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回到大明写小说》 第1章 穿越到大明 秦光远望着下面的那万丈深渊,无语凝噎,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那就不仅仅是断胳膊腿的问题了,就是这条小命百分之百都得跟着玩完。 “救命,救命...”秦光远的喉咙都快喊破了也没等来一个能救他的人。 想他寒窗苦读十二年,好不容易混到了毕业,就在前几天才刚刚收到了一所二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再过个把月,他和几个发小就要各奔东西去往不同的城市了。 他们想着以后再想见面也不易了,几人商量之后决定找一地方好好玩玩,也算是迎接他们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了。 他们选定的这个地方并不出名,但就因为是这样才能避免掉那种人气爆棚景区的人山人海,出来旅游是为了放松的,可不是来看人海的。 可不用看人海的地方好像弊端更大,就像现在秦光远吊在悬崖之处将近半个小时了也没一人经过。 这么长时间了,就连他的那几个发小都没说是来找找他,真是误交损友! “救命,救命...”秦光远又喊了几声还是无一人前来搭救。 秦光远也不是那种经常运动之人,能坚持半小时已经算作是不易了,没过几分钟,秦光远的体能终于到了极限。 在急速降落之时他唯一有感觉的就是耳边呼呼吹来的风,此时他也清楚他今日是必死无疑了,心中剩下只有一片哀嚎了,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啊! ...... 等秦光远从迷迷糊糊之中醒来之后除了脑后有些疼痛感之外,身上其他的地方竟没有一丝不妥。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难道只是磕到了头部? 秦光远揉了揉脑后有些疼痛的地方,在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多了一些本不属于他的模糊记忆,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就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道阳关直晃晃的照射了进来,有些刺眼,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进来。 这少年进来之后便直接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秦光远的床沿边,嘴角上挂着笑,关切的问道:“光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爹娘都担心坏了。” “你,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秦光远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之中其实就有关于这个少年的,可一秃噜就问出了这么一个脑残的问题。 秦光远这么一秃噜不要紧,那少年倒是立马担忧起来了:“光远,你怎么了?你莫不会把脑袋给摔坏了吧?我是耀祖啊!你不认识我了?” 秦光远望着这个少年,再打量着这间古香古色的屋子,他脑海之中突然多出来的那道记忆好像更加的清晰了。 “这是大明洪武三十一年?” 少年点头道:“是啊!” “这里是北平?” 少年又点头道:“是啊!” “你是赵耀祖?我叫秦光远?” 少年继续点头。 秦光远这一系列脑残问题问出口之后,那少年更担忧了,“光远,你莫不是真把脑袋摔坏了,那王郎中还说你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就可痊愈,庸医,非得把他那铺子砸了去,害人不浅,光远,你莫担心,我再去给你找其他郎中去,定要把你的病治好才行!” “咳咳...”秦光远干咳两声道:“放心,我没事,只是刚醒来,脑袋有些发昏,你别介意啊,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你真没事?你都睡两天了,还睡?” 也没等秦光远开口那少年马上又道:“对对对,你若没事那王郎中便就不算是庸医了,我就说嘛,那王郎中在北平城中有算有些名气了,怎就能误诊了你的病,他说过要让你好生静养的,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哦对了,我还得把这个消息告知爹娘去,他们这几日也都担心坏了,他们若是知道你醒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说完之后那少年便犹如一阵风似的跑了。 秦光远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脑海之中的记忆就像是潮水一般不断的涌现出来。 他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真疼! 还能感觉到疼?看来这就不是梦了。 秦光远他还记得自己是掉下悬崖的,怎么就突然间到了大明朝了?能解释清楚眼前所发生这一切的唯一一个原因,那便就是,穿越! 穿越?秦光远真没想到只是出现在小说和影视剧的词有朝一日会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身上。 这个事情听起来好像是很牛的样子,但其实他并不想穿啊,他才刚刚考上了大学,属于他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的父母最大的期望就是他能够考上大学,然后找个体面的工作,现在他父母的夙愿好不容易实现了一半,他却穿到了这里,他父母若是知晓了他身死的消息那得多伤心啊! 让父母伤心这可是大不孝啊!不孝之人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再说了,这一世的秦光远家道早就被他老爹给败落干净了,在他八岁之时,他老爹自缢而亡,他老娘带着秦家所剩余的一些家财改嫁他人,他幸得开了个小酒馆的赵大夫妇收留,才勉强活到了现在。 赵大夫妇对他虽像亲儿子一般,但这说来也是寄人篱下啊! 说起原主其实也挺悲催的,这身世也算是够可怜了,从小孤苦无依的,幸得好心的赵大夫妇收留,年纪大了些之后便在赵大的小酒馆做些些许小事偿还赵大夫妇的收留之恩吧? 却又偏偏碰到了泼皮打架,被误伤就不说了,竟还磕到了脑袋,磕到脑袋也不算倒霉,倒霉的是竟还因此一命呜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原主若不是有此遭遇秦光远他也不可能借此穿越而来了,若是没有这个穿越的机会,从那么高的悬崖之处掉落下来他的小命肯定还是会保不住的。 穿越到一贫如洗的大明秦光远身上总比被不知道发配到哪个犄角格拉的要强太多了,只是苦了他前世的父母要为他伤心一阵子了,他们的恩情也只有在来世再做报答了。 秦光远还在胡思乱想之时,房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这次与那少年一块而来的还有一队老夫妇。 这老妇长相并不算多么出众,脸上已经有了沟沟壑壑的皱眉了,但面容却是颇为的和善,他们便就是赵大夫妻了。 在秦家败落之后,老两口便收留了秦光远,不仅帮着秦光远安葬了其父秦礼,更是几年如一日的犹如亲子一般养着秦光远。 秦光远在八岁之时就被赵大夫妇收留了,四年时间过去了,给秦光远的吃穿用度与其子赵耀祖无一分差别,一日能保持此善心或许还容易些,四年来一直如此那可就极为不易了。 秦光远既然是借着原主身体穿越而来的,那属于原主的一切恩怨情仇便就都由他来偿还了,赵大夫妇对他有如此收养大恩,那秦光远便就得如孝顺自己双亲一般对待赵大夫妇。 “光远,好些了吗?”赵大妻子陈氏关切的问道。 “赵婶莫要担心,我没事,就这小伤早就好了。” 秦光远嘴上说着宽慰陈氏的话,心中却在想,这若是小伤的话,那原主也便就不用一命呜呼了。 “万不可大意,王郎中说了,你这伤虽无大碍可还需静养的,这几日你便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不准乱跑,让你赵婶炖些滋补的汤好好补,定要把身体养好了才行,千万不能落下什么病根。” 秦光远还想说几句,赵大又厉声对其儿子道:“耀祖,你这几日看好了光远,他若是跑出了房间,便唯你是问。” 在平日里之时也是秦光远犯了错误,被责罚的必定是赵耀祖。 赵耀祖好像已经习惯了被自己的老爹对待,没有任何不满的道:“爹,你放心,我定会看好光远的,绝不让他踏出房间半步的。” 几日时间,陈氏变着花样给秦光远炖汤喝,什么乌鸡汤,排骨汤,鲫鱼汤...反正几日的时间,秦光远把能叫得上名儿来的汤都喝了个遍,不仅如此,赵耀祖更是寸步不离的盯着他,就连拉屎撒尿都是在房间里解决的。 其实,秦光远自穿越到这里来,他的身子其实早就没大碍了,被陈氏当猪养着,又被赵耀祖寸步不离的看着,他早就被憋坏了。 “耀祖,我这身子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就让我出去吧,成吗?就算我求你了!”像这样低三下四的话,秦光远已与赵耀祖说了无数遍了,奈何赵耀祖就是油盐不进。 万般无奈之下,陈栋只得采取了迂回之策,“这样吧,你让赵叔去请个郎中来,我这身子到底有碍无碍,让他说了算。” 赵耀祖考虑了一下,终于松口答应了,“看你这般求我的份上,我可以找爹说说,不过他若是不同意的话,那我也就没办法了,光远,你要知道,爹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秦光远连声道,他当然知晓赵大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关心他的缘故。 秦光远也是有原主记忆的,他特别清楚原主秦光远在被赵大夫妇收留的这四年来是如何对待他的,即便是亲生爹娘也不过是赵大夫妇这般了。 “我去与爹讲这个事情去,你可不要趁我走了偷偷跑出去哦。” “不跑,不跑,我等着你回来。” 秦光远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继续的闭目养神,没过多久,赵耀祖便跑进来了,在他身旁还跟着一胡子有些花白的老翁。 “光远,爹娘忙着在前面招呼,我把郎中给你请来了。” 赵耀祖说着便搬了个凳子放到了秦光远的床边道:“王郎中,坐。” 那老翁刚一坐下也不把脉,反倒是先开始絮叨起来。 “秦家小子,赵家掌柜对你那可算是恩重如山了,自你八岁起便收留你在家中,如今四年过去了,这四年他是怎么对你的,我们这些街里街坊的都是看在眼里的,将来你若是拿回了秦家产业,可不要忘了赵家掌柜一家的恩情啊,你若是忘恩负义,我们这些街里街坊的可也不容你。” 秦光远露出了一个真挚而又灿烂的笑容,道:“那是肯定的,赵叔一家对小子恩重如山,小子都记着呢,小子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不过,王郎中,小子身无长技,又无权无势,想要拿回秦家产业此生恐是不可能了。” 王郎中摸着下巴下稀疏的胡须,笑着道:“秦家在北平城中也算是有口皆碑的良善之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没落了的,你是秦家的独苗,必然会成为匡复秦家家业的唯一人选。” 那王郎中高深莫测的一番话说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算命先生呢,不过,他说话像算命先生,医术也还是不错的,三根手指往秦光远的手腕之上一搭,便道:“赵家掌柜的汤倒是没白炖,这小子好的很,一丝病症都没有了。” “真的?”听了郎中的话,最高兴的好像是赵耀祖。 秦光远后知后觉的才开口道:“那我可以下床活动了?” “可以了,不说下床活动了,想上房揭瓦去都成。”王郎中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回了一句。 说完这些好像觉出自己说这话有些带坏人家孩子了,赶忙补充道:“老朽的意思是你的病彻底好了,并无其他意思啊!” 赵耀祖拿着几个铜板递到那郎中跟前,却被其拒绝了,“都是街里街坊的,这次的诊费便免了吧!” 这个郎中虽说有些啰嗦却也还挺有爱心的嘛。 第2章 事业终起步 秦光远自从到了大明朝就一直都在想能在这里存活下去的门路,想了几日还就真的就让他想到了一条路。 “赵叔,侄儿写了本小说想借用酒馆说讲一下,挣些小钱,等银子挣得差不多了,就把隔壁的茶肆买下来,不说有朝一日能把秦家的产业赎买回来了,也至少算是侄儿的一个出路了,总不能一辈子都靠赵叔养活着。” 原主在赵大的面前一直都是以侄儿自称的,秦光远到此之后也并没改。 一听秦光远要自谋出路了,赵大有些着急了,“光远,叔和你婶儿一直都是把你当做亲子看待的,在叔与你婶儿心中,你与耀祖一样,醉香酒馆虽挣不了多少银子,但也足够养活你与耀祖了,将来这酒馆便就是你与耀祖的,你和耀祖两个人齐心协力把酒馆经营好了也就饿不着你兄弟二人了,你何必要去写那个什么小说。” 赵大自然清楚秦光远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对这个问题赵大也与陈氏商量过,他们夫妇二人确实是有将来把醉香酒馆交给秦光远与赵耀祖两人共同打理的打算的。 陈氏听了丈夫的话之后也马上跟着道:“是啊,光远,你是赵叔赵婶看着长大的,在赵叔赵婶的心中你与耀祖一样,赵婶也不指望你兄弟二人将来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平平安安的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成了,这个小酒馆虽挣不多,但将来也能让你兄弟二人安安稳稳度日了。” 赵大夫妇二人所讲的这番话并不是客套,两世为人的秦光远自然是能看出他们夫妇二人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情真意切。 “赵叔,赵婶,你们对侄儿恩重如山,侄儿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侄儿好,但侄儿怎么说也是秦家子弟,秦家产业在家父手中败光,侄儿身为人子便要为重新拿回秦家的产业努力一番的,无论成功与否也算是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了。” 赵大夫妇的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秦光远一番话讲的又何尝不是情真意切。 陈氏还想说什么被赵大给抓着胳膊制止住了,“光远说的对,秦家几代都是单传,现如今光远是秦家仅存下来的唯一男丁了,他是得担负起他的责任来的,如若不然也确实是对不起秦家的列祖列宗了。” “谢赵叔理解。”秦光远特别乖巧的道。 “光远,即便是你要拿回秦家产业,但也要切记走正道,你是秦家留存下来的唯一男丁,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秦家的香火也就断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能把秦家的香火延续下去也算为人子一种孝顺了。” 陈氏接着赵大的话,有些哽咽的道:“光远,你定要好好的,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赵婶可怎么活。” 陈氏一直都把秦光远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现在秦光远突然提出来要自立门户了,陈氏心中有些伤感了。 赵大与陈氏有把秦光远当做是亲子看待的心思的,他们夫妇二人所做的一切的确是都在为秦光远考虑,但不管怎么说秦光远都是秦家人,赵大夫妇也不能阻拦秦光远履行身为秦家子弟的责任的。 “赵叔赵婶,你们所讲的侄儿都明白,放心吧,侄儿会通过正途为秦家产业努力一番的。”秦光远握着赵大夫妇二人的手安慰道。 为了秦家的产业而把自己给折进去,秦光远可没那么傻,他之所以与赵大夫妇提出此事是因为清楚,醉香酒馆盈利根本就不多,赵大夫妇每日那么辛苦也就是能够勉强养活了一家人而已,秦光远好歹也是穿越而来的,不能一辈子都过这种勉强填饱肚子的生活吧? 日后不说要像其他的穿越者那般腰缠万贯亦或者是封侯拜相了,最起码也得是吃穿不愁啊! “光远,你说的那个小说是何物啊?能否赚到银子?”赵耀祖一直都没开口,在赵大同意秦光远的提议之后才出口问道。 赵耀祖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觉着秦光远的提议很不错的,只是在自己老爹没同意之前,他不敢开口罢了,在他那老爹眼中,秦光远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若是贸然开口,他老爹本能答应的事情也得直接变成拒绝了。 小说的出现应该是在先秦之时的,在春秋战国之时的诸子百家之中就有小说家,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无论是当时还是在之后的很长时间之中,小说家一直都不入流,即便是明清之时小说开始兴盛,但那也是落魄又不得入仕的读书人所书写的,根本就难入朝中那些文官清流们的法眼。 不过即便如此像赵大这样底层百姓也根本很难接触不到。 赵大一家人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秦光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他们解释清楚小说的概念的,也只能这般笼统的介绍一下了,“通俗一点儿讲就是说书人的底稿,茶肆酒楼之中的那些说书之人,每日所要说的内容即便是不写在纸上,也得先有腹稿才行。” 说书这个行业在宋朝就已经有了,发展到明朝初期,谁还没听过几段书,因而赵大夫妇对说书也并不陌生。 “说书啊?”赵大恍然大悟,欣喜的道:“光远,你若是真能说上几段的话倒也是能挣上些银子的,听人说说书好的先生收入也不比醉香酒馆差的。” 赵大一听秦光远要说书信心特别的充足,“这样,明日起,光远,你便就在酒馆之中说书吧,何时开始你说了算。” 赵耀祖在一旁道:“光远,别的说书先生在说书之时,下面要放一些瓜子和茶水的,这些东西咱酒馆之中并没有,是不是得采办一些回来?” 秦光远既然当着赵大一家提出这个事情,不仅写好了一部分的小说,就连如何说讲都差不多考虑明白了。 “不用,我说的书是靠内容质量吸引人的,不是靠瓜子茶水,在开讲之时在他们每人的桌子上放上一碗白开水就行了,他们愿意听就听,若是不愿听随时走人就是。” “这样能行吗?”赵耀祖有些狐疑的道。 秦光远胸有成竹的回答,“放心,我有这个信心。” 赵大看秦光远这么的有信心也没多说,只是道:“那行,这个事儿赵叔也不懂就不多说了,有需要赵叔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大叮嘱自己儿子道:“耀祖你在光远身边多帮帮他的忙。” 在赵大心中秦光远还只是一个孩子,有自己儿子在,兄弟两个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有需要侄儿自会开口的,在赵叔面前,侄儿不会客气的。” 赵大夫妇两个从秦光远的房间出去之后,陈氏便颇为担忧的道:“当家的,你说光远做的那个事儿能成吗?” 赵大叹了口气道:“秦家几代都以经商为生,就是至正年间的乱世秦家都依旧兴旺着,光远身上流着秦家的血,他又如何能被咱们区区一个小酒馆给困住了,以前是你我想差了,他有那么心思就让他去折腾了,有耀祖在旁帮忙,兄弟二人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顾。” 房间里的赵耀祖对秦光远即将开始做的事情满怀期待,颇为兴奋的道:“光远,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明日便把我将要说书之事宣传出去,后日便直接开始,在第一日说讲之时,时间为半个时辰,不收一个铜板,第二日说讲便开始收钱,每人三个铜板,童叟无欺,时间就定为一个时辰吧,交钱的人进来不交钱的人直接堵在门外就行...” 秦光远若是开始说讲了,自然就没工夫去收钱的,那收钱的事情日然就要交给赵耀祖去做了,有必要想与他通个气的。 “每人三个铜板?有人愿意吗?”赵耀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还不相信我?刚开始我需要打开门路,才要他们三个铜板,将来若想要听我的说书,十个铜板都不一定能行了。” “十个?”赵耀祖嘴巴张大老大。 “其他说书人的底稿模板基本上都差不多了,而我的就不一样了,我的底稿都是我自己所写的小说,是有情节与连贯性的,前来听书之人若是听上三日便会彻底融入到我书中的情节之中了,等到了第四日,不说收他们三个铜板了,就是收五个十个都会有人愿意拿出来的。” “那岂不是要发财了?”赵耀祖笑得贼贼的。 “明日你把我要在醉香酒楼之中免费说书的事情宣传出去,其他的事情一句也不用多说。” “就这样,能行吗?”赵耀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肯定是会有人来的,不过至于他们抱的是什么心思那便不得而知了,有人或许只是为了看我如何出丑的,不管他们是抱着什么样心思前来的,最后肯定是会把他们都给折服了的,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在第二日的时候花三个铜板。” 赵耀祖一直都是秦光远的跟屁虫,对秦光远所说的话虽有些不太确定,但还是一毫不差的按照他所说的那般去做了。 等到了秦光远正式开讲之时,前来捧场的人并不算多,寥寥无几的一些人大部分都是醉香酒馆周边的街坊邻居,也是给醉香酒馆赵家掌柜一个面子了。 “感谢各位捧场,小子写了本小说今日便就在此说讲出来了,各位若是觉得小子说的好便请明日继续前来。” 秦光远与其他的说书人有很大的不同,没穿青衣长衫,手中没有醒木更没拿扇子,依旧穿着平日里所穿的那身衣服便开讲了。 “秦家小子,照你这话,若是讲的不好的话那明日便不用来了?”一个满是胡子的大汉开口之后立马便引起了一片哄笑之声。 秦光远就知道今日所来的这些人之中有不少是捧倒彩的。 秦光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子这样说是因为有这个自信让在坐的各位满意的。” “你这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人别人说书不都穿长衫,手中拿着醒木和扇子,你这面前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又有人问道。 “若是小子与其他说书人一样了那又如何能让各位满意了?正因为小子的突出才有信心让各位明日继续光顾。” “还等什么?开始吧,老朽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子的自信是从哪来的。”这次开口的是王郎中。 王郎中这老头看起来有些讨厌,给秦光远的印象倒是不错,先是免了他的诊费,现在又给他解了围。 在王郎中的解围之下,秦光远的说讲终于开始了。 “叶俊峰自幼习武为人豪爽,朋友遍地...” 秦光远所写的小说完全是采用了白话文,没加一句文言文,刚讲之时会让人觉得新鲜,自然就会集中注意力去听,慢慢的便就融入到秦光远所说小说之中去了。 正说到精彩之处,突然戛然而止,“各位,若是觉着小子讲的还不错的话,请明日再来关照,今日便到这里吧!” “秦家小子,你也太吊人胃口了,那叶俊峰被牛头马面带走到底怎么样了,总不能到这里就完了吧?” “肯定不会,秦家小子不是说了,让我们明日继续关照吗?若是到这里就完了,那还讲个什么劲儿?” “我想,那叶俊峰肯定是会留在地府任个一官半职的。” ... 秦光远戛然而止之后,下面的听众便开始讨论起剧情来了,秦光远本是打算讲半个时辰的,但看下面的人听的是如痴如醉,坐在那里连眼神都直了,一看就是融到情节当中了。 他所要的效果既然已经达到,自然也就不会继续讲下去了。 “秦家小子,明日何时开讲?老朽得早些来。”王郎中道。 “午时过了吧,也没个准时,怎么着也得吃中饭的客人都走了吧!” 赵耀祖不愧是秦光远的好帮手,不等那些人离开便适时的站出来道:“请各位能帮着光远多多宣传一下,光远写出这个小说也实属不易,还有,明日...” 秦光远已经猜出赵耀祖要说什么了,直接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道:“明日请各位继续光顾,小子将会讲说叶俊峰被牛头马面带走之后发生了何事!” 现在若是把明日要收他们三个铜板才能继续听的事讲出来之后,这些人不仅不会帮着秦光远去宣传,或许连他们都不会再来了,今日能吸引过这些人来就是因为免费的缘故,等明日他们到了门口即便是知道了秦光远要收钱了,但已经是到了门口,三文钱也不多,他们还是会忍忍痛掏了的。 赵耀祖与秦光远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有几分的默契了,接过秦光远的话茬立马道:“是啊,是啊,请各位明日一定要再次关照。” 第3章 结识朱高煦 次日,醉香酒馆的生意与之前相比好像也好了很多,有好多人吃过之后也不离开就等着秦光远的说讲开始了。 而秦光远和赵耀祖在把吃剩下的残羹都收拾下去之后便开始往外赶人了。 “这是何故?不是说午时待酒馆之中的客人吃过中饭之后说讲便就要开始了,这怎么还有往外赶人的?” 赵耀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便把酒馆之中等着秦光远开讲的人都请了出去,把这些人都请出去之后,赵耀祖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道:“各位听众,今日想要继续听光远说讲,请每人先掏三个铜板,愿意花钱的进去,不愿花钱的请回。” “什么,还要三个铜板?”有人不乐意了,“昨日不还说是免费的吗?” 赵耀祖道,“光远说了,想要知晓后面的剧情就得交钱!” 在昨日之时,秦光远请他们帮着宣传,他们可是在认识的亲戚朋友之中没少费力宣传,有人为了听秦光远的新奇说讲还专门在醉香酒馆吃了饭,这转眼之间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三个铜板倒也不算多,但明明说好的不要钱,现在却要起了钱,让人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 就在赵耀祖与众人还在对峙之时,秦光远出现了,“各位,昨晚小子把后面的剧情又润色了一番,叶俊峰在被牛头马面带走之后既没有重新投胎,也没有在地府中任个一官半职...至于他到底如何了在今日的说讲之中会提到的。” 在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高声道:“难道是借尸还魂了?” “非也,不过意思也差不多了!” “什么?借尸还魂?这怎么可能!” 人群之中炸锅了,借尸还魂这个事情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既信也不信,毕竟这只是存在与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谁都没有亲眼见识过。 “我交,我倒要看看叶俊峰最后到底如何了?” 有第一个人交,自然就会有第二个人交的,紧接着便就是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直进来了二十多个人。 看来找几个托儿也还是有效果的,二十几个人虽不多,但也能抵得上醉香酒馆一日的收入了。 那二十几个人交钱以后便入酒馆坐了下来,在确定了外面的人没人再交钱了,赵耀祖便把门一关,在外面守着了! 门外的那些不想花钱还想听秦光远说讲便把火气朝赵耀祖发泄了,这些人之中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赵家掌柜如此老实一人怎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奸滑之人? 赵耀祖面对众人不满的谩骂嘻嘻笑着道:“各位若是想听就交钱,交钱以后我自会让你们进去的。” 外面的赵耀祖还在与不愿意交钱之人周旋,而里面的秦光远说讲已经开始了: 阎罗王得知了叶俊峰不幸遇难的消息之后,直接把牛头马面喊到了跟前,抚摸着胡须道:‘叶俊峰可还有还魂的机会?’ ‘禀,叶俊峰已被入土,再无还魂的可能?’ ‘叶俊峰阳寿是否尽了?’ ‘本来是尽了,但其在平日里行侠仗义做了不少好事,倒是为其增加了些许的寿命,若不是入土的缘故他还有生还的可能!’ 阎罗王沉吟许久,终于开了口,‘在大宋仁宗朝的时空不是破裂了个口子吗?就把他送回那里去吧!’ …… 秦光远在上面讲的是绘声绘色,下面的听众听的也认真,讲到精彩之处时,又是马上戛然而止。 下面的那些人自然依旧是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人开口问道:“叶俊峰是明人吧?还魂还能到了大宋不成?” “何为小说,虽来源于生活,但也要高于生活的,只要是你能想到的事情,不管如何的天马行空都能写在纸上。” 在秦光远眼中,花了钱的那就是上帝,他们有问题自然就得解答的。 秦光远大概是第一个以穿越者的身份说讲穿越者故事,由于他说讲的内容新奇独特,再加上又是用白话文讲的,更便于底层的普通百姓接受,再通过抑扬顿挫的语调讲出来更是能够吸引不少的听众。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人花三个铜板还不情愿,后来涨到了五个,前来听讲之人却是越来越多了。 短短几日时间,秦光远的名字已经在大街小巷之中流传开来了,好多人的茶余饭后谈论的不是秦光远就是叶俊峰。 “光远,这才十日时间吧,这已有十几两银子了,这比赵叔这酒馆一年赚的都多了。”赵大帮着秦光远这十几日说讲所得的铜板整理了一番之后感慨着说道。 “赵叔,这些你拿着,若不是赵叔的支持,侄儿也不能赚这么多。” 赵大连忙摆手,脸色一拉道:“光远,赚多少都是你的本事,这个钱赵叔怎能要?再说了,这几日正是因为你,赵叔的这酒馆也多了不少人,一日的客人能抵得上以往三日的了,这些钱你自己好好攒着吧,若想把秦家产业都赎回来,得多存些才行。” 赵大既然不要秦光远也不勉强,就眼前的这十几两银子连秦光远的牙缝都不够塞,更别说赎回秦家的产业了,想要在这个大明朝生存下去还得多存些银子才行。 第二日才刚刚吃了早饭,秦光远和赵耀祖正打扫着酒馆,一衣着华贵的少年便带着两个仆人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少年的手里拿着佩剑,倒是给人一种英姿勃发之感。 现在的北平城可不是成祖迁都之后的北平,达官显贵富豪巨贾的可没有多少,像这种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更是不多见。 那少年进来之后便把手中的佩剑往桌子上一扔开口道:“你们谁是秦光远?此后的内容如何快快给本王子讲来!还有,前面的内容本王子也没听,把前面的也一并都讲了。” 秦光远走上前,非但没有被眼前这少年的气势给吓住,反倒是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这少年的旁边,那样子好像就是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 “讲倒也不是不能,这几日之中我每日能收不到一两银子,若是...” 那少年也不等秦光远说完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装银子的袋子丢到了桌子上道:“够了吧?” 秦光远嘴角之上的笑容更大了,把那少年扔到桌子上的银袋子掂量了一下道:“银子倒是够了,这么多银子足够讲上一月之余了,不过,现在没到开讲的时间,这位公子若是想听,请过了午时再来,至于前面已讲过的,这些银子倒是够让我再重新讲上一遍的,至于什么时候能讲那得看我的时间。” “你耍我?”那少年脾气并不好直接便把桌子上的佩剑给抽了出来,抽出的剑就那么明晃晃的架在了秦光远的脖子上。 一见这种情况,站在一旁赵耀祖虽早就已经是战战兢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公子,光远年纪还小不懂事,你莫要与他计较。” “光远,这位公子喜欢听你讲,你就讲讲吧,莫要这么固执,秦家的香火还靠着你来传承的,再说了还有银子,又何必不赚?” 在此时听到动静的赵大夫妇听到动静也是立马跑了出来,一看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劝秦光远妥协了。 秦光远并没有因脖子上架着刀而坐任何改变,反倒是开始安慰起赵大来,“赵叔你放心,二王子是聪明人,光远若是死在这里的话,那当街杀人的罪名二王子一人可背不动,到时免不了是要连累燕王的。” “你是何人?你认识本王子?”那少年把手中的剑紧了又紧,随时要把秦光远的脖子给割断似的。 “二王子消消气,坐下来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秦光远笑嘻嘻的用两根手指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佩剑拨开。 那少年还真就把佩剑收了起来,坐在了秦光远旁边的长条凳上道:“本王子倒是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大道理来,今日你若是不能让本子满意的话,本王子把你这酒馆一并砸了!” 那少年早在秦光远面对脖子上架上来的佩剑依旧是稳若泰山之时就已经对秦光远有了佩服之情,所以才能听秦光远的话坐了下来。 “在北平城中能以王子自称的也就是燕王的几个王子了,再依照燕王府几个王子的年纪判断,定是二王子殿下无疑了!” 秦光远即便是闭着眼睛也差不多能猜出眼前的这个少年是谁了,以王子自称做事又如此这般不考虑后果的也就只有朱棣的二儿子朱高煦了。 朱高煦其实就是个愣头青,遗传了朱棣带兵打仗的天赋却没遗传了朱棣的谋略和睿智,不过与这样的人相交也不用费脑筋。 朱高煦听了秦光远的判断之后,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的判断倒是有几分道理,看来本王子不适合做个纨绔公子,不仅这么轻易就被你发现了身份,本王子还想呢,带几人出来壮壮门面,没成想在你面前根本就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行了,你们两个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第4章 染上重风寒 朱高煦一挥手便把那两个随从打发走了,随后又凑近了秦光远,压低声音道:“你说句实话,刚才面对本王子的刀剑可有惧意?” 听了朱高煦这话秦光远放心一些了,他还以为朱高煦凑这么近是要做些什么呢,他就说嘛,他也简单的读过一些明史了,也没听说过朱高煦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啊! 秦光远笑了笑,道:“人皆怕死,我又如何能例外?” “哈哈...不错,你小子倒是敢说真话,本王子喜欢你这个性格,你这个朋友本王子交定了,拿些酒菜来,本王子要与你不醉不休,不到饭点,喝些酒总是可以的吧?” 秦光远嘴角扯起了一个无害的笑容冲着朱高煦笑了笑,又对赵大道:“赵叔,你让后厨做些小菜,再拿几坛子酒过来。” “好,好,好,你与二殿下好好喝!”扭转之后的气氛和谐了许多,赵大才终于放下心来。 能与朱高煦称兄道也总算是秦光远找到的一个靠山了,虽然这厮最后的下场并不怎么好,但这座靠山怎么说也还是能庇护他一段时间。 赵耀祖很快便端来了几个小菜,又拿来了几坛子酒。 “耀祖,坐下一块喝!”秦光远邀请着赵耀祖一块坐下。 能与将来的汉王结识对赵耀祖也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可奈何赵耀祖太过的没出息,或许是被朱高煦的身份给吓住了,无论秦光远说什么就是不肯坐下。 赵耀祖一再不肯,秦光远也就不再勉强了。 一顿酒喝下来,秦光远与朱高煦喝的倒是都是都挺畅快的。 只不过,秦光远以前也没怎么喝过酒,酒量并不是很好,没喝多少便被朱高煦给喝趴下了。 朱高煦喝得也不少,虽还能站起来,但也是摇摇晃晃的了,在站起来之后踉跄了一下,但大概是有武艺傍身很快便又稳住了。 站起身来的朱高煦一把拍在了秦光远的身上道:“光远,你这酒量实在差了些,可得好好练练,本王子走了,午时过后再来给你捧场。” 送走朱高煦之后,赵家人的心才终于算是搁到了肚子里。 他们在这北平城中开这个酒馆也有些年头了,可却是从没接待过这么大一个人物,他们时刻都在担心,若是这位二王子喝酒喝多了直接把他这酒馆砸了可怎么办? 在醉香酒馆中饭的饭点过了之后,醉酒的秦光远迷迷糊糊的听的赵耀祖说什么说讲要开始了,心中隐约觉着此事颇为重要,但奈何就是睁不开眼睛。 而此时在秦光远的房间之中,不仅有赵耀祖在,朱高煦也到了。 “二殿下,光远从没喝过这么多酒,今日的说讲恐怕是不能再进行了,二殿下请自便,小的得去与前来听讲之人解释一下去。” 正准备往外跑的赵耀祖被朱高煦一把给拉住了,“去,端盆冷水来。” “啊?”赵耀祖不解了。 “啊什么,快去!” 朱高煦厉喝了一声,赵耀祖不敢多言了,这可是天潢贵胄的龙孙,顶撞他可没什么好处。 水很快便端来了,朱高煦从赵耀祖的手中接过盆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便泼到了秦光远的身上。 秦光远猛然翻身坐起来道:“哪里发大水了?” 朱高煦嘴角之上挂起了笑容,就连赵耀祖都偷偷的笑着。 “光远,你这酒量可太差了些,本王子可比你喝得多,本王子早就没事了,你却醉成这般,怎么样?下午的说讲还能继续吗?” “可以。”秦光远的名声才刚刚打出去怎能说歇息就歇息呢。 秦光远坚持把下午的说讲完成之后,当日晚上便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都开始说起了胡话,即便是在后世这都算得上是较为严重的风寒感冒了,若是一个治疗不及时那都可能烧成傻子,更别说是在这个时候了。 此时治疗风寒之症并没有特效药,就是普通的风寒一不小心就得夺去人的性命。 朱高煦自知秦光远生病是与他脱不了干系,自觉的把北平城中所有的名医都请到了,他自己更是好几日都没回王府,彻夜不眠的陪着秦光远。 赵大是真的把秦光远当做是自己儿子看待的,在秦光远感染风寒昏迷之后有好几次都差点要对朱高煦动手了,幸好这个时候的陈氏和赵耀祖还算理智能拦着赵大一些,若是不然,其结果绝对不是秦光远想要看到的。 “二王子,二王子...病人的烧退下去了,退下去了...”守在秦光远身边的郎中终于给所有人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 朱高煦率先起身走到秦光远身边,用手试了一下秦光远的额头,确定秦光远的烧真的退下去之后,也松了一口气,“你们继续留下守着光远吧,放心,你们的诊费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的。” 朱高煦安顿完那几个郎中之后,才对赵家人道:“本王子今日便先回去了,光远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秦光远的烧退下去了,赵家人的火气也没那么大了,对朱高煦的叮嘱答应的也是唯唯诺诺的,“二王子放心,光远就如小人亲子一般,小人一家自会照顾好他的。” 第二日,朱高煦一大早便又来了,此时的朱高煦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雄姿英发! 朱高煦到的时候,秦光远正喝着粥呢。 “光远,你小子终于活过来了,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本王子还不得愧疚死,早知道你小子身体这么差,本王子也就不泼你水了,本想着让你当日下去能继续说讲,没成想,你这一病直接耽误了好几日。”朱高煦一到就婉转的与秦光远道起歉来。 秦光远也从赵家人口中听说了这三日朱高煦是怎么做的,心中仅有的一丝怪怨顷刻之间也烟消云散了。 “二王子,我听赵叔说你不仅把北平城所有的郎中都给请过来了,还不眠不休的守了我好几天,你好几天都夜不归宿,王爷没责罚于你吧?”秦光远换了个话题! “没有,这几日父王一直都与那个大和尚待在一起,根本就顾不上管我区区夜不归宿之事,母妃倒是问起几句,被我给搪塞过去了,算了,算了,不说此事了,你下午还能继续说讲吗?” 秦光远还没开口说话便先打了个喷嚏,“估计是不行了,我感觉浑身乏力,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大冬天的一盆了冷水直接泼了上来,哪能这么快就痊愈。 “算了,反正都已经三日没说讲了,也不差这几天了,你好生养病吧,本王子先走了,你若是想要找我,派个人直接去燕王府就行了。” 现在的朱高煦还只是个王子,身上虽无半点儒雅之气,但却有已有些许的大将之风了,说着就要往外走,秦光远及时开口道:“二王子,请稍待一下,在桌上有我将要说讲的一些底稿,你倒是可以先看看。” “是吗?”朱高煦大步流星般走到书桌之前翻找几下之后才终于找到,找到之后就站在那里看了几页,很快便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了,不知不觉之中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之上。 第5章 朱高炽登门 后面的一些内容秦光远写的并不多,半炷香的时间朱高煦便已是看完了全部的内容,意犹未尽的道:“这就又没有了?” 秦光远呵呵笑着,道,“这几日我没按时说讲,外面的那些人肯定是急坏了吧?二王子,请你帮个忙,把我已经讲完的这些底稿印刷成册然后再放到书坊之中卖出去,我还得养几日的病,外面那些着急听我说讲的人非得把赵叔的这个小酒馆给拆了不可的。” “你就这么有自信?你莫不是担心等你好了再继续说讲了已经没有人能记得起你的大名了吧?” 朱高煦并不傻,一下便猜出了秦光远的内在想法,既然被朱高煦猜出来了,秦光远也没在隐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二王子明见。” 朱高煦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你小子这样直白的性子,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不好吗?又何必非得藏着掖着,说话要说就说全乎了,说半截露半截的有什么意思。” “二王子,高见。” “哝,你把你要印刷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本王子立马就给你忙这个事情,定要把你的东西给加紧印刷出来,等明日便把你这个东西传遍北平的大街小巷。” 秦光远写的这些东西太过新奇了,不管到哪里去印都需要重新排版,甚至有的字还需要重新刻板,想要把此事尽早完成还得让朱高煦这种有权势的人物去做的。 在秦光远整理书稿之时,朱高煦便好奇的问道:“光远,看在本王子给你无偿跑腿的份上,你可否透露一下叶俊峰后来如何了?” 秦光远一边整理书稿一边道:“若是与二王子讲了,还请二王子保密,千万不能与任何一人透露。” 朱高煦除了欣喜之外,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叶俊峰到了大宋之后自告奋勇去了开封府,很快便受到了包拯的器重,后来跟着包拯屡破奇案,最关键的是还在对对抗辽和西夏做出了功绩,在仁宗朝那重文轻武的朝代里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秦光远为了他写的小说能够大火在选材之上可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在普通百姓的心中无不希望能有一个包拯那种的清官,不畏强权只为守护着公平与正义,而即便是普通百姓同样也有一个英雄梦,行侠仗义又能保家卫国。 这两点结合在一起便能满足更多人的需求。 秦光远只是大体之上介绍了一下这本书的整体脉络,朱高煦却是听的认真,“你书中的那个包拯不会是戏文之中的那个包青天吧?在真正历史上的包拯可并非那般吧?” 秦光远把整理好的稿子直接递到了朱高煦的面前,笑着道:“这个我也清楚,只有这样的包公才是下面普通百姓喜欢的形象,我所写的这个是小说,并非真正说书人的底稿,小说其实与戏文差不多,都需要艺术性的加功的,懂吗?” 朱高煦似懂非懂的摇摇头道:“本王子还是去印刷吧!” 朱高煦从秦光远的房间离开之后,赵耀祖才匆匆走了进来,“光远,外面有好些人都在问你病情如何了,何时再开始说讲?” “就说我身体有恙,还需休养几日,二王子已经把我的底稿拿着去印刷了,明日这些东西便要在各大书坊售卖了。” “这些底稿还能放到书坊中售卖?”赵耀祖诧异的问道。 “当然,我写的这个小说本就是用来读的,只是我担心有人会不认字,才会说讲出来的。” ...... 次日的上午,朱高煦拿着已印刷好的书稿到了醉香酒馆,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秦光远还在呼呼大睡着呢。 朱高煦进了秦光远的房间之后便直接扯起开了他的被子,道:“秦光远,本王子在外面为你的事情忙里忙外的,你还在这里睡觉,好意思吗?” 秦光远看进来的人是朱高煦也没怎么搭理他,把被朱高煦扯开的被子又搭在了自己身上,眼睛都没有睁开道:“二王子,我风寒还未痊愈啊,你就体谅一下吧。” “算了,懒得跟你说,告诉你,本王子帮你印了五十本,刚放到各个书坊之中便被抢购一空了,各书坊的老板正在加印着呢,他们均与本王子谈好了,所赚书费,三七分,你七他们三,这是五十本赚取的银子。” 朱高煦直接把银袋子丢给了秦光远,听到银子的响声之后,秦光远才翻身爬了起来,一边数钱一边道:“五十本就卖了这么多?” 朱高煦有些鄙夷,“才三两银子你就这般了,若是日后见了三千的时候你还不得乐死?” 秦光远对朱高煦的鄙夷置之不理,把银子收好之后才回了一句,“我就是个俗人,不过,三千倒不至于,若是有几万几十万的话,说不定呢。” 陈氏确定了秦光远的风寒痊愈之后才允许他自由行动了,陈氏对秦光远真的是很好,对陈氏的话秦光远也不愿去忤逆。 在秦光远恢复了自由的当日下去便又继续在醉香酒馆开始了他的说讲,这次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人竟比前几次多了几倍,整个醉香酒馆都有些放置不下这些人了。 大部分人的手中还拿着秦光远在各大书坊之中发行的底稿。 看来秦光远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若不是因他生病了几日时间也不可能吸引来这么多人的。 秦光远也不怯场,在前来听他说讲的人进来的差不多了之后,他的所讲便开始了,继续说讲的秦光远依旧还是那般的绘声绘色,当讲到包拯说话之时,还加重了语气就如戏曲里面的那般,把那些个听众都好像带入到情节之中了。 下面的听众听的是如痴如醉的,秦光远卡的结点却很是时候,也不需醒木,反正在精彩之处来一句,“今日说讲到此完毕,请各位听众明日继续关照。” “什么?这就完了,不是说说讲半个时辰吗?这么一会儿怎能够半个时辰!” “就是啊,秦家小子是越发的奸滑了,每次到精彩之处就戛然而止,这不是诚心吊人胃口吗?” ... 类似于这样的话秦光远已经是听过无数遍了,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赵耀祖也慢慢习惯了帮着秦光远去做这些善后的事情了,也不用秦光远操心便能够把这些人笑呵呵的送出去。 在前来听讲的人都陆陆续续差不多走空之后,秦光远才注意到了还稳坐的两桌人,一桌自然是朱高煦了,只是在他旁边还多了一个较他年纪还小一些的少年。 而在另一桌上坐着一个衣着华贵却比较肥胖的人,在这人身边还坐着两个看起来像是家仆打扮的人。 秦光远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第一时间便猜想到,这两桌上的人恐怕就是朱家三兄弟了。 现在在整个醉香酒馆也就只剩下朱家三兄弟了,赵耀祖知晓朱高煦是秦光远的朋友,便走到朱高炽跟前道:“这位客官今日的说讲已经结束了,请明日再来吧!” 朱高炽指了指朱高煦那一桌笑呵呵的道:“本世子与他是一起的。” 朱高煦白了朱高炽一眼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第6章 结识朱家三兄弟 朱高炽好像没看出朱高煦的不待见一般,在那两个家仆的搀扶之下坐到了朱高煦旁边的凳子上,笑呵呵的喊了句,“二弟,三弟。” 朱高煦并没搭理朱高炽,倒是朱高遂颇为规矩的喊了声,“大哥。” 秦光远佯装整理着东西,却把朱家三兄弟的互动看在里眼中,在他们三人都稳稳当当的坐下来之后,秦光远才把整理好的书稿交给赵耀祖保存,他则是迎着走了过去。 朱家三兄弟坐在一桌之上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秦光远也没装傻,直接依次喊了一句,“世子,二王子,三王子。” 秦光远打过招呼之后,率先开口的便是朱高炽,他依旧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举着手中秦光远已经发行出去的书稿道:“秦公子已发行的小说本世子也看过几遍,全文没用一句知乎者也,朴实无华的语言却吸引人不知不觉投入进去,今日的说讲更是绘声绘色,比之小说还要好上许多,秦公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虚伪!”秦光远还没开口,朱高煦便低声道了一句,坐在这里的人耳朵都不背,他即便是低声道出的一句话也是被听的一清二楚了。 朱高炽竟好像没听到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既然朱高炽都不做任何的言语,但秦光远也只能是装没听到了,笑呵呵的回了朱高炽夸赞,道:“世子谬赞了,只是以后世子就莫要称呼光远公子了,秦家早就已经败落,当不起这身公子的称呼了。” 秦光远也搞不清楚朱高炽的意思,在他面前还是当规规矩矩的才是。 朱高炽心思绝对比朱高煦要高深的,朱高炽身体有疾一直不被朱棣喜欢,却能够在太子之位上坐了那么久并在最后顺利坐上了皇位,没有两把刷子断然是办不到的。 朱高炽脸上仍旧挂着微笑道,“那日后本世子便与高煦一样以光远称呼吧,还请光远不要嫌弃才是!” 秦光远只是个小人物,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能说什么,只能是满口答应了。 朱高煦全程都冷着脸没说一句话,不过在秦光远答应了朱高炽之后朱高煦也没多说什么,那也就说明,现在的朱高炽和朱高煦虽不见得有多么的手足情深,却也并没有那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在。 “既然大哥二哥都交你这个朋友了,那本王子也交你这个朋友了。”朱高遂接着道。 眼前的朱家这三兄弟以后不是皇帝就是王爷,秦光远得罪谁都不好,既然他们三个都抢着与自己交朋友了,那秦光远便也就只能答应下来了。 秦光远其实一直都在担心朱高煦让他从朱高炽和他自己之中选一个结交,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秦光远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朱高炽日后是太子更是皇帝,但朱高炽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结交的都是些文人,读书中举的文人必然不会看上秦光远所写的那些不入流的文章,若是让秦光远八股取仕,秦光远也办不到,到时候肯定是会朱高炽阵营之中的人所排挤的。 而朱高煦结交的是武人集团,虽说是不会排挤秦光远,可他们的造反注定是要失败的,朱棣不舍得杀自己造反的儿子,可保不齐就要对朱高煦身边的那些亲近之人动手的。 “耀祖,你去通知后厨做几个小菜来,我要与几位王子喝几杯!” 前几日秦光远生病可就是因与朱高煦喝了酒的缘故,现在秦光远又要喝酒了,赵耀祖难免是会有些担忧的。 秦光远说起来好歹也是与赵耀祖一块长大的,自然清楚赵耀祖迟迟不可行动的原因是什么,给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放心吧,这次不会喝多了。” 在酒桌之上秦光远并没有刻意的去调和朱高炽和朱高煦的矛盾,朱高煦对朱高炽虽在言语之上有些敌意,但几人在酒桌之上喝得还是很畅快的。 朱高炽很有领导才能,在酒桌之上顾虑到秦光远的感受,并没有一味的劝酒,让让酒桌之上的所有人喝得畅快之后还能够让秦光远保持着清醒。 这样的能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具备的。 在酒桌之上喝过酒之后,朱高炽在两家仆的搀扶之下回去了,现在的朱高炽还年轻,虽肥胖之外还有些足疾,但看起来却也是很阳刚的,不说给人一种英姿勃发之感了,却也能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这样的人或许不能做个像朱棣这样有所建树的边王,却也会成为一个治世的明君的,历史上的仁宣之治也不是白来的。 朱高炽走了之后,朱高煦才认真的与秦光远介绍了一下朱高遂,“光远,这是我三弟,对你写的小说特别感兴趣,今日我便带他一块来了。” “承蒙三王子能看上光远的拙作。”在这位将来的赵王殿下没先开口,秦光远还是该把自己的客套表现的足够了才行。 “行了,我今日带高遂来,他就是想与你交个朋友的,高遂也喜欢直来直去的,在他面前就不必装了。” 秦光远哈哈一笑,立马变得从容了许多道,“三王子一脸严肃,我还以为你不愿结交我这个朋友呢。” “怎会?高遂可不像大哥,你别看大哥表面上与你笑呵呵的,客气的很,谁能知晓他在背后会不会阴你,算了,不说他了,你后面的书稿写了吗?先拿给我看看!” 朱高煦也只是抱怨一下对朱高炽的不满就转移了话题,秦光远就犯不上再转过去纠缠那个话题了。 “写了点儿,你直接去我房间看吧。” 秦光远从开始决定写小说起也只不过是想由此来谋口饭吃,却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不仅将来堂堂的汉王殿下会成为他的第一个读者,现在还加了一个赵王,而且竟还结交了未来的洪熙皇帝。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难道这是要腾飞的节奏? 不过再想想朱棣马上就要靖难起兵了,当时朱棣起兵的时候可只有八十家仆,想要在建文的重兵之下取得胜利,那可是得付出代价的。 秦光远宁愿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富家翁,也不愿参与到任何危险的事情中去的。 死过一次的秦光远,可是格外的怕死。 “光远,光远...”思绪飘到千里之外的秦光远被朱高煦给喊了回来,“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次都没回应!” “哦,想了下后面情节的开展,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写了这么点儿,根本就不够看啊!” “就这些若是说讲的话也够三天用了,这可是费了我好大的辛苦才写出来的。” 秦光远说的也是实话了,无论是原主还是他对用繁体字书写毛笔字都不是很熟悉,现在能写一些也仅仅是凭借了原主启蒙之时所学到的那些东西。 原主在读书之上并没有任何的天赋,在秦家还未落败之前秦家虽给他请过教授他启蒙的先生,但他几年时间也是发展平平,因而记忆之中所存下来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并不多。 “这几日书坊之中的书卖得很不错,你写出来之后直接放到书坊中卖了有多好,为何非得说讲完了之后再去印刷?这不是浪费口舌吗?” “往那里坐上半个时辰就有将近一两银子进门,何乐而不为呢,再说我坐在那里说讲,不仅能为我将来发行的小说做宣传,最关键的是还能给赵叔的酒馆拉来客人,多好啊!” 朱高煦年纪虽比秦光远大,但在很多事情面前却是无法扭转秦光远想法的。 “算了,不管你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已告诉了那几个卖你小说的书坊老板了,他们会定时把你该得的银子直接给你的。” 说实话朱高煦也帮了秦光远很大的一个忙的,若不是朱高煦的帮忙,秦光远也不可能短短几天时间挣到这么多银子的。 第7章 秦光远的见解 自从与朱家三兄弟结识之后,他们三个几乎天天都来给秦光远捧场,几乎每日都会与秦光远坐在一起喝喝酒,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随便聊聊,到了后来朱高炽也有意无意的会谈起当下的局势。 秦光远从未来而来也少量的接触过一些大明的历史,自然也就能说上一些,每每都能说到朱高炽的心坎之上,自然也是越发的得朱高炽的好感。 “光远,皇爷爷这几日身子不太好,大行恐不远了。” 听了朱高炽带来的消息,秦光远心中也了然的很,现在是洪武三十一年的农历二月份,而据历史记载朱元璋是于闰五月驾崩的,现在在北平的朱棣能收到朱元璋身体不好的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皇太孙继位了,父王恐有危了!” 这话是朱高炽说的,秦光远也并没反驳,朱高煦倒是首先开口了,“父王可是皇爷爷亲封的藩王,他朱允炆即便是继位又能如何?” 朱高炽直接问了秦光远,“光远,你怎么看?” “国家大事岂是光远一介草民能妄议的。” 若是其他的事秦光远还能高谈一番,像这种比较敏感的话题还是说为好。 “光远,这里也就只有我兄弟几人,不管你说了什么都绝不会从我兄弟几个的口中泄露出去的,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兄弟三人?” 朱高炽特别想听听秦光远对现在的这种局势是怎样判断的,他觉得能写出那种小说的人心中肯定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的。 现如今他父王的境地也十分的艰难,说不准就能从秦光远口中得到一个能够让他父王豁然开朗的答案。 “光远,你就说说吧。”这次的朱高煦竟然与朱高炽站在了同一战线之上了。 朱家三兄弟都眼巴巴的看着秦光远,秦光远也实在是不好推辞了,只好开口道:“若皇太孙继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必然会是削藩!” “什么?怎么可能?”听了秦光远的话最为激动的自然是朱高煦。 虽秦光远所说的这个情况朱高煦从没想过。 朱高炽脸上虽有震惊,但却依旧还能够儒雅的坐在那里,只不过是特别好奇的等着秦光远口中的下文。 只听得秦光远继续说道:“此事其实很容易想明白的,皇太孙与先太子一样都与文人走得较近,也最倚重文人,而朝中的那些文臣们有不少人自当今陛下还没把藩王封出去之时便持着反对意见,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有不少人时刻想着要削藩,当今陛下还在世,他们或许不敢多言,一旦皇太孙继位,有这些想法的大臣们便就要蹦出来了。” 话既然已经所到此了,也无需再藏头露尾含含糊糊的了,秦光远又继续道:“且如燕王这些王爷们都位高权重,曾为大明朝立下过不朽功勋,皇太孙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必然会对燕王这些叔叔们有所忌惮,即便是没有文臣建议,他在寝食难安之中也会把这个问题很快提上议程的。” 朱高炽听了秦光远的话之后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可见陈栋的这番言论他也是认同的,又问了一句,“那以光远之见现在父王能够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可做,以不变应万变,现在陛下身子虽不是很好,但龙威还在,陛下知自己大限将至,正想着为皇太孙继位扫清障碍呢,一旦燕王有任何举动,那其实就是等于把脖子伸到了陛下的刀下了,燕王府上下恐都有危险了。” 秦光远说到这里其实就已经把现在的局势都分析的差不多了,朱高煦还想问些什么被朱高炽给制止了,“二弟,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朱高煦也不傻,在朱高炽开口之后立马想到秦光远说到这里已经是够明显的了,不管再问什么都会显得有些多余。 这次很意外的是朱家三兄弟是一块走的。 秦光远也明白他日后若是想要靠上朱家三兄弟这几座大山,并不能仅仅靠酒桌之上的关系维持,该表现的地方还是得表现的。 从醉香酒馆出来之后,朱高炽便与朱高煦道:“二弟之前有没有派人查过秦光远的身份?” 朱高煦懒洋洋的道了一句,“你已经派人查过了吧?” 朱高炽略微尴尬的一笑道,“嗯,不错,是查过了,以前只知此人小说写得好,说讲也好,今日交谈发现其见解也够独特,而且还正中要害,今日光远的这些言论得与父王禀告一声了。” “随便你!在我这里,光远永远都是我兄弟。”朱高煦留下一句话之后便朝前走了。 朱高炽在后摇着头与身边的随从笑了笑道:“这个二弟的脾气真是倔,我也只是说要把今日的事与父王禀报一声,也没把秦光远当兄弟啊?” 街上朱家兄弟的交流秦光远并不知晓,他更不知晓的是,朱高炽直接把他在酒桌之上说的话原封不动复述给了朱棣,同时秦光远近几日所发行的小说也一并发在了朱棣的案头。 朱棣依靠在椅背之上,虎背熊腰的,手中把玩着茶盏,颇为玩味的问道:“这个秦光远这几日在北平城中的风头很盛嘛!还能有这样的见解?他的身份是否做了详查?” 现在的朱高煦已经十八岁了,完全有能力帮上朱棣了。 “详查了,秦家在落败之后便被赵大收留,之后就一直留在了醉香酒馆之中,身家清白。” 朱棣抿了一口茶,才道:“嗯,你先下去吧。” 对秦光远是何种看法,朱棣在朱高炽面前也没有直接言明。 在朱高炽合上房门之后,从一旁的屏风之后走出一个身着僧衣手拿佛珠的大和尚。 “秦光远毛头小子的见解倒是与大师不谋而合了,对这个秦光远大师怎么看?”朱棣笑着问道。 大和尚也没直接回答秦光远的问题,只是拿起案头秦光远这几日所发行的小说。 秦光远几日以来发行的小说也没有多少,大和尚没用多长时间便读完了,在读完之后便直接递给了朱棣手中。 “这小说写得着实不错,直白的文字读起来倒是能够松快不少,看多了四书五经,读读这样的小说倒也是个不错的消遣,不过这小说若是被那些自诩圣人门下的人读了之后免不了是要批判一番的。” 大和尚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世子说那秦光远只有十二岁吧?能写出这样的东西又能有那般的远见,王爷就不想亲自去见见他吗?” 在大和尚的这番话说完之后,朱棣也已经把案头的小说读完了。 朱棣读完秦光远的小说之后,只是道了一句,“是得去见见,看过这小说,本王倒是对此子越发的感兴趣了,希望这个秦光远不会让本王失望。” 第8章 又涨价了 次日中午时分,还未到说讲的时间醉香酒馆外面便已经是聚集起不少人了,这些人都是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这些人手上的闲钱并不多,为了听秦光远说讲,只能在家中早早的吃了饭赶到这里等着了。 而在醉香酒馆吃饭的人也不少,这里的大部分也都是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他们是属于手中有些余钱的那类人,在酒馆吃饱喝足之后还能拿出些余钱来,因而才能肆无忌惮的坐在酒馆之中大快朵颐着。 这些人也摸准了秦光远的风格,在吃过饭之后也不等赵耀祖赶,便都乖乖的退出了酒馆。 “光远,自从你的小说在各个书坊发行之后,前来听你说讲的人多了不少,今日看着架势要比昨日还要多上一些了,咱这酒馆都快要放置不下这些人了。” 秦光远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回道:“有何放置不下的,人多了就挤挤,他们若是愿意听,挤挤也无妨的,若是不愿听,就是每人给他们弄一个雅间也留不住人的。” 赵耀祖毕竟只是个孩子,再加上从小受赵大夫妇老实本分潜移默化的教育,对秦光远的做法竟有些心虚了,“这样不好吧?毕竟他们都是花了银子的。” “有何不好?我费劲辛苦写出这些小说容易吗?大晌午的还要说讲给他们听,收他们几个铜板又怎么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他们既然想听那就得交钱,今日每人收八个铜板,少一个都不行?” “八个?那都能买好几个馒头了!” 秦光远把最后一张桌子上的残局收拾干净。 “有人说不准宁可不吃馒头也要听我说讲呢?你跟着我每日有银子赚就行了,何必去操心别人的事儿,他们若是没银子的话,自然也就不会来听我说讲了,但凡来听我说讲的都是能吃起馒头的。” 赵耀祖一贯都是以秦光远马首是瞻的,被秦光远这么一说也不多言语了。 “去,开门吧,记得今日要收八个铜板。” 赵耀祖连道几声道:“知道,知道,放心吧,他们就是少一个铜板我都不会放他们进来,只是那些街里街坊的少不了又要在爹面前说我们两个的不是了!” 幸好,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说,赵大一直都是站在秦光远这边的。 在秦光远和赵耀祖收拾酒馆客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之时,外面等候秦光远说讲的人好像又多了一些。 赵耀祖吱呀一声打开门之后,便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今日进此门则得交八个铜板了,愿交银子的进,不愿交的请回!” 三个铜板对于好多人来讲并不算是太多,但时不时的涨价,却是让好多人接受不了。 “怎么又涨了,前些日子不是刚涨过吗?”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只收三个铜板吗?” “这黑店,迟早得一把火烧了它!” 秦光远一直在酒馆之中对众人一言一句的抱怨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后面这人的抱怨正巧被踏出酒馆的他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哎,这位爷,我说讲收你八个铜板,那不是强行的吧?你愿意交这个钱的就进来,不愿交小子又何曾勉强过你,但若你烧了小子的店,小子就得去官府告你去了,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八个铜板的事了!” 那人的抱怨完全就是脱口而出的,哪有什么烧了人家酒馆的想法,被秦光远这么单独的指出来,再也没有刚才那般义愤填膺的气势了,没底气的道:“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让我烧了别人的店,我哪有那个胆儿,是吧?” 秦光远见此人服软了才笑着道:“小心祸从口出!” “是,是,是...我知晓。”那人年纪不算大,但也绝对是比秦光远大的,被秦光远教训只能是连声应答了,谁让他口出狂言的一句话偏偏被正主给听到了,这若是哪天这店真的着火了,那他不得跟着吃官司? 更何况这店也却是够黑的,八个铜板还听不到半个时辰的说讲,这里面有不少人肯定是早就对此看不惯了,若是真有人借他说的这句话发泄怨气的话,那他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光远突然之间涨了三个铜板,并没有人做第一个进入之人,谁都不愿意交这个钱,谁又都希望有人能够与秦光远做番理论,把价钱往下降降。 这个事情只能是靠他们自己解决,没有任何的强买强卖,即便是官府都很难插手的。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一少年从人堆之中挤出来道:“八个铜板就八个铜板,能听光远说讲,花上八个铜板也值了。” 这个少年也算是为这僵持不下的氛围打开了一条突破口了。 能为秦光远在这个时候解围的屈指可数的也就那么几人。 没错,这少年就是朱高煦。 人们一听少年的这声音纷纷为其让开了一条路。 没等朱高煦走上前去,人群之中便有人开口了,“别听他的,那少年可与秦家小子认识,我瞧见他经常出入醉香酒馆的后门,两人经常还有说有笑的在一块喝酒。” 此人的声音爆出来之后,在场的众人唏嘘一片都认定了这少年是秦光远的托儿了。 秦光远与朱高煦并没有马上对众人的质疑回应,两人倒是先打起了招呼,“光远...” 没等秦光远询问,那少年便直接开口回道:“三弟跟着大哥在后面。” 若不是这朱高煦主动开口与秦光远说话,秦光远还真就不好与朱高煦主动打招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把朱高煦的身份暴露出来,那绝对要比现在个场面还劲爆的。 朱高煦走上前去便掏出几个通报,一个个放在赵耀祖所拿的托盘之中,砰砰八声声响,一声都不缺。 朱高煦把八个通报放下之后也没理会外面人的质疑,直接进去寻了个最佳的位置坐了下去。 在朱高煦进去之后,朱高炽和朱高遂便紧接着走上前,在朱高炽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朱高炽满面笑容的与秦光远打招呼的同时,他其中的一个随从便把一把铜钱放到了赵耀祖的托盘之中。 他们之中四个人,本来是需要三十二个铜钱的,那一把只多不少。 在朱高炽进去之后,秦光远才笑回答了刚才那人的质疑:“你说的没错,我与他们是都认识,也经常在一块喝酒,但即便是他们想要听我说讲那也得交钱,这个规矩任何人都不能打破!” “各位,我奉劝你们一句想要进去的就快些,先进去的想往哪里坐就坐哪里,若是晚了只能坐犄角旮旯的位置了,若是再晚了的话,那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了,酒馆也就那么大一块地方,可容不下多少人的。” 秦光远这些话终于起了作用,有人尽开始乖乖交钱了,现在多花三个铜板进去还能寻个绝佳位置,若是晚了,花着同样的钱就真的只能是犄角旮旯挤着了。 第9章 有人找事 醉香酒馆本就是个小酒馆,四五张桌子,能同时容纳三十人吃饭已经是极限,此时却生生的挤进了一百余人。 秦光远坐在上方的位置,声音虽有些许的稚嫩但却也依旧是那般绘声绘色,把下面的人听的是如痴如醉,好多人随着秦光远的说讲在脑海之中呈现出了一副生动的画面,好像那个侠肝义胆的叶俊就在眼前一般。 整个酒馆除了秦光远的说讲之声,再没有一丝其余的杂音。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陶醉在秦光远小说的情节当中时,一道讨厌的声响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人呢?都死哪去了,加水,加水!” 随着这道讨厌的声响一出来,人们面前那个侠肝义胆的叶俊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恶狠狠的目光一齐朝着发出声响的那人看过去。 秦光远说讲的兴致被破坏了,心情与众人也差不多,不过,还是朝着旁边的赵耀祖吩咐了一句,“耀祖,去给他加些水去,顺便问一下在坐的还有谁要,都一并加上!” 秦光远在早些的时候是承诺过要给前来听说讲之人白水喝的,但后来前来听说讲之人越发的陶醉于他所说讲的小说情节当中了,中途并没人需要加水喝,还有人觉着赵耀祖时不时的绕来绕去为他们加水有些碍事,因而说讲中途加水的这个事情也就停了。 现在既然有人需要水喝,那还是就得给人家喝,赵耀祖从后厨取了水,小心翼翼的为那人倒入了茶杯之中,客气的道:“慢用!” 那人在赵耀祖还没离开之时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听噗嗤一声又全吐了出来,随后一巴掌甩在了赵耀祖脸上,那人虽不算高大,但毕竟也是成年男子,赵耀祖只是个孩子如何能经得住他用尽全力的一巴掌,自然顷刻之间就摔在了地上。 赵耀祖摔在地上之后,那人还朝他踹了几,“这么烫的水,你要烫死老子啊!” 离得较近的赵大夫妇立马跑了过去,陈氏护着赵耀祖,那人依旧一往上踢,毫无疑问的都落在了陈氏身上。 赵耀祖却是不断的朝着那人赔礼道歉,“这位客官,孩子还小不懂事,小老儿再去给你拿水!” 那人抓着赵大的衣领恶狠狠的道:“老东西,你家小子烫了老子就想这么了事,赔钱,今日你若是不拿出三十两银子的话,这事就没完!” 说着一把便把赵大推到在地,这还不行,又揪起赵大道:“告诉你,今日你若是不拿这个银子的话,我就让你这酒馆开不下去,秦家那小子还想在这说讲,没门?” 三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何况此人中气十足哪像是真的被烫伤的样子,这完全就是来酒馆耍赖皮的嘛! 秦光远在赵耀祖被甩了一巴掌后心中就有些气愤了,现在对他恩重如山的赵家人又被这人这般欺辱。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已经是烧起来了,趁着朱高煦没注意便一把抽出了他间的佩剑朝着赵耀祖的位置挤过去。 朱高煦感觉自己间的佩剑被抽走之后,正准备反手制服贼人,扭脸一瞧发现是秦光远,“光远,你拿我佩剑作甚?” 秦光远根本就不搭理朱高煦,一个劲儿朝着拥挤的人群挤去。 本来拥挤的众人看到秦光远手中提着的剑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更有胆小之人早就溜之大吉了,秦光远说讲是好,但总不能为了听上几句说讲把小命丢掉了吧? 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 秦光远走到那人面前便把手中的佩剑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光远年纪小,个子还没长高,那人虽说也不算高,但也还是要比秦光远高上一头的,秦光远手中的佩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给人的视觉感并不是很好看。 那人从没想过秦光远一个小娃娃竟然会把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一时之间也害怕了,不过很快又强起来了,“秦家小子,你本事倒是不小,我倒是要看看你胆量是否够,有胆你就用力!” 秦光远笑了笑道:“好,你既然想用你的命给我练练胆,小子先谢谢你,今日就先让你见见血,若是不小心用力猛了,放心,小子会把那三十两银子交到你家人手中的。” 秦光远的笑容让那人颇为一震,心里咯噔一下,还没过来,便感觉脖子上一阵疼痛,随后感觉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伸手一,鲜一片! “秦家小子,你竟敢...”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不大的酒馆之中立刻便想起了一片惊恐的喊声。 秦光远颇为的气定神闲,左手往下示意人们不必这么惊慌,随后把右手拿着的佩剑咣当一声扔在了桌上,端起桌子上赵耀祖刚为那人倒的白水喝了一口,自言自语的道:“这也不烫啊!” 随后含了很大的一口,鼓起腮帮子便朝着倒在地上那人的脸上喷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那人脸上的八字胡动了动,幽幽的睁开了眼眸。 眼睛睁开看到面前的秦光远,一脸诧异的道:“秦家小子?你也死了?” “原来是被吓晕的啊,我就说秦家小子不会这么没分寸的。”那人醒了人群之中才有人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说这话的人或许就是那个第一个喊杀人了的人,因而对这句并不算恭维的话秦光远也没任何感觉。 “我没死?”那人惊疑着道了一句,随后便欣喜的蹦跳了起来。 秦光远除了赵家人被殴打表现的愤怒了些,其余的时候都非常的淡定,“各位,今日出了些许的状况,说讲就到这里,明日说讲延长到一个时辰作为补偿,对不住了,各位,今日先回去吧!” “好说,好说,今日就让赵家掌柜好生养伤吧!” 有了第一人的带头,前来听说讲之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醉香酒馆,有人在离开之前还特意叮嘱赵大好生养伤! 这些人在离开之前特意叮嘱赵大,不见得是冲着赵大的,有好多人恐怕是冲着秦光远去的。 今日秦光远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凭借着这份魄力,日后的前途也当是不可限量的,与赵大搞好关系也就是与秦光远搞好了关系,若不是有聪明之人想到了这层,如何能轻易离开,毕竟他们花了八个铜板却只听了一半,最起码也得退回是个才行。 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也没人为难秦光远,在众人都走光之后,那人弯拱手道:“今日之事都是我之错,赵掌柜家一家的汤药钱都我一人都出了,秦胆量实在教人佩服,可否交个朋友?” 这人也不算是一无是处的,最起码在秦光远刚把佩剑架在他脖子上之时还算气的。 秦光远笑了笑,“我秦光远也不差几个汤药钱,你打了人,赔几个汤药钱就想了事?还想和我交朋友,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些吧?” 那人有些愁眉苦脸,他实在想不到该如何补偿了,“秦小兄弟,你说该如何办?要不你也打我一顿?” 第10章 完美的解决 秦光远抓住了那人的这个话茬,有些咄咄逼人的道:“这是你说的啊?” “赵叔,赵婶,耀祖,听见了吗?他是怎么打你们的,你们就怎么打回来!” 赵大只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讲求与人为善,只有他挨打的份儿,从没有他打别人的时候,连忙摆手道:“光远,这个事要不就这样算了吧,我们也没多大的事儿!” 赵大的这种想法已经在他脑海之中生根发芽了,秦光远可没有本事短时间之内去扭转了他的这个想法,冲着那人道:“算了,既然赵叔不想与你计较,此事也只能是这样了,不过,赵叔一家的汤药费你得出,除了汤药费,还得有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秦光远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大堆,把那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那人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营...营养费?还有误工费,这个误工费我倒是可以理解,那个精神损失费又是什么?” 对这些重目繁杂的东西那人自然是搞不清楚的,不过倒也是爽快,“秦小兄弟,这样,不管这些东西是什么了,你说需要多少直接开口。” “这是你说的!我也不为难你,我割了你一刀,你打了赵叔三人,你再拿五两银子出来就行!” “五两银子?这么多?” “嫌多?那一切都免谈了!” “好,好,我给!不过,我现在没有,等我凑够了给你送上来,我叫李召,不会赖你账的。” 那人报了名号,秦光远也接着道:“我,秦光远!” 秦光远也没指望李召能真的把银子给他送过来,靠耍赖欺负良善之人的泼皮又有什么道义可讲,指望着他们说话算数简直比登天还难,赵家三口被李召打了一顿,李召也被秦光远给割了一刀,也算是一笔勾销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在李召离开酒馆之后,赵大便有些责怪的道:“光远,我们这小伤,养几日就好了,没必要和那李召讨要银子的,像他那样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好!” 赵大无权无势,一辈子与人为善,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挨了打往肚子里咽,什么时候还过手,今日他心中虽有些扬眉吐气的快感,但也担心李召会来找麻烦! “放心吧,赵叔,那个李召也不不会真的把银子送来了,花五两银子只是和我交个朋友?他又不会疯了!” 秦光远解决了李召那个大麻烦之后,正准备拿起桌上的佩剑还给朱高煦之时,一回头瞧见角落边的一桌上还坐着两人没走。 一人虎背熊腰长得颇具威严,另一人则身穿僧衣手里还拿着佛珠。 秦光远一直以为除朱家三兄弟之外,其余人都走光了,既然有人还没走,秦光远就得过去与其客气的解释上一番的,毕竟是花了八个铜板进来的又只听了半截,与其客客气气解释上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秦光远还没走出几步,那二人便站起身走了,在走到门口时,二人齐齐停了下来,那虎背熊腰之人冲着朱高炽那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而那手拿佛珠的僧人则是冲着秦光远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僧人的笑容尽管有些高深莫测,让秦光远一时之间有些搞不太明白,但对僧人的笑秦光远还是礼节性的做了回应。 待那二人离开之后,秦光远才把朱高煦的佩剑还给了他,隐约之间秦光远发觉朱家三兄弟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注意看的时候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朱高煦接过秦光远还回来的佩剑,很是兴奋,激动的道:“光远,你可太行了,竟直接把那泼皮吓晕过去了,若我抛开身份也不见得能做的如你那般好的。” 不仅是朱高煦,就连朱高炽和朱高遂对秦光远此举满满的都是佩服。 “你们两个把赵家三口都送回房舍去,再找个郎中来。”朱高炽对身旁的随从下达了一个命令,接着便道:“光远,时候不早了,我们三人便先回去了,那个李召若是还敢来找你麻烦你便去燕王府寻我们去,我兄弟三人身份一亮出来多少也能唬唬人的。” 朱高炽愿意把自己身份亮出来给秦光远唬人这就够了,当初秦光远与朱家三兄弟结识的初心就是为了借用他们兄弟三人的身份唬人的。 “对,光远,有事直接去燕王府寻我们就成了,今日我们便先走了!”朱高煦借着朱高炽的话也道。 朱高遂本来就是跟在朱高煦后面的,朱高煦要走他当然是乖乖的跟着了。 朱家三兄弟要走,秦光远也并没有过多的挽留,现如今与他们三人也熟络了,他们要走就走要留就留,哪有那么多虚礼。 ...... 燕王府,朱棣的书房。 朱棣背着手站在窗户前,那大和尚手拿佛珠站于他身后。 朱棣不温不火的率先开口道:“大师,这个秦光远你今日也见到了,对他你如何看?” 大和尚转身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此子不容小觑,三位王子性格迥异,都是人中龙凤却都能与交了朋友,世子和二王子兄弟二人经常吵吵闹闹的,在醉香酒馆却能坐在一张桌子上,便可说明,三人都在乎秦光远,都拿秦光远当朋友看待!” 停顿了一下大和尚继续说道:“今日秦光远的所为之事殿下已是亲眼所见,此子有睿智,有魄力,有果敢之勇,也懂进退能把握住分寸,对他恩重如山的酒馆东家一家被人所打,能看出来那时的他怒火已经达到了极致,就连贫僧都觉着接下来有可能会血染当场了,没成想,在刀架在那李召的脖子上之后只是划破了一层皮,可见,即便是在怒火之下他还是能够把握住分寸的。” 朱棣转身道:“这个秦光远如此小的年纪就能得大师如此夸奖,本王对他倒是有些不放心了,年轻之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却能如此之快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这样的人可不好把控!” 秦光远没想到他能得到那大和尚那么高的评价,那大和尚就是姚广孝,法名道衍和尚,是朱棣靖难起兵时的重要谋士。 姚广孝笑了笑道:“殿下完全不必有如此担忧,秦光远有那些能力或许是与其经历有关,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父亲自杀,母亲改嫁,虽被酒馆东家收留但难免也会有寄人篱下之感,无论怎样,此子身上最关键的一点没丢,这点就足以让殿下放心了。” “什么?”朱棣好奇的问道。 “心!”姚广孝高深莫测的说完之后又解释道:“一个人无论遭遇何种变故,也无论如何的飞黄腾达,心不可丢,丢下心才真的会变可怕。” 良久,姚广孝才接着道:“若此子能被殿下所用,那殿下必定成为此子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贵人,而此子也会成为整个朝野上下为数不多的忠臣良将,若此子不能为殿下所用,那他也必然会成为富甲一方的巨贾,说不定就是下一个沈万三,此子的路不管如何走都必定不俗。” 第11章 李召真来了 朱棣因姚广孝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手指一下下的在案牍之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就在此时,书房门被敲响了,“父王,是儿臣,儿臣回来了!” 朱棣听出了外面说话之人是朱高炽,从桌子上随便拿了一本书随便翻了一页,嘴脸则喊了一声,“嗯,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朱家三兄弟鱼贯而入。 “父王,今日你也去听光远说讲了,不错吧?”朱高煦喜滋滋的问。 朱棣脸上面无表情也没回朱高煦,道:“秦光远在八岁之时家道就落败了,是吧?” 朱高炽还没说话,朱高煦便义愤填膺的道:“父王的消息真是灵通,没错,就是这样,在八岁之时其父就输光了秦家的产业,而其母却拿走了秦家仅有的一点钱财改嫁他人,留下光远孤零零的一人,若是不碰上赵大一家,光远早就已经被饿死街头了,儿臣还提过要找其母好身说道说道,光远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高煦说到这里,朱棣才终于有了反应,眼皮都没抬问了一句,“不是时候?何意?” 朱高煦摊摊手道:“不知,儿臣也想深问,光远并没回答。” 朱高炽自从进来之后存在感并不是很高,此时他才开口道:“儿臣倒是觉着,光远是等着有朝一日他发达了,让其母主动来找他。” 朱高炽分析之后,朱高煦白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就你知道!” 朱高煦在朱高炽面前逞口舌之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朱棣冷眼瞥了一眼朱高煦,他突然想起了姚广孝说的话来,朱高煦和朱高炽在醉香酒馆能坐到同一桌子上是因为都把秦光远当朋友的缘故。 能让两兄弟都打心底里相交,这个秦光远着实是不简单。 对秦光远朱棣心中已有了想法,但却是不会在自己儿子面前有任何表示,只道:“高炽,你明日去查问一下看秦家大宅在何人手中,想办法买下来,所需银子从账房上支。” 朱高炽听了朱棣的话并没多问,只是规规矩矩的答道:“是,父王。” 朱高煦瞪大眼睛傻傻的问,“父王,为何要买下秦家大宅?” 朱棣也没回朱朱高煦的话,对朱高炽道:“秦家大宅买到手之后直接送到秦光远手中。” “为何要给光远送这么大一礼?父王,光远一直说要等他挣足银子就把醉香酒馆隔壁的茶肆买下来用来说讲,既然父王准备要买下秦家大宅,何不把那个茶肆也一并买下来?相比较秦家大宅,那个茶肆也没多少银子。”朱高煦眼巴巴的道。 朱棣盯了朱高煦一眼,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不过却是点头同意了,“此事便由你去办吧。” 朱高煦特别高兴,好像得到巨大馅饼的人是他一样,“谢父王,儿臣也替光远多谢父王了。” 朱棣长身而起,背着双手在房间走了一圈道:“希望你们能有识人之明,有朝一日这个秦光远真能为尔等所用,对你们舍命相助。” 朱棣这话是对他三个儿子讲的,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说的。 ...... 次日一大早,醉香酒馆才刚开门那个李召便来了,由于被秦光远划了一刀的缘故,脖子上还包裹着布条。 当时赵耀祖正擦着桌子李召带着四五个泼皮走了一进来,一进来便冲着他道:“小兄弟,好些了吗?昨日真是对不起了,今日哥哥再与你赔个礼。” 赵耀祖对李召也有些惧怕,李召突然这般和颜悦色的与他说话了,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对赵耀祖的不加回应李召并不介意,从身后泼皮的手上拿过一些东西全部都塞到了赵耀祖怀中,努力表现和气一些道,“小兄弟,这些东西你都拿着就当是哥哥的赔礼了。” 许久之后,赵耀祖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先在此等等,我去找光远去。” “好好好,劳烦你了!”李召依旧客气的道。 正在房间之间写着小说的秦光远听到赵耀祖所讲的这个事情也有些傻眼,放下手中的毛笔,把已经写好的小说整理妥当之后才道:“那个李召竟真的来了?走,出去会会他去。” 秦光远刚走出房门便被赵大给拦住了,“光远,与那个李召就莫要再有冲突了,他那样的人不是我等平头百姓能招惹的起的,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赵大虽开着个酒馆,但却也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罢了,只想着如何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能不招惹的麻烦尽量不愿去招惹。 对赵大根深蒂固的想法秦光远也无从改变,只能是满口答应道:“放心,赵叔,他若是不惹我,我肯定也与他客客气气的。” 自从秦光远提出要在酒馆说讲之时,赵大就知晓孩子长大了,有了要自己往出飞的想法了,叹息一声,摇摇头,也不再阻止了。 赵大一直都觉着秦光远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跟着他受委屈了,像秦光远这样大户人家的孩子是有着鸿鹄之志的,根本就不是他等这种燕雀所能理解的。 其实,若不是因秦光远穿越而来,原主或许就如赵大所想的那般,将来与赵耀祖一块经营着醉香酒馆,一辈子过那种安安稳稳的生活了,哪有什么鸿鹄与燕雀之分。 秦光远和赵耀祖刚一出现在前厅,李召便小跑过去,拱拱手道:“秦家小兄弟,昨日之事全是兄弟的错,今日兄弟特来赔礼道歉,并凑够了五两银子,望笑纳。” 说着便从掏出一个钱袋子递到了秦光远手中。 秦光远一直都觉着像李召这样的泼皮又怎能为了与他交个朋友就拿出五两银子。 没想到的是李召真的会来,更没想到得是李召会直接把五两银子递到他的手中,一瞬之间还真就有些发蒙,好久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子,预估一下也够五两,只多不少。 “你为何非得与我交这个朋友?”秦光远搞不清楚只能问了。 “昨日我欺负了赵东家一家,兄弟你直接提刀找我来拼命了,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魄力让我李召是佩服的很,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是什么鬼,吃亏不说喊打喊杀的来算账了,竟还要求着交朋友。 秦光远还在思考的一会儿功夫,李召竟带着几个泼皮直接单膝跪地道:“求小兄弟能交下我们!” 异口同声且又震耳欲聋的喊声在不大的酒馆之中回荡着。 李召都这般求着结交了,秦光远自然是不好拒绝了,“好,这个朋友我交了。” 李召也大气,往起一站道:“光远,有事直接吩咐,我李召在北平城名声虽说不是很好,但我对朋友绝对够义气。” 秦光远也明白一个道理,多个朋友多条路,像李召在北平城中的名声虽说名声不太好,但在关键之时保不准就能够派上用场。 秦光远自从结交了李召,每日他说讲李召总是会带着几人来捧场,当然每次来捧场铜板一个都不会少,每日秦光远准备说讲之前,第一个进来的不是李召等人便就是朱家三兄弟。 对李召等人,朱高煦自然是看不上,朱高炽对李召倒也还算是客气,但也没有有多待见,不过鉴于秦光远的面子摆在那儿,两方人倒也还不至于大打出手,相处倒也还算是融洽。 第12章 朱棣的大礼 一日说讲之后,朱高煦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张纸给了秦光远。 “这是何物?”秦光远在好奇之中随手拿起了那张纸。 纸张被展开之后,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房契! “这是房契?”秦光远有些好奇的道:“哪里的房契?” 朱高煦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散,道:“你不会不认字吧?当然是隔壁悦来茶肆的啊,你不是说等你银子挣够了就把那里买下来吗?现在那里已经被我买下来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你买下的,看,你的大名还在上面。” 秦光远恍然大悟道:“哦?我就说呢,悦来茶肆已经好几日没开门了,原来是易主了?二王子,你为何要把这个茶肆送与我?” 突然之间接受这么贵重的一个东西,秦光远当然是得问清楚啊! 朱高煦解释道:“是这样,父王...” 朱高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朱高炽给打断了,朱高炽也把展开的一张纸推到秦光远面前,道:“这个是你秦家大宅的房契,我帮你赎回来了,我已经帮你安置了男女家仆个五人,他们的卖身契就在秦家大宅里放置着,你过去看看还有何需用的东西,我帮着你再置办。” 这下秦光远更搞不明白了,朱高煦送他隔壁的悦来茶肆便也就罢了,朱高炽竟还把秦家大宅买下送给了他,想买下秦家大宅也得花些银子,这笔银子绝不是小数目。 秦光远把两张房契摞在一块,笑着问道:“这是王爷送与我的吧?” 朱高煦脸上的表情立马一遍就差惊喜着问,你怎么知道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朱高炽便急忙道:“这个是我和高煦的一些新意,你花光了我和高煦几年来所攒的银子才拿到了这两张房契,光远,你收着吧,你若不收便就是看不上我和高煦了。” 秦光远看朱高煦那表情就知晓他猜对了却并没有点破朱高炽的这个谎言,有时候的很多事情糊涂着挺好,一加点破反倒是都尴尬了。 秦光远收下两张房契,道:“好,我就收着了,多谢世子,多谢二王子。” 从醉香酒馆离开,朱高煦愤愤的责问朱高炽来,“为何不与光远说实话,难不成你都想独吞这个功劳?” 朱高炽面对朱高煦的责问没有任何波澜,仍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道:“二弟!买下秦家大宅所花的银子可是悦来茶肆几倍之多的,我与光远所讲,这是我兄弟所攒银子共同买下的,我若想独吞,完全可私下把房契交于光远的!” “那你为何不与光远说实话?” “不与光远说实话这也是父王的意思!” 朱高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父王何时与你讲的?难不成是父王背着我偷偷摸摸与你讲的?” 朱高炽笑了笑,道:“父王的意思在那日召我三兄弟相见之时说的已经是很明白了,并没再单独见我,父王若是愿与光远透露真相的话,那此事便会亲自去做,根本就不会假与你我兄弟之手,何况,父王与光远并不相识,即便是以父王之名送出去,光远问起原因,又该如何说?光远是聪明人,即便是已然猜想这两张房契是父王通过你我之手送给他的,但却也不会刨根问底的深究,但却会在心里呈父王的这个情了。” 朱高煦点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说完之后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做不是等于在朱高炽的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行?又赶忙道:“就算你说的对,你说说为何父王要要送光远这么大一礼,难道就是因为父王觉着光远的说讲?” 朱高炽一笑道:“此事我也不知晓。” 朱高煦盯着朱高炽渐行渐远肥胖的背影,洋洋得意的道:“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吧?” 其实,对朱棣为何要送秦光远这么大一礼朱高炽是已经想到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抢着做成此事的。 秦光远对此却是冥思苦想了几日也还是想不明白,他现在除了小说写的好之外真就是一无是处,难道朱棣是他的铁杆粉丝?就是打死他,他也绝对想不到朱棣送他这么大一礼是因为看上他自身才能的缘故。 秦光远虽然没有想明白朱棣为何要送他这么大一个礼到底是何缘故,但这两张房契既然到了自己手中那便就得把其利用起来了。 因秦光远的精彩而又独特的说讲使得醉香酒馆的生意好了好多,在酒馆又额外放置了几张桌子,即便如此,在吃饭的高峰时期也都有些难以供应。 悦来茶肆与醉香酒馆不过只是一墙之隔,而现如今悦来茶肆的房契又在秦光远手中,秦光远就想着把这堵墙打通,只是醉香酒馆毕竟是赵大的,秦光远若想做成此事还是得与赵大商量的。 秦光远把自己的意思一说,赵大没马上回答,倒是颇为担忧的道:“光远,二王子把这么大一礼送送给你,你将来可要怎么补还于他啊?万一将来他若是让你干你不想做之事那又该如何办啊?” 赵大的一番话让秦光远恍然大悟,他突然想到朱棣送他这两张房契的原因是什么了,只是又有些不太相信,他自认为他才智平平,不是朱棣要找的那种靖难起兵的人才。 但这却也是唯一一个能解释的原因。 “光远,光远...”赵大喊了几声才把秦光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算了,不想了,若是真如他所想的那般的话,即便是他不接这两张房契,该是什么还就得是什么,谁让他无权无势呢。 “哦,赵叔,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从结交世子那样的天潢贵胄之后我等便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了,即便是没有这两张房契,他们若有需要之处我也得帮忙,但与之结交像咱们这等小老百姓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再受那些小官小吏的欺负了。” 秦光远并没有对赵大讲靖难之役什么的,若是赵大知晓了朱棣要经过四年的靖难之役等上皇位,他非得被吓死。 “这倒也是,那行,光远,明日我就找上几个泥瓦匠把这墙打通去,不过,若是明日做了这个事情酒馆就得歇业今日了,你的那个说讲也得停上几日了。” 赵大一刻也没有耽误亲自去找了泥瓦匠,由于银子充足当日便开始着手做起此事了,也就是耽误了一日时间,次日酒馆便又重新开业了。 酒馆扩大了一倍,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人也多了些,即便如此,下面听说讲那些人也不用再挤在一起了,感觉之上也好了很多,这倒是也能对得起他们所花的那八个铜板了。 第13章 回秦家大宅 秦光远既然已经接了朱家兄弟的那两张房契,那秦家大宅便就是属于他的了,他名正言顺的便成了那里的主人了,放置着那么大的宅子不住岂不是亏得慌。 至于偿还朱家兄弟甚至是朱棣的这份人情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先安安心心的住他的大宅子就成了。 赵家对他有收留之恩,现如今他去住大宅子,自然是也得带着赵家人的。 “赵叔,赵婶,现如今秦家大宅已然回到侄儿手中了,侄儿准备过几日就搬过去了。” 从秦光远接受了朱家兄弟的房契之后,赵家人就知晓秦光远用不了几日就要离开了,但当离开的话从秦光远口中真的说出来之时,赵家人多少是有些舍不得的,这么多年了,赵家人已经把秦光远当做是一家人了。 陈氏还偷偷地抹起了眼泪,女人嘛,总归是要多愁善感一些的。 “赵叔,赵婶,耀祖,你们若是舍不得侄儿的话,那便与侄儿一块呗,侄儿说讲加上卖小说所挣的银子也不比酒馆少,侄儿完全有能力养活你们了,你们跟着侄儿就好生的享享福吧。” 赵大一家收留秦光远之时从来就没想过他的回报的,但秦光远能说出这样的话让赵家人还是颇为欣慰的。 赵大脸上挂起了慈爱的笑容,道:“叔和你婶还能动着呢,用不着你养活,你挣下的银子都攒着吧,攒够了就把银子还给世子和二王子,他们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赵大说的这些秦光远能当然是知晓的,他更知晓朱棣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绝对是有着某种目的的,但秦光远若是不要这个东西,不仅是得罪了朱家三兄弟,还把朱棣给得罪了。 不管是现在的朱家父子,还是日后靖难成功的朱家父子,那都不是秦光远所能得罪的起的。 “赵叔,你放心,侄儿的银子挣够了会还给他们的。”秦光远为让赵大放心只能这般说了。 “赵叔,你们就跟着侄儿过去吧,那么大的宅子侄儿一人住着也害怕。” 秦光远无论怎么软磨硬泡赵大都没答应。 赵大脾气也很是执拗的,秦光远说服不了他,只能迂回一下了,“赵叔,你们既不愿过去,那这样如何,就让耀祖跟着侄儿过去,帮着侄儿处置一下宅中之事,虽说是世子已安排了佣人,但他们若是因侄儿年纪小欺负侄儿的话,侄儿还能有个帮手的。” 秦光远所说的这个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朱高炽是何许人也,会给他安排欺负主子的仆人吗? 赵大也不知晓是否想到了这一点儿,却也是答应了秦光远,“行,那就让耀祖过去给你打个下手,有事你尽管让他去做。” 第二日,秦光远便与赵耀祖去了秦家大宅。 在秦光远接受原主所有的记忆之中,对从酒馆去秦家大宅的路尤为的熟悉。 记忆之中原主被赵大收留之后,他还经常的偷偷跑到秦家大宅的附近悄悄观望,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再没有了他所熟悉的,现在的秦光远都还能够感受到原主当时的那种悲伤。 秦光远和赵耀祖沿着记忆中的路很快便找到了颇为气派的秦家大宅,他刚走近,一人便急忙跑过来迎接了,“少爷,你终于来了,小人等了许久了!” “嗯,走,先进去瞧瞧。”秦光远并没多说话抬脚便率先朝着秦家大宅走去。 “少爷,小人等人已把主宅收拾出来了,就等着少爷回家了。” 秦光远的记忆之中有有关于秦家大宅的记忆,因而也不用那人的带领,便直接与赵耀祖到了主宅。 “你去把府中的仆人都喊到这里,我已经回来了,也得与他们见见面了。” “是,少爷稍等片刻,小人马上就去喊他们,他们若是知晓少爷要回家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在那个家仆走了之后,赵耀祖悄悄道:“那个家仆挺不错的吧?一口一个少爷的喊着。” 秦光远笑道:“当着面是一回事,谁能知道他们在背后是不是也这般,耀祖,你做秦家的管家,帮着我处理秦家的大小事务如何?” 赵耀祖连忙摆手,为难的道:“我做秦家的管家?我看那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不都是胡子一大把的人,我这么小,怎能做了管家,何况,我做管家你的那些家仆能听我的话吗?” 赵耀祖做管家年纪着实是有些小了,但秦家大宅里的一切都是朱高炽帮着安排的,若是不留个自己信任的在,秦光远也有些不放心。 朱高炽是何许人也,与他相交秦光远若是不多留个心眼,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光远拍着赵耀祖的肩膀,真切的道:“耀祖,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秦家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良久,赵耀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点头道:“那行,我会尽力管好秦家的。” 秦光远没等多大功夫,十个家仆便出现在了他面前,也没用秦光远先开口,那十人便首先齐声喊了句,“少爷好,欢迎少爷回家。” “少爷,这是小人等人的卖身契,自从世子买下小人的那刻起,小人便就是少爷的人了,少爷有事尽管吩咐,小人愿为少爷赴汤蹈火。” 说这话的人还是那个把秦光远迎接进来的人,这人能言善辩的,看起来还挺世故的。 秦光远从那人手中接过卖身契也没看,只是扭手全部交给了赵耀祖,“你叫何名字?” “小人名卞武,少爷若不喜欢小人这个名字,小人还可以改!” 秦光远摆摆手,笑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叫什么不重要。” 随后便与他们介绍了赵耀祖,“他叫赵耀祖,日后便就是秦家管家了,秦家的一些小事你们直接找他解决就成了,还有,他说的话等同于我说的,你们得无条件的服从。” 那卞武的反应最快,在秦光远刚介绍完,他便直接朝着赵耀祖拱手弯腰喊道:“赵管家。” 不管这些人对赵耀祖的称呼是否真心,赵耀祖是秦家管家却也已经是事实了。 “你们给找赵管家收拾间房,就在主宅就成了,还有,顺便开始准备午饭吧,早些准备,吃过午饭我还要去酒馆说讲。” “对了,家里有吃的吧?”秦光远又问道。 “有,世子把吃的东西都安排上了,够吃上一段日子的。”卞武回答道。 看来在秦光远不在之时,这十个仆人是以他为尊的。 “嗯,下午的说讲,耀祖你不用跟着我去了,你留在家中把家里的事情熟悉一下,说讲之事就由卞武随我一起吧。” “是。”卞武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回答,看来对秦光远带着他一块说讲,他是很开心的。 赵耀祖却有些担忧的道:“这能行吗?要不说讲我陪你去,熟悉府中事务的事情等说讲完毕再说?” 秦光远摆摆手道:“不用,说讲之事就让卞武陪着我就行了,你下午就待在家中好生的把家中之事都熟悉一下。” 秦光远一再坚持,赵耀祖也再多说了。 第14章 准备宴请之事 秦光远带着卞武去酒馆的路上,便大致与他说了一下他接下来需要做的这个事情。 卞武是朱高炽找来的人,手脚肯定是干净的,背着秦光远可能做的唯一一个事情也不过是像朱高炽打打自己的小报告而已。 更何况,秦光远他行的正坐得端,也没什么事情怕是朱高炽知晓的。 “少爷,小人明白了,少爷放心,就是苍蝇不交银子小人都不会放它们进来的。”卞武信誓旦旦的保证。 秦光远笑道:“这才将将三月吧?哪来的苍蝇?” 卞武尴尬一笑,“小人这不是打个比方,总之少爷放心,小人定会做好此事的。” 到了酒馆的时候离说讲还有一段时间,秦光远便去后面找了赵大夫妇。 陈氏一看见秦光远便拉着他的手,眼泪汪汪的道:“光远啊,你去了秦家没有人欺负你吧?” 赵大嗔怪道,“光远是回秦家做少爷的,哪会有人欺负他。” “是啊,赵婶,侄儿不欺负他们都算好了,你若是实在担心侄儿,就与侄儿一起回秦家去住呗?” 陈氏背过身擦了把眼泪道:“不去,不去,你每日还都回来说讲,婶儿知道你过的好也就行了,对了,耀祖呢,他怎么没跟着你回来,那臭小子去了秦家,把爹娘都忘了吧?” 秦光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怎会?侄儿耀祖做了管家,他正熟悉着秦家的事情呢。” “管家?就他?”赵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光远,耀祖他能做好这个管家吗?那么大一个秦家大宅,他能管好吗?” “放心吧,赵叔,耀祖还是很聪明的,侄儿说讲这么久了,他一直帮衬着侄儿,可从没出过差错的。” ...... 秦光远第一天带着卞武出来,从说讲开始到结束没出现任何差错,在说讲结束之后,卞武便与秦光远汇报道:“少爷,今日前来听说讲之人有一百零五人,这是八百四十个铜板。”