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一个癫痫女孩的自述》 第一章：九月 【大家看了标题，可能会以为是一篇超现实主义，负能量多的文，但事实上是一篇清新的励志文。 我虽然有癫痫病，经历了很多，可我并没有活成一个病人。相反的，还活成一般人羡慕的样子。 事实上癫痫病人，不犯病的时候，和普通人一样。然而这个世界，对癫痫病人并不友好，至少我看到了的，同病相怜的病友，除了我之外，没几个过的好的。 我以自己为例，写自己从小到大经历的是是非非，是想增加文章的真实性与可读性。我的性格向来比较阳光，也从来不介意做第一人。我愿意作为一个癫痫病人发声，让大家更加了解癫痫病人。希望更多的病友和我一样，活出自我。】 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中旬的夜里，一个在普通平常的夜晚，街道上没什人，一切如常。而就在这时，妈妈突然在睡梦中惊醒，羊水破了，爸爸连忙去叫了护士。折腾了一宿，我也没有出生，护士为妈妈打了催生针，可依旧没什么反应。连续两天，都是如此，妈妈为此没少受苦。第三天夜里，我总算开始闹腾，折腾着，想要看看这个世界。 医生废了好大的力气，我也只是露出半个脑袋。医生在一旁喘着粗气，就是生不出来。姥姥走了进来，不明白为何这么久还不见好，而听到的我的哭声，也是有一声没一声，看我脑袋卡在那，着实心疼。 姥姥见妈妈痛苦模样，又看看我，自己上手，用手轻轻托我的背。而我就这样，在姥姥的帮衬下，出生了。 伴随着婴儿连续的哭声，老爸在手术室前听着，总算松了口气。护士抱着我出来，顺产，是个女孩。护士笑着，老爸脸上洋溢着幸福，却略带一丝丝遗憾。 老妈听说，心中也是一样，又是一个女儿，如果是个儿子该多好，正好凑成一个好字。年仅四岁的姐姐看着我，感觉很神奇，这就是一个小生命，好小，也好丑。 妈妈隔壁床的阿姨，同一天诞下一位男婴。两家人聊天，才知原来那位阿姨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这又生了一个。两家人都有些遗憾，开玩笑说，不如换了算了。你想要儿子，我想要女儿。两家人都连连称好，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依旧抱着自己的孩子。大人都没有当真，随口开玩笑说着，姐姐在一旁听着，以为真的要换，嘟着小嘴。“不行，我就要妹妹，不能换。”大人看着，笑了，说的反而更加起劲了。就这样，姐姐一直守在我的病床前，晚上还要与妈妈睡在一起。 几天下来都是如此，爸爸让姐姐去大姨家住，不要待在医院。可姐姐就是不听，非要留下来，守在我的床边。爸爸一向疼爱姐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就由着姐姐。 又过了两天，大姨来医院看我，也觉得有些失望，与爸爸说着。“我想要女孩，偏偏就生了俩男的，天公就不作美。想要儿子的，偏偏是女儿；想要女儿，可偏偏又是儿子。”我的大姨，一连生了两个儿子。特别想要个女儿，每次看见我姐穿着漂亮的裙子，特别喜爱，待我姐也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隔壁病床的阿姨又说话了，“我说与我们换了，他还不愿意呢？”老妈老说，她们是没打算换的，不过隔壁那阿姨，是真的想换，毕竟三个男孩，压力太大。 “咦，生啥就是啥，只是开玩笑而已。”爸爸笑着说着，低头看着我。你家一看条件就不好，把我的女儿送你们家去，那不是受罪，你儿子又黑又丑，哪有我们家姑娘漂亮。爸爸心里想着，压根就没有当回事。这是老爸聊天时，常常说的，他并没有打算把我与那男孩换了，只是开个玩笑，而且那个男孩又黑又丑，根本没办法和我比。老爸每次与人提及，都是笑脸盈盈。 几个人聊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爸爸要送大姨离开，让姐姐也跟回去。姐姐还是死活不肯走，就要粘着妈妈。“我不走，就不走，我要是走了，你把妹妹换了怎么办，我就要妹妹。” 姐姐用稚嫩的声音说着，引发一阵笑声。爸妈这才明白，为啥，姐姐一直不愿离开医院的原因，怎么说就是不走。不是要粘着妈妈，而是想守着妹妹。 爸爸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大女儿，这么可爱，“不会的，爸爸只是与阿姨说笑，不会换的。” “真的？不会把妹妹送人？” “当然啊！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老爸用粗狂的声音说着，肯定而又强硬。 “那你保证。” “好，爸爸保证。这下你放心了吧。安心与大姨回去，听大姨话。” 就这样姐姐才放心与大姨回去了，还时不时回头看着我。 而这些，都是爸妈聊天时说的，姐姐小时候很闹腾，和妈妈小时候很像，家里又只有她一个，每天都是小公主，长得清纯可爱，可谓人见人爱。在医院守着我的可爱劲头，是那样单纯纯粹。 很快，老妈出院了。回了乡下，奶奶得知又生了一个女孩，没少数落。我的奶奶一共有七个孩子，六个男的，最后一个是个丫头也是我唯一的姑姑。 老妈性格一向好强，怎会让奶奶欺负，嘴上自是不饶人。自己还坐着月子，坐在床上没少与奶奶吵架。姑姑还未出阁，还不懂得照顾人，但向着自己的妈妈总是不会错。妈妈就这样在乡下憋屈住着，奶奶的态度伤了她，又正好赶上入冬，天气也冷，爸爸还要上班，没什么时间照看，只能周末回去看看。妈妈每每提及她坐月子的事，总是狠的咬牙切齿。 一月又一月，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也在悄然无声地长大。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是要紧的事，爸妈也是怕这怕那，为了安全起见，把我送回奶奶家，妈妈又回来庄子。与奶奶又在同一屋檐下，开始还好，日子一天一天过着，矛盾也越来越多。计划生育人员，对我家也略有耳闻，就在妈妈带我回家的日子，敲开了我家房门。 五千块就这样上交了，我也才可以领回家去住。爸爸不知道该给我取什么名字，那时正好小方电视里热播西游记，导演叫杨洁。老爸灵光一闪，不如给我的孩子单名一个洁字算了，洁白的洁，冰清玉洁的洁。就这样，我成功上了户籍。 春去夏来，炎热的夏天到了，妈妈回乡下种地，把我交给奶奶照顾，那时的我已经九个月大了，正是学走路的年级。妈妈白天去地里忙农，晚上就看着我，教我走路。看着我可以扶着墙站起来，一点一点挪动着小脚丫，妈妈欣喜。 农忙完，妈妈就带我回了化肥厂的家属院。爸妈都是化肥厂的工人，也都是高中学历，在那个年代算好的。妈妈忙着，却发现我越来越不对劲，不好好吃奶水，也没太在意，我很乖，也不常哭。可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我变的越来越不正常。原本已经可以扶着墙走了，可现在却连坐也不会了。爸妈觉得奇怪，但又不明白怎么回事。 一天，妈妈下班回来，看着我一个人在床上抽搐，口吐白沫，妈妈吓坏了。抱着我就往厂子医务处跑去。 医生掐着我的仁中，我也慢慢反应过来。 癫痫，这是癫痫发作了。妈妈傻了，怎么会呢？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得了癫痫。但回头看着我，回想着几个月我的反常，妈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看着我躺在床子，就像一滩水，四肢无力。妈妈常用一句话来形容那时的我“提起来一条，放下就是一滩。” 爸妈抱着我，坐上去县城的班车，前往大医院。在医院里一住就是半个月，医生检查出来，我的脑内有大片瘀血，我现在会变成这样，完全是颅内出血所致，而且有好几个月了。医生骂着，“孩子还这么小，家人是怎么当的，没可能了，我们也无能为力，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大量脑细胞死亡，已经导致脑瘫了，还有癫痫，带回去吧！无能为力了，带回家听天由命吧，能活一天是一天。” “颅内出血？怎么可能？我家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呢？”妈妈抱着我看着，眼泪湿了眼眶，医生的话，是给孩子判了死刑了，怎么会呢？ “肯定是你们不小心摔了呀？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家长是怎么当的。”医生呵斥着，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就这样没了希望。 “没有，我家孩子没有摔过。我家孩子好端端的，从来没有摔过，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你瞎说。”妈妈说着，在她的记忆里，我确实没有摔过。连磕了碰了也没有，更别说是头部受伤。 “我有必要骗你们吗？她身上确实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是可怕之处，她是颅内出血，而且救助不及时，已经快两个月了。淤血破坏了大量的脑细胞，导致她现在只能瘫在床上，连最起码的吃都不会了，就更别说其他的了。” “快两个月了，两个月前？”妈妈嘟囔说着，两个月前，我回庄子种大白菜，孩子是婆婆在照顾。妈妈想着，恶狠狠看着爸爸。打了个哆嗦，头也不回的往医院外走去。 爸爸愣在那，不知所错。 “还不赶紧看看去，八成是回庄子了，孩子在你们这没摔，那还能是谁。她脾气暴躁，小心和你妈打起来。”大姨说着，用手拨拉着老爸衣袖。 “啊？那，那孩子能？”爸爸迷糊中反应过来，看着瘫在病床上的我。 “我在呢，你怕什么，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妈吧！”大姨说着，在我病床边上坐下，无奈看着躺在那的我。 “对！”爸爸说着，走出病房的门。 第二章：奇迹 爸爸妈妈前后去了汽车站，一路上，爸爸在一旁劝说，说：也许不是，别这么早给自己母亲定罪。爸爸不劝说还好。越劝，老妈，就越是难以平静。“不是她，那还能是谁？不就是因为我又生了个女儿吗？自孩子出生后，她有给过我好脸色吗？我回去坐月子，大冷的天，明明知道我还是月子，故意把窗户开个缝，直直地对着我吹。我只是回去种地，白天让她看看孩子，结果呢？孩子摔了，她一声不吭，不就是又生了个女儿吗？可也是她的亲孙女呀！” “这不还没确定呢吗？你别这么早下结论，给我妈定罪。”爸爸说着，自己也是恼怒，口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对呀！我就是回去确认一下。你别拦着我，要么和我一起走，要么你自己回医院去。”妈妈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爸爸无奈，知道妈妈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自己不陪着，那怎了得。班车上，两人坐在一起，都没有说话。爸爸也只能祈祷，最好与自己的母亲无关。 下来车，站在村口路边，一向走路慢悠悠的母亲，今天走的格外的快。爸爸看着，自己前面先往家跑了。推开自己家门，见姑姑在一旁玩耍。 “三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洁病在医院吗？”姑姑说着，站起身来，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着。 奶奶隐约听见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对呀？不是娃娃病了，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孩子好了没？出院了没？没事就早点出院，那住院费贵的。” “妈，和我说实话，夏天的时候，孩子她妈带孩子回来种地，白天你和小妹看孩子，是不是把孩子摔了？”爸爸问着，期待着一个否定的答案。 姑姑觉得不对，放下了手中的瓜子，站在一旁听着。自己也在脑海中回想着。 “没有呀！孩子好端端的，啥时候摔了。她每天不是还给孩子喂奶么，她哪天没见孩子，我要是把孩子摔了，她回来不就能看到。咋回事么，孩子到底咋回事么？”奶奶支支吾吾说着，反而质问起老爸来。 “真的没有吗？妈你在好好想想。”老爸问着，老妈走进院来。 “妈，你告诉我，孩子摔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道孩子现在什么状况吗？毁了，孩子不行了。两个月前摔得，耽误了两个月的时间，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脚还没有买进门槛，话音已经传来进来。老爸看着，连忙走过去拉着老妈。 “什么叫做我把人摔了，你怎么一进门就指责人呢？我什么时候把孩子摔了，我咋不晓得。”奶奶硬气说着，回头看爸爸在拦着妈妈，感觉事情不对，这两个人风风火火。奶奶拉着爸爸，到一旁，又开口问道：“孩子到底咋回事么？” “医生说，孩子没救了，由于颅内出血，导致脑细胞死亡，导致脑瘫，羊癫疯，现在动也动不了了。”老爸无奈说着，向奶奶解释着一切。 “咋就得了羊癫疯，咋就动不了了呢？摔了一下导致的，颅内出血，啥意思？”奶奶问着根本没有听懂，爸爸话里的意思，以及严重性。 “就是孩子因为摔伤，外面没有流血，但大脑内流血了，导致孩子现在动也动不了，医生说没救了，让领回家听天由命，能活一天是一天。”老爸说着，大声吼着，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的额头与后脑勺，这样说的更加清晰明了，奶奶也会明白。见奶奶不在吭声，妈妈也只是在一旁抽泣。自己心里也难受，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的怨气一直压着，来不及多看孩子几眼，却还要在这维系两个人的关系。说完，蹲在火炉一旁拿出一支烟抽着，屋内总算安静许多。 邻居在外听到屋内吵闹的声音，前来看看。“咋回事么？好端端的，怎么屋内又吵又闹的。”邻居问着，回头才看见一旁抽泣的老妈，“咋还哭了？发生啥事了么？”邻居关怀说着，见老妈模样更是吓了一跳，老妈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吵架从来不会输，今天咋还哭了。 “妈，你和我说实话。我不信，我照顾的时候孩子从来没有摔过，除了我照顾孩子，就是你了。你说你没有，那孩子好端端的会自己颅内出血不成？妈，你和我说实话行吗？我就想听个实话？就想知道我家孩子是怎么摔的，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老妈走到奶奶面前，不断逼问着。 “我没有，你每天给孩子喂奶，你哪天没见着孩子，如果摔了，你能看不出来？”奶奶说着，语气也不在那么坚硬。依旧面不改色，强调与她没用关系。 妈妈是个聪明人，奶奶掩饰的很好，却依旧逃不过母亲细微的观察。“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次孩子受伤与你无关。” 奶奶依旧说着，语气更加强硬了。“我说了我没有，在我印象中从来没有过。” 姑姑在一旁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妈，我记得好像是有一次。”姑姑想也没想说着，在脑海中思索了许久，貌似是有一次。 奶奶瞪大眼睛看着，让姑姑住嘴。 可姑姑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老爸也站了起来。 “还说你没有，你没有，装的真好。”老妈说着，到姑姑面前追问着，“怎么回事，怎么摔的，你也在场是吧。” “我，我也不清楚。”姑姑说着，回头看着自己母亲。“我就记得有一次我回来，孩子哭的厉害，妈说是不小心摔了。” 姑姑无心的话，拆穿了奶奶的谎言，妈妈在也忍不了了。毫无顾忌的开骂了，没有任何的长辈尊敬之说。从骂奶奶，以及老爸的兄弟们。一个也没有放过，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 奶奶战战兢兢，受不了这样的炮轰，说出来了。就在妈妈去种地时，奶奶在家照顾我，奶奶有其它事要忙，就把我放在大盆中，让我自己与自己玩。天热，奶奶就把大盆放在房子门口。可谁知，我学走路，按翻了大盆，又从门口的三层楼梯上滚了下去。奶奶听见我的哭声，连忙前去抱我，见我身上没什么伤，只是额头有点灰，估摸着是碰了头了，但看我一点血也没有，就为我擦了身子，又放回屋内，没有在意。“我不是故意的，～洁一点都没有受伤，也没有流血，我哪知道是什么颅内出血。” 妈妈听到气疯了，恨不得上前打一架，一怒之下，摔了不少东西，街坊邻里全都过来拉架。奶奶和姑姑在家照顾我却还成了这样，受了伤还瞒着，死活不承认。 妈妈与奶奶伤了和气，最尴尬的莫过于爸爸了。一个是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一个是自己母亲，一个还是自己的老婆。或许在老爸眼里，我是妈妈的女儿，我受伤，妈妈的责任最大。“你够了，让你在家好好照顾孩子，你偏要回去种地，说到底也是个意外，谁能想到是颅内出血。就为了那么几颗大白菜，说的好像你没有责任是的，你若听我的，会这样吗？” 妈妈寒心了，“如果不是想让我们的日子好过点，谁愿意受这份苦。谁不想在家里面享清福。”每次提及，妈妈总是把所有罪过都推到奶奶与姑姑身上。但我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两边都有责任。又或者说，只是一个意外，谁也没能想到是颅内出血。作为老二出生的我，自出生就没有受到重视，而这一病，反而将父母的心，完全落在了我身上。 妈妈每次提及我小时候，说起奶奶把我摔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老妈就狠的咬牙切齿，语气都变了，不想多提一个字。 爸妈带我回了厂子，在家属院住着。一天一天，我没有任何起色。姐姐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爸妈更关心我了，忽视了她，她不再是家里的宝了，我才是。姐姐心中的怨气，或许在那时就珠胎暗结。 一天厂子有人开车去首付城市A市，妈妈与爸爸商量，要不带我去看看，去大医院在看看。就这样，我又住院了，几个医生看着我，却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脑损失成这样，很多神经都受损了。为了让爸妈能听明白，医生打了个比喻“人的大脑就像一碗水，一半与另一半是平等的，一样多。而你孩子的大脑，已经是一碗端不平的水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医生拿着我的脑CT片子，一个医生看了，换给下一个，都没有办法。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看着躺在妈妈怀中的我，又看着我的片子，“要不送她去做高压氧试试。” 爸妈也抱着试一试的心里，连着做了好几天。奇迹出现了。我的手慢慢能动了，可以自己抬起来了。就这样我连着做了半个多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总算有好转了。慢慢变回一个正常小孩。每次想起，我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老妈也会提及那个老奶奶，想来应该是退休了。自那以后，妈妈多次去医院，可再也没有见过。 第三章：戏剧性的一家人 一年又一年过去，我慢慢长大，却一直流口水，即便过了那个年纪还是有好多口水。 这就是留下来的后遗症，爸妈见我能好起来，看上去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已经很满足了，对于我是否流口水，丝毫没在意。就这样，我又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也是在我上大专后才知道，我流口水的毛病，是因为我脑部受伤导致面瘫的原因。我知道原因后，会和爸妈抱怨，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带我去看看，我为什么流口水。老爸也是一惊，自然的向后闪了一下，说道：“是啊，我们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带你去医院看看，你为什么流口水。”听到爸爸那样说，才反应过来的口气。我什么话也没有了，换做是我，或许也是一样，谁能想到，这会是一个病。 我的妈妈是个大脑子的人，没有一般女人的细心，性格爽朗，是个典型的母老虎。性格坚毅，打小就调皮，有唯我独尊的架势，即便是我姥姥，也要让她三分。 我的妈妈在家中也排老三，算来也算让人羡慕。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她全都有，正好夹在中间，每个兄弟姐妹之间刚好差了五岁。小时候家里穷，老大是个男的，也就是我的大舅舅。姥姥很看中大舅舅，明白那个年代，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为了供大舅舅上学，用了家中所有积蓄。而排行老二的大姨，是个文盲，从来没有上过学。那个年代，家里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孩子又多，家庭压力也大。妈妈说，姥姥觉得女子读书没有用，所以也没有让我妈妈上学，让妈妈在家中照顾弟弟妹妹。 妈妈无疑是幸运的，大舅舅很争气，学习一直都很好，顺利考上了大学，之后在政府部门工作。没有什么关系，大舅舅是1952年生的，大学毕业，二十出头的年龄，又赶上中国历史进程中探索的十年，*****。我妈妈一家都是农业户，被分在乡下当老师，妈妈与大舅舅正好差了十岁。大舅舅回来，妈妈嚷着要读书，姥姥不同意，可大舅舅支持。就这样，十岁的妈妈总算走进了校园。与比自己年龄小三四岁的同学一同学习，自己的哥哥又是老师，成了自然而然的女霸王。妈妈每次说起都很骄傲，“我从上学开始，就是班上的班长，一直到高中毕业，你和你姐姐，连个组长都没有当过。”每次妈妈这样说，我与姐姐都是淡淡一笑。 而此时姥姥生了小舅舅，非要让妈妈在家照顾小舅舅。妈妈自是不愿意，姥姥为了让妈妈听话，经常把妈妈关在家里。妈妈脾气大，一定要去上学，翻窗户，咂门什么都干过。 十五岁的大姨根本不是妈妈的对手，就由着妈妈，偷偷放妈妈去学校。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一边为家人做饭。也同样羡慕可以上学的妈妈，而自己是不可能了。 我的大舅舅很优秀，可我从来没有见过真人。大舅舅是个传统人，即便自己那么优秀，但依然有着一般男人的传统思想，封建思想。妈妈每次提及大舅舅，都是两个词，善良，帅气，还会带一个字“傻！”。虽然我没有见过大舅舅真人，但看过大舅舅的照片，也或者说，是一张放大的遗像。一直放在我家相册的最后一页。是真的真的非常的帅。身上透出来的气质，特别像我小时候看的新闻联播的男主持人。妈妈也常常这样说，看着大舅舅照片，我也觉得像，只是那时小，不记得那个新闻联播的男主持人的名字。 妈妈给我讲过，那时候有许多支教的女老师。都是大城市来知青的，其中一个是妈妈的老师，来自上海。妈妈说，她常常从妈妈那打听大舅舅的消息，夸大舅舅人长得帅，善良，脾气又好。可那时的妈妈年龄小，什么也不懂，但还是有人开大舅舅玩笑，让妈妈听见了。问大舅舅，那个女知青是不是看上大舅舅了。可大舅舅是个传统的人，他当时是什么心思，没有人知道，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妈妈问过大舅舅，大舅舅只说了一句话，“人家大城市出来的女孩，哪可能看上我们穷乡僻壤的老师。” 虽然永远不能明白大舅舅的心思，不过可以看出，虽然大舅舅很优秀，但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般家人的自卑。毕竟那个年代，城里人与乡下人有着致命的差距。 妈妈常常后悔，说如果那时候自己聪明一点，从中撮合一下，说不定就成了，大舅舅也不至于被命运捉弄，英年早逝。 妈妈很幸运，也很霸气，是狮子座。比班里同学都大了两三岁，从妈妈上学起，便是班里的班长，我想，年龄大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妈妈的老师才选年龄大的妈妈，一直担任班长这个职位。那时候学习竞争大，妈妈又是动不动就被姥姥留在家里干活，时不时去不了学校，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在学校当了老师，而那时的大舅舅，已经是学校里的校长了。 妈妈长大了，大舅舅也已经结婚。在县城买了房子，算是过的不错，活出许多人羡慕的样子。 老天爷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我的大舅妈，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和我大舅舅在一起，都说是郎才女貌。可是与大舅舅一样，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大舅妈，她是乳腺癌去世的。那个时候，我应该五六岁。大人都说，那是她的报应，因果循环，老天爷在惩罚她。 大舅妈虽然漂亮，但是个不安分，不正经的女子。大舅舅在县城安家，但他依旧在乡下上班。也只有周末才回家，大舅妈耐不住寂寞做了随便跟人的事。大舅舅知道后，经常打大舅妈。年轻的妈妈什么都不知道，还总是笑大舅舅，怎么变的那么暴躁了。而大舅舅没有与任何人说，独自承受着这份压力。 而那个年代，离婚是极少数的，更何况，大舅舅与大舅妈还有一个聪明可人的女儿。传统的观念，封建的思想，让大舅舅独自忍受。 我大舅舅是真的善良，我虽然是家中的老二，但严格来说，应该算家中的老三，我还有一个大姐，只是与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小时候，我一直以为，大姐是大舅舅的二女儿，直到慢慢长大，才知道，原来不是。 虽然我大姐户口是在大舅舅家，不过，是大舅舅下班回家，在路边的厕所边上捡的一个弃婴。 大舅舅看四周无人，天气又冷，抱起了我的大姐，听着她啼哭的声音，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来，便自己抱回家了。 无论怎么打听，都没有人来认领。大舅舅就这样，收养了我的大姐。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舅妈的事，传了出去，沸沸扬扬，我大舅舅，一时成了笑柄。大舅舅是个男人，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受不了这样的舆论压力，在没有人的时候，喝农药自杀了。 那时的妈妈二十五岁，大舅舅也只有三十五岁。就那样走了，大舅妈一时成了舆论攻击的对象。 妈妈是个暴躁脾气，得知此事，想也没想，把大舅妈狠狠地打了一顿，住了医院。 姥姥得知，一时不敢相信，病了，去了医院，大舅舅的灵堂在县城自家院内摆着。许多人都来看大舅舅，善良的大舅舅，有着极好的人缘。女人缘那就更不用说，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大舅舅的长相，真的是帅气。只可惜人有些木讷与偏执。妈妈的同事对大舅舅就一直仰慕，喜欢的不得了。妈妈和我说过，那个同学，在大舅舅的灵堂哭泣，“你怎么那么傻呢？你和她离婚不就好了，我嫁你呀！你那么好的人，怎么就那么傻呢？” 每次听妈妈这样说，我都能想象的到那个画面。悲情中带着遗憾，遗憾中带着懵懂的喜欢。 大舅舅是姥姥一生的希望与寄托，所有的心血与金钱都花在培养自己的大儿子身上。大舅舅也没有让人失望，一直很优秀，是人中的佼佼者。怎么说呢，我的大舅舅，在那个年代，单位会让他去北京出差，开会，做代表。我家的相册中，还有一张他在天安门前的黑白照片。虽然我永远都是听别人说，但他留下的东西，足以体现他的优秀。 大舅舅去世，打击最大的，就是我姥姥了。直到姥姥出院，看到大舅舅遗体与灵堂时，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姥姥又倒下了，可当姥姥醒来的时候，精神受了刺激，不在像以前那样精明能干，变的痴痴呆呆，就这样，大舅舅去世后，姥姥疯了三年。 也在当天晚上，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大舅舅的灵堂着火了。火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有人知道起因，还好救火及时，没有蔓延。可这场大火，搞得原本就小的县城，人尽皆知。每次听妈妈与人聊天时说起，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但听他们每个人都点头言辞凿凿的样子，我不得不信。 大舅舅去世，没有任何征兆，只是留下一份遗书，是给妈妈的。上面写了什么，什么口气与口吻，我不得而知。妈妈每次说，都是含着泪骂大舅舅的语气。大舅舅的遗书上，把所有的一切都托福给了妈妈，让妈妈好好尽孝，并且把他在路边捡到的弃婴，交付给妈妈来照顾。就这样，还未嫁人的妈妈，就提前多了一个十岁的女儿。 大舅妈是有家室背景的人，她的家人带她，以及大舅舅唯一亲生的女儿离开了。避开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是是非非。 几个月后，大舅妈回来，好像是办什么手续，去妈妈教书的学校找妈妈。妈妈看到大舅妈，没有任何帮她的意思，连句话也不想同她说。正好是四月的天气，黄河水还没有完全下来。妈妈命令两个男同学，抬着大舅妈把大舅妈丢在了学校边上的河里。妈妈每次提及，都说那时候学校的老师与同学与她一样气愤，她说什么，老师和学生都听她的。每次大舅妈去学校找她，穿的漂漂亮亮的进来，灰头土脸的出去。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大舅妈了，至于大舅妈带着大舅舅的女儿去了哪？没有人知道，妈妈也只是听说，大舅舅的女儿很聪明，学习一向是班里的尖子生。“这很正常，大哥打小成绩就好，脑瓜聪明，很会读书，怎么说也是我哥哥的女儿。”这是老妈常说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姐姐，不过听说是在大城市，前途无量。 妈妈说，再次见大舅妈，就是她快病逝前。我们这边是没有大舅妈的联系方式，是大舅妈主动联系的妈妈。妈妈是及其不愿意去的，在大姨及大舅妈家人的劝说下，还是去了。大姨没什么文化，但性子要强。准确的说，妈妈这边的女人，老王家的女儿，都十分要强。姥姥如此，大姨如此，妈妈如此，小姨如此。就连有一半老王家血缘的我与姐姐，也是如此。 大姨没什么文化，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但大姨是个懂人情，但不事故的女人。大姨常说的一句话，“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们必须把我们该做的，做好。”我很欣赏大姨，很喜欢她的这句话，这句话，也成为了我人生格言中的一句。 妈妈与大姨去医院见大舅妈，听大舅妈忏悔。与其说是忏悔，不如说是无声的哭泣。妈妈说：“我见她的时候，本来是想骂她的，但看她人躺在那。头发掉光，身上插着管子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没有人知道，大舅妈是什么心情与心态，在那种时候，非要见大舅舅的兄弟姐妹。让她们看到她最落魄失意的模样。这或许就应了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第四章：爸爸妈妈 大舅舅一生算是传奇，又荒诞。可不光如此，我妈这边的亲戚，在我看来，每一个人的一生，除了小舅舅外，都可以用波浪起伏来形容。而我爸这边亲戚，虽然不像妈妈那边那么传奇，但也有着平凡人家的不平凡。 我的奶奶生了六个儿子，一个女儿。在那时候的背景下，算是了不起的女性，值得奶奶引以为傲。 爸爸常说，太爷爷很厉害，是做生意的，是我们当地有名的富豪。只有我爷爷一个儿子，而我爷爷，还不是我太爷爷亲生的。我太爷爷虽然家里有钱，但不具备生育能力，就花钱，在一姓梁的家中，将我爷爷过继给了他。 太爷爷去世，爷爷接管了家业，太奶奶管不住我爷爷，而我爷爷，偏偏是个败家子。在那战乱的年代，家里有钱，染上了吸食鸦片的习惯。家业也慢慢颓废，爸爸常说，以前爷爷家很有钱，家里有十八个长工，还有一个账房先生。我总是半信半疑，不是很相信，想着多半，会有夸大的成分在其中。我爸这边，虽然兄弟多，可是穷的连媳妇也娶不上的。 不过后来，我信了。记得是几年前，爸爸为爷爷迁坟，在爷爷边上，还有一个人的。上面写着，某家账房先生几个字。而且在太奶奶墓地中，还发现了金饰。这样算来，老爸的话不假。 我奶奶有一个哥哥，在战乱中参加了国民党，爸爸说官职很大，我是半信半疑，太戏剧性了。不过奶奶的哥哥，是最后去台湾了。这样看来，官职应该不小。爸爸说，奶奶的哥哥在台湾，太思念家乡，想回家看老爹。自己坐飞机回来了，先去了香港，又回的我们这里。可刚刚回到家乡，就被抓了，在首付城市A市，没多久就在南门广场被枪杀了。奶奶得知，带着大爹去给收的尸。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可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而且就发生在我家里。 不过老妈说，我奶奶的哥哥，是个土匪，后来中国统一，他逃到台湾去的。让我不要听爸爸吹牛，他夸大其词。我觉得妈妈的话，可信度更高，老爸确实有吹牛的毛病。不过不管是什么身份，结局都是一样的，他不该回来。 老妈常说爸爸家里条件差，爸爸也这样说，还说爷爷奶奶好日子过多了，比较懒惰，孩子又多，导致了家里很穷。老妈说，她第一次见爸爸，是在一个杏子林里。妈妈和几个同学，在树上偷杏子，老爸就从那个看杏子的茅屋走了出来，傻傻的看着树上的姑娘们笑，穿的还特别邋遢。可老妈说的时候，老爸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老爸说，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同学介绍认识的。妈妈说，那一次老爸穿的很精神，给妈妈眼前一亮的感觉。老爸也说，妈妈那天扎着两辫子，皮肤很白，在女孩中，最为显眼。那天，老爸老妈算是正式认识了。但两个人并没有走到一起，都是各忙各的，只能算认识，见面会打招呼的那种。 这一认识，老爸从别人那听说了许多有关妈妈的事。出了名的母老虎，虽然长得漂亮，但没人敢娶。老爸每次提及，都笑脸盈盈，“别人不敢娶，我娶了。他们还开我玩笑，说你妈心气高，看不上我，说我不信，我这不娶回家了。” 爸爸妈妈认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两人结婚，是二十七八了。在那个你年代，算是极度晚婚了。听大人们说，那时候好像结婚，不给安排工作什么的，才耽搁了。 老爸说，他与妈妈是自由恋爱，在那个年代是极少的。而且爸爸说，是妈妈追的他。是妈写信给他，两人才走到一起的。老妈也不否认，看来是真的。信的大致内容，几个字就可以概括，“不行，咱两凑乎算了。” 就这样，两人确定了关系，爸爸常常一下班就骑自行车去学校找妈妈。老爸在村子，自己盖了间房，迎娶了老妈。老妈老说，看到那寒酸的房子时，都不想嫁了，极度后悔，可没办法了，自己选择的，不得不嫁了。更何况，自己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也就是大舅舅的养女。那时候，我大姐已经十二岁了。 大舅舅将大姐托付给了妈妈，妈妈嫁人后，就一直住在我家。没嫁人前，都住在姥姥那，与姥姥两个人，相互照顾。大舅舅的去世，给了姥姥致命的打击，疯了三年。就在妈妈嫁人那年，姥姥慢慢恢复了正常，和小舅舅一家住在一起，而我的小姨与小舅舅，结婚都比妈妈要早。妈妈是兄弟姐妹中，算最后一个结婚的。 对于老妈老爸的婚姻，我一直向着老爸这边。觉得爸爸很了不起，敢娶妈妈这么凶的母老虎回家，还不介意她带着一个小孩。 我总是喜欢打趣老妈，“老妈，你年轻的时候，那么厉害，为啥最后回过头来找我爸呢？是不是看了那么多，还是我爸最帅。”老妈说，她看上的，是老爸的善良。还不忘回我一句，“你爸年轻的时候长的帅，我年轻的时候差啥，也是村上一枝花。”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客气的回了句嘴，“可我爸从年轻到现在，一直都很帅，可老妈你，横向发展了。” 爸爸说，她与妈妈结婚前，他虽然听别人说过妈妈是个母老虎，可自己并不这样觉得。妈妈当姑娘的时候对他特别温柔，当妈妈生了姐姐后，脾气就变了，暴躁又霸道。爸爸说，她完全被妈妈的假装温柔给骗了。爸爸因为长的帅气，还有同事说妈妈配不上爸爸。爸爸也常拿出来得瑟，奈何自己家里穷。老妈长的也不错，那些追他的姑娘，他自己又看不上。自己还真就相中老妈了。老爸确实长的帅，大眼睛高鼻梁，可奈何小眼睛基因强大，我与姐姐都随了妈妈的小眼睛。即便我长的像爸爸，优点却没遗传到，皮肤黑倒是遗传到了。 那个老爸亲手盖得房子，两人就没有住几天。两人虽然结了婚，但和分居没什么两样。妈妈那时是乡下老师，爸爸是水电局的上班族。为了两人能在一起，妈妈辞了工作，在县城里开了间面馆。门面房是大姨家的，妈妈租了下来，干了有半年之久。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大姨爹把房子收了回去，老妈就闲了下来。老妈说，是大姨爹眼红，看我妈生意越来越好，就不想让妈妈干了，宁可让房子闲着也不租给老妈。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我也不能评说什么。不过老妈做的的面，是确实好吃。老妈曾经说，店里太忙了，我大姨给妈妈介绍了一个厨子。那个厨子来我妈店里，吃了一碗我妈的面，就走了。后来大姨问他为什么要走，连问都不问问。他说：“她做的比我都好吃，我哪好意思开口，那不是丢人吗？”老妈与我说起时，满脸的骄傲。 妈妈没了面馆，就在县城里，摆起了地摊，以卖衣服为主。而那个年代，进衣服很麻烦，要亲自坐火车去外地才行。妈妈丝毫不担心，就一个人去外地进货，大包小包的往回抱。 我们这个县城，我姑且称呼它为B县，B县属于C市，首付城市称呼为A市。请原谅，我并不想透露过多我的个人信息。我只能说，我成长的这个城市，是个三线小城市，属于北方地区。 我们B县与C市中间，有一个火车站，似乎是中转站。我听妈妈说，小时候，在那里上下车，只要不进站，绕道走，是不用付钱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妈妈虽然经常坐火车去外地进货，可她从来没有付过车费。我小舅妈从来没有做过火车，我妈妈知道后，就说让小舅妈与她一起去外地进货，一起坐火车去，小舅妈就高兴的答应了。 真可谓是不坐不知道，一坐吓一跳。这火车坐的，小舅妈是心惊胆战，来回一分钱也没有花。那次火车，小舅妈是终身难忘。她每次与他人说时，都会先说一个，“妈哟！”配合着一个极度搞笑的表情开始。小舅妈极度佩服老妈的胆量，坐着不用花钱的车，表现的那么自然，丝毫没有一点儿胆怯，理直气壮。老妈说起那次火车，就数落小舅妈，那做贼心虚的样，分分钟让人看出端倪，还好有她拉着。两人下了火车，不进站，绕着那个铁轨往前走，绕道出去。妈妈自然对那边的地形熟悉，即便是漆黑的夜色，也不会怕，不会迷路。 老妈卖衣服没有超过两年时间，在这两年内，老爸老妈为了能住在一起，老妈也托关系，申请去化肥厂做工人，与爸爸一起，住在了化肥厂的家属院中。老爸老妈每次说，都极度后悔，在他们那个年代，事业单位，教师与工人，都是一样的待遇。在我看来，还是蛮浪漫的，爸爸妈妈为了能住在，都选择去同一个地方做工人。老爸常说，他若不放弃水电局的事业单位，妈妈不放弃老师，他们两个，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生。 第五章：姐姐 我打记事起，我家就住在化肥厂的家属院，而化肥厂正好处在B县与C市的中间，就是火车站那边。别人问起时，我常说，“我是在火车站长大的小孩。” 爸爸妈妈说，我小时候很乖，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好领的孩子，打小就特别懂事，与小公主一样的姐姐，有天壤之别。 姐姐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长得漂亮，人见人爱，但也是出了名的惹祸精，脑子还不机灵。爸妈经常这样说姐姐，姐姐小时候特别调皮，和妈妈小时候一样，是个小霸王，经常追着别的小朋友打，好多小男孩都怕她。 老妈说，爸爸特别疼爱姐姐，从来舍不得打她一下。老妈给我讲过，姐姐小时候特别无赖，如果看上什么玩具，就一定要要，不给买，就坐在地上哭。有一次一家人在逛商场，好像是姐姐要什么玩具，老爸没给买，姐姐特别气氛，爸爸抱着她下楼梯，姐姐满是不愿意，就用她的小手掌，一直在老爸脸上扇耳光。老妈在楼梯下看着，一直从楼梯上扇到楼梯下，至少有十几个。老妈看着都生气，老爸还抱着姐姐在哄她。老妈提起时常说，“要是我早扇回去了，还抱着她干啥，你爸就是舍不得，还任由她扇着。” 老妈常说，与姐姐同龄的一个小哥哥，经常被我姐欺负。我姐在，他都不敢大声说话。我姐不在，年幼的小哥哥，就会在长辈面前告状，一个劲的吐槽我姐太凶，有暴力倾向。 我说我姐小时候调皮，是个小公主，全都是事实，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在我还没有出生地时候，妈妈经常给姐姐买裙子，留着长发，打扮的漂漂亮亮。妈妈常说，我姐小时候很气人。给她买一身新裙子，还是白色的，漂漂亮亮出去，滚了一身泥回来。暴脾气的老妈看到，就是一顿打。老爸在，还会拦着，老爸不在，姐姐免不了一些皮肉之苦。可我姐姐那个混账劲，怎么打，都不长记性。 关于我姐姐，我听过最搞笑的事情，就是自己穿裙子出去玩，回来，内裤确丢了。妈妈说那天姐姐回来，给姐姐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新买的内裤不见了。老妈以为没给她穿，可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下午老爸下班回来，手中却提着姐姐的新内裤。妈妈问，怎么在老爸这。老爸满脸的无奈，说：“我下班路上，看见铁门上挂着个什么，走近看，就像娃娃的内裤呢！就爬上去，拿了下来。得，还真是。”听老爸这么一说，老妈瞬间明白了。姐姐出去玩，翻了那个铁门，可在她翻的时候，挂住了内裤，腿一抬，一放，在无形中内裤就自己换了下来，挂在了铁门上。 这件事成了全家人的笑点，经常聊天时都会提到。我曾经也问过姐姐，“姐姐，长这么大，你最丢人的事是什么事？”姐姐笑着，半天才说，“出去玩，把内裤给丢了。” 姐姐小时候是个不听话的主，为此没少挨老妈的打。让人想不到的是，年幼的姐姐，是个记仇的主。以至于成年后，每次姐姐和妈妈吵架，姐姐都会把小时候妈妈打她的事，翻出来说一遍，一边哭，一边诉说。如果不是姐姐在哭诉，我都怀疑，姐姐不是双鱼座，而是天蝎座。 我说姐姐脑子不机秘（聪明的意思），一点都夸张。我们化肥厂的家属院，只有一个小商店，距我家还挺远。我姐大约是五六岁的时候，不知从哪找了一毛钱，想去商店，买娃哈哈。姐姐就跑过去，将钱递给老板，“叔叔，我要买娃哈哈。”老板看着她手上的钱，回答说：“钱不够，还差一毛钱。”姐姐听到，就欢快的往回家跑，又拿了一毛钱，递给老板，老板看着，不知是成心的，还是没有在意姐姐，“还是不够。”就这样，姐姐来回跑了五六趟。姐姐每次提起，都恨得牙痒痒，“他就不能告诉我，还差几毛钱吗？非要让我一趟一趟的跑。” 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就问姐姐，“最后那个娃哈哈，你买到了没？”姐姐思索了一会，说：“忘了，只记得自己光跑腿了。”听姐姐这样说，我笑的更加厉害了。 还有一件事，那时候的姐姐已经三四年级了，却还是那么傻。姐姐周末去B县，大姨家玩，周天回家的时候，去坐厂车，回化肥厂。领走的时候，大姨给了她两块钱的车费。姐姐没有想着坐班车，想着四点钟就有厂车，就在那边等。天气热，就买了一个雪糕吃。等姐姐回过头来的时候，看着厂车开走了。姐姐看着就着急，就在车后面，追着厂车跑。厂车开走了，姐姐还是追着跑。她知道自己身上钱不够了，做不了班车了。就这样，姐姐顺着路，一路跑回了家。B县距离化肥厂，有十四公里的距离，炎热的夏天，姐姐就傻不拉唧，一路跑了回去，一进屋就放声大哭。 老爸看到，就问咋回事么，姐姐就告诉了爸爸。钢铁直男的爸爸，低头看着姐姐，眯着眼，一脸思考的模样，来了一句，“我咋生了这么个傻丫头，你就这样追着车跑回来了？”老爸不敢相信，姐姐脑子怎么这么直，都不会拐弯的。姐姐听爸爸这样问她，委屈的点头。“哎呦我的妈呀！你怎么傻着呢啥？你就不会去坐班车啊？”姐姐委屈，说钱不够了，她买雪糕吃了。老爸又嘲讽道：“你就不会回大姨家去，再要一块钱，或者去路对面，你六叔摆摊的地方，问六叔要一块钱。”姐姐听完，愣了一下，跑到一边，继续哭去了。 姐姐在哭，爸爸看着她笑，嘴里不停的念叨，“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傻丫头。”还将这件事，当笑话一样讲给亲戚，邻居们听。我第一次听见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笑着看姐姐。不过现在想想，老爸也是够了。姐姐一进门就哭，是想要安慰来的，却换来了老爸的嘲笑与嘲讽。不过还好，姐姐也常常会拿这件事，来嘲讽自己，也说明姐姐没有在意。 虽然姐姐小时候做的糗事蠢事很多，但偶尔也会聪明那么几回。 在姐姐小时候，B县附近有许多果园，这些果园，不光用来卖水果赚钱，也会为儿童提供游乐场所。在果子成熟的时候，很多家长都会带孩子来玩。规则就是，付了门票，孩子可以进去摘水果，半个小时内摘到的水果，全都可以带回家，家长只能在外面等着。 那次妈妈就带姐姐去玩，同时还有邻居，邻居带了两个小孩，而且都比姐姐大两岁。三个孩子就一同进去了，姐姐见人家兄妹两个，一次可以拿四个往回送，而自己只有两只手，看着他们摘得那么快，就着急了。灵机一动，见自己穿的是小裙子，就把裙摆兜起来，在上面放水果，一次可以放七八个。就这样，姐姐一个人摘得，比两兄妹还要多。妈妈每次说起，都夸姐姐机灵。也只有那次，姐姐弄脏了裙子，妈妈不骂她，反而还夸她。 姐姐人长得漂亮，活泼开朗，在学校里也同样讨人喜欢。每次学校有什么活动，姐姐总是能被选上。唱歌，跳舞，运动会开场，总是有姐姐。我小时候经常可以看到，妈妈给姐姐打扮。姐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长发，看着妈妈给姐姐头上缠金丝丝，亮眼好看。 说句实话，我打小没有羡慕过什么人，唯一羡慕的人，就是姐姐。别人，我羡慕不来，但姐姐不一样。她与我有着一样的父母，生长在一样的环境，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青春。 家里有了我以后，父母把一半的爱给了我，姐姐不习惯了，爸妈丝毫没有在意姐姐的感受，该打的还是打。而在姐姐年幼的心里，就觉得爸妈偏心，没想过与我争宠，而是闹。姐姐一闹，爸妈就更加不喜欢她了，从喜欢拿不懂事的姐姐与我比。姐姐听的多了，觉得爸妈偏心，姐姐的有一次不知怎么了，被妈妈打了，哭着说，“你们心偏到腰上了。”而这句话，我们常用来调侃姐姐。 姐姐敏感的神经，让她打小有些缺爱，这也使得，她特别渴望在家以外的人身上，找到关爱。也使得姐姐成年后在恋爱时，傻傻的全心全意的付出，忽视家人对她的关爱。 而这样全心付出的她，并没有低过现实，让自己大好青春全浪费在一个人身上。姐姐漂亮又会赚钱，追她的人那么多，却偏偏在一棵树上吊死，家人怎么劝她也不听。硬生生被现实拖成大龄剩女，女强人。才明白家人的话是对的，当初自己不该陷太深。 如今的姐姐不像以前那么傻了，却傻傻的，想着照顾我一辈子。两个姐妹聊天，都说家里至少有一个人结婚，她希望我结婚，而我希望是她。 我知道她性子柔弱，缺乏安全感，需要有人保护；而姐姐觉得我身体不好，需要有人来照顾，一个人不行。两姐妹的想法出奇一致，都希望对方收获幸福，至少一个要幸福。 第六章：童年一 我的童年，大多数的记忆，都是在化肥厂里。我病好了之后，留下了流口水的后遗症，至于其它，与正常小孩没什么两样。癫痫也长期没有再犯过，再次复发，就是十几年后，我初二的时候。 家里因为生了我，被罚款五千，在九几年，可谓是一大笔钱。而我出生没多久就病了，又花了家里不少钱。也因此家里的日子开始拮据起来。 在我出生的时候，大姐在B县上学，一两个星期回去一次。在我两三岁时，大姐就工作了，在造纸厂上班，住的员工宿舍，之后就很少回家。在我童年时，大姐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只知道她是我姐姐，是我大舅舅的女儿。大姐对我爸妈的称呼，也是二姑妈。 大人都说，我小时候特别乖巧，懂事。与调皮的姐姐，有着天壤之别，极大的反差。 我小时候不黏人，不认生，谁抱跟谁走。粘的最多的，就是我姐姐了。爸妈要上班，就让姐姐领我。姐姐想出去玩，看见我就心烦，姐姐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姐姐小时候特别闹腾，调皮，又经常在我大姨家住。我大姨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大哥哥与小哥哥，就是姐姐的玩伴。可因为年龄差的原因，他们也不愿意与姐姐玩。可姐姐又太闹腾，喜欢粘着他们。大哥哥与小哥哥，就想了一个办法，将姐姐绑起来，绑在楼梯口、树上、大门上。来限制姐姐的自由，姐姐太吵，就拿胶带堵住她的嘴。 因果轮回，一代对一代。姐姐没有与大哥哥小哥哥学到什么，以前两个哥哥怎么领她的，她就怎么领我。我家里不像大姨家那样有钱，住的是县城里的小二楼。可以有楼梯可以绑在屋内，可家门口的树，可是多得很，姐姐就把我绑在家门前的沙枣树上，自己跑出去玩。 虽然姐姐喜欢把我绑了起来，可心里还是惦记我，即便去玩，也不会跑太远，不会让我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孩子领孩子，都喜欢用绑的，可谓是一个教一个。可到我这，就惨了，没有比我小的了。哎，无可奈何，也只能认了。 因为我小时候太乖了，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却也因此，没什么存在感。而妈妈又是一个主观意识强的人，对待自己的小孩也是一样，即便我是二胎，妈妈还是没有学会做一个会细心的妈妈。 妈妈只要一有什么事，就会把我丢在脑后，也因此，我被妈妈丢了无数次。 厂子中有一个幼儿园，大概在我三岁时，那个幼儿园还是开的，大约有十几个孩子，一个老师。而我们的年龄也都不一样大，差两到三岁。有小朋友的陪伴，那些年我过得还是蛮开心的。我喜欢幼儿园，那里有许许多多小朋友，我不至于一个人。 有一天，天快要下雨了，妈妈与朋友在家打麻将，而我却非要去上幼儿园，幼儿园与家不远，就八百米左右，又是在厂子内，没什么车辆，妈妈就让我自己去了。 可那天，幼儿园老师没来，小朋友们都陆续被家人接走了，天开始下雨，我一个人蹲在幼儿园门口处避雨，路上也没什么行人。 妈妈也完全没想到，幼儿园会没人，依旧打着自己的麻将。老爸的同事看到我一个人蹲在幼儿园门口边上避雨，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把我送回我家，那时妈妈才知道，原来幼儿园老师没去，爸爸知道后，就是一顿臭骂。 还有一次，是爸爸妈妈一起领我，带着我去逛市场。两个人走着走着，妈妈以为爸爸拉着我，爸爸以为妈妈拉着我。走了不知多久，才发现，我不在了。两人一边吵，一边往回走找我。走到市场门口，才发现我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台子上。 妈妈走了过来，我就笑了，稚嫩说道：“我就知道，你们发现我不见了，就会回头来找我。我就站的高高的，那样你们一眼就可以看到我了。”妈妈每次提起此时，都夸我聪明，说我从小就聪明懂事。这也是唯一的一次，爸爸妈妈一起把我给搞丢。 我被丢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商场了。妈妈每次逛街，走着走着，我就不见了，在回头来找我。慢慢的，就形成了一个习惯。进来商场，我就坐在门口处等，等妈妈逛完了，离开时再把我领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逛商场，一逛商场就头晕。高中毕业后，才有所改变。 我被丢的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家被丢的。那天妈妈也不知道在干嘛，我就在家附近玩耍。不知怎么，被陌生人抱走了，那人应该是人贩子。我家住在化肥厂，化肥厂距离火车站还有一段距离。那个陌生人抱着我就出了厂子，一路往火车站走去。我不哭不闹，没有人怀疑什么。 就在他抱着我进了火车站路口的街道上，正好妈妈的同事买菜回家的时候看到，就上前看看，确实是我。拦下那人去路，问道：“你怎么抱着那谁家的孩子？” 那人听他这样问，瞬间慌了，放下我就跑了。妈妈的同事这才反应过来，拉着我往化肥厂走去，把我送回了家里。爸妈这才知道，我被人拐跑了。 每次听爸爸妈妈讲我小时候跑丢的事，我总是笑嘻嘻的。当听到被人贩子抱走那次，我是满脸的惊讶，我竟然有这样的经历。 在我小时候，很少有什么玩具，而我似乎，对玩具并不感冒，是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我记得最深的，就是爸爸妈妈带我去首府城市A逛街，特地带我去玩具城，让我挑选玩具。我看上了小火车，妈妈建议我卖那个带着吸铁石钓鱼的玩具。可我就是那么固执，就要那个小火车。 小火车买了后，在门口与其他朋友一起玩。见到一个小朋友，玩的就是妈妈说的那个玩具。我在一旁看着他玩，突然发现那个比小火车好玩多了。妈妈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说：“你看这个多好玩，你就非要买那个小火车。” 我本来还是惦记那个钓鱼玩具的，可听妈妈这样一说，我扭头就不看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我四岁。当时我就有一种思想，我选择的，就是最好的。我就拿着自己的小火车走了，爱不释手的样子。什么话也不说，也不想听妈妈说什么。 姐姐很快就上学了，我就没有了玩伴。幼儿园，我只上了一年，就是我三岁那年，那个幼儿园就不开了。那时虽然幼儿园没了，还是有其他的小伙伴。不过他们，都比我大一两岁。算起来，我那时的玩伴还挺多的。我们总是玩在一起，一起看动画片，一起翻墙走壁，一起登高望远，一起点火烤玉米土豆吃……小时候也算是很调皮了，在我的记忆里，自己的膝盖与胳膊肘，永远都是带着疤痕的。 最有趣的一次，邻居家的哥哥骗了我们，说吃蜻蜓会变聪明，他说的声容并茂，我们对此事深信不疑。一起抓了好多蜻蜓回来，拔了它们的翅膀，点着火烤着吃了。 晚上回到家，妈妈见我嘴吃的黑黑的，就问我吃什么了。“我们逮了好多蜻蜓，烤着吃了，某某哥哥说，吃蜻蜓会变聪明。”妈妈听我这样说，笑了。硬是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邻居与亲戚们听。当我看到听完故事的他们，笑的那样开心。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上当受骗了。” 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我的玩伴们，也都上学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有一个不太亲的远房表哥叶哥哥，与我同岁，他的父母也是化肥厂的工人。只是他家不住在化肥厂里，而是住在外面，火车站的附近。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爸爸带我其他家串门子，我与他玩的很开心。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中午两点多。叔叔带着他上火车站附近的幼儿园了，他走后，我就开始哭，不停的哭。 爸爸安慰我说，叶哥哥要去上学，不能陪我玩了。爸爸怎么哄我，都没有用，就带我回家了。我依旧哭着，家里来了客人，我还是在那哭。那个客人问我，“你哭什么呢？”我仰头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来了一句，“我牙疼。”听我这么说，都不在问我什么了。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牙一点都不疼。长大后我才想明白，我为什么要一直哭。因为叶哥哥可以上幼儿园，而我没有，只能在家自己和自己玩。而那句随口的，“我牙疼！”大概是在掩饰什么，可那时的我还那么小啊？这件事我到现在还记得，也想不通，为何要撒谎掩饰，又在掩饰什么。孤独吗？ 后来我想起来的时候，问过妈妈，“妈妈，那时候虽然厂子内的幼儿园不开了，可街上还有幼儿园啊？问什么不送我去呢？”妈妈听我这么说，想也没想来了句，“一天忙的要死，谁送你呢么？”听妈妈这么说，我便不再问了。 第七章：童年二 四五六岁，这两年多内，大概是我最孤独的年龄。妈妈常说，我小时候不光好领，而且还特别懂事，从来不会为我操什么心。 爸妈是化肥厂的工人，都是三班倒式的。两个人都会上夜班，每次两人上了夜班，都会沉沉的睡下。妈妈说，小时候的我，特别懂事可爱。每次爸妈上了夜班，白天补觉的时候，我从来不在屋内吵他们。只要他们睡前为我倒一杯水放在我能够到的高度，他们就可以安静地睡觉。 只要他们在补觉，我就会一个人出去，自己在外面玩。待的最多的，就是马路边的花池。爸爸妈妈及他们的同事，都喜欢称呼我为。“在花池边上长大的孩子。” 每天早上出去，直到中午在花池边看到下班回家的行人，才会回家。 轻轻地推开门，探头进来，看爸妈醒来没有。慢慢走到床边，用小手推着他们，“妈妈（爸爸），我饿了，他们都已经下班了，该起来做饭了。”爸妈听我这样说，会立马翻起来，为我做午饭。吃完午饭，我又一个人跑出去。如果口渴了，就回来，轻轻推开门，去喝两口水，再轻轻地放下杯子。出门前，还喜欢去爸妈床边，偷偷看看爸妈醒来没有，然后再出去玩。 爸妈总说，我是最好领的孩子，特别懂事特别乖。每次听见我轻轻地推门进来，点着脚尖，生怕吵醒了他们，喝完水就走。其实有的时候他们醒着的，就在床边看着我，进来又出去。爸妈每次提及，都会说，“心疼嘟！（方言可爱的意思。）看着特别懂事。”每次夸完我，还不忘数落姐姐一番。姐姐小时候，是最烦人的。 因为能陪我玩的小朋友越来越少，看着她们一个个都去了学校，我打心底里羡慕。妈妈那时候给我买了一个小书包，我特别开心。见姐姐每天去上学，自己也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装上两本图画书，偷偷跟在姐姐后面，一路跟到学校去。见姐姐进了教室，自己就在屋外探头看着。 姐姐看到我，气不打一处来。就让我在操场上自己玩，下课也不出来看看我。有一次下雨了，我没办法，就在姐姐的班门前的台阶上避雨。自己还不乖，时不时探头看看屋内的姐姐。姐姐的同学都看着我，因为我在那，搅的老师没办法上课。老师看着我就问，“你是谁的孩子，你一个人吗？”我什么都不说，就瞪着眼看向姐姐。姐姐没办法，就站了出来，与老师阐明情况，我是偷偷跟她过来的。 老师看外面下着雨，就让我进来班里，和姐姐坐在一起。姐姐与他的同桌，把两个凳子并在一起，我坐在两个人的中间。我往那一坐，矮小的身子，脑袋才刚刚能露出桌面。姐姐看着我，满是不悦，又无可奈何。到了放学的时候，我偏偏又趴在那睡着了，姐姐把我闹醒，我睁开眼看了看她，又低头睡了。姐姐没办法，就把书包背在前面，把我背在后面，一路背回家去。 一进家门，把我往床上一丢，冲着妈妈就吼：“给你这个嫌咦毛（方言杂种的意思），又跟我到学校去了。” 而我被丢在床上的时候，就彻底清醒了。姐姐当时的气氛的表情，粗犷的声音，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画面，每次提起，姐姐都是一脸嫌弃，而嫌弃中还带着一点怀念。我每每想起，都觉得温馨。记得我与姐姐看动漫电影《龙猫》的时候，正好有那么一个画面，动漫中的妹妹也是去学校找姐姐，姐姐与同桌板凳并在一起，让妹妹坐在中间。我与姐姐看到时，姐姐就回头看着我，“你看看，这就是你，烦人死了。” 我小时候就是那么烦人，特别喜欢粘着姐姐。只要家里人发现我不见了，就会去学校找我。我还清楚记得，姐姐早上去学校，我早早起来，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偷偷跟在姐姐屁股后面，屁颠屁颠走着，姐姐看到就骂我，让我回去。可我就是那么倔强，就是不回去，姐姐一回头，我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有树的话躲在树后面，偷偷探出脑袋看姐姐。姐姐指着我骂的情景我记忆犹新，仿佛发生在昨日。 “你给我回去，不要跟着我，在过来我就打你了。”姐姐说着，指着躲在树后的我。 我探头看着她，眨眨眼，又缩到树后。 姐姐跺着脚，又不能把我送回去，上学可不能迟到。又可恨没有绳子，可以把我绑在那颗树后。只能挖我一眼，继续往学校走去。 我也是有趣，没有树的时候，姐姐回头，我就会原地蹲下，低头看着地面。大概在想，“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现在想起，还真是有趣。 这件事也成了我们姐妹俩，每次提起，都会发笑。我是怀念的笑，姐姐则是生气中含着怀念的笑。 有时候我都会想，在我印象中，爸爸没怎么背过去，背我最多的就是姐姐了。每次想起，幸福感不言而喻，我很庆幸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嫌弃我烦却还总是护着我的姐姐。 姐姐小时候捣蛋，常常挨老妈的揍。姐姐和我说过，每次妈妈揍她的时候，我总会护在她的前面，不让妈妈揍她。而妈妈那个暴脾气上来，就是将我们两个一起揍。姐姐说，每次想起，都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我对此没有一点映像，不过听姐姐的形容，能想象到那个画面。虽然内容粗暴，但回想起，总是甜的。 爸爸也说，当邻居家的小哥哥欺负姐姐的时候，我总是会护着姐姐，就站在家门口，破口大骂那哥哥，不许他欺负我姐姐。 有时候一家人聊天聊到小时候，姐姐都会说妈妈暴躁，一天有理霸道，不分青红皂白，连我也是个打。爸爸吐槽老妈，打孩子没有轻重，似乎还把姐姐打伤过，而这些，姐姐都记得，成了她童年的阴霾。我小时候可能因为太懂事乖巧，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的大脑中丝毫不记得有关父母打我的记忆。唯一的一次，是我初中的时候，是被妈妈当撒气桶了，莫名其妙给我一个耳光。我记得那天我在写作业，妈妈早上就出去，中午回来，脸色就不对。我听到妈妈在厨房做饭，就走过去，问：“妈妈，今天吃啥呢？”就这么一句话，妈妈直接给了我一耳光，之后妈妈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一下懵了，但看妈妈脸色，就知道妈妈在外面受气了。可我记得的，就那么一次。 父母从来不会打我，大概也与我嘴甜的原因有关。妈妈说我小时候特别会说话，每次听我说话，都特别可爱，特别会为别人着想，不会任意而为。而姐姐常常挨打，也与嘴巴太倔有关。自己觉得自己没错，就油盐不进，理直气壮，口气还不好。父母看着，自然生气。爸妈对我与对她的态度转变，让姐姐觉得父母偏心，她再也不是家里的小公主，而是一个要照顾妹妹的小保姆。 时间过得很快，我六岁入学了，上了学前班。一般孩子都是五岁上学前班，可我个头矮小，生日又是十二月份，刚好错过九月的卡点，六七岁才入学。 那时候化肥厂的家属院与火车站小学是一墙之隔，但如果从正门进，就有两三公里的距离。小时候我们家属院的小孩上学，从来没有走过正门，进校门走的是一个圆圆的洞。长大后，才觉得不对，为什么那里会有一个洞，让我们进出学校方便。老爸说，“你想得美，那个洞是我们砸的，为了让你们上学方便。” “那学校好事同意呢？” “当然不同意了，学校不知砌了多少次，没用呀！他们砌了，半夜我们就去砸了。学校没办法，就再也不管了。”听老爸这样说，我突然明白，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上学后，我特别开心，不用父母送，自己钻过那个洞，就到学校了。学校有许多小朋友，每天上学放学，似乎从来不会累。对于那些数学题，特别喜欢研究。别人算不出来，自己算出来，满满的都是成就感。同学特别讨厌应用题，我却不会，不但不讨厌，还喜欢。分值高，易得分。而前面的简算题总是因为粗心而丢分。 姐姐每次看着我在那算题，把数学题当游戏看待，都是一种不理解的心情。 记得小时候，在班里，我没什么存在感。而那个年龄，多多少少都希望得到关注，得到老师的重视。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我在上课时，玩自己的手指，摆成各种姿势。心中还在想，“我可以用手指摆这么多花样，好看又独特，老师看到，会不会让我上讲台上去，摆给同学们看。”那时的那种想法，我现在还记得。 后来我初中的时候，在电视节目中才明白，那就是老师所说的，上课时的小动作。 第八章：原来不一样 我在火车站小学上到三年级，那时候还小，心智不成熟，凡事也不会记太多，也不会计较什么。即便自己有流口水的毛病，也可以与同学融洽相处。 可随着年级的推移，全班同学也只有我还在流口水。此事我并没有太在意，同学也没有说我什么，我就天真的以为，大家和我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我记得大概是在我二年级时，老师对我们调座位，我被安排与一个男同学做同桌。所有人都安排好了，而他却不乐意，他举手对老师说，他要换座位，他不要与我做同桌。老师问他为什么，他站起身来说：“她那么大人了，还流口水，太恶心了，我不愿意与她做同桌，我要换。”他当时的话，大概是这么说的，其它的我不太记得，但那句恶心我始终记得。他说那话时，我就站在他的旁边，没有一点反应，好似与我无关。而且那时的我，是真的不太在意这些，心里还傲气的很，他不愿意与我做同桌，我还不愿意和他座呢。 而那件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因为那件事情，班主任为我开了一个班会，告诉大家，每个人都会流口水的，我只是稍稍有些明显，是因为我小时候头部受伤导致的，慢慢会好的。大家不应该因此而对我特别看待，当时的班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具体我记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个画面，我到现在还记得。老师手中拿着一张白纸，站在讲台上，大声的对着那张白纸说话。“每个人都是有口水的，我来做个实验。像我这样的说话，过一会就会在这张纸上看到我的口水，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果不其然，那张纸上出现了唾沫星子，还挺多。老师拿着那张纸，给同学们看。“看到了吧，我没骗你们，你们也是一样的，不信你们也可以试一试。” 老师的班会，多少还是奏效的，对我友好的同学，对我依然很友好。嫌弃我的同学，也不会再说什么。 那时年幼无知，并没有在意什么，也没有影响我与同学的正常相处。虽然有些同学对我不友好，但多数对我很好的。也不会有童年时的那种孤独感，只要有小朋友在，陪我玩，我就很开心。那个年纪，对生活要求很低，对朋友，只要能玩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我的那个与我同岁的远房表哥，叶哥哥，他与我同级不同班。我记的特别清楚，他家院内，有一颗桑葚树。每年春天，我都会去他家里摘好多好多带回家。特别享受那个摘桑葚的过程，有时候他在树上摘，我举着盒子接；要不我再树上摘，他在一旁接。一边摘一边吃，手与嘴总是弄得黑乎乎的，但那时的桑葚，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桑葚。 因为他家远，上学后我就很少过去。春天时，如果我没有时间去摘，叶哥哥就会自己与父母摘。用小盒盒装上那么满满几盒子，叶哥哥上学会带到学校来，到我班里来找我，把他带来的都给我，让我带回家吃。我记得他来找我的时候，我特别开心，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同学看到都特别羡慕，可我就是不打开，不给他们看，更不会给他们吃。我那时就知道，如果打开给同学看了，肯定就没了，拿不回家，那样爸妈姐姐就吃不到了。 晚上回到家，我就递给姐姐一盒，她一盒，我一盒，一边写作业一边吃。姐姐吃的快，但我绝对不会让她吃我这一盒。年幼的我，特别倡导公平，或许这就是家中老二的特点，提倡“人道主义”。就像周作人（鲁迅的弟弟）一样，人道主义在年幼的心中，早早就开始滋生。 那时候我家是两间平房，我与姐姐床对床，中间靠墙放着一个小方桌，桌面上一个台灯，我们两人一起用着，每晚我们就坐在床边写作业。 三年级时，我在班上，有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徐同学与马同学，我们总是玩在一起，只要一下课，我们就会一起出班门，手牵着手去操场上玩。我记得，那时的我们，最喜欢玩操场上的双杠。身材矮小的我们，只要伸手能够到那个双杠，就能一跃而起，轻松的翻到上面去。三个人个人排排而坐，在双杠上摆弄各种花样，“翻跟头”，“荡秋千”，光上个双杠，我们能有十几种办法，十几个花样。 每次一下课，我们三个就会急急忙忙往操场上跑，生怕双杠被人抢了。但是被抢也是难免的，我们会选择其他健身器材去玩，或者玩一旁土堆，沙坑。偶尔我也会抢到秋千，每次抢到，就好像发现宝藏一样快乐。直到上课铃响起，我们才急急忙忙往班上跑，从来不会早进班门一步。 即使到了周末，也舍不得分开，我们偶尔也会约着一起去玩。相约去她们家里，邀请她们来我家里。我记得，马同学是少数民族，我们每次在她家玩，都不方便吃饭，一到饭点，我们就各回各家。徐同学家里，是在街上开门店的，好似是个维修店铺。每次与家人上街，我总会进去，与徐同学打招呼。也因此，我的爸爸与她爸爸认识了，成了朋友。家里有什么电器坏了，老爸保证会送到她家店里去。 有时与父母聊天时，说起小时候火车站的同学，爸爸都会问我，“你还记得，火车站的那个徐同学吗？那时候你小，估摸都不记得了。”我会不假思索的立马回答，“我当然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还有一个你不记得的马同学。” 那时候的友情，就是那么简单，那么纯粹，那么宁人怀念。而那种快乐，就维持了一年多左右，三年级毕业，我转学了。因为化肥厂要倒闭了，那块地皮也面临拆迁，我家搬走了，在县城买了房子。而从此我与她们两个就断了联系，再也没有见过。而那纯粹的感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再见面，我们该如何相处，该说些什么，聊些什么。但仔细一想，还是不见的好。“或许就应了那句，“相见，不如怀念！” 三年级是带红领巾的年级，大多数都会入少先队员。而那天，老师在班上读入少先队员的名单时，不知怎么没有出读我的名字。我郁闷了一天，一回到家里就哭了。妈妈问我为什么哭，我特别委屈，“班里同学大多都入少先队员了，没有我，我又不是什么坏同学，为啥呢？”妈妈安慰我，说没什么大不了，不用在意。 不知是妈妈的安慰奏效了，还是我性子使然，哭了一鼻子，就再不管了。那天开大会，高年级的同学，为低年级的我们，在台子上，系红领巾。我打小体弱，从来不跑早操，还经常流鼻血。那天也是，在外面晒了一会，我就开始流鼻血。就和老师请假回班里去了。临走时老师不让我走，说等会上台呢。我说，和我没关系，名单里没有我的名字。老师问我确定吗？我说我很确定，那天老师没有我念的名字。 老师听我这么说，就让我走了。我刚刚回到班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不流了，就独自在教室乘凉，没有出去。独自坐在桌面上，看着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台子，一批学生上去，另一批又下来，而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没过多久，一同学就急忙忙跑来找我，说有我的名字，让我赶快去台子上去。我一听，就往操场上跑。一路跑过去，不跑不要紧，一跑又流鼻血了。我就站在台子上，人群的最边上，仰着头，手中还没有纸巾。不一会，高年级的同学们就过来了，为我们系红领巾。而我因为行动不便，都没有领红领巾。当时为我系红领巾的，是个小哥哥，他看到我的时候，估计都无语了，怎么还在流鼻血。无奈的他，帮我去领了一个红领巾给我系上。 当天晚上回到家，系红领巾回去的，脸上带着笑容，一切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妈妈看到就笑我，“不是说没有你么，怎么带着红领巾回来了。老师是一时忘记读你的名字了，看你那认真的样。”我听妈妈说，我就笑了，告诉妈妈，我今天丢人啦，别给我系红领巾时，我在流鼻血呢。每次想起那个画面，我都觉得特别好笑，有点同情那个小哥哥。 对于火车站小学的同学，我如今还记得名字的，除了同一个厂子的小伙伴们，就是徐同学与马同学。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不愿意与我做同桌的三石男同学。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我还会记得他，而且记的那么清楚。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从小都不觉得自己与别的小孩没有什么不同。他是第一个让我发现，体会到现实的人。因为他的嫌弃，让我潜意识里明白，“原来我与其他小朋友，是不一样的。”他当着众人面，说的那句“恶心”，那个画面，我至今记得。 第九章：说散就散 我的妈妈，是个有远见的人，也是一个敢于拼搏的人。在爸妈还是化肥厂工人的时候，妈妈为了能多赚点钱，让爸爸买了一个白色的货车。除了在工厂拿死工资外，白天，爸爸与妈妈会在厂里拉一车化肥。爸爸开着车，妈妈坐在旁边，两个人一起去去乡下买化肥。在我刚刚上学前班时，爸妈就开始干了。也因此，爸爸上的最多的班次，就是夜班。多数都是爸爸一个人去，妈妈一有时间，就会一起去。 每到暑假，我闲着没事，也会跟过去。帮着吆喝，“卖化肥了，卖西瓜哦！”困了，就躺在一旁睡觉。 我记得，爸爸当时在厂子里，是个仪表工。那个工作是个技术活，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就是定时定点去检查，保证机器的正常运转。而轻松的同时，那也是一个危险系数高的活。 爸爸在工作时，就因为机器出了问题，在维修的过程中，自己的食指的第一个关节，受了严重的伤。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那时我还没有出生。爸爸为了养好那个关节，医生在爸爸的手臂上方开刀，把手指放在里面养伤。养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手指关节养好了，手臂的伤也好了。只是自己的食指第一个关节变成了黑色，手臂上也留下一道黑色的疤痕。 小时候我一直不明白爸爸手臂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就问爸爸。爸爸说：“和你妈吵架，你妈拿菜刀砍得。”年幼无知的我，对此深信不疑。我自己就去找妈妈，瞪着妈妈，数落的语气说：“妈妈，你怎么那狠心，怎么可以拿菜刀砍爸爸的胳膊。” 而妈妈不做任何的解释，从来没有说不是。直接来了句，“你给我滚，我砍了又咋啦，你要是不听话，我也一样。”老妈的话把我吓到了，一溜烟就不见了。年幼无知的我，更是见人就说，“我妈是个母老虎，别惹她，她还拿刀砍我爸呢，我爸胳膊上的伤，就是我妈拿菜刀砍得。”而那些听了我的话的大人，都只是笑，看着我笑，看着我妈笑，没有一个人对我说不是。 而我就这样，被老爸骗了，整整十几年。我知道事情的原委时，已经是初中毕业了。爸爸与原来厂子里的叔叔聊天，我在一旁看电视，他们正好聊到老爸的伤。我才恍然大悟，走过去，“爸爸，你既然骗了我十几年。”说完这句话我就笑了，又说道，“你不是说我妈拿菜刀砍得么。”听完我这句，在场的人都笑了。 在我小时候，经常给爸爸送饭。那时候我只觉得，爸爸的工作太轻松了。每次去，爸爸都躺在那里睡觉。根本什么都不干。也因为爸爸的工作性质，爸爸申请上夜班，白天就去开车卖化肥，天热就去卖西瓜，妈妈一有时间就跟着去。也因此，我与姐姐，就没人给我们做饭吃。有的时候妈妈会早上做好，中午姐姐把饭一热，我们两个吃。而有的时候，就是吃方便面，那个时候真的是整箱整箱的方便面往回买。 虽然吃的不是很好，但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化肥厂，每天早上都会有送牛奶的。我与姐姐每天都会喝到打的牛奶，我喜欢放点糖，喝甜牛奶。可喝了那么多牛奶，我与姐姐依旧没有长高。我姥姥，大姨小姨都高，一米七几，就矮了我妈妈一个人。而我与姐姐偏偏都随了妈妈，不高。 我家门前，曾经是个废弃的垃圾场。爸爸买了车后，将那个垃圾场，加了个房顶，盖成了车库。化肥厂即将倒闭，化肥厂地段与家属院，面临拆迁。各家各户把院子都加盖起来，拆迁费用会给的高一些。而我家，一个大的车库，比一般人家多赔了一些。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特别团结，互相帮忙。忙完后，大家端着饭，在一起说笑的画面，我至今还记得。那时候的我，觉得特别温馨。而现在想想，确是那么的讽刺。 我只能感到庆幸，爸妈在做工人时，就开始了他们的第二份事业。而我的邻居叔叔阿姨们，没有那么幸运。化肥厂倒闭，都是夫妻双双失业，家中没了稳定的收入，夫妻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多，好多家庭都未能经得起现实的推敲，说散，就散。 前几天我们一家人悠闲坐在一起，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去塘渠边上遛弯，我与姐姐跑步，爸陪老妈跳广场舞。晚上回来，爸妈说碰见原先化肥厂家属院的同事了，还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的邻居。我说我只记得，前家属院的，后面那些我原本就不熟。 爸妈说着，为我还记得老杨姨姨吗？我说当然记得，可是我家邻居，有九年多呢？虽然他们的样子我想不出来，但还是有印象的。 爸妈聊天说，化肥厂倒闭后，好多原本的家庭，都散了，其中最可怜的就属欣姐一家了。 听到这，我傻了，怎么会，欣姐姐爸妈只是离婚了而已，我多年前听说了，我自己认为还是梦姐姐一家可怜。欣姐姐与梦姐姐都是我得儿时好友，欣姐姐比我大一岁，梦姐姐比我大两岁。梦姐姐一家都属猴，我们总说一窝猴。梦姐姐长的秀气，温柔，是我最喜欢的小姐姐。化肥厂倒闭后，梦姐姐一家搬到了其它城市，可是没多久，她妈妈出车祸去了。三只猴变成两只，变成单亲家庭，还是男方带孩子，父亲照顾女儿多少会有些不便。单亲家庭的难我还是清楚的，我大哥哥就是如此。当年听到时我还小，只能为他们一家感到惋惜，毕竟我能做的也只是仅此而已。 我初中还是高一时，具体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姐姐在肯德基打工，碰见梦姐姐了，姐姐看着没有上前说话，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姐姐说梦姐姐可能学坏了，染着紫色的头发，浓妆，与一些男子坐在一起。当年听姐姐说着，我竟然想不起那个我喜欢的姐姐的容貌，那个秀气，温柔的她的样子。反倒是想象着浓妆，紫色头发的她会是个什么样子。大概她是真的学坏了吧！她能那样说明她已经辍学了。 听爸爸说欣姐姐爸爸可怜，我便追问下去，才得知，欣姐姐爸爸酒精中毒傻了，欣姐姐妈妈也与她爸爸离婚了，丢下欣姐姐爸爸一个人。 听到，我完全傻了，一直以来我只知道她爸妈离婚了而已，怎么会这样。我与梦姐姐坐在欣姐姐家中看《名扬花鼓》的场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欣姐姐的爸爸在我映像中是个温柔的叔叔，总能看到他点头冲别人笑的样子。 爸爸坐在沙发上，埋怨欣姐姐妈妈太狠心，丢下欣姐姐的爸爸一个人，人都傻了还要抛弃。 爸爸是个善良的男人，这样的事他自然接受不了，他的言语中对欣姐姐的妈妈带有怨恨，责怪的意味。我听着，似乎爸爸只站在欣姐姐爸爸的角度看了这个问题，完全没有为她妈妈考虑过。 妈妈与姐姐没有言语，似乎都同意爸爸的观点。也或许都沉浸在同情的氛围中，不敢相信。 我按耐不住，说“老爸话不是这样说，如果我是她妈妈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我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特别是老爸与姐姐，脸上写着不解与迷惑。追问着我。 老爸你光为欣姐姐爸爸着想，觉得他孤零零一个人可怜，可有为她妈妈想过吗？我到是觉得她爸爸不可怜，他已经傻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感受不到痛苦，真正苦的是看着他的人。如果欣姐姐妈妈不与他离婚，带着他像养儿子一样养着，同时还要照顾未成年的欣姐姐。经济上与精神上的压力都是双倍的，你是男人，养家的苦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每天看着欣姐姐的爸爸你觉得，精神上谁受得了，欣姐姐也会受到影响。他傻了已经没有未来了，但我有啊，我的孩子也要有属于自己的未来，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毁了我们一家。与他离婚他确实可怜，但这个痛苦他是感觉不到的，痛苦的反倒是下这个决定的我，还要接受外人的谴责。那时她妈妈也只是三十五六的女人而已，未来还是有的，就这样毁了，带着孩子离开未来会更好不是吗？我不是圣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时不时去看看他，买点吃的给他。我要为孩子创造更好的未来。 我的话说完，爸爸傻了眼，面目狰狞，似乎在思考我的话。妈妈倒是蛮淡定，点着头，姐姐也是如此。 看爸爸的样子似乎还是没办法接受我的话，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也开始为欣姐姐妈妈考虑。 感觉自己似乎成熟的有些过头了，毕竟在别人眼中我还是个孩子。看到爸爸看待这件事的问题，似乎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男人会先站在男人这边考虑问题，而女人是看在一家人的角度，大多都是先为孩子考虑。 第十章：变故 我的大姨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个头高挑，长得很不错，我很喜欢大姨朴实无华的个性，喜欢与她聊天，听她讲她年轻时的故事。 因为姥姥重男轻女的思想，大姨从来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大姨还是蛮羡慕妈妈的，她那倔强而坚持的性格，让她上了学，还取得了高中毕业的学历，在那个年代算是相当不错了。姥姥要种地，大舅舅要上班，妈妈要上学，照顾弟弟妹妹的担子，大姨就一个人担了起来。随着弟弟妹妹慢慢长大，上学，白天都离开了家。妈妈因为高中毕业，当了老师，也离开了家。在我大学期间，常去大姨家做客，与大姨聊天，大姨的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当看到大家都离开家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慌了。” 听大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触挺深的。大姨用自己的青春，照顾了弟弟妹妹，把弟弟妹妹一个个都送了出去，而自己也不再被需要了。那个年代宅在家里，可谓是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最好的可能就是几本书，而对大姨来说和没有是一样的。我能理解，那种不被需要的存在，那种内心的荒芜，那种找不到心灵寄托的感觉，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孤零零一人待在角落，没有人会在意。更有甚者，会被认为是理所当然。 当我听到大姨说这句话时，我就想起《茶馆》中常四爷那句，“我爱我的国呀，可是谁爱我呢？”大姨那句话对我冲击与看到常四爷那句是一样的，就好像在说，“我爱我的家啊，可是谁爱我呢？” 而没有学问，又不懂表达的大姨，唯一用来反抗的，就是哭。妈妈说，大姨年轻的时候特别爱哭，而且成年后，反而更爱哭了。显然，大姨的行为，是不被大家理解的。 姥姥也不希望大姨闲在家里，就同意大姨，让她出去。大姨从乡下到了B县，在一家理发店里当了学徒，学起了理发。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认识了我的大姨爹。大姨爹是个包工头，常去大姨待的那个理发店理发，慢慢两人就走到了一起。见了父母，结了婚。 大姨爹虽然与大姨一样，大字不识一个，但算是比较有钱的，开发地皮，带着工人们包工。在县城，盖了一个小二楼，简单大气。大姨嫁给大姨爹后，就做了家庭主妇，接连为大姨爹生了两个儿子，就是我的大哥哥与小哥哥。大哥哥小哥哥相继上学，大姨爹怕大姨在家寂寞，就买了一只长毛京巴犬送给大姨。我对大姨家的那只狗狗，可谓爱的不得了。大姨很勤快，每次去，狗狗都是雪白雪白的，大姨给它取名，白雪。 大姨嫁人之后，经济上，物质生活上算是兄弟姐妹中最优越的一个。每次去大姨家，总会有好多好吃的，会给我们买糖，买蛋糕。有时候我与姐姐过生日，蛋糕都是大姨买的。我记得最有趣的一次，也是姐姐生日过的最不开心的一次。姐姐生日快到了，大姨正好有什么事来我家，打电话过来。我们就在电话里告诉了大姨，姐姐说，“大姨我周末生日！”我也抢着说，“大姨，周末我姐生日。”周末到了，大姨果然领了一个蛋糕过来，当打开蛋糕的一刻，姐姐傻了眼。蛋糕上写着我的名字，我是笑了。 大姨说，“错了吗？我电话里听着，两个孩子都说是自己生日，我想着小的听话一点不会撒谎，大的调皮可能是故意捣蛋说的。”听了大姨的话，我是笑嗨了。姐姐当时什么表情我没有注意，不过她嘴上说着没事，脸上应该是张苦瓜脸。 大约在我六岁时，大哥哥结婚了，大姨爹在首府城市A为大哥哥买了婚房。虽然对于大哥哥的婚礼，我没有印象，但怎么说，应该是盛大而热闹的。婚礼时拍了许多照片，那种小的相册，有好几本，大姨更是每张照片洗了好几份，整理成相册，送给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光我家，就有两本。我的大嫂嫂，是个南方姑娘，和我大哥哥一样，身材高挑，长相俊美。特别是大嫂嫂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美的不可方物。成婚没多久，就有了一个宝宝，也就是我的大侄子。 大姨和大姨爹虽然大字不识，但凭借自己的双手，过着自己的美日子。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二十多年。生活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大姨爹终究还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在我二年级时，大姨家一下子垮了，负债累累。 那时的我小，不太清楚，听大人们说，大姨爹是上当了，被最早的传销骗了。大姨爹与别人签了好多合同，投资了不少钱，想着可以翻好几倍，不光如此，还让自己的朋友也投资了钱，而且自己做了担保人。 结果就不多说了，那人跑了，无影无踪。大姨爹自己被骗不要紧，还做了担保人，还欠下银行的贷款。大姨爹被告上了法庭，拘留了一些日子，大姨除了自家的小二楼，其余该卖的全卖了。门面房，车子都低价出售。 大姨家的车子，两万块买了，爸爸那时说，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同样的价钱卖给我算了，大姨也同意。可大姨爹就是不肯，宁可便宜别人。我爸时常还会提起此事，说大姨爹不会做人。常说大姨爹有钱的时候，是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样子，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大姨爹有钱时的样子我是没怎么见过，只隐约记得，他很忙，但对于我们小孩特别亲和。大姨爹特别喜欢女孩，一直把姐姐当自己女儿看待。老妈也说，姐姐除了自己家外，待的最多的，就是大姨家了。大姨爹对我也很好，不管是有钱还是没钱。 大姨爹出来后，就离开了B县，至于去哪避难，我不知道。只记得那些日子，只有我大姨一个人在忙。按理来说，一个家庭主妇，遇到这样的家庭变故，要么萎靡不振不知所措，要么急忙划清界限，维护自己的利益。大姨两个都没有，虽然大姨是文盲，可在妈妈的帮助下，每天忙着办理各种手续。在我印象中大姨精力充沛，还总是笑嘻嘻的，一点不觉得累，不觉得苦。似乎家庭的变故激发了她的潜能一样。 祸不单行，还真就是这个道理。就在大姨家发生变故，一年内，外出上中专的小哥哥与家人失去了联系。而一家三口婚姻稳定的大哥哥，离婚了。 大嫂嫂与大哥哥离婚，大人们一直说，是大嫂嫂的妈妈，要回安徽老家，大嫂嫂就决定也回去。丢下两岁的大侄子，回了安徽。我一直不能理解，大嫂嫂怎么能舍得，我大侄子，打小长得就特别好看。似乎父母的优良基因都集合在了他的身上，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与大嫂嫂简直一模一样。而影响两夫妻婚姻的婆媳关系，在大姨家是不可能有的，大姨对媳妇，一向像女儿一样疼爱。虽然那时我小，但我可以肯定，就凭一点。大嫂嫂离婚后，偶尔会打电话过来，大哥哥从来不接的，都是大姨与大嫂嫂在聊。而大姨对后来的小嫂嫂，也是一样。关系好的，让人羡慕。 我想两人离婚应该有三个原因。一是大哥哥的性子，大哥哥是富养大的，从来没吃过苦，连结婚也是顺顺利利的，性子温和，不争不抢，安于现状，喜欢花花草草。而大姨爹的变故，那些日子大哥哥脾气可能有些不好，与大嫂嫂可能发生不少摩擦，磨光了大嫂嫂的耐心。二是大嫂嫂妈妈要回安徽，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大哥哥如果没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足以让她选择与妈妈走，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去。三是大姨家的变故，物质基础的突然下滑，一般女人是不会接受的。就好像女人用了贵的化妆品，就很难再用劣质便宜的化妆品是一样的。 我不能对大嫂嫂评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与说不出的苦。 而我的大姨，一直嘴上说是第二个，对亲戚朋友都说，是因为大嫂嫂妈妈要回安徽的原因，在大家心里就留下了外地人心狠的认知，我小时候，就一直那样认为。但在大姨心里，一直认为是第三个。似乎大嫂嫂与大姨说过什么，几年前我也大姨聊天时大姨说起过，具体大嫂嫂是怎么说的，我没有追问。大姨当时只是提了一句，就哭了。大姨可以说把大哥哥离婚的事，都揽在大姨家庭变故上。客观来说，我倒觉得，大哥哥的性格，才是导致离婚的主要原因。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大哥哥没有做任何挽回的措施。大哥哥温顺的性子，不懂表达的弱点，没有任何挽回，也是在委婉的告诉大嫂嫂，“我并没有那么在意你。” 但我的大哥哥，绝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男人，他或许没有什么上进心，没有什么事业心，但他对人是真的好。离婚愿意带孩子，就能看出，而且大哥哥至今未婚，一个人在父母的帮衬下带大了我的大侄子。 第十一章：新环境 当大家知道的时候，大哥哥与大嫂嫂已经离婚了，手续都办理了，可谓先斩后奏，而且大嫂嫂已经准备离开A市。从大家知道，到大嫂嫂离开，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大嫂嫂就那样潇洒的走了，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什么也没有带走。大姨知道后，B县A市两头跑，帮大哥哥照顾年仅两岁的大侄子。在这期间，大姨把自己养了七年的京巴犬白雪，送人了。大姨是万万舍不得的，可是没有办法。大姨说，她把狗送人的时候，那人是领着一个透明塑料袋装着走的。大姨在一旁看着，白雪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它哭了，在袋子里扑腾。大姨看到，瞬间泪崩，不再去看，转身走了。就像妈妈说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哪里还顾得上狗。 而我的小哥哥，学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在那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家里乱成一锅粥，哪里还有人顾得上远在外地的他。记得小哥哥说，那个学校就是个骗子学校，他身上没多久就没钱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家里人，也没有经济来源，他就离开了学校，在外打工。小哥哥主动联系了家人，却没办法给小哥哥汇钱，电话一断又没办法打回去。外地的小哥哥只能靠自己了。 小哥哥一边打工，一边生活，一边坐车回家，整整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回到了家中。再次回到家中，一切都变了。而刚刚成年的哥哥，与家人诉说着他在外打工的经历，受骗的经历。我当时也在听，懵懵懂懂，可小哥哥的一句话，与他说话时的语气我现在还记得，用那种感慨的语气，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一句朴实的话，没有任何深奥难懂的道理，可从经历家庭动荡，从外归来的小哥哥口中说出，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很神奇，一样富养大的小哥哥，从外地回来后，不光人成熟了，而且什么都会了。会做家务，会做饭，会修东西……有时候去他家，他还会亲自上厨，让我们尝尝他的手艺。他的拿手好菜，酸辣土豆丝，可谓每次必有。小哥哥不光会做饭给我们吃，还喜欢向我们展示他的刀工，他的土豆丝可不是擦出来的，我是看着他用刀切得。小哥哥还总说，你要是食堂帮工一个月，也啥都会了。可明显时代变了，如今的饭店分工明确。 大哥哥与小哥哥一样，都有一米八几的个头，脸面也帅气。大哥哥看上去温和亲近，小哥哥长相带着一些痞气。两个人唯一相同点，就是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小哥哥不像大哥哥幸运，轮到他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年轻的小哥哥就在A市打散工，有一头，没一头。即便这样，俊朗的外表与高挑的个头，依然能吸引女孩子主动追他。 而小哥哥的性格与长相不符，胆子小，顾虑多，更加明白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生活。小嫂嫂主动追的小哥哥，没多久两人就交往了。那时的小哥哥与大哥哥住在一起，以及大姨，我的大侄子一起住在大哥哥的婚房。小嫂嫂是B县的人，常去A市找小哥哥，有时晚上回不来，小哥哥就带到大哥哥家住。一次还好，可是次数多了，小嫂嫂的随便与过于主动，没有给大姨留下什么好的印象。亲戚们也议论纷纷，而那时的小哥哥也没有能力给予小嫂嫂什么，两人没多久就分手了。而对小嫂嫂说的理由，是嫌弃她个子矮。 而此时我三年级，从火车站小学转学到了县城。爸妈买了房子，还在装修，没办法入住，爸爸还住在火车站，而我和妈妈，住进了大姨的小二楼。也是那段时间，妈妈帮着大姨忙她家的事。姐姐上初中，因为距离大姨家远，爸妈给姐姐办理了暂时的住校。 有一件事我特别生老爸的气，转学是要参加考试的，我考过了，准备升四年级。老爸带着我去办入学时，那个老师看到我的时候，那么小布丁一点点，怎么升四年级。就和老爸说太小，给我留级。而老爸什么都不说，只是点头，就这样，我上了两个三年级。因为这事，我总是说落我爸，就知道点头，都不会说个不字。 这件事成了一个梗，我每次都是很无奈地告诉我的同学们。大家都是笑我，因为个子小被留级。我承认我小时候确实不长个，小小的那么一丁点，座位从来没有离开过一二排。怎么说呢，有一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大姨家前面有一个幼儿园，有一次放学，我在幼儿园铁门上趴着，想进去玩里面的设施设备。一位幼教老师看到，就温和的过来与我说话，“小朋友想进来玩吗？”我点点头。老师又说，“那让你爸爸妈妈给你报名，你就可以进来玩了。”听老师这样说，我一下子尴尬了。当时我就在想，我看上去有那么小吗？我可已经上三年级了。虽然心里这样想，可我并没有说出来，又是点点头，尴尬而不失微笑地走了。 在我上大专时，我是宿舍长得最小，年纪最大的一个。我与我的大学室友娜娜，说起过此事。娜娜笑我的同时，给我讲了一个她转学的故事。娜娜是外地人，她家搬到A市是她小学的时候，她升三年级，也是她爸爸带她去办的。她参加入学考试的时候，他爸爸对老师说，她升四年级，她做的是升四年级的卷子，她怎么可能会做，考了个一塌糊涂。老师看到娜娜的卷子，就建议她留级，他爸爸自然点头答应，她就这样顺利升了三年级。当我听到的时候，就觉得她爸爸好聪明，回到家就数落了我爸爸一番。 对了，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具体什么时间我记不清了，应该也是一二年级吧。我的大姐，也就是我大舅舅的遗孤，嫁人了，从我家嫁出去的，就是我火车站的那个家。具体过程我是没有一点印象的，不过最开心的，大概就是我姥姥了。我姥姥是最疼爱我大姐的，将对大舅舅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了大姐身上。大姐结婚一两年后，就怀孕了，之后就做了家庭主妇，生下一个女儿。 无疑，大姐从小是缺爱的，那种父母的关爱，我不知道大姐感受到了多少。大姐工作没多久就恋爱了，喜欢与异性交往，没多久就结婚了。爸爸不喜欢大姐，说大姐傻里傻气的，不自重，喜欢招蜂引蝶。虽然我对婚前的大姐没什么印象，但听大人们说的多了，可以想象的到。我不会因此而看轻大姐，更多的是同情与理解。一出生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被善良的大舅舅捡回家，也只是生活物质上得到保证，大舅舅与大舅妈有自己的女儿，给予不了一个孩子想要得到的来自家庭的关爱。大姐从小缺爱，养成了她自己独有的性子与习惯，总想要去依赖谁，得到重视与关爱。我想，这或许也是导致她后来婚姻的不幸与命运多舛的主要原因。 三年级，我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学校。我并没有那种不适应感，反而心里很开心。这或许就是射手座的性格吧，对于新的环境，总是有说不出的喜欢。 我的同桌是个男的，我姑且称呼他为庆同学。虽然与班上同学不认识，属于插班生，可同学带我非常友好，总是在下课时间，主动与我聊天。同学们总是说我与他们说话声音不同，很好听，但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同学说，我便笑了，而自己是一点也没有发现。而当时的语文老师待我很好，总是喜欢叫我起来朗读课文。 就在那段时间，妈妈一直闲着，就这样，我留长发了。打小就羡慕姐姐，一头乌黑的长发，是那样美丽出众。而我一直是短发，还是特别短的那种。爸妈忙，根本没时间管我。我很固执，从小从来不穿裙子，爸妈问我，我总说，“我是短发，穿裙子丑，等我头发留长了，再说。” 刚刚转学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快乐。我尽可能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流口水，千万不能让大家发现。我喜欢现在的氛围，老师喜欢我，同学尊重我。也因此，学习信心满满，可谓班上前几名，也算是老师看种的优等生。老师还把班级日志交给我来填写，同学们都羡慕我。 我记的特别清楚，我那时与妈妈住在大姨家，放学回来，我特别搞笑的告诉妈妈。“妈妈你知道吗？我入学这么久，还没有人知道我有流口水的毛病，我控制的特别好。”妈妈听我这么说，为我高兴，在一旁为我扎头发，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 可以说，那一个两多月内，是我学习最认真的时候。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我留口水的毛病，全班都知道了。至于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我不记得细节，也说明没有对我心灵造成伤害，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虽然大家知道了，但没有人笑话我，他们喜欢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就像讲故事一样，讲给他们听，脸上还是带着无奈的笑容。同学很惊讶，没想到与他们看上去一样大的我，竟然经历过生死，被医生判过死刑。听同学们在一旁惊讶，我就在笑，自己也说，“是啊，医生太不靠谱了，说我没救了，可我活生生长了这么大。” 第十二章：新伙伴 那时的我，很受班主任喜欢，我乖巧懂事，能帮班主任分担责任。在那时我就知道，班上有一个班主任特别喜欢的女同学。我暂且唤她为，小智。听同学们说，我现在做的工作，原本都是原先小智在干的，她回老家了，这个学期可能两三个月才能回来。小智很聪明，是班上的第一名，也是班主任最看重的学生。听同学们形容的小智，可谓完美，无论长相，学习，性格都挺好。 我流口水的毛病在班上传开了，一开始我心里有些反抗，后来慢慢就习惯了。也只是回到最初，对我来说这没什么。 小智回来后，我是实打实的看出，老师是真的看重她。那时我就不开心了，她回来了，是老师的宝，凭什么活都要我来干。从那以后，我就不好好填写老师让我填写的东西了，有应付差事的态度。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填的那个表，每周周五放学，都要交到教研楼五楼一个老师那。那天也是周五，我从教室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再吃，貌似是辣条。 我路过教研楼时，知道要去交东西。可自己就是不想去，还低头看着手中的辣条。当时就在想：算了，不管了，爱咋地咋地。就算骂，也就是骂，不痛不痒，装作自己忘记就好。老师知道最好别让我干了，让小智继续干就好，我还不稀罕呢？吃力不讨好。 就这样，如我所料，老师周一问我交了没，“嗯？我忘了。”我很自然的来了这么一句。老师是生气了，就把我手中的本子直接拿走了。我在一旁看着，老师拿去给小智。小智也是不愿意的，她说：“那谁干的好好的，让她干就好了，干嘛我回来就给我。”我在一旁听着，就笑了。老师直接来了句，“她不行，还是你我比较放心。” 就这样，我成功甩掉了差事，而小智的态度，也让我更加明确，这确实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而我性子本来就不喜欢担责任，无官一身轻，想干嘛就干嘛。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妈妈，她若知道，肯定会数落我，毕竟妈妈最喜欢权力，硬生生当了十几年班长的人。 