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重生纣王》 一、我的小说 1、我为什么要写小说? 我写小说的原因很简单,作为一个十几年的老书虫,最近实在是没的看了,挑了很多都不符合自己的口味,所以动笔自己写。 2、我写的什么小说? 我写的是一本以封神演义原著为蓝本,紧紧依托原著,然后再进行展开的小说,所以小说前期都是跟着封神原著的故事情节在走。 至于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涉及剧透,暂不多说。 3、我为什么要这么写? 我这么写,是因为看了太多的穿越小说,种类繁多,花样各异,厌倦了各种技术大爆炸之类的桥段,所以一切都按部就班,没有跨越发展,也没有天翻地覆。 有一点可以提前说,我的书不会出现炸药,不会出现工业革命,喜欢看这种的读者可以移步。 4、我想写成什么样。 既然是以封神演义原著为依托,我也想写成一本古典仙侠。 所以书中会出现一些文言文段落。 而且其中一些文章,我真的是用了很多心思的。 最自得的是其中的《讨姬发檄文》,但写完之后没有一个评论说好,也很失落伤心。 你可以说我水平低,写的不好,但是不写,是不可能的。 5、关于书中的一些用词。 因为本书是根据封神演义原著中拓展,所以用词以原著为准。 原著中出现的“陛下”“天子”等等本书全部沿用,不要和我争辩当时没有这种说法。 本作者文化水平低,不是历史系高材生,也不是考古界大拿,分辨不出到底谁说的正确。 另外还有主角自称,作者也分不清该叫“寡人”还是叫“孤”,一律沿用原著称“朕”。 6、关于读者评论。 首先欢迎读者提意见,比如有读者说主角没登基之前该叫子受,作者以前全写的帝辛,这是作者的错误,所以我虚心接受,并全部修改。 还有的评论,上来就说写的不好,我郁闷一会,也能承受。 至于还有一些,用词比较尖锐的,作者玻璃心,就受不了了。 看完这种评论,连继续写的心情都没有了,所以还请读者嘴下留情。 7、对评论的处理方法。 作者自认比较大度,到现在为止,说不好的评论一条没有删过,也没有禁言过,但请不要过分,作者不动则已,动就是永封。 8、本书的成绩。 感谢编辑,自从签约以来,本书经历了两次分类新书、一次分类强推,现在是首页六频,但本书的成绩不好,到现在收藏没有突破3000。 我预计,本书上架也是个扑街的命,所以靠这本书赚钱我不指望了。 但我还会写下去,是想写个自己心中的封神。 既然不赚钱,我就求个心情愉快,那些喷我的,干脆您就别看了,影响彼此心情,你说呢? 二、说明几个问题 原本开始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我没考虑那么多,心里默认的是读者对《封神演义》原著都很熟悉,这就产生了好几个问题: 1、关于称呼的问题。 这也是老生常谈了,我再说一下,陛下、朕、天子之类的称呼都是沿用的原著。 虽然原著写的时候本身就不严谨,漏洞很多,但不按照原著来,也会产生很多问题。 比如,读者经常说的陛下这个称呼,很多人说应该叫大王。 那我问你,我把陛下改了,改叫大王,那首相商容的首相要不要改,改什么? 亚相比干的亚相要不要改,改什么? 武成王黄飞虎的武成王,要不要改,改什么? 那么多的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要不要改,改什么? 所以,我决定将错就错,全部按照原著一通乱来算了,毕竟这是神话小说,不是历史小说。 2、关于情节进度的问题。 我自己早就有感觉,觉得故事情节发展太快,封神世界本身世界不大,情节不多,有种快要写完的感觉。 这个也是因为当初写的时候心里总觉得读者对原来情节比较熟悉,如果写不出不一样的过程,我宁愿不写,所以很多都是一笔带过,导致一百章出头都已经十绝阵了。 对于这个问题,我的想法是在后面拓展一些封神原本没有的故事,行文风格就不变化了,能简单就简单,我也不想水字数。 3、关于小说人物介绍的问题 我现在也拿不准读者对原著了解到什么程度,什么人该详细,什么人该简单,所以只能按照以往的习惯来了,对不熟悉的读者说声抱歉,有兴趣的可以翻翻原著。 4、关于小说的后续内容。 具体写什么现在不方便说,但不会很快完本,起点仙侠频道签约的标准有一条预计字数就在100万以上,也就是说我肯定会写到那么多,后续会努力写的更加精彩,敬请期待。 第1章 托梁救人却穿越 某三线小城市内一间普通网吧中,王宙正坐在普通网吧的普通区,盯着电脑屏幕中的一篇重生穿越小说在看。 嘴里时不时还发出‘呵呵’笑声,显然正看到爽快处,只是由于身在网吧才不那么放肆。 王宙所坐座位的桌子上,一个廉价塑料烟灰缸就在键盘的左手边,外面的一圈已被烫的坑坑洼洼。 此时烟灰缸中堆满了廉价香烟的烟头,王宙左手食中二指还夹了一根,飘出的烟雾顺着网吧风扇的风向迎面扑到王宙脸上。 王宙也不管,只是一边笑着一边右手不知从哪摸出一瓶可乐,用牙咬住瓶盖,右手旋转瓶身,把瓶子打开。 “噗”的一声,王宙把瓶盖吐掉,一口气闷掉半瓶可乐,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就在王宙专心盯着屏幕,继续呵呵傻笑的时候,网吧地面出现轻微的震动。 部分网吧顾客毫无所觉,也有部分人抬头,本能的望向门外,试图找寻震动原因。 如此只过了几秒钟,只听突然有人扯开嗓子一声大喊:“地震了,快跑啊”. 呼啦啦一片推开椅子的声音响起,只见绝大部分网吧顾客已经开始往外跑。 有的手里还抓着衣服、手机等物,还有的电脑耳机还没顾得摘下,口中犹自温柔的说道:“小丽啊,咱们下次再聊”。 唯有王宙还有离其不远的一个疑似小学生的孩子还在紧盯电脑屏幕,沉浸其中。 那孩子口中还喊着口号“哈撒给,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就在这时,网吧房顶劣质装修材料装修成的顶棚发出“咯吱咯吱”声音,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把王宙从虚拟世界中唤醒。 王宙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一大片顶棚材料连同房梁居然“喀啦啦”一声响,直接掉了下来,掉落方向正是旁边那个小学生。 危急之间,王宙来不及多想,将烟头和可乐一扔,已纵身扑向小学生,将其压在身下。 瞬间,黑暗淹没了王宙的意识,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王宙想的是“说好的老太太摔倒也不扶呢?还是冲动了啊”。 也许过了一瞬间,也许过了很久,再次睁开眼睛时,王宙已经身处雕梁画栋的一间宫殿之内。 双手高举托起一根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梁,一群身穿盔甲的军士正在更换一根已经断裂的立柱。 意识渐渐回归,王宙此时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 只见宫殿四面建有抄手游廊,院中绿柳周垂,石子甬路相连,甬路远端探入绿树红花之间,园中山石点缀,园外粉墙环护,看样子像是一座花园。 花园中花香扑面而来,遍布各色花卉,王宙也只认识其中一种花是牡丹,正是开的最艳的时候。 宫殿廊下还站着一群人,中间最前面为首一男子身长八尺,相貌伟岸,双耳肥厚,脸上虽有皱纹,仍有威严气概。 男子身穿一身白色衣服,衣服上绘满玄鸟,上衣下裳,脚下玄鸟纹皮靴,王宙也分不清是什么材料。 玄鸟服男子脸上的表情显得颇为淡定从容,但仔细看,能发现他看向王宙的双眼中露出紧张关切神色。 玄鸟服男子身旁其他人穿着也都比较轻松悠闲,只是此刻都面露紧张之色,一时看向那几位换柱军士,一时看向王宙,或者说纣王帝辛。 当然,此时历史上声名狼藉的纣王还不是纣王,目下还是寿王子受,帝乙的第三子。 王宙心想:“我应该是死了吧?那么重的房梁砸下来,不会有生存的可能啊?” 不知怎的,王宙居然想起了临死前小学生那句“死亡如风,常伴吾身”,真是个乌鸦嘴,可怎么没应验在他身上? 王宙一副丢了魂的样子,看在其他人眼中,还以为子受正承受巨大压力,被压的失措。 其中看样子像是头领的军士忙指挥其他人,“快,再快点,这么重的大梁,全靠寿王殿下托着,寿王殿下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还有些人在那里相互低声说话,“这么重的大梁,也只有寿王殿下天生神力才能托的起来啊。” “是啊,这房梁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掉下来,要不是寿王殿下,说不定陛下都会受伤的”。 听着他们的话语,王宙好像有点回过味来,“我没死?这地方看样子倒也不像是阴曹地府,那这又是什么地方?这些人是谁?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王宙抿了抿嘴,出于谨慎,也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只是听着那群人的议论。 他们在说‘寿王殿下’?他们是在说谁?王宙环顾了一圈,“现在托着房梁的好像只有我一个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就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军士完成了更换立柱,“好了,带寿王下去休息”,人群中领头的白色玄鸟服男子说道。 “是,陛下。”立刻有几个军士来到王宙面前,接过王宙手中大梁。 还有侍者来到王宙面前,弯腰行礼,意图为王宙领路。 王宙此刻还是一脸茫然,不知是不是该直接离开。 廊下领头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道“季辛,可是受伤了吗?” 王宙与男子目光对上,“问的是我?”王宙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缓缓摇了摇头。 或许是这一活动,王宙有点回魂,对眼前场景有了些许猜测,试着抬了抬腿,轻轻迈了一小步。 侍者见状,连忙头前领路。王宙则冲着眼前人点点头,跟着侍者出了宫殿,向一条林间小径走去。 走了几步,王宙探寻的回头望去,只见宫殿门楣之上挂着一幅牌匾,上书“***”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王宙不认识,内心小汗了一把,随后转身离开。身后还传来阵阵“寿王殿下好厉害”之类的议论声。 白色玄鸟服男子见王宙并未答话直接离开,脸上露出疑惑表情。 担心的猜测子受是不是因为托梁身体受到了损伤不便开口说话,或者单纯因为太过劳累不想说话,也没有计较子受这小小的失礼。 开口吩咐道:“今日且让寿王殿下好生休息,明日着他来见我。” “是,陛下。” 第2章 辗转反侧目清明 王宙跟着前面的侍者缓步走着,边走边暗暗打量着周围环境。 此地整体看样子像是一座园林或者宫殿建筑群,周围绿树成荫,粉墙环绕,白石铺成的路径。 园中还有金桥,桥下流动绿水,遍布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花草,万紫千红,花丛间彩蝶翻飞。 近处能看到碧沉沉的彩阁雕檐,居然还有一个蹴球场,周围散布着几间花篷,花篷远处挂着几架秋千。 稍远处能看到有一水池,反射出潾潾波光,还有金鱼跃出水面。林中树荫间漏出飞檐,全都刻着与那男子身上相同的玄鸟图案。 间或能听到远处传来群鸟和鸣,又见仙鹤、白鹭戏水,梅花鹿纵跃于林间。 园中空气倒是很新鲜,呼吸一口让人浑身舒服,而且新鲜之外,还有种说不清的舒爽,似乎能让人去除疲劳,头脑清明。 头顶的太阳散发的光线也是热烈中带有柔和,不似后世那般刺眼。 澄净的天空,万里无云,蓝汪汪像是海水倒映,王宙前世从来没有觉得天空也能如此美丽。 前头带路的侍者有两人,也是上衣下裳,不过材料只是麻布,身后还有两人随行,一样的穿着。 几人也不说话,不一会王宙跟随侍者来到另一座宫殿前。 侍者让路弯腰,说道“殿下休息,奴婢告退”。王宙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鼻子里“恩”了一声。 待到侍者离开,王宙站在门前,犹豫是不是推门。正伸出手去,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从里面拉开。 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俏丽小丫头从门后探出头来,脆声道“殿下回来了,可是要现在就歇息吗?婢女现在就服侍殿下歇息”。 看着俏丽的丫头,王宙心中忽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心情忐忑中藏着喜悦,喜悦中带着几分纠结。心想“自己也能有这待遇?哎呦,不错啊”。 心中虽这般想着,面上也只是淡淡”恩“了一声,随即跨步进入房内。 那侍女一边转身在前面领着王宙朝宫殿的里间走去,一边如欢快的小黄莺叽叽喳喳说道:“寿王殿下好厉害啊,那么粗、那么重的房梁,殿下一个人就托起来了。那房梁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怎么会就断掉了呢?” “听宫内的侍卫说,刚掉下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有寿王殿下你冲上去托住房梁。要不是寿王殿下,当时在飞云阁内的陛下说不定都得受伤呢,真是多亏了寿王殿下。” “房梁掉下来,整个宫里都传开了,刚才我还跑过去看了呢,看到陛下让殿下回来休息了,我就赶快跑回来给殿下准备好了,我可没有偷懒哦。” 小侍女说罢,还转头看向王宙,似乎是在等待她心中的寿王殿下夸奖。王宙看着那清秀俏丽的面容,忍住心中笑意,又是淡定的“恩”了一声。 小侍女见殿下只是恩了一声,扁了扁嘴,好像还有些因为没有获得夸奖而觉得委屈。 心中却自己为寿王殿下开脱,“殿下一定是太累了,才不想说话的。” 于是跟着说道:“那殿下先休息吧,奴婢告退。” 说罢略弯腰后退,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看着寿王,似乎想等着寿王殿下留下她。 此时王宙已走到房间内的床边坐下,定了定神,比起刚才少了些初来时的惶恐不安,看那侍女离去,开口道:“你”。 刚一开口,那侍女立刻抬起头答应道:“奴婢在,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吗?”却只见寿王殿下又抿住嘴不说话。 看着小小少女那充满希冀的目光,王宙开口慢慢说道:“你先退下吧。” “哦,是,殿下”小侍女耷拉着脑袋转身慢慢走出里间,将房门带上。 随后门外却传来“磕”的一声轻响,随后响起“啊”的一声惊呼,想是小侍女被门槛绊了一下。 看着侍女离去的背影,王宙心中失笑,心中却同时翻起巨浪,刚才说话的声音绝不是自己以前的声音。 自己并不是真的对小侍女有什么想法,原本想叫住她问些情况,之所以自己说了一个字就停下,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王宙不自觉的伸手缓缓的摸向自己的下巴,原来下巴上的胡茬也没有了。 又忍不住伸手摸向脸颊两侧,两侧的胡茬也没有了,而且脸蛋比以前感觉也柔嫩了不少。 王宙转头,向屋内四周打量,看到床头一个柜子上放着一面铜镜,猛的从床上一跃而起,纵身伸手抓向那铜镜。 将铜镜放到眼前细细打量,镜中人大约14、15岁年纪,头上扎着发髻,额前一条玉带,五官分明,脸庞棱角显得刚毅,不是自己的脸! 王宙挥手将铜镜扔在床上,不敢扔在地上,却是心中还有一丝理智,怕扔地上的响声太大惹来门外侍女注意。 王宙双手扶住柜角,呼呼的大口喘气,心中无声的咆哮“这到底是哪?我又到底是谁?” 直到呼吸渐渐平息,王宙才仿佛脱力一般的倒在床上。 王宙慢慢回想,想自己的过去,想自己的家人,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想到自己来之前还在看一部重生穿越网络小说。 旁边还有个小学生在“哈撒给”,突然间就房梁掉落,自己为救那小学生被房梁砸中,然后自己就来到了这里。 都怪那个小学生,都怪那句‘死亡如风、常伴吾身’,都怪自己太冲动,都怪~。 等等,我在看重生穿越小说?重生?穿越?现在自己的情况难道是也穿越了? 刚刚在那座大殿中的时候,自己也是脑中念头一闪,怀疑自己穿越了。但穿越毕竟是小说,谁会想到自己真穿越啊? 而且当时的情况也比较紧张,自己也没有穿越的经验,也不敢说话,哪能往深了去想。 也就是现在稍微可以放松一点,才能仔细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想着,王宙又拿起那面铜镜照看。看着镜中的那张年轻刚毅的脸,王宙试探性的张嘴轻声一字一顿的说话,“我~穿~越~了”。 听着不一样的声音,看着那不一样的脸,王宙确定,自己确实是穿越了。 忍不住又把那铜镜狠狠在床上砸了几次,想起自己的家人,没有一般穿越者的欣喜若狂,唯有一声长叹。 过了好一会,王宙才重新打起精神,既然已经确定自己穿越,那就没有了回头路。 既来之,则安之,也就只有立足当下,再展望后续了。 这样想着,王宙给自己拟定了一个计划,准备开始实施第一步。 第3章 原来名字惹的祸 王宙确定了自己穿越,给自己拟定了将来的计划,正准备起身实施,就~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灵魂穿越比较劳累,或许是托梁换柱比较辛苦,总之,王宙睡着了。 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陪在家人身边。 放下了以前时刻拿在手中的手机,放下了那些玄幻仙侠小说,放下了游戏,只是跟家人说说话,就感觉到幸福。 再次睁开眼时,看日头已是下午时分。一觉醒来,精神倒是很充足,而且感觉身体比以前更有活力了。 看看自己那年轻了十多岁的双手,王宙默默的撸起~衣袖,卷起裤腿。 看着胳膊上、腿上那年轻细嫩的皮肤,以及不属于自己的强壮肌肉,王宙心中那万一的幻想被打破,再次确定,自己穿越了。 王宙不由得感慨,有些东西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梦已经醒了,还是立足当下吧。 王宙为自己早上制定的计划默哀了一秒钟,再次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在这个一切陌生的地方,王宙现在对外部环境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是谁? 不敢随便开口说话,更不敢随意走动,只能根据现有的情况进行分析。 从周围人的长相以及他们说的语言来判断,应该是还在华夏境内。 看周围环境及人们的穿着来看,应该是穿回了古代,至于是哪个朝代,目前未知。 从人们对自己的称呼“寿王殿下”来看,应该是某个朝代的王子,地位还是蛮高的,王宙乐观的自我安慰。 仔细回忆来到这里之后与别人的几次对话,恩,主要是别人说自己听,其中小侍女提到,“飞云阁的大梁突然掉下来”,飞云阁? 这么说自己在走出大殿时候看到的那牌匾上三个不认识的字应该是叫飞云阁? 再对照印象中那牌匾上的字,恩,比较尴尬,还是没看出来哪里像是‘飞云阁’了。 王宙心中默默吐槽,跟现代简体字差了十万八千里好不好。 不过,王宙前世上学期间对文言文颇有兴趣,阅读了很多“**秘史”之类的古代历史文献。 虽然好读书不求甚解,但对古文也略有心得。 其后又长年混迹于网络,喜看小说,对古代文字也有个了解。 知道以前有宋体、隶书、行书、草书,一一对照,也没觉得牌匾上的字与哪种字体相似。 那就是还有自己没想起来的?还有什么呢?金文?铭文?甲骨文? 想到这王宙心中咯噔一下,看字体好像是铭文或者甲骨文啊?这两种字体很像,王宙一时也分辨不出来。 那这穿的可是有点远啊?人家都是穿回明朝做王爷,或者传到大唐盛世叱咤风云,再远也是穿回大汉远征罗马,自己这是穿到哪了? 再仔细回忆,哪个朝代用铭文或者甲骨文呢?好像只有夏商一个朝代用甲骨文?周朝用的是金文。 那现在自己身处夏商周时期?那又是夏商周朝的哪个时期? 心中默默想着,王宙再次回忆自己来到这里之后的短暂经历,刚睁开眼就是托着房梁,一群军士更换立柱。 看当时环境及众人紧张诧异的表情,应该是一群人正在赏花,房梁突然掉落。 然后自己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也像我一样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倒是好大的力气,王宙心中暗道“佩服”。 这种场景肯定不多,极有可能留名后世,说不定这典故就叫托梁换柱。 王宙心中想着,试图从其他方面再找些线索,猛然心脏一紧,托梁换柱?托梁换柱!不是吧? 王宙怀着万一的想法,对夏商周时期的历史名人再次逐一对照,不由得心中哀嚎,我叫王宙,不叫纣王啊!啊!啊! 难道这就是名字惹的祸?此刻王宙只觉得自己脑袋上有三只乌鸦“呱呱”叫着,啊字回音在胸腔来回撞击十万次。 虽然王宙对千古名人妲己充满了好奇,以前也曾幻想过妲己是何等的美丽漂亮,可自己成为纣王就很不快乐了呀。 这可是一位千古“名”君,一直被后世口诛笔伐的人物。 荒淫无道是他的标签,虐杀忠良是他的标志,其中又有“炮烙”的杰作,还有一个放满了毒蛇的大坑是叫什么盆?更是留下了“酒池肉林”的千古绝响。 最最重要的,纣王不是善终,最后自缢死在了鹿台,自己穿越成了这一位? 缓了好一会,王宙接受了自己穿越成纣王的事实,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也只得坦然面对了。 王宙心中再次哀嚎,看来,自己胎死腹中的那些计划也不用拿出来了,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在未来保住性命吧。 接受了自己穿越成了纣王的事实,又一个问题冒出来了。那自己是穿越到了真实历史还是封神演义的世界呢? 这一点关系极为重大,直接影响到自己以后的生活,但现在没有一丁点的线索,只能留待稍后确认。 看来是需要找个借口问问小侍女有没有听说过仙神鬼怪了。 现在先确认一下自己穿越的具体时间,人们称自己为“寿王殿下”,说明还没有登基。 而且自己记得纣王是在托梁换柱之后才被立为太子,那说明自己现在处于被册立太子之前的时间,不过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入住东宫了。 那么,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王宙有些头疼的想着自己目前的处境,出去是肯定不行了,现在还很担心接触的人多会不会露出马脚。 要是被现在的皇帝,哦,商朝还没有皇帝的称呼,被现在的天子发现自己未来继承大统的儿子被人“夺舍”了,会不会一刀把自己咔嚓了? 就在屋内的话,能做些什么呢?扫视了房间一圈,除了床,柜子,铜镜,也没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地方,墙上挂着的除了一些装饰品,倒是还有一把剑,可自己也不会使啊。 王宙伸手揉揉自己的鬓角,回忆自己以前看过的穿越小说,试图从以前穿越的“先贤”那里学习一些办法。 第4章 深宫大院步难行 王宙回忆着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重生穿越流小说,可谓是种类繁多,无奇不有。 光是穿越种类就有带着身体穿、转世投胎穿,还有自己现在这样的夺舍原主人的魂穿。 穿越方式更是五花八门,跳海穿、掉悬崖穿、车撞死穿、飞机失事穿、掉空间裂缝穿、穿越虫洞穿、摸了某个神奇物品穿、上坟穿、盗墓穿。 就连喝水噎死都能穿,现在自己又开创了一种房梁砸死穿。 穿越的主角也是无奇不有,男穿男是最普通的,男穿女、女穿男,甚至人穿兽,恩,这种自己没看,真是辣眼睛。 王宙再回忆那些穿越者先贤的能力,准备看能不能学到几招。 以前的穿越先贤有些是学历史或者考古的,刚好穿回了自己研究的那个朝代。 主角对当时朝代的所有名人的脾气秉性、能力、爱好了如指掌,总能投其所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厉害的更能提前布局,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上,从而达到改变历史,登临顶峰的目的。自己不是学历史的,恩,放弃。 还有的先贤是军事爱好者加理工能人双重身份,穿越回去首先发明黑火药,做出火枪、简易炸弹,开创自己的基业。 之后便是一路横推,灭西夏,平大辽,更是推动科技进步,后期枪支、热气球,更甚者飞机大炮全出动,统一全球,建立不世之功。 恩,自己只知道黑火药配比比例1:1:1,会用到木炭,其他的连用什么材料也不知道,不会,放弃。 还有的先贤是商界大咖,制造业、饮食业、金融业,就没有大咖不懂的。 穿回去首先开个饭店酒楼,一碗饭拐个公主,一道菜得皇帝赏识。再后来造香水、做玻璃。 最后还要建银行,建立遍布世界的商业帝国,以无敌之巨富碾平一切。 最终实现了仆役对小姐的逆袭,小兵对公主的追求,坐拥庞大后宫,登上人生顶峰。 恩,这个,自己也不会,放弃。 还有的先贤是武道高手,原来只能强身健体的太极拳、八卦掌,结合了古代灵气,摇身一变成为顶级修真功法。 或者先贤本身是国家顶级特工,穿越后一套擒拿格斗士无敌天下,独占世间众敌。这个,自己还是不会,放弃。 还有的先贤自带王霸之气,穿回去后浑身一震,引动八方豪杰来投。 不管正道豪侠,还是邪道枭雄,见到先贤全部纳头便拜,带领众小弟完成统一大业,登顶帝皇。 这个,现在只有小侍女一个听自己话的,王霸之气暂时没发现,也放弃。 还有的先贤穿越修仙世界,虽前世不是武林高手,穿越后则必定自带一篇修行功法,而且必是顶级功法。 一路修炼一路杀敌,不停开地图下副本,升级如喝水,扮猪吃老虎,装逼打脸。 直至杀的男人退避三舍,美女靠近三尺,成为仙界至尊,后宫成群,方才不负穿越者之名。 这个,自己好像也没有,放弃。 还有的先贤直接来自于未来,个个都是顶级科学家。 身怀3000年最先进科技,更是自带随身光脑,分析计算能力一流,身体素质一流,先贤智力一流,一通发明创造,用高科技碾压当地土著。 自己虽然不是个学渣,但跟科学家相差不知多远,放弃。 更有甚者,穿越自带系统,虽说任务有的难度很大,甚至动辄有被抹杀的风险。 但一步步的规划全由系统负责,堪称全方面呵护随身老爷爷,一路引导猪脚打怪升级。 这个,现在还没有提示,估计也没有,放弃。 还有的先贤,身怀奇异能力,能够穿梭万界,随时召唤其他位面大能相助,一通关羽战秦琼,直打得敌人嗷嗷乱叫,望风而逃。 这个,自己也没有,放弃。 王宙将自己所能想起的穿越先贤都筛选了一遍,最后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 不由得双手揉搓自己两边的鬓角,自己什么都没有啊,这怎么办?万里长征,无法迈出第一步? 唉,王宙颓然的倒在床上,刚刚睡醒,现在倒是不困,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办法。 王宙不由得埋怨老天,为什么要把我抓来啊?抓来就抓来,也给我弄个系统啊? 王宙有点不死心,还在心中悄悄喊道“系统大哥?系统大爷?系统爷爷?您在不在?在就吱一声啊?” 如此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半点回应。王宙倒在床上,四肢张开,心中想静静。 如此躺了一会,王宙又翻身坐起,不管怎么说,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已经是目前这种状况,还是要想办法,首先考虑的还是生存问题,得赶快融入这里,不能漏出破绽。 再次回想自己来到这里的经历,王宙觉得自己还是先要学习,起码得要认识这里的文字,学会这里的说话方式才行。 这些可都是最基本的,总不能一开口就引起别人疑心,那可就真的“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没办法,王宙只能在房间里翻翻拣拣,倒是找到几本书,自己也看不懂,墙上的剑自己也不会耍,问题似乎回到了原点。 看来闭门造车是不行了,还是得跟别人学,但跟谁学也是一个大大的疑难,帝乙肯定不合适,去找人家没说几句话露馅了。 另外作为寿王殿下肯定是有老师的,未必是专门的老师,但类似“族学”的地方肯定是有的,但自己一来不认识地方,二来也不敢和太多的人接触。 思来想去,王宙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想到就做,王宙学着电视剧中那些皇帝王爷的做派,大声喊道:“来人。” 只见房门被推开,那小侍女走了进来。 第5章 整晚读书小绿绮 那小侍女走了进来,两手抓着自己的衣角,轻轻一矮身行了一礼,“奴婢在,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看着面前的俏丽小侍女,王宙的心情都不由得好转了几分。刚想开口,才发现自己都不会说话了。 “我该怎么称呼我自己?直接说我?好像不合适。称孤?好像也不合适?本王?这个倒是可能,但谁知道纣王以前在这小侍女面前是怎么称呼自己的?” 想到这里,王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作为穿越者,没有穿越自带的系统等金手指也就罢了,居然没有原主人的记忆? 以前看的那么多穿越小说,第一步肯定是融合记忆啊,没有记忆两眼一抹黑,让自己怎么办? 王宙心中再次咆哮,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得省去称呼,直接淡定道“饿了,去拿些吃食来”。 小侍女也不知是没心没肺,还是纣王本就习惯这么说话,总之,小侍女没有发现异常。 只是欢快的答应道“是,殿下,奴婢看殿下睡得香甜,错过中午饭时,想着殿下醒来肯定要用饭,一直叫御膳房在锅里热着呢,这就去拿。” 看着小侍女清秀的小脸,王宙道:“做的不错”。 一抹笑容从小侍女脸上绽放,用低到听不清的声音‘嗯’了一声,转身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不一会,小侍女提了食盒进来,在屋内桌子上将食物摆开。 四大盘肉食,其中两盘看着是豕肉、鹿肉,另外还有两种王宙也认不出来,还有一盘不知什么谷物做的饼,一壶酒。 小侍女将酒倒在酒爵之中,站立一旁,静静的看着王宙吃饭。 王宙也真的有些饿了,就着饼、肉大口吃将起来,间隙喝口酒,甘冽纯净,倒是好酒。 吃个半饱时看到小侍女站立一旁,有心让她一起坐下,也不知是不是不合规矩,便也没有开口。 王宙装作随意得问道:“你能认识多少字啊?” 小侍女稍微一愣,说道“殿下不是知道吗?奴婢认识很多字的,以前在部落的时候,阿爸阿妈都教过的。” 王宙之所以问小侍女认识多少字,而不是认不认识字,就是肯定能给寿王殿下做侍女的,绝不会是不识字的白丁。 在这个时代,识字的人虽然不多,伺候寿王殿下的,肯定是经过层层挑选的,识字应该只是其中一个基本要求。 听到小侍女略带疑惑的回答,王宙不动声色道:“今天有空,考考你,看你忘了没有。”“才不会忘呢,我写给殿下看。”“好”“奴婢这就去取文房四宝。” 说罢,小侍女转身出门。王宙心中则对小侍女主动要求写字的行为默默点了个赞,倒是省了自己的一番口舌。 不一会小侍女推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文房四宝。王宙主动说道:“把桌子收拾一下,就在这写吧”,“是,殿下”。 小侍女将王宙吃剩下的饭食收进餐盒,放在一旁,将桌子擦干净,铺上纸笔,动手研墨。 王宙默默看着,忽然猛的身子一震,纸笔?文房四宝?这是封神世界? 要知道真实历史的商朝是不可能有纸笔的,那时候用的龟甲刻字,所以才叫甲骨文。 倒是封神演义的世界,因为作者写作也不严谨,而且神仙世界不讲科学,各种商朝不可能有的物品,官位名称通通都有。 还想着一会找个借口问问小侍女有没有听说过神仙呢,也不用问了,已经可以肯定是封神演义的世界。 想起名传后世的姜子牙、哪吒、杨戬、雷震子、广成子等阐教十二金仙,甚至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等几位圣人,王宙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在以后的几年里,自己有可能会见到这些传说中的人物? 王宙激动了好半天,过后才发现这些人好像都是自己的敌人,而且原著中纣王到死也没见过几个。 王宙悻悻然自我安慰:“我这边还有通天教主、太师闻仲呢,而且太师闻仲自己肯定能见到”。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王宙只是静静的看小侍女研墨。 小侍女研好墨,拿起毛笔,待笔吸饱了墨,开口问道:“殿下,你要考我哪几个字?”王宙沉吟了一下道:“先写你的名字吧。” 小侍女抬头微微看了王宙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一抹酡红浮上小侍女双颊,王宙心下奇怪“写个名字而已,害什么羞啊。” 小侍女一边抬手写字,一边用低如蚊呐的声音说道:“殿下平时叫奴婢绿儿,是奴婢的小名,奴婢的闺名叫绿绮。”王宙不自觉说道:“好名字。” 确实是好名字,绿绮是指绿色的丝绸,司马相如还有一架绿绮琴,天下闻名,当然,现在司马相如都还没有出生呢。 王宙正想着,一抬头只见小侍女连耳朵根都发红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等等,闺名?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王宙强装淡定,“恩,写的不错,现在写我的名字。”“恩”如果不是王宙就在小侍女身边,根本不可能听到她这一声回答。 只听她继续用那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殿下的名字叫子受,是这么写。”王宙楞了楞,“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纣王叫纣王,不知道纣王原来是寿王殿下,更不知道纣王原来叫子受。” 不过,万里长征总算是走了小半步,总算是知道自己叫什么了,现在自己也是有名字的人了。 王宙,哦,不,以后叫子受了,子受淡定开口:“今晚,你就留在这吧。” 第6章 觐见帝乙知内幕 一夜过去,子受总算是把当前朝代常用的字认了一下。 先是以考试为名,让绿绮把可能遇到的重要人物名字写了个遍,后来又让她读书,再后来让她背书,以此检验自己的识字记忆。 两人整整折腾了一夜,想起最后让她离开时那幽怨的小眼神,子受不禁莞尔。 只是在快天亮时小睡了一会,起来后子受又将昨夜读的书再度看了一遍,发现自己连蒙带猜能读个大概时,这才叫起绿绮准备早膳。 吃完饭后打发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绿绮再去休息一会,子受自己又拿起昨夜的”考试资料“看了起来。 在读书的过程中,子受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一夜未睡也不觉得困倦,也不知是不是穿越后变的年轻的缘故。 想起以前看的小说情节,莫非自己是融合了子受原来的灵魂,自己的魂魄更加强大? 放下疑惑,子受继续读书。现在的情况,除了看书,自己也没有其他事可做。 正在胡思乱想间,门外传来侍者的声音:“寿王殿下,陛下召见”。 一瞬间,子受有些慌乱,因为还没有做好拜见自己那位父王陛下的准备。 不过,是福是祸都躲不过的,子受定了定神,整了整身上衣服,走出门去。 出门的时候子受扭头看了一眼殿内另一个方向上的隔间,绿绮住在那里,估计还在睡觉吧。 感谢绿绮,昨天通过她,至少把纣王的人物关系搞清楚了,也知道自己确实应该称呼帝乙为父王。 帝乙有三个儿子,长子是微子启,次子是微子衍,自己这两个哥哥,与自己是一母同胞。 那为什么最后是帝乙的第三子子受即位太子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昨天的托梁换柱?古人不都是由嫡长子继承大位吗? 子受心里琢磨着这其中的缘由,一边跟随侍者来到了帝乙的寝宫,侍者通报:“寿王殿下觐见。” “宣”殿内传来帝乙的声音,比昨日与子受说话时,更添了几分威严。 子受迈步进殿,抬眼略微打量了一下整个寝宫,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四周悬挂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随后目光落在帝乙身上,双手下放,弯腰行礼,“参见父王。” “恩,不在大殿之上,不必太过拘礼,坐吧”。 子受看了一眼,走向帝乙座位侧面的一个锦墩,再次行礼坐下。帝乙没有开口,却满意的微微点头。 古人重礼,周朝更是将礼系统化,规范化,形成《周礼》,所以子受也严格要求自己,不想在这些微小的地方引出麻烦来。 待子受坐定,帝乙开口问道:“昨日没有受伤吧?”子受拱手道:“儿臣无恙,请父王放心。” “那就好,虽说昨日飞云阁大梁坍塌,朕已经提前让你做了些准备,但临机权变,托梁换柱,你做的也很不错。” 子受心道:“果然是有内幕”,看来昨日那场戏只是做给别人看的,立子受为太子是早就决定好了的,只是让他立下功劳才好服众。 心里想着,子受嘴上答应道:“谢父王夸奖,儿臣唯有尽力而为,全赖父王安排。” 帝乙点点头,又说道:“前日对你的嘱托,你可还记得?”子受心中再次呐喊咆哮:“你嘱托我什么了?” 可子受也不敢开口让帝乙再说一遍,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儿臣谨记在心。” “恩,虽说太史按照法典要求请立你为太子,朕也认为合乎礼,但微子启毕竟是你的兄长,此次立你为东宫,子启心中有些许怨气,也是正常的,你当有容人之量。” “日后登临大位,可早日册封子启,使其归国,万不可有其他苛待”。 子受心中一团疑惑未解,也只是回答道:“儿臣省得,不但大哥,对于二哥儿臣也会同样对待,必不忘父王教诲。” “现在天下不宁,东南反叛,朕四处出击平叛,更是日夜勤政,不敢懈怠,奈何四方诸侯势大,早有不臣之心,朕也只是勉力维持。不过,朕一定会努力交给你一个安稳的江山。” 子受忙单膝跪地,“父王辛苦,儿臣愿为父王分忧”。 帝乙点点头:“有这个心就好了,现在还不到要你操心的地步,待你册立太子典礼之后,朕会为你找一位老师,你可跟随努力学习治国安邦之策。回去后先为册立典礼做好准备,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子受起身行礼,转身告退离开。 跟在侍者身后朝自己的寝宫走去,子受不由长舒一口气,感觉浑身一轻,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第一关总算是过了,没有在帝乙面前露出异常。 在路上,子受不由再次回想与帝乙的对话,帝乙提到了法典,是太史按照法典要求册立自己为太子,而且帝乙觉得合乎礼? 看来要找本法典来仔细研读才行,以免以后有什么行差踏错,最好是再找些礼方面的书籍,也要通读牢记,避免在这些小的方面露出破绽。 回到自己寝宫之后,绿绮已经醒来了,俏生生立在门口:“殿下回来了?”子受道:“恩,绿绮,你去找一部法典来,还要找些有关礼的书。” 只见绿绮顿时面色大变,嘴一扁,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殿下还要考我吗?” 看着绿绮,子受不由得哈哈大笑:“不是考你,我自己看,快去。” 绿绮立刻眉开眼笑,答应一声,出门去了。 第7章 正式下诏立太子 龙德殿,此时帝乙高坐帝位,背后两个宫娥各捧一把宝扇。 只见帝座由黄金铸就,台阶全部白玉铺成,台阶两旁各有一个沉檀香炉,正冒出袅袅熏烟,将整座大殿映衬的宛如人间仙境。 白玉台阶之下分立两班文武,右班为文,俱是高冠娥带,左班为武,俱都盔甲齐整,一派肃穆之气。 向下方扫视了一圈,帝乙心中喟叹,台下文武过百,其中也不知几人忠诚几人奸。 不光是四镇诸侯势力越来越大,朝中官员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明显有聚集成几个小集团的趋势。 按下心中所想,帝乙开口问当驾官:“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言未毕,只见下方右班文官列里走出一位老臣,岁数颇大,但看着精神矍铄。 老臣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商容有本。”帝乙低沉的声音响起:“宰相有何本章?” “臣商容待罪宰相,位列朝纲,侍君二世,不得不启奏陛下: 方今天下太平,四海雍熙,民富财丰,和气贯于天下,王与百姓共享无穷之福。 唯天子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 今王年事渐高,至今未立太子,臣斗胆请早立太子,庶几上顺天意,中延社稷,下不负民望。望王思之。” 商容话音刚落,又有上大夫梅伯、赵启等人出列道:“臣等附议,望王思之,早立太子。” 帝乙点点头曰:“准卿等奏章。”停顿了一下转向当驾官说道:“宣旨: 兹寿王子受文思敏捷,雄辩过人,更兼有伟力,飞云阁托梁换柱,立有奇功,文足以明理纳谏,武足以领将征兵,特立太子之位,日后不可懈怠,唯以苍生社稷为念。望诸臣工尽心辅佐。” 众大臣齐声道:“遵旨。” 于此同时,子受正在房内研读殷礼。本来是准备先读殷商法典的,看到绿绮指挥侍者拿来的三尺厚法典,子受默默的选择了放弃。 将殷礼大略看了一遍,子受才搞清楚几个基本问题。 一个是穿着,五帝帝舜时期,商人的始祖契帮助禹治水有功而受封于商邑(今河南商丘),相传契是简狄吞玄鸟蛋而生,所以,商人便以玄鸟为图腾。 而且商朝尚白,所以帝乙穿白色玄鸟服。 还有一个称呼问题,昨日在飞云阁,帝乙明白的叫自己“季辛”,当时没有反应过来,过后也有点纳闷。 以子受原来那薄弱稀少的古文知识,他只记得兄弟排行是按“伯仲叔季”来的。现在才明白一个人的幼子也就是最小的儿子称季。 如果一个人有三个儿子,那么第三子可以称“叔子”,也可以称“季子”;如果一个人正好有四个儿子,那么叔子就是第三子。 如果有四个以上的儿子,那么除老大、老二及幼子之外的所有儿子,都可以称为叔子。子受看完只有一个感觉,好复杂。 看看日头快到正午,子受休息了一会,等到用过午饭之后,又调戏逗弄了一会绿绮,才拿起殷商法典继续研读,这才弄清楚为什么将身为第三子的自己立为太子是合乎殷礼的。 子受兄弟共有三人,都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微子启是长兄,微子衍居中,子受最小。 但是子受的母亲生子启和中衍的时侯还是妾的身份,所以两人都算庶出,后来成为正妻后才生下了子受,所以子受算是嫡出,成了嫡长子。 都是一母同胞,仅仅这一点差别就导致日后地位的天差地别,一为君,一为臣。 对于帝位,如果说微子启没有丁点想法,不管别人信不信,子受反正是不信的。 站在微子启的立场,自己是长子,能力也不差,品德方面也没有可供人指摘的地方,可以说完美符合太子的条件,结果太子之位落在了自己的三弟头上,任谁都会感觉不平吧? 而且别人都是因为长子继承大位,自己因为长子丢掉大位,想想都觉得滑稽心酸。 而且子受想起昨日在飞云阁,自己的父亲身边还站立着两位年轻人,同样头扎发髻,额束玉带,猜测应该就是自己的那两位兄长了。 此时再以腹黑的角度回想两位兄长的表情,他们的紧张可是和别人的紧张不一样的。 再想起昨日折磨绿绮的时候,她可一丁点觉得自己会成为太子的想法都没有。 以绿绮心里藏不住事的性格,如果子受早就是公认的太子人选,昨日绝对会表现出一些不同来的。 而且今日跟帝乙的对话,帝乙明确说太史则依据法典为此事争辩,认为有正妻的儿子在,就不可立妾的儿子做太子。帝乙自己觉得有理,才准备册立子受为太子。 这说明其实帝乙原本就是想要立长子子启为太子,只是按照法典及殷礼,被太史据理力争,子启才没有成为商王的继承人。 想到这,子受为子启的命运默哀一秒。 但同时他又发现,按照殷商之继统法,以弟及为主,而以子继辅之,无弟然后传子。 那这么说历史上那位著名的大忠臣比干也是有机会继承大位的。不过当下比干的岁数也不小了,而且兄终弟及也不是绝对,按理说比干对帝位应该没有什么野望。 而且按照封神演义书中的描述,比干还是很忠心的,只不过自己对这位皇叔比干也还是要留个心眼才是。 就在子受回忆封神情节时,传旨的奉御官到了,子受在前,绿绮在后,恭敬跪在地上接旨。 子受在前面,没有看到绿绮那震惊、喜悦、而后又略带失落的表情。 震惊当然是因为没想到子受被立为太子,喜悦是替子受高兴,而失落,则是因为自己与子受的身份差距更大了。 奉御官宣旨毕,子受伸双手接过圣旨,刚准备开口叩谢圣恩,突然之间,天空一道惊雷,仿佛就在子受耳边炸响。 随后就是倾盆大雨落下,顷刻之间,在场三人全被淋成了落汤鸡一般,绿绮一下蹿起跑回殿内,奉御官张大嘴,目瞪口呆的望向天空,浑不管雨水都落在口中快溢满了。 而子受则一副呆滞模样,伸出的双手仍保持高举姿势,内心慢慢的被恐惧的情绪填满。 第8章 回忆发现金手指 奉御官来至子受寝宫传旨,突然一道惊雷随后大雨倾盆。 子受伸手、奉御官张嘴的画面似乎就此定格,直到绿绮又蹿了出来,将蓑衣毡帽披在子受身上,子受这才回过神来。 定下心神,子受朗声说道:“儿臣叩谢圣恩。” 奉御官也一个激灵,赶忙跪在地上:“臣拜见太子殿下,此乃吉兆,大大的吉兆啊。雷惊天地万物蛰,雨足郊原草木柔啊,太子殿下。 当此册立太子之时,天降惊雷,更有伴降甘霖,有此吉兆,我朝必定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 子受不由腹诽:“不愧是做奉御官的,脑子转弯就是快,说的词还一套一套的。 吉兆?你怎么知道这是吉兆?只怕你是不敢说是凶兆吧”,不过子受还是开口吩咐绿绮:“绿绮,取金一百,赏。” 奉御官再次叩谢:“臣谢太子殿下,臣必如实禀告陛下。”,随后站起等绿绮拿出金盘来,恭敬接过转身离开。 奉御官一离开,绿绮那张小嘴就又开始了:“恭喜寿王殿下,贺喜寿王殿下,啊,不对不对。 是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日后太子殿下登临大位,一定会成为一位贤明君主的。” 子受勉强牵动嘴角笑笑:“别恭喜了,外面还下着雨呢,进屋说吧。” 进得屋内,子受靠在床柱之上,一言不发,绿绮看子受不说话,也难得的沉默起来。 刚刚惊雷想起的时候,子受是真的害怕了。 以前听到雷声,只觉得那是一种自然现象,自己又不是怕雷的小女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害怕雷声。 可刚才那一道惊雷,自己可以明显感觉到就是在自己的耳边想起的,更可怕的是,自己在其中感觉到了一种愤怒的情绪? 这道惊雷因何想起?怎么会带有情绪?难道是圣人出手? 以前看玄幻小说,经常提到“天道”,总不能真的是这方世界的天道?天道已经察觉自己是个冒牌货?所以降下惊雷? 还有这道惊雷是什么意思?警告?来到这方世界不过两天,这经历还真称得上跌宕起伏了。 而自己都可以称为最倒霉穿越者了,不但没有金手指,还没有前主人的记忆可以融合,现在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引起这方世界圣人或者天道的注意了? 思来想去,子受也没有别的办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穿越是偶然,还是有大能背后操纵。 照目前情况来看,后者的可能极小,也就说自己是没有靠山的,但自己的对手却是此方世界顶尖的仙人乃至其背后的圣人。 想到这里,子受发现才来到这个世界一天多的时间,自己已经跟兄长、皇叔有了恩怨纠缠的潜在可能,而且这个可能变为现实的概率极大。 更重要的是,自己说不定马上就要面对更强大的仙人对手。一股压抑的情绪在子受心头泛起,直想大吼大叫几声。 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办法,事已至此,只能默默承受。 子受觉得既然来到了封神演义的世界,那就很有必要回忆整理一下整个封神的故事,希望能从中找到对自己有帮助的地方。 子受一点点回忆,前世看过封神演义的电视剧,也看过封神演义的书,但彼时没有深究钻研,记忆也很是模糊了,只记得几个特别有名的人物情节。 但现在子受越是回忆,越是开心,到最后子受终于开怀大笑:“我终于知道自己的金手指在哪了,哈哈哈。” 虽然顾及绿绮就在旁边,子受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还是一直不停的笑。 而绿绮也只以为子受是因为突然被立为太子才笑成这个样子,心里想:“刚才还一副黑着脸的样子,现在知道高兴了,哼。” 没有理会绿绮像看傻子一样的眼光,子受继续回忆自己以前看过的书的内容时。 子受发现,随着自己的回忆过程,原著封神演义的内容自动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就好似画卷展开一样,一章章,一节节,仿若刻印在脑海一般,记忆特别清晰。 要知道自己当时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记忆深刻,而且不只是回忆起了内容,对其中的一些细节也重新有了清晰的认知。 通过回忆子受还确定了一件事,自己的魂魄肯定是增强了。以前的自己可是绝对没有这么强大的记忆能力以及精神状态的。 今天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虽然时间不过半天,但自己见帝乙、听惊雷、回忆封神故事,做的事情可一点不少,还全是特别消耗精力的事情。 全程精神紧绷,一刻不敢松懈,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特别疲倦的感觉,这可绝不是记忆强大能解释的了的。 为了验证这一点,子受又尝试回忆自己刚看过的殷商法典,结果自己对其中的内容也记得很清楚,堪称过目不忘。 子受将法典也回忆了一遍,将其中内容牢记在心,确认自己确实是魂魄增强了。 忍不住心中默默道:“感谢老天爷,感谢冥冥中那伟大的存在,我对您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看古今风流人物,还数阁下!” 子受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只觉自己日后的前路多了一抹曙光。 回忆了封神原著,开篇第一件大事就是女娲庙上香,那个时间是纣王七年。 这个事情距离现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看来自己还有不少时间可以做充足的准备。 不过反过来说,那冥冥中的伟大存在既然给了自己这么长时间准备,也说明想要改变原来的结局不是一般的困难,是真正的前途有亮,道路坎坷。 现在看来,自己是真正的要为以后的道路做个详细的计划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绝不可能束手就擒,绝不按照既定轨迹走向自缢的结局。 而就在惊雷响起的同时,三圣宫火云洞、昆仑山玉虚宫、西方净土等地,封神世界的几大圣人俱都心有所感。 各大圣人齐齐朝殷商都城方向望去,并掐指推算起来。 第9章 三教会商封神榜 紫霄宫,鸿钧道人端坐蒲团,手边放一竹杖,身周围绕祥云万道,头顶悬下瑞气千条,宫内异香袭袭。 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人侍立两侧,老子开口:“不知老师今日唤我等三人来此有何吩咐,可是与那惊雷有关?” 元始天尊接着说道:“此惊雷蹊跷,我等三人刚才推算,只知与帝辛受封太子有关,乃天意降下。虽然商汤气数当尽,周德当兴,毕竟仍有四十余年,实不解其中确切缘由,还望老师解惑。” 鸿钧道:“此雷确为天意降下,其中也确实蕴含愤怒之意,但天意不可测,吾亦不知此愤怒何来。” 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道:“虽不知天意愤怒因何而来,但此中蕴含的另一层意思倒很明确,商德将衰,周德当兴,杀劫将起,应劫之人开始降世,该做准备了。” 说着鸿钧转头对向老子道:“吾掌道教已历万劫,此一世分为阐、截二教。元始传道先天根性之人,通天教化后天万灵,唯你一意炼丹,生性不好俗务,未掌一教。” “此次大劫虽重,仍有可得仙道之人,吾意分为三等,上者为仙,中者成神,下者再入轮回。尔可再立一教,名曰‘人教’,亲掌教主,挑选成仙之人。人乃万物生灵之首,关乎世界气运,不可怠慢。” 老子拜伏:“遵老师法旨”。 鸿钧又道:“此事既定,尔等三人着一人统领此次大劫一应事务即可。唯昊天统领三界,需要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充实天庭,需一体了结。” 老子扫了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一眼:“此事便交由元始师弟办吧。”鸿钧看了老子一眼:“散淡性子不改,也罢,就元始辛苦些吧。” 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人齐声道:“遵老师法旨。” 俟三人行礼毕,鸿钧:“元始上前。”元始走上前来行礼。 鸿钧:“既你领了这差事,有‘封神榜’、‘打神鞭’便赐于你。封神榜内录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神位,待大劫过后,即可封神,此物内有弥封,何人上榜,只有死后方知端的。打神鞭可打命中该着上榜之人,不可打仙,不可打人。” 元始:“谢师尊”。 鸿钧:“另有西方教新来,日后还有借助之时,此番大劫,西方教会收取一些门人弟子,不必阻拦。去吧。” 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人拜伏,礼毕离开,各回洞府晓谕弟子不提。 三圣宫火云洞,伏羲、炎帝、轩辕三圣端坐蒲团,洞中飘荡百草香味,鹤嘴炉飘出炉烟,背后有一供桌,供桌上有玉虚宝箓,玉简金书等物。 轩辕圣人:“二位皇兄,刚才那一声惊雷着实古怪,似有愤怒之意,然据我推算,似乎只有帝辛被册立太子一事与此有所勾连。” “然此世虽有大劫降世,但此刻大劫尚未开始,应劫之人多有未曾降世者,而且帝辛登太子位乃应有之义,似乎也不该有此惊雷,再进一步推算则力有未逮,不知二位皇兄可知推算出什么结果来?” 炎帝接着道:“吾之推测结果与御弟无异,亦不知此雷古怪何来?不如伏羲皇兄以八卦推之?” 伏羲点头:“可”,随即摆开八卦,正待推算。 忽然一物自洞外飞来,轩辕接在手中,略扫一眼,道:“是元始赦令,二位皇兄请看”。 伏羲接过仔细看向赦令,只见赦令上书:“奉紫霄宫鸿钧老师法旨,因周家国运将兴,汤数当尽,恰十二代弟子运逢杀劫,故我三教共立‘封神榜’,以观众仙根行浅深,或仙,或神,各成其品。中间还需三位道友出力,速来相商。” 伏羲再将赦令传给炎帝、轩辕二人看过,说道:“元始赦令既至,我等当早些启程。”说罢收起八卦,站起身来。 其余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起身,三人整理衣着,驾云而去。 不一刻,伏羲三人来到昆仑山元始天尊玉虚宫处,请童子通报。 进得玉虚宫,只见元始正中端坐,三人行礼毕,坐在下首,伏羲问道:“三教共立封神榜之事,吾等已然知晓,不知有何处需要我等出力?” 元始说道:“此次师尊命吾掌封神之事,届时自有吾门人下山,助周伐商。唯缺一镇榜之人,协助吾弟子,你们可有人选?” 伏羲三人沉吟片刻,轩辕开口道:“昔日吾有一总兵官柏鉴,因大破蚩尤之时,被火器打入海中,不幸殛死北海,千年未能出劫,可当此任。” 元始天尊点头:“可。” 又说道:“吾意世间生灵,先天最贵,凡人次子,其他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辈最次,然我师弟通天门下不分良莠,尽多此桀骜不驯之辈,当得上榜。尔等以为然否?” 伏羲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点头,炎帝开口说道:“妖道衰,人道兴,此乃天道正理。况下界多有妖魔鬼怪滋扰人间,当此大劫,正是除妖之机。” 轩辕接着说道:“吾在下界陈塘关留有轩辕弓、乾坤箭,本就为镇妖之用,若有时机,定当除妖。只是,若直接射杀截教弟子,通天教主面上须不好看?” 元始天尊道:“此事无须担心,吾自有安排。”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伏羲三人离开玉虚宫回到火云洞自家洞府。 西方净土,空中烟霞散彩,日光和煦。山上遍布千年老柏,中间大道通往琉璃清净之所。 宫殿之外奇花、瑶草遍布生香。还有仙鹤、青鸾盘旋空中,得道的白鹿玄猿地上翻腾。 琉璃清净之所,准提道人向接引道人问道:“道兄,此雷降世,有何预兆?” 接引道人:“此雷蹊跷,吾亦无法窥其全部,不过,此雷降世,东土大劫降世,乱世起矣,吾等只管从中谋取好处即可。你可去玉虚宫元始道友处联络,方便行事。” 准提道人:“然也,此番定能收得许多门人,吾教大兴之机已到。”随即驾云而去。 第10章 燃灯意入西方教 话说准提道人自西方而来,准备去玉虚宫与元始天尊联络相商。 途中遇到一山,却见一道人正在山下倚树而眠,正是灵鹫山元觉洞燃灯道人。 准提看了几眼,心想“观此道人,也是个有跟脚的,往玉虚宫之事不急,不如先试着渡化此人”。 随即准提道人按下云头,落在燃灯面前,打稽首道:“道友请了”,燃灯起身,问道:“道友请了,不知何事?” 准提说道:“吾乃西方净土清净琉璃之所准提道人,见道友在此,特来相见,不知道兄何人?” 燃灯心道:“这就是西方教之人了,老子、元始、通天三教会商封神榜,元始已传鸿钧法旨,见西方教收取门徒不得阻拦,可见西方教也是大有来历之辈,连鸿钧也要让着三分。” 又想着自己在玉虚宫门下,目前证道无望,已存了几分心思。 随即开口道:“吾乃玉虚宫门下燃灯道人,此处乃吾洞府,道兄不妨进内稍坐。”“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准提微笑应道。 燃灯头前带路,二人来到元觉洞洞府,准提稍一打量,洞内只一盏灵鹫灯还可入眼,再无其他法宝,顿时对渡化燃灯又多了几分把握。 准提开口:“不瞒道兄说,我那西方:花开见人人见我。贫道今日特往玉虚宫而去,不想遇见道友红气冲空,定是与我西方有缘,不知道兄可愿入我教,以兴西法?” 燃灯看向准提:“吾现在玉虚宫门下,证道有望,不知道兄有何以教我?” 却不知准提乃是圣人,燃灯何等道行准提一看便知,再看洞府没有像样法宝,已知燃灯扯谎,也不点破。 只是微笑回答:“道友听我到来,吾西方教之人身出莲花清净台,有三乘妙典以助法门,一旦结出玲珑舍利便可超脱凡俗。更有八宝功德池、七珍妙树多样奇珍,必可助有缘人结得圣胎,万劫不朽。” 燃灯听罢,已然心动,只是不好直接答应,一是显得自己轻浮,二来不知元始天尊是什么意见,是否同意自己转投西方教。 于是岔开话题,“听道友说专为去玉虚宫,不知所为何事?”“吾教教主已知大劫将起,特命吾联络元始天尊,方便行事。” 燃灯点头,“如此,贫道带路,与你一起往玉虚宫走一遭。”准提听到燃灯如此说,心中已知渡化之事十成七八,于是欣然应允。 二人驾祥云直奔玉虚宫,路上少不了再向燃灯说些西方教的好处。 不一刻,来到玉虚宫,童子通报,二人入内,准提稽首,燃灯行礼,在元始下首坐下。 元始开口问道:“不知西方教道友来此何事?”准提:“吾教教主已知此世大劫将起,特命吾拜会元始天尊,想要在此劫中渡得有缘,以兴西法,希望道兄行个方便。” 元始心道:“果是为此事来的,老师已有嘱咐不可阻拦,当应允了他,不过也不能让他白得好处。” 于是说道:“此事无妨,道友自己施为便可,只要渡得有缘,吾必不阻拦。不过日后若有劳烦道兄之处,还望不吝出力。” 准提:“此乃应有之义,必不推脱,不过吾路上遇到燃灯道友与吾西方有缘,意欲渡他而去,还望道兄应允。” 元始当下面色一沉,转头看向燃灯,燃灯不敢与元始对视,只得低头不语。 盯着燃灯看了一会,元始开口:“既是与西方有缘,自可前去,不过吾还有用他之处,只得待封神事了,才可走脱。”说着,又将三教会商封神榜之事与准提介绍了一遍。 准提听罢,自无不允之理,又就天庭封神之事与元始商量了一遍,在其中占了几个位置,这才与燃灯一起告辞而去。 途中燃灯自回洞府,准提继续望西方而去。 正行间,望见前方一座小山上树林中涌起一股血腥之气,靠近时又能听见‘轰轰’声响,却是一群血蚊,正在啃食一位道人! 那道人尚未死去,只是身体已被吃掉小半,露出森森白骨,还能发出哀嚎。 准提也未管那道人,只是看向那群血蚊暗想“此血蚊似是从幽冥生出,天生自带幽冥污秽之气,将来我西方教建立轮回,有可用之处,合该与我西方教有缘。” 这般想着,准提取出七宝妙树,直朝着那群血蚊一刷,口中大喊:“道友,尔合该与我西方教有缘,还是早入我西方教,去那清净琉璃之所潜修大道,早结圣胎吧。” 只见七宝妙树上无限光华异彩闪过,那血蚊群已被刷的直落于地,准提道人忙换了一杆幡幢将之镇压。 只见幡幢内血蚊群不住翻腾,朝幡幢死命撞去,可那幡幢乃是准提证道法宝之一,又岂是那般好挣脱的。准提笑道:“今日尔等已入我手,又岂能走脱。” 血蚊群见一时奈何不得那幡幢,竟齐聚一团,只见黑红血光闪动,不一时化为三尺长一只血蚊。 血蚊开口道:“你这道人好生无礼,吾自幽冥生出,乃天生地养,每日里吸食幽冥之气修炼,闲暇时或吃人、或吃兽,何等逍遥自在,岂能与你去那什么琉璃清净之所?难不成你还想强迫不成?” 准提又道:“道友言之差矣,似你这般修炼,何日能成正果?想我西方教有莲花清净台、三乘妙典、更有八宝功德池、七珍妙树多样奇珍,必可助你结得圣胎,万劫不朽。” 却是将与燃灯说的那一套说辞又拿出来重说一遍,一边说一遍还掏出加持神杵,望血蚊头上只一杵,直砸得血蚊晕了过去。 随即,准提道人驾云继续往西而去,只留那被血蚊啃食的道人还在哀嚎。 不一刻,准提却又去而复返,落在那道人身前,叹了口气道:“你与我西方无缘,我须救不得你,便为你诵一篇超度往生的经文吧。” 还未念完,那道人已气绝死了,准提道人复又驾云西去。 而此时子受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册立太子的一声惊雷引得各方圣人齐动,封神故事也正式拉开序幕。 他只是在仔细回忆封神情节后惊讶的发现:“我要结婚了?” 第11章 子受试探微子启 子受在寝宫靠在床柱上仔细回忆封神演义原著的内容,先是闻仲平叛、女娲庙上香,后是苏护反商、妲己进宫等事件。 这些都还没什么,虽说随着回忆发现了好几处疑点,但都不是当下急需注意的事情,子受也就先放在一边。 直到想起了姜皇后遇害时黄妃转述姜皇后临终之言,‘妾侍圣躬十有六载,生二子,位立东宫’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就要结婚了。 虽然姜后遇害的具体时间原文没有明确提到,但却提到‘太子殷郊此时年方十四岁,二殿下殷洪年方十二岁’,也就是说姜皇后在嫁给子受两年后生子。 而其他有明确时间的是纣王八年四月诸侯朝觐,之后经历了苏护反商,打仗就要打好几个月,再加上来回路上时间,妲己进宫就已经是纣王九年春天了。 这一点还有原文‘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池边弱柳垂青琐,百转流莺绕建章’可以为证。 之后还又经历了云中子献剑、炮烙梅伯等好几件大事,所以估计姜后遇害已经是纣王十年以后。 再一个有明确时间可为佐证的是,周文王死于纣王二十年,原文‘亡年九十七岁,后谥为周文王。时商纣王二十年仲冬’。 这时候周文王已经回到西岐,中间杀武吉、拜将姜子牙,还北伐崇侯虎,之前在羑里被囚禁了七年,往前推算,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造反是在纣王十二年左右。 也就是说姜皇后遇害大概在纣王十一年左右。当时殷郊年十四岁,也就是说纣王登基前三年殷郊出生,前五年娶的姜后。 原文中虽然没有明确说纣王登太子位几年后登基大统,但却提到一句“帝乙在位三十年而崩,托孤与太师闻仲,随立寿王为天子,名曰纣王,都朝歌。” 而昨夜自己问过绿绮,绿绮说现在已经是帝乙二十五年了。 那么,自己今年就该结婚娶姜后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子受结婚的具体时间是哪一天,但按照登太子位,必娶太子妃的惯例,子受猜测应该就是在登太子位的同时娶的姜后了,而自己也会在五年后登基。 想到这,子受不由得也对这位以贤惠之名名留后世的姜皇后好奇起来,不知道她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就在这时,门外侍者通报:“微子启、微子衍两位殿下觐见。” “微子启?自己的那位大哥?被自己抢了太子之位,现在还来主动拜见?而且连带二哥也一起来了?” 子受不由得双目一眯,自己还想要找机会去见一见自己的这位大哥试探一下呢,还没等自己行动,人家就自己上门来了。 是来专门恭贺自己登太子位?还是只是平常的看望兄弟?来了也好,正好试探一下。子受开口:“传”。 说完子受起身来到外间专门待客的房间,端坐正中椅上,等着微子启进来。 子受本来是想主动迎出去,迎接自己的‘大哥’,不过想了想还是端坐椅上,故意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就是想要看看微子启的反应。 子受刚坐好,就听到:“微子启拜见太子殿下”,随着声音进来两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就是自己昨日在飞云阁见到的帝乙身边的两人。 其中一位弯腰行礼,极为郑重,而另外一位则开口说道:“三弟的架子大起来了啊?才刚刚被册立为太子,连大哥过来都不出门迎接了。” 还未等子受开口,另外一位已经呵斥:“二弟,不得无礼,三弟既然已被册立为太子,我等就须以太子之礼相待,还不过来拜见?” 看来行礼郑重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微子启了,另外一位就是微子衍,只见微子衍慢吞吞不情不愿的准备行礼。 子受赶忙从椅子上起来,伸手将大哥扶起,又拦住二哥行礼。 说道:“刚才事忙,还没起身二位哥哥已经进来了,绝不是不来迎接,虽然我被册立为太子,但始终还是二位哥哥的三弟,失礼之处还望二位哥哥见谅。” 看到子受告罪,微子衍转怒为喜,“我就说嘛,三弟不是那种得志猖狂的人,恭喜三弟登太子之位,不日入住东宫。” 微子启则以一副与进来时相同的表情道:“无论如何,吾等该以礼相待,行事、说话不得逾越规矩”。 子受赶忙接茬:“二位兄长客气,咱们不在此间,去偏殿盘席而坐,绿绮,吩咐膳房备膳,今日我与二位哥哥一起痛饮几杯。” 说罢,子受拉着两人的胳膊,不容微子启拒绝,去往偏殿就坐。 绿绮答应后行礼告退,吩咐御膳房准备酒菜去了。 偏殿之中,最终在微子启的坚持下,子受还是坐了主位。 自己的二哥微子衍一通胡吃海塞,大哥微子启则始终守礼。看到这一幕,子受对二人性格也算有了了解。 其间子受又旁敲侧击问了微子启失去太子之位的感受,微子启也丝毫没有露出异常,只说一切听从父王安排。 按照目前的表现来看,微子启如果不是至忠至孝的正人君子,就是心思深沉的枭雄之辈了,以后自己还是要多多留意,加以限制才是。 饮宴完毕,打发走绿绮,子受也直接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刚用过早饭,侍者通报:“禀告太子殿下,礼官求见。”“传”,子受再次来到外间。 礼官是来教自己礼仪的,太子册立典礼上不容一点差错,步子该怎么走,话该怎么说,一点点全要练习并记牢。 届时所穿的衣服,也有专人量体裁衣,里里外外不下十数层,一连练习了几天,子受感觉练这些比面对帝乙时都要累。 还有一件事就是搬家,一些平常用到的东西都提前送进东宫,这件事倒是不用子受自己操心,自有绿绮指挥宫女侍者一体包办。 三天后,子受迎来了自己的册立太子典礼。 第12章 入东宫子受大婚 太子册立典礼并不在平时上朝的大殿举行,而是在殿外天地坛前另造一座高台。 台高三层,按三才之象,分八卦之形。高台正中设“皇天后土之位”,旁边立“山川社稷之神”。 高台左右有“十二元神”旗号,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立于其地。 前后有“十干”旗号,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立于本位。 天地坛上设有“四季正神方位”:春日太昊,夏日炎帝,秋日少昊,冬日颛顼。中有皇帝轩辕。 坛上罗列笾、豆、簠、簋、金爵、玉斝等物,摆放各色祭品。 其中笾、豆是一种有高足的食盘,笾是竹制,豆是木制,也有陶制,笾内放置新鲜果品,豆内放置腌菜。 簠里面放置稻粱,簋里放置煮熟的食物,金爵、玉斝内倒满了美酒。 还有其他生肉、烤肉,放于几席,鲜、酱、鱼、肉设于案桌,无不齐备。 坛下宝鼎燃香,金瓶插花,文武百官早立于两旁,等待典礼正式开始。 开始之后,子受发现自己前几天的辛苦练习全都用不着,不是练习的不对,而是典礼后还有侍者一步步引导,根本就不可能犯错。 子受心理疯狂吐槽,早知道就不用费那许多辛苦了。 只见商容高捧祝文,上台开读。祝文曰: 惟大商二十五年壬辰,越甲子昧爽三日,大商天子帝乙敢昭告于皇天后土神祇: 呜呼!惟天惠民,惟辟奉天。臣乙承祖宗累治之仁,列圣相沿之德,曷敢有越阙志,恭天承命。惟尔神祇,克成厥勋,诞膺天命。 今祗告于天、地、宗庙、社稷,于是日册立子受为太子,授册、宝,嗣太子位。 仰承中外靖恭之颂,天人协应之符,庆日月之照临,膺皇天之永命。 尚望福我维新,永终不替,慰兆人胥戴之情,垂累业无疆之绪。神其鉴兹!伏惟尚飨。 在商容读祝文的过程中,子受表面镇定,内心则一直惶恐。前几天那一声惊雷还响在耳边,子受实在害怕今天再出什么状况。 如果天意再次显现,破坏了册立典礼,那乐子可就大了,子受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收场。 就在子受忐忑的心情中,祝文读完了。子受不由得抬头向天空看了一眼,稍微松了口气。 商容读罢祝文,就火烧了,祝告天地毕。子受上前接过册、宝,叩谢圣恩,退下。 看来这次典礼是平安渡过了,也不知是天意不再显现?还是任由自己即位,等以后收拾自己? 之后帝乙传旨,命摆九龙饰席,大宴文武,君臣共乐。众人酒过数巡,俱各欢畅,百官辞阙谢恩而散。 这一切全部结束之后,子受正式入住东宫。子受坐在椅上,疲累的长出一口气。 其实身体不是很劳累,全程不过像个木偶一样,按照侍者引导跟随行事即可,只是精神太过紧张,害怕天道显现,好在一切顺利,现在可以放松下来了。 之后的日子,除了身份其他也没什么变化,子受每日里还是调戏绿绮,读书练字,希望将商朝所用文字尽快掌握。 就这样过了有半个月,帝乙又把子受叫去,告知准备大婚之礼,还透露出要娶东伯侯姜恒楚的女儿,子受也只得装出诧异期盼的表情配合帝乙。 帝乙还嘱咐到:“现今天下八百诸侯,有东南西北四大总镇,以东伯侯姜恒楚为首,姜恒楚手下拥兵百万,战将千员,实力强大。” “此番与其联姻,至少可以稳定东方,减少东夷叛乱,还可震慑安抚其他三镇诸侯之心,你与姜恒楚之女完婚后,务必使其早诞麟儿。” 子受心道:“还早诞麟儿,我连孩子出生时间都知道了,连名字都知道。” 不过还是回答道:“谢父王,儿臣谨遵父王教诲。”顿了顿,觉得自己还是要表现一下,又说道:“儿臣意欲随父王出征,请父王恩准。” 帝乙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三儿子,觉得自己选对了太子。 说道:“上次已经说了,这些事还用不到你,你只需与东伯侯之女安生度日,稳住那东伯侯即可。过段时间吾为你选几位老师,你用功学习,日后再为朕分忧,退下吧。” 子受行礼说道:“是,儿臣告退。” 在子受大婚之前,恰逢天下诸侯朝觐,或许也是帝乙有意选的日子,天下诸侯皆在,举行太子大婚,其中蕴含敲打、震慑诸侯之意。 商朝太子大婚的仪式相较后世来说,可以说的上是简单了,后世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一套婚礼六仪是周朝之后才开始实行。 而现在,只是选个同姓诸侯主婚,拜祭天地之后即可完成婚礼。 婚礼完成,子受终于见到这位姜后,姜梓童。 姜梓童的年纪看起来就像后世的小学生,子受问了下,今年才十三岁,怪不得两年后才会生子,明年才会天癸水至啊。 子受心中顿时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只不过没有人能给自己来一个三年起步的刑罚。 姜梓童也不愧是未来贤德的姜后,或许是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坐在那里给子受的感觉就特别娴静。 仿佛有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在她的身边,你会忘记一切烦恼。 子受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享受这难得的放松时光。 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些心累了,每日在担心中度过,担心天意作梗,担心自己露馅。 虽然有绿绮绿绮陪伴,但绿绮生性活泼,与绿绮的调笑更像是子受的自我调节,苦中作乐。 梓童看了子受一眼,又低下头去,也不说话,仿佛两人就准备这样静默对坐直至天荒地老。 最终,还是子受开口叫道:“梓童?”梓童抬头看向子受“恩,夫君请说。” 看着眼前温婉的女子,听到那声夫君,子受再次确认自己穿越的事实,还是珍惜眼前人吧,不要再犯上辈子的错误。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早些安歇吧。”“恩”梓童低着头,嘴上答应着,身子却一动不动。 子受上前拉住梓童左手,慢慢将她拉起身来,一起向床边走去。 上床之后,子受却不由得有了一种哄女儿的错觉,这是为什么啊?原本的画面感觉全部破坏了啊! 子受压下自己心中犯罪的想法,为了梓童的身体着想,二人只是相拥而眠,什么也没干。 不过在子受的刻意培养之下,二人的感情还是日渐增长,如胶似漆。 如此过了两月,帝乙再次宣召,告诉子受准备明日拜见太师,是闻仲吗? 第13章 教场拜闻仲太师 第二日,梓童和绿绮服侍子受穿衣,收拾齐整之后,子受独自早早来到教场。 一是对传说中的闻仲十分好奇,二是因为拜师嘛,就算做样子也得表现出一种尊师重道、认真学习的态度来。 一时三刻,帝乙銮舆来到教场,不过子受的目光没有看向帝乙,而是首先落在銮舆旁边的男子身上。 男子大约六七十岁年纪,眉心一只竖眼,背负雌雄双鞭,面目不怒自威,浑身充满百战老帅战无不胜的豪迈气质。 待得帝乙下车,子受行礼,“儿臣参见父王”,“吾儿不必多礼,今日是你的拜师之日,速速拜见闻仲太师。” 子受再次行礼,“子受拜见太师”,闻仲赶忙回礼:“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不必多礼,微臣得天子信任,任职太师,必尽心竭力、倾囊相授。” 这时帝乙开口,“闻太师无须如此,太子拜师正式行礼还是要的。” 闻仲闻言也不再阻拦,子受按拜师礼恭敬行礼毕,起身站立一旁,等帝乙的吩咐。 “既然拜师礼已成,师生名分已定,子受须恭敬太师,不可违逆。朕还要上朝,你留在这里跟随太师学习。” “是,儿臣谨记,送父王。” 帝乙登上銮舆前往龙德殿上朝,子受则寻一偏殿请闻仲上座,执弟子礼站立一旁。 闻仲见状也不禁点头,早听说太子才思敏捷、神力过人,如今还要加上一条识礼守礼,我大商江山后继有人,愈发稳固了。 子受是不知道闻仲此时所想,如果知道又要吐槽了,大商江山就败在纣王手里了。 闻仲开口道:“太子殿下也请坐吧,吾既任太师,当对太子学业有所安排,吾意上午教授治国之策,下午传授武艺,傍晚教授战策兵书,太子以为可否?” “全凭太师安排。” 闻仲点头,“书册吾已经带来,稍后先讲治国之策,这些暂且不论,唯习武用到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兵器,太子想要学习哪种?” 子受直接说道“我想学习鞭法,双鞭”。 用什么兵器的问题,子受已经考虑过了,原来纣王是用大刀,但子受对大刀没什么兴趣,而且一提起大刀,子受就想到关云长。 因为子受给自己的目标是起码要改变自缢鹿台的结局,如果更进一步能够青史留名,当然是留个好名声,也不想和其他名人用一样的兵器。 子受还考虑过方天画戟,又想到了吕布,考虑长枪,又想到了赵云,咦,都是三国人物?总之这几个都被排除。 又想到用剑,本来帝王有天子剑,但天子剑更多的是一种礼仪,是标示身份用的。 虽然历史上有很多有名的天子剑,比如黄帝轩辕剑,周穆王昆吾剑,李世民贞观剑等等,但这些要么是传说,要么是纯粹的仪剑。 从来没听说李世民用贞观剑杀人的! 现在帝乙那里就有一把宝剑,虽不是传说的含光、承影之流,但也锋利异常,可即便这把剑给了自己,自己若能成功改变命运,也要继续往下传啊。 单纯把剑当做一种兵器来看的话,这个虽然没有特别有名的人物,但后世剑客剑侠也不少。 而且总感觉把剑当杀人兵器的,要么是书生,要么是浪子,与自己帝王的身份不符。 最最重要的是,用剑发挥不出自己天生神力的长处啊,选择兵器不能光图好看、有名,得符合实际才行。 万一自己挥剑杀人,那剑被自己砸断了怎么办?所以也被排除。 其他那些,子受既不想用斧头劈人,也不想用钩子抓人,叉子叉人,而且其余那些兵器一点也不霸气,与自己伟岸的身形也不符合,子受颇有些自恋的想。 不得不说,自从与梓童结婚以来,子受已经越来越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 最后,子受选择了双鞭,一个是要发挥自己天生神力的长处,要选势大力沉的兵器,待到将来与人对敌,一鞭砸下,砸他个脑浆迸裂,想想都有些兴奋,自己是不是有点嗜血了啊? 这段时间一直与梓童睡在一处,却什么也没做,憋坏了,一定是这样,憋的自己都嗜血了。 再一个原因便是闻仲本身就是用双鞭的高手啊,拜了用鞭高手为师,却学习刀法,这不是资源浪费吗?所以子受准备学习双鞭。 闻仲欣慰的点头,道:“鞭好,鞭呈六角,没有锋刃,不以利刃喋血杀人,但可重击威慑敌手。双鞭乃天平之象,显公正严明,非心存正义之辈不可用。” “常用的鞭法有劈、扫、扎、抽、划、架、拉、截、摔、刺、撩等,来来来,我这双鞭你先拿着,我这就教你基础鞭法。”说着闻仲将自己的双蛟鞭递给子受。 子受不由翻白眼,说好的先学治国之策呢?看来是误会自己因为闻仲用鞭所以学鞭了,这么兴奋?不过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结果子受跟闻仲学了一上午的鞭法,结束的时候,闻仲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过这一上午的学习改变了子受对闻仲的印象。 原本闻仲还是停留在原著中的威严太师,现在已经变成了威严中带有和蔼、和蔼中带有童心性质的小老头了。 这一天学习结束的时候,子受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跟随闻仲学习的真正目的。 “太师,我想拜太师为师学习道术,不知可否?” 闻仲听闻明显楞了一下,“不可以吧?以前从来没有帝王学道的先例啊?” 子受接着说道:“以前没有不代表不行吧?黄帝不是还问道广成子吗?” 闻仲猛然身子一震,全身绷紧,双眼紧盯子受,眉心竖眼突突跳动,好像随时要射子受一道神光一样,问道:“太子怎么知道广成子的?” 子受也懵了,自己一直时刻留意害怕漏出破绽,来自后世的事情丝毫不敢提起。 可黄帝问道广成子的事情也是在这之前很久的事情了啊?难道现在的人都不知道?没有流传? 子受来不及多想,连忙解释道:“以前闲暇时出宫,在朝歌城内遇到一个道人,与那道人聊天时道人说的。” 哪有遇到什么道人,子受都没有出宫去过,不过想来闻仲也不可能专为此事去调查,所以子受也敢放心撒谎。 闻仲听完放松下来,“太子想是遇见异人了,此事不可再与其他人说起,黄帝也仅仅是问道,而非学道,况且广成子真正指点时,黄帝已经一百岁了。 天子学道有大因果,太子殿下以后必将继承大统,学道之事只能作罢。”反比刚才拒绝的更加坚决了。 子受见闻仲执意不肯,但又不可能将实情讲出,说自己以后肯定会与阐教金仙为敌,需要自保能力,只得道:“好吧,听太师的”。 想了想,子受还是不甘心,咬咬牙再次开口:“学道之事依照太师意见作罢,不过另外还有一事。 孤与太子妃结婚两月有余,那个,恩,就是晚上那个,每日里颇为劳累。 孤身体不太好,不知太师有没有房中术可以传授?” 第14章 子受闲坐颂黄庭 子受之所以又问房中术,当然不是因为需要这个。 而是因为道家功法典籍中一般都有房中术,想试着通过向闻仲索取房中术的同时,能不能套出些功法典籍来。 房中术其实是一门集养生、炼气、性学为一体的功法,佛家有欢喜佛,而道家吕洞宾在房中术上的修为也很高,可以说房中术是一门修行正道。 小说中常出现的采阴补阳、采阳补阴,用修道之人做炉鼎的事情,都是修道修歪了的,已经不能称为修道,该叫做邪道了。 可听子受说完,再看闻仲,只见闻仲手指子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子受也吓坏了,可千万别把闻仲气死啊。 子受连忙道:“太师息怒,息怒。”可也绝口不说不要。 最终,闻仲抖了半天,从袖中摸出一本书来,扔给子受,拂袖而去。 顾不得相送闻仲,子受忙拿起那本书,看向封面,只见上书三个大字《黄庭经》。 子受忙躬身行礼,“太师慢走”,看着闻仲的背影,心下十分感动。 听闻仲刚才所说,天子学道有大因果,虽然自己现在不是天子,可日后必登大位,虽然闻仲没有直接传道,可也传了自己黄庭经。 黄庭经乃道教经典中的“大经“,也是修道之人必需修习的经典,静心诵读黄庭,可炼心性,久而久之,有万神随身之能。 同时,黄庭经也是一部修持元神之法的上乘经典,日常诵持,可以达到万邪不侵的效果。 原文中,闻仲和姜子牙就不只一次的提到‘我怎能了却红尘,来到此间团瓢静坐,朗诵黄庭’,可见黄庭经的珍贵。 而此时,背对子受的闻仲嘴角却泛起了笑意,“太子殿下果真思维敏捷,还跟我耍了个小手段。我观太子,元阳未泄,哪来的身体疲惫。 “昔日广成子不想沾因果,直到黄帝一百岁才点拨了几句,现在太子虽然年幼,日后登临大位在位时日还长,但我也没有传道,只是一部黄庭,能不能学会就看太子自己了。 “不过,元阳未泄?这事还得报告天子,须得督促太子早日圆房诞下麟儿才是。” 子受此时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被‘催子’,而是立刻打开黄庭经开始读了起来。 子受也不指望单凭自己就悟出一套无上功法,但时时诵读总归有用是没错的。 第二天起,子受就用着闻仲为子受新打造的双鞭,每日上午跟随闻仲学习鞭法,下午学习治国之法、战策兵书等。 至于为什么一晚上闻仲就打造了新的双鞭,子受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封神世界不讲科学。 虽然闻仲在教授鞭法时显得兴奋,但其他时间又恢复了那个认真的太师,每日讲解,每日考试。 由于子受魂魄增强,记忆力理解力也大涨,对前世的东西回忆起来的也越来越多。 在学习兵书时,偶尔还能把后世看过的‘三十六计’‘孙子兵法’等计策谋略换个说法以问题的形式提出来向闻仲请教。 对兵书的理解也是与日俱增,闻仲对子受这个学生也是越来越满意了。 只是每日早上闻仲眉心竖眼总是要跳动一下,子受总感觉闻仲在观察自己,却也一头雾水不知何故。 如此过了几天,帝乙又把子受叫去,子受才搞清楚原因,帝乙都准备给自己找御医看病了! 子受心中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应付了帝乙,差点因此许下军令状,答应了尽快让梓童怀孕,这才从帝乙处脱身。 再看闻仲,只觉得这老头也不是那么靠谱。 就这样,子受每日里跟随闻仲学文习武,有空就诵读黄庭,过了两个月。 这一天学习结束之后,闻仲道:“太子殿下,明日微臣就不过来了,微臣明日又要出征。 “这段时间太子殿下进步很快,已可以自行学习,如果有什么问题待微臣回来之后再行解答。” 看着这位好像一下子又变成了无敌元帅的老者,子受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郑重行礼,“辛自知愚钝,多日来承蒙太师教授,必不忘太师教诲。” 闻仲摆手,“殿下过谦了,殿下天资绝顶,进步异于常人,唯戒自傲,必有所成,臣告退。” 目送闻仲离开,子受转身就忘了闻仲教诲,每日里除了半个时辰练习鞭法,以免日后生疏,治国之策、兵书全部扔下。 每日里只抱着那本黄庭经一遍遍诵读,还振振有词,治国打仗以后有丞相将军代劳,这叫合理分工。 转眼与梓童结婚一年过去,这天梓童终于天葵水至,子受都快感动落泪了,自己终于可以~~完成帝乙的任务了,再不完成,御医真的要来了。 又忍耐了几天,待梓童身子干净,子受梓童颠龙倒凤,共效于飞之乐,此事不必多提。 许是憋的太久,一朝通畅,许是日日诵读黄庭有功,第二天,子受居然发现自己有气感了。 小腹丹田处感觉发热发胀,子受欢喜中带着惊慌,自己没有老师指点,也不会运行什么大周天小周天之类的,后续练功该怎么办? 子受试着学习后世看过的小说,心中默想,意图指挥那团气顺着自己的经脉游走,或者直抵五脏也行,但是,屁用没有! 如此情况,子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再继续诵读黄庭,也还是没反应。 子受放下书,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管了,还照以前日日诵读吧,只需留心自己的身体,一旦有任何不适情况出现,即刻停止就行。 如此过了几月时间,子受发现,梓童怀孕了。 这个时候又没有什么验孕工具,子受还是根据以前道听途说的那些知识判断出来的,起码梓童这个月经水未至,应该是怀孕了。 梓童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子受召来御医确诊,的确是有喜了,帝乙居然第一个闻讯赶来,吩咐子受好生照顾。 怀胎十月,中间种种琐事不必介绍,一朝分娩,生了个儿子,帝乙亲自赐名殷郊。 之后又是照顾婴儿,每日里不得闲暇,偶尔子受还会想起前世家人。 现在自己贵为太子,有身边侍女、宫中奶娘照顾婴儿,每日里还要因为婴儿之事手忙脚乱,也不知他们照顾自己时费了多大辛苦。 一滴眼泪从眼角渗出,擦干之后继续笑脸面对梓童。 如此又过了一年,这一日,子受主动拜见帝乙,提了一个要求。 第15章 收侍卫方弼方相 来找帝乙之前,子受已经通过宫中侍卫了解过了。原著中商朝的镇殿将军方弼方相现在已经在了。 二人现在也是担任镇殿将军之职,子受此次过来就是向帝乙来要这两个人来的。 原文中方弼方相见到姜后遇害,纣王还要杀掉殷郊殷洪,心中不平,愤而反商。 带着殷郊殷洪逃出朝歌,中途分开后在黄河渡口霸渡,后被黄飞虎劝说归顺西岐,最终死于十绝阵中。 虽然两兄弟最终反商,但子受并不觉得两兄弟就算不得忠臣,也不觉得他们做得有什么不对。 封神中其他人反商,有的是因为受到了纣王的迫害,比如黄飞虎、杨任。 有的是为了更好的前途,比如苏护、崇黑虎。只有方弼方相兄弟两人反商是因为心中存有正义。 方弼方相两人在原著中露脸不多,就像两个跑龙套的,但子受却十分喜欢二人,一个是因为他们的正义,还有一个是因为他们二人的性格。 两人性格直爽,敢言敢做敢当,虽说性格有些鲁莽,没有计划,只是一勇之夫,但就是这种性格单纯的人才更难得。 还有一个要他二人的原因,子受觉得方弼方相的能力在封神中被低估了,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展示。 原文中提到‘晁田、晁雷听得是方弼兄弟反了,吓的魂不附体。话说那方弼身长三丈六尺,方相身长三丈四尺,晁田兄弟怎敢惹他?一拳也经不起。’ 后来在十绝阵回目中又提到‘董天君一见大汉,高三丈有余,面如重枣,一部落腮髭髯,四只眼睛,甚是凶恶’。 要知道晁田晁雷是领军大将,对方弼兄弟如此畏惧,起码说明方弼兄弟在凡人层次几乎是没有敌手的。 而且他们天生四目,关键就在这四只眼睛上,子受总觉得两兄弟这四只眼睛肯定还有别的用处。 帝乙寝宫,“你要方弼方相两兄弟做你的亲卫?”明显帝乙比较诧异。 帝乙之所以让两人做镇殿将军,也只是觉得二人高大威猛,看起来比较唬人而已。 倒不是对二人有多么重视。而且两兄弟的四目到现在也没有显现出什么特异之处来。 子受回答道:“是的,父王,最近几年儿臣一直在宫中,还没有出宫外走动过。儿臣觉得,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总归是要落在实处的。 “而且出去走走也能增长见闻,了解民情,所以特向父王请赐二人以做护卫。” 帝乙欣慰点头:“吾儿真的是已经长大了,也好,那就准你出去,不过当天出去当天必须回来,以自身安危为重,不可轻涉险地。另外,再带五十宫内侍卫一起出去。” “谢父王。” 子受回宫给梓童说明自己今日出去,自是一阵依依不舍,自大婚以来,二人还从未分开过呢。 子受召来绿绮,交代了一番,吩咐好生照顾梓童,绿绮也点头答应。 话说这段时间绿绮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活泼话多了,也许是因为现在有了梓童,绿绮和子受之间隔了一层,不像以前那般亲近。 子受准备找个机会好好跟绿绮交流一番,毕竟是自己来到这方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女子,对待自己也是真心真意,不想让她产生隔阂。 全交代完之后,子受换了一身便服,内衬皮甲,背后背上闻仲给自己打造的双鞭,朝教场走去。 此时那五十名侍卫与方弼方相兄弟已经到了,子受来到教场,只感觉今日怎么突然天阴了? 子受二目圆睁、嘴巴张大,定定面前的四根~腿柱,视线往上,移到方弼方相脸上。 只见确如原文中写的那样,满脸络腮胡,长有四目,此时二人八眼也正看向子受。 他们二人从未见过子受,也没有认出这就是当今太子,只听那五十名侍卫同时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这时方弼二人也反应过来,向子受行礼。一张口,是真正的声如洪钟。 这时子受才回过神来道:“免礼”,又说道“你二人以后不必大礼参拜,我怕你们把地震塌了。” 听子受说完,侍卫哄笑,方弼二人则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只是憨笑。 来之前,子受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原文中说方弼三丈六尺高,也就是十一米左右。 子受前世高楼大厦见的多了,感觉十来米高也就那样,不过四层楼高。 可当一个十多米高的‘人’真正站在你面前,那真不是一般的震撼。 原本子受借着这次出宫的机会,还想学学后世乾隆,来个微服私访呢,现在也只能作罢。 就方弼方相这副样子一出门,谁还认不出来啊。 把这些想法抛下,子受开口道:“出发。”侍卫上马,子受也自有人牵来宫中御马,方弼方相步行,一行人出宫而去。 子受现在骑术也很不错,毕竟现在打仗离不了马战,子受对骑术、射箭等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 骑在马上,子受心情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来了两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呢。 不过子受连朝歌城都没有逛一下,帝乙吩咐自己当天去当天回,子受自己也没想在外面过夜。 这毕竟只是自己第一次出门,在这个充满妖魔鬼怪的世界,还是一切谨慎小心为妙,免得小命不保。 至于朝歌城,等自己办事回来之后再逛不迟。 在面对帝乙时,子受并没有将自己真正的目的说出来,子受其实是想离开新手村,出去找一处升级点历练一番。 因为经过两年的时间,自己时刻诵读黄庭经,虽然还是没有形成周天循环,但体内的气感也逐步壮大。 从开始的一丝,到后来的黄豆、鸽蛋,到现在的鸡蛋大小,子受也想试试这气感到底有什么作用。 出来之前,子受也已经想好了去处,因为要当天返回,不宜选太远的地方。 出宫之后,子受带人直接出南城门,顺着官道一路向南行去。 路上子受找侍卫问了问路,终于,来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城南三十五里,轩辕坟。 第16章 子受拜祭轩辕坟 之所以选择轩辕坟,是因为子受记得原文中比干和黄飞虎带了三百家将就将轩辕坟内的群妖给杀了个干净,说明轩辕坟内的妖怪法力不高。 而那已经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轩辕坟群妖肯定更弱。 既然那些家将能够把他们都解决掉,那自己来这里‘升级’,危险程度应该也不高。 而且子受这次也没想把轩辕坟群妖杀光,他只是想着在附近能不能遇到个落单的小妖,让自己欺负一下。 