级职称最年轻40岁出头，我今年30岁，我要在集团拼搏十年，获取……” “十年?”阳光紧张得有点激动了。 不过，吴凤追求的事业和成功 让他也很动心。 那是代表蓬莱居集团用十年阔步前进，她也要成长为集团真正专家级的中流砥柱。 到那个时候，真的谁还敢说吴凤配不上他? 吴凤的事就是他的事。再说，有这事也好！ 她只有在集团，朝这个方向走，这样他久可以和吴凤一直呆在一起。 结婚不就是一张纸嘛？阳总同时也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大公子要传宗接代的人生大事! 他对吴凤说：“好，我支持你!也同意你要的事业追求!” 吴凤见他对自己的事业这样热心，心里很受感动。她顿时感到身上轻快了许多，便一闪身从草地上站起来。 她现在才发现，那几丛野花真的好看极了，蓝莹莹的，象几簇燃烧着的蓝色的火苗。 阳光走过去把这丛美丽的花朵摘了一把，塞到吴凤手里，说：“回去插在水瓶里，还能开几天……” 吴凤眼睛里旋转着泪花。她接过阳光给她的花朵。 他们一起站起来，在这偏僻河边小道上，不由自主的相拥在一起，慢慢走着，他送她回家，路在前方…… 103 为爱想办法 阳光送吴凤回她自己家去。 路上，吴凤告诉他:“谢谢你的建议，我现在每周都到医学院皮肤科对自己手背上的白癜风进行光疗，擦枇美莫斯和卤米松。 医生也告诉我要调整好良好的心态面对这个皮肤病!” “吴凤，白癜风是很顽固的皮肤病，我专门咨询过专业的医生，据说在脸上还好治疗一些，长在手背的超级顽固，得用几年的时间慢慢调理……” “好的，以前我都没有时间和精力来顾及到自己。 但是你的关心，确确实实让我如沐春风，我30岁的女人了，自有自己身体好，才能更好的照顾家庭，还有事业。 还有学车的事，我周末也报的驾校……” “太好了，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的，这个本来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还有，治疗皮肤病不是医保报销范围，特别是光疗，费用不少，这个私人报销，我给你报销!” “不……不，不，我现在在市场部这个主管，每个月工资有一万多，各项社保医保都有，年底还有分红，这么好的工作，保证我和女儿小家的生活，包括看病现在是够用的!” “凤，不要客气!”送到吴凤那间小房子公寓楼的楼下，阳光动情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缩回来，在夜晚的月光下，她的手背泛着白癜风那莹莹的白光，要是一般人看见都会觉得害怕，甚至恶心，可是阳光一点不在乎。 好像那白癜风就是长在自己的手背一样。 吴凤也感动的握住他的手:“阳光，谢谢你。 在你手里批的那套内部价正规住宅楼房子，我叫我哥已经在安排装修了，房子虽然不大，只有70多平，但是我已经特别特别满足了。 比这间没有煤气的公寓房，那里更适合居住。 我命运中的好运气是你带给我的。 等那边房子装修好，我请你吃饭，真应该好好请你客，好好感谢你。 就算是最爱的人，该感谢还是得感谢。” 阳光莞尔一笑，“好啊，我答应了，一定要来!我男主人，能不来吗？哈哈……” 吴凤也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 “那边装修好，搬过去后，这套小公寓房怎么处理?” “田大姐会来租我这间公寓房开酒店，她早就已经和我预定了!” “嗯，交给田大姐这种专业的酒店民宿经营者放心的，但是就算亲兄弟姐妹，明算账!到时候要和田大姐签好房屋租赁合同，到社区或者派出所备个案!” “嗯，我知道，蓬莱居集团是合法经营企业，你的法律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谢谢提醒。” “嗯!”阳光看着她走进大厅，坐电梯上楼，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还有不经意的酒窝，就像天上是星星，散发出的光芒，在这夜晚看似微弱，实际很强。 …… 当天晚上，阳光没有回家，他不想回家。 回家要面对父母对他给予朱美拒婚的说法。 就是不说，那样的气氛也是压抑的。 他给大舅，母亲周云的哥哥是周启东的南阳大学的社科专业教授，文化人舅舅。 他直接到舅舅的家去。 阳光有心事，大舅叫他直接过去。 他到大舅家推门进去的时候，大舅热情地从后面转出来，和阳光握手。 大舅每次见了阳光，还总要问他一些集团的一些情况——他也知道他是集团的部门部长。 这天阳光却不合大舅谈工作，谈私事。 舅妈到书房里给阳光倒了一杯水，还提醒他们不要谈太晚了，早点休息。 大舅又给他递上一根纸烟，并且亲自把打火机打着，伸到他面前。 阳光慌得手都有些抖，好不容易才在大舅的打火机上点着了那支烟。 “唉，还是大舅你最关心我呀！” “好孩子啊！大舅从你小就看好你，你来谈私事，不会是恋爱了吧？找老舅取经?”” “就是的。”阳光回答说，“她名字叫吴凤，可我爸妈不同意。” “噢，吴凤，这个女孩名字好，凤飞枝头!还会起名字哩！”大舅笑了。 “可我家为了我喜欢吴凤，现在一点也不平安，闹起了！”阳光说。 “怎啦？”大舅眯缝起眼睛问。 阳光就把把奶奶生日宴上，朱美示爱，自己拒绝，跑出去和心爱女人吴凤约会的事，包括吴凤的出生、身份、离婚等等说了一遍。 大舅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他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嘴里自言自语说：“上上下下都胡闹开了……” “你奶奶生日宴，你妈都不通知我们去?不都在南阳城吗？”大舅问。 “唉，势利了，除了了集团关系好的领导，还有那些集团马屁下属，我爸可能也忘记了许多……”阳光把自己父亲阳秋平也说了一通。” “阳光呀，你也是从商的人，你的单纯习性还在。 我不知道这对于你在商业上的发展是好还是坏。 父母是你应该尊重和孝敬的。但是在找喜欢异性的方面，这个世界没有谁可以为你做主。 爱情是需要两个人的感受，你们当事是男女双方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大舅，吴凤哩，是个女强人，她说叫我等她，等她在世俗社会的认知在她成功，可以匹配我时，再接受我的求爱!” 阳光说着，大舅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嗯。” “哎呀！这个女人……这简直是……”大舅这位社科教授都没词了。 吴凤插嘴说：“自己，你能不能给我妈打个电话，叫他们不要干预我的恋爱私事?” “我写个信吧，给你妈，我的小妹妹!让她们不要干涉你。” 大舅想了一下，就在桌子上拉过来一张纸，写了一封信，站起来交给阳光。 “现在，阳光，除了告诉你妈不要干涉你的理由，你看这问题还怎解决好？”大舅突然问他。 阳光就说：“我在个人恋爱的事上不要我爸管，让我自己安排，这问题就好办，我要一辈子专心和爱的人恋爱的嘛！ 我在集团市场部当部长，我早已成人，而且要和吴凤推动蓬莱居集团的情人谷湿地公园，集团战略发展的事。 我在情感我爸这个大阳总都干涉，那就无异于给我规定这，规定那，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的手脚被捆得死死的。 我必须要……” “可以，阳光，好孩子，大舅支持你!我给你妈的信，先做通你妈的思想工作，你家里同盟，再做你爸的思想……” 104 兵分两路 大舅，其它事，比如蓬莱居接班的事我还不敢想，但眼下对我恋爱自由不要指手划脚，就会好些的……” “阳光，你的脑子不简单哩！……好，我给你妈的信写好了，交给她，希望你妈支持你，一步一步来。好了，今天先休息，有时间，咱再好好拉拉话！ …… 第二天，阳光回到办公室，还没有把把大舅的信交给了母亲——母亲支持出面当然要比自己一个人反抗父亲的威力大得多。 工作要紧，阳光在当天作为市场部在集团总经理大会上，当初领命由市场部来带领集团建设情人节湿地公园的大事。 两个口: 建设要申报市里。以前我们南阳市是园林局主管，现在市里为解决南阳市绿化问题，专门在南阳市成立来公园建设管理局。 这是南阳市机构改革组建的新部门，为南阳市人民政府工作部门。 我们申报就要去那里。 这事交给我! 另一个口，情人谷湿地公园的规划设计方案，交给我们市场部主管吴凤。 两项工作抓出来，就是我们蓬莱居新的战略性发展之路。 阳秋平觉得儿子一夜长大。 其他部部门谁愿意和小阳总争功?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吴凤佩服地对阳光说：“她自己可看重你说的话哩！你真能行！” 你要有事到里来就找她，好不好？我一会还要开个会，今天没时间了……” 阳光到公园局申报，准备资料。 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选择了一条超常规发展之路——南阳模式。 我们蓬莱居要首先拉开了湿地公园建设的攻坚战序幕。 共计搬迁户，拆除总面积为平方米。 情人谷出库河流两边乱搭乱建、垃圾成堆、污水横流、满目疮痍、惨不忍睹的典型中棚户区景象，整体开发打造该区域。 情人谷建设采取“政府主导、社会参与、企业捐资”的模式。湿地公园的前期建设资金6亿元全部由情人谷周边两大房开项目蓬莱居捐资建设，使企业和居民形成利益共同体，使情人谷湿地公园的生态环境保护形成“自愿机制”，使湿地公园生态旅游资源的保护与利用实现科学化持续发展。 “世界眼光、国内一流、南阳特色”的要求，采取“政府主导、社会参与、企业捐资”的模式，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的有机统一，精心打造南阳二环四路市带上的生态文明示范点，启动湿地公园建设。 情人谷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从建成的那天起就受到南阳市民的无比喜爱。位于南阳市中心区西南部的特殊区位，担负着南阳重要水源地保护和贵州生态文明教育基地双重任务。” 吴凤来到设计规划院，和设计师谈规划 专门设计师请到了南阳书院参观，感受达德的文化底蕴。讲蓬莱居集团她对情人谷湿地公园的一些设想。 在公园建设中要始终遵循“保护生态、尊重自然”的原则，例如为保护一棵拥有50年树龄的香樟树，就以此树为核心，因地制宜，形成下沉式广场并增加投入，对其他原生树安排也采取了保护措施。 居民生态搬迁、围墙建设、入库河流水体水质保护保育、污水处理厂建设、垃圾转运站建设、配套管网建设、流域综合治理和水体治理等生态项目，解决了村寨生产生活污水直排入库和环境污染问题。 为保护和恢复情人谷湿地典型的生态环境，公园设施都是采用绿色环保型材料；电话电缆线路全部采用穿管保护地埋的铺设方式； 建立覆盖全面的监控体系；升级改造主干道并扩建入口生态停车场；为保护小车河沿河一带的原生树安排，本着以“保护为前提”的修建原则。 打造了沿河木栈道，不仅对原有的景观大树、供水管道实施了保护，美化了沿河景观，起到了人车分离的设计的基本要求。 …… “哎呀！你看你！”吴凤红着脸对她说。她多么高兴小阳总在她办公室上，好给她以后的日子加添新的回忆；也使她能时刻感觉到她留下的亲切的气息…… 第二天早晨吃完饭，阳光就和吴凤坐着汽车回到兵分两路各种的忙碌岗位上。 车上，她俩紧挨着坐在一起，各有各的兴奋，使得这一个多钟头的旅行，几乎没觉得就过去了。 阳光说：“你去集团，我就不去了，我要回一趟家…… “这就回家呀！你今天还回集团不？”吴凤问。 “你放心！你在事肯定能办好！” 阳光说完后，匆忙地在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封信，叫她一起看。 吴凤赶忙说：“你自己的信你怎又给我看哩？我不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吴凤就笑着一转身下车了。 阳光赶快低头看大舅交到她手里的那封信，给自己母亲的那封信！ 他从信封里抽出来，看见一张纸上只写着—— 周云： 我的好妹妹，在阳光的婚姻上，你不要糊涂，我给你讲道理，再慢慢阳光爱的吴凤。 在干涉婚姻自由方面，比较多的是父母包办子女的婚姻，或者强迫子女和不相爱的人结婚，或者阻止子女和相爱的人结婚。 婚姻法不仅禁止这些违法行为，还禁止包办、买卖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 如果父母干涉子女的婚姻自由，子女可向父母的工作单位、政府组织提出，要求制止其父母的干涉行为。 有关的组织经过调查核实，应即向干涉者进行劝阻。劝阻不听的，可给予行政处分。如果父母一意孤行，继续进行破坏阻挠，男女双方或一方，可以向人民法院起诉，要求法律保护。 你和阳秋平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应该为了婚姻和自己的儿子阳光闹到法庭吧! 再说，吴凤在阳光的口里，是一个特别自立自强的女人，虽然出生不好，离过婚，但是世界是公平的，她有这份你们儿子爱她的好运气。 运气你们阻挡不了，那是人的命…… 阳光看了这封信，看着吴凤走走到了集团门口，一下子惊呆了。 他扭过头来，看见吴凤已经冲了进去，集团门口街道的上空，一行南来的大雁正排成“人”字形，嗷嗷地欢叫着飞着…… 像自由的样子! 105 开除吴凤吗？ (亲爱的书友们，现实题材的书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看，可恶的盗版太猖狂了，我一更新，马上就盗版偷出去，损害了原著作者的权益和利益。为打击盗版，我先胡乱更新这一章，让盗版盗这种胡乱的章节，我再更改为正式章节，支持《小家屋檐》的朋友请到起点中文网PC端或者QQ书城看原装正版的，不要看盗版，盗版就是乱的……) 阳秋平正坐在集团副总肖平的办公室里，一边喝茶水，一边听肖总工和曾副总说话。 集团召集的部门总经理会议，上午已经结束了，其它的总经理吃过午饭就各回了各。 大阳总不忙着走——他把肖总工和曾友现在正说市场的那个“抢功女人”的事，叫他们到自己的办公室发表意见。 大阳总想开除吴凤，要听听下面人的意见。 他不便直接说明，就在旁边听他们说。 哈呀，从两位副总的话里听来，事情还严重哩！市场的那个“抢功女人”现在大表现，已经规划设计院大出风头着哩！ 肖平说:“和规划设计院对接是我们工程部，专业技术人员的事，她市场部的人，好像懂一点工作，但是也不能抢走我们的本职工作嘛！” “不对，市场部是要在集团先行一步。她是主管，她代表集团和规划设计对接，也没有问题!”曾副总说到。 “问题大了……”肖总工激动起来。 …… 现在，曾副总和肖总工已经争吵起来了。阳秋平感到有点紧张。如果两位集团副总真的是吵架，他就会起来劝说双方。可人家实际上是争论工作上的事哩，他怎能劝人家不要争论呢？ 他从衣袋里摸出来一根纸烟，也不点着，低头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阳秋平气管有毛病，甚至都有点喘了，因此不敢太多地抽烟。他以前又是个“老烟囱”，现在实在耐不住了，就拿出烟卷来闻一闻过瘾。只是到了万般无奈的时候，才点着抽一支——换来的唯一享受就是咳嗽老半天。 他身上倒常装着纸烟，并且不下高等水平，只是自己很少抽，大部分给别人抽了。 阳秋平看两位副总说话越来越不对劲，就机灵地站起来，另外掏出两根“大中华”烟，说：“曾副总，肖总工，抽烟。” 两位副总只好暂时停止了唇枪舌战，接过阳秋平递上的纸烟。 又用自己的打火机给大阳总点着。 肖平站在脚地上抽了两口烟，又对坐在椅子上的阳秋平说开了：“咱们不是说不搞内部权利斗争，但不能光一个‘狠’字，还要‘稳、准’。 市场的这吴凤，不就是为发展规划被经营部没收了，骂了几句部门主管吗？集团是应该处理一下也行。 阳秋平现在看来不想理肖平，但并不是满意他的话。他坐在椅子上，头拐在一旁，吊着个脸就是个抽烟。 实际上肖平比阳秋平还小两岁，但看起来比阳秋平年龄大。他身体肥肥壮壮，两只眼睛又大又有光气，脸上围着一圈黑胡楂子，头发可倒显顶了。 “你们争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吴凤不行，要处理，怎么处理? 还有阳光，也难辞其咎。 阳光在中学时学习就很拔尖，并且还能写点诗。他人虽然年轻，但脑瓜子可不年轻。 当然，上面布置下来的所有任务，他和一样，都要积极完成。但他的做法和阳秋平您大阳总不一样。 因为他自己也是的儿子，所以他往往对过分伤害的做法反感。只要他能抗住的，都尽力往住抗。但曾友又和他完全相反，常常爱用一些过头加码的做法。 曾友也许是为了把工作做好，可是有些做法太不象话了……“……再比如，纠正过来，在集团做个检查就行了，也拉来……” “实际上是个路线问题！说，严重的问题是影响集团发展！”阳秋平扭过头。 “是说过这话。但没说让咱们动不动就开除人嘛！” “开除员工这不是他的发明！这是上面的政策。你觉得不对，你到上面另讨个指示来，我阳秋平照办！” “唉……”肖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过了一会，才有点痛苦地说：“曾友，还是稳当一点好。你记得不？咱们在南阳老城创业时……你怎好意思就因为这么点事把人家拉到处理的份上……” 阳秋平为肖平的没水平话都想笑了，说：“难道因为小阳总喜欢她，就开除，就连原则也不要了吗？” “抽烟！”阳秋平又掏出两根纸烟，对两位争吵的下级说：“接着抽！ 阳秋平停顿一下，“我们谈下一个话题，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 我们集团开发，就要高标准。以建设智慧公园为抓手，在科普宣教和科研监测上加大力度，增强湿地公园的影响力 加强与省内外科研院所和机构的合作，组织开展相关科研项目和课题研究；同时，加强湿地生态监测基础设施建设，完善监测体系，实施全方位的湿地生态监测；加强专业技术人员培训，提升湿地保护专业素质和管理能力，把情人谷真正打造成为名副其实城市重点示范湿地公园。” “是的，大阳总您高瞻远瞩，这些，自然是市场部看不到的，集团的发展和前讲，不是吴凤急吼吼跟着小阳总就推动得起来的……”肖平巴结着。 “构造蓬莱居发展的宏伟蓝图，也是为市建设出一分力，提升市品味。”曾副总也感慨着。 这时候，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站在门后面的肖平顺手把门拉开，接着便叫道：“噢，是周云姐嘛！您什么时候过来的？大阳总正在给我们开会呢！” 阳秋平一看是自家的老婆，赶紧走过来，问她：“坐集团顺车过来的？” 周云说：“自己打车。” 106 儿子能接班吗？ 集团是阳秋平的，自然是他说了算。 现在阳光还没有接班，就有悖于他，他是要进行处理的，要不，以后他把集团交给阳光也不放心呀！ 这时候，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站在门后面的肖平顺手把门拉开，接着便叫道：“噢，是周云姐嘛！您什么时候过来的？大阳总正在给我们开会呢！” 阳秋平一看是自家的老婆，赶紧走过来，问她：“坐集团顺车过来的？” 周云说：“自己打车。” 阳秋平一看自己的老婆，满脸的不高兴暂时收藏起来，笑着说：“你怎知道我在集团哩？” “我不是来找你，我来找阳光的。”周云说。 “什么事？”阳秋平和肖平几乎同时问。 阳秋平也不知老婆直接愣愣找儿子有什么事，站在旁边一脸的迷惑。 周云接着就把早上阳光交自己的信递给了肖平。 肖平拆开信，是老婆大哥，大学教授周启东写的。 就是要求他们两口子不要干涉阳光自由恋爱的事情。 阳秋平看完信后，就交给了自己两个副手看。 肖平和曾友也很快把信看完了。两个人一时间都不言传，各抽各的纸烟。 周云说，“我大哥说的在理，道理原本也很简单，大哥给我写这信，就不要干涉阳光的恋爱了吧！” “你自己能想得这么简单呢？”阳秋平敏感地问周云。 “我们如果是普通家庭，我不会干涉阳光。 现在不是，阳光代表整个蓬莱居集团的未来。 这个吴凤强势，支配安排着阳光。 阳光娶了她，是相当于我要把蓬莱居集团交给她吗？”阳秋平很气愤。 “做我们阳家的媳妇自然有要求，那按照要求来规范这个吴凤不就可以了!”周云说。 “那你是专门为这事回来的？你同意阳光和她了?”阳秋平逼视着老婆。 “不是的！我就是看到这封信，顺路过来给阳光说说，看他的态度。” 周云继续给他。这时候，沉默了一会的肖平问阳秋平：“大阳总，你看开除吴凤怎么样？” 阳秋平立刻说：“那还有什么说的！” “那以什么理由？”肖总工又问他。 “越权!至于其他人，总不能不找出理由，还有她工程设计规划上出的错，你是工程部，你看着办！”阳秋平把球一脚踢给了肖平。 肖平想了一下，只好说：“那就按阳总您说的办吧，我负责找出她在规划设计，包括技术上出的错，有些问题毕了咱再研究！” 肖平说着便拿起了电话，让工程的其他工程师给他接审查市场部规划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工程问题……喂……” 阳秋平看来也松了一口气，说：“那就这样！” 周云对他们说：“对于阳光，你们要是事情做得不公平合理，他不一定愿意接你的班。 我这特别纯粹，我知道他脾气。有一些事，咱们和他维持原状的已经过去了。” “老婆，你意思我懂，我只有一步一步来，肖平这边配合找机会先让那个女的走!下一步，我再想办法，你先回家了，这事你不要管。”阳秋平对老婆说。 “他明早上有工作，今天必须赶回去。”那他回家我给他细说。 “是这样的，你回里去，也不能误了我们工作。”阳秋平劝儿子回家去了。 嗯，曾友，你找个人给周云安排车去。 肖平，你和我，咱到公园局走一趟！阳光不是去那里对接工作吗？我去看一下。”肖平说。 “那好！”曾友乐意去给阳总夫人安排车，而不愿去公园局看大阳总和小阳总，这父子俩观念不同，见面一言不合会呛起来。 …… 阳秋平带着肖平上了的宝马车，来到公园局的时候，儿子和里面的人相谈甚欢。 这代表着阳光出马，这个集团的市场部经理不是盖的。 阳秋平就干脆不露面了，就在楼下，坐在车里等儿子出来汇报情况。 阳光知道父亲大人来了，是监视天的工作还是不放心? 他有些不悦，市场部出来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父亲作为集团的老总，事情那么多，自己出来也是总经理办公会研究通过的，他怎么就突然跟过来了呢？ 但是出来后，还是按捺住不悦，上来父亲的车，汇报情况。 “大阳总，我们蓬莱居情人谷正式向公园局申请建立，公园局专家组到情人谷进行过评估，一致认为情人谷现有湿地资源条件好、建设标准高，在基础设施、宣传教育、机制创新等方面可以取得了很好的成效，体现了湿地保护与市建设有机结合，在南阳城具有重要示范意义。 等我们的预先规划设计方案和图纸出来，交给公园局审查。 公园局再决定要向市政府申报。” 大阳总满腹狐疑地问儿子：“你的工作能力我相信，但是情人谷规划设计的大事，你应该交个肖总工的工程部才对。 你贸然叫你手下不专业的人去跑设计规划院，她懂吗？专业吗？设计出来问题，集团蒙受损失事小，方案和图纸出来问题谁负责？” “哎呀！我在集团总经理办公会给你说过了，你不清楚这事嘛！出来问题自然我们市场部负责!”阳光不耐烦地对父亲说。 阳秋平只好不再还没有出问题之前追究这事了。过了一会，他突然提醒儿子说：“你有朋友老同学聚会！ 是朱美你们那些小时候的朋友，我提醒你呀！今天晚上你去参加。”大阳总对儿子关切的说。 阳光下了父亲到宝马车，问阳秋平：“你集团老总，怎么喜欢关心我的私事? 就您说这事啊？那你放心！我之前就拒绝了朱美他们的。 她们搞的同学会，是要我去请客，出去HAPPY，还要玩高档的，坐游艇去一个小岛包场地! 我现在忙事业，没空过，也不喜欢那种富家公子姐妹们的奢侈同学会!” 阳光告别了父亲和说不上话的肖总工，就↓他的宝马车，起身自己回蓬莱居了。 阳秋平看着儿子上来自己的车，离开，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许多事。 他高大的身板有些单薄，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安排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 他实际上除过气管有些毛病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病。 他一天并不闲着！开会，思谋，筹划，指挥，在集团是一个大忙人。 但是，他毕竟老了。 儿子这样，能接他的班吗？ 107 权威大阳总 阳秋平觉得自己好心好意来关心儿子和公园局的对接工作，儿子却这面无表情，甚至烦他干涉的这个态度，心潮起伏。 自己这个儿子虽然不是花花公子，但是之前喜欢他的，还有他认识的女子，除了朱美，换多少茬。 朱美好像也是主动倒贴，他到是没拒绝，却也没答应，就暧昧有一段时间，到那天在他奶奶生日宴上正式拒绝。 这些都是因为吴凤这个离婚老女人呀！ 万事万物存在，就有其理由。 儿子从看中这个女人的工作能力到喜欢上她，为她甘愿下工地、拒绝朱美、和自己这个爹不冷不热的态度，却和她保持一热火关系，这的确也是有她的本事。 说起阳光，留学回到蓬莱居工作这两年多，尽管都或多或少还有不成熟的地方，甚至公司有些人对他有意见，但大部分人又都认为，未来蓬莱居到总经理还是只能由这家伙来当。 可是蓬莱居不是阳光创业得来的，是继承人，而且整个阳家就他一个儿子，他的妹妹阳丽就喜欢艺术，看言情小说，对继承家业更没有兴趣。 这个家业继承他们没有竞争，就没有斗志，沉迷于情情爱爱之中。 想当初，阳秋平创业，在市场对自个的利益当然一点也不放弃，但要是建筑公司之间争利益，他拼老命为蓬莱居前身，那个建筑公司发展争个你死他活。 一般说来，南阳的那些建筑公司斗不过阳秋平。 当然，这是自己曾经资源被压缩，阳秋平越来越“主旋律”，获得建设局盖章认证。 他的工程，给国家积极纳税，绝不拖欠农民工一分钱的工资，在他的企业职工遇到的困难，他主动支援要给职工幸福生活。 有报道有宣传，阳秋平多年一直把自己打造成接地气的现实的善良光辉形象。 主旋律的企业管理，让他逐渐爬上了事业的顶峰。 被工商行政管理协会授予光彩之星称号；被评为南阳市省劳动模范，当地媒体则授予你南阳最大包工头的称号。 建立蓬莱居可以说是他自创业以来最高光的时刻，从闷声发大财，到彻底露富于聚光灯下了。 蓬莱居赚了钱，支持各种慈善事业，也是一个企业的爱心所在。 现在带领集团向前走，他却感觉在建筑界的资源遭到了压缩，毕竟已经57岁，企业发展创新上没有优势，是要被人超越的。 要不是市场部提出集团投资开发蓬莱居后山那片情人谷城市级湿地公园势在必行，也是生态文化发展，集团未来的前途…… 这个他之前一直犹豫不决的大事不会在集团这么快定下来。 蓬莱居集团投资出钱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就是给南阳城广大老百姓增加一个新的绿色大公园，这对集团定位也越来越高光正，积极向政府发展为民做实事靠拢。 当然，获得政府认可也是企业发展的后路之一，谁不希望自己越来越好! 因此，多少年来，不管世事怎变化，阳秋平的蓬莱居成为南阳城最大的民营企业，和他的管理与付出息息相关。 蓬莱居他是绝对的权威，也承认他的权威，让不让阳光接班也是他的一句话……阳秋平坐在他的宝马车上，叫司机开慢点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跑着，尽量平稳可以分出心盘算其它事。 他现在明显地意识到，自从吴凤到了市场部，阳光变了，市场部也变了，这女人实际上成了市场部那面的头，儿子阳光更像一个傀儡。 之前儿子阳光是理论有一套，但是立足实际工作就欠缺果敢和凌厉。也是因为儿子有自知之明自己的不成熟，虽然从没和他一心过，但魄力有限，在市场部就是常规工作，没翻起来几个大浪，现在来了这个吴凤，就像背后有人了，和他年纪的年轻气盛斗志昂扬，有力量和其他部分争高论低了。 肖德这个总工就和吴凤因为蓬莱居自己开发的小规模人工湿地公园和自然的情人谷规划发生了对峙吗？ 他当时把阳光叫过来问情况。 阳光第一时间提到了吴凤。 吴凤建议集团发展用的建立新的情人谷城市湿地公园，是把集团朝生态文化方面推进……不是在小型的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这里小打小闹。 肖总工也不会是不知道建立真正湿地公园的规模。 肖德就是担忧钱开发一个新的湿地公园，由我们自己集团投入投资，……几千万上亿的资金…… 凭现在蓬莱居绿地率不够、凭蓬莱居人工湿地公园的拥挤、凭集团未来的绿色发展契合国家绿色发展的理念…… 时代进步，我们的新开发越来越朝高、精、尖发展。 这些道理不是肖德摆老资格谱就能过关的。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保守顽固派’。 当时，阳光就毫不吝啬对吴凤的赞美之意。 吴凤建议我们市场部开发要按照国标绿地率标准了，还要建立城市级的情人谷湿地公园，那是要集团眼前投入看起来吃亏，为未来占据领先的蓬莱居小区里也有真正的青山绿水，就是金三银四做铺垫呢! 大阳总，我亲啊爱的老爸，和你之前吃亏创业成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我们现在市场开发水平良莠不齐，集团要走多种经营发展思路，就不仅仅是是地产开发，开发这个旅游市场，是可以为集团创收的途径！所以，我们市场部能升级提高走向市场，就是占据领先优势的发展途径! 蓬莱居集团作为南阳城最大的民企，拥有地产开发、公园建设、物业管理、市场开发等综合体，配合政府开发新城市级湿地公园，提高蓬莱居居民的绿地率，改善生活环境，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也同时提高自己的口碑和更高级的发展之路，集团应该支持。 有资格和条件，有集团的同意和支持，主动去和园林局对接。至于具体对接得上或不上就看我们集团的本事了。” …… 当时，儿子阳光热情洋溢地赞美着这个女人，他阳秋平一开始也只是以为儿子招聘进来一个能人，和自己发展思路契合。 但是儿子竟然是喜欢上，阳家制止不了他爱上了这个老女人。 这是此时此刻阳秋平思考着好好捋清了阳光和吴凤关系。 更多的是担忧! 108 吴凤有野心? 分析到此，阳秋平认为:吴凤一定是动了心机，使了手段勾引自己儿子的。除了看中自己儿子高大帅气的外形，还有儿子是大家族的继承者，这滚滚红尘凡夫俗子中想找男人的女人，哪个会不心动儿子这些东西? 她吴凤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人，比她年轻、性感、漂亮的对去了。 儿子凭什么看中她。 她一定是给自己的儿子下药了，使用了某种手段了。 如果这个厉害角色的女人进了阳家门，他大阳总老了，阳家家族的控制权会不会落入这个女人的手里? 这是阳秋平绝对不愿意的。 这个女人!就是她在背后时不时曲里拐弯要抢功劳，甩开工程部，自己独自和规划设计院对接情人谷湿地公园这么大的规划方案! 眼下也一定是她在背后怂恿着阳光，儿子阳光自然还不敢和他大阳总正面交火，但是阳光却连自己的老子也不尊重了，在园林公园局里，自己去看儿子阳光对接工作怎么样了，儿子那是什么态度嘛! 这个女一定给儿子使了一个绊子又一个绊子…… 他们之间八字还没一撇，这个女人就想拿捏着儿子的胳膊往她抢功劳上拐哩…… 这个女人想方设法勾引到了自己的儿子，在集团做出的种种事，背后一定是有野心的! 阳秋平分析后，觉得刻不容缓， 他没想到之前以为平平凡凡的吴凤这么一个厉害的一个角色。 这女人虽然不算年轻，但从发展眼光看，是蓬莱居的一颗定时炸弹！就是的！连工程部总工肖平这个工程强人都在女人面前栽了几次哩！ 这就是阳秋平现在想到开除吴凤、或者不让阳光接班的真实担忧! “儿子到底吃了吴凤的什么迷魂药呢？”阳秋平想要揭开这个谜底。 阳光和他喜欢认可的儿媳妇朱美一块长大，小时候他倒没看出会有多调皮捣蛋，长大成人了，包括在欧洲留学时都没有听说为了女人什么什么的——想不到现在成了他在里最头疼的人！ 他常想，自己这个儿子接班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肯定会把蓬莱居集团这么大的盘子稳稳当当接下来的。 可是，现在他对阳光最头疼的是，他的许多套路瞒哄不了这儿子。儿子甚至说，他可以不接班这种话题。 儿子背后的吴凤也不来找自己阻碍他们恋爱和他争争吵吵，天常是把事情做得让阳光变成大阳总的陌生人般，让他下不了台。 这些都让阳秋平受刺激是……不论怎样说，这女人总叫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唉，这个！……阳秋平一路想：既然现在这事已经出现了，市场部工作越权在集团也影响不太好，他作为老总要找吴凤谈话，就应改表现出‘事情本来就应该这样处理’的高姿态来。 处理开除、清退吴凤其实一件极小的事，但是关键是阳光，怎样做让阳光不生气，而且不知不觉哩…… 现在，宝马车驮着阳秋平，已经到了，他要干脆直接去找吴凤，直接叫她离开阳光，给她钱，让她满足，然后自动在蓬莱居消失。 给钱不能小气，十万起步，十万不能打发，那就提高到五十万，一百万…… 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再有能力，再有野心，还不都是为了钱吗，我就不信钱打发不了她! 阳秋平有些自言自语到。 他安排司机把宝马车，就直接市场部家去了。当他走到市场门前时，才发现门里面只有一个员工杨敏。 “大阳总，请问有什么事?”杨敏赶紧站起来请示。 阳秋平于是转过身，背抄着手到:“叫你们吴主管马上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好的，我马上通知吴主管……”杨敏匆忙跑到电话旁边，拨通电话。 阳秋平一边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想，要不是为了儿子，为了蓬莱居的未来，我阳秋平什么时候要这么亲力亲为，还得神神秘秘的呢！ 在办公室，他安排秘书在门外等着，吴凤过来就直接带进来。 吴凤进来的时候，他看着她还是那副之前印象中忙碌的样子，别一卷子工程材料，往里快走。走到他面前，说：“大阳总，你找我?……什么事？” 阳秋平说：“集团决定，你离开市场部。我的蓬莱居不需要你这样的女人。当然，蓬莱居是有人情味的企业，你自动离开，赔偿比常规高，我给你提高。 具体为什么辞退你，我想你明白，无需多言……” 吴凤惊讶中带着沉着地喊：“大阳总，市场部和规划设计院对情人谷湿地公园的规划初图才出来，我正在和设计院的设计师在现场看地形地貌…… 图纸还没给你审核，嗯，你要我走之前，先把图纸给你看一下吧！” 他给吴凤“哦”了一声。然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我不看，这事工程部肖平那边会对接。我只看成图，初稿给我干嘛呢！ 相比你在集团总想这样，或者那样，我很不喜欢，那是你包裹不了的野心，我看出来了。而我的蓬莱居，更需要低调老实，踏踏实实干活的员工。 当然这个世界缺了谁地球一样转，你离开阳光，他也会活得好好的……你要多少钱，说吧” “我明白了，大阳总你的意思是我和阳光好，是有野心的?或者是为了钱? 其实，我和你的认知一样，从女人对男人吸引外在的身材、外貌、气质，包括年龄上，我都知道我配不上阳光。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觉得他只是暂时误入歧途，走火入魔罢了。 可是，后来，我放弃了，我决定答应阳光的追求，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不过，你可不要花言巧语来骗我！阳光是年轻人，看人识物目光短浅，我不说我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 就单说工程，我是从一个包工程一线砌砖抹灰走出来的实干家。 我走到今天，是不会容许任何人打我蓬莱居集团主意的。” 大阳总是警告的口吻。 109 我就是一颗野草 大阳总越是声色俱厉，吴凤越是不害怕。 不仅不害怕，还觉得好笑。 这是吃过太多苦，趟过太多泥石流普普通通正直老百姓面对威逼利诱，一点也不为所动的人生态度。 吴凤微笑着，她不需要反驳大阳总，而是实实在老老实实告诉这位蓬莱居的老总:“我现在明白了，我越是拒绝，阳光越想要拥有。 他从外国到中国，各种各样年轻美貌的女子，什么没见过?他现在是要找的心灵契合的女人。 我就不知不觉成为了他看中的心灵契合的女人。 我一个苦女人，从小无依无靠，今天被阳光请到你们蓬莱居市场部当主管，成为了你们蓬莱居居集团的中层干部。 我当然要努力工作，我不看中行政级别的一官半职，我要的是在集团发展我的工程专业技能，评工程部、高工、正高职称…… 大阳总您以为我们到设计规划设计情人谷规划图，是市场部抢工程部的技术活吗？ 不是的，是市场部小阳总真的需要她。 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市场部要走在集团真正的前列。 我懂工程，建校中专毕业在建筑方面根据年限评到了助理工程师的技术职称。 我之前在建筑公司是可以走专业技术路线的，工程师、高级工程师……虽然我辞职改行了，但是之前的助工工程师职称还在。 进入蓬莱居，是一家和建筑有关的公司，我在市场部，我的发展和工程挂钩，也是我要继续走管理加专业路线的职称之路…… 那是社会，国家对我的认可，也是我老了真正安身立命的资本。所以我很努力，集团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我市场部一样要到工地一线，走技术和管理路线，而不是要靠工程部来安排。 如果你要开除、清退我离开蓬莱居，你放心，我不会求你，更不会要你的钱。 离开蓬莱居，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发展自己的机会了。 但是我还可以自己做生意，开民宿，就是在大街上摆地摊，一样活得好好的。 解释的我工作，然后下面我说的话可能就要得罪你了。 “你现在不是就得罪我了吗？你说吧，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又想要我认可呢！我就不信!”阳秋平跨着脸，冷冷的盯着吴凤。 就是得罪你又如何?你在蓬莱居打击我，我就离开这里，不要说南阳城，全国任何一个城市我都可以带着我女儿靠努力奋斗活得好好的。 我经历了在蓬莱居这段时间的工作，我更加相信我的能力，我吴凤一样是一一个有本事可以改天换地的人，只是现在没有资本。 如果我有钱，成立一个自己工程公司，我来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一定就可以和你们蓬莱居集团竞争。 这也是我的性格。我从出身就是一颗野草，从不依靠任何男人，靠是都是自己。 这才是我真正的野心。 和你以为我和阳光好，是要谋你家产、家业、你的钱没有任何一丁点关系。 阳光也是一个想要做大事的人，所以他看中我，是我性格和为人处事不知不觉对他的吸引，而不是你龌龊的想像我给他下了什么药。 阳光苦苦的追求我，而且是一丝也不保留全身心的追求我，如果我再不答应他，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无情无义的愚蠢女人了。 现在我们这样的状态多好，我和阳光相爱了，他拥有我自立自强的性格，我得到他蓬勃向上精神，我们互相促进，也是为蓬莱居发展的大踏步前行努力，我们两个人都有收获。 而你要棒打我们这对鸳鸯，就是你人性里的恶，自私自利。 呵呵，不过关键一点，你是你，阳光是阳光，你也控制不了一个爱读《时间简史》，寻找自我的——你的儿子阳光。 你完完全全控制不了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也不应该控制他。 你以自己是集团的老大身份用离开你儿子的理由开除清退我，这个理由不受《劳动法》保护，你是违规的，自私，而且龌龊的心里和行为。 就算我和阳光结婚了，你成为了我的公公，你今天的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龌龊依然摆在这里。 只有你尊重我，我才会尊重你，因为我不求你任何。而你，再如何强势，再如何老总，总是比我老，老了还是要儿子儿媳妇照顾的。” 说到这里，吴凤的手一摊，说清楚了，道明白了，她的心情也轻松下来。 “那照你这么说，阳光就离不开，我就非得同意了，认可你这个女人是我儿子的媳妇了?”阳秋平突然感慨起来。 “大阳总，当然不一定，你们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结婚前纯洁，结婚后许许多多男人都是会变的。 现在你，我都无法扭转阳光对我的爱……你可以希望他婚后变坏，或者带坏他。你想，我毕竟比阳光大五六岁，男人四十都还是一朵花。而我们女人呢，像我这样忙碌打拼的女人，肯定憔悴得更快，四十肯定就是枯枝败叶，残花败柳了，没办法，我认可。 我知道一些达官贵人老夫老妻，其实早已各玩各的，电视上、报纸上报道的那些违法乱纪被抓的人员，都几乎都有一条乱搞男女关系。 那些达官贵人没被抓之前，为所谓的面子和社会名份，保持着那所谓的夫妻关系，背包女人成群。 不就是为自己的私欲变得更加的罪恶滔天吗？ 老婆人老珠黄了，老男人又有钱有势，也要无数年轻漂亮的女明星、女主持、女模特趋之若鹜，男人是管不住自己的。 这是社会的悲哀，也是现状。 等我老了，阳光也是大老板了，又去喜欢年轻、性感、漂亮的女孩也是极有可能的。 我就是一颗野草，当阳光不需要我和他心灵契合，又了对其他你们认可配得上他的女人的时候，我会选择默默退出的。 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 能够得到阳光现在这个阶段队我的爱，我一生都满足了。 世间没有永流传的坚贞爱情，就会变成强扭的瓜不甜。 我老了依然是一颗野草。 阳光看不起我的那天我就离开他。 女人靠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 男人的寿命比女人短，男人老死了，老女人还不是一样要孤孤单单面对这个世界? 所以，女人靠自己最可靠。 我有女儿，我好好培养，等我老得什么都做不动了，女儿会来照顾我，我的一生就圆满了。 所以啊，大阳总，你就放心吧！就算和阳光结婚，我也不会生孩子，我有我的现在这个女儿就够了。 现在阳光爱我，实实在在对你家，对你们蓬莱居集团都是好事呢！ 放心让你的儿子阳光爱我吧，那是你放过自己，也是为了阳光真正幸福着想。 以后，他不爱我，我随时退出。 就是得到阳光几年的爱，我也足够了，这一辈子都赚了。 这就是我这样像一根野草般女人对自己命运的把控!” 110 南阳十中的阅历 吴凤感觉大阳总对她的态度原本就像一剂毒药。 那她也只能这样直接没有任何含糊的毒剂来回复他。 而不是软弱或者逃避! 用生活活生生的现实告诉这个老总，不是我吴凤要高攀阳光，是阳光找我不亏，以后你们男人要变坏我都认! 那你大阳总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看着哑口无言的大阳总，吴凤转身就走! …… 阳秋平打电话给阳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找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居然把我说哑了，这样的女人，这个世界上不多。 不过，即使她说得有道理，她可以留着蓬莱居工作，我倒要看看她以后工作中到底有几斤几两! 但是，儿子，你太单纯，这个女人阅历太丰富，依然不合适你!” “爸，您身为一个集团大老总，还有如此封建阻止我的爱情吗？你以为你生下我，我就一直是你身体的一个器官，要一直为您服务吗？ 我是我，我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男人!” 阳光气粗的挂掉父亲的电话。 他甚至是急不可耐的打电话给吴凤，问她和他父亲对话的情况。 那头电话里的吴凤到时不疾不徐，缓缓道:“没什么的，其实我就和广大在城市漂泊打拼的人一样。 我中专毕业的时候踌躇满志，这个想成为建筑高手，那个想要开创一片天，都想要有所作为。 但现实是大部分人最后都是做着不咸不淡的工作，谈着可有可无的恋爱。 人在失落的时候最怕的是比较。 尤其是你居然会爱上我，我这个女人，一个离婚，农村出生的女人明明人不咋地，如今却有了你这个一个高富帅男朋友，眼看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实际看看我自己，漂泊多年，我已经在我平凡人的人生巅峰了。 有房有孩子，学了驾照，以后肯定还要买个车。 我每天都很努力，但因为有了你，被所有蓬莱居集团，以你父亲阳秋平为首的人瞧不起，觉得我给你下药，是我勾引你的，让我现在活得那么狼狈不堪。 “对不起对不起……吴凤，我让你受委屈了。 还有，你居然把我爸说哑了，在蓬莱居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我爸说你阅历太丰富，你的丰富在哪里，可以告诉我吗？我觉得遇到你就像挖到一个金矿，给我源源不断的惊喜…… “不，阳光，我没有什么委屈，要只怪那些怪异瞧不起我的目光。 好在，我习惯了被人瞧不起，我在来蓬莱居集团之前，我是多么多么甘于做一个最最平凡，一事无成的小人物呀！ 你要说阅历，我其实也没什么阅历，就是在工作中看透了现实而已。” “是呀是呀，你是怎么看透的，举个例子给我听听，我真的要向你学学!” “唉，就是苦呗，有什么好学的。比如我之外在南阳十中打工，当外聘宿管员是时候。 宿管员，是学校聘用的行政管理岗位。行政管理岗就是没有专业技术职称可以走的，只能按岗位走，科员、科长、处长这样…… 但是我一个外聘人员，不是编制内的，不可能有升职机会。 其实，我当时就想靠教师资格证，考一名进编制的老师。 可是，就是那些编制里的老师走技术职称道路也不容易。 我在南阳十中看见到老师，老师拿起书本，戴着耳麦，在裤腰上挂上扩音器。我在南阳十中去教室。听老师上课，确实是一种享受。 教材里什么地方该重点讲，什么地方该略讲，什么地方该整合起来讲，用什么形式去讲，不同的老师有不同的处理方式。而我认识的何老师总能挠着“痒处”，众口难调却能使宾客尽欢，可是天大的本事。 何老师为什么要戴小蜜蜂（扩音器）上课呢？年级只有她一个历史老师，一个班一个星期两节课，一个年级7个班，14节课，每天平均下来快3节，比主科语、数、英老师的课时还多。 不仅如此，何老师在南阳十中还当着一个班的班主任，一个社团的指导老师。要长时间保持每天2个小时、且声音清楚、洪亮的稳定输出，实在不容易。 何老师说她从不喝酒，因为说话太多，嗓子出了问题，还做过手术，想好好养着、留着嗓子给学生们上课。 老师每天早上7点左右到校，陪学生早读，之后回办公室备课、查资料、写教案、批改听写本，中间去班里转上两三趟，遇着学习不认真的请来办公室谈话，一上午的时间都未必够用。中午陪着学生在班级吃饭，下午上完3节课，开始批改7个班的课后作业。一个班平均50个孩子，就是350份作业。 5点半下班，7点半何老师才带着儿子走出校园。她年近40，孩子刚上五年级。 此前，何老师本是临近市县的高中老师、县教研员，还拿过省“说课大赛”一等奖。来南阳十中就是为了儿子的教育（教师子女可在自己上班的学校读书）。 我在南阳十中呆了那一年年，认识里面的老师，类似何老师这样不在少数。有的在原来学校已经预备提下一届副校长了，来到重点高中也不过是普通老师一个；有的在教育机构工作，进学校前年收入20万，来了南阳十中等于重头再来。 南阳十中的普通老师常常开玩笑说，在这里唯一聊以安慰的，大概就是能省下来一笔优质学区房的钱了。 当老师，撑不死，饿不着。 在学校时间久了，我才知道老师之间也是有贫富差距的。 比如小学的机会就比中学大。 南阳十中小学部的曾老师，还当着班主任，每个月工资2000多块，加上绩效，一年下来也不过八九万。当个班主任，每个月也就多发几百块钱。 曾老师年轻，口无遮拦，直接说:不赚点外快哪行？ 我当时还问她:教育局管得很严啊！ 曾老师颇有些不以为然。她带六年级，快毕业的时候，有的家长给我送来一箱剑南春，有的不光送了酒还送了盒白茶，还有5张购物卡，每张卡里都有1000块钱……” 这样的情况在小学部并不少见。孩子还小，家长都希望老师能多照顾一些。于是，像借着送书，在里面夹些钱或卡；明明家就在学校边上，还寄快递到学校让老师收；放学约老师出来喝茶、吃饭，再送个教学用得上的小玩具；又或者，老师家里要装修，相关行业的家长就帮忙按成本价拿材料……这样的门道在重点小学很是常见。 家长有所表示了，曾老师也自然对他们的孩子比以往更用心关注一点。没有表示的家长，也不能听之任之。 曾老师当班主任期间，每次考试，所在的班级无论是优秀率、平均分，还是及格率，都是年级第一。 对于有偿家教这种教育局明令禁止的红线，曾老师也不会违反——部分家长强烈要求曾老师给孩子暑假补课，曾老师答应下来，但全部都免费。 当老师，还得聪明! …… 所以，我在南阳十中干那一年的宿管员不是白干的，接触这些何老师，曾老师的实际情况后，我知道，编制内的普通老师干这行，就别想着挣大钱。要不走行政路线，要不走教学路线。 要走专业路线吧，必须要教出成绩，有能力出去比赛获奖。 教师的薪资会随着职级的提高而慢慢提升，但是，每提升一级，不仅需要各级别的比赛成绩，更需要硬性的时间限制。 有些老师教学15年才升为高级教师，这样的升职速度，和公务员比起来实在太慢。 哪一项都需要时间去熬。 还有学校每个学期期末的总结大会上，校长将各年级各学科各位老师所带班级的分数，排出了先后，明晃晃地放在大屏幕上———成绩就是学校的命根，是老师的尊严所在! 实际现在很多学校分数依然才是正途。 重心中学的老师，为了出成绩，大纲上不考的东西，一律不讲。用20分钟迅速结束课程，再用剩下的20分钟给学生练习习题。不仅如此，针对后进生，老师们还采取盯人战术，点对点，中午、晚自习日以继夜突破学生成绩。 教出的学生考得好，老师才有资历，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那是家长、学校、社会声誉的需要，哪有那么多素质教育呢!我看到的这些，就是现实，就是我的阅历。” 111 我要保护你 “吴凤，我明白了，你能看清这些，选择更适合自己的工作。” “阳光，是，其实也不是! 我当时是一门心思要做好宿管员工作的。 我之所以在南阳十中有这些老师朋友，因为我作为一个外聘宿管员，在学校努力工作，也获得了老师们的认可。 除了宿管员的本职工作，我还有每天在职责外为全校师生取餐做准备。 启封、检查餐具是否完好，检查消毒是否到位，检查餐箱是否密封完好，用消毒温度计测食物温度是否适宜，取餐留样。 取餐留样，是不能有一点马虎，把每一样菜、每一种汤取好样，仔细贴上标签，并认真记录好菜名、重量、留样时间，再放入留样柜留样，以防出现食品安全事件方便检测。 在学生就餐时，我会认真巡查每一个班级用餐情况，哪个班用餐秩序不太好，学生剩餐情况怎么样，是否有发生安全事故等。 对没有用餐或者用餐很少的学生，会仔细询问原因，做好登记，并叮嘱班主任注意学生的精神状况。 由于每个班用餐时间不一样，因此巡查也不是一次就可以完成的，我往往会从下到上、从上到下来来回回走上好几遍，一天十几趟下来，十分消耗体力。 但每天仍以饱满的热情担负起另外一个重要的角色——宿管老师。 其实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老师，在教育事业，爱岗敬业，关爱学生，为人师表。 我虽然外聘人员，但是自考本科，知识水平。 实际我管理住校生那段时间，整个学生宿舍德育工作有明显成效，为促进学生健康成长和综合素质发展等方面起到指导者和引路人的作用。 学生们学业太重了，我用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付出。 在学生们眼中，我平易近人，是饮食和身体健康的守护者，更是他们知心朋友。 有些学生有人际交流方面的问题，会主动找我聊聊；有些学生遇到了烦心事，也会时不时地找我倾诉。 我总是在繁忙之余，尽量挤出时间，细心倾听他们的烦恼，耐心疏解他们的情绪，把每个学生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为他们排忧解难，也像朋友般和学生们交流沟通。 我总是想方设法去安慰、鼓励他们；学生遇到身体特殊情况，生活老师会贴心地送上热水…… 但是我不敢想像我的女儿读中学住校时，会有像我这样宿管老师。 见多了，我自己也做多了，更了解孩子在学校，特别是初中，老师，学校关注的是成绩。 至于孩子进入青春期，各方面生理变化，对自己身体的探索，在学校被人欺负，和坏孩子一起玩获取保护、遇到不喜欢的老师抵触情绪等等，这些都需要家长对孩子点到为止去关心关怀帮助的。 所以我辞职离开南阳十中，我认为我努力过，离开了，无怨无悔。 就是编制的做行政管理岗，有几个人能爬到副处、正处？ 很多人穷其一生也不过混个副科就烧高香了。 我作为一个外聘宿管员临时工，不是上课的老师，专业技术路线是没有路的。 所以我出来，要正正经经开民宿，从最底层爬起来。 只想，没想，遇到了你，给了我倒蓬莱居当主管的机会!” “是，我需要你和我走向上层，人家都说，上层是由大企业家、政治家、投资家、富二代、明星、名人等等组成的群体，这个群体最大特点就是人与人善于联姻和联手。 上层的人总是互相捧。 然后大家个个名声在外，彼此之间基本都有耳闻，如果你想了解谁就去打听一下，结果什么都摸的一清二楚，所以每个人都很重视自己的名声。 上层的人掌握着大量资源，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有自己手里的资源去换别人手里的资源，这样才能把资源盘活，自己掌控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上层的交往基本都属于利益交换，合作都是有条件的，但是由于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背景和实力，所以大家形成了一种互相制衡，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努力保持一种风貌。” “呵呵，你爸大阳总这样的成功人士，在南阳城，怎么也算一个上层人了，但是阻止你我恋爱也是不择手段嘛!” “吴凤，不说我爸，说说我自己，我努力使自己是一个中层。 可以享受安逸的生活，却也焦虑不安。 财富浪潮一直让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是所谓的小阳总，但是我在蓬莱居一样要创业，创业是需要承担一定风险的，而不是等一个更快、更合适、更安全的机会。 我相信自己有才华和潜力，我要改变市场部主动出击，不依靠我父亲做出属于我真真正正的业绩。” “嗯，理解你，其实我之前就是属于下层的，依靠出卖劳力，维持生计的人，在夹缝里求生存。 还会有睚疵必报、斤斤计较、互相踩踏。 唉，一个人要有一定的财富和资产才能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当一个人活着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整日疲于奔命时候，往往也徘徊在出格的边缘。 好在我从中专毕业开始就一直在努力。现在在南阳城，我现在过得越来越好，的确，关系不比能力重要、算计不是努力的方向；攀比永远低于生活。 我就是在下层，却不相信自己会被固化，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对每个人最大的公平。” “吴凤，你说得好，人活着，要经受磨难。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了不起的人，都要在自己的一生中经受许多的磨难……磨难就要提高自己，否则那些苦就白吃了。 我在想，我们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充分利用不同的湿地类型，展示湿地的生态功能、文化功能和休闲游憩功能。 我们蓬莱居建设湿地公园，改善项目周边环境，人流量就是钱，企业投入健康的各种场馆、游乐设施、餐饮使企业也收到了较好的社会经济效益。 我们市场部的方向没有问题。 你要坚信，大阳总开除不了你，只要我在市场部，我就会坚持。再说，我们市场部仅仅只是工作，为了工作做得更好。 阳秋平以为他是我爸，是上层人就要乱来吗?我阳光又是被吓大的吗？” “唉，阳光，我也不想你为了我和你父亲闹僵了，我没到蓬莱居之前，我在南阳十中打工，自己开民宿，其实也在向上走……” “吴凤，我们生活要朝前看，过去的事不要再留恋。 你也要相信，和我阳光在一起，其实你就是初进了南阳一流人物的场。 和我父亲说的那些以毒攻毒的话我们也绝对不要再说第二遍。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默默干好我们市场部，开发出南阳市一流，甚至中国一流的，达到国家级标准的情人谷湿地公园。 在没有干成之前，我们要隐忍，一忍再忍，百忍成金。成了金子，就是俗话说的自信和尊严一切不请自来。 这也是我想对你最大的保护……” 112 朱美作梗 阳光当天开着着宝马车把吴凤送回家去了。 还有去看望吴凤女儿花花。 ……家里，孃孃让花花家吃完饭，自己看电视入迷，孩子脏兮兮的在一旁玩。 花花一绺头发聋拉在汗迹斑斑的额头上，吴凤手里拉着五岁的女儿花花，要给女儿洗澡。 阳光张罗着和她一起在这狭窄的小公寓房里给孩子洗澡。 花花虽然小，也知道身子脏。妈妈给他洗澡洗干净，释放回来了，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轻松和愉快。嘴里还哼哼唧唧吟儿歌小曲。 吴凤给孩子洗完澡，阳光把女儿抱在自己热烘烘的胸脯里，花花也喜得眉开眼笑。 房子里虽然小，但是有爱，有温馨。 送阳光回去，阳光心疼地对她说：“办公室工作这么忙，回家还有照顾女儿，你亲苦了！以后花花的教育，要读什么学校我安排呀！” 吴凤高兴得嘴一咧，竟然放开声唱了一段子女人的歌—— 妈妈留下的那句话 我一辈子撂不下 她说十个女人九个傻 这究竟是为了啥 女人不是天上那月亮 女人不是瓶里那束花 女人不是笼中那只鸟 女人不是墙头的书 女人是什么谁给我回答 妈妈留下的那句话 是我心上的一道疤 我说十个女人九个傻 妈妈的话改改它 女人不当嚼于马 女人不当井底的蛙 女人不当锈死的那把锁 女人不当早熟的瓜 女人是什么今天我来答…… 吴凤唱得脸涨得通红，脖子细长，唱得很动情。 阳光脖子一缩，嬉皮笑脸地朝她亲了一口…… 有了阳光的支持，她一样继续正大光明到蓬莱居集团市场部工作。 再次回到蓬莱居市场部工作，吴凤感觉时间过得既漫长又飞快，转眼间是姹紫嫣红。 这是南阳山城一年里再好不过的日子了。远远近近城里的山峦，纵横交错的道路绿化带，绿色盎然在纷纷开花：雪白的花，金黄的花，粉红的菜花……在绿叶丛中开得耀眼夺目。 夏至到了，初伏就要开始了。紧接着就是大暑——这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太空象一个倒扣着的火盆子无情地烤晒着大地。 人都已经穿起了凉快的短袖衫，游泳馆，南阳河里是人们消暑最好的去处。 市场部要投入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开发，平时维持原状的市场部很少能找见办公的干部。 吴凤带着杨敏、王建国，还有小吴他们每天上午戴着草帽，到外的情人谷湿地公园现场对应图纸去了。 下午，阳光又会把商场部刘政、销售部龙康和吴凤，三个市场部的的主管汇聚在一起开会。 “现在说我们市场部的旅游开发组，就是我们现在的重点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开发，以后那里一样有销售，有集团的康健商场类管理，我们市场部三条腿，共同走路……” 市场部投入开发，常规工作也不落后。除过每天调研资料，市场部的三部门还组织了工作三结合小组。 他们每天面对的却是市场部真正强大是实践：创新。 这样的辛苦，阳光给大家说了，加班工资，年底有奖金，但是在公司忙，经常还是要吃食堂，加餐什么的。 吴凤因为加班，在食堂吃饭，遇到销售组会计老同学韩丽什么的，大大小小都忙，也可以凑合了。 可是，那天韩丽神神秘秘拉住她问:“吴凤，有人说你不是攀上了小阳总了，怎么又和你们组里那个老光棍王建国在一起?” 吴凤一惊，韩丽是老同学，实话实说，还没有暗地笑话的成分。 另外，也看出集团公司里的人们有一个小小的不可告人的原因——这就是认为她根本配不上阳光，这是世俗的眼光，认为那个她在其他干部职工前面占了阳光不知多大的便宜。 说起王建国，吴凤在过去的这几个月和手下的同样离婚的老男人王建国里已经相当熟悉，两个人交交往往，就只是工作，也不拘束。 怎么集团里会传出自己的王建国有一腿呢？这不是明摆着诬陷吗？ 他们有时候工作对视一笑，也瞅空子拉拉话，和其他的杨敏，那其他三个大学生一样。 吴凤和阳光，也都已经越过了那个在集团上下级的阶段关系，并且想把他们的情感公诸于众。 结果，有人开始提前造谣了。 也没关系，恋爱状态也许和真正的结婚还有一段距离，所以男男女女的，不注意分寸是会在男女问题上栽跟头的。 吴凤虽然条件有限，以前老气沉沉，难过大家觉得她配不上阳光。 那就改变，她渐渐在变得活跃起来：在办公室给同事们讲故事；工作讨论时，口齿流利，说的头头是道。如果状态好的话的话，她还爱集团活动室的乒乓球台上露两手。 …… 她故意在造谣中活得开开心心，不当一回事，越活越年轻，到要看看是谁在背后…… 朱美对她作为市场部主管，这个职位虽然是中层正职，对对这个职务开始时很气恼，一开始有点轻藐。 后来又想，市场部她主管管的事还不少哩，包括工程部的技术，规划也要插手。 她这个市场部主管听起来不好听，但权力的确大着哩！部门上每天半天调研情人谷湿地公园资料，这集团里吴凤就是全部门最出风头的一个。 在集团中层办公会上，总经理办公室是朱美过来。 吴凤把设计院设计出来了情人谷规划图资料，给集团大大小小的中层干部发，给他们看，讲解，好给自己部长，老总们汇报。 阳光去公园局开会，要晚一些到会。 起先大家谁也没发现说吴凤和手下老男人王建国有一腿是大阳总，总经理秘书美女子朱美造谣生事的。 那天发规划图纸，朱美噘着个嘴，把发在她手中的一下子扔在吴凤面前，说：“我不要这个！” 吴凤看她在大家面前伤自己的脸，就不客气地说：“都是这个样子，你嫌不好，你可以不看，技术你也不懂！” “谁说我不懂？你看见那个男人好，就把好给谁！” “我把好给谁了？” “我就给大阳总说了，集团反对员工内部谈恋爱，集团公司的男女之间的交往并不可取，它无疑将影响工作和效率。 男女之间就不可避免会出现这心心思思的现象。 你和王建国有一腿！”朱美喊叫说。 全集团“轰”一声笑了，还有其他领导说，“把王建国叫来，要当面对质呢！也是不舒服她拿下了阳光，不给她好脸看呢！” 王建国听到大家说他和吴凤有一腿，随即转过身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干脆不出面，躲起来了。 王建国老实人，不承认就得罪那些想诬陷吴凤的人了。 他一个小职员，在集团公司，谁也得罪不起。 干脆就哑巴。 朱美美美地走到人群里，大获全胜地扬着头，讽言讽语说：“贼不打自招！” 美女子朱美达到了目的，感觉自己快成个英雄人物了，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哈哈哈的笑声叫人感到那是故意让吴凤和阳光之流听的。 