现在想想，我小时候真的很会撒谎，而且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而我的姐姐就是最倒霉的那个，可谓从小被我骗到大。每次姐姐都出门比我早，妈妈如有什么安排都会告诉我，不管是让我与姐姐一起干的活，还是让我一个人干的活。等到我给姐姐转达的时候，就在自己这进行了筛选，把自己不喜欢，认为麻烦的，都丢给姐姐。“姐姐，妈让你干啥干啥。”姐姐若问，“那你呢？”如果我心情好，就说：“我当然也有我的活了，我要……”如果我不想干，就直接告诉完姐姐，拍拍屁股走人了，出去嗨了。 谎言总是躲不开被拆穿的时候，姐姐知道后，都会跑来数落我，我就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有一次，我也不知道骗了姐姐什么，姐姐是又气又无奈，直接对我说，“你不当演员，真的可惜了。”几年前，她还当着我的面，对她大学同学说，“你别看她长得怎么乖巧模样，撒谎可是一套一套的，我可是从小被她骗到大的。”我每次听到，都会回一句，“还不是你自己笨！怪我咯？” 就现在我写这段的时候，本来是想举个有头有尾的例子。可自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刚刚我就发微信给姐姐救助：姐姐，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是怎么骗你的吗？有哪些我骗你的事情你还记得的，给我讲讲。 过了两分钟，姐姐只给我回了一个字：滚…… 所以就这样吧，大家明白就好。继续说我三年级吧。 我是蛮喜欢小智的，她真的很优秀，各个方面都很好。小智是双胞胎出生，她有一个妹妹小琪，她们两个是双胞胎，不过长得一点都不像。小智说她们两个是异卵双胞胎，那时的自己哪里明白，只知道原来双胞胎也有长得不一样的。因为我那时暂时住在大姨家，正好回家与小智同路，就时常与她们姐妹结伴而行。有时也会去她家写作业，她们待人很友好，一边写作业一边聊天。 小琪说，她们的妈妈喜欢小智，爸爸更喜欢她。那时我虽然只有三年级十岁大，可我就知道，有小智这样一个学霸姐姐，日子一定不好过。小智的爸爸，一定是为了平衡，才这样表现，说安慰小琪的话，让小琪这样认为。当时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没有说出来，继续低头写作业。一边忍着不说出来，一边庆幸自己的姐姐是个笨蛋。 我记得有一次，我去她们家，我们没有开始写作业，先看了半个小时的动画片。小智就连忙把电视关了，说“我们写作业去，再看，妈妈回来会发现的。”我就说好，却还是惦记着动画片。小智看出我的心思，就说，“你不知道，我妈妈可聪明了。我们是可以在妈妈进门前把电视关了，可妈妈会摸电视的。如果电视是热的，妈妈就知道我们偷看电视了。” 听小智这么说，我就连忙点头，说：“对对对，我妈妈也是这样的。”那时我就得出结论，我们都有一个聪明的妈妈。 我记得那时，与我同班的，还有一个远房亲戚。是个男的，按辈分，他该叫我姨。他回家和我也是一路的。那时候特别讨厌他，从来不叫我就算了，动不动就叫我大姨妈。就这样，我不喜欢与他一起回家，走了几天就烦了。 那段时间，大姨爹回来了，也住在大哥哥在A市的婚房。就这样，原本已经成家立业，因为婚姻的变动，又与父母住在一起。而我小哥哥回来后，也住在大哥哥那里。 没多久，我们一家就从大姨家的小二楼搬了出来，住进里自家买的楼房。我家在B市买楼房，算是比较早的，那时在B市就只有几个小区，爸妈买在了B市的东边，一个紧紧只有两栋楼的小区。爸妈买楼时，那老板缺钱，对房价没有什么要求，一二三搂一个价，随便挑。爸妈选了一楼，原因很简单，一楼带着一个后院，爸妈那时想把后院改成车库。 新房子，是个两室一厅，因为饭厅面积较大，装修时在饭厅隔出来了一个卧室，只是四面都不透气。爸爸妈妈一个卧室，姐姐一个卧室，至于我，想和谁睡都行。隔出来的那间卧室，变成了库房，放着一张单人床，就是那种特别常见的，大学宿舍的那种。那时候我特别羡慕姐姐，她有一个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写字台，那个房间全是她的。而那时的我，可以和爸爸妈妈睡大床，也可以和姐姐睡后屋。爸妈在阳台，给我装了一个写字台，我每天放学，就在阳台那写作业。 我家搬了后，我与小智不一起回家了，关系也慢慢淡了。我也遇到一些其他可以一起回家的几个同学。有甜甜，女王伟（当时班上有两王伟，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还有一对双胞胎小佳与小奇。那对双胞胎就有意思了，她们是同卵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 她们和我一样，是插班生。两个姐妹，没有入学在一个班，一个在一班，一个在二班。而那时的我不知道，弄出一个笑话来。 我记得那是刚刚开学，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是转学过来的，记得她的脸面，但不知道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就在第二天，我们一起上早操时，队形撒开，我在边队站着，看到了二班的小奇。就在那喊她，“喂同学，你站错班级了，你是一班的，不是二班的，赶紧过来。”我嘴上喊着，心里觉得这娃娃傻，怎么能班级都能盯错，跑到二班去。我就那样，不知道喊了她多少次，可她就是不为所动，一句话也不说，用那种无奈的眼神看我。直到操做完了，队伍散了，四人并排人站在一起时，我才发现，傻的那个人，是我。 小佳与小奇长得是一模一样，又都穿着校服，没有几个人能分清两人。后来我与她俩熟了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分清两个人。别人分不清，但我可以，是怎么分清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发现了什么细节，可那时的自己又说不上来。现在回想，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到底是什么特征，让我分清两人的。小学时，常常见两人，我总是能分清。后来上了初中，再遇见时，我是分不清了。一开始我还信誓旦旦说着，“你是小奇！”她笑着说不是。一向自信的我，一次认错，就傻傻站在那了。 时间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常时间不见两人，我是真的分不清了。而那次遇见，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之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一起还是单独，都没有再见过。 第十三章：长发的烦恼 我转学到B市，上三年级，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没有再换过学校。而在这四年中，我连同桌都没有换过。而他，庆同学，也成为我从小到大，与我坐同桌最久的人。 庆同学性格挺好的，待我也好，我们两个还算合得来。可即便如此，我好胜的性子，与他之间发生的摩擦也有许多许多。一起写作业，他不小心抗了我，让我写错了字。如果他不及时向我道歉，我一定会抗回去。而同桌之间的三八线，那是经常画，经常擦。 我流口水的毛病他知道后，从来没有嘲笑过我，嫌弃过我，只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听我讲我小时候的故事。我记得，那时候我和他喜欢比学习，数学题。每次写完作业，我们两个人一定要对一下答案。 我记得那天，我在写数学课堂作业时，不小心滴了一滴口水在课堂本上。我就捂着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也写完了，非要与我对答案。我就拿着本子，死活不给他看。他是一脸的不理解，非要看。他就探头，与我拉拉扯扯，不停的偷看我的课堂本。最终让他看到了，口水滴在课堂本上，还印湿了钢笔写的数字，变成花状。我知道他看到了，他看了一眼本子，又看向我。瞬间他转身了，看到另一面去，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他当时的反映与表情，我现在还记得。每次想起，心里都暖暖的。 三年级我开始留长发，一年多的时间，我都没有学会扎头发。那时我的头发，又黑又密，那么一大把子。我不会梳头发，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手这么小，我头发这么多，我抓都抓不住，你让我自己怎么扎。”父母觉得我说的很在理。一开始都是妈妈给我扎头发，后来妈妈找了份工作，在早餐店打工，每天早早就走了。妈妈上姐姐给我扎，姐姐就不，她就是看不惯我的样子。“我不管，她自己扎，她多大了，还不会扎头发，我那时候早就有会扎了，她干什么吃的。”姐姐从来不会给我扎头发，没办法，爸爸每天早上醒来，坐在床边给我扎。 妈妈有时候为了方便，周一给我编一个辫子，特别紧的那种。之后的一周，我都不用再梳头发了，给爸妈省了不少事。我也觉得那样比较好，可以早上多睡一会。 那时候的我，永远都是一个马尾，粗粗厚厚的大马尾，或是一个粗粗的辫子。还真不是我说，那头发厚的，我是真的握不住。我瘦瘦干干，一眼望去，全是头发。老师与亲戚每次看见，瘦弱的我，顶着那么一头头发，都会劝爸妈，说给我剪了的好，太瘦了，头发黑明黑明的，身上的营养，都让头发吸收了。我是有一点舍不得的，不过想想，剪了确实省事不少。可妈妈舍不得，看我那一头的长发，直接垂在腰间，妈妈是喜欢的不得了。 有一次，我也不记得为什么，与庆同学打架了。我气呀，真的是气死我了，他竟然拆了我的头发。我就披头散发的坐在那，无助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一个女同学，她主动过来了，说给我扎头发。不光是她，还有一个女生，也过来了。两个人一起给我扎了头发。我就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心情大好，一点也不生气了。我记得那次，我与他打完架，他就出去了，是大课间时间。我头发被拆了，只能一直坐在座位上。他回来后，我挖了他一眼，警告的口气对他说，“你下次如果还敢拆我头发，我跟你没完。”他什么也没有说，看了我头发一眼，笑了。见他笑了，我竟然也笑了。 现在想想，我庆同学，坐了四年同桌，平均每学期都要打一次架。我是那种，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那种人，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在女生面前我会让着，吃亏就吃亏了，但绝对不会吃男生的亏。 我留长发，大约有一年多的时间，中间从来没有剪过。就在四年级的那个寒假，爸爸知道我属狗，更加爱狗，一直想养一只小狗。爸爸就从外面，不知从哪弄来一只小狗。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黄狗，小土狗。但看着它，小小的样子，我是喜欢的不得了。 那个寒假，我一直养着它，我给它取名叫白雪。我用了大姨家狗的名字，就想叫它白雪，姐姐是一脸的不理解。现在想想，我似乎对大姨家的大白狗，一直有着一种执念。 我养了白雪，大约两个月的时间。它的一切，都是我在照顾，每天早上，都早早起来，带它出去遛弯。出去逛街，会把它一直抱在怀里，怕它跑丢，也怕它把自己搞得脏兮兮。我在养它的时候，老妈就说过，“你放假，想养就先养着。但当你开学了，狗一定是要送人的。” 妈妈的话，我一直记得，也是我答应了妈妈，才能继续养着。就在快开学时，妈妈带我去照相馆，给我与狗狗留下了一张合影。那张照片，是我与狗狗唯一的照片，也是我少时唯一的一张长发照片。那时候拍大头贴是时髦，我就与朋友约着，一起去拍，我还带上了狗狗。拍了一张狗狗的独照，它特别可爱，似乎知道我在说什么，知道要看镜头，那张大头贴，拍的格外的好。我也一直保存着，直到现在。 开学后，大约一两个星期，狗狗还是在的。一天放学回家后，狗狗就不在了，爸妈把狗狗送人了。我知道后，很平静，不哭也不闹，只是点着头不说话。就在那个周末，我把辫子剪了，剪回了短发。我还记得，我就坐在客厅的小凳子上，姐姐和妈妈给我把头发编成了辫子。妈妈问我，“你确定，这一剪子下去，可就没了。” 我笑着，“剪吧剪吧，赶紧的，剪！”我很干脆说着，没有一丝丝的犹豫。我确实觉得长发麻烦，真的麻烦，每次都要麻烦别人给我扎，要求人。剪了，挺好。老妈是一万个舍不得，我还要回头安慰老妈，姐姐也在一旁鼓动，说她来剪。老妈不愿意，自己动手剪了，一剪子下去剪掉了一个粗辫子。老妈还是舍不得，没有给我剪太短，还是可以扎住的那种长度。 头发虽然剪了，但还算是长发，我觉得麻烦，没多久，就自己去理发店剪回短发，超短的那种，就像男孩子。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一点留念，短发挺好的。 那时候还小，家里也不富裕，搬家来到B市后，老爸跑车拉化肥维持生计。妈妈在家闲了没多久，就在家附近的早餐店找到了工作。每天早上四点就要起床，而那时正是我留长发的时候。妈妈不在，就爸爸给我梳头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自己的长发不是欣赏，而是烦，总是要去求人，而姐姐那就是不愿意给我扎的态度，让我厌恶极了。头发剪了，我也轻松许多。 我记得三四年级时，家刚刚搬到县城，每天爸妈给我一块钱买早餐。那时的物价便宜，一个夹菜饼只有五毛钱，后来涨到了六毛。买包子的话会全花光，一块钱买两个包子。一个星期可以赞下一到两块钱。 家里有哥哥姐姐的人，大概都会与我有一样的经历。自己很少有新的东西，所用的物品，所穿的衣服，多数都是姐姐不要的。各类用过的书籍字典，穿不上的衣服。而我就是这样，平时很少买衣服，而自己也讨厌逛街，只要衣服我能穿，一般都会穿。而让我讨厌的是，姐姐用过的那些书，都是我的，而传到我手里时，那些书都已经破破烂烂了。成语故事，成语字典，新华字典，多数皮子都掉了。而那时的学习，是离不开字典的。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新的新华字典。为了满足自己，我开始每天买夹菜饼吃，那样就可以每天省下来五毛钱。两个月过去，我总算攒够了钱，自己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崭新的新华字典，十六块五，那个价格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拿着书，高高兴兴回家了。一进门就给父母炫耀，我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新华字典，还是崭新的。爸妈也为我高兴，夸我。 现在回想，自己打小就这样，想要什么东西，就会想办法攒钱来买。我不记得我有没有问爸妈要钱来买字典，不过我一定是告诉过父母我的这个诉求，“我想要个新的，新华字典。”我想父母定是拒绝了我的，虽然不怎么记得，但也能想象的到妈妈拒绝我的场景与话语。“你用你姐的就行了，干嘛非要买新的，想要新的自己攒钱买去。”我想妈妈应该是这样说的，八九不离十。 而我也清楚记得，我为什么非要买一个新的新华字典，原因很简单，因为上课要用。老师要求我们，把字典带到学校去。我看着那个破旧的字典，实在拿不去学校。就听了妈妈的话，自己从早餐费用里面扣，慢慢的攒，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字典。 每次见书桌前的字典，就只有自己买的新华字典是新的，其它都是旧旧的。每次看到，都无比开心。那是自己攒钱买来的，新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第十四章：“乖乖女” 由于我身体不好，从小就不参加早操，但转学之后，不想在搞特殊，开始跑操。第一天开始跑操，心中有些兴奋，会和同学们一样，在班级队伍中，有一个自己的位置，而不是总是站在边上，看着他们。那一天，由于兴奋，把跑步，变成了跳步。没跑几步，就跳了起来。我还记得的，当时的体育委员还问我，“你会不会跑步。”他这样问的时候，我就笑了。虽然参加了跑步，但不能天天参加，还是会觉得身体不适。老师说了，如果我累了，可以随时下来。小时候，精力充沛，他们跑三圈，我会跟着跑两圈。 也是转学后，我发现，我朗读课文，特别有感情。断句，重点词汇，总是能把握的特别好。老师总是喜欢点我起来朗读课文，而我也喜欢朗读。在自己朗读的时候，会读的很慢，尽可能不让自己流口水，如果流口水，那样太丢人了。而我小时候，写作文也是相当好的，经常作文课，会把我的作文，读给班上的同学听。老师总夸我，把生活中的细节把握的很好。 我记得有一次，演讲比赛，老师让我们每个人都写一篇，题目是什么，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那还是我刚刚转学过来，住在大姨家的时候。我写了那么多，天都黑了，还是没有写完，妈妈就过来看我。给我一些建议，在妈妈的帮助下，完成结尾。 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师选我来参加演讲比赛。我当时很诧异，满是疑惑，我对我的朗读没什么不自信，自己压根就不会家乡话，从小就是标准的普通话。当老师选我的时候，我一下子就退缩了。“老师，你知道我流口水的，怎么参加比赛啊。”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当时是这样问老师的。“这个没事，你不必在意，你可以的。”听了老师的话，我很高兴，接下了这个差事。 而我所写的演讲稿，其中一段，也被老师节选，加在了老师准备好的稿子中。每天早读，我都在演讲稿背诵，同学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我一切都准备好了，还加了动作与笑容。 在演讲比赛的前一天中午，我被叫到办公室，又给老师背诵了一遍。老师皱了皱眉，发现了不对之处。“你读的挺好的，就是有些字发音不准，L开头的字，你都发的是N的音，而且很明显。”听老师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又跟着老师，读了几个L开头的字，真的不对。 老师没与我说什么，直接又从班上叫了几个女同学过来，让她们一个个读者演讲稿。就这样，我淘汰了，换了另外一个女生。 回家的时候，心情一下子不好了，满是失落。突然回想起学前班的一次语文课，老师挨着座位，点同学起来，一个个起来读拼音，让每个同学回家把自己所读的拼音做成纸板子，下次上课用。轮到我的时候，刚好是L。我起来读着，一遍又一遍，老师说我不行，直接越过了我，让下一个同学来做L的纸板子。那件事为什么能给我留下那么深的印象，是因为做L纸板的同学，与我一样，是化肥厂家属院的孩子。周末她做好L的纸板后，就在我面前得瑟，全班就我与几个坏同学没有做。那时候小，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如今回想，就是那么一回事。 回到家，我特别委屈，就这样被换掉了，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了。我告诉妈妈，妈妈就拿着几个L开头的字，让我读，我还真是，没有一个发音是准确的。当时有一个阿姨，她给我一个小窍门，让我读L开头的字时，卷一下舌头。那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会卷舌。不光如此，舌头除了能微微向前伸外，左右，上下，都不可以。而这也是，我头部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中的一个，妈妈才知道，为何我小时候吃饭，为何总是撒饭，只喜欢用勺子吃饭。我也不会鼓瑟，吹泡泡，而这些，都是面瘫的症状。而且我的咬合也有问题，也是我初中病发，仔细检查时，医生确诊的，说我不光头部受损，咬合神经也受损了。 突然被换掉的我，心情失落，但也无可奈何，我还是很希望站在台子上的。演讲比赛当天下午，因为那时候我不参加早操，班级队伍里并没有我的位置。我就习惯性的搬着凳子，坐在队伍最后一排。看着那个女生上台演讲，我就在下面也跟着背诵稿子。开头她的声音有些微颤，感受到她的紧张，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是我，会不会也一样。 而这件事，也成为了我小学最大的遗憾。而对于朗读，我是真的热爱。 转学后，在班上我就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与我玩的最多的，是我的邻居，也同样是我的远房表妹。我家与她家楼对楼，她比我小一岁，与我同年级。一开始搬来的时候，我每天与她一起上下学，干什么都在一起。与她的接触，让我一下子惊到了。她的父母都是小学老师，知识份子家庭，而她的行为习惯，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与她一起回家，中午我们通常会带课堂作业回去写，每人都会领一个手提包。我记的特别清楚，她教我去商店里面偷东西。小学门口的商店，一放学就人满为患。她教我领着手提包，站在柜台前，假装买东西的样子，有意无意的把那一毛钱，两毛钱的零食，往自己包里丢。我与她进去了，挤在人群中，按她说的那样做，真的很简单。可自己就是难以接受，内心挣扎，实在是难受，成功偷了一个后，就走了，在门口等她。 许久她才出来，她的包里有四至五包，看我只有一包，她看着问我怎么搞得。我的脸色难看极了，心里的不高兴都写在脸色。她打开零食，给我吃，我摇头不吃，还把自己的那一包也给了她。她竟然教我偷东西，而她是一点也不避讳的样子。以前听别人说，有孩子会偷商店的零食，我总觉得不可思议，不相信，而这次我不光见识到了，还自己也偷了。而最让我想不到的是，那间商店的阿姨，是我妈妈的同学。 我记得有一次妈妈不知为啥来学校找我，就在商店里等我。我去的时候，两人正在聊天。快要放学了，那个阿姨在清点零食的数量。妈妈很不理解，觉得她这样做大可不必，麻烦死了。那阿姨说，“诶，得点呢！一放学孩子都佣进来，有的小孩就偷呢，手长长的。现在的孩子，胆子都大着呢，家长也都不好好教育。”老妈不信，笑着，“哪可能呢？你想太多了。”听着阿姨在于妈妈聊天，站在一旁的我，一句话也不敢吭声。曾经的我也不信，而如今我不光信了，还亲自干过。 回到家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告诉了老妈，“妈妈，其实阿姨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会趁机偷东西。~她就会偷东西，不光如此，还让我一起，她还教我怎么在商店偷东西。”老妈楞了一下，思考着什么，“我好像也听说她有那个毛病，曾经她偷自己父母的钱，被她爸妈打过，她竟然还偷到外面去了。那你呢，你没偷吧。”我摇着头，说没有，对妈妈撒谎了。表情很自然，语气坚定。妈妈相信我，夸我懂事，“乖”，让我以后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但这件事不许我告诉任何人。那时候小，不明白妈妈的意思，但依旧按妈妈所说的做。毕竟我小时候只喜欢与亲近的人接触，在家人面前是话唠，是开心果，但在外面，是不怎么与别人说话。 也因为她的那个行为，我对她有些讨厌的情绪，但依旧是朋友，是亲戚。我还记得一件事，是三年级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后，我与她一起去领通知书。我没有考好，没有达到妈妈要求的九十分以上，数学考了八十七分，好像是吧，具体分数记得不是很清楚，反正没过九十，在八十五与九十分之间。 我把我妈妈的要求告诉了她，她就给我出主意，让我自己改分数。她告诉我的时候，我这样来了一句，我记的特别清楚，我满脸不愿的表情说，“撒这样的谎言不好。”她惊恐地看着我，认定我是一个“乖乖女”，一个谎话都不会说的笨蛋。 其实我当是想表达的其实是：撒这样的谎言没必要，太拙劣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本来考这样的分数，爸妈顶多说我两句，埋怨我粗心。如果我改了分数，那必定是一顿打。可看到她不敢相信的表情，我什么也没说，笑着回头看她。 轮到撒谎的本事，我一向都很高，一般都是我自己捅破，不然没人会发现，在大家眼中，我一直是个“乖乖女”，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 第十五章：兄弟们 我的爸爸一共七个兄弟姐妹，而我的六叔，他一出生就是个残疾人，脚往里长，是个内八的那种。爸爸说，虽然六叔是个残疾人，但学习还可以，是初中毕业的学历。小学时，六叔脚还是可以的，可是一天上学时，被一个同学骑自行车撞了，受伤严重，脚歪的更加厉害。还好六叔兄弟多，几个兄弟轮流背着六叔去学校上学。 爸爸说，他们兄弟六个，学习好的有二叔，爸爸，六叔，其他人学习都差的要命。二叔与爸爸都是高中毕业，只奈何那时候没有恢复高考，也只能是高中学历。二叔高中毕业当了厨师，爸爸高中毕业回家种地了。每次爸爸提起，都会埋怨爷爷，原本一家人是富裕的生意人，城市户口，只奈何爷爷败家，被下放到了乡下。而那时候的城市户口与乡下户口有着致命差距。爸爸如果是城市户口，高中毕业的学历，国家就会给安排工作，而乡下户口，只能回乡种地。爸爸也是在乡下种了几年地后，自己跑了出来，通过朋友，谋求了一个好工作。 而我的四叔五叔六叔，都是初中学历，毕业后也都回家种地。四叔与五叔还可以，可六叔残疾的身体，是没办法干农活的。那时六叔做的活，就是放羊。 六叔虽然是个残疾人，但自尊心强。随着六叔年龄慢慢增大，放了三年羊的六叔不愿意了。“我不干了，我好是就一辈子放羊。”这是六叔说的话，他还真就不干了，赖在家里，怎么也不愿意去放羊。而那时候我爷爷不行了，半身不遂，六叔与爷爷睡在一起，照顾着爷爷的起居。 爷爷去世后，六叔就离开了庄子，去了附近的一个集市。一个修鞋匠，他看上了我六叔的个性，收他做学徒，让六叔给他打零工。就这样，六叔学了手艺，也做了一名修鞋匠。六叔是个嘴臭心善的人，话很多，与客人总是能闲话家常，也使得他生意可以。 没过几年，六叔去了B县，在B县的步行街附近，摆摊修鞋。而六叔也成了兄弟中，是除爸爸外，第二个进城的。六叔自己租了一个小房子，砖瓦房，我去过，面积小，一张单人床，一个简单的炉灶，一个小方桌子，就这么简单。 爸爸说，六叔进城一两年后，做过一个手术，蛮大的一个手术。爸爸那时候已经在化肥厂上班了，一下班就去医院看六叔，四叔五叔也来照顾，二叔作为厨子，就每天给送饭。 老爸说，三个兄弟来照顾，人多，也使得没有地方住。四叔住在六叔所租的房子，爸爸带着五叔住进了大姨家。大姨家的房子很大，完全可以住下。 而我的五叔，说也奇怪，与爸爸相差五六岁，但和我爸长的，实在太像了，就好像一对双胞胎。年轻的时候，真的特别像，我和姐姐小时候，一回庄子，就分不清哪个是爸爸了。我和姐姐都一样，都不让爸爸的兄弟抱，除了五叔。年幼的我们，是真的分不清，是把五叔当爸爸了。 我爸爸长的帅气，五叔比爸爸还要帅一些。看年轻时两人的照片，超级像，但有个明显差距，五叔比爸爸白。 五叔住在大姨家的这些日子，我大姨爹看五叔长的帅气，白白净净，就给五叔介绍对象。是我大姨爹朋友的女儿，而大姨爹的朋友，都是相当富裕的。而那时爸爸家，是相当穷的。 五妈家庭富裕，脑子聪慧，却和我一样，被命运捉弄。听爸爸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因为打错了针，导致她变成了一个残疾人。一个腿长，一个腿短。而这也是为何大姨爹会把五妈介绍给穷的叮当响的五叔的原因。 大姨从中撮合着，让五妈与她姐姐来大姨家见了我五叔。而当时爸爸也在场，五妈硬是把五叔与爸爸，当成了双胞胎。而就这样，在大姨爹撮合下，五妈认识了五叔与爸爸。在大姨家的那次，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爸爸给我讲过，五妈第二次见他，硬生生把他认成了五叔。 五妈虽然有残疾，但嘴甜聪慧，长相也不错。很快五叔与五妈成了一对。 而这件婚事，没有人看好，奶奶不同意，爸爸不同意，六叔的反应更大。六叔是个残疾人，但打心底里瞧不起和他一样的残疾人。可五叔，偏要找五妈，就看上五妈了。爸爸看五叔坚持，就答应了，与大姨一起，帮着完成了婚事，他们的婚房在乡下，一个普通的砖瓦房。 虽然两人结婚了，但奶奶一直不同意。一年后，奶奶接受了，原因很简单，五妈生了一个儿子。 五妈家庭条件好，兄弟也都是生意人，五爹没多久就也进城了，学了手艺，跟着五妈的哥哥干。至于当时是干什么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五爹后来被其他人挖走了，做了一个矿工，在矿上上班。五妈是一个裁缝，在工厂上班。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不错。而五妈与六叔，互相看不上对方。六叔嘴有毒，不会说话，说话不过脑子，想啥说啥，与五妈经常互怒。五妈比较有涵养的，虽然看不上六叔，但不会过于表现出来。 我家是2003年在县上买的房子，五叔比我家还要早一点。六个兄弟，爸爸，五叔，六叔，离开了庄子，其它的都没有。青爹与四叔也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本本分分，种着庄稼。 六叔在县城步行街处摆摊，我家距离步行街挺近的，我放学的时候，常常会经过步行街，在六叔那经过与他说说话再走。 我记的很清楚，一次我生日，爸妈都很忙，没有人在意。那天中午我路过六叔那，“六叔你知道吗？今天我生日。”我很随意的告诉了我六叔，让我没想到的是，下午回家路过时，六叔给我买了一个蛋糕，递给我。我很惊讶，笑眯眯地领着回家了。回家后，老妈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脾气大，对我很凶，完全不管我。 我不容易受周边人影响的人，妈妈的臭脸并没有影响我的好心情，看着甜甜的蛋糕，就好像拥有全世界。吃完饭，妈妈看也没看一眼蛋糕，回屋睡觉了。姐姐回来，看着蛋糕，把灯关了，点着蜡烛，唱着生日歌，给我过了生日。 我打小就喜欢吃甜食，吃着蛋糕，满脸是笑容，丝毫没有在意，一个人睡在一旁的妈妈。而现在想起，却莫名的有些心凉。在我记忆中，从来没有吃过爸妈给我买的生日蛋糕。不过每年生日，如果回家，长面从来不会少。就算我是吃过饭了，老妈也要强迫我，吃几口长面，长寿面。 我的四叔，最大的特点，就老实。爸爸结婚一两年后，四叔也结婚了。我的四妈很普通，与四叔一样，没怎么念过书。四叔用爸爸之前在乡下自己盖的婚房，迎娶了四妈。四叔结婚后，有一对儿女，欢哥与丽妹。欢哥与我同岁，比我大月份，丽妹比我小三四岁。 在我小时候，逢年过节，都会回庄子，经常在四爹家玩。乡下都是炕，小孩都喜欢玩火，每次烧炕，我都特别积极，用玉米芯子烧炕，每次都抢着干。在冬天，把炕烧的热乎乎，躺在上面，睡着特别舒服。 我奶奶生了七个孩子，而我老爸，算是我们姓氏的老大。我的大爹与二叔与爸爸不是同一个爸爸。我的奶奶之前丧夫，带着我的大爹与二叔改嫁给了我爷爷。我小时候一直没有在意，为啥大爹与二叔的孩子，我的堂哥们，为何与我们不同姓。后来慢慢长大，才明白。但那时的我不太明白，为啥爷爷要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后来我明白了，爷爷奶奶都是二婚，爷爷家也落寞了，奶奶生了两个儿子，能生儿子就是女人资本。奶奶也厉害，一连又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我的妈妈，一直不喜欢我姑姑，说我姑姑太懒了，还不懂人情，还把我受伤的事都怪在奶奶与姑姑那。而姑姑确实嘴有些碎，说话没谱，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感受。但我的姑姑对自己的家人，是真的好。妈妈也说，姑姑嫁人后，人就变了，变的勤快了，也变的孝顺了。而姑姑嫁的也比较远，身边也没有什么依靠，慢慢自己就长大了。 后来我也发现，妈妈这边的亲戚，与爸爸这边的亲戚，为人处世有不一样的特点。 妈妈这边的亲戚对客人永远比自己家人好，一顿饭，让自己孩子先饿着，也要照顾好客人。而爸爸这边的亲戚，是先顾好自己，如果他们把你当家人，会待你很好，但如果他们不认同你，会对你毫不客气，即便当着你的面，也会说三道四。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妈妈这边亲戚为人处世的做法。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后来我发现，我把自己最坏的一面，永远留给自己最亲的人。 第十六章：聆听 我小时候是真的喜欢玩火，和小伙伴一起点火考玉米，考土豆等吃。有时候一个人在家，无聊的时候，也点火玩，点着卫生纸玩。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我如往常一样，无聊的在家点火玩，在烟灰缸里面点火。家里那个烟灰缸很大，玻璃的，我玩着玩着，烟灰缸突然裂成了两半。看着裂开的烟灰缸，我一如既往的淡定，抬头看着表，妈妈回来还有些时间。我抱着那烟灰缸，拿到水池洗的干干净净，毁灭证据，拼在一起摆在茶几上，看上去好好的没什么区别。妈妈回来，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直到妈妈忙完了，坐下来看电视的时候，我才开了口。 “妈妈你快看，烟灰缸裂了。”我说着，惊奇看着桌面，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妈妈听到我这么说，也看了过去，用手拨拉一下，变成了两半。 “真坏了！”妈妈说着，完全搞不明白。当时是冬天，妈妈也没太在意，对我的话没有任何怀疑。“算了，你拿去丢了吧！” “好！”我说着，拿起来就丢到了垃圾桶里，深深松了口气。而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也没告诉过任何人，那时候的我也只是三四年级。 我家搬到B县后，我才发现，原来B县爸妈有这么多的亲戚。那时候我也不怎么喜欢看电视，最喜欢做跟屁虫，爸爸一出门，我就要跟着。 现在的孩子作业压力大，总能在网上看到家长因为孩子作业而发飙崩溃。但在我的印象中，完全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我小时候真的很少让爸妈操心，小学时作业一回家就开始写，等爸妈回来，我作业就已经写完了。 刚刚搬来B县的时候，爸妈晚上最喜欢晚上出去串门子，去亲戚家，去朋友家。我有一个姨妈，是我小学学校的数学老师，我转学姨妈也帮了忙。我的姨爹，在供电局上班，一家人住在供电局的家属院内，距离我家不远，爸妈刚刚搬来的时候，最喜欢去姨妈家串门。 爸妈每次出去，我都会屁颠屁颠跟着，大人在那聊天，我就在一旁听着。我记得有一次也是去供电局姨妈家串门，姨妈让我自己看电视，我看到了电视上的游戏，推箱子，就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听大人聊天。也是那次我知道，原来姨爹姨妈结婚这么多年，两人的经济都没有放在一起管理，谁的工资谁管理。 爸妈听到，不可思议。爸妈都是热心肠，就与姨爹姨妈谈，怎么说的我不记得，妈妈口才一向很好，我只记得结果，姨爹姨妈经济统一管理了，有了一家人的样子。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听大人聊天，每次大人聊天，我都会安安静静在一旁听着，很少插嘴，就算是插嘴，也是那种人小鬼大，说些可爱的话语，惹大人夸赞。 唯一一次插话惹妈妈不高兴，还是高中的时候。我记得大人在聊一对年轻夫妻，也是妈妈那边的远房亲戚。女方不具备生育能力，男方父母让两人离婚了。作为一个理科生，我无知的来了一句，“为啥不做试管婴儿，没必要离婚啊！” 妈妈当时就瞪了我一眼，我瞬间就明白我说错话了。看着大家都有些尴尬，我就不敢再多言了。安静地看我的电视剧。现在回想起来，我确实说错话了。两人离婚，绝对不止这一个问题，但这件事是让两人离婚的最有力的理由。而我的妈妈，也不希望我在外人面前提这种话题，会影响外人对我的看法，有些事即便明白，也没必要说出来。 或许就是因为我喜欢听大人聊天的原因，喜欢听大人的故事，喜欢听身边人发牢骚吐槽，也喜欢听客人走了后，爸妈对客人的评价。在年幼的我心里，无形中形成了价值观，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行为习惯是众人接受喜欢的，什么毛病是被人厌恶讨厌的。 或许我早熟的性子，就是这个原因。我喜欢听人说话的毛病，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聆听。而我这个打小喜欢聆听的习惯，让我受益匪浅，能使我很快的了解身边的人，明白该如何很快与陌生人交流，而不给对方压力。 我家刚刚搬到B市，住在新房里，那两个冬天，特别冷。一栋楼房，只住了我们一家，地暖，但是一点都不热。我与妈妈姐姐，三个人睡在前屋的大床，爸爸睡在沙发上，后屋冷的根本没办法住人。那时候家虽然搬了，没有买新家具，都还是用的是火车站家里的家具，电视用的是大姨家的电视。我家以前的那个电视，大小就和台式电脑一样，很老式的电视，而且只有八个按钮，八个台。我家2003年搬家，之前用的都是那个旧式电视。 大姨家电视搬到我家后，我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可以看四十几个台，发现了湖南卫视，东方卫视，安徽卫视等的好。那时候才发现，还有偶像剧这种剧种，一不小心，变成追剧狂魔，一有时间就偷偷看电视。对武侠剧更是爱的要命，喜欢侠这个字。 平时我是抢不过爸爸妈妈的，妈妈最爱的台cctv8，我就在一旁跟着看，爸妈看什么，我就看什么，来者不拒，什么剧都看，古装剧，家庭伦理剧，偶像剧，历史剧，韩剧等等。而我很小的时候，就会看电视，不光会看，还能看懂。四岁开始看电视剧，还珠格格，蓝色生死恋，流星花园，我全都看过，到现在还记得部分剧情。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流星花园播放的很晚，我和姐姐一起。那时候我不明白男主家到底有多有钱，为什么那么多仆人，那么多人喜欢他。我就问姐姐，“姐姐他们家很有钱吗？到底多有钱啊？” 姐姐看着我，她自己也八九岁，也不是很理解，说：“他家就是特别有钱，有钱到天天都不用洗袜子，天天都穿新袜子。”听姐姐这样说，我羡慕死了，“真的，那也太好了吧！”我与姐姐的那个对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虽然剧情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但打心底里羡慕男主家里有钱，可以天天换新袜子。每次想起这件事，想起姐姐的比喻，我总是笑的合不拢嘴。 有一件事忘记说了，在我四年级的那个暑假，妈妈知道我身体不好，就想培养我做艺术生，给我多一条选择的出路。 我想每个女孩，都有一个舞蹈梦，会跳舞的女孩，总是给人一种仙气飘飘，女神的感觉，我也一样。当妈妈问我想学什么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的说了舞蹈。妈妈尊重我的选择，给我报了舞蹈班。我如愿以偿的穿上了舞蹈鞋，衣服还没来得及买，就穿着自己的健美裤与小伙伴们一起学习。 连着上了两节课，我挺开心的，与小伙伴们一起踢腿压腿。但每次舞蹈课前，都要在跑圈，我也会跟着跑一两圈。当听老师说，学舞蹈是个体力活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我不想放弃，我想再试试。第三次上课，老师教我们下腰，我也跟着做。下腰的动作，我只做了一次。投头向后仰，血液倒流，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便立刻感觉到了不适，立起身来。 回到家，我就告诉妈妈，我不学舞蹈了，我学不了，不适合我，妈妈就问我为什么，我把我的不适感告诉了妈妈。妈妈也明白，就让我先学着，钱教了两个月的。那个暑假，我就学了两个月的舞蹈，学了一些基本功。在这期间，老师教我们跳舞，我也只学了那么一个，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舞蹈。“感恩的心”一个简单的手语舞蹈。有些简单的动作，我到现在还记得。其中的一个动作，我记忆最深，那就是“爱”。左手握成拳，顶起大拇指，右手五指展开，在拇指上方转圈圈。 而我的舞蹈梦，女神梦就这样破灭了。 那首感恩的心，我很喜欢它的歌词，对人是一种鼓励。虽然当时我很小，但当我知道这是一个聋哑人跳的舞蹈时，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我能一直这么乐观积极，不被从小到大所经历的种种现实所打倒，也是因为我有一颗感恩的心，以及对未来无限的憧憬。活着才会有希望，勇敢才会有未来。 请原谅我不要脸的放一次歌词，不过我确实喜欢在作品里面引用歌词，只要能表达男女主的心情，应时应景，我会毫不客气的引用。不过这次的引用与往日不同，只是想请大家欣赏一下歌词。 感恩的心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作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第十七章：婚与丧一 转眼，我升五年级了，时间过的很快又很慢。我的同桌还是庆同学，班上的同学也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的就是我的头发了，越来越短，越来越像男孩子。现在回想，我小学的头发，就比寸头长了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脸面比较秀气，都会把我当成一个男孩子。姐姐也常说，我是家里的儿子，有时候想想还真是，小时候父母对我的方式，和《家有儿女》中的刘星像极了。也是家里的开心果，金句平出，唯一比他好的，就是比他爱学习了，起码给人的感觉还是“乖乖女”，不是老师眼中的“捣蛋鬼”。 一天晚上，小哥哥来我家了，与我妈说着什么，当时我一个人在里屋写作业，妈妈与小哥哥在客厅聊着。后来我知道，小哥哥要结婚了。让人没有想到，两年前大姨拒绝的小哥哥与小嫂嫂的婚事，如今答应了。原本小嫂嫂的随便与太主动让大姨担心，可两年间小哥哥与小嫂嫂藕断丝连，也让大姨明白，小嫂嫂确实喜欢小哥哥，是一心一意的。而小哥哥也是真的喜欢小嫂嫂，想娶她，态度坚决与明了。大姨用仅有的一些钱，给小哥哥买了一间小房子，四十多平方米，就在大哥哥那个小区的后面，决定让两人完婚。所准备的，有些寒酸，与大哥哥完全没有可比性，一半都不到。 后来我才知道，小哥哥那天来我家，是来借钱的，晚上过来的。而小哥哥来我家前，先去了小姨家，听说小哥哥在小姨家整整坐了一个下午，聊了一个下午，一分钱也没有借到。那个时候，我的小姨，在兄弟姐妹中，自从大姨家败光后，她家就是最有钱的了。小姨家在农村，在村口开了一个农资店，也有些年了，存款定是有的。听大人们聊天时说，小姨是不想借。现在回想也确实如此，小哥哥结婚是初冬，准备婚礼那就是秋收的季节，小姨说自己没钱，用来进货了，都是假的，就是不想借。 每次听大人聊天，小姨都是被吐槽的那位，一向不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接触，自私自利，用到你的时候，你是爷爷，不用你的时候，管你是谁，就是亲兄弟姐妹，有事也别找我，找了也是白找，更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每次听大人聊起小姨，我都会笑，她不受欢迎，自私自利，没心没肺，是父母眼中的反面教材，她活该没朋友，眼里只有利益。我还听大人们说，每次有人请小姨出礼，小姨都不去，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因为受大人影响，我也不喜欢小姨，她就是如大人所说的那样自私，眼里只有自己。不光我这样，姐姐以及妈妈这边的小伙伴都不喜欢小姨。有钱，就不认兄弟姐妹。小姨一开始做生意时，自己的姐妹一直在帮她的忙，可谓有求必应，帮小姨贷款，那时我家的存折都压在银行。大姨也帮了不少忙，可小姨一点可是一点也不念及往日恩情，那样决绝。 小哥哥来我家时，已经心灰意冷了，并没有抱太多希望。小哥哥知道，我家也刚刚买了房，房款还没有还完，能流动的存款没有多少，都用来日常开销与爸爸跑车给雇主拉货用。不知小哥哥是怎么与妈妈聊的，妈妈问小哥哥还差多少，小哥哥如实说了，妈妈借给小哥哥七万块。小哥哥在我家，一次借够了要借的所有钱。妈妈答应小哥哥的时候，小哥哥哭了。这个我是看到听到的，我在屋内听到动静，偷偷夹在门缝里看。小哥哥坐在小凳子上，什么也不说，只是低着头，妈妈倒是叨叨叨说个没完。小哥哥没有想到，原本没抱希望的自己，却一次性借够了，不用再去下一家求人。 而妈妈那晚的行为，并没有与老爸商量，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借给小哥哥，还没有告诉爸爸。直到爸爸得知小哥哥要结婚的时候，才知道妈妈背地里借给小哥哥那么多钱。爸爸怒了，没少与妈妈吵架。要知道，这七万块钱，基本上都是爸爸跑车赚来的，可以算是我家当时所有积蓄。那两年，妈妈就在早餐店工作了半年多，之后就一直在家里给我与姐姐做饭。妈妈霸道的性子，爸爸也没办法，即便是吵架也是自己吃亏，很快这件事就过去了，爸爸继续赚钱，妈妈在家继续照顾我与姐姐的起居。 这件事过去没多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姥姥病了，住在县城的医院里，妈妈就在家里医院两头跑。姥姥不行了，那时我虽然小，但我感觉的到，来看姥姥的人，越来越多，大姨，小舅舅等等都来了。 我与姥姥，并没有多少感情，没有领过我的经历，不光是姥姥，奶奶也是一样。我小时候，毛病很多，从来不与老人一起睡觉，说话还毫不客气，说姥姥与奶奶身上有味道，特别的味道。而姐姐不同，姐姐与姥姥很有感情。姥姥每次来我家，都是与姐姐睡在她那个屋内。 我记得那些日子，我也常去医院，看那么多人来看姥姥，还买好多好吃的，我就特别羡慕，觉得住院真好。不用上学，就是在医院睡着，还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妈妈知道姥姥没多少日子了，去超市买了许多我们都没有吃过，那种很贵的水果，拿去给姥姥吃。吃剩下的，妈妈就拿了回来，让我与姐姐也尝尝。在我记忆力，没一个我喜欢的味道，有的还特别难吃。 而在这期间，小哥哥的婚事定了，要在B县举办婚礼，家里的亲戚就更多了，满屋子都是人。在那时，只有我家与大姐（我大舅舅的养女）在B县有房，而大姐的房子也比较小，基本都住在我家。那一年，我家的地暖也给足了面子，屋内很暖和，地毯一铺，地上也可以睡人，而小小的我，就是那个睡在地上的那个。地毯一铺，就好像睡在热炕上，在冬天，别提多舒服了。 第十八章:婚与丧二 姥姥出院了，回去庄子，那时姥姥病情并没有什么好转，可姥姥就是要回去，大人们就特地送姥姥回去了。 姥姥回去庄子，也就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晚上是周五，明天小哥哥就要结婚了，家里人特别多，大人多，孩子也多。我特别开心，知道是喜事，还带着大侄子玩到很晚都不想睡。那晚我独自一人，睡在地上，就在我家的小阳台那，与前屋连着，前屋卧室内那天睡了许多人，加上我就有四个人，姐姐与大姨，妈妈睡在大床上。我铺着地毯，睡在一旁的地上。 我那天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特别开心，过了十二点都还没有睡意，还在屋内跑来跑去。妈妈一声吼，我不得不乖乖地躺在地上，就像一个听话的宝宝。 时间很完了，电话突然响了，“叮铃铃，叮铃铃…”。电话一响，原本好多躺下的人，也都起来了。妈妈去接的电话，说了有一会。不知怎么，大人们又坐在了那，絮絮叨叨说了起来，我丝毫没有在意电话内容是什么，但看大人起来，我也起来了，好奇的看看着大人们像开会一样排排坐在客厅，脸色还是那样凝重。“嘘！别说别说。”妈妈与舅妈说着，让她不要吭声。我像只好奇的猫咪，瞬间立起身来，看着，问道：“咋啦？” “赶紧给我睡觉！”妈妈一吼，我乖乖又躺下了。客厅内的人还在聊着天，前屋相对安静许多。姐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用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还紧紧握着，脸色也不是很好，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躺着。大姨不知在姐姐耳边不知说着什么，我就静静听着，没听清两人说什么，可我听见了哭声，姐姐抽泣的声音。 不懂事的自己坐起身来，指着姐姐，大声嚷着，“她哭了，姐姐你有毛病吧，大晚上哭什么哭。大喜的日子，你这是要哪样？太晦气了。” 姐姐骂了我几句，让我悄悄的。我与她回嚷了几句。妈妈听见屋内的吵吵声，走了进来。姐姐看到是妈妈，马上不骂我了，反而扑到妈妈面前，抽泣着说：“妈妈，我明天早上不去了，我回庄子呢！” “好，我知道，明早你就先与你舅妈一起回去，先睡觉。你也赶紧睡，明天还要早早起呢？”妈妈说着，我安静躺了下来，再也没有在嚷嚷一句，安静的窝在地摊上，团成一团。 那时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姐姐哭了，姐姐要回庄子，那，定是姥姥去了。我一句话也没有问，也不说一句，虽然猜到了，可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问，装作什么都不晓得，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睡自己的觉。那是年幼的我第一次经历死别，当晚我躺在那，就在想一个问题，“姥姥死了，我会不会哭。”而我当晚的答案是，我不会哭的，我与姥姥没什么感情，真的没什么感情，而且姥姥是年龄到了，自然死亡，相对来说，没什么，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想着想着，自然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照常参加小哥哥的婚礼，看着小哥哥与小嫂嫂进入婚姻殿堂。简单的礼仪，简单的布置，一切都从简。当时我并没有发觉什么，后来听大人们聊天，爸爸说，你小哥哥的婚礼是最简单的，花钱最少的。我不记得太多，只知道我领着大侄子，一直在笑，在吃，在凑热闹。 婚礼结束，我被送回家，与几个孩子待在家里玩。下午吃完晚饭，我们坐着车，也回庄子了。我知道姥姥去世了，我们就去看姥姥的。在车上我还在想，我会不会哭。 我下来车，走进舅舅家的院内，穿着孝服的亲戚，一个个在我面前经过。我随着大人，一起进来姥姥平时住的屋内。姥姥就躺着那里，周边围着一群人，屋内全是哭声。原本我以为我不会哭的，可一踏进那个屋的门槛，我就哭了，有声有泪。不光如此，我还跑到最前面看姥姥的脸面，眼睛闭着，脸上都是皱纹与老年斑，都是岁月的痕迹。 没哭多久，好多人都走了出去，我也跟着走了出去，不在哭了。那时刚好是寒假初，我们孩子都放假了。我们一大群孩子，都穿着孝服，每天轮流给姥姥守孝，即便天气很冷，也能守到很晚，动不动就是凌晨一两点，实在坚持不住了，才回回去睡觉。 我见了姐姐后，姐姐还是时常哭，一提起就哭，她没见到我哭过，就问我，为什么嘻嘻哈哈，连滴眼泪都没有。我也是倔强，不愿意解释，就说，“没哭咋了，姥姥是老死的，这很正常啊，没什么好哭的啊，我哭不哭管你什么事。”说完我扭头就走，懒得理她。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说我没心，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姥姥。我没有管她，继续玩自己的。 姐姐也是搞笑，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见人就说。我就在一旁看着，听着，我也不做任何解释。小舅舅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开口为我说话了，“不是啊，那天我明明看见她哭了，与我们一起。”表姐一边说，一边努力回想。 “没有，我哪哭了，没有好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看错了。”我就那样说着，否定表姐的话。 “你看，你看她，哪里像会哭的人。”原本听了表姐的话，有些疑惑的姐姐，听了我的话，立马变了脸色。 我不解释，也不说，而这件事也成了姐姐倏挑我的话，时不时就提起来说，还是那种很严肃的那种。因为我基本不在别人面前哭，姐姐也没怎么见过我哭过，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心硬的人。 就在几年前，她还问我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如果我死了，你哭不哭？”她那严肃的表情，直接把我惹笑了。她真是个沙雕，太不会看人了，我怎么可能会不哭，她怎么可以傻成这样。 第十九章:傻小子一 姥姥就那样去了，没有任何痛苦，安乐地走了。在为姥姥守孝的那些日子，在年幼的我心中，留下的记忆里，没有多少伤心的感觉。而那十几天，我反而很开心。所有亲戚都聚在一起，忙一件事。我们孩子玩的也相当开心，那么冷的天在外守孝，还总是乐呵呵的。 那些日子，小姨也在，很少帮忙，总是见小姨一个人站在一旁，妈妈大姨我都看见她们哭了，即便是在一起聊天，突然聊起以前，小时候，眼泪也会止不住的往下流。而一直喜欢听大人聊天的我，总是在大人面前晃悠，却从来没见小姨哭过。 舅妈的嘴巴很毒，话里排斥着小姨，而且说的很明了，简单粗暴，即便那时我年幼，也能听的明明白白。 “你悄悄的不是，你再说。”妈妈看不下去，会直接打断舅妈的话，让她不要再说。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在小姨年轻的时候，与姥姥断绝了母女关系，被姥姥赶出家门，还不让兄弟姐妹与她联系，不许在生活上，经济上帮助她。 好戏剧性，我也这样觉得，可偏偏就发生在我家，我的亲戚上，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我听大人们说，小姨年轻的时候漂亮，高挑又苗条。而小姨也赶上好时候，姥姥特地培养小姨读书，可小姨不听话，就是不爱读书。不光如此，还被小混混看上了，把年幼无知的小姨哄的团团转，一心想要嫁给他。 姥姥知道后，极力反对，用绳子捆绑小姨，关在家里，也不会让她嫁给一个混蛋。而小姨吃了秤砣，铁了心，就要嫁给他。 姥姥死活不同意，就说：“你要是嫁给他，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而小姨就像中了蛊一样，什么都不在乎，乘家里没人的时候，偷走家里户口本，与那人办了结婚登记。姥姥气急了，做的也十分决绝，再也不许小姨回家，与她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许兄弟姐妹们与她联系，让她在外自生自灭。 就这样，小姨出嫁了，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就这样自己决定了自己的婚姻。然而现实终归是现实，事实证明，那人就是个混蛋，不作为，不工作，不照顾家里人。小姨一个人忍着一切，与他结婚五年多，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在二儿子出生后，小姨再也忍不了了，他不作为就算了，还在外面勾搭女人，完全不把小姨放在眼里。 这件事让妈妈知道了，去看小姨，让小姨与那个人离婚了，办理了离婚手续。小姨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比我姐大两三岁，二儿子与我同岁，只比我大月份。 小姨离婚时，原本要带小儿子的，而我那个哥哥，小姨的大儿子，嘴巴甜，就一句话，“妈妈，我想跟你。” 小姨见拽着自己裤子的华表哥，看着他那无助的眼神，心软了。把与我同岁的，还在襁褓中的欢表哥，交给那个男的扶养。家人怎么劝，都没用，华表哥就是抱着妈妈不放。 就这样，小姨领了大一点华表哥，将还在襁褓中的欢表哥，让男方来带。虽然舍不得，也知道男方不靠谱，可自己也没有办法，那个年代离婚已经是极少的了，一个女人更是不容易，如果再带两个孩子，小姨就没办法上班了，孩子两个孩子如果都跟了她，也只能是受苦。男方的母亲还在，还能帮着带着孩子，这样就好。 小姨在姐妹的帮衬下，一人租房住着，一穷二白，开始找工作，到处打工。听我妈妈说，她卖衣服的时候，经常给小姨送衣服。就在前些日子，我为了写这个，问了好多以前的事，爸爸还在吐槽小姨，“她那个人，一点心都没有，你妈妈当年卖衣服的时候，总是给她衣服穿，全部免费的，换季的时候，你妈妈把剩下的十件羊毛衫直接给她了，十几件呢？你看她记没记过你妈的恩，真是不能说，还有……”显然妈妈是真心帮小姨的，而小姨也是一味索取，从不念及恩情，不念及亲情。（在九几年羊毛衫是很值钱的。） 小姨那些日子过得很苦，还在我家住过一些日子，就我化肥厂的那个家。那时小姨在为化肥厂内的另外的一个厂子，还是旁边的一个小厂子，给工人做饭。为了方便上班，还在我家住了有些日子，我听我姐姐说，姐姐与华表哥也是时常打架，华表哥也是坏的很。后来我大姐放暑假回来了，家里就住不下了，小姨就带着华表哥搬了出去，在外面租房子住。 大人们聊天，我听爸爸讲过，那时小姨是主动提出搬出去住的，说的时候，还一直笑着。“那个傻小子（傻小子我小姨的外号），与那个厂长商量，那时他们要再招一个做饭的，被傻小子拦住了，说她一个人能做两个人的活，领两个人的工资。那厂长说如果她可以做到，就让她一个人干。” 我小姨很好强，就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一边还要带个我的华表哥。 “你知道你小姨为啥要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还要从我们家搬出去吗？”老爸看我听的那么认真，就凑过来问我。 “那当然是为了多挣点钱呗！还能为啥。”我信心满满说着，见爸爸像讲笑话一样讲给自己听，自己也笑着，小姨也是真的牛，不怕苦。 “错了，不光如此。因为住在我们家，你小姨不好偷！”爸爸说着，在场人都笑了。“真是个傻小子，胆子大的很，我也是去她家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那床底下，全都是她从食堂偷来的米啊，面啊。真是没和她那个前夫学到啥，学会了偷东西。” 当时上小学的我没有明白，爸爸与大人话的意思，也不明白他们笑什么，后来长大一点，再听他们提起时，我才明白，原来小姨一个人接下两个人的活，不光是为了工资，也是为了自己方便。 第二十章：傻小子二 听老爸的语气，我也反应过来，小姨主动从我家搬出去，是因为她偷来的东西，是不能放我家。正好大姐回来，就正当理由搬了出去，合情合理。 而小姨的行为，她肯定想不到，我的华表哥都看在眼里。我不知道小姨有没有让华表哥一起帮着偷，但在年幼的华表哥心中，不知不觉中种下了不良的种子。华表哥慢慢长大，偷盗成性，让小姨一而再再而三尝到苦果。我小学时，大人们都不喜欢华表哥，他行为不端，流氓气息太重。大人们都说，华表哥就是翻版的他爹，一样一样的。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小姨的前夫，他永远都活在大人的口中。华表哥的行为，惹人烦，惹人讨厌，大人们不喜欢他，就说，“当初让你把小的领上，你就不，非要领个大的，他与他爹也相处了四年多，坏毛病全都养上了，根本教育不好。”这是大人们常说的，我不止听一个大人说过一次，是经常。 以前我只觉得好笑，大人们是对的，可现在想想，他们的言行，无疑不是在把华表哥往外推。而那时的华表哥，正是初中叛逆期，在家得不到想要的，就会一心想着往外走，更加信任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华表哥在我面前，一直都还是挺好的，毕竟我是妹妹，我也比较乖，他不会欺负我。我小时候是个跟屁虫，但不会跟华表哥，因为大人们说，他不好。华表哥早早就辍学了，初中都没有毕业，就在外面鬼混，时常不回家。不愿意在庄子待，经常在县城里，大人们也不知他住在哪里，反正他就是有地方待。 有一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是我初中的时候，有一天周末中午，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放羊的星星》，我看的特别认真，坐在客厅的小凳子上，嘻嘻哈哈。隐约听到有人在敲门，可我明明在客厅，距离门不远，到底怎么回事。我去开门，没人啊？我四处张望着，往后屋卧室看去。华表哥趴在后屋窗户上看着我，还敲打我家窗户，脸就好像贴在玻璃上，喊着，让我去给他开门。华表哥来了，敲门了，不过不是正门，是我家与厨房连着的后门。 我就起身去厨房给华表哥开门，华表哥在我家没待多久，好像坐了一会就走了。我与华表哥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只是客套几句，聊聊我看的电视剧，聊聊我爸妈去哪了。晚上爸妈回来，我就告诉爸妈，华表哥来了，在我家坐了一下午，而且他还是走的后门，我都没反应过来。爸爸急了，不怨的吼着说：“谁让你给他开门的，你一个人在家，就不应该给他开门，以后也不许给他开门。” “唉，你说啥着呢，以后你家亲戚来，也别让孩子给开。”老妈不愿意了，说着。两个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好像吵架，又好像不是。 “这一样吗？不走正门走后面，后院墙那么高，他翻进来的。你也不想想，走后门凭啥给他开，惯他这个毛病干啥，就他有这个毛病，什么人么？我们家亲戚来了，谁会翻墙走后门。”爸爸言辞凿凿说着，老妈哑语了，说不出来一句话。 听爸爸这么说，我笑了，是啊！我家有个后院，爸妈买一楼当初就是看上了后院。想着改成一个车库，可以把大货车停在里面。可没想到国家发展太快了，不到几年时间，后面建成了一个小广场，把我们小区正好围住了，还配置了许多健身器材，乒乓球桌，羽毛球场等等。 爸妈也是无奈，车开不进来了，爸爸当初还在后院按了卷帘门，砌了墙，有两门多高的。一想华表哥是翻墙进来的，就有点佩服，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这件事也成了一个笑话，我见亲戚就说，华表哥来我家不走正门，翻墙走后门，爸爸妈妈也说，来调侃华表哥。为什么我们用来调侃华表哥呢？因为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华表哥就进监狱了，因为偷盗。他之前就进过少管所，但这次不同，他成年了，这次判的重，好像是三四年。他那次来我家，之后就进去了，我再次见他，我已经上高中，而且是高三，眼睛就毕业了。 大人们聊到的时候，我听小姨说过这样一句话，特别的无奈，“他进去了，我反而特别放心，他一出来，就三天两头惹事。我愁的哟……”这句话我一直记得，那种无奈的表情，我没办法形容。大人聊天时，小姨是很少说话的，即便提及小姨，也是说她年轻的时候太傻，小姨就只是用微笑来回应，很少开口说话，就只是笑。 小姨与前夫离婚后，经别人介绍，嫁给了我的小姨爹。小姨爹家里穷，一直没有娶上媳妇，年龄也快三十了，经人介绍，从中撮合，与小姨结婚了。小姨爹是出了名的老实，个头也有点矮，看到高挑的小姨，就看上了。婚后的小姨什么也没有，日子过得苦，算是比普通的农民还差一点。爸爸妈妈那时还在化肥厂上班，就建议他们开农资店，小姨与小姨爹想了想，其实不错，他们的方子房子刚好盖在村口。小姨爹找人扩建了一下，加了一个仓库，就干了起来，爸爸妈从中帮衬着，日子算是越来越好。 听妈妈说，小姨特别能吃苦，说干就干，做事特别麻利，也特别能省。开着车在外面卖化肥，在个个村子跑，一天只吃两顿饭，早餐与晚餐，中午再饿，也舍不得在外面买碗面吃，一饿就是十几个小时再吃饭。小姨爹也是真老实，都听小姨的，也跟着挨饿。我爸说起的时候，说：“如果是我，早撂挑子不干了，饭都不让吃。”我笑了，这就是我爸爸，一个可以用的不好，穿的不好，但必须按时按点把饭吃好的人。而我也是这样，爱吃。小姨与小姨爹也真是苦过来的人。 第21章：情（一） 一两年后，小姨又生了一个儿子，萧表弟。他是我妈妈这边亲戚中，与我同辈，年岁最小的。我是最小的妹妹，他是最小的弟弟。 小姨家一家四口，一直不怎么与亲戚来往，忙着做生意。相比起大姨与小舅舅，与小姨，就疏远的多了。唯一的好的，就是萧表弟与华表哥关系不错，而萧表弟像他爸爸，老实，没有他哥哥的毛病。 小姨带着两个儿子，与小姨爹过着，而小姨的二儿子，就是那个比我大月份的表哥，我一直没有见过。我只听大人们说，他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只上到小学四年级，他奶奶去世了，没有人管他，不得已辍学了。我听大人们说的时候，也都是惋惜，说着，当初带了小的该多好。那时我也那样觉得，那个我没有见过，永远活在大人话里，我没见过的表哥。想象着他长的什么样子，脸面又是什么样。我幻想的时候，总是喜欢把他和华表哥联系在一起，想着应该和华表哥会像。可每次把他和华表哥联系在一起想，就对这个没见过面的表哥没好感。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初三复读那年，小姨家发生了变故，他来帮小姨的忙。他见我的时候，我已经在上第二个初三了，而且17岁了，但我看上去小小的，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在父母蜜糖中长大的孩子。我喜欢笑，也比较乐观，又长了个娃娃脸，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小很天真，什么烦恼也没有的样子。我在小姨家与妈妈一起，待了两天一夜，他总是喜欢看我，看我的言行举止，看着我对他笑，他也会笑。而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对我的羡慕。是啊，同龄不同命，怎么可能不羡慕。 而在那次见他，一起自己所有的幻想都推了，他和华表哥一点都不像，不光是长相，性情诧异更大。唯一像的，就是他身上也带着一点痞气。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安静，话不多的表哥，个头高高的，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啊，一不小心说太多了，就不提他了，等到我十七岁的时候再提。如果你觉得我小姨的一生就这样了，之后会幸福的，那你错了，之后小姨家的变故，每次我想起，都有想哭的冲动。小姨似乎总是站在幸福的边缘处，每次在更好的时候，突然失去。 现实与电视剧里，总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电视剧里，那些勇敢追寻真爱，不顾一切的在一起的年轻男女，都是甜蜜恩爱，而现实中，我长这么大，一个幸福的，我都没有看到。这就是现实与影视的区别吧！算了，就先说到这，继续我的五年级，我的12岁。 那个寒假，姥姥去世，小哥哥结婚，在同一天发生。而在这之前，在大姨家，发生了一件很小的事。我不在场，这件事是我上大学时，去大姨家做客，大姨与我聊天的时候说起的，当我听到的时候，对我大侄子，是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小哥哥与小嫂嫂要结婚了，时常在大哥哥家住，忙着两人婚礼的事。那时我的大侄子，也已经四岁了多了，那个年岁，开始上幼儿园，开始有记忆。而对于自己妈妈的记忆，她是一点也没有的。看着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妈妈，而自己没有，也发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而这种不同，他无法改变。 当小嫂嫂时常住在大哥哥家的时候，还时常谈论婚事，年幼的大侄子就天真的以为了，那是他爸爸找的媳妇，他就要有妈妈了，那是他未来的妈妈。 大姨说，小嫂嫂每次过来，最开心的，就是大侄子。喜欢让小嫂嫂抱他，坐在小嫂嫂的旁边，坐在她的腿上。可就那样听大人聊天多了，他也反映过来，“哦，她不是爸爸要娶的媳妇，不是我未来的妈妈，而是小叔的媳妇，我未来的小妈。”没多久，大侄子就开始疏远小嫂嫂，不在像之前那么亲近了。 在那样喜庆的氛围里，只有大姨注意到了大侄子的前后的变化，对我说，“那时候龙龙（大侄子小名）缺爱缺的呦，我在一旁看到他前后变化，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而就在小哥哥结婚没多久，在那个寒假，大姨联系龙龙在安徽的妈妈，想让孩子见见他妈妈。而上小学的龙龙也是很想见的，想知道自己妈妈长什么样，就答应去安徽玩几天。就这样，龙龙去了安徽，在她妈妈那里待了有些日子。 而那里的环境，带给他的，只有陌生，并没有什么亲情让年幼的他感受到。在龙龙去安徽的那七天，每天就是哭，哪儿也不去，就守在电话前。我与姐姐也给龙龙打过电话，只响了两声，龙龙立马就把电话接了起来。我们先开口说话，龙龙听到声音是我们，连忙在电话里喊着姑姑，之后就开始大哭，说他要回家，让我们去带他回家。我们就抢着与他说话，安慰他，让他好好玩几天。他总是“嗯”的很好，但却还是没办法与自己妈妈亲近。毕竟亲情这种东西，一旦断了，就很难续上。而龙龙爸妈离婚时他才两岁，对自己的母亲是没有任何记忆的，再见也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更有甚者，陌生人随便说几句就容易亲近，而对自己的母亲，心里想要亲近，而嘴上反而不知该如何交流，反而更难在短时间内建立亲近的关系。 小哥哥与小嫂嫂结婚，第二年，就有了孩子，大家都希望是个女儿，可还是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就是我的小侄子天天。以前龙龙还感觉不是特别明显，而有了天天后，小哥哥与小嫂嫂对天天的那种疼爱，他都看在眼里，反而让龙龙变的孤僻了，不爱说话，也不爱亲近我们，我们每次去，他都在屋内不出来。小嫂嫂嘴巴甜，教出来的天天也是个蜜桃嘴，特别讨人喜爱。 第22章：情（二） 我的姐姐，表哥表姐们，都喜欢天天（小侄子）一些，还不忘拿龙龙与天天相比。说龙龙是个闷葫芦，这娃娃以后不行。每次他们说，我都反对他们的意见，他们都喜欢天天，可我就喜欢龙龙。他不主动与我玩，我就主动去找他玩，他喜欢电脑，我就与他一起在网上打游戏，玩那些小游戏。他嫌我烦，让我走，我就不，就要烦着他。人的话是会骗人的，但年幼的他表情不会骗人。嘴上不停说着我烦人，骂我笨，给他拖后腿，可是事实，笑容从来没断过。 我记得我是上初高中的时候，一次去大哥哥家，躺在地毯上与大姨看电视。龙龙也在旁边，我就对大姨说，“我每次都会惦记龙龙，每次看到天天有那么多人疼，而龙龙没有妈妈，我就特别在意，特别心疼他，总想着给他多一点关爱。” 大姨听了我的话，笑着，“你看你姑姑，对你多好呢！你听到没？”大姨说着，搬弄着一旁躺着的龙龙笑着。 我回头看他，他眯眼也笑着，还不好意思看我的样子，什么也不说。不过我的话，让他与我更加亲近了，遇到什么事情，他不与别人说，但会主动与联系，和我说。 我记得有一年过年，我去A市拜年，去大哥哥家里。龙龙就告诉我，想去电影院看喜洋洋系列的大电影。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他了，这样的大电影，基本都是大人带着孩子去看，而没有人能带着他去看，大哥哥不会的。 我对A市不熟，他带路我掏钱，就这样两人一同去了。那是我第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竟然是与自己的侄子，B县可怜的连个电影院都没有。我记得那次，都是大人带着孩子去看的，剧情我是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次的爆米花特别好吃啊，是彩色的，甜甜的，各种口味都有。 那次我满足了龙龙的新年愿望，但我也知道，我能为他做的，太少太少。根本弥补不了他所缺失的母爱，但为他做点什么，总比不做的好，起码可以让他感受到短暂的暖心。 我所做的，是有一定效果的，龙龙与我很亲，有什么事都喜欢与我说。遇到急事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我，会向我求助，我想也不想就会帮他。 就在前几年，爸爸去A事办事，妈妈给爸爸说，回来的时候把龙龙带到我家来玩。妈妈的一句话，我突然觉得妈妈原来也有细心的时候。妈妈说：“去把龙龙拉来玩几天，天天一到假期就到处去玩，在奶奶那待几天，回姥姥那待几天，而龙龙哪儿都不去，就能在家待着，拉来玩玩。” 妈妈如果不说，我还真没有发现，龙龙的假期，还真是没有地方可去。自己没有妈妈，更没有任何妈妈这边的亲戚，爸爸与奶奶又住在一起，假期也只能呆在家里。 打那以后，基本每个假期，龙龙都会来我家玩几天，使得我与龙龙的关系更加亲近。姐姐上次还说，我是龙龙的半个妈妈。 又忘了一件事，也是关于我小姨的。这件事也是我与大姨聊天的时候听说大姨的。 当初小姨嫁给她的前夫，家里过的紧巴巴的，有今天没明天。小姨要强，还真就不求助家里，不求助自己的兄弟姐妹。 有一天，小姨去大姨家，与大姨聊了一上午，就只是聊天，闲话家常，什么事也没有提及。大姨当时也没发现什么，就客气招待，茶水管够。 午饭后，小姨就与大姨告别了，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大姨当时没多想什么，以为小姨就是来坐坐。可第二天出去闲逛，听邻居说，小姨从大姨家出来，去了一旁的果园。一个人辛辛苦苦在果园摘了两筐水果，赚了两块钱，之后才坐车回家的。 大姨知道的时候，一下子反应过来，小姨不是来闲聊的，她可能是来借钱的，而她连回家坐车的两块钱都没有了。大姨与我说的时候，十分懊悔，说：“当时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她很少主动去谁家，傻小子就坐那一直不吭声。她回家的时候我怎么就没问问她有没有零钱坐车，给她塞两块钱让她坐车回家。真是个傻小子，妈说不让我们帮，你说出来我们还能不帮吗？” 大姨这样说的时候，我心凉了半截，连坐车回家的钱都没有，那平时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小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有原因的，是苦过来的人。 现在再回想大姨说的话，一点也不像一个文盲所说的，情商反而能体现在其中。想的是问小姨有没有零钱给她塞两块坐车，而不是施舍的态度，两边都好过。 我对我的小姨，也是佩服的，当初她不借钱给小哥哥结婚，我们都排斥她，数落她。可回过头想想，小姨第一次结婚，日子过的是及其苦的，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伸手问任何人借过钱，宁可自己饿着。这样想想，对小姨多了一份理解，不能说她对，但也绝对不能说她错，说她的不是。 我的大姨在龙龙上三年级后，就想出去上班，赚点钱补贴家用。就在自家小区门口的酒店当起了保安，每天值班赚钱。毕竟家里还有债务，还有许多，而大姨爹依然做着钱一定会回来的美梦，而且还天真的以为，他的那些钱，会翻好几倍回来，几百万几千万的回来，更不愿意去给别人打工。有时去大姨家，大姨爹也是会给我们吹，“你们等着，钱马上就回来了，我都已经联系好了。”大姨爹每次这样说，我们都是笑笑。大姨为了生活，就主动出去赚钱了，不多不少，正好可以够一家四口的起居。 大姨曾经说过，“看他一下变成那个样子，哪舍得丢下他一个人过呢？”大姨说着，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几十年的夫妻情谊。 当时我就笑了，用笑容来掩饰想哭的情绪，说：“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怎么说大姨爹也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反过来养他几年，算算还是自己赚了。” 大姨听了我的话，就笑了，说我说的对，而且那二十几年自己过的无忧无虑，我只不过养了他几年而已，这没什么。 第23章：错误的音乐配对 五年级的那个寒假，妈妈还是没有放弃想给我报一门艺术班。我的那个邻居表妹，她有学过电子琴，有时候晚上去她家玩，她就在那练琴，我也会跟着胡乱弹几下。爸妈看邻居的小孩基本都是学琴，就想着给我报电子琴班好了。 每个人都有随大众的习惯，我也一样，见她们都会弹，就自己也想学。但我自己心里清楚，并不是特别喜欢，只是想随大流。妈妈就听朋友介绍，让一个刚刚音乐学院毕业的年轻老师教我。而我的这位音乐老师，她是曾经教我舞蹈的那位老师的亲妹妹。那时候我第一次开始学琴，零基础，年龄已经很大了。十二岁，我的第一个本命年，那年我开始学琴。 我记得那年过年，由聂远主演的贺岁电影《阿宝的故事》。一部狗狗为主的电影，聂远、刘涛、领衔主演，刘亦菲、黄晓明、李明启、孙海英、张纪中、李琦等好多打牌友情出演的的贺岁剧情片，当年也是狗年，这部剧几乎所有卫视重复播出，剧中更是有多种类的狗狗，还为狗狗配音。剧情幽默轻松，最搞笑的就是男主朋友，将自己的松狮狗狗打扮成熊猫，在小区溜达，被李明启扮演的小区住户看到报了警，警察还是黄晓明。刘亦菲在剧中直接以明星本人身份出现，粉丝纷纷问她讨要签名，而那时正是刘亦菲与黄晓明版的《神雕侠侣》热播。 去年也是狗年，我还特地在网上搜索又看了一遍，满满的都是回忆。而男主聂远，在我经历的第二个狗年，通过《延禧攻略》翻红了。我也觉得奇怪，我目前经历的两个狗年，都被聂远霸屏。明星中，狗年最汪的，大概就是聂远了吧！ 我小时候喜欢看电视，但并不盯演员，高中时我才知道，我最喜欢的罗成，《隋唐英雄传》中的罗成，就是聂远演的，还有他饰演的赵子龙，七夜，齐三公子都是我喜爱的影视角色。罗成万箭穿心而死的场面，更是赚足了我的眼泪。 那个寒假年后，妈妈带我去上课。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是在老师家里，她刚刚毕业，还没来得及开始在外租房招揽学生，就从教我开始，决定从事教育工作。那次是妈妈陪我一起去的，我看着老师的书，弹着她的琴。 老师声音甜美，像哄孩子一样叫我，她告诉我，“高音谱号又称之为G谱号，低音谱号又称之为F谱号，它们还有两个可爱的名字。你看它们的样子，高音谱号又叫小伞，低音谱号又叫小鱼儿，你看像不像。”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五线谱上的地低音谱号，还真像小鱼儿，那两个点点也是别致的很。 “对啊，我们每个人都有小名，你的小名是什么，你叫~洁，洁洁？小洁？”老师看着我说着，我尽可能憋着不笑，却还是笑了。我的名字太占便宜了，洁洁与姐姐，小洁与小姐太相似。 “我们就叫她~洁，没有小名。”妈妈在一旁开口说话了。 老师不在纠结这个问题，继续教我看五线谱，教我识别五线谱上的音符。音符在五线谱的不同线上，在哪个线上应该是什么音，为什么有点有一条杠，有的没有；有的有个小尾巴，有的没有。一节课那么多的信息量，我听的是稀里糊涂。 在最后要回家的时候，老师当着我妈妈的面，问了我一个问题，给了我一个选择题。 “老师问你，你与老师实话。你来学琴是想学好的对不对，是想一直学下去的，还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不碍事，实话实说。”老师说着，看着我的眼睛。 老师问我的时候，我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心里特别清楚，我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多大兴趣。让我以后以音乐为生，怎么可能。但看老师与妈妈那期待的眼神，如果我说了实话，我就死定了，我有那么傻吗？ 我什么也没说，就点了点头。敷衍的嗯了一声，嘴上挂着笑容，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就这样，我开始学琴了，一开始家里没有琴，我用的我邻居表妹的琴，反正她已经不学了，就把琴借给我。没过一个月，老师就在外面租房子，开了音乐教室，又找了几个新学生。与我一个班的学生，加上我一共八个学生，与他们不一样的是，我是零基础，第一次学，而他们都是之前学过，中途不愿意再学，父母又给报的班。 我们人员也比较有趣，刚好四个男的，四个女的。其中有一个曾经是我的小学同学，男生，他与我同班了一年，就在我复读的那个三年级，之后就转走了。再见我时，他大概对我充满了好奇，但并没有表现出来，用微笑表示友好。 我记得有一次上课，他大概再也忍不住了。斜着身子凑到我面前问我，“～～，我问你个事，你现在还流口水吗？”他说着，直愣愣看着我。 我笑了，他大概忍了好久了，怪不得老是在后面看我。“那你自己看啊，我还流不流。”我看着他一脸迷茫的表情，就那样看着我坐了回去。我知道他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换作是我，也会好奇。他的话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反而觉得他蛮搞笑，好直白，一般人也想知道，但不会说出来，他没有用任何委婉的措词，想问就问了，这样我反而觉得好。 他人是不错的，没有把我流口水的事告诉任何人，而是直接问我，我觉得这样很好。看他坐回座位上迷茫看着我的模样，我也在那看着他笑，我觉得我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即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巧妙幽默地化解尴尬。 老师回头看着我们，我看他低头乖乖弹琴，立马也看向老师方向，低下头乖乖练琴。 五年级那个暑假，老师带着家长一起去给我们买电子琴，去A市一家琴行，妈妈去了，我那天正好学校不知有什么事，就没有跟去。妈妈果然是个大脑子，买个琴回来，半路还搞丢了一个部件，别人的琴都有踏板，唯独我没有。 我得知后，难免吐槽老妈几句，老妈的脾气，哪里受的了我的指责。“谁让你自己不去，没有就没有呗，又不影响啥。”口气不屑，让人无话可说，谁让她是家里的女王呢？ 而我学琴，惹的姐姐极度不满。姐姐打小就喜好音乐，原本火车站那边也有的，爸爸妈妈那时候忙，家里也没有那个条件，就没有给她报班。姐姐看我学琴，觉得爸妈太不公平，她什么好事都赶不上，爸妈对我与对她差距太大。姐姐为此与爸妈争吵过，妈妈态度强硬，说：“那时候在火车站，哪有学琴的呢？还不是条件不允许，有什么好计较的。” “谁说没有，火车站那边明明有好不，我那时候就有同学在学。” “那时候我们忙的要死，又要上班，又要卖化肥，哪里顾得上你呢？你想学现在也可以学，走走走，我给你报班走。”老妈说着，拉着姐姐往门外走，气的姐姐欲哭无泪，直接回了自己卧室，不在说什么了。 妈妈虽然说的是句玩笑话，现在看来，其实完全可以，初中开始学一门艺术，完全可以，而且我觉得更好，很多音乐家都是在十几岁，开始学习艺术的。我真心觉得挺好的，叛逆期的孩子，是开始有思想有想法的岁数，将她们的想法，与父母作对的劲头，转移到她们的兴趣上，反而更容易成就一个人。 姐姐没有学习音乐，在我看来，是一个遗憾，姐姐是真心喜好音乐，她的嗓音也特别好听。 自打姥姥去世后，姐姐再也没有一个人在自己的卧室內睡过觉。姐姐不敢，一个人睡觉时总是掩住（掩住就是一个人睡觉，可总感觉身边有人，或者大脑清醒，想动，却动不了），明明一个人睡觉，可总是能听到姥姥再一旁喘粗气的声音，自己想动也动不了。连续两次后，姐姐再也不敢一个人在那个屋睡了。姐姐写完作业，就来前屋与我一起睡，还有妈妈，我们三个睡在前屋的大床。 妈妈平时睡的迟，总喜欢看电视到很晚，我与姐姐就先睡下。姐姐很喜欢唱歌，每次有什么流行音乐，姐姐总会把歌词抄下来，在她的小本本上。姐姐喜欢唱歌，声音也甜美，音准把握的也好。我那时候是一个不懂得欣赏音乐的家伙，只喜欢看电视剧，是个追剧狂魔，一有时间就偷着看。 即便是不懂得欣赏音乐美的年纪，但姐姐的声音一样让我感到陶醉。许多流行歌曲，我都没听过原唱，第一次听就是听姐姐在枕边唱给我的。有的歌曲，当我在听原唱的时候，真心觉得，还没有我姐姐唱的好听，我是真的真的那样觉得。姐姐没有学音乐，在我看来，真的是一个遗憾。 我记得有一次妈妈給姐姐整理书桌，看到姐姐在本子上抄的歌词，就拿给我看。“你看你姐姐，写的文章多好呢？向你姐好好学习。”听妈妈这样说，我好奇及了，就跑来看，笑了。 “老妈，这不是我姐写的，是她抄的歌词。”我直接告诉老妈，只能庆幸老妈仔细看的那页，是歌唱青春的歌，而不是爱情，不然老妈估计要当成情书了。 第24章：叛逆期 就在两年前，姐姐辞职了，在那个空档期，姐姐在微博开直播唱歌。她干了不到一个月，就是想试试。也是她不干的时候我才知道的。我看过，点击量还可以，姐姐还接到过北京一网红公司的邀请，请她去她们公司，培养她做一名以唱歌为主的网红。毕竟姐姐不光唱歌好听，人长的也漂亮，还很会打扮自己。 姐姐接到电话，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得到她手机号的。姐姐完全不信任她们，直接就在电话了怀疑她们身份，说她们是骗子吧！姐姐给我说的时候，她说对方特别无语，让姐姐去查她们公司的信息。姐姐还是拒绝了，“万一她们是骗子咋办，北京诶，我人生地不熟的，现在骗子那么多，更何况我长的这么漂亮。” 听姐姐这么说，我笑了，我知道她是一个恋家的人，喜欢安稳的姑娘，让她一个人去千里之外，她是不敢的。那时的她，刚刚与在一起五年的男友分手，她想要的，是一个能娶她回家做老婆的男人，她更加渴望一段甜蜜稳当的婚姻。 我五年级时，姐姐正好是初三，叛逆期与学习分段期。妈妈总是与姐姐发生争吵，妈妈嘴巴厉害，姐姐又软，经常被妈妈骂哭。两人吵着吵着，就会翻旧账。姐姐说妈妈不讲理，做错事从来不认。“我小时候，大约五六岁的时候，老妈发现自己的五毛钱丢了，非说是我偷的。我说没有，妈就是不信，打我骂我。你知道她怎么打我的吗？我就跪在那，老妈用她高跟鞋跟踹我小腿，让我说实话。我怎么哭都没用，还是老爸回来，我才得救。”姐姐与我说的时候，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不敢相信，妈妈怎么会那么狠。不过老妈不讲理倒是事实，在她眼中，她永远都不会错。 “你知道那个钱最后在哪找到吗？就在老妈床垫底下压着，好好的一分不少。根本是她自己忘记放在哪了，就非说是我拿的。”姐姐说的时候，那委屈的小眼神，眼看就要忍不住了。“老妈找到，一句道歉都没有，还是那么理直气壮，还对我带招不理，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姐姐这么说，完全是对的，老妈就是这样的人，特别霸道，她永远都不会错，永远都是对的，就算错了，你也不能说她半句。 我记得姐姐叛逆期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姐姐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一个MP3，喜欢到不得了，经常戴着听歌。有一次周末，姐姐一边听歌一边写作业，被妈妈发现来，与姐姐争吵起来，吵得很凶，姐姐一点也不懂得低头认错，说些好话。老妈用扫把打姐姐，姐姐也不懂得在长辈面前示弱，针尖对麦芒。老妈气急了，抢过姐姐的MP3，直接往地上直接往地上砸了，“我让你给我听，好好听，继续听啊。也不看看你那成绩，考不上一中，你给我哪里走哪里走，别想着我会掏钱让你上。”（家乡话） 妈妈与姐姐发生争吵时，我就在一旁看着，在自己小阳台那写作业。静看烟火，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继续写我的作业。那时候的我学“聪明”了，已经不会跑去与姐姐一同挨打了。我知道老妈的脾气，只要一个人惹她不高兴，她能把全家挨个骂一顿，谁也跑不了。 妈妈砸了那个MP3，姐姐去捡时，已经成了两半，机芯都砸出来了。姐姐看了一眼，就没有捡了。 我看妈妈去了厨房，我就过去捡了起来，拿去给姐姐。我看到，姐姐一边哭，一边写作业。我看老妈过来，放下就跑了。老妈也就指了我一下，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就跑了。 而那个MP3，就那样坏了，再也用不了了。姐姐定是伤心透了的，攒钱买那么一个不容易，至少要两三个月，还是不吃早餐的前提。那个MP3，我把它组装好了，却还是听不了，有一段时间，一直丢在姐姐卧室的窗台上。老妈也拿着看过好几次，仔细看着，还问我，是不是彻底坏了。我说嗯，老妈又一个人在那搬弄许久，我在一旁看着，她似乎有些后悔了。可后悔没一点用，不光外壳坏了，机芯也坏了，拿去修，不如买个新的。 而那个MP3就好似那时的姐姐，不光身体被妈妈打伤，心里也被妈妈在的话语插上许多长短不一的小刺。让她自己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 老妈与姐姐发生争吵，谁也不让谁，不过结局都是一样的，以姐姐哭着收场。 中考结束了，姐姐提前放假了，一天都不在家里待，与同学在外面玩。成绩出来了，姐姐没考上当地的好高中。姐姐那时候，B县有三个高中，一二三中。一中为主，其它两个高中，很难出大学生。 姐姐成绩不够，与她一起的那个好朋友也没有考上。姐姐没少被妈妈责骂，还翻她不好好学习听音乐的旧账。姐姐这次知道自己理亏，倒是不顶嘴，安静听着。 一中开始招学生了，没有招够，那些没考上的，根据成绩，拿钱来上。姐姐与朋友，一起去一中报名，写下自己的名字，算了算自己应该拿多少钱。姐姐一直没有与家人说，直到要交钱的时候，才告诉爸妈。爸爸没有任何意见，妈妈的责备声不少，嘴上说不可能给她拿，还是让爸爸陪姐姐去交钱了，一万二，就这样交上了。 我升六年级了，姐姐也成功进来一中，开始了她的军训生活。 姐姐与她那会好朋友，个头体型脸面都有些相像。她们的教官可能也有些脸盲，分不清她们两个，两个人也喜欢捉弄教官。教官问姐姐名字的时候，她就说朋友的名字；她朋友说她的名字，教官就更加傻傻分不清了。 我六年级那年，一切都很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而与姐姐同岁，我小舅舅的儿子，我的表哥学习很差，哪个高中都没有考上，当初姥姥一心是想培养表哥的，想让表哥来B县上初中，而表哥哪个初中都没有考上，就在乡下初中念了。 中考表哥失败后，上了职高，在A市。我也不知道表哥在学校发生了什么，自己跑了，与家人失联了。连续三天后，小舅舅来我家求助，老爸让报警，都三天了。老妈说先别着，听说他拿着没有钱银行卡，老妈就出主意，給表哥卡里打了些钱进去。表哥果然取钱了，短信发到了小舅舅手机上。两人去银行调出取款单，是在距离B县很远的S市。第二天妈妈与小舅舅就去了S市，找到了那个取款机。 之后两人在附近寻找，挨家挨户，在一间餐馆找到表哥。表哥说他没钱回家，老板让他在餐厅打工，干够一个月给他工资，就这样，哄骗着未成年的表哥给他打白工。妈妈把表哥接了回来，问他为什么跑，他什么都不说。经过老妈再三劝说，才回了学校，继续他的学业。 那时候表哥也是叛逆期，与家里人说不到几句话，老往外跑，不回家，对舅妈更是不理睬，多次言语冲撞。小舅妈总在我妈面前抱怨，让我妈妈来管管表哥，她的话表哥是一句也不听。表哥也是奇怪，不听小舅妈的话，但听我妈的。一样的话，我妈说表哥听，舅妈说，他就不听。与表哥叛逆有关，但也与妈妈会说话有关。 妈妈与表哥谈的时候，会举例论证，而舅妈只告诉表哥他这样做不对，应该怎么做，道理也讲不清楚，使得表哥听都不愿意听。 大舅舅去世后，小舅舅就成了妈妈这边唯一的男丁，大姨与妈妈，对小舅舅更是照顾有加。小舅舅一直留在下乡，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小舅舅很勤快，种的庄稼也多，冬天就做瓦工，在工地上班。而我的小舅妈也比较勤快，任劳任怨，小舅舅不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种，表哥与表姐暑假也会给家里帮忙种地。我们小时候，回庄子最喜欢在小舅舅家待。面积大，一个大炕，可以睡下好多人。 我记得我三年级时，过年，大人都喜欢打麻将。而正好三缺一，老妈又是爱玩的住，就拉着我们孩子，教我们打麻将。就这样，我，姐姐，表哥表姐就被老妈教会了。我记的很清楚，那时候的麻将还可以吃，分硬将烂将。我们孩子会了，就没大人什么事了，我们刚好四个，大人就拿扑克给我们，让我们玩，她们在后面指导。我虽然是年纪最小的，但手气最佳，还有老妈在一旁指导，赢了好多牌牌。 这件事也成为一个梗，我们时常用来倏挑老妈，我们孩子的麻将，都是老妈教的。 我还记得有一次过年，也是在小舅舅家，地上嗑了一地瓜子皮，又脏又乱，我闲的无聊，就拿扫把把屋内扫了，还没扫完，小舅妈看到，急忙忙跑了过来，不让我继续扫了。惊讶着说：“嗯？谁然你扫地的，过年不能扫地的，会把福气财气扫走的。”也是那次我才知道，原来过年不能扫地，是有讲究的。 第25章：幸福的日子一 六年级就那样过去，我在县上一新建的四中上学了。而这所新建的中学是老一中，一中搬走了，校区留给初中。 也因为这样，打我一进四中，学校就在建设中，而我握恰巧在十二班。没有教室了，十二与十三班再一旁老旧老旧的平房上课。 那时候刚刚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我也长大了不少，流口水的毛病自己慢慢能控制住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新的环境一定要是新的我，我要和大家一样，再也不想搞特殊，想班级里有自己的位置。我没有告诉班主任自己身体状况，与大家一样参加跑操。 犹豫个子小，座位在第一排，与一男生坐着。他虽然个子也小，脾气不小，大男子主义。他总是喜欢与我说他以前的事，对我也是什么都说。他还告诉我，他喜欢我们班那个长的挺漂亮的女生。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没有。看他那么兴奋的样子，我不好多说什么话打击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与世界观，虽然不赞成他，但还是蛮欣赏他的。 在我的观念里，喜欢这个词还太早，未成年的喜欢不是喜欢。这么小的年龄，哪里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在我小学时，我因为比较有个性一点，与班上一个男生总是吵嘴打闹。他也是奇怪，一下课就跑的我这来，好像不招惹我，他就很无聊是的。他不光自己来招惹我，还带着一群男生来招惹我，就把我围在那。就是用言语激我，让我骂他们，偶尔也会打我一下。我那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性子，他打我一下，我就非要打他两下。反而让他觉得，我是个有趣的人。 他总是缠着我，班上就有留言非语，我那时的同桌庆同学偷偷告诉我，“我给你说，那谁绝对是喜欢你，真的，绝对的。你别笑呀！我说的是真的，我曾经喜欢过那个谁，我喜欢她的时候，就喜欢招骚她，一下课就跑过去烦她。他这样做就是喜欢你的表现，和我当年一样一样的。” 他说着，我在一旁笑，“这就你们男生的喜欢，得了吧！小小年纪懂什么是喜欢。”我毫不客气说了自己的实话，但听到别人喜欢我，我还是蛮开心的。 我还问庆同桌，“我问你，你现在还喜欢那个谁吗？”庆同桌想了一下，有些脸红，又坦诚的说道：“没感觉了，应该不喜欢了吧！”看他那样，我是笑了。 而我的同桌嘴巴不牢，把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不知他告诉了多少人，全班都知道了。一天一下课，那个男生就又过来了，我一开始以为他来烦我的，我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可没想到他不是来找我的，反倒看也不看我一眼，有意躲着我。他拉起我同桌就往外走，我在屋内看着，两人在班门口没说两句就打起来了，一旁人有人拉着，有人在一旁怂恿。我虽然没有在跟前，也算能看见，但我听见那么几句，他埋怨我同座位胡说八道，他哪里喜欢我了。我同座位也嘴硬，反而开始强调，仔细分析起来，一眨眼两人就打了起来。 我在教室内看着，就好像看戏，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一样，静静看着，只觉得他们幼稚啊，有必要吗？两人乘口舌之争，谁也不让谁。 上课后，我同座位还不忘再来和我说一句，“他绝逼喜欢你，你看他激动样。”庆同学说着，还从座位指着他。我也看了过去，他也指着庆同学，让他闭嘴。他目光往我这瞟了一眼，立马收回去，不在说什么。当时的我只觉得这两人好逗啊，幼稚死了。 那时我就想，他那激烈的反映还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是其她女生和他绯闻的话，他应该不会反映那么大，毕竟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有流口水的毛病全班都知道，被人传喜欢我这样的女生是一件丢人的事。那时我虽然小，但我就是这样想的。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激烈碰撞，也是一点也没有在意，对于那个男生是不是喜欢我，就更加不在意了，毕竟我从来没想过早恋。 而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有找过我麻烦，有意避开我。我对他没有多少记忆，年幼的心里也没有太在意。印象中的他个头不高，白白净净，长的算帅气。相比较而言，没有庆同桌给我的印象深，不过他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个，因为我和别人打架的人。小时候觉得幼稚，现在想想还是蛮有趣的。我与他，再见面恐怕也是不识，只记得他姓张，小时候长的还蛮帅，不知道现在长残了没有。 后来我才发现，为什么男生喜欢招惹我而不是别人。我被男生打两下，一定会打回去，而其他女生，就只是回头哼哼两句，给他们一个厌烦的表情。那时候我反应过来，不在追着他们打了，只要回头一个白眼，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我那用眼神挖人，翻白眼的本领，从小学就开始了。 而我初中这个同桌，虽然个头矮，但人长的也算帅气，他常说的一句话。“浓缩就是精华！”我从来不会否认，因为我也矮。我那时的座位第一排，后面直接是俩男生，我就这样，被男生包围了。 我那倔强的性子，让我成为了他们的玩伴，他们总是喜欢拿话来挑逗我。我的性子也比较偏男孩子，和他们玩起来毫无压力。我妈妈就常开玩笑说，我原本应该是个男孩子，生我前所有反映都和男孩一样，结果生了个女孩，估摸着在出生前观音看了我一眼说，“长得这么秀气，转什么男孩子，回去给我转个丫头。观音给了我一巴掌，'嘟'的一声，我乖乖地转了个丫头。” 这句话妈妈常说，我每次听到都会笑，我打小就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可偏偏就不是，特别羡慕男孩子，总觉得男孩什么都好。如果我是个男孩就不会被忽视，也不会摔伤，会是和大家一样，有个平凡幸福的人生。 我记得有一次骑自行车回家，正好与同桌碰上，就与他一起回家。那时候他眼里似乎只有情情爱爱，他的话里，就好像有喜欢的人就是了不起，是成熟。他给我讲了一大堆，见我不搭理他，就告诉我，那谁谁谁说喜欢我。我听着，白了他一眼，反而更加平淡了。听他话的口气，那男生完全是被他的话激的，不说出个谁的名字，就好像低人一等。我不太理解他那种那么想找对象的心情，但他那种对生活的热爱我还是蛮欣赏的，他对于生活总是充满热情，是一个及其开朗的男孩。 有一次中午，他刚刚坐到座位上去，就满脸笑容，问我，“你猜我今天中午吃的啥？”听他那样问，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饺子！”他看着我，满脸惊恐，问道：“你怎么知道。”听他这么问，我就笑了，那满口的醋蒜味，从我身后经过的时候我就这知道了。他继续问我，我就是不说，就是不想告诉他。 又一个中午，他中午吃的清炖羊肉，一来就是满脸的享受，问我，“你知道我吃羊肉最喜欢吃什么吗？”听他这么问，我看了看他，就想，那一定是比较特殊的地方，我吃羊肉最喜欢吃哪里？我最喜欢吃骨髓，他应该也是，我就低头两秒钟的时间，抬头回答道：“骨髓。” 他怔怔的看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看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笑了，依旧没有告诉他。看他那惊恐的眼神，一直看着我，看他那反映，我就一直在坏笑。 我们上课没几个月，就因为校区建设，不得已借住其他学校的校区。那时候我们搬到了当地的六小，在那里学了有半年多左右。因为距离我们学生家都贼远，基本全都是骑自行车去。几个同学并排而骑，在马路边上直接就是路霸。上学时候的朋友，多数都是因为一同回家而建立的亲近关系，我也是一样，那时有五六个一同回家的伙伴。 现在回想那段日子，蛮幸福的，几人并排而行，说说笑笑，也经常发生小型事故。不是我骑车撞了前面的同学，就是后面的同学没注意撞了我。有的时候也会发生比较戏剧性的，两辆自行车相撞，后面的那个同学直接飞了出去，趴在前面的草丛上。这种大概大多数人只是在电视剧见过，我是亲眼见过，还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别人是什么反应我不记得了，我当时就笑嗨了，也没想着去扶她一下，见到别人去扶她时，自己才反应过来，扶起自行车，帮她拍拍身上的灰尘。 见她一脸委屈的模样站在那，反而更加想笑，笑的太久，回家蹬自行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慢悠悠走着。回到家吃那已经凉了的饭菜，只能铁着脸迎接老妈的一顿臭骂。 初一那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们再次回到了四中的老旧校区，一边听着施工，一边上课。也因此我换了座位，可能是我长高了，换到了第二排，与一女生坐着。不光如此，我们的有些老师也换了。新来的数学老师上课时，气氛及其活跃，一向偏爱数学的我，抢答许多问题。 快下课时，数学老师想要找一个来做课代表，很多人都积极举手，老师一直在那看着我。我没有举手，我真心不想当干部，麻烦死了，我就笑一笑当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后排的女生很积极，老师又一直看着我这边的方向。她说：“老师，选我，我干过我有经验。”老师听她这样说，就选定了她。不知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什么，老师那会眼神确实没有离开过我，好像就现在等我举手，我也心中犹豫了一下，想想之后要来回跑，实在不想干。班干部在我看来真的不喜欢，是个要跑腿的活，麻烦死了，无官一身轻，那时我就那样觉得。现在也是如此，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当干部。 第26章：幸福的日子二 我后排的女生当了课代表，我和她是要好的朋友，也为我也提供许多方便，每次做完课堂作业，习惯性拿几本来对一下答案，不统一的，自己会再算一遍，保证了自己课堂作业的准确率。而我那个朋友虽然她当了课代表，但她成绩并不好，可以按照差来说，她一向是兢兢业业的，她有时忙起来，我也会与她一同去抱作业，给她帮帮忙，出去撒胡撒胡眼睛。 在初二下学期还是初三的时候，班上一个男生嘴很长，“张~数学成绩那个样，还担任课代表。”他大声说着，当着众人的面。我朋友没有发表意见，就只是笑笑，全程都在笑，尴尬的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话引起其他人的共鸣，我朋友就这样被撤职。我已经不记得那个男生是谁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隐约记得他好像也是个班干部。他的行为让人讨厌，一个男的好多管闲事干嘛，谁来当课代表又没有影响他的利益，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一点也不为他人考虑。 