升级嘛,一步步来,千万不要想着越级挑战大BOSS,那样容易挂掉。 一行人来到轩辕坟,将周围都查探一番之后,子受傻眼了。 到了这里刚好正午,哪来的妖怪?有妖怪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出门啊,还是考虑不周啊。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就当是提前踩点,啊,不对,是提前布置了,不打无准备之仗嘛。 幸好出门时,子受给侍卫们说的借口是来轩辕坟祭拜一下,为此还特意准备了香烛、纸钱、水果、点心、素酒。 大商天子是黄帝之后,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侍卫们信以为真。 既然没有妖怪,那就真的祭拜一下。来到轩辕坟前,只见坟堆土块、石头散落,墓碑只剩半个,周围杂草丛生,是真正的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站在坟前,子受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轩辕黄帝是人族先贤,这是确定无疑的,不管到了何时,华夏后人对先贤都应该有一种敬畏。 可在当下,子受知道,自己其实是站在黄帝的对立面的。 黄帝虽然没有亲自下场对付纣王,但不管是其麾下的总兵官柏鉴,还是留在陈塘关的乾坤弓、震天箭都明白无误的告诉子受,他是自己的敌人。 叹了口气,子受伸手拔去坟边杂草,移开碎石,吩咐侍卫回去后安排工匠重刻墓碑。 将水果、点心、素酒摆放整齐,点燃香烛、引着纸钱、烧三炷香,恭恭敬敬祭拜。 诸事完毕,子受再次向面前的轩辕坟郑重的行了一礼,就当是礼敬前世的轩辕黄帝人族先贤吧。 这一世,再相见,论生死! 这些事情处理完,子受吩咐一众侍卫喝水吃干粮休息片刻,子受自己则绕着轩辕坟转圈慢慢查看。 子受记得千年狐狸精等妖怪就在轩辕坟旁边的一个山洞,也许是群妖白天蛰伏不出,封闭了洞口,所以侍卫没有发现? 刚才在侍卫查探周围时,子受也没有要求留意山洞,说出来怕引起侍卫怀疑。 一个在深宫不出的太子,怎么会知道轩辕坟旁边有个山洞?所以现在子受只能自己慢慢查看。 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子受也不放弃,继续查看。 忽然,鼻中闻到一股腥臭味道,不是很浓,而且断断续续的。 子受停步感受一下风向,逆着风向走去,腥臭味越来越重。子受眼睛一亮,找到了。 慢慢的扒开碎石草屑,露出一个黑黝黝洞口,阵阵腥臭气传出,子受确定,应该就是这里了。 重新堆上碎石掩住洞口,子受回到队伍中也休息一会,想想具体该怎么做。 现在是白天,虽然妖怪一般白天不出来,可也没规定妖怪白天就不能出来。 如果贸然打开洞口,万一引出了里面的千年狐狸精、玉石琵琶精、九头雉鸡精,子受没有把握能不能打的过。 而且就算是能打的过,子受也不准备这么做。子受来这里不是除妖来了,而是‘升级’来了,要细水长流,讲究可持续练级。 一直休息到接近傍晚时分,子受才命众侍卫再将周围打扫一遍,准备返回,暗中却有意引导侍卫朝那个洞口走去。 等到有侍卫发现洞口,子受才下令道:“不可鲁莽,去拾些干柴来。”将干柴架在洞口,子受点燃柴火,又下令所有人退后三里之外。 刚才子受并没有让侍卫用干柴将洞口堵死,故意把火势控制的不是很大,又让众人退后,就是为了给洞内群妖一个逃生的机会,能活命,自然就不会拼命。 最好是只派出几个小妖出来查探消息,这样子受上前除妖也比较有把握,毕竟以前还没有跟人动过手,没有参照标准,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实力处于个什么水平。 轩辕坟群妖洞中,一众妖怪还在睡觉没有起来,等到了晚上,妖怪才会起来找地方吃人修炼妖气。 只有靠近洞口的几个还未化形的小妖,闻得有呛鼻烟味,抬头看向洞外,味道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小妖起身,探头探脑往洞外走去,扒开子受故意留下的石块,睁大了眼镜。随即跑了回来大喊:“不好了,着火啦,快起来。” 一声喊惊动群妖,妖洞最里面站起三只狐狸,中间白狐口吐人言,“大姐、二姐、三姐三位姐姐去冀州寻觅血食,才走得几日,不想就出了这等事。” “劳烦二位妹妹化形出去查看情况,其他姐妹带领众小妖速速离开此地,先找一处地方藏身,之后再作计较。”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妖风,黑惨惨雾蒙蒙,白狐身边两只狐狸已架妖风出去了,那白狐组织群妖离开山洞,山后谷中暂寻了一处地方栖身,随后追赶两只狐妖而去。 子受眼看那火逐渐烧的旺起来,还不见有狐妖出现,想了想,心生一计。 随后吩咐道:“下山”,随即上马,方弼方相两兄弟来至子受马前,也不多问,就准备跟着子受下山。 这时有侍卫甲开口:“太子殿下,我看那石洞极深,有腥臭味,必有古怪,咱们不妨等等。” “恩,你说的不错,但现在没有小妖出现,那洞中要么无妖,要么必有大妖,我等先假意下山,如果真有大妖追来,先假装不知,再转身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全部打起精神,不可疏忽,弓上弦,刀出鞘,整理盔甲,做好准备。”众侍卫齐声应诺“是,殿下。” 说罢,子受众人下山,一直走了有五里地,也没见有狐妖追来。子受也不由得心下嘀咕,自己判断错误了?还是都被烧死了? 应该不至于吧,自己特意控制火势,那火起初烧的也不大,应该有足够的逃生时间才是。 就在这时,路旁树林却响起女人呼喊的声音:“救命啊,救命啊。” 第17章 除妖邪子受首战 听到呼喊声,一行人停下脚步。 子受暗道:“这是来了?这情节怎么这么熟悉?是不是女妖怪都有这个习惯,惯用美色惑人,不刚正面?” 子受吩咐侍卫甲:“过去看看”,“是,殿下”。 不一会侍卫甲带着两个女子走来,其一肌如瑞雪,脸似朝霞,海棠丰韵,光莹娇媚。其一朱唇榴齿,星眼柳眉,桃脸蝉发,螓首蛾眉。 二人一着红,一着蓝,俱都娇媚异常。 子受在宫中见到的美女多了,此刻看见二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再看身周侍卫,也都紧盯两女,挪不开目光。 看了几眼,子受开口问道:“刚才是你等呼喊救命?不知何事,可是遇到了山贼?” 穿红女子答道:“非是山贼,只我姐妹二人从冀州往朝歌探亲,不想在此处迷失了路径,若非恩公搭救,今夜必葬身野兽之口矣。” 说罢,二人齐齐伸手掩面,泫然而泣,真真是动人肝肠,我见犹怜,让人凭空生出保护欲来。 侍卫甲不由得开口:“殿下,二位姑娘也是去朝歌,与我等同路,不如就带她们一程吧?” 子受看了侍卫甲一眼,心中暗乐,狐狸精的魅惑果真强大,这就沦陷了? 顺着侍卫甲的话,子受吩咐:“可以,你与侍卫乙腾出两匹马来,让两位姑娘骑乘,你们去和其他人共乘一骑。”“遵命。” 还没等侍卫甲离开,那红衣女子又开口道:“恩公见谅,妾身二人不会骑马。” 却是害怕一行人骑马快速回到朝歌,故意拖慢速度,想要中途找机会下手。说罢还娇媚的看了子受一眼,送了一个秋天的菠菜。 子受稍微愣神,这狐狸精演技不错,可惜智商不过关啊,不会骑马,你二人从冀州一路走过来的? 不过也没点破,而是对侍卫甲吩咐,“你二人也不必与其他人共骑了,就为这两位姑娘牵马吧。” 话音刚落,就见侍卫甲乙屁颠颠的扶二位女子上马,乐呵呵的在前面牵着缰绳,与子受并骑而行。 子受暗中观察两个女子,不得不说,从长相、身材来说还真是没得挑剔,坐在马上那娇弱的姿态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子受没有被其迷惑,一直以审视的角度观察,所以能看出些破绽来,像其他五十位侍卫此刻全部目光落在二女身上,露出关切神色。 咦,没被迷惑? 子受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也有些不正常,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就断定二女是妖怪所化,对于她们的美人计也视若无睹,没有沉溺美色不可自拔的感觉。 传说常诵黄庭能够增强元神、万邪不侵,莫非真的是每日诵读黄庭经起作用了? 至于方弼方相两兄弟,似乎也没有被美色所迷,不过他们的‘品种’与正常人不一样,也许审美不同也说不定。 这一观察,就发现二女的目光偶尔扫过方弼兄弟,又迅速的低下头去。 “哼,这就是你们的又一个破绽,如果真的平常人家女子,见到方弼方相三丈身高,四只眼睛,还不吓个半死?” 转念间,子受吩咐道:“方弼方相,你二人前行五里作为前驱,驱赶沿途野兽,以免惊着二位姑娘。” 方弼方相答应一声就径直往前去了,也不担心子受的安危。 看着这两个莽货的背影,子受心中无语,难怪一直只能做个镇殿将军。 那两狐妖听到子受吩咐,两对美目朝子受望来,红衣女子娇柔柔说道:“谢恩公,恩公大恩无以报答。” 声音娇媚入骨,比前世那些嗲声嗲气的又有不同,听她们说话子受才体会到什么叫骨头都轻了几分。 子受赶忙打断道:“两位姑娘不必客气”,心道我既不是唐僧,也不是书生,可不想要你以身相许,这福分真是消受不起啊。 又走一阵,这次是在子受右手边的蓝衣女子开口:“恩公,妾身二人还未问恩公高姓大名?” 子受眼珠一转,故意低声说道“子受”,“妾身没有听清”说着身体还往子受这边靠过来。 “我说,我叫子受”,一边说一边驱马靠近,身体顺势朝蓝衣女子靠去,顺便拉开与红衣女子的距离。 就在这时,左手边红衣女子右手化为利爪,一把朝子受后心抓下。子受一直在防备二人,岂能让她轻易得逞? 左手鞭横扫,荡开红衣女子,右手铁鞭‘呼’的一声,径直朝蓝衣女子头上砸下。 蓝衣女子明显没有想到子受会突然向她出手,现在是红衣女子要杀你,你不去管她反来打我?心中居然还有些委屈。 仓促之间,蓝衣女竟然双手高举想要架住铁鞭,同时架起黑惨惨妖风,卷起乱石向子受打来。 可子受天生神力,又每日里练武不辍,更是每日诵读黄庭,虽没有功法,身体素质也一直缓缓提升,一鞭之威连小山包也给打塌了,又岂是这狐妖能架的住的? 当下子受顶着乱石,不管不顾砸下,只听‘喀拉’一声响,蓝衣女子双臂被子受砸断,铁鞭去势不减,‘噗’一声,将女子砸了个脑浆迸裂,一具无头尸体掉下马去。 红衣女大叫一声:“蓝儿妹妹”,直接现出原形,只见两眼恍似金灯,长尾拖在身后,利爪探出身前,蹭一下从马上跃起,直朝子受面门抓来。 子受见状却是直接跳下马来,双鞭高举,架住妖狐利爪,子受力大,妖狐在空中受不上力,反被震得的翻飞出去。 妖狐落地,没有再次扑上来,却开口问道:“你是修道之人?怎么没被我姐妹迷惑?” “这你就管不着了,我送你一程,你去地下与你妹妹团聚去吧”,说罢,手持双鞭又朝狐妖杀来。 此时由于两妖一死一现原形,魅惑之力消失,那五十名侍卫也已清醒过来。 看见两女居然变成了狐妖,心下惊骇不已,又惦念子受安危,五十人手持兵刃全部上前,将狐妖围在中间。 狐妖自思敌不过这许多人,刮起一阵妖风,趁着侍卫遮眼之时仓皇离去。 侍卫甲等人全部跪地行礼:“卑职不辨妖邪,将太子置于险地,幸天佑太子,否则卑职万死不辞其咎,请殿下责罚。” “算了,尔等都是肉眼凡胎,不识妖怪真面目很正常,不必放在心上。速速上马,我等速离此地,以免那妖怪召来援手。” 第18章 慰绿绮子受纳妾 轩辕坟,那红衣狐妖逃跑之后,直直往洞穴跑去,半路上正遇见那只领头的白狐。 此时那白狐正化作一位白衣女仙,见状问道,“红儿?怎么就你一个人,蓝儿妹子呢?” 那红儿看到白衣女子顿时大哭:“姐姐,蓝儿妹妹被人害了性命,你要为蓝儿报仇啊。” 白衣女子盯着红儿惊诧问道:“什么?就这一会功夫,怎么会如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你追下去,你边追边说。” 两人顺着子受离开的方向追去,红儿一路向白衣女子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到红儿提到方弼方相,惊疑不定问道:“你是说,那人队伍中有两人身高三丈多,长有四目?” 红儿答道:“是的,姐姐,不过那两人没有出手,被那领头的公子打发去前面探路,然后我和蓝儿妹妹觉得有机可趁,便准备对那公子下手。” 叹口气,白衣女说道:“傻妹妹啊,那哪是去探路,分明是那公子怕你们不敢出手,才让那两人离开,使你们安心的,怕是你们着了人家的算计啦。” “怪不得,那公子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我二人迷惑,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着实可恨。” “算了,回去吧,那两人姐姐我也不是对手,还是回去后从长计议吧。此次洞外生火,还不知是何人所为,这件事都没有探查明白,又惹出一桩事来。” “也不知三位姐姐何时从冀州回来,姐姐们回来之后,我等也就不怕了。” “姐姐,那二人可有来历吗?” “我也不知详细,只知道天生四目之人善能逐疫驱鬼,那四目修炼到最高深处,眼冒金光,目光所到之处,疫散鬼消,也不知这两人修炼到了什么地步。” 此时子受率众侍卫快速离开,中途会和方弼方相,一起返回朝歌,回来时天色已黑,也没了逛朝歌的兴致,直接回到宫里。 梓童绿绮早就迎了出来,梓童关切问道:“夫君怎么现在才回来?今日出宫可有什么见闻吗?” 绿绮则目光灼灼的看着子受,也不开口,在梓童说话的时候,绿绮从不开口打断,也是对主母的一种礼仪。 不过现在却突然一声惊呼:“那鞭上怎么有血?太子殿下,你可有受伤吗?” 一句话说的梓童也慌乱起来,急忙检视子受全身。 子受忙开口:“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这是别人的血。绿绮,吩咐御膳房整治一桌酒菜,今日孤心情高兴,要痛饮一番,你二人陪我。” 绿绮羞涩的看了子受一眼,答应一声,快速跑向御膳房。 给子受备饭的事情,绿绮从来都是自己亲自去,从不指使其他侍女,因为她知道子受都爱吃什么。 梓童看了跑开的绿绮一眼,绿绮首先发现双鞭沾血,也给了梓童一丝触动。 帮子受将双鞭取下,卸下皮甲,又换了一身衣服,梓童静静的陪着子受,等着侍女摆放饭菜。 子受现在则完全放松下来,轻松中还带有激动、兴奋。 今天毕竟是自己第一次除妖,在两妖围攻下杀了一个,虽然另一个跑了,但子受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没有临阵慌乱,使了点小手段,斩杀狐妖的过程还算轻松。 现在看来,自己在炼精化气这个阶段的战力算是比较靠前。 那狐妖虽然不是大妖,但毕竟已经可以化形,已经达到了炼气化神的阶段,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也被自己斩杀。 这时,绿绮已带侍女将饭菜摆放整齐,其他侍女退下,绿绮则站立一旁准备伺候。 梓童突然开口:“绿绮,难得今日夫君高兴,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啊,使不得使不得,绿绮只是奴婢,这不合礼法。”梓童也不强劝,只是微笑看看子受,又点点头。 子受会意,也道:“绿绮坐吧,你跟随我时日最久,每日操劳,今日陪我和梓童一起饮宴。” 见子受如此说了,绿绮才侧身坐下了,还显得有些拘谨。 子受举杯,“来,你二人同我一起喝了这杯,我给你们讲下今天除妖的事情,哈哈,我实在是有些兴奋。” 三人同饮,不一会,气氛热烈起来,其后子受喝醉,也不知梓童何时悄悄离开,只知道,一夜过去,绿绮从女孩变为了女人。 第二日,子受没有早起,而是继续和绿绮温存。绿绮对自己的心思,子受又怎会不知。 只不过,以前是不想让梓童不高兴而已。日上三竿,梓童带人送来早饭,笑盈盈看着绿绮,倒是将绿绮弄了个大红脸。 这一天,子受禀告帝乙,正式纳绿绮为妾。 接连几日,梓童也不要子受照顾儿子,子受没有再出宫,而是陪着绿绮,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时光。绿绮得偿所愿,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顺便说一句,绿绮姓杨,也不知道原来的绿绮经历了什么,变成了善良中带着软弱的杨妃,想到这些,子受对绿绮也是加倍怜惜。 又过了几天,子受再次出宫,不过不是除妖,而是逛朝歌城。 梓童绿绮二人也换了民间女子的装束,一起出宫来。 本来二人还不敢出来,怕坏了礼法,惹的帝乙发怒。 不过来到这里几年了,子受也早不复初来时的谨慎小心,大包大揽,将殷郊交给侍女看着,硬是将二人带了出来。 没有带方弼方相那两个惹眼的货,经过轩辕坟一战,子受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了认识。 自觉在朝歌城内肯定能保得二女安全,因此只带了甲乙丙丁四名侍卫,一行七人出得宫来。 待到一出宫,梓童绿绮就忘了刚才还说不能出来的话,一路走一路瞧,一路买一路笑,子受跟在两女身后,掏钱、结账、东西交给侍卫提。 暗中感叹,不管是哪个世界,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何况,真说起来,梓童绿绮现在也还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呢。 其实真逛起来,在经历过后世商业大爆炸的子受看来,朝歌城也没什么可逛的。 商业种类也不多,无非就是些布匹绸缎、茶坊酒肆、活禽活兽、马匹坐骑、各色小吃,最高的建筑不过三层,倒是有些四方特产让子受开了开眼界。 不过,只要梓童绿绮二人高兴,那自己也高兴。 子受一边逛着,一边想,自己的第二次除妖历练,应该提上日程了。 第19章 子受定计再除妖 逛完朝歌城回宫,梓童又变成了那个贤良淑德的姜皇后,少女的一面被她隐藏起来。 子受心知,这就是她的宿命或者说责任,无法摆脱。 看着梓童,子受更是坚定了对抗命运的决心。 即便自己避免梓童因为妲己而受害,如果自己最终摆脱不了自缢的结局,梓童也绝对不会独自存活的,绿绮也一样,子受有这个信心。 不几日,子受招来方弼方相,和那五十名侍卫,准备再次出发。 本来子受想过不带那些侍卫,但一个是帝乙不放心,一个是虽然侍卫会被迷惑,但还是能发挥很多作用的,一些杂事可以交给他们处理。 而且侍卫们气血旺盛,结成阵势后,一般的小妖也奈何他们不得。 这次是下午出发,直奔轩辕坟。到了之后,先命侍卫检查四周,排除意外。 也不知道是妖怪不长记性,还是群妖认为自己不会再来,洞外也没有放哨之妖,也可能她们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子受将洞口悄悄扒开一角,朝里张望片刻,只见群妖熟睡,大约有五六十只。 子受命侍卫多多拾取干柴,这次的量大很多,将石洞洞口完全扒开,用干柴将洞口堵死,将火点着,退后五十步距离严阵以待。 也不用埋伏,就方弼方相那等身形,也没法埋伏。所有侍卫刀出鞘,弓上弦,箭指洞口,等候子受的命令。 不一刻,只见洞口柴火四散飞射,从洞内窜出十数道身影,看到子受等人列阵,也全聚在一处。 或道姑、或陀头、或仙女装扮,中间领头之人一袭白衣,美目流转,顾盼间魅惑之意横生,明显比前几日那两位女妖法力高深。 白衣女子身旁就是上次的那位红儿,此刻正咬牙切齿的看向子受,对白衣女子说道:“姐姐,上次就是此人,杀了蓝儿妹妹,你将之擒下,为蓝儿报仇。” 那白衣女子的情绪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看了方弼方相一眼,反呵斥到:“红儿不可无礼。” 又转头对子受福了一礼,“妾身乃此处主事之人,乳名小白,不知公子到此有何贵干?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话间,双眼中光华闪动,直直看着子受。子受看着那小白姑娘,只觉对方眼中含情脉脉,正是自己心爱之人。 就在此时,子受腹中那鸡蛋大气团一振,一股清凉之气直冲顶门。 子受脑中顿时恢复清明,额上冒出一层细密冷汗,暗道这狐妖果然厉害,今日若不是气团相助,真就被迷惑了。 稳下心神,子受开口说道:“姑娘不必多礼,我今日此来只是因上次那红儿偷袭于我,想要来问个清楚的。不想今日得见姑娘天颜,只觉三生有幸,不知姑娘芳龄几许?可曾婚配?” 此时那红儿被气的浑身发抖,“你撒谎,你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小白瞪了红儿一眼,对子受说道:“奴家还没有许配人家呢,若奴家有幸,愿侍奉公子左右,只盼公子怜惜”。 说着脸上泛起潮红,真正是海棠花开,勾人魂魄。 子受听罢,只觉的自己心都要跟那小白飞了,暗道“不能再装了,小心玩脱”。 心中如此想,口中却继续说道:“既如此,不如我们就在这山上的小树林中找个僻静的地方~”话说一半,猛的双鞭相互一砸,暴喝:“放箭”。 只听‘当啷啷’一声响,众侍卫被震的清醒过来,齐齐咬破舌尖,防止再次被迷惑,一松手,五十只利箭向群妖射去。 方弼方相两兄弟也直接冲进对面人群,一人手中一柄大锤,有那反应不及的,直接被砸的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双鞭对砸却是子受与众侍卫约定的信号,上次众侍卫一齐被迷惑,这次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才决定由子受对砸双鞭,靠巨大声响震醒众人。 只是子受不知,那小白也已有了几百年道行,不是刚刚化形的红儿蓝儿可比。 这次也是因为红儿说过子受上次不被迷惑,因此全力出手,针对子受一人。 众侍卫只是被余威波及,不然没有那么容易醒来。 而子受也是靠体内黄庭经养成的气团帮忙,才立刻摆脱魅惑之力,此次能够顺利出手,实属侥幸。 见众人冲了上去,子受手持双鞭,护住面门、前心要害,观察对战情况。 只见那方弼方相真的如虎入狼群,根本没有一合之敌,瞬息间被兄弟二人砸死四五个。 群妖见状只得架起妖风升至半空,吹动石头、树木向二人反砸过去。 可方弼二人皮粗肉厚,群妖又都是些刚刚化形小妖,没有多少法力,那石头砸在二人身上如同挠痒痒一般,哪能造成半点伤害。 一众小妖飞的高了不方便吹动石块,飞的低了又怕方弼兄弟二人的大锤,周围又有侍卫抽冷子放箭,又得留心闪避,更显狼狈。 只不过群妖升至半空,方弼兄弟二人一时无法建功,可胜局已定,子受也放下心来,只是能杀几个、逃几个的问题了。 那小白定定的看了方弼兄弟二人几眼,说道:“不过是最低级的铜眼而已,当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成,我那三位姐姐俱都有千年道行,法力高深,待她们回来,必报此仇。” “最低级的铜眼?看来自己猜的不错,方弼兄弟二人的眼睛肯定有大秘密,只是不知道最高等级是什么眼,又怎么升级?三位姐姐?” 子受心中一惊,自己还是有点得意忘形了,明知道轩辕坟中有千年狐狸、玉石琵琶、九头雉鸡三位大妖,以自己这点人手,还是有点鲁莽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必多想,趁现在三人不在,还是尽量多杀几个才是正理。如此想着,子受提起双鞭,径自朝小白冲去。 不管多少年道行的狐狸精,一身本领大半在魅惑之力上,子受对魅惑免疫,这也是他敢再次前来除妖最大的原因。 那小白见子受冲过来,也是鼓荡妖风,吹动石块打来,子受撇嘴,手段真是单一,都不会点别的吗? 不过到底是几百年道行,别的小妖顶多吹动盘子大小石头,小白妖风鼓起,脸盆大小石头朝子受砸来。 子受手舞双鞭,将那石块纷纷打碎,冲到距小白近丈距离时,一跃而起,左手鞭护住胸前要害,右手鞭横扫而出,砸向小白脑袋。 小白见状慌忙架风飞起,仍被子受一鞭砸中右腿,“啊”的一声惊叫,仓惶招呼群妖逃走。 子受也不追赶,带人返回朝歌,刚刚回宫,就收到了两个好消息。 第20章 得次子闻仲凯旋 回宫的路上,子受对此次战斗进行总结,最终逃走的有十多个狐妖。 最初洞中有五六十,放火后,逃出来的都是可以化形的,那些连化形都不会的小妖估计都被烧死了。 当时逃出来的有二三十个化形小妖,一部分是被方弼兄弟直接杀死,一部分被侍卫放箭射中后方弼兄弟补刀,可以说都是葬身于方弼兄弟之手。 这次子受全程酱油,只在最后打伤小白迫使群妖逃走,个人战力方面没有发挥。 不过自己是将不是兵,手下的功劳就是自己的功劳,子受得意的想。 这次除妖还有意外收获,对方弼方相四目的秘密有了了解,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了大概的认识。 自己强于刚化形小妖,弱于几百年道行大妖,不过狐狸魅惑对自己无用,可以与五百年大妖一战。 方弼方相强于自己,可以与五百年大妖比肩。 听小白的语气,有千年道行的大妖比如千年狐狸,方弼方相也不是对手。不过方弼方相四目现在处于最低级,以后大有潜力。 对自己这方人员的实力有了了解,以后的行动就可以更有针对性,更有把握了。 回到寝宫,只有绿绮迎了上来,“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又有身孕了。” “是吗?这是好事,多多开枝散叶才好,你什么时候也给本太子生一个?”一句话引得绿绮满脸娇羞,掩面跑开了。 子受确实高兴,但谈不上惊喜,殷洪比大哥殷郊小两岁,算算时间,也该在这段时间怀上了。 走进里间,梓童靠在床上,笑盈盈的,充满母性光辉,左手不自觉的搭在肚子上。 告状道:“才刚刚怀孕,绿绮就什么都不让我做了,只让我在这里静养,我还觉得憋闷呢。” “那就多出去走走,不碍的,不过也该小心,不要伤着。” 子受一边说,一边将耳朵放在梓童肚子上假装听了听,“肯定又是一个男孩”。 梓童失笑,“夫君什么时候懂得医术了?御医还需要把脉呢,这才刚怀上,夫君就能听出男女来了?” “你夫君我无所不能,哈哈。”跟梓童在一起,子受整个人都会变得放松,一些在外人面前从不敢说的话也无所顾忌。 两人调笑一阵,梓童道:“刚才父王派人来了,说闻仲太师凯旋归朝,让你明日去太师府上拜见。” “太师回来了?这又是一大喜事。太师真乃我大商擎天玉柱,这些年四处平叛,百战百胜,还从未败过。明日我当执弟子礼上门拜见。” 叫来绿绮,三人用晚饭毕,梓童将子受赶到绿绮房中去了。许是梓童再次怀孕刺激了绿绮,许是子受的玩笑话让绿绮起了别样的心思,今夜格外疯狂。 抱着绿绮,子受明白了原来的她为什么会变得软弱。 纣王有三个比较有名地位最高的妃子,一个姜皇后,是东伯侯姜恒楚的女儿,一个黄妃,是老帅黄滚的女儿,武成王黄飞虎的妹妹。 只有绿绮是侍女出身,没有什么靠山背景,结果结婚十余年没有诞下子嗣,这在母以子为贵的古代,是一个硬伤,可能纣王也是因此逐渐冷落了她吧。 绿绮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在后宫这个大染缸里,不耍手段不争宠,照顾子受上心,服侍梓童也用心,子受不想让她变得沉默软弱。 看来要找御医专为绿绮配上一副补药才是。最好是能够做出几种药膳,悄悄的让绿绮吃下,免得让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而伤心难过。 搂紧了绿绮,二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子受带了甲乙丙丁四名侍卫,直奔太师府。 门人通报,子受在门外等候,不一时就见闻仲大步从内走出,人未到,声先至:“太子殿下来此,何须通报,老臣接驾来迟,有失远迎,还忘殿下恕~~罪。” 只见闻仲张大嘴,楞在了原地。 却是闻仲习惯性眉心竖眼一动,观察子受,只见子受腹中丹田养成的那一团气感,已经有鸭蛋大小了,闻仲以前也从未听闻这种情况,一时愣住。 看到闻仲这般模样,子受猜也猜到了,这老不修自从自己跟他要房中术开始,就养了个习惯,每次见面那眉心竖眼总是要跳动一下观察自己。 子受对自己腹中的气团也是疑惑多多,见闻仲这般表现,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心里没底的很,难道自己修炼出岔子了?这可不是小事啊,连忙道:“太师,咱们进去说?” “啊,噢,恕老臣无礼,咱们进去说,进去说。” 二人迈步走向府内,银安殿落座,让侍卫下人等回避,闻仲才郑重说道:“臣观太子已生气感,炼精化气已成,修炼速度惊人,实是可喜可贺,可腹内元气怎得积蓄如此庞大?” 听闻仲说完,子受心中不安更重,看来闻仲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只得道:“自太师赐下黄庭经以来,学生每日诵读,自然而然积攒这些元气,元气日益壮大,吾亦不知为何,倒是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另外,学生发现此元气另一妙用。” 想了想,子受还是决定把自己两次除妖的事情向闻仲和盘托出。 这件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只说自己静极思动,拜祭轩辕坟,结果发现狐妖,顺手铲除就是了。 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特别说了昨日腹中元气主动相助,破除小白魅惑一事,希望闻仲给够予以解惑。 “既如此,老臣冒昧,将太子全身仔细检查一遍。”“请太师放手施为,不必顾忌。” 只见闻仲眉心竖眼陡然睁开,一道神光射在子受身上,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遍又一遍扫视,看得出闻仲也十分紧张,检查的十分仔细。 那神光照在子受身上,子受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甚至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这是神仙界的B超?不对,神光闪烁,应该是彩超。 子受都不知道自己这些无厘头的念头是哪来的?心中忐忑,等着闻仲太师检查。 第21章 闻仲一上碧游宫 子受来到太师府,闻仲开神眼为子受检查。 过了好一会,闻仲长出一口气,“殿下无碍,不光无碍,身体比起以前来还更好,浑身光华隐然,可抗妖邪,魂魄强大,有化元神之兆,修为进境极快,三年多时间能达到此境界,实在是闻仲生平所仅见。” 听闻仲说自己身体没问题,子受也终于松口气,自己的修炼纯属盲人摸象,一直生怕出现问题,现在可以放心了。 不过还有别的问题,自己不能就这么一直‘修炼’下去啊,那气团现在没事,以后万一炸了呢? 有心想问闻仲,又不知他会不会告诉自己,说的多了,就肯定是传道了,按闻仲的说法,天子学道有大因果,也不知闻仲会不会教自己。 想到这里,子受试探问道:“那不知学生下一步该怎么办?” 本来按照太子和太师的身份来说,子受不用开口必称‘学生’,但从学道这方面讲,如果闻仲肯传道,那子受就是闻仲的弟子,应该称师傅。 所以子受选了一个折中的说法,从今天来到太师府就一直自称学生,也是对闻仲的一种试探,就看闻仲怎么选择了。 闻仲显然也明白了子受的心思,但自古至今,还没有天子学道的先例,而且天子学道有大因果的说法流传甚广,连自己的师傅也讳莫如深,闻仲也实在无法下定决心。 沉吟良久,闻仲说道:“此事干系重大,吾若传道,会影响我截教气运,吾意再上碧游宫,寻吾师傅商议,不知太子以为如何?” 子受听罢,起身按弟子礼大礼拜见,因为闻仲此一步迈出,就已经开始沾染因果,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闻仲慌忙起身,“太子不必如此,此行我也殊无把握,只能尽力而为吧。” 二人重新落座,子受问道:“刚才太师提到炼精化气,又称我截教,不知是何意?” 子受当然知道炼精化气,也知道截教,但不能表现出来,此刻还得装的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向闻仲请教。 闻仲听后摆手:“这些太子殿下无须在意,待我前往碧游宫回来之后会一并解答。” 其实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师傅不让他传道,他连这些知识也不会告诉子受。 子受也不介意,又向闻仲请教一些行伍知识,谈论了一番闻仲平叛事宜,才告辞离开。 碧游宫,金灵圣母洞府,闻仲拜伏,“弟子拜见师傅,愿师傅早证混元,万劫不朽。” 金灵圣母微笑道:“此事谈何容易?你不在朝歌辅佐成汤基业,来我这里作甚?” “弟子此来有事请教师傅。”闻仲将子受之事说了一遍。 当听到子受体内气团已有鸭蛋大小时,金灵圣母居然蹭的一下站起来,口中喃喃:“难道那传言竟是真的?” 闻仲疑惑道:“师傅,什么传言?” 金灵圣母不答,重新坐下,才缓缓开口:“闻仲,你可知为何天子学道有大因果?” 闻仲也是一头雾水,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弟子不知”。 金灵圣母缓缓说道:“此事真要说起来,原因也简单,一是,天子统率万民,若再修道得了长生,岂不是将那至尊之位一直做了下去?其他人又怎能容得? “况且真的做下去,也必是一国之力奉养一人,届时必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辈修道人也容不下他。 “再一个,天子得一国气运护佑,更有万民之力景从,人皇之位与天帝等同,若再修道至极高深处,只怕~” 说着伸手指了指天庭方向,“只怕那位也制不住人皇,又怎么会允许天子修道? “再者说,那位的野心可不是做天界至尊,而是想要做三界至尊,当然不可能让天子学道。” 闻仲听完金灵圣母所言,显然也是被震得不轻,原来如此? 金灵圣母又说道:“你们只是平时不留心而已,若留心,早发现端倪。” “天子天子,好好的人皇不叫,叫天子,那位自称昊天上帝,却把人皇称为天子,心里想的什么,早就暴露出来了。” 闻仲沉默了半晌,消化金灵圣母所言,只觉这天也不是以前想的那天,也是充满了名位、权力、利益、斗争。 可怜人间万民,口口声声青天大老爷,每逢大事,更是时时祭拜苍天,有什么用? 闻仲抬头向金灵圣母问道:“那子受太子学道之事?” 金灵圣母思索了片刻,“此事关乎那位,确不好办,直接传道,那位颜面无存,凭白树一大敌,殊为不智。” “不过,你不可传道,子受可以学道,我截教有教无类,凡世间生灵,只要一心向道,皆可入我截教门下。” “你回去后可设一道场,传我截教大道,那子受自来听讲,与你何干?总不能让你把当今太子赶将出去吧?” 闻仲听完都呆住了,还可以这样?这跟给子受传道有什么区别? 以前只觉得自家师傅威严中带着温和,从不责罚弟子,对门下弟子极好,没发现师傅这么的狡猾~聪明啊。 金灵圣母又嘱咐道:“不过,你万不可收子受为徒。” 闻仲行礼道:“弟子谨记,不过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那天帝会不会迁怒我教?” 金灵圣母眉头一挑,“迁怒?昔日那阐教广成子可以传道黄帝,我截教就不可以传道子受?” “再者,是你传道不是我传道,你不过一三代弟子,他能拉的下脸来对付你吗?就算他不要脸面出手,吾也不怕,大不了请掌教师尊做主。” 闻仲闻言放下心来,辞别金灵圣母,跨上墨麒麟,回返朝歌。 闻仲走后,金灵圣母暗自沉思:“吾本金灵,自开天辟地时生出,不知经历了多少劫难,方有今日修为。” “不想千余年前,意外受伤,一直不得痊愈。幸得大商新立,五行属金,尚白。” “这六百余年,吾得此助力,不但伤势痊愈,修为更上一层,说来,从大商得了不少好处,欠下了人情。” “虽派出弟子闻仲下山辅助成汤社稷,但仍不足以偿还万一。” “现如今三教会商封神榜,若是那子受注定断送成汤社稷,吾因老师严令不得出府也就罢了,若是那子受能够延续成汤江山,吾当助其一臂之力。” “不过,天子学道毕竟干系重大,吾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了。能不能学道有成,看子受自己的造化了。” 此时,闻仲回到朝歌,直奔太子东宫而来。 第22章 建道场闻仲传道 子受此刻正在寝宫陪伴梓童,顺便逗弄儿子。 殷郊已经一岁,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你说什么他也不会反对,子受正尽情的释放自己父亲的威严,等以后孩子长大就~不听话了。 殷郊在地上爬的飞快,等他爬出一段距离,子受就拽住他的两条腿把他拖回来,然后再看着殷郊往前爬,如此反复。 殷郊还以为父亲在跟他玩耍,咯咯直乐,子受也呵呵直乐,惹来梓童的一阵阵白眼。 这个家里,绿绮永远是最忙的,要照顾子受,也要照顾梓童,很多事情还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此时就仍在外间,指挥侍女修剪花草。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绿绮进来道:“太子殿下,侍卫来报,闻太师在教场等候。” 子受一把将绿绮拽入怀中,当着梓童的面亲了她一下,说道:“你也要多休息,不光照顾梓童,你自己也要注意,那些琐事交给侍女去做就好。” 绿绮使足了劲才从子受怀中挣脱,“姐姐还在呢,羞死人了。” 子受笑笑,“你二人在此,我去见下闻太师,还有,以后不准再叫太子殿下,叫我夫君。” 随即哈哈大笑离去。绿绮则羞涩的看了梓童一眼,又赶快低下头去,一抹红晕浮上脸颊。 教场,子受大步向闻仲走去,“太师,此行结果如何?”其实来的路上子受已经有所猜测,如果事情不顺,闻仲不会这么着急的来见自己。 不过看到闻仲,还是难掩心中期待,闻仲看上去比子受还要激动,“幸不辱命,太子快请坐,听我详细道来。” 闻仲将与金灵圣母的对话隐去了有关天帝的那段,其它全部告知子受。 听闻仲说完,子受也不由对那金灵圣母暗道一声“佩服”,不过这对自己有利,子受自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子受道:“那太师准备在何处设立道场?学生叫人准备。” 闻仲摆手,“以后不必自称学生,只正常称呼便可,若你学道有成,以后我还可叫你一声道友,哈哈。” 闻仲继续说道:“设立道场之事不急,一则法不可轻传,需择根性、心性上佳之辈,否则,教出一群恃强凌弱之辈,岂不坏事。” “二则朝歌非是道场合适之地,城中多是平常百姓,有根性者极少,况且在此传道,人人遁入道门,于大王江山不利。” 却是闻仲听完金灵圣母之言,不愿再以天子称呼帝乙,所以口称大王。 子受一边附和点头,一边暗中感叹,通天教主传道若是有闻仲这般谨慎,可能也不会落得原文中那般下场。 通天教主有教无类,碧游宫讲道,凡愿去者皆可听讲,虽真正收徒不过数十,但只要去得碧游宫,皆可自称截教门下。 截教中意气相投、仗义直言之辈许多,可荼毒世间、啃兽吃人之辈也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况且截教中妖类出身的不少,这对于一向以先天生灵为傲的元始天尊来说,自是瞧不起的。 即便是对于人族正统的火云洞伏羲、炎帝、轩辕三圣来说,也是看不惯的。 更有甚者,就连执掌万妖蟠的女娲也对通天教主不满,有本事的妖类都拜入截教门下了,谁还听女娲号令?所以,他们才会针对截教。 闻仲又道:“既如此,吾先在这教场设一临时道场,明日一早讲道,你可来听。” 子受都不由得诧异的看了闻仲一眼,截教中人果真是无所顾忌,金灵圣母还要闻仲设一道场以为遮掩,闻仲直接连这一步都省了,真是胆大,佩服。 不过子受心中还是感动居多,想来闻仲也是因为自己体内气团过于壮大,所以不敢耽搁,明日就要开始讲道。 闻仲虽然胆大,子受却不能任由闻仲胡来,万一真惹动那所谓的因果,给闻仲惹来麻烦,自己也对不起闻仲太师。 那这道场设在哪呢?一般仙人都是选择名山大川、风景优美、灵气浓郁之地开辟洞府,急切间也不好找这么一个地方。 这道场还不能距离太远,太远以后往来不便,就在朝歌城周围最好。 子受忽然想起一个地方,在原文闻仲征伐西岐时,从青龙关出关,半路遇到一山,名叫黄花山,还在山上收服了邓辛张陶四天君。 其中三人还则罢了,唯有一人名叫辛环,肋下生有双翅,闻太师都夸到‘真奇异豪杰!’战力可与雷震子比肩。 不如让闻仲去黄花山设个道场,也不知道那四人现在有没有到黄花山落草为寇。 不过即便没有,想来离那里也不是很远,如果再能顺势收服四人,也能给闻仲添一助力。只是该如何说让闻仲去黄花山呢? 子受斟酌着用词,说道:“太师,这几年我时常出宫,尝听人言,出了青龙关有一座黄花山,其山险峻异常,我以为可以在此地设立道场,太师可遣人探查。” 哪有什么时常出宫,一共才出去了三次,逛街一次、除妖两次,不过想来闻仲也不会去调查自己是不是真的时常出宫。 闻仲点头,“可,明日我便派人先行查看。”两人又闲聊一阵,闻仲回府。 第二日,闻仲开始讲道,先是给子受回答了前日的问题,“天下道教分阐截,吾乃截教通天教主座下金灵圣母门下,金灵圣母乃通天教主四大弟子之一,女仙之首。” 之后又介绍了一番截教的具体情况,师门长辈、门人弟子等。子受心想,我知道的比你都清楚。 师承来历介绍介绍完毕,又解答修炼问题,“所谓炼精化气,是将身体精气与天地元气相合。” “此阶段可分三可为一,诵读、静思、凝气三者可分可合,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因人而异。” “你现在已经化气成功,可进入下一阶段,炼气化神。”子受再想,我连炼气化神后面的炼神返虚、炼虚合道两个阶段都知道。 不过虽然知道,自己也只是知道个名字而已,却不懂真正的修炼之法。 况且讲道最重要的是传道者的经验指点,以免自己行差踏错走上歧途,所以也不表现自己,而是认真聆听闻仲讲解后面的内容。 第23章 听传道境界划分 进入炼气化神这一阶段后,第一步就是引导体内气感打通经脉,周游全身,也就是前世小说经常提到的小周天、大周天。 小周天是指真气在体内沿着任、督二脉循环一周。 即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或至迎香,走鹊桥)。与任脉连接之后,沿胸腹正中再返还丹田。因其范围相对较小,故称小周天。 封神世界一般的不知名武将、武侠小说常见的武道高手也只不过处于这个层次。 经常看到武侠小说写打通任督二脉,这等实力放在修道者中不过是炼气化神的初学者而已,当然由于身体素质不一样,境界相仿,战力不同。 通过真气运行小周天,后天精气得到充实,并逐步返还成先天精气,这时就可以进行大周天运行。 所以大周天的武者也被称为先天武者,与小周天时还属后天武者相对应。 大周天是指它的内气循行除沿任督两脉外,也在其他经脉上流走,故此称其为大。 通过周而复始的大周天运行,使神和气密切结合,相抱不离,还能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所以先天武者寿命就会有所提升。 小周天、大周天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意识调整内气之分布和运行,以增强身体力量,改善身体素质。 即便是凡人武者,经过多年不懈的练习,身体的力量、素质也会提升,也能够达到打通经脉这一步。 所以原文中常有修道者与凡人武将大战十数回合,反而不敌败退的情况,因为两人境界相同,武将长年打熬身体,修道者光凭武艺当然不是那些厉害将军的对手。 总结来说,刚刚开始修炼还在炼精化气阶段的道人,与普通凡人差别不大,刚刚进入炼气化神阶段的道人,与那些打通经脉的高级武将差别不大。 就像子受两次除妖,虽然子受没有运行过周天,但天生神力,诵读黄庭经改善身体,鞭法更得自闻仲真传,力量、武技方面与运行周天的武将相比反而更有超出,所以战力可达先天武者层次。 而狐妖的魅惑对子受无用,对敌手段就被折了大半,真正是将对手拉到和自己一个层次,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修道者真正厉害的是那些诡异的手段、如郑伦陈奇的哼哈二气。 和那些威力强大的法宝,如陈桐的‘火龙标’,而这些则是炼气化神的下一个阶段才能拥有的了。 将这些讲完,闻仲就开始仔细指导子受引导那气团运行周天。 闻仲不愧是截教嫡传,本身又实力高强,讲道深入浅出,易于理解。 而其所讲述的截教道法,更是打牢根基的无上大法,就好比老师讲的例题,典型而直指大道。 子受按照闻仲所讲,引导那气团沿经脉游走,小周天,大周天,慢慢转化运行,只一天,就完成别人几年才能完成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子受积累深厚,寻常人体内不过一气丝,打通一条经脉就已消耗殆尽,哪能一下子就运行周天。 大周天运行完毕,就进入下一步,温养,而妖族则称之为化形,是真正将修道之人与凡间武将实力拉开的一步。 因为运行大周天之后,真气贯通全身,打通身体关窍,凡间武将只这一步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 而修道之人吞吐天地元气的效率远远不是凡间武将可比,可将全身炼的嬛转如意,更是晶莹剔透,可以内视己身,这时就可以实现体型的简单变化。 但这一阶段的变化限制颇多,比如你变高必然变瘦,变胖必然变矮。 至于杨戬的九转元功,可以任意变化,一个是因为功法神奇,一个是因为杨戬已经将功法修炼到了极高深的地步,连物种都可以转变。 比如变虫变兽,完全无视质量守恒定律、直达基因转化层面,子受都想要把杨戬抓到实验室研究一下,咳咳,串了片场了,不好意思。 而妖族在这一阶段,首先就是炼化口中横骨,就可以口吐人言。再炼化体内骨骼,就可以变化人形,所以妖族把这一步骤称为化形。 子受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 而同样是修道之人,到了这一阶段也会区别很大,因为这一阶段最终修炼到哪一步,根本没有定数。 你可以修炼到内视己身的时候,直接引导天地元气与魂魄相合,形成元神,就可以结束炼气化神阶段的修炼,进入炼神返虚了。 也可以像杨戬一样,一条道走到黑,一直温养肉身,走肉身成圣的路子。 因为这一步耗费时间长,而且直到此时,修道人严格来说也还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所以大多数道人在此阶段同时修行五行法术,有师门长辈可以赐下法宝的,还会学习操控法宝,习练武艺等等。 而妖族也一直修炼丰富自己的对敌手段,动不动就是几百年,所有常有五百年大妖,千年大妖的说法,而这些共同形成了精彩纷呈的封神法术世界。 比如封神中的土行孙、张奎,就是将土遁术修炼到了极致,而哪吒,则主要依靠法宝砸人,是真正的仙三代。 当然,大多数修道之人不会像土行孙这么极端,会将一门五行法术修炼到如此地步。而是粗略修炼,具备一定自保争斗能力就可。 不是修炼到极致不好,而是人的精力、时间有限,而且修道人率性而为,最终都是为求长生,不以争强好胜为目的,谁修道还是专门为了打架啊? 原文中云中子献剑时说的话,就瞧不起截教中人善使五行法术。 因为截教中人良莠不齐,好勇斗狠之事常有发生,所以每个人都修炼很多争斗法术,而这又势必耽误修道人转化元神,得道成仙的时间,所以云中子都认为修行五行法术都是小道。 就好像玩网游时共同组队,队友的技能都是点得升级侧科技树,一身的任务装,就你点的单挑侧科技树,一身单挑装,那我们肯定不想和你一起组队啊。 子受觉得阐教的人就是这种心理,所以对截教之人百般不屑。咳咳,又串片场了。 讲完了这些,闻仲就告辞离开,后面的修炼是个水磨功夫,着急不得,闻仲也无法帮助更多,只能靠子受自己。 通过不停的引导真气在体内进行大周天运行,子受只觉自己身体更加有力,身形更加匀称,也不急躁,只是按部就班修炼。 在这个阶段,子受正面临踏上修道之路的第一次选择。 第24章 炼神炼体奠道基 自闻仲传道之后,子受每日里按照闻仲所传,体内真气运行大周天,耐心修炼,一步步打牢自己的根基。 在温养这个阶段,所有人都面临一次选择,是快速突破元神,然后按部就班修炼,成为正统神仙,还是一直温养身体,并最终肉身成圣。 子受也同样如此,子受的选择是~我都不要。 子受两种都不选择,有几个方面的考虑,第一个就是自己不想修炼那么快,是的,子受觉得自己修炼太快了。 因为自己身份特殊,不久就将登临帝位,而且现在还年轻,不同于黄帝得道之时已经一百岁了,以后自己在位时间还很长。 虽然不知道天子学道到底是个什么因果,但自己不想过早暴露,更不想因为学道引来麻烦,不是怕自己麻烦,而是害怕给闻仲召来麻烦。 闻仲对自己关切有加,尽心竭力,不可谓不好,传道时更是倾囊相授,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那因果找上了闻仲,子受觉得就太对不起闻仲了。 而如果自己长时间停留在运化周天的阶段,想必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因果,麻烦就可以小很多。 毕竟这个阶段的主要作用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是又不会让人长生,到时候万一因果找上闻仲,也有个说辞。 简单的说,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在锻炼身体而已,哪个帝王不想向天再借五百年? 再一个考虑是,自己体内的真气气团异于常人,比一般人的气感强大太多,子受也确实想要在这个阶段多停留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发掘出此气团的其他作用来。 而不单纯选择肉身成圣的原因,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自己现在根本没有炼体功法啊。 封神世界最有名的的肉身成圣功法是杨戬的九转元功,自己又学不到,别的不知名炼体功法,子受还有些看不上。 而闻仲也没有特别好的炼体功法,他走的是正统修仙路子。 在听完子受的选择,知道子受为了让自己少沾因果宁愿放慢修行时,闻仲心中也十分欣慰,当即表示要再上碧游宫向师尊求取炼体功法。 不过子受将闻仲拦下了,求取炼体功法也不是当务之急,没必要让闻仲再次跑一趟。 而且子受对于从何处获得炼体功法,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原文中梅山七怪之首袁洪就有一套八九元功,不弱于杨戬的九转元功,可以与杨戬斗的旗鼓相当,还是女娲相助杨戬才将袁洪收服。 所以子受准备从袁洪处着手,看能不能获得八九元功,这件事情不急,还是等以后找机会吧。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修炼到顶峰的实力问题,在封神世界,即便肉身成圣,也无法与真正斩三尸的圣人相提并论。 封神世界杨戬、哪吒、李靖等人都是肉身成圣,但最终还不是得听他人号令? 子受心中其实也有野望,只不过平时都隐藏起来,先完成改变自缢结局这个小目标再说其他,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可能。 所以子受接下来的修炼重心就放在了五行法术上,在闻仲传道,自己的修炼步上正规后,就每日只打坐静修一个时辰,其他时间全部用于学习五行法术。 初级的五行法术也很简单,闻仲只不过各自讲解了一天,就任由子受自己练习,闻仲每日里也有大量的公文需要处理,能够抽出五天时间,子受已经十分感激。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练习,子受的五行法术也堪堪入门。 手指一撮,一簇火苗从指尖冒出。 手指一弹,一团水球激射而去。 手掌一划,一股庚金锋锐之气向前方涌动。 手掌一拂,含苞的花骨朵完全绽放。 手指再一指,地面泥土翻动,冒出几只曲蟮来。 恩,比较尴尬,子受其实是想试试土遁术的,但现在不光无法遁地,地面都无法全部翻开。 原文中,只要是修道之人好像都会一手五行遁法,给人感觉好像那是很初级的法术一样,其实不然。 五行遁法也是五行法术修炼精深之后才能掌握的。 闻仲现在一指可以平地立起一道金墙,而子受的庚金法术都无法凝形,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子受每日里打坐修炼,练习法术,时间一天天过去。 这一日,子受在结束修炼后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体内的周天运行还在继续,体内气团继续在沿着经脉游走,正是大周天运行路线。 子受大吃一惊,站在那里久久未动,仔细体会气团游走对身体的影响。 发现除了运转速度比静坐修炼时有所下降,其他没有任何变化,身体也没有不适感觉,这难道是自己新解锁的金手指? 原本子受想要修炼法术、锻炼身体同时进行,还很有些担心时间不够用。 毕竟封神世界那些成仙得道的哪个不是天资卓越之辈,但都是选择一门进行修炼,从未听说有谁法体双修可以成仙得道,最终成圣的。 自己虽然有气团相助,修炼速度快于常人,可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两者兼顾。 为此,子受仗着自己魂魄增强,还有黄庭经修持元神,平日里休息再少也不觉劳累,一再压缩自己的休息睡眠时间,从四个时辰到三个时辰,再到两个时辰。 如果真的体内真气气团能够自行运转的话,那自己就会轻松不少,多出很多休息时间,可以多陪陪梓童绿绮。 这段时间,她们两人都有意见了,嘿嘿。 不过,此事也不能大意,子受还专门再次拜见闻仲,累得闻仲再次开神眼为子受仔细检查,检查半晌,闻仲也不知其所以然,只是确定有益无害,子受也就放心的任由它去。 光阴易逝,转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子受的五行法术也更进了一。 飞出的火焰已经可以点燃大捆柴薪,水汽可以灌满脸盆,足够洗漱之用,庚金之气可以附在双鞭之上,鞭势沉重中带着锋锐,一鞭打出,大树腰斩,杀伤力比以前提高了许多。 木行之气使出,已经可以催发整株鲜花,土行之力指地,地面出现陷坑,以后冲锋对敌之时,倒也是个好手段。 而子受的身体温养也出现了大的进步,不光是力量又有增长,身体也更加协调,连带着鞭法也有了进步。 而且现在子受已经可以实现一些小的变化,比如让自己的个子变的更高一点,某个部位变得更长一点。 这一天,子受还在教场自行修炼,突然有侍女从宫中一路跑来,气喘吁吁,“太子殿下,太子妃临盆。” 第25章 得次子帝辛再娶 子受二子殷洪出生,照例是帝乙赐名,虽然子受早知道叫什么了。 为庆贺子受再得麟儿,帝乙还专门命摆一桌宴席,叫来微子启、微子衍、比干、箕子同聚。 看得出来,帝乙也感觉到了自己时日无多,特别珍惜这最后的欢聚。 微子启还如往常的谨守礼仪,喜怒不形于色,微子衍也还如往常的没心没肺,大吃大喝,不过是与大哥微子启更加亲近一些。 而比干如传闻中的千杯不醉,箕子则默默吃喝饮酒,让人不自觉的就忽略了他。 对于帝乙,子受的心中敬多于爱,与帝乙的父子之情始终隔了一层。 但看着眼前白发丛生的帝乙,子受心中也满是感激,不管如何,他是为了自己这个‘儿子’,为了将大商江山稳稳的传到自己手中才如此劳累。 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帝乙还是满头黑发,相貌看起来与中年无异,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五年,已经花白。 殷洪出生,帝乙应该过不了多久也就该离世了,而且据史载是病故,应该是操劳过度所致。 子受没有即将登临大宝的激动,而是有着浓浓的伤感,“父王,您应该多多休息,父王老了。”说完,眼中也有些湿润。 这次子受不是假装,而是真情流露,情感打动人心,子受一句话说出,席上顿时安静下来。 帝乙缓缓放下手中筷子,其他人则看看子受,看看帝乙,不知帝乙会不会生气。 比干则轻轻放下酒杯,求情道:“陛下,太子年幼,出言无状,误触天颜”。 帝乙摆摆手,“朕不是那等小气的人,最是无情帝王家,子受能如此说,朕只觉得心中温暖,又岂会怪罪于他。” “朕只是觉得现在烽烟四起,天下不宁,而子受年幼,朕自感时日无多,实在是放心不下。” 听帝乙说完,席上气氛也不似刚才那般凝重,却因为帝乙说时日无多而多了一层哀伤,众人只得打起精神劝谏安慰,渐渐才又有欢声笑语。 席间,帝乙又说道:“子受,朕为你又选一妃,乃老将军黄滚之女,年龄稍大,脾气火辣,你也要一视同仁,视为梓童一般对待。” 子受听罢稍楞了一下,自己倒是把黄妃给忘了,因为原文中何时迎娶黄妃一点线索都没有,又不象绿绮每日在旁,所以也不知道何时会娶黄妃。 现在看来,也是帝乙为身后事所做的准备之一了。 黄滚乃三朝老将,朝中带兵将领多有曾在黄滚手下之人,在军中的影响力十分巨大。与黄滚联姻,对于军中人心稳定有大帮助。 稍微思考了一下,子受回答道:“父王放心,其中关碍,儿臣省得。”帝乙满意点头,没再多说,而是再吃喝一阵就回起驾回宫了。帝乙走后,众人也自散去。 回到寝宫,子受把将要迎娶黄妃的事情给梓童绿绮先说了一遍,好让她们有个准备。 梓童只为多个妹妹而高兴,绿绮则是每天能陪在子受身边就已满足,二人都没有闹小性子,而是开始打点大婚的准备。 数日后,婚庆之礼结束,子受见到了传说的黄妃,黄飞凤。 那是一位浑身火红的女子,身穿大红婚衣,头戴大红婚冠,再配上红色耳饰,红色的嘴唇,仿如一只红色的精灵。 在子受见到她时,已经自己摘下了盖头,大约十五六的年纪,鸭蛋脸,眉似新月,斜吊在额头,眼睛圆润,盈盈如水。 稍显瘦削的脸颊,使得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勃发。此刻正直直的看着子受。 还未等子受开口,就首先发问,“你就是太子殿下?”口气直接而豪爽。 “不是我,谁敢进这个房间?” 黄飞凤一点也不害羞,“以前听说太子殿下才思敏捷、天生神力,我一直都好奇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你见到了,可还满意?” 黄飞凤居然还撇撇嘴,“跟我想象的样子不一样,我以为你也是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眼若铜铃,声若洪钟,走路带风呢。” “不过这样也挺好,比我家那些粗鄙的军汉多了一些文气。”子受听罢,不由的哈哈大笑。 说实在话,子受不太喜欢性格泼辣的女子,可能是受前世的影响。 子受心中所属意的,是梓童那种娴静的女子,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但现在可能是因为黄飞凤是黄滚的女儿,不是因为她家的权势,而是因为出生于将军世家,整日与军汉厮混一处,性格泼辣很正常,所以先入为主,对黄飞凤多了几分包容。 此刻只觉得与黄飞凤聊天,也是一件别有趣味的事情。 两人也不安寝,就这样一直打趣聊天,黄飞凤从小对行伍之事耳濡目染,倒是给子受这个半吊子“将军”好好上了一课。 一直聊到了后半夜,子受:“飞凤,要不咱们睡吧?” “睡什么,继续聊啊,在家的时候,只有父亲和哥哥教训我的份,哪有我教训别人的理?” “今天好不容易有你这个学生,本老师给你好好讲讲带兵打仗的道理,放心,肯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子受忍不住的翻白眼,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新婚之夜,你要当老师?又不是cosplay,咦,以后可以叫上梓童绿绮和飞凤三人一起,来个制服~,咳咳。 子受拦住飞凤,不让她继续往下说,乖哄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以后有的是机会聆听小老师的教诲。” 心里想的却是,以后再也不和她提起军队的事了,说开了完全停不下来啊。后宫不得干政,恩,对,自己的理由很正当。 飞凤这才不情不愿的躺下休息,与子受共赴巫山。 接下来几天,子受也没有再修炼,而是陪伴三女。 其中梓童刚刚生育,需要人照顾,绿绮则是做的事情太多,子受主要教她把一些事分配给侍女,不要亲力亲为,以免累着。 而且暗中嘱咐御医配制的药膳,也准备好了,正好借梓童生育这个借口,每人一份,也不会引起绿绮的疑心。 飞凤则纯粹是不想一个人呆着,也就每天来凑热闹。一家人其乐融融,子受也难得放松,只是心中仍有隐忧,帝乙,也就这几天了吧? 这时,使者来报,帝乙召见。 第26章 召群臣帝乙托孤 帝乙算不得一代雄主,也称不上旷世的明君,当然也不是无能昏庸之辈。 他只是兢兢业业做着一个负责任的帝王该做的事情,天天上朝,日日看本,内抚群臣,外剿叛逆。 努力为风雨飘摇的大商添砖加瓦,意图维持成汤江山,并将它安稳的传下去。 他,做到了。 帝乙即位之初,商朝国势就已经趋于没落。 在位期间,各地诸侯多有反叛。西岐周族在帝乙即位早期,就曾经攻打过商朝,被帝乙打退。 之后,周族贼心不死,又鼓动西岐昆夷族攻打商朝,再被帝乙打退,之后才选择称臣纳贡。 但当时西岐仍是各路诸侯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帝乙对西岐也是充满了忌惮。 以后数年,在西岐与朝歌之间修建了多处关隘,逐步形成了现在的青龙关、佳梦关、潼关等七关。 因为与西岐的连年征战,商朝的实力损耗严重,导致南方蛮族趁机壮大,帝乙只得再度出兵平叛。 之后东夷反叛,再平叛,如此反复,商朝的国力也在不停的征战中衰落,一直得不到恢复。 而大大小小的诸侯相互之间也是连年征伐不断,战火不息,大吞小,小搏大,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帝乙执政的中后期。 最初,商朝有一千五百多诸侯国,在连年的战乱中,只剩下了现在的八百。 而且通过相互吞并逐渐出现四个人口最多的大部落,即东西南北四位伯侯。 此时四大诸侯已经尾大不掉,帝乙也没有办法,只得改变策略,加封东南西北四镇诸侯,代管天下。 四镇诸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权势、地位,利益,这才有所收敛,各地的叛乱也减少了许多。 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如果有小部族发生叛乱,四镇诸侯也会积极自行平叛。 毕竟,一个混乱的统治地域也不符合他们自身的利益。 前几年,帝乙更是与东伯侯姜恒楚联姻,子受娶了梓童,东夷那边算是安稳一些了。 在联姻之事的震慑下,各地诸侯叛乱情况有所好转。大商这才有了几年安稳日子。但一些小部族不遵王命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在子受看来,商朝的天子其实类似后世的武林盟主。 国内大大小小的诸侯就相当于一个个门派,虽然以天子或武林盟主为尊,但在各自的门派即诸侯领地中,门派掌门或各地诸侯才是真正有着统治权力的那个人。 在诸侯领地内的发生的事情,诸侯可一言而决,而诸侯的兵将也是听从诸侯命令。 直接的说,诸侯领地内的一切其实都归诸侯个人私有,只要诸侯表面服从王室,按期纳贡,并履行随同作战,保卫王室的义务,天子也无权干涉诸侯所为。 这次见到帝乙时,帝乙已经卧床,明显瘦了的脸上布满憔悴,让人感觉到一代帝王的生命正走向终结。 过了片刻,比干、闻仲、商容等一干重臣悉数到齐,众人见帝乙模样也多有伤感。 帝乙命人赐坐,挥挥手,将子受叫至床前。 开口道:“朕自即位以来,不敢有一日懈怠,然诸侯势大,时有叛乱,幸得尔等辅助,始能安邦。今朕死在旦夕,唯子受年幼,还赖诸位辅佐。” “臣等必尽心竭力。” 歇了一歇,帝乙继续说道:“子受谨记吾言:丞相比干,忠君爱国、为民请命、敢于直言,加封‘亚父’,汝当以父事之。 “太师闻仲,刚正不阿、本领高强、外事可托,汝当以师事之,赐‘打王金鞭’,上打昏君,下达佞臣,汝当戒之。 “宰相商容,二朝老臣、治世能人、内事可托,汝当信之。” 子受:“儿臣必不忘父王教诲。” “尔等退下吧,子受留下。”众人行礼退下,俱在外间等候。 帝乙看着子受,缓缓说道:“此刻没有外人,吾还有几句嘱托,汝当牢记在心。 “比干乃吾弟,与箕子同为庶出,我大商有制,兄终弟及,然此法隐患丛生,矛盾迭起,不利延续,吾特传位于子。其心中有怨,今封其亚父以示尊荣,然未知其心中所想,汝不可不防。 “再有西伯侯姬昌,贼子之心不死,内交大臣,外结诸侯,上事君以恭,藏其野心,下卖好于民,收买人心,实乃我大商心腹大患,奈何朕无力除之,汝当时刻警惕,万万小心。 “东伯侯姜恒楚,诸侯之首,自联姻以来,东夷安定,不起争端,然暗中积蓄实力,日后必叛,汝当早早下手,攻其无备。 “南伯侯鄂崇禹,挟南蛮诸部,时有骚扰,然胸无大志、将无大能,乃藓芥之患,况南蛮山高林密,道阻且岖,征伐不便,防之即可。 “北伯侯崇侯虎,心向成汤,忠君爱国,可以用之,然性格暴虐,御下无恩,日久必被小人所害。 “其弟崇黑虎,少遇异人,得传道法,自诩贤能,欲取其兄而代之,汝可利用。 “以上数人,轻易不可动,亦不可不防,尤以姬昌为大患,切记,切记。” 子受哽咽跪地答道:“儿臣谨记父王嘱托。” 帝乙又将朝中几位重臣一一的给子受介绍,性格脾气,能力秉性,都务求详细。 全部说罢,帝乙叫进众人,再次殷殷叮嘱,俱都是些平常朝堂琐事,让子受在一旁静听,学习处理方法。 就如同后世父母一样,上学时禁止孩子谈恋爱,毕业了恨不得马上抱孙子。 帝乙同样如此,以前从不让子受帮忙半点,现在则恨不得子受马上学会,一登基就成为千古明君。 看着帝乙更显红润的脸色,子受知道,那是回光返照。听着帝乙越来越低的声音,子受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也许下一刻,自己就登基成为天子了,该高兴?帝乙命不久矣,该悲伤? 帝乙也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子受对帝乙的感觉,更多是敬重,感激。 但看着帝乙,子受还是希望时间停止,那一刻永远不要到来。 当晚,帝乙驾崩。 第27章 子受即位登大宝 由于帝乙自知将死,各色丧葬物事俱都提前准备妥当,兄弟比干、箕子,儿子微子启、微子衍、子受在床前,宫娥妃嫔在殿内,群臣在殿外一起守候。 帝乙刚一咽气,先有侍者用兹絮放在帝乙鼻子旁边,确定帝乙确实已死,朝众人点点头。 这时,宰相商容上前:“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太子登基。”群臣取帝乙遗诏,读诏书毕,子受即天子位。 这时才听得奉御官一声嚎:“陛下驾崩了~~。”兄弟、诸子、宫娥妃嫔,仿若得了命令一般,齐齐放声大哭。 又有文武官僚开始为其呼魂,曰:“天子复矣!天子复矣!”,这是为挽回死者生命而做最后一次努力。 闻仲则立即下令在宫中和朝歌范围内加强警戒,以备不测,这是为了防止百姓聚众闹事。 对于国内诸侯,新君甫立,为防止诸侯趁机作乱,闻仲又下令诸侯不得奔丧,同时下令‘国恤’期间全国闭市七日。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先是迁尸、楔齿、缀足。 迁尸就是侍者将帝乙搬在新床之上,去掉现在身上所穿衣服。 楔齿是用角栖撬开帝乙牙齿,是为了后面‘饭含’所做的准备。 缀足是用几案拘夹帝乙足胫,防止陷入僵直或者弯曲,也能防止腿部挺暴,用后世的话说比较好理解,就是防止产生膝跳反应,这样腿部端正便于稍后为死者穿鞋。 这时子受等家人就会换上素服,开始居丧。 然后就是沐浴、饭含、袭、设冒、帷堂、设重燎、铭族、始死奠等。 侍者先将装有冰块的大盘置于尸床之下,以防止尸体腐臭,然后由专人使用酒以及香草、黍(五谷之一)和肆器(肆器就是陈尸之器)沐浴尸体,使尸体味道好闻一些。 沐浴完毕之后把尸体搬至另一床上举行“饭含”,天子是饭珠含玉,就是在帝乙嘴里放进珠玉。 并为帝乙穿戴外套,名曰“袭”,袭后用裳覆盖整个尸身叫“冒”。 同时,开始在庭堂上张设帷幕,搭建灵堂,即在灵堂中间放置死者牌位(重),点燃蜡烛(燎)以照明。 再将帝乙姓名写在族旗上,悬挂于堂前西阶,名曰“铭族”。 然后把尸体移到堂中,进行“始死奠”。 然后就是命赴、致褪、哭位等。 始死奠之后便朝廷就会正式讣告天下,称为“命赴”。 接到讣告之后,文武百官等就会闻讯即前来奔丧,并送来礼物,称为“致褪”。 侍者把送来的礼物摆放在灵堂四周,子受等人就开始哭丧。 哭丧时会根据哭丧者与死者关系的亲疏远近、身份地位的尊卑贵贱安排其顺序与位置,名曰“哭位”。 接下来分别为小睑、大睑、盖棺涂殡。 天子死后七日小睑,为死者穿戴入棺的寿衣,称“小睑”。 小睑时,闻讯前来吊丧致褪的文武百官、亲朋好友等人开始进行祭奠。 祭奠过程中,近亲要僻踊(僻踊就是捶胸顿足以示哀伤),嚎陶大哭,以表示极度悲伤之情,并对客人拜送答谢。 小睑后撤去帷幕,庭中和堂上继续燃烛。 小睑的第一天为死者举行“大睑”仪式,即尸身入棺。入棺前在棺内铺席置裳,入棺时,主人僻踊。 这时要将六玉分别放置在尸体的前后、上下、左右,圭在左,璋在首,琮在右,磺在足,璧在背,琼在腹,以示通于天地四方。 盖棺时再僻踊,接着举行一次较大的祭奠,此为“大睑奠”,宾客向死者行礼,主人答谢,妇女痛哭。 送客后,主人主妇再次僻踊。大睑礼毕,称既‘殡’。 天子七日而殡,既殡,由大祝作祷辞,让甸人进行祈祷,以消灾弥殃。 小睑为死者穿衣服十九层,大睑则天子一百一十层,诸侯百层,且所用质料、颜色均有严格的等级差别。 接下来则是成服、倚庐、朝夕奠、既夕奠、启殡、陈明器、祖奠、溢诛、朔月月半奠、笨宅卜日、大遣奠、发引、下葬、返哭等仪式。 既殡之后,亲属分别按血缘关系的远近穿养不同等级的丧服,此为“成服”。 天子崩,臣民均须服丧。服丧期间,子受等死者之子要住在搭建的简陋棚屋里面,就是‘倚庐’。 然后主人每日早晚在殡所哭奠,称“朝夕奠”。 下葬前两天在灵枢前对死者作最后的祭奠,称“既夕奠”。 然后迁枢于祖庙(启殡),并进行祭奠,此为“祖奠”。 祖奠之际,由太师作枢溢,瞥蒙讽诵诗,世奠击鼓、琴瑟。太祝作诛。这一仪式叫“溢诛”。 祖奠之后又有“朔月月半奠”。在此期间进行“笨宅卜日”,挖掘墓扩。 一切准备停当,则开始发殡,又叫“发引”、出殡等。 由太史读诛,六乡、六遂众庶负责载车、下葬之事,下葬之前,还要举行一定的驱鬼仪式。 葬毕,反哭于祖庙,称为‘返哭’。至此,整个治丧活动才算结束。 丧事完毕,以子受的身体素质都有些熬不住了,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撑下来的。 不同于其他的礼仪,多有后世逐步添加、完善的,此时的葬礼仪式是中国历史上最繁琐的。 只休息了几天,接着就马上举行了正式的天子即位大典。 子受也无心铺排,所以没有命令再造高台,而是就在以前册封太子的高台之上进行了扩建。 诸事齐备,比干请子受上坛,子受再三谦让,然后祭坛。 文武百官一齐站立于高台两旁,商容高捧祝文,上台开读,祝文曰: 惟大商第三十代国君元年,成汤后裔子受敢昭告于皇天后土神祇曰: 呜呼!惟天惠民,惟辟奉天。臣子受承祖宗累治之仁,列圣相沿之德,恭天承命。惟尔神祇,克成厥勋,诞膺天命。 予小子方日夜祗惧,恐坠前烈,敬修未遑。今仰承遗诏,俯从群议,爰考旧典,式诹吉日,祗告于天、地、宗庙、社稷暨我乙考,于是日受册、宝,嗣即大位。 仰承中外靖恭之颂,天人协应之符,庆日月之照临,膺皇天之永命。 尚望福我维新,永终不替,慰兆人胥戴之情,垂累业无疆之绪。神其鉴兹!伏惟尚飨。 商容读罢祝文,焚了,祝告天地正式结束,子受也从礼法上真正的继承了天子之位。 这时,子受就有了另一个名字,帝辛。 第28章 帝辛亲政初显威 帝辛受了册、宝,即天子位,就在高台之上面南垂拱端坐。 乐奏三番,众百官出笏,山呼“万岁”。刚拜贺毕,帝辛就做了一件不同以往的事情。 确切的说,帝辛是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显得与众不同。 按照惯例,新君即位都会宣旨大赦天下,众百官在山呼拜贺之后,也在等着帝辛宣旨,而帝辛只是淡淡的说道:“摆驾。” 前世帝辛就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新君即位就一定要大赦天下,那不是把那些作奸犯科、触犯律法之辈都给特赦了吗? 只是为了显示新君的宽宏大度?可这样不是把前任帝王、法司衙门所做的事情都给否定了? 他们可也是按照当世法典照章办事,又没有做错。如果有个别的冤假错案,帝辛肯定会特赦,但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全部大赦,那绝对不行。 所以帝辛就决定不会大赦,也不管身后的窃窃私语,转身离去。 帝辛率众人来到龙德殿重新落座,百官从新拜贺毕,帝辛传旨,命摆九龙饰席,大宴文武百官,君臣共乐,这一点就没必要特立独行了。 众人酒过数巡,俱都开怀畅饮,一直持续到傍晚,百官觉得时间已晚,也都有些困倦,才各自再拜谢恩而散。 次日,帝辛上朝,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亲政。 问当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话音刚落,就见比干出列:“陛下,臣有本章。”帝辛忙道:“亚父请讲。” “臣闻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天禄永终。今天子甫立,宜需修德,请天子下诏,大赦天下。” 帝辛听完,心中暗道:“这老家伙不识眼色啊?昨天我没下诏,就是不准备大赦了,你还提起这茬?” 不过,也不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于是说道:“此事等朕细细思量一番再做决定如何?” “陛下,此乃祖宗成例,有法可循。天子克宽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邦乃其昌,永保天命。若陛下不取法祖宗而自生事端,是取败之道也。” 一番话听得帝辛火气直往上冒,我这刚上朝第一天,你就取败之道?啥意思,诅咒我早点垮台呢?这老东西,我都没打算对你出手呢,你就先来惹我了? 有时候,帝辛觉得这种‘忠臣’比‘奸臣’更可恨。 毕竟奸臣大部分时候还能哄帝王开心,平时还有把柄,如果真碰上明君,或者是犯了什么事,杀了就是,处理方法相对简单。 而这种忠臣,你是打不得骂不得,稍微不顺他意你就是个昏君,为什么?因为人家的名声好。 就好比这次,现在比干上奏本要求大赦天下,你赦是不赦? 赦了,主意是人家出的,名声是人家赚的,就算是被赦的人,感激的也不是你帝辛,而是上奏本的比干。 不赦?那你还不是个昏君?那些关在牢里的人,哪个没有个亲朋故旧?这些人能说你好? 他们还能说,当今天子执法严明,把我爹、我儿子、我朋友杀了,是做的对? 像比干这种‘忠臣’,天生立于不败之地,不管你赦还是不赦,他的好名声已经赚到了,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即便真的不赦,他又没有损失。 这一刻,帝辛都有些理解史上那些昏君了,天天面对这些人,没被气出心脏病算心理素质好的。 如果说,昏君都是被这些人逼的,那肯定不对,但如果说那么多帝王不愿上朝,其中有这些‘忠臣’的‘功劳’,帝辛觉得也是对的。 面对这种油盐不进奈何不得的老顽固,干脆不上朝,眼不见为净,是真的有可能。 帝辛此刻直想抽出自己的双鞭给这老东西一鞭,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行。而且还不能说的重了,自己现在刚刚登基,根基未稳,不宜徒生事端。 压下心中的怒气,帝辛没有回答比干的话,而是眯眯眼,盯着比干,反问道:“那些囚犯之中有亚父的亲朋故旧?” 比干楞了一下,答道:“没有,不过臣不是为了~” 没等他说完,帝辛就打断他,“那可是有人请托到亚父处,要求亚父代为求情?” “不是,臣岂是因为~” 还是没等他说完,帝辛再次打断,“那亚父认为那些在押之人都是无辜之辈?” “当然不是,可自古~” 帝辛根本不容他说话,厉声高喝:“那亚父可是认为各法司衙门按律将那些藐视王法、作奸犯科之辈抓捕归案,先帝陛下御笔勾决,是做错了吗?” 这下比干也没话可说了,他肯定不能说做错,那岂不是与法司官员为敌? 而且帝辛还提到了先帝,他就更不能开口了。 见到帝辛发怒,整个龙德殿的百官、侍卫、宫娥,全部噤若寒蝉,紧紧闭上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起帝辛注意,气氛陡然变得凝重、压抑. 比干嘴唇动了动,轻叹一声,说道“臣知错”,说罢退回班位。 帝辛扫视众人,目光所及,皆不敢与帝辛对视,全部低下头去。 等待气氛酝酿的够了,帝辛开口:“亚父也是为朕着想,为我成汤江山考虑,虽思虑不周,不为大错。” 众人这才感觉头顶乌云散去,大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吐气声音。 顿了顿,帝辛开口:“传旨,亚父比干忠君体国,敢于直谏,特每月加俸二千担。 “宰相商容,三朝老臣、劳苦功高,特每月加俸一千担。 “太师闻仲,四处征战、震慑蛮夷,特每月加俸一千担。 “另,擢升武成侯黄飞虎为武成王,令统管朝歌兵马,特加俸一千担。其余百官,各有封赏。” 百官叩谢圣恩,山呼万岁,帝辛退朝。 帝辛给百官封赏,一个是因为这也是惯例,新皇登基,总要给百官一些好处。 惯例打破一个就足矣了,在封赏的事情上与百官对着干,有害无益,智者不为。 二一个还是因为比干,今天自己训斥了比干,难免其他人心中不起异样心思。 封赏之后,虽不能杜绝有心人对于帝辛“甫一登位,就破坏祖宗成法”的背后议论,但想必也可以安定人心,表明自己在别的事情上还是个‘明君’,一切还都照旧执行。 帝辛只觉得心好累,当天子真不是个轻松的工作,这才第一天上朝,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第29章 再次临朝颁十策 刚刚还心好累的帝辛,回到后宫见到梓童绿绮飞凤三人,心情立马轻松愉快起来。 当天子还是很有福利的嘛,帝辛鄙视了一番后世那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就欣然投入了三女怀抱之中。 顺带一提,梓童已被立为皇后,居住东宫,飞凤绿绮都被封为贵妃。 飞凤在西宫,绿绮在馨宁宫,飞凤的地位还要高一些,先来后到总是会被背景权势所打破,这一点,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一样。 飞凤绿绮倒是也没有因为这一点闹出矛盾,一个没心没肺,一个易于满足。 安心享受了整晚的于飞之乐,第二天,帝辛再次临朝。 照例,帝辛先问当驾官,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由于帝乙治丧,帝辛即位,办丧事办典礼用了不少时间,这段时间积压了不少奏本。 昨天主要是封赏百官,也没有真正做什么事情,百官将这些日子积累的琐事一一上奏,帝辛一一处理,处理完就已近中午。 诸事已毕,帝辛说道:“朕蒙先帝教诲,不以资辨为傲,不以材力为能,唯有勤俭,现草拟一道旨意,计有治国十策,列位臣工为朕查漏。” 宰相商容上前,双手接过圣旨,与群臣细看。 诏曰: 朕闻天子以道治国,以德治民,今朕初即位,唯有克勤克戒,毋敢怠荒,夙夜祗惧,以祀上帝,求宗庙社稷,得磐石之安,金汤之固。 朕尝忧民劳苦,惜民货财,唯盼雨顺风调,万民乐业,故出此十策。 第一件:敬先贤。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修先贤庙,将轩辕庙轩辕神像移入先贤庙之中,将庙址迁至朝歌城南,使民供奉。 第二件:重贤才。有国由来在得贤,重贤才国传百代,在朝歌城内发布招贤榜文,广为传播,叫天下人知之,访遗贤于山泽,寻能人于大川。 第三件:开言路。大开言路,使天下无壅塞之蔽,广纳忠谏,使国家有敢言之士,唯以谏得功,不因言获罪。 第四件:重农桑。农为国之本,故劝开垦,使无抛荒之地,修水利,建可灌溉之渠。 第五件:重冶炼。遍寻铁矿,加以冶炼,使民有可用之农具,国有可用之兵器。寻金矿,充实国家之仓廪,寻银矿,丰富百姓之货殖。 第六件:查户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遍查有无隐匿之人,使俱归于王化,厘清人口,战时以便登人。(登人就是征兵。) 第七件:强军队。留强兵,使敢战之兵得其所偿;汰老弱,使体弱之卒重归土地。如此,则军民两便。 第八件:养老幼。新建慈幼院,鳏寡孤独者,孤寒无依者,身体残疾者,当月给口粮,使无枉死之患。 第九件:广蓄粮。新建平价仓,逢灾年放粮,遇丰年收粮,使百姓无饿死之忧,收百姓余粮,遇战事军兵可用。 第十件:遣宫人。遣散六院,有年超二十未被先帝临幸者,俱使出宫,自寻婚配,一可免孤苦之难,二可减少后宫开支。 群臣读罢诏书,俱都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是因为他们觉得帝辛的政策不对、不好,而是他们没想到帝辛能写的出来。 这些政策谈不上多么高明,而且也没有实施细则,可这也不应该是刚即位才两天的人能想出来的啊? 他们哪知道,帝辛早就在准备这些政策了,以前就已经思考过多遍。 自己要改变自缢的命运,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妲己迷惑,除此之外,富国强兵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即位之前,帝辛就针对大商目前的情况,适合出台什么样的政策深思熟虑过了。 当然,这些政策虽然是根据现在情况拟定,可基本上也都是从前世道听途说的知识中七拼八凑起来的,毕竟帝辛前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帝辛只是在以前听说过的那些措施基础上做了一些改动删减,比如前世听到过很多次的轻徭薄赋,好像很多帝王都这么做,但帝辛就没有加上这一条。 原因是帝辛也不知道现在商朝的税赋对于老百姓来说到底重不重,而且这一条里更重要的其实是徭役。 自己以后没打算建什么摘星楼、鹿台,想来现在的徭役赋税在百姓的承受范围之内。 这些政策具体落在实处会有什么效果,帝辛也没有多大把握。但帝辛也不是特别在乎,如果自己哪条说的不对,自然有群臣为之矫正,不然要他们干嘛?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帝辛发布这治国十策,其实是为了给群臣看的。 目的是要让群臣知道,自己不是好糊弄的,这就够了。 顺便还能给有心人一个警告,敲打一下,表示帝辛有自己的主见,以后他们再上奏什么奏本,就会考虑帝辛的想法,而不会把他当做‘天子新人’。 从群臣的反应来看,效果还不错。 此时,群臣已经从震撼中醒过来,再看向帝辛的目光就已经不一样了。 原本群臣只是知道帝辛‘才思敏捷、天生神力’,没听说帝辛对治国也有所长啊? 虽谈不上对帝辛有所轻视,但觉得帝辛治理国家还得依靠他们这些大臣的这种想法,那也肯定是有的。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宰相商容首先开口:“治国,先正其首,以仁德化天下,陛下英明神武,所列十策,实乃富民强国之举,可一体实施。” 这个老头说话就好听多了,原文中纣王也有几次听取商容劝诫,虽然最终枉死,那都是在纣王被妲己迷惑之后的事情了。 帝辛谦虚道:“朕初登大位,万事不熟,唯有勤俭二字铭记于心,此十策还需宰相予以完善,制定细则方可。”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说完,商容也不回家,就在朝中与其他数位大臣对十策进行完善,并一一指派了负责之人,第二天就上奏本,将完善后的十策呈上帝辛过目。 帝辛仔细看了看,反正以帝辛那点水平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妥,当即下旨施行。 不得不说,这些老臣忠心、能力还真是没的说。 随后,帝辛就先做了一件事,向圣人宣战。 第30章 建庙宇宣战圣人 帝辛当然不可能手持双鞭,直接杀上圣人洞府去。 之所以说是向圣人宣战,是因为帝辛将新建的先贤庙直接改名五圣庙,内中供奉有巢氏、燧人氏、伏羲、神农氏、轩辕黄帝五人。 并且,将有巢氏、遂人氏的圣像放在五人正中,位列伏羲、神农、轩辕三圣之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因为帝辛内心深处藏着的野望,成圣! 在封神原文开篇就有一首古风: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 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兽患有巢贤。 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 神农治世尝百草,轩辕礼乐婚姻联。 在这首古风中,开篇就提及人族的这几位先贤,盘古化作天地,暂且不提。 其中有巢氏、遂人氏还在伏羲、神农、轩辕三圣之前,但原文全篇除了这一处,就再没有提到过二人,既没有出场,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这两位先贤,哪去了? 原文中已知的成圣之法有两种,一种道家斩三尸成圣,一种杨戬等人的肉身成圣,先不说成圣后的实力大小差别,起码算是迈入了圣人的门槛。 那么,伏羲三人是怎么成圣的?以及,女娲是如何成圣的? 伏羲三圣成圣是不是因为人间的香火供奉?这一点帝辛不知道。 但原文中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之后在翠屏山修建庙宇吸收香火重塑肉身,既然香火有重塑肉身的作用,那么香火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用处? 进一步推论,女娲掌握招妖幡,天下群妖听其号令,是不是因为妖族的供奉,享受妖族的香火,所以女娲才能够成圣? 所以帝辛起意修建五圣庙,就是为了验证心中的一个猜测,一个关于如何成圣的猜测。 假如真的是心中猜想的那般,火云洞伏羲等三圣是因为享受人族香火成圣,帝辛就准备以后找机会把自己的塑像也搬进五圣庙中去。 倒也不是帝辛想要走接受香火从而成圣的路子,毕竟火云洞三圣在封神世界的地位相对来说也不高,虽谈不上听元始命令,但地位比元始等斩三尸圣人低,那是一定的。 修建五圣庙这个手段也只是一个备用,一个参考一样,就如同后世小说常写的那些大人物,随手下了一招闲棋。 能有效果更好,没有效果也没关系,等到自己真的有一天能走到那个地步,能起到一个触类旁通的作用,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然,帝辛也不指望就靠建一座庙宇,就能寻找到成圣之法。 而且,帝辛建五圣庙,特意把有巢氏、燧人氏供奉其中,不光是为了寻找成圣之法,也是为了探寻一个谜团,那就是有巢氏、燧人氏为什么会消失?他们到哪去了? 如果真的把这个谜题解开,帝辛感觉天都会被捅个窟窿。 现在帝辛建五圣庙的举动就肯定是大大的得罪了现有的三圣,因为有巢氏、燧人氏势必会分走原本属于他们的香火。 帝辛知道圣人神通广大,此事必不可能瞒的过三圣,但帝辛不知道三圣对人间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会不会有人阻止帝辛供奉有巢氏、燧人氏。 所以帝辛在昨日治国十策的圣旨上并没有说建五圣庙,只说建先贤庙,等事情已成定局,庙宇开始修建之后,帝辛才突然提出改名,要求供奉五位先贤。 这时候就不会有人反对了,谁敢说有巢氏、燧人氏不是人族先贤? 至于说伏羲三圣的报复?反正三圣在未来的封神大战中是站在自己对立面的,现在这般做法,顶多就是让他们更积极的帮助西岐而已,他们还能亲自出手对付自己不成? 帝辛现在颇有一种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的感觉,反正就这样了,爱咋咋地,真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帝辛自嘲的想,用死猪比喻自己的帝王,估计开天辟地以来,自己也是独一份了。 确定了五圣庙的事情,帝辛又回到每天上朝、看本、回宫、修炼的正常日子。 自从帝乙驾崩之后,帝辛就一直没有什么时间好好修炼,即便是登基之后,诸事繁杂,光是上朝就需要半天,也没有多少时间,想要做个明君,真的好难。 就在五圣庙立起有巢氏、遂人氏圣像的时候,三圣山火云洞,伏羲突然站起,口中暴喝:“大胆”。 神农、轩辕也是一脸诧异的对视了一眼,轩辕开口问道:“皇兄,那帝辛重新庙宇倒也罢了,怎的会想起将有巢氏、遂人氏也一体供奉?” 伏羲慢慢答道:“此事吾也不知,八卦演化可算前事,可测未来,唯独不能算计人心,帝辛供奉二人,许是无心之举,但对吾等而言,却不可等闲视之。” 轩辕:“那有巢氏、遂人氏不会借此重新得道吧?当年吾等~”。 话未说完,被伏羲打断,“当年之事,不必再提,吾等既然做下了,就断无回头之理,而且吾等当年将他二人~,他二人今日也休想重生。” 伏羲继续说道:“虽然如此,我等不能坐视,当早日破坏二人塑像。” 轩辕又问道:“那吾等该当如何?那帝辛为当今人皇,我等也无法直接出手。” 伏羲想了想,“现如今,成汤当灭,周族当兴,吾等虽无法出手,但可假手他人,吾意向那姬昌传授先天之数,以助其功成,二位皇弟以为如何?” 神农、轩辕同时抚掌大笑,“妙极,妙极”。 帝辛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举动,再一次影响到了圣人。原文中姬昌会演化先天之数,帝辛也以为是姬昌早就会了,却没有想到是伏羲传授。 如果知道这一点,是不是修建五圣庙,也许就在两可之间了。 此时帝辛正在宫中一边修炼一边琢磨着以后怎么偷懒,啊,不,是怎么合理分工。 给群臣身上压压担子,利于他们的成长,后世那些老板都是这么说的,自己也要学习‘先贤’。 正思量间,中大夫飞廉来报,“今有二贤高明、高觉愿来报效,不图爵禄,唯报国恩。” 第31章 收千里眼顺风耳 高明高觉?千里眼顺风耳?这两个人来了?帝辛大喜。赶忙吩咐道:“传旨明德殿候驾。” 原文中武王伐纣期间,纣王也发布过招贤榜,第一批来的人是袁洪为首的眉山七怪(七怪不是一起出场,袁洪先来),第二批就是高明高觉。 高明高觉被派往协助袁洪作战,依仗先知先觉的本领,很是立了些功劳,后被姜子牙派人马断了妖根,之后被打神鞭打死。 帝辛觉得袁洪没有把二人的特长很好的发挥出来。 这种先知先觉的本事,最怕被人知道根底,知道之后要破就不难。 在小事上,就不应该暴露先知先觉的本事,以免引起敌人警惕,应该寻找机会,将计就计,给敌人一下来个狠的才对。 原本帝辛以为招贤榜文发布之后,原文出现的这些奇人异士未必会立刻来投。 因为当时的情况是大商快要被灭了,那些人是出来救场的,试图力挽狂澜。 但现在大商一切如常,以修道人闲散的个性,很大可能不会来投。 但现在高明高觉来此,帝辛倒是恍然大悟,根源还是在自己修建五圣庙这件事上。 高明高觉本是棋盘山桃精柳鬼,依附在轩辕庙中两个泥塑鬼使‘千里眼’‘顺风耳’身上。 等等,轩辕庙?帝辛猛的警醒,轩辕庙的千里眼顺风耳怎么会相助纣王? 轩辕黄帝在封神之战中是明明白白站在纣王对面的,怎么会这样? 由于高明高觉耳在原文中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物,帝辛下意识的忽略了他们轩辕庙的出身,直到现在才猛然想起。 原文中哪吒在翠屏山建庙,庙中鬼使是听从哪吒号令的,高明高觉怎么会与轩辕对着干呢? 难道是轩辕两边下注?可这也不对,当时武王大军都已经快要打到朝歌了,轩辕不可能这么蠢,那又是为了什么? 仔细想想,高明高觉本体在棋盘山,附身在轩辕庙鬼使身上,本体?附身?难道高明高觉也是采取了类似‘夺舍’的手段,占据了轩辕庙鬼使的位子,所以与轩辕不同路? 帝辛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不过这一点还须以后验证,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就又多了一个对付火云三圣的手段。 回到高明高觉的问题,现在帝辛要重修庙宇,修好之后,轩辕黄帝塑像会被迁往新庙,泥塑鬼使肯定也要一起迁走,高明高觉是在原来的地方呆不下去了! 不过帝辛也不准备点破,原文中高明高觉能够在大商危难之际站出来,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忠心了。 来到明德殿,帝辛抬眼观瞧,二人面容生的十分怪异。 一个面如蓝靛,眼似金灯,巨口獠牙,身躯伟岸;一个面似瓜皮,口如血盆,牙如短剑,发似朱砂,顶生双角。这付相貌,怕不是能止小儿夜啼。 见到帝辛进来,二人倒身下拜,俯伏称“臣”,帝辛开口:“平身”二人站起。 帝辛于主位坐下,“赐坐”,二人行礼后端坐于下首。 帝辛仔细看了看二人相貌,因为有方弼方相兄弟四只眼打底,现在再看到这种相貌怪异之人,帝辛也不觉得可怕。 “观二位相貌,真豪杰之士。”帝辛先给二人带个高帽,随后问道:“二位豪杰哪里人士?高姓何名?” 这些东西帝辛当然都知道,但肯定不能表现出来。 二人欠身曰:“某二人乃天子之子民,成汤之百姓。一则今闻天子招贤,吾兄弟二人薄有微才,愿投麾下,以报国恩,决不敢望爵禄之荣。” “二则天子重修轩辕庙,迁走黄帝圣像及其鬼使,吾二人依附轩辕庙鬼使塑像,今特来此,向天子求取一处容身之所。子民姓高名明,弟乃高觉。” 一番话说完,帝辛都愣住了,这两妖怪这么老实的吗?真是简单的可爱。 想了想,帝辛说道:“自招贤榜文发布以来,你兄弟二人是第一个来投之人,朕必不亏待,上前听封。” 高明高觉二人忙近前跪下,帝辛说道:“高明高觉,相貌伟岸,兼有奇才,自招贤榜出,乃头位响应之人,足见忠心,特赐封为镇殿将军,加俸五百担。” 二人齐声道:“臣谢陛下隆恩”。 对于高明高觉二人来投,帝辛是真的高兴,而且见两人说话老实,更是喜欢,所以给二人封了一个镇殿将军的职务,就是方弼方相以前担任的官职。 