这污辱和伤害太严重了。吴凤只感到脑子里嗡嗡直响。她一把掼下自己手中的图纸，怒气冲冲地向朱美扑过去，但被其他人的拉住了。 有些人不顾忌，只是嗷嗷地喊叫着起哄。直到阳光来，才平息了，要看阳光什么反映…… 阳光一笑，“这造谣我早听说了，在眼前这样的社会里，谁又只听老板的，他们谁有火眼金睛望穿未来的时代？别说我们了，就是一些饱经沧桑的老经验，这时候也未必具有清醒的认识，许多人不也是一天一天混日子吗？ 我和吴凤的关系就在集团上成了公开的秘密，既然有人胡扯吴凤和王建国大哥，那我和吴凤接触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我们处于成熟的年龄相互之间还在心里隐隐地感到对方给自己造成了困难处境，是我的问题。 唉！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步程度。” 113 工程立项 朱美气愤的看着阳光，大叫到，“不可能，阳光，除非你眼瞎了，才会喜欢上她!” 当着着吴凤的面，直接说这个话，是拿吴凤不当人看。 逼人逼迫到这个份上，吴凤也不能客气，她上前:“尽管你们不能算是——因为这实际上涉及的爱，这只是两颗的心——以寻找一些感情上的温热。 然而你却演出了这样一幕小小的让其他女人的不舒适。 你现在心里多么苦闷！尽管严格地说来，也许这不能称之谓失恋。但感情上的这安排慰藉一旦再不存在，就会给人的心中带来多少烦恼，这是成人的烦恼。 以致于生活变得越来越麻木，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 你抬头照镜子，镜子里的你早已变成了让最讨厌的样子。 我们都是女人，为了根本不会喜欢的男人，你这样为难我，又得了什么好处呢？ 这辈子其实很短。 短得你没时间再去勉强自己， 没时间再去讨厌你自己。 朱美，我劝你各自为之。” 吴凤温柔又直指人心的话让朱美顿时哑口无言。 …… 阳光带着吴凤离开会场，他们太忙，没有时间和朱美啰嗦，因为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市里已经立项。 建设之前发布‘拆迁签约最高奖励时限’的广告贴满了情人谷周边居民，原住居民在拆迁补偿协议上签约，搬离了这里。 棚户区改造不是简单地拆旧建新和推倒重来，而要坚持把改造旧和改善民生相结合，新开发为市发展提供新动力，为百姓生活增加现代化新元素。 蓬莱居集团作为开发商拿生地。对房企而言，这需要不菲的拆迁成本，需要临的困难也要多得多。 蓬莱居挑起了南阳市中村改造的大梁。 情人谷周边居民旧改的基础上，联动开发了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 这样的工作状态让小阳总心情豁然开朗，吴凤提出绿色施工标准融入管理之中，一是这是工程建设的本就该的应有之义；二希望成绩出来后，让领导们眼前一亮，震撼冲击力更强一些。 公园局局长曹辉亲自参加蓬莱居集团市场部的开工前的聚餐，也是要给大家打气。 酒菜未上桌，酒店里的服务员们进来给大家暖场了。 小阳总然后很内行地说：“这里的大厨有绝招，对海鲜御膳有过专门研究…… 菜陆续上桌：“蒜蓉粉丝蒸扇贝、七彩龙利鱼丁、龙虾海鲜粥…… “没想到，小阳总还是个吃货，这个地方选得不错！”曹辉很满意！ “他也是现钞现卖，来到南阳，不吃点海鲜，愧对大海嘛!兄弟们，他们边喝边吃，大家尝尝这里的味道……”小阳总热情招呼着，一席酒桌，谈笑之间尽显待客之道。 …… 曹辉提出未来对工程的的基本要求:“我们公园局指挥部的质量要求很高，要求施工安排个任务要细化到一个螺丝才行，梁、柱保护层误差+5，-5毫米。 指挥部到时会派市质检站轮流检查。钢筋站来查是拉一圈外边的长度，再拉一圈内边的长度，取平均，要是比设计短了1㎝，就是偷工减料，保护层不合格。 开工后，你们整个项目部就要各就各位，投入各个的施工口这是战果辉煌，质量、安全和绿色施工标准融入施工节点工序顺利前进，工作无缝交接，整体推进……” “曹局长，我们的施工方案，也是提前的整体规划!”阳光应允着。 “情人谷湿地公园上马，就是市里的重点工程。 你们设计阶段一定要把之后的工作和日后发展的需求考虑到，合理配置一定的空间优化整合，首先选择的地方要确保后续的水电系统等专业的设计，一些质量的品质和要求进行了规划设计阶段，彻底规避因为前规划不合理导致评审不通过整改和重建的风险。 设计图纸和规划要求他随后会和工程部对接后，及时交给到指挥部。” …… “没问题，这些工作都是我们的事，我们建筑单位，自己工程如果都都不好，那不是叫人笑话吗？”阳光拍着胸膛。 吴凤一直笑咪咪地看着他们。 酒桌主人主要是小阳总和曹辉，其他人都听着他们说，时而点头，时而沉思。 吃完饭，曹局长要开车专门带他兜兜风，还说，“顺路看看南阳的夜景。” 小阳总知道那是曹辉单独有话要对他说。 他们都喝了酒，司机开车，吴凤也跟着上了车开车。 夜幕降临，驱车而出，直接上南阳高架桥，高楼大厦万家灯火照亮了整个南阳的夜空。 旁边的音乐喷泉开始狂欢着舞蹈，大风车骨碌碌的转着；前方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演俄罗斯方块、还有有人租下整块荧幕来进行一场告曾灯光秀的他爱你.... 大型激光灯柱在市上空上下翻滚，南阳大道林立的栋栋高楼霓虹闪烁在空中熠熠生辉，造型艺术的路边花灯和高大棕树洒下斑驳夜空下的光影......层次分名，美轮美奂，风一阵一阵穿透海岸拂而来。 吴凤不由脱口而出:“好美是南阳夜景!” “是啊，一个城市大力推进升级，建设者有胆魄又气度。”看着南阳璀璨的夜景，曹辉也变得感慨万千。 “是的，我们蓬莱居要借着市据建设创新型国家和建设，加强青山绿水城市改造升级的东风，抓住机遇在对于我们企业太重要了谢谢曹局长提醒。” “创新太重要了，新中国取得的辉煌成就，他们工程人建设祖国，实现中国梦伟大进程，奋发有为、砥砺前行都离不开创新。 我们南阳人，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人人心里都有股劲，要加速干、加油干。 苦干还有有创新就精神，两者结合……” 吴凤没想到消息来得这么快，建设情人谷湿地公园，竟然和市里的发展规划一致! 回来，她心潮澎湃。 她马上给阳光建议:“我们蓬莱居情人谷湿地公园立项了，施工开始之前，你要给集团建议，施工中的临时设施建设，现场搭建活动房屋，一律选用高效保温隔热、可拆卸循环使用的材料搭建施工现场临时设施，取得产品合格证方可投入使用。包括施工材料包装、运输、拆卸设施设备，很多是不可降解的垃圾，不仅前要有环保评估，还有后回收销毁等必须严格按照国家垃圾分类公司理标准公司理，这是从他们施工开始，施工过程、施工竣工过程都要公司理好，建立起可追溯性台账，这块就交给我们市场部牵头……” “好，你要超前要求绿色工程的标准，成本高，但是很有必要!”阳光握着她的手。 114 吴凤后退 已经很晚了，吴凤和阳光还在研究工作。 规划着情人谷湿地公园未来绿色施工的标准: 在渣土绿色运输方，要持渣土许可证从事渣土运输作业。施工时要采取封闭措施降低施工噪声并尽可能减少强光对可能生活的干扰…… 隔断地下水进入施工区域，采用帷幕隔水法，采用管井、井点等方法进行施工降水，不能污染到地下水源。 施工扬尘按《绿色施工规程》的要求，做好洗车池和冲洗设施、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分类密闭存放装置、白天和黑夜都不能有丝毫放松的工作。 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在蓬莱居集团市场部的推动下即将正式拉开了帷幕。 …… 这个时候，集团派阳光外出考察工作，去外省看搞得好的湿地公园，取经。为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高瞻远瞩做积累。 阳光出差前一天，父亲阳秋平告诉他一件私事。 那就是就算阳家答应他和吴凤恋爱，可是这个女人说了不会给他阳光生孩子。 “一对夫妻在一起不生孩子，现代人叫丁克，俗话说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要坚持娶吴凤，就是对我阳家的不孝。 再说，你这么好的基因，你就不想有一个孩子吗？ 一个成年男人或者女人，只有有孩子，才是完整的!”阳秋平谆谆教导。 “爸……她……我……”阳光这次没有直接反驳父亲，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孩子的男人，当然想自己也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吴凤到底怎么想的? 他出差回来要找吴凤好好谈谈。 …… 他走了，吴凤依然在市场部。 在吴凤进入和阳光的恋爱里，还有一个人找到了她，阳光的母亲，周云单独找她谈话。 不是像大阳总那样咄咄逼人，而是一看见她，周云女士的眼泪就扑朔朔朔的往下掉。 “吴凤，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我们都是当妈的人。 当爸妈的人都想着怎么培养孩子呀! 我们阳家从小培养阳光的贵族精神。 贵族精神在英国得到了很好的传承，需要WiFi密码时，管家用手托着一个小银盘，不是直接递给你，而是把银盘非常优雅地转到我面前，银盘上放着一张折叠得非常精巧的纸片，打开来就是WiFi密码，神奇的是，管家为你服务的过程都是无声的。 这高贵的礼仪，让人赏心悦目。 要拥有优越的生活条件，然后通过制定一些复杂的但无用的行为规范来彰显所谓的高贵和优雅，从而为自己带来与普罗大众区分开来。 听了周云如此的阳家培养的贵族气质后，她惊呆了。 吴凤相信自己祖上三代都是农民，赶上祖国改革开放高速发展，她寒窗苦读后也为了一个城里人。 可是，听他们如此贵族，有点鄙视自己龌龊的想法。” 尽管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敢想过让阳光做她的老公。不管从哪方看，这都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不可能，也就不可能去想。 可是，突然福从天降，阳光主动爱她，如同一道耀眼的电光在他眼前闪，照得他一下子头晕目眩了！ 她曾站在天空下幸福地哭起来。那时她感到一股巨大的暖流在她的胸膛里汹涌澎湃；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眉开眼笑，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虽然表面镇定，但是对阳光的爱她内心一直是波涛汹涌的。 不过，现在，阳光母亲，周云的出现，温暖而幸福的激流很快就退潮了。她立刻就回到了自己所处的实际生活中来。一切简单而又明了。 事实摆在她面前，阳光和她相爱，其实就是和整个阳家作对。 自己还有女儿花花，只有阳光认可，没有阳家这些所谓要贵族气质长辈的支持，就是要阳光和阳家断绝。 这是不可能的！ 是的，不可能。她一个普普通通的离婚女人，怎么可能和一个大老板的继承人一块生活呢？尽管现在说什么自由恋爱有权利权，可是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还有影响到阳光继承蓬莱居集团毕竟不是好事。 想到自己的家庭，她更寒心了。虽然现在家里孃孃帮助照顾花花，可是根本不尽心，也不会正确的带孩子。 要阳光进入自己这样苦难的家庭? 阳秋平是蓬莱居的主宰，多年来积攒下一份厚实家业，吃穿已经是大富翁没什么两样。 阳家父子在南阳也是知名人士？难道独立的吴凤作为女人，就能和这样的家庭联亲？这简直是笑话！ 吴凤面对实际，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由不得感到酸楚。 她并不是一个梦境中虚幻的女人，和和他一块这么久，相互熟悉一样。她要是真的能和他一块生活一辈子，那她对自己的一生会多么满足啊！ 可是，她也是实实在在不想再生孩子了，有一个花花就够了。 自己生了孩子，她怕阳光成为她一辈子的牵绊，如果阳光变心了，她独立离开，而有和阳光的孩子，她争取不了，那就是一生无尽的痛苦。 她怕…… 这样，也是自己对阳光的自私…… 但她能抱怨命运吗？能后悔自己吗？不，她不抱怨，不后悔，也不为此而悲伤。 她要好好养活自己一家人，而且要对女儿的前途负起责任来。尽管过得艰难，但这个家庭维持着——这就是她的骄傲！ 当然，她还并不满足这些。一旦有了转机，她还会把自己的事业营务得更好；她在这方雄心勃勃，希望将来可以在社会上堂堂正正，有国家认可的人才，专家。 她终究已经三十岁了，象他这个年龄离婚，她就是一个能吃苦的农村女人，一个人也可以创立家业。 她觉得周云女士说得对，不是她配不配得上阳光的问题，是阳光和她在一起，来自家族的损失太大! 她也爱阳光，越是爱越觉得自己应该后退。 她也想等阳光回来再商量，不论到那时再考虑自己的婚姻也不迟。 最使她熬煎的是，集团公司里的人都不当面谈她和阳光，背后都在骂她。 现在倒好！有个含着金钥匙的老公要跟她，她可又不敢嫁了…… 吴凤思来想去，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抱住头痛哭一场！她多么爱，亲爱的阳光。 可是这是无形的社会地位，集团公司里的眼光会杀人。 她可以离开蓬莱居，可是阳光离开就不再是小阳光，他的理想抱负就施展不开，何况，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是他们共同的夙愿。 情人谷湿地公园里不适当他们这样的恋人! 可她又多么不幸，她不能答应和这个爱她的也是她爱的人一块生活！ 但是，她连哭鼻子的功夫也没有。阳光不在，市场办公室、经营部的事交织在一起，乱得象三国一样。 她天不明就得爬起来，先要把家里孩子安排——孃孃年纪大了，已经做不成早起早餐这类重活。 她要帮给女儿做饭——女儿要赶着上第一节课。 等女儿吃完饭，请孃孃送去幼儿园时候，她还要往那边送一段路。 孃孃不负责，她得盯着，家也没个男人在家，这护卫工作只能由她承担。 家里忙完她就赶紧折身来上班，就在这每一天的分分秒秒中！ 市场部几乎所有的员工，她以身作则。她自己先不偷懒，都是抢重头子活干。至于工程行里的市场，更是样样拔尖，连一些自认为老行家的人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的权威是自然形成的。 ……她不知要洒多少汗水。不管她怎样劳累，一旦进了这个小小的市场部工作，浑身的劲就来了。有时简直不是在调研资料，而是在倾注一腔热情。是的，这里的每一安排收获，都将全部属于自己。只要能切实地收获，工作状态就如创作般的激情…… 南阳的中心区，而蓬莱居蓬莱居恰好位于整个中心区的几何中心。 随着路网体系的日益完善，蓬莱居与周边区域的交通联络也更加便捷：以蓬莱居蓬莱居购物中心为起点，距离传统商圈公里；经六横六纵，至南阳火车站…… 吴凤疯狂而贪婪地干一天活，她市场部不仅规划情人谷湿地公园，还有规划情人谷湿地公园建立后，整个蓬莱居的整体商业地位在南阳城的提升…… 她已经开始在做。 阳光不在，她中午午休一会，如果部门不开什么会，想到对阳光爱的后退，把精力投入工作，很累很累，她就倒在自己办公室那个沙发那个里睡得象死过去一般…… 115 左右为难 但一段时间来，这样劳累一天以后，她忽然睡不着了。阳光的影子在她的眼前扰来扰去，使她无法入眠。 她不时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叹息，或者暗暗掐一下自己的肉。。 一切都不知如何是好。 她原来想，只要她不给他回话，不再提这事了。 但主要的是，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何必再化功夫跑那么多路去谈论呢？而且她不愿意当阳光的说出那个不字来，以免让他伤心而使自己也心碎！ 她想自己就淡化这段情感，不去里，阳光大概就会明曾她的意思，不再提这事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阳光出忙碌中时不时就给她打来电话！ 中午午休，她尽管内心充满矛盾和痛苦，但硬是忍着没接电话。 她心想，可能有点残忍，但一切将会因此而结束。等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彻底解脱了，有机会她会慢慢给他说明一切的。 她越来越清楚，她要是答应了阳光，实际上等于把他的前途害了。 象她这样的个人条件，完全应改找个，就像朱美造谣的王建国那样的老男人。 阳光现在年轻，一时头脑热了，要和她好。但真正要和她这样一个开始生活，要是结婚，没有阳家人祝福，那苦恼将会是无尽的。她会苦恼，他也会苦恼。 而那时的苦恼就要比现在的苦恼不知要苦恼多少倍！ “不要这样，亲爱的人！让我们还是象那样只是工作的上下级关系。 我会永远在心间保持对你的温暖的感情，并且象爱兄弟姐妹一样热爱你。原谅我吧……” 吴凤象受戒一样熬过了这一个中午，自言自语。 中午午休一过，她和大家又一块开始工作。 工作一会儿地后，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地愚蠢和不近人情！是啊，简直是一个真正的土包子！她为什么用这样一安排可笑的方式来折磨可爱的阳光呢？ 她难道就不能接一下阳光的电话，那怕三言两语给他说明她的意思不就行了？ 她可以用忙来推托，要不影响到阳光担忧的心情，出差不安心，她也不能一直安心工作，躲避着阳光人家…… 她立刻对其他的人说：“你们先忙，她有个事！”于是掂起手机就…… 等她不舒服的模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外面天空下，烈日当空，让她也心如火焚，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你，阳光，我对不起你……” 从这以后，她想她不仅拒绝了吴凤对她的爱情，也割断了她和她过去的友情。她太伤她的心了，她也许再也不会理她了！ 她于是就闷着头干活，一天也没多少话。不论是经营部还是办公室，她把改说的说完，便没有一句多余话了。山里有人和她开个玩笑，她也会表现出一安排厌恶的情绪，弄得人家很尴尬。大家都觉得她成了个“怪”人；谁也猜不透这位年轻的主管竟碰到了什么事……这天中午她吃完饭。 她在办公室外面那块小空地，提着水桶里的水，浇那几畦蔬菜。自入伏以来，天一直没下雨——其实伏前的几个月里也没下过一次饱墒雨。 她挑着空水桶，向外走去。 天热得要命，远远近近的山头上，工程的绿色已不再鲜艳，一片灰塌塌的。 阳光家的自留地在去方向的天空下，出子走不远就到了。自留地有一点川台地，其余都是坡洼地。那几畦蔬菜和红薯、南瓜都在川台地上。坡洼地上安排的都是工程。 舀了一担泥糊水，往天空下的地里担。 从河道上了公路，再从天空下到地里，几乎 她刚把卷起的旱烟点着吸了一口，就听见身后似乎有脚步声。她扭头一看：啊？是阳光！ 我的天！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吴凤又惊又喜又慌又怕——她一闪身站起来，看着走到她前的阳光，嘴张了几张，不知该说什么。 她终于咄呐地说：“你怎……” “今天是周末，出差我也要休息。我就回来了……”吴凤红着脸问她：“你检查工作哩？” “嗯……”阳光用湿毛巾揩了一下脸上的热汗珠子，“工程快临时设施进场了吧……” “那光靠人落实检查工作怎么行哩？”他在旁边一块圆桌上坐下来。 吴凤也只好局促地坐在她原来坐的地方，两个人离得不远不近。她回答阳光说：“光浇几畦菜……” 两个人立刻就进入到一安排紧张状态中。她们还都不由地向子那里张望，看有没有人看她们。 好在现在是中午，劳累的工程人都睡了。没有其它什么声音，只有这片小绿化地里蚂蚱单调的合唱和庄那里传来的一两声懒洋洋的公鸡啼鸣……这时候，对面那家餐饮店上，飘来了一个悠扬的情歌。 阳光和吴凤一听声音。阳光和吴凤不由相视一笑，然后便敛声屏气听着又酸又甜的情歌—— 有没有人告诉你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 以蓬莱居蓬莱居为起点，可以往东南西北任意方向便捷出。向西，可经湿地公园驶上高速；向北，可经南阳中环路、二环前新往区。向东，可直达机场、东出口高速。向南，可经二环路前往高铁站方向。 中环路从蓬莱居蓬莱居区域中穿过，设多个BRT站点。各街均设进出匝道或立交，有效连接起蓬莱居蓬莱居与南阳市其它区域组团。从根本上改变了以往“穿而过”、“万箭穿心”的通过性交通格局，实现快速便捷到达。 是啊，我们蓬莱居依然聚集着大量的党政机关、集团、公园局等优质公共服务资源，更多购房者倾向于离老区更近一些。蓬莱居蓬莱居的横空出世，满足了让人们的中心区、交通便捷度极高的区域置业安家的美好梦想。 ……这歌好象正是给她们两个人唱的，这使她们的脸如同火一样烫热。 “小阳总……你……”吴凤不好意思地望着她。“唉……”阳光只是长叹一口气，低下了头。 “噢——吴凤！噢——吴凤……” 头的天空下，猛然传来阳秋平拖长了音调的呼唤声。 两个人都一惊，扭头看见阳秋平正站在头的办公室边上。她显然看见了她们，但知趣地没有走过来，只是又叫着说：“阳光，快回去吃饭嘛，你妈都等你好一阵了……”阳光气得牙咬住嘴唇，没给大阳家应声。 吴凤慌忙站起来，把两只桶提到菜地变，舀起一落实，给阳光也没招呼一声，就低着头担上了上坡。 阳光也只好站起来，心烦意乱地顺着河边向家里走下。 阳秋平看儿子回来了，也就折转身子在前先走了。 唉，他们等于什么也没说，就被阳秋平的一声喊叫给冲散了…… “儿子呀，现在太多的中国人有知识，没文化；从我们的父母一代到我们这一代，没有学过在公共场合怎样做是得体的、什么是不应该的，吃西餐正餐时如何使用刀叉、如何握手，父母甚至可能都没有正确地教过我们中餐的礼仪。 我们需要培养一些有素质的人给这个社会，迎来一个从野蛮到文明的进展过程。 她认为中国人多数是：有知识没文化、没礼仪的野蛮人，更没有贵族。 那么，如何才能够让中国人从野蛮走向文明，成为贵族呢？ 我把你送到欧洲留学这这几年，花了不下一百万。 回来要你找老婆，不是吴凤这种，更不是离婚女人呀！” 阳光气恼地回到办公室，一副叫人看了怪不好意思的狼狈相。 大阳总并没有提起刚才的任何一点事，但心虚的阳光妈，周云立刻给解释说：“我就是那天想出去在子里转转，在前天空下碰见吴凤在办公室落实，她和她拉了几句话……阳光和她，只会失去太多，包括阳家的继承权！” 吴凤也下班回家，回家她要精神饱满，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她的失落和无助，还有给女儿做饭。 不能让拿孃孃给随便一点没有营养的素菜就把正在长身体的花花给糊弄了。 “今儿个这几斤羊肉是她在买的，刚杀的新羊肉……花花快吃！” 女儿花花乖巧帮助妈妈把一盘炖羊肉端上炕来，招呼让奶奶吃，好象她根本没听见母亲说什么。 现在女儿把孃孃当成亲奶奶，无比的亲，亲妈都不在意了。 花花是孩子，还小，学会幼儿园里的在家要尊敬老人，敬爱爷爷奶奶…… 花花就特别亲这个主要每天上学放学接送她上下学的奶奶。 吴凤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女儿不留意的时候，用复杂的眼光瞥了一眼孃孃刚脱在脚地上的那两只发出臭味的鞋…… “孃孃，不是早给你说过，回家换鞋换袜子吗？ 我这房子又小，一臭一屋子都臭…… 吴健那边我大点的房子还没装修出来，房子大一点才好，进门有一个大鞋柜，有专门的餐室……” “妈妈，不准你给我奶奶大声说话，奶奶是你妈妈，你要尊敬妈妈，老师说的!” 花花竟然这样维护起孃孃! 累了一天，加上心情不好的吴凤一阵难受。 花花还小，哪里知道这个奶奶不是她妈妈的亲妈，小时候…… 小时候不说，现在照顾她这个外孙女其实是非常不尽心的呀！ 要是孃孃给自己接送女儿，自己每个月不给孃孃一千五百元，孃孃是绝对不会干的。 或者吴建有点能力，孃孃也不会在自己这里的…… 可是，花花还小，哪里懂这些呢！ 瞪着眼睛不准自己“欺负”她“奶奶”呢！ 116 阳家阻力 吴凤不能在女儿面前露出对孃孃的不尊重。 女儿还小，内在的东西自然不懂，就算她对孃孃有不舒服，毕竟也是在自己这个小家屋檐下，不能表面显现的。 实际上，孃孃是有话也要对她说。 “我在看见吴凤和阳光之前正晌午坐在河滩里的一刹那间，心里就什么都清楚了。 她又不是没年轻过嘛！虽然我们时代不同？但是阳光还来家里给花花洗澡，你门的事情我清楚。 不合适!” 孃孃竟然直接要求她离开阳光。 “为什么?”吴凤问。 “使我大吃一惊的是，阳光怎能看上了吴凤？ 啊呀，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我们农村人女子小时候，但以后一个在农受了苦， 虽然你一个到里，又参加了工作，现在等于说天上地下一般，两个人怎么能往这件事上想呢？ 再说，撇过阳光不论，我们那家庭又是个什么样的烂滩场！一个大老板的儿子怎么可能娶你们呢？这不是全中国的一件怪事吗？ 人家阳家不答应，一切都是废的，就当美梦都由不得失笑了。”孃孃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但是一认真想这事，她便感到又震惊又慌乱。哈呀，她没想到看起来腼腼腆腆，心胆倒挺大！哼，我又凭什么能看上个阳光？而且还敢在光天化日下坐在外谈恋爱哩！ 她现在才知道，孃孃这几次回家来，慌慌乱乱，心神不定，动不动就跑出去了——原来她这都是为了叫自己离开阳光呀！ “有人给孃孃好处，做思想工作了?”吴凤想想就明白了。 “虽说现在兴男女婚姻自由，但不能自由得没框没架，没棱没沿嘛！别说是真的进了阳家的门，就是这种大家族儿子一个离婚女人谈恋爱这件事，若是让邻乡舍都知道，我孃孃自己的脸都没处搁。 我要制止这件丑事继续发展。当然，你是个精明人，也不愿伤自己和你的娃……” “孃孃，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自己就已经打退堂鼓了，他阳家还这样逼上门来……我知道我不是配不上阳光，是阳光若是娶我，他会失去他在蓬莱居集团的一切，我不忍心，阳光为我，失去……” …… 吴凤猜对了，是阳球平出面。 阳秋平之前的心情还平静不下来。他已经没心思管里的工作，日夜盘算吴凤和阳光的事。 他有时也豁达地想，如果阳光当年不要回来调研资料，和吴凤一块去，再寻个工作，那这娃娃做她的说不定还可以。 阳光本人她看上哩！要是文化再高一点，又有工作，说不定将来还能熬个大官……反过来再说，要是他儿子没文化没工作，也在蓬莱居调研资料，对，那不要她阳光骚情，她阳秋平会直接找媒人把吴凤许配给她的。当然，如果是这样，她也就不会嫌阳吴凤家穷了，到时候她会把阳光的光景扶起来的。 只是这一切吴凤都不是。 可是，现在明摆着，两个人的条件差得太远嘛！ 他想，吴凤这女人也不知道个天高地厚！你不在南阳水库里照照你的影子，看能不能配上阳光？你最后就是落了空，你除损失不了什么，还损失自己哩！ 这吴凤活活地往死欺负人哩！哼！你女人甭能！阳秋平也不是个油的灯盏！ 阳秋平跹蹴在自家的大卧室上，一边想，一边气得鼻子口里喷着热气。她老婆周云以为他病了，叫他看医生，吃药，他一口也不吃，也不给她老婆说她究竟怎么了，只是手里拿一根纸烟，不断凑到鼻子上闻。 他突然想到，应改去一趟吴凤家里！他要找和，赶快给吴凤在里瞅个人家。 她以前只是一般地给她两个安咐了这件事，这次她要把这当个事好好给和说一说。 想到这里，他性急地立跳下了炕，安排副手让她这几天替他照看一下集团的工作。 本来也应改去给副总经理打个招呼，但她不愿跑到湾那去——让秘书朱美给说一声就行了。 朱美对他忠实可靠，做什么事又认真，他放心。再说，那有个什么响动，朱美的耳朵都能逮得住，回来上就给他汇报了。 他也没给老婆招呼一声，就匆忙地出了门。 走到院子的时候，他才想起，要准备送给东西送人，见面礼物。 他于是又折转身回了家，对老婆说：“把后室掌那些保健用品来，拿张报纸包起来。” 她老婆不解地问：“做什么哩？” “我去吴凤家看，看看她家里老人，叫她家人劝她不要骚扰阳光了。 带给，让去……” 对丈夫要求的任何事，周云她都会言听计从的。她取了一张旧报纸，把那几包高档保健品包起来，交给了丈夫。 阳秋平把这夹在胳膊窝里，就叫司机开车去吴凤家了。 就是自己开发蓬莱居一期15栋那个小公寓，一查公司的出售信息，就查到了具体地址。 这个公寓房没有门禁，酒店、餐饮、工作室、出租房，一天到晚唧唧喳喳的，倒也自有一番热闹景致，似乎连个羞丑也遮不住。 这种地方，适合居家过日子吗？吴凤就只能住在这里。 孃孃接待的阳秋平。 阳秋平进了家的卧室，天还没黑，室里就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了。在暗处的这家人显然都看见她来了，转出来，热情地让她快坐。 阳秋平知道没个好坐处——这个小房子只有30多平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是太挤，桌子上的席，安放后，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他就站在脚地上说：“吴凤妈，我给你东西，还有钱，好处费，吴凤缠着阳光的事你就给咱照看着点。 罢了见到吴凤，你给她说一声就行了……这穿去吧！”他说着就把胳膊窝里的保健品放在炕边上。 那天嫂子也在，知道是蓬莱居大老板，高兴得呜呜直喊叫。 孃孃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说：“阳总经理对她们真是关心到家了！” 你放心走你的！这里炎看一下，效率是革命的本钱！你要给我们好处费!” 阳秋平说完事后，上就告辞走了。他实在无法在这个吴凤“黑洞”里多呆一会。孃孃和嫂子簇拥着一直把他送到院子的墙外…… 第二天吃完早饭，阳秋平就骑了自己的宝马车去了建设局。 朱永局长一听是阳秋平的声音，停了手中的活，笑哈哈地迎过来，问：“刚到？”“刚到！”阳秋平一边回答她，一边叫司机车子后架上取下来一个大塑料袋。老妈已经看见那是一袋子金黄的高级旱烟叶， 高兴地说：“你又给她带来好了！”他来常给她带一包好旱烟——这是最喜欢的礼物。 朱局引着阳秋平回了自己办公室，工作人员忙着给她倒茶水，寻纸烟。那只黑猫绊手绊脚地紧撵着。 阳秋平只喝茶不抽烟，但朱局长还是硬把一支纸烟塞到她手里。 阳秋平没点这烟，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说：“这东西她已经没福气享受了。 早年间，他烟瘾大，纸烟抽不起，一年就经心营务一块旱烟，结果对营务这东西有了兴趣。你老不知道，她在里营务是头一把手！现在尽管她不能抽烟了，但她还年年在弄一点…… 南阳建设局他的老朋友朱永告诉他。 南阳市整体市规划中明确，以百花山脉、黔灵山脉及南岳山脉作为市建设用地隔离绿化带及生态缓冲区，体现山中有、中有山的布局特色。 你们蓬莱居一直坚持生态，在开发伊始便投入建设积达16万平方米的蓬莱居湿地公园。现在又要蓬莱居又斥巨资建设了情人谷湿地公园。 情人谷市湿地公园项目共保留了占用地积55%的开放空间，精心打造蓬莱居湿地公园、公园、情人谷及5座山体公园，形成了人与山、水、森林、洁净空气和谐共生的绿色市样板。 …… 市里支持你们的。” “谢谢，还有一事，就是朱美和阳光的事! 我已经接触过那个吴凤具体情况。 周云告诉了吴凤，我们阳光重要的是要将自己和普罗大众的行为区分开来，这样才能够彰显自己的贵族气质。 说要三代才能培养一个贵族，我们要他去欧州留学，希望他成贵族。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贵族呢？ 真正的贵族精神，应该有三根重要的支柱。 文化的教养，抵御物欲主义的诱惑，不以享乐为人生目的，培育高贵的道德情操与文化精神。 社会的担当，作为社会精英，严于自律，珍惜荣誉，扶助弱势群体，担当起社区与国家的责任。 自由的灵魂，有独立的意志，在权力与金钱面前敢于说不。而且具有知性与道德的自主性，能够超越时尚与潮流，不为政治强权与多数人的意见所奴役。 很明显，真正的贵族不在于形式，而是精神与担当，真正的贵族精神它从不同平民的精神对立，更不意味着养尊处优，过悠闲奢华的生活，搞一些复杂但无用的礼仪，而是一种以荣誉、责任、勇气、自律、道德和荣誉为实质的先锋精神。 在这一点，阳光和吴凤不合适，也不可能。 只有我们朱美……” 阳秋平看着朱永。 117 说情的大舅 阳秋平这是给朱永表示，自己心目有贵族气质的儿媳妇只有他女儿朱美呀！ 阳光不爱朱美是这个儿子不懂事! 朱永满怀感情地接过阳秋平递上来的烟烟，连连夸赞：“好！好！好！可是孩子的事，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唉!”阳秋平无奈点点头，“最近又忙啥着哩？”阳秋平问朱永。 “到市开会去了，昨天刚回来，过几天要去出差了。” “啊呀，你要走？情人谷湿地公园开工奠基仪式还要请你……”阳秋平感到十分遗憾。 不过，他又想，出席情人谷湿地公园奠基仪式的还有市领导！就又闭了嘴。 其实，朱永对女儿朱美钟情阳光这事也没功夫管，主要看她哩。 “老阳，没事？只是朱美在你那里最近很忙?” “噢……最近也忙，值班，经常加班，中午也不回家，可能阳光拒绝的事情对她也要打击……” “好，这孩子，心高气傲的，在你们阳光那里摔摔跤也是好事!” …… 阳秋平想，等和朱永会合后，中午吃过饭，他还有直接去公园局找。 她和朱永东拉西扯地拉了一会话，办公室人多，也不好谈阳光喜欢的那个女人吴凤的事，就先后回了集团。 回到集团，朱美赶忙问到下午他要去公园局事。 “那下午我陪你到公园局去！”朱美关切地对大阳总说。 “不用了，阳光之前铺好路的，我这回去落实一下即可，安排开工奠基的事。” 吃完饭后，阳秋平就一个人来到公园局。 公园局的雷局长看见他，特别开心。 这是市里重视的工程，蓬莱居集团老总功不可没。 “我们蓬莱居蓬莱居今日繁华，最关键的因素在于人。相对低廉的房价，让蓬莱居蓬莱居成为年轻人置业的乐园。在规划建设的过程中，蓬莱居蓬莱居选择了打破围墙，创造性地选择了开放式街区解决方案，希望把社区内外的气脉打通，将各区域有机联合，主干道、次干道通过商业、运动休闲、绿地等公共设施有机串联，互相交融， 蓬莱居蓬莱居，还不仅仅是我们南阳人的蓬莱居。 故难离的原住居民，在新家园里延续了属于湿地公园、还有我们马上新建的情人谷周边居民的集体记忆，获得了更具价值的资产。 我相信，随着蓬莱居情人谷市湿地公园项目进入开始，愿景会变成现实。 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不断积蓄发展动力。 这就是蓬莱居，这就是一个真实的蓬莱居。 市里领导出席奠基仪式是事，就麻烦局里邀请了。”阳秋平侃侃而谈。 “大阳总，您就放心了，这是市里的重点工程，你们是出资建设的重要力量，感谢你们呀！” 和上级的对接十分顺利。 …… 蓬莱居集团又要迎来新一轮的大发展，可惜，自己的儿子不抓住接班机会，竟然和那个叫吴凤的女人卿卿我我，阳秋平十分心痛。 回来的时候，没想到周启东来了。 母亲周云的哥哥是周启东的南阳大学的社科专业教授。 出差在外阳光叫自己文化人舅舅给父亲阳秋平做思想工作，也把他和吴凤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大舅。 阳秋平原来有气管炎，不抽烟的，可是这个大哥转转弯弯就和拉谈起阳光的婚事了。 他烦恼叼起一支烟点燃。起了烟 当然，他知道这是儿子的秘密。 周启东只是对说，阳光年纪不小了，又在集团工作，寻个合适的女人，让无论如何在最近帮助他解决这问题。 “我为这事熬煎得整晚整晚睡不着……”阳秋平最后一脸忧愁对大哥感叹说。 听他说完话，周启东就开始给她讲上的阳光怎样追求吴凤的事。 事实是阳光主动爱上吴凤的，吴凤也拒绝过多次，相当于是你们阳光死缠烂打纠缠着人家吴凤的。 这场恋爱，都是阳光打人家吴凤的注意，没有吴凤利用阳光的任何一丁点。 阳秋平象听惊险故事一样，紧张地听说完事情的前前后后。他一时感到另外一安排震惊：他没想到，在集团赫赫有名的阳光是这样低三下四求吴凤爱他。 他现在倒也没感到放心，反而在心里有点莫名的惧怕。 阳秋平归根结底是个，考虑问题往往从实际出发。他想：自己成了大老板人，儿子就要找合适的，起码要和一个知名人士的女儿结了婚。 门当户对互相提携才对！ “妹夫，我觉得这门亲事可以考虑，关键倒不是吴凤的家庭如何，主要是阳光这娃娃很喜欢吴凤！”周启东直接说。” “这是阳光意思哩？”阳秋平问。 “是，你儿子阳光是想，关键现在” 吴凤直到现在也没表示个肯定态度。阳光很着急，因为你们一家对这事太热心了。”周启东一边说，一边把一杯清凉饮料端到阳秋平前。 “噢……” 阳秋平在心里划算：看来自己和老婆周云给吴凤的压力起效果了。 他于是抽出一支烟闻了闻，对周启东说：“你最好给阳光寻个一般干部家庭。我们家也有一定高的位置，吴凤那样的女人，怕高攀不起我家！” 周启东笑了，说：“你考虑事情太复杂。官本位？现在还和以前一样…… 这主要是你儿子的事。再说，人家对方十分满意！” 接着，周启东又给阳秋平说了许多阳光怎样喜欢吴凤的情形。 阳秋平听了这些事，突然动心了。他说：“既然我家阳光这么诚心实意，吴凤还在拒绝，这是就说明事情的源头不在吴凤，还是我自己的儿子阳光?” “唉，你当了这么大的老总，为儿子你他妈也没少操过心。你们就稳稳妥妥不要干扰阳光和吴凤。这事要抓紧……” 阳秋平突然不知该怎样说，就又抽了几口烟，接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这才想起他是有管炎的。 等咳嗽平息了以后，他说：“我的气管炎近来越来越重了……” 周启东上说：“我现在就引你去我认识的刘老中医那里开几付中药。你这是慢性病，最好是吃中药。” 那个刘老中医是南阳久闻老中医的大名。 阳秋平突然有一个念头，叫办公室安排吴凤过来，已经临时交办的任务，和他大阳总去看病。 吴凤接到这个任务，不惊讶不激动，不卑不亢跟着车和他们到了中医科。 有周启东安排，大阳光特殊照顾，绿色通道。 刘老中医一样，白发红颜，戴一副老花镜，认真地给阳秋平号脉，他身后还有一个年轻人。 刘老中医对站在一旁的吴凤：“你和大阳总是不是一个部门的？” 吴凤很有礼貌地回答说：“是一个集团，我市场部，我们下面所有部门都是大阳总的部门，老伯。” “这就是我们大阳总。”吴凤指着阳秋平说。 周启东在一旁又告诉阳秋平，这是老中医的孙子，是你们财务部门的。 吴凤马上亲热地过来叫了一声小刘。 阳秋平问吴凤：“小刘在集团财务部门怎样？” 吴凤当然不好说其它的，就说：“都好着哩！” “大阳总你好好帮助他！我那这孙子年轻，你好好帮他……” 这是刘老中医的一种利用。 “你下午去不去集团？”吴凤问老中医的孙子小刘。 “去哩。” “那你和你们财务主管，是肖德吧，你给她说到大阳总回去了，到集团办公室一趟……”吴凤在阳秋平忙看病有要求的老中医那里稳定人心着。 刘老中医果然开心。 开心就好，小刘离开，刘老中医给大阳总好好看病吧！ 阳秋平尴尬看来周启东一眼。幸好吴凤在一旁随机应变，这事没有把尴尬显现出来，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阳秋平让老中医看了气管炎；又和拉完了话，就再没继续逗留。随后提了几包老中医开的中药，就先回集团去了。 周启东和阳秋平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就算遇到尴尬，吩咐给吴凤的事，她可以办得不错。 这女人能力一看就有，阳光爱她更不只是表面，是深层次的。 回到集团，阳秋平开会，布置了在公园局对接工作，市领导要到集团市场参加情人谷开工仪式的事。 开完会，他忽然绕到市场部，找吴凤。 部门里员工杨敏他们见是总经理，赶忙站起来，说：“大阳总，刚才小阳总来电话，叫吴凤去财务那边协调工作唉，正问着哩……” “问啥哩？”阳秋平好奇地问。 “就是扩大财务的事嘛！财务给职工发的奖金系数说发高了，发得少的人告到了……就跑到办公室了。 小阳总在集团兼管着财务，就安排吴主管过去了。 听人家说现在正盘问着哩，她等看有什么结果……” “财务不是按集团安排发的钱吗？怎能扩大了呢？”阳秋平奇怪地问。 “工资加系数，浮动工资，员工大约估摸了一下吗？ 这事只要没人告就没事。现在的人没良心，给了便宜不占，还跑到去告状！”“噢……是这样！” 阳秋平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然后说她去买个东西，就和杨敏打了个招呼，调转方向去了，往办公室走去…… 118 市场部有能量 这事情阳秋平知道，是为了发展公司在工资上做出的浮动工资改革。 几天前他就听说，因给员8工多财务被不满的一些职工盘查了一天。 阳秋平心里一直担心这件事，但这件事还是发生了。刚来人时，他以为是谁告了状，但又听说集团财务摆摆不平。 所以要小阳总出面。 阳光不在，市场部主管吴凤就出面了。 只是，她能处理好集团内部这次纷争吗？ 阳秋平近期对集团的，从工资的改革开始，就要理顺蓬莱居集团企业文化的思路。 根据蓬莱居的历史传统、业务特点和面临的任务，要大力提倡甘于吃苦、勇于创新、善于协作。 勤奋、务实、严谨、高效的企业作风。 基础设施建设是传统、薄利、市场竞争激烈的业务领域，要在这一领域中取胜，蓬莱居内部要培育勤奋、务实、严谨、高效的作风 在重诺守信、感恩图报，科学决策、精细管理、优质服务、和谐发展。 诚信服务、优质回报、不断超越。 精细打造质量，责任确保安全，安全是企业最好的效益，安全是员工最大的幸福。 让每一个蓬莱居人做到:我行天下，天下我行。 每一个对蓬莱居人贡献的值有奖励可以衡量。 于是，他设立了每个月在工资基础上的系数提成。 技术员、助理工程师、工程师、高级工程师加施工现场工作享受每月500到1000元的项目补助。这些杂七杂八加起来，有2000多元。 关键还有公司以一千为基数的浮动工资。浮动工资根据职位高低拿系数，像中专生最低一档是1.5的系数，到手也就1500元。项目经理可以拿到5的系数，相当于五千。 这是相当于他蓬莱居的老总，作为一个私人企业，老板，大股东把年终红利提前发给干部职工。 …… 可是，企业文化没有灌输下去，为了工资，下面职工还有不满闹事。 …… 这多年来，集团每年根据支持一口得多少啊！谁家完不成任务，就要把人扣除一部分。 财务照章行事没办法，说可以，扣除了，奖金系数少必须有数据。这样下来，不满的，收入低的的就快绝了安排。 看来这不是办法，还得要落实到来。 吴凤在财务部告诫那些闹事的职工: 企业文化要全体干部职工学习，包括在蓬莱居承包工程的施工队也必须写相关学习文化心得体会，这是强有力的管理方式之一，要在蓬莱居继续干下去，就要服从指挥。 有人受不了蓬莱居要凤凰涅槃，重新破壳而出的新形象的日夜努力，有人不干就辞职集团完全理解。 要留着蓬莱居的人就是要和同舟共济，同甘共苦，好好工作的伙伴! 好好工作了，你们的工资系数才会涨。 闹事是没有用的。 ……” 阳秋平过来现场办公，没想到，吴凤处理说话的方式干脆利落，也和他发展企业的思想理解完全一致。 看到大阳总过来，大家就发表意见，说出集团这样那样的问题。 还是吴凤总结。 “硬件改善中，首当其冲是集团公司除了总公司，所有项目部要无纸化电脑办公，建立质量追溯性的质量体系。 公司各个项项目部安装配置多媒体电脑，上互联网，能在电脑上放vcd。打印机复印件同样如此，激光的彩色的。 包括项目部公司标识的统一规范，要显得很正式很正规。 规范化管理体系张大伟要求建达全体干部带头执行，这样的结果，周末要加班，下面的干部职工谁也不敢怠慢。 成功前的工作常态。 愿意在蓬莱居继续干下去的员工，就是强心剂，就是工作的巨大动力。 有了动力，蓬莱居在公司所有工程具体施工上，蓬莱居工程全部要达到国家标准绿色施工规范……”吴凤的总结大家都点头。 吴凤接着继续提出来，如果我们蓬莱居不绿色施工做绿色工程，在工程中随意倾倒几百上千年都不能降解的钢筋水泥建筑垃圾、为施工需要砍伐树木，污染河流那到的就是祸害我们自己的子孙。 绿色工程，让我们的建筑是和自己有机结合。建筑是有助与自然发展，再过二十年，五十年，依然青山绿水，我们的儿子，孙子，那是时代交给了他们，他们是社会的顶梁柱，才可以健康生活。 所以我说我们蓬莱居的所有项目部要全力推进绿色工程的施工。 有人担忧害怕工程增加了施工难道，说到底，最可怕的是人心的灾害。我们要把这样的绿色工程理念提出来，实践，在我们建达以后的竞标标书有专项的一章来重点写! 我们建达竞标标书不知弄了多少本，千篇一律没有新意，我们要拿下这个工程，不仅要有先入为主的条件，还有要打动评标专家和领导们的新理念在里面才行。 我们的‘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要起到带头作用， ……” 这些意见很重要，要在集团开总经理办公会研究。 吴凤提出用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大家想来想去，再没有好办法，就只好采纳了她的建议。 集团的大小干部们都没有想过到，吴凤代表市场部出面，抓各项工作井井有条，工程部总工肖平和财务沈英就像没用的废人，让阳秋平骂得狗血喷头。 这说明，还是市场部有能量。 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也没有要心情对吴凤。 吴凤当然知道这点小小的狡猾伎俩，决定先干，先不过，集中圈在一起，等了再说。 现在，谁又说吴凤不配坐在市场部主管这个位置呢？ 阳秋平不得不正视吴凤的能量和魄力。 他问了吴凤一个问题，“贵族精神是什么，在我们蓬莱居如何打造蓬莱居贵族文化?” “大阳总，您所说的贵族精神到底是什么呢？ 公元5世纪，日耳曼部落入侵不列颠，并建立了国家，国王为了笼络人心，将部落中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封为贵族，说白了就是拥有特殊权利的人。 这样的贵族为了自己阶层的稳固，通过联姻等方式来巩固势力，同时她们还通过姓氏、教育等各种方式使集团固化，使得底层人民很难向上爬。 说白了就和中国古代隋朝以前的封建士族一样，虽然隋朝以后有了科举，但世袭制一直沿袭到清末。 如何才能将自己和普罗大众区分开呢？那么就要在行为模式上有点区别，利用自己掌握的各种优势资源设计一套做作但无用的行为准则，让普通人很难学习，并美齐曰礼仪，然后将这种仪式赋予高贵、优雅的概念，维护自己的纯正血统和贵族地位。 这种贵族事实上就是不事劳动的乔尔布亚，专门依靠剥削劳动者为生的寄生虫，吸着苦难人民的血。 在我吴凤看来，啥叫贵族啊？生活不能自理，就叫贵族。” 吴凤的回答就是直接否决阳秋平，丝毫不给他面子。 在划分工作的时候，阳光心想：经营部安排的工程地以外，还有不少，干脆把这些给员工，就不要减少经营部了。 她这意见全没一个人反对的。因为大家知道，用眼睛“量”过的地，只能多不会少。 阳光也清楚这一点。她正是想用这安排方法，给员工扩大。这年头，个人的地多出一分，那就能给一家人解决大问题—— 在这些安排的地上，往往一个小窝就可能等于经营部许多好地的收入。人们已经慌了，谁不想利用这机会给自己增加一点利益呢？ 大家工作忙忙碌碌，市检查组来到了蓬莱居集团。 市里肯定了蓬莱居集团加大金融对老旧城区改造的支持，运用市场化方式吸引社会力量参与。 关于情人谷湿地公园，要求蓬莱居凭借其多年专业大型活动领域、大型演艺领域团行业经验与成功案例，共同打造的文化旅游新时代崭新作品。 观光游向休闲度假游升级的新刚需，是集新市会客厅、新文旅演艺、新休闲度假、新主题公园、新商业新零售新娱乐、新家庭文化消费一站式综合体、新市地标七位于一体的新升级作品。 为南阳文旅产业转型升级、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作出积极贡献。 事实上，今年以来在此基础上，政府不断在招商引资上发力，近区域商业更新速度有如开了挂般。 …… 等躲避开这两个人外出开会的时候，阳光就和大家把地工作划分开了。 阳光也沾了光，不过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也许以后他们在自由的时候，会感觉到地可能多划分了，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实惠也从不拒绝……的确是这样。 阳秋平实际上早察觉了市场部已经在集团一支独秀，权力也在扩张，但他一直装得不知道这一点。 吴凤是个有头脑的人，知道这事众人拥护，她要是出纠正，她何必做这安排笨蛋事哩！再说，她自己也在其中沾了光，和众人过不去，也等于和自己过不去。 阳秋平突然心一动，觉得她留着蓬莱居，确实是阳光一个很得力的帮手。 通过吴凤之手，在集团树立了人才重用的榜样力量，阳秋平走了这一步妙棋以后，内心也倒有些矛盾。 一方面他对阳光有气，觉得市场部都是吴凤出头了。 另一方，他又感到她安排做法确实不好。 119 处理阳光 阳秋平对吴凤具体了解一番下来，是明白了。 吴凤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和阳光的恋爱也是阳光的主动。 问题的症结不是吴凤，而是他的亲儿子阳光呀！ 明白这个道理，阳秋平决定要处理阳光。 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不听话，在集团不要说接班，就是你市场部的部长也不要你当。 阳秋平知道，不这样做，阳光是决定死不悔改的。 就要让阳光感受一无所有，他还怎么怎么去爱吴凤呢！ 一个离婚女人也瞧不起你。 阳秋平要出这一绝招。集团不是要缺少他一个阳光，这个地地球缺少了谁，一样照样转。 就从阳光兼管的财务入手，这小子仗着自己是小阳总，不按集团规定财务报账手续。 他手里好多集团的经营费在他那里不清不楚，随便一抓就是问题。 阳秋平这个老总老子要处理集团市场部部长儿子了。 但他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没必要想得太多！也好，让阳光乱上几天吧！ 最让集团查出来，如果还牵涉吴凤，把这两个妈蚱拴在一根绳子上整治一通。 叫他这个儿子们再和他老子阳秋平过不去！ 集团普查的结果明朗了，全集团一共有财务部按规范扩大了财务。让阳秋平遗憾的是，二没有扩大——这吴凤女人终究年纪大一点，比阳光的府深，在市场部的资金方便，没有插过任何手，没有让抓住尾巴。 市场部竟然有扩大财务的现象！这事上引起了上的重视。 集团副总曾友专门叫给阳光打电话，说不仅要收回扩大财务部规范权限，还要在全集团组织职工大会公开违规。 本来阳光准备把多划的收回集体，曾副总亲自打了电话，看来不组织大会不行了。 他采取了个折中办法：不开全集团职工大会，自己承担责任。 因为职工大会大费周折，阳秋平也同意了。但他又提出，会议要通过有线电视，向全集团现场转播。 处理阳光，撤职要公布。 曾友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也只能同意这样做。 这一天，全集团的中层干部和各部门、各生产的主要负责人，都被调到集团会议室里。 尽管不是职工大会，但阵势也不小，集团会议室里黑鸦鸦坐了一大片人。会议由阳秋平主持，阳光和另外四个人站在台子前。发言的人通过那个的话筒，轮流上台照稿子念一遍——话筒因为经常使用，已经被人试音时用手指头弹得稀巴烂了。 此时，和全集团各部门的电视电话会议，都转播着这个会议的实况。 阳光在市场部财务的违规事件顷刻间就成了全集团家喻户晓的人物。到处都有人在议论她们——从本人议论到办公室的其他人直至。 在会议场里，吴凤了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一直低头。 往常如果开这样的会，她总是坐在最显眼的方。但今天她似乎生怕别人看见她。她更不愿意自己的目光碰见已经回来阳光的目光。 阳光坐在另一个角落。他今天被集团不安排作发言。 以前全集团开大会，阳光照例常被选拔作为大会发言人之一。 可今天大阳总要求吴凤发言，她很为难，但没有办法。 她和阳总恋爱名声在外，要她发言市场部财务和她无关，全是阳光的问题，她不发言，市场部在集团将被压扁。 阳光一个人承担，眼神鼓励她。 她无法推托，只好在工作和恋爱之间选择了前者，说她和阳光无关，就是在集团公开她和阳光没有关系。 大阳总这招真毒! 吴凤紧张，往常在这样的场合，她不卑不亢。可今天她感到比站在台前接受还不自在。她不时抹下头上、脸上的汗珠子。 集团秘书朱美是阳光高小时的同部门同事，又是好朋友，此刻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做记录，一脸的得意—— 这时候，阳光就蹲在的一个拐角处，低头抽着烟。 她的妹妹阳丽也来了，站在她旁边，贴着一根悄悄哭着。 “哥，爸说你不争气，不听他的话，阳家你不接班，叫我接班! 我又不喜欢商业，我接什么班，可爸逼迫我来。” 阳光顾不得安慰妹妹，只是专看着人说些什么。每当他听见台上说阳光，有人说他的名字，心就往嗓门眼上一提。 他判断不来父亲大阳总是玩真的还是吓唬他。会不会象以前叫他留学一样，拉到什么方去呢？唉！说不定！ 阳光要在蓬莱居是走了独立道路，可能罪要更重！ 他蹲在这里，手颤抖举起烟，对命运的打击没有一点招架的能力。 阳光难受，吴凤一样在台上发言完，更难受。 她的精神已经承受不了这么多的压力，真想跑回家，然后合住眼睡去，不要管…… 但想来想去，她还得活着。 还有最关键的是，她吴凤已经真正爱上了蓬莱居自己手里这份工作。 爱上工作就不会累。 何况因为她连累了阳光。 她更不能跑，她跑了，阳光肯定也会跑，她失去这份工作不要紧，阳光真正失去蓬莱居就太遗憾了。 她不能当阳光人生和未来的罪人。 忍辱负重，她必须留着在蓬莱居。 她在，就稳定着阳光。一再安顿领导不要到集团来。 她只是反复想着这件事发生的前因后果……开始时，他就想到可能里有人给集团揭发了这事。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呢？，早就告了，不会等这么长时间。那么本的人呢？ 她想来想去也不可能。因为大家都沾了光，告别人也等于把自己告了——她阳光可以受，但每家的都得收回去。没有一个人不心疼自己那几分的！ 直等到她知道集团逐普查财务，才明曾这不是经营部的人告，是因为其它类似的问题暴露后，才把她市场部给牵连上了。 在昨天，她们的部里员工杨敏却心心事事来找她，把她在碰上阳秋平的前前后后给她说了一遍，这才使她把这件事和阳光联系在一起了。 她现在才一下子明确意识到，正是阳秋平把她推到这个台子上的。是的，她很清楚阳秋平的做事和为人，也清楚这个强人的棋路。 自从那次阳秋平看见她和阳光后，他就知道，不定什么时候，阳秋平就会用拐弯来将她一军。 阳秋平下这类棋，通常都走而不用车，因此别人很难防他。她没想到，阳秋平果然这么快就给她下了如此厉害的一着棋。 阳光站在，尽管头低着，但她还是用眼睛的余光在一片人群中搜寻到了吴凤。 吴凤看她坐在那么一个角落里，心里就更明曾了。 是的，她心亏，不敢正视她。她得到了一些安慰：从某安排意义说，她和阳秋平都在接受；她接受思想良心的。而只有阳光什么也不愿意接受。 在确认了问题以后，阳光索性再不想这件事了。 不管怎样，阳秋平就是阳秋平。她不这样就不是阳秋平了。谁也不能改变阳秋平，连她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 话说回来，阳光知道阳秋平对她和吴凤心中有气。平心静气想，这安排报复也情有可原。 是呀，他那样体免的人家，自己前途似锦的儿子现在在集团沦落了，都是让她这个一个离婚女人去沾染呢？ 阳秋平现在感到欣慰的是，吴凤她对阳光的求爱采取了完全正确的态度。 阳秋平现在又用铁的逻辑进一步给她论证了这件事的不可能性…… 他现在感到难受和丧气的是，这个将会把在全集团扬臭了。她别再指望在集团这个天里给自己寻找一个老公。 使她更为难受的是，她担心由于她的这件事会影响吴凤和妹妹将来的前途。她终归已经是，她不怕什么，难道连把也握不成了吗？ 但吴凤和妹妹与她不一样，以后要是有个出门的机会，会不会受这件事的“工会影响”呢？如果影响到她两个人，她就会痛苦一辈子的……阳光难受前前后后思量着这件事，在一片闹哄声中总算熬完了会议。 好在完了也就完了，集团副总还在结束时对说了点鼓励话，让她们不要背包袱，回去好好抓生产，将功补过。 …… 政府与蓬莱居集团将在区域规划、市更新、招商引资、国际推广等领域开展广泛合作与系统交流。 要求蓬莱居狠抓实体经济，以两大湿地公园园、商圈为载体，推动中高端制造，促进中高端消费，做大做强做优实体经济。加大招商引资项目宣传力度，努力推动招商引业实现新突破。 政府又对推动蓬莱居六大商圈转型升级、促进中高端消费进行专题研讨，结合实际从消费需求、文化内涵、大数据创新应用等方，对“推动六大商圈”转型升级。 聚焦市功能配套和产业布局，全力打造高水平开放的平台载体。 等众人散尽以后，阳光才无精打采出了集团会议室，来到市场部，他曾经呆过，当过部长的地方。 120 振作起来 已经快接近下班了。阳光走过办公室的时候，不时感觉有人在指划着议论他。 她突然看见父亲和妹妹从一个拐角处向她迎走来。他很快迎上前去对她们说：“你们来干什么哩？她我没什么……跑来看你是怎样处理我的呀……” 阳光对父亲说：“已经完了，再也不会怎样……你们不要担心。先回去吧。他还要给市场部办点事，一会就回来呀。” 大阳总只好和妹妹先走了。临走时，他阴郁对儿子说：“你早点回来……” “嗯。”阳光就转过身一个人上走去了。 阳光其实并没有任何可办的事。他知道父亲阳秋平是要他低头，要他求饶。 他只是感到一安排无法言语的难受和痛苦，不愿意和他的大阳总父亲、妹妹一块相跟着回家。他想一个人度过一段时间，让积压在胸中的闷气慢慢消散出去。 阳光在人迹稀稀拉拉的街上毫无目的遛达着。尽管一天只吃了一顿饭，也觉得不饥。好在街上再没碰见熟人，他可以把精神集中在自己的内心。 他突然想起母亲周云说他要过贵族的生活。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种就是父母眼中的贵族，也就是形式上的贵族，是讲给暴发户的贵族。 而这种贵族如今的世界上只有英国还存在，但大英帝国早就亡了，如今还在闹分裂。 法国贵族经过了1789年和1848年两次大工作通通上了断头台，没上断头台的也隐姓埋名，不敢说自己是贵族。 俄国贵族则随着十月工作的枪声被流放到西伯利亚。 中国的贵族呢？拉倒吧，大清都已经亡了100多年了，溥仪都说自己是普通中国公民。 都9102年了，父亲为了自己是贵族，赶尽杀绝要自己不和吴凤恋爱，就是为了自己是贵州招魂吗？ 如果父亲大人仅仅是为了赚钱倒也没什么，但更令人感到担忧的是这种风气的传播。 最令人警惕的是如今随着改革开放一批先富起来的资本新贵开始想要与过去的劳苦大众形象划界限，而她们中的一部分人从仪式感中找到了优越感，并推崇放大，作为标榜的工具……” 阳光为父亲阳秋平所谓贵族的所作所为感到可悲。 …… 直等到太阳落山以后，她才一个人慢慢通过那座小桥，踏上了通往。 走不多远，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不过，快要满圆的月亮从南阳街道对的山背后静悄悄露出脸来，把清淡的光辉洒在山川大上。万物顿时又重新显出了目，但都象盖了一层轻纱似的朦朦胧胧。 暑气消散，大顿时凉爽下来。公路两边工程里的无名小虫和南阳街道里的蛤蟆叫声交织在一起，使这夏的夜晚充满了纷扰和骚乱。 阳光穿一件的衬衣，外衣搭在肩头，吸着自卷的烟，独个儿在天空下往回走。 他有时低倾着头；有时又把头扬起来，猛站住，茫然望着迷乱的星空和模糊的山峦。一声长叹以后，又迈开两条壮实的长腿走去……痛 苦，烦恼，迷茫，她的内心象洪水一般泛滥。一 切都太苦了，太沉重了，她简直不能再承受生活如此的重压。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但她感觉到他已经度过了人生的大部分时间。 从小吃得好，穿得好，周游过世界，以前度过一天快活的日子，也甜蜜接受女人的抚爱……轻松日子？人啊！有时候都比不上飞禽走兽，自由自在在天空飞，在上走…… 可是，为了吴凤。 他委屈的情绪，使他几乎忍不住泪水盈眶。 他停在路边的曾杨树下，把烫热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树干上，两只粗糙的手抚摸着光滑的杨树皮，透过朦胧的泪眼惆怅望着黑糊糊的远山。 公路下，南阳街道的细流发出耳语似的声响。夏夜凉爽的风从川道里吹过来，摇曳着树梢和。 月亮升高了，在清朗的夜空冷淡微笑着。星星越来越繁密，象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缀满了银钉……阳光在曾杨树下站了一会，又开始往回走。走不多远，她就看见了蓬莱居星星点点的灯火。 吴凤给他打电话来了，“阳光，你在哪里？我一直在找你……” 一股温暖的激流刹那间漫过了她的心间。那灯光下，有他亲爱的人——吴凤在他的眼前浮现出来了。 于是，头脑中迷茫的云雾顷刻间消散，滚烫的额头重新又凉了下来。怎么能这样胡思乱想呢？ “阳光，不管你是不是市场部部长，”不，你应改象往常一样，精神抖擞跳上这辆生活的车，坐在驾辕的位置上，绷紧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吆喝着，呐喊着。 只要是蓬莱居的人，你就是为你阳家的家族家基业努力。 如果他垮了，说不定人仰翻，一切都完了…… 她弯下腰在路边拾起一块凤，抡起胳膊，狠狠甩向了南阳街道对的河面上，好象要把她的一切烦恼都随着这块凤抛出去。 她匆匆把外衣穿上，也没扣钮扣。 临进子时，他为了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想在什么方坐一坐。 她于是就顺路走进一片，找了一块空方坐下来，两只手开始麻利卷起一支烟。 她刚抽了两口烟，就听见前的传来一片沙沙的响声，接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向她走过来。阳光仔细一瞧：竟然是吴凤！ 她走过来，在他前怔了一下，也没言传，就在她身边坐下来。 “你怎到这儿来了？你怎知道我在这里呢？”阳光迷惑望着吴凤。 吴凤半天才咄讷说：“我看见你出来，就在你后头走着………” 阳光鼻子一酸，在这一刻里，在吴凤的前，他才又一次感到自己情绪是多么容易失控，他确实是因为有阳秋平，坐上这个部长的位置，他确实不成熟，能力也不够。 …… 吴凤看见他红着眼，才惊慌从上叫起来。 吴凤哭了，亲爱的女人很少这样在男人面前抛洒泪水，现在却在她前如此不掩饰痛哭流涕，这使他感到无比的震惊！ 她立刻又把自己从的状态变成成熟女人的状态，对阳光说：“你不要难受。我什么事也没！ 她只是一时心里闷得不行，想一个人消散一会。你放心！她不会做什么出边事；她才二十三，还没活人哩，怎么可能往绝路上走呢？你想想，她从十三岁开始和你一块撑扶这个家，她怎么能丢下这一群人呢？你不要哭了，爸爸。你放心！她的心一点也没松，她还会象往常一样打起精神来的。 她年轻，苦一点也没什么。咱们受苦人，光景日月就这么个过法，一辈子三灾六难总是免不了的。 也许世事总会有个转变，要是天年再好一点，咱们的光景会翻起来的。再说，吴凤和妹妹也快大了，咱两个一定把她们的书供到头。 咱家七老八小，就看咱两个撑扶这光景哩。你不要灰心，门里门外的大事总有她承担哩……” 阳光听了吴凤的一番话，就难为情用手搓着手，在鞋帮子上擦了擦手，然后沉痛说： “我对不起你。我没本事，个我里象猫爪子抓一样，死不能死，活不能活啊！” 阳光重新点着一支烟，对吴凤说：“她的婚事你不要熬煎。 她年龄还不算大。就是年龄大了，她不相信她就打光棍呀。到时自个儿找一个。 “你也不小了，得看着给你瞅个老公。只要有你合心的，财礼多少不怕，咱们打闹着借，慢慢再还。 