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嗯,辛苦你了,这些铜板直接交给赵管家就行了,府里有任何需要由他去采办就成。” 赵耀祖现在是秦家的管家,总是得让其手中掌管一些钱财的,府中有个急需用银子之处也不至于捉襟见肘的。 就在此时,朱高煦走了过来,问道:“光远,你已搬回秦家大宅了?也不见你弄个乔迁之席让本王子去坐坐?” 秦光远微笑着道:“我今日才回去的,等明天晚上吧,我在家里准备好酒肉,欢迎二王子,三王子赏光。” 就在此时,朱高炽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光远,你搬回秦家了?” 不管怎么说,秦家大宅的房契名义之上是朱高炽送给他的,秦光远拱拱手,冲着朱高炽真诚满满的道:“今日回去的,家里的一切与我记忆之中的不相上下,多谢世子了。” “你能喜欢就好。”朱高炽谦和的笑着道。 “明晚我在家中准备好酒菜,请世子务必也能来赏光。” 秦光远邀请了朱高煦和朱高遂,总不能把朱高炽给漏掉的。 “好,我到时一定去。”朱高炽道。 “若是可能的话,请王爷也一块去吧!” 秦光远的这个提议也是够大胆的,朱高炽看了一眼朱高煦,笑着道:“好,我回去会转告父王的。” 秦光远只是说邀请朱棣赏光,也只是让朱高炽帮着传话而已,朱高炽也不好直接拒绝的。 朱高炽回去之后便把秦光远的意思与朱棣讲了。 朱棣端坐在那里,语气不善的道:“那小子倒是聪明,能猜出那两张房契是本王送与他的,他以为他是谁,本王送了他这两张房契就能赏他的光了?” 姚广孝笑呵呵的主动开口道:“王爷莫要动气,贫僧倒是愿意去给他捧捧场,这小子,贫僧是越来越喜欢了。” 朱棣惊疑着看了眼姚广孝,扯起了一个笑容道:“那行,大师,你若是愿给他这个面子那便去见见他。” 姚广孝只是朱棣的谋士而已,姚广孝要去见秦光远,朱棣他还真就不好阻拦的。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便吩咐了赵耀祖准备晚上宴请朱家兄弟的菜肴了,毕竟这是秦光远第一次在自己家中请人吃饭怎么着也得是丰盛一下的。 赵耀祖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么重要的事情,难免是会有些紧张的。 秦光远拍了其肩膀一下,笑着道:“不用太紧张,晚上除了赵叔赵婶之外也不过就是朱家兄弟而已,他们你也经常见面有何可紧张的?府中也有厨子,至于如何定菜,让他去想,你只管做个监督就行。” “我明白,我第一次管着这么大一个宅子有些紧张而已。”赵耀祖嘿嘿笑着道。 秦家的这些家仆都是朱高炽帮着买来的,人品什么的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对秦光远任命的管家也是很尊敬的,赵耀祖若有搞不清楚的地方,他们还会从中帮衬一番。 秦光远所担心的那种被欺负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当日,秦光远吃了早饭便带着卞武去了醉香酒馆,他现在虽说是回了秦家,却也还得去酒馆帮衬一下赵大夫妇的,如今酒馆的生意因他的说讲好了很多,赵大夫妇两人也忙不过来。 去了醉香酒馆,秦光远便带着卞武打扫起酒馆来。 赵大抢过秦光远手中的抹布丢在了一边,道:“光远,而今你回了秦家,那便就是秦家的大少爷了,这种粗使之事哪能再让你去做,这段日子酒馆生意好了不少,叔打算雇个伙计,你每日除说讲之外,这些事情就不要做了。” “无妨的,赵叔,你把银子攒起来将来给耀祖娶媳妇使,侄儿也没什么事儿,也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秦光远虽说是回了秦家也祭了祖,可他从没把自己当做是大少爷,像这种事情不过只是举手之劳之事,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你赵叔攒的银子也够给耀祖娶媳妇了,你每日来酒馆只说讲就行,其余事情就不要管了,你若是再这样,婶儿可就要生气了。”陈氏语气颇为强硬的道。 以前赵大是准备把酒馆留给秦光远和赵耀祖两个人的,秦光远和赵耀祖做些酒馆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可现在秦光远回了秦家,不再稀罕这么一个小酒馆了,赵大夫妇肯定是不会再让秦光远在酒馆干活的。 赵大夫妇一再坚持,秦光远也不得不同意了,如今酒馆的收入是以前的一倍之多,雇佣个伙计也不是个什么难事了,“那行,赵叔,人找到了吗?要不侄儿帮衬着一块找找?” “不用,王郎中的远方侄子家中遭了水灾,一路逃荒来投奔他了,王郎中那侄子我倒是见过几面,挺机灵的一个孩子,可惜不识字,在王郎中的医馆也帮不上忙,正好咱这酒馆缺人,就先让他来试试。” 秦光远对王郎中的印象还蛮是不错的,他的侄子应该也是差不了的,“好,那就让他来试试。” 第15章 姚广孝赴宴 “赵叔,侄儿已回了秦家,准备晚上请朱家三兄弟吃个饭,酒肉侄儿已经让耀祖开始准备了。 你带着婶儿也一块去吧,侄儿回了秦家也有几日时间了,你和婶儿还没去过呢,让你们过去住,你们也不愿意,吃个饭总是不会再拒绝侄儿了吧?” 若是连个饭都不去吃的话难免有些生分了,因而赵大也没怎么考虑,便答应道:“好,叔和你婶儿晚上就去一趟,顺道看看耀祖这个管家做的如何?” ...... 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依旧满满当当的,很多人都是酒馆的街里街坊,秦光远自小就找赵耀祖一块玩,再加上又在酒馆待了四年时间,与他们也都惯熟了。 在说讲之前,有人还与秦光远开起了玩笑,“秦家小子,你搬回了秦家大宅了?怎么没把赵东家一家都带过去?” 秦光远嘴角挂着笑容,乖巧的道:“小子倒是想,可赵叔不愿跟着小子一块过去。” 那人转而问赵大道:“赵东家,你怎么不跟着秦家小子一块过去,他这个说讲也能养活你一家人了吧?你何必还自己操劳呢?” 赵大为人老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会多说话了,“不过去了,这样挺好。” 大部分都是街里街坊的,赵大话不多,不能巧妙的回答,他们自然也是不会再开赵大的玩笑了。 适时道:“秦家小子,赵东家为人实诚,对你更是犹如亲子一般,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赵大在这些街里街坊之中人缘不错,赵大对秦光远的好他们都是看在眼中的,已不止有一个人对秦光远说过不能忘恩负义的话了。 秦光远每次能做的也只有乖乖应承罢了。 秦光远的说讲依旧是绘声绘色,精彩绝伦,下面的听众听的是如痴如醉,每个人随着秦光远的说讲都能描绘出一个叶俊峰来。 无论秦光远的说讲有多绘声绘色,也无论下面的听众听的是多么入迷,半个时辰一到,说讲必将会戛然而止,留下一群听众在下面流连不已,抓耳挠心之下第二日必然还会准时光顾。 秦光远说讲完毕,他便带着朱家三兄弟和赵大夫妇二人一快儿去了秦家。 朱家三兄弟经常去赵大的酒馆听秦光远说讲,他们知晓赵大在秦光远心目中的地位,对赵大还是很客气的。 酒馆距秦家也不是很远,要不然秦光远在秦家还没落败的时候就不会经常去酒馆找赵耀祖玩了,他们一路步行而去,也没走几步路便到了秦家。 赵耀祖估计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了,见他们过来立马迎了出来,“光远,你回来了,按菜单上面的内容,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秦光远虽说与朱高炽说了邀请朱棣赏光的话,但他也没指望朱棣真的会来,因而也没再询问朱高炽。 “既然准备妥当了,那便通知后厨准备开饭吧!” 朱高炽却道:“光远,还有位贵客没到,恐还得稍等一下。” 听了朱高炽的话,秦光远的第一感觉,觉得朱高炽口中的这个贵客会是朱棣,脸上惊喜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后便消失不见了,若这个贵客真是朱棣的话,朱高炽会直接表明的。 虽说不是朱棣对这个贵客秦光远依旧是好奇的很,“不知世子口中的这个贵客是谁?” 朱高炽笑了笑道:“见了你便知晓了。” “好,那便等等,几位先落座吧!”朱高炽都说是贵客了,秦光远又怎能不等着。 就在此时一爽朗的声音自门房里传了出来,一身穿寻常僧衣的大和尚走了出来,“不用等了,贫僧早到了,可却被这小兄弟当作是化缘的了。” “光远,这便就是我与你说的贵客了,大师任庆寿寺住持,是代表父王来庆贺你乔迁的。”朱高炽出面介绍道。 朱高炽这么一说,秦光远便已经知晓这和尚的身份了。 姚广孝,道衍和尚,人称黑衣宰相,是朱棣靖难起兵的重要谋士,深得朱棣的信任。 若不是姚广孝在朱棣耳边不断说着造反的话,朱棣很有可能也不会靖难起兵的,若不是姚广孝给朱棣出谋划策,朱棣也不可能靖难成功,夺得皇位。 秦光远拱拱手,首先赔礼道:“大师,实在抱歉,都怪家中之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大师真身,大师是何许人也,岂能与普通化缘的和尚一样,是谁把大师当作是来化缘的和尚了,还不快与大师赔礼道歉。” 秦光远的话音刚落,赵耀祖立马上前道:“实在对不起,大师。” 姚广孝还能真与赵耀祖一个孩子计较?更何况,赵耀祖虽说是把他当作是来化缘的和尚,对他却也是很客气的,还专门吩咐厨房为他准备了素菜。 “贫僧冒昧打扰还能吃上秦家的素菜就不错了,此事就这样吧,现在已然知晓了贫僧的身份,不请贫僧进去坐坐?” 姚广孝不追究此事了,秦光远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道,“请!” 随即又吩咐赵耀祖道:“耀祖,你吩咐厨房再给大师准备几个素菜。” “不用,酒肉穿肠过,佛珠心中留,贫僧不忌酒肉。” 姚广孝毕竟是个手拿佛珠身穿僧衣的和尚,他到了秦家吃饭总归是得为其准备素菜的,这也是对他的一个尊重,既然他不忌酒肉,那一切都好说了。 酒桌之上,秦光远,朱家兄弟,姚广孝围桌而坐,赵大和赵耀祖在秦光远的一再要求之下才与他们坐在了一起,陈氏却是怎么说也不上桌。 秦光远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得把客人招呼好的,酒桌之上姚广孝没说过一个有关于当今局势的字,现在这个时候谈论当今局势对朱棣没有任何好处。 “你小子的小说写得不错,有几分看头。”吃过酒饭,姚广孝在离开之后对秦光远道了一句。 已不止有一个人评价过秦光远小说写得好了,对姚广孝的这句夸赞,秦光远心中并没有任何波澜,不惊不燥的道:“大师谬赞了。” “有时间去庆寿寺走走。” “一定,一定。”秦光远答应的很痛快。 对于姚广孝和朱棣等人主动与他相交,秦光远实在有些搞不明白,若是像别的穿越者带着金手指的话,秦光远也不会多想。 现在的他身无长技,只是凭借着在后世看过些穿越小说,生搬硬套的写了本小说而已。 这些也没什么值得可被朱棣和姚广孝看重的吧? 第16章 李召的消息 第二日一大早,秦光远刚起床,赵耀祖便跑过来道:“光远,那个李召来了,他说有事与你说,顺便来看看你的新家,在花园闲逛呢。” 自从结交了李召之后,但凡秦光远说讲他必然会准时来捧场的,秦光远即便是不当他是朋友,但他也能算作是一个大主顾了,对他理应是客气一些的。 秦光远问道:“早饭预备了吧?叫他来一块吃吧!” 在没人在的时候,秦光远会与赵耀祖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什么主仆有别,秦光远可一直都没把赵耀祖当做仆人看待的。 更何况,那么大的一个大圆桌,一个人坐在上面吃饭多孤单。 秦光远坐在餐桌之前没多久,李召和赵耀祖两人便到了。 “光远,你小子搬回秦家也不请哥哥来坐坐?”李召嬉皮笑脸的道。 “我也是刚回来,这不是没时间吗?还没吃饭吧?坐下一块吃吧。” 李召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立即便有人为她们二人盛上了粥。 李召接过,开玩笑道:“光远,秦家大少爷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吧?这都有人伺候上了?” 秦光远喝了口粥回道:“现在我这个秦家少爷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没一份产业,只靠说书和卖书挣些琐碎银子,还都都是用铜板算的,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人等着吃饭,都快恨不得把一个铜板当成两个花了,算什么秦家大少爷?” 突然,李召凑近秦光远小声道:“光远,我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你千万保密,这若是传出去你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说不准还得株连九族。” “这么严重?我还是不要知道了!”秦光远吃了口粥道出一句,他就是有一点儿好,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绝不多问。 李召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若是他不说明白的话,心里也不舒服,也不管秦光远是否愿意听了,直接趴到秦光远耳边道:“这个事情与燕王府也有关,我还是告诉你吧,你与燕王府的几个王子也颇有交情,如何抉择你自己考虑。” 一听说是与燕王府有些关系,秦光远也打起了精神,朱棣送了他这么大一个礼,他怎么着都得想办法把这份人情还了的。 李召趴在秦光远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有几人收买了燕王府的一个厨子,打算毒杀燕王。” “什么?”秦光远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朱棣可是后来登基当了皇帝的,难道说这是因为他穿越而来引起了蝴蝶效应? “光远...”李召拽了下秦光远的衣袖,秦光远才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秦光远很快便也想明白了,历史之中的朱棣是当了皇帝,但实际之中他遭遇了多少次毒杀,又有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谁又能知晓。 想明白了这些,秦光远仍旧不敢大意,朱棣若是真的被毒杀了,那一切便都脱离了他对既定历史的掌握了,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也就只有抓瞎的份儿了。 秦光远正正衣襟重新坐了下来,也悄声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快说说!” 李召打趣道:“你不是不想知道吗?怎么,现在着急了?” 秦光远脸色一边道:“快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李召吐了吐舌头道:“着个什么急,我说还不行吗?” 李召压低声音,在秦光远的耳边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与秦光远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我的一个兄弟无意之间看见有两人拿着三百两银子收买燕王府的一个厨子,我那兄弟爱听别人家的闲事,就多听了一嘴。” 这是个大事,关乎着皇家,当然得谨慎一些,若是隔墙有耳把此事传出去,那可不是他们一个小民能够承担的起的。 李召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不会被人偷听去才又道:“那两人好像是当今圣上派来的,不仅派来了他们两人,还有一队去了太原,是冲着晋王去的。” “什么?”秦光远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李召小声道:“光远,父杀子这可是天大之事,若不是哥真把你当朋友,这个事情就是烂到肚子里也不会从我嘴中说出半个字的。 你与燕王府有些交情,你得知了此事肯定是要站在燕王这边的,站在燕王这边那肯定是要得罪当今圣上的,得罪当今圣上...” 李召喋喋不休的话还没能讲完,秦光远便急急的拉着李召的衣领道:“知不知道何时动手?” 李召呆愣了一下道:“这个不清楚,我昨晚收到消息的时候已将近子时了,担心你睡下了,这不就一大早给你把消息送过来了,我觉着为避免夜长梦多,恐最近几日就得动手了。” 秦光远踢翻凳子,也不避讳是否被人听到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若是明日再来告知,黄花菜都凉了。” 其实,李召能做到这般也着实是很够义气了,像李召这样的人最能知晓如何趋利避害,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又不能做他比谁都清楚,像这种天家的事情,那更是参与不得。 无论谁生谁死,也无论谁当皇帝,他们的日子不是还得照样过下去吗?能把这个消息给秦光远传过来,那也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 秦光远一路朝着燕王府狂奔而去,朱棣若是出了事情秦光远恐怕是得重新找靠山了。 秦家距燕王府是有些距离的,秦家也没个马什么的,秦光远只能是一路狂奔了,行人见狂奔而来的秦光远纷纷避让。 秦光远一路狂奔到了燕王府,守门的两个兵丁两手一搭便把他拦在了外面。 “秦光远,我要见燕王。”秦光远双手扶腰,气喘吁吁的刚刚说完,随后便马上又改口道:“我要见世子,你抓紧去通传,我有十万火急之事。” 秦光远的穿着依旧与在酒馆时的差不多,那兵丁还有些狗眼看人低,“你是何人?世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快滚,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秦光远加重语气道:“我真有急事,你要不然去通传一下二王子,再不济三王子也行?” “你到底要见谁?一会儿世子,一会儿又成了二王子了,告诉你,快滚,再不滚小心老子手中的刀不认人。” 另一兵丁端详了秦光远半天,凑近自己的同伴道:“我曾去醉香酒馆听过几次说讲,看着少年怎么这么像醉香酒馆的那个说讲之人呢?” 两人盯着秦光远仔细一瞧,那呵斥秦光远的兵丁也道:“还像个屁,这就是,早就听说三个王子与醉香酒馆关系匪浅,今日差些就闯了大祸。” 这两个兵丁虽说出身行伍,但也挺会做事的,猜出秦光远的身份之后立马开始赔礼道歉起来,“实在是对不起,秦先生等等,小的马上去通传二王子。” 茶肆的说书之人一般都是读过四书五经书参加过科举的,因而人们在称呼之时往往以先生相称,秦光远说讲的虽只是小说,但外面的人也会称呼其一声先生。 秦光远现在急于救朱棣的命,可没工夫与他们二人扯皮,“行了,废话就别多说了,马上去通传三位王子,通传到他们三人谁的耳中都行。” 第17章 秦光远报信 这两个兵丁进去通报之时朱棣一家刚刚落座准备吃早饭了。 “世子,二王子,三王子,外面有个叫秦光远的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找你们。” “这么早就起来了,看来昨日的酒是没喝多。”朱高煦首先开口便道。 朱高煦也只敢说句这样的话了,当着朱棣的面,秦光远即便是来找朱家三兄弟的,朱家三兄弟也不敢贸然回那兵丁。 至于见与不见的那还得朱棣开口的,“高煦,你去见见那秦光远,看看他与何事?” 朱棣虽说是送给了秦光远两处房产,却并没有在此时就与他相见的心思。 朱高煦听了朱棣的吩咐,兴奋的回了句,“是,父王。” 朝着朱高炽投去一个洋洋得意的眼神之后便朝着外面匆匆而去。 秦光远在焦急之中等待了良久终于看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秦光远快步上前拉着兴冲冲的朱高煦颇为急切的问道:“王爷吃东西了吗?” 秦光远的这个问题把朱高煦搞得是百思不得其解,诧异的问道:“光远,你这一大早的就是来问本王子这个问题的?” 这可是十万火急之事,秦光远在朱高煦耳边小声解释道:“我收到个小道消息,有人买通了王府的厨子,打算毒杀燕王。” 秦光远可没敢说下毒的这个人是当今圣上。 “什么?”朱高煦这下才终于认真起来,“何时动手。” “应该就是最近几日了,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慎重一些总是没错的。” 朱高煦二话不说就朝着王府跑去,秦光远紧随其后。 待他们二人一路狂奔赶到之时,饭菜才刚刚端上了桌,只有粥和包子,燕王府的生活还是很朴素的。 朱棣拿起一个包子还没吃到嘴中就被首先赶到的朱高煦一把打落在地。 刚要吃到嘴中的东西就被人打落在地,搁谁身上谁都有脾气,朱棣吹胡子瞪眼的,马上就要狂揍朱高煦了,朱高煦眼疾手快的退后一步,解释道:“父王,儿臣如此做实在是事急从权,这是十万火急之事,光远,你来解释一下。” 秦光远冲着朱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弯腰拱手道:“秦光远拜见燕王。” 朱棣重新端坐在椅子之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应了一声,“有何事,说吧。” 秦光远既然是来给朱棣报信的,那就得把事情说清楚了,要不然还怎么让朱棣信任? 秦光远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小子得了一小道消息,有人买通了王府的厨子要毒杀燕王,估计就在近几日就动手。” 朱棣是何许人也,岂能听到秦光远的这个消息之后就惊慌失措,听了这个消息倒是徐王妃倒是显得有些惊慌,但毕竟也是出身将门,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取下自己头上的发钗,一一试起桌子上的食物来。 全部都试了一遍之后,那发钗却依旧是洁白如雪。 朱棣锐利的眼神投到了秦光远身上,不用说那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秦光远他咋咋呼呼的一大早跑到燕王府,声称有人要谋杀朱棣,现如今证明这么一桌子的食物没任何毒素,他若是不把这个事情解释明白的话,估计得被朱棣给打出去了。 秦光远的反应倒是也挺快,立马露出了一大大的笑容,嬉皮笑脸的道:“既然无毒,那便就皆大欢喜了,王爷,请恕小子唐突,小子先告辞了,待择日再来专程为王爷赔礼道歉。” 秦光远急着告辞了,有了这么一事,朱棣必然能提高警惕,那个想要下毒之人也难上加难了。 秦光远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至于真正要下手毒杀朱棣的人是谁,秦光远可不愿从自己嘴中说出来。 秦光远脚还没踏出去,朱棣便冷言道:“等等...” 秦光远停下脚步,还没搞清楚朱棣此举是何意,朱棣便已从徐王妃手中拿过发钗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包子。 当发钗与包子有了接触之后,那发钗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便成了黑色,这可明显是有毒的现象。 朱棣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若不是因秦光远及时赶到,今日他恐怕就得命丧当场了。 看到这种情况,最先爆发的便是朱高煦,朱高煦抬脚就走,恶狠狠的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现在就去剁了他去!” 徐王妃及时喊住了朱高煦,道:“高煦!莫要冲动,此事按你父王的意思处置,千万不可冲动行事。” 朱高煦还是很给徐王妃面子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重重的道了句,“唉!” 拉回了像倔牛一般的朱高煦,徐王府拉着朱棣的胳膊道,“此事得慎重解决,万不可莽撞,妾身重新去准备些吃食,无论如何,总是得吃饭的。” 徐王妃虽出身将门,但却也不失圆滑,最后还对秦光远和颜悦色,笑呵呵的道:“光远,你父母均不在身边,常来王府走走,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有任何需要之处尽管开口。” 徐王妃没说一句感谢的话,所说的一番话却是胜过了任何一句感谢之语。 秦光远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回应道:“谢王妃。” 徐王妃走了之后,朱棣才命朱高炽道:“把厨房所有人都带到这里来。” 朱高炽道了一句,正准备走的时候,一身着盔甲的汉子走了进来,在朱棣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朱棣紧缩眉头,良久才道:“先不用带厨房的人带这里来了,去把道衍大师请来。” 看着架势,秦光远略微也能猜出一些,眼下这个事情可算是极为严峻的了,朱元璋虽已经是风烛残年,病入膏肓了,但余威尚在。 若是被朱元璋知道因为他才导致他的计划没能成功的,那碾死他这样一个小人物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现在才农历三月初,朱元璋是闰五年驾崩的,三个月时间虽不算长,但对秦光远这样的小人物还是很危险的。 天家这样的事情能少参与还是少参与吧,秦光远今日救了朱棣一命,也算是还了那两张房契的恩情了。 “王爷,小子下午还要说讲,还有几个片段没构思好,小子就先告辞了。” 朱棣锐利的眼神只是在秦光远身上一扫,大手一挥道:“走吧。” 朱棣大手一挥不仅打发走了秦光远,还把朱家三兄弟一块赶走了。 出了房门,朱高煦咋咋呼呼的还在为何人毒杀朱棣的事情耿耿于怀,倒是朱高炽性子稳当,劝慰道:“二弟,既然那人能买通厨子,就能买通府中的任何一人,说话之前要小心些,若是你此言传出去,恐是要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的。” “王府养着他们,若是再有人做出吃里扒外之事,我朱高煦非剁了他不可。” 朱高炽对政治上面的事情把控的还是很清楚的,对毒杀朱棣之人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了,道:“二弟,此言差矣,府中家仆是王府养着,这话是不假,但王府却是靠皇家养着的,没有皇爷爷哪有王府?你要时刻铭记这个道理。” 朱高煦可不是那种让朱高炽说说教之人,还准备说什么之时,秦光远立马道:“二王子,王爷会处理好此事的,你们还没吃早饭吧,走,一块去秦家吃些,那个厨子真是不错的很,天南地北哪的饭菜都能做上一些。” 朱元璋能收买王府的厨子,那就能收买王府的任何一人,若是再由朱高煦信口开河的胡说下去,一旦传到朱元璋耳朵之中,那最先倒霉的肯定是秦光远。 第18章 解决之法 秦光远与朱家三兄弟回了秦家,而燕王府上下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书房之中朱棣遣散了所有人唯独留下了姚广孝。 姚广孝在被请到王府之前就已经知晓了一些发生在燕王府的事情了。 朱棣也没做详细解释,直接道:“大师,本王如今该怎么办才好啊,刚接到消息,三哥已丧命了,本王也是命不该绝,幸得秦光远那小子前来报信才救下了本王一命。” 朱棣口中的三哥便就是朱棡,朱棣的二哥朱樉在洪武二十八年就已经病逝了,现在朱棡一死,按嫡长子继承制朱棣这个老四便成了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候选人之一了。 朱棣可没因此有丝毫的兴奋,朱棡一死可是彻底把朱棣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了,更何况,差点被自己的老爹毒杀,放在谁身上谁都不好受。 姚广孝却没有朱棣的凄凉和紧张,笑道:“贫僧早就说过,秦光远那小子日后定将会成为王爷可信任之人的,今日王爷既然没死成,那便是老天不让王爷死,日后王爷定将能够登临大统。” 朱棣并没有姚广孝那般乐观,朱元璋是何许人也,朱棣太了解了,朱元璋能从一个放牛娃一步步坐上皇位,没有几分本事能行吗? 只要是朱元璋还在位,朱棣就绝不敢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大师,本王从没有觊觎皇位之心,本王要马上动身进京,交出手中兵权并向父皇表明心意。” 其实朱棣的心情一直都是很复杂的,他是有野心之人,对于皇位他当然有心思,但现在朱元璋已经把朱允炆立为皇太孙了,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他这个做叔叔的若是还窥窃皇位的话,那可是会留下千古骂名,被世人所不耻的。 姚广孝郑重厉声道:“王爷,此时,你若无召进京便就是给圣上以口实,到时候不用王爷开口圣上就会直接削了王爷兵权,王爷若是没有了兵权即便是能够平安返回燕地都将没有任何东山再起的可能,如今圣上大行将至,新皇登基,即便是王爷手中没有兵权,新皇仍旧会忌惮王爷昔日之威,到时不仅王爷自己一人危矣,就是整个燕王府都会面临危险的,王爷难道要束手就擒不成?” 姚广孝能够撺掇着朱棣谋反,关键就在于他能读懂人心,他了解朱棣绝不是那种束手就擒之人,一旦被逼迫到绝境他必然是会奋起反击的。 朱棣听了姚广孝这么一番分析后,问道:“依大师之见本王如今该如何办才好?” 姚广孝既然号称是朱棣的谋士,那在这个时候便就得为朱棣出谋划策,寻一个解决的良方的。 姚广孝用手抚摸了几下胡须,成竹在胸的道:“既然王爷此时已经知晓了有人下毒了,就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了,需即刻彻查,是谁下的毒,先揪出来,王爷大可放心,无论王爷怎样查,肯定是不会查到圣上身上的。 王爷这些年在燕地南征北战,立下过不世之功,想要杀王爷的人多的是,最终此事只会成为一个一个普通的刺杀事件。 若是王爷把这个事情秘密处置了,一旦被圣上得知,知道此事的人都得死,圣上很看重亲情,他可以让自己因处置贪官留下弑杀之名,也可以为了社稷江山背上屠杀功臣的骂名,但却不愿背上屠杀亲子的罪名。 看来圣上真的不行了,若不是如此,是不会几乎同时对晋王和王爷动手的。” 朱棣是很敬重自己的父皇,他也想指出姚广孝所说的这些话不对,但仔细想想这大和尚所讲的这些话都是事实,根本就无从反驳。 “王爷尽快处置此事吧,贫僧先告辞了。”姚广孝只负责为朱棣出谋划策,属于他的事情做完了他自然也该告辞了。 秦光远虽然没从自己口中说出毒杀朱棣的人是当今圣上,但此事在聪明人之中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了,如今的这个局势是何等的紧张,才刚刚接到了朱棡突然暴毙的消息,朱棣这里就出现下毒之事,两下一结合这可是极为明显的事情了。 ...... 秦光远自从报信之后就很少见到朱家三兄弟了,燕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当然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逍遥了。 至于朱棣是如何处置那个吃里扒外的厨子的,秦光远也没有刻意去打听,李召经常出入三教九流的场所倒是常给他带来一些小道消息。 这日秦光远在说讲完毕,李召跟在他身后非要跟着他去秦家吃饭,在饭桌之上略微说了一些他近几日所得到的消息。 “光远,你听说了吗?昨晚那个下毒的厨子被杀了。” 这个消息秦光远并不震惊,不说那个厨子下毒没成功,那个厨子就是下毒就是成功了,他都难逃一死的,朱元璋能容忍杀自己儿子的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吗? “光远,你怎一点儿不吃惊?” 秦光远巴拉着碗中的饭,头都没抬道了句,“快吃吧,吃完赶快回去吧,我明日说讲的小说还有些没写完。” 秦光远是不想参与这些事情的,若不是朱棣的性命攸关,即便是报信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的。 “好好好,我再多说一句,那两个收买厨子的人也死了,你说我们没事吧?”李召担心的原来是这个事情。 秦光远放下碗呵呵一笑道:“我们为何会有事?” 李召被问懵了,有些结巴的道:“这,这不...” 秦光远盯着李召看就是不出言解释,李召结巴了半天终于道:“我明白了...” 秦光远笑着道:“你明白什么了?” 李召这下才终于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道:“我明白什么了,我什么都明白,吃饭,吃饭,秦家的厨子做菜真是好吃,以后我还是得经常来走走。” ...... 朱棣那边此刻正为那个厨子生着起,“区区三百两银子就差点要了本王的命,本王自认为在平日里也对得起他们了,他们就是这般回报本王的?” “高炽,你马上彻查府中所有下人,凡是有不良嗜好之人都打发走,本王可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了赌钱给本王下毒。” 其实在北平的王府之中几乎都是朱棣的心腹,都是当初朱棣分藩北平之时就带着的,多年以来对朱棣那是忠心耿耿,出了那一个因欠下赌债而出卖他的厨子只是个例而已。 但也不排除还有人会做出吃里扒外之事,借着这个机会正好把府中的所有下人都过一遍。 朱家三兄弟几日时间就忙着做此事了,哪有时间去听秦光远的说讲,不过虽没去听说讲,但却也买了秦光远的纸质小说,秦光远的小说那么精彩怎能错过? 第19章 姚广孝相邀 燕王府经过了一轮仔细甄别朱棣才算是终于放下心来,同时也解除了对朱家三兄弟的禁足。 朱家三兄弟的禁足一被解除便跑到了秦家,此刻的秦光远正酝酿着他的小说呢! 小说是秦光远养家糊口的营生自然是得用心一些的,要不然哪能让那么多的人对他趋之若鹜呢,别人只知道他写的小说精彩,说讲收费贼贵,谁有能知晓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少辛劳呢。 朱高煦好不容易忍到秦光远放下笔,便怒气冲冲的道:“那厨子早早被杀了,若不是如此本王子非得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倒是朱高炽还一如既往的沉稳,淡淡的道:“光远,此事多亏了你,父王还说哪天摆上一桌酒请你到府中一叙呢。” 其实这话朱棣根本就没说过,朱棣对秦光远的救命之恩一个字都没提过,朱家三兄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光远笑呵呵的道:“三位殿下与我那是何等关系,这等小事就不必挂在心上了,说起来,这个事情我也是从李召口中得知的,你们若是要感谢的话,还真是得谢谢他的。” 秦光远和李召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这个李召虽说是个泼皮,但对真心相交的朋友还是很不错的,也是希望李召日后也能得朱家三兄弟一些照拂。 “李召此恩父王自当会记得的,但若不是光远你,李召即便是知晓了这个消息也不会让父王知晓的,不管怎么说还是当好生谢谢你的。”朱高炽很擅长说这些话,他的这话让秦光远也是很不好接的。 倒是朱高煦不愿听朱高炽说这种客套之言,道:“光远与我是兄弟,他爹是我爹,我父王也是他父王,他救父王一命值得这般客套吗?” 朱高煦本是解了秦光远的围,但说出的这话却是要把他吓的半死,他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二王子慎言,慎言,这话若是传出去光远可是得掉脑袋的。” 朱高煦嗤笑道:“瞧你这样,好了,不说了,是我说错了,下次注意。” 朱高煦的性格其实很不适合做皇亲国戚的。 朱家三兄弟拿着秦光远的小说看了一番,之后朱高炽告辞离开,只留下朱高煦和朱高遂二人,他们二人在秦家吃了饭才离开。 朱高炽与秦光远交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秦光远有朝一日能为他所用,而朱高煦和现在的朱高遂结交秦光远的目的却是很简单,只是认秦光远这个朋友而已。 朱高炽在秦光远面前虽说也很是谦和,尽量放下天潢贵胄的架子,却也让秦光远的压力很大。 朱高煦就不一样了,在他面前秦光远没有任何压力。 ...... 秦光远精彩说讲完毕之后前来听他说讲的人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而一小和尚却探头探脑的往里瞧。 李召率先发现了这鬼鬼祟祟的小和尚,一把其揪了进来,“你在此这般偷偷摸摸的所为何事?” 那小和尚战战兢兢的道:“小僧找秦光远施主。” “找光远?你找光远能有何事?”李召的语气并不好。 那小和尚有些腼腆,“小僧不知,是师父遣小僧下山来寻秦光远施主的。” 李召本就是泼皮,哪能放过奚落这腼腆小和尚的机会,拉着他的衣袖道:“你这和尚,从哪座山上下来的,找光远所为何事?” 秦光远整理好书稿之后一把拉开了李召,道:“说讲已经完了,该干嘛干嘛去。” 李召被打发走了之后,秦光远才笑嘻嘻的道:“我就是秦光远。” “施主。”小和尚合掌弯腰道了句。 秦光远同样也合掌弯腰回了一句。 “师父遣小和尚请施主上山一趟。” “小师父是庆寿寺而来的吧?”秦光远问道。 他到了这里所认识的和尚也就只有姚广孝了,能派个和尚请他上山一叙的也就只有姚广孝了。 小和尚对秦光远能直接道出庆寿寺三个字有些吃惊,问道:“施主是如何得知?” 小和尚这个问题秦光远还真就是不好解释,只能是直接转移话题了,“走吧,莫要让你师父就等了。” 姚广孝虽说是谋反起家的,但对姚广孝的本事秦光远还是很佩服的,与姚广孝相交倒也不算坏事。 ...... 秦光远在那小和尚的带领之下到了庆寿寺之时,姚广孝的酒菜都已经摆上了。 “施主远道而来,先坐下喝一杯吧。” 秦光远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姚广孝对面的蒲团之上,笑呵呵的问道:“大师专程派弟子下山找我所为何事?” “怎这般着急,既然来了就静下心来陪和尚我喝了这几杯酒。”姚广孝亲自拿起酒壶为秦光远酒杯中斟上了酒。 秦光远一把从姚广孝手中拿过酒壶,“与大师喝酒怎能让大师斟酒,让小子来。” 秦光远为姚广孝面前的就被倒满酒,随后拿起就被冲着姚广孝道:“大师,小子敬你。” 姚广孝既然部开口,那秦光远也不着急,他说喝酒,那就喝呗。 姚广孝与朱高煦经常在一块喝酒,酒量也见长了不少,与姚广孝喝了区区几杯酒也不会再喝醉了。 喝酒之后,姚广孝才道:“见你小子几面越发发现你小子非凡人了,你与三位王子相交,却不提及与燕王相交之事,你应该已经想明白了,与三位王子相交,既不用承担任何风险还能得到庇护,对一个小民来讲,能得一皇亲国戚庇护那寻常官吏便不能再欺负道你头上了,对吧?” 姚广孝能猜出这些,秦光远一点儿都不觉得稀奇,姚广孝若是没这个本事又怎能做了朱棣的谋士,助他登临大统呢? 姚广孝是猜出来了,但秦光远却是不能承认啊! 秦光远茫然的问道:“大师此言是何意啊?小子怎么听不懂啊?” 姚广孝有些阴恻恻的道:“和尚我这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的那点儿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我,在我面前你承认与不承认都是一样的。” 第20章 姚广孝的心思 姚广孝笃定的语气让秦光远无从反驳,毕竟这是事实,既然反驳不了也就只能乖乖闭嘴了。 秦光远不说话了也算是默认了姚广孝的那番话了。 “你看贫僧如何?”良久,姚广孝笑嘻嘻的问道。 “什么?”秦光远诧异着道。 “贫僧能否当得起你的靠山?”姚广孝很是直白的道了一句。。 姚广孝的心思秦光远有些把握不住了,满是疑惑的问:“大师的意思小子还是有些不太理解。” 姚广孝的食指在秦光远面前甩了甩,呵呵一笑笃定的道:“你小子倒是挺会打马虎眼的,贫僧的意思你明白。” 秦光远在姚广孝面前不过只是一个稚嫩的孩子罢了,秦光远即便是两世为人,但他前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生罢了,哪会是老奸巨猾姚广孝的对手。 在姚广孝面前秦光远一点儿其他的小心思都存不住。 秦光远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道:“小子当然愿意靠着大师这座靠山的,可小子也没什么可回报大师的啊?还有,小子顺便问一句,大师到底看上小子哪儿了,能让大师这般主动做小子的靠山?” 姚广孝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能被贫僧看上的地方多了,你就痛快些说,是否愿意贫僧做你这个靠山?” 秦光远真的没想与姚广孝拉上关系,就像姚广孝这般老奸巨猾之人,秦光远一辈子都算计不过他,更是一辈子不会把他的心思看破的。 被姚广孝逼着,秦光远只得不情愿的道了句:“好吧。” “你小子还不愿意?放心吧,贫僧孑然一身,并无能利用你之处,你小子也莫多心。” 姚广孝这般解释倒是让秦光远觉着是他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放心吧,日后你若有难处贫僧自会助你一臂之力,贫僧对你小子唯一的要求也就是你能够经常与贫僧这般坐在一起喝喝酒,说说话罢了,顺道把你写的小说常拿给贫僧看看,等哪一日贫僧老眼昏花了,你单独说讲与贫僧一人听听就行了。” 就这个要求?秦光远这下放心了。 只是姚广孝的这个要求让秦光远心中难免是存些疑问的,姚广孝上赶着做自己的这个靠山难不成是为了单独听他说讲,他的这个说讲真就这么好? 朱棣上赶着送他房契茶肆?姚广孝又上赶着做他的靠山? “小说写得如何了?把你新写的先说讲上一段!” 姚广孝当了秦光远的靠山,还没为他做过庇护就提出了说讲的要求,秦光远说讲一次可是有一两银子进门的。 可现在姚广孝提了出来,秦光远不好也不敢拒绝,半个时辰的说讲完毕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完了?这就说完了,怪不得人都说你奸猾,八个铜板进去听得正起劲却突然停了,次日即便是心疼银子也还是忍不住花钱继续去听,行了,也不为难你小子了,时间不早了,你在寺里吃些斋饭歇下吧,明日再下山回去。” 秦光远心虽在滴血但还是有礼貌的道了句,“多谢大师。” 姚广孝招了招手,那个曾小山去请秦光远的小和尚立马便跑了过了,双手合十恭敬的道:“师父,秦施主的房间已收拾出来了。” 秦光远是说讲完被请上山的,上了山与姚广孝闲说一大堆之后又说讲了半个时辰,时间可不是很晚了。 ...... 秦光远从庆寿寺回了秦家之时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了,李召,赵耀祖,卞武以及秦家的一众家仆看到秦光远回来后,急急的迎了上来,赵耀祖问道:“光远,你回来了?庆寿寺那和尚找你何事?卞武说你是被个小和尚请上山的,也没见你上山烧过香拜过佛,你怎就与那里的和尚认识了?” 赵耀祖为了这么多完全就是出于对秦光远的关心,“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们几个便准备上山去寻你了。” 李召接着道:“是啊,我们担心了你一晚上,那和尚找你到底有何事?” 这些人的担心秦光远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有人担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秦光远笑了笑回道:“没事,庆寿寺的一个老和尚喜欢看我的小说,想与我谈谈小说之中的情节,又请我吃了顿斋饭,之后时辰不早了,我就直接留在寺庙里歇下了,那个老和尚还受燕王所托来家里吃过饭呢,你们都见过的。” “哦?道衍大师啊!”赵耀祖率先反应了过来,“这我就放心了,道衍大师还经常进出燕王府,想必是个正派僧人。” 赵耀祖对姚广孝的感官当然好啊,他把人家直接当作是化缘的招待了,人家都没与他计较,这难道不是大度的表现吗? 能有这样肚量的人肯定是高僧了。 赵耀祖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对姚广孝的真实身份秦光远并没有点破,“的确,道衍大师德高望重,能喜欢我的小说那也是我的荣幸了,我已然是回来了,你们都忙自己的事去吧。” ...... 转眼到了三月中旬,一日傍晚秦光远正润色小说之时,朱高炽在两个随从的陪同之下前来拜访了他。 朱高炽对秦光远很多时候都只是表现了该有的客套,来秦家做客十之八九也是与朱高煦一块的,很少单独来秦家的,毕竟朱高炽身负世子的重任,时长会帮着朱棣处理一些燕王府中的事情。 朱高炽既然到秦家做客了,那秦光远就得招待好他。 秦光远为朱高炽斟了茶,道:“世子,请。” 朱高炽端起茶杯喝了口,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光远,有一事憋在我心中良久,我却是找不到个可倾诉的人,也就只能与你说说了,你一向聪明也为我出出主意。” 朱高炽日后毕竟是要做太子,做皇帝的,对他口中的这些事情其实是很不情愿知道的。 但朱高炽找上门来非要与秦光远倾诉,秦光远即便是不想听好像都不行了。 “世子,请讲!”秦光远笑呵呵的道。 “是这样,皇爷爷下了旨命父王进京,你也知道,不久之前三皇叔才暴毙,父王手握兵权,又成了皇爷爷最年长的皇子,父王无疑是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此刻进京父王恐是危险重重,我身为人子理应为父王分忧的,真恨不得由我代替父王进京。” 朱高炽的这番话其实不一定真如他所说是因心中担忧朱棣想找秦光远倾诉的,很大程度之上恐是朱棣派了朱高炽来考验他的,这个事情到底该如何解决,姚广孝恐早就已经给他出了主意了。 ps:非常抱歉,昨天思路不清,整理了一下重新发了。 第21章 朱棣的考察 不论朱高炽的目的如何,秦光远都得回答,他想了想,缓缓道:“既然圣上有召,即便是刀山火海王爷恐怕都得去一趟了,圣上于王爷来说是君,是父,君父有命岂可不遵?其实,王爷此去可以让圣上看到最想看到的一面,应当略微的去示示弱。” “示弱?如何示弱?”朱高炽突然提起了兴趣,眼巴巴的问道。 秦光远想了一下道:“不妨装病,是病如膏肓的那种。” 朱高炽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急急的问道:“光远,你继续说下去。” 秦光远笑了笑继续道:“圣上已选定了未来的接班人,自然是不希望正当壮年的燕王生龙活虎的,燕王的羸弱正符合了圣上的心意。” “父王若是装病去了京师,那皇爷爷指定是会派御医前去瞧病的,若是被皇爷爷知晓父王无病,一旦被皇爷爷知晓父王实在装病,那父王岂不危矣,欺君之罪也并不比抗旨轻。”朱高炽道。 “圣上不管怎样都是燕王之父,当得知燕王患病于情于理都会派御医瞧病的,燕王装病之事很容易就会被圣上知晓的,依我的愚见,圣上若是知晓了燕王装病,反而会对燕王更加放心的,自然也就不会因此为难燕王了。” 朱高炽也是聪明人,在他面前一些话也无需说的太直白,秦光远的一番话刚说完,朱高炽便道:“光远,你的这番话让我心中甚是松快,我先告辞了,等有时间再来拜会。” 一些深层次的话秦光远在朱高炽面前并没讲,大家都是聪明人,说到这里差不多明白意思也就成了。 朱高炽与朱高煦可不一样了,需要说的话少说,不需要说的话能不说还是不说为好。 朱高炽从秦光远口中得到答案之后便直接回了燕王府,一回燕王府便把秦光远所说的一番话一字不差的报给了朱棣。 朱高炽与朱棣汇报之时,姚广孝也在。 朱高炽转述把秦光远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之后,朱棣便半开玩笑的与姚广孝道:“大师,秦光远那小子的这番说辞莫不是你说与他的吧?” 姚广孝呵呵笑了笑道:“若是贫僧说与他的,贫僧也就不会与王爷一块坐在此处等着他的答案了,还别说,那小子倒真是有几分本事的,竟能够又如此见解。” 姚广孝在朱棣面前把秦光远又是一阵猛夸,朱棣对秦光远的态度一直都是晦暗不明的,从没直言说过那小子如何如何。 其实这根本就与秦光远本事没多大的关系,秦光远能说出这些话来完全是因穿越而来掌握着一些先机的缘故。 对去了京师具体当如何办,朱棣也没当着朱高炽的面与姚广孝商量,朱高炽把该汇报的事情汇报完朱棣便打发其离开了。 “高炽,本王不在府中的这段时间,你要妥善处理好府中事务,家中有事与你母妃商量,卫所之事多听听几位将军的意见,无大事不要与几个将军多有联系,本王也会告知几位将军,无事之时不可随意到府中走动。” 朱高炽年纪也不小了,经常协助朱棣处理一些大事小情的,这些事情其实根本不用朱棣安顿的。 但朱棣深刻知晓接下来的事情有多严峻,因而才会把能想到之事又重新叮嘱了一番朱高炽。 “还有一事,要多操心高煦,万不可让他莽撞行事,府中虽经过一番彻查放心了许多,但外面有布政使衙门又有御史,做任何事情都多想想。” “是,父王放心,儿臣会做好府中之事,也监督好二弟,定不会让他惹是生非的。” “嗯,你先出去吧,本王与大师还有要师相商。” 朱高炽即便是朱棣的长子,但很多事情朱棣还是不会让他知晓的。 房间之中只剩了姚广孝,朱棣才道:“大师之见,本王此去应当装病?” 朱棣接到朱元璋的圣旨之后便直接把姚广孝请了过来,姚广孝看过圣旨之后直接道出了两个字:“装病。” 姚广孝突发奇想想要考考秦光远对此事的看法,与朱棣言明之后,两人是一拍即合,但这个事情由他们二人谁去做都不太合适,朱棣便找了朱高炽,直言让朱高炽去旁敲侧击的考考秦光远对此事的看法。 没想到朱高炽旁敲侧击得回来的结果竟然与姚广孝是一致的。 对朱棣的问题,姚广孝道:“对,装病,圣上为大明江山社稷想用投毒之法永绝叔侄争夺江山的后患,可这毕竟是屠杀亲子,这对圣上来说无疑于是身上割肉,这种痛会时长折磨着圣上。 此次召王爷和各地藩王一道进京,是想在大行之前再见各位王子一面,也是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各地的藩王们能臣服他所选出的继承人,皇家之上先有君臣,才会有叔侄。 而王爷最长自然想着王爷能做出这个表率,王爷的装病示弱便就是表率,王爷若是真病了,圣上会以为是此次的刺杀事件被吓破了胆,圣上反而会失望,可若是圣上知晓王爷实在装病,圣上将会很满意王爷此次的这个表率的。” 姚广孝把所有的事情都拿出来在朱棣的面前一一分析了一番。 “大师所言本王豁然开朗了,明日本王便动身。”朱棣绝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既然已经有了主意便就要马上做出行动。 “王爷此去除了装病,还得多走走宫里面的关系,日后会用得上的。”姚广孝又道了一句。 朱棣把手中把玩着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之上,露出了笑容询问道:“大师,此行本王要不带着秦光远那小子一块?毕竟本王装病也有他的意见在其中。” 姚广孝抚摸了下他那花白的胡须,笑着道:“王爷,这是准备磨砺秦光远那小子了吧?” 在姚广孝面前,朱棣的心思有时候也藏不住,被姚广孝猜中了心思,朱棣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呵呵笑道:“何事都瞒不过大师,秦光远那小子是够聪明,是块上等的璞玉,若是不经磨炼恐很难派上用场,且那小子上像是掉钱眼了一般又上进心不如,在这样下去,顶多了也就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了,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堪大用?” 朱棣这还是第一次这般高度评价秦光远的。 第22章 朱棣的邀请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迷迷糊糊之中便被急促的敲门之声给惊醒了,他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拿了件衣服搭在身上,气呼呼的开了门。 看见门前所立之人是赵耀祖,脸色才好看了些,但语气仍旧不善,问道:“何事?快说。” “光远,你越发的懒了,太阳都这般高了,你怎还不起床?” 秦光远揉揉眼睛,解释了一句,“昨晚写了些小说,睡下的有些晚了。” 赵耀祖为人老实,疑惑着道:“咦,昨晚好像一更天之时你房间就黑了吧?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幸好赵耀祖不是很确定,秦光远斩钉截铁的辩驳道:“一更?你肯定看错了,我昨晚快要四更才睡的。” “哦?或许真是我看错了。”赵耀祖虽还有疑惑但却也不敢坚持了,随后又道:“对了,光远,你快些洗把脸穿好衣服,燕王派的人还在前厅等着你呢。” 秦光远有些疑惑问了一句:“燕王派来的?你确定不是世子或者是二王子三王子派来的?” “确定,那人明明确确的说他是受燕王之命请你到府中一叙的。”赵耀祖回道。 秦光远想不明白了,朱棣这一大早的来找他能有何事?对这个事情秦光远即便是想不明白,但对朱棣派来的人他却是必须见的。 在秦光远与赵耀祖说话的这个空闲,已经有人为他端来了洗脸水,秦光远在洗过脸之后,又有丫鬟帮着他梳好了头发,在穿戴整齐之后,才去了前厅。 一到前厅,秦光远便满面笑容的走上前,拱拱手朝那身材颇为魁梧之人道:“实在抱歉,昨日为写小说睡得迟了些,今日起晚了,久等了。” 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道:“王爷特意叮嘱咱家,不可打扰到秦先生,一切都得等秦先生起床了再说。” 那人这般温和又善解人意的话语倒是让是让秦光远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知王爷这一大早找小子有何要紧之事?”秦光远转言问道。 “这个咱家并不清楚,秦先生到了便能知晓了。”那人依旧温和的道:“秦先生,收拾妥当便走吧,王爷还说等着秦先生一块吃早饭呢。” 秦光远能拒绝吗?跟着那人出了秦家,便见门口拴着两匹高头大马。 “骑马过去?”秦光远问道。 “是啊,这里距王府有段距离,王爷特意吩咐为秦先生准备了良马。”那人说着已经翻身爬上了马背。 原主秦光远八岁就跟着赵大了,成天都待在酒馆之中了,哪有机会接触骑马之事,而这一世的秦光远生活在城市之中,到处都是车水马龙的,连个毛驴都见不到,又怎会接触到骑马? 面对这高头大马秦光远有些发怵了。 那人见秦光远迟迟不上马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朝秦光远伸出了一只手,道:“来,咱家带着你一起。” 现在这个情况也容不得秦光远不愿意了,他同样也伸出一只手,脚蹬在马镫之上,那人一使劲就把他拉上了马背。 “拜见王爷之后尽早把骑马之事学会吧,多学些本事总归是有好处的。” 随着那人的马鞭甩动,嘴里吼出一个驾之后,那匹高头大马便顷刻之间扬蹄而去,早晨的街面之上也没多少行人,那马完全可以自由自在闹事驰骋了。 秦光远第一次骑马虽说是与人共乘一匹,但骑马带给他的感觉却也还是极为不错的,看来还真是得学学骑马了。 在骏马的一路狂奔之下没用多久便也就抵达了燕王府。 秦光远率先翻身跳下么马背,那人紧随秦光远跳下马背之后便把手中的缰绳交给了门口的兵丁。 正巧,这次站岗的二人正是上次被秦光远拒之门外的那两个兵丁。 那两个兵丁率先朝那人喊了声,“马总管。” 之后又朝秦光远客气的称了一声,“秦先生。” 他们二人上次把秦光远拦在门外险些就酿成大祸却没被责罚,这都得益于秦光远没在朱家兄弟面前编排他们的不是,因此二人心中也还是很念秦光远的这个好的。 面对这二人客气的称呼,秦光远礼貌的笑着点头做了回应。 在那个被称作马总管的带领之下到了那个险些让朱棣丧命的耳房之内。 此时在耳房之内只有朱棣和姚广孝二人。 “王爷,秦先生请到了。”那个马管家朝朱棣恭敬汇报道。 “马和,通知厨房可以开饭了。”朱棣一脸严肃的道。 马和?听了这么名字,秦光远有些震惊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与他同乘一匹马的人竟会是大名鼎鼎的三宝太监,此时的郑和还是很年轻的。 秦光远虽说震惊,但却也并过多的表现。 “光远,来,坐在本王这里。”朱棣笑呵呵的招呼着秦光远坐到他身边,秦光远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秦光远规规矩矩的坐到朱棣旁边,喊了声,“王爷,大师。” 姚广孝有意调节颇为尴尬的气氛,笑呵呵的道:“马和去喊你之时,你还在睡觉吧?” 被猜中了秦光远依旧用那个常用借口解释道:“嗯,昨晚赶了些小说,睡的有些晚了。” “你小子...贫僧和王爷可是等了你好久。” 秦光远与朱棣说话不敢造次,与姚广孝相谈可没什么不敢的,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若是早知晓今早之事,小子昨晚就早些睡了,小说可以不写,不能让大师和王爷久等了不是?” “你小子油嘴滑舌的,总是能找到话茬。” 就在此时饭菜也摆上桌了,朱棣大老远的把秦光远喊过来一块吃饭,招待他的却是简单的很。 大饼,稀饭和两个简单的小菜。 朱棣人家天潢贵胄的都不嫌弃,秦光远自然也就没什么资格嫌弃了。 “先吃吧,其他事情待吃过之后再说。” 朱棣一开口,侯在旁边的马和便特别有眼力劲儿的为桌上的三人盛好了粥。 秦光远既然已经坐在这里了,对马和盛给他的粥自然也就不客气,一勺勺的都喝进了肚子当中,不仅喝了粥还吃了大饼,反正最后吃的是挺饱的。 吃过饭之后,朱棣才开口了,“光远,本王打算最近几日便动身去京师了。” 朱棣说完这句话虽说有停顿,但秦光远却是没有接话,他心想,你京师就去京师吧,关我什么事儿? 秦光远没接话,朱棣顿了顿才道:“你与本王一道同行吧,前几日本王刚遇了刺杀,若不是你本王早就不在了,此次进京带着你本王也能放心不少。” 秦光远下巴都快惊掉了,朱棣这话不是纯粹胡扯吗?他在北平经营这么多年怎会找不到信任之人随他一块前往京师呢。 若不是因秦光远的这个际遇穿越到此,那原主秦光远只是个普通少年年罢了,连结识朱家三兄弟都不可能,更谈不上认识朱棣了? 难道这样朱棣的靖难起兵就成功不了了? 秦光远从来没觉着自己的本事有多大能够影响了这么大的事情。 第23章 秦光远的拒绝 秦光远直到目前为止也只想写写小说,把自己安稳的小日子过好就行了,对于朱棣现在以及将来所做的事情并不想参与。 “王爷,小子身无长技,只是能写些小说勉强混口饭吃罢了,上次也是正巧听李召说了句有人要谋害王爷之言,一切都是碰巧而已,王爷府中能人众多,小子跟随王爷前去也只是给王爷凭添麻烦罢了。” 秦光远拒绝的很是委婉的,朱棣大概是也早就预料倒他会拒绝,脸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笑呵呵的道:“此言差矣,本王府中是有些能人异士,但在关键之时能救本王一命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此行,你无论如何也得跟本王走上一遭了,放心,本王绝不会亏待了你的,你每日能挣下一两银子,是吧?本王每日许你二两,一日一算,或者等从京师回来再一并结算,都行,你看如何?” 每日二两银子,这着实是不少了,但朱棣此行明枪暗箭肯定是不会少的,秦光远是喜欢银子,但他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有了银子没有你了小命,那银子也花不出去。 秦光远再次拒绝道:“王爷,恐还不行,小子的说讲其实讲究的就是一个恒久,靠的是慢慢积累人气,若是停上几日,那些个听众便也就会渐渐的忘记了叶俊峰,自然也就不会再花八个铜板前来听讲了,小子好不容易集聚起来的人气顷刻之间便也就土崩瓦解了。” 朱棣沉吟一下又道:“这样如何,本王给你找上你个说书先生专门在北平的各个茶肆之中说讲你的小说,所得银两悉皆归你,这样你的听众既忘不了叶俊峰,你还有银子可赚,这可是个皆大欢喜之事,你看如何?” 朱棣的这个办法确是能够解决了秦光远所担心的问题。 秦光远一见他所找的借口都能被朱棣找到解决之法,便也只能直接拒绝了,道:“这个办法是好,可这么久了,小子不仅与小子所写的小说有感情了,容不得从别人口中说讲出小子的小说的,更何况小子与前来听讲之人也建立起了情感,一日不为他们说讲心中便不甚舒服,请恕小子不能与王爷一块同行了。” 朱棣并没因秦光远明了的拒绝而有丝毫的动怒,只不过并没直接做回答,只是冲着身后的马和道:“马和,送秦先生回去。” 朱棣说出这句话让秦光远如蒙大赦,立马站起身来朝着朱棣弯腰拱手道:“小子告辞了。” 秦光远深怕朱棣会反悔,跑的飞快,也没来得及与姚广孝道个别。 姚广孝望着秦光远跑得飞快的背影,抚摸着胡须冲着朱棣笑呵呵的道:“王爷,此子还不错吧?后生晚辈之中有几人能如此子这般?此子在王爷面前恭敬得体,但却也并不惧于王爷的身份与威严,该吃吃该喝喝,自己不愿做之事拒绝的却又极为强硬。” 朱棣同样也笑呵呵的回道:“这个秦光远本王是越发的喜欢了。” 姚广孝跟着朱棣见惯了那种畏畏缩缩之人,偶然之间见到了一个另类,自然是会对他满心欢喜的。 秦光远根本就不知道姚广孝与朱棣对他的这番评价,他得到朱棣的大赦之后便直接一溜烟的往门外跑。 若是朱棣反悔了那可怎么办,朱棣若是真的反悔的话,他可就找不到拒绝之言了。 幸好,他来过一次燕王府还清楚记得出去的路。 马和在后面小跑着才能勉强跟在秦光远身后,“秦先生,慢些走,慢些走...” 秦光远也不搭理身后马和的呼喊,一路跑出了燕王府,才停下气喘吁吁的问了句,“三位王子去了哪里?怎不见他们?” 马和的体质还是极为不错的,同样跟着秦光远跑出燕王府的,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任何跑过之后的征兆,回道:“王妃带着他们天不亮就赶去庆寿寺上香了。” “哦。”秦光远回了句又道:“马管家,告辞了,有时间去酒馆坐坐,不收你银子。” “好,有时间一定去。”马和又道:“秦先生,王爷吩咐,秦家门口门前的那匹良马便送你了,你若有空便学学,多学些本事日后势必也能够用得上的。” 秦光远刚刚才拒绝了朱棣,不想再收他的任何东西了,拒绝道:“马官家,小子平日里只往来于家中与酒馆之间,也无需用马,还是让王爷牵走吧,你替小子谢谢王爷。” 马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道:“王爷预料秦先生会拒绝了,王爷让咱家转告秦先生,王爷说,本王所送之物并没收回之礼,秦先生于本王有救命之恩,一匹马又怎能报答了此等大恩。” 秦光远隐约之中有种被深深束缚着的感觉,他当初真的只想结识朱家三兄弟而已。 “当初小子救下王爷真就是巧合罢了,王爷真不必挂在心上,那马还是牵走吧,小子真的用不上。” 秦光远坚持不受,他才能刚刚拒绝过朱棣,现在就又收人家的东西,不是存心要牵扯不清吗? 马和有些为难道:“此事秦先生还是直接与王爷讲吧,咱家做不了主。” 秦光远刚抬脚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刚刚可是一路狂奔跑出王府的,怎能因一匹马又去见朱棣。 “算了,先留着吧。” 秦光远留下一句徒步从王府回了秦家。 ...... 燕王府,朱棣和姚广孝已经移步到了书房之中。 马和送走了秦光远之后便回去与朱棣复命了,“王爷,秦先生送走了。” “嗯,那小子对本王送出去的马有何反应?”朱棣问道 马和一五一十没有任何掺假的述说了秦光远的反应。 姚广孝听闻之后首先哈哈一笑道:“倒是真想看看亲眼看看那小子脸上的表情。” 朱棣的脸上挂着笑容,却是吩咐马和道:“你去把张玉喊来。” 张玉乃朱棣靖难起兵之时有名的大将,曾在夺取北平九门等战中立下过赫赫战功,后来在东昌之战中为救朱棣而战死。 马和领命出去之后不久便有一个身着铠甲的壮汉出现在了朱棣的书房之中。 这壮汉进来之后便直接道:“末将张玉拜见燕王。” 朱棣呵呵笑着走到张玉身边,道:“本王交给你个事情,你务必办妥当。” 第24章 朱棣围酒馆 秦光远从燕王府回去的一路上便有种隐隐的不安。 回了秦家,赵耀祖便满是担忧的迎了上来,“光远,你回来了!燕王这一大早的找你所谓何事?不曾为难你吧?” 赵耀祖即便是做了秦家的管家,但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少年罢了,一些事情也没法与他多说,秦光远只能扯了个笑容,道:“不用多想,王爷只是请我吃了个早饭而已。” 秦光远与赵耀祖分别之后便径直去了书房,不管怎么说,小说还是得写下去的,要不然秦家上下这么多人如何吃饭?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秦光远说讲外加卖纸质书所挣的那些银两也不过是勉强能够养活了秦家上下而已,自然是不敢有片刻懈怠的。 秦光远坐下摊开纸,研好磨,才把思路理清,正准备提笔书写之时,房门却被猛然推开了。 秦光远本来就因燕王府的事情烦心,好不容易想好的故事情节发展又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响动给打断了,心情能好得了吗? 即便推门而入的是赵耀祖,秦光远的语气却也不太好的道,“我不是说了,我正写小说之时不要过来打扰我,有何事你自己处置就行了。” 赵耀祖满脸的焦急,急切的道:“光远,出事了,出大事了,若不是十万火急之事我也不会来打扰你的,刚才王全来报信说,有一队军士把酒馆围了。” 王全便就是王郎中的远方侄子,现在也是醉香酒馆的伙计。 “什么?”秦光远在诧异之中不经意的把手中的毛笔丢到了刚刚才铺开的纸上,顷刻之间便滩成了梅花的图案。 “是赵叔得罪人了?”秦光远这话问出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赵大一辈子与人为善,老实巴交的又能得罪什么人。 赵耀祖毕竟出身于普通人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到这个消息早就没了主意,担忧的道:“光远,你要不去求求三位王子去,有他们出面那些兵丁想必也不敢怎么着。” 秦光远沉思着也不回答,赵耀祖许是被担忧急昏了头,还以为秦光远不愿去求朱家兄弟呢,指责道:“光远,我爹养了你四年,一直都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的,如今我爹招了难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面对赵耀祖的指责,秦光远能怎么说,这个时候与他解释也难以解释明白。 “先去酒馆看看情况。”秦光远淡淡抛下一句话抬脚就走。 赵耀祖也觉察出他没经思考说出的话有些不太妥当,急忙跟在秦光远身后解释道:“光远,你莫生气,我那话是无心的,真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光远疾步走在前面,听了赵耀祖道歉的话也没停,只是道:“我不生气,你也别说想。” 一路上秦光远的那种不安更甚了,他感觉醉香酒馆今日所遇的此兵祸与他好像有几分关系。 秦家大宅距离醉香酒馆并不是很远,秦光远和赵耀祖一路急行,没用多久便到了酒馆。 到了酒馆一瞧,果不奇然,酒馆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乎是达到两步一岗了。 秦光远和赵耀祖二人近前进入到酒馆那些兵丁并没做阻拦,看来这些兵丁的目的就只是围了酒馆而已,至于出入酒馆的人并不加干涉而已。 秦光远和赵耀祖进了酒馆,酒馆之中只有寥寥无几几个吃饭的人,王全从后厨进进出出的招待着几人。 二人径直去了后面才见到了赵大夫妇和李召。 “光远,你来了?你的主意一向多,如此情况之下我们该如何办才好?”赵大颇为忧虑的道。 “赵叔,有无上前询问过他们是缘何要围了酒馆的?”秦光远问道。 “问了,问过好几遍了,那些兵丁就像是哑巴一样也不作回答,他们若是提出要求那还好说,我们还能想办法满足,现如今他们也不提要求,实在是无从解决之处。” 秦光远没能够从赵大这里得来想要的答案,只能又求助李召了,“你人脉广,打听下他们是隶属于何人的,从他们这里得不到结果,也就只能从他们上官那里解决了。” 李召回道:“这个不用打听我也清楚,他们应该都是隶属燕王麾下卫所的,在整个北平也只有燕王手中能有那般训练有素的军队了。” 秦光远在从秦家来酒馆的一路上还一直侥幸的希望那些为了酒馆的兵丁与朱棣没关系。 现在听了李召的话他唯一的侥幸希望也被彻底打断了。 李召紧接着又道:“光远,莫不是燕王不想让府中的三个王子与你相交,用这种方式逼迫他们妥协吧?” 秦光远叹了口气道:“若是真这样也就好了。” 李召一惊一乍惊疑的道:“莫不是你还有别的地方得罪了燕王不成。” 秦光远还没回答,李召便又道:“完了完了,燕王可不是那种善罢甘休之人,你得罪了他,派兵围了酒馆也还都只是轻的,你小子,早知道你闯下这般大祸,我就不与你相交了,现在连累我被燕王给一同记恨上了。” 李召虽只是泼皮但也很讲义气的,只不过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有人讨人嫌而已,秦光远敢保证,若是他真出了些什么事情,李召也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李召的这番话却是把赵大一家给吓得不轻,“光远啊,你莫不是真得罪了燕王吧?你要不赶紧收拾东西走吧,燕王上面还有圣上在,你走了他也不会再问难我们的...老婆子,你快给光远收拾些东西去。” 秦光远能够感受到赵大的关切,安慰道:“赵叔,你莫多想,没事的,你放心,侄儿会解决了此事的。” 之后,又对讲了一番咋咋呼呼话的李召呵道:“你会说话就说,不会说就走,若是怕我连累了,现在走也不晚。” 李召说出那番话之时完全就是有口无心之言,被秦光远呵斥之后呵呵笑着道:“是我说错话了,放心,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定会弃你于不顾的,就算最后掉脑袋我也和你一起。” 赵大本来就够害怕了,李召最后补充的这话更吓人了。 李召感受到秦光远凌厉的眼神急忙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笑着解释道:“瞧我这嘴...” 秦光远也怕李召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赶忙开口道:“行了,不会说就闭嘴吧。” 秦光远又吩咐赵耀祖道:“下午说讲继续。” 秦光远知晓朱棣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但秦光远却也并不想这么轻易妥协,虽说他知晓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足以在朱棣面前强撑的。 第25章 秦光远的妥协 醉香酒馆外面守着披甲执锐的兵丁,这些兵丁虽说是没有限制酒馆人员的进出,但却也没有几人敢绕过这些兵丁进来吃饭,同样也没有几个人敢进来听秦光远说讲的。 一日时间下来,秦光远只收了不到五十个铜板,这与以往相比少可是少太多了。 “光远,今日世子和三位王子也没来,是不是...”赵大满是沟壑的脸上满满额都是担忧。 秦光远无奈一笑,继续安慰赵大道:“他们三个陪着王妃去一块去庆寿寺上香了,估计得耽搁几日,赵叔,那些兵丁愿意守着就守着吧,过上几日我们再说。” 赵大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主意,只能是听秦光远的了,“行,赵叔还有些积蓄,不行的话咱们一家便离开北平。” ...... 一连五日时间,守着醉香酒馆兵丁虽说一批批换着人,但人数却是一个也没少。 刚开始还有人进就酒馆吃饭和听说讲的,到了后面那两日一个人都没了,每天望着空荡荡的酒馆心情能好的了吗? 赵大一家全部的收入来源都在酒馆之上,秦光远好歹还有些在各大书坊卖纸质小说的收入,再这样下去赵大一家就要被饿死了。 “光远,我看燕王不会轻易罢休了,我让你赵婶收拾东西了,今晚我们便离开北平。” 北平是赵大土生土长之地,秦光远如何能够忍心看到赵大到老了还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苦笑一下道:“赵叔,先不用走,侄儿即刻去燕王府,一切等见过燕王再说。” 赵大对秦光远见朱棣之事极为担忧,道:“光远,燕王乃皇家之人哪是我们能得罪之人,听赵叔的,今晚我们就悄悄离开北平。” 对朱棣派兵围了醉香酒馆的个中原因秦光远也是清楚的,跟着朱棣其实也并不算一个太坏之事。 秦光远笑了笑道:“放心吧,赵叔,侄儿去去就回。” 赵大还是不放心,但却也明白他是无法改变秦光远想法的,只能妥协了,“那这样,赵叔陪着你一块去见燕王。” “不用,侄儿自己去就成,你在酒馆安心等着就行。” 赵大又道:“那要不让耀祖陪着你一块,兄弟二人也能有个照应。” 秦光远再次拒绝,“真的不用,侄儿自己去就成了,燕王若是真要把侄儿怎样的话也就不必只是派兵围了酒馆的,以燕王之能随便找个由头我们便难以逃脱。” 秦光远坚持自己去见朱棣,赵大也不再强硬,只能安顿道:“那行,你自己去万事小心,千万莫要顶撞燕王。” 秦光远苦笑一下回道:“放心吧,赵叔,侄儿明白的。” 秦光远从酒馆出去后先回了秦家,这五日时间他也尝试着骑了骑马,虽说还做不到策马奔腾,却也能骑在马上了。 燕王府距离酒馆有段路程,有马代步也能省些力气。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儿,秦光远骑马前去燕王府也算是向朱棣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妥协了。 不就是去京师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 秦光远到了燕王府,门口守卫正巧又是当初那两个曾经把他拒之在门外的兵丁。 秦光远从马上跳下来没用他开口,其中一人便笑嘻嘻的道:“秦先生这次又是来找三位王子的?恐是要白跑一趟了,他们跟着王妃去了庆寿寺还未回来。” 秦光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渐渐释怀了,他早前还一直抱怨他们三人不够义气,朱棣派兵围了酒馆他们好歹也该有些表示吧,整整五日三人均没有一丝动静。 原来是被朱棣打发到庆寿寺了!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我今日不找他们三人,我找燕王。” 另一个兵丁凑近秦光远低声询问道:“秦先生,你如何得罪左卫的了?昨日我准备去醉香酒馆听你说讲,走到门口看见左卫的人守着,就没敢进去。” 秦光远也没直接回答那兵丁的问题,却反问道:“你说醉香酒馆外面守着的人是燕山左卫的?” “对啊!”那兵丁也没搞清楚秦光远反问一句的原因是什么,却也是回答了。 秦光远也没多说其他的,只是道:“劳烦两位通报一声,我要见燕王。” 那兵丁又道:“秦先生你还不知晓?燕王去京师了,前日就动身走了。” “什么?”秦光远诧异的问出了一句。 随后秦光远第一想法便就是,朱棣都出发将近三日时间了,那守在醉乡酒馆外面的兵丁如何才能撤走? 冷静下来的秦光远才想到,朱棣是走了,但姚广孝肯定是不会走的。 就派兵丁围了醉香酒馆从而逼迫秦光远妥协的主意,姚广孝肯定也是参与者的。 秦光远也不顾再理会那两个兵丁了,又翻身上马直接便朝着庆寿寺而去。 到了庆寿寺在一小和尚的带领之下,秦光远很快见到了正在打坐的姚广孝。 “师父,秦施主到了。”那小和尚报了一句也没等姚广孝作答便直接退了出去。 那小和尚刚一退出去,姚广孝便缓缓挣开眼睛,笑道:“你小子定力还算不错,贫僧已等候你多日了。” 看到这般气定神闲的姚广孝,秦光远有些生气,责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要做我的靠山,做我靠山难道就是这般?在我有难之时不说能助我一臂之力了,还要算计我?” 姚广孝对秦光远的责问并不生气,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你小子…敢在贫僧面前这般说话的,你是第一个,燕王将来必定登临大统,你此刻不助燕王一臂之力,更待何时?” 姚广孝继续道:“你小子生活还是太安逸,无上进之心,你以为结交了三位王子就能够万事大吉了,做梦! 贫僧这般做,全是为了你好,只有你将来封侯拜相了,你才能够不惧任何勾陷,你所写的小说将来势必是要被清流士人所抵制的,连同你一起都会成为他们所抨击的对象。 到时候三个王子一起都难以护你周全,可若是你成了皇上的宠臣呢?还有谁能够再抨击得了你,贫僧这般做完全都是为了你好!” 姚广孝在秦光远面前一直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高僧模样,像今日这般推心置腹与秦光远说话的时候还是头一次。 秦光远突然觉得姚广孝这话说的极为有道理。 朱家三兄弟虽说是天潢贵胄,但却也有很多掣肘之处,若是能的皇帝庇护,只要是不作死去干谋反之事,那一辈子便也就能够衣食无忧了。 想明白这些之后,秦光远本来被动妥协的失落与无力感立马全部都消失了。 第26章 终于撤走了 秦光远的心境扭转过来之后便冲着姚广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多谢大师开解,小子明白了。” 姚广孝哈哈一笑道:“明白就好,明白了就去与赵东家告个别,二王子会送护你追上燕王,此去京师必定危险重重,多留心些。” “小子知晓。”秦光远回道。 很快,朱高煦便被庆寿寺的小和尚喊了过来。 朱高煦见到秦光远之后明显有些诧异,道:“光远,你为何会在这里?” 也没等秦光远回答,姚广孝便拿出一封信递到朱高煦手中,道:“二王子,这是王爷给你的。” 朱高煦惊疑着从姚广孝手中把信接了过来,满腹狐疑的拆开,一目十行看过之后,更加诧异了,“光远,你要跟着父王一块去京师?父王为何要带着你一块去京师?我缠了他好久,他都没同意带着我一块去。” 秦光远也没来来得及作答,还是姚广孝道:“二王子,此事万分重大,先按王爷吩咐办了此事,其他的等过后再说不迟。” 朱高煦听了姚广孝的话带着满满的好奇还是与秦光远一起回了醉香酒馆。 一路上朱高煦没少对秦光远的骑马之术提出鄙夷,“光远,就你这样的还骑马呢?你瞧我的...” 朱高煦说着便一甩马鞭,那马儿扬起前蹄便朝着前面绝尘而去,只留下满头黑线的秦光远,短短五日时间,他能骑在马上那已经算是奇迹了,还指望他能飞马驰骋? 朱高煦跑了一段发现秦光远没追上来又折返了回来,看到的秦光远依旧是趴在马背之上,手中死死的抓着缰绳,哪有一丝骑马该有的风范。 朱高煦哈哈大笑,道:“光远,就你这般骑马何时才能追得上父王?” 秦光远抛给朱高煦一个白眼也懒得搭理他,可朱高煦却是不罢休,竟趁着秦光远不注意扬起一鞭打在了他的马上。 秦光远坐下之马受到疼痛之后立马便朝着前面飞奔起来。 秦光远被这个突发状况吓出了一声冷汗,趴的更低了,手里面拽着的缰绳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松动。 朱高煦这次看着秦光远的囧样并没有放声大笑,而是大喊道:“抓紧缰绳,坐起来...坐直...两腿夹紧马腹...” 秦光远刚开始有些害怕,后来也渐渐的习惯了这种速度,当耳中充斥起朱高煦的这些话来,下意识之下便也慢慢的按照秦光远的这个呼喊去做了。 当坐直身体,两腿夹紧马腹,慢慢的那种骑在马上的恐惧便消失了,没有了恐惧耳边再充斥着呼呼的风声,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骑了一段路程马上就要到闹市区了,秦光远用力一拉缰绳,那马便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秦光远也没想到他学会骑马会是这般容易。 在秦光远旁边停下的朱高煦笑着问道:“怎样?学会了吧?骑马其实特简单,想当初我六岁之时便被父王放在了马背之上,不到十岁就能独自骑马驰骋了,你都十二岁了也应该学会了...光远,父王为何要带着你一块去京师?” 这个疑问朱高煦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便只能再次询问秦光远了。 可秦光远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他始终都没搞明白朱棣看上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只能一笑道:“二王子的这个问题还是请教燕王吧,我可回答不了。” 朱高煦耸耸肩道:“我也不敢问啊。” 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骑着马直接去了醉香酒馆,到达醉香酒馆之后,朱高煦便把姚广孝交给他的朱棣的书信拿给了外面的兵丁。 那兵丁看过信之后也没开口,只是一个手势围着醉香酒馆的兵丁便都有条不紊的撤走了。 这些兵丁从开始围酒馆到撤走没说过一句话。 “二王子,这些人都不会说话?” 朱高煦诧异的道:“不会说话?会啊!你怎这么问?” “会他们怎么不说,从围了酒馆到现在他们可是一个字都没吐露过!” 朱高煦一笑道:“大概他们是不愿与你说吧!” 突然朱高煦恍然大悟,激动的开口道:“我想明白了,父王派左卫围了酒馆其目的是为了迫使你答应随他一块去京师的?我就说嘛,这五日时间,母妃带着我等兄弟住在庆寿寺是何原因呢?原来是怕我兄弟三人替你说话!” 秦光远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的道:“二王子你好聪明啊。” “是吧?”朱高煦还有些洋洋得意。 秦光远没好气的道:“这五日时间我一直都等着二王子解决困局的,却是连你的影子都没见到。” 朱高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母妃突然说要带着我兄弟去庆寿寺上香,我以为最多只走半日,没成想到了庆寿寺就住下不走了,我倒是想偷偷溜走了,可庆寿寺的小和尚看的严实,实在走不了,抱歉啊!” 秦光远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朱高煦即便是早早知晓了又如何能够阻挡了朱棣所做之事呢。 “算了,事情已然如此了,一些事情我也想明白了,与赵叔说上一声,咱马上便赶路吧,宜早不宜迟,燕王此去京师恐是要耽搁些时日的。” 秦光远和朱高煦进了酒馆后,赵大一家立马便跑了过来,“光远,你回来了,咦,外面的兵丁都走了?” “嗯,走了,赵叔往后酒馆正常营业就行了,侄儿得马上动身去京师了。” “去京师?为何?”赵大不解的问道。 “圣上召各地藩王进京,侄儿要随同王爷一块去。”秦光远回道。 赵大担忧的道:“外面的兵丁撤走是与此有关?” 这是个很容易就能够想明白的事情,但秦光远怕赵大担忧肯定是不能这样说的。 “赵叔,你想多了,燕王让侄儿随他一块去京师,那是看得起侄儿,这可是秦家祖坟冒青烟的事情,是大好事,放心吧,跟着燕王害怕没有侄儿飞黄腾达的时候?” 赵大只是一个小民罢了,对于现如今上面那种诡异的环境也看不透。 “那...” “放心吧,赵叔,侄儿马上就得启程了,耀祖,秦家便就交给你了,还有,你去各大书坊通知一下就说等我回来再继续连载小说,还有与前来酒馆听讲的人也解释一下。” 秦光远可是靠着写小说吃饭的,他的读者和听众就是他的饭碗,他这次离开至少也得个把月时间,自然是得与他们解释清楚的。 秦光远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出远门,陈氏拉着他的手一顿叮嘱,把能想到的问题都叮嘱了还不放心。 “赵婶,侄儿是跟着燕王的,吃穿用度自然都有燕王府负责,这些都不用担心,侄儿急着赶路,先走了。” 秦光远只是告知了赵大一声也没回秦家,只是拿了一册已看出来的小说便与朱高煦朝着京师的方向一路南下而去。 若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他的小说也一并传到京师去倒也是个好事。 第27章 到达应天府 朱高煦和秦光远沿着官道一路向南也不过是走了半日时间便追上了已经出发了三日的朱棣一行。 朱棣此行并没骑马而是坐在车撵之中,看起来很是虚弱,完全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朱高煦见到朱棣这般满是担忧,关切的问道:“父王怎病的如此严重,要不给皇爷爷写个折子暂缓进京之事。” 朱棣的病装的很像,朱高煦对朱棣此次进京装病之事完全不知晓,因而对朱棣的关心也是发自内心的。 朱棣有气无力的道:“你回去吧,留在北平安分守己些,莫要惹事生非,照顾好你母妃。” 朱高煦性情鲁莽,朱棣进京装病之事自然是不会告知他的。 朱高煦还想再坚持一下,朱棣连续不断的咳嗽,明显是不想再应付他们,马和适时道:“二王子,回去吧,王爷得继续赶路了。” 朱高煦对马和的态度一向都不是很好,马和这么说,朱高煦的脾气上来了,脸色一变,道:“本王子今日还就不回去,你能把本王子如何了?” 朱棣的脸色瞬间黑了,若不是此时他还在装病,非得上去直接抽朱高煦几鞭子。 咳咳咳... 朱棣咳了两声,道:“高煦,休得胡闹,快回去。” 朱棣强硬的态度,朱高煦也不敢再坚持了,泄了口气道:“父王,此去一切小心。” 随后,又拍了下秦光远的肩膀道:“光远,父王便拜托你照顾了。” 秦光远也没作答,只是点头表示知晓。 朱高煦翻身上马朝原路返回之后,朱棣才笑了笑道:“你小子倒也是能沉的住气,竟也生生坚持了五日。” 秦光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和的道:“是小子不自量力,无论坚持几日不过也是蜉蝣撼树之事罢了。” 朱棣挑眉道:“你还不服气?” “不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朱棣又问道。 “没有也不敢。”秦光远回道。 朱棣笑了笑道:“道衍和尚说你小子最重情义,出了个主意让本王从赵大那里下手,果不其然为了赵大你还是妥协了,从此往后,你小子便跟在本王身边吧,放心,本王自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是。”秦光远拱拱手依旧是不咸不淡的道。 朱棣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你小子也不必不高兴,本王已命张玉遣左卫兵丁去醉香酒馆捧场了,所花银子都由王府出,赵大在那五日损失的银子很快便会补上去的。” 朱棣能为秦光远做到这般已经是很够意思了,秦光远自然是立马喜笑颜开了,朝着朱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躬身道:“多谢王爷,小子定当为王爷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棣摆摆手道:“客套话就不必多少了,这些话本王听的多了,说多少句客套话都不如一句行动表现,你跟着本王去了京师说讲之事可就要停了吧?” 当初秦光远就是用这个理由拒绝过朱棣的。 秦光远扬了扬手中的包袱,得意一笑道:“小子带了小说,尽管停了北平的说讲,可若是能把小子的小说带到北平,那所挣的银子岂不是能够更多了?” 朱棣好像忘记了还在装病之事,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真是满身的铜臭,睁眼闭眼的讲的都是银子。” 也没等秦光远作答,朱棣便又恢复了那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虚弱的道:“往后你便做本王随从,常伴本王左右,继续赶路吧。” 马和听了朱棣的命令之后,便一声令下命令队伍继续向前。 北平距京师应天府也有些路程,朱棣乘坐在车撵之中也走不快,是得抓紧些时间了。 ...... 朱棣此次带出来的都是他的心腹,到达京师若是不带着几个心腹的话,朱棣恐是很难安然无恙的回到北平的。 待朱棣一行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师之时已经是过去将近一月之后了,越往京师的方向走,朱棣的病情越是严重,等度过长江进入应天府地界之后,朱棣“病”的已经是下不了地了。 到达应天府之后,朱棣一行人直接回了置在这里的燕王府邸。 别看应天府远比北平府要繁华,但应天府的燕王府邸却是没有北平的燕王府邸气派。 北平的燕王府是用元大都内殿改造的,耗时十年时间才建成。 到达府邸门外,便有随从抬着朱棣去了主宅的卧室,马和安顿着朱棣躺下之后,朱棣才有气无力的道:“你给宫中递个条子吧。” 朱棣已经到了京师,自然是得与朱元璋汇报上一声的。 秦光远刚到应天府总是不能丢下朱棣自己去售卖他那小说的,只能是恭恭敬敬的侯在朱棣身边。 秦光远既然做了朱棣的随从,那就该有随从该有的样子的。 倒是朱棣有些虚弱的道:“光远,既到了京师你也不必长留在本王身边了,你不是还要售卖你的小说嘛,快去吧!” “多谢王子,小子去去便回。”得到朱棣的允许之后,秦光远兴奋的便往外面跑。 朱棣让秦光远出去售卖他那小说其实也不是为了他好,现在这个时候各地的藩王都进京了,秦光远说讲小说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接触到,正好可以打探些小道消息。 ...... 秦光远从燕王府邸出来后便物色到了一处名为王氏的茶肆,这名字取得虽说是没水平,但往来于此的人却是很多,络绎不绝的。 应天府不愧是大明的都城,在这里只要是店铺就开着门,只要是开着门的店铺就有往来不绝的客人。 秦光远走进王氏茶肆后也没落座,只寻了一茶博士客气的问道:“你家东家何在,我找他有些事情要谈?” 那茶博士在秦光远从上到下的看了一眼,有些轻蔑的道:“等着!” 秦光远被那茶博士轻蔑的对待心中自是不舒服的很,但却也只能静静的等着茶肆东家的前来。 秦光远心中还想呢,若是能与王氏茶肆东家达成合作,首先就要开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茶博士。 等了大半天秦光远也没能等到茶肆东家的露头,在离间却是传来了几声骂骂咧咧之言,“什么猫猫狗狗的都要来见老子,老子哪能应付过来,下次再有这样的人来见我,不必告诉我,直接赶走就是。” 听见这些话秦光远自然只能是扭头就走了,再等下去不过也是自取其辱罢了。 那茶博士有眼不识泰山原以为东家会好一些,没成想好不如那茶博士呢。 秦光远从王氏茶肆出来之后也没再去寻下一间茶肆,已经在这里讨了个没趣,去其他茶肆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ps:本章做了些修改,给各位书友造成的不便万分抱歉。 第28章 雅墨书坊 秦光远从王氏茶肆出来之后便花了几个铜板买了面铜锣,一张方桌外加一把长条凳。 “咚咚咚...” 秦光远敲了铜锣几下,街头的行人便有人开始朝他这边聚集了,等聚集了差不多有二三十人之时,秦光远才缓缓开口道:“小子初到贵宝地,闲来写了些东西,想要借用贵宝地说讲上一段,欢迎各位老少爷们,大爷大妈们能来赏光一听,若是觉得好请放八个铜板在此,若是觉着不好的随时离开就行,不收你们一个铜板。” 秦光远把铜锣倒置放在方桌的一角之上便直接端正坐在长条凳上开始了他到应天府的第一场说讲。 只要他的说讲足够精彩,即便是在这露天之处又如何? “叶俊峰自幼习武为人豪爽,朋友遍地...” 秦光远绘声绘色直接说讲了一个时辰,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人中途离开,聚集的人反倒是越来越多了。 秦光远说讲完毕之后,直接站起来拱手朝着众人道:“今日的说讲便到此结束,众位若是觉得好请明日再来捧场,对了,小子写这个小说也极为不易,八个铜板对众位来讲或许只是一笔小钱,但积少成多,小子却也得是靠此糊口。” 秦光远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讲完良久在场之中的人也没有一人主动掏钱,倒是却有几人屁颠屁颠的离开。 以前在醉香酒馆说讲之时,有赵耀祖帮忙,朱家兄弟捧场撑腰,到了应天府中,若是这些人都不掏钱就走,秦光远也拦不住他们。 毕竟在这应天府之中,不说秦光远了,就是朱棣都得夹紧尾巴做人。 就在秦光远为此忧心之时,一个有些微胖的大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此人满脸的横肉堆在一起却也并无凶神恶煞之像。 此人走到秦光远面前,便满脸笑容的拿起方桌上的铜锣首先在里面放置了八个铜板,叮当当的几声。 此人也没与秦光远多说,端着铜锣走到了围观的人群之中道:“人家一个小娃娃初来乍到的也不易,八个铜板也不多。” 此人拿起铜锣便有人陆续的往里面放钱了,有人放置的还是碎银子,秦光远规定的是八个铜板,可若有人多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人端着铜锣一一走到围观的人群面前,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把铜锣占据满了。 不愧是应天府,就这短短一个时辰收上来的同伴便已经能够唉北平五六日的收入持平了。 那人把收上来的铜板连带着铜锣一起交到了秦光远的手中。 秦光远完全就没想到他的困境就这样轻易解决了,手里捧着铜锣冲着那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多谢这位大叔了。” 那人呵呵笑着道:“谢就不必了,我有件买卖想要与你谈谈,不知是否方便。” 秦光远依旧表示着灿烂笑容,道:“当然方便,我随时都可以。” 那人满脸堆起笑容,嘿嘿一笑道:“鄙人姓苗,名成荫,在不远处开了间书坊,这位小哥若是不嫌弃直接便去鄙人那书坊去谈吧。” “行,没问题。”秦光远答应的很是痛快,他倒要想看看这个苗成荫有什么买卖要与他谈。 秦光远跟着苗成荫离开之时,就近处贩卖杂货的东家还很是热情的让秦光远把方桌长条凳以及铜锣寄存到了他那里。 不仅如此还有人询问秦光远下次说讲要在何时? ...... 秦光远跟着苗成荫步也没走多远便到了一处名为雅墨的书坊,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头戴纶巾的读书之人。 苗成荫把手一伸冲着秦光远道了句,“请。” 秦光远被请进书坊之后直接越过外面的书架去了里间,到了里间后,苗成荫还吩咐人给秦光远上了茶。 秦光远喝了茶,才道:“苗东家有买卖要谈,尽早说来吧。” 苗成荫依旧是满脸堆笑问道:“小哥这书是自己写的?” 秦光远扬了下头,颇为得意的道:“当然了,难不成苗东家怀疑是我窃取了别人的?” 苗成荫连忙摆手道:“怎会?既然小哥说此物是你所书写,那你便就是秦光远了?” 秦光远眼睛都瞪大了,满满的都是诧异的道:“你怎知晓?” 苗成荫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了一本薄薄的书递给了秦光远,道:“鄙人去前些日子去北平偶然得知各大书坊之中有本小说售卖的甚是火热,便想着买上一本瞧瞧,没成想只是看了几眼便被入迷了,这些鄙人已经反复看了几遍了。” 秦光远完全没想到在应天府还有看他小说的人。 “今日却是见到秦先生真人了。”苗成荫显得还有些激动,“秦先生,现在这书写到何处了?” 那完完全全就是粉丝见了偶像的样子。 秦光远虽也激动,但这份激动却是放在心中的,表面上却依旧还是极为的淡定。 苗成荫激动情绪缓的差不多之时,才回到了正题之上,“秦先生,这样你看如何,这书鄙人负责去印,去售卖,卖掉之后你只需支付鄙人些印刷成本便成了。” 这完全就是白白为秦光远跑腿了。 秦光远也不是吃人不吐骨头之人,哪能让苗成荫吃亏了呢,“这个有些不合适了,这样,还是你负责印刷和售卖,刨去所有成本,你我三七分成,你三我七,如何?” “当然,当然,秦先生写这书必定是付出不少辛苦的,理应拿大头。” 苗成荫有些善解人意倒是让秦光远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秦光远拿出从北平携带而来的样品书递给了苗成荫道,“目前我的这小说就写了这些,你先把这些拿去印刷吧,我还得在应天府待上几日也还得去外面说讲上几日时间,你先把我说讲过的对外售卖,还没说讲的再等等。 “一切都听秦先生的。”苗成荫道。 与苗成荫达成合作之后,秦光远便回了燕王府。 朱棣依旧还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马和正站在其床边悉心的照顾着他,听到动静后,朱棣紧闭的双眼立马睁开了。 “如何了?”朱棣问道。 秦光远把钱袋子在朱棣面前晃了晃道:“还不错,雅墨书坊的那东家也曾看过我那书,已经同意印刷后直接在他那书坊中售卖了。” 朱棣也没多说话,只是又闭着眼睛道了句,“嗯。” 在这府邸之中还不知晓有多少方的势力了,朱棣多说一句话也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麻烦。 朱棣装病之事是可以被朱元璋知晓,但却一丝一毫都不能被其他势力看出来的。 朱棣不说话了,秦光远作为他的随从只能与马和一道在旁边候着了。 第29章 秦光远的大棋 秦光远在百无聊赖之中并没有等候多长时间,外面便出现了个人影边敲门边道:“王爷,王爷...” 马和径直走过去拉开了门,问道:“何事?” “马总管,陛下遣了太医院的刘太医来给王爷瞧病了。” 说话的此人是燕王府邸中的家仆,这家仆的身上还背着药箱,而在这个家仆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留着一小撮花白胡子的男子。 马和也没多说,只是道:“刘太医,请。” 那太医被马和请进屋子后便朝朱棣见礼,朱棣眼睛睁开了半条缝,虚弱的道:“尔既是父皇派来的那便瞧瞧吧,本王这病把北平城能找的大小郎中都找遍了,却是始终不见好。” 在朱棣同意后,那家仆便把背上的药箱放置在了一旁,秦光远还为其搬了凳子放在了朱棣床边,马和则是帮着朱棣把左胳膊放在了脉枕之上。 那太医闭着眼睛把三根手指搭在了朱棣的手腕上,不一会儿便猛然睁开了眼睛,已经有了沟壑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惊。 不知晓马和是否看到了来自这个太医脸上的震惊,反正是在那太医三根手指离开了朱棣的手腕便满是担忧的问道:“如何了?刘太医?王爷的病情可是又加重了?” 一个个的都是些戏精,马和作为朱棣信任的心腹自然是知晓实在装病的,现在却是还能这般满是担忧的问出这个问题。 那太医能被朱元璋派过来,医术在太医院之中肯定是数一数二的,朱棣有病没病的他自然是能够轻松知晓的。 被马和问及起来刘太医脸上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无妨,无妨...方子容臣回去琢磨一下再开,这几日王爷只需吃的清淡一些即可。” 这太医本就是朱元璋派过来探他真病还是假病的,朱棣也没多加为难他。 ...... 第二日秦光远依旧在那里继续说讲,有了昨日的良好开头,今日还有好多人专程前来听他说讲。 苗成荫可算是秦光远忠实的粉丝了,秦光远有说讲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早早的就来给秦光远捧场了。 不仅如此在说讲开始之前便就已经拿了铜锣开始朝那些前来听说讲之人收起铜板来。 有了昨日的奠基,今日当苗成荫的铜锣在拿起之时也不用多说话便有人怪怪的把八个铜板放到了里面。 叮叮咚咚,铜钱放入铜锣的声音恐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了。 苗成荫拿着铜锣转了一圈,把前来捧场之人的铜板都收上来便直接交给额秦光远。 在铜锣之中不仅有碎银子,还有几锭分量不轻的白银,不愧是应天府这里的人出手还真是够阔气的。 秦光远把这些银子都收好才开始了说讲。 秦光远已经把他所写的小说记得滚瓜烂熟了,何况还在北平说讲过一遍,因在再次在应天府说讲之时只能是更加精彩罢了。 一个时辰的说讲自然是得来了满堂喝彩。 前来给秦光远说讲的这些人都是花了钱的,他自然是得让这些人满意的。 秦光远说讲完毕,苗成荫便把已经印刷好两日的小说拿给他。 “这么快,这才一日时间吧?还得需重新排版,有的字还得重新雕刻吧?”秦光远拿着还有些油墨香的书稿问道。 “这是鄙人连夜遣人印出来,今日秦先生说讲完毕,我便就把这些书放在书坊中售卖了!” 秦光远大致看了下印刷好的书稿道:“嗯,都没问题了,直接上架售卖吧?” 秦光远与苗成荫把此事敲定之后便准备回燕王府了,从不远处王氏茶肆出来一年纪不算太大的男子。 这男子高声喊了句,“秦先生,秦先生...请留步。” 秦光远对王氏茶肆的人可都没什么好印象,而且听这声音很明显就是那曾说出骂骂咧咧之言的东家。 秦光远好像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待东西收拾好了直接就走,根本就不搭理那茶肆东家。 那茶肆东家小跑两步追上了秦光远,脸上的笑容像是朵花似的,哪有昨日骂骂咧咧的样子。 秦光远有些愠怒的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拦我去路?我认识你吗?” 王氏茶肆那东家丝毫不在意秦光远的态度,依旧笑着道:“鄙人便是王氏茶肆东家王文星,鄙人想请秦先生进王氏茶肆说讲。” 秦光远面无表情,冷冷的道:“我在这儿说讲挺好啊,前来听我说讲这么多人到了你那茶肆也不见得能容得下。” “能容得下,能容得下...我王氏茶肆很大的,在整个应天府都是能够排的上的。” 这点儿秦光远自然是清楚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选这个茶肆了。 “可我不想给让前来听我说讲之人光顾你生意,这可怎么办?”秦光远笑嘻嘻的说道。 王氏茶肆的这东家全程都在给秦光远一个小娃娃排着笑,最后竟等来了秦光远这样一句,那怎能忍得了,气急败坏的冲着秦光远咆哮道:“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在京师若是没有后台还怎么混?” 秦光远主动找到了王氏茶肆却是险些被其东西骂骂咧咧的赶出去了,他自然是不会轻易忘记了此事的。 朱棣此次进京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可却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会怕区区一茶肆东家,即便他有后台又如何,只要这个他这个后台不是朱元璋,朱棣就绝没有惧怕其的理由。 秦光远笑了笑道:“你有后台?我若是没后台也不会在此说讲了,咱要不就比比看谁的后台硬?” 王氏茶肆那东家的后台不知晓是谁,对秦光远这激将法答应的几位爽快,道:“比就比,我定让你三日之内滚出应天府。” 秦光远依旧还是笑呵呵的道:“好,我等着。” 与王氏茶肆的东家摆下这个赌局,回去之后秦光远便把这一情况如实汇报给了朱棣。 “王爷,小子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王爷的,到了京师王爷若是犯下些许小错,与京师的权贵若是不和的话,陛下必然会更信任于王爷,到时候我们定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北平。” 秦光远的后台是朱棣,朱棣若是不出手那王氏茶肆的东家即便是一小鱼小虾的他都对付不了的。 朱棣听了秦光远报上来的这个事情,锐利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吩咐马和道:“秦光远若是有需要之时直接以燕王府的名义帮他解决了。”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多谢王爷。” 朱棣鹰钩一样的眼神停留在秦光远身上,极具威严的道:“秦光远你心中怎么想本王再清楚不过,莫要把本王当成傻子耍,再有类似之事发生别怪本王不客气。” 朱棣身上的气势全开之后还真就有些吓人,秦光远讪笑着道:“明白,明白...” 朱棣何其聪明之人岂能看不出秦光远的最终目的。 秦光远如实真遇到难处求朱棣帮忙,朱棣或许还会很高兴的答应,秦光远用此方法求朱棣帮忙,朱棣能答应也算是极好的了。 幸好朱棣也只不过是敲打了一下他,最终也还是帮了他。 第30章 秦光远被拿 第二日秦光远依旧像往常那般前去说讲,苗成荫手里拿着准备收钱的铜锣,道:“秦先生,鄙人看王氏茶肆的那东家一直朝你这边看,莫不是你得罪了他?” 秦光远朝苗成荫说的那方向看了一眼,在看过去的时候,那东家也正朝秦光远这边看来,两人眼神交错在了一起,那东家恶狠狠的,眼神之中全部都是凶光。 秦光远却是给那东家投去了一挑衅的眼神,随即才又对苗成荫道:“我刚到这里便去了王氏茶肆,想着能与他们合作让我进里面去说讲,没成想,险些被他们给赶出来,现在看我在这赚了银子,昨日那王氏茶肆的东家亲自来找我了,你说我能答应吗?” 苗成荫有些慌张加担忧的道:“秦先生直接拒绝了?” 秦光远依旧还是极为的淡定,回道:“拒绝了,不仅拒绝了我还与他打赌了。” “打赌?打何赌?”苗成荫迫切的问道。 “比我们二人的谁后台硬,他还叫嚣说是要在三日之内把我赶出京师,我还就不信了,在这天之脚下,他一小小茶肆东家敢做出此等欺负良善之事来。” 苗成荫急忙道:“秦先生,你有所不知,这王氏茶肆的东家是左军都督府曹国公的小舅子。” 秦光远下意识的道:“曹国公?李文忠?对,现在应该是李景隆袭爵了吧?” “嘘...”苗成荫手指放在嘴边小心翼翼的道。 秦光远一个白丁,这样直呼其名称呼一个国公,若是被人听到了免不了是要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的。 秦光远笑了笑也同样回应了一下。 苗成荫接着又道:“秦先生,要不你直接去我那雅墨书坊说讲吧,若是愿听先生说讲之人即便是先生换了地方,他们也会追寻过去的。” 秦光远现在若是走了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了,连忙摆手道:“不走,我还就在这里了,你那书坊出入的都是读圣贤之书的人,少不得要与这些人打交道的,这些人看不上我一个写小说之人,我还看不上他们死读书之人呢。” 苗成荫还要所些什么,前来听秦光远说讲之人已经围了不少了,他们迟迟不收钱也不说讲,便有人开始催促了,“哎,秦先生,苗东家,说讲怎还不开始?” “就是啊,快些开始吧。” 苗成荫也只能是拿着铜锣收钱了,也没因秦光远得罪了李景隆而独自一人离开。 苗成荫也想好了,等秦光远说讲完毕他就去找找人,好歹来说他经营书坊也有些日子了,自然也是能够结识到一些读书人的。 有好多人也是中了功名的,这些人虽说是不能与曹国公抗衡,但最起码也能保证秦光远安全无虞的离开应天府了。 铜钱才收了一半,便有一队身着铠甲的兵士便急急的朝着他这边开了过来,这些兵丁刚一到便要直接把前来听秦光远说讲之人赶走。 秦光远也能猜出这些人是缘何于此了,上前阻拦道:“你们这是所谓何?” “你就是秦光远?来,拷上。”那领头的兵士二话不说便吩咐下面的人往秦光远身上带大铁链子。 秦光远只是个少年哪里是这些强壮军士的对手,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挣脱的掉,便只能任由大铁链子带到他身上了。 苗成荫上前询问道:“这位官爷,秦先生所犯何事,为何要缉拿于他?” 那兵士毫不客气的道:“他妖言惑众,企图聚众闹事犯上谋反,尔等速速离开,再若不离开小心连你们一块抓。” 苗成荫不敢多言了,别的罪名还好说,一旦被扣上谋反的罪名不死也得脱层皮。 苗成荫一时之间真的是没了注意的,要是其他的罪名还好说,花些银子也还能出来,被冠上此等罪名恐每人敢插手了。 王氏茶肆的那东家就在此时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得意洋洋的道:“记住了,我叫王成周,免得到了阴曹地府还不知道我名字岂不是遗憾。” 此刻秦光远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惧怕,甚至还挂着笑容,对王成周得意洋洋的宣告自己名字不屑一笑道:“好,我记住了。” 王成周没能从秦光远脸上看到他想要的表情,有些暴躁,正想要对他动手之时被苗成荫给拦住了,“王东家,秦先生是否真有那些罪名还没定呢,你就这样对她动手有些不合适吧?即便是秦先生真被定罪了,那也轮不到你对他动手吧。” 秦光远在这里也已经说讲了两日时间了,自然也是收获了一些铁杆粉丝的,有人也还是愿意在这个危难关头关头为他说上几句话吧。 “就是,你有何资格对秦先生动手?”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维护起秦光远来,王成周一甩袖子,道:“刁民,刁民...等哪一日把你们都抓了。” 现在毕竟还是洪武朝,朱元璋铁腕治贪虽说没能够彻底杜绝了贪官,但在天子脚下也少了不少光明正大欺负良善百姓之人。 秦光远至始至终都极为淡定,在最后抽开空闲才问道:“敢问官爷是哪个衙门的?” “巡视南城察院兵马司左坊百户,汤敖。” 秦光远也回答那兵士只是对苗成荫道:“劳烦苗东家即刻去燕王府报个信。” “燕王府?”