镇殿将军品级不高,但因为在天子身边,日日见驾,又有直属手下,在军中的影响力很高,地位还在一般的带兵将领之上。 听到被封镇殿将军,二人也十分高兴,虽说不是为了爵禄而来,但能被天子看重,也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情。 给二人封官之后,帝辛才开口问道:“不知二位豪杰都有些什么本领?” 高明高觉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有介绍自己二人的根脚来历,帝辛都不知道自己二人的底细,就直接加封,心下更是感动。 哪知道帝辛其实是对二人情况一清二楚,才放心加封。 高明介绍到:“吾兄弟二人眼可视千里,耳可听千里,千里之外,不能视听。” 帝辛抚掌,“真乃异人也,你兄弟二人此等本领,于朕助益良多,日后多有用你二人之处。不过,你二人本领,不可再叫人知,可记住了?” 高明二人对视一眼,搞不清楚帝辛要做什么,只是答道:“臣遵旨”。 恩,帝辛心道不错,说了就听,也不问为什么,好手下。 帝辛又和二人闲聊了一阵,旁敲侧击问了下二人与轩辕的关系,但二人可能有所顾虑,没有明说。 也可以理解,与圣人有关的事,都不是小事,帝辛也没有勉强,等以后有机会再问。 随即吩咐奉御官正式传旨,先安排二人驿馆住下,日后给二人起一处宅子,就安排在方弼方相旁边。 帝辛对方弼兄弟二人的四只眼睛一直抱有期待,奈何一直没有头绪。 至于方弼二人也只知道是他们这一族血脉世代流传,但该族式微,现在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二人,他们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眼睛到底怎么变化。 高明高觉二人‘见多识广’,能有所帮助也说不定,等他们相互熟悉了,找个机会问问就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再没有其他异人来应招贤榜。 果真如自己猜测的一般,修道之人生性散淡,现如今大商一切如常,没有危难,那些道人想必也不会下山来了。 倒是也有些凡人前来报效,帝辛把学文的交给商容,学武的交给黄飞虎。 他们二人自会妥善安排,择其优者予以职位,帝辛也没有太过在意。 每日如常上朝看本,回宫修炼,倒也慢慢习惯了这种忙碌的日子。 第32章 治国十策显成效 在高明高觉来投之后,没有其他大事发生。 群臣开始按照帝辛的治国十策开始实施新政,效果显著,主要原因当然是群臣根据十策完善了细则。 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臣,只要将政策落到实处,效果显而易见。 敬先贤一件,五圣庙已经建好,轩辕像已迁入,庙中鬼使一起迁来。 高明高觉也仍旧附身其上,由于搬迁至朝歌附近香火更加旺盛,高明高觉的修炼比起以前进步更快。 也不知是不是帝辛的错觉,总觉得有巢氏、燧人氏的圣像比较生动。 重贤才一件,有商容和黄飞虎把关,不用帝辛操心,不提。 开言路一件,朝中原本就有大夫职位,还分为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在本职之外,也有向天子谏议的责任。 帝辛记得后世有个谏议大夫的职位,所以就新设了谏议大夫,使梅伯、杨任等几位担任。 原文中梅伯死于炮烙,杨任被剜双目,都是忠直敢谏之人。 重农桑、重冶炼两件都是比干在亲自负责。 虽然帝辛心里对这个不识眼色的亚父有有所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比干在处理这些事情上的认真负责。 比干新设了几项教民生产的职事: 一曰稼穑(种植和收割)。 二曰树艺(种植树木)。 三曰作材(采伐山林材物)。 四曰阜藩(豢养鸟兽的养殖技术)。 五曰饬材(整治金﹑石﹑珠﹑玉等材料,使成器具)。 六曰化材(化治丝麻)。 七曰敛材(采集野生果物)。 这些职事涉及大田农作、果树、蔬菜的耕种技术,几乎囊括了农、林、牧、副各业。 冶炼方面,商朝青铜冶炼本身就发展的很好,而且这方面帝辛也不懂。 前世他看的许多小说中,主角都会改进冶炼方法,制造鼓风机之类的,帝辛全不会,也只能任由其自行发展。 不过也有效果,新找到了一处铜矿,也在加紧冶炼当中。 只是厘清人口的事情进展没有帝辛想的那么好,商朝还实行奴隶制度,而奴隶是不计入人口的。 还有些居住在山野之地的百姓,根本无法统计,到现在帝辛也不知道自己治下到底有多少人口。 强军队一件,黄飞虎也淘汰了一批老弱。 得益于比干新找的铜矿,新炼制出一批盔甲,黄飞虎手下的战斗力也提升了很多。 帝辛只是严格要求不能有吃空饷的事情发生,其他的军队建设都交给了黄飞虎,没办法,这个自己也不懂。 养老幼、广蓄粮两件,慈幼院、平价仓也都建立起来了。 帝辛还专门去看过,去慈幼院的时候大张旗鼓,特地通知全城百姓,不是实行戒严,而是让百姓都去慈幼院等着参见新君。 帝辛去的时候,真的是把那些老人小孩吓坏了,以前还从没有天子慰问老百姓的事情发生过。 帝辛学着后世大领导,对慈幼院的老人、孤儿都表示了慰问,直把那些老人感动的痛哭。 这一下,宣传的效果就出来了,百姓都知道天子新建了慈幼院,使鳏寡孤独者可依。 帝辛狠狠刷了一波民望,赚取了“善养老幼”的好名声。 不要小看这“善养老幼”的名声,要知道历史上伯夷叔齐就是因为周文王“善养老”的名声就去投奔的,只是后来武王伐纣才‘耻食周粟,饿死首阳山’。 而平价仓刚刚建立,里面还没有多少粮食,不过这是一个长期的事情。 平抑物价其实是其次,主要是为了以后打仗预先筹备粮草。 遣宫人一件,现在也已经开始,超过二十岁的宫女被陆续遣散,这件事是飞凤绿绮亲自负责的。 梓童因为要照顾殷洪,绿绮原来就是宫女,跟宫中其他宫女都太熟悉,而且心太软,所以以飞凤为主。 不过绿绮倒是主动的为宫女~找婆家,帝辛心中大汗,培养了个媒婆出来。 宫女一部分回到原籍,一部分奖给了有功之臣,一部分自由婚配,绿绮主要就是帮助自由婚配的那部分,每日里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习惯了以前侍女众多的日子,现在回到宫里,帝辛都有一种冷清的感觉。 这一点梓童绿绮飞凤倒是也没有意见,三女也都不是喜欢铺张的人,十分贤德。 纣王怎么会忍心对她们下毒手?帝辛不由得再感叹了一次,被狐狸精迷住真的是丧失理智情感,自己要引以为戒才是。 为了给自己多腾出一些时间修炼,帝辛专门召集群臣讨论‘休沐’(休息和洗头)的事情。 一开始帝辛的要求是隔五天休沐两天,群臣都呆住了。 刚刚当上天子,前段时间还提出了治国十策,群臣以为旷世明君就要诞生,大商要再回巅峰,可这没几天,天子就要开始想办法偷懒了? 那可不行,群臣激烈反对。 帝辛又提议改为一天,这下群臣不反对了。 因为那时候人们都留着长头发,时时要洗,官员必须把头发晾干了,挽好了髻,才能戴上纱帽,出去办公,所以群臣也认为一整天的休息的确是必要的。 目的达成,帝辛原本也只是想争取一天的休息。 之后就又恢复了平淡的日子,上朝、看本、回宫、修炼,周而复始。 这段时间的五行法术修炼倒是又有进步。 火行的威力足以堵住轩辕坟的洞口,只要法力足够,就可以一直燃烧。 帝辛估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再对上没有千年狐狸等三妖在场的轩辕坟群妖,一个人就可以将其荡平。 水行之力可以灌满池塘,帝辛准备弄个‘华清池’,就是不知道梓童三女会不会同意,在水池之中,嘿嘿嘿。 金行之力已经可以外放,双鞭挥动间,可以发出一道道金刃,打斗之时用出,出其不意之下足以杀伤比自己境界更高的对手。 木行之力可以作用于整片花园,只是效果没有单独向一株花草释放那么明显而已。 而帝辛最为期待的土行,现在已经可以震开大坑,足以陷马。想要达到土行孙那个境界,目前还遥遥无期。 土行孙施展土遁,人已经进入地下,地面完全没有破损,对土行之力的掌控已经到了精细入微的地步。帝辛也不气馁,只是每日坚持。 转眼间,来到了帝辛二年四月,诸侯朝觐的日子。 第33章 第一次诸侯朝觐 这还是帝辛第一次接受诸侯朝觐。 去年登基之时,已经过了诸侯朝觐之期。帝乙驾崩时,也没有让诸侯奔丧。 以前做太子时候,诸侯朝觐帝乙,帝辛也没有参加过。 所以四大诸侯中除了东伯侯姜恒楚在帝辛大婚时见过一次,其他三人帝辛都没有见过。 而且大婚当时也没有同东伯侯说上几句话,可以说对四人都不熟悉。 梓童知道到了诸侯朝觐的日子,早早就备下了给东伯侯的礼物,这时候她又变回了那个乖巧女儿。 帝辛也没有阻拦,当然也不会阻拦,不管日后东伯侯会不会与自己为敌,父女之情总是不能抹灭的。 飞凤的父亲在界牌关镇守关隘,兄长在朝歌,不像梓童与父亲许久未见,也就没有思亲之情。 三女中只有绿绮,出身与南方一个小部落,父母家人在战乱中死亡,部落也被灭,见到梓童准备礼物,心中不免伤感,帝辛又是好一阵安慰。 四月元旦吉辰,帝辛上朝,文武百官金玉阶下站立,山呼拜贺毕。 黄门官启奏:“今年乃朝贺之年,天下诸侯皆在午门外朝贺,听候玉音发落。” 帝辛看向首相商容,商容道:“陛下止可宣四镇首领臣面君,采问民风土俗,国治邦安,其余诸侯俱在午门外朝贺。” 帝辛听完摇头道:“卿言不妥,朕今初临大位,与天下诸侯尚未见过一面,诸侯为朕镇守边疆,慑服蛮夷,朕意全部宣进龙德殿见驾予以抚慰,卿意如何?” 商容没想到帝辛会这么说,楞了一下,这天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帝辛看着商容的表情,心道自我登位没有大赦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了,还没有习惯?不过没关系,以后就习惯了。 商容也不能说不让帝辛面见诸侯,想了想道:“诸侯之势有大小,诸侯之职有高低,全部面君于礼不合,可命四镇诸侯各选四人,共二十人进殿面君,其余午门朝贺。” 帝辛点头道:“准”。 随命黄门官传旨:“宣四镇诸侯见驾,其余午门朝贺。” 帝辛想要见全部诸侯,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想观察一下其余诸侯对四镇诸侯的态度。 看看四镇诸侯对其各自二百小诸侯的掌控程度,试着从中找出能够利用的地方。 作为八百诸侯中势力最大的四人,四镇手下能人异士无数。 而且四镇诸侯本人也都是积年的人精,只要自己稍有行动,自己的想法肯定也瞒不过四人。 所以帝辛对于自己的这种想法丝毫不加掩饰,直说要见全部八百诸侯,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四镇诸侯的耳中。 接下来就是看他们的反应了,然后自己再做出应对。 要求四镇诸侯各选四人面君的旨意送到驿馆,四人也都面面相觑。 没有想到第一次朝觐新君就生出事来,稍一琢磨,四人就明白了帝辛的用意。 这是因为四人势大,帝辛已经不想通过四人代管天下,想要直接面对八百诸侯了。 东伯侯姜恒楚微微沉吟,他与其他三人不同,帝辛毕竟是自己的女婿,肯定不能当面拆台。 想好之后姜恒楚开口说道:“新君甫立,想与各地诸侯亲近一番,也是正理,我等当遵旨而行。” 南伯侯鄂崇禹应道,“自然是遵旨而行,难道还为这点小事就要抗旨不成?可要吾等各带四人,那我吾该带什么人?” 姜恒楚继续道:“势有大小,人有远近,诸位可选与自己亲近之人面君,必无大错。” 却是东伯侯明白帝辛心思,特意指点三人,不想让帝辛有机可乘。 鄂崇禹接着道:“东伯之言有理,西伯,你带什么人?” 西公侯姬昌看了姜恒楚一眼,心道这位国丈跟天子也不是一条心。 口中却说道:“天子召见,自是要了解各方风土,岂能以关系远近而论?吾带西岐最大的四个部落诸侯见驾。” 姬昌话音刚落,却只听鄂崇禹一声冷笑,“西岐最大的四个部落,那四位不都是你的心腹吗?最烦你这假惺惺的模样,有话不说在头里。” 姬昌听罢,也只是笑笑。 这时东伯侯正待开口,就听见一声嚷嚷,“不就是带四个人吗?这都要讨论半天。身为天子治下诸侯,只需遵旨而行便是,想那么多作甚? “二弟,你随我面君,另外你再挑三个人一起去。”却是北伯侯崇侯虎在一旁早不耐烦了。 话一说完,也不等三人,当先走出驿馆。其余三人也即起身,分别选了四人,朝宫中行去。 到了午门前,四镇诸侯再次整理朝服,整理罢,进午门,行过九龙桥,至丹墀,山呼朝拜毕,俯伏。 帝辛道:“国丈速速平身,三镇诸侯平身,来人,赐坐。” 四人连道不敢,帝辛说道:“卿等与朕宣猷赞化,抚绥黎庶,镇摄荒服,威远宁迩,多有勤劳,皆卿等之功耳。朕心喜悦,当得此坐。” 自有侍卫搬来锦墩,四人坐下。 东伯侯上奏:“臣等荷蒙圣恩,官居总镇。自叨职掌,日夜兢兢,常恐不克负荷,有辜圣心。 “纵有犬马微劳,不过臣子分内事,尚不足报涓涯于万一耳,又何劳圣心垂念!今又得天子赐坐,臣等不胜感激!” 帝辛摆手,“四镇之功,功高盖世,无人能及,又岂是一坐能偿?稍后朕自有封赏,卿等先为朕介绍这十六位诸侯。” 帝辛在言语中极力夸奖四人,至于这其中是真心夸奖还是有其他用意,就让四人自己猜去吧。 四镇诸侯将带来的十六人一一介绍,不出所料,姜恒楚鄂崇禹姬昌带的都是自己心腹。 只有一人不同,北伯侯崇侯虎,他带的是二弟崇黑虎,以及,崇黑虎的心腹。 待四人介绍完,帝辛只是勉励一番,就再没有多说。 这令姜恒楚等三人又有些诧异,三人都觉得帝辛会对几人大加封赏,以示拉拢之意,怎么又什么表示都没有? 那叫这些人来干什么?真的只是见一下? 帝辛也不管三人如何想法,只是命首相商容、亚相比干于显庆殿治宴相待。 四臣叩头谢恩,离丹墀,前至显庆殿,相序筵宴。 而此时,帝辛则是秘密召见高明高觉二人。 第34章 帝辛夜召姜恒楚 帝辛命商容比干作陪为四镇诸侯设宴,而他自己现在则在一偏殿,与高明高觉二人说话。 高明高觉将四镇诸侯来到朝歌之后的行为、话语一一向帝辛禀告。一直说到自己下旨要求二十人觐见之时。 “哼,果然,对于四人先帝早有定论。 “姜恒楚暗藏野心,鄂崇禹人云亦云,姬昌表面忠诚,崇侯虎倒是忠心,可惜却只是一介莽夫。 “你二人做的很好,继续留心四人动向,对了,北伯侯之弟崇黑虎,还有冀州侯苏护,这两个人也留意一下。” “臣遵旨。” 帝辛又道:“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你二人对其他人隐瞒本领了吧?若是弄得人尽皆知,探听消息哪有这么容易?” 二人听完恭维道:“陛下圣明。” 咦,帝辛还以为二人只会露个憨厚的笑脸就罢了,这么快就学会拍马屁了?谁教的? 噢,不用教,二人可以‘自学’成才,身处朝歌官场,改变不可避免啊。 让二人退下,帝辛也来到显庆殿,稍喝了几杯,就起驾回宫。 在宫中陪三女聊了一会,就听侍者来报,“东伯侯觐见皇后娘娘。” 帝辛还未说宣,就见梓童已经跑出殿去迎接,口中叫道:“父亲来了”。 说到底,梓童现在也还年不满二十,又与姜恒楚几年未见,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飞凤绿绮二人回避,帝辛在殿内等候,就听见东伯侯姜恒楚的声音响起:“不敢劳动娘娘大驾,不敢不敢”。 人随声至,只见姜恒楚走进殿来,大礼参拜,“臣拜见陛下、皇后娘娘,愿陛下~”。 帝辛不等他说完就将他拦住扶起,道:“岳丈快快请起,小婿见过岳丈,此时不比大殿之中,你我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三人坐下,帝辛陪聊一阵,就离开让父女二人独处。 随后吩咐殿外侍者,“待东伯侯离开时让他来书房见朕。” “是,陛下” 掌灯时分,侍者来报姜恒楚已在书房等候。帝辛停下修炼,来见姜恒楚。 行礼毕,二人坐下,姜恒楚开口问道:“不知陛下相召,所为何事?” “朕感天下诸侯为朕巡守边关,震慑蛮夷,劳苦功高,意图封赏。 “因此上朕意将诸侯分为五等,分别为‘公’‘侯’‘伯’‘子’‘男’五爵,划定各方领地,使各安其位。 “庶几天下再无纷争,百姓无战乱之苦,只是不知是否可行,故此请伯侯一起参详。” 这是帝辛在这段时间又想到的一条计策,他准备照搬周武王分封诸侯的故事。 同样将诸侯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以此来达到增强自己削弱诸侯的目的。 周武王分封的时候,天下初定,经过与商朝的战争之后,不知空出多少无主之地,而且按照战功分配,相对公平,所以得到各位诸侯拥护。 而现在是什么情况?天下诸侯经过多年的吞并融合,势力范围大体定型,这时候分封诸侯要按照什么标准来? 就算是按照现在的势力范围来定,也必然会引起矛盾。 因为各个领地情况不同,你的范围大我的范围小,你的级别就要比我高? 那我的势力范围人口还比你多呢,这怎么解决? 而且同样的范围,同样的人口,有的贫瘠有的富庶,是定同一个级别还是要有不同? 再说了,帝辛又怎么会不利用这个机会搞风搞雨? 将心向成汤的诸侯级别定高,范围扩大,将有反叛之心的、曾经反叛过的级别定低,这都是可以利用的手段。 你不服?没关系,干脆我把所有人的级别范围都定高一些,到时势力范围重合。 重合的部分归谁?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打吧,谁打赢了就是谁的。 只要这个政策一出,天下再无纷争?应该是天下再无宁日才对。 姜恒楚听罢帝辛所言,也是久久沉思默然不语,显然他也是猜到了帝辛的用心。 但这条政策表面冠冕堂皇,天子为诸侯定级别、划范围,减少纷争,这是好事,怎么反对? 而且现在大商势力虽然走向没落,可诸侯还是以天子为尊,只要你不想现在造反,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啊。 左思量右思量,姜恒楚缓缓开口,“此事容臣细细思量,毕竟以前没有定例。” 帝辛一直观察姜恒楚表情,此时见他开口,知道他心中犹豫,有点想贪好处,又怕惹来麻烦。 帝辛直接说道,“此事若成,伯侯领地扩大一倍”。 姜恒楚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帝辛,“此事当真?” “朕金口玉言,当然当真。” 姜恒楚直接倒身下拜,“臣叩谢陛下”。 帝辛不怕姜恒楚势力扩大,原文中姜恒楚死后,其子姜文焕起兵造反,攻打游魂关,打了十几年没有打下来,足以证明自己的这位‘大舅哥’是十足的庸才一个。 现在自己得传大道,寿命会大大增加,即便是顾及梓童不对姜恒楚动手,熬也熬死他了,到时候自己再把领地收回来便是。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帝辛始终牢记自己的真正敌人是谁,西伯侯姬昌。 原文中姬昌七年囚禁之后回到西岐,散宜生说过句话:“主公德贯天下,仁布四方,三分天下,二分归周,万民受其安康,百姓无不瞻仰。” 也就是说朝歌、东伯侯、南伯侯、北伯候四方原本的势力范围按照地域来论,各自只占十二分之一。 虽然西北之地向来地广人稀,这也足可见姬昌的势力范围地域之广了。 现在给姜恒楚的势力范围扩大一倍,即便姬昌与姜恒楚按照同样的标准,也是在其现在的势力范围上砍掉了一大半。 即便那些地域仍旧听从姬昌号令,但这就始终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征伐西岐的理由! 而且,只要这个政策一实施,其实都不用管具体效果如何,只要实施了,就会极大的增强自己的威望。 天下诸侯全部接受册封,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成就,可以重新树立大商在诸侯心中的正统地位。 现在姜恒楚既然同意,那这个政策的实施就已经板上定钉了。 崇侯虎不会反对,因为他那边的荒凉无主之地也不少,以他对大商的忠心,势力范围缩小,只是减去了一些荒地而已,没有反对的理由。 鄂崇禹不会反对,因为他的势力范围会扩大。至于姬昌?在其他三人同意的情况下,反对无效。 所以见姜恒楚同意,帝辛也就与他商讨起具体实施的细节。 第35章 帝辛封天下诸侯 帝辛之所以深夜召见姜恒楚,一个是因为姜恒楚对天下较大的诸侯知之甚详,具体给某个诸侯定什么级别,可以参考姜恒楚的意见。 再一个是帝辛准备和姜恒楚商量好后就直接下旨施行,而不准备交给群臣讨论,因为交给群臣的话消息必然走漏,会惹来不必要的阻力。 还有一个原因是想给姜恒楚和其他三镇诸侯之间埋下个钉子。 自己深夜与姜恒楚密谈,之后就发布新政,其他诸侯肯定会以为姜恒楚与自己有暗中交易,以后在对抗大商的事情上势必不会像以前一样互相信任。 这一点姜恒楚肯定也能想到,但领地扩大一倍,这个诱惑是他抵挡不了的。 一连与姜恒楚密谈了三夜,群臣也都感觉不对了。 第一天是去拜见皇后,留宿宫中可能是天子挽留,第二天再留下,第三天怎么会还留在宫中? 本来诸侯朝觐之后就会启程返回,帝辛专门下旨要求诸侯等待。 而且帝辛使了个坏,明说与东伯侯有事相商,相商之后会有新政颁下,这样日后如果有诸侯对分封不满,矛头就会转向姜恒楚。 姜恒楚现在上了帝辛的贼船,对此也只得默认。 三天后,帝辛上朝,百官及四镇诸侯朝贺毕。 帝辛道:“宣旨:大商延续至今历三十世,中间多有叛乱,方今天下太平,皆众诸侯为朕守边之故,有功之臣,当分茅土。 “朕特定分封仪制并位次,天下诸侯,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望众诸侯各安其位,消弭纷争。亚父比干,上前唱名。” 圣旨一下,百官震动,在这之前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这就是天子这几天与东伯侯姜恒楚商议的事情了。 不过内心震动,也无人上前反对,毕竟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 只是姬昌目光闪烁,思考着帝辛此举的意义。 只要诸侯接受册封,大商的正统地位就会更加稳固,这是肯定的,还有没有其他的用意,就得听具体的册封内容才能断定。 只见比干上前,接过圣旨,开始唱名。 东伯侯姜恒楚,封公,系东夷诸部之首,天下四镇之一,领地不超两千里。 南伯侯鄂崇禹,封公,系南部诸族之首,天下四镇之一,领地不超两千里。 西伯侯姬昌,封公,系西岐诸部之首,天下四镇之一,领地不超两千里。 北伯侯崇侯虎,封公,系北部诸族之首,天下四镇之一,领地不超两千里。 其余众诸侯俱列等级,一一分封,不提。 姬昌听到自己的领地册封为两千里,也不甚在意,无非是让出一些偏远荒地罢了。倒是听到东伯侯南伯侯也同样被封两千里,不由得看了姜恒楚一眼。 随着比干唱名,奉御官在殿外传唱,天下诸侯听到各个有封,也都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因为每位诸侯被册封的领地都比自己实际掌控的领地大好几倍,尤其是最小的那些诸侯。 帝辛也懒的一一甄别,只定了一个远高于现在实际领地的数值,保证人人领地扩大。 这一点是帝辛经过仔细考虑后决定的,虽然可以按照诸侯现有领地、人口、经济制定一个更加合理的等级划分,但是,费那个劲干嘛? 现在帝辛也没有直接册封领地归属,而是只规定领地不得超过二千里、一千里、八百里、五百里、三百里。 比如最低等的男爵,自己的实际领地可能只有几十里甚至十几里,只是一个小部落之主,现在帝辛直接册封不超三百里,几乎所有诸侯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只有个别的诸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其中的玄机。 此时姬昌眉头紧皱,想着以什么样的办法能够让帝辛收回成命,但看看周围诸侯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只能叹口气,与众诸侯一起谢恩。 姬昌此时内心还想着待会找机会联络其他诸侯,即便不能反对帝辛圣旨,起码要让众诸侯知道这其中的险恶用心。 但帝辛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刚刚宣旨完毕,帝辛就以诸侯外出日久,恐领地不安的理由让诸侯即刻返回领地,不得滞留。 众诸侯再拜谢恩,启程返回。 待到诸侯回到领地之后,才有心思活络的诸侯体会出帝辛用意,不宣而战,直接攻打周边其他诸侯领地,第一个就是北伯侯崇侯虎之弟崇黑虎。 战火首先在北方燃起,随后就是南伯侯鄂崇禹治下。 南部多山多林,诸侯也多为零散小部族,鄂崇禹对治下诸侯掌控力不足,况且他自己也在征伐其他部族,希望自己的实际掌控地域能够名副其实达到两千里。 随后是姜恒楚东夷领地,姜恒楚则是联合东部其余几个大部落进一步的吞并那些小族,逐渐形成了少数几个诸侯共同统治东夷的局面,当然,其余诸侯还是听从姜恒楚号令。 只有西公侯姬昌的领地内战火不多,即便有诸侯挑起战事,也被姬昌直接镇压。 不过这也不可避免的引起了西部部分诸侯的不满,西岐众部落也不像以前那般铁板一块。 直到此时,天下诸侯才都回过味来,明白了帝辛的真正用意。 帝辛的册封中只提到了不得超过一定范围,可没说要众诸侯守着现在的领地不得扩大。 也就是说众诸侯只要不逾越帝辛划下的界限,你扩大自己的领地,帝辛是不会管的。 那些原本只有几十里,却被册封了三百里甚至五百里的诸侯,无不希望自己的领地能够真正的达到三百里。 到了这个时候,即使还有一些理智尚存的诸侯,也不得不加入攻伐之中,你不打别人,可别人会来打你。 原文中武王才分封了七十二国诸侯,最大领地八百里。 现在帝辛册封的四镇诸侯各二千里领地不算,光是千里之地的侯爵就有四十六位。 其余八百里伯爵一百位,五百里子爵二百五十位,三百里男爵四百位,把现在大商的全部领土再扩大五倍,都不够诸侯分的。 诸侯之间又岂能不打? 在诸侯离去当天,帝辛就密令黄飞虎往四方暗派人员打探消息。 这一天,帝辛在宫中,难得的没有修炼,而是在听着侍卫的报告。 只三个月过去,诸侯数量就从八百锐减到六百,当然少掉的那些都是实力最差劲的,但也足以说明帝辛这条计策是成功了。 此时的帝辛真正是稳坐钓鱼台,坐看风起云涌。 第36章 小二之言起争端 在诸侯大战开始后,帝辛就会每天抽出一点时间,专门听侍卫报告诸侯征战的消息。 在听到诸侯数量从八百锐减到六百,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成功了。 那侍卫此时看向帝辛的眼光,与以前又有不同,以前是恭敬中带有畏惧,现在又多了崇拜,狂热的崇拜。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用刀,只一条政策颁下,就搅动天下风云。 侍卫的目光盯的帝辛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有这么厉害?虽然原本就是这个目的,但真正是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听完报告,让侍卫退下,帝辛返回后宫,来到梓童住处,对梓童说道:“走,咱们去微服私访。” 梓童也不由的笑起来,“今天是有什么好事,陛下这么高兴?” “不可说,不可说,哈哈,叫上飞凤绿绮,咱们一起去。” 不一会,飞凤绿绮来到,俱都换了便装。 刚一进门,飞凤就叫道:“走走走,难得今天陛下开恩,咱们一起逛朝歌城去。以前我在家里经常出去,自进宫以后还没有出过宫门呢,今天好好逛逛。” 梓童绿绮二人偷笑,帝辛也换了便装,几人收拾停当,一起出宫。照例,只带了侍卫甲乙丙丁。 比起上次逛朝歌,梓童绿绮少了一分好奇,多了一丝稳重,飞凤则一路介绍,绿绮虽然活泼,却对朝歌不熟,也是跟着飞凤身后。 同样的一路逛一路买,帝辛看着三女,内心也十分高兴,起码她们三人关系和谐,就值得高兴,帝辛可不想经历后宫宫斗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当然这也与帝辛遣散后宫有关,现在帝辛只有她们三个女人,雨露均沾,也就少了很多争风吃醋。 逛到中午,一行人找了家酒楼吃饭,小二上菜,正吃喝间,听到小二跟别人打招呼,“小乙,你回来了?你爹的病可是好了?” “承蒙大甲哥问询,我爹的病好了,多亏了西公侯姬昌姬老千岁。要不是恰逢前些时日诸侯朝觐,我爹看病时被姬老千岁撞见,给付了药钱,我爹的病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呢。要我说啊,姬老千岁真乃天下第一圣贤。” 话音刚落,却只见那大甲哥脸色一沉,“小乙兄弟,你承了那姬千岁恩情,感恩戴德也在情理之中,可你要说那姬千岁乃天下第一圣贤,这我可就不爱听了。 “当今天子,刚一即位,就颁下了治国十策,建庙宇招贤才等事与我等无关,可那重农桑之事,可是你我都受益的。 “每日里有各项执事之人教种教收,去年的收成比往年可好,你家也一样,要不然你爹别说等姬千岁看病,怕是碰上灾年早饿死了。 “还有那慈幼院,咱村的王奶奶可是住了进去,要不然王奶奶儿子早死,无人奉养,也得饿死。 “还有遣散了宫中的宫女,咱隔壁村就有一个宫女回到原籍,我还准备找人说亲呢。照我看,咱天子陛下才是第一圣贤。” 一番话说的那小乙面红耳赤,呐呐无言,却还是嘴硬道:“天子再好,可也没给我药钱。” “你~”,只见大甲哥手指小乙,一副恨恨的样子。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飞凤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你这小厮好生无礼,你身处天子治下,却只念那姬昌的好处。想那姬昌,只给了你一人药钱,他可给得全城人药钱吗? “可天子治国十策,哪个不是惠及万民,使普通百姓获利?你见小利忘大义,你,你,”已经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那姬昌有二十四个老婆,九十九个儿子,十足的老色鬼一个。”众人向说话人看去,却见绿绮吐下舌头,低下头去,耳根都泛红了。 一句话逗得梓童‘噗嗤’笑出声来,飞凤继续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帝辛也不由失笑,看向绿绮,那大甲哥笑的摔了盘子。 众人笑了一阵,帝辛开口说道,“西公侯乃当世大贤,仁义播于四海,天子确有不及之处。” 一句话却又惹的那大甲哥不高兴了,“这位客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又是何人,胆敢非议天子。” 侍卫甲一声喝,“不得无礼,此乃当今天子。” 唬的小二连忙跪地行礼,小乙更是连连磕头,“天子饶命,天子饶命,小人不该胡说。” 帝辛摆摆手,“起来吧,这也不是在殿上上朝,不用多礼。不知者不怪,况且你受西公侯大恩,说几句好话也正常,不值什么。” 顿了顿,帝辛又说道:“朕的治国十策没有考虑到百姓看病之事,是朕疏忽了,朕这就回宫找大臣商量此事。大甲,回头朕找人给你说媒。” 只听‘嗝’的一声,那大甲哥高兴的昏过去了。 一群人又笑,唤醒大甲哥,一行人回宫。 路上飞凤绿绮还愤愤不平,“那小二真是,就只念那姬昌的好处,还说什么天下第一圣贤。如果夫君碰上这等事,肯定也会给他药钱的,姬昌怎么能和夫君比?” “算了,不说他了,那姬昌确有过人之处,朕也该学习才对。” 口中说着,帝辛却是内心警惕,西公侯姬昌貌似忠厚,惯会收买人心,都收买到朝歌来了。 帝辛不愿意将人性的黑暗面展示到三女面前,所以对此事绝口不提,只是暗自思量百姓看病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看病难的问题,一直到后世,都无法根本性解决。帝辛现在也没有全部解决的想法,只是该想个什么办法,能够缓解一部分就行。 不同于后世的以药养医,现在大夫看病还是要收取不菲的诊金,穷苦百姓看病不光是买不起药,有的连诊金都付不起,是真正的‘看不起’。 免费医疗肯定不行,朝廷财力支撑不了。就算能够支撑,现在的条件下,也不是个好办法。 中国古代有一些大夫,看到穷苦百姓看不起病,就给人义诊免费看病,还给药材,就有一些富人装做穷人去骗药,只能说,个别人的贪婪无耻到哪个朝代都一样。 义诊?帝辛想到一个办法。 一般穷苦人家,因为舍不得看病的钱,遇到生病就会选择‘抗过去’,如果真扛过去还好,最怕小病抗成大病,最后因病致穷。 帝辛准备组织大夫实行‘义诊’,诊金由朝廷给付,只诊不治。 这样虽然解决不了看病难的问题,但由于免费诊断,百姓提前看病,至少可以避免小病变大病,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预防百姓看不起病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这样做,省钱。 帝辛颇有些自私的想,自己是来改变命运的,不是来当圣人的。 朝廷的钱还要留着日后征伐西岐之用,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想到就做,帝辛立即传召御医,由御医组织民间大夫,实行义诊。 当晚,帝辛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气团发生了新的变化。 第37章 闻仲二上碧游宫 在确定了义诊之事后,帝辛就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气团发生了变化。 气团运转速度在逐渐下降,开始时帝辛还有些惊慌,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帝辛也就静静的内视己身,等着气团的后续变化。 由于真气气团每日自行运转,相当于帝辛不眠不休的修炼,自得传大道至今不过五年,帝辛的修为境界已经相当于有修道潜质之人十数年的苦功,比如闻仲。 像姜子牙虽然修道四十年,但没有修道天资,姜子牙修道十年时的境界还比不上帝辛此时。 帝辛现在的境界已经可以内视己身,直达脏腑。 再进一步达到纤毫毕现、内外通透的程度,内视就可以看到自己三魂七魄,到那时就可以引导真气与魂魄相合,最后蜕变成元神。 就见气团停止运转,停在丹田正中,帝辛正疑惑间,却见那气团掉下一滴‘雨’来。 接着就是‘濛濛细雨’不停落下,最后气团消失,丹田中只剩一汪‘雨水’。 就好像天上的雨积云,降雨过后,云彩消失。 帝辛继续内视等待,就见那‘雨水’重新流入经脉,顺经脉游走,范围比大周天更广。 又等了片刻,见一切回复正常,帝辛松了口气,来到飞凤房中歇息。 第二天一早,帝辛借口生病,取消早朝,直奔太师府而来。 见到闻仲,不等闻仲行礼,帝辛就着急说道:“太师,朕的真气又有变化。” 闻仲点点头,眉心竖目神光闪动,又开始为帝辛检查。 帝辛一阵无语,每次见到闻仲,都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闻仲给帝乙打小报告那件事,实在是给帝辛留下了心理阴影。 许是上次经历过帝辛真气气团的与众不同,这次见到帝辛真气化液,闻仲居然不慌不忙。 开口道:“这变化肯定是好事,陛下无须担忧。只是为何真气化液,老臣也不知具体缘由,陛下可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给老臣说一下,老臣为陛下参详。” 帝辛听罢,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分巨细全部告诉闻仲,帝辛对闻仲是绝对信任的。 待帝辛介绍完,闻仲一边点头一边解释道:“陛下果然天资过人、洪福齐天。 “修炼之道一张一弛,陛下数年来不间断修炼,早已打下深厚根基,昨日心情舒畅,精神放松,就给了一个蜕变的契机。 “而后因为百姓治病之事,虽然陛下未竟全功,却暗合了修炼之道‘不执着’之意。 “我辈修行大道,最重顺其自然,不执着于一事,不执着于一情,但求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陛下为百姓设立‘义诊’一事,便恰是如此,尽力即可,不求完美。好、好、好。” 闻仲连说三个好字,实在是赞叹帝辛努力、机缘、气运无一不好。 而帝辛则是张大了嘴,“这样也行?” 帝辛对于无法解决百姓看病难问题还是有一点内疚的,其中还有一丝自私的想法,只不过是尽力而为而已,居然还暗合大道? 闻仲又道:“不过此番变化非同小可,吾意再上碧游宫,请教师尊,陛下可安心等吾消息。” 帝辛以学生礼行了一礼,目送闻仲跨上墨麒麟,直奔碧游宫而去。 碧游宫,金灵圣母洞府,听闻仲将帝辛之事说完,金灵圣母面上露出激动神色,“果然,那传言果然是真的。” 上次金灵圣母就提到了一个传言,却未说详细,闻仲也没问,这次闻仲却忍不住问道:“师尊,到底是什么传言?”。 金灵圣母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这传言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人皇得一国气运护身,百姓念力相随,传言人皇修道可得气运加持,天资越好,加持效果越强。 “若那人皇天资普通也就罢了,不过是修炼速度稍微快于常人。 “若那人皇天资尚可,那得到气运加持,修炼速度就会成倍增长。 “可那人皇若天资绝顶之辈,得气运加持之后,不但修炼速度异于常人,更是会出现种种异象,比如帝辛的真气形成气团,现在更是真气化液,便是此例。” 闻仲急忙问道:“这说明帝辛本身就天资绝顶,适合修道?” 金灵圣母答道:“的确如此,如此异象足以证明。徒儿,当年为师让你下山辅助成汤,断了你修行大道之机,你可有怨言?” 闻仲忙施礼说道:“弟子不敢,弟子知道师傅要我下山必有缘由,况且下山辅助成汤,未必就断了大道之机,待日后功成弟子还能再上碧游修行大道。” 金灵圣母点点头:“你能如此想便好,吾弟子二人,余元太过看重法宝之威,杀性颇重,辅佐成汤江山,还是你比较合适。 “不过,现如今天赐机缘,便是那帝辛。那帝辛如此天资,若不夭折,日后必成大道,你全心辅佐于他,得附骥尾,日后定能得窥大道。” “弟子遵命。” “好了,你下山去吧,将吾之言对帝辛如实告之,让其勤勉修行,不可懈怠。”说罢,闭上双眼。 闻仲见状,行礼告退,驾墨麒麟返回朝歌。 闻仲走后,金灵圣母却未再修行,而是直接来到碧游宫正殿之外,请童子通报,“弟子金灵,拜见掌教师尊。” “进来吧。” 金灵圣母进得殿内,只见正中一副道人画像高挂,画下有一供桌,通天教主端坐一旁蒲团,两道剑眉高耸,“何事?” “禀师尊,那传说之人出现了。” “哦?”通天教主显得颇有兴趣,问道:“却是何人?” 金灵圣母将帝辛之事说了一遍,说完后,静静站立一旁,等通天教主示下。 却见通天教主半响不语,过了一阵才开口道:“帝辛乃当世人皇,若早出现,吾必收为弟子传其大道,日后我截教再多一圣人也未可知。 “只是如今大劫已起,成汤当灭,周族当兴,更是三教会商封神榜,吾前日已贴揭语于宫前,令各守宫门,不得入世,又岂能自违自令?晚了。” “师尊,可那帝辛~” 金灵圣母还待再劝,却被通天教主打断,“好了,此事作罢,去吧。” “是,师尊。” 金灵圣母不甘退下,走出殿门之际,却听背后想起通天教主声音,“你在吾门下日久,却还没有开辟自己洞府,择一日子,出宫去吧。” 金灵圣母听闻此语,心中一惊,再却一喜,转身对通天教主行大礼道:“谢师尊”。 行礼毕,出碧游宫而去。 第38章 黄花山上建道场 金灵圣母出得碧游宫,向自己洞府走去,此洞府也是在碧游宫中,不像阐教金仙全部各自占据名山,另行开辟。 金灵圣母一边走一边回想临行时通天教主之言:“吾虽不便出手,你却欠大商因果良多,可于朝歌建一道场,不过也须谨守府门,以免堕入劫中,切记。” 进了洞府,金灵圣母思量:“我欠了大商天大人情,故此命闻仲下山相助。若那帝辛只是普通人就罢了,大劫在即,我也不便出手。 “现在那帝辛修道之资绝顶,我当助之。奈何禀告师尊,师尊不愿收其为徒,以我之身份,收人皇为徒也是不妥,此事也只能留待以后。 “现在既然师尊允我下山,我可趁机了却因果,若是得我之助可以延续成汤江山更好,至不济可保得帝辛性命,不绝其祀,也算还了这段人情。 “只是这道场之地,还得仔细寻找,此事还是着闻仲去办吧。” 想罢,手写一符篆打出,直飞向朝歌直奔闻仲而来。 此时闻仲已到宫中教场,与帝辛禀告二上碧游宫之事,将金灵圣母之言告知帝辛,嘱咐帝辛继续勤勉修炼。 帝辛听罢,也对自己体内的变化放下心来,还不由得暗自得意,自己的天资也是很好的嘛,不过也多亏了人皇之位加持,日后还需更加努力修炼才对。 只是自己现在还年轻,修炼速度如此之快,万一过早引来那大因果该怎么办?真是欢喜中带着烦恼。 帝辛将自己的顾虑告知闻仲,闻仲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总不能不修炼吧? 也只能让帝辛将时间都用在修习五行法术上,日后再寻一炼体功法,将主要精力放在炼体上,以此拖延突破元神得道成仙的时机。 二人正说话间,就见一道符篆直朝闻仲飞来,闻仲接在手中,见是金灵圣母赦令,看罢,对帝辛说道:“吾师金灵圣母准备在朝歌建一道场,望陛下允许。” 帝辛听见大吃一惊,实在没有想到金灵圣母会下山,还要在朝歌建道场。 上次闻仲一上碧游宫,金灵圣母还命闻仲自己建立道场,这次怎么要建自己的道场?还在朝歌?帝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帝辛也没多问,只是说道:“既然尊师要建道场,朕自无不可之理,只是朝歌人口众多,非是清净之所,不如移步黄花山如何?” 却是帝辛仍旧惦念着邓辛张陶四天君,所以提及黄花山。 闻仲笑笑,“吾师提及朝歌,不过是表明仍在天子治下,原也不需在朝歌城中,陛下既提黄花山,自无不可。 “况且上次陛下提过之后,我已派人看过,的确奇秀险峻,是一处开辟洞府的好所在,我这就给师尊回信。” 一个月后,黄花山道场建成。 也没有动用民夫,以黄花山的险峻,普通人也没法在上面修建宫殿。 只是闻仲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以及太师府中的家将,在山上修建了三间大殿而已。 修道之人对外物要求不高,虽然金灵圣母乃截教通天教主四大弟子之一,可也没有太大排场,只带了两个童子。 金灵圣母没有到朝歌,驾云直接落在黄花山,在山上自行开辟洞府,将后殿让给童子居住,中殿供奉通天教主,前殿讲道。 金灵圣母讲道之前,特意来让闻仲接帝辛前去听道。 帝辛将朝中事安排妥当,文事托于商容,武事托于黄飞虎,随后跨坐墨麒麟,闻仲施展土遁之法,二人一路来到黄花山。 帝辛到后,只见听道之人只有自己和闻仲两个,十分怀疑金灵圣母是专门给自己开讲大道。 怀疑中带着感动,帝辛执弟子礼向金灵圣母施了一礼。 感动是真,执弟子礼,这却是帝辛又耍了个小心机。 虽然闻仲给自己讲道多次,但是却一直不肯收自己为徒,现在金灵圣母单独为自己讲道,可见金灵圣母对自己极为照顾,所以帝辛就动了拜金灵圣母为师的念头。 金灵先是受了一礼,说道:“吾今为你开讲大道,受你一礼也是应当,不过吾不可收你为徒。你也不必着急,时机到了,自有名师。” 帝辛听罢,也只得按捺心中疑惑,专心听讲。 金灵圣母讲道与闻仲又有不同,闻仲讲道,是将自己的理解融入讲义中,为了便于帝辛理解。 而金灵圣母讲道,却是只讲何为‘道’,其余的东西全靠帝辛自己领悟,这样的讲法虽然领悟有些难度,但领悟的却都是最适合自己的道。 洋洋洒洒讲了三天,帝辛如痴如醉听了三天,虽然没有具体领悟哪怕一个法术,帝辛对道的理解却不知道上了几个台阶。 听金灵圣母讲完,闻仲、帝辛施礼拜谢。 闻仲趁此机会,将平时修炼遇到的问题向金灵圣母一一请教,帝辛也在一旁认真听讲。 虽然闻仲的实力比帝辛不知强了多少,问的问题也不是帝辛现在能理解的,但多听多学总是没错,以后自己实力强了碰到类似问题也可少走弯路。 听完之后再看帝辛,施法间更加嬛转如意,比以前多了一丝‘道’的韵味。 挥手间,一团大火平地生出,热浪扑面而来,已经可以焚山烧林。 手一抬,一道水波喷涌而出,可瞬间将人吞没。 手一拂,山头青草,生长百花绽放,树木挂果。 双鞭打出,金刃更加凝实,已经可以显出真形。 手指一点地面,帝辛双脚下陷,直至没膝,然后,动不了了。恩,比较尴尬。 再三天后,闻仲、帝辛二人拜别,刚刚下山,却见山下跪着四人,其中一人背生双翅,正是邓辛张陶四天君。 第39章 异人道士齐来投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自己发布招贤榜,到现在都有一年多了,除了高明高觉因为无处容身前来投靠,其他的就只有一些凡人应召,修道之人一个不见。 现在金灵圣母在黄花山讲道,前后不过六天,邓辛张陶四天君这就来了? 看那跪在山下恭敬的样子,面对自己这位人皇,他们都未必有这么恭敬。 当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帝辛的身份,四人见闻仲、帝辛从山上下来,立刻大呼:“道兄留步。” 闻仲帝辛二人驻足观瞧,只见其中一人面如蓝靛,发似朱砂,上下獠牙,其中一人面如红枣,嘴上獠牙突出,肋下一对肉翅,其余二人常人模样。 四人俱都身材高大,英武非常。闻仲还未及答话,先赞叹一声,“真奇异豪杰!” 话虽是对着四人说话,帝辛却知道闻仲夸的只是那辛天君,台词都与原文一模一样。 走到四人面前,闻仲伸手虚扶,“四位豪杰请起,不知四位在此跪下所为何事?今叫住我等,又是如何?” 四人站起,其中头似朱砂之人开口:“我等四人所居之地离此不远,上个月间此黄花山平地起了三间宫殿,便引起我等注意。 “前些天又见此地云雾缭绕、百兽雀跃,疑似有仙人在此讲道,我兄弟四人急忙赶来,意图拜入仙人门下,敢情道兄引荐。” 闻仲听罢答道:“此地乃吾师尊道场,收徒之事,我须做不得主。四位可与我一同上山,此事还须禀告师尊。还未请教四位高姓大名?” “我弟兄四人,结义多年,我姓邓名忠,次名辛环,三名张节,四名陶荣。就在此不远的山庄处安身,平时还训练的一些人马,此时俱在庄中。” 说话间,一行六人上得山来,请童子通报。 金灵圣母连面都没露,只让童子传话:“吾无意收徒,此事免谈。不过我截教有教无类,凡世间生灵,皆可有成道之机,若吾讲道,可来旁听。” 想那金灵圣母乃截教通天教主四大弟子之一,女仙之首,座下两大弟子闻仲、余元都是成仙了道的人物,又岂会收几个凡人为徒? 况且以金灵圣母的修为,对四人根底一眼便已了然,除了那辛天君天生异象,其他三人普普通通,金灵圣母怎么会看的上? 虽然可以单独收辛天君为徒,但四人结义,早为一体,要收全收,要罢全罢,金灵圣母也不想惹此麻烦,故此全都不收。 听到童子传话,四人明显面上一阵失落,嘴张了张,也没说出话来。默然行礼,便准备下山而去。 闻仲在旁,也是一脸歉然,虽然金灵圣母不会收此四人为徒,闻仲也早有预料,但被如此当面直接拒绝,没有一点余地,闻仲还是感觉有些抱歉。 见到四人准备下山,帝辛在一旁突然开口,“四位豪杰慢行,虽然拜师不成,但也有其他去处。此乃当朝太师闻仲,四位可愿投入太师门下效力?” 说罢,朝闻太师使了个眼色。帝辛建议在黄花山建道场,为的就是这四人,怎么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闻仲见到帝辛眼色,知道帝辛不愿透露身份,也只是接口说道:“正是,方今天子发招贤榜,求贤若渴,四位可愿随我朝中效力?” 邓忠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点头,邓忠说道:“如太师不弃,忠等愿随鞭镫。” 闻仲听罢说道:“列位既肯出力王室,正是国家有庆。候有功之日,列土分茅有望。” 随后四人下山,回山庄将事情交割清楚,再奔朝歌而去。 此时闻仲帝辛二人已先回朝歌,帝辛也没有让邓忠四人带上手下喽啰,此时大商没有大有的战事,百姓安居,还是让他们好好的过日子吧。 第二天开始,帝辛又恢复了平常的日子,将前几日积攒下的奏本处理完,诸事安排妥当,回到后宫教场继续修炼。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天,黄飞虎突然上奏,有一异人揭招贤榜投军,请帝辛亲自定夺。 帝辛诧异,黄飞虎负责的凡人武将投军之事,一般人黄飞虎自己就安排了,有什么人需要自己来安排? 帝辛问道:“何人得爱卿如此看重?竟推荐给朕?” 黄飞虎答道:“此人身高数丈,力能陆地行舟,顿餐只牛,用一根排扒木,姓邬,名文化,实是异人。臣不敢自专,特请陛下定夺。” “原来是他。”帝辛当然记得邬文化,对这个人也是十分喜欢。 邬文化天赋异禀,全凭身体蛮力杀死杀伤西岐大军近二十万人马,实在是对西岐之战最大的一场胜利。只可惜终究是肉体凡胎,最后被姜子牙用计烧死。 在刚发布招贤榜的时候,帝辛就一直等着邬文化来投,可一直不见,还以为邬文化因为大商现在局势稳定,也不出山来了。 会这么想,是帝辛一直都好奇一个问题,邬文化在哪生活?顿餐只牛啊,这饭量可真不是什么人都能供养的起的。 帝辛猜测,最大的可能是邬文化不知在哪个深山老林隐居,自己猎杀野兽过活。 此时也不用多想,帝辛道:“那就召上殿来,朕见一见这位异人。” 待到邬文化随召进得殿内,帝辛看邬文化一表非俗,全不似想象中的莽撞粗鄙。 虽然个头极高,足有六丈,比方弼方相还要高出一半去,恍似金刚一般直插在半空之中,但给人感觉十分协调,放佛他生下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再看看那将阳光完全挡住的伟岸身材,纵然是见惯了方弼方相,见到邬文化还是觉得震撼。 帝辛拦住邬文化行礼,高兴的说道:“果真异人,即来揭榜,以后就在留朕身边。朕准备组建一支天子亲军,便由你统领。” 邬文化听得帝辛器重,心中也是高兴,“谢陛下器重,臣必追随陛下,以效犬马之劳。”随后谢恩退下。 帝辛马上下旨从朝歌军中挑选一万人,组建天子亲军,人选要邬文化亲自挑选,黄飞虎配合。 这么做,是因为黄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不管是不是忠心,一家独大总是存在隐患,这也是帝辛将邓辛张陶四天君交给闻仲的一个原因。 又过三月,闻仲奉金灵圣母之命来请帝辛,金灵圣母明日再次讲道。来到黄花山道场,帝辛终于见到了那位一直期盼其出现的人。 第40章 见袁洪得传玄功 闻仲帝辛二人再次来到黄花山,见闻仲仍是施展土遁之法,心想自己也该找个坐骑了。 宫中当然有坐骑,还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可毕竟只是凡间之兽,跟墨麒麟等珍禽异兽不能相提并论。 现在自己修道日久,凡间宝马已经不适合自己骑乘了。 况且若是日后上了战场,被那些异兽一惊,马前失蹄也不好。 原文中九龙岛四圣出场,光是坐骑气息就令西岐军大乱,不可不防。 这次来黄花山帝辛带上了方弼方相、邬文化,帝辛对这三人抱有厚望,但却没有适合他们的修行之法。 方弼方相天生四目,这次来也是准备向金灵圣母打听一下他们的根底,至于邬文化虽没有特异之处,身体就是他最大的依仗,这次来也是向金灵圣母请教看邬文化适合如何修行。 不过他们三人没有和闻仲帝辛同来,此时,方弼方相、邬文化三人还在后面靠两条腿跑呢。 倒不是不给他们配坐骑,而是没有坐骑能承受得了他们的重量,一般的坐骑还没有他们跑的快呢,毕竟身高腿长。 帝辛在黄花山前下了墨麒麟,却见山下有七座茅屋,依山而建,闻仲看到也不由奇怪,“此处何时多了这几座茅屋?” 不过二人也都不是随意打探别人情况的人,径自上山去见金灵圣母。 拜见金灵圣母毕,二人下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一同来到前殿,就见殿中蒲团上已经坐了七人。 其中一人头顶有些许白毛,还有一人身材胖大。帝辛暗道:“难道是那七人?” 怀着好奇,帝辛首先开口:“敢问七位道兄高姓大名?” 头顶有白毛之人开口答道:“我等俱是梅山人氏,我名袁洪,其余为金大升、戴礼、朱子真、吴龙、常昊、杨显。 “只因前些日子听说此处有仙人讲道,特来拜见,原本想要拜入仙人门下,童子言金灵圣母不收弟子,但讲道之时可以旁听,于是我等七人在山下结庐而居。 “幸得圣母今日讲道,所以我等上山。不知二位道兄又是何人?” 果然是他们,帝辛一直没有合适的炼体功法,早把主意打到了袁洪身上。 怎奈招贤榜发出,一直未见袁洪揭榜,自己又不能‘先知先觉’的派人去梅山寻找他去,所以一直迁延至今。 不想今日在此碰上,金灵圣母的名头,吸引力果然强大。 忍着心中激动,帝辛说道:“我二人为金灵圣母门下,这位是金灵圣母亲传弟子、当朝太师闻仲。” 金灵圣母为自己讲道,虽不是徒弟,自称门下是没有问题的,帝辛却是只介绍了闻仲,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 七人中只有袁洪看了帝辛一眼,似有深意,随后就对着闻仲说道:“不知太师当面,我兄弟无礼,还请恕罪。” 闻仲当然不会计较,只是还礼之后就与几人一起坐下,静等金灵圣母。 不一刻,金灵圣母到得殿上,开始讲道。 这一讲又是三天,也幸亏在座都是修道之人,若是个凡人,给他机会听道,也把握不住,早瞌睡睡过去了。 金灵圣母讲道毕,径自回到洞府,袁洪等七人也告辞下山,闻仲帝辛二人相送。 到了殿外山顶处停下,帝辛直等看到袁洪进得哪间茅屋这才与闻仲一起回房歇息。 次日,方弼方相邬文化三人也都到了,帝辛也没带三人上山,而是让他们在山下与袁洪等人一起结庐而居,自己独自拜见金灵圣母。 山下袁洪七人见到方弼等三人也是各自惊叹不已,世间还有如此人物。 帝辛将三人情况与金灵圣母说了一遍,请圣母指点。 “那三人都是上古遗族,其中那兄弟二人天生四目,其族名就叫‘方相’。 “其族善能逐疫驱鬼,修炼到高深处,四目呈黄金之色,目光所到之处,疫病潜消,万鬼慑服。 “其修炼之法也简单,只是与鬼物多多战斗即可,若辅以修炼神目之法则进境更快。 “那大汉乃是夸父血脉,自上古一战之后,当今之世当真少见,只需亲和大地,体型力量就会不断增长,却是不适合修道,只适合炼体之法。” 原来如此,难怪方弼方相二人在原文中一直是肉体凡胎,没有奇异之处显现。他二人原来一直做的镇殿将军,皇宫之中哪来鬼怪? 帝辛又问神目修炼之法,“神目修炼之法炼神炼体功法中都有,若要炼神,只管向闻仲询问即可,若要炼体,我这里有一部《九转炼体诀》可以给你。 “此功法虽不及阐教《九转元功》变化高妙,却也直指大道,日后肉身成圣有望。 “只是,人力时穷,你却不可将精力放在炼体之上,须早日突破元神,成仙了道,日后斩却三尸,方是正道。” 帝辛一听大喜,大礼拜谢金灵圣母。 截教通天教主不弱于阐教元始天尊,金灵圣母修为又绝对强过玉鼎真人,手中有一部九转炼体诀倒也并不奇怪。 虽然金灵圣母说的谦虚,但帝辛可以肯定,这部九转炼体诀与杨戬的九转元功相比,绝对各有千秋,不弱于人。 如此轻松就送出一部至高功法,帝辛都不知道金灵圣母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现在有了这部九转炼体诀,帝辛对袁洪的八九元功也不是那么急迫了,不过八九元功毕竟在变化之道上强出许多,还是要争取一下。 离开金灵圣母洞府,将九转炼体诀传授给方弼三人,嘱咐他们用心修炼。 当晚,帝辛拜会袁洪。“道兄可曾睡下?”帝辛在袁洪茅屋之外问道。 “不曾,道兄请进。”帝辛进到屋内,只见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蒲团,其余就是一些日用杂物。 袁洪问道:“道兄来此所为何事?” “今日拜见金灵圣母,言语中提及道兄炼体之术高明,特来请教。” 只见袁洪微微一笑,“道兄在请教之前,是不是先将你的身份透露一番?” 帝辛也笑:“就知瞒不过道兄,吾乃当今天子,实在是身份敏感,前日不曾如实告知,还望道兄见谅。” 袁洪听完立刻山呼拜见,帝辛连忙拦住,“不必多礼,在此论道之所,我等以道友而论,不论君臣。” 袁洪起身,“天子宽宏,既是天子垂询,我自无藏拙之理,这就将我所修八九元功传于陛下。” 第41章 召老臣孔宣出现 袁洪找来纸笔,将八九元功功法写下,递给帝辛。 又开口说道:“此功法乃是我在梅山古洞之中修炼,感天地之灵自创而出,虽然简陋,亦有独道之处,还望陛下不要传与他人。” “这是自然,道兄放心。” 原文中梅山七怪只有袁洪一人会八九元功,连一起梅山修炼的其他六怪也没有得到袁洪传授,可见他对自己功法的重视。 见到袁洪欲言又止,帝辛说道:“道兄有话可直说无妨”。 袁洪这才开口:“我心向道,只是那金灵圣母不愿收徒。”说完停了下来,看向帝辛。 帝辛明白这是袁洪还想拜师,希望自己引荐美言,但金灵圣母不收,帝辛又怎么能劝说呢? 想了想,帝辛开口说道:“来前圣母有言,说道兄所炼八九元功没有成圣之法,若日后道兄真能走到成圣一步,圣母可助一臂之力。” 之所以这么说,是帝辛的一种猜测。 原文中杨戬修炼的其实是九转元功,而袁洪的是八九元功,前期两种功法不分伯仲,杨戬与袁洪相争也占不到便宜。 但杨戬最终能够肉身成圣,帝辛猜测靠的就是最后的第九转,那九转就是成圣之法。 杨戬是阐教三代最优秀的弟子,背靠玉鼎真人乃至元始天尊,元始天尊作为斩三尸成圣的圣人,为杨戬推导出肉身成圣法门,也是合情合理。 而袁洪乃是白猿得道,万事只能依靠自己,帝辛就不信他能自己悟出成圣之法来。 而且金灵圣母给的九转炼体诀帝辛也大体看过了,虽不及九转元功变化多端,但第九转确实是成圣之法。 金灵圣母也亲口说了,修习此法肉身成圣有望。 所以帝辛也不怕自己的谎话被袁洪拆穿,毕竟袁洪也不可能找金灵圣母对质。 即便是真等到袁洪修炼到那一步,不用圣母相助,帝辛自己就能给袁洪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句话说完,再看袁洪,帝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见袁洪面色泛红、连搓双手,看样子就差变出原形翻几个跟斗了。成圣啊,能够得到成圣之法,谁不激动? 宽慰了袁洪几句,帝辛告辞离开。 回到住所,帝辛就开始修习这八九元功。虽然金灵圣母要自己尽快突破元神,帝辛自己却不想那么做。 金灵圣母和闻仲对自己太好,自己实在是不愿意早日突破引来那所谓的大因果,给金灵圣母和闻仲带来麻烦。 既然不想突破,同时自己也需要一定的自保能力,那么修行炼体功法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一夜过去,闻仲帝辛向金灵圣母辞别。 临行时帝辛还特意问过袁洪,是否愿意来朝歌效力,袁洪表示还是想留在黄花山,即便不被收入门墙,也可以时时闻道,从此算是截教门下。 不过倒也许诺,日后若是有事相召,只要来黄花山通知他即可,必不推辞。 帝辛的目的达到,也就不再勉强,和闻仲一起返回朝歌。 返回朝歌之后,照例处理连日积压奏本。 从奏本上就可以看出这段时间大商国力逐步增长,治国十策也渐渐步入正轨,需要自己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少了。 看来自己以后可以多点时间外出当甩手掌柜了,勉励了朝中众臣一番,下朝回宫继续修炼。 修炼间隙,帝辛回想整理这段时间自己的成果。 治国十策发布,大商国力增加,分封诸侯,使诸侯实力减弱,这段时间诸侯数量已经只有五百多了。 减少的速度慢下来了,是因为能存在到现在的诸侯都是势力比较大的,不过没关系,目的已经达到。 据现在传回的消息推算,大概减少到五百左右,诸侯之间的征伐也就该停止了。 这还是西岐方面一直没有大的战事,其他三镇诸侯势力范围内的小势力足足少了一半。 自己最看重的招贤才一项,原文中招贤榜之后出现的高明高觉、梅山七怪、邬文化都已经出现,且已经收服,实在是最大的喜讯。 只有一个凡人武将丁策及他的两个兄弟还未揭榜,按时间估算,估计那丁策还处在学艺的年龄,而且帝辛也不甚在意此人。凡间武将,用处实在太小了。 此时,帝辛却突然想起一人,五色神光刷遍敌手的孔宣。 此人身为凤凰之子,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做一个小小的总兵,为纣王效力。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大商供奉的所谓玄鸟就是凤凰这一个理由了,难道是因为大商将灭,因为与凤凰有着香火之情,所以孔宣出山相助? 孔宣实力强大,帝辛当然早早就打他的主意了,只是自己又不能‘先知先觉’直接征召孔宣,所以一直没有采取行动。 就在刚才,帝辛想到了一个主意,直接结束修炼,帝辛直奔寝宫。 先是逗弄一会殷郊殷洪,说起来,自己这个爹还真是不负责任,每天忙着修炼,孩子全凭梓童绿绮飞凤三女照顾。 再和三女说会话,帝辛当做没看见绿绮那幽怨的眼光,去了飞凤房中歇息。 一番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帝辛搂着飞凤问道:“岳丈年事已高,你觉得将他调回朝歌怎么样?” “可以啊,那我也可以经常见到父亲了,好事啊。” 呃,帝辛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原本他还担心自己要调回黄滚,飞凤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削减黄家兵权之类的,没想到会这么说。 飞凤心思单纯,完全没有那些阴暗的想法。 “那你就和你哥哥商量一下,朕准备让岳丈回来专门负责全城军队的训练事宜,增设一个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的职位给岳丈担任,你跟你哥哥商量好了,朕就下旨。” 黄飞虎当然不会有意见,他也不敢有意见。 黄飞虎此人行事在帝辛看来有些缩头缩尾,在殷郊殷洪的事情上,杀了他不愿意,帮助逃脱他也没尽力。 在贾氏被害之后,造反又有些不愿意,不反又不甘心,犹犹豫豫。 总之,帝辛觉得他能当上武成王,是靠父亲黄滚和妹妹的关系,实在不怎么喜欢此人。 随后,帝辛就直接下旨,调黄滚回朝歌,调三山关总兵邓九公接替黄滚镇守界牌关,顺带一提,邓九公的女儿邓婵玉此时还没出生呢。 而接替邓九公做三山关总兵的,正是孔宣。 第42章 实力大涨炼双鞭 邓九公调任之后,孔宣接替邓九公成为三山关总兵。 至此,帝辛在封神大战之前的布局安排就已经基本完成。 自己个人实力方面,得传截教大道,炼神炼体功法都已到手。 招贤纳士方面,该招的贤人也都已经招到,这些都是直属于自己的力量。 其他封神之战出现的众多仙人,都是别人请托而来,暂时不予理会,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出现。 而且自己连发十策、分封两项政策,目前都效果良好,搞得帝辛都在考虑要不要再发个什么政策,比如‘废除奴隶制’? 摇摇头,这个也只是想一想,根本不可能实施,不说大大小小的诸侯,便是朝中百官,哪个家里没有奴隶? 现在废除奴隶制,无异于与天下人为敌,纯属脑子找抽,嫌自己死的慢。 要知道现在的奴隶都是部落战败者,你就算把他们全部‘解放’了,这些人已经没有土地,要他们怎么生活? 全部当兵吃响?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多的钱,有的奴隶还不想上战场,也许在他们看来还不如做奴隶呢。 只有在春秋战国那种连年征战的情况下,奴隶选无可选,才能通过释放奴隶获得他们的忠心。 反正不管到哪都是打仗,当然是谁给的待遇好就给谁卖命喽,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自己还是不要作死的好。不过,帝辛还是颁发了一道新政,要各地守关将领回朝歌‘述职’。 之所以颁发这道旨意,一大半是因为帝辛对孔宣实在是好奇,想要提前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圣人之下第一人’。 其余则是也想要见见其他的守关将领,比如魔家四将。 在帝辛之后的计划安排中,有一件事需要魔家四将出力,现在提前召见一下,为以后那件事打个基础。 当然不能让守关将领一起回来,帝辛让黄飞虎安排时间,一个来一个回,保证同一时间只有一位主将不在关上,这个事也不急,不怕浪费时间。 各关主将一一按照安排的时间回到朝歌,帝辛照例夸奖勉励一番,再赐下一些赏赐,这些都是千篇一律,不必赘述。 就在帝辛期待的心情中,孔宣~没来。孔宣以南伯侯领地战事激烈,需严加提防为由,抗旨了。 好吧,不愧‘圣人之下第一’,这份高傲不是谁都能有的。 自己以后还有赖人家出力,帝辛也说不出什么来,还专门派人送去牲畜美酒以作慰劳,惹不起,就只能倒贴了。 还有其他一些可以增强自己实力的方法,帝辛也已经加紧实施。 方弼方相邬文化三人,得帝辛传下的九转炼体诀,也是欣喜异常,每日里修炼不辍。 这部功法帝辛这段时间也仔细研究了一下,相比九转元功,变化不足,力量更强,而且因为没有变化之道这些‘旁枝末节’,修炼简单了许多,直指成圣大道。 这也就更适合方弼方相两人修炼,这两个莽货,太复杂了怕他们不会。 天子亲军已经组建完毕,由邬文化亲自挑选,全部身材高大之人。如果纯粹凡人之间战斗,由邬文化率领,正面对战都可以横扫天下了。 帝辛还准备组建一支全部由修道人组成的军队,或者说让这支军队的人都修道,只是人选很成问题。 现在已经在让黄飞虎在全部朝歌人马中挑选,最终能选出一千人就不错了。 挑选的标准也不是修道有成之人,而是有修道潜力即可,也不指望他们在以后的修为多高,帝辛只是想体会一下修道者的‘集团作战’会有什么样的威力。 九转炼体诀同时传授给了高明高觉,这两人天赋有限,不指望他们肉身成圣,只要能够弥补他们本体的破绽即可。 原文中写道二人被姜子牙派兵挖树掘根,又提及二人附身鬼使之上,这是因为二人都是草木得道,本体太过庞大,无法移动,始终存在一个大的破绽。 只要二人能够炼化本体,使树木之身化形,或者干脆将本体炼成一件兵器,不但可以弥补破绽,战斗力更是大涨。 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妥当,帝辛的全部精力就都投入到自己的修炼当中。 八九元功不愧可以与杨戬九转元功争锋的功法,将变化之道演绎到极致。这也可见袁洪真正是得天地灵秀,这种功法都能自己悟出来。 帝辛每日修炼,虽然时日尚短,还不能自如变化,但身体素质再次大幅上涨。 然后帝辛尴尬的发现,自己没有兵器可用了。 原来闻仲为帝辛炼制了一对双鞭,那还是帝辛刚刚开始学武之时,现在帝辛实力大涨,那双鞭拿在手中轻若无物,已不适用。 帝辛只得再找闻仲,和闻仲一起趁着金灵圣母再次讲道的时间来求金灵圣母出手。 金灵圣母见到帝辛炼体修为大涨,炼神修为进展缓慢,不由得询问缘由。 帝辛无法,将自己的顾虑对金灵圣母讲了一遍。 金灵圣母听罢,定定的看了帝辛一眼,缓缓开口:“你有心了,既如此,我也不便横加干涉,炼制兵器之事便交由我来处理。” 帝辛拜谢退下。 次日圣母讲道,照例三天,三天后开始为帝辛炼制兵器。 再三天,召来帝辛,“你之兵器我已炼成,多加了几样材料,炼成了法宝胚胎,待你日后修为再有进境,再来找我,可以为你炼制法宝。” 帝辛再次大礼拜谢,金灵圣母说的轻松,加了几样材料,不用问也知道必是无比珍贵之物。 当初闻仲一天炼制双鞭,金灵圣母何等修为,炼制三天而出的能是凡品吗? 辞别金灵圣母,闻仲帝辛二人返回朝歌。帝辛又开始了上朝、修炼的平淡日子。 转眼间,帝辛登基已经七年。 第43章 北海袁福通反叛 时间到了帝辛七年。 这一年,殷郊已经十岁,殷洪八岁,黄飞虎长子黄天化现在两岁。 而飞凤绿绮得益于帝辛一直给准备的药膳,终于在三年前各自生下一子,取名殷庚、殷辕,改变了原文中无子的命运。 而费仲尤浑也分别累功升至中谏大夫,有了上朝面君的资格。 帝辛一直筹备的‘修道者大军’,也已经组建完毕,人数只有一千。 修为也都不高,虽然经过这几年的修炼,都达到了炼气化神运行大周天的修为,但他们自然不可能有顶级功法,更不可能有金灵圣母为之讲道。 以他们的资质,修炼几十年也突破不了元神。 二月第一天,帝辛上朝,百官朝贺毕,帝辛问当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话音刚落,只见闻仲出班,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闻仲有本,今有传令官来报,北海三十六路诸侯袁福通等人造反,臣请旨出征。” 帝辛暗道,“终于到这一天了,从今年开始,封神大战就要真正开始了,自己该做的准备也都做了,来吧,看这一次是自己吞并西岐改变命运,还是再次被你们逼的自缢鹿台。” 此时的帝辛,真正是踌躇满志,眼望下方文武百官,顿生豪气干云之感。 恩?鹿台?自己不建鹿台不就好了?以后要自缢也是在别处,真~改变命运。 收回这些无厘头的想法,帝辛说道:“北海诸侯造反,何劳太师亲去?自有北公侯崇侯虎处理,朕这就下旨让四镇诸侯进朝歌面君,共商讨伐事宜。” “陛下,北海袁福通等人势大,若是姑息,必成大患。” 帝辛摇摇头,说道:“此事朕自有安排,太师无需多言。” 听到帝辛如此说,闻仲无奈,只得退下。 原文中,闻仲也是因为北海袁福通等人造反,而奉赦征北,这一去,就是十几年。 在这一件事情上,帝辛十分怀疑北海反叛都是有预谋的,甚至是与人勾结的,为的就是将闻仲引出朝歌。 因为按照原文中纣王对闻仲的尊敬中带有畏惧的态度,如果女娲庙上香的时候闻仲在场,纣王还会不会或者说有没有机会题那首淫诗,是要打个问号的。 另外就是妲己的事情,如果闻仲还在朝歌,纣王又怎么会轻易被狐狸精附体的妲己所迷惑? 怕是妲己在第一次上得殿来的时候,就会被闻仲认出真身直接打死。 还有那费仲、尤浑,若闻仲还在,哪有他们的出头之日? 所以帝辛以阴谋论的角度分析这件事,北海反叛,是为了引走闻仲这个纣王在朝臣子中唯一的得道真仙,好为了接下来的一系列谋划扫除障碍。 现在袁福通造反,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帝辛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因为分封诸侯的事情,现在诸侯数量大减,还存在的诸侯势力范围则大涨,北海之地都由原来的七十二路诸侯变成三十六路了,还不消停? 帝辛既然知道袁福通等人造反是个阴谋,又怎么会让闻仲轻易出征? 当即发诏旨四道,点四员使命官,往四处去诏姜桓楚、鄂崇禹、姬昌、崇侯虎及其麾下四大诸侯共计二十人进朝歌面君。 诏曰: “北海猖獗,大肆凶顽,生民涂炭,朕甚忧心。虽内有辅弼,但外欠协同,特诏尔四大诸侯至朝,共襄国政,戡定祸乱。 诏书到日,尔东公侯姜桓楚(南公侯鄂崇禹、西公侯姬昌、北公侯崇侯虎)速赴都城,以慰朕绻怀,毋得羁迟,致朕伫望。俟功成之日,进爵加封,广开茅土。 谨钦来命,朕不食言。汝其钦哉!特诏。” 四镇诸侯接诏,只得立即起身赶往朝歌。不一日,到了朝歌,入住驿馆,次日上朝。 待诸侯百官朝拜毕,帝辛首先开口:“北公侯何在?”“臣在” “朕前日听闻北海三十六路诸侯袁福通等人造反,你可曾出兵平叛?” “这个,臣未得天子诏令,不曾出兵。”说罢,崇侯虎看了帝辛一眼就慌忙低头,战战兢兢立在一旁。 这些年来得益于治国十策,大商国力与日俱增,帝辛也威严日重,崇侯虎根本不敢与帝辛对视。 帝辛冷冷的看着崇侯虎,半晌不语,殿内其他人见状纷纷低头,只感觉殿内骤然变冷。 盯着崇侯虎看了一会,帝辛开口:“既然未得朕的旨意,你不曾出兵,那现在朕下旨要你平叛,可否?”崇侯虎慌忙下跪,“臣遵旨”。 帝辛又道:“北海势大,恐你一人力有未逮,朕为你找一先行大将,崇黑虎何在?” 只见一将面如锅底,海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镀,从崇侯虎身后走出,脸上还带着惊诧之色,“臣在”。 “朕今委你做北公侯先行大将,你兄弟二人须戮力同心,早日克敌。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一早点兵出发。” 崇黑虎脸上惊诧之色未减,口中答道“臣遵旨”。 帝辛之所以要崇黑虎做先行官,其实是怀疑北海反叛就与他有关。 崇黑虎在封神之战中只是个小角色,但他内联苏护,外和姬昌,其实是个很关键的人物。 帝辛怀疑他们几人勾结在一起,所以专门要求四镇诸侯再次各带四人面君,就是为了派崇黑虎北征以作试探。 还特意让他们再住一晚,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会不会相互串联。 下朝之后,帝辛没有再修炼,而是将高明高觉召到一处偏殿,实时播报崇黑虎的行踪举动。 只见四镇诸侯各自带人返回驿馆,刚一进门,崇侯虎就向崇黑虎埋怨。 说道:“二弟,当时袁福通等人造反,我便要请旨北征,你偏不让,信誓旦旦说朝廷一定会派闻仲出征,现在可好,天子震怒,还是让你我二人平叛,这可如何是好?” 崇黑虎面上不耐,“兄长,我早说过了,袁福通势大,麾下多有妖魔鬼怪,你肉体凡胎,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 “二弟你不是曾遇异人传授道术?还敌不过那袁福通?”崇黑虎面上不耐烦之色更重,“此事无须再提,只明日出征便罢。” 说着,一转身走回自己房中去了。崇侯虎叹口气,也不再说,回房休息。 帝辛听高明高觉讲完,冷哼一声,“这崇黑虎肯定有问题,继续监视,一有异动,马上来报。” 当晚,高明遣人来报,崇黑虎去了西公侯姬昌房间,帝辛一听马上更换衣服再次来到偏殿。 只见崇黑虎进了姬昌房间,互相行礼毕,崇黑虎开口问道:“西公侯,你我密谋此事多年,鼓动那北海袁福通造反,为此还许诺了许多好处,支援了许多兵甲。 “你以先天之术推算,说朝廷必派闻仲出征,可现在天子却指定了我兄弟二人平叛,如之奈何?” 姬昌紧皱双眉,“自老师传下先天之术以后,算人算事从未错过,这一次怎么毫无应验?此事待我好生想想。” 只半刻,姬昌便重展双眉,笑道:“此事却是你我心急了,那闻仲此次不出征,若有下次,还能再不出征?” “西公侯的意思,是我们再挑起一处叛乱?可这一次就已经谋划多年,投入心血不知多少,再起一处,还不知何日可行啊?” “错矣,错矣,不是再一处,而是这一处。” “此话何解?”崇黑虎疑惑问道。 “出征打仗嘛,有胜就有败,可懂了?” 崇黑虎一愣,又恍然大悟道:“那袁福通势大,只要我平叛失败,朝廷还是得派闻仲北征,西公侯高明、高明啊,哈哈哈”。 姬昌也随之大笑,手抚长髯。 这一番情景只看高明高觉二人火上心头,“陛下,这二人如此阴险,还留他们作甚,我兄弟这就出去将他二人脑袋摘下回报陛下。” 帝辛拦下二人,也笑笑说道:“雕虫小技而已,还不放在朕的眼里,就让他们蹦跶吧,他们不蹦跶,有些事情我还不好下手。 “好了,今夜应该再无事了,下去休息吧。” 第44章 帝辛女娲庙上香 转眼时间来到三月十五日。 帝辛乘辇,随带两班文武,出朝歌南门往女娲宫进香。 只见沿路家家焚香设火,户户结彩铺毡,邬文化带天子亲军走在最前,帝辛居中,商容、比干、闻仲、黄飞虎等一干重臣随侍左右。 身后是朝歌正军,浩浩荡荡,队伍绵延不知几里远近。 坐在御辇之中,帝辛回忆着原文中这一天关于女娲的描述。 三月十五日,本是女娲娘娘的诞辰,在自己过生日这一天,女娲娘娘不在殿中好好享受万民供奉,竟然还要跑到火云宫去朝贺伏羲、炎帝、黄帝。 这说明女娲娘娘的地位比火云洞三圣要低,而且还是低的多。 因为,原文中用了一词‘朝贺’。 朝贺是一个等级很明确的词,专用于臣子拜见天子。 按古时惯例,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朔望之辰,各级官员要朝贺皇帝;内外命妇要朝贺皇后,这是一种定例,不可能因为官员或命妇自己过生日就不去朝参。 原文中就提到过‘一日,朔望之辰。姜皇后在中宫,各宫嫔妃朝贺皇后。’ 既然女娲去朝贺三圣,在地位上低一等是确定无疑了。 而且商容昨日上奏请求祭拜女娲时,帝辛按照原文描述特意问了下女娲的功德,商容也只是提到了女娲补天之事。 前世所在人们耳熟能详的女娲造人之事只字未提,是这个世界的女娲没有造人这一功德?还是被有心人将这件事隐瞒下来了? 如果是后者,这其中的意味可是值得深究的。 正在思考之间,侍卫报:“陛下,已到女娲庙。” 帝辛下辇,走进殿内,只见殿内正中就是女娲圣像。此时圣像被幔帐遮掩,看不清面容。圣像左边九位金童,手执幡幢,圣像右边九位玉女,手捧如意。 看得片刻,帝辛焚香插入炉中,文武百官随班拜贺毕。 帝辛转头对闻仲说道:“太师,劳烦你殿外为朕警戒。” 闻仲疑惑的看了帝辛一眼,此次文武百官全部随行,天子亲军、朝歌正军将女娲庙围了个风雨不透,还需要自己亲自警戒? 不过经过这些年的相处,闻仲帝辛默契极深,只一个眼神,闻仲会意,难道会有修道之人在此出手?帝辛又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闻仲没有多问,而是答道:“臣遵旨”,转身走出殿外。 之所以让闻仲殿外警戒,是帝辛想起原文中有一句描述‘忽一阵狂风,卷起幔帐,现出女娲圣像’这一阵狂风刮的着实蹊跷。 要知道这可是在女娲庙中大殿之内,就算是普通庙宇甚至普通房间,那风也只能从殿外往里吹,哪能平地在殿内刮起狂风? 所以帝辛很怀疑这一阵风是有人动的手脚,让闻仲在殿外是想试着看能不能找出幕后之人。 让闻仲出去警戒,又让文武百官退出殿外,帝辛独自站在女娲圣像面前,等着那狂风刮起。 不到半刻,帝辛就感觉到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刮在身上居然有些发冷。 要知道自帝辛得道以来,每日修炼不辍,身体素质比起原来纣王强了不知多少倍,还能感觉到冷意。 难怪原文中写‘君王正看行宫景,一阵狂风透胆寒’,现在可以确定有人幕后出手无疑了。 再看那女娲圣像,幔帐被风吹起,露出圣像真容。 容貌端丽,国色天姿,形象栩栩如生,可帝辛怎么看,那也不过是一塑像而已。 一个人能对塑像产生邪念,这个人得好色淫荡到什么地步? 原来的纣王此时可真谈不上好色,如果好色就不会只有殷郊殷洪两个儿子了,不说跟姬昌九十九个儿子比,怎么也该有个四五个吧? 正想间,帝辛忽然感觉到头脑一沉,再看女娲圣像,只觉活灵活现,宛如真人站在自己眼前,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惑力量。 帝辛只觉小腹一股邪火生出,恨不得马上将女娲搂在怀里亲近,呼吸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帝辛体内真气化液形成的‘水池’激射出一道‘水柱’顺着经脉直冲帝辛头顶卤门,随后沿大周天经脉疯狂运转。 不知运转了多久了,帝辛脑中逐渐恢复清明,口中大口喘气,浑身已被冷汗湿透。 帝辛一阵后怕,原来的纣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写的淫诗?怪不得‘纣王一见,神魂飘荡,陡起淫心’。 站在原地平复一下心情,帝辛暗道,“不管你是谁,既然你已经出手,而我躲过这一劫,那我们就斗法一番。” 帝辛转身走出殿外,正准备返回朝歌,心中一动,吩咐侍驾官:“取文房四宝来。”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要我题诗,那我就题一首诗给你看看。 文房四宝取来,帝辛走到庙中粉墙之前,落笔题诗。诗曰: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写到这帝辛停下笔,这首诗惹祸的就是最后两句‘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帝辛肯定不能这么写,但这首诗又必须写,不然没法试探女娲的态度。女娲是与幕后之人沆瀣一气,还是单纯因为纣王的那首诗而迁怒? 搜肠刮肚一番,帝辛提笔写下: 女娲不补苍冥漏,银河倒泻惊雷吼。 帝辛作毕,只见首相商容启奏曰:“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陛下此诗最后一句歌颂女娲补天,此句极妙,只是前三句是不是有所不妥啊?” 原文中商容没有阻止纣王题诗,而是在题诗后劝诫纣王诗句不妥,如果商容不是跟幕后之人勾结故意不阻止,那就说明题诗不是重点,写的内容才是关键。 根据商容这次说的话以及九节殿死节来看,帝辛相信他的忠心。 于是宽慰道:“首相但请放心,题诗贵在诗中真意,朕对女娲之功德崇敬有加,天日可表,即便诗句有些许不妥,女娲必不怪罪。” 同时帝辛心中哀叹,“我只是水平不足,写不出来,搜肠刮肚才想出最后两句,不得已才使用原文前六句的啊。” 第45章 轩辕坟三妖奉召 女娲宫进香完毕,帝辛起驾回宫,升龙德殿,百官朝贺而散。 这时帝辛专门将闻仲留下,先将自己在殿中的遭遇向闻仲说了一遍,然后向他询问是否有所发现。 闻仲眉头紧锁,摇摇头说道:“陛下命臣在外警戒,臣一直留意四周,不曾有所发现,此次出手之人,只怕修为远胜于我。” 帝辛听完,也是心中一沉,虽然自己不甘被人暗中影响操控,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幕后之人斗法,但现在线索全无,又该如何着手? 再者,修为远胜闻仲,那该是什么样的人物? 以阐教十二金仙的修为,帝辛不信他们能够在闻仲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隔空出手,而且是两次,一次起风,一次迷心。 是的,是迷心,帝辛仔细回忆当时情景,发现自己当时感受与当初被小白迷惑时一般无二,只不过程度更深手段更高明而已。 难不成,还是圣人亲自出手不成? 帝辛心情沉重,但不愿给闻仲增加负担,也只得宽慰几句,便让闻仲离开。 此时的女娲庙,女娲朝贺火云洞三圣而回,下得青鸾,坐于宝殿,抬头看见粉壁上帝辛的题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将那题诗反复看了几遍,口中喃喃:“女娲不补苍冥漏,银河倒泻惊雷吼。” “唉”,女娲叹了口气,心中自思:“大商天子向来对吾恭敬有加,每年诞辰祭拜从不敷衍短缺,这帝辛题诗更是敬佩之情跃然而出,实在是不忍~。 “可今日朝贺火云洞三圣,伏羲明确告诫,现今大劫已起,封神将至,大商当灭,周德当兴,还要吾在其中出力,这又该当如何? “想吾鸿蒙得道,更有补天之大功德,只因妖族出身,便处处低人一等。 “现今之世人族大兴,妖族日益没落,吾之地位比之前更有不如。 “那炎帝、轩辕不过一后生晚辈,现反要吾时时朝贺,真是岂有此理!”女娲越想越气,直把手掌指节攥的发白。 过得半晌,女娲长出口气,转向彩云童儿吩咐道:“去把吾后宫中金葫芦取来”。彩云童儿取来金葫芦,交给女娲。 女娲将金葫芦放在丹墀之下,揭去葫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腾得冒出一道白光,有拳头粗细,笔直如线,高四五丈有余。 白光之上,悬出一首幡来,幡上闪烁五彩神光,倒悬千条瑞气,正是大名鼎鼎的“招妖幡”。 女娲打出法诀,全力催动招妖幡,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漫,阴云四合,却是一众妖怪架妖风赶来。 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女娲行宫,听候娘娘法旨。 女娲看着殿下群妖,心中再次泛起一股悲凉之意,群妖数量不下一万,竟是一个得道金仙也无。 全是因为自己现今势弱,无法庇护麾下妖怪,整日里被那些道人除妖卫道。虽然刚刚得道的小妖有吃人之事不假,可难道我等妖怪便个个该杀? 群妖见女娲沉默不语,也都不敢说话,女娲暗自伤心一阵,打起精神来。 不管如何,伏羲之命还得遵从。那帝辛覆灭结局已定,自己也不算害他,只能顺势而为了。 可是,要自己助周灭商,又该从何处着手? 就以现在这些小妖的实力,怕是未到朝歌,先就被人灭了。 突地女娲想起临别时那轩辕黄帝有言:“朝歌吾俗世坟冢中,有几个小妖集聚,颇为聒噪,扰人清净。” 遂吩咐彩云:“着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三妖伺候。” 彩云听罢,出殿外传旨。三妖进宫参谒,口称:“娘娘圣寿无疆!” 这三妖一个是千年狐狸精,一个是九头雉鸡精,一个是玉石琵琶精,俯伏丹墀。 女娲看着三妖,心中一阵凄苦,连人选都已经为自己挑选好了,哪有自己拒绝的余地! 回过神说道:“三妖听吾密旨:成汤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 “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商,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 三妖脸上冒出狂喜之色,磕头不已,“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 女娲面上淡然,心中想到:“你三人恼了那轩辕,哪还能得成正果?只怕功成之日,就是你们伏诛之时。” 这时那千年狐狸精问道:“娘娘,据传那天子帝辛非是好色之人,刚一登基就遣散宫人,我等虽有魅惑之术,料那帝辛难逃手掌,可我三人何以近身?是要我们去朝歌自荐吗?” 女娲听罢,沉吟片刻,那伏羲精通先天八卦之术,既如此安排,想必有其深意,遂答道:“此事吾自有安排,时机到了,自会通知于你等”。 三妖再拜谢恩,化清风而去。 且说三妖出得女娲庙,直奔轩辕坟,进得山洞,召集麾下小妖。只见下方零零散散站了十多个女道,心中也甚是凄凉。 千年狐狸精化作一美貌女仙,开口说道:“妹妹们打起精神来,咱们报仇的机会到了。” 顿时下方闹哄哄一片,纷纷开口:“姐姐说的可是真的?那人身边有两个四眼怪人,实力非同一般,三位姐姐可是找到了那人住处,要亲自出手为妹妹们报仇吗?” 九头雉鸡精接着说道:“妹妹们安静,听我慢慢道来。自上次从冀州回返,知道妹妹们被人所害,我等三人就一直暗中查访那怪人住处,却发现那两怪人乃当今天子身边近卫,那日领头之人必是当今天子无疑。 “我等自知报仇无望,未免妹妹们伤心,也就没有将实情告知。可今日我三人奉女娲娘娘法旨,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商,以助成功,还不能报此大仇?” 群妖听罢,也是一阵开心,由三妖率领,又出外寻找血食去了。 第46章 闻仲出师伐北海 自女娲庙上香之后,又是一段平静日子。 不过这段平静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刚刚进入四月,北海就传来急报,崇侯虎大败。 对于崇侯虎大败,帝辛没有丝毫意外,有崇黑虎这个内鬼,不败才怪了。 帝辛只是稍微有点意外败的如此之快,二月份袁福通反叛,之后召四镇诸侯进朝歌,崇侯虎出征。 这一来一回路上就得用去半个月时间,出征的准备怎么也得半个月。现在就传来了大败的消息,也就是说,崇侯虎只打了半个月就败了? 演戏都不想好好演了,看来,这是某些人等不及了。 接到急报,闻仲再次请求出征。这次帝辛没有拦着,而是召闻仲秘密商讨。 将高明高觉上次探到的消息告诉闻仲,闻仲听完,直接就呆在了那里。 想来,这个消息对闻仲的冲击不小,颠覆了闻仲对姬昌的固有印象,他可是西岐百姓传诵的“天下第一圣人”啊。 闻仲摇头苦笑,“老臣,真是把人想的太简单了,想那姬昌,多少人传诵,俱都以圣人称呼,没想到,唉。” 帝辛笑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师不必为此懊恼。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朕有高明高觉二人,他们的一些安排瞒不过朕。” 顿了顿,帝辛问道:“太师对此次出征,有何看法?” 闻仲思考片刻答道:“那北海袁福通也还罢了,不过一侯爵而已,只是因其世居北海,麾下多有妖鬼怪物。 “北海乃轩辕皇帝最终大破蚩尤之地,千年来受阴魂滋养,由此怪物横行。我朝歌军士远行出征,粮草先是个大问题。 “再者朝歌军长年守卫都城,对北海不熟,更兼会水之人不多,此战要胜,恐耗时良久。” 帝辛点点头,“那太师准备带兵多少?” 闻仲答道:“老臣准备带兵三十万。” 帝辛又摇摇头说道,“不可”。 “可带兵再多,粮草接济不上,也是无用。” “朕的意思不是带兵太少,而是带兵太多,只带十万即可。” 闻仲面现诧异之色,帝辛解释道:“前日有黄花山邓辛张陶四天君投靠,一直在军中效力,太师可一并带去。 “另外朕可将方弼方相兄弟二人交于太师,他二人这些年修炼九转炼体诀,已有小成,青铜四目有突破征兆,想必可助太师一臂之力。 “再者黄花山上还有袁洪等梅山七怪,这些年在金灵圣母门下听道,曾与朕有约,有事需要时可下山相助,太师可派人联络。 “再不然邬文化太师也可带去,太师意下如何?” 原文中闻仲出征足足走了将近十五年,帝辛可不愿闻仲这次还是耗费这么长时间。 好在帝辛前些年的提前准备发挥了作用,自招贤榜发布后,原文中招贤而来的袁洪等人现在都已经收入麾下,更是提前收服了四天君。 为对抗西岐及阐教众仙,日后还要闻仲出力之处甚多,所以帝辛准备将这些人全部派出去,相助闻仲,务必使闻仲早日返回。 闻仲激动道:“邬文化乃天子亲军统领,担负守卫之责,不可擅离,有其余几人足矣。 “那袁洪精通八九变化之术,方弼方相兄弟四目神奇,辛环天生双翅,只此几人便可抵二十万兵马,老臣这就亲去黄花山请那袁洪出山相助。” 帝辛点头同意,闻仲随即出宫跨坐墨麒麟直奔黄花山。 原本帝辛还想嘱咐闻仲在北海试着找一下龙须虎,看能不能将其收服。 但一来不想暴露自己‘先知先觉’,二来自己没有中央戊己旗,也不知有没有其他的收服方法,所以作罢。 能遇上收服更好,不能收服也没关系,自己总不能依仗穿越优势把西岐的助力全部拉到自己这方来。 对抗阐教,终究要靠自己的硬实力,而不是这些小算计,所以,随缘吧。 不一日,闻仲带着袁洪等七人来至朝歌,先使其驿馆住下,随后打点北征一应钱粮。待诸事准备妥当,闻仲写好了出师表,帝辛便登殿上朝。 照例,帝辛问当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话音落下,闻仲从武班出列,呈上出师表: “进表太师臣闻仲。臣闻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作之诸侯。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作民父母。 “今北海袁福通等三十六路诸侯,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流毒邦国,剥丧元良。天兵到日,不思束手就擒,尚敢以力拒之,此乃残害于万姓之举。 “今臣请出征,兴吊民伐罪之师,救生民于水火。 “乞大王体上天好生之心,孚四海诸侯之念,思天下黎庶之苦,大奋鹰扬,择日出师,恭行天罚,则社稷幸甚,臣民幸甚! “乞赐详示施行。谨具表以闻。” 帝辛装模作样的看完,幸好闻仲写的比较简单,写的复杂了还怕有的字不认识。 开口说道:“太师此表,袁福通等人反叛,遗祸黎民,理当征伐。今行吊民伐罪之师,正代天以彰天讨,救民于水火。 “朕今日拜太师为大将军,付以黄钺、白旄,总理大权,得专阃外之政,可便宜行事。” 随即下旨,于朝歌正军校场内造一将台。 闻仲将“斩法纪律牌”挂在帅府,上书各种条约示谕,中间令行禁止等等不一而足,不题。 不一日,将台完工,择一良辰吉日,帝辛亲至将台,拜太师闻仲。拜毕,传下元戎印,另赐天子令旗、天子令剑、天子令箭。 三日后,出征众将再次来到校场。 闻仲升了将台,开口道:“吾今带兵十万出征,设四方先行官,命辛环为头哨先行,邓忠为左哨先行,张节为右哨先行,陶荣为后哨先行,勿得错乱。 “再命方弼为头运督粮官,方相为二运督粮官,其余人等与吾一起为中军,出发。” 闻仲走后,帝辛思考着封神的下一个剧情,由于自己的改变,使闻仲出征和女娲庙上香的顺序颠倒了,下一个大事件就是妲己进宫。 想到这,帝辛才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一个小人物,于是传旨道:“宣中谏大夫费仲”。 第47章 劝道三女心戚戚 对于费仲尤浑二人,帝辛的态度是不用、不杀。 不用当然是因为对两人没有好感,虽不知他们具体的能力如何,想来身居高位也不会是等闲之辈,只是帝辛一直在为未来的大战做准备,也没兴趣找两个人整天恭维奉承自己。 至于原文中为何闻仲一走,他们两人立刻上位,帝辛也懒的探究。 不管他们是别人安插专门腐化自己的,还是骤然少了约束本性流露的,帝辛也没那心思对两个小人物追根究底。 在后世,原本清正廉明的能臣干吏登上高位,一朝腐化堕落的也不少。 不杀则是因为有不少事件还需要借他们之手来推动,现在,就到了这个时候。 过得一时,费仲入宫朝见,行礼毕。 帝辛说道:“朕因前日去女娲宫进香,偶见娘娘容颜艳丽,绝世无双。每日思之,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只想有美人能慰朕怀。 “怎奈后宫唯有姜后黄妃杨妃三人,俱都年近三十,年老色衰,不能暖朕枕席,卿可有良策?” 只见费仲面露喜色,天子只召自己将此私密事告知,若此事做好,还怕以后不能飞黄腾达? 眼珠一转,说道:“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思不得?想要美人陪伴,这有何难? “陛下明日传一旨,颁行四镇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后宫,何忧天下绝色不入王选?” 这一套词说完,帝辛也不由得盯着费仲看了一眼,只以口齿而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而且一番话说完,连自己都有点飘飘然,难怪古来帝王都喜欢那些阿谀奉承之辈,说的话着实让人心里舒坦,只可惜心思没有用在正道上。 帝辛摇摇头,“不妥,朕上位之初便遣散宫人,今劈空欲选美女,恐失民望,卿可为朕暗暗查访,若果选得称心美人,朕必另有嘉奖。” 将此事对费仲吩咐下去,帝辛就起驾回宫。 刚刚与费仲一席话,倒是给帝辛提了个醒,梓童飞凤绿绮三人确实年纪不小了,不是嫌弃,而是担心三人先自己而去。 一直以来,帝辛心中都有巨大压力,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如何对抗未来大劫之上。 为免三女担忧,西岐阐教之事从不对三女透露半点,这固然是一种保护,可也让自己忽略了她们是不是也可以修道的事情。 现在自己得传大道,寿命大大增加,而三女还是肉体凡胎,百年而去,届时只剩自己一人,想想都觉得凄凉。 