经过一年的接触，初二那年，班上基本都形成各自的小团体，我也在一个相对不错的小团体中。这个小团体加上我就有六个人，一个数学课代表，一个英语课代表，而我的同桌虽然没有与我在同一个小团体，但她是语文课代表。我们几个基本一有时间就在一起，有时候两三个一起，有时候六个人一起，像体育课这种，就是全在一起。 我很喜欢这个小团体，不按成绩来分，不按家庭条件来分，就只因性格合，聊得来。其中有一个姓叶，一开始只知道她学习成绩好，算是个女学霸。她与张同学离我最近，也是与我聊天最多的，我和她回家还是一条路。 我很喜欢与别人讲我小时候的故事，讲那些化肥厂的小伙伴们，讲我小时候干过的蠢事。一同回家的路上，我就一直给她讲，她的话不多，总是会安静听我说，每次讲到好笑的事她都会笑我。我有时候想听听她童年的故事，就直接问她。 “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一直都是我再讲，把老底都交代了。” 她看着我，想了许久，脸面转了过去，看着前面的路，来了一句，“我没有童年。” “啊？”我被她的那句话惊到了，好直白，怎么会没有童年，她一出生就这么大啊。我估摸着她可能是不想说，就没有再追问什么，两人继续并排行走。 “我从小就在城里长大的，不像你们是在家属院，有那么多的小朋友。我童年基本就一个人，爸妈又忙，经常一个人在家，我连庄子都没怎么回去过。听你讲了那么多，我挺羡慕你的。” 听她这么说，我一下明白了，点了点头，“也是，小区楼房，领居之间都不怎么亲近。听你这么说，我的童年还是蛮不错的。”我丝毫无顾虑的嘚瑟起来，看着她羡慕的眼神，笑的像个傻瓜。 与她越聊，聊到更多的人，才发现这个县城真的好小啊。有没有人还记得我那个同岁的叶哥哥，就是家中有桑葚树的那个远方表哥。万万没想到，叶同学竟然是叶哥哥的堂妹，亲亲的堂妹。我满心欢喜的给她讲了许多关于叶哥哥的事，他那个人对我挺好的，他特别爱看书，家里有好多书，他学习也好，和你一样，不愧是兄妹。 我给她讲完后，就期待着她眼中的叶哥哥，他与叶哥哥之间的事，我不了解的叶哥哥。“你给我讲讲呗，他是什么样子的，他有什么糗事。” “我，我不知道，我和他虽然是亲戚，但事实上不亲，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和他还没有你和他亲。”她说着，满是无奈地表情。 我只能点点头，开玩笑说着，“远亲不如近邻，大概就是这样吧。”我心里清楚，他们离的不远，B县就那么小一点点。叶同学家里算是条件不错的，家里开了一间小酒店，还是在闹市区。相比较而言，叶哥哥家就普通一点。或许是经济原因，让他们不亲吧。 我们这个小团体一向稳固，周末与假期也会一起约着出去玩。我这个人有点懒，总喜欢把同学往家里带，经常相约见面地点就是我家。我家就在市中心不远处，大家也都愿意来我家这集合，我爸妈也是经常不在家，同学在我家很自在。 初二发生的一件事，让小团体中的叶同学与徐同学发生争执，也让两人近乎决裂。 我记得那次是新的一周，星期一，我来到学校，就没有见到叶同学。她请假了，我也没有在意，继续上我的课。我身后的男生就拍我肩膀问我，“叶~她家的事是不是真的，她和你说啥没。” 我一脸糊涂，她家怎么了吗？她就是请假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见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没再问我，反而告诉我，叶~她爸爸去世了，而且听说是被人杀害的，被捅了好多刀。他这样说，我是满脸不信。 “你这啥表情，别不信啊，我周末听大人说的，那~~~~宾馆老板被人杀了，尸体在哪哪哪发现，立案调查了，全县都传开了，你不知道？”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宾馆确实是叶同学家开的，那她连续几天请假，就是因为她爸爸去世了？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这样去想。而这件事，很快在班里传开了。对于这件事是什么情况，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同学们传的那么夸张，不过叶同学的爸爸是真的去世了。 几天后，叶同学到班里上课了，我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问。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问，她如果想说，你就安静听着，不想说，你问了反而会尴尬。而我了解叶同学性子，她是不会说的，我也不能问。 而就在我们这个小团体一起玩的时候，好像是体育课。我去的有点迟，我过去的时候，叶同学在埋怨徐同学，有点像骂人的语气，但用词没有。而徐同学在一旁哭了，几个人在拉着，让两个人不要再说了。我在一旁听着，才知道，徐同学把叶同学家里的事情告诉她的同桌，叶同学恰巧听见了，就与徐同学吵了起来。 众所周知，徐同学的同桌嘴巴不牢实，是个随心所欲，想什么说什么的人。徐同学确实做错了，原本这件事传的就有些离谱，而从叶同学的朋友口中说出来，可信度就大了许多。我没有拉架的意思，听到反而和叶同学一样生气，静静看着，没有多说什么，就是陪着叶同学身边听她吐槽几句，她的话本来就不多。我岔开话题，告诉她这几天班里的事，尽量让她不要再想。 打那之后，她们两人几乎不再交流，我们尽可能不提此事，顺其自然。不知什么时候，两人自然而然和好了，交流顺畅。女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吵得时候凶巴巴，好的时候亲如一人。 初二那年，小舅舅也在B县买了房子，在市中心，我家在东门，距离我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近的。我常去小舅舅家玩，那时候表哥刚刚职高毕业，也没有什么好的干的，应该是在打零工。表姐也初中毕业，开始上班了。我记得，表姐那时候在手机店上班，做了一名销售员。 那时候表哥长得蛮帅的，也和同学出去玩，经常可以碰见。每次碰见，都会与他打招呼，表哥帅气的外表，我的同学都记住了。表哥对我很好，同学就喜欢开我玩笑，说：“古代表妹都是嫁给表哥。”每次听到这话我都不想说话，我知道她们在开玩笑，就不理她们。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往这方面想，不过说起来我比他们幸运，我有一个待我好的表哥，她们完全是眼红了。 那年我们开了物理，给我们带物理的，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是新来的，好像刚刚从学校毕业。看上去高高帅帅，对于新开的课程，我也是充满好奇，听课及其认真，上课回答问题也比较积极。他代课挺好的，就是太年轻不懂得管理学生。后排的学生也闹腾的厉害，我是没有注意，只记得有一次，他正讲课着，停了下来，怒气冲冲往后排走了过去。 原本听课的学生也随着他看向后排男生，看得人比较多，我又在前面，我回头看时，后面那个男生，一眨眼的功夫，就被老师撂倒在地，平躺在了地面上。教室不在安静，我也听不清老师在和他们说什么，那个男生感觉丢脸面子，一直在嚷。我与后排的张同学就聊了起来，她说，“这个老师不简单，上学的时候绝对能打着呢，看他那娴熟的样子。”听她那样说，我笑了，觉得老师蛮酷的，谁没年轻过。 我记得初中物理，学力学，光学，与声学。我对于新事物，总是好奇心极强，听课也是特别认真。那时的我坐在第二排，上课回答问题也特别积极。 有一次学习“水”，以及其三中状态变化。液体，气体，固体。刚刚学习的时候，老师讲的是热水冒热气。老师问我们，怎么能让热水以最快的速度变凉。同学们都很积极，我也一样，这个我最了解不过了。我当时想的是拿两个杯子，相互往过倒水，这样热水很快就会变凉。我积极举手，老师没有第一个点我的名字。点点了另一个同学，而那个同学回答与我差不多，我就在台下点点头。老师讲了原因，那样做时加快了水的流动速度。我恍然大悟，物理还真是神奇。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不举手了，已经没有好办法了，可老师最后又点了我的名字。我被叫了起来，我很淡定，不慌不忙，在大脑中飞速想办法。“把热水直接倒地上不就好了，它很快就凉了。”我就这样轻描淡写说着，潇洒的很。 我的态度与话，惹得老师与同学都笑了。老师说，“倒地上还了得，覆水难收啊。你的意思应该是找个大盘子倒进去，增加水的散热面积。”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说着，肯定了老师的话。没想到自己胡说八道的，还真的有逻辑可寻。我想这件事，我给老师留下深刻印象。 还有一次，是写物理课堂作业，题目是有关声音的，好像是让我们举例论证。物体直接碰触，距离不同，发出的声音也不同。 我看到题目的时候，就想起一件事。我不是学琴吗？在我们的班上，有一台老师的钢琴，三角型的，我曾经与同学调皮，把钢琴的盖子打开看过里面的。那时我记发现，不同的音色后面，都连着铁丝。而铁丝的长度，随着音调的高低发生变化。影调越高，铁丝越长。我就把这件事写在课堂本上，物理老师给我来一段长长的评语，都是夸赞我的。 我想应该是这两件事，让我给年轻的物理老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物理老师带了我们没多久就走了，好像给我们班代课，就只有两个月，之后他去三中了。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我复读初三那年，就是在三中。有一次我们班的物理老师请假两天，是他来给我们上课的。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在第二天课间，他早早来了。我就坐在前排位置，他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问我，“你还记得我吗？” 我笑着点头，说：“老师好，我我当然记得。”老师与我聊了好一会，问了我中考成绩，我如实告诉物理老师，考了四百八十多。老师为我担心，说：“还是不行么，差的有点多，考一中还是不行。”老师与我说着，让我好好努力，争取今年顺利考上一中。 我笑着点头，不怎么说话，就只是笑着回答。不是老师的话让我尴尬，而是老师太年轻了，长的还帅，老师坐我对面，还多同学都在看我们两个，让我有点不自在。 不过老师记得我，我还是很开心的。而我能记得物理老师，就因为两点，一他长的帅，二他在课堂上，瞬间放倒了我们班的男生。 第27章：冥冥之中 我从五年级开始学琴，从零基础开始学，一直学到电子琴八级，一年两级，考级考到六级，七八级没有参加考级就不学了。大约是在初二下半学期不学了的。 学琴刚开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埋怨，为什么不是左手弹而是右手主旋律，我从小就有些左撇子，随我爸。我后期培养的比较好，用右手抓筷子，右手写字，这些都是老妈在一旁纠正的好。玩耍倒是没有纠正，我用左腿踢毽子跳皮筋。我刚开始学琴的时候，就有些难了，左手总是比右手弹的好。 刚开始学的热情，让我慢慢熟悉右手，我从小动手能力就差，不像姐姐会给布娃娃制衣，拿吸管叠五角星，十字绣等等。这些我都不会，想想就绝对麻烦，自己也不好这口。妈妈也常说，我学琴后，动手能力比以前强了许多。 教我琴的齐老师，从开始教我，有开了大班和小班，从我一个学生到十几二十个学生。小班人多一些，大班就八个，而大班只有我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其他都是中途不学了，爸妈又给他们换的老师。齐老师不光教电子琴，还教钢琴，而钢琴的费用是电子琴的三倍。老师很热心，教学热亲也高，喜欢带我们参加各种比赛。 而这种比赛，我也是每次都会参加，我喜欢参加比赛，比起自己学琴考级的热情要高好多。记得那次，初赛在C市，我们大班基本都报了，全部晋级。而复赛西北赛区在兰州举行，老师问我们想不想参加，我说想，要参加就参加到底。爸妈也是支持我的，就让我去了。参加复赛的，就只剩下四个人。 兰州距离我们不是很远，去的那天，我们四点钟就起床，坐六点的大巴车，一共坐了七八个小时。也是那次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人会晕车，我就比较幸运，一路睡着，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到了加油站就去洗手间。对于他们那难受劲，我是不懂的，只能安慰与独自庆幸。 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家乡，到外面去。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们这个省份就只有A市，B县，C市这么大。从我家搬到B县后，我的眼界才算打开了。也是那次，我头一次住酒店，头一次一个人在外面。 去的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参加了比赛，之后齐老师就带我们去逛公园，去四处逛逛。我印象最深的，是兰州大桥。老师带我们参观的时候是晚上，它上面挂着彩灯，看上去亮亮堂堂，我们有说有笑从这头走到那头。当时我只觉得，这座桥好长好长，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长的桥。我们一直往前走，没有任何人回头看，听着老师讲解这个桥的介绍。而我一直看着桥下，那湍急的黄河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气势的黄河水。我凝视着，看着那一波一波的浪头，永不停息地奔流，永不停息地向前。好羡慕黄河水，可以那般自由奔放，还能养育一方人。而我自己，也是黄河水养育大的孩子。 次日清晨，我们就收到了比赛成绩，都是三等奖。不过我是其中最高兴的一个。我们四个都弹的是同一首曲子，用的同一个电子琴，全都是三等奖，不过看评分，我是成绩最高的一个。 我们其中一个姓丁的女孩，她各方面都挺优秀，在学校还是一名学霸。她看到成绩的时候，就不服了，没有任何掩饰，直接当着我的面，问了齐老师。 “为什么～洁的成绩是最高的。”她说着，满是不解与不屑，还看着一旁笑嘻嘻的我。毕竟在她看来，我从来不是一个弹的比她好的人。 我自然而然也看了过去，她这么一问，我反而笑出声来。她的傲气大概受到了打击，这种细微的差距，她也是那样的在意。而她的话也吸引来大家都目光，都等着老师给一个答案。 齐老师拿着分数单，说道：“～洁她的表演意识强，有舞台效果，面部表情也好。” 我知道，齐老师的话不假。论道音准与节奏感，我是不如他们的。但我是真的喜欢表演，就像我一开始想学舞蹈是一个原因，每个人都有喜欢美的权利。我有时也会看电视上的音乐家弹琴，他们在弹的时候，都是满脸的享受，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在换远处弹奏的时候，手臂与手腕弯曲的滑动就像是在跳舞。我自己在弹琴时，就一直默默学习他们。这次比赛，也算是我的暗自学习，在整体上给评委一种美感。 那天取走成绩，我们就准备回家了，打包好行李，提前出门去汽车站。午饭时他们都要吃拉面，我是一脸的不理解，为什么在外面要吃拉面，不吃点好吃的，吃些我们没吃过的，非要吃常常可以品尝到的拉面。虽然心里不理解，但没有表达出来，毕竟他们都想吃。 在饭桌上，听他们聊天，才得知原来拉面就是兰州大特色美食。我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吃面，在外面吃饭也是极少的，对拉面一向无感，也没有吃过。他们说着，味道不怎么样，还没有哪哪哪好吃。我只能笑笑，不具备发言的权利，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吃拉面，竟然就是在兰州，也吃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我喜欢上了拉面汤的那个味道，淡淡鲜鲜。 一开始我们大班都只是学琴，当班级稳固的时候，齐老师又给我们开了另一门课，音乐素养。音乐素养这门课，是每周五晚上八点上课，教我们学习音准，及音乐的相关理论知识，听音，还有唱儿歌。和学琴的同学一起坐在桌前拿着书本，听老师在小黑板上写写画画，感觉还是不错的，就好似普通的同学。 我最讨厌的，就是老师弹钢琴一个键，让我们来听，是哪一个。对于这种问题，我全靠猜与蒙。中央1～7，我还是可以听出来几个，可遇到升音降音，我们差不多就都懵了。 老师教我们唱儿歌，不知怎么想的，既然要求我们学一首背会一首，这个我比听音还讨厌，为什么要背会，有必要吗？可即便如此，也不得不妥协。 我记得有一次冬天，周五放学回来，想到还要去学音乐素养，心情就糟透了，那儿歌我还没背会呢？当时我就请求妈妈，给我请假吧，说我感冒不去了，我确实感冒了。老妈把我骂了一顿，轰出家门，我不得不乖乖的去学习了。 在路上我就一直在想，齐老师肯定要查的，怎么办呢？我愁啊，鼻子还是不通气的状态，我难受的揉了揉鼻子，一个想法在在我脑海飘过。要不我装聋作哑算了，假装感冒嗓子坏了，发不出声音来。我打小似乎就是一个敢想敢做的女汉子，想好后就这样实行了。 整个晚上我都在假装哑巴，她们看我一直擤鼻涕的样子，丝毫没有怀疑，问我是不是嗓子也坏了，我就点头不吭声。我还记得那个丁同学，她满脸同情的看着我，问我怎么病的那么重，还关心我应该明天去医院看看。听到她的关心，我点头笑笑，她还是蛮热心的。 果不其然，老师那天检查了，抽查了两个，都不能完整背唱完，老师火了，一个个检查。女生除了我都没有让老师失望，都会；男生都和我一样，都不会，没一个男生能背的出来。轮到我的时候，我继续装哑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指着自己的嗓子。热心的同学也给老师解释，就这样我混过去了，老师挥挥手让我到一旁去，毫不客气对那几个男生开骂了。我在一旁听着，暗自庆幸，还好我机智，不然我一个女生，和男生一起挨骂，就太丢人了。 等到晚上九点开始上理论课的时候，老师在小黑板写写画画，我继续装哑巴。老师问了一个问题，我一下就想到了答案，可自己不能说，不能开口，开口就露馅了。可是他们太笨了，说了好多个答案都没有说到点子上，我坐在那干着急。实在忍不住了，说了出来。老师听到了准确答案，又重复说了一遍，这题才过了。 我说完就低头不语，看自己的书，啊，还好没有人发现。心里暗自高兴，他们真的是笨死了，非要逼我开口说话。而那天晚上，我就说了那么两个字，其它一切都OK，没人发现端倪。独自回家的路上，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真的如姐姐所说，不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在我初一那年，六月的一天，白天我可能遇到不开心的事，整天都不开心，具体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是周五，晚上要去学音乐素养。看着别人都可以休息了，自己却还要去学习，心里烦躁的很。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间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抱着的书与文件夹，拿出自己的笔，在文件夹的背面，写下这样几个字。“六月二十八，我的倒霉日。”写完后，我又继续无奈的往前走。 而就在去年，六月二十八点早上，懒得起床，躺在床边玩手机。我点开微博，弹出一个界面，我清清楚楚看到，“六月二十八，国际癫痫病人关爱日。” 我想也没想，就去了百度，搜了一下，“癫痫病人关爱日。”一看，还真是。日期就是六月二十八。 看到这我熟悉的日期，我就一下想起，初一时我在文件夹背后写下的那句话。“六月二十八，我的倒霉日。”天啊，写那句话的时候，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癫痫也没有复发，难道冥冥之中，我注定有此一劫？ 第28章：小钢琴 为什么我能对那晚写下那句话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在我们这，六月二十八是中考的日子。写下那句话之后，没几天，班主任就告诉我们，每年中考的日子，就是六月二十八日，让班上同学都记住。当时我就在想，我那天晚上为什么要神经兮兮写下那句话，中考唉，那不是诅咒自己考不过吗？ 也因此，我一直记得我写下的那句话，去年我知道那天是癫痫病人关爱日之后，为了证实，还特地翻出那个文件夹来看，那句话依旧留在背面，一个字也不差。我看着文件夹笑了，就蹲在那个专门放音乐书的柜子前，看着发了会呆。翻开自己曾经用过的音乐书草草看着。不敢相信，太戏剧性了，我是被自己诅咒了吗？ 在我初二，应该是冬天吧，我不在学琴了。那时候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学琴的雅致了，而是烦，觉得好累。与我一起大班的同学，有的改了钢琴，有的比我还提前不学了。有的则因为上学搬离B县，自然也不学了。看着那钢琴，我还是蛮憧憬的，可是想了想，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动力与往音乐发展的想法，改学钢琴根本没必要，而且贵的要死，还不如早日放弃来的好。 音乐老师是个有想法的人，自打她的班级稳固后，就每年举办一次给家长的汇报演出，在过年前。我只参加过一次，弹的曲子特别牛，你们可能听歌钢琴的四手联弹。不知你们见没见过八个人同时弹一首曲子，一共四个声部，每两个人弹一个声部，也就四个曲子合在一起同时弹奏。我是特别喜欢的，这种表演方式。我们八个人也一同参加过这种合奏比赛，获得的是“银奖”。 那天汇报演出的时候，我妈妈与舅妈一起去的。演出完成，没想到齐老师为我们准备了礼物。小班是什么我不记得了，大班都是一样的，那种礼品店卖的小钢琴，我特别喜欢，一直摆放在我家的电视柜上面。 当天晚上，家里也发生了戏剧性的事。姐姐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爸爸在卧室睡觉。姐姐站在灯下，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剧。突然听见灯好像发出生音来，“滴”的一声。姐姐下意识看了灯一眼，闪到一旁，没有站在灯下了。没过两分钟，家里的灯，“砰”的一声摔了下来，砸在瓷砖上变个粉碎。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姐姐和爸爸在那打扫。我们才知道，灯掉下来了。听姐姐与爸爸在那说话，我听的好搞笑。 爸爸说：“你听见灯发出声音还不把我叫起来看看。” 姐姐：“我怎么知道，就是灯的声音，再说，谁能想到啊！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继续站在灯下，不然我现在就躺在医院了。” 我知道，老爸心疼钱了，一点都不懂得关心人，让他说两句关心的话，太难了，脑瓜就是直的，遇见事情他只在意结果。 我学琴的日子就那样结束了，虽然学琴没有学到最后，但也不等于白学。 “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这是学琴时老师说的行话，我一直记得。那时学琴还是挺烦人的，晚上写完作业就要一个人在练最少半个小时的琴。虽然没有往音乐发展，但这样的经历，让我做起事来比一般人要有毅力。 还养成一些小的习惯，学琴不能留指甲，指甲稍稍一长，老师就开骂了。直到现在，我也是一样，不喜欢长指甲，也从来不涂指甲油。 而那个齐老师送我们的小钢琴，一直是我的念想，每次看到心情都会好，脑海里回想起音乐的旋律。可就在我高中的时候，小哥哥的儿子，我的小侄子天天来我家玩，特别喜欢我那个小钢琴，我在的时候是不让他动的，只能看看。 老爸那个烦人鬼，在天天回家的时候，就念想着我那个小钢琴，小孩子表情的特别明显，爱不释手。爸爸就自作主张，把小钢琴送给天天了。 晚自习结束，我回到家知道后，怒了。“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送给别人，那是我的，别人送我的，你凭什么送人。” 就这样我和老爸来来回回吵了好久，在老爸眼里，那就是一个玩具。 老妈也在骂我，我和一个孩子争什么，送了就送了呗。摆在那她每次擦灰还麻烦，没了更好。“你又不擦灰。” 没有人站在我这边，听着他们的话，我更加生气了，心凉了半截。我什么都不说了，一个人去写字台写作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的沉默让爸爸按耐不住了，妈妈在客厅数落起爸爸。爸爸特地过来看我，对我说：“那个已经送人了，要不哪天我给你要回来。” “你开什么玩笑，送出去的东西你还好意思要回来，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你往回要还不是打着我的借口。” “那你说咋办，要不我再给你买一个总行了吧！” 我抬头看着夹在门缝的老爸，白了他一眼，“再买一个，就算样子一模一样，对我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我没理由再去说什么，都已经送出去了，就不要再想了，记得那段回忆就好。 有时候我去小哥哥家，还会看看那个小钢琴，也只是看看，它已经不是我的了。再去小哥哥家时，那个小钢琴有点坏了，磕磕碰碰的痕迹明显。不知什么时候，再去小哥哥家，小钢琴就不见了，我也没有问。或许是太旧了小嫂嫂丢到了，或许是天天玩的时候摔坏了，又或者是小嫂嫂送给其他小朋友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小钢琴，在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虽然不在学琴了，但底子还是有些的。在初三的时候，学校举行合唱比赛。原本老师没有打算让人来伴奏，但看其他班都有，自己班若是没有，那就容易拉开分数。老师就主动来找了我，问我可不可以，还把打印好的曲谱给我看。我笑着接了下来，班里学过琴的，貌似就只有我一个。 我拿着谱子，自己在家练习了两天，弹得差不多了。也因为这个原因，班里特地放了一架电子琴。第三天中午，一上课的那个合唱时间，都在唱合唱的曲子《歌唱祖国》。老师走到我面前问我，“你会了没，弹得怎么样了，会的话去那边伴奏，我们合着看看。” 我点点头，直接走了过去，弹起前奏，同学也通过伴奏，自然而然的合了进去。我再回到座位，我之前的那个同桌常同学，就回头看我，对我说，“嗯，挺好的。你刚刚那个气质，老师说的时候我还想着你会退缩，或者有些扭扭捏捏。你完全没有啊，说上就上，往那一站，酷酷地，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听他那样说，我就笑了，“有什么好拒绝的，都是早晚的事。” 也因为这件事，我给班里同学的印象也有所改观。在大多数同学眼里，我是一个话不多，温文尔雅，扭扭捏捏的小女生，是拉不上台面的那种。就连给班主任的印象，也是一样的。在和我说的时候，也是商量的语气，不行也没有关系。我对于我擅长的事情，是不会惧怕的，毕竟也参加过那么多次比赛，也算是有舞台经验的人。面对评委都能大大方方，在班里弹琴，都是外行人，就算弹错也没人会轻易发现，及时补救就好，那就更没什么好怕的。 虽然没有走音乐这条路，但不得不承认，这段经历培养了我的气质。从来不会害怕讲台，成为焦点时，也能大大方方。 在初三中考前，老师问我们有什么奖项可以拿过来，是会加分的。我的奖项都是参加弹琴比赛获得的，就把那些拿了过去，给老师看，然而加不了分，只有奥数之类的可以加分。周边的同学都在一旁翻看我的奖状，问着我为什么不学了，多可惜呀。我就只是笑笑，没有过多说什么。 我初一与常同学一起做同桌的那段日子，我与他也是会打架的，还是蛮凶的那种，比小学的打打闹闹还要厉害。我印象中有一个画面，就是我拿凳子砸他，还特意砸偏，他站在远处指着我骂。我是不敢把他打伤的，就只是吓唬吓唬，要是砸中了还了得，那可是铁凳子，他住院不要紧，我可能会被开除的。 我无论与常同学怎么打架，我从来不会哭，直来直去。可有一次，班上一个女同学，因为别人，把我的牛奶打翻在地上，搞得到处都是味道。她就一直在那说我，没完没了，脏话满天飞。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哭了。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骂我，又不是我打翻的，为什么不骂打翻牛奶的人。 常同学见我哭，觉的很惊奇，就来问我，迷惑的看着我，“我发现你这个人打不哭，能骂哭。”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白了他一眼。 打不哭，那是因为自己觉的自己没有错，怎么打我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在骨子里是傲气的。能被骂哭，是觉的自己委屈，明明没有错，却被认为是我的错，又不能去打她，动了手即便有理，也变没理了，也就只能用哭来表现自己的不满。 不知道，有没有和我一样，打不哭，但能轻易被骂哭的。 第29章：大姐 大约也是在我初二初三那年，我的大姐，她离婚了。大多数人离婚，应该都是明明白白的，而我大姐离婚，我到现在都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大姐生完孩子后，一直在家当家庭主妇，孩子慢慢大了，可以上小学了。大姐就出来工作了，在加油站上班。听大人们说，大姐在外面不安分，总是与其他男子的走的很近。我姐夫一直不愿意让大姐出来上班，就是这个原因。 等大人们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婚了。而且不是通过大姐知道，而是通过姐夫。姐夫说大姐和别人好了，离婚和那个男人走了，她什么都没要，孩子他带着，房子也是他的，两人就这样离婚了。 爸妈知道的时候，气极了，大姐怎么可以这样。家里人也试图联系大姐，怎么也联系不上，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怎么能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她一女的，什么品行，傻不拉叽连孩子都不要了。”这是爸爸说的，爸爸一直就不喜欢大姐，觉得她没心，也算是在我们家住过许久的，却和我们不亲，自私的很。 “行了，她和～～之间，估计是过不下去了，～～他貌似是家暴，虽然她没对我说过，但我隐约感觉的到。”妈妈替大姐说话，怎么说也是妈妈带大的孩子，是从自己家嫁出去的女儿，不管什么原因，总不能帮着外人。 “不管什么原因，她这样做对吗？她想离婚可以呀？说出来我们可以帮着她，她和别的男人跑了，这算什么，她就是有理也变得没理了。”爸爸说着，客观分析这件事，没有参杂太多个人感情。 这些话都是我听大人们聊天的时候说的，还有些话，是后来爸爸才知道的，老妈一直瞒着他。爸爸说，大姐离婚完全是她自己策划好的，太没脸没皮了。大姐在与姐夫离婚前一个多月，来我家，问我妈借钱，理由是家里最近有点紧，没办法还房贷，想问我妈先借点把这个月的房贷先还了。我妈也没想那么多，就借给大姐五千块，让她先周转。可一个月后，老妈就傻眼了。大姐离婚和别的男人跑了，她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必须要有点钱来周转，就想到我妈了。 大姐那一走，就是七八年，她从来不与我们联系，也许是没脸主动联系我妈。大姐唯一联系的，就是我表姐（小舅舅的女儿）。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也是高中时在小舅舅家，听大人聊天说的。大姐每次都是打电话给表姐，让表姐买点东西去看看大姐的女儿。表姐也是个热心肠，基本都照做。可时间久了，表姐也不乐意了，总是让别人帮她去看，她自己不看就算了，还一分钱不掏，都是表姐自己掏钱给孩子买东西。换作是谁，恐怕都坚持不了多久，小舅妈知道也是极力反对的。 大人们聊天时说到大姐，常说的一句话是这样的，听起来很扎心。“她妈当初把她丢在厕所口不要了，她如今又丢下自己的女儿不要，和别人跑了，简直就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的女儿。”每次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因果循环，冥冥之中就是这样的定数。那时我听到大人这样说都会笑，笑大姐是个大傻瓜，还是个没有廉耻的女人。 慢慢长大，我不在那样认为了，大姐有她自己的苦。 当妈妈说姐夫可能有家暴的时候，我就想起一件事。我去大姐家吃饭，晚上在她家住了一晚。那天姐夫回来，不知怎么，拉着大姐就进去卧室，脸上都是怒气。那时候我也傻，以为只是两人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我的面说，现在想起，大姐可是被姐夫按进卧室的。估计在屋内，大姐就被姐夫打了。 听说骗走大姐的那个男人，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穷的响叮当。大家都觉得大姐犯傻，被一个不靠谱的男人骗了。以前我还不觉得什么，既然大姐选择和他走了，一定是有原因的。大姐选择和他过，就祝福他们吧，不管怎样，幸福就好。 然而大人们没有说错，那个男的确实不靠谱，大姐就那样没名没分的与他过了那么些年，过的还是穷苦的日子。不知两人谁不要谁了，大姐不与他过了，分道杨彪。而大姐没有经济来源，手头上又没什么钱，又不好意思求助我们，用手机在不同的APP贷款。而贷款时留下的担保人是我妈的手机号与姓名。大姐贷款就没有打算还，每个APP上就借待几百块，大姐不还钱，电话就打到我妈这来了。 我妈的电话一时之间有不同的人从外地打来，一开始问妈妈是不是我大姐的妈妈，说妈妈女儿在他们那借钱，有多少多少，让我妈来还。老妈听到的时候，气极了，就直接在电话里和那人开骂了，又问他大姐借了多少，得知就几百块，但在不同的APP，加起来就成千上万了。大姐不还，他们只能找上我妈。 “谁让你们借钱给她呢？我说了我不是她妈，我是她姑妈，我就两个女儿，你也不想想我的女儿能和我一样姓王？” “那麻烦你把她父母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联系她父母。” 老妈听他这样说，直接无语了，联系方式？这也太可怕了。“她父母早就去世了，和阴间联系方式，我本事大的很呀！你就找她本人要去，她和我们早就断了联系了，她人在哪我们都不知道。” 一开始两人还可以好好沟通，那边的态度也是越发恶劣，搞得老妈与那人直接开骂了。打那之后，老妈的电话就一直被骚扰，老妈不会拉黑，就让我帮忙，看到外地打来，就直接不接电话。一开始我不知道，老妈让我别接，我还是接了那个电话。 电话里我也是听的明明白白，那人直接说妈妈女儿借钱，让老妈来还，不然就告到法庭。“我就是她女儿呀！我什么时候借钱了，别胡说八道好吗？你说的那是我表姐，我大舅舅的女儿。”我知道，他们不是什么正规网站，而且大姐借每个APP上的钱都没有超过八百块，不具备报案的前提。 我们都没有管这些，聊天的时候提起大姐，妈妈嘴上说是再也不管她了，可心里还是担心，“也不知道那个傻婊子过的怎么样？怎么逼到借代的程度了，那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这是前年老妈说的，满脸都是无奈。 姐姐也是担心的，虽然我与大姐没怎么相处过，但姐姐与大姐相处的时间长，“她虽然在每个APP上借的少，可那些APP是可以联名的，将大姐借的钱联合起来告她，到时候她就倒霉了，估计她都已经成老赖了，她还是小心点好。” “那些APP都不是什么正规网站，联名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我接过电话，那些催债的人文化都不高，恐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这样说的，那些人似乎确实不知道可以联名，就那样一直骚扰老妈有一年多，就只知道打电话来骂，完全不想其它办法。 也是在前年吧，大姐总算回来了，主动与我们联系了，每次也只是匆匆一见。大家都没有明确的问，就问她现在过的怎么样，大姐也是笑笑，说过的挺好，不用担心。老妈把APP上催债的事告诉大姐，大姐说让老妈不要管，别理他们就好。妈妈把姐姐的担心告诉大姐，他们可以联名的，大姐也是不为所动，就好像知道自己不还钱，他们也没办法。 我看着，大姐这是实打实的想好要做老赖的，估计借钱时就没想过要还。我对大姐一直是不认同的，觉得大人说的没错，大姐与她妈妈没什么区别，她的思想就不纯正，有今天也是她自作自受。 直到有一天，我看电视的时候，一句台词，让我一下就想到了大姐。我想这个电视大家应该都看过，《回家的诱惑》，是品如妈妈得知艾莉胃癌晚期时，说的一句话。大约是这样说的，“为什么小的时候我要告诉大家，艾莉是朋友的女儿，说寄住在自己家的孤儿，为什么不说是自己女儿，为什么不呢？” 我看这个电视剧的时候，大姐已经消失了，突然间觉得艾莉的处境，与大姐有些相像，更有甚者，远不如艾莉。艾莉起码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是十岁时父母去世，而大姐从来没有体验过母爱，基本是姥姥在带。即便大舅舅领回家收养了她，但也依旧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大舅舅去世又到了我家，依然是寄人篱下。 我回想小时候，打我懂事开始就知道，大姐不是大舅舅的女儿，是大舅舅捡来的，在厕所边上捡来的。而大人们说这种话的时候，还特地要强调一下是在厕所边上。他们对大姐大多都是不认同的态度，每次提及都像是在讲笑话，毫不避讳。而大姐做出失德事之后，大人还会说，“大舅舅的亲身女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是大姐，但站在她的角度想的时候，她的前半生真的好悲哀。从小就没有家的感觉，才会早早嫁人，渴望得到家的温暖，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可偏偏，还是选错了人。 第30章：“运动会” 初二那年，我家一切都很平静，爸爸在外跑车赚钱，妈妈在家做饭照顾我与姐姐。我与同学相处融洽，学习也算可以，在班里算是中上。有时候，还能进前十。那次我的成绩进了前十，班主任期末开了一个表彰大会，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班主任给我发了一个硬皮笔记本，还在第一页写了鼓励我的话。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家里人没有人知道。而那个本本，一直摆放在我的书桌上，一个字也不写，就只是放着。 到了春天，学校照常举行五一运动会，因为学校在重建，没有场地，就借用附近公园的运动场。我体弱，自是从来不报任何项目，和同学一起坐在高台，我们的小团体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开运动会，没有报项目的我们是最轻松的，坐在那凑热闹，聊聊比赛结果，聊聊最近的电视剧，一起玩玩小游戏，多提多自在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我们班所在的高台，是没有遮阳的，我就那样连续晒了两天，我也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第二天的晚上，特别轻松，没有作业，明天就要继续上课了，要好好享受这个轻松自在的晚上。爸爸那晚出去串门了，我就与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剧，是我不喜欢的类型，我躺在沙发上，陪老妈看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围着我蹲在那，妈妈还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笑了，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呢？都蹲在这，看着我干嘛。” “你没事了？”妈妈问着，头上还冒着虚汗。 “我咋了？”我问着，看爸妈这么紧张的反应，还真是有趣。 “你刚刚犯病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妈妈问着我，还是惊恐未定的表情。 “犯病？什么病？” “你看电视着呢，突然你就开始抽搐，浑身发抖，你吓死我了。我怎么弄你都没反应，我掐你人中，掐你手都没反应。” 听妈妈这样说，我笑的更厉害了，发抖，抽搐？什么情况，是在说我吗？ 那晚是我长大后，癫痫病头一次发作，大发作，而那时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抽搐，自己是怎么了？不知父母是怎么想的，我是丝毫没有往癫痫上面想。 妈妈告诉我，我犯病的时候，把妈妈吓傻了，她拿起电话想打120叫急救，可拿起电话后，怎么也想不起来号码，大脑一片空白。看我还在那抽搐，心疼的不得了，就把电话丢了，过来抱着我。 听妈妈这样说，还在电话跟前笔画着，我又笑了，原来精明的妈妈也有犯傻的时候，连120电话都想不起来。妈妈说，我大概抽搐了有两三分钟，我抽搐了多久，老妈就抱了我多久。我看着自己的手，已经被妈妈掐红了，我又跑去照镜子，自己的鼻子那也是一样，红红的一条指甲杠。 老妈说，我稳定后，就继续睡着，老妈的心才安稳下来。又去电话一旁，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说孩子不行了。老爸原本在六叔家坐着聊天，听老妈电话里说着，连忙就往家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好了，安稳睡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爸爸妈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要不要打120急救，如今我醒来，看我现在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就在爸妈蹲在我旁边讨论的时候，我醒来了，见我什么事都没有，还活蹦乱跳，就没有再打电话。姐姐晚自习回来，我还像笑话一样讲给姐姐听。 “姐姐，你知道吗？我刚刚犯病了，妈妈说我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突然间就抽搐了，没有一点反应，抽了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呢！你看这就是老妈掐的。”我笑着说着，还指着自己的鼻子上的红杠杠给姐姐看。 姐姐低头看了一下，又白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毛病真多，一天家里就数你事多。” “嘁！”我不屑说着，还不想和她说呢！收拾后，准备睡下。 爸妈在那商量，明天带我去医院看看，我说我不去，我这不好好的吗？什么事都没有，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爸爸妈妈看我那欢脱模样，好像还真没必要。妈妈还是有些担心的，可爸爸没有见过我犯病的样子，一点不担心，还劝妈妈，别想太多。 那是我长大后第一次犯病，家里所有人，都没有太在意，包括我。 第二天我继续去学校上课，运动会已经结束了，我们回了学校。我那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还傻不拉唧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同学，我告诉他们说昨晚我不知怎么了，就在沙发上发抖，把我妈吓坏了，要打急救电话。搞笑的是，我妈妈竟然想不起急救电话是120，就没打，不过我没多久就好了。如果我妈打通了，我今天大概就住院了。 同学们也都是笑我妈，连急救电话也想不起来。 之后的一段日子，我总是头疼，还嗜睡，上完课回到家就累得不行，作业也才写了一点，人就不行了。不到八点就瞌睡的想睡觉，作业也没有写完。我也是个比较任性的姑娘，就直接去睡觉了，但又不能不写作业。自个儿又订了闹钟，早上五点爬起来再继续写作业。 妈妈不放心，周末非要带我去县医院检查，可结果是什么也没有，医生说我可能最近就是有些累了，多休息就好。还有一些话，是妈妈单独和医生说的，我也没有听到，丝毫也没有在意。 而那次运动会，可以算是我参加的最后一个运动会。（不算大学的）打那次之后，我在也没有参加过运动会。不光是运动会，班上的集体活动，我再也没有参加过。像三月的学**活动，五月的植树活动，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每次爸妈都会给我请假，怕我剧烈劳动会犯病，担心这，担心那。我也因此，一年比同学多好多假期。 第31章：确诊 天气越来越热，我也越来越爱睡觉，上课的时候，都想睡觉。我记得那天下午，是班主任的历史课，我就是觉得头疼，不舒服。我自己与自己交流，挣扎了一节课，到底要不要请假。 “只是有些头疼，没必要请假的，说不定过一会就好了。” “不舒服就请假呗，就算坚持待在学校，不是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又不会写作业，课也听不进去，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 是啊，那就请假呗，更何况是班主任的课，请假容易。 下课我就和班主任请假了，说我要回家。班主任想也没想就请给我了，让我回家休息。毕竟那段时间，我经常请假。 我一路走回家，在路上，我又不觉得难受了。我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作了，无病呻吟，就那么一点难受就请假，回去会不会被老妈骂，算了，爱咋地咋地。我抱着侥幸心理回家了，妈妈看我回来，问了我的情况，拉着我说，带我去医院再看看。我和妈妈就去了，继续做应有的检查，一项又一项。 我们拿着单子去问医生的时候，医生看着，轻描淡写来了一句，“癫痫”，医生说的，是那样轻松，可当医生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才一下子傻掉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就只是愣愣地站在病房门口，下意识的看向老妈，就好像是在求助，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真是是癫痫吗？ 老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又看看医生，上前与医生说话，问是不是查错了，上次查什么事也没有。 医生解释说着，癫痫这种病，只有在发作的一两个小时内才能查出来，上次没查出来，是因为我没犯病之后立马去查。听医生这样说，我反而舒了口气，原来我并不是无病呻吟，我是真的病了，刚刚头痛是癫痫犯了，我请假跑回来，是对的。 在那医院的走廊里，大中午的，没什么人，我印象中就好像只有我与妈妈两个人。妈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拿着单子看着，骂我，“谁让你大中午跑回来的，在学校好好呆着不就好了。” 听妈妈骂我作，我反而笑了，“我要不回来怎么能查出来呢？这查出来才好呢？总比自己一天傻傻的，不知道强吧。”我当时就是这反应，也就是类似的话。现在想想，我似乎打小就很会伪装，也很容易接受生活中的各种变故。 妈妈跟着医生，去取药，医生开的，一个小白瓶，里面都是小白药片，像安眠药一样。一天一粒，睡前吃。医生还说，这个药吃完后，普通药店就可以买到，五块钱一瓶，医生给了我一张说明书。 回家的路上，天气很热，我走的也很快。我走在前面，妈妈走在后面。我走路一向都很快，这点像爸爸。小的时候自己是个跟屁虫，奈何腿短，跟大人跟惯了，不知不觉中走路就比一般小朋友要快。妈妈与姐姐一般都跟不上我与爸爸的脚步，今天也是一样，我一个人走在前面，把妈妈甩了好远。一路上我就在想，癫痫这个词的含义，又叫羊癫疯，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在身边见过，但我在电视上见过，那种躺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的场景在我脑海挥之不去。那个样子真是好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都总会笑，今天，我总算是笑不出来了。 回到家吃完晚饭，写了会作业，按医生所说，吃了一粒药，早早就睡了。躺在床边，还想着估计今晚会失眠，发生这样的变故，表面在怎么平静，心里还是会有起伏，会不安的。 而自己是完全想错了，我吃的那个药，药效都和安眠药差不多，能让我很快入眠，而且一晚上都不做梦，睡得那叫一个安稳。 第二天放学回到家，白天在学校惦记了一天，乘现在脑袋清醒，想在了解了解癫痫这个病。我特地找出来，看那个医生给我的说明书，上面写着，用于“①镇静:如焦虑不安、烦躁、甲状腺功能亢进、高血压、功能性恶心、小儿幽门痉挛等症；②催眠:偶用于顽固性失眠症，但醒后往往有疲倦、嗜睡等后遗效应；③抗惊厥:常用其对抗中枢兴奋药中毒或高热、破伤风、脑炎、脑出血等病引起的惊厥；④抗癫痫:用于癫痫大发作和部分性发作的治疗，出现作用快，也可用于癫痫持续状态；⑤麻醉前给药；⑥与解热镇痛药配伍应用，以增强其作用；⑦治疗新生儿高胆红素血症。” 原来还真有催眠的效果，难怪我昨晚睡得那么好，那不是和安眠药一样吗？我又看了不良反应。其中这几条我特别在意，“1.用于抗癫痫时最常见的不良反应为镇静，但随着疗程的持续，其镇静作用逐渐变得不明显；2.可能引起微妙的情感变化，出现认知和记忆的缺损；3.有报道用药者出现肝炎和肝功能紊乱；4.长时间使用可发生药物依赖，停药后易发生停药综合征。” 我继续看下去，后面还有好多好多，“哇，这是个药吗？这是毒药吧。是药三分毒，这个药估计反了，七分毒三分药吧。可能引起情感变化，造成认知和记忆的缺损？还不能轻易停药，对肝肾功能还有损害，还会脱发。”就这破药，我还得天天吃？癫痫这个病，恐怕好不了吧！那我不是要吃一辈子？ “算了，不管了。”我当时就这样想的，完全没有想过这个病会给我带来什么。对于自己吃的那个药，虽然有抵触心理，不过不得不承认它的安神效果真的好。有一天和同学一起玩，张同学说，她最近失眠了。我就傻兮兮告诉她，“我吃的那个药，保你一觉到天亮，五分钟入睡，连梦都不做。” 张同学也是好奇，就让我带一粒她试试。第二天我就用餐巾纸给她包了一粒，当着许多同学的面给了她，我还是笑嘻嘻的，夸赞那个药效好。第三天还在问她吃了之后什么感觉，她说吃了睡得特别好，确实不做梦。 同学很聪明，不像我那么无知，告诉我这种药不能常吃，对身体不好。我又傻兮兮告诉他们，我是必须要吃的，还不能停。那时候的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坦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还是像以前一样，想什么说什么。 第32章：抑郁日记一 初二很快就过去了，很快迎来漫长的暑假。那段时间虽然我有在吃药，但犯病频频。打我确诊为癫痫开始，就再也没有一个人睡过觉，我每次大发作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白天的发作都是小发作，失神那种。 一开始确诊为癫痫，对我并没有什么太大刺激，每次听家人说我犯病的时候，我还会笑，我属于夜间癫痫，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犯病的样子，也没有任何记忆。听姐姐说我犯病时的情况，我觉得很有趣。会非问非所答，在犯病时，还能继续做事，每次听姐姐说，我都听的很认真，觉得很神奇，还会感慨，自己有个非人的大脑。 可之后随着犯病次数增多，我的心开始不平衡了。每次晚上大发作一次，第二天身体就浑身没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我能在家迷迷糊糊睡到下午，一整天都离不开自己的床。我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的病情，毕竟我从小就是个病人。可家人们的态度让自己明白这不是件小事，她们看我的眼神变了，家里的笑声也少了。爸爸妈妈比以前更加拼命赚钱，原本妈妈在家当家庭主妇，可就在那个假期在附件开了间店铺。 爸爸妈妈没有告诉任何人，生怕亲戚朋友们知道我的病情。爸妈的举动与聊天时的担忧，让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而这个病可能会伴随我的一生，可能永远都不会好。并且这个病还伴随着许多小病，偏头痛，耳鸣，嗜睡，情绪不稳等等。爸妈有时候会吵架，妈妈总是埋怨奶奶与姑姑，说是她们害了我一生。姐姐那时在上高三，突如其来的变故，爸妈比以前更加爱护我了，即便是高三这么重要的一年，爸妈依然没有主动关心她什么。 姐姐面临高考，却不太安分，好像是早恋了，那个男的还是个学霸，老妈骂她的时候我听到的。“眼看要高考，就你那个成绩有什么资格早恋，也不看看你们两人之间的差距，你好意思和人家在一起呢？”姐姐怎么样我是管不着的，不过早恋对两人来说，怎么都是女方吃亏。不过以姐姐那个性子，老妈说也没用，老妈用骂的，那就更加没用了。 姐姐很聪明，高考成绩没有下来的时候，就让爸妈给她买了大学时的必需品，手机与笔记本电脑。爸妈嘴上说着不给买，还是带姐姐出去，逛着店面给姐姐买了。至于高考成绩就不用说了，没有考上，总成绩二百八十多分，爸妈没少骂姐姐，太丢人了，连三百分都没上。特别是爸爸，说的时候那个眼神，简直是失望透顶了。 可骂归骂，该有的还是有，该劝得还得劝，姐姐是想随便找个学校上的，她的那些朋友也一样。爸妈是不会同意的，让她复读，可姐姐就是不肯。妈妈骂姐姐，他那个男朋友人家考上重点大学走了，再看看她自己，来刺激姐姐。姐姐总算是不说话了，说自己不想复读，复读也可能考不上。爸妈让姐姐再赌一把，认真学一年。可姐姐就是个小女生，干什么都想有个伴，没人陪她复读，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也没有动力。 那个假期很长，姐姐常常带同学来家里，我也都认识他们，是经常来我家的，男男女女都有。我也能和他们玩到一块，毕竟我这个人自来熟，还是在我家。我第一次去KTV，就是和姐姐以及她的朋友去的，我是不会唱歌的，就坐在那低头吃着。姐姐唱的好，不光音准好，声音还特别有磁性，能唱出歌曲的那个感觉，在KTV里她就是最亮眼的一个。可人的样貌，略带娇羞的姿态，不知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姐姐的男朋友就在那，但我看那些与她走的近的男生，至少有三个都喜欢她。姐姐的校园生活，真是活出了许多女生羡慕的样子。 2009年8月2号天气晴 今天我们一家三个女人去逛街，我没走多久就感觉好累啊，逛个商场，越来越晕乎乎。我坚持着，马上就要回家了，别扫兴。总算逛好了，准备回家，已经离开商场在路边上了，我却一下子犯病了。在广场那边，是小发作，我还是如往常一样，清醒的时候什么记忆都没有，我连自己犯病都不知道。 我清醒的时候，姐姐和妈妈看着我，她们说，我拉着她们往马路中间走，还指着天空，让她们看。一开始她们不知道我犯病了，就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她们试图与我说话，才发现我不正常，非问非所答。回到家的时候，我们坐在那看电视，姐姐和我开玩笑。姐姐问我，到底看到天上有什么？ 我一下傻了，我看到什么了？妈妈开口了，让姐姐不要问，我是没有记忆的。我就在猜，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gui魂？ 姐姐听我这么说，就笑了，她说，“你那会那个样子，就像大白天见gui了。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gui，只是我们看不见，你犯病大脑处于异常的时候可以看见。” 我被姐姐逗笑了，说不定还真是，我有特意功能也说不定，长了一个阴阳眼，平时和正常人一样，犯病的时间，就会有特异功能，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和姐姐说的嗨，东扯西扯。一旁的妈妈不乐意了，让我们两个不要胡说八道。算了，无所谓啊，反正我没有记忆，怎么说都行啊！ 第33章：抑郁日记二 2009年8月25号天气风 眼看就要开学了，大姨来B县出礼，住在我家。昨晚是我，妈妈与大姨三个人睡在前屋的大床上。毫无疑问昨晚我犯病了，大发作，早上我睡醒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我醒来家里没什么人，吃了锅里的饭菜，就坐在那看电视，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三四点钟，妈妈与大姨回来，我反而又困了，说要去睡一会，就一个人去前屋躺着，大姨与妈妈在客厅聊天。我还没有睡着，妈妈与大姨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大姨在感慨，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种病。妈妈说，还是小时候头部受伤所引起的，小时候只犯过一次，就没在意，这十几年都好端端的，谁知这一下复发了。老妈一边说，还一边埋怨我奶奶与姑姑，说都是她们的错，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大姨说的话，都是在担心我的未来，说我以后该怎么办，以后要怎么生活，怎么嫁人。我在屋内听着，一下触发到我的认知，原来我这个病会影响我未来的生活与婚姻，而且很可能是不会好的，要伴随我一辈子。 妈妈与大姨说，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我小舅妈，她那个人嘴巴碎的很，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不能让她知道我是个什么病。大姨说她明白，什么都不会说的。 大姨回家了，做大巴车回B市去了。爸爸回来，妈妈告诉了爸爸，大姨知道我的病情了。爸爸恼了，以为是妈妈说的，得知是我犯病让大姨看见了，才不在说什么。“知道就知道呗，你们为什么要瞒着别人，你那么激动干嘛？”我是这样问爸爸的。爸爸说，我还傻着呢，我的病情让别人知道不好，对我没好处，没人知道是最好的。 虽然我嘴上那么说，可我心里自然是明白的，爸爸说的没有错，我的病不是个好病，癫痫病，羊癫疯，听起来就不是个好病，是脑袋有问题，会让人与精神病，傻子疯子联想到一起。不过也没错，我犯病的时候和傻子没什么区别，吃的那个药说会让人情绪失控，我继续吃下去，以后说不定会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2009年9月2日天气微风 我就初三了，要中考了，而姐姐也是，她要复读，听说姐姐要申请住校，不知道可不可以，不过爸爸妈妈不太同意，不放心姐姐。要求姐姐走读，不要在和班上同学胡来了。 今天真的好烦啊，我们开化学了，原本好好的一门课，我硬生生喜欢不起来。这个化学老师是我姐姐曾经的化学老师，有一定的教龄，满口都是傲气。她今天一个个叫我们起来自我介绍，叫到我的时候，我正准备起来说话，她对我说，“你不用起来了，”反过来问我，“你是哪个谁的妹妹对不对。”我说是，点了点头，她就挥了挥手，示意我不用起来，她知道了。 同学都问我，新来的化学老师，原来是我姐姐的老师啊。我说是啊，我这个姓氏这么少见，她一看就猜到了，从小到大就没遇见过和我同姓的陌生人，县城就这么大点儿。她看到我姓氏的那一刻，就自然而然猜到了。 同学告诉我，和自己姐姐同一个老师一点都不好，容易拿来比较。我当然知道，她肯定喜欢我姐一点，她今天看我的眼神我就看出来了，和我说话时那轻描淡写的样子。眼神中还透着失望，我还看出一点嫌弃。大概是觉得我没有姐姐长的好看吧！姐姐从小到大都是长发，而我的发型，就比寸头长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还好，我也不喜欢她，满口都在讲自己的辉煌史，还说自己教什么都可以，数学物理她也都可以代。说白了还不是那个中学拆迁了，没有地方任教被我们学校招过来的，有什么好傲气的，就因为年龄大？ 别说我了，班里同学有几个喜欢她的自我介绍，还当着我们的面埋怨我们校长，这样的老师我还是头一次见，本事那么大，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没混出名堂，还是个老师，怎么没人请她当校长呢？ 2009年9月4日天气晴 今天发生了一件神奇的事，姐姐复读了，我好佩服老妈的口才。 中午回到家，家里有好多人，姐姐的同学们都在，有五六个，她们都没有考上好的大学，在复读还是随便找一个来念中徘徊。妈妈把他们都叫到了家里，还给他们做饭吃，就是普通的面食，他们吃的想当欢愉，中午别提多热闹了。 有一个哥哥好搞笑，吃了老妈的饭，听老妈聊了一会，夸老妈饭菜做的好，也是个通情达理的阿姨，他当着众人的面说：“我未来的丈母娘要是阿姨就好了。”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都笑了。我一开始以为他喜欢姐姐，还下意识看看姐姐有没有脸红，后来问姐姐才知，他与陈姐（姐姐最要好的朋友同学）才是是一对，我是想多了。 中午我睡了一会就去学校了，下午回来，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我中午走时，妈妈还在对几个人劝说，让他们都去复读，几个人各有说辞，都不太愿意。下午回来，他们全都复读，已经去学校报名回来了。我睁大眼不敢相信，妈妈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口才，不愧以前是老师，厉害了。 早知道这样，下午我就不去学校了，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真是遗憾。 第34章：抑郁日记三 2009年9月28日天气阴 今天是周一，我们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秋风萧瑟，校园内全是落叶。今天下午我们大扫除，全班出动，我就是拿着小扫把在一旁扫，大扫把就那么几个，有的是男生，我们女生负责收他们扫好的落叶就好。 垃圾桶就那么大，落叶又蓬松，装不了多少就满了。同学们也在说，嫌跑来跑去太累，可没人行动，我就主动跳到垃圾桶里，把落叶踩碎，那样就可以再装一些。可当我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叶同学也是，她还用那种眼神看我笑，我做错什么了？ 我不懂，怎么突然间感觉，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是啊，我经常请假，大家都知道我病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病。他们问我的时候，我的说辞都是一样的，“我小时候摔伤了，撞了头，导致颅内出血，在大脑中形成了血块。那个血块一直在我脑子内，有时候会头疼，会压迫脑神经导致我失神。”我觉得我的阐述没有问题啊，就算在学校犯病，我的说辞也完美。 难道我真的在学校犯病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我在班里胡说八道了？ 算了，问自己也不会知道，不过同学都沉的好稳，都只是看着我笑，从来不说什么，他们不说，我还能问他们不成？算了，就算在班上犯病了又怎样，我又没有记忆啊！ 2009年10月5日天气多云 今天中午我一回到家，妈妈给我端来一碗佛水，是妈妈从寺庙求来的，让我喝。我是排斥的，奈何说不过老妈，这还真是有病乱求医，觉得我犯病的时候神志不清，是被什么附体了吗？ 我是拗不过老妈的，而且我也好奇，那佛水是什么味道，反正喝了也没事，就是些烟灰。姐姐在一旁看着，我让她也尝尝，她一个劲的摇头，看她那反映，我笑了。 妈妈见我乖乖喝了后，还给我说，没事就让我多念“阿弥陀佛”。虽然我是一脸嫌弃，可我还真念了，跟个神经病似的和妈妈学，也跟着念了“阿弥陀佛”。 2009年10月10号天气晴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是妈妈的老同事，是妈妈当老师时候的同事，转眼都过去快二十年了。 两个人聊天，我就在一旁听着。两个人聊起了佛教，她们说，在她们当初任教的那个乡下学校里，有一个小的佛堂，后来拆迁，里面还有一个菩萨。她们有一个女同事，嫌那菩萨碍眼，就叫一个男生，把那个菩萨抱起来，丢到垃圾站去了。妈妈说，他们两个做了不尊重神的事。 我笑了，虽然不赞成他们两个的行为，但说的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我没有插话，就只是安静听着。 两人继续说着，妈妈说，一年后，她那个女老师，就得病去世了。而那个帮她丢佛像的那个男同学，也在同一年出车祸死了。 我听着，好玄乎呀！可听两个人对话，一边说还一边回想，看来是真的了。 宗教这东西，还真如爸妈所说，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以敬畏的心态来看就好。 佛教好像从古代汉朝时就流入中国，唐朝时开始盛行，至今已经快两千年了。即便是如今的科技时代，佛教也被人尊崇，它能经久不衰，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以敬畏的心态来看，总是没错的，我还是多念几个“阿弥陀佛”吧！ 而且佛教讲人是轮回转世，因果循环。什么因，就种什么果。说不定我这辈子这么倒霉，就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才会这样，是来赎罪的。希望下辈子会好一点，别这么悲催了。 2009年10月15日天气晴 我越来越不喜欢学校了，他们总是议论我，我只要一开口说话，他们就那样看我，我说错什么了我。我不就是没第一时间认出地上的苦苦菜吗？我就是觉得眼熟没一下认出来吗？他们笑什么笑。 以前放学我都会等人，现在不喜欢等人了，觉得好麻烦，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早点回家，和他们一起，还要配合他们那磨蹭的脚步，我一个人走还能继续走马路边上的沿沿，走我的模特步。 2009年11月2日天气风 今天早上跑操的时候，我不知怎么有点难受，越跑越难受，看着就剩下一圈了，坚持跑完算了。我好后悔，那会为什么要坚持，早早下来不就好了，反正我有特权的，可以想跑就跑，不跑就算了。 我坚持个gui啊，害得自己犯病了。不过还好，没有人发现，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记忆又断片了，之前的记忆留在自己跑操，就剩下半圈了，坚持坚持；之后的记忆，莫名有些凄凉，偌大的场地，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所有人都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站在那，看着周边的环境，那么安静，我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庆幸没人发现，还是应该感到忧伤。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快要上课了，一个人往教室那边走去，路上也是那么安静，伴随我的就只有那深秋的冷风，与那瑟瑟的声音。 回到教室，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管我，她们呢，平时都是一起的呀？还是她们问了我，我在犯病她们不知道就走了？我就回头看着她们，好想问，最终没有开口。不过看着同学们有说有笑，怎么感觉比那会一个人在操场，还要凄凉。 第35章：抑郁日记四 2009年11月28日天气晴 今天是周六，我一个人在家待了一天，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一个人了。以前总是排斥一个人，现在不觉得了，一个人挺好的。不用等人，不用管别人的感受，不用去迎合别人做好自己就好。 在外面我虽然不怎么说话了，不过我的负面情绪从来不在父母面前体现出来，我感觉的出来，他们比我还要难受。妈妈在县里的店铺不打算开了，生意不好，毕竟搞农资在县城附近，生意好不到哪里去。爸妈似乎是想承包乡下的一个店铺，已经在协商中。 姐姐复读了，买了手机，不在像去年那样住校。今年老妈不许姐姐住校，就让她从学校来回跑。爸妈给姐姐买了一个电动车，红色的，让姐姐骑着。 姐姐与他那么男朋友，还是有联系的，只是那个哥哥，已经上大学了，在哈尔滨，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大学。 说来也奇怪，我们班恋爱的人也多了，是不是到了初三与高三就会变成这样，如果再不开口，对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过无所谓，反正与我无关。不过我还是要恭喜一下我的老同桌常同学，他暗恋了那么久，竟然真的追到手了。虽然不知道过程，不过个人感觉他们两个也只是玩玩，长久不了。在我看来，他们两个一点都不配。 2009年12月28日天气多云 今天是我的十五岁生日，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蛋糕，如今爸妈这么忙，能想起来就不错了。我估计我这辈子都吃不到爸妈给我买的生日蛋糕，算了，以后自己给自己买。不过今年比往年还可怜，连长面都没有，爸妈给我钱让我去吃一碗拉面，我就去了，点了一碗清汤的，加点醋加点香菜。 爸妈其实挺辛苦的，如今在乡下盘下店铺，妈妈白天去那边看店，两三天回来一次，爸爸继续跑车拉化肥，晚上还要把第二天中午我吃的午饭做好。姐姐也挺辛苦的，要高考了，一边学习还要一边谈恋爱。我也挺辛苦的，要中考了，作业也越来越多了，不过还好老师们现在都不管我了，想写就写不写就算了。也就语文老师还会管我，可惜我初二后，就再也没写过语文作业，已经习惯了。 我现在是越来越写不进去作业了，宁可坐在那看会杂书，或者偷偷的看会电视，我中考估计是无望了，现在这记忆力我就不为难自己了，犯病一次，死一堆脑细胞，不知丢多少记忆，反正什么都无所谓了，走一步看一步。 2010年1月3日天气阴 今天下午我又头疼了，是班主任的历史课，我就回来了，反正后面也都是自习。 等我回到家，头就不疼了，我坐在床边想了想，是睡觉呢？还是看电视呢？我最终选择去看电视，反正时间还早。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小凳子上，打开电视，换了几个台，看到《武林外传》在重播，就乐呵呵坐在那里看。我连着看了两集都笑嗨了，看到57集的时候我依然在笑。可就在这集结尾的时候，我彻底笑不出来了。 大嘴为了请几天假回去看老娘，想尽了各种办法，无奈佟掌柜就是不准假。大嘴走投无路，正绝望时，误认为隔壁谢掌柜家的伙计疯了，不但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不用干活。大嘴一见有这等好事，便原样照搬，也装了一次疯，却被小六当成真的疯子抓了起来…… 结尾时大嘴否认自己是疯子，还拿隔壁谢掌柜的伙计说事。谢掌柜的伙计出场了，坐着轿子，谢掌柜在一旁唉声叹气，那个伙计在轿子里歪着嘴抽搐，大家都说他不是真疯了，是羊癫疯。话一出口，就伴随着一片笑声结尾了。 我不记得第一次看的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不过这次再看，是彻底没表情了。是啊，在大多数人眼中，癫痫病人就是一个笑话，与精神病没太大差别。 2010年1月13日天气多云 今天我好后悔啊，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冷漠了。赵同学今天来和我聊天，和我说她家里的事，我听了两句就烦了，对她说。“别和我说这些废话，你家里的事情我又不关心，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给我说？” 我话说完，赵同学脸就青了，叶同学在一旁笑，我感觉出不自在，掉头一个人走了。 我脑子是抽搐了吗？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拒人于千里之外。算了，反正话已经说了，挽回也无意义。自己似乎又变的不合群了，回到小学的时候。 自己真的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了，这辈子要经历这些，为什么自己打记事起就和别人不一样。小时候流口水还不觉得什么，可为什么这次就那么难以接受。是啊，流口水可以通过自己来改善，可癫痫病我自己无能为力，要伴随我一生。心里真的好难受，凭什么爸妈可以照顾好姐姐，偏偏把我摔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为什么自己永远都和别人不一样，既然老天爷要这样待我，为何不来个无缝连接，让我刚上初中就得癫痫不就好了，保持自己始终与别人不一样的状态不就好了。 为什么让我在初一初二，体验普通人的人生，一下让我变的和别人又不一样，心里怎么就那么难受，人的眼神真是可以杀人。 我越来越怀念小时候，怀念自己的童年，即便自己与别人不一样。可在那个家属院里，一样可以与那些小朋友玩的很好，自己傻傻的，也不会在意别人说自己，如果永远都不长大，该多好。 第36章：抑郁日记五 2010年2月5日天气霜冻 放寒假了，今天我来家里开的店铺，这个店铺是爸妈秋天时盘下来的，爸妈已经店里家里跑了好几个月了，这次我还是头一次来。店铺不大，前面还带着一个小商店，很老式的柜台，玻璃那种，拿东西都是我们给拿，卖的东西也不多。小学的时候，就特别羡慕王同学，她家里就是开商店的，别提多羡慕了。现在自己家里开了商店，却没什么感觉，没什么好吃的零食，种类少的可怜。唯一好的，就是酸奶可以当水喝，渴了就可以随便拿瓶水来喝。 老妈老骂我，把酸奶当水喝，那些饮料喝多了对身体可不好。可我理由也充分呀，这里的水质太差了，倒杯水还能看见下面沉淀的少量沙子，谁喝的进去。你们泡茶喝当然不觉得，我喝的可就是白开水，看的清清楚楚。我自己还真是可怜，医生说了，我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还不让吃牛羊肉，吃的东西还不能太辣，不能喝的就更多，碳酸饮料，咖啡，茶，奶茶都不让喝，还不让吃巧克力。玩的那些刺激性的设施，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这个还好，毕竟我们这就没有游乐园。我还一直有个愿望，去蹦极来着，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 今天店里来了一个小姐姐，她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笑容灿烂，和妈妈打招呼自然，行为举止，言语表达都没有任何问题。她走后，妈妈告诉我，她也有癫痫病。我就安静听老妈说着，她病的比较严重，不像我只在夜间发作，她初中都没有毕业，就辍学一直在家了。后面老妈说的话，我突然觉得好可悲， 妈妈说：“她一个人在家里窝的久了，缺男人缺的哦，特别想嫁人。” 妈妈的话里，我能明白个所以然，毕竟没有哪个家庭愿意娶一个癫痫女孩过门。哪个男人娶了，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老妈和我说的时候，我就笑了笑，来了一句，“老妈，你这样说别人的时候，可想过你自己女儿的未来。”说完老妈就傻眼了，对我说，“咿？你这样想干嘛？你好好念书，爸妈会为你创造更好地未来！” 听老妈这样说，我撇一下嘴，爸爸妈妈说的没错，他们比以前更加辛苦赚钱，我成了他们赚钱的动力。不知道别人听到这样的话什么感觉，可能会有一丝丝的感动。可我自己看来，既可笑又荒唐，我的未来，为什么是别人为我创造？既然要靠别人活着，那我不是个包袱吗？自己不痛快，还要压着别人。 2010年2月9日天气晴 今天早上起来，已经十点多了，收拾收拾给家里店铺看商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店里没什么人，马上春节了，大家都在忙着办年货，今天又是集市，村上的人大多数都去赶集了。妈妈过来和我聊天，告诉我，那个与我一样有癫痫病的姐姐，她早上也去赶集，骑自行车一个人去的，回家的路上犯病了，大发作，就一个人倒在路边，人和车连着摔倒在路边的沟里了。 我就问妈妈，她发作也有一会，就没有人帮忙吗？妈妈摇摇头，对我说，“没人帮忙，她醒来的时候，她买的东西都被人偷了，被人顺手拿走了。” “拿走了，被偷了？”我嘴巴张的大大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就直愣愣看着老妈，不敢相信。这是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吗？我知道乡下人都有爱占便宜的毛病，我小舅妈就是，每次来我家都是翻这翻那，还总想回家的时候拿点什么，还动不动翻我家冰箱。我家的自行车，只要见我家没人骑了，让小舅妈知道，就开始找各种理由，毫不客气的开口要骑走，已经两三个了，从来没还过。可除此毛病外，其他都挺好的，为人特别热心。我一直觉得，乡下人比城里人有人情，互相帮助，走街串里。可今天的事，直接刷我的三观。 癫痫病大发作没人管，是有可能死人的，可能会咬伤自己，发作时间过长也是一样，病情严重的，可能会因为缺氧而死亡。不帮忙就算了，怎么可以乘人之危，一条人命，也抵不过那几十块钱是吗？还是说，在他们看来，癫痫人就不算是个人，是个傻子，半个疯子。 是啊，曾经的我也是那样认为的，毕竟没见过哪个癫痫病人活出人样来的，看上去永远都是那样卑微可怜，别人口中的笑柄。如果让我一辈子那样活着，我宁可死。 2010年2月14日天气晴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在店里过了，就一家四口，昨晚春节联欢晚会都没有看，一直在打麻将，我还是头一次用麻将机打麻将。我也是一如既往的好运气，手气杠杠的，赢了一百多，感觉打麻将成了过年最开心的事了。年都没有年味了，小时候那种欢愉，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过年唯一好的，就是能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妈妈在聊天的时候提起大姐，“不知那个傻（表）子和谁过年，还是一个人过。”这是老妈说的，老爸是不愿提起大姐的，每次有人提起，老爸都是板着个脸，让老妈不要再管她。在老爸眼中，从来没把大姐当成一家人过，是各种嫌弃，还总强调，她和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养了她，她应该懂得报恩，她不感恩就算了，还是个骗子，是个没心没肺，活的没出息的人。 老妈说到底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总是还会惦记大姐。虽然我与大姐没有太多感情，不过往年她都会与姐夫一起来拜年，自她失联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老妈当然会惦记，怎么说也是从自己家嫁出去的女儿。 第37章：抑郁日记六 2010年2月18日天气小雪 今天小哥哥来了，来给我家拜年，与爸爸妈妈聊天，都在说我的病，毫无疑问是大姨告诉小哥哥的，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小哥哥自结婚后，每年都会过来拜年，感恩妈妈当初大方借给他七万块结婚。小哥哥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一直记得爸爸妈妈的恩，爸爸在妈妈的亲戚中也最喜欢小哥哥，他懂得感恩，也是还钱最快的。 小哥哥知道我的病后，满是心疼，问我能不能考上高中，要不就别念了，何必让我受罪，搞得病情更加严重。 “那不行。”爸妈想也没想就说了，无论如何他们也会让我念完高中，必须要上大学。 我不乐意了，说：“就我这个脑子，还上大学呢？能不能考上高中还是个问题。”我这样说后，爸妈松了口，没那么坚定了。妈妈还告诉我，在我小的时候算命先生给我和姐姐算过命，那个算命先生说，姐姐考不上大学，我可以，以后会有所成。我笑了，爸妈这是在拿算命先生来鼓励我吗？“那算命先生怎么没有算出我是个脑残呢？今非昔比了，别搞笑了，还算命先生呢！” 爸妈爸妈还是絮絮叨叨说过不停，告诉我必须好好学习。我懂爸妈的心思，我的身体状况，不学习怎么会有未来。不过一中我估计我是考不上了，如果考不上一中，就没必要上了，真的没必要。 2010年3月3日天气风 已经开学几天了，今天传来一个噩耗，大爹（我爸的大哥）前几天去世了。大爹在一个矿山给人看门，就他一个人，可没想到，夜里，煤气中毒去了。爸爸这两天都在忙着大爹的事，妈妈也去了。 妈妈说，大妈也太胆小了，给自己的丈夫换衣服，吓成那样，不敢，让儿子给换，老妈说着，大妈才安静的去把衣服换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丈夫。 我不太懂妈妈的话，不过人死后，好像要换特殊的衣服。 爸爸帮着和矿山的老板谈判，那个老板想着，给两万块钱了事，大爹家又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人，大哥虽然结婚了，但太年轻，就让爸爸去谈。可听爸妈聊天时的对话，是谈崩了，要上法庭，私聊是不行了。 人的生命还真是脆弱，说没就没了。如果我没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爸妈也不用那么辛苦，姐姐也可以得到父母全部的爱。 2010年3月6日天气晴 哇，我又不得不佩服我妈了，真的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一张名嘴说遍天下。爸爸与叔叔们忙了那么久，还是一点用都没有，老妈特地去咨询了自己的律师朋友，应该赔多少钱合理，之后亲自去与那矿山老板谈判了。 听说老妈一开始与那人谈法律，可没什么用，就是一脸看不起大爹的样子。老妈恼怒了，直接来了一句，“*****（脏话），来来来，我拿菜刀捅你一刀，给你两万块钱就没事了呗。” “那不行！”那人说的。之后老妈就开始了泼妇骂街模式，从他祖辈到父母，在到他的后代，骂到他怀疑人生，不得不认真起来对付我妈，这次是真的来了个狠角色。老妈又拿出法律条文与他谈，说了自己认为的价格。那人不得不认栽，答应赔款二十万。 妈妈说，大爹一生也没为子女攒下些钱，如今死了，一下为儿子捞金二十万，也算死的值了，起码他儿子以后日子可以好过点。 我不太理解父母这一辈人的想法，他们永远都是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子女，妈妈骂我与姐姐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们做这么多，都还不是为了你们。”这话真的太讨厌了。难道没有我们，他们就不活了吗？真是搞笑了，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吃饭也是为我们吃的？ 2010年3月20日天气多云 今天周末，我在家里看电视，破案子的，我的最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其中的一集，一个女的她精神有问题，怀疑自己老公出轨，老公的同事是小三，就把那女同事杀了。她老公知道了，替她隐瞒，妨碍警方，还替她顶罪，可还是让警察发现蛛丝马迹。 而那个女的用来杀人的药物，就是她自己所吃的镇定精神的药，有趣的是，与我现在吃的药，药名一模一样，为了确认，我拿出自己的药看着，药名一模一样。“苯****”一个字也不差，我果然没有记错。 这个药果然和安眠药一样，它可以用来杀人，那也说明，它也可以用来自杀，一瓶吃进去就可以了，在睡梦中死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也曾经想过自杀的方法，一开始想跳楼来着，也可以完成自己的一个愿望，蹦极，可是一旦死不了，那不就玩完了，落个残疾那不是祸害父母吗？还是算了，毕竟我们这没有比较高的楼，就六层。 跳黄河是个不错的选择，黄河水养育了我，回归黄河，反正我也不会游泳。可我还没有见过大海呢？这也是我的一个愿望，没见过就死了多可惜，见了大海直接跳海也不错。正可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自残割腕这种，我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这个人没有自虐倾向，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流干，那不是找虐吗？再说，我家也没有浴缸。割腕，不也得有个氛围才是。 所以说还是吃安眠药最好，睡梦中死去，没有任何痛苦，老天爷是不是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才特地让我看到，不用安眠药，原来自己的药就可以。 第38章：抑郁日记七 2010年4月5日天气风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那个药突然变成禁药了，以前药店轻易都可以买到，五块五一瓶，现在都不让卖了，需要拿着病历去医院开。不过还好，我之前知道后，自己买了两瓶，爸妈不知道的，我也没告诉他们。 妈妈与爸爸聊天，说这下麻烦了，每次吃完还要跑医院。两人聊天，说想带我去A市看看病，看着不行给我换一个药，这药吃着，一点没控制住，该犯的还是照样犯病。可爸妈这些日子忙，店里也忙，爸爸要拉化肥给别的店送，也要给自己家店送，现在正值春忙，再等等，等五一，爸爸明天去医院给我开点药。 已经清明节了，眼看五一就要到了，一眨眼一年就过去了。去年五月犯病，七月查出来是癫痫，怎么感觉这一年过的好快。回想这一年，怎么感觉就是空白，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没做。学习也没学进去，一天到晚总是发呆，除了看电视睡觉，好像什么都没干。 2010年4月17日天气阴 今天中考体侧，我本来是不用跑的，有病历就行。可老师说，那样只能拿一半的分数。我不服气，没有交病历，还是自己去跑了，不就八百米吗？ 今天天气也很好，是个阴天，妈妈怕我有意外，陪我一起去了。男生先跑的，之后是我们，我让妈妈帮我拿了外套，穿着短袖跑的。好几个男生都在那看我，以为我不跑，怎么就上了跑道，对着我笑。我白了他们一眼，上了跑道，结果我觉得很棒了，不是倒数，在规定时间内跑完了，我就知道，只要想做，就一定可以。 2010年4月22日天气小雨 期中考试结束了，马上要迎来最后一个家长会了。老师很重视，无非就是算算哪些能考上一中，哪些考不上。我是考不上了，不过还好，我不学习，爸妈也不说我什么，对他们来说我不犯病就是最好的。 有一件事好气啊，就我那个化学老师，那天遇见我妈了。我妈和她聊天，她就直接说我不行，比起我姐差远了。这还是从小到大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学习不如我姐。不过一切都成为过去式了，学习也是要花时间与脑力的，我如今的记忆力，以及那嗜睡的毛病，尽然在上课时趴那睡着了，我坐在第二排，老师也什么都不说。加上我每天课下学习时间也就一个半小时，作业从来没写完过，我这样要是能考上，那真的是奇迹了。 2010年4月26日天气多云 今天开家长会了，妈妈没时间在乡下看店，爸爸去了，也是匆匆忙忙。老爸是提前走的，临走的时候被班主任叫住了，班主任问爸爸，我到底怎么了，到底是什么病。爸爸支支吾吾，对班主任撒谎了。听到老爸谎言的时候，我都无语了，他给班主任说，我是脑淤血。 老妈把老爸骂了一顿，说他才脑淤血。老爸还满是委屈，说，“你看看，说脑淤血也比说实话强吧。”我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脑子有问题，可现在想想还是有很大却别的。虽然本质上都是脑袋有问题，可癫痫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躺在地上抽搐的那个丑态，但脑溢血不会，而是一个安静坐在床边，无助看着窗外的姑娘。 爸爸还说，班主任听到后，就满是不解，我怎么会得这种病，多好一孩子。让老爸带我好好看看，别给我学习上的压力，还告诉老爸我曾经学习很好的，都是前十，十几的学生。听班主任这样说我，我笑了，老妈也笑了，跑过来亲了我一口。 我还是很喜欢男老师当班主任的，爽快没那么多毛病，不会阴晴不定，也不会在学生面前抱怨。而且我很喜欢历史，喜欢看历史电视剧，还喜欢看野史。家里也就我和老爸能看到一起，老妈总说我是个男孩子性格，喜好也偏向男孩子，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可惜的是我不是男孩子，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就不会被忽视，得这该死的病了。 我总是想，我为什么不得个绝症，一了百了，或者直接让我变成一个傻子，让我头脑别那么清醒。得病后感觉自己看问题也比以前更明了了，一件事总是能联想好多好多，似乎是变的更加敏感了。 2010年5月1日天气小雨 学校开运动会，我请假了，假期连起来就是五天，好爽。 今天我和妈妈来A市看病了，住在大姨家，大姨也陪我一起去了医院。妈妈和医生说了我的情况，以及我小时候的病情。医生看了我的脑CT，问有没有我小时候的片子，想对比看一下。妈妈不好意思的告诉医生，早没了，那时她回家的时候，把片子都丢在公交车上了。 我在一旁听着就笑了，还真是老妈的风格，不过还好，没把我也丢在公交车上就是好的。医生听完妈妈对我现在犯病情况的描述，决定给我换药了，换了一个卡****，也是小白瓶，样子都一样，不过医生让我一天吃两次，早晚各一次。我看着那说明书，都有催眠效果呀。我问医生，早上吃合适吗？可医生说没事，让我吃就对了。医生还说，我不能突然把那个药停了，要慢慢来，这个药先早上吃一粒，那个晚上吃。吃一个月后，再把之前那个药改成吃半片，这个卡****吃半片。再过一个月后，改吃三分之一，这个卡****吃三分之二，慢慢往下减。我在一旁听着，好麻烦啊，开药的时候医生还给开了两个小刀片，专门用来切药的。我看着那个收费单，这个新药卡****也是五块五，随便的药铺都能买到。 老妈还问那医生，我的病对我学习有什么影响。医生说没影响，就是会影响记忆力，许多癫痫病人都很聪明，不用担心。老妈听医生这么说，就开始嘚瑟了，说我以前学习如何如何。我就笑笑不说话，还真是老妈的风格，虚荣心强，嫉妒心超强。 2010年5月3日天气小雨 今天下课闲来无事，就再那听同学聊天，在聊热播的电视剧《一起又看流星雨》，我听着就只是随口插了一句话，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反而是集体看着我。看着大家的反应，我掉过头，继续看我自己的书，装作什么也没有的样子，不过心里还真是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只要我一开口说话，大家就都不说话了，就只是看着我。 第39章：抑郁日记八 2010年5月4日天气阴 今天和自己的老同桌常同学随便聊了几句，从他的语气中，他估计是和金同学分手了，两人感觉就不对劲，互不理睬。看他和我说话的语气，还是蛮潇洒的，算是好聚好散。 不过无所谓，我早就猜到了。不过常同桌走后，我一直看着他发呆，想起初一时我与他的一次对话。现在想想，感觉好讽刺，好扎心。 我记得那是一个中午，我不知中午在家看了什么，感悟颇多，神经兮兮地问了常同桌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吗？你的父母，你的生活环境。”当时我大致就是这样问的。常同桌想也没想，就回答说：“当然不满足，我希望自己出生在纽约，是个美国人，最好富裕一点。”听常同桌这样说，我就笑了，说道：“我挺满足于现在的生活的，比起那些穷苦，或身体残疾的人，自己幸福好多了。反正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节奏，也喜欢中国文化。” 我与常同桌当时对话的情景我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笑得很甜，常同桌一脸不解疑惑地看着我。 今天看到他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怎么那么扎心呀！老天爷也太会折磨人了吧，让我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怎么就那么难。那短短的，不到两年的时间，还真是宁人怀念。从天堂掉入地狱漩涡，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样活着，好痛苦。现在的生活一团糟，未来也看不到任何光。 可如果我把那药吃了，我死了，大家会怎样想我？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想象的到。还会笑我，会议论纷纷，嘲笑我无能，还会成为整个学校议论的焦点，初三十二班的某某个同学，吃药自杀了。我会成为老师的反面教材，被大家嘲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她们受得了那个打击吗？别看妈妈那么彪悍，她才是内心最脆弱的一个。大舅舅去世，姥姥疯了三年，老妈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啊，老妈已经经历过大舅舅一次了，如果我也如此，老妈会怎样呢？ 可我现在我的心真的好累啊，完全看不见未来，看不到希望。 2010年6月7日天气晴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姐姐是第二次参加高考了。不知该说姐姐幸运还是什么，姐姐在高考前一晚，完全复习不进去，就坐在那看杂书。今天姐姐一回来就告诉我，今天的语文阅读题，就是她昨晚看过的文章。 哇，我惊奇，怎么会这么巧，希望这个好运会伴随下去，让姐姐取得好的成绩，顺利通过高考。毕竟爸妈的愿望一直就在我和姐姐身上，至少有一个是大学生。我可能没希望了，希望姐姐能满足一下爸妈。 2010年6月9日天气晴 高考结束了，姐姐说考二本有些悬，可能考不上。我没什么可说的，马上也要中考了，以现在我的成绩，连二中都考不上，不过我的心完全都不在学习上了，顺其自然就好。 每天晚上看着妈妈在那切药，那么一个小药片，要切成四分之一，我觉得好麻烦。今天那切好的四分之一药我吃完了，我就没管，直接吃了一整片卡马***，变成了早晚各一片，那个药我算是彻底停了。 2010年6月10日天气晴 今天晚上很热闹，姐姐的同学过来我家玩，我是一点学习的心也没有，就想看电视。我就坐在客厅，一边写作业一边看电视。马姐姐就很惊讶，我怎么做到的，让我姐姐管管我。姐姐笑了，说我随便，不用管我。 马姐姐问我，你这样能写进去。我说可以呀，虽说是看电视，可我根本不抬头的，我光听就可以了，一直盯着电视看，根本没必要，我听电视的本领早就如火如荼了，毕竟看的多了，看了上一集就知道下一集大概演什么。 马姐姐听我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就不在说什么，继续与姐姐聊天。 我突然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神奇的第六感告诉我老妈回来了。我顺雷不及掩耳之事，抱起书本直接往卧室床上丢，以最短的时间关上了卧室的门，在老妈进门前乖乖地坐在了写字台上。没写多久，就累了，不想写了，我把卧室门偷偷地开了一个缝，一边听，一边抄英语单词。 2010年6月11日天气多云 今天周五，就我与姐姐在家，我就与姐姐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姐姐告诉我，我昨晚的行为，直接毁掉了我在马姐姐心中，温柔内敛的形象。姐姐说，“你没看见马~昨天看你那眼神，惊奇的说不出话来了。在她眼里，你一直是个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你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毁于一旦了。” 我笑了，想象着昨晚的画面，马姐姐当时的反映。越想越觉得有趣，我本来就偏男孩子性格，如果让她知道，我每天早自习，都要和一群男生，抱着凳子趴在班门口，补昨晚的语文作业，估计她牙都笑掉了。不过我倒是习惯了，我是真的真的写不进去语文作业啊。英语作业也是一样，不过英语好一点，十分钟就周完了，全是选择么。 2010年6月14日天气晴 昨天我同桌来我家拿东西，在我家坐了好一会，看了我的相册。今天中午几个人聊天，他们在聊班上哪几个女生长得好看。我同桌听见，就说我也算一个，大家都惊奇看向我。看大家反映，我同桌又说，我长发特别好看。“我说真的，我昨天去她家了，看了她长发照片，特别漂亮。” “虚，别说了。”我上前直接制止了她。她看我这反映，就不再与别人说了，开始和我说，她真的觉得好好看，就是现在的我不打扮，发型也太偏男孩子了。 她夸我好看，我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她也太实在了。也不看聊这个话题的人，两个女生都是班上的美人，就等着别人来夸的，她这话插的，所有人都来看我了。 第40章：抑郁日记九 2010年6月15日天气晴 这两天都在写同学录，我大概是填的信息最少的了。今天一个不太熟的女生就特别惊讶，我怎么连QQ号都没有。我说我真没有，她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也只有几个和我熟的人知道，我确实没有。 我家没有电脑，我又没有手机，以前玩过QQ号，觉得没什么意思。我第一次接触QQ，还是三年级的那个暑假，隔壁表妹家买了电脑，我和她天天都在研究。拿着那破QQ号，每天都在和陌生人聊天，一开始觉得还蛮好玩，后来越来越没意义，就没说过一句实话，今天聊一会，明天就忘了是谁，到底有什么意义。同学曾经建议我申请QQ号，我直接拒绝了，觉得完全没必要，就算申请了，不用又有什么意义。她们都在打耳眼，我陪她们去过，可就我不打。理由也是一样，我不好那些，打了耳眼还要防止它长住，多麻烦。我不是没有QQ号，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完全忘记了。 看他们都在填同学录，我拿了一些大头贴过来，只给几个自己特别熟的人贴了。我把好看的都给她们了，有些是长发的，同学都在传看。这样也好，也可以证明一下我同桌昨天的话，不然她和我就尴尬了。同学也是有趣，翻看着我的大头贴，说这张最好看，要拿去当我头像，一看到我就笑了，那是我家狗子的照片。我就立马抢了过来，这可是我珍藏的，就这么一张，才舍不得送人。 不过说句实话，我真的不希望同学记得我，了无声息的来，了无声息的走。不过这个恐怕有点难，毕竟我的姓氏太少见了。算了，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 2010年7月15日天气晴 中考结束了有些日子了，可我还是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更加迷茫，考不上一中，我要去哪？ 职高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想去学幼师，我打小喜欢小孩子，也奇怪，小孩子也都喜欢我。妈妈很早就和我说过，我这么喜欢孩子，以后可以当老师。那时我还和妈妈说，我只喜欢小孩子，大孩子不喜欢。妈妈就说我以后可以当幼师，那时自己还不明白幼师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懂了。不过我听的出来，爸妈一点都不希望我当幼师，在他们心里，看不上幼师这个职业。 不过看爸妈反映，他们就是花钱，也要让我念完高中。今天出去，回家的时候，老爸问我还念不念书，我板着脸说不念书了。老爸就说，家旁边的那个幼儿园正好缺老师，让我去当幼师去，反正我也会弹琴唱歌。我就火了，他说话那态度着实让人反感，一脸瞧不起幼师的样子。我说：“可以呀，你说去，你谈好我就去，绝不拖拉。”说完我就快步走了，听到后面老爸骂我的声音。 2010年8月2日天气多云 今天姐姐的男朋友与同学来了，他们出去玩了，我没有去，他们把电脑放在我家里，让我玩。我发现我这个人很没有自制力，对于游戏一下就上瘾。之前表哥送我的MP5，我不学习，每天用来打游戏，一次被老妈给逮住了，把我痛骂了一顿，把MP5还给表哥了。今天的我，也是打了一天的游戏，一个植物大战僵尸，我竟然能玩了整整一天，我也是佩服我自己。 晚上回来，两个哥哥说教我打CS，我直接拒绝了。我就直接说了实话，我游戏瘾比较重，太容易上瘾，学会了CS那还了得。哥哥们都笑我，不过他们说我聪明，一学就会，悟性高。 以前觉得爸妈抠门，连个电脑都不买，同学亲戚家里基本都有，就我家没有，不是没钱而是对他们来说没有用，自然就不会买。现在看来是对的。毕竟医生说了，我不能受电子设备的辐射，少看电视，少用电脑，少玩手机。我以后还是少玩游戏的好。 2010年8月10日天气晴 这个假期很长，姐姐成绩志愿也报了，是三本，选了一个A市的大学，没少被爸妈数落。毕竟爸爸当初因为没有赶上好时候，没有恢复高考，成了爸爸一生的遗憾。妈妈倒是还好，妈妈上学迟，自己考了没考上。爸爸特别希望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来填补心中的遗憾，可我与姐姐，同时让爸妈失望了，我连高中都没有考上。 爸妈说归说，该有的还是有，还办了酒席，收了礼金。姐姐没有出席，自高考结束，姐姐就在附近餐厅找了一份工作，每天都不在家。 今天爸爸给别人出礼，好像也是人家儿女考上大学的。中午喝醉酒回来的，微醉，意识清醒。我扶着老爸在沙发上躺下，可老爸就是不躺下，看到是我，就把我抱住了。嘴里在那不停的嘟囔，问我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如果我没有病该多好，我们这个家会很幸福。还说他们对不起，没把我照顾好，让我得了这该死的病。我笑着扶着老爸，让他乖乖躺下。可他就不，一直在那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抱着我不放手。 我在那笑，还是头一次见爸爸这反应，当我看他脸面时，这才注意到，老爸他，哭了，抱着我，哭了，虽然只有那可怜的两三滴眼泪，可我看到了。这是我从小到大，头一次看到老爸哭，我很惊奇，直接说了出来。“老妈，老爸他哭了！”说完我就回头看老妈，这才注意到，老妈也哭了，一边笑一边哭。我的心在那一刻一下被触动了，笑脸盈盈看着他们，把老爸按在那，让他乖乖躺下睡觉。 我坐到一旁沙发，看着爸妈发呆，回想起许多。我曾经问过老爸，“老爸，如果我小时候病没治好，就那样死了，你和（老妈可以再生一个健康的，那不是很好吗？）”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老爸打断了。老爸当时的表情我记忆犹新，怒气冲冲的脸面，吼道；“离婚，我肯定和你妈离婚，我带着你姐过。你要是死了，和你妈我一天都过不下去。她永远都不好好领娃娃，一点当妈的样子都没有。”听老爸那么爽快的回答，心里还是暖暖的。 爸爸妈妈，姐姐和我，就是一个家，少了谁都不行。在这个世界上，我很渺小，微不足道，可在这个家里，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如果我用那种极端的发方式走了，那这个家，可能真的散了。 第41章：不甘心 这个漫长的假期，我因为不能一个人睡觉，又来店里看店了，每天和妈妈睡在炕上。这个假期，我根本没有出过门，我一直抱着姐姐的电脑在看光碟，毕竟家里与店里都没有网。没网是好的，不然我又去打游戏了。 