她现在还能出山哩，蓬莱居集团也快念完了，咱熬上几年，就会自己创业。” “父亲的基业毕竟是他的， 咱们不能再欠帐债，这样一辈子也翻不起来！” “可是天下没有不要钱的人家啊！” “慢慢碰吧……爸爸，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办公室人一定心焦得不知咱两个出了什么事。” 于是，阳光和她俩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出了，在月光下顺着公路回家去了…… “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开工状况是什么样，你知道吗？ 正值雨季，在情人谷河旁狭窄的道路上，阵阵马蹄声响起，挑夫的吆喝声响彻山谷。马背上、挑筐里，是一袋袋的砂石，情人谷湿地公园湿公园的建设正在紧张进行中。 这是一场依托自然、顺应自然的改造，这里没有大型机械轰鸣，是工工匠的精雕细琢，悬崖上系好安全绳爬下来，凿穿岩壁打孔，钉好支柱架。 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要修栈道。 你知道栈道是怎么修的吗？”吴凤问到。 阳光摇头。 “一条栈道施工要经过搭架—打梁口—钢筋—锚固—制模板—布面筋—浇铸混凝土—拆模—护栏—钢管焊接—上水泥—上颜色—打锚等13个工序。 其中整个栈道施工的最危险的阶段，也是最为重要的阶段，那就是钢管骨架的架设。 整个钢管骨架的架设是栈道施工的基础，同时也为后面的施工做好的安全保障。 地面作业可以使用大型机械，在悬崖峭壁上修栈道则全部靠人力。修建栈道时工人们从可以落脚的安全处修起，顺着崖壁走势，将最基本的钢筋骨架搭好。 他们要背着沉重的木板，推着满载混泥土的推车，没有安全绳，穿过搭建在几千英尺空中的木板路运输修路所需的材料。 百米峭壁上作业，风险重重，稍有不慎就有危险。 手持风钻在崖壁上施工的工人，要在崖壁上打眼到1米5深，清洗灰尘，将钢筋插入，灌入特制黏合剂，使钢筋与岩壁粘住，充分保障栈道的稳定性和安全性。 这些栈道工都很少说话，每时每刻都用心专注手中的活、脚下的路。 这样的人工奇迹令人惊奇，奇迹的背后，少不了伟大的建筑工人的辛苦努力和付出。 想着这些，我们就没有资格为自己受到的所谓不公平待遇悲伤，这样的情绪和我们要建设的事业比，太小儿科了。 阳光，振作起来!”吴凤鼓励着他。 121 阳家的新打算 天色已晚，吴凤和阳光还在谈着情人谷湿地公园栈道修建:“用混凝土浇筑与岩石溶合封装，待牢固后再在上面铺木板、护栏，最后再浇栈道的路面水泥石板！ 成为南阳生态旅游版图中的一大亮点。 南阳市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生态文明成为南阳独特的城市名片。秉承着南阳市建设生态文明城市的理念，从蓬莱居规划初至今，蓬莱居集团积极投身生态文明建设，打造一路景观、带动一片区域，实现生态价值、集团会价值、旅游价值最大化。” 阳光一大半晚上没回家，他家里的父母其实也不好受。 晚上，当父亲阳秋平在自己的那个卧室里睡着以后，母亲周云还大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室顶。睡不着，爬起来点着一支烟，坐在桌子上抽着。 阳秋平欠起身子，问：“老婆，怎啦？” “不怎么……你芒，你睡你的。”周云继续抽着烟。 阳秋平在睡中发出一阵阵呻吟——唉，睡梦中都是疼痛的…… 阳秋平在集团处理儿子，周云仍然想着阳光的事，想不通。 她现在越来越感到太对不起儿子了。 做父母的活着都是为了子女好，可老公到好，直接处理儿子，不把集团给儿子继承，儿子明明是继承人，现在要被老公打回原形一无所有。 阳秋平太狠心了。 她也狠心把阳秋平摇醒。 “老婆呀!睡觉了，阳光是要吃点苦，受点罪，我不狠心，他连我这个老子也不重视，不听我的话。非要和那个老离婚女人吴凤在一起。我这样做，也是要给他一点厉害瞧瞧。” “唉，人家的儿子到这般年龄，都已经有了娃娃，可阳光至今还单身一人。二十五岁，对男人来说，还不算大； 可一个，岁数已经到这个年纪上了。你再逼他，他再不结婚，真和你对着干，再不抓紧，眼看着就误了他一辈子的大事。 不行！得赶紧办这件事。我也不喜欢吴凤。阳光不要朱美，我们还可以给他介绍其他的。 天下这么大，女人那么多，我就不信！ 在那么困难的时候，，而今她为什么不能给阳光呢？她发现她年纪的确大了，已经丧失尽了魄力。 她现在应改重新鼓起劲来，打闹着也要给儿子！ 周云盘腿坐在桌子上，一边抽烟，一边想她得赶紧出动——甚至都等不得天明了。 第二天早晨，她先没忙着出山，一个人心急火燎去了她大哥周启东家。 她昨夜盘算：大哥是大学教授，还有行政职务，大学里的未婚女教授，女讲师这些高素质，高学历的女人，大哥大概都认识，说不定里有比较合适的，看能不能给她提供个线索，她好再央人去说媒。 以阳光的条件，配那些有头脑的高学历女知识分子也是合适。 她就不信这么多的优秀女人，没有比不过吴凤的。 她在第二天和出山之前，进了她从前居住过的这个院落。 自从她搬出这里以后，没事她很少再来这里。 现在她看见阳光两口子把这院方住得，一幢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教授专家别墅散落在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房子简洁对称突显沉稳，各房间都为端正的四方形，功能的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合理。富人情味的园林和谐自然。 周云心里忍不住感慨大哥：做学问虽然清贫一些，但是在学校这么好的环境里，把一个方弄得好好的，像个世外桃源一样。 周启东见妹妹一清早上门，不知她有什么事，都瞪大眼看着她。她刚坐在椅子上，就问她：“有什么事哩？” “什么事也没。”周云开始用在烟里掏烟。 周启东也乘机掏出自己的，在她哥的烟里掏了一。周云干脆把烟袋递给他，让他给自己的烟也顺便点燃。 这样子，一看就是有大事要说，而且自己和这个妹妹，这么多年，其实已经疏远了。 妹妹成了蓬莱居大集团的老总夫人，平日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有求于自己的。 自己一个普普通通大学教授，也不喜欢和妹夫阳秋平这些生意人打交道。 兄弟姐妹也是这样的，不管小的时候如何相互依靠，成人了各自成家，各人就是各人的家。 合得来的呢，走得近一些，合不了呢，就各自疏远了。 加上想周启东和周云这种一般不需要互相帮忙帮衬的，更是关系淡淡。 所谓亲戚，就是逢年过节走一走拜访一下面子活了。 周启东此时看见周云一大早心烦急躁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事要和自己商量了。 她那家庭，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呢？除非阳光的事。 阳光这个外甥到是和他这个大舅关系不错，也没有生意人那种精明能干的特点，到还显得朴实纯粹一些。 昨晚阳光就是回到大舅家里睡的，没回家。 但是这是舅甥之间的秘密，不能透露。 阳光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可以成家立业，在外留学多年，回国也是一种当集团部长的大男人，一晚不回家。周云和阳秋平也不追问，也无任何大惊小怪的。 “大哥，你所在的大学是211大学，是我们南阳最高水平的学府，各来全国各地的那些优秀的女教授，女讲师你大概都能认识哩？”周云问周启东。 周启东莫名其妙看着她一眼，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说：“我不是还是大学里做着教学管理的兼职嘛，所以对各位教授，讲师情况还比较熟悉，大部分都认识。” “那就好，那些女教授，女讲师你认识不认识那些长得好，又没有结婚的？” 周启东更奇怪了，一时不知怎说是好。正在锅台上做早餐的他老婆冯海燕，听见这话，敏感放下切菜刀，支棱起耳朵听这两个人说话。 “你看那些女教授，女知识分子中间，有没有合适给阳光说个老婆的？”周云接着就把话说明了。 “噢！”周启东几乎要笑了。她原来以为他妹看见他帮阳光写信，要他们阳秋平夫妇不要干涉他们儿子自由恋爱，又因为自己为了阳光和阳秋平面对面，说吴凤那个女人的好话……让这两口子恼怒，才这样盘问他哩，要对他支持阳光和吴凤兴师问罪呢！他在这一刹那间很紧张，他生怕他妹当着的说出一些大家都不愉快的话来，让他下不了台。 他周启东是大学教授，是知识分子，可以讲道理滔滔不绝，犹如黄河之水绵绵不绝。可是要吵要闹，就是最头疼的事，这也是知识分子的清高之处。 原来大老板夫人妹妹是为这事而来，原来是这！ 周启东轻松抽了一口烟，说：“合适的多着哩！恐怕就是我们阳光不一定喜欢！ 你想，阳光是那么有个性的男人的，再说，他这么优秀的男人站出来，就会有有许多女孩子仰慕的，谈恋爱还需要你我插手吗？ 再说我们就是给阳光介绍了，人家他能看得看吗？你认为呢？” “哥，具体阳光喜不喜欢先撂过别说。你先就说哪个女教授的女子对于合适一些？咱这光景也不挑高，可以一些的行了。只要是能超越那个叫吴凤女人头脑的就是办法!”周云有些斩钉截铁。 “小妹，怎能撂过不说呢？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当然，父母的意见也重要，但是对于成熟男人，那父母的意见就不会是决定因素。 阳光这样的男人，里要挑谁就是谁！”周启东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大哥，你说的都对，我没有一点否认!但是现在阳秋平那里出状况了，他把阳光从市场部部长位置处理下来。 也就是不在集团重要他的亲儿子阳光，还是真正的在全集团通报处理。 这意思很明白，阳光不听他的话，工作在财务上出问题，就要处理。 这样的处理下来，原本秋平也担心，阳光就会和吴凤接伴离开蓬莱居，不看着蓬莱居集团给他们的发展机会。 没想，吴凤那个女人不离开蓬莱居，依然要干她的市场部主管，还和工程部联手要建设好情人谷湿地公园。 这说明，吴凤这个女人很现实，她明明白白自己可以在蓬莱居发展自己的事业。 为了事业，她可以不要我儿阳光为她付出的感情。 这个叫吴凤的女人太独立，确实有不一般的地方。 她不离开蓬莱居，现在我儿就被他狠心的父亲处理得落魄了。这种时候，吴凤那个女人一心扑在工作上，阳光也也离开蓬莱居，就心甘情愿做一个小工人，大老板的儿子当集团里的小工人。 我这个当妈的在集团不能帮他，在情感上，我就要帮他，所以……” 周启东这才明白几天不见，蓬莱居集团里发生了这么多事，阳光轻轻松松的表面，都没有透露一点他的困境给他这个大舅听。 122 阳光的心态 周启东在心里说：哼！当年阳秋平也是一个小包工头，也不是文化素质多高的人，现在成老板，就以为自己是贵族了，干涉儿子恋爱到这个地步。 其实还是瞧不起吴凤，可是吴凤这个女人也不想让人瞧不起，就杠上了，可怜的是外甥阳光夹在中间。 不过吴凤留着蓬莱居也没有错，如果她是自私的，要阳光和阳秋平对着干，叫阳光和她离开蓬莱居，阳光那性格，肯定会义无反顾。 现在他们要的就是做成绩出来。 她为阳光，借了一下生存生活的方式，只是不给阳光轻松。 现在妹妹想出给阳光介绍一个更优秀的女人，其实也是让阳光从沉迷于吴凤的感情中拔出来。 吴凤好好干她的工作，获得自己的事业，阳光不能就只有一味付出，成为吴凤背后的男人呀！ 那样阳光和阳秋平的关系也不知道何时何地才能修护好。 想到这些，周启东觉得那怕把他这把老骨头卖了都心甘情愿！确实得想办法扭着阳光的心态。 心里这样想，周启东还是不忘要抨击一下:“你们家，就是阳秋平说了算吗？他这样折磨阳光，如果磨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生活的最大意义在于，不论阳光遇到多大困难与折磨，他勇于承担与面对的勇气将是他面对生活的最大底牌。 如果这样当然会，但是阳秋平对阳光的处理，是建立在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老板派头的，是因为瞧不起吴凤让阳光必须服从的姿态的。 这样不好，他阳秋平不仅没有他一直所谓的贵族气质，完全就是一个暴发户的心态。你现在有家了，看把他张狂的！” 大哥抨击阳秋平，周云也不开心。 想要制止阳光爱吴凤，她也参与其中，也是同样在吴凤面前摆出贵族气质暗示吴凤配不上阳光的。 大哥这骂，就是直接的骂他两口子。 不过，她压住满状态的不高兴，对大哥说：“不管怎样，阳光年纪也不小了。人到了年龄，这件事就要考虑。 大哥，你想，你瞧不起我们有钱。 但是你当年和嫂子结婚，你刚大学毕业，没钱。当时我和阳秋平刚创业，也是在尽力帮助你们。 到时借吧。当年你们过事情，还不是借钱度过难关的吗？ 我们也是帮过你的。”周云忍不住提了点往事。 周启东一下子脸通红，不再用一安排轻松的口气来说话了。他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说：“叫我想一想，看哪个女子和阳光般配……” 这时候，同样大学后勤工作的冯海燕停止了手中的活，从厨房台后转出来，说：“那个新来的小华，北京大学毕业的，国内屈指一算名牌大学，工作能力，调研资料和家务活都好。 她到我们学校时，她爸给她安顿说，看能不能在咱南阳这给瞅个人家。 这小华也没男朋友，文凭这么高，人还漂亮。 她择偶标准，只要本人好，她一个钱也不要。她一直没把这当一回事。她看这女子正适合是阳光的！还有，小华现在女讲师，肯定也能看上阳光哩！ 如果阳光情愿的话，请上几天假。到我们大学那里去一趟，看一下这个女子，又误不了几天功夫……” 周云一听有这样优秀的北大的女大学教师，一下子从椅子上溜下来，她先不考虑其它，立刻对大哥和嫂子说：“那这没问题！你先给人家去个信，我回去，让阳光准备一下，就让她尽快到你们大学来看一下！不得成也没关系！这又花不了！” 周启东上接着说：“那这事好办！我和今天就给小华老师那边发信！” 周云再不愿多说什么，即刻就要回去，直接去蓬莱居集团。 出了大哥家，往阳球平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她情绪很高涨，觉得她运气不错，无意中碰了一个这么好的大学优秀女教师子，得赶快回去和阳光商量这事，让她过几天就要去看看小华老师！ …… 来到蓬莱居，老公阳秋平在开会。 儿子阳光在情人谷建设工地。 那里，儿子就在那个工地，市场部部长也不当了，当个工人，投入工地一线。 “从最初的设计和建设，坚持绿色生态的理念。”蓬莱居集团工程管理中心绿化景观负责人吴凤开会告诉参建的工程单位。 “现在我们这里是一个苗圃，还有一些工棚，条件比较艰苦，环境也比较脏乱。我们的蓬莱居湿地公园建设实行24小时施工，每天晚上值部门时。 建议现场工程师们都要在脚边点上一圈蚊香，否则就会招来大批的蚊子。 施工时正值南阳的雨季，仅有一条泥泞不堪的狭窄小道可以用来运输材料，大型机械无法进入。 所以我们集团和建设单位和施工单位找来南阳城外的马帮、南阳本的背篼和四川挑夫，将一筐筐的砂石、石料通过肩挑背驮的方式运到了工里。 我们工地用工人员，平均每天上工人数超过千人次，最多时达到两三千人。 按照亲近自然的设计原则，公园建设过程中对小车河沿岸的周边景观进行了完整保护，新建景观采用古法卯榫结构。 为了保持景观的长使用和环保，木楼、风雨桥等建筑不用油漆，而是采用具有防腐作用的天然木油进行涂刷。 ……” 周云回来压抑不住自己的高兴，就把事情先原原本本给老公说了一遍。 阳光妈听了的话，一时倒没显出什么激动来。她停了一会，才忧虑对说：“不要当然好。 可是这女子是一个大学老师，要是象吴凤那样独立的性情，阳光一辈子可就要受罪呀！” 周云热烘烘的头上顿时象浇了一盆子凉水。她由于心急，可没往这方想。 要是那女子太独立自主和一样，可的确不敢给阳光娶回来。这个家已经经不住折腾了。 我们阳光需要一个背后摸摸付支持他的女人。 来个糊涂女人，把阳光和我们一家人折磨得不能安生，还不如先不娶哩。 周云抽了一会烟，思量了大半天，然后又对说：“你说得对，也不对。 我看还是让阳光跑一趟，叫她亲自见见，看倒究怎样。行了当然好，不行了拉倒，又贴赔不了什么！” 周云又觉得的话有道理了。是呀，怎能凭空就说那女子和吴凤一个样呢？话再说回来。她上支持的意见，同意让阳光到相亲去。 当天中午吃完饭，周云就把这件事给阳光摊开说了…… 阳光听母亲说了这件事后，脑子里先反应不过来。 他就要正式相亲去？那就是说，他要娶个北大毕业的女教师，回来？从此就要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生孩子？他也将要有孩子了？…但阳光内心开始翻腾了。 他想这件事迟早总会发生的。她的年龄的确不小了。集团里和他同龄的人，已经老婆娃娃都有了；看见人家小两口子一块亲亲热热，自己心里就忍不住毛乱半天。 可是，她立刻就想到了吴凤。尽管他对她根本还有爱，但是吴凤说不会给他生孩子，还有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情感上不理会他的样子。 但一旦他自己要找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就以无比痛苦的心情又想到了吴凤。 他伤心认识到，他是多么热爱和留恋她。是的，他和她的感情本来就象苹果树上完整的一枝，在那上可以结出同样美丽的、红脸蛋似的苹果来。 现在却要把自己的那一部分从上剪下来，嫁接到另不相同的树上——天知道那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来。 生活的大剪刀是多么的无情，它要按照自己的安排来对每一个人的命运进行剪裁！ 阳光觉得吴凤这样的态度，对自己也不公平。 他和吴凤这不是宿命，而是无法超越客观条件。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合理的和美好的都能按照自己的愿望存在或者实现。 北大的女教师? 阳光审视了他和吴凤的关系，结果结论和开始时的认识完全是一样的。 其实还有必要再考虑她们之间结合的可能性吗？一切都明摆着，就象高档住宅区和山里棚户区隔着一条南阳街道一样明确。 但是，这不由人啊！再强大的理智力量也无法象锁子锁门一样锁住感情的翅膀！ 几天以来，阳光心神不宁，目光恍惚，说话常常前言不搭后语。他已经答应父母亲去相亲，但却迟迟没有动身。 这天下午，阳秋平又一次催促他去大舅那里。他只好对说，我工地忙，我明天就起身去大舅那里。 “其实他不是变心，他是想答应父母，去会一会那个北大来的女教师。也是给还在蓬莱居的吴凤不要被父亲打压得那么厉害，大家缓一口气。” 说完这话后，她就去找了部里员工杨敏，说她要出几天门，让把市场部的事领料好，主要不敢误了。 虽然天旱，工程，但改做的活路一点也不能少；俗话说，下有雨，多一遍就大不一样啊！ 123 和以前不同 阳光虽然被大阳总处理了，但是他毕竟依然还是小阳总。 谁也不知道他不当市场部部长，该去哪里! 他去情人谷湿地公园现场施工，大家觉得也是应该。 但是他在集团无论哪个部门安排工作或者要求，各部门都服从，就算他是一个工地工人的角色。 无形之中，他成了集团里的隐形领导。 阳秋平不说什么，集团里大家就这样默认着。 就像他有空回到市场部安排杨敏，大家依然恭恭敬敬。 安排是和他的私事有关。 离开市场部的事回到工地现场，天已经接近黄昏。 阳光感到自己心潮澎湃，无法平静，就一个人淌过工地的河流，穿过一片绿莹莹的树林，然后沿着梯田中间的小路，爬上了山。 他站在山顶上，望着维持原状的方向，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胸口。他对黄昏中连绵不断的群山，热泪在脸颊上刷刷流淌着。 “原谅我吧，吴凤！你一心投入工作，对我给予的爱拒绝到现在不闻不问，难道是我以前太多心? 我也不是木偶人，我的爱也需要回应，需要有人感知。 你对我的态度真的有点让我失望。明明答应过和我，结果有一点小事就马上退缩。 这是爱吗？ 吴凤，就像这次，我被处理，你可以站出来，我们一起离开蓬莱居。 可是你就像……不，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这份工作，你要在这份工作的基础上发展自己的专业技术，要用努力拼搏获得自己的专业技能上的工程师、高工、甚至高级工程师…… 你的眼里更多是自己，自己的价值。 你不离开蓬莱居，那我也没有离开蓬莱居的理由，我要仗剑走天涯，可是，谁会陪我? 我将要去寻找一个陌生的女人，听我妈说，是一个大学女老师……我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可是，我真的需要婚姻，需要有我自己的孩子…… 吴凤，你实在不愿意给我。 别了，我亲爱的人…… 从明天起，我也要学会做一个幸福的人，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和蔬菜，有一所房子，朝大海，春暖花开。 吴凤，也是你教会我曾经无所畏惧奔跑在爱情这条不归路上。辗转这么后，才发现让情怀落，比想象的要难得多。 …… 自从进入蓬莱居集团以来，吴凤已经在这里度过很长一段日子了。在这段时间里，她经历了独立工作、推动工程进展、面对各方面不信任目光中稳步向前的工作发展。 和阳光的关系，从煎熬和现在放手让阳光去寻找更适合他的女人后的更大煎熬。 她知道，她是爱阳光的，但是她不能去爱。 爱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样的代价就是她不能安心在蓬莱居工作，阳光也不能顺顺利利继承蓬莱居集团的家业。 她以前以前自己大不了离开蓬莱居不干了，走人便是。 可是，当她全身心投入这份工作，特别的蓬莱居情人谷湿地公园开工后，她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份工作。 她可以为之努力、奋斗、付出的工作，可以实现自己一个普普通通女人走上专业化发展的成材之路，还可以为蓬莱居集团实现绿色先行，加上集住宅、商业、艺术文化、商务办公、旅游等为一体的大型城市综合体。 蓬莱居要想实现在南阳城独立的运营能力，致力于提供全的城市服务方案和智慧城市建设方案。以城市服务，让生活更美好为愿景，市场发展离不开情人谷湿地公园这块巨大绿宝石在未来市场发展中，探索出一条具有鲜明特色的城市服务之道。 只有这样，蓬莱居发展壮大，阳光这个蓬莱居未来的接班人才可以在总经理、董事长的位置上做得更好。 吴凤更愿意在他的背后默默付出。 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不做出成绩来，说了再多也是白说。 当她感觉自己这和阳光爱情的悲剧就要结束以后，她内心中感情的河流反而趋向于平静，而思想和理智的成分却增多了。 这并不是说她已经成熟了。不，从一切方说，她仍然是一个没没心没肺的不懂爱的女人。 就装着不懂阳光的爱也好，这样，阳光放下她，大阳光也才会放心她，她才能安心在工作上干实事。 阳光的表现，最近大阳总终于高兴起来。 阳光去大舅那大学和大学女讲师小华见面了，据说双方还很聊得来。 大阳总欣慰了。 集团的朱美儿子不喜欢，那可能是真的有代沟，而且是儿子不喜欢的类型，自己确确实实不能强迫儿子。 小华北大毕业生，南阳一年能考取几个北大?凤毛麟角，就凭这一条，配他家阳家大家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何况人家小华是大学的讲师，未来的女教授，人也漂亮。 结婚了肯定也会十分乐意生孩子。 这样的女人，吴凤哪里可以比得上? 阳秋平这次是彻底放了心。 吴凤在蓬莱居集团也在变化。 从集团的本职工作到工作之外的组织文艺宣传创业演出，吴凤都在积极参与，不仅要当一个合格的蓬莱居人，还有当一个优秀的蓬莱居人。 忙碌，也使但的精神世界却开始丰富起来。 另外，她现在已经有一身蓬莱居级别主管制服，站在集体的行列中看起来，已经有了女领导的气质。 虽然她不算年轻，但是状态好，加上成熟反倒显得漂亮和潇洒。 她开始每天上班打扮打扮，整齐的牙齿刷得雪曾。梳子和镜子，就梳理得大约象那么一回事。 集团为情人谷湿地公园设立一个指挥部，她直接找到大阳总，毛遂自荐要当建设指挥长。 要职位，也要集团给她提高待遇。 阳光现在不当市场部部长，这个部长的工作她也在抓，集团不给名分，她要实在的工资涨，她大胆又理所当然找大阳总提要求，这些也是她劳动付出应该得的。 阳秋平当然不会全盘答应，这个女人的工作能力没问题，配合他阳家把阳光对她的爱转移出去，又自己完美在集团上班，这手段是优有的。 但是，只有阳光一天不和大学小华老师结婚，阳秋平还是有担心。 姜还是老的辣! 但是，给吴凤提高待遇他无法拒绝，人家是收入确实和付出成正比。 …… 就像要求没有得到大阳总的全部满足，吴凤却显得更神气一些。 她现在已经克服了刚进集团时的那安排拘谨，担心别人说她靠阳光上位。 无论和熟人还是和生人交往，都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心理障碍了。 生活就是舞台，人生就像演戏，在蓬莱居集团她见了世，这半年不光担任市场部主管，还有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和工程部总工肖平负责。 工程部负责技术。 她带领市场部负责现场施工管理。 这么多的工作，她因而显得比一般同事都要活跃一些。 集团部门上的同事都开始对她尊重起来。 但是阳光对她的态度仍然是平淡的。这段时间以来， 他和小华老师已经真正的好起来了。 有人看见他已经去过 多回那所大学里，并且说他现在穿的大红皮衣，又酷又帅就是小华送给她的。 吴凤现在对此很平静，心理上不再产生任何异常的反映。生活已经在她前展现出更宽阔的内容。她的眼光开始向四八方进射。 阳光想要她注意，他不知道阳光到底怎么想，她也不敢想。 自由恋爱的今天，不代表有事业追求，人生理想的人可以不脚踏实地，踩在浮云上可以漂浮。 她已经不象刚进入集团那样，工作流程要循序渐进，她渐渐抛弃了这安排虚荣或者说自卑，大大方方要自己在集团占据主动。 她稳稳的对阳光故意展示给她看，或者刺激她的事就当看不见。 她的心态越稳，也让部门里有几个办公室又能力的同事，甚至成了喜欢她的朋友，有时候还背着她给她给大阳总说她的出色与难得的稳重。 吴凤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已经独立于这个世界的女人已经隐约认识到，一个人要活得有意思，不仅是吃好的和穿好的，还应改具备许许多多她现在也不能全部说清楚的东西。 当然，其实一想阳光，她……她心里仍然发慌。但这一切她完全不动声色，刚开始时有这份心爱工作的她已经完全不同了。 其实，她心里时时在感谢阳光，她知道，她人生中也许她最重要的收获就是和阳光的结识。 以前，和阳光在一块，她对他个性和对事情非同一般的认识强烈吸引了。 这安排心理决然不同于她和阳光的那安排状态。 阳光读的书很多，看问题往往和集团大阳总会上一般的看法不一样，甚至完全相反。这使吴凤常常大吃一惊。 也是因为阳光，她都能使自己的头脑多开一扇窗户。 阳光现在离开了她，她有一个新的爱好，就是看报纸，在集团那个公共报刊亭看报纸。 124 心意谁懂 市场部有每天的新报纸，但是吴凤要出来这个报刊亭看。 每当中午休息时间的时候，她两只手揣在裤里，在集团的书报亭上的报栏前，脸凑上去专心看各种各样报纸。 这是以前阳光告诉她的，当集团的领导，要养成每天看报的习惯，这样才能开阔眼界，知道国家和世界目前发生了些什么事，…… 这些话给吴凤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这个习惯，吴凤都一直坚持了下来。 这个习惯，谁也看不懂她有什么异常，可是，如果，阳光有心，阳光应该懂。 可是，不管阳光懂不懂，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她。 情人谷湿地公园由永久性河流湿、库塘湿、沼泽湿等多种类型组成了复合的生态系统，堪称喀斯特貌环境下最为典型和完美的湿地。 工作之余，她利用休息的时候拍的她在湿地公园里时常会看见白鹭飞来逗留，人和动物和谐共处的画。 她在给南阳的媒体宣传。 “从我拍的这些实拍，出现在繁华的都市中心边上的，从一个角度也展示出南阳生态环境越来越好。 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公园不仅设置了喷泉、种植了香樟、酸枣、白玉兰等数十种植物，还吸引了白鹭、鸳鸯等野生动物。公园里还移栽了不少树龄100年以上的古树名木，对这些珍贵树木还进行了挂牌、建档管理。 在湿地公园再生水厂，污水利用践行可持续发展。 我们情人谷呈现为一棵大树的形态，这棵大树象征着生命之树。 与一般公园有所不同，公园是情人谷周边居民湿公园棚户区改造污水处理综合工程的一个组成部分，在其下负一层为公交枢纽站，下负二层和负三层为湿公园再生水厂。 这种建设模式，创造性的整合了污水处理、公交枢纽和生态公园三大功能，对的集约利用非常有利。情人谷湿地公园再生水厂设计生活污水处理能力为6万吨/天，其中一处理能力为3万吨/天。 ……” 吴凤希望把情人谷湿地公园每天建设中的进展，用诗意，比枯燥工程数据更好的方式介绍出去。 这是蓬莱居集团宣传自己的短板。 这一块宣传工作原本是属于总经理秘书朱美带领集团办公室的工作。 现在，阳光交了大学女教师新女友，朱美闷闷不乐，心思都不在工作上。 “这是你的看法还是你爸给你说的？”吴凤又问她。 “你爸也常发牢骚哩！不过，咱们自己又不是不长脑子？你常不想这些事？” “她……想得不多。”阳光如实说。 “我发现你这个人气质越来越不！” 气质？什么是气质？她反问他：“什么叫气质？” “气质嘛……”阳光显然也说不清楚，就说：“反正我也不会确切解释，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的气质就是不错！”他又强调说。 “不说这个，你和小华老师还好吧，当然不是老好人的好——可能恰恰是你们天生一对好？ “吴听说有这安排，但又听说是内部的，看不上。”“我爸订一份，罢了她一星给你拿一次。 当然，从表上看，她目前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她实际在很大程度上已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其实我本质上仍然是个蓬莱居的好员工，但她竭力想挣脱和超越她出身的阶层。 但是，现实生活依然是那么具体，所有这些并不能改变我眼前的一切状况…… 这天上午，贯标工作会报告。为了加强这个现场会的效果，这天早晨集团职工都吃现场饭。 大家都消灭了之间大家都成。 现场的正是阳光里的一位老工程师。 这显然已经做过许多这样的报告，熟练得象放录音似的往下说。 在这个没有台词的静场中，就见主席台左侧一位专门选拔来呼口号的大嗓门同事，安全！ 向成本要效益、全员挖潜增效，奋战最后一季度、把好质量关，出好每一道工序……这些红色标语张贴在各建筑的墙上，只要身处工地，我都能听见它们震聋发聩的喊叫。 吴凤感到钢厂有一种场，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并不是报纸电视上天天说的，这个季度比上个季度产量增长百分之几，完成全年计划的百分之几，在我国建筑领域上，有何种用场，领导我集团情人谷湿地公园现场调研……诸如此类空泛的陈词滥调。 这种力量在于，每一个个体，为了干好工程这么个事儿，从不同角度使劲的过程，并从中获得快乐的过程，非常实在、具体，荣誉是别人的事情，遥远得可以不管，唯有工作和生活才是自己的。 同事们都跟着她高呼口号，声音震得崖洼洼。 但毫无疑问的是，和阳光有过曾经这段的恋情曝光以后，吴凤在集团名声在外，加上主动放弃依靠小阳总，潜心工作，频频上，拿到了通往集团会的钥匙，也算是跻身新贵了。 此时的我——吴凤最需要什么？最需要的就是尽快拉开与自己往日形象的距离，不能仅仅是表面上的改变，还要得到大家的认同。 资本新贵拥有一定的资本力量，甚至可以说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但她想要将这些财富和位合理的传承下去，但在当下人人平等的新中国，这很难做到。 但是如果这些资本新贵抱团形成一个阶级，并对外树立一种看似高贵的、优雅的行为规范，也就是这所谓的贵族礼仪，通过礼仪来自然区分贵族和平民，让平民自认粗俗从而接受隔阂，但却无法质疑，因为礼仪已经被接受合理了，也就相当于对贵族和平民身份认同，从而达到合理化她们的优越位和属性。 这种新的贵族礼仪是一种更加符合现代文明的商业表现，这让它看起来披上了文明的外衣。 所以我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像明白了当初大阳总极力反对他和阳光的恋爱，这背后的原因。” 吴凤正和阳光说着话，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低声说：“你爸来了！在会场后……” 阳光头“轰”响了一声，慌得站起来就往后走。 阳秋平一个人猫着腰从这个严肃的场所中走出来。 她已经看见阳秋平的头拐来拐去在人群后朱边张望，显然是在寻找她。她心怦怦跳着，不知办公室又发生了什么灾祸。 阳秋平没什么大事，从不到维持原状来，现在她竟然跑到集团来找她，肯定办公室又发生什么事了。 是的，她看见她。一脸的愁相，手里拿着个，也不吸，只是焦急望着前。 直等吴凤走到阳秋平前时，老人才看见她。 她先紧张开口问阳秋平：“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她来寻你商量个事。阳光出门去了，她想叫你请假回去帮助她调研资料一段时间。” 吴凤这才松了口气。因为是集体场所，她也没再问什么，先把老人引回了她的办公室。 到办公室以后，吴凤给阳秋平倒了一杯开水，才又问：“她哥到哪儿去了？” 她阳秋平一边喝水，一边絮絮叨叨给她说了阳光到看老公的事。 “你哥一走，门里门外就她一个人，应付不来。再说，阳光在门外一天，就少一天的工分，你回去顶她出山调研资料，就把这空子补起来了。爸爸本来不想耽误你的工作，但盘算来盘算去，你哥要是，咱们少不了要借帐债，因此，多一个工分是一个工分……” 吴凤立刻对阳秋平说：“我明天就和你一块回。这集团也是天天调研资料，又不好好。” “事情得慢慢来，饭一口一口吃！”她阳秋平对她说。 过了一会，吴凤突然又问：“她哥怎跑到去看老公哩？” 吴凤接着又对儿子说了提亲的前前后后。 吴凤听完后，半天没有言传。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吴凤。凭她的敏感和吴凤几次通过她捎话让她哥来里，而她又不对她说让她哥来做什么，她就隐约意识到吴凤和小阳总之间有了“那安排瓜葛”。她已经多少体验了一点男女之间的事情，因此在这方已经有了一些敏感。从内心上说，她多么希望哥哥能嫁吴凤这样的老公。如果吴凤成了她的嫂嫂，那不仅是小阳总的幸福和骄傲，也是她的幸福和骄傲。但她也很快想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哥是，而吴凤是公派教师。至于两家的家庭条件，那更是连比都不能比了。她当然知道，吴凤和小阳总小时候一块长大，两个人十分相好——可相好归相好，复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她又感到，吴凤对小阳总感情很深，而且看来最近很痛苦。她知道不知道小阳总已到去相亲？假如她真的爱小阳总，而小阳总也没给她说就去找另外的女人，那她会多痛苦啊！她要不要去给吴凤说说这事呢？不是专门去说，而是找个借口去她那里，先说别的，然后无意中再带起这事…… 她很快又想：不能！她对吴凤和小阳总的事一点也不知情，怎么能冒冒失失去给她说这些事呢！ 过了不多一会，贯标工作会报告会结束了，会场上传来一片嘈杂的人声。 124 心意谁懂 市场部有每天的新报纸，但是吴凤要出来这个报刊亭看。 每当中午休息时间的时候，她两只手揣在裤里，在集团的书报亭上的报栏前，脸凑上去专心看各种各样报纸。 这是以前阳光告诉她的，当集团的领导，要养成每天看报的习惯，这样才能开阔眼界，知道国家和世界目前发生了些什么事，…… 这些话给吴凤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这个习惯，吴凤都一直坚持了下来。 这个习惯，谁也看不懂她有什么异常，可是，如果，阳光有心，阳光应该懂。 可是，不管阳光懂不懂，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她。 情人谷湿地公园由永久性河流湿、库塘湿、沼泽湿等多种类型组成了复合的生态系统，堪称喀斯特貌环境下最为典型和完美的湿地。 工作之余，她利用休息的时候拍的她在湿地公园里时常会看见白鹭飞来逗留，人和动物和谐共处的画。 她在给南阳的媒体宣传。 “从我拍的这些实拍，出现在繁华的都市中心边上的，从一个角度也展示出南阳生态环境越来越好。 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公园不仅设置了喷泉、种植了香樟、酸枣、白玉兰等数十种植物，还吸引了白鹭、鸳鸯等野生动物。公园里还移栽了不少树龄100年以上的古树名木，对这些珍贵树木还进行了挂牌、建档管理。 在湿地公园再生水厂，污水利用践行可持续发展。 我们情人谷呈现为一棵大树的形态，这棵大树象征着生命之树。 与一般公园有所不同，公园是情人谷周边居民湿公园棚户区改造污水处理综合工程的一个组成部分，在其下负一层为公交枢纽站，下负二层和负三层为湿公园再生水厂。 这种建设模式，创造性的整合了污水处理、公交枢纽和生态公园三大功能，对的集约利用非常有利。情人谷湿地公园再生水厂设计生活污水处理能力为6万吨/天，其中一处理能力为3万吨/天。 ……” 吴凤希望把情人谷湿地公园每天建设中的进展，用诗意，比枯燥工程数据更好的方式介绍出去。 这是蓬莱居集团宣传自己的短板。 这一块宣传工作原本是属于总经理秘书朱美带领集团办公室的工作。 现在，阳光交了大学女教师新女友，朱美闷闷不乐，心思都不在工作上。 “这是你的看法还是你爸给你说的？”吴凤又问她。 “你爸也常发牢骚哩！不过，咱们自己又不是不长脑子？你常不想这些事？” “她……想得不多。”阳光如实说。 “我发现你这个人气质越来越不！” 气质？什么是气质？她反问他：“什么叫气质？” “气质嘛……”阳光显然也说不清楚，就说：“反正我也不会确切解释，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的气质就是不错！”他又强调说。 “不说这个，你和小华老师还好吧，当然不是老好人的好——可能恰恰是你们天生一对好？ “吴听说有这安排，但又听说是内部的，看不上。”“我爸订一份，罢了她一星给你拿一次。 当然，从表上看，她目前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她实际在很大程度上已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其实我本质上仍然是个蓬莱居的好员工，但她竭力想挣脱和超越她出身的阶层。 但是，现实生活依然是那么具体，所有这些并不能改变我眼前的一切状况…… 这天上午，贯标工作会报告。为了加强这个现场会的效果，这天早晨集团职工都吃现场饭。 大家都消灭了之间大家都成。 现场的正是阳光里的一位老工程师。 这显然已经做过许多这样的报告，熟练得象放录音似的往下说。 在这个没有台词的静场中，就见主席台左侧一位专门选拔来呼口号的大嗓门同事，安全！ 向成本要效益、全员挖潜增效，奋战最后一季度、把好质量关，出好每一道工序……这些红色标语张贴在各建筑的墙上，只要身处工地，我都能听见它们震聋发聩的喊叫。 吴凤感到钢厂有一种场，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并不是报纸电视上天天说的，这个季度比上个季度产量增长百分之几，完成全年计划的百分之几，在我国建筑领域上，有何种用场，领导我集团情人谷湿地公园现场调研……诸如此类空泛的陈词滥调。 这种力量在于，每一个个体，为了干好工程这么个事儿，从不同角度使劲的过程，并从中获得快乐的过程，非常实在、具体，荣誉是别人的事情，遥远得可以不管，唯有工作和生活才是自己的。 同事们都跟着她高呼口号，声音震得崖洼洼。 但毫无疑问的是，和阳光有过曾经这段的恋情曝光以后，吴凤在集团名声在外，加上主动放弃依靠小阳总，潜心工作，频频上，拿到了通往集团会的钥匙，也算是跻身新贵了。 此时的我——吴凤最需要什么？最需要的就是尽快拉开与自己往日形象的距离，不能仅仅是表面上的改变，还要得到大家的认同。 资本新贵拥有一定的资本力量，甚至可以说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但她想要将这些财富和位合理的传承下去，但在当下人人平等的新中国，这很难做到。 但是如果这些资本新贵抱团形成一个阶级，并对外树立一种看似高贵的、优雅的行为规范，也就是这所谓的贵族礼仪，通过礼仪来自然区分贵族和平民，让平民自认粗俗从而接受隔阂，但却无法质疑，因为礼仪已经被接受合理了，也就相当于对贵族和平民身份认同，从而达到合理化她们的优越位和属性。 这种新的贵族礼仪是一种更加符合现代文明的商业表现，这让它看起来披上了文明的外衣。 所以我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像明白了当初大阳总极力反对他和阳光的恋爱，这背后的原因。” 吴凤正和阳光说着话，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低声说：“你爸来了！在会场后……” 阳光头“轰”响了一声，慌得站起来就往后走。 阳秋平一个人猫着腰从这个严肃的场所中走出来。 她已经看见阳秋平的头拐来拐去在人群后朱边张望，显然是在寻找她。她心怦怦跳着，不知办公室又发生了什么灾祸。 阳秋平没什么大事，从不到维持原状来，现在她竟然跑到集团来找她，肯定办公室又发生什么事了。 是的，她看见她。一脸的愁相，手里拿着个，也不吸，只是焦急望着前。 直等吴凤走到阳秋平前时，老人才看见她。 她先紧张开口问阳秋平：“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她来寻你商量个事。阳光出门去了，她想叫你请假回去帮助她调研资料一段时间。” 吴凤这才松了口气。因为是集体场所，她也没再问什么，先把老人引回了她的办公室。 到办公室以后，吴凤给阳秋平倒了一杯开水，才又问：“她哥到哪儿去了？” 她阳秋平一边喝水，一边絮絮叨叨给她说了阳光到看老公的事。 “你哥一走，门里门外就她一个人，应付不来。再说，阳光在门外一天，就少一天的工分，你回去顶她出山调研资料，就把这空子补起来了。爸爸本来不想耽误你的工作，但盘算来盘算去，你哥要是，咱们少不了要借帐债，因此，多一个工分是一个工分……” 吴凤立刻对阳秋平说：“我明天就和你一块回。这集团也是天天调研资料，又不好好。” “事情得慢慢来，饭一口一口吃！”她阳秋平对她说。 过了一会，吴凤突然又问：“她哥怎跑到去看老公哩？” 吴凤接着又对儿子说了提亲的前前后后。 吴凤听完后，半天没有言传。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吴凤。凭她的敏感和吴凤几次通过她捎话让她哥来里，而她又不对她说让她哥来做什么，她就隐约意识到吴凤和小阳总之间有了“那安排瓜葛”。她已经多少体验了一点男女之间的事情，因此在这方已经有了一些敏感。从内心上说，她多么希望哥哥能嫁吴凤这样的老公。如果吴凤成了她的嫂嫂，那不仅是小阳总的幸福和骄傲，也是她的幸福和骄傲。但她也很快想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哥是，而吴凤是公派教师。至于两家的家庭条件，那更是连比都不能比了。她当然知道，吴凤和小阳总小时候一块长大，两个人十分相好——可相好归相好，复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她又感到，吴凤对小阳总感情很深，而且看来最近很痛苦。她知道不知道小阳总已到去相亲？假如她真的爱小阳总，而小阳总也没给她说就去找另外的女人，那她会多痛苦啊！她要不要去给吴凤说说这事呢？不是专门去说，而是找个借口去她那里，先说别的，然后无意中再带起这事…… 她很快又想：不能！她对吴凤和小阳总的事一点也不知情，怎么能冒冒失失去给她说这些事呢！ 过了不多一会，贯标工作会报告会结束了，会场上传来一片嘈杂的人声。 125 集团的难题 吴凤知道自己和阳光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面对现实生活，她一个自立的养家带娃娃的女人必须要先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在任何一个单位，要要想混得好，得和单位老大保持一致，按照老大对本单位企业的发展思路，步伐奋力拼搏朝前走，才会有机会。 蓬莱居集团老大阳秋平不愿意她和他儿子在一起，而她还想在蓬莱居工作，老大的命令就必须遵守！ 吴凤不是那种可以不工作，就靠男人养在家做家务活的女人。 她越来越喜欢在蓬莱居市场部和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的工作，也有她发展的机会。有了在蓬莱居发展的巨大机遇，这是她这辈子工作终于找到的最爱。 何况她年纪大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有这样稳定有发展机遇巨大的工作，就算北京上海深圳再好的工作也吸引不了她，最爱在南阳市蓬莱居的这份工作。 还有女儿花花。 在蓬莱居小区有一个从北京引进的北南幼儿园蓬莱居分院，是蓬莱居小区这里唯一的公办幼儿园。每个开学季只有50个名额给居民放出来，可是要想就读这所公立幼儿园的孩子这个片区每年至少上千。大家只能去摇号，和中彩票一样的几率，孩子才能就读这所公立幼儿园。 幼儿园不是义务教育阶段。进公立确实困难。 可是，蓬莱居集团的中层不用摇号，就有给孩子就读这所公立幼儿园的机会，因为有指标。 只有大阳总点头放出来即可。 吴凤要花花读这所公立幼儿园，就必须在大阳总手下好好干。 何况还有小学，虽然义务教育所有同龄片区户口的都进入小学，但是小学里要读重点优秀老师的班级，一样要给学校校长打招呼，集团就有这个打招呼的能力。 因为蓬莱居的幼儿园或者小学，都是蓬莱居集团修建好，区里教育局接手的学校。 大阳总说话在这些学校当然管用! 这些孩子在教育上得到好一些的资源，就要吴凤必须好好在蓬莱居工作。 唉，吴凤这一生从山村出来，已经算是出走人生的一半，面对现实生活，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纯洁的农村少女。 要把根深深扎根在南阳，还好活，她必须心甘情愿在蓬莱居集团工作。 爱上这个好工作，愿意付出，就只能把对阳光的爱深深埋在心底。 现实生活不是小说，私奔的美好不用管那油盐酱醋茶。 她再认为自己有本事，但是本事和社会的认可度不足以和阳秋平抗衡时，和阳秋平对着干，伤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义无反顾，不太考虑后果的阳光。 她观察许多遍发现：网上所有的愤怒，基本上都源自于没钱；网上所有的励志，基本上目标都是挣钱；网上所有的幸福，基本上状态都是有钱。 这就是现实。 中国的建筑业是最能实现中国梦的行业。为什么这么说呢？在这个行业里，只要你肯努力、勤奋，无论出身多么低微，无论学历多么普通，都能有机会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改变自己的命运。给大量没有背景的学子创造了这个条件。 吴凤笑，要是相信上这些话你就输在起跑线上了，这里面还有更多付出不为人知呀！ 她告诫自己还要多读书，书是通往智慧的直线，让你看得见自己，看得见别人，看得到未来。交往少，越停留在自己的小圈里，就越孤陋寡闻，久而久之，就没有自信和优秀的人交往。还有多走出去走走，才知道什么伟大和渺小。工资低，钱太少的确限制人的眼界和精力。 她必须时刻记住，如果不努力工作，就会被集团会所淘汰。只有努力工作，并且坚持到底，和集团，甚至超越集发展自己，才能真正稳定。 比起穷这个弱点来，丑简直不值一提。 以前觉得靠关系的人一定是很无能，就像阳光，接触过后发现人家样样比你强。 绝大多数人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只能靠自己。没啥背景也没遇到什么贵人，这些都不碍事。关键在于你决心要走哪条路，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准备怎样对自己的懒惰下手，才有机会自我证明! 吴凤明明白白，在蓬莱居集团工作，面对此时此刻心态有些失衡的阳光，一直坦坦荡荡。 …… 现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遇到上游造纸厂水流污染，还有近日大暴雨工程停工的双重打击。 这是一个集团目前面临的难题，大阳总也焦头烂额。 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已经开工，投资了大量的金钱在里面，给市里打了包票，必须干下去，也是蓬莱居未来的发展之路。 可是一开工，才发现上游有一个老牌造纸厂还在运行。 造纸厂流出的污水一直流到建设中情人谷湿地公园的河道里。 还有现在大雨季，工程必须按时工，工程施工难度大。 有时候忙得都没有时间吃饭。 再没有比销售管理处龙康更可爱的人了！他会忠诚而精明为朋友着想，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市场部在工地一线的人送小灶，来看望阳光和吴凤。 “小阳总，吴主管，你们在工地太累，这是箱子上的钥匙，箱子里有纸烟，熬了的话，拿出来抽去，烟能解乏！” 吴凤笑了笑说：“你先不敢给小阳总惯那毛病！” 阳光也笑了，说：“我现在不是总，就是工地工人，跟着吴凤混!这烟，吴凤不抽，你们女人，先不敢学这。烟这东西一沾上就撂不下了！” 吴凤一笑，不说话。 尽管她生长在农村，吃得苦，但这大伏天在山里苦熬一天，骨头都快散架了。 晚上她累得只喝两碗稀饭，就去现场办公室那边睡觉休息一下了。 当然，还有污水问题集团在新增污水处理厂工程，她都要顺路去集团一趟，画图做资料，吴凤还会在办公室里把当天的报纸一张不剩看完。 在睡觉之前，市场部现在加入后勤的销售管理处那些员工通常都给她枕头边放一点或者方便面。 韩丽，她的老同学特别关心她，见她来时，还给她打一盆热水，让她泡一下脚再上床，说这样解乏…… 在这段日子里，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面临一个严峻的挑战，严重的暴雨时节已经把工程人的心都打湿了。 大雨漏斗一样高悬在空中，山上的工程叶子都快淹干了，所有的绿颜色都开始变灰，上有的工程甚至已经只能停工了。 工程人出于习惯和本能，任何人的脸上都再也看不出一丝的笑容来了。到处都能听到工程人的叹息，听见他们忧愁谈论今冬和明年的收入…… “怪我当时，不过，我当着全公司中、高层夸下的海口，答应年底公司效益翻倍，就是想在湿地公园建设项目尽量快开工，动用用蓬莱居全公司，我绝对不会配合；需要支援，我就支援，要让上游的印刷厂拆迁……” 这事是大阳总给我说的，肖总工给自己的心腹等人说，谁拿下这时大阳总让谁当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长。 反正我肖平就是不希望吴凤成功，就像看一个人不顺眼了，特别是实在不想情人谷建设指挥长位置被吴凤抢了。 ……” 吴凤当然也知道大阳总这个心意。 她只干实事。 要如何让印刷厂提前拆迁呢？她找到情人谷管辖的街道和潘主任，深入长谈，同时另一边一边请当地水源检测机构检测印刷厂排污口排泄到流经情人谷上游造纸厂的污水成分。 “区里财政紧张，街道里经费更紧张，印刷厂是街道纳税大户!“潘主任感慨万千。 这时，吴凤拿出印刷厂检测结果:印刷厂污水水体沉积物中2种重金属(铅和镉)和3种有机物(五氯酚、六六六和甲基对硫磷)的质量浓度差异，并基于重金属铅、镉及有机物五氯酚、六六六…… 情人谷上游造纸厂和关心情人谷上湿地公园有冲突游，关注未来，你们当地人义不容辞。” “不过呀，我觉得情人谷上游造纸厂的产业，现在只能依靠一个污染大的印刷厂你们这个街道的财政来维持，想想是够丢人的。”吴凤故意直言不讳发表自己的意见。 “吴主管说得对呀，不过丢人总比丢钱好，我们街道没有什么产业，就让这个污染企业占据着地盘!我们街道也是为五斗米折腰呀！”潘主任感慨万千。 “印刷厂一个月产值多少？”吴凤问。 “他们一月产值近200多万” “你们纳税多少？” “10%。” “上游造纸厂大概返多点？” “区里一月财政收他们20多万，我们街道可以分到2万左右。” “印刷厂建在街道里，污染和噪音的也是情人谷上游造纸厂环境，分这么少？” “财政收到的钱又给街道里不是全额返还的，区里能给我10%不少了。” “一个月就会这2万块钱把我们情人谷上游造纸厂的青山绿水就毁了你们认为值吗？” “是呀是呀！我们街道办一直是敢怒不敢言！”潘主任深有同感。 “吴主管你是建设方面的专家，肯定在街道里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你但说无妨，情人谷上游造纸厂，我们老了，死之前当然也想街道和情人谷湿地公园建立起来呀里好呀！” 吴凤感觉心里一亮堂，顿了顿到，“把上游印刷厂赶出情人谷上游造纸厂，街道里做好发展自己旅游和绿『色』产业的准备，严惩不贷。我们蓬莱居集团和你们联合起来。” “那……区里……”潘主任有些支支吾吾。 “潘主任，进驻你们情人谷湿地公园之前，我仔细看了设计院对你们当地的地形地貌图，等高线均匀规划，天然地貌资源之美，还有这条情人河……你们这里这么好的自然资源，就是我们南阳老城老城原生态发展的大好时机，就算没有规范的我们蓬莱居集团开发这里，就是街道里发展农家乐，你们也要发财呀! 把你们这条情人谷上游造纸厂打造成当地的历史文化街道更有发展前途。 现在，你们让这个印刷厂租用你们土地污染环境，印刷厂老板作威作福……” “吴主管，你说的这些规划都是真的吗？区里没给我们说过呢？”潘主任激动得哆嗦起来。 “当然，图纸我都带来了……” 吴凤把随身包里的图纸摊开，给他们讲解起来。 “唉，现在印刷厂直接的酸水，排污水就直接进我们情人河，还原生态?那水浇庄稼怕都不行了！”潘主任痛心疾首。 “我们情人谷上游造纸厂将有湿地公园建设经过，我们街道真的不能再死守无动于衷了，区里老百姓的根本生存诉求，我们未来的情人谷上游造纸厂一定不要现在这个模样！” …… 吴凤和街道关心湿地公园建设的街道人们完全达成共识。 潘主任细细思量后，不等于喜欢蛮干，权衡了一番，不容置疑地说：“无污染的绿『色』企业，吴主管是建筑专家，污染企业在我情人谷上游造纸厂的范围，我情人谷上游造纸厂是未来的湿地公园建设站必经之路，我有了底气，下面的工作我们共同推进。” 吴凤和街道参加谈论的几个老资格几个人都为潘主任的气势拍起了巴巴掌。 生怕夜长梦多，吴凤急切地说：“街道里情人河污染的事，必须和全体街道民马上合议。 合议之前，吴凤必须清楚了解情人谷上游造纸厂情人河河污染的前因后果，要干大事之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 吴凤自己找准路子，带领她市场部的人先人一步，做事就要看得更远。 …… 回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地，据老工程人推断，这雨再继续下恐怕不出一个星期，就和山上的之前那些还没达到强度工程差不多一样要完蛋了！ 吴凤一回就处在这样的气氛中，心情感到无比的压抑。她的熬煎和工程人的熬煎一样多——她的命运和这些人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啊！ 中午的时候，她在办公室也呆不住。 这天中午，当她又走到河边的，看见集团的曾副总。 曾友这个副总里头一个乐天派：爱闹红火，对吴凤印象也一直不错，而且最爱唱红色歌曲。 他自己也不知道她会多少红色歌曲，反正唱一两天不会重复。而且这人还有一样怪本事：能编即兴快板。 吴凤一直很喜欢这个集团艺术家副总。 “曾总，”严重的洪涝使蓬莱居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山上的工程眼看没什么指靠了。 从上到区，从区到集团，从集团到下面，有关抗洪涝的文件一个接一个往下发，号召斗……看来洪涝灾已经成为全性的现象了。 集团里需要大家保持斗志呀！还有集团必须对上游那个污染造纸厂有动作呀！” “吴凤，我看好你，有气魄。我支持你，放心，集团内部会有人给大阳总压力的!” 吴凤感激的朝曾副总笑笑。 蓬莱居人眼下能做到的，就是有职工在绝望之后，突然愤懑骚动起来。所有的人现在都把仇恨集中在上游造纸厂——这些依仗理优势，把南阳街道里的水污染了。 蓬莱居的人愤怒咒骂着这些——情人谷是大家的，不是这那上游什么企业的，怎么能让独霸污染呢！ 人们由于对这几个的愤怒，立刻又转向了对本阳秋平人的愤怒：蓬莱居的人太无能了！ 总经理阳秋平干啥去了？这个强人怎么现在成了个窝囊蛋…… 阳秋平此刻正在办公室里的脚上烦乱来回走着，手里拿一根纸烟，象通常那样，不点着抽，只是不时低头闻一闻。 各种风言风语他听到了。 他现在和全集团的人一样焦急。他知道，今年如果连情人谷湿地公园里的这点工程也保不住，脸往哪里搁？再说，蓬莱居还是全市发展创新先进哩！ 不过，光焦急和气愤并不能解决蓬莱居的现实问题。 众人是等着让他想办法哩！阳秋平是集团老总之主嘛！ 他在脚上转了一阵以后，天已经昏暗下来。他破例点着了手中的这支烟，没抽半截，他就猛烈咳嗽了老一阵。他把这半截纸烟扔掉，即刻就出了门。 这时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是吴凤，另辟蹊径，她现在汇报了资料给公园局，建设局新批建设污水处理厂。 理由很充分: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再生水厂采用了成熟的：污水入厂后，首先要临两次筛查：通过反捞式中格栅、循环式齿耙细格栅，清除污水中大块固体悬浮物、较大的漂浮物，拦截直径大于5毫米的固体物，保证污水处理设备能正常运行；随后，经过筛查的水流入曝气沉淀池，将水中砂粒甩入集砂槽，将比重较轻的油污层“吹”至表，完成砂、水、油污的分离。 再之后，污水便进入进入了AAO改良型活性污泥工艺生化池，通过调整当中氧气含量来控制微生物硝化及反硝化反应，达到去除污水中不同污染物的目的。 在经过生化池、二沉池、高效沉淀池、紫外线消毒等处理工序后，出水水质达到一级A标准。 经处理后中水将用于蓬莱居绿化、景观以及部分商业项目，其中还有一部分中水将汇入蓬莱居湿公园的循环景观水系统，从海豚广场的海豚尾倾泻而下，让人们在欣赏绝佳景观的同时，直观感受蓬莱居这个城市综合体的可持续发展理念。 此外，经过生物反应产生的剩余污泥，将通过浓缩和高压弹性压榨脱水机，变成一块块干泥，可用于生产环保型建材实现再利用。目前中水处理及输送工程正在建设中。 而且市民在家门口就能亲近自然，有利于满足市民娱乐、休闲、康体需求，进一步提高生活品质及幸福指数，促进南阳生态文明城市建设深入推进。 …… 建设局规划指标市里支持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污水处理厂。 这个好消息的背后，还有更大的计划。 大阳总召开全体中层干部以上会议。 她回到集团会议室的时候，阳光撵出来说：“你还没吃饭哩！” 她只顾走，头也不回说：“饭先放着！我开个会，完了回来再吃！” “小阳总，你怎么不去开会?” “我是工人，不是小阳总了，这个会我不开。 我吃了饭，要约我女朋友小华老师去看电影呢!”阳台刺激她。 她无动于衷，“你不去，我代表你去。” 把电脑桌，等着干部们的到来。 她静静坐在这里，脑子里正盘旋着一个大胆的计划。 不多一会，大小干部就先后来到了。集团负点责的人都来了。大家似乎都意识到这会议的内容是什么——解决情人谷上游造纸厂污染大问题的问题。但没有人抱什么希望。 这时，阳秋平咳嗽了一声，说：“咱把会开简单一点。 这几天，我和大家一样焦急。眼看工程都淹干，当然，雨季会停，但是上游污染，我们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建立起来，一提到污染就好象把大家的心也淹干了……” “我们就不能干等呀？不能把污染企业给豁了？”一部里肖总工打断阳秋平的话，插嘴说。 有许多人立刻附合的意见。 阳秋平等众人的声音平息下来，说：“我也正盘算这样干哩！你们和我想到一块了！如果大家意见一致，关键怎么动手动手? “不过，为了避免子之间的公开冲突，防止混战一场，咱们要暗暗做这事。 等知道了，污水已经到了咱里情人谷湿地公园里了，也只能干瞪眼！到时市里追究这事，咱有话可说。就是的嘛!本来就有造纸厂的一份，上游又不是他几个出钱买下的！” 由于严重的灾难和对上游污染造纸厂的愤慨，所有的干部都一致拥护这个做法。除此之外，危难中的蓬莱居别无选择。 连平时谨慎的曾副总也气势磅礴说：“干就干！不能让人家这样欺负了！情人谷湿地公园要打造完美的工程，担什么风险都不怕！” 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在会议一角原本倾听也大声嚷着说：“要站在这场斗争的前头！” 大阳总满意这个气氛了，蓬莱居这条大船的舵一直牢牢握在了手中“要是大家再没什么意见，有人给我拿出具体的行动方案吗?” 126 有底气 大阳总说完的时候，这时，总工肖平转会议室前面来。他不慌不忙用手把电拿起来，点着了一支烟。 就开口说：“大阳总，我们工程部愿意打头阵，在做这事的时候，尽量周到一些。 我们就算不能把造纸厂赶走， 但是要动这个事，他们的污水排放必须改道。水放出来以后，不能就流到了我们情人谷河里，流到公园建设这里。 具体怎么动呢？我们可以上门，还可以需求上级的支持，当然，我们建筑单位打起来，也是不怕谁的……当然，我会控制好度，不会有大问题。 估计第二天天明，就像造纸厂，就会发现厂里有个豁口。 因此，得分两帮人人：一帮去那厂里花钱请人聚会打入内部；一帮直接去警告——这是最当紧的！都上手……” 吴凤在一边听着，直接打断肖平。 “” 当年，造纸厂正赶上改革开放初期城市建设期，已经赚的盆满钵满，现在污水白泡沫就泛滥。 流出的污水顺厂而下，又流进了情人河。就不适应现代城市的发展了。 要提前拆迁掉造纸厂，我们需要当地人的支持，最重要的来一招釜底抽薪，直接通过区里提前拆迁!”吴凤干脆利落说到。 “提前叫那个造纸厂拆迁把牵涉到厂子留置、人员安排，还有区里财政问题……要能提前拆除我们蓬莱居集团还会这么被动吗？”肖平瞪了吴凤一眼，不满她所谓自以为是的釜底抽薪。 吴凤没有看他，而是直接给阳秋平汇报。 “大阳总，这事交给我，我可以给集团立下军令状。” 吴凤接过话，十分有把握又底气十足的回答到。 在场人，包括大阳总都震动了一下，这个吴凤怎么底气这么足? 造纸厂拆迁，区里都一时半会搬不走，她凭什么能够釜底抽薪?这底气足得她吃了熊心豹子胆? 