呆愣了一下的苗成荫很快反应过来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燕王府。” 苗成荫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秦光远一个小娃娃底气会那般的足,原来他也是有后台的,而且这个后台还不小,竟然会是堂堂的燕王。 朱棣的势力虽说都在北平,但在京师也还是有些名气的。 秦光远把报信的事情交给苗成荫之后便跟着那一队兵士直接去了五城兵马司的衙门。 而秦光远的那些粉丝在苗成荫报信之后,知道秦光远问题不大才陆续离开,在离开之时还不忘秦光远下次说讲是在什么时候,也没人提及已经交了铜钱的人没能听到他的说讲怎么办。 他们是不问,但秦光远也得是对他们有个交代的,“等我出来免费给你们说件一个时辰算是补了今日对各位造成的不便了,还有这些铜钱你们便都拿回去吧,谁出了多少都过来领上。” 苗成荫已经去燕王府报信了,至于他们如何分那就看他们自己的了,反正留在这里的都是秦光远的铁杆粉丝了,其他人在五城兵马司的兵士赶人之时便毒都匆离开了。 第31章 马和出手相救 秦光远被大铁链锁着由一队兵丁带着径直押解到了南城兵马司衙门的牢房之中。 到了牢房,汤敖便遣散了所有兵丁以及大牢里面的狱卒,出言威胁起秦光远来,道:“看你还是个小娃娃便不让你受皮肉之苦了,你落在我手中也算你运气好,在这儿待上几日便尽早离开应天府吧,你得罪了王成周,就是得罪了曹国公,也别妄想再在应天府混了。” 秦光远已经傍上了朱棣这棵大树自然也就不惧怕他一个百户的威胁了,笑意盈盈的道:“我好像记得你把我抓到这里的理由是什么妖言惑众,犯上作乱吧?怎么?我与你有交情?你要为我徇私不成?” 妖言惑众,犯上作乱,是何等大罪,即便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也无法对其定罪,他一个小小的百户更是无权处置这个事情。 汤敖本以为以此方式把秦光远拘押过来的话,他早就被吓得**尿流了,他突然觉得秦光远到了这里还能如此淡定,请苗成荫去找燕王好像并不是在信口开河了。 “你真认识燕王?”汤敖有些吃惊的道。 看在汤敖虽然当街抓了他却并没过分为难他的份上,秦光远笑了笑道:“你这还是做百户的人?在应天府一亩三分的地界之上,你随便丢块砖头都能砸死一群有后台之人,更何况这些日子还是各地藩王进京之时。” 秦光远丝毫不担心朱棣不来相救,即便是他没与朱棣提前说好,但当朱棣得知他以相当于谋反罪名被一个小小的百户缉拿之后也会出手的。 他可是他朱棣的人,他若谋反他朱棣岂能不知?若是说秦光远谋反,那可就相当于说朱棣在谋反了,在这等关键时刻,朱棣又如何会让这样的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身上。 即便没有这些,朱棣也绝不会允许他的人被一个小小的百户随便构陷了的。 若是朱棣被京师的小小百户欺负了也不言语的话,那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是否在韬光养晦了。 秦光远没有直接承认,但那一番话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 苗成荫去了燕王府邸,通报给门子之后很快便由马和出来见了他。 朱棣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燕王府上下的事情全部都是马和在打理。 “马管家,秦先生被南城察院左坊百户给抓了。”苗成荫气喘吁吁的道,他怕误了事,是一路跑过来的。 马和在昨晚秦光远寻求朱棣帮助之后便查了王成周的底细,王成周与李景隆的关系在整个应天府是人尽兼知之事,自然是能够轻易查到此事的。 李景隆身有曹国公爵位,且又掌管着左军都督府也算是有权有势之人了,他以何种方式解决秦光远之事马和也不清楚,只能是被动的等着他首先出手了。 马和问道:“罪名是何?” 苗成荫也算是走南闯北之人,且在应天府开着那么大一个书坊,什么样有全威之人也都见过,因而在马和面前也没有丝毫的拘束,道:“妖言惑众,犯上作乱?” 秦光远虽跟着朱棣的时间不是很久,马和认识秦光远的时间自然也不是很久,但马和却已经把秦光远当成自己弟弟一般看待的。 现在秦光远被人构陷,马和表面淡定,内心却是有愤怒的,“妖言惑众还能说得过去,犯上作乱这又从何说起?” 苗成荫回道:“秦先生得罪了王氏茶肆的东家王成周,王成周又是曹国公的小舅子,任何罪名不还是都是他们一句话之事,说秦先生妖言惑众也是无稽之谈,更何况是犯上作乱,秦先生自到应天府的这两日时间,从来都是安分守己的,不曾做过一件有违大明律法之事,更谈不上犯上作乱了,请马管家尽早救秦先生出来,大牢里面阴暗潮湿,秦先生还小,如何能受的了。”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苗成荫自然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马和还着急与朱棣汇报完捞秦光远出来呢,“咱家会即刻禀明王爷,尽早救光远出来的,多谢苗东家送信,请回吧。” 苗成荫能做的也只是把信送到罢了,“请马管家尽快想办法就行,苗某便先告辞了。” ...... 苗成荫刚走,马和便把他所带来的消息报给了朱棣。 朱棣脸色并不是很好,道:“秦光远那小子太滑了,就该让他在牢房里面吃些苦头才是,明明是他想与那王成周挣个高低上下,却是把本王拉去做他的靠山,美其名与却是为本王好,这若是别人,本王定让他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 朱棣能说出这些也只是心中抱怨一下罢了,若是真想把秦光远怎样,绝不多说直接动手就成了。 马和也不多言,只等着朱棣的下一步命令。 朱棣真的只是嘴中抱怨一下罢了,很快便道:“拿着本王的令牌去南城兵马司走上一趟,把秦光远那小子捞出来。” “是,王爷。”马和拱手弯腰作揖回道。 ...... 马和拿着朱棣的令牌直接去了南城兵马司的衙门。 这段时间各地的藩王都进京了,虽有朱元璋在上面压着,那些王爷不敢做出什么太过过分之事,但时长游走在应天府的街头也给五城兵马司带来了不少的压力。 这些王爷们也都是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喝醉酒打了哪家伙计,亦或者是醉酒闹事... 诸如此类小事不值得汇报给当今圣上,由他们自己解决又不能过分得罪这些王爷,这可是让他们很为难的。 当马和手中刻着燕字的令牌递给南城兵马司指挥使的时候他头都大了,却只能是笑着问道:“不知燕王有何吩咐?”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虽说是六品官员,但马和手中拿着的毕竟是藩王的令牌,他客气一些也是应该的。 “你手下有个叫汤敖的百户,抓了王爷的随从,王爷特命咱家来核查一下此事,若是他真有罪,不用五城兵马司出手,王爷也会直接以律法处置了他,可若是他无罪,便请大人给王爷一个交代。” “王爷的人被抓了?什么罪名?快去查查。” 那指挥使吩咐的人还没走,马和便道:“不用查了,是妖言惑众,犯上作乱。” 那指挥使下意识的道了句,“什么?” 说燕王的随从妖言惑众,犯上作乱,那不等于说燕王也有犯上作乱的可能吗? 在如此敏感的时候给一个王爷扣上这样的罪名,那岂不是等同于找死吗? 即便是有王爷真有此罪,由他们最终说出来,对他们来讲也终归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的。 那指挥使冷冷的吩咐了一句,“立马把那个汤敖喊到此处来。” 第32章 秦光远被释放 汤敖在知晓了秦光远的后台是朱棣后马上便去找了李景隆。 秦光远在京师若没有后台,只是一普通说书之人,汤敖自然是能够轻易对付得了的,可如今秦光远身后突然之间多了一座王爷的靠山,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百户能够应付过来的。 李景隆听了汤敖的一番叙述之后,扭头看了怒视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王成周,“本公迟早得被你害死,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得罪燕王。” 随后便似笑非笑的冲着汤敖道:“汤百户,你的家眷皆在应天府吧?” “是,就在城南。”汤敖也不清楚李景隆这么询问的意思是什么,只能一字一句的做了回答。 李景隆听了汤敖的回答后便道:“秦光远之事与本公没甚关系了,你回去吧,从此往后本公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本公,明白吗?” 汤敖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想明白了,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满,愤怒,却也只能应道:“明白,明白,小的知晓,此事是小的与秦光远之事,与王东家无关,更与曹国公没有任何关系。” “嗯,好,不错。”李景隆笑呵呵的道:“知道了便回去吧,南城兵马司衙门知道了此事少不得是要传寻与你的,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要少说。” 汤敖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道:“曹国公,当初所承诺给小的的...” 李景隆也不表态,王成周却是很清楚他姐夫的意思,直接便抬起一脚踢在了汤敖的身上,“事情都没办成还想讨要酬劳,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汤敖好歹还是个百户,腰间也还挎着刀,他在应天府街面上行走,那些商户哪个不得对他客客气气的喊上一声汤百户,可先被王成周一脚踢倒,却也只能是忍着屈辱重新站起来而已。 刚刚站起来的汤敖,却又听得李景隆道:“既然秦光远之事与本公无甚关系,本公自然便也无需给你任何酬劳了?对吧?” 汤敖在李景隆面前就犹如蝼蚁一般,怎敢反驳,只能道:“是,小的告退。” 汤敖离开后,王成周便委屈的与李景隆道:“姐婿,就这么放过秦光远那小子不成?” 李景隆白了一眼王成周,道:“还不是都是你的错,你非得给他按个妖言惑众,犯上作乱且还是莫须有的罪名,按这些罪名你好歹也弄些证据,何证据都没有就把秦光远那小子投到大牢里,这段日子你便安分些,莫要给我找麻烦,你若是生出大乱子,本公也保不了你了。” 王成周倒是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了,知道了...早知这样,我便让我姐找个王爷嫁了。” 李景隆还未来得及生气,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便道:“国公爷,成周他还小着呢,他都是信口胡说着的,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李景隆对他的这个小妾还是极为喜欢的,很快便也就消了对王成周的气了。 ...... 汤敖从李景隆的府上出来后便直接回了百户所衙门,刚一走进去便有人前来汇报道:“汤百户,指挥使大人命你即刻去南城兵马司衙门。” 这个事情本就是在汤敖预料之内的,因而并没有太多诧异,淡淡道了句,“嗯,知道了。” 一些事情终究也还是要面对此事的,因而汤敖也没做太多的耽搁便直接去了南城兵马司衙门。 而此时马和已在南城兵马司衙门等了一段时间了。 汤敖到了之后,便冲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石安见了礼,石安对给他找了这么大麻烦的汤敖自然是没好脸色的,冲过去便咆哮道:“说讲小说的秦先生所犯何罪之有,你为何要当街拘捕于他?” 加在秦光远身上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汤敖自然也清楚,在这个事情之上他即便是再坚持根本也扭转不了最后的结局,他这个时候只希望他一人认错能保他一家老小的安全。 于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指挥使大人,此事皆是属下一人之错,属下看秦先生说讲小说挣了些银子,便起了贪念想着把他那小说据为己有。” 石安一脚一脚都踢在了汤敖的身上,“鬼迷心窍了你,竟敢做出如此之事。” 马和可没兴趣看石安教训下属,适时站出来道:“石指挥使,既然光远是冤枉的,是不是可以放他出来了。” 石安停下了脚下的动作,冲着马和赔着笑脸道:“当然,当然...还不快放秦先生出来...” 汤敖自知自己有错,当然是石安吩咐什么他就怎么去做了,立即站起来便往外走。 马和却又与石安道:“指挥使大人,光远极为受王爷宠信,今日他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咱们要不一起去接他出来?” 马和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秦光远是被朱棣宠信着的,无缘无故被他们兵马司冤枉并当街拘押在大牢,决不能只让一百户去放他出来的。 石安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那马管家请。” 等马和等三人到了大牢之中时,秦光远正在呼呼大睡着呢,鼾声如雷,一看就睡得很香。 石安亲自上前喊了几声,“秦先生,秦先生...” 随着石安的呼唤秦光远的鼾声此起彼伏的却是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石安冲着马和笑了笑有些尴尬。 即便是汤敖冤枉了秦光远,石安顶多只是个失察之错,从始至终石安能做到如此已算是极为不错的了。 因而马和也并没有太多的为难唐安,上前推了秦光远几下,他才幽幽的转醒。 “咦,马管家,你也被抓了?”秦光远问道,不知道他是故意为之,还是睡迷糊了。 马和扯起一个笑容,如沐春风般的道:“休得胡说,指挥使大人亲自来放你出去了。” 秦光远一咕噜从干草之上爬了起来,端坐在那里道:“说抓就抓,说放就放,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我还是要靠说讲赚银子的,把我当街抓走,我还怎么去说讲?” 石安好歹也算是六品大员,上前陪着笑脸道:“秦先生,此事皆是汤敖一人之错,是他猪油蒙了心,这样本官亲自送你出去,并张贴告示为你正名,另,罪魁祸首汤敖责仗五十,罢职,永不叙用。” “就这么简单就完了?”秦光远问道。 石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收起了笑容道:“那以秦先生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了。” 石安给秦光远一个小娃娃赔笑脸,完全是看在朱棣的面子,秦光远既然咄咄逼人,那石安自然就不再给他好脸色了。 秦光远反问了一句,石安不知晓在心中还怎么骂他呢。 秦光远好像根本就看不出石安心思一般,笑了笑道:“汤百户不必罢职了,看汤百户这个年纪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之人了,做到百户也不易,陡然间罢职了,他一家老小便要去喝西北风了,再说了,他把我拘押于此也并没为难与我,我便不与他做计较了。” 秦光远也自动忽略了,得罪了王成周就是得罪曹国公之言。 可以说李景隆也是促成了靖难之役的成功,建文帝的南军可是有五十万葬送在他手中的,一些关键性的战役都是败在他手中的,他更是在朱棣打到南京城下之时打开了城门。 这个时候若是解决了李景隆,说不定就得为朱棣的靖难起兵多添了一些难度了。 石安没想到从秦光远手中说出的竟然会是这话,随即哈哈一笑,道:“秦先生大人有大量着实令石某佩服。”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秦先生。” 汤敖不敢直视秦光远,但也还算是真诚的道了句,“多谢秦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 汤敖其实特别怕秦光远会说出,这事与李景隆有关系的。 石安亲自出面把秦光远送出了兵马司衙门,并以南城兵马司的名义在王氏茶肆的门口张贴告示解释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短短一日时间此事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第33章 拜见皇太孙 秦光远从兵马司大牢出来后便直接与马和一道回了燕王府邸,回了燕王府邸自然就少不了要去拜谢一下朱棣的,此事若不是朱棣出面帮忙他还真就不能这么快出来的。 对于事情是如何解决的,朱棣并没多问,只是依旧用颇为虚弱的语气问了句,“回来便好,明日你与本王一块去见皇太孙。” 秦光远作为朱棣的随从,朱棣有命,秦光远自然也不能拒绝。 第二日一大早,秦光远便早早的起床了,自从跟着朱棣,秦光远从没睡过一个懒觉,每日一到时间马和便会准时出现在他房门口喊他起床。 “光远,今日你随王爷去见皇太孙之时千万多用些心,王爷能否平安离开京师便就看今日了。”马和叮嘱秦光远道。 马和待秦光远真就如兄长一般,在很多事情之上对他都是极为照顾的。 “放心吧,马管家,我有分寸的。”秦光远笑嘻嘻的回道。 马和也不知晓让朱棣装病的这个事情秦光远还为其出谋划策过,若不是秦光远出了这个主意的话,朱棣也不会非得带着他一块到京师的。 ...... 朱棣坐在步撵之上,秦光远跟在其旁边亦步亦趋的朝着东宫而去,到了东宫,朱棣便在秦光远的搀扶之下朝着大殿走去。 朱棣的身材极为魁梧,秦光远那样一个小身板搀扶着他,自然每走一步都极为艰难。 秦光远搀扶着朱棣走不快,反倒是显得好像是朱棣病入膏肓连行走都极为困难了似的。 到了大殿,朱允炆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在其身边还站着一宦官,秦光远搀扶着朱棣跪拜行礼。 “臣朱棣拜见皇太孙。”朱棣虚弱的道。 秦光远在朱棣喊完之后,也紧接着道:“草民秦光远拜见皇太孙。” 朱允炆还是太过仁慈了,看着这样的朱棣心中也极为不忍,立即快步走了下来搀扶起朱棣道:“皇四叔快快请起,皇四叔病的如此严重就不必行这些繁缛礼节了,快快请起。” 朱允炆搀扶着朱棣起来后也没忘了一旁的秦光远,“你也起来吧!” 秦光远起身后与朱允炆一块搀扶着朱棣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之上。 朱棣被搀扶着坐下去之后还不住的咳嗽着,朱允炆立马自己的书案上端来了茶杯。 “皇太孙,让草民来吧。”秦光远特别有眼力劲儿的从朱允炆手中拿过茶杯小心翼翼的喂着朱棣喝了下去。 在朱允炆面前朱棣自然是得更加表现的虚弱一些。 “皇四叔怎会病的如此严重?”朱允炆又问道。 也没等朱棣回答,秦光远便回道:“边关风雪过大,从去年入冬开始王爷常年征战所留下的老伤反反复复的复发,一直都不见好,刚开始之时也不把其当回事,就在一个多月之前严重了些,一路颠簸所至应天府便更重了。” “皇爷爷不是已派过御医了?御医如何说?”朱允炆又问道。 “刘太医开了几副方子,喝过之后倒是有所减轻了,却也不见彻底好。” 秦光远应对朱允炆的一字一句倒也是天衣无缝,找不到任何破绽。 “那便好,皇四叔好生养伤,大明还需要你。”朱允炆又道。 朱棣说了句,“多谢皇太孙惦念。” 之后便是不住的咳嗽,秦光远又喂朱棣喝了些茶才算是止住了朱棣的咳嗽。 朱允炆转而又对秦光远道:“秦先生这几日在京师声名大噪,本宫这里都也听闻一些了。” 朱允炆这话的真实性就令人存疑了,前去听秦光远说讲的人并不是很多,说名声大噪还真不够格。 而且秦光远所写的小说不过只是供人茶余饭后作为消遣罢了,根本就入不了那些每日只知读四书五经,专研八股文章读书人的眼,朱允炆整天接触的都是这些人,自然就不可能从此处知晓秦光远的。 他之所以能够知晓秦光远,很大可能是因派人去查朱棣的时候,顺便查到秦光远的。 既然朱允炆都已经那般说了,秦光远自然也就不会点破,只是道:“草民不过了写了些拙作,正好有人喜欢,也就挣些琐碎银子罢了。” 秦光远所写的小说朱允炆肯定是看过了,经常与读书人打交道的他肯定是看不上秦光远所写的小说的。 看不上秦光远写的小说,自然也就看不上秦光远这个人的,因而也并没与秦光远多说,又对朱棣道:“既然皇四叔身子不好,便极早回府歇着去吧。” “是,多谢皇太孙。”朱棣虚弱之中全都是为人臣该有的态度。 “好生照顾好皇四叔。”朱允炆又叮嘱秦光远道。 “是,皇太孙放心吧,草民定当照顾好王爷的。”秦光远同样也是恭恭敬敬的道。 现在的朱允炆可是皇太孙,这可比后来做皇帝之时还威风,毕竟他上面还有朱元璋镇着。 朱棣和秦光远来开后,从后边的屏风之中才走出了两人,其中一人首先开口道:“皇太孙,看燕王好似真的病了,对皇太孙也像是为人臣子的。” “不见得...”另一人接着道:“或许这一切都是燕王的苦肉之计呢!” “齐大人,不会吧?皇爷爷已派御医为皇四叔探过病了,若是皇四叔实在装病岂不是很容易便被识破了。” 那人紧接又道:“希望老臣猜错了。” ...... 秦光远陪着朱棣从东宫出来之后便回了燕王府邸,而此时马和已经回来了,安顿着朱棣重新休息下之后,马和便把秦光远拉到一边,问道:“去见皇太孙没出什么岔子吧?” 马和对朱棣肯定是没什么不放心的,但对秦光远就不然了,在马和眼中秦光远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娃娃罢了。 秦光远气定神闲的笑了笑,挑眉道:“放心吧,一切都妥当的很,我秦光远是何许人也,怎会出岔子呢?” “那就好,既已拜见过皇太孙了,皇上想必很快便会下旨命各位王爷返回各自的封地了。”马和背着手淡淡的道。 “既要返回北平了,那我便得报了我那牢狱之灾了。” 马和把秦光远当做是兄弟般看待,那秦光远自然也会把马和当成是兄弟般看待的,心中有话也会与马和说的。 “你要做什么?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给王爷找麻烦。”马和急切的叮嘱道。 “放心吧,马管家,我做事肯定不会让他抓住把柄的,我不能动李景隆,还不能动他一个小小的王成周,我若是不给王成周一个教训,那我大牢岂不是白蹲了?” 马和也没有一味的阻拦秦光远了,只是道:“那你一切小心,莫要给王爷找麻烦,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好,我知道。”秦光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了笑道。 第34章 秦光远报仇 下午的时候,秦光远便出去继续说讲,这次的说讲并没收钱,在昨日他被汤敖带走之前就承诺要免费说讲一个时辰的,自然是不能够食言的。 在人到的差不多之时说讲便正式开始了,秦光远的说讲依旧是那般绘声绘色,丝毫没受昨日被当街拘押的影响。 一个时辰的说讲完毕,秦光远便与苗成荫一块回了他那书坊之中。 苗成荫昨日去燕王府报完信后心中一直也不甚安宁,直到后来南城兵马司衙门贴出了为秦光远正名的告示后才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秦先生,只仗责那汤敖五十军棍未免也太轻了些吧?像他那样的人把他砍头抄家都不为过。”苗成荫恶狠狠的道。 秦光远笑了笑道:“汤敖并不可恨,他不过是想要榜上李景隆那棵大树升官发财罢了,世间之上这样的人太多了,根本就杀不过来的,最重要的是,他带走我之后并没为难于我,只是逼我离开应天府罢了,看在这点儿之上,我便不与他多做计较了。” 苗成荫立马两眼放光,极为佩服的道:“秦先生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胸襟,苗某自愧不如。” 秦光远怎么也没想到苗成荫一个不惑之年的人竟会成了他的铁杆书粉。 顿了顿,秦光远握紧拳头,信誓旦旦的道:“此事的罪魁祸首还是王成周,他既能把我弄进大牢,我便绝不会让他好过了。” 听了秦光远的这话,苗成荫有些不解的问,“秦先生,应天府的孩童都知晓,秦先生被拘捕是王成周搞的鬼,而王成周背后便是曹国公,为何不请燕王把他们一并都处置了。” 现在不动李景隆,秦光远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至于这个打算即便是与朱棣都不能说的。 “苗东家...”秦光远压低声音道:“我与你说个小道消息,当今皇上大限将至,把诸王招致京师,就是想看到诸王能对新皇行君臣之礼的,新皇年纪小辈分低,皇上担心便是主弱臣强而动摇江山社稷的,各位王爷们都知晓此理,哪个进了京都尽量规规矩矩的,在我说讲之时也还有几个王爷在的,他们却也是与普通百姓无异,就连出手也不过是些碎银子罢了,与那些商贾相比也是颇为寒酸的。” 苗成荫听了秦光远此言只是脸上流落出一些诧异,也没在多询问,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只能听绝不能问,知道的多了对自身只有害绝无益处。 在说完这个事情,秦光远坐直身子喝了口茶,又道:“此事必得是由我自己解决,我自己与王成周无论如何争斗都不会在圣上那里激起任何额轩然大波,苗东家,你可否认识京师之中的泼皮?” 苗成荫还没消化了秦光远刚才所说的事情,就又被秦光远所问及的消息给搞蒙了,回答的都有些结巴了,“不,不认识啊!” 秦光远又道:“那便劳烦苗东家找几个这样的人,是得给王成周找些麻烦了。” 苗成荫心中虽有些没底,但也还是答应下来了,“好,鄙人试试看,不过,那些个泼皮对京师之中的情况尤为熟悉,他们知晓王成周与曹国公的关系,恐不会轻易答应的。” “多许他们些银子他们会答应的,还可承诺,可保他们性命无忧,这几日我说讲大概收了五十余两银子,可拿出三十两作为他们的酬劳,此事必须的是极早解决了,用不了几日我便得离开京师了,也说讲不了几日了,绝不能再让王成周给我添堵了。”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已算是极为大方的了。 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给苗成荫之后,秦光远便从雅墨书坊直接回了燕王府邸。 刚走到门口便碰上了也才刚刚回来的马和。 “马管家,这日子你在忙着何事,都很难见到你了。”秦光远问道。 “没做何事,都是在瞎忙。”马和有些敷衍的回答。 马和这几日都在联络他曾在宫中结识的那些小太监了,别看那些小太监在宫中所做的事情不大,但若是把他们用好了在关键时刻也是能够发挥出巨大效力的。 马和不愿说,秦光远也就直接换了个话题询问了,“马管家,皇太孙也已经拜见过了,我们何事能启程回北平?” 马和笑着打趣道:“怎么?想家了?” 秦光远也没遮掩自己的心思,直接道:“想家倒是还好,我在离开应天府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做。” 马和绝对是聪明之人,只是凭借着秦光远的这三言两语便猜中他的心思了,笑着问道:“准备如何解决王成周的事情?” “当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他既把我拘押到了大牢,那我便也要让他尝尝其被当街拘押的滋味。” 马和拍了下秦光远的肩头,道:“与王成周小打小闹番还成,莫要去动曹国公,若是牵扯到曹国公,势必便会把王爷一并拉下水的。” 秦光远拿下马和的手,道:“放心吧,这个道理我还是知晓的,我不会给王爷找麻烦的。” 马和与秦光远的这一番谈话,自然是很快便被马和转述给了朱棣,朱棣依旧还是虚弱的样子,眼睛都没睁开便道了句,“倒也像是那小子的风格,那小子若有需要之处适当的帮帮他。” 自从朱棣到了应天府便一直都在装病,也有几个王爷前来拜谒过朱棣,不过都被马和以朱棣病情较重不能见客给挡了回去。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便就是与那些王爷们拉开距离,少与他们接触。 朱棣吩咐马和的事情,马和自然是不会反过来再与秦光远说的。 第二日秦光远依旧是雷打不动的继续前去说讲,仍旧由苗成荫帮着把铜板收了上来。 在铜板全都都收上来之后秦光远的说讲便开始了,他才刚说了两句话,王氏茶肆便出来了一群人,叮叮咚咚的敲打了起来。 有敲锣的有敲鼓的,不年不节的,这完全就是在给秦光远的说讲找不痛快。 秦光远说讲的地方是在大街之上,王成周管不着,同样,王成周在自己门口的敲锣打鼓,秦光远也没什么理由去阻拦的。 秦光远是可以不受外界影响专心说讲,可在这个杂音的影响之下前来听他说讲的人也得能够听清他所讲的是什么啊。 苗成荫在一旁听的正入迷着,被这叮叮咚咚的声响给破坏了意境,正准备过去找王成周说道道之时被秦光远给一把拉住了。 “苗东家稍安勿躁...”秦光远笑嘻嘻的说着。 随后,秦光远又扯开嗓子对前来听他说讲之人道:“诸位请先稍待片刻,等王东家热闹完了,我们再继续。” 王成周本想看到秦光远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成想在秦光远身上不见有一丝怒气所在,没有气到秦光远,王成周门口的敲锣打鼓也便就彻底没了意思,敲打了那么会儿便直接怏怏的都回去了。 这些人回去后,秦光远正准备开始说讲之时,在王氏茶肆的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嘈杂。 “死人了,死人了...” 秦光远带头朝着茶肆跑去,一群人跑过去一瞧,看见的便就是一人躺在地上正口吐白沫,在旁边的地上还倒着一个茶杯。 一人正在旁边哭哭啼啼的哭诉着,“王氏茶肆的以发霉茶叶泡水,发霉茶叶泡水冲服可是有剧毒的,你还不信,非要亲自来尝尝,看吧,现在信了吧?” 听到这人的控诉后,跟随秦光远前来的那群人包括在茶肆喝茶的几人立马便炸开了锅,在茶肆喝过茶的几人扣着嗓子,想要把喝进肚子里面的茶都吐出来。 看着这种情况,王成周怒火滔天,一脚踢在了倒在地上那人身上,“别装死了,快起来,我王氏茶肆的茶都是今年的新茶,哪有发霉的。” 那人被王成周踢了一脚,口里的白沫吐得更厉害了,一旁围观着的人,对王成周的控诉之声自然是更大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秦光远站了出来,大义凛然的道:“王东家,不管怎么说,人是在你这里出的事儿,还是该先找个郎中来为其诊断一二的,若是人真死在你这里那可就更不说清楚了。” 王成周不仅没按秦光远所说的那般做,反而一把揪住了秦光远,凶巴巴的道:“你说,此事是不是你在陷害我?” “陷害你?为何要陷害你?”秦光远可怜兮兮的问道。 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秦光远在王成周面前可是明显的弱者。 秦光远被王成周这般逼问,自然也有人为他说话的,“秦先生所言并无不妥,王东家你非但不感谢,还怎能冤枉了他,秦先生才刚到京师没几日,如何能与他们认识?” 王成周被气得发抖,却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他难道能说他曾陷害过秦光远的事情吗? 秦光远见王成周无话可说,直接掰开了他还抓着自己衣服的手,笑呵呵的道:“王东家,小子不过是给你提个意见罢了,至于如何处置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秦光远丢下这句话之后便直接带着他的书粉继续回去说讲了。 王成周不说是在京师横着走之人了,最起码也没被人欺负过,现在却被两个泼皮欺辱,肯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就在他们还僵持不下之时,五成兵马司的校尉才匆匆出现。 在闹市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不能袒护王成周,自然是得把王成周带走了。 秦光远并不准备这么放过王成周,停下说讲走上前去道:“王东家的茶喝死了人,就这么带走他,恐不太合适,这么多人看着呢,最起码也得带上枷锁吧?” 前日才发生在南城兵马司的事情这几个校尉也曾听说过,也不敢得罪秦光远,只能与王成周道句对不起了。 毕竟他们这也是按照大明律法办事的。 王成周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但却又偏偏不能多说什么。 最后的结果就是,王成周被带着大铁链子带到了兵马司的衙门,与王成周一块去的还有那两个泼皮。 第35章 准备打道回府 王成周被兵马司的人带走后秦光远说讲够了一个时辰便直接回了燕王府邸,至于这个事情最后是如何解决的。 秦光远并没去过多的去关注,那两个收了秦光远银子的泼皮在解决了此事后便会消失在应天府,王成周心中即便是怀疑此事与秦光远有关,也绝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的。 其实,秦光远也并没有想把王成周怎么着,王成周有李景隆撑腰,他的茶即便是真的喝死了人,也不过是赔些银子了事罢了。 更何况,王成周与他也还没到了非得是你死我活的地步。 刚回燕王府邸,马和便把秦光远喊了过去,“光远,圣上已下旨着各藩王三日之内陆续离开京师,王爷准备后日便动身回去,你有需要安顿之处便提早解决一下吧!” “后日就走?”秦光远诧异的问了句。 应天府不愧是大明的都城,这里的的人出手还是很阔绰的,在这里说讲了几日时间都快要赶上在北平说讲几个月的收入了。 “怎么?你不愿走?你若是不愿走的话,要不咱家去找王爷说一声,让你留在京师,府邸之中有个自己人王爷还能放心些。” 马和的这番话说的极为严肃,丝毫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秦光远急忙摆摆手,把头摇的就像是拨浪鼓一般道:“不用,不用...京师虽好,我还是想要跟在王爷身边效劳的。” 马和笑了笑,打趣着道:“你不愿走恐是因应天府能赚到银子吧?在应天府中,听你说讲的不少都是商贾和权贵,那些人一出手就绝不是八个铜板吧?” 秦光远没隐藏,直接便承认了,“对啊,那些人腰包鼓,出手八个铜板还嫌寒酸呢,北平那些听我说讲之人不过是赚些辛苦钱,每日拿出八个铜板对他们来说也是极为不易的,有人不舍得每日拿出八个铜板听我说讲的,只能是每隔一段时间听上一次。” “在京师说讲几日,也赚了不少吧?”马和这般询问不过其实也就是闲聊罢了。 秦光远叹了口气道:“是赚了不少,花的却也是不少。” “你一个小娃娃能花哪里去?不会是...去了不该去之处吧...”马和贼兮兮的笑着。 秦光远白了他一眼,鄙夷道:“我秦光远可是正派人,你想哪去了,今日,我找了两个泼皮直接把那王成周弄到兵马司大牢了。” “啊...”马和有些震惊,“你已把王成周弄进大牢了?我还说我明确告诉你后日我们动身回北平之事,你正好可以趁着明日解决了王成周之事。” 秦光远是一直能够感受到马和对他的照拂,倒是却没想到马和告诉他这个消息是有这个意思。 在知晓了马和的意思之后,秦光远自然是极为感谢马和的,真诚的道了句,“多谢马管家的关心了,此事只能是宜早不宜迟,我若不是提早有了对策,今日的说讲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结束,不年不节的,那王成周竟直接弄了些人在他门口敲锣打鼓起来,后来,王成周被兵马司的人带走后,我才得以说讲完毕。” 马和也并没具体询问秦光远细节问题,只是道:“有自己处理不了之事记得与我说上一声,王爷也吩咐了,你若有需要之处让我协助你一二。” 马和缓了缓,低沉的道:“光远,不论如何王爷都是极为看重你的,望你能够当得起王爷的这份看重。” 马和能与秦光远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把他当做是自己人看待的。 再怎么说秦光远也是从后世而来,了解历史的走向,自然也就更知晓在这个问题之上该从何抉择的。 更何况,他秦光远能做那种忘恩负义之事吗?当初朱棣使用赵大的酒馆作为威胁逼迫他前来应天府的,但一路上甚至是到了应天府,朱棣对他都是颇为照拂的,就凭这一点儿,秦光远就念朱棣的好。 “我明白。”马和既然是出于对秦光远的关心,那秦光远自然是不能让马和担心的。 ...... 第二日秦光远在说讲之前便告知了前来听他说讲之人他要离开的消息,在那里面之中可是有好多人是天天来捧他场的人。 对于那些人秦光远自然也就得有个交代的。 一听说秦光远要离开的消息,有很多人立马便慌了,“秦先生,你若离开了,我等岂不是就不能再听你说讲了。” 秦光远露出了一个微笑道:“虽说我不能继续说讲了,但我所写的小说还是会在雅墨书坊售卖的,你们若想知晓小说后面的情节,可去雅墨书坊购买纸质小说,当然了,我回了北平依旧还是会继续在醉香酒馆说讲的,若是你们有机会去了北平可去醉香酒馆继续为我捧场的。” 因是在应天府的最后一次说讲,秦光远特地多加了半个时辰。 或许是知晓了这次秦光远在应天府的最后一次说讲,前来听他说讲之人听的是格外认真,在秦光远说讲开始之后围过来的人,在说讲结束之后也都掏了铜板。 由于是在大街上说讲,因而每天都有人在秦光远说讲之后才围过来的人,每次在说讲完毕苗成荫都会拿着铜锣再收一波钱的,有人自然是滥竽充数不掏钱,自然也有人在开始说讲之前交过钱,在说讲完毕之后还是会再掏些银子出来。 秦光远本就没指望着在应天府长久发展的,因而对这种个别人的做法也便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秦光远说讲完毕,还有人问他何时再来应天府说讲,这个问题秦光远可真就不太好回答,他也只能是笑了笑道:“这个说不准,等下次我有时间到了应天府定还是会继续说讲的。” 这些人由于知晓秦光远马上便就要离开,围着他说着说那,有人是就后面的故事情节提出问题的,也有人是对叶俊峰这个故事情节提出看法的,更有人还关心起他的私人问题来... 不论这些人有何问题,只要是不妨事的,秦光远都一一做了回答。 秦光远说讲了一个半个时辰,解决这些人的问题又是一个时辰...持续两个半时辰都快要把他给累死了,嗓子一个劲儿的在冒着火。 一个时辰过去这些人丝毫也没有减弱的趋势,秦光远望着这些黑压压的人群都有些害怕了,擦了擦头上的汗,笑意盈盈的道:“各位,今日便就到这里吧,明日我还得赶路,天马上便黑了,我也还得回去收拾东西去。” 苗成荫见这个情况也是帮着秦光远一起劝起那些人来,“各位,各位,听我说,听我说...秦先生已站在此处两个半时辰了,也该让他歇息一下了,再说这天就要黑了,宵禁时间也快了,我等若是再集聚恐也有所不妥了,请各位都回去吧。” 秦光远揪了揪自己冒火的脖子,笑呵呵的道:“你们若是还有何问题没得到解答,写下来交到苗东家手中,等他派人去北平取书稿之时,我会把你们的这些问题以书面形式作出回答,然后再由苗东家把回答的内容一一交与你们手中的。” 这些人都是因秦光远的说讲才集聚起来的,若是等秦光远离开之后,这些人能继续购买他的纸质小说,他照样还是会有银子进腰包。 秦光远的这个决定使得听他说讲的那些人才终于纷纷散去。 解决了这些事情,苗成荫才松了口气道,“秦先生,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去书坊,我让人去买些酒菜,咱喝上几杯。” 秦光远摆摆手,就快要虚脱了,“酒菜不必准备了,我现在只想喝水,睡觉,明日我便就得动身离开了,还有些事情得敲定好了,就去你书坊说吧。” 秦光远说话之时嗓子都有些发哑了,苗成荫有些担忧的道:“秦先生,你喉咙怎么了?” 秦光远咳了两声道:“说讲一个半时辰,又回答了他们一个时辰的问题,可不是得哑了吗?没事,过几日便好了。” “那走,先去书坊好生歇息一下。” 苗成荫带着秦光远带了书坊后,便书坊的伙计为他端上了凉茶,亲自递给了秦光远,道:“秦先生,先喝些茶润润嗓子。” 秦光远喝光了一大杯茶才终于觉得嗓子舒服了些,才问道:“王成周那里的事情如何了?” “在曹国公的周旋之下,赔了那两泼皮两百两银子,那两泼皮不予追究,王成周被关了一日自然也就被放出来了,有曹国公在,王成周即便是被关在里面也受不了委屈,那两泼皮从兵马司离开后便直接离开了应天府,王成周即便想撒气也找不到人了。” 苗成荫说到这里之时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秦光远嘴角也扯起了一笑容,王成周茶肆出了这么个事情,恐每人敢进去喝茶,即便他背后有李景隆又如何,总不能拉着人进他那茶肆喝茶去吧。 王成周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亏,不敢找也没地方找秦光远算账,保不齐便就会找秦光远身边的苗成荫撒气的,秦光远颇为担忧的道:“苗东家你与我的关系这是人尽皆知之事,王成周少不了要找你麻烦的,你可否想好了对策?” 苗成荫笑了笑,不屑一顾的的道:“放心,秦先生,我这书坊在京师也是能排上号的,有不少有功名的读书人在我这里买书,他们中举之后也时长来走动,一来二回的我也与这些人熟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有人还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我这书坊轻易没人敢来找麻烦的。” 苗成荫善交友,能结识朝中一品大员也不稀奇。 “那便好,这样我便放心了。”秦光远又道:“我回去后每隔半月你便派人去北平一趟,我会把已在北平售卖的书稿拿给你,你直接印刷售卖就成,从北平取书稿回来,较为艰辛一些,可适当的把价钱往上升一升。” “好,鄙人知晓了,每次鄙人去取书稿之时会把已经卖出去小说的银子直接交与秦先生,秦先生,你放心,我苗成荫在整个应天府都是有口皆碑的,绝不会做出克扣之事。”秦光远还没多说呢,苗成荫便立马表态道。 秦光远他也不能长时间在应天府待着,这个事情必须得是交与苗成荫去做的,那也就必须得无条件相信苗成荫,若是相信苗成荫他还有银子可赚,若是不相信他可就一个铜板都捞不着了。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我相信苗东家的人品,还有,我已承诺让那些人以书面的形式像我提问了,凡是来你书坊之中购买我小说之人,他们所写的问题你便接着,若是只是来送问题的,你完全也不必搭理他们,在去北平去书稿之时把这些问题一并送到我那里就行了。” 苗成荫除了是秦光远的铁杆书粉外,跟着秦光远也还能够赚到些银子,秦光远所吩咐的事情自然也是很乐意答应的。 “那行,时间也不早了,我便走了,宵禁时间到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明日一大早便就得赶路了,秦光远也是还得回去收拾一下的,更何况,他也还是朱棣的随从,无缘无故的夜不归宿总是有些不妥的。 第36章 朱元璋相召 秦光远正准备从苗成荫那里离开之际,书坊的一伙计便小跑了进来,报道:“秦先生,门外有一人说有些私事要找你。” “私事?”秦光远诧异了,他到京师也没几日时间,还没熟到有人会为了私事找他的,“我在应天府中也就结识了苗东家,剩下的也不过是听我说讲之人,再要不就是仇人了,谁会因私事在此时来找我?” 苗成荫有些担心的道:“既然不确定便打发他走吧,要防王成周报复才是。” 秦光远也没反对,苗成荫便差伙计道,“就说秦先生已回去了,把那人打发走。” 伙计领命出去后,苗成荫才道:“秦先生,先在此等等,等那人走了之后再说。” 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有些不太放心,又道:“秦先生,今晚要不你便留在此吧,待明日早早的再回去,等明日随着燕王出了应天府,即便是曹国公,也难以把秦先生怎样了。” 秦光远思来想去,考虑了良久才终于道:“好吧,那便麻烦苗东家了。” 现在的天已经开始黑下来了,街上的行人也是越发的少了,即便是他真被下了黑手也很难第一时间被人发现。 秦光远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至于朱棣那里,明日与他好生解释一下也就是了。 苗成荫书坊的里间有床有被子的,在这里歇息也不算是将就,苗成荫都已为秦光远把被子铺好了,那伙计又进来了,有些为难的道:“秦先生,那人怎么着都不肯走,他说今日必须得见到秦先生,还说,请秦先生之人的身份极为尊贵,让秦先生必须一见。” “身份尊贵,还极为尊贵...”苗成荫有些不屑的道:“再尊贵还能比得上燕王,比得上当今圣上不成?” 秦光远举起食指嘘了一声道:“苗东家,小心祸从口出...” 苗成荫也是立马住口不再多言了,现在也就是锦衣卫被裁撤了,要不然即便是他这样一个小民所说的话都有可能被传到朱元璋的耳中的。 秦光远整理下衣服,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对那伙计道:“看来今日我不见门外那人是不行了,把他叫进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何事找我!” 很快门外找秦光远的那人便被叫了进来,那人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至少也在花甲之上了,腰也有些弯了了,不过精神头倒是极为不错。 那人进来之后,秦光远笑了笑道:“坐,有何事尽管说来!” 那人并没依秦光远的邀请坐下,而是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了秦光远。 秦光远接过令牌,赫然可见的是在那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燕字。 秦光远接过这令牌的之后,首先由内而为的便是震惊,眼前这老仆明显就不是燕王府的人, 秦光远他好歹来说也在燕王府待了几日时间了,不说熟悉了燕王府上下所有的人了,但好歹也算是都有过一面之缘了,这老仆他可从来就没在燕王府邸见过的。 拿着燕王府的令牌,却又不是燕王府的人? 这种情况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便就是拿着令牌的这人比朱棣的身份还要高,为了隐藏身份故意而为之,在整个应天府之中比朱棣身份高的人也便只有朱允炆和朱元璋了。 秦光远在东宫中已见过朱允炆一面了,朱允炆对秦光远明显的不屑一顾,一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样子,自然也不会派人再来找他的。 排除了朱允炆,那便就剩下朱元璋了。 秦光远自认为他还没有资格让朱元璋话这么大心思请他的。 对眼前这个老仆的身份秦光远有些把握不明白了。 秦光远把那老仆给他的令牌端详了半天。 “秦先生,随老奴走一趟吧!” 这老仆背后的主子身份肯定不一般,秦光远若是不去恐怕都不行了,只要确定这老仆与李景隆没关系,秦光远还真就没有什么不敢赴的鸿门宴。 秦光远笑了笑,把那令牌交还给了那老仆道:“走吧,前面带路。” 苗成荫还没搞清楚眼前的这状况呢,秦光远要跟那老仆走了,他满是担忧的喊了句,“秦先生...” 秦光远回给了苗成荫一放心的眼神道:“不用担心,你只记住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便行了。” 一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苗成荫能够插手的了的。 跟随那老仆离开雅墨书坊后,那老仆便道:“为避免人多眼杂,老奴这次出来也没带着车撵,就请秦先生随老奴走上几步吧。” “好说,好说...”秦光远答应的合适爽快,只是走几步路,对秦光远来讲也不是个什么难事。 秦光远跟在那老仆身后,满脸堆笑的问道:“可否告知小子一句,你上面的主子到底是何人,也好让小子心中有个底。” 那老仆停下来,目光盯着秦光远扫了一眼,良久才笑着道:“秦先生也不必着急,很快你便可知晓答案了。” 那老仆不肯告诉秦光远答案,秦光远便也就只能跟着他走了。 别看秦光远已到应天府几日时间了,但每日除了说讲也就没干过什么事情了,对应天府也不是很熟,跟着那老仆七拐八绕的走了好久也没搞清楚最终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最后在足足走了好几柱香时间后竟然直接拐进了洪武门。 进了洪武门可就是宫城了,里面都是大明王朝各部衙门办公的地方,这个时候各部官员也早就已经下值了,留下的不过也就是个值守的小官罢了,这样的人还没资格拿着朱棣的令牌请秦光远的。 秦光远心中胡思乱想的同时,却也是四处打量着此处,这个地方可不是能够随便出入的,大明朝廷的很多决策都是出自于这里的。 就在秦光远还在四处打量之时,那老仆掏出令牌带着他直接跨入了午门,进入午门之后那老仆陡然之间变得严肃了些,还不忘叮嘱他道,“秦先生,千万跟紧了老奴,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也不要说。”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秦光远若是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话,那便就成了傻子,能在皇宫之中召见他的也就只有朱元璋了。 秦光远第一次进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想到马上便就要见朱元璋了,竟还有些紧张起来了,对那老仆的叮嘱,咽了口唾沫,点着头道:“明白,明白...” 到了这里是得多小心些,万一一不留神就得丢掉性命。 更何况,秦光远他现在是朱棣的人,前不久才搅黄了朱元璋毒杀朱棣之事,若是再惹朱元璋不高兴,要了他的小命那可怎么办? 第37章 奇怪的朱元璋 那老仆带着秦光远在一处大殿前停了下来,随后又叮嘱身后的秦光远道:“秦先生,请在此稍后片刻,老奴去禀一声。” 到了这里,秦光远自然是得规规矩矩的,不敢有丝毫的造次的,也只能是点头答应了,道:“好,小子就在此等着。” 那老仆推门进去没多久,便又重新出现到了秦光远面前,道:“秦先生请进去吧。”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即便里面是刀山火海也得往里面走了,秦光远嘴角扯起了笑容冲着那老仆笑了笑,抬脚便朝着那大殿迈步走了进去。 走进大殿,秦光远还没来得及四处打量便听的一阵轻咳之声,随着那道声音望过去,便见在御案之前坐着一个胡子白花花,满面病容的老人,这个老人身上穿着的是明黄色的内衬,外面批了件外衣。 虽有病容精神也不是很好,却也是还存有着威严。 秦光远快步走到御案之前,拜下行礼道:“草民秦光远拜见吾皇万岁。” 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秦光远的见礼虽说有些笨拙,但却也绝不会有不敬之罪。 “你便是秦光远?你可知错?”朱元璋这话把秦光远问的有些不明所以了。 既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秦光远当然也不能瞎答应啊,只能是不解的问道:“草民着实不知错在哪里。” 朱元璋拍了御案,已是没有了力气,怒道:“你不知?老四装病之事,你会不知?还有,李景隆那小舅子不是你把他弄进兵马司大牢的?” 秦光远满是疑惑的反问道:“王爷是在装病?此事草民不知啊!草民只是被王爷临时拉来的,如此机密之事草民真的不知啊,草民也无大志,只想说些小说,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罢了。” 朱棣装病的事情本来就没想瞒着朱元璋的,朱元璋他即便是想要发脾气,那也应该找朱棣啊,找不着他吧? 秦光远的这番抵赖有如何能够骗的过朱元璋,朱元璋若是不找到可靠证据的话也不可能强打着精神见他的。 朱元璋换下了严肃的面容,满是病容的脸上勉强扯起了个笑容道:“你这小子身上有哪点能让老四看上的地方?行事上婆婆妈妈,张嘴又是谎言连篇,今日若是朕问老四这个问题,他指定是会痛痛快快做了回答,还有李景隆那小舅子,若是换作老四,他也绝不会只让他只在兵马司大牢待一日的。” 朱元璋说了这么多一大串之后已是有些力竭了。 对朱元璋所说的这些话,秦光远也并没应答,不仅是对应天府的事情,即便是北平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朱元璋应当也是清楚一些的,再多的解释都有些苍白无力。 碰到这种情况还是少说话为好。 缓了良久,朱元璋才继续开口,叹了口气道:“老大,老二,老三都走了,用不了多久,朕也要找他们去了,朕这一生造了太多杀孽,只希望能交到后世之君手中一个稳固的社稷,可如今威胁大明江山永固的却是成了朕自己的骨肉。” 朱元璋说这话之时身上流出来的皆是落寞与无奈。 当然,朱元璋所说的这话秦光远更没法接了。 “怎么不说话?”没得到秦光远的回应,朱元璋便开口问了。 秦光远尴尬一笑道:“草民不知从何说起。” 朱元璋苦笑了下,道:“到老了,朕身边竟是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孤家寡人,朕也算是体味到了,年轻真是好啊,若是当初朕能填饱肚子,便也绝不会走上起兵之路,到了此时,朕或许便能子孙满堂,享几日寻常百姓家的天伦之乐。” 秦光远也没想到他会见到大行将至的朱元璋,更没想到还会见到朱元璋如此落寞的一面。 秦光远动了动嘴,终究还是开口了,“陛下开元建国,创下了大明王朝,成千上万的百姓因陛下不再饿肚子,天下百姓会感谢陛下,历史也会永远铭记陛下所做出的一切的。” 朱元璋是弑杀,酷刑杀贪官,又杀功臣,却是没滥杀过一个百姓,历史无论如何评价于他,大明的百姓却是应当记得他们的朱皇帝的。 朱元璋勉强笑了笑,道:“你小子说话还挺中听,若是朕还能再活几年,必得与老四讨要了你才行,可惜朕现在便如那将要落山的太阳,没几日活头了。” 秦光远从后世而来,也知晓朱元璋大限将至,但他当着朱元璋的面还是得说几句漂亮话的,“陛下定能福寿绵长,不说再活几年了,就是十几二十年都没问题。” 朱元璋勉强露出了个笑容,道:“朕这身体如何,朕心中清楚的很,人活七十古来稀,朕已七十了,朕也知足了。” 朱元璋也不再在这个消极的话题上讨论下去了,转口道:“你所写的小说叫何名字。” 这样的转变速度让秦光远的思路都有些跟不上来了,不过也还是回答道:“这个书名草民倒是还真没仔细考虑过。” 秦光远的小说写出来后便开始说讲,说讲之后又放在个发书坊售卖了,至于名字的问题他也从没考虑过,毕竟,这个时候向他这般公开写小说的也就只有他一人。 “现在想!”朱元璋道。 秦光远所写的小说顶多在那些清流们眼中不算入流,其他的也并无不妥之处,朱元璋趁着病重的身子就只是为询问他这个问题? 秦光远费解的瞟了眼朱元璋,随即便脱口而出,“就叫回宋吧,简单明了,又容易记住。” 朱元璋也没多说话,只是招呼秦光远上前,道:“研磨。” 秦光远虽至始至终都搞不明白朱元璋的意思,但也是按照朱元璋的吩咐上前小心翼翼的研好了磨。 朱元璋能坐在这里已经是撑着最大的力气,再拿起御案之上的毛笔都用了好大的力气。 拿起毛笔,缓了好一阵才终于在铺开的纸上,写了两个字,回宋。 随后又为其盖了大印。 做完这一切之后,朱元璋好不容易提起的一点儿力气也全都消耗殆尽了,头上也已经是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个你拿走。” 秦光远得到朱元璋的允许之后,才拿起了御案之上的那纸。 朱元璋拼尽最后力气所写的两个字并不算是苍劲有力,却也还是能从轮廓之中看出这是出自他之手。 “这个你拿着,朕最后求你件事情。” 朱元璋本就已经是病的极为严重了,又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到了极限了,在说出这句话之时也已经没有了秦光远刚进来之时的气势了。 秦光远急忙道:“陛下有事尽管吩咐,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有朝一日若是老四打进这皇宫了,请你保允炆性命无忧。” 朱元璋这话说的虽低,但秦光远也听的极为清楚。 “陛下...这...” 秦光远不知怎么答应了,朱元璋既然预料到朱棣会打进应天府,为何会放朱棣回京师?又为何会执意传位给朱允炆? 帝王心,海底针啊! “你若想从这里活着出去便得答应,还有,今日朕所讲之事你烂于肚子里,不准外露一字,朕送你的此物,也算是朕能给予你的唯一报酬了,至于权亦或者是钱,老四终有一日都会满足了你的,现在朕无论给你哪样,都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朱元璋说完这些也不等秦光远回答了,只是摆摆手道:“行了,你回去吧。” 秦光远从那大殿出来,又被那老仆送出宫城,一路上都没能想明白。 朱元璋既然派人去杀朱棣,那便就是要以失去骨肉之痛而换大明王朝的长治久安,现在却是在已经想到朱棣有朝一日会起兵却依旧还是把他放回了北平。 除此之外,竟还让自己保朱允炆一命? 朱元璋的这些想法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很。 第38章 终于能回北平了 秦光远从宫城出去后便直接回了燕王府,朱棣并没询问他这么晚回来的原因,毕竟他在京师也算是有产业的人了,明日就要离开了,自然是有好多事情要安排的。 只是马和发现了秦光远嗓子有些发哑,关心的问道:“光远,你这嗓子怎么回事?怎么走了一日就变成如此了。” “还不是因为京师的这些人,听说我要走了,便问这,问那,连续两个半时辰能不哑吗?” “你这银子也不好挣啊,把嗓子都搞哑了。”马和打趣道。 秦光远叹了口气,道:“任何行业都不易啊,你只知我能挣到银子,却是看不到我背后付出的辛劳,就这,还有不少人看不上我呢,他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呢,我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招谁惹谁了。” 马和笑了笑,道:“你小子怨气还挺大的嘛!要不你去考个功名,让他们看看,你也是能行啊!” 秦光远一摆手,摇头道:“算了,我不是那块料,然我去考功名,十年八年的也不一定能中各秀才。” 马和说这话完全也就是打趣罢了,跟着朱棣还用去考功名? ...... 秦光远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想了半宿也没能把朱元璋的心思搞明白。 人的心思真是挺复杂的,朱元璋为了江山永固,前几个月之前还派人毒杀自己的儿子呢,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便想通了,任由事态发展了? 为了这个问题,秦光远前半宿没就没怎么睡,后半宿睡得也是半梦半醒的,直到凌晨才算是睡实,睡得正香之时便被敲门之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开门后,便见马和和汤敖站在门外。 “光远,这都何时了,该起了,过会儿吃些早饭,我们便得赶路了,汤百户找你有事,你们俩聊吧,咱家给王爷送饭了。” 马和走了之后,汤敖才道:“秦先生,某得知你今日便走了,想与你说声谢的,若不是秦先生,某就不止受这仗责五十了,某费劲辛苦才爬到了百户的位置,若是丢了这百户,不止某一家老小被饿死,不知还有多少人等着把某踩在脚下呢。 若不是曹国公以某一家做威胁,某也不会独揽了此事,还得再麻烦秦先生出手,某一心想着再往上爬,当曹国公找到某时,某才答应当街拘捕秦先生的。 算了,现在再说什么都白费了,某呈秦先生的情,若日后有需要某之处,某定当竭尽所能。” 像汤敖这样的人很多,一心想要升官发财,以为靠上了一棵大树,殊不知大树是随时都有可能把他们给丢弃的。 汤敖被仗责了五十军棍,那是丝毫没掺杂水分的,几日时间下来也不过是才能勉强行走了,他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来找秦光远,无论道谢还是道歉都还算极为真诚的。 秦光远当初能保下汤敖这个百户的位置,就是希望有一日能用上他。 这个汤敖倒是还蛮有眼力劲儿的。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行吧,你先回去,好生养着,但愿日后有用你之处,你真能竭尽所能。” 日后秦光远指定是要到应天府发展,若是汤敖真能够为他所用倒也不失为一件极好之事。 送走了汤敖,秦光远便去吃了早饭,吃过早饭也没在过多的耽搁时间,便启程准备返回北平了。 朱棣依旧乘坐着车撵。 除朱元璋之外,所有人都知晓朱棣病了,而且是病入膏肓的那种,朱棣若是此时就骑着马出城,难免让各方势力心头浮动。 朱棣一行人才刚出城门,便见一队人在那里候着,见到朱棣的车撵过来后,为首的那人跳下马径直朝着朱棣这边而来,走到离朱棣一行几步之外,便停了下来,高声道:“小侄朱济熺特来拜别四叔。” 朱济熺是晋王朱棡的嫡长子,不久之前才袭了晋王的爵位,朱元璋既然让所有的王爷一块进京,自然也就包括朱济熺这个刚刚上任的晋王。 看着架势,朱济熺今日也准备离开了。 在这城门口,朱棣与朱济熺做个拜别也还算是说的过去,一些事情越是放在光明正大之处,越是让人找不到把柄。 朱棣咳嗽了几声,虚弱的道:“光远,让济熺近前来说话吧。” 秦光远就在朱棣的车撵旁,朱棣有事自然是要首先吩咐他的,得到朱棣的命令后,秦光远立即朝着前方的朱济熺道:“晋王,王爷请你近前来说话。” 秦光远的话一出,朱棣前面的那些卫队立即便让出了一条路来,朱济熺抬脚便走到了朱棣的车撵前。 朱济熺走到朱棣的车撵前并没给秦光远好脸色,还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道:“本王与四叔有话要说,请你回避一下。” 秦光远这就不高兴了,他作为朱棣的随从,朱棣还没说话呢,他算个什么,有他说话的份儿吗? 秦光远好像没听到一般,也没搭理朱济熺。 被秦光远冷落之后,朱济熺面上虽说不好看,但也并没当场发作,再过多的与秦光远做纠缠。 还是朱棣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咳嗽了几声道:“济熺,光远是本王心腹,你有何话都可当着他面说。” 秦光远冷哼一声,把车撵之上的帘子拉了上去,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朱济熺不愿让秦光远听见说什么,秦光远还就不走了。 “四叔,怎病的如此严重。” “边关风大,受了些风寒。”朱棣回道:“你父王之事要节哀才是,也要替如你父王一般做个好王爷才是。” “是,侄儿谨记四叔教诲,侄儿今日便启程回去了,得知四叔今日也要回北平,便特地在此等候与四叔见上最后一面,下次见面还不知在何时了,高炽还好吧?” “嗯,好!” 朱济熺又道:“四叔,按理说来四叔之事侄儿不该多嘴的,四叔为了自己的清名当远离秦光远这样的人才是,他这几日在京师说讲,大肆敛财,且他所写之物没有任何圣人之言...” 朱棣又是几声咳嗽直接打断了朱济熺还未说完之言。 朱棣好不容易给秦光远创造了机会,秦光远直接上前放下了朱棣车撵上面的帘子,把朱济熺推着后退了几步道:“晋王,王爷身子不好要极早赶路了,你若想告小子等下次有机会吧!” “你!” 朱济熺愤怒至极,却也是无能为力的很,他本就是看不上秦光远的,若是与秦光远计较他不就与秦光远是一丘之貉了吗? 朱棣的车撵从朱济熺面前走过之时,朱棣才探出头道:“济熺,你若有还没讲完之处,等下次见面再说吧。” 朱棣是何许人也,他又怎会听一个小辈的谏言,秦光远到底是何种人,他自己有判断,根本就不需要朱就熺一个小辈说三道四的。 等车撵离开城门一段距离后,朱棣才道:“你这小子,四处树敌,有怎么把济熺给得罪了。” 秦光远颇为无奈的道:“小子哪能知道?小子并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讨厌小子的人不知怎么越来越多了,难道就是因为我写了本小说?” 朱棣笑了笑也没多做言语,现在才刚出京师,他这个病还是得继续装下去的。 其实朱棣他早就想要骑马了。 第39章 回到北平 朱棣病病殃殃的在车撵上过了长江之后,便让马和找了快马,翻身上了马后直接扬长而去。 秦光远等人作为朱棣的随从,自然是得要紧紧跟随在他后面的。 幸好,在朱高煦的外力逼迫之下秦光远学会了骑马,要不然就得拖后腿了。 一路快马加鞭,一行人没用几日便赶回了北平。 徐王后早在几日之前就派人在城门口迎着朱棣了,看到朱棣一行人回来也没露面,直接回王府报了信。 等朱棣一行人到了燕王府邸的门口之时,徐王后已经带着朱家三兄弟以及府中的老老少少的在门外迎接了。 此次朱棣进京是抱着九死一生去的,现在他们一行人都能够平平安安的的返回,当然是值得王府上下举足欢庆之事了。 朱棣跳马马,拉起徐王后道:“本王回来了,让王后担忧了。” 徐王后靠在朱棣身上,回答:“王爷能平安归来便好,此行一切还都顺利吧?” “都顺利,来,进去说话吧。” 秦光远并没打算跟着进燕王府,“王爷,小子就不进去了,离开几日小子想回家去看看。” “去吧。”朱棣摆摆手同意了。 朱高煦在秦光远将要离开之时,在后面喊道:“光远,我过会儿过去找你。” 秦光远好像没听到一般,直接跨上马飞奔而走了。 朱高煦在后面嘟囔道:“还不理我,若不是本王子,你能学会骑马吗?” ...... 秦光远首先去了醉香酒馆,他走了一月之多,赵大夫妇二人肯定早就已经担心坏了。 此时才刚过午饭时间,赵大和几个街坊正闲聊着。 “赵叔,侄儿回来了。”秦光远一进酒馆便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赵大冲着门口望过去,只是良久都没动,秦光远又喊了声,“赵叔,侄儿,回来了。” “光远回来了,真是光远回来了...”赵大难掩激动与同桌的几个街坊述说着。 “老婆子,老婆子...光远回来了...光远回来了。”赵大兴奋的喊着。 亲生爹娘见到久别归家的孩子不过也如此。 陈氏听到赵大的呼喊后,从后面跑出来看到门口的秦光远也是良久都没反应过来。 看来,今日秦光远能回来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惊喜了。 秦光远快步走到赵大夫妇面前,喊道:“赵叔,赵婶,侄儿,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 “回了就好,回来就好...”赵婶抓着秦光远的手道,“瘦了。也黑了,在外面肯定受苦了。” “赵婶,侄儿此去是跟着王爷一块,吃住也都与王爷也都在一起,没受什么苦。” 秦光远就在此直接打开了包袱,指着里面的东西道:“赵叔,赵婶,侄儿也不知晓你们的身材,便买了些布料,这都是产自于苏州的上等货,在北平找个好裁缝,做上几身新衣裳,你们也都好长时间没置办过新衣裳了。” 赵大夫妇能收到秦光远送他们的礼物,自然是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流,他们收留秦光远,只是当初看他可怜罢了,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得到秦光远的回报的。 “光远,不要瞎花银子,有银子你攒起来,日后花银子的地方还多的是。”赵大责怪道。 陈氏则是道:“既然买了,明日赵婶便找个裁缝先给你做上几身,你也跟在王爷身边,穿的也不能太寒酸了,不然得被人看轻了。” 秦光远笑着道:“赵叔,赵婶,这是侄儿的一片心意,这都是买给你们的,你们若不收下,侄儿可就要伤心了,放心吧,侄儿有的是衣服穿。” 刚才与赵大闲聊的那街坊,也在此时站了起来,劝道:“赵东家,秦先生既然有这番心意,你便收着吧,也不能伤了秦先生的心不是?” 赵大在这四年之中是如何对待秦光远的,这些街坊都是看在眼中的,在他们看来,秦光远孝顺赵大那也都在情理之中。 在那街坊的劝说之下,赵大才道:“行,那就收着,明日便找个裁缝,我们每人都做上一身。” 解决了这个事情后,那街坊才又问道:“秦先生,既然回来了,不知何时再开始说讲?我等这些人可都盼望着秦先生能早些回来继续说讲的。” 秦光远笑了笑,回道:“明后日吧,后面的情节我写了些,还需整理一下才能说讲。” “说好了啊,最迟后日,我等可等着呢。”那街坊还特意由于秦光远敲定了一番。 应天府秦光远的书粉能那般热情,北平的这些书粉自然也不会太差的,更何况,北平的这些书粉都是些普通百姓,他们也没个什么娱乐,只有秦光远的这个说讲能消遣一下时间。 其他茶肆的那些说书先生所讲的东西都是老一套,他们也都听的厌烦了。 那街坊走了后,秦光远并没在醉香酒馆多待,便回了秦家大宅。 毕竟那里现在是秦光远的家,既然回来了便就得回家看看的。 有赵耀祖留在秦家做管家,秦光远也能放心些。 秦光远回了秦家大宅之后,秦家的一个家仆正在门口扫地呢,看到他过来后急忙跑过来道,“少爷,你回来了?” “嗯,家中一切都好吗?” “好,一切都好。” 这家仆与秦光远一块走进秦家大宅后,便冲着里面喊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听到这家仆的喊叫后,秦家的一众家仆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往这里跑,率先跑过来的自然就是赵耀祖,赵耀祖奔跑过来后便与秦光远来了个亲密拥抱,“你终于回来了,怎走了这么许久。” “需要办之事太多,路上也耽搁了些时间,怎么样,你们都好吗?” “当然好啊。”赵耀祖回道。 随后又吩咐其他家仆道:“光远既回来了,那便多做些菜肴,为他好生的接风洗尘一番。” “是,赵管家。”负责厨房事务的几个家仆纷纷应答。 “你们几个再把光远房间好生打扫一下。” “是,赵管家。”负责秦光远饮食起居的几个丫鬟也同时应答道。 “其余之人便忙自己的事去吧。”赵耀祖又是一声吩咐遣走了剩下的家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秦光远这才走了几日,赵耀祖便是越发的像个管家了。 秦光远笑着打趣道:“我这也没走几日你便已经像足了一个管家。” 赵耀祖嘻嘻笑着,满是自豪的道,“那当然了。” 随后又收起了笑容,凑近秦光远耳朵道:“光远,我觉着世子找来的这些人都极为不错,你没在的时候世子也来过几次,他们也就只有感谢了,若说他们之中有谁与世子走得较近,好像也并没有。 而且吧,我能有这么大变化也多亏了他们的帮助,我若有不懂之处,他们也还会加以指点,尤其是卞武,上上下下的很多事情都亏了他的帮忙,要说他们之中有世子的眼线,肯定是你多想了。” 秦光远对这些家仆不太信任是因为他们都是朱高炽找来的,朱高炽可不是一般人,对他秦光远可不敢完全信任。 “嗯,再看看,若是没有那便最好了,我说你小子是不也被世子给收买了?”秦光远打趣道。 “光远,你这话可就伤人心了,我是你兄弟,是能被收买的吗?”赵耀祖委屈巴巴的道。 “着实是,咱俩是何种关系,对吧?” 秦光远对赵耀祖自然是信任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后背都交给他一人去打理。 第40章 朱棣赠与田产 朱棣从京师回来,姚广孝肯定是要去王府与其谈些事情的,因而秦光远也并没在当日就去庆寿寺,而是选择了在次日的一大早。 姚广孝秦光远还算是可以了,他走了这么久回来理应去姚广孝面前露个面的。 秦光远从应天府回来,也只给赵大一家人准备些礼物,去看姚广孝不好空手而去,便也就只能从醉香酒馆拿些酒了。 不久带了酒,秦光远还带了些菜肴,喝酒总是得配上些小菜的。 秦光远从醉香酒馆拿了酒刚出门便迎上了朱高煦,“光远,这是要去哪里?” “庆寿寺,去看望下道衍和尚。”秦光远回道:“二王子,要不一起去?” 朱高煦与姚广孝也还算是对脾气,两人能坐在一块儿喝酒,因而秦光远才对朱高煦发出了邀请。 “一起便一起,那走吧!” 到了庆寿寺,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也无需人带领,便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正在禅房之中打坐的姚广孝。 姚广孝虽闭着眼睛也知晓能这般没规没矩闯进来的也就只有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了,直接道:“此去应天府你给赵大一家带了东西,可有贫僧的?” 朱高煦在旁边立马也接道:“你给赵耀祖也带东西了,可有给本王子带?” 秦光远有些尴尬,解释道:“小子手头拮据,能给赵叔一家带也是勉勉强强的,下次,等下次小子的手头宽裕了,一定给二位带。” “嘁,礼轻情意重,你若真想给本王子带,一个铜板也能买些东西的。”朱高煦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姚广孝倒是没再在这个话题纠结,只道:“给贫僧带酒了?那便陪贫僧喝上几杯,与你二人喝酒,贫僧心中也畅快的很。” 锻炼了这么久,秦光远的酒量也还算可以,最起码能随得上朱高煦了。 喝了几杯酒之后,姚广孝便开口,满是意气风发道:“此次王爷能平安归来也算是度过一大难关了,当今圣上看着一向叱咤风云的王爷被逼迫成那般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圣上的心软将成就了王爷的宏图大志,无论善名还是恶名,你我也将在丹青之上留下一笔了。” 朱高煦自然是听不懂姚广孝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朱棣去应天府之时的那场大病是装的。 秦光远并没回应姚广孝,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怎么?到了此时你还有其他想法。”姚广孝笑了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你随着王爷去应天府走了一遭,尤其是你在应天府之中又出尽了风头,无论哪方都知晓王爷身边有个能说讲小说的秦先生,你终究是逃不过的,王爷成,你生,王爷败,你死。” 秦光远虽能预料到结果,但这样被逼迫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秦光远憋屈的样子,姚广孝的心情大好。 姚广孝所说的这番话朱高煦自然是搞不明白的,一脸茫然的问道:“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姚广孝笑了笑道:“不必着急,终有一日二王子会明白的。” 目前来讲这个事情也就是几个明白人知晓,况且朱棣自身也还没下定决心。 被姚广孝挤兑了一顿,秦光远也不想再留于此处了,朱高煦是跟随秦光远而来,秦光远要走,他自然也是跟着一块离开了。 “光远,道衍和尚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何意?”出了庆寿寺朱高煦才问道。 姚广孝类似于这样的话当着朱高煦的面也讲过几次,但朱高煦却是始终都没把这个问题想明白。 秦光远回答:“别搭理他,那个疯和尚。” 朱棣将要做的事情,秦光远自然也是不敢外传的,多传一人便就多一分泄露的危险。 “光远,此次进京你见到朱允炆那小子了吧?” “嗯,见到了,随王爷去东宫之时见过一面。”秦光远回道。 “那小子柔柔弱弱的,满口的圣人之言,我与你说,皇爷爷还就喜欢他那样的,就他那样的哪能做个好皇帝?”朱高煦抱怨道。 “二王子,这样的话少说为好,不论如何,皇太孙都是皇上所选定的继承之君,这话若是传出去,少不了是要给王爷找麻烦的。” 朱高煦的城府并不深,且脾气还暴躁,心中有想法直接就讲出来了。 “不说了,不说了,真是麻烦。”朱高煦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也是不再多言了。 秦光远与朱高煦一道回了醉香酒馆,便见朱高炽已等候在那里了。 “世子。”秦光远首先与朱高炽见了礼。 对朱高炽秦光远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也就是在朱高煦面前,秦光远才会与其打打闹闹。 “光远,此去京师一切都好吧?”朱高炽笑呵呵的问道。 “不错,赚了些巨贾权贵的银子,不过,花的也不少,把李景隆那小子弄进兵马司大牢待了一日。” 秦光远一五一十的便把在应天府发生的事情与朱家两兄弟眉飞色舞的讲了一遍,没想到却得到了朱高煦的一番鄙夷,“光远,你也太怂了,汤敖,王成周还有那李景隆敢把你拘捕进大牢,怎就能这般轻易放过他们,你这处置未免也太轻了吧!” 老朱家怎就都这般火爆脾气呢,朱元璋看不上秦光远对此事的处理方式后有些看不上,没成想朱高煦同样也是看不上他的这种处理方式。 倒是朱高炽道:“光远只用自己一己之力处理成这般便也就极为不易了,那李景隆毕竟贵为国公,只因此等小事也难动得了他的。” 朱高煦不服气了,立马反驳道:“李景隆这些年指定是做过有违大明律法之事,若是没有直接给他弄出几件,皇爷爷最恨的就是贪赃枉法之人,定会让那李景隆不死也掉层皮,李景隆若是倒霉了,那王成周还有好果子吃吗? 还有那汤敖,区区一百户,对付他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光远可是父王的随从,光远被欺负了那不就等于是父王被欺负了。” 秦光远的顾虑朱高炽也已经考虑到了,两人都没有朱高煦做解释。 秦光远只是道:“二王子,放心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日会找那李景隆报了仇的。” 朱高炽笑呵呵的便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张地契放到了秦光远面前的方桌之上,道:“光远,这是东临山五百亩的良田,以前这些良田都在父王手中,父王说,此次进京你劳苦功高,便把这五百亩良田赠与你了,如今这地里已经种下庄稼了,那里的佃农都是上等庄稼汉,你只等着收获便成了。” 秦光远这次并没推脱,直接便接了过来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王爷了。” 秦光远现在反正已经是上了朱棣的贼船了,他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更何况,他现在也不过就是说讲赚些银子,一家人糊口都极为不易,更别说做其他的事情了。 “光远,父王还说了,你若有需要之处便让我兄弟几人帮帮你的忙,你若有需要之处尽管开口。”朱高炽又道。 “好,我有事肯定会开口的。”秦光远收起地契才问道:“三王子,怎没见过来?” 朱高煦接道:“他被父王拉着考较骑射功夫呢,那小子在父王没在的这几日也不好生练习,父王回来了,指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第41章 朱元璋龙驭归天 秦光远既然已经回了北平,那说讲便就还得继续下去,在北平说讲的银子虽说是不如应天府多,但也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 秦光远也没太大的本事,能多挣一些总归是好的。 别看秦光远走了一月之余,等他再次开始说讲之时,醉香酒馆坐的依旧是满满当当的。 这次也没人嫌弃他收八个铜板多了。 在秦光远没在北平的这几日时间,他们才发觉没有了秦光远的说讲,他们的生活好像都变得没滋没味了,每日即便是坐也想到醉香酒馆坐坐,得知秦光远又继续开始说讲了,他们自然是赶紧过来捧场的。 “秦先生...” 虽说秦光远没读过书也身无功名,但在前来听他说讲的人看来,秦光远与那茶肆之中说书的先生也差不了多少的,当然是能够当得起一声先生的称呼的。 因而很多人对秦光远都以秦先生相称,刚开始秦光远听到这个称呼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被叫的多了也便就慢慢习惯了。 “你这次回来便不走吧?这一月时间我等可是天天盼着你回来的。” 秦光远从做了朱棣随后便也意味着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北平了,等朱棣迁都北平还得很长一段时间的。 “这个小子便就很难保证,不过小子可以保证的是,只要小子在北平一日便就不会断了说讲的。”秦光远笑呵呵的回道。 这些前来听他说讲之人都可算作是他的衣食父母了,对待他们,秦光远自然得是笑脸相迎的。 秦光远在解答了一些这些人的问题之后,说讲便已经开始了。 在北平秦光远也讲了几月时间了,也讲了不少内容了,已经讲到叶俊峰跟随包拯开始屡破奇案了。 秦光远在后世之中可是看过不少版本的包青天,正好可以把里面的好多情节套入到他所写的小说之中去,也能省事不少。 秦光远说讲结束后,又道:“以往我所说讲的这个小说你们也听了这么许久却并不知晓名字,这段时间我冥思苦想下为其想了个名字,以后,我的这个小说就叫回宋了,回是回家的回,宋自然是大宋的宋。” 在北平听秦光远说讲的这些人识字都不多,秦光远即便是与其介绍他那小说的名字便也得是一字一句的,清清楚楚的解释明白了才行。 要想日后拉拢到更多听他说讲之人便需要这些人多加宣传的。 “回宋?这名字倒也算是贴切了。”有人赞成的道。 以前秦光远也没仔细考虑过他这个小说的名字,朱元璋问起之时,秦光远才想起了这个名字,随便想的一个名字倒也还挺好的。 朱元璋亲自御笔书写了回宋二字,就是为了秦光远因小说之事被人挤兑之时能起到一定的护佑效果。 等将来有朝一日秦光远真的要面临这个困境了却还没把自己小说的名字宣扬出去,那在此事即便是拿出朱元璋御笔书写的回宋二字也达不到最好的效果了。 在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那些人都陆陆续续走光之后,马和才闪身走了进来,道:“光远,你这说讲终于结束了,快去王府,王爷找你有急事,王子,二王子三王子,王爷命你三人也一块回去。” 秦光远回北平的第一次说讲,朱家三兄弟肯定是要给他捧场的。 “有何急事?”秦光远问道。 “你去了便知晓了!”马和明显是知晓朱棣这么急切的找他是所谓何事,却并没有说出来。 “光远,既然父王有急事,那我们便极早去一趟吧。”朱高炽温和的说道。 朱高煦却是火急火燎的道:“今日我出来之时也没见父王有急事啊,这才出来几个时辰,父王便找我们回去了,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难不成是犯边之敌了?” 朱高煦想到这点什么都不顾了,立即就往回去赶。 朱高炽由两个随从搀扶着也走不快,秦光远便也就只能随他一起了,朱高煦在前面跑了,朱高遂与朱高炽和秦光远打了声招呼后便也随朱高煦而去了。 马和陪着朱高炽走在后面,朱高炽便笑呵呵的问道:“马管家,父王这么几寻于我到底是所为何事?边关也休战几年了,应当不是此事吧?” 马和对朱家三兄弟绝没有任何不同之处,无论是对他一向和气的朱高炽,还是经常对他横眉冷对的朱高煦,马和都表现的极为恭顺,绝不会与某一人走得过近。 这样拎得清的马和才能得朱棣的信任。 对朱高炽的问题,马和依旧回道:“世子回了王府便也就知晓了。” 被马和拒绝朱高炽脸上并没有太多变化,依旧还是那般笑呵呵的模样。 等秦光远与朱高炽到了燕王府之时,朱高煦便已经到了。 朱高煦也没理朱高炽,直接拉着秦光远道:“光远,你怎这么慢?你不是都已会骑马了吗?直接骑马来多好啊!” 朱高煦明知晓秦光远的马在秦家放着,他直接从醉香酒馆到了燕王府邸,哪有时间回秦家去骑马,这么说完全是在挤兑朱高炽。 秦光远可不想夹到他们兄弟二人的争斗之中,回道:“马在秦家放着,过来的匆忙也没回去取。” 秦光远到了燕王府邸之时便已经感到有种肃穆的气息了,王府上下的人还在给红灯笼上缠白布,看到这些之时他便已经想到原因了。 朱高炽有些不解的问道:“父皇,出了何事?怎么?” 朱棣眼角还挂着泪,悲痛的道:“你皇爷爷龙驭归天了。” “什么?这是何时之事?”朱高炽很是震惊。 “五月初十日。” “父皇那几日还在从京师回来的途中,若是在路上接到此消息的话便能立马返回京师为皇爷爷吊唁了。”朱高炽道。 朱棣看不上朱高炽,朱元璋对朱高炽却并没有厌恶。 “你皇爷爷下了有遗诏,诸王不得进京。” “即便皇爷爷有此遗诏,父王若是没有表示恐会被人非议的。”朱高炽道。 对这些问题朱高炽看的还是很明白的。 “你母妃已准备素服了,去换上吧。”很明显,朱棣不想与朱高炽谈论这个话题。 “是,父王。”朱高炽也识趣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下即刻便离开了。 第42章 继续出谋划策 朱棣遣走了朱家三兄弟良久。姚广孝才姗姗来迟的出现。 姚广孝可不是一般人,猴精猴精的,一进王府看见这架势便早就已经猜中一些了。 猜中归猜中,但却并没首先开口。 朱棣悲痛的道:“父皇他老人家龙驭归天了。” 朱棣的悲痛有装的,也有真情流露,毕竟是父子,血浓于水,朱元璋对朱棣也曾有过父爱的。 “圣上龙驭归天便就是王爷的机会。”姚广孝信誓旦旦的道。 “大师,父皇才刚龙驭归天本王不想考虑其余之事,父皇有遗诏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本王想去送父皇最后一程,却又担心有违父皇旨意。”朱棣问道。 别看朱棣是个王爷,其实他的处境是很难的,作为人子若是真依朱元璋遗诏那般不去京师吊唁,难免会有人说其不忠不孝,可若去了又会有人说其抗旨不遵。 姚广孝笑了笑并没回答朱棣的问题,而是询问秦光远道:“小子,你来说说。” 秦光远连忙摆手道:“大师,你别开玩笑了,小子能说个什么,王爷有令小子照办便就是了。” 笑话,他只是朱棣的随从而已,出谋划策的事情也不归他管。 朱棣脸色一冷,开口道:“让你说你就说,把你找来就是让你说话的。” 自从秦光远跟在朱棣身边后,朱棣对他的脸色一贯都很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秦光远他也得朱棣好处了,对朱棣之命自然只能是言听计从了,缩了缩脖子,规规矩矩的道:“是,王爷,小子觉着吊唁之事不妨交于三位王子,三位王子代王爷进京,既不算抗旨也不会落人口实,被人扣上不忠不孝之罪名。 最关键之处在于,三位王子进京也算是王爷向天下人表明的心意,让新皇上任削藩都找不到借口第一个削到王爷的头上来,只有先削上几个王爷,才能激起王爷们的仇恨,做的多错的也就越多,新皇做了这么多指定是能找到其错误之处的,到那时,对王爷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也就到了王爷成就大事之时了。” 秦光远毕竟从后世而来有些先知,讲起这些事情来的时候自然也是头头是道。 姚广孝再聪明,再有本事肯定是不如秦光远这个先知考虑问题周全的,对秦光远这番言论那是相当满意的,笑呵呵的道:“不错,继续说下去。” 秦光远顿了顿又继续道:“王爷上次去京师已是病的那般严重了,这次若去吊唁必须还得是装病前去,即便如此,还有很大可能会被新皇软禁在京师的,王爷若是被留在京师,王爷在北平的旧部便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下去便会被新皇一一瓦解。 待王爷的羽翼被铲除了,那王府上下便就如粘板之上的的鱼肉一般了,王爷反正病的已经是很严重了,这次索性便不用亲自动身前往了,不过,为避免街上人多眼杂,王爷还是莫要出去为好。” 朱棣沉吟许久,才开口问道:“嗯,若是高炽三人前去,他们的安全又是否能够保证。” 已经说到这里了,秦光远便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只要王爷还在,新皇便不敢动世子,只是,小子觉着,世子几人若是去了京师很大程度是会被扣押,世子留在京师,王爷便就不敢轻举妄动,对新皇来讲,这是两全其美之事。” 良久,朱棣才道:“大师,你看如何?” 姚广孝一笑道:“光远此计圣妥,比贫僧考虑的都要周全详尽,不过,三位王子前去京师必得带个可信之人才是,若有急事也能应急,光远与三位王子私交甚好,不如就让光远与三位王子一道去京师吧,光远才从京师回来,对那里之事也颇为熟悉。” 秦光远白了姚广孝一眼,随即对朱棣道:“王爷,小子今日才说讲了一日,若是又走了难免有些不太合适。” 朱棣马上道:“怎么就不合适了?上次你也说说讲之事不能停,最后怎么着,你随本王走了一月之多,今日才刚开始说讲也不见得听你说讲之人就少了吧?在应天府不是也有听你说讲之人了?你此去正好可以在那里说讲,本王听说,在应天府听你说讲之人皆是些富贾权贵,在那里说讲你拿到手中的银子不是更多,你也喜欢银子,此事对你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就这般定了吧,你去准备一下,即刻便启程,早些启程也能表明本王的忠孝之心。” 秦光远一脸为难还想说些什么之时,姚广孝便笑嘻嘻的道:“光远,如今你也是王爷的随从了,王爷有命你这般推三阻四的像何样子,你不是都已经说了吗?王爷若在,你等一行绝没任何危险的。” 秦光远脸上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道:“小子遵命。” 朱家三兄弟此去京师是无险,却是不代表秦光远去京师没有危险,不说他在京师的仇人王成周和李景隆了,就连朱允炆对他都没什么好印象,上次勉强还能护着他的朱棣这次也没在京师,他的日子能好过的了吗? 朱棣随即便朝外面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有一家仆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去命三位王子即刻到此。” 那家仆领命退出去之后,朱棣便从椅子上站起在房间来回的踱步,至于此刻他心中想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朱棣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他要造反之事,但不论是从姚广孝还是秦光远嘴中说出类似与成就大事的话朱棣都不会多加反驳。 要是朱棣没有夺位的心思的话,早在几年之前姚广孝说出送他顶白帽子之言时就把姚广孝交给朱元璋了。 对朱棣来说这个时候决不能从他口中说出造反一词的,清君侧只有在朝堂之中出现奸佞之时才能用,如今新皇才刚继位,一切都还没开始呢,哪有什么奸佞。 良久之后,朱棣才转身郑重其事的叮嘱秦光远道:“光远,此去京师定要保高炽三兄弟平安无虞,拜托了。” 秦光远还在想着去京师之后自己的脱身计划呢,被朱棣这么一叮嘱他突然觉出了他此行的压力。 其实,说句实话,此行朱家三兄弟的危险系数真就没有秦光远高的,被朱棣这么一叮嘱,秦光远只好道:“王爷放心,小子定会以性命保三位王子无忧的。” 秦光远年纪比朱高遂都小,朱棣竟这般郑重其事的叮嘱秦光远保朱家三兄弟平安。 可见,在朱棣心中,秦光远是比朱家三兄弟还要强的。 想到这一点,秦光远便有些沾沾自喜了。 第43章 准备出发 很快,朱高炽三兄弟便一身素服的出现在了朱棣的书房当中。 “你兄弟三人代本王进京吊唁,即刻启程!”朱棣直接命令道。 朱高炽与秦光远一同回来得知朱元璋龙驭归天的消息后就与朱棣提出此事了,他听了朱棣的命令后自是极为爽快的便答应了。 朱高煦以为朱棣的这个命令是因朱高炽才下达的,别别扭扭的,答应的并不是很痛快。 各中的原因朱棣指定是不会与他们多讲的,最后又叮嘱了一句,“去往京师之后要安分守己些,少惹事,高炽,照顾好高煦和高遂二人。” 朱高炽说话朱高煦其实并不见得会听的,却也回道:“父王放心,儿臣定会照顾好二弟与三弟的。” 朱高煦嘴中嘟囔了句,也不敢大声,“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谁用他照顾了?” 此时朱高煦与朱高炽不对付,但也只是因为性格不和,绝没到了后来为了争夺储君之位时的那般你死我活。 对朱高煦嘴中嘟囔的是什么,所有人都选择忽略不问。 朱棣对朱高煦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着重又叮嘱了他一遍,道:“高煦,去了京师少惹事,有事多听听光远的意见!” “光远也与我们一块去京师,太好了,父王,你放心,只要事不来找儿臣,儿臣指定不惹事。”朱高煦兴奋之中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能说的朱棣都已经叮嘱了,便道:“行了,与你们母妃告个别,就启程吧!” 徐达对朱棣有师徒情谊,朱棣能有现在此等本事多亏了徐达的悉心栽培,对徐达的这份情谊朱棣一直都铭记着,因而便对徐达之女朱棣也是极呵护着的。 朱家兄弟三人无论怎样不睦,但对徐王妃他们三人都很是孝顺的,三人一起去见了徐王妃。 徐王妃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即便是心中再舍不得朱高炽兄弟三人,却也不会在去京师的问题之上说一句自己的不情愿的。 “你们兄弟三人此去京师定要相互扶持才是,你们要清楚你们兄弟三人在家中不睦,有你父王护着没人敢把你们如何,可若是到了外面你们兄弟再不睦,便就会有人以此来各个击破,你们若是有任何一人有个闪失,对你父王都将会是一个重大打击,另一方也绝讨不到好,明白吗?” 徐王妃这话说的已经是够直白的了,朱家兄弟三人都不傻,自然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明白。”兄弟三人齐齐回道。 “你们去了京师,不惹事,却也是不能被人欺负了你们,若有人敢欺负你们的话,便去找你们舅父去,好歹说来,他们也是你们舅父,会在关键之时庇护着你们的。” 徐王妃终究是个妇道人家,说着说着便偷偷摸起了眼泪,“此去多加小心,母妃等着你们平安归来。” 朱家兄弟跪下去便就是是三个响头,“母妃放心,儿臣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朱高炽站起来在最后又道:“母妃放心吧,此去光远与儿臣一块,他办事较为稳当又有谋略,有他在儿臣兄弟也会顺利上不少的。” “哦?光远与你们一起,那便太好了,光远年纪虽不如你们大做事老成,你们要多听听他的意见才是。”徐王妃对秦光远都比对他的三个儿子放心。 其实朱高炽都已经能够帮着处置一些府邸之中的事情了,再过一年朱高煦和朱高遂都能够带兵打仗了。 朱家三兄弟去拜别王妃之时,秦光远已经回了醉香酒馆了,他要走了总归是要与赵大夫妇打声招呼的。 “光远,你这才回来没几日怎就又走了?”陈氏哭哭啼啼的有些舍不得。 倒是赵大看明白了,“妇人之见,好男儿志在四方,光远能被王爷重用日后前途必当不可限量,远比说讲要强的。” 听了赵大的话陈氏也不多言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再擦着眼泪。 “赵叔,赵婶...侄儿便走了,回家里取上马便直接赶路了,你们要好生的保重身体。” 从醉香酒馆出来后秦光远又回了秦家,有朱棣送与他的五百亩良田,无论他走几日也不用担心秦家上下饿肚子了,再加上赵耀祖完全有能力掌管好秦家,秦光远自然是更放心了。 一听秦光远又要走赵耀祖有些不乐意了,“你这刚回来,怎就又走了?好多人可都还等着你说讲呢!” 秦光远苦笑一下回道:“你以为我想走,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儿吗?这样,你明日与听我说讲之人解释一下,顺便把我今日说讲的书稿送到各个书坊去,家中的账上我又放了些银子,再加上东临山的五百亩在,你们也饿不死了。” “你这三天两头的就走,还白养活这些人做什么,不如直接把他们都遣走了,还能攒下一些银子。”赵耀祖有些不高兴的发着牢骚。 赵耀祖有不满那也是能理解的,秦光远笑道:“这是我秦家祖宅,好不容易才回到我手中,怎能让他就那么荒废了,养着一些家仆也能让这里有些人气,再者说了,有家仆在我秦家祠堂也能不染灰尘,让祖宗牌位蒙灰那可是大不孝。” 对秦家的列祖列宗秦光远其实没有太大感觉的。 只不过无论他是否能够经常在北平秦家大宅都必须得是保留下来的,再过上一段时间北平便就是京师,想要再买上一套如秦家大宅这般的大宅子不知得花几倍的价钱呢。 秦光远的一番话也算是糊弄住了赵耀祖,赵耀祖也不再多言了,只是道:“此去要保重,家里的事情我会照顾妥当的。” “嗯,照顾好赵叔赵婶,没事的话便时长回去看看。” 秦光远只是简单叮嘱了一下赵耀祖便准备上马离开了,既然逃不过去往京师的宿命多做耽搁也没多大的用处。 秦光远正准备离开之时,卞武便跑过来道:“少爷,带小人一起吧,说不准还能帮上一些忙。” 卞武是朱高炽为秦光远找来的家仆,几个月了一直是尽职尽责的,也没见他与朱高炽有另外的联系,总不能因怀疑就不用了吧。 再说,秦光远此去比上次威胁系数还大带个帮手也能帮上他一些。 即便是卞武真是朱高炽的人此去对秦光远也没什么威胁,借此机会顺便再考验一下他,也好看看其是否可用。 “好,你一起,先随我去燕王府,去了王府再与王爷讨要匹快马。” 第44章 朱高煦的莽撞 秦光远对朱高炽安顿的这些家仆并不是很信任的,一些机密之事也不会安排他们去做,毕竟这些人都是朱高炽安排的,朱高炽的城府极深,还是应当小心为好。 秦光远带着卞武赶到燕王府邸之时,朱家三兄弟已经整装待发了,在他们身后还有一队兵丁作为护卫。 “光远,你终于来了,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快走吧!”朱高煦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秦光远冲着朱高煦笑了笑,便对一旁的朱棣道:“王爷,这个是小子家仆卞武,此次要随小子一块进京,卞武为人机灵,带着他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秦光远他自己都是朱棣的随从,他想要多带一人自然首先得征求朱棣同意的。 朱棣摆摆手也没说多余的话,直接道:“带着吧。” 此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情能得到朱棣的同意也在意料之中,但秦光远还是拱手回道:“谢王爷。” 徐王妃此时才走出来,到了秦光远的面前道:“光远,此去京师一切小心。” 徐王妃并没特意安顿秦光远照顾好朱家三兄弟,毕竟秦光远年纪摆在那里,若是一味强调让秦光远照顾好朱家三兄弟,那听起来也有些可笑。 徐王妃的一些话是没说出来,但秦光远却已经是明白了,笑了笑回道:“放心吧,王妃,小子会以性命保三位王子平安的。” 反正朱家三兄弟此去京师也没什么危险,这样的答话秦光远自然是能够随便说了。 徐王妃听了秦光远这话,心中当下便有些愧疚了,谁家孩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就让人别人家的孩子用性命保护自家孩子呢。 “光远,你放心前去京师,醉香酒馆和秦家那边本宫会时长派人过去走走的。” 秦光远还以为徐王妃这么说是想让他到时候拼出性命保朱家三兄弟平安,哪里能想到徐王妃这么说是因愧疚呢,拱拱手道:“多谢王妃了!”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为突然多出来的卞武牵马过来了,朱棣道:“出发吧。” 姚广孝笑眯眯的走到秦光远面前道:“此去京师多加小心,贫僧等着你的佳音。” 若不是姚广孝,秦光远也许就不用再去一趟京师了,对姚广孝这个罪魁祸首秦光远自然没有任何好脸色,白了他一眼,驾着马便扬长而去。 姚广孝哈哈大笑道:“这小子老是这般记仇。” 朱高煦见秦光远走了立即也挥起马鞭追了上去,朱高炽和朱高遂与门口送别的众人道别之后才追了上去。 出了城门,朱高煦便道:“光远,咱要不比试一番看看谁骑术更胜一筹?” 秦光远连忙摇头道:“我傻了才与你比?我学会骑马才几日时间,你呢?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 朱高煦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道:“就是这样,你若是能胜了我,不是才能更显出你的本事吗?” 秦光远又继续摆手道:“我不比,我认输。” 朱高煦鄙夷的道:“没比就认输你未免也太怂了些。” 朱高炽在一旁慢悠悠的道:“二弟,别闹了抓紧赶路才是,若是天黑之前若找不到落脚之处,我们便得在外面露宿了。” 朱高煦不屑的道:“谁在外面露宿还说不定呢,” 说着便驾着马扬长而去,秦光远等人在其后面自然是吃了一嘴的土。 朱高炽能骑在马上已经是极为不错了,他胯下的那匹马能把他拖起来更是极为不错,要想让朱高炽把马骑得如朱高煦一般自是不可能的。 朱高炽追不上朱高煦,也管不住他,只能派了几个护卫在护送着他了。 不管朱高炽心中是如何想,但表面上永远都会尽到他作为大哥的责任。 在外人看来朱高炽就是一个包容朱高煦一切过错的好大哥。 在月亮都已经升起来之时,朱高炽等一行人才终于赶到了前面一名为八方的客栈,朱高煦已经在此大酒大肉的吃上了。 这里也是去往京师的要道,在此歇脚的客商也不少,待朱高炽一行人进去之时,里面已经做的是满满当当的了,只有朱高煦那桌还有几个空位。 在朱高煦的面前摆着不少的菜,在旁边还放置着多余的三碗米饭,其中的一碗还是用大碗盛着,明显就是给朱高炽特意准备的。 朱高炽自然也能看出朱高煦的意思,笑着道:“多谢二弟。” 朱高煦也没回应,秦光远坐下接着道:“多谢二王子了,我跟随几位王子出来本是我来照顾你们的,没成想反倒让二王子照顾起我来,真是罪过,罪过。” “吃你的饭吧。”朱高煦面色不喜的回了句。 “二弟,明日我们一起走,咱们也好有些照应。”朱高炽又道。 朱高煦还是没做回应,也算是默认了朱高炽的所说的话了。 秦光远吃了半截的米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其他几桌上吃饭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样。 难道是因为朱家三兄弟的身份?按理来说应该也不太可能,这些客商都是走南闯北之人,平日之中也能接触到一些权贵,实在犯不着因此就对他们以异样眼光相待的。 秦光远狐疑的低声道:“几位王子,你们觉察出来了吗?那些人看我们的眼光好像有些不太正常,不会是在饭里下毒了吧?” 朱高遂一听秦光远这么一说,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碗,还把嘴中正咀嚼着的米饭全都吐在了地上。 朱高炽的反应虽没有朱高遂那般大,但也放下筷子不再吃了,不露声色的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只有朱高遂不受秦光远一番话的影响,吃得极香。 朱高遂有些担忧的低声道:“二哥,这饭里有毒,别吃了!” 朱高煦不屑道:“他们还敢给本王子下毒,借他们十个胆他们都不敢。” 朱高煦这么一说,在坐的几人好像有些明白了,那些人看他们之所以有异样,是源于惧怕,秦光远凑近朱高煦贼贼的笑着道:“二王子,我宣算是看明白了,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明显是惧怕,你打他们了?” 秦光远这么一问,朱高炽和朱高煦也都盯着朱高煦等着他的答案。 被问得不耐烦了的朱高煦,直接一拍桌子道:“打了,那又如何?” 本来还偷偷摸摸的往他们这桌看的其他人被朱高煦这么一弄,纷纷都开始低头吃起碗中的饭来,有人碗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吃得还挺香。 秦光远拉着朱高煦坐下后,朱高炽才低声道:“二弟,我们是去京师吊唁的,若是被御史添油加醋的捅到朝廷,难免是要给父王带去麻烦的。” 朱高煦还不服气,立即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些御史要告自由我一人承担,用不然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朱高煦丢下这句话之后便气冲冲的上去睡觉了,留下朱高炽有些尴尬。 朱高炽他毕竟也是朱元璋亲封的燕王世子。 秦光远笑了笑站起来冲着客栈之中的其余人道:“二王子因先皇龙驭归天之事心中悲痛,若有得罪各位之处还请海涵,待世子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必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他们从北平出来也就几个时辰而已,朱高炽兄弟此时穿着素服带着孝,很容易就能猜到他们身份的,与其藏着掖着让人去瞎想,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就承认了下来了。 秦光远的这番解释才让客栈之中的气氛活络下来,好像才有了人气。 这时,秦光远才坐下道:“世子,我们先吃饭,吃过饭后再查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个时候尽量不要让人抓住王爷的任何把柄。” 朱高炽叹了口气道:“只能如此,二弟性子老是那般莽撞。” 第45章 朱高炽的道歉 朱高煦先到这里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房间,朱家三兄弟和秦光远一人一间,护卫在两边各一间。 这样的安排已算是极为安全的了。 朱高炽吃过饭后便把跟随朱高煦提前到这里的护卫喊到了房间之中。 “你们跟随二王子先到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都说说吧。”朱高炽端坐在那里还是很有气势的。 朱高炽话音刚落,其中一个护卫便站了出来回道:“殿下,属下跟随二王子到此处之后便去后院喂马了,究竟发生何事属下也是从其他客商那里听到的。” 朱高炽淡淡的道了句:“嗯,就把从客商那里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在那护卫的叙述之中,秦光远他们才算是知晓了客栈中众人对他们异样眼光的原因。 八方客栈位于北平去往京师的必经之路上,在此打尖的客商很多,朱高煦到了客栈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后便吩咐小二上菜。 等了许久,那小二只给别桌端菜,朱高煦的火爆脾气立马便上来了,直接就冲那小二动了手。 朱高煦从小就习武之人,那小二就是个普通百姓而已,哪里能承受得住朱高煦的一顿打呢! 还是客栈东家出面道了歉并承诺马上给朱高煦上菜,要不然小二恐就被朱高煦打死了。 朱高炽听了护卫的汇报后,扬扬手道:“本世子知道了,你们几个先出去吧。” 那护卫依旧留于那里,有些愧疚的道:“世子,属下该死。” 这些护卫既然能被朱棣派出来保护朱高炽兄弟,由此可证明,他们都是得朱棣倚重的,现在朱高煦闯下如此之祸,虽说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大,但他们却也并不能那般轻易就释怀了的。 “此事与你等关系不大,你们先回去吧!”朱高炽收敛起了身上威严的气势,变得温和儒雅了许多。 待这些护卫都退出去后,朱高炽才问道:“光远,你看此事该如何办?” 秦光远坐到了朱高炽旁边,回道:“世子,此事着实是二王子之过,若是就这般不了了之,免不了会有人因此而刁难于王爷,最好的办法便就是由世子出面安抚一下那个小二,赔上几两银子了事。” 朱高炽询问秦光远解决之法是一方面,但很大程度之上已经是有了自己的考虑了,良久便道:“嗯,只能如此了,这样吧,你与我走上一趟,去看看那小二去,高煦便不要去了,他脾气暴躁,去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好。”秦光远自然也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秦光远与朱高炽一同找到了那个被打的小二房间,此时的小二已找郎中瞧过了,该上药的地方已经上了药,依旧躺在床上叫唤个不停。 在秦光远和朱高炽二人刚进那小二房间,客栈东家许是以为朱高炽等人是去找那小二麻烦的,急急忙忙的便赶了过去。 一脸堆笑的道:“世子殿下,此事皆是本店小二之错,世子殿下在小店的一切用度皆免费,还请世子殿下不记小人过,饶过小二吧,小二他并不知晓二王子身份,若是知晓的话指定是先给二王子上菜的。” 这客栈东家还算是够意思,没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这个小二的身上。 朱高炽笑了笑道:“你误会了,本世子并无此意,二弟他殴打小兄弟是他不对,本世子特意代他来给这小兄弟道个歉,这是三两纹银,给小兄弟治伤用。” “殿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那东家已经知道了朱高炽兄弟的身份了,朱高炽兄弟若是不再为难于他已经算是烧高香了,还怎能要朱高炽的银子。 那东家推脱不要,朱高炽笑呵呵的坚持要给,“这银子是给小兄弟的,要与不要的也得那小兄弟答话才行。” 朱高炽转而又把银子递给了躺在床上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还是不如客栈东家见识多,见到朱高炽那么大的一个大人物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还准备从床上爬起来给朱高炽见礼。 朱高炽笑眯眯的道:“见礼便不必了,你好生养伤便就行了,这银子就留给你治伤用,二弟伤了你,本世子就代他与你道个歉。” 那小二此时大脑肯定是一切空白,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朱高炽行动有些不便便把银子递给秦光远,由秦光远直接放在了那小二的床头。 