我从表哥那借来了光碟，《火影忍者》，我就抱着姐姐的电脑在看。从第一集开始，一直往下看。鸣人小时候很可怜，受尽旁人的白眼，可他一直那么乐观积极，即便自己弱小无能，可他还是一直那么努力活着，还有着伟大的梦想。“我一定要成为火影。” 看到中忍考试的时候，鸣人对战宁次，才知道原来酷酷帅帅的宁次，也有着自己的故事。他对鸣人说的那句话，“觉得不甘心吧！跪倒在无法改变的力量前，知晓自己的无能。不要努力实现梦想，那不过是幻想罢了。”看上去很酷，可在我看来，鸣人更酷。 “我不管你小时候父亲被杀，经历了多少痛苦，但是把这认为是命运决定一切的话，就大错特错了。”这是鸣人对宁次说的，可突然见觉得，这句映射到自己身上。鸣人被宁次打倒，一次又一次，逼出他体内九尾查克拉。“对你那种拿命运什么当借口，想要逃避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输的。”哇，听到这句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下子戳到我心里，如今的自己逆来顺受，不发表任何意见，想去死一了百了，不就是在逃避吗？什么命运，我为什么要认命。说到底我这个病也不算什么大事，也不是一样活着，我不说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病人？我为什么要认命？ 看着《火影忍者》，一集一集往下看这，自己的代入感很强，自己与鸣人，宁次，我爱罗有相似之处，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受尽白眼与嘲笑。不过我比他们幸运，我有爱我的爸爸妈妈和姐姐，我只是病了，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为什么要全盘否定自己，这不是什么大事啊？我不努力不作为，那就完全是输给了自己。命运不是喜欢和我开玩笑吗？那我更应该活出样来？如果继续这样自暴自弃，就彻底没有未来了，我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我从小到大就经历别人没有的特殊待遇，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了，向命运低头，自行了断，凭什么啊，我要活，还要好好的活。 当时的我就时这样想的，我抱着电脑，脸上总算露出笑容。豁然开朗，一下想通了许多。我还记得当时的画面，我把电脑丢在一旁，乐呵呵往前屋跑去，就好像如释重负，一下变的轻松自在。 大家听我这样说，可能觉得我不可思议，很可笑，看动漫治好自己的抑郁症，可对我来说，确实如此。自己回想，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处在叛逆期吧。 叛逆期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与观点，由于他们担心外界忽视了自己的独立存在，叛逆心理才因此产生，从而用各种手段、方法来确立“自我”与外界的平等地位。更喜欢依赖伙伴，不在需要家长过多的呵护与陪伴。也开始有虚荣心与攀比心，展现自我的小心思。也希望博得异性关注，以及关注喜欢的异性与明星。 而我的叛逆期，因为自己得病，让自己陷入哲学的误区。原本应该最闹腾的岁数，却因自己的特殊经历，与自己的伙伴渐行渐远。父母也因为我的病需要花钱，承包店铺，也不常在我的身边，自己一个人身处安静的环境，喜好胡思乱想；也喜欢什么都不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虽然有时对喜欢的事也提不起兴趣，把自己喜欢的事变成发泄，但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大脑完全放空。即便如此，有时还是难以控制，在不经意间联想到自己。 看着电视剧，看到和自己一样的病人，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能坐在那一个人发呆，想象着世人看待癫痫病人的眼光；看杂书时，会把自己与小说中的人物对比，发现自己的人生是多么荒唐，未来也是一片荒芜；看着父母为自己更加努力，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家人的包袱，不存在也许会更好。 无意从电视剧中看到自己的药可以自杀，神乎其神，以为是上帝的安排，还特地跑去买了两瓶备着，怕一瓶死不了；看着家人陷入无尽纠结，在死于不死中徘徊，而不知该如何抉择。 那时的自己是怕死的，我很清楚，怕死后受到舆论谴责，特别是熟人；怕死后给家人带来阴影，家不再是个家；怕死后会下地狱，下辈子会更惨。 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在我纠结不知该如何时，在课外阅读中，看到一篇文章，那篇文章题目是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文章中提及了《圣经》中对于自杀人的看法，“上帝永远不会原谅自杀的人！自杀的人不能上天堂，要下地狱。”而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我又陷入冥想，我还记得文中有这么一句，“自杀的人，都是懦弱的表现。” 我那时就觉得，自杀是输给了自己，是懦弱的表现。而处在叛逆期的自己，是对父母言听计从，逆来顺受，不表达自己任何观点，如行尸走肉，“你们随便，爱怎么滴怎么滴。”这是我最常说的话，明明心里惊涛骇浪，在家人面前总是心如止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得了心里疾病，家人也没有任何人察觉，那时候抑郁症还是一个陌生的词汇，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这种小县城，就更加不存在了。直到我上高中，抑郁症开始受到广大人民群众关注时，自己才恍然大悟，那一年我似乎真的，抑郁了，还是重度的，有过轻生的念头与举动。 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个神人，从得病到豁然开朗，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任何人帮助，自己好了，最后让自己吃定心丸的，还是一个动漫。不得不承认，动漫有治愈的效果，可治愈我的，不是治愈番，而是热血漫。想想还真是有趣，似乎自己打小骨头就很硬，有着倔强不服输的性格，或许就是这个原因，看着鸣人那股劲头，让我的血液，再次沸腾，燃起重生的希望。 就在那个假期，爸妈安排我复读了，从三中去了四中。或许是因为病了，对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未来，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自己想通后，反应过来时，爸妈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当我知道的时候，非常抗拒，自己小学被留级，这初三又要留级，自己年龄不小了，虚岁十七岁了，原本应该高中毕业的年纪，我却还要复读初三。心里抗拒，却还是听了父母的话，乖乖去了学校。不是自己与父母妥协，是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去复读，我还能去哪？ 在开学前，我去配眼镜了。我近视已经有两年多了，只是觉得一旦戴眼镜，就很难摘掉。一直没有配，反正我也无心学习。大概没有几个人和我一样，第一次配眼镜，就都是四百多度。配眼镜的人也觉的不可思议，我这是怎么过来的。 开学了，我被分到了七班，班主任是个女的，数学老师。我看的出来，她不喜欢复读的学生。与我一起的转学生一共四个，三个复读的全都坐在最后一排。一个转学生座位在前面。那还是我第一次坐教室最后一排，只能庆幸，还好自己配了眼镜。 在开学自我介绍的时候，前面几个都加了一个我是复读生。我不太懂为什么一定要说，一向喜欢不一样的我，就没有说那最后一句，简单的说，“大家好，我是~洁，（省略姓氏）洁白的洁。”说完我就坐下来，与一个与我一样的复读生男生坐在一起。 我不一样的介绍，也博得了大家的关注，下课就有人跑了问我，是不是不复读生，我说是的，只是没有介绍。 这样突然插到一个班，是很难融入这个大家庭的。好在我也没那么多想法，能与周边的人熟悉就好了，没那么多要求，也不讨厌一个人。 我记得貌似是我刚开学的时候，小哥哥特地来我家了。小哥哥得知我的病情后，就一直在给我参谋，有没有治疗我这个病的土方，而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小哥哥说，他听说在哪哪哪，有一个专门治疗我这个病的老中医，听说特别有效，已经问好了地址，让爸妈带我去看看，万一有效呢？ 爸妈知道，想也没想就安排在周末带我去了。距离我家还是挺远的，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乡镇。小哥哥开着车带着我们去了，爸妈与那人说了我的病情，那人和老妈说了许多，我在一旁就笑了。他的那些话，完全可以汇成一句，“我这个小手术，有治好再也不犯病的癫痫病人，但也不是全部，我不能保证有效，只能是试试。没治好，以后也别来找我麻烦。” 第42章：新学校 医生的话很坦白，爸妈自然比我听到清楚。可没办法，谁让你有病呢？爸妈还是安排我做了手术，交了两千块钱，万一有效呢？ 当天医生让我躺在他那个简易的手术台上，我趴在那，妈妈把我上衣掀起来，坐在我的一旁。那医生说，要在我背上打几个眼，挑断我的一根神经，那样就不会在犯病了。我是不信的，他随便怎么吹，我就积极配合就行，我若说个不字，我爸妈又要炸毛了。说我不配合，骂我不听话。 我就乖乖地躺在那，妈妈坐在旁边。我听到机器的声音，在我背上打眼的声音，我没什么感觉，也就疼了三下，在打眼开头的时候。我看不到自己的背，就侧过脑袋看着一旁的妈妈。 妈妈坐在那，不敢看，脸是趴着的，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表情狰狞。 没一会就好了，老妈拉我起身，问我，“你疼不疼，我看着那个在你背上钻的那么深，你都没反应，我都吓死了。” 我笑了笑，“不疼，其实还好，反正我又看不见。” “你胆子大的很呀，我看着都疼。”妈妈搂着我，往外走去，和爸爸，小哥哥说着什么。 我回头看着自己的背，那两个眼我是看不到的，但在我左肩，有一个我可以看到的。我看着，在上面贴着纱布，很小的一块。“医生”说，这几日都不能洗澡，纱布两天就可以拆。之后有说了一堆，还是在强调，“不一定有效，没效也别来找我。” 之后爸妈拉着我往回走，我就安静跟着，都在问我什么感觉，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啥感觉也没有，能有啥感觉，你们可别报太大希望，反正我是不信的。”我毫无顾忌地说了，但还是没有说的太过火，毕竟小哥哥也在车上，小哥哥是好心，我不能当着他的面说的太赤裸裸。 半个月过去，我又犯病了，那手术对我是没有一点效果。爸妈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不说话，表情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如此。 有病乱投医，是这个道理，可在如今的科技时代，还是会如此。爸妈也是聪明人，他们应该和我一样，看到那土医生的住所时，就觉得不靠谱。见到那简陋的手术台时，就更加明白了。可他们还是掏钱让我做了，两千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我看来，爸妈就是用钱来买些安慰，买些希望。只可惜，时间太短，紧紧只是半个月。 而我背上三对眼，看上去就好像被蛇咬了，背上的两个看不到，左肩膀上的那个，倒是可以。一次，后排女生看到，就问我，是不是被蛇咬了，我看着自己的肩膀，笑了，真的特别像被蛇咬了，我也丝毫不否认，说：“是的。”还告诉她，我不怕蛇的，即便被咬过也不怕，还追着蛇跑过，反而把蛇給吓跑了。而我也是真的不怕蛇，一次家门前出现一条小青蛇，就是被我给吓跑了，看着小青蛇被我吓得跳到一旁的小河里。 老爸胆子小，站的老远，骂我，说我胆子大的很。我笑了，不过蛇跳到河里后，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它立起脖子，快速游到对岸。它脖子立起来的那一刻，我确实吓到了，以为它要回头来追我。 有时想想，我的胆子是真的大，可以说，这世界上的活物，除了我妈，啥都不怕。我是真的怕我妈，毕竟经济受限啊！ 复读那年，我开始认真学习了，考上高中，还是我现在想做的事，如果不上高中，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有一天早上，我起来昏昏沉沉，妈妈没让我去学校，给我请假了。我就到一旁睡了，下午才去学校。醒来时妈妈告诉我，我昨晚犯病了，只是和往常犯病不同，不是抽搐，而像梦游。 “昨天晚上，我看你坐起身来，就立在那，直立坐着。我还以为你起夜，就问你，和你说话。你不理我，我才着急了，把灯打开。我看着你，可你什么都不说，没有意识。你就坐在床上，用手扣着床单，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几分钟后，你自己又躺下了。”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我的表情。 我不敢相信，瞪大眼看着。“真的假的，我这还真是梦游啊！”我笑着，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犯病的自己。 “还真有点像梦游，不过你没下床。” 我第一次听到自己这样犯病，还是头一次，满是惊奇。哇，梦游唉！感觉自己真是个奇女子，这种在电视上，动画片里看到的事，竟然发生在我身上。 “你还真不能一个人睡，下次如果下床咋办？”老妈说着，她自然是担心的。在床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不会伤到自己，顶多就是有点吓人。 听妈妈这么说，我又笑了，就开始幻想，自己半夜犯病梦游，下床后会做些什么，在屋内还是往外跑，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面那样，动画片里面那样搞笑。 我没有太在意，毕竟这没什么，比起夜间抽搐，要好的多，早上也不会太累。 我继续上学，早起晚睡，也开始认真学习。这才发现，那一年我是白学了，一样的书本，一样的知识，我却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那么陌生，就好似第一次接触。不过麻烦的是，这次我们选考的科目，和去年不一样。去年在四中，班主任是历史老师，自然全班都选考历史，而我也是真的喜欢。今年在三中，全班都选考生物，这也是唯一一门，我是第一次学初三的生物，而也因此，比其它科目要更加认真些。 之后的一段日子，我都没有犯病，我发现我挺喜欢化学的，生物也一样。自己所吃的药，上面都有化学的微量元素，生物也是一样，学好了可以更加了解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大脑。 因为转学后，我一直坐在最后一排，和后排的学生熟悉一些。我这个人表情比较丰富，说笑就笑，还习惯性带一些萌萌哒的肢体动作。有一天一下课，旁边桌的两个男生就跑到我跟前来。和我说，“你也太搞笑了吧，表情也太丰富了。我们两个观察了你一节课。”他们说着，还一边学着我的动作表情。我被他们逗笑了，不听课盯着我看了一节课，可真有他们的。“我是表情丰富了点，不过也没你们这么夸张好不。”我和他们开玩笑说着，没有太在意什么。不过我清楚，他们两个是班上不学习的“坏同学”，好多人都怕他们。我虽然坐在他们附近，但并不讨厌，他们只是不爱学习，又爱面子而已。与这样的学生接触，坦白一点，听他们说，笑容回应一下就好了。 有一次，我体育课把家门钥匙丢了，他们两个给我捡回来的，就跑来问，是不是我的。我那时正着急，看到乐嗨了，连忙说谢谢。他们虽然不好学习，可为人其实还是挺好的。 我这个比较懒，中午上课一向都是踏着点进班。刚到这个班里，对这个班的班规都不太了解，那天就迟了半分钟，铃响了我才进班。刚刚进班，就被同学拦下来了。 “迟到了哦，等会要接受处罚的，先去坐，做完眼保健操到讲台来唱歌。”班长说着，我是满脸惊讶，怎么还有这班规。 我就安静的坐回座位，做完眼保健操，班长开始点名，让我过来唱歌。我点了点头，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唱过歌。算了，反正我又不认识你们，唱就唱呗。 我大方走了上去，唱了梁静茹的一首歌，唱了小片段。唱完我就下去了，我听到一旁的男生问他同桌，问我唱的什么歌，怎么那么熟悉，那女生就说给他。那是我头一次当众唱歌，印象挺深的。可我下来之后，我就傻眼了，迟到的不止我一个。几个男生一起上去了，他们一起做下蹲，一人五十个。这我才知道，原来迟到不唱歌也可以，做五十个下蹲就好，就我一个人傻傻的唱了。哎，谁让你是新来的呢？ 其中考试后，我没觉得什么，感觉还好，除了英语。之后我周一那天请假来，去干什么我不记得了，可能去A市做检查了吧。周二我回到班，大家对我比以前更加热情了。我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回到座位就看到几张卷子，成绩下来了。同学和我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数学考了全班第一。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还是头一次数学考第一。而坐在后排的，大多学习都不怎么好，看着我，满是羡慕的表情。也因为这次考试，我学习的兴趣一下起来了，也成了复读生中，班主任最看重的学生。最重要的是，成为复读生中，第一个融入班级的学生。 在三中，初三学生，每个月都要测评一次，就像高中的月考，考场座位也是按成绩来排的。有一次，我又因为身体原因请假了，没有参加考试，再下一次考试时，按成绩来排考场座位，我自然而然到了另外一个班级，坐在最后一排。 同学看到我进来的时候，满是惊喜，我前面的那个男生，还没开考，就回头看我，和我商量，让我答完卷子给他看。我什么也没想就答应了，想着老师在，他不会怎么样。 我答完数学卷子，他就往后靠看我，问我答完没。我说答完了，他让我给他写条子，我就把选择填空写给他。他抄完后，又把字条给了旁边的人。他又让我把大题写给他，我说太多了，不愿意写给他。我看他那么迫切的样子，就把自己的第二张卷子递给他，让他把他的第一张卷子给我。 他按我说的做了，拿去毫不客气的抄。过了一会，他抄完了，却没把卷子还给我，而是递给其他人。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只想着给他抄就好了，他也太大方了吧！我就坐在那看着，自己的卷子从第四组最后一排，传到第三组，第二组，第一组，我看着时间，快结束了，摧他们把卷子还给我，他们才又传了回来。 这件事我记忆犹新，他们打破了我对考试作弊的认知，也太胆大了，监考老师完全成了摆设。 第43章：命运一 在我初三，大约十月份的时候。那个时候秋收已经结束，搞农资生意的爸爸妈妈也慢慢闲了下来。同样的，小姨一家也闲了下来，在秋冬季，只要收赊的账就好。每年到了秋冬季，化肥厂都会搞各种活动，让经销商们提前预购化肥，来保证他们冬季的生产。经销商提前订购的化肥越多，优惠奖励越多。他们化肥厂也都是差不多的套路，一种化肥，如果一次订购多少多少吨化肥，会提供免费的旅游机会，不去旅游，就换家电等等。 也因为这个原因，爸爸妈妈走出去的机会多了许多。每次有这样的机会，妈妈都会优先让爸爸去。妈妈说过，“以前我年轻的时候当老师，假期没少和同事转，都会组织大家去外地旅游什么的。你爸可怜的哪都没去过，就让你爸去就好了。”因为老妈的大方，老爸也去过不少地方。 而就在这个十月多，又有一个旅游的机会，是去国外，迪拜旅游。依旧还是老爸去，而小姨家，小姨让小姨爹去。 我记得那天，是个周末，亲戚不知道是谁家嫁女儿还是什么，都是来B县出礼的，结束后，都来我家聊天。家里有好多人，小姨与小姨爹，大姨与小哥哥，爸爸妈妈以及小嫂嫂都在我家。大人们聊天，说这次可以去迪拜旅游了，小姨爹是最高兴的一个，每说两句脸上都带着笑容。我清楚记得小姨爹的一句话，“长这么大从来没离开过（本城市），这头一次出去还是去国外。”小姨爹说着，就笑了，笑声爽朗，在场的人也都笑了，包括我。 小哥哥从背包拿出他买的相机，递给小姨爹，让他出去的时候，把相机带上，多拍点照片，拿回来洗出来。（那个年代没有智能手机，拍照都是用相机。小哥哥的相机我们通用。）小姨爹拿着那个相机，不知道怎么用。小哥哥站在那，给小姨爹教了一下，他没明白，就让我再给小姨爹教。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画面，就在我家的客厅，电视与茶几的中间。我侧身拿着相机，与小姨爹并排站着，耐心地教他先按哪个键，再按哪个键，如果忘记，怎样怎样记就好，其他的按键都不用管，我们都调好了。小姨爹安静听着，用手按着试图拍几张照片。小哥哥站在我们对面，一边抽烟，一边听我讲的对不对，偶尔回应两声，“对，就这样，不要按多余的按键，你按她教的做就好。” 我笑着，总算把小姨爹教会了。小姨爹拿着相机，装进自己的包里。又回到沙发坐下，与大人们说说笑笑，小姨爹是个老烟枪，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 第二天就是周一，我照常上学放学，没有任何变化。就在第三天，周三的下午我回到家，一个消息传来，惊得我说不出话来。妈妈很疲惫的样子，无奈对我说，“你小姨爹昨天晚上去世了。” 我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太突然了，怎么会呢？两天前我还见他了，人好好的，也没有什么病，怎么会突然间就走了，老妈不可能那这种事情开玩笑。“去，去世了？怎么可能，咋回事啊，出车祸了吗？” “咋回事，谁知道咋回事呢？就那么突然，摔了一跤，人就没了。”妈妈说着，无奈而又说不下去，倒在一边坐下。 我就问爸爸，听爸爸与妈妈两人对话，我才知道。就在昨晚，小姨爹的大哥去世了，小姨爹连夜开车去了县城医院。在医院里，小姨爹帮着自己大哥，把寿衣换了。之后与他二哥一起走出房门，走到拐弯角的时候，突然一下摔倒了，躺在那就不动了。他二哥扶着，以为只是摔倒了，和小姨爹说话，却不见回应声，感觉不对，连忙通知医生护士，将小姨爹推走了。经过两个小时的急救，无效，小姨爹就这样也去世了。 摔了一跤，就这样去了？我不敢相信，怎么会呢？后来才知，原来小姨爹有心脏病，是突发的心脏病。而小姨爹的大哥，也是心脏病去世的，而且在同一天，两兄弟在同一天去世，前后就几个小时。电视剧都不敢这样演，可偏偏就发生在我的亲戚身上。 爸爸和妈妈说着，说小姨爹的二哥当时也是救助不及时，如果立马把小姨爹翻过来让他平躺，通知护士医生，也许就不至于死了。妈妈也是点头，但也说不确定，毕竟不是谁都有救助经验，这谁能说得中呢？妈妈说，小姨爹本来胆子就小，干嘛让小姨爹去给他大哥换衣服。心跳自然就快，听说一出来就坐那抽了一根烟，心脏病本来就是不能抽烟喝酒的，他从来不管，还是个老烟枪，一天能抽两盒，这下好了吧，去天堂抽去。 我在一旁听着，爸妈从小姨爹的去世，又聊到了小姨。妈妈说，“我得知，赶去的时候，那个傻小子，已经一个人把~~~的衣服换了，还镇定自若的样子。之前还在哭，见到我，反而不哭了，安排着一切，她那一个人坚强的劲头，让人看着心酸。” 我很傻，也很自私，对于小姨爹的去世没有太大感觉，第一反应，就是我小姨。直接来了一句，“我小姨命也太苦了吧，小姨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走了，最苦的不是我小姨吗？” 我的话一出，老妈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坐在那没有吭声。小姨真的不容易，选错了一次老公，好不容易与小姨爹的日子好过了，小姨爹却突然去了。小姨是个爱钱的主，自从自己再嫁人后，开了店面，可日子过的依旧紧巴巴的，舍不得花钱。小姨有胃病，都是在外面舍不得花钱吃饭造成的。爸妈常说，小姨太抠了。那时候小姨家生意刚刚起步，和我家当初一样，开着货车在庄子卖化肥。一般都是早上吃一顿，中午在外面不回去，可又舍不得花钱买饭吃，就干脆不吃，小姨爹也是如此。你要知道，化肥一袋子很重，他们要帮着农户搬弄，一袋一袋从车厢往下搬，要消耗大量体力。可小姨宁可饿着，也不愿意花钱吃午饭，忙到四五点，再回去吃完饭，小姨的胃病就这样来了。 之后的几天，妈妈都在帮忙，早出晚归。大姨得知，与小哥哥也一起来了。那天周末，家里又是一堆的人。 大人们开玩笑说着，命运太会捉弄人了，一星期前，小姨爹还在我家，讨论着要出国旅游的事，可两天后，人就去了，到死都还是没有离开过我们这座城市。 无知的我听大人这么说，一下就感同身受，拿着那个相机，在电视与茶几的中间，我比划着说，“上周末我还拿着这个相机，教小姨爹怎么使用，就在这，和小哥哥一起。”我的话刚刚说完，自然的回头侧身，一股寒意涌来。在那一刻，我一下子傻掉了，把手里的相机一下丢了出去，小哥哥连忙接住。我就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吓得魂飞魄散，飞奔到老妈旁边坐下。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就，就在那，一样的地方，却只剩下我与小哥哥两个人了。”我说着，紧紧握着老妈的胳膊，紧挨着她坐着。 大家看到我的反应，都笑了，我还在那喘着粗气。我环看四周的人，还是上周那一波，连每个人的座位都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少了一个小姨与小姨爹。我侧身回头的那个瞬间给我的恐惧，我到现在记忆犹新。至今为止我从来没被什么吓到过，唯独那次，是真的怕了。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人，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话；不一样的是少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永远的不在了。而自己回头的瞬间，在自己脑海中勾勒出了小姨爹的人像，以及他要出国旅游发出的笑声，在我耳边回绕。那瞬间的恐惧，让我对死亡与人生有了更加深入地理解。 妈妈忙着帮助小姨家的事，因为小姨爹是在医院去世，遗体没有运回家，只在自家设下灵堂。妈妈犯愁了，我不能一个人睡，她们会忙到很晚。我也想去看看，周一周二我请假了，陪妈妈一起去了。我和妈妈说，让她给我请假了，妈妈说，我想去就去吧，正好省事。我把班主任的电话给了妈妈，让妈妈打电话给我请假，妈妈爽快答应。 那次是我第一次在小姨家过夜，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我和妈妈去的时候，萧表弟与欢表哥也在。那是我第一次见欢表哥，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谁，可听大人们对他的称呼，我一下反映过来了，他是小姨的二儿子，小姨前夫带着的儿子。听他们聊天才知，欢表哥四年级就辍学了，之后就到处打零工。可因为未成年，都是有一头没一头。小姨知道他闲着，家里又缺人手，就让他过来帮忙了。 第44章：命运二 我看上去小小的，就像个什么都不懂，在父母蜜糖中长大的孩子。我喜欢笑，也比较乐观，又长了个娃娃脸，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小很天真，什么烦恼也没有的样子。我在小姨家与妈妈一起，待了两天一夜，他总是喜欢看我，看我的言行举止，看着我对他笑，他也会笑。他老吐槽我，说我看上去傻傻的，像个小学生。我也会反击他，说长得小才好，永远年轻。他听我说话，总是会笑，而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他对我的羡慕。毕竟小姨家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有癫痫病，他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我喜欢和欢表哥聊天，我对他好奇极了，还是头一次见这个表哥。见欢表哥与萧表弟相处，蛮自然的。萧表弟一向话就不多，那几天他的话就更少了。那时的他，初中还未毕业，父亲就先走了。 有一次我从外面进来，就看着萧表弟再给小姨爹的灵位换快点完的香。我看着，就随口来了一句，“别点着，先别点着，点根烟上去，小姨爹最喜欢抽烟了。”萧表弟听我这么一说，觉得在理，就去外屋，点了一根烟，插在香炉内，让它慢慢燃尽。 妈妈从那路过看到，走过来就问，“那是谁在香炉内点了根烟？”萧表弟正好不在，我就回答了，告诉大家，是萧表弟点的。妈妈就笑了，夸萧表弟，果然还是儿子了解老子。我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只是笑。 我坐在炕上，和欢表哥东扯西扯，那时的自己也是太年轻，想什么说什么，也不懂得委婉与避讳。我看到欢表哥在那搬弄手机，好像有人给他发消息，我就跑过去问，“是你女朋友吗？这么着急给人家回消息。”我一边问，一边偷瞄他手机。“你干嘛呢你？”他笑着收回手机，不让我看他手机。我又继续笑，继续问他，是不是他女朋友，在那时的我看来，早早不念书的孩子，一般都会处对象，女的也都比较早婚。 欢表哥的回答我到现在依然记得，当时欢表哥的表情是无奈地，看着我说，“还找女朋友呢？就我这情况，见到女的都得绕着走。”说完欢表哥就低头看手机了，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当时的我不太懂，但看得出欢表哥不喜欢这个话题，在我看来欢表哥长得还可以，个头也高，身上又带着十足的痞气，这样的男孩很容易吸引女生。而欢表哥的话，让我看到了他的自卑，九年义务教育的时代，他却连小学都没有毕业，这样的他在与人交流时，多多少少会有些他接不上，听不懂的话题。 我记得那天，屋内就只有我与欢表哥，我就好奇的问他，“你爸爸对你好吗？他一直没有再婚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从来没见过。” “你对他好奇吗？我估计你听说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吧。他比你想象的还要恶心。”欢表哥说着，鄙夷的眼神。 我看着他，就像一只好奇的猫咪，歪着脑袋，一脸疑惑。 他看着我笑了，他继续说，“一个能说出让自己儿子给他找女人的父亲，你说我能说什么，你自己想吧。有些父亲，还不如没有。” 听欢表哥这么说，我一下惊到了，不再问什么。我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能对儿子说出这样的话，让自己的儿子给他找女人。听完欢表哥的回答，我闪的老远，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听到，照常做自己的事。 周二下午，我就和妈妈走了，之后的一段日子，都没有再见过欢表哥。那时我一直认为，欢表哥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会跟着小姨生活。然而我想错了，欢表哥没待多久就走了，回他父亲那边去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不过听大人们说，是欢表哥自己走的。妈妈说，小姨那个抠玩意，对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想儿子留下来帮忙，却不给儿子一分钱，换做谁，谁愿意答应，他出去是对的，他快成年了，说到底他的户口没在小姨那，他就是做再多，什么也拿不到。 妈妈的话在理，而且我还听说，萧表弟的奶奶与叔叔都不愿意让欢表哥留下，小姨爹刚刚去世，小姨就把她二儿子接过来，这个谁会愿意。小姨与小姨爹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一百多万应该是有的，怎么可能让欢表哥来分钱。每次听大人们聊天说起时，对于欢表哥都是莫名的心疼，对他来说，似乎哪里，都不是家。 大约过了多久我也不记得了，只听大人们说，欢表哥入狱了，因为偷盗。具体是什么原因，众说纷纭，我听到的最荒唐的理由是：欢表哥意外发现自己老板有枪支子弹，欢表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特别好奇，就恳求欢表哥把那子弹拿来给她看看。欢表哥傻兮兮的，轻松在半夜潜入领导房间，偷走了一颗子弹，拿给他女朋友看。而就在这期间，欢表哥的老板被捕了，搜索枪支弹药时发现少了一颗，就继续追查，查到欢表哥那去了，欢表哥也因此入狱。至于真假，我实在不知，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欢表哥因盗窃入狱。而告诉欢表哥入狱消息的是萧表弟，萧表弟说，他去看过他两个哥哥。不知该说命运捉弄人还是有意为之，欢表哥与华表哥是亲亲的兄弟，而两人的牢房也是门对门。当我听萧表弟告诉我时，觉得好讽刺，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而这话，还是他们最小的弟弟告诉我的。 周三我去上学，一进班门，同学都用关切的眼神看我，问我没事吧。我是一脸糊涂，但还是笑着说，“我没事。”直到放学回家的时候，一个朋友告诉我，昨天我不在，班主任在班会上提醒大家上学要小心，马路上车多，还说我就是因为被车撞了，才请了两天假，大家一定要小心。我听到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老妈给我请假，撒的这是什么谎，这不是诅咒我吗？ 周四我去学校的路上，就像诅咒一样，真的被车撞了。不过只是碰了一下，摔了一跤，我爬起来继续走了，没有在意。当时我就觉得，老妈真是厉害了，说啥来啥。晚上回到家，老妈正好从店里回来的。我就满是不悦，抱怨道：“老妈，让你给我请假，你怎么可以说我被车撞了。班主任还在班会上告诉全班同学，我听到的时候无语死了，你怎么想的，说实话或者说我病了不就好了。” 老妈很淡定，说，“我没呀，我说你被车吓到了，摔伤了，在家调养两天。” 听老妈这么说，我不知道该信谁，我估摸着是老师或同学夸大其词了，毕竟一句话在传播过程中，会变得越来越简短，意思变了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之后我就告诉妈妈，我今天真被车撞了，借老妈吉言了。老妈看着我，问我有没有事，我听的出来，老妈是担心我受了惊吓，夜里犯病，我说没有，没什么大碍。 之后的一周多，爸爸旅游回来，爸妈吵架了，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小姨。爸爸回来后去小姨家要拉走之前放在她家库房地几顿化肥，而小姨不给，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说那是她自家的化肥。爸爸给小姨说，是小姨爹在世的时候，商量好暂时卸在小姨家库房的化肥，当时小姨不在。小姨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一些气人的话，“你说什么就什么，~~～在的时候你放的，你就该问他要，反正我是不知道，你说那几吨化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凭什么信你。” 爸爸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对付小姨这种蛮不讲理人，他是没办法。就在妈妈面前吐槽，大喊大叫，让妈妈去和自己妹妹谈，爸爸很暴躁，“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明知道~~~去世了，让我问他要。虽然卸化肥的时候她不在，可这件事她明明是知道的，就是想占便宜，死无对证，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人，还妹妹呢，连陌生人都不如。～～～去世，你帮着忙里忙外，她一点都不长心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老妈也没想到，小姨会耍赖，就是不给，贪那三千块钱的便宜。妈妈给小姨打电话，小姨还是一样的话，就是不给。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大姨与小舅舅也都知道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姨笑着说了一句话，“这个傻小子，简直就是疯了。”小舅舅是什么都不说的，小舅妈倒是没少数落小姨。小姨一向都是这样，不认感情，只认钱，即便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她也是如此。最后还是老妈亲自去了，把小姨骂了一顿，让爸爸把化肥拉了回来。毕竟老妈不讲理起来，真心可怕。两个不讲理的人PK，老妈绝对不会输。 第45章：那一年 我继续在三中复读，在初三的下班学期，我从最后一排，调到了班上第一排。复读生中，我是唯一的一个离开最后一排的，也许在老师眼中，我成为那个会考上一中的学生，而其他的复读生还是坐在后面。 调座位后，我与前排的学生开始亲近。不得不说前排的学生比后排的要更加好接触，聊起来更加容易亲近。大家都觉得我数学好，习惯性看我数学作业。我学了物理后，有了一个自己的口头禅，“有用功，无用功。”经典力学的定义：当一个力作用在物体上，并使物体在力的物体上通过一段距离，力学中就说这个力对物体做了有用功。说的白话一点，就是做事要做到点子上，如果没有看到重点，做再多都是没用。 有一次数学课堂作业特别难，好多人都不会，就有人来拿我作业看。我记得做那个数学论证题时，一开始我的思路也跑偏了，写了好多行没用的，才反应过来自己错了，应该怎么做。同学拿走我作业本时，我就说了一句话，指着那些我写错的对她说，“这些别抄，这些都是无用功，从这点开始抄后面的。”同学听我说无用功，都笑了，还重复着我的话。那是我第一次说，在我看来，那就是无用功。我不喜欢做无用功，有时候做一件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理解错了，跑偏了，继续做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当我想明白的时候，会立马停手，按重点来做，或者直接放弃，去做另外一件事。 我记得，有一次生物课在实验室上，观察洋葱表皮。下一节课就是体育课。同学都往班上跑，想着回班把生物书放回去，可都被体育老师拦住了，让站队不许回班。我因为没有拿家门钥匙，必须要回去拿。我就没有管老师的话，还是执意要回去。还对同学说，“把书给我吧，我回去呢。”同学就一个个把书给我，有十几二十本，我抱着书，丝毫没有理会体育老师，直接就往楼上走了。 在我要上楼梯口的时候，体育老师站在远处喊我，“你，说你呢，不许上去。”我回头看着老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直接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对体育老师来了句，“我，就，不。”说完，依然没有理会老师，直接回班了，路上就听到同学的哄笑声。我把大家的书都放在讲台上，把自己的书放在座位，拿着钥匙锁了班门就下去了。那时还在想，不打紧，反正就我一个人上来了，根本不打紧，老师至于吗？ 可当我回到操场，站到队伍中的时候，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空气的味道是凝重的，老师的脸是板着的。我还不知所云，直到跑完圈，老师开始训话的时候。体育老师也是很搞笑，我把他给气炸了，他想批评我但没有明说，我记得他大概是这样说的，“现在有的学生胆子都大得很，顶撞老师丝毫不觉得。还是觉得老师你们没办法，就可以肆意妄为，还是女生，有女生的样子没。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整人的方法我多得是，给你个机会，等会到我面见来道歉。机会就这么一次，过时不候，就这样了，散了散了。” 当老师老师开口说顶撞的时候，我就在说我呢？老师还特地强调了女生，那不就是我吗？这老师还真是搞笑了，至于吗？还体育老师，直接点我让我去道歉不就好了，还这么委婉，既然你委婉地说，我就当听不懂好了。而且体育老师确实拿我确实没办法啊？罚我跑步，俯卧撑，可我不能运动啊，你还真拿我没办法。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我就直接离开队伍了，当什么都没听到。你要面子，我不要面子的啊！ 几个女生把我围住了，拉着我说陪我去给老师道歉。一个女生还对其他女生说，“~洁回班还帮我们都放书，才顶撞老师的，她不敢一个人去道歉，我们陪她去。”她们的对话我一旁听到的，又过来拉着我给老师道歉去。看她们热情的样子，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和她们一起到了体育老师面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同学也看出我的小情绪。我没有说一句话，都是同学在帮我道歉。看着同学那么认真努力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自己来结尾，笑着说道：“老师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呗！”略带撒娇的语气，老师哪里抵的住这么多女生的道歉，随便说了几句就原谅我了。也因为那件事，我顺利融入那个陪我道歉的小团体。 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顶撞老师，和同学耍横是常有的事，在老师们面前我一向都是乖乖女。那天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其实确实是我不对，太不给老师面子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他。其实我什么都不说，直接跑掉，下来后主动给老师道歉就完事了。或者和老师说，就我一个人上去，放书锁班门，老师不会说什么，我偏偏用了最极端的做法。 而那件事也让我成长了不少，其实有的时候，示弱比耍横更能解决问题，特别是在长辈以及特别爱面子的人面前。其实他们，是最好对付的，给足他们面子就好。 那一年，我在学校，只犯病过一次，我记得那是一节生物课。我犯病了，没有任何人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因为我的记忆又断片了。神奇的是，我清醒的时候，还拿着笔，在那做笔记。我低头看着那书，我写那笔记，还是可以读的通的，就是字迹太过了，不光潦草，字还是上一个下一个，都没有在一条线上。我只能庆幸，我没有站起来，没有乱跑乱说话，没有成为同学眼中的异类，这样就是最好的。 复读那年，也交到了比较好的朋友，她们对我很友好。周末我也会与她们一起去吃串串，一起逛街。 我要和读者道歉，我时间好像是算错了，我复读初三那年，我姐应该已经上大一了，我算差了一年，但我实在懒得回去改文，望大家体谅。将错就错吧！ 那年姐姐第二次参加高考，也没有高出多少分，考了多少分我忘了，只是刚刚过三本线一点。爸妈为此很不高兴，和姐姐一起复读的同学，其他都是二本以上，还有复读一年考上一本的，只有姐姐是最差的一个，刚刚过了三本线。 可即便如此，爸妈还是请人收了礼金，毕竟考上大学带人，已经是常事了，不然散出去的礼金很难收回来。带礼那天，姐姐忙着和同学嗨皮，都没有去，面没有露一下，爸妈就那样空带了。 姐姐提前放假，一点也没闲着，不是忙着玩，而是忙着打工。姐姐也是有骨气的，录取她的学校在A市，学费高的吓人，一年学费一万二，加上生活费，一年至少要花费两万块，四年就接近十万来。而在姐姐大二那年，学费还长了，一万八。爸妈为此很不高兴，骂她上学全靠家人拿钱拱，中考考不上拿了一万二，高考复读一年又拿钱，还是这副模样，高中还早恋等等。姐姐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录取通知书下来，就在家附近餐厅找工作。姐姐一直觉得爸妈偏心，在家感受不到温暖，想要独立，也想找到一个给她温暖的人，早日离开这个家。 那年，我再次参加中考，和第一次一样，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我最担心的是英语与语文古诗文默写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有提笔忘字的毛病，可我明明还在学校，还是天天写字的，可就是记不住了。我不知道是我老了，还是老妈说的，我吃药的原因，导致记忆力减退。有时候写一个两个字的词，竟然每个字写了一半，写下的成了一个字。 我记得在我进考场前，还是在翻看古诗文小册子。进考场时我并没有放在外面，穿着外套，就装在衣服兜里。在考场上，在写完第一张卷子时，我就一直再那看没填的古诗文默写。我大着胆子，拿出了那个薄薄的古诗文小册子，压在卷子下面，小心翼翼翻看着，找到不会写的句子，抄到卷子上，还特地把写过的句子一个个都翻找到，对照检查了一遍，还真有错的。就这样，我冒着险，保证了自己最害怕的古诗文默写全对。我也只能庆幸，没有被监考老师发现。 而英语我是没办法了，瞎蒙瞎扯了，最后一百二十分的卷子，只拿了一半的分，刚刚六十。比第一次考还低了二十分，这是我意料之外的，觉得自己至少能考个七十来分，怎么才考了六十，运气太差了点吧。算了，总体来说还是好的，中考总分比去年高了七十多分，我也以优异的成绩，顺利考上了一中。 第46章：北京一 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学校，我一点也不着急的，同学打电话约着我一起去学校领取，我就与她们一同去了，去的时候已经没几个人了，班主任在校门口等我们，我们走着去的，一路慢悠悠的。我们与班主任道别，班主任看我，笑嘻嘻的，什么也没有说，就递给我了。班主任打量着我的衣着，仔细看着，看完又看我的脸面。那时的我，头发已经长了许多，是个锅盖头了，不像以前那么短了，穿上便装，还算可以，有了女生的样子。之前妈妈去学校给我填表格，拿到是我长发的照片，惊到了班主任，说我长的好看，长发真好看，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 彻底放假了，我基本都在家里，喜欢玩老妈的手机，在手机上偷偷下载了好几个游戏。虽然那时还是老人机形势的手机，但丝毫不影响我打游戏，只奈何家里没有电脑，也只能如此了。 那时家里电话也拆了，我是联系不上同学们的。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看电视，要不就去店里帮忙，多数时间其实都是宅在家里，睡觉，真的像一只懒惰的猫咪。 就在那个假期的八月，爸妈带我去北京看病了，姐姐也在，全家一起去了。实为看病，对外人都说，一家人去北京旅游了。在那年，电视上开始出现癫痫病的专科医院，在爸妈说要带我来北京看病的时候，我就特别关注了几个北京的专科医院。我想着，既然病了就去专科医院，说不定会有效。我没拿本本记下来，不过特地记住了两个专科医院的名字。 可爸妈的想法和我不同，他们不信电视上的广告，非要带我去北京天坛医院看病，也不愿意带我去那种医院看病。说到底，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女儿是个癫痫患者。而那时的我，已经完全接受了，抵抗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迷茫。与其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不如大方一点，选择接受，我想在我抑郁症好的那一刻，我就完全接受这样的自己了。我坦然接受了，而我的父母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不愿意带我去那种医院。 到北京的第一天，我们直接蹦天安门去了，可时间下午了，在附近找了一间宾馆住下。开了一个三人间，我们把行李放下，就出去逛了，时间不早了，就在附件逛了逛，就在天安门那。吃了饭之后我们就在那随便走，随便逛。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人民英雄纪念碑。我想象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是那种不高也就两米，一个接着一个，好多个排列在那，供人观摩，在上面找自己家人，祖辈的名字。还是以地区来分，哪个省哪个省一雕刻，参观的人可以快速找到那种。 当我看到人民英雄纪念碑，威严宏大耸立在那时，一下子失望了。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也只能站在前面拍照而已。我想去看上面的名字，也想看上面的艺术雕刻，而站在那么远的地方，也只能看见，“人民英雄纪念碑”这几个大字。我也只能站在前面，让妈妈给我拍了一张照片。 第二天爸妈带我去天坛医院看病，我记得挂号的那个队伍好长呀，爸爸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 我们一家人轮流排队挂号，队伍很长，要不少时间。爸妈在那排队，我和姐姐无处可待，就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与爸妈说了后，我们两个就往医院里面走了，看着，人满为患，根本没有空座位，到处都是满满的。我和姐姐就往里面走，看着哪边人少，就往哪走。 走了好几个拐弯角，总算看到一排空座位。四个座位全是空的，我和姐姐就坐了下来。姐姐拿出手机玩着，似乎在与自己的同学聊天，我看着她，满是无奈。自己坐在旁边，一会拍拍腿，一会按按肩，无聊的只能如此。我实在待不住了，就和姐姐说：“你一个人待着，我随便逛逛去。” “医院有什么好逛点，你别乱跑。”姐姐说着，继续低头玩手机。我点点头，往更里面走去。那时我就发现，这边的人是真的少，一点也没有医院的样子。我独自一人，看着门口牌子，没有什么特色，就是没什么人，有的里面有人，也就那么一个，在那坐着玩手机，一点也不忙的样子。我继续往里走，隐约感觉到一丝丝寒意。我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个门牌让我肃然起敬，“太平间”。三个字就挂在那，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边没什么人了。 我的胆子是真的大，一点也不怕，还伸手拍了拍那个铁门。进不去，是锁着的。我半吊子劲又来了，像发现宝藏一样，跑步姐姐坐点那去。和兴奋的和姐姐说：“姐姐，我发现太平间了。就在那边。”姐姐白了我一眼，不相信我的话，也没有理我。 我看她没反应，觉得很没意思。就站在那个拐弯角，像一个有多动症点小孩，一点也不安分。安静的环境，我听到了医生手推车的声音。我向远处看去，一男一女，都穿着白大褂推着车过来了，他们推着那个车上，看着有个人躺在那的样子，还有白布。“他们是去太平间的”我一下就意识到了，我好奇跟了过去，果不其然，我看着他们进去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跟了过去，门是开的，我就站在门口往里看着，就像电视上一样，一个个方柜，一排一排，一行一行。我看着他们打开了一个，掀开白布，我这才发现，那个去世的人，已经装在透明袋子里了。他们就那样，把那人装进了方盒中。我当时心里什么也没有想，也没有害怕，就是想看看，太平间是什么样子的，一个死人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我转身走了，去了姐姐那，还笑嘻嘻像开玩笑的语气说：“姐姐，我刚刚看到医生，把一个人的遗体放到太平间了。” 姐姐可能是不相信，直接骂我是半吊子。我没再说什么，没坐多久，我们两人就回去了。我告诉老妈，我看到太平间了，老妈骂我是傻半吊子。 我不在说什么了，也没有在与别人提过。其实我真的不怕，也没什么想法，就是好奇。 到了下午，当拿到挂号单的时候，我们一下子傻了，号是挂上了，可就诊是半个月后。爸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可能在这待半个月。我就说，“我们去专科医院吧，我之前在电视上看过，北京～～～癫痫病专科医院，我们去那吧。” 我的话刚刚说完，老妈不乐意了，“不去，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不靠谱。” 老妈这样说，我也无可奈何，毕竟我是花他们的钱，只能在一旁无奈叹气。 爸爸在医院门口吓转悠，回来与我们汇合，还带着一个人，老爸一路上把我的情况与那人说了，他说他也是来看病的，我这个病，他知道一个老中医，专治我这个病，愿意带我去看。他与爸妈说着什么，我一听是中医，非常抗拒，我丝毫不觉得我这个病中医能治好。然而我的话是没人听的，那人很会说话，哄着我妈，带着我们去了。就这样，即便我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去了，那人给我开了一大包中药，还告诉老妈要怎样煎药，怎样吃，一天吃几次，要吃几个疗程。就这样，爸妈买了一大包中药，我们背着中药就回宾馆了。 之后的几天，我们都在玩，就是旅游，没有再去任何医院。我在路边看到北京一日游的广告单，五十元一人，去三个地方，哪三个我忘了。就这样，我们去了，完了一天，而那导游在车上说了一堆，还特意强调，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去各个景点，导游还带着我们购物。第一个去的，是一个玉石店，价格都还算可以，不是特别贵，妈妈也是感性，非要给我买个貔貅，让我带着，可以辟邪。之后又带我们去了一个玉石店，那导购员特别会说，讲了一个瞎扯的故事，绘声绘色，我们当时就被骗了，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幸运，遇上他们老板喜得贵子，一高兴给店里打折，亏本买卖。所卖的玉石，那叫一个便宜，和之前那个店铺，价格差距难以想象。那人还在那讲玉石的好，怎样怎样，还能治病。 不过我没有买的雅致，玉镯这种东西，我是不喜欢的，也不喜欢在身上脖子上带东西，貔貅还是老妈逼着给买的，我个人除了手表，都不喜欢。 妈妈聪明，一下看出门道，他们就是合伙骗钱的，骗着游客购物，还拿着我的貔貅与那些他们卖的对比，觉得我这个是真的，这个便宜的都是假的。但我估计，两个都是假的，我这个也不过一百块而已，紧紧够雕刻费用就不错了。当时本来可以验证真假的，可妈妈听说，检验要花二十块钱，就直接不检验了，拉着我走了。 第47章：北京二 之后基本都是我们自己玩，没有再报过团。那时***遗像还是可以看的，那天下午，我们全家都去看***遗像，只有爸爸没看，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天爸爸不知在哪，好像是回宾馆拿东西去了。我和姐姐妈妈一起排队，中途需要去拿个什么牌子，可妈妈与姐姐都不愿意回去拿，就使唤我去。我也被使唤习惯了，就自己一个人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那S型的队伍，我是完全找不到妈妈与姐姐了，队伍实在太长，人也实在太多了。那时的我没有手机，身上也没有一分钱，想给爸爸打电话，也没办法。我看着那队伍，就在我与妈妈走散的那个点开始，一直沿着人群往前找。别人问我干嘛，我可怜模样说，我走丢了。看着我在找人，没有人拦我，就让我在队伍中往前走。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我貌似从尾端走到了前端，我前面也就剩下几十个人了，前面还有武警。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闪过，“我都走到这了，我干嘛还找她们，我自己看了不就好了。”这样想后，我就不再往前走了，当什么也没发生，自然的站在那，也没有人发现，或者说我什么。没一会就轮到我了，我就直接进去了，门口有卖百合花的，我也没买，毕竟身上真的没一分钱，就直接走了进去。站在那看了几秒钟，遗体躺在水晶棺材中，还是完好的，在四周还镶着党徽，国徽等等。 我急忙看完，就一个人站在门口等。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她们都没来，又过了一会她们才出来。看她们笑容灿烂的模样，她们是完全没有去找我啊，我丢了她们是一点都不着急。一见到她们，我就开始吐槽，“你们太过分了，我丢了你们一点不着急，还继续看***。这可不是在（我老家），北京哎。” “瞧你说的，你怎么可能有***重要，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姐姐毫不客气说着，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就想打她。 “你怎么比我们早出来了，你等了多久了。”老妈问着，拉着我散出人群。 “我早就出来了，我都等了你们四十多分钟了。我回去的时候你们就不在了，我就去找那开车的警察，说我丢了，他们就带着我沿着人群往前走，我看到前面了，我还找你们干嘛，我就下车了，站在队伍里，早早就看了。”我说着，胡说自己坐了那个在广场巡逻的敞篷巡逻车，一边说还一边指着。姐姐与妈妈听我这样说，丝毫没有怀疑，还夸我聪明。我看她们的表情，我确实挺聪明的，哄哄她们绰绰有余，一群笨蛋，我撒谎他们永远看不出来。 我们与老爸汇合了，我告诉老爸，妈妈把我丢了。老爸说为啥不给他打电话，找不到她们去找他啊。我好委屈的说，“我也想过了，可我没手机啊，我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我怎么联系你。” 我说完，老爸就里面拿出二十块钱给我，让我装着，以备不时之需。打那以后，身上没点钱都没安全感，出门必须装钱。（直到后来有了手机支付） 连续七八天，我们都在北京天津旅游，到处玩。该去的地方都去了，故宫，八达岭长城，王府井大街等等。我记得特别清楚，在王府井大街，我第一次喝椰汁，想吃北京烤鸭，天津狗不理包子，爸妈看着那价钱，舍不得，在路边摊买了一笼狗不理包子，我们一家人每人都尝了尝，味道不咋地。妈妈就说，“这狗不理包子还没有小笼包好吃，那北京烤鸭也就那样，咱们就不吃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和姐姐知道，爸妈舍不得花钱。狗不理包子几十块，北京烤鸭几百块，爸妈自是舍不得。我很不屑，既然来了，就不要舍不得，该吃吃该喝喝，总该尝尝的，这样太没意思了。虽然心里这样想，可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毕竟老妈是最爱面子的，她都那样说了，就不要再说什么。毕竟是花他们的钱，我不具备发表意见的资格。就这样，我们没有吃过北京烤鸭，至今都没有。 去北京旅游，那是我第一次出去旅游，去了不少地方，给我第一反应，就是人太多。我记得去鸟巢水立方是晚上，人特别多，我就站在远处看，也不喜欢拍照，也觉得没什么可拍的。看着水立方的一角，我突然体会到了那句话的含义，“看景不如听景”。是啊，在家里看鸟巢水立方时，多好看啊，可以看到它们的全景，而自己亲自看时，只能看见那可怜的一角，没有多少美感可言，这四周嘈杂的声音，反而让自己感觉宁静，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们的客房时间到了，该续钱了，爸妈说算了，我们回家，不续了，我们拉着行李箱，直接去了火车站。去的时候是晚上，爸爸去买票了，买到了第二天的票。当晚我们全家就在火车站睡了一晚。我与姐姐在附近瞎逛，去一个小摊位，又喝了老北京酸奶。我记得那酸奶很便宜，只要两块钱，我家乡一杯要四块钱。我们继续逛，我看前面有好多人，就过去看看。我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跪在那，上面写着一个布条，在那边乞讨。 我隐约记得，上面是这个意思：我与妻子带孩子到北京游玩，一时花光了所以积蓄，恳求各位路过的可怜可怜，施舍一些零钱，凑个回家的车费。 我看到字条上写的内容时，一下子哑语了，是什么样的父母，做事会这么没有分寸，简直贻笑大方。我抬头看着那对年轻父母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而就在这时，那个小孩站起了，不想跪了。那个年轻的妈妈对他说，“赶紧跪下，你不跪，今天晚上就没饭吃。” 我不敢相信，这位母亲说话不长脑子吗？怎么可以对孩子说这样的话，会对孩子成长造成什么影响。没钱回家不碍事啊，他们两个年轻人，完全可以打一个月的工，赚来回家的车费，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我看不下去，就走了。而这件事，我一直记得，我不懂，明明能站着活着，为什么要跪下乞讨。 爸妈为了省钱，我一家人在火车站住一晚。晚上我是躺在妈妈怀里睡的，妈妈怕我睡着的时候犯病，就让我在她怀里睡。吃了药，我睡的还算可以。 第二天，我们又在火车站待了一天，老爸说，火车票是晚上十点的，让我们在待到晚上再走。没事的时候，我就在火车站内闲逛，到处走走逛逛，还能看看书，站远处看会电视。想要近处看，就必须在那边买吃的喝的。我记得当时电视剧上演的是，杨幂主演的《宫》。我想看，也喜欢喝甜甜的水，我就花十块钱，买了一杯，坐在那看了整整一集才走。空旷的位置，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我想一直看着，可实在不好意思一直坐着，就走了。 我们基本都是吃泡面，就没有出过火车站。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老爸拿着火车票去检票，检票的那个姐姐告诉老爸，这四张火车票已经过期了，是早上十点的，火车票都是二十四小时的。老爸听后，傻眼了。之前我们要看车票，老爸就是不给，说他看好了，晚上十点的，听他的就行。哪怕他让我们看一眼，就不会弄出这样的笑话。八百多块钱就这样泡汤了，让老爸独断专行，这钱不浪费，都可以买两只烤鸭吃了。 第48章：中考假期 老爸一个人在那郁闷，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就只能看着他笑了。一向暴脾气的老妈，也是什么都不说，还在安慰老爸，毕竟已经这样了，就别想了。就这样，我们又在火车站住了一晚。爸爸去买票，大多都卖完了，就只剩下站票了。姐姐用手机好像约了同学，和爸爸说，她今天就要回去。就这样，爸爸给姐姐买了一张站票与一个小凳子，让姐姐提前回家了，又给了她些钱，姐姐就这样提前走了。 我与爸妈又在火车站睡了一晚，坐了第二天早上的火车。说来也是有趣，原本来北京看病，却只看了风景游玩了一番。被黄牛骗了，买了一堆中药，一点效果也没有，却还是要喝，一点也不剩下。不过也算玩好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唯一惦记的就是没吃好，我的北京烤鸭呀！然而惦记也没有用，就像我已经去北京四五次了，至今没吃到。 回到家妈妈就按时按点熬药给我喝，我记得我看了那中药，里面的蝎子我记忆犹新，还拿出来在那观看。没有人喜欢喝中药，一向不怎么会喝水的我，就拿吸管吸着喝，从上面避开药渣一点一点喝。 我记得那个假期，我每天都在喝中药，因为没有任何作业，自己也是潇洒度日。我小哥哥来B县出礼，白天让我带着小侄子天天，他见我在喝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就骗他，那是咖啡。傻傻的他一听是咖啡，想也没想就也要尝尝，我自然什么都不说，就让他喝。他喝了一口，脸色立马变了，开始骂我这个坏姑姑，那是中药。我还强忍着不笑，一本正经的说：“这就是咖啡，不过是苦咖啡，你喝着苦就对了。” 天天听我这样说，竟然真的信了，还要再尝尝。我就给他喝，看他苦的吧唧嘴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天天看我笑瘫在沙发上的样子，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被骗了。“小姑是个大坏蛋，骗我喝中药，还说是咖啡。”天天一边说一边拉着小嫂嫂告状。 “你自己嘴馋你怪谁，也不动脑子想想，哪有拿碗成咖啡的。”小嫂嫂丝毫没有理会天天，继续做自己的事。 下午姐姐与小嫂嫂去逛街，我和天天在家玩，回到家后，小哥哥要出去喝酒，天天非要也去，小嫂嫂累的不想去了，小哥哥就忽悠我去，还说，“我们去吃烧烤，去唱歌，你去了光吃光玩就行了。”觉得小哥哥说的在理，我觉得没什么，就是领孩子呗，我就去了。和小哥哥在外面吃了饭，直接去了KTV。 去了我就带着天天在一旁吃烧烤，吃累了就在那听歌。我就听小哥哥在打电话，让自己的同学再来几个，小哥哥当时电话里是这么说的，“来来来，我好不容易来B县，你们也不给个面子，来喝酒，包间都弄好了。”他那个朋友大概说，他不能来，他和孩子两人在家呢，出不去。小哥哥一听，直接说，“没事没事，把孩子带来，我妹妹在呢，让我妹妹给你领上就可以了，我妹妹照顾孩子可有一套了。” 因为在KTV，小哥哥打电话声音很大，我在旁边听个正着，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小哥哥，真不愧是我亲哥哥呀，带我来还有这个好处。算了，反正我也不讨厌孩子，一个也是领，三四个也是领。那是我第二次去KTV，那天晚上，我领着三个还是四个孩子，在一旁唱了四个小时的儿歌，哎。 在十一点多少时候，有几个人醉了，孩子在一旁唱歌，那几个人开始胡说八道了，骂自己的媳妇和别人跑了；还有两个人差点没打起来，因为一个人借了另一个人两万块钱至今未还，而两个人还在一个酒场；场面一度混乱，小哥哥就让我带着天天回家，不要待了，我们就回去了。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小嫂嫂，小嫂嫂就问我，谁与谁借钱，哪两个人打起来了。我说不知道，我也确实谁都不认识。小嫂嫂就打电话，让小哥哥赶紧回家。没一会小哥哥就回来了，微醉，自己回来的。就一个人坐在那，一边喝茶，一边在那感叹，“这个世道变了，我们那些同学，一个个都离婚了，咋都这样呢？” “赶紧洗了睡，别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当心哪天我和你离婚。”小嫂嫂一边给天天换衣服，一边骂小哥哥，还不忘路过，给小哥哥肩膀上来一巴掌。 小哥哥连忙开始了哄媳妇模式，“我媳妇好呢么，哪可能离婚呢，我今天睡沙发就好了，你带着天天先睡。” 小嫂嫂就带着天天在后午睡了，我和姐姐一边看电视一边笑，我把被子抱到沙发上给小哥哥，就也去前屋睡了。那天爸妈正好去店里了，也只有假期，姐姐回来的时候，爸妈才不用担心我，在店里家里两头跑。 那个假期很长，我不能在别人家过夜，就不能一个人去亲戚家玩，最常去的，就是小舅舅家。正好爸妈不在家，我的中午饭多数都是在小舅舅家吃的。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小舅舅家玩，他家有电脑，我可以坐在那看动漫电视剧。那段时间表哥与姐姐都报考驾照，我在小舅舅家，看到考驾照的书籍，没事干就拿起来看。小舅妈就问我，“你年龄还没到吧，你好是也报考驾照了？” “还没到，我就看看，反正以后也得考，都是迟早的事，如今驾照都成了必需品了。”我说着就翻开了那边驾照的书，大致看看，全是选择题，我坐到沙发上，开始从第一页认真地看。而第一页是导语，我看了一下，立马把书合上了，再也没有看过，刚刚对小舅妈说的话，瞬间变为过眼云烟，就静静地坐在那。 书本的第一页，就记录了，哪些人不许考驾照。在那大半页纸中，我一眼就看到了癫痫两个字。（有特殊疾病的人：一般的疾病是不影响考驾照的，只有对人肢体正常活动造成影响的疾病患者，才不能参加驾驶证考试。公安部明确规定，患有器质性心脏病、癫痫病、美尼尔氏症、眩晕症、癔病、震颤麻痹、精神病、痴呆、影响肢体活动的神经系统疾病等妨碍安全驾驶疾病的，不能申请考取驾驶证。） 现实就是无奈，虽然我对车不是特别感兴趣，但对于快的速度，我一向热衷于此。无论我骑自行车还是电动车，我一个人的话，都会用最快的速度骑。那种高速行驶的感觉，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你骑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往大脑是放空的状态，什么都不会去想，心里眼里只有眼前的路。 我笑了，去年爸爸从C照升B照，姐姐也考驾照，需要去红路灯口举旗引路一下午，爸爸忙，我就代替爸爸去了，笑嘻嘻地引了一下午路。晚上回到家爸爸还和我开玩笑，说我男孩子性格，以后开车一定比我姐好，还提起我小时候，六七岁时，就一个人把大货车发动，往前跑了几米，把老爸吓个半死的事。现在看着，却是那么可笑。我把书放回原位，不再看了，我与汽车缘分已尽。 那天我照常在小舅舅家吃午饭，我赶十点多就去了，中午表哥也回来吃饭，小舅妈做了面，我与表哥坐在茶几上吃。没有任何征兆，我突然就犯病了，我端起饭碗，把面一点一点的往沙发上倒。小舅妈就火了，直接开骂了，“你这是干啥呢你，不想吃面你说呀，往沙发上倒着干啥。” 表哥在一旁惊奇看着我，听舅妈骂我，立马不乐意了，“别说了你，好好看。”表哥怒吼说着，就把碗从我手里接了过去，看我痴呆模样，两眼无神。 舅妈这才发现我的不对劲，拉着我到里屋睡下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舅妈又给我弄了点吃的，我就回家了。这件事是舅妈与妈妈聊天时我听到的，那个假期我没少在小舅舅家犯病。可即便如此，他们并不知道我是什么病，妈妈不想让小舅妈知道，怕小舅妈的碎嘴到处说。舅舅家的人都以为，我还是小时候的那个病，头部受伤导致的。还是我颅内血块导致的，我的暂时性失神。 那次小发作，大概是我听过的，我最不理智的一次。以往顶多拉着别人胡说八道，或者胡乱跑。当我听说那次我把饭菜倒在沙发上的时候，不能理解，我到底在想什么，毕竟我是真的不爱吃面，难道心里有抵情绪，犯病体现出来了？想不通，不过听小舅妈说，表哥因为我和她吼的时候，心里暖暖的，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都是一样的疼我，这个最小的妹妹。 那个假期漫长，可过的很快，一转眼，我就又要开学了，姐姐也去A市上大学了。也是那个假期，我听说姐姐与她高中的那个男朋友分手了。姐姐就是典型的小女人心态，希望得到喜欢人的关注与照顾，需要时就能见到那种。姐姐与前男友异地的状态，能坚持一年，已经算不错了。 第49章：高一一班（一） 一中距离我家特别远，我家在县城最东边，一中在县城最西边，应该有四五公里的距离。爸爸很疼我，想着我身体不好，每天要骑电动车跑好几趟，就担心的要命。那时正好西区在发展，爸爸还说，想要在西区买一套新房子，我上学方便。老爸真的是疯了，虽然小县城房子便宜，也没必要浪费钱，我姐骑电动车跑了两年，为啥我不行。 就这样，我继承了我姐的电动车，每天骑着电驴子往学校跑，我骑车很快，从家出门到班里坐下，只需要十五分钟。 高中一开学就是军训，爸妈让我不让参加，可我还是执意参加了。军训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不想搞特殊，总感觉自己是个外人，不是班级的一员。高一开始，我就被分到高一一班，一个新的学校，新的开始。 军训是一个星期，我穿的是姐姐曾经军训的衣服，一直留着。鞋子是自己的，是上次军训自己买的。高中军训是我第二次军训，第一次是在初二第二学期初，那时候的军训简单，五天，那时我的病还没有复发，自然就参加了。 高中到班上报道后，确定了几个必须的班干部，班主任是个男老师还是体育老师，一开始有些惊讶，不过听他讲话，挺喜欢的，为人爽快，干脆利落。老师排座位，悲催的我又坐到了第一排，座位都是一男一女，我的同桌是个男的，微胖，为人和善，很好相处。班里的同学我没有一个是认识的，不过我同桌认识好几个，他们都是住校生。 第三天就开始军训了。那时候军训了七八天，一共有二十个班级，二十个教官，而我们的教官是所有教官的头头。我记得踢正步那几天，有一次教官带着我们横穿操场，从篮球场这头，一直踢到足球场最边上。其他班看到我班过来，都主动给我们让道，那气势，帅炸了。 我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我是第一个被教官盯住的人。可能教官问我叫什么的时候，我如实告诉了教官。两个字的名字，叫起来很顺口，自己稀少的姓氏，容易让人记住。炎热的夏天，蒸炉般的太阳，我会时不时偷懒。奈何自己偏偏被教官盯住了，一天能点我名二十多次。我不再偷懒了，可还是天天被教官点名，一天不下二十次，同学一听到教官叫我，就会习惯性哄笑，我也只能笑笑，大概自己太受欢迎了吧。 休息的时候，我们女生就喜欢坐在阴凉处一起聊天，我喜欢笑，笑点低，又是一个锅盖头，同学说，我像樱桃小丸子。听同学这么说，我不做任何反驳，还是用笑容回应。“是因为我的锅盖头发型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去剪个刘海？”我摸着自己刘海问着。 她们说不是，我性格也像。乐观开朗，呆呆笨笨惹人笑。听到同学说我笨，好像还真是，我与小丸子有许多相像的地方。我也有个姐姐，一天到晚和姐姐打闹；一样乐观开朗，热爱生活；有一样强烈的好奇心，求知欲；粗心大意还贪吃，喜欢临时抱佛脚；有时还会一溜嘴说些大实话，让大家陷入尴尬；还是大家的开心果，总能说出让大家发笑的话。不管怎么说，同学说我像樱桃小丸子，是好的评价，是喜欢我的。姐姐也说，我小时候像樱桃小丸子，只是越长人变的越惹人讨厌了。 军训第三天，我们就不在踢正步了，我们全班被选上出花样，打军体拳。我还记得我们问教官，我们打得这个拳叫什么，教官告诉我们，叫擒敌拳，汉字的博大精深，我硬生生理解成了（情敌拳）。听教官说，我傻兮兮笑了许久，还一个劲在那强调重复。 我是走读生，不在学校住校吃饭住宿，班里有一大半，都是住校生。那时候还没有开始晚自习，下午散了，就直接回家。我记得一天早上，教官手里拿了好几个水煮鸡蛋，还笑着对我们说，“你们真富裕呀，每天都有那么多鸡蛋，我们随便拿，都没什么人吃。我拿了几个给你们补补。”教官对我们几个女生说着，却没有人动。我不懂她们为什么不拿，只觉得如果没有人拿，教官会很尴尬，就笑着第一个去拿了。 “我要两个，给我两个。”我跑过去，直接问教官要了两个。回头给同学看，还说，“你们也去呀，不吃白不吃，都拿来了，军训这么累，就当补补。” 我拿着鸡蛋，给了我第一个认识，并且记住名字的女生，和她蹲在那吃完了。她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女生，我记得是她主动与我说话的，是在学校超市，绕过一个柜台，刚好看到她。她主动与我打招呼，与我说话，没想到我和她回家也是一路，就这样，我和她自然而然成了朋友。我就简称她为然同学。 军训那几天，真的有人会晕倒，我们班有，其他班也有，而我虽然觉得晒，可依旧好好的。晚上回到家后们还会告诉爸妈，我状态一直很好。 在军训的第五天下午，我们一样是打军体拳。我的记忆突然断片了，清醒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篮球杆子那，其他人还在队伍里站军姿。我清醒的那一刻我就反映过来，糟了我犯病了。我回头无奈地看着队伍，而我的举动让教官看到了，就走了过来，在我一旁站着。他完全不知道我的情况，笑着问，“你咋回事啊你，乱跑干啥。啊啊啊，这是干啥，想偷懒是不。”教官一边问，还一边歪着脑袋啊啊啊。看着他那样，蛮气人的，可教官的那句，“想偷懒是不，想的美，给我乖乖回队伍去！”听教官说着，我一下笑了。 “在这休息一会，等会自己回队伍来。”说完，教官就走了回队伍去了。“我说我没事，老毛病犯了。”之后就笑了。不过听教官的话，他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在意。那会我还在想，我是不是要回家了，这病都犯了，可听了教官的话，我没坐一会就回队伍来了。 第50章：高一一班（二） 中途休息的时候，然同学问我那会咋回事，我就说，那会太晒，我一下失神了。我问她我做什么了，她说，“本来队伍站的好好的，你突然跑过来找我，还拉着我，什么也不说。”我听后就笑了，还好什么都没说，不过我去找她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她是我第一个盯住的人，我犯病的时候会找我信任的人。不过我是真的乱跑了，我站在前排，而她站在后排，那可是直接从前排跑到了后排，全班同学都看到了。 之后的军训，没再出现过问题。闲的时候，教官会让我们唱军歌，和我们聊天。当时教官就指着我说，“你们班六十多个学生，你是我盯住的第一个学生。”听教官这样说，我就笑了。我们唱的最多的军歌，就是《团结就是力量》。教官一边聊天，一边教育我们，“一个班最重要的，就是班魂，团结是最重要的。”教官的话，很多人都听进去了，我也听进去了。教官还叫班长过去，单另和他谈，作为一个班长，该怎样怎样。 我记得军训的时候，上过两个晚自习，一个是各班在操场上嗨皮，一个教我们紧急情况如何逃生。最后一天，我们班作为花样，在学校师生面前表演了军体拳，完美收关。 正式开始上课，我也是信心满满，喜欢与同学讨论各种题，除了英语。那时候的座位不是固定地，是波浪滚动形式的，前四排一滚，后四排一滚，我喜欢这样，比一直在第一排吸粉笔灰要强的多。 我记得有一节英语课，老师们都没有盯住同学的名字，就拿着名单点名。而我稀有的姓氏，让我第一个中枪。老师刚刚念出我的名字，班上的同学就像军训时一样，哄的一声全笑了，搞得英语老师莫名其妙，还问，“你们笑啥。”可为什么笑，只有班上的同学知道，看老师紧张的样子，还以为读错了我的名字。 开学第二个星期，我们上了一节音乐课，让我没想到的是，教我弹琴的齐老师，就是我们班的音乐老师。老师一进门班上同学就开始起哄了，美人老师一个。刚刚开学，老师什么也没有准备，那节课就带着我们做游戏了。击鼓传花，有人打节拍，花在同学手中传递，花停在谁那，谁就起来唱歌。 我一眼就看到了老师，老师没有看到我。当老师打算找人起来打节奏的时候，在班里巡视才看到了我，就直接点我的名字让我来打节奏。我就站在讲台上，闭着眼睛，拿着黑板擦在桌面上敲，有时也会调皮一下，打了一两下就停，站在讲台上听“幸运”的同学唱歌。班上同学很奇怪，老师怎么会认识我，我下来后就实话说了，齐老师以前带过我，是教我弹琴的老师，带了我好些年。不知道是我多心，还是确实如此，从同学的眼中，我看到了对我的羡慕。 班上的同学大多都是住校生，走读生只有十几个，那时我就发现，班里的小群体就是宿舍，我们下课就回家，每天来来回回跑六趟。还好作为走读生的我，心比较大，不太在意这些，能和周围的人聊聊说说就挺好的，而且还有然同学和我一起回家，这样就好。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记性太差，还是我有脸盲症。一天晚自习，老师来辅导作业，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就直接举手让老师过来。老师看到我问他的题，怔怔看着我，来了一句，“丫头，我是你的化学老师。” “啊？”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连忙把作业拿了过来。旁边的同学就开始笑我，我乖乖地拿着作业不吭声，听着同学在那开我的玩笑。男生说话比较直接，问我是脑残还是眼神不好，你戴眼镜了啊？听他这样说，我直接笑着给了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都没有在意。而后排的一个女生的一句话，让我彻底笑不出来了。 “哦！军训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你？我记得好像是。”她惊讶说着，一下回想起我军训犯病乱跑的时候。听她这样问，我笑容顿失，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没有理她。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任何人再在我面前提起过此事。 我的孩子气很重，也特别任性。我同桌脾气好，耐得住我的任性。我记忆最深的，是晚自习的时候，他的学生证丢在我这。学生证上有透明的硬皮子，我就用中性笔在他的一寸照上画画，给他加了一个猪鼻子，可能是他微胖的原因，画上去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我还拿着给其他同学看，他看到我的行为，一点也不反抗，就看着我在那笑。我那时以为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我丝毫没有藏起来自己的学生证，就放在他的眼前，而他却不为所动。 其他人看到照片都是笑，而一个女生的反映，很不开心的样子，皱着眉头。看她那反映，我不敢在拿着玩了，我知道，那女生和我同桌是一个村的，我就是想玩玩，可他不反抗，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感觉有点不对，既然他不画回来，我这样做就有的不尊重他了。我就用水给他擦掉了，还给他。 我的同桌他真的很好说话，那时候语文老师给我们定了阅读的报纸，上面都是很好的文章。都是同桌订一份，每次发下来，他下课不走动，就坐在那看。我就很不要脸的说，“看吧看吧，好好看，你看完了，我拿回家看。”我想着他可能会说些什么，反驳我，说不行什么的，然而他没有，继续看他的报纸。我当时就在想，这家伙真是个笨蛋，嘴上不说就算了，既然连不悦的表情都没有。 他没有不悦的表情，而后排的女生反映出不悦，看着我同桌说，“咦……”看这场面，我也只能装傻。而那阅读的报纸我是真的喜欢，很多文章都值得一读，内容短，深浅不一，还有导读，至今我还保存着，放在书箱里，无聊的时候还会拿出来看一看。不同的年龄，读同一篇文章，也会有不同的感受。 第51章：最好的一班 我这个人做事一直很随性，比较自我，我们的美术与音乐课时两周上一次，自然课也是。自然课在多媒体教室上课，我记得有一次自然课，班里同学到了教室，我坐在第一排，后面的学生陆陆续续进来，已经上课了，教室还是很吵。自然课老师让我们班的班长来签字，登记一下。问了前排的同学，谁是班长，叫他过来签字。座位不方便出去，前面的同学就回头喊班长名字，然而没有用，班里太吵了。一个女生叫没反应；让旁边的女生帮忙叫，还是没反应；又叫一个男生叫，声音还是很温柔。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站起身来，回头大声吼着，“～、～、～”叫唤着班长的名字。 他真的就过来了，问我：“叫我干啥？”我用手比划着，指着讲台，无奈说着，“老师叫你！” 看着班长过来，老师在讲台上就忍不住了，毫不掩饰地看着我笑。我看了一眼就坐了下来，旁边的同学也都看着我坐下。我承认我不太温柔，比较爱玩，可有的时候温柔解决不了问题，不如爽快一点，豪迈一点。 而我可能太豪迈了，很多事情都不太在意，男生在我这，找不到任何优越感。明明长了个萌妹的脸，可偏偏是个女汉子的心。可能这就是我抑郁症自己好了后的变化吧，很多事情都不太在意了，自己开心就好。而我从小一直都比较拉的展，众人面前大大方方，私底下任性爱闹腾。 我记得有一天中午，我刚刚准备进班，在门口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透过窗户往里看，七八个男生在那聊天，提到了我，听到他们在说我的名字。我管也没管，直接走了进去，有意推了一下班门发出声音，斜眼看了他们一眼，笑了什么也没说，回来自己座位。他们也看到是我，什么也不聊了，直接散了，还不好意思的样子。可能我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吧！我大学同学就对我说过，我盯着她们看的眼神，太可怕。 那时候美术课我们画水墨画，梅花，我特别喜欢，美术课画的画，我到现在还保存着。 快乐的时光，往往就是那么短暂，一学期很快就过去了。期末的时候，要选文理科，因为我一直喜欢数学，就选了理科。我选理科还有一个原因，那时听说，一至十五班是理科班，选了理科，我们班就不会散。 我喜欢高一一班，教官教给我们的团结，很多人都做到了，班上从来没有什么矛盾，一直都团结互助。可以说，我从小到大，高一一班是我经历过最团结，最好的班级。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一班被分了，改成了文科班，我们选理科都要出去，我被分到十八班，而且与我分到十八的只有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也没有。我也没有太大抱怨，十八班就十八班吧，毕竟我的适应能力很强。 我记得那个期末考试，我的成绩在班上排十七，我很满足。 在高一一班的日子，我一直那么怀念，同学朴实，好说话。举办任何活动，也不需要班主任操心，班委安排，同学配合。我记得那次举办过一次诗朗诵，是晚自习的时候，班长一个个挑选的。 班长问到我的时候，我很爽快，说我不行，告诉他我L与N不分，还不会卷舌音。我在那说，还一边吐舌头，旁边的同学都笑了。我没有参加，我同桌被选上了，那次比赛，好像得了三等奖。 不光我如此，一班的同学都和我一样，是那么怀念一班，经常说一班怎么怎么好，怎么团结，班主任也那样觉得，分班时表现出明显的不悦，其它班也都羡慕一班的团结。奈何，一班就那样分了。只是短短的半学期，没有毕业照，也没有任何可以记录的单子。我记得，我看了分班的那个贴在公告栏的单子后，上面有全班同学的名字。 我去十八班报道后，放学已经是中午了。我特地跑过去，把那个分班的单子撕了下来。而我的举动正好被一班的一个女生看到，就问我干嘛。我就如实说了。“我们班被分了，什么用来纪念的都没有，这个已经没用来，我拿回去做个纪念。” “哦！也是哦！聪明。”她说着，才反应过来。 高中生活节奏快，睡眠也不充足，导致我时常犯病，平均每个月都有一两次。幸运的是，我在学校，只犯病两次。一次救是军训，另外一次是在月考的时候。 我记得那次是化学考试，我已经答完卷子了，在那检查，突然记忆就断片了。我清醒的时候，我一个人站在考场外面，手里还领着笔袋。我当时就笑了，犯病走出了考场！哇！我这也是厉害了，还好我答完卷子了，要是没答完，我还真是回不去，百口莫辩呀！看校门开了，我就直接回家了，没必要回去。 癫痫病最怕的，就是感冒了，头痛发热，可以直接诱导癫痫发作的。就在高一的那个冬天，那天爸妈因为什么没办法回来陪我睡觉，就给我小舅舅的女儿，我的表姐打电话，让她来陪我睡一晚。表姐来了，我回到家的时候，表姐已经在屋内了。我吃了一些小面包，垫垫肚子，洗漱后，就与表姐睡下了。 躺在床上我与表姐聊天，那时候我的表哥去化肥厂上班了，爸爸托关系介绍给了自己以前的同事，让表哥在化肥厂上班了。我的表哥喜欢汽车，还喜欢研究家电。有时候汽车坏了，表哥都会修。我爸是个处女男，有洁癖，特别讨厌修车工，每次弄得脏兮兮的，他会受不了。就不想让表哥做汽修，小舅舅家也希望表哥找一个稳定工作，毕竟是男的，而且表哥没什么高的学历。爸爸就找了人，联系往日化肥厂的同事，让表哥去做学徒，做电工，和老爸以前一样，做了一名仪表工。表哥学的也是相对应的专业，为人也踏实能干，很快转为正式工。 第52章：一个人 那晚我与表姐都在聊表哥，总算有了一个靠。希望表姐也能早日找到好的工作，稳定的工作。没聊多久，我们两个就睡下了。早上醒来，我要去学校，刚刚起床，她就问我，“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啊？”看表姐惊奇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昨晚犯病了。“我没事，咋啦。” “昨晚你犯病了，吓死我了，我连夜给你妈妈打电话，过一会你才好的。你看你鼻子都让我掐红了，还有手。”表姐说着，看着我的反应。晚上犯病，那一定是大发作，抽搐那种，表姐她，看到了。当时没有任何解释，我还要去上学，就提前走了。果不其然，当天下午，我就感冒了。第二天下午我没有去学校，妈妈特地带我去输液了，想让我的感冒早日好，癫痫也不会在发作了。那是初冬，每天的温度也不稳定，忽高忽低，感冒的人很多，医院输液的人就更多了。 我和妈妈在一起，妈妈在一旁骂我，怎么就感冒了，明明知道我这个病不能感冒，自己一点都不注意，还是让自己感冒了。 “你又怪我，好像我愿意感冒是的，温度忽高忽低，班上感冒的人也多，病菌感染是极为可能的，这些根本没办法避免。而且我每天骑电动车吹风，本来就很容易感冒好吗？”我躺在那说着，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让你骑车把口罩带上，你就不戴，每天脸冻的红红的。” “我也想戴呀，可我戴眼镜怎么戴口罩，眼睛上一层热气，根本没办法戴口罩。”我和妈妈就那样闲扯，打发时间。 我表哥突然过来了，那会和我妈妈打电话，听我在医院输液，就买了一些小零食，来看我了，吃的喝的都有。 看到表哥过来，我满是惊讶，我就是输个液而已，又不是住院，竟然还会有人来看我，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我笑着，和表哥说话。表哥让我别动，让我乖乖躺着。我就在那听表哥与妈妈聊天，没说几句表哥就走了，他还有事，正好路过就来看看我。 表哥走了，妈妈就对我说，“你看你哥哥，对你多好呢？” “妈妈，你看表哥看我那样子，他知道我的病情了对吧！小舅舅家以前都不知道我是什么病，如今表姐和我住了一晚，他们家的人肯定全知道了。” “嗯，全知道了，我那会就在你小舅舅家坐着呢。～～谁都看到你犯病了，就没必要在瞒着了。你没看到，你小舅舅心疼你那么表情。”妈妈说着，有些无奈。 “我小舅舅对我本来就很好啊，一直都很好。” “如果你大舅舅还活着，肯定也特别疼你，你大舅舅为人特别善良，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大舅舅要是还活着，该多好。”老妈坐在床边说着，就好像在想什么。 “提那些干嘛，可惜没如果。”我说着，笑了。 老妈也笑了，继续说，“那个傻（表）子，也不知道现在干啥着呢？过的好不，这都几年没见了。” 听老妈这样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妈妈是想起大姐了，而如今又是一个冬天，马上就又要过年了。 就这样，在高一的那个冬天，小舅舅一家知道了我的病情。 我被分到了十八班后，班里就一个以前一班的男生我认识，他还是住校生，我有些无奈，也欣然接受。 在十八班和一班不一样，都是女生与女生坐，男的与男生坐，我的同桌姓黄，一个长的还算漂亮。她也是插班生，不过她比我幸运，正好和她的两个好朋友分到一个班，而她们都是住校生。 我这个人对于自己不关心的事，一向不太关注，刚到十八班，不熟悉，也没有主动与人交流的意思，我在观察，观察这个班上的情况。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个班很散，不光不团结，个个团体间还有面和心不和，与我所待过的一班有天壤之别。 那时候我只与周边的人交流，别人与我说话，我就与别人说话，别人不主动与我说话，我也不主动与别人说话。也不会为了融入这个班级，融入哪个小团体而做什么，就只是做自己。 我的安静，让我的同桌不理解，我看的出来，她以为我自闭。我知道我没有，我只是太过自我，他们大多都是住校生，有的表面上关系很好，但我看来，一点都不好，只不过是抱团取暖而已，这样的氛围，我一点都不喜欢。 没两天我就发现，我以前三中的朋友就在十九班。有时下课我会和她在班门前聊聊。 那段时间，可能是刚刚开学，又还是冬天，我总是感觉很困，下课就喜欢趴在那睡觉，也不喜欢出去。我比较爱吃，对早餐也是从来不会凑合，每早都是换着吃，枣糕，包子，夹菜饼等等，一星期每天都不带重样的。我同桌她住校，没什么太多的选择，她就让我每天帮她带早餐，我是无所谓，反正一个也是买，两个也是买，我每天吃什么就给她带什么。 平时我也没什么时间与别人说话，唯一与同学交流多的时间就是体育课。我走路一向快，一般都不会提早出门。我记得一次体育课，我一个人在前面走，也没有找个同学一起的意思。一个女生主动与我打招呼，与我说话。我对她笑，她很漂亮，在我看来，她是十八班最好看的女生。一个简单的马尾，皮肤百褶，个头一米六五左右，五官精致，可谓个个方面都是S级别，可以算是十八班的班花，当校花都可以。 我和她一边聊，一边往操场走。她问我，“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走路很好看。” “有，以前同学就说过。”我毫不避讳，就说了大实话，她不是第一个说我走路好看的人。我告诉她，我小时候在火车站长大的，喜欢沿着走火车轨道，走的多了，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一字步了。还喜欢走马路沿沿，就一直这样了。 我和她就那样聊着，我的坦白，她好像有些惊讶，在她看来我是那种，比较羞涩的女生，没想到我这么不要脸的直接承认，没有丝毫犹豫，也一点都不谦虚。 她还是继续与我聊天，说我腿长。我还是不要脸的承认了，她也不是第一个说我腿长的人。“其实以前我并不觉得，在初中校服发下来的时候，都会拿去改裤子，我也拿去改了，不过不是改的显瘦那种，改成宽松版的。那时候那个阿姨给我量尺寸，直接来了一句，“你腿怎么这么长。”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腿长。其实我觉得并不我腿有多长，主要是我上身太短了，才显得腿长。穿校服看不太出来，而夏天的便装最能体现。” 她笑着看着我，没想到我这么能说。我看着她笑，我想她大概以为我是个不善言辞，比较害羞拘谨的女生，没想到，她说了一句话，我能扯这么多。就那样，我和她随意聊着，一起去了操场。那时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是我的下一个同桌。 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我不烦不躁，也没有想改变的意思。对班上的同学，我没有几个盯住的，我能叫上名字的，屈指可数。我的同桌理解不了我的行为，她大概真的觉得我自闭吧。问过我许多问题，我说过我怀念一班，她对我说，她听说过一班的好。就对我我，“你也没想过一班会分对吧，你如今被分到十八班看你一点都不开心。” “对呀，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分到十八班来，从一楼一下分到四楼，哪怕是分到十七班，或者十九班也行。” “为啥？”她问我，认真地眼神看着我。 看她认真的样子，我一下笑了，她还真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我没告诉她，总不能告诉她我不喜欢十八班的氛围。容易说漏嘴，不如不说。现在想想，原因其实很简单，十七班与十九班，有我认识的女同学，和她们交流很自然。而十八班目前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我和她们交流没有任何障碍，我可能太敏感了，又或者说心理学的书看多了，我看的出来。我是个插班生，又不住校，可以和她们聊天自然，但在她们看来，我始终是个路人。 那时我就做了选择，如果能够融入，会自然而然融入。如果没办法真正融入，我宁可一个人。与其在一群人中，勉强自己合群，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特立独行。 其实就是那样，在一群人中，大多都是互相迎合对方，很少有真心朋友。女生往往怕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怕别人的眼光，让同学觉得你不合群，你可怜，你这个人是个异类，和别人不一样。 被迫合群的人，往往更加孤单。那时我就明白这个道理，新来到一个班，多数都是住校生，团体都是固定好的，我可懒得和她们周旋，也懒得为了融入她们而有意迎合。一个人，其实挺好的。 第53章：人间四月天 一个多月后，好多人都觉得我有点怪。第一次月考后，班上在讨论一个女生，而我对这个女生，没一点印象。我同桌提起时，我一脸茫然，我同桌不敢相信，说：“你不知道她吗？她是班上的第一名，永恒第一，现在要去尖子班了，班主任不想让她走。” 我摇摇头，“不知道。”黄同学看着我，不敢相信。我看着班主任与那女生在门口聊天，那女生哭着进来，班主任板着脸。我和这个女生没有接触过，不过我觉得她去尖子班是对的，班主任不该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作为老师不该这样。 四月，舂暖花开的时节，天气变得柔和，阳光也是暖暖的。我们的校园算是当地最好的，可谓是B县一景。绿化很好，不光树木多，还有玫瑰园，果园，假山与湖泊。在四月这个美好的时节，校园是一片绿意。在我们这边，春天是多风的季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用在我们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不过我们这的春风，一点都不温柔，往往风级都在五六级以上，还动不动来个龙卷风，风中还卷着黄沙。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风。眼看就要到五月了，空气中的氧气变得稀薄，可能是因为身体弱的原因，我的五月病提前来了，最大的表现就是嗜睡与乏力。那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睡午觉，一不小心，多睡了五分钟，连忙起身往学校赶。 到了学校，我把电动车放下，就急着往班里跑。可能我跑的太急，又要爬楼梯的原因。从一楼跑到四楼，刚刚爬完楼梯的时候，我大脑还是清醒的，再走几步，我就到班里了，我还在楼梯口那喘了口气。听着铃声在响，我加快了脚步。 一切就是那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我突然间就犯病了。这大概是我犯病最丢人的一次，我在十八班，到了四楼后，要经过两个班才是我们班。而我因为犯病，傻傻的，跑到二十班去了。不光如此，还坐在一个空座位。我清醒的时候，我就坐在二十班第一组第二排的座位上，无数的脑袋探头看着我，就好像看热闹，他们全都在笑。在我正对面的，是二十班的班主任老师，个头不高，是个男的，戴个眼镜，眯眼看着我，问我，“你是谁，怎么在我们班，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看到周围环境，我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也没说，拍了一下桌子，立马起身直接走了。二十班的班主任跟了出来，拉着问我，就在二十班的门口，我笑了一下，回头说我没事。我没理他，也没有与他交流的意思，直接走了。等我回到班里，眼保健操已经快做完了，第一节课直接是体育课，我就跟着一起下楼了。 这件事对我没什么影响，我又不是第一次犯病，没在自己班级犯病，已经很好了。我没有想太多，一切如常，反正二十班我没几个认识的人。让我没想到的是，下午第二节课后，我照常做自己的事，二十班的班主任来我们班找我了。我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惊讶。 他还是继续问我，“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他问着，是关切的态度，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我笑了。 我笑着说，“我没事，真的没事。”我简单说着，我这个病就是这样，没有预兆，犯病后睡一觉，趴一会就好了，就是一会的事。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叫你父母过来，带你去医院看看。” 听老师这么关切的问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第一个关心我的老师，竟然是一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又笑了，“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老毛病犯了而已。” 老师问着，见我什么都不说，一旁听我们两个对话的，还有几个女生。老师很聪明，知道不应该再继续问下去，就转身走了。之后我还是没有在意，继续上我的课。 没想到，班主任又来找我了，问我，“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跑到二十班去了，二十班老师说的，是不是真的。” “啊？”我完全不知道二十班老师是怎么给班主任描述的，有没有夸大，或者虚构的成分，况且我在二十班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我开始给班主任解释，“我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有的时候会头疼，和短暂的失神。那会就是失神才跑到二十班的。”我抬头看班主任，一脸茫然，又解释道：“我失神的时候没有思想与记忆，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你回去吧，你这会没事了吧！” “没事了，已经好了。”说着，我就和老师告别了。我那时只觉得老师太认真，没有多大事，老师的反应我反而觉得有趣，也没有在意老师惊讶与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二天，那日天气更好，天特别蓝，也没什么风。那天早上我照常在上课，我已经不记得了，是我妈自己来的学校，还是被班主任叫来的。好像是早上第三节课，同学叫我去外面，班主任叫我。我就出去了，发现我妈也在。铃声响了，整个校园，几座教学楼都变的安静下来。 “我们去那边谈吧，他们都上课了，不要影响他们。”班主任说着就往楼下走，我与妈妈跟着。班主任走到三楼，在两栋楼之间可以通过的通道那停了下来。 回头问我妈妈，“~~她是怎么回事，什么病啊。昨天怎么就跑到二十班去了，~~说的失神是什么情况。” 我妈看了我一眼，回头对班主任说：“她小时候摔了，伤了头部，导致颅内出血，引发了癫痫。她昨天那样，就是癫痫的小发作。”老妈与班主任如实说了，吞吞吐吐，最后竟然说了实话。我没想到，老妈会说实话。毕竟在我来之前，老妈就与班主任聊过了。可能老妈想过后，才决定说实话的吧。我就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班主任很惊讶，没想到我会是癫痫病，还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她都这样了，你还让她上什么学。” 班主任的话一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后班主任与妈妈还说着什么，一直在和我妈妈说话，一向强势的妈妈，也没有吭声，就安静听班主任说着。之后班主任说什么，我完全不记得，当时自己也傻了，不过所说的话就一个意思，劝我退学。 我，被劝退了。 妈妈与班主任聊着，没有超过五分钟，班主任好像还有什么事，看着时间。我妈那时也不再说了，班主任作势要走，这个场景我至今难忘。 班主任挥挥手，随意说着，“都这样了，就别念了，回去好好想想去，她这样每天骑电动车跑，多危险呀！你们好好想想，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班主任一边说着，一边还低头看着手机。 班主任就这样急匆匆走了，说的每句话都那么轻巧，反正我不是她的女儿，我的未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怎么说都行。那事不关己的样子，着急的语气，完全没想过她的话会给我带来什么。 妈妈无奈地回头看我，问我，“咋闹呢？”我没想到，一向要强的妈妈，这么软，反而问我怎么办，没有与班主任吵，甚至都没与班主任说什么，一直在听班主任说。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回了一句，“什么怎么闹，回去上课呀！”