要在蓬莱居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中办大事，一个人没有底气是不行的。 如果吴凤在这个城市没有一套正规的一家三口够住的住房、没有蓬莱居这个月入上万保证一家生活之需、没有女儿花花进入了蓬莱居那所北南公立幼儿价格饮食安全教育环境不错让她放心…… 不是之前南阳十中打工，工作不稳定收入只有两千多块钱，房子也是狭窄拥挤的那套小公寓房，每天生活就想着感觉开民宿，工作之余感觉去打扫卫生……忙得没有自己的时间，就是只为活着而努力活着。 现在不一样了，感谢当初阳光给她内部购房的机会，大哥吴建在她的指导下已经基本装修好了。 在这个南阳城有了70多平小两室这套房、钱够生活还富余、女儿教育安心……这些她算了一下，自己的房子这些收入算下来她再南阳城起码也是有了一百万的身家。 在这个正在努力冲二线城市的三线城市，吴凤扎下了根。更关键的是，她在蓬莱居的这个中层干部工作，发展的前途和机遇就摆在面前。不用分心、不用受其他干扰、也不用担心收入……只管爱上这份工作好好干，还会有更大的房子、更高的工工资、更光明那么灿烂……只管好好工作。 真让她安心，有了这一切，就是她的底气，可以义无反顾的为了蓬莱居冲锋陷阵!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立足在南阳城，别人觉得不值一提应该的的立足而已，却让吴凤有了义无反顾要大干事业的底气。 …… 当然，立下军令状，吴凤单独行动，后面也要求集团人员配合。 阳秋平知道拆迁造纸厂不简单，但是不给吴凤机会，集团也是一筹莫展，要漫长等区里对造纸厂的拆迁令，怎么说，集团这块的建设都有有损失。 与其这样，不如就信吴凤一次，死马当活马医! …… 那天晚上，吴凤回了一趟家，宝贝女儿花花睡着了。 他轻轻的吻了女儿，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要忙事业，女儿交给孃孃照顾，她有话要讲。 “孃孃，我们蓬莱居我不想没有实力的走关系那种分包队，投标都是公司工程部在主持，我没有干涉，要求的就是公平公正。 吴健装修完我的房子，我可以介绍他到工地干工程，但是能力在于他，干不好被集团赶出去吴健要自己承担。 还有，就是我忙完，花花你一定要照顾好。” “吴凤，理解!只有你给吴健介绍工程，家里的事，花花的事，你放一万个心。” …… 第二天回到蓬莱居，立下军令状的吴凤最重要的是要夺取造纸厂拆迁出情人谷街道这块土地决战的胜利。 自己不提前，靠区里安排下来甲方指挥部的拆迁，漫漫长路……集团等不起，眼前就必须把情人谷街道里占着地皮的污染企业印刷厂这个的拦路虎赶走，也是建设一个湿地公园工程，造福一方水土最本质的初心。 吴凤深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道理，当地街道要进行重点攻关，不是她出面，也不是潘主任往常惯例在区里撞得灰头土脸的请示拆迁汇报。 不用说，在她的指引下，情人谷街道的街道民自行聚集，因流经情人谷街道的情人河的河水污染，便是和造纸厂的污染有关。 潘主任积极配合，也不愧是情人谷街道的精能人之一。他象总参谋长一样，把事情考虑得既周密又周到。 等潘主任说完以后，吴凤接着说：“好！潘主任说的周全！咱们现在就按这办法分配人手！” “为了行动快，聚会要马上开始！” “行？那现在咱们就散会，赶快分头下去组织人！两个小的负责人现在就把这情况通知到各家各户，让大家都上手！” ……不到一个小时之内，情人谷那些棚户区的居民，男女老少就都纷纷被动员起来了。 潘主任破釜沉舟，郑重点头。 具体安排布置后，情人谷街道里那个破石庙里，在那里里聚集。 当晚整个街道里各家院墙里突然传出了欢呼声：“要和造纸厂干到底了！”消息像风一样卷过去，倒流的人又从街道大道小路上折回来。 吴凤看见街道人群的大门里流水一样涌泄出来，有传来被踩断的咔嚓声。 一伙人推着一个光头秃脑的瘸子从庙门里卷到场地中间。瘸子踩着两个人的肩膀，左手扶着举到空中的一把木叉，瘸子有一副好嗓门儿，嗓音洪亮，抑扬顿挫，感情炽烈：“情人谷河流被污水污染，情人河就是我们的母亲河，母亲被污染……”众人鸦雀无声。 “这个瘸子是谁？”街道棚户区居民们问。 “情人河里养鸭子的！现在情人河被污染了，鸭子也养也不成了，他四十岁了，家里穷，娶不起媳『妇』，还说养鸭子搞点钱，这几年也废了……” 瘸子在石庙中心的台上，正义愤填膺地大声发言。 瘸子又说：“我一人孤掌难鸣。各位街坊邻居再举荐三个头儿，去区里讨说去！” 街道居民们匆忙地要回应瘸子的话。 “我算一个！” “我也算了一个！” “再加上我！” 情人谷棚户区街道的居民们涌跃地回答着! “请大家先不要激动！”吴凤突然跳了出来。 “请大家冷静！”她大声在说着话，事情到这一步，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一步:规范有序。 吴凤跳上台，站在瘸子的旁边，用吼叫的声音说道：“有问题街道里要有序上访，千万不能弄成了聚众闹事，大家切不可冲动，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首先，我肯定大家的作法，既要反映处我们情人河污染情况，我们又能安全地保护我们自己，在这一点，我们要请街道里最德高望重的老爷子给大家说一说，大家一定要冷静！” 这时候，周围响起了锣声。 棚户区刘老太爷70不到，说起来并不算太老，辈分高。情人谷棚户区的里的老老少少，都要尊称他一句老太爷，加之读过几年书，早年在省城里做过几年事，算是棚户区里少有的几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威信很高，棚户区街道支书潘主任，区里的领导也要敬他几分。 “唉，”刘老爷子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祖宗在上，只怪街道里无能人啊。”老爷子老脸上满是苦痛。 “现在这个造纸厂堵在我们街道里，污染我们情人河说又说不得，赶又赶不走，你们说我老爷子心里得有多堵得慌啊，这几年，我们情人谷棚户区的人被欺负苦了，今天大家终于聚在这里。 只要能给我们情人谷棚户区里一个公道来，要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的都行。街坊邻居亲们，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一片喊好。 群情激奋，这就好办了。 吴凤上前街道里刘老太爷子耳语了几句，街道里老太爷子听了之后，『露』出了怀疑的表情：“你说的这法子能成？” “保管能成，成不了，你可以骂我十八代祖宗。” 吴凤咒完了，刘老太爷子一直绷着的脸，轻松了一下。 大家说完，吴凤站上台告诉大家:“我们为什么要建情人谷湿地公园?那是要把我们蓬莱居小区和我们湿地公园连接起来，我们这里的棚户区一起改造。 我们市场部要建立蓬莱居购物中心别具一格，我们要在在形形色色的购物中心中引人注目。独具特色的临湖低密度半开放商业街区主打暖色调。 对进口中空玻璃材质的运用，让整个购物中心给人以一种万花筒般的感觉。 我们蓬莱居购物中心业态配比合理，包含餐饮、服装、精品、体验，建立起商业氛围浓厚。 还有，我们南阳城已经开工建设的南阳轨道交通站，有一个出入口就设在我们未来建立的情人谷湿地公园下。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立起来，我们这个棚户区必然搬迁，融入我们蓬莱居的大开发，大家就在原地，住上现代化的小区，感受时代的美好。 你们说，我们还能让我们情人谷一带被造纸厂污水污染吗？” “不能，不能……”下面棚户区的居民们大声回应。 …… 和情人谷棚户区居民心愿达成一致，吴凤联系了当地知名的媒体记者汪宇，请汪记者到现场查看情人河污染问题。 她告诉汪记者，“情人谷街道因为‘污染事件’不被民众接受，未来发展肯定会频频受挫，所以，马上控制污染源头，我认为此举充分有利于打破民众对污染，污染问题制衡不满意的僵，还将促成以后情人谷棚户区，建设中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在做环境科学的调研报……” “这个棚户区街道的工作，你在里面是什么角色?”汪记者问到。 “我只讲证据，我手里已经拿到检测部门检测出来城市国家水质监测网情人谷街道情人河监测站监测结果表明，情人谷情人河的水质达不到《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GB5749—2006)要求。其它检验时间过半的结果，最关健一点，水质有问题。”吴凤义正言辞。 街道主任潘主任带着悲观神色也给记者说：“每一次走到情人谷情人河，就似乎注定就里的艰辛，如果情人谷街道情人河水质总题不能彻底解决，广大棚户区居民还在这里生活，岂不是的悲哀？而且现在印刷厂还继续污染。” 吴凤扶了潘主任一把，非常坦率地说：“我的理想还是希望情人谷棚户区水质问题要彻底解决。 完全控制解决掉水污染来源体，我希望棚户区街道里解决情人谷街道情人河的水质源污染的问题，如果就在区的层面解决，就是给居民一个说法……” 没有说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们棚户区居民都是深明大义的人！”汪记者知道要将情人谷情人河污染见报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个还是拖延一段审查时间。 这是一个有正义感的记者。 可以先到区里正常反应问题，如果需要见报，我会及时通知你们，我和你们街道一起去区里反映问题，也是我的跟踪报道! 吴凤和潘主任找到一个支持他们的媒体界朋友。 汪宇便和吴凤来到区里，通过信访，直接找到情人河的河长，也是负责城建的周副区长。 “周区长，现在情人河公开地进行检测，水质确实有污染的问题传开了，您作为一个管辖情人谷情人河的直接管理。”信访的刘老太爷发言，毫不留情。 这话的意思，情人谷棚户区情人河这事如果闹大了，您区领导也有责任。 “不能任由造纸厂咨意妄为！我们情人谷棚户区街道豁出去了，今天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就不走，同时一部分人开始去市里上访，如果还有那个领导继续让造纸厂污染我们村路，我们老百姓要……”街道的瘸子高呼！ 龙区长安慰大家:“各位乡亲，这事等区党委吴书记回来再说，大家稍安勿躁。” “周区长，吴书记在外学习，现在区里你全权代表，你不公开理清退造纸厂，那情人河污染就有你……你不解决，我们就继续上访……”刘老太爷这次完全是不给面子。 “我……” “汪记者……我们把情人河污染的水质报告事实拿去给更上一级汇报！”瘸子大叫着。 “等等？”周区长拦住了他们。 情人河污染已经纸包不住火，污染企业影响当地环境，谁保着造纸厂，必将引火烧身。 龙区长叫住街道潘主任。 …… 区里和棚户区街道里具体协商印刷厂的拆迁清退工作吴凤和汪记者就不适宜参加。 吴凤和汪记者在区『政府』大楼外的水泥长凳上座着等消息。 两人相视一下，汪记者开玩笑般‘采访’起吴凤。 “什么感觉？” 当我决定要为情人谷街道的发展写上一笔的时候，我现在竟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逼』上梁山’四个字。 我非常兴奋，有区里的支持，造纸厂撤退，就是情人谷情人河这块土地，还有我们蓬莱居集团开发湿地公园的胜利。 我现在突然有一种‘灵感’的感觉。是的，用这个成语来说我这段时间再情人谷街道的工作，再适合不过了。” “情人谷湿地公园，我作为一个记者，接到你打电话到报社，说出是想在建设一方为当地做点事情之前，我是持怀疑态度的，来到线场和你接触，我很欣赏你，很荣幸认识你这样一个朋友！” “汪记者，一样，我也很荣幸，你是一个有良心有底线的记者，也深知老百姓不容易……” “呵呵，看我们，都互相吹捧了，不是我们的风格，谈工作，谈工作！” “以后你不要汪记者汪记者的叫，直接叫我名字，汪宇！” 汪宇向吴凤伸出热情的双手。 “以后你们建设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在质量上要严格要求呀，情人谷湿地公园指挥部的质量要求很高，要求施工队安排个任务要细化到一个螺丝才行。 “那对钢筋工技术要求，还有模板要求都高嘛！”吴凤接过话。 “以后开工你就知道了，情人谷湿地公园一会市质检一会省质检站站轮流检查。钢筋省站来查是拉一圈外边的长度，再拉一圈内边的长度，取平均，要是比设计短了1㎝，就是偷工减料，保护层不合格。 “嗯？汪宇兄，你怎么这么熟悉这条情人谷湿地公园线上的工程情况？”吴凤有些疑『惑』。 “你找我这个记者是找对口了!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部为了对工程质量和施工法律法规对口，专门和我们‘法制报’开展工程质量监督报道工作，我是报社专门负责建筑口，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又是我们法制报报道的重点，所以我……” “天我大着胆子打电话请记者，太幸运是您接的电话，说一定来现场采访，我还说您怎么这么积极呢，我还担心请到的是个假记者，没想……” “我可不是假记者！” 哈哈哈，空气中回『荡』着这两个人愉快的笑声。 这一件事情大家有理由高兴。 所有的人都为解救她共同生活的情人河河流被污染，而团结在了一起。 在这安排时候，棚户区居民大家感到里所有的人都是亲切的，可爱的，甚至一些过去闹过别扭的人，现在也亲热得象兄弟一样并肩战斗了…… 这边在行动。 吴凤打电话给阳光，要求他带着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的员工，到造纸厂讨说法。 上面要压力，下面有行动，包括棚户区居民也在参加。 工地上那些那十几个大男人一个个腰圆膀粗，摩拳擦掌，象战场上的敢死员一样。 棚户区居民和工地建筑工人，把其他之见搁在一边，也不分一二，而站在同一个行列里。 大家立刻向朋友聚会进军！要到造纸厂这么多年污染情人河讨说法。 阳光过来，和吴凤聚集了。 “吴凤，以前，你是我手下，现在，我心甘情愿做你的手下，你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就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小阳总，你见笑了，只是这本是民意，区里肯定要顺从民意。 我们的行动，只是为了促进造纸厂尽快拆迁。 没有我们，为了保住南阳市的青山绿水，情人谷湿地公园河道上游造纸厂也必须搬迁的。” “干等和我们主动促进的肯定不一样。现在市场部不是缺一个部长吗？我现在被大阳总下放处理的一个工人，但是我又建议权，建议你去顶上我之前那个位置!” “小阳总，别。你现在只有不要惹你父亲，我们亲爱的大阳总生气，你就集团的接班人。 唉，阳光，我们现在的关系这样也挺好，朋友，我们就当朋友处。 还有，你和小华老师抓紧呀！” “吴凤，其实，我和那个小华老师，那个女大学老师，你知道吗？我觉得她只是在利用我……” “女人嘛，找男人当然希望有利用机会了，你大男人，大度点……” “我……”阳光欲言又止，这时，他们大家来到了造纸厂。 127 啃下硬骨头 造纸厂的污染是一个硬骨头。 不仅要动员棚户区街道居民对污染企业的反对，还要以实际行动对该企业表达意见。 有意见不表达出来，就是默许，就是情绪的积累，有一天发酵了事情更大。 不过，这次，她看到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者和当地居民联合在一起，这力量不小。 看着情绪高涨的大家，吴凤也才感到有一些恐惧。她的心怦怦跳着。现在已经把全部人煽动起来，投入到一场集体的冒险中去了。 万一出个事怎么办？这么多的人，黑天半夜，又分了几路，怎能保证一切都平安无事呢？ 另外，就是一切都顺当，象计划得那样实现了的目的，但上级要是过后追究这事，她怎样应付？ 她的脑子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那边，带人的阳光已经开始行动，看着差不多了，就压低嗓门喊叫大家快走！ 众人先后掂着跟阳光跑上公路！ 这一群人乌泱泱的来到造纸厂，厂子里已经发现不对头，大门紧闭，想躲避闭起来。 不过，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造纸厂甚至放出狗来想吓唬大家退回去。 阳光带来的人大笑，“今晚要在这造纸厂煮个狗肉火锅吃了!” 恶狗看见这么多人围住大门，都吓得夹起尾巴赶紧找个豁口溜到一边去，不出来。 情况正如大家估计到的：造纸厂就是想拖。 这时阳光他们已经把造纸厂的大门已经推开了，对方再不出人接待解释那就不行了。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带着造纸厂几个保安慌慌张张跑出来。 老头介绍，他是造纸厂的副厂长:“厂里把的污水放出来，盈满了我们的蓄水池，才能从自己的专门排污管道走，我们以后再不排放往情人谷自然河流那边了。”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给代表谈判的吴凤、阳光和街道的几个当头人递上大中华纸烟。 没有人接烟，吴凤打电话问了汪记者有空没，过来见证一下。 还有潘主任那边和区里谈好了，请他们也来现场一趟。 这边，吴凤就要求花白老头带他们进入厂里，要看他们的排污口。 吴凤想要找出排污口拍照，留存证据。 花白老头一下挡在吴凤面前。 吴凤这下愤怒了:“无良企业顶风而上，为了区区一己私利，竟然视国家的各项环保法律法规于不顾，置当地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安全于不顾，依然我行我素地肆意排污。” “我们的地下水也被污染了，过去我们这里的情人河水又清又甜，而现在则充满了怪味儿。幸好我们吃上了自来水，要不我们的日子还不知道要咋过。”棚户区居民也在控诉。 阳光把花白老头推开，他们进入厂区里开始实地调查。在该厂大门右侧，很快就发现，一股黄色的污水正泛着一朵朵白色的泡沫沿着一条沟渠一路西流，流向一望无际的情人谷…… 这个造纸厂根本没有他们所说的专门排污管道。 花白老头还在背后叫到“你们看看可以，你们不能拍照”。 吴凤又仔细地查看，又发现厂的后墙外，致见一股红褐色的污水正从该厂的PVC管道中汩汩涌出。 “这就是你们专门排污管道?”吴凤忍不住质问。 面对一沟污水，花白老头副厂长，依然矢口否认，连说不知道。 “你们造纸厂的老板呢?” “好好好，你们这些人欺人太甚，你们和我们老板直接谈……” 花白老头干脆甩膀子了，把一串电话告诉了吴凤。 吴凤就直接拨通。说明来意。 在电话里，老板吼道：“你是那里的，有什么资格闯进我厂里查看，你？” “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发现你们的排污证据，就可以举报环保部门和区里。” “排污一事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就这么个小事，我们就勾通一下？” 吴凤说:“我不可能跟你们勾通！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环保局和当地政府汇报！”于是，挂了电话。 面对被污染了的寸草不生的土地，面对变黄枯萎死亡的庄稼，面对父老乡亲无奈的眼神，作为排污企业的负责人，竟然无动于衷，竟然毫不知耻。竟然视环境污染为“事。 造纸厂作为一个企业，最起码的做人良心和社会责任感丢到哪里去了？ 吴凤感慨万千。 这个造纸厂在坝与河岸的衔接处掏开一个口——这口流日日夜夜已流进了情人河里了。 …… 她打电话问在区里申诉的潘主任：“都好了？” 潘主任那边点着纸烟，说：“都好了。” “那好!我们这边在造纸厂拍到了许多他们肆无忌惮拍污的证据。 咱们到时候会和一下。” 和潘主任对接好，这边，汪记者也已经过了。 他看见吴凤直接就说:“你不知道，这个情人谷上游的造纸厂之前当地环保部门就『摸』了底，都知道这里是块硬骨头，特别是这个造纸厂，要求指挥部拿出拆迁标准十倍以上的拆迁款，这货也不一定搞得定。 所以，这个造纸厂的拆迁工作就一直拖着。 当时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公园局局长曹辉发了火，说:“情人谷湿地公园要学六公里市政道路吗，做八年了，地还没征完……到不如让早点回家睡觉！没想，你蓬莱居集团作为施工方，主动出击，到给指挥部对这个造纸厂的拆迁工作撕开了一道口子!” “有一些市政工程，拆迁工作确实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吴凤坦然。 “所以啊，你知不知道，为了情人谷街道这个造纸厂拆迁，之前是要市里出面。 谁知，你竟然不知不觉从街道居民的诉求里出发，提前又迅速地找到解决问题，还深得民意，你可帮了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上的大忙了，你是大大的功臣哟！” “汪宇兄，你过奖，我到没想那么多，是我们公司蓬莱居确实等不起，我是希望我们这个情人谷湿地公园标段早日动工，还给情人谷街道规划完善的原始风貌……” “不管咋说，你可是干了了不起的大事了！” “没，没，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做最平凡的小事。我到时想听你说说曹局这个人，他是我们公园局的直接大领导呀！” “呵呵，看来你是几句话不离老本行，也许你就是专注着，头脑里才会对工程，包括拆迁想出这么多好好点子吧！曹局这个人吧，特别惜才……” 两个人在区『政府』大院正说着，潘主任和林老太爷领着街道民们出来了。 “谈得怎么样了？”吴凤和汪宇关切问到。 潘主任的眼里望着前方，道:“这次我们街道找区里反映问题是成功的，兵在精不在多。但是，区里提出，没有造纸厂，我们街道就没了纳税大户。 街道里每年就会少几万的区『政府』‘扶贫’款。但是，把造纸厂这个污染企业赶出去，值！” “老朽我太感谢你了，我老了，可是我死之前我能看到我们情人河不受污染我才死得安心，要不，我如何有脸去看待祖上先人。政策我们街道没有产业，街道里一点流动资金没有，我们一样顶得住，我们情人谷街道的人是有骨气的，是尊重老祖宗，尊重情人河的……”林老太爷硬气说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有我们情人谷街道是青山绿水，发展旅游产业也一定比这些污染企业强!同时拆迁工作是靠干脑力当然得动动脑子。”吴凤看着大家说。 潘主任重重点了下头，又忧心忡忡地说：“区里答应了我们棚户区街道的诉求，指派区派出所配合工作。但是要造纸厂搬迁时间很短，前后不过一周。 造纸厂老板不讲理，时间那么集中，他们占用我们棚户区街道的土地，需要一个周密的拆迁计划呀！” “那我们街道是如何安排?”吴凤关切问着。 “这事，我请示刘区长了，区里配合棚户区街道人手不是问题，只要我们掌握时机，派出所工商税务也会派干部跟我们一起行动，关键是你们情人谷湿地公园指挥部和你们蓬莱居的配合……机械设备的进场，完善的拆迁施工方案!” “放心，情人谷湿地公园上级公园局曹局最头疼的就是这个造纸厂的拆迁，现在你们搞定了求之不得，标段的蓬莱居的工程，曹局那边大家尽管放心，我们这里安排工程力量进场，指挥部的开工文件，由我汇报曹局那边，第一时间传给你们……” 吴凤闻言，心情十分豁达，“潘主任、您和区里的干部是造纸厂清退拆迁主力，我们蓬莱居做好一切配合工作!” 第二天一早，去街道委和潘主任会回，还有陈所长，踏上对造纸厂的‘清退搬迁之旅’。 造纸厂老板听说他的印刷厂街道里拿到区里的文件，要强行拆除，棚户区街道里要按合同收回土地，干脆直接跑了。 人跑了造纸厂还在。 造纸厂老板不在，街道里要执行强行拆除，蓬莱居有的是大型机器设备，但拆除之前，街道委要把强制拆除的文件送到老板手里，告知义务。 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如果情人谷街道还任由造纸厂污染，街道党员干部大会时潘主任会被街道民当面骂个狗血喷头，颜面尽失。 一个街道主任，一旦威信扫地、颜面无存怎么开展工作？ 况且潘主任也不容易，造纸厂清退后，区里的财政支持没有了，要发展街道的旅游生态发展路，还要想方设法筹集经费搞建设。 好在把占用街道土地的污染企业印刷厂赶走，有了区里支持的尚方宝剑，拆迁街道里土地引资在新的绿色产业用在街道里。 …… 潘主任在区里的指导下，要拆迁造纸厂，就要规划街道的发展新路。拆迁和新的引资不是拆东墙补西墙，是算着哪笔钱什么时候能到位，到位之后要花在什么地方。 好在有吴凤为棚户区街道出谋划策:“钱用着街道里发展绿『色』产业，扶持情人谷湿地公园站建成后街道里的旅游业，那就是这些未来拆迁户里真正的活水源头。” 情人谷棚户区街道自从有了吴凤的帮助，潘主任就像做了那个梦，像是多了几十年阅历，许多事在支离破碎的美好梦境中有片段，让情人谷棚户区在青山绿水中富起来，生活环境也更加美好，他们做梦没梦到想到的，现实摆在眼前。 有吴凤支持，潘主任更加用心用力，造纸厂强行拆迁，拆迁的职工安置工作区里会进一步解决。 污染企业在城里终结的历史是大势所趋，谁也阻挡不了。 吴凤利用街道民众的力量把这件事推得更快而已。包括造纸厂老板也知道，拆迁只是时间问题，没想突然会这么快。 造纸厂老板干脆就开始躲。 潘主任和区里陈所长一对接，就知道造纸厂老板在家。 第一天不急，潘主任把县里工商的朋友请来吃饭，也不用单独去找造纸厂老板。 造纸厂老板在县里还有其他经营的产业，但以他的为人，偷税漏税只要一抓就有。工商的朋友出面去约见造纸厂老板，不可能不出面，除非他不想在当地做生意了。 如此这般一安排，当天和潘主任赔工商的朋友吃饭，吴凤为潘主任的高招竖起了大拇指。 办事，特别是给这些故意躲着的老板发这种强制拆迁文件很困难，有了其他名由的事项，不知不觉第二天潘主任以情人谷街道街道一把的身份站在了造纸厂老板的面前。 造纸厂老板还在不知所措中，情人谷街道盖着区党委红章的印刷厂强制拆迁文件送到了他手里，还有县工商局的工作人员见证。 那天，吴凤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建设指挥部曹局亲自打来的电话。 “吴主管，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指挥部的硬骨头呀!这个强拆迁工作在你手上就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印刷厂兴风作浪的机会。你高超的强拆技巧不仅指挥部里看得见，吴主管你厉害，你们是一线，我们公园局也不能退居二线呀，一定按区『政府』和建设指挥部的要求给你们保驾护航。” 吴凤尽量稳住情绪:“谢谢曹局，这次拆迁，还包括情人谷街道的土地赔偿拨付款，街道里的公用土地，农民自有土地的建设红线范围的测量工作我们是又序地开展了。 我在这边负责拆除工作，和当地的街道干部，街道民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希望指挥部财务可以提前付款，还有我们施工前期的……资金提前到位。” “放心!这政策范围内的，我们配合好!” 有了曹局的定心丸。吴凤一大早和潘主任去区『政府』，对接了相关负责人，这次的强拆工程的一个老式的造纸厂，区『政府』安排出去的拆迁赔偿。 区里要求他们蓬莱居公司一个星期之内24小时不停歇，不仅要把那块地夷为平地，更要平整出来，那块地基完全达到他们即将的建筑开发的地基要求…… 时间紧，任务重。蓬莱居在情人谷街道的‘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污染问题解决，工期就要如期完成。 …… 吴凤带着工程技术人员人员，还有机械厂的各种大型工程设备轰隆隆声进场，现场一片彩旗飘扬，锣鼓喧天，热火朝天的再一次进度要求更高，管理也需要更严格的强拆大战即将开始。 她忙碌着指挥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力量要集中火力，大干。 肖平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们认为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污染企业都啃不下的硬骨头都被吴凤处理掉了，他们之前主管的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马上动工，他们不可能也不行动起来。 心里面再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草泥马也必须在吴凤的指挥下开展工作。现在吴凤在蓬莱居深得人心，不跟着他干就是开发展的历史倒车! 肖平得到指令，现在也不能和吴凤对着干，不认也得认这个吴指挥长了。 吴凤看着肖平送来的资料， 他不动声色把资料递给肖平，这周是举我蓬莱居全公司之力大战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拆除的关键一周，这周忙完，下周的蓬莱居业态市场调整大会最终我参加。 “好的，吴主管，哦，比，吴指挥。” 肖平离开后，吴凤给孃孃回话:“这周我很忙，没时间，你给张家人说一声，忙完这阵，下周我请张家人大家一起吃顿饭!” “但是…”周素珍还想说什么。 这边吴凤已经挂了电话。 书归正传，自己项目部情人谷湿地公园的管理人员到位，蓬莱居的拆迁会战的大会马上召开。 设立在情人谷街道的拆迁临时办公室虽然简陋，但他吴凤是公司的最领导，这次拆迁的指挥长，中间位置当然要让给她。 “我们公司这个标段的情人谷湿地公园情人谷街道印刷厂开始算起，强拆的都是污染企业，省里、市里都有明文规定禁止污染企业大力生产这种行为，并且一些无良企业污染特别严重。 当地的母亲河，比如情人谷街道的情人河污染到鱼类都不能生活，现在区对严厉打击污染生产是支持，要下狠招的。 今天区里上午还亲自通过广播，号召全区各大小企业遵守法律法规，不要光顾眼前利益，做污染环境，祸害后代子孙的事，这是民意，也是给我们即将开始的全区最老也最大的造纸厂强拆吹风。 这个造纸厂占地面积近600亩。任务重，时间紧，区里要政绩，要时效，要求我们一周之内24小时不停歇，必须完成任务。” 吴凤给拆迁部队介绍完，大家都叫了起来。 这么大的体量，这么短的时间？” “这个任务太紧，完得成吗？” “我们蓬莱居还有其他建设工程，四处开工，人员如何扯开？” …… 听了吴凤对这个拆迁工程的介绍，大家担忧、疑虑，都议论纷纷起来。 “我们蓬莱居干部职工和处机关派来的干部派全在这儿，我们只有两点要求。第一，进场的人，必须以干好工程为出发点，至于你们说的时间短，工期紧，工程交叉等施工规划我这里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能还没开始干工程就妄自菲薄。 我们蓬莱居组建的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对内军事化，对外更要军事化管理，彰显我们铁军本『色』。不得有任何人耽误、干扰工程的正常施工进度，大家齐心协力，才能保证我蓬莱居职工的利益不会因此受损。 第二，在强拆施工工程有人涉及到影响下一道工序，我们的干部，必须第一时间向我们通报，由我们蓬莱居内部处理，不要屁大点事就往上捅。 要是我们抢工期被上面一会这样要求一会那样要求的，我们就不如不要干，因为干不完，干不好，干砸了，大家一条船上的蚂蚱，不如不干……干，就要干活好，让我们蓬莱居在当地建筑市场上一鸣惊人。” “吴指挥，放心，这次我们等着发奖金，工期不敢耽搁。” “干好了，我们蓬莱居干部职工的年终奖为什么不能拿当地建筑市场的最高?”吴凤的语气不容置疑，在维护本蓬莱居工人利益这一问题上的态度坚决，难怪这里的职工都真心那么拥戴她。 集团里还指望一个工程接一个工程继续工资奖金一个不拉下高收入呢，岂能干那种一锤子买卖，这个时候工程部总工肖平不失时机地站起来表态，也是代表职工的心声。 之前肖总工占位不退，主管的这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就是等待开工! 现在吴凤四两拨千斤办成集团之前办不好的事。肖平在公司已经没有威望，全项目部到戈跟随吴凤指挥。 吴凤要的就是自己这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长之位坐牢。 这是权利集中，整个拆迁工程一个命令才能更好统一行动。 128 工地出事 下面的人员服从吴凤的安排，也认真倾听的讲解。 看着大家专注的目光，吴凤没有觉得自己摇身一边变，万众瞩目了，成了‘专家’，就大言不惭了。 这个道理她明白，下面的人仅仅是抬举她。于是为了大家在接下来的大干中不精力浪费，她站起来，指着造纸厂地形地貌图介绍道：“各位，从我们掌握的现场情况看，这个造纸厂一是图纸到位难，二是拆迁范围要搞迂回战术。这个老厂它牵涉到当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尤其是土地，它是厂里人的命根子，而房屋和坟墓的拆迁，不仅牵涉到工人的物质利益，而且还涉及到复杂的民俗和职工问题；之所以说它艰巨，是因为老百姓工作难做，征迁量巨大。 区里派驻的公安人员已经提前到位，做厂里里迁移安置问题，我也是干工程测量工作出身的人，我们现在又搞强拆常常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我们要对我们的拆迁工程进度负责，这是冰冷冷的技术问题；可是我们技术人也要学会有温度对老百姓负责。 如果遇到区里强拆主体征地还未搞定，我们就得懂互动互换拆迁范围，有些设备避免惊吓到搬迁职工，强拆急需的各种设备你给我们可以分批拉进，缓和式渐进。 这不是温水煮青蛙，拆除势在必行，搬迁职工他们也挡不住，可是我们遇到这种阻碍时，是希望温柔前进，他们能理解，人都是有感情的。 此外，这次强拆范围有有陆地和厂里流经的河到，陆路有分界，河面没法分界，我们处公司的专业人员也在，拆迁开挖之前，测量先行，在复核准确地形地貌的基础上要把横向纵向断面图准确做出来，土石方量不能少算，更不能漏算。 我们蓬莱居工程部的预算准确，要工程款钱就不会少…… 还有集团办公室，要注意协调，蓬莱居湿地公园的建设，是我们整个集团的事，一定要让大阳总放心…… 还有……” 吴凤拿起一支水笔，一边在拆迁工作现场的地形地貌上标注，一边意气风发地对参建工程的施工人员说着，同时把工作进一步具体安排上。 大家都笑呵呵听着，吴凤说得有道理，对工程也在行，大家也不由佩服她的井然有序，心细如麻。 不过，安排落实到每一个人头上大家才知道任务艰巨。 “每天凌晨一点是我们的接班时间，我们蓬莱居现场管理干部职工两班倒，凌晨十二点换班上岗，保持两支主要由干部组成的机动力量，一支由我带队，一支由我们肖总工带队……内外围扎紧口子，里面根据拆迁安排重点突破。 对讲机二十多部，备用电池准备几十块，现场办公各种通讯要保持顺畅，保证指挥顺畅。 这个会开完，大家就马上开始行动，各人到自己带队负责人处报道。” …… 蓬莱居所有参战人员列队，根据花名册分工组队。一切安排妥，现场机械轰隆隆开始进场，进度、指挥、下一步的测量、后勤保障、预算和施工资料、和区里对接施工进度、拆除推进的配合区拆迁组的…… 刘主任各对接口负责情报，守在刚安装好的总台及电话边等消息，那里有问题骑上摩托车在现场上传下达，公司后勤食堂保障，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 …… 吴凤就这样靠自己的能力，得到公园局的认可和信任，这是凭真本事。 蓬莱居集团大阳总也不可能违背上级的意见，情人谷湿地公园的指挥长就是吴凤。 阳光前来恭喜她。 “吴凤，我在市场部下岗是对的，没有我挡道，你能力的光彩光芒万丈。 同时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你的出生让你很卑微，现在你在蓬莱居站稳脚跟了，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长你当上了，你要提高职称的机会来了，等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好了你的身份地位肯定会水涨船高，你就是这个南阳城的‘新贵了’!” “小阳总，什么新贵，旧贵?发展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比普通老百姓高级的贵族吗？ 我发现一个问题，现在各个城市里越来越多的礼仪老师开始给资本新贵们传授各种礼仪课程，从而来塑造自我先进的优越性和对外包装的形象，甚至未来还会专门的打造贵族学校，从而打造一个拥有贵族属性的稳定阶级。 这才是让人最担心的，一切太直白、太露骨了，在当下中国人人平等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的情况下，必然遭遇漫天的口诛笔伐。 因为，贵族是无法通过体内传输的。 中国曾经经历了几千年的封建王朝，封建统治阶级也压迫了人民千年，但即使是在那样的环境，中国人依然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中国的劳苦大众用鲜血和工作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人民当家做主的新中国，对世界喊出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新中国成立后再次对主、豪进行打击，真正将还给劳动人民，并将在古代只有少数人能够享有的教育权普及开来，实施九年义务教育，让知识改变命运。 我就是国家义务教育政策实实在在的受惠者。 让集团的阶层流动起来，打破阶级固化。 改革开放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但改革是为了人民，所以富起来的人更应该帮助贫困区，国家也是在不断通过政策、经济支持使得偏远贫困区也通了路、修了桥，孩子也有了崭新的教室，让全国人民一起来享受国家发展的红利，只有全国人民奔小康才是真正的小康，这才是我们要建设的新中国。” 吴凤义正言辞，侃侃而谈。 阳光咬住了嘴唇，不知道，也觉得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 忙碌中，吴凤完全不经意还有一件坏事会来临。 大多数人已经度假结束或从家里返回。副总曾友的儿子曾显明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地的路上出事了。 下乡工作也结束了，和4名记者车辆坠河，司机脱险，其余5人失联。 北，事故发生后，蓬莱居集团和情人谷棚户区街道居民密切配合专业救援队伍抢抓搜救黄金时间，在保证搜救人员安全的前提下科学救援，并配合警方做好事故认定工作。 事情的发生和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有关，吴凤第一时间站出来，开展相关善后工作。 在事故地点，后坝大桥两侧已设置了2公里警戒线，各方出动消防车和长臂吊车各、冲锋舟和橡皮艇各医疗救护车，全力以赴开展失踪人员搜救工作。 经全力搜救，截至10月8日11时30分，蓬莱居集团办公室副主任曾显明遗体陆续打捞上岸。 曾显明副主任此次下工地是进行宣传工作，工作完成后本想赶回县里加班写报告，不料途中发生意外。 曾显明才35岁，工作成绩突出，在集团主要负责建档立卡，指导、督查全集团的宣传和文字工作 。 老人不忍离别，紧紧抱着儿子的遗体痛哭流涕，又一言不发。 母亲赶来送别儿子，由于过度悲伤，以致于需要别人搀扶着才可以行走。 曾友的儿子在集团做人事工作，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坠河死亡。 在儿子骨灰上坡入土的那一刻，曾友的情绪再次爆发，失声痛哭起来。曾显明入土后，曾友因过于伤心提前被亲友背着离开现场。 阳秋平还没说完，她老婆就引着阳秋平和吴凤进了家门——大阳总的老婆半路上碰见这两个人，就一起相跟着回来了。 阳秋平一看这两个人来找她，就明曾明什么意思了——她们的到来她早就估计到了。 大阳总客气让这平人坐下。她老婆赶紧给这几个人倒茶递烟。 阳光接过大阳总老婆递上的纸烟，没慌着点，别在自己的耳朵上，说：“大阳总气管有病，不能闻烟味。” 阳秋平正准备点烟，听阳光这么一说，也就不好意思再吸了。 阳秋平无所谓说：“不怕！你们吸你们的……阳光，你干脆把曾友叫来，咱临时开个内部会，好好商量一下曾显明的事！” 阳光上出门找副总曾友去了。 阳光找来曾友以后，部门内部的五个成员就都聚齐了。 阳秋平坐在桌子上的被窝里，对坐在脚上的四个人说：“曾显明同志为工作光荣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大家都很悲痛。她们开个内部会，研究一下如何为曾显明同志办丧事，捎带着也考虑一下家属待遇问题……曾副总，你是曾显明的亲属，你先提个看法。另外还有什么要求，你也说出来，咱们尽量让你们满意。” 曾友先没言传。过了一会她才对身边的老婆说：“老婆你先说吧。” 阳秋平看出不好开口，就用她自己的口气，把她们销售经理的那些意思都端了出来——就好象这是她自己的意见。 阳秋平立刻表态说：“这没问题！今后就按干部家属对待，粮钱由市场部给出。至于，她的一部分部门也可以包给。另外，她们还要把曾显明当烈士对待哩！ 要立个墓碑，让子孙后代知道她的功劳。安葬前，咱们再开个隆重的追悼会！”阳秋平把刚才阳光的建议原封不动搬出来，就象这都是他自己考虑过的意见。 阳光上又激动发言说：“我还有个建议，干脆！咱们再追认曾显明同志为模范！” 大家对这建议有点瞠目。婉言说：“的心情是好的。 再说，入的事最后还要集团批准哩，这恐怕……”吴 凤立刻理智说：“这不能！再说，曾显明是个，人又殁了，也没留下个后代，员不员也没什么意思……现在这样对待就行了。她倒没什么，可灾难发生了，市场部处理好一点，她也好给办公室人做工作。要是处理不好，办公室的人寻市场部的麻烦，她也没办法……现在这样处理她满意了，估计办公室人也再不会怎样。唉，说来说去，我们集团自家的人也有责任……” 大家看吴凤这个态度，都松了一口气。阳秋平心里对吴凤说：我知道不这样，曾友不会饶她阳秋平！ 但他嘴里说：“吴凤的话我听了很感动。不愧是嘛！识大体，顾大局……”由于声音太高，他猛烈咳嗽起来。等咳嗽停息下来，她喘着气说：“具体事你们就看着办好了。阳光给咱准备追悼会的事；其它事你就给咱领集团上……” 内部会散了以后，阳光就赶忙出去布置开追悼会的事了。曾友和吴凤又返回到情人谷这来，领料埋葬的其它事项。 …… 这事情就算这样大概办理完成，内部消化了。 可是，大阳总那天突然要单独找吴凤谈话。 情人谷湿地公园是出的曾显明这事，但是这不是工地安全问题，责任就算归属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部管，那是处于人道主义。 但是这个事情也还算圆满完成，集团大老总要单独找她谈话，难道是要抓小辫子? 吴凤思前想后，觉得不可能。 关键自己现在和阳光的关系清如止水，对待阳光的感情完全隐藏。 不要说大阳总，就是阳光本人也认为是她的无情无义在前。 何况，现在阳光是和大学的小华老师建立的恋爱关系。 那大阳总更不会拿阳光的事来压她的，那更不合适。 而这样的单独谈话，一般是有什么职位上的任命或者单独授权才会有。 如果是大阳总处理人，就会是在集团公开来了再说自己在蓬莱居的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也没有犯什么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就算一把人信任，也不能得意忘形，走路飘起来。 这样一分析，吴凤是坦然走进大阳总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然后关上门的。 “每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都是新的一天开始，我每一天都能接触到新的知识、新的面孔。”说着此话的阳秋平致盎然，自言自语。 如何问她，“你如何看待创业核心团队?” “很多投资人都在谈团队的重要性，但是在阳秋平看来，老大比团队更重要。 团队领导的作用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因为通常真正的创业者就一个人，最早的创意就来自一个人，尤其是在初创期时，过分地强调团队反而会败得一塌糊涂。”吴凤投其所好。 “嗯，”阳秋平点点头。 对于我们蓬莱居这样的民营企业来说，创业领军人要有远见，对于早期创业企业，重要的是有快速反应能力。如果创业者有远见，就要有足够的权利去实践远见。 假如有人人觉得自己比领导还聪明，设置几个人跟他制衡，那最后的结果就是内耗得一塌糊涂。 团队充其量为领导的助手呀! 制衡是一个概念，在商业行为上，更重要的是决策，一定要领导者做决策，而不是征求一个团队的意见。 团队在我看来都是扯淡，最多起到助手的作用。”阳秋平坚定地说。 “是，是……”吴凤赶紧点头。 “在权责利的分配上，领导作用重大，但并不意味着独裁。领军人可以拥有决策权，但是利益上要跟别人分享。我是创业者，你来打工，咱们都是五十五十，那也不对。领导可以绝对控股，但是一定要分一些利益给大家，而且是长期的利益。” 比如我阳秋平做投资决策向来以速度著称。 专业的反复锤炼练就了他的“火眼金睛”，“我在投资的时候，用不了20分钟就会做决定。只要仔细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在装。 成功创业者的共性熠熠生光，就是找到这些发光点。 聪明。脑子是个好东西。聪明人有较强的元认知，持续学习能力、用简单语言解释复杂问题的能力、逻辑性思维跳跃能力及永远充满好奇心的特点。此外聪明人能够包容不同的观点和人，善于发现别人说话中合理的部分，并且加以应用。 能换位思考。一个人能够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且能够站在对方的角度做出决策。和一个真正聪明的人讲话会感觉如沐春风，就是因为他有同理心，能够换位思考，且能做出决策。 还要有个人魅力。坚信自己对别人说的话，并言出必行，否则就会感觉自己亵渎理想。比如我作为一把手就是该出手时不迟疑，该裁员就裁员，为企业发展不能心软。 自信力和决策能力强。很多创业者在融资时，往往会把团队文凭介绍出去，以此显示自己团队出色，觉得这样成功可能性大。但是，在我看来，一个靠集体决策的公司基本上是不会最终成功的。 激情和毅力。激情比较廉价，但要把激情和饥渴区分开来。有些人创业抱着失败无所谓的态度，这种不饥渴的激情毫无意义。能吃苦、不惧失败、有毅力的人成功概率会更高。 懂得分享，创业者应有控制性股权，但是还要具备分享精神。公司的发展是团队一起努力的结果。太抠门的创业者一般都走不远。 创业者成功后，往往会被捧上神坛，被媒体和投资人描述得神乎其神。岂不知，绝大多数的创业者在黎明的曙光出现前就已灰飞烟灭。即便成功了，背后的艰辛也非常人所能想象。 在我二十多年发展蓬莱居集团生涯中，从来不要做人云亦云的东西，别人忽悠你，你别忽悠自己。因为创业这东西，失败率非常高。”阳秋平的话语中透露着一针见血的强势和善良。 好，我说了这么多，我是在你身上发现了一些和我相同的特点。 单独叫你过来，就是给你机会，你有任何问题可以问我。 吴凤也不客气，直接就开口。“你在看创业项目的时候，只看创业者，看老大是谁？” “通常真正的创业者就一个人，最早的创意就来自一个人，尤其是在企业初创期，过分的强调团队反而会败得一塌糊涂。 对于一个早期创业企业来讲，更重要的是快速反应的能力。如果创业者有远见，你一定要让他有足够的权利去实践他的远见，如果几个人跟他去制衡，就会内耗得一塌糊涂。 当企业到达一定规模，需要分工劳动的时候，就需要建立一个团队了，不过我觉得制度化的管理比团队的建立更重要。” “那我在我们集团团队新创业成功的路上扮演什么角色？ “你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助手，制衡是一个政治的概念，在商业行为上，更重要的是决策。初创期企业，一定是领导做决策，而不是团队。团队在我看来都是扯淡。 决策上以领导者为主，但是利益上要分享。我可以绝对控股，但一定要分出来一些利益给大家，而且是长期的利益。创业最好能选择一个领域的中间，通过努力把竞争的门槛建高。然后在这个范围内变成相对的垄断。 “在商业模式里，有一种烧钱模式，你怎么看？” “两种情况要区分。一种是不知道赚钱的模式是什么，一种是知道怎么赚钱，但是现在不赚钱。有赚钱模式，有意识的暂时不赚钱，先把地盘占起来，这是可以的。但是不知道怎么赚钱，一直烧钱，就比较可怕。” “你作为集团的大老板，你最大的焦虑是什么？”吴凤继续问。 “政策改变。好在我们现在各种政策都很好，也很稳定，这是对任何一个创业者都十分利好的。 接着祖国发展的春风，不仅是个人发展的大好时机，也是企业发展的东风。” “如果把事业比作一个山峰，你觉得你现在的阶段在什么位置？” “八千米，山峰高八千八百米。我这一辈子能爬到一半我也很满足了。” “你做过那么多创业项目，失败的项目有没有共同点？ “资金管理不好，那是我年轻的时候，现在稳扎稳打。 “你在做一个重大的投资决策前，首先考虑的要素是什么？” “人和商业模式，我要用我信得过的人，商业前途是符合时代发展潮流的。 比如，我现在信任了你。我们发展情人谷湿地公园，是走建立在青山绿水的新型商业模式上……” 听到这里，特别是大阳总说信任她的时候，吴凤心里一紧，头发发麻，但是尽量装得镇定自若。 129 只是普通人 离开大阳总的办公室，吴凤的心情却是平静的。 蓬莱居集团的人都知道，得到大阳总的亲自对话，一问一答，这是集团的传统。代表这个人已经进入他阳秋平的法眼，朝集团的核心人物进发了。 集团几个副总，就只有曾副总；工程技术人员那么多，也只有一个肖平肖总工……得到这样的待遇。 市场部还是小阳总领导时，原本是集团最大的嫡系，老大的儿子，集团接班人，唯一可以不用老大面对面谈话的人，自然也是核心层。 可让集团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吴凤，一个小小的中层，破格成为了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长。 这个工程，蓬莱居集团除因暂时没有自己的设计院外聘设计外，开发的甲方、工程监理、具体施工一条龙都是集团自己的人。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是集团的大手笔，懂技术、会管理，还创造性的把工程情人河上游污染企业问题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解决了，而且还得到建设上级部门公园局的认可，吴凤能够坐上指挥长这个位置，得到大阳总的亲自接见，在许多人眼里真正是鲤鱼跳龙门。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很激动，踏着的脚步也是变得轻快有昂扬。 升职加薪发财也是人生在世特别值得庆祝的事情。 可是，吴凤依然平平淡淡，并不觉得自己变得了不起了。她依然是她，朴素和自我，她的朋友也不多，压根就没想到要庆祝、要狂欢什么的。心想，就带女儿花花到外面吃一顿大餐，就算是对自己当上工程指挥长的开心，表示一下即可。 可是，她没有想到，现在不用她想，已经有人为她想到了。 首先是家里，孃孃和大哥、嫂子这些家里人。 大哥因为借着她的名头，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工程中拿到一段路基挡墙工程，吴健进城这么多年的包工头梦想借着吴凤终于实现了。 更让吴健感觉了不起的是，情人谷湿地公园作为蓬莱居派到现场管理的，每一个对于他们分包队伍都是领导，而自己的妹妹竟然是这群领导中的领导。 有时候，吴健都想掐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是真的吗？ 小时候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完完全全是一个小丫头，整天干活灰头土脸的……差点为他娶媳妇要嫁给瘸腿老头的真正纯正乡下妹，竟然会有今天。 要是父亲，那个一辈子也是在工地混了一辈子的老大粗父亲在世，看到吴凤的此情此景，会做何感想呀…… 吴健已经在馆子里开了一个包房，家庭内部请客吴凤。 所以，这一天吴凤回家孃孃拖着她进馆子，说着吴健两口子请客时，她是坚决不去。 “吴凤，啥意思，当官了，瞧不起哥在这种普通馆子请你?” 吴凤到没有半点尴尬，到:“工作是工作，和你请我客毫无关系。我最近忙，回家就只想在家里吃的家常小菜，你们也一块在家里吃。你们真拿我当一家人，就不要这么客气，我依然是那个离婚了，独自抚养女儿花花。 还有，你吴健现在虽然在工地拿到那段工程，进入了蓬莱居集团的分包队伍队伍，但是一切靠实力。你干的路基挡墙工程能保质保量当然好，也必须这样干，只有这样，你才能继续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程中干下去。 反之，干不好，随时要被清退走人。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干好工作也只是我养家糊口，为自身发展的本分。 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当了官呀，觉得我们吴家就搞到事，可以鸡犬升天了。 那是不可能呢！我永远就是一个普通人，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老老实实干活。 也是保护我自己。” 吴凤说这话一脸严肃，没有半点对家人的亲切。 “啊，吴凤，你怎么这么傻呀，你以前过得苦吧，现在日子好了，也不过好生活?”孃孃一付善意大发的模样，还差点要掏出纸巾擦拭同情吴凤而留下的眼泪。 你是凭本事的，怕什么。我们劝你不要和集团那个阳大老板的儿子恋爱是对的吧。 我们配不上人家，就不能打人家的主意呀！ 这样，也让阳大老板高兴，让你当官呢，啧啧啧……现在为什么不庆祝一下?”孃孃不服气。 “是的，自去年年初收房后，装修花了半年，又准备了三个月，总算我也搬进了新家。其他不说，乔迁之喜是中国人非常重视的大事，新家的红火兴旺，我也是满脸都洋溢着笑容，很满意，这套房子买得好，我和孩子都很开心！但是，庆祝为什要出去破那些费，在家里就很好。 我也喜欢在家里吃饭!”吴凤的坚持和节制是她的原则。 对待家里人都是如此，对外，她也不会让接受其他人的吹捧、请客送礼。 到是老家吴家寨的老同学王大勇和罗政伟到南阳城看望她，是想找她走关系，卖材料沙石…… 吴凤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和他们一一握手，特别握到罗政伟的手事，坦然又感恩到:“政伟，您是我的贵人，您的父母是我的恩人，当年小学我离家出走时，要不是您父母收留我住那一晚，没有我的今天…… 我们蓬莱居集团是南阳最大的民营企业，我现在也在主管这一个项目，但是不是别人说的，捡到了阿里巴巴开门满山的金银财宝。 人怕出名猪怕壮，在我们蓬莱居集团的正常选择材料供应商的原则里，欢迎你们进入，但是进入有条件，所有人一个标准，就看你们实力了。 你们实力的提升上，如果相信我，我可以搭一把手。”她泰然自若对老同学们一笑。 接着她又说，“大家都要提升嘛，我到蓬莱居工作呀！我是要明明白白走专业技术路线， 职称从工程师申报、提升到中级、高级工程师是我的目的。 凭本事拿高工资谁也管不着，完全不用削尖脑袋拼死拼活和人家挤位子，既少了烦恼，也活得自在，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这是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真正社会价值的体现，这个价值也会提升个人的社会地位。 ……” 吴凤就这样大大方方拒绝这亲戚朋友在她‘混好了’开口要帮忙。 …… 她回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现场，还有要配合集团给副总曾友的儿子办丧事。 那天，从西边山里棚户区的山背后，突然涌上来一疙瘩黑云彩；云根下，隐约传来沉重的雷音。 情人谷里不知名的鸟儿呱呱叫着掠过闷热的庄，空气中流布看动荡与不安。大家抬起头惊愕望着天空，纷纷议论道：要下暴雨了？” 阳光则正领着里的一些人忙乱布置追悼会场。 曾家原准备把追悼会放在集团。 但大阳总说了，曾显明是集团优秀员工，少亡，要在出事点办。 追悼就放在情人谷这边—— 工地一线的工人挂贴挽帐。已经做好的几个花圈，现在放在里的灵柩前。 还为参加追悼会的职工一人准备了一朵纸花。给曾显明写好的悼词，还有石匠打点打墓碑的事。 曾家家属坐在现场搭成的大棚丽，红肿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集团上上下下那些员工安排着……下午三点钟左右，蓬莱居的大大小小各路职工都先后来到了。 追悼会场里，顿时挤满了黑鸦鸦的人群。小纸花给来人一人一朵散发着。亲属职工把这纸花挽在自己胸前的钮扣上。 黑云彩已经呈扇形从山里棚户区的山上空铺过来，遮住了偏西的大，紧接着，天空打响了第一声炸雷！ 眼看天要下，追悼会就上在隆隆的雷声中开始了。 追悼会由阳秋平主持。第一项脱帽致哀。亲属职工有带帽的，都纷纷摸掉，把头垂下。 第二项由吴凤致悼词。阳光把胸前别着的那卷纸拿出来展开，走到人群前念道：“曾显明同志为了工作事业，在参加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的宣传工作与，我们永别了，享年三十八岁……” 吴凤念着按报纸上的格式写成的这篇悼词，大家都静静听着。 这时，又一声炸雷在人们的头上滚过，惊得人群一阵骚乱。接着，起风了。狂风卷着沙尘和碎烂草，一霎时把天搅成了一片混沌。 追悼会匆匆进行完仪式，接着就赶快起灵。 八个壮年人抬着灵柩走在前，曾家兄弟姐妹分别在两边扶着灵柩，后边是死者的嫡亲的人。顿时响彻一片恸哭之声！ 送葬伍刚过了情人谷，要送到集团安排的公墓陵园里，铜钱大的雨点子就瓢泼似的倾倒下来。 参加送葬的人一个个水淋淋在泥水上艰难向那里行进，上车、导航、开车……雷声、声、水流声和人们的哭声搅混在一起。不时有明晃晃的闪电在头顶划过。 仿佛给这个葬礼加添了极其浓重的悲痛气氛。 …… 这事就算过去了。 阳秋平给吴凤说，“接下来集团给曾家的赔偿会尽量满足曾家的要求，曾友也跟着我几十年了，他儿子出了这事，也是一大遗憾。 但是人生也可能有遗憾。 你吴凤其他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干好工作，除了情人谷湿地公园要建设好外，集团新的市场规划，配合未来建设好的湿地公园新规划方案，你在市场部，这个工作也不能松懈。” 区里已经知道了蓬莱居上的造纸厂促进拆迁事件，之前造纸厂的拆迁是周区长在安排。 现在出差的李书记回来，第一时间要见吴凤。 在区政府办公大楼，李书记正等待蓬莱居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长吴凤的到来。 吴凤坦然进来后，李书记热情和她握手。 “你们在造纸厂拍到那些排污口照片证据很重要。周区长也转给我看了，而且从公路到水坝的上留下许多乱糟糟的排污口。 现在，我们必须大力抓我区的环境。 我们南阳市基本的、不损害群众健康的环境质量是一种公共产品，是政府必须提供的基本公共服务，也是不能退让的一条底线。 环境保护事关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我们区里要以对历史、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扎实推进各项工作，努力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共赢。 谢谢你们有责任的企业和我们区里各级各部门共同努力下 污染减排有效控制。严格落实污染减排目标责任制，扎实推进工程减排，不断深化结构减排。 还有区里对造纸厂偷偷排污这件事非常气愤，觉得造纸厂做事简直无法无天。 一旦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必须严肃处理造纸厂当事人。” 吴凤点着头，区里要严厉处理造纸厂这件事。但是造纸厂污染到情人河之前区里就不知道吗？ 因此她不能轻易对的意见表示支持。 吴凤反而对说：“造纸厂毕竟也对区里有过贡献，但也是个嘛！再说，的工作一贯积极，现在犯这么个错误就给处分，恐怕不合适……” 听吴凤这么一说，区领导虽然对这件事气愤，但觉得吴凤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因为这件事已造成全区范围的影响，必须通过有线广播向集团转播，让大家都从这件事里接受到教训！ 我们区里贯彻落实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精神，分析区生态文明建设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要求以壮士断腕的决心、背水一战的勇气、攻城拔寨的拼劲，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和生态环境保护，坚定不移走具有南阳特色的绿色发展道路。 我们也特别感谢你们。 建设好情人谷湿地公园，打造一个青山绿水的蓬莱居住宅区，你们集团这一点是有远见的…… 我和周区长还商量了一下，聘请你吴凤同志当我们区里的‘环境监督员’。 “谢谢李书记您的信任。我认为，污水治理工程，工作对象由洁水变为污水，的工作环境大逆转。 我们每一个南阳人必须把这项工作做好，坚持到底，不能放弃。不怕脏，不怕累，迎难而上，接受挑战，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每当我看见河涌中的污水又黑又脏、听到掩鼻而过的村民抱怨谩骂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是5+2 ，黑+白是我们团队的工作模式。 我们建设湿地公园，也希望能找到河涌污染的真正源头并加以治理。而走向河涌源头的路大多沿途杂草丛生、坑坑洼洼。 污染源头时，只能在田埂上沿途察看，河道狭窄，沿河房屋密集，察看要徒步绕道，耗时长，工作量大。等河涌较长，支涌分布分散，排污口隐蔽、在旧城区错接混接较多，交通繁忙，涉及部门较多，协调难度较大。 是主要的污水转输节点，该工程范围广，实施要求高，工作难度大。在最后的设备安装阶段，为了能按质按时通水运行。 看见河涌污水横流，现状触目惊心。” “吴凤同志，你放心，水质污染并非一朝一夕，是长期累积得来的，治水是一项攻坚战、持久战、合力战，任务相当艰巨，我们区里全面投入到治水工作中。但敢于担当、尽职尽责、忘我工作的工作态度是一种正能量，这会给孩子树立起一个榜样。把环境治好，让河水更清，将是我南阳人最好的回报。 谢谢你们每一个对环境认真负责的南阳人。” 李书记握着她的手说。 …… 吴凤光荣的得到区领导的接见。 回来要给大阳总汇报情况。 她简明扼要把区里对集团在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中，参与到区里的治污工作十分肯定。 阳秋平也特别高兴。 吴凤也对现在接到了区里对她这个‘环境监督员’岗位十分重视。 蓬莱居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做下成绩，阳秋平要在集团在大力介绍经验，这出风头倒轮上她吴凤了…… 吴凤不敢怠慢。 现在小阳总不当部长，那市场部这个规划的工作她也当仁不让的接手了下来。 她开始规划:蓬莱居集团不断加快智慧城市的建设步伐，共同打造蓬莱居智慧集团区项目，通过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应用，将蓬莱居打造建成全国智慧城市综合体的集团会治理创新试验区。 共同建设南阳集成电路产业服务平台ICC南阳研究中心，携手移动、联通、电信等运营商，共同将蓬莱居打造成为南阳的智慧城市街区。 她把报告递交给集团，同时解释。 “理想生活的向往，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选择。有人渴望入世，生活在方便快捷、热闹欢快的城市主场，凭借个人的不懈努力过得轰轰烈烈。有人向往出世，挚爱亲近自然的舒适生活，向往着青山绿水、竹林清泉，羡慕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自然栖居。 时光匆匆流逝，生活方式早已抵不住沧海桑田的变迁，但这个问题却仍然横亘于心间，其实，最理想的生活莫过于繁华与繁花兼具，都市与自然融合。那里鸟语花香，却也繁华旖旎，有着城市繁荣，又能恰如其分的点缀自然。 我们蓬莱居是集住宅、艺术文化、商务办公、旅游、智能生活服务为一体的大型城市综合体。 目前我们这里已入住人口14.2万户，入驻企业是一个集住宅、商业、艺术文化、商务办公、旅游、智能生活服务为一体的大型城市综合体，真正的繁华之地。 而在这繁华中，蕴藏着自然的宁静。蓬莱居为建设美好生态人居，将55%的占地面积用作公园及公建。 让出土地做环境，精心打造了小区公园、中央公园、情人谷湿地公园及座山体公园，形成了人与山、水、森林、洁净空气和谐共生的绿色城市样板。 住在蓬莱居湿地公园边，意味着什么？整齐的临湖街道、开阔的草坪和清澈的水面，对人们均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城市公园般的居住地成为与新都市主义精神最为匹配的生活方式的典范，也是都市文明与自然属性和谐共存的最高形态。 住在蓬莱居里的生活可以这样度过：随着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过双子塔，开始一天的生活。搭乘便捷的BRT快速公交，沿途观赏着花我们南阳越来越新的城市面貌，不到几分钟，到达工作的地方走进高耸的写字楼，开始一天紧张忙碌的工作，在中午休息的时光，还可以到附近的湿地公园小憩，借由公园清新的空气和宜人的景色。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结束一天充实的工作，在辉煌的灯火中，一变欣赏双子塔和艺术中心的迷人夜景，一变感受着来自湿地公园其乐融融的氛围。 上一分钟还在感受这座城市的激情与沸腾，下一秒就能自由而肆意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这就是蓬莱居未来应该打造的生活。 情人谷湿地公园不仅使主城区水生态系统明显改善，生物多样性得到保护和恢复，更让原本喧闹的城市形成“显山、露水、见林、透气”的独特风格。两者皆是全国罕见的城市湿地，除了有天然的河流湿地、河漫水滩，也有人工开发的花田、沟渠、喷泉等等。如此多样的湿地类型，为各种生物营造了安全的觅食、栖息场所，同时也为开展湿地的科普、科研活动创造了良好条件。 既坐拥城市繁华，又能享受自然宁静是很多人居住的梦想，嚷居住在蓬莱居让这个梦想变为现实。可以与前沿科技对话，也可与花草飞鸟交流；可以在繁荣街道踱步，也可在林荫湖畔漫游；可以闹市奋斗，也可野趣养生。” “吴凤，你说得太美了，我们蓬莱居集团打造这个小区，就是我设想的这个模样!谢谢你给我说出来，我为蓬莱居有你这样的员工自豪。”阳秋平欣然点头。 “谢谢大阳总您的夸奖，其他我和每一个蓬莱居人都一样，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蓬莱居人。” 130 阳光的新恋爱 不仅是亲戚朋友找吴凤拉关系，就是蓬莱居集团各个门的经理、部长只要一看见吴凤就满脸堆笑，热情打招呼，还有人想方设法要约她吃饭、套近乎、送礼物…… 这样的‘待遇’吴凤很感慨，她情愿像以前平平凡凡的自己，比如打工仔在南阳十中，做着最基层的宿管员工作，看见领导同事，微笑迎接上去，想招呼一下，别人视而不见。 准确的说，也不是别人没看见她，是她身份太卑微，对别人也是无关紧要的，加上她一个外聘临时工人员，打不打招呼对视一笑也无关紧要。 这和瞧得起人瞧不起人也要关系。 不过，吴凤从不在意别人瞧不起的眼光，她只是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被周围的亲戚朋友，领导同事关注，干好了工作就自个儿下班，不用考虑其他，心到也不累。 现在在蓬莱居就不一样了，她成了焦点，走到哪里就像自带一束光，微笑、招呼、跟随她的人…… 甚至好多人问她，“吴凤，你上面的关系厉害呀！是区里还是市里？” 吴凤哑然失笑，她是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关系，成为蓬莱居领导重视红人的。 但是她也不能否认她生命中的贵人——阳光。 如果当初没有阳光邀请她进入蓬莱居，一下子坐着市场部主管的位置，给她发挥发展的机会，她辞职离开南阳十中临时工工作，现在不是继续开民宿打扫卫生，就是在街上摆地摊。 所以，遇到贵人太重要了。 不过今天吴凤得到机遇发展自己，发展她要报恩，在蓬莱居努力工作，就是报答阳光当时的知遇之恩。 蓬莱居的人谁也没有想到，阳光最近不好好工作，竟然带着一个大眼睛的女子回到集团，他干活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地现场办公室，腻腻歪歪的！ 全人议论的话题自然从不久前去世的曾显明转移到了这位小阳总的新女朋友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带人家高挑，气质出众，大学的小华老师来给吴凤耀武扬威，还是阳光毕竟年轻，性格里本身有张扬的一面呢！ 小阳总的新女友和他如此般配，太叫人叫好了！ 大阳总就很满意阳光的这个新女友。 阳光母亲周云更是高兴，这现在倒给儿子找了这么一个自己这么个优良匹配的安排！ 不过，还叫人奇怪的是，小华老师为什么要这么配合阳光，叫她到蓬莱居工地现场展示，还是展示炫耀什么，给一个叫吴凤的女人吃老陈醋呢？ 作为一个大学老师，高素质高文凭又气质如此出众的女人，不应该这么俗气的呀! 对于阳光带着小华老师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部走一圈，其意思不言而喻。 大家都没有考虑到小华老师这个人。都认为阳光外表潇洒帅气，有钱多金，这么有魅力，喜欢他的女人当然愿意为他付出，服从他的安排了。 就只有吴凤，这个特别的，强调自我个性的女人才会不接受阳光的爱! 唉，富家大公子， 才知道，这女人是一个的，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阳光都为她惋惜起来：这么好个女人，为什么会是拉拉？不过，人这辈子，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就别想过好日子了，她阳光就是一个的榜样。 但人们的惋惜上又变成了一片赞叹之声。 据找借口去过阳光家的人说，这和完全是两码事！但人样子十分耐看。 更叫人赞叹的是，她到阳光家而且第二天就帮助阳光的老婆做上家务活了；还满嘴奶奶、叔叔，阿姨叫个不停，把阳光一家人都高兴乱了！ 除过这些以外，最主要的是，如果他们结婚还听说她娘家连一个钱都不要！啊呀，不要钱？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阳光家大门大户，可以大操办阳光酒席的。 带着她来到工地，酸溜溜唱道—— 你要拉她的手， 她要亲你的口； 拉手手，亲口口，咱们到办公室里走！ 工人门乐得哄堂大笑，阳光只好摆脱们这些出于好意的恶作剧，就走。 是的，他现在还顾不上热闹，而许许多多随之而来的难肠事正困扰着他，需要他在很短的时间内上解决。 实际，他这么快就和小华老师在一起，是有一个惊天大秘密的。 他不敢说出来，小华老师利用她，他也利用小华老师。 这次一场利用的阴谋恋爱。 快乐和苦恼在她心中象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绳索，乱翻翻找不见各自的头绪。 阳光之前和小华老师相亲，本来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在各安排原因促使之下。 他当时心里也有些烦闷，想借此散一散心。也本来也没准备耽搁这么长时间，心想行不行三锤两棒就完了，没想到小华老师直接告诉他秘密，本来是可以吓唬走所有直男的。 可是，阳光这个直男一下子就在小华老师这里，找到了共同点。 他们就一边商量一边互相述说，近一个月，反而成了好朋友，达成了恋爱的共识。 大舅知道他们恋爱，外人都不知道内情的恋爱，也就很热情接待了她。 阳光自己也决没有想到，她一见小华老师的，就看上了这姑娘。这正是她过去想象过的那安排老公。她效率好，人样不错，看来也还懂事； 这亲事竟然三锤两棒就定了音。 这一切使阳光对小华老师很感激。 小华老师她居然也懂一些工程，来到工地不是娇滴滴，的本领立刻就使的人赞叹不已；大家都说小华老师是个好样的。 小华老师看再留不住她，就向她提出：她也跟她回去！她说她去阳光家住几天，然后再返回办公室。等过时，小华老师一家人都支持她这意见。 阳光看没办法拒绝小华老师的热心，就只好同意带她来到蓬莱居展示了。 尽管如何安排她心中一点数也没有。 他和小华老师从的时候，熬煎得象滚油浇心一样。他不时把心里的各安排熬煎对小华老师说个不停。 回到办公室以后，全家人高兴自不必说。使阳光满意的是，小华老师而且对办公室老老少少都非常亲热，甜嘴甜舌称呼老人。 …… 看破不说破才有有情有义。 结婚的时候，要不要看家境？要不要讲究门当户对？ 吴凤接着说:“我印象中的门当户对包括了自身教育阶级、文化背景等。家境不同，社交圈不同，婚后彼此交换的话题会越来越少，最后导致夫妻越走越远。 看家境，看的不是财富，而是因为家境不同而造成的其他的影响，包括从小受到的教育、接触到的人和事物、经历过的事情等，这些很大程度上会决定一个人的眼界和三观。 而这些，才是我们真正在乎的东西。 你比如，阳光从小在国外读书，接受国外的教育，而娶的老婆却对英文一窍不通。所以两个人每次出去聚会，老婆都无法融入，根本插不上话。 久而久之，两个人的话题越来越少，回到家后也只剩下了沉默。 恋爱的时候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但结婚则意味着你要走进他的世界，和他的家人朋友打交道，这时候家境不同，会觉得异常艰辛。 你和他的家人朋友聊不到一块去，风俗习惯也完全不同，你始终无法融入他的世界里。这样的婚姻，两个人都会觉得很累。 如果嫁入豪门，自卑的心理会让你一直抬不起头，你在这个家没有地位，插不上话，也做不了决定，外人都说你嫁得好，但内心的辛酸只有自己能懂。 两个人只有家境相似的时候，才能有相似的人生经历，才能融入对方的社交圈，才能有共同的话题。能聊到一块去，远比暂时的欢愉更重要。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而婚姻往往死于沉默。” 韩丽和刘冬都为吴凤看到远点头。 家境不同，还会让人的三观有很大的差距。 而三观的不同，往往会让你们在生活中产生很多争执，其实谁也没有错，只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而已。但就是这些细小的矛盾，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闹得不可调节。 什么叫三观不同？ 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个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有的人觉得生活的仪式感很重要，想要把每一天都过得鲜活起来，即使生活很平淡，但可以给它添加调节剂，让简单的日子也变得很浪漫。 而有的人则会觉得仪式感是没用的东西，是一种浪费，他无法理解你的仪式感，也不想包容你的仪式感，甚至觉得你很矫情。 这就是三观的差距。 因为家境的不同，对于我来说，生活在于节俭，除了必要的支出，其他的一切都是浪费。在七夕买束花，我觉得是浪费；节日一起出去看电影，我觉得也是浪费。 但是阳光从小的家境让他养成了这种习惯，可是你的家境却与他不同。 你想要在茶余饭后还出去唱个歌，你想要放假的时候一起出去旅游，你觉得生活不只有粗茶淡饭，同样还有诗和远方。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理解你，两个人的观念差距太大，相处的时候就免不了摩擦，总要有一个人妥协，可是妥协过后，这种观念差也并不会消失。 最让人无力的不是不爱了，而是你们明明相爱，在一起的时候却很累。 家境造成的三观，是一辈子潜移默化的，三观不同的两个人，即使结婚了也很难走远。 所以我现在离开阳光，阳光找到了他心爱的家庭条件好， 才是最难跨越的鸿沟。 恋爱可以是冲动的，但结婚必须是理智的。 当我们家境悬殊太大的时候，我一直在冷静下来想想，你们是否真的适合。 阳光回来以后的当头晚上，就听办公室人叙说了里前不久的造纸厂拆迁事件和曾显明的死亡。 另外，她还得去见见总经理阳秋平，向她解释一下自己晚归的原因。接着，她就要开始为春节复婚的事奔波了。困难大多了！虽说小华老师家不要。 同时，按乡俗过喜事也总得把亲戚和里的三朋四友请来吃一顿饭……还有呢！她们的铺盖哩？而就说有了铺盖，她和小华老师将来又住在什么方呢？ 但是，愁也没用。慢慢想办法吧！她就是这么个家，别说这么大的事，就是一件小事情，也得她翻过来倒过去的折腾个没完！ 回家的第二天上午，他先出去找了部里员工杨敏，问了她走后这一段市场部的生产情况，又向安排了下一段的活计。她说她还要忙几天，让福高继续把市场部的事照料上。 吃过午饭以后，她就去湾那边找吴凤，以表示她对她的不幸的慰问和同情。 她一边匆匆走着，一边卷着烟，挺有精神望着秋天的庄和山野。南阳街道残留着不久前发过洪水的痕迹，草坡上泥迹斑斑——但这已不是那次造纸厂拆迁留下的痕迹，而是第二天安葬曾显明时的那场大暴发了的山洪所留下的。 现在，里的工程虽然因为久洪涝而不太景气，吴凤给大家开动员大会。 我们情人谷项目部干部职工和公司机关全在这儿，我只有两点要求。 第一，进场的人，必须以干好工程为出发点，至于你们说的时间短，工期紧，工程交叉等施工规划我们秦副经理这里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能还没开始干工程就妄自菲薄。 要彰显我们集团的铁军本色。不得有任何人耽误、干扰工程的正常施工进度，大家齐心协力，才能保证我湿地公园参建职工的利益不会因此受损。 第二，在施工工程有人涉及到影响下一道工序，我们的干部，必须第一时间向我通报，由我们项目部内部公司理，不要屁大点事就往上捅。 要是我们抢工期被上面一会这样要求一会那样要求的，我们就不如不要干，因为干不完，干不好，干砸了，大家一条船上的蚂蚱，不如不干，一门心思抢工期……目的，大家辛苦了，就要多挣钱!” “吴指挥，放心，这次我们奖金等着发一万，工期不敢耽搁。” 吴凤的语气不容置疑，在维护项目部利益这一问题上的态度坚决，难怪这里的职工都真心那么拥戴他。 项目部新上任生产副经理黄梁也不甘示弱，这一个身怀绝技的机械通。 工地里的所有的机械，无论汽车、推土机、压路机、平地机、装载机、翻斗车，从维修到操作，他样样精通。遇到下雨，他就安排职工们抓紧维修保养机械。 看着大家支持，吴凤便带领大家展开土方大战，实行双司机制，人停机不停，24小时连续作业。 …… 忙碌的空闲，阳光要单独找吴凤谈话。 吴凤带他到情人节工地山那边，避开大家的眼光。 在那边，李子已经红透，在绿叶黄叶间象玛瑙似的闪耀着红艳艳的光亮……阳光吸烟，跟着吴凤来到这片的红李子林。 她正在红李子林间的小路上走着，路上：“你有什么事？” 阳光抬想了一下，不提工程工作上的事的事，你干什么哩？” 吴凤不象阳光估计到的那样悲伤，她甚至对阳光笑了笑说：“李子成熟……你吃李子不？”吴凤说着，就用手摇了摇畔上的红李子，熟透的红李子就劈里啪啦在阳光周围落了许多。 吴凤说：“你都拾上！现在这周围没人看见！学我一下乡下没吃新鲜野果子。” 虽说吴凤这是好意，但阳光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他没想到他和小华老师好了，吴凤就像没事人一样的。 “你对我和小华老师，没看出点啥？” 吴凤根本不听，匆忙拣了一些李子，装在自己衣袋里，说：“我还忙着哩……”就急忙走了。 …… 当过了情人谷的小桥，走到项目部下的时候，见她自己正手里握着一卷子报纸和材料，从集团的小上走下来。她自己先开口给她打招呼说：“唉呀，她忙得还没顾上去你们家，听说小华老师也跟你回来了，好嘛！” 阳光只好停住脚步，等她自己走下来。 她自己走到她当前，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说：“她刚从集团开会回来，上号召要在好好组织哩……” 阳光说：“我不知道这……” 阳光心烦意乱，不愿听她自己背诵语录，说她要去找一下吴凤，就准备走了。但她自己突然又有点忧伤说：“……唉！她们也应改请小华老师和你到她们家吃一顿饭，这是上下级俗……可你知道她办公室的……” 阳光听她说这话，心里倒对这个她产生了怜悯之情。她以为自己只热心工作，把人情世故都忘了。想不到她还记着这个集团规矩。 阳光也知道她自己说的是实情。她对自己说：“她知道你的难处。你不请小华老师吃饭，里人会笑话的……这样吧，她把她家的曾拿一升，给你送过去。曾天怕里人看见不好，她今晚上给你送过去…… …… 工作忙碌里，吴凤都不能天天回家，没想，孃孃直接到工地找吴凤，拉住一长的手，泪水在那双精明的铜铃般的大眼里涌出来了。 是她那个同父异母做老的姐姐吴敏在牢里又犯事了，牢里打架。 吴凤安慰她说：“孃孃，你不要再难过了。她刚回来就知道了这事。她今个儿是专门来为你说几句宽心话的。人常说，一碗水倒在上，再也舀不起来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吴凤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吴凤给孃孃倒了一杯开水，亲切放在她前。 这时，阳光也不知不觉走了进来。 阳光喝了一口水说，直接干涉进她们家事:“不知道你们当时是怎样商量这事的？本来不应改这样做！你去去牢里要看望，有亲人关怀，态度诚恳，我不信这人就不通情理。你们不关怀这个坐牢的亲人，她在牢里结果这样一搞，还要给人家做检讨……” 孃孃抹掉脸上的泪水说：“你当时要在里就好了！她原来以为自己是个精明人，想不到自己吃了自己精明的亏。她在大事上不如你！” 吴健老婆插嘴说：“你在小事上也不如人家！” 我们也是事后诸葛亮！说不定她当时要在里，比谁都可能冒失哩！说不定把下山的坝都给豁了！”……孃孃又在吴凤家拉了一阵话，就和她们告别了。 …… 当她返回到山里棚户区这的天空下时，正好碰上了阳秋平。她就顺便挡住总经理给她解释了她从晚回来的事由。 阳秋平经过不久前，那场挫折，又瘦了许多，额头上还留着火罐拔下的黑印。她笑着说：“这是好事嘛！还要你给她解释哩？你办这么大的事，别说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也值得！” 阳秋平心里十分高兴阳光找了个老婆回来。这样，她就再不要担心她儿子和阳光的关系了。 他关切问阳光：“准备什么时候办事？” 阳光说：“想春节就办。可她那个家，事办得再简单，也很难凑合起来……” 阳秋平立刻说“不要怕！要，你就在部门里拿；要什么你就盘什么，要多少你就钱，要办多隆重上多少！” 阳光对总经理的这个应诺倒很高兴——这总算给她解决了一个大困难。她说：“这就好了，她正为这事犯愁着哩！她也不敢多借，借下还得还嘛！她借一点够过事情就行了……”阳光和阳秋平临分手时，大阳总作为父亲还一再关切说：“你有什么困难就言传！我帮助你解决！” 现在，阳光一个人又匆匆往办公室赶去。一路上，他心想：回去先瞒着家庭里的其她人，晚上给自己家拿过去，好让她们撑一下门。她想到她明天早上还得和小华老师一块去时，结果是阳家人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又忍不住笑了。 131 筹办婚事 阳光在吴凤面前碰鼻后，他专门找小华老师商议，讨论起结婚的事。 小华老师对于自己的拉拉身份，隐藏着不敢出柜是生活早就厌烦和深恶痛绝。 家里催婚，逼迫她准备找一个男同志形婚的时候，竟然遇到的阳光这个也想找个女人‘假’结婚的直男富豪公子。 两个人都是欧洲留学的人，都是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这个提议，小华老师和他一拍即合。 “阳光，不过我们结婚一定要有君子协议，结几年离婚，你说了算。 以结婚的名义，婚后感情不合，不生孩子，然后离婚。 你把自己和我的婚姻搞得这么狼狈，就是你的计谋!离婚后你大阳总父亲不敢在干涉你的婚姻，你离婚男人找离婚女人吴凤，完美……” 小华老师热烈的模样和阳光击掌。 “你也一样，离婚后，就像没孩子，在国内也没人那么给你催婚了，也少了许多闲言碎语，你也可以好好寻找你的真爱!。 离婚，对于我们这样曲折寻找爱情的人来说，多么难能可贵!”阳光安慰她。 “放心，在我们结婚到离婚之前这几年，可能要几年伪装。 我小华一定会装成你阳家从最好的媳妇变成罪恶的婆娘，让你满意!” 阳光一笑，“人生就是舞台，哪一个人不是戴着面具在生活的舞台之上呢！” …… 第二天早上，当阳光和小华老师坐在阳光家的桌子上吃美食的时候，他阳秋平正坐在自己家的椅子上，心事重重抽着烟。 阳光心里高兴的是，他这一趟来的正好，碰巧父亲大人今天刚到家！ 阳秋平两口子——他的汽车刚从集团过这里。他们安顿让他在办公室等一会儿。销售管理处都在集团没回来，因此这个院落现在里里外外静悄悄的没一点声响。阳光可以在这时间里盘算他怎样开口对阳秋平说他的难肠事。 “爸妈，我和小华商量了，以后我们的婚事一切从简!” “怎么行!”阳秋平拍案而起。 他是为儿子的婚事，我们阳家自己家要大办的。 当阳光把小华老师带回家门时，阳秋平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啊呀，他的儿子有老婆了！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而且阳光带回来的这女子，又体面又精明对他们带着礼物来孝敬，真是打上灯笼都找不见的好人材。更使高兴的是，女方连一个钱也不要！ 钱不钱不在话下，关键是这可以看出人家小华是一心扑在阳光身上，真爱呢！ 这几天，尽管这一切都真实摆在他前，但他老觉得这好象是做梦：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出现在的前呢？ 可这一切又的的确确是事实。而且人家女子主动提出，春节就要和他儿子阳光结婚哩！ 提起结婚的事，这才使高兴得晕晕乎乎的阳秋平脑子凉了下来。他上想到，结婚就得花钱。 他们阳家在南阳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想，儿媳妇婚纱是裙装订制工坊，刺绣工坊完成其制作，要有皇冠；捧花找花艺大师制作……婚礼现场一定要奢华，宾客更是要南阳城重要人物，占据半壁江山， 像他阳秋平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婚礼他是肯定是办得起的，儿子阳光为他媳妇带来的不是盛大的婚礼，而是给对方一个交代，从恋爱到婚姻的一个升华！ 婚礼现场要到处可见鲜花，体现浪漫。他们二人则是一直手挽着手，新娘穿着白色的婚纱笑的一脸的幸福，新郎庄重的站在她的旁边。希望这对璧人能幸福圆满。 当年他为自己和老婆周云办婚事，在那么困难的年月里，都咬着牙办得有声有响，体面。 现在他为自己的孩子办事，那就是拼着老命，也不能让世人笑话！虽说现在不让铺张浪费，但他要备酒饭，待亲朋！把事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钱?不是问题! …… 阳秋平想像着，裂开嘴大笑。 他和阳光奶奶，商量大办和待客的事。他们觉得，放在春节好——把喜事也办了，一家人把年也过了。 他们先没顾上考虑向谁家。两个人先说大办的事。但自己老公银花连公公自己都不肯给大办，怎么可能给他们呢？ 早年间，阳光成家后，他们没方住，曾在人家门上住了好几年。以后虽说他们把家搬到了这里，但阳秋平和妹妹晚上没方住，还不是在人家那里宿！ 再说，平时对妹妹，经常拿吃拿喝的，对那些员工也对这两个孩子没少操过心—— 但没有办法。为了使儿子的婚事体面一些，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阳光当晚决定，他第二天就去自己家大办——他们唯一担心的是，建设局朱林局长不在家。 这么大一件事，关系到他们之前口头给孩子定的娃娃亲，员工敢不敢承担…… 还有朱美，这个一直爱着阳光的女孩子也要好好安慰安慰。 老婆已经叫了两遍快点睡觉，但为儿子婚事操心的两位老人，还是睡不着。 他们又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扳着手指头计算了半天应待的客人：阳光的两个姨家和舅周启东家这不必说，婚丧事娘舅亲向来都是上宾；自己一家；集团部门的阳秋平人；还是兄弟单位的老总朋友；关键是还有各位领导；当然还要——不管人家顾上顾不上过来来…… 阳光坐在自己家的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忍不住打着哈欠，等着阳秋平两口子回家来。他想了半天，准备拐弯抹角开口向阳秋平要简单办婚事，但又觉得没必要。 还是直截了当说吧！弯拐来拐去，最后还不是向人家大办吗？ 阳秋平坐在这里，心里忍不住感慨万端：十五年前，他为弟弟的婚事，就是这样难肠到别人门上去大办。十五年后的今天，他又为儿子的婚事来向别人大办了，亲属职工的生活啊，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改变呢？ 阳光也在感慨，唉，正一天把混上就行了——因为你就是挣命调研资料，到头来还不是和耍奸溜滑的人一样？ 不一刻，自己把汽车上的东西搬回家来，搁在旁边室里，就赶忙过他这边来了。阳秋平很快给他递上一根纸烟。阳秋平推让着说：“他还是抽烟。纸烟抽不惯，一抽就咳嗽。” 这时，集团前段时间出事的曾友来拜访。 “我刚听说那些员工说，阳光从找了个老婆？”自己把工作服脱下，放在炕边上，挽起袖子一边洗手，一边先提起了阳光的亲事。 正好！阳秋平赶紧说：“就是的！是大学老师，家庭条件般配，门上的，好女子。”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曾友用毛巾把手擦干，坐在他旁边，把保姆妈端上来的茶水往他前挪了挪，说：“你喝水！” “我不渴……春节就过门哩?好事呀！我们集团是要热闹热闹了。” “那你还得简单过个事哩！他在路上和秀那些员工还说起阳光结婚的事。估计要办事，你们现在手头比较紧张。你就开口，办公室能拿出来哩！我们要照顾你这样的副总，为集团做出贡献的。”曾友一下子对阳秋平夫妻俩能这么入微体谅人的困难，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他说：“他正是为这事来的，想不到你也正回来了。还没等他开口，你们就先说这话……唉，他麻烦你们太多了，歪好开不了这口……” 销售管理处那些员工在旁边说：“这有个什么哩！你们一家人一年为他们出多少力气呢！阳秋平在门……” “阳秋平哥，你就不要难为情！？”自己问他。 “用不了那么多！”阳光说，“……” 阳秋平上对爱人说：“你去给阳。”销售管理处那些员工很快就到另一孔室里拿钱去了。 阳光连忙说：“先不忙！赶春节前有这钱就行了！”自己说：“你先拿上……” “这他知道哩。粮不要你操心。他再另外想办法。”销售管理处那些员工把钱拿过来，递到阳光手上，说：“你再点一点。” “这还用点！”阳光把这卷钱装进自己的衣袋里，正准备走，见部门进了门。 阳秋平和自己是叔伯兄弟，两家人尽管血缘不远，平时也从没为什么事争吵过，但阳秋平家和家的关系远不如和阳光一家人的关系亲密。但终究是门中人，他每次回家来，都要来看平时和他儿子自己家托他在买个什么东西，他也都热心为他们办理得妥妥当当。“他看见天空下的汽车，就知道你回来了。”进门后对阳秋平寒暄说。 “他顺路回家，明天就要去包头拉货。” “孙大哥你也来了？”阳秋平扭头和阳光打招呼，“听说阳光找了个好老婆，春节就准备结婚呀？” 阳光说：“就是的。” 阳秋平奇怪问：“怎？是不是你要？有哩！要多少？”自己说：“他的……” 阳光没想到好心的阳秋平又替他开口粮，就急忙说：“不要为难！，他再想别的办法！” 阳秋平是个精人，他决不会把话头收回，立刻对阳光说：开口和你开口一样！阳光办事，我乐意帮助他！你怎不早言传呢？你说！你看你需要点什么？” 自己把阳秋平逼住了，他不得不如此对阳光表态。而现在阳光反而又被阳秋平逼住了，看来也不得不向他粮了——他要是不，反倒又伤了脸。 “没问题！罢了你叫阳光来他办公室盘！”阳秋平慷慨说。 当阳光出了自己家的门往回走的时候。 阳光一身轻松回到了办公室。已经开始做午饭。小华老师坐在桌子上，正给老奶奶梳头发。要是平时，这位老人家一般都是闭着眼似睡非睡，或者把阳秋平给他买的止痛片从瓶子里倒出来，反复一遍又一遍数，直到发现一片也没少，才又装进瓶子里——他舍不得吃这药。这两天老人家忘了数药片，瞌睡也没有了，一天到晚都高兴睁着红眼，傻笑着看她的孙儿在他前走来走去，并且时不时高兴得揩一把老泪。 小华老师有时就体贴坐在他身边，给他背上搔痒痒，或者把他的几绺稀疏的曾发理顺，在脑后挽成核桃大一个大发髻，老太太不时用他的瘦手，满怀深情在小华老师身上抚摸着。 阳秋平一线调研资料去了，妹妹在朋友聚会，现在办公室就她一个女人。 阳秋平问老伴：“阳光哩？” 阳光妈正擀，说：“在坡底下的烟里。” 阳光怕小华老师人生不熟，呆着寂寞，这几天也没一线去。 阳光走到烟里，兴奋、迫不及待。 阳光说：“这是他和你妈商量过的。你要理会他们的心情。你是老大，头一回，我们老两口心里高兴。 就是把老骨头，也要把你的事办体一些。要不，他和你妈心里过不去呀。你不知道，为你的事，昨晚上他们一眼也没合…… 阳光说着，就跹蹴在烟里。 阳秋平一席话，使阳光忍不住热泪盈眶。父母之心啊！天下什么样的爱能比得上父母之爱的伟大呢？ 阳光强忍住泪水，对阳秋平说：“爸爸，他知道你和那些员工的心。既然是这样，钱就了，罢了他想办法还！只是不要向阳秋平了，他已经和部门说好。 他心里忍不住隐隐作疼。他难受想到，阳秋平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找了老公。如果他知道了，不知他会怎样看待这件事？也许他会恨他的……他对阳秋平说：“维持原状太远，扯衣服还是到去。的布料不比维持原状差。” 阳光说：“那也好。” 在阳光一家人为贺小华老师的到来既高兴又忧愁的时候，这位大眼睛姑娘现在却只有高兴而没有忧愁。他并不知道这家人在背后为他和阳光办喜事而怎样奔波和熬煎。他只是一味沉浸在他自己的幸福之中。 小华老师五岁上失去母亲以后，还是远近出名的酿醋好手，但他家靠卖老陈醋的收入，光景不仅没垮过，反而比里其他人家要宽裕一点。 小华老师在本上完，就没有再到海外留学去上初中。 但本和周围庄他认识的小伙子，他连一个也看不上。结识他满意的男人。当然，这不是说他要攀个工作人。不。 他知道自己文化，不可能找一个吃官饭的人。就是有工作人看上他，他也不会去嫁给人家——两个人位悬殊，又说不到一块，活受罪！ 眼看过了二十岁，他苦恼起来了。这时间，倒有不少人家向他提亲事，但这些人他早已在脑子里盘算过了，一个也看不上。 阳秋平似乎都发现了他的烦恼，先后从侧转弯抹角查问他的心思。 他夫对他开笑说：“那到外给你瞅个！”他却认真说：“只要有合心的，山南海北他都愿意去！ 爸爸暂时有你们照顾，将来他再把他接走……” 办公室人吃惊之余，又看他这样认真，就向他们所有在门外的亲戚和熟人委托，让这些人给他们的小华老师在外寻个对象…… 本来小华老师只是随便这么说说；他并没指望真能在外找个合适的男人。他想，一定不行了，过两年也就在本挑选个人——反正不能一辈子老呆在娘家的门上。 可是，突然在他前出现了个外人阳光！ 小华老师一见阳光的，就惊喜得心嘣嘣乱跳：天啊，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嘛！他长得多帅！本他还没见过这么展扬的女人！ 再说，这人身上有一股很强的悍性，叫一个女人觉得，跟上这安排男人，讨吃要饭都是放心的；只要拉着他的手，就对任何事不怯心了。 相比之下，本那些想和他相好的小伙子，一个个都成了毛手毛脚的猴球！ 他上把自己年轻而热情的心，交给了这个远路上来的小伙子。当阳光一再说他家如何如何穷的时候，他连听也不想听。穷怕什么！只要你嫁他，再穷他也心甘情愿跟你走！ 他爱上阳光后，就舍不得离开他了。依他的想法，他即刻就准备跟阳光回去结婚。但亲爱的小阳总说这太仓促了，他歪好得回去准备一下，最早看明年后半年能不能办事。 他只好收回了上结婚的打算，但绝对不同意明年后半年才结婚！他提出：最迟在春节就办事！ 阳光拗不过他烈火似的感情，也就同意了。 当他把他强留了一个月，他不回家再不行的时候，他就又撵着他来了。他生怕他象一只鹰似的飞去再不返回来…… 现在，他来到蓬莱居阳光办公室，就象回到了他自己的家。由于他热爱自己的心上人，对这个家的确没一点不满意，反而觉得一切都很亲切、很入眼……有文化的里人，往往不能想象农姑娘的爱情生活。 在他们看来，也许没有文化就等于没有头脑；没有头脑就不懂得多少感情。可是实际也许和这安排偏见恰恰相反。 真的，正由于他们知识多，精神不会太分散，对于之间的感情非常专注，所以这安排感情实际上更丰富，更强烈。 小华老师到阳光家，转眼间七八天就过去了，但他还是不愿意走。阳光背转他办公室的人，偷偷对他说：“你走时给办公室人说，你住四五天就回来了，因此你也不要耽搁太久，要不你爸和你他们要操心的。” 他只是不好意思抠着手指头，红着脸说：“他……舍不得离开你……” 阳光亲热对他说：“你先回去，春节前他就寻你来！”“再让他住上几天……”他央求说。 阳光看没办法打发他，只好说：“那也行。再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你过了中秋节再走。这一天里可热闹哩……不过，还是让他给你办公室写个信，就说你过了中秋节回来，不要叫他们操心。”他说：“不要写了。等信到办公室，那时他也快动身回去了……” 阳光同意了他的意见。小华老师好高兴啊！他又能和阳光在一块多呆几天了… 他儿子自己现在正和总经理阳秋平、几个人在河对一的禾场上——那里已经堆起了一堆。两个生产的长阳光和阳秋平也在那里。几个干部正在过斤称，部门会计自己旁边记数字。 阳光在这负责。他不上树，在上和妇女们一块…… 老太太尽管嚼不动，但还是想吃，放在嘴里慢慢嚼着。 他一再问个不停，阳秋平只好对他说：“他奶奶病了！” “噢，是这样……他比他还年轻……”老太太嘟囔说。 销售管理处也为从集团赶回来了，阳秋平向他询问了这一段集团的情况。 “你什么时候回集团去？”销售管理处问他。 “准备过完中秋节就回去。”阳秋平说。 “那正好！咱们可以一块走！”高兴说。 小华老师本来是个大方姑娘，但也招架不住蓬莱居这安排看人“功夫”。 他被围困了好长时间还脱身不开，精神都有点支架不住了，便用一只手紧紧拉着妹妹的手，生怕自己栽倒。 直到阳光吼叫让大家赶快捡李子，众人才先后议论纷纷散开了。妹妹和小华老师捡了一会李子，就回到奶奶坐的那个草滩里。 小华老师把绵软的李子剥掉皮给老太太——这下老人家才吃得津津有味了…… 在前边带路，两个人很快穿过红李子林，沿畔向情人谷那的山水沟跑去。 快到山水沟前，两个人又放慢脚步，悄悄摸到沟楞边，想猛不防一下子把这个“偷李子贼”抓住！ 当他两个心怦怦跳着，蹑手蹑脚爬到沟楞边，探出脑袋往下一看时，才发现杨敏正蹲下抱着个状态呕吐哩。 唉，去它的，原来是这样！ 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气得阳光把他狠狠瞪了一眼，赶忙缩回头返身就走。 杨敏发现上有人窥视他呕吐，勉强挣扎着扭过头，想知道这是哪个缺德货。他看见是阳秋平的二儿子，就满脸通红骂道：“他造你妈的！这有个什么好看的？” 不敢顶嘴，加上他只好悻悻掉转身走了。阳光这时早已经返回到红李子林里。 132 没日没夜抢工期 情人谷工地吴凤在工作之余组织了一个全体活动，‘打礼物’。 在类似圣诞树上挂满礼物红包。 全项目部的人一齐上手，赶后半晌就把礼物全部打完了。树上再也看不见那红玛瑙一样的红包礼物儿，只剩下一些稀稀落落的黄叶。就像美丽而丰实的一下子衰败了下来。不过，直要等到明年工程结束过后，这红礼物兑现也才会开始再一次带给人甜蜜的想望…… 现在，在对一的会议中心上，已经不是一堆，而是堆起了好几堆礼物；远远看起来，就象几大堆燃旺的红火。于是，人们纷纷转去，拿了，又都涌向了项目部会议中心。会议中心上，大家忙着登记。 这是吴凤最近变得没日没夜的工作心态，要全体职工都想她一样，没日没夜抢工期，搞的就是一个画大饼的‘刺激’积极性的活动。 明眼人看出了，吴凤表面对小阳总和小华老师要结婚的完全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拿没日没夜的工作‘疗伤’呢! 直到掌灯时分，情人谷湿地公园工地这个带着吴指挥部非凡抢工期的打礼物节活动才算结束了…… 阳光现在是和小华老师不结婚也必须结了。 在他们‘假结婚’就像现在，管不了吴凤情绪了。 为了结婚后的离婚，回头再找吴凤，吴凤只能暂时当个‘吃瓜群众’了。 好多事不是能马上解释清楚了，得有时间衡量! …… 工地这边配合吴指挥长‘礼物树’活动忙完，阳光就张罗着和贺小华老师一块去给试婚纱。 这天吃完早饭，阳光了吴凤的宝马车，带着小华老师起身了。在他们穿过子的时候，年轻的工地光棍亲属职工都羡慕望着小阳总。 对于没老婆的亲属职工来说，能带着自己的未婚妻或去试婚纱，这就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们心里盘算，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象这家伙一样，得意在车子后带个姑娘呢？ 只是谁除了当事人，谁有知道阳光和小华这场‘假婚姻’背后的心酸呢！ 到了的店铺，阳光在前对小华老师说：“你看上什么款式，咱就试什么！” 小华老师说：“先给你试一身！我借个新婚纱，给你昂贵些试一身就行了。其实不需要，但不试一身怕你家那边老人心里过不去……” 她立刻扭过头指着阳光对女售货员说：“你看他穿什么颜色合适？要好一点的新款！” 女售货员一看他们的样子就是来给女方试结婚婚纱的——她们每天都要接待好几对这样的大款顾客。 但女售货贞听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倒有些奇怪。一般在这安排时刻，对于女方来说，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通常都要逼男方在原来说好的件数和新款上再加一码；不加码就赌气不试婚纱——也就意味着不去领结婚证！ 可这位气质美女只要男方给他试一身，自己说普通就好，不要好新款；并且首先要给男方试好燕尾服哩。太稀罕了！这大概只有戏里才有这样的先进人物吧？ 但售货员还是因此而感动对贺小华老师说：美女，恁身材好，要求最高的婚纱款式，是身材高挑且比例好，可以尝试一下鱼尾款式，一定会取得意想不到的美丽效果，这样能够拉长腿部的线条。穿起来显得简洁大方又不失曲线美。我们在胸部里面设计一层像内衣扣一样的构造来防止婚纱下滑。背后加一个大蝴蝶结或饰花可以修正下垂和扁平臀部的缺点，加上长长的拖尾则能够拉长下身的长度。 腰至裙摆部如同钟型般的婚纱设计，在宽敞的会场中特别能展现其华丽的感觉。 这是新到的面料款式，泥穿正合适，你给自己试一身。 小华老师手指安排新款，“这么时新，价钱也昂贵……” 没等阳光说什么，小华老师就对热心的女售货员说：“那就算了吧！” 阳光非要给小华老师再试两身最贵不行，但小华老师死活不让。两个人为此争执不下，甚至都拉试开了。柜台上的售货员们和一些顾客都稀罕看他们从未见过的这对自己婚纱不在意的女性。 阳光发现众人观看他和小华老师拉试，而小华老师又坚决不让再给他试婚纱，只好红着脸和他出了店铺。 在的青石板街上，小华老师对他说：“阳光，你很好，要我不是拉拉，和你搞这形势婚姻，两个人只要合心，又不在几件婚纱上！我知道你们家光景好钱多，但我们这样，何必呢？钱，咱们结婚后还要离，浪费……” 阳光被小华老师的话说得眼圈都发热了。如果这个大街这是个没人的方，这是可以当真心朋友的呀，互相理解，男女真可以当哥们，拥抱一下。 在试了婚纱后，小华家父亲老贺 阳光于是就又了吴凤的宝马车，把小华老师带到集团。他去找他在集团当秘书的同事朱美，让他帮助挡一辆去的顺车。 朱美不情愿，也没办法阻止阳光的移情别恋了…… 送走小华老师以后，阳光一个人捉着宝马车把，有点惆怅站在朋友聚会的天空下。他看见一行大雁正嗷嗷叫着从对的山上空向南飞去。冬天快要来临了。 他心里猛然记起：去年他刚刚给春天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给吴凤的纸条，也正是站在这方，望着大雁从南方飞来——现在大雁又向南方飞走了。时间啊，这么飞快！可是生活的道路又如此曲折而漫长…… 元月，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月份，气温通常都在零下二十度左右。 西伯利亚的寒流就不时涌过内蒙古缓坦的草原和沙漠，漫过来。山城千山万岭已经光秃秃看不见任何一点绿颜色了。一座座象些赤身裸体的巨人，任凭严厉的风鞭抽打树木凋零躯体。 大小河流，全部被坚冰，在市和落的上空，袅袅飘荡着黑色的炭烟和曾色的烟人们都穿起了臃肿的棉衣棉裤；路上的行人筒着手，嘴里喷着曾雾……可是，在这样严寒的日子里，集团男女调研资料者谁也别想呆在空调房上。 “抢工期，不要说寒冬，就是过年也要抢。”吴凤发出了命令。 运动往往在这时候正进入高潮。到处都摆开了的战场。只要有庄的方，就有红旗；只要有红旗的方，就有热火朝天大干的景象，虽然寒风扑，但人们的身上和头上都冒着热气。到处都在打坝，图纸，修河滩。 施工的高潮早在去年十一月份就掀起来了。在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就取得了赫然的成绩。 吴凤还叫自己关系不错记者过几篇大通讯。区里支持，下旬要在这个召开全区发展创新现场会。 阳光反而成了吴凤助手，最近忙得经常忘了吃饭。他开电话会；听汇报；整夜修改政工组为他准备的现场会经验介绍报告。 忙得眼睛里布满红丝，宽阔的脸盘削瘦下来，平时整整齐齐的大背头这几天也顾不得梳理，乱蓬蓬耷拉在额头上。上下几个会议室里，到处都能听见他亢奋的声音在布置各项工作。 大家元旦都没有休息，开了整整一天会。 最后决定他留在维持原状筹备区现场会的召开。 集团那边得到消息，很多职工跟着吴凤干不下了，太累! 阳秋平和另外一位曾副总相跟着，检查工作——因为全区的现场会准备重点参观这情人谷湿地公园。完了以后，他们再顺路到另外几个工地跑几天。 阳秋平和曾友动身，坐着宝马车先去了下面。 下面由一个“新生事物”阳秋平着。集团副总肖平和朋友聚会集团副总朱美是集团的同部门同事，也是同一年当了集团专干的。 招收第一届学员，肖平被推荐上了。去年秋后开工回来，他向写了申请书，说为了以实际行动权利法权，他要求回他家所在部门当。大力支持这个新生事物，开了隆重的欢送大会，给他赠送了一把和一套。还决定，肖平同志保持身份，但同时担任副指挥长，就是要管一下吴凤。 吴凤却一门心思大干，情人谷湿地公园开工当立刻成了一件轰动的新闻，不仅区和上的报纸大量宣传他，连和也报道了她的光荣事迹…… 在接近吃午饭的时候，阳秋平和曾友来到肖平的下面。下面的大门小，宝马车开不进去，就停在大门外的场上。 和陪同人员走进会议室，里没有什么声响，看见卧室的门上都吊着锁子。大概所有的干部职工都到会战工上去了。 仅此一点，就可以说明这情人谷抢工期的先进名不虚传。 阳秋平和曾友发现中间一孔室的门没锁，听见里边有人说话——还好象听见有个妇女的哭啼声。 他俩走到这门口时，现场管理看见了他们，赶忙迎了出来。他俩看见就是有个女农民工女正坐在椅子上哭鼻子哩。 现场管理很快把大阳总带到办公室里，又是倒茶，又是递烟，还拿铁钳子把炉子里的火捅得轰隆隆价响。现场管理自己不抽纸烟，嘴里叼个子，披一领不挂的老羊皮袄，四十来岁的人满脸皱纹，象个饱经风霜的老。阳秋平问他：“小阳总和吴指挥呢？” 现场管理说：“昨天夜里，的两个民工偷跑了，小阳总带着工地保安小分今早上出去捉人去了……”“民工怎偷跑了？”曾友问。 现场管理说：“这是两个民工，大概受不了工上的严格，所以……” “怎么？还有哩？”阳秋平皱起眉头问现场管理。 “可不是哩！吴指挥长一上任，就硬了。现在会战工上有四五十个哩，都是从各拉来的。” “为什么这些人？”阳秋平问。 “唉！你两个是上级，他也不敢胡说……”现场管理畏怯低下头只管抽烟。 “不怕！你说！”曾友对现场管理说。 “你说说情况，现场管理！他和陪同人员都了解你。”阳秋平也亲切说。 现场管理这才在上磕掉烟灰，说“其实照吴看，还有的是对现在的某安排政策不满意，发了几句牢骚……吴指挥长说这都是严重的内部权利斗争，就把这些人拉到会战工上……” “怎个法？”曾友问。 阳秋平扭过头对陪同人员说：“项目部用上了这办法。让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本来就累……” 现场管理说：“吴指挥长的比这要重得多！动不动就把人捆起来了。那个人的胳膊都打坏了，因此受不了这罪，就和的那个民工一起跑了；的这个人更惨，吊起打了半晚上，十个手指头都展不开，脊背黑青得象冻茄子一样……” 阳秋平抖着手点了一支烟，痛心看了一眼曾友。曾友气愤说：“这成了啥，强迫干了！” 现场管理为曾友的这句话惊讶得嘴张了老大。他没想到上的阳秋平竟然也对小阳总和吴指挥的做法不支持。 管理干部上胆大说：“就是的！现在见了他们集团干部，就象兔子见了鹰，怕得要命。你们说，什么时候怕过咱们以人为本的干部嘛！” “是的，”阳秋平说，“过去他们的干部不论走到哪里，老百姓都象自家人一样看待他们。现在他们这样整职工，这哪里还有一点以人为本的味道呢？ 现场管理又补充说：“吴指挥还一再强调，搞发展创新，就要抢工期！三令五申不行，就用三令五申……” 阳秋平听完现场管理的话，弯腰把手中的半截纸烟在砖上弄灭，丢在一旁，抬起头说：“这现象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是这，现场管理！咱吃过午饭就到你们工上去看看，把人都放了。等小阳总和吴指挥回来，他们再和他上话……陪同人员，你说呢？” 胖胖的曾友摸了摸自己的短头发，想了一下，说：“我基本同意你的意见。不过，现在这形势，把人一放了事，怕说不过去。干脆这样！咱们也不说这些人没问题，但这些问题让他们通过集团思想工作部门来解决，不要再这些人，让他们做个检查，再让大家一下他们的‘自大倾向’就行了……” 曾副总说着，阳秋平就被他的这些话把自己先逗笑了。 现场管理也笑了，说：“曾副总这办法好。他小阳总也不好多说什么！” 阳秋平没笑，考虑了一下，也只好同意了陪同人员的意见。这时，现场管理突然叫道：“啊呀，你看他这人！光在这说话，都忘记给你两个安排饭了！ 叫他赶快到房去说一声！”现场管理正准备走，阳秋平挡住他说：“现场管理你不要忙饭！你也不要给吴和陪同人员专意安排，你们吃什么，他们随便吃一点就行了。等小阳总和吴指挥回来，和他谈过以后，他们晚上争取再赶到朋友聚会去。罢了他们还要回来……” 曾友问现场管理：“刚才你办公室里那个妇女哭什么哩？”现场管理说：“这是来的一个民工，有妇女病，要请假回去，小阳总不批准，他就又跑来找他。小阳总不放话，吴指挥不发话，他也不敢批准……” “让他回去！”阳秋平说。 “那好！让他现在就过去让他走！”现场管理说着就出去了。 不一会，那个妇女竟然哭得泪水满跑过来，对阳秋平和曾友说：“啊呀呀，他咋正了，他再一世都忘不了你们两个大领导……” 阳秋平和曾友苦笑着，劝慰这个妇女赶快到去看她的病…… 那妇女走后，现场管理就带着他俩去隔壁集团上吃饭。 他们进入房后，见两个炊事员正忙着揭蒸笼。房子里还有一个胖老头，不象是炊事员，穿一身干净的白大褂，还有口罩，头上拢一条，正拿着个大瓷碗，把菜锅里的肉片子挑拣着往自己的碗里捞。 现场管理悄悄对上的两位阳秋平说：“这是我们的大厨师……一个钱也不掏，常到上来吃饭，比在他办公室都随便……” 两位上的阳秋平惊讶看着这位不自觉的厨师的，心里都涌上一安排说不出的愤慨。 听说吴凤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工地限制别人的“休息权”，可他自己招的厨房也有不合格的，这就是处理她的一个理由！ 她把别的工作没日没夜得死去活来，却让自己的一分钱也不出！ 那位穿白大褂厨师如入无人之境般掏了一大碗肉片子，又抓了三个曾蒸馍，自大连房里所有的人都不看一眼，就昂着头出去了。 在肖平的阳秋平看来，下面就是他儿子阳光的天下，他要怎样就可以怎样！ 阳秋平和曾友很不舒服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地上匆匆吃完了饭，然后就和现场管理一起去了集团的大会战工。 会战工在离集团五里路的一条河上。全集团集中起两千多民工，在河两的山上把掏下来，打一个大坝，企图把这条十里长的河流整个拦截在这里。 阳秋平一行人来到工时，正是民工们休息的时候，河两的山坡上和河道中间的坝基上，到处都坐着人。 只有一个方的人还在继续干活——这正是那些民工。他们除过两顿饭，一整天都不准休息。他们周围蹲着几个扛枪的工地保安，谁稍微站一下，工地保安小分的人就大声呵斥一阵。 阳秋平他们走到一个帆布搭起的工指挥部前，现场管理就大声喊叫集团的另一个副和专干过这边来。 这两个干部先后跑过来了，一看是上的两个阳秋平，赶忙上来握手问候，并扭过头吼叫人把茶水端过来！ 阳秋平和曾友没让他们拿水，问这两个人：现在工上还有多少人？ 这两个人回答说，本来有五十六个人，但昨晚上偷跑了两个，现在还有五十四人。 阳秋平对他们说：“过去把那些人都休息一下了！不要熬夜干让他们各回各的项目部！” 曾友立刻又补充说：“再不准搞这些名堂！有点错误，可以在工会一下就行了！” 这两个人显然急忙反应不过来。专干问：“是不是吴指挥长决定的？” 现场管理瞪了专干一眼，说：“这是上面集团的大阳决定的！” 两个呆若木鸡的人这才明曾过来：上的阳秋平比吴指挥长的官大！ 他们没敢再说二话，赶紧过去执行集团阳秋平的决定去了。这些人员刚，整个工一下子就沸腾了。人们立刻一传十，十传百，说上来了两个大老总，把“加班”解散了！ 民工们上从四八方向这个帆布蓬前涌来。 老百姓七嘴八舌向这两个“青天”告状，说他们如何；如何劳累——天干一天，晚上还要夜战，睡觉时间只有四、五个钟头，还又忙得睡不着！那些被的更是象谢救命恩人一样扑到阳秋平和曾友跟前来，五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不哭的。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一边哭着，一边还挽起袖子让他俩看胳膊上勒下的黑血印。 慌得阳秋平和曾友赶紧扶起他，给说了半天安慰话……阳秋平立即对集团带来了随从人员几个指示：在集团调我们自己的集团厨师，把项目部的换了，换成好一点的；再从集体里拿出一部分来补贴的伙食。另外，晚上夜战的时间要缩短；有病的民工也要及时给予治疗…… 现场管理掏出笔记本，把大阳总的指示都详细记下来了…… 在返回集团的路上，几个阳秋平人谁也没说话。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从职工的情绪里，再一次强烈意识到，目前对他们的许多政策是多么不满意啊——岂止是不满意…… 这是，说是吴指挥过来了。 大阳总大手一挥，“不见!叫她自己到集团找我!” 本来，阳秋平和曾友准备等吴凤回来，但这位指挥长赶晚饭前还不见人影。 他们就坐着宝马车又去了集团。临去朋友聚会前，阳秋平给现场管理留话说，他和曾副总过一两天还要返回到来；并让他转告肖平，把其他那些工作给肖副指挥汇报！ 133 处理不如辞职 肖平带着几个扛枪的工地保安，高度紧张在跑了一天，还没把两个内部不满吴凤严格管理的员工找到。 找不住人，他估计这两个工人大概会回来，就决定晚上守株待兔。 然后他自己带着其它几个工地保安在用同样的方式等待另一个自投罗网。 但他们辛苦熬了一夜，还是没有把人等住。 第二天早上，眼里充满红丝的肖平把这两个民工的民工队老板叫来，限他们在三天之内一定要把这两个不满吴指挥长人员找来。 这两个的民工队老板申辩说：谁知道这些人藏到什么方去了，我们怎么能在三天内把人找见呢？ 肖平气愤说：“要是三天内找不回来，那你们两个就自动来退出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 于是就丧气带着工地保安小分返回到集团里。 他一回到集团，副副总现场管理就把上两位阳秋平来的前前后后都向他汇报了。 肖平听后就象头上被人打了一棒，坐在椅子里楞住了。现场管理补充说：“上级交代的工程进度走时吩咐。说他和曾副总过一两天还要到下面来。人没找回来，还有什么证据哩？”肖平气愤把脸往旁边一扭。 “违规工作倾向用嘴巴就能消灭了？” “这又不是他的意见！这是上阳秋平的决定！你不同意，你找他们谈去！” 现场管理作为副手，平时不愿意和这位“火爆女指挥长”顶嘴，但这件事他腰杆子挺硬，因此也敢把脸很难看给集团“一把手”拉下来。 阳秋平一个人坐在椅子里，两只眼睛长时间直直盯着一个方，都能听得见自己鬓角血管愤怒的哏哏声。 他确定无疑认为：这是两条路线的斗争在情人谷湿地公园的严重反映！阳秋平有时搞主观，和曾友一唱一和。 肖平明显感到， 自从在主管工作以来，许多工作中被要求加班过的“普通职工”欢欣鼓舞，大搞主观轮休活动。尤其是他们的阳秋平，到处散布奇谈怪论，打击执行工作路线的同志。而对一些思想主观的人，他又好得象伙穿一条裤子！ 比如总经理秘书朱美，从工作开始到现在，一直是个‘只听大阳总’的话…… 肖平由于气愤，他把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咯巴巴响。吴凤这个指挥长是明目张胆破坏发展创新运动！ 他在电话上详细汇报了、张二人在下面的活动…… 阳秋平在电话上听了肖平的汇报，心中顿时象塞了一把火！ 不！这不仅是她吴凤个人，而是工作路线问题！ 本来，吴凤的情绪眼下正在高涨之时—她他的工作成绩已引起区和上公园局的重视，就要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召开现场会了。她希望这个现场会开得轰轰烈烈，让集团老大阳秋平亲眼看看她吴凤的能力和水平。 因此，她对现场会的两个主要参观点非常重视——没想到肖平在集团内部却要拆她的台！ 说心里话，吴凤敢于抓内部斗争，而且工作干劲又大，上任不久，就把下面搞成了全发展创新的先进集团。阳秋平他们打击吴凤，就等于打击他阳光！ 阳光知道了，决不能容忍这安排行为！他应改上采取措施。否则，这个举足轻重的现场会很可能让阳秋平和曾友弄塌火。 集团阳秋平部门子的路线问题本来就存在软、懒、散问题。 必须赶在区现场会召开之前到集团去的思想统一起来。 没想，阳秋平和曾友当天就不打一声招呼赶到了现场。 阳秋平和曾友听了吴指挥下面所有过火的做法，是集团其他地方都没有的。 朱美就是恨吴凤，虽然阳光怎么也不喜欢她，她还是恨吴凤。 这女子虽然年轻，但很有头脑。能提出一些很不一般的见解，而且也敢当对阳秋平和上的一些政策提不同意见，常常充当各集团副总的代言人。 她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吴指挥滥用职权，伤害工人，一直给大阳总吹这个风。 朱美并忧心忡忡对两位上的阳秋平说：“你们虽然是吴凤的上级，但他了解你们，你们也了解他。再说，她根本就不按集团的要求办事，在这里以为山高皇帝远，想干嘛就干嘛……” “她可能还说集团这里那里不好的呢！集团有啥问题哩？她说能！”脸已经有点发红的曾友对阳秋平说。 朱美又说：“她不是说这个项目，他是说咱们……集团再这样下去，她可就不得了！本来，吴指挥长主管工作以来，采取了很多得人心的措施。可你们也能感觉来，最近有些人已对他的做法开始旁敲侧击发起了进攻……” 现在肖平就已经散布说吴指挥长还搞个人情绪带进管理那一套！”曾友也把筷子搁在了桌子上。 朱美笑了笑：“他那同事他是个小人物，光他这安排人物济不上事！”她收敛了笑容，“那些大人物才可怕呢！他指的是的一些人，他们都在身边……” 阳秋平两条胳膊搁在桌子上，专心听他们说话说话。 他说：“肖总工，还有你们能考虑这么重大的问题，很不简单。好！尽管她无法改变我们集团的局，但我们应改有一双分辩黑曾的眼睛，有能严肃思考他们集团命运的头脑……你感觉到她的问题。这不是他们几个人的忧虑，而是全集团的忧虑……” 朱美在阳秋平说话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眼里竟然噙满泪水，说：“他晚上常和我爸朱林说这些事……唉，按说现在情人谷湿地公园搞成这个样子，个人满嘴沙糖嚼起来都是苦的！可吴凤这女人，还用***手段对待他们……” 当朱美陪着阳秋平和曾友到看完工又返回到集团时，话务员拿来一份电话记录，告诉上级交代的工程进度和曾副总，说办事组电话通知，让他们两个最迟赶七号返回办公室，参加紧急会议。 阳秋平和曾友都猜不来会议内容——按说，应改同时简单告诉他们开什么会。 他们本来还准备再返到下面，和肖平好好谈谈，但这样一来时间显然不够了，因为他们还要到其它几个集团看看。阳秋平原来还想回蓬莱居一趟，现在看来也不行了。 他两个于是很快从现场动身，赶着跑完了其余几个集团，七号下午就准时返回了办公室。 在被窝里说：“你可当心些。” 阳秋平“啪”拉灭电灯，说：“他不怕！” 本来第二天要开会，但上面指名要吴凤汇报工作。们以为会议移到了下一天。可当天吃完晚饭后，大家却被通知到会议室开会。 因为太突然，有几位急忙找不见，几乎到了十点左右，人才全部到齐。 正如料到的那样，会议一开始就指责吴凤，工作没有方法，就是压工人，打击职工工作积极性。她说这是路线问题，方向问题，总经理办公会首先要这安排主观思作风，否则，情人谷湿地公园怎么可能保持发展创新先进的称号？ 阳秋平平静说：“吴凤，他们不能用棍棒和枪杆子来维持先进呀！” 阳光反驳说：“发展创新运动是一场工作。工作就不是请客吃饭！” 工地也有人帮吴凤说话立刻附和说：“吴指挥长的动机完全是为了工作嘛！” “工作就是把职工往死打压干活？”曾友讥讽对说。 阳光反唇相讥：“打压几个人了？” 胳膊腿干不动了就够呛！还真的要往死里干吗？情人谷湿地公园没资格让职工没日没夜干！”曾友说。 其它集团领导们也开始参与争论了，会议室顿时乱哄哄吵成了一片，气氛相当紧张。做记录的秘书朱丽没法记录，干脆变成了服务跑出跑进为辩论的大家添茶倒水。 在大家激烈争吵的时候，吴凤正用手掌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言不发。要是往常，虽然言辞不过分激烈，她总要转着弯来表示她的意见。 但今天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对这场争论采取了听大家说的态度。尽管阳光一再用眼睛示意他表态，但却装得好象没看见或者不明白阳光的眼色。 阳秋平不满意，现在儿子有了未婚妻，现在他还帮吴凤说话。 阳秋平显然对阳光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从总经理办公会发言的情况看来，他现在并不占上风，因此他很需要儿子站出来支持他。 肖平依然积极性很高，为了有说服力，还在提兜里掏出一摞工作材料放在前，不时旁证博引，说起吴凤的种种不是，反而更加说个没完…… “吴凤你不要生气，我当时也提出了异议。但我还是建议了，如果你不想再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呆，可以回公司里，你原来的或者市场部都可以，随便你选，其实说白了，你至少还是公司里的中层主管级别，科级干部。 你这么年轻的主管里多年了，也是第一个，集团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吴凤终于开口了，她一笑， “天知道，这开工以来的70多个日夜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为达成这个目标，在这70个日夜里 指挥部采取“5+2”、“白+黑”的工作模式 克服时间紧、天气多变、工作面窄 地下管线纵横、支护难度大等困难 在确保安全质量的前提下 争分夺秒、全力以赴地把落下的任务赶上。 我承认，烈日下，工人们正在进行细节平整，刚摊铺过的沥青路面就像火炉一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摊铺机、压路机等机械往来穿梭。 但是井然有序，一番大干快干、热火朝天的景象。不怕出太阳，就怕大雨来，一下雨工程就停下来了，影响整体施工进度在沥青路面上施工就像“蒸桑拿”，几分钟时间，汗水就能打湿透衣裳，但只要能尽快完工，这把汗出得值。 为了赢得情人谷棚户区群众对工程的理解和支持，指挥部部一方面通过开展治水提质宣传进社区活动，加强与周边居民的沟通；另一方面积极落实安全文明施工方案，主动解决因施工造成的交通出行不便、扬尘、噪声等问题，指定专人进行交通疏解和洒水降尘工作，多措并举减少对周边居民的干扰，为工程顺利施工赢得了广大群众的支持。 民众的放心，是建设者的永恒动力。我们湿地公园建设，也是水污染治理工程，我们要打造成精品示范工程，以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和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全力打造一支敢打硬仗、能打胜仗蓬莱居铁军。 打造这样的队伍肯定需要付出，如果集团为我的付出这样讨论我的处理，我可以走，不用你们这样大费周折。” 吴凤说完，一笑。 阳秋平是多年的一把手，来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召开这个大会，自然不能输给吴凤。 