在离开之前,秦光远又道:“你客栈之中若有损坏之物极早说一声,莫要等明日世子殿下走了,你再非议王爷!” 那东家堆着笑,道:“不敢,不敢...” 秦光远又道:“那就是说你没任何损坏之物了吧?” “没有,没有了。”那东家摆着手回道。 既然是来解决问题的,那就得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解决了才行。 朱高炽与秦光远从小二这里出来走到他们房间门口之时,朱高煦房间的门才重重关上。 朱高遂跑出来道:“大哥,光远,你们回来了?光远,刚才二哥过来找你了。” 秦光远微笑着道:“世子,我去看看二王子。” 朱高炽道:“嗯,你与二弟说,明日就让他与我们一块赶路吧。” “好,我试试。”秦光远答应道。 秦光远若是去说还有成功的可能,要是朱高炽去说那可是一点儿成功的可能有没有。 他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哪有分开走的道理。 秦光远去了朱高煦房间之时,他正一个人喝着闷酒,见到秦光远进来,只是抬头瞧了那么一眼。 秦光远也不与他客气,直接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二王子,怎一人喝酒呢,来,我来陪你一起喝!”秦光远正要给旁边的空杯子倒酒之时被朱高煦一把抢夺过去了。 “二王子,原以为你是个不拘小节的真丈夫,没成想你却这般扭捏。”秦光远笑道。 “本王子怎么了?倒是你,你还是兄弟吗?白日之时你不与我一起走也就罢了,刚才为何又要去店小二那里?”朱高煦酒喝得不少,舌头都有些发僵了,把心中对秦光远的不满都一个劲儿的倒出来了。 朱高煦把秦光远当成是兄弟,其实秦光远与朱高煦的关系远比与朱高炽和朱高遂要好。 朱高煦脾气不好,行事上还有些鲁莽,这些反而证明其城府不深厚。 朱高煦现在喝多了,秦光远也与他解释不清楚了,只是道:“二王子,是我错了,我这不与你道歉来了吗?你先睡觉,一切事情等明日再说。” 第46章 朱允炆的旨意 次日也没用秦光远再去叮嘱朱高煦一起赶路的事情,朱高煦也并没有先走。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朱高煦也并没有脱离队伍,有时候嫌朱高炽走得慢有些不耐烦了,便独自扬鞭跑山一阵,又在前面乖乖等着了。 朱高煦脾气虽说是暴躁了些,做事有时候也有些鲁莽,对朱高炽经常都是一副看不上的样子,但对朱高炽却也还是有兄弟情分在的。 朱高炽虽说是走得不够快但也绝好过上次朱棣坐在车撵之上的速度,也就是十日不到朱高炽一行人便赶到了长江渡口。 到长江渡口口,秦光远便建议道:“世子,我们于此等着,先派人先行入京把王爷的折子递上去,得新皇同意后我们再启程入京。” 朱高煦有些不悦了,“若是不得朱允炆同意我们岂不是就要原路返回不成?” 若是朱允炆不同意他们进京他们还真得返程回去,他们代表的可是朱棣,若是不得皇帝同意便强行如今,那可就等同于谋反。 朱允炆反正还想抓到朱棣的把柄把他直接废了呢。 朱高炽脸色一沉,立即道:“二弟,你当改口了,你直呼新皇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如今父王据藩王之首,好多人巴不得找出父王过错呢。” “你愿给那朱允炆俯首称臣,我可不愿。”朱高煦气势依旧不减。 朱高炽无法再劝说下去了,朱高遂却道:“二哥,你便就听大哥的吧,此行我等兄弟本就有险,你若真做出大不敬之举,那我兄弟三人可真就回不去了。” 朱高煦也不傻在朱高炽指出来之时他便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只不过指出他错误的人是朱高炽他有些不愿接受罢了。 朱高炽也没等朱高煦回应便道:“好,就依光远你所言立即派人带着父王的折子渡江进京。” 得到朱高炽的吩咐之后,立即便有一护卫渡江朝着京师的方向而去了。 ...... 接到朱棣的折子后朱允炆连夜召了心腹大臣,齐泰和黄子澄。 朱允炆把朱棣的折子递给黄子澄道:“皇四叔递了折子派三子进京为皇爷爷吊唁,他们此时已经在长江渡口候着了。” 黄子澄结果朱棣的折子仔细看了一遍随后才交给了旁边的齐泰。 朱棣的折子写的可谓是情真意切了,上面特地讲明先皇有遗诏各藩王不准进京吊唁,但为表明为人子为人臣的忠孝特派三子代为进京吊唁,如此既不算是违背先皇遗诏,也表明其忠孝之心。 齐泰看过朱棣的折子,道:“朱棣此举是何意?” 黄子澄也有些不解的道:“若朱棣是亲自前来并不稀奇,可他派出三子前来究竟是何意?臣也有些想不太明白。” 朱允炆有些无措的道:“朕若知晓便不找你们了,把你们找来就是为让你们拿个主意,现在朕该如何办才好。” 朱棣的三子进京的确是不算违背朱元璋遗诏,正因如此原因,也就找不到不让朱高炽等人进京的原因了。 良久之后,齐泰首先开口道:“依臣之见就让朱棣的三子进京便是,朱棣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成就忠孝之名,而陛下却可趁此机会把他三子留于京师,虎毒不食子,只要朱棣的三子在京师,朱棣便不可有轻举妄动之心。” 朱允炆有些犹豫道:“皇四叔也是朕之至亲骨肉,若是把其子留于京师,若是把皇四叔惹急了直接挥兵南下可该如何是好?” 齐泰信心满满的道:“陛下,若朱棣真敢起兵,我大明百万雄兵不足一月便可消灭乱党,趁此机会陛下便可削掉天下藩王。” 若是搁在早些年间,朝廷却有这个实力,可如今经过朱元璋一番铁血诛杀,能领兵打仗之人又有几人? 没有一个可为将之人,兵多又如何? 黄子澄却在此时道:“臣之意与齐尚书一致,不管朱棣之意只是想要单纯成就忠孝之名亦或者是还有其他意思,但其三子即便是到于京师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朱允炆有些不确定的道:“若是让皇四叔三子进京的话,那其他藩王由此效仿也派其子进京那该如何是好?” 齐泰回道:“陛下可降下明旨,其他藩王不可效仿朱棣便可。” 黄子澄却道:“臣倒是觉得即便是皇上不降此旨意,其他藩王也绝不会派其子进京的,其他藩王也清楚主弱臣强,在陛下即位之后必然会处置他们这些拥兵自重的藩王的,若是派子进京固然会成全其忠孝之名,却也等于是交给了朝廷掣肘于他们的一个利器,其余那些藩王并不见得会效仿的。” 朱允炆沉思了良久,才道:“派个人带着朕的口谕命皇四叔三子进京吧,就说朕深知皇四叔忠孝之心,也感念皇四叔之悲痛之心,特许其三子代其进京吊丧,至于旨意就不必下了,若其他藩王也有效仿者准其如今便是,皇爷爷遗诏只是说不准各藩王入京,也没说不准藩王派其子代为如今,皇爷爷入葬孝陵也没几日时间了,其他藩王即便是想要效仿皇四叔也来不及了。” “遵旨。”黄子澄和齐泰纷纷回道。 他们二人只是为朱允炆出出主意罢了,至于最后的决策当然是要朱允炆拍板的。 ...... 几日后,长江渡口的朱高炽兄弟便接到了朱允炆准他们进京的口谕。 在准备进京之时,朱高炽还特意叮嘱朱高煦道:“二弟,进京之后千万记住莫要生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等回到北平再说。” 朱高煦对朱高炽的叮嘱爱答不理的,朱高炽只好又对秦光远道:“光远,进京之后你便多费些心思了。” “放心吧,世子。”秦光远答应的很是爽快。 朱高炽兄弟他们还胆战心惊呢?他们进京顶多就是被限制出京罢了,秦光远可就不一样了,王成周,李景隆之流可是少不得要给他使绊子的。 再加上朱允炆继位,重文之风开始,那些读过圣贤之书的人可大都看不上写小说的秦光远的,到时候秦光远他即便是想要状告也找不到衙门了。 唉,只怪他当初心慈手软,想着朱棣的靖难之役离不开李景隆的送分,要不然有朱元璋的默认,他李景隆还能在外面逍遥? 第47章 到达京师 秦光远此次再来京师与上次的感觉有太多的不同了,他到了京师之后便与朱家兄弟回了北平的燕王府邸。 燕王府邸都有谁的人,朱棣并没细查,这次朱高炽兄弟到了之后同样并没有细查,查这个的意义并不大,他们并不会长时间待在这里的府邸,即便是把各方势力的探子清除出去那又如何,等他们一走,用不了多久各方势力的探子便又会充斥进来了。 别管是哪方的探子在,他们也只是打听消息而已,绝不会有人会伤了他们的性命。 朱家三兄弟一进燕王府邸便有人给他们收拾出了房间,包括秦光远的也有人收拾去了。 别看秦光远名义上是朱棣的随从,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到这里,他的饮食起居也都有人一块照顾着。 上次秦光远也就任由燕王府邸的人去做了,这次他可不敢大意了,上次即便是有人不喜欢他也绝不会在朱棣的眼皮底下使些阴谋诡计的,这次可不一样了,即便是他第二天早上起来之时嗝屁了。 朱家三兄弟能做的无非也就是找大理寺之人查查真相罢了,至于真相到底是如何可不见得有人会卖朱家三兄弟这个面子给他们认真去查的。 幸好,这次秦光远出来的时候带着卞武了,卞武虽说有可能是朱高炽的人,除了打探些消息之外,却也不会谋害他的性命的,这些事情自然就完全可交给他去做了。 “光远,明日早些起,既然到了便就得到皇爷爷灵前磕个头,除此之外还得去拜谒新皇,此次我等进京本就是代表父王前来的,我们对新皇的态度代表的也是父王。” 朱高炽这话名义上是对秦光远说的,却也是在叮嘱朱高煦。 一些事情朱高煦也清楚的很,但若是一旦从朱高炽口中说出来的他都会反驳上一二。 明日不仅是对他们兄弟来讲,甚至是对朱棣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道坎,因而朱高炽也不直接与朱高煦多说了,与秦光远说的同时,间接的让朱高煦知晓便就成了。 秦光远也清楚朱高炽的意思,笑着回应道:“放心吧,我定会早些起来的。” ...... 在当日晚上之时,王成周在得知了秦光远与朱家三兄弟一起到了京师的消息便兴奋的找到了李景隆。 “姐婿,你知道吗?那秦光远陪同燕王的世子又到京师了。” 李景隆没好气的道:“你大半夜找我就是为这事?” “是啊,姐婿,上次我们不敢动那秦光远是因有燕王在,这次燕王没至京师估计是不行了,那燕王世子即便在也奈何不了姐婿你的不是?这正好便就是你的机会了?把那秦光远永远留在京师不是才能解了你的心头之恨不是?” 李景隆冷冷的道:“本公与那秦光远并无多大之仇恨,若不是本公能认识他是谁?至于那秦光远如何处置那都是你的事,与本公盖无任何关系。” “姐婿,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国公,秦光远那小子又算什么东西,他明知晓我与你的关系还把我丢进大牢,可是在打你的脸了。”王成周喋喋不休的控诉道。 李景隆的小妾却是个明白人,站出来戳了王成周脑袋一下道:“你这傻小子,你是国公爷的小舅子,报仇还是抱怨你自己去做就成了,何必事事都来麻烦你姐婿呢?” 王成周这才后知后觉的道:“明白,明白了!” 王成周欣喜的就往外面跑,李景隆却也在后面高声喊了句,“做事之时悠着些,莫要又得本公去给你擦屁股。” ...... 苗成荫知晓秦光远又到京师的消息,立马便赶去王府找了他。 “秦先生,这是这几日售卖小说所赚的银子,鄙人准备再过两三日便派人去北平走一趟了,没成想这才几日时间,你便又到京师了!” 能够这么快又见到秦光远,苗成荫显得特别兴奋。 秦光远收下苗成荫递来的银子笑着拿在手中掂了下,才又找出了新的书稿给了他,问道:“我走的这几日没人去你书坊捣乱吧?” “没有,借他们十个胆他们都不敢。”苗成荫信誓旦旦的又问道:“秦先生,既然到了应天府,得在这里待上几日吧?何时开始说讲?应天府的好多人可都盼着呢!” 个中的缘由,秦光远自是不能与苗成荫多做解释的,笑着回道:“此事到应天府需要做之事实在是太多,说讲之事便告一段落吧,等下次有机会之时再说吧。” 苗成荫有些遗憾的道:“若是那些人知晓秦先生不能为他们说讲了,他们难免会有些失望。” 让那些人失望总是要好过让自己丢了命要强吧? 只要不出去说讲,安安稳稳的待在燕王府邸之中,那些不怀好意之人即便是想要害他也找不到机会的。 苗成荫拿了秦光远的书稿后并没在燕王府邸多待便走了。 苗成荫刚走朱高煦便到了,他兴致勃勃的问道:“光远,你不是说在应天府听你说讲之人都是些富商巨贾,何时开始说讲,我也去给你捧场去。”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非要让他去说讲,不知道此时情况的险峻? 秦光远摆摆手道:“说讲就不了,我只希望我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应天府便成了。” 朱高煦不屑的道:“还有人敢要了你的性命不成,若是真有人敢这般做的话,我第一个砍了他。” 现在的朱高煦都自身难保了,秦光远还能指望他的保护不成,笑了笑道:“二王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二王子这里不同于北平,北平是王爷的地盘,自然就每人敢把二王子如何的,可这里是应天府,有多少人等着抓住王爷的把柄,也会有不少人想要通过我这么一个小卒灭灭王爷威风,二王子你便不要给我惹麻烦,也不要给王爷惹麻烦才是。” 朱高煦气呼呼的往那里一坐,道:“真是憋屈的很,忍着,忍着,忍到何时?” 秦光远笑了笑,高深莫测的回道:“忍到时机成熟的那一日。” 这样的话秦光远也与朱高煦说过几次,可讲了这么多次朱高煦也不见得知晓有一次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第48章 入宫见朱允炆 指望朱高煦只是凭借秦光远简单的一番话就能乖乖的待在燕王府邸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要他不把天捅个窟窿他愿敢什么便干什么去。 “原指望着明日能跟着你一块出去说讲的,你既不敢便算了。”朱高煦摔门而走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有。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便与朱高炽兄弟进了宫。 他们三兄弟代表的是朱棣,就必须得把礼节之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才行的,上上下下的好多人可都看着呢。 在奉天殿中,朱允炆身着孝衣宣见了朱高炽三兄弟,秦光远作为朱棣的贴身随从也有幸见到了朱允炆。 朱高煦脾气虽然暴躁了些,对朱允炆不屑一顾,但在奉天殿之中还是对朱允炆行了君臣之礼。 朱允炆颇为悲切的道:“皇爷爷龙驭归天举朝悲痛,尔等兄弟能亲自赶往京师送皇爷爷一程,朕心甚微,皇爷爷泉下有知必定也会为之高兴的,皇四叔身子好些了吗?” 朱高煦刚要张口,朱高炽便抢先一步道:“渐好了,父王本想亲自赶往京师送皇爷爷最后一程的,奈何皇爷爷遗诏不准各藩王进京,便遣了臣等兄弟前来也算是尽一番忠孝之心了。” 朱高炽的应答可谓是天衣无缝毫无瑕疵了,若是任由朱高煦在开口,他可不见得能说得如此巧妙。 在奉天殿之上,朱高煦被朱高炽抢了回答也并再做出些其他事情,只是站在一旁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罢了。 “皇四叔能有此忠孝之心也是我大明之幸,去吧,既然到了便去给皇爷爷磕个头,送送他老人家。”朱允炆道。 既然朱高炽三兄弟已经到了,去送朱元璋最后一程之事便不是任何一人能够拦住的。 朱高炽并没马上离开,接着又道:“陛下,臣请晚上为皇爷爷守灵。” 在这些事情之上朱高炽看的是极为明白的,既然他们是代朱棣来京尽忠孝之心的,便就得把所有属忠孝之事做全了才是。 同样都是朱元璋的子孙,朱高炽既然由此心思朱允炆自然是不会反对的,道:“好,尔既此心思皇爷爷必会很欣慰的。” 朱高遂立马接着道:“陛下,臣也愿为皇爷爷守灵。” 对朱高遂朱允炆接触不多并无太多偏见,答应的也是极为痛快。 朱允炆答应了朱高炽和朱高遂后眼神还一直有意无意的在朱高煦身上瞟过去,朱高煦一直都没开口提守灵之事。 朱允炆对朱高煦的印象远比对秦光远要差,秦光远只是说讲了本小说,挣些钱,身上无非也就是多了份铜臭之味罢了。 朱高煦可就不一样了,当初朱元璋召各藩王年长之子进京读书,朱高煦顽劣不堪,心思完全就不在读书之上,因而很不得朱元璋喜欢。 用心读书的朱允炆自然也就极为看不上那样的朱高煦。 若是朱高煦提出要为朱元璋守灵的话,朱允炆也不见得能够答应的。 “若陛下无事吩咐的话,臣便先告退了。”朱高煦拱着手语气之中满是桀骜不驯。 朱允炆脸上的悲痛消失不见,隐隐的出现了一种厌恶道:“走吧。” 朱高煦得到朱允炆的准许离开后,秦光远立马也笑嘻嘻的往出来一站道:“草民...” 没等秦光远说完,朱允炆便道:“你也走吧!” 秦光远张了张嘴道:“草民其实是也想为先皇守灵的,只是草民出身乡野不知此举是否合乎礼法,一直不敢言声罢了,若是合乎礼法草民便留下,若不合吏法,那便就当草民没说。” 朱元璋好歹拼尽最后之力给秦光远提了个小说名字,秦光远与朱高炽两兄弟送送他也不是不可。 朱允炆并不想与秦光远多言,“合乎礼法与否另说,你回去吧,皇爷爷那里并不缺人。” “是,草民告退!”秦光远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有便退出了奉天殿。 就朱允炆这般,秦光远还真就不想履行他对朱元璋的诺言了,自从到了这里,还就没有人把对他的嫌弃表现的这般淋漓尽致呢。 至于那王成周已算是深仇大恨行列之中的,根本就不能用嫌弃来形容了。 秦光远与朱高煦一同退出了奉天殿之后,秦光远便问道:“二王子,为何不与世子和三王子一起为先帝守灵?” 朱高煦冷哼一声道:“孝子孝孙本王子不屑去做,皇爷爷他最看不上我,我又何必去守这个灵。” 秦光远莞尔一笑道:“看来二王子并不得先皇所喜啊?” 朱高煦停下脚步,回道:“你是不知晓...算了,不说了...说多也无益,真是想不明白,皇爷爷出身行伍,为何会偏生喜欢只会读书的朱允炆,若是论马上功夫,行军布阵,他朱允炆又怎么比得上我?” 还在宫中朱高煦就敢直呼朱允炆的名讳了,秦光远可不敢在此与他多说了,只是道:“二王子,隔墙有耳,一切待回府再说。” 朱高煦在奉天殿之中能对朱允炆规规矩矩的行君臣之礼,那便说明,在一些问题之上他还是很清楚的,只不过有时候的一些事情他不屑于去做罢了。 听了秦光远所讲的这话之后并没多言便疾步朝前走去,秦光远快走两步追上了前面疾行的朱高煦。 在这宫中他们任何一点儿失误都会被别人抓住把柄的。 朱高炽兄弟从燕王府到宫中的时候用的都是王府的车驾,此行他们回去的时候当然也是用王府车驾了。 有燕王府的车驾在,走在路上也并每人敢为人于他们。 回了燕王府邸卞武便跑了过来,问道:“少爷,无事吧?” “能有何事?只要我规规矩矩的就不怕有人抓到我的把柄!”秦光远信誓旦旦的道:“这几日便就安安稳稳的待在王府之中便是了,等先皇丧葬过后等我们回北平。” 朱高煦听到秦光远这般说,冷哼一声道:“若有人要找你麻烦,即便你待在府中不出去灾祸也会从天而降的,算了,就知道你惜命的很,不与你多说了,你不出去,本王子是要出去转转了,已是好几年没到京师了,比以往的繁华更甚了。” 朱高煦要出去秦光远指定是拦不住的,只能道:“二王子此去定要多留心些才是。” 第49章 王成周的霉运 朱高炽留在宫中为朱元璋守灵好几日都没回来,而朱高煦每日都会出去,直到深夜才会回来,秦光远留在诺大的王府之中过的可也是逍遥自在的很。 王成周一直都在打听着秦光远的消息,奈何秦光远一直都躲在燕王府邸不出来,即便是他有李景隆作为靠山,也绝不可能把躲在燕王府邸的秦光远给如何了的。 王成周自己想不到给秦光远找麻烦的办法便找了几个狐朋狗友去一常去的酒楼喝酒,一来是解闷,而来也是想让他们出出主意。 刚一走进去酒楼伙计便迎了上来,那伙计一脸掐媚的笑道:“王公子,王公子...天字号雅间被人给占了,王公子要不去甲字号?” 王成周还未说话,他身后的一狐朋狗友便急吼吼的道:“我大哥不是早就派人让你把天字号雅间留出了吗?你又把天字号给了别人是何意?我大哥可不是那般好欺负的,你们掌柜的何在,让他出来说话。” 酒楼伙计可怜巴巴的解释道:“本来小的是把天字号留出了,可有一客官进来二话不说便去了天字号,小的也阻拦了,可那客官非但不听,还打了小的一巴掌。” 那酒楼伙计黝黑的脸上还隐隐有些红肿,确像是刚挨了巴掌。 “是吗?谁敢在应天府的地盘之上这般猖狂,还真得瞧瞧这人到底是谁了?”王成周的狐朋狗友叫嚣着就往天字号走。 王成周被几个狐朋狗友捧着早就不知晓自己的斤两了,气势如虹的便朝着那天字号雅间冲去。 酒楼伙计不想得罪天字号雅间的人也不愿意得罪王成周,半推半攘的便随王成周去了天字号雅间。 走到天字号雅间门口,王成周的一狐朋狗友便气势汹汹的冲上前去一脚踢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后便见一人正独自饮酒,此人看见门口站着的一群人后二话不说便厉声道了句:“滚。” “哎,大哥,他还叫我们滚。” 王成周不耐烦的道:“我听到了,不用你再重复一遍,都是吃干饭的?给我上,把他给我丢出去,让他知道知道我王成周也不是好惹的。” 那人听到王成周自报姓名后,脸上扯起一个笑容还有些激动的道:“你便是王成周了。” 王成周的一狐朋狗友还以为这人害怕了立马得意的道:“我大哥可是王氏茶肆的东家,当今的曹国公便就是我大哥的姐婿,识相的便留下十两银子,滚,要不然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也无衙门敢管。” 那人脾气好像也不太好,脸色一黑,从一旁的桌角拿起佩剑道:“够胆量,来,试试。” 那人的佩剑一拿出来,王成周的狐朋狗友便一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你,你,你...别用剑啊。” 王成周骂了一句,“怂货,还不快上啊,一起上。” “王公子,王公子...”酒楼伙计急急的喊着。 王成周正专心注意着战况呢,被酒楼聒噪之音吵得心烦意乱的,便不耐烦的吼道:“闭上你的嘴,打坏你的东西都让他赔给你便是了。” 王成周话音刚落他的一狐朋狗友便龇牙咧嘴的到了他的脚下,接着是第一个,第二个,直到最后一个落在他脚下之时那人手中的剑都没脱鞘。 那人一步步的朝着王成周走过去,王成周碰到了硬茬只能是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嘴里还嘟囔着,“你,你别过来,我姐婿可是曹国公,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哈哈一笑道:“李锦隆算个屁,在这世上还从没能让本王子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呢!知道本王子是谁吗?” “不知,不知...”王成周小心翼翼的摆手道,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眼前这黑面煞神从而要了他的小命。 那人也不与他客气道:“告诉你,记住了,本王子姓朱名高煦,若想找本王子报仇直接去燕王府,本王子等着你。” “朱高煦?”王成周反问了一句,突然恍然大悟道:“高阳郡王?” 朱高煦在洪武二十八年之时便已经封为高阳郡王了,虽说他不经常出入京师,但京师之中的一些人还是知晓的。 朱高煦脸上扯起了一个笑容便挥起一拳打在了王成周的鼻子上,顿时便流出了两行殷红的鲜血。 这样朱高煦依旧没有罢休,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了王成周身上,其倒在地上之后朱高煦依旧没有罢休,一脚脚的踢在王成周身上。 此刻的朱高煦也没觉着他这样殴打毫无还手之力的王成周有些跌份。 朱高煦常年习武哪是王成周能够承受得住的,王成周蜷缩着身子,嘴中不断喊着求饶的话,“郡王殿下,郡王殿下,饶命啊,饶命啊...” 这个时候跟随王成周前来的那群狐朋狗友此时都在装死,深怕朱高煦把怨气又重新发泄在他们身上。 酒楼的那个伙计本是想让王成周好好教训一些无礼的朱高煦的,没成想却得罪了这般一个黑面煞神,而且还是郡王。 那酒楼伙计也不敢阻拦只好下去喊掌柜的了。 而其他房间的客人听到这里的响动之后只是伸出头瞧了一眼后便又缩了回去,王成周平日里便壮着李景隆没少作威作福,不少人可都想看他倒霉的。 那掌柜的很快便随伙计上来了。 那掌柜不惑之年的年纪,疾步上来后走到朱高煦身边道:“郡王殿下,郡王殿下...别打了,别打了...再大就得出人命了...” 朱高煦气势不减,依旧急吼吼的一脚一脚的踢在王成周身上,嘴里喊道:“秦光远是我兄弟,你竟敢欺负到他头上来。” 这时的王成周已经说不上话来,连求饶都喊不出来了,再打下去,王成周的小命恐怕就得一命呜呼了。 酒楼的掌柜和伙计都已经是跪下磕头了都没能拦得住朱高煦。 就在此时,从较远处的一雅间之中走出一衣着华贵之人,在这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同行的同伴。 “国公,打人之人很像高阳郡王。” 那人仔细瞧了一眼后,便快步走过去一把拉开了朱高煦。 朱高煦转眼一瞧,道:“舅父啊?你也在此喝酒?” 酒楼掌柜和伙计转而拜道:“国公。” 被唤作国公之人正是徐辉祖,是赫赫声名的徐达长子,袭徐达魏国公之爵位。 徐辉祖黑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高煦不屑的笑了笑道:“甥儿在此喝酒,他们非得说甥儿抢了他的雅间,还想动手打甥儿。” 事情究竟是如何,酒楼掌柜也不敢多言。 徐辉祖压低声音道:“你可知你没为先皇守灵,京师之中已有不少非议了,你又在此殴打于人还嫌你身上的非议不多吗?” 朱高煦不屑的道:“舅父,此事便不劳你费心了,甥儿会处置好此事的。” 徐辉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燕王有你这逆子迟早得被气死,你若还认本公这个舅父便先乖乖回王府待着,莫要再出来到处生事。” 朱高煦张了张嘴,才道:“回去就回去!” 朱高煦从这里出去之后便直接回了燕王府邸,他急切的想要把这里的事情告知秦光远知晓。 回了燕王府邸便大嗓门的喊道:“光远,光远...” 秦光远此时正躺在花园之中的躺椅之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呢,有精无力的随便回了句,“这儿呢!” 朱高煦循着声音快步跑过去道:“你猜我今日见到谁了?” 刚开始秦光远还有些爱答不理,随后像是反应过什么来似的,马上坐起来道:“王成周不会是撞到你刀口之上了?” 本来朱高煦还满怀欣喜的准备与秦光远述说一下他的威风呢,被秦光远轻轻松松的猜出来,他立马便觉着没甚意思了,往秦光远的躺椅上一坐便一五一十的讲了在酒楼之中发生的事情。 秦光远无语的抚头,朝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道:“二王子,够牛。” 王成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朱高煦动手打了他,也不过就只是纨绔之间的争斗罢了,名声是不好听了些,对朱高煦也并没多大影响。 那王成周也是傻,惹谁不好偏得惹到了朱高煦。 秦光远高兴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道:“二王子你刚刚说,魏国公要亲自来处置此事?” “对啊,若不是舅父今日便成了那王成周的忌日,你信不?即便是我今日真就把王成周打死了,李景隆都不敢多为难与我?我那舅父与皇爷爷一样从来就没看上我,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朱高煦满怀不屑的道:“他是母妃兄长,我若不是看在母妃面子上根本就懒得喊他声舅父!” 徐辉祖可是忠臣良将,据史书记载,朱棣在打进应天府称帝后徐辉祖便从没对他行过君臣之礼,自然是把朱棣气得不轻,若不是徐达对朱棣有恩,徐辉祖早就被朱棣杀了。 秦光远有些担忧的道:“魏国公若说亲自处理此事对二王子恐不利,二王子当早作应对才是。” 第50章 讲义气的朱高煦 果不其然,也就是过了几个时辰徐辉祖便亲自登门了,在门子通报之时喝了酒的朱高煦正在呼呼大睡当中,秦光远喊了半天才终于把他喊醒,“二王子,魏国公到了。” 朱高煦对徐辉祖有些不喜,自然也就不是很欢迎了,有些不耐烦的问了句,“家里又没别人,他来所谓何事?” 秦光远笑了笑,肯定的道:“这还用想吗?指定是为王成周之事前来的,魏国公既然说他要来解决这个事情必然就得有个结果,不过既然在这个时候魏国公能够亲自登门那便可说明他并没把此事经了三法司,私下了结总好过公了的。” 朱高煦殴打王成周之事若是不是被徐辉祖碰到,那解决起来可谓就是轻而易举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无论如何,王成周一伙人都有先对朱高煦动手的意图,这样一来,即便他们被朱高煦打死都不冤枉,毕竟朱高煦身份不一般,他再怎么不堪那都是皇家血脉,天潢贵胄的,岂能被一群小民给打了。 朱高煦不屑的道:“公了如何?私了有如何?我难道还怕他不成?” 朱高煦自从到了京师之后好像变得好像更加暴躁了,看谁都是一副不顺眼的样子,对谁好像还都不服气,以前在北平的时候,也就对朱高炽有些看不上眼,时长与朱高炽挣个长短,甚至是还时长会挤兑朱高炽一番,对朱高遂倒也还像个兄长。 当初秦光远与朱高煦相交致深还挺容易的,秦光远一直都以为历史之中所记载的那个朱高煦是所记载之人有些故意抹黑他。 现在看来,哪有什么抹黑,这样额朱高煦与历史中所记载的那个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冥冥之中的一切好像皆有因果循环,朱棣夺了侄儿的皇位做了皇帝,而他的儿子朱高煦同样也有谋反之心想要夺其孙子朱瞻基之位。 最后朱高煦及其几个儿子都被朱瞻基所杀。 朱高煦至始至终的谋反其实都有些不自量力,朱棣当初以八百家仆起兵,那是因朱棣有勇有谋,十个朱高煦都敌不过一个朱棣。 况且即便朱高煦即便是做了皇帝都绝不会是一个好皇帝,秦光远既然与朱高煦相交甚深,便定要避免朱高煦谋反之事再发生。 秦光远笑了笑,回道:“二王子,这里可不比北平,王爷哑然就是藩王之首,而二王子又是所代王爷,二王子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王爷之安危,二王子,人到了该妥协之时还是应当妥协的。” 朱高煦无论是否赞成秦光远这番话,但却也并没有反驳,只是道:“走,你随我一块去见舅父,我倒要看看他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秦光远这次本来就是作为朱家三兄弟的随从前来的,朱家三兄弟任何一人有命秦光远都得遵从。 朱高煦与秦光远一起去了厅堂便见徐辉祖正襟危坐,在厅堂外面还有一队兵丁。 徐辉祖见朱高煦和秦光远走过来后,二话不说便直接冲着他所带来的兵丁下达了一声命令道:“来人,把秦光远给绑了。” 秦光远的脸上本来已经挂起笑容,准备好生迎接一下徐辉祖的,听了徐辉祖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而在徐辉祖这声命令下达之后,朱高煦便先挥挥手拦住了那些兵丁,问道:“舅父,你这般是何意?” “本公何意?他秦光远毫无忠孝之心,身为燕王随从,非但没尽好随从应做之事,还指使你去外面酒后伤人,燕王不在,本公作为你舅父难道不能代燕王执行家法?”徐辉祖气势汹汹的道。 “舅父,甥儿是打了那王成周,你怎不问问原因是如何?甥儿若是不动手,那今日被打的也就变成甥儿,难道说非得等甥儿被打了舅父才算满意不成?”朱高煦满是不服气的道。 “你...你...” 大概是从没有人这般顶撞过徐辉祖,被朱高煦顶撞徐辉祖连道了好几个你字,缓了良久才道:“据本公查证,那天字号雅间本就是王成周订好的,你抢了人间雅间还有理了?” “是那王成周订的又如何,谁让他不早些去?”朱高煦有些不讲理了。 徐辉祖气结,叹了口气道:“罢罢罢,本公不与你谈此事了,本公亲自给王成周送去五十两银子,他承诺说不再此事之上多与你为难了,你就烧高香去吧,现在这个时候,全京师都在为先皇守孝,好多王公大臣即便是在家中也不敢高声谈笑,你作为先皇亲孙竟然在酒楼醉酒打架,这若是传扬出去,少不了燕王要背负一教子无方之恶名。” 朱高煦不喜的道:“此事便不劳烦舅父操心,甥儿打了王成周,若有人找不痛快,尽管让他们来,既然愿插手此事,那甥儿也不阻拦,光远是甥儿兄弟,你若敢动他可别怪甥儿不留情面。” 无论如何朱高煦都得喊徐辉祖一声舅父的,徐辉祖被朱高煦这么挤兑了一番,脸面之上也有些挂不住。 事情僵持成这样子,徐辉祖为维护自己脸面必然得拿秦光远撒气的,朱高炽若是在这里秦光远或许还能躲过一劫,朱高煦那脾气只能是把事情越搞越糟,秦光远这个时候若是再不站出来的话那可就真得惨了。 秦光远上前一步,极有礼貌的先给徐辉祖见了礼,可怜巴巴的道:“国公,小子不知做错何事?值得国公这般急吼吼的要派兵丁拿下小子?” 没等徐辉祖回答,秦光远又紧接着道:“若是因二王子殴打王东家之事,那真是冤枉小子了,小子与王东家有些仇怨是不假,小子这次来,为避免与王东家冲突已是躲在燕王府邸之中几日都不曾出去了,此事与小子真就没多大关系。” 徐辉祖转了脸色,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冲着朱高煦道:“瞧见了吧?这就是你为这小子出头的结果。” 朱高煦倒是毫不在意,道了句,“这有何妨?光远与甥儿是兄弟。” 徐辉祖恨铁不成钢的道:“秦光远此子绝非忠心之人,你这般信任于此子早晚得自食恶果。” 朱高煦仍旧不领情的道:“自食恶果与否甥儿自行承担就不劳舅父操心了,今日只要甥儿在此,便绝无一人能动甥儿半分!” 徐辉祖此刻的情绪好像缓和的差不多了,叹了口气站起来道:“算了,秦光远本就是你燕王府之人,本公便不插手讨这个嫌了,望你在接下来几日安分一些,莫要惹事。” 徐辉祖叮嘱过朱高煦之后又对秦光远冷冷的道:“本公不管你是人是鬼,如何想,你最好也给本公安分些,若是你再惹出事情别怪本公不客气,燕王再信任你,本公若杀他一个随从,他也必然不会与本宫多做计较!” 秦光远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徐辉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魏国公看不上小子没关系,岁月会证明一切,小子是否忠心必然可当得起岁月的检验。” 在徐辉祖眼中秦光远就是那种怕强凌弱的软骨头,完全没想到秦光远会在最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明显有些呆愣,良久才冷着脸道:“希望如此,本公倒要等着看。” 徐辉祖带着兵丁走了之后,秦光远才极为感激的道:“多谢二王子,若不是二王子今日魏国公这般急吼吼的前来我还真就不知晓该如何应付了。” 朱高煦极有义气的拍拍秦光远道:“好说,好说...” 良久朱高煦才后知后觉的道:“光远,刚才舅父说他给了王成周五十两银子,是吧?这个银子虽说是他的,可他给了王成周,那不就是说此事是本王子认怂了?不行,我还得找舅父说道说道去。” 秦光远一把揪住了朱高煦,道:“二王子,此时王爷处置较为尴尬,韬光养晦最为妥当,尤其是在此时还是先皇的守孝期间,二王子与世子兄弟又是唯一得以特许进京的皇孙,因而二王子行事只能是更加小心,盛极必衰,否极泰来,如今这种复杂局面必然得有打破的那一日,到时候便到二王子扬眉吐气之时了。” 朱高煦完全看不出如今的局势,对秦光远所说的这番话自然也就不是很明白,不解的道:“何意?” 秦光远本是不想说这些话的,但谁让刚刚朱高煦那般保护了他。 朱高煦刚才那般为秦光远顶撞徐辉祖,秦光远还是极为感激的,他越发感觉朱高煦虽脾气暴躁了些,却也是可交之人。 历史上徐辉祖评价朱高煦不是忠孝之人,如此看来,徐辉祖眼光着实有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再看秦光远的问题上走了眼。 秦光远笑了笑,凑近朱高煦道:“二王子,我接下来与你说的话,你得烂在肚子中,千万不要外传,即便是王爷那里也莫要多说。” 叮嘱过朱高煦之后,秦光远才道:“新皇的屠刀早晚有一日会挥在王爷的头上,为求自保,王爷肯定是会与新皇有一战,此时时机不到,天时地利人和完全不被王爷占据,因而二王子也应当学会韬光养晦才行。” “什么?”朱高煦惊奇的问道。 秦光远拍拍他的肩膀道:“二王子此话你听听就行,千万不要外传,哪怕是喝醉酒都不可吐露一个字,要不然王府上下都得死。” 秦光远与朱高煦说这话一方面是因朱高煦刚刚帮了他,另一方面也是担忧朱高煦会闯出更大的祸端来。 历史之中朱高煦兄弟进京被朱允炆扣留可是在朱元璋忌日之时。也就是在明年的四月份,相差一日那都可能引起蝴蝶效应,秦光远既然选择了朱棣,那便必然得让朱棣的靖难成功,要不然哪能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朱高煦茫然的点头,良久才道:“父王他知晓与否?” 秦光远他笑了笑道:“王爷身边有道衍和尚在能不知晓吗?” 朱高煦还有些得意的问道:“大哥那边不知晓吧?” 秦光远笑了笑,遗憾的道:“世子那边是没人告知与他,但一些事情他应当是能够看明白的,这些事情他恐怕是已经猜出一些了。” 朱高煦听到此处心情自然不是很好,甩了甩袖子道:“本王子累了,回去睡了。” 大白天就睡觉这也不是朱高煦风格,秦光远也不戳穿他,他愿意谁便去睡就是了。 第51章 朱允炆的口谕 朱高煦或许是因听了秦光远一番话的缘故连续好几日时间都没再出去一直都待在府邸之中,喝喝酒,然后看看秦光远的小说,秦光远这几日可一直都在完善他小说的故事情节,他不出去说讲了,总得是卖些纸质小说赚些银子的,要不然这趟应天府可就算是白来了。 秦光远在应天府的书粉还是极为善解人意的,也不知晓苗成荫是如何与他们说的,反正他们也并没有因秦光远到了应天府而没说讲有什么意见,反而是开始争抢在雅墨书坊争抢起那些纸质小说来。 秦光远他在应天府中的那些书粉不是权贵就是巨贾,普通百姓也少,大部分人都识字,也不用担心纸质小说他们会看不懂。 “卞武,把二王子看过的这些书稿即刻送到雅墨书坊去。”秦光远吩咐卞武道。 秦光远也越发的发现了把便去带到应天府可是个极为明智的选择,要不然送书稿这样的事情还真就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卞武领命走了后,秦光远才问一旁坐着喝酒的朱高煦道:“二王子,你说卞武对我是否忠心?” 朱高煦满口酒气的回道:“忠心与否的你不会自己看?” 突然,朱高煦有恍然大悟的道:“你是觉得卞武是大哥找来的缘故吧?” 朱高煦喝了些酒好像比平时还清醒一些,对朱高煦肯定的反问秦光远只是笑了笑并没做回答。 朱高煦又道:“你是应当小心些,很有可能你的一举一动此时已经被报到大哥那里了,父王也真是,他把此事交于谁不好,偏生的要交于大哥,此事若交于我手中,我指定...” 朱高煦的话说了一半外面突然想起了一家仆的喊声:“世子,三王子,你们回来了?” 朱高煦吐了吐舌头道:“你瞧,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大哥知晓了吧?” 朱高煦此言颇为差矣,朱高炽可是在宫中,卞武若想把信儿送进去可不是那般容易的,这个时候朱高炽的处境也是极为艰难的,绝不会因秦光远而冒险的,说起来秦光远与他可是一条船上的。 秦光远并没回朱高煦,朱高炽和朱高遂便已经进来了,秦光远笑了笑问道:“世子,三王子,你们回来了?” 朱高炽和朱高遂两人满脸的倦容,朱高炽更甚一些,对秦光远的打招呼勉强扯起一个笑容,便在两随从的搀扶之下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之上。 “明日,皇爷爷便要往孝陵安葬了,我和高遂回来换身衣服,过会儿还得进宫。”朱高炽有些疲惫的回道。 连续为朱元璋守孝半月时间是得懒散架了。 朱高炽喝了几口桌上早已凉透了的茶,又道“高煦,明日之事你务必得去,穿上孝衣,到时万不可惹事。” 朱高煦却打了个酒嗝,懒洋洋的道:“皇爷爷喜欢你,要去你自己去便可,我可不去!” 朱高炽因朱高煦的反驳有些生气,脸上的肉颤动的几下,却也并没有发泄出来,良久才道:“高煦,这里不是北平,你我兄弟是绑在一起的,为皇爷爷守灵之时我没与你提出来就是怕你不愿,可明日皇爷爷就要往孝陵安葬了,如此大事,本朝的文武百官,在京的皇亲国戚多会参加,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若不去,到时被指责的便就是父王了。” 朱高煦听了秦光远所说的那一番话之后已经是想明白一些事了,但面对朱高炽却是不由自主的非要反驳上几句才高兴。 朱高煦找不到理由反驳朱高炽了,便强硬的道:“我就不去,你愿去你自己去就行,别拉着我。” 朱高煦油盐不进让朱高炽气愤也着急,秦光远在一旁适时道:“二王子只是脾气暴躁了些,还是懂的大是大非的,明日指定回去的,世子尽管放心。” 秦光远与朱高煦的相交还算是深厚一些,因而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朱高煦说话,对秦光远所说的这一番话,朱高煦并没回应,也算是默认了。 “光远,明日你跟在高煦身边,看好他,定不能让他惹事!” 秦光远回道:“放心吧,世子。” “二哥,那明日咱们再见。”朱高遂又道。 朱高遂别看年纪比朱高煦小,但却比朱高煦有城府,在平日里朱高遂与朱高炽并不是很亲近,若与朱高炽亲近在北平的时候也不会时长跟在朱高煦的屁股后面了。 但在为朱元璋守灵这个事情之上却是能够敢在朱高炽后边,可见他知晓为朱元璋守灵所带给他们的好处有多大。 忠孝在这个时候可是极为吃香的东西。 朱高煦也不想这些事情,朱高遂与他打招呼,他还笑着回应,道:“嗯,注意身子别累坏了自己。” “嗯,知道了,多谢二哥。”朱高遂回道。 朱高炽看着朱高煦和朱高遂这般兄弟情深,自然也是有羡慕的,权术这东西是好用,但人本就是情感动物,是离不开情感做支撑的。 “走吧。”朱高炽安招呼身后的随从,同时也是再喊朱高遂。 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朱高炽才刚刚站起来,外边便响起了敲门之声:“世子,世子...宫中来人了!” 朱高炽在府中,下面人有事要通报之时自然是要告知他的。 “宫中的人?”朱高炽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这个时候所来能有何事?” 很快朱高炽便反应过来了,不管宫中所来之人是因何事,那都得让他们进来说话的,“快,请进来。” 很快一公公穿伴的人便走了进来,刚进来便冲着朱家三兄弟漫不经心的见了礼。 “不知公公所来有何事?”朱高炽笑呵呵的问道,温文尔雅的,根本就没把这个太监的无礼放在心上。 与这样的一个小太监计较那也有碍自己的身份。 “陛下有口谕,二王子和秦光远明日就不用参加先皇的安葬之事了。” 朱高煦本就对这小太监的无礼有些不满了,现在这小太监又讲出这样一个事情来,他火气立马便爆棚了,立马便就要冲过去朝那小太监动手了。 这小太监可是朱允炆派过来的,朱高煦若是打了他,那就等于打了朱允炆,朱允炆若是较起真来的话,那他们还有好果子吃吗? 秦光远拉住了将要冲过去的朱高煦,上前一步拱拱手朝那小太监见了个礼,还朝怀中掏出了些碎银子毫无违和之感的递了过去,笑呵呵的问道:“不知晓为何陛下单独要给二王子个口谕?” 伸手不打笑脸人,有钱更能使鬼推磨,那小太监虽说依旧还是那般无礼,却也是回道:“咱家具体的也不知晓,只是黄大人,齐大人还有方大人去见了陛下后,陛下便把咱家招进去下了这个口谕。” “哦,多谢公公指点,小子明白了!”秦光远依旧笑呵呵的道。 朱高煦不满的道:“那死太监竟敢这般无礼,若不是...” 朱高煦将要说的话并没说出来,只是看了眼秦光远才又道:“本王子好歹也是郡王,那死太监竟敢欺负到本王子的头上来,还有,光远,你为何要给他银子,你不是一向都爱财如命吗?” 秦光远还真就担心朱高煦会一不小心说出那些不当说的话来,一些事情明眼人能看出来是一回事,但亲口讲出来却又是一回事了,幸好朱高煦嘴上还是有个把门的。 对朱高煦的这个疑问,秦光远笑了笑道:“我是爱财,但关键是得看这个财得怎么花,该花的地方还是得花的,若不是我花的那个财又如何能够知晓为何新皇会下这么个口谕?” “为何?”朱高煦好奇的问道。 这不仅仅是朱高煦好奇,朱高炽和朱高遂同样也是极为好奇的。 秦光远回道:“这还有想吗?肯定是他们三人之中有人不愿二王子参加,然后挑拨新皇下的这个口谕呗。” 朱高炽听了秦光远的这个回答,并没多说话,只是道:“既然陛下有这个口谕,那明日二弟你便与光远安稳待在王府之中,等安葬过皇爷爷之后,咱们便即刻赶回北平,我们在此多留一日,父王那便便得多受一日掣肘。” 朱高炽也没等朱高煦的回应便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便带着朱高遂走了,反正朱高煦即便回应大多也不是好话。 朱高炽和朱高遂走了之后,朱高煦才不忿的提了旁边的桌腿一脚,把桌子上的茶杯震的叮叮咚咚的响。 秦光远看着这样的朱高煦有些失笑,笑了几声问道:“二王子不是说先皇一直都看不上你,既然如此明日不去的话不是正好吗?” 朱高煦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秦光远,白了他一眼道:“我自己不去那是我之事,可朱允炆单独给我口谕不准我去,那又是一回事,早知道那朱允炆单独给我这个口谕,我还不来呢,我与这鬼地方纯粹就是八字不和,自从到这里之后就没件让我高兴之事。” 朱高煦也是要强之人,朱允炆单独给他个口谕不准他参加明日安葬朱元璋之事,这让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秦光远又不是朱元璋的孝子贤孙,朱允炆单独给他口谕不准他参加那对他还真就没有多大影响。 不去就不去了呗,秦光远他还懒得去呢。 良久,朱高煦又问道:“光远,你说是黄子澄,齐泰还有方孝孺给朱允炆建言不准我去的吧?那三个老匹夫,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朱高煦现在这么大的脾气,秦光远还真有必要劝说一下的,要不然若是闯出祸端来便就好了。 “二王子,记住我的那番话,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不必急于这一时,等明日安葬过先皇之后,我们便立刻动手返回北平。” 虽说无论是朱棣还是秦光远已经做好朱家三兄弟被扣留的准备了,但朱家三兄弟留于这里给朱棣的掣肘实在是太多,无论怎么说他们还是应当为离开北平努力一番的。 朱高煦的脾气虽说有些暴躁,但也还是知晓大是大非的,秦光远所说的那一番话对他还是有着极大影响的,要不然,朱允炆单独给他下了那么一个口谕,他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第52章 与朱高煦的对弈 朱允炆既然单独给秦光远和朱高煦下了一道口谕,无论不让他们二人其原因究竟是什么,秦光远和朱高煦便也指定是不能去了。 秦光远自从到了应天府已是连续写了几日的小说了,每日写的手腕都疼,也写了不少完全能供雅墨书坊售卖上将近半年了。 停止写小说他好像都找不到其他事情可做了,待在王府之中也就只能是给自己找些别的事情做了。 朱高煦同样也是无聊至极,在京师当中的所有皇亲国戚,乃至是排得上号的文武大臣都去了孝陵,他作为朱元璋的亲孙不得去孝陵哪还有脸面出门,尽管在京师的很多人并不认识他是谁。 “二王子,咱两个要不玩五子棋吧?”秦光远端着围棋棋盘道。 “五子棋?那是何物?”朱高煦疑惑着问道。 秦光远二话不说便把棋盘摆到朱高煦面前道:“特简单,一学就会!” 朱高煦又问道:“这不是围棋吗?五子棋又是什么东西?” 秦光远把黑棋放在朱高煦面前,又把白棋放于自己跟前道:“这若按围棋玩便是围棋,若按照五子棋玩便也就是五子棋了,来,二王子,你看着哦,这样玩,白棋若赢,那便执白先行,先行之人第一子放于这里。” 秦光远指了指中间的黑点,又道:“当然,这也是不定的,想放在这棋盘的任何一处走都可以,后行之人便要堵先行之人,避免先行之人五子连珠,像这样,横着,竖着,斜着,这样斜着,这样斜着,只要是成了五子那就算赢了。” 朱高煦拖着下巴思考了良久,又问道:“后行之人只顾堵先行之人了,又何时能成了五子?” 秦光远笑了笑道:“那便就要考验后行之人的本事了啊!” 朱高煦有些不相信的道:“这个五子棋不会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后行之人根本就没任何胜算吧?” 秦光远举起三更手指道:“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无论先行还是后行都会取胜的。” 突然,秦光远有些落寞的道:“其实,这个五子棋是大父教与我的,在我很小之时他去别处经商,学会了此物,回来便交于了我,一样的棋盘,一样的棋子,学起这五子棋来却比围棋简单多了,只是后来,大父去世加上秦家落败,我不愿再想起这五子棋了,不论基于如何,秦家大宅又回到我手中了,过往的一切我也才开始慢慢回忆起来了。” 原主秦光远从出生就在北平,后来秦家落败又一直跟着赵大在醉香酒馆,从没出过北平,他突然多了这么一项本事,也就只有用这个理由解释了。 很明显,秦光远的这个理由在朱高煦这里起到作用了,朱高煦也没在纠结此事,只是道:“既然如此,那便就试试,不过,我得先走,谁能知晓你是否是真在骗我。” 五子棋的取胜或许与执黑执白有些关系,拿着黑棋的人在五子将要连珠之时看不出来,从而会错过取胜的机会,但是也绝不与先行后行有关。 秦光远因而也就答应的很是爽快,道:“行,你先行。” 秦光远五子棋玩得也不怎样养,但赢朱高煦还是很有胜算的。 很快,朱高煦的黑子便落下了,秦光远的白子却走在了右下角的角落之中。 朱高煦疑惑的喊道:“你不是说后行之人要堵先行之人五子连珠吗?”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我是说过,但那也不过是一般之人的常规方式罢了,我还偏生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反正不过怎么走,只要最后行了五子便成了,你若排兵布阵的话,谁还会按照兵书上来。” 朱高煦也不计较,很快便落下了第二子。 秦光远在落第三子之时便就落在了朱高煦旁边。 朱高煦看了秦光远也不问了,很快便落下了第三子。 也不过是下了十子,秦光远在落下了最后一子之时便与他最先下的那一子连成了五子。 朱高煦根本就没发现秦光远这边的状况,激动的喊道:“光远,光远,我胜了,我胜了,你瞧...” 朱高煦有时候着实还是很幼稚的。 秦光远拍了拍朱高煦的胳膊道:“二王子,二王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瞧这里。” 秦光远指了指白子已经连成的五珠。 朱高煦端详了半天,指着秦光远道:“你耍赖。” 秦光远还真就委屈的很,在以前他或许是耍过赖,但在今日这个五子棋的问题上他可是清白的很。 秦光远颇为委屈的道:“二王子,这你可真就冤枉我了,我这可是一子子下的,并没半分耍赖,你若找出来,那就算我输。” 朱高煦看了半天,又道:“对,我这里还有一子没下呢,这不我也五子了,咱们可是平手,呀,真是没想到,我第一次玩五子棋,竟能与你下成平手,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来,继续。” 朱高煦放下了手中的最后一子,他那黑子正好也连成了五子。 秦光远上前一下拿起了朱高煦的那颗黑子,道:“二王子,你的黑子可是先下的,你再下一子可就比我多了如何能算平手。” 朱高煦一把把棋盘的棋子推乱了,道:“平手就是平手,你若不认,咱们可就玩不下去了。” 朱高煦也就是脾气暴躁了些,他当然已看出这局的确是他输了,若是没看出来,他非得一颗颗的数清楚才行。 秦光远能怎么办,一颗颗把他的白子收起来,咬牙切齿的道:“认,认,认...我认还不行吗?二王子,还真就没发现,你竟是这般的一个人,怎还带耍赖的。” 朱高煦在秦光远把黑子都收起来后,才把白子全部都扒拉到棋盒之中,指着秦光远道:“你再说,再说,我可就不完了。” 秦光远无奈摊了摊手,道:“不说了,我们专心玩。” 朱高煦接着道:“那行,这样,这次你先行,就算我让你的。” 明明是赢了棋,算作平手还不说,先行还得算是让的,秦光远也是极为委屈的,但怎奈秦光远还想玩下去,便也就只能认下了。 秦光远的第一子并没搞花样,落在了棋盘的中央。 而朱高煦在落子之时却落在了秦光远前一盘棋走的那个位置之上,秦光远看了看朱高煦并没多说。 五子棋关键也是要有自己的布局,在堵对手之时也要给自己布好局,在对手不成活三子或者四子时,也要让自己成活的三子,从而要转成对手来堵自己。 五子棋想要取胜关键是还得掌握了主动权才是,像朱高煦这样照猫画虎,根本就没任何取胜的机会。 毫无疑问,在落了七八子之后,朱高煦又输了,这次的朱高煦根本就无从成五子,严格说起来还不如上次呢。 朱高煦笑了笑,也没提上次的事情,“二王子,这次可算是我赢了。” 朱高煦输了棋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黑着脸道:“再来,我还就不行了,本王子愿赌服输,你胜了还是你先行。” 这次朱高煦在走的时候完全就跟在秦光远后面了,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布局,黑棋杂乱无章的摆在棋盘之上。 这样的布局秦光远想要取胜不过也只是费些棋子罢了,他朱高煦倒是真就没有取胜的机会的。 大概每人也就是落了二十多子的话,秦光远又胜了。 朱高煦的好胜之心还是特别足的,在输了几局之后反而激起了要与秦光远一决高下的心思。 “再来!”这次也不与秦光远多说什么了。 最后一子下了十几局,秦光远也胜了十几局,老是取胜也没什么意思。 秦光远交给朱高煦下棋本是想要解闷的,老是这般取胜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玩了,不玩了...” 朱高煦却拉着秦光远不让他走了,“不成,今日我若不能胜一次,那便就不能罢休,还有,我虽要取胜却是不能让你让我!” 秦光远有些无奈了,抚头道:“二王子,你若想取胜,与我比自然是不能了,要不你与卞武比?” 秦光远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卞武。 朱高煦并没有马上回应,秦光远又问卞武道:“卞武,看了这么久,看会了吗?” 卞武也没给秦光远肯定的答案,只是道:“会,会了吧?” 秦光远哈哈一笑,往起来一站道:“与二王子下一盘,记住,二王子可是那种实事求是之人,在二王子面前千万不可放水,知道吗?” 卞武信誓旦旦的道:“放心吧,少爷。” 秦光远又对朱高煦道:“二王子,你可得努力了,你若连卞武都比不过,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在朱高煦还未落子之前,秦光远又道:“二王子,其实五子棋看似简单,却也有技巧在的,你得让你的棋子归拢在一个地方,这样也许你下着下着,一个不小心就连成五子了,像你那样东放一个,西放一个的,连运气都不会降临到你之头上。” 朱高煦在这方面的确是差些火候的额,若是搁在朱高炽身上,与秦光远对弈上几盘便就已经摸准其中的门路了,秦光远就是连取胜的机会都没有了。 或许是因为秦光远教授了朱高煦技巧的缘故,又或许是卞武的棋艺不行,又或者是卞武故意输的连秦光远都发现不了。 当然最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说卞武是朱高炽的人那或许可能,但若是说卞武又如此大的本事,可能性特别微小的。 反正朱高煦与卞武下了几盘,一直都在取胜,虽然一直在取胜,但朱高煦却也是玩得不亦乐乎,倒是卞武有些招架不住了。 秦光远把朱高煦丢给了卞武之后,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了。 “那小子又睡着了,上辈子八成是猪。”朱高煦嘟囔着道。 卞武好歹也是秦光远的人,自然也是该维护一下秦光远的,接着朱高煦的话立马解释道:“少爷昨晚写小说很晚了。” 朱高煦的心思好像一直都在棋盘之上并没回应卞武。 等秦光远醒来后,朱高煦与卞武已经结束了对弈,房间里只剩下朱高煦拿着秦光远的小说在看。 “光远,你醒了?醒了便吃午饭吧,卞武已命人去准备了,你是没见,卞武那小子也是有些本事的,与本王子对弈也胜了好几盘,有一次,我二人把棋盘都将铺满了,可惜本王子有些大意,没看到卞武成了活的三子。” 秦光远笑了笑道:“那只能说明你二人棋艺差不多。” PS:今日更新两章,每章三千字以上,看在六阳这么辛苦更新的份上,就给六阳的收藏和推荐票呗。 第53章 被遣回北平 朱高煦对卞武也没有什么轻视,因而秦光远所说他与卞武棋艺差不多对他也并没有多大影响。 吃过了午饭,朱高煦又拉着秦光远下了几盘,依旧没胜一盘,秦光远自然就不再与他玩了,老是胜也没什么意思。 朱高煦便拉着府中的其他人开始玩,五子棋难度小,上手也快,燕王府中的那些人学起来也快。 次日,朱高炽和朱高遂才满是疲惫的回来,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秦光远和朱高煦才刚起床,正吃着早餐呢。 “世子,三王子,你们回来了?”秦光远主动问道。 朱高炽二话不说便也坐了下来,道:“快些吃些东西,吃过后便立即启程回北平。” 朱高煦不做声,朱高遂回了句,“哦,好!” 朱高炽他从北平启程赶往这里之时便已经做好了被朱允炆扣留的准备了,但若有空余之地能离开的话,自然还是应当离开的好。 他们留在这里只能是给朱允炆留下一个掣肘朱棣的筹码。 朱家三兄弟和秦光远吃过饭之后也没做任何的歇息,便找了快马准备即刻离开应天府,只要是一过长江渡口,他们便也算是安全了。 他们四人带着一队护卫上了马便扬鞭朝着城外狂奔而去,他们行至金华门,眼看着便就要离开应天府了,突然远处有一队人骑马而来,嘴中高呼,“关城门,快关城门。” 秦光远等人刚走到城门口,那朱红色的城门便闭合了个严严实实。 “至于吗?”秦光远嘴中嘀咕了一句。 这里也不过是金华门而已,朱允炆若是想把朱家三兄弟留住的话,有的是办法把他们三兄弟随时追回来,至于这般急切吗? 城门关上之后不大一会儿功夫,那队高声呼喊关上城门的人便已经到了朱家兄弟跟前了。 领头之人赫然就是那个曾去燕王府给秦光远和朱高煦传达朱允炆口谕的太监。 秦光远也未下马,只在马上笑呵呵的问道:“不知公公此为何意?” 那公公板着脸,公事公办的道:“陛下口谕,既燕王有忠孝之心,朕感同身受,着燕王世子,二子,三子立即往太祖孝陵守孝。” 听了这太监的话,最不高兴的便是朱高煦了,秦光远喊了声,二王子,后又对那太监笑呵呵的问道:“公公,不知陛下是否单独提到我?” 朱允炆若是没有单独提过秦光远,那秦光远自然得陪同朱家三兄弟一块前往孝陵的。 那太监扯起个笑容道:“当然有,陛下说,秦光远既是燕王随从,想必皇四叔那便离不开他,着秦光远继续返回北平,代朕与皇四叔问好。” 秦光远无所谓的摊摊手道:“既如此,那小子便只好回北平了。” 秦光远这次也并没给那太监银子的意思,他等了半天也没见秦光远有所动作,脸色一拉,道:“咱家已传到陛下口谕了便先回了,请三位尽早赶往孝陵吧!” 这小太监既然能够几次传朱允炆口谕,便说明他是的朱允炆信任之人,皇帝眼前的红人,即便只是一个太监,不管是文武大臣还是各地的藩王都势必给其几分薄面的。 别看朱家三兄弟是天潢贵胄,这小太监只需行该行之礼就行了。 那小太监一走,朱高炽苦笑了下,道:“看来我们是走不成了。” 秦光远拧眉道:“那小太监并没说守孝的具体期限,这便就可迟可早了,至于何时守孝期满,那完全得由陛下一人说了算了。” 朱高炽笑了笑接道:“这其实也并不算是最坏的结果,本来我们不就做好此准备了吗?现在幸运的是,光远你能离开北平。” 秦光远心中即便再高兴,但也不能表现出来,极为为难的道:“其实,我是很想与你们一块留下来的,要不然这样,我偷偷的留下来,就躲在孝陵附近,怎么样?” 朱高炽和朱高遂是否猜出秦光远的想法不得而知,朱高煦反正是猜出来了,道:“嘁,还不知晓你,你恐怕早就想着离开应天府了,行了,别装了,赶紧走吧。” 秦光远委屈的举起三根手指道:“二王子,你这可真是误会我了,我发誓,我可从没想过要把你们丢在这里自己走的。” 朱高炽温和的道:“光远,既然陛下给了你单独口谕,你便回北平去吧,到了北平转告父王,母妃,就说我们在此一切都好,请他们放心。” 朱高煦这次终于与朱高炽站在了同一战线之上,也接着道:“行了,行了,你就回去吧。” 朱高遂也道:“光远,你先回去吧,我和大哥,二哥,在此还能有个照应,你回去之时可要一路保重才是。” 刚才在谈论其他事情之时,秦光远没想起来他一人该怎么回北平,朱高遂的这一番话让他想明白了,以前,与朱家三兄弟一起走的时候好歹还能有个照应,现在就只有他一人了,这安全性可该怎么办? 若是王成周半路给他们下黑手怎么办?只有一个卞武,即便对他能有百分之百的忠心,但卞武一人又怎么能保护了他? 真是高处不胜寒啊,前世秦光远还只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哪里为自己的安全操过心。 朱高炽城府是深了些,但也还是极为善解人意的,竟直接道:“光远,这些护卫你便带着吧,我等兄弟留在此也不过是对父王有些掣肘罢了,是绝无性命之忧的,留着这些护卫也无用。” 秦光远在自己的性命面前绝不会装大尾巴狼的,笑了笑,马上便道:“好,如此便多谢世子殿下了。” 那速度快的深怕朱高炽反悔了一般。 “世子,二王子,三王子,如此我便赶路,你们三人也马上前往孝陵吧,放心,你们不在北平的这段日子我会替你们照顾好王爷的。” 秦光远丢下这句话后,便带着朱棣派给朱家兄弟的护卫直接朝着城外而去。 朱高煦在后面不满的嘀咕道:“这小子永远都是那般贪生怕死。” 朱家三兄弟在秦光远走了之后也没回王府,直接便去了孝陵,孝陵反正迟早都是得去的,耽搁再多时间也并无太大用处。 秦光远和朱家三兄弟各自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后,朱允炆那里便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高阳郡王没发脾气便乖乖去了孝陵?”朱允炆对朱高煦的脾气有所理解,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给朱家兄弟传口谕的那个太监在下面恭敬的回道:“没有。” 这个小太监在外面对任何一人可以趾高气扬,但对皇帝却必须得是恭恭敬敬,在皇帝面前都没有恭敬的话,那他离死估计不远了。 “秦光远已出城了?”朱允炆又问道。 “是,不过,他出城之后便直接去了城外的客栈,并没有准备继续动身的打算。”那小太监继续回,作为皇帝的心腹必须得对皇帝的问题有问必答。 朱允炆虽依旧有些费解,却也是挥手遣走了那小太监,才对一旁的齐泰和黄子澄,道:“秦光远如此做是何意?” 黄子澄回道:“禀陛下,臣觉着秦光远此举应当是在打探燕王三子之情况,只有在燕王三子安然无恙之时,他方才能够放心的离开京师。” “是吗?”朱允炆有些不确定的反问道。 齐泰则是道:“臣倒是觉着秦光远留于那里恐是有鬼把戏的,况且陛下口谕是让他即刻返回北平,他在京师外的客栈逗留又是何意,这可是抗旨不遵。” 没等朱允炆回应,方孝孺则道:“齐大人所言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秦光远留在京师外面的客栈若只想只想燕王三子的情况,这恰恰说明秦光远还是有忠义之心的。” 朱允炆一直未说话,他下面的三个臣子倒是为此争论开来了,黄子澄却是反驳道:“秦光远他或许是打听燕王三子的情况,但也只是因把燕王三子独留在应天府回去之后没法与燕王交代吧?” 方孝孺回道:“固有此原因,但秦光远私下与燕王三子的关系匪浅,应当也有关系他们的心思在里边吧,有关于秦光远之事你们二位也曾听到一些吧?在北平他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是无情无义之人。” 朱允炆听了方孝孺这话,好奇的问道:“方大人,你不是一直说能写出那样小说之人必定不是良善之人?” 方孝孺想都没想便回道:“老臣是说过此言,可据查到秦光远在北平的一举一动又是另一番情况,这个秦光远到底是何种人,老臣好真就不敢说。 不过有一点儿,老臣还是可以保证的,秦光远此人头脑够聪明,燕王儿子脾气确实暴躁了些,但却能在秦光远的开导之下收敛了脾气,昨日之事,陛下单独给秦光远与燕王二子下了口谕,若不是秦光远在,燕王二子定会升起事端来的,昨日一整日,燕王二子不是都在与府中的人下着五子棋吗?” 在京师的燕王府邸之中朱棣时长不在此处,各方势力安排的眼线不少,方孝孺能知晓了昨日秦光远和朱高煦在燕王府的一举一动也并不算稀奇。 燕王所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人首先报到朱允炆这里,然后朱允炆又与他们三人讲的。 黄子澄接着方孝孺之言回道:“陛下,臣还真就研究了几番那个五子棋的,还别说,这五子棋看似简单,也并不是毫无章法,也需要谋划与布局,若是没有这些的话恐是很难取胜的。” 朱允炆刚刚坐上皇位,一切都显得有些焦头烂额,哪有黄子澄等人那般轻松的还有心思研究棋局,极为迫切的问道:“若依三位大人之见秦光远留于京师外客栈之事还如何处置?” 方孝孺看了齐泰和黄子澄一眼,回道:“以不变应万变,秦光远只是燕王的随从,陛下连续两日单独给了他两道口谕这已有些不妥了,若是再放过多的关注在他身上便更加不妥了,依老臣之见派个人盯着他便行。” 齐泰和黄子澄对方孝孺的这个建议并没反对,目前来讲这也就是最好的办法,难道说因秦光远留在京师城外的客栈就再给他去个口谕,这让不明白之人,还以为新皇忌惮秦光远,亦或者是在忌惮朱棣呢。 本来就是主弱臣强的局面就更应该这些方面才是。 ...... 秦光远出城之后便直接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反正这次到应天府朱棣给他带的银子也还有富余。 他其实是很不想留在此处的,可他是与朱家三兄弟一块出来的,并且让朱家三兄弟代朱棣到京师的主意也还是他出的,朱棣把他也派出来,就是想让他保护着自己三个儿子的。 现在他若是真就一拍屁股回了北平在朱棣那里还真就不好交代的。 朱棣的狠辣虽说不如朱元璋一些,但也绝非善茬,很有可能一不高兴就得把他给咔嚓了。 他留在这里打听上一些朱家三兄弟的消息,也算是把能做的都做了,朱棣即便再生气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王成周被朱高煦打了个半死,应该是一时半会的不会出来找他麻烦的,再说王成周真来找死他也不怕,有朱棣的十几个护卫在他有什么好怕的。 这些人可是将来助朱棣夺下北平九门的人,对付王成周那种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秦光远到了客栈便派了个护卫乔装打扮了一番进城而去了。 朱家三兄弟是否真的去了孝陵,而城中的情况又如何他也必须得有个数才行。 PS:今天只有一章,但一章也有四千字,也就厚着脸皮再求推荐票外加收藏了。 第54章 秦光远被暗杀 秦光远所派出的那个护卫也就是走了不到一日时间便回来,刚到客栈便把打听到的消息直接汇报给了秦光远。 “秦先生...”那个护卫喊道。 秦光远的书粉对他都以秦先生相称,即便是没有听过他说讲的人若用敬称必也用秦先生相称,至于秦光远是否能当得起这个先生的称呼也根本就没有去追究。 刚开始秦光远在听到别人以先生称呼他时,他还有些不得劲,被人喊的多了也没什么不舒服了。 那个护卫继续汇报道:“据小的打探的消息所知,世子和二位王子的确是前往孝陵了,而城中也并没甚异样,陛下那里都在筹办着登基之事。” 至于朱允炆对藩王们将要如何处置也不是这个护卫能够打探出来的,只要是能打探到朱家三兄弟平安无事的准确消息便成了。 秦光远笑了笑道:“你辛苦了,我们再在次逗留几日,确定世子和三位王子无虞之后便立即返回北平,还有,在这几日之中务必打起精神来,以防不测” 能被朱棣派出来的护卫,各方面肯定都是过硬之人,对秦光远所下达的命令没发出任何一分质疑。 秦光远留在这里除了要确定朱家三兄弟无虞之外,还要看看有无对他袭击之人,在这客栈的一亩三分之地上还好把控,距北平越远,他的危险便就会越多。 毕竟连续两日一来他受朱允炆的口谕不少,京城之中的不少人也都知晓朱允炆对他的不喜欢,若是他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很多人必然得首先怀疑到朱允炆的头上。 就秦光远的那些敌人恐没有一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皇帝嫁祸的。 秦光远在客栈滞留的第二日,他继续派人去京城当中打探朱家三兄弟的消息,他这般的尽心,这些护卫回去之后必然会把他的尽心全部汇报给朱棣的。 第二日依旧是风平浪静,早就已经知道消息的朱允炆对秦光远在京师继续逗留两日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秦光远便准备再等上一日,待次日便赶路了。 可就在第三日晚上变故发生了,深夜时分,客栈中所有的客人都已经睡下,有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蹑手蹑脚的闯了进来,那几个人闯进来之后便直接朝着秦光远的房间而去。 这几个人到了秦光远房间的门口便直接从腰间拿出竹管不知朝房间里面说着什么东西。 良久便蹑手蹑脚的又从腰间拔出了刀直接闯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便举起明晃晃的大刀朝着床上一顿乱砍,每人砍了十几刀后其中一人才一把揪起了床上已经飞絮着棉花的被子。 被子下面空无一人,哪有秦光远的半分踪迹。 那领头之人冲着自己的一个同伴怒道:“你不是说人就在这个房间吗?人呢?” 把同伴被反问的更加茫然了,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了,竟是直接上前把床上的褥子什么都翻找可一遍,当褥子被翻起来的时候,赫然可见的是,木板床已然是留下了刀痕。 人若是真睡在这里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是被大卸八块了。 “人呢?我问你人呢?”那领头之人脾气不太好,朝着那个手下怒吼道,幸好他还是懂得分寸,把声音压低了。 那手下对这个领头之人还是较为惧怕的,也没说话,只是唯唯诺诺的四下翻看起来,那领头之人又朝着其他的手下道,“你们四下找找有无重要之物,总是不能白来一趟的。” 他们若是在床上找到秦光远的话,那现在秦光远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而他们也应当是能够顺顺当当的离开了。 在秦光远的房间之中找了半天时间也是并无多大的收获,那领头之人只能道:“先走,其他的事情等从长计议再说。” 那几个黑衣人正准备离开之时,门外突然多了一个人,此人看到他们之后明显是被吓住了,第一时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还是那群黑衣人率先反应过来准备朝着那人而去之时,门外那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冲着四周大声吼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抓此刻。” 在呼喊的同时,还想着左边奔跑而走。 此人便是卞武,卞武可没什么武功傍身,见到这群刺客自然是不能硬碰硬的。 秦光远好歹也是有护卫之人,那人喊了两声之后,便从秦光远房间的两边冲进去十几个人。 朱棣派给朱家兄弟的护卫能差了吗?这些人冲进去之后很快便与那几个黑衣人交打在了一起,那些黑衣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秦光远护卫的对手,也就是三下五除二,那几个黑衣人便全都倒在地下,没有任何行动能力了。 卞武早在他们打斗之时便已经跑进来四处找了秦光远,找了半天却是没找到秦光远任何的一点儿踪迹,昨晚上,他可是等秦光远睡下他才走的。 在打斗停下来之后,卞武立马揪住其中一人,急切的问道:“我家少爷呢?你们把我家少爷弄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不仅卞武着急,朱棣所派出的那些护卫也是极为着急的,秦光远在这里好歹还能有一个拿主意的人,秦光远若是出了些什么事情的话,他们还真不知该如何办了。 这么些年他们已经习惯听命行事了。 其中一个护卫踢了下那领头黑衣人的伤口,凶巴巴的问道:“秦先生呢?” 那黑衣人并没在坚持,带着脸上吃痛的表情回道:“我们在进来之时便没人,你们所说的秦先生我们并不知晓。” 那护卫冷哼一声道:“先把他们绑了,等找到秦先生再说!” 在护卫与黑衣人打斗了这么长时间,不仅客栈的客人都起来了,就是客栈的东家也没什么睡意了,做生意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他们可是最不希望在自己地盘发生这种打架斗殴之事的。 在打斗停止后,那东家便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卞武也不等他说话,率先问道:“你这房间有无其他地方可到了外面?” 那东家对卞武的无礼并没放在心上,依旧笑意盈盈的回道:“没有,这就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而已,怎么?秦先生不见了?” 秦光远在这里也住了几日了,这里东家也算是认识他了。 卞武没好气的道:“我家少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把你这店拆了,你最好祈祷我家少爷没事。” 那客栈东家也没生气回道:“你恐是没这个机会的,秦先生吉人天相必然能够逢凶化吉的。” 随后又命令店里的伙计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先在房间里找找秦先生,若是找不到便去院子当中,秦先生或许是起夜了也说不定。” 第55章 找到秦光远 卞武等人自然也是最不希望秦光远出事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秦光远。 卞武怎么说也是秦光远的人,在这个时候自然还是需要他出来主持局面的。 “昨晚之时是我亲眼看着少爷睡下才离开房间的,既然他们不知晓少爷在何处,我们便也就只能是四处找找了。” 很快一群人便开始在房间内此处找寻起来,不知哪个护卫弯下腰往床底下一瞧,赫然发现在床下躺着一个人,待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欣喜的喊道:“快来,快来...秦先生在床底下呢!” 这护卫的一番呼喊房间之中的其他人立即便围拢了过来,众人正准备合力把秦光远从床底下弄出来,此时他才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秦光远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面前的这群人还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疑惑着问道:“你们怎么在我房间之中,作甚?” 发生了这么多事又哪是一时半会能够解释得清楚的,卞武道:“少爷,小的先扶你出来,再说。” 秦光远在卞武的搀扶之下从床底下爬出来后,首先瞧见的便就是他床上被砍得一片狼藉的被子,眼睛瞪得老大,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少爷,小的扶你坐下再与你慢慢说。” 卞武搀扶着秦光远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之上,又吩咐客栈的东家,道:“还愣着在此作甚,为我家少爷泡壶好茶去。” 那客栈东家听了卞武的吩咐之后,立马满脸堆笑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壶道:“马上,马上...” 秦光远找到了那客栈东家也终于能松口气了,秦光远若是在他这客栈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他的客栈还真是难逃其究了。 在那客栈东家走了之后,秦光远揉揉自己的脑袋,没好气的道:“现在有何事能说了吧?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知晓都跑到我的房间里作甚。” 卞武讪笑一声,有些歉意的道:“少爷,有一伙黑衣人闯进了你房间之中...” “什么?”秦光远猛然往起一站,又很快跌落在了凳子上。 “少爷,你没事吧?”卞武关切着问道:“要不小的去把床铺整理一下,你躺下或许能够舒服些,那些天杀的还用了迷烟,短时间之内是会有四肢无力,头晕脑胀之症的。” 秦光远本来只觉着只是头有些发沉,现在听卞武这么一说立即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你快去铺好床铺,我得躺下。” 床上的东西都已经被那黑衣人给砍的不像样子了,卞武只能去找客栈再换一床来了。 卞武走了之后,朱棣派出来的那几人立即与秦光远认起错来,本来他们就是朱棣派出来保护朱家三兄弟的。 当然保护朱家三兄弟是首要之事,但次要的却也还是得保护秦光远的,现在秦光远差些就命丧黄泉,他们之责的确是极为重大的。 这个时候也不是责怪他们的时候,即便是真要责怪秦光远也没有这个资格,更何况,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是还需要他们保护的。 秦光远特别大气的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卞武就行,你们只负责把那几个黑衣人都看好,莫要让他们跑掉,死掉就行,明日是不能赶路了,得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才行,对了,今晚这个空闲你们把他们是受何人指使问出来,要不然,往后走还是得有麻烦的。” “是。”几个护卫齐齐喊了声后便带着那几个黑衣人退了出去。 等房间之中只剩下秦光远一人之时,他才觉着自己的后辈有些发凉。 先是迷眼又是乱刀的,这若不是他的第六感在睡之前就躺到了床下,估计此刻他已经赶赴黄泉了。 就在秦光远还胡思乱想之时,卞武抱着被子,那客栈东家拿着茶壶进来了。 卞武抱着被子也没有多说便开始收拾起床铺来,而那客栈东家笑容满面的为秦光远斟了茶,便堆着笑,道:“秦先生遭此劫难全赖小店安全不到位,这是秦先生入住小店之时的房钱,现全部奉还秦先生,秦先生往后在小店的吃喝用度一切免费,算作是小店为秦先生赔罪了。” 秦光远被刺杀的这个事情这个客栈东家的确是应当拿出一个态度的,无论这伙黑衣人是受谁的指派,却毕竟也是发生在客栈的,客栈多多少少的也的确是有些责任的。 这个客栈东家的表现倒也还算是可以,秦光远收起了那客栈东家递过来的银子,拿出一部分推到他面前,道:“既然如此便多谢了,这些便当做是小子赔偿所损毁客栈之物了。” “多谢秦先生,多谢秦先生...” 那客栈东家心中怎么想不得而知,反正再说这句话之时脸上的笑容是很足的。 这个客栈东家也算是会做事了,主动奉上银子让秦光远无法再追究他客栈的责任,也不算做是得罪秦光远。 这个客栈东家看的是很明白的,秦光远虽只是一随从却能得燕王派护卫保护,可见其在燕王心中的地位,自然是不会主动得罪秦光远的。 “少爷,床铺好了,先躺下歇会吧。”卞武道。 那客栈东家也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立马道:“那秦先生好生休息,小老儿便先告退了,若有需要之处尽管来找小老儿。” 秦先生还扯起一个笑容,回了声:“好,回吧,距天亮还有些时间还能睡会儿!” 待那客栈东家之后,秦光远才在卞武的搀扶之下重新躺下。 卞武担忧的又问道:“少爷,要不小的去找个郎中瞧瞧?” 秦光远摇摇头道:“不必了,这也不过是迷烟的后遗症,找了郎中来他们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明日是走不了了,只能是在此歇息上几日在赶路了。” 秦光远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后,卞武并没有离开一直都眼睛不眨的守在秦光远的房间,深怕再有人来刺杀。 等秦光远在此醒来之后天已经是大亮了,又睡了一觉的秦光远感觉好了许多,除了肚子有些饿,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后遗症了。 卞武看见秦光远醒了之后,立即跑过去,问道:“少爷,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秦光远露出了一个笑容,回道:“嗯,好多了,我饿了,你去拿些东西过来,对了,拿些黑衣人是受何人指使问出来了吗?” PS:补昨天的 第56章 遣送回去 卞武回道:“已问出了,是受曹国公指使,那几人皆是京师中的泼皮,他们本是不敢杀人的,奈何曹国公出价很高。” 在应天府之中是有不少人看不上秦光远所写的东西,但要说会派人来杀他的也就只有王成周了。 只是秦光远没想到的是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会是李景隆,李景隆毕竟是个国公,像他那个层面的人完全犯不着找几个泼皮来杀他的。 他现在说到底只是朱棣的一个随从,与李景隆相比可是蚂蚁与大象的关系。 秦光远了然之后笑了笑,问道:“哦?竟是李景隆,李景隆出价多少?我倒是想要看看我的命在他李景隆那里值多少银子?” 卞武狡黠一笑道:“少爷你肯定猜不出来的。” 随后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才五十两?太少了!” 卞武随即又笑着道:“五百两,少爷你果然没猜出来吧?” 在这个时候的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也才不到二百两了,五百两银子那可是一品大员两年之多的俸禄,李景隆即便有国公爵位,一年也绝没有五百两的俸禄,为了刺杀秦光远竟然拿出了这么多银子。 秦光远哈哈大笑着道:“嗯,值了,想不到我秦光远在他李景隆眼中竟值五百两银子。” 知晓了这个数字,秦光远心情大好,丝毫不见昨晚险些丧命的后怕了。 “你去给我那些吃的,顺便再找个护卫进来。”秦光远道。 卞武出去片刻之后便有一护卫走了进来,秦光远道:“现在既已查清昨晚的那些人是受何人指使了,便有必要把他们送还回去了,你带上两个人把昨晚上的那几个人全都送到李景隆府上去,人送到就行,一句话也不必与他多说。” “是,小的即刻便去办。” 朱棣所派出来的几个护卫对秦光远也很是唯命是从的,秦光远有命他们也都会听的。 ...... 曹国公府上,王成周躺在床上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听见有人进来后叫得更欢实了。 来人听见他那鬼哭狼嚎的嚎叫,有些不耐烦的道:“闭嘴吧,本公已派人去杀那秦光远了,城门开了也快有消息了。” 王成周好不容易停下了嚎叫,却又扭头问道:“姐婿,你说那几人能否成功?” 李景隆回道:“若是此次不能成功,再想找下手的机会可就不容易了,离开京城这地界本公也无能为力了。” 回过之后好像又觉着有些不合适,后知后觉的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为了你这个破事,本公可是出价到了五百两,找的也都是京师之中有些本事的泼皮。” 被李景隆骂了之后,王成周又嬉皮笑脸的道:“姐婿,杀掉了秦光远,是不就得对朱高煦下手了?” 李景隆跳脚大骂,道:“杀堂堂郡王,你想害死本公啊!朱高煦他是何许人也,他可是朱棣的儿子,朱棣又是何人?鞑子都对其望而生畏,就连当今皇帝都忌惮他,你让本公去招惹他?” 王成周被李景隆骂了一通之后,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了。 良久,李景隆才又道:“你也放心,如今主弱臣强,此等局面必然得被打破的,倒是朱棣一旦落魄,朱高煦他还能有好果子吃吗?对付朱高煦绝不能急于这一时,明知晓你是本公之小舅子还能对你痛下此手,这可完全是没把本公放在眼中。” 李景隆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头脑不多,军事才能又没有,若不是得其父辈爵位,他连王成周都比不上。 就在李景隆的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子在门口道:“公爷,公爷...门外有人说是为秦光远之事求见公爷!” 李景隆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欣喜的与王成周道:“看来此事是成了,待本公去看看!” 李景隆三步并作两步的出去随着那门子出去后便见他所派出去的几个泼皮外面套着一件不伦不类的外套,双手背后被外套的长袖遮挡着,在这些人身后还站着三个陌生之人。 李景隆突然之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拉下脸问道:“你们有何事?” 那三个陌生之人的其中一个,站了出来拱拱手,道:“拜见国公爷了,小的乃为燕王护卫,此次随三位王子一同进京为先皇吊唁,现三位王子留下为先皇守孝,小的便随秦先生一道返回北平,可奈何行至京师城外秦先生却被这几人刺杀,秦先生得知这几人是国公爷派来的,秦先生深知与国公爷之间的误会,便派小的先送这几人回来,秦先生还说,若下次有机会定会亲自来与国公爷赔罪的。” 李景隆皮笑肉不笑的尬笑了一声也没做声,那几个护卫便又拱拱手道:“国公爷,那小的便告退了。” 那几个护卫的一番话说的是挺好听的,越是好听的话却越是对李景隆的打脸。 那几个护卫走了之后,李景隆没好气的把那几个泼皮全部都带进了自己的府中。 这个时候脸已经被打了,至于是否摆脱与这几个泼皮的关系已经无关紧要了。 那几个泼皮刚进国公府便被李景隆拳打脚踢了一顿,那几个泼皮在与护卫的交战之时已经受伤了,被李景隆又打了一通,自然是疼的龇牙咧嘴的嚎叫不断。 这几个人本就是泼皮,至于他们忍住痛不出声那还不可能的。 在李景隆停手之后,那领头的泼皮才道:“国公也,本来小的等人都要成了,可奈何那秦光远没睡在床上,小的砍了半天也没伤他分毫,耽搁了半天便被他的护卫给发现了,国公爷,你是不知晓,那秦光远他多贼,他竟在床底上睡着呢,就连他的护卫都不知道。” 李景隆也没多说话,只是道了句,“行了,你们都走吧!” 那领头之人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国公爷,那银子...” 李景隆没好气的道:“你们事儿都没办成还想要银子,要不是你们没办成事儿本公至于被那几个护卫羞辱吗?” 那些泼皮在李景隆面前不过就如蝼蚁一般,李景隆不愿给他们也实在强求不得,只能是悻悻离开罢了。 ps,继续求推荐票,求收藏,还有一个事儿,后天就上试水推了,后续是否有推荐就看试水推的成绩,急需书友们的大力收藏把成绩搞上去。 第57章 回到北平 那几个泼皮银子没讨要到不说还被得自己治伤,对李景隆自然是恨之入骨了。 而秦光远虽因吸入迷烟导致了一段时间的四肢无力,不过也就是歇息了一日时间罢了,次日便带着朱棣的那些护卫往北平赶去。 秦光远担心李景隆会为找回颜面狗急跳墙,从而派出更强的杀手来取他性命,因而一刻也不敢耽搁。 到了北平那便就是朱棣的地盘了,再强大的杀手也奈何不了秦光远半分了。 但秦光远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护卫把那几个泼皮送到李景隆府上之时,朱允炆那里便收到了消息。 如今的朱允炆已有削藩的心思,对秦光远这个朱棣的随从自然是格外关注的,秦光远带出城的护卫又返回京师,他当然得知晓原因的。 当得知了缘由之后朱允炆被气得半死,他连续两日单独给秦光远口谕之事并不是太大的机密,若秦光远有个三长两短,那世人必然得第一个怀疑的他的头上来。 而偏偏此事朱允炆也不能太过明白的说出来,也就只能对李景隆隐晦的训斥一番罢了。 李景隆一时之间也没搞清楚朱允炆这般做的用意是什么,虽说是费解却也再没有杀掉秦光远的心思了,不过与秦光远的却是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没有了李景隆和王成周这两个大麻烦,秦光远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北平。 刚一回到北平,秦光远没去醉香酒馆也没回家,直接与那几个护卫一块去了燕王府。 毕竟当初他可是与朱家三兄弟一块去的京师,现在他回来了,朱家三兄弟被留下了,虽说是这是早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可秦光远若不亲自去与朱棣解释一番总归是说不过去的。 再说,他现在还算是朱棣的随从,哪有回来却不去复命的道理。 在朱棣的书房中,秦光远见到了他。 “王爷,小子有罪,没能把三位王子带回来。”秦光远刚一见到朱棣便特别诚恳的与其认起错来。 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真的是没有多大的过错的,但,令朱家三兄弟去为朱元璋吊唁之策是秦光远出的,又是秦光远陪同他们三人一块去的京师,现在他回来了却独独把朱家三兄弟留在了那里,朱棣若是非要怪他的话,也的确是与他有些关系。 首先认错总归是没坏处的。 朱棣坐在案牍之前良久都没开口,秦光远在朱棣面前本就有些压力,如今等不到朱棣的回应,秦广阳更感觉压力山大。 就在秦光远快要被那压抑的气氛搞得窒息之时,朱棣才缓缓开口,道:“此事怪不到你身上,说说你去京师之后的其他事情吧!” 对于在应天府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秦光远并没有做任何的隐瞒,他身边朱棣所派出的那些护卫可是时刻都在的,一些事情即便是他不说,朱棣也还是会从护卫的口中知晓的,还不如由他一五一十的告知朱棣所有事情呢。 秦光远没做任何隐瞒的与朱棣述说在应天府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高煦打了李景隆的小舅子?”朱棣有些不淡定的碰到。 秦光远能怎么回答,只能道:“是,都怪小子,若不是小子得罪王成周,二王子也不至于对他痛下毒手,若不是魏国公及时阻止,二王子一旦打死那王成周,事情还真是有些不太好处置了。” 朱棣黑着脸,脸色极为难看的道:“高煦脾气老是那般暴躁,着实是多亏了魏国公了,安葬父皇之时,你与高煦没去参加?” 秦光远无奈摊摊手,道:“没有,本来二王子与小子是做好准备了,奈何临出发之时得陛下的一个口谕,特别强调不准我等二人参加。” 朱棣沉思了那么一会儿,又问道:“高煦没因此生出事端来吧?” 秦光远笑了笑,道:“并没有,小子与二王子下了一天的五子棋,二王子还很感兴趣。” “五子棋?那为何物?”朱棣好奇的问道。 “一种棋局,与围棋差不多,却比围棋简单不少。”秦光远回道。 “嗯,你中迷烟身子无大碍吧?”朱棣也还算是关心秦光远的。 “无碍,只是四肢无力的几日,要不然早几日便能够回来了。”秦光远故意回答的严重了一些,要不然朱棣又怎能知晓他此次去京师的艰险呢。 他自己的身体只有他自己清楚,说的严重一些也无妨。 朱棣问到此处没有再问下去了,该知道的事情他已经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再问下的必要了。 “你此去一路辛苦了,去看看王妃吧,与她报个平安。”朱棣紧接着吩咐道。 朱棣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秦光远去给徐王妃报朱家三兄弟平安的。 秦光远了然一笑,回道:“王爷放心,小子即刻便去。” 朱棣能够费劲大力气非得把秦光远弄到自己身边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便就是得益于秦光远的聪明,有眼力劲儿,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说他便已经能够看明白。 秦光远问了几个丫鬟才找到了正纺织的徐王妃,徐王妃虽是徐达子女,但却并没跟着其父享受过任何的荣华富贵,因而也养成了其勤劳朴素的性格。 徐王妃见到秦光远后并没有马上停下纺织,等一轮结束后,才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的问道:“光远,你回来了?高炽几兄弟呢?怎没见他们过来?” 秦光远跟在徐王妃身边出了房间,还有些惭愧的回道:“王妃,三位王子此次并没随小子一块回来,此事说起来也全怪小子不好,若不是当初小子建言王爷让三位王子同去北平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徐王妃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跟着朱棣这么些年什么风风雨雨的没见过,得知朱家三兄弟留在京师脸上的难过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随即便露出个一个慈爱的笑容,道:“光远,你也不必多想,你对王爷可谓是忠心耿耿,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为王爷的长久做考虑,高炽兄弟是王爷之子,这也是他们为人之子的本分,怎么样,此去京师一切都顺利吧!” 把该汇报的事情与朱棣汇报了就行了,至于在京师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再在徐王妃面前说一遍了。 “一切都好,王妃大可放心,只要王爷还在,三位王子在京师便可安然无恙!”秦光远宽慰着徐王妃道。 “嗯,本宫清楚,你若有事便去忙吧。”徐王妃笑呵呵的回道。 徐王妃不管是对秦光远还是对燕王府中的下人都是笑意盈盈的。 秦光远与徐王妃拜别之后便回到了朱棣的书房之中,“王爷,王妃那里小子已解释过了。” 朱棣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是道:“嗯,你在此稍后片刻,本王已派人去请道衍大师了。” 朱棣既然有吩咐,秦光远能怎么办只能回,“是。” 秦光远在朱棣面前也不敢有丝毫破坏规矩之处,一丝不苟的侯在一旁,此时他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如此便不这么早过来找朱棣了,留在外面还能自由一些。 在朱棣面前秦光远总是有好多时候算计不到,在朱棣面前还是应当多长个心眼才是。 自从跟了朱棣,秦光远就没有在朱棣感觉到任何的亲切,每次到追到跟前他都能感觉到无名的压力。 PS:14.4万字了,继续求推荐票,求收藏,主要是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58章 秦光远再谈高见 庆寿寺与王府着实也有段距离,姚广孝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才姗姗来迟出现在朱棣的书房之中,随着姚广孝爽朗的声音响起,秦光远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姚广孝进门之后先与朱棣见了礼,随后便问秦光远道:“回来了?也没走几日时间嘛,怎样,一切是否还顺利?” 秦光远脸上挂起了笑容,回道:“还算顺利吧,基本上都在预料之中。” 姚广孝哈哈一笑道:“那便好。” 朱棣在姚广孝面前丝毫不见任何威严,笑着道:“大师,本王已命人准备了饭菜,边吃边聊吧!” 姚广孝也不客气,道:“嗯,好,边吃边聊!” 饭桌之上,还是姚广孝首先开口道:“王爷大可放心,光远那小子说的极对,只要王爷还在朱允炆便不敢对三位王子如何,更何况,朱允炆他还得顾忌着名声的。” 姚广孝所说的这些朱棣自然是清楚的,可如今的事态发展让朱棣心中越发的产生异样了。 在朱标还健在之时朱棣或许从来没有想过当皇帝的事情,后来朱标归天,他虽还算不上长子,但却是年长皇子之中能力最为突出的,也有资格为储君之位争上一番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储君竟然变成了黄口小儿朱允炆,朱允炆他何德何能能当得起这个储君。 朱棣从始至终就没对朱允炆服气过。 朱棣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姚广孝,而是问道:“依二位之见朝廷将要如何对付本王这些王爷们?” 功高震主,主弱臣强,这两个无论是哪一个都对朱允炆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为巩固帝位必须得打破这个局面,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关键是要看朱允炆要如何打破这种局面。 姚广孝并没有与秦光远抢着回答,而是笑呵呵的道:“光远,你看呢?” 秦光远既然已经做了朱棣的随从,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朱棣的人,他已然是与朱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在此关键时刻,他自然得是拼尽全力为朱棣出谋划策一番的。 秦光远笑了笑道:“依小子愚见,削藩是必然的,恕小子无礼,若站在朝廷角度如今首当其冲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得是削藩,各藩王盘踞在外面,有着自己的卫所,先皇在世之时藩王们因惧于其威严尚可安分守己,可如今新皇继位,主弱臣强,一时或许还好,时间久了必定是要出乱子的,汉时七王之乱,晋时八王之乱皆是教训。” 秦光远在朱棣面前站在朝廷的角度堂而皇之的讲出这么一番话来,朱棣面色依旧严肃并不见怒容,姚广孝却是笑呵呵的盯着秦光远,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秦光远见朱棣没有多大的变化,才接着道:“关键是要看削藩该如何削,汉武帝之时曾用推恩令解决了诸侯王势力过大的弊端,用此方式解决各藩王即便心中不快也无可奈何。 可就怕朝廷等不及会采取强硬措施,小子斗胆道一句,只有朝廷采用强硬措施对王爷才是最好的,一旦朝廷采取温和方式慢慢剪除掉王爷手中兵权的话,对王爷来说最好的结果不过永远只是一个富贵王爷罢了。” 这个问题姚广孝也与朱棣讲过,这么一个浅显的问题即便是姚广孝不讲,朱棣也能够想明白。 再从秦光远的口中听到之后朱棣并没与太大的反应,极为淡定的问道:“依你之见朝廷会如何处置?” 秦光远从后世而来,好歹也是掌握一些先知的,笑了笑道:“依小子之见,皇上必然会采取强硬措施,抓住一些有过藩王把柄剪除手中之权,先废为庶人,被废掉的藩王对朝廷再不会有任何威胁,世人反倒还会赞美朝廷的宽宏大量,此等结果也是皇上所希望看到的。” 对秦光远所讲的这些姚广孝都有些好奇了,因而秦光远再从秦光远口中听到这番话来之时,姚广孝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这般看的缘由又是什么?” 秦光远总不能说他是因从后世而来而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吧?笑了笑回道:“此事极容易的,皇上太过的优柔寡断,他是不愿让自己背上屠叔的恶名,且又魄力不够,等不及慢慢解决藩王问题,也就只能找有问题的藩王下手了。” 姚广孝摸着胡须点点头,道:“嗯,不错,的确如此,你觉着朱允炆第一个开刀的藩王会是谁?” 秦光远口中所说来的东西很多时候是能够与姚广孝不谋而合的,姚广孝因而对秦光远也是越发的喜欢了。 秦光远笑了笑,道:“应当是周王吧?周王与王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剪除掉周王,便是剪除掉王爷一大羽翼了,且此时三位王子都被扣押在京师,在剪除掉周王之后,王爷必得顾忌三位王子而不敢行动!” 听了秦光远这一番话之后,朱棣笑了笑,良久之后才道:“可惜允炆无识人之明,若是能把你小子收入麾下,本王此刻恐早就已经上了断头台了吧?” 表面之上朱棣这话好像实在表扬秦光远,但听在耳中怎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秦光远也算是还比较机灵的,听了朱棣的话之后立马便信誓旦旦的道:“王爷对小子有知遇之恩,小子定当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若有背叛王爷出门就被车撞死。” 朱棣要的也不是秦光远的赌咒发誓,他的魄力绝对比朱允炆足,不说现在秦光远对他倒算是忠心耿耿,即便此时秦光远已有背叛他之处,他依旧还可把秦光远留在身边。 朱棣笑了笑,道:“行了,吃饭吧,吃过饭之后便回家去去看看,你不在的这几日王妃时长派人去照顾赵大的生意,赵家那小子倒也还算有些能力,把你那秦家大宅管的还挺好。” 徐王妃在秦光远出发之前就曾许诺秦光远要帮着他照拂酒馆和秦家,没想到徐王妃说话还真是算数,竟还真就帮着他做了。 秦光远刚才在与徐王妃相见之时并没从她口中听到这些,估计徐王妃全部的心思都在朱家三兄弟身上根本就顾不得与秦光远说这些事情。 秦光远与朱棣吃过饭之后便首先去了醉香酒馆,此次秦光远已经是第二次赴北平了,走得虽说是匆忙一些,但赵大夫妇却是没有上一次的担忧了。 见到秦光远之时,猛然看见门口站着的秦光远,虽说也有惊喜,却也不过只是问一句,“光远,你回来了,此行还算顺利吧?” 一些深层次的事情,秦光远自然是不能与赵大夫妇说的,他们安分守己了一辈子,听到秦光远在京城之中所发生的事情还不得把他们二人给吓死。 因而,秦光远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放心吧,赵叔,赵婶,一切都没好,侄儿不在的这段日子酒馆之中的生意还好吧?” 至于徐王妃为酒馆派人的事情秦光远也没主动提起,徐王妃那种做的原因,无非就是让秦光远承情罢了,秦光远知道就成,赵大夫妇知晓与否也不重要。 “好,好,都好,自从你开始说讲之后,赵叔这酒馆的生意都好的很,以前忙里忙外的只够一家人的开销罢了,如今赵叔也攒了些银子了。”赵大乐呵呵的道。 PS:试水推位置上关键比拼的就是收藏,求各位书友帮着六阳多多宣传,多加几个收藏,另外还是要求求推荐票的,连续好几天都没推荐票,推荐票的效果很大程度之上就是为了让作者看到有多少人在看书,六阳也不多求,有在追六阳书的书友们,每天投一张就行,再不济在书评区多多互动一下也行,要不然六阳每天孤零零的码字太孤单了。 还有在推荐位上之时每天至少两更,今天还有一更。 第59章 版权问题 秦光远并没在醉香酒馆多待便回了秦家大宅。 醉香酒馆只是个小本买卖罢了,有燕王府的照拂秦光远倒是也不用多加操心了。 秦光远带着卞武一进秦家大宅赵耀祖和李召便迎了出来。 赵耀祖和李召两个人都显得颇为的高兴。 赵耀祖看起来与李召已是极为熟悉了,刚见秦光远便开玩笑的道:“光远,你是不知晓自从你走之后李召便天天在秦家蹭吃蹭喝的,每日一到饭点必准时便到,赶都赶不走!” 秦光远笑呵呵的冲李召问道:“你在我秦家吃饭交银子了吗?咱俩之间的交情还没到你能在我秦家白吃白喝之时吧?” 李召不算俊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斩钉截铁的保证道:“光远,你家厨子所做饭菜实为的好吃了,我看都快要赶上宫中的御厨了,你放心,我指定是不会白吃你家饭菜的,往后你若有用得找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召虽说是个泼皮,但也是极够义气的。 秦光远有回应道:“你在我家吃了不少次饭了,我可好像还从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吧?” 李召扬了扬头,道:“你还真别小瞧我,山水轮流转,说不准日后你便有用得着我之处了。” 秦光远笑呵呵的道了句,“希望如此吧。” 这个道理秦光远其实也是很清楚的,若不是因李召的消息灵通给他报信的话,此时的朱棣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了。 没有了朱棣他秦光远恐连个安稳的说书人都没法做。 ...... 秦光远自回了北平之后每日便又恢复了说讲,说讲可算是他安身立命的本事了。 现在他的书粉不过也就是在北平与京师两处,等有朝一日他的书粉遍布到大明的天涯海角之时,那可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秦光远上次从应天府回到北平之时,也不过就只是说讲了一日便就匆匆走了,这次他又开始说讲之时,有不少人难免是会抱怨上几句的。 这些人可是都花了银子的,对待他们秦光远自然也得是客客气气的。 秦光远稚气未脱的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解释道:“实属抱歉,小子年纪虽小却也是很恋家的,若不是万不得已小子是断然不会离开北平的,这次回来应当是能在北平呆上几日的。” 良久之后,秦光远才又道“咦,对了,我下次若是不在的话你们可去书坊之中买来纸质小说读的。” 有一健壮汉子的开口接道:“某倒是想买可惜不识字,倒是也有人买上纸质小说当中阅读的,可他的阅读哪能比得上先生你所说讲的。” 秦光远听到这汉子的夸奖,没有丝毫兴奋心思反而有些烦乱起来了。 在这个时候人们的版权意识普遍淡薄,有人即便知道自己的文章诗词被抄了却也丝毫不在乎,传抄的人越多反而越自豪,认为是自己文章诗词写的好。 可秦光远所写的小说却是不一样了,他可是用此来吃饭的,在北平和应天府之中但凡售卖他小说的都与他三七分成的,他拿大头,书坊拿小的。 若是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之下便翻印了话,那他可是一个铜板都见不着。 如此一来白花花的银子便都流入了那些奸商腰包之中了。 “秦先生,秦先生...” 醉香酒馆之中下面的人早就已经是等不及了,见秦光远看着书稿迟迟不开始,便只好出言呼喊他了。 几声呼喊之后秦光远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他冲着下面的人首先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才缓缓的道:“各位,在开始说讲之前,小子有件事情要与各位谈,是这样,小子很难保证何时再离开北平,为避免小子离开北平之后你们无书可听讲,小子决定与其他说书之人进行合作。 那些说书人说讲的虽说不是小说,但也能够把一个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述出来,这比普通识字之人要好上太多了,对吧?” 秦光远在北平城中也说讲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着也是有个铁杆书粉的,他这话一出,立马便有人道:“在整个北平城中也就秦先生的说讲最好,你这小说若是放在别人口中说讲那都变味了。” 秦光远被人夸奖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脸上都难以掩盖住,笑呵呵的道:“承蒙夸奖,小子若是在北平的话尽量会亲自来说讲的,小子在北平城中所认识的说书之人并不多,在坐的有说书之人或者是有认识说书之人的人,请把小子的意思转达出去。 小子的说讲每个时辰是八个铜板,若是有说书之人愿说小子小说的便收七个铜板,其中小子得四个,而说书之人得三个。 这样的话也比那些说书之人说讲其余之物要赚取的多吧? 还有,小子所写这个小说也实属不易,每日不到子时绝不可能睡觉,所以,小子想请在坐的各位能够帮着小子监督,在北平城中不经小子授权便翻印小子小说之人,以及不经与小子合作便说讲小说之人。 若是有人告知小子这里的话,小子便送你们一章小子亲自所书写的小说,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内容。” 秦光远所讲的这个问题在坐的那些人虽说有些费解,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窃窃私语之中,有一人便道:“大明律令之中并无不准翻印某人文章之法吧?相反,好多大儒文章作出来之时便会广而告知天下读书人,供其穿越借鉴。” 此人穿着儒衫,年过花甲,一看就是久久不中的老秀才。 秦光远笑了笑,对那老秀才礼貌拱手道:“先生此言是不假,那些大儒所写文章有被读书人借鉴的意义,况且那些读书人借鉴其文章并不供商业传播,也就是从中赚取银子,若是小子的小说也只是供传阅的话,小子指定是不会多说什么? 小子也没说必须得是人手一本,不准某人看完之后再传于其他人读吧?小子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怕某些奸商不经小子同意便反应,他们收着同样的银子,小子这个辛辛苦苦的原创之人却是一个铜板都见不着,你觉着如此一来对小子有是否公平。 