我当时说的就是这句话，说完我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妈妈一个人站在两个教学楼中间的通道那发呆。 第54章：“巧合” 我不知道当时的妈妈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想让我退学。可妈妈的沉默，上我看出，妈妈不在像以前那样坚定，一定要我完成学业，一定要上大学。不过妈妈的犹豫也是正常的，自打上高中后，睡眠与休息逐渐减少，我犯病的频率也在不断上升。老师的话也没有错，我每天骑电动车上学，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虽然我是个癫痫病人，但对于癫痫病人的大脑，但对于自己犯病时的反应，也是不得不佩服。白天我都是小发作，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我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是真的危险。我曾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犯病了，把电动车停在马路中间；也曾在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突然犯病，却依然骑着电动车在往前走，只是走偏了，我家在县城的最东边，可那天晚上我一个人，骑着电动车已经离开县城了，我骑着车去了县城最北边。我还清楚记得，当我大脑清醒的时候，到处是一片乌黑，伴随自己的只有路边亮着的路灯。我停下来看着四周，不远处有一个加油站。我就骑着过去，看到一个叔叔，我就问他这是哪？ 叔叔当时的表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应该是诧异与惊奇的。他告诉我，这是北门，我已经出来县城，往最北边走去，在往前走是哪哪哪。 当我听到叔叔的话时，我很惊奇，我是怎么办到的。我记得那会时候，骑着车可是已经快到家了。 我有点路痴，容易分不清东南西北，就问叔叔，南在哪边。叔叔给我指了方向，我谢过他后，就掉过头往南走了。天是很黑的，那条路我很陌生，很少经过。我骑车很快，大约过了两分钟，总算是知道自己在哪了。我进来县城，总算看到了熟悉的环境，虽然周边没什么人，但起码我知道，回家的路，该怎么走了。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爸爸问我，怎么才回来，留下写作业了吗？ 我笑着，就像讲一个玄幻的故事，把自己犯病骑车离开县城的事告诉了爸爸。 爸爸当时脸就变了，坐在沙发上，身子往后倾斜，嘴自然的微张，斜眼看着我。吼着问我：“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犯病自己骑车过去的？就这样继续骑过去的？你说你跑到北门去了，你咋知道的？” “对呀！神奇吧！都到那个加油站那了，还好加油站那有人，我问路才回来的。没想到我犯病还能继续骑车，而且没在路中间骑，就在路边上，一路骑到了北门，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我大概就是这样说的，当时自己还是笑着说的，一边说着，一边笔画自己骑车的姿势。我是真的佩服，癫痫病人的大脑，还真是神奇。 这件事妈妈也定是知道的，有了两三次犯病继续骑车的经历，我总算明白为何不让癫痫病人考驾照了。妈妈的犹豫与不语，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全的，又不能保证，我每次都那么走运。 可那时的我很不屑，我复读才考上的，凭什么让我退学。我没有在意老师的话，直接回班继续上课了，心里与表情一样淡定，波澜不惊。从小经历那么多，在我身上发生什么，我都不觉得意外了，也只能笑笑。 说实话，那时老师的话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不好的情绪。“她都这样了，你还让她上什么学。”班主任的这句话，那一会是惊到我了。可回到班门前，打报告坐下时，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听课，一样和同学说说笑笑。不过我对老师的行为，是藐视与不屑。 “我的事情，你管不着。”我就是这样单纯想的，没有任何其它想法与杂念，继续上自己的学，听自己的课，只觉老师说话可笑。 我也不知道是我那时心太大，还是没有立刻明白老师的意思，真的没有太在意此事。 下午放学，我恰巧遇到了然同学，就与她一同回家，走到一楼的时候正巧碰见一班班主任，也是我们曾经的班主任。我与然同学自然的笑着上前打招呼，班主任看到我们，还与一班如今的同学说着什么，叫我的名字让我先别走等他一下。我与然同学就在一班门前等。 班主任走了过来和我说，“~~你回一班来吧，我觉得你学文科比较好……” 班主任还在那说，我却一下傻掉了，什么也听不进去。自然而然想起早上十八班班主任的话。一个不要我，一个劝我回去，十八班班主任到底和我原来的班主任说什么了，不想让我在她们班待是吗？所以找了我原来的班主任，让我回去？当时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不由自主低下头想了许多许多，可终究还是要没忍住，当着原来班主任的面，直接哭了，“我不回去。”我的倔强劲又上来了，抬起头想也没想就来了这么一句。 曾经的班主任是个男的，体育老师，他就说了那么两句，我竟然哭了，班主任不敢在说什么了，“不想回来学文科就算了，你别哭呀！算了算了。”我记得一班班主任的反映，被我吓到了，没想到我的反映会那么激烈，一旁的然同学也是如此，诧异的斜脸看着我。 我低头不说话了，那时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脑子都在回想早啥上十八班班主任的话。是她，绝对是她，对她来说我是个包袱，是个麻烦，早上她的话很明了，表情也是一脸的嫌弃，嫌我给她添麻烦了。一班班主任问我时，我一直在想着早上十八班班主任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一班班主任之后，设身处地为我考虑的话。 然同学给一班班主任告别，拉着我往车棚走去。我也挥挥手，不好意思的和老师道别。然同学就在那看着我失落的样子，没有问我什么。我那时满脑子都是两个班主任的话，浮想联翩，想象着十八班班主任是怎么与一班班主任说的，她怎么说的出口？回家的路上，我没说一句话，只是在与然同学道别的时候，敷衍的来了句拜拜。 那天晚上，我没有去上晚自习，和老师请假了，就是不想去，反正我从小请假，都是一如既往的容易。我在家里耍横，让妈妈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了。那天晚上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带任何作业回来，自己就趴在写字台上画画，不想看书，什么都不想干。不想让我在你们班待那我就赖在你们班不走了，我因此讨厌班主任，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连续几日，都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状态。第二天班主任又叫我过去，劝我不要上晚自习了。“可是不上不行啊！晚上有的老师还是会来讲课的。”我就这样说着，拒接了老师的好意。 因为老师的劝退，与对我放任不管的态度，让我在心里恨了她将近三年。直到后来高中毕业，我遇到原一班的一个同学聊天，才知那时的一班班主任与好多几个学生都聊过，希望他们回一班去学文科。听到那同学说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只是一个误会。我想十八班班主任并没有做过让我回一班的事，一切只是个巧合，是我自己想多了。是我自己恶化了十八班班主任，将她想成了自私不讲理的女人。 只怪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发生在同一天，一个早上，一个下午。其实如果早点遇到一班班主任，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变化。也许我就顺理成章去学，更适合自己的文科了，可老天爷还是一如既往点喜欢戏弄我，偏偏安排在同一天发生，还是那样一个美好的月份，那样晴朗的天气里，在我心里埋下少许阴影。对于自己是不是要继续上学，也犹豫了，为自己原本坚定的信念，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继续上学，就一点有好的出路吗？” 第55章：恍恍惚惚，晃晃悠悠 在那之后的几天，我总是喜欢发呆，在不停的思考问题，上课动不动就思想抛锚，睡觉也睡不好。班主任的话并没有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而是在不久，她的话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只是有癫痫病而已，并没有影响正常生活。可在别人眼中，我是个麻烦，连学校这种地方都不愿意要我，那以后呢？会有公司原因要我吗？企业，可是以利润为先的。” 我再次陷入迷茫，原以为好好学习才会有好的未来，我这种身体，就更应该好好学习了。可如今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我是个麻烦，是个包袱，是不受欢迎的人，努力读书有什么用，自己的未来还是一片荒芜。 我的走错班事，也在班里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体不好，有什么怪病。没有多少人问我，对我还算友好，至少不在我面前说什么。不过我感觉的到，多数女生是不愿意与我亲近的。我随口插一句话，她们竟然能礼貌走开。 她们的反应，让我感觉，就好像时光倒退了一样，回到了我的第一个初三，我得抑郁症的那一年多的日子。 不过还好，那时的我完全没有管别人的心思。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却高傲的像一只猫咪。你不愿意与我接触，我还不愿意与你接触呢？爱咋地咋地，我管好自己就行。 班上的同学对我还算友好，至少不在我面前说什么，大多都是关心的态度问我，怎么回事，身体是怎么回事，我就继续初中的谎言，告诉他们，我脑内的瘀血，压迫脑神经，导致我暂时失去意识。而二十班的同学就不一样了，他们不认识我，可以随意地说。 在我走错班的几天后，我照常一样上学放学。我不记得是中午还是早上下课我一个人去洗手间回班的路上，在路过二十班门前时。突然一个女生指着我，对另一个女生说：“是她，就是她。”她的话一出，我就知道，那个女生在和别人说，我那天犯病走到她们班的事。我很淡定，内心毫无波澜，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回头，就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反而淡淡一笑，挺直身板，优雅走着自己的一字步，离开二十班的门前，直径往自己班走去。 那时我只觉得，如果我回头与那女生发生冲突，只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就是那天走错班的神经病。”我什么都没做，就那样走了，只是不知道，在背后嘲笑我，议论我的女生是谁，什么样貌。 说也奇怪，在我走到自己班门前时。坐在我后排的那个男生，正巧站在半门前，似乎在于其他同学打闹。他看着我潇洒的走过来，标准的一字步。一张猥琐的笑脸，探头过来，对我说：“哇！走的还是模特步啊！” 他的话一出，我就被逗笑了。看着他那张笑兮兮的脸，还有些猥琐的眼神，真是不得不笑。我说道说道：“咋啦，有意见啊，我不能走一字步啊！” “能啊，多好看啊，没意见。”他大概就是这样说的，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 我没有说什么，笑着撇了他一眼，就进班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让原本有些郁闷的我，一下什么都不去想了。我就是我，一遇到开心的事情，不开心就烟消云散了。 我在座位想着，我走错班关你屁事，长舌妇，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什么模样，但就你这言行举止，以后一点会吃亏的，一定会有人替我教训你的。 我想很开，她的行为并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她又不像班主任，对我来说是个重要，并且在乎的人。她的举止，只会让人看清她这个人的品行。 周末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与姐姐，老妈什么也没有说，全身都是低气压。姐姐很激动，问我为什么不回头打她，直接给她一耳光，这样的女生就是欠收拾。听了姐姐的话，我笑了，毕竟姐姐知道我的性子，和她打架是常有的事，还毫不手软。 “姐姐，你这个单细胞生物，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回头打她会是什么后果，只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事，确定我就是那天那个走错班的神经病。我什么也不管，当什么也没听见，听她说话那女生未必相信，我出手打人，性质就不同了。”当时我就是那样说的，说完姐姐就沉默了，妈妈总算开口，说：“对着呢！” 我当时的淡定，我到现在，反而不太理解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境。换作现在的我，就算自己变成笑话，也要教训教训她。不过那段时间的自己，是那样淡漠，变回一个行尸走肉，重复以往的日常。上学放学，吃饭睡觉。 并且开始有了厌学的情绪，一点都不想在学校待，自己以前头痛也会忍着继续学习，现在不会了。头痛就爬下来睡，天气不好，刮风下雨，就直接打电话给班主任，不去上晚自习了，就一个人待在家里。什么学习才会有未来，在我身上，根本行不通，再说我本来也没什么学习的天赋，何苦为难自己。我比以前更加放纵了，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 那段时间的自己，又好像回到第一个初三那年。不过我可以肯定，虽然班主任让我意识到了什么，可我并没有像初中那样全盘否定自己，而是又开始胡思乱想，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而也再那段时间，那个我认识的，在我家店对面住着，和我一样有癫痫病的小姐姐，她嫁人了。妈妈告诉我的时候，还开导我，说让我不必担心，那个姐姐不是已经嫁人了吗？我病的比她轻，未来会比她好很多。 听妈妈说，我是无语的，她嫁人就一定幸福吗？她嫁人她家人都很开心，没要一分彩礼，看着妈妈的表情，好像就应该那样。 你有这种病，有人愿意娶你，就不错了，就该烧高香，你不具备说不的权利。这大概，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第56章：放羊…… 如果我的未来是这样，我宁可终身不嫁。是啊，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身子弱，是个麻烦。那时我就在想，“我以后会结婚吗？”如果我真的爱上一个人，肯定不愿意成为他的麻烦，变成他未来道路上的包袱，我不会嫁的。可如果嫁给一个我不喜欢，对我也没有感情的人，那只会成为一个笑话，导致两个人的悲剧。 当时的自己，就是这样想的，我不愿意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更不愿意，成为自己所爱的人的包袱。 “妈妈，你说，我以后会嫁人吗？如果我爱一个人，定不愿意成为他的包袱与绊脚石。可如果我不爱一个人，我定不会嫁给他，这样对他也不公平。”这是我高中时对妈妈说的话，是以那种稚嫩，略带提问的语气说的。 妈妈说：“咦，你瞎想啥着那？我养的女儿差啥。就我们家，在当地也算是中上，哪可能嫁不出去，娶了你是那小子的福气，你也别瞎给别人说你的病，也别看清你自己。爸妈会为你创造更好的条件的。”妈妈就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自打我病了后，爸妈比以前更加拼命赚钱了。他们想治好我的病，也想为我创造很好的未来。 听了妈妈的话，我笑了，毕竟我从来没有看清过我自己。反而很自恋，自己认为自己能做到的事，一般都可以。自己的胆量与看问题的眼光，比大多数男生都要好。胆子大，但也不缺乏女生的细腻，观察问题也是仔细的很。 （在这，我想插个题外话，像大家安利一个脱口秀节目，江苏卫视，每周一到周五，每天中午十二点半到一点，半个小时的节目《杂志天下》。每天中午回到家，刚好吃饭的半个小时在播。我大约从高一就开始看，以前午饭都是少儿频道，高中自己成长了不少，不在是每天看动画片里。至今我有时间也会看一看，这个节目内容广博，讲的都是一些当下发生的实事。 对于学习繁忙的高中生，是最合适的。高中，没多少时间看报纸，看杂志，看课外书，些作文就没什么素材。杂志天下主持人所讲的内容，很多点都可以用在你写的作文来。而我杂志天下讲的比较广，中国政治，文化，娱乐圈都讲，还会讲一些外国的热点，非常不错的节目。我最喜欢的，还是它的开头一句话。“它可以给你高度，也可以给你力度，但最重要的是，它可以给你角度。” 我喜欢这句话，或许我乐观积极分子的生活态度，也受到这个节目的一丢丢影响，让年幼的我在看很多问题时，总能做到多角度考虑问题，看问题也能看的广一些，心也很大，大大咧咧，像一个男生，一点也不像一个的女生。如果有学生看到我的这段话，不妨去看看，每天就半个小时，能增长不少见识。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即便高中前没买过手机，我也不曾与社会脱节，反而比大多数学生，更有见识与想法。） 打那次之后，我就一直过着百无聊赖的日子。原本想法和一般的高中生一样，要考上大学，而老师的话，却让我的精神寄托，化为乌有。没心思读书，就喜欢看一些杂书，一些短篇文章。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人为什么活着。”听上去可能有些搞笑，可高一的我，就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了。而且那时我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已经抛出了自己，我不是以一个病人的身份思考怎么活下去。而是以一个平凡人的角度来思考。 文学是个好定西，一个随着时代不断发展，却永远不曾被淘汰。不同时代的文学，有不同的特色，文字所反映的，是不同的时代背景，人文文化。但在不同时代，那些被称为名著的，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在有意无意反应人性。 对那时的自己来说，可谓越读书，越迷茫。好的文学是反应人性的，而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文章中明里暗里透露着这个世界的本质，以及人性的丑恶。欲求不满而不断追逐远方，却在追逐中迷失自我，变得自私而又唯利是图。每次看到这样的文章，都自行回避，读的多了，不好。心里明白，就好。 大约是那个时候，我看到一篇文章，大约是这样的。 一个大城市的男子，到山区游玩。他去的那个地方相对贫瘠，经济落后。他就那样走着，遇到一个放羊的小孩，他就上前与那小男孩聊天。 “这些羊都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放羊？” 小男孩：为了赚钱。 “那你为什么要赚钱？” 小男孩：有了钱以后就可以娶媳妇。 “那你为什么要娶媳妇。” 小男孩：为了生孩子。 “那你为什么要生孩子？” 小男孩：放羊。 当看到小男孩说出放羊的时候，我心中小小的一震。一个短短的故事，却反映着大多数人的一生。“人们一出生，就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六岁之前可以傻傻的快乐着，可一上学，就开始有了对比。然后一直就是念书，学习。大学毕业后，开始工作，结婚，生孩子，养孩子，自己慢慢变老。回看人的一生，似乎就是这样无尽循环着，没有任何意义。” 那，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打那之后，我就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想要找出答案。而且以从自己一个病人的身份超脱出来，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来思考这个哲学问题。无从解答，也无从查询。 那时的自己虽然被困扰了，但并没有像第一个初三那样，觉得人生无意义，也没有想过去死。相反的，反而自己倔强的性子，逼迫自己，一定要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既然没办法像平凡人一样，那就不去强求什么，顺其自然。 我的大脑在不断思考，生活还在继续。我越来越喜欢观察了，观察身边的人与事，观察电视剧或者纪录片中的各种故事。细细品味她们的言谈举止，从他们的表情与言语中探索人生与人性。第一个被我无情拆穿的，是我的妈妈。 第57章：活在当下 我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妈妈和爸爸吵架了，妈妈翻旧账，还骂我的奶奶与姑姑，把我的病全部推卸在她们身上。可我听我爸爸说，我小时候不只摔过一次，从炕上也摔下来好几次。我妈妈本来就不细心，大大咧咧的性子，她总是说我是被我奶奶摔的，但没有依据，是那次导致我颅内出血的。 那天晚上，我和妈妈在前屋睡觉，两个人躺在那，不知聊了什么，我突然对妈妈说：“妈妈，你总是说是奶奶与姑姑把我摔了，我病了都是她们的错。你这样说，这样认为，无非是在寻求一种心里安慰。你只有这样想，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我说后，老妈沉默了一下，弱弱的来了句，“嗯嗯！”老妈说完，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就那样睡着。我也在没说什么，也不能再说什么。 老妈大方承认，一点也不纠结。说真的，我并没有因此而怨过我的父母，我和老妈性子很像，如果我当妈妈，估计还不如老妈。 相反的，老爸特别疼爱我，我反而受不了他的性子。大男子主义，一点也不懂得体贴，说话总是像吵架。在他看来，我摔伤都是我妈的错。“作为女人，一点都不懂得照顾孩子，对孩子一点都不上心。”这是老爸常说的，在他看来，做家务，做饭，照顾孩子就是女人的事。 可老妈那时候也上班，也一样赚钱，为什么我摔伤就全是我妈的错。老爸还曾经说过，在我之前，妈妈曾经流产一次。五个月流产的，意外流产。妈妈怀孕，一点也不注意，导致自己流产。而流产后，老妈也很失望，因为流掉的孩子是个男孩。老爸一边说，还一边埋怨我妈，还说如果那个孩子没事，就不会有我了。说实话，我也希望那个孩子活着，没有我其实挺好的。 我有时候甚至希望，当初我为什么不直接死掉算了，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我这样活着，真的好累。其实那时我也是想死的，但绝对不是自杀。我那时就在想，希望自己在意外中死去，车祸什么的。那样死去，还能给父母赔些钱，也算我还给他们的生养之恩。可每天发生那么多车祸，我骑车也被撞过好几次，可永远都是好好的。看来老天不打算让我死。 那段时间，钓鱼岛事件发生，我甚至还希望，第三次世界大战发生，赶快发生好了，为什么自己不发生在战争年代，出生在乱世。我不怕死，我可以像烈士一样死去，愿意为了救人而死，也愿意替别人去死。乱世出英雄，其实乱世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选择怎么活着，怎么去死。而生在盛世的我们，不像在乱世出生的人那样，有坚定的信念，有共同而伟大的目标。生在盛世，每天就只是活着，枯燥乏味。心没有可以地方可以安放，精神也找不到寄托。 看看身边的人，他们大多都是如此。但并不代表他们的人生没有遗憾，就好比我爸爸，他的那个年代不友好，没有恢复高考，成为老爸心中的遗憾。而他自然而然，把他曾经的梦想寄托在我与姐姐上，希望我们可以考上大学。 而大多数人都一样，有孩子后，孩子成为他们的精神寄托，成为他们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希望孩子以后比他们过的好，也成为他们最大的信念。 我不太记得是在高一升高二的那个暑假，还是高二的那个寒假。那天我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那天爸爸正好在家，妈妈也在，小舅舅好像也在我家。那天就在我家的沙发上，我把困扰我的问题问了爸爸。 “爸，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人一出生，就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六岁之前可以傻傻的快乐着，可一上学，就开始有了对比。然后一直就是念书念书念书。大学毕业后，开始工作，结婚，生孩子，养孩子，自己慢慢变老。孩子孝顺还好，孩子不孝顺还不如没有的好。回看人的一生，似乎就是这样无尽循环着，没有任何意义可言。”我以开玩笑的口吻，随意问了爸爸。 爸爸听到我的话，爽朗的笑了，声音清脆响亮。骂我，“你一天不好好学习，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爸爸一边说，还一边与一旁的舅舅吐槽我，老妈也在一旁笑。 我看着大家都笑了，自己也笑了，把自己的头插在沙发靠背上。爸爸什么也没有回答，我却一下子想通了。人活着，似乎就是那样在不断循环，可不管生活多苦多累，都有让人开心发笑的时候。活着不为别的，只为那短暂的开心与那不经意间的微笑。 是啊，庸人自扰做什么？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干嘛自己与自己过不去。我虽然身体不好，可我打小就喜欢笑，还喜欢傻笑，我的笑点一直是个迷，上一秒在哭，下一秒就可以笑。虽然生活对我不太友好，可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微笑。就有高中同学问过我，为什么我一天总是傻笑，什么烦恼也没有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我对于当初的想法有了很好的诠释。不用费脑子去想这个深奥的哲学问题，活在当下，就好！用心过好，每一天。 在我上高中时，大多都是与妈妈睡觉。那段时间，我讹着妈妈，让她给我讲了许多妈妈年轻时候的故事。不光如此，还听大舅舅，大姨，小姨年轻时的故事。我听到特别认真，心潮澎湃。觉得妈妈特别了不起，年轻的时候是那样能干。当过老师，开过餐馆，摆地摊买过衣服，还当过工人，还在早餐店工作过。妈妈的人生很丰富多彩，总在不断变化，而每一段都有不错的成绩。我还记得，我对妈妈说过，“妈妈，我感觉我们家的故事比我看过的所有电视剧，小说都要精彩，而且还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真实的事。” “嗯，人生如戏。那你来写，你把我们老王家的故事写下来。” 听老妈这么说，笑了，什么也没说。可这件事却成为我的精神寄托，我真的想写，想以我妈妈为中心，写妈妈从小到大的故事。就像《平凡的世界》那样，把我家发生的故事写下来。 这件事也成为我的梦想，就是在有生之年，把我家的故事写下来。 第58章：盼头 有了梦想的自己，心灵有了寄托，不在迷茫不知所措，对未来的生活，也有了一丝丝希望，起码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这个梦想很简单，但做好是一件难办的事，毕竟我没有经历过妈妈那个年代，也没有好的文笔，还不是文科生，我需要做的，有很多。不过我想的也比较开，不管以后写的好不好，是一定要写的，在有生之年完成就行。那时，我就是这样想的。虽然很遥远，遥遥无期，却给了我无限的希望，有个盼头，就有了方向。 我记得大约是在高二，一天晚自习。我不想写作业，懒得动。刚好从前面传来一本杂志，《小小说》。我想也没想，就拿来看了。我看到一篇文章，题目我忘记了，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去外地参加公司的培训。在外地，两个人住一间，与他分在一屋的，是一个大学教授。 晚上两人先后回到酒店，他与那位大学教授聊了起来，没有任何障碍，轻松自在。没多久，他觉得有些奇怪，只要教授在做其它事时，他无论怎么呼喊教授，教授都没有回应。他最终忍不住问了，这才得知，教授耳朵听不见，能与他正常交流，是因为教授懂得唇语，但若不看着，就没有办法了。 他很惊讶，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他与教授继续聊天，闲话家常。他最后问了教授一个问题。 “你相信人手中的这些掌纹吗？据说能看出人的命运。”他说着，伸手让教授看着。 “信啊，为什么不信。”教授想也没想就回答他。 “嗯？你们也会信？我以为像你这样的高端知识分子是不信命的。”教授的回答让他惊讶，教授的爽快更让他好奇，他还没有来得及问，教授主动回答了他。 教室伸出手摊开手掌看着，低头看着上面的纹路，笑着说：“为什么不信，只要握成拳，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我看到这的时候，笑了，说的好对啊！我像个二货一样，摊开自己的，也看着自己手掌的纹路，缓缓握成拳，笑的像个中二病，嘴里还念叨着教授的话，“只要握成拳，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笑的像个傻瓜，把小小说拿着给其他人看，而她们似乎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我就不在说什么，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杂志，独自品味着这句富有哲理的话。 在我高二那年，有了智能手机，妈妈和姐姐都买了。第一次玩智能手机，没有流量，家里也没有网，就只能玩玩相机。我是没有手机的，但妈妈买了，不怎么会用，手机经常我手上。没有网，我也只能玩玩手机，拍拍自拍照。那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嘴歪了。以前的自己笑起来还算好看，即便是假笑，也很好很自然，而如今在自拍时，在相机里看到的自己，是那样的丑态。不笑还好，一笑，嘴就歪向一边。 我跑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真的歪了，虽然不明显，但看的出来。自己脸一半的肌肉似乎没办法动，嘴能向右撇，但怎么也不能向左撇。我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与姐姐，姐姐就仔细看我，发现我的嘴角和一般人不一样了，是朝下的，嘴角下垂了。 我为此很不高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要一假笑，嘴就会歪倒一边。唯一庆幸的就是，发自内心笑的时候不会这样。以前遇到熟人，总会假笑保持友好。但现在不会了，只是友好的点点头。 我不明白自己的嘴为什么会突然间歪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犯病的时候，嘴抽歪了。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犯病的样子，但在电视上看过，嘴会歪向一边。 那段时间我很烦躁，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发生在我身上，好端端的，嘴竟然歪了。歪嘴一般是坏人的象征，我为此很不悦。动不动就在父母面前抱怨，老妈说，又不明显，别那么认真。也就过了两个多星期，我就不在较真了，反正已经这样了老妈说的也没错，又不明显，歪就歪了吧，反正已经这样了。 后来我才知道，很有可能是我第一次吃的那会药的原因，前些日子，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的人，她的嘴也歪了，她说是吃药导致的，她吃的那个药，正巧是我第一次吃的那个药，那个可以用来自杀的药，而我足足吃了一年多。 那时候开始有了智能手机，在假期的时候，姐姐回来与我一起睡。有一次我晚上犯病了，早上起来，就不想起床，很累，一直迷迷糊糊的躺着。姐姐那个大懒虫，也一直睡着懒觉。妈妈过来，问我怎么样。姐姐和妈妈说着我昨晚的情况，我在一旁听着，果然，我昨晚又犯病了，大发作。 我们三个人都坐在床上，我突发奇想，和姐姐说，“姐姐，下次我犯病的时候你那手机拍下来吧！我想看看，我从来没见过。” 姐姐歪着嘴，眯着眼看我，说，不，还说这样不好。 “我真的想看，想看看自己犯病是什么样子的。不碍事，不管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我继续说着，我是真的想看，想知道自己犯病到底是什么样的。 姐姐不愿意，也不理解，直接拒绝了我，还说我还是不要看的好。妈妈也是一样，直接拒绝。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保持冷静，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 记得高中有一天，妈妈与爸爸都没有办法回来，又不放心我一个人睡，就联系我的邻居姑妈，让我的邻居表妹来陪我睡一晚。我知道姑妈一家不知道我是什么病，不过知道个大概。妈妈有一天与姑妈聊天，聊起我的病。没有明说具体是什么病，只说我小时候摔伤，导致我如今大脑出现一些异常，会失神，记忆也越来越差，还说了一些我犯病时会失神的一些情况。 我还记得当时我也在，妈妈与姑妈在厨房聊天的时候说的。姑妈走后，我满脸的不高兴，去问妈妈，不是说要保密吗？怎么什么都和姑妈说了。 妈妈说她没说多少，让我别担心，她有分寸。可我还是不高兴，不是介意姑妈知道，而是不想让我邻居表妹知道。妈妈告诉姑妈，表妹定是也知道了，姑妈回家肯定会说的。人就是这样，不光大人会把我们孩子相比较，孩子之间也会相互较量。我不想让同龄人，同辈人，知道，我是个被病魔缠身的可怜人。 第59章：“自私” 那晚表妹来我家与我一起睡了，她有手机，我是没有的，睡前我让她把手机关机，放远一点，我怕辐射。她照做了，还问我的身体状况，我依旧没有明说，就像重复着多年的谎言，告诉她自己一些犯病事的情况，还可怜兮兮地告诉她，我有好多东西都不能吃，不能喝。 她沉默了一会，开口问我：“你身体变成这样，你心里恨吗？你怨恨你爸妈吗？” 听她这么明了的问，我先是笑了。说道：“恨有什么用。我埋怨他们，我的病就能好吗？”我潇洒说着，平躺下来，“埋怨父母没一点用，我如果怨恨他们，只不过是给自己心里添堵罢了。没用的事，就不要想了，我是想开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又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让自己放轻松一点。” 表妹没有说什么，就只是看着我。看着自己的表妹，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她与我同岁，又是邻居，却完全是不同的青春。可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羡慕过她，我那时最羡慕的，只有我的姐姐。同一个家庭，同一个父母，相似的容貌，确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人生。 姐姐会撒娇，有好多好朋友，无论在哪个学校，都有好多人围着她转。而她的那些朋友，我也都喜欢，都是不错的人。而我却没有那个待遇，也可能因为自己特殊的经历，让自己早熟的厉害。看同学之间在一起打闹，听他们的对话，看着一个追着一个跑，看着她们追不过对方，去他们的凳子上踩两脚。我看着，好无聊，又不是小学生。不过我也看的出来，她们是在博取对方以及更多人的关注，由小学生的打闹，慢慢的变成了打情骂俏。 可能是家庭教育的原因，我大学前，从未想过要找对象。看着班上一对一对，我从来没有羡慕过。反而觉得他们太招摇，有些行为，在班上太过了。也许是自身经历，让自己想的很多，动不动就让自己陷入哲学问题，社会问题，没有心思关注身边的异性。也导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连个暗恋的人都没有。不过有欣赏的异性，但就是单纯的欣赏。比如哪个男生字写得好看，哪个男生比较有个性主见敢想敢做。 而我对字写得好看的男生，没有抵抗力，看到好看的字迹，就一定要问问是谁写的。如果要写什么封皮，就会屁颠屁颠拿着去找他们帮忙。如要我把声音柔和一点，姿态放低一点，略带撒娇的语气恳求，都会答应，无一例外。 不过那时的自己，是真的非常羡慕姐姐。年幼的女生，虚荣心都比较强，我也希望自己像姐姐一样，身边有男生围着，让班上的女生羡慕，我那时的虚荣心还是有不少的。大概也是这个缘故，我是打心底里羡慕姐姐。 我大约记得，是在高一还是高二的时候。我放暑假，姐姐也放暑假。那天我们一家三个女的一起去逛街，在回家的路上，好像是姐姐让我帮她做什么事情，我没有理她，继续走我的路。姐姐不开心了，就开始吐槽，姐姐那时一直觉得我特别自私，就说：“你怎么那么自私，小气的跟着啥事的，只想着自己。喜欢吃独食，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把着……”姐姐说了很多，语气也是那种不屑，摆高自己的姿态。 在路上走着，妈妈什么也没说，我实在听不下去来，回头问她说：“我自私，我到底哪里自私，只要有你在，我买吃的哪次不是买两人份的。”我当时的语气比她还要傲气，全是对她的不满。我承认每次买什么吃的，我都会把自己的那份先分出来拿着。我知道我吃东西特别慢，和她们一起吃，绝对是吃的最少的那一个。而我的这些小动作，姐姐都看在眼里，觉得我自私，总想着把着自己的那份，不懂得分享。我是个爱吃的人，我分出自己的，从不会多分，只想讲究一下公平分配而已。所以我每次买吃的，都是买两人份，她一份，我一份，我觉得这样公平。 我的话说完后，妈妈说话了，好像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替我说话，“嗯，对着能，哪次没你的份。”老妈说完，回头看着姐姐，笑了还想看姐姐怎么回答。 姐姐沉默来，一言不发，毕竟我说的是实话，她举不出相反的例子来。 我很生气，不想理姐姐，她为什么会那样想我。我自私，我到底哪里自私，自私的人明明是她，看不到别人的苦，一天总觉得父母偏心，全家人都对不住她的样子。还好意思说，我自私。我有多羡慕她，她知道吗？我快步往前走着，就是不想理她。 恰巧，我看到路边，一个老傻子在我身边经过，他还指着路边另外一批人，说他们是傻子。我侧身看姐姐一脸不屑的样子，我停下脚步，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她说道：“自私的人，永远都觉得别让自私；就像那傻子，永远都指着别人说傻子，永远都不会说自己是傻子。”我义愤填膺说着，用手指着路边的那个傻子。说完，我掉头就走了，就是不想理她。 姐姐与妈妈都被我的话惊到了，姐姐一言不发。妈妈震了一下，说：“对着呢，傻子永远都觉得别人是傻子，自私的人，也永远都觉得别人自私。” 姐姐当时什么也没说，之后好像也没说什么，我快步自己走了。 我记的很清楚，自己一个人在前面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那样想我，在我看来，她明明拥有那么多，过着让我羡慕的生活，有什么好不满足的，还一天吹毛求疵，没事找事。她的高中可以随意与同学玩闹，不用像我一样天天吃药，她也可以随意追求异性，未来一片光明。而如今身为高中生的我，都还想不明白自己为啥要活着，未来是一片荒芜。总是为自己活着，找这样那样那样的理由，使自己继续坚强的往下走。 而我也是奇怪，从小到大，总是会说出一些惊人的句子，不是惹人发笑，就是意味深长。 第60章：需要 大概从我得病开始，我就学会了“泣”，有泪无声。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夜里灯关了的时候。即便妈妈或姐姐睡在旁边，也不会发现，我在哭的时候，不会轻易发出任何声音。有时鼻子会发出声音，妈妈问的时候，我总说鼻炎犯了，毕竟我确实遗传了妈妈的鼻炎。 妈妈从来不会多想，有时还会骂我，“你干啥吃的，不会又感冒了吧！”每次听妈妈这样说，我都是含糊其辞的回答，不否认，也不说自己感冒。“不知道，可能吧！”这是我大多数的回答。妈妈不会在说什么，只让我赶紧睡觉。 那天在路上，我也是一样，没有任何人发现，我就那样流泪在路上走着。看有人过来，连忙把眼泪擦干，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走自己的路。碰见邻居，还能笑着和她们打招呼。早早回到家，就连忙用纸巾擤鼻子，不想让姐姐与妈妈看到。 不知道是我的话太过犀利还是什么，打那之后，姐姐再也没有说过任何，谁谁谁自私的话。或许我的话让姐姐反思了许久，想明白了。毕竟事实就是这样，当你觉得别人自私的时候，其实自私的那个人，就是是你了。因为你不曾站在其它的角度看问题，没有替别人考虑，只想了自己。 有时我晚上突然睡不着，胡思乱想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哭。那种无声的哭泣，就好像变成了林妹妹一般。大概我就是有双重人格吧！外表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无论和什么人，都能聊到一起，没有任何障碍。有时候也很彪悍，是常人眼中，惹不起的那种女生。 可自己的另一面，不得不承认，还真是个林妹妹的性子，说哭就哭。而我还是倔强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会在别人面前哭了，无论多么难受，都会忍着，把眼泪留到一个人的时候，痛快的哭一场。 我虽然用林妹妹来比喻自己的另一面，可事实上，我从来没有看过红楼梦。红楼梦太长了，书的种类也很多，想找一本不错的，还挺难。而我家的那本，是少儿读本《红楼梦》，还是带插图的那种。这本我看过，对《红楼梦》还是有兴许了解。我还看过一些红楼梦相关的文章，也常听语文老师讲过，常常用红楼梦中的人来打比方。 我知道，红楼梦的结局是个悲剧，是反应现实与人性的。我不看，一是因为我懒，红楼梦太长了，我读书很慢，会很在意作者的用词。二则是有点害怕，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另一面性格是敏感的，思想也及其敏锐。我怕自己看的太认真，入戏太深，彻底变成林妹妹了怎么办。又或者，像宝玉一样，看透世事，出家当尼姑了怎么办。 看上去可能觉得我可笑，可事实上，我常把出家挂在嘴边。被父母逼急了，我总会这样说。 就像自己被父母逼着找对象的时候，我总会拒绝。老爸会说：“你不找对象你想干啥呢？人都是要结婚生孩子的，就你一个人能干啥呢么？” 而我的话就有两种，“不结婚，没对象，再问出家。” 有时逼急了也会也会说：“不结婚，没对象，再问自杀。我一个人什么也干不了，自杀我总会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事实上我求生欲很强，就只是气话，烦老爸。 也是在高中，我不知在哪看到马斯洛需要层次论。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但这次看，我想了很多，有了不同的观点。从低到高依次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我再次看到的时候，联系当下实际想了想。简单的说，第一生理需求就是吃，喝，睡，穿，最基础的需求，满足人们活着的需求。第二是安全需求，就是社会稳定，一个安稳发展的社会环境。第三社交需求，就是得到别人的关心，照顾，在我看来就是三个情。友情，亲情与爱情。第四尊重需求，就是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受到别人的尊重、信赖和高度评价。自尊心得到满足，能使自己充满信心，对社会满腔热情，体验到自己活着的用处与价值。 第五，时自我实现的需要也是最高层次的需要，是指实现个人理想、抱负，发挥个人的能力到最大程度，达到自我实现境界的人，接受自己也接受他人，解决问题能力增强，自觉性提高，善于独立处事，要求不受打扰地独处，完成与自己的能力相称的一切事情的需要。也就是说，人必须干称职的工作，这样才会使他们感到最大的快乐。自我实现的需要是在努力实现自己的潜力，使自己越来越成为自己所期望的人物。 时代在变，社会在发展，如今是社会环境与古代不同，安全稳定，生产力高速发展。第一生理需求得到充分满足，已经从吃的饱，到吃的好，再到吃的健康营养。第二安全需求，国家为我们保驾护航，中国是个想当安全的国家，也是快速发展的国家，在这里，我们很安全。第三是社交需求，在我看来，这个由个人性格来决定，有的广，有的窄，但每个人都是有的。毕竟我们都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从小就有着学校这个社交的大环境。 慢慢的，在不知不觉中，大多数人的需求都变成了第四个，第五个。而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就那么几个，寥寥无几。而大多数的人，都是不甘于平凡的，努力学习，是大多数人认为，能让他们往更高阶级走的途径，毕竟父母都是这样教育的。 而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多少人看淡了，不愿改变。毛不易的歌，《像我这样的人》能一炮而红，他的歌词，慢慢的曲调，略带忧伤的嗓音，又表达了多少年轻人的心呢？ 而高中时的我，已经注意到了社会的变化，是个拼爹的时代，学历高，不一定能力高，未来不一定有好的工作与收入，还有可能给比自己学历第很多的人打工。我家是做生意的，我老早就知道生意的本质，钱滚钱，有资本，才会有高收入。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冲出自己的圈子，真的很难。 那时候，正巧在电视上看到人民幸福度的一个话题。结果是，国家在发展，人民的幸福度却在降低，年轻人的生活压力在慢慢变重。 第61章：最爱我的人 我记得当时在播一个电视剧，《老有所依》，是刘涛，乔振宇主演的。这个电视剧我没有看过，不过我的语文老师看过，语文老师在课堂上与课间，没少讨论如今的年轻人压力大的问题，提过这个电视剧，我就那样记住了。（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样的，每当想起哪个老师，都不是他讲的哪个课程印象深。第一反应都是他们曾经讲过的段子，笑话。或者分析的社会现实，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每次想起哪个老师，第一反应是他们讲过的笑话与问题。） 恰巧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再次看到了马斯洛需要层次论。结合当下现实问题，分析了为何人民幸福感降低的原因。毕竟人民都希望得到大家都认可与肯定，都喜欢往金字塔的顶端爬。只有站在那里，才代表着成功。 而那时的我，却有着不同的答案。我觉得做一个公众人物，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一点也不好。 我有这个想法，还源于我的那个同桌，黄同学。在很多人眼中，她似乎什么都有，一副柔和聪慧的模样。我也一直那样认为，觉得她是个没什么经历的女生，在蜜糖中长大的孩子。也导致她性格太过了，有些太过招摇，总是说些挑逗他人的话。可在一次晚自习时，黄同学她与她旁边的女生（坤同学女生）聊天，我就在旁边，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 让我没想不到的是，黄同学与坤同学，两人都是单亲家庭，都是由单亲妈妈独自扶养长大的。 我不想用过多的语言去描述细节，总归来说，她们的妈妈都认识，也都是老师。而她们的父亲，都是不善言辞，没本事，还喜欢家暴的恶劣男人。 我就在一旁听两个人一起聊天，我在一旁给她们递纸巾，她们两个一边说，一边哭诉。她们不止一次两次看着她们的爸爸打她们的妈妈，连他们的孩子也是打，我的两个同学，从小也没少挨父亲的打。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坤同学的一句话。她曾与她的初中同学，聊起过B县的一些酒店，哪里哪里什么酒店，一晚大约多少钱，什么时候去住最划算。而坤同学是知道的，就如实回答了她那个同学的问题，还给她建议，晚上回不去家，去哪个酒店好。可当她那个同学问她：“你家就在B县，你怎么对B县的酒店这么了解，你常住酒店啊？” 她的话一出，坤同学一下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那天晚自习，坤同学对黄同学无奈，眼中带泪的说：“我都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和我妈常常被我爸打的回不了家，两人不得不在外面住酒店。明明自己的家就在那，谁愿意住家门前的酒店，还不是因为他在。我同学问的时候，我都僵在那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实在开不了口。”这是坤同学那天晚自习对黄同学说的，我就在一旁，全部听到了，帮两个人递纸巾，安慰她们的情绪。 黄同学与坤同学也算同病相怜，父母在她们初中时都离婚了，两人又从小认识，遇到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或许也是这个原因，使得她们两个人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别扭，我看的出来，班上许多人都不喜欢她俩。 黄同桌有点太过招摇，总是希望自己是中心，渴望得到所有同学的关注，特别是异性，时不时用眼神与肢体语言挑逗身边的异性。那时的我应该是班上最年长的，快十八岁，才上高一。黄同桌自是比我小的，可还在用青蛙王子的我，黄同桌已经开始涂抹粉底，画妖娆的眼影了。男朋友有没有我不记得了，应该是有过的。不过她在与我聊天的时候，总是喜欢提起各种异性。还和我说，哪个异性对她多好多好。 她和我提起那些异性，应该是想在我面前炫耀的，毕竟在我身边没有任何异性。她大概觉得在我面前说，我会流露出羡慕她的表情。但我没有，我一点都不羡慕她，反而觉得她有点傻。她的这种做法，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好。或许这就是她父亲给她带来的影响，以及错误的价值观。 坤同学也是如此，不过坤同学没有像黄同学那样妖娆多姿，喜欢招骚身边的异性。坤同学和我一样是短发，微胖，她的问题是不会说话，太过以自我为中心。说话不过脑，有些不在意他人的感受，常常把身边的人搞得尴尬无比，而她自己却不觉得。 那时的我，对于坤同学，是不过多接触的态度。她来找我玩，也也会愉快的找她玩，比如在体育可的时候，我会和她一起打篮球，一起蹦蹦跳跳。虽然那时的我有些不愿意与她深交，但与她淡交是极好的。她和我一样，喜欢笑，笑容总是挂在脸上，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这样的人，我想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接触的，毕竟她的心思一眼就可以看穿，她永远不会害你，单纯的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这样的的她，我还是很愿意与她玩的。就像体育课，我一个人站在那，没人理我的时候，她会是第一个伸出手，邀请我与她一起玩的人。 虽然坤同学那时有点傻，说话不过脑，有些难伺候，但我还是喜欢她的，因为她的笑容。 那个还在上高一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的自己，会和坤同学成为同桌，成为要好的朋友。（一不小心说多了，后面细说。） 看着她们两人的家庭，突然觉得我家还是蛮幸福的，就像姐姐所说的，我如果没有病，我们家定是幸福美满的。我也同意姐姐的话，这大概就是命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真是这个道理。而我，恰恰就是我家那个最麻烦的人。 看着黄同学与坤同学，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蛮幸运的，起码有着美满的家庭，很爱很爱自己的父母。虽然得到这种爱，我付出了一点代价，但父母真的很爱很爱我。就像我永远不会忘记，从来没哭过的父亲，喝醉酒抱着我哭的场景。如果有人问我，这个世界上谁最爱我，我会毫不犹豫回答：我的爸爸！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第62章：画画 高一，班主任的话，让我受了不少打击，可我似乎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顽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始终是别人的事，毕竟路还得自己走，管好自己就行。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了画画，自己的神经也是敏感的。我记得一次学校大会，班主任上台领了奖项，回来抱了一大把玫瑰花。 自我上次走错班，跑到二十班之后没多久，因为自己在体育课上，与同学一起打篮球，导致自己在下课时，突然又犯病了。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班主任的耳朵里了，班主任知道后，又给我一个特权，不用上体育课。别人上体育课，我就一个人在班上待着就行。 唯一一个可以与班上同学长时间接触的课，也没了。不住校的自己，与同学之间的关系，更加淡漠。以至于快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才能把班上所有同学的名字叫出来。 不上体育课，这也导致，我在班级队伍中，又没有自己的位置了。那次全校的表彰大会，我不知怎么，一个人坐在第一排，就在班主任的后面。那次表彰大会，班主任受了表彰，下来后拿了证书与一把玫瑰花。证书班主任拿着，玫瑰花班主任下来候，就直接递给了后面的我，让我随意处置。 我知道班主任不要了，送给我们玩。我看着，从一大把玫瑰花中抽出一朵来拿着，把其余的传到后面，独自欣赏着它的美。大家可能不信，我拿着那朵玫瑰花，并没有多想什么，对于它的寓意，一点也没想。而是仔细看着它的纹路，一层包一层，有着独特的美。 准确的说，在我上第二个初三开始，不知怎么，就喜欢上了画画，画的最多的，是动漫人物。那天我拿到玫瑰花，一直小心翼翼保管着，就是想要把它画出来。回到班级，我找了张白纸，就开始画了。照着自己手中的玫瑰，一笔一笔勾勒，想画出它的美。 那朵玫瑰很快就画完了，一张简易的素描。我拿给同学看，他们也都说不错。我还在他们面前嘚瑟，“这是我对着这朵玫瑰花，照着画的哦。”一边说还一边转着自己手中的玫瑰花给大家看。 嘚瑟完后，自己就静静地看着那副自己做的画。在上面有一笔，是之前自己不小心画的有点偏下方，虽然擦掉了，但还是有点印子。我看着，总是觉得有些美中不足。我又拿起笔，在一旁画起来。本来想稍稍勾勒一下，掩盖住那个瑕疵。 可下笔后才发现，越画越丑了。为了更好看一点，我又上手了，给这朵白玫瑰上色。 等我画完后，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有了立体感的黑玫瑰，心却微微的一震。“我是怎么，把白玫瑰，画成黑玫瑰了？我一开始，就只是想要掩盖那多出来的一笔，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在我心中提出了这样的疑问，一下，自己想了好多，联想起好多电视剧中的反派。“哦！可不是吗？好多人一开始并没有很坏，做错了一点点小的错误，多数正是为了掩盖那个错误，一而再再而三犯错，以至于让自己彻底变黑了，成为十恶不赦的坏人。就像我手中的这朵白玫瑰，为了掩饰那小小的一笔错误，硬生生把白玫瑰画成了黑玫瑰。” 我把当时的想法，告诉了我的同桌黄同学，她看着画，又看着我，显然没有听太多我说的话。要不，就觉得眼前的这娃娃有病，一幅画而已，竟然想出这样的大道理。她没说什么，就只是看着我，说我画画不错。 看她不说什么，我也不在说了，我也是无聊，画幅画，还能从中看出哲思来。 虽然高中点自己没有像初中时那么脆弱，导致自己得了抑郁症，不过确实有时候会敏感，还有些神经质。 不过即便是在思考问题，我也一样始终是一样笑脸。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恶作剧，喜欢与周边的同学玩闹。 我那时喜欢画画，最有趣的就是，我在语文课堂本上，左边那一小片空位。照着小时候看的成语故事的图画书，花了一匹奔驰的骏马。老师批改作业，定是能看到的。不但如此，我还发现自己姓名的两个字，都有繁体字，在课堂本上写名字，还都是繁体字。搞得同学在发课堂本时，不知道那个本子是谁的，到处问，才知道是我的，无奈的递给我，问我怎么回事。 我如实告诉他们，我写的我名字都繁体字，他们听后，也跑去找自己名字的繁体字了。我还记得那个画面，极度搞笑。 在本子上画画，我只记得两次，还有一次是在高三，我们快毕业的时候，数学老师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小本本，那个里面全是数学公式。当我看到的时候，这公式手册发的，发的也太是时候了，眼看两个月后我们就高中毕业了。 不过我还是笑纳了，毕竟大家都拿了，不拿白不拿，可是交了钱的。我拿到手后，看着封面一片空白，又兴起装饰封面的心思。我拿着美术书，在封面左侧一大片空位，画了一个小女孩，她就站在那仰望天空，嘴角带笑。 画完的时候，我得瑟拿给同学看。都说我画的不错，挺好看的。他们还说，我画的是我自己吧！一天傻不拉叽的就知道笑。我臭不要脸的劲头又上来了，说：“像我好呀，乐呵呵的，还这么可爱。可惜我是短发，如果长发就更像了。”我说着，笑嘻嘻在一旁坐下。大家大概都无语了，还真是一个经不起夸的女生，一点都不谦虚，给个梯子，就往上爬。 可当我坐下的一刻，我后悔来。这个手册对我没有，可对于我的表弟很有用啊，他才上高一，我本来就打算高中毕业，把所有的资料与练习册都给他的。可我把封皮画成这样，他估计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用了吧！ “不行，我得找一个同学和他换一下，换个没有修饰的皮子，到时候再给我表弟。”当时我就这样想了，可是和谁换呢？随便找个女生换，都可以，可我不想，就像大家说的，我可是把自己画上面了。 第63章：那个男生 当时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男同学的身影，是个曾经坐在我旁边的男生，是个与我交集比较多的男生，也是那个曾经问过我问题的那个男生。“你怎么一天到晚老傻笑，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一样。”这个问题，就是他问的。我当时很白痴啊，回答让他陷入尴尬。我笑着对他说，“是吗？我曾经可得过抑郁症的。” 我当时大概就是这样说的，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咋啥都是个说。我低头不在看他，他也不说话了，回去自己座位，大概被我惊到了。不过我身体不好，是全班都知道的，他肯定也知道，我想他大概是可以理解我这句话的含义的。 （大约在我高二的时候吧！我在班上犯过一次病，小发现，是在上数学课的时候。我听我同桌说，本来课上的好好的，我突然站起来了，指着天花板说话，让大家看。可什么都没有，大家什么都没有看到。反而全部看向在一个劲说胡话的我。这件事是我清醒时，我同桌告诉我的。也因为这件事，班上同学全都知道我有病了，以前还有人觉得我在装病，可那次后，大概再也不会有人那样认为了，我是真的体弱多病。） 我想和他换小手册，不止是他曾经坐在我旁边过，与我还算熟那么简单。主要是因为在我看来，他是比较有魄力的，是个敢想敢做的男生。在高三征兵的时候，好像是空军，全班就他一个人去了，再没有任何一个男生去，就他一个。看着他一个人来来回回跑的时候，我是欣赏他的，敢想敢做，有男人的魄力，而且人也长的不错。 而我开始注意他，是更早一点，是在高三的家长会之后。家长会开完后，爸爸回来，他和我说，他遇到个熟人，曾经也是化肥厂的工人，他儿子和我一个班。“他姓曹，他儿子是谁谁谁。” 听老爸这样一说，我很惊奇。女生都是信缘分的，没想到我与他还有这样的缘分，父母竟然还认识，他也是化肥厂长大的小孩，不过他在后家属院。打那之后，一向没心没肺的我，稍稍关注了他一下。 他学习还算好的，考个二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他不知犯了什么事，把班主任惹恼了，班主任把他调到最后一排去了，那个座位还是不滚动的，他就始终坐在第一组的最后一排。（至于是因为什么，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他得罪了老师什么。不过也看的出来，我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些女主一样，喜欢一个异性，会全心全意去关注他。或许那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他，比起其他男生，多了一点欣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毕竟他长的也不错。） 我可以说，他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个，从欣赏发展到有那么一点喜欢的男生。 我当时拿着那个数学公式手册，是想和他换的，可是我不好意思直说。我就拿着那个公式小本本，举得高高的，问：“有没有人要和我换呀！我这个本本打算送我堂弟的，却忘了在上面画了女娃娃。不好意思送了，你们谁愿意和我换啊？”我记得那个画面，我坐在第一组的窗边，侧身大声喊着，想让他听见，主动与我来换。他距离我中间隔了两排座位，我想让他看到，但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那时我都想好了，女生我都不换，不管哪个男生来，我都和他换。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他真的跑来和我换了，他第一个过来的，主动和我换了，我就那样笑着递给他。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我对他从欣赏，发展到了一点点的喜欢。他也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个，我敢说出口，喜欢过的一个男生。其他的，还真一个都说不出来。 我还记得当天晚上，我没有去上晚自习，一个人在家。兴奋的不得了，脑海中满脑子都在幻想，想象着他拿着我的小本子看的场景。他会想些什么，会不会想起我，会不会想起我的笑脸，会不会像我一样也恰巧在想他。 回想起高一我刚刚转到十八班的时候，他坐在我的领桌。那是我不爱说话，他大概是那时与我说话最多的男生。就是同学之间，互相借东西的话，偶尔开开玩笑。 还想起高二时，上学的路上，我骑车特别快，走的也快，雷厉风行。快到班门口，他气喘吁吁从我后面追了上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看着他笑。他说：“你骑车也太快了吧！我看到你在前面，追了你一路，都没追到。”听他这么说，我是笑了，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笑，我骑车一向都很疯。一个人在路上，永远都是最快的速度。 我的自制力似乎就是那么的牛，我想他也就想了那么一会，突然间觉得不对，我这是在干什么嘛？神经兮兮的，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虽然考不上本科，但起码要上个专科吧。我现在这样，不是自毁前程吗？“不能胡思乱想，绝对不能！”我就这样告诉自己，拍着自己的大脑，强迫自己恢复平静，看书看书。 说来也神奇，我对他那种朦胧的喜欢，就维持了几个小时，或者说是一天。 那时的我，是有一点矛盾的，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身子弱，是个包袱。以后不管谁娶了我，都会加重他的生活负担。 一个人趴在课桌上，用最理性的思维，分析着自己的实际情况，漂浮在自己头上，把那朦胧的喜欢，亲自挥手把它打散了。 高中毕业后，我和他基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毕竟我这个人从小倔强的很，高中毕业才买了自己第一个手机，到学校报道，辅导员说要拉我进QQ群的时候，我才申请了属于我的，第一个我来用的QQ号。毕竟高中时的自己，除了在学校见面，基本没有任何其它的联系方式。 我只知道，他上了本科，去了一所军校。也算是圆了他没有被选上空军的遗憾，我们这的人大多都是沙眼，很难选上。毕业后我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过的怎么样，我都不得而知，不过我希望他幸福，遇到好的姑娘，成家立业。 我与他以后大概，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不过我不会忘记，他是那个唯一让我春心萌动的少年郎。虽然有的时候，我连他叫什么，都会想不起来，可不要怪我，我的记性，是真的真的非常差了。 大家可能会好奇，为什么我似乎老早，对恋爱就没有小女生的那种憧憬。而这就和我喜欢观察思考有关了。这还是父辈们，让我还在憧憬上大学谈恋爱的时候，旁敲侧击的告诉我，什么是现实。 第64章：翻版的自己 大约也是在我高一，还是高二的时候，我记得是个寒假。每年过年，我们一家都喜欢去小舅舅家，那年也不例外。那天晚上，我们全家都去了小舅舅家里拜年。 那天小舅舅家里特别热闹，我表哥表姐都带了男朋友和女朋友过来。我和姐姐，也是想去看看的，心照不宣，全家人都去了。 那天晚上，我也确实见到了表哥的女朋友，以及表姐的男朋友。对于表姐的男朋友，我不是很喜欢，那时虽然我还小，可我似乎真的有女巫天线一样，观察力与第六感神的出奇。那时我看表姐与他男朋友的相处方式，就觉得他俩成不了，早晚得分。事实就如我看到的那样，又过了一年还是两年，两人果然分了。 但让我感受到现实的，并不是表姐的感情，而是表哥。 表哥的那个女朋友，我只见过一次，就是那年过年，接触了短短的几个小时。我记得那个姐姐，她和我一样，是短发，挺漂亮的，身高可以，身材也不错，眉清目秀，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很清纯的姑娘，有一种明国剧中，女大学生的感觉。 我喜欢那个姐姐，也喜欢她身上的那种气质，以及她脸上的笑容。我和她并没有太多接触，只是那晚和她打了两把麻将，随口说了的几句话。快十点的时候，我们就散了，我们全家都回家了。那天我也看出，小舅妈脸上笑容不断，很满意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儿子女儿在过年都带男女朋友回来，自然喜庆。 回到家，爸妈也聊起表哥表姐的男女朋友，对表哥的女朋友，赞赏有加。那时我知道，那个姐姐，她是独生女，家是C市的，家庭条件也不错。那时他们聊天，都说表哥算是捡到宝了，那姑娘温文尔雅，以后会是个好媳妇。我和姐姐也这样认为，总觉得表哥运气不错，碰到这么好一姑娘。 之后我去小舅舅家，大人们聊天，说起表哥的女朋友，大家也都是一样的话，都在夸赞那个姐姐。也说两个人也就这样板上钉钉了，两人会结婚的。 可那之后，过了一年还是半年，我与爸妈又去小舅舅家做客。而那天去，小舅妈让妈妈劝劝表哥，和那个姐姐分手。当时我很惊讶，怎么突然全变了，不是都打算结婚了吗？ 妈妈问，人家好好的，干嘛劝人家分手。小舅妈说，姑娘是个好姑娘，家室也好，可她身子不好，不能生育。 爸妈仔细问才知，原来那个姐姐，在她很小的时候，做过一个手术，具体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那次手术后，那个姐姐，就没有了生育能力，她自己是知道的。那个姐姐一开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然也没有告诉我表哥。 可当表哥，和她说要结婚的时候，那个姐姐，再也忍不住了，主动告诉了表哥，舅妈与小舅舅自然也都知道了。 知道后，小舅妈就劝表哥与她分手，不能结婚。爸妈听后，都替那个姐姐惋惜，多好一姑娘，怎么就不能生育，小舅妈也是一样。原本要埋怨小舅妈的妈妈，此刻也变了态度，说：“那不行么，不能结婚，我们老王家，就～～这么一个男丁，她不能生育还了得。”爸爸也变了态度，说不能娶，理由一出，大人们的态度出奇一致。一边惋惜那个姐姐，一边强调，不能娶。 大人的在那聊天，说要开导我表哥，真的不能娶。我就在一旁听着，只是之前问了一下，那个姐姐为啥不能生育，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听着大人的态度一点点转变，到一致，有一种说不出来感觉，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如果我以后恋爱，大概也会有与这个姐姐一样的经历，知道我有癫痫病后，大概也都不会同意，我与他们的儿子结婚。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巧，我提早看到了一个，翻版的自己。 我的身子弱，有癫痫病，是个麻烦。而癫痫病也是遗产的，虽然我是后天受伤导致的，可也是长期服药的，以后能否生育，是个大大的问号。而自己怀孕，定是要断药的，那对我的身体，又是一种伤害，对孩子也是。如果怀孕期间继续吃药，对孩子也是一种伤害，未必能生出健康的孩子。这些我都是知道的，那时电视上点广告太多了，妈妈还是惦记着，打了不少电话咨询。那些医院也是一样的宣传方式，动不动就要我家的地址，给我家寄来不少，关于癫痫病的书籍，家里有好几本，我也看过一些。知道一些癫痫病的具体情况，对癫痫病有了更加深入了解。 当看到小舅舅舅妈，爸爸妈妈得知那姐姐不能生育，就变了态度的时候，一下就联想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社会在发展，思想在转变，我相信，有能接受我这种病症女孩的异性，是有很多的。但能接受癫痫女孩嫁入他们家的，恐怕没有几个长辈愿意。可能是我喜欢看电视剧的原因，家庭伦理剧也看了不少，那时就知道，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 爸妈在我们这个城市，已经算是思想超前的长辈了，可当听到那姐姐不能生育的时候，立马就变了。当时的自己，就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一言不发，斜眼看着大人们言辞凿凿，想着怎么劝说表哥让他分手。 表哥回来，妈妈就开始给表哥上课了，一开始表哥还是抵触的，不愿意听。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说，表哥与那个姐姐彻底断了。那个姐姐还曾经喝醉酒给表哥打过电话，这些我都是听舅妈说的，说的时候，舅妈还是笑着说的。似乎那个姐姐惦记着表哥，小舅妈很骄傲一样。 之后的两年多，表哥一直没有找过女朋友，都是空窗期，一心铺在了工作上，参加考试，提升自己的学历，还喜欢上了看书。不过与那个姐姐，也是真的断了。 那时我就觉得，我这辈子，大概就一个人过了，恋爱结婚什么的，都让它见鬼去吧！不要去期待什么，也不要太绝望。那时我就决定，我以后，一定要走出去，离开B县。如果想过一般人的日子，就必须离开这里。至少我不觉得，在我们这个小小的B县，能有心肝情愿接受我这样媳妇的，家庭。 第65章：知足常乐 恋爱什么的，我就不在想了，毕竟社会是现实的，以后能遇到，那是我自己幸运，遇不到，也是理所当然。没事，没办法体验爱情美好与甜蜜，爱自己就好，做一个爱自己的修罗。起码我比我爱罗幸运的多，有爱我的父母与姐姐，以及疼我的哥哥姐姐，舅舅叔叔们。 有时候，我都感到庆幸，自己的心，是真的大。是个没心没肺，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射手。以前我是不相信什么星座的，但仔细看了射手座的人的性格后，发现，说的不就是我吗？其它的不敢说，乐观开朗，爱笑，大大咧咧，性格偏男孩子，这些说的，就是我了。还拥有着永远年轻的秘诀，令人羡慕的心境。而女巫天线，我还真是有，第六感神的可怕，我自己都怕。 而我还发现一个问题，每个人与自己对应的星座，星座所描述的性格优点，你不一定有，但缺点，往往准的可怕。哪个处女没点洁癖，哪个射手不粗心，哪个双鱼座不是多愁善感？而一个人的缺点，往往就是一个人的弱点。知道了一个人的弱点，自然…… 感情淡薄，对我来说是好事。而我还真和一般的女生不一样，都说女人一生要过五关：情关，婆关，产关，异性关，守寡关。男人的五关：钱关，名关，美人关，宗教关，艺术关。这样看的话，我更想要钱与名。 在我心里，爱情从不会把它摆在第一位，对于爱情，我本来就不是特别在意。我可以没有男朋友，但不能没有朋友；我可以不结婚，但不能没有工作；我可以为了生活而丢弃自己的傲气，但不能为了生活，丢下自己的本心。不管怎样，我都要好好的活，我想看看，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那时还在上高中的我，就已经这样想了。 可能我特殊的经历，使得我特别容易满足，也比较满足与当下的生活。对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人生这个哲学问题，也总是有自己的看法。 我记得在我高中时曾经写过两篇不错的作文，老师有在班上表扬。一篇题目是：“高处不胜寒”。 我文章中的高处，指的是那些处在人生巅峰，是人生赢家的成功人士。我当时举得例子，是成功人士以及娱乐圈的明星，都是一些众人皆知的公众人物。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众人物，但我看来，他们并不算幸福。我觉得做一个公众人物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无论在哪，都容易成为焦点，容易没有自己的生活。 而处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生活压力也是比较大的。毕竟金字塔顶端位置小，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其他人代替。不管是商人也好，还是如今的娱乐圈，都是如此。 高中时的自己，就已经明白了很多，我一点都不羡慕金字塔顶端的人，也从来不想成为他们。相比较而言，我愿意成为金字塔种中层或中下层的人。 金字塔的中上层与顶端，往往是不断交替的，有着明确点目标，也是很辛苦的。 在我看来，处在金字塔中间与中下层的人，幸福感绝对比顶端以及中上端的人，要高的多。 怎么说呢？在我看来，中下层的人，经常会与处在下层的人接触，看到他们过的日子，就比较容易满足自己现在的生活，与他们相比，自己过的，还算不错。而且还可以偶尔奢侈一回，适度点花点钱去体验一下盗版的上层人生活，也算是虚荣心的满足，还能在他人面前炫耀。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在打个比喻，奥运会大家都看过吧！你们有没有发现，获得铜牌的运动员，永远比获得银牌的运动员开心。铜牌的运动员会想：“好险啊，差一点就没牌子了。还好还好，有个铜牌。”这样想着，笑容自然灿烂。而银牌的获奖者会想：“哎，距离金牌只有一步，平时我要是再努力一点就好点，说不定金牌就是我的了。”这样一比喻，我想大家应该就明白了。） 在我们B县，我家的条件，就处在中层这个位置，看着别人，我总觉得自己过的还算不错，如果没有病的话，那就完美了。 那篇作文我不记得是怎么写的，不过意思就这个意思。隐约记得，我还用山来比喻，那些在山脚下，与山顶端的人。山顶高寒，山脚风多雨多还潮湿，还是在半山腰最好，还有山洞可以遮风挡雨。 最有趣的是，我拿到手中的时候，老师的批语。“作为一篇散文，你应该……” 我看到的时候是兴奋的，虽然我把议论文写成了散文，但很高兴。我还拿着给同桌看，当时的同桌是坤同学（女生），她惊了一下，笑着说：“靠，你写的散文啊！我连散文是什么都不知道。”听坤同学这么说，我也笑了，因为那时的我，也不知道散文是什么，可就那样，写了一篇，那大概是我从小到大，写的第一篇散文，而且还算不错。虽然有不少问题，可也确实得到了老师的认可。 还有一篇，是一篇议论文，给的材料，我们根据材料来自己命题来写。材料的内容大概是告诉我们，不应该做一个没有眼界的人，应该打开自己的视野，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更广阔的天空，不断奋斗努力。 而我看到材料的时候，有了属于自己，不同的观点。我的想法完全与材料相搏，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我当时的题目是：乐做井底之蛙。 内容很简单，就是心肝情愿做一个佛系姑娘，不争。 是一篇议论文，自然举了一些反例。前面都是在说，努力未必会成功，也未必会有好的未来。 之后我又阐明自己的观点，人是应该有放眼世界的，跟随时代的脚步发展自己。但不能永远盯着别人的看，向往那一整片天空，毕竟你看到的，未必是事实。人往往都喜欢隐藏自己，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给人感觉“我很好，我过的很好。”而事实上，他们也有他们的烦恼，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愿意做一只井底之蛙，不去渴望那一整片天空的广阔，毕竟又不能把它变成自己的。我只想守护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我就满足了。即便它很小，但它属于我。 第66章：梦一场的高中一 我记得，老师讲解我的作文，命题很新颖的时候。讲完后，点我的名字，让我去讲台上领取试卷。我从后排往前走，无意间看到，一个男生听到我的题目，他就笑了，又看着我笑，那种藐视的笑容。我看着那样的他，也一样回了一个藐视的笑容。 那时的他，还完全不知社会的深浅，藐视我是正常的，毕竟我的想法，总是与常人不一样。那些一般人大学毕业，工作后才明白的道理，而我因为特殊的经历，初高中就提前明白了。 那篇作文，虽然题目是：乐做井底之蛙。而内容却是前后矛盾的，一边满足于自己的一小片天空，不争；一边又强调可以不争，但不能只看眼前的天空；不争只是一种选择，但还是要不断观察世界的发展，不能让自己思想上落后。 老师的评语也在说，我前论点相搏，有些矛盾。老师说的不错，我确实是矛盾的，即便是现在回忆，也是如此。 不过现在的我，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人既要放眼世界，紧跟时代的脚步发展自己，但也要满足于当下，那样，才会收货幸福。”这句话大概就是我那篇作文的中心了，写成抒情温还算不错，但写成议论文，就前后矛盾了。 我的高中，大多数时间都在思考。高一因为老师的一句话，“你都这样了，还上什么学。”让我陷入迷茫，发现自己终究和别人不一样，没办法和普通人一样。上大学，并不能改变什么，如果我在工作中犯病，定会被找各种理由辞退。那时我开始怀疑人生，思考，人为什么活着。 在高二，父亲的笑容给了我答案，我选择“活在当下”就好，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可即便我有了答案，我还是没有寻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晚上睡不着，和妈妈聊天，知道了许多妈妈那个年代的故事，“老王家的故事。”我突然有了一个梦想，想把姥姥这个大家族的故事，写下来，就像《平凡的世界》那样。这个梦想很简单，不需要别人，自己坚持就可以完成。 之后又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人为什么要上大学？我知道，对我来说，上不上大学，没什么太大的影响。而且以我的学习情况，以及身体状况，拼命努力，也只能上个三本。三本学费很高的，四年下来，学费、生活费、伙食费加起来，差不多也要八到十万。那时的我，就已经想好了，放弃本科。我那时想，有那十万，我宁可用这钱，开一个小店铺来维持生计。对我来说，用来上学，太不划算。毕竟我很难，像一般人那样生活。 可即便我想的很明白，看的很透，可我还是想上大学的，想体验大学生的生活。像一般的高中生一样，期盼大学轻松，自由的生活。 高中的我，是我犯病最勤的时候，平均每个月都会有一两次。爸爸妈妈以及亲戚们看着我，妈妈是坚持让我上学的。可我的小哥哥以及爸爸，他们已经有了不打算让我上学了的想法，他们不希望我在继续费脑子，不如早日工作，早点嫁人，对我来说，这样或许会更好。女孩子年龄越大，就越难嫁出去，会随着年龄增长，而贬值。 小哥哥就曾经对爸爸说过，当时我也在。主要还是因为我，与爸爸吵架拌嘴时，我对爸爸吐槽过：“你总让我好好学习，考大学有好的前程，可你也不想想，就我这身体，有那个单位愿意要我。我上学都被老师劝退，企业可是以利益为先的。”以前爸爸与妈妈都是坚持让我上学的，可我把这件事告诉爸爸的时候，爸爸犹豫了，不在像以前那样坚持。 爸爸把他的烦恼告诉了妈妈，妈妈沉思又叹气，我在一旁，不屑的看着他们。爸妈还是希望我上大学，只是说的时候，不在像以前那样坚定。“咦，还是要上呢么。”这是妈妈说的，我听到出来，妈妈的语气变了，没了底气。 当爸爸把我的话告诉小哥哥的时候，小哥哥叹气了。他说：“哎，其实也没错，你与其拿拿钱去供她读书，还不如让她自己做生意。高中那么苦，对她一点都不好，犯病比往年更勤了，还不如不念了算了。” 小哥哥在一旁说，爸爸在一旁皱眉思考。凑到我的跟前拉着我的手，说：“要不就不念了，和老爸回家做生意，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哎呦，我不念书给你省钱啊，你想的美。你希望我以后卖化肥？我才不要呢？”这是我当年的话，虽然话是那样说的，可我就是单纯的想气气爸爸，趁口舌之争。可事实上，在我看来，卖化肥太麻烦了，开个商店还不错，毕竟我时常与爸爸一起去进货、摆货、点货。以后能开个商店，能维持生计，就挺好。 高二我在想，人为什么要上大学。连我的老师也常说，如今的大学生，还不如高中生，没学到什么，一个个都变懒了，毕业就是失业，还不如高中生。语文老师还喜欢和我们开玩笑，问我们以后上什么大学。老师那时候说，“佳理東大学，这个不错。”老师一边说，还一边笑。同学们也是一样，而那时的我很傻也很纯，没有手机，所有的信息都来源于书本与电视，想法是极度简单的。老师的话我没有立马明白，还真的天真的以为“佳理東大学”是一所不错的大学，老师都推荐了，听上去还像个外国的大学名称，难道是中外合作创办的大学？我那时还天真的那样想。 后来我安静的听同学聊天，才知，佳理東=家里蹲，原来语文老师用了谐音。不过不得不承认，有一些学生，大学毕业宅在家里不工作，但绝对是少数。 当我知道这个佳理東的含义时，会想到自己，怕自己以后就是这样的结局。相比较而言，我毕业蹲在家里的可能性要比一般同学大的多。 第67章：梦一场的高中二 而为什么要上大学，又成为我思考的一个问题。之后一段日子，我一直在想，“我有必要上大学吗？” 虽然我对自己认的很清，可还是期盼大学生活的。在我看来，大学里有舍友，可以结伴成群。可以一起弹吉他，一起唱歌，一起表演话剧，一起喝酒，一起去看电影。还有各种各样的社团，展示自我风采。在我眼里，大学就好像幸福自在的天堂一样。当然，高二的我还在期盼大学谈恋爱，就像偶像剧一样，浪漫转折，最后还是能在一起。 可如果仔细算一笔，我似乎真的没必要上大学的。可即便自己看的明白，但心里还是期盼大学生活。总觉得没有大学生活经历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足已说服自己，不要动摇，一定要上大学的理由。 我喜欢听别人说，也喜欢看一些访谈的综艺，以及脱口秀。我已经不记得我是在哪看到了的了，只知道在那段时间，我看了许多，为什么要上大学的说辞。 其中一个是我让我眼气一亮的，听到的时候，就好像在心里，点亮了明灯，一下顿悟。“人为什么要上大学？为了在这期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大学是一个相对轻松的环境，是用来思考的。”大约就是这个意思，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我记得理由，也认同他的观点。我觉得，大学能上的话，还是要上的。现在的我还有些糊涂，等上了大学，或许我就明白了。 我记得那时，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采访视频。内容时采访街上的路人，最后悔的事是什么。而排行第一的，是“没有好好学习。”当我看到的时候，有些诧异，怎么答案出奇的一致。那时的我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总觉得有一定道理。虽然我看的明白，我考不上大学，可还是要努力的，如果我不努力，以后一定会像她们一样，会后悔的。我不愿意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虽然我的高中学习很差，最差的时候，考过班上倒数第三，不过我明确的说，我真的在照顾好自己的前提下，我努力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学校，也是我们这，最好的高中。 那时的自己清楚自己的记忆在慢慢减退，这也是我不学文科的原因，文科要背的太多。可如今的自己后悔了，为什么没有选文科，为什么要和班主任较劲。天真的认真自己数学好，就应该选理科。可事实上，高中的知识点太快了。而我自己，动不动就不去学校的，一有病就会请假回家。而在高中，只要一节课不在，就跟不上了，而我最长，请过一个星期的假。再回来上课，直接是两眼冒金星，什么也看不懂了。 我记得在高一下半学期，我刚刚到十八班的两三个月，一次我们物理老师请假了，一个代课老师来给我上课。班上的氛围比较懒散，那老师看名单点人起来回答问题。而我少见的姓氏，一下就被老师选中了。老师问我问题，我是一点都不会，就实话实说：“老师，这个知识点我没有学过，我昨天请假了。” 我轻松说着，面带微笑，又是不关己的态度，老师生气了，“你昨天请假了，你前天总在吧！你们这个知识点至少学了三天了，你没学过，理由找到好的很。” 我不厚道的又笑了，我这几天还真都不在。我正准备解释，班上同学主动为我说话了。“老师，她前天也不在，她请假一星期了，今天才来。”同学们齐刷刷为我说话，老师即便有不悦，听了这样的话，也不再说什么。就让我坐下，继续讲课。听到同学们齐刷刷的维护我，我还是很开心的。 高中请假，我是经常的，甚至比初中还要勤。可当初如果我选了文科，就不一样了，起码可以在家自学，不至于变的那么糟糕。从小到大，我没有做过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唯一让我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文科。之后的事实证明，文科，更加适合我。 高二的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我一定要尽力而为，我想上大学，想体验大学生活，即便是盗版的，我也一样期盼。在心底，和大多数的女生一样，上大学前，没想过早恋，期盼着自己能在大学期间，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像偶像剧一样。” 而在我高三的那个寒假，小舅舅舅妈拒绝表哥娶那个姐姐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凉了。那个姐姐的现在，就是未来的我。原本还在期盼大学恋爱的我，一下子明白了现实的残酷。我换角度问过我自己，“你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癫痫女孩回家吗？” 我想都不用想，答案是否定的，“我不愿意。”我自己有这个病，比任何人都明白它的麻烦；它对人的伤害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看不到的伤痛；不光如此，还影响着，每天看着她的人，对身边的人也是一种折磨。 “连我自己都这么想，那何必去难为别人呢？”那时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在还没有高中毕业时，断了所有恋爱的念头。“以后要是谁娶了我，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话是我说的，也是我的真实想法，也不止一次对自己的家人，有意无意说过。我的父母，以及亲戚，他们让我不要胡说。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我舅舅家，他们找各种理由，拒绝表哥的那个不能生育的小姐姐时。之后的几天，当着众人，开玩笑的语气，随口说出这句话。 爸妈没什么反应，就是看着我，毕竟他们之前听我说过。小舅妈反应我印象最深，“咦？你胡说什么呢？别胡说八道。”小舅妈就是这样说的，那个画面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我就坐在小舅舅家的沙发上，看着舅妈笑。舅妈过激的反应，是对我的维护，可我没办法为此开心，毕竟是他们，让我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也只能一个人坐在那，“呵呵”笑了。 第68章：梦一场的高中三 高中是我犯病最勤，也是我思考最多的时候，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思考这个哲学问题，探究那个哲学思想。因为那次犯病走到二十班，我想所有老师大概都知道我的病了。我们做高中的练习册，老师都不给学生答案，谁去老师那，数学老师都不给。唯独我去，数学老师什么也不说，会直接给我。大概数学老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我吧。也因为这样，同学总喜欢让我去要答案，然后自习课上一起看。我记得最有趣的一次，我去数学老师办公室，他与另外两个男老师，正在联机打游戏，我看着电脑的游戏画面，止不住的笑了。数学老师不得不停下来，急急忙忙给我找答案，好早日回归游戏中去。 高中最让我伤心的，有两件事，一是被老师劝退；二则是我走错班不久后的一件事，我与朋友在街上碰见原来一班的老同桌，他与他的朋友一起。而我的朋友恰巧认识他的朋友，两人看见就聊天。我也友好的与他打招呼，对他微笑。他开口与我说话，他疑惑的问我：“你到底咋回事？” 原本老同桌见面，我还有话要问他，问他最近学习怎么样，问他在新班级过的好不好，问他现在的同桌是男生还是女生，随便说些，来开开玩笑。可他一句话，让我把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的话虎头蛇尾，可我一下就听明白了。我走错班，身体有问题的事，他一定听说了，才会这样问我。他的话一出，我一下笑不出声来了。假装什么也没有听懂的样子，自然的避开他，不自然的侧过身，不在看他，看着旁边的人在那聊天，不在与他做任何交流。看着一旁的人聊天后，与他们挥手告别。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就是这个道理。他知道了，想必原来一班的同学，一大半都知道了。我那天很难过，十八班的同学怎么看我，我早就不在意了，我体育课上犯过病，数学课上犯过病，早自习犯过病，他们都是亲眼看过的人，是嘲笑，议论过我的人，这种事无可厚非，见怪不怪了。可一班那短暂的半年时光，对我来说一直是美好的，可为什么连这份美好，也保留不住。我的心里是为此难过的，想象着一班的同学坐在一起聊起我的样子，原本他们大概都忘了，那个在军训是乱跑的同学，可我的消息传来，他们大概都想起来了，我就是那个在军训时乱跑，胡说八道的女生。 我一直想保留住在一班同学心中，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樱桃小丸子形象，可一切还是毁了。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就像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病情是一样的。 高中我不住校，不上体育课，不跑操，也时常不去上晚自习。导致我与班上的同学很生疏，也只与我周边的同学交流。在班上，我没有要好的朋友，与我比较好的几个同学，就是我的几个同桌，以及一个与我一路回家的女生。但那时的我，不能说她们是我的朋友，因为她们有比我更要好的朋友，她们才是结伴而行的。而在班上，我只有她们，多数情况下，我都是一个人。 女生都喜欢结伴而行，而我从下到大，除了初一初二那两年，其它年级基本都是一个人。而一般女生在大学才学会一个人做事，而我在初高中就已经学会了。 学会一个人走路，学会一个人独处，学会一个人思考，学会一个人面对世界，独自享受着那份孤独。不过我很奇怪，我并不讨厌一个人，反而独自享受着那份孤独。我也感觉的到，班上许多女生，觉得我可怜，性子奇怪，是个异类。我的第一个同桌黄同学，她就一直那样觉得。她就像很多女生一样，觉得我可怜，认为我是一个内心封闭，不善言辞的姑娘。但事实上我不是，其实我是一个特别好动和外向的人，只是我比她们更早明白，“余生，要学会一个人走，不管有没有人陪同，路还是要自己走下去。” 高二开始，我的成绩就一落千丈了，慢慢沦为倒数，再也没有上去过。而我的座位也一样，成为倒数固定的那三排。以至于我与前排，学习相对好的同学，没有多少交流。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学习比较紧凑，晚饭有时不回家，就在学校食堂吃。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在食堂，还有那么两排座位，是专门我们班同学坐的。那时在我快毕业的时候，才与班上的同学交流多了起来。我与同学一同吃饭，一同说说笑笑，那时班上的一些同学才发现，原来我是这样随性，好相处的人。因为我吃饭慢，最有趣的就是一排男生看着我在那吃饭。 我就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他们齐刷刷看着我。我就直接问他们，他们说，我吃饭的样子有趣，一边说还一边看着我笑。与我一起的丫丫同学，就让他们不要看了。“你们别看了，你们这样盯着人家看，～洁会吃不下去的！”丫丫同学会为我说话，维护我。而男生更加起劲，开玩笑说，就是让我吃不下去。 我顿时就笑了，说道：“哎呦，你们以为看着我，我就吃不下去吗？太小看我了吧！我照吃不误。”我说着，就继续低头吃。又继续说：“我吃饭墨迹的很，你们喜欢看，就让你们看过够。”我这样坦诚地说，大家都笑了。 也是在那段时间，班上的男生才发现，这个这样好相处的女生。我记得就有一个男生在我面前感慨，“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女生，我还一直以为你很内向。” 听他这么说，我就笑了，毕竟我给大多数人的第一映像，就是一个文静内敛的姑娘，下课懒得离开座位，多数课余时间，都是趴在课桌上睡觉，没有什么事的话，真的懒得离开自己的座位。可与我熟了后，本性就自然暴露了。虽然高中三年，但我留给班上大多数人的印象，都还是停留在第一映像。其实这样，也挺好。 第69章：梦一场的高中四 高三前一个月，同学的心都不安定了，我也一样。我和老师申请，最后那一个月，都没有去上晚自习，一个人在家复习。 高考前最后一节课，全班都逃课了，我之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大概是昨天晚自习商量好的。我回到班，一个人也没有。班主任进来班，气愤的想要骂人。这才有同学出现，拉着班主任下楼，让她去后面的假山那，一起玩，其他代课老师，也陆陆续续被找了过来。我自然也跟着，下楼去了。同学们都拿着手机，三五成群，一起拍照，一起留影。 我就一个人站在那，看着他们与各科老师合影，与同学留影纪念。而我就好像多余的一个人，站在那边看着她们。我没有手机，赶不上这个热潮，就只能看着。如果早一天知道，我会把妈妈的手机带来的。这样欢快的氛围，一个人站在那，总是有些尴尬。我就蹲在一旁的湖旁边，看着水中的鲤鱼游来游去。一会又看向其它风景，看着玫瑰园，果园，这样美的风景，以后很难在见到。我一个人在那和校园告别，一旁的同学也会时不时看着这个不合群，行为奇怪的我。 我的同桌黄同学，看到了，就邀请我与她们一起。我拒接了，“我没手机，你们拍就好了。我要有手机就和你们一起了，我这不没有么。” “你来么，我有呀！我和你拍几张。”黄同学说着，她应该是觉得我一个人可怜，才邀请我。 我就在那与她拍了两章自拍照，就拒接了她的好意。我不喜欢拍照，更不喜欢别人拍我，我笑的时候，嘴有点歪了，照片会把这个缺点无限放大。我若不笑，给人感觉很严肃，会影响身边人的心情，一个人在那，其实挺好。 黄同学她就走了，和她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去玩了。 其实那时我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尴尬，选择来一个自己舒适的方式看着大家就好。我在班上的存在感本来就低，黄同学来找我，反而让我尴尬了，不过我还是拒绝了她。在我看来，我和她们一起去，才更加尴尬，而且到时候尴尬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而我也是实打实的不希望高中同学记得我，最好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即便有人提起，也没人想起我是谁，那样是最好的。我那时最大的希望，就是大学的自己，可以蜕变，变的不一样，不在是留给初高中同学的印象，“一个程默寡言，病怏怏，脑袋不知有什么病的女生。” 高中毕业了，我考了三百过一点。我原本以为可以选一个好的专科，可没想到，三本过高的学费，让不少三本分数的学生，选了专科。爸妈不可能让我去外地上学，只允许我在本地选。那时的我也是恐慌害怕的，自己犯病太勤了。在A市，还有姐姐，大姨可以相互照顾，去外地，太孤立无援了。而犯病时的我，太无助了。我没有任何异议，听从父母的安排。那时的我，想的其实很简单，心里还是很卑微的存在。大多数人上大专，是为了文凭，有好的未来。而那时我想的，就是想着去玩的，就是想体验一下，轻松的大学生活。我不会给自己压力，玩好就行，毕业证还是比较好拿的，拿个大专毕业证就行。 在选专业的时候，我想报幼教的，毕竟我从小就喜欢小孩子。自己也是神奇，特别招小孩子喜欢，大多小朋友都喜欢粘着我。可是妈妈不同意，妈妈心气高，看不上幼师。大多幼师都是中专，而我高中毕业，没必要报幼师。妈妈是反对的，就没有让我把幼师报第一志愿。至于当年我的第一志愿是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 我的第二志愿，是一个技术学院，爸妈给我选了几个专业，都在纸上记着，让我自己去舅舅家，用他家的电脑报名。我就一个人去了，我看着那个志愿，第二个是市场营销，我糊涂了，市场营销？那是个什么专业，市场？看着市场两个字，我就想到了菜市场。我把市场营销没有选，从可选的中看了看，换成酒店管理。那时的自己还小，总觉得酒店是个高大上的地方，电视剧里的那些酒店服务员，也都好漂亮，我就暗自，把市场营销改成了酒店管理。 神乎其神，我就被酒店管理专业录取了。爸妈埋怨我，可也无可奈何，而我还是很开心的，对在酒店上班，有着无限的憧憬。 考完试，我就让妈妈给我买了个手机，妈妈让表姐，让她帮我看着，买了一个。 刚考完试，个个班级都有聚餐活动，我们班也一样。班长组织我们全班吃火锅，班主任与部分代课老师也去了。我和坤同学坐在一起，我不去凑热闹，就安心吃我的火锅。不过这次我有手机了，拍了许多同学的照片，虽然高中不是很好，可我依然想记录一下，不管怎么说，高中也是我人生中的一段经历，更何况班上也有着我不想失去的朋友，我的同桌，坤同学；以及那个天天与我一起回家的丫丫同学。 我的高中，就这样恍惚中过去了，就好像梦一场。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思考。与同学之间生疏的可怜，我留给大多数同学的印象，大概就是，“一个脑袋不知有什么病的傻丫头。” 在别人看来，我的同学们眼中，（以及现在在读我文的你），我的人生时坎坷，可怜的，是不公平的。可我从来不希望别人可怜我，小看我。 现在回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我这个人，从很小的时候，对生活的态度，总是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不论遇到怎样的困难，不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不论上一秒流下了怎样的泪水，下一秒都会努力扬起微笑，用勇往直前的勇气面对明天。 不止一个人问过我，“你怨恨你的父母吗？”我的答案都是没有，我真的不恨他们。或许在我初中，刚刚病复发的时候，有埋怨过他们一整，可也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就烟消云散了。我不恨他们，真的不恨，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恨他们，我的病又不会好，恨他们，只不过给自己心里添堵罢了。而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往心里装事，不喜欢惦记什么，那种感觉很毛燥，就是不喜欢。当有什么放在心上的时候，会想方设法让自己轻松，让这件事过去。 第70章：高中同学一 高中的我在十八班，反而与我的初中同学走的近，她就在十九班。她姓曾，是我初三复读那年的同学，关系一直挺好。她时常来班上找我，叫我出去与她聊天，我们就站在班门前的护栏那，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楼下面。我也通过她，认识了她在十九班的好朋友，是一个个头不高，声音很甜的妹子。 我时常与她俩聊天，就站在班门前的围栏那。十九班那个可爱的妹子，喜欢过我们班一个男生，还让我给那个男生送给东西，让我放到那男生的座位去。我照做了，反正是举手之劳。而那个男生我也不讨厌，是个比较洒脱的人，我和他也算熟。 他也是个动漫迷，记得一次体育课，我一个人在班里坐在，他和另一个男生一起，提早偷偷溜回来了，用班上的电脑打游戏。我好奇，就过去看看，他们玩的就是火影忍者动漫改编的格斗游戏，我看了一眼，笑笑就准备走。他说让我来一起，还在我面前嘚瑟，“火影看过没？这就是那个动漫改编的游戏…你应该没看过，我现在用的，是鼬神。” “没看过，笑死我了，我看到六百多集了，忍着大战都爆发了。宇智波鼬对山中井野。”我藐视他们说着，随口说出他俩用的人物全名。 他被我惊到了，游戏都不打了，抬头惊奇看着我，没想到我竟是这样的女生。 我记得那妹子让我给他送情书的时候，我很不屑的去他座位对面那坐着，“给，十九班的那谁让我给你的。我顺便问一句，你对她有意思没？”