修仙,修仙,真修到没有了七情六欲,这仙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帝辛一回宫,就向三女提及了让她们修道之事。 只见三女一齐张大了嘴巴,脑袋像拨浪鼓一般一齐摇动,还从未见她们三人行动如此统一过。 帝辛不解问道:“为什么不修炼?你们不想活的更久一点吗?而且你们舍得扔下夫君我不管吗?” 为了让三女修道,帝辛都开始给三女撒娇了,惹的自己心中一阵恶寒。 三女互相看了一眼,梓童首先开口:“夫君对我三人情深意重,我三人当然知晓,只是我身为国母,主掌后宫。 “若我修道,那后宫是不是人人皆可修道?夫君不可为我一人,而乱了整个宫廷。” 帝辛着急说道:“没关系的,飞凤绿绮肯定不会有意见,而且我也要让她们一起修道,这个完全不是问题。” “夫君错了,后宫之中不只我三人,况且还有朝中大臣,若我修道,那大臣命妇是不是也要修道? “命妇修道,大臣是不是也修道,届时陛下何以号令天下?此事不可再提,臣妾绝不修道。” 帝辛看着梓童,久久不语,眼眶快要泛出泪来。 这个温婉娴静的女子,仿佛天生就是为了他人而活,处处考虑别人,从不顾及自己。 现在梓童口称陛下,自称臣妾,帝辛就知道再劝也是没用了,梓童只有在极严肃的时候才会这么称呼自己。 颓然坐在椅上,帝辛感觉到一种挫败感。 自己心心念念要改变命运,不想梓童再次受到伤害,可这又能怎么样?最多也只能是保她得一个善终罢了。 修仙,修仙,身边人都保护不了,修的什么仙? 这一刻,帝辛终于感觉到了身为天子的无奈。 如果你不是干脆做个无道昏君,就会被一些隐性的规则所束缚,某些事情上,确实还不如普通百姓自由。 可他能说出弃天子之位不顾,携三女退隐的话来吗?不能!如果真那样做了,只怕他们顷刻间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通了这点,帝辛不再劝说梓童,而是转向飞凤绿绮二女,“梓童不修便罢,你们呢,你们说,说你们为什么不修?” 或许是被此刻有些狂躁的帝辛吓着了,向来胆大的飞凤也低下头去,声音也有些唯唯诺诺。 “我,我的理由和皇后姐姐差不多,我爹是三朝老将,我哥是武成王,我也~” “不必说了。”帝辛打断飞凤,再转向绿绮,“那你说,你又为什么不修?” 绿绮也不复平日活泼,“我虽然不是皇后,也没有爹爹哥哥,可我毕竟也是贵妃,我也不修,况且两位姐姐不修道,我也绝不修道。” 帝辛定定的看着三女,只觉悲从中来,忍不住将三女一起抱在怀中,久久不语。 此事过后,倒是真正迎来一段平静日子,足有近一年时间。 这段时间,帝辛特意宠幸费仲尤浑二人,以致二人威势日重。 如果他们是别人安插来的,想必会以为自己中计。 如果不是也没关系,就让事情按原本的节奏进行下去。如果诸侯都不向费仲尤浑送礼,怎么引出妲己? 所幸由于帝辛限制,费仲尤浑也没有做出多大的恶事。 尤浑还曾上本,请求兴建摘星楼,帝辛没有同意,但也大加赞赏,称赞他“上体天心,慰朕劳苦,真良臣也。” 而原本负责修建摘星楼的崇侯虎则一直在北海,协助闻仲作战。 光阴易逝,时间来到帝辛八年夏四月。 第48章 龙德殿震慑苏护 帝辛八年夏四月,四镇率天下诸侯再次朝觐大商。 在这一年,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情,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掳走了黄飞虎长子黄天化。 原本帝辛有意提醒,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天被掳走,总不能每时每刻把孩子别在裤腰带上。 而且现在闻仲不在,朝中没人是道德真君的对手,帝辛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去请金灵圣母出手吧。 所以帝辛考虑后就置之不理,反正黄天化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就留待以后再解决这件事吧。 至于朝中,由于帝辛的有意宠幸纵容,天下诸侯仍如原文一般向费仲尤浑送礼行贿,而苏护那个铁头娃也照样不予理会。 费仲当即觐见帝辛,禀告道:“臣近访得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幽闲淑性,若选进宫帏,随侍左右,堪任役使。况选一人之女,又不惊扰天下百姓,自不动人耳目。” 帝辛心中暗道,名传天下的妲己终于要来了。 同时口中称赞道:“卿言极善!明日诸侯面君朕便索要此女。” 次日诸侯朝觐已毕,照例命首相商容、亚相比干于显庆殿治宴相待。帝辛则留在龙德殿,命召苏护单独见驾。 在妲己进宫这件事上,对于原文中苏护的做法,帝辛根本看不懂。 也不知苏护是个棒槌铁头娃,还是脑子缺根弦。 纣王亲自要求苏护献女,你不愿意就算了,可以以年龄太小之类的理由推脱一下,可苏护不但不同意还把纣王大骂一通,然后就是午门题诗,反出朝歌。 帝辛觉得,在当时的社会情况下,自己的女儿进宫伺候天子成为妃嫔,怎么看也是一件好事啊。 原文中纣王也说:“自古及今,谁不愿女作门楣?况女为后妃,贵敌天子;卿为皇亲国戚,赫奕显荣,孰过于此?” 说明在当时女儿嫁给天子是一件显荣的事情,站在苏护一个小诸侯的立场,帝辛实在是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再之后苏护还大败崇侯虎,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随后西伯侯姬昌一封书信,苏护脑子就开窍了,又巴巴的把妲己送进宫中。 还有一点,苏护对西伯侯姬昌推崇备至,认为西伯侯是一代贤侯,仁义君子。 可实际上呢?西伯侯那时候已经有了二十四位老婆,九十九个孩子。 要说荒淫,在当时纣王还没有作恶的时候,只有两个儿子的纣王怎么也谈不上荒淫吧? 所以,帝辛一直都怀疑苏护和西伯侯姬昌是早有勾结。 不一会,苏护来到龙德殿,朝见礼毕,俯伏听命。 帝辛说道:“苏侯平身,来人,为苏侯看座。”苏护连道不敢。 帝辛等苏护坐下,开口说道:“朕闻苏侯有一女,德性幽闲,举止中度,朕欲选侍后宫,封为贵妃。 “届时苏侯为国戚,食其天禄,受其显位,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名扬四海,天下莫不欣羡。苏侯意下如何?” 帝辛还怕原来纣王没有说清楚,明确告诉苏护会直接封其女为贵妃,还一口一个苏侯,会显得亲热些,想看看苏护的反应。 只见苏护面色一正,答道:“陛下宫中,上有姜后,下有黄妃杨妃,还何不足以悦王之耳目? “陛下初登大宝,便遣散宫人,足见陛下非好色之君,必是左右谄谀之言,陷陛下于不义。 “况臣女蒲柳陋质,素不谙礼度,德色俱无足取。 “乞陛下留心邦本,速斩此进谗言之小人,使天下后世知陛下正心修身,纳言听谏,岂不美哉!” 帝辛听完,不由得暗暗皱眉,这苏护是真的脑子不开窍?还是确实与姬昌早有勾结,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自己登基之时就遣散宫人,已不具备‘后妃嫔御,不啻数千’的荒淫条件,现在表露出以贵妃之位以待其女的条件,他都不答应? 帝辛只得继续按照套路,把纣王曾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又补充道:“只要苏侯之女进得宫来,朕必不亏待,还望苏侯好好考虑一番。” 再看那苏护,却是面色陡然一变,“臣闻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 “昔日有夏淫荒酒色,惟我祖宗不迩声色,方能割正有夏,永保天命。 “今陛下不取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败之道也。 “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臣恐商家六百余年基业,必自陛下紊乱之矣。” 帝辛听完都惊呆了,这么大火气?而且自从我登基之后,大商国力蒸蒸日上,你确定我娶你一个女儿就要亡国? 你是提前知道你女儿是狐狸精还是怎的?此刻帝辛直想一斧头劈开这苏护脑袋,看看里面长的什么东西。 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帝辛努力平复心中怒火,说道:“朕自登基以来,日日勤政,不敢懈怠。 “只是听闻苏侯之女美貌非常,不由起了爱慕之意,谁曾想在苏侯心中却成了亡国之君。 “既然苏侯不愿,那,就算了吧。”说罢,装作失落的样子摆摆手,要苏护退下。 听帝辛说完,苏护也呆住了,显然他没有想到帝辛会这么好说话,不愿意就算了?真的能算了?得罪了天子这就没事了? 这时候苏护好像智商又上线了,心里反而又忐忑害怕起来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只得硬着头皮道:“那,臣告退?”语气里居然带着疑问,显然也不知道现在离开是不是合适。 帝辛再次摆摆手,苏护起身行礼,转身出殿。 就在苏护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帝辛突然开口:“且慢”。 苏护顿时一个激灵,转身答道:“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帝辛直勾勾的盯着他,直盯得苏护心里发毛,这才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苏护,朕尝听闻你称赞西公侯姬昌大贤,乃当世仁人君子,可有此事?” 苏护一头雾水,不知帝辛怎么又扯到了姬昌身上,只得答道:“确有此事,在西公侯治下,西岐百姓~”。 帝辛一挥手打断苏护说话,又问道:“那姬昌有二十四妃嫔,九十九子,朕说的可对?” 苏护更加糊涂,只是点头:“陛下所说确实无误。” 又盯着苏护看了一阵,帝辛问道:“那照你看来,朕比之姬昌如何?” 苏护猛抬头,只见帝辛脸色阴沉的可怕,‘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不敢开口。 “哼”,帝辛鼻子中冷哼一声,起身走下御座,一步一步慢慢朝苏护走去。 脚步声音虽然不大,苏护却只觉那脚步声就如同擂鼓一般响在自己心间,只能把头放的更低。 帝辛在苏护身边停下,开口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好好考虑。” 说罢,转身出殿。 第49章 冀州侯密会姬昌 龙德殿,帝辛走后不知多久,苏护才慢慢起身,擦掉额头冷汗,一步步挪出殿外。 而此时的帝辛,则在偏殿忍不住的大笑,对自己刚才的表演深感满意。 笑了半晌,又命人召来了高明高觉,监视苏护的动向。 只见苏护走出殿外,也无心饮宴,就直奔驿馆而来。 众家将接住,见苏护面色惨白,齐齐动问,苏护也不回答,直接走进房间休息。 他也没法回答,难道说那无道昏君要娶我女儿为妃,我不同意,他就说算了,然后我被吓个半死? 苏护一直在房间,等到朝中饮宴结束,四镇诸侯同样回到驿馆,就来到姬昌房间。 见到苏护进来,姬昌一脸诧异,“你怎的还在朝歌?”这句话一出,帝辛就断定姬昌苏护二人早有勾结。 果不其然,苏护开口说道:“西公侯,你的先天之术算的不准啊?” “恩?怎的不准?” 然后就听苏护将今日面见帝辛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道:“你不是断定那帝辛定会勃然大怒,还准备了一首反诗给我吗? “要我题诗午门,败坏帝辛声誉,可今日帝辛又没有强逼我献女,也没有要杀我示众,只是说让我再考虑考虑,我题那反诗也不合适啊。” 姬昌手捻颌下胡须,缓缓开口:“自老师传下先天之术,只有两次不准,全都在帝辛身上,难道真的是人皇得天下气运庇护? “可老师曾说大商将灭,周德当兴,此事确凿无疑,这天下气运到现在还没有衰弱?我再好好想想。”苏护闻言也不再开口,静静等待。 过了半晌,姬昌却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苏护急忙说道:“如什么此?西公侯倒是快说啊。” “这次同上次一样,虽然中间有些许波折,但最终结果不改。 “那帝辛不是让你考虑吗?这就说明他强娶你女之心不死。 “既如此,你女进宫之事也无变化,还不是可以按原计划行事?” 苏护点头应和:“这倒不假,可那反诗还题不题了?” 姬昌有些恨恨的说道:“此事已错过时机,你出宫之时,管他有没有强逼,只管题诗便是,既然未题,现在何来问我?只管日后再找机会吧。” 苏护听完有些尴尬,“就按西公侯所说,可我如何献女?今日刚刚回绝,难道明日就要上殿请罪?” 姬昌摇头:“不可,苏侯只管先回冀州,回去之后就扯旗造反,只说那帝辛强逼娶女,你不同意,却怕遭报复,所以反叛。 “如此,那帝辛必派兵讨伐,届时我再修书一封劝说,你再献女。”“就依西公侯所说,那我明日就回冀州。” 这时姬昌却又道:“且慢”,只见苏护又是浑身一激灵,却是被帝辛吓出了后遗症。 自此后,苏护一辈子听不得且慢二字,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苏护问道:“西公侯还有何事?” 姬昌也没有注意到苏护的异状,只是开口说道:“那反诗还是要题,不过要改一下。 “改成‘君坏臣纲,有败五常。恐遭报复,只能逃亡。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苏护听完不由大笑:“好,好,还是西公侯有才。” 此时宫中偏殿内,只见高明高觉二人怒发冲冠、暴跳如雷,手中抄起戟、斧就朝殿外冲去。 “口中大叫“陛下不要阻拦我等,这次必要将那姬昌人头砍下,然后扔给那朱子真(梅山七怪中得道的那只野猪)。” 帝辛拦住高明高觉,自己心中也是被气的七窍生烟。 以前自己回忆封神情节,还真没注意这个用词。 什么叫‘君坏臣纲’?我要娶你老婆,这才是君坏臣纲,现在要娶你女儿,哪里来的君坏臣纲? 即便对于原本的纣王来说,君坏臣纲也是赤裸裸的污蔑。 这帮人,为了推翻自己,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好不容易,高明高觉两人情绪稳定一点了,帝辛说道:“杀了他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杀他能够解决整个西岐,我早就动手杀他了。” “可是不能让他们题诗啊,陛下,这污水泼在身上,是洗不掉的。” 帝辛点头,“恩,这倒是个问题,这样吧,传姬昌来见我,哎,哎,你们两个不要去,让别人去。” 高明高觉悻悻然又转身回来,放下手中戟、斧。 “好了,你们回去休息,今日之事不要外传,我自有办法。” 姬昌接到传召,也是十分纳闷,现在时间已经半夜,帝辛现在传召自己做什么? 吩咐苏护按照计划明日题诗反商,姬昌进宫觐见帝辛。 帝辛一直在偏殿相侯,深呼吸,再一个深呼吸,最后还是砸了一个花瓶才将怒气稍微发泄出去一些。 让侍者将花瓶碎片收拾出去,帝辛揉揉脸,换上微笑,静静等候姬昌。 姬昌进殿,刚准备行礼,帝辛就起身来到姬昌面前,边拦住其行礼,再伸手挽住姬昌胳膊,拉到一旁椅上坐下。 边口中说道:“贤侯不必多礼,此乃偏殿,非龙德殿议事之所,贤侯岁数比先帝还大,算来还是朕的长辈,快快请坐。” 姬昌被帝辛拽着,不得已坐下,问道:“不知陛下深夜相召,有何要事?” 帝辛脸上漏出腼腆之色:“这个,实在是有件事要劳烦西公侯,只是难以启齿。” 姬昌笑笑说道:“陛下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何求不可得?陛下但说无妨。” 帝辛这才说道:“朕闻冀州侯有女,容颜艳丽,性格闲淑,有求凰之意,奈何那苏护执意不肯。不得已请贤侯从中说和,不知此事贤侯意下如何?” 姬昌立刻大包大揽,“此事容易,待我明日劝说于他,古来有女入宫,都是显荣之事。料那苏护只是一时舍不得幼女远离罢了,陛下但请放心,此事必为陛下办妥。” 帝辛若是不知道他们的谋划,怕是也要被姬昌的表现给感动到。 只是,明日劝说?明日苏护早就题诗反出朝歌去了。 你再派人去冀州劝说?一边暗地败坏我的名誉,一边再次彰显你的仁义君子? 面子里子你都要,把我当傻子? 第50章 听吩咐苏护献女 姬昌答应明日劝说苏护献女。 帝辛按捺心中再次腾起的怒气,说道“朕自听闻冀州侯之女艳丽非常,时时念及,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已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还劳西公侯今夜便劝说那苏护,最好是连夜返回冀州搬取其女,以慰朕怀。”不得以,还得装出一副急色的猪哥相。 却见那姬昌捻须沉吟,嘴上道:“陛下之情,老臣已知,只是现已深夜,连夜叫苏侯返回,只怕不妥吧。” 心里想的却是,连夜离开,那就没法题反诗了啊。 帝辛根本不容姬昌拒绝,直接下旨,“来人,传邬文化相送西公侯”。 又转向姬昌道:“贤侯,此事就拜托与你了,务要苏护当即启程早日回返,朕望眼欲穿呐。” 姬昌无奈,只得相随邬文化出宫而去。 邬文化来送姬昌,一路上也不说话。 姬昌向前走,邬文化就跟着,姬昌若是故意慢走拖延,邬文化就来到姬昌前面,只用那一对铜铃般大眼盯着姬昌。 这些年邬文化修炼九转炼体诀也有成果,体型比以前缩小,却比以前灵活,可现在也仍有五丈高下。 那一对大眼居高临下盯着姬昌,直唬的姬昌心惊胆战。 不得以,姬昌快速回到驿馆,召来苏护相商。 只是把眼看向邬文化,连使眼色要其回避,邬文化只做不知,就站在二人身边动也不动。 姬昌咳嗽两声,说道:“邬将军,我与苏侯在此相商,你可在门外等候。” 邬文化转头,又把那一对铜铃大眼看向姬昌,鼻中“恩?”了一声,姬昌又忙道:“邬将军只管在这里,无妨,无妨。” 说完后,才又转身正色对苏护说道:“苏侯,今夜天子相召,请我说和,听闻天子欲要你女进宫,你却不肯,可是确有其事?” 苏护看看姬昌,又转头看看邬文化,再看看姬昌,再看邬文化,还向姬昌连使眼色询问,姬昌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正襟危坐。 苏护不解其意,只是答道:“确有其事。” 姬昌又说道:“苏侯听我一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陛下欲选你女入宫为妃,实是显荣之事。 “足下岂能因爱一女,而失君臣大义?若进女王廷,实有三利: 女受宫闱之宠,父享椒房之贵,一利也; 冀州永镇,满宅无惊,二利也; 百姓无涂炭之苦,三军无杀戮之惨,三利也。 “公若执迷不悟,倘天子发兵,立时便有三害: 冀州失守,宗社无存,一害也; 骨肉有族灭之祸,二害也; 军民遭兵戈之灾,三害也。还望苏侯三思啊。” “啊?噢,那,那我明日就回冀州?”却是苏护并不死心,想要暗示姬昌明日题完反诗再走。 姬昌仍是面无表情:“你今日杵逆天子,天子大度,不与你计较,还不赶快回去搬取贵人?” 苏护又是一声惊呼:“啊?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其他的事,就不要想了。” 苏护终于回过味了,敢情你是被这邬文化吓着了?我还是被天子吓着,你这还不如我呢。 苏护点点头:“好吧,我现在就走。” 可怜苏护被帝辛吓唬,显庆殿治宴没有参加,晚上等待姬昌也没有吃饭,便空着肚子带领家将连夜返回冀州,只能在路上啃点干粮了事。 一直等到苏护率众离开,邬文化也不理会那姬昌,招呼都没打,直接回宫向帝辛回禀结果。 听邬文化说苏护已走,帝辛也是松了口气,若真的让苏护在午门题诗,到时候不管怎么解释都是没用。 人们对你的功德也许会视而不见,而你的恶事必会成为饭后谈资,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再说那苏护,一路上晓行夜宿,过得多日,回到冀州。 在后厅召集夫人子女将事情说了一遍,又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将妲己进往朝歌,面君赎罪。” 苏护夫人杨氏、女儿妲己两人听罢,放声大哭,这一去就是宫内宫外之隔,后半生也不知能够见得几面? 杨氏将妲己搂在怀中,又对苏护说道:“此女生来娇柔,恐不谙侍君之礼,若又惹事,可如何是好?” 苏护如原文一般答道:“这也没奈何,只得听之而已。” 苏护此言,父女之情何其淡漠? 若是一般人家,女儿在宫中惹祸,作为一方诸侯,岂能不上殿求情? 这是苏护早知自己女儿去宫中就是为了惹祸,为了他自己日后的荣华,已经将女儿放弃了。 那妲己听闻,只是凄凄切切,自古以来,女儿之命哪能自主?还不是全凭父亲安排。 既如此,妲己也只得认命。 苏护又转向苏全忠说道:“我走之后,全忠镇守冀州,只按照我旧日行事之法稳定地方,不可扰民。” 次日,苏护点兵三千,带家将五百,整备毡车,一切准备停当,来到后宅催促妲己起身。 杨氏不免又是一阵哭泣,妲己也是泪如雨下,婉转悲啼,娇滴滴的脸蛋只哭得梨花带雨。 就在此时,有侍卫来报:“西公侯姬昌遣差官至此,求见老爷。” 苏护听罢一跃而起,向外走去,口中吩咐:“快快有请。”随后自到殿中等候。 不一会,侍卫带差官而来,那差官到殿内行礼,“卑职西岐大夫散宜生拜见苏侯。” “不必多礼,请坐,西公侯遣你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散宜生再拜,“来前西公侯有言,前日因那邬文化一直在旁,许多话无法面告苏侯,今特遣我来此,确是有一事吩咐。 “待苏侯搬取贵人,前往朝歌之时,务必在恩州驿入住一晚。” “恩州驿?”苏护疑惑问道,“听闻此驿三年前出一妖精,以后过往人等,俱都在外自寻地方安歇。西公侯何以要我入住此驿?” 散宜生答道:“天子贵人,岂惧甚么邪魅?况此事乃西公侯亲口吩咐,苏侯照办即可。” 苏护听完,虽有些不喜散宜生无礼,但姬昌吩咐之事自己也只能照办,回答道:“既如此,那我入住恩州驿便是。” 第51章 恩州驿狐狸附身 女娲庙,女娲再次召来轩辕坟三妖。 三妖拜贺毕,女娲吩咐道:“上次说的那事,现在时机已到,你等三人立刻前往恩州驿等待。 “只等那苏护献女进朝歌,入住恩州驿之时,便附在那苏护之女身上,而后托身宫院,迷惑那帝辛,助武王伐商。” 三妖拜谢毕,架起妖风自行离去不提。 三妖走后,女娲在座上又看向那粉壁上题诗,默念了几遍“女娲不补苍冥漏,银河倒泻惊雷吼。” 长叹一声,“唉,彩云,提水去将那诗洗了去吧,既然伏羲之命不能违抗,也就只有委屈那帝辛了。” 西岐,岐山一隐蔽处,姬昌拜伏,面前站立一位顶生二角,身穿八卦仙衣的道人。 “弟子已按照师尊吩咐,命人通知那苏护,务必入住恩州驿。”“恩”道人也只是淡淡点头,便驾云离开。 再说那苏护,当日送走散宜生,苏护再次打点起程。 妲己在车中哭得凄凄惨惨,杨氏在车下哭得惨惨凄凄,周围侍女不住苦劝,好一阵,才将杨氏劝回府中,妲己兄长苏全忠送至五里而回。 一路上又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细节不必多提,这一日就来到了恩州驿。 如原文一般,驿丞接见,一通苦劝,要苏护在行营中休息,苏护得了姬昌吩咐,哪里肯? 只一番喝骂,喝退驿丞,叫众人打扫了驿中厅堂,铺设整齐,入内居住。 苏护将妲己安置在后堂,命侍女居住左右侍奉,另安排军士将驿站团团围绕,自己则在前厅。 本想休息,又想起姬昌特意嘱咐入住此处,莫不是会有事情发生?于是又拿出兵书看将起来。 却说此时三妖已到附近,那九头雉鸡精问道:“此次我等三人奉召,可附身之人只有一个,却要谁去?” 千年狐狸精看了雉鸡精一眼,也没有说话。 玉石琵琶精提议道:“此次入宫,有享不尽的荣华,吃不完的血食,不如我三人先来比试一场,谁的法力最为高深,那就由谁前去?” 狐狸精还是不说话,雉鸡精问道:“那是怎么个比试法?难不成我等先要在这里战上一场?” 琵琶精也一时语塞,她只是提议比试,却也不知该怎么比法。 这时狐狸精才开口:“不如待会我等各凭本事闯入那军士阵中,谁能先附身了那女子,便是谁入宫,岂不是好?” 其余二妖一齐称赞,“还是姐姐这个法子好,既能比试,也不伤和气,妙极。” 狐狸精却在二妖不注意时一声冷笑。 驿站之内,众人渐渐睡去,唯有苏护一人在前厅展看兵。 看看将近一更,无任何异状,来到二更,还无事情发生,苏护心下不耐,手提双鞭走出厅堂,周围左右巡查一番,复又回到前厅。 就在三更将近之时,忽然刮起一阵妖风,冰寒透人肌肤,将厅中灯火院中火把险些吹灭。 院中军士被冷意激醒,只见两位美貌女道从营外直冲而来,齐齐呐喊,“哪来的女道,胆敢擅闯苏侯营寨?” 一边说,一边手持各色兵器冲上前去,将两女道围在中间。两女道左冲右突,一时冲不破军士拦阻。 原本二妖法力高深,对单个军士自是手到擒来,对付十个百个也是不在话下。 可苏侯手下也都是训练有素之军,此刻三千人结成军阵,阳刚血气勃发,一时不惧二妖阴邪,二妖魅惑之力也无从施展,故而被困在此间。 雉鸡精、琵琶精正冲突间,却见一道黑影从军士外围直冲而过。 那黑影双眼恍如金灯,浑身黑气缭绕,四爪如钩从腰腹下探出,此刻摇头摆尾,已经要冲进厅堂了。 二妖一声大喊:“我们被这狐狸精骗了!怪不得刚才谦让,让我等先行,原来是让我等为她蹚阵。” 二妖一阵气恼,也没有办法,只得吹动妖风逼开军士后离开此处。 再看那狐狸精,直冲后堂,恰遇那苏护一手持鞭一手持灯转出前厅也往后堂而来,狐狸精顺口吹灭灯火,去寻妲己去了。 苏护手中灯火被灭,本想继续向后堂查看女儿安危,却突地想起姬昌吩咐,莫非这就是入住此驿的缘由? 心中迟疑了一下,转向侍卫吩咐,“再去取一火把来”。 等到侍卫取来火把,苏护再走到后堂,只见众侍女大叫:“有妖精来了,有妖精来了。” 这才抢到女儿寝榻旁边,用手揭起幔帐,问道:“妲己我儿,方才众侍女齐呼有妖怪前来,你可曾撞见?” 此时妲己早被狐狸精吞食了魂魄,哪里还是他儿?就他那种保护女儿还要点燃灯火的做派,有一百个女儿也都得被他葬送了。 那狐狸精此时借体成形,化成妲己的样子。 对苏护答到:“刚才孩儿一直在睡梦之中,只是听得侍女喊叫‘妖精来了’,待孩儿起来看时,只见爹爹举灯火前来,并不曾看见甚么妖怪。” 苏护连声说道:“这就好,这就好,托赖天地祖宗庇佑,幸喜不曾惊了贵人,不然又是欺君之罪。” 此时的妲己,在苏护眼中,不过是帝辛的贵妃,自己免罪的金牌而已。 等待天明,苏护率人离了恩州驿,又是一番晓行夜住,饥餐渴饮,渡过黄河,来至朝歌。 在城外安下营寨,苏护先差将官进城,用“脚色”(脚色相当于现在人们填写的履历表)见武成王黄飞虎。 黄飞虎见到苏护进女文书,都一阵纳闷。 不同于原文,这次帝辛要苏护献女,姬昌劝说,不过几个时辰时间,消息并没有传开。 纳闷之余,黄飞虎忙差龙环(黄飞虎手下家将)出城,分付苏护把人马驻扎在城外,令苏护带女儿进城,到金亭馆驿安置。 随后黄飞虎就进宫上报,说苏护献女。 “苏护前来献女?为什么?他不知道朕登基之初就遣散宫人,无心女色吗?就让他在驿馆居住,朕询问清楚再说。” 黄飞虎无奈退下,再谴家将回报苏护。 “啊?让我在驿馆暂住?帝辛,你耍我!”只见苏护仰面朝天喷出一口血来。 此时的帝辛,正在宫中与梓童等人说笑,心中想到:“哼,我就是耍你,我的地盘,我做主。” 第52章 帝辛斗法千年狐 苏护虽然知道帝辛耍他,这次却不敢有所妄动。 因为现在他搞不清楚帝辛的想法,是真的单纯戏弄于他,还是因为自己没有直接答应献女,而惹的帝辛生气才摆布于他? 想想自己上次在龙德殿的遭遇,再想想上次与姬昌一起回来的邬文化,苏护现在对帝辛的畏惧真是深入到了骨子里。 一直到三天后,朝歌军民全部知道冀州侯苏侯‘主动’献女,以求荣达,帝辛这才宣旨召苏护携女觐见。 帝辛这么做,当然不是单纯为了戏弄苏护,而是为了防止苏护再有类似‘题诗午门’的事情发生。 只要朝歌百姓都知道苏护献女,以后他再说什么,信的人也就不多了。 帝辛登殿,百官朝贺,午门官启驾:“冀州侯苏护候旨午门,献女求荣。” “宣”只见苏护冠冕衣裳,来至丹墀之下俯伏。 口称:“臣苏护觐见陛下,陛下乃万乘之尊,每日操劳国事,从未懈怠,更在登基之时便遣散宫人,为一代明君。 “只是陛下登基已经八年,后宫之人年岁渐长,故特向陛下献女,臣女蒲柳之姿,不敢荐于陛下枕席,唯充后宫役使,望陛下恩准。” 帝辛听罢暗道:“你脑子早有这么活泛,就不会惹出这许多麻烦事了。” 口中答道:“苏侯忠君之心可嘉,既如此,便宣苏侯之女觐见。” 待到妲己走上殿来,只见眼前少女发似乌云叠鬓,脸似银杏春风。 两腮一点桃红,眉上两道春山,启朱唇似樱桃,转秋波如弯月。 应一声嘴角娇柔,走一步柳腰款摆,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 妲己看一眼帝辛,口称:“臣女妲己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团香气,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 再看帝辛,此刻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妲己,那目光,怎么有点冷? 当然冷了,帝辛确定,那千年狐狸精已经附在妲己身上。 当年帝辛除妖时,不过是刚刚修习黄庭经,连正经功法都没有,那五百年修为的小白就魅惑不了帝辛。 现在帝辛得传大道,更是日夜苦修已经十几年,只不过一只千年修为的狐狸精还想对帝辛施展魅惑之术,又岂能成功? 为什么这狐狸精还是如同原文一般附身了? 自己在女娲庙题诗可是没有亵渎之意,只有崇敬之情的,就这样女娲都不放过自己? 到底是女娲本就与阐教立场一致,还是有别的难言之隐?帝辛现在也不想探究这些了,既然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转瞬间,帝辛想好了如何‘回报’女娲。 按下心头思绪,开口说道:“苏侯之女丽质天生,深孚朕望,封贵妃,寿仙宫安置,苏侯加俸五百担,显庆殿治宴,退朝。” 文武百官搞不懂帝辛想法,好色吧,不像,虽然加封妲己为贵妃,但给苏护的奖励少了点。 不好色吧,急急忙忙退朝,还不是回后宫干那事去了? 群臣无奈,只得去显庆殿陪同饮宴。 苏护则放下了心,一方面抹平了帝辛的怒火,一方面完成了姬昌的嘱托。 其他的,就看姬昌自己的后续安排了。 此时,帝辛已经来到寿仙宫,摒退下人,宫内只余妲己。 那狐狸精娇柔柔坐在床边,看一眼,含羞带怯,问一声,温言软语。 帝辛伸手,抚摸妲己脸颊,肌肤滑嫩,向下滑,抚摸妲己下巴,珠圆玉润,再向下滑,突然一把攥紧妲己的脖子,“说,是谁派你来的?” 一句话说出,帝辛怎么突然有种自己是反派的感觉?本来义正言辞的场面,被自己弄得哭笑不得。 再看妲己,也不反抗,只是一双娇滴滴美目看着帝辛,眼角划下两滴泪珠。 勉强开口说道:“陛下,臣妾自幼身在家中,从不与外人接触,唯知陛下英明神武,心中钦慕。 “今次臣父献女,臣妾不知有多高兴,陛下乃臣妾心中的大英雄,慢说不可能有人指使,即便是有人要臣妾对陛下不利,臣妾做不到啊。” 咦,你这词是跟谁学的? 先不管这些,帝辛继续说道:“你是城南三十五里轩辕坟内的千年狐狸精,朕说的可对?”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见妲己面色大变,当即就要鼓动妖风。 可帝辛天生神力,这些年苦修力量不知又涨了多少,还乘其不备制住其咽喉,又岂是她能挣脱的? “你老实点,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朕还可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哼哼。” 说罢,帝辛手一甩,将妲己掼在都上,这一刻,帝辛觉得自己更像反派了。 只见妲己刚一落地,就直接现出原形,一只狐爪直朝帝辛面门抓来。 帝辛再次冷哼一声,手一挥,一团大火将其包围,只听一声惨叫,那狐狸从空中掉落。 “不给你点苦头吃,你不知道朕的厉害。” 刚说完,帝辛就紧闭嘴巴,再不开口了。 越说越像反派,越说越像反派!自己怎么就出不来了呢? 直到那狐狸被烧的奄奄一息,帝辛收起法诀,将火熄灭。 看看周围床铺桌椅全都无损,帝辛满意点头,自己这些年的苦修没有白费。 那狐狸抬头,也不说自己是谁派来,只是慢慢说道:“天子学道,有大因果,你居然学道了?” “你还不招供,呸、呸,你都被烧成这样了,还是不说你是谁派来的?” “都到了这步田地,说也无妨,我乃是奉女娲娘娘法旨,托身宫院,专为迷惑于你,助武王伐商的。 “只是没想到,天子学道,哈哈哈,天子学道,今日我死,明日你亡,你逃不了的,哈哈哈。” 虽然早就知道这千年狐狸精是被女娲派来,可此刻被其证实,帝辛还是感觉一股怒气上涌。 这事稍后处理,先问下另一个问题,“你给我说说天子学道有大因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帝辛问过闻仲和金灵圣母,但他们都没有说。 只见那狐狸大笑戛然而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帝辛不由诧异问道:“不知道你还笑的这么欢?” “这件事流传甚广,而且自天皇时期就有此传说,虽然没被证实,但绝对是真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具体缘由。”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留你何用?” 第53章 女娲庙惹哭圣人 最终,帝辛也没有杀掉那千年狐狸。 留着她,才会引出后面的云中子献剑除妖等一系列剧情故事。 说杀她,只是为了从她口出问出一些情报,既然不知道大因果的事情,帝辛就问了些别的。 也许她知道隐瞒没用,也许她还有活下去的一丝期盼,对帝辛的问题倒是知无不言。 从她的描述中,帝辛知道了女娲的‘招妖幡’召来的都是些金仙之下的妖怪,对女娲的处境有了些猜测。 封神世界女娲的地位不高,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不过这不影响帝辛‘回报’女娲,只是帝辛对女娲又多了一些别的想法。 问完之后,帝辛出寿仙宫,一面吩咐侍女让御膳房备饭,一面叫来奉御官。 “传旨,女娲庙修成日久,多有破败,朕拟原址重修,修好之前,朝歌所有人等,不得去女娲庙上香。” 传旨完毕,便吩咐黄飞虎派兵,在女娲庙外面圈地戒严,并不动工重修庙宇,只是要绝对做到没有一个人能进女娲庙。 女娲知道帝辛要重修庙宇一事后,还以为是千年狐狸精得了荣华富贵,想要报答于她,所以鼓动帝辛重新庙宇。 也只有长叹一声,某种意义上来说,对这两个人她都有所亏欠。 下旨之后,帝辛又回到寿仙宫,当然不是对千年狐狸精有所企图,而是帝辛感觉自己的八九玄功近日有突破的征兆。 原文中妲己进宫之后,纣王两个月不曾上朝,帝辛也准备利用一下这两个月的‘假期’,好好修炼一番。 在修炼之前,帝辛先通知了梓童三女,让她们不必为自己担心。 又嘱咐高明高觉,对朝歌城进行监视,若有异动,秘密来报。 再召商容,让他总理一切,确保在自己修炼期间不要出什么乱子,若那费仲尤浑趁自己不在,为非作歹,就直接拿下。 商容询问缘由,帝辛也没有直说,只是说日后自有分晓。 这些事都处理完,帝辛正式闭关修炼,每日里只有侍女送来吃食,免得狐狸精饿死。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帝辛‘出关’。 他的八九元功已经修成了前三转,已经可以变化一些于自己身材相仿之物,比如大树,比如石头,只是大小变化还不能如意。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帝辛之所以修炼八九元功,主要是看重功法对身体的锻炼作用。 自己身为帝王,岂能像杨戬一样整日变虫变兽,钻人肚腹? 不过,那云中子为何没来? 原文中‘纣王两月不曾设朝’,紧跟着就是云中子献剑,难道是因为那狐狸精被自己折磨,妖气大不如前,所以没有引起云中子注意? 或许是帝辛先入为主的对阐教之人没有好感,自己总觉得云中子献剑也不那么简单。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弃照妖宝剑不用,而用桃木削成一把木剑。 不过这件事容后再想,自己现在要去见一个人,女娲娘娘。 用一天时间处理了积压的奏本,晚上回去和梓童三女温存了一番,次日,帝辛就带人来到女娲庙。 叫侍卫在庙外警戒,帝辛独自一人走进大殿,抬头看向粉墙,那题诗已被洗去。 盯着女娲圣像看了几眼,帝辛躬身施礼,这一礼同拜祭轩辕坟的那一礼相同,敬的是自己前世的女娲先贤。 这一礼之后,帝辛会和女娲谈一件事情,若谈不成,从今后是敌非友。 礼毕,帝辛感觉自己放下了某些东西,在这方世界,在此时帝辛眼里,女娲不过是一位比较强大的仙神而已。 “请女娲娘娘现身相见。”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变化。 帝辛再次开口:“请女娲娘娘现身相见。”说完后就站在那里,再不开口。 足足过的一刻,女娲圣像发生了变化,一团氤氲神光从圣像中生出,神光散去,女娲端坐宝座之上,神态淡然,问道:“帝辛,你找吾何事?” “朕有一事与女娲娘娘商议,若成,朕愿专门划出一块土地作为妖族存身之所。” 只见女娲腾得站起,“你再说一遍?” “朕愿专划一地以供妖族容身。” 女娲慢慢坐下,问道:“商议何事?” “日后我出征征伐西岐,望娘娘率妖族助我一臂之力。” 女娲却一声冷笑:“征伐西岐?帝辛,你可知现今大商当灭,周德当兴?” 帝辛不答,反问道:“那娘娘可知为何招妖幡号令天下群妖,娘娘麾下却一个得道金仙也无?” 女娲下意识回答:“为何?” 突然双目微眯,冷冰冰的语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那千年狐狸精告诉我的了。” “你怎么知道那妲己是千年狐狸精附身?不对,难道她这么快就投靠与你了?你倒当真是好手段。” “谢娘娘夸奖,不过不是投靠,准确的说,是我将她镇压了。” 说着,帝辛手一翻,手上一团火苗腾出冒出。 女娲再次腾得站起,“天子学道,你就不怕那大因果吗?” 帝辛也没空询问到底这大因果是怎么回事,而且让她认为自己是勇者无畏,比她认为自己是无知者无畏更好,所以也不准备向女娲询问。 只是说道:“现在娘娘知道为什么了吗?” “为什么?你学了些许道法,这就是你征伐西岐的底气?”女娲不屑的再次坐下,“可这又关我麾下群妖何事?” “娘娘搞错了一件事,学道不是我征伐西岐的底气,反而敢于征伐西岐才是我学道的底气。” “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我敢于改变命运,而娘娘你,不敢。” 一句话说的女娲怔在了那里,脸上表情变幻,一时追忆,一时懊悔,一时苦笑,一时无奈。 最终开口说道:“改变命运?你说的轻巧,哪有这般简单?我妖族自上古之后,日益没落,当今之世人族大兴,光是圣人人族就出了三个。 “这还不算那些先天生灵得道的元始天尊之辈,那些先天生灵以出身为傲,最瞧不起的就是我等湿生卵化、披毛带角之辈。 “就连那伏羲都~” 说着,女娲转过身伸手擦擦眼角。 擦眼干嘛?流泪了? 帝辛都懵了,这怎么回事,不至于吧? 方才自己刻意营造出的大佬谈判的严肃气氛,这就被破坏了? 自己要不要哄哄? 第54章 结盟女娲赠北海 帝辛见女娲流泪,自己也有点慌。 我是来谈判了,又不是来欺男霸女了,哭什么? 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了? 帝辛只得张口劝道:“女娲娘娘,你怎么了?,咱们继续谈事?”再看女娲,全无反应。 不得已,帝辛施展出了杀手锏,“确实,这些年苦了你了,一个女人带着一群孩子。” 话音未落,帝辛就感觉到一道杀气直冲自己脖颈而来。 “啊,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是一位圣人率领一群妖怪。” 只听“噗嗤”一声笑,帝辛抬头,就看见女娲面无表情,“好了,咱们谈事吧。” 帝辛只得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刚才自己说到哪了?全让女娲给搞乱了。 “要不,咱们坐下说?”“吾一直在坐,你自己找地方。” 帝辛翻个白眼,站在原地,女娲一直坐在供台宝座之上,自己找椅子坐下,岂不是低人一等? 咳嗽一声,帝辛开口:“朕所说的相助伐周一事?” “算了,不在这里,偏殿落座,你也别朕了,我也不说吾,咱们随便聊聊。” 女娲帝辛在偏殿落座,这次女娲首先开口:“助你伐周可以,你准备把哪片地方划给我妖族?” “北海”。 “北海?”女娲一瞪眼,“据我所知,那北海之地发生叛乱,可还没有平息呢,那地方是不是你的还两说。” “朕”女娲拿眼一瞟帝辛,帝辛连忙改口。 “我朝太师闻仲出马,自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如若不够,可将西岐北部除城郭之外的地方让给妖族。” 女娲定定的看着帝辛,看的帝辛不由摸摸自己,脸上没花啊。 女娲这才慢慢说道:“西北本就苦寒无人之地,被我妖族占据,你现在将这些地方让给我?” “如果娘娘不愿意,那我就把这些地方收回来。” “你”女娲手指帝辛,咬牙切齿。 “娘娘不必生气,现在人妖混居,相互残杀之事时有发生。 “我人族被吃的是些凡人百姓,你妖族被杀的可都是得道之仙,孰轻孰重,娘娘自有分辨。 “若是娘娘答应,我可下旨划北海为妖族世居之地,禁止百姓踏足。”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下令全国军队除妖,还有,拆了你的女娲庙。” “大胆!” 只见女娲浑身气势勃发,也不用动作,殿内的一切摆设瞬间化为糜粉。 “娘娘安坐,你也不敢杀我,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女娲被气得胸膛起伏,半晌才平复下来。 “倒是小瞧你了。” “不是小瞧,还是那句话,你不敢改变命运,我敢,现在谁都知道大商将灭,周德当兴,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这次女娲上下扫视了帝辛几眼,半天沉默不语。 许是想起了妖族的处境,许是想起了自己地位的尴尬,许是想起了自己时时朝贺的不甘,开口说道:“好吧,我同意了。” 帝辛点头,“娘娘英明,娘娘不必觉得委屈,既然同意了,那我们就是同盟,以后再有道人无故杀戮妖族,我也会阻止。” “你以人皇之身,相助我妖族?”女娲诧异的说道。 “对,可能我是截教门下的缘故,信奉‘凡世间生灵,皆可有成道之机’的道门宗旨,对天下人、妖一视同仁,并没有觉得有所不同。” 这次女娲是真正认真的打量了帝辛半天,才开口说道:“果然帝王胸襟。” 帝辛微笑:“娘娘谬赞,我还有几句良言相劝。” “讲”。 “虽说当今之世妖族没落,人族大兴,可妖族落得今天这副田地,大半的原因还是咎由自取。” 女娲柳眉一竖,“你是说我妖族该死?” “不是,但妖族吃人之事不假吧?” 女娲分辨道:“可除妖卫道之事也不假,即便有个别妖怪吃人,那我妖族就个个该杀?” 帝辛反问,“那娘娘要我人族怎么办?一定要等妖怪吃了人,我们才能报仇杀妖?” “这个~”女娲沉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知娘娘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防患于未然’。既然妖怪吃人,那人就要杀妖,而且是在妖怪吃人之前就杀妖,如此,才能保护我人族子民。” 女娲气急,“你,我,我说不过你。” “不是说不过,而是事实如此,所以以后还请娘娘约束群妖,我反对道人无故杀妖,保护的只是无辜之妖,若有吃人之妖,我必亲手除之。” “你,好吧”女娲泄了一口气,“我会下法旨约束群妖,也望你遵守承诺。” 帝辛答道:“这是自然,为了早日将北海划归妖族治下,娘娘是不是也派些大妖相助?” 女娲不满的说道:“你不是来与我结盟的,只是来找我帮忙的,翻来覆去全是你的好处,我妖族还要自己亲手收回北海,刚才怎么就昏了头答应你的。” 帝辛笑笑,目的达到,就转换话题问道:“我还有一事,我对娘娘恭敬有加,娘娘为何派那千年狐狸精附身妲己来陷害于我?” 女娲难得的面现扭捏之色,毕竟,不管谁被人问到这种问题,都会有些尴尬的。 无奈说道:“此事非是我的本意,只是那伏羲告诫,要我助周伐商,而轩辕则暗示了人选,我也只是应命行事。” “伏羲、轩辕”帝辛面露狠色。 女娲连忙劝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还要与他们为敌不成?他们可是圣人,而且你还是轩辕黄帝后裔。” “不是我与他们为敌,是他们已经与我为敌,圣人,我现在自然是打不过的,不过我有别的办法。” “难道你又要去拆伏羲庙、轩辕庙?” “呵呵,哈哈,我的这点手段都被娘娘给看透了。” 女娲也笑笑,“那只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虽然直指根本,但却见效缓慢。 “他们已经成圣,那点香火对他们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人族心中一日还有伏羲轩辕,他们就一日为圣,除非你能把他们从人族心中抹去才行。” 帝辛摇头说道:“这个不重要,即便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这件事我也一定要做。 “总不能他们算计于我,而我却无动于衷。总得有所表示,表明我的态度才行。” 第55章 帝辛激辩云中子 辞别女娲之后,帝辛回宫,当即就密召费仲,嘱咐他明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第二日,帝辛上朝,照例问当驾官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费仲就走出班位,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有本上奏。” 帝辛和颜悦色说道:“卿有何本,速速奏来”。 费仲再行礼说道:“臣启奏陛下,陛下登基之初,设立五圣庙,使后人祭拜,臣以为大善。 “唯陛下乃轩辕黄帝之后,臣以为轩辕黄帝圣像应移入太庙之中祭拜,以示陛下乃轩辕正统。 “另有先贤伏羲,头生双角,臣以为应为伏羲单独设庙,以示人妖之分。” 帝辛之所以叫费仲如此说,是因为不管是自己还是原纣王,确为轩辕后裔,将自己祖宗的圣像砸了,怎么也脱不了一个‘不肖之后’的名声。 现在将其移入太庙,一年才能祭拜几次?在五圣庙可是每天都有百姓前去祭拜的。 而且将轩辕黄帝移入太庙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显示自己为轩辕正统。 轩辕在百姓心中,有着不可取代的崇高地位,这般做法,就给百姓树立一个观念,帝辛是轩辕一脉相承的子孙,拜帝辛就是拜轩辕! 至于伏羲,帝辛只是根据女娲的那句‘连伏羲都~’进行猜测,伏羲原本的身份是妖族。 而且伏羲头生双角是确定无疑的,不管是原文还是现世流传的形象,乃至现在庙中的圣像,全部头生双角。 所以将伏羲单独供奉是说的通的。 至于把伏羲的圣像砸了,那也只能是心中想想的气愤之举罢了,即便他是自己的敌人,他也是先贤。 不过单独设庙嘛,设在哪就是自己说的算了,随便找个人迹罕至的旮旯就是。 所以帝辛根本不给其他大臣反对的机会,就开口说道:“卿言甚善,此事就着你去办,务必办的妥当。” 费仲会意,妥当,就是按照帝辛的吩咐全盘照办。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云中子终于来了。 这一日,帝辛照常上朝,午门官启奏:“终南山有一炼气士云中子见驾,有机密重情,未敢擅自朝见,请旨定夺。” 帝辛想,我等你很久了,“宣”。 不一会,就见那云中子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来到殿内,执拂尘打个稽首,口中说道:“陛下,贫道稽首了。” 帝辛冷冷的看着他,看了几眼才开口问道:“你这道人见君为何不拜?” 只见云中子再把拂尘一甩,口中说道:“天子只知天子贵,三教元来道德尊。” “哦?”帝辛配合的惊咦一声,“何见其尊?” “陛下听吾道来,吾辈道者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上不朝于天子,下不谒于公卿,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殷勤。 “比截教兮五刑道术,正果难成。但谈三教,惟道独尊。” “朕听道长之意,截教不为正果?敢问道长何教?” “呃,贫道乃阐教之人。” 他却是不敢回答帝辛的第一个问题,帝辛在这个问题上用了偷换概念的方法,正果难成有望成,不为正果永无门。 云中子说难成正果,也不是说不能成正果,他敢回答帝辛这个问题,就不怕哪天传到通天教主耳朵里? 帝辛也没有揪住不放,又问道:“敢问道长自何处来?” 云中子答道:“贫道从云水而至。” 只见帝辛‘啪’一声拍了一下御案,吓的殿中群臣浑身猛的一个激灵。 口中喝道:“来人啊,将这不尊君上,故弄玄虚的妖道给朕打出去。” 云中子也被吓了一跳,说话说的好好的,犯病了这是? 口中忙说道:“慢着,这是为何?” “为何?刚刚午门官通报,你是终南山炼气士,你肯将来历告诉午门官,朕问你详细,你却说来自云水,如此故弄玄虚,可是藐视于朕?恩?” 云中子心中憋闷,直想大吼:“你知道还问?” 不过到底是得到多年的金仙,修身养性功夫了得,也只是低头再次稽首,说道:“陛下息怒,贫道乃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 “好吧,既然说清楚了,就饶了你这一次,那么,何为云水?” 云中子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你不是不让故弄玄虚吗?那你还问? 也只得回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即为云水。” “哦”帝辛拖长了声调应了一声,“那如果云散水枯,你归何处?” “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恩,不错,这两句说的倒是有理,显见也是个有本事的。既如此,为道长看座。” 待云中子坐下,帝辛才问道:“那敢问道长来此,所为何事?” “因贫道闲居无事,于高峰采药,忽然看见有妖气贯于朝歌,怪气生于宫内,贫道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耳。” 帝辛大惊失色,“啊,朕宫中有妖怪?还请道长速速出手降妖。” 云中子摆手,“陛下不必惊慌,贫道有剑名巨阙,只要将此剑镇于宫中,自能除妖。”说着将那木剑从花篮中取出。 “速速呈上来,朕借此剑一观。” 当驾官从云中子手中接过木剑,送到帝辛案上。 帝辛拿起来装模作样看了几眼,问道:“这是老枯松枝削的吧?你起的名字叫巨阙?名字倒是好听,就是不知管不管用?” 云中子都快要被帝辛气的不会说话了,“当然管用,此乃~” 帝辛挥手打断,“此乃不乃的,没关系,管用就行。” 云中子刚松口气,帝辛又问道,“以道长的本事,想必擒妖之事易如反掌,朕给你一刻钟时间够不够,实在不行,给你一炷香时间,可够?” 云中子一听愣住了,一炷香时间也不够啊,没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将此剑挂在宫中,三日内自有应验。” “什么,三天?”帝辛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要三天这么长时间?要是那妖怪趁此机会出来伤人怎么办?就算是不伤人,伤了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啊? “道长,枉朕对你如此信任,你的水平到底行不行? “不行的话,叫你师傅来吧。” 第56章 帝辛再气云中子 帝辛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云中子,“不行就叫你师傅来。” 云中子一听此言,勃然大怒,“放肆!吾师自鸿蒙得道,乃阐教教主,一方圣人,岂是你想叫就叫?” 云中子把群臣又吓了一跳,今天这是怎么了?来上朝跟打仗似的。 帝辛倒是无所谓的掏掏耳朵,“圣人啊,圣人就教出你这么个水平?除个小妖都需要三天,真是失败。” 云中子早从椅上站起,嘴唇哆嗦,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忽然他身子一震:“你怎么知道是小妖?你早就知道有妖?”却是心中一急,连陛下也忘记称呼了。 帝辛也是一震,露馅了? 刚才自己把云中子气的够呛,正在心中暗爽,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赶忙补救,“什么早知道?不是道长说的有妖吗?肯定是小妖啊,要是大妖那我不是早死了?你怎么这么笨?” 补救之时还不忘倒打一耙,再气云中子。 云中子伸手指向帝辛,“你,你,我~” 帝辛却道:“不要用手指我,小心治你个藐视君王之罪。” 云中子忙把手放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现在除妖不是,不除妖也不是。除妖需要三天,显得自己无能,不除妖,自己干嘛来了? 对呀,自己干嘛来了,自己还真不是为除妖来的,都是被帝辛气糊涂了。 想到这,云中子说道:“此剑就留给陛下,只要挂在宫中,三日内必有应验,可知我所言不虚,贫道告辞。” 说罢,转身就朝殿外走去。 原文中云中子献剑除妖,有一个细节。 当时云中子叫童子准备老枯松枝要削木剑,那童子就问:“何不用照妖宝剑,斩断妖邪,永绝祸根?” 而云中子的回答是:“千年老狐,岂足当吾宝剑!只此足矣。”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如果云中子用照妖宝剑的话,是可以一下子把妲己杀死的,可他偏偏用老枯松枝削了一把木剑。 而且云中子的修为比十二金仙还高,仅次于元始天尊和燃灯道人,只要亲自出手,那妖怪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他偏偏非要用木剑。 为什么?因为,他不是怕妖怪不死,他是怕妖怪死了! 妖怪死了,以后还怎么迷惑纣王? 妖怪死了,还怎么题诗司天台? 不题诗在司天台,怎么让朝歌百姓知道大商将亡? 他此次过来,只是想要让朝歌百姓知道,纣王荒淫无道,日后必亡,可不是真来帮忙除妖的。 况且当时三教会商封神榜的事情已定,十二金仙都知道要助周伐商,就他云中子要延续大商国运,不惜和师傅元始天尊对着干? 开什么玩笑! 此时看见云中子朝殿外走去,帝辛又是一声大喊,“且慢”。 云中子慢慢转过身来,“陛下还有何事?” “朕就权且信你一回,不过你现在不能走,你须在此等候三日,若是你的木剑有了效果,朕赠送盘缠为道长送行,若是没有,朕就治你欺君之罪。” 云中子心中冷笑,说道:“盘缠不必,贫道不需要此物,贫道可以等候三日,不过不是在此等候,贫道返回洞府,三日后再来便是。” “好,朕相信道长,不在此等候也可。 “不过,道长出门的时候,记得不要在朕的朝歌城中写写画画,你写了,别人还得擦,麻烦。” 帝辛这么说,就是害怕云中子再次题诗。 这种舆论手段效果惊人,他一题诗,朝歌百姓必然人心惶惶。 但自己又不能像对付苏护那样把他马上赶走,万一云中子恼羞成怒,谁能制住?金仙啊。 所以此刻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先拿话堵住他,以后的麻烦只能以后再说了。 一句话说的云中子大惊失色,帝辛怎么知道自己准备题诗? 难道他能未卜先知?没听说帝辛会先天之术啊。 还有刚才小妖之语,他到底是猜到的,还是有别的原因? 云中子心下疑惑,口中说道:“贫道没准备写写画画,陛下多虑。” “多虑就好,你可以走了,记住,朕让你走,你才能走,朕不让你走,你走不了。” 云中子怒气再次上涌,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三天后,云中子如约而至,帝辛召集群臣,黄飞虎唤出‘金眼神莺’,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后宫之中。 帝辛走在最前,云中落后一步,群臣最后,快到御花园时,帝辛反应了过来。 “还请道长先行,朕,这个,呵呵。” 此时云中子也正心中纳闷,看帝辛的样子也不像是害怕啊,而且他好像是知道妖怪在哪。 但前日回到洞府,自己一直推算,也没有任何结果。 此刻只得率先领路而行,直奔寿仙宫。 待众人到了寿仙宫,打开宫门,只见一只狐狸尸体躺在地上,脖颈流出的鲜血已经风干,还有一股血腥气。 却是帝辛害怕千年狐狸精在众人面前乱说,前一晚就使金行法术,割断了狐狸精喉咙。 云中子心中疑惑更重,自己的木剑只有镇妖之效,最多使那妖狐现出原形,可不会杀死了它。 还有帝辛的种种奇怪之处,他本人又没有推算出异常,难道帝辛宫中另有高人? 帝辛根本不给云中子开口发问的机会,一看见狐狸尸体,当即一声大叫。 “哪来的妖狐?朕自登基以来,日日勤政不敢懈怠,自问仰不愧上天,俯不愧万民,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总有刁民想害朕?” 说完之后只见帝辛‘咯’的一声,双眼一翻,昏过去了。 群臣登时大乱,齐齐呼喊:“陛下,陛下?” 这时只见费仲尤浑‘蹭’一下蹿了出来,一个大声叫道:“陛下这是被妖狐所惊,再加乱臣贼子谋害,气急攻心,才晕过去了,速速把陛下送往寝宫救治。” 一个不甘示弱,也大声叫道:“快把那妖狐尸体收拾了去,再派人火速清查这妖狐的来历,务必要把那乱臣贼子斩首示众。” 要不怎么说那些奸臣往往能得帝王宠幸呢,脑子转的快,关键时刻真是有些用处。 众人把帝辛送往寝宫,又是掐人中,又是抚心口,再惯醒魂汤(其实就是醒酒汤),此时也顾不得亵渎龙体了。 好一会,帝辛悠悠醒转,把眼寻找云中子。 见道人在侧,拉住云中子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多亏道长,既然道长不需那些黄白之物,朕也就不客气了。 “不过,道长以后上山采药,记得要向当地作材官(作材就是采伐山林材物)缴税啊。” 第57章 宣罪状讨伐苏护 帝辛要云中子缴税,直把云中子气了个三尸神暴躁,七窍内生烟。 心中自思:“前日你就几次三番戏弄于我,若不是还有任务在身,早给你点教训。 “今次居然要我缴税,真是岂有此理。只是帝辛身为人皇,吾也不便下手。 “罢,罢,现在大商将灭,周德当兴,况且三教会商封神榜之事已定,便在日后封神之战中取你性命,以泻我心头之恨。” 云中子忍住怒气,告辞离去,倒也遵守承诺没有题诗,直接返回洞府,不提。 再说群臣稍一调查,便知寿仙宫乃是苏护女儿苏妲己住处,此时妖狐现身,妲己不见,难道那妲己乃是妖狐? 那苏护为何献女?当真是图谋不轨?群臣不敢处置,当即请帝辛升殿,议论此事。 帝辛听完,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大胆苏护,竟敢假托献女谋害于朕,实乃罪大恶极,黄飞虎整顿兵马,朕要御驾亲征。” 台下群臣一听当即劝诫:“陛下乃万乘之尊,不可轻动啊。” “国家有事臣子效劳,陛下选一大将征讨即可,万不可亲征啊。” “陛下富有四海,命诸侯讨伐即可,万一亲征有个闪失怎么办?” “放屁,陛下英明神武,怎么能有闪失?” 帝辛还没说第二句话,台下群臣就先吵起来了。 帝辛只好先劝阻群臣:“好了,不要吵了,朕决心已下,不必多言。只是,这苏护还有没有同党,查清楚了没有?” 群臣面面相觑,没听说苏护有同党啊,苏护是自己来献女,又不是有人推荐,哪来的同党? 帝辛给费仲使个眼色,费仲当即出班,启奏道:“陛下,那苏护平日里与西公侯姬昌来往甚密,曾言姬昌乃‘当世第一圣人’,此二人必有勾结。” 费仲刚一说完,就见比干一步从班中跨出,手指费仲:“你这阿谀小人,平日里惯会搬弄是非,诋毁贤臣。 “西公侯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邦家之福臣,西岐之地路不拾遗,四方瞻仰,称为西方圣人,岂能做出这等事情?” 帝辛以一种看戏的心态看着比干,费仲指责姬昌,你这么快跳出来干什么? 而且你当着我的面夸姬昌‘西方圣人’,是怕我不生气怎的? 你就大公无私到了这等地步?这让我不怀疑你和姬昌有鬼都难啊。 这时比干转向帝辛:“陛下,姬昌与苏护,一在西一在北,只两年一次朝觐时才能见面,哪会勾结? “况姬昌乃圣人之言非苏护一人所说,乃是天下人所说,莫非天下人都与姬昌有勾结不成? “还望陛下彻查,还西公侯一个清白。” 你说的好有道理,朕竟无言以对。 帝辛装作为难得样子,“亚父之言也有理,此事不好妄下定论,那就等朕亲征将那苏护擒拿之后,再请西公侯来朝歌当面对质。 “费仲,以后莫须有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了,一定有才可以,明白吗?” 费仲会意,这是要把苏护与姬昌勾结的事情办成铁案,行礼回禀道:“是,陛下。” 说完还看了比干一眼。 接下来的日子,主要就是准备出征的事情。 之所以帝辛要亲征,主要还是顾及苏护的手下,哼哈二将之一的郑伦。 若是派普通兵马前去,怕那些普通将领不是郑伦的对手。 现在自己手下的异士道人全被闻仲带走,只剩下高明高觉二人,他二人还要监视朝歌,不可轻动。 邬文化经过这些年的修炼,帝辛觉得也不惧郑伦,但邬文化只可为将,带不了兵,所以御驾亲征也是无奈之举。 至于帝辛自己,虽然还没有修成元神,但现在魂魄稳固,黄庭经百邪不侵,更炼就八九元功,自信郑伦的法术对自己无效。 因为帝辛根据原文郑伦的战斗推测,他鼻中喷出的两道白光只是针对人的魂魄,若是修道炼成元神,郑伦的法术也就不灵了。 而若是魂魄异常稳固,也不惧他的法术。 就像体弱多病之人易招邪气,气血阳刚充足之人不惧阴寒一个道理,只是程度不同,手段更加高明罢了。 这一日,诸事齐备,帝辛发《讨贼檄文》,文曰: “自唐(唐尧)、虞(虞舜)夏朝以来,历世圣人制礼定仪,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 苏护世居冀州之地,享天子之恩,得诸侯之贵,理当上敬天地,下爱万民。 奈何狼子野心之人,不思报效于朝廷;野心勃勃之辈,唯虑窥窃于神器。 朕自登基,遣散宫人,今苏护反献妖女。瞒哄群臣,现忠厚之象;迷惑于朕,有谋逆之情。实乃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朕闻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朕秉持天恩,还可大度。 凡逆贼麾下,心向成汤者,不甘助逆者,皆可来投,朕赦免其罪。 唯盼天兵到日,苏护束手就擒,庶几可免百姓涂炭,宗庙遭殃。 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机之兆,必贻后至之诛。 是用传檄远近,咸使知闻。” 发完讨贼檄文,帝辛升坛。 “朕今带兵三万讨贼,命晁田率兵五千为先行,晁雷率兵五千为殿后,邬文化率天子亲军一万,鲁雄率朝歌正军一万,随侍朕之左右为中军,出发。” 在路非止一日,大军来到冀州。 帝辛传令:“先整顿兵马,安排巡哨,防止苏护趁我兵马未稳劫营,待士卒饱餐休息之后,遣将叫阵。” 然后转问鲁雄:“元戎觉得朕安排是否妥当?” 出征之时,帝辛特意带上了鲁雄,鲁雄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一路上可以提点自己。 毕竟自己第一次带兵出征,以前跟闻仲学的那些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生怕出了纰漏。 至于晁田晁雷兄弟两个,本事一般,实在是没人才带的他们两个。 此刻鲁雄欣慰点头:“陛下安排甚妥,陛下初次带兵,虽无奇谋,却胜在稳当,未虑胜,先虑败,已可称为良将。” 帝辛得了鲁雄夸奖,心下也十分高兴。御驾亲征,不是天子打猎,关乎将士性命,轻忽不得。 待到士卒休息好之后,晁田催马上前:“叫苏护出来一战。” 第58章 败全忠苏护投降 帝辛带兵来到冀州城下,此时的冀州城早乱成一团。 不同于原文,苏护是‘被迫’起兵,这次帝辛发讨贼檄文,已将事情说的明白,是那苏护窥视神器,进献妖女,谋害天子。 帝辛在舆论、民心上,首先就利于不败之地。 冀州城帅府之中,苏护坐在正中帅椅之上,神情萎靡,两旁坐着一众家将,也都垂头丧气。 现在是苏护谋反在前,他们若是跟着苏护,不全都成了乱臣贼子? 只有苏护的儿子苏全忠,在殿上不停的走来走去。 猛转身对苏护说道:“父亲,那帝辛已经兵临城下,你倒是拿个主意啊,要不然派我出去,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苏护怒道:“你给我坐下,这有许多将军还未说话,偏你整日自恃己能,不知天高地厚,你也不看看来的是谁? “那晁田晁雷也就罢了,鲁雄官拜上将军,岂是易于之辈?更有那邬文化,身高五丈,怕你不是人家一合之敌。” 苏全忠右手握拳,狠狠捣了左手心一把,恨恨的在一旁坐下了。 苏护又问道:“众将官有何计策?” 一众家将左右看看,沉默不语。 半晌,才有冀州大将赵丙开口:“末将听闻‘君不正则臣投外国’,若是天子无故诛杀苏侯,我等自然以死报之,可如今,唉。” “是啊,那苏小姐怎么会是狐妖呢?” “献女献女,献了一只狐妖,也不怪天子亲征。” “是啊,这叫什么事啊?” 赵丙一开口,又引起众将一阵议论,内中诸多猜测,怀疑。 苏护听得一阵,一拍帅案,“够了,我早说过,我女儿不是狐妖。” 就在此时,殿中抢进披头散发一女子,双手探出,直奔苏护面门抓来。 口中喊着:“你还我女儿!我生下的是一娇柔柔小姐,可不是什么狐妖,苏护,你把我女儿弄哪去了?你还我女儿。” 来人正是苏护夫人杨氏。 只见杨氏还未奔到苏护面前,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也不起身,就在那里嚎啕大哭。 苏护见状,对苏全忠喝道:“还不将你母亲扶进后堂?” 苏全忠起身去扶母亲,众将也是一阵劝慰,好半天才将杨氏拖走。 众将重新坐下,又是赵丙率先开口:“苏侯,不如,我们投降了吧?”。 苏护猛抬头,红着眼睛问道:“什么?” “苏侯,事已至此,投降了吧。那天子檄文也说了,若苏侯束手,可保宗庙。 “当今天子乃圣明之君,只要苏侯投降,将事情原委说清楚,我等也为苏侯求情,想必可保得性命。” 苏护一阵摇头,“不行,不行,那帝辛不会放过我的,你们不知道,那帝辛有多可怕。” 众将听完一阵无语,帝辛怎么可怕了?不也是人的模样? “那该怎么办?当真要我等对抗天子?” “那我等不成了乱臣贼子?” 此时苏全忠送完母亲,又来到帅殿,听到此言,大叫一声:“无胆鼠辈,你等只管在此安坐,待我出马,一戟刺死那帝辛。” 苏护又是一通喝骂,众将一通劝说,正在拉扯之间,就听到探马来报,晁田在城下叫阵:“叫苏护出来一战。” 听到有人叫阵,众人也只得浑身披挂,整治兵器,出得城来。 只见帝辛身穿白色玄鸟服,外套一副皮甲,背后背着双鞭,端坐马上,神态轻松,不像是来打仗,倒像是来郊游的。 当然轻松了,自己这一方实力碾压,帝辛一点压力都没有。 帝辛左手边乃是鲁雄、晁雷,也都披挂整齐,坐于马上。 帝辛右手身旁站立一人,正是邬文化,如一座金刚插入空中,冀州众人看见不由心胆俱裂。 此时晁田刀指苏护,喝道:“苏护,当今天子圣明,何曾薄待于你?你进献妖女于陛下,是何居心?现在天兵已到,还不自缚双手,下马投降?” 苏护听言,心中只觉有千般委屈,自己好好的女儿怎么就成了狐狸精?口中讷讷,不知如何应对。 这厢却恼了那苏全忠,催马舞动方天画戟,也未向苏护请令,直接冲出阵中,口中大喊:“对面那将如何口出大言?待我会你一会。” 苏护拦之不及,只能观战。 晁田见苏全忠冲出,挥刀迎战,刀戟并举,两将战在一处。 只见马嘶鸣、刀碰戟,当啷之声不绝。 这个使刀迎面劈。 那个挥戟当心刺。 这个将身偏过,再砍一刀。 那个将身俯伏,又架一戟。 刀来戟架,招招不离要害。 戟去刀迎,每每要人性命。 两将战至二三十合,苏全忠一声大喊:“着”,却是拨开大刀,一戟刺在晁田腿上,晁田吃痛,立刻拨马回转大营。 苏全忠也不追赶,只在马上大笑,“什么天兵,不过如此,还有谁敢战?” 晁田败回阵来,向帝辛请罪,帝辛摆手,温和说道:“晁将军先去养伤休息,不必挂怀。” 晁田本就不是苏全忠对手,早在预料之中。帝辛又开口吩咐:“邬文化,你去。” 邬文化应道:“遵旨”。 两字说完,未见对面如何,先有本方军马大乱,却是那如铜钟撞击一般的声音惊了马匹。 帝辛扶额苦笑,“去吧去吧”。 就见邬文化从阵中走出,走一步,地动山摇,迈一步,山塌地陷,却是邬文化将这些年修炼的力量全部展示出来,意在震慑对面。 对面冀州众人面色大变,不由朝苏护说道:“叫少将军回来,降了吧?” 还得是苏全忠,是真正的无知者无畏,见到邬文化如此声势,也不胆怯,反催马冲了上来,一戟刺向邬文化膝盖。 邬文化眼看苏全忠冲来,站在原地不动,只伸出真*蒲扇般大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再看苏全忠,直被扇的连人带马飞出十丈远近,倒地吐血,那马抽搐了几下,没了气息。 苏护一声大喊:“全忠”,催马来到苏全忠身边,见到苏全忠只是吐血,性命无碍,稍微放下心来。 苏护随即悲伤大喊:“我愿降,我愿降。” 第59章 赦苏护审问同谋 苏护这就投降了?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啊。 不过想想也是,邬文化一出场,只要稍有理智的人都不会顽抗到底的。 至于郑伦?苏护根本不知道郑伦有多大本事! 原文中郑伦请战,苏护的评价是‘此人催粮,路逢邪气,口里乱谈。’ 而且苏护这个人做事虎头蛇尾,属于热血冲头不顾一切,冷静下来胆小懦弱之辈。 原文苏全忠被崇黑虎擒拿,苏护的想法居然是杀妻杀女,然后自尽。 帝辛御驾亲征,原本顾及郑伦,可郑伦身为督粮官,此刻怕是还在路上呢。 实在是这一战结束的太快,根本没有郑伦施展的机会。 不过这样也好,一路顺利好过徒生波折。 邬文化见苏护投降,也不说话,直接回归本阵。 苏护扶起苏全忠回到城内,一番收拾,将卸甲,马去鞍,三军扔下兵器,苏护手捧书、册来到城外,跪伏道旁。 帝辛催马前行,走到苏护跟前。 下马扶起苏护,口中说道:“苏侯请起,朕知苏侯被人陷害,必有冤屈,只要苏侯将原委道出,朕可赦你死罪。” 苏护猛抬头,显然他没有想到帝辛会如此‘好说话’,想起前日龙德殿一幕,苏护觉得越发看不懂帝辛。 看着苏护疑惑的表情,帝辛心道,我的目标根本不是你,一个喽啰而已,杀了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帝辛在前,众人来到帅府,帝辛正中端坐,苏护再次跪倒在地。 环视一圈,帝辛开口道:“此次苏侯进献妖女,本是罪不容诛,幸好天兵到日,苏侯主动投降,免了许多百姓涂炭、军士遭殃之苦。 “况苏侯亦有丧女之痛,朕怜其情,特赦其死罪,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降爵一等,封为伯,其余人等,俱赦无罪。 “尔等可张榜安民,使百姓知之。” 冀州众将听帝辛说完大喜,原本以为每个人没有大罚必有小惩,结果所有人无罪。 连苏护也只是降爵一等,当初封爵之时范围放的极大,现在降爵只是俸禄降低,势力范围根本没动。 苏护也是诧异中带着惊喜,不由感恩戴德,同众将一起谢恩。 帝辛也考虑过直接撤了他的爵位,甚至仿照秦始皇设置郡县,但仔细考虑就知道根本不现实。 直到汉朝时期,华夏还存在诸侯,甚至由此引发战乱。 而且现在诸侯还有五百多,兔死狐悲,自己撤了苏护会不会引发其他人的恐慌,从而导致叛乱? 所以帝辛连仿照汉朝派人监督都懒的施行,只是降爵一等,只等以后诸侯数量慢慢减少,时机成熟后之后再作处置。 将这些琐事安排妥当,帝辛就让其他人退下,只留苏护。 开口说道:“苏伯起身吧,坐下来,朕有些话要问你。” 苏护起身,在一旁坐下,仍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帝辛又道:“苏伯放心,朕说了赦你死罪,金口玉言,以后也不会追究。” 苏护松了一口气,答道:“谢陛下仁慈。” “那朕就要问问,你到底为何要进献妖女给朕?” 苏护一听‘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痛哭说道:“臣实在不知啊,臣真的是诚心献女,臣真的是冤枉啊。” 帝辛看了苏护一眼,也不让他再次起身,说道:“那你把经过给朕说一下,你女儿怎么就会变成狐妖?” 苏护擦擦眼泪,“那日臣整治行装,一路晓行夜宿,并无异常,直到进得朝歌,进献陛下,臣,臣真的不知怎么会变成狐妖啊?” 帝辛脸色一沉,“那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 “啊,不是不是。”苏护连忙摆手。 帝辛无语的看着这个榆木疙瘩,引导的问道,“在你一路之上,就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异常的事情?臣想想,一路从冀州出发,所过州府县道,都没有异常啊。直到到了恩州驿,恩州驿?” 苏护声音骤然提高,显然也是想起了姬昌吩咐自己必须入住恩州驿的事情,难道是姬昌设计陷害自己? 可应该不会啊,那是西方圣人,仁人君子,而且陷害自己他又有什么好处? 帝辛接着问道:“恩州驿有何异常?” 苏护迟疑答道:“入住恩州驿当晚,有两个女道擅闯营门,臣在后堂还,还碰到一个妖怪。” “女道,妖怪?”帝辛已听狐狸精说了事情经过,此刻是故意引导苏护。 “那想必就是妖怪附身了,朕可饶你这次。不过,你进献女儿,可有同谋之人?” 苏护猛摇头,“没有没有,只是臣自作主张,没有同谋之人。” 帝辛冷冷的看着苏护,到了这步田地还袒护那姬昌? “苏护,有件事情你不太清楚,刚才邬文化是手下留情了的,巴掌拍在马身上。如果是拍在你儿子身上,当场就要了他的性命。你,可不要隐瞒朕才是。” 苏护有些惊慌,实在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邬文化的实力,可也不好改口,硬着头皮道:“真的没有同谋之人。” 帝辛提高声音喝到:“那诸侯朝觐当晚,你和姬昌密谋了什么?你不是还准备于午门题反诗吗?” 苏护当即面色惨白,直愣愣的看着帝辛,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苏护,你要明白,朕已经一再对你手下留情,你不要执迷不悟。 “那姬昌表面忠厚,实则诡诈,他为了谋害于朕,完全就不在乎你的身家性命,到了这一步,你还要袒护于他? “还不从实招来,莫非是觉得朕的刀不够利吗?” 苏护跪坐于地,头垂心口,手扶地面,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有气无力回道:“一切都是那姬昌指使的,是他要我入住恩州驿,是他要我午门题诗,我明白了,他不是设计陷害我,他完全是针对陛下,是针对陛下啊。” 帝辛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你才反应过来?不愧是个铁头娃。 “既如此,你与朕一起回朝歌,指认姬昌。” 苏护面露恐惧之色,嘴唇动了动,也不敢反驳。 帝辛开口宽慰道:“你放心,要你指认姬昌,朕自然会保你安全。收拾一下,动身吧。” 苏护点点头,将身子从地上撑起来,整理行装。 就在这时,忽听来报:“启君伯:督粮官郑伦候令。” 第60章 冀州收异士郑伦 听到督粮官郑伦侯令,苏护挥挥手道:“此粮虽来,已无用处,我今已降,再无战事,让郑伦归营吧。” 帝辛心中一动,对苏护说道:“苏伯,咱们也出去吧,朕看一看你这冀州城的景致。”说罢,当先走出殿外。 苏护苦笑,有什么可看的呀,再说哪有心情?无奈只得跟上。 帝辛当然不是为了看景,出来之后,只把眼看向四周,找那郑伦。 猛抬头看见营门口站立一员将,面如紫枣,须似金针,带九云烈焰冠,大红袍,金锁甲,玉束带,身旁一匹火眼金睛兽,鞍上挂着两杆降魔杵。 帝辛惊咦出声,向苏护问道:“此是何人?” 苏护不解帝辛为何对郑伦感兴趣,答道:“此乃我手下督粮官郑伦是也。” 帝辛点点头,“能有火眼金睛兽为坐骑,想必也是一位异人,苏伯将此人让给朕如何?” 苏护忙不迭点头,此时他巴不得帝辛对他有所求才好,实在是前面把帝辛得罪狠了,生恐帝辛日后报复。 于是开口道:“郑伦,还不过来见过陛下。” 郑伦回头,只见苏护与一男子站在殿外,料是当今天子。 大步赶来,倒身下拜,口中说道:“末将拜见陛下。” 帝辛伸手虚扶,夸赞道:“真豪杰也,以后就跟在朕身边吧。” 郑伦疑惑抬头看向苏护,苏护也不解释,只是说道:“陛下恩典,还不谢恩?”郑伦只得再拜谢恩。 原文中郑伦先是跟随苏护抵抗崇侯虎,并不是说他对大商不忠,而是当时诸侯部下,第一位效忠的都是诸侯本人,这一点无可厚非。 在后来征伐西岐的时候,郑伦曾说:“若为国捐生,舍身报主,不惜血肉之躯以死自誓,乃郑伦忠君之愿,其他非所知也。”足以证明郑伦忠诚。 及至后来被擒之后,也是在苏护几次三番劝说下才投降,而且那也是在纣王大失民心之后了。 所以帝辛对于郑伦也是好感居多,此刻便向苏护要来郑伦。 郑伦谢恩之后,就开始收拾行装,帝辛连带那三千乌鸦兵一起要来,仍交由郑伦率领。 待一切准备妥当,仍叫苏全忠镇守冀州,苏护随行,大军上路。 也不把苏护监入囚车,仍以伯爵之礼相待,苏护自是心存感激。 路上帝辛又把郑伦叫到身边,询问了一些修道之事。 帝辛在回忆原文中发现一件事情,封神中针对魂魄的法术很多,比如哼哈二将的白光黄气,但是魂魄防守的法术是没有的,也没有针对魂魄保护的法宝。 是因为仙人都是修得元神之辈,所以没有花费精力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上? 毕竟,不成元神,终为凡人。神仙不理会凡人的死活,也是很正常的。 对于这些,郑伦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不过,帝辛也不失望,因为,他发现了郑伦的又一个用处,心中渐渐有了一个修炼的想法。 回到朝歌,帝辛当即传旨,召西公侯姬昌来朝歌觐见。 另传旨封郑伦为天子亲军左将军,归邬文化统领。 之后就把郑伦带进宫中教场,开始‘实验’,吩咐他如此如此。 听完帝辛的吩咐,郑伦瞪大眼,张大嘴,半晌回过神来,问道:“要我对陛下施展吸人魂魄之术?” 帝辛点点头。 只见郑伦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如金针般胡须居然也能随风摆动,看的帝辛一阵好笑。 帝辛开口说道:“你放心施为,朕赦你无罪。” 郑伦停止摇头,说道:“自我得传窍中二气以来,从未失手,陛下龙体要紧,万不可以身犯险。” 帝辛笑笑,“放心吧,朕这些年修道也不是白修的。 “况且你也说过了,你那吸人魂魄之法其实并不能将魂魄吸走,不过是将人魂魄震散而已,朕自信还经受的起。 “你只管放手施为,朕又不会有生命危险,你怕什么?” 郑伦无奈,只得道:“那陛下可要做好准备了。” 帝辛点头,默运玄功,体内真气液疯狂运转,护住魂魄。 经过这些年的修炼,帝辛早能达到内视己身,纤毫毕现,直达魂魄的境界,只是一直没有引导魂魄相合而已。 就见郑伦鼻翼一张一合,如敲动铜钟的一声响,鼻窍中喷出两道白光来。 帝辛只觉突然耳目昏花,身子不由自主晃了一晃,随即站稳,睁开眼来。 郑伦吃惊道:“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陛下未成就元神,魂魄竟如此稳固?” 帝辛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鼻中喷出的白光不过一障眼法,只是吸引人全神贯注于白光,实则是那声响伤人。” 郑伦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想到只一次就被陛下看出虚实,早闻陛下聪慧,今日才知所言不虚。” 帝辛又问道:“那你施法距离为何如此之短,还需正面对敌才能使用?” 郑伦怔了怔,这关系他功法的秘密。 不过还是回答到:“末将倒是可以让其威力更大,只是那样对我自身也有损伤,会伤及魂魄。” 帝辛点头,“恩,朕也觉得这是个伤人又伤己的法术,原本以为你是没有炼就元神之故,不想是伤损自身之因。 “这样吧,朕这里有一部《九转炼体诀》,你拿去修炼,不过不可外传,如被朕知道你私相授予,定斩不饶。” 郑伦大喜,当即谢恩。 郑伦的师傅不过一散仙,没有背景靠山,像九转炼体诀这样的功法,不只郑伦没有,连他师傅都没有。 现在他平白得了一部成圣功法,哪能不欣喜若狂? 帝辛则心中暗叹,金灵圣母真是帮了自己大忙。 原本自己想要收拢一些正统道人,可现在靠着这功法,培养了一批锻炼肉身的手下。 虽说不是正统斩三尸道法,可同等境界下,锻炼肉身之人战力要比正统道人高出不少。 至于肉身成圣?帝辛只对袁洪、辛环、邬文化抱有希望,其他人天赋不够,大概率是不成的。 在这之后,宫中教场就出现一幕奇景。 帝辛每日都让郑伦对自己施展震慑魂魄之法,然后再靠黄庭经修复,不知不觉中,帝辛的魂魄越来越稳固,甚至在其中有一点阳气滋生。 这一日,侍卫来报,姬昌抵达朝歌。 第61章 姬昌拜庙遭拘禁 帝辛听到姬昌已经来到朝歌,淡淡说道:“来了就让他候着吧,朕这几天没空见他。” 待侍卫走后,帝辛就密令高明高觉,从现在开始一刻不停监视姬昌,一有异动,马上来报。 当天晚上,高明就谴人来报,姬昌来到了城外新的伏羲庙处。 “伏羲庙?”新建的伏羲庙被帝辛迁移到了城外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一般百姓现在都没人专程再去伏羲庙,姬昌去那干什么? 帝辛不及思考,马上更换衣服去往偏殿。 只见姬昌独自一人乘夜去了伏羲庙,对着伏羲圣像大礼叩拜。 居然是弟子礼?帝辛心中惊疑不定,高明高觉互相看了一眼,显然他们也察觉出了异常。 不一刻,伏羲圣像光华闪动,伏羲真身降临供台宝座之上。 刚一降临,伏羲就对着朝歌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对着姬昌说道:“此次召吾何事?” 姬昌再拜,口称师尊,说道:“弟子此次被那帝辛召来朝歌,为的是狐妖附身妲己一事,那帝辛怀疑我与苏护同谋,故此召来问话。”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此事与师尊推测结果不符,还请师尊为弟子解惑。” 伏羲脸色一肃,“你是怀疑吾八卦之术不准吗?” 姬昌惶恐说道:“弟子不敢。” 伏羲面色稍霁,虽然心中也在疑惑为何关于帝辛的事情屡屡推测不准,但也不能在姬昌面前表现出来。 于是开口说道:“帝辛身为人皇,得国朝气运相护,所有与帝辛有关的天机全都模糊不清,不可测算,你得吾传授先天之术,可算得五分,已经是大不易。” 姬昌拜伏:“全蒙师尊恩典。” 伏羲点头,说道:“不过,你记住,大商灭周德兴,此乃天数,天命不可违,那帝辛必死无疑。” 说完又向着朝歌望了一眼。 这一眼看的帝辛惊疑不定,难道伏羲发现有人监视他? 刚降临就看了一眼,现在又一眼,第一眼有可能是巧合,这一次帝辛可不认为是巧合了。 以圣人修为,发现有人监视倒也正常,只是他为什么不点破? 这时又听伏羲问道:“你此来,对此行可有推算?” 姬昌答道:“弟子推算此行有七年囚禁之灾。” “恩,与为师推算结果相同,看来你在先天推算一道颇有天赋,为师准备将八卦之术一并传授于你。 “八卦乃先天之卦,可算仙、算神、算鬼、算人,只是其中包罗万象,晦涩难通。 “你可趁此七年时间将其推衍为后天六十四卦,专用算人,为师也会助你一臂之力。你且听好。” 说罢,大袖一挥。 高明高觉当时痛叫一声,捂耳掩目翻滚在地。 帝辛顾不得心中震惊,首先查看高明高觉二人伤势。 二人翻滚一阵,疼痛逐渐减轻,又都起来坐下,大口喘息。 帝辛关切问道:“你二人可有损伤?” 二人摇头,高明说道:“陛下放心,只是疼痛一阵,并无大碍。那伏羲毕竟圣人,不会朝我们下手,只是他说~” 高明看了帝辛一眼才继续说道:“他说陛下日后必死无疑,陛下还须小心才是。” 帝辛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你二人无事便好,不必为我担心,伏羲碍于身份,无法对我出手。其他凡间之人,朕还不放在眼里。” 高明二人听罢,稍稍放下心来,又说道:“那姬昌阴险狡诈,今又得伏羲传授八卦之术,恐日后成为麻烦,不如早早下手。” 帝辛沉吟片刻,“朕也想早早下手,只是时机未到,况且杀了他,西岐必定生变。 “现在闻仲太师北海平叛未归,不宜多生事端,此事容后再议。 “既然那伏羲出手,今夜也无法监视那姬昌,你们回去休息吧。” 高明高觉二人行礼拜别,帝辛慢慢走向寝宫。 心中想到:“看来那伏羲定是刚一降临就发现有人窥视,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根本不俱泄露。” 帝辛心中涌起无力之感,圣人啊,与圣人为敌,哪有这般容易。 不过帝辛又给自己打气,从自己来到此方世界之后,原本的剧情已经变了很多。 这就说明改变命运是有可能的,自己争的就是那一线生机,此时万不可懈怠。 毕竟,自己是没有退路的。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帝辛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次日,帝辛升殿,也不想玩故意晾着的把戏了,直接传召姬昌。 姬昌上殿,痛哭流涕说道:“臣西公侯姬昌启奏陛下,臣实在不知那苏护狼子野心,竟敢进献妖女给陛下,还请陛下明察。” 苏护在一旁,见姬昌如此说话,忍不住悲愤喊道:“姬昌,明明是你谴那散宜生通知于我,要我入住那恩州驿,你为何推的一干二净?” 姬昌诧异看向苏护,“苏伯,哪有此事?你何来血口喷人?可以证据在吗?” 苏护直欲吐血,“我冀州十万兵将皆可为证。” 姬昌却不再搭理他,只是哭诉。 这时又有比干出班奏道:“陛下,西公侯姬昌素来忠义,其人仁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智服反叛,政事严整,臣贤君正,实乃我大商贤臣。 “陛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而治贤侯之罪,如此,恐失天下民望矣。” 帝辛听完都想宰了这老东西,你还知道他‘仁结诸侯,义施文武’? 他不想反叛,结什么诸侯?交什么文武? 你到底是心思单纯,还是图谋不轨? 还有‘恐失民望’? 失了谁的民望?恐怕是失了你的民望吧? 只可惜高明高觉监视之下,一直没有发现比干和姬昌有直接接触,暂时无法判断比干是与姬昌勾结,还是顺水推舟。 帝辛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比干,其他大臣全部沉默不语,可比干居然浑若不觉。 黄飞虎看看情况不对,出班奏道:“陛下,姬昌善演先天之数,乃国家栋梁之才。 “况西岐带甲数十万,而今闻太师远征北海,若是内起祸胎,国祚何安! “愿陛下怜而赦之,国家幸甚!” 帝辛装作被黄飞虎说动,下旨道:“姬昌贤名远播,必有隐情。奈何苏侯因姬昌之言丧女,此事尚有疑难。 “便赦姬昌死罪,囚禁朝歌,以侯详查,退朝。” 第62章 深夜谈心罢比干 帝辛退朝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高明高觉二人监视比干,务必找出错处,自己实在是一天也忍受不了这位‘亚父’了。 至于姬昌,现在肯定不能杀,而且自己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借姬昌之手完成,所以还是照原本轨迹将其囚禁。 只不过将地点改为朝歌,以便监视控制。 再将他囚禁羑里,岂不是平白给他收买人心的机会?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帝辛刚刚回到宫里,高明就谴人来报,比干直奔驿馆拜访姬昌去了。 帝辛都不理解这位‘亚父’的想法,这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是以为自己不敢动他这位‘亚父’? 如此的肆无忌惮! 只见比干进到姬昌房间,二人叙礼坐下。 比干说道:“君侯今日为何不痛斥那苏伯,自请归国?” 姬昌自己心里有鬼,也不便说,只得答道“今日天子囚禁姬昌,何处不是浩荡之恩,怎敢有违?” “那贤侯暂且忍耐月余,比干必找机会为贤侯鼎力挽回,断不令贤侯久羁此地。” 姬昌心知自己有七年囚禁之难,也不说明,只是拜谢道:“老殿下厚德,姬昌何日能报再造之恩!” 左右看看无人,比干又上前拉住姬昌的手低声说道:“天子无故囚禁诸侯,国内已无纲纪,此非吉兆。贤侯宜早日点兵,挥师东进。” 姬昌也是一惊,欠身谢道:“丞相之言,真为金石,姬昌不敢有忘。”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比干告辞离开。 偏殿之内,帝辛沉默不语,看来比干以前只是顺水推舟,一直说姬昌的好话,才到今日才真正吐露目的。 而高明高觉二人似乎也习惯了此等场景,没有以前那么怒发冲冠,只是一脸怒容不减。 高明说道:“这比干身为亚父,怎的偏帮外人?” 高觉摇头,以他们树精出身的单纯,在朝歌这个大染缸里,显然还没有自学到如此高深的‘课程’。 帝辛倒是无所谓,这也早在自己预料之中,只是如何处理比干,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当晚,帝辛在后宫设宴,单请比干一人。 比干到后见帝辛坐在桌前等待,慌忙行礼,帝辛忙起身拦住,说道:“亚父不必拘礼,亚父请坐。” 比干走到桌前坐下,见帝辛将宫中的御酒提前准备了十数坛。 大笑,“陛下今日何来如此雅兴,竟要宴请老臣?” 帝辛也笑着说道:“亚父客气,自朕登基颁发治国十策以来,亚父负责农桑冶炼二事,劳苦功高,今日得空,与亚父一起痛饮几杯。” “好好好,你我君臣二人也有多年不曾一起饮宴了吧?” 帝辛答道:“自先帝驾崩,这还是头一次。” 比干拿过一坛御酒,拍开泥封,‘咕咚咚’往嘴里倒了半坛。长出一口气,脱口赞道:“好酒!” “亚父若是喜欢,我着人送一些去府上。” “罢了罢了,若是让我敞开了喝,怕是宫中窖藏不够老臣一月之用。只在此解解馋虫便可。” 帝辛也拍开一坛,举起酒坛大喝了几口,说道:“既如此,亚父今日定当畅饮。” 二人不再说话,也不用酒杯,只一边吃菜,一边对着酒坛豪饮,不一时,十坛御酒全空。 帝辛吩咐,“再去取十坛来。” 待酒取到,比干再拍开一坛,开口说道:“陛下,今日到底有何用意,陛下该说了吧。” 帝辛却吩咐侍者给自己拿上酒爵,将酒倒入爵中,拿起酒爵转动。 慢腾腾说道:“明日,亚父辞官归隐吧,朕可给亚父划一封地,封伯爵,保证亚父后半世无忧,颐养天年。” 比干也不打断,静静听完,问道:“可是陛下觉得老臣做事不够用心?” 帝辛摇头:“非也。” “可是陛下觉得老臣年事渐高,不堪大任?” 帝辛再摇头:“非也。” “那又是为什么?” “为亚父今日造访姬昌事。” “那只是正常拜访,又有何错?” 帝辛双目一凝,“亚父不是要那姬昌早日起兵吗?” 比干手中酒坛‘啪’一声掉落,酒水洒落一地,惊慌问道:“陛下怎知此言?难道那姬昌?” 帝辛否认道:“不是那姬昌,具体朕为何知晓,亚父不需知道。” 只见比干双手无措,拿起筷子又放下,又拍开一坛酒,只喝了一口,将酒坛轻轻放下。 苦笑道:“老臣错了,错把陛下与先帝相比,谁知陛下比先帝强出百倍。” 帝辛问道:“亚父何出此言?” 比干似是放下了心中包袱,拿起酒坛狂喝一气,将酒坛重重顿在桌上。 长叹一声,“唉,老臣这一生,实在是个悲剧。” 帝辛心中吐槽,怎么不是餐具?不过也没有打断,静静聆听。 “老臣与先帝,一幼一长,一庶一嫡,老臣本该对大位不抱希望才是,可老臣,不甘心呐。 “自先帝登基,老臣就一直较劲,每日勤于政事,从不懈怠,为的,是想证明老臣比先帝强。” 提起酒坛再喝一口,比干继续说道:“老臣想过反叛,又不愿将大商朝搞乱,老臣想要干脆去了念想,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于是就想啊想,盼啊盼,盼着先帝犯错,以便证明老臣贤能,有时更是盼着先帝~早死,能够兄终弟及。 “一直盼到我们都老了,先帝老了,老臣也老了。” 又喝了一口,擦擦嘴,比干再次开口:“一直盼到了陛下登基,老臣想,陛下聪慧,自恃己能,还能不犯错?没想到陛下刚一登基就给老臣来了一棒。 “那日老臣请陛下大赦天下,陛下坚决不允,第二天就拿出了治国十策,老臣就知道,自己等不了了。 “可是思来想去,老臣也不想反叛,不想将大商拱手让人,所以又是盼着,盼着陛下犯错,盼着陛下昏庸。 “陛下,你说你要是个昏君多好,这样老臣就能心安理得的引那西公侯姬昌进朝歌,而不必像今天这样铤而走险。 “实在是,因为不想等了,也等不了了。 “老臣,就这样反反复复、犹犹豫豫的,在矛盾中过了一辈子。” 说完,比干眼角留出两滴泪来,也不知道是感概,是解脱,是悔恨,还是无奈。 帝辛听完,也是一阵沉默,人,都是复杂的。 说比干不忠,肯定不对,他对大商兢兢业业,无可挑剔。 像后世一样,夸他忠诚,乃至封为国神,帝辛觉的也不对。 至少从原纣王的角度说,他是不忠的,毕竟他引导武王伐纣,也是事实。 想了想,帝辛开口说道:“只要亚父能够保证再不与那姬昌联络,朕既往不咎。” 比干摆手,“谢过陛下厚恩,不过还是算了,明日臣就告老,是真的老了,老了啊。” 第63章 费仲尤浑何时斩 次日,比干上朝,自请告老,群臣一片哗然。 比干此时年岁其实也不是很大,还不到古稀之年,按照当时人们的平均寿命来算,至少还可为大商效力十几年。 但比干去意已决,也不听群臣之劝,帝辛假意挽留。 这次比干倒是配合的很,说道:“臣受先帝托孤,至今已十余年矣,天子圣明,国泰民安,臣已无留恋,只想回家含饴弄孙,还望陛下应允。” 帝辛见状,说道:“自朕登基以来,亚父领农桑冶炼二事,兢兢业业,从不懈怠,劳苦功高。 “岂知今日要弃朕而去,再不能聆听亚父教诲,恨之极矣。” 说着,还从眼角处挤出两滴泪来。 群臣见状,有那感情丰富的,已经是泪流不止。 其中以费仲尤浑为最,一个拉比干左手,一个抓比干右手,左一个老殿下,右一个贤丞相。 其感情之充沛,情感之真实,就好像以前比干骂的都是别人一样。 看的帝辛心中一阵恶寒,你们可别演过了,真把比干给留下了。 好在比干有自知之明,与二人寒暄几句,就转与其他人说话。 待到群臣该演的演完了,想哭的哭完了,情绪都稳定下来。 帝辛传旨:“比干,朕之叔也,先帝封为‘亚父’,家中宿老,德高望重,朝中老臣,劳苦功高。 “今辞官归去,特加封伯爵,地领实数,令显庆殿治宴,夸官三日。” 比干拜谢圣恩,众官员陪同去往显庆殿,随后夸官,不提。 待群臣散去之后,帝辛想着一件事,费仲尤浑怎么办? 原文中的剧情,陷害姜后自己肯定不干,囚禁姬昌已经完成,可以说由他二人推动或者说有关的大事已经全部进行完了。 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自己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二人‘咔嚓’了? 说实在的,这两人也是各有所长,关键时候很有用处。 跟这两人相处就跟回家一样,又有才,说话又好听,帝辛都有点不舍得杀他们了。 但是留着他们也不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贪官的忍耐到达极限之后,就会把仇恨分出一部分到帝王身上。 严重的会打出‘清君侧’的名义反叛,自己一定要避免这种事情,还要利益最大化才行。 而且,贪官的意义不就是帮帝王背黑锅吗? 到了一定程度后,帝王铲除贪官,还能捞一个‘天子圣明’的名声。 以前都是被贪官蒙蔽了,现在则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百姓还会感恩戴德。 而且,下一个费仲尤浑参与的大事就是跟随鲁雄伐西岐。 如果自己现在把他们撤职查办,还能保得他们的性命,说来,还救了他们。 毕竟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给他们留一个善终吧。 说服了自己,帝辛又密召费仲,吩咐道:“现今东伯侯势大,朕欲动手铲除,但没有合适的名义,你想想办法,记住,错,得是他的。” 费仲唯唯诺诺奉旨,一路紧皱眉头出宫而去。 待费仲回到府中,坐在厅上,仍是苦思冥想,却没有头绪。 正烦恼间,抬头看见厅外走过一人,身长丈四,膀阔三停,壮而且勇。 费仲开口问道:“走过何人?” 那人赶忙停下行礼:“小的名叫姜环,来府中五年,不知老爷在此,有失回避,还望老爷恕罪。” 费仲看到此人身材高大,兼且姓姜,不由计上心来。 开口说道:“今日老爷有一事吩咐与你,做好了,有天大的富贵给你。”姜环连忙称谢不迭。 只是费仲不知,姜环此人实则是东伯侯姜恒楚麾下的一个小部族族长之子。 此部族被姜恒楚所灭,只余下姜环一人逃出生天。 孤身一人来到朝歌,见到费仲势大,这才投靠费仲门下,心中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复仇。 此次费仲说要给姜环一场富贵,待费仲将事情说完,姜环不惧反喜,他为的根本不是富贵,而是复仇。 只要能害得姜恒楚,便是死也甘心! 费仲实在是歪打正着,这才说服了姜环。 原文中说姜环是为了富贵行刺纣王,直把人当做傻子,行刺天子,还想要富贵? 费仲把事情安排好,暗中禀告帝辛,帝辛当然同意他的计划了。 于是就和原剧情一样,在某天帝辛上朝的途中,姜环出来刺杀,随后被擒,费仲审问,一口咬定是东公侯姜恒楚指使。 帝辛阴沉着脸说道:“东公侯姜恒楚,身为国丈,天下四镇之一,不想竟作出这等事,速召姜恒楚进朝歌,朕要当面问问他。” 说完退朝,帝辛回宫,刚走到东宫,就见梓童跪地,为其父求情。 帝辛赶忙扶起来,好一阵安慰,才让梓童放下心来。 不一日,姜恒楚来到朝歌,在殿上一番自辩,还要求亲自审问,以证清白。 从这就可以看出姜恒楚和姬昌的差别,如果是姬昌,此刻除了哭诉绝不会多说一句,自有其他大臣为其求情。 其时群臣乱作一团,有求情的,有要重新调查的,还有翻出囚禁姬昌的旧账说事的。 帝辛暗暗把那几个为姬昌说话的大臣记在心中,装作无奈样子,将姜环转给黄飞虎重新审问。 黄飞虎哪懂什么审问手段,只是一顿严刑拷打,姜环招架不住,便全部招了出来。 之后群臣所有的矛头都转向费仲,使计陷害四镇诸侯之一,这还了得? 连带尤浑也遭了秧,被群臣一起弹劾,每天雪花般的奏本飞上帝辛案头。 费仲尤浑二人也慌了神,一起求见帝辛。 帝辛也是一脸愁容,痛心疾首说到:“卿做事何其不密也,今姜环招供,合盘托出,朕如之奈何?” 费仲一跤跌倒在地,面色惨白,尤浑也绝望的看向帝辛,不住磕头求情。 “唉”帝辛长叹一声,“你二人起来吧,此次事情太大,抄家不免,灭族可赦。 “朕会保下你们性命,另外暗中赐给你们一些田地金银,下半辈子,就去做个富家翁吧。” 费仲被帝辛坑了,此时却对帝辛感激涕零,觉得帝辛宽宏大量,与尤浑一起,向帝辛叩头谢恩不止。 之后就是老套路,将二人家产查抄,充实府库,真正的抄了贪官富了天子。 二人得势五年多,至此落得一片白忙。 帝辛倒也守信,暗中给了些金银,找个偏远州府划了些田地,让二人安享后半生。 又平静了几月,传来个好消息,闻仲凯旋。 第64章 帝辛三谒女娲庙 听到闻仲凯旋,帝辛高兴中也带着震惊,这么快就回来了? 原文中闻仲出征打了将近十五年,可现在才五年出头就凯旋。 看来不光是自己提前准备起到了作用,女娲麾下妖族在北海也肯定是出了大力了。 来报讯的是闻仲属下先行官辛环,虽一路风尘仆仆,却是满脸喜色。 此次得竟全功,辛环自己也立了不少功劳。 来到殿下倒身下拜,帝辛忙道平身,自少不了询问一番。 殿内群臣听到闻仲大军只是折了一些普通军士,领军大将虽有损伤,却无一丧命,也都个个欢喜。 三日后,帝辛率文武百官,出城五里迎接闻仲大军。 帝辛乘辇,文武百官站立道路两旁,远远看见一杆帅旗旗头升起。 之后才见: 一队队军士扛旗,一位位将军着甲。 扛旗的,幡幢招展如杨柳交加,号带飘扬如彩云蔽日。 着甲的,刀枪闪灼如瑞雪重铺,剑戟森严如秋霜盖地。 十里汪洋波浪滚,一座兵山出土来。 闻仲跨坐墨麒麟,看见帝辛及文武百官侯在道旁,忙催动墨麒麟来到近前,翻身下来,大礼参拜。 帝辛一步步走下御辇,伸双手将闻仲扶起,转身面向群臣,大吼:“凯旋”。 群臣附和大吼三声:“凯旋!凯旋!凯旋!” 这时大军也来到近前,跟着大喊:“凯旋!凯旋!凯旋!” 其声响彻云霄,军心士气再度为之一凝。 之后帝辛拉着闻仲同乘御辇,返回宫中。 龙德殿帝辛升殿,闻仲再拜,“臣奉召讨贼,征讨北海逾五年,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终将北海袁福通等三十六路诸侯铲除,今特回旨。” “闻太师速速平身,此番征战,全赖太师运筹帷幄,三军将士奋勇向前,朕俱有封赏,众将上前听封。” 帝辛照例对众将一一封赏,只是将方弼方相仍调回天子亲军任上将军之职,其余袁洪等人又回黄花山,邓辛张陶四天君仍在闻仲手下,具体不必细说。 次日,帝辛停朝,与闻仲一起来到女娲庙。 二人行礼毕,帝辛开口:“请娘娘现身相见。” 不一刻,女娲圣像神光闪动,真身已然降临。 “帝辛,这次召吾前来,所为何事?” “朕此次特带太师闻仲一起,来此拜谢娘娘北海援助之情。” “不必客气,既已结盟,理当出力,只是你的承诺该兑现了吧?” 帝辛心中纳闷,女娲这次怎么这么冷淡? 不及多想,帝辛答道:“自然,明日朕便下旨,将原有百姓迁出,以后禁止百姓踏足北海。” 说完之后,三人相对无言。 帝辛偶抬头看见女娲看向闻仲的目光,心中一动,对闻仲说道:“此间事了,太师请回,朕与娘娘再相谈片刻。” “是,陛下。”闻仲施礼告辞离开。 再看女娲,还是刚才一般神色。 帝辛腆脸问道:“娘娘,咱们偏殿聊一会?” “哼”女娲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却已先到偏殿了。 帝辛忙跟过去,在上次的座位上坐下。 “娘娘,可是又有人惹你了?” 女娲恨恨说道:“还不是那伏羲?向我责问千年狐狸精一事,我只推说你宫中另有高人,倒是替你保密了修道之事。” “多谢娘娘,不过娘娘也不必为我遮掩,这件事可瞒的一时,瞒不了一世,娘娘不必为了我招惹麻烦。” “哼,算你有点良心。” 话一脱口,女娲目光转向了别处,已是自知失言。 帝辛也一阵尴尬,这话怎么那么像是打情骂俏呢? 连连咳嗽两声,帝辛问道:“娘娘可是不待见截教弟子?” “这还用问?那通天教主有教无类,不知多少妖族得道金仙拜在了截教门下,我手下却一个也无,你说气人不气人?” “可我也是截教门下,娘娘怎么~” 话说到一半,帝辛就直想给自己一个嘴巴。 果然,只听女娲不假思索答道:“你不一样”。 完了完了,这没法往下聊了。 看见帝辛尴尬表情,女娲忙补救道:“你我份属同盟,当然不一样。” “是,是。”帝辛忙不迭点头,搞的女娲也有些尴尬,气氛一下子又沉默起来。 突然帝辛想起一事,正色问道:“娘娘,当年我第一次拜祭庙宇时,恰逢娘娘不在。 “在殿内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吹起娘娘遮脸帷幔,还有人对我施展了迷心咒,娘娘可能猜到是谁出手?” 说完又将自己让闻仲殿外警戒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出自己猜测是圣人所为。 “什么?”只见女娲美目圆睁、柳眉倒竖,手一拍案几站起身来。 “迷心咒?还吹动我遮脸帷幔,耍手段耍到我身上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露出葱白玉臂,帝辛眼也不眨盯着女娲玉手一阵观瞧。 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只见女娲用杀人的眼光看着自己,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看够了吗?” 帝辛也腾一下站起,与女娲并立,说道:“娘娘觉得是谁使的手段?” 女娲被吸引了注意,口中慢慢说道:“伏羲、神农、轩辕三人应该不是,当时我去朝贺,与他们在一起,他们若使手段,瞒不过我。” “元始天尊之辈应该也不是,他们生性高傲,不会对你出手,若是要对付你,也只是派门下弟子即可。” “那还能有谁?”帝辛疑惑问道。 “你猜不到?”女娲也诧异。 “我为什么能猜到?”帝辛更加疑惑。 “你敢学道,你就猜不出来是谁对付你吗?” “这跟我学道有什么关系?你,你是说那个大因果?”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话已经说到这了,帝辛也就顺势向女娲请教到底天子学道是个什么大因果。 女娲上上下下打量了帝辛几眼,说道:“原以为你是有大勇气,没想到是个愣头青。” 说完将大因果之事向帝辛说了一遍,与金灵圣母向闻仲所说的一般无二。 帝辛听完反而大松一口气,“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个。”说着不在乎的摆摆手。 女娲惊奇的问道:“你不怕?” 帝辛轻松回答道:“为什么要怕?我原本以为大因果是个诅咒,无形无色,不可避免,所以才有所担心。 “谁知大因果就是与天帝为敌而已,与我为敌的圣人又不只是他一个,况且他还是所有圣人里面最弱的那个,当然不会怕他了。” 女娲点点头,说道:“果然是个愣头青。” 第65章 遣二妖谋鄂崇禹 帝辛拜别女娲,身边侍卫相随,乘御辇返回宫中。 在辇上,帝辛回想着女娲说过的一句话,“当年夏桀就中过迷心咒,现在看来,也是那天帝所为。” 怪不得,夏桀宠幸妹喜,商纣宠幸妲己、周幽宠幸褒姒,原来都是天帝暗中出手! 不过从这个角度想,天帝针对自己出手,只是‘惯例’ 他只是不想让某一个朝代延续时间太长,那样积攒的国运之力过大,天帝处理起来也会变得棘手。 这也说明,帝辛修道之事还未引起天帝注意。 不然的话,就不是一个‘迷心咒’能解决的了。 看来,自己特意放慢修行速度,还是起到一定作用的,心下也十分高兴,自己不暴露,闻仲他们就不会有危险。 至于和天帝为敌? 帝辛是真不怕,恐惧源于未知,对于诅咒之类帝辛有所畏惧,面对实实在在的敌人,只需正面迎击即可。 想通了这些,帝辛也放松下来,靠在御辇壁板上,思考其他事情。 原文中剧情到现在也是告一段落,一直到七年后,哪吒闹东海,姜子牙下山,姬昌归国等等大事件才接连发生。 这中间是一段七年的空白期。 现在闻仲也由于自己的改变,提前返回朝歌,那么自己可以利用这七年做些什么呢? 最大的敌人西公侯姬昌,现在刚刚囚禁,肯定是不能动的。 而且自己特意将他囚禁在朝歌,一个是避免他在羑里收买人心,一个是要高明高觉跟着姬昌偷学八卦之术。 伏羲又不可能时刻为姬昌保驾护航,所以在伏羲走后,高明高觉又可以继续监视。 虽然因为没有老师传授,二人看的云山雾罩,但有七年时间,能学多少算多少,又没指望全部学会。 四镇之首东公侯姜恒楚,因为梓童的关系,不便主动下手,按下不想。 至于北公侯崇侯虎,此人暴虐,御下无恩,不过对自己也算忠心耿耿,也不方便下手。 而且对此人,自己已经想好了计划,如果成功,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整个北方地域,就让他随事态进展慢慢发展吧。 最后是南公侯鄂崇禹,帝乙给的建议是只防不攻,自己也深以为然,没想到到了现在,他反而成了唯一的选择。 回到宫中,帝辛立刻密召闻仲,商量对南公侯动手一事。 听帝辛说完,闻仲也没有什么震惊的表情。 若是以前的闻仲,想必还会劝诫‘鄂崇禹身任一方重寄,日夜勤劳王家,使一方无警,是有功社稷之臣。’之类的。 自从见识过姬昌的伪善之后,闻仲也不像以前那么想法简单了。 不过闻仲还是说道:“南公侯至今未表现出反叛之心,陛下若要讨伐,须得师出有名才是。” 帝辛点头,“正是,以朕如今本领,对那鄂崇禹不过一鞭了事,如今朕不肯轻动,就是要想个由头才行。” 两人又商量了片刻,闻仲说道:“臣想起南公侯周围还有两大诸侯。 “一为东南扬侯钟志明,一为西南豫州侯姚楚亮,若是能有此二人反对南公侯,则大事可定。 “不管是以平乱为借口插手,还是他们自相攻伐,都于陛下大有利处。 “只是,此二人与南公侯一向共同进退,一起对付南方那些小部族,若要他们反目,还需费些手段。” 帝辛点头:“太师说的是,此事容朕细细思量一番”。 忽的帝辛一拍手,“有主意了,我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陛下此言说的大有深意,怎么个还治法?” 帝辛与闻仲相处时间久了,一些后世的话也就在不经意间说出来了,不过也不在意,闻仲也只以为帝辛天生聪慧,没有怀疑。 帝辛接着说道:“这个说法也不是很准确,姬昌不是使那妖狐来迷惑于朕吗? “据那妖狐所说,她还有姐妹二人,一为九头雉鸡精,一为玉石琵琶精,可使此二妖前去迷惑那东南西南两侯爵。 “所以准确的说,是以姬昌之道还治鄂崇禹之身,哈哈。” 闻仲也大笑,笑过后问道:“此二妖不是与陛下敌对吗?岂肯相助陛下?” “哼,由不得她们不肯。” 事不宜迟,帝辛与闻仲当即直奔轩辕坟而去。 在帝辛离开女娲庙之后,女娲已召群妖宣旨,要求群妖一体搬迁至北海居住。 都是一群未成金仙的小妖,谁敢反对? 此时雉鸡琵琶二妖就在洞中与其他女妖收拾行装。 帝辛闻仲二人来到轩辕坟群妖洞口,闻仲把手一指,土遁之法使出,就见洞口‘轰隆隆’一声扩出一丈有余,帝辛二人昂首进洞。 少了那些未化形小妖,洞中倒是没了腥臭味道。 其中插花摆树,种草焚香,倒像是仙家宫殿,哪还是妖怪洞府? 此时群妖被闻仲法术所惊,惶惶看向帝辛二人。 还未待帝辛开口,昔日那小红先骂将起来:“姐姐,就是此人,三番两次杀戮我姐妹,现在还敢来此,姐姐还不将他拿下。” 她只是一刚化形小妖,哪里能懂得帝辛二人的厉害。 “住口”。 只见其中为首一妖开口,帝辛也不知道是雉鸡还是琵琶,还对着帝辛福了一礼。 开口说道:“不知天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天子来此有何贵干?难道害了我那姐姐还不够,还要将我等姐妹斩尽杀绝吗?” 其目光清明,这次倒是没有使用魅惑之术,不过就以她们化形的美貌,如此凄凄切切,也足够让人怜惜了。 帝辛冷笑一声,“不是我要害她,是你们要害我,这次我来,是有一件事要吩咐你们去做。” 就见那女妖咬咬嘴唇,心中虽然不愿,嘴上又不敢拒绝,说道“我等没有娘娘旨意,只怕不妥。”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要你们办事,娘娘不会拒绝。你二人谁是九头雉鸡精,谁是玉石琵琶精?” 刚才说话那女妖再次开口,“妾身乃雉鸡,唤作胡喜媚。”又用手一指旁边,“此乃琵琶,唤作王贵人。”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们叫什么,你去东南扬侯钟志明处,迷惑于他,让他出兵征伐南公侯鄂崇禹,琵琶去西南豫州侯姚楚亮处,也是一样做法,可记住了?” 雉鸡精为难中带着畏惧,说道:“若是我二人被人发现,怕是要遭了与那九头狐狸一般的结果。” “哼,当时你们不是抢着要来迷惑于朕吗?现在知道怕了? “你们答应了,可能会死。你们不答应,现在就死。 “你们自己选吧。” 第66章 为施计天子巡狩 帝辛要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两妖分别去东南扬侯钟志明、西南豫州侯姚楚亮两位诸侯处行事,二妖不敢拒绝,只得答应。 不过也不能就让她们自己直接过去,去南边要过三山关,就以她二人修为,铁定瞒不过三山关总兵孔宣,只怕还没出关,就先得丧命。 帝辛和闻仲商量了一下,准备进行“天子巡狩”。 一来可以将二妖送出关去,二来自己已经登基十余年,也是时候进行一次巡狩了。 而且更重要的,帝辛准备去见见那位凤凰之子,孔宣。 次日上朝,帝辛先是下旨迁移北海子民,完成与女娲的承诺。 紧接着就下旨:“自朕登基,已逾十年,发国策,封诸侯,天下大定,今国泰民安,百姓乐业,皆群臣勤政之劳,诸侯守边之功,朕意巡狩,以观天下。” 旨意一下,群臣歌功颂德者有之,激烈反对者有之,只是帝辛决心已下,岂能被他们阻拦?当即吩咐黄飞虎准备挑选兵马。 天子巡狩是一件大事情,自古以来也没有几个帝王进行过巡狩。 巡狩之事耗费钱财不在小数,这也是部分大臣反对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这些年,大商财丰物阜,国库充盈,前段时间还赚了一笔外快,所以帝辛也不担心朝廷财力受损。 整整一月,群臣都在为这件事忙碌。 武将忙着挑选兵马,跟随天子出巡的自然都是优中选优的精兵强将。 文官则忙着联络诸侯,通知天子巡狩之事,要各诸侯做好准备,并且设计路线,打造旗幡仪仗、出行车辇等等各种物事。 一切准备妥当,选一良辰吉日,帝辛率天子亲军一万、朝歌正军五万,共计六万人马驾出南门,巡狩而去。 这次帝辛把天子亲军几位大将邬文化、方弼方相、郑伦全部带上,朝歌正军由鲁雄统领,雷开、殷破败、殷成秀、雷鹍、雷鹏、鲁仁杰几人随行。 大军一路穿州过府,沿途官员接驾,种种琐事不提。 这一日来到姜城,东公侯姜恒楚领地。 姜恒楚已带人出城迎接,看见帝辛人马过来,忙俯伏道旁。 帝辛喝住大军,自己下车扶起姜恒楚,口中说道:“岳丈快快请起,此处又不是在殿中,不必拘礼,这位就是兄长吧?还一直未曾见过。” 说着又将姜恒楚身边的年轻人一并扶起。 姜恒楚说道:“此正是犬子文焕,文焕,还不见过陛下?” 帝辛见他又要行礼,赶忙拦住,看着这位身高九尺的大汉,此刻正盯着自己的双鞭跃跃欲试,也不管他,只是夸赞到:“兄长真乃虎将也。” 姜恒楚带些得意的笑笑:“陛下谬赞,犬子整日只知摆弄他那双锏,不成气候,倒让陛下见笑了。 “还请陛下移驾诸侯府,已经备下宴席,请陛下享用。” 帝辛点头,让大军城外驻扎,只带了五百亲卫及各大将领进城。邬文化留在了城外,以防不测。 帝辛一路与姜恒楚把臂而行,说些家常话,丝毫看不出两人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进了诸侯府,帝辛先去拜了岳母,随后转出前厅,开始用饭,自少不得痛饮美酒。 席间,那姜文焕不住眼盯着帝辛双鞭探看,帝辛醉醺醺开口道:“兄长是用锏高手,可是喜欢朕这双鞭?” 姜文焕憨厚笑笑,“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姜恒楚一声呵斥,“不得无礼。” 帝辛无所谓的摆摆手,“兄长乃爽快之人,想看就拿去看,不过要拿好了。” 众人还以为帝辛是嘱咐姜文焕不要弄坏了双鞭,心道真是帝王小气。 只见那姜文焕从席上起身,一路小跑来到帝辛身前。 帝辛刚刚已将双鞭放在案几旁边地上,此时将一只鞭拿起,递给姜文焕。 姜文焕面露不满之色,只以为帝辛嘴上说的大气,却不舍得将双鞭都交给自己,随意的伸出一手来接金鞭。 帝辛再次开口:“拿好”。说罢一松手,就听“嘡啷”一声,鞭头已砸在地上。 席间姜城之人顿时面色大变,姜文焕勇冠三军,难道此时连帝辛一只鞭都拿不起来? 再看姜文焕,双手抓住金鞭扶手,“嘿”一声,吐气开声,用足了力气将金鞭向上提起。 那金鞭慢慢离开地面,刚有寸许距离,就再一次砸落。 姜文焕面色涨红,那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愣在那里,帝辛微微笑笑,伸手接过金鞭,重新放好。 姜文焕也只好回到席上,面露羞愧之色,低头不语。 姜恒楚压下心中震惊,说道:“陛下真乃神力。” 这时就听见瓮声瓮气一个声音说道:“陛下那对双鞭,每一只重三千斤,便是我兄弟二人拿起也得费一番力气,何况是你。” 却是方弼那莽货学会拍他主子马屁了。 听方弼说完,席间“嗡嗡”想起一阵议论之声,实在是姜城之人都被吓到了。 帝辛也不计较这失礼的行为,任由他们议论,刚才自己主动让姜文焕看鞭,就是为的这个时候,震慑姜恒楚不轨之心。 姜文焕再厉害,不过就是一名凡间武将,刚见面时知道帝辛天生神力,还有一点较量之心,此时却再无颜面对帝辛了。 帝辛则借着酒意,对姜恒楚说道:“岳丈,席上有美酒,席下怎的没有歌舞?” 姜恒楚忙道:“素闻陛下不喜奢靡,故此没有准备,我这就叫人安排歌女舞姬。” “哎,不用,此间席上武将济济一堂,不如你我各出一人表演战舞如何?” 姜恒楚心下迟疑,此刻已经完全明白帝辛用意,可也不便拒绝。 帝辛马上接着说道:“若是岳丈手下无人,那就由朕选两名麾下战将。” 也不等姜恒楚答话,就手指方弼方相,“你二人去为朕演练一番,以助酒兴。” 方弼方相二人齐声道:“遵旨。” 那声音震得房梁上尘土簌簌而落,众人连饭也吃不成了。 方弼方相哪会什么战舞? 只是把那对八百斤大锤撞来撞去,你给我一锤,我给你一锤,“嘡嘡”声响震得人耳膜刺痛,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帝辛暗中观察,只见姜城众人个个面色发白,这才满意。 吩咐道:“好了好了,让你二人表演战舞,怎的打起架来?退下吧。” 又转对姜恒楚,“岳丈,咱们继续喝酒。” 姜恒楚看着那满是灰尘的酒碗,也只能拿起一口干了,震惊之余,比先前更加恭敬。 帝辛在姜城待了几天,又见了几位诸侯。 因为没有对姜恒楚动手的打算,所以也没有节外生枝,只是一番夸奖勉励,就离开姜城,直奔三山关。 这次,帝辛终于见到了那位“圣人之下第一人”,孔宣。 第67章 三山关终见孔宣 帝辛见到孔宣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帅”,真是帅。 身为凤凰之子,孔宣完美继承了那种万禽之王的气质,高贵、冷傲。 当时孔宣与众人一起跪伏道旁迎驾,礼仪无可挑剔,但头绝不更低一分,一切恰到好处。 既不是特立独行,也不是附和大流,与万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孔宣。 帝辛知道孔宣身份,也不会怠慢,从御辇上走下来,双手扶起。 说道:“将军为朕镇守边关,十余年来从无战事,周边百姓无不对将军感佩于心,朕也要好好嘉奖才是。” 孔宣也是一番谢恩,只是他的谢恩给人的感觉只是他‘应该’谢恩,就像他的身份是总兵,所以迎驾,因为是臣子,所以谢恩。 不会让人觉得无礼,又永远不会像其他人得到天子夸奖时那般感激涕零。 帝辛当然不会介意这点,与孔宣一阵寒暄,一起进城。 照例是一番治宴饮酒,众人饮宴完毕,帝辛单独将孔宣留下,说道:“朕有一事需将军帮忙。” 孔宣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俯身施礼道:“陛下但请吩咐。” 帝辛将派二妖迷惑东南西南二侯爵之事说了一遍,又说道:“此事还需将军安排,将此二妖秘密送往两侯爵领地。 “让她们与当地诸侯来一场偶遇,不要引起别人疑心才是。” 孔宣表情淡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变化,露出不解之色。 问道:“陛下要对付那鄂崇禹,只需一道旨意,我自去取了他项上人头便是,哪用费如此功夫?” 帝辛笑笑:“将军本领高强,却不知此中缘由。 “治理国家不是打打杀杀,朕身为天子,做事要师出有名。 “况且,朕可以杀了那鄂崇禹,却不能杀了那几十万百姓,若是因为杀鄂崇禹导致南域大乱,实在是得不偿失。” 孔宣点点头,“原来如此,想我以前一直在深山中苦修,却是不懂这些。当年,若是我族可以像陛下一样~聪明,何能落得如此田地?” 帝辛大笑,“将军是想说像朕一样阴险吧?” 孔宣被戳破,也不见尴尬,同样大笑,心中对帝辛倒是亲近了几分。 两人笑了一阵,帝辛试探的问道:“朕观将军,道德修为不在前日进宫的终南山云中子之下,为何甘愿出山,在朕朝中做一总兵?” 孔宣看了帝辛一眼,“末将久在山中,静极思动,又因祖上与大商有些渊源,故此来大商从军。” “哦”,帝辛见孔宣不愿明说,也不会强迫,二人又闲聊一阵,便各离去。 次日,孔宣就安排二妖秘密出关,一扮流落民女,一扮落难小姐,分别在两位诸侯领地之内被人偶遇进献上去。 这几年南域大小诸侯之间征战不断,倒也没有惹人怀疑,而且以二妖的本事,那些凡人还没等怀疑,就先沦陷了。 帝辛在三山关又呆了几日,和孔宣谈论些成仙了道之事。 孔宣讲述自己的经验,帝辛则是将金灵圣母讲解的道法囫囵个转述几句,让孔宣自己去理解,几天下来,两人倒是都有获益。 孔宣对帝辛修道之事也没有多大诧异,既没有对可能的大因果为帝辛担忧,也没有因为帝辛实力增强能够更好对抗大劫而欣喜。 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既定轨迹,他‘应该’去做,就会去做,旁者一律都不会关心。 过的几日,帝辛自思与孔宣的关系也就只能推进到这一步了,也就启程离开。 现在才是第一次见面,贸然点破孔宣的出身,以自己玄鸟后裔的身份死磨硬泡,拜个把子认个大哥之类的,帝辛觉得都不妥当。 孔宣本就是自己这一方的人物,大战之时肯定相帮自己,何必搞得那么急功近利,徒然惹人生厌呢? 从三山关离开,帝辛率人马直接来到南公侯鄂崇禹领地,鄂城。 又是一番迎驾叙礼,众人殿中落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帝辛正考虑要不要再来一场“战舞”,就见那东南扬侯钟志明站起身来。 “臣启奏陛下,今陛下巡狩,实乃我朝前所未有,堂皇盛大之举,只是南域之地地处蛮荒,实在无可悦耳目之事。 “前日臣新得一美人,可令美人歌舞一回,与陛下赏玩。” 钟志明话音刚落,帝辛还未开口,就见西南豫州侯姚楚亮又站起来,“臣启陛下,钟志明乃一粗货,哪懂什么歌舞? “我前日也新得一美人,体态婀娜,歌喉婉转,可娱声色,请陛下欣赏。” 帝辛听东南西南二侯说完有些发呆,二妖这么快就得手了? 这才几天功夫?还能被带来参见天子,这地位不低啊。 而且看样子,不等他们征伐鄂崇禹,他们自己就得先干一仗。 鄂崇禹听完,则是先一声呵斥,“你二人坐下,大殿之上,连礼仪也不顾了?” 帝辛摆摆手,“二位诸侯蛮直之人,无妨无妨,那就叫那两位美人上来吧?” 钟、姚二人听后互相瞪了一眼,不甘示弱,将自己得来的美人令人传召进殿来,不是那胡喜媚、王贵人二妖又是何人? 二妖进殿,款款施礼,眼波流转环看一周。 还未开口,就听殿内呼吸声都重了起来,每个人都觉得二妖情意绵绵,深情流转看着的是自己。 帝辛咳嗽一声,将众人视线从二妖身上拽下来,问道“你二人谁擅歌?谁擅舞?”胡喜媚:“民女擅舞”,王贵人:“民女擅歌”。 帝辛分别指向二人,“那就你来歌,你来舞,歌舞好了,朕重重有赏。” 二人再行一礼,王贵人敲檀板,胡喜媚歌舞起来,但见: 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袅袅腰肢风折柳。 歌喉嘹亮,声音婉转,凄凄情人耳边诉。 刚一开始,就听见一片叫好声。 帝辛也静静的欣赏了片刻,得承认,以纯欣赏的角度看,二妖的表演当真艳冠人间。 毕竟得道之妖,妖冶中带着一股仙气,非凡间歌舞所能及。 帝辛隐晦的给了二妖一个眼色,以示肯定鼓励。待歌舞罢,就返回后堂休息。 过得几日,帝辛离开此地前往西岐。 第68章 巡狩西岐得奇宝 进入西岐之地,感觉跟其他的地方明显不同。 当地百姓看向帝辛的眼光是畏惧中带着敌视。 而不是像其他地方一样,带着一种好奇、亲切之意。 还未到西岐城,帝辛的人马外围居然就有大批百姓跟随,有个别还在路边磕头,“求陛下放我西公侯归国,求陛下放我西公侯归国。” 帝辛在御辇内听到西岐百姓请求,也不理他们,只是感叹于姬昌的厉害。 不管他是真的爱民如子也好,是假的只为收买人心也罢,能做到这一步,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姬昌,不是易于之辈啊。 正思量间,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还有兵器碰撞之声响起,帝辛撩开御辇窗帘,吩咐身边侍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刻,侍卫来报,“启禀陛下,有百姓投掷石块击中我朝歌正军将士,邬将军要求处死,鲁元戎则正在向邬将军求情。” 帝辛目光一冷,“停辇,叫他们把人带过来。” 帝辛待御辇停下,走出辇门,也不下地,就站在御辇车辕之上。 看见鲁雄等人将闹事百姓带过来,共有三人,其中一人投石,在军士抓人时,另外两人掏出兵器意图保护,被军士一起抓了过来。 见到帝辛,鲁雄率先开口,“陛下,百姓愚昧,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帝辛挥手打断鲁雄继续往下说,转对鲁仁杰说道:“杀了,你亲自动手。” 又吩咐殷破败,“命大军驱赶沿途乱民,要求退后五里之外,不退后者,杀,退后手中仍有兵器者,杀。” 殷破败也不质疑帝辛为何杀性如此之重,转身就去传达军令去了。 鲁雄见状,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等鲁仁杰将三人全部斩首示众,帝辛命御辇继续前进,又将鲁雄叫到御辇之上。 看向鲁雄问道:“老将军可是觉得我不该杀人吗?” “臣不敢,只是,臣以为百姓无知,罪不致死。” “老将军错了,今日他敢向军士投掷石头,明日他就敢向朕挥舞刀剑。 “朕不杀他,会有更多的人向朕投石、舞剑,到时候朕需要杀的人更多。 “所以,朕杀了他一个,救了千百个啊。” 鲁雄张大嘴,被帝辛的歪理唬住,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帝辛又问道:“朕如果不杀他,能让他感恩戴德,弃姬昌而投朕吗?” 鲁雄摇头,“不能。” “所以,不杀他有害,杀了他有益,老将军以为然否?” 鲁雄茫然点头。 最终,一路杀了六十八人,帝辛抵达西岐城。 城外五里,伯邑考、姬发为首,西岐众人俯伏道旁。 这次帝辛没有下辇,而是站在辇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一直看了半炷香的时间,直到有些文臣身体颤抖,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帝辛才开口说道:“自朕巡狩以来,东、南二地诸侯无不悦服,所过之处秋毫无犯,百姓乐业。 “可刚进西岐,就有六十八人行刺于朕,你们,可是要造反吗?” 下跪众人虽然心中腹诽,那六十八个都是你帝辛主动杀的,哪有行刺于你? 但形势比人强,看着邬文化和方弼方相三尊金刚,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也就只能任由帝辛胡说。 伯邑考当即叩头不止。 姬发则开口说道:“微臣等人忠君之心可昭日月,实在不知哪里跑来的山野刁民,幸喜陛下无恙,请陛下恕罪。” 听姬发说完,伯邑考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姬发会把那些人说成山野刁民。 帝辛心道:“果然生性凉薄之人,那些人泉下有知,听到这话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时鲁雄又上前劝诫,“素闻西公侯长子贤、次子能,一向忠于朝廷,还望陛下详查。” 这次倒不是老将军迂腐,而是事前安排好的。 帝辛又没准备在西岐大开杀戒,要是一直僵在这,下面的戏就演不下去了。 所以帝辛听鲁雄说完,也就坡下驴。 “既如此,只要你们把主使之人交出来,朕就饶了这次,今夜朕在城外大营休息。” 说完也不管他们还跪在地上,转身进辇朝军营驶去。 鲁雄则留下,将伯邑考、姬发等人扶起,少不得安慰暗示一番,追帝辛而去。 西岐城,银安殿,伯邑考兄弟二人上首端坐,西岐文武分列左右,俱都面色阴沉。 突然有一武将蹦将起来,“那帝辛欺人太甚,前番囚禁老公侯,我等因老公侯走前曾言‘有七年牢狱之宅’,故而忍气吞声。 “今番天子巡狩,又妄杀我西岐百姓,你们忍得,我可忍不得,今夜我就劫营,必要将那帝辛砍于马下。” 那武将刚一说完,就有其他武将齐齐喧嚷:“南将军之言有理,同去,同去。” 伯邑考在上首不住劝说,姬发在那里全无定计,一时间殿内乱作一团。 这时西岐中大夫散宜生大声叫道:“二位公子休乱,臣请先斩南宫适,然后再议大事。” 其余众人一齐看向散宜生,伯邑考问道:“中大夫何出此言?” “此等鲁莽无知之人,只顾眼前言语痛快,全不念老公侯还在那帝辛手中囚禁。 “若是此等言语传到帝辛耳中,岂不是顷刻间要了老公侯性命? “故此臣请斩之,再议大事。” 其他人听完,俱各无言。 散宜生又说道:“为今之计,不若差官一员,多备珍宝,献给帝辛,再恳切哀求,庶几可免大难。” 说罢看了二位公子一眼。 伯邑考接过话头,“孤自前去见那帝辛吧,将始祖亶父所遗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几件宝物备齐,另选美女十名,孤去恳求那帝辛。” 待伯邑考来到大营,侍卫通报,帝辛叫将人带上御辇来。 帝辛对伯邑考好感颇多,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所以也不难为他。 帝辛端坐,伯邑考大礼拜伏,献上礼物,又为西岐文武、百姓求情。 “既然公子前来,又献上如此宝物,朕既往不咎。只是沿途不得再有百姓围观,这件事你派人处理。” 说完让伯邑考返回。 第69章 进崇城点拨侯虎 待伯邑考走后,帝辛将十名美人分给众将。 看了看那醒酒毡,随手扔给侍卫收好。 又试了试七香车,果然心意相通,转向如意,就拖在御辇之后,准备日后收个拉车的坐骑。 随后帝辛就把那白猿唤将过来,原文中写明“这白猴乃千年得道之猿,修的十二重楼横骨俱无,故此善能歌唱;又修成火眼金睛,善看人间妖魅。” 结果却被纣王一拳打死了,实在是可惜。 现在这白猿修为尚低,就领悟了火眼金睛,说明这白猿天赋很强,若培养一番,以后说不定能穿到其他片场做个主角? 袁洪虽与自己亲近,也愿意听自己号令,但毕竟是修道之人,始终与自己隔着一层,所以帝辛准备培养白猿,日后随自己四处征战。 逗弄一阵,帝辛开口问道:“小猿啊,你有名字没有?” 那白猿居然还对帝辛施了一礼,然后才答道:“不曾有名。” 帝辛愉快说道:“那朕给你取一个,你是白猿得道,又这么小,就叫袁小白吧。 “朕还认识一个叫袁洪的人,等朕返回朝歌,就与那袁洪说,让你拜他为师,学习他的八九元功。” 那白猿无奈接受了这个‘美名’,对帝辛介绍拜师一事,倒是真心拜谢。 此后无事,帝辛在西岐城外待了一夜,第二天进城,一番饮宴,随后就起驾离去。 自己来西岐主要就是为了七香车和那白猿,目的达到,自然离开,省得看着那些人自己也心中生厌。 大军一路过岐山、燕山,进入大商境内后,对汜水关韩荣等诸位守关将领一一嘉奖,琐事不提,终于抵达崇侯虎的领地,崇城。 照例一通拜伏、扶起、寒暄之后,众人来到城内大殿宴会之所落座。 与其他诸侯不同,崇侯虎早早就准备了歌女舞姬,足足数十人之多。 桌上吃食也多是北海奇珍,捕捉这些珍物自然少不了劳民伤财,帝辛眉头微皱,也没有说什么。 众人正吃喝间,就听见‘啊’一声惊呼,只见一名舞女一个趔趄,摔倒在旁边舞女身上,顿时周围几人队形全乱,歌舞只得停了下来。 崇侯虎一拍案几,“今日天子在上,尔等不思好生表现,竟然如此散乱,成何体统?拉下去,砍了。” 立时便有兵丁上前,拉着乱了队形的几名舞女就向殿外走去。 其余舞女眼眶含泪,抱紧双臂瑟瑟发抖,也不敢求情,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帝辛刚准备阻拦,就听见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刚才是我吓着她了,不怪她,不怪她。” 不是那方弼是谁?说着还同时起身,将那几名兵丁拦住。 帝辛见状,也开口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苦害人性命。 “方弼方相兄弟天生四目,普通女子看见,惊慌失措也是正常。 “刚才歌舞辛苦,每人赏银一锭,下去吧。” 帝辛说完,那些舞女竟然没有立刻退下,而是拿眼看向崇侯虎,可见其平日积威之重。 崇侯虎大手一挥,“下去吧,今日真是搅兴,臣向陛下请罪。” 帝辛摆摆手,“不值什么,众卿继续饮宴。” 饮宴完毕,帝辛便由崇侯虎带着,斗鸡走马,游山玩水,倒是好生体验了一番纨绔的生活。 如此过了有五六日,帝辛对崇侯虎说道:“今日就不出去了,朕有几句良言相劝,说完之后,朕就启程返回朝歌。” 见帝辛说的坚决,崇侯虎也不再挽留,行礼道:“陛下但请吩咐,臣无不听从。” 看着崇侯虎,帝辛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崇侯虎是一个性格很复杂的人,他狂妄、他暴虐,对下人或者直接的说是手下的奴隶,刻薄寡恩,动辄打杀。 可他对帝辛又十分忠诚,吩咐的事情全部不打折扣完成。 他对兄弟崇黑虎又十分关爱,放纵崇黑虎所做的一切,可却不知道,正是他的放纵促成了崇黑虎的野心。 原文中,崇黑虎仅有的两次见到崇侯虎,一次说了‘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愚有贤。’这样的话。 第二次就直接将自己兄长抓住献给了姜子牙。 而崇侯虎的反应呢,只是‘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也许,直到临死前,他才看清了自己那位亲弟弟的真面目。 收回这些念头,帝辛说道:“为人君者,当宽宏大度,有恩有怒,有赏有罚,庶几可令臣民信服。 你身为一方诸侯,也一样。以后,少杀人,多赏银,可记住了?” 崇侯虎点头:“臣省得,臣对手下军兵可好的很,杀的那些都是奴隶,奴隶嘛,不值一头羊钱,杀了再买就是。” 说完抬头看见帝辛冷冰冰的双眼盯着他,低下头去,讷讷说道“臣记住了,以后少杀人、多赏银。” 帝辛面色稍缓,又说道:“小心姬昌此人,此人貌似忠厚,实则奸诈,朕现在也不能杀他,他终有归国的一天,只怕到时姬昌征伐于你。” 崇侯虎大手一挥,“这个陛下放心,臣早就看这老小子不顺眼,没准他不打我,我先去打他。” 帝辛无所谓的点头,要他提防姬昌不过是为下一句起个由头。 于是接着说道:“你二弟崇黑虎,和姬昌走的很近。” 崇侯虎明显楞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帝辛扯到了崇黑虎身上,只是说道:“不管他和谁走的近,他始终是我的二弟。” 帝辛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还是没明白自己的用意。 不过自己也不会再说什么了,疏不间亲。 自己作为一个外人,看在他忠心的份上提点几句也就罢了,总不能直接跟他说‘小心你兄弟杀你’。 至于他最后能不能躲过命中那一劫,就看他自己了。 随后帝辛大军整治行装,开始南下返回朝歌。 崇侯虎又送了五只北海特产‘金眼神莺’,就是黄飞虎用来抓伤妲己的那种珍禽,这次帝辛没有拒绝。 出差一趟,总得给四个儿子带点礼物不是? 第70章 杀鸡儆猴摄群妖 巡狩归来,由于有商容、闻仲总揽文武大局,朝歌也没出什么乱子。 帝辛花几天时间将这段时间积累下的奏本一一处理,与梓童三女温存一番,将五只金眼神莺送给四个儿子,就赶着下一次金灵圣母讲道的时机去了黄花山。 这次终于不用借用闻仲的墨麒麟,帝辛乘坐七香车,带上袁小白,落在袁洪茅屋之前。 放眼看去,黄花山下这些年又聚集了不少散修,听得圣母讲道几次,就自称截教门下。 帝辛也不管这些,‘啪啪’拍响屋门,口中大喊道:“袁洪,我给你找个了徒儿来,与你一族,天赋甚高,你快快将他收下。” 袁洪听得声音走出门来,看了帝辛一眼,随后目光就落在袁小白身上。 盯着袁小白上上下下看了几眼,袁洪说道:“我不会收她为弟子。” 恩?连我的面子也不给?帝辛正要发作,就听袁洪又说道:“不过你将她留下,我会倾囊相授的。” “咦,这什么情况,袁洪当初对自己可也没这么大方?” 帝辛心中纳闷。 看看袁洪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再看袁小白那含羞带怯的表情,帝辛恍然大悟,手指袁小白,“原来你是个母~女的?” 袁小白微微点头。 好吧,自己的养成计划还未开始就已经夭折,只能预祝人家两口子早生贵子了。 几人正说话间,就见一狼头妖晃晃荡荡走过来,大咧咧说道:“老猿,你连这没化形的小妖也收?口味挺重啊?” 一句话说的袁洪面色大变,那狼头妖浑然不觉,还继续说道:“前几天我在附近村子找了个人类女子,那水灵,啧啧。” 这话听的帝辛也是面色一变,问道:“那女子后来呢?” “用完就吃了啊,不然呢,留着过年?” 听狼头妖说完,帝辛只觉怒气直冲顶门,二话不说,抽出背后金鞭,照狼妖头上砸去。 狼头妖不曾防备,还未及招架,就被打碎了脑袋,脑浆流了一地。 帝辛见狼妖已死,正准备收起金鞭,就听见“嗷嗷”声此起彼伏,足足响了七八声,再定眼观瞧,就见一群狼妖已现出真形,从远处向帝辛冲来。 袁洪见此,将袁小白往背后一拉,大步走到帝辛身前,意图拦住群狼。 帝辛开口道:“袁兄退后,这次我自己解决。” “那你可要小心,这几位狼妖都是修成元神的地仙之辈,不是刚化形的小妖可比。” “袁兄放心,地仙而已,我虽未修元神,可手段也不比他们弱了。” 这时那几位狼妖已冲到帝辛丈许处站定。 其中之一口吐人言道:“这位道兄,我那兄弟可有什么得罪之处?你我同为截教门下,理当互相照拂才是。” “截教门下,互相照拂?我截教就是被你们这群畜生败坏了声誉。” 对面狼妖也被帝辛话语激怒。 大叫道:“难道你定要与我兄弟为敌?没有理由就杀了我那兄弟?” “理由?就像你们吃人不需要理由,我杀你们,也不需要理由。” 话音刚落,帝辛左手连点,就见群狼脚下地面裂开大坑,群狼全部掉进坑里。 还未及反应,‘呼’的一团大火将群狼包裹住。 紧接着金刃飞舞,砍在群狼身上。 再看群狼,倒也不愧修成地仙之辈,浑身钢筋铁骨,被帝辛连施手段,居然无一妖丧命,只是受了些皮肉外伤。 群狼吃痛,齐齐一声狼嚎,却是动用了天赋神通,那狼嚎声入耳,周围人顿时感觉心肝俱颤,平白一股恐惧之情落在心间。 只是帝辛神魂稳固,长年修持黄庭,百邪不侵,又岂会被他们影响? 看看群狼就要跃出坑来,将手一指,空中无根生出一条瀑布,向群狼头上砸下。 再被下方大火一冲,一股水蒸气冒出,烫的群狼嗷嗷惨叫。 帝辛则心中自语:“咱懂科学。” 见群狼暂时无暇自顾,帝辛再度抽出双鞭,直冲上前,一鞭一个,顷刻间,群狼全部了账。 袁洪瞪大眼睛,说道:“不想道兄修为已到如此地步。” 帝辛则谦虚起来:“不过刚刚修成人仙而已,法术不精,法宝未炼,单单修成元神还无法离体长存。 “如此速成元神的无能之辈,当然挡不住我一鞭之威。” 帝辛袁洪二人在此闲谈,其余黄花山下各妖怪却围了上来。 显见是兔死狐悲,准备向帝辛要说法来了。 帝辛转身,正准备迎敌,就听见山上传来金灵圣母的声音,只有两字“退下”。 群妖听见,当即拜伏行礼散去。 帝辛则与袁洪告辞,上山拜见圣母。 见到圣母,帝辛行礼拜谢,却见圣母面色严肃,盯着自己瞧个不停。 “你魂魄之中怎么会有阳气生出?”帝辛一惊,难道不是好事? 随即把与郑伦修炼,让他使用秘术震动自己魂魄之事向圣母说了一遍。 圣母说完,却大笑道:“你真乃洪福齐天之人,这种办法也能被你想出。” 帝辛虽然心下疑惑,也不发问,静静的等圣母继续往下说。 “你也知道,元气与魂魄相合,引导魂魄凝聚而成元神,便完成了炼气化神的修炼,进入炼神返虚的阶段。 “可刚成就的元神都是阴神,之后还需一点点锤炼,去除其中阴气,修成阳神。 “之后才能凝聚三花,会聚五气。 “如今你借助此法,先一步生出阳气,待成就元神之时,便可一步而入阳神,省去阴神锻炼之工。” 是这么回事? 帝辛听圣母说完,也是心下大喜。 这样自己故意拖慢元神修炼的弊端也没有了,确实是天降洪福。 不过,想起郑伦法术的威力,那个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下的。 帝辛向圣母拜谢解惑之恩,又说道:“弟子观山下众人,其中良莠不齐,还望圣母能够严加管束,以免招灾惹祸,徒生事端。” 金灵圣母虽未收帝辛为徒,但帝辛久在圣母门下听讲,自称弟子也没有错处,此是听道之弟子,非拜师之弟子。 “恩,言之有理,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递给帝辛。 帝辛领命,下山将群妖召集起来,说明圣母谕令。 将人仙之下全部赶往北海,归于女娲治下。 与其余人等则约法三章,申明不得侵犯人类百姓。 好一通忙碌,才将事情都料理清楚,黄花山下妖氛为之一清。 之后几天,帝辛向圣母缴了令牌,就在山上听圣母讲道,再讨教一番修炼过程中的疑难,再拜离去。 第71章 陈塘关一会哪吒 从黄花山回来,帝辛又进入了一段相对无事的平静时期。 每隔一段时间去黄花山金灵圣母处听道,回来后继续苦修八九玄功,炼神修为则仍旧卡在元神关口没有突破。 每日里继续要郑伦用法术帮助自己锻炼神魂。 听到金灵圣母肯定这种方法有效,帝辛直接将陈奇也从青龙关调来,任命为天子亲军右将军。 每日同郑伦一起帮自己修炼。 至此,哼哈二将齐聚帝辛麾下。 虽然郑伦陈奇二人在天子巡狩时算是见过一面,但彼时没有深交。 此刻二人展示本领,齐齐惊叹:“世间又有此异人”。 从此,宫中教场就不时响起‘哼’‘哈’声响,而帝辛的魂魄阳气更加壮大。 倏忽间,几年时间过去。 帝辛麾下其他异士道人的修炼也都各有成果。 邬文化的身高已经缩小到四丈,方弼方相的身高缩小到两丈。 这是由于他们苦练九转炼体诀,对身体的掌控力更高的缘故。 而且方弼兄弟的四目也突破到了银眼,运用之时银光四射,对鬼怪的克制效果极为明显。 郑伦则是窍中之气威力比以前大幅提高,已经不是必须面对面才能奏效。 施法范围足足提高了一丈有余,这一丈,就是先后手的差别,就是生死的差别。 陈奇的腹中黄气与郑伦不同,范围更广,威力更大。 但限制也多,需在腹中温养,每次施展之后还需再次温养才可动用。 帝辛将黄庭经传给陈奇,黄庭经虽不是多么高深法诀,却是道门真传,不是陈奇原本的散修功法可比。 这些年陈奇修炼也颇有成效,距离凝聚元神不过一步之遥。 高明高觉二人已经可以移动本体,只是仍然十分庞大,步伐缓慢。 花了几年时间才一路‘长途跋涉’将本体从棋盘山移动到朝歌附近,找了一处山间密林重新落下。 倒是八卦之术也有了几分领悟,配合本身视听得到的情报,效果比单独八卦推算还要更好。 这一日,侍卫来报:“启禀陛下,那陈塘关总兵李靖三子哪吒已经七岁。” 帝辛点头,挥手让侍卫退下。 另召传旨官吩咐道:“传旨佳梦关魔礼红进朝歌面君。” 早在几年前,帝辛就派人秘密监视陈塘关,生怕错过了哪吒闹海那一出好戏。 帝辛还想过要不要找御医配几副打胎药赐给李靖,不过此举最多让哪吒早产,又不会轻易死掉。 哪吒最终还会舍弃这副皮囊,这种手段也无用处,也就息了这个想法。 待魔礼红进了朝歌,帝辛将诸事再度托付商容、闻仲,乘坐七香车带着魔礼红直奔陈塘关外东海入海口,九湾河。 顺带一提,闻仲这些年因大商无有战事,得以坐镇朝歌,时常也能去聆听金灵圣母讲道,修为比原文提高了不止一筹。 二人来到九湾河边,帝辛先是找了一块大石,站立其上,装模作样体会了一番‘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浩淼之感,满意点点头。 随后在附近密林找了一处相对空旷之地,将七香车停驻此处,帝辛魔礼红二人一边休息一边等待哪吒出现。 如此过得两日,就听一阵嘈杂之声响起,一行四人走进林中,也往这片空地而来。 其中一个孩童,约七八岁年纪,粉雕玉琢一般,光着上半身,脖子上套一圈,手中拿着七尺红绫,不正是哪吒? 帝辛二人也不理他,只顾纳凉,哪吒却先开口:“呔,你二人哪里来的?鬼鬼祟祟藏在我陈塘关附近干甚?” 魔礼红哪是个好脾气的?当即就要喝骂。 帝辛伸手拦住,对哪吒说道:“我二人自朝歌而来,去观看那东海景致,因天气炎热,故而在此纳凉,不知小公子来自哪里?” 哪吒听完,也不答话,只绕着七香车转了两圈,“这倒是个好宝贝,不过我也不稀罕你的。” 猛一抬头,看见远处波光粼粼,对家将吩咐道:“那边有河,我去那边寻一大石洗澡,再在河里玩耍一番。” 说完不等家将答话,就径自去了。 那家将带两个家丁随后追赶而去,帝辛给魔礼红使个眼色,魔礼红悄悄尾随,帝辛则还在林中坐下。 过了一阵,魔礼红来报:“陛下,那哪吒与人争执,打死一个夜叉。” 帝辛点头,带着魔礼红施施然走出密林。 待帝辛也来到九湾河边,正见哪吒大骂东海龙君三太子敖丙:“你原来是敖光之子,若惹恼了我,连你那老泥鳅都拿出来,把皮也剥了他的!” 三太子当即一声大叫:“气杀我也!” 说罢,将手中戟直向哪吒刺来。 哪吒乃是真正的仙三代,虽然刚刚降生不过七年,但在胎中就得师傅之助,早已打通全身关窍,达到了炼气化神大周天的修为。 就光是这一步,就让他领先了普通人数十年的苦功。 不过,熬丙是东海龙君之子,出生也自不凡,更是化形大妖,哪吒哪是敖丙的对手? 不得已,哪吒将七尺混天绫望空一展,似火块千团,将三太子裹下逼水兽来。 这还不算,哪吒抢一步赶上去,一脚踏住敖丙的颈项,提起乾坤圈就要照敖丙顶门打下。 帝辛看看时机已到,大喊:“竖子安敢逞凶?” 说着大步向前,把金鞭往乾坤圈上只一磕,直将乾坤圈不知磕飞到哪里去了。 哪吒一见大怒:“早知你鬼鬼祟祟不是好人,凭你也敢管我闲事,还敢将我宝贝打飞,我定不饶你。” 说着用手一指,那混天绫从敖丙身上飞起,直奔帝辛而来。 帝辛冷笑一声,“不过是个仗着师门宝贝欺人的无赖小子罢了,也敢口出狂言?” 手往空中混天绫方向一指,一株大树凭空生出,树冠丫丫叉叉,勾住混天绫,那混天绫只是圈在大树身上,就被带的直落入海中去了。 看见混天绫也被帝辛收去,哪吒终于感觉到害怕了,也不说话,转身朝陈塘关跑回去。 帝辛也不追赶,而是看向敖丙。 此时敖丙站起身来,施大礼说道:“谢恩公救命之恩。” 帝辛摆手,“小事一桩,我此来实是找你父亲敖光有事相商,你带我前去。” 第72章 收敖丙太子拉车 敖丙虽然心下疑惑,不知帝辛找他父王何事,但也不会拒绝救命恩人的小小要求。 当即召来虾兵蟹将,吩咐再牵两头避水兽,再遣人于林中取来七香车,重新找一位置看管好。 避水兽送到,敖丙与帝辛、魔礼红骑乘,一起入海往水晶宫而去。 待帝辛来到水晶宫前,东海龙君敖光已在大门外迎接,施礼说道:“感谢恩人救得小儿性命,宫内已备薄酒,还请恩人赏光。” 下得避水兽,帝辛还礼说道:“龙君客气,我也有事找龙君商议,叨扰了。” 说罢二人并肩走进宫内落座,魔礼红和敖丙随后作陪。 刚刚帝辛还说有事相商,进到宫内却又闭口不提,只是默默品尝龙宫特产,间或赞叹一声:“真好酒也”,却是等着敖光开口。 敖光也故作不知,只是劝吃劝喝,如此过了一阵,却转而长叹:“想我四海龙君,领天庭降雨之责,一向本分,谁知天降无妄之灾。” 帝辛心中暗骂:“真是个老狐狸,你儿子的救命恩人找你有事,都不知主动一点。” 嘴上却说道:“那哪吒不过是个仗势欺人之辈罢了,夜叉好言相问,哪吒就反骂人家畜牲,这还不算,还要把夜叉打死,打死还嫌弃弄脏了自己的乾坤圈。 “天下哪有这般不识礼数,毫无教养之人?当时我在远处,听到他如此说话,都不由得怒由心起,实在是救之不及,枉送了夜叉性命。” 说完还轻叹口气,状甚惋惜。 魔礼红在一旁诧异的看了帝辛一眼,低头继续默默吃瓜。 这时旁边坐着的敖丙也插话道:“恩公说的极是,那哪吒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言语中还辱及父王,孩儿气不过,便与他厮杀。 “哪知他法宝厉害,若不是恩公,孩儿今日必无生还之理。” 敖光见敖丙开口,不得已接过话头,“恩公搭救之情,老龙铭感五内,刚才恩公说有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帝辛看看敖丙,慢慢说道:“我还缺一拉车之人,想要三太子敖丙来我麾下效力。” “不行!”敖光一跳三尺高,脸色憋的通红。 说道:“恩公,虽然你救了我儿性命,可你让他拉车,这,这,这也太羞辱人了,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敖丙则是脸色红转青、青转白,嘴中牙齿咬了又分,分了又咬。 最后起身离开座位,跪地说道:“既然恩公要求,那我答应了,若不是恩公,我的性命早没了,想拉车也没机会。” 一番话说的敖光急得跳脚,一边使劲要把敖丙拉起来,一边对着帝辛说:“恩公,咱们换个条件,我东海多有奇珍,恩公看的上眼,尽管拿去。” 帝辛看了敖光一眼,淡淡说道:“敖光,你身为四海龙君之一,连朕,也认不出来吗?” “朕?”敖光仔细打量了帝辛几眼,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老龙不知人皇陛下降临此处,未曾大礼参拜,望人皇恕罪。” 摆摆手,帝辛说道:“龙君客气,你身为天庭神官,朕也管不到你。 “不过,论凡,朕乃人皇,与天帝之位等同; “论道,朕乃金灵圣母座下,要敖丙拉车,也不算辱没了他。” 顿了顿,帝辛继续说道:“况且,朕不是白用他,朕这里有圣母赐下《九转炼体诀》肉身成圣法门一部,可以教给敖丙修炼。 “朕带走你一位太子,日后还你一位龙族圣人,这买卖,可做得?” 再看敖光,那脸上快笑出花来了,双手搓动,“这怎么好意思,陛下客气,客气了。” 敖丙则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了,嘴巴张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帝辛却又泼凉水给敖光,“不过,龙君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若是拉车就能换得成圣之法,莫说是敖丙,便是让你敖光拉车,也远远不够。” 敖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陛下说的是,不知陛下还有什么需要老龙效劳的地方?” 帝辛眼睛盯着敖光,一字一顿说道:“从你族龙墓之中,选两条成年真龙龙魂,融入朕这对双鞭之中。” “这个”敖光这次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这个,老龙还需与三位兄弟商量一下。” “商量之事随你,不过,朕的九转炼体诀只能给敖丙一人修炼,其他人,不行。” 听帝辛说完,敖光考虑了片刻,拍板说道:“就依陛下所言,老龙这就安排挑选龙魂之事。” 帝辛点点头,“还有一事要与龙君商量”。 敖光身子一震,颤声说道:“陛下还有何事?” 看着敖光惊惧的样子,帝辛也不由失笑,“龙君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从你龙族珍藏中挑选一些炼制法宝的材料,朕炼制双鞭要用。” 敖光松了一口气,“这个好说,老臣这就吩咐小的们去准备。” 这时,正有虾兵蟹将乾坤圈、混天绫找到送来,帝辛接过收起,拉起敖丙,几人继续吃喝。 席间,帝辛开口说道:“龙君,派几个虾兵帮忙监视,看看那哪吒是呆在陈塘关还是离去寻他师傅。” 敖光点头,马上安排虾兵去讫,不提。 又开口说道:“待恩公用完饭后自去休息,老龙还要去陈塘关去找那李靖要个说法,老龙在西昆仑还与那李靖有一拜之交,不想今日纵容其子做下如此恶事。” 帝辛摇头,说道:“龙君不必去了,你不知那哪吒的真正根脚。 “他乃是乾元山金光洞镇洞之宝灵珠子,此世托生为人,拜那太乙真人为师,还未降生便被赐下乾坤圈、混天绫。 “如此骄横逼人,全赖他那位师傅放纵,漫说你去要说法,若是惹的他师傅出来,怕是你也讨不了好去。” 敖光听得哪吒师傅是太乙真人,心下先怯了三分。 这次他儿子又没死,自不会上赶着去自讨没趣,自言自语嘀咕了几声,就没了下文。 吃喝完毕,帝辛就催促敖光尽快寻找龙魂、宝物,在龙宫将这些琐事都处理好,用去了几天时间。 这时虾兵来报:“龙王爷爷,哪吒将那震天箭射出去了。” 第73章 陈塘关前遇石矶 前日哪吒与帝辛大战败北,逃回陈塘关。 心中气苦,可也不便与李靖说,况且便是与李靖说了,哪吒自思李靖也不是帝辛对手。 又想干脆回乾元山找师傅做主,可这次自己弄丢了师傅赐下的法宝,又恐师傅责罚,一时犹豫,蹉跎了几天。 这一日,哪吒在关上散闷,不觉走到城楼上来,观看周围景致,又看见兵器架上有一张弓,名曰乾坤弓,有三枝箭,名曰震天箭。 哪吒生就招惹是非的性子,见到弓箭不由兴起,弯弓搭箭随便找个方向就射了出去,至于射死了谁?他才不管。 射完了箭,哪吒只觉胸中闷气消了大半,又转下城楼自去玩耍。 帝辛接到虾兵报信,知道哪吒射出了震天箭,当即带着魔礼红、敖丙驾避水兽浮出东海。 虾兵将七香车拖来,敖丙现出原形架上车辕,一道龙吟声震四野,只一步,便来到了陈塘关之前。 敖丙拉着七香车浮在空中,帝辛端坐车内不动。 车外魔礼红冲关内大喊:“李靖何在,还不出来接驾?” 话音未落,就见李靖连带属下大小校官慌慌张张跑出来,却是刚才听见龙吟,出来查探动静的。 此时听见魔礼红大喊,李靖心中纳闷,谁来了需要自己接驾? 这时帝辛从车内出来,李靖看见,慌忙大礼参拜、俯伏道旁,“不知陛下来此,李靖接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帝辛点头说道:“不知者不罪,都起来吧,这次朕来东海找龙君,路过你处,便来看看你。” “末将惶恐,赖陛下洪福,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靖每日只是训练士卒,别无他事。” 说得几句,李靖正准备请帝辛落关进殿,就见一女仙乘青鸾而来,周身金霞彩雾,一派仙家气象,正是石矶娘娘赶来了。 石矶娘娘来到近前,正准备呵斥李靖,看见帝辛等人也在一旁。 语气放缓道:“李靖,我座下童子碧云被人一箭射死,箭上翎花下有名讳‘镇陈塘关总兵李靖’字号,你可有话说?” 李靖一听大惊:“娘娘,李靖从未做得此等事。” 石矶娘娘一听李靖否认,有些气急,“我还会冤枉你不成?” 李靖正待分辨,旁边帝辛朝石矶娘娘打一稽首,“这位道友请了。” 石矶娘娘转头看向帝辛,心道此人居然有真龙拉车,也不知是何方人物? 也打一稽首说道:“道友请了,不知道友何事?” 帝辛手指李靖:“李靖身为总兵,麾下兵马不啻数万,难免有看顾不周之时。 “道友说此箭有李靖花名,想必不会冤枉于他。 “但此箭从陈塘关直射到道友洞府,想必不是凡物,就让李靖回去查探一番。 “道友以为如何?” 石矶娘娘点头答应,李靖则返回关内,不过一会,拖了哪吒出来。 哪吒嘴里还在大叫:“他的徒弟在何处?我怎样射死他?若是平地赖人,我定要打他个搅海翻江。” 一番大喊大叫听的石矶娘娘面色一沉。 再说哪吒,嘴里大叫不停,猛抬头看见帝辛。 又冲帝辛大叫:“便是你这厮,还不速速将我乾坤圈、混天绫还来?不然我上乾元山请出师傅,便打死了你,也是小事。” 李靖一听面色大变,“还不住口,此乃当今天子,岂能无礼?” 又转向帝辛叩头,“小子无状,请陛下恕罪。” 帝辛淡然说道:“起来吧,朕岂会同一孩子见识,不过,此子生性顽劣,前日于九湾河打死东海巡海夜叉。 “还要对三太子敖丙行凶,幸得被朕救下。 “今番又射死道友童儿,以后还得严加管束才是。” 哪吒脖子一梗,还待说话,又被李靖把眼瞪回去。 此时帝辛转向石矶娘娘说道:“此子师傅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小子犯错师傅其咎,我陪道友一起去找那太乙真人要个说法如何?” 石矶娘娘点头说道:“方才不知人皇陛下当面,多有得罪。” 帝辛无所谓道:“不必如此,你我道友相称便是,只是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二人互通了姓名,帝辛登车,石矶娘娘斜跨青鸾,直奔乾元山而来。 帝辛和石矶来到乾元山,就见太乙真人早站在洞外等候。 却是哪吒听到帝辛二人要来找他师傅,早先一步赶来。 哪吒是灵珠子化身,土遁之法是天生就会的。 而帝辛、石矶娘娘二人又是不急不忙的赶来,所以哪吒走在了前面。 见到太乙真人,哪吒一番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胡说之后,引得太乙真人怒气填胸,此刻反倒是想对帝辛等人兴师问罪的。 石矶娘娘上前与太乙真人答话,没说上几句,二人就动起手来。 帝辛在一旁冷冷看着,心中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哪吒和太乙二人弄死。 原文中,哪吒打死敖丙被敖光找上门来,对李靖的说法是‘叵耐有个夜叉李艮,孩儿又不惹他,他百般骂我’。 对太乙真人的说法是‘敖光子敖丙将恶语伤人,弟子一时怒发’,真正是一句实话也无。 而且左一个‘老泥鳅’,右一个‘老蠢物’,张口‘打死你也无事’,闭口‘料你奈何我不得’,十足的一个仗势欺人之辈。 只是做了一出‘剜肉还母,剔骨还父’的把戏,就摇身一变成了‘小英雄’。 岂不知哪吒借助精血凝魂,本就是要褪去那肉体凡胎的。 再者说,是他先惹人,又不是人先惹他。 而太乙真人呢,得知哪吒打死了敖丙,一句‘以此一小事干渎天庭,真是不谙事体!’,把太乙真人那目中无人的性子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所以,帝辛对哪吒和太乙真人,是一丝半点的好感都欠奉。 不过,哪吒是灵珠子化身,就是把他打死,他一点真灵不灭,还会被太乙真人救起。 而太乙真人呢,身为十二金仙之一,想必会有些不同寻常的保命之法,自己不是太乙的对手,只能借助石矶娘娘之力。 现在石矶娘娘还不知太乙真人要置她于死地,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对太乙真人痛下杀手。 况且,即便石矶娘娘同意,现在封神大战尚未开始,就先弄死一个金仙,也不知会不会引得元始天尊提前下场。 帝辛思考良久,还是放弃了现在就死斗的打算。 看着太乙真人、石矶娘娘二人斗法,帝辛嘱咐魔礼红做好准备。 第74章 哪吒剔骨还父母 太乙石矶二人斗法,帝辛在一旁看着。 魔礼红因得了帝辛的吩咐,已将混元伞取出,随时准备出手。 过得片刻,就见石矶娘娘渐渐不支。 石矶娘娘也只是‘自称截教门下’那些人中的一员,没有嫡传师傅,只靠自己数千年苦修得了些法力。 虽然原文介绍‘三花聚顶非闲说,五气朝元岂浪言。’ 与太乙真人境界相同,但战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石矶娘娘无奈,只得将八卦龙须帕丢起空中,欲要困住太乙真人。 可是比法宝?单看太乙真人赐给哪吒的那些法宝,就不是石矶娘娘能比。 更不要说太乙对各种法宝法诀了然于胸,用的多了,自然知道的也多。 赶巧,石矶娘娘的八卦龙须帕与混天绫都是困人之宝,二者使用方法相通。 那太乙真人装模作样说一句‘万邪岂能侵正!’随后就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将八卦龙须帕打落下来。 再看石矶娘娘,脸色涨红,不是法宝被收气的,而是被那句万邪之语给气的。 到了此时,若是太乙真人收手,石矶娘娘还可活命。 可他一个身犯杀劫之人,又岂是个大度能容的人? 眼看太乙真人祭出九龙离火罩,将石矶娘娘罩在里面,帝辛猛喝一声:“收”。 就见魔礼红撑起混元伞,霎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再一转,乾坤转动,那九龙离火罩已被收了去。 石矶娘娘重新现出身形,躬身向帝辛致谢:“谢道友救命之恩。” 帝辛客气道:“同为截教门下,理当相互照拂,道友不必如此。” 太乙真人见九龙离火罩被混元伞收去,一时无措,张口问道:“你又是何方人物?敢收我法宝?” 原来刚才哪吒着急,还不曾把帝辛的身份说了出去。 “你不必管我何人,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那哪吒借你之势,杀巡海夜叉,打龙族太子,更是射杀石矶娘娘座下童子。 “你非但不愿赔礼道歉、严加管教,反倒包庇袒护、纵徒为非。 “枉你自命道德之士,不想是个不明事理、不辨是非之人。” 太乙真人被帝辛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他一向高傲,目中无人,何时被人如此数落过? 手一展,挥动手中宝剑就朝帝辛砍来,石矶娘娘未及说话,又举宝剑架住。 帝辛怕石矶娘娘出了意外,赶忙说道:“请石矶娘娘退后,朕乃人皇,你让他砍,他也不敢杀我。” 太乙真人听见,挥剑将石矶娘娘逼退,跳出圈外,上下打量了帝辛几眼,打个稽首:“不知人皇当面,失礼了。” 帝辛也不还礼,说道:“道长客气了,你也只是不愿沾染因果而已,朕在你眼中,也与凡夫俗子无异。 “既然你管教不严,那就将哪吒交给我,我找李靖去管。” 太乙真人听完面色一变,找李靖去管? 李靖还有两个儿子金吒、木吒拜在阐教门下,他又岂能不知? 若是因为哪吒之故,使李靖遭难,其余两位师兄弟面上也不好看。 当下叫过哪吒,附耳嘱咐道:“你且随他们回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随后又对帝辛和石矶娘娘说道:“我已嘱咐于他,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帝辛知道他的把戏,也不点破,点点头,“如此谢过道长了。” 又转对石矶娘娘:“那咱们再回转陈塘关?” 石矶娘娘恩了一声,恨恨的看了太乙真人一眼。 刚才被九龙离火罩罩住,若不是帝辛出手相助,石矶娘娘就要殒命于此地,心中对阐教中人的恶感更甚。 也不与太乙真人招呼,就跨上青鸾,与帝辛一起离开。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陈塘关,李靖出来迎接。 帝辛说道:“朕已与太乙真人交待清楚,此事交与你处理。” 李靖唯唯诺诺,说不出个主意来。 这时哪吒跳将出来,厉声叫道:“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李艮,射死童子,我当偿命,岂有为人子反连累父母之理!” 语气义愤填膺,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帝辛反驳道:“你这孩童生的一张利口,却是个不明事理之人,朕何时说过要连累你父母? “朕是要李靖管教于你,又不要李靖的性命,何来连累?” 哪吒听见帝辛如此说,一时也想不起怎么对答,临来前太乙真人没教他这句啊。 只得脖子一梗,胡搅蛮缠道:“让我父亲管教,就是连累。” 帝辛看着这无赖样子都感觉心中好笑,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哪吒又按照太乙真人所教,说道:“我一身非轻,乃灵珠子是也!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 “我今日剖腹、剜肠、剔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你们意下如何?” 帝辛摇头道:“不妥。” 哪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剜肉剔骨都不能让帝辛满意,只气得毛都长出了几根。 刚准备说话,帝辛又把他拦住说道:“你年不过七岁,虽有恶迹,未必不能改过。 “况且李靖为朕守边,劳苦功高,朕不要你偿命,只要你协助你父亲,为朕守边二十年,如何?” 哪吒一听又懵了,来之前师傅要自己剜肉剔骨,说是可免双亲劫难,可现在帝辛只是让自己帮忙守关,也不罪及父母,那这该怎么办? 偏过脑袋仔细想了想,哪吒决定还是听师傅的吩咐,于是对帝辛说道:“不行,我就要剜肉剔骨,以命抵命,我就要死。” 帝辛见状也坚决摇头,“不行,朕不让你死,你不能死。” 两人对话看的周围人全都发懵,这什么情况? 这是欠债的要多给,追债的不想要?这逻辑不对呀。 一句话说的哪吒头顶小辫都冲起来了,指着帝辛骂道:“你这厮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乃乾元山金光洞灵珠子是也。 “奉玉虚宫法牒,这才脱化陈塘关李门为子,日后助周伐商,我为先行官。 “只是现在我师叔未曾下山,故此让你多活几日,不想你处处与我为难,现在又逼的我自杀以谢父母。 “但叫我一丝真灵尚存,日后必要取你性命。” 说着,一剑剖开肚腹,剜肠剔骨,散了七魄三魂,命归黄泉。 帝辛见到哪吒已死,转过身对李靖说道:“你看,是他自己要死,不是我让他死的。” 第75章 石矶迁府黄花山 哪吒自杀之时,李靖早在一边吓傻了。 不是被哪吒自杀所吓,而是被哪吒所说的话吓坏了。 “这个逆子,居然当着天子之面,说要助周伐商?可怜我二十五载效力大商,一旦化为乌有。” 李靖是一个功利心、富贵心很重的人,但又是一个性格软弱之辈。 见到哪吒惹祸,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保下儿子或者秉公处理,而是怕影响自己的前程。 在被哪吒追杀时,见到一个道人就口称“老师”,一点气节也没有。 所以,帝辛对李靖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比哪吒稍强一些。 此时听到帝辛说话,李靖叩首答道:“逆子出言无状,丢掉性命乃是咎由自取,末将疏于管教,愧对陛下之恩,请陛下责罚。” 帝辛想了想说道:“算了,此事与你无关。” 李靖一听此话欣喜若狂,刚要谢恩就听帝辛又说道: “不过,听闻你还有两子拜在阐教门下,朕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将他们召回,一个是你辞官,你自己考虑。” 说罢,也不管李靖如何,径自走向城楼。 这时,就听见石矶娘娘说道:“道友慢行,此间事了,我也该回洞府去了。” 帝辛一听愣住,倒是忘了这茬了,下意识的以为石矶娘娘会跟自己走,于是说道:“道友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偏僻处站定,帝辛问道:“石矶道友,此次你恶了那太乙真人,只怕事后有些麻烦,可有什么打算?” 石矶娘娘摇头说道:“我哪有什么打算?我本散修,因常去碧游宫听讲,倒也算是截教门下。 “但以我资质,又不入教主法眼,未得真传。 “只是自己在洞中苦修,也没有什么道友伙伴。 “因势单力薄,一向是时时谨小慎微,处处与人为善,不想天降灾祸。 “此次回去,我便紧闭府门,想来可以躲灾避劫。” 帝辛故作沉吟,其实想着怎么把石矶娘娘拐走。 说道:“石矶道友若不嫌弃,我倒有一个去处,在朝歌城往西有一座黄花山。 “金灵圣母在此建了道场,石矶道友可将洞府迁往此处,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听帝辛说完,石矶娘娘喜上眉梢,口中却说道:“救命之恩尚未报答,又承道友之情,这如何使得?” 帝辛说道:“无妨,同为截教门下,理应相互照拂,况且日后还有相烦之处。” 二人又闲谈了几句,一起走上城楼。 刚一上来,帝辛的目光就被兵器架上的乾坤弓、震天箭所吸引,弓箭身周红光缭绕,瑞彩盘旋,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帝辛走到弓箭之前,伸手向乾坤弓抓去。 “恩?”帝辛眉头微皱,再伸手朝震天箭抓去,“原来如此!” 帝辛一声冷笑,松开震天箭,双手从背后抽出金鞭,只听“嘡啷啷”一声响,帝辛双鞭已经砸在乾坤弓弓身之上,那乾坤弓已然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这还不算,帝辛又接连两下,把两支震天箭一体砸断。 石矶娘娘见此惊诧问道:“道友何故如此?” 帝辛斟酌了一下措辞,对石矶说道:“我天生有些蛮力,刚才拿那乾坤弓、震天箭居然没有拿起。 而那哪吒不过七岁,却用此弓箭射杀道友童子,想必此弓箭自己挑选主人,未免日后再有不测,干脆毁了它去。” 石矶娘娘听后点头,“这样也好。” 帝辛刚才试了下,自己拿不起那乾坤弓、震天箭,哪吒又怎么可能拿的起? 分明又是那轩辕黄帝从中搞鬼,只是这话不便对石矶娘娘明说,以免她担心。 毁了弓箭,二人也无心观看景致,直接下得楼来。 石矶娘娘回骷髅山白骨洞收拾行装,帝辛则就在陈塘关等待。 敖丙因需要向天帝上奏,请求辞去神职,暂回东海。 同时帝辛想起一事,让熬丙去向他父王打探。 等待诸事办妥,众人又齐聚陈塘关,石矶娘娘带了彩云童子同来,这次没把哪吒那个灾星召去白骨洞,彩云得以躲过一劫。 此时李靖因叫不回金吒木吒,已经请辞。 帝辛允许,也不难为他,调洪锦来镇守此处。 只待二人交接完毕,李靖便可离开。 因着失去了官位,李靖对哪吒恨意更深,虽哪吒已死,仍是每日咒骂不断。 帝辛也不管李靖如何,一行人上车跨鸾离开陈塘关。 却没有去往朝歌,而是直奔东海中一处海岛处。 到了之后,众人落地,帝辛拿出哪吒的混天绫,抖入海中一通乱搅,口中大喊:“游魂柏鉴何在,还不现身相见?” 就见海水翻滚,旋风四起,稍倾,海浪分开,现出一人。 “游魂柏鉴在此,不知哪位上仙相召?” 帝辛上前一步,说道:“朕乃轩辕黄帝之后,当今人皇,今日特来渡你出劫。” “不知人皇当面,失礼了,只是前日轩辕曾有吩咐,要我等待阐教中人,届时可脱苦海,今未得轩辕旨意,恕我不能从命。” 帝辛看着柏鉴,冷笑一声,“亏你还对他有如此忠心,你在此受难千年,轩辕何曾管过? 况且,今日你答应了便罢,不答应,你也不必想着脱出苦海了,我直接把你打成灰灰,岂不是干净省事。” 柏鉴没想到帝辛能如此直接就说出威胁的话来,不是应该相互讨价还价一番吗? 不过现在他也没什么讨价的资格,只能点头答应。 帝辛倒是不在乎,不答应就打死他,答应了更好。 当即请石矶娘娘施展五雷法,斩断柏鉴游魂与海底尸身的最后一丝联系,也就是振开迷关,速超神道。 柏鉴得以脱困而出,当即拜谢。 帝辛受了一礼,众人再次启程,返回朝歌。 到朝歌城外落下,魔礼红自去返回青龙关不提。 敖丙收起真身,化作一男子,去城中驿馆休息。 柏鉴被打发去高觉本体处暂且安身,帝辛则带着石矶娘娘直奔黄花山。 来到黄花山,见到金灵圣母,帝辛将石矶娘娘之事说了一遍,金灵圣母当即同意。 石矶娘娘同其他前来听道之人不同,得道也有数千年,一直是截教门下,况且一向与人为善,还是个女仙,金灵圣母见了也有亲近之意。 石矶娘娘见圣母同意,也就在离圣母不远处开辟洞府,从此住下。 第76章 异人院中收五鬼 将石矶娘娘安排妥当,帝辛又返回朝歌,处理积压奏本,回后宫与三女温存,一些琐事不提。 次日下朝之后,帝辛才抽出空来,考虑乾坤弓震天箭之事。 当然不是后悔将其毁掉,而是思考怎么报复轩辕黄帝。 将柏鉴从东海带出来,算是一件,但帝辛觉得还不够。 思考半晌,帝辛有了计划,不过此事还需寻找几个助力。 等到傍晚之时,帝辛出宫,直奔朝歌南门城外而去。 一直到城南三十五里左近,有一处庄园,帝辛远远看一眼,确定就是此处。 随即找一僻静处,帝辛运八九玄功改变容貌,变成六十岁左右年纪。 包裹中取一袭道袍换上,头发挽成道髻,抚顺颌下花白长髯。 左手竖立胸前,右手拿出拂尘朝左一甩,拂尘尾搭在了左臂之上,口中宣一声:“无量~天尊。” 等自己玩够了,帝辛正正脸色,走到庄园门口,伸手拍门。 “啪,啪。” “谁呀?” 门内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随后门被从里拉开,出现一个年纪在五六十的老者。 “老善信请了,贫道江牙子,因云游四海,今日行到此处,不想错过了宿头,恳请留宿一晚。” “呃,既是道长留宿,我需先去通报老爷一声。” “善信请自去,贫道在此等候。” 那老者回到了院子,来到老爷房外,提高声音说道:“老爷,有一道士自称江牙子,想要在庄上留宿一晚。” “江牙子?” 那老爷面露沉思之色,“这名号怎么与我那结义兄弟如此相像?江牙子,姜子牙?” 想到这那老爷高声说道:“快快有请,不,我自己出去迎接。” 老者不明白一个游方道士而已,怎么得老爷如此看重? 不过也不多说,跟着老爷身后向大门跑去。 帝辛此时正在打量庄园四周景致,手上装模作样的掐来掐去。 看见那老者跟在一个华服老人身后出来,心中了然,从背后抽出拂尘,打个稽首,“两位善信请了。” 那老爷见到帝辛样貌,面上明显出现失望神色,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也不可能扭头再走。 也行一礼,说道:“既然道长留宿,那就里面请,阿福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开门老者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向后走去。 这时帝辛却一声喊:“且慢”。 那老爷疑惑说道:“道长不是留宿吗?还有何事?哦,对,看天色应该还未用斋饭,道长是吃荤还是吃素?” 帝辛摇头到:“非也,非也,贫道刚才感觉到此地有鬼怪之气,掐指推算了一番。 “再观善信气色,乃是身中邪崇之兆,更是确信无疑。 “幸得那鬼怪无心伤人,不然,善信命不久矣。” 那阿福又转回来,喝道:“道长休得胡说,我家宋老爷一世为善,一向身体康健,哪来的邪崇?” 帝辛也不反驳,微笑看着那宋异人。 宋异人则是心中一动,想到了后花园中的古怪之处。 开口说道:“道长若是不忙休息,厅内叙话如何?” “正有此意,善信请。” 二人来到正厅落座,这次帝辛首先开口:“贫道观善信气色,脸色发青而不深,头发枯黄而不落,说明与鬼怪时常撞见,又不被缠身。 “影响不深却距离又不远,贫道断定,那鬼怪就在后花园之中,可对?” 说完,右手还不停抚动长髯,做出一副道德高深的样子。 宋异人一声惊呼,“呀,道长果然道法高深。我原准备在后花园起造几间楼房,只是起造了七八次,被烧了七八次,后来也无心造他。 “听道长一说,定是此处有鬼怪,还请道长出手降服。” 说着还对帝辛行了一礼。 帝辛装模作样点头,说道:“也是善信洪福,今日走到门口迎接贫道,不然贫道也无法看出此事。 “事不宜迟,准备香烛纸火,备一香案,待贫道施法。” 宋异人当即命下人准备,帝辛则同宋异人一起来到后花园,在园中站定。 等下人将香案等备好,让其他人退后,帝辛上前,正准备动作,“哎呀,忘了准备桃木剑”。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 帝辛只得把拂尘望空中瞎晃,再猛的一指地面,口中喝道:“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只听“咔”的一声霹雳般响动,地面出现一个大坑,四周乱石飞溅,打得花园中花枝乱颤、草木折断。 背后众人正定睛瞧向坑中,寻找鬼怪之时,园中忽然狂风大作,走石飞砂,隐隐还能看到些鬼火。 火光影里藏着五只鬼怪,脸分五色,青黄赤白黑,狰狞怪异。 五鬼个个巨口獠牙,口中还吞吐霞光。 帝辛见到五鬼出来,把拂尘一指,“贫道在此,焉敢放肆!” 再把左手一放,“喀啦啦”一声雷鸣在空中响起。 却是东海收服柏鉴事后,请石矶娘娘事先画了几道五雷符,此刻放了一道出来。 五雷之法同五行遁法一般,也是五行法术修行到一定程度后才可以学习的法术、 帝辛这些年一直苦修八九玄功,五行法术用的功夫不多,故此不曾习得。 再看五鬼,听到雷鸣响起时,就当即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恳求说道:“上仙,小畜不知上仙驾临,冒渎天颜,请上仙可怜我等数年之功,饶恕我等性命啊。” 帝辛故作沉吟,手抚长髯说道:“你等在此烧毁房屋数次,本是罪不可赦。 “不过你等虽有妨事之恶,却无伤人之心,姑念你等成道不易,就饶了你等性命。” 停了一下又说道:“虽是饶了你等性命,你等却不可在此地继续为恶。 “我给你们介绍一个去处,日后搬泥运土,听候差遣,只要立下功劳,以后还能得其正果。” 五鬼再次叩头谢恩不止。 这时帝辛转过来对宋异人说道:“老善信觉得我如此处置可还算妥当?” 宋异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说道:“妥当,妥当,一切全凭道长安排,来人,取百金,为道长谢仪。” 帝辛也不阻拦,不嫌多也不嫌少,这也是帝辛所理解的道门宗旨。 若是降妖除怪不收取报酬,还会有谁除妖?宗门如何延续?弟子如何培养? 帝辛当然不缺这点钱,但是不能让人养成得道高人就得免费为人服务这种思维定式。 随后帝辛安排五鬼去高觉处找柏鉴,听其号令,又在宋异人庄上吃饭休息一夜,次日离开。 第77章 建灵台圣君降世 帝辛从宋异人庄上出来,换回原貌赶往朝歌上朝。 朝散后,立刻召来柏鉴、五鬼、敖丙,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 次日,帝辛宣旨:“朕欲在朝歌正南造一‘灵台’,以应灾祥之兆。 卿等张贴告示,凡出役者每日给工银一钱,任民自便,愿来者来,不愿者不去强他,勿得扰民,使民知之。” 这些年帝辛威望日隆,而且这件事名义上是为了朝歌百姓,出役还给工钱,所以群臣附和,无人反对。 在城南选好位置之后,破土动工。 役夫先在地上挖掘大坑,以备地基之用,正挖间,就听见‘当’一声,锄头碰到坑下硬物,还溅起几点火星。 “快来,快来,看我挖出个什么东西?” 周围又聚过来几个役夫,一起挥动锄头,将那硬物上面浮土刨开。 “怎么是个石头?不过这石头也太大了。” “再叫几个人来,一起把这石头挖出来。” 不一会,那石头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闹出的动静也越来越大,整个工地不少人都探头向这里张望。 忽然听见有人喊:“这哪是个石头,这是个石人,” “不光是个石人,石人上面还有字。” “快看看是什么字?” “天降圣君登大位,再延成汤八百年!”一个识字的役夫缓缓念了出来。 “哄”一声,役夫刚念完,周围的人群就如同炸锅一般。 惊叹声、疑惑声、跑动声、锄头掉落声,声声不绝; 跪拜声、磕头声、祈祷声,五体投地声,念念不止。 里面的人往外跑,要告诉别人知道,外面的人往里跳,只想要仔细观瞧。 你推我,推的前后趔趄,我搡你,搡的左右颠倒。 这其中,不知断了多少腰带,少了多少鞋跟,又没了多少钱包。 幸得帝辛早有准备,命黄飞虎亲自监工。 此刻见场面大乱,跨五色神牛往来跑动,口中大喊:“安静,停在原地,不得随意跑动”。 同时安排手下军士维持秩序。 过得好一阵,现场才逐渐安静下来。 黄飞虎直接调派军士挖出整个石人,报给帝辛。 帝辛一副震惊的样子,从宫中赶往灵台处。 见到立起的石人,足有一丈高下,前胸刻着十六个大字,正是“天降圣君登大位,再延成汤八百年!” 再看帝辛,已经换上了惊喜惶恐的表情,说道:“此石天授,朕何德何能当得起‘圣君’之称。唯有兢兢业业,克勤克俭而已。” 话音未落,已经有百姓大礼拜伏,山呼万岁。 其余人等跟着拜伏,山呼声此起彼伏。 等在场众人山呼完毕,黄飞虎上前劝谏道:“陛下圣明之君,当然可称‘圣君’,况且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还望陛下进圣君之号。” 帝辛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件事且容朕细细思量一番,先将石人移入太庙之中。” 将这些事情处理完,帝辛又回到宫中。 当日,役夫筑台一尺。 第二天一早,役夫来到灵台工地。 “看,那灵台怎的高了一丈?” “啊,这是怎么回事?又没有人动它,怎的突然高了这么多?” “圣君,圣君!这是老天显灵相助圣君啦。” “怪不得,昨日天授石人,今日灵台就凭空高了一丈,真是圣君下凡啊。” 顿时,又是乱糟糟一团。 还有一部分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叩拜灵台。 一个影响一个,今日役夫到来,还未干活就先叩拜一番。 当日,役夫同样筑台一尺。 第三天一早,“看,那灵台又高一丈。” “这还用说,肯定是老天显灵相助圣君啊。” “啥也别说了,拜吧。” 第四天一早,看到灵台再高一丈,已经无人感叹,只是默默叩拜。 如此过了九天,役夫筑台九尺,老天相助凭空多出九丈,最终台成九丈九尺。 台上分八卦、合阴阳,台下分九宫,台中四角象征四时。 台成之日,帝辛率文武百官登台,四周观看一番,默然不语。 这时捧哏的黄飞虎又上前来,“启奏陛下,今日灵台完工,为何陛下面现不悦之色?” 帝辛摇头:“非是不悦,只是台下少一水池,不能成‘水火既济、合配阴阳’之意,故此惋惜。” “陛下无须惋惜,再挖一池便可。” 帝辛之意传至台下,当即便有役夫挥锄挖土,准备再造一池。 不一刻,众人从地下挖出一付枯骨,也没在意,随意扔在路边。 帝辛在台上一直向下观瞧,此时便问道:“役夫抛弃何物?” 有侍卫探查明白,向帝辛启奏道:“地下挖出一付人骨,众人故此抛掷。” 帝辛一听,急忙传旨:“将枯骨放在一处,去买一副棺椁,找山林坟地之处埋下。岂能因朕而使百姓暴尸荒野?” 台下众人听见帝辛传旨,再度大拜。 “果真是圣君降世,连一副枯骨也能如此对待,何况我等百姓呢?” 帝辛在台上看着,心里却想:“真是朴实可爱的人啊。” 原文中姬昌在灵台建好之后,也是要求再挖一水池,从中挖出一副枯骨,惺惺作态一番,赢得一片美名。 要挖水池怎么早不挖? 造灵台不是小事,怎么可能临时起意要挖水池? 就算是临时起意,那灵台又不是建在荒郊野外,怎么刚刚好就在灵台旁边挖出一副枯骨? 所以帝辛就准备向姬昌学习,而且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不但要挖出枯骨,我还要挖出石人! 不得不说,古人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深信不疑,何况这还是封神世界。 挖出石人的舆论效果实在太好,好到帝辛都害怕有圣人出面拆穿。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就听见一声高亢龙吟,台上台下众人都不由的抬头向天上看去。 只见远处天边云雾弥漫,其中隐隐露出一爪,待云雾飘到近前,从中探出一颗龙头来。 真龙! 朝歌军民看见真龙显现,胆大的指指点点,胆小的战战兢兢,还在猜测真龙来意。 就见那真龙收起云雾,缩小身形,漂浮在灵台前面帝辛脚下位置,俯伏龙首。 说道:“小龙听说圣君降世,特来投奔。愿为圣君坐骑,结草衔环,永世不弃。” 第78章 入圣庙突破元神 经过挖出石人、真龙投奔两件事以后,帝辛在朝歌普通军士百姓心中的威望达到了顶点,直追历代先贤,甚至更有超出。 毕竟,轩辕黄帝当年也没有收服真龙啊。 从灵台回来,黄飞虎就上奏请帝辛自封‘圣君’,群臣也是赞同居多,实在这次帝辛搞出的神迹太大,群臣都信以为真。 而此时,神迹最大的功臣五鬼和敖丙,一个在高觉本体处修炼,一个窝在宫中教场,修习九转炼体诀。 对于‘圣君’这个称号,帝辛始终坚辞不受。 帝辛本来的目的也不是弄这一个称号,况且,接受这个称号又能带来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的事为什么要干?动静搞的太大引来圣人注目就不妙了。 在帝辛坚定的推脱下,总算有朝臣开窍了,有人提议帝辛“入庙”,也就是在庙中设立帝辛塑像,接受百姓香火。 提议的人是飞廉,自从把费仲尤浑二人罢黜之后,帝辛就又开始着意‘培养’飞廉、恶来两人。 这次飞廉的提议,当然也是在帝辛的暗中授意之下才‘突然想起’的了。 这个提议一出,又引起朝臣的一番大讨论,入庙?该入哪个庙? 总不能在活着的时候就入太庙吧? 那就再单独建一个庙?帝辛又以‘靡费钱财、伤损民力’为由否决了。 最后,决定将帝辛塑像加入三圣庙。 三圣庙就是原来的五圣庙,由于伏羲、黄帝的圣像移出,五圣变成了三圣。 在将帝辛塑像加入三圣庙这件事确定之后,又有恶来以‘神农炎帝最初与黄帝为敌’的理由上奏,奏请将神农的圣像也移出三圣庙,这当然也是帝辛授意了。 最终,三圣庙中立起帝辛塑像,并且帝辛居中,有巢氏、燧人氏分列左右。 塑像建成,帝辛率领文武百官,来此‘朝拜自己’。 帝辛当然不会跪拜,等群臣施礼完毕后,帝辛就让群臣全部退下。 自己单独一人留在殿内,仔细观察有巢氏、燧人氏二位先贤的圣像。 自五圣庙建立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时间,如果真的能有什么变化,现在也该表现出一些端倪来了。 帝辛看看有巢氏,看看燧人氏,好半晌,也没看出和以前的塑像有什么不同。 只是给人的感觉更加生动逼真,这也不算什么变化吧? 正当帝辛准备离去之时,眼角余光看到有巢氏圣像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帝辛急转头,仔细向有巢氏圣像看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仔细盯着圣像眼睛看了半天,帝辛发现,好像比刚才是更加灵动? 默默的想了想,帝辛对着两位先贤圣像施了一礼,转身离开大殿。 当晚,帝辛突破元神。 原本帝辛不想这么快突破,一直都在压制修为,可今天实在是压制不住了。 自帝辛走后,三圣庙周围军士撤离,百姓可自由祭拜,当时帝辛就感觉到自己魂魄遭受冲击。 在第一个百姓向帝辛跪拜祈祷时,帝辛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一样,鬼啾啾,凄凄述,直达魂魄深处,想不听都不行。 然后是两个,三个,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那种冲击逐渐变得比郑伦法术的冲击还大。 就在帝辛快要无法忍受的时候,体内的真气液自行运转,直接引导魂魄相合。 刹那间,帝辛体内金光四射,有一股暖流从丹田流出,途径四肢百骸,再回归丹田之中。 再次内视,就发现金光灿灿一个元神坐在丹田之中。 元神形成之后,帝辛就感觉那些低语瞬间被压制下去,变的若有若无,帝辛若是想听,那声音就会再次想起,若不想听,那声音就会消失。 先将声音全部压制,帝辛快步回到宫中教场,迫不及待使出五行法术。 手一指,原地立起一道金墙,虽不如闻仲使金行法术立起的金墙厚重、宽广,但已可凝形,不像以前只能发出几道金刃而已。 再朝远处树木一指,就见树冠朝天上蠕动爬行,眨眼间,天上树冠连成一片,地上形成一片树墙。 再试土遁术,帝辛手指地面,掐动法诀,未见地面如何,地上已经没了帝辛身影。 而此时帝辛的感觉就像被土壤温柔包裹,不但没有窒息感觉,还能远看数里之地。 一迈步,周围泥土如水波般向后流动,只半刻钟,出得宫门,两刻钟,已经行走二十余里。 换算下来,帝辛现在的土遁速度已经达到日行一千二百里,超过了原文土行孙的速度了。 毕竟土行孙作为三代弟子,还没有成就元神。 不过土行孙的优势是土遁之法出神入化,无需掐诀念咒,身体挨着地面就能瞬间消失不见,并不是以速度见长的。 不过,就算这样,帝辛也已经十分满意。 水、火二法不宜在宫中试验,帝辛缓缓收功,体会着元神所带来的不同。 自己对天地元气的感觉更加清晰,以前是用身体感知天地元气,现在是用元神感知,对元气的敏锐度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是人仙啊,帝辛心中暗自感叹。 炼气化神之后,修道者形成元神,就可被称为‘神仙’。 此时的元神带有阴气,称为‘阴神’,对应的神仙被称为‘地仙’。 之后还要不断锤炼元神,去除阴气,炼出一点阳气,才可称为‘阳神’,对应的神仙便被称为‘人仙’。 帝辛得郑伦、陈奇之助,一直用‘被人吸魂魄’之法修炼,体内魂魄早早生出一丝阳气,此时刚一形成元神,就直接跨过地仙,成为人仙。 而且阳气布满整个元神,已经是人仙中的圆满境界了。 下一步就可以开始凝聚顶上三花,一旦成功,就是‘天仙’。 只不过三花凝聚不易,不知何时能成罢了。 元神既成,帝辛就可以脱离肉体的束缚,短时间元神出窍。 以后随着元神越来越凝练稳固,出窍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理论上,只要元神可以离体长存,帝辛就是‘长生不死’了。 第79章 封神起子牙下山 这一日,昆仑山玉虚宫掌阐教道法元始天尊,坐八宝云光座上正修持元神,忽的心中一动,伸右手掐指算来。 过得片刻,元始天尊自语道:“姬昌七年囚禁之厄已满; “灵珠子莲花化身已成; “将星阴气褪尽可以承受雷霆之力; “杨戬修习九转玄功成就人仙; “西方教韦驮天已化名拜入道行门下; “李靖得燃灯赠送宝塔; “金吒木吒早入我阐教; “其余应劫之人也纷纷降世成人,一切准备妥当,封神之事,该开始了。” “那又该派谁去呢?”