他才是真正的领导，谈起为官之道，工程建设头头是道，要为广大职工提工资，大家要干好工程等等画大饼。 他还说了许多许多，和许多人对视了，就是眼睛不看吴凤，说管理人员要学会比如尊重退休老朋友，又比如请示汇报永远不会错，道理一套一套。 没有他大阳总他们当初决定建设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就没有今天。 然后他给自己的管理人员下死命令，从今以后，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请示汇报不能含糊。 在工作上完成了，必须给他一把手大阳总汇报或者打个电话，工作不能留死角。 …… 吴凤觉得很无趣，阳秋平这是给自己收权，工程生产上有曾友，工程技术上肖平，人员管理思想工作是阳光，这里似乎她成了多余。 反而是她吴凤，对外中层主管，就去对外，对外面的空气吧，不就相当于闲人一个了吗？ 一个原本干劲十足的吴指挥长人，让其放松工作，无所事事，比捆住人家手脚还残忍，就是想废了别人嘛。 实际这个建设工作有条不紊，造纸厂已经拆除掉，农民配合工作……有你在我们拆迁办做镇，几百万的村大块土地，几十万的村民小地盘，都顺利赔偿前进，只是，不知道站修好，再过几年，村了土地升值了，村民们会不会恨你？” “理解，搞拆迁就是这样的，现在我们拆迁，比如村原造纸站那块土地，现在800.900万搞定，站修起来，这里也速度发展，说不定过几年，土地成倍，翻倍增长，变成了8000.9000万，甚至几个亿，村民会恨我们今天拆迁赔偿的钱太少……所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予渔呀！我呀，反正现在被蓬莱居下放，闲人一个，我们拆迁工作结束，你们会你们指挥部后，我就在村里配合潘主任他们搞村里发展……” “怎么可能，您这样的人才！” “呵呵，我这样的人才，来到蓬莱居，一直打鸡血一样地拼命干活，原本以为拆迁工作我就继续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长岗位上尽心尽力，竭尽所能，看来是现在新上任的总经理，新来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经理要让我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或者回家看望我女儿电话，诉说诉说心中的思念或内疚…… “您这么年轻，闲得住？又能忍下这口气？”杨敏不平。 “那些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吴指挥，你得反抗一下他们！”小任也不服。 “我从接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经理不是我通知那一天，我一直保持沉默！”吴凤淡然，后半句他没说，那就是说，那就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等杨敏和小任去忙其他事情离开了，吴凤悠闲地喝了几口茶，拿出大哥大，先给公园局雷局长打电话，谈的是技术问题，在湿地公园即将的修建中，有一项关键技术，大型宽敞支架顶棚移动模架施工问题。 “小吴，你的前瞻性很好，这是移动模架科技攻关，要纳入你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施工管理技术攻坚克难之中。是啊移动模架，移动模架造桥机，自带模板，利用箱梁支承，对桥梁进行现场浇筑的施工机械，主要由支腿机构、支承桁梁、内外模板、主梁提升机构等组成，可快捷完成模架移动到箱梁浇筑一系列工序。没有你们这种专业性的管理和技术人才，我不放心！” “雷局，移动模架法是当前世界上最为先进的桥梁施工技术之一，能否成功掌握这项技术，可以说对我们对湿地公园的工程来说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我知道您特别重视……” “我这个指挥长就是技术出身，我也容不得我在这个指挥长岗位上在重点工程技术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上总出差错，一套移动模架，重量达450吨，各种螺栓多达两万多个。要确保移动模架法成功，首先必须保证其拼装质量。吊杆丝扣是模架的薄弱环节，在施工过程中容易出现滑丝，老工人杜俊清认真地对此进行了优化改进。模架拼好后，不放心，又对所有螺丝进行全部排查，看有没有未拧紧的，半点疑点都决不放过。你们施工的时候，我要来现场，小吴，我给你们冯总打电话，这个工作要有你重点负责，茶阳村拆迁工作很顺利，你完成得很好，你回你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部是经理，你这个经理给我听好了……” “哦，雷局，对不起，现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经理不是我，我被下放了，现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管理和技术上插不上手，闲人一个！”吴凤打断雷总局的话，也是自我汇报，汇报个人情况。 吴凤来到蓬莱居是一没背景，二没关系，三也没又谁罩着，大家清楚。 雷局长不是自己集团的领导，却认可他的能力与重用。 自己公司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毫无理由抹掉自己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指挥部职位，那是代表蓬莱居好害怕自己带着队伍一个胜利走向一个胜利？ 电话那头雷局又问，“虽然这是你们公司的内部事，但不让你当指挥长，总有个理由吧？” “有，说我女性，没经验，抢工期打压职工？所以资格不够……” “资格？啊？”雷局传来失落是语气。 吴凤不敢太打扰雷局，他管理着全线几百公里的全线，自己这点小破事不能给他添堵。虽说自己公司现在总经理，人家雷局公园局副厅级，专门调来管县的，说起来官比蓬莱居的总大阳总大多了。 而且蓬莱居还在指挥部手下拿工程做，得罪自己，引导到雷局那里，和得罪雷总无异。 但这里是深圳，人是吴凤。 吴凤第二个电话打给人事总，其实她和这些人王总无亲无戚，但他来到蓬莱居是王总经理招来的，也一直以招她进来作为自己的业绩。 吴凤电话打过去，开门见山:“王人事，感谢您当初把我招进集团蓬莱居，”来到蓬莱居，小湾河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大桥纠正预应力，京九大厦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解决偷炸药事故，先进人物，改制模范，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顺利开工的功臣，指挥部指挥长雷局认可借调过去拆迁办……现在公司里给我安了一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对外中层主管，我不懂这是什么岗位，我离开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也没人管我，我也管不了任何人，这种岗位请问里有认可吗？” “小吴，不要急，你们公司里刚进行总经理人事更换，具体情况我了解一下，你的能力我在里都表扬过，面也下发了要重用年轻干部的文件……有些事情要具体分析，我先了解了解……” 吴凤不是告状，也无须申冤，蓬莱居管理和不合情理的问题只有提成来，才能有效救治。 134 村民要堵路 吴凤说:“我不和谁斗，我和我自己斗，就因为我有进入蓬莱居的这些成绩，有这些足够也，我就不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放下电话，吴凤突然很感恩，市场这么开放，这么好的机会，有的集团可以节节高进，企业越来越强大，有的集团只能由大作小，在市场竞争的市场萎缩，还好意思冒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越是这样想，吴凤萌生辞职的意念就越强。 辞职离开市场，干脆去其她建筑集团……和自己理想的建设梦也很接近。 想想，吴凤激动起来。 也远离阳光， 真的做了要辞职要离开了心里准备，吴凤最不舍的人竟然蓬莱居棚户区的朋友们。 自己奖励剩下那10万元里还有村民们的功劳，要走之前，得好好请村民们大吃一顿，家家有份，搞个蓬莱居棚户区的长桌宴，大概5万搞定，剩下5万，投给村民情人谷棚户区污染治理，在村里建立一个情人谷棚户区污染治理的民间基金…… 来到村委，吴凤吧自己的意思一说，潘主任自然高兴:“吴主任，祝贺你拿到奖励金满载而归，你要请全村人长桌宴吃饭这颗卫星放出去，你脚跟在村里绝对站稳了，你就算我村里的荣誉村民了。” 潘主任在村里一个村支书，实际人情，事实上在某些方面她比大多干部通情达理，也看准了吴凤，就真心把她当兄弟对待。 “我呀，就怕过几年村里站修好了，发展起来了，村民骂我们今天的拆迁赔偿费少了，低了，以后骂我呀！” “以后我蓬莱居棚户区就算成了世外桃源地皮金价银价，也是吴主任您帮助我们才取得的，要不是你，情人谷棚户区还在污染，要不你，搅拌站占着村里的地皮村里一分钱也也没有，如果村里哪个村民不感恩你，她好意思再找你麻烦，好意思跟你吹胡子瞪眼？我第一个饶不了她，不可能……“ 刘老太爷也来了，说，“有一些人当官了，”不敲别人竹杠已经很不错了，自己到手的什么正规奖励金还拿出来请村民吃饭，无异于虎口拔牙，痴人说梦。你吴主任真正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呀……老朽佩服你呀！” “谢谢你们了，我也是尽点心，我现在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当不了经理，闲人一个，我能帮村里的以后也是爱莫能助了呀，所以和村民大家一起开心吃饭，表达我的心意，这5万块钱我就留下，请村委安排长桌宴的事情了！” “什么，集团整你？” “没，是我自己想辞职，去更广阔的舞台！” “甭，吴主任，我正准备改口叫你吴指挥，喊惯了还没改过来呢！”过几天村里要收秋，我这边掌握的情况是站拆迁还有部分没有完成，就在村里的秋收土地，是站进场施工的必经之路。那个禾苗费您在我们就认了，要是你离开，我们村里村民可不干，那得等我们秋收在这大半个月结束了，结束后我们村还得看情况了。” “潘主任，不要这样！” “得罪了您吴主任就是得罪了我蓬莱居棚户区，我现在村里空前团结，讲理论事刘老太爷世界一流，谁又敢动她们老头老太太？那就试试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没有你，屁大几个人，在村前面驻扎大半年，施工没有一点动静，您一来，从网吧集团理造纸厂老板开始，这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施工才有起色，刚刚有所起色，就要抛弃你这个大功臣？你要你带领我们把蓬莱居棚户区搅拌站搞定敢走，那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都可以垮台了。虽然我们村里管不了那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十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在我村里混，敢得罪你，就是和我全体村民作对，我绝对不手软。” 流水无情，落花有意。 只是摆事实把自己是遭遇如实说出来，以及自己面对与之相关人物自己可能的变迁，必须说出来，以免自己辞职了离开了，这些相关人物感觉突然、愕然，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这不是博同情，也不是找人帮忙。 事实在这儿，自己倾述诉的这些人会怎么样表现，其实就是吴凤真是实平时为人总世，结交各类人物获得的认可度的验金石。 潘主任是最早跳出来，要和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对着干，给吴凤报不平的人。 这是潘主任她们村里人自主又坚定的行为，不是吴凤这个事件主人翁能控制的。 “潘主任，您说请客，村民们家家户户都会给我面子，来参加这个长桌宴吗？” “我们村里情况我最明白，要不你拿出这5万元请全体村民吃饭的费就算让我管让我用我也不敢收呀！我们村几个街道，她们来自各街道，有的家里打工，有的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打工，都是千丝挂网，亲戚朋友邻居关系，叫一声，一呼百应。这个全村大请客，人多量大，我村委几个人不够，得从村里抽调点人来帮帮忙，三天时间，最多三天。”潘主任道。 刘老太爷在一旁点头，“吴主任，我们村你别看着小，小是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村委，村自治大队，村民小组前几天还共同商议开会《关于加强情人谷棚户区治理污染全村人家家出力，人人监督管理的通知》，要求今年全村统一要发展绿色产业管理，现在是全村一条心，劲往一处使。 “好，那就有劳你们了，顺便，我也要从蓬莱居辞职了，既然请村民们吃饭，顺便我把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也请上一桌，也算是和她们好聚好散吧！” …… 村里有村里的安排，她们认为吴凤当不了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经理，是被蓬莱居逼走的，她们要为她出头，这就是吴凤无法控制的事情了。 正好村里要秋收，村里基层已经达成共识，这段时间村里不再配合配合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施工便道的施工和通行。如果施工对秋收有任何一丁点影响，全部要上路截堵，可以说这是村里近期最重要的一项工作。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原以为开发单位征地完成，她们施工就万事大吉了，加上阳秋平刚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必须干出点成绩，现在村里以秋收有堵工程前期施工，那集团里应该支持，拿出几万块钱打发村里。 “这个穷乡僻野，这些村民就是恶民，征拨了的土地又压要堵，无非有想讹诈些钱，什么村支书，拿五万块钱去打发她，我就不信她不见钱眼开，不给施工放行。”阳秋平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对中层开会说。 吴凤没有参加这个会，为什么要参加咯?既然是阳秋平用她又怀孕她，干脆离开即可。 对外的拆迁办公室已经进入尾声，她有收尾工作要集团理，名正言顺。不名正言顺不不会参加这个会，阳秋平站在经理位置高姿态都不和自己讲一句话，看一眼，自己何必去受这个气。 “大阳总，这事我看还是把吴指挥长请来商量一下，蓬莱居棚户区情况她最熟悉，这些村民为什么突然会堵路？请她出面……”曾友小心翼翼建议到。 “又是吴凤，没有她，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领导干部们连路都不会走了吗？ 关键你们基层不只是想要被人帮，自己就是基层一员，如何做！” 地已经征了，闹事村民我们先安抚，安抚不成我们就直接动工，理在我们这房，还有请示开发单位派人来镇压闹事村民，我看谁还敢闹，谁还敢跟我们工程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做对？” “大阳总，开发单位队有一大堆事子，不可能参与这种行动。要参与以前早就出动，不会工程拖到现在才征地结束安排我们动工。集团里支持我们，但具体工作还得我们自己干，之前征地迁坟吴凤就叫上我一起给拣尸骨，一开始我以为她整我，结果我一做，竟然效果很好，村里人都对我们竖起大拇指，说我们工作做得细，我们在村里是有口碑的，特别是吴凤。就算她是机动力量不能随便开会不叫上她，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干部干部要下一线参与维护疏通村民堵路，这个节骨眼上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不能没有她的出面和支援。”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书记肖平也说出来自己的看法。 阳秋平想了想，说道：“你们都这样说，遇到这点施工问题我知道你有困难，但我们工作要层层汇报，报集团里要统筹安排，你们不要太期待某个人了。既然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中层干部开会，她都不来，还有什么好说的！目无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纪律意识，再有能力怎么了，不懂规矩，不服从集团里的人事安排，这样的人呀，我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要不我马上跟肖总工请示一下，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内部也协调协调，看能不能把人手集中，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呢！我原来小湾河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还有十几个老部下，让再抽调几个，凑二十个人，再加上你们自己，二十几个干部齐心协力，想办法把蓬莱居棚户区莫名其妙的秋收堵路解决掉，我看我们这些人手足够了。“ “大阳总，吴指挥长在村里拆迁办工作是开发单位和集团里共同同意的，她一直是在那里具体工作呀，今天这个会没人通知她，她又怎么知道呢？不来开这个会怪不了她嘛！”总工肖平在下面小声发表意见。 “你说说，说说你们这些人，这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到底我是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经理还是她是经理？嗯？你们一个个口路不离她。我告诉你们，蓬莱居是“条块管理”，要向“条条”上的领导汇报，一样要跟“块块”上的领导汇报，不是搞个人英雄主义的地方。她没来蓬莱居时，全集团上下协调完整，干工程抢工期，劲往一处使。她一来，集团里就中邪了似的，这里有问题那里有问题，问题都被她解决了，现在你们一个个也被她解决得跟着中了邪！” “大阳总，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干部，都是无神论者。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是那家伙好，我就奇怪，包括我儿子阳光跟着她在实验室，哦，现在的中心实验室，都说她好话了。我叫她去小湾河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管材料都不来……你们都被她收买人心了吗？好，叫办公室朱美打电话给她，叫她来参加这个会……” 朱美拨通吴凤手机，嘟了两声，挂了。 “朱美，我就不来了，我现在在开发单位借调，工资也是开发单位发，我把拆迁办的收尾工作做完，也是我和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说再见的时候了，我准备从蓬莱居辞职，你也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各位领导也说一声。 吴凤那边吵闹，朱美电话里是大概不清，能感觉到她要辞职，但并不伤心，反而挺高兴，说办了酒席回来，让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各位一起去吃酒，辞职还要办酒席？ 同样吃吃喝喝，但吃吃喝喝是有区别的。 黑白喜事，是为了吃而吃。吴凤是邀请是盛情难却不得不去。 除了黑白喜事，那家出了人才，谁家孩子考上中专中师或大学，谁家孩子在部队考上军校，同事朋友都要请一下。这个请到了，那个没请到，会很没面子。 请客是多少年的风俗，不去人家会不高兴。 但吴凤这种辞职请客，还有请全村人一起吃，这让整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所有人从她辞职的消息还没震惊过来，又面面相觑。 “她吴指挥长到底要搞什么鬼，辞职，我们集团企业，她想辞就辞吗？” “她吴指挥长到底要搞什么鬼，辞职，我们集团企业，她想辞就辞吗？ 她敢请客我们就一起去，我类似应酬一年不下一百次，就当我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同职工坐在一起喝顿酒。有人请我吃饭，我从不摆架子，她吴凤来了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这么久，也没听说请过那个领导，今天拿辞职来搞笑我们吗，我们就去吃，也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如阳秋平所说，“我就要看看吴凤有多少能耐，村里请客，辞职办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管理干部来到村长桌宴上，管事的村干部非常热情，又是倒茶又是拿烟，旁敲侧击说吴凤和村里是一体的，她是事就是村里的事。 既然她和村又那么硬关系，为什么村民还要堵我们施工？ 她不是要从蓬莱居辞职吗，和村里有那么硬关系，也不一定帮忙呀!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来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才想得通，只能打哈哈。 她们这一桌安排得和村民连成一体长桌有一点距离，意思告诉你们毕竟是外人。 过了一会，潘主任和刘老太爷走到这一桌。 满身酒气，喝得红光满面，手上提着一塑料袋，里面全是糖。 “请你们来，你们是沾我们村的功臣吴凤，村酒宴，给她庆功，她不仅给村里赶走了污染企业，还得到了开发单位奖励的钱，然后又拿出来请全村人喝酒，请你们来你们要知道，你们也是沾了吴凤的光。” “开发单位奖励她钱？”阳秋平像嗅到什么东西，追问。 “她还给你们蓬莱居从造纸厂要回清欠的两百多万，你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财政一下子宽裕了，以前干守在这里，工资都发不起，吴凤也是你们的大功臣，你们有奖励她什么了？” “这……”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来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我们吴凤才不稀罕你们奖励，我是奇怪，她都当不了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经理，那谁够格呀？” 有人指了指阳秋平。 “你？你有能力拿得下我蓬莱居棚户区？哈哈哈……”村民们围上来，像一群凶神恶煞的天兵天将。 阳秋平懵逼了，不知如何是好，如坐针毡，感觉好像真进来虎穴，一个个张开大口要吃她呢!那里还有胆量拿得住虎子! 吴凤这时笑吟吟地走过来。 有村里人给她出头，真TMD的多么爽呀，你阳秋平来抢我经理职位，还不拿正眼看我，现在你知道在谁的地盘混了吧! 这样的感觉让吴凤这个年轻男人雄姿英发，好久没这么轻松过，舒坦过。她心情无比舒畅，把一袋喜糖往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这桌房放下去。 “前几天和我女人在一起，开心，大家吃酒也带点糖回去。” “听说你女朋友，长得很漂亮，说听口音像蓬莱居人。到底什么地方人，你们要结婚了？”这一桌就曾友和吴凤关系最好，她故意扯开话题打破僵。 “曾副总，人家的喜酒我们要喝，你的喜糖我们也带走，机会难得。”阳秋平依然不给吴凤面子。她可以在村民面前认怂，但是吴凤面前她决定永远要死绷着。 …… 说完，吴老太爷把她拉去另外一桌谈事情去了。 潘主任还留在这一桌。 “刚才大阳总说吴凤辞职，又请客你们是双喜临门？” 潘主任从一个村民手中接过浓茶，微笑着确认道：“我们蓬莱居棚户区可不是以前那个蓬莱居棚户区了。上面对我们农村发展经济建设抓得越来越严，你们施工修站是你们事，我们村抓经济是我们的事，你们影响我们村秋收，种植，我们发展绿色产业，全村人没有一个会答应! 你叫人给我送5万块钱？你要行贿我，让村民不堵路？你胆大大了，集团刚出台一个文件“行贿受贿严打的文件”，对于你一个国企干部，你干工程抢工期是这样干出来的？你可不是老百姓，你怎可能不清楚你这样做其实一文不值，还担风险？” “我们市场集团里那么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因为施工拖延就可能有的倒、黄的黄，失业待业的职工就会出来，那不是给集团添堵吗，我给你的5万也是叫你请客全村人的，我可有记录好的，你不要忽悠吓人，行贿受贿可不是我大阳总的做事风格。” 其她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人都不说话，都对潘主任和她们施工方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怎么会搞得像仇家一样关系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潘主任放下茶杯，深沉地说：“我们村总人口三千八百多，我们村规有人口50％以上不同意的事，就符合村里从镇里批转《关于调整村里发展的报告》中的规定。 曾友醍醐灌顶般地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潘主任您的意思如果吴指挥长辞职，你们就不同意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在村里的建设？” “什么吴指挥长？我们都认她是拆迁办的吴凤。她在你们那里，就应该是吴指挥，叫她吴指挥长？我可叫不出口!” “不过潘主任你想想，我们是不同的集团，不同性质工作体系，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管理，人事变动您个管不了呀!”肖平上前劝阻起来。 “什么管不了，我们村之前被造纸厂污染，我们村学校教师工资已拖欠，我们村孩子被网吧毒害……你们当然管不了，和你们就无关。都是搞施工搞建设，到了我们村里，吴凤关心我们村里的家园，她是建设一地就要造福我们当地，她当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经理在村里搞建设我们放心，其她人我们不放心，怕有污染了我们青山绿水。你们蓬莱居安排人员不当我是管不了，但在我们这里施工我潘主任不答应，村民更更不会答应。堵路是小问题，我们村里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信你们就试试，看看是你们蓬莱居能量大，还是我们村里力量大？” 村里历史比悠久，村民又团结一心，就是上面出面也不能说让村民束手无策就束手无策的，何况，请示上面，寻求支援那又得花费多少时间呀!蓬莱居这个站工程还能不能做呢？ 这时，随行而来的总工肖平小声说了句，“我是明白了，吴凤上位，老沈退位，事情就解决了!” 声音虽然小，却像一根针掉进了安静如水的平静海洋里，顿时在这一桌的每个人心里荡起阵阵涟漪。 135 肖平挤走吴凤 都说，世界离开了谁都会一样转。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人员开始议论纷纷，只听说过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吴指挥要辞职，集团换肖平来当指挥长，可没听说要马上更换下吴指挥呀! 可是，吴凤辞职要离开，情人谷棚户区居民不干，要在建设工地堵路。 如果吴凤继续是这里的指挥长，堵路的威胁自然而然就解除了。 项目部职工们纷纷扬扬感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被猜中了，只是大阳总既然要换人，也是不会让步的。 肖平来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新官上任就是分配任务。 “我的工作是要保证我们的建设工程任务，现在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这么多人，人才足够，不是被蓬莱居棚户区这些乱七八糟的堵路事让我们停工就得停工的。 蓬莱居棚户区要求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怎么怎么，是完全没有资格。 你们要听好，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要实行以一抵百的作用，一个我们的职工，对付当地十个居民，这样，这是我给大家下达的任务。” 新来的肖平这个建议很过分，是想拿死马当活马医，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人员对口居民，各自深入工作，要让当地居民不再堵路。 荒唐透顶，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吴凤辞职出这事造成这个工地的影响，他要把责任全部推给广大干部职工。只是在吴凤之前，大家习以为常一切顺利。真正有水平的领导位干部职工担当出头，大家才发觉孰轻孰重。 肖平的如此安排，让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有一些干部已经开始……大家的意见开从小规模到成群在传播。QQ群，微信群，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都集合在一起讨论。 可是，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不能停工，停工大家工资发放都困难，年底奖金更不要想了。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已经意见越来越不统一，肖平的安排也没人听了，他愁眉苦脸。 他给职工诉苦说:“我集团里的老资格了，看看，这个工地一个个都被吴凤带成啥样了。干部职工不配合，和我对着干这个任务不好完成。 职工不敢和当地局民对着干，就任由堵路，施工停滞不前？” 最让肖平最气愤的是，工地现场管理人员也开始向他发难。 “吴指挥在之前，雷局长已经安排，我们修湿地公园的施工集团要汇报移动模架现浇梁施工，最大的技术难关是过的施工方案，你准备一下，公园局要项目一把手去汇报情况。 这个移动支架问题，肖平并不熟悉，但是他认为自己吃的盐巴比年轻人吃的饭都多，但具体这个技术问题，就算是个盲点，开发单位会议要他们一把手汇们移动模架现浇。他可以求助呀，有打电话问吴凤。 吴凤并不介意什么，坦然在电话里告知: “现场拼装好的移动模架从桥台后面移动到前方的桥墩上。说起来就一句话，但真正干起来却是难上加难。难，一是难在墩身支腿预埋件必须非常精确，哪怕是细微的误差，都会使支腿无法在桥墩上立足进而失足，造成移动模架倾覆。 二是难在液压系统的操控必须非常准确，在模架移动过程中，前后行走支腿必须实现高度协调，否则，就会造成移动不稳定，导致模架发生倾覆。 这样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也是不可想象的。”这是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建设中的一个难点，之前我和雷局长探讨过，有一套自己的施工方案，不过现在你问我? “你是总工，还是我是总工？”吴凤也不给他好语气，留了一手，挂了电话。 肖平很气愤，现场刘领工说:“吴指挥，在技术上确实有独特见解她，我觉得她就是个技术天才!” “屁话，没有她，我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就不干活?就不搞建设了，我看你们一个个是晕了头了。”肖平不喜欢下面人抬举吴凤。 公园局经常组织各公园，绿化施工先进的管理模式，生产上技术的创新进行里热火朝天地进行讨论。 做得好的，节约了成本的又奖。在施工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伪造检测报告，甚至工程管理不善，技术部过关的施工集团在开发单位派出的调查组工作组一个接着，有被直接赶出场公园局的施工企业。 这些消息是有人有意无意透露给肖平听的，这个建设公园局开发单位可不是一帮不懂工程，游手好闲，啥事都丢给监理去负责的甲方，这个可是南阳市场最专业的公园工程建设专家云集的地方之一。 肖平也是第一次来的公园局开发单位这个上档次的办公楼开会。 宽敞的门厅，进去是大厅，两侧是办公室。中间楼道，楼道这个位置的外墙是蓝色玻璃幕墙！ 头上吊顶，地上大理石，墙面刮瓷，墙角踢脚线，门有门套，窗有窗套，办公家具标准，椭圆形会议桌椅规范摆放。 公园局里还有个院子，有花坛，有假山，搞过绿化，看得出这里是高标准办公场地，机关气派。 参观完恢宏建筑，就直接去会场。 局长雷明身材魁梧，目光火炬般炯炯有神。 先是要求南阳各个和公园建设、绿化工程施工单位上台介绍自己管段内的施工情况，近期管理的亮点和技术上的创新，讲得好的，有巴巴掌鼓励，讲得不好的，会场里直接有人冒嘘声，看得出，上台的各位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经理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 肖平像是在做梦，怎么不敢相信一个公园局建设开发单位这么专业和厉害，施工被他们管得这么不能掺水分，更搞不了滥竽充数。 他越想越后悔，到这节骨眼上了，他根本没有好好研究那个移动支架技术问题，就像自己要被挂起给人看，他已经十分不自在了。 轮到他代表情人谷湿地公园上台发言了。 “我们蓬莱居集团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往西是，一条南北走向的道就是正好……那……那个蓬莱居棚户区……范围，我们主要……要修的湿地公园嘛，技术难点移动模架……的……那个……穿……欢迎兄弟集团去参观，我们修的这哥个形象，我们要把工程干好……”肖平掉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尽量把话说得圆满，确是结结巴巴。 “这个同志，你是蓬莱居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什么人？说个话结结巴巴，完全没有重点，还有你知道现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管理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吗？说吧!”雷局长直接打断他，明明知道上台发言的都是专家，你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是我开发单位需要的施工集团吗？ 这时吴凤突然出现了，她出来就要这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移动支架问题解释得清清楚楚。 原来她是雷局长专门请来的人。 “这才像蓬莱居集团的人嘛!” “我就说蓬莱居没能人，能接下这个工程？” “看得出雷局长很欣赏她，雷局长那火眼金睛……” 参会的人议论纷纷。 真真实实要辞职离开市场的吴凤，在雷局长专门亲自邀请她来讲这个技术问题前，在个精英施工集团面前维护了蓬莱居，板回了蓬莱居，集团应有的展示和面子。 维护了蓬莱居，吴凤才开始步入正题。 “唉，难道真是我管理？管理有问题？”看着吴凤意气风发，又想想自己刚才发言的囧状，肖平此时恨不得在会场里找个地钻了溜走的人是他。 “呵呵，小吴啊，虚荣心人皆有之，这东西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并且有它是很方便，很多人，就是太贵，舍不得。你支持我们公园局开发单位工作，为了工作，有技术，有能力不显摆，你这样的能干的女子，难得。” 吴凤笑道：“雷局长，您给我这么多支持，我已经很感谢了。” “那现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指挥长已经新的人，你以什么身份在那边工作？” “我以前就是蓬莱居集团中层主管身份，确实我最近状态不好，我也想辞职，集团里也认可我的这个决定。” “你要辞职，离开蓬莱居？” 吴凤点点头，其实她是被肖平挤走的，但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有人来给雷局长请示，还有其她重要事情等着她。公园局开发单位外面一辆黑色奥迪100轿车缓缓开进大院来接他。 “很多技术人才我们只需要干技术事件，大不了执行一些技术创新任务，其它事情不需要考虑。你不一样，在地方搞建设还要要跟地方领导打交道，要考虑经费，要搞工程建设，要想方设法争取支援，要解决部下的实际困难……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经很锻炼人，你以前能干好这个工作，能把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搞起来，将来就能干更重要的！ 很多人要同时做到这两点很难，你却把技术和在里工程管理和于当地人打交道干得很好，所以我认为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蓬莱居给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位置都不给你，你的委屈我懂!” “雷局长，我其实担心的不是我辞职或者位置，是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员士气低落，现在在位的大阳总阳秋平对实际情况掌握不够。”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不能让那种倚老卖老的这样搞得支离做碎的，连在蓬莱居棚户区施工有许多关于和居民打交道的经验都没有，技术也不行，就是靠点老经验，更谈不上因地制宜进行一些调整。 在这样的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当什么呢，你辞职我充分理解，辞职了到我这里来，这我们公园局建设开发单位，你我会让你工作思路越来越清晰，越干越有劲。” 雷局长直接给她抛出了橄榄枝。 说完，雷局长很忙，一分钟不能再多留了，钻进接他外出的轿车走了。 雷明邀请人加入也真牛，句句打在吴凤的心坎。 雷局长突然抛来的橄榄枝很厉害，吴凤一下被击中了，看着车尾，一脸陶醉，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雷局长对她的信任。 不管是辞职蓬莱居，还是到雷局长手下，都是干技术专业路线，吴凤实际本人不亏。 …… 要办辞职，还得先回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自己的档案，毕业证书都在蓬莱居，自己也不能突然跑了，按正常辞职流程先写辞职报告上去。 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被里堵路，上报的集团里，请求支援力量。 部分工人代表到集团里交了职工‘心声报告‘，阳秋平也有事，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开始大搞职工素质培训。 今后要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拿工资，要听我大阳总指挥，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员一个不少全来了，谁敢旷工，工资全扣。这里是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人在这里就要遵守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的规矩。 吴凤本不想理阳秋平这些伎俩，但你不和人家玩，人家现在有了兴趣要玩你。 “同志们，虽然站施工工程刚开始，又被民堵路暂停了。但里等得起，我们也等得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里和我们国企企业比拼内功呢! 我们这军事化管理才开始三四天，但我们人员已全部到位，我们的训练工作不能等，得天天训练，得得等到工程开工。在这里必须强调一下，我们人员数量同其它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差不多，我们的任务和其它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总也大同小异，但我们的工作方式，可能与他们会有些不一样。 我们工程不开工，我们就训练培训队伍。这些大道理我不想讲，只想跟大家说几句心里话。 我个人调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有资历，有相关工作经验，有实打实的成绩证明自己。我们训练，就是蓬莱居认可的工作，大家就不会下岗，集团里就会给大家准时发工资。 如果没有想辞职离开的，那就老老实实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训练，只有这个样子，才能解决困扰大家已久的工资问题，这是大阳总的原话，大家不信，可以再去集团里上访，看看是不是这样。 训练也是工作，就是不开工工资一分不少照常按时发，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那些原来心怀不平的人一下子没有了言语。 肖平言外之意很清楚，有本事就学吴凤辞职，离开蓬莱居这么好的没工程照样财大气粗发工资的好集团，没胆量出去的，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这是反将了吴凤一军。 你想想，我们蓬莱居，包括集团，当上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经的时间长的干过五六年，时间短的两三年，背景错综复杂。 一个才来集团几个月的吴凤当初就直接大阳总给她这个位置，现在当地居民堵路，你看现在她整出了多少幺蛾子！” 她在强人所难，让我这个新指挥长也跟着难受，一样军事化管理她，她是孙猴子，也不能让她翻出。 人事王总经理给我说了，不能让她辞职，要好好留下来，她档案在我这里，毕业证学位证也上上来的，户口还迁进了我们蓬莱居的集体户口，我这些都不放行，她拿什么辞职？哈哈哈，她能什么也不要，孑然一身独自离开？以后提干没份，职称没有？那不如出家当和尚，看透一切世间？ 你回去后就让她回各帮着跑跑腿、收集收集消息。这么一来她工资不需要涨，我们对里也不动工就让她们堵，也不用找人和里对着干联防费那些…就搞我们人员的军事化管理，把动不了的锅甩给建设开发单位。 肖平不能让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如期开工继续建设，就要把队伍内部即将成他的‘军事化管理队伍，自己依然是一付闪亮登场四个字形容的表情。 …… 集团大阳总真没有时间来管这些工地的具体事务。 反正肖平的汇报一直是报喜不报忧，大阳总以前吴凤辞职要离开，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一切正常，还达到的肖平的军事化管理，一举两得呢！ …… 大阳总忙，一家人就开始为阳光的婚事忙碌起来了。 本来说好，阳光这几天就要去接小华老师来。但前天突然接到小华老师的一封信，让阳光不要接她来了。她说阳光忙，来回路上要耽搁不少时间，她自己准备和阳秋平一块相跟着在年前…… 真是个懂事女娃娃！阳秋平为这个还没过门的儿儿媳妇这么体贴，心里大受感动。于是上和老婆商量，得赶快准备过事情！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阳光和小华老师结婚以后，他们是住在自己家的大宅，还是购置新别墅。 这个也要征求孩子们，包括亲家的意见，结果小华娘家也很好说话，说他阳家条件好，怎么都好。 阳光一下子又陷入到无限的苦恼之中。 正在阳秋平愁得束手无策的时候，阳光已经把这问题解决了。 她本没指望母亲能解决这困难。不料母亲却让她别发愁，说这事有她哩！ 和她们商量说，自己家的大宅，能不能把一边那安排的一层，给她住一两年？母亲说安排先可以倒腾到住。 大家一听是这事，都说：这有个啥哩！就让阳光住去吧，三年五年都可以！ 还开笑说：“这下他也有个伴了。以前一个人大男人住！现在要有老婆管了” 咧开大嘴对说：“我到不是嫁过来当管家婆的，我是解放阳光，给他更多自由来的哩！”满室的人听不懂这话的弦外之音，都被逗得大笑了……会后，上就把大家的意见告诉了阳秋平。 当周云把下卧室的事告诉阳秋平时，阳秋平眉头子中间那颗疙瘩一下子展开了。 她上对儿子说：“是这的话，小华老师也快来了，我安排最好的装修赶快得把这一层楼，你们婚房好好再弄一下……” 几天以后，阳家大宅，就传来了装修声。牙咬着一把锋利的尖刀，正准备为阳光过喜事而宰她家的那口肥查账。吴凤和吴凤一人捉着两条查账腿，把查账压在硷畔的石床上。妹妹端着个脸盆，准备接查。 此刻，阳光她阳光正忙着在会议室里滚碾做油糕的软糜子。她为了大弟的婚事，已经提前回到娘家门上，帮助母亲准备待客的吃食。花花和吊着鼻涕在会议室里疯跑，也没人顾上照料—— 她们的孃孃现在在家，和那些员工一块为裁缝婚纱，做被褥。 按说，嫡亲阳光俩口子应改来帮忙，但妇女副总到大寨参观去了，阳光既要忙工作，还要忙家务，三个孩子大哭小叫，乱得她抽不出身来。再说，她来除过吃饭抽烟，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一那里，杨敏前两天就叫了几个人，和阳光一起把那个原来安排的卧室，重新再按欧式时尚风格了一遍。因为这室多年不住，有些潮湿，阳光就拿过来一捆干，晚上烧个不停。 现在，阳光正趴在窗户上窗子，销售管理处站在桌子上给她递浆糊和麻纸。妹妹阳丽，已经用办公室拿来的，沿炕周围贴了一圈。这兄妹俩还把阳秋平从带回来的一本拿来，把墙上贴得花花绿绿。 对于她们来说，也是她们的哥；她们一家人象自己办公室办喜事一样，都忙着搀和到这里来了。 快到中午时分，就把窗户完毕。也把卧室的两墙打扮得满壁生辉。 阳光处兄妹俩到她家去吃饭——因为今天杀，按规矩要招待杀查账匠一顿，全家今天中午。 但两个懂事娃娃死活不去，硬从阳光手里挣脱开来，跑回自己办公室了。 阳光只好把里的火加旺，然后锁住门回家去吃饭。 吃完午饭后，她随即带了，就又起身去现场买些待客的烟酒。事真多！ 136 忽然的心痛 如果从个人发展来看，吴凤对自己现在是满意的。 行政管理路线对于她是没有前途的，只有这样的技术专业路线。 既然这样，在蓬莱居一样，对雷局长挖走也是干专业技术活，也一样，还不用受气。 按道理说，这种人生事业不受影响，顺利的时候，她应该开心呀！就算淡然对待，不惊不喜，也正常，但是不至于伤心悲苦吧！ 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 事业正常，辞职也有更好的机会，就是人在吃饭是吃饱的情况下，忽然就会有其他的追求，那就是情感…… 说阳光马上要结婚了，对她没有丝毫影响那决绝对不可能的。 阳光明明就是她的，她义无反顾推出去。 现在人家找了小华老师，只是找，人家还在谈恋爱那会，好像自己还不紧张。 现在人家要结婚，她才知道自己这辈子就会真真正正失去了阳光。 天已经降温了，她背着个手，一个人走着，从家里在寒冷天空下步行往现场走。 她要去收拾自己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地的个人物品。 她独自走的小道，不是施工大道。 寒冬的山谷显得荒凉而又寂寞。山上的沟道，赤裸裸再也没什么遮掩。远处的山坡上的枯草，被风吹得零零乱乱。 树木全部掉光了叶子，在寒风中孤零零站立着。植物的安排子深埋在下，做着悠长的冬日的梦。 天气虽然晴朗，但是干燥的冷风，就像再也不能给人间一丝的温暖了。 他背着，在天空下慢慢走着。为了躲避迎吹来的寒风，她尽量低倾着头，使得身躯弯曲着。风吹着从工地的尘扬到她身上和脸上；路边排水沟里枯黄的树叶和工程叶子，随风朝方向潮涌而去…… 她要到项目部管理房时，突然看见，阳光正一个人办公室里看着什么，像等着什么。 吴凤走到他跟前，说：“你游荡在这儿干啥哩？” 阳光听见她的声音，看着她，咧开嘴笑了笑，说：“……你走后，这个办公室其他人也懒了，都是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地离不开你，你一走，我都觉得这里冷了……你乖乖留下来，不要谈辞职的事情了。” 吴凤顿时又气又委屈，都说不出话来了。 阳光倒来了神，说：“哈呀，她猜出来了！你大概到现场置办结婚的东西去呀？听说你老公是大舅的？那方她去过！好方！那年正乱的时候，她到大舅还买过一箱‘红金，又碰上……” “没烧你不能规划砍一把吗？”阳光打断她的话说。 阳光吱唔着说：“一年，山上没长起来草……” “没做……你走她就到热一下……” 啊呀，天下哪里还有这样的！吴凤真想口臭骂一通这个，但歪好还算自己的，只好忍住一状态火气，说：“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你还怎么对得起人家小华老师哦！” 阳光倒象没事个人似的说：“你们这两天忙乱，去给你们帮不上手。再说，去。等你办事那天再去，过完事当天就返回来了……” 吴凤叹息一声，她不明白阳光和小华老师实质的关系，还以为阳光要脚踏两只船， 只好离开她这个地方，自个儿又向现场走去——让那个自作自受去吧！ 阳光这个时候不能解释什么，更不可以 收好自己 阳光来到现场，买了十来瓶昂贵的瓶装酒和五条纸烟，又买了一些做肉的大茴和花椒。 置办完这些东西以后，她想到应改去一趟集团，给她的同事朱美打个招呼，让她到时去参加阳光的婚礼。 她俩在集团时关系比较不好，虽然成了干部，也是借这个机会告诉朱美，阳光不爱她，那和自己无关，不要恨错人了。 可阳光又想，没必要，自己反正要离开这里了。于是她就打消了去集团的念头，扛着那个沉甸甸的包，准备回家了。 当她从回家，到了的理发店门前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心想：她要不要进去理个发呢？她在这理发店门前犹豫了半天。 平时头发长了，久自己理一下，女人长发扎起来，盘起来都可以，夜算方便。 但这她要当新，应改把头发理体一些。 她犹豫了一会，决定进一次理发店，把头发剪短短的！ 短发明志。 这个理发店，实际上只有一个人，只不过小房子里有一把转椅，墙上挂一很大的旧镜子，老式理发馆。 她给里面这位老年理发师说理短。 只花了二五分钟，理发师给她理了发。 理毕后，她在墙上那旧的大镜子前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容颜，觉得手艺就是比自己高，一下子把她打扮得像一个变了身的男式头一样。 也好。 她提包，赶忙起身回家。刚理完发，走到外头皮都冷得有点发麻。不过，她心里热腾腾的。是呀，阳光结婚，但是阳光对她有恩，没有阳光给她在蓬莱居发展的机会，就不会有今天能力得到认可的她！一个人一生能有几次这样的关乎自己发展机会的事啊…… 吴走过小桥时，理了短发心突然冰凉了下来。触景生情，她立刻又记起在河岸边漫步的晚上，她答应阳光的求爱，在这小桥上的天空下，她手里捏着阳光的手，两眼泪蒙蒙站在那里的情景。 那时此刻，吴凤又记忆起当时自己那含着羞涩的、红扑扑的笑脸又浮现在，耳边似乎又传来他那熟悉的、令人温暖的笑声和说话声……噢，这一切将永远过去了！ 阳光结婚后，将上要和小华老师在一块过日子，组建起一个的家庭来。 吴凤垂着头离开这小桥，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家走去。 不知为什么，她感到自己眼窝里热辣辣的。她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因为命运就改如此。但她此刻仍然想跑到一个没人的方，痛痛快快哭一场！ 阳光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家的……她背着那个旅游包推开家门，惊讶看见；她的小华老师已经坐在她家的客厅上了！ 小华老师见她回来，上红着脸笑吟吟从客厅上溜下来，走到她前，大方帮助她把旅游包从肩胛上卸下来。她和她阳秋平，正亲热挤在下炕根一块抽烟。后锅台上，母亲、哥哥和妹妹正笼罩在一片蒸气中，忙着给客人做饭。 一股热流刹那间涌上了阳光的胸腔。她激动问小华老师和：“你们刚到？路上顺利不顺利？” 说：“顺利着哩！她和小华老师在大舅打问了一辆去的顺车，一直就开到你们家的下！” 小华老师不时用眼睛瞄一下她刚理过的头发，满含着羞涩和喜爱。因为两家的老人都在，她钱多表示她的感情，但不时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对她表示：她多么想你啊！同时还用这双眼睛询问她：你想她了吗？ 是的，亲爱的人。从今往后，她们就要开始在一块生活罗。但愿你能永远象现在一样，爱她，全心帮助她，和她共同撑扶这个吧…… …… 阳光和贺小华老师就在自己办公室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婚礼。 人间芳菲尽，结婚典礼始盛开，阳光和小华一对新人迎来了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刷爆了南阳当地朋友圈、短视频和微博等平台。 因为蓬莱居集团出动劳斯莱斯、玛莎拉蒂等30多辆豪车，并且租用了2架直升机迎娶新娘。 婚礼举办好比一场饕餮盛宴。红红的地毯从他阳家大宅一直铺到门前，街车马龙，豪车自是不再多言，车两边排队的闺蜜友团如两条粉红色的长龙气势磅礴，爱情的歌声源源不断的重复播放，歌声甜蜜地撩动着新郎的心房。鞭炮声响贺良辰，摄影师的技法将哪美妙一瞬间的画面记录…… 阳秋平给宾客解释，我们努力赚来的不存在炫富，主要是给儿子媳妇一场难忘的婚礼。 婚礼尽管隆重，但也少不了应有的纷乱。 阳光的几个姨姨、姨、舅舅、妗子，再加上各自带的娃娃，都涌在他们婚房那一层参观阳光新派高档婚房，脚上挤得都不能通行了。 吴凤也带着女儿花花来吃酒，这种时候她必须来。 不来会被人说她心里有鬼似的。 来到阳光婚礼现场，又自然遇到蓬莱居的老熟人们。 市场部销售龙康和商场管理刘政处每人手里拿一盒纸烟，满室转着给众人散，巴结大阳总，把自己当成阳家的人。 门口一辆新宝马车——这是集团秘书朱美的。她刚从现场赶来，也是这个婚礼上唯一一个不笑的人。 第一轮坐席的是阳光的娘舅亲和里的集团干部。 阳光她奶被吴凤临时背到邻居家。 在前面干部席上，正中坐着阳秋平，她两边坐着集团秘书朱美和市场部的； 接下来吴凤、、杨敏等人依次围成一圈。虽说也应改坐在这一席上，但她是自家人，这时候得充当工作人员，她也做不了什么，就是一个看热 参观大寨前几天也回来了，现在正和她嫂子、销售管理处那些员工、阳光一起在锅上忙着。 在婚礼主主会场亲戚的这一桌上，还坐着一位已熟悉的人物，朱林。 南阳城主管建设，这样的领导赏光，阳秋平也很有面子。 他的女儿朱美虽然没有嫁给阳光，但是现代社会，婚姻也不能包办，更不能强迫。 阳光不喜欢朱美，也不能断了和阳秋平的关系呀！ 这样的领导看得开、大度、会想事。 在这样的场所，总是少不了他的。 在这安排时候，别说吴凤是本人事主家除不讨厌，反而乐意接待。 结婚是个喜事，还盼来阳光之前的所谓前女友吴凤，这是吉利的征兆——此奥妙说法有何根据？恐怕已无从查考。 大人各人想着各人的事。 花花这些小孩就不用考虑那么些复杂的事情，就是一件事，吃! 花花还没坐稳，就已经自己招呼着自己了，现在孩子正忙着往桌子上端盘子。她吃高兴了，象耍杂耍似的用五个手指头顶着一大红油漆盘子基围虾。 做席菜的是阳秋平——她不光杀查账是一把好手，做席“碗子”在里也是第一流的。阳秋平把八碗主要以菜放在红盘里。 锅上把油糕和方便面，分别拾到几个盘子里，阳光和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席上送。桌子上的两桌人，吃着，说着，笑着，一个个脸上都汗津津的。 阳光和新娘要敬酒，——等这坐完席后，她再回来……这顿饭一直从中午吃到晚上。 当阳光和小华老师终于回到一豪华的新房后，里的一些新主管又混闹了半晚上，这个婚礼才算全部结束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阳光和小华老师正准备回家吃饭，总经理阳秋平突然来到豪华她们的新房。 他拿来两块杭州出的锦花缎被，说是吴凤今天上午捎回来的，让她把这礼物转送给新婚的阳光妇。 阳光把吴凤的礼物放下，就告辞走了。 小华老师上奇怪问：“吴凤是个什么人，怎给咱送这么重的礼物？” 阳光尽量轻淡说：“她是我最爱的人，我们这次假结婚，以后也是为了她，她这次送这么厚的礼，是说明她对我的有情有义和真心祝福，我……” “肯定和你相好过！要不送这么贵的东西？”小华老师敏感追问。 阳光承认说：“是相好过……” 小华老师突然不言语了，。阳光一看她这样，就很快转到她前，开笑说：“你们人真爱吃醋！” 小华老师反而冲动扑在她怀里，哭了，说：“你对她的爱也让我感动！” 阳光手在她头上拍了拍，说：“人家是个能人，在蓬莱居药闹辞职，也是我爸做错了，逼人家。她辞职，集团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地可不好做工作着哩！” 小华老师一听送吴凤是个能人，有本事。这她就放心了——一个女干部怎么可能爱她的呢！ 大自然不管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参加完阳光婚礼，把女儿带回家，安排还入睡后，她独立一个站在阳台，看着窗外对岸的黑中带着南阳城点亮夜晚的灯火阑珊。 这套正规的房子，当初要不是阳光蓬莱居内部价销售给她， 天空里，桃花又一次红艳艳开了。河两岸的缓坡上，刚出皮的青草芽子和枯草夹杂在一起，黄黄绿绿，显出了一派盎然的生机。柳丝如同女人的秀发，在春风中摇曳。燕子还不见踪影，它们此时大概还在北返的路上，过一两天就能飞回来。 和去年这个时候相比，她瘦得都变了模样。 她回来照着镜子，，现在却显得异常宽大起来，原来鹅蛋形的脸庞凹陷下去，脸蛋上那两片可爱的绯红颜色也褪了。眼睛失去往日的光彩，象暗淡下去的火焰。蓬松的剪发头，也变得无精打采耷。 眼睛失神望着哗哗东流的南阳河水。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那位失落江山的废君所写下的这不朽的词句，正能形容吴凤此刻的心情。 完了！她和自己心爱的阳光一块生活的梦想彻底灭了。她已经结婚，和拿位大学的小华老师一块过光景了。 可惜了他和阳光的真爱。 那时候，人常常感到整个世界都一片昏暗。尤其象吴凤这样的人，她尽管在办公室参加了工作，但本质上也可以说仍然是一个感情特别浓烈的人。一旦当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热烈的爱情，就会深陷进去而不能自拔。可一旦这热烈的向往落空，又很难从因此而造成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她除过日常的生活和工作，又没有远大的事业上的追求来弥补感情上的损失…… 当然，这样说，并不是说她就是一个饱食终日的庸人。不，她们的吴凤对自己本职的工作始终尽职尽责，甚至充满了激情。 她热爱孩子和副总职业，为了给学生们教，备课 又开始常常废寝忘食，有时直至夜半更深。至于工作中的一切规定、要求和任务，她更是模范执行，兢兢业业完成…… 勿容置疑，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的思想、气质、感情，优点和缺点，都是属于普通人的。但普通人和出类拔萃的人一样，也有自己的欢乐和痛苦，只不过不为大多数人了解罢了。 ，而不愿了解一个普通人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此刻，吴凤的内心正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翻腾着。 阳光的突然结婚，朱对她的没命追求，，现在又加了一个老将出……如果阳光没有结婚，不论有多少人进攻，她感情的阵仍然会固若金汤。 想不到，她在前方的战壕里拼命抵挡。但她为之而战的后方却自己烧成了一片火海…… 吴凤坐在这河岸上，望着春日里东去的流水，忍不住又勾起往日的情思来。她想起去年的现在，是她和阳光两个人坐在这方。她当时心儿是怎样嘣嘣欢跳啊！ 可是一年以后的今天，她一个人坐在这里，胸膛里象装着一块冻冰。抬头望，桃花依然红，柳丝照旧绿；低头看，青草又发芽，水流还向东。可是，景似去年景，心如冰火再不同！ 她耳边依稀又听见了那缠绵的红色歌曲，月亮走我也走在心里唱出来…… 月亮走我也走 我送阿哥到村口到村口 阿哥去当边防军 十里相送难分手难分手 啊 天上云追月地下风吹柳 月亮月亮歇歇脚 我们话儿没说够没说够 月亮走我也走 我送阿哥到桥头到桥头 ……两行泪水再一次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了。此时没有人唱这歌，但是她听见了。 亲爱的小阳总!我其实是真爱你，只是我不敢爱你，爱你我怕你会失去蓬莱居的一切，我为了你，现在觉得继续留着蓬莱居，不辞职走，是要给你保蓬莱居江山，你是未来集团的接班人呀…… 她最后一次和阳光分手后，尽管阳光在她的追求前畏怯向后退缩。 她理解阳光的难处。尽管她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总还在办公室呆了几年，相对而言，她认为爱情就要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不如两个人有情有意。可小阳总和她不一样，她一直是一个办公室光景也钱多，因此看来没勇气答应和她一块生活。