我这样直接了当的问他，就是因为我感觉他对那个女生没意思，他是长的不错，学习也不错，和女生能轻易打成一片的。可谓随便说话，就能轻易撩人的那种。 他笑着，直接和我说，“没那个意思，她在我看来就是个邻居小妹。” “那就早点告诉人家，说的时候委婉点。” “我知道。”他说着，一副老司机的样子，好似拒接过好多女生的意思。 看他那表情，我是笑了。他人是不错的，做朋友很不错，做男朋友，女方千万别追他，越是主动追他，他越不要脸，他就是那种男生。 他算是与我高中有过接触多男生之一，后来高中我申请QQ号，通过同学，把我拉到了已经毕业的十八班的QQ群。我通过群，主动加了他的QQ，后来他不知怎么加了我的微信，我没有备注。后来因为一次投票需要，我基本给所有的微信好友发消息，我称呼他为陌生人，他生气了，直接回消息骂我，还说出了我的名字，我是一脸的糊涂。 他言辞凿凿的骂我，而我却是糊里糊涂，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没办法，我只能炸他，“我凭什么信你啊，知道我叫啥的人，我就一定认识吗？你少胡我，我可不傻。” “你不傻，我就呵呵了，我是你高中同学，～～！” “哎呦，是你啊，我错了，我错了，忘了给你加备注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主动道歉示弱，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过去了。我虽然有他的QQ与微信，但基本不联系，大都多都是在游戏里见到。他打王者很厉害，每个赛季都能上王者，排名总是在前面，还什么路英雄都会玩。我与他的联系方式，就成了游戏中互送金币了。 第二个男生，他和我一样，成绩倒数，位置与我很近，自然联系的比较多一些。他个子很高，长的成熟，有一种大叔的感觉。我的第一个同桌黄同学曾经试图撩过他，喜欢叫他大叔，我有时也会那样叫他。他和我关系可以，晚自习没心学习的时候，就喜欢几个人围在一起聊天。因为挨得近，他对我多少有些了解，知道我不是看上去那样，腼腆内向的女生。和我也是什么都说，相处自然，我也喜欢这样和他这样舒适的相处模式。 他是高二来的我们班，留级生，比班上年纪大，个头高大，比较招女生喜欢。 他喜欢我的第二个同桌，谷同学，总是下课和她两个人斗嘴，可谓一天到晚在我座位附近晃悠。 我的第二个同桌谷同学，在我看了，她长的特别漂亮，气质也好，不光能算班上的班花，校花都可以了。 而我觉得，他俩都是相互的，对对方都有点意思，两人总是喜欢拌嘴。有一次一个女生路过，就问，“我不在，你俩是不是还是动不动就吵？” “哎呦，哪里是吵啊，明明是打情骂俏。”我就直接笑着说了。那女生也笑着肯定我的话，说我太精辟，一言道破。 虽然他俩就这样，可从始终没有在一起，就是这样淡淡的关系，我觉得挺好的。 有一次我在数学课上犯病了，小发作，我还站了起来，指着天花板胡说八道。我清醒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自己犯病，以为什么也没有发生。 下课后，就这个傻缺，跑到我跟前来，笑着问我，“你上课看到啥了，天花板上那有啥？”他一边问，一边用手指着天花板，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啊？”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听他这么一问，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估计和上次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就直接在课堂上，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胡说了，估计还一个劲拉着我的同桌与同学，让他们也看天花板。然而什么也没有，就发现我不对劲了。是在课堂上犯病，全班同学应该都看到了。 他的话一落，我是笑了，我的旁边的女生本来打算拦着他，让他别胡说的，看见我笑了，又收回手。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什么了，说不定是鬼魂。”我随口开玩笑说了，没有在意。也就他这个傻大个才会跑来直接问我，其他同学都沉的很稳，绝对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不过我一点都不生气，他若不问，我都还不知道，我在数学课上犯病。不过无所谓了，同学大多都知道，我身体不好，不知有什么病。 他和我交流随性，我也一样，有一次晚自习，不记得在聊什么，聊起了药物，安眠药。我就随口一说，“我吃的那个药和安眠药差不多，还每天睡觉前都得吃。” “操，那个药不能常吃，对身体不好。”他直接就告诉我，让我不要长时间服用。 “我也不想啊，可没办法啊，我不光睡前吃，早上起来也得吃。” 他被我的话惊到了，不在说什么让我不要再吃的话，就只是看着我。 高中毕业，我和他都是专科，还被同一所学校录取，我们又变成了校友，不过很少能碰见。不过每次见面，他都会笑嘻嘻和我打招呼，随便说两句，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第71章：高中同学二 第三个男生，他学习不好，人也比较调皮，常常逃课去网吧。他的座位始终在最后一排，我的座位也靠后，和他也有不少交集。平时都是随便说说笑笑，我并不主动去说什么的人。 我记得有一次晚自习，那时候我转到十八班快半学期了，可还是个闷葫芦，与班上同学不熟，也不爱说话。那节课，他特别奇怪，一直在欺负我，一会把我的书抢走，一会把我的杯子拿走，一会又抢我的笔，就是不让我好好写作业。 我轻易不会生气，就笑嘻嘻的和他玩着，他把我的书抢走，我也不问他要。“给给给，都给你，我不写了，正好给我偷懒找个借口。”我一边笑着，一边挥手和他说着，我就不信他不还我，和他追着要，完全没必要。 他见我不为所动，顺手从我抽屉，把我的家门钥匙以及电动车钥匙拿走了。这下我急了，没钥匙我可是回不去家的。 “这个不行，我得回家。”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他反而更加嘚瑟。我也不得不回头和他打打闹闹，和他抢钥匙。 我累了，抢不过他啊。“我不要了，我不回了，今天就睡班里了。”我说着，这个幼稚鬼，实在不想陪他玩了。 “真不要了，不要我拿出去丢了。”他拿着钥匙在我面前晃悠，示意要丢到外面丢掉。 我懒得理这个幼稚鬼，头都不想抬。 他见我没反应，就拿着钥匙往外走，在班门前晃悠，还在示意要丢到楼下去。 我什么也不说，也不动，撇着嘴，就坐在座位上两眼直直地盯着他看，看他这个幼稚鬼。而此时还是上课时间，全班同学都看着我和他。 他见我没反应，就这样还给我，他可能觉得没什么意思。他站在讲台上，点着脚，把我的家门钥匙放在灯上，之后笑着转身走了。 我笑了笑，白了他一眼。淡定地抱着自己的凳子，踩着凳子上，去讲台上把自己的家门钥匙拿了下来。 过一会他回来，也下课了。我就坐在那歇着眼对着他笑，表示对他的不满。 “看什么看啊？”他对着我说着。 “我看你这个幼稚鬼，还耍什么花样，无聊。” “无聊，要不是我，你能灿烂地笑一节课？”他说着，对着我笑着。 他的话一出，我又笑了，原来他就是想逗我开心。他大概看我来班上这么久，连个朋友都没有，又是病怏怏的身子，想逗我开心，就那么简单。 他虽然学习不好，也很霸道，班上很多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可他对我一直挺好的，从我旁边经过，见我一个人，总是会和我打招呼，挑逗我一下。在我印象中，他的本性，是个善良的男生。 高中毕业，我和他再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继续上学。不过说实话，我希望他过的好，不管班上同学怎么讨厌他，在我看来，他是个善良的人。 第四个男生，我和他是没有任何交集的，高中三年，基本连话都没有说过。他是班上特别叛逆的学生，经常不上晚自习，跑到校外去上网。一开始的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他，我开始在意他，是同学背后议论他时，我听到的。 那次是几个女生，偶尔提起他，女生们说，他高一的时候是班上的第一名。 我听到的时候有些诧异，第一名，他？真的假的。从那之后，我就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也是一次体育课，我依旧一个人在班里待着。几个男生回来，像说笑话一样提起了他。那时我才知道，他爸爸是个修鞋匠，妈妈是个精神病患者。而他爸爸我也是见过N多次的，他爸爸修鞋的摊位，就在我六叔的旁边。而他家，也和我六叔在一个小区，一个老旧等拆迁的小区里。 当一而再再而三听到同学们背后议论的时候，我一下理解了，他为什么会变，为什么会喜欢电脑而不喜欢人。是啊，电脑那面没有人知道他家的情况，没有会嘲笑他什么，更不会当着面是兄弟，背地里却是看不起的议论。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把这种卑微化为学习的动力，而是选择和老师各种对着干。我和他没有说过话，但却会自然而然想到自己的六叔，如果他有儿子，会和他一样吗？ 我最生气的，还是班主任，一次不知他又犯了什么错，他不在班上。班主任很生气，我想班主任估计和他谈话N多次了，他都没有什么改变。那天晚自习班主任很生气，就在讲台上说起他，“我真的就不明白了，他也不替父母想想，明明自己的家庭和别人不一样，还不好好学习，他母亲就那么情况，他父亲大冷的天，还要为了赚钱……哎！真是。”班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班主任的话欲言又止，可班上同学全都听懂了。我就在后排看着，我们班的班长，听老师说的时候，笑的那真叫一个灿烂，还不停和他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班上好多同学都看不起他，嘲笑他。我看的出来，而我的第一个同桌黄同学，和他还发生过冲突。我完全不记得是什么原因，只记得黄同学转身给了他一个耳光。他没有还手，也没有表现的多激动，只是骂了黄同学几句，作势要打回去。但我也在那，看他的动作，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象征性的。 而也因为这件事，我更加不愿意与黄同学深交了，班上的学生也是如此。我看的出来，黄同学看不起他，换作别人，她不会这么过激。 高中毕业他怎么样我完全不知道，也再也没有见过，不过时常会见到他的父亲，还是那个摊位，依旧在我六叔摊位的右边。 在我看来，其实不管别人怎么样，你又有多么了不起，永远都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可以不接触，但起码保持对对方的尊重。 第72章：黄同学一 黄同学是我在十八第一个同桌，和我坐了有一年多，她是住校生，家不在B县。 刚刚分到十八班，是在三月，跟着，四月被老师劝退，我变的更加沉默寡言，一天到晚都在怀疑人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必要上学。 五月，似乎是我过不去的坎，也是我每年犯病最勤的月份。 那天骑电动车回家，突然就犯病了，把电动车停止红路灯中间，一个人傻站在那，一动不动。等我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快到家了。不过我不是我一个人，我坐在同学的电动车后面，她们骑车带着我，送我回家。看到她们的时候，我有点惊讶，她们怎么会和我在一起。一共三个同学，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同桌黄同学。另外两个，是她的好朋友。 我直接开口问她们，“怎么回事？你们送我回来的？” 另一辆电动车上的黄同学，看我清醒了，就回头和我说话，告诉我，她们看到我把电动车停在马路中间，红绿灯那，影响了交通。就去看我，发现我不对劲，非问非所答，还不认识她们，就拉我走了。打算送我回去，她们知道，我意识不清醒，肯定是不能骑车的，就商量，让另一个女生把她的电动车放在路边，骑我的电动车带着我，我同桌带路，送我回去。就这样，等我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在自家小区门口了。 看着她们，我很感动，还好遇到她们帮助，不然就糟了。笑着和她们道谢，让她们赶快去吃饭吧！她们是住校生，出来就是去想着吃一顿去，恰好遇到了我。而我喜欢带同学回家的毛病，确实帮到了自己，起码黄同学知道我家在哪。 她们的行为，我是感动的。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而不是冷眼旁观。我是个相对来说，比较要强的人，一直都努力，想要和普通人一样。但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弱者。犯病的时候特别无助，没有意识，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清醒后也没有任何记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开始我还是反抗的，可后来不得不接受这样的自己，承认自己是弱者，也不介意别人视自己为弱者。 大约也是在高一冬天的时候，在校园里，我正巧碰见原来四中的同桌，那个与我坐了一年多将近两年的女同学。她叫我的名字，与我打招呼。我回头看她，没有立马认出她来，她带着口罩与围巾。她看出我呆愣的样子，摘下口罩，对我吼：“是我啊！” 看到她脸面时，我才认出她来，想要与她到招呼，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名字。我只能对她笑，和她说话来表示友好。 我与黄同学坐同桌时，她就问过我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次做题咋俩都差不多，有的题我做不出来，你都可以，可为什么考试，你就考不过我。”黄同学充满疑惑的问着我。 “考试是闭卷，做题是开卷，看着例题，我就能想出思路，可考试就不行了。我记性差得很，记不住，翻书会做，不翻书就不会了。” “啊，是你的病导致的，是吗？” “嗯，应该吧！还和吃药有关，小时候还是可以的。可现在，别说题了，我连人都记不住，来班上已经几个月了，我连一半人都没盯住。” “这个我看出来了，你都不关注班上的事。” “我的脑细胞有量，与其关注无关紧要的人与事，不如多关心自己。”我大约就是这样说的，这也是我常说的话。我记得那时候，电视上开始出现大量癫痫专科医院的广告，偶尔我也会看看。我记得最深的，就是医生说，癫痫病人犯一次病，要死千万个脑细胞，而脑细胞是不可再生的。那时我就在想，我的记性变的越来越差，有些事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可能就是我犯病的时候，我的那些记忆，随着死掉的脑细胞消失了吧！ “可有的事，我关注了，还是记不住。最可笑的，就是之前在学校碰见初中同桌，我硬生生没想起来她的名字。每次想起，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如今的记忆。”我继续与黄同学说着，想起来之前的事。 “你应该没和她坐多久吧。” “不，我和她坐了将近两年的同桌，却不记得她的名字，我都不得不佩服我的脑子。” “啊，两年？那你会不会以后把我也忘了。”黄同学说着，不可思议看着我。 我思考了一下，不能马上回答她，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有可能，脸面应该不会忘，只是名字可能会对不上。”我伸手握住了黄同学的肩膀，满脸的认真，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把你名字忘记了，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记不住。” “你这样是怎么考上一中的？” “复读才考上的。”我就实话和她说了。 “我希望你记住我，永远记得。” 听黄同桌这样说，我笑了，说我会尽力。还告诉她，如果好久不见，如果不记得她，她千万别生我的气，我也不想的。 我和黄同学坐同桌，有一年的时间。我这个人爱吃，每天早上早餐都不带重样的。黄同学与我坐同桌时，我每天都给她顺便带早餐，反正我也要自己买，她住校，选择性很少。 虽然黄同学和我坐同桌许久，可我并不是很喜欢她的性格，她对男生总是喜欢招骚一下，希望得到所有男生的关注。她经常在我面前炫耀，哪个男生对她怎么怎么好，还有他邻居小哥哥是怎样在她面前维护她的，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对她说：“没事，有我在。”她给我讲她假期遇到的事，满是幸福的样子。 而听她在一旁讲故事的我，一点都不羡慕，反而觉得，她自己有些过了，不该这样，怎么说我们也是女生，还是学生。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从来没表现出来过。她看我每次都是平淡的表情，她不理解，问我：“你就不希望自己有这样一个对自己特别好的异性？” 第73章：黄同学二 听她这么说，是希望我羡慕她的，而我反应太平淡了，让她失望了。我摇摇头：“这个吗？我还真没想过，不过我的哥哥们都对我很好，特别好。” “这不一样，你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异性吗？” “没有，基本都是女生，接触最多的异性，就是我的同桌，但也就是同学关系，很简单的关系。” 她怔怔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还是觉得奇怪，像我这样的女生，应该会很羡慕她才对，我怎么一点都不羡慕。 我是真的不羡慕她这样的女生，因为我看的出来，班上的男生女生大多都讨厌她。与她也是阳奉阴违，应付的态度，当面与背着她，完全是两张面孔。 可后来我知道，她是单亲家庭的时候，忽然有点理解，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毕竟她爸爸，从小就抛弃了她与它妈妈，她从小是缺爱的。 我不希望她这样，可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我不是她，没有她的经历，我不能说。 她知道我脑袋有病，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如实告诉她，我小时候摔伤的经历，还告诉她，我被医生判过死刑。我也是无所顾忌的，除了没告诉她我是癫痫病，其他基本都说了。我告诉她我犯病时的情况，以及一些犯病时的搞笑事。明明脑袋不清醒，却还能继续骑车回家，看到红路灯，还能下意识下停下来。经常会偏头痛，脑袋也是神奇的很，可以预判地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哪里地震，我都会头疼，明明距离很远，却能感觉的到。一次是巧合，可我经历了两三次都是那样。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要小发作了，就直接请假回家，想着回去躺一会去。可回到家，脑袋就不疼了。后来发现，我莫名头疼的那一会，恰好哪哪哪发生了地震。 “我是真的佩服我这个非人哉的大脑。”我笑着和她说，我犯病的一些经历。 “那你下次头疼要给我打个电话，万一地震了呢？”她就这样，和我开玩笑。 她问过我，我要注意些什么。我如实告诉她，我怕辐射，机器辐射，电脑手机等。“我家到现在都没有买过电脑，我爸妈就是不想让我用，怕辐射。” 她点点头，她是记住了。 有一次和同学聊天，她们在吐槽留刘海麻烦，每天都要洗。我们几个短发的女生开始吐槽短发麻烦，她们每天只是洗刘海，而我们是每天都要洗头。我也随口说出，我每天都是早上起来洗头，晚上回去只想睡觉。她们问我，早上洗头好是能干呢？我就如实告诉她们，我早上都是有吹风机吹干的，而这件事她也记住了。 有一天，她过来找我，说：“以后你最好早上不要洗头了，我昨天看到，吹风机的辐射特别大，比电脑还大，你最好不要用了，对你不好。” 听她对我关系的话语，我欣慰笑了，告诉她以后我会少用。 我知道她有胃病，而且特别严重，有时候疼得，即便是在上课，她也会难受的不行，蹲在自己座位那听课。而我一点忙也帮不了，就只能看着。 我与她坐同桌的那一年，是我最迷茫的一年，不说话，也不与他人接触，下课就睡觉，还动不动就发呆。可以说那一年，除了她，班上没有任何人会关心我。那段时间可以说在十八班，我只有她一个，可以算是我的朋友。而她不同，她有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她们才是真正的朋友，我曾经想过，我主动一点，融入她们，成为她们这个小团体的一员。 而那段时间的我，还在被老师的劝退，找自己未来的路，完全没有交朋友的心思。而且她的那两个朋友，和她性子像，爱打扮，会带着妆容来上课，好像也都有男朋友，融入她们，对我来说，太难了，根本不是一路人，即便能融入，我也不是真心的，那还是算了吧。 即便没有与她们成为朋友，我还是喜欢她们的，我高中的记忆，都是片段片段，零碎的连不到一起，可我永远不会忘记，她们三个在我犯病时，送我回家。 后来高二，我换同桌了，和谷同学坐在一起。我看的出来，黄同学对我是担心的，担心我还是沉默寡言，与她们相处不好。而那段时间的我，和谁坐都一样，反正我也不喜欢说话。 换了座位后，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她带早餐，还会送到她的位置去。可我毕竟不是她同桌了，总觉得有点麻烦，又不好意思和她说什么，就先帮忙带着。 可有一次，我真的生气了，我听到她和其它同学的对话，她在炫耀，拿我来炫耀，说我每天都会给她带各种口味的早餐，一个星期都不带重样的。 我会生气，是她说话时的态度，好似我是她的丫鬟，还说一些，就好像我离不开她一样，我就是在用帮她带早餐，来维护我与她的关系，讨好她。我只是好心，顺便而已，没有任何其它意思。可她的话，给人的感觉，我好似一个舔狗，在舔她。 打那以后，我就不打算帮她带了，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正好有一次，是她帮我从学校食堂带小笼包给我，她正好因为有事耽搁没有带来，我和她都没有吃早餐。就这样，我告诉她，下次不给她带早餐了，让她自己买。 她不明白，为啥我突然就变了，她主动来和我解释，她是真的有事耽搁了，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就是觉得现在咋俩都不坐同桌了，太麻烦了，你就自己买吧！” 她看着我，不可思议，我对她一直很好，怎么突然就变了。她当时还想说什么，可我不想再和她说什么了，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说了，表达了，她也明白了，这样就好。再说下去，我怕我会质问她，搞的两人尴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正好一个同学路过，我就叫住那女生，“你也去商店吗？等等我，一起去。”我说着，顺利避开话题，和她道别走了。 她就站在那个走廊拿，看着我，和别人走了，她不理解，也不明白，她大概一个人想了许久。她也是个聪明人，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与我提起过此事。 第74章：黄同学三 好一段日子，她都是不理解的，我怎么突然就变了。那段时间，她总是喜欢看我，看我怎么与新同桌相处，怎么与身边人交流。而我也慢慢想明白了，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个深奥的哲学问题，选择活在当下。我开始学习，却发现跟不上了，差太多了，只能自己琢磨，慢慢来。 那段时间，一个人骑车回家上学的我，发现了丫丫同学，她家距离我家这么近，完全是一路的，打那之后，我就与她一起回家，上学不会约着，都是个走个的。 慢慢的，我和班上的同学交流越来越多，相处也自然友好。黄同学也是一直在关注我，我也一样会关注她。 记得有一次，大扫除，我和一个女生，就是与我一起回家的丫丫同学，班主任安排几个人用擦墙的磨砂纸，去磨班门前墙面上的黑脚印什么的。可没人动，都不想干，我恰好没事做，就拿起一个来帮忙了，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早做完早回家。 我和丫丫同学分两边，在那擦墙，大多学生其实是闲着的，可也没人愿意来帮忙。我去帮忙因为丫丫同学，她是负责这个的，可我看到她一个人，不光如此，她的手还过敏了，红红的，可她还是得干着，我就去帮她了。就我们两个在那帮忙，擦了好一会。 黄同学看到我，主动过来帮我，说：“来给我吧，你休息去，我闲了。”她说着，看我忙了那么久，还是在干。 “你去换丫丫吧，她手过敏了。”我说着，拉着她去丫丫同学那，让黄同桌看丫丫同学肿了的手。 黄同桌也没说什么，感觉她有些诧异，我怎么就那么傻，她大概是那样想的。黄同学来帮我，我挺开心的，她还是关心我，会无条件帮我的老同桌。“没事，我们两个一起，马上就完了。”我笑着，说说笑笑和黄同学一起，把活干完了。 虽然不与黄同学坐同桌了，时常还是会在一起聊天。我小姨也有胃病，不知从哪吃了一个老中医的方子，病好了一大半。那天见黄同学，就告诉她：“你胃病还好吗？我小姨了一个老中医的方子，好了一大半，要不我帮你问问。” 我的话一出，黄同桌就笑了，说不用了，她也好的差不多了。 后来我与坤同学坐同桌，而坤同学与和黄同学的妈妈都是老师，两人好像以前是同事，还是朋友，坤同学与黄同学自然也都认识。坤同学告诉我，黄同学从小就很聪明，是班上第一名，也曾是学校第一名，她下五子棋还特别厉害，小小年纪，就经常和学校老师下棋，还经常能赢。黄同学小学初中，都是她们那里的佼佼者，学习一直很好，没有下过年纪前十名。 我听坤同学说的时候，很惊讶，没想到黄同学有这样辉煌的历史，原来是个学霸级别的人。 我很好奇，一般的学霸都有些呆木，或者给人一种鬼才的感觉，可黄同学她没有，一点都没有，反而言行举止有些不良少女的感觉，她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 是她进来县城后，变了吗？毕竟这里是B县最好的高中，佼佼者的汇聚点，来到这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落感，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辉煌。从金字塔顶端掉到贫民窟，总是会有不适感与小情绪。 我想知道，可是无从解答，不过黄同学给我的感觉，她是渴望得到关爱的。 高中毕业，黄同学也在A市上学，可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进来班级QQ群后，想也没想就加了她的QQ。 她问我：你还记得我是谁叫啥名字吗？ 我：当然记得，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了。 我虽然有她的QQ，只是很少联系，每次都是看她的QQ动态。看她过的还是不错的，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身边大多都是异性，给她下面的评论也有些暧昧。 说到底，我和她始终不是一类人，不过在我看来，我们依然是朋友，高中的朋友。虽然没有再见过，但我想再次见面，也不会有太多生疏感，一样可以谈天说地。 黄同学与我坐同桌一年多，虽然我与她不是一类人，也一样相处自然。她还教会我一个道理，我不记得是高一还是高二的时候，一天晚自习，她很认真的和我说：“不要主动对别人好，这样你会显得很廉价。” 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她觉得我傻，对谁都好，会无条件的帮助别人，即便对方没有开口，看他需要帮助，我也会主动帮他。 她和我说的时候，我觉得她说的在理。其实我没有想那么多，帮人只是顺手而已。不过她说的是对的，当一个人无条件对别人好的时候，别人对她的帮助，会认为是理所当然，不会记得，更不会感恩。 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偶尔帮助别人一下，反而会让人记住，会记很久，也会珍惜。 我知道在黄同学眼中，我是个软妹子，我给她的印象是那样的。而事实上我不是，这是那段时间我想的太多，暂时脱离生活轨道，不在状态。不过我不在意，我知道她对我是好的，是真的关心我的，这就行了。 我也很奇怪，不管和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和他们相处，轻松地交流，从小就这样。和老年人可以自然问候，招他们喜欢；和小朋友也会哄他们，使得他们喜欢粘着我；和陌生人也能随意聊天；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也能交朋友；即便是班上的“坏同学”，也能和他们说说笑笑。 （高中的小温馨） 高二的一天早上，我睡迟了，来不及提电瓶去放在电动车上，草草洗洗就出门了，我带了钱，准备打车去学校，这样就不会迟到。 我焦急的站在路口，却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经过。 一辆电动车突然停在我面前，是个小哥哥，他带着口罩围巾，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他停在我面前，爽快地说：“上车！” 我愣了一下，想也没想到他身后坐着，简单的来了句：“好了。” 就这样，他带着我去了学校，一路上我与他没有任何交流，车速很快，冷风刷在脸上，我却一点也不冷，还是笑嘻嘻的。 刚刚进校门，他就停了下来。我缓缓从他车子上下来，和他说谢谢与他道别。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骑车去了车棚。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几年级几班。但他的行为让我觉得很暖，一点也没有冬天的感觉。他在我面前停下车来，没人任何其它都理由，就只因为一点，我们都穿着同一个学校的校服。 第75章：美人同桌一 谷同学是我的第二个同桌，和我一样，成绩不好，在第二次调座位时，我就与她坐到了一起。 谷同学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皮肤百褶，个头与身材也好，大大的眼睛，往那一站，特别亮眼。她的发型永远都只是马尾，普通的蓝白校服，依旧遮盖不了她的美，身上还透露着大小姐的气质。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听说她的家庭条件也挺好，可真的让人羡慕不已。最可怕的就是，她不光长相美，气质佳，家庭条件优越，她的性格也特别好，三观正。 我和她做同桌，不知多少男生羡慕我，和这样一个女生做同桌，每天看着她，都非常亮眼。虽然班上没有排什么班花，学校也没排校花，但在我看来，谷同学当校花都绰绰有余。长这么大，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生。 谷同学在没有与我坐同桌前，没有什么交流，那时我刚刚来都十八班，什么人也不认识。对于一个新的环境，我还处于观察期，与班上同学，没有太多交流，经常是一个人。 谷同学她性格很好，会主动与我交流。在去操场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出班门每次都很迟，不想早早去，反正我走路快。那时我刚来，正好遇到她。我走在前面，她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她，与她并排，一起往操场走。 她夸我走路好看，走的是一字步，就问我有没有人对我说过。我也是不要脸，丝毫不掩饰，直接告诉她，有人说过，她不是第一个这样夸我的。我告诉她，初中就有人这样夸过我，还告诉她，是因为我小时候看模特大赛，就觉得她们走路很有范，自己上学又是一个人走，就习惯性走马路边边，不知不觉，就走成了一字步。 而我与她的话题，也就只有这一个，聊完之后，就都没有说话了，依旧并排走着一起去了操场。就这样，原本对班上同学并不太关注的我，因为一次并排走着，而记住了她。她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漂亮与温柔，从她说话，就能看出来。 后来与她做同桌，她待我很友好。我是比较皮的，和谁坐都无所谓。刚刚开始与她做同桌，我感觉她有很多话想和我说，可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一直没有问。我身体不好，不知有什么病，是全班都知道的事，她也一样好奇，我是什么情况，可她一直没问。这也看出，她是个比较懂事，有涵养的女生。 后来慢慢熟悉，她发现我是个比较开朗的女生，就在晚自习，问我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我就重复着多年，半真半假的谎言，告诉她我小时候差一点死掉的事，还被医生判过死刑。她并没有感到很惊讶，而是问我，我怨恨自己父母吗？ 又是这个问题，我笑了，依旧是一样的话。“怨恨有用吗？再说谁又能想到是颅内出血，反正已经这样了，又死不了，还不是得活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会好的。”我笑着和她说，她是怔怔的，没什么反应。她对表情的管理一向很好，没见过她大笑过，总是很温柔，就只是点点头。 谷同学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女生，那女生姓什么叫什么，我完全没印象了，况且称呼她为张同学。张同学长的也不错，但和谷同学比，就逊色了。张同学性子柔弱，典型的小女生性子，她应该特别羡慕小龙女，或者喜欢杨过。张同学与谷同学两人比较有趣，张同学称呼谷同学为“过儿”，谷同学称呼张同学为“姑姑”。 听她们这样互相称呼对方，我不厚道的笑了，还问谷同学，为什么要这样称呼。谷同学告诉我，是张同学喜欢这样。我也是实在，就直接说：“应该你叫她过儿，她叫你姑姑才对，你长的比她好看多了，更有小龙女的仙气。” “嘘！”谷同学让我不要说，说我知道，也就和她这样说。其实班上同学和我一样，也都这样觉得，那个张同学有点矫情。而或许就是这样的女生，比较受欢迎，张同学有一个男朋友，也是我们班的，他俩是班上公认的一对。而我一点都不羡慕，他俩太过了。 和我看到的，电视剧中的一点也不一样，高中同学的那种懵懂青涩的感情，他俩太大胆了，经常是当众亲亲我我，腻腻歪歪，毫不避讳。而张同学经常坐在那个男生的腿上，抱在一起，张同学还动不动就哭哭啼啼，那男生再去哄她。像我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能经常看到，可见这两人是从来不避讳的。 张同学可能是认真的，而那个男生，妥妥的渣男一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记得有一次，他不知送了张同学什么，张同学满是幸福的样子。他与我同桌聊天，谷同学就告诉他，他送给张同学的那个礼物，她很喜欢。明显的，谷同学只是客套一下，而他的话，让我确定，他就是渣男一枚。 “怎么？羡慕了吗？让你当初和我在一起，你还不？”他含笑说着，还含情脉脉看着谷同学。原来我总觉得他喜欢看我们这边，不是我眼花，而是他在惦记谷同学，特别是他抱着哄张同学的时候，就喜欢回头往我们这边看，大概是张同学让他有些不耐烦吧。 而谷同桌，听了他的话，脸色一下变了，厌烦的表情，不想在与他说什么。他应该也感觉到，识趣走了，还两步三回头，舍不得的样子，一旁的我看着，着实搞笑。他当初是追谷同学不成，转身追了谷同学最好的朋友，还追到手了。 好戏剧性，一对好姐妹，喜欢同一个男生，这样的电视剧不知看了多少。而电视剧里的男主都很优秀温柔，而他，直接让我反胃了。还好谷同学明智，没有答应他，也从来没喜欢过他，而是和我一样，厌烦他，但从不表现出来，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也只能忍着。 第76章：美人同桌二 那次不知什么，他又来招骚谷同学，和她说什么，他走后，我就与谷同学说：“我感觉他还是惦记你的，当初追你不成，追了张同学，他还真是搞笑啊？” 谷同学惊了，连忙转身看我，“嘘，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谷同学这个反应，她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上次你们两个聊天，我听出了的。” “你别给别人说，特别是张同学，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谷同学小声说着，不想让这件事破坏她与张同学的姐妹情，她一直在小心维护。 “我知道，我是那种嘴长的人吗？” 听我这么说，谷同学也是比较放心的，毕竟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班上很少主动说什么，更喜欢听别人讲，有不同意见时，才会絮絮叨叨来表达出来，是比较让人放心的，也很能守得住秘密。 谷同学长的漂亮，但她从来没有找过对象，只是和班上的傻大个有些暧昧，并没有在一起。我记得那个时候，郭敬明的《小时代》在热播，我是没有看过的，那次晚自习，恰好与谷同学讨论到这个话题。 我没怎么看过，但看过电影片段，讲了四个女孩的友谊。那天谷同学正好拿着那本书再看，我就问她，“好看吗?羡慕她们富贵的生活，与她们友谊吗？” “不羡慕，有什么好羡慕的，简直让人受不了。明明都是好朋友，这个却和那个的男朋友睡一起了，这个又和哪个的男朋友搞暧昧，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羡慕个啥？” 谷同学的话，我是一震，没想到漂亮的谷同学三观这么正，以她的颜值，如果想抢谁的男朋友，估计没有几个男的抵得住，以后谁要是娶了她，真是捡到宝了，不光人长得漂亮，还会是一个贤妻。 那时候我不知道，以为谷同学的皮肤就是那么白，后来她告诉我，她是有化妆的，不过是淡妆，淡淡的那种，只是上了一层粉底，让自己看上去白一点。她还问我，“你长得也挺好看的，为啥你从来不打扮？” 听她这么说，我先是笑了，还是开心的，我俏皮的来了一句，“女为悦己者容，我为你容吗？”我说着，一个挑逗的眼神，顺便调戏了一下自己的美人同桌。 她愣了一下，之后笑了。 在我眼中，谷同学各个方面都挺优秀，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了，时刻注意他人的眼光。以她的颜值，在高中，她完全没必要化妆，可她不光化妆，还天天化妆。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在我看来，这样太累了，神经是紧绷的，还是放松一点的好。 我记得在和谷同学座做同桌事，我发生了一件倒霉的事。那天下午好像要交什么钱，我交给班长，他找钱了我八十五，我也没有在意，卷在一起，顺手装到自己的裤兜中。课间去洗手间，我站起身整理衣物的时候，倒霉的事情发生了。裤兜里的卷成团的八十五元，直接从裤兜掉了出来，还直接掉到那个洞洞里。我就在那看着，无可奈何，这机率，我也能碰上。愣了两秒钟，无奈地按下了那个冲水的按钮。 我既无奈，又后悔，八十五哎，要赞一个多月才行。我又不住校，只有早餐钱，也从来没有零花钱，“啊！好心疼啊！”我说着，瘫在课桌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向来比较阳光，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我趴在那的样子，受到一旁人的关注，就问我咋了，身体不舒服吗？我就实话告诉她们，她们问我，为什么不捡起来，用把钱水冲冲，赶快花掉就好了。我说我也想啊，可惜我卷起来装的，它直接掉到那个洞洞里去了，我就看着它掉了进去，为了不让自己再去想，还特地冲了一下。 同学听我这么说，笑嗨了，想象着那个画面。看着她们在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这样倒霉的事，也能发生在我这。我虽然笑了，可还是有点郁闷的。一下午都不怎么说话，郁郁闷闷。 下午回家吃饭，妈妈告诉我，爸爸下午开车，差点出车祸了，还好反应的快，没出事，老妈都吓坏了，老爸去修车了。 我听到一下不好的情绪，全都化为乌有，傻傻地笑了。晚自习又恢复原样，嘻嘻哈哈笑着。谷同学就问我，中午怎么了，我就告诉她实话，把八十五块钱掉粪坑了。我笑嘻嘻的说：“本来我还是挺惦记的，可今天下午回家吃饭，我妈告诉我，我爸差一点出车祸了的时候，我不好的情绪全都没了。俗话说得好，破财免灾，就当拿钱买平安了。” 谷同学怔怔的看着我，来了一句，“你心态真好！是真的好，总是笑嘻嘻的，羡慕你。” 听谷同学这样说，我笑了，我的心态似乎确实很好，打小就一直不错。自从抑郁症自愈后，心态反而更加好了！我最常说的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特别想知道，这样的我，未来会活成什么样子。不管是好的，坏的，我同样期待，应该也都能接受。” 我和谷同学坐同桌，没有超过一年，可即便之后分开了，还是常常聊天，因为我们都坐在后三排，晚自习时常一起聊天。我大学期间，通过班级QQ群也加了谷同学，就是随便说了几句，基本就在没说过话。我和舍友夸她长的好看，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好看的，一点也不输明星。我的同学也想看看，我特地去谷同学的QQ空间看看，有没有她的自拍照，然而一张也没有。谷同学很低调，从来不发自拍照，也很少有动态，安静的就好像不存在。如果不是她偶然会给我点赞，我还真以为她换号了。 她和我一样是专科，不过她去外地念书了，是哪里我完全不记得了，不过她过的应该过的不错。她在大学谈恋爱了，开通了情侣空间，虽然看不了，不过她应该是幸福的，用空间来记录他们的点点滴滴。 第77章：坤同学一 坤同桌算是我高中的第三个同桌，也是最后一个。 在没有与坤同学坐同桌前，我对她就有一定关注，是通过黄同桌。她们两个都认识，母亲也都是老师，还都是单亲家庭，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在晚自习时，她与黄同学聊天，两人提起自己家暴的父亲，热泪盈眶的场面。 而坤同学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咋咋呼呼，想什么就说什么，还不懂得管理表情的笨蛋。在我看来，同学都是让着她的，坤同学比较任性，又自我，还动不动给同学甩脸色。那时候没什么人愿意和她坐同桌，她很麻烦，阴晴不定。 那时的我也是那样看她的，不过她有一个特别好的优点，对人特别热情。我刚刚到十八班时，没什么认识的人，在体育课也是站在一旁，队伍刚刚散，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同学们都是三五成群的，我还不知去哪一个与她们聊天。坤同学抱着一个篮球，想要找人打篮球。她看我一个人站在那，就主动邀请我，对我说：“来吧！来打篮球，我特地借来的。” 看着坤同学的笑脸，我就直接过去了，又找了几个女生，我们就玩去了。我们是完全不懂游戏规则的，就只是两边来回运球，之后投篮，投中就很高兴。累了，就不运球，只是单纯的站在原地投篮，三分球那种，看谁能投中，女生玩篮球，就是那么简单。 我就那样，蹦蹦跳跳一节课，我并没感觉有什么不适感，玩的也很开心。没想到下课后，我们刚刚一群人散了离开操场，有的直接等校门开，而家远的，就要去车棚骑车。我和她们一起，慢慢悠悠离开操场。满脸都是笑容，自己的双手，黑黑的，越看越搞笑。 可没想到了是，我刚刚走出操场的大门几步，突然就犯病了。我不知道那次犯病是什么情况，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知道我清醒时，十几个女生在那看我，不光有班上的学生，还有两个保安大叔。同学问我：“你怎么样啊？自己能回家吗？” 刚刚清醒的我，是糊涂的，不明白同学话的意思。而一旁的女生的对话，我听到后，才明白，我刚刚是真的犯病了。一个女生与另外一个女生说：“她这明显没意识，要不要告诉班主任，联系她的父母让她们过来。”一旁的女生们也都在说，要怎办，该怎么处理我。 我笑了，说我没事，我已经好了，只是刚刚可能太累，一不小心犯病了，没事的。同学们还是要联系班主任的样子，我就告诉她们，我真的没事，我也就那两三分钟的事，反应过来就好了。我笑着让她们不要大惊小怪，没什么的，我也已经没事了。 同学听我这么说，也都不在管我了，慢慢散开。而一旁保安大叔的话，让我一下沉默了。 “这丫头是不是癫痫病啊？”一个保安大叔疑惑地看了我许久，来了这么一句。 就这么一句，可我还是听见了。我想这个大叔应该是见过的，知道这是癫痫病人的小发作状态。保安大叔的这句话，不知道我旁边的同学有没有听到，不过我是听到了，明明白白。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笑着走了，也让她们赶快散了吧！我真的没事了。 而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班主任那，而班主任怕我出事，和体育老师说，以后我不用再上体育课了。那时我刚刚到十八班两三个月，原本唯一一个可以长时间与班上同学交流的平台，也就这样没了。班上同学去上体育课，而我就一个人坐在班里。一开始总感觉有些奇怪，不适应，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喜欢一个人坐在班里，静静地看着窗外，听着领班老师讲课的声音，大脑一片空白，又好像不断思考着什么，变的很安静。 坤同学没有与我坐同桌前，我虽然也与她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可总是与她保持一段距离，不愿意去与她多接触，她就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炸，不惹她就好。 坤同学换了好一个同桌，不知道是她话太多了还是什么，和同桌总是坐不长。老师第一次把我和她调到一起，我没什么感觉，毕竟我这个人比较安静，对我来说和谁坐都一样。而且在我看来，坤同学虽然有些神经大条，说话不过脑，但她绝对是个善良有趣的人。她和我一样，笑点很低，一天到晚也总是嘻嘻哈哈的，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应该还是蛮有趣的。 我和她被调到一起，说说笑笑的时候很和谐，我能配合她的节奏，而她不能配合我的节奏，她还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她很有正义感，在她的眼里，这个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却不明白，这个世界只有灰。 我记得有一次，上课老师不知因为什么，提起四大文明古国，到了下课，我们还是在讨论这个话题。她满是不爽的态度说：“中国一文明古国，当初是多么强盛，在清朝末年，却经历了什么，还被小日本欺负那么些年。” 听她这么说，我完全不同于她的观点，似乎她只盯着中国那段特殊的屈辱史来看中国。“中国是被打趴下过，有那么一段屈辱的历史，可那又如何，你看看其它古国，都已成为历史。在看看如今的中国，中国依然强势，在国际上也没人敢小看。中国虽然被剥削过，但我们站起来了呀！而且不断走向繁荣昌盛，还拥有源远流长的历史，这是多少外国人所羡慕不来的。我们中国人就是打不倒，有骨气。”我说着，义愤填膺，完全不赞同她的观点。 “说的也是哦！”看着我认真的样子，她笑了，来了这么一句。 而我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也笑了。 那段时间和她坐着，笑声是很多的，特别是晚自习，我们都是怀旧的人，怀念小时候那单纯，有趣的童年。我们有用中性笔在白纸上花了田字格，然后两个人用自动笔，一个在田字格上画○，一个画×，就这样下五子棋过；不知从哪弄来的毛线，系在一起，两个人一起玩挑线游戏“吃面”；还玩过孤老和尚，东南西北等折叠类的小游戏…… 第78章：坤同学二 不过与她坐同桌，麻烦也很多，因为那时的她喜欢给人甩脸色，和她说话，你总是要在意她的情绪变化，在适当的时候戛然而止，不然的话，她必然给你脸色看。而这样和她坐久了，必然会很累。 不知是老师看出我的不自在，还是看我俩在一起废话太多，老师又给我调座位了，又换了一个女生。我和那个女生坐了两个星期，老师把我和她又调到了一起。不知是她找老师主动说的，还是班长给老师说的，让她和我坐挺好。我就记得班长对我说过，“也就你能忍得了她。”又好像是她主动与老师说的，她想和我继续坐同桌，我隐约记得那么一个画面，就是她和老师在班门前说什么，之后老师进来，就把我和她调到了一起。 和她再次坐到一起，我是有一点点不悦的，因为和她坐同桌真的很累。而她和我再次坐到一起，她特别开心，总是笑嘻嘻的。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就那样与她坐着。 有一天，那天是周天晚自习，要换座位，换到另一个组去。我先来了，自然我要去搬书，我还记得，是从第三组搬到第四组。一般我们两个，都是一人做一次桌外边，而那次应该她做外边了，而我搬书的时候，没在意这些，把她的书放在里面，我坐在了外面。而等她过来，她就炸毛了，冲着我嚷嚷，给我甩脸色，说话也特别大声，就是那种吵架的语气，不知引来多少人的目光看向我们。 她那么生气，在那指着我骂，在那抱怨我，而我却是一脸的茫然，看着她为这种小事而发飙，完全不理解。她看我没反应，就她一个人在那嚷嚷，而大多同学都看着我们两个，而我一言不发，她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她也不在说什么，就坐到了里面。那天晚上，一晚上她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来，我的书全都搬到了里面，她坐在了外面。看着这种情况，我不厚道的笑了，她怎么这么可爱，像小学生，趁我昨天晚上走了，自己把我们两个人的位置对调了。我那时想，这样也好，她应该也消气了，对我来说做里面外面都一样，我下课基本都是趴在那睡觉。 而我没想到，一向喜欢开玩笑的她，这么这么认真，一天也没有理我，也没有与我说话。到了晚上，她还是这样，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她别不别扭，我是受不了，一桌笑点低的人，两个废话连篇的傻丫头，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说话了。 我想了想，我和她毕竟是同桌，这样真的不行，而这个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倔强，这么久了，还在较真，她不动，也只能我做点什么了。 我拿出本子，翻到背面，在第一行写下“我们两个是同桌唉，你真想一直和我这样吗？”我写完，把本子递给她。 我在一旁看她的反映，她也是蛮认真的，用笔写了一句回我说：“那不然呢？”写完又递给我了。 虽然她的这四个字，给人感觉很不屑，不过她回头看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眼神。她的眼神不再是昨天那样带有怒气与不愿，柔和许多，虽然还是嘴硬，但她明显是犹豫了。 我笑了一下，不知她有没有看到，我又跟着在后面写“我们是同桌，以后还是要天天面对面，何必为了一件小事而搞成这样？你还真打算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以后都不和我说话啊？” 她说:“我也不想啊，可那又什么办法？” 看到她无奈地话，我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我完全能想象出，她对我说这句话时，应该是什么反应，她虽然情商低，但还是蛮可爱的一个人。她和我一样是短发，我是蘑菇头，她比我还要短一点，微胖，个头比我高。她总是犯低级错误，引人发笑，而她自己也喜欢笑，给人一种戏剧演员的感觉。 我说:“怎么没有办法，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为这种小事生气，搞得我们谁都不理谁，根本不值得。” 她说：“什么小事，本来就该我坐外面了，你趁我不在自己做外面，就是你不对。” 看到她这么孩子气的回话，我是又想笑，可我忍住了，怕她尴尬。 我继续回她：“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不过是那天我来的早，把你的书先抱过去，然后抱的我的书，把你的书往前推了推，推到里面，把我的书在外面，之后又没在意，就直接坐了，就这么简单。” 她看着，很认真的样子，似乎也觉得我的话不假，我这个人一向怕麻烦。 她看着，没有回我，大概不知道该回我什么。我就主动和她说话了，写字麻烦。我和她小声说：“我们两个出去聊聊吧！写字太麻烦了。”毕竟是晚自习，那会还是第一节，都在安静的写作业。更何况有些话，有旁人在，是不方便讲的。 我一说，她就答应了，还回头看我，特别爽快。我们笑着，一起静悄悄走出班门。 “我们去哪？这边人都挺多的。” 她问着，我让她跟着我走就行，我带着她，往办公楼走去。那边是老师办公的地方，晚上人最少。我就带着她在办公楼的楼道来回走动，楼道的灯也是有的地方亮，有的地方暗。恰好看到了接待室的门开着，我探头看去。两个圆圆的单人沙发，中间一个简易的圆桌，月光刚好照进来，皎洁温柔，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 我笑着，这个氛围最合适不过了，“我们去这里面，刚好没人。” “可以吗？”她问着，有些犹豫。 “走走走，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拉着她走了进来。她想要开灯，被我拦住了，让她先坐下。我告诉她，这里不暗，楼道灯加月光照着，就可以了。灯若开了，如果有人经过，必然会探头来看，到时候就尴尬了。我把门轻掩了一下，留出一个细缝，能看到外面经过的人，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全过程我们两个都是笑嘻嘻的，有种探险的感觉，恐怕没有学生会像我俩这样，晚自习不学习，跑到教学楼接待室来坐着聊天的。 第79章：坤同学三 我看她在我对面笑，也说明她早就不在意了，和她可以随便说，而我早就想和她谈谈了，她是个挺善良的姑娘，还特别重感情，但就是臭毛病太多，情商低不会说话，也不懂得伪装。 “其实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这么生气，还要跟我绝交。你这样何苦呢？你自己累，你身边的人也累啊！”我坐在那，看着对面的她，略带笑容的随口而出。 她就安静的听我说，脸上还带着微笑，无奈地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明明该我坐外面了，结果看到你坐外面，我就觉得这样不公平，就是想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我理解，可是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换种方式表达啊？比如用开玩笑的形式：‘唉，该我坐外面了！’再配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方自然明白了。可你偏偏那么冲动，一上来就怒人，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其实女生，表达不满最好的方式是撒娇扮委屈。” “额，这个不行，我做不出来。让我撒娇了，想想都难受。”她挥着手，笑着说着。 我忍不住笑出来，我确实想象不出她撒娇的样子，一天只会耍横。“所以我说呀，你用开玩笑的形式来说，最适合你了。我知道和黄同学都是单亲家庭，所以性子会有些别扭。” “这个我承认，我有时候也挺后悔的，每次看到觉得不公平的事，就是想说出来，我不想让自己受委屈。我知道没人可以保护我，从小就我和我妈。别人的父亲都是保护家人的，而我的父亲，因为他，我还要保护我妈，和我妈一起挨打。不知不觉中，就养成了这个性子，我家里那些事，我都不想说，怎么就让我摊上这么一个爹。” 我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这样的话，一般女生说出来，大概都有想哭的情绪，而她没有，看上去是那样坦然与无奈。而她一向不懂表达，喜欢耍横，喜欢大吼大叫，一副彪悍，没人敢惹的样子，都是她的保护色。在学校这样，在家里就更是如此，不光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自己的妈妈不受伤害。 “虽然我没有你那样的经历，但我觉得，有得必有失，你的妈妈对你应该是特别好的。”我与坤同学坐同桌不是一天两天，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她妈妈，无疑对她们来说，彼此是最重要的人。 “我妈妈对我当然好了，我姥姥姥爷对我也特别好。”坤同学笑了，一副嘚瑟的表情。 “那不就对了吗？何苦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呀！你妈妈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而且你也不小了，该长点心了，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到时候就是住校了。想要保护别人，起码要先把自己照顾好。” “说起来容易，你又不是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有些事情，就是忘不了。” “谁说一定要忘记了，不去想就好了。你总是强调公平，你觉得你自己过得不好，可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是过的好的。而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就不说别人了，就拿我来说，上天对我公平吗？我那么小就被摔伤了，影响我一辈子，可我一样不得好好活着吗？”我说着，提到自己的时候，一不小心带了哭腔。 “哎呦你别这样，我可一向不会哄人的。”她笑着说着，还有一些小紧张。看她那个样子，我一下笑了。 “不是不是，我也就是举个你能看到的例子，我没那么脆弱的。”说着我们两个都笑了。 那次我们聊了许久，我还坦然告诉她，其实班上同学都不怎么喜欢她，而这个问题，主要在她，她应该改，应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也说她明白，她也在努力去改，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我告诉她，控制不住也要控制，没有人会像家人一样，体谅你，迁就你，会无条件的让着你。她很少说什么，基本都是听我说，她听的很认真，会用点头哈哈笑来回应我，告诉我，她会尽力去改正，会替别考虑，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看，事实上她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就是这样的话题，我们从上课聊到下课，又上课。有老师经过时，我们很默契的都不吭声，看着对方笑。 我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回去了，还有一堆作业没写呢？我们一前一后，往班上走，在班门口，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我回头看她，有些犹豫与害怕。我说：“没事我们直接进就行了，跟着我。” 我们就这样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班主任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丝毫不在意，根本想不到我们跑出去聊天，顶多是认为我们去洗手间了。我两个相视一笑，安静地写起自己的作业。 打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换过同桌，一直到高中毕业。和她做同桌，也比以前轻松许多，她有什么不对，我会巧妙的说出来，她再也没有冲我发过火，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有一次，我和她座位转到了最后一排，我和她都是靠墙坐，她看周围没人，弱弱的问了我一句。“你到底是什么病？”我笑了，不止一个人这样问过我，还是老样子，一样的话。“反正不是什么好病，不过死不了就对了。” 我笑着看着她，她却没有看我，有些紧张的样子，说：“是不是电视上，经常广告的那个病？” 我惊了一下，她猜到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笑着点了点头，恩了一声。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终于学会委婉地表达了，把肯定句变成了反问句，而不是说出癫痫那两个字。我笑着看她，她终于成长了不少。我在笑，而她却沉默了，她大概没有想到，一向笑嘻嘻，笑容始终带在脸上的我，竟然是这个折磨人的病。 坤同桌大概是猜到，但不愿意那样去想我，可她还是想知道，实在忍不住问我了。那时的我其实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知道，甚至还希望自己在学校大发作一次，告诉所有人，让她们知道，我是癫痫病。与其让她们在背后议论纷纷，胡乱猜测，还不如让他们知道的好。有时候真想大声道告诉他们，可我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也已经议论过了，我也已经是特殊的存在，都要毕业了，何苦呢？说出来，只会让他们觉得，这姑娘真的疯了。 第80章：不想失去的朋友一 我与坤同桌的关系，通过那次夜聊，以及她知道我病情后，变的格外的好。她问过我好多，我犯病的原理是什么，如果我犯病了，她该怎么做。我如实告诉她，我小发作，主要是大脑缺氧导致的异常放电，也不能太累。我犯病的时候，完全不用在意，让我自己趴一会就好了，就两三分钟的事。 她说：“既然你是大脑缺氧导致的，那是不是带你去人稀疏的地方，空气好的地方比较好。” “应该是吧，我每次在家就会直接睡觉去，在外面，拉着我让我别乱跑就好了。”我点点头，也不确定的说着。而癫痫这个病，有几个说的清楚，犯病时的自己，根本没办法用言语形容，没有意识，没有记忆，却能自主的继续做事。即便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以用神奇来形容。 让我想不到的是，看着大大咧咧，不爱运动的坤同学，还有一个特长，就是打乒乓球。我记得一个代课老师来给我们零时代课，就问我们班，有没有乒乓球大的好的，想切磋一下。班上同学有人直接点了坤同学的名字，说她小学与初中，都作为代表参加比赛。我很惊讶，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也从来没有提过。 那老师过来，笑眯眯的与坤同学交流。坤同学性子就是爽快，直接笑嘻嘻的答应，说：“可以啊，就是好久没玩了，老师到时候别嫌弃就好。”我听到后，对坤同学多了一份欣赏，果然每个人身上，都是有亮点的，只要你肯发现。 坤同学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两件事，一件是两人晚自习的畅聊；还有一件，就特别暖了，也因为这件事，她成为我最不想失去的朋友之一。 那天一切如常，我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可就是不知怎么的，在班上犯病了，小发作，还是在上课的时候。我之前的记忆，停留在我在认真地听老师讲课，而再次醒来，我坐在班门口，坤同桌在外面陪着我，我坐在一个凳子上，而坤同学就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 我问她，怎么了。她告诉我，正上课的时候，我突然就犯病了，还站起来胡说八道。她觉得班上闷，我在外面会好点，就给老师说，带我出去坐坐，会好的多，也不会影响上课。老师答应了，她就抱了个凳子，让我在外面坐着，她在一旁陪着我。 听她说的时候，我脸上是笑容，心里是暖暖的。有这有一个朋友，真好。 我和她就在外面聊了聊，没有再进去，如果这时候进教室，又会打扰老师上课。我不记得我们聊了什么，只记得我与她就在班门前，一起看着楼下的风景，脸上都挂着笑容。那个画面，每次想起，都格外的美。 我隐约好像记得，我清醒的时候，坤同学那表情不是很好，对我笑的有点假。我想，她带我出来，不光是想让我透透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我在班里，继续被同学取笑。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想象的出来。正在上课，一个女生突然站起来胡说八道。没有几个人会管我到底是怎么了，但笑话我，议论我的人，一定很多，毕竟人的天性，都喜欢看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坤同学的脾气，看到这种情况，定是会生气的。也只有那次，她生气了，我反而开心。 我记得有一次语文课，老师又给我们出情感问题了，他问我们，“当你看到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好朋友，在马路对面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我记得是个选择题，A是冲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B是笑着上前问好，叙叙旧。C是微笑问候，表示礼貌。D是当什么也没看见，继续走自己的路。 语文老师还是很喜欢我与坤同学的，这个问题就是在自习时，问我们后排学生的。老师笑着看着我和坤同学。我还在思考，是A好，还是B好。A的话会不会太热情了点，毕竟很久没见了。坤同学想也没想，笑嘻嘻地说：“那肯定是A么，我要冲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听坤同学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笑了，欣赏的看着她。想象着那个画面，我与坤同学站在马路对面，她看到了，冲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两人笑嘻嘻地谈天说地，一起吃饭。 人的一生，能遇到这样一个：不管自己怎样，对自己朋友都始终保持热情的朋友，真好。 高中毕业，坤同学考上了三本，也在A市。她的学校距离我的学校挺近的，可也很少见面。周末我也是很少回B市，坤同学基本上是周周回家的，见面的机会就更加少了。 一次见面，是她代表她们学校，来我们学校参加乒乓球比赛。我自然而然，高高兴兴地去体育馆给她加油。即便很久没见，再次见面，也没有任何生疏的感觉。不过那次见面，坤同学变了，真的变了，终于成熟啦。再也不是那个咋咋呼呼，一点就炸的小女孩了。住校真的让她成长许多，她告诉我，她们宿舍关系不好，但没说多久，她当然还是以比赛优先，我就在一旁，给她加油。我想她的成熟，定和宿舍关系不和有关。 一次是我去她们学校，表演cos，是晚上，她一下课就来看我。而我很忙，在化妆，她也要去上课，匆匆一见。 第三次是我和舍友去她们学校，我与她聊了好久。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宿舍关系，太糟糕了，那些舍友，都是当人一面，背人一面，太虚伪。她说的时候，满脸都是嫌弃与不屑。我给她提建议，让她从宿舍中找一个相对来说好相处的，与她交心，这样不至于她一个人。 坤同学说她不愿意，她更加愿意与隔壁宿舍的女生相处，说她们宿舍，真的太虚伪了。我告诉她对面宿舍也挺好的，不至于一个人就好。 她问我们宿舍怎么样，我就实话告诉她，我们宿舍的关系，特别特别好。告诉她我们宿舍的相处模式，她只能羡慕的看着我。她带我去她们宿舍，去的时候还说，“走，不碍事的，有外人来的时候，她们都装的可是像一个人了。”我笑了，她说的是实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有人过来，会把面子工作做足。表现出，我们很好的样子。 第81章：不想失去的朋友二 我与坤同学到现在都有联系，有时间也会出去坐坐聊天。就算见不了面，也会时常用聊天软件问候问候。高中同桌，黄同桌与坤同桌接触最多，她们也有着相似的家庭，对我也是一样的好。但比较而言，我更加愿意与坤同学深交。 她们两个都是缺爱的姑娘，但性格完全不同，各有特色。黄同桌希望得到更多人的关心与关爱，享受被人围着的感觉，享受着别人对她的好。而她的问题就在于，多于享受，让人不想亲近，不愿深交。 而坤同桌不同，你对她好一分，她会还你两分，虽然她有时有点小性子，会耍脾气摆脸色，可转眼就好了，是个热情的姑娘。她对朋友的好，是真心的，舍得付出，自然值得我去回报。我很少主动联系别人，但我会联系她，因为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永远不想失去的人。 高中时的我很自我，班主任不管我，我也不喜欢在班上待，特别喜欢早退。每次下午上两节课，之后都是自习的时候，我若没事，就会请假回家，有时不好意思，看校门开着，就自己跑了。 我早退最多的是周一，周一下午大扫除，下午最后一节课都是。我们已经长大了，早已不像小学时，打扫个卫生磨磨唧唧，能打扫一节课。每次周一没放学时，校门口就已经挤满了人，都想着校门一开，我们就冲出去，早早回家。 那天我也是那样，自己早早就骑着电动车在校门口等着。我去的比较早，可谓是最前排。许多老师都开车出去，保安大叔这时才会开校门。等车出去的时候，保安大叔会立马把门在关上。 我就在那看着车辆进进出出，什么也不干，就只是看着。我实在按耐不住了，一个老师的车往出走的时候，校门还是开着的。我准备好了马力，紧跟在汽车后面，一溜烟冲出了校门。 所有人都看着我，保安大叔气急了，追着我跑了出来，大声吼着：“你给我停下来，你不停下来你就完蛋了。” 我已经离开校门口，在疾驰马路上了。我当时就在想：停下来，开什么玩笑，我停下来才是真的完蛋了，彻底完蛋了，我有那么傻吗？ 我听保安大叔喊着，追着我在后面跑。我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加足马力，极速跑了。 我很淡定潇洒，就慢悠悠往家敢。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刚到了那个红绿灯口的时候，班主任的车就在我对面开了过来，我瞪大眼睛看着，就是班主任。我来不及思考，原本要直行的我，连忙往右转，骑车跑了。我要是继续直行，和班主任来个擦肩而过，那我真的就玩完了。我穿的可是校服，在路上是格外显眼了，毕竟还没放学。我停在右边的路口那看着，等着绿灯后班主任开走。还在那想，班主任会不会已经看到了，应该不会，那会我看到班主任的时候，她是低着头的，就算看到，也只能算是看到我的背影，一个同校的学生而已，还好我反应快。我暗自庆幸，没有被看到，不然自己给老师们“乖乖女”的形象就要泡汤了。我远远看着班主任的车走远了，才转过头了，继续直行。 我高中早退是频繁的，每当下午只有两节课的时候，如果自习课没有老师来，我就想提前回家。特别是每周周五，那时校门会校门事是会早早开的。 记得一次，下午高一的学生有什么活动，校门一直开着。那天下午是一节课也没有，老师都不在，是一下午的自习，换作平时的我，早就一溜烟就跑了，还是带头跑的那个。可今天我不知怎么，头疼的厉害，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同学按耐不住，跑了二十多个。还有同学来问我，走不走，我说我不走，困的。记得好像是丫丫同学，她回家和我是一路。丫丫同学是个乖巧的女孩，她第一次早退还是我带她的。我还记得那个画面，我对她说：“回呀，都这个时候了，不走等什么，我们是走读生，又不是住校生。” “这样不好吧！老师万一来了怎么办？”丫丫同学犹豫说着，毕竟她是个真的乖乖女。 “都跑了一半了，老师来了又咋样？俗话说得好，法不责众，老师就是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我就这样给丫丫同学分析，总算被我说服，和我一起走了。 那天丫丫同学也心动了，想回家，却看平时最积极的我，一动不动，就来问我。我告诉她我不走，她看一大半同学都跑了，就也走了。 我趴在那么，始终迷迷糊糊，过了两节课后，还是如此。而第三节课，班主任来了，看着班上快跑干净的学生，怒了，让班长把所有人的名单拉了个条子。我在抬头看着，莫名庆幸，我这次头痛的，还真是时候。 晚自习，班主任就开始开大会了，一个学生一个学生叫出去谈话，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丫丫同学与我一起回家的时候，也是那样看着我，不明白我怎么就那么幸运，我也只是笑笑，暗自庆幸。自己也是神奇，高中最喜欢早退的我，一次也没有被老师抓住过，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高三时的我就变乖了好多，基本不在早退了，下午也是常常不回家，就在学校吃。 一次还是周一大扫除，我完成任务后，就一个人在那看书。坤同学在班门前和别人聊天，突然跑了进来，站在讲台那面带笑容，大声说道：“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吗？校门前，一个女生趁着老师出去的空挡，骑着电动车跑了，保安在后面追。女生啊，一个女生啊！”坤同学是一脸惊奇，好像发现新大陆，不断强调是个女生。 我看着坤同学笑了，淡淡的来了一句，“这有什么的，我就干过啊！” 坤同学怔怔看着我，不敢相信，还笑着，看着我笑，还是真是我的风格。 大学时有一次和坤同桌一起回家，那天我们是周五往回走的，回到B县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了。坤同学的妈妈还特地打车来接她，我看到阿姨，就主动上前问好。 坤同学格外热情，拉着我给她妈妈介绍，说：“妈妈，这就是我那个高中同桌～～，就是她。”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介绍，看来坤同学在她妈妈面前是没少提起过去我。我笑着，继续和阿姨道别。 我回头看着精气神满满的坤同学，笑容依旧是那么灿烂。坤同学没少在自己妈妈面前提起我，不过她那语气，定都是夸我的话，有这样一个朋友，真好！ 第82章：癫痫医院一 高中那个假期，一开始爸妈就准备带我再次去北京看病。因为夏天店里比较忙，就推到了八月。这次还是北京，不过我终于说服了爸妈，去癫痫病的专科医院。 我们对北京不熟，不过在北京也算有远房亲戚，可爸妈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的。妈妈对着电视上的电话打电话过去咨询过，这次就打算去这家。妈妈联系好，医院那方说，买好了火车票，要告诉他们，他们会为我们引路，告诉我们路线。 可没想到，那天我们到北京，已经是晚上凌晨两点多了。爸妈说不联系了，先找个宾馆住下。没想到他们反而按时间，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还说司机到火车站来接我们了。就这样，我给那个司机打了电话，顺利找到了司机师傅，坐上他的面包车，直接前往医院。在车上，我们都是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我们心中都是质疑与怀疑，一个癫痫医院，这也太热情了点，他的热情与服务周到，让我们反而觉得他们是“骗子”。 我们每个人基本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但谁也没说，像听话的孩子，任由他们带路，去了医院。护士给我登记，安排了病房。让我想不到的是，来这看病的人，有这么多，好多病房的人，都是满的。我记得我被安排在最顶头的病房。那个病床的病人白天刚刚退房，我晚上就住了进去。那晚我和妈妈睡在床上，爸爸睡在楼道的躺椅上。 第二天我就去问诊了，做各种检查。我的心情很不好，不是因为整个医院都弥漫着低气压，而是因为妈妈。 在来北京前，妈妈特地找出自己去年买的金饰，玉戒指。耳环以及项链，一个也不差。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富婆，而妈妈的长相，本来就比较贵气，这样一打扮，给大家一种家庭条件很好的感觉。 问诊那天，妈妈陪我去了，与医生聊天，医生还特地问了我家的家庭条件，之后给我开的药。当时我都无语了，就斜眼看着老妈在那说。听着医生夸我们条件还算不错，看到医生开的药时，我瞪了老妈一眼。医生给我开药了，换成了进口的药，又加了一个蓝片片药。还有一个就是中药颗粒，一盒里面有四瓶，一瓶只能吃一天，而这个药好贵的。医生开药的时候还特地说：“我看你家条件还算不错，这个药是好药，你们应该也吃的起，怎么说对孩子都是好处，条件容许就吃上。” 医生在那说，妈妈在那欣慰的点头，好像在承认自己条件确实不错。我们紧接着去一楼开药，我看到那个药的时候，就傻眼了。一盒里面有四瓶，一盒就七十多，一盒也只能吃四天。在加上另外两个西药，一个月的药费就是一千多，而这个医院还是私立医院，医保没用。 看着老妈欣然接受的样子，真不明白她图什么。在外面爱面子就算了，在医院耍什么阔，不应该装可怜吗？医生还会给点同情分，用心给你开便宜又管用的药。 我家条件好吗？我怎么不觉得，大家都说樱桃小丸子家里穷，我从来不觉得，我家和她家太像了。我也有个姐姐，爸爸上班妈妈在家照顾我们，即便如此，一样很温馨。我小时候，条件还不如小丸子家。给外人感觉我家条件不错，完全是家里两个女儿，没负担而已。但老妈这么嘚瑟，也太过了，我不喜欢，或许老妈是为了让我吃更好的药吧！我也只能这样想了，而老妈远远高估了如今私立医院的本质了。 我们拿着药回来病房，我同一个病床的小姐姐，就出院了。我对她没什么映像，只见过一两面。我换上了病号服，躺在床上，拿着自己买的手机，还特地给自己拍了张照。小时候贼希望自己可以住院了，不用上学，躺在病房看着电视，还有好多人来看我，还会买好多好吃的，那真叫一个美。如今好不容易住院了，却住到了千里之外，而住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看我的。小时候的梦终于实现了，却变成了一场空。 当天晚上，爸爸就住在那个空病床上，妈妈继续和我睡在一起。医生说，之后就是机器治疗，看脑电图的结果，再来决定问我后面的手术。我一开始听要做手术，是有些害怕的。癫痫病做手术，那不是要开颅？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我害怕了，开颅手术很贵，最少也要十万以上，风险还大，不一定能成功。后来听医生说，就是在我背上打针，从小腿到肩膀，要打二十四针，一个小手术而已。二十四针是最好的，能打通所以的经脉，也可以做十八，十二针的，价格便宜。 爸妈与医生商量，让我花打十二针的价钱，去做二十四针的手术，前提就是，我接受一周的机器治疗。机器治疗很贵，每一项做一次都上千，一周的价钱就是四万多。我目瞪口呆，爸妈真的舍得，而医院也让我惊奇，手术费原来还可以搞价的。那时的我也什么都不懂，就坦然接受爸妈的安排，他们愿意在我的病上花钱，也是正常不过的。这就是父母，在吃穿上可以省，但在我身上，只要我的病可能有好转，他们就愿意花。 第三天爸爸就走了，让妈妈陪着我去做后续的机器治疗。我每天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做各种治疗，看着和我同病相怜的客人，我似乎是最乐观的一个。不光如此，还有三四个癫痫病人，她们的神经似乎已经出现了问题，说话语无伦次，动不动就与自己的父母大喊大叫。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女生。 我站在楼梯口看着一对父母，拉着一个死活不愿意进来医院的女孩。那个女孩她在医院门口那哀嚎，口中不断说着自己没病，不要来这种医院。她坐在地上，又哭又闹，还在不断用手脚来打自己的父母以及来帮忙的各位护士。她那个样子，就好像一个任性的小孩，用哭闹来让父母给她买礼物，而她的年龄，至少十五六岁了。看的人多了，她的父亲终归还是生气了，站在那骂她，用劲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拖进医院。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哀嚎的声音，在渐行渐远的距离中，慢慢消失。 第83章：癫痫医院二 我看着她，也只能是叹气，继续往自己的病房走去，却还是会控住不住回头看她。看着这个不愿意接受自己是癫痫病的女孩，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初三，那个抑郁的一年多的自己。我确诊时的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惊奇，到慢慢反应过来，癫痫病到底是个什么病的抗拒，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玩玩的悲哀，想要一死了之和所有人说拜拜。那时自己的想法，大概和她现在是一样的。 我只能庆幸，自己想明白了过来，自己有太多不甘心，不愿意向命运低头。我太想知道，这样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未来。我能想明白，心怀希望的面对未来，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看的明白。而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外人插不上力，还得靠自己，只有自己想明白，才能从根上治好。 我回到病房，多了一个妹妹，她和她爸爸来看病的。妈妈坐在那，和他们聊天，我得知，她是四川的，姓林。大人在聊天，我也想和她聊聊，而她从头到尾没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躲在她爸爸后面，躺在那睡着。时不时和自己的爸爸哼哼两声，紧紧抱着她爸爸，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上去，她在向她爸爸撒娇，他爸爸不耐烦的回头看看她，让她乖一点。 听大人的对话，才知，她病的挺严重的，初中勉强上着，而她自己不愿意去学校。她妈妈心烦气躁，她就喜欢粘着爸爸，总喜欢和爸爸待在一起。她不爱说话，不愿意与人交流，似乎得了心里疾病，她爸爸想带她去看心里医生，可她就是不愿意，死活不去。她爸爸无奈与妈妈说着，还问着我的情况。 妈妈说我很少让她们操心，连高中都是自己骑着电动车跑了三年，还夸我学习好，在我们当地最好的高中上学。我就在那听着不吭声，看着老妈在那嘚瑟。我好想说出来，告诉那个叔叔，我们那其实只有两个高中，是个小县城而已。 两个大人聊天，老妈才发现，我让她们省了多少心。一边与那叔叔聊天，一边回头抚摸着我，对我笑。我就坐在妈妈旁边，安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那叔叔看着我，开朗笑嘻嘻的模样，是羡慕的。大概在想，“如果她的女儿和我一样乐观该多好！他可以安心地赚钱，让她过更好地日子。”那叔叔看看我，又回头看看粘着自己的女儿，满是无奈，眼中又充满了心疼。 我看着，果然女儿是爸爸的上辈子的情人，才能对任性的她，那样温柔。而我的爸爸永远都不会懂，一张口那大嗓门，就好像要与人吵架，一点都不懂得体贴，直的要命。老爸最好的，莫过于善良了，一样心疼自己的两个女儿，却不懂得表达，一张口，就让人生气。我的老爸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帅的。 妈妈这次的话，我生气了。妈妈说叔叔还年轻，可以计划再要一个，为什么不再要一个，毕竟他们还小，说不定还能是个男孩，独生女太孤了。 我躺在，白了老妈一眼，她老说奶奶重男轻女，其实她和爸爸也是一样的。还总是在我和姐姐面前感慨，可惜自己没儿子，当年的二胎如果没流产该多好，都五个月大了，还是个儿子。我每次也只是笑了，什么话也不说。我和他们也有一样的想法，那样多好，也不会有我了。“可惜没如果。” 那个叔叔很明了，他不打算要二胎，一个丫头就挺好。还说他媳妇也想再要一个，他拒绝了。我在一旁听着，心中替那个妹妹高兴，有一个这么疼她的父亲，愿意把所以的爱都给她。我也不躺着了，我给那个叔叔出主意。“叔叔，你不是说她喜欢宅在家里，不想去上学吗？她不愿意去医院接受心理治疗，你可以听医生推荐，买几本心理学的书放在家里，你们不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会看的。” 那个叔叔听的很认真，就在一旁安静听我说着。我虽然不是她，没办法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本质是一样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反抗的，我不知道癫痫是个什么病，只知道犯病的样子很丑，很丢人，别人看到会笑。后来电视上广告多了，家里有人的时候，我从来不看，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特意看看相关的广告。 妈妈对着广告打电话，寄来好多书，癫痫的相关书记。妈妈总是喜欢放在床头，或者枕头下面。每次看到这样的快递，我都是不屑，从来不多看一眼，直接丢给老妈。可当家里就我一个人的时候，闲来无事，就会跑去自己偷偷地看，看看癫痫病人到底是个什么病，对我有什么影响，这样的我，以后又可以做什么样的工作，可不可以结婚生孩子。人就是这样，毕竟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好。 我给叔叔提这样的建议，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叔叔听的也很认真，至于叔叔回家后有没有按我说的去做，对那个妹妹有没有好处，我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我坦诚告诉他了，这样就好。 那个妹妹回来了，又粘着她的爸爸，好像是在聊中午吃什么。她的言谈举止都特别柔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柔弱。没坐一会，就与他爸爸出去吃午饭了。 屋内就剩下我与妈妈两个人，妈妈看着我笑，我也看着她笑。妈妈对我感慨，还好我不是那个妹妹那样，不然她要烦死。我也笑，还好我及时反应过来了，接受这样的自己，我的性子不可能变成她那样，只会更极端。我喜欢称呼她为林妹妹，看上去就是特别柔弱一姑娘，恰巧她又姓林，比我小。叫她林妹妹习惯了，反而不记得她真名叫什么。 每次就只有我与林妹妹在的时候，我才会多和她说些话，我大概是劝她，让她接受这样的自己，只有心里舒服了，病才会好起来。劝她不要介意外人的眼光，“他们看就让他们看，议论你，也别在意，又不会少一块肉，不痛不痒的，唾沫星子又淹不死人，还不是一样得活着。你完全可以找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不要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自己舒服最重要。”我和她说的话，大多都是这样的，就是想劝她想开一点，放过自己。 第84章：癫痫医院三 我劝她的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她是不会主动和我说话的，基本都是我在那叨叨叨的说，她就是躺在那看着我，听着我说。她有没有听进去我不知道，不过我脸皮厚，让她和我亲近不少。那天她和他爸爸去吃肯德基了，回来的时候，特地买了一份鸡翅给我。她不好意思和我说话，还是躲在她爸爸后面，递给她爸爸，让她爸爸给我。 我看着，很高兴接过去，和她说谢谢。我拿过来，就笑嘻嘻的吃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吃鸡翅。在我们B县，一直没有类似的店铺。我高中时开过一家，我还没有去吃过就关门了。在大城市，肯德基之类的快餐店，应该是比较便宜的，但在我们那，算贵的。我也一直没有吃过，高中时姐姐上大学在A市，在肯德基打工，一次回来，给我带了好多汉堡，那是我第一次吃，感觉也就那样，并没有太吸引我，感觉一般般，我还是喜欢吃甜食。吃鸡翅这还是头一次，而这次的喜悦，远大于上次。 而林妹妹将鸡翅递给我的时候，他的爸爸满是惊奇，很欣慰的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总算愿意主动与外人接触，之前还是板着个脸，一霎那间，笑了起来。妈妈在一旁看着，也笑了，问我好不好吃。我笑着说好，回头看了看林妹妹，就只是对着她傻笑。 我还记得一次，是我和妈妈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我买了一瓶饮料。是玻璃瓶装的那种，类似啤酒瓶，是我没喝过的，而我从小就喜欢甜甜的水，甜甜的蛋糕，那天看到就买了一瓶想尝尝。可是拿回来后，我打不开。妈妈骂我，我就领着瓶子出去了，想找个叔叔帮忙。我从个个病房门前经过，都好安静，我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也不愿意冒失的打破这片宁静。 医院我是经常去的，而这家医院给人感觉不一样。以往的医院，虽然人也很多，多数都是排长长的队，但欢笑与悲伤并存。而这里不一样，安静的可怕，每一个病人都好安静，沉默着。看不到听不到他们的笑声与笑脸，听到看到最多的，就是她们情绪失控时，对家人撒泼。我也待了好几天，观察了许久，大多数的癫痫病人，都伴随着或多或少的心里疾病，我想也是这个原因，导致整个癫痫专科医院始终弥漫着致郁的气息。 我不在女病房这边晃悠了，去了对面，男性病人还好些。我从门窗向内看去，有两个哥哥住在里面玩着自己的手机，一样很安静。我轻轻敲门走了进去，笑着请求帮助。两个玩手机的哥哥，立马立起身来，笑着从我手中接过瓶子。两个哥哥一起说着，想法设法的想帮我打开。我就在一旁看着，原本安静的病房充满笑声，现在回想，感觉自己就像一道光，为他们带来欢乐。两个哥哥也是一边言语互损，一边想办法帮我打开。一个哥哥借助床头柜，不知怎么，一下就开了，笑着递给我。 我笑着接过，和他们道谢道别。他们让我有时间过来坐，我点头说好，转身走了。那时我发现，我似乎是在这看病的病人中，最乐观，最爱笑的一个。而我能想开，能放下，不光是性子使然，或许还与早熟有关，自己特殊的经历，让自己比同龄人，甚者比自己大的人，都要成熟。 高中毕业，那个假期，我最担心的是大学住校的问题。我是夜间癫痫，自从自己确诊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睡过，而上了大学，就必须一个人睡了。而我最担心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怕舍友，怕遇上不好的舍友。一旦我犯病了，不知道她们会怎么说我。我害怕自己的大学和初高中一样，是个被人在背后议论的异类。 我看着手机上的文章，舍友怎么怎么不和，怎么在背后捅刀子，心中怕极了。那几天我住院，感觉还挺好的，没有任何不适感。那天刚好我又在手机上看到一篇写舍友的文章，脑子一抽，立起身认真的看着老妈，问老妈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一脸认真地说：“老妈，住校是不是与住院一样？” 老妈怔怔看着我，“咦，你胡说啥呢？”还骂我，一天胡思乱想。看老妈的反应，我也笑了，我怎么能把这个联想到一起。不过那几天住院，我真的觉得还挺好的，没什么不适感，我就想，如果住校是这样的，其实挺好的。 出院的最后一天，我与林妹妹同一天手术，她先去的，可没有做成，在手术室上犯病了，是大发作。我看着她被推进病房，一群护士医生围着，还给她配了氧气罩。我就在那看着，她抽搐的样子，很丑，我没见过自己犯病的样子，但应该都差不多。老妈拦着我不让我看，我还是看了，还特地站在床上看着。在我看来，看看自己的影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林妹妹之后，紧接着就是我做手术。医生担心我也会这样，还和我妈商量，要不要推到明早。老妈也犹豫了，她一直觉得这个手术没啥，就是打二十几针，可看着林妹妹从手术室被推回来，大发作，而我还全都看到了，妈妈看着一旁的林妹妹，犹豫了。 我上前和医生说，“没事的，我现在就做，你们去准备吧！明天我就要出院，还要坐火车回家呢。”我说的时候很平淡，冷静执着。妈妈陪我一起去了三楼，我进去后，妈妈在门口等了一会，之后就先病房了。我趴在手术床上给医生讲故事，是个笑话，一个以前上语文课时，老师讲的一个笑话。一直回想着故事情节，医生在我背上打针，注射的时候医生还会和我互动，反问我故事情节，也笑着。很快手术就结束了，我打了二十多针，好像是二十四针。 我从手术台爬起来，自己走出了病房。我在门口转了一圈，四处看着，妈妈没有在，我就自己慢悠悠的下楼，往病房走去。妈妈看我自己回来，惊到了，让我坐下，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很酷，我说：“没事的，就是打了二十四针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的手术。”准确的说，是打了四十八针，有一半是麻醉针。 第85章：癫痫医院四 妈妈自豪笑了，回头看着一旁的叔叔，还是守着自己刚刚犯病的女儿，林妹妹沉沉睡在一旁。叔叔看看自己的女儿，再看看我，眼神中流露着羡慕。我躺在病床上，护士姐姐又来给我输液，两个大人又开始聊天了。 我的药费很贵，那个叔叔说，让我回家办一个大病医疗本，可以免去不少药钱。妈妈听到很认真，听叔叔说应该去哪里办，怎么弄，需要开哪些证明。我就躺着那，拿着手机继续看柯南，这可是我来之前，特地去小舅舅家，用wifi下载好的。我看的很认真，看柯南是必须认真的。 叔叔的一句话让我转过头来，仔细听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然而没有，叔叔又重复了一遍。“其实癫痫病人是可以办残疾证的，我打算这次回去给自己女儿办一个，起码以后有个保障。” 妈妈回头看着我，我小声嘟囔着，“残疾证？给女儿办残疾证？”妈妈说着，皱了眉头，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就只是看着我。 我听叔叔这样说，我笑了。大声询问道：“残疾证？真的假的，癫痫也可以办残疾证？那，这算什么残疾？脑残吗？” 我的自嘲不知叔叔有没有听到，妈妈被我的话逗笑了，毕竟我常常开玩笑说自己是脑残。 叔叔继续说话了，他说能办就办一个，可以享受一些国策，优厚待遇，还告诉我，“你马上不是要上大学吗？有残疾证，可以享受优厚的助学金，以后也可以早早退休，你的情况应该可以办一个三四级的，我们女儿，应该可以办个二级的。”叔叔热心说着，而我是看热闹的心，还在那想着，什么残疾，那只能是脑残了。 妈妈坐在床边，笑眯眯的，脸面转向我的时候，却没了表情，“唉，残疾证还是算了，我家闺女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从小就没让我们操过什么心，没必要办残疾证，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观察着妈妈的神态变化，说话时无奈又不愿的口吻，我笑了，我想爸妈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是个癫痫病人，虽然我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但事实上还是不一样的。爸妈很爱我，他们竭尽全力想让我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可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普通人看过，在他们心中，我始终是个病人，是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我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有趣，癫痫病人竟然还可以办理残疾证，真的是脑残啊！我现在也是这样觉得，在和姐姐吵架打闹的时候，我又多了一句自黑的话。我比较倔强，姐姐一生气，就说气话：“简直是脑袋有病。”。我也是从不否认，“我脑袋本来就有病，从小就这样，你不知道吗？”如今又多了一句，当姐姐骂我脑残的时候，我是更加不会否认，“对呀！我本来就脑残啊，残疾证都可以办了。” 我与人吵架，从喜欢顺着别人的话去说，常常气的别人不知下句该说什么。和妈妈我是不敢的，老妈生气真的很可怕。老爸与老姐就倒霉了，总是被我起的哑口无言，一个人坐在那生闷气。我又是个不容易生气的主，每次吵完，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只要认为自己没错，丝毫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就冷静的坐在那看着她生气，老姐每次被我气的抓狂，一个人坐在那生闷气。过一会有屁颠屁颠来烦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这就是我姐。 那次住院，大约有七八天的时间，手术后的第二天中午，我与妈妈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车。硬座，大约有二十个小时，回到家就很累了。我没有回B市，爸妈让我在A市玩几天，和姐姐一起住在爸妈在A市买的房子里。 姐姐笑话我，说我在北京医院抽什么疯，在医院里和老妈唱反调，还大声嚷嚷。姐姐说的时候，我是一脸懵，这才想起来。我记得，那天妈妈想第二天出去逛逛商场，就上我早早起来去做机器治疗。赶早上能全做完下午陪她去逛街。那天也是起的很早的，十一点前就做完了四项。妈妈又拉着我去做最后一项。我们去的时候，队伍很长，一次要半个小时，一次只能进去五个，根本轮不上我。我就和妈妈说，下午早早来，第一轮做完我们就走。 妈妈很着急，就想让我早上全做完，拉着我厚着脸皮去插队。我很倔强，就是不肯，妈妈还站在插队的位置那，让我过去。我站在楼梯的台阶那，一脸嫌弃，因为机器治疗在地下一层，我站在台阶上格外显眼。我嚷道：“你这是干嘛啊，你至于吗？要做你进去做去。”就这样一句话，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我和妈妈。 妈妈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我的行为让妈妈颜面扫地，尴尬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看大家看着我们，我转身走了，顺着往楼梯上走，妈妈无奈只好跟了过来。 姐姐笑着对我说：“老妈说你在医院抽疯，当着众人的面和妈妈嚷嚷，不听话，你这是被医院的精神病人传染了吗？” 我沉思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天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妈妈就在怒气冲冲的打电话，一个劲的抱怨，电话那边的必定就是姐姐了。我笑了，老妈这是恶人先告状啊。“你光知道结果，你知道原因吗？那天老妈想去逛商场，就非要我早上把机器治疗全部做完，时间来不及了，老妈就拉着我去插队，她还站在队伍里面不走，挡着后面的人，让我赶快过去。我看着简直了，就嚷了两句说不去，让老妈丢面子了，你还不了解老妈。” 姐姐听我这么说，一下结巴了，“啊，这个，还真不好说。” 现在回想，在癫痫医院，每天因为不愿接受治疗，和父母争吵的病人很多，屡见不鲜。那天其实我的声音也没有多大，只是不愤的来了那么一句，语气带了一些小情绪，就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因整个癫痫医院，实在太安静了。 第86章：悲剧 我高中毕业，姐姐已经大学毕业了，算上实习的那一年，姐姐已经工作两年了。姐姐在大一，就与她那个高中时的男朋友分手了。在大二那年，姐姐一直在肯德基之类的快餐店打工，姐姐上的算是贵族学校，学费比较高，算是爸妈拿钱供出来的大学生。爸妈觉得很丢脸，总是为此数落姐姐。姐姐每次问爸妈要生活费，都比较难，要看爸妈的脸色。姐姐也是有志气的，为了不在看爸妈脸上，姐姐就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赚取自己的生活费。姐姐可以说，自从上大二开始做兼职，一直到实习工作，就很少问家里要钱了。 也是在姐姐大二的时候，姐姐与自己班上的一个男生找对象了。那个男生我一直没有见过，爸爸是家里第一个与那个男生见面有交流的人。 那次爸爸去A市拉化肥，正好是周五，姐姐说她要回家。爸爸就与姐姐约好，恰好坐爸爸的货车回来。那天姐姐和爸爸约得时候，姐姐手机快没电了，就把她男朋友的手机号给了爸爸，让爸爸到学校后打这个电话。而姐姐没有来得及等爸爸，和同学一起提前回家了。爸爸在姐姐大学的路口那等着，给姐姐打电话打不通，打电话到她男朋友那，而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电话拨通了，爸爸先开口说：“我是~~的爸爸！”电话打通后，爸爸就说这么一句话。 “滚你他（脏话）的……你是~~她爸爸，我还是她爷爷呢！”电话那边，姐姐的男朋友就来了这么一句。而这就是姐姐男朋友与爸爸说的第一句话。爸爸听着，气炸了。这个混账小子，明明姐姐走的时候给他说过自己爸爸会打电话过来，他还来这么一句。什么素质么，就是陌生人的电话，也不能开口就骂人。 姐姐的同学舍友正好与沉（就称呼姐姐的男朋友为沉吧）在一起走着，恰好听到沉与爸爸的全部对话，就连忙抢过他的手机，礼貌的叫着叔叔，告诉爸爸，姐姐已经回家了。爸爸就这样走了，回到家直接就开骂了，说姐姐找的什么东西，找这么一个没素质的家伙。就这样，姐姐的男朋友丝毫没有给爸妈留下好的第一印象，后来不知什么事，爸爸又成为家中第一个见到沉的人。爸爸见了姐姐的男朋友，沉也不敢提起此事，爸爸看着，仔细打量着沉，看着他的长相，失望透顶了。可也没有当面说什么，毕竟有姐姐在。不过向来不太会管理表情的爸爸，估计是板着脸的，姐姐也能看出三分。 爸爸回到家就和我与妈妈吐槽，“找的什么对象么，不好，丑死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家姑娘漂漂亮亮的，怎么眼瞎，找了这么丑的人。怎么能看上呢，我都看不上。”那时的我没有见过，就只觉得爸爸搞笑，毕竟爸爸是个帅哥，眼光自然挑剔。 妈妈一直没说什么，都由着姐姐自己来选。我也一直没有见过，不过挺好奇的。到高中毕业，我才与沉匆匆见过一两面，每次就是一起吃饭，我坐在那当电灯泡。还真就像爸爸说的那样，他长的乍一看真的不咋地，见面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仔细看也不算丑，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不好，身上带着沉沉的流氓气息，有点像孙红雷《征服》扮演过的刘华强，可他还没有人家那个胆量，说话也没有分寸，除了有一米八七的个头，还真找不到其他优点。 我算是比较幸运的，我上高中时，爸爸就想买新房子，那时还说要在我高中学校的对面买房，那样我上学也方便。我不许，坚持自己骑车来回跑。小哥哥得知，就建议爸爸在A市买房，也就在我高二的时候，爸爸在A市买了一套房，四十多个平方米，是个小公寓，一厨一卫一厅，想着姐姐上班后刚好可以住在里面，不用租房。