元始天尊沉思了片刻。. “三代弟子肯定不行,资历不能服众,二代弟子又修为太高,金仙下山去主持凡间大战,这成何体统?” 思来想去,想起一人来。 那人自上山以来,因资质太差,一直未得真传,只做些杂役之事。 但因上山日久,按辈分也算是二代弟子,倒是个合适人选。 元始随即吩咐白鹤童子:“请你师叔姜尚来。” 不一刻,姜子牙到了宝殿上,拜伏行礼,“弟子姜尚拜见师尊。” 天尊点头说道:“你生来命薄,仙道难成,今日给你派一差事,下山扶助明主主持封神,可得凡间荣华,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 “此处非汝久居之地,今日便早早收拾下山。” 姜子牙一听,还以为师傅嫌弃自己天资太差,要赶自己下山。 哀求道:“弟子乃真心出家,虽苦熬多年未有大成,但向道之心不减,望老爷大发慈悲,弟子情愿苦修,必不敢贪恋红尘富贵。” 元始天尊一听,心下有些不耐。 二代弟子中只有姜子牙法力最低,一直未成元神,还是‘人’,不是‘仙’,这才被派下山主持此事。 他若不去,再没有‘人’了。 于是说道:“命缘如此,必听于天,岂得违拗?” 姜子牙无法,只得恋恋不舍向师尊告别。 正好旁边有个老好人南极仙翁,不忍看姜子牙伤心,好心哄骗道:“天数已定,岂能逃脱?不过你下山好生操持此事,功成之日,便是回山之时。” 姜子牙心下稍霁,出去收拾好琴剑衣囊。 又进殿来拜别师傅,辞别众位道友,出玉虚宫,下山而去。 走在路上,姜子牙心中一片茫然。 自己上山修道已经四十年,对凡间一切已经十分陌生,家中亲人早已离世,自己又该去哪呢? 虽然师傅临行前有八句偈语: 二十年来窘迫联,耐心守分且安然。 磻溪石上垂竿钓,自有高明访子贤。 辅佐圣君为相父,九三拜将握兵权。 诸侯会合逢戊甲,九八封神又四年。 揣摩偈语的意思,自己只要去磻溪垂钓,自然有高明之士来寻访自己,可是,磻溪在哪? 唉,自己修道多年,可修道人说话不说清这个毛病,还是适应不了啊。 不对,不能腹诽师傅,姜子牙赶忙转身朝昆仑山方向再行一礼,擦擦头上冷汗,才又转身向前走去。 蓦然,姜子牙一拍额头,“对呀,我还有个结义兄弟宋异人呢,他就住在朝歌,我可以先去投奔于他,向他打探一番磻溪所在,再做计较。” 说罢,姜子牙施展土遁法,直奔朝歌而来。 这土遁法,乃是姜子牙为了能够多做杂役专门用心修炼过的,此时用出来,速度倒也不慢。 非止一日,到了朝歌,再朝南行三十五里,到了宋家庄。 姜子牙看看庄上门庭依旧,许是时常修缮之故,比较自己印象中更觉显赫,门庭周围遍栽绿柳,还有不少人在此纳凉。 姜子牙正待举步,心下又胆怯起来,自己四十年未与宋异人通过音信,也不知宋异人现在是否健在? 若是健在,是否还认自己这个义弟? 忐忑中,姜子牙挪动脚步到了山庄门前,向看门人问道:“你家员外在家吗?” 看门的看姜子牙年纪快有八十,倒是精神矍铄,面色红润,也不像是个普通人,只是以前从未见过,于是客气问道:“你又是何人?” 姜子牙听到心下一松,看来宋异人是在庄上了。 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是宋异人义弟,只说到:“你只需说有一故人姜子牙来访即可。” 心中打定主意,若是宋异人出来相见就罢了,若不出来,那自己就另投他处。 正思量间,就见庄内急忙忙走出一位老员外,口中喊道:“贤弟,为何数十载不通音信,倒叫为兄好生挂念?” 姜子牙见状面现欣喜惭愧之色,欣喜的是宋异人对自己情义不减,惭愧的是自己这四十年一心向道,哪曾想起这位义兄一星半点? 只得对宋异人连声说道:“此错在我,在我。” 宋异人看见姜子牙心下高兴,也不计较这些,伸手搀住姜子牙胳膊,二人把臂而行,一起来到前厅,重新叙礼坐下。 宋异人又开口问道:“贤弟,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做些什么?怎么一点音信也没有?” 姜子牙感叹到:“自当年一别,我独自寻求仙缘,实指望脱却凡躯,成仙了道,不曾想,一晃四十年,还是未遂我心。 “今日回来,还能见到义兄,实在是幸运。” 宋异人听到姜子牙如此说,也是好奇问道:“那贤弟在山上可学了些什么?” 姜子牙倒也老实,毫不隐瞒答道:“挑水,浇松,种桃,烧火,扇炉,炼丹,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宋异人听完笑笑,只以为姜子牙被人诓骗,也就不再深谈。 只是说道:“这都是些仆佣之事,岂是兄弟所为?今日既已回来,就留在庄上,我与兄弟日日相见,时时攀谈,不比在山上出家强上百倍?” 姜子牙此时也无定计,只是点头说道:“正是。” 这时宋异人又说道:“古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贤弟这些年一直在山上修道,想必没有嫁娶,我与你情同手足,怎么忍心你如此? “明日我就去给你说一门亲事,若是日后能够生下一男半女,也能延续姜氏香火。” 姜子牙原本一心修道,从未考虑男女之事,便摆手说道:“义兄不必如此,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之后二人又闲聊别事,姜子牙就在宋家庄住下。 而就在姜子牙进了宋家庄的那一刻,高明高觉就已遣人来向帝辛报告: “启禀陛下,姜子牙已进宋家庄。” 第80章 重炼双鞭成法宝 在侍卫来报姜子牙入住宋家庄的时候,帝辛正在努力练习自己新习得的法术,五雷正法。 此时听到侍卫报告姜子牙已到,帝辛也只是吩咐道:“让高明高觉继续监视,等他卖面时报与我知道。” “是,陛下。” 侍卫走后,帝辛心中暗道:“终于来了,传说你有七死三灾,怎么也杀之不死。 “这次,我让你在朝歌就先死一次,等你七次死够了,再看你死是不死。” 主意打定,帝辛也就不再注意姜子牙,而是带着东海龙君‘赠送’的龙魂、材料直奔黄花山。 想要请金灵圣母再次出手,将龙魂融入鞭中。 原本从东海回来,帝辛并没有马上开始重新炼制双鞭,因为不知何时才会突破元神,害怕法宝威力太大自己无法掌控。 可成就元神之后,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 金灵圣母见到帝辛突破元神,成就巅峰人仙,心下也是十分高兴。 不住点头称赞:“不愧人皇,不愧洪福齐天之人,原一直害怕你修炼功法太多,拖慢你成仙之机。 “不曾想,一路走来种种奇异之象频生,竟比专修一门之人进阶还快。好、好、好。” 金灵圣母连说三个好字,这才问道:“今日不是讲道之期,你此来何事?” 帝辛也难掩心中激动,回答到:“弟子突破元神,想要请圣母出手,重新炼制双鞭。” 说着,将原来双鞭及一应材料递给金灵圣母。 圣母先是检视一番那些材料,说道:“这次东海龙君倒是大方,种类多品相好,还有两块养魂晶,融入法宝中自带温养法宝之灵的功效,不错。” 又拿起一粒透明珍珠,揭开符箓,就见两条迷你小龙不住嘶吼。 又赞叹到:“好龙魂,神魂稳固不见散乱,脾气狂暴没有凶戾,融入你那双鞭之中倒正是合适。” 帝辛见圣母将东西收起,又接着说道:“弟子承圣母恩惠多年,一直无以为报,前日偶得几件法宝,上次陪石叽来时未及拿出,此次便送与圣母。” 一边说,一边掏出九龙离火罩、乾坤圈、混天绫再递给圣母。 金灵圣母打眼一看,说道:“原来是太乙真人之物,这些东西对我倒是无用,还是给你用了吧。” 话音刚落,就见圣母取出龙虎玉如意,照乾坤圈上一敲,就把太乙真人的镇洞之宝打成了两半。 帝辛一脸诧异的看向金灵圣母,好在圣母马上给他解惑:“那乾坤圈材料不错,不过说到底就是个砸人的圈子,炼制手法已经决定了它威力有限。 “我将他打为两半,融入你双鞭之中,当可再添几分威能。” 原来如此?帝辛赶忙拜谢圣母。 就见圣母略微思考了一下,又说到:“这混天绫与石叽那八卦龙须帕用处相同,不如也拆了融到龙须帕中,至于这九龙离火罩~” 金灵圣母说到这,又看了帝辛一眼,居然还对着帝辛笑了笑,笑的帝辛莫名其妙。 这才说道:“你便送与石叽好了,也能让她多几分自保之力,我看她对你~,哈哈”却是圣母实在绷不住,大笑起来。 帝辛面色尴尬的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金灵圣母已经是得道数千年的人物了,还免不了女人的八卦天性? 笑了半晌,金灵圣母将九龙离火罩扔在帝辛怀中,说道:“还不快去。” 帝辛无奈,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挪到石叽娘娘洞府门口。 刚想找彩云童子通报一声,就听见彩云从自己身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人皇陛下来了。” 如此喊的三声,帝辛就见石叽娘娘轻提裙角,急冲冲走出洞府来,对帝辛行了一礼。 轻声道:“帝辛,你来了。” 话未说完,自己脖子先红了一半。 看见石叽那窘迫的样子,帝辛自己的紧张反倒消失不见。 点头恩了一声,说道:“我此来是请娘娘出手,与圣母一起帮我重新炼制双鞭,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石叽一边点头一边与帝辛并肩朝圣母洞府方向走去。 帝辛看着石叽,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了眼怀中的九龙离火罩,取出来递给石叽,说道:“你把这个收好”。 语气里没有容她拒绝的余地。 石叽抬头看了帝辛一眼,“恩”了一声,也不推脱,将离火罩收起。 两人来到圣母跟前,帝辛开口说道:“圣母,我把石叽也叫来帮忙,不知还有没有别的需要我做的?” “不用了,你走吧。” 圣母对着他一挥衣袖,转身拉着石叽,二人进洞府攀谈去了。 帝辛拜别圣母,自己来到了前殿休息之所,靠在床上休息,想起梓童飞凤绿绮三人,也只有长叹一声。 过得几日,圣母座下童子来叫:“陛下,圣母有请。” “烦请童子头前带路。” 跟着童子来到后山炼器之地,就见正中一个三尺高八卦紫金炉,圣母和石叽娘娘坐在八卦炉两边,不停掐诀,炉子前面还有两名童子不停煽火。 帝辛也不打扰,就站在一边等待。 就见二人掐诀手法越来越快,圣母一声喝:“精血。” 帝辛当即右手一挥,五行庚金之气切断自己脉门,一股血箭喷进八卦炉中。 随后木行生机之力在外,水行滋润之力在内,一道光华闪过,帝辛右手伤口已经恢复如初。 再看圣母,口喝一声:“收”,与石叽二人齐齐打出最后一道法诀。 就见两条金龙从炉中飞出,周身光芒闪烁,嘶吼咆哮声犹在耳,翻滚腾跃似在九天。 过了好半晌,这才化作两杆金鞭落在帝辛手中。 帝辛随意挥舞了几下,就见道道真龙虚影闪动,重量足有五千斤。 圣母问道:“可还满意?” 帝辛点头:“满意,当然满意,就是这虚影能不能收起?” “可以,待我将法诀教你,你自己就可以。” 传完法诀,圣母又说道:“法宝两分,先天后天,先天灵宝不去说它,得之不易,全凭机缘。 “后天法宝也分两种,一种有灵,一种无灵。 “无灵者如乾坤圈,知道法诀就可使用,威力也有上限。 “有灵者如三霄的金蛟剪,闻仲的蛟龙金鞭。 “起初威力受限与材质,后期得仙气温养,可以一直提升到可与先天宝物争锋的地步。” 顿了顿,圣母继续说道:“只是温养之法耗时良久,非短期之内可以建功。 “我传给闻仲的蛟龙金鞭,因他温养时日尚短,只比一般宝物强些。 “那三霄的金蛟剪,材质根底与蛟龙金鞭相仿,只因温养日久,已经可以杀死大罗金仙,两者威力天差地别。 “你的这对金龙鞭,魂魄品质比金蛟剪更好,只要耗的功夫,日后比金蛟剪更强,切记用心,不可懈怠。” “是,弟子记下了。” 帝辛同圣母又说了几句闲话,起身拜别。 临走时看了石叽一眼,也没说话,也没告别,只是叹一声,转身离开。 第81章 进朝歌子牙一死 帝辛走后,石叽娘娘看向金灵圣母,“姐姐,我是不是~” 话只说得半句,就以手掩面而泣。 圣母一见安慰说道:“傻妹妹这是做什么?那帝辛我与之相识多年,颇为了解,他只是放不下凡间妻妾。 “可他如今成就人仙,已是长生不死,凡间夫妻能陪他到几时? “他不假辞色于你,正说明他有情有义,你不必介怀。 “待他凡间妻妾百年之后,他不还得寻一道侣?” “石叽娘娘听圣母说完,心情稍好了几分,点头“恩”了一声。 从黄花山回来,帝辛每日照常上朝,闲暇时便熟悉法术,温养金鞭。 这一日,侍卫来报,“启禀陛下:姜子牙肩挑面粉从南门进入朝歌。” “恩,做的好,下去吧。” 打发走侍卫,帝辛换了身平常人家衣服,变化容貌,施土遁到了朝歌南门,寻到姜子牙,远远的尾随观察。 跟着姜子牙走了一阵,帝辛就不由的直摇头,难怪他卖面卖不掉。 姜子牙久在山上,根本不晓得民间之事。 第一他不去专门的市场,只是觉得这里卖不了就换地方,再卖不了再换。 四城门都转了一圈,一个问他的人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卖的掉? 第二点,他自己根本就没想过为什么卖不掉。 沿路碰到其他走街货郎,他不看也不学,他根本就不吆喝,怎么可能卖的掉? 只顾挑着干面,绕着四城门转圈,谁知道他是卖面还是买面? 第三点,他自己根本就不想卖。 是的,是不想卖,因为他从心里就抵触这种事情,认为这种事不是自己该做的。 他姜子牙就应该溪边垂钓,然后有人三请三顾的寻访于他才对。 一直跟到下午,姜子牙挑着干面走到南门城墙下,把挑儿放下,自己也靠墙滑坐在地。 坐下后,还一时揉揉肩膀,一时摸摸肚子,看样子真是又累又饿,困顿之极。 帝辛看着靠城墙坐在那里的姜子牙,心中暗叹了一声,告诉自己:“这是封神世界中的姜子牙,不是原来世界中的大贤姜子牙。” 就帝辛看来,封神世界的姜子牙,德不配馨、才不称贤。 论德,原文中姜子牙做了几种生意,都不成功,结果却迁怒他人。 第一种是卖‘笊篱’,出去一天没卖出去一个,回去却对马氏说:“娘子,你不贤”。 第二次就是卖干面,一文没卖把面洒了不算,回去对马氏说的话更狠:“都是你这贱人多事!” 这种表现,不正是后世那些在外面无能回到家却打骂老婆的渣男吗? 姜子牙对老婆不好,那对其他人呢? 与宋异人一别四十年不通音信也就罢了,在叛出朝歌时,有通知宋异人一声吗?没有! 这也得亏纣王那时候不实行连坐,不然宋异人不得被他连累到家破人亡? 那么姜子牙在西岐获得荣华富贵了,有让宋异人一起归顺西岐吗?没有! 在他出兵打到朝歌的时候,有去宋异人庄上拜访一下吗?没有! 在他获得封地归于齐国的时候,有想过接宋异人一起去享福吗?没有! 这个时候,他也是派人送去一些金银而已。 论才,在整个封神大战中,除了冰冻鲁雄那一场,姜子牙再出过一谋,提过一策吗?根本没有。 在大军被魔价四将围困,只剩十日军粮时,姜子牙的反应是‘料还有十日之粮,再作区处。’ 在只有两日军粮时,‘心下十分着忙,大是忧郁。’ 最后呢,还是凭借同门帮忙渡过难关。 而且不只这一次,是每次都是。 就这么一个人,还是西岐军统帅? 就这么一个人,还被称为大贤,留名千古? 他也配! 正在胡思乱想间,帝辛被一阵唱诗声惊醒,诗曰: 四入昆仑访道玄,岂知缘浅不能全! 红尘黯黯难睁眼,浮世纷纷怎脱肩。 借得一枝栖止处,金枷玉锁又来缠。 何时得遂平生志,静坐溪头学老禅。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做诗?帝辛都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说姜子牙向道之心确实坚定,还能说什么? 就见姜子牙一边坐着,一边在那唉声叹气,歇了半晌,刚刚起身,有个人过去买面。 帝辛心道来了,也从僻静处出来,向姜子牙走去。 刚走到近前,就有一匹军马被放营炮所惊,马蹄勾动担面的绳子,把两箩面拖了五六丈远。 面都泼在地下,被一阵狂风将面刮个干净。 这其实还是姜子牙自己的错处,扁担是两头有绳挂住箩筐,放在地下时,应该把绳子解开,把扁担放在一边才对。 他就随意的扔在地上,不是这匹马,也会有某个人被绊倒。 那买面的看见面都飞了,也不买了,转身离开。 姜子牙还试着从地上撮了几下,哪能撮得起来? 只得恨恨的把手上那点也扔在地下,拍拍手,挑起担子准备离开。 这时帝辛上前,一把拽住姜子牙,“老丈慢走,你这面洒了,沾我一身不说,还迷了我眼,我这眼都快瞎了,你快赔我钱。” 姜子牙不提防还有人讹他,到底是个老实人,一时讷讷无言,说不出话来。 帝辛见状再次说道:“你快给我钱啊,没个十贯八贯的,你今天别想走。” 姜子牙哪里有钱?只得哀告道:“我身上实在没钱,今天一担干面,一文没卖,还全洒了。” 说着话,自己也觉得心中戚戚,语气中带了多少委屈。 帝辛提高音量说道:“没钱?没钱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没钱我跟你去取,你家里有钱吧?” 姜子牙无奈,心想还得麻烦自己那位义兄,点头同意。 头前带路出朝歌南门,帝辛则一路紧拽姜子牙,生怕他跑了一般。 待走到宋家庄不远处,帝辛一声大叫,“这不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宋异人庄上吗? “这怎么会是你的住处,莫不是你是想要让宋异人抓我?你这个老泼才,还敢害我?” 一边说,一边把右手藏在背后,使个金行法术,变出一块金砖来。 姜子牙刚想分辨,就被一砖砸在了后脑勺上。 帝辛把姜子牙放倒在地上,伸手探探鼻息,确定已经没气了。 这才冲着宋家庄方向大喊:“快来人啊,这边死人了,快来人啊。” 附近庄丁闻讯迅速跑来,有那认识姜子牙的一声叫,就跑回庄里报告宋异人去了。 不一时,宋异人带人出来把姜子牙背回庄上,帝辛则趁乱离开。 第82章 姜子牙赶赴西岐 帝辛见到宋异人等人将姜子牙背回庄上,就转身返回宫中。 然后就找高明高觉监视,看看他什么时候‘活过来’。 就见庄丁把姜子牙背回房中,马氏一见就嚎啕大哭,虽然结婚不过两月有余,可也毕竟是夫妻,哪能没有感情? 况且,自己六十八岁黄花闺女,才刚刚破身,这就要守寡?当下哭的更凶了。 宋异人一边安慰马氏,一边迭声要人去找大夫。 旁边有下人小声说道:“老爷,人已经没气了。” 宋异人也叹口气说道:“尽人事听天命,不管怎么样,还是把大夫找来再看一看,快去吧。” 不一会,请的那大夫急忙忙跑进门来。 也来不及同宋员外打招呼,把脉门、掐人中、翻眼皮、开药方,好一通忙碌,等下人把药抓来熬好,捏住姜子牙鼻子就往嘴里灌药汤。 虽然人已经死了,可自己也不能看一眼就走啊,忙碌一番,也能多要些诊金不是? 再说姜子牙,被帝辛一砖拍死,魂魄离体,飘飘荡荡。 只因一心念着昆仑,就飘到了昆仑山来。 恰逢南极仙翁在山下采药,定睛一看,才知是姜子牙魂魄 忙一把绰住了魂魄装在葫芦里面,塞住了葫芦口,径进玉虚宫启掌教老师。 进了玉虚宫,仙翁行礼禀告:“师尊,子牙魂魄飘荡而来,莫不是被人所害?” 说着将子牙魂魄从葫芦中放出来。 元始天尊看一眼,说道:“无妨,姜尚命中有七死三灾,皆是定数,你带一粒仙丹寻到姜子牙尸身给他喂下去,再将魂魄推回,自然无恙。” 南极仙翁一听放下心来,行礼道:“是,师尊。” 当晚,就见一个大脑门神仙降临宋家庄,恰逢那大夫在给姜子牙灌药。 南极仙翁也不与凡人答话,只一挥衣袖,庄上众人沉沉睡去。 走到姜子牙床前掰开牙关,就着药汤塞进一粒仙丹,给子牙胸前顺了顺,又打开葫芦放出子牙魂魄,朝姜子牙身上推去。 过得一刻,就见姜子牙‘咯咯’两声,眼睛缓缓睁开。 看见南极仙翁,开口说道:“见过师兄,子牙可是死后又回到昆仑了吗?” 仙翁看姜子牙向道之心不减,心中感慨。 口中却说道:“你没死,你魂魄飘到玉虚宫,掌教师尊说你命中有七死三灾。 “虽然多灾多难,实在是大富大贵之人。叫你不必在意,尽快前往西岐完成师傅嘱托才是。” 姜子牙张了张口,有心想问问那磻溪到底在哪,却又打住,还是找空问宋异人吧。 又拜谢仙翁救命之恩,两人闲说一阵,南极仙翁起身返回昆仑。 临走之时,一挥衣袖,院中众人醒来。 众人睁开眼,居然对刚才之事一无所知,看见姜子牙坐起,一阵惊呼。 从此,朝歌城多了一位神医。 姜子牙看着那‘神医’离开,也没有拆穿。 也没理会刚刚哀嚎痛哭现在喜极而泣的马氏,而是找宋异人询问磻溪所在。 宋异人奇怪问道:“贤弟询问磻溪所为何事?具体位置为兄也不知,只知在西岐城附近。” “哎呀,这么简单的道理以前这么没想到呢?” 姜子牙一阵懊恼,师尊让自己助周伐商,那磻溪肯定是在周族领地,自己只要去西岐打探不就好了? 还误会了师尊给的偈语不说清楚,真是不应该。 想到这,又向着昆仑方向行了一礼。 宋异人看姜子牙举止怪异,不由问道:“贤弟这是何故?” 姜子牙也不解释,只说道:“义兄在上,子牙准备明日就离开朝歌前往西岐投奔明主。” 又转过身对马氏说道:“娘子,我同你往西岐去,守时候命。 “我一日时来运至,官居显爵,极品当朝,人臣第一,方不负吾心中实学。” 宋异人听了大惊,马氏听了大怒,随他去西岐,怎么可能? 原文中姜子牙辞官去往西岐,马氏也没随他一起,帝辛可能是受后世影响,觉得马氏做的也无大错。 当时是什么情况? 姜子牙做官,马氏跟他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这时候姜子牙突然要辞官去西岐。 这相当于后世放着好好的京都官员不当,你说你要去支援西部大开发,有几个女人愿意跟你一起去? 更何况马氏是朝歌土生土长之人,当时年近古稀,不愿意背井离乡,帝辛觉得可以理解。 可就是因为这个,原文就给马氏安排了个羞愧自缢的结局,死后还被封为‘扫把星’,真真是心胸狭窄到了一定程度。 现在也一样,马氏一听姜子牙如此说话,怒极反笑。 说道:“子牙,你说的是失时话。现成的买卖你没福做,倒要只手空拳去西岐寻官! “还想望官居一品?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子牙一听也怒道:“你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天数有定,周德当兴,我这是顺应天意之举。” 马氏又怎么会被一句话劝服? 况且自己已经六十八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现在跟姜子牙背井离乡? 怕是还没走到西岐,人就先归西了。 于是说道:“姜子牙,我和你夫妻缘分已尽,从今往后,你行你的,我干我的,你写一纸休书即可,再无他说!” 这时宋异人见二人吵的不像话,他当然是站在姜子牙这边了。 便劝说道:“贤弟,弟妇既不同你去,就写一字与他。贤弟乃奇男子,岂无佳配?” 姜子牙叹一声,说出了那句流传千古的名言:“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自可,最毒妇人心!” 帝辛听了这句话都不由得想当面问问他,马氏是偷汉子了还是给你下毒药了? 还最毒妇人心? 帝辛如此,何况马氏? 一句话说的马氏当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子牙在宋异人庄上又住了一夜,次日打点行装,准备出发。 帝辛有心在路上再杀他一次,但想了想,若是七死三灾为真,再多杀一次就会杀死姜子牙的话,有这一次也就够了。 若是圣人护佑,怎么都杀不死,再次出手也是徒劳,也就放任他穿州过府到了西岐地界。 第83章 伯邑考进贡赎罪 姜子牙赶赴西岐,问明了磻溪所在,就在旁边搭了一间茅屋居住。 每日在溪水边用那无饵鱼钩糊弄当地渔民樵夫,显示自己品性高洁,希图早早把自己的名声传播出去,以便明主来访,暂且不提。 单说这一日,伯邑考对群臣说道:“父王被囚已经七年,孤欲自往朝歌,代父赎罪。卿等意下如何?” 散宜生上前奏道:“主公临别之前有言在先,‘七年之厄已满,灾完难足,自然归国。’公子不得造次前去,恐怕有违主公临别之言。” 伯邑考叹口气说道:“父王被囚已有七载,茫然四顾,举目无亲,为人子者于心何忍? “要我等九十九子又有何用?我自会多带宝物,往朝歌进贡,以赎父罪。” 说完不等群臣再次反对,伯邑考起身返回后堂。 首先拜别母亲太姬,太姬问道:“汝父被囚,今你又离开,西岐诸事该托于何人?” 伯邑考答道:“内事托与兄弟姬发,外事托与散宜生,军务托付南宫适。孩儿亲往朝歌面君,以进贡为名,请赎父罪。” 太姬见伯邑考去意已决,也不再阻拦,只是吩咐一切小心。 伯邑考又对姬发嘱咐道:“我走之后,你与众兄弟和睦相处,不得更改西岐规矩。 “我此去,多则三月,少则两月,必定回返。” 随后开始收拾准备宝物贡品,带领从人出得西岐城。 在路非止一日,一行人来到朝歌,先寻皇华驿馆住下。 次日,伯邑考来到午门,请午门官通报。 帝辛正在上朝,听午门官通报伯邑考来了,当即传旨令上殿面君。 一个是帝辛对伯邑考颇有好感,一个是给自己送礼的冤大头来了,还不热情点? 等伯邑考上殿行礼毕,帝辛和颜悦色问道:“你此来所为何事?” 伯邑考再拜答道:“父亲得罪于天子,蒙天子大度,得全性命,此恩真天高地厚。 “但父亲被囚已有七载光阴,人子何以得安? “邑考此次带来珍宝美玉,进纳王廷,代父赎罪。 “万望陛下开天地仁慈之心,怜姬昌久羁之苦,放父亲归国,真恩如太山,德如渊海。 “西岐万姓,无不感念陛下之大恩也。” 帝辛听伯邑考说完,却勃然色变说道:“昔日姬昌指使苏护进献妖女于朕,朕怜其老迈,已赦其死罪。 “今日你还敢得寸进尺替其求情,莫不是以为朕不敢杀你吗?哼,退下!” 看着伯邑考涨红着脸,低头退下,帝辛给飞廉使个眼色,散朝回宫。 不一刻,飞廉觐见,帝辛吩咐道:“你去找那伯邑考,不管他这次来带了多少钱财宝物,让他再加十倍。 “再要三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一起送来,朕就可以让姬昌回国。 “另外,这次的钱财朕有大用,你就不要伸手了,去吧。” 飞廉听帝辛说完,拜伏行礼,自去找伯邑考‘慰问暗示’去了。 其后几天,伯邑考也没再来午门求见,而是派了一个从人火速赶回西岐,让姬发准备宝物去了。 待到宝物送到,伯邑考也不上朝,而是直接找到飞廉府上,请飞廉代为转达。 并且送给飞廉一份小小的‘心意’。 飞廉这次的确没有动帝辛要的东西,可他自有别的来路啊。 接到飞廉报告,东西已经全部送来,帝辛下旨伯邑考偏殿觐见,帝辛则先一步在偏殿等候。 伯邑考来到,看到帝辛端坐,拜伏行礼:“臣叩见陛下。” “起来吧,一旁坐下,本来这次是不可能放你父亲回国的,但朕怜你父子情深,特别赦免,过几日就放他归国。” 伯邑考听完再次行礼:“谢陛下隆恩。” “不过朕还有一个条件,为防姬昌心中不满起意反叛,朕需要一位质子,就让你二弟姬发来吧,什么时候姬发来了,什么时候姬昌回去。” 伯邑考愣住,没想到帝辛收了那么多财物还要提这种要求。 只得恳求道:“吾弟年幼,从未离家,恐水土不服陡生疫病,届时命丧黄泉,父亲伤心,请陛下开恩啊。” 帝辛摇摇头:“不行,这件事不能商量。” 伯邑考见帝辛态度坚决,咬牙说道:“臣请以身替之,臣为质子,请陛下放父亲归国。” 听伯邑考说完,帝辛也不禁动容。 说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为质子,西公侯之位就与你无缘了。你在此为质,姬发在西岐享福,你,真的愿意?” 伯邑考再拜叩头,“臣愿意,请陛下下旨。” 盯着伯邑考看了几眼,帝辛开口说道:“好,朕答应你了。” 次日,帝辛下旨:“西公侯姬昌,指使苏护进献妖女,本是罪不可恕。 “今有其子伯邑考,甘愿以身替父,承受囚禁之苦。 “朕怜邑考之心赤诚,悯姬昌之体老迈,特赦姬昌,明日归国,不可拖延。” 台下伯邑考不住谢恩。 帝辛又对伯邑考说道:“你去囚禁之地与你父亲见上一面吧,以后~” 帝辛没有说完,以后肯定是见不到了,这一见,就是永别。 伯邑考也明白了帝辛的话中之意,点点头,眼眶含泪,转身出殿而去。 姬昌见到伯邑考时一脸惊讶表情,“我儿,你怎么~” 话说一半停下了,因为他想问的不是伯邑考为什么会来,而是伯邑考为什么还活着。 据他的八卦推算,伯邑考应该被剁为肉酱才是,怎么会安然无恙? “父亲,孩儿不孝,让父亲受苦了。 “我此来带了许多财宝,那帝辛收下后就同意放父亲归国了。” “哦,原来如此。” 虽然心下疑惑,但伯邑考毕竟是自己儿子,看到儿子活着,姬昌也是十分高兴。 不管他怎么样,他也还是一个父亲。 高兴之余,姬昌又开始担心起来。 伯邑考贤德有余,才能却比姬发有所不如。 自己是想让二子姬发继承爵位的,现在伯邑考活着,就怕帝辛利用伯邑考施展阴谋。 但无论如何,姬昌也不可能自己对伯邑考动手,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姬昌又说道:“那我等明日便启程。” 伯邑考张张嘴,欲言又止。 姬昌见状问道:“我儿还有何话要说?” “明日,父亲先行,孩儿在朝歌还要去感谢几位大臣。这次父亲归国他们从中出力不少,就此离去,于礼不合。” “恩,也好。”姬昌点头。 次日,姬昌率从人返回,见从人面有悲伤之色,不由询问起来。 “老公侯不知,公子,公子其实是被那帝辛囚禁了,公子以身替父,老公侯才得以归国。” “啊”姬昌大叫一声,险些摔下马来。 “原来必死之局变成了囚禁之厄,不过好在保住了性命,比起被剁为肉酱已是万幸。” 再想起西公候继承之事,不知为何,姬昌心头反倒有些轻松了。 第84章 姬昌磻溪访子牙 姬昌率领从人离开朝歌,帝辛知道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也懒的派人拦他。 一路没有什么故事发生,雷震子也没有出场的机会,姬昌安然返回西岐境内。 刚到西岐山附近,就听一声炮响,山脚左右有两杆红旗招展,走出两队人马。 左有大将军南宫适,右有上大夫散宜生,引了四贤、八俊、三十六杰伏于道傍。 次子姬发膝行于地,到姬昌马前拜伏说道:“父王久羁朝歌,时长月久,发不能为父分忧,诚天地间之罪人也。” 说完就不住嗷哭。 姬昌见一众文武、世子俱在,也不觉泪下。 “孤陷身七载,羁囚朝歌,本自甘老死,今幸见天日,无家而有家,无子而有子,与尔等复能完聚,反觉以前凄惨耳。” 这是姬昌得脱樊笼,老毛病又犯了。 你走的时候自己都说了是七年,给自己算卦还可以寿终正寝,谈何自甘老死? 这是因为他习惯成自然,他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都带着收买人心的力量。 一句‘自甘老死’,一位受天子冤屈还毫无怨尤的忠臣形象就树立起来了。 果然,姬昌一说完,大夫散宜生就说:“昔日成汤被囚于夏台,一旦归国则席卷天下。今日主公归国,怎知今日之朝歌非昔日之夏台?” 姬昌又赶忙反驳道:“大夫此言,岂是忠心为孤之语? “昌待罪商都,蒙圣恩羁而不杀,虽有七载之囚,正是天子浩荡洪恩,肝脑涂地亦不能报。 “大夫何故出此言,使诸文武而动不肖之念也?” 下跪众人听完更是个个叹服,又个个愤慨。 这是姬发开口说道:“请父王更衣乘辇。” 姬昌点头,换了王服,乘辇同进西岐城。 次日,姬昌升殿,对文武群臣说道:“孤思西岐正南欲造一台,名曰‘灵台’。 “此灵台上应灾祥之兆,乃是为民祈福之举,只是又恐劳伤百姓,故此为难。” 说完拿眼看向散宜生,希望散宜生能出个主意。 就见散宜生面露为难之色,启奏道:“大王造此灵台,本是义举,只是,那帝辛在朝歌已经造了一座灵台。 “台高九丈九尺,造台之时异象频生,大王再造此台,怕是~” 怕是什么,他也不敢说。 “恩?”就听姬昌急忙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孤细细道来。” 原来姬昌被囚之所地处偏僻,被赦后又没在朝歌停留,还不知道帝辛建造灵台一事。 散宜生将此事前后给姬昌说了一遍,姬昌不由目瞪口呆,怎么一碰到帝辛,每次的推算都不准呢? 不但狐妖死的不明不白,现在又建了一座灵台,还有真龙投靠,以前的卦象没有显示啊? 而且自己的先天八卦已经推演成为六十四卦,再进行卜算应该更准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捺下心中疑惑,姬昌决定,灵台还是要建。 他建是他的,我建是我的,届时自有百姓为自己申辩。 只是挖出枯骨这一招不好用了,那就挖出马骨,再花费千金埋葬,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最终,西岐的灵台还是建起来了,改名‘启灵台’。 由于被帝辛讹诈的太惨,财政困难,花费了三月时间建起了二丈高台,留下了‘千金埋马骨’的传说故事。 之后西岐再无大事,转眼间,到了春天三月。 姬昌同众文武出郊外行乐,见一围场,圣贤之心又起。 说道:“昔日伏羲先贤居洪荒之世,无百谷之美,尚不茹毛鲜食; “如今五谷可以养生,肥甘足以悦口,又岂能行此肃杀之政,此仁人所痛心者也。 “速命南宫适,将围场去了!” 众人又是一番赞叹圣人临世。 只是都没有想到,那伏羲是妖族出身,他又岂会啃吃同类? 等南宫适撤下围场,姬昌同众人正在马上行乐,就见一人挑着一担柴唱歌而来: 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鱼未遇隐磻溪。 世人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 文王听得歌声,嗟叹道:“此人必是大贤。” 散宜生在马上探头看向那挑柴的,一时惊咦,“这不是那猾民武吉吗?” 姬昌说道:“大夫差矣!前日孤已用八卦推算,武吉已死万丈深潭之中,岂能复生?” 散宜生看的真实,必是武吉,随命辛免道:“你去将他拿来。” 辛免打马向前,把那挑柴的抓来,跪在尘埃。 姬昌定睛一看,果是武吉,不由恼羞成怒。 大喝:“匹夫怎敢欺孤太甚!” 随后对散宜生说道:“大夫,这等狡猾逆民,须当罪加一等,马上送有司勘问。” 武吉听罢,哭泣拜伏在地,启奏道:“武吉本是守法奉公之民,只因误伤人命,前去问一老叟。 “此人收小人为徒,传下替命之术,这才躲过此劫。 “千岁爷,‘蝼蚁尚且贪生,岂有人不惜命’?请千岁爷饶命啊。” 散宜生开口问道:“那老叟是何人?现在何处?” “此人乃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就在离此间三里一处茅屋中,地名磻溪。” “飞熊?” 只见散宜生在马上欠身向姬昌恭喜道:“恭喜大王!武吉今言此人,道号飞熊,正应灵台之兆。 “望大王赦武吉无罪,来日令武吉带路,往请贤士。” 姬昌点头同意,武吉当即叩头谢过活命之恩。 散宜生在一旁又说道:“臣启主公:求贤聘杰,礼当虔诚,须沐浴斋戒,择吉日迎聘,方是敬贤之礼。 “今日来意未诚,宜其远避。主公且暂请驾回。” 文王再次点头说道:“大夫之言有理,便依大夫所奏。” 随即命武吉随驾入朝。 暮色时分,众人进了西岐城,先到殿前。 姬昌传令百官:“不必各归府第,都在殿廷宿斋三日,同去迎请大贤。” 三日后,姬昌沐浴整衣,极其精诚,端坐鸾舆,扛抬聘礼,摆列军马成行,前往磻溪,来迎子牙。 并封武吉为武德将军,头前带路。 如此大的声势,姜子牙在磻溪也早知道了,拿起那无饵直钩再次坐在大石之上。 过得一阵,眼角余光看见姬昌一行到了,故作一诗唱道: 西风走兮白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为? 五凤鸣兮真主现,垂竿钓兮知我稀。 姬昌一听,这就是我要找的贤士啊。 忙下鸾舆,与姜子牙主明臣贤,客气推让一番。 旁边散宜生将聘礼摆开,姜子牙看了一眼,心道:“这得卖多少干面才能挣的这些聘礼啊?” 赶忙命童子收好,将姬昌劝回鸾舆,自己乘了逍遥马,一行人又返回西岐城。 进了西岐,姬昌升殿,封子牙为右灵台丞相,起造相府,子牙谢恩不提。 消息传进汜水关,守将韩荣具疏往朝歌,言姜尚相周。 第85章 子牙讨伐崇侯虎 韩荣的奏疏呈上来之后,帝辛也只是吩咐密切注意西岐异动,其他的未做理会,现在还不到时候。 过了没几天,传来边报,反了东海平灵王。 帝辛看着这则边报冷笑,“该来的还是会来,早不反,晚不反,姬昌刚回去,东海就造反,其中没点联系,鬼才信。” 随即传旨,召闻仲觐见。 这次帝辛不准备跟他们玩先派别人再派闻仲的把戏了,因为马上要进行另外一件大事,闻仲在朝,怕他们不敢。 不一会,闻仲到来,向帝辛行礼毕,问道:“陛下召臣前来,可是为了东海平灵王反叛之事?” “正是,近年来国泰民安,不曾想还有狼子野心之辈反叛,太师可择日出征,务必早去早回。” “那这次老臣该带多少人马?” 帝辛想了一下,“太师此次带两万人马即可。” “两万?”闻仲不由喊出声来,上次还给十万呢,这次才两万,这也太扣了。 现在平价仓的粮食都快溢出来了,又不是没钱。 笑了笑,帝辛继续说道:“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崇侯虎征战失败,袁福通势大,全靠朝廷兵马支撑。 “这次太师先去姜恒楚领地,命其率十万马协助。 “另外朝中有邓辛张陶四天君,还有方弼方相,太师这次也一齐带去。” 闻仲点头,“如此,兵马倒是够了,只是十万兵马不是小数,那姜恒楚能愿意出兵?” “朕不是让太师带了方弼方相吗?如果不愿意,再让他二人给姜恒楚表演一段战舞。” “哈哈哈。” 两人商量好之后,闻仲退下准备出征兵马,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出发平叛。 与此同时,帝辛一直在等着的消息终于来了。 韩荣上奏:“姬昌拜姜子牙为主将,以南宫适为先行,辛甲为副将,随行有四贤、八俊,率十万兵马出征,兵锋直指崇城。” 帝辛接到边报,召黄飞虎入宫觐见。 “臣叩见陛下。” “大哥快快请起,此地就你我二人,何必拘礼。” “陛下仁慈,然臣不可不守礼。” 帝辛笑了笑,也不再与他争辩,只是让侍卫赐坐。 黄飞虎坐下,开口问道:“陛下相召,可是为西公侯北征一事?此事北公侯尚未请兵,按照惯例,诸侯之间征战,天子无须过问。” 帝辛摇摇头:“大哥此言差矣,西北公侯同为四镇,相互征战影响深远,况且崇侯虎一向忠心,朕不能不管。” 黄飞虎还想说点什么,显然他对崇侯虎的观感也不好。 帝辛挥手拦住,继续说道:“大哥为朕挑选二十万人马,不要打仗最厉害的,要种田最好的,单身汉优先。 “另外要选十员带兵抚民俱佳的将领,大哥可以推荐一些。” 黄飞虎也不知道帝辛要些种田好的士兵做什么,带着满脸的疑惑,领旨准备去了。 过得几日,二十万兵马齐备,由鲁雄、晁田、晁雷、雷开、殷破败、殷成秀、雷鹍、雷鹏、鲁仁杰、丁策率领。 丁策正是原文中招贤而来的凡间武将,此时学成下山,也来投奔。 帝辛还带上了那一万六千天子亲军,一万是原朝歌军中挑选,三千是郑伦的乌鸦兵,三千是陈奇的飞虎兵。 以邬文化为先行,郑伦、陈奇为督粮官,自领中军,向崇城进发。 大军开拔,帝辛却下令大军以正常速度进军,不必强行赶路。 理由是保持军士体力,免得以疲惫之师面对虎狼之敌,众人也只得听令。 帝辛在心中说道:“崇侯虎啊崇侯虎,当年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你若能听的进去,不要被崇黑虎蒙骗,固守待援坚持到我大军到来。 “即便你活着对我后续计划大有阻碍,看在你忠心的份上,我多费些手脚,也保你性命。 “若是你听不进去,还是被你那二弟捉了去,你在天有灵,就不要怨我了。” 再说姜子牙,大军一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到了崇城。 随即下令大军就地安营,竖起旗门,结成大寨。 不一刻,擂鼓聚将,姜子牙端坐帅案,众将领上前参谒,各安本职。 由于帝辛的安排,崇侯虎不像原文一般在朝歌监造鹿台,此时也正在城内。 接到探马来报,大怒骂道:“姬昌老匹夫,整日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最是虚伪不过。如今我哪里惹你,你便先来打我? “你我同为四镇诸侯,偏你手下有将,我手下无才不成?传令,趁其立足未稳,先去冲杀一阵。” 此时崇侯虎之子崇应彪上前奏道:“父王息怒,那姬昌亲率大军前来,麾下多有贤才,未必没有防备,还是多派探马,明日再做计较。” 崇侯虎听儿子说的有理,冷哼几声,也就放弃了劫营的打算。 次日,姜子牙升帐,令先行官南宫适去城下挑战。 南宫适得令,领本部人马出营排成阵势,出马厉声叫曰:“逆贼崇侯虎早至军前送死!” 崇侯虎听见只气的暴跳如雷,传令:“哪个无名小卒在此叫阵?众将点人马随我出城。” 城外列阵完毕,崇侯虎大叫一声:“谁去与我拿下此贼?” 话音未落,北公侯阵中冲出一将,正是飞虎大将黄元济。 也不答话,举刀就朝南宫适头上砍下,南宫适同样用刀,举刀架住,二将战在一处。 但见: 二将坐鞍鞒,杀气透九霄。一个腰带黄金甲,一个身披大红袍。 大红袍嵌上护心镜,黄金甲锁上连环套。 这一个,刀刀只往脖颈砍,那一个,刀刀要把心窝掏。 这一位,挥刀间隙施冷箭,那一位,躲闪空中放暗标。 这一将,两军阵前显能耐,那一将,主公面前逞英豪。 两人斗了有三十回合,黄元济渐渐力弱,不是南宫适的对手,被一刀砍于马下。 这厢气坏了崇侯虎,打马来到两军阵前,“叫姬昌出来答话。” 姬昌见崇侯虎前来,也来到阵前,还在马上行了一礼,“姬昌见过北公侯。” 崇侯虎看见姬昌那彬彬有礼的样子就来气。 “姬昌,你在西岐做你的圣人,我在崇城享我的福,你我同为四镇,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来犯我边界?” 姬昌答道:“你欺下媚上,恶贯满盈,哪还用我多说? “你早早下马,让我把你解送西岐,立坛告天。 “虽你父子必死,不必连累崇城百姓。” 话音刚落,没等崇侯虎再次答话,崇应彪挺丈八蛇矛就冲姬昌杀了过来。 这边辛甲纵马摇斧出来接战,二将枪斧并举,战了有十多个回合。 崇侯虎因前面已死一将,急切想要建功,随命金成、梅德、陈继贞助阵。 姜子牙一看对面有人相助,这哪能行? 当即令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吕公望、辛免、南宫适、姬叔明、姬叔乾、姬叔坤九将齐出,连辛甲一共十人,将对面四人围在中心冲杀。 这一战直打得惨惨征云,纷纷愁雾,喊声不绝,鼓角齐鸣。 混战中,吕公望一枪刺梅德于马下,辛免斧劈金成。 崇侯虎一看不妙,忙传令鸣金,崇应彪、陈继贞奋力杀出重围,逃回崇城。 姜子牙等人掌得胜鼓回营。 第86章 黑虎无情杀兄弟 话说崇侯虎兵败将亡,进城将四门紧闭,在殿上与众将商议退兵之策。 众将见西岐兵多将广,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崇侯虎领地内很多诸侯都投靠其二弟崇黑虎,崇黑虎手下兵强马壮。 反倒是崇侯虎手下上将不多,普通将领又不是南宫适等人的对手。 正在一筹莫展之间,崇应彪说道:“父王,今日我军大败,料那姬昌等人必会小瞧于我等,未必如昨日般小心,我意今晚劫营,父王意下如何?” 崇侯虎此时也没什么主意,听完眼前一亮,觉得可行。 遂吩咐众人下去休息,三更造饭,五更出兵。 五更时分,崇州军人衔枚,马摘辔,从东西两门出来,悄悄摸到西岐军寨门前。 崇应彪传令:“点号炮。” 就听天崩地塌般一声炮响,三千铁骑一齐发喊,已经随崇应彪冲杀进营。 就见: 黎明未至,杀神已临。 劫营将骁如猛虎,冲开商族队伍;冲寨军一似蛟龙,撞倒西岐寨门。 人闻战鼓之声,惟知怆惶奔走;马听轰天之炮,难分南北西东。 刀枪乱刺,不分上下还是左右;将士相迎,哪知自家还是别人。 浓睡军兵衣不覆体,未醒将领哪带头盔。 先行官不及鞍马,中军帅赤足无鞋。 围子手东奔西跑,拐子马南突北逃。 着刀的连肩拽背,着枪的两臂流红,逢剑的砍开甲胄,遇斧的劈破天灵。 人撞人,自相践踏;马撞马,遍地尸横。 着伤军哀哀叫苦,中箭将咽咽悲声。 弃金鼓幡幢满地,烧粮草四野通红。 崇应彪率众将士冲杀了一阵,也知自己这边无将,担心被姬昌大军围困,领着众将士又从寨门冲出,返回崇城。 此时姬昌、姜子牙正检点损失,一战折了近万人马。 子牙说道:“一时误于检点,故遭此厄,无非是天数耳。”心下郁郁不乐。 想了想,姜子牙又说道:“我西岐兵多将广,明日攻城,当可一战底定。” 姬昌听后摇头道:“崇家父子作恶,与众百姓无干。 “今丞相欲要攻城,恐城破玉石俱焚,可怜无辜百姓枉死。 “孤王此来,乃为救民,岂能反害百姓?切为不可!” 姜子牙见姬昌如此说法,知他不愿徒增西岐大军伤亡,也不敢抗命。 自思:“如此妇人之仁,如何取得崇城?只能修书一封,使南宫适往曹州见崇黑虎,如此崇城可得。” 话说南宫适离了周营,径直赶往曹州。 一路上晓行夜住,也非一日,来到曹州馆驿安歇,次日来到崇黑虎府里下书。 此时崇黑虎正坐银安殿,有家将禀告:“千岁,西公侯姬昌差南宫适来下书。” 崇黑虎听得是西岐差官,大喜过望,忙降阶迎接。 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将南宫适让进殿内,行礼毕,分宾主坐下。 崇黑虎欠了欠身,对南宫适问道:“将军今到敝处,可是西公侯有什么吩咐?” 南宫适说道:“吾主公西公侯、丞相姜子牙,拜上大王,特遣末将有书上达。” 南宫适取书递与黑虎,黑虎拆书观看: “岐周丞相姜尚顿首百叩,致书于大君侯崇将军旄下: “盖闻人臣事务,膏泽下于民,使百姓乐业; “未有身为大臣,残虐万民,敲骨剥髓,尽民之力,肥润私家。 “如令兄者,真可谓积恶如山,人神共怒,天下恨不食其肉而寝其皮,为诸侯之所弃。 “今尚主公征讨不仁,但思君侯素称仁贤,岂得概以一族而加之以不义哉? “尚不忍坐视,特遣裨将呈书上达:君侯能擒拿叛逆解送周营,以谢天下,庶几洗一身之清白,见贤愚之有分。 不然,恐昆仑火焰,玉石无分,尚深为君侯惜矣!尚再拜。” 崇黑虎看了书,心中对擒拿崇侯虎有些犹豫,毕竟是自己兄长。 拿着书信又看了三五遍,自思点头:“我与姬昌早有约定,原想逼迫兄长退位,现在却要擒拿。不过,只要此事办妥,北公侯之位舍我其谁? “况且姜子牙此书,不光劝说,还有威胁之意。擒拿侯虎,还可留我崇氏一脉,不然玉石俱焚,绝灭宗枝也。” 南宫适见黑虎自言自语频频点头,也不多问。 就见崇黑虎说道:“南将军,末将谨领丞相教诲,就不修回书了。 “将军先回,多多拜上大王、丞相,就说黑虎不日就将家兄解送辕门请罪。” 说完铺设宴席招待南宫适,二人尽欢而散。 次日,南宫适辞别返回大营。 崇黑虎则吩咐副将高定、沈冈点三千飞虎兵,立即往崇城赶来,又命其子崇应鸾守曹州。 一日行至崇城,有探马报与崇侯虎,侯虎领众将出城迎接。 崇黑虎看见兄长,下马说道:“兄长,吾闻姬昌伐崇,特来相助。” 崇侯虎见到二弟,开心大笑道:“贤弟此来,愚兄不胜欣慰!贤弟有异术在身,退敌只在弹指之间,哈哈哈哈。”伸手来拉崇黑虎。 却见崇黑虎紧紧把住侯虎双臂,口喝一声:“动手”. 高定、沈冈领身后家将一拥上前,将侯虎父子二人拿下,绑缚其臂。 崇侯虎此时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喊叫道:“二弟,为何将兄长拿住?” 崇黑虎一副大义灭亲的沉痛表情,说道:“长兄,你位极人臣,不修仁德,屠害万姓,恶贯天下。 “西公书至,为我崇氏分辨贤愚,我敢有负朝廷? “宁将长兄拿解周营定罪,我不过只得罪与祖宗犹可,我岂肯得罪于天下,自取灭门之祸?”侯虎长叹一声,再不言语。 待崇黑虎将侯虎父子送解周营,行至辕门站定,不一会,崇侯虎又见元配李氏同女儿也被押解过来。 崇应彪看见母亲妹妹,不禁大哭,崇侯虎则浑身颤抖,嘴唇哆嗦,手指崇黑虎问道:“你连我家眷也不肯放过吗?” 崇黑虎偏过头不看他,只低声回答道:“全凭西公侯处置罢了。” 这时姜子牙传令:“将崇侯虎父子推来!” 众士卒将崇侯虎父子簇拥推至中军,双膝跪下,面对正中姬昌,左边子牙,右边黑虎。 姬昌面上一脸严肃,却是对崇黑虎的做法不满,这种事你怎么能亲自动手? 找几个家将做就行了啊,最好是找崇侯虎手下大将,‘深明大义,为民除害’多好. 这下平白落个杀兄的名声,连带自己的名声也要受影响。 姜子牙喝道:“崇侯虎,你恶贯满盈,今日自犯天诛,还有何话说?” 崇侯虎被亲弟擒拿,哪有心思和他们斗嘴,只是沉默。 姜子牙见崇侯虎闭嘴不答,下令道:“速斩首回报!” 刀斧手上来把崇侯虎押下去,却听崇侯虎一声嘶吼大叫:“陛下,臣今日才明白你的良苦用意,悔不该不听陛下之言,臣对不起你啊,陛下~” 宝纛幡一展,侯虎父子二人首级已被斩下。 第87章 帝辛斩杀崇黑虎 在崇侯虎被斩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帝辛大军还在半路上。 听着探马的报告,帝辛叹了口气,自语道:“你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啊,罢了,既然不能保你性命,那就替你报仇吧。” 转向传令官:“传旨:天子亲军随朕先行赶往崇城,鲁雄率大军随后。” 十多天后,帝辛来到了崇城城外。 崇黑虎带着已经投靠于他的一干诸侯出城迎接,拜伏道旁,山呼万岁,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意。 这段时间以来,崇黑虎已经将原本亲近崇侯虎的诸侯清理干净。 罪名都是一样,“荼毒百姓、扰乱天下”,结果也是一样,男的杀死,女的留下。 自己是‘仁义之师’嘛,总不能灭人满门啊。 至于那些女眷最后的去处?谁管! 看着兴奋的崇黑虎,帝辛心中止不住的升起厌恶之情。 如果他早早与他大哥分道扬镳,痛斥其非,亮明旗帜带着那些小诸侯反抗崇侯虎的残暴,帝辛会敬佩他。 即便做不到这一点,如果他能真刀真枪将崇侯虎斩于马下,帝辛也会高看他一眼。 可他呢,从小得道人传授异术,自诩贤能,看不起自己那‘残暴不仁’的大哥。 却一直享受着崇侯虎给他的种种特权,培植自己的党羽。 最后利用崇侯虎对他的信任,突施暗算将崇侯虎拿下。 然后再向他亲大哥的尸体上唾一口,说一句:“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愚有贤。” 就这样的人,也能被封为‘五岳’之一? 简直可笑! 努力压下心中的不耐,帝辛淡淡开口:“起来吧,回大殿再说。 “叫所有参与剿灭崇侯虎势力的诸侯都来见朕,记住,是所有人。 “朕,会‘论功行赏’的。” 说完已迈步向城内走去。 “是,是,请陛下稍侯,臣这就吩咐所有诸侯去银安殿面君。” 崇侯虎点头哈腰的去了。 剩下的诸侯起身,看到帝辛远去,互相议论纷纷。 “陛下怎么会来了?诸侯之间相互征战,按惯例天子是不会参与的呀?” “惯例是不参与,可也不想想这次死的是谁?崇侯虎可是四镇之中唯一一个对天子忠心耿耿的人。” “可惜陛下来的迟了,也幸好陛下来的迟了,哈哈。” 众人会意,一起大笑。 这时一个诸侯开口问道:“天子不会降罪于我等吧?” “怎么可能?诸侯征战,天子不得干预,这是祖制!” “是不可能,我等又没有造反,该的供奉一次的都不少,但凡有所征召也是积极响应。 “只不过是诸侯间相互打架而已,天子没有理由降罪我等。” “好了,不要说了,去银安殿。” “走了走了。” 过得一刻,一众诸侯都在银安殿聚齐,山呼拜毕。 帝辛开口问道:“所有人都在这了吗?” 旁边崇黑虎答道:“是陛下,诸侯共计七十一,全部在此。” 原本崇侯虎管辖之下有二百诸侯,自帝辛分封后,就不停征战,最后只剩下了一百。 这一百诸侯只有不到三十左右是一直亲近崇侯虎的,另外全部投靠崇黑虎,连中立的都没有。 “很好,你来唱名,核实无误之后,朕再分封爵位。” 底下诸侯听见,各个大喜。 原本诸侯之位继承是不需要帝辛分封的,只需要按照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规则自行继承便可,只要按时纳贡,帝辛也不管。 这也是帝辛当年分封时故意的,分封为的就是让他们相互征战,今天死一个,明天换一个,要是每次都重新分封一遍,多麻烦? 可现在帝辛来到崇城,主动分封,意义又有不同。 这是当年分封之后的第二次册封,毕竟帝辛是正统,能得到帝辛的册封,从法理上也确保了他们的地位。 等到崇黑虎唱名完毕,确定七十一名诸侯人员无误。 帝辛再次开口:“府库、人口可曾查清?把名册呈上来。” 崇黑虎一愣,不知帝辛问这个干什么,姬昌大军还在时,也没有清查府库人口,毕竟这已经是崇黑虎的领地了。 不过帝辛身为天子,要这些东西也合理,崇黑虎忙叫人将所有名册呈上。 帝辛随意翻看了几本,在一众诸侯期待的目光中抬起头来。 冷笑一声:“全部给我拿下,有反抗的,就地格杀。” 崇黑虎首先大叫:“陛下,这是为何?我等对陛下一向忠心,丝毫没有逾越之处啊。” 还有其他人大叫:“凭什么拿我?于理不合啊?” “可是因为崇侯虎之事?可诸侯征战,天子不得干预啊。” 还有那胆大鲁莽的,竟然敢手指帝辛,骂道:“帝辛,你这个昏君,你如此做,就不怕天下诸侯反叛吗?” “哼”根本不用帝辛动作,邬文化早一声冷哼,伸手指一弹,那诸侯的脑袋就爆成了血雾。 其余还有反抗的,被郑伦、陈奇二人降魔杵、湛金斧取了性命。 崇黑虎此时见局面无法挽回,也不反抗,只是直愣愣看向陛下,双目无神。 “陛下,若是当初我投靠于你,而不是西公侯姬昌,你可能会给我公侯之位?” 帝辛摇头:“不会,你的野心太大,若你立功,我会给你其他赏赐,公侯之位,不可能。” 崇黑虎一听,从无神变成了发狂。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生来就是二弟?为什么我不是大哥? “我得异人传授,我比崇侯虎贤能,我哪点不如他?为什么他是北公侯,我不是?” 帝辛冷眼看着他,只觉的他可怜,不是可怜他的遭遇,而是可怜他的想法。 “为什么?因为他一直保护你,而你,一直在谋算他。 “你虽生为二弟,可在北镇境内,谁不恭敬称你一声‘二爷爷’? “你以为这是你的威望? “其实呢?这正是你那残暴的大哥带给你的。” “你若是不服,大可以自立门户发展自己的势力。 “或者你去争,你去抢,从你大哥手中把北公侯之位抢过来,朕还会高看你一眼。 “可你,偏偏选择了偷,你偷了他的势力还不满足,你还要偷他的性命,实在是令人不齿。” 一席话说的崇黑虎颓然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比他贤能,这是我应得的。” 看着崇黑虎的样子,帝辛忽然来了兴致,“朕给你讲个故事吧。” 崇黑虎茫然抬头:“什么故事?” “曾经有同门师兄弟九人,参加宗门大比,同台竞技,争夺宗门真传弟子的名额。 “大比总共七天,第一天结束后,有一人排名第三,与第二名的成绩相差了接近一半。 “可他并不放弃,还在努力,在其后的六天中,第三这人将分数一点点的追了上去。终于在结束之后,将第二名反超。 “这时他满心以为自己是第二了,可一看成绩,却有个原本第五的人成了第二。 “而且这个第二的成绩十分诡异,其他人因为体力原因,成绩都是一天比一天低。 “只有这个第二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一天比一天高。 “第三这人满心沮丧,因为宗门只有两个晋级名额,自己是没希望了。 “可等最终结果公布,还有更加蹊跷的事情。 “宗门真传名额变成了三个,一个是毫无争议的第一,一个是成绩诡异的第二,一个是原本不会有希望的第六。” “帝辛说完转向崇黑虎,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崇黑虎茫然摇头,“不知道”。 帝辛取出金鞭,一鞭打烂崇黑虎脑袋,自语说道:“朕,也不知道。” 第88章 斩尽诸侯设州县 帝辛抽出金鞭打杀了崇黑虎,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反抗。 势力最大的崇黑虎都死了,何况他们,看来帝辛这次是真的无所顾忌。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帝辛说道:“崇侯虎,是朕亲封的北公侯,一向忠心,其弟崇黑虎罔顾国法,不念亲情,罪在不赦。 “至于尔等,若是能待罪立功,朕可以既往不咎。” 其中一诸侯叩头如捣蒜,“谢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差遣?” 帝辛心中暗赞这个接话的不错,说道:“你等收拾全部人马,去曹州将崇黑虎之子崇应鸾拿来给朕,朕就赦免尔等之罪。” 众诸侯相互看了几眼,齐齐点头,“臣等遵旨。” 虽然前段时间他们还与崇应鸾推杯换盏,可现在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哪还顾得上他? 众诸侯起身出殿,再一清点数量,只有五十余位了,其他的都是崇黑虎死忠,在刚才激烈反抗,全部被要了性命。 待到人都走了,郑伦开口问道:“陛下,就不怕这些人趁此机会跑了吗?” 帝辛不屑的答道:“跑?他们的领地就在北镇,能跑哪去? “这次朕带了二十万人马,为的就是一次性将北镇的事情全部料理清楚。 “朕还就怕他们不跑,他们不跑,哪有理由杀他? “你和陈奇率本部亲兵前去监军,若有中途逃跑者、裹足不前者、攻打不力者,全部斩了。” “是,陛下。” 郑伦陈奇领命,率兵马出城而去。 那些诸侯看见后面还跟来两个杀神,都骑着火眼金睛兽,一看就知不是凡人,大部分也不敢偷奸耍滑。 即使有个别不长眼的,又哪可能是郑伦陈奇的对手? 没一合就被斩于马下,其余人等见状拼了命般往曹州赶去。 那崇应鸾也不过是个凡间武将,纵然仗着曹州城池坚固,可那些诸侯被性命所迫,哪个敢不卖力? 没过两天,就被破城捉拿,装入囚车中送来崇城。 自诸侯出发后,又过得十余日,鲁雄率大军抵达。下令大军扎营,鲁雄进城面君。 此时帝辛正在银安殿上,面色阴沉的看着下跪众人。 “先将崇应鸾斩首示众,号令辕门。” 崇应鸾身子一颤,也没多说话,被押了下去。 帝辛再看向其他人,“这次你们做的不错。” 众诸侯脸上刚浮出喜色,帝辛话锋一转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都拉下去,砍了吧。” 下跪众人一下子就全炸窝了,“陛下,请恕罪啊。”这是比较老实的。 “陛下,你说过要赦我等无罪的。”这是试图讲理的。 “帝辛,你这个昏君,我恨不能生啖汝肉,你言而无信,有朝一日其他诸侯也会反叛于你的。”这是比较强硬的。 一旁的鲁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次也没劝谏,实在是他已经习惯了帝辛的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他知道自己劝服不了帝辛,最后还会被帝辛一顿歪理劝服。 过了不一会,所有诸侯都被推下去砍了脑袋,至此,北镇二百诸侯一个不剩全部死绝。 这时帝辛对鲁雄说道:“老将军坐吧。” “谢陛下”鲁雄行礼坐下。 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这北镇诸侯都被斩杀,恐北镇大乱啊。” 帝辛点头,“恩,是会大乱,所以就要靠老将军你了。” “靠我?”鲁雄疑惑问道。 “朕这次带了二十万人马,你与晁田等十将每人率两万人马,马上赶赴各地安抚百姓,朕再给你们几个任务。 “第一件:分发土地。 “只要诸侯治下百姓愿意归于王化,不再死忠于原诸侯,兵行过处,全部计丁给田,使民来归。 “另外鼓励朝歌军士留在北镇种地务农,愿意留下的,田地按标准给五倍,每人给发一个婆娘。 “若是给军士分配的婆娘人数不够,就去各个部族里去买,还是不够就去找东公侯姜恒楚去买。” “第二件:建慈幼院。 “仿朝歌旧例,在北镇建立慈幼院,务必使北镇百姓老有所终,幼有所养,百姓不致背井离乡。致敌之因既除,祸胎从此可弭。 “第三件:设连坐制。 “对百姓编户定籍,厘清人口,实行连坐,有一人反叛则杀十人,有十人反叛就杀百人。 “第四件:设置州官。 “现在的崇城、曹城等改为州治所在,每州设置州牧、州尉、州监三名官员。 “其中州牧为一州最高行政长官,掌全郡政务。州尉,辅佐州牧,掌管全郡军事。州监,掌监察工作。 “第五件:设置县官。 “在现有州治治下设县,每州或三县或五县不等。每县设县令、县尉、县丞三名官员。 “县令为一县之首,掌全县政务,受州牧节制。县令下设尉、丞。县尉掌全县军事和治安,县丞掌全县司法。 “各县若是地域太广,可再设乡,乡下还可设里,有必要还可设亭负责治安。 “第六件:收买奴隶。 “诸侯被杀,诸侯名下的奴隶变为无主之物,将所有奴隶集中,以市价的一半卖给各州各县富户,这些人得了好处,自然就会心向朝廷。 “这六件,由老将军统筹安排。至于各州官员的人选,就由老将军推荐,朕随后任命即可。 “官员优先从朝歌军士中挑选,但不要强迫。选出来的人,只要愿意留在北镇的,田地按照标准给十倍,俘虏的女子每人挑三个。” 说完帝辛就等鲁雄接旨,等了半天没见动静。 再看鲁雄,已经呆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 “陛下,其他几件也就罢了,设置州县可是自古到今未有之事,怎么感觉陛下早就想好了呢?陛下杀诸侯,故意的?” “呃,哈哈。”帝辛左右看了看,说道:“老将军事务繁重,就不要在朕这里耽误时间了,快去吧。” 送走了鲁雄,帝辛对北镇之后的形势也放心不下,不知道自己的政策能不能迅速稳定北镇局势。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帝辛也一直留在崇城,监督指导鲁雄等人设州置县。 有小的叛乱,鲁雄等人自行处理,有规模大的,就由郑伦、陈奇二人分率亲军四处平叛灭火。 如此过了半年,各地才平静稳定下来,有些许叛乱,也都不成气候,帝辛也准备启程回朝歌。 鲁雄送行,帝辛拉着鲁雄的手,拍拍鲁雄肩背:“老将军,这北镇,朕就交给你了。 “除了留在北镇种田的五万军士,朕再留给你十万兵马。 “该柔时柔,该强时强,该抚则抚,该杀就杀,切不可手软。 “只要在五年内使得北镇百姓心向朝歌,老将军就是大功一件。 “比起在战场斩杀十万敌军,北镇安稳更加让朕高兴。” 鲁雄跪拜:“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第89章 归冥中姬昌托孤 且说那天姜子牙斩了崇侯虎父子二人,军士将二人首级献上中军。 那崇侯虎临死之前大叫,所以被砍下脑袋时面目狰狞,比一般的首级更显凶恶。 姬昌猛一受惊,直被吓得魂不附体,忙伸手掩住双目,大叫一声:“骇杀孤家!” 就此茶饭不思,身体一天差似一天,也不知此时此刻,姬昌心中是何感想。 当年他给自己卜算,称自己可得善终,可现在被吓出病来,最后死在榻上也不知算不算善终。 整个原文,姜子牙斩首无数,明确命令军士‘斩首回报’的就只有杀崇侯虎这一次。 其他都是‘斩首’‘斩首号令’‘推出斩首’。 至于说这次是姜子牙故意把姬昌吓死。 还是因为不小心吓死了姬昌,所以以后一直小心。 再不让军士‘回报’,以免把那些将军也吓死几个,那就不得而知了。 咱们也不妄加揣测。 就在姬昌等人回到西岐不久,又接到探马信息。 “报大王、丞相:天子率军马二十万兵进崇城,将北镇诸侯诛杀殆尽,并且设州置县,委派官员,派兵种地,计丁给田。” “什么?”姬昌大叫一声站起身来,却一头晕,又摔倒在地。 “大王?大王?” 底下文武乱作一团,急忙忙将姬昌抬进后堂请医救治。 好一会,姬昌醒来,说道:“丞相留下,其他人暂且退下。” 众将听令,推出门外,只留姜子牙一人坐在姬昌床边。 姬昌开口道:“天子设州置县,委派官员,丞相如何看法?” 姜子牙思考片刻,说道:“设州置县此乃千古未有之事,若成,怕是大商国力还要翻倍增强。 “不过,天子将诸侯诛杀殆尽,此乃取乱之道。” 姬昌缓缓点头,“丞相之见,与孤相同,可惜孤沉珂未起,不然定当再赴北镇。” 姜子牙说道:“此事不急于一时,大王可将天子暴行通告天下,东公侯姜恒楚,南公侯鄂崇禹及其麾下诸侯,必定人人自危。 “届时大王登高一呼,从者云集,定可取而代之。” 听姜子牙说完,姬昌却把脸一板,“丞相说的哪里话,方今天子虽施暴行,于孤还有君臣名分,不到乖离的地步。 “孤北伐崇侯虎,虽然斩逆而归,外表平静实则内心惶恐。 “虽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可如今明君在上,未曾请示天子,而自行诛戮,是自专也。 “况孤与侯虎一般爵位,自行专擅,以作征伐,也是大罪。丞相以后切不可再说此等话。” 一番话把姜子牙说了个哑口无言,只能沉默,只是在心中暗暗感叹,崇侯虎死的真好。。 这时姬昌又开口道:“孤现在单独召见丞相卿,并没有其他好说的。 “自从杀了侯虎之后,孤每夜都能听见侯虎悲泣之声,一闭上眼睛,就好像看见侯虎站在孤之榻前。 “孤,应该是活不长了。” “今天召见丞相,有一言相告,丞相谨记: “孤死之后,纵然天子为恶,切不可听诸侯、文武之挑唆,以臣伐君。 “丞相若违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见。” 说完,泪流满面。 子牙忙跪地启奏道:“臣荷蒙大王恩宠,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负君言,即系不忠。” 心中却想到:“待到伐商功成,我自去昆仑山修道,谁要与你冥中相见。” 君臣二人正在这里惺惺作态,门外侍者通报:“二殿下姬发进宫问安”。 姬昌看见姬发进来,也高兴说道:“好孩儿,孤正要遣人相召,不想你就来了。” 姬发下跪行礼问安毕。 姬昌说道:“我儿尚且年幼,待我死之后,恐怕你妄听他人之言,肆行征伐。 “我有一言,你牢记在心,纵然当今天子失德,你亦不得造次妄为,以免留下以臣弑君之名。 “你过来,拜子牙为亚父,早晚听训指教。 “从今以后,听丞相之言,就如听我一言一般,可请丞相坐而拜之。” 姬发请子牙转坐上首,当即拜为亚父。 礼毕,姜子牙在姬昌榻前叩头。 哭泣说道:“臣受大王重恩,虽肝脑涂地,碎骨捐躯,不足以酬国恩之万一! “大王切莫以臣为虑,当宜保重龙体,不日定当痊愈。” 姬昌摇摇头不答话,转对姬发说道:“商虽无道,屠戮北镇诸侯,然我等身为臣子,必当恪守其职,不得僭越,不然遗臭后世。 “我死后,你要睦兄爱弟,悯恤万民,我在黄泉之下也可瞑目。” 缓了一会,又说道∶“我还有三句话,你要谨记。 “见到为善之人,行善之事,或收麾下,或给嘉奖,千万不要错过; “见到不平之事,行侠仗义不要迟疑,要躬身施行; “远离不良之地或不善之人,不要与之相处。 “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国安民之大略,你定要牢记,身体力行。” 姬发流泪再拜,“儿记下了。” 最后时刻,姬昌提起一口气,大喊道∶“孤蒙天子不世之恩,再不能目睹天颜直谏矣!” 说完咽气,亡年九十七岁,时帝辛二十年仲冬。 姬昌死后,姜子牙站起身来,擦擦头上汗水。 腹诽道:“此刻又没有外人,向天子表忠心给谁看?真是演戏演了一辈子,演的自己都信了。” 此时姬发也站起身来,二人商量姬昌身后之事。 最后决定于白虎殿停丧,然后召集百官共议嗣位。 这个当然也没有争议了,即便有个别官员心向伯邑考,可此刻伯邑考身在朝歌不得回来,也没法继承西公侯之位。 况且,姬发的手段比伯邑考高明了不知多少,群臣大部分也都支持姬发。 姜子牙顺势率文武百官请姬发继承西公之位。 继位之礼已完,安排姬昌下葬,姬发登殿接受百官朝贺。 “太公姜尚,德广才贤,尊父王遗命,加封‘亚父’,增俸禄一千担。 “吾弟周公旦,辅佐先王,有大勋劳于天下,加封‘太宰’,增俸禄一千担。 “其余百官,各加一级。望诸位臣工协心继志,遵先王之政,开未来之世。” 姜子牙听着礼官唱名封赏,心神飘到了朝歌,只想问一句,“马氏,你可后悔了吗?” 第90章 声西击南伐崇禹 在帝辛率大军返回朝歌后,收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姬昌已薨,姬发继位。 帝辛冷笑一下,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当即发布《讨姬发檄文》,文曰: “伪西公姬发者,性非良善,德非馨香。 乃原西公次子,得位不正,继承无名。 量小无器,须臾不肯让人;生性凉薄,从来不念人恩。 撇长兄于不顾,置父命如罔闻。 为图西公之位,勾结姜尚行凶。 姜尚何许人也? 伪周丞相姜子牙,原朝歌一货郎,磻溪一渔翁。 仗些许妖术,助武吉脱逃;得姬发撑腰,将西公骇死。 姬发轻正义之士,视为刁民;尊害父之人,拜为‘亚父’。 若西公仍在,岂容此忤逆之事?若邑考仍在,岂容此不孝之举? 昔姬昌长住朝歌,每日不忘君恩;今邑考暂居驿馆,时时歌颂朝廷。 乍闻西公噩耗,邑考痛不欲生;意欲回国奔丧,岂知姬发相阻? 圣贤之人,死而其容长存;贤德之子,生而发声以闻。 邑考匍匐于朕前大呼:“姬发,为夺权而害父,为登位而停灵。 “简练之臣,弃之如敝履;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 “犹复建国称周,自立为王;包藏祸心,窥窃神器。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之人,何能继承西公大位乎? “邑考乃父王长子,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 “昔日父王有言:西岐朝歌,何处不是浩荡之恩?言犹在耳,忠岂忘心? “邑考因天下之失望,顺西岐之推心,爰举义旗,誓清妖孽。” 朕感其怀,特封伯邑考为西公侯,领讨逆大将军,借兵二十万,即日讨贼。 其得姬发首级者,封岐州牧,赏钱五千万。 其得姜子牙首级者,封岐州尉,赏钱三千万。 若西岐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 布告天下。如律令!” 发布檄文之后,帝辛即命黄飞虎整治军马二十万,克日出征。 出征这日,帝辛率大军驾出南门,直奔~鄂城。 而伯邑考呢?还一直在原来囚禁姬昌的地方‘闭关’呢,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帝辛亲封的‘西公侯’了。 至于伯邑考匍匐帝辛面前大呼之事?当然是瞎编的啦。 帝辛如此做,根本不是想对西岐动手,而是想要把南公侯鄂崇禹拿下。 因为自己上次在北镇把诸侯给杀了个干净,难保其他诸侯不会兔死狐悲,加强戒备。 这次再想要像上次一样,把所有诸侯叫到一起,一网打尽,是不可能了。 所以帝辛大张旗鼓的声讨姬发,将全天下的目光都吸引到西岐去,然后自己率大军打鄂崇禹一个措手不及。 大军行至半途,有传令官来报。 “启奏陛下:有东南扬侯钟志明、西南豫州侯姚楚亮遣使上书。 “言南公侯鄂崇禹专横跋扈、欺压良善、强抢诸侯侍妾。 “更是擅自挑动诸侯征战,罪大恶极,请陛下发兵讨伐。” 帝辛点头道:“恩,知道了,奏章留下,下去吧。” 手拿奏章,帝辛对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都不由的佩服起来。 这些年二妖在东南、西南两位诸侯处,不停的搅风搅雨。 两位诸侯和鄂崇禹早不复当年那般亲如兄弟,双方之间龌蹉不断,边界之地常有厮杀争斗。 虽然这些都被唯一清醒的鄂崇禹,或安抚、或打压的消弭下去,但双方矛盾也是越来越深。 这次帝辛制定了声西击南的计划之后,才派遣秘使通知二妖发动。 谁料这么短的时间,二妖就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这次是东南、西南两位诸侯‘请求’自己出兵征讨,主持公道,自己作为天子自然不能坐视,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收回思绪,帝辛又想起如今朝歌的局势。 自己的时间还是太紧,北镇之地还未完全安稳下来。 光是北镇之地就牵扯了朝歌十五万人马,如今又抽调了二十万。 现在朝歌只剩十余万兵马,已经算得上是兵力空虚了,这次南征之战还要尽快解决才是。 想到这,帝辛敲敲御辇窗户,吩咐侍卫,“叫邬文化和张凤来见我。” “是,陛下。” 张凤是临潼关守将,经验丰富,但也只是凡间武将。 鲁雄等将领还在北镇未归,帝辛人手不够,所以召张凤统领二十万朝歌正军。 现在的临潼关则由丘引镇守。 侍卫匆匆跑去传令,不一会,邬文化和张凤来到御辇前拜见。 礼毕,帝辛开口道:“现有东南扬侯钟志明、西南豫州侯姚楚亮遣使上书,言南公侯鄂崇禹残暴不仁,请朕发兵征讨。 “朕思百姓辛苦,迟得一日,不知又有多少百姓遭殃。 “故此准备提兵先行,邬文化你去准备,张凤率正军随后。” 二人齐声道:“遵旨。” 随后帝辛出得御辇,坐在熬丙所变化的白马之上,带着邬文化、郑伦陈奇及一万七千天子亲军,这次带上了那一千道人军团,风驰电掣而去。 再说鄂崇禹,此时正站在鄂城门楼之上,望向下方钟志明、姚楚亮。 大声喝道:“你二人为了那两个妖女,当真就要与我鄂崇禹为敌吗?全不念你我兄弟之情?” 钟志明冷笑两声,“呸”一口唾在地下,“你还知道你我三人多年兄弟,可你为什么要对我二人夫人不轨?” 鄂崇禹一拳砸在城墙上,吼道:“我说了,我没有!是那两个妖女迷惑与我。” 这时姚楚亮大喊一声,“放屁,她们两个弱女子,岂能是你的对手?那日酒后,我和钟志明明明看见你~ “若不是她二人极力反抗,怕是早被你~,还兄弟之情,真是禽兽不如!” 听姚楚亮说完,他和钟志明身边居然还隐隐响起啜泣之声,仔细看,他二人每人身边还带着一个俊俏小将。 此刻那两个小将泪眼低垂,玉手挽帕擦拭眼角,鼻翼一张一合,不知有多少委屈藏在心中。 惹的钟、姚二人又是好一阵温言宽慰。 鄂崇禹此时已是怒极反笑,手指钟、姚说道:“你两个无智匹夫,被那妖女所惑而不自知,还妄想于我为敌。 “想我鄂氏一族,在此镇守已有百年,鄂城乃至鄂州,哪一个百姓不是以我鄂氏为尊。 “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二人怕不是顷刻间就被碾为糜粉。” 却见钟、姚二人齐声大笑。 钟志明开口说道:“早知你谋逆之心不死,我等已经上奏朝廷,请天子发兵,只怕天子到日,是你被碾为糜粉。” 第91章 文化一棒破城门 鄂崇禹听到钟志明说已经上报帝辛后大吃一惊。 “什么? “你们上报朝廷了?” 鄂崇禹眼光一冷,“我说你们怎么有胆量来打我鄂城,原来是有帝辛撑腰。 “你们怕是早就和那帝辛勾结在一起了吧? “你们可要想好了,帝辛把北镇诸侯一网打尽,你们与他合作,怕是与虎谋皮,最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钟志明、姚楚亮听鄂崇禹说完,脸上神色出现一瞬间的慌乱。 这时胡喜媚开口:“那些北镇诸侯擅杀北公,目无王法,乃是叛逆之辈。 “而夫君和西南侯深明大义,揭发南公侯叛逆之事,乃是大功一件,又岂能与北镇诸侯相提并论? “况且当今天子圣明,必不会辜负我等。” 钟志明粗糙大手轻轻拉住胡喜媚娇嫩柔荑,口气温柔说道:“夫人言之有理。” 又转回身对部将军士大吼:“攻城。” 同时姚楚亮也大吼:“攻城。” 两人麾下将士听到命令,齐齐一声喊,奔向鄂城。 却没看到胡喜媚、王贵人嘴角浮起的轻蔑神色。 再说帝辛率天子亲军,离大队而去,没有直奔鄂城,而是先到了三山关。 孔宣出关接得帝辛,二人一边闲话一边走进关内。 银安殿,孔宣行礼毕。 帝辛开口:“孔将军,朕这次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哦?”孔宣挑眉,“这次是又要祸害哪家诸侯?” 孔宣都学会开玩笑了?说明与帝辛亲近,倒也是好事。 帝辛做委屈状,“将军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天子的事情,能叫祸害吗?” 孔宣面无表情。 好吧,看来他不懂这个笑话。 帝辛正色说道:“将军替朕寻找一处适合建城之地,要求靠近南蛮丛林,最好能堵住南蛮出口。” 孔宣也认真起来,“陛下是想将南镇诸侯堵在丛林之中,一次性解决吗?” 帝辛摇摇头:“不是,南镇与北镇不同。 “北镇地广人稀,平原居多,只要控制住几座大城,就控制住了整个北镇。 “南镇多丛林,往来不便,进出不易,更有瘴气毒虫,非本地人无法在丛林居住生存。 “故此,朕想建城,一方面将南镇诸侯都赶回丛林中去,一方面与其汇通商贸。 “只要他们有活路,有好处,想必不会大规模反叛。 “朕就可以借机平定南镇。” 孔宣听完,认认真真的看了帝辛几眼,脸上首次出现一种名叫佩服的表情。 接着认真行礼道:“是,陛下,臣马上就办。” 将这件事情安排妥当,帝辛就在三山关住了下来,同时派人打探消息。 虽然心中着急,恨不得马上就到鄂城,将鄂崇禹斩于马下。 但现在鄂崇禹和东南、西南二侯激战正酣,还是让他们先打吧,等他们打个两败俱伤,自己再出场。 毕竟自己麾下也不全是能人异士,普通士兵还是占大多数,能减少些损失就尽量减少。 如此过了几日,探马来报:“东南扬侯、西南豫州侯二人总计二十万军马折损了十万,鄂城南公侯人马十万折损了五万。 “另外南公侯已召集鄂州兵马,总计二十五万赶往鄂城,对东南、西南二侯人马呈合围之势。” “好了,时候到了,传令邬文化,大军开拔,目标鄂城。” 待到帝辛赶到鄂城,见到二侯兵马还在攻城。 帝辛下令:“郑伦、陈奇安排将士扎营,邬文化随朕上前观阵。” “是,陛下。”三人一齐应声。 这时早有钟志明、姚楚亮看见帝辛大军来到,赶上来迎接。 “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望祈恕罪。” 帝辛也没有上前扶他们,只是一边任由胯下白马向前走,一边说道:“起来吧,一起随朕去阵前看看。” 直到了两军阵前,但见: “城下浩浩旌旗滚,城上翩翩绣带飘。 “攻城的枪缨红似火,守城的刀刃白如镣。 “诸侯军,三军如猛虎,鄂州军,将军似蛟龙。 “敲鼓的,声如春雷响,敲锣的,声如鞭炮鸣。 “听声音,飞鸟不敢下落。看阵势,走兽不敢靠近。 “利箭穿骨,惊起一地白沙,刀剑挥舞,周围蓬断草枯。 “城墙上摔下的鄂州军,没了声息,中了箭倒下的诸侯军,不停哀嚎。” 看了一会,帝辛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转头对钟、姚二人说道:“鸣金收兵吧。” “臣遵旨。” 在没有来到鄂城以前,帝辛可以稳稳坐在三山关,听着探马的报告,心里希望他们多死一些。 可现在到了战场,那些人就不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活生生的人。 看着这些人就死在自己面前,帝辛又怎么可能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鸣金的声音响起,诸侯军撤退,战场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帝辛驱马来到城下,看了一眼城上的鄂崇禹,就见他头发花白,满脸憔悴。 虽然在看到帝辛的时候,努力挺直了腰背,还是掩不住他脸上浓浓的疲惫之色。 帝辛淡淡开口:“南公侯,别来无恙?” 鄂崇禹冷哼了一声,“帝辛,你也不用假惺惺的了,你与他二人早就串通好了吧? “不过,你以为就凭你带来的那两万人马,就能拿下我这鄂城吗? “我已召集鄂州人马,总计二十五万,不日就要赶到鄂城。 “到时候,只怕我还要背上一个‘弑君’的名声呢,哈哈哈。” 看着鄂崇禹大笑,帝辛也微微笑笑,嘴里说一句:“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邬文化,你去,把他的城门给朕拆了。” “是,陛下。” 邬文化答应一声,不急不缓一步步朝城门走去。 邬文化自从跟着帝辛之后,也只在冀州一巴掌扇飞苏全忠的时候出手过一次,此后再无其他战绩,所以南镇的人对他都不了解。 此时看这邬文化朝城门走来,城上的人鄂州军连带鄂崇禹在内,看着邬文化指指点点,纳闷不已。 虽然邬文化现在还有三丈高,可就算是个子高一些,也不可能一个人破了鄂州城门啊? 一群人看着邬文化走到城门下,从背后解下一个布囊,却是丈许长一根铁棒。 “哄”一声,城墙上鄂城军直接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以为这傻大个有什么特别的呢,原来就是拿根铁棒。” “是啊,那城门足有五丈高,三丈厚,他拿根一丈长铁棒,想要破开城门,哎呀,真是吓死我了。” 邬文化抬头看了哄笑的军士一眼,也不说话。 只是轻轻一跺脚,身子已变成六丈高下。 再将手中铁棒迎风一晃,也变成了六丈长短。 就见邬文化吐气开声,“嘿”的一声,铁棒砸下。 那城门应声倒塌。 第92章 鄂州城下杀鄂顺 邬文化一棒砸塌了鄂城城门。 再看城上刚才哄笑的军士,此时目光呆滞,嘴巴大张。 “扑通、扑通”之声接连响起,却是有靠近城墙的一些军士,失神之下掉下城墙。 足足摔下来有十来个人,城墙上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再仔细看那城门,不光是倒塌,中间被砸的地方还陷下地面三尺。 这才齐齐响起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邬文化作为帝辛最喜欢、最器重的头号大将,担任天子亲军统领的要职。 帝辛将‘九转炼体诀’都传授给他,又怎么可能让他如原文中一般使用一根排扒木? 什么是排扒木? 就是一根大木头上面钉些铁钉,帝辛怎么可能让他继续使用这种兵器? 邬文化今天所用的铁棒,乃是帝辛拜托金灵圣母专门为他炼制的。 倒也不是法宝,最大的特点就一个,重。 那根铁棒重量三万八千斤,连帝辛都拿不起来。 只是为了让他携带方便,多加了一个变小的功能而已,。 而且,最小也只能变为一丈长短。 还不能变大,最多恢复原本的六丈。 不过这些就已经够用了,帝辛也没打算炼个如意金箍棒出来。 为了他这一根铁棒,差点把朝歌的金属库存都掏空了。 帝辛见邬文化已经缩小身形回来,再次开口。 “南公侯,不知你那二十五万大军能不能在城破之前赶到?” 鄂崇禹的目光从城门处转回来,看向帝辛。 嘴唇哆嗦了几下,说道:“帝辛,事已至此,也不必多说,不过,你想要我束手就擒,趁早息了这个念头。 “悔不该啊,当年我们还是小瞧了你。 “本想趁你刚刚登基就把你拽下帝位,没想到你来了一出分封诸侯。 “等我回到领地之后,才想清楚你的用意,真是高明啊。” 帝辛现在也懒的去问他当年的同谋都有谁,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浪费口舌。 现在北镇诸侯已经斩杀,南镇马上平定,有多少敌人,杀了也就是了。 于是哈哈一笑,“南公侯过奖,既然如此,你我就厮杀做过一场。” 帝辛正准备催马上前,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来。 于是又开口说道:“听闻南公侯之子鄂顺,勇贯三军,有万夫不当之勇。 “不如叫你儿子出来,与我比斗一番。 “只要能够撑的过一个回合,我就饶恕你等性命,将大军撤回朝歌,如何?” 帝辛话音刚落,还没见鄂崇禹答话,旁边就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 “帝辛,你欺人太甚,虽早就听闻你天生神力,可你竟然如此辱我。 “只要你不叫刚才那巨人上前,慢说一个回合,便是十个、百个回合,我也尽接的下。” 正是鄂崇禹儿子鄂顺开口。 帝辛听见,不由失笑,我从未在众人面前出手过,你也太自信了些。 这时才听见鄂崇禹的声音想起:“帝辛,你莫想诳我。你既与那两个蠢货勾结,岂能如此轻易退兵?” 帝辛哼了一声,“朕为天子,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岂有不算的道理? “至于东南、西南二位诸侯,朕只是应其请求出兵而已,谈不上勾结。 “废话少说,敢还是不敢?” 鄂崇禹有些犹豫的看向了儿子鄂顺,见鄂顺点头,又转向帝辛说道:“好,我们答应了。” 说完给鄂顺使了个颜色,二人转身走下城墙。 过了一阵,鄂顺出得城门,帝辛看见,不由的哈哈大笑。 只见鄂顺弃青骔马不骑,换了一头青牛,却是他怕青骔马扛不住帝辛神力,万一瘫倒在地,他也算是输了。 身上还套着三层锁子甲,整个人就像一个行走的粽子,惹身后诸侯军士哄堂大笑。 就连城墙上的鄂州军也都一脸羞愧神色,鄂顺的装束实在是不忍直视啊。 只有重新登上城墙的鄂崇禹,脸上还是一副坚定神色。 刚才已经见识到了邬文化的神勇,鄂崇禹自思肯定是敌不过的。 那与帝辛的这场赌斗,就是他的唯一生机所在了,当然不能有一点闪失,所以他才让鄂顺如此打扮。 帝辛看着鄂顺,还在那慢慢悠悠的走着,本来青牛速度就慢,他还套了好几层盔甲,这下青牛走的更慢了。 帝辛也不着急,就在那静静的看着。 时间越长,鄂顺丢的人就越多,鄂氏一族在南镇的威望就会下降的更多,对自己之后的计划有利。 所以帝辛也不催促。 终于,鄂顺骑青牛挪到了帝辛面前一丈之地,说道:“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帝辛轻蔑的笑笑,这鄂顺倒也不傻,走到这个距离。 他是怕离的远了,帝辛催动战马冲锋,到时人借马势,马助人威,他更不好抵挡,所以耍了小聪明。 帝辛也不说话,只是左手一拍马鞍桥,身子已从马背上拔起,右脚一点马背,已经借力朝鄂顺冲去。 人在半途,右手已从背后抽出金鞭,衬着背后阳光,整个人如同天神一般,从空中落下。 大喊一声,“着”,金鞭已落在鄂顺脑袋上,就听“噗”的一声,鲜血还未来及喷出来,整个脑袋已经陷入鄂顺的胸腔里去。 接着听到“哗啦啦”“嘎蹦蹦”一连串声音,正是鄂顺身上的锁子甲全部碎裂,跨下青牛全身骨头碎裂,瘫软在地。 而帝辛看着快要落到地面,在空中一扭腰,脚踏鄂顺无头尸身,再次借力,人已回到自己的白马上方。 再一转身,稳稳的落在白马身上坐下。 直到帝辛再次开口:“南公侯,你儿子没有挡住朕一个回合,可不能怪朕失言。” 战场上这才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钟志明、姚楚亮二人一个滑步跪在帝辛马前,“陛下神勇,千秋万代,一统山河。” “这词怎么说的这么别扭呢?”帝辛心中腹诽。 嘴上说道:“起来吧,只要你们忠心为国,朕必不会亏待你们的。” “谢陛下,谢陛下。”二人一连声的谢恩后,这才起身。 再看鄂崇禹,在儿子死去的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 原本还挺直的腰杆,瞬间佝偻,双手扶着城墙垛口,低沉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帝辛,杀子之仇,我与你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93章 崇禹逃亡二侯死 鄂崇禹对帝辛说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帝辛听完,一声嗤笑,答道:“你死是肯定的,你是主动出城一战?还是等朕进城杀你?” 鄂崇禹缓缓直起腰,手指城下,转头对周围军士喊道:“众将士,随我出城一战!” 帝辛点头:“好,我等你。” 随后就见鄂崇禹缓步走下城墙. 透过倒塌的城门,能够看到门后军士正在整队,帝辛也就安静等待。 足足过了一刻钟,那些军士还在整队。 帝辛一声大喊:“不好,传令郑伦陈奇,分两路左右包抄追赶。 “邬文化,冲进城去,顺城中大路一直往下追,死活不论,务必不能让那老小子跑了。” 邬文化领命,也没顾上回话,就直接现出六丈原身,迈开如舟船般大脚,冲进城里去了。 再看帝辛,却悠然的坐在马上,脸上一点紧张的神色都没有。 当然不会紧张了,鄂崇禹肯定跑不了,自己只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出‘非人’的力量来罢了。 若是老小子跑的远了,邬文化几人追不上,都不用自己出手,让熬丙上天去绕一圈不就行了,他还能躲得过真龙牌‘侦查机’? 更何况,三山关还有孔宣呢,所以帝辛是一点都不担心。 刚才着急的样子,也只是做给周围诸侯军看的。 这时钟志明、姚楚亮也反应了过来。 钟志明恨声道:“亏那鄂崇禹刚才一副豪勇的样子,没想到是个软蛋,居然跑了?” 姚楚亮则有点担心:“陛下,若是被那鄂崇禹跑了,恐怕后患无穷啊。” 后患无穷?帝辛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却有了另一个想法。 开口说道:“他跑不了,咱们进城,你们派兵接管城防,修缮城墙,清查府库、人口,登记造册。” 说完,催动胯下马当先行去。 找了个不起眼的僻静处,帝辛下马,熬丙变作一个男子。 帝辛悄声吩咐:“你马上去追邬文化,还有郑伦、陈奇,告诉他们,发现那鄂崇禹的踪迹,不要杀了,也不要跟的太近。 “把他往别的诸侯领地里撵,他去哪个,就让他们衔尾追杀哪个,一直追杀到他们逃进南蛮密林为止。 “办完这件事后,你就直接去找张凤,让他不必来鄂城,把军士散成两万人马的十只队伍。 “配合邬文化,围追堵截鄂崇禹,将在丛林之外的南镇诸侯全部赶到密林中去。 “若有不愿意迁移的,就把他们全部灭了。” 熬丙听完吩咐,施展遁法,瞬间就去得远了。 帝辛也施展土遁赶在钟、姚二人之前到了银安殿端坐。 过了一阵,二人来到银安殿,居然还带着胡喜媚、王贵人两人。 见到帝辛已经坐在正中,他二人只以为帝辛马快,也没有疑心。 至于说那匹白马哪去了?谁关心这个。 “臣(臣妾)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隐晦的给了胡、王二妖一个肯定的眼神,帝辛开口说道:“你们这次做的很好,稍后朕自有嘉奖。” 钟、姚二人还以为帝辛是对他们说的,连忙谢恩不迭。 行礼毕,让几人平身赐坐。 帝辛再次开口:“朕准备在鄂城以南,南蛮丛林出口以北,再建一城。” 钟志明马上问道:“陛下英明,陛下可是要将那些小部落都堵在丛林之中吗? “如此一来,再不怕那些小部落出来劫掠,我等也不用再费力剿贼了。” 帝辛微微一笑,也不理他,继续说道:“朕准备任命你二人为新州州牧、州尉。” 姚楚亮这次赶在了头里,说道:“陛下圣明,现在鄂崇禹逃亡,南镇之中数我二人势力最大,对南蛮诸侯了解最深,必不辜负陛下所托。” 帝辛又道:“你二人可以将自己的亲兵卫队、麾下将士都带往新州,在新州安家落户。” 钟志明不甘示弱,提高音量,抢在姚楚亮前面,恭维道:“陛下实乃千古明君,我二人这就回去打点行装。 “陛下放心,臣等原有的扬州、豫州必定安排的妥妥当当,决不生乱。” 咳嗽一声,帝辛看着钟、姚二人,说道:“你们去了新州,就把原来的扬州、豫州,交出来吧。” 姚楚亮都没听清帝辛说的什么,就抢先答话,“陛下实乃万古明君。” 还没说完,就被钟志明拉了一把。 此时钟志明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大叫一声:“你说什么?要我们把扬州、豫州交出来?” 这时姚楚亮也反应了过来,一脸惊愕的看着帝辛。 挑了挑眉,帝辛问道:“怎么,你们不愿意?今天不是才向朕表了一番忠心吗?难道是哄骗于朕?这,可是欺君之罪。” 姚楚亮一听帝辛如此说话,唯唯诺诺有点不知怎么说话。 脾气火爆的钟志明已经指着帝辛骂起来,“帝辛,不要以为你把北镇诸侯诛杀殆尽,我等就怕了你。 “现在那巨人不在,你麾下只有一万多人,可城外还有我二人十万兵马,若是一齐杀将进来,哼哼。 “我劝你还是收回成命,我们也不要你那劳什子州牧、州尉,你也不要插手我等扬州、豫州之事,如何?” 帝辛失望的摇摇头,叹了口气,“朕本来是想给你们留条活路的,可惜啊。” 边说边站起身来,对着胡、王二妖又说了句:“再让他们活三个月。” 说完转身走出大殿。 大殿内,钟、姚二人还一脸迷惑,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们说出第二句话,胡喜媚、王贵人已经分别拉着钟、姚二人的手臂走到一旁。 眼中一道光芒闪过,口中娇滴滴、温柔柔、软糯糯的叫一声,“夫君~”。 再看钟姚二人,一副心痛怜惜的深情模样,齐齐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早把帝辛忘在一旁。 胡喜媚对着钟志明再飘一个魅惑眼神,说道:“夫君,天子为君,我等为臣。 “妾曾听说,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违;臣子岂能违背天子之命?。 “况天子天生神力,一招打死了鄂顺,更有六丈高巨人保驾,我等又怎能抗衡? “万一惹恼了天子,降下雷霆之怒,只怕夫君性命不保。 “届时你我二人生死别离,阴阳两隔,再不能共效于飞之乐。” 说着,眼角还留下两滴清泪,直把钟志明看了个肝肠寸断。 一连声的说道:“就依夫人之言,就依夫人之言。” 当晚,胡、王二妖来到帝辛房中。 第94章 逢绝路崇禹钻林 胡、王二妖哄骗钟、姚二位诸侯休息之后,找了个机会来到帝辛房中。 此时帝辛正在桌旁坐着,一边翻看探马传来的军情报告,一边在温养那对金鞭。 二妖进来后,大礼拜伏,“小妖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呵呵笑了一声,帝辛说道:“女娲娘娘才能万寿无疆,朕怎么可能。这次你们做的很好,这是给你们的赏赐,一人一个,拿去吧。” 说着,将桌上早准备好的两个玉盒递给二人。 二妖接过,打开盒盖,里面是两枚丹药。 见二妖面上疑惑,帝辛解释道:“这是朕专门向金灵圣母求的两枚丹药,名为‘乾元丹’。 “此丹能去除你等体内阴邪之气,等到你们成就元神时服下,可使元神滋生一点阳气,省去你们阴神锻炼之功。” 现在二妖只不过是练气化神大周天的修为,一直在温养魂魄,还未成就元神。 但成就元神对二妖来说不是很难,只要将锻炼法术的时间挪出一些,很快就可以凝聚阴神。 修道之人,只要是资质尚可之人,都可凝聚阴神,成就地仙。 可随后锻炼阴神,生出阳气就不同了,下了苦功,也未必能有结果。 妖族修炼极其不易,一受功法所累,二受资质所限,三受环境所困。 原文妲己几人在宫中不知吃了多少人,才突破到元神,再继续用血食中的阳刚之气滋养妖气、锻炼阴神。 可到死也只不过是个凝聚阴神的地仙修为,一直没能滋生阳气,成就人仙。 现在有了帝辛所赐的丹药,可以省去她们数十甚至上百年的苦功,直接跨过阴神锻炼这一环节。 虽说滋生了阳气,也只是成就最低级的人仙,跟帝辛的阳气布满元神,远远无法相提并论。 可就这一点阳气,就是她们的成道之机,修行之本。 不知有多少妖怪卡在这一步上不得寸进。 所以二妖一听俱都激动不已,喜极而泣,连连叩头,“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你们既然为朕做事,朕不会亏待你们的,不过还是要谨守底线。 “若是被我发现你们还有偷吃血食之事,无论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也定斩不饶。” 二妖忙道:“谨遵陛下吩咐,自从陛下安排我二人来到南镇之后,我二人再没有吞吃血食,请陛下详查。” 帝辛点头,“恩,看你二人浑身仙气氤氲,妖气淡而不见,可知这几年也确是守信。 “不让你们吞吃血食也是为你们好,吃了血食,体内妖力驳杂,虽然能加快突破,后患却也不小,往往成就有限。” “是,陛下,我们省得,必不会违背陛下所言。” “那就好。另外还有钟志明、姚楚亮二人,在这三个月中,让他们派出兵马协助朝歌军清剿外围诸侯。 “同时迁移部族,将扬州、豫州两地,他二人的直属族人,全部迁移到南蛮丛林出口修建新城,等城池建好之后,就让他们上路。 “没有其他事情,就退下吧。” “是,陛下。” 二妖行礼,退出房间。 接下来几天,帝辛就在鄂城等待,听着侍卫的报告。 又让孔宣也从三山关抽调十万人马,与张凤一起围追鄂崇禹,并清剿不愿迁入丛林的诸侯。 鄂崇禹不愧为四镇之一,也有些压箱底的手段,身边也有些能人异士。 那些人带着鄂崇禹逃出鄂城,本想去汇合召集来的那二十五万兵马。 可邬文化等人在后追赶的太紧,算算速度,怕是还没和人马汇合,就先被邬文化追上了。 鄂崇禹已经被邬文化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对战,转头就往其他方向的诸侯领地逃去,寄希望于那些诸侯能够替自己拖延邬文化的脚步。 可他与钟志明、姚楚亮在帝辛分封诸侯之后,联合在一起,不知灭了多少势力相近的诸侯。 剩下来的,虽然是他的死忠,可都是些伯爵之下的小诸侯,哪有一个能拖住邬文化半步? 可他敢停下吗?他也不敢。 所以鄂崇禹堪称是阎罗附身,跑到哪,就把死亡带到哪。 这一日,鄂崇禹又祸害了一个部落之后,躲在一处林中休息。 这时,其麾下的大将甲说道:“君侯,咱们这么一直这么跑也不是办法,这些诸侯没有一个能挡住那大汉的,咱们迟早还是会被追上。” “是啊,君侯,还得想个别的办法才行。”大将乙附和道。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那大汉就在后面,甩都甩不脱,想出办法又有什么用?”正是鄂崇禹开口。 再看此时的鄂崇禹,头冠早不知掉落在哪里,披头散发,身上也没有盔甲,只穿一件衣裳。 浑身都是泥垢,那还有一丝半点南公侯的威仪? 这时有个机灵的大将丙低声开口,“末将倒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妥当不妥当。” 鄂崇禹急忙回答:“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妥当不妥当,快说。” 那大将继续说道:“君侯还有二十五万兵马,一直在后方与张凤大军纠缠,咱们无法冲破那大汉围追,没法去找他们,但可以让他们来找君侯啊。” 鄂崇禹来了兴趣,“哦?这是如何说法?” “只要咱们返回南蛮密林,料那追兵无法跟进,君侯再设法通知鄂州人马,全部撤回密林,然后重整旗鼓,再谋他日。”那大将越说声音越小,也不知鄂崇禹会不会同意。 就见鄂崇禹手指大将,恨恨的说道:“你是要我弃祖宗基业于不顾,放弃鄂州吗?” 说着‘呛’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就朝大将头上砍去。 周围众将齐声惊呼:“君侯,不可啊。” 剑至半途,听见鄂崇禹一声长叹,把剑仍在地下,说道:“事到如今,还哪顾得上祖宗基业。” “事不宜迟,派个人去找联络大军,告诉他们直接钻入密林,去鄂族祖地汇合。其他人,马上动身,回归祖地,再商后事。” 等帝辛接到报告,知道鄂崇禹已经向密林逃去。低声道:“该收网了。” 随后转向传令官,“传旨,命令邬文化、郑伦、陈奇放弃追杀鄂崇禹,全力绞杀鄂州大军,二十五万,必须给朕咬下十五万来。” “另外,再通知孔宣,让他亲自出手,进南蛮丛林。 “将鄂崇禹及其一干家将、直属族人拿下,将他们的人头,带回来。” 第95章 建新城震慑南蛮 在传旨收网之后,帝辛又发了几道旨意。 调张山镇守三山关,调孔宣部将高继能镇守鄂城,扬州、豫州也安排人交接,就率天子亲军动身前往圣城所在。 圣城,就是南蛮丛林外新建的这座城,准备起名叫圣城。 本来帝辛不想如此高调,只想起个普通名字算了。 还是远在东海的太师闻仲,在知道帝辛准备建城之后,专门发来书信,要起名圣城。 还隐晦的询问帝辛,是不是还能再搞出一些‘神迹’来? 实在是挖出石人那件事太忽悠人了! 不过闻仲说的也有道理,‘天降圣君’嘛,虽然没有加封圣君的名号,但也应该把圣君的光辉播散在整个天下才对。 岂能让南镇百姓日日翘首以盼,不能沐浴圣君恩泽? 好吧,说的帝辛自己都信了。 所以,帝辛就自己先来看下,规划下建城事宜。 孔宣只是选好了地方,还没有破土动工。 现在鄂崇禹还在四处逃窜,仗还没打完,若是征召普通民夫,也没法动工。 到了地方之后,帝辛四周转了转,对这个地方还是很满意。 这个地方原来是个中型部落聚集地,部落主也有伯爵的封号。 因为地处南蛮丛林出口处,本就是周围诸多部落的商贸汇通之地。 只是因为这位诸侯出身于丛林部落中,后来在此立业,心中更亲近丛林蛮族一些,就被鄂崇禹联合钟志明、姚楚亮二人灭族。 之后,鄂崇禹就派人在此设立集市,专做丛林内外商贸之事,据说是鄂崇禹财力的一大来源。 现在鄂崇禹大败,逃的不知去向,此地的集市自然也就荒废了。 确定了地方之后,帝辛安排军士扎营,就在此等待其他人马到来。 过了几日,钟志明、姚楚亮带着族人来到此地。 二人又变成了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对帝辛不停的歌功颂德,溜须恭维,帝辛也懒的理他们,让他们找地方扎营住下。 再过几日,熬丙‘押’着五十余位诸侯到来。 这些诸侯都是南蛮丛林中的部落之主,以往每次朝觐也是见过帝辛的。 此时再见到帝辛,却是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体如筛糠,不住叩头。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我等一向忠心耿耿,与鄂崇禹那等叛逆从来都是泾渭分明,也从来没有对陛下有丝毫不敬啊。” 帝辛瞪了熬丙一眼,温言说道:“尔等不必害怕,朕不是滥杀之人,这次叫你们来,是让你们观看新城建城之礼的,不会有丝毫危险。 “熬丙,还不快给众位诸侯安排住处?” 那一眼瞪的熬丙满腹委屈,低声嘟囔:“还不是怪你自己下手太狠,北镇已经杀了个干净,南镇正在杀个干净,我去请他们,谁敢来啊? “没一个敢来的,我可不得把他们抓过来?” 帝辛再瞪了熬丙一眼,熬丙急急忙忙跑开,去安排诸侯休息了。 众位诸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一个无眠的夜晚,次日又被帝辛叫过去了。 大礼拜伏,山呼万岁。 就听帝辛说道:“平身吧,朕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看看朕的这座新城。” 一众诸侯起身,齐齐朝远处望去,脸上一片茫然迷惑,眼前尽是两人抱的粗大树木,哪来的新城? 就听帝辛一声喊:“金刃术。” 话音刚落,就听‘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众人所站位置左右各有大片金刃飞出,眼前树木应声而倒。 正是那一千道人军团此时发挥了作用。 过了好一阵,道人军团发出的金刃终于清理出了长宽各十里的一片空地。 帝辛眼角余光偷瞟一下诸侯的反应,见他们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心中暗暗点头。 也不理他们,继续下令:“陷地术。” 这次没有土刃发出,而是面前地面齐齐下陷,一块连着一块,不一会,长宽十里的空地全部下陷了三丈有余。 不仅如此,下陷地面泥土一阵翻动,在上面残留的树枝、草叶,通通被埋入地下。 这次也没管诸侯是何反应,帝辛再喊一声,“土遁。” 就见道人军团伸手一指,围绕着下陷的空地,周围又凭空竖起了四道城墙。 只在南城墙北城墙各留十丈缺口,以供进出,其余全部围了严严实实。 这时帝辛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卿等看朕的新城规模如何?” 众诸侯听见帝辛问话,这才反应过来,诸如“陛下英明”“陛下圣明”“此乃千古未有之事”等拍马之词如狂潮般涌来。 帝辛装作淡然的样子,“钟志明、姚楚亮何在?” 二人赶忙从人群中走出,说道:“臣在”。 “这新城建设之事,朕就交给你二人了,务必办的妥当。” “是,陛下。” 这件事做完,帝辛便返回休息。 那些诸侯也没有让他们离开,后面还有好几场戏要请他们看呢。 就在钟、姚二人努力建设新城的时候,孔宣到了,拜见毕,刚要说话,被帝辛拦住。 帝辛转头吩咐传令官:“叫那些诸侯过来。” 这才转对孔宣说道:“将军辛苦,任务完成了?” 孔宣的帅脸上出现一丝不屑,说道:“不辛苦,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为了让那些诸侯长点记性,我选了个吉利数,一百零八。” 帝辛楞了一下,一百零八有什么吉利的? 不过也没管这个,在那安静等待诸侯过来。 不一会,众诸侯闹哄哄的过来了。 这段时间帝辛给他们好吃好喝,自觉没有生命危险,又放松起来了,每日吃肉喝酒,过得比帝辛都潇洒。 众人拜见,帝辛开口道:“前段时间鄂崇禹欺凌诸侯,朕派兵剿除,不想此獠狡猾,竟逃出鄂城,今日终于将其擒住,请众卿一观,以作见证。” 说完,向孔宣点头示意。 只见孔宣背后神光一闪而逝,“骨碌碌”一共一百零八颗人头滚落在地。 有那站的近的诸侯,双脚都被人头淹没。 再看众诸侯,个个脸色煞白,有个别“哇哇”的吐起来,被人头淹没的那几个更是一声尖叫,连滚带爬的跑出圈外去。 帝辛等了一阵,才吩咐身边军士,“将这些人头全部挂起来,号令城门。” 当天,钟、姚二人的族人干活更加卖力了许多。 第96章 圣城起真龙再现 孔宣将鄂崇禹及其家将、族人共计一百零八颗人头带回来,着实将一众诸侯震慑了一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众诸侯不复前几天的欢声笑语,恣意放肆,对于酒肉的消耗都少了许多。 帝辛自然不会照顾他们的心情,也懒得搭理他们,只是每日温养金鞭,闲时去‘工地’看看,对新城建设规划修改一番。 期间帝辛回忆后世城池模样,在南北城门两处又加盖了两座瓮城。 还利用金遁法术凝聚了主城、瓮城总计四道城门。 那些道人的修为太低,金遁法根本不能凝形,所以只有帝辛自己亲自动手。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邬文化、郑伦陈奇、张凤等人也接连来到新城。 几人的战果比帝辛要求的更大,由于张凤的主张,一边追杀,一边纳降,二十五万鄂州军只有不到五万逃回了南蛮密林。 投降的有将近十五万人马,死掉的那五万基本上都是被邬文化大铁棒碾死的。 正是因为邬文化杀人太过简单,速度又太过恐怖,鄂州军被吓破了胆子,所以纷纷投降。 夸奖、勉励了几人一番,帝辛就命所有人一齐投入新城建设当中。 有了这四十多万军士(朝歌军二十万,降军十五万,三山关调兵十万)加入,建城速度大大加快。 一个月后,新城地基全部打好,州牧府、州尉府等重要办公场所建好,帝辛就准备离开了。 离开之前,帝辛把孔宣召来。 二人叙礼毕,帝辛开口:“现在新城建设,已经步入正轨,明日朕就准备离开。 “朕离开之后,你调任圣州州尉,替朕坐镇圣城。 “一方面监督建城,一方面震慑诸侯。 “朕再留十万人马给你,将这些人马铺开,仿北镇旧例,设州置县,计丁给田。” 一边说,帝辛一边看着孔宣的表情。 还没等他拒绝,帝辛就接着说道:“朕知道你不喜这些俗务,你先暂代一阵,朕会从朝歌派人担任州牧,全盘接手这些事情。” 孔宣听完这才表情放松下来。 帝辛又接着说道:“对于南镇诸侯,不要一味杀戮,只要他们愿意迁入丛林,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计丁给田之时,对原南镇百姓要一视同仁,只要他们弃诸侯而归王化,就都是我大商子民。” 看看孔宣的表情又有些不耐,帝辛话题一转,“朕还有一事要请将军帮忙。” 这句话引起了孔宣的兴趣,问道:“什么事?” “明日朕会让敖丙从新城上空飞过,到时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孔宣静静听完帝辛所言,对着帝辛伸出一个大拇指。 次日大早,再次将一众诸侯召集起来,也不管诸侯个个战战兢兢,内心惶恐不安。 帝辛手一挥,四十万大军敲动战鼓,其声震的诸侯身子一颤,朝大军看去。 却见大军背后远处飘来一团云彩,阴影笼罩大地。 待到云彩飘到大军头顶,敲鼓声停止,却传来一声更加高亢的龙吟! 顿时,云彩消散,天空出现一条真龙身影。 只见那真龙体长百丈有余,龙头足有一间房屋大小,龙睛睁开,双目闪烁。 而龙身周围,包裹着五彩神光! 那五彩神光随真龙的身体而动,霎时间,空中霓虹万道,瑞彩千条。 得了帝辛吩咐,敖丙也是故意变大身形,尽情释放龙族威压。 在众人眼中,只感觉五彩神光包裹的真龙如神、如圣,心里不由的出现想要膜拜的感觉。 那真龙只是将眼光向下环视一圈,地面众诸侯及军士就已经跪下叩头不止。 衬着那五彩神光,真龙在圣城上空盘旋了三圈,这才收敛周身龙威,缩小身形下落,停在帝辛面前。 再将龙尾一甩,轻轻落在帝辛脚前,帝辛抬脚,踏上龙尾,顺着龙身一步步向前,最后在龙头处站定。 帝辛一声大喊:“出发。” 就见真龙龙尾一摆,已经带着帝辛升空,转眼间,消失不见。 地面上,天子亲军、十万朝歌正军也同时启程开拔。 直到大军全部离开,南蛮众诸侯才慢慢从震撼中缓过神来。 有人惊叹于真龙的强大,感叹到:“这就是天降圣君那天来投奔的那头真龙?以前只是听说,还从未见过,不想如此威仪。” 有人对帝辛更是敬畏了三分,说道:“再怎么威仪,还不是被天子踩在脚下,咱们这位陛下可当真是千古一帝了。” 有人想起了鄂崇禹,惋惜道:“天子如此强大,南公侯还敢与之为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有人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擦下头上冷汗,缓缓说道:“不管怎么样,好歹我还活着。” 有的人心情完全放松下来,说了句:“是啊,虽然这几天担惊受怕,但这煞星终于走了。” “恩?”还未等其他诸侯继续说话,就听孔宣一声冷哼,手一指,刚才说话的诸侯脑门正中一个血洞,仰面倒地。 “对天子不敬,该死。” 说完,孔宣目光扫视众人,其余诸侯全部俯首,没有一个敢于对视。 而此时,帝辛正在前方大路旁的一株大树下休息,嘴里还不住抱怨。 “你飞的也太快了,这下好了,还得在这等他们。” 回应他的,是敖丙那敢怒不敢言的幽怨眼神。 待邬文化等人率大军赶来,帝辛已端坐白马之上,再次汇集队伍,换乘御辇,一起向朝歌出发。 在路非止一日,到了朝歌,文武百官跪伏道旁迎接。 远远的,却看见真龙从南方飞来,龙头之上站立一人,正是帝辛。 到了百官面前,真龙浮在半空,就听帝辛一声大吼,吼声传遍四野:“凯旋!” 面前百官、身后军士跟着一起大喊三声:“凯旋!凯旋!凯旋!” 随后帝辛驾真龙在朝歌城上巡视,朝歌城百姓全部从家门走出,跪伏道旁,口呼“圣君”。 朝歌百姓也只是第二次见到真龙,一样觉得震撼。 帝辛满意点点头,再次大喊:“逆贼南公授首,朝歌大宴三天。” 底下百姓欢声雷动,帝辛已经回到宫中。 迫不及待与三女温存一番,帝辛感叹一句,“装神弄鬼,他也累呀。” 第97章 立太子密谈东公 帝辛讨伐鄂崇禹回来,在朝歌城又装了一波。 当晚,帝辛在梓童房中歇息。 夜深人静,梓童靠在帝辛身旁,轻轻的问道:“陛下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臣妾说?” 帝辛楞了下,“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梓童微笑一下,说道:“陛下有心事,你是瞒不过我的。 “况且臣妾也不是不知世事,现在北镇、南镇都已平定,西岐势大,想来不便下手。 “下一个就应该是东镇我父王了吧?” 帝辛今天其实就是准备要跟梓童说这件事的,只是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既然梓童已经主动问起,帝辛也不好装做没有这回事。 把梓童又搂紧了些,帝辛也没有回答梓童问话,而是提起了儿子。 “郊儿,已经二十四岁了吧?” “恩”,梓童点头,不知帝辛为何提起了殷郊。 “等太师东征回来,找个良辰吉日,就册封郊儿为太子吧。 “届时,请岳丈来朝歌观礼。” 犹豫了一下,帝辛又说道:“你写一封家书,就说,朕保证他的安全,也不会让他久羁朝歌。” 梓童听罢,心中一块巨石放下,也把帝辛搂的更紧。 又过了没多少时日,闻仲征讨东海归来。 照例,帝辛率文武百官出南门迎接,再大喊三声“凯旋!凯旋!凯旋!” 这是帝辛故意为之,为的是给朝歌军民树立一种必胜的信念。 让闻仲休息了一天,次日,帝辛密召闻仲商量东公侯姜恒楚之事。 闻仲一边抚摸颌下胡须,一边缓缓开口:“东公侯之事,难不在东公,而在皇后娘娘。” 帝辛点头:“抛去个人感情不谈,先帝联姻本想稳固我大商江山,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绊脚石。” 闻仲听完却大笑:“这都是陛下英明神武,想来先帝绝不会想到陛下能够将南、北两镇尽数平定。” 帝辛摆摆手,“太师就不用恭维我了,我朝最大的敌人,一直是西岐周族,天下三分,西岐占两分。 即便西岐地广人稀,我将东、南、北三镇全部平定,也不过是拉平差距而已,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闻仲也点点头,这都是事实,西岐就像压在朝歌众人心头的大石,永远无法忽视。 沉吟了一番,闻仲开口道:“陛下也不必妄自菲薄,陛下功绩已经超越先辈许多,我等做好眼下事,哪管身后名?” 帝辛不由笑了起来,打趣道:“太师什么时候也学会拽文了?” “哈哈,陛下平日金句频出,老臣也学习了一些。” 二人笑了一阵,闻仲再次开口:“陛下打算怎么安排东公侯?” 帝辛也正色道:“朕打算保留东公侯爵位,若是他愿意归于王化,讨伐东镇其他诸侯,朕还可保其三代领地不变。 “三代之后,收回兵权,缩小领地。若他还不知足,那就只能‘意外死亡’了。” 闻仲点点头,“这样也好,给东公一个缓冲,也可给皇后一个交代,” 帝辛也点头,二人又商量了一番册立太子之事,闻仲行礼告退。 次日,帝辛召邓九公进朝歌,替殷郊向邓九公下聘。 其实,在没穿越之前,对于封神中的女性角色,帝辛最感兴趣的是邓婵玉。 也许是出于男人的保护欲,帝辛对于封神的邓婵玉,水浒的一丈青扈三娘都非常喜欢。 对于她们全都嫁给矮子,而且全是被迫嫁给矮子这件事,觉得十分的不满,百分的可惜,千分的可憎,万分的可怜。 只是可惜,帝辛穿越的太早了,给邓婵玉当爹都足够,只能息了心中那点不轨的思想,转而给殷郊做了媒人。 反正,绝不让邓婵玉嫁给土行松,绝不! 之后,又给殷郊选好商容做太师、杨任做太傅,都是文臣。 若是自己能够顺利改变命运,殷郊也不必再提兵上马,只需治理好天下即可。 若是不能,也就没有以后了。 对于四个儿子,帝辛都没有让他们学道。 天子学道,有大因果,这个因果,帝辛一个人来背就好。 时间到了帝辛二十二年,春,三月初一。 殷郊被册立为太子,娶太子妃邓婵玉。 三月初二,姜恒楚觐见帝辛。 再次相见,姜恒楚没了多年前的意气风发,多了一丝谨小慎微。 “臣拜见陛下,愿陛下~” 不等姜恒楚说完,帝辛就拉着他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同时暗示说道:“岳丈不必多礼,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岳丈。” “呃”,姜恒楚干笑了几声,瞧瞧这话说的,意思是今天就肯定要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坐下,帝辛首先开口:“岳丈此来,可感觉到朝歌有何变化?” 姜恒楚也有几年没来朝歌了,北镇诸侯都被帝辛给杀光了,还朝觐个屁! 沉默了一下,姜恒楚在思考帝辛问这句话的意义。是炫耀?是挑衅? 天可怜见,帝辛真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了,总不能对姜恒楚说:“今天天气不错啊。” 缓缓的,姜恒楚开口说道:“臣见城中新建一座灵台,高九丈九尺,传说是老天相助,非人力所建?” 帝辛点头,肯定说道:“的确如此,当时还挖出一个石人,上面有字,岳丈想必有所耳闻。” 说完,又补了一句,“另外,当日还有一条真龙来投,也是事实,如今变成一匹白马,正养在朕的马厩之中。” 帝辛这么说,这次是真的震慑于他,希望他能自己识相一点,也免得帝辛尴尬。 而此时正在一座隐秘洞府苦修九转炼体诀的敖丙,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又是一阵沉默,姜恒楚终于开口说道:“陛下真乃圣君降世,只是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老臣?” 听姜恒楚说完,帝辛的目光微微泛冷。 因为他既然这么说,那就还是贪恋着手中权势、地位,如果他自己舍得放手,就会主动提出处理意见了。 帝辛说道:“不管如何,岳丈同那些叛逆之辈不同。”叛逆二字,帝辛尤其加重了语气。 顿了一下,帝辛继续说道:“朕会保留岳丈的东公侯爵位,领地也保持不变,只要岳丈出兵,帮朕平定整个东镇即可。朕也会派兵,不会让岳丈独自作战。 “不过,领地只能保持三代,三代后收回兵权,领地变为八百里。 “岳丈,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98章 装大度东公入套 帝辛将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姜恒楚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让自己去讨伐其他东镇诸侯? 即便能胜,讨伐之后,自己的兵力又能剩下多少?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而且,领地保持三代?三代后收回? 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你凭什么收回? 帝辛静静的看着姜恒楚,欣赏着他一阵青一阵白的变脸戏法。 人心不足啊,被贪欲蒙蔽了理智。 你也不想想,北镇、南镇我杀了那么多人,还差你一个? 我只是不想让梓童伤心,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原文中武王分封诸侯,周公旦、姜子牙也不过是个侯爵而已。 现在自己愿意让他保留公爵爵位,帝辛自觉自己已经很大度了,还不满足? 就见姜恒楚深吸口气,挺了挺腰,开口说道:“圣君大度,只是,老臣与其他东镇诸侯交往多年,情同手足,实在是,下不了手啊。” “哦?”帝辛一挑眉,“既然如此,就不劳烦岳丈出兵了,朕自己发兵平定东镇。” 姜恒楚疑惑的望着帝辛,有这么好说话? 果然,帝辛再次开口:“不过,如此一来,岳丈领地只能保留八百里,带甲之兵只能保留五万。 “其余多出来的,全部上交朝廷,作为朕出兵的军费。” 姜恒楚猛的伸手,看样子是想拍桌子,只是伸到一半,转而擦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说道:“陛下,这军费,也太多了吧?” 这时帝辛已经不想与他虚与委蛇了,口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嫌多,你就出兵帮忙,要么你就把领地交出来,没有第三种选择。” 姜恒楚一看帝辛变脸,也有些着慌,考虑了一下,‘扑通’一声,竟然跪在了地上。 带着哭腔,姜恒楚说道:“陛下开恩啊,可怜老臣年近古稀,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爱妻早丧,臣费了多少辛苦,才将子女抚养长大。 “如今那不成器的小子,每日只知摆弄那对金锏。 “唯一的女儿,又长在深宫,数年不得一见。 “想我那梓童孩儿,刚进宫时十三岁,正是如花一般年纪,可现在,现在也已经生出白发了啊。 “陛下,请陛下开恩啊。” 听着姜恒楚将梓童搬出来博取同情,帝辛的心越来越冷,没有丝毫感动,有的只是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厌恶。 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诡计多端,这些词都用上都不足以形容姜恒楚万一。 他对梓童的感情真有这么深?梓童不过是他用来政治联姻的一个物品罢了。 只是,毕竟有梓童。 帝辛听着姜恒楚哭诉,内心翻过好几个想法。 最终,帝辛叹了口气,扶起姜恒楚。 说道:“岳丈不必如此,这样吧,只要岳丈派兵相助,所有的战利品全部归岳丈所有。 “还有,只要岳丈领地范围不超过两千里,不管岳丈收拢多少兵马,朕都不予计较,如何?” 姜恒楚听完,伸手擦了擦脸上那虚假的泪水,问道:“陛下此话当真?” “金口玉言。” 姜恒楚又是一个大礼参拜,“臣谢陛下隆恩。” 帝辛懒的再说,挥了挥手,姜恒楚起身出殿而去。 看着姜恒楚的背影,帝辛冷笑了几声。 自己之所以那么说,不是放过了姜恒楚,而是,要他死! 姜恒楚应该是被方弼方相的‘战舞’、陪同闻仲东征的辛环等人震慑住了,一时没有胆量与帝辛敌对。 但他的野心就此被浇灭了吗?没有,只是暂时压下去而已。 根据他刚才死不放手的表现来看,他还在默默积蓄实力,只是现在不是反叛的时机而已。 帝辛把所有战利品都送给他,又故意说不管他收拢多少人马,自己都不予计较。 就是要助长他的野心! 所以,帝辛连只能传三代这种话也懒的说了。 只要姜恒楚反叛,自己就出手给他雷霆一击,到时一劳永逸,比起三代后收回领地,不知简单了多少。 次日,帝辛连发几道圣旨。 拜黄飞虎为大将,领兵十万,讨伐东镇诸侯。 从北镇调五万兵马,回朝歌镇守。 从青龙关等七关一县(青龙关、佳梦关、临潼关、潼关、穿云关、界牌关、汜水关、渑池县)抽调十万兵马,镇守朝歌。 如此一来,朝歌现有三十万兵马,虽然比起最多时四十八万人马远远不如,但也不算是兵力空虚了,自己也可以有空间做些别的事。 至于说讨伐东镇诸侯用什么名义?到了这个时候,哪还需要借口。 有了好处,姜恒楚干活倒是很快,连夜返回东镇,召集他那些情同手足的诸侯兄弟们,共同商讨‘如何对抗帝辛的残暴’。 不一日,东北兖州侯彭祖寿、邠州侯丁建吉、夷门侯武高逵等几十位诸侯齐聚姜城。 姜恒楚在殿上端坐,还没见人进来,就听见一个豪放的声音说道:“大哥这次叫我们过来,可是又有什么吩咐?” 这时又有个温和的声音想起:“老武你一向是这么粗枝大叶,这次大哥去朝歌观礼,如此急匆匆的回来,肯定是又有新的变故。” 话音刚落,又有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好了,都少说几句,等见了大哥,一切自有分晓。” 众诸侯进殿,为首三人口称“大哥”,其余称呼“君侯”,叙礼毕,各自坐下。 这时彭祖寿首先问道:“大哥此次相召,所为何事?” 就见姜恒楚咬牙切齿,半响,才开口说道:“这次去朝歌,那帝辛,欺人太甚!”说完还猛一拍桌子。 在帝辛那的时候,这一巴掌没拍出来,现在拍出来,姜恒楚都感觉自己气顺了许多。 众人面面相觑,姜恒楚又说道:“那帝辛此次与我密谈,言道北镇、南镇都已经被他平定,要我也效仿北镇设州置县,说给我一个州牧,就要我把所有领地全部上交,真是岂有此理? “这领地乃是祖辈世代传下来的,我岂能答应? “不想那帝辛居然威胁于我,说是看在我女儿面上,要不然,我出不了朝歌。 “我当即大怒,就要拔剑与他争个你死我活,怎奈我女儿苦苦哀求。 “最后,那帝辛表面放过,暗地派人谋害于我,幸得女儿通风报信,我这才连夜逃出朝歌。” 边说边挤出几滴眼泪,再次说道:“只不知我那女儿,若是被帝辛知晓,要承受怎样的折磨。” “呜呜。” 第99章 恒楚诡诈飞虎勇 姜恒楚一番话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东镇众位诸侯忙不迭的安慰,更有人义愤填膺。 大吼道:“君不正则臣投外国,如今陛下残暴不仁,将北镇、南镇诸侯无故屠戮,眼见得下一个就轮到我等了。 “不如我等干脆反了,自守一国,上可以保宗社,下可保一家,也不用再时时朝觐,岂不是好?” “对,对,仁兄说的有理,我等反了。” “就是,反了反了。” 大殿内顿时嘈杂一片,鼓噪不止,都是要造反的。 只有个别胆小怕事之人,小声在那里争辩。 “你们没见那方弼方相吗?那对八百斤大锤,谁能抵挡?” “况且还有那辛环,天生肉翅,可飞天遁地,又有谁能拦住?” 又有脾气暴躁的,指着那胆小之人骂道:“你即便不反,就可以保住性命了?北镇诸侯被帝辛杀个干净。 “南镇诸侯要么被杀,要么被赶进丛林之中,你也想要钻林子吗? “即便你想,可我东镇也没有林子给你钻。” 看着姜恒楚还在那里默默流泪,堂下已乱的不成样子,彭祖寿一声大喊:“都闭嘴,听大哥怎么说?” 又转向姜恒楚问道:“大哥,到底该怎么办,你得拿个主意啊?” 姜恒楚抬起头,擦擦眼角,说道:“各位兄弟,我等世代镇守东部之地,对大商可是一向忠心耿耿。 “自他帝辛登基以来,按时朝贺,按时进贡,我等可从不短缺。 “前段时间,东海平灵王反叛,我等还出兵十万帮助帝辛平叛。 “谁知他刚刚平叛就翻脸不认人,闻仲回去了才几天?他就要拿我们开刀。 “兄弟们,忍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一味忍让,那帝辛就要拿我们的人头去号令城门了。 “况且,现在不是我等忍让就行的了,帝辛已经派黄飞虎统领三十万大军,直奔我东镇来了。 “他,根本就没给我等留活路啊。” 听姜恒楚‘编’完,底下众诸侯顿时一片惊慌。 “三十万大军,朝歌还有这么多兵马吗?” “大哥可是当今天子的岳丈,太子的外公,那帝辛也不肯放过吗?” “可是,三十万大军,我等如何抵挡?” 这时又听姜恒楚咳嗽一声,说道:“诸位不必惊慌,我已有对策。 “在逃出朝歌的同时,我已经遣使奔赴西岐,说服西岐举兵。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况且那姬发抢了他大哥的西公之位,也必须举兵证明自己。 “而且,上次闻仲东征虽然大胜,可也身受重伤,乃我亲眼所见,只是秘而不宣罢了。 “所以此次才派黄飞虎领军,想那黄飞虎不过一普通武将,有何惧哉? “众位兄弟这就回去,调集精兵猛将,一起来我姜城固守,只要守得数月,朝廷大军粮草无以为继,再有西岐骚扰,其兵必退。 “届时你我再衔尾追杀,打进朝歌,杀了帝辛,为那许多枉死的诸侯报仇。” 众诸侯齐声鼓噪:“对对,大哥言之有理,我等这就调兵。” 待所有人都出去大殿寻传令官传令调兵,姜恒楚脸上浮现一个诡异的笑容。 没过几天,诸侯调兵回来,一齐在姜城东门扎营,等待黄飞虎。 这一日,黄飞虎率兵马来到姜城,因暗中得了姜恒楚吩咐,也不进城。 就在城外扎下大营,待士卒吃饭休息已毕,骑五色神牛来到城下叫阵。 “姜恒楚,可敢出城一战?” 姜恒楚在城内听见,招呼众诸侯披挂上马,带家将冲出城门。 就见黄飞虎一人站在阵前,背后众将压住阵脚,帅字大旗立在半空。 姜恒楚把手一指黄飞虎:“你个靠父亲荫庇,妹妹献身才得封王的无能之辈,怎敢犯我边界?” 也不知这一句是逢场作戏,还是趁此机会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黄飞虎也纳闷,商量好的剧本没有这句啊? 一时怒从心起,大骂:“你个卖女求荣之辈,陛下宽宏,给你州牧之位还不满足,居然胆敢抗拒天兵,还不拿命来?” 好吧,一个靠妹妹,一个靠女儿,也不知吵个什么劲。 姜恒楚一听,却不答话,而是转向众诸侯,“谁去与我把这狂妄之徒拿下?” 这边有兖州侯彭祖寿纵马摇枪,大喊一声:“我来会你。” 黄飞虎也是用枪,当即催动神牛,迎上前来。 只见二人牛马相交,双枪并举,杀了个难解难分,怎见得: 二将阵前显威风,催动牛马定死生。 这一个钢枪直如入水蛟,那一个钢枪胜似出海龙。 这一个钢枪摇动神仙惊,那一个钢枪摇动鬼怪愁。 枪尖直奔咽喉去,枪尾只向心口来。 不小心被扎个透骨洞,一疏忽被挑走帽盔缨。 一来一往势无休,不决生死那肯止? 两将大战三十回合,彭祖寿不是黄飞虎对手,被一枪挑于马下。 黄飞虎放任姜城军将彭祖寿尸首抢回,举枪一指对面,喝道:“还有谁?” 那厢恼了夷门侯武高逵,“哇呀呀”一阵怪叫,挥动大斧纵马冲来。 只见那大斧如车轮大小,明晃晃反射寒光。 黄飞虎也是见猎心喜,大吼一声,“擂鼓”。 就听身后军士将助威鼓擂动起来,其声震天,飞虎再一声大喝,催动神牛冲武高逵而去。 不想武高逵座下乃是凡马,此刻五色神牛全速冲来,四蹄翻飞,震动大地,迎面一股恶气,那凡马经受不住,脚步一个顿挫。 黄飞虎瞅准机会,只一枪,扎中武高逵喉咙,拳头大一个血洞往外喷出血水。 武高逵伸手欲抓,还未伸到一半,已经一头倒撞下马去? 黄飞虎再举枪一声大喝:“还有谁来?” 对面有那不信邪的,接连又出战三人,被黄飞虎一一挑于马下。 只是,出战的都是各方诸侯,姜恒楚的家将却是一个也无。 姜恒楚一战折了五人,大败亏输,垂头丧气带着众人返回城中,银安殿落座。 沉默了一阵,众人听见隐约有哭泣之声传来。 抬头看去,又是姜恒楚。 第100章 东公诡计平东镇 银安殿上,姜恒楚又哭了。 只见姜恒楚左手掩面,右手握成拳头,不住的锤击自己的大腿。 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为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为兄对不起你们啊,对不起祖寿兄弟,对不起高逵兄弟,对不起其余三位诸侯。 “今日一战,折了我五位兄弟,真是痛杀我也,这,全是我的过错啊。” 众人无法,只得上前安慰。 有邠州侯丁建吉说道:“大哥也不必伤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虽折了几位弟兄,但以小弟观之,我等未必不能取胜。” “哦?”姜恒楚闻言止住哭声,“兄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丁建吉摆手谦虚道:“也不是什么妙计,只是小弟今日看那黄飞虎,虽然骁勇,也是凡间战法,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今日他如此大胜,必会放松警惕,不如我等今晚劫营,料可功成。” 姜恒楚听完,心里已是乐开了花。 原本他就准备今晚劫营,再将众诸侯‘送进去’一批,若是一直没有人提议劫营,待会他儿子姜文焕就会提起。 只是如果由姜文焕提出劫营,如果诸侯死伤太重,自己家将又没有什么损伤,害怕引起其他人怀疑自己故意为之。 现在丁建吉主动提出,可是帮了姜恒楚一个大忙。 所以等丁建吉说完之后,姜恒楚立刻肯定地说道:“贤弟真妙计也,就照贤弟所说,今晚劫营。” 商量好之后,众诸侯自去歇息。 姜文焕也一起出了大殿,回到自己房中,正准备休息,又接到父亲密召。 姜文焕一脸疑惑的来到父亲房间,问道:“父亲,深夜相召,所为何事?” 再看此时的姜恒楚,哪有刚才的悲痛神色?脸上还隐隐有着兴奋之意。 “文焕,为父召你前来,是要你留意那丁建吉。 “此人一向小心谨慎、遇战退后、争功在前,兼且颇有智谋,只怕他今日劫营,仍是畏缩在后,不履险地。 “他与为父兄弟相称多年,一时还没想到为父会让他们送死,若今晚他躲在一旁,就怕他瞧出端倪。 “你今夜一直跟在他身边,若是他冲锋陷阵也就罢了,自有黄飞虎收拾他,若还是畏缩不前,你就结果了他。 “一则以免日后坏我大事,二则可以洗清我等嫌疑。” 姜文焕拱手行礼:“是,父亲。”并无一丝半点主见,父亲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便是。 到了二更时分,东镇众诸侯整束停当,人含草、马衔环,摸到黄飞虎大营之外。 只听得一声炮响,众人发声喊,一齐冲入大营。 再定睛看,只见遍地商兵,不知点了灯毬火把,照耀的天地通红,喊杀连声,山摇地动。 众诸侯一见大惊,便知上当,忙转身想要逃出营门,却哪能够? 此时黄飞虎驾着五色神牛反从辕门外冲来,大叫:“好无知反贼!想我黄飞虎带兵二十余年,岂能不知防备,焉敢夤夜劫营,自取死也!” 营内大军见黄飞虎已将营门堵住,后营冲出黄飞彪、黄飞豹,左营冲出黄明、周纪、右营冲出龙环、吴谦,一共六员大将,对着众诸侯一阵冲杀。 黄飞虎大军提前得了消息,早早养精蓄锐。 众诸侯见到中计,本就心下已怯。 其中又有姜文焕这个内鬼,时不时趁着混乱反给诸侯一锏,不光是丁建吉,还有好几个诸侯命丧他手。 这一通杀,只杀得: 尸横遍地堆起山,血流满营汇成河。 三军叫苦,叫的是怎不多生两条腿;将军哀嚎,嚎的是为何争功抢在前。 鼓被丢,丢掉了军士勇气;锣被弃,弃掉了一线生机。 只有胆战心惊,个个鼠窜狼奔;却无统一号令,变成无头苍蝇。 出城时,齐齐整整,只想立功扬名;到此时,横七竖八,唯思保住性命。 人喊马嘶,死者不计其数;马鸣人吼,只剩一片残兵。 姜恒楚看看诸侯死的差不多了,大喊道:“众位兄弟先走,我来断后。” 一边喊,一边还催马向里面冲去。 可他哪跑的进去? 早有旁边家将拦住:“君侯不可啊,君侯身系整个东镇,岂能履此险地? “君侯先走,我等断后,必要将众位爵爷都救出来方才罢休。” 几个人还在这里拉拉扯扯,陷在里面的诸侯有几个拼了命杀条血路出来。 见姜恒楚在此,一把拽住姜恒楚胳膊,“大哥快走,你年近古稀,怎能上得战场? “此番大败,还要你回去主持大局啊。” 姜恒楚浑身哆嗦了半天,这才长出口气。 刚才被一把拽住,还以为自己被人识破,当真是吓了个半死。 听那人说完,姜恒楚顺着话音说道:“那好,我等速离此地。” 一众残兵败将回转姜城,银安殿落座,个个长吁短叹。 有那被杀怕的,心有余悸的说道:“不想这黄飞虎也如此难缠,若是帝辛亲征,或是派出太师闻仲,我等那还有抵挡之力?” 也有那暴躁的,“那又怎么样,难道我等束手就擒吗?” 还有想要投降的,“也不知献出领地,天子会不会放过我等?” 这一句话说得几人有所意动,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应该会吧,南镇诸侯也只是被赶进密林,也没有赶尽杀绝啊。” 姜恒楚一直暗中观察,此时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口吻,开口说道:“众位兄弟,都是我连累了兄弟,明日我便上表,自请死罪,以我一死换众兄弟无恙。” 底下众人听罢,个个被感动到痛哭流涕,“此事怎能怪罪大哥?只恨帝辛残暴,诛杀诸侯,再恨我等无能,不能斩杀黄飞虎。 “大哥一直心向东镇,我等交情浑似股肱,义气如同骨肉,岂能弃大哥而独活?” 姜恒楚听到众人劝说,泣不成声,连连摆手,断断续续说道“我意已决,众位兄弟不必相劝。 “此番因我之故,众多兄弟丧命,我心何安? “朝廷势大,眼见无法抵挡,今日大败,破城只在旦夕。 “我明日上表,以国丈之身为众兄弟求情,料可保住兄弟性命,还可要来一官半职。 “事不宜迟,弟兄们现在就连夜返回,回去清查府库、人口,以备朝廷接收。 “迟恐生变,快走啊。” 一众诸侯哭的稀里哗啦,执手相看泪眼,出殿翻身上马,顺着城外小路,准备返回领地。 此时,黄飞虎正在此小路上埋伏。 第101章 东征归来再征西 听到黄飞虎东征归来,帝辛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挽住黄飞虎胳膊,再大喊三声“凯旋!凯旋!凯旋!”,提升军兵士气。 之后让黄飞虎同乘御辇,返回宫中重新升殿,待遇与闻仲完全相同。 等黄飞虎殿上回旨完毕,帝辛又将他密召至偏殿。 “陛下,臣幸不辱命,东镇诸侯除姜恒楚之外,全部伏诛。”黄飞虎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意。 这也很正常,此次他的功劳不小,平定东镇啊,昔日的四镇之一,这是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大功劳。 帝辛也笑笑,“兄长辛苦,先休息一会,把具体过程给朕说说。” “是,陛下。 “那日臣率大军出发,在半路就遇到了姜恒楚留下的信使。” 听黄飞虎说完整个过程,帝辛面色阴沉。 “这个姜恒楚,果然阴险狡诈,如此平定东镇,他不但不费一兵一卒,还落下了好名声。 “这名声,还能用来拉拢东镇百姓,果然贼心不死,朕料定,姜恒楚日后必定反叛。 “而且让你在阵前叫阵,怕也不是存了什么好心思。 “若你能胜也就罢了,若你阵前被斩,他可不会有一点伤心的。” 黄飞虎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他自恃勇武,不把东镇诸侯放在眼里,压根没想过自己会阵前不敌。 此时听帝辛说完,也是咬牙切齿,“怪不得,那日他骂我骂的那般狠,原来是真的想要我死。” 帝辛也无心探究姜恒楚骂了他什么,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想了一下,帝辛叫过奉御官,“传密旨给姜恒楚,让他自己把东镇所有领地全部设州置县,人选他可以自己挑,但必须是全部领地,连他自己的领地也一样。” 奉御官接旨退下,黄飞虎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帝辛冷哼一声,“姜恒楚想的倒美,拿了好处,还不想得罪人,怎么可能? “让他自己设州置县,利于他对领地加强掌控,他也愿意。 “但等到他反叛的那一天,朕一起收回就好了。 “他的基础已经打好,朕只要把官员撤换掉就可以。 “这可比朕再派大军,要省事多了。 “况且现在朝歌军力不足,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黄飞虎一怔,“陛下,现在朝歌还有将近四十万人马,怎么会兵力不足,呃,陛下准备对西岐用兵了?” 帝辛看了黄飞虎一眼,也不笨嘛。 点点头,“既然兄长已经猜出来了,那就去准备吧。 “记住,要大张旗鼓,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不是朕要讨伐西岐,而是西公侯伯邑考征讨叛逆不孝子姬发。” “是,陛下。”黄飞虎领旨,行礼退下。 待黄飞虎走后,帝辛又把朝中事情安排妥当,驾土遁亲自来了黄花山。 黄花山脚下,帝辛扣响袁洪房门。 “陛下可是稀客啊,快快请进。” 帝辛进了房中,就见一俏丽女子上前见礼,“小白见过陛下。” 帝辛稍微打量了一眼,啧啧赞叹道:“果然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啊。” “哈哈,还得多谢陛下成全。”身后传来袁洪爽朗的声音。 “好说好说。”帝辛客气一番,正色道:“朕这次前来,是有一事请道兄出山相助。” “陛下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过段时间,朕准备征伐西岐,其中需要道兄如此如此。” 两人一番密谈之后帝辛告辞,远远的朝山上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这几日,伯邑考总觉得一直伺候自己的小厮有些不同,可不同在哪,他又说不上来。 好像是,一直在观察自己? 伯邑考打了个冷战,自己可没有断袖之癖,以前也没发现这小厮有这爱好啊,这是怎么了? 这小厮还一直打听自己以前在西岐之事,以前也没见问过啊。 如此过了半个月,那小厮恢复正常,又和以前一般无二。 伯邑考虽然心下疑惑,可也知道这小厮是帝辛的可靠之人,即便发问,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也就作罢。 而此时,帝辛出征的准备已经就绪。 没有派遣太师闻仲,而是再次御驾亲征。 拜西公侯伯邑考为讨逆大将军,黄飞虎为先行,帝辛自统大军。 天子亲军随军出征,邬文化、方弼方相、郑伦陈奇、道人军团全部随行。 另有朝歌正军二十万,总计号称五十万,向西岐进发。 听到伯邑考出征的消息,姬发在房中狠狠的砸了些东西,又拔出剑把木桌砍了个稀烂,这才稍稍发泄心中怒气。 转头对侍卫吼道:“快去请亚父姜尚来见孤王,快去。” 不一时,姜尚来到,还未及行礼,就被姬发拦住。 “亚父,伯邑考借朝歌军马要来征讨于我,这个消息亚父知道了吧?” 姜子牙点点头,“臣已尽知。” 姬发慌乱大喊:“亚父知道了?知道还如此淡定平静?你倒是快给孤拿个主意啊。 “现在整个西岐都在传言,说是我伙同亚父谋害了父王。 “还篡夺了本该属于伯邑考的西公之位。 “这群蠢货、刁民,孤王西公之位乃是父王当初亲口指定要我继承的,哪有篡夺? “这些一定是那帝辛的诡计,他故意散布谣言,以此祸乱我西岐军心。 “可是这些也就罢了,那伯邑考还领了一个讨逆大将军的名号,居然就在帝辛大军之中。 “他如何能够偏帮外人? “当初父王是觉得他贤德有余,能力不足才传位与我,何况当时他人在朝歌,怎么继位? “现在却伙同帝辛,来讨伐孤王。 “果然,他以前的贤德全是装出来的。” 姬发怒吼发泄了一番,转头看向姜子牙,却还是那般淡定。 未等姬发生气,姜子牙先开口了:“主公勿虑,我受玉虚宫符命下山,辅佐主公覆灭帝辛,乃应上天垂象,断无失败之理,主公只管放心就是。” 听姜子牙说完,姬发心情好受了一些,说道:“如此最好,此事就全拜托亚父了,只是~” 沉吟了一下,姬发又说道:“只是,伯邑考活着一日,就一日有人认为我得位不正,亚父乃道德之士,广有异术,能不能,取了伯邑考的性命?” 第102章 伯邑考下书姬发 姬发对姜子牙说道:“可不可以想办法,取了伯邑考的性命?” 姜子牙饱含深意的望了姬发一眼,摇头道:“不是不可,而是不能。 “主公有所不知,帝辛不知从哪招揽了一批能人异士,总计六人,号称梅山六怪,全是成就元神的地仙,专司保护伯邑考。 “想要冲破帝辛大军的重重阻拦,在六位地仙的保护之下,取了伯邑考的性命,难度实在太大。 “不过主公不必担心,待他抵达西岐之后,若是阻碍我助周灭商的大业,届时自有道德之士相助。” 姬发这才完全放松下来,转身回到后宫。 父王有九十九个儿子,自己也要加倍努力才行。 再说帝辛,率大军驾出朝歌南门,向西而来。但见: “幡幢(fanzhuang)飘起,如彩云升空,挡住了头顶阳光; “旌旗招展,如杨柳轻拂,只看见顶上红缨。 “刀光闪烁,如三冬瑞雪;剑气森森,如九月秋霜。 “闻鼓进,滚滚队列如流水;听锣止,军马暂驻扎大营。 “军士勇猛意争先,将军无敌抢在前。 “腾腾杀意透云霄,汹汹气势奔西岐。” 大军一路过黄河,出五关,晓行夜宿,在路非止一日,来到了西岐城外。 帝辛下令离城五里扎营,设下宝帐,众将先行参谒(ye)。 参谒毕,各领职司,帝辛也不叫人出战,而是先遣使者下书。 此时姬发已升银安殿,正与众将商议退兵之事。 有传令官来报:“报,天子遣使下书。” 殿上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搞不懂帝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中南宫适乃姬发心腹,又性格鲁莽,脾气暴躁,大叫道:“下的什么鸟书?既然来了,大家厮杀就是,哪有这许多麻烦。” 散宜生瞪了南宫适一眼,“莫不是下的战书?呈上来,给丞相观看。” 传令官上前递给姜子牙,姜子牙却先不看。 伸手抚须,说道:“此番天子出征,却打着伯邑考旗号,皆因我西岐一向守法奉公,谨守节度,天子来犯,却是师出无名。 “我料定此书必是以那伯邑考名义,污蔑栽赃,意图要我等出兵接战,不看也罢。” 姬发点点头,“既如此,就把那书烧了吧,免的看了生气。” 姜子牙正待举火,旁边有散宜生出声阻止,“且慢”。 却是散宜生此人一向谨慎,心思细腻,虽然心中也认为是战书,却还是想看上一看。 姬发问道:“大夫还有何事?” 散宜生接着说道:“主公在上,我以为此书还是看上一看,若其中尽多污蔑,我等也好针对流言反驳于他。” 姬发又没有主意,全靠群臣意见,便说道:“如此,那就有劳大夫观看此书,择其入耳者告诉孤王,其他不堪入目者,还是不要提了。” 散宜生点头称是,从姜子牙面前案上取过书信,展开观看。 “呃,这书,不是战书。”散宜生明显也有些意外,语气有些迟疑。 “不是战书?”姜子牙一声怪叫,以普通人八十岁绝不可能有的敏捷,从案前探出身去,劈手夺过书信,拿在自己手中观看。 看了半晌,却也说不出话。 这时姬发急了,“亚父,这书信到底写的什么?” 却见姜子牙面色古怪,将书信递给姬发,“主公还是自己看吧。” 姬发面带狐疑之色,从姜子牙手中接过书信,就见上书: “姬发吾弟: “为兄邑考手书。自上次城外一别,已三年矣。 “自分别后,为兄暂居朝歌,每日思乡。 “兄弟年幼,惜不能耳提于当下;父母岁高,恨不能尽孝于膝前。 “前日吾以身替父,终无悔意;今日吾借兵归来,实有苦衷。 “原吾在朝歌,实盼西岐昌盛;虽久在驿馆,尚望周族繁荣。 “不想忽闻噩耗,慈父西去;乍听此信,痛不欲生。 “虽遥相祭拜,不足寄情;音容长存,难慰吾心。 “今日此来,只为向弟求情,为兄欲一拜父王,可乎? “邑考泣血再拜以闻。” 姬发看着手中书信,面色变来变去,手时攥时松,最后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啊~” “他永远是这样,永远是这样。 “永远是一副贤德的样子,永远是一副跟你讲理求你的样子。 “在他的面前,你只会自惭形秽,只会自愧不如。 “仿佛你不按他说的做,你就是错的。 “仿佛你不答应他,你就是罪人。 “现在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姜子牙一看,殿上还有许多大臣,如此失态,岂是君王威仪? 忙给散宜生使个眼色,两人一起拖着姬发走回后堂。 等姬发缓过一阵子,散宜生才小声问道:“主公,那这件事,你看?” “不准去,我才是正统,我才是父王指定的西公侯,他算什么? “他若是去了,别人怎么看他?那些蠢货刁民又该怎么看我? “不准去~” 姜子牙对着散宜生摇摇头,示意不要再问了,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况。 将姬发安顿下来之后,姜子牙、散宜生二人行礼退下。 如此过了三天,也不见帝辛叫阵,好像不是来打仗,是来观光来了。 这一日,众人又聚在银安殿,商议是不是派人去帝辛大营前叫阵。 忽闻探马又来报告:“报大王,西岐城中多了一条流言,百姓都传遍了。”越说声音越低。 姬发脸色一沉,问道:“什么流言?” 那探马低着头,眼神往上瞟,看了姬发一眼。 姬发没好气的说道:“孤王岂是小气之人?怎会怪罪于你,快说。” 那探马这才抬头说道:“城内传言,大王得位不正,不敢让~,让大公子去拜祭老君侯。” 姬发听完,一拍桌案,又伸手一扫,将案上东西全部扫在地下,“真是欺人太甚!” 底下众将一齐劝慰,过了半天,姬发情绪平静下来,却露出一个笑容。 “走,陪孤王去帝辛大营,见见孤王的大哥,伯邑考。” 第103章 伯邑考祭拜姬昌 帝辛在大营,正与伯邑考、黄飞虎等人闲谈,讨论些行军打仗之事,安营扎寨之法。 忽闻传令官来报:“报陛下,西岐姬发来营前拜见,请见西公侯。” “哦?倒是与我等预想的不符,那就出去看看?”帝辛开口说道。 原本几人商议,以为姬发最后不得不同意伯邑考祭拜,倒是没想到他会来拜见。 伯邑考、黄飞虎二人点点头,一起起身随帝辛走出营门,各跨坐骑,来到阵前。 此时姬发下了坐骑,站在阵前。 就见对面阵中走出三人,中间一人,胯下白马,身上白色玄鸟服,腰跨天子仪剑,马鞍桥上挂着两只金鞭,正是帝辛。 左边一人,顶盔掼甲,座下五色神牛,想来是武成王黄飞虎。 右边一人,胯下一匹独角兽,全身缟素,不正是自己的大哥,伯邑考? 见到三人阵前站定,姬发首先抢前一步,大礼拜见,“臣西公侯姬发拜见陛下,见过武成王,见过大哥。” 帝辛看着姬发,心中感叹,不愧枭雄之辈,就这副从容的做派,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不过帝辛可没准备给他好脸色:“西公侯?伯邑考才是朕亲封的西公侯,你不过原西公次子,何德何能继承西公侯之位?” 姬发身后的姜子牙、散宜生等人齐齐上前,意欲与帝辛争辩。 就见姬发手一挥,将二人拦下,再拜说道:“臣乃先父王指定继位,名正言顺,合理合法。 “陛下当年册封诸侯,也没说诸侯之位继承,也需要陛下下旨吧。 “至于我大哥,是因为父王薨逝之日,大哥远在朝歌,无法继位。 “若大哥有意,臣可将西公侯之位‘让’给大哥。” “呃。”帝辛被噎了一下,不由得与伯邑考对视了一眼。 这姬发挺能啊,一招‘打蛇七寸’,直指帝辛当年册封诸侯时留下的漏洞。 一招‘以退为进’,将伯邑考晾在了原地。 人家把西公侯之位‘让’给你,先不说你能不能坐稳,你能接受吗? 即便不考虑暴露的风险,伯邑考现在明显与帝辛是一伙,真接受了,不就成了伙同帝辛逼宫夺位了吗? 好在这段时间帝辛与伯邑考事先演练了多次,对于姬发的表现也有所猜测准备。 此时就见伯邑考点点头:“二弟,为兄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 “你回去准备,为兄明日就进城,受让西公之位。 “然后就设州置县,领地全部上交朝廷。 “如此,方不负先父王忠诚朝廷之心。” 这却是伯邑考使了一招‘以进为退’,你不是要让位吗?那我接了,接了之后还要把你的领地、权势全部夺走,看你怎么办。 果然,伯邑考话音刚落,还不等姬发说话,姜子牙、散宜生就齐齐开口大喊:“不可”。 姬发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伯邑考在朝歌呆了几年就变得如此‘厚颜无耻’,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人也能如此的轻描淡写。 不过到底枭雄,只是笑一笑,拦住了准备继续往下说的姜、散二人,说道:“就依大哥所说,不过具体如何,此事容后再议。今日此来,我是来请大哥去拜祭父王的。” 伯邑考接口说道:“好,为兄一直等着这一天呢,贤弟带路。” 姬发转身上马,走在前面,西岐军、朝歌军各五百人陪同二人前往姬昌陵寝,帝辛同往。 到了陵寝,帝辛先上香,拜了一下,“西公侯姬昌,一世忠义,不想驾鹤西去,再不能与西公把酒言欢,唉。” 再洒杯水酒,然后退下。 就站在旁边,静静的,准备看伯邑考表演。 就见伯邑考站在陵前,也不走动,也不说话,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墓碑。 胸膛一起一伏,鼻翼一张一翕,嘴唇一咬一放,如此过了半晌,两滴清泪从眼角滑下,鼻头已经变红。 此时伯邑考伸出双手,一步,一步,一深一浅的,左右摇摆的,向前走去,摔倒在墓碑之旁。 左手搭上墓碑,勉力抬起身形,右手摸着碑上刻字“严父姬昌西公之墓。” “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突然响起,其声高亢、其音悲伤,一边哭,一边右手拍打坟堆。 “父王,孩儿来看你了。 “想父王在日,既慈且严。好施与,百姓称之为‘圣’;喜宾客,百官谓之曰‘贤’。 “尝教导我等:‘不论身处何地,不忘君恩;不管遇到何事,唯思报效。’ “言犹在耳,岂知魂归于地府;貌在心中,哪想身埋在土下。” “昔日父王将去朝歌,不肯让子代父,谁想一别七年。七年时满,思父之情难以自抑,邑考自作主张,径往朝歌,终于得见父颜,哪知竟是永别? “呜呼,邑考之心痛,呕心抽肠。” “嗝”一声,伯邑考晕倒在墓碑前。 周围人顿时向前一抢,扶起伯邑考,一叠声的呼唤喊叫,终于把伯邑考叫醒。 醒来之后,伯邑考两眼无神,还是定定的望着陵寝方向,口中喃喃:“父王,父王。” 其声切切,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帝辛在人群后面,撇撇嘴,这也太能演了。 非亲非故的,你差不多就行了,差点把我都感动哭了,说着用手擦擦眼角。 擦完眼角,手放下的过程中,似有似无的,好像是挥舞了一下。 这时就见一团神光从天而降,悠悠荡荡,直朝伯邑考胸口上落去。 神光敛去,却是一本书,装订精美。 伯邑考周围众人好奇不已,议论纷纷,“这哪来的?什么东西?” “看着像是书,可怎么没有字啊。” 这时伯邑考已将书拿在手中,霎时间,神光再现,闪烁了三五下,这才再次消失。 伯邑考轻声念道:“易经六十四卦。” “六十四卦?”人声再次鼎沸,“那不是老公侯推演的八卦之术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出现在这,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看书上面就没字?” “是啊,为什么,我看也没字?” 这时帝辛在人群后面一声大叫:“无字天书!这是无字天书,只有指定之人才能看到。 “这一定是姬昌在天有灵,知道伯邑考来了,才特别赐下的,只有伯邑考才能够看见。” 帝辛是什么人?当今天子,天降的圣君,这一句话,就把这书的来历给板上钉钉,定死了。 周围不管是西岐军,还是朝歌军,全都信以为真。 再看姬发,双手握拳,脸色铁青,一甩袖子,自顾自的离开。 从此,西岐境内就流传了一个怎么都压不下去的流言。 伯邑考,才是西公正统! 第104章 子牙首战损二将 伯邑考去拜祭姬昌,得了一本天书。 回来就把它~扔了。 当天把姬发气的不辞而别,帝辛一行人也返回大营,仍旧是困而不打,任由流言在西岐发酵。 帝辛这边稳坐钓鱼台,姬发那边可是等不及了,回去又砸了一通之后,决定,开打。 次日,姜子牙统三军出城,一副道人打扮,不伦不类,在那里发号施令。 见到西岐出兵,帝辛也率人马出营,双方在阵前站定。 帝辛问道:“姬发小儿哪里去了?不是要准备迎接伯邑考进城吗?怎么不见他亲自出来?” 姜子牙听完,脸上也没有羞愧之色,而是理直气壮说道:“天下三分,我西岐有二,遍视天下,人人悦而归周。 “你虽为天子,可惜不知天命,还敢犯我西土,岂不是自取死亡?” 帝辛听完,却不答话,而是对身边军士说道:“把水囊拿来。” 周边朝歌军士,对面姜子牙等辈,俱都不解其意,疑惑的看着帝辛从军士手中接过水囊。 只见帝辛将水倒在手上,却用来清洗耳朵。 如此洗了三遍,帝辛才开口说道:“你这皓首匹夫,原本朝歌货郎,磻溪钓叟,得遇姬昌拜相,本应鞠躬尽瘁,以死报恩。 “不想偶因姬昌争执,便与姬发同谋,将其骇死。 “想你枉活八十有余,一生未建一业,一世未立寸功。 “你既为无能之辈,便该有自知之明,何敢轻率三军,以为赴死? “待你命归黄泉,有何面目得见姬昌? “如今更在此大放阙词,妄谈天命。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番话骂的朝歌军群情激动,西岐军羞愧难当。 再看姜子牙,脸皮哪是王朗可比,只是手抚胡须,以一种居高临下,举世皆醉我独醒的语气,说道:“为臣者不与君争,陛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说完,又把手一指,“哪位将军与我去见头阵?” 话音刚落,就见西岐阵中冲出一员将领,正是姬昌九十九子中的一个,姬叔乾。 此人性如烈火,兼且与姬发关系最好,对于西岐满天飞的流言,早就感觉不耐,因此第一个跳了出来。 姬叔乾到了阵中,挺枪大叫:“谁敢与我来见头阵?” 帝辛环视了一圈,有点犯难,不知该叫谁去。 不是没人,而是觉得派出邬文化等人,都不止是大材小用,实在是杀鸡用了牛刀。 可除了天子亲军的几位,总不能一上来碰到个无名小卒就让黄飞虎出马吧? 其余的梅山六怪?也不合适啊,太欺负人了。 就在帝辛为难之间,就听一年轻的声音想起,“陛下,末将请出此战。” 帝辛转头一看,见是黄飞虎的次子黄天禄,此时年方十六,正是血气方刚之时。 帝辛向黄飞虎看了一眼,黄飞虎点点头,帝辛开口道:“既如此,侄儿小心,若能得胜,朕记你首功。” 黄飞虎本人虽然有些畏首畏尾,但他教育的几个儿子都不错,战场敢于争先,没有一个怯战畏死之辈。 那姬叔乾一看对面阵中出来个娃娃,更是被气的哇哇怪叫:“你焉敢藐视与我,看枪!” 黄天禄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将门虎子,一身枪法得了飞虎真传,而且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纵马舞枪接战,二人战在一处。 但见: 天禄枪,如翻江怪兽;叔乾枪,如腾空灵禽。 枪尖上,寒光闪烁;枪缨上,红线飘扬。 一个势勇猛,人不可当;一个性骁勇,兽哪敢近? 你刺我挡,挨着枪锋把命丧;我挑你劈,又有哪个敢大意? 瞻前顾后,两只眼睛往大睁;听左闻右,一对耳朵刚够用。 这一个奋勇逞强报国恩,那一个舍生忘死定输赢。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话说黄天禄把枪法使开,正是越战越勇,那姬叔乾毕竟年纪大了一些,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黄天禄见到机会,在马上卖个破绽,引姬叔乾来攻。 见到姬叔乾靠近,黄天禄将手斜向上一挥,枪杆就从手中滑出,攻击距离比刚才长出三尺不止。 正是压箱底的一招“丹凤入昆仑”。 眼见明晃晃的枪尖‘噗’一声扎入姬叔乾心口,姬叔乾身子一歪,摔下马来。 黄天禄催马上前,拔出枪来,抽出腰刀,一刀砍下姬叔乾首级,回转本阵。 帝辛大喊一声:“好,果然将门虎子,此次首战得功,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黄天禄行礼:“全凭陛下安排。” 帝辛略歪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就等此次西征回去,朕给你说一房媳妇。” 就见黄天禄害羞一笑,伸手摸摸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帝辛这边君臣谈笑,西岐那边可是乱了阵脚。 姬叔乾乃是姬发亲弟不说,这才第一战,就折了锐气,这怎生是好? 就见姜子牙一指南宫适,说道:“这第二阵你去,必要取胜。” 南宫适本也性格莽撞,刚才就要出战,只是被姬叔乾抢了先。 此时接了将令,拍马舞刀冲出阵来,“谁敢与我一战?” 帝辛看着这位西岐第一勇将,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人,弱的打不过他,强的他打不过,是凡间武将的一个分水岭,整部原文就靠着运气逆天,一路活到了最后。 每次被擒都是被装入囚车,准备解回朝歌,从没有人在战场当场将他杀死。 既然这个人出来了,帝辛对黄飞虎说道:“兄长,你去,不要跟他废话,朕不要活的,能战场杀死就尽量战场杀死。” “是,陛下。”黄飞虎领旨出阵。 这南宫适还是个话唠,每次开战他都要说上几句。 今天也一样,见到黄飞虎出阵,南宫适问道:“武成王且慢!今日天子无故伐我西土,却是为何?” 黄飞虎得了帝辛吩咐,也不答话,举枪就刺,南宫适慌忙招架。 就见二人刀枪并举,杀在一处,但见: 南宫刀如龙出水,飞虎枪如凤点头。 这一个钢刀挥舞似冰团,那一个银枪掠过惊闪电。 南宫适好似摇头狮子,黄飞虎真如下山猛虎。 这一个指望重振西岐威武,那一个想着完成陛下嘱托。 南宫适精神抖擞,刀法展开,如半潭秋水;黄飞虎抖擞精神,长枪急刺,如雨打残花。 两军将士,齐齐敲起助威鼓,心中期盼,自家将领奏凯歌。 两人这一通好杀,直打了百十回合不分胜负,只是南宫适胯下毕竟凡马,久战之下,被五色神牛气息一激,不由马脚一软,闪了南宫适一下。 黄飞虎本已拨马回转,眼角余光瞟见机会,猛向后一扭腰,使一招‘蛟龙出水’,一枪扎进南宫适后心去。 第105章 西岐城二会哪吒 西岐城外,姜子牙率军与帝辛见阵,连折二将。 帝辛一方自然是喜笑颜开,大肆庆功。 姜子牙一方士气低落,只得高挂免战牌,回转城中。 西岐城,银安殿,姬发升殿,与一干文武议事。 姬发一脸阴沉,再不复往日的自信狂放,姜子牙也是默默无语,心中没有主意。 南宫适已经是西岐第一勇将,今日一战被斩,对西岐的军心士气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原本西岐众人个个以为天下归周,只要高举王旗,就能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岂知今日一战把西岐众人打回了原形,才知道自己以前坐井观天,小觑了天下英雄。 沉默了半晌,姜子牙整理精神,开口说道:“主公不必烦恼,臣自往昆仑山去走一遭,必能请的几位强援。” 姬发听完,这才来了精神,说道:“如此甚好,只是如今兵临城下,将至壕边,亚父定要早去早回,不可逗留高山,使孤盼望。” “主公放心,臣此去多则三天,少则两日,定当回返。” 众人正说话间,忽然有传令官来报:“报主公、丞相,殿外有一道童求见。” 姬发一愣,姜子牙心中一喜,忙道:“快请。” 不一时,那道童进来,只见手中提着一杆火尖枪,腰间斜挂豹皮囊,如画上金童一般,可不正是哪吒? 哪吒进得殿来,也不理姬发,只是对着姜子牙倒身下拜,口称:“师叔。” 姜子牙虽心知必是阐教之人前来相助,只是也不认识,问道:“你是何人?从哪里来?” 哪吒自己站起身来,说道:“师叔有所不知,弟子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徒弟,姓李名哪吒。今日乃是奉师命下山,听师叔左右驱使。” 姜子牙一听大喜,心道:“果然如此,只要自己一有为难,必有人下山相助,如此何愁不能灭商?”对着哪吒好一顿温存抚慰。 哪吒又问道:“来时我见城外大军铺陈,中间立着天子王旗,可是那帝辛前来攻伐吗?不知战果如何?” 姜子牙本不想这么快就提起此事,此时哪吒发问,只得说道:“确是帝辛前来,我方与他已战了两场,此时正高挂免战牌。”却不提被连斩两人之事。 哪吒一听,自己就是来打仗杀人的,高挂免战算怎么回事? 又对着姜子牙行礼:“我今日来助师叔,岂能袖手旁观?况且两军交锋,又怎能长悬免战?师叔可取了免战牌,我自去将帝辛一枪捅死,顺便了一桩因果。” 姜子牙见哪吒口气颇大,也不知真实本领,只是现在自己无人可派,也只有随得他去。 见哪吒转身出殿,姬发到底枭雄,心宽能容,也不计较哪吒失礼,只是心下倒有些担忧。 对姜子牙问道:“亚父,孤王观此子不过十岁左右年纪,独自出战,会不会有危险?”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哪吒招出风火轮,双脚踩在轮上,一转眼已经飞上天去。 姬发拍掌大笑:“果然道德之士,法术神奇,有此助力,何愁帝辛大军不灭?” 听姬发夸奖哪吒,姜子牙也面上有光,又伸手抚动长髯,得意中带着矜持说道:“请主公与子牙一同出去观阵。” “好,便依亚父之言。” 殿中众将也是好奇满满,与姬发一同出城观战。 此时哪吒停在两军阵前空中,伸火尖枪指向帝辛大营,大叫:“兀那昏君,还不出来受死?” 帝辛此刻正在营中,听到有人大叫,抬头一看,就见哪吒正在空中。 仔细看了几眼,帝辛心道:“果不出我所料,哪吒已经是人仙修为了。” 哪吒在胎中得师傅相助,刚一降生,就是练气化神大周天的修为,比普通人至少节省了数十年的苦功。 这还不算,后来脱去肉体凡胎,炼就莲花化身,期间得师傅将一粒金丹融入魂魄之中,直接炼就元神。 此刻帝辛一看,才知道那金丹的效果到底有多大。哪吒炼就的都不是阴神,而是阳气布满元神的阳神顶峰。 修为居然与此刻的帝辛相同! 想帝辛修道近三十年,每日勤修不辍,更是得人皇之位加持,此刻也不过是与哪吒持平而已。 真是人比人得死,仙比仙得扔。 只不过,因哪吒此法元神与金丹融为一体,他在元神之道的修炼已经到了尽头,所以只能走肉身成圣的路子了。 按下这些想法,心思转回战场之上。 不知为何,帝辛见到哪吒就想逗他,这个熊孩子,还是挨打的太少。 帝辛与黄飞虎等人装束整齐,出得营来,正见对面姜子牙等人也来到阵前。 眼珠一转,帝辛没有理会哪吒,而是对姜子牙说道:“姜子牙,来的可是你师侄哪吒吗?” 哪吒一听,被帝辛气个半死。 你是不认识我还是怎的?我乾坤圈还在你手里呢,现在装不认识?想赖账? 不过帝辛问的是姜子牙,自己的师叔,哪吒这点礼数还是懂的,也就闭口不言。 姜子牙微微仰头,答道:“正是,我师侄乃是~” 话没说完,被帝辛伸手打断。 “姜子牙,你看看你师侄,年仅十余岁,已经是人仙修为。 “再看看你,年八十有余,还未炼就元神,你求的什么仙?成的什么道? “枉你空活大半世,如何还有面目立于人世间? “还不退下!” 帝辛一番话正说到姜子牙痛处,他这一生最大的追求就是成仙了道,可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而后被迫下山,虽能享受凡间荣华,可这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再看姜子牙,终于没了那副从容的样子,手指帝辛,“嗝嗝”两声,仰天喷出一口血来。 “亚父”,“丞相”,“师叔”,西岐众人顿时大乱。 好半天,姜子牙悠悠醒转,对着哪吒说道:“我没事,此战,你一定要胜。” 哪吒点点头,又升到空中,对帝辛说道:“昏君,休逞口舌之利,可敢出来与我一战,若是输了,便把我师傅的九龙离火罩、乾坤圈、混天绫还来。” 帝辛有心直接回句“不敢”,又怕丢了自己帝王威仪,也就不开玩笑,而是指向阵中一人,说道:“你去,会一会这哪吒。” 第106章 哪吒之魔童降世 哪吒在阵前再次叫阵,帝辛指派了一人。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此人身高一丈六尺,顶上生双角,两边耳朵尖,嘴唇翻卷起,鼻有一金环。 再看装束怎样?头戴紫金冠,身披金甲袍,器宇轩昂步,周身甲胄全。 那人近前施礼,“末将金大升接旨。”正是梅山六怪中的水牛精。 对于原本的梅山七怪,除袁洪之外,帝辛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水牛精。 牛嘛,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天生就给人好感。 金大升在原文中与杨戬斗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杨戬正准备施展变化之术,恰逢女娲赶来,被女娲收服。 此刻对上哪吒,想来应该不落下风。 而且,梅山六怪与原文命运不同,这些年在金灵圣母门下听讲,修为进境极快,此刻也是成就元神的地仙修为。 虽然还是不及哪吒,但封神世界没什么元神秘术,这一点对战力影响不大。 哪吒见帝辛没有出战,而是指派了一位牛精,被气得大叫。 他这次前来,比以前修为大涨,自觉一定能打败帝辛,哪知帝辛不给他机会。 “帝辛,你到底还是不敢与我对敌吗?” 到底是小孩子,激将法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也说不出个新意来。 帝辛淡淡说道:“朕乃人皇,岂能跟你一个小孩子比斗,你先把朕麾下大将打败再说吧。” 哪吒又被帝辛鄙视一番,更是气的冒烟,也不与金大升说话,催动风火轮,挺火尖枪就向金大升刺去。 见哪吒刺来,金大升不慌不忙,举起三尖两刃刀扑面来迎,二将斗在一处。 但见: “二将交锋在战场,在空在地厮杀忙。 “这一个魔童降世,那一个异兽成精。 “魔童降世,闹东海,打龙王,搅起无边风云;异兽成精,藏深山,住茅屋,一心只想成道。 “降世的魔童,全仗师门,赐下诸般法宝;成精的异兽,只靠自己,腹中一块牛黄。 “论变化,火尖要比三尖多;论凶险,三尖更比火尖强。 “这一个,空中闪转腾挪;那一个,大地扎稳根基。 “火尖枪,直捅咽喉;三尖刀,奔着胸膛。 “一个身轻如燕体灵便,一个体型庞大力无穷。 “灵便的,上下左右寻隙攻;力大的,岿然不动认真挡。 “枪来刀架,相逢不识仍下手;刀来枪挡,谁能得胜谁先亡? “这一个自认丹心保明主,那一个其实赤胆扶帝王。 “哪吒要成千载业,大升为主兴家邦。” 两人这一通好杀,打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两边擂鼓的军士都换了一茬人了。 哪吒越打心中越是烦躁,自己想着找帝辛讨债,可现在连个牛精都打不过,这怎么能行? 心中想着,哪吒逼退金大升,一个闪身退出圈外,从豹皮囊中摸出一块金砖,照着金大升脑袋上砸去。 见哪吒跳出去,金大升早有防备,见到金砖袭来,吐气开声,‘嘿’一声,把刀把金砖上一劈,那金砖就被劈的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那金砖不比乾坤圈,只不过是个普通法宝,又岂能伤的了他? 哪吒正诧异间,就见金大升口一张,喷出来如火雷一般一块牛黄,有碗口大小,直朝面上打来。 哪吒不及提防,被那牛黄正中面上,打伤鼻孔,腮绽唇裂,倒跌下风火轮。 后面的帝辛看见哪吒狼狈模样,不由的大笑。 哪吒看见,更是怒气上涌,今天见到帝辛,真是把一年的气都生完了。 重新登上风火轮,大叫:“若我乾坤圈仍在,早打你个骨断筋折。” 金大升憨憨一笑,正准备说话,就听帝辛在后面大喊:“哪吒,不用惦记你那乾坤圈了,那圈早被我打成两半,扔给我家金眼神莺做垫脚棍了。” 哪吒听见,用他那还未变声的尖利嗓音大喊:“帝辛,你这昏君,你,你,你欺我太甚!” 帝辛哈哈大笑:“小屁孩,骂人你都骂不出个花来,还不滚回去,找你妈吃奶?” “哇啊啊”哪吒被气的在空中连转三圈,手摸豹皮囊,想找个东西砸死帝辛,可金砖已被他扔了出去,哪还有? 姜子牙在阵中,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不到哪吒如此本事,也无法取胜。 眼见哪吒帝辛二人越吵越不像话,只得吩咐旁边军士:“鸣金收兵。” ‘当当当’一阵锣声响起,哪吒向后看了一眼,见是自己这边鸣金,‘恋恋不舍’的看了帝辛一眼,恨恨的返回阵中。 就在哪吒回去的时候,帝辛又大喊:“哪吒,刚才忘了说,你师傅的九龙离火罩,被我做了鸟笼子啦。” 就见哪吒一个趔趄,险些从风火轮上摔下,站稳之后,也不说话,直朝姜子牙飞去。 “哈哈哈”帝辛这边人马笑成一团,同样鸣金回转大营。 西岐城银安殿,哪吒这次给姬发也行了一礼,对姜子牙说道:“师叔,弟子有负所托,请师叔责罚。” 姜子牙此时已稳定情绪,安慰说道:“师侄不必懊恼,帝辛势大,非一人可以匹敌,师侄暂且休息,师叔自去昆仑,请师尊相助。” 哪吒一听,自己第一次下山,师傅是叫自己建功立业来的,可现在一战未胜,若是姜子牙就此请来强援,岂不是显得自己无能? 于是说道:“师叔且不忙去昆仑,待弟子明日再战一阵,若还不能取胜,师叔再去昆仑不迟。” 姜子牙听完看了姬发一眼,见姬发点头,才对哪吒说道:“如此也好。” 次日,哪吒又来叫阵。 帝辛派出常昊,乃是梅山六怪中的蛇精。 二人同样斗了个不分胜负,常昊把口一张,喷出一口毒气,把哪吒逼退。 原文常昊喷吐毒气还须现出原形,现在修为大涨,也不必现行。 而且帝辛也严令,不到万不得已,不准他们现行。 自己乃是天降圣君,麾下尽是一群妖魔鬼怪,这怎么能行? 哪吒被常昊战败,还不甘心,接连几日前来挑战。 帝辛将梅山六怪一一派出,俱都战了个平手,哪吒一阵都不曾取胜。 无法,姜子牙只得上昆仑山求援。 第107章 姜子牙一上昆仑 话说姜子牙因哪吒连日不能克敌,只得上昆仑山来求助。 一路无话,驾土遁到了昆仑山,正是黎明时分。 落在麒麟崖下,看着昆仑山景致,但见: “漫天烟霞五彩光,半轮清月天边挂。 “老柏千株,青染染挂满雨露;修篁万节,色苍苍如笼烟纱。 “玉虚宫外奇花布锦,流水桥边瑶草生香。 “周边岭上几多蟠桃如红锦,仙人洞外遍地茸草翠丝长。 “时闻仙鹤唳,又见瑞鸾翔。 “仙鹤唳时,声振九臬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 “又见白鹿玄猿时隐现,更有青狮白象漏行藏。 “细观真乃灵福地,仙家洞府胜天堂。” 姜子牙看了一阵,不觉悲从中来。 自己本一心向道,奈何被师尊遣下山去,虽然得了富贵,终究不是自己心中所愿。 况且帝辛伐西岐,几场大战,自己损兵折将,更是被帝辛痛骂了两回。 虽当时面上淡然,过后却不免心伤,何时才能得脱樊笼,静坐诵读黄庭? 越想越是伤心,眼前景致也是越来越模糊,只觉得离自己是那么遥远。 擦擦眼角,姜子牙来到玉虚宫前,看天色还有些太早,只得在宫门外站立等待。 直到天色放亮,见师尊身边的白鹤童子出来,忙上前说道:“劳烦童子进内通报,就说不成器弟子姜子牙求见师尊。” 白鹤童子认得姜子牙,倒也不敢怠慢,忙走进宫内到八卦台前跪下,启奏道:“姜尚在外,听候玉旨。” 元始天尊点点头:“来的正好,正有事吩咐于他。” 白鹤童子走出宫,口称:“师叔!掌教老爷有请。” 姜子牙答应一声,进宫来到台下,倒身下拜:“弟子姜尚,愿师尊圣寿无疆。” 元始天尊答道:“你今天上山来正好,如今帝辛大军讨伐于你,正适合收集魂魄、元神,以填天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之位,其余普通士兵还可充作天兵,也不会浪费。 “你待会去找南极仙翁,叫他取封神榜给你,回去后在岐山造一座封神台。 “台上画满拘魂阵法,再张挂封神榜,等正神人选集齐,你的一生事业也就圆满了。” 姜子牙听完,当然不敢违拗。 只是想到西岐战事不顺,只能开口恳求道:“师尊,现在帝辛大军讨伐,弟子本领微末,不能抵挡,还请师尊开恩相助。” 元始天尊其实早有安排,阐教二代、三代弟子会一一下山相助,只是现在时机未到。 不到他山穷水尽之时,就巴巴的赶去相助,岂不是显得自己阐教之人身份低微吗? 所以淡淡说道:“你在人间被尊为‘亚父’,地位荣宠,理应匡扶明主,哪能事事烦我?我哪有那般多工夫管你? 另外,到你为难之时,自有道德之士下山相助,不必多问,退下吧。” 姜子牙见师父不肯相助,也不敢有怨言,起身行礼后出宫。 待姜子牙退下后,元始天尊在八卦台上自思:“这姜尚到底还是不成器,遇事只想寻求帮手,从不能自己解决。 也是,他本身法力低微,也做不了这许多事。 可惜其他二代弟子都是仙人,下凡主持战事实在不妥。” 正想之间,宫门外走进一人,来至台下跪地说道:“启禀师尊,弟子也想下山,跟师兄一起匡扶明主,待事成之后,谋个仙道有成。” 元始天尊一看,见是申公豹,先就心下不喜。 申公豹本是昆仑山一普通野豹,虽向道之心甚坚,奈何资质悟性都是下下之选。 早几千年前,就一直想要拜入阐教门下。 可元始天尊哪能看的上他?是以一直不允。 没想到这豹子倒也有些毅力,自己修炼有些本事之后,竟跋山涉水跑去碧游宫门下听讲,跟截教之人尽学了些左道之术。 只是这申公豹出身昆仑,一直心心念念想入阐教。 在数十年前,元始天尊感念其一直盼望了几千年,终于将其收归门下。 申公豹当然大喜,只要比他入门早的,不管修为高低,见面就称师兄,连对待杂役弟子姜子牙也是如此。 此时申公豹知道姜子牙下山,乃是为了封神大计,事成之后老师必有奖赏,因此动了心思,进宫来恳求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看着申公豹,半天没有说话,心中想到:“到底野兽成精,又跟着截教妖孽之辈多年,不通礼数。 “我这玉虚宫是你想进就进的?不懂的找童子通报?” 心中这般想,嘴上也就不会客气了,“姜子牙下山乃是主持封神大事,你一妖怪,岂能担此大任?退下。” 申公豹没想到师尊会如此说法,想自己也成道几千年,若在截教,也是一方英豪。 只因自己不忍离弃这昆仑出生之地,这才拜入阐教。 且不说入教之艰难,只说入教之后,漫说得传大道,便是好脸色也没给几个。 一瞬间,几千年积累下的委屈化作愤懑,化作恨意。 “你不让我相助西岐,那好,我便不去,我要助商灭周!” 当下转身出玉虚宫而去。 元始天尊何等人物,看见申公豹如此表现,又看见他那带有恨意的眼神,心中便明白了八九分。 刚想稍作抚慰,转念一想,“申公豹与截教妖孽关系匪浅,自老师下了法旨之后,师弟通天也是严令门下不得出世,如此何时才能将那些妖孽除尽? “罢,罢,就让他去闹吧,也正好把那干截教妖孽全部拖下水,如此一则封神大事可成,二则可除掉那些碍眼的妖孽。” 再稍一推算,便知申公豹可引动三十六路截教中人伐周,心中大喜。 可这般做,与姜子牙那里也不好交待,遂叫进白鹤童子吩咐,“再把姜尚叫回。” 白鹤童子赶忙出宫去寻姜尚,此时姜子牙还未走远,赶上前去,说道:“师叔,掌教老爷有请。” 姜子牙一听,莫不是师尊改变主意,要派人相助自己了? 急急忙忙再次返回玉虚宫,台阶前跪下:“拜见师尊。” 元始天尊点头,嘱咐道:“你此次出宫,若是有人叫你,万不可应他,应了他,便有三十六兵马征伐与你。” 姜子牙一听不是相助之事,心中有些失望,也只得答应道:“弟子记下了。”说罢出宫。 元始天尊则想到:“此去申公豹必然寻你,你必然答应,可如此一来,你便怨不得我了。” 正如此想,猛的惊觉,“哎呀,都是被这两个不成器的气糊涂了,忘了还有一事需要嘱托。” 第108章 申公豹下山复仇 姜子牙出宫之后,元始天尊才想起还有一事需要嘱托,又把姜子牙叫了回来。 行礼毕,元始天尊开口说道:“还有一事,封神榜需要一主事之魂,将那些修仙成道之人的元神拘进榜中。 原本有轩辕推荐的人选,此人以魂魄之身修炼千年,更被东海之水日夜冲刷,魂魄坚固异常,可将仙人元神拘禁,可惜被帝辛提前收服。 你下山之后,需再找一强大魂魄担当此任。” 姜子牙一听,这让自己上哪找? 遂问元始天尊:“弟子无能,不知该何处寻找,还望师尊不吝指点。” 元始天尊皱皱眉头,这姜子牙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不耐说道:“你只需找生前强大之人的魂魄即可,或者找西岐王族,此类人魂魄得一族气运滋养保护,更可笼络己方强者,可当此任。” 姜子牙这才明白,向元始天尊行礼后退下。 走出宫来,姜子牙这才来寻南极仙翁,心中还盼着元始天尊再一次把他叫回去。 直至走到仙翁门前,这才叹口气,看来师尊不会再召自己了,于是叩响门扉。 南极仙翁早知其来意,听到叩门声,推门出来。 手中拿着封神榜,也一并交给姜子牙。 姜子牙见到仙翁,不由又动了心思,只因这仙翁是个老好人,平日关系也好。 所以开口说道:“师兄!我此次上山参谒老师,为的是恳求指点,以退帝辛大军。怎奈师尊不肯大发慈悲,如之奈何?” 南极仙翁一听,心中想着:“这师弟也太沉不住气。”可又不忍姜子牙太过失落。 于是暗示说道:“上天数定,终不能移。”意思是周兴商灭,乃是大势,不必为此忧愁。 又嘱咐道:“只是这次下山,若有人叫你,千万不可答应,你可一定要记好了。” 姜子牙听着南极仙翁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返回。 走到了麒麟崖下,正准备施展土遁之法,就听到背后有人叫道:“姜子牙”。 姜子牙听见,想到:“果有人叫我,不可应他。”脚步反加快了几分。 就听背后接连呼唤了三四声,又有气急败坏之声响起:“好你个姜子牙,我与你同在此学道将近四十年,今日叫你,你却装作不知,是何道理?” 姜子牙听话语蹊跷,难道是自己的哪个师弟? 于是转头向后一看,见是申公豹,告饶说道:“兄弟莫怪,实在是师傅吩咐,若有人叫我,不可应他,故此不曾回你,实在非是有意。” 申公豹刚在元始天尊那受气,想着直接去朝歌相助大商,可又因为在这昆仑山小心翼翼了几千年,实在不想轻易得罪与人。 故此,来寻姜子牙,想着询问一番,看事情有没有转机,哪怕在姜子牙手下充一小卒也好啊。 可此刻一听,‘师尊吩咐,若有人叫,不可应他’,这不是明摆着针对自己的吗?难道元始天尊就如此的不待见自己? 一瞬间,刚才压下的委屈、愤懑、恨意,此刻一股脑涌了上来。 对着姜子牙明知故问道:“师兄手中拿的什么?”“是封神榜。” 申公豹又问道:“师兄此去做什么?” “遵师尊吩咐,去西岐造一封神台,张挂此封神榜。”口气中略带得意。 人总是会在面对比自己处境更差的那个人时心生优越感。 申公豹此时最听不得的就是二字‘师尊’,口气阴测测的问道“师兄下山是要保哪个?” 姜子牙没有察觉出异常,反教训道:“兄弟说的什么混账话!我现在在西岐被尊为‘亚父’,况且成汤气数已尽,当然是要扶保西岐,兴周灭商。” 申公豹口气更冷:“你说成汤气数已尽,我也下山,偏要助商灭周,与你作对!” 姜子牙这才感觉到不对,不悦说道:“此乃师尊严令,岂能违背?” 申公豹此刻已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兴起与姜子牙比试的念头。 说道:“想我修道数千年,你不过四十余年,何能与我相比?我有一法,能将头颅摘下,离体不死,你可能?若不能,便烧了那封神榜,与我一起助商灭周,如何?” 姜子牙也被激起了脾气,“你来试,若果然不死,我便随你去。” 申公豹冷笑一声,一剑将头颅割了下来。 二人在此斗嘴,却不想这一切被送姜子牙出来的南极仙翁全部看在眼里。 南极仙翁虽是个老好人,可也只是对‘人’才如此,对申公豹这等异兽成精的,一样不待见,这阐教自元始天尊从上到下形成的风气,仙翁也不例外。 此时见申公豹将头颅割下,不由生气想到:“又拿这些截教的左道之术惑人。” 遂唤白鹤童子,“你变作白鹤,将他脑袋叼走,必要他喷血而亡。” 见童子飞起,这才露出笑脸,自语道:“畜生嘛,便该都像这白鹤一般,充作杂役,任凭驱使才对,一头野兽,还妄想成道?真是不知所谓。” 此时申公豹还站在原地,等着头颅降下,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下也有些着慌。 南极仙翁则来到姜子牙背后,拍了一把,说道:“你还不赶快下山?他这不过左道惑人,我已叫白鹤叼了他的头去,定要取他性命。” 姜子牙到底也是老实,又因当初充作杂役之时,只申公豹一人对他恭敬称声‘师兄’,心下有些不忍,求情道:“师兄还请饶了他吧,道心慈悲,何苦造这杀孽?” 南极仙翁一听,有些恨铁不成钢,“若饶了他,日后三十六路兵马讨伐于你,不要后悔!” 姜子牙也不听劝告,继续求情。 南极仙翁才又命白鹤将申公豹头颅落下。 那白鹤也是有心捉弄申公豹,故意将他头颅前后颠倒落下。 甘于做奴隶的人,总是对心生反抗之意的‘同类’心存不满。 申公豹伸手将头颅转正,又被南极仙翁一顿训斥:“你这该死的孽障,怎敢迷惑姜子牙,要他烧了封神榜?若不是见你数千年苦修不易,早叫掌教师父灭杀了你。退下。” 申公豹恼怒、羞愧,也不说话,就准备转身下山。 又听见南极仙翁温言软语对姜子牙说道:“你也下山去吧。” 申公豹一听,更是伤心,待遇差别何其大也? 又因刚才没听到姜子牙求情之语,故此把姜子牙一起恨上。 转身决绝而去,施展自己的报复大计去了。 第109章 十天君齐赴朝歌 且说申公豹下了昆仑山,准备开始实行自己的复仇大计。 原本申公豹想着直接去朝歌,可既然知道帝辛现在在西岐征战,也就换了想法。 又想着自己也不能空手就去,这样显不出自己的本事。 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申公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心翼翼、一心向道的山间野豹了。 而是心中憋了一口气,想到:“我一定要助商灭周,我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别人知道,失去的尊严,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坚定了想法,申公豹觉得自己的脚步更加轻快,心中的郁闷也少了不少。 “咦,那我第一站去哪里?” 申公豹脚步一顿,“助商灭周,打仗是第一要务,先去寻个战阵可用之人。” 如此想着,申公豹把自己认识的人物筛选了一遍。 忽然想起,曾听人说北海附近山上有一妖怪,乃是龙与豹相交而成的后裔,能手发大石,正是可用之人。 当即跨上白额虎,往北海而来。 到了北海,申公豹催动白额虎沿海边寻找,忽看见一山,但见: 山峰如戟高万仞,层层排列如开屏。 雨过后,如黛青山冷含烟;日照处,水溅石上雾成岚。 新藤缠老树,瑶草伴奇花,更有修竹乔松可堪夸。 鸟鸣声幽雀聒噪,海潮涌动浪滔滔。 山峦起伏风景好,不是名山有高人。 申公豹正观察间,山脚下,卷起一股妖云。云过生风,风响见物,好生蹊跷古怪: 头似驼来项似鹅,须似虾来身似鱼,双耳凸起眼暴出,手似鹰爪足似虎。 那怪物跳将出来,一声大吼:“呔,来者何人?胆敢探吾巢穴?” 申公豹见了面上一喜,就是它了。 开口说道:“吾非别人,乃截教门下申公豹也,今日特来寻你,来送你一场造化。”却是申公豹在元始天尊处伤透了心,已经不愿以阐教弟子自称了。 反正只要去得碧游宫,皆可自称截教门下,自己也没说错。 谁知那怪物把脑袋一晃:“造化?吾在此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已有千年,不知有多逍遥自在,要你的造化作甚?不去。” 说罢转身就要回去。 申公豹听完,暗想这怪物怎么不开窍啊?慌忙说道:“道友请留步。” 怪物转头看向申公豹,“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莫再烦我。” 申公豹眼珠一转,对那怪物说道:“不去就不去,既然你不要造化,我送你一些吃食。” 那怪物一听见‘吃食’二字,口水都留了下来,说道:“如此甚好,吃食在哪?” “那吃食我还没有带来,~”申公豹话未说完,就见那怪物手中已凝聚出磨盘大石块,喊道:“你敢诳我?找打。” 申公豹忙喊:“且慢”。 止住了那怪物,才又说道:“那吃食是一个人,名叫姜子牙,只要吃得他一块肉,可延寿千年,我料定他日后必会来收服于你,届时你便吃他。” 又把姜子牙相貌给怪物仔细描绘一番。 那怪物生性嘴馋,延寿之说倒是其次,主要想尝尝姜子牙味道,便满口答应。 待怪物回转洞中,申公豹自思:“此番前来,虽给姜子牙日后找了点麻烦,可姜子牙得元始天尊庇护,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遭难。 “这还是罢了,只是我再去哪找个助力?”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申公豹想起以前在截教门下听讲,与金鳌岛十天君等人相交莫逆,而且十天君个个都有自己的独门本领,对,就去找他们。 当即跨上白额虎,又往金鳌岛而来。 到了金鳌岛,申公豹先往秦天君洞府而来,秦天君是十天君之首,故此先来。 到了洞府门前,申公豹大喊一声:“秦天君,出来接客啦。” 跟截教中人相处,就是轻松愉快,没那许多规矩,也不用童子通报,申公豹一句玩笑话喊出,感觉自己周身毛孔都舒畅了许多。 洞内秦天君出来,见是申公豹,大笑一声,“原来是你这豹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一句话又勾起了申公豹的伤心事,摆摆手,“不提这个,我先进去与你痛饮几杯。” “你先进去,我去招呼其他几人,我等多年未见,今日一醉方休。” 不一时,其他九位天君俱都到齐,连金鳌岛上另一位女仙菡芝仙也一起来到。 众人叙礼坐下,一边饮酒,一边说些以前听道之时的趣事,其乐融融,此间乐,令人不思阐也。 酒过三巡,申公豹说道:“感谢诸位道友款待,我此来确是有事相求。” 秦天君大手一挥,“你这豹子哪来这许多客气,我们这里不兴阐教那一套,有话但说无妨。” 申公豹环视一圈,见其他人尽皆点头,心下感动。 开口说道:“我此次下山,为的是助商灭周,特来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助周灭商?你这豹子,你不知道这是阐教老爷主持之事吗?他向来看我等不顺眼,怎又要你来邀请我等? “非是我们不答应,实在是不愿趟此浑水,不去不去。” 开口的却是十天君中性格最为火爆的柏礼(烈焰阵阵主)。 话音刚落,柏礼被身边的姚宾拍了一掌,骂道:“每次都是你最为抢先,可听话也不听真,道兄是请我们助商灭周,不是助周灭商。” 这时菡芝仙开口说道:“道兄相请,我等原无不答应之理,何况还有闻仲道兄在朝歌为官,扶保成汤。 “只是我等与那帝辛非亲非故,前番又有掌教老爷严令不得下山,还贴出偈语‘紧闭洞门,静诵黄庭叁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我等若是私自下山,是不是有所不妥?” 菡芝仙这一说,其他人也冷静下来,各个面现迟疑之色。 这时秦天君眼看申公豹面上有些挂不住,劝解说道:“既是豹子开口,我等定要帮忙,可菡芝仙说的也有理。 “不如这样,我等先去朝歌,寻得闻仲道兄,问问闻仲意见,若是不用我等,我等自回岛上,紧锁府门。 “若是需要我等出力,那时掌教之令也顾不得了,我等相交多年,便是身死,又有何惧?” 第110章 子牙劫营再折将 姜子牙那日从昆仑山返回,见了姬发,也不好意思说没有请到助力。 只得含糊说道:“师尊已有安排,日后自有道德之士下山相助。” 为显得自己没有白上昆仑,把封神榜取出与姬发观看,并嘱咐派人在岐山兴建封神台。 姬发自无不可,一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依靠姜子牙。二来姜子牙确也用了心的,也就照着姜子牙得要求命人建台。 回了自己府邸,姜子牙先将封神榜挂起,待日后台成再行张挂。 到了晚间,姜子牙忽听有人呼唤自己,“丞相、丞相”,姜子牙睡梦中坐起。 就见封神榜下站立两个孤魂,看相貌穿戴正是前日丧命的姬叔乾、南宫适二人。 姜子牙诧异道:“你二人不是死了?怎么没有魂归地府?为何来了这里?”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由姬叔乾解释道:“那日我二人命丧战场,只因心系西岐,所以不曾去地府,只在附近逡巡。 “今日不知为何,有股力量吸引我等,来到此处之后,见是丞相卧榻之地,墙上挂有此榜,才知是被此榜吸引而来。” 姜子牙听了,心道:“这是封神榜有收拢魂魄之能,故此被引来。” 也不明说,只是道:“此乃封神榜,是为天庭挑选三百六十五正神神位之法宝,你二人能被吸引而来,也是生前忠义,死后才能有此福气。” 说到这,姜子牙停了一下,是想起了师傅嘱托,要选一主榜之人,原本还无头绪,现在不是有两人自动送上门来。 可是选哪个呢?姜子牙左右看看二人。 二人心下疑惑,也不敢多问,是被天庭之说给唬住了,暗道丞相真是神通广大,竟然与天庭还有关系。 姜子牙此时已经选好,对姬叔乾说道:“此榜还需一主榜之人,便由你来吧。” 这是因为南宫适虽然勇武,可毕竟是凡间武将,又能勇武到哪去?还能敌得过成仙之人不成? 而姬叔乾虽勇武不敌南宫适,可毕竟是西岐王族,有这一重身份,至少可吸引得西岐一方众人,故此选他。 姬叔乾听了大喜,既然被姜子牙指定为主榜之人,日后还能没有好处? 南宫适也没什么意见,他本来就是西岐将领,一向忠心,这点还是没有疑问的。 姜子牙将两人安排妥当,再次睡下。 次日,姜子牙升殿,点鼓聚将,众将参谒毕,同众将商量退兵之事。 姜子牙想着现下处境,自己也不能一直等人依靠,还是要想个办法赢上一阵。 