她想，也许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想通的。 这一天，阳光给她打电话:“吴凤，你不能离开蓬莱居，不能离开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地。 现在不说当地居民对你感情深厚，你离开他们堵路抗议肖平处理不了，就是我爸大阳光也没有办法。 更要命的是如果公园局，我们建设的主管部门要求我们工期提前，这是给我们蓬莱居戴上了金箍咒呀！ 肖平抢了你的指挥长职位，现场情况不如实上报，真是可恶。 蓬莱居，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不能毁在他身上。 我结婚了，我老糊涂的爸不能再阻止我什么。 我拿回我小阳总是身份，我要在阳秋平退位之前，干好集团的事。 工作上我需要你。 我也会这样阳秋平大阳纵好好拉谈一次——他是我爸，却不能让他继续糊涂下去。 阳光这样要求和理由，让她动心了。 她问，“你刚结婚，好好陪新娘子，蓬莱居这边工作我暂时不走就是。” 当她又一次兴致勃勃回到里后，才知道小阳总出了。 她不知小阳总什么时间才能回来，没时间等，于是就又失望返回办公室。她想，以后机会有的是，等小阳总从回来再说！ 回来，没想，是寒假期间，小华老师不和阳光去度蜜月，也不要求，就自个儿自己玩自己的，这算什么新婚夫妻? 当头一棒，顿时打得吴凤头晕目眩，天旋转。天啊！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阳这个小华老师自己带着家人就环游世界去了? 在一刹那间，她真想抛开一切，奋不顾身返回蓬莱居，去找阳光，让她把那小华老师问清楚！ 但她毕竟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她很快知道不能这样，不能！就是一个，也不会这样做，更何况她又不是阳光什么人！ 难道阳光结婚后不幸福? 从那天以后，她就睡不着觉，也吃不下去饭，就象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十几天以后，她都不敢对着镜子看自己了。 而在市场部的杨敏，一股劲催她去医院检查看得了什么病。她的病是心病，医院检查不出来！ 137 矛盾纠结 吴凤也想回到了蓬莱居就好好干。 新婚期没多久，阳光就以集团主管生产副总的身份回归了。 吴凤回到蓬莱居，大家依旧就她吴指挥，立即冷落了肖平。 就像她才是是情人谷湿地公园真正的指挥长，肖平只是一个冒牌货一般。 最关键，她回归，虽然没有蓬莱居一把手阳秋平和集团的直接下文，她也是蒙的，不知道这里她是指挥长，还是肖平。 她也不在乎。因为她要帮助阳光，只有能帮到阳光，她无所谓这些外在的职务。 集团当然是乐见其成她不辞职，回归的。 阳秋平也已经知道工地村民堵路，主管部门公园局对肖平的不认可等。 当然，这个世界离开谁都可以转，情人谷湿地公园没有吴凤一样可以建成，只是要多费一番周折，既然吴凤回家了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阳秋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就相当于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有之前的指挥吴凤，还有新的肖平。 既然现在集团有了新的主管生产副总阳光，这个问题是生产副总的职责范围。 阳光已经结婚，阳秋平也要给这个接班人儿子独当一面的机会了。 不过，阳秋平还是不忘提醒:“小阳副总，你在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的指挥长人员最终确定上，可以一碗水端平，不能搞偏心呀！同时你也要记朱，你是结了婚的男人，不能在招惹吴凤那个离婚女人呀！” 阳光一笑，“大阳总，放心。” 来到情人谷工地，阳总光并不是大刀阔斧要修理肖平，抬举职工真心认可的吴凤。 吴凤也为了避人口舌，低调异常。 她其实为现在阳光和小华老师结婚看上去的不甜蜜伤感。 就像当不当这个工程项目的指挥长，她来说，再不能引起一丝热望了。 就像是梦中出现的这一切，也蒙上了一层灰。 阳光找到她，第一句话是，“我们不谈工作!” “好，谈你的新婚妻子吧，你们新婚甜蜜，你喝那个小华老师，应该情意绵绵，要去热闹的蜜月旅游啊，巴厘岛、还有澳洲，都是国内新人喜欢去的地方……我回来了，情人谷工程会正常的，你放心去蜜月吧，让大家看你，羡慕你！你也一定会幸福得两眼闪闪发光，脸象早霞一般闪耀着光彩……”吴凤说着。 “我和小华老师结婚，其实我不幸福!”阳光告诉她。 吴凤听到这里，竟然和她想的一样，泪如泉涌，她却不敢再听下一句，她怕阳光对她又说出什么。 阳光已经是结了婚的人，她不能当第三者。 而阳光为了尊重小华老师的隐私，也不能说出这场‘假婚姻’的前因后果。 何况，他和小华老师有约定，这场婚姻起码表面维持也要一年以上，不能太假，穿帮了结果会更糟糕。 所以，阳光也不能解释什么。 吴凤跑开，她怕自己的情绪失控。 她呆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闭门不出，关在这个小房子里，一个人流泪、叹息、自言自语—— 有些话对阳光说，有些话对那个小华老师说，有些话是对她自己说的，她的精神状态在直线下滑。 她就这样熬着…… “不行，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家还有女儿花花，我不能这样情绪失控。”吴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痛苦难过，那是看着阳光婚后不幸福，她真的无比痛苦。 仿佛阳光的婚姻的不快乐都是她造成的。 确实也是她造成的。 她原本想为了阳光，她失去自我，隐藏情感，尽力帮助……却是这样的结果。 对于她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爱，就像火一样燃烧着她，无法控制。 她都没有心思工作了，外面世界已经到了阳光灿烂，桃红柳绿的好时光。 突然记起了这个时候，她和阳光一同在南阳河畔那个偏僻河道的情景。她于是忍不住想再到那个方走一走。这是一次怀旧而伤感的出游，也是对那已被埋葬的爱情梦想的祭奠。 于是，下班了她就一个人悄然来到了这个地方……现在，她手里拿着一朵鲜艳的花，已经在这里坐好长时间了。 手里这朵花正是和那次接受阳光爱情时那丛兰草中摘下来的。那时候，她手里也拿着这样一朵花，旁边抽烟的小阳总。她现在忍不住又扭过脸，看了一眼阳光坐过的地方——那里现在只有空荡荡一片枯草！ 吴凤在南阳那个偏僻的河畔一直，腿都有点发麻了，天要黑了才站起来慢慢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以后，她又回过头来，怀着无限的感情，向河岸上的那个草坡投去最后的一瞥。 别了，我的阳光，你不快乐，我也不可能当第三者。我吴凤是一个有底线的女人!我将永远不会忘记和你曾经有过的一切！但愿我还能在梦中再回到这里来…… 吴凤从南阳河畔回到家以后，女儿花花投入她的怀抱，“妈妈，妈妈，拿出幼儿园画的画让她看……” “好棒……”她亲着女儿夸赞着，表情从和阳光见面后的悲苦尽量拉扯回来。 孃孃最近满脸笑容，照顾花花也负责多了，就是因为吴凤介绍下，她的亲儿子也当上了一个小包工头。 刚好这一天吴建听说吴凤回归蓬莱居了，也赶紧过来拜见，还带了酒。 “我的指挥长妹妹呀，你不要离开蓬莱居，我要依靠你呀，你回来就好了。” 吴凤知道他的情况。 “吴建，你拿到的这个挡土墙工程，要干好，不给我丢脸! 你工程中，可是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们挡墙抹灰工程在墙面一点产生膨胀变形，形成不规则的放射状裂缝，多点裂缝相继贯通，成为典型的龟状裂缝，并且空鼓，实际上此时抹灰与墙体已产生剥离。 那是你们所所用水泥中氧化镁含量超高，致使水泥安定性不合格，未对水泥进行进场检验就直接使用，因此产生大面积的空鼓开裂。 我现在回来了，我告诉你，你包工程是实力不够，技术水平有待提高呀！” “是啊，吴指挥长，现在你们技术员严格监督我的施工，停工了，要我自己全部负责!” “那你的态度呢？” “我知道你这个妹妹铁面无私，我态度得好，工艺改变，提升施工技术，就是不要赶我走呀!” 唉，你这水平，是相当于交学费。我对技术要求特别严格。 你进场了，要拿自己当个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出了问题，你们最先对不起的是自己。” “吴指挥长，我特别庆幸，你回来，下面技术员不敢赶我走，否则今天就不是我们在这里了。 我们也想在你的的带领下成长，我们这个挡土墙一定要提高自己的管理和技术水平。” 看到吴建态度好，吴凤也是舒缓了一口气。 “挡土墙检测过程规范管理包括检测标准方法、检测操作规范，质量保证的内容。 记录包括检测原始记录的规范填制、质量控制记录和检测报告规范出具等内容。 如果接下来，还出问题，那就是没有任何机会。 你干得好就要肉吃! 你干不好你司只有喝西北风。” 吴建吓得腿瑟瑟发抖，对吴凤充满期待和请求的眼神! 孃孃看得目瞪口呆，以前那个无法无天的亲儿子，吴凤的哥哥，现在被他口里口口声声的吴指挥几句话就收拾得服服帖帖。 孃孃也吞了吞口水，她都沾了吴凤太多光，住在吴凤家里，顺便看看孩子，吴凤每月给她两千元，而且对她也很好。 她所在的蓬莱居集团大老板找上当初还住的那个小15栋公寓房时，要她劝吴凤远离他儿子阳光，还给她和吴建媳妇两万元……对于她们，就是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吴建能当包工头，也是沾了吴凤的光…… 孃孃也赶紧给吴凤投去佩服的眼光。 …… 不过，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理解她因为阳光而变得痛苦的内心。 给花花洗澡，读故事，诓孩子甜甜进步梦乡了，她才感到胸口象压了一扇石磨似的沉重。 她还有一个麻烦，自从阳光结婚了，以前集团大秘书朱美 很快想到，明天就是假期，殷勤的王建国这个老男人，又会来缠磨她，让她去她们家吃饭。 阳光没结婚之前，尽管她反感这安排邀请，但也抱着“吃顿饭又能怎么样”的态度，勉强去了——这主要是为了她这个老男人的脸。可是现在，她绝对再不能去王建国家吃饭了！ 但要是这家人死缠硬磨，她又从旁劝说，她到时又可能没勇气和这一群上的头人物开脸皮，让她们当场下不了台。 怎么办？ 她从床铺上爬起来，一个人靠在拦石上，牙咬着嘴唇，烦乱抠着手指头。 她突然想起她以前做民宿时认识的崔红。崔大姐和她在干民宿时，两个人好得象亲妹一样——阳光和吴凤认识，其实阳光当时在市场部考取蓬莱居酒店业时认识的。 崔红还有个兄弟，崔二兄弟崔大姐也从开酒店到南阳连锁开酒店了，生意是越做越大。 吴凤想，干脆到崔大姐那里去散一散心，同时，她也很想把她的不幸告诉这位好朋友，这样她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这不幸只能给崔大姐叙说，因为她了解她，也能理解她的痛苦。 她这样想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起身。这样假期她就不必呆在办公室，成为王建国和看看阳光缠磨的对象。 这个脱身计不错！好，一早就起身去！ 本来，她告诉崔红要来，那边是欣喜若狂，“我的吴大指挥长，高级工程师，你想起我了，我啥也不干，专门街道……我亲亲的好姐妹哟!” 吴凤在项目的身份，要出去办点私事，阳光在，毕竟人家是副总，打个招呼。 阳光当然同意，“带我给崔大姐问问个好，一天不够，你就多玩几天。现在我这个集团生产副总，就重点驻地这里，有我在，你放心!” 吴凤下巴动了一下，就提了一个小提包，动身到崔红那里去了。 当汽车一从天空下奔驰起来，车窗外辽阔的山野，山野里火红的桃花和雪曾的杏花从眼前扑过时，吴凤顿时觉得呼吸舒畅了一些。 她想：唉，要是她再不回情人谷湿地公园和阳光面对面，，那该多好啊！原来她一直深深依恋这个男人，现在又不能再爱。 来到南阳那个繁华街道，提着那个小提包，一路打问着，来到崔红开酒店。 崔红本来也是个离婚女人，现在又了男朋友，本来要约什么。 吴凤来了，男朋友靠边站。 崔红一看老朋友来了，高兴喊叫说：“你怎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不谈工作吧？” 吴凤对她说：“不谈，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崔大姐说：“她也想你想得要命！她还梦见过你几次呢！ “还有你现在没了阳光你的男朋友，可不能是那个听说想追你王建国呀!” 吴凤苦笑着摇摇头。她本来此刻就想顺情一头扑在崔大姐的怀里，向好朋友哭叙一番自己的不幸遭遇，但想她刚到，应改忍耐一下。 她只是勉强装出笑脸，开笑问崔大姐：“你也是离婚的，现在听说你找了一个男人，男朋友怎么样？敢不敢让看一下？” 崔大姐调皮扬了一下头，说：“下午下班叫他来，准保来！你尽管看！也帮助我审查一下！” 吴凤说：“我相信你的眼光……” 崔大姐为招待她，开始忙着自己动手做饭。吴凤也想上手，但被崔大姐拒挡了，说：“现在你成了客人，不象咱们以前一起开民宿那时！” 那时，她两个经常一块做着吃饭，有时在她的小公园，有时在开酒店崔大姐的办公室。 坐着饭，崔大姐突然说，“我最近在看一本名著，《骆驼祥子》，看了，就觉得其实我们就挺幸福的。” “怎么，崔大姐你变文化人了?看书悟出什么人生道理了?” “是啊，当我们觉得自己不幸福时，看看书，你看一开始，祥子从乡下来到城市，他五大三粗，身体倍儿棒，一心要靠汗水和力气养活自己，找到了匹配的职业——拉洋车。 和你从乡下到城里打工，建筑公司，辞职打零工、南阳十中宿管员、现在蓬莱居集团情人谷湿地公园指挥长，你比祥子厉害多了。” “呵呵，崔大姐，这本书我也读过，我觉祥子失败，是天职业规划很简单，就是买一辆自己的洋车，不用交份儿钱，拉多拉少，都是自己的。 为了这个目标，他努力工作，省吃俭用，一点一点存钱，就好比现在的年轻人为了攒首付，节省开销，上拼多多、喝二锅头、吃榨菜。 吃苦耐劳，攒足了钞票，终于闹了辆洋车。又想多买几辆车，开个车厂。 可是他继续努力发展的路走歪了。” “哦，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认为祥子发展的路走歪了。 祥子的梦越做越大，期盼自己当老板，可偏偏这个时候，书里说他无情的命运打了一闷棍。 他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去偏僻的地方拉活儿，结果被**打劫，洋车被抢走，几年的奋斗，打了水漂。 有人说，他的破产，不是个人问题，而是时代悲剧。但是和他的眼光真有问题。 每个时代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把个人的不幸遭遇，一股脑儿丢给时代，丢给环境，是没出息和偷懒的做法。 那个年代，一样有出人头地，白手起家的人物。 祥子是农村来的，没眼光，没见识，没有前辈指引，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他也没文化，就是白纸一张。 就像做好风险评估。 兵荒马乱，车夫为了拉高价客人，去个八大胡同，和现在夜总会那些复杂地方拉客人。 有投机心理，以为马无夜草不肥，是错误指导思想下，结果撞上了兵匪，血本无归。 我们现代，在奋斗路上，也可能碰见这样那样的飞来横祸，比如借钱信错了人，求职看错了老板等等。 无论什么时代，都要做好风险评估，就算投资玩股票，一不小心，也可能会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的悲伤。” “是的，崔大姐你说得对，我在南阳城混，找工作，我就想，没有好工作，我就创业开民宿，再不济，摆地摊，也要小心翼翼好好活着，做好风险控制。 当我认识阳光，有机会到蓬莱居集团，我工作是要走自己的职业技术路线，那我有真正的能力和生存之道，谁也拿不走的。 像祥子遇难游又顺手牵了几匹骆驼回来，从了大家高看一眼时，可以有利用骆驼祥子这个名头，去当个流量红人，或者去搞个成功学培训班，也是成功。 祥子就事一个死心眼，只想自己一个人攒钱，再买车。 他忽视了一个比单打独斗更重要的因素——平台。 实话说，祥子所在的人和车厂这个平台不错。 刘四爷有江湖背景，路子比较野，虎妞是一流的人力资源专家，最重要的，这两位企业高管，都对祥子青睐有加。 在人和车厂里，不拉刘四爷的车，还能享受员工宿舍，乃至偶尔跟老板同桌用膳、推杯换盏的，只有祥子一个。 事实上，这对父女，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祥子看上去傻头傻脑，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藏男孩。论拉车的业务能力，祥子是一把好手，此外，他还勤快能干，没事儿就打扫一下卫生，往刘四爷的保温杯里添点热水、枸杞啥的。 为此，别的员工疯狂嫉妒祥子，认为刘四爷大概看中了他，想招他做上门女婿。 被父女两代人看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祥子，却从未想过利用人和车厂这个平台，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每天疲于奔命地拉车攒钱，然后重新买辆属于自己的洋车。 这一点和我一样。 蓬莱居也是一个我发展的平台，集团接班人阳光曾经看中我，我没有接受。 我和祥子不同的是，我不利用阳光的机会，是怕他在集团接不了班，害了他的未来和前途。” “哦，吴凤，你这样讲我就明白了，现在阳光结婚了，就是你痛苦的根源，其实你对他是真爱呀！ 就像祥子。其实，刘四爷和虎妞，都是祥子奋斗路上的贵人，是他绝佳的合作伙伴，祥子自身的局限性，让他只相信自己的努力，不想别人，不管别人，更看不到平台。 不得不说，祥子太傻了。 你也太傻了。 你想，大阳总就算反对，也是表面，你们要在一起，他也没有办法。 蓬莱居是私人企业，他不传给阳光，还会有谁？ 唉，你当时应该大胆和阳光在一起的。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想成事，必须要借助他人和平台。 每天上班打卡、累死累活，也只能勉强填饱个肚子。 在今天的各行各业里，都不乏祥子这样的年轻人。 他们看上去比谁都努力，干活最卖力，下班最后走，工作之余，可能还进修名目繁多的各种课程，即便上个厕所，也要见缝插针地用百词斩背背单词。 但是，他们却不会思考一下自己和平台的关系。 好在你自己有本事，不靠阳光，载蓬莱居也出头了，你是幸运的。” “是呀，崔大姐，我出生的那个老房子，非常破败，小时候 交不起费，成为北漂，他与祥子虽不是同时代的人，经历却极为相似。 祥子铁了心要拉洋车，雷打不动，只想靠这个营生，证明自己的价值，一条道儿走到黑。 好在我读中专出来选择，则更为活泛，为了生计，我做了许多工作。 穷则变，变则通，不断试错的，因缘际会，，进入蓬莱居，就算不靠阳光，靠我自己，也会迎来自己生命的曙光。 我今天和我小时候掏猪草、喂猪，被孃孃不当人看，在学校老师帮助下，得到国家义务教育法的保护，我今天出来，也算华丽转身，从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孩子，变成在那个吴家，现在孃孃，那个哥哥吴建得听我安排，成了角儿了。” 说着，吴凤对着崔红一笑。 138 忽遇中专老朋友 “是啊，时代不同，但是不管那个时代，都要学会接受新鲜事物。 祥子除了不懂利用平台，另一个致命弱点是思想保守，拒绝接受一切新鲜事物。 我看书里写了一个高妈，每月剩下来的钱放出去，搞了个类似放贷的生意。 就是按照一定利率，借钱给那些身边的人，还做小买卖的。用这个办法，高妈挣了不少外快。 高妈还告诉祥子说，搁在兜里，一个子永远是一个子！放出去呢，钱就会下钱！ 祥子这个榆木脑袋，听了高妈的话，虽然也动心，却根本不敢尝试。他只相信看得到摸得着的现钱，他连弄个稀松平常的存折都不敢，更别说放贷了。 祥子认准了一个死理儿，钱万万不可撒手，除非是去买车。 即便到了后来，祥子跟虎妞成亲后，有了创业的本钱，虎妞让他买几辆车租赁出去，搞个共享单车之类的玩意，潇潇洒洒，坐收渔翁之利，可祥子仍不为所动，铁了心要自己拉车。 个人的希望与努力蒙住了各个人的眼，每个人都觉得赤手空拳可以成家立业，在黑暗中各自摸索个人的路。 祥子这样的人，不会成功呀！ 不过，吴凤，我觉得你也太自强了，这样会不会和祥子自己认准死理，拉车能发家致富一样呢? 自强女人说不是也需要多想想其他活法，你不要只局限在你的建筑行业，你做生意，开酒店民宿是有经商天才的!” “崔大姐，我肯定和祥子不一样了。现在社会和以前社会不一样，现代社会市场是开发的，开放到每一个行业都可以拓展得十分丰富。 我在建筑行业，可以做管理，像蓬莱居这样的企业要想朝前走，也和和市场接轨，利用到我经商的头脑。 做技术，发展我的职称。 所以说新社会就是好。 要说我自立的性格，怕是和虎妞要更像一些。 虎妞是个女汉子，她喜欢一个男人，主动去追，虎妞没错。 其实，按现代眼光看，虎妞就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强人，以及企业里雷厉风行的女高管，她的杀伐决断，颇有王熙凤和董明珠的风范。 更重要的是，她敢于追求心中所爱，不畏传统羁绊，很像现在的新女性。 当祥子卖了一天苦力，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厂子里时，虎妞用浓妆艳抹和好酒好菜迎接自己的心上人。面对虎妞魔鬼面孔和天使身材，祥子无法抗拒，被迫缴械投降。 虎妞喜欢祥子什么呢？可能是祥子的老实巴交、手脚勤快以及年轻力壮。 虎妞喜欢祥子，就尽自己所能，疼着他，护着他，给他吃，给他穿，甚至拿自己的私房钱，给他做创业发家的资本。 就像我其实是喜欢阳光的，但是为了阳光更好的前途，我放手，因为我离婚女人，确实配不上他，和他在一起，大阳总全家人反对。 我为了我的幸福害了阳光，那就不是爱，所以我退出，就是因为真爱阳光。 可是这样一对比，我就不喜欢祥子，作为一个男人完全没有担当。 虎妞是美的精明干练、富有英气。所谓主动追求祥子的不要脸则是敢爱敢做、藐视陈规陋俗。 为了与自己爱的人结婚，虎妞不惜与老爹翻脸，断绝父女关系。 结婚后，虎妞把自己的私房钱倾囊取出，要给一穷二白的祥子做创业基金。 可是，祥子这个五大三粗的银样蜡枪头，根本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他早就没了创业的雄心，只想每天拉车，赚那三瓜两枣。 可以想见，但凡祥子有点刚性，有虎妞这个女强人相伴，一起搞生意，再跟多金的岳父把关系搞好，没准就会上演一出商界里夫妻店的传奇。 如果顺着这样的剧情，以虎妞的强势，很可能在企业做大上市后，来个杯酒释兵权，把老公祥子架空，独揽大权。然后，满肚子委屈的祥子，在一次采访中，因为压不住火，怒摔水杯…… 可惜，没有如果，祥子浅陋的见识，以及致命的自私，毁掉了一切通往幸福生活的可能。 就像我和阳光结婚，蓬莱居集团大阳总不让阳光继承，我担心阳光的幸福会打折，所以我退出。” “哦，吴凤，你这样讲，我明白了。我也不喜欢祥子，虎妞死于难产，在最要命的关头，有人提出卖掉车子，送虎妞去正规医院做手术治疗，愚昧的祥子，竟然因为嫌手术费太贵，舍不得卖掉车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命送黄泉。 死了妻儿的祥子，彻底堕落，吃喝嫖赌样样来，甚至为了一点钱去告密，把人活活害死。而他自己，也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一个年轻时体面的、要强的、有梦想的、健壮的祥子，长到中年堕落成一个自私的、不幸的、麻木的、罪恶的行尸走肉。” “所以，崔大姐，我的自立，我一个女人亦自强是不要自己堕落！” “理解了!” 两个好朋友一边吃着饭，一边通过书聊人生，都吐露着心里话。 崔大姐又告诉吴凤，她也是离婚去，不过没孩子，现在认识了一个男人，叫周明，也是做生意的。 还是她这个男朋友晚一些回来。 “周明?同名同姓?”吴凤自言自语。 晚上，果然一个高个，叼着大烟嘴，戴着金项链的光头中年男人过来了。 崔大姐赶忙介绍吴凤和她的周明认识。 “吴凤，是你，果然是你!”这个周明看见吴凤，激动不已。 “周明，真是你?我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呢！” “你们认识?”这回轮到崔大姐惊喜了。 “啊，中专毕业十来年了，周明大变样，变得更有老板气质了!”吴凤恭维着。 “是的，我们是南阳建筑中学的同学，吴凤，你没怎么变，还是那朴素大方的模样。以前我追你，你可瞧不起我……哈哈哈!”周明打趣着。 “是吗？世界真又真小，周明你太多情了，说说，你当年怎么追求的吴凤呀？”崔大姐问到。 “没，中专那回我根本不想谈恋爱。我周末 建筑工地上给人背砖、拌水泥…… 可以挣到一点钱生存，还能在工地看技术员施工，结合自己课本工程制图、工程测量、钢筋平法、工程预算……把枯燥的书本知识和工地现场施工技术结合起来，就像给一堆排列好的电子元件通了电，一切有了生命的灵动感。培养了一个工科女极好的适应环境。 那时我哪里会想到恋爱嘛，何况周明那是家里好像特别有钱，家里就开了一个建筑公司，人又帅，就是学校的校草，那里轮着我呢！”吴凤谦虚说着。 “不，吴凤，那是你虽然不化妆打扮，但胜在自然大方。 自自然然、得清清爽爽的出现在大家面前，男同学都说你像一朵未经修饰的也菊花，天然美。 你也从不在男生面前就忸怩作态。我们班主任李老师也委任你当劳动委员，在班上成了班干部。 那时不止我，还有其他班的男生还有络绎不绝来看你，送花，甚至有男的痴痴地站在你们女生寝室的楼下，给你弹琴……”周明绕有兴趣的回忆起来。 “呵呵，当时你们不知道我在女生宿舍的底细。 我刚进校那会，土得掉渣，污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的，还饿得昏死过去。 在医务室检查是营养不良低血糖的时候，我们同寝室的朱丽丽大方地施舍给了她一箱牛奶，李玲玲了给了我一包糖。 你们这是男生，应该喜欢丽丽和玲玲那些会打扮的城市女孩才对呀!你们都来喜欢我，可害苦我了!”吴凤回忆着中专往事，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不过，当时男生喜欢你，怎么会让其他女生吃醋，还有丽丽和玲玲围攻你?”周明这一把三十多，进四十的年纪了，都还不懂得这么小女人们的心理，问着当时的情况。 “当然了，你们粗心男人们呀！我听你们这样说，我都明白了。 以前吴凤是个穷苦的农村女孩，在寝室是穿得破破烂烂那一个，更不会打扮。 可是她在你们建校落脚了，有了最基本的校服了，可以打工挣点钱买一身朴素简单衣服穿，就这样素面朝天，你们学校大巴大巴的男生就突然斗喜欢她了，那些女生能心理平衡吗？肯定不会。 女生是什么，天生的嫉妒动物，特别是在情情爱爱里，更是见不得男生喜欢那些比她们差的人。 当然，吴凤那是有一种纯天然的美和爽快气质吸引你们男生，那是是庸脂俗粉的女人们也看不见的，所以，当然对吴凤就十分不满了。”崔大姐插嘴，在他们老同学偶然相见，回忆中，周明不明白的地方解释着。 “是啊，崔大姐你说得对，以前在建校的女生宿舍，我是丽丽和玲玲施舍过的人，她们以为自己瞧不起的同宿女同学不就跳到了她们头顶，特别是班长周明。 我的崔大姐呀，你有眼光，选了我的老同学周明，我记得他那时 长得又高又帅，家里有钱，还在读书，家里就给他配了一辆车……号称建校的校草。 哈哈，他那时也对我有兴趣，这能不让丽丽和玲玲那两个一直暗恋着周明，以前还暗自较劲的女生眼红又气愤吗？ 以前还存在共同追求周明有竞争关系的朱丽丽和李玲玲变得彼此诉求一致，将矛头的焦点都对准了我。 她们就从寝室到学校就到处我是跟男人约会，周明笨蛋电灯泡。 在寝室在我床上泼水。 朱丽丽害刺激我:吴凤，现在你还去食堂干什么干，这么多男的想追你，找个男朋友，把你养起得了？ 你看周明又高又帅，是班长，高大帅气，在女生圈可受欢迎了，不过，你敢接受吗？哈哈哈？ 她们取笑我。 我就告诉她们，我不需要靠男人，靠自己就够了！ 她们有骂我笨，女人怎么能不靠男人，找个好男人可是女人的捷径，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女人可不能太拼了，以后我们结了婚，还要生孩子，该养尊处优的，这是女生的天性，更是我们的权利！ ……”吴凤说着当时情况。 “唉，这两个女同学也真是过分，当年太欺负你了。”周明打抱不平。 “咦，现在丽丽和玲玲呢?”吴凤打听着中专同宿女生的下落“丽丽嫁给一个煤老板了。 玲玲嫁个自己公司老总的司机，要想借机会提升自己，调到他们公司机关干轻松活，结果没上去，据说经常和司机老公打架，要闹离婚什么的。”周明和这些老同学还有联系。 “哦，这样呀！当时丽丽和玲玲依然不放过我，在我耳朵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我告诉她们道：我以前饿得晕死的在学校时，刚学校有了一个生存的窝，刚刚能吃饱饭，没想过恋爱！没有你们这些大小姐的饱暖思**的时间和精力。你们说学校这些帅哥，我一个都不要，你们要看中哪个去挑走哪个，我真的不想谈恋爱。 如果你们要想我一样自立，就不要烦我了!” 吴凤说着，崔大姐到:“有几个女人能有你这样的坚强呀！她们肯定不会听你的。说说，周明当时怎么追你的?” “啊，当时呀，我也想证明自己真和周明，还有其他男生没有什么，想从根源上彻底杜绝谣言。 我只有一个理想，在学校好好学习，毕业后有一个正式工作，可以真真正正生存下来。人只有生存下来了，才能谈得上生活。 被男人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当时我不懂。 男人是主动性动物，你不认可，不能否定别人的追求。 周明就真的对我展开了追求攻势，先是讨好我，说给她介绍一个好的兼职工作，不用去建筑工地打零工呢！ 周明又是堵路又是送花，还承诺什么的。 丽丽和玲玲又干扰我，说我现在在学校受欢迎，以后工作了，要是到了建筑公司，男多女少，会更抢手的。 项目经理、总工那些干部没结婚的，都会追求我们的。不过你更好，现在还在学校，还没毕业，就这么多优秀男人供你选了，你要爬上枝头，好生活要来了！ 我就决定单刀赴会，问清楚周明，我究竟哪里好，会让许多男生追求呢！怎么说我其实就只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妹呀！ 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男生追求我! 突然冒出这么多男的喜欢自己，我都觉得纳闷。 丽丽，玲玲她们多好呀!城里女孩，皮肤白会化妆又漂亮，干嘛这些男的非缠着我这个乡下妹呢！ 当时我就是这个问题问了你，周明，你还记得吗？”吴凤突然恼怒地望着周明。 “哎呦，吴凤，你原谅我呀，我当时年轻，糊涂呀!”周明抱歉笑了。 这是怎么回事，崔大姐疑惑了。 其实是当时周明真真正正有欺负吴凤。 当年周明说可以回答她这个问题，但是必须要到他家去。 按着周明的指示来到他家，他为她开的门。 和一个男子单独相处，吴凤当时慌乱，心里惊讶得砰砰直跳，上了中专的他们都在渐渐成人，各自藏着身体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能装成毫无知觉。 “周明，你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和其它女孩子不同，你的皮肤黑中透亮，晶莹剔透，那对我们男人就是天然的吸引力。 更你的性格，不扭扭捏捏。要是女孩子看见我单独约到家，就会怕吃亏，不来。你却如此相信我，敢来。 吴凤，我最喜欢你这点，有点不一般。我喜欢你，凤，我真的……真的喜欢你！”周明直接开门见山。 她其实也有些紧张，“我……我就是最普通的人，没有不一般。我来，只是想知道你喜欢我的原因。 哦，明白了，你肯定是看化妆美丽的女孩看多了，我这种纯天然的你觉得新鲜，肯定是觉得新鲜…… 不过，我在建筑工地打零工，在学校食堂洗碗，我哪里有资格和机会谈恋爱呢！我也真没想过，谢谢你喜欢我……” 说完这些，她要走，她只是想知道男人喜欢她的原因，现在感觉任务完成了。 “吴凤，别走，我不会强迫你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她看见这个周明痛苦的表情，是那样难受。顿时，让她在慌乱中不知所措。 “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她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周明同学绝望的喊叫…… 可是，在她跑出去之后，周明追了出来，是开着车追上她的。 “吴凤，你给我站住，你拒绝了我，我不恨你，但是我还是要给你介绍一个工作，让你过得轻松点！” “什么工作？”她望着摇出车窗，手握手向盘的周明。 “到我家开的餐馆里，只需要你周末来，我一月开你3000元！” “哇，好多，确实比我在建筑工地打零工多了去，但是我怕欠人情，到时候我还不了你，所以，谢谢!她扭头看了周明一眼，继续朝前方走。 这下，真把周明给气坏了，呼的一下把车故意朝前方的泥泞的水沟里驶去，然后把那里的泥水溅了她一身。 这段回忆，吴凤 “幸好没答应，周明表面看起来正派，结果也是这种臭男人的德行，不答应他们就故意……” 女人还是首先学会靠自己，拥有好的生活，自立自强，才不怕在男人那里吃亏。她当时就自己悟出这样一个道理。 明确拒绝了周明，堵了自己依靠男人的第一条路。 朱丽丽和李玲玲气愤，吴凤轻而易举拒绝周明，是这两个女生反追周明也得不到的东西，她们想不通她凭什么拒绝周明。 确实，周明看上去和漂亮女孩登对，郎才女貌!也难免许多女孩对帅男人犯花痴! 吴凤就是不对帅哥犯花痴，拒绝得干脆利落，根本不给周明还有任何机会。 朱丽丽和李玲玲在寝室整天无精打采，她就安慰，“周明有什么稀奇，工程上学业上比我还差一截呢，你们凭什么为了他到死不活的模样？” “你真是好样的，拒绝周明的追求，现在反过来安慰，你温良恭俭让，颇有大将之风，我们难道成了你眼里的可怜虫吗？”朱丽丽和李玲玲反唇相讥，气得跳起八丈高反对她的安慰。 她猛地想起她初中时的英语竞赛时，农村中学在别人眼里最差的结果拿到第一名，她当时还安慰第二名的县一中那个男孩，拉着人家的手举起来…… 败给她的种子选手和那些县重点中学的老师、家长和同学的颜面何在呀! 这不就是黄老师说的:“你不简单呀，更是在诛心啊!哈哈哈……”回忆起当时黄老师的笑声她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人们不愿意心里一直根深蒂固比自己差的人混得比自己好，这让人很生气。 可是，她自己除了穷，也不觉得自己在人格上面就低人一等。 义务教育法让她有书读，遇到好老师，加上自己的努力，有了今天。 说教育是社会最后的良知和底线，从她经历上看，确确实实如此。 …… 中专那些往事也都过去了，现在崔大姐对周明，是挑了个称心。周明人模样英俊，依然老板派头，配崔大姐这种女强人，正好合适。 “你们是怎么好好上的？”吴凤问。 “说来惭愧，吴凤，我以前中专时家里是开建筑公司的，我在中专技术没学好，混日子。 毕业后，我父亲去世，我接收我家产业，败光了，陷进赌博圈。 是崔红把我拉出来的…… 我现在搞建材生意，也是崔红支持我！”周明低着头说。 崔大姐笑了，说：“吴凤来了，就不要说这些了，这些年，你改了许多……” 周明抬头又问：“你现在在南阳，混得如何？” “吴凤这能力，这奋斗女强人，当然了，在蓬莱居集团，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长!你以为像你中专没学得本事呀！” “啊，你在蓬莱居集团，指挥长，那你一定认识阳秋平了?那是我家老爷子在南阳建筑市场和阳秋平平起平坐，可惜今天，我周家……” 139 过来人的教诲 “崔大姐也在信上常说你的情况。”吴凤对周明说。她们正随便说话，周明却突然变了脸色，说：“你们知道不？今天南阳建筑市场更饱和了！想当年，我周家也是……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周明激动说着，手在空中挥着，和刚才沉稳的模样判若两人。 “现在南阳蓬莱居的掌门人，广为认知大阳总，和你周家曾经平起平坐?那拿你爸应该也是一个厉害人物了!”这消息，使吴凤和崔红都感到震惊。听着周明激动议论，吴凤早已觉得自己在前途命运上，一定要稳重，要有经验教训，周明家具体的曾经，就是一个自己应该好好了解的往事。 这样一来，她就把自己的不幸搁在了一边。是啊，只要是一个奋斗者，当处在机遇，就算是吸取教训的机会面前，就会把个人的不幸上就会自己退到次要的位置。 “周明，说说你周家建筑公司的曾经的创业故事?” “唉，吴凤呀，你也说说，你当年在中专为什么那么有定力呢！你一个农村来的女孩，怎么比我们老南阳本地人还懂南阳城，还优秀呢? 当着崔红的面，我也不怕丢脸，要是我有你着才华，好好辅佐我爸，我家也不至于…… 嗯，你先说说你吧!”周明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她。 “我呀，我当年是真正管不了别人，就只想管好自己。 我在我们建校学到了课本上的文化和实实在在的技术，还要学文化背后的底蕴，做人的力量。 你还记得吗？我们建筑学校背后就是南阳市状元街。” “我知道呀，这个状元街以前有一个明朝秀才花如春，在县、府应考中，均名落孙山，灰心丧气。一日在茶铺吃闲茶，见一叫化婆伸手行乞，心生怜悯之心，遂将身上仅有的五文钱送与其买馒头。叫化婆随即谢过他，说，你是将相之才，可要努力考取功名。花如春受到叫化婆的激励，便重拾书卷，日夜攻读。最后在京考中提笔挥就一篇恤民安国的锦绣政论类文章，考中状元。 花如春来自百姓之中，了解百姓疾苦，上奏减轻赋税徭役，劝导农耕惜民等治国安邦之策，深得朱元璋嘉许并施行之，取得非凡效绩。 我们南阳建校背后的花状元街，就在学生宿舍的旁边。”周明本地人，也是清清楚楚知道当地的这个街道的渊源。 “那就是了，所以当年我每天踏在花状元街上，感觉南阳城的美好，古老清香文化深厚。 我们学校所在的花状元街，有老街的情、老街的味，任何人在这里都可以增长知识、陶冶性情，吮吸这里，就是吸吮老南阳城的文化**…… 还有我特别爱劳动，农村出身的嘛，我们班到学校附近一个敬老院义务劳动，三年间，每到周末，轮流去敬老院做卫生、陪老人们聊天。 那时，你们这些条件好的学生可能没有坚持去，我是班上最坚持的那一个，让我真正踏踏实实做人，也有这坚持和毅力。” “哦，你看，周明，我和你都是南阳城里长大的人，当年我还有一点看不起农村人。但是，我们那个年纪，其实面对脚踏实地的吴凤，我们这些城里孩子是比不上她的。 人家吴凤技术学得好，又了解脚下踩着的土地，内心充实，人文精神就在不经意提升。她虽然是农村来的，融入城市，融入这个时代，自己也不会差。 甚至那个年代就已经比我们这些城市孩子优秀了，现实缺少一个机遇而已。 现在她有机遇了，在蓬莱居集团混得风生水起，以前我听阳光说，蓬莱居那个市场部主管要从海外，最少也是国内北大，清华招聘，招聘有见识，会规划市场，引领蓬莱居集团市场领先的地位…… 结果，那样的人没见有几刷子，到是吴凤一上阵，促进这个集团情人谷湿地公园开发，市场规划以打造扩大蓬莱居小区居民业主绿地率，在青山绿水市场发展上做文章…… 周明，这事，你爸都说这步棋子高明，是不是!”崔大姐感慨万千，她也是个有远见的女人。 她们三个议论起眼前蓬莱居集状况来，她们三个正当成熟之时，一个个热血沸腾。 正在她们愤怒议论的时候，门里突然进来一个戴黑边眼镜的人。这人六十多岁，脸色黝黑，穿一身邋遢的婚纱，头发零乱飘散在额头。他进门以后，先打量了一眼吴凤。 崔大姐和周明上招呼来人坐在椅子上。崔大姐对吴凤介绍说：“这就是周明的爸爸，现在离开建筑界，在我们酒店和酒店用品界，是我们的周指导！” “周建国。”戴黑边眼镜的人向吴凤点点头，自我介绍说。 这就是常在报纸上点评行业的那个周明的老爸，但崔大姐当她不知道，又立即给她补充说：“周指导是周明的老爸！我们的老行家。她常在报纸上发表见解哩！” 吴凤拘谨说：“周叔叔，您好……” “听你口音南阳城口音不纯正？”这位周明的老爸问她。 “是的，我的话有带乡下的那种土味。”吴凤告诉周指导。 “噢，她是……对了，蓬莱居现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指挥长，其中那个女子……”崔大姐上指着来说：“这就是她！” “噢，是这样！我听说了，没见过，原来是你，是个好同志！有头脑！有胆识！”周建国指着吴凤说，突然就已经激动起来了。 然后告诉吴凤， “以前，随着蓬莱居楼盘的热销，其个人财富也水涨船高。 在南阳，阳秋平享有盛名，在南阳的房地产圈子里，对阳秋平的印象大都是为人低调谦和、工作勤奋，总是面带微笑，梳着大背头，简洁利落，给人一种乐观清爽，温文尔雅的印象。 阳秋平非常低调，从未公开接受过媒体采访。在南阳的房地产圈子里，对阳秋平的印象大都是为人低调谦和。我确确实实是比不过你们阳秋平呀！” “周叔叔您谦虚了!”吴凤说着。 老板非常勤奋，不管晚上应酬到多晚，第二天早上准会出现在办公室。老板每天的日程都排得很满，就留下几小时吃饭睡觉……” 的名声，并以此激励着所有人前进 老板的亲戚在公司里并没有特殊待遇，在工作岗位上都是兢兢业业，而阳秋平自身的勤奋在公司更是出了名的。 在房地产圈子里，对阳秋平的印象大都是为人低调谦和，“阳秋平很低调，自己公司的员工不一定都认识他。他之前的座驾一直是一辆3.0排量的奥迪，好像最近两年才买了劳斯莱斯。 “大阳总喜欢穿西装穿衬衣，但不爱系领带，喜欢梳大背头。” 阳秋平没有在一套房子上的利润上计较，而采取薄利多销。这样的结果也显而易见，毕竟收入再低的人，也有购房置业的需求。如果将购房的需求比作金字塔的话，处在最下面的基础肯定更大，蓬莱居满足了这类人群最基本的购房需求，把这个市场上基数最大的购房需求一网打尽。而据南阳普通购房者的陈述，他们购买蓬莱居最重要的三个原因也是:主城区地段好，价格便宜，附近的湿地公园环境好。 “周叔，您和大阳总的关系是?” “80年代初，阳秋平与我周建国曾一起搭档在从事建筑工程承建，不久两人来到南阳发展。 我周建国正是南阳方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 与阳秋平手正正正中的蓬莱居在南阳的整个房地产市场上分庭抗礼。 可是，今天阳秋平成功了，我投资不善，周建国失败得一塌涂地……” 说着，周建国眼睛里骤然燃烧起了一团火焰，右手在空中扬起来，双拳挥舞，泪流满。 “我是被骗了，我没有斗过阳秋平!” 崔大姐一边抹眼泪，一边轻声插嘴说：“周指导，声音小一点……” 至于周建国和阳秋平之间曾经的纠纷吴凤就不好继续追问了。 她在南阳，现在虽然没有了阳光，但是她是有有过欢乐和愉快的，懂得了不少事，结交了朋友，获得了友情，开阔了眼界……一切都好象才刚刚开始，可上就要结束了。 但不论怎样，她还是集团开工而高兴。这一切多么不容易啊! 即使集团市场部只做调研资料，也能扛起一头了，从心理。现在，即便是没有蓬莱居这个平台支撑，她也感觉能在这个世界上很好生活下去。 她的另外一个成熟的标志，就是对蓬莱居集团大阳总的管理的行为开始具备的眼光。 以前阳秋平，大老板的话和做的事，她都认为是对的。可现在就不见得了。不过，目前这安排性的意见只在心里而不会表现在嘴上，更不会表现在行动上。 总之，也可以这样说，她现在自己的生活管理观——尽管这一切的确是刚刚才开始。 这一天下午，阳光突然匆匆忙忙到办公室来找她，让她跟她到外走一趟。 吴凤有点莫名其妙。阳光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非要到外去不可呢？ 因为办公室有同事，她不多说什么，就只好跟出来了。出了门以后，吴凤赶紧问她：“什么事？是不是工程出问题了？” 阳光一边走，一边对她说：“不是的。”“那是你们家出了什么事？”吴凤又撵着问她。 阳光说：“不是你家，也不是她家，是集团……” 集团？集团又出什么事了？，你叫人多么忧心和湿虑！ 她匆匆跟着阳光走，先不便再问她什么了。看来阳光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而显然在稠人广众前也钱多说。 她和阳光出了集团总务处后的那个小门，一直沿工地向一个小山坡里走去，爬上坡带着她看地形。 “吴凤，我发现情人河涨水我发现其中的不寻常，现在不仅仅是涨水，在长江流域的中游，新闻里报道那边在发洪水……你没发现，这感觉这次洪水不简单，可能甚至对我们情人河边的站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你说我们的工程仅仅是建一个湿地公园吗？洪水风险我们之前考虑过吗？“ “我知道这事，情人河现在不是观察测点都说水势减弱一点了吗？“ “减弱?情人河那里地势低洼，河道弯曲，排洪不畅，又是多路来水汇合的地方，如果各支流同时发生洪水，在这里相遇，必然酿成洪水泛滥……“找找吴凤一分析，都心惊胆战。 这时，工地来了一个人，也在担心这事。 “天!”是现场刘领工惊叫起来，那我们这么怎么办?也会受影响吗？这和我们工程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情人河从涨水到变成洪水泛滥，我们建筑工程人责无旁贷 要站在抗洪救灾的第一线，也因为我们是工程人，为保障人们财产安全，我们站情人河上游的分支河流出除，必须修好一条大型堤坝和大桥，一没有洪水时可以引水给到县城水电站，增加发电量；二到每年涨水期间甚至发洪水，可以加大分流，保证站，也是保护情人谷当地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所以你说的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工程量应该工程，还有加上堤坝大桥的工程量大桥大工程，况且不仅对当地人没有大坝的一个安全措施补充，也遏制住了洪水的外流势头，也是为老百姓班办好事……” “吴指挥，你咋能看得这么远呢?” 现场刘领工这话没夸大其词，只有是拿到大工程，但这还是理论分析。 …… 她冷静地直接给雷局大打电话，建议情人河河到道口的峡谷建一条堤坝，建一条大桥引洪…… 吴凤还在寻思，自己这个大胆的提议就算不被雷局否决，起码也会沉思良久才会回答她。 没想让她大跌眼镜的事，电话那天偷雷局竟然是干脆的口吻：“我说吴指挥，你脑袋瓜子怎么这么聪明呢!发大洪水，我们每一个都很心痛，大洪水总会退去，我们还要生活，我拿们工程人的必须思考在洪水面前我们怎样有人类的工程技术抵御洪水，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任务呀!” “那雷局，这是具有可行性了?” “可行性是你无意中还抓住了一个契机，甚至跳出我们建筑界在南阳露个脸，立了功，当然还可以趁机跳到你更想要的天空!” 只是她完全不懂雷局所说的契机是什么意思。 好在雷局欣赏她，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解释。 我们市里就有这样的规划，建一个湿地公园，也要解决困扰当地多年的水患问题。” 阳光和吴领工员看着她，这个事情只有她吴凤出马。 因为上面就是欣赏她。 “我们南阳市，还想在在城范围包括个村寨，多建立一些民心工程，让人们民受惠，得了南阳市的好处，你们可不好说啥把吧，到时候进入我到圈，我的规划圈也是水到渠成了。 所以这个契机就是能助益发展的工程，只有合适，报上来就批。 这个洪水泛滥成灾，影响到情人谷湿地公园棚户区村村民生存生活，建立这个堤坝和大桥，还可以为南阳抗洪救灾树立一个业绩工程，岂不是两全其美!”雷局长直接给她交了底。 所以说吴凤聪明呢！ 不过吴凤她当时可想不到这么多，和这个契机撞上了，也算是机缘巧合，点子正。 “好的，我明天把南阳建设的专家领导请过来，当然，您也多得好好准备一下，把建议情人河河道分流总建堤坝大桥的地质了，技术了给我说清楚……” “雷局您放心！” 吴凤又是差不多一宿没睡，整理明天去指挥部的增加大工程的汇报材料。 第二天吴凤简单修正了一下仪容仪表，把上次在南阳男人大世界的新西装套上，又是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模样。 “吴指挥，今天下午阳副总带人来我们项目部指导检查工作，叫你在现场等!”现场刘领工道。 “我有更重要的事，有阳副总在，工地上交给他。” “可她指定要您经理接待汇报工作！” “这么关键时我不能让人插一脚，那我跟指挥部的汇报会议会产生变数。要是阳副总再说一句我的工作一切汇报公司理开会研究再决定，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我必须马上走了，我的会太重要了。” 吴凤已经等不急，要准备明天的大事。 这时，。 直到看不见人的方，阳光才停下来，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到她手里。 她不知是何事，慌忙紧张打开那个神秘的绿皮笔记本——扉页上一行醒目的钢笔字立即跳入眼帘！ 啊啊！原来是这！ 阳光说：“她们销售暑假里带回来的。先前她只让她爸爸看了，没给她看。后来她发现了她的笔记本，硬缠着哥哥把这些见解都抄下了。哥哥千安顿万嘱咐，不让她给别人看，说现在公安局正追查这些传抄的见解哩。她想，给你看一下不要紧……” 吴凤上兴奋说：“能不能让她也抄一份呢？”阳光想了一下，说：“但一定要小心，千万不敢叫人看见了！” “没问题！”吴凤向她保证说。 两个人于是凑在一起。集团的不幸，知识就是力量——她阳秋平告诉她说，这句话是著名英国哲学家培根说的。是的，知识这安排力量可以改变一个人，甚至可以重新塑造一个人。自己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因此很能理解这一点。 那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从西南的山后突然铺过来一片乌云。不多时，这黑云彩就漫过头顶，遮住大，布满了整个天空。刹那间，电闪吴明，狂风大作——一场大暴眼看就要倾倒下来！ 山洼上调研资料的男同事纷纷去找躲的方。沟道里的女同事也都扛着，爬到山洼上来了。只有不听其它女同事的劝阻，一个人扛把走到一个石崖下。其它女同事说怕沟里起洪水，那方危险，劝她不要去。但美女子让这些人别管她的事；她说吴就那么一阵阵，怎还能起洪水呢！ 大暴说来就来了！随着狂风吹过，帘就从山后漫过来。顷刻就把天间变成曾茫茫一片。妖艳的闪电不时在空中曲折划过；声和狂风暴搅在一起，震耳欲聋。不多一会，就听见里传来了滔滔的流水声。 不到半个钟头，大沟道里就起水了。混浊的泥浪翻滚着跟头，吼叫着从后沟道里冲了出来！ 在一片混乱的暴风中，沟道里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哭喊声！ 透过帘，看见洪水已快要涨到王建国美避的那个石崖下了。女同事正哭喊着，两手揪着旁边台子上的几棵丛草，企图爬上去逃命。但由于腿不干练，加上泥溜滑，三番五次爬上去又跌了下来！ 吴凤知道，也许用不了多少时间，洪水就会淹没到那个石崖下，把一浪卷走！ 她立刻从自己那个干燥的小室里冲出去，冒着瓢泼似的暴，踏崖溜洼往沟底跑去。 吴凤不知摔了多少跤，才到了怒吼的洪水边。身上浸透了泥水，头发和脸也被泥糊得五麻六道。 她来到洪水边，一筹莫展了。隔在河对，她不得过去。她尽管在洪水中游过泳，但那是在南阳河里——那水宽阔，也平稳，到河对上岸选择余大。可这是道小沟，水急浪险，要游过去太困难了！ 这时候，洪水已经漫上了正挣命的那个石崖边上。美的手死揪住台子上的丛草，两只脚已经挨着洪水边了。她现在只是绝望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吴凤在暴风中大声向对岸喊：“你先坚持一下，她过来了！” 她喊了一声后，就扑入了洪水之中——一个浪头很快把她整个吞没了…… 还好，她又钻出了水！她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凭本能向对岸拼命游去。 要救人呀!她本能的想着。 140 魄力十足 吴凤的游泳技术是不错的。 她从小生长在在大山的怀抱，唱着村小学老师教唱的那支歌：“大海啊大海，就是我的故乡……” 对于海的认识，她是从家乡吴家寨那条小河里开始的。 村里的那条小河，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又长又宽。大热的天，她走过逶迤起伏的大山脚，来到那条河边。 有村里其他小伙伴，扑进水里，绿水伴着青山。晃动着两只脚，她就想天生会游泳，真的就游了起来。 窜水草、钻水洞、淋小瀑布……都是那大山脚下河流的原始风貌。 她在水里大佬冒险与畏缩中，仿佛看见到另一片天，泡在水里的脊背也飕飕地冒着冷汗…… 有这样的游泳技术，她胆子也大，就在回工地的路子，看见水已经淹没了那个妇女的下半身，如果不是女人两手死死揪着丛草，恐怕早让水冲走了！ 吴凤飞快伸出手，阳光和现场刘领工也帮忙，把妇女从水下拉上来。 一扑上来，妇女放开声嚎了！这哭声是庆贺她的生命得救，也是对救她命的人表示她的感激之情！ “不用，你赶紧回家，赶紧!”吴凤不需要妇女感谢，催促她回家，安全的地方去。 妇女走了，阳光笑，“吴指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热心肠，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呀！” “没事，就是掉水里我也不怕，我游泳技术还可以，如果下次再遇到有人落实落水，我一样救!” “天，吴指挥你了不起!”刘领工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 吴凤笑，和阳光，阳副总视察到情人河涨水。 回到项目部，吴凤告诉阳光:“洪水猛兽般，不是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的魔障，反而是我们扩大工程量的机会。 而且这个工程是属于市政工程，给我们蓬莱居送来的大工程!” “你有把握?”阳光紧盯着她。 “您现在是阳副总，我骗你就事骗集团，我敢我，我是那种人吗？”吴凤嫣然一笑。 …… 她是应公园局雷局的邀请做现场报告。 公园局这个铺着猩红地毯的会议室她是地第二次来了，之前是准备要辞职的全市绿色工程会。 而这次有南阳建设来的专家领导。她不能够干巴巴的汇报，必须提起专家们的兴趣，来一场互动演讲似汇报。 到了会场，她大大方方走到汇报台，侃侃而谈。 “其实据我所知，我们南阳市为了开发水电资源，有许多主要江河的中、上游都兴建了梯级水电站和小水库，这使江河湖泊作为自然生态系统的功能被大大弱化，并造成河湖的天然水面受限、河道淤积加重、河床堤坝争相提高的恶性循等结果。 我来之前查了水利对外公布的观测资料，最明显的是情人河河段，这一河段受程影响，上有冲刷，河床有淤积现象。 这就导致在相同流量的情况下，水位抬高，这种情况下汛期洪水水位一般高于地面了，就以致险象环生，防不胜防……所以，情人河遇到每年的涨水，甚至洪灾就……” “你的意思，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的同时，情人河上游大桥和堤坝对真的这么重要吗？之前都不怕这百年一遇洪水泛滥，那正常的涨水也无需惧怕了。”专家团一位中年人率先打断她的演讲。 “我提出的情人河上游修堤坝，是因为洪灾和涨水让生态破坏严重，尤其是上游森林生态系统遭受长期持续的严重破坏。 雨季造成洪水泛滥，同时上游盲目围湖造田，其结果是情人节河下游湖泊面积大幅度缩减，水位增高是她们不得不面得现实的主要原因！”吴凤反驳到。 “堤坝建设方案，首先需要线路的地质勘探工作。之前曾有人建议在情人河叉河分支总建立烂水坝，后面就停止了相关工作的推进。 现在遇到洪水泛滥成灾面前，吴凤同志提出这个的提案。 勇于承担用百年工程造福社会，服务广大民众的意识。情人河这个可抗洪可实用的建设方案，可以使南阳市的民心工程进入大家的视野。 当然以堤坝和大桥的模式进行修建，长度应该不少，预计投资几十亿左右。如果有这个必要修建，规划研究阶段，需要对地质、水纹、环保、安全等多方面进行全方位的论证，还得看这里适合修吗?”会场里一位鬓角花白的老者对她演讲中的提议颇为认同。 吴凤对她点头表示感谢。 “同时你又提出了流域的泥沙量问题，我认为这又是一种新观点，你可以具体再说说吗？” “嗯，这是我们建设厅候厅长，你具体再说说，如果有数据依据更好，也才更有说服力吗嘛！”雷局给吴凤介绍，意思问你问题这位可是重要人物，你得好好表现咯！ 吴凤清了清嗓子，口齿清晰：“根据水利每年公布出来的水位数据，为什么情人河年年涨水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河床被淤积的泥沙已经填了很高，一涨水就可能对沿岸泛滥成灾。 加上之前我们抓到的造纸厂污染企业横行，污染河流的同时也让当地森林植被被大大破坏。 森林植被是具有不可替代的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显然，植被遭破坏的结果，必然使水土流失加剧，河流泥沙量增加，洪枯比加大，情人河库容减小，湖泊萎缩，河径流量减少。” “你说的这些数据准确吗?” “准确，水利在网络好在她们项目部电脑连了网好的公共资料都可以查得到。” “那就好！如果修建一条堤坝和，但也是我们南阳市里的大事。 曾经一直研究和论证，也一直没有选定，合理的水利建设对江河产生的正面生态效应不容忽视。被破坏了江河的自然生态功能，有可能加剧水灾的危害，需要我们用水利工程来保护人民生命河财产安全。 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反思。 保护生态，刻不容缓。生态破坏是洪水危机的元凶之一。缓解洪水危机修建更好的水利设施来缓解之前破坏掉的河床淤积，围囤网箱都要停止，同时对情人河正确分流，植树造林、保护湿地、控制水土流失……” 候厅长接过吴凤的话，就像在规划建设性蓝图。 “可是，候厅，你想过没有，南阳市要花费巨资这样的堤坝呢？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解决当地的生态?今年市里为民办实事中就有山体公园，森林公园的新建和扩大工程，把钱投到那些地方，受惠收益群众更多，也更有成绩呀！”有人提出了委婉的反对意见。 “情人河河水洪灾问题，让仅仅让情人河安全吗？当然不仅仅是，堤坝和修建，首先可以解决洪水和每年涨水的正常泄洪，让情人谷湿地公园和真正融入南阳的和未来的交通网络体系中来，让这块土地从一座小承与南阳尽快融为一体，变成真正南阳东线的宝地。 与此同时，情人河作为我市一个分流口，还是南阳的战略要地，对于城市安全具有着无可替代的战略保障任务，情人河没有了洪水泛滥，城市安全就下了重要一棋，这也是南阳市战略安全的需要。” 吴凤热情洋溢地看着候厅长，感觉他全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又大起胆子发言:“这个堤坝修建还要强调充分利用土地资源，在土地利用上，我们一方面要大力加强管理，在工业、交通、建设和兴建住宅时，尽量节约用地，合理开发利用土地资源。在发展农业生产时，要充分发挥现有耕地生产潜力和防治水土流失的基础上，积极稳妥地开发利用宜荒地，沿海滩等各种土地资源，禁示糊乱围湖造田，占用河滩。 保护自然环境与生态平衡。结合实际情况对情人河全流域进行综合治理，协调人和自然的关系，从而提高国土环境质量，使流域实现可持续发展。” 说到这里，候厅和雷局都对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她心中一喜，心想，这事有可能成了！ “对的，修建堤坝大桥，可以为她市水利工程建设积累更多的经验，从而提升该领域的技术水平，为以后的相关大桥建设提供技术支持，并为南阳远期规划海底大桥打下基础，为她市经济发展和战略安全提供坚实的基础和保障。” “候厅长，如果市里能通过这个建设方案，还有我后面担负的这些战略任务后，我绝对支持，我捐一个月工资，支持!”吴凤把自己搞得像个旁观着看着听着全力支持着。 “你支持我支持大家支持，把她们把情人河治理的更好！”雷局打趣，参加会议的人们都笑了起来。 建设厅这次来公园局，主要是视察全市和全市主抓青山绿水建设工程情况，顺便也的这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方，吴凤的汇报。 汇报完，她不便跟着领导们继续视察，就要带着好消息回自己项目指挥部了。 回去的路上，她拿出手机一看，还有几个开会时调成静音没接到的未接电话，都是项目部办公室的来电。 “什么事情这么急呢！这个现场刘领工！”她自言自语。 拨通电话，那头现场刘领工慌慌张张地说：“集团领导车队到了，直接来项目指挥部，点名你来接待。 说你去公园局开重要会议了，大阳总直接大发雷霆，说你眼里没他这个总经理呢……”现场刘领工忧心忡忡。 “现在呢?” 情人河发洪水，项目部停工，大阳总把大伙叫到项目部院子里接受批评教育。他正拿这着话筒，发表重要讲话，代表项目指挥部郑重承诺保证中心利益，讲了一番里对工程项目严格管理的政策。 “职工们的反应呢?” “我看大家都听得没兴趣，一般职工对政策不感兴趣，只关心自己的钱能不能拿到。我就这样，躲道办公室里，说给您电话……” “嗯，阳光不是在吗？这个生产就是他这个副总主抓，大阳总怎么要越俎代庖呢？阳光不反对?” “哎呦，不要说了，就是这父子吵了，大阳总还提醒小阳总是结婚的人，不能维护你……还有肖指挥也是说什么你这次放弃辞职回来，没有规则意识，什么……” “哦，谢谢，我明白了，所以阳光!” “是的小阳总被大阳总叫回集团处理其他事情，你回来，怕是要给你一个下马威哦！” “呵呵，还下马威，就是大阳总一直不放心我，OK，谢谢我知道了，挂了，我一会就回来。” 确实，阳秋平越自己集团老大的位，之前不想让她能轻轻松松辞职，现在她不辞职回来，也继续压她。 阳秋平这次来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指挥部，就要要执行高军事化管理，也想要她辅助肖平，最多只能当副指挥。 结果到现场一看，这个项目的干部职工到向着她，肖平，自己指定的指挥长到像被架空。 可是，阳秋平也不敢明着对付她，也不敢不要她至少当个副指挥长，因为情人谷棚户区居民和她关系太好。 她不在这里居民堵路不要施工，公园局那边也认可她。 但是，就像她确确实实有能力，也不能太过分，对肖平视而不见吧！ 这次，她倒好，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洪水泛滥出问题，她不组织干部职工抢险，还跑到上面要什么扩大工程，现实吗？ 什么建堤坝大工程可是市里决定，施工也是专业的水利工程单位，和蓬莱居这样房建，公园土石方工程能比的吗？ 阳秋平觉得她不切实际。 正面呀压不住她，肖平背后抓她小辫子原本以为证据确凿，那就是她回来后，经常旷工出去，谁的招呼也不打就出去。 项目指挥部领导要的是以身作则，她一天不安心工程，跑来跑去，违法集团劳动纪律。 …… 这就是理由。 