高中时那个房子那时刚刚起步，还在建设中，爸爸就买了。爸爸原本想买个大一点的房子，可小哥哥不建议，小哥哥想着我和姐姐以后住，但也只是暂时的，我和姐姐都是女孩，是要嫁人了，以后正好可以租出去，面积小好租。而小哥哥也买了两套小公寓，就在我们房子的左右两边。 从房屋建设到装修好可以住人，刚好花了两年的时间，在我大学快开学的时候，房子总算能住人了，姐姐也从自己租的房子搬了进去。我从北京回来，就直接住了进去。姐姐老说我运气好，什么好事我都能赶上，我一来上学，房子就可以住了。姐姐在A市上班一年多，都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和别人合租，我也去过，感觉还好，可姐姐说不好，没一个人住的自在。 那个房子我住过，就两次，第二次还发生了倒霉的事。 那是我刚刚参加完高考，妈妈就给我买了一个手机，那是我的第一个手机。我在家无事很闲，妈妈就让我去A市找姐姐玩几天。那时家里的房子还在装修，暂时住不了，我就和姐姐住在她租的房子里。我没有事，就陪着姐姐一起跑业务，有时候回到家就晚上十一二点了，可我一点都不觉得累，还觉得姐姐的工作轻松简单，自由自在的。 而那晚我和姐姐睡得格外的沉，早上也睡到九、十点钟。隔壁屋的姐姐急匆匆来敲门了，问我们有没有丢东西，家里进贼了。我和姐姐连忙起来，发现我们两个人的手机都没了，姐姐的包里倒是没什么钱，昨天花的只剩下五块现金，而那个贼还是拿走了。 我蛮郁闷的，自己新买的手机，还没捂热，就丢了。门锁好好的，我们住的可是四楼啊，贼是怎么进来的，窗户？隔壁姐姐们也都丢了东西，无一幸免。姐姐没什么太大反应，我是郁闷坏了，这才买了一个星期，就丢了，还是贼跑到家里来偷的。 我坐在那生闷气，想不通怎么那么倒霉。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了爸爸，想告诉他。而姐姐没什么反应，还笑着联系自己的男朋友，又躺下睡了。 第87章：我的傻爹 我一个人跑到楼下门房，借了一个电话给爸爸打电话，想问问爸爸要不要报警。而爸爸一听我和姐姐把手机双双丢了，就直接在电话里开骂了。我听着，气炸了，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只知道两个手机是钱，丝毫没有问我和姐姐怎么样，还骂我们两个人是干啥吃的，睡得和死猪一样，就看着贼在自己眼皮底下偷东西。还问我们怎么能听不到任何动静，为啥不起来和那个贼搏斗。 我被气的哑口无言，我打电话给爸爸，是想问问要不要报警，能不能把损失找回来，姐姐说报警没用，已经发生好几起了。我不赞成姐姐的看法，才一个人跑下来打电话给爸爸打电话问问。可一听到爸爸在电话里骂我们，没一点关心，还说我们窝囊，是死猪，为啥不起来和那个贼搏斗的时候，我是无语了，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生的可是两个女儿呀！还搏斗，我气愤极了，直接挂了电话。 我无奈回去告诉姐姐，姐姐笑了，带我出去继续逛街。姐姐的男朋友沉也在，姐姐很会撒娇，在沉面前是低声细语。姐姐说让沉给我买手机，还特地带着我去逛手机店。我是很不自在，我和沉就见过两三次面，让她他给我买手机，太不合情理了，我就不太愿意跟着后面。 我看出来了，沉是一点都不愿意的，可又拉不下面子，姐姐又是软磨硬泡，勉强带着我去看手机。我说我要oppo手机店里去看，可他非要带我去华为的店里。我看的出来他不想给我买，姐姐还是配合着在后面鼓舞，那时的我也很傻，单纯的可以，象征性的在前面看着。沉看着一个华为手机，说：“要买可以，你就买这个，这个性能好，你买这个，我给你付钱，买其它的，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去。” 我总感觉别闹，觉得花他的钱不合适，他都还没有成为我的姐夫，我就花他的钱，这也太过了。他就算是我的姐夫，我花他的钱都别闹，更何况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很倔强，说我不要，嫌弃华为手机外观太丑了，就中间有个圆坨坨，就没有其它按键了，丑的一匹。我还记得我站长手机店门口，让姐姐出来，不看了。姐姐骂我脑残，有人给你买还不要。我还是那么倔强，就是不要。我看着，沉总算舒了口气，笑容也多了，那时我真的不懂，姐姐明明看出沉不愿意，还非要叨叨让他给我，给他未来的小姨子买手机。 我没有要那个手机，继续和姐姐逛街，回家后我就更加生气了，爸爸板着个脸说我和姐姐。一个劲的在那数落，说我们败家，总丢手机，他一个手用了七八年都没有换过，在看看我们。我们又能说什么，懒得理爸爸。他买手机早，那时候还不是智能手机，好多人都是用七八年。可如今不一样了，根本没有可比性。爸爸说姐姐丢手机也就算了，我这个手机丢的，能怨我吗？我还舍不得呢！ 爸爸在那叨叨叨说个没完，说我们应该起来和那个人搏斗。我气急了，说：“老爸你没病吧！你是两个女儿，为了钱你都一点不关心我们两个人的安全吗？还搏斗。” “哎呦喂，能有啥事，你们两个还斗不过他一个，你们要是不睡得和死猪一样，中途醒来吓都把他吓跑了。”爸爸继续说着，天真的认为，敢入室盗窃的人，都和他一样胆小。 “老爸你够了，我们就是中途醒来也不会吭声，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贼进来就是想偷东西，你若把他逼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不然怎么会有入室盗窃杀人的事件发生。”我还算平和，还在和老爸分析。 “看把你们说的玄乎的，我还不信他敢杀人。” 老爸还是这样说，我是怒了，怒气冲天地说：“我和我姐睡着一旁床上，旁边桌子上就放着一把水果刀，我和姐姐与那个贼争执，他一怒拿起刀来把我和姐姐捅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我说完是一点都不想理他了，转身就进了卧室。只听到姐姐肯定我的话，对爸爸说：“对啊！旁边桌子上就是水果刀。” 我和姐姐都这样说了，可爸爸又开始埋怨，为什么我们要把水果刀放在卧室里。我是彻底无语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心大，不懂得关心人，还喋喋不休八婆的爹，真是烦死人了。 妈妈还是比较理智通情达理的，从来没有为此埋怨过我们，也不会像老爸那样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又给我买了一个手机，还是oppo的，让表姐带我去她卖手机的店里便宜买了一个。 在我看来这个手机才算是我的第一个手机，我也从来没有丢过手机，第一个丢了完全不能怨我。可老爸就是那么讨厌，时不时还拿出来说。“你和你姐一个德性，谁说第一个手机丢的不算了，为啥不算。”每次听老爸这样说，我都不想理他。 姐姐自大学毕业后，就在美团上班，一开始给一个姐姐做文员，没有干销售。可姐姐看着带她的那个大姐，一个月有一万多的工资，而她每月只有两三千，姐姐心动了。姐姐主动要求，要出去跑业务。姐姐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销售生涯。 姐姐也算是赶上好时候，那时的美团刚刚在A市扎根，正是用人的时候。姐姐就开始拿着合同，在A市内的大街小巷奔走，看到餐饮店铺，就进去咨询，他们家店愿不愿意开通美团。姐姐长的漂亮，又能说会道，签了不少合同，从一开始的三千工资，一年内发展到了六千多，有的月份，还能拿八千多工资，最高一个月拿过一万二。姐姐算是个女强人，自己的业绩稳居单位第二，我也去过姐姐公司，看着姐姐的名字，就始终排在第二的位置。 每次听姐姐说，我都是羡慕的，觉得姐姐了不起。在我们这，女性评价工资在二千五左右，而姐姐却能拿到评价工资的两倍还多，算是了不起的女性。 第88章：两个人 而姐姐的男朋友我是一点都不看好，自毕业后就在给自己叔叔开的店里上班，给她叔叔开车送货。每个月拿三千多工资，和姐姐在一起经常还是姐姐出钱。有时候我会和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大多还是姐姐付钱。我是真的不懂，有我在的时候，他就是装装样子，也应该由他付钱吧！她们两人的时候，谁付当然都一样，他这样真不太会做人啊！ 姐姐的男朋友自毕业就给自己的亲戚打工，就没有找过任何其它工作。一次过年，妈妈就问姐姐，沉的工作，这么些年了，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姐姐满嘴都是维护，说是沉的父亲让他给自己叔叔帮忙的。 我是毫不客气，一语道破，说：“他爸让他干着他就干着，他自己一个大男人，好是没有任何想法吗？他自己是干啥吃的。”我一这样说，老妈就也重复我的话，说对着呢，他怎么一点想法也没有。又问姐姐他自己有什么打算，姐姐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和沉接触不多，但真的没办法接受他。他为人做事都有些猥琐，不大方，只会说好话哄女孩子，遇到事情只会讲大道理，没看他提过任何实施方案。他没什么本事，却还死要面子。在我觉得他给自己的叔叔打工，是图自在的。而给其它人打工，他根本受不了被人使唤。沉给自己的叔叔打工干了有两年，之后他父亲托关系让他进了事业单位，刚刚开始，工资依旧是三千的工作。他爸爸还出资给他买了辆车，而姐姐也出来两三万。他家条件一般，房屋拆迁，在A市赔了三套房，他家条件才好了起来。 我始终都不喜欢沉，他真的是自从毕业后，什么事情都是靠家里人，自个儿也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凭他自己没有干出一件事。房车靠父母就算了，可他自毕业，连工作都要靠父母。这样的他，我真的欣赏不了。 当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我总是有意无意，以开玩笑的方式数落他。而姐姐这个白痴，就只知道在一旁看笑话，还觉得我和沉斗嘴很搞笑。 但我也并不是总是数落沉，当姐姐不对，无理取闹的时候，我会站在沉这边。每当这个时候，姐姐会说：“你到底是他妹妹还是我妹妹，你怎么光帮着他说话？” 我也是直性子，实话实说：“你本来就错了还无理取闹，我这个人帮理不帮亲，你错了就是错了。” 这个时候沉就会笑，还会夸我，“哦，这就对了，你最好就一直这样保持着，以后结婚了你也不要变，你姐这个转脑子，根本说不通。” 我也是什么也不说了，看着姐姐在那卖萌装委屈，埋怨我这个妹妹不是亲生的。我也是什么都不说，就笑着看她。 虽然我有时会帮着沉，但我对沉依然是有很大意见的，可从来没有在姐姐面前明说什么，都是暗自提醒。我以前和爸爸一样排斥他和姐姐在一起，可后来我不在排斥了，有时在家里，爸妈炮轰沉，姐姐孤立无援的时候，我还会帮着姐姐说话。 我帮他说话，不是因为他为人变了，而是我去了A市上学后，时常会与她们出去。我改变对他的态度，完全是因为姐姐。我的姐姐是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我都受不了姐姐的不讲理。可当我看到姐姐与沉的相处模式时，他总会让着姐姐，虽然嘴上数落姐姐，可还是会无条件哄她。姐姐饿了，他会带着食物来看姐姐；我们三个去逛公园，姐姐走不动了，赖着不走，非让沉背她，换作是我完全懒得理姐姐，让她一个人坐那好了。可沉真的背起姐姐，虽然只是走了不到五十米，可他背姐姐的时候，姐姐笑的格外灿烂，笑容中透着幸福的味道，下来后就变的有活力了，乖乖的继续走路。 我当电灯泡当的多了，不在像爸爸那样反对了。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事业没事业，赚钱又拉不下面子，可谓什么都要靠父母。可他却能容忍姐姐的各种任性，包容姐姐的一切，或许这就是姐姐离不开的原因吧！他给姐姐的，恰恰是姐姐最想要的，一般人给不了的温柔与包容。 那时的我不在反对什么，单纯觉得两个人性格互补，这样挺好的，或许夫妻就是要这个样子，比如我家。 那时我天真的以为，说不定他们会这样一直好下去，以后会结婚的。姐姐事业心重，会赚钱，沉虽然没什么本事，却能包容姐姐的一切，或许婚姻就是这样，两个太强的人，也不会走到一起。毕竟姐姐对他的依赖，只是我都看在眼里的，即便我再怎么不喜欢他，但也不再表达什么，因为姐姐喜欢，这就够了，又不是我和他过日子。 然而事情往往都不会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在我大一没多久，姐姐与沉就想着互相见见父母，结婚算了，他们也相互找了有四年了，是时候结婚了。爸妈一开始是反对的，可姐姐坚持，软磨硬泡，爸妈也不在说什么，总算松了口。 沉也觉得可以了，带着姐姐去见自己的父母，算是正式见家长。姐姐是个喜欢打扮的姑娘，那天想着是去见长辈，就没有打扮，穿着朴素的衣服去了。 爸妈与我也都知道这件事，晚上姐姐回来，妈妈就问姐姐有没有收到红包。姐姐一脸茫然，什么红包。妈妈说，一般男方带着女方去见长辈，男方父母觉得好，会给未来的儿媳妇准备红包，表示满意。 姐姐的脸色一下变了，还勉强笑着，说他们可能不知道，都什么年代了，而且她去的比较唐突，没准备也是可能的。姐姐一个人为其找说辞，让爸妈放心。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一年又过去了，我也从大一升学到大二了。姐姐的婚事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妈妈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男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开始追问姐姐了。 那次好像是过年，妈妈问姐姐，沉的父母是什么意思，怎么一点都没反应。而沉也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真是不明白他这么人。过年来我家拜年，爸妈不在的时候，我们三个下饺子交流都很顺畅。可他在长辈面前言行举止却那么放不开，连起码的礼貌用语，都说的那么别闹，只知道“嗯嗯，哈哈。” 第89章：一生傻一次 老妈进来坐了一会就走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关注我爸妈什么时候回来，时刻准备着逃跑，就站在窗子跟前。我看着那样的他，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怎么会有这么猥琐的人，搞不懂他在怕什么。既然这么怕我爸妈，为什么要过来，既然来了，大大方方不好吗？ 他没坐一会，就要和我姐说要回家，已经四点多了，我也是希望他赶紧走的好。这样留下，也只会惹爸妈生气，特别是老爸。 晚上爸妈问起到底男方是个什么态度，姐姐也是找各种理由，全都一个人包揽了，说是她暂时不想结婚，想再耍耍。而我们也没有多想，信了姐姐的谎话。 可过年家里人来的的多，催婚的也多，都问姐姐是怎么回事，姐姐依然是这个说辞，是她不想那么早结婚。 我的大姨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很聪明，自己有两个儿子，太清楚养儿子家庭父母心态，提醒妈妈。就算是姐姐不急，男方父母不可能这么淡定，不催不管，明示妈妈，可能是男方父母对姐姐有什么不满。妈妈当着大姨的面，相当自信，说：“不可能”。但心里也泛起嘀咕，回想起姐姐第一次去沉家，可是空手回来的。沉来我家拜年，也是着急忙慌的，明显底气不足。 一次妈妈不知为何去A市，就在那个小房子和姐姐谈心，让姐姐说实话，沉的父母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我当时不在场，不知道妈妈用的什么办法，估计是用炮轰的。姐姐实在扛不住了，和妈妈说了实话，姐姐哭着说，沉的父母对她不满意，嫌弃她个子太矮了。 “看看，我就说有问题，男方父母怎么可能会不着急。你当初去见他父母，空手回来我就觉得不对，还真让我猜对了。”妈妈说着，气的不知还能说什么。妈妈也没有想到，姐姐竟然什么都不说，默默一个人承受了将近一年多时间。 妈妈回到家气的我爸爸说，爸爸听后，更加不愿意了，“他们不同意，凭什么不同意，也不看看他们儿子什么德性，根本配不上我们女儿，还挑我们女儿。”爸爸是气炸了，不停数落着沉。爸爸原本就瞧不上沉，觉得他个个方面都不咋地，为人还不行，嫌弃沉太没家教。 爸爸说，有一次他去A市，在街上看到沉，而沉却装作没看到他了样子，转身走了，爸爸都没对家里人说啥。 还有一次，爸爸去A市的小房子，爸爸自己开门进去，姐姐坐在那继续用电脑忙工作。而爸爸可是亲眼看到沉听见有人来了，钻到厕所里去了，爸爸就那样看着他钻了进去。就站在那看着他什么时候出来，还是不打算出来。 “他那个人真心不咋地，我是～～的爸爸，在街上见我不打招呼就算了，在我家里，见我来了，钻到厕所去。他大大方方出来和我说话不行吗？猥琐成那样。”爸爸说着，表现对沉的不满，一脸的嫌弃。 我听到时候，也是惊呆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太明白，他如果和我姐一样坚持，为何就那么怕见我爸？而这样的事，我也经历过，他看到进来的是我，才走了出来，我当时是无语了，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只是凑巧去厕所而已。如今看来，完全不是，他是害怕见到我爸爸妈妈。 路上碰见绕道走，家里撞见钻厕所，来给拜年还挑我爸不在的时候来，怕老爸回来急急忙忙跑了。他的这些行为，从来没有听老爸提过。只有过年时我在场，还想着是他怕被我父母逼婚才跑了。看来我还真是想多了，他这样的行为，就已经说明他心里有鬼。 听老妈说沉的父母不同意后，我是无语了，他们的儿子有什么本事，如果不是我姐姐坚持，我们家也是没有一个人同意的。他们凭什么挑我姐姐，也不看看他们儿子。 也是那天晚上，我听老妈说，妈妈之前就听邻居说，有人在打探我们家的情况，来我们小区询问，是半年前的事了。老妈那时就觉得可能是沉的父母，但不敢肯定，如今看来，定是沉的父母，或者是他们找的人，特地来打探我家基本情况的。 我就在一旁听着，怎么会这样？他们家是什么有钱人吗？还调查我家情况，觉得我姐骗他家儿子？可他儿子有什么啊？他们家又有什么啊？ 好现实，这和我看的所有电视剧都不一样，我姐长的漂亮会赚钱，还有一手的好厨艺，像我姐这样的女孩，如今已经很稀有了，他们凭什么挑我姐的毛病。“个子矮”又是这个理由，怎么连个新鲜的都没有。姐姐跑业务，有多少老板追姐姐，姐姐都拒绝了，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沉，为的是什么啊！不就是想维护好年少时的那份单纯的感情吗？ 打那次过年后，我不在看好他们，也不明白姐姐在坚持什么。爸妈也开始给姐姐施压了，让姐姐去相亲。爸妈的为人与口碑一向都很好，家里两个女儿，许多人都惦记着。主动给姐姐说亲的，有好多好多。我也在一旁听着，看着那些男士，条件都不错，还都是在A市有房，工作稳定的。妈妈的那些同学也都很给力，好多都是当官的，儿女的未来完全有保障。 我也劝着姐姐，让姐姐和沉分了，他的父母反对这么久了，明明白白告诉姐姐，这样坚持完全是徒劳，就算嫁过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可姐姐还是坚持，从不去见妈妈介绍的人。 我也不好说什么，有一次周末去小房子住，姐姐还高高兴兴的回来。我问她去哪儿了。姐姐说：“沉在装修婚房，我和他去看了，我让沉在卧室装了一个超大的衣柜，我的衣服那么多，衣柜必须要好好设计。” 我听姐姐这样说，都不好说什么打击她的话。我还是依旧喜欢当电灯泡，和他们两个一起吃饭逛街散步。虽然我觉得姐姐很傻，可我打心底里佩服姐姐的那份坚持，因为她是真的对沉有感情，才会不顾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始终坚持。或许这份坚持注定没有结果，但起码努力过了，不会为以后留下任何遗憾。 我真的不知道沉的家庭是个什么情况，妈妈说，为什么沉作为中间人，一点用也没有，我们一家没一个人满意沉，不还是被姐姐说服了吗？那沉呢？他怎么就没办法说服自己的父母。 姐姐说反对她们都是沉的父亲，沉为此都和他父亲闹掰。“他们两父子脾气都不好，每次说不到几句就吵，根本没办法沟通。” 爸妈意味深长，姐姐的话或许是实话，可中间也透露着太多问题。沉的母亲在家没有地位，父亲大男子主义重，家庭条件算可以但普遍没有家教，家人的整体素质就不行，姐姐即便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好过。 爸妈为姐姐分析，让她不要再坚持，没有意义也不会有好结果。姐姐还是死脑子，油盐不进。 大二那年，我一直处于中间，不表示反对也不支持，一样和他们出去吃喝玩乐。我毕竟不是姐姐，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但我知道姐姐对沉感情是真的，对沉也有着深深的依赖。 可在我实习那一年，我家发生变故时，沉的两句话，让我彻底看清了他这个人，这个社会，永远都是那么现实，真的为姐姐感到不值，真的傻的可以。 或许女人这辈子，都要傻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遍体鳞伤也没关系，用尽所有的勇敢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只是这一次就够了。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无悔的付出！一个人一辈子傻一次就够了！ 虽然姐姐很傻，但我还是有些羡慕她，起码她遇见了那个她心肝情愿为他而傻的人。即便没有结果，即便遍体鳞伤，起码留下回忆。 第90章：“笑话” 高中毕业的那个假期很漫长，有三个月之久。我从癫痫医院回来，在姐姐那住了几天就回来B县，继续天天无所事事，和同学约着玩儿，逛街。有几个同学复读了，而且高中已经开学了。我和丫丫同学回学校看他们，没有校服进不去。我们穿着便服在学校对面的一个餐厅吃饭。 他们带我去的，在餐桌上，他们说，这是他们常去的，是他们的回忆。而对我来说，虽然它就在学校对面，而我的确是第一次来，还是毕业以后。我看着，笑着，听他们回忆高中时有趣的故事。 熟悉的人名，却是陌生与我无关的故事，而我听的也是相当认真，笑着，偶尔差几句话。而我大胆时髦的穿着，他们对我格外在意。 同学见我的时候，都睁大眼睛看着我，和在学校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穿着很大胆，会穿露肩，破洞裤，同学看到这样的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可事实上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我也只是在学校里安静，在我的认知里，从小学到高中，就是学习的，什么打扮啊，都与我无关。但如今不一样了，一个新的开始，要有一个全新都我。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没什么不对。 和丫丫同学回家的时候，丫丫同学就说，“如果我像你这样穿，估计我妈会说三道四。”我告诉她，我妈妈不会，我妈妈就喜欢我打扮的亮眼，这衣服就是她看着给我买的。丫丫同学还说，我和她相处蛮久的，经常回家时和我聊天，就觉得我胆子超大，又种放荡不羁的感觉。可她还是有些矛盾的，我长的很乖，像个乖乖女，给人感觉很安静。直到毕业看到我，才可以肯定，我就是一个放荡不羁，不在意他们眼光的人。 听丫丫同学这样说，我笑了，貌似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似乎有着多重人格，在不同都地方，给不同的人，总是不同的印象。在学校都会觉得我是“乖乖女”，而我也喜欢在学校扮乖，怎么轻松，怎么来。在亲戚眼中，我就是一个开心果，总是能不经意地说出让人发笑的话。不喜欢打扮的我，在必要的场合，会简单打扮一下，换成亮眼的服装，即便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也能安静做着自己的事。那时的我就一直确信，我的大学，一定会是不一样的自己，要表现出最真实的自我。 转眼已经九月，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我一边百无聊赖，一边幻想着大学生活。那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思却完全不在电视上。我直勾勾盯着我每天说吃的药，那两个西药片片就不说了，那个小瓶瓶的药，一天一瓶，上面的标签明显写着，“羊癫疯痫丸”。好明显啊！ 我和妈妈说，“妈妈我不吃这个药可以吗？我到时候住校，怎么吃啊！只要一往出拿，让人看见，一个看见，就等于所有人就都知道。”我说着，拿起那个药瓶看着，上面这个标签貌似是可以撕掉的，可是上学如果背着这么多药去，舍友不是傻瓜，肯定知道我有啥病。而且我是夜间癫痫，以前在家天天晚上有有人陪我睡觉，住校我一个人，如果夜间犯病了，把同学吓到了，要怎么办，要不要提前告诉她们。如果不说，一旦夜里犯病，她们肯定会叫救护车的，就会搞的全校皆知。 妈妈看着，拿起我的药瓶，开始给我撕药瓶上的标签。姐姐，我也上手来撕，我们就坐在那，撕了好一会。看着那满满一大行李箱的药，我是越撕，心里越烦躁。说不撕了，一个人坐到了一旁。 妈妈与姐姐还在那撕着，把撕好的药瓶摆放在茶几上，我看着，越来越多，心里就是不舒服。别人住校，带必要的生活用品，而我，半个行李箱都要用来放药。我怒了，耍起小脾气，说：“妈，我不吃这个药了，就算标签撕了，我还是要一瓶一瓶背到学校去。一天吃一瓶，一学期四个月就是一百二十瓶，烦死了，别人都装行李，而我却要用半个行李箱的空间来装药。” 妈妈凶我：“你给我吃上不是，岂是说吃就吃，说不吃就不吃的？必须带上。” “这是中药，不吃完全没事。我连那两个西药都不想吃，我住校是有舍友的。看到我天天吃药，傻子都知道我有病了，如果遇上黑心舍友，用手机百度一下我每天吃的药名，就知道我是癫痫病了。”我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离开家我是相当高兴的，恨不得明天就去学校报到。可仔细想想，我还真是个麻烦的人。 那晚我虽然嘴上那样说，但在我心里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学还是要上，药也必须带着，“药不能停。”无论去哪个医院，这都是医生必然会对我强调的话。 第二天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爸爸从店里回来，一个人坐在那发呆。我没有在意，用手机玩着小游戏，好像是猫和老鼠，乐呵呵的玩着。打完一局，看了一眼爸爸，他就那样盯着我看，一直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你想啥呢？怎么还发呆了？”我笑了，没想到爸爸也有这样的时候，那个表情深沉又带有喜感。妈妈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下午央视八套播放的电视剧。 爸爸回过神来，一脸认真的对我说：“要不你别念了，我一想到你要离开家，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你要是在学校犯病了咋办，我们又不在你身边。” “啊？”我瞪大眼看着老爸，怀疑老爸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怎么会突然说不让我念书的话。我的目光从爸爸身上，下意识的转移到妈妈身上，“妈妈，你听老爸说啥着呢？” 老妈回头看着我，没有一丝丝的惊讶，就只是看着我沉默了。 原本听老爸说吃这样的话，即便他的表情那样严肃认真，给我感觉，就就好像听到一个笑话，完完全全没有在意，想回头看老妈笑的，可妈妈没有，完全没有笑的表情，反而看上去是一副认真模样。我一下反应过来，这不是个玩笑，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估计讨论过了，他们真的不想让我念书了，这不是个玩笑。 第91章：霸气的老妈 我看着老妈，不敢相信，一向坚持让我读书的他们，突然不想让我念书了。老爸说他完全可以养活我，我这样的身体，念书也没用，本科还有念的必要，专科，还不如不念。他们可以花点钱，给我开一个小的门面房，开个店铺经营就好，或者早早给他们找个女婿，以后可以接他们的店铺。 我笑了，笑哭了。他们想的可真周到，还想着找上门女婿呢！我是不会管他们的，书我是必须要念的，终于可以离开家了，我盼了多少年，怎么可能放弃这种机会。“我凭什么不念书，我凭什么给你们省钱啊！我姐可以念为啥我不可以？我是一定会继续念书的，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就这样开玩笑的形式说了，妈妈也笑了，不在说什么，爸爸还是一副担心的面孔。 我还在担心药的问题，妈妈为了方便，找了一个维生素的瓶子，把羊痫疯癫丸的小瓶瓶都打开，把药倒了进去，倒了三个月的。每次吃只要用一小盖盖倒一盖头就刚刚够，这样我就不用背着一大堆药去学校。那两个西药，一版是十个，用剪子都剪成一个一个的独立颗粒，用小盒子装着，那样就看不见药名了。虽然我觉得很麻烦但我还是这样做了，毕竟刚刚到学校报道，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匹配到什么样的舍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开学前，姐姐给我买了一套化妆品，洗漱用品。开学那天，爸妈亲自陪我去的，从自己家带的铺盖，是姐姐以前上学用的，那样我就不用买了。爸爸开着车，一路从我家开到学校，我用手机给导航，顺利找到学校，找到相对应报到的专业。 我记得那天是个阴天，我穿着一身红色的短裤短袖，背着一个黄色的包包，爸妈又跟在我的身旁，看上去像个大小姐。我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不早也不晚，给我登记的是个学长，他让我加班级QQ群，我告诉他，我没有QQ号。他被我惊到了，我让他等一下，我就站在那，注册了自己长大后的第一个QQ号，进入班级QQ群。 爸妈知道站在那的女士是我的辅导员后，就与辅导员说了我的身体状况，没有说什么病，就简单说了一下我犯病时的情况去，告诉辅导员我不参加军训。辅导员听的很认真，她也很聪明，也是后来我知道，辅导员当时就明白过来，我是癫痫病了，只是没说，就只是看着我。 之后我去交学费，领军训服装等等。我感觉很烦，爸妈一直跟着我，让他们不要跟我过来，可他们偏要送我来学校，我感觉很丢人，根本没那个必要，又不是外地，同城的学校而已。每次排队的时候，就让他们到一边去，别跟着我。 我原本想好了，住四人间。可去的时候才知道，我们专业没有四人间，全都是六人间。我们的四人间全都给了同系的航空班，酒店班都是六人间。我说没事，六人间就六人间。老妈不愿意了，和那个老师说不行，我就要住四人间。我怒了，没有理会老妈，自己接过老师给我的房间号与床位号，丝毫没有管老妈，直接进来宿舍。我去的时候，宿舍只有一个姑娘小云，我亲切的与她打招呼，她和一个小哥哥的在那铺床铺，我以为那是她男朋友或者哥哥，后来才知道是她姐夫。 我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爸妈后面才跟进来，我们宿舍在一楼阴面，而我的床铺是上铺。老妈看到，不乐意了，连宿舍门都没有进。就站在宿舍门口，看着我与爸爸，说：“不行，这哪行呢？我和你们辅导员商量，换四人间走，这么小的宿舍，你还是上铺。” 我看着老妈那霸道总裁的样子，反感极了，“我不，我就住这了，分到哪就住哪？你哪那么多毛病。是我住校还是你住校？” 而老妈在门口絮絮叨叨的时候，又回来了两个同学，她们也是我的舍友，看着老妈说不行，强硬聊语气让我换四人间。 我对老妈说不换，老妈完全没有理我，直接走了，去找我的辅导员商量了。老爸站在一旁，就看着我们，什么也没有说。 而进来的两个女生，我与她们打招呼问好，看着她们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我与老爸友好的上手去帮忙。 没一会老妈就回来了，还带着辅导员，辅导员说，带我去住四人间。 我生气了，老妈一定是又和辅导员说了什么，辅导员才会给我开特权，又是特权，从小我就享有很多特权，但是这次我不想了，真的不想，我想要在自己的大学，表现最真实的自己。“妈，我都和你说了不去了，你这是干嘛？四人间都是航空班的，我和我同班的同学住一起多好，我为什么要和她们住一起，要住四人间你去住去，反正我就住这了。”我强硬的语气说着，站在自己的床铺那一动不动。场面一下尴尬了，同学都看着我，辅导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妈见我这样，总算松口了，说：“那你也不能住上铺啊？” “上铺咋啦，分到哪就住哪，哪那么多毛病，是我住校还是你住校。”我说着，完全不想理老妈。 老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床铺也都已经分配完了。 一个下铺的舍友蓉蓉，她开口说话了：“那阿姨要不这样吧！我是下铺，我和她换好了！” 蓉蓉的话，瞬间让老妈高兴了，向蓉蓉道谢，把我的铺盖与蓉蓉的换了，我睡在了窗边的下铺，她睡在我对面的上铺。 床铺的事情总算解决了，老妈送走了辅导员，我的床铺总算确定了下来。蓉蓉是一个人来的，她一个人在上铺，铺的不是很好，妈妈上手帮忙，帮她把铺盖整理好。 就这样，我的所有室友，除了大黄，都见过我的爸爸妈妈。在大二的时候，我们宿舍晚上睡不着，回想起刚刚开学的场景，谈起每个人给大家的第一印象。提到我时，大家的答案出奇一致，“你有一个霸气的老妈！”我听着，欲哭无泪啊！我呢？ 第92章：小幸运 就在这时，一个卖锁子的小姐姐走了进来，问我们要不要买锁子？我一下糊涂，第一次住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告诉我，这个锁着是用来锁柜子的，每人一个小柜子。 我这才连忙去看柜子，发现上面两个，中间两个柜子都已经被人放了东西，算是被占了，就只剩下最下面的两个，其中一个也被占了，我是没得选择了。我顺间有点失望，怎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看着中间左边的柜子，里面有一个衣服，看上去旧旧脏脏，怎么看也不像是新生放进去的。我把那个衣服拿了出来，问大家这是谁的，舍友都说不是她们的。我又问卖锁子的小姐姐，这是不是她们上一届学姐的服装，看上去像工装，不像便服。 小姐姐说，是上一届的工装，不是新生的。我开心坏了，拿出那个衣服丢掉了，把自己的东西放了进去，买了一个小锁子挂上。就这样，去的比较迟的我，捡到了中间最好的柜子。看着舍友懊悔的脸，我是兴奋极了。 爸爸去车上给我搬铺盖，我和妈妈在宿舍门口等他。看着老爸把铺盖抗在肩膀上，老远看着我与妈妈傻笑，身子开始一晃一晃的，就好像在显摆。我和老妈对视而笑，无语的笑了，老爸这样就好像傻根进城了一样，那姿势，真是对不起老妈给他的一身打扮，与他那张帅气的脸。 “你看你那傻爹。”老妈说着，笑的更加厉害。我是彻底无语了，心里想着，千万不要让人看到，让人知道他是我爹。他这样样子真的好丢人啊！他还是那个我高中时，我们班上上课，他来学校找我，从我班上路过，那张帅气的脸，加上走了带风的姿态，吸引班上所有同学的目光看去。这还是我爹吗？今天怎么跟个傻根一样？ 老爹走了过来，我就直接说了他：“老爹，你晃来晃去是干啥呢？傻根进城啊？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这是我的学校，不要给我丢人。” 我和老爸说话，一向是这样直接，我要是委婉一点，他真的会以为我在夸他。老妈看着我笑了，也开始数落老爸，让他注意一下形象，不然怎么对得起老妈给他精心打扮。老妈说的比我还狠，还要直接，说老爸要是还这样走路，就不要和我们一起，丢人。 “哎呦喂，瞧把你们能耐的，我咋啦？”老爸说着，满是委屈。 爸妈与与我一起铺好了床铺，只有我的被褥与别人不一样，是自己带的，一眼就能看到。当天我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该买的也都去学校买了，没有在学校住，和爸妈回A市的小房子了。 第二天我又自己坐公交去了学校，发现学校好远，要换乘，从小房子坐公交到学校要一个多小时，开车只需要四十分钟，但没办法以后来回都要坐公交去的。 那天我和舍友住了一个晚上，舍友也全都见过了，都挺好的，其中有两个大个子，都有一米七三左右。第一次住校的我，是相当兴奋的，我喜欢新的环境，也喜欢学校。那天与舍友交流，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是第一次住校，而她们都住过校，还有已经住了六年校的。难怪她们都那么淡定，只有我高兴的像个傻瓜。 次日学长带着我们参观校园，校园还是蛮大的，我们过了三四个岔路口，就没力气了，都不想走了，懒懒散散。学长也看出来了，或许他也走不动了，就再那给我们讲了些校规，问我们有没有带笔记本电脑的，说在宿舍应该注意什么什么的。我们没有一个人吭声，反正我也是没买，我们是15届的新生，在15年，智能手机已经普及了，带笔记本电脑，完全没必要。而我们是酒店管理专业的，那时候还没有分班，我们酒店班基本全是女生，男生只有十一个人，男女比例眼中失调。而且刚刚开学，带笔记本的，是一个也没有。学长惊到了，而我们都笑了。 原本我是问爸妈要过笔记本电脑的，我想在大学期间，试着写作，起码这是我真心想做的事情。而爸妈说，让我姐把她的笔记本电脑给我。我听到的时候无语了，家里的老二，永远就是这待遇，而笔记本电脑这东西，怎么可能大的用完给小的。爸妈这样说，明摆着不想给我买，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我没有底气，我只是个专科生，专业也和电脑没有任何关系。姐姐不同，她学的就是计算机。而如今的手机又这么方便，电脑已经不再是大学的必备品了，我也没有再说过什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爽，姐姐大学有，而我没有，即便我的专业和电脑没一点关系，但还是觉得爸妈应该给我买，这样公平。而爸妈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提起的时候，说他们不公平，凭什么姐姐有我没有，爸妈就让姐姐把她的电脑给我。而姐姐就会说：“你学的酒店管理，要电脑干嘛？又用不到。”他们这样一说，我就在也不想说什么了。 我站在队伍里，听大家都没有带电脑时，反而舒了口气，但心里还是会不爽。我就是那样认为的，觉得姐姐大学有的东西，我就应该也有，而且我的要求也是很低的，能打字，发邮箱就可以了，不需要高的处理器，而每次和爸妈说，他们统一觉得，我毛病真多，我便也不在提及，而我的大学三年，也都没有买电脑，需要的时候用舍友的，或者去电子阅览室。 我的大学，就这样开始了，我是非常兴奋的，我想在这里，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展现一个最真实的我。 来学校前，爸爸是最担心我的，他要求我每天晚上都要给他打个电话。我是很烦他这样的，但还是答应了，不然爸妈会不放心。我知道他们怕我犯病，而我也一样。我第一天在宿舍睡觉，那天我就失眠了。爸妈担心的事情，我也一样担心。癫痫病人在犯病的时候，是最无助的，没有意识，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任何记忆。那晚我就在想我第二天的自我介绍，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在自我介绍的时候，简单告诉大家，我的病情，以及小发作时的情况。 回想自己的初高中，都是满满的遗憾。自我保护的很好，没人知道我是什么病，但大家都知道我有病，在背后也没少说我。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大学还是这样，因为犯病，成为同学议论的焦点，成为他们口中的异类。其实坦然告诉同学我的大致身体状况挺好的，倘若我在学校犯病了，他们不会感到惊讶，会帮我一下，就很好了。那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自我介绍的时候，要说还是不要说，而我想了许久，决定说。就像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病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反而我觉得自己很坚强，有着满满的阿Q精神。我觉得坦白告诉大家，比自己犯病让大家知道要好的多。 就像高中时，原本留给高一一班同学，樱桃小丸子的形象，因为一次犯病，走错班级，我的事就迅速传到了一班同学的耳朵里。原本留给一班同学的的好印象，都不复存在了。反而自己行为怪诞，不知有什么病这两个特地，更容易让大家记住。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真的不想，真的不想，真的不想。 第93章：特别的自我介绍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学长带着我们去大教室讲话。他讲了好多好多，告诉我们大学是个小社会，要懂得如何发展自己。之后就开始讲一些大道理，教我们如何丰富自己的大学生活。我和同宿舍的同学坐在一起，听的好无聊，道理谁不懂啊！ 舍友小云，她想去洗手间，就问我们要不要去。我说我也去，小云看着学长还在那绘声绘色讲着，不好意思出班门。我告诉她没事的，这种大课，直接走就行了，没必要打扰他讲话。“走走走，跟着我就行了。”我说着就带头走了，那时我也没有看小云，发觉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着我在前面走，她跟着我就好。我已经快走出班门了，回头看了一下小云，她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出班门，想给学长打声招呼。我回头又说：“不用不用，我们直接走就行了。” 小云还是站在那，打断了学长的话，告诉他我们去一下洗手间。 我惊讶的回头看着小云，流露出不解，惊讶的表情。我真的觉得没必要打断学长讲话，我有点不理解小云，爽快走不就好了，如今这样才尴尬，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俩个人。学长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快走。我看着，叹了口气，直接走出了教授，我就知道是这样。出来后我就告诉小云，这是上大课，和高中不一样，直接出去就好了，没必要和老师打招呼。这种大课不打扰老师就是最好的。 而我的做事风格，一下就引来了许多同学的目光。回教授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连学长也是，话都不讲了，就目送我与小云回到座位，学长还在那笑。 我坐在座位上，就想起刚刚学长的话。刚刚学长讲，大学就是让更多的人记住你，那就是你的成功。而我只是上了个厕所，就成功让全专业的学生，盯住我了。等会自我介绍完，恐怕在场的都会记得我。自己少见而稀有的姓，外加上告诉大家我的身体状况，大概没人会忘记我吧！我想着，无奈笑了。 自我介绍开始了，同学一个个上去自我介绍，而下面的同学很吵，根本没有几个人在听。我也没有在听，有个别幽默的学生，我们还会认真听一下。我看着周围噪杂的环境，有的同学上去自我介绍，根本听不清她们在讲什么，没两句急匆匆就下去了。那时我就在想，我若上去自我介绍，下面的人必须安静的听我讲，不然我就没必要说那么多。 我昨晚就想好了自我介绍的话，要告诉大家，我的身体状况，也组织好了语言，不管大家怎么看，怎么想，我都要说。我不希望自己像高中那样，在高一一班时一直是招人喜欢的，乐观的樱桃小丸子形象，可当我在学校犯病，传到一班同学耳朵里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即便是曾经让我觉得舒服的老同桌，再次见面，也都变了味道。 我知道，人的本性都喜欢凑热闹，只要是和自己没太大关心的事，嘴上从不饶人，也不会留什么口德。不是都喜欢议论吗？那么就让他们一次议论个够好了，怎么都好过我在班上犯病后，他们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好。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同学一个个上去，大多都平淡低调，下面同学说话声也越来越大。学长念了我的名字，下一个就是我了。我又组织了一下我的语音，心里默念了一遍，准备上台了。 看着那个同学下来，我大大方方走了上去，台下的同学还是絮絮叨叨，很吵。我站在讲台中央，看着在场的同学们，没有直接开始自我介绍，我拿起讲台上的板擦，对着讲桌狠狠地拍了几下。铁质的讲桌被我拍的“啪啪啪”直响，而台下的同学也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看着，脸上总算露出笑容，开始了我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洁，洁白的洁，（省略姓氏与所在城市）。很高兴来到某某某学院，和大家成为同学是我的荣幸。我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而我却有着与大家不同的经历。在我九个月大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导致我颅内出血，差一点死掉了。不过幸运的是，被医生判定没救的我，像普通人一样活到了现在。虽然我的命保住了，但在我颅内留下了血块，也导致我从小就体弱多病，直到现在我每天都还要吃药。颅内的血块有时会压迫我的脑神经导致我暂时失去意识，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发现我没有意识，非问非所答时，希望大家不要见笑，过一会我就好了。我这个人虽然体弱，但有着不服输的阿Q精神，我爸妈本来有过不打算让我继续念书了，是我自己坚持，大家才能在这里看到我。我没有什么特长，不过有学过音乐，会弹琴唱歌，谢谢！”我的自我介绍完了，原本组织的话还有一些，可我站在那，看同学听的那么认真，每个人都看着我，周围也是一片安静，一下忘了后面要继续说的话，匆匆结尾，在讲台上对大家说谢谢，对大家点了点头，大大方方走了下来。 台下一片寂静，都看着我，下一个同学又走了上去。我看着台下的同学，好多人都看着我，有的在与一旁的人说笑，也有人还为我鼓掌。这是我想要的校园生活，再也不想像初高中那样，活成一个小透明，每次受到大家关注，都是因为自己在班上犯病了。我一点也不后悔当众告诉大家我身体不好去事情，反而说了出来，我心里格外轻松。以后在宿舍吃药，我可以光明正大，而不是偷偷地吃生怕舍友看到，到时候还要编一个谎言骗她们，而这种天天都要吃的药，只会是一个谎言结束，换上另一个谎言，想想就心累，当众说出来，其实的挺好的。我回到自己的座位，舍友娜娜笑着对我说，“讲的挺好的。” 一句简单的话，我笑了，面显轻松。但我也看的出来，舍友的脸上都透着不理解的表情，不过我不介意，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这是一个开始，我的大学要活出在真实的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学长也说了，大学要么学好，要么玩好。在我没开学时就明白这个道理，我想也没想就选了后者，我就是个专科生，能顺利拿到专科毕业证就可以了，在大学期间，如果我想做什么，我会大胆的去做，去尝试，我希望我的大学是有意义的。而不是想初高中那样，回想起来，就只有迷糊。 我继续听着，有的同学上去自我介绍，也学我。下面太吵他们也会拍打讲桌，等安静了再开始，不过貌似只有男生会这样。我看着，有这样做的同学，我总会多看几眼。我喜欢和我一样，胆子大的人。讲台本来就是整个教室的中心，站在那里的人，就应该得到所 有人的关注与尊重。 无题 班上同学们的自我介绍还没有完全结束，班上就已经开始毛燥了，到最后介绍的那些，基本都没人会在意。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帅哥美女，即便是站在那，就只是匆匆两句，也会得到大家的关注。毕竟颜值高的人，总是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留下好的第一印象。 我们宿舍坐在一起，讨论着哪个女生长的好看，哪个男生长的帅。不过说实话，酒店班真不缺美女，有好几个都可以算是比较亮眼的存在，大多数都可以算合格，只有个别长相特色了一点。 我坐在那，和舍友一起，几个舍友对我都是比较好的。而其中一个，她是我们宿舍最高的女生，姓黄，我们喜欢叫她大黄。我能看的出来，我的舍友对我的自我介绍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说自己体弱的事，换作我是她们，也会不理解，给人一种哗众取宠的感觉。不过我不介意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因为我说出来，格外轻松。就像高中时，我好多次想当众告诉大家，我是什么病，只是那时已经太迟了，我也没有那个必要，那时候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高中我给大家的感觉早就定型了，说出来只会让大家觉得，我这个人是真的病得不轻，不在是癫痫了，转换为癫狂了。 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我就这样当众说出来，把最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其实挺好的。一时的尴尬，换来往后三年的舒坦，其实这样挺好的。 大黄因此不怎么喜欢我，还有一点点排斥，不过我不太在意，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让人人都喜欢的。 我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紧挨着自己，光秃秃的白墙，总觉得差点什么。我不是个浪漫的女生，但是个喜欢舒适氛围的，总觉得没有壁纸，靠在上面也不会舒服，怕掉白皮。看着自己的衣柜，简陋的连个挂衣服的地方都没有，空间还小，如果都是用折叠的方式放衣服，找衣服不方便，空间利用率也会很低。 我就那样看着，想象着如何让空间合理分配一下。就这样我与舍友瑶瑶，一起去学校超市买东西，我买了两张包书皮的画纸，一个折叠的书架，还买了一堆挂钩。回来后，我把两张画纸贴在墙上，这样自己靠在上面就舒服多了。把买来的挂钩都分别挂在柜子的上端，这样就可以给衣柜分个层，下面放折叠后的衣裤，上面可以挂衣架，或者挂装好衣服的袋子。又把书架装好，摆在衣柜外边这，这样又给衣柜分了个里层与外层。 我弄完后，高兴的告诉大家，“我看到这个简陋的衣柜时候，就一直在想，怎样能让空间利用率大一点，现在总算好了，看看，怎么样？”我说着，得瑟地指着自己衣柜。有的舍友也来看，说我弄的不错，很聪明。 大黄坐在自己上铺的床上，回头看着我，冷冷的来了一句，“听你这么说，感觉我这六年宿舍都白住了，从来没想过这些。”大黄的一句话，立马就冷场了。哎，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不过还好，我多数情况下，都是一只“喵星人”。 第二天就开始军训了，而我因为爸妈早早和辅导员说过，我不用参加。那天是第一天，她们都很积极。我印象特别深，那天天气刮风，还挺大，我们早早就去了，集体站在那吹风，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教官们都才来。而我自然而然的进了伤兵连，给他们教官运水递水。我在伤兵连待了一上午，看着大家在那晒着，锻炼着。我是晒不着的，就是偶尔过去给送水，路过休息的方队，还要被个别人用话语调戏。我是很烦被人当众调戏的，遇到这样的男生，我对他们的回应往往都是一个微笑，若是没完没了的说，真的就厌烦了，我会傲慢的走掉。 那天上午，大多数时间，都是站在伞下，看着她们，自己一个人在那玩手机。我看着她们军训，自己又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心里蛮不爽的。看看大家，在看看我们，我不想在伤兵连待了，我觉得我参加军训没问题。虽然高中军训的时候有一点小插曲，不过后面都是顺顺利利的，更何况我觉得现在的我，比以前好太多了。 我就这样，和伤兵连的教官申请了，告诉他我也要参加军训，我没问题的，是爸妈太大惊小怪。就这样，我也参加了军训，和舍友们一起。 连续三天，我的精神都很好，活力四射。即便是到下午大家都累的不行了，我依旧很精神。那天与舍友们一起回宿舍，有的抱怨太累，走不动了，而我却依旧像欢脱的兔子一样，奔奔跳跳，笑着告诉她们，我觉得还好，不觉得累。 大家羡慕我的好精神，听她们说，我便笑了。 大黄，娜娜，蓉蓉看上去特别累，走不动了，三个人一起搀扶走着，大黄在她俩中间，看我欢脱地走在她的前面，来了一句。“你哪里像个病人，一天到晚那么有活力，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大黄的一句玩笑话，我笑了，大家也跟着笑了。我嘴上虽然在笑，可我心里一点也不舒服，很明显她不喜欢我，说的话中有一点讽刺的意味。 我知道，大黄不喜欢我，从我的自我介绍完，就开始了。我是个有想法的人，从来不喜欢随大流，大黄的比较独到专行，喜欢站C位，希望大家以她为中心，听她的。而我的存在太特殊，从来不跟着她走，时不时提有些自己的想法，而有的舍友也会跟着我走。大黄是住了六年宿舍的人，我想往日凡是有她的宿舍，都是以她为中心吧。而我的存在，隐约之间让宿舍分成了两半。 我们宿舍六个人，在几天内，蓉蓉与娜娜基本干什么都跟着大黄一起，三个人喜欢粘在一起。而我们另外的三个，不像她们三个那样，干什么必须一起，相对来说比较独立。我，小云也瑶瑶，我们三个和大家在一起和很随和，吃饭聊天玩闹。一个人的时候，也不需要别人陪，可以一个人去超市，去食堂，也丝毫不会觉得什么。小云是我的上铺，瑶瑶是与我头对头睡觉的伙伴，看着她们三个粘在一起，我们三个也相对比她们要亲近一点。 军训大约是第四天，队伍又有了新的变化，开始分方队了。而我们宿舍的几个，基本都被分到了花样队中。已经连续军训三四天了，有的同学，也因身体不适而倒下的。教官站在队伍前面，在讲话，告诉我们。我们的队伍如今就确定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也问我们，如果觉得自己不行，现在就站出来，不然到时候都练得差不多了，你在退出，会影响整个方队。 有两个女生主动出来了，说怕自己坚持不住。我看着心里犹豫了一下，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固执，心里想着，既然选择过来，就一定要走到最后。即便中途犯病，也是只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的事，之后可以继续。就这样我没有举手也没有退出，安静的站在队伍里。 教官在做最后的确认，确定队伍保持一百五十个人，每个人最后都能上场。可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在前面与教官提起了我，说队伍中，有一个是伤兵连过来的。教官有两个，一个站在前面大吼问着，“哪个是伤兵连过来的？”教官大声在队伍里问着。我听着，不得不举起手来。 第95章：可恨的教官 追随着众人的目光，大家都向我看了过来，教官也是如此。教官看着我，又大声说道：“你行不行，不行就直接退了，别以为你从伤兵连过来，表现的自己有多伟大似的。如果身子不行，就直接退了，别到时候因为你一个人影响我们整个方队。” “**（脏话）”我在那听到，嘴上什么也没有说，狠狠地瞪着他，心里骂了他一万遍。心里想着，就凭你这句带刺的话，我也必须得留下。什么伟大不伟大的，我可从来不觉得我伟大，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这么简单。不管结局如何，倒霉的人都是你，关我屁事。 我沉默了两秒，说我可以，没有很大声，不过旁边的人都听到了。她们很热心，传话给我教官。教官还是不放心的样子，让旁边的小教官来亲自问我。那个教官走了过来，单独问我，行不行，如果身体弱的话不要勉强。我听着心里舒坦多了，告诉他我可以，不用担心。就这样，这件事才平静下来，我继续自己的军训。不过大家都知道我是从伤兵连过来的了，我明晃晃的偷懒，大家做俯卧撑，我就蹲在那看着大家做，也没有任何人会说我什么，教官也是如此。 连续几天的军训总算过去了，花样方队表现的也很好，十几天的军训，我没有犯过一次病，每天也都很有活力。唯一变的，就是我的肤色了。我变成宿舍最黑的一个人，眼镜拿下的那一刻，真是黑白分明。熬夜会有熊猫眼，而带着眼镜军训十几天下来，就只剩下眼睛周围白了。 军训结束，我们就放假了，中秋节的假三天。姐姐见我的时候，骂我是个白痴，为啥不涂防晒霜。我也是一愣，说没想那么多，我也没有防晒霜，开学的时候你没给我买呀！ “我没给你买你就不能自己买吗？我又不知道你参加军训，你是女生晒出斑来怎么办啊？你看我眼角的斑，就是当初军训的时候晒的。”姐姐说着，凑到我跟前染费我看。 我看着，还真是，眼角下有两个黑坨坨，原来那就是斑啊！我听姐姐继续说着，原来斑这么难去。姐姐总是喜欢画浓妆，就是为了把那个斑点遮住，不得已其他地方也要把粉底抹厚，不然不均匀。听姐姐继续说下去，我真的有点像个白痴，军训的时候天天看着舍友早上抹，下午抹，我却什么都不抹，一点都不像个女生。 听姐姐这样说，我真的有点慌了，我的批皮肤一直挺好的，我可不希望晒出斑斑点点。在姐姐那待了一天，第二天我就回B县了。我记得那个中秋，假期很长，连着放了五六天。晚上和妈妈一起去散步，路过化妆品店，我进去买了两张面膜，晒后修复面膜，一张很贵，那么一张就十二，我买了两张，店员十块给我了。 当天晚上，我就把面膜敷上了，那是我第一次敷面膜，老爸看着我，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一听我说一张十块钱，立马不笑了，说起风凉话来，说有那钱，不如打一斤肉来吃，说我浪费钱。我就笑了，老爹永远都那么爱钱，那么爱吃肉，而我也没有资格说老爹，因为我也一样爱吃肉。如果不是太黑了，我也不会有这个意识。 假期返校那天，是姐姐陪我去的，还有沉。姐姐去参观我的宿舍，看了老妈给我弄得被褥，摸着，“这就是老妈给你弄的铺盖，这垫子也太薄了吧！”我一直并没有觉得，听姐姐这么一说，还真是。每次坐舍友的床都是软软的，而我的看上去，就不如她们的，厚度也就是她们的一半。 姐姐那天回去，就给妈妈打了电话，说落了妈妈一番，让老妈再给我准备个垫子，下去我回家的时候带上。听着姐姐数落老妈的样子，我笑了。 终于要上课了，由于学习在郊区，我们学习又是中专大专一体学校，基本属于半封闭式管理，每天晚上，还要上一个半小时的自习课。 那天使我们班第一次上自习，确定班委，也交了班费。我们班46个学生，6个男生。而我的舍友大黄，自荐做了卫生委员。那天在我们那，我们几个就陪着大黄一起制定卫生表，我们几个自然而然分到一组，每个组里会插一个男生，大黄让我们几个选一个男生。 我原本一个人写日记，没有管她们，可她们做不了决定就回头问我了。我说：“挑一个男生啊？刚刚开学又都不熟，当然是挑一个帅的了。就那个小帅哥，叫啥把他写上，有异议没？”我问着，每个人都笑着说没有。毕竟我说的是大实话，说出了她们的心声而已。 那天晚自习很热闹，各大社团都来招人。看着各大社团，我都没有动静，我在等一个社团，动漫社。军训的时候，看社团展演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报动漫社了。当动漫社来招人的时候，班上就我一个人举起了手，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他们登记的本本上。他们告诉我时间与地点，让我下周二下午四点，准时去动漫社报道。 我的舍友们，除了小云，其她也都报了社团。娜娜，瑶瑶与大黄，三个人个头都算可以，瑶瑶身高刚刚好，165满足礼仪社的要求，三个人集体进了礼仪社。蓉蓉心里也想报的，可她报的时候，一看就她一个人，在那犹豫不决，问我们有没有谁一起。我见其她人都不吭声，我说：“那我陪你好了，我也报，社团么，就是玩，跳舞也挺好呀。”也是那天我知道，蓉蓉小时候有学过舞蹈。我告诉她，我也学过，不过只学了两个月，改学电子琴了。 大家听我说，教我学舞蹈的老师，是教我弹琴老师的姐姐，都笑了，说妹妹翘走了姐姐的学生。 当天晚上，我写了我大学的第一篇日记，记录了我的五个舍友们，以及她们给我的第一印象。我就是想看看，相处久了后，她们给我的印象会有哪些变化。 第96章：尴尬的师生大会 2015年10月14日天气晴 在来学校之前，我真的好害怕住校，可当我来到学校，看到可爱的舍友们，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了，心情妙变好。和她们相处非常的舒服自在。 来到学校，我认识的第一个舍友是小云，她来自**，家庭条件不好，可以用差来形容。我一直以为，我们这一代，大多都是独生子女，我高中时同学就是如此，而这次住校，直接推翻了以往的认知。舍友们没有一个是独生子，都是两个三个，而小云家，竟然有五个孩子，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惊到了，为了生男孩还真是拼啊。有时不愿意去想，可是不得不承认，越是贫穷的地区，思想上越是落后。娜娜和蓉蓉家是三个孩子，都是两个姐姐，一个弟弟。长辈们都是一样，似乎没有个儿子，人生就没办法完美，这也是我爸，常说的话，没有儿子是他一生的遗憾。 小云性格很好，相处起来很自然。她喜欢看网络小说，经常见她低头在看手机。最让我喜欢的，是小云的那张笑脸，每次看她，她都在笑，让人感觉很舒服。 第二个舍友是瑶瑶，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单纯善良，长的也甜甜的，说话声音柔柔地，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撒娇。她给我的感觉，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惹人爱，像她这样的女生总是能给人好的第一印象，也同样的，会招部分同性的嫉妒。 第三个事是蓉蓉，她家距离学校很近，着实让人羡慕。她是个很开朗的女生，玩的时候很放得开。她和我一样，有着让人羡慕，怎么吃也吃不胖的身体。不过她很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什么事情都希望有人陪，如果她在独立一点就更好了。 第四个是大黄，她最大的特点就是个子高，如果我有那么高该多好。她是我们宿舍最高的，却也是我们宿舍年龄最小的，我是我们宿舍长的最小的，却是最老的一个。大黄是一个典型的女汉子，看到她就好像看到初中时的我，好胜心强，还死要面子，脾气有点大，开心与不开心都写在脸上，不懂得掩饰。这些都不算什么，总比匹配到有心机的女生要好，起码她很直爽，不会害人。唯一不好的就是她总是有意无意会说些酸别人的话，让人听着不舒服，没办法，谁让我们都是姐姐呢？ 第五个是娜娜，娜娜的个子也很高，但她与大黄明显不同，她看上去柔柔地，是个很感性的女生。和她相处起来轻松容易，她是我们宿舍唯一一个有男朋友的人，是她的高中同学，还是在高考前两个月交往的。高中同学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走到最后。 班上同学都不是很熟悉，之后慢慢来。军训总算结束，要开课了，而我的身着军装的自拍照，被班委选中，贴在班级墙面上，貌似只有我是自拍照，大多都是合照，还是蛮幸运的。 （日记结束） 那天下午，我们全体参加师生大会，全系的学生都坐在一起，系主任在上面讲话，夸赞学校老师，夸赞学校的建筑，还适当的贬低了一下台下的我们。大会上，系主任还特地强调了一下，新录取的学生，如果有什么特殊的疾病，一定要和自己的辅导员报备一下。他说：“特别是癫痫病与心脏病。”系主任的话一出，周围一片笑声。 “不要笑，这是个严肃的问题。”系主任继续说着，开始举了一个例子。他说，前年的一个新生，他就有癫痫病，他没给任何人说。夜里犯病了，宿舍人都吓坏了，连夜叫了救火车，等救护车来了，他也好了。系主任说着，绘声绘色，特别的词汇还会为了强调而停顿，反复来说。在场的学生听得很认真，笑声也是一阵一阵涌起。而我，只能安静的坐在那，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 听着周围嘈杂的环境，我静静想着，系主任的话一点都没错，这也是我最害怕的。我自我介绍介绍的那天晚上，舍友都问了我的身体状况，我重复多年半真半假的谎言，在后来又以开玩笑的形式告诉舍友，我有梦游症。“我有梦游症，不过很少，如果我半夜自己立起身来，或起身坐在自己床边，你们不要害怕，我一会就会自己躺下睡了，不用管我。” 我说着，舍友们都笑了，很惊奇，问东问西，还问我会不会往室外跑。我如实告诉她们，我不会，一般都是在床边晃悠。 我告诉舍友，夜间小发作的情况，就是怕我发作，吓到她们，也算是给她们打个预防针。但是夜里大发展，我真的蛮怕的。 安静听系主任讲着，虽然作为一个病人，坐在那蛮尴尬的，讲的太露骨，太不留情面，同学们也都是听笑话的感觉。可看着一旁同学的态度，反而用笑声告诉我，我的确需要给辅导员打声招呼。 大会结束后，我和舍友说，我有事要找一下辅导员，我说，让她们先回去。舍友们都很友好，听我说要一个人去，她们总觉得不应该这样，需要一个人陪我一起去。我笑了，我说不用，一个人没什么。我知道，女生就是这样的，做什么都希望有人陪，倘若一个女生独来独往，会被大家认为是个怪人。而我是真的挺喜欢一个人的，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一个人去，办事效率会很高，快去快回。 我挥挥手，和她们道别，瑶瑶走了过来，说她陪我一起去。我笑着点点头，与她并排，一起往教学楼走了。虽然我不讨厌一个人，但也不会轻易拒接别人的好意，如果拒绝，会让对方尴尬的。在路上，我就在想，告诉辅导员其实没什么用，我还需要告诉一个舍友，以防万一。我有意无意看着一旁善良的瑶瑶，她很善良，也是与我头对头的舍友，如何我夜里犯病，她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的人，而这次又是她陪我过来的，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第97章：第一次说出口 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匆忙间，我告诉辅导员我是癫痫病人。辅导员说她知道，听辅导员这样回答，我才反应过来，我想开学时爸妈告诉辅导员时，她就已经猜到了。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系主任之前说的那个和我一样，有癫痫病的学长，他就是辅导员之前的学生，还真是有些同情辅导员了，毕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我。 回宿舍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说，都是低气压。那是我第一次主动告诉别人，我是癫痫病人，由我自己亲口说出，开口的那一刻，蛮干脆的，就是心跳快了一点点，嘴巴哆嗦了一下。 那时在宿里，她们都不在，就只有我和瑶瑶。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瑶瑶，你想知道，我是什么病吗？”瑶瑶看着我，她自然是好奇的，柔声问我什么啊？我笑了，她自然是在意的，说：“就是系主任那会说的，癫痫病。”我鼓足勇气，坦然说了出来，却不像与辅导员说时那样干脆，带了鼻音。也只是最后那三个字，没有忍住。说完连忙端起水杯喝着，想让自己冷静。 瑶瑶很暖，拍了拍我的肩膀，想要安慰我来着。我笑了，告诉她我没事，早就习惯了。我告诉瑶瑶，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宿舍我告诉了她一个，还和她讲了，如果我夜里犯病了，不要害怕，一会就好了。 瑶瑶点点头，告诉我，“我很守信用的，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绝对不会不会的。”看着瑶瑶认真的模样，我爽朗地笑出了声，我当然相信她，不然也不会选她了。瑶瑶很守信用，她至今都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什么病，这一点我没有任何质疑。 那天第一天上课，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课了，我们是酒店班，那个老师就问我们，“什么是酒店，在坐的你们，对酒店又有哪些认识。”老师把我们分成四个组，每个组找人起来说五分钟，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和舍友坐在第四组，这边人也比较少。我们看着第一组开始说，基本每个组三个人，一人说一些，等到第三组，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磕磕巴巴，就已经没人愿意起来说了，班上女生多，都比较腼腆，你看我，我看你，后排的男生们不得不起来说，而这种时候，要的就是有人能担下来。我回头看着，我们组就几个人，也没有一个男生，无意间感觉大家目光都看向我。算了，毕竟还是要有人起来说的，逃不掉，那我说吧！ 我说回头对大家说：“这样吧！我先来说，我说三分钟，其余你们两个，你们看谁，一人一分钟，可以吧！” 我说着，大家都说好，我告诉坐在我旁边的瑶瑶，等会我起来说的时候，让她在旁边看着，给我看时间，快三分钟的时候提醒我一下。一切安排妥当，就等着第三组结束。到了我们组，老师看着我们，我主动站了起来，根据我所了解的酒店，从酒店的种类，经济型，商务型，娱乐型，纯住宿，与带餐饮等等，讲到星级酒店，主题酒店，度假酒店……目光看着老师，老师还时不时问我问题，有意引导我继续说下去，而我有意无意回头看瑶瑶，她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有些纳闷，怎么时间还不到，我也不知道自己讲了多久，根据老师的话，引领着，把自己所了解酒店，基本说了个差不多。老师问我还有吗？我说，我认识的，也就这些了，便坐了下来。我回头看着，想着下一个组员起来讲，完成任务。还问瑶瑶，多久了，怎么不提醒我啊！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坐在第一排，瑶瑶没有回答，而老师回答了我的问题，说：“你讲的已经超过五分钟了。”老师让后面的女生坐下，说不用了。 我惊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讲了这么久，一个人完成了三个人的任务，还给老师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同学投来羡慕的眼光。 那一件小事，我一直记得，那次是刚刚开学，而我就发现了自己的一个优点，“脸皮厚”，在讲台上从不怯场。从那以后，凡是有我的组，但凡老师没有要求，讲PPT，代表发言的，一般都是我。也因此，很多人都愿意和我组队。 我胆子是真的大，大一那年，我参加了动漫社与街舞社。刚刚开学，街舞社是最热闹的，我和蓉蓉去过两次，我跟着，也会跳，遇到那种摇头晃脑的，我就会站着不动，看着大家。让我想不到的是，动漫社与街舞社是门对门，互相不慕，动漫社嫌弃街舞社太吵，街舞社又嫌弃动漫社做道具的机器声吵。那时我就想，完了，这两个我只能选一个。我与蓉蓉去了两次，第二次社长说没人要交五十元社费的时候，蓉蓉就不想去了，我原本就是陪蓉蓉的，听蓉蓉这样说，我便也不去了，选择了动漫社。 我看的动漫不多，屈指可数。动漫怎么说和我也是有些特殊交情的。喜欢动漫轻松的叙事风格，让人沉浸其中，还治好了我的抑郁症，我喜欢动漫，也挺喜欢动漫社的小伙伴的。动漫社的成员大多是中职生，十五六岁，像我一样的大专生很少，不过我和他们在一起毫无压力，谁让我长的小呢？即便是与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一起，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我第一次玩狼人杀，就是在动漫社，拿着卡牌，围着一桌子人，摸牌来决定自己的身份，蛮好玩的，而我这个小骗子，玩了一遍，便学会了。大一那年，动漫社成为我第二个宿舍，最常待的地方。 动漫社的社长说，元旦有一个展演，问我要不要参加，我说好啊，我本来就是喜欢玩的主。他们选的动漫，是一个我当时刚刚出来的日漫，我完全没有看过，回到宿舍，用手机看了三四集，人类对抗吸血鬼，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社长让我从中选一个角色，我不喜欢男主，不过男二我很喜欢，他为了救男主，变成了吸血鬼，他的衣服也是酷酷地。第二天我就去社团告诉社长，我想饭串男二。我说的时候，社长惊到了，我当时还以为社长觉得我个子矮，反串男二不合适，结果社长告诉我，男二，她来演。 第98章：下午四五点钟的天空 “啊？”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不得不换一个，而可以供我挑选的角色不多了，最后我不得不选了一个黄发妹子，还是个双马尾。就这样，参加了那次的演出，经常和社团的人一起排练，一起配音，即便自己只有一句台词，其余全是打戏，可排练的时候，一样很欢乐。 而我看着大伙给我制作兵器的时候，真的很神奇，从一个白板子，变得有颜色，有形状。自己挥起来的时候，还蛮重的，而且我的兵器是最好的。第一次cos就演了一个挥着斧头的，金发双马尾姑娘，还真别说，她的性格和我真的蛮像的。 一个排好的舞台剧，演了三四次，在不同的舞台上。反响最大的一次，是在外校，露天的舞台上，台下观众都是连连尖叫的声音。不是我们演的有多好，而是吸血鬼的配音太棒了，只要他一开口，台下就是一片沸腾。 我喜欢动漫社，虽然小社团，就是一个小社会，有许多不和谐的声音。不过与我无关，如果不排练开会的话，我是不会老往社团跑到，和社团的伙伴也都是淡交，能玩到一起，就很好了。 开学时瑶瑶，娜娜与大黄集体入了礼仪社，而她们之后基本没有去过，除了娜娜。每次学校有礼仪活动，礼仪老师都通知娜娜参加，穿着青花瓷的旗袍，纯黑色的高跟鞋，看上去蛮有那么回事。而我们学酒店的，礼仪也是必修课，我们班上也都有工装，以及高跟鞋，礼仪课时，必须穿着过去。 我的个头不高，不过我也参加过学校的礼仪，只有一次。我虽然个头不高，不过我比较瘦，也不弯腰驼背，格外显高。我记得那天，礼仪社的人员不够，礼仪老师就来我们班选，要求个子高的女生过去。我有自知之明，就站在原地，没有动，等着娜娜和瑶瑶回来。或许就是因为身边的人都走开了，没有了对比，一个人站在那，反而看上去我蛮高的样子。 礼仪老师反而把我叫了过去，“我吗?可我不高呀？”我指着自己，进行最后的确认。礼仪老师说，“没事的，你看上去蛮高的，挺有气质的，往那一站还挺有感觉的，记上记上。”我就再没说什么，参加就参加吧，反正瑶瑶与娜娜也要参加，正好一起玩玩。看着一旁比自己高的女生落选，突然想起姐姐曾经对我说的话。 我以前夸姐姐业绩好，可以在单位稳居第二，说的时候，还有意无意讽刺了一下她的男朋友沉。而姐姐告诉我，女的跑销售，比男的要容易的多。姐姐说，女的与一个老板去谈业务，老板是不会轻易拒绝的，她才有机会给老板介绍她们的业务，介绍时强调对营业者的好处与发展，十有八九都能成，因为很多人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对于好看的女性，他们就更加开不了口了。而男性去跑业务，会容易被老板拒之门外，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时候我不太懂，只知道长的好看，是有优势的。当看着比我高的同学落选时，明白了一点点，即便是老师，也会找脸面相对好看的女生去出礼仪。毕竟出礼仪的学生，就是一个学校的门面。别说学校老师了，就拿天安门的阅兵礼来说，哪个不是帅哥美女，他们代表的也是一个国家的门面。 也因此，我对于去整容的女生也不会特别在意什么，小时候听到谁谁在整容了，都是笑他们，上大学后不会了，多了一份理解。毕竟这个社会从来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公平，勇于改变，比躲在背后接受一切要好很多，起码有那个勇气。 大一第一学期，我的生活蛮丰富的，娜娜会参加各种礼仪，大黄进了学生会，每天早上要早起，晚上十点钟，我们都瘫在床上的时候，而她要去查宿。瑶瑶小云与蓉蓉，校园生活相对单调了一些，不过她们有我们。 我除了上课，就是去社团，偶尔去图书馆。而我看书的时间是很少的，还只喜欢看短篇。我以前总觉得是自己太懒了，看书又慢，不是读书的料。后来我发现，我这个人能一直那么乐观，还和自己不喜欢往心里装事有关。看一个长篇，心里就会惦记，总想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自己的猜测对不对。而短篇就不一样了，几页就一个故事，可以随时拿起，随时放下，不带任何牵挂。 每次去图书馆，就会约上几个伙伴们一起去，总是会有人愿意陪我的，毕竟在宿舍真的很无聊。而我最喜欢的，不是图书馆，也不是图书馆里面的书，而是去图书馆的这条路。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坐落在湖边，每次都要经过。但吸引我的不是湖，而是下午四五点钟的天空。 我也不知道是我们这的地理位置特殊还是什么，我第一次发现，就是和舍友一起去图书馆，在路上，我们有说有笑。那天我无意间抬头看天空，太阳夕阳西下，照的半边天通红，而此时往天空中间看，月亮也弯弯的挂在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太阳和月亮，在同一片天空。 我兴奋的让舍友也看，舍友也很惊奇，真的如此。我们都拿出手机想要记录，却没办法把太阳月亮定格在同一张图片上。我单个每个拍了一张，通红的夕阳，与刚刚透出光芒，看不太清的月亮。心里就在想，“谁说太阳和月亮不能在同一片天空，谁说这样的我，不能活着自己想要的样子。” 那天我很高兴，回到宿舍还发了一个朋友圈，写着：“谁说太阳和月亮不能在同一片天空。”看到我说说的人，都问我月亮在哪？我让他们仔细看图，在图片中，月亮真的不明显。就像这样的奇观，不是所有人都能发现一样，而我发现了。 我喜欢去图书馆的这条路，不是我爱看书，而是我单纯的喜欢，下午四五点钟的天空。 第99章：爱自己选择的 大约在我军训结束的两个星期后，妈妈与姐姐，以及姐姐的男朋友到学校来看我，就是来给我送秋衣。宿舍进不去，妈妈就在宿舍门口与我聊了几句。妈妈告诉我，我的姨爹在学校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我转专业，想把我转到会计专业去。 我告诉妈妈，我不换专业，酒店管理挺好的，说的时候还耍着小脾气，板着脸，接过衣服，没说两句就走了。我想都不用想就拒绝，主要是我觉得我的舍友都挺好的，大学时匹配到好的舍友不容易，反正是专科，学什么没有太大区别。无非是为了拿个专科的毕业证而已，谁能保证以后找专业对口的工作。而且会计，我是一点都不喜欢，死板又严谨的工作，超级费脑，而我明明是个半脑人，真不在知道爸妈是怎么想的。 虽然酒店管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的专业，上个大学出来，还是个服务员，和没上一样。不过我到觉得无所谓，虽然酒店管理专业不咋地，不过就业容易，所学的课程，无论以后做什么工作，都可以用的到。礼仪课、口才课、心里课、商务英语、还有酒水与茶饮课程、化妆课等等。上这些课程，和玩没什么区别。礼仪课可以培养人的气质，口才课与心里课是在培养人的情商。酒水与茶道，一边看着老师花式调酒，一边品着茶水，上课前还用化妆课所学的，把自己打扮的美美哒。最不好的是客房课与餐饮课，学铺床单与摆台，不过学会了能把家收拾利落，学会为人待客也很好。 在我看来每个专业都有优劣，就看你怎么看。而且酒店管理这个专业，完全可以说是我当初自己选的，迷迷糊糊中就把市场营销换成了酒店管理，这或许就是天意。既然是我选择的，我就不会后悔，试着去接受，那样是最好的。 就如我所说的那样，专业课很好过，上学每天都很轻松，一边玩一边学习。 大一那年期，家里传来了两个消息，我听到的时候，蛮震撼的。 都还记得我小姨吧！我的两个表哥，华表哥在我初中时入狱，那次判刑蛮久的，有个三四年。欢表哥在我高中时入狱，不到半年就出来了。 华表哥出狱那年，我刚好在上高三。那时候小姨爹已经去世有一两年了，华表哥在家里待的格外自在，而家还是留不住他。华表哥与外面的狐朋狗友又联系了起来，对他大哥大哥叫着。华表哥的圈子是我完全陌生的，完全不了解，不过华表哥是头头，是大哥就对了。 华表哥出狱没多久，就找了个女朋友，我听说两个人要结婚了，而那个女孩和我同岁。我听大人提起时，总是笑而不语，不知道是哪个傻丫头，上了华表哥的当，这么容易就被骗了。我还在上高中，而她却要结婚了。 那天晚上，我请假没有去学校上晚自习，就一个人在卧室学习。爸妈在客厅看电视，这时，华表哥来了，满脸都是幸福，带着自己即将过门的媳妇，来见见自己的二姨，也就是我妈妈。 我听着客厅里有说有笑，一个人在卧室就没有打算出去，可让我没想到，华表哥看着卧室的灯亮着，主动问我在不在，得知我也在家，笑嘻嘻带着自己未来的媳妇，让我来看看，还让我叫她嫂子。 我不想出去，就坐在座位没动，对着那个漂亮的姐姐笑了笑，看着这个与我同岁，却要嫁人的她。妈妈很烦人，看出我的尴尬与不自然，嫌弃场面还是不够尴尬，笑着来了一句，“你看看，你和人家一样大，人家都要嫁人了，你还在靠父母养着。” 我白了老妈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老妈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华表哥很惊奇，不相信我和他媳妇一样大，毕竟我长的很小。问我：“不会吧！你看上去那么小。” 我笑了，告诉华表哥，确实一样大，“我也是属狗的，不过是狗尾巴。” 这件事我一直记得，看着那个漂亮，比我大月份的姐姐，完全不知道她当时是什么感觉，只是什么也没有说。没多久两人就结婚了，貌似在我高中的那个大长假，我也参加了。都是小姨与妈妈这边的亲戚在操办，女方的父母，全都没有出席。 妈妈说，女方父母是一万个不愿意。我就问妈妈，“父母不同意怎么就结婚了？她父母好是不管啊？” 妈妈看着天真的我笑了，意味深长地说：“管，怎么管啊？你姥姥当初没管你小姨吗？有用没？这个傻丫头，还是太年轻。” 我沉默了，妈妈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管是没有用的。这个姐姐，就是翻版的小姨，一样一样的，她以后也一定会后悔的。 那次我回家，听妈妈说，华表哥入狱了，这次不同，他醉酒杀了人，被判刑二十年。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是华表哥惊到了我，而是我想起几个月前，华表哥带着那个刚刚过门没多久的姐姐来B县做体检，那个姐姐怀孕了，还是龙凤胎，华表哥别提多高兴了，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转变的太快了，我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算什么，乐极生悲吗？ 那个姐姐的父母来了，要接姐姐回家，被小姨拦住了，小姨清楚，若是让她父母带回去，孩子必然会被打掉。小姨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把我这个傻嫂子，从他们在B县的婚房搬了出去，带回自己庄子的房子，也好照看。 爸妈聊天的时候说，小姨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重要，等华表哥出来，都四十好几了，有个孩子，总是好的，谁让那个丫头傻呢？我听着，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华表哥对我一直还是蛮好的，如果我是小姨，恐怕也是一样的做法，宁可毁掉那个姐姐的一生，也要保住自己儿子的后代。 而这次老天爷，似乎看到了那个姐姐父母的不易，也觉的那个姐姐是个好女孩，文文静静，一看就是适合娶回家的人，帮了那个姐姐一把。小姨家也是做农资生意的，店里除了化肥，还有农药。夏天店里很忙，那个姐姐就也帮衬着看店，在店里时间短不要紧，可这连续的两个月，那个姐姐的身体出现状况，孩子没了，龙凤胎就这样流掉了，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不是我说，那个姐姐确实是个好女孩，人如其名，白白净净，文文静静，一看就是适合娶回家的人。一个人一生总是要遇到什么事的，或许华表哥就是她人生的砍。 第100章：旁观者 小姨来我家时，提起此事，总是心疼没有生下的那两个孩子，生下来该多好，她可以给养着。我没有说话，就在一旁听大人们聊天。那个姐姐自从流产后，就让自己的父母接回家了，小姨也没有理由再照顾她了。我听着，道理就是那么简单，而这个姐姐明白的太晚。当你遇到困难时，其他人都有可能会抛弃你，但父母永远不会。 小姨在惋惜孩子没了，妈妈在那骂小姨，说没了才好，不然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她。小姨听着，笑了，苦涩的味道，不知小姨当时在想什么，是不是在缅怀自己的青春，悔不当初，还是心里只惦记着自己的儿子。 过了有一段日子，我寒假回到家里，那个假期听长辈们说，那个姐姐以后是要嫁其他人的。我很惊讶，我问到：“嫁人？什么意思，虽然华表哥入狱了，孩子也没有了，可他们还是夫妻呀！婚姻关系不会终止，她怎么嫁人，那不就重婚了吗？” 妈妈听我这样说笑了，告诉我，那个姐姐因为年纪还小，并没有与华表哥领结婚证，只是举办了婚礼，两人婚姻没有法律效应。我听到，不知道该不该为那个姐姐高兴，她的未来还是有的。 “那她还算好，起码还可以嫁人，比小姨当年好一点，也没有孩子。”我随口说着，总得那个姐姐太傻，如今这样也算是个教训。 萧表弟听到，笑了，作为小姨最小的儿子，也是最乖的儿子，很少见他说话。他听完我的话，反而笑了，来了一句：“嫁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去探监的时候，我哥说了，扬言她如果日后嫁人了，等他出来，一定弄死她一家。” 萧表弟说着，那样轻松，看热闹的语气，有带着一丝丝蔑视。萧表弟说的没错，那个姐姐虽然人长的很漂亮，可如今的她，没有人愿意娶她的，也算是二婚，还有华表哥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出来后不会让她日子好过的。 回想起当初华表哥带着她来我家看我们的时，兴高采烈的模样，就觉得好讽刺。谁能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会变成这番模样，而这样的事，就真实发生在我的身边，我的哥哥身上。 也是那个假期，我小舅舅的儿子，我的另一个表哥，订婚了。他是对我最好的表哥，也是对我最亲的哥哥。初中时，在街上碰见他，他总会与我打招呼，时我的初中同学还开我的玩笑，说古代的表妹，都是嫁给表哥的。我没有在意，我知道，同学这样说，完全是因为表哥人长的帅。 而我高中时，表哥带回来的女朋友，大家都很喜欢，觉得表哥捡到宝了。可当家人得知那个漂亮的姐姐不能生育的时候，本来全家看好的一对，变成全票反对，两个人就这样分了。在那之后。一年多的时间，表哥都是空窗期，大一的上半学期，晚上与舍友们聊天的时候，我还告诉舍友，我的表哥是个很痴情的人，至今都没有找对象，而那个姐姐也惦记着他。 而这次回来，我便得知消息，太突然了，表哥要订婚了？未来的嫂子是表哥的初中同学，追了表哥好多年，一直在等表哥，是一个本科生，是为了表哥才回到了B县，考了三支一扶，在B县的政府上班。家人一听在政府上班，都满意的不得了，积极促成这段婚事。 订婚那天，我也去了，不过不是出席，就是去打了一头，想看看自己的嫂子，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就是想去看看。或许我还有其它的心思，自己也说不上来。我那天看着，那个姐姐长的很一般，可舅舅舅妈，以及妈妈这边的亲戚都满意的不得了，没有要多少彩礼，还是在政府上班的干部，说出来都贼有面儿。 我看着，表哥也笑着，接待着往来的宾客，一片和谐。 我笑着，与在场的宾客说了几句，转身走了。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想，当初那个姐姐的模样，清纯，和我一样的短发。而此时的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时的我还是很天真的，总觉得表哥对那个姐姐感情很深，抱着侥幸的心里，觉得说不定以后还会在一起。而现实就这这样，从来不存在侥幸，一年前还在与自己父母为那个姐姐吼叫的表哥，如今订婚了，而新娘是另外一个人，还是一个父母长辈全都看好的结婚对象，夸赞有加。 高中时我是真的没有想过找对象，而大学我嘴上说着不找，心里还是很期盼的，希望遇到一个我欣赏，并且对我有好感的男人，我也愿意迈出那一步，就像我一直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爱情的。或许我可以一直那么幸运，遇到一个完全不介意我有病的人，能接受这样我的家庭。遇到一个像我表哥这样，即便家人反对，也依然惦记我的人。而这个寒假，现实狠狠的给我我一棒。 即便是爱情，也是有保鲜期的，时间会淡忘一切。 记得我刚刚住宿的时候，和舍友聊天，她们总是有一些笑点我盖特不到，听她们笑的那样开心，我却是一脸茫然。不过我不傻，我听的出来，那个笑点偏黄。 后来大家熟了后，舍友告诉我，她们一开始以为我的单纯是装的，我可是比她们都大一两岁的存在，怎么单纯的像个白痴一样。可后来她们得知，我高中毕业才买了自己第一个手机时，她们惊到了，终于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单纯了，为什么盖特不到她们的笑点，是因为我真的不懂。 学校里，我的胆子很大，经常代表发言；性格也好，爱笑，也开得起玩笑；加上走路带风的姿势，在人群中，总是能被大家注意到。 这样的女生，多多少少会被同性嫉妒，而我们宿舍很和谐。我的舍友瑶瑶就很羡慕我的个性，与胆识，晚上聊天的时候她提起过。可当我说：“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把我的性格与胆量给那你，你用你的健康来换，你愿意吗？” 瑶瑶想也没想，就说：“那还是算了吧！” 我笑了，正是同学们看到了我最弱的一面，使得没人会嫉妒排斥我，对我都很友好，总是被大家保护着，照顾着，这样蛮好的，真的蛮好的。 人嘛，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第101章：又是一个 又开学了，我又返回的我喜欢的校园。我很喜欢我的学校，我离开了家，虽然经济不独立，不过一切都好。也蛮神奇的，自从上大学后，高中犯病频频的我，至今没有犯过一次病，小发作都没有。 或许离开家，让我的心，彻底解放了，格外轻松自在。刚刚来学校时，爸妈担心的要死，要求我每天给家里打一个电话。虽然我很烦，可我还是照做了，毕竟不想让爸妈担心。可后来我不在打了，不是我耍脾气了，而是我打回去就像一个任务，爸妈有时候在麻将桌上架，急急忙忙就挂了我的电话，对我也是放心许多。看爸妈这样，我打心底高兴。 我的校园生活依旧，每天还是如往常一样，白天上课，晚上自习下了后，看动漫，追剧。大学我是看了不少，以前一直不敢看海贼王，如今闲时间这么多，我总算开始看了。而海贼不像火影，前面很精彩，一下就能抓住观众的心，海贼从一百多集才开始，让人欲罢不能。我看着，格外羡慕他们的潇洒，好希望自己成为他们的一员，在大海上漂泊，自由自在。 不光看动漫，还找出老早前的TVB影片来看，我对港剧也是超级喜欢，爱的不要不要的，打小如此，特别是警匪片，基本全看过。那天蓉蓉来陪我一起躺着，与我一起看着TVB的片子。蓉蓉看着手机中的画面，好奇的问我，“为什么这个电视上挂的是英国国旗，他们香港警察局不应该挂中国国旗吗？” 我笑了，告诉蓉蓉，“这个电视剧早了，九几年的，那时候香港还没回归呢！”蓉蓉笑了，怔怔看着我这个奇葩。我也笑了，只要喜欢，有什么关系呢。 宿舍关系都算和谐，从来没有红过脸。晚上我们喜欢组队打游戏，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玩的是天天酷跑。我之前没有玩过，看舍友玩，我才也跟着下了一个，可以和她们组队，开房间比赛。 我刚开始玩，没有什么好的人物，可与她们开房间比赛，我的技术还算不错，即便是第一次玩，基本没有拿过倒数。瑶瑶玩了许久，可却跑不过我。蓉蓉与娜娜夸我聪明，一学就会，而我差一点就超过她们两个了。我那时很刚刚开始玩，不懂，为啥已出发她们的人物刚开始就能飞，而我人物的不能，一下就输到了起跑线上。而没有人告诉我，都是不说话。游戏结束，大黄看我没有倒一，很不理解，她也不是很会说话。其她人都是夸我聪明，而大黄却是反问瑶瑶，她怎么那么笨，连我这个新手都跑不过。 大黄一开口，瞬间就尴尬了，我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心里安慰一下瑶瑶，毕竟大黄的自尊心太强了。我们宿舍关系和谐，但总是会遇到这样尴尬的场景，往往都是因为大黄。 最尴尬的一次是在校外，我们宿舍一起去逛街，坐公交去的，下来公交要过两条街才到商务街。我记得那次，下车走了没几步，大黄就不走了，非要打车。我说：“在往前走就到了，手机上显示就剩下八百米的距离了，打什么车啊。” 可大黄还是一个劲的坚持，就要打车，还说：“打车的钱我来付，打车怎么了吗？我在我们那都是打车。” 我听着大黄的语气已经不耐烦了，我就点了点头，她对A市是一点都不熟，可还是要充大头。我看大家都不说话，就也不吭声了。坐上了大黄打的出租车，可出租车司机听到我们要去的地点就在旁边的街上时，不厚道的笑了，问我们，这么近为什么要打车，而且现在还堵车了，步行从那点穿过去，比打车快多了。我们都给大黄留了脸面，而出租车司机是一点也没有，以为我们不认识路，两句话狠狠地打了大黄的脸。 一下车大黄就板着脸，还怨起我来，问我：“既然这么近你干嘛不早说？” “我说了呀！就剩下八百米了，过了街就是，可你非要打车的，不想走路。”我说着，也有点不高兴了，这时候觉得丢了面子，赔了钱，开始甩锅了！ 大黄还是想要挽回面子，又说：“我听你说八百米，就觉得老远了，才偏要打车的。” “啊？八百米能有多远，就操场一圈，这个例子够形象了。”我说着，真是不想让着大黄，错了却还在那硬撑，太一意孤行了。又或者是大黄对他人的不信任，就像她不信任我带路一样。也因为如此，那次宿舍逛街，就没有开个好头，我们都还好，不过大黄脸上一天都不怎么好。 我和大黄算是不常接触的，但如果这算矛盾的话，我是宿舍与大黄，笑着与她红过脸最多的人，而我是真的没往心里去，反而觉得她有点傻，太幼稚了。 那时，大约是大一第二学期开学的第一个月，学生会也很忙，大黄算是早起晚归。那天晚上，大黄依旧一个人去个个宿舍查宿，没有任何异样。可当她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哭了，把手机丢到一旁，放声哭了出来。大黄蹲在那说着，她要回家。 我们都很差异，眼前的大黄，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她吗？我们起身安慰着，大黄再也忍不住了，向我们哭诉。大黄说，她不明白她妈妈在坚持什么，为什么不与她爸爸离婚。也是那天我们知道，大黄的父亲，家暴严重，是严重的窝里横。而她妈妈一向软弱无能，只有挨打的份。以前她在家，会护着自己的妈妈与弟弟。如今她不在，家里乱成一锅粥。 大黄讲着，每句都是对母亲的不解，与对弟弟的心疼。“你们是没见过，我爸打我妈的时候，我正好回去，看到我弟弟一个人窝在墙角，那无助的模样，我每每想起，都心疼的要命。而我弟弟在外面孤僻的很，很少说话，如今我不在，家里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我听着，终于明白大黄为啥是这样别扭的性格了，喜欢表现自己，不信任他人，还好胜，这和她的原生态家庭分不开。而大黄，已经是我遇到的第三个父亲家暴的同学了。继黄同桌与坤同桌后，又遇到一个大黄。而她们三个，性子多多少少都一些惹人烦，而导致她们这样的原因，都是父亲的家暴，原生态家庭的影响。 第102章：“责任” 那天我们问大黄，她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父母又打架了吗？大黄告诉我们，她爸爸又打她妈妈了，而这次比较严重，她妈妈背着铺盖回老家了，她爸爸对她家是不管不问，她弟弟现在没人照顾，她必须回去一趟。 我听着，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什么不靠谱的父母都有。父母打架也就算了，母亲这算是什么，明知道儿子还在上学，怎能丢下孩子自己跑了。舍友们都和我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我们什么都不了解，也不能对她父母评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 第二天，大黄就请假了，一个多星期，等我们上课回来，大黄已经不在了，坐上赶回家的列车。 我们也没有太在意，继续上自己的课。六个人变成了五个人，而变成五人宿舍的我们，关系格外和谐。那个星期，大黄不在，而我们每个人很很舒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开玩笑就直接说。而正是这种舒服，让我们不希望大黄那么快回来。 那时候我以为，只有我有这样一个想法，后来我才知道，大家都都和我一样，有点不希望大黄回来。大黄不在的日子，我们宿舍的舒适度，就和在家是一样的感觉。 一个星期过去了，大黄就要回来了，我是无所谓的，那时候觉得，大黄迟早是要回来的。 那天大黄回来了，在宿舍住了一晚上，她告诉我们，她要退学了。我听到的时候，很差异，太快了，转变太快了，她只是回家处理一下家事，怎么就突然演变为要退学处理了。 大黄告诉我们，她没的选择，她弟弟现在没人照顾，还在上初中，不可能让他弟弟退学，就只能她退学了。 大家都不说话，而我忍不了了，问道：“就不能把你妈劝回来吗？她还真打算一去不回啊！没必要退学吧！”我说着，总觉得这个责任，不该由大黄来承担，毕竟她才刚刚十九岁，也还在上学，还是我们宿舍最小的一个。 大黄说没用的，早就试过了，她妈妈就是不回来。我们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她们家的事，我们还真是管不了。而大黄如果走了，我们宿舍也是真的会变的更加和谐。我们每个人都不希望大黄退学，但心里都觉得，她不在会更好。 我们照常上课，大黄却在忙着办理各种手续。那天中午回去，我们午休起来，去上下午的课，大黄拿着单子，去找校领导签字。我们在座位上听课，大黄在宿舍群发了消息。 大黄她的单子没有签完，有的领导不在，委托给蓉蓉与娜娜，让她们两个下周找领导去签一下字。我们在宿舍的QQ群里看到，大黄还是我们的群主。而她没有给我发任何告别的消息，只是@蓉蓉与娜娜，请她俩帮个忙。那时我正在上课，没有看手机，我感觉事情不对，是我看到蓉蓉哭了。那时我才反应过来，看来大黄是真的走了，而她一走，就是永远。我并没有太大的伤感，只是替她可惜，毕竟她还小，早早步入社会，就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一个周末又过去了，周二那天下午没课，午觉起床的时间到了，我躺在床上，叫蓉蓉与娜娜起床。而她们两个躺着不想起来，还反问我，没课就睡着呗，又没啥事。“唉唉唉，我说两位大姐，你俩不打算今天下午去帮大黄班手续啊！每周只有周二下午没课，你们打算拖到下周吗？” 我问着，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听到她们两个人说忘记的时候，我是无语了，督促她们赶快去办手续。两人还是磨磨唧唧，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找哪些领导签字。我看着她们两个这样，真的是很不放心。“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大黄还真是所托非人啊！拜托了你们两个不靠谱的家伙。”我一边说着，一边穿鞋梳头发。蓉蓉与娜娜一听我也去，总算动了起来。 我们三个这样跑了一个多小时，在个个教学楼奔跑，总算签完了，而每次进老师办公室，打断老师们谈话开会，也都是我去的，她们两个都是站在门口等我。我终于明白，为毛她们两个那会磨磨唧唧了，两人都是脸面太薄的缘故，一怕弄不好，二怕弄错，三不知该如何与领导沟通。 晚上我们把消息告诉大黄，我们一起泡脚的时候，蓉蓉与娜娜谢我，不然她们都没有想起来。“有什么好谢的，我一直觉得大黄不怎么好接触，可听到她被迫退学的时候，心里蛮震撼的，怎么说也是舍友一场。听到她走了的时候，心里就想为她做点什么，起码舍友一场。” 我是真的那么想，大黄也是真的不容易，虽然她毛病很多，她在的时候，我们总是有意无意在乎一下她的感受，要让着她，但她真的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姑娘，对朋友很讲义气。不管大黄是怎么看我的，起码我会把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做好，这样就好了。 又过了几个月，大黄家事总算除理好了，发消息说她想要回来读书，可不可以继续上。而我们怎么知道，但已经办理了退学，应该就不能了吧！我们每个人都这样说，但也是真的不希望大黄回来，她不在的日子，我们真的太好了！大黄也很无奈，在群里感叹了一句，她当初办个休学多好，那样就可以继续回来念书了，可惜如今不行了。 听大黄这样说，我一下感觉自己好心办坏事了，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然而木已成舟，也只能这样了。 大一那年假期，我和表哥去了一趟大黄老家，我就给大黄发了消息与定位。大黄在上班，说下班请我吃饭，我说不用，我就在宾馆住一晚就走。我就是想告诉她一声，问个好。而大黄退学后，就一直在一家餐厅打工，碰巧我住的酒店就在她工作的餐厅对面，我就直接跑了下去，看看了看，她一个人在收银那坐着。 大黄要请我们吃饭，我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可大黄一直在说，我知道她很倔强，又爱面子，就没有拒绝。而大黄对我的客套，反而让我感觉到了与她之间的生疏感。 第103章：批斗大会一 大黄走后我们宿舍关系可谓是更进一步，从舍友变成了好朋友，每个人都变成了无话可不说的好闺蜜，宿舍也变成我们另外一个家。 我可以说，我们宿舍，是班上关系最好的宿舍，干什么都在一起。五个人，上课时只拿一个水杯，娜娜的杯子很大，我们就灌一杯水，上课路上每个人换着领，上课时互相递水。 我们出去吃饭，永远都是AA，我们总是把账算的很清，早餐谁买的，晚上回来一起算，尽可能不让账目拖到第二天。你可能想，一个早餐多少钱，这也太小气了。是一个早餐是没多少钱，可是累积起来，就是一比大账。而且付钱的总是付钱，不付钱的始终在远处看着，等着吃现成的。我常听高中同学抱怨宿舍关系差劲，宿舍某个人总是喜欢贪便宜，永远不付账。 而很多矛盾，往往都是小钱引起的。在我看来，世界上没有谁心甘情愿为你花钱，除了你的父母，基本上没有其他人能做到。想要维系良好关系，就要做到平等，与钱有关系更该注意。一开始的时候，我给舍友还钱，两三块，舍友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就说，“拿上，小钱也是钱，如果总是不零头抹去，总是会有人吃亏的。我们都是花父母的钱，没必要在小钱上表现大方，算清楚就不会累计小矛盾。”而我的观点，得到了大家都认同，每笔帐都会算得清清楚楚。 大黄走后的几个月，我们宿舍每个人的关系都更近一步。有那么几次，聊天到深夜。我也不记得那天晚上一开始是在聊什么了，似乎从聊电视剧开始，慢慢聊到自己。我记得那天我刚刚把动漫《ad》看完，哭的稀里哗啦，一边笑一边哭。可不是吗？