若只是区区一本小册子只是印刷了一番又哪里值十个铜板,如此大的利润皆备奸商所赚取,不管对买卖双方均是不太公平的吧?” 那个老秀才一辈子只读死书了,自然是说不过秦光远这一番长篇大论的,嘴唇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也不知晓是这个老秀才的落败,还是秦光远的这一番长篇大论起到了作用,竟有人直接站起来道:“放心吧,秦先生,你所说的这两件事我等会上心,今日便先开始说讲吧。” 秦光远对版权问题以前虽考虑过,但却也并没有深层次的考虑,直到今日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也全是随口而说的,并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想要把他小说所创收的银子不外流,还是得仔细考虑一下此事的。 不过现在无权无势的他想要保证他小说的版权不外流也不太容易的。 就是现在这个时候秦光远都很难保证售卖他小说的只有北平和应天府的书坊之中有卖,或许曾经到过北平和应天府的商人已经把他的小说拿到其他的地方开始售卖了。 PS: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重要的事情继续说三遍。 第60章 朱棣的再次捧场 秦光远绘声绘色的说讲结束之后,酒馆之中的客人便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有人在离开之前还不忘与他说起他在说讲开始之前所讲起的那个事情,承诺帮着他监督绝不让奸商随便翻印他的小说,还提起要帮着他找个好点儿的说书人一起来说讲他所写的小说。 对于这些书粉的热情,秦光远自然也是笑呵呵的做着回应,道:“多谢各位,多谢了...” 秦光远在待人接物之上还是极为有礼的,给他这些书粉的印象一向都是极为不错的。 刚开始之时他因说讲涨价之事没少被这些书粉诟病,如今这些人也都慢慢接受八个铜板的价钱了。 待酒馆之中的走得差不多之后,空荡荡的酒馆之中一张方桌之前的坐着的两人就尤为明显了,秦光远吩咐卞武把书稿收好之后便快步走到了那二人面前。 还未走过去之时,秦光远便笑意盈盈的开口了,“王爷,大师,你们怎来了,怎么也没提前打个招呼,若是你们提前打招呼的话怎么着也得给你们安排给雅座的,坐在这里听的也不甚清楚吧?” 距离秦光远说讲最近的那张方桌便可算是雅座了,一般这个位置都是留给朱家三兄弟的,朱家三兄弟不在当然也就是谁先到便归谁了。 朱棣听了秦光远这话也没说话,更没表态,倒是姚广孝呵呵一笑道:“雅座不雅座的贫僧也不甚稀罕,若是你能把贫僧进来所花费的铜板免了,贫僧便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管姚广孝是否是在开玩笑,秦光远都没在这个问题之上松口,他笑了笑,满是为难的回道:“这个...大师你也清楚小子全靠说讲来糊口的,在这北平城中小子结识的人也是越发的多了,若是开了这个口子,小子也是极难做的。” 姚广孝哈哈一笑,道:“算了,就知晓你小子是个爱财如命之人,你小子说讲的倒也还算是极为不错的,八个铜板也还算是值得了,不过,贫僧与王爷在你这酒馆做客,你是否得尽些东道主之礼了?” 姚广孝既然已是这般说了,秦光远好像都不答应都不行,“行,只是酒馆能力实为有限,王爷与大师莫要嫌弃便好。” “王爷,那小子便去准备了!”秦光远在离开之前还与朱棣打了声招呼。 朱棣也没多言,只是挥了挥手。 秦光远去了后厨之时,李召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神秘兮兮的冲着秦光远问道:“怎么着,燕王要留在酒馆之中吃饭?” 秦光远回道:“怎么?不可以?” 李召摸了摸下巴,疑惑着道:“这也不是饭点,燕王怎么想起到你这里吃饭了?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燕王之事吧?对了,燕王进来听说讲之时卞武收了他银子,他不会是因此等小事记恨上你了吧?” 李召的话一直都特别多,秦光远正准备越过他进后厨之时,听了他所讲的话之停下了脚,问道:“王爷进来之时你便已经知晓了?” 秦光远这么发文,李召完全就没有想到,有些发蒙的回道:“对,对啊,燕王是与我一道进来的,卞武应该也是认识燕王的吧?与燕王一道而来的那大和尚交他银子之时,他连个客气话都没说。” 听李召这么一说,秦光远没好气的道:“你知道怎不早说,若是知晓王爷到了怎么着我也得给他预备个雅座的,收了人堂堂王爷银子,还让其与一些庶民挤在一块儿怎么着也是说不过去的。” 李召嘁了一声,嘟囔着道:“我与燕王一块进来你也不说给我预备个雅座,我这身份是不能与燕王比,但与你的关系好歹也还算是不错了吧?每次但凡迟些来前面雅座必然就没有我的份。” 正因为李召与秦光远的身份非同一般,秦光远也才不必过度的顾及他。 若是朱高煦单独一人来的话,秦光远指定也是不会单独给他空出雅座的,但他每次都与朱高炽一块来就不一样了。 对朱棣和朱高炽乃至是朱高遂,秦光远在他们面前都必须绝不能做出越矩之事。 这也是秦光远时刻提醒自己的事情。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行了,待会你便先回秦家去,晚上若是没事的话你我在一块喝顿酒。” 李召自然也是极为欣喜的,他若是想找人喝酒的话也人找来不少人,可不知为何却偏偏喜欢与秦光远一块喝。 “好,那感情好,那这样,我在秦家等着你。” 李召正准备要走之时被秦光远又给喊住了,道:“要不你就留下与王爷一块喝,我帮着你引荐一番,如此一来你在北平也算是找到一座巨大靠山了,普通的官府中人也不敢奈你何了!” 秦光远这话也并不完全是在开玩笑,若李召真有此心思的,秦光远还真就不介意把他介绍给朱棣。 朱棣心中谋反的因子已经是越发的强烈了,自然是希望身边能用以及可用之人越多越好的。 这样的话秦光远以往其实也与李召说过,可每次都被李召拒绝了,毫无意外,这次依旧得到了李召的拒绝。 李召摆着手把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道:“算了,我如今的日子逍遥的很,跟了燕王掣肘之处会很多的,你日后发达了照拂着我就行。” 秦光远没好气的丢下一句,“做梦!你还知道跟着王爷掣肘之处会很多?指望我发达了之后照拂与你,门都没有!” 秦光远去了后厨找了赵大准备酒菜之后便回了前厅与朱棣和姚广孝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朱棣和姚广孝到了酒馆,秦光远总是不能把他们独留在外面,他自己在后厨转悠吧。 秦光远把准备酒菜之事交代给赵大之后,便拿着一壶茶重新出现在了前厅,刚一坐下便笑呵呵的道:“王爷,大师,赵叔已在准备酒菜了,我们先稍待片刻。” 秦光远特别贴切的为朱棣和姚广孝斟了茶。 “你这茶虽说也粗淡的很,但也好过白水了。”姚广孝喝了口却还不忘抱怨的道。 姚广孝来过几次醉香酒馆了,每次都在抱怨酒馆的茶不好。 其实姚广孝并不是一个在乎物质条件之人,他若在乎物质在朱棣靖难成功之后便就会享受尽荣华富贵了,对姚广孝来讲只要是他辅助朱棣靖难成功对他来讲便就算是功成名就了。 PS,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61章 请客吃饭 赵大的酒菜端上桌之后,秦光远便招呼着朱棣和姚广孝喝酒,在酒桌之上朱棣的话一直都极少。 朱棣是极有驭人才能的,他知道此刻的秦光远已经是与他站在一条船上的,那在秦光远面前必然得是存有威严的。 朱棣和姚广孝在醉香酒馆喝过酒之后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以往朱棣出现在酒馆赵大夫妇会觉着手足无措,如今虽还不敢到朱棣跟前却也已经习惯了,不会再在朱棣离开之后紧张的问这问那了。 赵大这样的小民也看不出朝廷诡异的氛围,每日还就那般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秦光远的说讲每天依旧继续着,只是并没有一个说书人找上门来。 这个事情其实也是很好理解的,那些茶肆之中的说书人多多少少的都读过一些书,他们所讲的东西也都是他们据时政和典故所写,内容多时借古讽今亦或者是歌颂一旦当朝的某个大人物。 像秦光远这番天马行空之物,他们或许会在私底下偷着看看,甚至可能像那日那个老秀才那般偷摸的进来听说讲,但却很难有一人去说讲秦光远的小说的。 虽说还有一个铜板可做,可对于那些说书人来说,银子是其次,最关键的是不能丢掉他们的风骨。 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反正也不着急,愿意说讲他小说的说书人终有一日会出现的。 秦光远提出这个问题最大的初衷便就是防止有人盗取他的小说盈利的。 一日秦光远说讲之后便邀请了赵大夫妇一块去了秦家。 赵大夫妇老实巴交的,除非秦光远极力邀请,一般是很少去秦家的,他怕别人会说他当初收留秦光远是为了今日。 天可见,那时候的秦光远只是一个小娃娃,他能长大就已是极为不错了,谁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秦家大宅还会回到他的手中。 “赵叔,赵婶,今晚去侄儿家中吃饭吧,耀祖带着家中的下人一大早便开始准备了,侄儿去了京师两次,自侄儿回来后,咱们还没在以前一起吃过饭呢。” 赵大本是不准备答应的,他开的就是酒馆,若是想要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话完全是可以在酒馆进行的,还是懂秦光远的一番苦心,慈祥的道:“这既是光远的一番好心,那我们便去吧,正好也无看看耀祖去,那孩子自做了光远的管家就很少回家,平日里也见不上他几面。” 赵大不去秦家也不过是担心别人对他说三道四,陈氏都已经这般说了,他也勉为其难的答应,道:“那行,现在便走吧,酒馆之中也没甚客人了,早些去还能帮着做些什么!” 秦光远和赵大夫妇一块去了秦家之时,秦家上下的人已经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着晚餐了。 对待这些下人秦光远一直都是极为宽容的,只要他们不犯大错,对他保持绝对忠诚就行。 朱高炽所找来的这些下人也是极为好用的,不仅干活儿麻利,且好像还是万能的,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们都能干得了。 时间久了,秦光远与这些人也越发的相处出感情来了,再加上带着卞武去京师走了一圈,秦光远对其不仅信任也是越发的依赖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般的奇妙。 现在这个时候秦光远也完全看不出府中的这些人与朱高炽甚至是王府有任何私底下的接触,既然没有发现,秦光远便就选择相信于他们。 有这个想法的秦光远也算是在一定程度融入到这个时代当中了。 “少爷,你回来了?”府中的下人纷纷问道。 赵大夫妇许是因走进秦家大宅的缘故,显得有些局促,赵大还问道:“有何需要做的,我去做!” 秦光远对赵大夫妇都孝顺有加,秦家的那些下人又哪里能让赵大夫妇做事,卞武上前道:“赵东家,都做得了,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了,歇着就好。” 卞武被秦光远带在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与秦光远的关系虽说是达不到与赵耀祖那般,却也超出了普通主仆。 因而才又对秦光远道了句,“少爷,你也去歇着就行了,这里有小的等人便好了。” 秦光远每月给了他们月钱就是为过主子生活的,不用卞武说他也得去歇着去了。 “嗯,好,那便辛苦你了。” 秦光远和赵大夫妇刚去会客厅坐下,赵耀祖便提着茶壶到了。 一见到赵耀祖,陈氏便怪怨道:“这么久了也不说回家去看看,今日若不是来光远这里,恐还见不到你。” 赵耀祖在陈氏面前敢多说句话,碰上赵大便就不敢多言了,规规矩矩的解释道:“娘,府中之事实在太多,儿子都快要晚上都不睡觉了。” 随着秦家的产业多了起来,赵耀祖这个管家也是越发的不好做了,好在朱高炽所找来的那些人还有些本事,赵耀祖考虑不到的事情,他们便都首先考虑到了。 最关键的是,赵耀祖还算机灵,不会事事都要别人教。 若是赵耀祖像赵大那般老实的话,即便是秦家府中的那些下人再好用,也不会服气他这个管家的。 秦光远也赶忙站出来为赵耀祖辩解,道:“赵婶,这要怪就得怪侄儿的,秦家本来事情就多,在东临山又多了五百亩的良田,大事小情的都需要耀祖照顾到,把他回家尽孝的时间都给占据了。” 秦光远的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并没容陈氏解释,便见缝插针紧接着道:“赵婶,要不这样,你与赵叔白日去酒馆忙,晚上便睡在侄儿这里吧,秦家这么大的宅子侄儿也住不过来。” 赵大也顾不上责怪赵耀祖了,道:“不必,我和你婶儿还能动换着呢,就得把酒馆经营下去,酒馆也是我赵家祖产,必得经营好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等我和你婶儿不能动了,便得靠你和耀祖了。” 赵大这么说也算是一个让步了,若是因怕人说三道四急于撇清与秦光远的关系好像也不太合适,也伤秦光远的心。 秦光远那么说的目的完全就是为给赵耀祖解围罢了,他也知晓他根本就说不动赵大夫妇搬到秦家来的。 其实秦光远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不能呆在北平的,秦家大宅赵家一家住着完全就不碍事的。 “好,好,好...侄儿定会为赵叔,赵婶养老送终的。” 是赵大的让步,也是秦光远为赵耀祖的解围,但该保证的话秦光远还是得说的。 这样的话多说对赵大夫妇心中也是一个极大的慰藉。 PS,仍旧求收藏,去推荐。 第62章 冤家聚头 很快,赵耀祖便指挥着秦家的下人把饭菜给端上了桌,看到自己孩子这般能干,心中自然也是无尽欣慰的。 赵耀祖能为秦光远做好这个管家,之后自然也就能够撑得起醉香酒馆的。 赵家夫妇直到现在都没指望自家儿子能够大富大贵,对于他们来讲能有口吃的便就够了。 “赵叔,赵婶,来,动筷子吧,耀祖,你也快来坐!”秦光远招呼着赵家人道。 赵耀祖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秦光远的旁边,在平日里吃饭的时候,赵耀祖也是与秦光远一个桌的。 赵耀祖虽说是秦光远的管家,秦光远却从没把赵耀祖当下人看过的。 在秦光远的热情招呼之下,外加上美食的诱惑,赵大夫妇的局促很快便消失了。 朱高炽为秦光远找来的那个厨子是极为不错的,做出来的饭菜的确是极为好吃的。 一回秦家吃饭,秦光远的饭量一个劲儿的往上涨。 “赵叔,多吃些,赵婶,你也吃...”秦光远吃过一碗米饭之后招呼了赵大夫妇一句,才又道:“来,再给我舔碗米饭。” 一小丫鬟立即上前接过秦光远的碗便为他盛了饭。 秦光远接过米饭刚往嘴里送了一口,门子身后跟着马和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自从跟着朱棣,像马和这般急急忙忙找他的情况已经是屡见不鲜了,秦光远也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见到马和之后他也没有丝毫的紧张,还一边吃着饭,一边笑呵呵的道:“马管家,吃过了吗?再吃些!” 马和虽是急冲冲而来,但却也是见过大世面之人,同样也微笑的回道:“吃过了?光远,王爷请你去王府一趟。” 秦光远笑着道:“急吗?若是不急,等我吃过饭的。” 即便是十万火急之事总不能不吃饭吧,马和也只能是道:“先吃饭,吃过饭再说,咱家就在此等着。” “哪能让马管家看着我们吃饭呢,去,给马管家舔副碗筷。”秦光远吩咐府中的下人道。 马和正要说不用之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刚准备吃晚饭之时便被朱棣派到了这里,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看着如此丰盛的菜肴,再闻着饭香,他感觉他的头都有些发慌了。 在等秦光远的这段时间闲着也是浪费,不如就此把肚子给填饱呢。 秦家的下人盛上了米饭之后马和也不客气,直接端起来便吃,吃的是狼吞虎咽的。 在饭桌之上多了一个马和,自然是不像先前那般的其乐融融了。 不过马和还是很有亲和力的,也不至于让人对他感到害怕。 而马和在秦家也不会有别扭,他与秦光远私底下的关系也算是极好的,不仅在王府没事之时经常关顾秦光远的说讲,还经常到秦家做客。 秦光远填饱肚子后便移步了偏厅,到了偏厅便有下人上了茶。 这茶还是王府的,是朱家兄弟为他带过来的。 喝着这些茶秦光远还有些想朱家兄弟了,也不知道朱高煦惹没惹祸。 马和在一旁已经是咕噜咕噜喝了一杯茶水了。 “马管家,不知燕王那里有无收到三位王子的消息。”秦光远问道。 “有些的,三位王子在京师一直都待在孝陵之中,二王子那里也极为稀奇的没去惹事。” 马和与秦光远也算作是朋友了,像这等小事自然是也不会隐瞒他的。 “光远,走吧,王爷那里还等着呢!” 也的确是应该走了,马和本来是奉朱棣的命令来喊秦光远的,到了秦家他又吃了饭,已经是耽搁不少时间了。 秦光远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后,才站起来道:“走吧!” 秦光远和马和刚从偏厅出来,便见李召带着五六个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过来。 “光远,你这是又要去燕王府?” 秦光远回道:“嗯,他们是何人?” “光远,你不认识他们?是这样的,他们都是从京师而来投靠于我的,我这详细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因授曹国公收买刺杀一个说书的秦先生失败在又被曹国公暗杀,走投无路之下便一路乞讨到了北平,他们与我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我一听这还了得,险些刺杀了你,我又哪能然他们到我的地盘之上讨饭吃。” 那几个人可是险些就要了秦光远命的人,对于他们秦光远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板着脸喊了声,“卞武,你过来瞧瞧,是他们吗?” 当时秦光远被迷烟搞得晕晕乎乎的,对那几人的容貌也记不太清楚了。 卞武掌灯一一辨认之后,才回道:“少爷,是他们,不过那次前来的是九人,少了三人!” 秦光远笑呵呵的问道:“那三人去哪了?” 跟在李召身后的那几人,其中一人怯懦着道:“老大和其他两个兄弟都死了,我等几人实在走投无路了,便一路向北前行到了北平。” 随即那几人便扑通一声拜了下去,道:“秦先生,是小人几人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是小人该死,秦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便饶了小人几人,从今往后,小人定当为秦先生赴汤蹈火再说不惜...” 秦光远如今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像这些人这般张口就来的话他也不会太过上心的,只是呵呵一笑,道:“行了,我还有事,你等几人便留在我家,一切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随即又对李召,道:“此事谢了。” 当初李召花了五两银子才与秦光远交上了朋友,一直以来皆是李召对他的帮助,他好像也没还从没帮过李召呢。 李召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此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你不是要去燕王府吗?不用管我,走吧,你家还有饭吧?我还没吃饭呢!” 李召的蹭吃蹭喝,秦光远也都习惯了,“那你吃吧,我走了!” “卞武,你给他们几人找个地方,等我回来再说。”秦光远吩咐道。 赵大一直都希望赵耀祖能平平安安的一辈子,因而秦光远也不会把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交代给他去做的。 秦光远差点就死到那几人手中了,在京师外客栈之时处置这个办法便就是把他们全部交给李景隆手中。 就凭如今秦光远的身份即便是抓大李景隆要刺杀他的把柄也不可能让李景隆伤筋动骨的,而且就凭借李景隆的身份,那些衙门之中的人多多少少的也会卖他个面子。 综合所有的因素,秦光远能做的也只有把这些人送到李景隆那里罢了。 卞武也是极为机灵的,跟着秦光远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能够把握住秦光远的心思了,听了秦光远的吩咐之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放心吧,少爷,小的会招呼好他们的。” 秦光远安顿好一切之后,正准备离开之时,那几个刺客其中一人,又道:“秦,秦先生...可否给小的几人准备一些吃的,小的好几日都没吃饭了。” 秦光远还极为大方的一挥手,道:“给他们那吃的。” PS:继续求收藏,另外求推荐票,推荐票每天至少都有一张的,动动手指给了六阳呗。 第63章 周王谋反 从秦家大宅出来之后,马和好奇加担忧的问道:“那打算如何对那几人?所有人都知晓你是王爷的人,你可不要给王爷惹事啊?” 秦光远笑了笑,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马管家,你我也认识这么久了,你不会不知晓我的为人吧,我秦光远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吗?那几人不过只是对我吹了口迷烟,又差点把我乱刀砍死,我又没多大事,由于何可与他们计较的?” 秦光远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几个人既然落到他手中了,他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不过,秦光远年纪虽小却是个极有分寸之人。 马和又叮嘱了一句,道:“总之你把握些分寸。” 随即才又道:“走吧,耽搁了这么久,王爷那里肯定是等急了,早知道你小子的事情这么多,我便不留在你那里吃饭了。” 耽搁的时间的确是够长的,秦光远与马和吃饭用了一炷香时间,秦光远解决那些刺客的问题足用了两炷香的时间,加起来直接用了三炷香时间。 “谁让你吃的,我可没强迫你吃,走吧,你若再叨叨下去,耽搁的时间更多。” 秦光远与马和二人双双骑了快马便朝着燕王府而去。 现在秦光远的骑马本事也是越发的熟练了,朱高煦那般强迫性的学习方式还真是很有效果的。 到了燕王府之后,马和便带着秦光远直接到了朱棣的书房之中。 书房之中,朱棣与姚广孝已在了。 马和和秦光远进去之后,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朱棣便冷冷的道:“你这可比诸葛孔明都难请了。” 秦光远见礼之后,有些尴尬的笑笑道:“王爷说笑了,小子府中有些事情给耽搁了,王爷还记得小子曾在京师城外的客栈遭遇了次刺杀吧?那几个人被李景隆追杀走投无路之下便到了北平,被李召送到了小子府上,小子简单问了一番之后还没来及处置就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耽误了时间。” 姚广孝从庆寿寺都赶过来了,秦家距燕王府是有些距离,但总是没有庆寿寺远吧。 也真不怪朱棣说,每次朱棣有事找秦光远之时,正赶上秦光远也有事,有好几次都落在了姚广孝后面。 朱棣找秦光远商讨的事情也必然不是好事,要不然他也绝不会因秦光远迟了一会儿便如此责怪与他。 因而秦光远便就更不能与朱棣讲,马和去喊他过来之时,他非要吃完了,但秦光远不讲,就不代表马和不讲了。 马和上前,拜倒道:“王爷,此时也怪奴婢,奴婢去了秦家看到光远正与赵东家一家吃饭,受不了诱惑便一道吃了饭,因而才耽搁了时间。” 马和说这话把全部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完全是为秦光远解围,没成想他所说的这话更让朱棣不高兴了。 朱棣竟直接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把秦光远都下了一大跳,反应过来秦光远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朱棣这般做的原因是什么。 朱家三兄弟如今被扣留在北平皆是因秦光远的建言,说白了,就是秦光远导致他们一家不能团圆的,而秦光远却与赵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聚着,朱棣心中大概是有些不平衡了。 秦光远虽说想明白朱棣的心思也没开口说出来,有时候表现了太过聪明了,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是因马和的一句话才导致朱棣暴怒的,立即开口,道:“王爷息怒。” 朱高煦的暴躁脾气多少也有像了朱棣一些的,朱棣的脾气爆发不过也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其实他也明白,秦光远所提的这个建议是目前来讲最合适的一个方式了。 只有短暂的离别才能换来他们的永远平安。 还是姚广孝出面解围,道:“王爷,还是先谈重要之事吧,马和你找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朱棣没有表态,马和才按照姚广孝的话开始行动了起来。 在马和把这里书坊收拾妥当退出去之后,朱棣才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秦光远,道:“你先看看。” 秦光远瞟了几眼之后便已看明白这封信上面所写的大致内容了,周王此子朱有燻告发其父谋反。 姚广孝来得早已经知晓了信上面的内容了,在秦光远看完之后便问道:“你如何看待此事?” 秦光远笑了下,回道:“其实现在周王是否真谋反并不重要,关键是正好让朝廷抓住了把柄,朝廷正好便以此为借口削掉周王爵位,以小子之间,当今陛下太过仁慈软弱,无论周王谋反之事是否真实,他都必然不会杀掉他的,最大的可能便就是废为庶人了。” 秦光远从后世而来分析起此事而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的,至于周王谋反之事是否真存在那就不得而知了。 对秦光远的考较也差不多了,这次无论是朱棣还是姚广孝都并没有等着秦光远一人言语。 朱棣接着道:“周王是本王胞弟,若说他谋反本王也不甚相信,朱有燻告发谋反也必然是受奸人指使。” 姚广孝接着朱棣的话,又道:“贫僧记得在洪武二十二年之时,周王便就曾不经请旨离开封地前往凤阳吧?而周王泰山宋国公冯胜的封地就在此,周王因此被先帝迁徙于云南吧?” 洪武二十二年之时,秦光远也才一岁左右,在这个问题之上秦光远自然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 朱棣回道:“嗯,是有此事。” 姚广孝道:“此事便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有谋反之心,现在其子告发其谋反会有更多人相信,即便是每人信那又如何,朝廷需要的不过也是一个借口罢了。” 朱棣接着问道:“那本王该如何办?” 姚广孝也没用秦光远回答,他便道:“还是那句话以不变应万变,王爷没有任何过错,朝廷就找不到动王爷的借口。” 朱棣又问秦光远,道:“你看呢?” 秦光远回道:“小子也赞成大师之言,朝廷这般做的缘由是担心周王与王爷联合,另一原因也是为逼王爷露出把柄,此时王爷若是有所动作,那便必然会被朝廷扣上谋反的帽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到时全天下之人便必然会对王爷群起而攻之,到时候王爷便成为众矢之的之人,而周王那边,只要不作出过激行为,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秦光远的这番分析也算是极为透彻的。 朱棣沉思良久,又道:“本王知晓了,你回去吧,大师,你留下吧,太晚了,山路也不好走,本王正好可与你喝喝酒。” 朱棣日后也是要做皇帝之人,心眼怎就这般小,秦光远他不就是来迟一会儿怎就记住不忘了。 以往他们谈论太晚,秦光远也是会被留下的。 朱棣在赶人了,秦光远自然也只能是依命离开了,他正好府中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呢。 “那行,小子告退了。” 秦光远离开之后,朱棣才露出了个笑容,道:“秦光远那小子太聪明,又奸猾,得时刻敲打一番的,要不然他非得翻天了不可,马和也算是忠厚了,竟能够与他沆瀣一气让本王等着他们。” PS:不出意外,周五就要上架了,求收藏和推荐票 第64章 我可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秦光远从朱棣的书房出来之后,马和便上前问道:“不早了,不回去了吧?房间我也给你收拾好了,早些去睡吧。” 秦光远无奈摊摊手,道:“多谢马公公好意,我还是得走,家中的那几人还得去处理。” 秦光远自然也不会与马和说,朱棣不仅没留他,还直言然他回去之事。 “那行吧。”马和又安顿道:“光远,对你家中的那几人你还真就得有些分寸,最主要的是无论如何可不能让人抓住了把柄,忍一时风平浪静,最好的办法便就是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再去报仇也不迟。” 马和能率领船队七下西洋,也不会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他并不介意秦光远去报仇,相反他还认为,秦光远差点就死在了他们几个人手中,找他们报仇那是天经地义之事。 不过,若真想要报仇决不能在此时,这个时候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北平。 “知道,知道...你放心!” 秦光远是那种让人轻易抓住把柄之人吗?况且秦光远也没想过真就要要了那几人的小命。 秦光远从燕王府出来之后便直接飞马回了秦家大宅。 秦家大宅之中,卞武已经在门房等着秦光远了,见秦光远回来之后,立马便迎了上来,问道:“少爷,你回来了?那几人小的都安排到柴房了,小的本是准备拿几个包子给他们吃的,可不小心给掉到泔水桶了,家中也没余下的了,便只能那般给他们吃了。” 正是因为秦光远知道卞武了解自己的心思,因而才会把这个事情安排给卞武去处置。 按理来说赵耀祖会更了解他的心思,可秦光远却是并不想让卞武去插手这样的事情。 秦光远也想过了,等他把秦家之中的那些下人都考察的差不多了之时,便还得让赵耀祖回醉香酒馆的。 醉香酒馆如今有了燕王府的庇护,也没人敢去找事,正好附和赵大夫妇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想法。 秦光远脸色一拉,责怪道:“怎么搞,下次做事可得小心些,一颗一粒粮食皆来之不易,可不能糟蹋了。” 卞武没说一句多余的话,立马便开始认错,道:“少爷,小的错了。” 秦光远也没再多说什么,与卞武二人很快便到了柴房之中。 柴房里的柴草码的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一边,秦光远自从回了秦家还是第一次到柴房之中,没想到这里收拾的还挺干净的。 那几个刺客就被绑着脚吊在柴房之中。 没等秦光远询问,卞武便主动上前解释,道:“少爷,他们说吃的有些多了,想要活动下筋骨,大晚上的,府中的人也都歇息了,小的便只能想出了这个办法了。” 卞武还挺会说话的嘛! 秦光远还没说话,那几人便哭爹喊娘的开始求饶了,“秦先生,秦先生,小人错了,小人真的错了...求秦先生饶了小的吧!” 秦光远呵呵一笑,对那几人的求饶置之不理,只是道:“是吗?是吃的有些多了,光是这样怎么行,去找根木棍来。” 柴房之中找根顺手的木棍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很快一根胳膊粗的木棍便递到了秦光远手中。 秦光远操起木棍,二话不说便朝着那几人身上招呼上去。 在那几人身上也没什么骨气,秦光远才刚打上去,他们便就哭爹喊娘的叫唤了起来。 “怎么这么大的声响?”秦光远问道:“赵叔,赵婶都睡下了吧?” 卞武回道:“睡了,都睡下了!” “这么大的声音吵醒他们可就不好了,把他们的嘴塞住去。”秦光远命令道。 “是。”卞武在柴房之中转了几圈都没找到个合适的物件。 秦光远有些不耐烦的,道:“怎就这般笨呢,他们身上多的是,随便拿一件不就行了。” 卞武恍然大悟重重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道:“哦,小的明白了。” 随即便脱掉了他们几人的鞋,揪下袜子塞入了他们嘴中。 几人的鞋被脱掉之后,整个柴房的空气都不太好了,秦光远用手煽动了几下,责怪道:“你瞧你这事做的,他们身上可用之物何其多,偏生的非要找臭袜子,这还能出气吗?” 卞武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认错道:“小的错了,下次注意。” “笑个什么劲儿,把门打开!” 卞武开了门,秦光远便又开始往那几人身上招呼,那几人是喊不上来了,可一棍棍沉闷的声响在漆黑的夜晚还是异常的清晰的。 在每人身上招呼了十几棍之后,秦光远吃终于丢下了手中棍子,抹了把头上的汗珠,道:“把他们都放下来吧,我秦光远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卞武立即上前很快便把那几个刺客一一放了下来,随着那几人被放下来并拿掉了口中的臭袜子之后竟然开始哇哇大吐起来。 他们吃到口中的包子本就是从泔水桶中捞出来的,又被如此的折腾一番,肚子中的东西如何还能存得住。 秦光远掩鼻出了柴房之后,从不远处突然突然闪出了一个黑影,把秦光远和卞武都给吓了一跳。 “光远,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响秦光远才松了一口气,问道:“耀祖啊?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里晃荡什么?” “本来是睡着了,听到声响之后过来看看,你何时回来的?在这人做什么?”赵耀祖问道。 这里距赵耀祖睡觉的地方有八百步,在睡梦之中还能听到这里的声响,哄鬼呢? 赵耀祖说着就要往柴房之中走,秦光远紧拦慢拦的赵耀祖还是跨步走进了柴房,才迈步走进去便扭头出来狂吐起来。 “叫你别进去,你非得进去...”秦光远笑呵呵的嗔怪道:“走吧,先离开此处吧,这味道真够难闻的。” 秦光远与赵耀祖和卞武三人一起到了书房。 卞武掌了灯,赵耀祖好受了一些之后,才问道:“光远,你准备如何处置那几人?” “还能怎么处置?就那样吧,明日就送他们回李召那里去。”秦光远随口答道。 “就这么轻易便宜了他们?”赵耀祖还愤愤不平的道:“若不是你命大,便就要丧命在他们刀下了,如今他们落在你手中了,就决不能让他们好过了!” 秦光远还以为赵耀祖会说出让他饶了那几人性命的话来,没想到赵耀祖开口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光远笑了笑,道:“不至于,你还不知道吗?我一向都是大度之人,我这里没多大事情便不与他们多做计较了。” 秦光远真就不是那种狠辣之人,若是因此就要了他们的性命,他也办不到。 赵耀祖嗤笑一声,道:“你还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随后,赵耀祖又郑重其事的问道:“光远,你还真就不准备把他们如何了?” “这还有假,明日便送回到李召那里。” PS,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周五就要上架了 第65章 大度的秦光远 秦光远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之后,心情自然是大好,“行了,这个账便就这样一笔勾销了,他们日后若不再犯到我手中,我也绝不再为难于他们了,明早让李召过来接人吧。” 秦光远这番话可是发自肺腑,没有丝毫的玩笑成分。 “少爷,李召就在府中歇下了,他说太晚了,他自己一人不敢走夜路。”卞武开口汇报道。 李召他哪里像是不敢走夜路之人了。 看在李召把这几个刺客送过来的份上,秦光远也没说其他的,只是道:“算了,没有他,我若想报仇不知还得等到何时呢,不与他计较了,明日告诉他把人领走就行了。” “是,少爷。”卞武规矩的回道。 秦光远打了个哈欠,道:“这天儿也着实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光远,那几人留在柴房中,不管了?” 不管?还能怎么管? 秦光远疑惑着,道:“何意?怎么管?” 赵耀祖回道:“不用找个人看管起来?等下我们都睡着了,他们若是有了歹心,那可该如何是好。” 那几人现在就是让他们跑,也跑不动了,还有歹心? 秦光远笑了笑回道:“放心吧,他们去刺杀我之时便已经被王爷的护卫狂揍了一番,伤还没养好便又被李景隆的人追杀,好不容逃脱,刚到北平便又送到了这里来,被我又揍了一顿,他们可没那个精力再有歹意了。” 赵耀祖看了卞武一眼,得到了卞武的肯定回答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秦光远也没有叮嘱赵耀祖对赵大夫妇保密这些事情。 赵耀祖的磨砺虽说不还不太够,但也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对赵大夫妇保密的初衷就是不让他们担忧而已。 秦光远回了自己房间又写了些小说之后才睡觉,刚开始到了这里他是想用写小说为自己谋条活路的,后来随着剧情的深入,他也渐渐的喜欢上了写小说。 每天一到醉香酒馆,看着下面坐着那么多的人,别提心里都高兴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等秦光远睁眼之后,外面已经是大亮了。 秦光远随便穿上鞋拉开房门之后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七八月的太阳已经不像五六月那般的炙烤了。 “少爷,你醒了?”有个丫鬟端着一盆水快步跑了过来,问道:“洗脸水已经打好了,奴婢伺候少爷洗漱吧?” 秦光远绝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人,他并不习惯事事都要别人帮忙,可奈何比女人还长的头发,不让人帮忙的话,他自己一人也打理不好。 渐渐的,他好像也适应这种大少爷的日子了。 那小丫鬟正帮着秦光远洗漱之时,卞武便进来道:“少爷,那几人说是想留在少爷身边效力...” 这个话卞武真的是很不好说的,秦光远是说不与那几人计较了,可留在他身边这个事情好像也并不是那般容易的吧? 秦光远笑了笑,道:“他们还真意思开口啊?我不与他们计较也就罢了,他们竟还提出了此等要求?不要,我身边可用之人多的是。” 卞武只是个传消息之人,秦光远既然如此说了,他也只能道:“是,小的立马去回绝了他们去!” 卞武正准备走之时,秦光远又喊住了他,道:“你等等,我想起来了,东临山还有五百亩的良田呢,劳力也不是不需要。” 无论这些人的身份是什么,关键是得看将来如何用这些人。 卞武对秦光远的决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是。” 秦光远穿戴整齐之后,便带着卞武又去了柴房,现在的柴房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没等秦光远开口询问,卞武便主动解释道:“等今日小的过来之时,他们便已经用自己衣衫把此处打扫干净了。” 这几人还挺会做事儿嘛!怪不得卞武愿意与秦光远通报他们的诉求呢。 一见到秦光远,那几人便立即跪倒在地,情真意切的解释道:“秦先生,小人错了,求秦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愿跟随在秦先生身边为秦先生赴汤蹈火,秦先生让小人往东,小人绝不会往西。” 这样话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自然是很难判断的。 秦光远扭头看了李召一眼,问道:“你看我该如何处置呢?” 李召摊摊手,模棱两可的回道:“你决定,你若是留下他们我不会有二话,可若是你心中怨气还是难消,我也可帮着你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李召的确是有这个能力的,在北平三教九流的一些人他都认识一些,解决掉几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秦光远鄙夷道:“整日打打杀杀的像个什么样子,我是那般的人吗?” 李召转而笑着问道:“这么说你是要把这几人留在你身边了?” 秦光远还没做回答,那几人便兴奋的开口,道:“多谢秦先生,多谢秦先生...” 秦光远是有把他们这几人留在身边的打算,可若是这般轻易的就留下他们,秦光远心中怎么着都有些不痛快,冷冷的道:“我说什么了?就值得你等这般如此...” 那几人面面相觑之后很明显是有些失望。 秦光远反而是笑呵呵的问李召,道:“我若把这些人交给你,你打算如何安置他们?” 李召很是为难的想了半天之后,才道:“我自把这几人交到你手中之后便没想领回去的,至于说如何安置他们,我还真就从来没有想过,你说他们这些人险些就把你给害了吧?我与你又是要好的兄弟,我肯定是不能让他们太舒服了,只能是让他们去要饭了。” 秦光远沉思了一下道:“算了,谁让我心肠太好了,他们身上也有些功夫,若是去乞讨未免太屈才了,这样,我在东临山还有五百亩良田,给他们几人安排个去处也不是不行,往后就让他们跟着我吧?” 秦光远能放了他们几人,李召就没想过,现在秦光远要把这几人留在身边,这就更让李召意想不到了。 在李召眼中,秦光远绝对不是个善茬,他可不是被人欺负了不言声之人,那绝对是睚眦必报的。 “什么?你还真就要把他们留下来?”李召惊疑着道。 还没等秦光远回答,那几人便又开始道:“多谢秦先生,多谢秦先生...” 没等到秦光远的回答,李召有些不耐烦的恶狠狠的道:“你们都闭嘴,再喊把你们舌头都割了。” 那几人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秦光远笑呵呵的回道:“谁让我心地这般善良呢。” 李召有些嫉妒的道:“你既然要把他们留下来,不如把我也留下吧,我与你的关系总好过他们吧?” 李召当然是有些吃醋,当初他不过就是动了赵家人而已,就被秦光远给记恨住了,事后他赔了银子才得以与秦光远交上了朋友。 现在,那些人险些要了秦光远的命,秦光远却要把他们留在身边? 秦光远笑了笑,道:“你不是让我自己做主吧,这就是我的决定,行了,没事的话便走吧,别有事没事的就来我家晃悠。” 别看秦光远这般与李召说话,其实秦光远已经真把李召当做是兄弟了。 李召听了秦光远这话气呼呼的便走,倒是赵耀祖有些担忧的问道:“李召他没事吧?” “别理他,吃了我家这么多话,还不让我气气他了,行了,先吃饭,吃过饭我去东临山一趟。” PS,收藏,推荐票大大的投过来 第66章 去往东临山 秦光远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日上三竿之时了,早饭自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府中的人也都吃过了。 赵大夫妇更是早就已经回去了,酒馆之中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秦光远在自己吃早饭之时也没忘了那几人,那几人日后便就要留在他身边了,只有填饱肚子才能更好的效力,不是?最重要的是谁让他心善呢,道:“给他们也拿一些。” 卞武也能够猜透秦光远的心思,这次并没再为难那几人。 那几人从京师一路而来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昨晚虽说吃了几个不堪下口的包子,但却是全部都吐掉了,肚子里也没食了,再看到卞武拿来的食物,自然是吃的狼吞虎咽的。 “你们几个险些就害了少爷,少爷却大人不记小人过收留了你们,你们往后可不能做对不起少爷之事了,听明白了吗?”卞武威胁着道。 “少爷对小人有此收留之恩,小人便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少爷之事,不然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其中一人嘴中塞得满满当当的,含糊其辞的回答道。 虽说说的不太明白,卞武还是听明白了,“行了,吃吧,吃过之后商业便带你们去东临山,还能走动道吧?” “能,能,能...” 秦光远好不容易才收留了他们,他们即便真就走不动也不敢说出来啊,万一秦光远反悔了那可怎么办啊! ...... 秦光远慢吞吞的吃过早饭之后,那几人早就已经吃完了,几人便一起出发往东临山而去。 此次与秦光远一起去往东临山的除了那几个刺客之外,还有卞武和秦光远。 自从朱棣把东临山的五百亩良田给了秦光远,赵耀祖便代秦光远去过几次东临山,与那里的庄户们有过一些接触了。 ...... 八月之后的庄稼已是快能收割的时候了,已是有些发黄之际了,秋老虎却依旧是猛烈的很,秦光远走了几步路便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汗了。 “这天气怎还这般的炎热?”秦光远抱怨道:“早知道便骑着马来了!” 赵耀祖虽也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却是并无抱怨,对秦光远的抱怨还有些鄙夷,道:“你自从跟随了燕王怎还不如以往强壮呢,以前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么多的抱怨啊?” 秦光远现在身份虽说是有些不太一样了,但他却从没另眼看过赵耀祖,因而赵耀祖在他面前依旧也什么话都敢说。 “嘁...”秦光远道:“这还不是因每日写小说到深夜的缘故,熬夜的危害着实是够多。” 秦光远只能把锅丢给了些小说了。 “光远...”赵耀祖竟有些担忧了,道:“东临山的那五百亩良田也足可以养活了秦家山下了,你也完全不必那般再劳心劳力的写小说了,虽说你那小说挣到的银子不少,但也着实是太累人了。” 现在秦光远的小说挣到的银子根本就不够多,往后从小说衍生出来的利益只多不少,如此赚钱的事情秦光远哪能这般轻易的放过。 “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会很多的,如今多挣一些是一些,你是我的管家,该花的银子就花,千万不要给我省着。” 秦光远在这个事情之上也是极为大方的。 很快,在赵耀祖的带领之下便看到了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房屋,隐约之间除了能听到人的欢笑声之外,还有鸡鸭狗吠之声。 “光远,这个时候大部分人估计都在田里,我们先去哪里?”赵耀祖问道。 赵耀祖不过只是一个带路之人,先去哪里还真得秦光远说了算的。 “先走走看吧,这里也还是有一番风味的。”秦光远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呢,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种如此的田园风味。 秦光远一行人不过也就是绕过了几排房舍便能听见一片嘈杂之声,两妇人的叫骂之声尤为的明显。 “这是...在吵架吧?”秦光远不确定的问道。 “好像是。”赵耀祖回道。 “走过去看看。” 既然已经碰上了那就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秦光远等几人快步循着声音过去,赫然可见的便就是一群妇人外加半大孩子围成一圈,中间两妇人在叉着腰叫骂,在这两妇人身边各站着一七八岁的孩子,其中一孩子脸上挂了彩,鼻子间还有未干的血迹。 秦光远几人刚过去的时候,那两妇人还不过只是对骂,不一会儿便开战了,两妇人打架自然没甚可稀奇的,无非不过也就是揪头发狂殴罢了。 围观的一群妇人有大部分是在看热闹,看打起来了才纷纷上前开始拉架。 都是经常干粗活的妇人,哪有什么娇小之人,一群妇人一块行动,秦光远一个十二岁的小娃娃自然是不能在这些妇人们之中立足,竟很快便被挤到了一旁。 这也是因卞武和那几个刺客护着,秦光远才有幸没受伤。 被挤出人群的秦光远捏了一把汗,后知后觉的道:“这也太厉害了些吧,一言不合就开战?”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在他们几人的身旁响了起来,“赵管家?你怎来了?” 几人扭头一瞧,原来那挂了彩的孩子,在这孩子的身旁还有妇人身旁的那孩子。 这两孩子看起来好像并不像那两妇人那般的水火不容啊。 赵耀祖回道:“嗯,这便就是秦家少爷了,你们不是早就想见他了么!” “少爷?”那两孩子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之后便钻进了人群之中,两孩子分别拉了他们各自的娘亲。 那两妇人被自家孩子拉得不耐烦了,才放开了对方,大嗓门的喊道:“做甚?也不知道帮着老娘些!” “娘,少爷来了?” “少爷?”这群妇人反应过来之后猛然便朝后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少年正笑呵呵的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随即便一哄而散的把秦光远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光远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他才刚退后那两位孩子干仗的妇人挤开人群便冲到了他面前。 “少爷,要不去我家中坐坐,虎子,还不快叫你爹回来去。” 那挂了彩的少年应了一句,“哦。” 之后便朝着田埂边就跑。 另一妇人也后知后觉的,道:“少爷,还是去我家中去吧,她烧饭也不好吃。” 之后一大群妇人便叽叽喳喳的要请秦光远去他们各自的家中。 这般的热情让秦光远都有些受不了了。 卞武卡不出了秦光远的不情愿了,带着那几个刺客直接上前把那群妇人隔离了几丈之外,道:“有何话一个一个说。” 卞武适时做的此事还真就让秦光远极为的满意,秦光远笑了笑问道:“这都要到饭点了吧?你们怎还不去做饭?家中没人吃饭吗?” 那些妇人叽叽喳喳的回道:“有啊,有...” 这群妇人说的虽说是叽叽喳喳的,但秦光远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因那挂了彩孩子的娘见自己孩子受了伤,直接找到了另一孩子家中,两人说着说着便上升到了争吵。 最后便有了秦光远所见到的那一幕,直接开始上了手。 秦光远听明白了这群妇人所说的之后,才道:“好了,你们各自回去做饭吧,有事儿等吃过饭之后再说。” 秦光远想要打听清楚这里的情况总不能从这群叽叽喳喳妇人口中知晓吧? “散了吧,都散了吧。”赵耀祖开口之后才终于把那群叽叽喳喳的妇人都给遣散走。 等一群妇人都走光之后,挂了彩孩子的那妇人才笑呵呵的领着秦光远一行人去了她家。 这妇人是彪悍了些,但却也是极为热情的,带着秦光远带了她家之后便为秦光远泡上了粗茶,又道:“少爷在此稍坐片刻,饭一会儿便做得。” 秦光远笑着开玩笑,道:“你邀请我到你家,我所带来的这几人可也得吃饭啊!” 那妇人依旧极为热情的,道:“无妨,无妨...王爷自分藩此地之后我们的日子便好多了许多,再加上近几年来风调雨顺的,填饱肚子不成问题的。” 秦光远笑了笑,道:“那便好,我还说我带着这么些人到了此地,若是吃尽了你家存粮,那可该怎么办才好!” 那妇人也是个外向之人,知晓秦光远实在开玩笑,大嗓门的声音哈哈笑了笑,回道:“吃不尽,吃不尽的...” 正在说话的空间,外面那叫虎子的孩子,便道:“娘,爹回来了。” 不一会儿便有一汉子走了进来,进来之后便恭敬的喊了声,“少爷。” 对于他们来讲这里的田庄属于谁都并不重要,无论这里的田庄归到谁的名下,都是要交粮的。 只是若是碰到一个好说话的对他们不会太过的苛责罢了。 秦光远笑呵呵的道:“坐下说吧,这可是你家,你们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就好了。” 那汉子也是健谈之人,一看秦光远是那般不拘小节之人,立马坐到了秦光远身边,还给秦光远倒了茶,道:“少爷,喝茶。” 不论茶好坏,能喝得起茶这日子应当是还能过的去的。 第67章 热情的招待 PS:急求首订 “爹,娘...咱家的鸡好像少了一只!” 秦光远正与那汉子喝着茶,那挂了彩叫作虎子的孩子便在外面高声喊了起来。 那汉子也顾不上秦光远了,立即站起来便往外面走去,边走边道:“怎就能少了一只,也没听说有吃鸡的牲口啊?” 秦光远一向都喜欢看热闹的,碰到这么个事情他如何能在房间里待的下去,道了句,“走,咱也出去看看去。” 秦光远与卞武和赵耀祖到了鸡舍边之时,那妇人和汉子已经一遍遍的开始数着那鸡舍之中拢共不到两位数的鸡了。 左一遍右一遍的数了几圈终于才核对了清楚。 那汉子数清几只鸡之后,一巴掌拍在了虎子的后脑勺之上,骂道:“你这个憨货,七只鸡不都在这里吗?哪少了?连一巴掌的数都数不明白,你还能做什么?” 虎子对那汉子的批评并不服气,嘴中嘟囔着,道:“你若是能数明白也不用这般久了。” 虎子虽说是嘟囔的话,男汉子却也是听了个明白,二话不说便顺手抄起扫帚朝虎子身上挥去,“小兔崽子,你还敢学会顶嘴了?” 虎子还是挺灵活了,三两下便顺着旁边的梯子便爬上了房顶,那汉子正要追着虎子上房顶之时被妇人给拉住了。 那妇人说话的声音虽说也不大,恰好也被秦光远给听了个清楚。 “少爷还在呢,虎子一向顽劣你又不是不知晓,你打了他也没多大用处,你自己还生半天气不是?” 那汉子听了妇人的话之后扭头一瞧,正好瞧见了一旁看热闹的秦光远。 秦光远立即收起了看热闹的态度,投出一个善意的笑容,道:“孩子嘛,顽劣些也是正常之事,快让虎子下来吧,若是掉下来摔出个三长两短可就不好了。” 那汉子心中不管怎么想也是得给秦光远面子的,憨憨一笑,随即又冲房顶上的虎子,道:“今日看在少爷面子上便绕过你这一次,还不快下来!” 虎子得到其老爹的保证之后,才一动一看的才顺着梯子慢吞吞的从房顶上下来,下来之后便冲着秦光远扮了个鬼脸。 不过,嘴中却是说了一句,“多谢少爷。” “少爷,还来家中坐吧。”那汉子招呼招呼着秦光远又近了家中。 秦光远正要与汉子抬脚往家中走之时,那妇人一拍大腿,道:“哎呀,差些就忘记杀鸡了,虎子,快去抓只鸡出来。” 一听说抓鸡吃肉虎子自然是很积极的。 那妇人杀鸡本就是为了招待秦光远的,一些客气话秦光远自然也是得说说的,“随便吃些就行,不用太丰盛。” 那妇人回道:“少爷第一次来,自然是得准备的丰盛一些的。” “卞武,你留下看有何需帮忙之处动手去帮帮忙去。” 秦光远带来了有将近十几个人,把这十几人都带进狭小的家中也挤的慌,还不如直接找个借口把他们留在外面呢。 等秦光远与赵耀祖以及那汉子重新坐回家中凳子上之时,茶壶里的茶已经凉了,那汉子呼唤道:“虎子,虎子,去烧壶热水来!” 外面的虎子也没作答应,但不大一会儿便把烧热的水送了进来。 那汉子虽说一言不合就要对虎子动手,却也是极为疼爱自己孩子的,虎子送水出去之后,满面笑容的道:“那小子顽劣的很,自小便招猫逗狗的及为的不安分,成日不是被人打,便就是他打了别人,他娘天天的不是与那个吵,就是与这个吵的,他倒是好今日打了架,明日便就与人家和好了。” 秦光远笑了笑道:“孩子嘛都是那样的。” 秦光远看起来也是只能的很,却是张口说出如此老气横秋的一番话来。 那汉子道:“少爷年纪也不大却已得王爷重用,虎子比少爷也小不了几岁的。” 那汉子说这话并完全是在恭维秦光远,也算是实话,秦光远的年纪的确是不大。 秦光远笑了笑,有些伤感的回道:“虎子与我不一样,我父亡母嫁的,我若不这般秦家祖业如何光复,若是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我能像虎子那般无忧无虑,好生的过几日承欢父母膝下的日子。” 那汉子虽然健谈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秦光远了,也还有些尴尬,毕竟秦光远说的这番伤感的话也是为回答他的问题所说的。 还是秦光远主动转移了话题,道:“说说这里的其他情况吧!” 秦光远第一次到东临山,他所看到这里的众人如何的安居乐业并不是很重要,关键是得看这里的人是如何说的。 秦光远接着又道:“秋收之际应当已快了吧?预估的今岁收成如何?” 那汉子可谓是健谈的很,秦光远不过只是问了一句,他便开始喋喋不休的谈了起来。 从祖宗八代一直讲到了现在,甚至还讲到他们是如何在这里落的脚,介绍的要多详细有多详细。 这汉子讲了许多,秦光远也终于算是抓住了重点。 朱棣分藩此处之后便逐渐平息了外族骑兵之祸,在这里最起码不会再有外族的骑兵时不时的过来抢掠了,这里的百姓也算是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了。 东临山以前也是一大片的荒地,是朱棣派屯田卫所的兵丁把此处平整了出来交于他们耕种,刚开始几年这里的收成并不好,很多时候都是靠朱棣送粮给他们的。 这也就是这几年收成才渐渐的开始好转起来,存粮也是一年多于一年了。 看来朱棣给秦光远的这个庄子也还算是极为不错的嘛。 秦光远笑了笑,道:“嗯,收成能过的去那便好。” 秦光远现在最关心的自然就是收成问题了,东临山这里的田庄也算是他的了,总不能不能给他创造价值了,还要让他接济这些人吧? 就在此时卞武进来汇报道:“少爷,外面有一大群妇人端来了东西,说是要拿给少爷吃。” 外面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声音,随即便响了起来。 这些妇人给秦光远拿东西吃也是出于好心,秦光远总是不能把他们拒之门外吧,笑着道:“是吗?出去看看!” 秦光远出去一瞧,十几个妇人端着各种各样的食物伸到他面前,都特别热情的给他吃。 第68章 开办学堂 秦光远真就没想到他竟会招到如此盛情的款待,这些妇人既然都已经端来这些食物了,那就绝没有拒之不要的道理。 “真是多谢各位的盛情了,来来来,都端进来吧。” 一群妇人叽叽喳喳的把手中的食物放进了屋子之后也没多待便都一致都走了,只是在走之前还冲着厨房之中正做饭的妇人,道:“虎子他娘你把少爷请到你家中了,可得招呼好他啊!” 那妇人也是个彪悍之人,冲着那群妇人大嗓门一开吼道:“用不着你们瞎操心,东西也都送过了,快走吧!” 没用多久,那妇人所做的饭便都一一端上了桌,这妇人还真不是吹,别看她那般的彪悍,所做出来的东西竟会是所有妇人之中色香味最好的那一个。 那妇人还看着刚刚那一群妇人端过来的食物,鄙夷道:“这样的货色竟也好意思端过来...” 那群妇人做的是不如虎子他娘的好,但也并不是很差,不过都是农家的家常便饭罢了,每人做出来的必然是会有每人各自的味道的。 对这妇人不加掩饰的鄙夷,秦光远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态度,他也不傻,他能够看出来,虎子他娘虽说才刚刚与另一妇人因孩子的事情干过一架,但看得出来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并没到了那种仇深如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刚才送东西的时候那妇人不是也来了,两人不是还都说了话。 这种淳朴的关系不是秦光远那种身在勾心斗角圈子之中能够理解的,他自然就不能在这个问题之上多加发表看法了。 “来,都坐下一块吃吧!”秦光远开口招呼着那妇人和虎子道。 虎子看到这么一桌子好吃的早就已经是口水直流了,刚准备坐下之时便被那汉子瞅了一眼,咽了口唾沫又悻悻的退了回去。 汉子道:“妇人家家的,哪有让她们上桌的道理,少爷,别管她们咱们吃。” 秦光远看了虎子一眼,开口道:“坐吧,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虚礼,一起吃还热闹,来,虎子,坐下一块吃。” 虎子得秦光远的点名之后,也顾不上其爹娘的眼神不好了,立即便兴奋的坐了下去,拿起筷子就要吃,被旁边的妇人一把拍掉了筷子,骂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啊!” 虎子委屈巴巴的捡起筷子,冲秦光远扮了个鬼脸。 “来,吃吧,吃吧...”秦光远笑呵呵的招呼着道:“你们二人也快坐下,耀祖,你也坐下一起,卞武,你先送与外面那几人一些便也回来吃吧!” 秦光远能把那几人安排在这里已是极为的大度了,肯定是不会再与那几人同桌而食用的。 没等卞武回话,那妇人便道:“少爷,妾身已为外面的几个大兄弟端出去了吃的,他们早就已经开吃了。” 秦光远语气不善的嘀咕了一句:“这也太不客气了吧?” 随即又招呼几人道:“来来来,都坐下吃吧,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了。” 虎子一家也皆是豪爽之人,秦光远再次邀请之后他们便才都坐了下来,赵耀祖不用秦光远邀请也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卞武跟着秦光远去应天府走了一趟也不是没与秦光远一个桌上吃过饭,因而也毫不拘束的坐在了赵耀祖的旁边。 在饭桌之上,秦光远提起了对那几个刺客的安顿,直接道:“外面的那几人往后便留在庄子中了,这也算是给他们条活路让他们能填饱肚子。” 这个庄子是秦光远的私有之物,秦光远当然是有权往进安排人的,秦光远这般说也是为在饭桌之上找到个话题罢了。 “少爷尽管放心,庄子里的人皆是极为热情的,他们到了这里也必然受不了委屈的。”那汉子道:“来,少爷,小的敬你一杯。” 秦光远仰头喝净了碗中酒之后,立马又紧接着吃了几口菜之后,才道:“照应他们就不必了,庄中一些苦活累活的可统统交于他们去做。” 那汉子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哦,小的明白了,少爷是要历练他们几人吧?” 秦光远能怎么回答,只能笑着点头答是了。 虎子在翻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吃的很香,平日里他们哪舍得杀鸡吃,能吃上肉不过也就是过年之时罢了。 秦光远看着虎子的吃相又想起他连七只鸡都数不清的事情,放下筷子问道:“咱们庄子上是否有学堂?” 寒门子弟虽说在有了科举制之后是能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了,但一般的贫苦人家又有几人是能够读得起书的,养活一个读书子弟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若是再考上几年都很难中举的话,那一家人估计就是被饿死也难以支撑。 像虎子这种只能勉强糊口的家庭送孩子去学堂那可是天方夜谭之事。 汉子笑了笑,回道:“少爷有所不知,庄子上的孩子年纪大了些的话便就得随着大人一起去下地了,等年纪再大一些,便张罗着成家了,庄子中众人实力也供不起自己子弟识字的,庄子中也没给识文断字的先生,还得从外面找,即便是有人愿意来,这常年累月下去可也是笔不小的开支,不认字也没多大关系,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汉子的这番话说的也是实情,秦光远笑了笑,道:“嗯,你这话是有道理,可我看虎子连七只鸡都数不明白,一些平日里用得着的东西他都不清楚的话,那也是多多少少有些不便的。” 识文断字不见得非要专研八股文章的,能认识一些字对日常生活也是有着很大的便利的。 那汉子瞅了虎子一眼,回道:“多吃上几次亏他便也就清楚了。” “这怎么能行,我看庄子中像虎子这般半大的孩子们不少,与其成日的瞎晃荡不如趁着这会儿时间学一些东西,不说日后参加科举做八股文章了,最起码也能为他们的生活提供一些便利了,若是识了数,不过就只是七只鸡,看上一眼便能知晓少与没少了。” 一听秦光远这么说,那妇人立马兴奋的喊道:“那感情好啊。” 那汉子也是立马接着妇人的话,道:“吃吃吃,就顾着吃,还不快谢谢少爷。” 虎子快要吃光一盘鸡肉了,对饭桌之上秦光远所提的这个问题根本就没听到耳中,对他老爹所说的那一番话也是没听见。 那汉子喊了一句也没能让虎子有反应,坐在虎子的妇人立即一巴掌拍在了虎子的后脑勺之上,骂道:“耳中呢,你爹与你说话呢!” ps:今天上架了,求个月票,另外若有看盗版的请转回正版呗,写书吃饭实在太难了.... 第69章 卞武的消息 虎子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啊,说什么了?” “少爷要办学堂,让你们都去读书去,还不快谢谢少爷。” 虎子把油腻腻的手往自己的身上一擦,吸了吸鼻子,道:“读书?我可不去!” 那汉子一听虎子这话,立马便跳起来,道:“不争气的东西,去与不去的你说了可不说。” 虎子一看自己的老爹冲着自己而来了,立马便撅起屁股就跑,那妇人也是即刻追了出去,一家三口在院子中转了几圈之后竟直接冲着外面而去。 赵耀祖摸了摸鼻子,道:“这也太狠了吧?是自己家孩子吧?我原以为我爹已够不近人情了,今日真算是打开眼界了。” 虽说赵大也是一言不合就冲着赵耀祖动手,但最起码也没追着赵耀祖打了半条街。 秦光远开着玩笑,问道:“赵叔没这般对你动过手吧?” 赵耀祖回道:“你别说,还真没有的,与这相比,我爹还算够仁慈了吧?” 赵大对秦光远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对赵大秦光远也不好评判的,只是道:“赵叔对我一直不错,在这个事情之上我还真就不好评判的。” “切...”赵耀祖嘴中道了一句。 赵耀祖还真就从来没有因赵大对秦光远好而有过不满的。 “我们吃吧,这么一大桌好吃的,他们却去追孩子了。” 等秦光远三人吃得差不多之时,那汉子才提溜着虎子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一路之上还骂骂咧咧的,虎子被汉子提溜着还不安分,不时的拌着鬼脸。 虎子这孩子也着实够调皮了些。 把虎子提溜回来之后,那汉子才想起还在家中的秦光远,满脸歉意的道:“少爷...小人真是该死,怎能把少爷给忘了呢?” 这家子别看鸡飞狗跳的,却也蛮有生活气息的。 “无妨,无妨...我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你们接着吃,吃过之后咱一起去庄子中转转。” 留在这里吃了饭,秦光远下午的说讲反正已经是不能按时了,还不如直接把这里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呢。 那汉子还有些吞吞吐吐又问:“那办学堂之事?” 这个庄子是秦光远自己的,那庄子中的这些庄户便也算作是自己人了,教授他们一些知识日后说不准还能有用得上的时候。 “放心,我也不是说话不作数之人,即刻起就开始办这个事情,耀祖,你先统计一些整个庄子中有几个有资格入学的孩子,不限年纪,不限男女,即便是大人若是想要趁着农闲之时学些东西也可以,有一点儿,不用干活的孩子们每日必须得按时进入学堂,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秦光远既然已经开始安顿这个事情了,那索性便安顿了个明白,“让外面的那几人带着庄子中的人尽早的把学堂盖起来,就给他们一月时间,一月之后务必要让庄子中所有的孩子都能够入学。” “卞武,在这个事情之上你也多上些心。” 光是把此事交给赵耀祖一人做秦光远也有些不太放心。 “是,放心吧,少爷。”卞武应道。 赵耀祖接着道:“光远,盖起学堂或许用不了一月时间,可若找个识文断字的先生却不是那般容易的吧?能认字的又有几人愿意到这里来?” 赵耀祖这个担忧也着实是有几分道理的,秦光远找个说讲他小说的说书人都迟迟没来来,更别说到这里来教一群孩子识字知数了。 一辈子中不了举的那些人可是时刻都盼望通过他的传道受业解惑能培养出一二门生,这既算是圆了他们的梦,也可让他们脸上有光。 可这庄上的这些孩子恐是没有一个能中举的料子。 不过即便是有人愿意来,秦光远还不惜得要他们呢,庄上的这些人秦光远可不指望着他们都中举的。 “不必非得苛责是有过功名的秀才什么的,只要是能认识几个字就行,对了,最好是做过账房的,教教他们算盘,顺便再教授他们几个字,这样就最好了。” 秦光远的这个特定要求也算是放松了对教授孩子们之人的限制了,自然也是好找许多了。 秦光远的话音刚落,卞武便道:“少爷,你这么一说小的真就想起来了,外面那几人之中的一人好像挺符合你要求的,其父是秀才,考了几年一直未中举,便做了账房先生。 他在其父耳濡目染之下也学得了一手好算盘,其父后因东家拖欠月钱,与东家起了矛盾,被东家送入大狱致死,其母带他一路逃荒到了京师,刚到京师其母便被饿死,那时候的他走投无路。 是他们老大接济了他,自此他便跟了他老大,也算是他老大的一狗头军师了,他能打算盘又认识字倒是个极不错的人选。” 对那几个人的底细,秦光远也没具体的答问过,卞武也没得秦光远的命令,却也是把这些事情打听的这般明白了。 “嗯,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这消息打听的倒是极为清楚的嘛!” 卞武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他们几个日后便就要跟在少爷身边,他们的底细自然是应该搞明白的。” 卞武做事情一向都是能够考虑到秦光远之前的,秦光远笑了笑,毫不吝啬的表扬,道:“嗯,不错了,那这个事情你与耀祖二人做了就行。” 秦光远也不是个喜欢事事躬亲之人。 “那走吧,去庄子中看看呗。” 秦光远当着那汉子一家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那汉子夫妇二人自然是极为欣喜的,对秦光远的问题立马回道:“好好好,那小人带着少爷去,庄子中的人若是知晓了少爷能让这里的孩子都识字了,肯定也是极为兴奋的了。” 秦光远到这里也已经是几个时辰过去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早就已经是传到这里的每一处去了。 秦光远再走了几户人家之后,便直接去了田中。 田里面所种植的庄稼的种类也极为的有限,其中麦子占据了绝大数。 这个时间的麦子其实已经是无甚需要打理的,能做的主要便就是防麻雀的,那些家伙若是找到了吃的地方,用不了多久便就得成群结队的过来吃个一干二净,对收成自然是大大的降低了。 这里的田有多少,人口有多少,赵耀祖早就已经掌握的很是清楚了,秦光远到这里不过也就是亲眼看看这里的人和田罢了。 在转了一圈之后,秦光远把田庄都转了一圈之后才自己一人下了山,赵耀祖和卞武还要留下来解决了学堂之事。 秦光远也不是个喜欢拖拖拉拉之人,既然已经准备做的事情,直接做了便成。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第70章 盖起学堂 秦光远带着卞武急冲冲的赶去醉香酒馆之后,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李召正帮着赵大招呼着那些人。 这些书粉皆是秦光远的衣食父母,秦光远可是靠他们吃饭的,如今秦光远不在的时候自然是需要他们帮着招待好这些人的。 “你们先喝水,光远今日无论迟与早总是会赶回来的,各位安心在此等上片刻。”赵大笑容满面的道。 “赵东家,秦先生说讲时间也不短了,应当也赚取了不少银子吧?你跟着他享福去吧,还开酒馆操劳做什么?”当初那个曾给秦光远把过脉的王郎中开着玩笑道。 赵大人老实,嘴也笨,这么多年经营醉香酒馆的准则只是靠着诚信罢了,对那王郎中的玩笑笑着回道:“光远那孩子孝顺的很,可这酒馆是我赵家祖业哪能轻易就舍弃得了的。” 倒是李召,直接回道:“赵东家若是关了酒馆,你那远房侄子又去哪里吃饭?” 李召自从与秦光远相交之后,这些人对他也没那般的敬而远之了,对李召的回答,王郎中接着回道:“秦先生那里也应当是缺人的,小老儿那侄子若是能跟了秦先生倒也不错。” 李召没好气的道:“做梦吧。” 李召的这个回答随即便迎来了其他人的哄堂大笑,有人打趣道:“王郎中,你还有这般想法呢,我看想跟着秦先生的人应当是不少的,先不说秦先生跟着王爷将来的前途如何,我看就单单只是一个说讲若是秦先生用心经营的话,每日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吧?哎,我说赵东家,秦先生每日能收多少银子进腰包?” 八卦绝不只是限于女人的,有时候男人若是八卦起来比女人还是要猛烈的。 赵大正不知晓怎么回答之时,李召开口道:“你关心这做什么,你把你该交的铜板交上来便就行了。” 就在此时门口边突然想起了一道声音,“秦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这人的声响一出,本来醉香酒馆闲聊的几人纷纷扭头朝门口望了过来,纷纷喊了声:“秦先生,回来啊?” 秦光远在这群人的注目之下,亦步亦趋的走到了最前面的桌案之前,一脸歉意的拱手,道:“今日小子有些事情给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咱们的说讲即刻便开始。” 这些人之中的大部分人也还是能够体谅秦光远的姗姗来迟的,这不其中一人率先开口道:“秦先生小小年纪便已是王爷的心腹,自然也是大忙人,我等也没大事可干,等等也无妨的。” 能得如此善解人意的书粉,秦光远只是是被感动的涕泗横流的,立马拱拳道:“多谢各位的体谅,咱这说讲马上便开始,今日为告罪小子的迟到,特意增加说讲时间一炷香!” 哗啦哗啦... 整个醉香酒馆竟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秦光远当初开始写小说,办这个说讲这时可是从没想过他竟能收获如此多的铁杆粉丝,竟因他能增加一炷香时间的说讲这般的欢欣鼓舞。 在秦光远还在整理书稿之时,卞武已经开始在酒馆之中转着收取铜板了,卞武也跟了秦光远这么些时间了,这些事情自然是不用秦光远在特意叮嘱一遍的。 从秦光远说讲伊始到现在,还从来就没因任何缘由延迟收过铜板呢! 在卞武收铜板之时,秦光远在自己的脑袋之中过了一下他要说讲的故事情节,等卞武的铜板都收他们,他脑海之中也把所有的情节都过了一遍。 其实每次秦光远说讲之时都不会按照他所写的书稿内容来的,等真正融入到情节当中之时,出现一些不同之处也是极为正常的,反正说讲到最后整体的框架偏不了那便行了。 秦光远的说讲结束那些人却是久久不愿离开,王郎中还有些吃味的道:“小老儿恐是中了你这小说的毒了,每日一睁眼想的第一件事情便就是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来此听你说讲,前段日子你不在北平,我是把你前面说讲过的所有内容翻看了无数遍,也想了后面的内容无数遍,可无论怎么想总是不满意,有时候即便是能与你后面所说讲的东西预料的差不多,却也还是极想听到你所说讲的东西。” 整体来说,王郎中给秦光远的印象还是极为不错的。 不过给秦光远印象是否好坏,秦光远都得礼貌对待的,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拱拱手道:“王郎中能够喜欢小子的小说,那是小子的荣幸。” 王郎中又回道:“你这小子一贯都奸猾的很,知晓这般能吊住我等的胃口,每日说讲上一个时辰,我等这些人每日都百爪挠心的,次日不得不来你这里再开良方,你小子开始说讲之后,我那里的病人都少了些许。” 王郎中这话说的是一本正经的,但秦光远还是把他所说的话当做是玩笑,他绝对不相信他所写的小说还能有这般大的效果,笑着回道:“王郎中就莫要打趣小子了,王郎中医术高明,在整个北平城中是都能够排的上名号的名医,小子若不是王郎中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行了,你小子就莫要谦虚了,我走了,明日得继续说讲哦,我等着你。”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秦光远也没事情可干,每日自然是会按时去说讲的,至于说寻找说书合作人以及打击盗版之事一直也都是风平浪静的,好像他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个事情一般。 现如今这个时候,这些事情也着实是不能太过的着急,还需一步步来。 ...... 自秦光远开始准备在东临山弄个学堂伊始,每隔上几日便都会去那里走走,秦光远相信这个学堂对将来他大业的意义也是极为重大的。 再说了,东临山的景色还是较为优美的,就当是去秋游了。 东临山办学堂那是所有东临山人的事情,每家每户一听说自己的孩子能读书了,那是极为兴奋的,在他们的眼中那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即便是日后不能科举,那读了书自然是会受人尊重的。 盖那些学舍的时候也是东临山所有的壮劳力一起动手,进度还是极快的,大概也就是半月时间,学舍便已经盖了起来。 五间学舍,不过也都是用木头围拢而成,又在上面铺了些茅草,简陋是简陋了些,但无论是对秦光远还是东临山的这些人意义都是极为重大的。 PS:个位数的订阅实在太扎心了,今日先更一章吧。 第71章 音节与数字 在学舍建起来的当日,秦光远便把那个能授业的刺客找了过来。 那刺客唤作杜响,二十出头的年纪。 杜响刚一进门,便喊了声,“少爷...” 那几个刺客能跟着秦光远也算作是他们莫大的福分了,将来无论怎样肯定是要好过以往他们行泼皮之事时的那种日子的。 秦光远应了一声,道:“授业之事你应当已是知晓了吧?” 早在秦光远有了创办学堂的想法之后,赵耀祖便已把此事通知给了杜响,也算是让杜响能有个准备。 杜响点头称是,回道:“赵管家已知会小人了,少爷,小人才学不高,也不过是只是认识几个字而已,恐会有负少爷所托。” 杜响年纪不大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还挺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的确,若是以杜响的才学去科举的话,估计连个童生都不见得能够考中。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放心,我需要的还就是你这种半斤八两之人,若是能高中之人我还不稀罕呢,此时你知晓也有几日时间了吧?如何授业你有考虑吗?” 杜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小人也就是会些千字文罢了,至于其他的小人不过是半斤八两,授千字文之后,少爷恐就得另择贤能了。”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认知之中认为开办学堂所学的必然就是四书五经,杜响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算是稀奇。 秦光远问了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听说你还会打算盘?” 杜响自然是有些费解,不过却也回了句,“会一些。” “会打算盘因当也是知数的吧?你只需把你所识的字以及所知的数授下去就成,至于那些四书五经就不用教授与他们了,在这东临山之中我看是没一个状元的料吧?” 秦光远说了这么多,杜响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开办学堂所授的不就是四书五经上面的内容,难道还能教授其他的。 杜响也算是较为聪明之人了,与他说了这么半天都没说明白,这事情若是与别人说的话岂不是更难。 秦光远无奈摆了摆手,道:“算了,与你也说明白,这几日我抽时间写个教材,你花几日功夫把其研究明白,而后再教授下去。” 这个学堂是秦光远一手创办起来的,自然也是由秦光远说了算的。 “是...”杜响还是有些不自信的道:“少爷,小人恐会有负少爷所托。” 就杜响那半斤八两的水平,秦光远也不苛求他了,能教个什么程度也就算什么程度吧。 秦光远摆摆手,道:“你水平如何我心中也有数,你当竭力便好。” ...... 秦光远从东临山回去之后便把自己关进房间之中挥笔书写起了教材,他好歹也曾经寒窗苦读过十二年的时间,写个幼儿园的教材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光远,饭都上桌了,走,吃饭吧!”赵耀祖进了秦光远的书房,一边走一边说道,走到桌边看着秦光远桌子上所写的那些个声母,韵母的,端详了半天也没看明白,疑惑着问道:“光远,这声母是何物?看起来倒有些像蛮夷文!” 不说赵耀祖有限认识的几个字了,就是当今的那些大儒看来秦光远所书写的这些东西也不见得能够看明白。 秦光远写完最后一个整体认读音节,放下手中的笔,吹干了墨汁才回道:“你不认识就对了,熟读了这些音节之后便能快速识字了,只是不知晓杜响能否首先学会此物了,若是不行还得再找个教书先生的。” 不过,想要找个能授学生这些东西的教书先生可不是那般容易的,有谁会放弃四书五经而去专研他们眼中的奇文淫字呢。 赵耀祖端详着秦光远所书写下来的内容,好奇的问道:“光远,靠此物便就能够认字了?” 秦光远找了一张白纸,往开一铺,道:“当然了,给你掩饰一遍,比如你叫赵耀祖,用声母韵母组合便可成。” 秦光远把赵耀祖三个字的拼音写在了白纸之上,还按照此时的官话加了音调。 本来赵耀祖还是会些自己名字的,秦光远陡然弄了这个拼音,赵耀祖哪里能够看明白,抓耳挠腮的看了半天才摇头道:“看不明白,看着这些歪歪扭扭的东西就别扭,哪有咱们横平竖直的方块字看着舒服。” 说杜响是半斤八两的水平,赵耀祖连他一般都不如,指望着赵耀祖能把这些东西看明白,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秦光远笑了笑,回道:“你懂个什么,咱们的文字有多少,以万万相称也不夸张,可你看这些音节又有多少,这几个音节完全可把我万万之多的文字标注出来,你想啊,若是能把这几个音节都掌握明白了,那再识字之时岂不是就能够简单很多了。” 也就是在赵耀祖面前秦光远才能够这般耐心的简答,若是搁到别人身上,那除非得等秦光远心情好了之时。 赵耀祖听了秦光远这话明显是有些不信,秦光远也理解,第一个吃螃蟹之人势必是会得到极多的质疑的,也不与他计较,笑呵呵的道:“怎么着?你还不信!我秦光远是打狂言之人吗?这么着,你随便找个字出来,我就用这些音节给你标注出来,若是有一个字我没能标注出来,那就算我输?怎么样?” 赵耀祖明知道秦光远既然敢这般打赌,肯定是不会把他难倒的,可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与秦光远打了这个赌。 “好,输了你可别赖账!”赵耀祖认字也不多,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一个让他满意的字,半天之后才道:“算了,也不多为难你了,你写写你自己名字罢了!” 秦光远提笔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又在上面注了音节,注完之后还读了一遍。 秦光远也没逼着赵耀祖非得认输不可,岔开话题道:“明日把杜响喊到府中,他日后将是要做教书先生之人,他自己必先得把这些东西都学明白了才行。” “哦,知道了。”赵耀祖随即又好奇的问道:“光远,这些东西你是何时学会的,感觉你自从那次昏迷醒来之后一下子便会了许多!” 秦光远的确是从那次昏迷之后来到这里的,换了灵魂,那会的东西自然就多许多了。 秦光远从开始展露与原主不同之处时便已想到了理由,道:“这些其实我早就已会的,以往那些年我大父出门经商,各式各样的商人都见,而我大父又是那种好学之人,只要他不会的东西都会虚心与人请教,学会之后回家便教与我,我自小不喜读四书五经,却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极为的喜欢,大父对此也是极为欣喜的,前几年,秦家一下落败,我对大父曾教授与我的东西念之伤心,不想回忆起,昏迷几日时间,我也想明白了,我秦家几代单传就只剩下我一人了,我也不能再颓废下去,必得担得起把秦家重任才行。” 秦光远与朱高煦下五子棋之时用的就是这个借口,对赵耀祖依旧用了这个借口,一直都以此为借口才不会穿帮。 赵耀祖也不再多问了,只是信誓旦旦的道:“光远,你放心,咱们是兄弟,秦家的事情便也就是我的事情。” 秦光远的借口糊弄过赵耀祖之后,才道:“走吧,去吃饭吧。” PS:求月票,求订阅, 第72章 玻璃弹珠 次日,杜响便被喊到了秦家。 “看看这些东西。”秦光远把自己所写的教材递给了杜响,其实说是教材,不过就是就是几个简单的音节,以及几个简单的数字罢了。 “这是...”杜响看了半天自然是都没能够看明白。 秦光远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都些音节和数字,我简单与你说一下,你要牢记,以最快之速掌握了这些,而后便授于东临山学堂的孩子们。” 对秦光远所弄出来的音节和数字,杜响并没做任何的质疑,直截了当的达到:“是,少爷。” 杜响好歹来说也认识一些字,人也还算是较为聪明,秦光远不过也就是简单说了几遍,他便也就理解的差不多了,“少爷,小人自己再看看,应当就差不多了。” “嗯,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便正式开始授业。”秦光远道。 “是,少爷,那小人便回去了。” 秦光远完全就没想到杜响能够在如此轻松的就入了音节和字母的门,本来是准备至少给杜响一月时间的。 ...... 三日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一大早秦光远便带着卞武,赵耀祖上了东临山,此次去东临山,秦光远还刻意买了些笔墨纸砚,也当做是送给东临山那些刚刚入学孩子的礼物了。 等秦光远到了东临山学堂之后,众人皆以聚集在此了。 “少爷,拜师入学之礼该如何行?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就等着少爷来拿主意了。”东临山的一个庄户问道。 拜师之礼具体该如何做,秦光远也不是很清楚,他没拜过师,别人也没拜过他为师。 “我们东临山学堂以新式教学为主,你们可见天下有哪个学堂是允许女子进来读书的,所以说那些繁文缛节也便免了吧,当然,师道之理还是不能丢掉的,这样,直接让将要入学的各家子弟给先生磕个头,这拜师之礼便算成了,往后学生需尊师,而授业先生需严格管教学生,督促学生学有所成,成人成业,如何?” “好,就听少爷的。”东临山的众人纷纷答道,随后又有人提议道:“不过,应当还是先给少爷磕个头的,若是没有少爷哪有这东临山学堂。” “是啊,是啊,小人那些大书院的学生都是以大宗师称呼其掌院的,少爷便就是东临山的大宗师,学生第一个拜见的应当是少爷这个大宗师。”杜响接着道。 秦光远很是怀疑杜响这么说实在拍马屁了,一个小学堂还搞个什么大宗师,不过那些孩子既然要拜便就拜吧,反正自从到了这里他脸皮也是越发的厚了。 他那些书粉刚开始以先生称呼他之时,他不是也有些不好意思吗?被喊的次数多了,他现在不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了吗?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大宗师他也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的。 将要入学的孩子们在卞武的指点之下先拜了秦光远这个大宗师,那些孩子没交束脩,秦光远却是给每个孩子都分发了笔墨纸砚。 随即那些孩子又在卞武的指点之下拜了杜响。 无论杜响在秦光远面前的身份如何,但在那些孩子面前便就只是单纯为他们授业解惑的恩师。 “行了,开始授业吧。”秦光远道。 至于具体如何授业那就是杜响的事情了,在这个问题之上秦光远绝对是不会多说话的。 拜师结束之后,秦光远也没在东临山多待,至于说马上开始的秋收也无需他操心,东临山的庄户们都是老手了,有他们在也无需他多加操心。 从东临山下来之后,秦光远打算在市集之上转转,自从到了北平,他也没在市集上转过几次,每日总是忙忙碌碌的有需做之事。 东市是北平最为热闹的市集,在这里售卖的很多皆是能够称之为奇珍异宝之物。 刚到东市市集之上,便见一块角落之中围了一大群人,看热闹一向都是秦光远最喜欢做之事,“走,过去瞧瞧。” 卞武挤出了一条缝隙,秦光远与赵耀祖二人随之而入,若不是有卞武在,以赵耀祖和秦光远二人的小身板恐是很难穿入人山人海的。 进入人山人海之中,便能看见这么多人围在此处是所谓何事了,原来是一人在兜售着几颗玻璃弹珠,此人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的,极为的落魄。 后世的玻璃弹珠几毛钱能买好几个,即便是扔到大街上也没几个人稀罕,但在这个时候却不一样了,由于对玻璃的提纯技术还不够完善,这种小小的玻璃弹珠的确是能够称之为稀罕之物了。 秦光远对此人所拿着的玻璃弹珠感兴趣的唯一缘由就是想找个能够制作玻璃的人。 他能力着实有限,让他自己去制作玻璃等以及其他的新奇玩意,他自己恐是办不到,那便也就只能找各方面的人才了,他负责提供大体的原理,而由那些人才俯身去搞研究。 “出价几何?”不知道是否有人打听过价钱,反正是秦光远又问了一遍。 “十两!”那人伸出手指翻了一翻回道。 这个玻璃弹珠在这个时候是很稀奇,但出价十两银子也着实是有些贵了吧。 十两银子的价钱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围着看,却没有一人出价买下来。 秦光远笑了笑,又道:“十两银子是贵了些,但此物也当得起这个价。” 那人听到秦光远称赞他的东西,立马来了精神把自己蓬头垢面的头发往两边一扒拉,眉开眼笑的道:“公子,好眼力,小人这里有两个弹珠,公子若是诚心想要的话,十八两如何?” 秦光远也没直截了当的说明他要,只是道:“我身上并没带这么多银子,这样吧,你跟着我回去拿,如何?” 只有把这个人请到自己的地盘之上,秦光远才能开口询问这个玻璃弹珠他是如何得来的,要不然这里有这么多人呢,若是他们也想到了把这个制作玻璃弹珠的技术据为己有了,那可怎么办,秦光远他岂不是要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了吗? 那人想了一下,大概是觉着像秦光远这般人畜无害之人并不会伤他,才道:“好,那小人便与公子去取一趟吧。” 第73章 当街斗殴 “如此极好,那走吧!”秦光远笑呵呵的回道。 “散了吧,都散了吧!” 既然那个玻璃弹珠秦光远都已经准备收入囊中了,卞武便开始遣走围观之人了。 围观之人正准备离开之时,几个泼皮便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其中一人流里流气的道:“听说东市之上出现了一稀罕玩意儿,来,拿出来瞧瞧是何物?” 那几人虽说只是区区泼皮而已,但对那蓬头垢面的外乡之人也还是有些威慑之力的,毕竟强龙是压不过地头蛇的。 那人不敢有任何怠慢,唯唯诺诺的回道:“几位爷,此物已被这位公子买下了,请恕小人实不能再拿出来了。” “吆喝...知道这个地盘是谁的吗?在这里卖你的东西不与你收保护费便也就罢了,看一眼你的东西也不行了,快拿出来。”另一泼皮道。 看这泼皮的架势完全就不像是看一眼那般简单的。 “真不能啊!”那人继续坚持道。 那人当然也清楚与秦光远的交易不过是口头之上的,东西在他手中,他也还并没有拿到银子,那买卖便就是还没有达成,若是就这样把东西拿给那些泼皮看的话,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到时候他将会更难生存下去。 “还是个硬茬啊,不给看是吧?那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给我上...”几个泼皮二话不说便冲着那人动起手来。 那人一外乡之人,又是好几日都没有吃饭了,身体也是极为的孱弱,哪里会是那几个泼皮的对手,自然只有蜷缩着被打的份儿。 而那些本准备离开的围观之人碰到这种情况早就一拥而散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论围观之人的身份如何,是否能遏制了那几个泼皮,与自己无关之事他们就必然不会插手的。 那人对秦光远来说用处是极大的,秦光远自然就不会就那么轻易随大流离离开的,他站在一旁目睹了与那人一言一行的全过程。 但那几个泼皮全程都把秦光远给无视了。 秦光远也没生气,笑呵呵的开口道:“哎哎哎...我说你们差不多就歇歇,再打下去人就得被你们打死了。” 其中一泼皮听了秦光远此言之后才停下对那人的殴打,走到他面前,恶狠狠的道:“滚,爷今日好便不与你多做计较,若再不走连你一块走。” 狗眼看人低,秦光远不过也就是衣服穿的不够华贵便就得这几个泼皮如此对待。 秦光远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吆,我这暴脾气,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做病猫了,就你们几个货色也敢在我的头上拉屎撒尿的,有能耐你们等着别走,不给你们些厉害,你们还真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那几个泼皮还真就没把秦光远放在眼中,一听秦光远这么说,几人立即便张狂的开笑着,道:“哈哈哈...“那我便等着看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等人如何?” 在他们的眼中秦光远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公子哥罢了,一般的公子哥他们还真就不放在眼中的。 秦光远在这几个泼皮面前并没有丧失理智,他特别的清楚就以卞武和赵耀祖的实力也根本就打不过那八个泼皮。 与那几个泼皮动手只能是自取其辱。 “耀祖,去东临山喊人来,到了他们该效力之时了。”秦光远命令道。 秦光远目前能够拿出对付那几个泼皮的人也就只有东临山的庄户了,秦家区区几个家丁能否打得过那八个泼皮另说,关键是他们的气势也不够。 “是...”赵耀祖道。 在这个时候赵耀祖也并没有劝秦光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秦光远已在这几个泼皮面前丢了面子,赵耀祖这样的话若是一开口,秦光远将会更丢面子的。 赵耀祖正准备离开之时,秦光远才又道:“算了...卞武,你去,骑着我的快马前去。” “是...少爷。”卞武接到秦光远的吩咐之后便拱拱手飞快的便跑。 “行了,等着吧,今日之事必当得有个交代。”秦光远早就已经收起了笑容。 那几个泼皮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等着秦光远喊过来的人,不屑的道:“行,今日爷几个心情好,就等着你搬来的救兵,省得你说是爷几个欺负你个小娃娃。” 秦光远也没回应,只是扶起了那个已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外乡之人。 没过多久,不过也就是半个时辰,从远处便来了一群黑压压之人,数下来大概有将近百余人,老壮皆有,在众人手中拿着的皆是厨具。 那群人过来之后,便扯开嗓子问道:“少爷,就是他们几人吧?” 秦光远看到这群人才终于露出了笑容,回道:“嗯,是,只要是不把人打死了,随便你们开始吧。” “敢欺负到少爷头上,揍他们!” 那几个泼皮根本就没想到,秦光远会直接喊来了这么多人,惊呆之后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那群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哎哎哎...没有他,他也是苦主。” 若不是秦光远及时阻止把那个外乡人带离了是非之地,那人恐又得遭受一番皮肉之苦的。 此人根本就没想到,秦光远喊来的会是一群庄户,说没有震惊那是假的。 “这位公子,小人也没多大事情,莫要给公子带去麻烦才是。”那人道。 秦光远现在的心情好不容易才舒服了许多,愤愤不平的道:“我这辈子最不愿见的就是以强凌弱了,他们几个敢做此等持枪凌弱之事,就别怪我以强凌弱于他们。” 秦光远自然不会说是因为那几个泼皮让他丢了面子他才出手的, 卞武为人圆滑又有分寸,那些庄户把那几人打得差不多之时,便开口道:“少爷,差不多,再打下去恐得伤及他们性命,况且此事弄到衙门之中对少爷恐有些麻烦。” “嗯,让他们停手吧。”秦光远笑呵呵的道。 等那些庄户们停手之后,那几个泼皮已经是鼻青脸肿的了。 其中一人吐了一口血水外加几颗牙齿,口齿不清的道:“你等着,此事绝没完,我大哥可是李召。” “李召?”秦光远反问了一句,随即便哈哈大笑道:“好,我等着。” 至于他与李召的关系如何,秦光远也没有必要与那几个泼皮讲的。 “好了,今日之事辛苦你们了,你们皆都回去吧。”秦光远用完那些庄户之后便把他们全都遣散了回去。 那群庄户来之时心甘情愿,回去之时更是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这些庄户能如此干净利索很大程度也是源于秦光远所办起的学堂。 那群庄户走了之后,秦光远也不再管那几个泼皮直接带着那个外乡之人回了秦家。 PS:今日还有一更,求个订阅,求个月票,另外再说一句,一个弟子多加一更。 第74章 探听消息 秦光远也没有具体的考虑他当街打了那几个泼皮的后果如何。 反正现在朱允炆不敢动朱棣,朱棣在北平也还享有这绝对的话语权,秦光远越是这般血气方刚经常犯错,朱棣对他反而会更加放心。 若是他一次错都不犯,朱棣会觉着有些控制不住他了。 秦光远带着那个外乡之人回了秦家便吩咐厨房开火单独给他做了饭菜。 那人本想从秦光远拿了十八两银子就走的,没成想秦光远盛情难却,非要留下他吃了饭才走。 秦光远至始至终都没指望着只买两个弹珠那么简单的,后世之中比这精巧弹珠的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对如此区区两个还有不少杂质的弹珠自然是不会看上眼的。 在那人吃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之时,秦光远便拿了二十两银子放到了那人的旁边,道:“这是二十两银子,你都拿上吧,吃过之后便先留在我秦家歇息上一晚,明日再走,对了,你尽管放心我秦光远在整个北平城中,也是有名号之人,区区二十两银子不至于让我谋财害命的,你可放心在我秦家歇下。” 秦光远的这番话真就算作是推心置腹了。 那人心中本真就是担心秦光远这般热络的留他吃饭,还留他住下来会有歹心,经秦光远这般推心置腹的一说,他竟觉着是他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着道:“这怎么行,当初说的本就是十八两银子,如今又吃了饭,怎还能拿二十两呢。” “拿着吧,我秦光远也不是小气之人,看你日子过得也并不是很宽裕,好歹来说我还比你强上一些,我已命人帮着你收拾出房间,吃了之后便留在秦家歇着吧,我秦家的房间也多的是,省得你出去还得花银子找客栈住。” 秦光远盛情挽留,那人也并没有坚持要离开了,站起身来,朝着秦光远拱手作揖,道:“如此来说,便多谢秦少爷了。” “好说,好说...下午我还有事,你若有事找我秦家官家便成。” 秦光远从那人房间出来之后才解决了午餐问题。 在饭桌之上,秦光远特别肉疼的开口道:“你说那人到底懂如何造玻璃弹珠吗?千万莫要让我那二十两银子白花了才是,他若只是从别处得来的那玻璃弹珠,我那二十两银子便要打水漂了。” 听了秦光远的话,赵耀祖放下碗,瞪大眼睛问道:“你是说,你花二十两银子不是因你喜欢那两个玻璃弹珠?” 秦光远白了赵耀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疯了,那玻璃弹珠再怎么好也绝不值二十两银子,一个那么小的玩意,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值十两银子的。” 赵耀祖心痛的道:“光远,你怎能这般的败家,你话二十两银子买下了那两个玻璃弹珠,若喜欢也就罢了,最起码能图一个乐呵。” 赵耀祖做秦家管家也有一段时间了,也算是知道柴米贵了,自然是看不惯秦光远把二十两银子花在这么一个不确定之事上。 秦光远扒拉了几口米饭,才道:“行了,花也花了,也捞不回来了,这样,下午的时候你才从侧面隐晦的打探一下他那些弹珠是从何而来?最关键的是要打探出来他是否会造玻璃,记住隐晦些,若是他真坏却也不会轻易的显露出来。” 把这个事情交代给赵耀祖,是因为赵耀祖看起来老实,很容易让人放松对他的警惕的。 “嗯,知道了。”赵耀祖虽说答应了下来,但在嘴中还在不断的嘟囔着秦光远的败家。 秦光远也不理会赵耀祖的碎碎叨叨,吃过饭之后便带着卞武去了醉香酒馆,刚刚才花出了二十两银子出去,他得想办法尽早的挣回二十两银子才是。 到了醉香酒馆,已有不少人在等着了,秦光远一进门,便有人开口问道:“秦先生,听说你遣东临山的庄户当街把打了人?” 酒馆这种地方一向都是传播消息最快的,秦光远一点儿都不好奇这些人快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他既然当街打了人,就没准备封锁了此消息。 秦光远毫不隐晦的便承认了,“是有此事,那几个泼皮敢在我面前行持强凌弱之事,你们说我能让他们好过了吗?” 在坐的一些人已经是把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有人半开玩笑的道:“此事应当是与秦先生有些关系,听说此事的起源是因一个稀罕之物,而此时携稀罕之物的那人还在秦家。” “此话是不假,但我秦光远虽不像咱回宋里的叶俊峰有一副侠义心肠了,但也时刻督促自己向叶俊峰学习的,列位完全可放心,在坐的诸位若是有需我秦光远帮忙之事,我秦光远定当不会推辞的。” 那些人也不会为了考验秦光远而让自己遭受些什么事的,自然是一下了之便过去了。 时间一到,卞武便开始收铜板,铜板一收秦光远的说讲便开始了,无论是秦光远还是秦光远的身份均没因秦光远当街打了几个泼皮而产生丝毫的影响的。 在说讲结束之后,也就是赵大夫妇问了起来,现在的秦光远好比是脱笼的雏鹰,赵大夫妇也知晓他们二人远不知晓秦光远的志向的,因而对秦光远所做之事完全就只是单纯的询问一下罢了。 “放心吧,赵叔,赵婶,侄儿有分寸的。” 每当赵大夫妇担忧之时秦光远也就只能这般解释,赵大夫妇一辈子不过只是一个小民罢了,与他们说太多,他们反而会更加担心的。 幸好找大夫妇向来也不会多问,秦光远只要说没事,他们二人也不会再多做打听。 “那就好,那就好...”赵大连连道。 “赵叔,赵婶...那侄儿便回去了,还得再回去补充一下小说的情节。” “哦,回吧,回吧...”赵大摆摆手并没多说什么,他特别清楚,即便是他多说什么也帮不上秦光远的忙,还不如少说几句呢。 秦光远急切的想要回去,就是想要知道赵耀祖打听的消息如何了。 那二十两银子花的秦光远的心都在滴血,若是他也有其他穿越者的那种本事,自己能够造出玻璃,他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 要怪就怪他自己学艺不精了。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另外感谢投票以及订阅的书友们,爱你们。 第75章 人才 秦光远刚一进秦家大门,门子便道:“少爷,李召来了,还拿了一些东西,说是要给少爷赔罪。” 整个北平城十之八九的泼皮都听李召号令,出了这个事情,李召必须得有自己的态度,最起码得给秦光远一个交代才行,要不然他以后还怎么在秦家混吃混喝。 “哦,知道了。”秦光远淡淡的回了一声,随即又问道:“赵管家在家吧?” “在,一直都没出去过。”门子回道。 秦光远现在并不挂心李召如何处置那两个泼皮,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知晓赵耀祖从那外乡之人身上打听的消息如何。 秦光远去了那人房间之后,赵耀祖正与那人相谈甚欢。 看到秦光远进来,赵耀祖立马站起身来起来,笑问道:“光远,今日收益如何?” “嗯,还可以吧。”秦光远回了句,随后又与那人打了招呼之后才出了房间。 赵耀祖紧随其后也跟着秦光远一同而出。 一出房间,赵耀祖便难掩兴奋,低声与秦光远欣喜的道:“光远,还真就让你猜中了,那人名郭天路,确会造玻璃,那几个弹珠便就是他自个儿鼓捣出来的,据他所说有一次他一次出海之后被困在了一小岛之上,等他生火吃过干粮后便余留下了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脱困之后他反复的尝试了几次,还别说,真就被他弄出来了,弄出之后他便开始在集市之上售卖那些东西了,日子随着这些东西的卖出也是一日强过一日了,没成想,他毫不掩饰的售卖被歹人所注意。 在一夜晚之时趁他们一家熟睡之际放了把大火,幸好那一日他去集市之上售卖玻璃并不在家,等次日回家之后所见到的便就是一家五口被烧死的噩耗,其双亲,两个年幼的孩子,以及妻子,他们一家人其实也都商量好了,等攒些银子便就重盖几间大瓦房的。 他知晓家人的冤屈得靠他来洗,收起了悲痛当日便去了县里告状,可那县太爷明面之上是受了他的讼状,暗地里却是以逼他做那金光闪闪之物,他觉得那县太爷既能提出这要求,便就断然不会真心为他的一家老小讨回公道的,于是便趁夜色一路逃出了松江府。 他花大价钱坐上了一条商船,本是想去京师告御状的,正逢先帝驾崩,他不清楚当今陛下如何,并没直接告御状,而是又坐船直接到了天津卫,之后便一路辗转到了北平,他觉着他若能留下一条命,必有一日可报仇雪恨。 后来花光了银子的他见在东市之上售卖稀奇玩意的人很多,才想把他那玩意也拿出来售卖的。” 秦光远没想到那人还有如此一番悲伤经历呢。 “看来如今他也无处可去了?留下的事情你是否与他说了?”秦光远又问道。 “说了是说了,可他担心会麻烦你,你若再与他说说,说不准能成的。”赵耀祖回道。 “嗯,片刻之后再去,现在若去的话他恐会多心,先去见见李召,我倒要看看此事他如何与我交代?” 听了秦光远这话,赵耀祖义愤填膺的道:“李召来了?光顾着与郭田路聊了,连他何时来的都不知晓,他还还意思上门来,整日在家中白吃白喝的,也不说管好他的手下。” 秦光远倒是没有赵耀祖那般的义愤填膺了,只是道:“先去见见李召去,看他还能说何大道理。” 等秦光远和赵耀祖见到李召之时,李召正焦灼不安的在客厅转来转去的,犹如热锅之上的蚂蚁一般。 以前李召到了秦家,哪次不是把秦家当做是他自己家一般。 “光远,又去说讲了。”李召一见秦光远便先开口嬉皮笑脸的笑道。 “嗯,有何事说吧?”秦光远坐在主位之上淡淡的问道。 秦光远若是首先质问,李召还好回答,可秦光远只字不提,李召就为难了,他尴尬笑了笑,道:“光远,东市的那个事情皆怪我御下不严,今日我特地来与道歉的,你要不然打我一顿?” 李召把头伸到秦光远跟前,道:“我打你作甚?” “我就知晓你不舍得,你不打那我便当作是你原谅我了?”李召嘻嘻一笑问道。 秦光远依旧是只喝茶不说话,对李召根本就不搭理。 “光远,你到底想我怎么处置?要不这样,那几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你身份,我回去之后就让人把他们眼珠子抠出来。” 秦光远还是不说话,李召狠狠的道:“那行,我亲自去把他们眼珠子抠出来,然后便亲自再送到你面前来。” 李召刚迈出门槛,秦光远便给了赵耀祖一个眼色。 赵耀祖心领神会的,即刻开口道:“李召,你等等...光远若想要他们几人命,在东市口他们的小命便丢了,还怎会让他们活着回去。” 秦光远不说话也当是默认了赵耀祖的那一番话了。 “行了,谁让我大人有大量呢,此事便这样吧,他们几人只要是别再在我眼前碍眼就行。”秦光远大手一挥便道。 李召这才又恢复了嬉皮笑脸,道:“光远,放心吧,往后谁若是再不长眼,我就真把他的眼珠抠出来。” 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还真就没打算把那几个泼皮如何的,那几个此刻险些要了他小命,如今他都能把他们留在东临上。 “行了,你自便吧,我得去见见郭天路,他若能留下对我可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郭天路此事已是洗过澡,换了衣服,比先前那般蓬头垢面的样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正躺在床上小休的郭天路,听到门响之后睁眼一瞧看见是秦光远,立马便坐了起来,手足无措的喊了声:“秦公子。” 秦光远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笑问道:“怎么没出去走走,常憋在房间之中对身子也不少!” 