于是传令诸将官:“哪吒、武吉、辛免、辛甲上前。” 四人上前齐声道:“末将听令。” “你四人领取令箭,各率三千人马,于今夜三更时分,分四路劫营。” “得令。” 四人接了令箭,一齐下去准备。 当晚三更时分,哪吒等人率兵摸到帝辛大营之外。 只听一声炮响,四方喊杀声起,齐齐冲入帝辛营中。 但见: “灯球火把,照耀周围通红;喊杀连声,震得大营地动。 “哪吒在前,忽有大升接战;武吉在后,只见戴礼行凶。 “辛免在左,那里蹦出吴龙;辛甲在右,不敌常昊勇猛。 “四人大惊,难道中敌诡计?帝辛微笑,为将岂能不防? “初来之时,西岐信心满满;及至开战,朝歌勇往直前。 “西岐兵乱,左右不分乱奔;朝歌兵勇,前后只顾杀敌。 “刀剑相交,当啷之声不绝;枪戟乱刺,噗噗之声时响。 “西岐鸣锣,哪能逃的出去?朝歌敲鼓,势要把敌留住。 “滔滔流血,早把深坑填满;叠叠尸体,横陈数里平川。 “劫营失败,留下诸将性命;早有防备,只需割敌头颅。 “姜公计拙,何能名留青史?帝辛洪福,只想改变结局。” 这一通杀,杀了个天昏地暗,西岐一方将领只逃出哪吒一个,士卒抛下万余尸首,只有两千不到逃出帝辛大营。 残兵败将逃回西岐城,姜子牙接住,连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才猛地一声大喊:“彻查,查一查我西岐是不是有人通敌?不然劫营如此秘密之事,怎么会被提前知晓?” 其余将领听到姜子牙如此说,全都心下一凉,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一众人忙乱乱,闹哄哄折腾到天亮,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得安顿士卒,处理善后抚恤事宜。 此时帝辛大营中,众将报功,武吉被戴礼双刀所斩,辛免、辛甲也都被杀,其余大小将校斩杀数位,其中还有姬昌的一个儿子。 只金大升对上的是哪吒,又被哪吒逃脱,心下郁郁不乐。 帝辛安慰道:“此战全仗诸位用命,朕必有赏赐,大升虽未斩将,挡住哪吒就是大功一件,也一体领赏。” 听帝辛说完,众将个个欢喜,齐声道:“全赖陛下神机妙算。” 帝辛摆摆手,“哪有什么神机妙算?朕带兵唯有‘谨慎’二字,那姜子牙数战无功,必生他法。 “或偷袭、或劫营、或断粮,朕全都提前防备,如此而已。” 原来帝辛为防劫营,刚才大升等四将每日都是睡在大营四门附近,西岐军马出营,虽小心谨慎,可怎么能瞒得过常昊等人。 妖类得道,修道又不可能把天赋修没了,反而会越来越强。 那边大军一出,常昊等人察觉大地震动,早就报于帝辛,之后只要放他们进来,瓮中捉鳖即可,确实谈不上什么神机妙算。 这边君臣互相客气,猛不丁一个瓮声瓮气声音响起,“陛下太也偏心,只让他们上阵,也不给我们让些功劳。” 帝辛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方弼那个夯货。 旁边邬文化瞪了方弼一眼,又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帝辛,显然也是一样心思。 帝辛笑着指了指方弼,骂道:“你个夯货,让你旁边看戏,你还嫌无聊,想要自己登台。 “不过现在还不到你们出场的时候,你们是朕留下的底牌,日后自有用到你们的时候。 “这个时间,也快了。” 说着,帝辛抬头看看远方。 第111章 李家兄弟聚西岐 姜子牙劫营兵败,连着几日都再无动静。 帝辛这边却收到一个好消息,申公豹带着金鳌岛十天君到了朝歌。 虽然十天君完全是冲着闻仲才去的,但只要是帮助自己的,都能算作同道中人。 闻仲还在信中询问,是否需要十天君来前线助阵,帝辛也婉言谢绝,现在还不到他们出场的时候。 就这样,帝辛还是扎营在西岐城外,一边努力散布流言,打击西岐民心,一边派兵四处出击,以伯邑考的名义,掠夺西岐其他城池府库的金银、粮食。 遇到百姓阻拦,就说是伯邑考高举义旗,要替老西公姬昌报仇。 实在是碰到了姬发的死忠,杀了就是了。 反正不是帝辛自己的地盘,随便糟蹋。 再说姜子牙,自那日兵败之后,也无一谋半划,每日里愁眉不展。 有心再上昆仑,可也没个由头,上次师尊已经说了,为难之时,自有人相助,现在是还不够为难吗? 难道还要等到帝辛破城之时? 姜子牙每日焦虑不安,面对姬发时还要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只几天,感觉白发都掉了不少。 就在姜子牙期盼之时,有传令官来报:“报丞相,殿外有一道童求见。” 不等传令官说完,姜子牙就蹭得站起,喊道:“快请”。 这一定是师尊安排的援兵来了。 喊完之后,发现殿中将领看自己的目光异样,姜子牙才惊觉失态。 咳嗽了几声,姜子牙掩饰说道:“此必是我阐教来人,肯定是带着师尊法旨来的,必有好消息。” 众将点点头,他们也实在是盼望的狠了。 自开战以来,西岐接连损兵折将,众将也不免的心存胆怯,不复开始时的勇气。 待那道童进来,只见头挽抓髻,身穿淡黄服,倒是比哪吒礼数周全,先见过师叔,再向殿中众将问好。 只是今日姬发不在殿上,连日商议也没个结果,姬发也无心升殿,在内宅造人呢。 哪吒也不在殿,以他那惹是生非的性子,打仗时能够规规矩矩听从军令,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指望他在殿中商议军情? 所以姜子牙再次问道:“你是何人?来自何处?” 金吒再行一礼,说道:“弟子乃是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座下弟子李金吒,今奉师命下山,听从师叔差遣。” 此时姜子牙早把刚才说的师尊法旨一事抛之脑后,他也知道肯定没有,转换话题说道:“师侄此来辛苦,先下殿休息,明日再议军事。” 金吒却也老实,不懂姜子牙言中之意,莽撞问道:“不知现在战事如何,可要弟子出力?” 姜子牙心中尴尬,面上不动声色,“我西岐与帝辛大战了几场,互有损伤,恩?你叫李金吒?前日也来一位师侄,名叫李哪吒,你可认识?” 这倒不是姜子牙又换话题,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二人关系。 哪吒出世时,他已下山,以后也没听人说起过,所以不知。 金吒一听面上也有喜悦之色,“哪吒正是舍弟,不想已经来了,今日没在殿上吗?” 姜子牙面色一愣,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兄弟你不了解吗? 那位老爷早不知到哪撒欢去了,幸好还有阐教自家的手段以供联系,不然连在哪都不知道。 只得婉言说道:“哪吒出去巡营了,你可先去休息,我这就叫他来与你相聚。” 好容易将金吒打发走了,姜子牙也重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金吒既是哪吒兄长,想来二人本事相差不大,哪吒无法建功,派出金吒估计也一般无二,现在自己的力量还是薄弱啊。 普通士兵倒是不缺,可带兵将领实在捉襟见肘,不孚使用。 无奈,姜子牙只得安排金吒也是每日巡营,等等看再有没有其他人下山相助,再作区处。 就这般又过了几日,传令官来报:“报丞相,殿外又有一道童求见。” 这次姜子牙就淡定多了,口说:“有请”。 同时心中腹诽,怎么来的都是道童啊?来个师傅啊。 帝辛那边光是梅山六怪就可匹敌六个道童,光是派遣道童,想要建功,怎么也得十二个啊? 这正是姜子牙用兵的一贯策略,惯会以多打少。 正这般想着,殿外走进一位道童,背后背着两口宝剑,对姜子牙行礼:“弟子拜见师叔。”又对周围将领说道:“见过诸位将军。” 与金吒一般有礼,细看眉眼,与金吒还有着几分相似。 姜子牙心中一动,问道:“你是何人,来自何处?” 那道童再行礼,“弟子是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座下弟子李木咤,奉师命下山来见师叔,立功灭商。” “果然”,姜子牙再次问道:“前有哪吒、金吒下山,可是与你都是兄弟?” 木吒一听喜上眉梢,“正是,金吒是我大哥,哪吒是我三弟,他们已经来了?” 姜子牙点头,“来了,你先下去休息,我叫他们与你相聚。” 待木吒退下,姜子牙心中纳闷:“兄弟三人,金吒木吒倒是长的相似,可那哪吒却全然不同,真是奇怪也哉。” 摇摇头,将这想法抛下,姜子牙就准备再等几个‘道童’,之后再与帝辛大战一场。 再说木吒听命下去休息,过得一阵,金吒哪吒一起来看木吒。 三人叙礼毕,木吒问道:“大哥三弟早来,不知现在战况如何?” 金吒看眼哪吒,哪吒倒是无所谓说道:“那昏君手下倒也有几个能人,我与其中六个接连大战了六场,全是平手,没有一战取胜。 “前日师叔命我等深夜劫营,不想早被识破,大败亏输。” 金吒接口道:“所以师叔这段时日一直不曾用兵,想来在等援手。” 这时木吒则神秘一笑,说道:“三弟本事强于我和大哥二人,能与三弟平手,也非等闲。 “但这次我带了宝贝下山,非是我夸口,只要我祭出宝贝,定能取那干人项上首级。” 金吒眼光一亮,“既如此,我等明日请战。” 第112章 金吒木吒齐上阵 木吒到西岐次日,兄弟三人上殿来向姜子牙请战。 “请战?”姜子牙略微有些诧异,在他想来,兄弟三人本领应该相仿才对,哪吒无法建功,想来金吒木吒也该一样。 木吒点点头:“师叔放心,弟子此来带了师傅赐下的法宝,必能取胜。” “那好吧。”姜子牙听木吒信心满满,也就同意。 这也是因为自己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姑且让木吒一试,大不了早点鸣金就是。 又嘱咐道:“你三人务要小心。” 三人行礼,“遵命。”转身出殿来到城外叫阵,姜子牙等人随后出来观战。 就见木吒随意从西岐军中借了一匹战马,来到两军阵前:“请主将出来答话。” 帝辛在营中,听传令官报告有人叫阵,也来了兴趣,这是来了新帮手了? 帝辛同众人收拾停当,来到营外,打眼一看,只见一个道童骑在马上,背后背着双剑。 姜子牙等人在对面阵中,左边哪吒,右边也有一道童。 见此情景,帝辛先对几人身份有了猜测。 木吒见帝辛出来,问道:“对面可是大商天子陛下吗?今无故征伐西岐,是何道理?” 帝辛看了道童一眼,也没理他,而是对姜子牙说道:“这就是你请来的救兵吗?” 姜子牙昂首挺胸,器宇轩昂说道:“非也,我西岐君主圣明,百姓归心,哪用去请救兵? “这是道德之士受我主公贤德感召,自来相助。” 一句话说的帝辛差点吐出来,手指姜子牙骂道:“那你一败军之将,又有何面目站立于此?” 姜子牙头抬的略微没刚才高了,嘴硬道:“‘胜败乃军家常事’,何须有愧,况且今时不同往日,我西岐有助,你大商无德,胜败之势逆转,有何不能立于此间?” 说的帝辛都想给姜子牙鼓掌了,压下念头,又问道:“那阵上叫阵的是何人?” 姜子牙未及答话,就听那道童开口:“我乃是~” 帝辛挥手打断,“我乃一朝之人皇,你是阵前一小卒,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装叉嘛,谁不会? 姜子牙又一挺胸:“此乃李木吒,我旁边的是李金吒,李家兄弟三人共佐明主,来日必能青史留名万年,史册传扬不朽。 另外,此三人都是原来你朝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天子无德,臣民离弃,此足以证明我西岐将兴,你大商将败。” 帝辛发现自己有点说不过他了,刚一迟疑,阵中响起一个声音,“陛下,何需与他多言,待我上阵,将那道童拿下,立个头功。” 帝辛一看,正是梅山六怪蜈蚣精吴龙,眉头微皱,有些不放心。 叮嘱道:“不可轻敌,那道童本领一般,只是他背后双剑是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所赐,名为‘吴钩’,把剑祭起,那剑自行割人头颅,此阵你定要小心。” 吴龙听见普贤真人名头,脸色也严肃了几分,阐教十二金仙,天下谁人不知? 点头说道:“谢陛下提醒,末将晓得。” 原文中梅山六怪没有与金吒木吒二人交过手,只是被哪吒九龙离火罩罩住之后,还能化作青光逃走,若是有了防备,想必可以躲过吴钩。 可帝辛还是不放心,又说道:“此战不必急于求胜,以保住自身为前提,摸清了敌人底细,下次对付他。” 吴龙再次点头,舞动两口双刀,催开马,飞奔来到阵前。 也不与木吒答话,拎双刀劈头就砍,木吒执剑急忙招架,就见: “双刀劈头砍,单剑举头迎。 “这一个翻江倒海,那一个闪转腾挪。 “刀来剑架,挽出几许剑花;剑去刀迎,暴闪千重刀光。 “一个殿下称臣逞威风,一个军中战将多威武。 “些儿眼慢,尸骸两分;但有手迟,削皮去骨。 “二将棋逢敌手,阵前各逞豪强。 “翻来覆去岂寻常,真似一对虎狼形状。” 木吒与吴龙大战了二十余合,眼看战之不下,把左肩一摇,那吴钩中的雄剑飞起,横在空中,就要往吴龙头上落去。 吴龙得了帝辛提醒,一直留意,此刻看见有一剑横在半空,当即化作一道青光,已去的远了。 那吴钩落下,只把吴龙座下马匹割了去。 木吒见没有杀死吴龙,也是一阵愣神,此宝在自己手中,以前还从未失手,所以自己才夸下海口,不想今日被吴龙逃了出去。 姜子牙在后面,一看木吒也没有建功,只得鸣金,这结果倒是在他预料之中,原也没指望木吒克敌。 一旁的金吒眼看兄弟失落神情,不由的对姜子牙说道:“师叔,我也想去见上一阵。” 只因金吒生性稳重,所以之前全听姜子牙安排,虽也有师门赐下法宝,却没有请战,此时却想替兄弟讨回一阵。 姜子牙无可不可,一羊是赶,两羊也是放,便让他去试试无妨。 金吒也向姜子牙借一坐骑,催马来到两军阵前,喊道:“谁来与我一战?” 帝辛这边白蛇精常昊出战,帝辛照旧一阵嘱咐,常昊点头记下,也催马来战金吒。 金吒使两口宝剑,常昊使一杆长枪,两人斗在一处。 战了二十余回合,金吒祭起一宝,此宝在玄门为遁龙桩,久后在释门为七宝金莲。 上有三个金圈,往上一举,就朝常昊落将下来。 此宝同吴钩不同,乃是专门困人之宝,常昊虽小心提防,仍是受了影响,化青光逃走之时慢了一分。 常昊心中暗呼侥幸,就见帝辛忽的站起,口喝:“大胆”。 背后双鞭居然自行飞起,直朝自己打来。 常昊见此,被惊了个心胆俱裂,顾不上思考自己哪里做错得罪了帝辛,只是加紧遁走。 眼角余光还一直盯着帝辛的双鞭,就见双鞭飞过自己头顶,常昊心中正在纳闷,就听见‘当’‘当’两声巨响。 “不是打自己?”常昊忍不住心中好奇,扭过头去,就见双鞭与一对吴钩相撞,将那吴钩不知撞飞到哪里去了,常昊也只看见两道影子。 第113章 做好准备斩三吒 金吒与常昊大战,木吒居然在后面偷袭。 帝辛当即大怒,催动双鞭将那对吴钩剑打飞出去。 帝辛一是愤怒木吒偷袭,什么道德之士,都是一群卑鄙小人。 原文中金吒与九龙岛四圣之一的王魔大战,文殊广法天尊祭起遁龙桩偷袭王魔,导致王魔战死。 现在文殊不在,木吒又开始偷袭,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由此就能看出阐教之人都是些什么东西。 二是愤怒自己实力暴露,刚才双鞭飞出,那是明显的法宝操控之法,这下帝辛修道之事再也隐瞒不住了。 不但隐瞒不住,而且还暴露了修为,那双鞭内有龙魂,灵动异常,根本不是吴钩这种后天无灵之物能比,所以能在仓促之间跨越两军阵前打飞吴钩。 只要大能之士稍一推算,就能知道帝辛现在已经是人仙修为。 帝辛原本打算就算暴露,也要先找个足够分量的人阴他一下,这下计划无法实施,白白暴露,还不知会引来多大麻烦。 可自己不出手也不行,别人没有通灵法宝,想救也来不及。 帝辛也不能见死不救,自己还没那么冷血,为了保住秘密,不惜牺牲手下。 将常昊救下,帝辛面色铁青的看着木吒,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来:“两军阵前,相互斗将,生死各安天命,你怎敢偷袭?你们不是还自命道德之士吗?” 木吒毫无愧色,仰头说道:“我等自然都是道德之士,此番下山伐商,也是上应天心,下顺民意之举。 “只要能将你等妖孽除尽,便是自污清名,又何惜此身? “况且,两军大战,各凭手段,哪有偷袭一说? “枉你身为天子,居然如此见识浅薄?” 帝辛被木吒鄙视了几句,居然被气笑了,这种人,你跟他说不通道理的。 你讲理,他动拳头,你动拳头,他讲道理,总之,他都是对的。 帝辛也不想再与他多说,下令鸣金收兵。 众将回到大营,常昊大礼拜伏,“谢陛下救命之恩。” 帝辛摆手,“不必如此,你们为我效力,我岂能见死不救?” 这时袁洪坐不住了,估计是那句妖孽刺激到他。 自来西岐之后,因为得了帝辛嘱咐,袁洪一直以伯邑考面目示人,本本分分,不多说,不多做,也从未请战。 此刻,袁洪开口说道:“陛下,不如让我出手,去西岐城中将那小贼抓来。” 帝辛摇头道:“不妥,西岐城被姬昌经营多年,谁也不知道在城中究竟布置了多少手段,你虽有变化之术,万一有个闪失,得不偿失。 “你还是假扮伯邑考,这个身份对我大商意义重大,你在一日,我就一日占据大义名分,不可轻慢。” 袁洪还有些不甘,不过也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说起帝辛的修为,“只是过了今日,陛下修道之事,必为天下所知,还不知有多少麻烦。 “而且,我都还不知,陛下已经是人仙修为,想我深山苦修千年,也不过才是这个修为,陛下真是,让我等汗颜。” 因为营中都是帝辛的心腹将领,袁洪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听袁洪说完,其他人个个惊叹。 帝辛笑笑:“不过侥幸罢了,哪有你们根基扎实,到现在为止,朕只修了五行法术、五雷正法两门攻伐之术,连最基本的呼风唤雨之术都还没有学会呢。” “陛下过谦了,呼风唤雨此等小术原也不难,只是事先需做准备,比较繁琐罢了。” 底下众将正在闲谈,帝辛忽然警醒,姜子牙不是还使过一招冰冻岐山吗?应该早做提放。 虽然自己手下道人不少,就怕普通军士遭殃。 于是下令道:“正好,说起呼风唤雨之术,明日就于营后筑一土台,准备一应需要物什。” 袁洪疑惑道:“难道陛下要用此法攻击西岐,可西岐也有修道之人,要破不难,恐怕是白费功夫了。” “没关系,有备无患,即便我们不用,也可用来应对西岐,万一西岐使用此法对付我们,不至于临时慌乱。” 袁洪点头:“这倒也是,陛下倒果然是‘谨慎’,哈哈” 帝辛也笑笑,笑完却严肃说道:“不过,今日那木吒偷袭,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传令,召佳梦关魔礼红速到营中。” 过了几日,魔礼红来到营中拜见帝辛。 帝辛看着魔礼红说道:“上次你随我远赴东海,便立下大功,朕当时就有心将你带在身边。 只是一来,你兄弟四人向来形影不离,二来佳梦关离不开你四人镇守,所以不曾提起。 现在朕问你一句,可愿加入朕天子亲军?如果你加入,道人军团就由你率领,同时赐你《九转炼体诀》。” 说完,帝辛都不由再次感谢金灵圣母,靠着九转炼体诀,自己已经忽悠了多少好处了? 就见魔礼红迟疑片刻,语气坚定说道:“谢陛下厚恩,只是我兄弟四人自从出生,就从未分开,臣~” 魔礼红并未明说,显见是不会同意了。 话说完,魔礼红头放的更低,也不知会不会惹怒帝辛。 就在魔礼红忐忑的心情中,听到帝辛一声大笑,“好,好,你等虽形容怪异,可比阐教那帮虚伪之徒顺眼多了。有情有意,大慰朕心。 “如此,朕再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再立功劳,朕就将你兄弟四人全部收归亲军之中。 “不过,朕的亲军规矩严格,不比你们在佳梦关逍遥自在,你可要跟你的兄弟说清楚。” 魔礼红一听大喜,忙再施礼,“谢陛下。” 他四人本领非凡,是原文中少有的能大量杀伤打败西岐的几人之一,只因长相怪异,虽受重用,总是显得不与人亲近。 现在帝辛毫无隔阂重用他几人,丝毫不以长相不同为意,魔礼红心下也是感激。 对于帝辛来说,原本不是很看重魔家四将。他们厉害的不在于本身,而在于法宝,所以帝辛常把魔礼红叫来听用,只是借助混元伞之威。 帝辛选择亲军的标准是本身天赋异禀,如邬文化、方弼方相,虽然初期实力不强,但有巨大潜力。 或者郑伦陈奇两人,法术有着特殊用处,日后修为高深,足以威胁仙人元神。 此次也是受木吒所激,帝辛才想要提高当下战力,所以把魔家四将收入亲军。 既然魔礼红已经来了,帝辛就想着如何才能大胜一场,把金吒木吒哪吒三人斩于马下。 第114章 子牙姬发遭羞辱 想要杀死李家三兄弟,难度不在于杀死他们本身。 而在于杀死他们之后的影响,会不会现在就引出十二金仙,甚至是燃灯道人,元始天尊? 关于这一点,帝辛现在已经豁出去了,修道之事已经暴露,迟早会直接与阐教对上,与其担心,不如早做准备。 而另一点就是,怎么才能引他们出城让自己杀? 姜子牙现在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紧守西岐城,高挂免战牌,自己想杀也杀不了啊。 总不能冲进城去? 原文中魔家四将也试过攻城,打了几天,反而自己损兵折将,可见这西岐城,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那该用什么办法? 次日,帝辛命袁洪又给姬发一封书信。 “姬发吾弟,邑考手书: “两军交战,伤及士卒,累及百姓。孤心下不忍,欲以一战定胜负。 “你可率二十万兵马出城,与兄决一死战。 “为兄获胜,弟自受缚,贤弟获胜,为兄束手。 “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传令官将书信呈给姬发,姬发看了一遍,冷笑一声,就撕了个粉碎。 有着坚固城池不为依靠,出城去决一死战?你以为我是傻子? 至于士卒、百姓?呵呵。 帝辛在营中等了几天,没见回信,就知道这封书信没用。 那还该怎么办? 自己孤身一人去城外诱敌? 危险倒是其次,以帝辛的修为,西岐城中现在没人是自己的对手。 可这也太明显了,想也不会上当啊? 帝辛召集众将讨论了半天,也没个好主意。 遣人骂阵?每天都在骂,姜子牙当没听见,没用啊。 派小股军队出去诱敌?那跟帝辛自己诱敌不是一样,也没用。 断粮,逼他不得不出城一战?自从自己来到西岐,这都大半年了,也没见断粮,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众将绞尽脑汁,帝辛紧缩双眉,忽然,帝辛想起一个主意。 随即叫过黄飞虎,吩咐道:“你去找样东西,回头送给姬发和姜子牙。” 众将听帝辛说完,哈哈大笑的同时,身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看向帝辛的目光中都带有恐惧,太狠了。 这一日,姬发还在后宅造人,忽然有传令官来报:“报主公,大公子遣人送来礼物,说要主公当面拆封。” 姬发等完事之后,这才穿戴整齐,走出房门。 “哦?这次不是书信了?不就是想要我出战吗,我倒要看他这次送来什么东西,呈上来。” 传令官将东西呈上,姬发接过,转身返回宫中。 随手拆开包裹,怎么是件衣服?姬发拿起抖开,瞬间,脸色铁青。 这时房间中却突然响起“噗嗤”一声娇笑,姬发猛的转头,状若癫狂,冲侍妾大吼:“你笑?你居然敢笑?你觉得很好笑吗?” 看着疯狂的姬发,那姬妾连连摇头,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撞到墙壁,才颤声说道:“公侯息怒,贱妾不是有意的。” 再看姬发,哪里听的进去?狞声说道:“我让你笑,我让你笑个够,你去阴曹地府笑去吧。” 转身就把墙上挂着的宝剑摘下。 那姬妾一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连连叩头,‘碰碰’声响不绝,没几下,额头就渗出血来。 一边叩头一边连声恳求,“公侯饶命,公侯饶命。” “饶命,你看见我如此丑态,还想活命?” 姬发走到侍妾跟前,左手抓住侍妾脖颈,用力向上提起。 侍妾随着姬发左手站起身来,背靠墙壁,瑟瑟发抖,再一次恳求。 由于脖子被捏住,声音断断续续,“公~侯~饶~”。 命字还未出口,就听‘啊’一声凄厉惨叫,姬妾心口献血喷出,已被姬发一剑捅穿。 鲜血溅了姬发一脸,姬发好像有些清醒,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知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 平时自己不是这样不能容人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姬发拔出剑,任凭姬妾的尸体顺墙壁滑下,在后面的墙壁上留下大片血渍。 伸手抹了一把脸,把姬妾喷溅在脸上的血抹下,随手擦在衣服上,姬发缓步来到桌前。 看着那件衣服,姬发仰天大吼:“啊,伯邑考,你辱我太甚!” 吼罢,姬发双手握剑,一剑又一剑的砍在衣服上,直到将衣服连同桌子全都砍成了碎末,这才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 冲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叫姜子牙来见孤王。” 气急之下,也不称‘亚父’了。 待侍卫转身,又补了一句,“将孤王侍妾厚葬,接其家人进宫奉养。” 姬发发狂之时,姜子牙正在前殿,姬发可以将事务全部委托臣下处理,自己每日逍遥,姜子牙不行啊。 虽然每天都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姜子牙还是兢兢业业,每日升殿。 恰好,今日金吒木吒哪吒三人也在,那营已经巡了百十遍了,还巡个什么? 众将正在一起商讨退兵之法,就听传令官来报,“报丞相,大公子送来礼物,要丞相当面拆封。” 当面拆封?不同于姬发,姜子牙到底上了年纪,经历的事情也多,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 以前从没有送礼要当面拆封一说啊,今天这是为什么? 虽然心下疑惑,姜子牙还是开口说道:“呈上来。” 传令官将礼物呈上,姜子牙接过放在一边,却是准备下殿之后再行打开观看。 这时,正闲的无聊的哪吒开口问道:“师叔怎得不打开?送礼的不是说了要当面拆封吗? “若是内藏什么害人之物,意图谋害师叔,我等在此,也能有个防备。” 姜子牙一听哪吒所说,也有道理,修道之人手段繁多,种种不可测之事数不胜数,也不可不防。 于是将那包裹打开,只见里面也是一件衣服,姜子牙心下疑惑,将衣服展开,居然是一件女装! 哪吒到底年纪还小,还在那里发问:“师叔,那人送你一件女装做什么?” 一句话问出,金吒连忙一把把哪吒拉开,捂上他的嘴巴。 殿中众将原本就被这件衣服弄得怒气填膺,此刻更是怒火直冲天际,纷纷大叫:“丞相,丞相你岂能受此奇耻大辱,速速发兵,我等出城与他决一死战。” 姜子牙看看衣服,看看众将,忽然哈哈大笑三声。 众将不解,暗自嘀咕,丞相莫不是被气成了失心疯?被如此羞辱,还能笑的出来? 姜子牙对众将解释道:“那帝辛大军远来征伐,粮草筹措必然不便,想必是帝辛缺粮,不能久待,故以此女装辱我,想要我出城一战。 “虽然前番我西岐兵马受了些损伤,但只要我紧守城池,帝辛大军日久缺粮,必然自退矣,哈哈哈。” 众将听完,纷纷恭维道:“全赖丞相神机妙算。” 就在这时,传令官又来,“报丞相,西公侯召见。” 第115章 姜子牙故技重施 姬发召见姜子牙。 待姜子牙来到宫中,姬发已经洗脸洗手,重新换了身衣服,来到一处偏殿。 姜子牙行礼道:“主公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姬发阴沉说道:“不知亚父准备何时出兵,擒拿伯邑考?” 姜子牙听了心中一惊,以前姬发从不干涉自己用兵之事,如何今日问起这个? 姬发也不隐瞒,继续说道:“伯邑考,送了孤王一份礼物。” “啊”姜子牙一下想起自己前殿那件女装,难道姬发也收了个一样的? 这就能理解姬发要求出兵之事了,现在还只是询问,而不是强逼出兵,就已经是姬发能沉的住气,对自己足够信任了。 姜子牙心中犹豫,现在出兵,肯定毫无胜算,可不出兵,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姬发平白受辱? 给自己送女装,自己可以忍下,可姬发不同。 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自己作为臣子,哪能要求主公忍气吞声? 琢磨了一会,姜子牙开口,“主公,臣有一策,可退帝辛。” 姬发一挑眉,“哦?亚父快快请讲。” 姜子牙面有得色,“臣在昆仑多年,习得呼风唤雨之术,现在时值盛夏,帝辛大军必不会配备冬衣。 “只要臣唤来大雪,气温骤降,帝辛没有准备,军士受不得寒冷,必然退兵无疑。” 因为现在帝辛在城外扎营,不像原文鲁雄在山中密林,所以无法化雪为水,淹没大军,只能以寒冷治之。 姬发一听,大喜过望,“不想亚父还有此等本事,那就快快施为。” 姜子牙摇头,“此事不急,我军也要先行备好御寒之物,况且施展此术必然范围广大,颇为不易,需先筑土台,准备一应祈天之物才是。” 姬发点头,“就依亚父之言,此事全仗亚父。” 过了几日,一应准备俱都齐全,姜子牙登台作法。 初时热。 马雨汗,人长喘。 脱却单衣难行走,一笼火伞罩征鞍。 天空无云风停息,四野有热如笼屉。 高山顶上,只晒得石裂灰飞;西岐城外,蒸熬得土地起皮。 林中飞鸟,晒脱翎毛,莫想腾空展翅;水底游鱼,蒸翻鳞甲,怎得弄土钻泥。 只哂得砖如红烧,锅如烤,浑身铁甲穿不着。 待到姜子牙作法,霎时狂风大作,吼树穿林。 只刮的灰尘飒飒起,军营雾迷迷。 一众兵卒伸手掩面,大小将校两眼难睁。 此时帝辛正在营中与众将议事,忽闻狂风骤起,齐齐出营观看。 就见原本炎热天气,现在热气全消,不一时,那风越刮越大。 众将看了帝辛一眼,齐齐佩服,其实所谓神机妙算,也只是把各种可能都考虑在头里而已。 袁洪开口说道:“陛下,既然西岐施展此法,那我这就准备,登坛破之。” 帝辛摇摇头,“不,不但不要破他,还要助其一臂之力。” 众将听闻,各个疑惑不解。 帝辛则对袁洪说道:“你去准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众将看着帝辛,又齐齐打了个哆嗦,陛下哪来那么多损招? 再说姜子牙施法,连刮三日大风,风势越来越大,凛凛然似朔风一般。 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半空中飘飘荡荡落下雪花来。 就见: 飘飘洒洒,犹如柳絮春风舞;密密叠叠,好似鹅毛风暴卷。 起初时,一片,两片,飞入草丛都不见;到后来,千团,万团,落在树上将枝掩。 霎时间银妆世界,没一会蜡像乾坤。 若是年终,必是瑞雪呈祥;怎奈六月,难道内含冤情? 姜子牙好歹也是玉虚嫡传,这一通施法,气势磅礴,笼罩数十里之地,帝辛大营全在姜子牙法术覆盖范围之内。 大雪飘飘扬扬下了三天,姜子牙收功,问传令官:“此时雪深几尺?” 传令官忙出城探看,回禀道:“禀丞相,城外已雪深三尺。” 姜子牙满意点头,下得土台,回宫向姬发报告。 只是他却不知,此时帝辛大营正中艳阳高照,虽有热气,并不难耐。 营外则是白雪满地,正正好围了一圈。 帝辛营中士卒此时也不在训练军阵,而是纷纷站立围观这千古奇景。 帝辛也没管,难得士卒放松一下,反正姜子牙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打过来,就当休息放假了。 也就是现在没有微信,不然肯定刷爆朋友圈。 就在姬发姜子牙等人的殷勤期盼中,帝辛大营,怎么没动静? 姜子牙命传令官时时探看,也不见帝辛退兵,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传令官慌慌张张跑进殿来。 姜子牙急忙问道:“可是帝辛退兵了?” 传令官都来不及拜见,气喘吁吁道:“丞~,丞相,不是,不是退兵,是~,是~” 一句话搞的姜子牙也心中忐忑起来,可姜子牙也不至于训斥传令官,这点修养他还是有的。 不但不骂,还得抚慰说道:“不要急,你慢慢说。” 传令官把气喘匀了,这才开口:“丞相,大事不好,现在整个西岐都在传言,是因为主公夺了大公子的西公之位,还~” 说着停顿了一下,偷瞄了姜子牙一眼。 姜子牙都快被气死了,“还什么?你快说呀。” “还说,是主公和丞相合谋,谋害了老西公,老西公有着天大的冤情,这才六月飞雪,想要百姓为其平冤昭雪。” ‘噗’,历经羞辱百战不愧的姜子牙,终于喷出一口血来,仰面倒地。 “丞相,丞相?”众人好容易把姜子牙唤醒。 姜子牙双目无神,“我本想以此大雪逼退帝辛,不想此番弄巧成拙,反倒引起如此流言,对主公,实在是大大的不利。 “只是,我只施法在西岐城周围,怎么会整个西岐百姓都在传言?” 众人面面相觑,传令官也不解说道:“不知为何,前几天整个西岐都在下雪,所有百姓全都亲眼目睹。” 姜子牙也只能一声长叹,“不想那帝辛狡猾如此,此番中了他的计了。” 话音刚落,姜子牙又一声大叫:“不好,粮食!” 第116章 西岐无奈出城战 姜子牙大叫一声:“粮食!” 这才真正着慌起来,现在的时节正是庄稼生长的重要时期,突降大雪,今年的收成可想而知。 虽然西岐城暂时不缺粮,可也需要今秋的粮食作补充啊,这下全毁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处理不好,万一引发民变怎么办? 其实底层百姓才不会管你是姬发还是伯邑考继承西公之位? 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才不在乎,这也是姜子牙之前对流言也不是那么担心的原因。 可现在呢?等旧粮吃尽,新粮接济不上,百姓还不得造反? 听姜子牙一声大喊,众将也反应过来,纷纷叫嚷。 可惜,真正关心百姓的一个也无,能想出具体措施救济百姓的更是半个都欠奉。 只是在那里一个劲的指责帝辛,“枉他身为天子,竟然使出如此毒计?” “不想帝辛心肠如此歹毒,难道西岐百姓就不是他的子民了吗?” “果然是无道昏君,竟然如此下作,合该我周族当兴。” 姜子牙在那里听着,突然一股烦躁充斥心间,大吼一声:“够了。” 用手指指众将,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能骂他们不关心百姓? 岂不闻‘肉食者鄙’,古往今来,有几个身居高位的人,把百姓放在心上的? 姜子牙只能颓然坐在椅上,看来,只能尽快出兵一战了。 只有打破包围,打出一条通道,才能进行安抚百姓的后续事宜。 事不宜迟,姜子牙当即起身,进宫面见姬发。 行礼毕,说道:“臣请出兵。” 姬发也明白事情严重,当然支持,还问道:“可需孤王亲征?” 姜子牙摇摇头,冲营之战,靠的人命去填,姬发去也无用。 再次返回大殿,姜子牙拿起令旗,“金吒木吒哪吒上前听令。” 殿中金吒面有担忧之色,木吒一脸平静,哪吒则跃跃欲试,反正打了几场,自己虽然没有取胜,可也没有落败,对面奈何自己不得,正好活动筋骨。 “你三人各自统兵五万,殿上众将随你等调用,分三路从三门出城,全力攻打帝辛大营。” 三人面色一整,“末将听令。” 姜子牙不放心,又嘱咐道:“你三人任务紧要,先去冲击帝辛营寨,为我后续大军争取时间。 我会亲自统兵五万,伺机占据城外岐山,并在山脚扎营,与西岐城形成犄角之势,如此可进可退,以谋后续,去吧。” 三人也知自己责任重大,连哪吒面上也没有了嬉笑之色,出殿整治兵马。 待到正午时分,帝辛大军正在埋锅造饭,忽听见三声炮响,从西岐城冲出三支人马,直奔大营而来。 帝辛与众将对视一眼,齐声大笑,又被料中! “姜子牙倒也不笨,还知道挑这个时间,想要打我个突袭。” 袁洪一边笑一边接口说道:“哪知陛下早有安排,将士卒分为三批,分开用饭,哈哈。” “此不过一小事,无非在于‘提前’二字。 “现在整个西岐都被大雪覆盖,庄稼欠收,姜子牙肯定坐不住了,必会出战,三路齐出,倒也有些胆魄。 “传令士卒不必慌乱,该用饭的继续用饭,已经吃过的披挂上阵,有军营之固,姜子牙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 众将得令,各自准备,梅山六怪各分两人应对三吒。 这时营外又有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吃饭吃饭,人家立功,咱们吃饭,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吃死你们。” 方弼方相手下的士卒憋着笑,互相挤眉弄眼,从碗里挑出块肉来,细细咀嚼。 再说三吒,哪吒最为性急,率兵从正对帝辛的西门出来,金吒从南门,木吒从北门,三路齐出,顷刻间,到了帝辛大营之前。 但见: 飞龙旗、飞虎旗,阵容齐整;飞豹旗、飞彪旗,紧守营门。 阵容齐整,哪有丝毫破绽可寻;紧守营门,直堵了个密不透风。 腾腾杀气空中盘旋,郁郁灰尘盖地遮天。 盾牌层层竖立,长枪熠熠生辉。 重甲兵紧挨鹿角,轻骑将提防劫营。 大砍刀、雁翎刀,闪烁毫光;画杆戟、银尖戟,豹尾飘扬。 更有开山斧就像磨盘,宣花斧一似车轮。 金吒三人看到帝辛大营布置严谨,心知冲营必然死伤惨重,可也没有办法,军令难违,只得一指对面,大喊:“冲”。 就见: 金吒木吒两马当先,哪吒双轮空中向前。 三军吶喊冲营关,五色旌旗遮住天。 一声鼓响,兵丁士卒齐奋勇;数下炮轰,偏裨将校各争先。 将领死命寻隙进,兵丁随队如蛇行。 不知前世做了多少无辜孽,偏要今生撞上血肉大磨盘。 金吒三人领头,将校奋勇,付出了不知多少人命代价,终于冲破帝辛营门。 哪想到: 撞开三层鹿角,更有四方木栅。 三军踊跃齐送命,马踏人尸把家还。 中刀的,连连叫苦;着枪的,惨嚎惊天。 挨打的,焦头烂额;殒命的,身卧沙窝。 只杀的,金吒木吒抱头鼠窜,哪吒风火惨状难摹。 遍地秋草青含碧,零星花木早凋落。 四贤八俊俱无用,马死人亡遍地拖。 到了此时,西岐军大败已是无法挽回,金吒木吒心生退意,正要招呼哪吒回城,却见哪吒脚踏风火双轮,愣在了空中。 恩?金吒见状心中大急,两军阵前,岂能如此疏忽?这不是把自己当靶子立在那让人打吗? 鼓起余勇,金吒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哪吒身边,刚要伸手去拉哪吒,眼睛瞟到帝辛,也楞在了那里。 剩下的木吒一看,更是着急上火,难道他二人中了邪术?也忙杀到跟前,抬眼看向帝辛。 就见帝辛站在中军大帐之前,手里捧个饭碗! 见到三人,帝辛还向他们挥了挥手,问道:“嗨,你们吃饭了吗?” 第117章 李家兄弟齐殒命 就在金吒三人冲击帝辛营盘的时候,姜子牙率兵从东门出来,绕道来到岐山。 吩咐士卒在山脚扎营,姜子牙自己带着几个随从上山瞭望军情,看到帝辛大营厮杀惨烈,姜子牙不禁心下默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如此,自己连城都出不了。 眼见金吒三人深陷重围,姜子牙能做的,也只是下令加快扎营速度而已。 等到营盘扎好,姜子牙忙命传令官鸣金。 再说金吒三人,拼命杀到帝辛大帐之前,只听到一句“吃饭了吗?”顿时气的肝肠炸裂。 我们在这里忘死厮杀,你还有心情在那吃饭,就这般瞧不起我等? 也幸亏他们没问出这句话来,不然帝辛肯定要回答:“是,对的,你说的都对。” 直到西岐大军鸣金之声想起,惊醒了三人,金吒一声大喝:“快走。” 说罢三人不甘的看了帝辛一眼,转身就走。 帝辛都感觉意外,连哪吒也这么怂了? 将饭碗放下,帝辛慢悠悠一声:“动手。” 话音刚落,就见左右两边飞出两柄八百斤大锤,把金吒木吒二人的坐骑打成了肉泥。 也得亏二人地仙修为,大锤刚一飞出,二人就腾空而起,不然也是一个化泥的下场。 只是地仙之辈腾空无法持久,两人也不敢久待,一左一右跟着哪吒,想要从空中冲出重围。 此时梅山六怪已从后面追来,刚要围上去,就听见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又响起来:“走开,这次谁也不准动手,动手俺跟你急。” 六怪笑着摇摇头,报臂在一旁围观。 就连已经跨上火眼金睛兽冲出一截的郑伦陈奇,也无奈停了下来,苦笑对视。 至于邬文化?默默将刚拿出的铁棒又背在了身后。 袁洪则压根没有动手的打算,与帝辛站在一起,笑嘻嘻的看着。 就见方弼方相两人,早已化出四丈高原身,撒开那对大脚丫子,‘轰轰轰’跑将过来,短途冲刺竟然比金吒等人飞行还快。 各自从地上捡起大锤,齐齐奋力一跃,‘呼’‘呼’两声,朝金吒木吒背后砸下。 至于哪吒,飞的太高,他俩够不着。 金吒二人听见背后风声,只得转过身来接战。 只是他二人都是短兵器,两把铁剑而已,哪能承受方弼方相巨力? 就听见‘喀剌剌’两声,金吒二人手中剑当即化为碎片四处崩飞,铁锤去势不减,落在金吒二人胸膛之上。 当即就把二人打成了纸片一般,‘碰碰’两声落在地下,砸出两个深坑。 哪吒回头观瞧,就见二人鼻中、眼中都有鲜血喷出,口中更是鲜血混合内脏碎块,不住的往外吐。 哪吒一声悲愤大喊:“哥哥”,就要翻身与方弼方相厮杀。 金吒努力将自己从坑底扣出来,满是鲜血的嘴张开,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快走”。 说完,催动最后一点法力,将遁龙桩祭出,就朝方弼落下。 木吒虽未说话,却把双肩一晃,吴钩剑飞出,瞄准了方相脖颈。 可他们哪能得逞? 魔礼红的混元珍珠伞可是早就准备好了,见金吒二人祭出法宝,只把宝伞一转,就把遁龙桩、吴钩剑一起收了去。 帝辛看见魔礼红成功,赞许的点点头,夸了一句:“时机把握的不错。” 原本方弼方相二人出战,帝辛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 他二人天赋异禀,主要是在那四只眼上,对付鬼怪有奇效,对金吒木吒可就没什么用了。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封神世界也不例外。 就好比原文九龙岛四圣之一的王魔,比梅山六怪修为不知高了多少,可也不敌遁龙桩之威。 可梅山六怪有不少左道之术,身化青光就是其中一种,他们打不过王魔,却偏偏能够从遁龙桩之下逃生。 方弼方相也是一样,一身巨力,用来冲锋陷阵自然效果极佳,金吒木吒二人也挡不住他们一锤之威,可面对遁龙桩、吴钩剑,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危险程度极高。 幸好帝辛早将魔礼红召来,混元珍珠伞又克制了遁龙桩、吴钩剑,杜绝了方弼方相二人受伤的可能。 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奇妙。 再看金吒木吒,眼见法宝被收,最后一口气也泄了出来,当即头一歪,不甘的死去。 可怜两个肉身成圣的修道种子,被方弼方相两人一锤秒杀。 杀了金吒木吒,方弼方相两人呵呵傻笑,转头对帝辛说道:“陛下,中午这顿饭俺可没白吃,这力气,大着呢。” 帝辛无语,这两个夯货,这是在战场呢,又不是郊游。 天上哪吒听见方弼还提那碗饭,刚才被帝辛羞辱一幕再次涌上心头,“啊”一声大叫,就朝方弼方相两人冲去。 帝辛连小心二字都懒的提,就那么看着方弼方相转身再与哪吒战在一处。 哪吒厉害在法宝众多,可他乾坤圈、混天绫、九龙离火罩都被帝辛收走,光靠一杆火尖枪,哪能奈何得了方弼二人? 不过哪吒到底比金吒木吒二人修为高了一个层次,又脚踏风火轮,身手分外灵活。 又吸取了刚才金吒木吒的教训,根本不与方弼二人硬碰硬。 三人战了十多个回合,方弼二人居然都没碰到哪吒。 方弼见此情形,对方相使个眼色,不知不觉中,方弼二人呈面对之势,将哪吒夹在中间。 就听突然一声暴喝,两人将手中四柄锤轰然对撞,激起的气浪将地皮刮起一尺! 再看哪吒,身子被大锤夹在中间,直被打成了两截! 底下两条腿掉落地面,中间一蓬血雾,上面脑袋还在四柄锤中间滚了几滚,最终还面对着帝辛,死不瞑目。 帝辛看着哪吒双眼,安慰道:“闭眼吧,杀金吒木吒只用一锤,杀你,用了四锤,你足以自傲了。” 可惜,那脑袋不听劝,不但不闭眼,反而二目圆睁,眼球突出,放佛要飞过来溅帝辛一脸血一样。 直到方弼方相收起大锤,那脑袋才咕噜噜掉落,滚在了两腿之间。 这时就见方弼那夯货对着帝辛又说话了:“陛下,中午的饭白吃了,俺又饿了。” 第118章 鼓动幽魂占神榜 李家兄弟殒命,西岐军残兵败将逃回城中。 得知金吒三人俱都丧生在大战之中,姜子牙‘噗’一声,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不过这次没有晕倒,而是吩咐传令官:“速速传令,弃营回城。” 传令官诧异道:“咱们刚扎好的大营,不要了?” 姜子牙这次也顾不上风度了,骂道:“谁来守,你能守得住?” 传令官顿时不敢多话,唯唯诺诺,跑去传令了。 回到城中,姜子牙都不知该怎么面对姬发,这一次大败,不但金吒三人丧命,四贤八俊也有人身亡,连姬发的兄弟都死了五个。 一声叹息,姜子牙病了。 病是装的,实在是没脸见姬发啊。 姬发也没想到姜子牙还会这一招‘病遁术’,忙跑到丞相府邸看望。 姜子牙‘勉强撑起病体’,软弱无力的说道:“主公,老臣无能,还请主公责罚。” 姬发哪会惩罚他?只是好一通安慰。 待姬发离开,姜子牙自思,自己是不是该再上昆仑? 就在姜子牙装病这几天,传令官来报,封神台造完。 姜子牙也顾不得装病了,连忙手持封神榜,来封神台上张挂。 可挂上之后,又有个新问题,祭台怎么办? 原文中姜子牙是杀了鲁雄、费仲、尤浑三人祭台,可现在姜之牙几战连败,对方大将一个也未曾擒获,难道要斩杀己方大将? 摇了摇头,姜子牙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不管怎么说,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冥思苦想了一阵,姜子牙下令,将那些伤重不治的士兵抬到封神台来,美其名曰‘祈求神灵救治’。 被抬来的士兵心中狂喜,以为自己的性命保住了。 姬发也被请到封神台来,排下香案,姬发上香。 一切停当之后,只见姜子牙再次登台作法,装模作样一番之后,对台下士卒说道:“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也无心等士卒答话,继续说道:“我已请示天帝,因尔等作战勇猛,故此嘉奖,尔等死后可保神魂不灭,皆可升入天庭,成为天兵。” 底下士卒虚弱得感谢了几句,就听见姜子牙又说道:“坏消息是,尔等受伤太重,天帝也没有办法起死回生,尔等,放心的去吧。”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这就完了?不是请神灵救治吗?这神灵也不顶事啊。 这当然没完,就见姜子牙对早已准备好的刀斧手使个眼色,一众刀斧手上前,将伤重士卒一一枭首! 再将首级全部拿上台来,正式祭台! 旁边姬发大惊失色,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由问道:“亚父,这是为何?” 姜子牙待祭台完毕,才对姬发说道:“普通士卒神魂不强,若是等其自然死亡,魂魄消散,无法再上天庭。 “只有以刀枭首,凝聚一股煞气,这才能保的神魂不灭,可任天兵,主公应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姬发点头:“如此也好”。说完闭嘴不言,默默回宫。 姜子牙则在后面低声自语:“质量不够,数量来凑,众军士,对不住了。” 再说帝辛,当日大胜,自然是论功行赏,满营欢腾。 将死亡士卒一一掩埋,将西岐士兵也堆在一旁,金吒等人的尸体摆放整齐,让西岐一方收走。 此后连着几日没有战事,也都个个消闲。 这一日,有密报送至帝辛案头,“封神台筑好,姜子牙祭台已毕。” 帝辛自语,“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当晚,帝辛带着方弼方相、袁洪,一行四人悄悄摸到封神台附近。 一直等到午夜时分,帝辛对方弼方相说道:“开始吧。” 方弼方相面色一肃,没了平日的玩笑神色,手掐法诀,一声轻喝,“开”。 就见二人四目齐齐放出银光,站在封神台前,对着周围扫视一圈。 那银光笼罩了几里方圆,所过之处,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鬼魂藏身其中。 此时方弼开口:“游魂野鬼,还不速速现身,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就见周围鬼魂齐齐上前,对着方弼方相二人拜伏于地。 帝辛见此情形,张口说道:“尔等生前都是我大商子民,或效力于朝歌,或忠诚于西岐,虽然相互厮杀而死,但生前怨业,死后全消,今日,我送尔等一场大造化。 “朕身后就是封神台,其上张挂的乃是封神榜,今日我助尔等一臂之力,只要能抢入封神榜中,就可得神道之位,还不速去?” 鬼魂之中原本就属于朝歌一方的,自是对帝辛言听计从,纷纷上前,准备进入榜中。 而原本属于西岐一方的,则迟疑不定。 袁洪早已变作伯邑考模样,此时劝说道:“快去吧,姬发虽然无道,我怎忍心看我西岐军士枉死?陛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是能得一神位,也不枉尔等生前忠心。” 西岐一方鬼魂听了,这才全部上前。 就在这时,封神榜上突然显化一人,正是姬叔乾。 姬叔乾被姜子牙委派,作为主榜之人,担负的主要责任就是选强汰弱,偏帮西岐一方。 原文中姜子牙被姚天君拜掉魂魄,往封神榜而来,却被柏鉴推出,就是明显例子。 姬叔乾起的作用与柏鉴相同,只是魂魄修为没有柏鉴那么强大就是了。 此时姬叔乾显化而出,顾不得理会帝辛等人,先对那些鬼魂喝道:“大胆!此榜乃是三教会商,圣人钦赐,天庭遴选神将之用。 “尔等生前不过一小卒,如何能担当神将大任,就不怕德不配位,魂飞魄散吗?” 一句话说的众鬼魂又迟疑起来。 帝辛冷哼一声,都不用他再动作,方弼方相二人目中神光早就照在姬叔乾身上,就见姬叔乾一声惨叫,魂魄之身化作一缕青烟飘散。 帝辛这才开口对众鬼魂说道:“此魂妖言惑众,不必理会,你们去吧。” 朝歌鬼魂带头,西岐鬼魂随后,霎时间,就把封神榜三百六十五个神位占了个满满当当。 第119章 截杀龙虎得异宝 封神榜神位被占。 最先有所反应的,不是炼制出封神榜的鸿钧道人,而是昊天上帝。 封神榜被炼出之后,就与天庭紧紧绑定在一起,三百六十五个神位,对应天上三百六十五个星辰,这是天庭的根基,会成为昊天上帝的直属势力,他当然对此万分上心。 在神位被占满的一瞬间,昊天上帝就惊的站起,大叫:“这怎么回事? “神位怎么会被瞬间占满?占据神位的还都是普通士卒,这叫朕以后如何统兵? “靠这些人,如何能敌得过那些妖魔鬼怪?” 说罢伸手掐算,之后又是愤怒大吼:“是帝辛!不想此人如此难缠? “前番暴出此人修道之事,还未来得及找他麻烦,今次又做出此等事来,他是非要与朕为敌吗?” 一旁的瑶池金母安慰道:“陛下也不必如此失措,神位与星辰之力对应,占据神位之人与星辰强弱相辅相成,若是些普通士卒,根本承受不了强大星辰之力的冲刷,必然魂飞魄散无疑。” 昊天上帝摇摇头:“你不懂其中关碍,虽然其中最高的那些神位,必然会将那些普通魂魄冲刷至死,但那些普通星辰,想来也会被占据不少。 “况且其中有好几位西岐王族,这些人本领一般,只是有一族气运相护,必然占据原本与他们实力不相匹配的星辰。 “这三百六十五个神位,乃是天庭之基,是朕成道的根本,现在朕虽为圣人,只不过是建立天庭的功德成圣,是众多圣人中最弱的一个。 “神将与星辰实为一体,神将强,可带动星辰变得更强,神将弱,便连星辰原本之力也发挥不了几分。 “若是任由普通士卒占据神位,即便将来天庭完善,我的实力也会大受影响,万万轻忽不得。” 听道昊天上帝如此说法,瑶池金母也有些着急,问道:“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次的事情已成定局,除三山五岳、雷火斗瘟、天罡地煞之外,其他的普通星辰神位肯定会被占满。 “但余下这些,才是天庭精华所在,是真正掌握强大星力的神位,非根基浅薄者可以胜任,只要能够挑选根基实力都是上上之人,朕就还有机会。 “剩下的这些,万不可再出意外,说不得,朕要亲自出手了。” 瑶池金母听见,有些担忧的说道:“陛下亲自出手,这不合规矩吧?身为圣人,岂能插手凡间战事?” 就听昊天上帝一声冷哼,“现在他们有用到我之处,当然要趁机捞取好处,要不然,你以为鸿钧道人何等身份,岂会在建立天庭这件事上帮我?” 瑶池金母还是不放心,说道:“即便如此,亲自动手总是不妥,即便是鸿钧道人亲传的元始天尊等人,也不过是派遣弟子出手,不如,我们也派几个手下下界?” 昊天上帝沉吟一番,显然心里不像他嘴上说的那般肆无忌惮,开口说道:“如此也好,只是,派遣何人下界,也需斟酌一番,此事绝密,也不可使人知道。” 瑶池金母也考虑了一会,犹豫说道:“不如,就让龙吉去吧?此刻她正在凤凰山青鸾斗阙受罚,若是能立得一些功劳,也好回来。” 昊天上帝看了瑶池金母一眼,心知这是金母母亲天性发作,不忍女儿在下界受苦,故此找个由头,想要让龙吉回来。 昊天上帝不忍拂了金母心意,点点头,“也好,就让她去吧,虽然她本领低微,也可做个传话之人,下界有何变故,也可及时通知于我。 “若是一切顺利,自然是好,若是不顺,我只能亲自出手了。” 瑶池金母听到昊天上帝答应,也是心中喜悦,忙不迭得去通知龙吉公主了。 再说帝辛,等到幽魂将神位占满,就率方弼方相袁洪返回大营。 其后几日,继续围困西岐城,也不攻打,只是断绝西岐内外交通,任由流言在西岐境内传播。 这一日,帝辛又接到密报,从金庭山玉屋洞方向,往西岐来了两个道童,此时已到岐山。 帝辛点头,“命郑伦陈奇二人出发,务必将二人拿下,不得有误。” 郑伦二人得令,各自跨上火眼金睛兽,一个手提降魔杵,一个手提荡魔杵,也不用带兵,往岐山方向而去。 刚到岐山,就见两位道童,一穿红一穿青,神态轻松,一边走一边还在那里说话。 穿红道童首先开口:“师弟,前方就是西岐城了。此番你我奉师命下山,将这‘米斗’护送至西岐,拯救西岐百姓,也是大功一件。 “听说师叔现在在西岐被尊为‘亚父’,地位尊荣,你我此次下山,想来也能得个凡间富贵,享些清福。” 穿青道童点头答道:“师兄说的正是,咱们二人法力不强,成道无望,本以为老死在深山之中了,没想到师父还给咱们派了个美差。 “只是,新近拜入师尊门下的韦护,法力强出你我许多,护送米斗如此重要之事,师父怎么不派他下山?” 穿红道童冷哼一声,“那韦护带艺投师,跟咱们师傅根本不是一条心,如此好事,怎么能落在他头上?” 二人正说话间,猛抬头看见面前两头火眼金睛兽,兽上各有一人,正目光凶狠的盯着自己。 穿红道童心下惊慌,表面镇定,喝问道:“尔等何人?胆敢阻我道路? “可知我兄弟二人乃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韩毒龙薛恶虎,我师父乃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法力高强,得罪了我们,没你们的好果子吃,还不速退?” 郑伦陈奇看着两位道童色厉内荏,不由好笑。 对陈奇说道:“原本还想问下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两人,以免抓错,没想到这就全招了。” 陈奇颇为不屑,“不过两个炼气化神初期的小道童,本领低微,只会抬出师门吓人。这里距西岐城不远,还是速速拿了,以免发生其他事端。” 郑伦点头,不再多说,与陈奇一起冲向那两位道童。 韩毒龙薛恶虎哪是郑伦陈奇的对手?都不用施展‘吸人魂魄’的法术神通,没几合,就被郑伦陈奇二人拿下,带回大营。 帝辛见郑伦二人回来,将那米斗从韩毒龙身上搜出,随意的吩咐将韩薛二人囚禁,就返回大帐研究那米斗。 第120章 姜子牙二上昆仑 帝辛将众将叫来和自己一起研究那米斗。 这米斗是封神演义整个原文中少见的‘空间法宝’,有储物之能。 纵观整个原文,其他能有相同作用的法宝一个也无,帝辛一直都对它有着浓厚兴趣。 可不知为何,总感觉封神世界的神仙对储物法宝不甚重视,除了哪吒这种个例,每个人都是只有一两件攻伐之宝,并不在意这种‘外物’。 就见那米斗只有碗口大小,形状就是一个斗,外表丝毫看不出特异之处。 朝斗里面看,只见里面满满的米,可也只有一斗大小,实在很难想象这斗米可以填满西岐的三济仓。 众人一起研究了半天,都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 在座众人虽然都能算是截教门下,可都不是嫡传,对于这种法宝的认识有限。 想了一下,帝辛吩咐道:“把米倒出去一些,去找个活物来扔进去试下。” 方弼答应一声,又问道:“那我去抓只狗来?” 帝辛瞪他一眼:“狗狗辣么可爱,你怎么能用狗狗来做这种残忍的实验?去抓只鸡来。” 方弼被噎了一下,愣了愣神,居然还敢反驳帝辛,“狗是一条性命,那鸡也是啊,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帝辛没好气的叫道:“那你去给我找颗大白菜来。” 方弼无奈,转身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狗是一条性命,鸡是一条性命,大白菜就不是命了?欺负大白菜不会叫唤呢?” 帝辛也不理他,等方弼把大白菜找来扔进去,众人一起围观,看了半天,也没见大白菜有什么变化。 这时帝辛才忽然醒悟,这能实验个屁啊?谁知道这米斗是活物可以生存,还是单纯保鲜? 无奈,帝辛又吩咐道:“去吧,找条狗来,鸡也找一只,咱一视同仁。” 等方弼方相把狗鸡找来,扔进那米斗,就见刚开始还蹦跶的挺欢,还舔啄米吃,可过了一阵,就连连哀嚎。 帝辛连忙把它们取出来,拯救了它们的性命。 嗯,窒息而死的动物,估计肉不好吃。 看来,这米斗也就是这样了,只有保鲜的能力。 不过这也不错,也是个战略武器,以后大军出征,不必为粮草的携带问题担忧。 再说姜子牙,此时还不知道封神榜神位被占一事,只是把诸事安排妥当,就启程赶往昆仑山。 照旧,到了玉虚宫外,不敢擅入,等白鹤童子出来,请其通报。 不一会,童子出来,“老爷请师叔进去。” 姜子牙进得宫来,又在八卦台前跪下,“弟子祝老师万寿无疆。” 说完后,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元始天尊叫自己起来。 诧异抬头,就见元始天尊脸色阴沉,不知因何发怒。 姜子牙也不敢问,又把头低下。 就在心中不安时,听见元始天尊说道:“你做的好事!封神榜神位已有小半被占,离你功成之日也不远了。” 姜子牙一听心下大惊,忙叩头说道:“回禀师父,弟子自领封神榜以后,督促西岐日夜赶工,也不过前几天才刚刚建好,哪有小半被占之说?” 元始天尊恨其不中用,口气也不怎么好,“我还会冤枉你不成?不但神位小半被占,就连你指定的那主榜之人也被打成了灰灰,早已魂飞魄散了。” 姜子牙更是着急,辩解道:“弟子实在是不知,还请师父开恩。” 元始天尊又看了看姜子牙,叹口气,说道:“起来吧,此事也不能全部怪罪于你,毕竟你手下也无可用之人,指定的主榜之人,唉,不提也罢。” 这时姜子牙已确信师父不会诓骗于他,可又是哪里出了纰漏?不解问道:“不知是何人所为?” 元始天尊目光看向远处,“还有何人?不就是那帝辛。自他登临太子之位,天道响起那一声惊雷,我等心中就有所不安,不想到现在已经成了气候,给我等找了如此大的麻烦。 另外,帝辛修道之事我已知晓,原本碍于他人皇身份,我不便出手,既然他已修道,就无所顾忌了。 这不是道人与人皇之战,而是变成了阐截之战了。” 姜子牙一听欣喜若狂,问道:“师父可是要亲自出手吗?那帝辛还不是手到擒来?” 元始天尊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我是何等身份,岂能对一晚辈出手?想我自鸿蒙得道,至今已历万世,对帝辛出手,还要不要面皮?” 姜子牙心知自己刚才失态,唯唯诺诺,不敢再说。 元始天尊接着说道:“你此次下山,我让你几位师兄同去,有他们出手,也是抬举那帝辛了。” 姜子牙听到师尊虽不出手,但有几位金仙师兄帮忙,也是大喜,连连谢恩。 待姜子牙叩谢毕,元始天尊又命南极仙翁取一木鞭,交与姜子牙手中。 说道:“此物名为‘打神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 “也是你四十年修行之功,与贫道代理封神,特赐此鞭助你一臂之力。” 诸位看官,元始天尊为何不把打神鞭连同封神榜上次一起赐下?乃是他这段时间对打神鞭又做了手脚,此时功成,所以赐下。 姜子牙见师父赐下了攻伐之宝,不免得陇望蜀,又叩头向元始天尊请求:“望师父大发慈悲,再赐一件护身之宝吧。” 元始天尊心知姜子牙本领低微,担当封神大任确实力有未逮,也不忍太过苛责于他。 于是说道:“贫道这里还有一杆中央戊己之旗,便将它交付于你,为你护身之用。 “另外此旗还可助你收服一异人,你只需前往北海寻他即可。 “旗内有简,临迫之际,当看此简,便知端的。” 姜子牙这才满意,叩谢师恩之后,往北海而来。 第121章 阐教众人聚西岐 姜子牙来到北海。 还没等他找到师傅说的那异士,龙须虎自己就先跳了出来,一边跳一边还大叫一声:“但吃姜尚一块肉,延寿一千年!” 姜子牙定眼一看,顿时被惊得魂不附体,来的哪是异士,分明怪物。 忙把杏黄旗展开,看那里面的简帖。 看完之后,心下大定,对怪物说道:“我这里有一杆杏黄旗,你只要能够拔的起来,我就让你吃,拔不出来,哼哼,怨你的命。” 龙须虎久在山中,哪知人心险恶?又且自恃力大,当即答应。 姜子牙把杏黄旗插在地上,足有两丈来高,说道:“拔吧。” 龙须虎看了看,也不见那旗有多重,心中不以为然,只伸出一只手去,搭上旗杆,一用力,没拔起来。 龙须虎不信邪,将另一支手也搭上去,一起用力,只挣得脑袋变大脖子变粗,那旗杆还是纹丝不动。 这是为何? 只因龙须虎不知中央戊己之旗的根底,这旗乃是先天灵宝,土属至尊。 龙须虎能够手发大石,也是土属性,此刻碰到中央戊己旗,正是孙子碰到了祖宗,哪能撼动? 况且此旗插在地下,便与大地连为一体,拔旗就是拔地。若是不懂法诀,漫说是他一个,便是十个他也拔不起来。 这时姜子牙见龙须虎双手粘在旗上,立刻遵简帖中吩咐,祭起五雷法,作势就要打下。 龙须虎也是异类得道,最怕五雷,忙转身就要跳走,没想到双手竟被旗杆吸住,哪跑的了? 无奈,只得向姜子牙求饶:“上仙饶命!可怜念我千年辛苦,修开十二重楼,若赦一生,万年感德!” 姜子牙原也不是想要他性命,只是为了收服于他,才如此做戏。当即说道:“若要饶命,你须拜我为师。” 也不知姜子牙哪来那般大脸皮,自己的水平不怎么样,还专好收徒。 龙须虎此刻命在人手,也只能答应,“愿拜老爷为师”。 姜子牙心中顿时一阵舒坦,自武吉死后,可是好久没人称自己老师了。 待龙须虎行礼毕,二人启程返回西岐,路上少不得问些家长里短。 姜子牙听到是申公豹鼓动龙须虎要吃自己,心中也是恨恨,亏我还为你求情,全不念一点情谊,既如此,必要你上那封神榜去走一遭。 这一日,到了西岐城,百姓见了龙须虎模样,自然惊惧,解释一番也就是了。倒是带兵将领看到龙须虎,重又燃起一些信心。 安顿好龙须虎,姜子牙返回相府,却发现正有一个道人在等自己。 这道人头带扇云冠,身穿水合服,腰间束丝绦,脚下登麻鞋,至檐前下拜,口称“师叔”。 姜子牙已是见多了师侄了,知道肯定又是哪位师兄的弟子,直接问道:“你是那里来的?” “弟子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姓杨,名戬。奉师命,特来师叔左右听用。” 姜子牙见杨戬礼数周全,举止稳重更甚金吒,不似哪吒那等轻浮,又见杨戬相貌超群,有特异之处,心中先带着三分喜欢。 这却是因为杨戬也已经修道多年,只是九转元功修炼到了高深处,容貌并不显老而已。 原文中对金吒、木吒、韩毒龙、薛恶虎,乃至后来的黄天化,都是以道童称呼,唯有杨戬是称呼道人,可见杨戬其实不是年轻一辈。 所以杨戬生性稳重,心思比旁人更多一层。 姜子牙扶起杨戬,一起进到房间,重新叙礼坐下。 闲话几句,杨戬问道:“不知师叔现在战况如何?” 姜子牙现在最怕人问这个,可也不能不答,说道:“我与帝辛大战了几场,不想损兵折将,现在正高挂免战牌。” 杨戬一听,也有些自恃本领高强,跃跃欲试道:“弟子既来,师叔可去‘免战’二字。弟子会一会那帝辛,便知端的。” 可姜子牙有了金吒三人的教训,哪能同意? 杨戬带着疑惑说道:“若不见战,焉能随机应变?师叔也不必担心,道门之法,玄妙各有不同。 “弟子有师父秘授之法,随风变化,不可思,可保自身无虞。” 姜子牙见杨戬执意要战,劝说道:“我此次再上昆仑,得了师尊吩咐,用不了几日,就有几位师兄下山相助。 “说不定玉鼎师兄也会前来,师侄稍待几日,若是师兄前来,师侄可听吩咐行事。” 杨戬听姜子牙抬出师尊,也只得作罢,只是在心中留了个心思,想着凭自己变化之术立个奇功。 就这样,杨戬安心在相府住下。 过得几日,又有一道童来相府拜见姜子牙,只见道童跨坐玉麒麟,鞍桥上挂着两柄大锤,浑身透着一股杀气。 两人互相问询一番,原来是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门下,算来还是师兄弟关系。 只是这个道童奇怪,只有道号‘炳灵’,却无名字,据说是师叔道德真君从小收养的孤儿。 等到姜子牙回来,看到炳灵,心下高兴,知道陆续还会有阐教之人赶来相助,更坚定了拒不出站继续等待的想法。 又过几天,终于有‘真正的道人’赶来,姜子牙忙出去迎接,却是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 为什么是黄龙真人先来?只因这黄龙真人在十二金仙中法力垫底,所以经常干些跑腿的事情。 姜子牙将黄龙真人迎进府中,行礼毕,分宾主坐下,说道:“多谢师兄赶来相助,不知师兄此来,有何见谕?” 黄龙真人一脸矜持之色,答道:“前番师尊有命,让我等师兄弟下山助你破那帝辛大军。 “虽然我等犯了杀戒,不得不来此一遭,但凡俗有别,不可不敬。 “故此贫道先来,乃是吩咐于你,可在西岐城门之外,搭一芦篷席殿,张灯结彩、结绿悬花,以便师兄等人在此安歇。 “不然,有亵众圣,甚非尊贤之理。” 姜子牙原来在山上之时,就是被欺负惯了的,当然不敢不从,忙命人起造芦篷,安放席殿。 非止一日,宫殿完工,姜子牙同黄龙真人、杨戬、炳灵出城听用,迎接众位金仙大驾。 第122章 道德真君不道德 姜子牙众人出城迎接。 只见来的是: 金吒的师傅文殊广法天尊、木吒的师傅普贤真人、哪吒的师傅太乙真人、韩毒龙薛恶虎的师傅道行天尊、杨戬的师傅玉鼎真人、黄天化的师傅道德真君,几人身后还跟着三位道童。 六大金仙齐至,姜子牙赶忙上前,等看清那三位道童面目,却是大惊失色,也不多问,将众人迎到芦蓬处安坐。 其中文殊广法天尊首先开口,“今次我等听师尊之命,下山来助子牙,具体如何行事,还要听从子牙安排。” 姜子牙一听,吓了个魂不附体,他哪敢指挥这些大爷? 急忙欠身行礼:“各位道兄,不才子牙修道不过四十年,哪能指教各位道兄?还望道兄可怜西岐百姓疾苦,替我代理战事,子牙幸甚,百姓幸甚。” 又有道德真君接过话头:“那帝辛不过人仙修为,我等若是贸然出手,不免有以大欺小之嫌,不如就让弟子先去叫阵,若不能胜,我等再出手不迟。” 话音刚落,就有人请战,“师傅,就让我去见这头阵吧。” 众人扭头看去,正是炳灵,炳灵天生的杀气冲天,性格鲁莽,极其好战。 其余众人自无不可,道德真君点点头,就见炳灵挥舞双锤,催动玉麒麟,已经抢出阵去。 再说帝辛,连着几日无事,只是加固营防,并在营中布置了一些阵法,众将看见,虽不解其意,倒也没有多问。 这日,帝辛等人正在议论军情,忽有传令官来报,营外有人叫阵。 众将神色轻松,还议论道“怎么还有人敢叫阵,又来送死?” 帝辛看看众将,连番的大胜,使得众将都起了轻慢之心,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况且西岐城外起造芦蓬,众将不知道怎么回事,帝辛又怎么能不知道? 于是轻喝一声,“噤声,我们连斩对方大将,仍有人敢来叫阵,必有过人之处,不可轻视。” 众将凛然,又行一礼,各个整束停当,一起出营来到阵前。 “陛下,对面来个使锤的,让俺出战,比比谁的锤大。”正是方弼见猎心喜,向帝辛请战。 帝辛看见对面小将跨坐玉麒麟,手提双锤,早猜出他是谁。心道:“我可想死你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于是拦住方弼,自己向前一催马来到阵前,对着炳灵装模作样一阵打量。 炳灵见帝辛亲自出战,心中大喜,若是能把帝辛生擒或者打死,岂不是天大的一件功劳?也不说话,急忙忙挥舞双锤就要来战。 这时帝辛却一声喊:“慢着。” 对面炳灵差点被帝辛喊的闪下坐骑,大怒吼道:“要战便战,不战便退,今喊慢着,待要如何?” 就见帝辛向前微微探身,颤声说道:“敢问对面小将,可是姓黄?” 姓黄?啥意思?炳灵一头雾水,答道:“我道号炳灵,并无姓名。” “没有姓名?”帝辛一脸的诧异,跟真的一样,又说道:“人得父母精血而生,生而有姓,父母起名,哪来没有姓名的道理?” “师父说我是个孤儿,只给我起了道号,故此不知姓名。” “孤儿?你怎么可能是孤儿?你的师父是谁?” “我师父乃是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阐教十二金仙之一。”言语中颇多自豪之感。 帝辛仍是一副恳切模样,“金仙?金仙也不能如此胡说啊。你分明是我那天化侄儿呀,你不认识朕了吗?朕是你的姑父啊。” 啥?姑父?一句话说得炳灵楞在了那里,这不是战场吗?啥时候变寻亲现场了? 不过炳灵也对自己的身世也是极为好奇,不自觉的,炳灵回头看了道德真君一眼。 在帝辛问出是否姓黄之时,道德真君心里就‘咯噔’一声,暗道糟糕。 此时同原文不同,黄飞虎没有叛逃,可他又要利用黄天化,所以没有说出实情。 帝辛见对面没动静,又添一把火,以一种充满亲情、欣喜,又带着哀痛的语气说道:“天化,此时你父亲黄飞虎就在阵前,难道你要父子相残吗?” 父亲?自己不是孤儿?炳灵不由得再次转头问道德真君,“师父,他说的,可是真的?” 道德真君哪能承认?摇头道:“徒儿不必听他胡说,你是我自幼抚养长大,从未听说你的父母健在。” 帝辛立刻厉声喝道:“你敢对天道发誓吗?” “这,这~”道德真君又迟疑起来,刚才他话就没敢说满,没说父母双亡,只是没有听说,就怕一会被人戳穿,又哪敢对天道发誓? 这时黄飞虎早来到跟前,脸上还带着疑惑,算来,自己的大儿子失踪已经将近十五年,便是自己面对,估计也认不出来,帝辛怎么断定这是自己儿子? 黄飞虎仔细打量炳灵面目,越看,越觉得与自己相像,紧张之下,只觉浑身发冷,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却不敢问炳灵,而是对帝辛问道:“陛下,此子当真是我那天化孩儿?” 帝辛肯定说道:“面目与你如此相像,年龄也能对得上,一定是。” 说罢,又提高音量喝问道德真君:“你敢对天道发誓吗?你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何来历?” 这时对面的几位金仙也惊疑不定,虽然面临大劫,众人都在寻找弟子替难,可你也不能掳掠幼童啊? 尤其是还被人当面识破,这脸上哪能挂的住? 被几位师兄弟看着,道德真君也脸上发烧,辩解道:“那一年,我路过朝歌,脚踏祥云,被此子顶上杀气冲入云霄阻住云路。 “我见他相貌清奇,后有大贵,故此带他上山,实在不知他父母是何人。” 听道德真君还不承认,帝辛冷笑开口:“道长道号中带有道德二字,哪知人品却是如此不堪! “只因他杀气阻你云路,你就将他掳掠而去?去之前可通知家人父母?去之后可告诉此子实情? “道长如此行径,与拐卖儿童之人何异?你身为阐教十二金仙,枉称真君不君子,自命道德无道德,可笑啊,可笑!” 第123章 遇郑伦杨戬战败 道德真君被帝辛几句话骂的恼羞成怒,对帝辛他可没那么客气,当即骂道:“帝辛,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还有心思管我闲事。 “我自将他带回山上抚养,与他有授业之恩,你今日一口咬定是你侄儿,又有何证据?” 帝辛哈哈大笑三声,“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朕身为人皇,金口玉言,岂能出口妄言? “若是不信,你我打赌,若此子不是我那天化侄儿,我自裁于此,若是,哼哼,你也自绝此地,你可敢?” 道德真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哪敢打赌?别人不知道炳灵身世,他能不知道?只得一拂衣袖,转身回到芦蓬。 见到道德真君如此表现,炳灵哪还看不出来? 当即下了玉麒麟,双目含泪,大礼跪拜黄飞虎,“不孝子炳灵,叩见父亲,孩儿实在是不知父亲在此,自三岁一别,已经十五年有余,不想我那师傅~” 师傅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毕竟朝夕相处,感情深厚,哪是一下子就能割舍的? 黄飞虎也早下坐骑,两人抱头痛哭。 帝辛温声安慰:“此刻父子重逢,乃是大喜之事,只是,你本名黄天化,以后再不可自称炳灵了。” 黄飞虎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帝辛,忙吩咐道:“天化还不赶快叩谢陛下,若不是陛下,我父子二人哪能相认,说不得还得杀上一场。” 黄天化正要行礼,帝辛赶忙拦住,“此处不是谈话之所,还是赶快回转大营吧。” 黄家父子二人相互搀扶站起,黄飞虎上了五色神牛,黄天化在玉麒麟面前却现为难之色。 帝辛见状,眼珠一转,开口吩咐黄天化:“虽然道德真君将你带走,毕竟有抚养之恩,传道之德,现在更送你坐骑、兵器,还不叩谢?” 封神世界的异兽坐骑何等难得,到手的玉麒麟,还能让他跑了? 却见黄天化为难之色不减,从怀里又掏出取出一幅锦囊,打开看时,只见一物长有七寸五分,放出华光,火焰夺目,不正是那“攒心钉”? 口中还问道:“这里还有师傅赐下的法宝,要不要归还师傅?” 帝辛心中狂喜,嘴上更加温和,“天化,你师傅虽然使你父子离别,也是无心之举,送了你这些宝物,纵有过错,也足抵得过了。 “还是速速拜谢师恩,了结这一段师徒缘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让一切化为尘土吧。” “恩”黄天化口中答应,将攒心钉重又收入怀中,对着芦蓬方向大礼叩拜。拜毕,上了玉麒麟与黄飞虎一起回到大营。 再说道德真君,此刻被气的直欲吐血,一场未战,先就损了坐骑法宝,上哪说理去? 可他那些师兄弟却不顾及他的心情,还追着他问道:“师兄怎么做出这等事来?既做此事,怎么不把首尾处理干净?” 道德真君只觉那血已经涌上喉头,想要大吼,又顾及身份,只在心中呐喊。 “此子上山已经十五年,十五年了,离开的时候才三岁,十五年没有见过,这你都认得出来? “你是魔鬼吗?” 众金仙乱糟糟说了一阵,玉鼎真人见不像话,说道:“好了,此事不必再提,还该努力赢上一阵才是。” 又转对杨戬吩咐道:“你去叫阵。” 杨戬得令,拍马挺枪来到阵前。 此时帝辛大营正在庆贺黄家父子团聚,听见有人叫阵,又出营来到阵前。 就见一个三只眼道人骑在马上,挺枪指向对面,喝道:“我乃姜丞相师侄杨戬是也,哪个出来见阵?” 旁边袁洪一听,“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会九转元功的道人?要不要我换回容貌与他战一场?” 帝辛摇头:“不必,对面建起芦蓬,还不知有多少高人隐藏在内,你此时变化,小心被发现端倪。对付此人,我自有应对。” 说罢,叫过郑伦,对他一阵耳语吩咐。 郑伦得令,提两杆降魔杵,跨火眼金睛兽,出阵对战。 就见: 一个玉泉山上成了道,一个昆仑山中得传功。 成道的,俊俏如玉面金童;得功的,面色似红霞紫枣。 一个道袍麻鞋,一个顶盔掼甲。 穿道袍的,使一杆亮银枪,飘逸出尘;着盔甲的,提两杆降魔杵,凶狠异常。 两边阵上齐擂鼓,五彩旌旗空中舞。 三军吶喊助神威,出水龙对下山虎。 自古征战多凶险,不似如今枪对杵。 两人大战二十多回合,不分胜负。 派郑伦对战,帝辛也是经过仔细思考的,杨戬的本事主要在变化之术上,对付梅山六怪有大便宜,对付郑伦这种纯粹的武将,就不济事了。 他还能变个大公鸡把郑伦啄死? 梅山六怪能够对付遁龙桩、吴钩剑,却不敌杨戬变化之术。 郑伦在遁龙桩下无法逃生,却能够与杨戬对战不落下风。 这就是武艺、道术的相克之法,奇妙异常。 西岐军对帝辛手下大将知之甚少,帝辛对西岐之人却了如指掌,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优势,所以帝辛每每能够针对性的派出大将,并且战而胜之。 且说郑伦见久战不下,自己的降魔杵终究是短兵器,怕一会吃亏,只听鼻窍中一声响如洪钟,喷出两道白光来,正是使出那吸人魂魄之法。 再看杨戬,霎时间头脑发昏,身子晃了一晃,郑伦趁此机会,一杵打在了杨戬顶门之上。 却见杨戬脑袋上火星四溅,跟无事人一般,郑伦心下震惊,“不想此人修为如此高深?不但吸人魂魄之法无用,肉身也如此坚固?” 郑伦自帝辛传授九转炼体诀以来,也是日夜勤修不辍,却自认达不到杨戬如此境界。 此时杨戬已从头脑眩晕中恢复过来,心知对战郑伦无法发挥自己变化之术的长处,再战无益,只得拨马回转本阵。 郑伦也不追赶,本来这一阵也没想能够斩敌,刚才的吸人魂魄之法也没有发挥最大威力,而是按照帝辛的吩咐进行试探。 眼见的西岐起芦蓬,来高人,帝辛哪会在这个时候对杨戬下杀手? 就在帝辛大军齐声欢呼之时,对面芦蓬出来三个道童,拍马舞剑,来到阵前。 帝辛大军如同被掐了喉咙一般,齐齐噤声。 第124章 黄龙真人战帝辛 且说杨戬战败,回到芦蓬之中,也不多言,站立一旁,脸有愧疚之色。 倒是姜子牙安慰道:“师侄玄功修炼如此了得,我看对面那将颇有奇异之处,也奈何你不得。” 杨戬对姜子牙行了一礼,“师叔谬赞,愧不敢当。” 姜子牙还待再说,被文殊广法天尊打断,“此番出师不利,我等准备出手吧。” 内中太乙真人站起身来,对众人打一稽首,说道:“我与帝辛打过一回交道,还有些因果未曾了结,此番就由我先出手。” 还未动身,又被道行天尊拦住,“且慢,我对战阵之事有些了解,两军对战不同个人斗法,军心为上。 “此番我等接连挫败,需先提振士气,打击敌手,之后再行斗法,可一鼓作气,战而胜之。”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齐齐问道:“那有何办法,可以打击帝辛士气?” 道行天尊微微一笑,“此番三位师侄随我等一同前来,对面绝想不到,可先让三位师侄阵前露面,显示一番我阐教手段。 “待对面惊慌失措之时,再一拥而上,擒帝辛,杀军将,大势可定矣。” 众人齐声称赞:“好,好。” 再说帝辛一方,待看清三位道童面目,居然是金吒、木吒、哪吒! 军士当即大乱,议论纷纷,“这三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死而复生?”“这是妖术还是仙术?”“那这仗还怎么打?打死再活,得打到什么时候?” 帝辛看见三人,也是心下诧异,不过此事虽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原文姜子牙七死三灾且不说他,黄天化死了都被救活,其他人能死而复生也不是不可接受。 只是现在军心不稳,得想个办法。 想了想,帝辛冲己方大军喊道:“人死不能复生,此必是对面妖术无疑,既然再活一次,那我等就再杀一次。活一次,杀一次,杀到不能活为止。” 方弼方相也展开那对大嗓门,高声附和:“活一次,杀一次。” 天子亲军首先跟着大喊:“活一次、杀一次。” 如此喊了几声,普通军士也去了畏惧之心,自己跟着大喊:“活一次,杀一次。” 直喊得杀气透云霄,战意满乾坤。 帝辛这才满意,又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金吒三人。 三人拍马来到阵前,也没有叫阵,似乎只是当个样板,立在那里让人观看。 金吒的遁龙桩、木吒的吴钩剑、哪吒的风火轮、火尖枪全被收走,此时再要叫阵,那不是送死吗? 芦蓬中的几位金仙本来信心满满,以为金吒三人一出,对面就算不是落荒而逃,也得方寸大乱,没想到被帝辛几句话稳定军心,挑起斗志。 这下全都坐不住了,一齐现身出来。 只见七位金仙,各个施展手段,文殊广法天尊把手往下一指,平地有两朵白莲而出,天尊足踏二莲,飘飘立于其上。 普贤真人用指上放一道如线白光,白光又化作丈许大一方云彩,迈腿站了上去。 太乙真人则变出两朵青莲,脚踏二花,腾腾向前。 道德真君把袖一抖,落下一瓣莲花,双脚踏在莲花瓣上。 黄龙真人乘坐仙鹤,其余几人或莲,或云,各不相同,衬的天空也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帝辛这方军士看见,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都是普通士卒,见了仙人气象,哪个能不害怕?没有当场跪下磕头,就已经是帝辛统军有方了。 眼见军心又有浮动,帝辛不得已,与身边一位亲兵商量了一下,大喊道:“普通军士回营,众将随朕向前。” 伯邑考、黄飞虎、梅山六怪、邬方郑陈魔几位亲军将领,连同十几位亲兵跟着帝辛来到几位金仙之前站定。 又是文殊广法天尊率先开口:“帝辛,你身为天子,却不知天命,周代商兴,乃是天命注定,哪能违背?若是下马就缚,我还可做主保你一命,给你留个善终,如何?” “天命?”帝辛冷笑一声,“朕去你的鸟天命!” 就见文殊广法天尊面皮抽搐一下,“你身为天子,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帝辛心说:“还有一句台词我没说呢,那台词实在太中二,我喊不出口。” 面色一肃,帝辛郑重道:“朕乃人皇,不是天子,虽早有天子的说法,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位帝王承认。你们要拍昊天上帝的马屁,那是你们的事情,朕不接受。 “至于以后,若是有哪个不肖子孙弃人皇而就天子,朕生而啖其肉,死而噬其魂,必不轻饶于他!” 听帝辛说完,文殊广法天尊默然,黄龙真人却又跳了出来,“各位师兄,何必与他废话,不如由我出手,将帝辛拿下,此间事了,我等仍回山上逍遥,岂不是好?” 说完,黄龙真人就乘鹤向前,仗双剑来取帝辛。 但见: 铁剑开双刃,金鞭悬竹节。 剑来鞭挡,迸出凛冽寒光;鞭去剑迎,尽是铿锵之音。 身周前后,挽出几朵银花;体围左右,荡出许多金光。 真人铁剑,劈刺点撩抹复挑;帝辛金鞭,崩截提绞划又扫。 这一个丹凤朝阳,那一个白鹤亮翅。 雌雄双剑,有突有进刺心口;龙魂双鞭,或起或落打天灵。 双剑出没施妙用,金鞭叱咤显威风。 只杀得空中无鸟过,山内虎狼奔。 飞沙走石乾坤暗,播土扬尘宇宙昏。 即便封神榜上早挂名,无惧麻姑洞中修道人。 二人大战了百十多回合,不分胜败,黄龙真人心下着急,自己堂堂金仙亲自出马,到现在没有拿下帝辛,这如何了得? 而且帝辛天生神力,又修炼八九玄功,体力充沛,黄龙真人乃是正统炼气士,战到现在手臂被震的发麻,难不成还能败了? 可恨自己没有得力法宝,不然哪能如此狼狈。 唉,自己到底是异类出身,虽然因为以前的一桩大因果,得以身入元始天尊门下,位列十二金仙之一,说起来好听,可一直也不受重视。 想到这里,黄龙真人使剑荡开帝辛,一踏脚,从仙鹤背上飞起,‘昂’一声大吼,现出本相来,竟是一条黄龙! 张牙舞爪朝帝辛扑来。 第125章 战罢黄龙战玉鼎 一条黄龙朝帝辛扑来。 帝辛冷笑一声,早就怀疑你是黄龙了。 脚下一点,身子飞起,胯下白马化形,真龙! 随后帝辛再次落在真龙顶上,与熬丙一起对战黄龙。 黄龙真人属于‘三无’产品,无法力、无法宝、无徒弟,每战必败,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十二金仙这个名头的。 此时对战,帝辛才明白黄龙真人为何如此之弱,他根本就修炼错了。 身为黄龙,却去修炼正统炼气之法,身体没有经过打熬,先天优势丧失。 炼气虽然境界较高,又没有配合的法宝。 此时黄龙真人化形,对战没几合,黄龙又落在了下风,由此更加验证了帝辛的猜测。 一则,熬丙是真龙,血脉比黄龙要高上一层。 二则,黄龙已经得道多年,年老体衰,体力上不如熬丙,何况还有帝辛在一旁帮衬。 突然间,就听见‘啊’一声惨叫,黄龙再次变化为黄龙真人,闪身跳出圈外。 原来,就在黄龙与熬丙争斗之时,帝辛觑得破绽,一鞭打在黄龙角上,直把一只角打成了两截! 帝辛心中大笑,真是‘偷袭一时爽,一直偷袭一直爽’。 也让阐教众人尝尝被偷袭的滋味。 黄龙真人战败,也没脸再多说话,手一指,现出一团几十丈大庆云,护住自身,回转本阵。 再看文殊等人,那脸色,啧啧,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堂堂金仙,竟然败在帝辛之手,这传扬出去,元始天尊的脸都被丢尽了。 原以为帝辛不过手到擒来,没想到如此厉害。 可若是他们出战,此时心中也没底。 封神世界的仙人主要实力在法宝,可现在文殊的遁龙桩、普贤的吴钩剑、太乙的九龙离火罩都在帝辛手里,他们的实力就被削弱了大半。 道行天尊本来也没什么法宝,现在只有一杆降魔杵,还赐给了韦护。 玉鼎真人倒是还有斩仙剑,道德真君还有五火七禽扇、莫邪宝剑可以对敌。 所以,一时间都把目光看向他二人。 见众人如此,玉鼎早知其意,主动开口道:“那便我去战上一阵。” 说罢,脚踏祥云来到阵前。 帝辛没叫熬丙变为白马,就那么站在龙头之上,面色严肃的看着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可不是黄龙真人可比,能够教出杨戬这样的徒弟,想也不会是弱者。 虽然原文没有写他会九转元功,可也没有写他不会啊。 在对战赵公明时,玉鼎真人被赵公明的定海珠打倒,可也没有受伤,这不能表明他肉体多强,起码是不弱于广成子、赤精子。 而广成子是十二金仙之首,由此就可见玉鼎真人的厉害了。 就见玉鼎真人仗双剑来取帝辛,一剑刺向帝辛心口,帝辛左手鞭一撩,右手鞭‘呼’的一声就朝玉鼎真人顶门砸下。 先试试你的肉体强度再说。 玉鼎真人也不慌张,左手剑向上,右手剑收回与左手剑呈交叉之势迎向帝辛金鞭,就听‘咔’一声,剑鞭交击处荡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这两把剑也不是凡品! 玉鼎真人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脱口而出:“你力量竟如此之大?” 帝辛冷笑一下,“还有更大的”,说罢,挥动双鞭就再次扑了上去。 经过刚才一次对撞,帝辛对玉鼎真人的实力有个评估,看来玉鼎真人也是走的正统炼气士的路子,九转元功肯定不是他的主修功法。 可他肉身也不弱,应该是也有修习。 明白了自己的优势,帝辛双鞭一鞭紧似一鞭,一鞭快过一鞭,鞭鞭不离玉鼎真人脑门左右。 可玉鼎真人毕竟是得道多年的金仙,知道不宜与帝辛硬碰,口中念念有词,“生”,一声喝出,只见那剑上一道神光闪过,再挥舞间,就凭空生出一朵朵莲花来。 那莲花明明是聚气凝成,可双鞭碰上却发出‘当当’的一阵金铁之声。 帝辛知道自己法术肯定不及玉鼎真人,打起精神,全力与玉鼎真人对攻。 就见玉鼎真人脚踩祥云一阵闪转腾挪,不但如此,还总是见缝插针的对帝辛的要害来上一剑。 二人战了有二三十个回合,玉鼎拉开距离,“吃我一剑”。 手一指,背后一把剑飞出,直奔帝辛脖颈而来,正是那‘斩仙剑’。 帝辛忙把手中一条金鞭扔出,留着一鞭以防再有其他法宝。那金鞭隐隐现出龙形,昂首长啸,从侧面扑击在斩仙剑之上,将其打偏。 斩仙剑不知被玉鼎真人温养了多少年,威力自然不是帝辛的金鞭可比,但金鞭内有龙魂,灵性方面却又不是斩仙剑可比。 那斩仙剑祭出,只能直来直去,朝着帝辛刺去,金鞭却可自行判断应对之法,故此将斩仙剑打偏。 金鞭立功,重又飞回帝辛手里,玉鼎真人手一招,也将斩仙剑收回。 “你也吃我一鞭”,帝辛又将一鞭扔出,却是看到金鞭有灵的优势,任由金鞭飞在空中,自行攻击玉鼎真人,自己单手持鞭,又冲了上去。 玉鼎真人的斩仙剑可没有办法空中拦截金鞭,只得手一指,顶上现出几百丈的庆云,将金鞭拦住。 ‘昂’一声,金鞭完全化为龙形,摇头摆尾,纵横扑击,却根本奈何那庆云不得。 这时又听见‘喀剌剌’一声响,却是帝辛腾出一只手来,就施展出来五雷正法,想试试看能不能破掉玉鼎真人剑上的莲花。 先是一道红光,火雷射在那莲花之上,‘恩?一点反应都没有?’ 帝辛原本以为那莲花是金行之气凝结而成,才能依附于铁剑之上,所以想以火克金,不想一点效果没有。 再试金雷、木雷、水雷、土雷,全无反应。 “哈哈哈”,就听玉鼎真人一声大笑,“不用白费力气了,我这莲花乃是三花凝聚,你那五雷之法只克得五行之属,哪能奈何了这莲花?” 帝辛心中吃惊,面色不变,只能把鞭法展开,猛攻快打。 “你的体力倒是好,战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疲累,先前确实小看你了,可现在我倒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着”玉鼎真人一声喝,斩仙剑再次飞出,直奔帝辛而来。 帝辛忙把手中另一只金鞭扔出,对付斩仙剑,再一招手,恩?一抬头,就见先前的金鞭反被玉鼎真人头顶庆云缠住,往来冲突,却哪能冲的出来? 无奈,帝辛只能借助熬丙之力躲闪,一时间,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一条绳索直奔熬丙而来,文殊广法天尊,捆妖绳! 第126章 闻仲十天君现身 偷袭,又见偷袭。 当时,帝辛在龙上,玉鼎在云上。 天,很蓝,就像海一样蓝,一样深,一样的忧郁。 “那是一条绳。” “什么样的绳?” “一条专门用来捆妖的绳,如毒蛇般阴险,如闪电般迅捷。” “可那绳看起来并不快。” “不快怎么能捆的住真龙?” “可那绳并没有捆住真龙。” “那是因为有人拦住了它,就在那绳距离敖丙只有0.01毫米之时,从帝辛阵中飞出一条金鞭。” “第三条金鞭?” “对,第三条金鞭。” “可帝辛只有两条金鞭。” “这条金鞭是别人的。” “谁?” “太师,闻仲。” “闻仲怎么会在此处?” “闻仲早就来了,一直藏起来了而已,同来的,还有金鳌岛十天君。” “他们也藏起来了?” “是的。” “为什么?” “帝辛哪有那么傻?在决定对金吒三人下手的时候,就已经秘密通知闻仲了。” “你为什么要偷袭?”闻仲对文殊广法天尊说道。 “我没有偷袭。” “那你是做什么?” “这只是突袭。” 闻仲沉默。 “你一定要这么做?”闻仲再次问道。 “一定要。” “没的谈?” “没的谈。” 就见闻仲一掐诀,金鞭飞出与捆妖绳斗在一处。 闻仲金鞭是蛟龙所化,双鞭按阴阳,分二气,捆妖绳同样是无灵之物,被金鞭拦下,就不可能再次建功。 文殊广法天尊吃了遁龙桩的亏,怕捆妖绳有失,忙伸手召回。 此时帝辛军阵中的十天君也纷纷现出身形,脸分五色:青、黄、赤、白、红,俱皆骑鹿而来。 玉鼎真人见此情形,知道再战无益,便也抽身退后。 “你们居然如此卑鄙,藏身于军士之中,今日一试,才现出身形,做事如此魑魅魍魉,不够光明正大,不愧是截教妖孽作风。”众人一看,却发现是文殊广法天尊恶人先告状。 一句话把闻仲及十天君心肺差点气炸,堂堂金仙,战场之上公然偷袭,直当做无事一般? 前番帝辛偷袭黄龙真人,说是偷袭,但敖丙是帝辛坐骑,借坐骑之力对敌,其实是很正常的一种战场行为,况且两人是当打对面的厮杀,严格说根本不算偷袭。 此刻帝辛与玉鼎真人对战,文殊广法天尊在后面祭出捆妖绳,简直就是脸都不要了。 就见闻仲手指文殊广法天尊,身子都有些颤抖,“阐截本为一体,我等念及同门情分,只是遵陛下吩咐在暗中保护,不想你如此辱我师门,哪能饶你。” 说罢,催动墨麒麟就要上前。 “太师且慢”,闻仲回头一看,见是帝辛相阻,有些疑惑。 这时秦天君也说道:“道兄且回,今日阐截相遇,若一味逞强,恐伤了两家和气,更累及无辜黎庶,勇悍儿郎,智勇将士。 “我等既来,不能不出力,今有十阵已经布置完成,可叫文殊等人破阵,如此方显我手段。” “秦天君说的有理”,却是帝辛眼见对面姜子牙手中提有一鞭,不问也知是打神鞭,生怕闻仲出了闪失,所以也在一旁附和。 至于那十阵,早就在暗中布置妥当,原本是预防有金仙闯营,想要阴他一手,现在只能放在明处了。 “这,好吧。”闻仲不甘返回。 秦天君又上前几步,对文殊等人打个稽首,“我这里有十阵,请道友破之。” 就见秦天君等人同时手掐法诀,喝一声“起”,霎时间,就见帝辛营中愁云惨惨,冷雾飘飘,杀光闪闪,悲风切切;又有十数道黑气,冲于霄汉,笼罩中军帐内。 文殊领头,面带不屑之色,来到近前看阵。 杨戬还说了一句:“我等看阵,不可以暗箭伤人,此非大丈夫之所为也。” “只要你们不暗箭伤人就好。”正是帝辛忍着心中怒气,反驳了一句。 杨戬此人,在整个原文几乎没有正面对敌过,不是趁别人对战放狗咬人,就是以多欺少,真是不知道哪来的脸皮说不让别人偷袭。 不过事分两面,站在西岐立场,杨戬这人又算是急公好义,也不知救了多少人,黄龙真人都被杨戬救过。 反正帝辛是对阐教之人没什么好感。 文殊等人看了一会,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虽然十阵之前各自立有一牌,上书阵法名字,可十阵被黑气笼罩,根本看不真切,贸然闯入,必然遭重。 “敢问道友,此阵何时可破?”说话的正是一旁的烈焰阵主白天君,此人性格火爆,早等的不耐烦了。 文殊心下迟疑,嘴上毫不露怯,“此阵尚未完全,待你完日,用书知会,方破此阵。请了!” 与原文姜子牙的推脱之语一般无二。 “已经完了,现在就可破”,却是帝辛在一旁,故意拆穿他。 “呃”文殊楞了下,“既然你等花费时日布阵,我等也要花费时间准备,方才破阵,这是一体之理,你怎么如此的胡搅蛮缠?” 帝辛冷笑一声,也不再与他做口舌之争,而是狠狠说道:“文殊广法天尊,你身为金仙,却偷袭于我,总有一日,我要亲手取你性命,连元始天尊也保不了你,我说的。” “哈哈哈,帝辛,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妄想取我性命,真是痴心妄想。待我等准备齐全,自来破阵,请了。” 说完,一拂袖,一转身,脚踏两朵白莲就要离去,真是一派道貌岸然之象。 “慢着”,文殊身子一顿,转过身来,用下巴看向帝辛,“还有何事?” “前番姜子牙施法冰冻我大军,不想学艺不精,累及西岐百姓,朕每每思之,心下不安。 “两军交战,百姓何辜?为何遭此罪业?幸好朕新得一斗粮食,意欲散于西岐百姓,散粮之时,你等不可阻挠,可否?” 这一番话说得,其悲天悯人、宝象庄严之处,比文殊更甚。 文殊还未说话,道行天尊就抢先开口:“速速将我宝斗还来,还有我那两个徒儿呢?” 帝辛从装叉状态出来,诧异道:“道长说的什么话?朕怎么听不懂?” 道行天尊一口气憋在胸里,甩袖离去,“就依你此事”,文殊说完,也转身离开。 从此,西岐又有一个流言,金吒三人之所以复活,是因为每个人都生吃了九十九个婴儿。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