人活着就是那么奇怪，cl的男主从小那么讨厌他爸爸那样的人，却不知不觉中，变成和他爸爸一样的人。一开始是我和娜娜在聊，这个动漫就是她介绍给我的，我们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哭，又一边笑。蓉蓉，瑶瑶与小云，看着我们两个神经病。 不知怎么，我们的话题从聊电视剧，变成理想与人生。我随便开了一个玩笑，我说：“都说看cl读作人生，我看着古河渚，就看到了自己一样。我和她一样体弱多病，你说我的结局是不是和她一样？” “不可能，你和古河渚性格完全不一样，她是腼腆，你是钢。”娜娜想也没想就说着。 我笑了，她说的也是事实，我和古河渚的性格恰恰相反，她是温柔，而我是彪悍的，不过我们两个除了都体弱多病外，也都一样坚强。虽然我和古河渚有许多相似度，不过cl给我冲击的不是女主，而是男主。男主很讨厌他的父亲，可后来偏偏变成和他父亲一样的人；而且男主是一家人中，唯一活着的人。剧情和《活着》有几分相似，而两部作品都被称为人生。 看完cl，我就觉得，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不应该结婚，不应该去祸害人，我本来就体弱，生孩子就是一个砍，而且生下来的孩子八成和我一样体弱，和小汐一样也是有可能的。就像我对娜娜说的，“虽然我和古河渚性格完全不同，但并不代表结局会不同。而这不就是人生吗？”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说着说着都哭了。不知怎么的，我们那天是敞开了说。我们在宿舍开了一个批斗大会，逮住一个，就像吐槽大会那样，说她的缺点。 我们提起了大黄，那天我才知道，原来大家也都在忍让大黄的脾气，受不了她的性子。娜娜与蓉蓉与大黄最亲近，可那天娜娜也说了，“大黄如果不是走了，她估计要和大黄吵架了。大黄要走的那几天，我可烦她了。”不光如此，蓉蓉也是一样。而我三个本来就与大黄走的不亲，受不了她的性子。 “虽然话不好听，不过大黄不在的那一周，我们宿舍关系好的，那种舒服，让我不希望大黄回来。”这是舍友的话，她说的时候，我们都连连点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我们虽然在背后批评了大黄，但也真的心疼她，毕竟她是我们宿舍年龄最小的，而她却成为我们中最早担起家庭责任的人。就像娜娜说的，“虽然我和大黄走的近，而事实上我也不喜欢她，我相信蓉蓉也是。虽然她给我带来很多快乐，不过快乐没有痛苦多。大黄请假那一周，我们宿舍关系可舒服了，而就是这种舒服，让我不希望大黄回来。而听到大黄要退学的时候，又心疼她不能继续上学。所以如果我做什么能帮她回来上学，就算我心里不愿意，但我还是会做的。” 是啊，我们都不希望大黄回来，可也是真的心疼她这个女孩，如果能帮她回来上学，即便我们心里都不愿意，但我们都会帮的。 聊完了大黄，瑶瑶来了一句，“那我呢？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我想听听你们说。” 瑶瑶的一句话，我们一下沉默了，空气安静了下来。我们说大黄是她已经不在了，说的过了我们不怕什么。而瑶瑶还要继续和我们一起，如果说不好，把握不好分寸，一下，宿舍关系可能一下就塌方了。 “瑶瑶你说的，那我们可就说了，你别生气哦！”我仰头问着，瑶瑶就和我头对头睡着。 “不生气，你们说吧！我想听听。”瑶瑶翻过身爬在了床上。 “瑶瑶那我说了，我总感觉你有点怪。”娜娜开了口，说着。而娜娜的话，也确实是对的，瑶瑶确实有点怪。 瑶瑶疑惑问着，我也探头过去，我也有和娜娜一样的感觉，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怎么说呢？你对我们是真的很好，可就是好的时候太热情，而忽然之间，又莫名其妙的冷了，给人一种忽冷忽热的感觉。别人不高兴，都是有导火索的，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你从来没有表现出不高兴过。可就是莫名其妙的突然间阴沉个脸。”娜娜说着，我们都连连点头，娜娜形容的很好，我们也都感觉到了。 第104章：批斗大会二 “有吗？”瑶瑶问着。 “有…”我们宿舍的齐声来了一句。 “不光有点怪，我有一件事就特别想吐槽，你就不能把你那么耳机该收的时候收起来吗？我和你两个人一起去上课，我挽着你，你插着耳机走着。本来想一路和你说话的，看你带个耳机，多少次，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别人是一个人走，怕尴尬带耳机，可我们两个人走，你带个耳机，我有好多好多次，都想把你那个耳机给摘掉。”我说着，都是事实，也感觉瑶瑶有的时候确实很怪。 我的话也得到了大家都肯定，确实如此，每次看瑶瑶带耳机，我们本来有话要说，但又走开找别人说去了。 就这样，我们每人一句，都在说瑶瑶，还举例说明，就举这几天发生的例子。劝她不要太花痴，也不要太腼腆，更不要太作……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受不了了。”瑶瑶说着，把头蒙在被子里。 看瑶瑶可爱的反应，我们都笑了。她真的是个很善良，很可爱的姑娘。 “行行行，我们不说了，那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吗？和我们说说呗？有些事说出来就好了。”我问着，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如果能勇敢说出来，就等于好了一半。 瑶瑶闷头不说话，娜娜蓉蓉，小云也开始问，问瑶瑶为啥会这样，劝她说出来。 过了一会，瑶瑶终于开口了。瑶瑶说，她这样，也是源于她的原生态家庭。主要原因是她妈妈，她告诉我们，她妈妈没有一个当妈妈的样子，一个家庭主妇，没有生活来源，却不懂得节俭过日子，喜欢打扮还特别虚荣。她特别讨厌她妈妈那样，对她爷爷奶奶也不好，从来不会关心她什么，别的父母都主动给子女发消息问候，她的家人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她，都是她主动联系家里人。每次给她妈妈一发消息，她妈妈就问她要东西，让她给买东西带回去…… 我们听着，瑶瑶是真的看不起她妈妈。一不工作，二打麻将，三爱打扮，喜欢交狐朋狗友，四一点也不关心她。听瑶瑶这样说，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瞧不起父母的子女。我是很佩服我妈妈的，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能文能武，不管在哪里都很有威严。我也佩服我爸，能忍受暴脾气的妈妈这么多年。 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又不能批评瑶瑶的妈妈，毕竟也只是听瑶瑶在说。我就只能劝瑶瑶，让她不要在意，做好自己就行，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她妈妈，和自己妈妈过不去，没必要的。 “你妈妈不找你，你可以主动找她呀！她不关心你，你可以向她撒娇呀！”舍友说着，开导瑶瑶，给瑶瑶出主意。 瑶瑶说话就很柔，像撒娇，可她偏偏不懂得和家人撒娇，又是家里的姐姐，照顾弟弟与爷爷奶奶，很关爱她的家人。她对家人付出了许多，而她却觉得没有得到家人等价的回馈，没有感受到家人对她的爱。 “瑶瑶，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是不同的，父母对自己的爱往往是很难体现出来的，除非家里发生什么大事，大病大灾的。”我笑着说着，觉得瑶瑶有点较真，“我爸那个人，笨的很，我以前和我姐在家，贼进来把我和我姐手机都偷走了，我爸那个家伙，气死人了，一个劲的数落我们败家，问我们为啥不起来和贼搏斗，这是我亲爹。”我笑嘻嘻说着，举着我家的例子，告诉瑶瑶，父母真的不懂得表达对子女的爱，我家如此，好多家庭都是如此。 大家听我讲我那直肠子的老爹，都笑了，觉的我爹太奇葩了。我爸是够奇葩的，也从来不会说话，喜欢用吼的，可我从来不会怀疑他不爱我，反而在我看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就像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喝醉酒抱着我哭的场景，就那么一次，从小到大就看过我爸哭过那么一次。 “我爸和你爸不一样，我爸对我挺好的，他每天都可忙了，经常出差不在家，幸幸苦苦赚来钱，全被我妈浪费了。”瑶瑶说着，维护着她爸爸。 “你妈这样，还真是不好说，不过你还是别太在意的好，毕竟是一家人。”舍友们都劝着，到底还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宿舍安静了一会，娜娜又说话了，“我觉得你还是蛮厉害的，像我们基本上都只和自己宿舍的人熟，但你和班上很多女生关系都挺好的，这一点我就觉得挺好的。这一点你可以，我就不行。” “嗯嗯，我觉得我们班上大多数同学都挺好的，很好相处。”瑶瑶笑着说着，总算这句不是批评的话语，而是变相的夸赞。 我们也都肯定，瑶瑶对人确实很好，人也善良，和她做朋友是很好的一件事。有人又问瑶瑶，她是怎么做到的，而瑶瑶她也不知道，就能很自然的融入其他宿舍的聊天，和她们走的很近。 “你们还说呢？我有时候看瑶瑶和其他宿舍的人走在一起，老不高兴了，我们才是一个宿舍的，她动不动就把我们抛弃，每次看她和～～走在一起，心里都不舒服。”安静看小说的小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听小云说着，像极了吃醋，吃瑶瑶的醋，介意她总是喜欢和其他的一起走。听着小云说话语气，我们是笑了。瑶瑶也是一样，原本有些郁闷的她，被小云的一句“吃醋”的话，乐成了一朵花儿。 瑶瑶的批斗就这样结束了，而舍友都精神也是越来越好，也都丢下手机，更加认真听大家对她的评价。 “那个，我也想听听你们对我的评价，来说说我的毛病吧！”蓉蓉趴着上铺，探头看着我们，期待的小眼神在夜光的照耀下，什么也看不到。 “你啊，我觉得你没啥太大毛病，相处都挺自然的。”舍友说着对蓉蓉的评价。蓉蓉也是确实如此，没什么大的毛病。 蓉蓉问的时候，我们都沉默了一下，蓉蓉不是没有毛病，她的毛病和同性间是体现不出来的。她最大的毛病，是和异性的相处模式，我们都是知道的，可都沉默了，这种话，说不得。 第105章：批斗大会三 在我看来，蓉蓉是个及其缺乏安全感的小女生，患得患失，她虽然看上去小，但是我们宿舍找过男朋友最多的一个。 蓉蓉身边的异性很多，关系也都蛮亲近，在我们看来，她是真的很会与异性聊天的。而她每个男朋友，都没有超过三个月，用她的话来说，每次当两人确定关系后，蓉蓉就会变的不自然，变作，变冷淡。她对我们也说，每次分手，都是她的毛病。 我虽然不是蓉蓉，可蓉蓉在家的压力，还是蛮重的。蓉蓉家开了一个KTV，爸妈独自在经营，每当放假，她也会去店里帮忙。我觉得让蓉蓉感到压力的，源于她的姐姐与弟弟。 蓉蓉是二胎女，和我一样，一出生家人都是满满的遗憾。我不知道蓉蓉获得多少关爱，不过她的父母蛮着急，一年后，便又给她生了一个弟弟，家里总算满意了。 每次提起家人，提起她的姐姐与弟弟，她都是满脸的骄傲。她的的姐姐与弟弟都是尖子生，学霸级别的人物，弟弟还是高考状元，而他的弟弟，与他同级，同一年参加的高考。蓉蓉给我们讲的时候，她很骄傲，而我却莫名其妙的想到她在家的尴尬。每个人都沉浸在弟弟的喜悦中，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起，她也是刚刚高考完。而她与弟弟形成的反差，不管别人说不说，提不提，换作我是蓉蓉，心里都会不自在，我想蓉蓉多多少少也有。蓉蓉的高中的那个假期，想必过的不怎么样。 蓉蓉的那个假期，每天都去学车，而就这样，她和教官熟了，大一那年，他们一直有联系。又到假期，两人便在一起了，而开学没几天就分了。蓉蓉自己说，是她太作了，但具体的，她从来不说，我们自然也不会问。 那天晚上，蓉蓉也说了好多，她告诉我们，她高中的时候也是住校，不过被班上以及宿舍的女生排挤，说她是“白莲花”。蓉蓉支支吾吾说着，告诉了我们她的过去。 我们问她为什么，她说是因为班上一个男生喜欢她，而她的好朋友喜欢那个男生。后来那个男生在班上表现出了对她的喜欢，她的姐妹便怒了。我们听着，好像电视剧里的桥段。蓉蓉说，那个男生对她一直很痴情，一直很好，她还讲了很多，不过我都忘记了。不过听蓉蓉所说的，那个喜欢她的男生，带给蓉蓉的烦恼比快乐多。 每个人都希望被人喜欢，被一个人追，大多数人心里都是高兴的，是一种自我的满足与认同。而蓉蓉错的，不是她在恋爱中变作，在我看来，蓉蓉缺乏的是恋爱中的矜持。 蓉蓉身边有很多异性，和她的关系都有些暧昧，每次听蓉蓉打电话，就能听的出来。而蓉蓉明明感觉的出来，对方对她是有点意思的，而她和我们说的很明了，对他没意思，却从不明了的拒绝，而是乐于享受异性对她的好。 之前我们就讨论过一个话题，蓉蓉说：“当你发现，有人暗恋你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呗！是他暗恋我，有不是我暗恋他。都说了是暗恋，他只要不挑明，不影响我的生活，就不用在意。”我就是这样说的，也是我的真实想法。 “怎么能不在意，他暗恋你诶！”蓉蓉立马就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惊奇地看着我，很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他暗恋就暗恋呗！都说了是暗恋，他又不会做什么。说白了，他暗恋我，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说着，我的话得到了舍友的肯定，有的在点头。 “怎么会和你没关系，他暗恋的是你又不是别人。”蓉蓉继续问着，十分不解。 “本来就和我没太大关系，只要他没挑明，完全可以继续装不知道。除非是双向暗恋，那就有戏了。”我说着，笑了，双向暗恋，总是甜的。 “对啊，只要他不挑明，完全可装不知道。而且被自己不喜欢的人暗恋，还不如不知道，知道了也没必要在意。”娜娜说话了，肯定了我的话。 “没错，被不喜欢的人暗恋，事实上完全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不会回应他，当不知道就是最好的，以免伤了和气。”小云也说了类似的话，也是在肯定我的话，而我们也肯定了小云的话。 被不喜欢的人暗恋，当作不知道是最好的，还要适当的保存一点距离，做个普通的同学朋友就好，让他以为有机会，挑明了就尴尬了。 我记得蓉蓉当时的反应，完全不理解，就趴在床上。我看着她，叹了口气。蓉蓉最大的毛病，就是发现有人对她有意思的时候，自己就有些飘了，会有意无意做一下让对方觉得，他有机会的事。就拿蓉蓉高中时喜欢她的那个男生来说，她明明知道，那个男生对她有好感。还在上课的时候对那个男生的女同桌抛媚眼，让那个男生产生错觉。 “其实他喜欢我，是他误会了，我和他同桌玩的好，有时候我们就闹着玩，我就用眼神挑逗他同桌，他估计是误会了，以为我对他有意思。”这是蓉蓉的话，我们听到的时候，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蓉蓉这样做，难怪会被女生排挤，觉得她是“白莲花”，换作哪个男生，都会误会的。 蓉蓉个子小，给人娇小玲珑的感觉，随意示弱扮乖，是能轻易挑起别人的保护欲的。别说异性了，同性也是一样。蓉蓉有选择恐惧症，拿不定的事，总是会问我们，让我们帮她做选择。就像她以前，总喜欢跟着大黄是一样的。 这就是我和蓉蓉最大的区别，我会听取别人建议，但最后做选择的，必须是我自己，而蓉蓉会选择听大家的，大家怎么选择，她会跟从大多数人的选择。 那晚听蓉蓉说，我们没有说什么批斗她的话，每个人对恋爱的理解都是不同的，她虽然对异性的做法我们不看好，但她对朋友，对舍友，相处起来很友好，没有任何毛病可言。 而她与异性的相处方式，我们可以不认同，但真的没必要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而且她的做法我们不认同，但她确实招异性喜欢，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在恋爱中变作。像她这样的女生是容易学坏的，但我不担心蓉蓉学坏。她虽然喜欢与异性玩暧昧，但她有分寸，懂得自我保护与适可而止，这样的她，是不会吃亏的，我们自然不会说些什么提醒她，因为她心里，应该比我们，还要明白。 第106章：批斗大会四 蓉蓉说完了她高中时的事，我们安慰她，都是过去式了，如今她和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吗？蓉蓉笑了，她也喜欢如今宿舍的相处方式，不相互攀比；没有小团体；有什么事情都当面说；干什么都是一起；就好像一家人，互相理解，互相学习，遇到学习任务，大家分工完成。 蓉蓉说完了，娜娜又开始了，让我们批斗她，说说她的毛病。 娜娜性格很好，很有女生的味道。虽然个头高大，但和大黄一点也不一样，她很温柔，情商挺高，相处起来非常舒服。而娜娜也是我们宿舍唯一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经常晚上和男朋友聊天，柔声细语，公然撒狗粮。可我们一点都不讨厌，可能是习惯了，而她每次与男朋友去约会，我们都会让她帮忙带好吃的回来，她每次都不怕麻烦，跑着给我们买。看在每次给我们带吃的的份上，吃点狗粮也是应该的。 我们没有说什么，都觉得娜娜性格蛮好，保持就行。 娜娜完了，我也开口了，“那我能，来吐槽我吧！我想听听，我可是第一次住校。”我说着，觉得应该会有的说。就像刚刚开始住校的时候，和舍友一起去洗漱，我在旁边刷牙，漱口时也不在意，就和自己在家一样，照着镜子刷牙，头抬的很高。那天娜娜刚好和我一起，旁边是其它宿舍的女生。那个女生走了后，娜娜告诉我，让我刷牙的时候头低一点，这样就不会把水溅到别人的洗脸盆里，还告诉我，刚刚那个女生都有点生气了，让我恍然大悟，我还真是没在意这一点，也没注意到那个女生的反应。和舍友住一起，她们真的教会了我不少住宿的小常识。 我问着，她们都咿咿呀呀，似乎想说，可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蓉蓉先开口了，说：“你觉得你挺好的，很勇敢，胆子也很大，做事大大方方，像个大家闺秀，让人挺羡慕的。而且最让我羡慕的是，你遇事总是想的很明白，能自己拿决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我不行，做不了自己的主。”蓉蓉说着，趴在那看着我，无奈自己有选择恐惧症。 听到蓉蓉夸我，我自然是开心的，笑眯眯地回头看她。 “你性格挺好，很豪爽，在讲台上镇定自若，反应也快，还是一口好口才，说起话来有条有理，让人信服。”娜娜说着，也是夸我的话。 小云也开始说了：“我也觉得你性格挺好的，爽快大方。就是有点烦人，这么大的人了，都不会扎头发，老然让我们给你扎头。那刚开始留长发不会扎就算了，都这么久了，还学不会。” 听小云的吐槽，我们都笑了，我也是笑成了一朵花儿。我是的是不怎么会扎头发，学了好久，扎的还是不怎么样，遇到要盘头，穿工装的课，就必须麻烦舍友帮我盘头。而舍友中，给我扎头发最多的，就是睡在我上铺小云了。她洗漱最快，也是我们宿舍最勤快，起床最早的。“我也想自己扎头发，可就是扎的不好，我感官不是很好，不看着的事情，总是做不好，而且我头发还厚，碎发还多，扎起来可不容易了，盘发就更难了。”我弱弱说着，也是很无奈啊。 “她感官确实有问题，上次她上次和蓉蓉聊天，我在她身后，偷偷摸她的腰，摸了半天她都没反应，我说话后，她才反应过来发现我手在她腰上。”瑶瑶说着，肯定了我的话，“要不是你感官真的有毛病，我们早就烦了，哪可能一个个轮着给你扎头发。” 听瑶瑶与小云宠溺的话，我笑成了一朵花儿。 “不过～～，你还是得学着自己扎呢！我们又不可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你闲了要自己练练，以后上班每天都是要盘发的。”娜娜说着，提醒着我，不能总靠别人，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究要靠自己。 “嗯呐，现在头发还有一点短，稍稍再长点，我就试着自己盘头，我每次向你们求助，也很无奈的。”我笑了，她们真的对我很好，遇到她们，真的很幸运。 “我也觉得你性格特别好，不光性格好，胆子还大，学东西还快，我特别羡慕你的性格。很多时候我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可我就是不敢表达，不知道该不该说，可能你不一样，敢想敢说敢做。我要是想你那样，就好了。”瑶瑶说着，语气有些丧。 听瑶瑶在我头顶说着，我来了一句，“那如果我把我的性格给你，你用你的健康来换，我把病也给你，你愿意吗？” “那还是算了。”瑶瑶想也没想就爽快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笑了，无奈笑了，我的话音刚落，瑶瑶就立马回答了我的问题。瑶瑶是宿舍唯一一个知道我是什么病的人，这种反应在正常不过了。 娜娜咿咿呀呀，好像想问什么。拿着手机看着我，问道：“那个，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啊？什么问题？”我问着，有些好奇，难道是问我是什么病？这个她们问过了啊！我的答案永远都是，“反正不是什么好病。”娜娜是个情商高的女生，自然不会是这个问题，看娜娜认真的表情，我更加疑惑了。 “那个，其实我想问你，刚刚开学的时候，自我介绍，你为什么要当众告诉大家，你身体不好，要天天吃药。其实完全没那个必要，而且我觉得你虽然天天吃药，可我觉得你身体挺好的，比我们有活力多了。～～，为啥啊？”娜娜小心翼翼问着，看着我，想听我真心的回答。 听娜娜这样问，我笑了，我想这个问题大概困扰她许久了，而今晚这个契机，让她又想了起来，问了我。 我抬头看着大家，都在看我，我想这个问题她们一样很好奇。“其实当时做那个决定，我也想了许久，最后决定说的。你们只认识现在的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如果我告诉你，我初高中的时候，在班上是个透明人，你们信吗？” 第107章：批斗大会五 “透明人？我不信，你怎么可能？你那么有个性的一个人，在哪都比较有特色，辨识度很高。”娜娜说着，说的全是现在的我。 “那是你们不认识以前的我，如果你们认识高中时的我，就能理解我的做法了。我高中的时候犯病很勤，真的是体弱多病，每次在班上犯病都能闹出笑话，那时的我在班上根本不说话。加上我不是住校生，和班上同学生的很，渐渐的变得更加安静了。” “我觉得你现在挺好的，都没见你犯过病，也想不出你高中是什么样子。不过你不住校的话，确实会和班上同学很生疏，就是这个原因，我家距离学校明明那么近，我还是选择了住校。” 我继续说着，吐槽娜娜。直到大一下学期，我才知道，原来我家的小房子距离娜娜家那么近，也就一站距离，八百多米，都算是小区对小区了。而她家距离学校是真的很近，可她每次回家，还是要坐公交回去。 面对娜娜这个话题，其他人都听的很认真，只有瑶瑶不说话，毕竟只有她明白我的意思，也只有她知道我是什么病。蓉蓉又问我犯病是什么情况，我就如实说了许多。 “其实我有点后悔的，如果我知道自己换了药后，病情能这么稳定，这快一年了，我都没犯过一次病，我当初就不说了。高中犯病勤，可能和睡眠不足也有关。哎！早知道大学能这么稳定，当初我就不说了。”我说着，这是事实，自从自己上大学后，一次病也没有犯过。我是有一点后悔的，但也不是全部，或许就是因为当初自己的坦然，让自己心里舒服许多，在大学里，才活出了最真实的自我。 那晚我们说了好多，聊了好久，每个人都挑了毛病，就我和小云的毛病最少，不是我们有多好，而是我们两个比较自我，一点也不介意一个人做事。那日熄灯后，都已经是夜里一两点多了，我们还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从吐槽自己，又开始吐槽家里人。也是那天我们知道，原来蓉蓉的爸爸是上门女婿，还是从小在她妈妈家长大的。听说过童养媳，还是头一次遇到童养夫的，而这就发生在我的舍友身上。 蓉蓉说，她爸爸从小就在她妈妈家长大，基本和他的家里人没什么联系，对她姥姥和对自己亲妈还好。蓉蓉姥姥我们见过，她行动不便，勉强可以自己下地。而她姥姥一直住在她家里，其它子女都不管不问，蓉蓉为此很烦她的亲戚们。 “她们也不想想，我姐姐和我弟弟那么有出息，他们光看着眼前的利益，和我家的关系搞得糟糟的，一点都不懂得为以后想想。”蓉蓉说着，很骄傲。 “赡养老人这个问题，还真是亲兄弟也要翻脸的，还真应了那句话，久病床前无孝子。你爸挺好的，把你姥姥照顾的那么好。” “对呀！上次他们几个又吵了一架，我爸喝醉了，回到家就对我姥姥说：“他们不要你我要，我也是你的儿子么，以后你就在我们家住着，我养你。’打那之后，我姥姥就一直在我家。我那些亲戚心眼真的太小了，他们也不想想，我姐姐与弟弟如今都在大城市上学，以后前途无量。我吗？也就这样了，以后我就留在父母身边，在本地工作，一边照顾父母。我想到时候我姐姐与弟弟也都能混的差不多，她们不用干啥，每个月寄点钱来就行了，谁让我没本事呢？”蓉蓉说着，把未来十年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一样，就好像确定她的姐姐与弟弟会成功，以后一点会在经济上资助她。 我听着，来了一句，“蓉蓉，大城市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节奏快，物价高，有的留在外地的大学生还要靠家里接济，能成功的很少很少，你最好不要想的那么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蓉蓉生气了，很不乐意，不想在听我说什么，板着个脸。我看着蓉蓉的反应，自然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希望她能早日明白这个道理，毕竟她也还小。 舍友也都很聪明，岔开话题，都闭眼睡觉了。 那次是我们宿舍第一次开批斗大会，之后又开了两三次，不过都不再想第一次那么拘谨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彼此也都了解了。宿舍的我们也都是聪明人，只要不去点对方的雷区就好。慢慢的，批斗大会也变的和说话一样自然，没有一开始的那种严肃，说话犹犹豫豫的感觉。而我们的关系，也是更加好了。 大二刚刚开学，我们都还懒懒散散，而我接到社团通知，马上社团要在新生面前展演了。 那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参加社团活动，之后的社团就是新生的了。我想也没想就去了，由于时间紧张，我们只能安排一个走秀，而我和另外一个妹子，要跳舞，穿着女仆装，跳简单、卡哇伊的舞蹈。我没有拒绝，多尝试总是好的，毕竟我是个爱玩的主，更何况她们服装都借好了，我欣然接受，也期待着自己在跳舞时台下的反应，应该还是蛮受欢迎的，毕竟那年女仆装很火。 我和那个那个妹子一起排练，还有两个妹子教我们，看着那卡哇伊的动作，跳出来整体还是不错的。我也是有些不懂，为什么她们两个会跳的不自己跳呢？我这个中性人，也不是很懂女生的心思，就白痴的问了出来。说出口的那一刻我便后悔了，她们两个脸色变了。一个女生很聪明，说她们借的服装小，她们两个穿不上。我笑着点点头，不再问什么。 现在回想，貌似她们两个从来没有演过什么挑大梁的角色，更喜欢做后期工作。而这也看出她们的不自信，即便她们跳的比我们好，但没有我们两个在舞台上的自然大方。更何况这次就我们两个人跳舞，在台上太突兀了，面对的又是全体大一新生，总是会有些压力的。 第108章：奇怪的我 而我这个人很奇怪，即便在台下没有准备好，在没有上台前会紧张的发抖，可一上台，紧张感反而荡然无存了。上台前我会告诉自己，“不管好不好，上了台就什么都不要想，展现最好的一面就好了。”这个道理谁都懂，而我是真的能做到。自己会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在台上了，没有退路了，表现的大方一点会好的多，如果畏首畏尾，台下观众一下就能看出来，会变成尴尬的存在。也因此，我有时没有怎么准备，反而比准备了的同学表现的还好。 记得有一次选修课，我们宿舍的五个都是选的同一个课程，讲文化旅游的课程。快期末了，老师要给我们每个学员打分的时候，要求我们几个人单另成组，每个组讲一个国家。我们都没有太在意，毕竟每次都是我讲，舍友也很放心。而这次不同，老师给每个人打分，要求每个人都要讲，在坐的都不安静了。而那天分配的时候，我正好没去上课，第二次再去，已经没有什么国家可选的了。舍友拿不定主意，还是让我去选了，我看着，那些比较大众化的国家基本都选完了。 我就问老师，“老师，这个几个国家知名度都不是很高，我们能不能选择自己了解的国家，不和他们重复就行。”老师说没问题，把自己要讲的国家签在名单上就行。 我笑着点头，在名单上签下沙特阿拉伯的名字。我选择了沙特，这个比较神秘、知晓度低的国家，而我看上的，就是这两点。班上的同学对沙特知道的肯定少，就是讲错了，也没有多少人会发现，而它的神秘却可以抓住台下同学的心。 回来后，舍友都没什么思路，不知道怎么讲，沙特阿拉伯，她们对这个国家太陌生了。我给舍友讲了讲自己知道的沙特，“我觉得沙特比起剩下的国家要好讲多了。我们可以每个人讲一个方面，历史，人文文化，经济发展，地理位置与旅游景点，以及沙特的政治外交等等，我们每个人刚好可以讲一个方面。”我说着娓娓道来，我对沙特有了解，就是在新闻上看到沙特与中国的关系不错，以及我爸爸去那边旅游过，评价不错。“没事你们先选，我最后选。”我说着，让舍友自己先选，对我来说，完全可以在讲台上随机应变，我不会单独讲一个方面，我最后一个讲，可以根据自己对沙特的了解在她们的基础上补充说明。 舍友有些拘谨，没什么思路，旅游地理位置与历史这两个死知识，一下就被人抢了。“文化和外交也很好讲啊！我知道沙特就是沙特与中国关心很好，讲外交完全可以只讲沙特与美国的外交是怎么发展又是怎样崩盘的，再讲中国与沙特的关系是怎样一步步好起来的，沙特在四川地震时，能大方的捐赠那么多钱，成为捐赠数额最高的国家。光讲美国与中国，就能形成鲜明对比，沙特是怎么抛弃美国，让中国成为他们原油出口的最大国家的，你这样讲，老师肯定买账，同学也会听的有兴趣。那文化就更加好讲了，结合***教来讲啊！沙特对中国少数民族回族意味着什么，上次班上回族同学～～和我聊天的时候，就告诉我沙特对她们回族来说意义非凡。反正不管讲什么，都联系中国来讲，这样台下人才感兴趣。”我说着自己的想法，舍友也有了思路，抢走了外交与人文文化两个选项。 我看着只剩下经济了，好枯燥啊！她们先讲，讲外交的时候把原油再一讲，我的经济一下变得没什么可讲了。我思慕着，拿着手机进一步了解沙特这个国家。 我们宿舍只有一台电脑，还是蓉蓉的，那天中午大家都非常紧张，幻灯片没有准备好，以往这种情况都是蓉蓉负责制作幻灯片，我来讲就好。那次每个人都要讲，蓉蓉坐在电脑前有些不耐烦了，帮着大家插了几张图，让每个人去制作自己的幻灯片。 我看大家都抢着去做幻灯片，还要排队，关系还一下子有点紧张，每个人都想抢着先弄自己的PPT。我躺在床上看着，想了一下，算了吧！发了两张沙特经济的照片给蓉蓉，放在最后两页，其余的我自行发挥。舍友也都比较积极，我根本抢不到电脑，就自己躺在床上，用手机了解沙特这个国家，把吸引自己眼球的知识直接在手机上截屏了，比如沙特皇室。看着大家没有睡觉排队在弄自己的PPT，我不愿意和她们去挤，后面也没有弄，就保留了蓉蓉帮忙插入的两张有关经济的PPT。 睡觉起来，我反而有点紧张了，我可是什么也没也准备，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没有幻灯片讲的时候就没有顺序，容易卡壳，可如今没有办法了。听着舍友一个个讲完，台下很平淡。终于轮到我了，有些紧张，表面很平淡，却掩盖不了自己发抖的腿，可如今没有退路了。 我站起来，腿反而不抖了，我上台看着拿着自己的手机，摆在电脑旁边，看着自己截的有关沙特的图。我对着幻灯片讲了沙特的经济，台下感觉没有人关心，我看着，改讲沙特皇室以及沙特残酷的刑法。 没有幻灯片，我就划着手机图片讲着，没想到台下观众反而对我的内容很感兴趣，我对于沙特残酷的刑法很不理解，不断强调他们的残忍，讲的时候声容并茂，引得台下笑声不断。 让我也没有想到，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我反而成为我们中表现最好的，老师还给我单另加分了。舍友看着非常羡慕，中午她们都在忙，而什么也没做，躺在那玩手机的我反而表现最好，换做是谁都会羡慕的吧。 也是那件事让我发现，什么也没准备，上台前的我那么紧张，而站在台上的我反而不再紧张了，还能随机应变，连讲的内容也会根据台下观众的反应随意变更。我这个人，似乎真的和别人不一样，面对压力，头脑反而更加清醒。舞台与讲台，我哪个都不怕。 第109章：大学兼职 社团展演当天，我看着排排坐的新生，回想起去年，我还坐在那看其它社团表演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新生，而今天我是主角，要演给他们看了，时候好快，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 动漫社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出场便是惊艳，台下的新生是清一色的军装，而我们的服装，可都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其他伙伴挥舞着兵器，酷酷的帅帅的回来，跟随着音乐的变化，我们两个并排走了出去，欢快的跳起来。台下的新生更加活跃了，呼喊着，现场气氛一下推到高超。 展演很成功，我们俩个都没有失误，回来后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对落肩的双马尾，看上去小小的，就像一个初中生。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扎两个，（其它表演都是带假发）没想到就是当众表演，配上这个卡哇伊的服饰，就更加有感觉了，还真像动漫中走出来的小姑娘一样。 那次展演后，我基本就再也没有参加过社团活动了，社团全部交给新生了，之后就是偶尔去坐坐，与他们一起玩游戏。我虽然不常去社团，但是一有活动我都会参加，虽然年龄比他们大了许多，不过还是能和他们玩到一起的。还记得一次在社团吃火锅，十几个人围在一起，为一个伙伴庆生，每个人去的时候，只要各自带一点蔬菜过去就好。我还记得我带的是甜点，大家都非常满意，只有我带的和大家不一样，是饭后甜点。 在我看来，动漫社是个很轻松的环境，能玩到一起就好，我不常去社团，但动漫社依然给我留下许多美好的时光，值得一辈子珍藏。一起玩桌游，一起排练，一起开黑打游戏，就是那么简单。 大二那年，我基本都和舍友在一起玩。我们有一起爬山，一起去旅游景点参观，还一起去做兼职。留下来不少一起出游的照片，都发布在宿舍群里，每一张都是回忆。不过娜娜有男朋友，有时候没有她，大多是我们四个一起去的。娜娜总是为此抱怨，我们不带她，成为她的遗憾。可是我们也没办法啊，有得必有失么。 不过比起一起去做兼职，我更喜欢和她们一起出去玩。可我的舍友很勤快，她们想在大学多学习，也想提早感受一下社会，所以我们都会不定期的去外面做兼职。我也同意他们的话，就像我姐姐告诉我，她当初去面试的时候，公司最看重她们的，是面试人员的工作经历。 我们有一起去发过传单，做过促销，还做过调查问卷等等。 我印象中最深的一次兼职，是我们去一个新开的商场做销售。那次瑶瑶小云与我，我们三个去的。我和瑶瑶被分到一个摊位，卖吃的，山药薯片，我记忆犹新。我看到是卖零食，就与负责人商量，可不可以拆开一袋，让路人品尝后再买，负责人答应了，给了我两个塑料小碗。 我尝了尝，味道不错，和薯片一个味。我又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山药的作用与功效，看看山药有那些养生价值。我看了看路面，有好多是老人带孩子来的，老人最喜欢养生了，往这方面说，总是能吸引他们的。 我开始向路人吆喝，路人们也好奇看过来，我端着小碗，让路人品尝，一边介绍山药的功效，对孩子有哪些好处，他们听的都蛮认真。如果有孩子，我还引导着问他们，“小朋友好吃吗？”小朋友都会说好。我又告诉客人，我们这个只现在是促销中，过两天后就恢复原价了。客人一听，有这三点好处，多多少少都会买一些。孩子喜欢，还能养生，价格实惠，给人感觉，不买反而亏了。 我卖力吆喝着，我们这边的生意格外的好，而我们这边人一多，其他路人也会凑过来，看着大家都买，他们就也跟着买了。几个叔叔路过，还幽默的问我：“小姑娘，你这是来做兼职的吗？”我笑着说是的，叔叔又问我，他们一天给我多少钱工资，我说一百二。叔叔们又开我玩笑了，说：“给少了给少了，你这么卖力，这么热情，怎么说也要两百以上才对。”我笑了，没有多言，听到他人的夸赞，心中总是开心的。 他们给我们摊位备的两箱很快就卖完了。我笑了，这样就可以休息一会了。而负责人就是那么眼尖，又运来了两箱，让我们继续卖。我和瑶瑶也是无奈，只能继续了。 瑶瑶一开始有些腼腆，后面慢慢就好了，我们配合的也更加好了。我坐在那看瑶瑶促销，说的也算好的，只是还没有完全放开，完全放开就更好了。那天的摊位有好多，只有水果摊和我们摊位卖的最好。我觉得我卖的这个挺好吃的，本来打算回家的时候买两包，还和负责人说了，负责人很搞笑，说白送我们吃。我笑了笑，没有多言。 那天下午，有人跑过来看我，却不卖东西，看我一眼就走了，还问我，“你就是某某某啊！”我说是啊，她笑着就走了，总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没太在意。做了一天的促销，我们卖出去了好多箱，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或许我们家的女人，都蛮有销售天赋的，都遗传了妈妈的好口才。我记得我和姐姐一起去上班，姐姐带着她的徒弟，教他怎么与商户谈合作。我听着，说，“他也太笨了，我都学会了，这有什么难的。” “你真的觉得很简单吗？”姐姐问着，很认真的样子。 “简单啊！你们美团的本质就是与商家互惠互利的，如今网络销售是社会发展的趋势，你们美团还会是个很好的推销平台，对商家的好处太多了。这个很好和老板说的，讲讲对他们的好处，以及未来发现的前景，一般商户都会同意的。更何况……”我叨叨叨说着，姐姐只是点头。 那晚我和姐姐聊了好多，姐姐肯定我的销售天赋，我也告诉她我以后也想试着干干销售，蛮有成就感的。 姐姐看着我，和我没说几句，但一句话我至今记得。姐姐是一个非常成功的销售，但她告诉我销售行业不好，不希望我也踏入。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姐姐，问她为什么，姐姐没说什么销售有什么什么，只告诉我，她不希望我们两个姐妹都不稳定，她希望我以后能找个体面安稳的工作，工资高低无所谓，稳定最重要。还告诉我说：“我们家有一个我，就够了，你千万不要走我的路。” 那时候我不太懂，不理解姐姐的话，而自己心里，真的对销售有一份莫名其妙的喜欢，很有成就感。 第110章：心理学与销售 第二天我和大家不一样，是从家里的小房子去的，没想到我是第一个到达公司的人。我去了他们公司的楼上，友好热情的与大家问好，而他们看到我的反应，让我差异。我不认识大家，只认识他们公司的两个负责人，而我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我笑着，仔细大量着我们，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一个负责人拉着我去了待客室待着，先坐一会。我笑着说好，在兼职名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见他出去，我就趴在们边上好奇听他们单位的人讲话。 “你看看，就这小姑娘今早又早早来了，看看人家。”一个负责人对其它人说着我，语气明显是对我的夸赞。其他人也说话了，说原来我就是他们昨天说的那个女孩。 我听着，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昨天下午聊天时提起过我，听他们说话的语气，无疑是夸我的。我笑了，大概是我销售天赋让他们有些佩服，那昨天来看我的那几个就是他们单位的工作人员了。我继续听他们在外面夸我，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那天上午，我又卖了一上午，奇迹般的把他们的存货卖光了，只剩下最后两箱。听负责人说没有存货的时候，我和瑶瑶乐疯了，没想到出来干个兼职，竟然能创作出如此辉煌的业绩，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能把存货卖光，只剩下最后两箱。 负责人告诉我，让我不要再卖了，给路人推荐，让她们去楼上逛，告诉路人楼上又更多的美食。我自然说好，引导客人，请他们到楼上购物。回头看着那最后剩下的几袋，笑地合不拢嘴。而瑶瑶没有我那么高兴，就只是配合着我，替我高兴，看着我笑。 两天的兼职，最后那个下午，我和瑶瑶基本就没事做了，货物卖完了。我和瑶瑶就坐在那吃，玩自己的手机。负责人走了过来，在我们一旁坐下。我瞬间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放下吃的，看向路人，或者整理一下摊位。 “没事没事，你们吃，不碍事，反正都拆开了，喜欢就拿着吃。”负责人一眼就看出我们的不自在，连忙说着。 听负责人这么说，我舒了口气笑了，不要脸的继续吃了起来，还递给负责人一起吃。负责人坐在我的旁边，和我聊了起来，问了我好多，还问我对销售的看法，以及我是哪里人，干什么的，学什么的。口才怎么这么好，卖个东西怎么也能笑的那么自然，怎么感觉我身上有一种感染力，能吸引游客看过来。 “我消费心里学的书也不是白看的呀！根据游客的心里，往他们关注的点上面说，自然能吸引他们看过来。”我说着，就像我叫卖时强调山药的养生价值来吸引游客一样，在顺着游客的话往下说，讲讲价格，人都有贪小便宜的心里，听我说会回复原价，自然心动。外加上我总是让游客品尝后再推销，就是抓住大多数人不怎么会拒绝人的心里，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我再言辞凿凿地说一堆，很少有人会尝了不买。 我就那样和负责人说着，听我这么说，负责人欣赏地眼光看着我，开始问我的个人信息。当我告诉他我是学酒店管理的，负责人一脸嫌弃。我没有说什么，大家对酒店这个地方，总是带着一些偏见，觉得不干净吧！我没有多言，只是强调酒店管理专业学科的好处，所学知识以后不管在哪工作，都可以用到。 “你说的挺对的，不过还真不希望你以后从事酒店这个行业，其实我们单位挺好的……”负责人在我一旁说着，讲了好多他们公司的待遇，以及薪酬与发展，住宿条件，还告诉我以后毕业，不想从事酒店，可以到他们这来上班。 我和瑶瑶听着，像做梦一样，我这是还没有毕业，就被他们单位的人看上了？被提起录取了？我笑着，由衷的开心。可负责人贬低酒店的的话，让我没办法始终保持笑脸。 “怎么说呢！我也不清楚酒店行业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我以后毕业还是想试着去酒店干干，毕竟学了那么多，总是有那么一个执念的。而且我学酒店，不代表以后只能干酒店啊！”我委婉说着，听他夸我心里自然开心，可也不想听他用有色眼镜看待酒店的工作人员，这一点很不喜欢。 “嗯！”负责人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也是，像你这样的性格，以后不管干什么都可以。”负责人说着，有些失望，最后又告诉我，以后不想干酒店可以到他们这来。我自然说好，笑着回应他。 瑶瑶在一旁看着我，满满都是羡慕。负责人走了，我兴奋的和瑶瑶分享我的喜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出来做个兼职，还能提前通过一个单位的面试。 那天下午我基本都很闲，没做什么。他们领导班子一起喝椰汁，就在我们摊位旁边分了那一箱椰汁。我看着，不要脸的来了一句，“我也想喝！”怕给他们带来尴尬，后来客气的来了一句，“便宜卖我一个呗！”虽然我嘴上这样说，但我料定他们不会收钱。 就如我所想，他们没有收钱，说免费送我，还帮我打眼把吸管插好后递给我。我笑着接过，抱着去找瑶瑶与小云一起喝。其他摊位看着我们，都不吭声，没办法谁让我们业绩好呢，他们只能看着。 那次兼职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每次想起都是成就感，做个兼职能把人家的存货买光，光是想想，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而我正是利用了心里学的知识，才能抓住顾客的心。 大学时，我对心理学与销售是真的喜欢。感觉心理学很神奇，而销售这个行业，做的好能给人满满的成就感。而我对心里学，一直蛮有天赋，许多内容我还没有看书前，我就懂，看了书才反应过来。“哦？原来这是心里学的范畴，是有一定就科学依据的。” 大学时我就在想，我当初怎么没有学心里学，哲学相关的专业，以后可不可以去好的学校，更加深入的学习心里学，人文学科，我觉得我挺有天赋的，在心理学方面。而我对销售一样，有一种执着，觉得自己以后如果也干销售，会和姐姐一样，会是一个出色的销售员。 这两个，是大学时，心心念念的事，总觉得自己以后会在这两个方面做出一点成绩。心中就是有那么一个执念，想在这两个方面，发展一下自己。而我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舍友，她们都很支持我，也觉得我在这两个方面蛮有天赋。 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在我大三实习的那一年，我的这两个想法，都变的不在那么坚定，知道的越多，懂得越多，当初那纯粹的喜欢，反而变了味道。 第111章：我的大学 大二那年，一切都很平静。不光平时周末有时候去做兼职，连寒暑假，也会去酒店做兼职，还是学校内部的酒店。 在学校酒店工作的那一个多月，让我一下子有些糊涂了。在那个酒店，工作的全是我们这些学生，没有很好的分工，而我们全部被分到客房，每天给客人收拾屋子，换床单被套。这些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我们每个人都在做，一起来完成也算是说说笑笑。然而并不像我们想到那样简单，不光床单被套我们来铺，就连卫生间的马桶，水管堵了也要我们来收拾，修理。 第一次干的时候，女生都不愿意干的，反而都等着男生来干，而并不是每个组都有男生。而我铺床单被套，一向都有些慢，便和大家商量，我来收拾卫生间，其他的我就少干一点。大家自然不会说什么，这样也比较合理。那时候我就发现，我这个人真的是，女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女人。和女生在一起，总是做着一般女生不愿意做的事情，而和男生在一起，我会示弱，不会冲在前面。 而对于刷马桶，第一次总是会有些隔应，但过了第一次，也就好了，反而觉得没什么了。我可是在家都没有刷过自家的马桶，而在酒店有过那样的经历后，自家的马桶看到脏了，也就顺手刷了。 学习一直是比较枯燥的，而我是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好像是大二的第一学期，我还和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跑到外地去旅游，同学都以为我生病了，只有舍友知道，我去旅游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好，请假对我来说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大二的那个寒假，我和蓉蓉一起去瑶瑶老家玩了一趟。我们见到了她的妈妈，相处了几日，我和蓉蓉都觉得她妈妈挺好的，四十的女性了，还有一颗童心，每天都打扮的很精神，光鲜亮丽，和我们交流起来也是没有任何障碍。我们看到的，与瑶瑶口中的妈妈，感觉不一样。当时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后来开学后，我还是没有忍住，和瑶瑶说了自己的看法。 “瑶瑶我觉得你妈妈挺好的，或许她不是很懂女孩心思，但她是个懂得生活的人。等我们到了你妈妈那个年龄，还有你妈妈那个心态，那真是一种福气。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女性，都不想被老一辈的三从四德约束，那干嘛要用来约束自己的母亲呢？我就感觉你妈妈这样挺好的，和你爸的关系也那么好。” 我说了出来，不希望瑶瑶用她的道德观点去约束她的母亲，更不应该看不起她母亲，这样对她们两人都不好，我说着，蓉蓉也是和我一样的看法，也站在我这边说话。我们看着瑶瑶，她真的是个很乖很乖的女生，唯一不好的就是有点玻璃心，总想着被人照顾，被人保护。典型的偶像剧看多了，还喜欢帅哥哥。像她这样的女生，或许需要遇到一些事情，帮她长大吧。 娜娜一直是个聪明人，是家里的大姐，懂得进退，也懂得替他人着想；蓉蓉各个方面都挺好，等她明白自己的未来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时候，我想那时候她会更好。和我们大学的一年多，蓉蓉进步很大，刚来的时候她一个人是不会出门的，总希望有人陪，到后来慢慢的我们教会了她，她也愿意一个人出去做自己的事了，不在那样看中别人的眼光。 小云一直都是个懂事的人，各个方面都挺能干，也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主，做事风格和我很像，我可是一直都想把她变成我嫂子的，也和小云开过这个玩笑。 而我的大学，是真的活出了最真实的自我，也让我看到了我的优点与长处，我们在做事的时候，自信一点，总是会事半功倍。大学时我的坦然，让我现在回想，都是一种幸福。遇到了好的舍友，也活出了最真实的自我。 大学时，我们宿舍溜到校外去玩，半封闭的学校，出校门也是个问题。而最神奇的是，每次我出校门，保安都不会拦我，却会把我的舍友都拦下来。舍友每次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就是不拦我，我可以从大门大大方方走出去，舍友们只能翻墙头。 我知道保安是把我当学校的老师了，而我明明长了一个娃娃脸啊！我自然不会去问保安大叔，不过有一次在食堂打饭，食堂的小姐姐也把我当学校老师了。我就天真的问她，“姐姐，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学校的老师呢？我长的很着急吗？”小姐姐连忙说不是，说我们学校的老师也都很年轻，告诉我说，我给她的感觉不一样。我听着笑了，“那你就是在夸我有其气质哦！”我俏皮说着，缓解着小姐姐的尴尬，她自然也笑了，肯定我的话。 我的大学活出了许多人羡慕的样子，而这样的我，却没有人敢追，只是远远地看着我，但也只停留在，看着我。在大学里，我有时也会和姐姐与她的同学同事出去玩，餐桌上也会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都说实话没有，而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话。看着他们的反应，我默默地笑了，长的像有男朋友的女生，也是一种福气。而我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也是真的没有遇到过让自己有感觉的，上大学前没有想过找对象，上大学后，反而喜欢上一个人的生活。虽然没有喜欢的人，但有太多喜欢做的事，习惯性给自己找乐子，也从来不会觉得孤单。 大二下半学期，大黄告诉我们，她要结婚了，请我们过去。我们感到很惊奇，好快啊。我们看了她结婚的日子，我们是没办法赶过去的，就趁五一放假，我们五个人一起去了大黄老家，在她那玩了两天一夜，第三天又返回到学校来。在她家的那两天，大黄还是那么爱面子，吃饭打车都是她花钱，我们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可我们都不会说什么，因为说了，大黄会不高兴。 我们聊天，大黄说她暂时不想要孩子，她才刚刚二十岁，我们都是姐姐，而她却已经要嫁人了。我们几个都心照不宣，大黄想的是不可能的，她们老公快三十岁了，一结婚就是要要孩子的，这个避免不了。 大黄结婚的当天，我们都要上课，晚上我们每个人都给大黄送上祝福，外加五百的红包，遵循传统礼节，人不到了，礼要到。 女人结了婚，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了。而就如我们在宿舍猜想的那样，如今的大黄，孩子都已经一岁多了，每天就看她在朋友圈领娃晒娃。大黄在远处，与我们也没有了交集，不过看她的笑容，应该是幸福的。如今也是小老板娘了，婚姻这种事情，不看早晚，幸福就好。 第112章：步入实习 大二快结束的时候，也到了学校分配我们明年去酒店实习的问题。而和学校合作的好酒店，国际酒店也就五六个左右，每个酒店也都只招两三个，班上又遇到了问题，人员该怎么分配？毕竟每个人都想去好的酒店。 我已经不记得一开始是怎么分配的了，不过都因为某些不合理的问题，否定了前两次的分配。原本我们宿舍是打算五个人在一起的，但也只能停留在想。最后班上决定，由每个人参加的学校活动多少，来打分，分高的人拥有率先选择权。 看到这样分配的时候，我和娜娜都很高兴，宿舍中我们两个参加的学校活动最多，两个班排名进前十没问题。瑶瑶也参加不少活动，礼仪也参加了几次，她又是班干部，参加不少班上活动。而因为分配理由，我们宿舍五个人的排名分成了三份。 我和娜娜算分的时候，算了一样的分数，本来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加分的，但我们想保持一样的分数，可以选择去同一个酒店实习；瑶瑶分数比我们差了几分，但想和我们一起有点难；蓉蓉与小云两个人分数就靠后了，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被选择。 就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我和娜娜一起去了一个国际酒店，并不是特别好的，我们其实可以选择更好的，但这个酒店距离我们俩个人的家近，便选择了它。瑶瑶一个人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去了万达酒店，而蓉蓉与小云只去了一个本地的纯餐饮酒店。 大二放假前，各个酒店负责人来认领他们的实习员工。我们怀着万般不舍，离开了我们待了两年的宿舍。每个人提着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宿舍门前，回头看着那个简陋的上下床，没有了铺盖原本温暖的宿舍看上去没有一丝丝温度。随着一声“走吧！”我们每个人都急匆匆的上了酒店负责人的车。 在车上，我和娜娜，还有一个同班的宋同学，我们三个去同一个酒店。“以前上学的时候，别人下课，周末都在宿舍睡觉休息，而我总是被礼仪老师拉着参加各种活动，那时候可讨厌礼仪老师了，现在却那么的感谢她。”娜娜说着，有感而发。是啊，以前一下课，都喜欢躺在床上追剧，而我却要去社团排练，娜娜动不动就被拉去参加礼仪，有时候周末也要去。曾经的我们都为此抱怨过无数次，而如今我们却是那么庆幸。而正是曾经的付出，获得了优先选择权，正如那句话所说的，只要付出了，总是会有回报的。 我们来到了国际酒店，直接去了人事处，没想到在这个外表富丽堂皇的酒店，员工办公都在地下，而员工宿舍自然也在地下。我看着是无所谓的，这样挺好，上班只需要上个楼梯就好。 在人事处，我们三个和负责人签合同，面试，分配我们要去的部门。那时我还问，可不可以去销售部。负责人告诉我，销售部压力太大，是不会放实习生去的。我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去不了销售，那就是前厅了，而正好前厅需要一个人。 我看着我们三个，我是最没有优势的一个，个头最矮，才刚刚一米六过一点，宋也有一米六八的个头，而我的英语也是差的要命。我并没有报太大的期许，前厅面试是要有个头与英语口语要求的。 或许正是我没有想太多，在面试时笑容非常自然，反而把宋提前淘汰了，要从我和娜娜中选一个。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高兴，最终他们选择了娜娜，我也很替娜娜开心。娜娜英语比我强太多了，又有一米七几的个头，她去前厅比我有发展的多。而我和宋，双双去了西餐厅。 我们之后去洗衣房领衣服，看着自己的衣服，好丑啊，还是个马甲加围裙的。再看看娜娜的一身西装，顿时有些羡慕。不过穿上后，反而还可以，没那么丑了。 我们都去各自的部门报到，娜娜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我们问她什么情况，娜娜说她被分到电话总机，教了她许多，还有系统操作。我们也不理解，就劝她慢慢来。 那个七月，大家都还在享受自己的假期生活，而我们酒店班的学生，提前开始了自己的实习生活。我这个人不念旧，每次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总是有说不出的喜欢。而我这个人不挑食，不认床，即便住在地下室，吃着员工餐也不会有任何不适感。 几天后，基本学会了大概，没有什么技术性的工作，能记住就够了。而娜娜那边，相对比较难，娜娜学起来有些费劲，我们没有接触也不懂，只能劝她慢慢来。而娜娜告诉我，等她学会了，就要上三班倒的工作，还要上夜班，到时候就她一个人，她有点怕，她也不想熬夜。 我听娜娜这样说，就想起我们签的合同中写着，实习生不用上夜班的条例，我便顺口说了出来。同宿舍的姐姐，（也是电话总机工作人员）也是我们上一届的学姐，告诉我不要拿合同说事，她来了电话总机，上夜班是避免不了的，早晚的事。听宿舍的都这么说，我也不在说什么了。 大约一个月后，娜娜便开始上夜班了，看她每天三班倒，莫名庆幸还好当初不是我去了前厅。西餐厅其实蛮适合我的，两班倒，不会安排我们实习生上夜班，都是酒店领班轮流上夜班。我和娜娜以及宋聊起这个话题，“还好当初去前厅的是你，如果我去了，我是不可能上夜班的，到时候还得换回来。”我说着大实话，娜娜与宋也明白我的意思，肯定我的话。 “为啥你不能上夜班？”马学姐问着，看我也明明年级轻轻的，怎么就不能上夜班了。看着马学姐的追问，我笑了，任性地来了句。“反正我不上夜班，打死也不上，没理由。” “那还好你没来，不然又少了一个上夜班的人，总机人本来就不够。”马学姐说着，我们都明白她的意思，在电话总机，有一个残疾的小姐姐，她双腿残疾，每天坐着轮椅上下班，她和其他人待遇不同，她上朝九晚五的班。一开始我们知道的时候，都挺佩服她的，即便这样了，也坚持自食其力，娜娜也是如此。而一个月两个月过去后，娜娜的想法变了，就如马学姐所说，她身体不便，残联还动不动搞活动，领导又向着她，上班说不来，就不来了。而她若不来，就要有人替她顶班，也因此总机的人不喜欢她了，都领一样的工资，而她总是被照顾。 我默默听着，不说话，明白大家的意思，也明白那个残疾小姐姐的苦。是啊，上班和上学不一样，上学请假，请了也就请了，不会影响到他人的利益，但上班就不一样了，自己请了假，就必须有人顶上，次数多了，必然会被同事讨厌的。 第113章：同学，同事 连续上了一个多月的班，我慢慢熟悉了，上班也比较轻松。西餐厅虽然也是二十四小时制的，但最主要的工作，还是为住户提供早餐，并不算是酒店主要的营业部门。晚上是点餐，周末以及各种节假日，餐厅中午也会开自助餐。二十四小时为住户提供送餐服务，外加一个大堂吧。西餐厅会通过前厅的通知，在每一位VLP入住前准备一份水果送到客房，不过一般都是晚上送，客人第二天入住。 在餐厅的工作很简单，餐前摆台准备，餐中转着桌子收脏餐具以及擦桌子，餐后便是卫生打扫。可能我的笑容比较自然可亲，每天早上特别忙的时候，经理与各位领班喜欢让我给各位宾客倒咖啡红茶。这个工作很简单，只要领着两个壶到处走就可以了，若是VLP会员客户，就用咖啡机打现磨咖啡端去。 和我一样新来的服务员，都总喜欢抱怨，每天走的路太多，忙的时候太忙了，早餐能有五百多人同时用餐。不过我感觉还好，虽然跑不了，但打小就特别能走，不喜欢久坐与站着。晚上送水果，没人愿意去干，毕竟西餐厅晚上很闲，送水果却要一层一层的跑，而我反而喜欢这个活。我的工作基本变成早上为客人倒咖啡红茶，晚上在客房送水果。一边送，一边吃，累了就在楼道坐一会，很潇洒。 我每到一个新的环境，都习惯性的不说话，第一反应是观察。在餐厅的一个多月，工作并没有让我觉得很累，而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我若在留在酒店工作，没人任何前途可言。 我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上夜班的，而酒店的发展就是就前厅，前厅都是要上夜班的。我再次陷入了思考，我毕业后要做什么？如果不做酒店，我专科的学历可以做什么工作？相比起我的同学，我的年龄比他们大两三岁，我熬不起。像娜娜她们完全可以在酒店工作两三年再换工作，趋于稳定，而我不行。 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开始关注各种招聘信息，我想和姐姐一样，以后做一个销售其实也不错，很锻炼人，而且我觉得我可以做一个成功的销售，去4S店卖车不错，收入可观，也是当下社会发展的趋势。趁着年轻做两三年销售员，可以攒点钱，有了钱才能有更多的选择。 我和酒店签了一年合同，先开开心心过了这一年再说。当时的我就是这样想的，想法很简单，也丝毫没有想过自己在酒店的发展。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工作起来也是顺风顺水，始终都是一张笑脸，看上去好似没有任何烦恼。 在酒店上班的同事们，多数家距离A市很远，基本全都住员工宿舍，而我却可以随时回家，一路上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每当酒店特别忙的时候，有许多姐姐都喜欢抱怨，不想干了，要换工作，说着哪个酒店缺人，哪个酒店的住宿条件好。我听着，无知的来了一句，“既然要换工作，为什么还是酒店，换个酒店工作性质恶没差啊？” 我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不在说话了。一个对我很好的姐姐问我，以后不打算干酒店吗？我笑了，没有立马否认，我若说的太过露骨，是会被排挤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是实现阶段，毕业后我想尝试其他工作看看，我觉得没必要把酒店变成自己唯一的选择。” 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却无形地打了几位同事的脸。在座的都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工作，经常是牢骚满腹，而她们不是没想过离开酒店这个圈子，而是没有勇气，不知道自己除了酒店还能干什么。当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没过几天，我就发现我的洒脱与潇洒的性格，被个别同事们讨厌了。 我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们讨厌我，只是我比她们有想法有勇气，敢于跳出不适合自己的圈子。而且我喜欢的姐姐，依然喜欢我，对我好的人对我依然很好，这样就行了。 我也慢慢明白，自己被讨厌的原因。我这样性格潇洒，洒脱的女生，本来就容易被女生嫉妒，即便我们一样的都是服务员，而我是暂时的，刚刚开始，具备更多的选择，被讨厌是难免的。当部门聚餐的时候，也是和大家搞好关系的时候，我是不能喝酒的，自然会拒绝。而我的拒绝，让她们觉得我这个人不团结，觉得我看不起她们，觉得我自命清高。这是一个对我好的姐姐告诉我的，让我明白这个道理，既然上了班，就合群一点，一杯酒而已。我还是拒绝了，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即便姐姐不告诉我，我也能看出个七七八八，她们瞟我的眼神，我就能看的出来。 我很无奈，笑而置之，回想起一起在学校聚餐的场景。以前在学校也会和班上同学出去吃烧烤，去KTV，我们宿舍一般都是去的。在这种场合都是要喝酒的，但是没有人会让我喝酒，我笑着说一句，“抱歉我不能喝酒。”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没人会说什么。有的时候喝开场酒，每个人都会倒好，我不想破坏气氛，想着呡一口就好。可当我端起酒杯的时候，班上的男同学看到，直接拿了过去，给我换了水，还强调我注意身体，不要喝。我看着点点头，没想到大家都记得，都明白。 我想着，突然庆幸自己当初当众说出实话，告诉大家自己身体不好的事实。如果不是全班都知道，出去喝酒，估计班上有的同学也会这样想我吧！会觉得我是个自命清高的大小姐，不合群。而我的弱点大家都知道了，博得大家的同情与体谅，我这样的性格反而不会被讨厌，换来同学的尊重与欣赏。 即便我明白姐姐话里的道理，但我真的不会告诉同事我身体不好的事，在我看来，同学与同事是不一样的，她们怎么想我，怎么看我，我是真的不在意。把自己的致命的弱点告诉同事，那真的会致命的。 第114章：没那么简单 在酒店实习的日子，虽然我明白自己干不了酒店，但爱笑的性子，还是比较适合服务业的，也因此能博得客人的喜欢。 我晚上喜欢送水果，做这个别人不愿意做人活，也是有原因的。一是比较自在，可以吃水果；二则是可以收小费。一般情况下，送水果客人是不在的，偶尔会遇到客人，我会很礼貌的给客人送进去，客人若是有什么其它需要，我就顺手帮着解决了。我长的小，客人一看我就问我是不是学生，来实习的，我就如实说了，会和客人友好的聊几句。遇到港澳台的客人，他们会给我小费，我也只是假装拒绝，含笑接过，还会为他们多备些水果，并向客人送上祝福与感谢的话语。 有的时候在客房送水果，会遇到不是VIP客人的住户，就会问我他们客房有没有。领班教我的时候，都是不许我们给他们送的，告诉他们原因就好。而我一个人的的时候，就完全由我做主，当客人这样问我的时候，我会给他们送一份到客房。笑着告诉客人，“我们酒店的规定，会为每一位VLP客人准备果盘，虽然您还不是VLP，但既然遇到了，就提前为您送一份水果，祝你早日成为我们酒店的VLP。” 每当我这样说，客人都会很高兴，还会对我说谢谢。夸我们酒店服务好，下次还会选择我们酒店。有时候客人第二天吃早餐时遇到我，还会和我友好的打招呼。每当看到客人满意的笑脸时，我都非常满足。也是在和同学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们从来没有收到过小费，送水果就更没可能了。我听着，心里美滋滋的。 在大二下学期，姐姐在美团辞职了。我听姐姐说的时候，非常生气，突然觉得好现实。姐姐的公司，也就是美团，开发了一个新的部门，把公司业绩前十的，全部调到新部门去了，让他们开拓市场。而姐姐说，“公司也不想想，我们都是老干部了，早就干累了，根本没有精力去开发什么新市场。” 我听着，突然觉得美团好狡猾，如今美团在A市稳定了，不在需要那么多的销售人员去跑业务了。大半年前美团就开始裁员了，姐姐的同事也因此被裁了好多，而姐姐的业绩是不可能被裁员的。不知道是我想太多了，还是什么，总觉得美团是故意的。姐姐之前跑出来客户，基本每个月不跑新客户，负责续约，工资依然可观。公司把业绩好的人员全部调走，就好似故意的一样，逼着他们离开，像姐姐一样业绩好的，大多都辞职了。不知道是我想多了，还是什么，总感觉是被美团逼走的。 那晚我和姐姐聊了好久，姐姐辞职在家，也有些日子了。姐姐想自己开个网店，卖衣服，毕竟姐姐的眼光一向很好，衣品一直让人羡慕，自己也像个衣服架子一样，总是被问她的衣服从哪里买的。当姐姐这样说她想开网店的时候，我不赞成姐姐的想法，我不希望姐姐在家工作，开了店她一个人经营，是非常辛苦的事情，而我一直觉得，姐姐性格并不适合做生意。 我和姐姐说了实话，谈了我的看法，姐姐却告诉我，她已经申请成功了，还让我给她帮忙。我没有理她，明明知道我还在上学，也没有电脑，而姐姐就这样开了店，我虽然不赞成，也帮着宣传分享店铺。而姐姐的心始终不定，没有固定的收入，让姐姐觉心里很虚，最终姐姐还是自己在外面找工作了，在一个小公司当了销售经理。 姐姐对自己如今的工作很不满意，操的心太多，公司也是个不靠谱的，也因此姐姐时常在我面前抱怨，说她不想干销售了。 “不想干就别干销售呗！找个其它的工作不就好了。”我问着，我眼中的姐姐一直都很厉害，我觉得姐姐可以。“你想的太简单了，我简历递出去，找我面试全都是销售，转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事。就算你想转行，但机会却是很少的。”姐姐的话一出，我恍然大悟，是啊，转行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便你有转行的心，面试单位看到你的简历事，还是想让你继续干销售，毕竟曾经的业绩那么好，单位面试看的还是你的价值所在。 我看着姐姐陷入工作危机，让自己再次陷入思考。曾经的我对销售有着说不出的喜欢，也想着像姐姐一样毕业干几年销售，努力拼业绩，攒点钱，如果觉得累了，再换工作，找个工资差不多，轻松稳定的工作。而和姐姐的一席话，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我想的太简单了，世界上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并没有干过正式的销售，喜欢销售行业，是因为自己兼职时做销售带给我许多成就感，可是兼职终究是兼职，如果干了销售当业绩不稳定的时候，我还会这样想吗？我再次陷入思考，销售并没有那么简单，倘若我做了一名销售，姐姐的现在，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我。当我刚刚在酒店实习一个多月的我，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我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控扰，毕竟我还没有毕业，我不过是个实习生而已，我还有许多时间够我思考。 我在酒店的工作也是非常顺利的，没有什么难度，一边玩一边干就好了。当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非常兴奋，虽然只有一千八，但却是我的第一份工资，有着特殊的含义。 虽然我工资只有一千八，可我的银行卡里，有五千多块钱。而这些钱都是我从生活费中省下来的，每个月爸爸都会给我一千的生活费。很多女生在大学里很能花钱，而我们宿舍从不攀比，自然不会花很多钱，自己还动不动就和同学出去打工，这些钱自然而然就攒下来了。 在我还没有实习的时候，爸妈就开始在我耳边念叨，要给他们买什么礼物，问我第一个月工资打算怎么花。我本来没有打算花的，可爸妈都这样说了，我还有的选择吗？毕竟孝敬父母，也是应该的。工资发下来后，我就给妈妈买了一个新手机，又买了一个量血压的机器，三千块钱就这样没了，心疼啊！可回到家看到父母幸福的样子，钱花的也算值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就是最好的。 第115章：肝癌 在酒店工作的三个月，也正是酒店最忙的日子。在我们这，酒店都是从六月份开始忙，一直到十月，而我们恰恰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实习。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工作每天都在运到，睡眠质量反而更加好了。 那天，具体日子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晰了，是九月还是十月的一个晚上，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告诉我，爸妈也都在A市，爸爸生病住院了。妈妈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很稳，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也没有在意，随口就问妈妈，“老爸咋了?” 妈妈没有多说一个字，很稳的来了一句，“肝癌!” 当我听到到时候，没有太在意，对我没有形成多大冲击，老爸的肝一向都不好，还从来不听话，烟永远都戒不掉，每次戒烟几个月，不知什么时候就又偷偷吸上了。老妈每次骂他，老爸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哪有那么夸张，就不能盼我点好？”每次说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不屑，语气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在我高中的时候，老爸就在戒烟，可我到了大学，老爸还在吸烟。我记得特别清楚，我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晚自习放学回来，爸爸不在，我问妈妈，老爸去哪了？妈妈说老爸去A市拿体检报告了。我没有多问，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老妈看我满不在乎的模样，就和我开了个玩笑。 “你就不问问你爹啥情况，要是得了肝癌咋办？你个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关心你爹。”老妈说着，还用眼神瞟我。 我记的特别清楚，晚上回来，我当时正在洗漱，透过镜子，看着老妈略带笑意的脸。我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继续揉着自己的脸蛋。不屑的来了一句，“咋办？肝病么！最坏的结果就是肝脏整个切除，不过没事呀！可以肝脏移植，继续续命。” “走你个傻半吊子，哪有那么容易。”老妈玩万万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句。 “咋了，我又没说错。我的肝是好的，我姐的，你的，也都是好了。到时候可以给老爹做肝脏移植手术，把我的肝切三分之一给老爸续命，我的肝是可以再生的，不会有多大影响。最差的就是在老爹身体出现未能预知的排异反应，不过亲属之间移植排异效果会小很多。”我说着，很轻松的样子，用着自己高中当时正学的生物知识回答老妈的问题。 老妈看我那认真的模样，笑了。 那天电话里，老妈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肝癌，让我回想起来那晚我与老妈的对话，不知道老妈还记不记得，但是我记得。 电话里，我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老妈的问题。电话那头，妈妈听我不说话，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是良性。你爸那个贱皮子，我让他去体检，还和我吵架，如今拿到化验单傻了吧！还好我定期让他去做体检。” 我听老妈说着，嗯着，没有多说什么。第二天我要上班，第三天和经理请了一天假，去医院看爸爸。我们经理是个短发的小姐姐，很能干，问我为什么请假，我如实说了。经理对我们一向都挺好的，给我请了两天假，上我去陪我爸。 妈妈忙着店里的生意，爸爸一个人在医院，接受各种检查。我记得那天下午去的，陪着老爸做各种检查，跑着帮老爸拿化验单，一直到晚上。姐姐和她男朋友来了，还带了晚饭。 那天晚上刚好有一个体检，我们就都去了那栋楼，肝病的专科体检楼，顺便拿白天其他的体检单子。姐姐很乖，一直缠着爸爸，形影不离跟在身后。爸爸和姐姐在做检查，我说我去拿化验单。 姐姐看着一旁一动不动的沉，让他陪我一起去。我说不用，姐姐不高兴了，使者眼色让沉和我一起去。就这样，和沉一起坐电梯到楼上去。 电梯里没有外人，就只有我和沉，我没有与他交流的意思，快去快回就好。沉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仰着头看他，他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语气问道；“你爸到底啥病？遗传吗？”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愣了一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有看着他，不友好的来了句，“你说呢？”我的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开了，我快步走了出去，没有理他，拿着单子就下楼了。我不懂这种问题他为什么要问我？他不应该问我姐吗？他与我姐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他怎么可以来问我啊？这都不明摆着吗？我姐还带他过来，没有任何避讳，他还需要问？还担心是否遗传？ 那天晚上他问了我那个问题后，我一直没有理他，而他也是以一种外人的身份跟在我们身后，言行举止都表现出特别拘谨，不自在。也只有我姐会理他，会时不时回头看他。 回病房后，老爸说他要做一个手术，小手术，栓塞手术。老爸和我说着的，我只是在听着，那时的我，丝毫没有感觉出老爸的害怕与紧张。我不太在意，因为医生说了，只是一个小手术，和我当初做的那个手术性质类似，都是注射药物到体内，不过老爸这个是往体内注射，从腰部往肝脏上慢慢导入，杀死癌细胞。我做过类似的，自然知道，这种手术没有什么危险。 我经历的多了，似乎看什么都很淡，对于生病死亡，都不畏惧。可我丝毫没有替老爸想过，以为老爸年龄大了，经历必然比我多，应该能想的明白，小手术而已。而老爸的心里承受能力，远不及我们家三个女人，我想从老爸确诊那天开始，心里就打了结。 手术还在安排，要等。第二天我又去了医院，老爸一个人在医院，太孤了。我去的时候，大姨也在，来看老爸的，而且这几日大姨天天都来。大姨与老爸聊天，都是劝老爸放宽心，是良性，别太在意。 老爸应的很好，语气还很潇洒的样子，“唉，手术我不担心，病了就安心听从医生安排就好。”老爸潇洒的语气，把我也骗了，真的以为老爸不在意，和我一样看得开。 无知的我还在一旁插话，“没事么，小手术而已，和我当初那个差不多。”我说着，还觉得大姨想多了。 第116章：精神支柱 我虽然没有看出老爸的心结，但和老爸聊天，我听的出来，老爸心里不舒服，来医院看老爸的，全是我爸妈这边的亲戚，爸爸的兄弟姐妹，一个也没有。老爸和我说着，很委屈，说老妈不让他的兄弟知道他住院了，觉得我的叔叔们嘴巴不牢，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老爸得了肝癌，即便是良性，也不想，只告诉了大姨一家人，她们住在A市，可以帮点忙。 我看着，老爸委屈模样，想自己的兄弟姐妹来看他，宽宽心，又觉得老妈说的有点道理，无力反驳。 “我妈也真是的，面子永远大过天。”我说着，不自然地低下头。我的病，妈妈就不让任何人知道，生怕别人知道我是癫痫病，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外人知道，大姨和舅舅家的人知道，还是因为她们看过我犯病的样子，没办法了，只能如实说了，其余没有人知道我具体是什么病。 我理解老妈的做法，让别人知道我是癫痫病不好，对我不好，会影响我未来的发展，会用有色眼镜看我，我会成为大家眼中的可怜人儿。同样的，爸妈也会受到非议，会让外人觉得我们家日子过得苦，有一个这样的我，拖累着全家人的幸福指数。 看着老爸心心念念想见自己的兄弟，我觉得老妈做的不对，她不该这样，应该替老爸想想。我和大姨聊天，告诉大姨反对妈妈的做法，觉得妈妈做的不对，问了大姨怎么看。大姨叹了口气，又看着爸爸，说老妈做的确实有点过了，这虽然是小手术，但却是大病，老爸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说：“我不管了，如果有亲戚问怎么回事，我就说我爸住院了，要做手术，不说什么病，到时候看吧！我的叔叔们就是在怎么不计，我相信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大姨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我看着办，最好不要让我多嘴的六叔知道就好，他知道就是个麻烦，有着不可预知的后果。 我自然明白，六叔是不能让他知道具体原因的，让他知道，就怕他哪天脑袋一转，噗溜就说了出去。 当天晚上，我就和老妈发微信，有些生气，告诉老妈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应该替我爸想想。老妈还是油盐不进，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让我乖乖闭嘴。 之后的一天，我也不知姑姑是怎么知道老爸住院了，就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就是老毛病了，需要做个小手术，在某某某医院。我就这样，不经意的就告诉了姑姑。 没几天，老妈就来了，我下班也去了小房子。老妈问我，是不是我告诉姑姑的，她打电话追问我妈，到底什么病。 我看着，字里行间虽然是指责的话语，但老妈的语气神态，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我反而更加猖狂了，反问老妈，“老妈，如果你得了这种可能会死的病，要做手术，而来医院看你的，都是我的叔叔们，你的兄弟姐妹一个都没来，你心里面会舒服吗？老爸已经这样了，你让他心里舒坦一点不好吗？” 老妈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一向强势的老妈，自然不会让人，“我的兄弟姐妹才不会像他们那样不靠谱。” “嘁，你永远都觉得自己的都是最好的，对我爸来说，他的兄弟们再怎么不计，也好过你的兄弟姐妹。”我言辞凿凿，堵的老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个挨打毛，再怎么说你也不能主动告诉他们呀！”老妈继续说着，明显没有真生气，反而笑了。 “我有那么蠢吗？是姑姑主动问我的，我才顺口说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都传到我姑姑耳朵里了，～～（我堂弟）昨天也问我呢，看来我五爹家也知道了。”我如实说了我，老妈也不再说什么。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没几个人知道我是癫痫病，但流口水是众所周知的，都知道我小时候脑袋摔了，打小就体弱。而初高中平凡请假，也让更多人知道，我的脑袋不是很好，年纪轻轻，但会犯糊涂。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小，你以为掩藏的很好，有时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老爸连着住院，一个多星期了，可手术一直没安排上。那天我去医院，老妈给了我一个红包，让我等会递给主刀医生，让我送过去。我拿着，偷偷看了一下金额，两千块，没说什么，或许老妈就是想图个安心，给了就给了吧！礼多人不怪么！ 我就按老妈所说的，送了过去，那个医生一点也不避讳，让我放下就走，我连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我看着，起码他知道我是哪个病床的女儿，这就够了，毕竟办公室还有一个年轻的医生，多说不好。 我回来继续陪着老爸聊天，大姨也在。老妈那个烦人鬼，尽是说些不靠谱的话，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说：“你告诉他们有什么用，一个个只是打电话问，一个来看的人都没有。” 我很烦老妈这样，不客气地说道：“我舅舅家不都也知道吗？他们来了吗？他们本来就不住在A市，当天来了，当天就要回家，都是问我老爸什么时候做手术，让我确定了后给他们说一声，你这个人真是搞笑。” 我没有理老妈，当众拆了老妈的台，坐到老爸一旁。老爸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兄弟们都知道了，问我给他们怎么说的，如实说了过程，没有多说具体是什么病，只说是老毛病，毕竟老爸肝一直都不好。 我看着老爸，一下子有精神了，话也多了，问我都谁知道了？怎么知道的，还要看我与姑姑的聊天记录。我就在一旁笑着和老爸讲，如实说着。看老爸高兴的样子，忽然发现，对爸爸来说，不光我们是他的精神支柱，他的兄弟姐妹们也是。 人真多很奇怪，虽然我很讨厌我妈这样，而现在回想，自己有时候还和老妈有点像，得理不饶人，说些阳奉阴违的话。只是和老妈比起来，要好一点，我只是生气的时候说一下，让对方难堪，还是都是故意那么说的，而老妈似乎习惯了。生活还真是一面镜子，爸妈身上的毛病，我也种了好几个。果然对我们晚辈来说，父母对自己的影响，是最深的，潜移默化的。明明很讨厌爸妈的毛病，但在不经意间，身上有着他们的影子，却还不知。 指责起他们来言辞凿凿，而自己犯类似错误的时候，却是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欠妥当。网络年代还真是奇怪，自己的恶习就那样明目张胆的在网上挂着。这样真的蛮讨人厌的，即便自己做法观点是对的，也不能得理不饶人。明明可以自己给自己放个梯子，找台阶下，又何苦继续往上爬，让对方更加不自在呢？ 第117章：“红包” 那天早上，手术还没有安排，下午，就收到护士姐姐的通知，明天早上手术。我呆呆地站在那，不敢相信，只是一个红包，竟然这么迅速。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医院，手术日期也没有着落，这也太快了，就好像在等着我们给红包一样。 我记得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长的挺帅，家庭条件也挺好的男生，只是他行为不是很讨喜，花钱大手大脚，学习不好，和我一样坐在后排，也算有些交集。他对同学挺好的，但总喜欢和老师对着干，让我觉得他很幼稚。我喜欢叫他败家子，就因为他花钱大手大脚，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有一个一百多的杯子，他用来喝了一次奶茶，因为懒得洗，放了许久，打开后异味很重，我就看着他，直接扔进垃圾桶。我完全不看好他的这种行为，和我的消费观完全不同，太浪费了，更何况钱不是他赚的。 有一次自习课，他又与班主任吵起来了，具体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他们谈到了钱，他貌似是他爸妈花钱让他来我们高中上的，而他对此满不在乎，一副牛哄哄的模样。 我好奇就问坤同学，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他能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坤同学告诉我，他爸妈都是医生，主刀的那种。 “医生？也不应该这么高工资呀！医生没那么高工资，我就是好奇他怎么养成这样的？父母缺少陪伴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主刀医生可是很赚钱的，红包收入可是工资的好几倍呢！” “不会吧！哪可能呢！”我说着，是真的不信，觉得不可能，毕竟是电视上演的，现实中我一个也没有遇到过，觉得医生这个职业挺圣神的，收红包的医生绝对是极少的。坤同学笑我傻，太天真了。 护士姐姐来通知老爸手术的时候，我就愣在那，呆呆地站了许久，想起了这件往事。突然觉得好讽刺，当初的我是那样不信，还反对坤同学的话，天真的像个笨蛋，而如今，我不光信了，红包还是我亲自送给主刀医生的。我本以为那红包是买过心里安慰，不是那样的，即便我亲自送过去的，也真的没多想。住了一个多星期都没安排上手术，只说让我们等。早上给的红包，下午手术就安排好了！这前后的差距，让我一下反应不过来。这个社会，真的好现实。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明白。 为此，我有些不高兴，可无可奈何，如果红包让主刀医生更加认真一点，我们当然乐意。我就做在那，发呆想了好多，又换了一个的角度来想，每个人收到额外的奖赏时，都很高兴，也都很更加认真。就好像我在酒店上班，收的额外的小费时，会对那屋的客人格外热情。同样是送水果，会给他多送一点，早上遇到迎接他时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更加热情地招待。 小费与红包，性质其实也没太大差别，都是本质工作外，额外的收入。谁不希望，得到工作之外，额外的收入呢！如果能让主刀医生对我爸多关照一点，给了也是好的。我说服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毕竟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我不也心心念念希望收到工作之外，额外的“红包”吗？那又何必责怪医生呢！更何况人家比我专业太多了。 我就这样想着，不在纠结医生的医德医风问题，不过心里还是认为，收红包的医生总归还是少数，毕竟也不是任何医生都拥有做手术的本领。 那天下午我回酒店上班了，发消息告诉我的姑姑与堂弟，明天十点手术。第二天又和经历请假了，经理安慰我，怕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看着一脸认真，安慰我的经理，还说在就想我我单独谈谈，让我等她一下。我笑了，说道：“放心，我没事的，我没那么脆弱。而且我爸是良性，我相信会好的。”我笑着对经理说着，面显轻松，句句都是实话。而我的话倒是把经理惊到了，愣了一下，又看着我这个傻丫头笑了，挥手与我告别。 我快步走了，回宿舍换下工装，连夜回小房子，第二天和姐姐一起去医院。一路上心里都是暖暖的，经理一句关怀的话，是我在职场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而我的话，大概惊到经理了。 第二天我们老早就去了医院，没一会，来看爸爸这边的亲戚来了好多，叔叔姑姑，我堂弟，我堂哥，我表叔也来了。看着被大家围着，乐呵呵的老爸，更加坚信，我告诉姑姑，是对的。 手术在另外一栋楼做，护士姐姐直接把躺着的爸爸，连同他的病床，直接推下楼去。我在一旁看着，突然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我想象中简单的小手术，和我那个一点都不一样。护士能这么重视，医生能准备那么久，没那么简单，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们都在手术室门前等着，大家都在聊天，都相信我爸这么好的人，不会有事的。问着妈妈具体情况，妈妈还是含糊其辞，话语中和我一样坚定，老爸不会有事。而亲戚也都是聪明人，不会追问，毕竟都到病床这来看过了，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姐姐拿着手机在给沉发消息，告诉他我们这边的情况。姐姐本来让沉也来的，可我和妈妈都拒绝了。妈妈觉得明天来的都是亲戚，姐姐和沉没到那一步，完全没必要过来。而我不想让沉过来，就是因为沉那天在电梯问我的那句话，从那句话后，我就觉得姐姐与沉完了了，在一起是没可能，玩完了。我好像告诉姐姐那天电梯里的事，可我开不了口，不是为了沉，而是为了姐姐，毕竟她还一直在坚持那份感情，我不能说太多伤她，刺激她，总觉得姐姐能想明白，主动放手，开始新的生活。 看着姐姐在发消息，我只能呵呵笑了，看着那个傻姐姐。沉那天的话不光表现出他与姐姐直接信任感没了，还看出他担心我们也有肝病，也怕我爸的病成为他的负担，要花钱，也需要照顾。毕竟我家没有儿子，我姐又是老大。不知是我想太多了，还是事实就是如此，电梯里随口的一句话，我能衍生那么多。我真希望，是我想多了。 在感里，一个人的坚持，必然没结果，而独自坚持的那个，让我们佩服，更不忍伤害。而我也想看看，结局会不会出现奇迹。 第118章：招聘 手术结束了，医护人员让进去几个男士，把爸爸平稳地从手术台上抬到病床上，爸爸暂时不能动，腰部还有伤，一定要小心。还好来的亲戚多，许多男的，就连比我小的堂弟也去帮忙了。我看着，突然明白，为啥长辈都想要儿子了，这种时候，儿子可以上前帮忙，而我们只能在一旁看着。 我看着众人把老爸抬下来，妈妈在一旁指挥，“慢点慢点，往这边放。”看着这样的画面，会心一笑。 手术很成功，没有任何问题，要看手术后，老爸体检的单子，才能看出是否有效。一向母老虎的老妈，一下温柔了许多，对老爸照顾也是体贴入微。 我继续回酒店上班了，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思考。我身体上不了夜班，干不了酒店，同样也其它需要上夜班的工作。我本来想毕业后找份销售的工作，锻炼一下自己，看看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干销售。而老爸如今的情况，我要是做销售，老爸会被我气死的，而做了销售，之后可能和姐姐一样，之后想换工作，也难。 那我可以做什么？这样的我可以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在手机上开始关注招聘信息，下载了多个招聘的APP。 我审视了一下自己，自己的优点是思维能力强，能说，长的有亲和力，招小孩子喜欢，胆子大，洞察力强。而我也有着致命的弱点，身体弱，上不了三班倒的工作，上不了夜班，学历低，只是大专，也没有任何资格证书，大学没有学过什么实用的技能。脸面长的太小，娃娃脸。长的小对女生来说是很好的，但对用人单位来说，给人感觉就是没长大，不靠谱的样子，让人信不过，面试通过就会很难。 而我毛病也是很多的，和普通人一样，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想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那样才能干下去。而心里又想再玩乐几年，还不想那么早稳定，心里还有些纠结。 我拿着手机看着，这样的学历，还真很难找到自己理想的工作。我一边上班，一边关注着各种招聘信息。 我记得那天，已经入秋，天气挺冷的，有一个秋季的招聘会。我提前知道了，打算过去看看。 招聘会是一天，我当时想着，早上人太多，我下午过去，反正要开一天。我赶两点过去，看完后直接回酒店，去上班。哪成想，我跟着百度地图到的时候，现场好空，大多收摊了。只剩下几个个，还在招聘。 我穿着风衣，半扎的丸子头，画了淡妆，特地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点。招聘的人对我还蛮客气，让我把自己的简历给他，他们是哪哪哪单位的。我挥挥手，告诉他们，我只是来看看，我还没有毕业。他们很客气，说他们公司也招实习生。我笑了，如实说我已经在实习了，到期还早呢！我只是来看看。 听我这么说，他们总算不问了。我急忙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看。虽然已经散场了，但贴在墙上的招聘启事还在。我走走看看，好的公司大多都是招技术性强的员工。那些我没听过的公司，招女生的也很少，有的只限男性。有适合女生做的工作，如文秘，行政助理，会计等。我站在那看着，这类工作都需要本科以上，有会计证等之类是相关证书才行。慢慢看着，越来越灰暗，果然学历压人，没有本科学历，连门槛都进不去，而大多适合女生的工作，还都只招文科生，要求会应用文写作。 反正没什么人了，我静静地一个个看着，仔细看着个个单位对招聘人员的要求，只看这个。就是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突出的优势，挽回一下劣势。我也找到了一个，就是酒店专业学的礼仪课了，有的要求女生懂得一定礼仪，形象气质佳的优先录取。我看着，总算笑了，果然懂礼仪，大方的容貌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我继续往下看，想继续找找，却让我看到最不想看到的要求。有的招聘信息，人员要求的最后两条，是对员工健康的。有的直接写“要求员工身体健康，无特殊疾病。”而有的，直接举例摆在那，“如有心脏病，癫痫病史者不予录用。”我看到的时候，没有对我产生什么打击，只是心里震了一下。我只是夜间癫痫，我不说没人知道，就是白天犯病也只是小发作，重复当初那个谎言就好，也可以说自己低血糖，低血压，或者中暑，没有人会在意，毕竟我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没有人会真的在意，顶多劝我多吃一点。 虽然这条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我莫名的想到了和我同病相怜的人。我又往回走着，这才发现，有一半的招聘信息，人员要求最后两条都是这个。我又习惯性，不知不觉开始思考了。一直不想做女生，不明白自己这样的性子，为啥偏偏是个女的。而这个时候，突然有点庆幸。我是女的，被社会认为弱者，就算在单位犯病了，还能装无辜，装病，瞒过大家，还能继续工作，大家不会在意。而男性的话，我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装病可能会被辞，毕竟如今的社会，一点也不缺人。 回去工作后，我还是在想，自己能干什么？连续又过了几个月，老爸又做了一次一样的手术，每次手术时，都要求去两个男士，帮着抬爸爸。老妈这时候就看着我和姐姐说，“如何你们两个是儿子，就不用别人帮忙了。” 我和姐姐都站在那不说话，我明明也上去抬了好吗？哎！这要是两个儿子，你们养的起吗？我也只能心里想想，毕竟没如果。我也多希望自己是男的啊，说不定就不会摔伤，也不会得病。不过肯定是个小帅哥没错，毕竟我长的像老爸，不过可能是个花心大萝卜。我这么能说，哄女生还不是信手拈来。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老妈的一句话，能让我在那傻乐半天。即便是不好的话，也能自己消化，由坏变好。由深沉的脸，经过自己的脑补，转变为一张笑脸。还真像樱桃小丸子一样，一遇到好事，不开心的就全忘了。 第119章：那年 我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虽然身在酒店上班，但心始终在考虑自己的未来。我觉得自己不能光想，什么都不做，与其在酒店浪费时间，不如自己去外面找工作尝试尝试，反正在哪实习，都是实习。只有亲生经历过了，才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 我觉得不对，不能停留在想，有点行动才行。我本来就不小了，比班上同学都大两三岁，没那么多时间耗下去。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娜娜，娜娜只是说我们和酒店签了一年的合同，没那么容易走掉，更何况还有学校这层关系，没那么容易。我笑了，告诉她我自有办法。而我想的，就是自己体弱的借口，只要病历往出一拿，学校巴不得我早点回家。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爸妈，想提前结束实习。妈妈不同意，不想让我到外面去，她不放心。可我还是叨叨个没完。“我以后又干不了酒店，何苦在酒店浪费时间，不如出去看看，尝试一些其它工作，看看自己到底可以干什么。”我把我想法全部和盘突出，老妈只觉得我一天信口开河，想一出是一出。 我继续和爸妈说着，又是撒娇，又是耍横。老妈不同意，可老爸耐不住我的撒娇，帮着我说话。老爸一天在老妈面前说着，总算答应了。 我主动和餐饮老师联系，说我有些个人原因，要提前结束实习。我和老妈，一起去了学校，签了单子，餐饮老师问着，我便如实说了。老师不敢相信，直愣愣地看着我，也就两秒的时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爽快的帮我办理手续。 我和老妈拿着单子就走了，在楼梯间的时候，老妈温柔地笑了，说：“你看你老师刚刚看你那眼神。”我回头白了老妈一眼，让她赶快走。毕竟这种眼神，我又不是第一次见。第一次见的时候，强忍着差一点哭出来，而如今再见，已经变为平淡的心。只是还没有修炼到，可以笑着。我的反应，大概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吧。 就这样，我提前办理好了手续，可以随时离开酒店。我继续在酒店干着，在过年前，我结束了自己在酒店的工作，直接回家过年了。同事都和我说完全可以再留几个月，毕竟酒店已经不忙了从十一月开始，就已经慢下来了，只有过节，搞活动的时候，西餐厅才忙。可我还是执意要走，要回家过年。 那年刚好是我的本命年，我不会为了钱，让自己不快，毕竟这一年，对我来说还是特殊的年份。那一年过年，特别热闹，小舅舅的儿女，也就是我的表哥表姐都前后结婚了。表哥的我知道，毕竟订婚我都去了，而表姐就略显仓促。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结婚了。 表哥的婚房挺大的，是个小二楼，表哥做主，我们都去他家玩了，很难得的一次，妈妈这边的亲戚，基本聚齐了。大姨小姨，舅舅妈妈，我们晚辈基本也全都在。 在这样欢快的氛围下，我却看到了不和谐的一面。表哥辞职已经一年多了，总想着自己干事业，注册了公司，经常在外跑。我是一点都不看好表哥的生意，感觉他像是被骗了，只知道进货，开店，布置店铺，却不知如何卖货。表哥就这样执迷着，我们想说，却无法开口。妈妈倒是和表哥谈论了好几次，不知有没有用，表哥还是自己干了一年多，赔了不少钱。原本舅舅家的日子过的算是宽裕，却也经不住表哥折腾，折损大半。大家嘴上都不说，不提，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不光如此，总感觉表哥变了，总喜欢搭酒场子，以前表哥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表哥是什么时候变得，是婚前还是婚后，但他真的变了。在表哥家玩着，看着他们在喝酒，玩塞子，嫂子在厨房忙里忙外，舅妈，妈妈在一旁搭手。我不知道嫂子去表哥那说什么，是劝他少喝一点还是什么，而表哥却是一脸的不耐烦。 我是滴酒不沾的，大概是全场最清醒的一个，看着大家喝酒，听着长辈聊天，偶尔说些讨喜的话，又偶尔说些讨人厌的话。看着亲戚们面容，有愁容，有笑脸，但欢笑声从来不少，一阵一阵在屋内响起。 那次真的是很难得的一次团圆，每个家庭都有着自己的不易。大姨家两个儿子，算是子孙满堂，而大哥哥离婚后，一直未娶，一个人带大了大侄子。而大侄子正在叛逆期，中专没有念完就辍学了，在家待着，因为未成年也找不到工作，只能做做假期工。这时才明白了学历的重要性，而想回学校，也来不及了。 小姨家三个儿子，小姨爹也去世有些年了，小姨一个人带着三个儿子，还支持着那么一个大的店面，实属不易。人还是那么抠，舍不得花钱，但一个女人有三个儿子，一个还在狱中，如今这个社会，不扣日子怎么过呢？ 小舅舅家儿女都已成婚，也喜得一个外孙女，看上去是和和美美的。而表哥这一年亏空不少，几十万就这样没了，日子过的算是紧巴巴的。 我家两个女儿，原本不存在什么经济压力，而我和老爸的病，却成了最大的花销。 每个家，都有着自己的不易，在这样的场面，大多都是笑脸。当然，有些笑是苦笑，是无奈，比如有人会有意无意提及小姨的过去，小姨的笑。表哥那个讨厌鬼，竟然对我和我姐催婚，长辈都不怎么提，他说，真的太讨厌了。 那天大姐也来了，就在B县，表哥也打电话把大姐叫来了。长辈们都不怎么提及，只是淡淡的问着，说大姐是个傻瓜，兜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还把家与孩子都丢了，大姐也是不说话就只是笑。 他们一直喝了好久，我姐是酒桌上唯一一个能喝的女士，我姐可是滑头，半喝不喝的，灌醉了三个哥哥，她自己确是清醒的。姐姐这招确实高明，比一般人能喝是事实，但有脑子更重要。 而没有喝酒的其她女生，不光要照顾他们，听他们酒后唠叨，还要收拾餐桌。呵，这就是女人，这没什么，毕竟总是要有人来收拾的，可怕的是，在场的男性，大都觉得理所当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会看到不耐烦的表情。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