郭天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小人自从离家之后便连续好几日不曾睡好觉了,见到枕头便想睡觉。” “这么说,我打扰你休息了?” 郭天路急忙摆手,急切的道:“不打扰,不打扰,小人已是睡好了。” 若真如郭天路所说他见到枕头就想睡觉,与赵耀祖闲聊了一下午,到秦光远进来指定是才刚刚睡着,何来的已睡好。 当然,秦光远并没有打破郭天路的谎言,只是道:“我来是告诉你,你若没地可去便留下吧,在我这里好歹也还算能混口饭吃。” 至于赵耀祖与秦光远说的有关于郭天路的事情,秦光远在郭天路面前并没有提及。 郭天路在这个问题之上应当也是做过考虑的,当秦光远再次提及之时,他也不过只是简单思考了一下,便道:“好,如此便多谢秦少爷了,少爷对小人有一饭之恩,小人今后定当唯少爷马首是瞻。” 这样的漂亮话秦光远听过不知道多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说是一回事,等真正做到了才又是另一回事。 PS:求收藏,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月票,呃...求的好像有点儿多 第76章 上门认错 次日秦光远便遣了赵耀祖送郭天路去了东临山。 秦光远已经想好了,他将来制造玻璃的作坊便就要安排在那里,把郭天路安排在那里也算是让他先去那里熟悉一下那里的环境了。 把郭天路安排好之后,秦光远便去了燕王府。 昨日东市的那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去与朱棣解释一下的,毕竟,他往后还得靠朱棣庇护的。 秦光远去了燕王府才知晓朱棣去燕山三卫巡查了,已走了两日时间了。 朱棣不在,秦光远自然是得到了徐王妃的招待。 “光远,有些日子没来了,在忙什么?”徐王妃柔声细语的问道。 “秋收在即,小子忙着王爷所赐的东临山那五百亩土地一直没能来探望王爷和王妃实属惭愧,是否有三位王子的消息?他们在京师一切还都顺当吧?” 在徐王妃面前,秦光远便不需要太过的小心翼翼。 朱棣把秦光远当幕僚,当属下,而徐王妃却只把秦光远当作是邻家的一个普通孩子,秦光远自然就不会在她身上感受到丝毫的威压。 “高炽他们一切都好,高煦也没惹事,只要他不惹事,有高炽在,便不会有太大问题。”徐王妃道:“高煦脾气暴躁,比王爷更甚,若不是与你结识,还不知道他此去京师会弄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徐王妃这话也算是在变相的夸秦光远了。 面对徐王妃的夸奖,秦光远自然是得表现的谦逊一些,嘿嘿笑着道:“二王子晓大体,大是大非之上还是会有分寸的。” 紧接着秦光远才又马上道:“王妃,小子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着与王爷解释一下的,正好王爷不在,若是王爷在的话,小子还真有些发怵。” 毕竟朱棣以后是要做皇帝之人,身上肯定是有些气势所在的。 徐王妃听了秦光远的话笑了笑,问道:“是何事?若事情不大的话,本宫便替你在王爷那里解释上几句便行了。” 秦光远希望的就是徐王妃能代他与朱棣说一下这个事情。 “如此便多谢王妃了。”秦光远急忙感谢的说道。 等秦光远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徐王妃讲了一遍之后,徐王妃才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道:“这个事情倒也不大?人没打坏吧?” 秦光远连忙摆手道:“没,没,没,小子可是有分寸之人,他们也都是受了些皮外之伤,养上几日便可痊愈。” 徐王妃笑了笑,便道:“那就好,此事本宫与王爷去说。” 徐王妃能帮秦光远这个忙,秦光远还真就极为感谢她的,连声道:“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想起了一丫鬟的喊叫,“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秦光远立马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王妃,小子先告辞了,待有时间再来。” 说着便二话不说留了出去,出去之后也没从前门走,而是选择了一道下人运送杂物的侧门。 秦光远才拐过一个弯朱棣便走了过来,虽之看见了一个背影,却也能看出那人便就是秦光远。 “王爷,回来了?”徐王妃问道。 “嗯,那是秦光远那小子吗?怎溜得那么快?”朱棣问道。 徐王妃笑了笑把秦光远的事情与朱棣一一讲了一遍。 朱棣哈哈一笑,道:“那小子一贯都狡黠,也知道自己错了,竟还不敢见本王了?那个事情本王已知晓了,在燕山三卫之中有不少捧秦光远那小子小说的人,他的那小说在三卫中很是受欢迎,有关于他的事情自然也是穿的很快,那小子还知道他所做不对,本王若是没有任何表态的话,他将来岂不是得要上天了,马和...” 徐王妃拉了拉朱棣的胳膊,笑呵呵的道:“光远那孩子聪明,他与臣妾说此事就是为让臣妾劝说王爷一番的,看在臣妾的面子上,此事便算了吧,那孩子一贯都有分寸,知晓那些事情当做。” 朱棣与徐王妃一贯的都是极为的琴瑟和鸣,既然徐王妃开口了,朱棣自然是会听的,道:“行,算了便算了,那小子...” 与徐王妃分别之后,朱棣才在书房之中询问了马和有关于秦光远的一些具体情况。 马和作为燕王府的管家,自然是有一些自己的情报关系的。 马和虽与秦光远私交很是密切,但在朱棣面前,马和也绝不会隐瞒有关于秦光远的任何事情的。 若是秦光远有二心,马和顶多在私底下责备秦光远几句,马上还是会把此事告知朱棣的。 朱棣听了马和的汇报之后,才道:“这么说来,东市上的那人会制造那个所谓的玻璃了?” “应当是,至于那人到了秦家之后所发生的情况奴婢并没打探清楚。”马和回道。 “那小子还在东临山大搞新式教学?”朱棣又问道。 “是,听说是音节和数字,数字能快速的记录一些账目,那些音节还能把万万之多的汉子都标识出来,用音节识字能快许多。”马和回道。 马和所讲的这些事情在朱棣眼中并不算大事,朱棣自然就不会深问下去了,道:“那小子就喜欢折腾。” 朱棣只听马和简单那么一说也不指望秦光远能从这些事情之中搞出什么名堂来。 秦光远从燕王府的侧门出来之后,心情大好的去了醉香酒馆,由徐王妃与朱棣讲这个事情,那这个事情便也就算了这样解决了。 这个事情虽说是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若秦光远亲口去与朱棣讲这个事情的话难免是会被朱棣训斥几句的。 本来秦光远已是做好这个准备了,没成想却正好赶上了朱棣不在。 这次他的运气倒是极为的不错。 到了醉香酒馆,由于也不到中午的饭点,秦光远便帮着赵大打扫了酒馆的卫生。 在赵大面前秦光远一直都是一个勤快的好孩子,也就是在赵大那里,秦光远才会俯下身干些活的,在秦家他可一直都在过大少爷的日子。 正是因为秦光远一到醉香酒馆就做这做那的,不仅赵大对秦光远很有好感,就连街里街坊的,对秦光远都是好评如潮。 一个大少爷能在酒馆做小人才坐的事情,这得是什么样的品质才能做到的事情。 PS:继续求推荐票,求收藏,求月票,求订阅,感谢惆怅魂残的月票,特此加更一章 第77章 郭天路答应了 九月,秋高气爽,天高云淡,正是收获的好时节,东临山的五百亩良田自然得抓紧收割了,麦子可不比玉米,早几日迟几日都没多大关系。 若碰到大雨天气,一年的忙活都有可能付之东流。 既然收割是东临山的头等大事,秦光远自然是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上面了。 “杜响,收割是东临山之大事,你从学堂之中选上几个表现优异的把收割上的粮食记账入库。” 杜响算盘打得的确是不错,由他负责此事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是,少爷。”杜响回道。 那个投靠过来的刺客一个多月时间表现还算是不错,尤其是杜响所管的学堂,颇有些成效,东临山的那些孩子们多多少少的也认识几个字,数个十以内的数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看着一袋袋的麦子存入仓库,秦光远的心情自然也是大好的,每日他几乎都要去东临山走上一趟。 等东临山所有的粮食都收割上来已是半月之后了,这些粮食不仅可让东临山的庄户们都填饱肚子,还能养活了秦家上下。 粮食都收上来之后,东临山的那些庄户们也消闲下来了,望着那一望无垠的五百亩良田,秦光远心中遗憾的很。 若是郭天路的大块玻璃已造出来,那这个时候便可着实鼓捣大棚了,若是运气好一些的话,在今年冬岁便可吃上大棚里的蔬菜和粮食了。 “耀祖,叫上郭天路去秦家喝酒,今晚定要使其心甘情愿的给我造玻璃才行!” 赵耀祖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要等他自己愿意才行吗?这怎么还着急上了?” 秦光远的心思赵耀祖从来就不曾猜透过。 秦光远叹了口气,在赵耀祖面前也不需要隐藏,回道:“我是等不及了,看着那大好的良田被荒废,我心都在滴血,知道吗?” 赵耀祖更加疑惑了,秦光远也不等他发问,便道:“若是郭天路能心甘情愿的为我造玻璃,我便能让这土地冬岁长出粮食和蔬菜来,信吗?” 赵耀祖眼睛睁的老大,老半天之后又是摇头又是点头,道:“冬日地里还能长出粮食,我也只是听说在其他地方冬日也是能有收获的,从没听说在北平冬日还能长出粮食。” “打个赌,如何?”秦光远笑着问道。 赵耀祖连忙摆手,道:“我才不,与你打赌哪次不是我输。” 之后,赵耀祖才郑重其事的道:“光远,若是冬日真能长出粮食,那我们岂不是要发了?你放心,今晚我便让郭天路心甘情愿的造玻璃。” ...... 晚上,郭天路便与赵耀祖还有秦光远坐在了一桌之上,桌上已摆上了饭菜,也算是较为丰富了。 郭天路在东临山待了也将近有一月时间了,他所听到的皆是东临山庄户们对秦光远的好评,好少有庄户们背地里骂秦光远的。 他自己对秦光远的印象也还算是颇为不错的,最起码没有其他公子哥的仗势欺人。 “郭大哥,光远念你是外来的,怕你在东临山待的不习惯,便借着今日的空闲请你喝顿酒。”赵耀祖给郭天路倒了杯酒说道。 赵耀祖做秦家管家一段时间,也学得圆滑不少了,说起谎话来竟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多谢少爷...多谢赵管家...”郭天路仰头喝干了杯中之酒道了一句。 郭天路的心中藏着血海深仇,自然是做不到愉悦畅饮了。 郭天路心里不痛快,喝了几杯之后便有了醉意,赵耀祖趁此道:“郭大哥,我知晓你心中不痛快,光远如今得燕王重用,可为你报仇雪恨的,对吧?光远。” “可看何仇才行,毕竟上面还有朝廷所在,即便是王爷也不可做的太过。” 秦光远依旧是还装作不知晓郭天路身上所发生之事的样子,这个事情郭天路只要是不想说,秦光远必须得装作不知道才是。 郭天路在东临山也待了那么久,自然知晓秦光远与朱棣的关系。 听了赵耀祖的话,郭天路噗通一下便跪了下去,道:“少爷若能为小人报仇雪恨,小人今生今世愿为少爷当牛做马。” 秦光远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当牛做马便严重了,我只想知道你的弹珠是如何而来?” 郭天路本就因为那个东西搞得是家破人亡了,当秦光远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立马便警惕了起来。 秦光远笑了笑,道:“没错,从一开始我便想知道你的那弹珠是从何而来,你不说我便也不问,但今日既然已经打开天窗了,那我便就直言,我需要你为我造玻璃,当然,你若不愿也没关系,你依旧可在东临山做个普通的庄户。” 这个主意可不好拿,郭天路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赵耀祖适时开口,道:“郭大哥,光远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郭天路虽说有些醉意,但意识还是清晰的,良久之后,才道:“少爷,小人可为你造玻璃,那小人的仇...” 区区一个县太爷秦光远还真就不放在心上,笑了笑道:“放心吧,迟早有一日我会为你报仇的,但你也须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报仇之事也不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 “是,小人明白。”郭天路回道。 “既然这样,明日我便在东临山为你建造作坊,你直接开干就成,你若需要人手我可给你调遣,你若不想让别人参与此事,我可在东临山下令,命所有人不准靠近你的作坊,你看如何?” “小人自己一人独来独往惯了,自己一人造就成。” 郭天路的答应自然是让秦光远心情极好的,酒桌之上喝得自然是很兴奋。 次日,玻璃作坊便如火朝天的搭造起来了,产玻璃也是需要银子的,白花花的银子就那么花了出去,秦光远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在建造玻璃作坊之时,秦光远便派了卞武前去松江府调查有关于郭天路一家被灭门之事。 郭天路对那场大火是如何烧起来的并不知晓,秦光远便有必要把此事调查清楚,虽说此时不是为他报仇的好时机,但现在若是不把此事调查清楚,日后等靖难胜利了,再想调查恐就难了。 最关键的是,经过一月时间的观察发现,秦光远觉着郭天路头脑极为聪明,且创造力还极强,日后定会成为他创造出其他东西来的。 秦光远既然日后还准备用郭天路,那在报仇之上就必须得上心才是。 秦光远把郭天路派去松江府之后,赵耀祖便把此事与他讲了。 “郭大哥,光远已派了卞武前往松江府调查你家的事了,卞武以白丁身份前往调查,效果反而会更佳,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了。” 得知这个消息,郭天路自然是很感动的,他以为秦光远既然与他讲了报仇不在一朝一夕,那他的这个事情必然是会被拖上一阵子的,最起码得他所造的玻璃出来之后。 没想到如今玻璃作坊还没造出来,秦光远便已经派人去了松江府。 郭天路心中忐忑的问道:“赵管家,你说卞武能查出结果吗?” “放心吧,光远说了此事调查的越早越能查出真相,卞武人又聪明,肯定能够查出来的。” PS:求月票,求订阅, 第78章 卞武的调查 银子个好东西,只要有银子一切事情便也就简单很多了,由于秦光远的银子花的充足,又有庄户们卖力气的干活,玻璃作坊自然很快便在东临山建造起来了。 郭天路也还算可以,没非等着卞武回来才开始造,在作坊造起之后便开始投入制造了,不仅如此还从东临山选了几个人一起参与,期间也没藏着掖着之处,几乎是在手把手的教了。 只是,将近一个多月过去郭天路也不过只是弄出一些玻璃弹珠罢了。 “郭天路,我需要的不是几个弹珠那么简单,这些个弹珠顶其了不过就是万两银子罢了,银子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需要的是要让此物造福于百姓,而不是只简单供人把玩的。” 这样的话秦光远已说过不止一遍,奈何郭天路总是弄出令秦光远满意的玻璃来。 “小人愚钝,少爷所讲的那种大块的,小人实在弄不来。” 秦光远道:“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办法,这些玻璃弹珠只留十个,其余的全部投炉重做。” “只留十个?”赵耀祖瞪大眼睛问道:“这么多玻璃弹珠若是拿出去卖的话,那可有上万两银子,就这么全部投炉了,也太可惜了,光远,你能否不要老是这般败家,就这个作坊一月下来你可知花了多少银子。” 赵耀祖自做了秦家管家之后眼中都快要只剩下银子了。 秦光远没好气的道:“物以稀为贵,懂吗?只拿十个出去,那便就是一千两了,除过成本,我们可净赚九百两之多,可若是把这么多玻璃弹珠都拿出去,卖到十两一个将难上加难,我是没有这个办法了,你若有办法,你去卖。” 赵耀祖连忙摆手,道:“你都没本事做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完成,就按你说的办,那留下的十个玻璃弹珠我倒是可以售卖出去。” 北平达官显贵少,但往来于此的客商还是不少的,卖出是个玻璃弹珠倒也不算是个大问题。 “嗯,此事就交给你了。” 秦光远对赵耀祖那是极为信任的,无论任何事情都可极为放心的交到他手中。 “郭天路,此事也无需太过着急,慢慢来,有任何需要之处便找耀祖,来年冬日你造出来也就成了。” 郭天路对秦光远能给予他如此信任与宽容,心中是感激涕零的,这个世间像秦光远如此深明大义的主子可不多了。 “少爷放心,小人定当以最快的速度造出大块玻璃来。” 秦光远得到郭天路的保证之后,笑了笑道:“你用心就成。” 秦光远也知晓造玻璃这个事情急不来的,郭天路也不过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弄出了几个玻璃弹珠,若想造出大块玻璃那得经历一次次的失败才行,哪能一下子就造出来的。 郭天路也没做耽搁,以最快的时间挑出了十个较为光滑一些的弹珠递到秦光远手中之后,便准备把剩下的玻璃弹珠都回炉重造了。 可世界之上的很多事情总是伴随着许许多多的巧合,郭天路得了秦光远的命令之后正准备令人把将近一月时间弄出的玻璃弹珠都投炉之时,便听得一人由远及近的高声喊道:“且等等。” 待那人跑近之后才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秦光远略微惊讶的问道:“卞武?这么快就回来了!” 北平据松江府也还是有段距离的,秦光远还想着,卞武把这个事情查清楚怎么着也得是明年开春了。 这还仅仅只是过去一月时间便查清楚了? 一听说卞武回来了,郭天路根本就不管作坊之中的事情了,眼巴巴的等着卞武的调查结果。 卞武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少爷,小的有办法把这些玻璃弹珠皆都以十两银子卖出去,请少爷能给小的一月时间。” “你可知如今积压的弹珠有几何?”秦光远问道。 卞武回道:“应当是有百余之多吧。” 秦光远笑了笑道了句,“嗯,你知晓就好,你既有此本事,那这个事情便交于你了,需要任何人与物皆可与赵耀祖讨要。” “谢少爷!”卞武回道。 卞武知晓秦光远虽一日胜过一日信任他了,但却终究是比不过赵耀祖的,他要想也能出人头地便必须需要卖大力气的。 秦光远笑了笑又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事情有结果了?” 卞武看了一眼一旁的郭天路回道:“有了。” “那便找个地方谈吧,郭天路你也一起。” 秦光远与赵耀祖,卞武还有郭天路到了作坊的偏房后,卞武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少爷,小的实在义愤填膺,把那县太爷和那凶手一并解决了,请少爷责罚。” 秦光远端起一杯茶,正喝了一口,听见卞武所说的这个消息直接喷了出去,擦了擦嘴上才道:“你杀了朝廷命官?” 卞武不加掩饰的道:“少爷,那县太爷在十里八乡之中也算是恶行昭彰了,若他只是贪污些琐碎银子倒也就罢了,只要有银子在他那里白的能变成黑的,黑的能变成白的,他还沉迷女色,不知因此逼死了多少良家女子,凡有敢进京告御状之人,便会牵连家里老小,一家人都无活络,因而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 这样的官吏任何时候都不会少,洪武皇帝以酷刑惩处贪官污吏,却依旧没能扼杀了大明朝的贪官,秦光远只是没想到,这还是洪武年便会出现如此的赃官。 “你所调查属实吧?”秦光远反问道。 卞武信誓旦旦的回道:“绝对属实。” 秦光远叹了口气,道:“贪欲害人不浅啊,先皇后世无论如何评价他,但他却不失为爱民之皇帝了,他惩处贪官以酷刑,却从不对普通百姓施加酷刑,更是准其各地百姓随意进京告状,此事历朝历代都是少见的,可这样却依旧是不能杜绝了如此赃官。” 秦光远一番话之后,紧接着又道:“郭天路的那个事情如何,你再说说!” 卞武回道:“郭天路家中的大火是郭家庄里长所为,他妒忌郭天路的玻璃弹珠赚了银子,便想着偷些本事,趁着深夜潜去了他的作坊,却被其父起夜碰到,两人经过扭打,打翻了烛台,其父腿脚不便葬身火海,其里长并无救火之心直接离开,导致其一家当场丧命火海。 他本以为一场大火把他罪行皆烧干净了,却不知郭天路根本就没在,当他发现郭天路返回家中之时便与县太爷合谋,二人狼狈为奸想要谋夺其造玻璃之术。” 第79章 制作方便面 郭天路听了卞武一五一十所讲的大火起因及过程之后早就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少爷,小的擅自做主杀掉了县太爷和那里长,还请少爷责罚!”卞武真诚的请罪道。 那个里长死了也就死了,可那县太爷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他的死朝廷肯定是会派人调查的。 秦光远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房间之中来回踱了几步,在卞武身旁站定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此事你做的还周密吧?” 卞武极为认真的回道:“少爷放心,那县太爷只是失足掉进河中,那里长吃了山上有毒之物毒发身亡的,任何人都绝查不到与小人的关系。” 卞武行事也还算是靠谱,他既然这样说了,那秦光远也就放心了,随即便道:“那二人恶贯满盈杀掉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你做的极对,即便是王爷也难插手松江府之事,若把此事汇报于朝廷,待朝廷派人调查之后再拿出章程来,不知晓过去多久了,活人能等,郭家五口在天之灵却是等不了的。” 听了秦光远这话,卞武立马激动的叩首道:“少爷英明。” 秦光远年纪虽小却是极有魄力的。 秦光远呵呵笑了笑,也没表态只是道:“此事莫要再提起了,就当你从没去过松江府,明白吧。” 朝廷的那些人本来就看秦光远不顺眼,若是被朝廷查出他的人竟杀掉了朝廷命官,哪怕那个朝廷命官是该杀之人,朝廷都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说不定还会一并处置掉朱棣。 卞武了然一笑,回道:“是,小的明白的。” 秦光远摆摆手道:“行了,你去歇息吧,我等着你把外面的那些弹珠变成真金白银,日后用银子之处还多的是。” 卞武离开之后,秦光远才问一边悲痛不已的郭天路道:“你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郭天路已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不断的点头,良久之后才终于道:“凶手已死,他们便也可瞑目了,少爷,若没其他之事,小人便去作坊了。” “不用急着去的...” 秦光远虽说急着想要弄出大块玻璃,却也不能不近人情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把? “少爷放心,小人没事。”郭天路回道。 走路都有些虚浮了,还说没事。 郭天路出了房间之后,秦光远才对赵耀祖道:“耀祖,你叮嘱庄户们多照应一下郭天路,此人有罕见之才,日后用他之处多的是,莫要让他出了事。” 赵耀祖虽说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也算是成熟不少,但对卞武所讲甚至是所做都是难以接受的,秦光远喊了几声之后他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哦,知道了。” 对赵耀祖的这个表现,秦光远也没多说,一些事情只有接触的多了便也就会慢慢的接受了。 就像秦光远自从经历了生死,到了此处,他才变得成熟了一些。 要是没有经历穿越之事,他按部就班过着他的人生的话,恐一辈子都不会有现如今的这种魄力。 ...... 卞武回来了,秦光远的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若是不能对郭天路有个交代的话,还如何能够指望着他造玻璃。 朱家三兄弟不在北平,秦光远也闲得无聊,于是便想着鼓捣出些新奇的吃的东西,东临山收成还算不错,也完全可由着他瞎折腾。 “光远,你又在鼓捣何物?”赵耀祖好奇的问道。 秦光远指挥着一群庄户不断碾压一团已经和好的面团一边回道:“一种可长时间存放,一泡就能吃的面,我连名字都取好了,就叫方便面。” 秦光远做方便面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靖难之役在即了,方便面若能用在行军之中那可是能省掉不少事的,当然方便面不过是最简单的一种,若是能做出压缩饼干,甚至是自热米饭的话那就更好了。 “长时间存放?一热就能吃?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赵耀祖半信半疑的问道。 秦光远没好气的道:“一边去,这段日子我就不回家了,每日就直接从东临山去醉香酒馆说讲了,家里之事就全交于你了。” 秦光远反正每天上午要去东临山,下午还要去醉香酒馆,与其三地往返,不如晚上也直接宿在东临山呢。 “行吧,反正你若不在家,家中也无甚大事。” 在与赵耀祖说话的一会儿功夫,几个庄户已把面团碾压的差不多了,一人道:“少爷,应当可以了。” “嗯,那就压吧,压成条状之后便在上面刷油,之后便蒸...所有环节都清楚了吧?”秦光远问道。 一庄户笑嘻嘻的道:“清楚了,之后便放在锅中炸,最后便把上面的油都沥干净,对吧?” 秦光远点了点头,道:“对,你们既然已经清楚,那此事便交于你们了。” “少爷放心。”几个庄户信心满满的纷纷回道。 秦光远以前的时候吃过各种口味的方便面也不少了,可到底是如何制作而成的那就不得而知了,目前能做的也不过是慢慢尝试罢了。 “你怎么还不走?”秦光远问了声站在一旁的赵耀祖道。 “你的那个什么方便面应当是做出来吧?我总得先尝尝才行。” 秦光远白了他一眼,又问道:“卞武这几日还在售卖那个玻璃弹珠?” “应该是吧,整日见首不见尾的。” 秦光远与卞武的约定可是一月时间,这也才过去几日时间罢了,他这般问不过也是好奇卞武能否真就把些弹珠都售卖出去。 若是真能卖出去那可是上万两的白银。 “不着急,这才几日时间了。”秦光远又自言自语的道。 赵耀祖与秦光远两人等了老半天,方便面也没能制造出来,两人的肚子倒是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算了,说讲也差不多要开始了,先去酒馆吧。” 赵耀祖跟着秦光远到了醉香酒馆,两人也就在醉香酒馆随便吃了一些。 赵大也不要秦光远的酒钱,秦光远自然也不会吃的太过分,不过就是几个馒头一碟小菜外加一壶酒罢了。 由于在酒馆之中等着秦光远说讲顺便来吃饭的人很多,秦光远吃饭的时候与赵耀祖就在酒馆的后厨解决的。 等秦光远吃过饭之后,说讲的时间差不多也就到了。 第80章 送与姚广孝 秦光远的说讲结束后,酒馆之中的客人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就在这个时候东临山的虎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这个虎子当时在秦光远见他第一面之时他竟连七只鸡都数不清,如今跟着杜响学了一段时间,终于不用再为七只鸡发愁了。 虎子从人群中挤到了秦光远面前,兴奋的汇报道:“少爷,方便面做成了。” 秦光远从东临山下来之时方便面也没剩下几道工序了。 “哦?那去看看去,耀祖,你也一起吧!” 无论方便面是否能做成让秦光远满意的样子,但总得来说还是能吃的,自然是应当把赵耀祖过去尝尝鲜的。 赵耀祖早就想一睹秦光远那个所谓的方便面做成之后是何样子的了。 “好!”赵耀祖答应道。 三人一路不停歇的赶到东临山之时,方便面作坊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秦光远进了作坊,拿起一块左右端详了一眼之后便直接放入嘴中,细嚼慢咽了一番之后,才笑着道:“嗯,不错,耀祖拿给众人尝尝。” 这个方便面比后世的好像还好吃。 对于东临山的庄户们来讲,能吃饱肚子就成了,这样奢侈的吃法是他们想都没想过的,如今吃到这样的方便面自然是赞不绝口了。 每人尝过之后,秦光远才又道:“此面里面的油还是剩余太多,你们在此上面还是得多想想办法,等突破这一困局之后我们东临山的特色方便面便可对外出售了。” 秦光远所做的方便面是准备为日后靖难之役之时的燕军提供保障的,但在这之余他还是可对外出售的啊! 稀则贵,这个方便面刚问世指定是能让他大赚一笔的,等其余的商贾也琢磨出方便面的制作方式了,秦光远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几个负责东临山作坊的庄户们回道:“是,少爷,小的再想想办法,这些剩下的...” 此次尝试着做方便面之时差不多也投入了将近百斤的面,做出来之后不过也就是每人尝了几口,剩余的自然是还有很多的。 “给我空出一些来,其余的都给庄户们分了吧!”秦光远还是很大方的。 这些庄户们一听他们还能吃到方便面了,自然是极为兴奋的,一些孩子们甚至已经是一蹦三尺高开始欢呼起来了。 别人家的庄户若能跟着主家喝口汤就已经不错了,东临山的这些庄户们已算是跟着秦光远吃肉了。 在这些庄户们兴奋之余,秦光远才又叮嘱道:“有个事情我得严肃告知你们,东临山产方便面之时不准对外泄露出一个字,另外负责方便面作坊之人严禁泄露方便面制作流程,以后你们便只负责方便面作坊就行,至于说你们一家老小糊口之问题,东临山会负责起来的。” “是,少爷。”庄户们齐齐回道。 这些庄户们已经从秦光远身上得到好处了,对秦光远的命令自然也得是毫无条件的服从的。 ...... 秦光远拿出从东临山拿下来的一部分方便面递给赵耀祖,道:“你把这些拿给赵叔赵婶一些尝尝,剩下的便拿回秦家给他们也尝尝,剩下的这些我得给道衍和尚和王爷那里送一些去。” 无论以后方便面日后经过改进强过现在多少倍,但产出的第一锅却是必须得把该送的人情都送到才行的。 “哦,知道了。”赵耀祖回道。 “我先去庆寿寺一趟,好久没见道衍和尚了,也怪想念他的。” 道衍和尚以撺掇朱棣靖难起兵而发家,后世对他褒贬皆有,与他真正接触下来,也觉着他还是不错的,不像是个得到高僧,却像是个老谋深算的纵横家。 秦光远已去过庆寿寺几次了,那里的小和尚也都认识他,但凡他来也不用却特意通知姚广孝,只指点出姚广孝的位置,他自己过去就成。 许是只有他只有这个待遇,每次秦光远过去姚广孝眼睛都不睁开便能够知晓是他的到来。 这次自然是不例外,这次的姚广孝并没在打坐,而是在看着书。 秦光远走到门口,姚广孝也没抬眼,只是冷声道:“稀客啊。” 秦光远也习惯了姚广孝这种别扭的态度,抬腿进了房间把食盒放在了一遍,笑呵呵的道:“小子给大师见礼了,明日繁杂事务太多,一直没能来看望大师,还望大师莫怪才是。” 姚广孝冷哼一声,道:“你的借口一贯都够多。” 秦光远嘿嘿一笑,从姚广孝手中抽出了他的书,道:“大师在看何书?” “孙子兵法。”秦光远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姚广孝看孙子兵法这类的书籍并不算稀奇,以他的本事已经是预料到朱棣迟早会与朱允炆刀兵相见的,朱棣虽有燕军三卫,可区区几万人都难是朱允炆朝廷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大军的对手,要想以少胜多,便必须得熟悉兵法才是。 姚广孝看了一眼秦光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拿来的是何物,打开瞧瞧吧。” 姚广孝不提有关于孙子兵法的事情,秦光远自然也是不会提的,对于目前的这种局面,他们早就已经有了定论,多说无益了。 秦光远一边打开食盒,一边道:“大师,东临山今岁收成还算是不错,小子便鼓捣出了一种能够长时间存放且一泡就成吃的面条,小子已为他取好了名字,就叫他方便面了。” 说着秦光远已把食盒之中的方便面拿了出来。 “大师,小子的这个方便面才刚弄出来,还未有调料,小子想借寺里的厨房一用。” 姚广孝也没与秦光远多说,只是喊了一个小和尚,道:“带他去厨房。” 那小和尚陪着秦光远去厨房之时,看到秦光远手中端着的方便面好奇的问道:“秦施主,你拿着的是何物啊?” 好奇心可是存在于每个人身上的。 秦光远凑近那小和尚,笑嘻嘻的问道:“你是否想尝尝?” 那小和尚四处瞧了一眼,急忙摆手道:“不想,不想...此面是秦施主给师父的,小僧怎能尝。” 这个小僧说这么多,还是想尝的。 秦光远笑了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父在寺里都说假话,佛祖若听见了岂能不怪罪于你。” 那小和尚还挺虔诚的,听了秦光远这话之后恍然大悟,立即双手合十念起了咒语。 在那小和尚的咒念完后,秦光远才掰下一块递到了那小和尚面前,道:“无妨,想尝便尝尝,你师父也没在此处,你吃了他也不会发现。” 秦光远与那小和尚说话的当口根本就没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人。 那小和尚虽有犹豫,但最终还是把秦光远递给他的面块放入了嘴中。 “怎么样?好吃吧?”在那小和尚尝过面块后,秦光远才笑嘻嘻的问道。 本身这个方面便造价就很高的,不管是谁吃都绝对会赞不绝口的。 那小和尚连连点头,道:“好吃极了。” 随即又不解的问道:“这样吃便已经很好了,为何还要泡着吃。” 秦光远在这个小和尚面前也没做隐瞒,回道:“此物本身就是干吃与泡着吃两相合宜的,此物才刚弄出来我从东临山下来的急,还不知晓泡着吃的效果如何便来试试嘛!” PS:今日开始每日至少两更,再求个订阅,求个月票 第81章 差点得罪姚广孝 方便面的最终结果还是得泡着吃的。 自方便面做出来之后秦光远便只顾着高兴了,还没尝试一下泡着吃的效果如何呢,从东临山来庆寿寺一路之上才想到这个问题。 “师,师父...”那小和尚喊了一声。 秦光远朝那小和尚眼神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姚广孝站就在不远处,不用想,秦光远与小和尚所说所为已被姚广孝听了和看到了。 姚广孝冷哼了一声扭头便走,秦光远拍了自己嘴一下,把手中的方便面递给那小和尚,“你先拿着,可不准偷吃了哦?” 那小和尚被姚广孝看到先吃了方便面,是有些害怕的,秦光远的叮嘱他也没多想,只回了句,“哦。” 秦光远把方便面交到那小和尚手中,便追上了姚广孝,解释道:“大师,大师...你莫要多想,小子与那小师父闹着玩的。” 姚广孝依旧不搭理秦光远,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也得生气。 “小子是诚心实意的来给大师送东西吃的,你也知道小子这个人,就喜欢开个玩笑。” 秦光远情真意切的道歉还是有些重用的,姚广孝走着走着便停下脚步,道:“行了,快去弄你的泡面去吧。” 姚广孝又怎能正与秦光远生气,他要的就是秦光远这个认错的态度罢了。 秦光远本来真是好心想着让姚广孝尝尝鲜的,这若是把姚广孝给得罪了,还了得? 一见姚广孝不生气了,才终于返回那小和尚身边,从他手中拿过了泡面。 那小和尚自秦光远离开之后一直都没离开,秦光远返回之后,他才战战兢兢的问道:“秦施主,师父不生气了吧?” 秦光远在姚广孝生气之后都得去与他解释一番,更别说那个小和尚了。 秦光远看那小和尚害怕的样子,也极为稀奇的没有逗弄他,道:“道衍大师是何许人也,岂能生你我之气,行了,没事的,别太过担心的。” 那小和尚一听秦光远这样说以为是秦光远给他背了锅,一个劲儿的感谢起秦光远来了,“今日之事真是多谢秦施主了,若不是小僧不禁贪欲也不会被师父看到了。” 小和尚年纪比秦光远还要大上几岁,比秦光远淳朴多了。 秦光远嘿嘿一笑,无所谓的摆摆手道:“莫要多想了,这算不得什么。” 到了厨房之后,秦光远指挥小和尚烧火滚了水,才把刚出锅的热水倒在了盛有方便面的碗中。 凭借秦光远这么多年吃方便面的经验,水越热泡出来的面才越好吃。 之后,又拿了些油盐酱醋的放了一些在碗中。 这下厨房之中的小和尚都好奇的围过来,问道:“秦施主,此物泡多久能吃?” 秦光远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道:“不与你们多说了,言多必失,尤其是在佛祖面前,你们来个人先帮着我把这方便面端到道衍大师的禅房之中吧。” 那群小和尚没从秦光远口中得到答案虽是极为遗憾,但却也还是抢着为秦光远送东西。 最后还是由那个带秦光远去厨房的小和尚帮着他把泡上的面端到了姚广孝的禅房。 那小和尚自进了姚广孝的禅房连头都没抬,把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姚广孝自秦光远和那小和尚进来,至始至终都没睁眼看他们二人,一直都在稳坐在那里打着坐。 这样一来倒是也可以让那个小和尚略微的轻松一下,要不然那小和尚恐很难把碗端稳的。 这碗方便面从厨房端到这里少数也有半炷香时间,应当也泡好了。 秦光远直接拿掉碗上盖着的碗,又拿筷子挑了几下,也还算劲道了。 “大师,好了,快尝尝。” 姚广孝也不算是小心眼之人,但在秦光远面前却是尤为的小气,直到现在依旧没释然了秦光远与小和尚所讲的话。 姚广孝是何许人也,自然是能够猜到秦光远所讲话的真假的。 姚广孝生气,秦光远能怎么办,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把已经泡好的面端到他面前了。 谁让他好死不死的偏生的要与那小和尚讲实话呢。 实话这东西看来真是不能多讲的,一些话注定是要永远的烂到自己肚子里的。 秦光远把面端到姚广孝面前还用手煽动了几下,笑嘻嘻的道:“大师,你快来尝尝,极好吃的,你若不吃我可就吃第一口了。” 姚广孝如入定一般仍旧不搭理秦光远,秦光远捞起面,嘴中道:“大师,我可真吃了。” 秦光远连续说了几次,秦光远才猛然睁开眼睛,一把夺过秦光远手中的筷子,道:“不是给我的吗?你吃过后我还怎么吃?” 秦光远看着姚广孝吃的狼吞虎咽的,摸了摸自己鼻子,竟有些馋了。 早知道就不把那么多方便面都给人了。 姚广孝狼吞虎咽的吃了面,又把汤都喝了个干净,却也是毫不吝啬的给出了一个表扬,道:“倒也还算是不错,你说此物叫方便面?” 秦光远笑嘻嘻的回道:“是啊,此物方便携带,保质期又长,且还一泡就能吃,关键是还能干着吃。” 姚广孝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研究着兵法,秦光远这么一说他自然是想到了秦光远隐晦之中没有说出来的话。 “此物制造起来是否方便?” “极为方便的,一人一日估计能做上百斤面粉。” 人工制作虽说费力气一些,但若是加紧时间赶工的话,一百斤并不算为难。 “嗯,不错,不错...”姚广孝连道几个不错,却是并没说出不错的缘由是什么。 一些事情只要是心里明白就行,完全没有必要点出来的。 “这些日子你的动静不下啊,贫僧听说卞武还去了趟松江府,好像松江府的县太爷还有什么郭家庄的里长还同一时间死了...” 姚广孝这话越说秦光远越害怕,不过却也是并没直接承认,而是反问道:“大师这消息是从何而来?” 姚广孝既然与秦光远当面指出来便必然是有了些实质性的证据,秦光远不承认,姚广孝也没有多言。 这个事情确实是能藏着就藏着的好,真的就不适合大庭广众的去宣传的。 “贫僧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若是此事与你无关那便更好。” 姚广孝没多说,秦光远在这个事情之上自然是更不会多说什么。 秦光远下午的说讲结束之后去了东临山,然后又从东临山到了庆寿寺,又在庆寿寺待了许久,天自然也就黑了。 快要十一月份的天已经是极冷的来了,秦光远与姚广孝谈的来,在庆寿寺休息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自然就毫不客气的直接留在了寺里。 时间早哪里能睡着,姚广孝便拉着秦光远玩起了棋。 秦光远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简单知晓一些围棋的下法罢了,对布局什么的一直都没能想不明白,因为此他也没少被姚广孝嘲笑。 “大师,小子会一种新型的玩法,要不就按照小子的方法来。” 秦光远把五子棋的下法教给了姚广孝,本想着在姚广孝面前一雪前耻,下了几盘却一直都是败局,一个时辰之后未赢过一局。 秦光远也认命了,无奈的摊摊手道:“算了,小子着实不是大师的对手,再输下去,小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人与人的差距真就这般的大,朱高煦难胜秦光远,秦光远在姚广孝面前却也是无任何的招架之力。 姚广孝最喜欢秦光远认输,秦光远认输之后,他哈哈大笑了几声,才道:“你既已认输,那便去睡吧,贫僧还准备与你下上一夜呢。” 秦光远都已经认输了,说上几句漂亮话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道:“大师谋略极深,小子哪是大师的对手。” 秦光远的确就不是姚广孝的对手,在这一点儿上秦光远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听了秦光远的恭维,姚广孝心情自然是极为不错的,对秦光远与那小和尚所说的话自然也就早就抛之于脑后了。 PS:求订阅,订阅实在太惨了... 第82章 真有盗版了 秦光远在庆寿寺歇息了一夜,次日刚亮便回了秦家。 赵耀祖已把方便面拿给秦家众人尝过了,在秦光远回家之后,那些人与秦光远提及的事情都是方便面如何如何的好吃。 秦光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所有人都说此面好吃,那此方便面的销路必然是极为不错的。 “耀祖,你去把昨日已给王府准备好的送去。”秦光远吩咐赵耀祖道。 赵耀祖还有些惊疑,问道:“你不是说你要自己去吗?怎么有变成我去了?” 姚广孝都能知晓松江府那里的事情与秦光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朱棣恐怕也已经知晓一些了。 这个时候秦光远若是去见朱棣那无异于是在找死。 个中的原因,秦光远自然是不能与赵耀祖讲的,只能找个借口了,道:“让你去你便去,哪那么多废话,多去王府走动一下对你也是有莫大好处的。” “哦,好吧。”赵耀祖自然是不会怀疑的。 赵耀祖才刚离开不久,卞武便匆匆回来了。 卞武自从接了售卖弹珠之事已是半月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弹珠售卖的如何了?”秦光远首先问道。 卞武笑了笑,胸有成竹的回道:“还算不错的,再也半月时间应当就已经差不多了,小人今日回来是有个事情要与少爷汇报的。” “哦?何事?说吧。” 卞武道:“少爷,是这样,小人派人拿着弹珠去了其他的几处地方,发现有好几处书坊在售卖着少爷的那本回宋小说,与北平这边所差的章节,不过也就是十几日的罢了,小的猜想应当是北平这边的书坊刚一放出少爷的小说,便有人买来送去了外地的书房之中了。” 对于如此现象秦光远虽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但心中却也还是愤愤不平的。 他每日挑灯夜战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小说不经他的同意就被盗版印刷,他这心情能好的了吗? “少爷,此事该如何办?”卞武问道。 毕竟这个时候也没有保护著作权的律法,想要解决这个事情便只能私人方式了,这也就意味着增加了其中的难度。 秦光远虽早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却也一直没仔细想过到底该如何解决此事,在房间之中来回踱了几步,才道:“你已经知晓了有那几处书坊擅自翻版了我的小说,那便由你去负责去那几个书坊东家协商吧,先礼后兵,协商的条件就是让他们归还以前他们所盈利的七成...” 在秦光远的话还没说完之时,卞武便惊叹着反问道:“七成?” 秦光远点头,回道:“当然啦,其他几处的书房都是以三七分成的,几处书坊盗版了我的小说,不与他二八分成便已经很不错了,你可想想,若不这样的话,那北平和京师的几个书坊东家有会做如何想,不这样严苛一些,以后翻版我小说的书商只能更多。” 卞武恍然大悟,一般点头道:“小的明白了。” 秦光远笑了笑又道:“当然,我也会在书中表明合作的几家书坊,号召愿看我小说之人去这几家书坊购买。” 卞武也没多言,静静的等着秦光远的下文。 秦光远继续道:“若是他们不同意的话,那便只能来硬的了,这个事情便全权交于你解决了,那个售卖弹珠之事可适当的往后延迟一下。” 本来卞武一月只做售卖弹珠之事,突然又给他增加了这个事情,是应当在售卖弹珠之事上给他多增加一些时间。 没想到,卞武却是道:“售卖弹珠之事再有半月之多便能解决了。” 卞武只能比赵耀祖强很多,把一些事情交代给他,秦光远也完全能够放心。 至于松江府的那个事情,秦光远也并没有与卞武再提起,姚广孝或者朱棣已经知晓这个事情,却不见得朝廷也能调查出蛛丝马迹来。 才与卞武聊完,赵耀祖便回来了,他去王府不过就是送东西,东西送完了自然也就离开了,肯定是不会在王府多待的。 赵耀祖回来之后,便直接找了秦光远。 “东西送到了?”秦光远笑嘻嘻的问道:“王爷有无说什么?” 赵耀祖却是语气不善的回道:“你若想知道怎不自己去呢?” 这也就是赵耀祖,秦家上下的这些人哪有人敢与秦光远这般说话的。 秦光远笑了笑,也没生气,只是无所谓的摆摆手道:“算了,我不想知道。” 朱棣在赵耀祖面前也是绝不会多说什么的,一些无缘紧要的话知晓与不知晓的也无所谓的。 秦光远不想知道了,赵耀祖却是又道:“哎哎哎...你别走,我告诉你还不行,王爷当着我的面尝过了方便面,也没过多的对方便面做评价,只是问了你这几日在做何事?” 秦光远心中有鬼,觉着朱棣这般问好像是有什么用意似的,急不可耐的问道:“你是做如何回答的。” 赵耀祖摊摊手道:“我就说你在忙着弄方便面以及大块玻璃啊。” 赵耀祖开始不回答秦光远本是也与他爱玩笑罢了,现在既然是在转述朱棣的话了,当然也就认真很多了,又问道:“我这回答没甚不妥的吧?” 秦光远一笑道:“没甚不妥,极好的。” 听了秦光远这般回答,赵耀祖才松了口气,道:“这样便好,每次见燕王我都异常紧张,越是紧张便就越担心说错话,幸好,这次也没出什么差错,下次这样的事情你可别交给我了。” 赵耀祖虽说这般抱怨着,但该交给他的事情还是得交于他的,多余朱棣这样的大人物接触一下,对他还真就有着莫大的好处的。 “走吧,再去东临山走走,还得相信计划一下售卖方便面之事,趁着这个机会大发一笔横财才是。” 一提起能够赚钱的事情秦光远心情就大好了,以前他还在一度担心着,该如何才能赚取一笔银子从而好养活了跟着他的那些人。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话果然不假,他也没过多的寻思这些事情,便麻马上就要有万余两的银子进门了,若是方便面这个事情再经营的好一些的话,净赚几万两白银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赵耀祖跟着秦光远见识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信心自然是越发的高涨了。 秦光远赶去东临山之后,远远的便能够看见玻璃和方便面作坊人来人往的,忙忙碌碌的,都在忙个不停。 能有这种干劲,又何愁大事干不成。 秦光远首先便去的方便面作坊,还未走近,便看到两三个孩子鬼鬼祟祟的溜了进去,进进出出忙活着的大人根本就没看到三个溜进去的孩子。 秦光远扭头询问一旁的赵耀祖,道:“看到那三个溜进去的孩子了吗?” 赵耀祖点头回道:“当然,那个为首的便又是那个虎子,怎么哪都有他?” 秦光远虽说把第一次弄出来的方便面都给人分了,但正因为如此,就更加容易给作坊招贼的。 秦光远看了一下天空中的太阳,道:“这个时候应当是授业时间吧?杜响这个先生是怎么当的,他的学生都看不住?去,让杜响把他的学生管好。” 杜响作为先生,责罚一下他的学生没甚关系,可若由秦光远责罚虎子那三个孩子,那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赵耀祖也没多说,便朝学堂方向跑了。 第83章 玻璃的进展 很快,杜响便被喊了过来。 杜响以前不过只是个混居街头的泼皮罢了,到了东临山摇身一变成了授业解惑的先生,无论大人孩子都对其尊敬有加。 可东临山的孩子一个个都野的很,整日调皮捣蛋的,他这个先生其实做的也是很累的。 杜响小跑着到了秦光远跟前,喊了声,“少爷...” “虎子那小子带着几个孩子溜进了作坊,估计是去偷吃的。” 杜响是东临山学堂的先生,发生此事他自然也是有些责任的,连声道:“少爷,发生此事小人有错,请少爷责罚。” 秦光远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把你喊过来不是让你认错的,先让耀祖陪着你把那几个孩子找到才是上上之策。” 方便面的作坊也不算太小,那三个孩子若诚心藏起来也不是轻易能够找到的。 赵耀祖和杜响外加上作坊之中的几个大人找了几圈之后才终于把那三个孩子找了出来。 三个孩子被找出来之后便一字排开站在那里,还不住的朝着众人眨巴着眼睛,以虎子之父三个孩子的老爹一看自家孩子的这副德性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即便脱掉脚上的鞋便朝着自家儿子怒目而去。 那三个孩子一见到自己老爹过来,立马便撒开脚丫子就跑。 杜响则是道:“少爷,那小人便回学堂去了,少爷放心,小人定当严肃处置此事。” 对于杜响如何授业,如何关键学堂之中的那些孩子们,秦光远向来是不会插手的,摆摆手道:“行了,走吧。” 待把那三个孩子找出之后,秦光远一刻也没耽搁,便把负责方便面作坊的几人全部喊了过来,一张口便询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有无试过用热水泡着吃方便面?” 秦光远在当初产方便面之时便已说过此物是泡着吃的,在方便面弄出来之后,秦光远只顾着高兴了,直接就食用了,也没在东临山当着众人的面尝试一下用水泡着吃的效果。 几人纷纷摇头,良久有一人站了出来道:“少,少爷,小人试过。” “哦?你叫何名字?” 秦光远以为整个东临山找不出一个试着用水泡着吃方便面的人了,没想到竟还会有这样的人。 “小人程,程宿。”那人与秦光远说话明显是有些紧张。 秦光远笑了笑又问道:“你为何想起要泡着吃?” “小人拿回泡面正准备分与孩子吃时猛然想起少爷曾说过,这方便面是能能泡着吃的,小人便试了一下,还不错,真就能填饱肚子的,吃了方便面后小人一家也没在吃晚饭。”程宿回味着道,不知道是在回忆泡面的滋味,还是在回味秦光远曾说过的话。 秦光远又问道:“感觉味道如何?” “好,太好了。”程宿回道。 方便面追求美味是一方面,最关键是要方便。 “好,不错,我看整个东临山的众人也就只有你一人想到用水泡着吃方便面了吧?如此来说,想必你也是肯动脑之人,以后,这个方便面作坊便交于你了。” 秦光远日后指定是不能长时间留在东临山的,自然也就得给方便面找个负责之人呢。 秦光远接着又继续道:“方面便若泡着吃,还得加些调料,这个事情便也一并交给你了,这个调料可加在方便面之上,也可用单独放置开来,反正得是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只要一碗热水就能食用,明白吧?需要人或物尽管提,还是那句话,给你一月时间,一月之后我便就让这些方便面开始售卖!” 程宿也没因为秦光远把方便面作坊全权交于他而有任何欣喜,反而极为为难的道:“少爷,这,这...小人恐难当此大任。” 秦光远笑了笑,道:“你难当大任?这么说来,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不行吗?” 程宿也算是够笨嘴笨舌了,秦光远这么一反问,他更加结结巴巴的不会说话了。 秦光远站起来拍了拍程宿道:“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程宿为人够老实,由他来管方便面作坊也未尝不可。 秦光远从方便面作坊出来后便又去了郭天路的玻璃作坊。 半月时间,郭天路已经能够制作出一块块的玻璃了,这些玻璃的杂质虽还很多,若用在窗户之上估计白日都得掌灯了,可若用在大棚之上勉勉强强的倒是还可以的。 郭天路忙着作坊之中的事情根本就顾不上搭理秦光远。 郭天路如此敬业,秦光远自然是不能责怪与他了,只能是静静的等着郭天路完工了。 “少爷,喝茶?”郭天路不搭理秦光远,作坊之中倒是有其他人给秦光远送来了茶。 “制造玻璃的成效还是极为不错的嘛!” 那人一边给秦光远倒茶,一边回道:“郭哥已是好几日没合眼了,负责烧炉的兄弟好歹还能合两眼。” 郭天路心中压着那么大的事,能通过如此方式宣泄出来也算是个不错的途径,只是一直不睡觉,身子恐是被搞垮的。 “半月时间了,郭天路的情绪应当宣泄的差不多了,你找他喝顿酒劝劝他。” 赵耀祖与郭天路结识,郭天路信任赵耀祖,赵耀祖实际之上也是真心与郭天路相交的,“行,我马上便喊他。” 郭天路能在半月时间在玻璃制造之上取得突破性进展,弄出适合大棚种植所用的大面积玻璃想必也用不了多久了。 “你先等等,去找些人手过来,我有事吩咐他们。” 赵耀祖根本就猜不透秦光远的心思,只问道:“要多少?” “把无事可干年富力强之人均找过来吧!” 赵耀祖临走之时,还好奇的问道:“要这么多人作甚?” 秦光远对赵耀祖的问题一般情况之下都是极有耐心的,笑呵呵的解释道:“你说在冬日之中,这地里能否长出庄稼来?” 赵耀祖也不傻,想了想才回道:“应当可以的,在琼州府据说就能在冬日长出粮食,听说那里的冬日就如北平的夏日一般。” 秦光远笑了一下,道:“我是说北平?” 赵耀祖嘴巴长得老大,回道:“你怕不是傻了?咱北平一到冬日寸草都不可生,长出庄稼那不是痴人说梦之事?”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道:“是真的?” 秦光远给赵耀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赵耀祖猛然想到秦光远既然敢说这话便很有可能让此事变成现实。 秦光远笑了笑,道:“当然,玻璃造出来此事便不是难事了,你去找人之事可适当的把这个消息透露一些出去,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必担心这个消息传出东临山,若是我东临山真能种出时令性东西来,想必也是能够卖个高价钱的。” 赵耀祖鄙夷了秦光远一眼,道:“你怎么想的就是银子?” 秦光远对赵耀祖的鄙夷完全就无视掉了,道:“爱银子也没不好吗?若是没银子那岂不是谁想欺负便能欺负的,有了银子腰板才能硬,明白不?” 赵耀祖虽说鄙夷秦光远一直把银子都挂在嘴边,却也知晓秦光远所这番话的真理所在。 “那我去喊人了,我就按你说的与他们讲了?”赵耀祖又问道。 “讲吧!” “若是讲了,你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这个事情一旦失败,可不知晓有多少人嘲笑于你呢!”赵耀祖考虑的还算是有道理。 秦光远笑了笑无所谓的道:“说吧,失败又何妨,我身上优点这般多,不差这么一个缺点的。” 秦光远一再坚持,赵耀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PS:求月票,养文的友友们你们可以先订阅上,好让我知道你们的存在。 第84章 坏事传千里 郭天路的玻璃作坊虽说还有些不尽人意,但却也算是能看到希望了,因而东临山大棚的准备事宜也开始如火如荼的进行起来了。 自然,在冬日让北平地界上长出粮食的消息也很快在北平的大街小巷之中传播起来了。 很多人是抱着看热闹甚至是嘲笑的态度传播的,估计有很多人会觉着是秦光远的脑袋坏掉了。 “光远,我就说这个消息先捂着,等地里面的粮食真长出来再放消息也不迟,你瞧瞧如今,街面之上的那些人怎样说你!”赵耀祖道。 赵耀祖这也是关心秦光远。 秦光远笑了笑,无所谓的道:“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便去说好了,到时候我的粮食若真长出来,便就可打那些人的脸了,这岂不是更好!” 秦光远自己知晓在冬日北平的地界之上能长出粮食就行了,与那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又有何必要去解释。 赵耀祖不确定的问道:“真能长出粮食吧?别到时候打的是你的脸。” 眼见方能为实,赵耀祖不相信也正常。 秦光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放心,我秦光远既然敢说这个话必然便能办到。” 就在此时门子站在门外喊道:“少爷,燕王府来人了,让你得空去一趟。” 秦光远还未说话,赵耀祖便道:“王府找你肯定也是为了冬日种植粮食之事。” 不用赵耀祖说,必然也是为了此事。 秦光远也没回赵耀祖,只是冲着门外的门子回了句,“知道了。” 秦光远现在也算有些功夫,待郭天路那里的玻璃弄出来,他可就得把更多时间留在东临山那边了。 大棚之事也并非容易之事,得多下些功夫才行。 此事若是能得到朱棣支持也会有极多便利的。 “我现在就去一趟,你叮嘱庄户们务必按我要求那样先把大棚的框架弄起来,等郭天路那里的玻璃弄出便即刻开始种植,对了,让你找的善终庄稼之人已然找好了吧?” 赵耀祖回道:“放心吧,东临山庄户们不少人极为信服你能在冬日种出粮食,做起事情来自然是极为卖力的,至于你所说的善种庄稼之人,整个东临山可不缺这样的人。” 又叮嘱了赵耀祖一遍,秦光远才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燕王府。 一进燕王府,在前院之中便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徐王妃。 秦光远先给徐王妃见了礼,徐王妃才屏退了身后的丫鬟,把秦光远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道:“光远,这几日北平到处皆传着你要在冬日北平的地界种出粮食的流言,年轻人玩闹一些也无甚不可,可却还是要爱惜自己声明的,好事不出门,坏事是要传千里的啊,此事一出,日后谣言即便能平息下去,可却还是会有人在看你笑话的。” 徐王妃虽不相信秦光远能在冬日北平的地界之上种出粮食,但说出来的这番话却是为秦光远所着想的。 秦光远笑了笑,神秘的道:“王妃,此事也算是小子故意放出的消息...” 徐王妃一听秦光远这么说,极为的惊疑,嘴巴都长大了。 在徐王妃眼中秦光远可是比朱高炽还要靠谱之人。 秦光远又接着解释道:“王妃,正是因为此事在很多人眼中是不可能之事,那些人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必然会大肆宣传的,他们越是宣传的欢实,知晓此事之人越多,等小子的粮食真种出来了,便就不需要费事费力去广而告之天下人了,到时候,指定是会有不少人争相购买的。 物以稀为贵,冬日若能找出只有夏日才有的蔬菜瓜果,那价钱不得翻上十倍八倍的。” 徐王妃听了秦光远此言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又问道:“冬日长出粮食?本宫怎就还是觉着有些天方夜谭。” 徐王妃有如此怀疑也正常,后世之时大棚技术刚行成之时,也是有不少人存着怀疑的态度的。 秦光远自信满满的道:“等小子的粮食种出来,第一个就拿给王妃尝尝。” 徐王妃该劝的都已经劝了,秦光远还是如此坚持,她也不再多说了,只是道:“好,那本宫便等着了。” 徐王妃嘴中虽这样说,但心中又有几分信任那可真就是不得而知了。 “好了,王爷在书房等着你呢,快过去吧!” 秦光远拜别了徐王妃便径直赶去了朱棣的书房。 秦光远敲了几下门,门从里边打开后走出几个魁梧的汉子,这几人便是朱棣靖难之时的左膀右臂。 那几人从秦光远身边错过之时皆堵对他笑了下,算作是无声的招呼了。 秦光远自然也是微笑着做了回应。 等这几个将军走远之后,秦光远才进了朱棣的书房。 秦光远进去后便看到朱棣正坐在书案之前擦拭着他的佩剑。 秦光远先与朱棣见了礼,良久朱棣才开口道:“这几日北平的街头巷尾有关于你的事情还挺甚的嘛!” 秦光远笑了笑,无所谓的道:“越是人多看我笑话,传播的自然也就越快,再加上这些时日我说讲所赚取的人气便更加使得此消息传播之快了。” 朱棣在秦光远说完之后,突然之间便刀合鞘,站起身来道:“这些话便不要在本王面前讲了,本王想听的是在此事之上你有何阴谋诡计。” 朱棣自己是阴谋家,把别人也想成是阴谋家了,他同样也不相信秦光远冬日在北平种出粮食的事情,别人会以为秦光远脑袋坏了。 可朱棣却会往阴谋诡计方面想。 秦光远颇为委屈的道:“王爷,你这可就冤枉小子了,在这个事情之上,小子若有阴谋诡计无非也是想从中赚取些银子罢了。” 朱棣自然是不会相信秦光远这么三言两语的一番简单说辞的。 秦光远也只好道:“王爷,小子突发奇想,想到一个办法,庄稼的长成需要的是太阳光以及足够的温度,若是建造一个适合庄稼生长的房子,在上面放上玻璃,太阳光便能通过上面的玻璃射入里面,密不透风情况之下,是否能达到粮食生长的条件呢?” 秦光远这般通俗的解释,朱棣倒也算是听懂了,良久才道:“此举听起来倒是可行,可那玻璃造价极高,若造出适合的恐不是那般简单的吧?” 在大明现如今的条件之下,确实不是那么容易造出大块玻璃的。 “小子得一奇人,这些时日他已对玻璃的制造有了极大进展,应当很快便能造出合适的玻璃了。” 对于郭天路的存在秦光远并没瞒着朱棣。 对松江府所发生的事情姚广孝都能知晓些,朱棣必定也会收到些消息的。 “那奇人便就是从松江府来的吧?” 果不其然,朱棣直接又问起了郭天路来。 秦光远自然是没做隐瞒,直接道:“是,有个事情还是应当与王爷坦白一下。” 朱棣哼了一声,道:“说!”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秦光远也没在隐瞒,一五一十的讲了卞武去了松江府发生的所有情况。 那县太爷虽说是该杀,但由秦光远出手那便就不应该的,先不说秦光远此举会给朱棣自身带来什么麻烦,最关键的是,这天下是朱家的,秦光远对那县太爷处以私刑,可是对大明律法的藐视。 听了秦光远所言,朱棣黑着脸也不说话。 秦光远只好解释道:“王爷,卞武此举虽没经小子同意,但小子却也是极为赞成他如此做的,那县太爷之事即便是报给朝廷,等朝廷派人查清楚此事至少也过去几月时间,在这几月时间之中又不知有多少良善之人被害,卞武此举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秦光远的解释虽说是冠冕堂皇,若让朱棣信服却并不是那般容易的。 秦光远的一番话讲完,良久朱棣才道:“你若能在冬日种出粮食,此事本王便当做不知道,如若不能,本王便把你交于朝廷,杀朝廷命官你也应当知晓是何重罪。” 若秦光远真在冬日种植粮食之事上放了空炮,也不见得朱棣真会把秦光远交出去的。 秦光远却也是回道:“是,王爷,你就请好吧。” 第85章 卞武终于回来 又是几日时间过去,郭天路的玻璃终于也算是能够满足秦光远的要求了,东临山的庄户们已经开始把郭天路作坊之中所产出的玻璃用在大棚之上了。 另外方便面作坊经过几次尝试,不仅面饼有了些许进步,也弄出适合泡面所用的调料了。 由于此时没有塑料包装,弄出塑料包装也不太现实,因而包装方便面以及调料只能用牛皮纸来解决了。 人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自程宿接管了方便面作坊后,便按照秦光远所要求的那般,开始在方便面和调料之上下起了功夫,为此还专门请教了北平各大酒楼的大厨。 短短几日的时间,不仅方便面的制作工艺提高了,就连调料也制做出来了。 这个调料虽与后世的不同,但却也还算美味了。 程宿在秦光远尝过他所泡出来的方便面之后,才问道:“少爷,感觉如何?” “嗯,不错!”秦光远真心实意道出了这样一番表扬。 随即又道:“如此效果也算可以了,可以加量制作了,不过,不进则退,虽如此,你还是得在各个方面不断有所提高才行。” “是,少爷。”程宿回道。 程宿的表现还真就是很出乎秦光远意料的额,程宿为人虽说极为老实,却也有专研精神,在短短几日时间就能有此提高,也是极为不易的,但程宿此人若埋头研究下方便面制作倒还行,若让他经销方便面恐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 听说卞武这些时日售卖玻璃弹珠之事做的还算不错,由此可见卞武是有经商之才的,售卖方便面甚至是包括日后反季节蔬菜瓜果等还是得一并交给卞武的。 “你只负责制作方便面就行,至于如何售卖我会让卞武去做的,怎样制作,每日又制作多少听卞武安排就行。” 程宿也没多说,只是道:“是,少爷。” 像程宿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用的。 “行了,你回去吧,务必保证方便面制作流程不泄露,明白吧?”秦光远又做了一番叮嘱。 即便是秦光远方便面作坊的制作流程不泄露,用不了多久,也会有人自己个儿领悟出方便面的制作来。 若真出现这种情况,秦光远也无可奈何的。 “是,少爷,小人已叮嘱过他们几次了。” 程宿出去后,秦光远才问一旁吃方便面正香的赵耀祖道:“明日就是与卞武所约定的一月之期了吧?” 赵耀祖停下筷子,想了一想才回道:“是,明日是最后一天了。” 秦光远叹了口气道:“快一月了,也就是见了他一次,也不知晓他的弹珠售卖的如何了,我也不指望他能挣到万两,只要能给我五千两就行,这段日子又是方便面作坊,又是玻璃作坊的,我手中余钱也快要枯竭了,再如此下去,我恐就得去街上要饭了。” 赵耀祖嘴中吃着方便面,含糊不清的道:“你若要饭恐也要不到。” 赵耀祖虽说说的是含糊不清,但秦光远也算是听清了,直接拿起桌边的一本书朝着赵耀祖丢过去了,“有你这样的吗?我若没了银子,方便面作坊便必得停了,到时候你可没处吃方便面去,你可算算,自从我弄出方便面,你在我这作坊中吃了多少。” 赵耀祖嘿嘿一笑,不答话了。 秦光远油嘴滑舌的,赵耀祖哪会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吃人家的本来就嘴短,赵耀祖更加说不过秦光远了。 既然说不过便也就只能乖乖的闭嘴了。 次日,就是秦光远与卞武约定的最后一日了。 秦光远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见到卞武的人影,下午说讲之时也是心不在焉的,幸好,这些时日他对小说的内容也算是较为熟悉了,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不至于出错。 要不然这场说讲还真不知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 那可是一万两的银子,秦光远长这么大还从来就没见过那么多的银子呢。 说讲结束之后,秦光远便直接回了秦家,只是一直到掌灯之时都没见到卞武的人影,这就不得不使得卞武往其他地方想了。 “耀祖,你说卞武不会拿着银子跑路了吧?” 赵耀祖只是不相信的,道:“卞武是死契吧?他又能跑到何处去,你就不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赵耀祖虽说是秦家的管家,说起来好像是下人,但在秦光远面前也是任何话都敢讲的。 秦光远还未说话,一旁的李召便道:“你此言就差矣了,死契又如何,有那一万两白银在何处不能隐姓埋名的鬼一辈子逍遥日子?若是我的话,我指定是不会回来的,光远,我按你也不必等着卞武回来了,就让用一万两白银买个教训吧,下次可不能轻易取信于人了。” 李召嘴中吃着饭,还不停的说道:“你若把那些弹珠交给我,我不能给你卖出一万两,但至少也能给你卖五千两的,顶多了,我也只是贪个零头罢了,指定不会拿着所有银子跑路的。” 李召喋喋不休的说着,自然是让秦光远烦不胜烦的,不耐烦的道:“你少说几句吧,若不许想吃便出去。” 李召眨巴下了嘴,闭口不言了。 赵耀祖却道:“我觉着卞武不是那样的人,只要没过子时,那与卞武约定的时间便依旧有效,卞武若能在子时回来那便不算食言。” 赵耀祖坚信卞武能回来,秦光远也不再多言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卞武能回来,不说如当初约定的那般拿回一万两银子了,就是拿回一千两银子那都行。 若卞武不回来,那秦光远的日子还真就没法过了,首先他那大棚便得耽搁下去,耽搁一日对他都有极大的损失。 直到秦光远吃过饭依旧还没见卞武的身影。 以前的时候,每日吃过饭秦光远都习惯写一个时辰的小说,今日也没甚心思写了。 铺开纸,坐在那里良久都无从下笔。 类似于此的情况在秦光远身上很少发生,也许是因心态的缘故,灵感枯竭的事情很少发生在秦光远身上。 秦光远没心思写小说,更是睡不着觉,便只能找了赵耀祖下起了五子棋。 赵耀祖的五子棋玩得与朱高煦都不如,平日里很难胜秦光远,今日秦光远却是屡次败给他。 直到此时,赵耀祖心态都比秦光远的强,还在安慰着秦光远,道:“光远,我觉着卞武肯定是会回来的。” 秦光远也知晓自己此时的心态实属不该,碰到这样的事情他都是自乱了阵脚,将来比这严重之事肯定会更多,他若每次这样,那还是安安稳稳写他小说的好。 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就得英年早逝了。 秦光远笑了一下,也没作答,良久才道:“行了,时间不早了,去睡吧,我也睡了。” 只要卞武不回来,赵耀祖说太多的话也是白搭,只能道:“好吧,那你睡吧,说不准等你醒了卞武便回来了。” 赵耀祖出去之后,秦光远才刚刚躺下,赵耀祖便去而复返,把门敲的直响,嘴中喊道:“光远,光远...卞武回来了!卞武回来了!” 秦光远开始之时还觉着这阵敲门之声有些心烦,当听到赵耀祖口中之言之后,立即便跑着打开了房门。 门开之后,在门外站着的不仅有赵耀祖,还有卞武。 秦光远刚开门,卞武便道:“少爷,小人回来迟了。” 见到卞武,秦光远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心情自然是大好的很,终于露出了一个真诚也算是轻松的笑容,道:“还未到时间便不算迟,辛苦了。” 赵耀祖虽说老实,但却也没有卞武讲秦光远的担忧。 若秦光远的担忧被卞武知晓,必然会对他的威望大打折扣的。 第86章 售卖方便面 卞武回来后,秦光远所有的担忧自然是全部都一扫而空了。 “来,进来坐吧。”秦光远把卞武和赵耀祖一并都喊进了屋。 已是十一月中了,北平已经开始上冻了,虽还未冷到彻骨,却也已经是能感到阵阵寒气了。 卞武进刚屋便道:“少爷,此次小人卖出弹珠一千一百余颗,净赚纹银一万两千余两,其中雇佣护镖之人等各种损耗花费两千余两,剩余一碗零五十两。” 说着卞武便拿出了账本,递到秦光远面前道:“这是详细账目,请少爷过目。” 秦光远接过卞武的账本,仔细翻看了一番。 上面记录的内容很是详尽,在何处卖了几颗,赚银多少,都有这明确的记载。 秦光远看过后把账本放在一边,道出了这样一句,“这些弹珠售卖之地还挺广的嘛!” 卞武满身疲惫,扯起一个笑容的道:“只有把售卖之地分布开来才能抬高弹珠的价钱,我大明富庶,各地商贾皆不少,十两银子买一颗稀罕玩意并不算昂贵。” 这个道理秦光远也明白,但若真正履行起来的话便就不会是那般容易了。 “少爷,小人找了护镖之人已把一万余两纹银皆拉回后院了,少爷要不去看看。” 秦光远听了卞武的话,一边急急的穿外衣,一边道:“走,那就去看看。” 秦光远去了后院,借着朦胧的月色便能隐约可见几口大箱子整齐的码放在那里了。 走到箱子跟前,卞武便把几个大箱子一一打开。 箱子打开,便呈现出里面白花花的纹银了。 赵耀祖看着那么多白银,最先过去,从每个箱子拿了一锭,掂量了几下,才道:“每锭应当是十两吧?” 卞武回道:“是,每锭皆是十两。” 秦光远也不过是拿起一锭掂量了一下,随即便道:“耀祖,把这些银子都入库吧,记账之事你若不会便与卞武多学一下。” “知道了。”赵耀祖听了秦光远的话随即才把手中的银子皆放入了大箱子之中。 “卞武,这一月以来你着实辛苦了,本想着让你好生休息几日,可我这身边也无个懂经商之人,东临山的方便面作坊已产出能对外出售的方便面了,此重任还是得交于你身上,就这一两日时间,你便得开始售卖方便面了。” 卞武从一开始就很想得秦光远信任,如今被委以重任自然是毫不迟疑的便答应了下来,“能为少爷效劳那是小人荣幸,明日,小人便开始着手处置此事。” 卞武只用一月时间便做成了此事,必定是付出了不少辛苦的,这才刚回来,秦光远也不能不给他歇息时间吧? 秦光远笑了笑,道:“先不着急,明日你先休息上一日,待后日再说吧!” 卞武还在坚持,赵耀祖把几口大箱子入库之后,便也在一旁劝解道:“是啊,卞武,你先歇息一日吧,瞧你累得站着已经快能睡着了吧!” 卞武经赵耀祖的又一番劝说,才道:“那便依少爷所言了,小人休息上一日,等后日便着手准备方便面售卖之事。” 结束了这个话题,卞武又颇为自责的道:“少爷,那几个盗版少爷小说的书坊,小人没能解决好,总共据查有十八家书坊发现有售卖少爷的小说,小人与其交涉几次,也就只有五家愿与少爷三七分成,可却也不愿拿出已经卖出小说的七成与少爷。” 卞武所讲也在秦光远意料之中,如今他无权无势,除却北平和京师两地,其他地方的人恐也只不过是知晓有本连载的小说叫回宋,至于书写回宋的人恐无一人关心,至于盗版什么的问题在他们心中恐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必得是朝廷出面指定律法,或者依靠书写小说之人的绝大威望。 朝廷出面那也只能等朱棣上位了,至于书写小说之人的威望,秦光远倒是觉着他恐很快就能有了。 方便面以及反季节蔬菜这都是极具威望最有效的途径。 秦光远勉强一笑道:“有哪几家书坊在售卖我的小说你已经记下了吧?” 卞武也没想明白秦光远要干什么,却回道:“嗯,记清楚了。” 秦光远又是一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有一日那七成利润他们还是得还回来的。” 卞武仍旧搞不明白秦光远要如何做,目前盗版的问题在绝大多数人心中都是没有的概念,因而卞武也就根本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行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次日中午时分卞武才起来,起床之后便与秦光远道:“少爷,小人已歇息好了,售卖方便面之事可开始着手准备了。” 秦光远已经给了他充足的休息时间了,既然他这样一再坚持,那自然也是得给他这个机会的,要不然就是秦光远的不近人情了。 “既然这样,那便开始准备吧,这样,你直接去东东临山,与程宿联系就成,他负责方便面的制作,由你负责售卖。” “是,小人即刻便去。” 卞武手中拿着两个包子,匆匆便走。 有了卞武售卖玻璃弹珠的前车,对把售卖方便面之事一并交给卞武,秦光远那是异常放心了。 用不了多久他的方便面便可火起来了。 “光远,你那方便面还有吗?”李召问道。 “怎样?”秦光远反问。 自方便面弄出来之后,李召白吃的比秦光远自己吃的都要多。 李召嬉皮笑脸的道:“这方便面一旦开始售卖指定是不便宜,你若有的话再给我有些呗。” 秦光远没好气的道:“想的美,若想吃掏银子。” 李召委屈巴巴的道:“光远,你还算朋友吗?吃你几片方便面还要我掏银子。” 自秦光远与李召结识之后,他在秦家白吃白喝的还少了。 秦光远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脸色不喜的看了李召一眼,还未说话,李召便赶忙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掏银子,掏银子还不行吗?” 李召成日嬉皮笑脸的,不知深浅的话在秦光远面前也不知道说过多少了,秦光远也懒得与他计较。 “耀祖,你吃过饭便去趟东临山,大棚之事你还是得多上心才是。” 其实赵耀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对于种植大棚之事就连秦光远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更别提赵耀祖了。 “嗯,知道了。”赵耀祖回道。 赵耀祖在以前就经常跟在秦光远屁股后面,现在对秦光远的吩咐更是不打折扣的执行。 在晚上之时,卞武便从东临山赶回了秦家大宅。 “少爷,小人已见过程宿了,明日便开始正式对外售卖了,方便面此物比弹珠还要新鲜,小人觉着应当是给方便面取个名字才是。” 秦光远一拍脑门,道:“对,的确,有名儿才能算作是我们的品牌,日后即便有人效仿,我们的品牌却是不能被效仿的。” “品...品牌?”卞武惊疑着道。 秦光远无所谓的摆摆手,道:“你不知道就算了,你帮我想个名字就行了。” 卞武满是为难的道:“少爷,这可就是为难小人了,取名之事还是得少爷来的。” 不知晓卞武此言是真假,反正听在秦光远心中却是极舒服的。 秦光远想了下,道:“东临山方便面?” 随即又摇头道,“不妥。” 在天启年间可是有东临党的,后世必定会由此来抨击他的方便面,甚至是上升到攻击他的。 第87章 合作说书 秦光远是对自己的身后之名不太在意,可若是由此被人掘坟鞭尸了那可就真的不太好了。 良久,才道:“就叫秦氏方便面吧,简单有好记,没意见吧?” 秦氏方便面便就算是以秦光远之名来冠名了,这方便面虽说是他提出来的,可具体操作并不是他进行的,以他名字冠名,当然是得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见啊。 卞武立即回道:“没,没有...” 秦光远拍板道:“行,那就以秦氏命名吧,以后包装之时便把秦氏方便面几个字印上去。” 制作方便面之人主要是程宿等人出了大力气的,秦光远也没征求他们的意见便直接以秦氏命名了。 之后,秦光远才又接着道:“还有一事,方便面在售卖之时每人搞个限购吧。” 卞武也没想明白秦光远的意思,便出言问道:“为何?” 秦光远也没与卞武做详细的解释,只是道:“用不了多久你便知晓了,每人所购买之数不得超过一百,且私下登记一下购买之人的姓名以及籍贯。” 卞武搞不清秦光远的意思,却也是答应道:“是,少爷。” 秦光远这么做自然也是有着他的原因的,这个方便面对行军有着极大的便利作用,若是朝廷买去用在靖难之役上,那对秦光远来说可就犹如自掘坟墓之事了。 朱允炆是有些优柔寡断,不忍对叔叔下手,却不见得会姑息他叔叔身边的这些人。 况且朱允炆还一向看他不顺眼。 短短几日的时间,北平的大街小巷之中已是都知道了一种叫方便面的东西了,此物一泡就能吃极为方便。 本来十几日的时间过去,街头巷尾的人已经淡忘了秦光远要在冬日北平的地界之上种植出粮食的事情了。 现因方便面这个新鲜事物的问世,有不少人又记了起来。 以前人们在提起这个事情来,大多数人皆会以嘲笑的口吻谈论,如今吃过秦氏方便之后,有不少便开始恢复了理智。 他们想到,秦光远虽还不过是个小娃娃,却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他说他有冬日在北平地界之上长出粮食的本事,十之八九也是有些可信的。 随着方便面的问世,好像还使得他的人气更旺了。 看来以秦氏给方便面取名的确是明智之举了。 方便面刚开始售卖之时,卞武每日都会把账本拿给秦光远看了,看了几日秦光远也有些烦了。 其实,有了售卖弹珠之事情,他是更信任卞武了。 “账本不用每日送于我这里了,隔几日送上一次便行了。” 卞武也知晓秦光远这样说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自然是道:“谢少爷信任。” 秦光远摸了摸鼻尖,有些底气不足的道:“你做事我自然是信任的。” 就在此时,门口突有下人,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少爷,少爷...” 卞武得秦光远的同意之后才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武哥...”那人喊了卞武一声,才对秦光远道:“少爷,有几个自称是说书人的找。” “说书人?还是几个?”秦光远反问道。 秦光远说讲的虽说是小说,但也能算作是半个说书人了,这么久与北平那些曾读过圣贤之书的说书人也无任何交集。 那些读过圣贤之书的说书人看着每日有那么多人去听秦光远说讲,羡慕之中自然就有了嫉妒,嫉妒过后那便成了恨。 一个两个的都看不上秦光远。 秦光远笑了笑,道:“来者都是客,请他们进来吧。” 那门子双手抱拳,道:“是,少爷。” 很快,几个胡子已经花白,身着长衫之人便走了进来。 同行是冤家,何况这些人还一直看不上秦光远,秦光远能让他们进来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自然是犯不着起身迎接他的。 只是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嘴中道:“请坐,不知几位今日结伴前来找小子是有何事?” 那人也没多想,纷纷坐在了空位之上。 几人才刚坐下,秦光远便道:“给几位上茶吧!” 其中一人还摆手,客气的道:“不,不用了,今日老朽几个结伴前来是想与秦先生做个交易...” 他们在秦光远面前这般客气,秦光远自然也是得与他们客气一番的,连忙道:“几位才是真正学富五车的先生,小子哪敢在几位面前称先生。” 凡是在各大茶肆说讲之人皆是身负功名之人,却也是落榜之人。 其中一人道:“秦先生客气了,老朽几个哪敢枉称学富五车,皆是些名落孙山之人罢了。” 秦光远立马又客气的回答:“先生此言就差矣了,是否学富五车,是否才高八斗那皆是不能用金榜题名来衡量的,金榜题名有好大一部分是机缘于运气,看所著文章是否符合考官的眼光,是否符合当下的政治局势。 金榜题名是为了苍生社稷,即便不能做官,只要能心系家国天下,黎民苍生,那也不枉读圣贤书不是。” 秦光远的这个心灵鸡汤还是蛮管用的,既然把那几个说书之人感动的是涕泗横流。 他们没能中举,只能说书来养家糊口,可没少受人白眼,与他们年岁差不多的不少同乡甚至已经步入庙堂之上了。 在种种压力之力,他们长年累月都背负着沉重的包袱。 秦光远的这一番话好像让他们找了知己一般。 几人与秦光远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更可甚的是,他们觉着没能早日来见秦光远还有着极多的遗憾。 秦光远完全就没想到他的心灵鸡汤会起到如此一番作用。 “几位先生,时间也不早了,各位有何事就极早说吧,若没大事,咱可改日再聚,到时候我摆上一桌好酒请各位来吃饭。” 一人这才主动表明了来意,道:“秦先生,是这样,据闻秦先生的小说想找个合作之人,老朽等几个已看过秦先生所写小说了,其叶俊峰乃侠义之士,是我辈效仿之楷模,老朽几个也愿说讲回宋一小说,至于分成,还是按照各书坊的三七分,如何?” 秦光远要找个合伙的说书人,此消息已放出几月时间了,却是没有一人主动上门,现在他的方便面才刚刚放出去没几日时间了,便有好几人上门了。 秦光远呆愣了一下,那几人还以为是秦光远不愿意,都有些紧张了。 良久,秦光远才笑了笑,道:“嗯,行,片刻咱们就写个契约,我写好小说便第一时间给你们送过去。” 得到了秦光远的同意,几人也是极为的高兴,道:“如此甚好,早日秦先生有如此见识,咱们之间的这个合作便早就已经达成了。” 秦光远也没再与他们做过多的寒暄,立即找了了笔墨纸砚,由他亲手写了契约,随即让他们几人按了手印。 刚到这里之时秦光远的字写得的确是不怎样,尤其是写明朝之时的惯用文字,更是歪歪扭扭的,就像是蚂蚁爬过的一般。 现在他写了这么久的小说,每日至少也写两千多个,有时候若是灵感爆棚之时甚至会达到四千,甚至是更多。 锻炼的久了,不仅写字的速度丧去了,而且还能跻身于书法骄傲的行列了。 那几人拿过秦光远所写的协议,第一句赞扬的便就是秦光远的字,随即才认真看过了协议。 协议看过之后,几人自然是没打丝毫的折扣便按了手印。 诚为本,即便是没有这份协议,这几人绝大多说的情况之下也是不会违背诺言的。 手印过后,他们之间的契约正式生效。 秦光远把他所写的小说都拿给了那几人道:“这是我已写出来的小说,都给你们,至于如何说讲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 在这些事情之上秦光远一贯都是极为宽容的。 分成之时他可占着七成,这些人所赚银子多,他分得的也就多,谁有什么样的本事都使出来就行。 第88章 监视之人到了 秦光远找到了说书的合伙人,便把他在醉香酒馆的说讲停了几日,也算是给那几个说书人一条活路。 更何况,与那几个说书人还是以三七分成的,七成的银子收入那可是不算少了。 这段时间他几乎把全部时间都留在东临山了。 东临山的大棚正是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秦光远虽说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却也还是多去那里露露面,不管怎么说他的见识还算是广一些的。 一日,秦光远一大早前脚才冒着严寒上了东临山,马和后脚便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马和一般情况之下是很少找秦光远的,大多数情况之下都是来传达朱棣的命令的。 马和刚一见到秦光远,便笑嘻嘻的道:“这段日子你在北平的风头更甚了些吧?” 秦光远能怎么回答,也只是笑了笑,毫不谦虚的道:“一般吧。” 马和也习惯了秦光远这般的毫不谦虚,笑着道:“走吧,王爷命咱家请你过去一趟。” 在马和面前,秦光远也不敢抱怨对朱棣的太多不满,任何多余话也没多言,只是道:“好,那就走吧。” 秦光远正准备走之时,马和却是又道:“先等等,你小子也太不够义气了些,亏咱家一直都吧你当做是朋友,有好事你怎总是想不到咱家,你的方便面已弄出来这么久了,咱家不说尝第一口了,直到现在却也没尝到,咱家一直听外人说这秦氏方便面如何如何的好了。” 马和抱怨了这么多,秦光远才终于想起,方便面已弄出这么久,却是没想到马和。 马和脾气这也算是好了,虽有些怪怨秦光远忘了他,却也是明面之上指出来了。 既指出来那便就有挽回的余地。 秦光远赶往笑着赔罪道:“实在抱歉的很,这些日子太过繁忙了,竟把马管家给忘记了,耀祖,耀祖...去给马管家搬一箱方便面。” 东临山最不缺的就是树,因而方便面皆是以木箱子包装的,每箱十袋,售价十两银子。 赵耀祖应了一声之后,没过多久便搬来了一箱。 “马管家,我这事情太多了,整日焦头烂额的,若有考虑不到之事还请你多担待着。” 马和本也没想真的与秦光远计较,开着玩笑道:“算了,看在你这方便面的份儿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行了,快走吧,王爷还等着呢,对了,我还得把我这方便面拿上。” 十两银子十袋方便面,若买一袋也得一两银子,这绝对是高消费东西了,并不是普通人家能吃得起的。 就那些每日前来听他说讲之人能拿出八个铜板已算是极限了,可没有几人能吃得起如此昂贵的方便面的。 更有甚者为品尝其中的美味,竟好几家人凑钱买上一袋做品尝。 越是这般买来的,吃起来越就格外的珍惜,自然也就吃的格外的香,随之而来的自然把秦光远的方便面捧得极高了。 马和搬着方便面,秦光远随着他一道去了燕王府。 秦光远只是凭借着他所掌握的先知,便能猜想到如今这个时节对朱棣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关头。 朱棣找秦光远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了。 到了王府,马和便直接带着秦光远误了朱棣的书房。 朱棣的书房也算是重中之重,也只有朱棣信任走人才得以靠近。 到了书房门口,马和敲了几下门,道:“王爷,秦先生到了。” “进来。”朱棣在里面冷冷的道了句。 之后,秦光远才与马和笑了一笑推门走了进去。 在朱棣面前该有的礼节绝对得有,要不然什么时候被记恨上了也不知道。 秦光远进去之后,首先冲着朱棣行了礼,随即又冲着姚广孝见了礼。 朱棣还未开口,姚广孝便笑着开口问道:“这几日你那秦氏方便面可算是成为北平巨贾权贵们争相抢购之物了,应当卖出去不少了吧?” 秦光远当然不会与他说实话。 秦氏方便面已沿着商路开始销往于各处有人之地了,抢购他方便面的人不仅仅只是北平的富商权贵。 对姚广孝的问题,秦光远笑了下才道:“小子不过只是运气好罢了,突发奇想之中想到了以此法弄出一种新奇的吃面方法,没成想竟还有此结果。” 短短几日时间,加上前些时日售卖的那个玻璃弹珠,秦光远已净赚了有将近十万两了。 这个数字朱棣虽说不太清楚,但也能想到秦光远净赚的不少。 朱棣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是道:“行了,少说些油嘴滑舌之言吧,朝廷已遣了布政使和都指挥使了,他们这个时候过来必定是受了朱允炆旨意来监视本王的。” 如此明了的局面,朱棣即便是作为当是之人也看的异常的清楚。 秦光远明知故问,道:“不知出任布政使和都指挥使之人是何人?” “张昺,谢贵,张信。”朱棣回道。 这三人也是秦光远记忆之中的那三人。 只不过以秦光远如今的见解却是也并不能对这那人提出评价。 秦光远作为从未离开过北平的一个十二岁少年,哪能知晓了他们几人为人处世如何。 在朱棣回答之后,良久之后,秦光远才道:“王爷,小子有一策,待他三人到了之后,由小子出面去见见他们,他们到北平之前必然也已经打听出来小子的身份了,他们知晓小子是王爷的人,对小子的态度也就是对王爷的态度了。” 以姚广孝的本事,碰到张昺等人的问题一早就有了策略,之所以把秦光远找来,是想他出力的,绝不只是出注意那般简单的。 秦光远主动开口之后,朱棣自然是极为满意的。 朱棣竟极为少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如此甚好,待他们三人到了之后,你便去见见他们,看他们如何说。” “是,王爷放心吧,小子定会不辱使命。” 一些漂亮话还是得说的。 “行了,回去吧。”朱棣也没多说便直接把秦光远打发走了。 至于说秦光远对外售卖方便面之事,朱棣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既然朱棣不提,那秦光远自然也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多做解释了。 秦光远从后世而来,是知晓迟早有一日会有靖难之役发生,即便是朱棣在这个时候已经存在了这个心思,但在这个时候秦光远都不能多说什么。 秦光远若在这个时候说出靖难之事,第一个解决掉秦光远的定会是朱棣。 谁都想坐上皇位,那谁都又想追求一个名正言顺。 朱棣夺位虽会被背上造反之名,但好说歹说他的子孙后代那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 秦光远从王府出来便吩咐了卞武注意张昺等几人的情况。 朱棣的情报还是很强的,朱允炆应当也只是刚刚任命了张昺等人,他便已经接到了消息。 秦光远回了秦家之后,正好赶上了卞武回来与他汇报这几日的情况。 “你是说方便面已经销往到了京师?”秦光远看了账本反问道。 “是,最远之处还送往了琼州等地,不过还需几日才能到了那里。” 秦光远笑了笑,道:“嗯,这么大的动静即便不送往京师,新皇那里恐已经接到了消息吧?” 秦光远不多说,卞武也不多问。 第89章 朱允炆的转变 秦光远预料的不错,本来朱允炆便已经派了探子把几个势力较强的王爷们给监视起来了。 朱棣作为几个王爷们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自然是不例外。 既然已监视了朱棣,那秦光远搞出的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而然的很快便已经传到了朱允炆的耳朵之中了。 秦光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朱允炆不是看不上他嘛,那他便让他看看他的本事。 朱允炆收到消息之后,便把几个心腹大臣招到了殿前。 “这个秦光远在北平的动静是越发的大了,倒是皇四叔这些日子连府邸都很少踏出去。” 朱允炆开口之后,黄子澄很快便接道:“燕王越是如此陛下便更应当小心,燕王若是犯错,反而对陛下更有利,越是长时间抓不住燕王把柄,陛下便会越被动。” 黄子澄这话是实话,齐泰接着道:“陛下,通过这些时日秦光远在北平所弄出的动静,臣倒是有些欣赏他了,他自小家道中落,虽得赵大收留,却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如今他能有如此风光,全得他一人之能,燕王虽对其有所帮助,但也是微乎其微,全仰仗于他一人的本事。 他身上唯一缺点不过也是由于出身市井,有些痞气,外加因些小说出道而备受非议,因而也会被不少的清流文人所看不上。 但臣觉着,陛下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管出身如何,只要有才还应当是多用的。” 方孝孺想了一下,也接着道:“臣也赞成,秦光远有聪明才智在,日后他若真有大用,完全可让他参与科举,取得功名之后那便就是名正言顺了,那小子如今也不过是十二岁吧?一切便都还来得及。” 这样的讨论,他们君臣之间已经讨论不止无数次了。 朱允炆听了齐泰和方孝孺之言,也有些后悔当初对秦光远不友善的态度了。 他想着,即便是不能把秦光远为自己所用,但却也不能让秦光远为朱棣所用。 秦光远身上的能力现在已经逐渐开始表露出来了。 “那依几位之言,朕如今该当如何办?”朱允炆不知晓此时到底有无办法,反正是开口询问了他的几个肱骨之臣。 方孝孺不愧为一代大儒,首先开口道:“这样吧,陛下亲自写封书信拖此去北平就职的张昺带过去,此人极具文人风骨,必然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朱允炆看了一眼黄子澄和齐泰,他们二人无甚意见之后,才开口道:“好,那就这样办,朕立马就动手。” 朱允炆挥笔写下之后,便率先拿给了方孝孺,方孝孺看过之后又给了黄子澄和齐泰。 朱元璋草根出身,自知自己识字不多,也吃了这方面不少的亏,因而对后代这方面的教育尤为重视。 朱允炆自然也就在此方面毫不逊色了,写出来的文章自然额能算作是锦绣文章了。 方孝孺等人看过之后也挑不出任何理来。 “几位看过若觉着没问题的话,便把张昺找来吧?他何时出发?” “好像是后日!”齐泰回道。 “嗯,几位先在此稍等片刻,朕马上便派人命张昺到此。” 朱允炆既然有命,自然是没有人敢不遵的。 很快,一个身着朱红色官服之人便步入了大殿。 此人刚一进大殿,便先给朱允炆见礼。 “起身吧,你后日便就要去北平履职了吧?除却朕已交代给你之事,朕还有一个事情想要交给你。” 张昺立马恭敬的开口道:“陛下有事尽管吩咐,臣定当不辱使命。” 朱允炆这才开口道:“是这样,你把此信交给秦光远?” 张昺反问道:“是那个说讲小说的秦光远?” 张昺反问之后,黄子澄便站出来率先开口,道:“秦光远虽习奇技淫巧之术,却也算是有能之人了,此人即便是不能被陛下所用,却也绝不能留在燕王身边,你此去多与其联络一下,定要劝他弃暗投明,他若能被你说动,你此去所行之事便必然能够轻松上不少了。” 黄子澄主动站出来告知张昺这个事情,那便意味着是他们三人早就已经商量好的。 因而张昺也没多言,之事拱手道:“是,臣明白了。” “既然知晓那便回去准备吧。”朱允炆挥手之下,张昺便才退了出去。 “陛下,削掉了周王还不够,还得继续找几个有问题的藩王的。”黄子澄又开口道。 那些个藩王有几个是洁身自好的,哪个身上没有几处污点。 若是非要在谁身上找出些毛病,那恐是没有一人能逃过。 朱允炆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再过些时日便就是新的一年了,等过了今岁再说吧。” 朱元璋才驾崩几月时间,直到现在还只是洪武年,等过了腊月那便就是建文年了。 到时候对于朱允炆来讲那也算是新年新气象了。 朱允炆本身就有些优柔寡断,在洪武年就对他的这些叔叔们下手,他从内心之中也有些于心不忍。 朱允炆坚持的事情,黄子澄等人也无话可说。 等秦光远从卞武的消息渠道接到张昺等人马上到任的消息之后已是半个月之后了,且还是张昺再过几日便可到达北平之时了。 而朱棣那里早就已经收到消息了,早在几日之前便已经传到秦光远这里了。 若是早知道朱棣的消息是这般的迅速,秦光远就不动用卞武的人了。 朱棣的势力虽都在北平,但即便是在朱元璋还当政之时,他都能收到从京师所传来的消息,更别说是在如今朱允炆如此宽松的当政环境之下了。 早在接到朱棣送来的消息之后,秦光远便已经找来了程宿,命他准备了几箱方便面了。 卞武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今想要吩咐他做些事情,连个人影都很难找到。 程宿为人老实,还有些呆板,却也有刻苦精神,自从接受了方便面作坊后,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上面。 每批新做出来的方便面都有着绝大的改进。 就从这个事情之上便可看出来秦光远的眼光还是极为不错的。 “程宿,你准备上几箱方便面,我准备去送个礼去。” “是,少爷。” 程宿本来就话不错,在他面前秦光远也很少说开玩笑这话,免得他紧张。 就这么几言,便结束了对话。 气氛尴尬了良久,秦光远又主动开口道:“这段日子你所率领的方便面作坊有了极大进步,这都多归了你的功劳。” 程宿也没说客套话,只是道:“这皆是小人该做的。” 这么一言一句的答问,秦光远这种能言善辩之人都没有了应对之言,只能道:“好了,你准备好上好的方便面便成了,先回去吧。” 程宿离开之后,秦光远便回了秦家。 这个事情既然吩咐给了程宿,等秦光远需要之时直接从东临山拿就成了。 即便是秦光远需要方便面那都得提起打招呼,甚至是记账,唯有这样才能保证方便面不平白无故的流失。 秦光远又不能一直待在东临山,若是监管不严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东临山的那些庄户们顺走,顺走之后自己吃不了,可给七大姑八大姨啊。 在这个问题之上秦光远必须得是以身作则才行。 第90章 捧场之人多如牛毛 没几日的时间,朱棣便差马和给秦光远送来了口信。 连着既然秦光远都没去醉香酒馆说讲了,正准备吃过饭再半个说讲呢。 那几个说书人倒是还真挺讲信用的,每日说书结束都会遣人把七成银子送到秦光远府上,甚至还时不时的请秦光远喝喝酒什么的。 “光远,王爷遣咱家给你送个口信,新上任的布政使大人今日下午便能到北平了。” 马和没再多说,秦光远也已经明白朱棣的意思了。 “嗯,我知道了,明日我便亲自去走一趟。” 马和也不知道是否知道秦光远与朱棣之间的哑谜,也没多问,只是道:“好,咱家的口信已传到了,便先告辞了,王府之中还有事要忙。” 秦光远从与马和结识到如今,一直就没见他有消闲之事,经常都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听秦光远说书的次数还没有朱棣多呢。 “去吧,去吧...”秦光远挥挥手道:“你既有事我也不留你了,等得空了再请你喝酒。” 接下来可有一段时间需要忙,他们能坐在一起喝酒的时间恐是少之又少的。 送走了马和,秦光远便依旧按原计划去了醉香酒馆。 若有说讲之时,再加上秦光远没有大事之时都会早早就到酒馆的,去了便帮着赵大招呼一下客人。 秦光远或许有些奸猾甚至是视财如命的风评,但在对待赵大夫妇这个问题之上,绝不会有一人说出一个不字来的。 ...... 秦光远停了说讲几日,虽有几处说书人也在讲着秦光远的小说,却是远不如秦光远说的好的。 当恢复说讲一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人可是愿冒着严寒饶了大半个北平城前来听他说讲的。 早在好长时间以前,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人都必须得早些到,更别提如今秦光远风头如此繁盛之时了。 还不到午时,醉香酒馆就已经是做的满满当当了。 这些人占着桌子吃过饭也并着急离开,门外等着的人干着急也找不到一个空位。 “小二,小二....我们在此也等了如此之久了,何时才能有空位...”有人抄着手,跺着脚,瑟瑟发抖的问道。 现如今已是腊月之天,是一年之中最严寒之时,他们为听秦光远说讲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有没吃一口热乎饭,指定是会冻得瑟瑟发抖了。 王全只好陪着笑脸,道:“稍等,稍等...某去看看有无吃完之人。” 王全心里还一直打着鼓呢,以往这个时间早就已经换了好几拨客人了,今日一拨却是还没有吃完。 他赚了几圈,终于看到一桌之上的两人盘子中所有的菜肴皆都已经吃完了。 欣喜的跑过去道:“客官,是否要结账?” 那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人也没生气,笑呵呵的道:“怎么?你们还赶客不成,我二人还未吃饱呢,再给我二人上两碗面去。” 王全也算是机灵之人了,碰到这种情况立即去找了比较清闲一点儿的秦光远。 秦光远在醉香酒馆之中也极有话语权,他说出的话一般来讲都是很管用的。 “是吗?我去瞧瞧!” 不管是酒馆里面还是酒馆外面之人,皆算是秦光远的书粉,秦光远又如何能够厚此薄彼,他们既然遇到问题了,那秦光远便得想办法给他们解决的。 秦光远在王全的带领之下,到了那两个明明吃完却还要要两碗面的客人面前。 他还未开口,那二人便主动开口道:“秦先生,你那个秦氏方便面某尝过了,极为美味,天间恐也没有那般美味了,只是太贵可些,一袋方便面却是吃掉了某一家几月口粮。” 秦光远笑了笑,解释道:“此面制作工艺极为复杂,需人力也较多,若能把制作成本简化一下,这方便面自然会便宜许多,小子还在此事之上不断努力的。” 方便面才刚弄出来,他们自然是不知晓秦光远说这些的真与假的。 秦光远这么解释,他们自然把这当成了秦光远的坦诚相待了。 秦光远这才又接着道:“怎么着?听说二位又要了两碗面?没吃好?二位若有什么意见尽管与小子提,小子也会尽力帮着赵叔改进酒馆的不足之处,定给各位前来捧场的客官一个满意的饱腹之处。” 说方便面之事秦光远是坦诚相待了,在这个事情之上那秦光远就绝对是客气有加。 不管这些人是因何原因前来酒馆吃饭的,既然他们到了那酒馆就得把他们照顾周到才行,如此才能不依靠秦光远的说讲吸引来更多的客人。 那二人之中的一人,笑呵呵的解释道:“赵东家做生意一如既往的实诚,量多,若胃口小之人可能还吃不完,我二人胃口虽大,但也能吃饱,只不过,今日秦先生要说讲,我二人若是吃完之后早早离开,等秦先生说讲开始之时我二人也许就挤不进来了,这不便想着慢慢吃,等吃完之后秦先生的说讲正好开始,这多好,可我二人吃的还是太快,便也就只能再要上两碗面了。” 这二人这么一解释,秦光远也算是明白了,酒馆之中的第一批客人迟迟吃不完,有不少人恐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这二人解释之后,其中一人又道:“秦先生,我二人是住在城西的,听说秦先生说讲一大早赶来的,我二人好不容易才占上这个位置,能否让我二人就在此等等秦先生的说讲开始?” 秦光远在说讲之前本是要把酒馆之中的人都请出去,然后再让他们一手拿银子一边进来。 这人如今已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秦光远以前的那个方法好像也不凑效了。 总得来说,秦光远心肠还是极好的,被这些人冒着严寒来听他说讲给感动了。 “你们能冒着严寒来醉香酒馆是给小子面子,外面等着吃饭的不少人还有不少人与你们情况差不多,你们好歹也吃过饭了,他们饭也不曾吃,站在如此之天中等了几个时辰,肯定也已冻得不行了,小子想想办法吧!” 秦光远的体谅把这两人感动的是一塌糊涂。 其中一人又道:“秦先生,你看这样如何?酒馆之中还有些空地,能拼个桌,拼拼桌,先扔他们进来暖和一下,外面的人不少,能进一个,也能少一个忍饥挨冻之人。” 这个提议的确是目前来讲最合适的了。 秦光远也只能道:“好,就这样,王全,你与赵叔打个招呼马上按这客官所说去做,至于剩下的没有地方可供吃酒的客官,请他们自行解决解决果腹问题,他们若不想去别处,我酒馆可给他们提供酒菜,请他们在外面解决,酒钱就以九成收取,另外我说讲之时在酒馆门口进行,把酒馆内外所有前来听说讲之人的需求一并都解决掉。” 秦光远在酒馆门口说讲,意味着他也要挨冻了。 秦光远这般吩咐王全,酒馆内的不少客人都听到了,也没用与他们说好话,便主动要求拼起了桌子。 这倒是解决了秦光远不少的麻烦。 他们进醉香酒馆吃酒,无论是他们吃的慢还是吃完之后故意不肯离开,作为主家都绝不能赶客。 如今他们又愿意拼桌,那是很给面子了。 很快,桌子便拼好了,一下子浩浩荡荡的进来了三十几人,外面剩下瑟瑟发抖的还有三十余人。 他们既然是来听秦光远说讲的,那便自然得由秦光远出面与他们做解释了。 “今日小子说讲之时就在此处了。”秦光远站在酒馆门口道:“皆顾内外之人,你们在此等的时间也不短了,想必是冻坏了,此处不远处酒馆茶肆的也不少,你们先解决了饱腹问题,当然你们愿去别处,可就在外面解决,酒钱菜价一律都按九折。” 第91章 冲突 秦光远这样的做法多多少少的也能安抚一下前来听他说讲之人了。 毕竟醉香酒馆只是个小酒馆,如今这个解决办法也是秦光远所能拿出最好的办法了。 不管怎么说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这群人还是挺善解人意的,秦光远的这个解决办法一拿出来,也只有几个年老之人实在扛不住冻去了不远处的其他茶肆。 剩余的几个人竟直接就在酒馆外面吃了酒。 这样皆大欢喜的解决方式,酒馆内外之人吃的皆是极快,不到半个时辰秦光远的说讲便已经开始了。 由于赵耀祖和卞武都有着极多事情忙,说讲之前收取银子之事便只能是交给王全去做了。 王全为人却也是还极为实诚的,这个事情交给他秦光远还算是较为放心的。 北平听秦光远说讲的这些人每次拿出八个铜板已是极限了,也没有几人有能力多掏银子的。 秦光远站在酒馆外面说讲,还能感受到从里面和外面吹过来的一热一冷两股暖气,但绕是这样冻得也是有脚疼。 站在外面的那些说讲之人更是时不时的跺着脚。 随着秦光远说讲的深入,一些人也忘记跺脚取暖了。 当秦光远渐渐融入剧情之后,也已经忘记了外界的天寒地冻。 由于秦光远是在外面说讲,自然会有与在京师一样的困境,有不少人会没掏银子就聚过来听其说讲。 秦光远在醉香酒馆门口说讲已经是占了人们通行的道路了,总不能再把没交银子之人的耳朵都赌上吧。 在京师很多人都不在乎八个铜板,听上一会儿若觉着秦光远的说讲不错,还会把八个银子掏了。 在北平可就不一样了,八个铜板对一些人来说或许是全家人几日的生活费。 秦光远也知晓很多人多面临的困境,自然也不会过分的为难于他们,反正这次今日前来听秦光远说讲之人直接生生的多了一倍之多。 对于他来讲也算是赚到了。 正当秦光远的说讲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一架车马到了醉香酒馆不远处却是被拥挤的人群给拦住了去路。 马车里一道声音问道:“发生了何事?怎不走了?” 赶车的马夫回道:“回老爷,前方不知晓有何热闹看,围了不少人。” “去打听下是何热闹?”马车中的那道声音道。 很快,那马夫便去而复返回来了,“回老爷,已打听过了,是个叫秦光远的在说讲小说。” 马车中的那人又问道:“秦光远?” “是!”马夫本是一言一句做回答,突然之间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对,那秦光远前段日子在京师还说讲过呢,小的还曾去听过,还有,那个在京师盛名一时的秦氏方便面好像也与他有着些许关系。” 在这马夫喋喋不休,自顾自的回忆之中,马车之中的那人便已经从马车之中钻了出来。 这时那马夫才停了下来,问道:“老爷...” “你竟对秦光远所讲小说也是赞不绝口,老夫便也去听听,看看他是否如传言之中的那般好。” 此人虽被马夫喊作老爷,但并没穿绫罗绸缎,只不过比寻常百姓穿的略微好一些,一裘长衫像极了一个老秀才。 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人之中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有不少的老秀才,这些人听过之后或者是当着秦光远的面,或者在背后把秦光远的小说抨击的体无完肤。 但之后在秦光远说讲过后却还是会前来捧场,在他们家中甚至还藏着秦光远的纸质小说。 对于这种情况秦光远自然是不清楚,当然他也懒得去知道。 秦光远要的是能赚到银子就行,至于有谁抨击他那都是小事。 那人混进人群之中时,自然是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 听了那么一会儿便见旁边那人挤进前边,放了八个铜板在最前面一少爷面前的一铜锣之中。 他不清楚这种情况便只能询问旁边的人了,道:“他为何要放铜钱在那里啊?” 那人鄙夷了他一眼道:“你是外乡人吧?今日秦先生在酒馆外面说讲也能让我等这些人一饱耳福了,我们这些人也没八个铜板可拿,想听秦先生的说也不过是找个学堂读书的孩子念给我们听,后来有几个茶肆的先生也开始说讲秦先生的小说了。 那几个先生至多不过也就是六个铜板,我们还一度怨怪秦先生黑,没成想秦先生小小年纪却是如此出众,比那几个先生强多了。 算了,哪能白听秦先生说讲,我是拿不出八个铜板,但少拿也好歹是拿了。” 说着那人便抠搜出三个铜板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把那三个铜板全部放入了铜锣里面。 