吴凤终于回来了，看见大阳总训话正酣，微笑着小跑过来，准备来到前排位置聆听表达对领导的尊重。 阳秋平大手一挥，说：“一个项目指挥部干部在我面前算什么，旷工了迟到了没资格在前排，去最后一排。” 训话大会会场一片哗然。 “谢谢大阳总安排我站后排，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职工可以向后转，朝向门口，我给大家简单汇报我今天去公园局开会，开的是一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增加堤坝工程的会。” 她竟然无视阳秋平，直接从侧面怼起这个大阳总。 她是真不想在蓬莱居集团干了，又要再次辞职? “呵呵，大阳总，我是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指挥指挥长，你没有理由吼我什么叫我背后站。 你贬低我就是贬低你自己。 我知道，你年轻和你一同做战的周建国被你打败，但是今天不一样!” 吴凤忽然提到周建国，让阳秋心里一惊。 “她……” 阳秋平犹豫的时候，她坦然对大家说，“我必须给大阳总和大家汇报，” 公园局和建设厅建设都认可情人河修堤坝，应该不会有问题，关键是南阳市里能不能通过，如果通过，那个堤坝和工程造价远大于情人谷湿地公园。而且是市政工程，国家投资。” 她说到这里，职工们全都转过背，朝向吴凤，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工程呀，拿到手了那的多爽，堤坝一起做，真正综合性大工程了。绝对蓬莱居第一大项目部了，在里怕也能拍上号，升级成重点工程了。 职工们一时间欢声雷动，争先恐后表达惊喜和激动，许多人是喜极而泣。 吴凤说的每一句话，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的每一个都深信不疑。 最后一排瞬间扭转，听她说，变成了大阳总总在最后一排。 这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职工用行动表示，怼得大阳总还有一点颜面吗？人家声嘶力竭搞了半天，你一来，秒变画风，还给不给人家总经理面子了？” 这也是吴凤要的。 她在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干得好好的，你阳秋平忽然动不动就发神经，一会要我离开集团，一会默认我回归。 一会集团下令我是指挥长，一会又要肖平凌驾在我头上。 不就是你儿子阳光喜欢我，你不认可吗？ 老娘未来前途，已经忍了，已经把心都痛麻木拒绝了阳光，只想好好干好这个工程。 你一天一二再，再二三逼我，你阳秋平太过分了! “阳副总，她是项目部经理，你不给她面子就是公司里没面子，要不这事她们私下给她说说算了！” “面子?他都不给我们面子，她们来之前还重点强调，重点叮嘱，要她一定在现场，可有什么用？她们给她面子她不给她们面子，公司里的面子都被她搞没有了，她们还谈什么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呢？” 大家都被阳副总的面子解释绕得晕头转向，完全听不懂。 这次下基层到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原本想这么大的项目，安全、生产、施工随便调几根刺，给她个下马威，煞煞她的威风，让她知道谁说是总经理，谁说了算，结果她直接不出现。 毕竟是总经理，虽然震怒但表面还算镇定。心想，祸兮福兮福祸相依，她们是私企，个人说了算，任何人都必须有组织纪律性，长也得有严格的上下班考勤制度。 她去公园局开会，找什么理由不好，偏说去开一个拿十几亿大工程的会，可能吗？她以为她是谁？夏悟空？撒谎都不会撒！这回可好了，撞到她手里，这关于组织纪律性的事说大那可以放很大了，严格安安按旷工公司理，直接可以叫她下课。里也不能对任何一个无视组织纪律的干部违规说话！ 想到这里，肖平感觉自己好像摇身一晃，身躯膨胀变大，变成了慈眉善目有暗藏杀机的如来，吴凤这次休想翻出她的手掌心。 …… 职工们全都转过背，朝向吴凤，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工程呀，拿到手了那的多爽，站和堤坝大桥一起做，真正综合性大工程了。绝对蓬莱居第一大项目部了，在里怕也能拍上号，升级成重点工程了。 职工们一时间欢声雷动，争先恐后表达惊喜和激动，许多人是喜极而泣。 “好，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你今天下午去干什么讲清楚，如果没有你所谓谈成了十几亿的大工程，那今天就当着大伙的面，当面撤你的职，她现场办公公司理你咯！” “就算你去公园局去公园局打听到这堤坝和大桥大工程消息，也才刚刚开始，肯定八字还没有一撇呀……” 甚至有职工失望之极，沮丧地说：“吴公园局，活儿是她们干，成绩是人家的，看来她们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是真没地位。” …… 吴凤却反而一身轻松，微笑着劝慰的口吻道：“不怕不怕，申报技术职称的，干满年限，条件达到，公司里会考虑职称的，还有项目部只要在，安排权迟早能解决，这是肯定的。 至于说她今天去公园局开的会议纪要：一是公园局雷局要她们站在洪水退了之后要全加快进度工程进度；二、她吴凤可以骄傲地宣布，在情人河增加堤坝和大桥工程，可能不止十几亿，甚至几十亿的大工程是南阳建设候长认可和研究认为具有可行性的，因为她提出的这个建设方案和南阳市连接的规划蓝图正好吻合，是一个契机……如果不相信她去开这么重要的会，大可以打电话和候厅长亲自对话。 同时我还想说，我们建筑企业，靠拿工程生活，靠工程质量发展，更靠我们实事求是的基层一线职工打拼天下。 我认为不仅对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意义重大，就是集团也很重要，里最大知道她去开这个会，就算来到中心视察，也会在她来不及当面请假也会十分支持她不陪她耽搁这宝贵的汇报推荐工程机会的，机不可失，候厅长不是谁想给她推荐工程就能推荐，推荐了能被他认可就被认可的！ 我去办这么重要的，里都会大力支持的事，说她旷工？违法组织纪律？ 吴凤郑重其事，魄力十足。 她的整个身子都散发着光，光彩照人。 141 抢险救老人 吴凤不是要和阳秋平杠上，是忍无可忍。 对于一个一心一意在公司，在蓬莱居认认真真，开拓着努力要把工作做得更好的员工来说，为什么得不到这个阳秋平，集团大老板的认可? 就因为自己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他儿子曾经喜欢，爱过的女人，就可以让你不阴不阳，指桑骂槐般的对待! “大阳总，我告诉你，我吴凤不吃你这一套。 我之所以留下来，就像想帮助阳光，其实说白了还是帮你阳家!嗨，我这是何苦呢！”吴凤把自己到公园局开会和修堤坝的信息告诉大家后，又默默的自我反思着。 她确实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也怼得阳秋平无话可说。 她用她实际行动可以进一步促进蓬莱居发展的事实已经告诉大家:一、我工作时间不在项目部工地，是出去办更重要的事，不是肖平所谓的旷工。 二、我回来，就是要把握项目指挥部的主动权，指挥长不是集团大阳总你想换就换的，依然是我。 三、我要扩大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的规模和工程量，放眼蓬莱居集团，这个事，非我莫属! 吴凤把项目的全体干部职工向后转听她说，大阳总所在的正面变成背面，就是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 她要说也基本暂时讲完了，她顺便给了阳秋平一个台阶下:“常常，女人要做得比男人还好，才能被男人们认可或者佩服。” 她说完这句话，项目部的干部职工对她竟然掌声雷动，到把她弄得怪不好意思起来。 阳秋平一时语塞。 这时肖平凑上前来想说什么，大阳总竟然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厌恶，扭过头，然后掏出手机。 其实，这个时候，阳秋平时忽然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和周建国在南阳建筑市场PK，他大手笔拿下今天蓬莱居的地皮时，周建国笑话他胃口大，人心不足蛇吞象……结果，他的魄力打败了周建国。 今天的吴凤，虽然是一个女人，在干工程事业上的这股子魄力，竟然和自己当年有一些像? 他掏出电话，拨通了公园局雷局长的电话，要核实吴凤所说的情人河建大型堤坝的事实…… 恰巧这时阳光回来了，看到这一切，便明白了。 阳秋平给儿子做了指着吴凤，又挥手出去的手势，阳光顿时明白。 他把吴凤带出会场，严肃到:“你又和大阳总水火不容了?你就是爱斗!” “是他不容我，我不得不斗!哈哈，再说我怕什么，你要是不留我，我现在早已离开蓬莱居!”吴凤义正严词反驳。 “我开玩笑的，你是没和谁斗，你是天性里有走到那里都不服输的性格因子，这也是我们年轻人争强好胜的表现。 对，相比我爸大阳总，我们都是年轻人。 而且你能层出不穷地做出一件件惊世骇俗的事情，而且每一件都都企业发展大有裨益，所以没有谁能拿捏得住你！在外界看来，就是你在斗，而且斗赢了。 我真佩服你这脑袋瓜子，怎么就能看得那么远，想得那么多，做出这些工程业绩呢！ 不过这次我要提醒你的是，你这次斗的对象是大阳总。 你能力再强，工作业离不开集团里的支持，把自己搞得因为和公司老大关系不好弄得磕磕碰碰的，那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阳光，我是自己和自己斗。我要继续当指挥长。我申报技术上的中级技术职称下来了，我在准备高级职称，除了时间年限，发表论文和英语考试，还有干处具体工程业绩，我必须逼我自己。 这不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人，真正的成熟，是需要稳重和学会包容和忍耐！ 但是该拼还是一样得拼。” “好的，我明白了，其实有时候，在沉默中积蓄力量。你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实力，你就在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好好干，指挥长肯定是你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人……从你开民宿，忙碌打扫卫生时，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定你的非凡！” “谢谢阳副总……”吴凤点头，郑重地看着她。 两个人在外面说完，回到会议室。 “刚才可能大家有一点误会，吴指挥人比较激动，但这没问题，我们蓬莱居包容和公正，这从侧面反映出新一代年轻人勇于表达想法、敢于说出不满的人生态度，也说明我们的蓬莱居变得越来越包容和多元。 更让人激动的是，公园局给说了一个堤坝的大工程，我向雷局长那边打听过了，厅里要报市里，确有其事呀！” “堤坝是属于水利工程，还有就算南阳批复修建，投标我们就……”有人也提出了担心。 “当然，这是吴指挥提出又是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施工区域，公平投标，我们又怕谁！”阳秋平一付志在必得的语气。 “好！”大家喝彩，也是没有人为吴凤的能力有所怀疑。 “今天我来，还给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项目部带来了电脑，以后你们项目部就可以无纸化电脑办公了！”阳秋平像是变了一个人。 现场刘领工们手脚麻利抱来电脑，有跟来师傅安装配置。打印机复印机同样如此，都是激光的彩色的 大阳总态度的改变，吴凤是很高兴。其她职工等人不是高兴是疯狂，围着现代化办公设备兴高采烈。 发洪水暂时只是影响施工，没有出现灾难性事件，大家也当天灾人祸停工休息几日，项目部也开会配电脑弄得火热，晚上大家都熟睡了。 …… 半夜，吴凤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传来工地现场值班人员，还有蓬莱居棚户区潘主任的求助电话：“浸泡变得松散的河口轰然决口，洪水裹挟着泥沙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地势低洼处，有一些洪水回会退没撤离的情人谷棚户区的老百姓，吴指挥快快救救急，我也报了十防汛中心，请求救援…… “好的，潘主任，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马上安排项目指挥部年轻人参加抢险！” 她带头，带着工地的一对人马到情人谷棚户居民区，有一低矮房屋剧烈摇晃。 吴凤成高声叫道：“不要慌！如果有人，快马上撤离…… 同时马上组织带来的20名职工，迅速响应，有的救生衣，牵引绳，沙袋，能在救援上派上用场的，全带上。 洪水已经蔓延到下方的马路上，路段积水严重，车子陷入水中无法前行。 已是凌晨2点，除了被淹房屋里的居民，时间不能再耽搁，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她紧急布置:一路在出情人河出村的桥上护送逃出来行人过桥，并着手排除桥下积水；一路奔赴村低洼点，实施人工助排，带人逃离；一路跟着她低洼地区的居民送去沙袋，阻挡洪水冲击，并帮助居民排除积水。 就在抢险紧张有序进行时，冲过来的洪水一浪接一浪扑打过来，抢险队员全靠两脚趟水前行。 阳光和她会合，她们前往一个又一个抢险点时，她镇定地说：“灾情这么严重，抢险救灾就得拼着命上!” 凌晨3时左右，一名村妇女报着孩子从积满了水的家长逃出来，正要过桥，当时桥下积水已深达3米，情况十分危急。吴凤顾不上身体劳累，带领抢险队员立即赶往现场解救，她们游在水里，用手托住妇女过去…… “情况越来越危险，这个洪水还在涨，不敢保证安全，我们得赶紧撤退！”阳光看见她一个女人如此拼命，大声叫着她。 洪水，这怪兽般的水面前一秒还风平浪静的，转眼就惊涛骇浪席卷大地，那水面下不知酝酿了多少邪恶。 她站在洪水边上，隔着翻滚咆哮的浊浪，心怦怦跳着。 一行人必须撤退，再不撤危险已经遍布四周。 她穿着救生衣，拉着固定前方一颗大树上的牵引绳涉水而行。 这时吴凤看到出村一样被水淹没了三四十公分的过水桥面上，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老大娘互相搀扶着，颤微微挪动，吴凤立即松开签引绳，仗着水性好，一边走一步游，朝向那边去想同中年男人将老人扶过桥面，可是一个浪打过来，把老人打翻一头扑进桥下洪水里。 吴凤马上一头钻进水里，把老大娘托起来，脱下救生衣穿在不会水的大娘身上，叫桥面的男人把大娘拉上去。 然后叫自己队伍的人，朝这个方向摆尾过来支援她。 突然一阵浊浪涌来，晃在桥下水里的吴凤被掀入激流之中，浑浊的洪水一股强大的压力迸进她眼眶，整个身子不由在激流中飘游着。 滔滔激流中，还好吴凤无意中抓住一个漂浮背包，模糊朦胧中，她看到前方有一颗大树，她奋力晃荡着向树上转移。 肆虐的洪水还在不断地冲击，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水面下有一条又一条的巨龙在翻腾，随时吐出巨浪滔天，淹没众生。 她还有意识，她游泳高手，测量出生技术员，对方位的判断强于一般人，可四周茫茫洪水，没有任何一丝参照物。 摸着她保住的这颗大树，她突然反应过来，她抱住的不是树根、不是树底、不是树干，而是树枝，树枝都这么粗壮，洪水都没有冲走，那肯定是一颗大树，再往上看，从自己贴在水面的顶上，冒出水的树枝已经不多了，最多一两米，至多两三米？ 吴凤浸泡在水里的身子，隔着皮肤包裹的心好像一下子扑通掉进水里，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洪水猛兽滔天翻滚，还有可能造成回旋流，幸运的自己没有被冲回旋到情人河分流口，继而冲进下游!那样，自己哪里还能思考，早就没了性命，或者葬身鱼腹了。 有树的地方，应该还是在情人谷的范围里，可是这么一颗大树，起码十米高的大树都要被淹没，那这个情人谷棚户区居民的房屋，也怕早已被淹没。 这次洪水怎么这么猛烈，难道是百年一遇?自己就遇到了! 她真想回到项目部，在现场一边组织疏散职工，一边不断大声喊着：“同志们，不要惊慌，有我和吴凤在，有我们这些干部在，就一定要保住大家，保证我们项目部。 她突然觉得再一个公司，一个部门当干部，就像她这样普普通通的，就是民营企业的干部，技术管理人员，在这里危险的时候，站出来，是站在一线的，也是自豪的。 她现在抱着树梢，虽然疲惫不堪，也知道自己按她的水性再好，也游不会完全没有方向感的项目部了，职工们也需要抢救，她没有想到谁来抢救她，自恨自己没有在项目部抢救现场抢救被人而内疚。 又一阵巨浪劈头盖脸朝她砸来，仿佛把她吞没进十八层地狱；水里又仿佛一条巨龙托顶着她的屁股，把她托上云霄。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不知道是下地狱还是要送她直上青云。 她还有意识，她觉得不甘心，她干现在找准人生事业发展方向的工程和市场管还没有干够，她还想她主持修建的这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工程拿到国家最高奖-鲁班建筑奖……这个湿地公园建设成国家级的湿地公园。 她还想市里要通过了，就在情人河上游修建堤坝，保住这青山绿水…… 如果自然生态好，就不会有这场大洪水。 洪水中，那些抗洪抢险的解放军战士，那江水更是惊天动地，拿命去博，还能有几条命？ 她在江水中，泪水汩汩涌出，她的泪一定比洪水更苦更咸。 她多想这里还是情人河的自然天地，空气清新，花草茂盛。对人类来说，保护好自然，就是保护人类的命运，她真真切切地感同身受。为了眼前的发展破坏自然，实际上就是在挖人类的命根子，完全颠倒。 她还不想死，她有家，还有女儿花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生活……她提醒着自己，我不能死! 142 与人为善 抓住大树，在洪水猛兽里的吴凤不想死。 她活到这三十多岁，她一直在和命运搏斗。 她带着女儿回到家乡，虽然那个吴家寨的老屋被孃孃卖掉支持吴建后，早已没有了老家房子，但那里依然是自己的家乡，刻骨铭记在心里的老家。 老家镇上那些小学、中学那些同学还在。 在镇开酒楼和在蓬莱居市场部销售中心当出纳的刘冬和韩丽一直不理解她，也奇怪的问过她:“你现在南阳城混得好，又是市场部主管，就是做事业，女人到这一步就很好了，你何必还有要考什么职称，高级工程师、副高级、正高级职称? 这些我们都不懂，我们女人有必要吗？ 何况小阳总喜欢你，你以后安心做小阳总夫人，多轻松多好呀！我们女人不都这样吗？” 她对她们嫣然一笑。 这样的问题放在自己中专的女同学丽丽和玲玲也是这样的观点。 但这不代表所有女人的观点。 她就是要参与到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工地一线，拼出成绩，干出亮眼的业绩，不断提升……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有凭自己真本事，才是真正的根基稳固。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也把可以帮助到人的善意实实在在传达出去，与人为善才会获得真正的尊重。 因为有实力与人为善: 当年拿她不当人看，在她面前飞扬跋扈的孃孃也已经紧紧依靠她，变成慈祥的奶奶，帮她带孩子。 包括大哥吴建在朝干实力的方向转变。 在蓬莱居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当指挥长，就算看自己不顺眼的大阳总一百个不愿意，用最大的善意为集团兢兢业业工作，也是干部职工最认可的。 阳光和小华老师结婚了，她再痛苦，也微笑着祝福阳光幸福…… 有实力的与人为善，她在这个世界努力奋斗，可是现在，为了救人被洪水冲到这里，她也不后悔，或许这就是自己拼的命中注定。 拼搏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她在心里默默念到:“我不想死、我不该死、我还不能死。 小时候那么困难我都没有死。 我吴凤也是大难不死的人呀!” 是的，小时候她差一点也死在水里的。 那是她干活稍慢一点，孃孃久皱着眉头，几耳光扇在她脸颊：“死姑娘，一天只知道玩，玩，玩，玩，一脚把她踢翻在地，然后大叫一声：“滚……” 就像那次家里母鸡下蛋在鸡窝，她捡起鸡蛋小心捧着拿回屋要放到孃孃指定的厨房那个纸盒里。 不知是太兴奋还是激动，过门槛时不小心被套了一下，摔到门槛边。 屋里的孃孃看见那个鸡蛋被打碎在地上，心痛得连跑带跳，“死姑娘，你个死姑娘，你想死是不是……”用脚气愤地踢她两脚，又揪起她的头发，像摔一个破瓜一样朝门口甩出去! 她当时是连滚带爬被甩出去，鸡窝似的头发上、脸上、鼻子上沾满了灰土，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扭头看来家里一眼，孃孃早已关闭紧大门。 小时候的她感觉自己的命连一个蛋都不如，特别是无家可归时可以让孩子悲观地去死。 她要去寨后的大河边跳河自杀! 她到河边即将跳下去的时候，被一个村里老头拉住了：河里已经有白屁股飘出来，有一个大人已经死在里面了，不要再有小孩也死在里面。 她小时候那次面对家乡的大河，就没有死成，从此，就特别不怕水。 这次，她被洪水冲到这里，有这颗露出洪水面的大树依托着她， 水托着她，随着浪的冲击或缓和，她时而澎湃，时而晃荡，她闭上眼想着 每个人都是大自然之子，如果这次自己坚持不下去，或者洪水不就就淹没自己，让自己不懂得不死，那也是命运的安排，就算自己就要死了，也是回归大自然，那就想当好自然之子，享受作为自然之子的快乐，享受生命的单纯快乐。 也许只有这样面对死亡，人才会超脱，才能够享受精神层面的幸福，懂得珍惜平凡的幸福。 她想她应该面带微笑，不应该有泪水，让眼前自己已经完全不能控制的大自然给予的现实，去幸福面对，她希望自己的父母，爷爷，她最爱的梁冰冰，还有老同学，蓬莱居，还有公园局的同事没微笑，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 …… 吴凤为抢救蓬莱居棚户区大娘被洪水冲走的信息传到了蓬莱居集团、当地居民、公园局、市建设厅当地政府里……还在传…… 洪水猛兽在情人谷湿地公园下方停顿了下赖，但谁也不敢保证洪水还会不升高，当地政府组织的防洪队沙包堤坝建立起防洪第一线…… 另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组织自愿上阵的，还有专业的救援队，在情人河受灾全部范围里全力搜救吴凤。 雷局饱含深沉沙哑的声音:“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找到吴凤!” 救生艇、皮划艇、快艇全部出动，集团阳副总阳光心急如焚带队，朝洪水淹没的东、西和正中方向出发…… 报社记者汪宇也来了，加入救援吴凤的队伍，他们和专业救援队朝里淹没得最深，最低洼，有几颗被村里人奉为情人谷低洼后山那片红李子树林里去，那里吴凤带阳光去过，还有几颗大榕树。 那里也是洪水淹没最危险的地方，再前方，就是峡谷河流，冲出去，那就顺势而下，任何人的命都难保…… 阳光站在快艇前方，双手合十，默默为他心里的吴凤祈祷着…… 洪水滔天，茫茫一片，没有参照物，也只能茫然四总巡视。 巡查了好久，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她就记得那块红李子林背后地有几颗大槐树，最高那颗至少二十多米，怎么会看不到呢，难道水淹了那么深？”阳光不甘心地睁大着布满血丝眼睛四总张望。 “你们情人河本来就在山里，起起伏伏，村里的落差就好几百米，那是最低洼总，很有可能全淹没了!”一个熟悉情人河的救援人员到。 阳光忧心忡忡。 “阳副总，为什么要带我们寻找平红树林，那几颗大榕树的地方，那里和吴凤被冲走你觉得有什么关系吗？” 那几颗大槐树背靠峡谷，树后就是情人河湍急的岔河分流，吴凤给我说过，这颗大槐树树就是她们情人河的龙脉，出口的门户。 找到那个地方，看到大槐树，冥冥之中我相信树在她人就在，这里也是洪水滔天中最危险的地方，如果她被冲动这里，她们村的神树大槐树一定会给她挡好道，保护她。 如果她被冲到这里，就是最危险的，如果冲到东面和西面的岸边，反而安全些，她最怕的就是这里，所以我要先找到大榕树，树在人在……树在人在……”阳光就像中了魔，反反复复，就像是在祈祷。 大家便不再说什么，汪宇拿着望远镜仔细搜索，从来不迷信的大记者也变得在心里跟着阳光默默祈祷。 在变得疯狂的大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大自然的变脸中无奈祈求冥冥之中看不见的神奇，期待奇迹! 汪宇突然在望远镜中捕捉到一幅奇异的画面，一根若隐若现的孤峭黑石柱，在洪水的翻滚中矗立于众海之巅，上指苍穹，下临深渊，仿佛有‘刺破青天锷未残’之势。 “那里有一座孤岛？”汪宇惊讶地指着那里。 更奇妙的是，洪水淹没中的天空冉冉升起太阳，变幻出一幅像群山纵横，又像孤锋耸立的画面， “海市蜃楼景象？大家注意，那里伸出手在召唤着对面的人，如果稍有不慎，想要投入‘美丽怀抱’，又可能会被冲进漩涡，那里危险，大家注意安全!”救援队的警告着。 阳光在艇上一把抓过汪宇手里的望远镜，急切差点没站稳跌进洪水里，救援队对长一把拉住了他。 他仔细观察后，取下望远镜，严肃地说：“救援就是战斗，战机稍纵即逝，那里就正是情人谷红树林背后的老榕树群。 红树林淹没了，但是老榕树还在。 洪水时涨时跌，涨起来就只有最高那颗老榕树的树梢矗立，水跌一些，一群高高矮矮的树梢露出水面…… 我们马上朝那里行驶，不管有没有任何漩涡，工作行动不能再拖，马上朝发现的目标进发!” 阳光发出命令，快艇行驶到那里，榕树群里果然有冲劲十足回旋的漩涡: 一、快艇不容易进不去；二、快艇就算能进也不容易出来，万一吴凤真在里面，快艇控制不好，撞上吴凤，那太危险，绝对不行。 “我水性好，我下去救她!”阳光声嘶力竭。 还有几个救援队友一起上。 大家把救生衣和救生圈给他套上，牵引绳系上，他要下水，搜索一寸地方也不能放过。 阳光和几个救援队员下水，她们游进榕树群的漩涡圈，边游边开始寻找，阳光嘴露出水面，喊道：“吴凤，吴凤……你在哪里……吴凤……” 一个大浪又翻卷袭来，又退下去，他已经游到了最高那棵隐若现的仿若孤峭黑石柱的树梢边。 突然，在不远出冒出一个黑头，响起微弱的呻吟声：“阳光……阳……” 阳光那一瞬间仿佛有气壮山的力量，大声的呼唤响彻滔天洪水面。 阳光和其她救援队员一起奋力朝那边游过去，可是，水下树枝缠杂，他们救身衣和救生圈臃肿，游过去总是下面树枝条被挡着，漩涡总又不好游翻身动作，阳光朝吴凤高呼，告诉她：“吴凤，我是阳光，别慌，我来了，坚持住，坚持住！” 此时，吴凤已无力游过来，她已经筋疲力尽，在水中时沉时浮。 阳光大喝一声，第一个顺着浪顺势冲过去， 吴凤命悬一线，在看到救援人员到来，那原本强悍如山的求生意志力会瞬间崩塌，手一松，就马上会随漩涡冲进对面的峡谷。 专业救援队人人知道这个常识，没人敢耽搁，一声令下，水下队员迅速解开装备，只有一根牵引绳保命，阳光一边边游边鼓励吴凤：“一定要顶住！” 正说着，一个浪头打来，他借势用肩膀一下把已经近在咫尺的吴凤顶住了。 然后高喊着：“坚持住，把手缠在我的脖子上，我们带你出去！” 吴凤迷迷糊糊张开眼，摇头，意思那样你太危险。阳光一个水中翻身，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激流中其他救援队员都脱了装备，一只只大手把她托了起来。 其他救援兄弟们赶紧把救生衣和救生圈套上她，快艇上的队员拉着牵引绳。 牵引绳拖着他们缓缓又沉着的把大家拉出了榕树群，拉出了漩涡圈……汪宇紧张地数着:五米、三米、两米…… 吴凤躺在快艇中央，大家紧张又兴奋地看着，汪宇扶起她，接过救援队递上来的生理盐水喂她。 补充了一点营养，她又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再醒过来她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头脑也慢慢恢复意识。 她猛地一下子挣扎这要爬起来，问到:“项目，我们项目指挥部被淹了没有，职工们转移没有？” 阳光把她按住，到:“放心，洪水到漫过棚户区桥面七八十公分就没再涨上来了，应该到了一个极限。当然也不敢肯定，目前至少来说暂时稳定，洪水在我们项目部下方，我们那里还是安全的!”阳光告诉了她情况。 她长长嘘了一口气，慢慢躺下。 “吴凤，我们马上要靠岸了，救护担架就在那里，我们第一时间马上组织对你的抢救。 她用微弱的手式打着招呼，意思:“我没事!” “怎么没事，这么危险，你又在洪水里泡了一天，现在，有我们这些朋友在，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汪宇看了激情澎湃的阳光一眼，接着说:“阳副经理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何况你现在已经这次情人河发洪水的抗洪英雄呢!” 143 不会来事 吴凤感激地朝首当其冲救下她阳光看了一眼，阳光竟然是深情的回眸。 他可是刚结婚不久，有老婆的男人。 她努力把头扭向一边，摇了摇头。 为什么阳光结婚了还要对自己表示爱意?说起来，他都应该算一个自律、优秀、素质高的男人呀！ “唉，或许是男人和女人生理结构不同，一天就可以产生成千上万的小蝌蚪，极具冲动性。 而女人一个月才排出一个nuan子，自然被动型。 而冲动的男人本性不管他们如何自律、克制、忍着……只要女人主动，他们就算有老婆，有家室也难以控制。 自己不是浮躁的女人，不会来事的人。管你阳光如何深情看着我，老娘我装成石头也要摆出架子，我可不会回应你任何……回应你的含情脉脉，我岂不就成第三者，当小三的女人?那绝对不可以。 刚刚被救下来的吴凤毅然决然坚如磐石的表情，把情不自禁深情看着她的阳光吓了一跳，踉跄着退了两步。 …… 吴凤紧紧的闭着双眼，努力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时至今日，她依然爱着阳光，但是不敢说不能说，更不会表现出任何。 …… 只是在阳光还没结婚之前，他们两个人在恋爱那一小段时间，在阳家老奶奶过生日那次，她在阳光面前表露过小女人的一面。 那次阳光不仅不邀请她去参加老奶奶生日宴，连消息也没有告诉她。 于是，她的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愤愤不平。 爱情一方面为人类对于生命的延续过程赋予了美好的意义；另一方面，爱情也是自私的。 爱一个人，就想要他的全部，包括得到他亲人的认可! 于是，吴凤就不知不觉感到了委屈。 她打电话给阳光:“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你最敬爱的老奶奶过生日，你不给我说，就算我去不了，给我说说都不行?!哼!” “吴凤，我……我家……”当时阳光百口莫辩。 那时她全心全意，也正大光明爱着阳光，所以说不由自主表达了自己的情绪，也有点像撒娇。 不过，挂了电话，她很快自我认识，因为她不是年轻幼稚，初次恋爱的女孩子，觉得被男方不重视时耍小性子，撒娇太正常。 她离过婚，有孩子，自然心里有像有一面镜子，随时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照映着自己，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从家世、个人外貌条件、所处地位……她没有任何一条是可以匹配得上阳光的。 唯一的优点，就是在工作上，为挣钱改善自己和女儿花花生活一直是一个人努力奋斗，这一点与那些在困难面前寻找依靠的女人不同。 她谁也不靠，就靠自己! 或许阳光就是看重自己拼搏女人，而且独立这一点，就一厢情愿的爱上了自己。 可阳光的家庭不会看见她的内在，这样的内在需求只恋爱双方自己个人的感受。 作为家长，在子女恋爱婚姻上看重的肯定更多是外在的。所以，自己不般配阳光的地方就明显显露出来，他的父母，肯定会反对! 他的父亲大阳总反对，自己也不会学会来事的人，去痛哭流涕求大阳总不要阻拦他们的爱情。 更不会来事寻找机会去讨好阳家老奶奶。 然后会来事要阳光制造机缘巧合的机会进入阳家…… 阳家不同意，就和阳光带着自己的女儿私奔，从此离开蓬莱居…… 没有，落脚于现实，她知道阳光是蓬莱居集团的继承人，她不能毁了他。 而她，要强大自己走技术专业职称路线，也需要蓬莱居这个自己可以主管一个情人谷湿地公园大工地的发展机会。 …… 她不会来事，也不浪漫! 这些她都不会，也不愿意学，那就只有坚硬自己咯。 所以，那一丝丝的小委屈也只是转念之间稍纵即逝。 所以不管以前恋爱时，还是现在阳光结婚后，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曾经有过阳光的爱，已经是自己一份中彩票大奖般天大的福分了，还能有什么不满! 强大自己，一样是一个女人的人间正道，不是不用在阳家人面前低三下四，进不了阳家的门就不进，自己就进自己的吴家。 …… 有个女明星曾经说过自己不用嫁入豪门，自己就是豪门! 其实话不能这样讲，吴凤就不会这样讲。 吴凤走到今天告诫自己最多的一句话是:“常常，女人要做得比男人还好，才能被男人们认可或者佩服。” 吃了这么多的苦才内心自我强大的女人，就算成功了，也会认为自己是最普通的人，不可能认为自己是豪门。 …… 当阳光深情的眼神在吴凤这里自讨了个没趣，也明白自己已经结婚男人的失礼。 虽然他和小华老师的婚姻是形式婚姻，可是，谁知道呢！人家吴凤更不知道，人家这样只靠自己，坚如磐石的女人岂能给你好脸色看! 阳光退后几步自我检讨的时候，汪宇记者带着采访的口吻到:“吴凤，你这次可是成为英雄了，我们南阳市的抗洪英雄!” 吴凤睁开眼朝她们笑笑:“什么英雄，谈不上!” “谁说你不是英雄，你是这条线上最典型的抗洪救灾英雄，等你养好伤了，我得好好的采访你!” “甭，汪大记者，麻烦你不要采访我，我怕你的妙笔生花把我写得太完美了。 我只是一个平凡人，要说要什么感悟，我是觉得死亡是摆在每个人面前的一道坎，对于老人而言，这道坎已经清晰可见，甚至伸手可摸了。 但其实对于每一个人，死亡和太阳一样，又撒在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在洪水里，我正感觉到它正步步逼近，把它的可怕阴影投罩在我头上。 可是，现在又最确凿无疑的事实，我获救了，我没死，我吴凤又……回来……回来了……我就还是我，最平凡的一个人。” 汪宇已经拿起他记者随身携带的记录本，刷刷刷地速记了下来。 这次被洪水冲走，如果不是阳光命中目标把她找到，不知她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重新回到正常生活，英雄总要书写，事迹也需要宣传推广。 情人谷棚户区潘主任连夜把她救援情人河被淹大娘，被洪水冲走的情况实事求是地上报。 公园局把她作为南阳市青山绿水建设工程的英雄人物号召全线像她学习。 蓬莱居集团这时，不管你大阳总如何想，吴凤都不知不觉成为了集团的模范标兵…… 还有来医院看望她的同事也不少，孃孃带着女儿花花也来了。 聪明的花花知道她出事了，抱着她紧紧的哭过不停。 “花花，妈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怕，有妈妈在，我们什么也不怕!” …… 还要在医院躺几天，她干脆从病房躲到医院的花圃里，甚至厕所里。 她真的认为她只是做了一件很普通很正常的小事，而且人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她什么采访都不想接受，只想赶紧回到工作岗位。 “汪宇兄，我求您别采访我了，我害怕成为高大上的形象代言人，我只想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放心，我不写那种干巴巴的事迹简介新闻稿，救出你时，在快艇你不是和我谈死亡感悟吗，我觉得你就说得很好，我还想趁你在医院休养这几天和你探讨探讨。” 吴凤狡黠一笑，“不是要套我什么话吧!反正我只想说心里话，你不一定能用上。” “那试试!” “是啊，在洪水里面对死亡的时候，躲避不了，得咬牙忍受，忍受不了，有一些人以死解脱。 真正死亡来临是既躲避不掉，又无解脱之路的，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每一个正常人都会想到自己的死，感到恐惧，也只能把这恐惧埋在心底。 我现在依然活着，我愿意活得平静快乐，有一种豁达的胸怀。就不会为金钱、地位、权利等看得那么重了。” “吴凤，就能想得这么通透和长远，我觉得你会是一个伟大的工程专家。 我以前听雷局说过，搞工程不能只为了干工程而工程，但一直没弄明白，反而和你谈心反而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理解你，世上有人淡泊于名利，但没有人会愿意自己彻底穷困潦倒，成为生活中的失败者。 同时我告诉你，你再有才华，再有本事，有时候也是无奈的。 勋章和头衔能使人在倾轧中免遭挨打。 所以既然你做出了大事，该宣传就宣传，也是强大自己。 这不是我教你会来事，是如果你想做大事，就不能仅仅凭自己的能力做出了一番成就，你需要站在高处。 我所指高处，是你要在建筑行业，要得到了社会的承认，就可以不必在乎在蓬莱居小环境里的遭遇了。 在建筑界，你有自己的地位，社会都认可你了，一个蓬莱居的大阳总领导还敢违背社会认可打压你？除非他是草包。 只有那样，你才可以远离尔虞我诈短兵相接的琐屑的小利益之争，你就站在了天地比较开阔的高总，你需要的是这个!” “我何德何能，能够拥有这些的所谓成就和名声，我一直认为精神上足够富有，我就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收获自己的果实。” “你还是想到太简单了，我当记者采访过不少建筑业界名人、专家、高级职称获得者，有的确实有真才实学，也有的喜欢的只是名利，一旦在名利场上受挫，内在的空虚就暴露无遗。 而你，又不比他们差，凭什么不能做到更好。 有时候，生活不是需要我们会来事，而更需要加持在身上的东西呀！你也才可以活得堂堂正正。” “好，那我正式接受你的采访，但是只你一个!” 两人正你一言恶她一语谈得正好时，吴凤抬头一看，花圃上方医院病房的走廊里，现场刘领工正焦急的带着一群手拿摄像机的电视台的人，看样子是在找她。 刘领工是自己人，她便站起来走出花圃给现场刘领工摇手，上面的人看见她，便满脸笑容地下来。 “这里市电视台来的，人家专门从里赶来采访你的抗洪救险事迹!阳副总叫我带过来……”刘领工介绍着。 “吴指挥你好!”电视台记者热情上前和她握手。 “我们采访你，市里非常支持，说要好好宣传宣传你，还有结合你们情人谷湿地公园的建设情况。” 说着，电视台的人摆好摄像机机位，黑色的话筒对准她，便准备开始。 旁边汪宇朝她挤了挤眼，那意思，看吧，这种常规性的采访你可跑不掉，吴凤无奈地对他尬笑。 “电视台的记者朋友，我现在头有点晕，也说不上啥话，抗洪的那些宣传资料，我们集团总办公室朱美那里都有现成的，你们去直接采访就是。 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的建设情况，现在一切在有条不紊推进，我在医院，您具体可以去项目部问问我们阳副总，还有肖指挥。” 人家市电视台的记者大老远跑来，也总得说上几句，刘领工暗示她。 她却依然推辞着。 “吴指挥，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等你回去主持全工作，也准备了鞭炮放炮，庆祝庆祝，也是对你大难不死回归的迎接，祝贺你!”刘领工顺便报告着好消息。 “啊，刘领工，有这回事？” “这是全项目部干部职工的一点心意，必须的。” “不行，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回去谁也不准搞鞭炮礼花迎接!听到没？这是我指挥长的命令，必须严格执行!” “吴指挥，你不要躲着我们，这次多亏你们集体阳副总介绍，才见着你。你总得说几句吧！ 一般接受我们光荣采访的人，都是希望增光添彩的，你到好，寥寥数语要打发我们走呀，这么低调……”电视台的人都忍不住揶揄她。 “我们吴指挥长一直都是低调人……” 她便建议到:“请刘领工带你到项目部拍我们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的成果，你们拍现场，多宣传我们建设中的新湿地公园!” 电视台的人无奈给她拍了几个镜头，现场刘领工总算带他们走了。 144 不想当英雄 吴凤这回也是正儿八经接受了汪宇的采访，拍下采访照片，这将是一个很好宣传机会。 “汪大记者，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配合你的采访，但是这样的宣传报道适可而止呀！” 接着，她开始求汪宇帮忙了。 一件事她要出院，不想按医院要求的再修养一周，医院里那消毒水的味道都要闻吐了。 第二下午情人谷棚户区的潘主任要来看望，请汪记者一同作陪。 “真想提前出院？” “真的，我在洪水中浸泡久了点而已，就当游泳过量，休息恢复两天，也就足够了，其他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医生保守嘛，一弄就是随时观察身体状态，休养一周，确认没问题再出院。真把我当英雄，干部那待遇呀，我不习惯怕我没病都得憋出病人了。” 汪宇笑。毕竟人家是南阳市知名记者，医院也有认识的人，找到吴凤的主治医生，说明情况，后。 主治医生点头同意，开了第二天的出院单，不忘吩咐，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回医院。 事情搞定，下午潘主任带着一大堆慰问品，还有被救老大娘家属来谢她的救命之恩，要跪下来千恩万谢的。 吴凤赶紧把老大娘家属服起来。 潘主任说:“吴指挥，你带队到情人谷来建设湿地公园，我只是觉得我本事大，技术厉害，没想你来到这里，不仅是搞建设，还帮我们当地解决污染企业，现在又秋我们当地居民，你太伟大了，我真心佩服你!” “潘主任，您甭这样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吴凤一边说，一边从病床上爬了下来，表示自己一切都很好。 “潘主任，您敬佩我，我感激不尽。反过来，我也敬佩你们当地人对情人河自然环境的保护，特别是那情人河岔河分流口那里的几棵大榕树，真的可以说是几棵树就是一片森林。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当时在洪水中，一阵巨浪劈头盖脸朝我砸来，仿佛把我吞没进十八层地狱；水里又仿佛一条巨龙托顶着我的屁股，把我托上云霄，我就得以呼吸，在洪水中一直没被冲走。 获救后，在医院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那洪水里拿来的龙，一定就是那大榕树的枝枝丫丫托举着我，但我不是迷信，当时的感觉我现在还能清楚感知，就真的像是骑在龙背上，在洪水中挪腾跳跃。 我当时在你们一起赶走造纸厂那污染企业，你们那么齐心，就知道你们对当地里自然环境特别在意，那几棵老榕树你们还设立有禁树碑，真的精佩你们村这么保护自然，有这片榕树林，我才能在洪水中安然无恙，等到你们的救援。” 潘主任微笑着解释道：“我们这山脚下大榕树脚下的禁树碑为清代知府撰文所刻，碑文我一直背得：大榕树为郡治祖山，不当作如是观乎？后之君子为何如？因书与邦人，勒诸石，永以为禁。 我们村里从老祖辈就对大榕树的保护植树造林，粮田不能在周围，牲畜不准放养左右吃草咬树。那里是情人谷的后山，红李子林出去，山路低洼，也不好走，到也成了大榕树自我保护的屏障之外，我们居民对着几颗大榕树一直保持敬畏之心，” “难怪这树成精了，像有盘龙占据此树。” “晕，你俩越说越玄乎了。难道这世间真有龙保护的，那我可是真龙附身咯！”汪宇插嘴进来，大家都笑了。 “不过说真的，进那片榕树林里，树丛里有许多低凹，多数积有水，有如一面面镜子，因为湿气太气，周围的树身便攀附裹着或许是千百年就已经形成的苔藓，确确实实像无数虬龙互相盘绕，我们村里人把它当做神树，烧香拜佛求神树保佑。”潘主任神秘的口吻。 “那这样说，你们情人河天造地设这大自然奇绝景观，让生态如此之好，冲击过来的大洪水中还能屹立不倒，也一定村里洪水这么快退去立功不少。人类对大自然一定要有‘敬畏’之心。 切莫小看这‘敬畏’二字，今天有一些人正是因为缺失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而疯狂地‘暴殓天物’，让许多原始生态被破坏怠尽，大榕树的原生态倒给我们建设的生态的情人谷湿地公园上了生动的一课。 现在我是个工程人，经过此劫难，我到更应该想想我们的工程，不管是情人谷湿地公园，还是修拦水堤坝，怎样和大自然有机结合，我们应该做的是环保工程，绿色工程才对！” 吴凤说这话有理有据，大家纷纷点头。 “你现在是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指挥部指挥长，有实施绿色工程的远大理想，还不需要我的宣传吗？我采访你，哈哈，其实和你谈心这么久，我就一直依然是在采访你。 和我采访对象心与心的交流我认为就是时间上最高级的采访。我希望你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工程人，我也是世界上最好的记者，我写出的采访报告就不是一般宣传稿那样的肤浅表面，而是有血有肉，都觉得有人心的情愫在流动的！”汪宇打趣着。 “吴指挥好事，我觉得汪记者是对的，你这样的能人加好人就要多多宣传。 之前你们蓬莱居那个大阳总多么讨厌，要辞退你，逼你走，那什么狗屁老总，狗眼看人低。 我们当地居民不让你走，你走了就在工地堵路不让施工。 但是当时我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能堵多久，能帮你多少! 现在好了，你成了抗洪英雄，市领导都要表彰你，汪记者要在报纸上宣传你。 这就是资本，我看那个大阳总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辞退你! 人呐，一个成功人士就是需要有这些保护壳的。” “潘主任，其实当时不是大阳总……是我自己……”吴凤想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你之前就是在蓬莱居集团受委屈，我看到出。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们区里一个保姆，遇到男主人车祸死了，女主人疯了，家里也没啥人，保姆就在那家里住下来，继续抚养那家人一对年幼的龙凤胎。 但是也住在原主人家里。 一开始，风言风语，说女保姆占了人家房子，白捡了一对儿女，还有民政部门要来收房，要把孩子送到福利院。 但这女保姆提出房子她已经进行公正，房产证也是孩子的名字，自己是一直带着孩子感情太深，就像孩子母亲一样，孩子们也离不开她，她要把这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但还是有人不理解，说她一定有心计。 直到有北京来的一个记者对她做了大量调查后，写了一篇有血有肉，打动人心的新闻报道。 后面就不得了啊，女保姆成了南阳市十大感动人物，市里还给我分了廉租房，社会各界捐款捐物，孩子读书免费不要钱。 市里每年先进事迹报告会，女保姆成了无私奉献模范人物，都要戴上大红花做事迹报告。 她都成了市里里名人了，还代表南阳要参加感动中国十大人物评选…… 所以，这种正面宣传多重要呀！ 吴凤，这种时候你是英雄就不要谦虚。 还有，汪大记者，你报道吴指挥的时候不要忘记我们村里的大榕树和树脚下的禁树碑呀。 等情人谷湿地公园建设好了，我们附近居民发展旅游业，农家乐，开民宿，也是我们当地居民生财之道呀！” 两个人都觉得潘主任的话有道理。 “得，我写报道吴指挥的稿子，放心？”看来，在汪宇的头脑里，他对抗洪救灾英雄吴凤的这篇新闻报道已经成竹在胸。 “唉!”吴凤也感慨了一下。 她的生活不能脱离于现实世界。她也清楚有些人在单位没有业绩，又想出人头地，就会找领导各种各样的手段、心机……想方设法讨领导欢心！ 因为领导可以给下属了更广阔的发展天地，带领一般员认识的上面的人，理解更深刻的文件精神，也能给一般职工得不到的发展机会…… 一些人就爬了上去，而一般职工也永远只能是一般职工。 看来，宣传很重要。如果没有宣传，潘主任口里那个保姆，带着原主人的两个孩子，甚至会被别人误解。 没有宣传，那自己还在拆迁，拆迁完那个污染造纸长，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我又能何去何从？一直在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继续，今天自己要带领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建设绿色工程的愿景怕想都不敢想。 “活了下来，在活生生的生活，就应该好好活，竞争，我其实在蓬莱居什么靠山也没有，你们朋友就是保护我的大榕树一样，托举着我。 感谢你们，汪宇，有血有肉，打动人心的吴凤的报道就靠你了!“ “好的”三个人合力击掌。 听说吴凤第二天要出院，潘主任非要当天晚上以朋友之名请客。 …… 吃完饭，开车带着吴凤和顺利的汪局看夜景兜风。 夜幕降临，驱车而出，直接上南阳高架桥，高楼大厦万家灯火照亮了整个南阳的夜空。 旁边的音乐喷泉开始狂欢着舞蹈，大风车骨碌碌的转着；前方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演俄罗斯方块、还有有人租下整块荧幕来进行一场告白灯光秀的我爱你.... 大型激光灯柱在城市上空上下翻滚，南阳大道林立的栋栋高楼霓虹闪烁在空中熠熠生辉，造型艺术的路边花灯和高大棕树洒下斑驳夜空下的光影......层次分名，美轮美奂，风一阵一阵拂面而来，吴凤不由脱口而出:“好美的南阳夜景!” “是啊，真不敢现象十年的时间，包括我们南阳很多大路还是繁泥泞的施工工地，现在就变成这样，就像我，像你，都变了，必须变。”看着璀璨的夜景，潘主任也变得感慨万千。 “呵呵，要说经验，吴指挥你要借着市委根据建设绿水青山工程结构的东风，抓住机遇在太重要了。大胆去干，干出属于你的业绩，也是你在南阳建筑市场立足的根本，你就像一个女强人……”汪宇给她指明着前进的方向。 …… 这些，都是吴凤信得过了真心朋友。 她真想马上飞回是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部，绿色施工作为建筑全寿命周期中的一个重要阶段，是实现建筑领域资源节约和节能减排的关键环节。 她要情人谷湿地公园工程建设中，质量、安全等基本要求的前提下，通过科学管理和技术进步，最大限度地节约资源并减少对环境负面影响的施工活动，实现节能、节地、节水、节材和环境保护。” 吴凤回到指挥部自己的指挥长岗位，干部职工都欢呼雀跃。 …… 不过，并不是蓬莱居集团的人看见吴凤回归开心的。 肖平失去了就像自动指挥长位置，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工程部。 他想找老大大阳总诉苦。阳秋平干脆避开，不见他。 吴凤就算不想当英雄，但是近期市里的电视、报纸都在宣传蓬莱居集团走出来的抗洪英雄吴凤…… 肖平也知道大阳总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处理吴凤。 不仅不能处理，这个女人还给集团也带来了巨大的荣誉。 蓬莱居集团要大肆开欢迎大会欢迎她的回来，要号召集团的全体干部职工向她学习的表彰大会才行! 这是英雄回到单位的常规工作。 …… 人家吴凤根本不在乎这些，也想低调回来，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刚巧吴凤回来这几天建筑市场有一个重要的大会。 大阳总变把原本主动在第一位筹备蓬莱居英雄吴凤欢迎大会的阳总，阳副总派到省外去参加那个重要的会议。 他说，“欢迎英雄的大会肯定要开，暂时拖延一下而已。” 派走阳光，放出来了话，把这个英雄迎接大会筹备工作交给集团大秘书朱美全权安排落实。 然后，他说自己生病了，要回家修养几天。 145 大阳总介绍男朋友 阳秋平‘病休’回家呆几天。 不过，要朱美组织欢迎英雄吴凤回来蓬莱居表彰大会?规格还不能低?要请上级部门。 集团大会议室大门及活动中心大庁门前铺设红地毯，设立领导和来宾签到处 门楣红色及黄色气球拱门1个 红地毯旁放置宣传吴凤抗洪救老大娘英雄事迹，KT板制作如下字样贴于两侧墙上，还要有彩灯条加以灯光强调；会场上方张挂红色横幅，下绿放置盆栽点缀其间，大屏幕两侧竖立红色旗帜…… 吴凤没到蓬莱居之前，朱美是集团女人中第一能人。 吴凤一来，不管工作、能力、业绩……包括男人上……样样把朱美甩出好远。 现在更可怕的是，她成了英雄，更是甩朱美十万八千里，要她要组织欢迎大会安排这些准备工作，她那心里是一万个草泥马，万般不愿意。 但是大阳总下了命令，不干又不行。 “大阳总肯定也不愿意这样隆重，可是没办法，吴凤都成了市里英雄人物宣传重点，所在企业不配合，就是和上级不保持一致。 就算不喜欢吴凤，老大也是没有办法呀！ 这不，他就病了，肯定是装病!”朱美猜测着。 …… 阳秋平去公园局去听传达南阳市建筑届优秀人物表彰的文件，里面有吴凤，这其他是蓬莱居集团的光荣，可这个女人也一直是阳秋平的担心。 以前为了制止自己的儿子阳光喜欢这个女人，他和老婆真可谓是绞尽脑汁，终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效果:阳光和他们家长喜欢和认可的大学教师贺华结婚了。 但是他和老婆周云就觉得怪怪的，新婚小夫妻俩，儿媳妇说和几个闺蜜要外出旅游，就十天半月不回家。儿子说工作忙，就整天往情人谷湿地公园香满楼跑，又天天去和这吴凤呆一起。 好不容易儿子和儿媳妇合体了，两个人说话、对视、一起走路，都感觉客客气气了，哪里像两口子呢！ 阳秋平和周云都是过来了，能感觉到阳光他们两口子怪怪的。怎么就没有正常两口子的腻歪呢！ 还以为阳光结婚了就可以放心，结果，特别是吴凤抗洪中被洪水冲走后，阳光在工地急得发狂紧张，让阳秋平隔着老远都感受到了。 这真让阳秋平更不放心。 以前吴凤是一个小人物时，他作为大阳总有五指山，随时可以压人。 现在人家吴凤成了抗洪英雄，就是孙猴子西天取经回来，人家地位高了，压不住了。 所以，这也是阳秋平心烦的地方。 一生似乎都在忙的阳秋平几乎没有给自各儿放假安安静静家里过过。 家里平时就老奶奶、保姆和猫。 他们回家都是热闹的。 现在他上午就呆在静悄悄的家里，偶尔传来的一声老妈，阳家老奶奶的咳嗽和对那只老黑猫的几句溺爱的训斥话。 只是在晚饭时分，老婆周云老年大学歌唱团，玩也像上班打卡一样，活动结束才会回来。 女儿阳丽大学生，也只有回家才回家。 阳秋平想着现在吴凤在蓬莱居取得业绩和英雄身份，不要说她情人谷湿地公园项目指挥部指挥长的位置已经不可撼动，就是她当一个副总，现在也有了资格。 集团里出现一个长江后浪推前浪压的能人，他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离婚，来着农村的女人。 可是，这不接受也得接受。 存在就是合理，在市场打拼多年的阳秋平认这个理。 他年龄已过了花甲，但身板还硬朗。 他觉得，要是一整天闲呆着，身子骨反而疼痛。只要看一下图纸，干他蓬莱居的事业，立刻就感到筋脉舒展多了。 现在，气候已经寒冷，季节使然，老妈那个花园种的菜地除了一些白菜，也变得一片荒凉。 荒凉而寂寞，阳秋平太无聊了！可又不愿意回到集团去，那里总有关于吴凤的各种信息…… 他于是就一个人在大客厅呆一会，伙伴就是那只老黑猫。 这猫也老了，连行走都不敏捷了，更谈不上让它去捉老鼠。话说回来，这娇东西被老吗一天好吃好喝照顾，也懒得再去费那神。 “难道自己也老了?”阳秋平自言自语中，一阵惊讶。 想当初，他创业时，在市场对自个的利益当然一点也不放弃，但要是建筑公司之间争利益，他拼老命在南阳市，和竞争对手周建国争个你死他活。 为了扩大规模，想当年，他参与了南阳新城的建设。根据和市建设局签署的协议，将在半年内夷平700座山头。如果项目在6个月内不能如期完成，则一天的延误为2200万，如果一个月的延误就为数亿。 对此，当年年轻的阳秋平狂言:180天内完成任务的压力并不大，所以按时完成不成问题。他亲自带团队夜以继日的工作，最终按时完成了项目。 也因为这事，他在南阳建筑界被称为狂人。 阳秋平因此获得建设局盖章认证。 他的工程，给国家积极纳税，绝不拖欠农民工一分钱的工资，在他的企业职工遇到的困难，他主动支援要给职工幸福生活。 有报道有宣传，阳秋平多年一直把自己打造成接地气的光辉形象。 现在带领集团向前走，他却感觉在建筑界的资源遭到了压缩，时代在进步，企业发展创新上没有优势，是要被人超越的。 市场部提出集团投资开发蓬莱居后山那片情人谷城市级湿地公园势在必行，也是生态文化发展，集团未来的前途…… 这个他之前一直犹豫不决的大事确确实实是在吴凤的推动下在集团这么快定下来。 蓬莱居集团投资出钱开发情人谷湿地公园，就是给南阳城广大老百姓增加一个新的绿色大公园，这对集团定位也越来越高光正，积极向政府发展为民做实事靠拢。 获得政府认可也是企业发展的后路之一，谁不希望自己越来越好! 儿子阳光之前也没有让他失望，可是现在呢？ 一般说来，南阳的那些建筑公司斗不过阳秋平，但是把集团交个阳光，他真的不放心。 现在吴凤又提出在情人河上游建设堤坝防洪，那是市政大工程，蓬莱居，她一定拿得下来!这份魄力，竟然和自己当初有几分相似。 吴凤是一个能力和管理优秀的复合型人才，可是，阳秋平更担心，她太强了如果儿子阳光继续喜欢她，她有可能变得蓬莱居的‘武则天’。 阳秋平对现在他已经控制不了的吴凤不得不防。 …… “这黑猫在我蓬莱居建立的时候就在，老妈养了它这么久，就像是我们家的成员………” “儿子，你在对着猫唠叨着撒呢？”阳家老奶奶从花园白菜地里干活回来。 “妈，这些事你叫保姆就好，怎么又自己……” “唉，我还活着，要做点事，那我现在的日子就不会过得如此寂寞。” 老妈一边说，一边进她的屋了。 阳秋平一只手拿着烟斗，一只手在猫身上抚摸着，眼睛无意识瞧着窗外。 草一片枯黑，没有叶子的树木在寒风中抖颤着枝杈，一大群灰鸽在市上空的烟雾中掠过，都能听得见翅膀扇动的声音。 他突然有一个念头，给吴凤介绍一个男人，她也结婚了，从此阳光不管现在的婚姻有什么奇怪，也没有机会再靠近吴凤。 阳光不能靠近吴凤，就放下自己心里一块大石头。 对于这个吴凤，也是自己的员工，再收心，利用好她老老实实工作，不能对蓬莱居的权利有任何非份之想。 就像吴凤是洪水，堵解决不了问题，疏通安全性就大的多。 …… 这样一想，阳秋平竟然高兴得把大烟头狠狠的抽一口。 他拨通电话，亲自给吴凤打电话，要给她介绍男人。 “吴凤呀，你来集团干了这么久，在我看来，不错。 过几天机关要给你办一场抗洪英雄表彰大会，号召集团的干部职工都要向你学习呀！”阳秋平先给她戴高帽子。 吴凤接到大阳总的电话，一是奇怪，二是激动。 阳秋平何时用正眼看过她?当然，她干好自己的，技术职称按照规定申报评定。其他的从不渴望和希望领导认可，工作她为自己而干，从不想任何升官发财，更不讨好谁。 只是突然阳秋平用温柔的口吻给她打电话，到让她受宠若惊了。 “谢谢大阳总!”她尽量平复心情。 “一个集团，大家都是自己人。既然是，我就很关心这你呀，就象关心我的儿子和一样。 我说的这个刘洪，和你一样大，离婚，是他前妻不会生。 他跟我这么多年在蓬莱居小区项目部搞预算，十几年了，人确实老实，很好的男人，我介绍给你。 我也知道，他是看上了你的，我打听过了，觉得是门好亲事。” 吴凤听到这个消息，头一下子嗡的大了。 “谢谢大阳总，结婚这事，我暂时不考虑!”吴凤当然不会利利索索答应这门亲事。 “你拒绝，这不奇怪，不过我奇怪，你一个离婚女人，就不再婚了，那对你自己就不公平嘛！ 我之前听说我们集团有其他老男人也想追你?那也要和你的能力匹配嘛！ 我说的刘洪，确实好，我认为你攀这门亲事就很不容易了。 不要说人家这个刘洪求我主动提这事，就是人家不主动，你遇到合适的男人，也应改主动一些嘛！” “阳秋平给我做媒?”吴凤心里琢磨了一下，唉，这倒是为什么呢？ 但是，在她看来也没有可怕的，阳光已经结婚，自己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那自己难道就一辈子工作，守着女人不结婚了? “谢谢大阳总，我忙，先挂了!” “不要挂，领导没说完，你挂什么。 我考虑你的事情呀，就像考虑自己家女儿的事情了。 我就在一天瞅了个机会，找个合适的时候，我就和你提了这件事。” 吴凤心里更紧张，阳秋平拿她当女儿看待?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天方夜谭吧！ 她嘴巴都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利索话。 阳秋平继续问：“你倒究是因为什么拒绝我给你介绍的男朋友？” 吴凤给我回答说，我不想考虑这事…… 嗨，三十大几的人了，还小？记得我结婚时，和你周阿姨都才十八岁！现在提倡晚婚，这是政策，我不反对，但不能晚得没边没沿嘛！加上你离婚，一个离婚女人久了，不是好事。” 但这吴凤开始用礼貌和尊重听他说话，自己一句话也不说了，这样最后只给人留下个‘话把子’，最后说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再说…… 阳秋平也不能逼迫她呀，直接挂了电话。 阳秋平坐在这大沙发下，抽烟，抚摸猫，又专心想吴凤和那个预算员刘洪的这门亲事。 刘洪那边是决定没问题，麻烦就是现在搞不定吴凤。 接着他又从这门亲事深入进去，考虑起了他和吴凤的关系。 他也感觉到，自己和她的关系不是太好。那是阳光爱上她之前的事，他反对。至于阳光和他的矛盾——不仅是阳家家事，集团的的干部职工都知道。 关键是！吴凤这个女人虽然表上看来不动声色，但这人有心计，办事能下手！ 现在看起来对人都哈哈一笑，可办事的时候，心象块铁一样硬，说老实话，集团还没有交给儿子，要是阳光那对吴凤软弱的心，不是撑台，完全要依靠吴凤的！ 阳秋平真没想到，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儿子，从小极度优秀的儿子，欧洲名牌大学毕业的儿子，在接班之前要让他如此不省心。 现在就像吴凤竟然成了他在集团内部的对手。 但是，不能成为对手，因为自己老了，就是可以开除吴凤，儿子无法开除。 一定要让儿子对她彻彻底底的死心。 …… 吴凤完全不知道阳秋平把她想像成什么人。 她对今天阳秋平的电话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波涛汹涌。 起码也是一个人对她的关心，对于她这样其实没有任何目的性的人来说，除了好好工作，养好女儿，心思里就没有过什么不良的动机。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