不久又折回了他刚才所站的那个地方。 马车中被唤作老爷的那人笑呵呵的问道:“你怎又回来了?交了钱不是应当能站在前面吗?站在此处听的可是不太清楚。” 那人却是道:“别人都花八个铜板,我只掏了三个铜板如何能站在前面,这里也不错了,行了,你也别说了,好生听秦光远说讲吧,你若有银子便掏上八个去前边吧,秦先生小小年纪的也不甚容易。” 马车之中的那人笑了笑不置可否,也不说话了。 两人闲聊了如此之久,虽不说话,但却已经是对双方有了第一印象,心中的想法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马车之中的那人则是想,北平虽地处边疆,但教化却是还蛮不错的,一个卖苦力的小民也有如此高见。 那个被看作是有高见的小民却是对坐在马车之中的人不住的腹排着,忍不住骂上一声抠门。 正当那腹中嘀咕个不停之时,那人竟吩咐身后的马夫道:“去放八个铜钱。” 那马夫领命放过铜钱之后还未从人群之中挤出来,便听得不远处一阵喧闹之声,“谁的马车,谁的马车...” 马车之中坐着的那人离得近,便率先走了过去,道:“是老朽,是当了阁下的道,老朽马上便牵走。” “牵,牵个什么劲...知道前来听光远说讲的人有几何吗?你的马车放在此处又占了多少地方,知道吗,你!” 正巧此时,那马夫从人群之中挤出来了,怒气冲冲的跑过去的道:“你怎说话呢?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 马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其老爷给打断了。 那坐在马车之中的人接着又道:“老朽这马车放在此处有何不妥?这是大路,是众人所走的,可不是一家一姓的。” 此人的这番话本说的就是实情,那人自然就无话可说了。 他嘴上功夫不行,那便要靠手上功夫了,冲着那人嚷嚷道:“你算何东西,有人宁愿不走也要听光远说讲也要从此处走,你能管得着吗你!” 坐在马车上的那人又接着道:“这北平是大明的天下,老朽是明人自然就有资格管,这条路是否是朝廷出资修建,朝廷修了这条路是让众人行走的,而不是被某一人占据着的。” 就在两人还吵吵着之时,秦光远的说讲已经完毕了,听完秦光远说讲之人自然是把二人围了起来,开始看起了热闹。 秦光远说讲完毕正准备回酒馆暖和暖和之时,便瞧见了不远处围拢着的人,出于看热闹的态度,也围了过去。 等他过来之时已是里三成外三成的围了很多了,秦光远从人群之中外立面挤,围观之人也很给他面子。 他自然也就轻松松的挤了进去。 挤进去之后才看到,参与者竟然是李召与一个老秀才打扮模样的人。 而且李召过去的时候,恰恰就看到,李召正准备对那老秀才动手。 李召那小子绝对不是安分之人,不惹出些麻烦就不痛快,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只要是李召动了手,秦光远绝对得跟着吃瓜落。 “李召,你这又是做什么?”秦光远大喊了一声。 第92章 化解 被秦光远喊了一声,李召才放下了手中的拳头,还特别义正言辞的道:“光远,不是我不讲理,本来这条街巷就够窄了,他这马车还挡了这么大一片地方,你这说讲还怎么往下进行。” 那老秀没说话,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静静的等着秦光远的处理。 秦光远这段日子在北平的风评还是极为不错的,他可不想再给自己平白无故的添个飞扬跋扈的恶名。 现在他的说讲反正也结束了,也不需要这个地界了。 李召是自己人那便让他受些委屈好了。 李召义正言辞的话出口之后,秦光远上前拉了他一把,没好气的道:“这道是大伙儿的,我在此说讲占了此路,本就极为不好意思了,你还怎能动手打人?你帮不上我忙便也就罢了,怎老是帮倒忙,若是在这个下去,你我这个朋友不做也罢。” 秦光远的这番话比李召刚才所讲的那番还要义正言辞。 李召摸了摸鼻尖,不再多言了。 随即,秦光远又亲自冲那老秀才,拱手赔礼道:“老伯,李召乃小子之友,他如此无礼也是为了小子的说讲,小子便代他赔礼了。” 秦光远这话说的听得人心中是极为的舒心。 自然,这番话对那老秀才明显也是极为受用的,只见他摆摆手,有些清高的道:“老朽也无吃太大之亏,此事便这样吧,老朽还有事,先告辞了。” 这老秀才留下这番话之后便上了马车。 很快,便只留给了人们一个马车的背影。 “光远,瞧吧,你向着他说话,他也不会领你的情。”李召抱怨的嘟囔了一句。 秦光远也懒得与他解释。 在送走了前来听他说讲的众人,秦光远才终于可进酒馆暖和一下了,才刚坐下手中的热茶还没捧起来,王全就那么用铜锣把下午说讲所赚得的铜钱皆放于了秦光远面前的桌子上。 “秦先生,这是今日说讲的铜钱。” 这些铜钱明显比前些日子说讲多多了。 秦光远抓起一把,任由他自由落下,听着那种嘎嘣脆的声响,心中那是愉悦的很。 王全把铜钱放下之后并没马上离开,接着道:“秦先生,那个乘马车离去之人遣他马夫还放了八个铜板的。” “是吗?你确定你没记错!” 得到王全肯定的回答之后,秦光远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吃惊的。 那人能留下八个铜板多多少少也是赞成秦光远的说讲的。 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各行各业的都有,但读书人光明正大前来听说讲的却是少的可怜。 那些读书人即便是喜欢读秦光远的小说,也不过是买上几本纸质的,躲在被窝之中偷偷的看上几眼罢了。 有几个读书人,尤其是那些身有功名之人敢光明正大的称赞秦光远的小说写得好? 良久,秦光远才挥挥手,道:“好了,你先出去忙吧。” 冬日的天黑的也早,秦光远说讲完毕在醉香酒馆暖和了片刻后便准备回秦家了。 “赵叔,赵婶...侄儿便先回去了,你们吃过饭也早些睡吧。” 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个什么娱乐设施,尤其是低处边关的普通人天黑之后也就只能睡觉了。 “好,回吧,回吧...”赵大摆着笑呵呵的道。 陈氏也很少问赵耀祖这段日子所忙之事了,只单纯的道:“这天寒地冻的,快早些回吧。” 秦光远也不知晓赵耀祖这段日子具体在忙什么事情,自然也不能主动告知他们,只是问道:“嗯,这几日耀祖回来过吗?” 陈氏嘴中怨怪,心中却是极为高兴的,“昨日倒是回来过一次,也没顾得上吃饭便急冲冲的走了,说是要在冬日的北平种出粮食...” 赵大夫妇知晓这个事情是秦光远一手策划的,自然是不会怀疑这个事情的真实性的。 秦光远笑了下,接着陈氏的话茬愿道:“那小子,我都好几日不曾见到他了,我见了他肯定好好说说他,他再忙也得留下陪你们二老吃顿饭吧?” 赵大夫妇知晓赵耀祖与秦光远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两人打打闹闹,开个玩笑也正常。 陈氏道:“不用,不用,我们还未老,你们有事便无忙你们的,我们这里有王全,无需你们操心的。” 秦光远与赵大夫妇客气了一番后便准备离开了。 李召抱着一堆柴火看到秦光远要走,急忙丢下一堆柴火道:“你要走,我与你一起,这天儿就想着你家的那口饭菜。” 秦光远也没搭理李召,与赵大夫妇到了别后便直接离开了醉香酒馆。 李召虽说是个泼皮,在北平也算是能喊来人马之人,在秦光远面前却是没有丝毫的脾气,到了醉香酒馆,甚至还会帮着做烧火劈柴之事,刚开始的时候,赵大自然是不会看得上李召的,时间久了,对李召时长出入醉香酒馆也不多说什么了。 离开醉香酒馆,李召才道:“光远,白日那个事情你处理的未免也太过窝囊了,北平四通八达之路,即便是不从醉香酒馆门前通过,他也完全可绕着去任何一处的,是,那路是众人的,任何人走都可以,可你那说讲也不是每日的,偶尔说讲一次占据一次道儿也无可厚非吧,这若是碰到个哪家店搞个活动,为给一辆马车让路,还得把所准备之事都放下了不成?” 秦光远还以为李召已放下了此事,没想到他却是吧此事埋藏在心中了,竟如此喋喋不休的说了这么多。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你懂个什么?是,今日我完全可与你老秀才杠上,让他从别处通过,可如此做对我自身又有何好处?” 李召回道:“好处倒是没有,但最起码能维护了你面子啊,你如今在北平也算是有些名头之人了吧?如此窝囊,那谁都便想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了。” 秦光远本是不想与李召解释这么多的,但看在他这么诚心实意为他考虑的份上,秦光远还是得与他解释清楚的。 “我是有些名头不假,但却并无实质之权势,没有权势,你即便有名头那又如何,是龙你都得盘着,如今的我也只能表现的谦虚一些,一来为明哲保身,二来也能因此多赚些银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若真想报仇也绝不差这一日,更何况,你可知,那老秀才听了我半截说讲还直接留下了八个铜板,说起来,人家随时驾着马车前来,却也是来听说讲的。” 李召也不知晓是否听懂了,反正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好像明白了!” 秦光远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明白就好,你只要记住我一句话,如今这个时候绝不是给自己找事的好时机,你让你的人这段日子安分些,千万不要成为那个遭殃的小鬼。” 秦光远说到这里,李召更听不明白了。 如今的这个局势,即便是庙堂之上也很难站清楚队,更何况李召这样离庙堂十万八千里的小人物。 “走快些...走快些...冷死了...” 秦光远与李召回了秦家,吃了口热乎饭后,李召便告辞离开了,秦光远则是熬夜写了两个时辰小说。 毛笔书写章节,更加跟不上大脑飞速运转的情况,有时候才刚把一段字些清楚,大脑之中刚想起的一点儿情节便一闪而过消亡干净了,只能是又得重新布局构思了。 每次一章情节至少也得写一个时辰。 第93章 进了布政使衙门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便遣了家中的家仆去东临山把赵耀祖给喊了过来。 此次前去拜访张昺虽说是朱棣的意思,但多带一人秦光远也就能多一份底气,如今能让秦光远放心带去的人也就只有赵耀祖和卞武了。 卞武不知去哪里售卖方便面了,连个人影都抓不住,能指望得上的也就只有赵耀祖了。 赵耀祖从东临山赶回来,一摘下帽子,头上还呼呼的冒着热气。 秦光远笑了一番后,也情真意切的道:“这段日子你也是辛苦了,东临山的大棚如何了?” 赵耀祖在房间了暖和了许久后,才终于恢复了过来,颇为疲惫的道:“不到十日应当就可下种子了,正好,我想问你下先种何物?” 早在有了大棚的构想之后,秦光远便已经想好了先种下的第一批作物是什么了,回道:“种些西瓜,白菜...反正是冬日没有的蔬菜都种上一些,西瓜多种些,剩余的让东临山的庄户们自己掂量着来就成,他们在此方面的经验比我的多多了,对了...不管种何物,都要选生长周期较短的,这是我们的第一批作物,得尽快打开市场,不然若是长时间不收获,说闲话之人会变多,庄户们在种植之上也无信心。” “哦,知道了。”赵耀祖答道。 “东临山庄户在此事情上经验应当是很多的,你也少操心一些。” 赵耀祖这些时日可是繁忙的。 赵耀祖笑了笑,道:“事儿马上便成了,哪有时间歇息,等种下后便也就无需我多做操心了,你把我着急忙慌的喊下来是有何事,快说吧!” “先到职的布政使大人昨日便到了,你与我一道去给他送箱方便面过去。” 赵耀祖听了秦光远的话,惊讶的问道:“竟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大方之时,那一箱方便面得十两银子吧?就这样把十两银子送人了?” 秦光远自然是不能与赵耀祖说实话的,那个事情只能是天知地知,秦光远,朱棣,姚广孝三人知晓,若是那个张昺是一根筋,如靖难之役时的油盐不进,贿赂之罪名也只能是由秦光远一人承担的。 秦光远只能道:“我是喜欢银子,但也得分时候啊,若是不与布政使大人搞好关系,他直接把我的方便面作坊端掉,那可该如何是好?十两银子能换方便面长治久安,多划算的买卖?做我秦家管家如此之久了,不会连这额问题都没搞明白吧?” 赵耀祖是否相信秦光远的话那不重要,只要他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行。 “行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就中午了,你还想留在布政使大人那里吃顿午饭不成,再说了,东临山还有不少事情呢,谁像你每日那般清闲。” 秦光远也开着玩笑回道:“说不准呢,毕竟我这方便面这般好吃,还有,我可不清闲,昨日我才去说讲,这段日子我说不说讲了,哪日不是乖乖的留在家中润色我的小说,来北平许久,我出去过几次,又去过几次勾栏乐坊之所。” 赵耀祖白了秦光远一眼,道:“怎么,你还想去烟花场所走走不成,不说你去了,你此想法若被爹娘知晓了,他们非得打死你不可,不,他们或许不会对你动手,但,那也能唠叨死你了。” 秦光远连忙摇头摆手道:“我可没此想法。” 秦光远与赵耀祖闲聊了不久,太阳已是老高了,正如赵耀祖所说,他们是得抓紧时间了,在耽搁下去的确是已经快中午了。 他们是去送礼的,可不是为蹭饭的。 很快,秦光远便与赵耀祖二人到了布政使衙门。 衙门外两兵丁虽在寒风之中却也是站立的异常提拔,这个时候距离朱元璋开国还没有几年,各方面来讲都还算是极为风清气正的。 秦光远到了衙门口,还未自报姓名,两个兵丁便都对他露出了善意外的笑容,其中一兵丁直接开口,道:“秦先生,是来拜访布政使大人的?” 对这两个兵丁能认识自己,秦光远是一点儿都不好奇,他们即便是没听过秦光远的说讲,但好歹也吃过秦氏方便面,秦氏方便面是贵了些,但几个人凑一两银子,买上一袋尝尝鲜总还是可以的吧。 秦光远同样回了礼貌一笑道:“是啊,烦请二位能帮着通报一声。” 其中一兵丁却道:“通报是可以,不过秦先生还是莫要抱太大希望,从昨日布政使大人刚到到现在,已有不少人被大人拒之门外了。” 对这样情况秦光远也还算是理解的,张昺好歹也算是个清廉之官了,才刚到北平,还未了解了布政司的公务就去见那群送礼之人多少也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好,烦请去通报一声吧。”秦光远礼貌道。 秦光远是奉了朱棣的命令前来拜访这位布政使大人的,第一次他若不见,秦光远那便再来上几次,若是几次之后那布政使大人还是不见他,那秦光远也算是尽了他该做之事了,完全可以就此作罢了。 不过,几次三番之后那布政使大人就是不见秦光远,也算是传达出一种他对朱棣的态度来。 庙堂之中的很多人应当是有不少人知晓秦光远是朱棣的人的。 秦光远跟着朱棣去了一趟京城,又陪着朱家三兄弟去了一趟,他们若是还看不明白,那便就是傻子了。 很快那兵丁便从里面跑出来了,兴冲冲的冲着秦光远道:“秦先生不愧是秦先生,布政使大人同意见了,他让你直接去会客厅。” 这个结果是秦光远没想到了,有些惊讶,脱口问道:“你通报对了吧?别是布政使大人把我当做是别人,我就这么进去,多尴尬!” 那兵丁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道:“怎会?在北平也就只有一个秦先生,况且小的还清清楚楚的与布政使大人讲的是,是写了回宋的秦先生,是制作出秦氏方便面的秦先生,布政使大人还反问了一句,是秦光远吧?先生难道不是叫秦光远?” 听到那兵丁口中的秦光远,秦光远才放下了心来,道:“是,当然是啊,我就叫秦光远,我先进去了,多谢了,等下次咱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送你一箱方便面。” 一箱方便面可是十两银子,那兵丁听到这个消息可比听到张昺同意秦光远进去还要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结巴着问道:“一...一...一箱?” 也没等秦光远回答,另一个兵丁便立马问道:“秦先生,我,我呢?” 这个兵丁虽说不是进去通报之人,但对秦光远还是很客气的,秦光远总不能因为他没进去通报便厚此薄彼吧?直接便道:“你也一箱,你们两个一人一箱,等你二人下了值,直接去秦家取吧。” 秦光远其实不过是是敷衍他们二人的,他此次前来拜访张昺不过也是拿了一箱方便面而已,把两箱方便面直接给了两个兵丁,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心疼的。 不过,看那亮兵丁认真又期待的样子,秦光远也实在不好再继续哄骗于他们了,竟直接许诺给了他们两箱方便面。 那二人对秦光远所承诺的方便面是极为兴奋的,在秦光远走出老远,他们二人还在身后喊着感谢之言。 那二人此时的心中比被天上的馅饼砸中还要高兴。 第94章 张昺其人 秦光远在其中一兵丁的带领之下很快进了布政使衙门到了那个所谓的会客厅。 “秦先生,布政使大人应当片刻便过来了,小的先告辞了。”那兵丁在走到门口,又扭头道:“秦先生,小的下值后便去秦家取方便面了?” 秦光远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个兵丁,当然句不会食言的,笑呵呵的道:“嗯,去吧,去吧...” 那兵丁得到秦光远再次的肯定回答后便退了出去。 这下诺大的会客厅便只剩下了秦光远和赵耀祖二人了,赵耀祖把手中的方便面箱子往下一放,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唏嘘道:“这布政使衙门也就那样嘛,比秦家多的也就是穿官衣之人,我一直可都把官家衙门当作是龙潭虎穴的,没想到也就这样嘛!” 秦光远也坐在了一旁椅子上,笑嘻嘻的回道:“这次你进来是做客的,若是以苦主身份进来可就不是如此之境遇了,若是有朝一日你以游客身份进了宫中,便也会觉着那地方没任何了不起的。” 秦光远在布政使衙门开这样的玩笑是很不合时宜的,赵耀祖自然是不会接秦光远的这个玩笑,只安安稳稳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那个所谓的布政使大人。 赵耀祖也算是见过王爷之人,对接下来将要见到的布政使大人也并无太多的拘谨。 秦光远与赵耀祖两人大眼瞪瞎眼的等了许久,也没见那个布政使大人过来。 赵耀祖有些怀疑的道:“耀祖,不会是那两兵丁为了骗取你那两箱方便面故意诓骗于你吧?这么久了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布政使大人迟迟不到,或许是有事要忙,可也总得有人过来上个茶吧?” 秦光远倒是不从赵耀祖这般想,他是答应要给那两兵丁一人一箱方便面的,可现在他们还没拿到方便面呢,若是让他知晓了他们是在诓骗与他,可就不用履行当初的诺言了啊。 更何况,在此事之上他们若做诓骗之行的话,事情很快就会败露的,到时候,那他们日后还如何在布政使衙门混,为了一箱方便面丢掉饭碗,未免有些太过不值当了。 秦光远猜想张昺迟迟不到,是在给他下马威,同时这个下马威也是给朱棣的。 秦光远自然是不会把这样的解释说给赵耀祖听的,半开玩笑道:“说不定布政使大人正给我们准备午饭呢,等等吧?” 这样的话题比上一个还忌讳,赵耀祖白了秦光远一眼,自然是没接秦光远的话茬。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轻咳之声,秦光远与赵耀祖被吓了一跳之后便随即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赵耀祖还很是自觉的站在了秦光远的身后。 赵耀祖在私下里与秦光远那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两人即便开些过分的玩笑那也不打紧,但一旦当着别人的面那赵耀祖便就只是秦光远的管家, 自己身份该如何行事那必须得心中有谱才行,这也是对秦光远身份的一众尊重。 秦光远和赵耀祖二人才刚站起来,一身着长衫的老翁身后跟着一男子便走了进来。 这老翁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突然之间,秦光远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个昨日他在醉香酒馆说讲之时马车占道的老翁吗?李召还险些把这老翁给打了。 没想到,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翁竟直接变成了刚刚到任的布政使大人。 幸好!幸好! 李召的拳头若真打在了这位布政使大人身上,那今日见面得多尴尬啊。 还有不知晓这位布政使大人对他昨日的处理是否满意,若是满意的话那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会很顺快,若是不满意,那可另说了,很有可能他还会被灰头土脸的给打出去的。 秦光远脑海之中胡思乱想这些之时,张昺身后的那个男子便冷着脸道:“还愣着作甚?这位便就是北平布政使大人了,还不快快见礼?” 赵耀祖拉了拉秦光远的衣角,秦光远这才想起要见礼之事。 秦光远恭恭敬敬的给张昺见了礼。 张昺倒是不比秦光远想象之中的那般横眉冷对,转身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道:“今日前来拜访本官之人很多均被本官拒之门外了,你是本官到北平上任见的第一人,昨日你我就已经见过一面了,还记得吧?” 秦光远自然是只能笑呵呵的回,“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了!” 张昺与秦光远想象之中的太不一样了。 秦光远想象之中,张昺能在靖难之役前言辞拒绝朱棣,必定会是那种脾气暴躁之人。 没成想,真正的张昺会是这般温文尔雅一个人,也不怨昨日秦光远没能认出他,若不是他出现在布政使衙门,秦光远还是会当他是个屡次不弟的老秀才,若身着普通百姓之衣的话,被当作是邻居家的老大爷也不一定的。 张昺与秦光远才一见面便拉起了家常,看来对秦光远还是颇为满意的。 “昨日你的那个说讲本官听了后便派人去买了你的回宋小说,连夜一口气都读完了,不知不觉之中便已经是快到子时了。” 秦光远也没想到张昺聊的第一件事情会是他的小说,他的那小说可一向都不被文人所看好的。 秦光远立即笑容满面的兴奋的道:“能入大人之眼也是小子的荣幸。” 张昺却是道:“本官虽读了你那小说,却并不看好,读书人与白丁最大的区别便是读书人在行圣人之言,若读书人在做文说话之时也以白丁之言自居,那圣人之言还如何幸存?” 秦光远还以为他的小说能直接打动布政使大人,听仗兵的回答后秦光远难免有些失望。 秦光远脸上的否定也没表现的那般明显吧?张昺却是已经看出来了,又问道:“怎么?你不认同?” 张昺既然已经问出来了,那秦光远便是据实回答了,“是,小子不敢苟同,小子身无功名,也没读过圣人之言,与白丁也无异,小子以白丁所写之言也不过是供给白丁读的。 醉吟先生想必大人也耳熟能详,他所写的诗就是以通俗易懂所传世的,他在做过诗之后往往还会读给街头老妇听,小子不敢比白乐天,也不想着让我的这小说能流传于世,只是希望让白丁也有个乐趣罢了。” 张昺没赞成秦光远的一番话,也没反对,只是问道:“你今日前来是你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燕王的?” 张昺与秦光远说了这么多,也终于算是说到正题之上了。 秦光远当然不能承认是代表朱棣的,若是这样说,张昺接下来肯定是不会与他多说一句话的。 秦光远摇摇头道:“小子能力有限,哪能代表了燕王,今日小子前来完全就是小子自己的意思,小子的方便面还得在北平售卖,听闻朝廷派了新的布政使大人,便想着来混个脸熟的。” 秦光远这么一说之后,赵耀祖立马便把便方便面直接拿来放到了张昺前面的地上,还打开了上面的盖子。 秦光远又道:“这一箱方便面也就不过是十两银子,并不多,还请大人能笑纳。” 张昺终于露出了一笑容,道:“你还给了门口那两兵丁一人一箱?” 张昺能知晓这个事情,恐是一早就已经站在外面了,秦光远与赵耀祖二人的对话他应当也是听的清清楚楚了。 秦光远自然是不会再做隐瞒了,直接承认了下来道:“是,的确如此。” 张昺又问道:“只是为了让他们进来通报?” 第95章 去复命 自从朱棣把拜见张昺的事情交给秦光远后,秦光远便已经做好了见到张昺之后的各种应对之言。 在秦光远所想倒的各种应对之言之中绝没有这般如此这般的对话。 若是张昺如此这般问,秦光远便也就轻松很多了,笑呵呵的极为自信的回道:“绝无此意,他二人皆是小子的书粉,凭此一条,他们也不会拒绝小子的通报。” 张昺扯起一个笑容,打破砂锅般问道:“这是缘何?” 秦光远颇为有些懊恼的道:“小子不过只是个客气之言,那两兵丁便当真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小子虽是客气之言,但也得履行,不是?” 如今,张昺和秦光远也算是两个阵营之人了,没成想两人的交流竟会是这般的轻松。 秦光远还以为对话能如此般一直轻松下去直到结束的,没成想,张昺却是随即冲着跟着他进来的那个男子开口道:“你出去吧。” 随即便又对秦光远道:“让你的人也出去,我与你有些话说。” 不用想,张昺这是准备正式进入正题了。 秦光远也没多说,只是呵呵一笑,随即便冲赵耀祖道:“耀祖,你出去等着我。” 在房间之中只剩下秦光远和张昺后,张昺才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秦光远手中,也没多说什么。 秦光远看了张昺一眼后,便接过了他手中的书信。 当着张昺的面,秦光远便打开了他递过来的书信,读了书信上面的第一字秦光远便险些惊掉下巴。 这封书信竟然是朱允炆写给他的。 朱允炆对他的态度是如何的,秦光远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怎么还会单独写信给他? 秦光远看了几遍之后,不信也得信了,张昺可是堂堂的北平布政使,又怎会伪造朱允炆的书信。 朱允炆给他写信的用意已是很明确的了,这些时日秦光远的声势搞得很大,也不知道是朱允炆还是朱允炆身边的人终于发现了秦光远的能力。 张昺也不知晓书信之上的内容是何,只知晓这封信是朱允炆给秦光远的。 秦光远看过信之后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把信随随便便的装回了自己的衣兜,秦光远不在这个事情之上过多言语,张昺自然也是不会多问的。 “大人,方便面送到了,小子便先告辞了。”秦光远笑呵呵的说道,好像根本就没看过那封书信似的。 张昺却是一本正经的道:“本官到此不受任何送的礼,你的方便面便拿回去吧,本官若是想要品尝可花银子买,不过,你那方便面如此之贵也没几人能够吃得起的。” 秦光远既然是来送礼的,礼没送出去又怎么能行,坚持道:“小子大老远的拿来了,大人便收着吧,也没几个银子的。” 张昺冷笑了一下,道:“没几个银子,都快要赶上本官一越俸禄了,还没几个银子,拿走,拿走...” 张昺强硬坚持,秦光远也不说什么了,张昺他不受,那便能省上十两银子了。 “好,既然大人旨意不收,你小子便带回去。” 秦光远也见到张昺了,他对朱棣的态度秦光远也是有所了解了,自然也到了该告辞离开之时了。 “既如此,那小子便告辞了,若有时间小子便再来拜访大人。” 秦光远抱起方便面才走出两步,张昺便在后面道:“等等...” 秦光远停脚,转身,微微一笑问道:“大人还有何事?” 张昺却是站起身,走到秦光远身边颇为语重心长的道:“你年纪也还小,也正是读书之时,多去读些圣贤之书,考个功名才是正道的。” 这样的话秦光远已听过无数次了,所有人都是好心,都是为秦光远长久考虑,但考取功名是否是秦光远所愿,又是否真正适合秦光远他们却从没有一热考虑过。 面对张昺的好心,秦光远也只能是道:“多谢大人好意,小子出身乡野,又无拘无束恐不适合官场之上的束缚。” 秦光远拒绝的彻底,张昺也不好多说了。 秦光远和赵耀祖从布政使衙门出来后,那两兵丁已下值了在衙门不远处正等着他呢。 那两兵丁看到秦光远过来后,立马便迎了上来,眉开眼笑的道:“秦先生是否要回家?” 秦光远当然知晓这两兵丁如此问的意思是什么,笑了笑把手中的那箱方便面随便交于余人手中道:“这箱方便面你们先拿着,剩下的那箱跟我回家去取吧。” 秦光远既已答应了,若是再反悔也有些不合适,何况一箱方便面虽说是能买十两银子,但成本不过不足一两。 秦光远的爽快答应那两兵丁自然是极为兴奋的。 方便面作坊是秦光远的,在秦家自然也是备了几箱方便面的,每日当秦光远夜间写小说饿了的话或直接吃或泡着,一次能吃好几袋。 到了秦家后,秦光远便亲自给那两兵丁又搬了一箱。 当秦光远说是要给他们方便面之时他们是会很兴奋,但当真正拿到手中之时他们是会更加兴奋的。 看着他那两人高兴的样子,秦光远又道:“这会儿也中午了,你们二人要不就留下吃顿便饭吧!” 二人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小的还有事先走了。” “那行,耀祖,你们送送他!” 秦光远不仅履行了诺言,还对他们如此客气,他们二人自然是会记在心中的。 赵耀祖回了秦家也没吃饭,便道:“饭我便不吃了,我得马上去东临山,那里的大棚正是关键之时,我若不亲眼看着也不踏实。” 赵耀祖如此敬业,秦光远已经说了该说的话了,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嗯,去吧。” 赵耀祖走了,李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没来蹭饭,饭桌之上也自然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了。 正好他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想想张昺对朱棣的态度如何。 见了张昺一面,秦光远只顾琢磨张昺对他的态度,以及朱允炆的那封书信了,至于张昺甚至是朱允炆对朱棣的态度如何,秦光远还真就没能够琢磨出来。 不过,秦光远好歹在前世也读过一些有关于靖难之役时的书籍的,多多少少的也知晓一些,张昺此次前来其目的就是受朱允炆之命对朱棣达成监视效果的。 知晓了这些,等见到朱棣秦光远好歹还能有应对之言。 吃了饭之后,秦光远午休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直接去了燕王府邸。 秦光远去见张昺的事情,朱棣应当是已经收到消息了,秦光远也不好一直不去复命的。 秦光远去了燕王府邸之时,朱棣正在午睡。 “王爷正午睡着呢,你若没大事便先等等吧。”马和道。 “没,大事倒是没有,我等等吧。” “那好,你在此等着吧,我还有事便不陪你了。” 马和作为燕王府的管家肯定是有好多事情要忙的,赵耀祖不过只是小小秦家的管家,整日便忙的不见人影,更别说马和了。 “你去忙吧,我自己等着就行。” 无论怎么说,秦光远在燕王府自己一人等着之时还时不时的有人给他送热茶,秦光远去了张昺那里一趟,是连口冷茶都没喝到。 秦光远这下终于明白了,张昺没收他的礼或许是因清正廉明的缘故,但没给他上茶是否也是对朱棣的一个态度? 果然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就成了。 第96章 去东临山 秦光远也没用等多长时间朱棣便醒了。 朱棣醒了之后便直接把秦光远喊到了其书房中。 “王爷,小子今日上午去拜访了新上任的布政使大人,昨日小子在酒馆外面说讲之时那位布政使大人正巧刚到北平,走到酒馆门口时被拦住了去路,许是因小子的说讲还不错,那位布政使大人还掏了八个铜板...” 秦光远一五一十的讲了昨日所发生之事,随即才又道:“今日,小子去见那位布政使大人时,等了许久才终于见到了他,他对小子的态度说不上有多坏,也没有客套,好像就如陌生人那般有意无意的说了几句,最后也没收小子的方便面,最关键的,那布政使大人见小子问的第一句话是代表燕王还是代表小子自己的,估计若是小子说了是受王爷之命前去拜访的话,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与小子说的。” 秦光远也没说自己的分析,朱棣不傻,听了这些他自然是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朱棣若是不问的事情,秦光远是绝不会多做言语的。 “嗯,你先回去吧。”朱棣道。 秦光远也没做多言,直接道:“小子告退。” 秦光远没走几步,朱棣便在后面幽幽的开口道:“你那方便面还真是不错...” 秦光远随即便扭头冲着朱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多谢王爷夸赞,小子回去后便马上让人给王府送上几箱过来。” 朱棣也没说要与不要,只是一扬手遣走了秦光远。 秦光远自然也没多言很是识趣直接便退了出去。 朱棣是何许人也?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绝不会多说,突然夸赞秦光远的方便面好吃自然不会只是随便夸夸的,若是说没有意图那是不可能的。 秦光远认识朱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连朱棣这个心思都看不出来的话,那还如何在朱棣身边混。 秦光远回了秦家后便派人给王府送去了十箱方便面,既然已经承诺朱棣了,那便尽快还是得把此事了结才行,若一不小心给忘记了,朱棣还以为秦光远是心疼几箱方便面的银子了呢。 张昺到往北平无论是受了朱允炆的何种旨意,但到了北平之后便兢兢业业的在履行着他作为布政使该行之事。 秦光远虽说是朱棣的随从,也不用去王府做事,不过只是在朱棣需要之时做些事情罢了,朱棣若不需要之时,他每日只管按部就班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行了。 ...... “光远,今日你是否是要去东临山带着我一起呗。”李召一大早便又到秦家蹭饭。 秦光远的说讲有了合作之人,也不用每日按时去醉香酒馆说讲了,时间宽裕了,自然是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了。 秦光远吃着饭嘴中随意回了一句,道:“嗯,是要去东临山一趟,你也一起吧,今日的大棚正好收工,你也可过去见见新鲜去。” “真建起来了?”李召狐疑的问道。 秦光远没好气的回道:“这是自然,整个大棚耗时耗力如此之久之多,岂能是说说就完的。” 李召在这个问题之上已提出过无数次的质疑了,同样也的到秦光远无数次的肯定回答了。 这次在提起这个问题之时,李召也没再说质疑之言,之时笑嘻嘻的道:“行,那我得上去看看。” 秦光远与李召吃过饭后便径直去了东临山。 东临山的庄户们天还没亮便吃了早饭,天才刚蒙蒙亮便已是又继续开始搭建了。 刚一见面,赵耀祖便打趣着道:“光远,今日你来的还挺早的嘛,看来昨晚是没写小说?” 秦光远白了一眼赵耀祖,没好气的道:“虽说昨晚我没写小说了,我可是一直写到快子时的,今日不是你大棚收工的日子嘛,我特意过来给你捧个场。” 赵耀祖笑了下也没多言,便谈起了正事,道:“大棚正常的搭建不到午时便能完工,你看看还有何处需要改的,时间之上还来得及。” 秦光远也没见过个大棚,让他说出哪里不合适,他哪里清楚。 秦光远四处转了几圈,才道:“就这样吧,至于说哪里不合适我哪能知晓,我又没真正见过大棚,这个大棚不过是存在人们想象之中的,可没真正有人能弄出来。” 赵耀祖还未说话,李召便又惊疑着大声道:“你自己不知晓怎么办便也就罢了,没有人弄出来过你又如何知晓可行与否,万一你这个想象是错误的,那可该怎么办,如此的后果你又是否考虑过...” 李召这般也是为秦光远所想的,不过他这声音也未免太大了些。 “你小声些吧,此事是每人弄出来过,你又怎能知晓我不是第一个弄出来此事之人?” 李召还想说什么,秦光远也不再搭理他了,只是与赵耀祖道:“今日大棚搭建完毕,明日便可种植了吧?” “嗯,是可以了。”赵耀祖回道。 “明日种植之事找上几个种植之上较为出色的庄户,把此事便全权交于他们处置吧,专人打理反而可能使得其不断积累经验,第一次或许会失败,失败上几次终会成功的,我们那方便面作坊每日盈利不少,也能养活了暂时不能盈利的大棚作坊了。” 赵耀祖又道:“好,我知道了,光远,还有一个事儿,东临山招募人手之事也得抓紧时间了,开春之时是人手最为稀缺之时,到时候想找也很难找到了。” “嗯,这个事情你全权解决进行,招募之时直接许诺他们与东临山庄户待遇一样,可拖家携口前来东临山,到了东临山先给他们每人三十斤细粮,五十斤粗粮,好让他们安顿下来,新招募人手不得让他们去方便面作坊以及大棚作坊。” 赵耀祖笑了笑,胸有成竹的道:“放心吧,在此事之上我会把好关的。” 李召却是主动道:“光远,我反正也没事干,这个事儿我帮着赵耀祖一起吧。” 李召常年游走街头在识人这个问题之上自然是比赵耀祖要强很多的。 只不过在开始之时,赵耀祖与李召有些不愉快之事,赵耀祖嘴上说原谅了李召。 赵耀祖倒不是那种口是心非之人,他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或许也没什么,但若让他们同伴一件事或许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秦光远也没首先开口答应李召,只是在等着赵耀祖的回答。 秦光远迟迟不做声,赵耀祖也知晓秦光远的意思了,主动开口道:“那便一起吧,在选人问题上我是不如李召的,有李召在也能帮些忙,不至于给我们东临山带来危险。” 赵耀祖能这般想,秦光远自然是很满意的。 有他们两人合作,秦光远也能放心许多了。 由于大棚到中午之时便能建造好,所以秦光远便与李召就在东临山等着了。 在东临山等着也无事可做便直接去了东临学堂。 此时杜响正教授孩子们乘法口诀呢,当然这个口诀也是秦光远特意交给杜响的。 有了乘法口诀一些简单的算数便不再需要算盘便能够解决了。 乘法口诀也算是极为实用之物了,日常生活之中又有几人是随身携带算盘的。 “郑英山,你站起来...郑英山...”杜响喊了一声之后,一个脏兮兮的孩子才站了起来。 秦光远端详了半天之后才发现这孩子不是那个叫虎子的孩子吗? 虎子的这大名还是蛮不错的吗? “二九多少?”杜响问道。 虎子板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之后,才回道:“十八。” “八八呢?” 这下那虎子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良久之后才道:“不知道。” 杜响还蛮有师者威严的,就差吹胡子瞪眼,“昨日不是已叫你背了吗?你怎还不会,来,告诉他,八八得多少?” “六十四。”大部分孩子齐齐的回了一句。 第97章 大棚竣工了 在大部分孩子的答案落下后,虎子却道:“六十四啊,怪不得我不知道,我爹说我来念书只要能把从一数到五十便就烧高香了,我如今也是能数到五十了。” 虎子这话把杜响气得不轻,喊道:“能数到五十也不是何荣耀之事,你如今有如此好的机会多学些有何不可?” 虎子却又道:“我爹他不过是能扳清楚十个手指头,加上脚指头他便不清楚,我能数到五十便已经是比他强不少了,学多了也无甚用处,能填饱肚子不就行了,先生...我也没学习的本事,你便放过吧。” 虎子如此回答自然是把杜响气得不轻,指着门外道:“你出去...” 这时才看见了站在门外许久的秦光远,有些不自在的喊了句,“少爷...” “你继续授课吧,虎子,来,你出来。” 虎子如此行为秦光远自然是不能纵容的,秦光远若是纵容了虎子这行为,那杜响日后还如何授课。 虎子出来后,秦光远便把他带到了一边,问道:“杜先生教授你乘法口诀你怎不用心学着?”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少爷,其实我是真学不会那些东西,还有那五十个数我也数不明白,顶多不过是数到二十,后面的一不小心就得数错了,当着杜先生的面那般说,我不过是为了面子罢了,少爷,你要不与我爹说说不要让我去学堂了?” 秦光远还不知道虎子的这个想法呢,这个口子哪能轻易就开,秦光远若是答应了下来,整个学堂之上估计得有一大半人不愿继续去的。 天赋是有关系,但只要每日都去总是能学一些的。 李召却是道:“你这臭小子,让你读书你非但不好生用功,还找这借口,也不想想你家少爷能答应吗?” 李召这话正好代秦光远做了拒绝。 “行了,回去吧,好生读书去吧。”秦光远只是道。 秦光远就是不答应,那虎子便只能是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虎子回去不一会儿,杜响便跑过来了。 秦光远笑呵呵的道:“像虎子这般的孩子不少吧?” 杜响原以为秦光远会责备他,没想到秦光远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会是此,有呆愣了一下才道:“嗯,不少,不过也有几个好学的,剩下的一些学得虽满,但好在也肯学,像虎子那般的有几个,不知晓是不愿学还是学不会,如此之久了,不过也是刚会写自己名字,至于其他的学得也是勉勉强强的。” 秦光远也没指望着把东临山的孩子都培养出来,也没指望着东临山的孩子都去科举,凭借他们自身能力能学多少学多少便成了。 秦光远笑了下,又道:“这便就行了,再好的先生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学生都培养出来,圣人三千弟子,还有些许的平凡之人呢,没事,你按部就班的授业便成了,要求严些,那些孩子能学成如何,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杜响教授那些孩子也是很累的,能得到秦光远如此的谅解,自然也是很欣慰的。 “行了,你回去继续授业吧!” ...... 中午时分秦光远正准备在东临山解决了午饭问题,赵耀祖便跑过来道:“光远,大棚已竣工了,你现在去看?还是吃过饭去看?” 秦光远留在东临山等的就是大棚竣工,“当然是现在,现在就去看。” 秦光远是没见过大棚如何,但看这建造起来的大棚与他在后世电视中见过的也差不了多少。 秦光远把建造好的几个大棚都看过之后,满意的道:“嗯,不错,那明日便开始种植吧。” 在东临山最不缺的就是种植粮食之人,在次日的时候,东临山的庄户们便把种子都播种了下去,那些庄户们干了大半辈子这样的事而儿,自然是的得心应手的。 大棚种植下去之后,赵耀祖也算是较为放心了,大部分时间便不留在东临山了,与李召两个人开始了为东临山招募庄户之事。 秦氏方便面如今是海内皆知,秦光远招募庄户之事自然是极为容易的,不过也是就是短短几日时间便完成了招募。 即便是一百人招的也是很快的,就这,还有远处的往东临山赶呢,那些来的晚的还一直说等下次招募之时给他们留几个名额。 东临山的原庄户们是很朴实的,即便是有新人到了,也没有丝毫的敌对,反而还帮着他们尽快在东临山安起了家。 本来结束了大棚的种植之事后,赵耀祖是能再歇息一下的,可又碰上了新招募庄户之事,需要他做的事情自然是又变多了起来。 不过是一个月时间东临山新招募而来的庄户们便全部都已经安顿好了。 而大棚种植下的作物都已经长上了绿苗。 赵耀祖兴奋的道:“光远,你想的那个大棚十之八九是可行的,东临山的那些庄户们都说,那些苗长势比在外面的还好呢。” 能得到这样一个结果,秦光远自然也是欣喜的,但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只是道:“嗯,那便好,让那些庄户们继续用心着。” “嗯,这还用说,这些作物若真能有收成,那他们也自然是功不可没的,又有哪个敢掉以轻心?” ...... 一个多月了,秦光远才终于见到了卞武。 卞武风尘仆仆的看起来很是憔悴。 “这么久不见,你这是去那里呢?怎搞成这般模样?”秦光远问道。 卞武有些疲惫的露出一个笑容,回道:“去了趟台州府。” 随即卞武由欣喜的道:“少爷,小的自主主张,用了两千两银子弄了条商船,刚弄上之后便出去了一趟,不仅赚回了当初买船的两千两银子,还主要以我们那秦氏方便面外加一些小玩意赚了三万两,少爷,你放心吧,小人已登记下了购买方便面之人,每人手中绝不会超过一百袋。” 卞武的经商之才是出于秦光远预料的。 “不错,不错....”秦光远道:“你这两月时间便给我赚了五万两银子。” 卞武笑了下道:“少爷,你恐算少了,在其他地方售卖的方便面少说也有一万两的,少爷尽管放心,那些商贾只要是从小人这里拿走方便面,小人这里都有账目的。” “那也就是说是六万两?”秦光远惊疑着道。 他实在是没想到变成有钱人竟然会是如此快。 “是,只多不少吧!”卞武回道。 秦光远只不过是欣喜了片刻之后,便想明白了,在这个事情之上卞武是出了大力气的,必须得给予卞武相应的回报才行。 不然,再忠心之人也有反叛之时。 “在此事之上你也辛苦了,我也得好生奖励表彰一下你此番的辛苦,是吧?这样,给你一万两银子,算作是对你的激励,你日后若有什么好事情尽管与我说,我能满足你的自然会全部都满足你的,如何!” 秦光远能够直接拿出一万两银子这是让卞武没先到的,也是让一旁的赵耀祖没想到的。 卞武也没想从秦光远这里得到如此厚重的回报,赵耀祖是觉着秦光远如此爱财如命之人怎就会拿出了一万两银子给人。 秦光远没等卞武说话,便继续道:“让你拿,你便拿着吧,日后你也会用得着的。” 秦光远一再坚持,卞武最后也是只好收下了。 第98年 建文元年 时间永远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流失掉,转眼之间便进入了建文元年。 新年新气象,秦光远在正月的第一天便带着酒菜去了庆寿寺。 庆寿寺依旧还如往常那般,并半点过年的氛围,秦光远去庆寿寺后径直去了姚广孝时长打坐的禅房之中。 “大师,小子给你拜年了。” 姚广孝也没睁眼,只是问道:“带何物了?” 秦光远把食盒中的菜都数了一遍后才又道:“大师,这些可是我专门命我家厨子精心做的。” 秦光远说着已经是打开了食盒的盖子,随着食盒的盖子打开,一股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姚广孝或许就是闻到了饭香,直接站起来走到秦光远面前,点验了一下秦光远手中食盒里面的东西,才道:“进来坐吧。” 秦光远随着姚广孝进去后,把食盒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于了桌子上,又拿出酒倒入了桌子上摆放着的茶碗之中,最后又从食盒的最下面拿出了两双筷子,自己留了一双,把另一双递给了姚广孝。 姚广孝打趣着笑着道:“你这东西带的还挺全乎的嘛,把筷子都带来了?” 秦光远一屁股坐在姚广孝的对面,笑着道:“大过年的,自己能带的东西带齐了便好,就不麻烦寺里的小师父了。” “大师,来,喝着。” 姚广孝喝了几碗之后,才笑嘻嘻的问道:“卞武那小子可是个人才,这几个月没少给你赚银子吧?” 别看姚广孝整日待庆寿寺中,他消息的灵通可是一点儿不亚于朱棣的。 对姚广孝的这个问题,秦光远并没做隐瞒,笑了下颇为谦虚的道:“还好吧,一般!” 姚广孝打趣着道:“你小子反正也爱财,有卞武协助对你来说也是个好事!” 秦光远呵呵一笑,得意的道:“卞武是个经商奇才,关键是我也有识人之明,如不是我的识人之明,他不过只是个普通杂役罢了。” 姚广孝也习惯秦光远这般时不时的自吹自擂了,也没搭理秦光远的自吹。 又喝了几碗酒,姚广孝才道:“宋忠已在开平屯兵了,燕军三卫中的精兵强将也皆一一被调走了,建文皇帝的意思很是明显了,如今的王爷明有宋忠的牵制,暗又有张昺,谢贵等人的监视,也算是举步维艰了。” 姚广孝一般情况之下是极少与秦光远单独提及这样的事情的。 在以前的时候,姚广孝大多数之时是不会表露自己的意见的,很多时候都是在考验秦光远,如今他也完全是知晓了秦光远的本事了。 秦光远只吃着桌上的菜,也没接姚广孝的话。 姚广孝喝干了碗中的酒,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此事王爷也没与贫僧有所提及过,这样也好,王爷越是不提及,他心中的主意便更甚,建文皇帝削藩是迟早之事,王爷如今唯有一条路可走,你我二人已与王爷坐在一条船上了,王爷将来若能登上大宝,你我二人便就是功臣,一旦失败那等着你我二人的便只有断头台了。” 秦光远笑了笑依旧没做过多言语,只是又给姚广孝碗中加满了酒,笑着道:“来,大师,喝酒。” 姚广孝笑了笑,端起碗仰头喝了干净之后,道:“你小子永远都是这般奸猾,你小子也莫要奸猾过头了,该有所表现之时还是应当尽力,如此一来,你将来才有可能封侯败将,贫僧看你送来这么多好吃之物上,再告诉你一句,这个世上掌握权势是能立于不败之地,但也得看这个权势达到何种程度的,而吧权势达到顶峰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你坐上大宝之位上,另一个便就是你要得登上大宝之位人的绝对信任。” 姚广孝如此简洁明了的一番话也算是说到秦光远心坎之上了。 姚广孝所说的这番话秦光远早就已经是有所顿悟的,按理来说就他掌握的先机坐上大宝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一向都不是那么勤快之人,坐上大宝之位每日必须得付出相应的劳苦才行。 如若不然天下百姓指定是不能过上好日子的,后世之中的口诛笔伐倒也不算什么,但若是被掘坟鞭尸了可就不好。 与其如此还不如做那个被登上大宝信任之人呢。 对姚广孝秦光远自然也没有明确的表态,只是含糊其辞的道:“小子明白。” 秦光远从庆寿寺下山之后便去了醉香酒馆。 昨日秦光远把赵大一家喊到秦家过的年,初一晚上赵大特地在酒馆又准备了晚饭。 秦光远与姚广孝喝了些酒被风一吹有些迷糊,回了酒馆后便直接去睡觉了,赵耀祖与赵大夫妇二人则忙着准备晚饭。 一起准备晚饭也算是一种过年的氛围,小门小户之中过年的氛围浓重,关键的一点儿便就是所有家人都能忙活在一起。 秦光远一觉睡醒之后天已经黑了,赵家人的晚饭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你终于醒了,快准备吃饭吧。”赵耀祖端着一盘菜道。 “都做好了?”秦光远道:“还有何要做的?” 陈氏眉开眼笑的道:“不用,不用,都做得了,快坐下吃吧。” 赵大也在一旁道:“快坐,快坐...耀祖,你去吧剩下的都端出来去...” 赵耀祖从小就已经习惯了他父母的区别对待了,虽有些不满,但还是把厨房中做得的菜一一端了出来。 几人落座后,赵耀祖很有眼力劲儿的为几人斟了酒,秦光远却是首先端起酒杯道:“赵叔,赵婶,侄儿敬你们一杯,给你们拜年了,多余的话侄儿就不说了,一切皆在酒中。” 说着秦光远便一仰头喝干了碗中的酒。 赵大夫妇二人对视一眼,颇为欣慰的喝干了杯中的酒。 “光远,多吃些菜,少喝酒,酒喝多了伤身子。”陈氏往秦光远碗中夹着菜说道。 赵耀祖一人只在那里闷头吃着饭,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赵耀祖现在不仅掌管着秦家的事务,就连东临山的事情干得也是得心应手的,但在赵大夫妇面前却还是一个会吃醋,会委屈的孩子。 母子连心,陈氏自然是看出了赵耀祖的委屈,也夹了菜放入了他碗中,慈爱的道:“你这孩子,真是,多大人了,还闹脾气。” 赵耀祖冲着陈氏扮了个鬼脸够便有扒拉起了碗中的米饭。 母慈子孝这一幕看的秦光远还有些羡慕。 秦光远与赵家人吃了一顿晚饭用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时辰。 秦光远与赵家人吃过晚饭后,也不过是歇息了片刻便直接回了秦家,明日他还得去燕王府走一趟,正月本就是拜年的时节,该走的礼节必须都走了才行。 回秦家后,秦家的家仆们正聚在一起点烟花玩呢。 “少爷,你回来了?”有人问道。 秦光远在平日里的时候对家中的那些家仆们也是极为的和气的,因而那些家仆在秦光远面前也是少有拘束。 “还有吗?” 秦光远很快便家中了进去,点点烟花,玩的是不亦乐乎。 秦光远完了一阵烟花,玩的舒心了,竟直接开口道:“你们若家中还有亲人,想要回去省亲的,给你们放几日假,回家去看看吧,十五之前回来就成。” “真的?”众人纷纷问道 这个消息可比秦光远与他们一起玩烟花要开心许多了,不论家中是否有亲人,能歇息几日对他们来讲便就是一个最大的好消息。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秦光远如何能够反悔,“想回家的,明日便可走了。” “谢少爷,多谢少爷...”几人纷纷说道。 第99章 朱棣的任务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便带了礼物去了燕王府邸。 秦光远经常出入燕王府邸,自然是轻车熟路的很,到了朱棣书房门口便见马和在门外站着。 马和见秦光远过来后,立马迎了上去,笑着道:“过年好啊,光远,王府长史要代王爷进京给陛下拜年,王爷正叮嘱他一些事情,你先稍等片刻吧。” “好,那我便先等等吧,过年好啊,马管家...”秦光远同样也笑呵呵的回道。 等了大概有那么将近半个时辰,朱棣书房的门才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 随后一男子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门口还客气的与朱棣告别,道:“王爷放下,臣今日便赶路,一路快马加鞭,用不了半月时间便可致京师。” 朱棣则是站在里面,笑着回应道:“一路平安吧!” 那长史走到秦光远面前还与他礼貌笑了笑。 此人秦光远以前的时候也见过几面,每次见面不过也是点头致意一下罢了。 对此人秦光远在朱棣面前么说过他一句是非,此人虽受朱允炆指使做了其内应,但朱棣在此人面前却也没吃什么亏。 有时候表现的太过聪明反倒不是一个好事。 在王府长史葛诚离开几人的视线,秦光远才行礼后又把手中的礼物拿到朱棣面前,笑容满面的道:“小子给王爷拜年了。” 朱棣这个时候是否坚定了将来的靖难之役,秦光远是没有看出来,但朱棣在秦光远面前却是极少提起朱家三兄弟了。 此行为或许就是朱棣坚定将来靖难之役的一个重大表现吧? 人就是如此,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说说或许也就过去了,但若是埋藏在心底之事,才会慢慢的生根发芽的,生根发芽后的参天大树才是最可怕的。 “嗯。”朱棣只是淡淡道了句,接着便马上转了话题,问道:“你那方便面作坊每日可产方便面几何,如今还有存货多少?” 秦光远完全就没有跟上朱棣的思路,良久之后才回道:“每日产方便面应当有一千吧,存货应当不超过两千吧,积压之货物不超过两日的。” 朱棣也没马上回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后,才道:“本王记得你那方便面能保一月不腐吧?” 秦光远还没抬搞明白朱棣的意思,不过却也是顺着朱棣的意思,自信的回道:“那方便面刚投产之时是保一月不腐,如今经过几次改进,夏日也可保半年不腐,半年时间应当也是基于新鲜的,若说能吃的话,放上几年都不成问题。” 秦光远自信满满的吹嘘完毕之后,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吧,具体可保多少时间小子也不是很清楚,每日产出最多积压不超过十日便能卖出去的,大明百姓还是很富裕的,即便每日产一千袋,且每袋一两银子,也还是可卖出去的。” 朱棣笑了笑,又问道:“每日一千袋,一袋一两银子,每日便可有一千两银子收入,那可真是不少了...” 财不外露这个道理,秦光远还是明白的,虽说他现在因有卞武在每日虽说不能赚一千两了,但赚八九百应当是不在话下的,但这话却是不能与朱棣讲的。 富可敌国有时候也并不太好。 秦光远反驳道:“哪有那么多,方便面是售卖一两银子不假,可其中的成本,包括制作方便面售卖方便面所开出的月钱,小子拿到手中的也没有多少的。” 朱棣也没与秦光远继续掰扯这个问题,随即一本正经,正色道:“你赚多少本王也不管,从即日起你另外再开加五个作坊,每日必须保证产五千袋方便面,本王出粮以及所需银子,你负责出人手,产出的方便面先存放于你的东临山,待本王需要之时再行取用?可否?” “五个作坊?”秦光远反问道。 朱棣也没做肯定回答,只是问道:“可否?” 秦光远此时若再想不到朱棣的意思,那可就白穿越了,他也没再多言,只是道:“行,当然可行,正好小子前段时间不久才招了一百余人,如今正好可派上用场了。” 没想到,朱棣却是即刻便驳斥道:“新建的那五哥作坊必须选用绝对可信之人,你若不能做成此事,那本王可另择贤人的。” 秦光远在想明白朱棣这么做的意图之后当然知晓这个方便面作坊必须得选绝对信任之人。 秦光远其实还不太信任新招募的那百人呢。 那些人如今在东临山也不过是做些小事而已,并不能靠近大棚以及方便面作坊的。 朱棣的言辞出口后,秦光远立马答道:“当然可以,王爷放心,小子定会保证每日产出五千袋,且不会泄露出去一个字。” 朱棣得到秦光远的保证之后也没见有丝毫的笑容,只是道:“嗯,此事你抓紧去办,有任何需要直接与马和开口,本王不管你每日赚取银子有几何,本王只要你每日保证产出五千袋,待本王需要之事,务必交出本王需要的,到时候若耽误了大事,可别怪本王不客气。” 在如此严肃的问题之上,秦光远自然是不敢再嘻哈对待的,立马也是一本正经的保证道:“是是是,王爷放心,小子定不会耽误了王爷的大事的。” “嗯,行了,极早去准备吧。” 秦光远与马和从朱棣书房退出去后,秦光远也没与马和过多提及朱棣这般吩咐他的原因是什么。 马和也是聪明人,一些问题看得自然是要比秦光远还明白的。 “光远,你在此事之上有何需要直接言明便行。” 秦光远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已弄过一个了,再弄五个也不是多大问题。” 从燕王府回去之后,秦光远便开始着手准备方便面作坊了。 秦光远自然是清楚这几个方便面所产方便面之事绝不可泄露出去。 这个事情秦光远也没假手于赵耀祖,直接为每个作坊选了二十人,这下子也算是把东临山的原本的庄户都派上用场了。 东临山的那些庄户早就希望能被秦光远用上了,毕竟能被秦光远用上的人,每月还有月钱拿,尤其是方便面作坊的人时不时的还能拿方便面回家。 他们那些不在方便面作坊的,虽说也能白吃些方便面,饭毕竟那是有数的。 “对尔等,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泄露方便面作坊的任何一事,包括你们家人都不准谈及一事,若谁敢违规,立即逐出东临山,明白吧?” “是,少爷...” 东临山的原庄户对朱棣是有着绝对的忠心的,自秦光远接受了东临山之后,他们又把这份忠心全给了秦光远。 朱棣正是因为放心东临山的这些庄户,所以才把产方便面之事皆交给了秦光远。 在下午之时,马和便亲自把制作方便面的粮食都送到了东临山。 “马管家,这么快?”秦光远笑着问道。 马和却也严肃的道:“当然得快啊,王爷有命自然是得加紧时间办了的,你可也得抓紧时间了,莫不可懈怠嬉笑,王爷治军治家一向都是极为严格的。” 马和如此说的意思秦光远也清楚,在大是大非面前,秦光远一向也是拎得清的。 “放心吧,至少三日方便面作坊便可建起来了,三日之后便可正式投产了,我这不是都已经亲自来盯着了嘛,放心吧,出不了岔子的。” “那便好,你若再有需要再来找我便是了。” 秦光远连续几日时间一直都待在东林山之中,直到新建立的那五个作坊开始产出方便面了,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朱棣吧此事交给他就是为将来的行军做准备的,若是这个方便面除了岔子可是很有可能会导致最后战局的成败。 战局的成败可是也关系着他的生死的。 PS:好久没求月票以及订阅了。 第100章 苗成荫到了 建文元年的正月转眼之间便过去了半月之多,在这半月时间之中,秦光远一直都待在东临山上,名义上是忙着方便面作坊的事情,实则却也是为找个吃饭的地方。 秦家的家仆都被他许假放回家了,他回家了也不过是冷锅冷灶的,还不如待在东临山呢,不用考虑生火问题还热闹。 在这半月时间当中,他除了待在方便面作坊之中外,其余的很多时间都是待在东临学堂的,这里的孩子们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放了三天假而已。 在学堂之中除杜响授业之外的时间,他还会给东临学堂的那些孩子们讲些故事,反正他从小到大听到脑子里的故事就多的很,随便抓住一个便能讲上半天的。 一日他有正在东临山学堂讲聊斋故事之时,王全在一庄户的带领之下站在门口,小声喊着:“秦先生,秦先生...” 秦光远听到门外的喊声冲着王全点头表示知晓,随即便冲着房间里的孩子们,道:“今日便讲到这里,下次有机会再接着讲。” 那些孩子们听得正入迷着呢,自然是不愿让秦光远离开。 虎子第一个出头,站起来道:“少爷,下次有机会又是何时?” 秦光远哪能知晓下次有机会是何时,露出了一笑容道:“这个我还真说不好,这几日给你们这些不过是给你们学习之外的一个消遣罢了,你们可知我在外面说讲,一个时辰估价几何吗?八个铜板!我这几日给你们讲的过一个时辰了吧?没与你们要银子就不错了,行了,好生听杜先生授业吧。” 秦光远离开之时,还冲着杜响温和的道:“接着授业吧!” 杜响如今承担了东临学堂授业之事,也算是半个先生了,秦光远对他态度好些,他才能更好的做一个好先生。 秦光远走出房间,才冲着王全问道:“何事?” “苗东家到北平了,去了秦家,秦家没人,便直接到酒馆了,东家便派了小的来此寻你。”王全回道。 苗成荫也到过几次北平了,赵大夫妇也已经是认识他了。 “哦,那走,回去看看。” 秦光远在临走之时还冲着那庄户道:“你告知赵管家一声。” 秦光远下了东临山后便直奔醉香酒馆。 一进门,秦光远还未开口,苗成荫便率先站起来,喊了声,“秦先生...” 秦光远笑呵呵的回道:“今日才十六吧?怎这么早就过来了?” 苗成荫疲惫的苦笑了一下回道:“初二日一大早某便赶路了,今日才到,老了,老了...” 半月时间从京师赶到北平,一路之上必然是快马加鞭的。 秦光远笑呵呵的回道:“四十不惑,如今苗东家这个年岁可正是人生之中最为得意之时,离老还远着呢。” 秦光远也没在酒馆坐多久,很快便道:“走吧,去秦家吧,歇息上几日再赶路不迟,你迟走一日便能多拿一些书稿回去。” 苗成荫并没推迟,反而是笑呵呵的回应道:“某安顿好了京师之事,就是准备多在北平待些日子的,也好多拿些书稿回去。” “那行...赵叔,侄儿带着苗东家先回去了。” 赵大有些担心的挽留,道:“秦家家仆不是皆被你放假回去了,你带着苗东家回去不是也冷锅冷灶的,就留在酒馆吧,耀祖不在,房间多的是,也不愁住不下。” 秦光远自是不愿麻烦赵大的,况且很多事情也不适合让赵大知晓的,一些事情他知晓了除了担忧外也无济于事。 “今日他们也便该陆续回来了,没事的,赵叔,你别担心侄儿了,侄儿也是个大人了。” 赵大也清楚秦光远不愿待在酒馆就是嫌弃不自由,也不好强留,回道:“那行,要不这样...让王全跟着你回去收拾一下。” 秦家的那些家仆确实是到该回来之时了,可眼下见不到人影,秦光远想回秦家住的确是需要个人手帮着他打扫一下的。 “那便多谢赵叔了。” 王全也勤快,跟着秦光远回去后便开始着实为他收拾起房间来,苗成荫带着的伙计也没闲着,也为苗成荫收拾起房间来。 快到中午之时,秦家的家仆们便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这些家仆们能得秦光远放假半月,自然是如乐开了花一般,一口一个少爷的叫得是极为的殷勤。 秦光远心中却是对给这些人放假有些后悔了,他们是高兴了,可秦家冷锅冷灶的,他这半个月的日子可是不太好过。 但既已经给那些家仆放假了,便就不能再把后悔表现于脸上了,他笑嘻嘻的问着:“怎么样,家中一切都好吧?” “都好,都好...多谢少爷...” “嗯,那便好,家中有客人到了,也不能让你们歇息了,你们先着手把家里收拾一下,可好?” 像秦光远这般开明的人,真的是不多见了,那些家仆自然是没有任何反驳的。 在家仆收拾出会客厅之时,秦光远便与苗成荫坐在火盆之前喝起了茶。 “苗东家,这段时间京师一切当还顺利吧?”秦光远主动问道。 “陛下是个爱民如子之君,这段时间倒是实行了不少的仁策...”苗成荫笑了笑,随即便道:“这些秦先生应当是有所耳闻的,某便不多言了,只是在周王之事情上,曹国公得陛下重用,王成周便仗着此,在京师又还是横行霸道起来,像王成周此人若是放于先皇当政之时,恐曹国公都得受诛族牵连,某一个小民,按理来讲不该议论此事,某觉着,有时候过于宽松倒不是一个好事,很容易使得如王成周那般人作威作福,欺压良善。” 对苗成荫的这个观点,秦光远并没做回答,只是问道:“那王成周不敢欺压于你吧?” 苗成荫得意的道:“他自然是不敢的,京师之中的不少读书人只认某的书房,上到翰林院,下到国子监,有不少人于某的书坊买书,王成周他可是最懂趋利避害的,知晓当今陛下最重文人,不敢一下得罪那么多读书人的。” “那便好。”秦光远笑呵呵的道。 苗成荫那书坊之中不仅卖四书五经等策论,还售卖杂谈等一类的书,因而秦光远的小说才又存生之处。 “对了,世子,二王子,三王子还托付某给你和王爷带了书信。”苗成荫从自己的包袱之中拿出了一大沓的书信,挑拣之后道:“这个是给你的,这个是给王爷的,这个是给你的...” 秦光远接过苗成荫挑拣过后的书信,把写给他的随便拿起一封就当着苗成荫的面便拆开读了起来。 第一封拆开的是朱高煦的,朱高煦与秦光远说话也不是很多,也不算是太过交好,信上面所写内容自然也简单,不过是简单拜个年罢了。 秦光远很快便放下了朱高煦的信,又拿起了一封,只凭这信封上面的字体便也能够猜想到这封信是谁的,朱高炽爱读书,字写的也极好。 朱高炽信上面的内容,除拜年之外写的更多的便就是叮嘱秦光远好生照顾朱棣和徐王妃。 看过朱高炽的,随后便拿起了最后一封,龙飞凤舞的信封外面,写着秦光远收,不用想,这封信就是朱高煦的了。 朱高煦的字写得并不好,刚开始还笑话秦光远的呢,如今秦光远的字写得可是比他的强多了。 朱高煦的信里所写的内容就很丰富多采了,洋洋洒洒的写了不少他在孝陵所发生之事,最后笔锋一转便怪起秦光远来。 怨怪秦光远的那个破建议,让他受那种枯燥无聊的罪。 朱高煦是个不安寂寞之人,能安安稳稳的在孝陵待那么久,真的是已经极为不错了。 第101章 朱家兄弟的信 秦光远看过朱家三兄弟的书信后,苗成荫才接着从包袱重拿出几个钱袋子道:“这个是这段日子小说所赚取的银子,某全折合成纹银了,好带。” 秦光远也没问那些银子有多少,不过观察应当至少也有百两之多了。 “秦先生,京师听你小说的那些人口味太过刁钻了,刚开始之时还好,后来换了好几人都被扔了臭鸡蛋,前段日子才勉强找到一个,此人说讲虽不如秦先生那般,但也好歹是能进行下去。” 听闻此,秦光远心中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我在北平也不会每日出去说讲的,别处更是分身乏术了,只能采取分成方式请别的说书先生来说讲的。”秦光远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如今律法之中也没有明确保护个人文学著作的律法,我这小说被那些奸商看重了其价值,有不少人开始盗版,若不是卞武去外面经商,还发现不了这个盗版呢,可没有律法,我个人又说话无多大作用,卞武软的硬的都用了,都难以停止那些人的盗版,如今我想来想去,也唯一一个办法可行,放缓更新了,放出去的少,那些奸商盗取的自然就少了,如此一来,恐还能使得所读我小说之人能够来购买正道商人书坊的小说呢。 那些奸商盗取我的小说之后,甚至比正规书坊售卖的价钱还要高,读小说之人是花了钱,可我这个辛苦写书之人却是一分都没能赚着,如今,我是有卞武这个奇才帮着我赚些小钱,如若不然,我恐怕是得露宿街头了。” 秦光远说的真是实话,那些商人能拿全部的银子,又何必与他搞分成,不说是给他七成了,就是给他三成恐也是不愿的。 苗成荫自是也理解,也是一脸愁容道:“此事着实是很难解决的,既然开始售卖小说,那便就很难判断,买去的书是自己读,还是又重新印刷的。” 秦光远笑了笑,道:“你能理解就行,拿着书稿回去之后放缓放出去的速度吧,说讲那里可用重说讲以前章节的方式来解决。” 苗成荫有些担忧的道:“如此一来,会不会使得那些前来听说之人流失,若是这样的话,那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在此问题之上,秦光远的确是也很为难的,“这个是没办法,也就只能如此了,看情况再论吧,行了,如此一来京师的书稿也不用过分着急了,你正好可留在北平歇息上几日,北国风光也是独有一番滋味的,你还没见过成片的大雪,看着天,或许你还能见到开春之前的最后一场大雪呢。” 苗成荫虽说是个书坊老板,但却并不像那种普通的坐商一般,是经常会去往各地的,就是为收寻各处的绝迹手稿的。 这个时候通信并不发达,有些大家写出来的东西即便是想供天下人知晓,也很难流通出来,或许时候几百年还很难见世的。 “好,那便叨扰秦先生了。”苗成荫客气的道。 秦光远却是极为大方的道:“有何可叨扰的,你就在秦家安心住下,有任何需要之处尽管提,我便先不陪你了,我得把这些书信先去给王爷那里送去,要是一转手给忘掉了,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苗成荫虽称呼秦光远一声秦先生,那两人早就已经算作是朋友了,苗成荫到了秦光远这里自是不会拘谨的,“行,那秦先生便去吧,不用管某这里。” 秦光远从后院牵了马,便直奔燕王府邸。 朱棣送他的这匹马用处还真是极大的,要不然他这一趟趟的往东临山跑,刚靠两条腿还不得累死啊。 秦光远到了燕王府邸之时,朱棣与徐王妃刚准备吃午饭。 “光远啊...吃了吗...没吃便一起吧。”徐王妃和气的道。 若说让他单独与徐王妃吃饭那还可以,但让他与朱棣一个桌子上吃饭,他还真是有些别扭的。 秦光远连忙道,“吃了,吃了...小子今日来是送世子与二王子和三王子书信的。” 秦光远说着便拿出了朱家三兄弟的书信。 朱棣在京师当中也有眼线,若是让那些眼线稍封信也不是不可,但朱家三兄弟既然被朱允炆留在京师,他们的行踪必然是受朱允炆监督的。 朱家三兄弟若与陌生人联系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朱棣眼线的安全。 因而朱家三兄弟的书信都是通过苗成荫这个渠道松出来的,反正隔上一段时间,苗成荫亦或者是亲自,亦或者是派人到北平取秦光远的小说的。 “是吗?”徐王妃惊喜着问道。 说着徐王妃便已经拿过秦光远手中的信了,不过,徐王妃却是并没有打开,而是径直递到了一边的朱棣手中,而她只是一旁眼巴巴的等着,想要知道朱家三兄弟的情况,却也怕从朱棣口中知晓朱家三兄弟的坏消息。 朱棣把三兄弟的信一一看过之后,才递给了一旁的徐王妃,口中有些不满的道:“高炽与朱允炆倒是混得不错,竟还被朱允炆经常叫去宫中喝酒。” 徐王妃看了朱家三兄弟的信,并不像朱棣那般的不满,反而还有些欣喜与欣慰。 “高炽几兄弟他们过得好也就行了,尤其是高煦整日待在孝陵也不曾惹事,真是长大了。” 朱棣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秦光远道:“坐下一块吃吧。” 朱棣的态度虽说有不容置疑的强硬,但秦光远还是得客气一下不是,“不用,不用...小子吃过了。” 朱棣眼睛一瞪道:“让你坐下便坐下,哪那么多废话。” 徐王妃则是在一旁笑呵呵道:“光远,你还没吃吧?快坐下一起吧,还有何可客气的,诺大的王府还能被你吃穷了不成?” 秦光远若再不坐下也有些不太合适了,直接道:“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秦光远与朱棣同桌一起吃饭反正不是一日两日了,虽说是别扭了一些,但绝对不会耽误他吃饱的。 酒足饭饱之后,朱棣也没多留秦光远,那个方便面作坊的事情,不用朱棣问,秦光远也会每隔一段时间与朱棣做一个汇报的,所以就根本不需要朱棣再单独询问秦光远这个问题了。 秦光远回了秦家后,苗成荫还未吃饭正等着他呢。 苗成荫一个客人,秦光远作为主人还未回来,他只是不好先吃的。 “罪过,罪过啊...去了王府后王爷非要留吃饭,也不要拒绝,饭已做得了吧?苗东家你自己吃吧。” 苗成荫只是不会因此事怪罪秦光远的,嘿嘿笑着道:“秦先生能被王爷留下吃饭,那是荣幸,既如此,那某便不客气,自己吃了?” “吃吧,吃吧,有何需要的尽管吩咐他们去做。”秦光远一向都是很大方的。 等到下午之时便飘起了雪花,等到傍晚的时候便已经是开始飘起了大片雪花了。 苗成荫所带的那个伙计也是第一次见如此下雪之景,一直待在院子当中不肯进房间。 秦家的那些家仆看他那就犹如看猴一般。 苗成荫见到如此雪景心情只是也激动的很,还吟吟了一句岑参的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啊。” 秦光远也算是见过雪之人,自然是不像苗成荫这般没见过世面的。 第102章 葛诚的回来 今日是长史葛诚回北平复命之日,前些日子葛诚作为王府长史代朱棣进京与朱允炆百年顺便汇报了下工作。 朱棣作为藩王,没有旨意自然是不能随便进京的,像这样走君臣之礼的事情便只能交代给长史去做了,由长史去做此事那便就算作是官方的。 朱棣端坐在书房的上首位置上就等着葛诚进来复命了,没想到那葛诚才一脚迈进来,却是不知为何朝前趔趄了一步,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葛诚作为王府的长史经常出入朱棣的书房,他来此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却被门槛拌的摔了一跤。 朱棣端坐在上首看到这一幕冷声也只能是冲着一旁的马和冷声道:“还愣着作甚,快扶葛长史起来啊!” 马和听了朱棣的命令后,嘴中道了句是后便快步走到葛诚面前扶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嘴中又笑呵呵的道:“葛长史,怎这般不小心啊,快起来。” 葛诚以前从来就没把马和放于眼中的,每次见面都要把眼睛长大头顶上了,这次竟还对马和表示了感谢,极为客气的道:“多谢马管家,年岁大了...不中用了,竟没看清门槛。” 葛诚如此之言让马和为之一愣,不过却也是又回了一句,“无妨,无妨...葛长史没摔到便好。” 葛诚种种不同寻常的表现自然是让老谋深算的朱棣看出来了。 即便如此朱棣却是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现,接着笑呵呵的问道:“葛长史此次代本王进京一路辛苦了,可有见到本王的三个王儿?他们年岁是不小了,却是很少离家这般酒,王妃早就想念他们了。” 这本就是个寻常的闲聊,葛诚却显得有些慌张,“不曾见到,不曾见到...” 按理来说,朱棣在问到这个问题之时,葛诚他不是应该客气一下吗? 朱棣接着又问道:“葛长史怎如此慌张,难不成本王那三个王儿出事了吗?” 葛诚却是连忙摆手道:“没,没有...” 朱棣眼睛像是鹰钩一般盯了葛诚良久,随后才道:“葛长史路途艰辛,先回去休息吧,有任何事情等葛长史歇息好了再说。” 葛诚待在朱棣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朱棣自然是察觉除了他的不寻常表现,在如此情况之下,再过多询问已是没有多大用处了。 葛诚听了朱棣的这番话后如蒙大赦一般,立即拜道:“多谢王爷体谅,多谢王爷体谅...” 朱棣还未说话,葛诚便一路小跑跑了出去,走到门口还险些又被门槛给绊倒,这次倒是在一刹那之时有稳住了。 待葛诚退出去之后,良久之后朱棣才问一旁的马和道:“葛诚此次回来你可否觉着他与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马和能做到管家,自然是得朱棣信任,朱棣有事情与他首先商量一下也是时有之事。 马和恭敬的回道:“是有,以往葛长史见到卑下大多数之时都是横眉冷对的,卑下哪国的东西他恨不得丢下了才解恨,今日他却是让卑下扶他起来,还如此客气的对卑下表示感谢。” 马和的这个回答也没得到朱棣的回应,良久才听得朱棣冷着嗓子吩咐了一句道:“立刻把道衍大师和秦光远喊到此处,马上,一刻也不可耽误。” 朱棣变化如此之快,马和反应的也是极快的,立即拱手回道:“是,王爷。” 马和从朱棣的书房出来后找了个可信之人去了秦家,而他自己则是找了匹快马直接亲自去了庆寿寺。 ...... 秦家,秦光远才刚把苗成荫送走,正准备收拾一下包袱去东临山待上几日。 东临山的方便面作坊倒是一直都在正轨之上,也无需担心,大棚的作物长势是越发的喜人了。 “少爷,少爷...王府来人了。”秦光远正在收拾班包袱之时有家仆在门外喊道。 王府既然有人来了,秦光远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把其拒之门外的,他随即便放下了手中的衣物,道:“让他进来说话。” 得到秦光远的同意之后,王府的那人才走了进来,进了房间看到秦光远正在收拾衣物,也没有多言,只是道:“秦先生,王爷请你去府中一叙。” 秦光远问道:“此刻吗?” 那人回道:“是此刻,小的接到马管家吩咐便过来了,看他还挺急的,对了,马管家还去庆寿寺请道衍大师了,应当是有急事的,秦先生你马上收拾下过吧,莫要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此人不过只是王府之中普通的一个家仆,秦光远自然是没准备从他口中打探出具体的消息来。 朱棣一般情况说来,只要是把他和姚广孝同时喊过去必定是有大事情的。 秦光远也没多言,简单回了一句道:“好,我知晓了,马上便去。” 燕王府邸的那个家仆离开之后,秦光远也是一刻也没耽误,立即便赶去了燕王府邸。 秦光远在去了燕王府邸的时候,姚广孝还没到,他便只能是与朱棣二人独独坐在他的书房之中了。 朱棣若是不说话,身上的冷气压更甚,秦光远都快窒息的时候,姚广孝才到。 庆寿寺距离燕王府邸也有段距离,姚广孝能这般快赶到必定也是收到消息之后就往这里赶了。 朱棣见到姚广孝进来后,还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呵呵的道:“大师来了?坐吧!” 秦光远到的时候可是没有这把好的待遇,朱棣不过只是冷声道了一句,“先坐吧。” 姚广孝回了一笑,坐到了秦光远的旁边,率先问秦光远道:“这也有几月时间过去了,你的那些瓜果蔬菜可否能吃了?” 在这个大棚之上,秦光远虽说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但上天却也还是很眷顾他的,第一次播种下去的那些瓜果蔬菜,长势竟也出奇的好。 “已结上果实了,西瓜还得个把月,白菜黄瓜再有几日应当就差不多了!” 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秦光远回答起来自然是极为有信心的。 “就知道你小子本事大,种出来的瓜果蔬菜可别忘了先拿给王爷和贫僧尝尝,不得要银子哦!”姚广孝笑着道。 秦光远在这个情况知晓,还能怎么回答,只能道:“大师这话说得就见外了,若是能吃了的话肯定是要先拿给王爷和大师品尝的。” 朱棣也没关心秦光远大棚的事情,只是在秦光远的保证之后,严肃的道了一句,“本王也不需你的西瓜,你只要把本王许给你的方便面作坊之事办好就行了。” 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的,立马一本正经的保证道:“王爷放心,方便面作坊自从建立到今日,每日都按时产出,每日所产出的数目只多,绝不会少的。” 朱棣也没问具体的,只是道:“那便好。” 随即,朱棣才谈起了把他们二人喊到此处的关键之事。 “王府的长史葛城回来复命之时,本王察觉他神色极为不正常,本王已派人盯着他了,从他那表现上可看,他应当对本王是有二心,如若不然他也不应当有那般表现。” 朱棣说到此处,也没等秦光远和姚广孝的回答,直接拍案而起,有些愤怒的道:“朱允炆他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本王已经是一忍再忍了,他先是派了布政使,都指挥使,随即又派宋忠在开平屯了兵,最后还直接调走了本王三卫之中的精兵强将,现如今,就连本王府中的长史也开始收买,如此欺人太甚,还当本王是个藩王吗?” 第103章 朱棣进京 朱棣憋在心中的怒火一股脑的全部发泄了出来。 秦光远还能怎么办,只能开口劝了,这个时候实在不是与朝廷撕破脸皮的绝佳时机。 “王爷息怒,忍一时才可风平浪静啊,只要王爷没把柄可抓,这一切皆都不是太大的问题,朝廷在此时或许就等着抓到王爷的把柄呢。” 秦光远的这个劝慰让朱棣更加气愤,直接把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狂吼道:“忍?又得忍到何时?本王已把三子皆送到了京师之中,朱允炆他还要如何?” 秦光远吐吐舌头,不敢再多言了,倒是姚广孝开口道:“王爷实力最强,朱允炆如此做完全就是忌惮于王爷罢了,王爷如今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如光远那小子所言,继续忍,二则是主动进京,且拿出据功至傲的态度,这样的话建文皇帝反倒是会有所放心。” 朱棣听了姚广孝此言正做思考之时,秦光远却道:“如此一来倒是也算作一个良策,不过这样做,其危险程度太大了,王爷与三位王子皆在京师,在北平有张昺谢贵等人的监视,又有宋忠的大兵压境,且燕军三卫之中的良将皆被调走,若是趁着这个时候建文皇帝扣留了王爷,那岂不是危险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王爷的胜算将会大幅降低了。” 秦光远也了解这段历史,知晓朱棣此行没有任何危险,朱允炆竟不顾朝臣反对,竟以叔侄之情的情义把朱棣又放虎归山了。 虽知晓如此,但该分析的情况还是都得分析到才行,这也他目前来讲该做之事,若是秦光远不能出谋划策,那朱棣也就没有必要把他与姚广孝单独喊过来的。 姚广孝笑了笑道:“这便就要赌建文皇帝的手段了,建文皇帝若能狠下心来,不顾忌叔侄之情,那对王爷来讲便就是一劫,但若建文皇帝还顾忌叔侄之情,那对王爷来讲便就是一个机遇。” 姚广孝话音刚落,接着又问秦光远道:“小子,你来说说建文皇帝会做哪种选择?” 姚广孝既然问出来了,那秦光远便只能回答了,“应当是后者吧。” 姚广孝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有了如今这一切后竟也有些胆小怕事了,不如以前那般了。” 秦光远反驳道:“哪有,我还是我,从来不曾变过。” 朱棣也没在此事之上发表意见,直接拍板道:“既然如此,本王马上便启程进京。” 朱棣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那秦光远便必然得有自己的态度才行,立马站起来请命道:“为以防万一,小子愿追随王爷一块进京。” 朱棣冷眼看了一眼秦光远,道:“行了,此次进京便不需你了,你就留于北平,给本王攻守住后方便行。” 朱棣能把后背交到秦光远手中那完全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攻守住后方可比虽朱棣一块进京任务重大。 朱棣进京之后一旦被扣留,秦光远作为朱棣的后方但便就是朱棣能否平安无事的一大保障。 若是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扭转局面那可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秦光远愣了一下还未开口说话,姚广孝便道:“王爷既已做好决定了,那便放心进京吧,贫僧会与光远一道为王爷固守好后方的。” 秦光远和姚广孝那与朱棣可是一条船上之人,他们现在即便是不想与朱棣同进公退那都不见得可以了。 朱棣说走就走,一刻也没停留,只与徐王妃打了额招呼后,便带着马和直接去往了京师。 朱棣对秦光远态度虽说是不如对姚广孝那般和蔼可亲,但对秦光远那也是极为倚重的,此次朱棣进京也算是把自己的后方完全交给秦光远了。 朱棣在离开之前并没有与秦光远说多余的话,反倒是徐王妃在朱棣走了之后竟与秦光远道:“光远,此次王爷进京,高炽兄弟也没在北平,王府的安危便交于你了。” 说实话,徐王妃对秦光远一直都是极为不错的,徐王妃都已经这般说了,秦光远便也只能是客气的回道:“王妃放心吧,王爷虽说进京了,但王爷若能安然无恙的话,那整个王府必然会是一片安宁,即便是最坏的结果发生,小子也定当拼尽全力保王爷无恙的。” 秦光远这话说的虽说是有些大,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却也当时给徐王妃吃下一颗定心丸了。 徐王妃笑得如花儿一般,一副感激的样子道:“那便多谢光远了,王爷没看错人。” 其实徐王妃这般做完全就是客气罢了,若是没有秦光远在,亦或者是真的出个什么事情的话,徐王妃做的不见得比秦光远差的。 “光远,你也代本宫谢谢大师,大师在王爷的事情之上没少出力。” 在朱棣的事情之上姚广孝的确是出了大力气的,尤其是朱棣能有如今的这副局面,那与姚广孝都也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没有姚广孝在,朱棣或许只能做一个平凡的王爷。 “放心吧,王妃,小子一定转达到。” 秦光远与徐王妃待了片刻之后,便准备离开了,“王妃,小子得走了,如今在这北平城中有太多建文皇帝的眼线了,没事的时候小子和大师都不能时常往王府跑了,王妃若是有事派人去秦家亦或者是庆寿寺都行,不过,应当是不会有太大之事的。” 秦光远安顿的这些也是有些多余,徐王妃完全有这个定力的。 不过,徐王妃有无定力那是他的事情,朱棣既然把王府的事情交代给了秦光远,那秦光远便得把自己该做的事情走做好才行。 “好,好,好...光远你有事便先去忙你的吧。” 秦光远在最后告辞离开之时,又问道:“王妃,家中还有方便面吗?若是没有小子派人再送几箱过来。” “有,有,还有好几箱,那东西本宫不怎么吃。” 秦光远笑着又道:“苗成荫回京师之时,小子还拖他给世子他们几人带了几箱,不过小子的方便面已销往了京师,价钱卖的是有些贵,世子他们应当也是能够买的起的。” “有心了。”徐王妃依旧温和的回道。 秦光远从王府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庆寿寺,当秦光远去庆寿寺之时姚广孝才刚回去。 在王府就已经把该谈的事情都谈的差不多了,秦光远去了庆寿寺,也没在提起有关于朱棣此去京师之事情。 秦光远去庆寿寺找姚广孝,只是因为他心中有些没底,他虽是了解这个时期所发生的事情,也算是有先先见之命了,但却也深怕因为他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而使得最后事情的发展没能够朝着他所预知的方向发展。 姚广孝仿佛已经看出乐秦光远的担忧。 这样的秦光远才像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这样表现的秦光远一般情况之下是很少见到的。 姚广孝看着这样的秦光远自然是笑得很开心,看着秦光远姚广孝又开口道:“你这小子...放心吧...王爷会安然无恙回来的,你也莫要担心的。” 许是为缓解秦光远的紧张,姚广孝在最后的时候又道:“你小子如今的身家即便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依旧可过逍遥日子的。” 姚广孝这话是在开玩笑,秦光远却是一本正经的道:“大师说笑了,王爷对小子也算是恩重如山了,小子自然是站在王爷这边的,王爷若有个三长两短那便犹如小子有三长两短一般。” 姚广孝这样的玩笑却也是让秦光远轻松很多了。 第104章 专走皇道 朱棣带着马和以及几个护卫一路朝南急行,一直到过了长江后,朱允炆那里才收到了消息。 朱允炆着实是有些忌惮朱棣的,接到朱棣过江的消息后,立即便召来了他的几位心腹大臣,担忧之中有些急切的问道:“皇四叔过江而来了,他不会是知晓朕收买了他王府的长史,找朕来说道了吧?” 黄子澄率先开口道:“陛下,何必如此忧虑?燕王不经旨意便私自进京,此已是等同于谋反之罪,他若是以此而刁难于陛下,陛下也可以他私自进京之事反制与他啊!” 听了黄子澄的建议后,朱允炆立马来了精神,信心十足的道:“对啊,皇四叔他若以朕收买了葛诚之事而发难于朕的话,朕完全就可以他私自进京之事回应啊。” 朱允炆语气一转,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葛诚应当不会出卖于朕的吧?对了,还有那秦光远,他应当是不会把朕的书信交给皇四叔看吧?” 朱允炆如此表现,让黄子澄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君臣有别,黄子澄即便对朱允炆不满,能做的不过也是劝谏罢了。 “陛下啊...如今你首先是燕王之君,其次才是他侄儿...燕王三卫之中的精兵良将悉皆被调走,如今的燕王就如没牙的老虎一般,陛下又何必如此?” 黄子澄的话音刚落,齐泰便接着道:“陛下,燕王此次无诏进京,完全可以此为借口扣押他于京师,等过些时日就可给他改个封地,燕王势强就是因他在北平盘踞多年,若改了封地那就与拔牙的猛虎一般,对朝廷自是再也没有了威胁。” 朱允炆若能有此削藩的决心早就动手了,又何必会等到现在,对齐泰提出的此项建议,自然是不会同意的,“皇四叔有大功于朝廷,若以此治罪于皇四叔,难免会受天下人非议。” 齐泰如此这个建议已不是说过一次了,每次均被朱允炆拒绝。 “既已知晓燕王将要进京,陛下只安心等着便是了。”黄子澄胸有成竹的道:“京师乃是我定都城所在,藩王进京必当是得有所收敛才是,藩王此次究竟意欲何为,等见过他之后便也就清楚了。” ...... 朱棣过了长江后直接驾着快马自奔着应天府而去,也完全就不管朱允炆那里的态度如何。 马和自是不像秦光远那般问东问西的,朱棣说是要直接往应天府而去,他跟着也就成了。 朱棣到了应天府地界并没有首先去见朱允炆,而是带着护卫直接跨马去了孝陵。 朱棣作为人子,到了应天府首先去拜祭朱元璋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在应天府的地界之上,朱允炆的消息已经算是极为灵通的了,在朱棣往孝陵的方向一走,朱允炆那里便已经收到消息了。 朱允炆这次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着急他的心腹大臣,自己已经是打定了主意道:“皇四叔去拜祭皇爷爷也是为人子该做的本分,告知守陵之臣好生招待着就是,皇四叔与高炽兄弟也是好久未见了,让他们父子好生叙叙吧。” 朱允炆最大的毛病就是心太善,他如今与朱棣虽说是叔侄,但却也算作是敌人了,竟还能如此设身处地站在朱棣位置上考虑,像他这样性格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坐于皇位之上。 高处永远都是不胜寒的,要想坐在皇位之上必当得做好当那个孤家寡人的准备。 有了朱允炆的口谕,朱棣自然是没有任何阻拦的便进了孝陵。 在进孝陵之后首先焚香拜祭了朱元璋,朱棣也是演技派,刚进孝陵便是痛哭流涕,哭得那是惊天地泣鬼神,闻着落泪,听着伤心的。 “父皇啊...儿臣来看你了...” 马和能跟在朱棣身边如此之久那必然是有眼力劲儿的,在朱棣的戏做足之后,马和才上前搀扶着朱棣站了起来。 待朱棣拜祭过朱元璋之后,自然是会见见他那三个儿子的。 朱棣怎么说也是为人父的,清楚朱家三兄弟留于孝陵这么久,虽说是没有人为难于他们,但却也是受苦了。 在孝陵,朱棣自然是不会与朱家三兄弟寒暄太过分之事。 “父王,母妃她身子还好吧?”朱高炽给朱棣倒了茶后问道。 朱棣喝尽了杯中茶之后,才回道:“嗯,很好,你莫要担心。” 朱高煦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却是,“父王,光远怎没跟着你一块来?” 朱棣自是知晓朱高煦与秦光远之间的关系是如何亲近的,但朱高煦开口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秦光远也却是也让他心中有些不快,自然是没好气的道:“他忙的很,马和留在北平也无事可做,那本王自然是只能带他来此处了。” 朱高煦有些不满的道:“他还劝本王子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自己倒是会北平逍遥去了。” 朱高煦没经过考虑便脱口而出,竟直接把祖宗之陵说成了鸟不拉屎之地,朱棣瞪了一眼朱高煦,才又接着道:“行了,本王还有事,你们便继续留于此处为父皇守陵吧!” 朱家兄弟虽为朱元璋之孙,但守陵之事根本就用不着他们的,但凡为先皇守陵的皇子龙孙,那都是所犯大错之人,朱家兄弟之中也就是朱高煦喜好惹是生非的,但朱高煦所做之事与其他的黄子龙孙相比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还没到为先皇守陵的程度。 朱家三兄弟如今被留在孝陵之中,名义上算作是朱允炆的恩旨,让他们有一个代父尽孝的机会,但明眼都能看出来,他们三个被留在孝陵当中就是软禁,以此来牵制朱棣的。 朱棣怎么着也是父亲,做不到不顾三个儿子的安全贸然起兵的。 朱高炽自然知晓在孝陵之中人多眼杂,朱允炆的眼线不少,自然是不过多少,朱棣要走,他也只是道:“儿臣送父王。” 朱棣却是摆摆手道:“行了,不必送了,本王自己走就成。” 朱棣送孝陵出来后便直接沿着皇道进了京。 朱允炆接到下面人的汇报后,有些惊呆,问道:“是皇叔一人吗?” “不是...”那人的一个停顿把朱允炆吓了一跳后才又慢吞吞的说出了下面的一句话来,“燕王还带了他的一个管家,以及护卫八人。” 朱棣可是堂堂的藩王,带着八个护卫进京也不算是超标。 听清楚那人的全部汇报后,朱允炆松了一口气,怨怪道:“一次性能说完的话拖拖拉拉的像何样子,行了,下去吧,下次注意。” 朱允炆的性格极好,即便是对下面普通的宫人都不会随便就发脾气。 朱允炆这里收到消息不久后,朝中的好多大臣便接到了朱棣以皇道进京之消息。 无论在靖难之后为朱允炆殉身的大臣还是做了贰臣的大臣,现如今他们的皇帝就只是朱棣,朱棣作为藩王却以皇道进京,这在他们心中可是有纲里伦常之事。 他们的弹劾奏折很快便送到了朱允炆的案头之上。 等朱棣到了皇城之时,他们的奏折正巧就送到了朱允炆的案头之上。 朱允炆还未来得及批阅奏折便接到了宫人汇报的有关于朱棣自大明门进宫的事情。 第105章 以大明门进宫 大明门乃整个皇宫的正门所在,在皇帝出巡,祭天,乃至大婚之时开启,平日里皆是紧闭的,不说宫人了,就是文武百官都不得从此门进出。 自然而然的这里的守卫除了光鲜之外也是极为轻松的,每日只要按时在大明门外站上几个时辰便行。 时间久了这些人也渐渐的养成慵懒的性格了。 几人又如往常一样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之时,突然便见一队人马朝着此处而来。 在皇城之中不得跑马可是有着明确规定的,更别说还是直接冲着大明门而来。 “快...快去汇报...”一兵丁惊慌着吩咐同伴后,自己则上前准备舍身拦住几人。 “站...站住...”此人底气不足的开口所说的话还未说完整,先头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那人直接扬起马鞭打在了其脸上,那人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一条血痕。 那个兵丁捂着自己受伤的脸颊,磕磕绊绊的道:“燕...燕王...此乃大明门,非皇上不可出入...” 朱棣二话不说,又是一马鞭打在了那兵丁的脸上,凶巴巴的道:“少废话,开门!” 那兵丁虽惧怕朱棣,但也绝不敢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这么把大明门打开的,此时不开门,他们或许就只是受几马鞭的鞭打而已,可若一旦开启了大明门,他们少不了要以失职之罪掉了脑袋的。 那兵丁迟迟不开门,朱棣可是藩王,他若与这兵丁费多口舌的话,也有些掉身价。 倒是马和看出了朱棣的心思,也没用朱棣做明确的吩咐,直接指挥着身后的护卫下马便制服了大明门前面的几个守门之人。 朱棣身边带出来的护卫必然是经过浴血厮杀出来的,那些大明门前面的兵丁岂能是他们的对手,眨眼的功夫便都被朱棣的护卫给制服了。 就在朱棣在大明门前耍王爷的威风之时,朱允炆那里便已经是接到了这一消息。 朱允炆接到此消息之后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朱允炆自小了解的朱棣便就是如何如何的骁勇善战,他不怕朱棣大摆王爷威风,这样的朱棣才像他所了解的朱棣,可若是朱棣犹如病猫那般,任由别人摆布,那才是最为可怕的。 “开大明门,请皇四叔进宫。” 前来与朱允炆汇报这一消息的老太监,曾跟随过朱元璋,那忠心自然是可上表天,下表地的,同朱允炆这么一说,立马有些担忧的道:“陛下,这恐有所不妥吧?大明门乃是天子威严所在,若为一藩王就破此规矩,不论从何种方面来讲都是不太合适的吧?” 这个老太监是朱元璋身边的,朱允炆对其也算是较为尊敬,听这老太监一说,笑了笑道:“皇四叔于大明有天功,朕为他破例一次也不是不可且他与朕同是皇爷爷血脉,与朕是至亲骨肉,朕自是不宜过为难于他的,行了,去吧,通知下去,就让皇四叔从大明门进宫。” 那老太监好像多说些劝说之言,可朱允炆固执起来所下定的主意也是很难更改的。 那老太监也无法多说什么,只能是叹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很快,那老太监亲自带了个小太监赶去了大明门,在朱棣护卫刚把大明门前的守卫制服后,大明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燕王殿下,陛下请你从此门入宫见驾。” 马和看了眼马上的朱棣,只见朱棣也没说话只是简单招了下手,马和自是了解朱棣心思的,二话不说便吩咐已经下马的护卫翻身爬上了马背。 “走。”待所有人都上马之后,朱棣才如此下达了一个命令。 随着朱棣的命令下达,马上的护卫齐齐扬马鞭后,一群人便策马朝着前方而去,随着马奔跑留下的灰尘还把那老太监呛得咳嗽了几声。 那老太监虽明明知晓朱允炆此举是有大错的、宦官不得干政在建文朝还是有着明确的规定的。 也就是朱棣在打到京师之后,宫中的宦官帮了大忙,朱棣得了这些宦官的好处,便把宦官的地位大大提升上去了。 有明一朝,宦官不仅能够读书,而且还能堂而皇之的出入庙堂之上,甚至还有帮着皇帝批阅奏折的权利。 朱棣带着马和以及几个护卫直接到了奉天殿才停下。 把马直接驾到了奉天殿之前,这可是自从建造起这座宫城之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如此大事自然是很快便在京师当中传播开来了,大臣们才刚刚因朱棣无召进京之事上了奏折,便又收到了朱棣不仅骑马进了宫城,而且还是直接从大明门进入。 很快,大臣们便纷纷提笔写起了弹劾奏折。 朱棣从北平出发进京之时便已经想好了这些事情的全部后过年了。 朱棣在见到朱允炆之后并没有像朱元璋临终那般对朱允炆行君臣之礼。 朱允炆还等着朱元璋的见礼呢,他都已经做好了等朱棣见礼之后,直接上前把他扶起来的准备了,没想到,朱棣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允炆侄儿啊,你是本王之侄,本王不要你行叔侄之礼,本王的吗君臣之礼也免了吧?可好?” 朱棣虽说是在询问朱允炆,但那口气可是强硬的很,又哪有半分询问在其中。 朱允炆没有追究朱棣无召进京之事,也开了大明门把朱棣迎了进来,自然就不会因不行君臣之礼便追究朱棣了。 朱允炆听了朱棣这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不行便不行把,如今这诺大的奉天殿之中就只有侄儿和皇四叔,那些虚礼自当是免了吧。” 朱棣听了朱允炆此言,哈哈一笑,上前一把拍在了朱允炆的肩头。 朱允炆本就不善骑射功夫,被朱棣一拍,肩膀一歪,脸上还露出了些许的疼痛之色。 朱棣见朱允炆这般,还关切的问道:“本王常年骑射,习惯了,无妨吧?” 朱允炆尴尬一笑,摇了摇,道:“没事,没事...” 朱棣随即便颇为语重心长的道:“允炆啊,你还是应当多练习些骑射功夫的,莫要老是与那般文弱书生混在一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又能做成些何事情?” 朱允炆能怎么说,只能道:“皇四叔所言极是,侄儿今后定当注意。” 也没等朱允炆首先开口询问朱棣此次进京的用意是什么,朱棣便很快开口道:“本王口中的长史回去后便一直与本王念叨着你有如何挂念这本王这个四叔,本王思来想去的想着已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允炆你见面了,便立即带了几个护卫进了京,皇兄不在了,那本王便就算作是你长辈了,看着你一切都好本王也就放心了,本王常年戍守边关,身子也受不了风寒,说不准何时便就得撒手人寰,能多看你一眼,本王也是极为欣慰的,行了,本王看你都好也就放心了,高炽兄弟便继续留他们为父皇守陵吧,本王在京师歇息上一日,明日便启程回北平,可好?” 朱棣说了这么多,朱允炆只在最后回道:“好好好,一切全凭皇四叔自行做主。” 朱棣也没再多说,随即便道:“行了,那本王走了。” 朱棣风风火火而来,又风风火火走了。 朱允炆本来已经做好了应对朱棣责备他收买葛诚与秦光远之事了,没成想,朱棣竟又这般风风火火走了。 第106章 朱棣重病回家 朱棣从宫中告别了朱允炆出来后便直接回了应天府的燕王府邸歇息了一夜,次日一大早便带着护卫一路向北朝着北平的方向而去了。 朱棣闹腾了一番后是不带着一片云彩的走了,可朝臣弹劾他的奏折都快要把朱允炆的御案给压断了。 朱允炆也算是勤政之君了,但对这些奏折却是连翻开都不曾有便打发人直接撤走了。 朱允炆在这个事情之上那是固执的很,朱允炆坚持不以这个事情处置朱棣,那些朝臣即便是把笔杆子磨烂,嘴皮子说破那都是无济于事的。 朱棣带着护卫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北平已是半月之后了,这一来一往的也走了足足一月之久。 只要是朱允炆不准备直接对朱棣下手,那北平自然是很安全的,秦光远奉命固守后方也完全不用发挥任何效用的。 徐王妃不愧是将门之后,在这一月时间之间不曾表现出半分的担心。 但秦光远却也是隔上几日便去王府中看看,与徐王妃唠唠嗑,吃吃饭什么的。 一日中午,秦光远正与徐王妃坐在饭桌之前吃着饭,朱棣带出去的一护卫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汇报道:“王妃,王爷命小人先行回来报个信,王爷随后便到。” 徐王妃听到此消息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立即放下筷子站起来又问道:“王爷回来了?在京师一切当还顺利吧?” “回王妃一切都顺利,只是...王妃...”那护卫吞吞吐吐的道。 徐王妃听这护卫一说欣喜立马转化成了担忧,还没来得及开口,秦光远便道:“还有何?一次都说来!” “王爷病倒了...许是骑马发热后又被风吹到了,马管家多次说是要就地歇息找个郎中瞧瞧均被王爷拒绝了,快要到北平之时病的便是越发的严重了。” 由于不知道具体情况,徐王妃听了那护卫的汇报后担忧更甚了。 “王妃,情况还不是很明了,说不准并不如想象之中的那般坏啊!” 秦光远是不相信朱棣能这般轻易病倒的,就朱棣那身体徒手打死头猛虎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朱棣知晓就在马背上长大,哪能因为骑马就受了风寒。 当然这些话秦光远自是不能在徐王妃面前说的。 徐王妃听了秦光远这番话后,立即便道:“光远,如今高炽兄弟也不在府中,本宫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实难抛头露面,你先行出城去迎迎王爷,看看王爷情况如何,可好?” 徐王妃说这话虽说是商量的语气,但却也是容不得秦光远拒绝的,只能答应道:“是,小子即刻便去。” 今日秦光远来王府之时也没骑马,情况紧急也不能再回秦家取马了,便直接从王府中牵了匹马,与先前来汇报消息的护卫一道朝着朱棣回来的方向策马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走了几个时辰之后才终于远远的看见前方又几道人马之影在歇息。 吁的一声,秦光远嘞住了马,问道:“那几道人影应当就是王爷一行吧?” 那护卫确定了一番之后才回道:“应当是。” 秦光远心中有些疑惑了,一路几百里都已经走了,如今已是将到北平了,无论出现何种状况,再坚持一下便成了,完全就没必要在此歇息的。 秦光远与那群护卫又驾马走了不到一炷香,便到了朱棣一行的跟前。 秦光远翻身跳下马后,马和便跑了过来,满脸愁容的道:“光远,你怎么来了?王爷情况恐不太好...” 一听马和这般说,秦光远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立马快马往朱棣的方向走,嘴中还问道:“怎么回事?” 马和跟在秦光远声旁,回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据我的分析应当是受了风寒所致,王爷一直不肯找郎中,北平天冷,越是往北走,情况越是严重,等到了此处王爷已是骑不了马了。” 朱棣就藩北平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说他适应不了应天府的阴湿或许有人信,但若说适应不了北平的寒冷那不是天方夜谭之事吗? 等秦光远到了朱棣身边后,朱棣看起来已经是极为虚弱了。 “王爷...”秦光远喊了一声,朱棣低声答了一声后便没有过多言语了。 “马管家,王爷这样肯定是骑不了马了,距北平还有些路程,怎么办?如今这个情况,必得是早日回北平找个郎中的,耽搁的越久对王爷病情越是没有任何好处,若是再久了耽误了医治可就更不好了,也没弄个车撵过来,若再去找个车撵也是耽误时间,必须得想个合适的办法才行。” 马和想了想,道:“那也就只能是背着王爷回去了,几个护卫轮着来。” 秦光远却反驳道:“这样恐不太好,我等也不是很确定王爷究竟是何种病情,一些病症是最忌讳背着来的,这样吧,让王爷平躺着,抬着来吧,四个护卫便能抬起来,这些护卫身强体健的,也无需换着来,速度也当能快些。” 秦光远的这个主意比马和的要好些,最后当然是按秦光远的方式来了。 在朱棣一行人歇息的不远处便有一片小树林,在秦光远的指挥之下,几个护卫很快便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在担架搭建好之后,一刻都没耽搁立马便朱棣移在了搭建之上,几个护卫抬起朱棣便往北平的方向赶去。 “此物用起来还挺方便的,”马和跟在旁边称赞着道。 秦光远嘿嘿一笑,自豪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相处的办法。” 马和道:“你小子一贯都不懂谦虚为何物。” “马管家,小子觉着先派人去一步把道衍大师请至王府之中,道衍大师懂些医术,先让他瞧瞧,他若是无能为力,便再去找其他郎中也不迟。” 马和自然是没敢贸然答应秦光远,只是道:“那我去请示一下王爷,若是王爷也同意那便就按你之法命人去做。” “好,那你去问问。” 朱棣现在只是骑不了马了,又不是昏迷不醒了,任何事情他们都是不能擅自做决定的。 马和把秦光远的意思在朱棣耳边一说,朱棣虚弱的道了一声是之后,马和立即便招了后面一个牵着马的护卫,道:“你立即去往庆寿寺一趟,请道衍大师去一趟王府。” “是。”那护卫道。 那护卫知晓马和所说的话是完全能代替朱棣的,自然没有任何折扣的便去履行的。 “你们谁若力气不够用,抬不动了,立马开口换人,万不可让王爷在你们的手中出了任何岔子,明白吗?”秦光远叮嘱道。 朱棣带出去的护卫自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四个人抬个担架,分到他们每人身上的又有多少分量,对他们来讲自然不会是多大个难事的。 不过,那几个护卫听了秦光远的吩咐之后,还是齐齐的道了句,“是。” 骑马几个时辰的路程,几个护卫抬着朱棣一路步行用了双倍还要多的时间才终于进了北平城。 朱棣一路被护卫抬着进了北平城,燕王殿下重病的消息自然是很快被传至了大街小巷之中。 那几个受朱允炆之命前来监视朱棣之人时刻都在注意着朱棣的消息,自然是也收到了此消息。 第107章 张昺探病 姚广孝接到朱棣染病的消息后一刻也没耽搁,立马便骑着快马赶去了燕王府邸。 在姚广孝赶到燕王府邸之时,朱棣一行还没有回来。 早在秦光远从燕王府的饭桌上离开之后,徐王妃便已经在王府门口翘首以盼着了,盼来盼去的,没能等来了朱棣,倒是把姚广孝等来了。 见到姚广孝,徐王妃首先开口喊了声,“大师...” 姚广孝翻身下马后,问道:“王爷还未回来吗?王那身子怎就如娇小姐一般,隔三差五的便生一场病,再这样下去,有敌犯边了可该怎么办?” 徐王听姚广孝这么一说,有些惊奇的问道:“大师如何得知王爷生病之事?” 姚广孝回道:“王爷身边的一护卫告知贫僧说是王爷得了重病,让贫僧率先往王府而去,王爷随后便能道,贫僧接到了此消息后片刻都不曾耽搁便赶来了王府。” 徐王妃也不知晓朱棣在京师到底发生了何事,担忧那是肯定的,不过却是也没再在朱棣的病情之上做更多的言语,只是邀请着姚广孝进了王府。 “大师,先进王府等着吧。” 姚广孝自然是也清楚徐王妃心中的担忧的,劝道:“王妃莫要过多担忧自己吓自己,一切等王爷到了便也就清楚了。” 徐王妃带着姚广孝一块进了王府,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后才见门口的一兵丁进来汇报道:“王妃...王爷已回来了...马管家安排到卧房去了,请王妃和大师立即过去。” 徐王妃在那个兵丁刚进来之时便略微紧张的站了起来,等那兵丁汇报完之后,立即便冲着姚广孝道:“大师,请。” 姚广孝这般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就是为给朱棣诊病的,如今朱棣回来了,自然是二话不说便与徐王妃一块赶到了朱棣的卧房之中。 此刻在朱棣的卧房之中满满当当的围了很多人。 王府中的一些家仆自然是极为关心朱棣安危的,朱棣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他们何去何从便得重新做个考虑了。 一听说朱棣得了重病,他们自是一股脑的全部涌进的朱棣的卧房之中。 姚广孝一进卧房并冷声道:“围着这么多人作甚?王爷这病也不是围的人多便能治好了的,都出去。” 熟悉姚广孝的人会觉着他就像是个老顽童一般,会因一口吃的与人发脾气,可若不熟悉姚广孝的人对他还是有些些许的惧怕的。 徐王妃随后接过姚广孝的话立马便道:“行了,王爷既已回来了,你们便都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那些家仆陆陆续续的便退了出去。 这下房间只剩下秦光远和马和了立马便显得宽松了很多。 马和率先搬了个凳子放于朱棣的床前,这事朱棣才有有些虚弱的开口了:“行了,本王没多少事情,留下大师和秦光远,你们都出去吧。” 朱棣这些话说的虽说是有些虚弱,但围在朱棣床前的人但也还是听清楚了。 徐王妃虽说是有些担心朱棣,但听了朱棣的这话后便知晓朱棣是有话要与秦光远和姚广孝讲的,也没有多言便退了出去。 马和跟在徐王妃后面而走,在最后还帮着把门给关了个严严实实的。 在房间之中只剩下秦光远和姚广孝之时,朱棣直接翻身坐了起来。 姚广孝对朱棣此举并没有过多的吃惊,脸上过着笑盯着朱棣看,秦光远倒是让朱棣此举给惊呆坏了。 朱棣的这个演技未免也太高了,秦光远从后世而来好歹也掌握这一些先机,但每次朱棣演技爆棚之时,他都很难看出其中的关键。 秦光远虽被朱棣欺骗了,倒也还好,毕竟在把朱棣抬回来的事情之上他也只是出出主意,那些一路之上大汗淋漓抬着朱棣狂奔的消息若是知晓了朱棣实在装病的话,他们指定是难以接受的。 “王爷...你这般三番两次的装病真的好吗?害的我白担心了一通,还有王妃,她自知晓了王爷重病可一直都在担忧着,如今王爷既然不曾有病,为何又要把她给支出去,王妃若是知晓了个中的关键情况那得多伤心啊。” 朱棣瞅了一眼秦光远没好气的道:“行了,本王的事情便不劳你操心了,本王把你与大师留下来是有事要说。” 秦光远吐了吐舌头,道:“王爷请说,请说...” 朱棣这才开口道:“本王此次进京已是越发察觉出朝廷对藩王的二心了,高炽兄弟留在京师已是越发的不安全了,本王得借此机会使得高炽兄弟回了北平才是,如今本王在北平虽说也有太多掣肘之处,但北平总也要好过京师的。” 朱棣既然一路装病回了王府,那必然已是下定决心了,秦光远自是不能多说什么的。 姚广孝以往之时猜测朱棣在起兵之事上下定了主意,当朱棣把这一番话明明白白说出来之后,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姚广孝笑呵呵的问道:“王爷真就下定注意了?开弓可是没有回头箭的。” 朱棣这次在这个事情之上坚定了很多,且态度也不像以前那般模棱两可了,斩钉截铁的道:“一些事情容不得本王不愿。” 朱棣从让秦光远建造方便面作坊开始便已经有了此想法,只能是说这次是已经把话全部都挑明了而已。 “既然王爷已做好决定,那如今首要之事便当是先蒙混过张昺才是,张昺来北平任布政使,那便就是建文皇帝的眼睛,势必得让他装病才能使得建文皇帝有所相信,只有此也才能够使得建文皇帝放回三位王子。” 秦光远在姚广孝话音才落后,便道:“对,的确该当如此,不过,张昺若是知晓王爷生重病之事必然得带着郎中亲自来确认的,王爷是天潢贵胄,若是执意不肯让张昺的郎中诊断倒是也可行,可张昺也是聪明人,便会由此怀疑王爷是否是在装病,如此一来,建文皇帝已对王爷放下的心便又会提起起来。” 随即便冲着姚广孝嘿嘿一笑道:“此事便得交给大师你了。” 姚广孝瞅了一眼姚广孝,摸着胡须吩咐秦光远道:“贫僧却有办法,这样贫僧写个方子你找上几人去不同药铺抓来,此药只能维持脉象紊乱两个时辰。” 此时王府的人去各药铺抓药的确是得引起别人怀疑,秦光远东临山有不少庄户,派这些人每人去各药铺抓药,混合着朱棣所需之药物,自然是不容易引起人怀疑的。 这对秦光远的确也不是个太难之事,秦光远自然便就爽快的答应下来了,道:“行,此事简单的很,只是若是每人去一药铺中只抓一副药还是有些不太妥当,劳烦大师把所需之药物重新编入另一张新方子中。” 姚广孝笑了笑道:“你小子鬼精的很。” 说着便已经提笔写了几副药方,还未写完便听得马和在外面敲了几声门之后喊道:“王爷...布政使大人带了个郎中来了。” 房间的三人对视了一眼,如姚广孝和朱棣那般的老狐狸都没有想到张昺竟这么快便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相比较起来还是秦光远比较沉不住气。 姚广孝和朱棣也就是脸上看不出着急。 秦光远犹如热锅之上的蚂蚁在房间之中转了几圈后,突然看见了桌子上一个砚台,眼前一亮,拿起那个砚台便直接帮着朱棣塞进了咯吱窝底下。 “大师,你来把一下瞧瞧?”秦光远也不懂脉象只能是找姚广孝来了。 姚广孝依秦光远所言,把了一下后,露出了一个笑容,道:“脉象极为的紊乱,即便华佗在世恐也很难诊断出病症来了。” “告诉马和让他进来。”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朱棣随即才冲着秦光远下达了一个命令。 秦光远听了朱棣的吩咐之后,才打开房门转诉了朱棣之言道:“请布政使大人过来吧。” PS:这几天的订阅低的要命,而且收藏还是一度不动,求个收藏和订阅被,另外,若是有月票的顺别也投一下的,当然若是没有月票的,投个推荐票也可以的。 看在六阳这么辛苦码字的份上,收藏,订阅,推荐票和月票大大搞过来呗。 第108章 王郎中的诊断 很快,马和便背着药箱带着张昺和秦光远所熟悉的那个王郎中走了进来。 张昺既然是请了郎中为朱棣瞧病的,那必然得是找北平当中最好的。 王郎中能被请来,不说是最好的了,但也必当是数一数二的了。 张昺进来之后先与朱棣见了礼,随后才是那王郎中。 秦光远就在朱棣的床前站立着,朱棣说话的声音也低,因而也只能由秦光远来转述朱棣所言了。 “王爷说多谢布政使大人惦记了,王爷还说,既然布政使大人有这个心那便让这位王郎中诊断一下吧。” 张昺在得到朱棣的同意之后,才吩咐了那王郎中一句,“去吧,好生诊断。” 早在马和带着张昺一行人进来之后,他便已经放下药箱,在朱棣的床前放了凳子。 王郎中在得张昺吩咐后,就坐在了那凳子前用三根手指搭在朱棣的手腕之上,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最后直接变成了拧眉紧锁。 马和完全不知晓朱棣的情况,经常出入醉香酒馆与王郎中有过几面之缘,便率先问道:“王郎中...王爷这病症到底如何了?” 王郎中还未开口说话,姚广孝便不善的道:“诊脉期间禁止喧哗,此等道理难不成你不知晓吗?” 马和自然是知晓此道理的,他脱口而出的询问也是因太过担心朱棣了,被姚广孝一呵斥他立马也就反应过来了,缩缩脖子不再过多言语了。 其实吧,一个真正高明的郎中必然是不会因外界喧哗就诊断不出病症来的。 那王郎中的三根手指搭在朱棣手腕上良久才从终于凳子上站了起来,分别冲朱棣和张昺拜了一下,一脸惭愧的道:“老朽行医多年着实是没见过如此复杂的病症,老朽能做的也就是开几剂清热解毒之方,此方虽说是不能对王爷病症,但对王爷病症只有裨益,绝无坏处,要想诊断出真正的病因也只能是等过上几日再视情况而定了。” 秦光远虽知晓内情,但在此事便必须得憋住笑才行,他狠掐着自己大腿才能保持自己脸上些许的一些悲痛。 若是今日前来给朱棣瞧病的是其他郎中,秦光远绝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谁让今日恰巧给朱棣瞧病的是恰好是王郎中呢。 那王郎中可没有远近闻名郎中所该有的那般表现,他就如一普通的邻家老翁一般,与各式各样的人物都能闲聊在一起。 最关键的是那王郎中因他家远房侄子在醉香酒馆做伙计,更是经常出入醉香酒馆喝酒,每次见到秦光远,都会唠叨一通。 每每秦光远都不能他多说什么,每次即便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都得听着。 看着王郎中如此吃瘪,秦光远心中自是极为称快的。 王郎中在言出朱棣病情之时,最先开口的还是马和,“王郎中...王爷此症是否严重?” 马和也不知晓其中的情况,这般着急也是真心关心朱棣的。 被马和这般问及后那王郎中只能回,“待老朽回去好生翻一下古籍再做定夺,不过,老朽之见还是应当多找个郎中好生瞧瞧的,说不准哪家郎中便就能够看了王爷此种病症呢,任何病症早日治愈总是有好处的。” 张昺是带着郎中为朱棣瞧病的,他是有带着郎中确定一番朱棣是否是得了重病的,但在确定之后却是不能马上便走的。 “王爷,王郎中已算是北平名医了,他若治不好的病症,在这北平周边恐也没有能治好此症的了,要不然这样,臣与陛下汇报一下此事,请陛下派几个太医院的御医到北平好生为王爷诊断一番,极早用药,王爷便也可早些痊愈。” 张昺这话说完之后,朱棣在秦光远耳边耳语了一番,才又由秦光远开口道:“王爷说不用麻烦陛下了,道衍大师也是精通医术之人,由他诊断便可,若道衍大师实在无法王爷自会劳烦陛下派遣御医过来的,对了,王爷还让小子多谢布政使大人好意了。” 秦光远在转述完朱棣之言后,接着又道:“布政使大人的心意既然已经送到了,便请请回吧,如今虽说难以确定王爷的病症,但让王爷多做歇息总是有些好处的。” 张昺如今留在这里的确是没有多大用处了,便直接与朱棣告辞后带着王郎中离开朱棣的卧房。 张昺一走,马和便主动开口道:“咱家去送送布政使大人。” 马和是王府管家,自然知晓府中的一些事情该做如何处置。 马和领着张昺和那王郎中出去后,秦光远才疾步上前关上了房门,之后才从朱棣的咯吱窝下拿出了砚台。 朱棣才刚回来,卧房之中的砚台自是好久都没用过了,但即便是这样余留下来的墨汁还是把朱棣的被子以及衣服给染黑了。 染黑衣物和被子都不算什么大事情,只要是能把张昺给骗过那就挺好。 “行了,你们二人都回去吧,现在也就等着张昺把本王的消息传给朱允炆了。” 朱棣所说的确是实话,秦光远与姚广孝现在即便在留在王府之中也难以发挥出什么效力来了。 姚广孝在走之前又提笔重新写下了一张药方,道:“王爷,直接吩咐马和按照这药方抓药吧,也防备张昺亦或者是其他人再做调查,此药方虽说是无有十八反之药物,但能不喝还是不要喝了,是药三分毒嘛!” 朱棣能三番五次的装病装的这般像,自然是有办法不喝药的。 在姚广孝留下药方后,秦光远才与姚广孝一块退了出去,走到王府中门之时正巧碰到了送完张昺返回的马和。 姚广孝也没多说话,倒是秦光远主动开口道:“我与大师便先走了,你好生照顾王爷吧,对了,大师已写好药方放于桌子上了,你派人去抓药吧,王妃那里你也得多上心,莫要让她太过担忧了,要多注意自己身子才是,府中之事得全靠她张罗才是。” 朱棣本来就又是假装生病,若是徐王妃因此担忧而伤了自己身子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马和这次随时陪着朱棣一块进京的,却是并不知晓朱棣装病的事情,自然是担心着朱棣的。 马和在担忧之中还准备说什么,姚广孝却是道:“行了,回去吧,王爷那里也离不开人,你多上些心才是,记得去给王爷抓药。” 朱棣假病之事能都让马和知晓那都是朱棣自己的事情,秦光远和姚广孝虽知晓了此事,但却不能从他们口中说出半分来的,他们二人与马和说太多也无太多作用。 秦光远与姚广孝离从燕王府邸出来后,姚广孝又道:“你小子是聪明人,已到此时了也当知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的,莫要做那种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事。” 类似这样的话姚广孝已经不止一次叮嘱过秦光远了。 秦光远也知晓姚广孝这般说也着实是为他好,回道:“放心吧,大师,小子是何许人也,你还不清楚吗?当然是知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的。” 姚广孝也没再多做言语,翻身上马后晃晃悠悠的朝着庆寿寺的方向慢悠悠的走了。 第109章 大棚的收获 秦光远从燕王府邸出来后便去了东临山,东临山的一些瓜果蔬菜已是成熟了。 秦光远为摘他东临山大棚种出来的一批瓜果蔬菜还特地选了个皇道吉日,明日便正好是这个吉日。 秦光远是不太相信什么所谓的吉日,但作为大棚产出来的第一批瓜果蔬菜日后必当得是要记录在史册之中的,自然是应当为其选个好日子的。 东临山的那些庄户们说跟着朱棣之后的日子好过很多了,但跟着秦光远后,不仅日子过的更好了,而且眼界也拓宽了不少,若不是跟着秦光远,他们如何能见到在这个季节地里长出瓜果蔬菜来。 明日便就要采摘瓜果了,卞武也赶回来了。 “卞武,此次采摘上来的这些瓜果便交于你去售卖了,权贵巨贾依旧是大头,在这个季节能买得起这些的东西的自然也就只有那些人了。” 卞武回道:“是,少爷。” 次日,采摘还未开始后大棚外面便聚拢了不少人,如此新奇的东西即便是不能亲口品尝一二,就只是远远的看看那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秦光远在还未采摘之前便率先开口道:“此物不论如何稀奇那都是我东临山庄户们种出来,最先品尝也当是庄户们先尝的,耀祖,你带人摘一些先拿给庄户们尝尝,这批瓜果蔬菜也较少,是不能让庄户们吃个够,但每家尝尝鲜也还是可以办到的。” 一听此消息那些庄户们自然是极为欣喜的,不管是先产出的方便面还是后产出的瓜果蔬菜,秦光远都是先拿给东临山的庄户们品尝了。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在场的庄户们纷纷喊道。 秦光远趁着这个机会接着开口道:“经过第一批瓜果蔬菜的种植你们应当也已经看出来了,大棚种植之下的瓜果蔬菜成长周期是要比露天种植少一些的,接下来我们的重中之重还是要搞大棚的种植,卞武,你想办法再把多买一些地,大棚种植虽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之事,但眼看着就要春耕了,还是得继续种植些口粮的,方便面作坊那里也不能只依靠购买粮食,得我们自己自产才是上策的。” 在秦光远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之时,赵耀祖就已经带着人采摘来了瓜果蔬菜,白菜,黄瓜以及西瓜等都有,反正只要是种植的都采摘了一些下来,赵耀祖也有分寸知道采摘多少下来才是最为合适的。 “行了,这些你们自行拿一些回去吧。” 正因为东西不多,也无法分发了,也只能是让他们自己去拿了。 把那些围观的庄户们都打发走之后,秦光远才又开口道:“耀祖,采一些往赵叔,王爷还有道衍和尚那里送一些去,然后再拿一些回秦家,吩咐厨子做上一桌好菜,晚上咱几人好生喝上一杯,如此新鲜之物咱们中不能不尝尝吧?” 赵耀祖对秦光远能够在冬日北平的地界之上种出瓜果蔬菜一直都有存疑,如今收获了,他却比秦光远还要高兴,嘴都快要笑得合不拢了。 “行,我马上派几个人去送,武哥,这些瓜果蔬菜的售卖反正也是由你操办的,如何采摘,何时采摘你直接吩咐庄户们去办就成了,在此事之上我就不管了。” 接着赵耀祖的话,秦光远又道:“是啊,卞武,此事你去办就成,一些事情你完全不必亲自操办,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就行。” 卞武现如今不仅帮着秦光远购买了商船,甚至还有了商队,售卖方便面以及郭天路玻璃作坊所产出的玻璃制品只是其中的一方面,他还倒腾一些其他的商品,把一地烂大街的东西拿到另一地,赚取其中的差价。 当然这其中挣得是不多,也就是售卖方便面和玻璃制品的九牛一毛,但九牛一毛也是银子啊。 卞武一笑却是道:“如今的商队才刚开始组建罢了,小的还是得多操心些才是。” 秦光远摆摆手道:“随你吧,今晚先别急着走,一块喝顿酒再走。” “是,少爷。”卞武回道。 ...... 秦光远从东临山下山后便又去了醉香酒馆,此时东临山的两个庄户正好才刚把大棚所产出来的瓜果蔬菜送过来,为此醉香酒馆门口那是围堵了不少了。 当时秦光远要在冬日的北平地界之上种出粮食的消息可是遭到了不少人的嘲笑的,如今他们的嘲笑被秦光远真的办成了之后,他们完全就忘记了当初他们是如何嘲笑的,只剩下羡慕了。 赵大是能白吃如此新鲜之物,他们围观之中的任何一人却是没有如此便宜之事的,若是让他们掏钱买的话,他们可是没有这么多银子的。 不说是如此新鲜之物,就是一两银子一袋的方便面他们都很能吃得起。 “赵东家,你这侄儿还真是极为不错的了,时不时的还能品尝如此新鲜之物。” 赵大为人老实,话也不错,虽是恭维之言也很难有应对之言,只是一个劲儿的嘿嘿直笑。 “来,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随着这道这道声音的响起,站在最后的人扭头一看是秦光远,立即开口道:“是秦先生啊,这些新鲜之物打算售价几何啊?总不能如方便面那般贵的出奇吧?” 还没等秦光远开口,一人便接道:“你这话就差矣了,此物可比方便面稀奇多了,那方便面也就是吃法新鲜,哪有你家自己的面条好吃,此物可就不同了,这个季节你无论去何处也很难买到此物,哎,我说,秦先生,此物你准备售价几何啊?” 卞武有经商之才,秦光远在这些事情之上也无需操心太多了,笑了笑回道:“此物的售卖已经全权交于卞武了,这些东西小子还真是不太清楚,你们若想知晓便等卞武的定价出来吧?” 秦光远还正与外面这些人寒暄之时,酒馆里面的王郎中便隔着老远喊道:“秦家小子,你过来...” 秦光远正巧不想与那几人寒暄,有了王郎中的呼喊秦光远正巧可以从这种闲聊之中解脱出来,立即便抱拳告罪道:“小子先走一步,这些东西的售卖等着卞武那里的标价出来吧。” 秦光远告别这些人进了醉香酒馆后,王郎中便正一脸愁眉不展的坐于那里喝着茶。 “秦家小子,你过来坐,庆寿寺的道衍大师也精通医术吧,他对王爷的病症判断是如何的?” 秦光远对那些病症也不是很清楚,即便是随便编个疑难杂症也骗不了王郎中,只能道:“道衍和尚可是个小气之人,他可不会随随便便向别人透露病症的,只是写了个方子吩咐马管家去抓药了。” 秦光远无法诓骗王郎中,也只能是把这个过丢给姚广孝了。 “那你可知方子之上的药是何名?”王郎中打破砂锅一般问道。 王郎中能有如今的医术,必然是个善于专研之人,对一些自己搞不明白的病症,非要打破砂锅一般搞清楚才行。 秦光远摊摊手道:“我也不懂那些草药,即便是看过又如何能记得清楚,更何况那道衍和尚压根就没给我看。” 王郎中从秦光远这里没得到想要的东西也没多留很快便告辞匆匆离开了。 王郎中走了后秦光远也没上心,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王郎中在离开后竟然会直接去庆寿寺拜访了姚广孝。 第110章 等候消息 张昺在得知了朱棣的病情之后立即便给朱允炆写了奏折。 而在秦光远和姚广孝离开燕王府之后,朱棣便吩咐马和把葛诚喊至了卧房之中。 朱棣依旧显得极为虚弱,道:“马和,让葛长史上前来说话。” 秦光远不在,便只能由马和转述朱棣之言了。 朱棣话音才刚落,马和便道:“葛长史,王爷命你近前来说话。” 葛诚自从去了一趟京师回来在朱棣面前一直都显得非常的紧张,如今朱棣虽已经躺在病榻之上了,但他在朱棣面前却依旧是极为紧张的。 如今朱棣有命他却是不得不向前走了几步,站立在了朱棣的床榻之前。 在葛诚站过来之后,朱棣才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葛长史,本王去京师走了一趟便得了此重症,一些事情恐是没有力气再亲力亲为了,也只能是劳烦你辛苦一些了。” 葛诚听朱棣所说的是这个事情之后立即便松了一口气,一脸堆笑的道:“这都是卑下当做的,王爷放心,卑下定当竭尽全力处理好府中之事。” 朱棣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嗯,行了,你回去吧,本王也乏了。” 朱棣把葛诚喊来也就是为让他知晓自己的病情好与朱允炆汇报的,也没有其他事情好与他说的,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便也就没有把他留下来的必要了。 葛诚告退出去后,朱棣便直接坐了起来,马和送葛诚回来之后便见朱棣正坐在床上,那样子可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这着实是把他吓了一跳。 但马和的定力也还算是极好的,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接着又道:“王爷,光远的大棚还真长出了瓜果蔬菜,派了庄户给王府送了一些过来。” 朱棣有些惊讶,问道:“还真长出来了?那小子本事倒是大的很,通过此那小子可又能发一笔横财了,听那小子说,他那大棚种了西瓜,送来的有西瓜吧?去拿几块过来。” 马和也没多说,只是道:“是。” 马和从朱棣的卧房出去后,便把秦光远送来的西瓜切开了一个,拿了一些悄悄摸摸的又送到了朱棣的卧房之中。 葛诚从朱棣的卧房出来后立即便写了奏折派人秘密飞马送往了京师之中。 ...... 大棚种出来的瓜果蔬菜全权都交给了卞武去处置,秦光远也乐得自在,其实因为如今极为不便利的交通,所摘下来的瓜果蔬菜不过是销往北平的周边而已。 一日一大早,秦光远才刚吃过早饭,门子便进来汇报道:“少爷...庆寿寺的小师父又来了!” 秦光远有些不耐烦的道:“怎又来了?” 那门子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行了,去给他搬西瓜吧!” 自从秦光远给姚广孝送了一次瓜果蔬菜后,姚广孝便几乎是每日都派人来要西瓜,好像自己家一般,一点儿都不客气。 对此秦光远也是无可奈何的很。 不大一会儿功夫,那门子便又去而复返的汇报道:“少爷,那小师父说...哎,算了,还是让那小师父自己与你说吧,小师父,你进来...” 随着那门子的喊声,一小和尚闪身走了进来,先是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随后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师父脱小僧转达秦施主,师父说秦施主上次送往寺中的那些蔬菜鲜的很,可惜寺中的之人难有能做出奇美味之人,好生生的把那些美食给浪费掉了。” 那小和尚自己或许都觉着姚广孝的要求有些过分了,说到这里便稍微做了一下停顿。 在这小和尚停顿的间隙,秦光远立即插话问道:“他不会是想借我秦家的厨子吧?” 那小和尚有些尴尬的点头道:“师父确有此意。” 秦光远径直丢下手中的茶盏,不高兴的道:“我家拢共就那一个厨子,他借走了,我怎么吃饭?” 那小和尚又回道:“师父说,秦施主若是吃饭问题解决不了的话,可以去醉香酒馆,若是实在不行每餐去庆寿寺解决也可以,若是不愿每日来回跑,跟着那厨子在庆寿寺住上几日都行,师父说他不嫌弃你。” “什么?”秦光远这下直接站了起来,摆着手道:“他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他呢?不借,不借...” 那小和尚依旧没离开,接着又道:“师父说了,秦施主若是不借的话,那王郎中的事情他可就不管了。” 此事如今还真就算作是对秦光远的一个威胁了。 那个王郎中在给朱棣把过脉之后,便以谦恭好学的姿态前来与秦光远讨教了,秦光远也不懂那些病症便把他直接推给了姚广孝,没想到那王郎中貌不惊人之中还有一种不耻下问的精神,竟还直接去了庆寿寺。 姚广孝着实是一些本事,用一番疑难杂症的解释便直接把王郎中给诓骗过去了,自此之后那王郎中隔三差五的上山与姚广孝讨教朱棣的病情,而姚广孝却就那么虚拟了一个病人,每日脉象不同的变化都讲的是一清二楚。 若是在这个时候,姚广孝把王郎中丢给秦光远的话,那王郎中绝对是会不耻下问来与他讨教药方的。 对付王郎中可比对付姚广孝难多了,如王郎中这般专研之人秦光远还真就是没有对付他的办法。 “好,算你狠,厨子借了。”秦光远只能道。 秦光远都已经答应借厨子了,那小和尚还是没有离开的样子。 “还有何事?” 那和尚又是一番不好意思的接着开口道:“师父有了厨子没有下厨之料还是不行,请秦施主派人每日把大棚的瓜果蔬菜送往庆寿寺一些,师父还说了,就要现摘下来的,不要隔夜的。” 秦光远皱眉不耐烦的道:“行了,知道了。” 姚广孝白吃秦光远的东西已是不少了,也绝不差这一些了 自此之后,秦光远便跟随自家厨子住在了庆寿寺之中,每日写写小说,看看风景,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每日的新鲜蔬菜是由东临山的大棚送上来的,但其他的米面粮油可都是庆寿寺的。 秦光远的胃口也不算小,这样来看的话,秦光远倒是也不算太过吃亏。 姚广孝每日还要去燕王府走一趟,朱棣得了重症,北平有名的大厨都难以治疗其重症,能治的也就只有姚广孝,若是姚广孝还不时不时的往燕王府走一趟,那很可是很容易让怀疑其中的两种可能。 要么是装病,要么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若病入膏肓了那还好说,更有可能达到朱棣的目的,让他的两个儿子尽早的回家,可若是前一种的话,那可真就不好了,朱棣的计划随时都有可能泡汤。 姚广孝每次去燕王府不过是去朱棣卧房点卯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就是等着朱家三兄弟的回来了,在朱家三兄弟还未回来之时,他们即便是商量再多的对策那都是白搭。 每日姚广孝从朱棣的卧房出来之后,马和都会亲自去抓药,抓药回来之后便开始亲自叮嘱丫鬟煎药,煎药之后又亲自端进了朱棣的卧房。 整个燕王府都充斥着浓浓的中药味,整个王府也显得是一片的死气沉沉,朱棣如此重病,府中若是欢声笑语的话肯定是有些违背常理了。 第111章 朱家兄弟归家 在张昺和葛诚的奏折之中,不仅有朱棣重病的消息,还有秦光远大棚所种植出瓜果蔬菜的消息。 朱允炆接到这两个消息之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这次在接到这个消息他并没有召他的心腹大臣商议,而是直接下达了旨意给朱家兄弟允其回家尽孝。 就在同一时间,朱允炆又亲自写了书信命人快马加鞭送与了光远的手中。 朱允炆着实是有些看不上秦光远,但谁让秦光远有本事呢,秦光远的本事若是能被朝廷所用,那对大明绝对是有着百利而无一害的。 朱家三兄弟从朱允炆的旨意之中得知了朱棣重病的消息心中自是焦急万分,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往北平赶去。 朱高煦也就是脾气暴躁了些,但对朱棣还是极为孝敬的。 ...... 秦光远一直在庆寿寺待了二十几日才终于回了秦家,二十几日的时间,大棚所产出的瓜果蔬菜售卖的都已经差不多了,也无法再给姚广孝供应了,姚广孝自然是也不需要秦家的厨子再留下来了。 秦家有了能做饭的人秦光远自然没有必要在留于庆寿寺之中了。 “少爷,少爷...有人往门缝里塞了封信。”秦光远都准备睡觉了一门子进来汇报道。 门缝里塞信之事是时有之事,秦光远自从开始说讲之后,时不时的都会收到这样的信。 秦光远不在意的道:“又是哪个听过我说讲之人塞进来的吧?” 那门子摇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以往塞信之事都是白日的,像这样大晚上塞信的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秦光远还真就没有把这封信放在心上,满不在乎的道:“或许是哪家孩子不想让家中长辈知晓正读我的小说,白日来塞信怕被人发现,所以只能晚上来了,行了,信拿过来,你出去吧!” 秦光远从那门子手中接过信后便随便放于了一旁,放下信后眼梢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那信封之上的字还有些眼熟,把那信拿到手中后才终于想起这个字迹是从哪里看到过了。 张昺刚到北平任布政使时曾带来了一封朱允炆的书信,而这个上面的字迹就与那封书信如出一辙。 朱允炆是被藩王篡位了,但他却并完全是个一无是处的皇帝,最起码那手字写得是极好的。 朱允炆虽能给秦光远亲笔写了这封书信,而且短时间之内还直接写了两封,但对秦光远的招募却是并不见得有多上心,每封信只有寥寥几笔内容,总得来说只有一句话,就是希望秦光远能为朝廷效力。 对朱允炆的这封信秦光远依旧没怎么放在心上,就那么随便与他一大堆书友的来信堆放在一起了。 这封书信若是在秦光远刚到这里就送到他手中的话,现在的秦光远说不准就已经得考虑如何帮着朱允炆削藩了。 几日之后的一日中午,秦光远正准备今日吃过饭后便去再弄个说讲,他这样时不时的亲自搞个说讲也可以保持看他小说的书友不至于流失。 “光远,正吃着呢?吃完了吗?”马和匆匆进来道。 “快吃完了,王爷的病情好些了吗?”秦光远问道。 马和却是笑了笑道:“光远,王爷病情如何不知晓吗?” 自从朱棣开始装病后,秦光远已是好久没去过王府了,与马和更是许久未见了,至于马和是否知晓朱棣装病之事,秦光远还真是不知晓。 听马和这么一反问,秦光远便想到他应当是早就已经知晓朱棣装病的事情了,笑了笑道:“看来你已是知晓实情了,王爷还是蛮信任于你的嘛!” 马和却有些吃醋的回道:“王爷终究还是信任于你的,咱家与王爷一块赴的京师,却不是第一个知晓王爷的病情。” 随即,马和又转变了口气,笑着道:“不过,王爷终究还是信任于我的,最终也还是告知了我实情。” 马和心胸是极为宽广的,对朱棣也是绝对忠心的。 听了马和此言后,秦光远笑了笑道:“王爷开始不告知于你,恐是为了让你在张昺面前表现的自然一些吧?我的演技够高,因而便才告知了我实情。” 秦光远自吹自擂的,马和也没与秦光远再多做言语,只是转了语气,正色道:“王爷的病症在道衍大师的治疗之下已是越发的见好了,正巧三位王子今日回来了,王爷请你过府一叙。” “三位王子今日才回来?”秦光远反问道。 他那大棚种出瓜果蔬菜之事,传到京师之后,朱允炆招募他的书信都已经送到了几日了朱家兄弟才返回来,这速度着实也不怎么快。 “是,今日才刚到。”马和又回道。 朱家兄弟才刚到朱棣的病就已经好了,看来如今的朱棣实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嗯,我吃完了,现在便走吧,正好我也有段日子没见二王子他们了,也着实是有些怪想念他们的。” 秦光远这次还真就没有一丝耽搁便跟着马和去了燕王府邸。 上次马和来喊秦光远之时留在了秦家吃了顿饭,去王府的时间晚了些,朱棣的虽没在明面之上对他们有所这马,但脸色着实是不好,马和机灵,自然是能看出朱棣的不满。 马和知晓了朱棣是为何不高兴后自然是不敢再多做耽误的,秦光远能马上走正好还合了马和的心意,“那快走吧,莫要让王爷等急了才是。” 秦光远随着马和到了燕王府邸之后,姚广孝还未到,朱家兄弟正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着呢。 朱高炽身体胖的原因除了遗传了老朱家的体型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他吃的多的缘故。 在朱高炽的面前已放着好几个吃干净的空碗了,朱高煦此时的吃相虽不好但吃剩下的空碗却是没有朱高炽的多。 徐王妃看见自己离家许久的孩子平安归来,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吃饭,“高遂,你多吃些,瞧你两个哥哥吃了多块。” 朱高煦嘴中塞着饭回道:“母妃你是不知晓,孝陵那里的饭有多难吃。” 徐王妃一听朱高煦这般说心中自是很心疼的。 正巧此时秦光远跨门而入,冲着胡吃海喝的朱高煦首先开口道:“二王子,孝陵的饭菜不好吗?我瞧你好像还长壮实了不少!” 朱高煦听到秦光远的声音后,立马放下筷子快速走到秦光远面前,哈哈笑着道:“你小子也长高了,都快要赶上本王子了。” 秦光远在与朱高煦说话的空闲便已经走入了正堂之中,便先冲着徐王妃,再然后是朱高炽,最后是朱高遂见了礼。 在徐王妃眼中,秦光远虽说还不能等同于朱家兄弟,但也与朱家兄弟差不多了。 徐王妃在看到秦光远后,也是立马问道:“你这孩子也不知晓每日在忙些什么事情,已是好久都没来府中了,王爷病着,高炽兄弟三人也没在府中,留本宫一人在王府之中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徐王妃能在秦光远面前说这些完全是把秦光远当做一个后辈看待的,就这番话她也是绝不会在马和面前说的。 秦光远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王妃,不是小子推卸责任,其实此事皆都赖道衍大师的额,他不仅让我每日给他庆寿寺送菜,且还把我秦家的厨子给叫到了庆寿寺上,小子为吃饭只好也住在庆寿寺上,小子这人也慵懒,不愿每日跑,只能是一段日子里一直待在庆寿寺上了。” 朱高煦也还算是较为了解秦光远之人,在秦光远说完后呵呵笑着道:“我还不了解你小子吗?你小子怕不是有把柄被道衍大师抓住了吧?” 对姚广孝抓住秦光远的那个把柄,秦光远还真就没有好隐瞒的,直接便一五一十的与朱家兄弟和徐王妃讲了。 朱高煦一笑道:“你小子...道衍大师那拔毛比猴都精,你在他面前还想讨到便宜,本王子回来也没见你大棚的那些稀奇玩意,怎么着?还有吗?给本王子弄一些。” 秦光远大棚所种植的那些东西本就是试点而已,也少,从开始采摘到现在已是一月了,一批蔬菜能采摘一月已是陷入乏力了,哪还有。 秦光远只能回,“那些东西也留不住,等下一批吧,也就是个把月时间,对了,秦家倒是还留下了几个西瓜,等我回去后便遣人都给你们送过来,尝尝鲜。” 这个季节吃到西瓜已是稀奇之事了,有的吃就行,朱高煦也不再咬着不放了。 第112章 谋划起兵 朱家兄弟在与秦光远的寒暄之中吃过了饭之后便与秦光远一起去了朱棣的卧房之中。 此时姚广孝也已经到了。 朱家兄弟在刚回王府便去看过朱棣了,因而朱家兄弟再进来之后也只是简单与朱棣见礼。 在人都到齐之后,朱棣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朝廷削周王,废其为庶人又迁其至蒙化,周王是首个被削的藩王,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此次本王进京已是越发察觉出朝廷对本王等这些藩王的二心了。 允炆年纪尚小,不辨是非,朝中黄子澄,齐泰等人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父皇在《皇明祖训》中曾说,朝无正臣,内有奸佞,诸王可兴兵讨之,黄齐二人便是朝中奸佞之臣,本王今是藩王之中最为年长之人,必当担负起大任才是。 而今之时当做的第一件事便应当就是锻造兵器,时机一到本王便兴兵讨之,以正朝纲,大师,锻造兵器之事便全权交于你了,就在王府的后院之中,高炽,高煦,高遂,你们三人全力配合大师,大师有任何需要,你们当竭力完成。” 以往在商谈这个事情之时可完全站在朱棣的角度之中,可如今不一样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起兵了,便得找一个绝佳的借口才是。 这样即便是早饭那也是师出有名了。 即便是还未起兵,但如此私自锻造兵器那已经是路人皆知了,走了此步,朱棣便也就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了。 姚广孝对朱棣的这个命令自然是不加任何思索的便答应了,姚广孝从一开始跟着朱棣就是想成就自己的纵横之才的,“好,王爷放心,贫僧自会解决好此事。” 姚广孝是有大才之人,朱家兄弟给他做个助手也绝不吃亏,他们三人自是不会做任何反驳的。 朱棣在安顿过锻造兵器之事才又对秦光远道:“方便面便较之于粮草轻便很多,每人除必要的行军之物外至少还能单独携带十几日的口粮,十几日若以骑兵星夜兼程的话已可到达京师了,所以说,如今你的那个方面便作坊便是重中之重,必当得大力囤积才是。” 秦光远回道:“王爷放心,这些日子一来五个作坊日夜不停的开工之下已囤积了至少有几万袋方便面了,且还在加紧囤积,待需要之时上十万袋也不是个难事了。” 秦光远的话音刚落,朱高炽便道:“方便面确能方便了行军,光远,这段日子以来你那作坊已是售卖出不少方便面了吧?此物若是被朝廷有心之人囤积去的话,那对于我们来讲便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在这个问题之上秦光远自然是早有考虑了,笑了笑道:“世子所担忧的极是,小子那方便面售卖虽有一两银子,但朝廷若想囤积也不是不可能,但小子在售卖方便面之时已有规定,每人购置不得超过十袋,且在售卖之时已把购置之人的姓名登记造册了,绝无可能出现被朝廷囤积之情况发生。” 秦光远如此先见之明让朱高炽也是啧啧称服的。 秦光远讲到此处也没等朱棣再开口说话,便又接着道:“王爷,小子还有个建议,其实锻造兵器还可依靠火药,火药之威远大于普通兵器的。” 在兵器方面朱家父子一贯都是很上心的,朱棣就那么坐在床榻之上,道:“你接着说。” 秦光远接着又道:“小子喜欢读些杂书,看到过一些关于火药的记载,炼丹家弄出火药最初之时人除把它用在药理之上外便就是弄出了一些烟花爆竹之类的,而最早把火药用于军事之上应当是在唐末的,据宋代路振所写的《九国志》记载,唐,哀帝之时郑王番攻打豫章之时发机飞火烧毁了该城的龙沙门,小子翻了不少书,也没再找到关于把火药用在军事之上的更早记载,这个应当就是最早的了。” 姚广孝虽是个和尚,不喜读经书,却也喜欢读那些杂七杂八的书,秦光远说到此处,他便接道:“你小子还读过《九国志》?贫僧也略读过《九国志》,其中着实是有此记载,虽说篇幅不多,但发机飞火的确是借助了火药,其效力应当还是蛮大的。” 秦光远得姚广孝的赞成后,才又接着道:“读到此处之后,小子还特地查阅了其他的史籍,发现此后有关于火药用于军事上的记载便就是在宋了。 开宝三年,兵部冯继升进火药法,在箭杆上敷火药,点燃后把箭弩射出去,小子也无真正的试过,此种方式弊端肯定是有的,但其应当也是有些威力的。 咸平三年,神卫队唐福献火箭火球等火器,在咸平五年时,冀州团练使也制作了火箭等火器,还进行了表演。 王爷,小子觉着若是真能把火药的威力在军事之上发挥出来的话,那必定是威力无穷的,此事若能能成,对我大明来讲也必定是大功一件,从此往后必然无敌敢来犯我边境。” 秦光远从后世而来当然知晓火药的威力有多大,但在朱棣面前却也只能借助已有的史料来解释了,为了等这一天秦光远还真就翻阅了不少的书才找到这些的。 专用火器的神机营就是由朱棣所创的,那便说明朱棣本身是对火器应用很是依仗的。 可惜后世的继位之君没能把神机营的威风发扬起来。 听完秦光远此言,朱棣还未说话,朱高煦便问道:“那好药的威力再大还能比得上本王子的刀剑不成?” 朱高煦性格之中就有些自负,他说出这话也情有可原,只要朱棣不把火药的威力贬得一文不值,那一切便还就有希望。 秦光远回道:“二王子此言差矣,在上古时期人所使用的不过是一些木棍,兽骨以及石头所制作成的兵器罢了,后来又有了青铜所制的工具,再到后来才有了铁制的,无论何时都万万不可故步自封的,若是在上古之时的人便认为自己的武器是天下无敌的,那便不会有青铜器兵器的出现了。 如今的铁制兵器若是放于上古时期,那上古时期即便是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抵挡住手持铁器的一人,可在上古时期,那些人拿着木棍,兽骨乃至是石头便能与林中猛兽斗争的。 所以说小子觉着应当还是在火药之上多加一些研究,说不准就能弄出比铁制威力巨大百倍甚至是千倍的武器来呢。” 秦光远是知晓火器的厉害,可即便是给了他必要的材料他也无法弄出最初的火铳,他能做的不过是提供思路,从大明寻找人才罢了。 朱棣答应的倒是挺爽快的,直接道:“嗯,尝试一下未尝不可,你在此事之上有何需要,尽管说来吧。” 既然朱棣已经开口,那秦光远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火药之威太过巨大不太适合在王府制作,直接安排在东临山吧,另外还需一些制作火药的必备之物外,还需几个工匠用于打磨一些火器。” “行,这些皆都容易的很。”朱棣答应的是极为爽快。 制作火药乃至工匠有朱棣帮忙那自然是能够省事不少。 “多谢王爷,小子定加紧研究,争取早日把火器派上用场。” 对秦光远的这个保证,朱棣是很不在意道:“火器本王不在乎,你只负责方便面的制作便成。” 秦光远信心十足的,道:“王爷放心吧,方便面那个作坊完全已经步入正轨了,无需小子操心的。” 第113章 火器作坊兴建 自从朱家三兄弟归家后,朱棣的病症渐渐的痊愈了,刚开始之时虽能下床走动,却还需人搀扶,后来便渐渐痊愈了,活蹦乱跳的很,就是上马打仗也无甚关系了。 慢慢恢复才算可信,若是一下子便恢复了那不是等着被人怀疑吗?不管怎么说朱棣都只是臣子,臣子欺瞒皇帝,那便就是欺君之罪,可是大忌的。 一日秦光远说讲完毕,王郎中便特地留下来,欣喜的道:“光远,这几日你去过燕王府了吧?王爷的病情已是痊愈了吧?” 一个谎言还真就需要成千上万个谎言来圆的,对王郎中,秦光远只能是继续撒谎了,道:“嗯,昨日还去过,王爷身子应当是痊愈了吧,活蹦乱跳的,一口气能吃好几碗米饭,在此时即便是上马打仗也应当是无甚要紧的了吧?” 王郎中倒是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了,老朽也不过是每日听道衍大师讲一下王爷的病症,若是每日能亲自把一下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王郎中他医术再高,哪有可能能每日亲自为朱棣把脉呢?不说朱棣是在装病了,即便朱棣真病了,为朱棣看病的也绝无可能是王郎中这样一个江湖郎中。 在大明御医也算是世袭的,一出生便能做御医,这便就养成了不少人的惰性,使得他们不肯在医术之上夺下功夫,导致一代不如一代,说是御医,其实不过是庸医罢了,大明皇帝,九五之尊,把性命交到了一群庸医的手上。 像王郎中这般民间郎中,有时候却是比御医还要高明太多的,可惜医术再高明,也无法跻身于御医的行列之中。 对王郎中的这个遗憾,秦光远笑了笑,道:“道衍和尚是何许人也,我这样一个有了好东西首先想到他的人,他对我都是横眉冷对的,没个好脸色,就他那臭脾气,到了王爷面前依旧是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他能每日告知你王爷病症已是极为不易的了,你便知足吧。” 王郎中甩了甩食道,“你这小子,怪不得道衍大师会欣赏于你,你与他的脾气那是如出一辙,皆是口硬心软之人,你这般言说道衍大师,但我看你有好东西,第一个便给道衍大师送过去了,看你住在庆寿寺的那几日,每日为道衍大师端茶送水的,那可已是胜过亲子和徒弟了,道衍大师当着你的面,对你态度着实是不够好,但他却不止一次与老朽讲过,他能每日不遗余力的讲解王爷的病症,皆是因老朽曾对你有所照拂过。” 听了王郎中的话,秦光远有些惊叹,他完全就没想到姚广孝竟会与王郎中这般说。 秦光远与姚广孝很像是忘年交,秦光远在姚广孝面前有任何话都是敢当面问出来的,就这个问题,秦光远还就问过姚广孝,姚广孝语气凉凉的回道:“贫僧每日为应付那王郎中还要凭空想象病症,每日辛苦的很,那王郎中着实是应当感谢贫僧的,而贫僧也无需他的感谢,便把这个人情送你了。” 姚广孝语气虽是不好,却是真心为秦光远所考虑的,有王郎中记着的这份人情,日后秦光远终究是能够用得着的。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秦光远便用得上这份人情了。 ...... 一段时间下来,卞武帮着秦光远赚取了不少的银子,秦光远便想着把东临山的产业扩展一下,多买一些土地,即便是不种植大棚,就种植一些普通的庄稼,供东临山庄户以及秦家所有人的吃用,甚至包括为方便面作坊提供原材料,这都能省上不少的银子的。 那么多人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是一笔不少的开支,再加上方便面作坊所需原材料,这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的。 后来,秦光远便又准备研究火器,多买来的那些土地正好能够解决了这一问题。 就东临山原本的那五百亩土地之上,扩建了无数的大棚,还有方便面作坊,玻璃作坊,乃至是学堂,人口太过密集。 若在人口密集之处弄火药的话其危险系数那可就太大了。 在卞武才刚把一千亩的地契交给秦光远,马和便亲自带了两个工匠,一车制作火药所需的材料送到了东临山之上了。 “光远,这二位一个曾在烟花作坊做过活儿,另一位便是铁器打造能手,只有你说不出来的器物,绝没有他打不出来的,光远,此二人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那个打造铁器的更是道衍大师专门让我遣给你的,他说他等着你的火器,行了,你二位自报一下名号吧!” 马和的话出口之后,那二人便依次道: “小的刘宜修,善配置各种烟花。” “小的林志义,是个打铁匠。” “嗯,你二人从此便跟着光远吧。”马和丢下这句话后又对秦光远道:“光远,如今王府也正处在困境之中,可用人手太少,也只能给你这两人,至于这两人需要的帮手,你便自己想办法吧,不过王爷说了,火器作坊虽处在东临山上,足够隐秘,但却是不可太过张扬,每人所配备帮手不得超过五人,王爷又说,给你配备的这几人只是基于你的那火器还没有制作出来的前提之下,你的那火器若真能如你所讲那般,给你配备千军万马都不成问题。” 朱棣这般考虑也正确,这个时候只是在研究火器而已,能工巧匠有个就行,人多了反而会束手束脚的。 “嗯,行,没问题。” 马和管着王府之中繁杂的事务哪像秦光远那般消闲,在东临山也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在马和离开之后,秦光远才对那二人道:“你们既然先到了,便先在东临山歇息几日,我已命人去为你们搭建作坊了,你二人借着这个机会好生熟悉一下,从此往后你二人便就是搭档,想必马管家带着你们来之时,你们便已经搞清楚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何了,这几日你们便先在东临山转转,等作坊搭建好了便直接开工,还有,你们来东临山目的必须保密,不可与东临山的一人宣说。” 研制火器之事自然得是悄悄进行的,无论研制出来与否一旦让朝廷知晓了但可不是个好事情。 东临山的庄户们也不知晓其中的那些弯弯绕,他们知晓了此事之后会觉着秦光远的本事大,十之八九是会宣扬出去的。 朱允炆能把朱家三兄弟放回京师只是因为他本事性格柔弱的原因,不见得是完全相信了朱棣,对北平的事情还是极为关心的,若是把东临山的这个事情宣扬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了朱允炆的耳朵之中的。 在火器作坊还在建造的几日时间之中,秦光远便从东临山的庄户之中挑选了十个较为机灵的。 配置火药之时也许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但打制火器器身却是需要人手的,烧火,拉风箱的哪个不需要人。 东临山的那些人虽是庄户出身,但却是渐渐的都不以种地为生了,无论他们做什么,只要每日有月钱拿,日子能过得去就行,至于做什么那还真就无太关的紧要的,况且能被秦光远选中,对于东临山的庄户来说也是一件莫大的荣耀之事。 第114章 告密书信真与假 在火器作坊还兴建的几日时间当中,秦光远能做的只是与刘宜修还有林志义讲讲他对于火器的设想。 “如今这世上也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火器,一些火器不过是我想象之中的罢了,这些火器能否制作出来便需要辛苦你们来赴之于实践了。” 刘,林二人连忙回道:“小的定当竭尽全力。” 秦光远笑了笑又继续道:“当然,你们一个懂火药,一个懂铁器,我于你们来讲不过是个门外汉,我所能做的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建议罢了,至于如何做才能使得火器在战场之上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便需要你们二人密切协商配合研制了。” 刘宜修和林志义二人以往之时并不熟悉,若让他们密切配合恐还得磨合几日时间的。 秦光远也没等他们二人的回答,便掏出一张简易的火铳图纸,比划着道:“我还设想了一种火器,希望能给你们提供一个大致的思路,你们瞧,在这里装上火药,在外面预留下引线,需要发射之时点燃外面的引线,从而把里面的火药发射出去,这其实就与烟火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是需要把火药装填在这里发射而已。 能把火药发射出去还不够,还需要发射出去的火药对敌方有杀伤力才行,对使用火铳之人绝对安全才行,千万不要点燃引线,火药在使用者自己手中就爆炸了才是。” 刘宜修琢磨了半天回了一句,“小的大致是明白了。” “嗯,明白了就行,需要何种样式的铁器填充火药让林志义打造就行,此火器在研制过程之中也是极为危险的,你们当注意安全才是,此事也不是很着急,你们慢慢研制,安全第一。” 对火器的制造秦光远真就不是很着急的,反正朱棣的靖难之役还得打几年,而且也不需要火器最后取胜的也还是朱棣。 不几日的时间,火器作坊便兴建起来了。 在火器作坊兴建起来后,秦光远只是在作坊里转悠了一圈,便把此作坊全权交于刘宜修和林志义二人。 “行吧,这火器作坊便全权交于你们了,你们有任何需要直接找赵管家开口就行。” 制造火器虽是为朱棣服务的,但如今这个火器作坊却是安排在东临山的,有任何问题自然是只能找赵耀祖来解决了。 在火器作坊兴建起来之初,秦光远便明确对东临山的庄户们定下了规矩,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不经允许都绝不准靠近火器作坊。 秦光远这般规定一方面是怕火器制造泄露从而传到朝廷的耳中,但更重要的一方面也是为保证庄户们的安全,火器的杀伤力是极大的,在研制过程之中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发生的。 可人都是好奇的,秦光远此规定倒是让东临山的庄户们心中是越发的好奇了。 ...... 燕王府,朱棣书房之中。 “这几日秦光远有何异常之处吗?”朱棣背着手站在窗前问道。 身后的马和站在朱棣身后,想了想才回道:“回王爷,应当是没有,这几日他一直都待在东临山上,几日之前奴婢还曾去过一趟东临山,据他所说火器的进展还算是极为不错的。” 朱棣背着手表情颇为的严肃,顿了顿才又问了一句,“那个叫纪纲的锦衣卫送来的消息是否准确?” 马和接着回道:“应当是有此风声的,奴婢前几日就曾接到过风声,说是建文对光远的态度大为改观,有几次曾与黄子澄和齐泰在赞赏光远之才。” 停顿了一下,马和又道:“王爷,奴婢还有一事要说,光远还曾几次去过布政使衙门。” 朱棣听了马和汇报并没马上表明态度,良久之后才终于开口道:“自把东临山开出来后,本王还未去过呢,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本王就要去那东临山转转,把高煦喊来让他一起吧。” 马和有些担忧的回道:“王爷,纪纲消息若是准确的话,这个时候带二王子去东临山,光远若一旦察觉出危险,那王爷与二王子岂不危险?” 朱棣扯开嘴角笑了笑,道:“命高炽带兵随时待命,一旦有不妥立即派兵控制了赵大酒馆。” 朱棣既然敢上东临山那便就有那个自信,可他却也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已然是抓住了秦光远把柄,那便就没有不用之理。 马和与秦光远私交还算不错,他不想看到秦光远走到朱棣的对立面,听到朱棣这个命令后,吞吐出声道:“王爷,要不奴婢去光远那里探听一下再说?” 朱棣脾气不好,听马和这般劝说,立即转身逼视着马和道:“怎么?你是要与那秦光远串通一气不成,本王待他秦光远也算是恩重如山了吧?若不是本王,他秦光远如今不过是个酒馆中说书的而已,他若真敢背弃本王,本王便先让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去,喊高炽,高煦过来。” 马和本是想劝朱棣以最平和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如今看朱棣已然生气,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在马和找朱高炽和朱高煦兄弟之时,他们二人正与姚广孝在后院盯着兵器的打造呢。 一大群的鸡鸭鹅混杂的声音叫嚷着,外加铁器打造的叮叮当当之音,人在说话之时即便凑近耳朵旁也还得提高音量才行。 马和在朱高炽和朱高煦面前也没讲朱棣寻找他们的原因是什么,只说朱棣找他们有急事。 朱高煦听后快步朝前便走,朱高炽走路还需人搀扶走路自然是慢一些,不过在听了马和的转述之后也是慢慢悠悠的朝着朱棣书房而去了。 在朱高炽和朱高煦都离开之后,秦光远才把姚广孝拉在一旁,悄声讲了有关于纪纲那封信之事。 姚广孝摸着零星的胡须,道:“那小子是重情之人,若真做了建文皇帝的探子,首要之下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先把赵大夫妇安排好了,酒馆那便这几日无任何不妥吧?” 马和摇了摇头回道:“这个倒没有。” 马和本以为姚广孝开口会讲一句没事,没想到他开口所说的却是,“那小子是聪明人,聪明过头之人,他极有可能会以不变应万变迷惑人,不行,今日搞不好得出事,贫僧得跟着王爷一起去看看。” 马和本是想找姚广孝寻找颗定心丸的,没想到却得到了姚广孝这样的一个判断,马和心中自然是更惊慌的了,跟在姚广孝身边便疾步朝朱棣书房走去。 在姚广孝快步到了朱棣书房之时,朱高炽也才刚刚到。 一到书房姚广孝便率先开口道:“听马和讲,秦光远那小子很有可能做了建文皇帝的探子。” 姚广孝这话一出,朱棣眼神不善的盯着马和,责怪他不经他同意便把此事告知了姚广孝。 朱高煦和朱高炽却是一脸不相信的盯着朱棣想着从他身上寻找出答案来。 朱棣脸色一拉,道:“高炽,你带兵随时待命,有任何不妥便立马拿下醉香酒馆,高煦,你与本王去一趟东临山。” 姚广孝非但没有任何担忧,反而还满脸的笑容,道:“贫僧也一起吧,说不准便能帮些忙。” 朱棣脸上的愠怒转化成了笑容,笑呵呵的问道:“大师,你不会是去看戏的吧?” 姚广孝的顷刻之间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王爷怎会这般想,贫僧绝无此意。” 姚广孝的这个态度让朱棣也不再如当初那般的愠怒,脸上虽还是没有笑容,带给人的却也不再有太多的紧张了。 第115章 东临山的爆炸 秦光远每日无非也就是写写小说罢了,写小说之事在哪里都可完成,因而连续一段时间一直都待在东临山上了。 一日他正写着小说,便听得外面一片吵杂,东临山的庄户们也知晓秦光远还有写小说的副业,一般情况之下是绝不会在他屋外面吵闹的。 像今日这般吵吵杂杂的还是第一次,秦光远正准备放下笔出去看看是何情况,他那屋门便被人给推开了。 秦光远本就因外面的吵闹打断了他写作的灵感心中有些不高兴,如今又被人这般闯入,正欲发脾气之时,才瞧清楚推门而入之人竟是马和。 马和在以往过来之时也是会找人通报的,这般自己推门而入还是第一次。 秦光远与马和私交还算不错,马和这般贸然进入秦光远自然是不会多做怨怪的,正准备开口与马和说话之时,马和却站在门旁让出了一条路,随后朱棣,朱高煦以及姚广孝才便走了进来。 朱棣走进来之后也没用秦光远让座,便直接坐在了刚才秦光远刚坐过的那个书案之前,在秦光远行礼的空闲,朱棣便拿起了墨迹还未干涸的小说原稿翻看起来。 秦光远行过礼后,朱棣也不作任何表示。 朱棣没有任何表示,那也就只能由秦光远主动开口了,“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是所谓何事?” 朱棣也不做声只是翻看着秦光远才刚写小说,良久,朱棣才终于把秦光远没写几页的小说翻看完毕,随后才问道:“火器作坊这几日的进展如何?” 秦光远直到现在也完全没有搞清楚朱棣的意图,也只能是中规中矩的回道:“进展并不是很大,在火药的配置方面一直都难以太大突破,火器最重要的便就是能把火药的威力发挥出来,而这便需要在火药配置方面下功夫了,在这些事情之上只能是由刘宜修自己不断尝试了。” 秦光远此言完毕后,朱棣便稳若泰山一般道:“秦光远,本王之事你与朱允炆汇报了多少,直说了吧,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朱棣这话自然是把秦光远问得有些发蒙,有些茫然的反问道:“王爷,这是何意?小子完全不明白啊!” 朱棣给马和递了个眼色,马和才开口道:“王爷所得到消息,建文帝曾私下之中给你写过密信,而且应当还不止一封。” 听了马和这话秦光远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哎呀,怪我啊,收到建文书信之事的确是有...” 秦光远的话音还未落,朱高煦便愤怒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要冲着秦光远动手。 秦光远看着架势下意识的反应便就是往姚广孝身后藏。 朱高煦对姚广孝还算是较为尊敬,应当是不敢直接对姚广孝动手的,在秦光远冲着姚广孝过去之后,除姚广孝之外其余人心中下意识之中还是有些紧张的。 没想到秦光远到了姚广孝身后才急急忙忙的喊道:“二王子,你何时才能改改你的脾气啊,我的话还没说话,你有何可着急的,你那拳头...能打死牛的,我可抵挡不住...” 秦光远接着才又冲着姚广孝道:“道衍和尚,你今日是专程来看戏的吧,也不说我帮着我说句话,告诉你,我东临山大棚的瓜果蔬菜可与你半个铜板干系也没有了,以后你休想吃到我大棚的一口东西。” 姚广孝听了秦光远的这个威胁,才立马脱口道:“二王子,稍待,稍待,听那小子说完也不迟啊。” 朱高煦其实也不信秦光远会做了朱允炆的探子,不过是脾气太过暴躁,有些风吹草动的便一股脑的就发泄出来了,听姚广孝这话后,也是立马放下了拳头,道:“你说...” 秦光远这才整整了衣裳,站在了中间道:“小子的确是收到两封建文的书信,第一封是当日受王爷吩咐去拜访张昺之时,他交给我的,另一封则是不知何时有人塞到秦家大门外的,小子可对天发誓,小子在接到这两封书信后,无论是哪一封都绝无放在心上,早知道还会弄出这么一个事儿,小子从张昺手中拿到第一封之时便直接交到王爷手中了。” 秦光远说的可是实话,他若是打算做朱允炆的探子,肯定是不会这般轻易抓到把柄的。 马和接着又道:“这段日子你还经常出入布政使衙门?” 秦光远一脸委屈的道:“这不是要弄火器作坊人,若在东临山原有的土地上弄极容易被人发现,万一哪个操作失误那得有多少人殒命,因而小子便只能再购置新的土地,往东临山之外的那些地虽杂草丛生无人耕种,但想要过户还得官家认可,所以便得是时不时的往布政使衙门跑了。” 张昺对秦光远还算是较为欣赏,秦光远去找张昺办这个事情的时候,张昺没多加为难便也就给办了,后来几次,秦光远去布政使衙门找张昺,也完全是出于对张昺的感谢罢了。 张昺那老头倒也还算不错,虽也看不上秦光远所写的小说,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劝说秦光远惜取少年之时好生读书,争取早日考个功名报销朝廷。 听了秦光远的解释之后,朱棣才终于开口道:“朱允炆所写的那两封书信如今可交于本王一睹了吧?” 秦光远留着那书信也无甚用处,立马便爽快的道:“当然了,小子留着那又有何用处。” “告知马和在何处,让马和亲自去取。” 朱棣让马和去取就是为再次确定一下秦光远所言的真实性的,秦光远自然是知晓的,立马便道:“就在小子书房的那堆书友来信之中,太多了,也不知晓在哪堆之中放着,需马管家翻找一下了。” 秦光远话音刚落,朱棣还未开口说话,马和便道:“奴婢马上便下山去寻找。” 找到这两封书信才能确认秦光远的清白,也只有找到了这两封书信,才不至于朱棣对秦光远再有猜忌之心。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震的人耳朵都快有些失聪了。 “不好,是火器作坊。”秦光远嘀咕一声立马便拉了房门,外面因这道巨响已经是快要乱成一锅粥了,有的人还冲着爆炸的方向跑,想要过去查看一番爆炸的缘由。 “赵耀祖,赵耀祖...” 秦光远喊了两声之后,便有一庄户道:“少爷,今日是王火器作坊送粮之日,赵管家带人亲自去了。” “什么?”秦光远惊呼一声,立马吼道:“你,找上几人把庄户们都拦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火器作坊。” 那庄户又问:“少爷...火器作坊那里...” 火器作坊那里如此巨大的爆炸,赵耀祖有些凶多吉少,况且,火器作坊那里人口即便稀少,也差不多有二十余人,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的。 那庄户的反问让秦光远烦不胜烦,不耐烦的吼道:“你给我把庄户都拦下就行,管那里之事作甚。” 秦光远冲着那庄户吼完之后才返回屋中,冲着朱棣道:“王爷,火器作坊那便的爆炸不小,小子得亲自去看看情况...” 朱棣从一开始对秦光远便就不是没有一分信任的,听了秦光远的解释信任又多了不少,自然是不会拦着秦光远不让他去的。 在得到朱棣的同意后,秦光远才又道:“王爷,如此爆炸肯定是会有伤亡的,小子想请大师一并走一趟,有大师在伤亡之人或许还能极早得到救治。” 也没等朱棣说话,姚广孝便道:“行了,走吧,别废话了。” 秦光远和姚广孝才刚跨出房门,朱高煦便道:“父王,儿臣也去看看...” 如此热闹怎能落下朱高煦呢。 朱棣对朱高煦的请求也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算作是答应了。 在朱高煦走了之后,房间之中便只剩下了朱棣和马和了,朱棣在此时才吩咐马和道:“你去秦光远书房找找那两封书信去。” 马和一走,房间之中便只剩下朱棣一人了,马和有些担忧,朱棣却道:“行了,去吧,本王在此等等消息。” 朱棣自然敢上东临山,那便有胆量自己留下来的。 第116章 消解误会 秦光远从屋里出来后便与姚广孝还有朱高煦紧赶慢赶的往火器作坊而去,越是往火器作坊方向走,其浓烟便越大,除浓烟之外时不时的还有爆炸之声传来。 还未到火器作坊跟前,远远的便瞧见赵耀祖正指挥着人在救火,看到赵耀祖秦光远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若是赵耀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还真就没法与赵大夫妇交代。 秦光远才刚走到赵耀祖跟前,语气便极为不善的问道:“怎么就能突然爆炸了呢?” 赵耀祖脸上已被烟熏的留下了痕迹,放下手中的水桶回道:“不知道,我今日来本是来送粮的,谁能知晓却发生了如此之事,那声爆炸你怕是也听到了吧,可真是吓死我了!” 如此爆炸之,赵耀祖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刘宜修呢?不是告知他小心些了吗?这么大动静,深怕别人不知晓东临山有火器作坊?” 赵耀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回道:“此事真不怪他,爆炸是从存放火药的作坊起来的,光远,告诉你说幸好发生爆炸的是存放火药的仓库,那仓库特意安置在了距作坊较远之处,如若不然,今日的这场爆炸我等这些人恐都不能幸免于难了。” 火器作坊是由刘宜修主要负责,不管爆炸是从哪里起来的,都与他脱不了干系,秦光远又问道:“他现在人呢?” 赵耀祖又回道:“他去那仓库了,火那般大,时不时还有爆炸的,不知在寻找何物!” 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之时,极早的把火扑灭才是首要之事,秦光远接着又道:“看这架势里面的火药都炸光了,尽快吧火扑灭,幸好今日无风,不然蔓延到火器作坊这里来连日来的辛苦便都功亏一篑,救火之时小心一些。” 为使得火器作坊之事不泄露出去,救火的事情也只能由火器作坊的众人自己来解决。 “行了,我知道,你先找个地方待着,那火器作坊也不要去了,谁能知晓过会儿是否又得爆炸。” 不用赵耀祖说,秦光远也不敢在火器作坊待着。 安顿好了灭火之事后,秦光远才终于想起了跟着他一道前来的姚广孝和朱高煦,四处张望了一番后才终于发现了他们,二人已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跟前坐着了。 秦光远快跑了几步才刚到那大树跟前便被朱高煦用未出鞘的刀架在脖子上了。 “二王子,刀剑无眼,拿远些,拿远些...”秦光远用食指拨拉了一下,朱高煦手中的剑不过是移动了一下,便又靠近了秦光远的脖子。 “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朱允炆的探子?” 秦光远无奈的一屁股坐在了大树底下,摊摊手道:“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了,那两封信我真就没放下心上,二王子,你可好生想想,我若真是朱允炆的探子,我还会帮着王爷弄这个火器作坊吗?” 朱高煦冷哼一声道:“谁能知晓你按得是什么心,说不准你想弄出火器拿给朱允炆做投名状呢?” 若是有卖后悔药的,秦光远肯定得吃上一瓶,他若是知晓如今有这么些个麻烦事情,他在收到朱允炆的第一封信便原封不动的交给朱棣了。 秦光远无奈的道:“天地良心啊,我发誓,那两封信我真就没放于心上的,二王子,咱们好歹也算是兄弟了吧,别人不信我,你还不信我吗?” 朱高煦收起刀剑之时,嘴中嘟囔着道:“你小子那花花肠子那般多,本王子哪是你的对手,与你说话本王子当时刻小心一些才是。” 姚广孝自秦光远被朱棣怀疑便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与朱高煦解释之后,秦光远便白了姚广孝一眼,道:“大师,你闲的没事干了?多亏我有好东西还首先想着你,你不帮着我解释一二也就罢了,你这一副看戏的样子又是何意?” 姚广孝已经忍了良久了,被秦光远指责之后终于忍不住笑了,直接哈哈大笑了几声,过后才道:“你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好不容易才看到你如此有口难辩之时,贫僧自是得好生的观上一二,你小子让贫僧跟着你至这里也不是让贫僧处置伤亡之人吧?别以为贫僧不知晓!” 姚广孝医术是很高明,可火器作坊即便是出现伤亡之人那得带着药才能救命,没有药作为支撑,姚广孝医术再高明,那也是孤掌难鸣,无济于事的。 被姚广孝戳穿之后,秦光远嘿嘿一笑道:“你不是喜欢看戏吗?这场戏正好让你看个够。” 姚广孝白了秦光远一眼,又道:“如此大的爆炸肯定是有些伤亡的,那王郎中医术高,品行倒也不错,直接喊他带着草药过来救治吧。” 姚广孝这个建议也算是中肯,看着架势即便是没有在爆炸的一瞬之间无人伤亡,在救火之时也难免是会有些伤亡的。 这几日天气也较热,若是处置不好,即便是小伤都可能危及性命。 “你你你...就是你,过来...”秦光远扯开嗓子随便喊过来了一个人。 “王氏医馆知晓吧?报上我的名号把王郎中给我请到这里来,告诉他上山之时带好烧伤药物。” “是,少爷。”那人立即丢下手中的木桶后便往山下跑了。 ...... 在秦光远在火器作坊救火之时,马和便已得朱棣命令去了秦家。 “马管家?少爷不在,他在东临山上呢。” 马和停下匆匆的步伐,道:“咱家知道,咱家也是刚从东临山下来,你家少爷让咱家去他书房拿些东西,你不用招呼咱家了,去忙你的吧。” 马和经常出去秦家,秦家的下人也知晓马和与秦光远非比寻常的关系,马和这般说秦家下人也没有丝毫的怀疑,“那行,小的先去忙了。” 马和越过那下人便直接去了秦光远的书房。 朱棣既然让马和自己一人去寻找朱允炆的那封书信,那马和在此时便就决不能咋咋呼呼的把他此来的目的四处宣扬的。 马和也不止一次去过秦光远的书房,对秦光远书房的陈设也是极为熟悉,进了书房也知晓该翻的地方。 不过,虽说是知晓存放那两封书信的位置在何处,但秦光远书房之中所堆放的书友来信实在是太多,想要从那一大堆的书信之中找出两封书信也绝不会是那般简单的。 马和找了半天之后,门外便有一下人趴在门框上,问道:“你要找何物,是否需要小的帮忙。” 马和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嘴中回了一句,“不用,咱家自己找就行,你去忙吧。” 把那个下人打发走,马和又翻找了许久才终于翻到了第一封书信,紧接着又是一番许久的翻找才终于找到了第二封。 在把两封书信找到之后,马和也没翻开看里面的内容便又匆匆返回了东临山。 在返回东临山之后,朱棣还待在秦光远的屋子中,倒是已经有庄户给朱棣倒了粗茶。 朱棣也没喝就那么坐在秦光远坐过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在马和回来后也没睁开眼,只是问道:“在何处找到的?” 马和如实回道:“一大堆书友的信之中,那些书友的来信奴婢也大致看过了,大致都是有关于回宋小说情节的谈讨,再要不就是夸赞回宋以及光远的,应当是没多大问题的。” 朱棣伸手拿过马和所带来的信,大致看了一番便放下,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本王这侄儿也算是用心良苦...可惜了...这封信若早些的话,本王如今恐就得多秦光远一个对手了,秦光远那小子绝非善茬。” 在误会化开之后,马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希望他有朝一日会与秦光远为敌。 第117章 原因找到 朱棣在拿到朱允炆的书信,确定秦光远所言没有掺水后,才又道:“既已上了山,便去火器作坊看看吧,这么些日子火器没弄出一件,弄出的动静倒是不小。” 朱棣要去火器作坊,马和便只能是跟着了。 马和陪着朱棣才刚出秦光远的屋子便瞧间王郎中身后跟着一男子匆匆而走,在这男子手上还提溜着好几包药。 王郎中疾步匆匆的从秦光远屋子旁走过,走过来才看到站在屋门口的朱棣,又退了回来给朱棣见了礼。 朱棣笑着问道:“怎么?那火器作坊有人员伤亡?把王郎中都给劳烦上山了!” 王郎中有些愤愤的道:“秦家那小子一贯都不安分,以前的时候就经常被秦家老爷罚跪祠堂,后来秦家落败他想翻天也没机会,如今他又掌管了秦家,还不知道得把天捅多大个篓子,唉...” 王郎中叹着气道:“王爷,老朽得马上去那作坊看看了。” 朱棣也没有那王郎中多做寒暄,只是道:“本王也过去看看,一起吧!” 王郎中年纪虽大了,但步伐也不算慢,能跟得上朱棣,一行人到了火器作坊时便见秦光远和朱高煦以及姚广孝等人正在一大树底下乘着凉呢。 而不远处的大火已经扑灭了,有人在收拾着残局呢。 还是秦光远率先发现了朱棣,推了一下朱高煦和姚广孝,几人站起身来走到朱棣身边对他见了礼。 朱棣率先问道:“为何会爆炸?” 秦光远摊摊手道:“还不知,火已经扑灭了,收拾一下看是否能查出原因来,不过应当是够呛了,大火一烧起来,任何原因都存不住。” 王郎中关心的可不是爆炸原因,他最关心的便是伤亡之人,在秦光远回答完朱棣的问题之后,他便立马问道:“伤员呢,伤员何在?” 秦光远笑了笑,回道:“还未清理出来,也无法确定具体的伤亡人数,再等等吧。” 王郎中身后拿着草药之人把手中的东西往下一放,道:“少爷,小的去灭火了,草药先搁在此处了。” 秦光远也没说话,只是摆摆手表示同意。 “王爷,如今走水原因不明,那火器作坊也无法待了,王爷先在此处歇息片刻,待那便残局收拾干净了,确定了那火器作坊的安全后再说。” 秦光远话音才刚落,朱高煦便扯着嗓子吼道:“谁?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作甚!” 众人朱高煦的声音看过去,才看到在不远处的一大树旁正躲着几个鬼鬼祟祟的孩子。 “郑英山?你们几个怎在这里?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不准靠近火器作坊了吗?” 秦光远话音刚落,几个孩子便站了出来,一孩子看到秦光远或许是有些紧张了,急忙结结巴巴的开口回道:“少爷...小人只是好奇罢了...本想看一眼就走的,哪成想程刚的火信子不知丢哪儿,小人几个便才又返回寻找的。” 这下秦光远才终于找到关键原因了,那仓库在存放火药之后秦光远还特地去看过,是在阴凉之处的,是存放火药的绝佳条件了。 “什么?”秦光远听了乃孩子的回答后便厉喝着问道:“你们几个说实话,有无去那仓库?” 秦光远发脾气之后还是极为可怕的,几个孩子畏畏缩缩的纷纷回道:“去...去了...” 听了这几个孩子的回答,不用想也知晓此次存放火药的仓库爆炸的原因是什么了。 “程刚是谁,站出来!” 一个身体强健的孩子往前一步站了出来,“少...少爷...” “你的火信子是否找到?” 那叫程刚的孩子摇摇头,道:“没...没有...” 秦光远听了那个叫程刚的孩子的回答,一脚踢飞了旁边的一个石子,大声吼道:“赵耀祖,赵耀祖...” 赵耀祖此时正指挥着众人清理大火焚烧的杂物呢,听到秦光远的喊声后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先给朱棣行了礼,之后才问道:“何事?我正忙着呢!” “去下山,把他们几个的老爹都给我喊到这里来,让他们好生看看他们崽子的杰作,还有,把杜响也给我喊过来,他那先生是干什么吃的,他的学生逃课他也没曾发现吗?如今他学生闯下如此大火,他那先生也绝逃不了干系。” 秦光远在暴怒之下,赵耀祖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却也是不得不再询问道:“把他们直接喊到这里来?那...你不是说这里不准任何人上来吗?” 秦光远冷哼一声,道:“如此之大的爆炸还妄想藏的住吗?去喊!” 赵耀祖也不多言了,只是道:“那我去喊了。” 赵耀祖走了之后,虎子才开言问道:“少爷...那爆炸是我们几个引起的?” 秦光远现在在看到虎子之时有种想要把他手撕了的冲动,没好气的道:“你以为呢?早就与你们说过,这里不准任何人随便上来,你们几个上来也就罢了,还带着火上来,你们几个带着火信子作甚?” “本是准备来此处看上一圈便回去烤麻雀的,哪成想刚走没多久,此处便发生了爆炸,小的几个倒是也没在意,麻雀也都抓到了,准备生火之时才发现火信子不见了,这才返回找。” 虎子解释到这里,此事差不多也有眉目了。 朱棣便开口道:“本王也无事可干,便自行在你这东临山走走,你先处理这个事情吧,本王等着你的结果。” 朱棣想要在东临山闲逛,秦光远自是拦不住的,反正他这东临山也没甚见不得人的地方。 “行,那王爷请便...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庄户们去做就行,待小子处理过此事之后马上便过去。” “大师,你也一起?”朱棣又询问姚广孝道。 姚广孝对秦光远东临山的大棚以及方便面作坊是极为好奇的,现在既有这个机会他当然是不会放过的。 “好啊,那几日贫僧便陪着王爷一起了。”姚广孝答应的很爽快, 在姚广孝答应之后,秦光远才又冲着朱高煦吩咐道:“高煦,你也一起吧。” 朱高煦在回北平没几日后便跟着秦光远在东临山转悠过一圈了,他对东临山之事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的,不过,既然朱棣有了吩咐他还是得跟着一起的。 “是,父王。” 在朱棣等人走了之后,虎子才嬉皮笑脸的问道:“少爷,那仓库还真是小的几个给弄成那般样子的?” 秦光远冷着脸,道:“本少爷哪有闲工夫与你们闹着玩,杜响教授你们也有些时日了,你们难道没看见那仓库墙上所写的几个大字吗?” 虎子摇了摇头,倒是虎子一旁的程刚回道:“那墙上好像的确是有字的,应当是严禁烟火四个字!” 程刚粗心的把火信子丢到了仓库之中,却是把墙壁之上的四个大字给注意到了。 “知晓是何意吧?严禁烟火!”秦光远摆摆手,不耐烦的道:“行了,不与你们说了,等你们各自老爹来了再说,那仓库里面的东西至少也得有一千两纹银的东西,若是没有人员伤亡还好,若是有人因此而伤亡,这个事情也得算到你们几个的头上。” 秦光远这个时候也没有威胁他们几人的意思,他所说的可都是实话,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孩子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一千两银子他们父子两代人两辈子加起来恐都不会见到那么多银子的。 “哭?哭能有何用?本少爷早就规定任何人不准无顾到此,你们既然不听,那就得承担为此造成的一切代价。” 第118章 朱棣上了东临山 赵耀祖在找到那几个孩子老爹之时,他们都各自在忙着,不是在方便面作坊便就是在大棚里,还有在田间地头的。 当赵耀祖把他们自家孩子所做的事情与他们几人讲了之后,那几人恨不得立马就把自己孩子给撕了。 等那几人冷静下后,一人才开口道:“赵管家,少爷那里还请你多为小人几个美言几句,至于说那作坊所造成的损失,小人几人往后定当当牛做马偿还。” 赵耀祖平日里就负责着东临山的事务,东临山庄户们与赵耀祖也算是较为熟络了,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他们也只能是找赵耀祖说说情了。 赵耀祖笑了一下,道:“我倒是可以替你们说说,不过,光远正是气头之上,在见到你们之时难免是要发些脾气,你们也就多体谅一下吧,还有,你们去了那作坊所见之物万不可泄露出去一句。” 他们自己孩子犯下如此之大的错误承受一些打骂什么的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知晓,知晓...那般劳烦赵管家替小人几个说说情了。” 赵耀祖很是爽快的便答应了,“行了,放心吧,找上杜先生再一块过去。” 赵耀祖带着几人去了东临学堂之后,杜响正为坐在下面的孩子们授着业。 赵耀祖冲着里面的杜响挥挥手后,杜响便放下手中的戒尺小跑着到了赵耀祖面前,问道:“赵管家有何吩咐?” 赵耀祖是秦家的管家,代表的便就是秦光远,赵耀祖说话自然也是能够代表秦光远的。 “你的学生少了?你可知晓?” 杜响点头回道:“是少了,又是郑英山几人,小人还准备为孩子们授业之后就去找找呢。” 杜响一人要负责东临山所有孩子们的学业,有时候难免会顾不过来。 赵耀祖道:“不必找了,刚才的那声爆炸之声听到了吧?正是郑英山他们几个所为,光远命你即刻过去。” 杜响听了赵耀祖之言一时之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那声爆炸那么大的声势,郑英山他们几个也就是顽皮了些,可说是他们搞出了那个爆炸的确是让人很难相信的。 在杜响呆愣纸之间,赵耀祖又道:“光远那里还等着呢,你安排好你的学生之后便即刻过去,我们在此等着你。” 杜响这才反应过来,如此重大之事秦光远自是没有闲情与他们闹着玩的。 “哦,哦...好...那劳烦找关键稍等片刻...” “等等...”在杜响才刚跨出两步之时,赵耀祖便又喊住了他,道:“严厉叮嘱好你的学生,让他们务必都待在学堂之中,今日王爷上山来了,他们若再冲撞了王爷,光远可也保不住他们。” 杜响又是一愣,接着又道:“是,小人明白。” 在赵耀祖带人去了火器作坊之时,那里的仓库已是全部清理出来了,倒是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有几个在救火之时被烧伤的,王郎中正为他们敷着草药。 而那几个引燃大火的孩子正在大太阳底下跪着,几个孩子的老爹一见秦光远,也是立马跪下替自己孩子分担起过错来。 秦光远也没理他们,只是喊了声,“赵耀祖,你去清点一下此次的损失。” 秦光远脸色很不善,他现在所遭遇的麻烦事情可不只是火器作坊起火之事,就朱允炆的那两封信他都还没有与朱棣解释清楚。 赵耀祖还想为那几个孩子求情,但看秦光远脸上不善的表情也是立马乖乖的闭嘴了,只是道:“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查。” 在赵耀祖统计之时,秦光远也不搭理那几人。 火器作坊是整个东临山管理最为严格的一个作坊,因而统计也较为容易,很快赵耀祖身后跟着刘宜修还有林志义便到了秦光远跟前。 林志义和赵耀祖不过是脸上和衣物之上留下了一些救火的痕迹,而刘宜修除衣物和脸上留下的痕迹比林,赵二人多之外,手上的伤痕也极多,不知是被烧的,还是被刮破的。 刘宜修刚到秦光远跟前,便兴奋的道:“少爷,小人有事汇报,劳驾少爷移移步。” 火器之事自然是不能广而告之的。 秦光远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便道:“走吧。” 到了僻静之处,刘宜修才又道:“少爷,通过此次爆炸小人终于想到了如少爷所说那般能够伤人的火药配置了。” 火器作坊也做成几日时间了,却一直没有太大的突破,秦光远心中也是有些急切的,今日这么多烦心事情,好不容易才碰到了一件高兴事情,秦光远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再次问道:“是否确认?” 刘宜修想了下才坚定的回道:“是,少爷,应当是差不了的。” 秦光远拍了拍刘宜修的肩膀,欣喜的道:“不错,不错...那便辛苦把=你赴之实践了,与林志义二人多加商量一下,尽早的弄出我们火器作坊的第一件成品。” “是,少爷。”刘宜修回道。 如今的这个火器作坊虽说是朱棣提供原材料,就是刘宜修和林志义的月钱也是朱棣发放的。 但毕竟一切都还是试验阶段,自然是不可能编入到燕军之中的,那火器作坊便只能是归入到秦光远私下管辖了。 “行吧,那你先敷些药,休息几日,待仓库之中的火药配备齐了再说。” 在火器作坊之中自然是不敢存放太多火药的,而仓库之中的爆炸又一把火把存下来的火药烧了干净,再加上秦光远如今还正被朱棣怀疑着,想要等火药配备齐全了,估计得等段时间了。 刘宜修话也不多,自然是不会询问秦光远原因的,只是道:“是,少爷,小人明白。” 安顿好刘宜修,秦光远才又到了林志义面前,道:“刘宜修那里已有了想法,接下来便需你的努力了,此物若成了,那便就是你二人的功劳。” 林志义话更不多,道:“少爷,小人明白。” 把刘宜修和林志义打发走之后,秦光远才从赵耀祖手中拿过了统计结果,至于具体有那些损失,秦光远自是不会告知他们的,只念出了最后一个数字,“一千三百八十五两...” “你们说说此事该当如何解决?” 这么多银子他们几家合力偿还,即便是不吃不喝恐也得他们一辈子,几人面面相觑,也不顾秦光远在场,直接站起来便冲着几家孩子打起来。 在那人的怨气发泄的差不多了,秦光远才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秦光远说到此处,杜响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秦光远也没理会杜响,接着又道:“今日此事,不仅是孩子之错,你们为父,为师难不成就没错了,我也知晓这么多银子,你们也难以偿还起,我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之人,你们也皆是东临山庄户,我也不需要你们一下子偿还了,往后你们多为东临山出些力气就当作偿还,这天儿也正好,你们便就在此跪上两个时辰好生张张记性,往后若再有此事发生,便绝不会是这般简单能过去的了。” 秦光远丢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火器作坊,赵耀祖已准备劝说一下秦光远的话,没成想根本就用不上。 赵耀祖心中一直嘀咕,光远那般一个爱财如命之人,一千多两的银子就这般算了? 第119章 一封信惹的麻烦 一千两银子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可让东临山庄户们偿还这么多银子,他们也拿不出来,与其这样,秦光远还不如大度一些,让这个事情直接就这般算了呢。 “秦家小子...老朽已为你负伤之人皆已敷过草药了,老朽能走了吧?”王郎中问道。 火器作坊本事不能让人轻易知晓的,王郎中恐是已经察觉出一些情况了。 秦光远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今日之事真是多谢王郎中了,王郎中的出诊之费小子让耀祖过后直接给你送去医馆...耀祖,送王郎中下山。” 秦光远在王郎中面前也没多言,有时候的一些事情越是解释的多越是让人怀疑。 王郎中听秦光远这么一说哈哈一笑道:“行了,不必送了,老朽识路。” 王郎中像想起什么一般,转而又道:“你小子莫不是怕老朽知晓你东临山的秘密吧?” 东临山最大的秘密不过就是这个火器作坊,火器作坊都已被他知晓了,其他地方的秘密那就更不怕他知晓了。 秦光远摊摊手道:“我东临山是有秘密,不过那也不是能轻易泄露出去的,王郎中既然识路,那便自行下山吧,正好小子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王郎中也没想到秦光远能答应的这么痛快,道:“既然如此那老朽便告辞了,你小子也安分些,老朽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经的起你这番折腾。” 在王郎中走远之后,秦光远才问道:“你去喊杜响等人之时有无遇见王爷?” 赵耀祖摇摇头回道:“没有...光远,王爷怎就突然想起上东临山来了,以前东临山还在他手中之时,他也不曾到过一次东临山。” 秦光远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之时,随即又道:“算了,与你说了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二王子他也到过几次东临山,也熟路,也不必担忧他们会迷路,你去安排一下中饭,也无需太过丰盛。” 秦光远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东临山待着,因而便把秦家的厨子也一并带上了山。 “行,我马上去安排。”秦光远不想说的事情,赵耀祖也没在多问。 秦光远从火器作坊回去之后在东临学堂找到了朱棣一行人。 “少爷...”秦光远刚到东临学堂门口,屋里的孩子们便齐刷刷的冲他见礼。 那些孩子都不认识朱棣,朱棣一行在门外站立良久,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秦光远刚到他们便见礼,这多多少少的好像是有些不妥。 “王爷...”秦光远没搭理那些孩子们反过来给朱棣见了礼。 朱棣此番上山也并不是单纯来看秦光远的,后来又发生了火器作坊爆炸之事,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又如何能指望朱棣脸色好看了。 “你这东临山竟还有学堂?先生呢?怎不见学堂先生...”朱棣问道。 秦光远一笑道:“此番火器作坊的爆炸皆因郑英山等人所致,杜响作为他们的先生,学生犯错,他自是也得承担些教不严之错的。” 朱棣冷哼一声问道:“那火器作坊爆炸损失不小吧?” “一千余两,火药皆都爆炸殆尽,需重新采购火药才是...”秦光远一字一句的回道。 “你准备如何处置此事?” 如今的东临山是秦光远的,那东临山的那些庄户便也就是秦光远的人,秦光远自是得包庇他们一二的。 “一千两银子着实不是个小数目,他们也无法负担得起,只能是由小子承担了。”秦光远接着又道:“此次爆炸倒也算还有些好处,刘宜修从此爆炸之中悟到了一些技巧,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就能有些成果的。” 朱棣也没在此事之上多说什么,只是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两封信递到了秦光远跟前。 秦光远接过,里面的内容不用看,只是从笔迹之中便知晓了这信便就是朱允炆写给他的,没想到朱棣还真就把这两封信取来了。 接到这两封信后,秦光远又是一番解释,道:“王爷,小子真就没把这两封信放在心上...小子拿过信后真就随便扔到一边,小子若是在意绝不会那般随随便便的存放的...” 秦光远的解释过后,朱棣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却是道:“朱允炆既已经对你发出了招募,这么长时间你应当已是考虑妥当了,你若想去,本王绝不会横加阻拦,你现在就可走...” 秦光远若真想跟着朱允炆的话,早就走了,又何必会等到书信被发现。 如今朱棣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秦光远必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才行,“王爷,小子能有如今之一切皆因受王爷之恩,自跟随王爷之日起便就绝没有背弃王爷之心。” 朱棣对秦光远是信任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把火器作坊以及储备方便面之事全权交给秦光远的。 这两样哪个都可能决定他日后起兵的成败的。 朱棣听了秦光远的保证之后,也没多说,又问道:“火器作坊的那场爆炸既是你东临山之人所为,那这个损失便由你所承担。” “是是是,小子愿承担所有损失。”秦光远眉开眼笑的道。 秦光远如今的身家还是很高的,光是他那方便面作坊,一日便能产一千袋方面便,那便就是一千两银子,如今一日售卖一千袋方便面有些难,但能售卖二百带也还有的,一千两银子,也不过是五六日便能赚出来。 “听高煦所言,你这学堂所教授的东西并不是四书五经,经史策论?”朱棣问道。 朱棣问及此事,秦光远立马便来了精神,欣喜的冲着那些孩子们道:“乘法口诀杜先生已教授过你们了吧?来,给王爷背诵一下!”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群孩子稚嫩之声之中背诵起了乘法口诀。 “九九八十一...”良久之后孩子们才终于背诵完毕了乘法口诀。 “这个是...”朱棣问道。 不仅朱棣好奇,姚广孝也是眼巴巴的等着秦光远的解释。 秦光远笑了笑,道:“这个乘法口诀能抛开算盘快速的算一些简单的账目,平日里的生活之中哪能随时都带着算盘,有了这个乘法口诀便能方便许多了。”秦光远解释道:“就比如说,方便面作坊一日能产一千袋方便面,那两月能产几何?有个乘法口诀便可轻松算出来,来,说出你们的答案。” “六万...”孩子们齐声答道。 秦光远转而又道:“如此便能简单多了,这些孩子父母皆是庄户,若让他们科举为官其父母即便是倾尽所能也不见得能够高中,可若是让他们学些能致用之能也未尝不好,日后等他们长大了,也可做个账房先生,即便只是再做庄户,能识数便也能方便不少。” 朱高煦在秦光远话音刚落,马上便道:“父王,你是不知晓光远还弄出了一些音节,还能快速的识字,就那些孩子们如今识字都快赶上儿臣了,父王,你要不便考较一下他们?” “大师,你来吧!” 朱棣的才学也不及姚广孝,此事便只能由姚广孝来了。 姚广孝也不含糊,提笔写下了心经中的一段: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这几个字与四书五经之中的有极大的不同,能认识这些便也可说明东林学堂这几日教学的陈国了。 那几个孩子在姚广孝挥写之中便已经都读诵出来了。 这些孩子能把这些日都认出来最高兴的却是朱高煦,他兴奋的道:“父王,儿臣没说错吧?” 第120章 终解释清楚 朱棣和姚广孝对秦光远弄出的那个音节和数字感兴趣,秦光远便与他们详细的讲出了一遍。 姚广孝颇为赞成的道:“此法倒是真就方便了不少,你小子凡是这些简便之事你就上心的很。” 朱棣倒是也没多说,只是道:“行了,你那大棚和玻璃作坊本王已是见识过了,再去你那方便面作坊看上一二。” 方便面作坊与朱棣也有着些许的关系,他自然也是上心的。 在秦光远的带领之下,一群人很快便到了方便面作坊之中,六个方便面作坊正加紧的赶工。 见到秦光远等人过来,不过就是匆匆的打了声招呼便去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王爷,要不去存方便面的仓库去看看?” 那个仓库所存的方便面皆都是朱棣的,秦光远带着他过去看看,也可让他放心。 “王爷,自小子受王爷之命起,五个作坊每日产方便面共计五千袋,到今日应当是有五十余万袋,若按每人一日五袋计算,便可够十万大军一日所用了。” 朱棣拧眉道:“此远远不够,还是得加紧制作才行。” “是,王爷...王爷小子已准备了便饭,时候也不早了请王爷留下吃个便饭吧。” 朱棣也没做思考,只是抬头看了眼太阳,便答应了下来。 在秦光远带着朱棣转悠的时候,赵耀祖便已经开始安排饭了,这么久自然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在饭桌之上朱棣并没有再提起有关于朱允炆那封书信之事,只是在吃过饭将要离开之时把那封信交到了秦光远手中。 “本王向来不强人所难,你可再慎重考虑一下。” 这个时候可正适合正是表明态度的绝佳时机,秦光远当然是得牢牢的抓住啊。 秦光远从朱棣手中接过朱允炆的信,之后便撕成了几片,随后便把碎片就那么放于了酒杯之中。 墨所写成的字迹遇酒之后自然就变成了污浊一片,再难以辨认了。 “王爷,小子早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秦光远斩钉截铁的回道。 听了秦光远的这个回答,朱棣脸上的表情也算是缓和了一些,直接抬脚便走。 姚广孝冲着秦光远露出了一个以为身上的笑容之后便随即跟在朱棣身边离开,朱高煦也没顾上与秦光远再做寒暄,便跟在朱棣身后匆匆走了。 朱允炆的书信是马和从秦家拿过来的,马和只再见到秦光远后便有种愧疚。 秦光远虽知晓此事怪不得马和,但却也不搭理他。 马和最后在跟着朱棣离开之时,想对秦光远说些什么,但准备了半天终究还是未说出口便跟着朱棣匆匆而走了。 在朱棣等一行人走了之后,一旁的赵耀祖才从就被之中捞出了那墨迹已经被污浊的纸片,好奇的问道:“光远,此是当今陛下写给你的?” 秦光远没回应赵耀祖,也是急忙从就被之中捞出了已不能辨识的纸片,满脸都是心疼。 朱允炆自明起便是历史疑案,他在位年纪又短,有关于他的东西向来是很值钱的,他的这封书信若能流传于后世的话,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光远,陛下都亲笔给你写信了?你若能入朝为官那可极大光宗耀祖之事,如今你随时跟着王爷,也算是又有了秦家昔日的荣耀,但商贾之家永远都无法比得上官宦之家的。”赵耀祖道:“既然如今有这个机会,你若打定注意进京的话,王爷随时陛下的叔叔,但也是臣子,肯定也是不会横加阻拦的。” 赵耀祖自做了秦家官家之后,在见地之上也有了些成长,可一些事情的关节他却是还未能看清楚。 即便是朱棣真就是忠臣,丝毫未有反心,朱允炆私底下给秦光远写了信,还是未通过他知晓的,朱棣也不见得会轻易放秦光远离开的。 秦光远放下手中的碎片,叹了口气道:“耀祖,你才刚刚接触这些,一些事你根本就不清楚,实话告诉你吧,这两封书信我收到也有一段时间,今日王爷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知晓我收了当今陛下的两封信,王爷亲自上门前来不过是为质问于我的,我若有一丝表现不妥,别说是我了,就是你一家都得跟着倒霉。” 赵耀祖直到现在也没看出朱棣有谋反之心,自然是无法理解秦光远所说的意思的。 秦光远站起身来拍了拍赵耀祖的肩膀,笑了笑,道:“行了,王爷终究还是信任于我的,要不然他今日也不会贸然上山,日后你与赵叔,赵婶只管跟着我吃肉喝酒就行,一些事情,你终有一日会知晓的。” 赵耀祖对秦光远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自是不是很明白的。 “行了,你命人把此处收拾一下,我先回家了,一些事情你也不需亲力亲为,抽时间多回家去看看。” 赵耀祖一笑道:“我先不急着走,杜响那边我帮着你做个善后,你若想不管事便就需要那些人能为你竭尽全力效命才行。” 事实也确如赵耀祖所说那般。 “那便辛苦你了。”秦光远嘿嘿一笑道:“能有你做管家,我真是可轻松不少,行了,那我便走了,杜响几人适当与他们放些水都行。” 赵耀祖摆摆手,道:“你快走吧,不过我倒是可给他们放些水,也就得看他们是否会答应了。” 秦光远从东临山下来之后还特地去醉香酒馆走了一圈。 朱棣是有雄才大略,可他绝不是那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他既然敢贸然上山到秦光远的地盘,又即便是相信秦光远,但却也必定会准备了后手的。 而秦光远的软肋便也就是赵大一家了。 “赵叔,怎样?今日的客人还好吧?” 赵大呵呵笑着道:“嗯,不错的。” 秦光远与赵大做了一番简单寒暄之后便离开了,他只要看醉香酒馆一切都好,他便也就放心了。 从醉香酒馆出来后,他便直接回了秦家,刚进秦家那门子便汇报道:“少爷,马管家来过了...他自己一人去了书房,不知在找寻何物,老半天才出来。” 此事秦光远自是知晓的,只是淡淡的回道:“嗯,我知晓了。” 秦光远正准备走,那门子便接着又道:“少爷,有个自称是你舅父之人来找你,才刚走...” “舅父?”秦光远反问了一句。 若不是这个门子提起,秦光远都忘记了在这世上还有他存世的亲人。 当初秦家落败之后,秦光远之母便不加任何拖泥带水的改嫁了他人,留下秦光远一人孤苦无依,若不是赵大好心收留,秦光远早就被饿死了。 “是,少爷,他是这般说的。”那门子又回道。 “往后此人若是再来莫要让他们进门。”秦光远命令道。 秦家的这些家丁跟着秦光远也有一段时间了,有关于秦光远的事情他们也是知晓一些,因而那门子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回道:“是,少爷。” 秦光远回了秦家之后便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虽被马和翻过了一遍,但与以往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同,也没见有翻乱的痕迹。 正在此时,有一丫鬟从门中走过,秦光远喊住了她问道:“马管家翻过之后你们有无人来收拾过?” 那丫鬟想了一下才道:“没有...少爷,也何不对吗。” 秦光远摆摆手便打发走了那丫鬟,马和倒也还算不错,最起码没把他的书房给翻乱。 现在的秦光远也就只能这样想了,他还能怎么办,马和是翻了他的书房,但那也是完全受了朱棣之命。 现如今他能把这个事情解释清楚就行了,还能指望着如何? 第121章 与张昺的摊牌 书房之中秦光远才刚刚坐定,门口便有门子进来汇报道:“少爷,布政使衙门遣人来,请少爷过去一趟。” “布政使衙门?又有何事?”秦光远不耐烦的问道。 秦光远和张昺本就不是一条船上之人,秦光远真就不想与张昺有着太多的接触的。 秦光远语气不是太好,那门子却也还是得硬着头皮回道:“不知晓,那人来传话之后便走了。” 朱棣如今不过是朱允炆的臣子,秦光远不过是朱棣的随从,官府既然有命,他必得听着才行。 秦光远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后,终于还是道:“既如此,我还是过去一趟吧。” 布政使衙门的兵丁也是早就已经认识秦光远的,后来秦光远又出入过这里几次,他们对秦光远自然是更加不陌生的。 “秦先生...大人已的等候你多时了,快进去吧!” 秦光远呵呵笑了笑回道:“嗯,好。” 秦光远进去之后轻车熟路的便找到了张昺,张昺除勤政也极为好学,只要是没有公务之时,他手中便会时长捧着书本。 秦光远进去之后便先与张昺见礼。 张昺见秦光远进来后,才放下了手中书本,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今日东临山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火器作坊的那个爆炸是极大的,这也无怪张昺消息的灵通。 这一日的事情太多,秦光远还真就没有想到就此事主动与张昺做个解释的。 张昺虽是布政使,只不过是掌管北平的民政与财政而已,就东临山的那个爆炸也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但东临山的那片土地却是张昺拨给秦光远的。 如今那里发生了那般之大的爆炸,张昺过问一下也无可厚非。 秦光远嘿嘿一笑,解释道:“大人,小子才刚处置过那里之事,正准备与你解释一下的,如今这烟花也是个极为赚钱之业,小子想从中谋一分利,找了几个匠人研究一二,想着弄出个新奇的,好多赚些银子,可哪想到,那几个匠人皆是些酒囊饭袋,在调制过程之中竟直接发生了爆炸,小子存放在那里产烟花的原料可有一千两银子之多,直接就这般打了水漂。”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光远还是极为痛心疾首的。 秦光远提起此事便真就有些肉疼,震耳欲聋一声便直接把一千两银子炸上了天,这搁在谁身上都得肉疼。 张昺依旧是那般严肃的神情,问道:“你可知如今还是先皇的守孝之期,不准燃放烟花爆竹也是朝廷之规定。” 秦光远还真就没想到这茬,被张昺问及之后有些呆愣,一拍手,有些懊悔的道:“忘了,忘了...小子真就忘了...不过,大人,那身爆炸虽是因小子研制烟花爆竹而起,其实也算不上燃放烟花爆竹的,那声爆炸是有了爆竹的响动,却是没有爆竹的喜庆,就那爆炸不仅是炸没了小子一千两银子,还炸伤了小子的几个人。” 听到这里,张昺还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样?人无太大之事吧?” 秦光远回道:“人倒是无大事,那爆炸也就是声响大了些,小子已请了王氏医馆的王郎中为他们看过了,均无太大事情,休养上几日便可痊愈了。” “那就行...”张昺还有意无意的打听道:“你现如今也算是燕王随从,虽不用长时间在王府小命,但也得是随叫随到吧?你这番爆炸,王爷难不成没对此处置不成?” 张昺的意思已是够明显了,秦光远若是还没有听出来的话,那便就是他傻了。 “那场爆炸发生之时,王爷就在东临山上,不过爆炸发生后小子便匆匆去救火了,王爷等不及小子便先走了,再救火之后小子才会家便被大人喊到布政使衙门了,还未再见王爷呢。” 秦光远有些懊恼的道:“东临山的田庄是王爷给予小子的,王爷对小子一直都是极为爱护的,他只希望小子能安安分分的把田庄管好,能养活了秦家一家老小,对了,还有秦家大宅都是王爷重新买给小子的,小子却不是安分之人,一直有负王爷所托。” 秦光远到这里好歹也磨砺了好一段时间了,说些谎话对他自是得心应手之事。 “现如今东临山发生了如此爆炸,又是在为先皇守孝之期中,小子受王爷责罚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张昺能被朱允炆派到北平做布政使,他便知晓削藩是迟早之事,秦光远的这番解释也正是明确告知张昺,他要与朱棣共进退了。 “本官看你年纪尚轻,又是有些才干之人,再多与你说一句,先皇一早是当今陛下即位,那当今陛下却是九五之尊,而燕王永远只能是臣子,若先皇遗诏是燕王即位,那本官今日效忠之人便是燕王。” 张昺叹了口气道:“你虽不是圣人门徒,本官却也希望你能知晓此道理,也希望你劝说一下燕王,他是皇家子孙,享荣耀,吃朝廷俸禄,受百姓供养,望燕王能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当从大局出发才是。” 张昺此言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权利这东西一旦拥有了,又有几人能够轻易的放弃,类似的一些话,秦光远自然是不能与张昺讲的,只能道:“是,小子尽可能的劝说王爷。” 秦光远那般伶牙俐齿之人,这般轻易就答应下来,其中敷衍的成分自然是不少。 张昺也看出了秦光远敷衍,也没再多说,只是道:“本官虽说是不知晓陛下写给你的书信具体说了些什么,但陛下能给你去信,便是说明了他对你的爱惜,你还是应当好生考虑一下的。” 秦光远知晓后来结局的发展方向,自然是知晓给如何抉择的,况且,朱棣对他真算是恩重如山了,他的心也是肉长的,还真就做不到背叛的。 秦光远笑了下道:“王爷待小子也算是恩重如山了,小子自然是得与王爷共同进退,日后王爷即便是没有了爵位,只是一庶人,小子便与他开荒种田去。” 这样的话秦光远虽已与张昺说过一次了,但上几次之中张昺对秦光远抱有着希望,今日秦光远的这番话一出,便也就意味着秦光远与张昺真正走向了对立之面。 而且今日秦光远的回答,张昺也会如实的与朱允炆汇报。 朱允炆本就看不善秦光远,能放下面子给秦光远去了两封信已是极为不易的了,他也是有骨气之人,如今被秦光远拒绝肯定是不会再有拉拢秦光远之心了。 “大人,若是没事的话,小子便告退了。” 秦光远从布政使衙门出来之后才走到半路,便被王全拦住了去路。 王全跑的气喘吁吁的,手插在腰上,道:“秦先生,有个自称是你舅父的人去了酒馆,赵东家重开了火都给他上了摆了一桌子菜了,他还不罢休,非得又让赵东家给他斟酒,秦先生...赵东家怕此事你知晓了心中不痛快,不准有人汇报与你,小的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去了秦家找你,秦家下人说你去了布政使他们,因而...” 赵大为人憨厚,不仅与街里街坊相处的极好,就是在酒馆做活儿之人对其也算是极为敬重的,就是去酒馆吃饭的那些客人对他也是极为客气的,还从来就没有人如此欺负过他。 秦光远听了王全的前半句之后便已经朝着酒馆的方向跑了,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王全所说的后半句。 第122章 秦光远舅父 等到秦光远气喘吁吁的赶到醉香酒馆之时,一个半百之年的男子正坐在酒馆当中大快朵颐着,赵大则是在一旁为其斟着酒。 秦光远走过去看到这一幕,直接快步走过去从赵大手中一把拿过就被,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秦光远的舅父名为孙宏业,家中有着百亩的良田,不过却是四肢不勤,靠收租度日,家中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宽裕。 秦光远的外祖孙贤,考了几次科举却是屡次不弟,后来便安心做起了私塾先生,也曾教出了几个得以高中的学生。 秦光远之母改嫁之人便就是一种一个,此人现如今为太常寺吏目吴荣,官职虽小,但好歹也在京城,秦光远舅父正是看中了这点,便逼着秦光远之母在秦家落魄之后改嫁给了他。 这个吴荣还跟着孙贤读书之时便倾心秦光远之母。 孙贤老来的女,自然是宝贝的很,对吴荣品行很是不满意,一门心思想找个良善且有殷实之家,秦家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正好秦光远大父秦德先也想找个知书达理的儿媳妇,因此便一拍即合。 秦光远之母受孙贤三纲五常洗脑,再加上性子柔弱,自是不会忤逆孙贤,要不然,在秦家落败之时,她也不会受孙宏业之命改嫁给吴荣了,当时孙贤已去世,如若不然,秦光远也绝不会落魄到要被赵大收留的。 在此事之上的确是很难分辨谁对谁错,但秦光远的这位舅父肯定不会是个好人的。 “光远,你来了?”赵大笑呵呵的问了句,随后便又介绍道:“这个是你舅父...” 秦光远扯起一个颇为嘲讽的笑容道:“赵叔不必再介绍了,侄儿记忆之中倒是有这位舅父的影子,当初大父还在世之时,这位舅父便隔三差五的去秦家哭诉,今日没米了,明日又没银子了...反正每次来都要大包小包的拿上一大堆东西才罢休。” 秦光远戳破了其嘴脸,孙宏业直接把筷子甩到了桌子上,道:“臭小子,秦家老头愿意给我你管得着吗?告诉你,我可是你舅父?好歹也算是你长辈,你要再这般没大没小,小心我代你爹抽你...” 秦光远嘲讽这一笑道:“你又有何资格代我爹,当初我秦家遭难,你逼着我娘改嫁,那时我不过是区区八岁,若不是赵叔收留,我秦光远早就被饿死了,当初之时你是否想过是我长辈?” 孙宏业嘿嘿一笑道:“你小子还如几年前那般脾气爆炸,你可还记得那年你被秦家老头罚跪在祠堂,是我偷偷给你送了几个包子。” 幸好秦光远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是带着原主的记忆的,要不然还不得被孙宏业给诓骗了。 秦光远冷冷一笑道:“此事我自是记得...” 孙宏业拍拍秦光远道:“我就知晓你小子不是没良心之人。” 秦光远收敛起了笑容,语气不善的道:“可我也还记得我被大父罚跪在祠堂的缘由是何,你诓骗于我,说是要带着我出去玩,还说你都快要吃不上饭了,要我去大父房间之中偷些银子出来...后来,偷了几次后被大父发现,你非但不承认我是受你唆使,反而还火上浇油。” 秦光远回忆到此处之时,孙宏业明显是有些尴尬,轻客了一声道:“光远,其实此事我可解释给你听的,当时你年纪太小了,有很多记忆不实之处...” 这个记忆原主能记得如此清楚,那便说明此事对他心里之上是造成了一定影响的。 秦光远冷笑一声,道:“当初我不明白大父的良苦用心,多亏了舅父帮着我回忆,大父罚跪我于祠堂,并不是因我偷了银子,应当是因我是非不分,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谁是小人自然是很明显的,孙宏业气急败坏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你说谁是小人,告诉你,不管怎么说我皆是你舅父,这是无非更改之事实。” 秦光远现如今还真就不怕像孙宏业这样的无赖。 “是,你是我舅父,这是无非更改之事实,可我是否认你那就是我的事了。” 孙宏业气急败坏的道:“臭小子,敢对你舅父这般无礼,不怕秦家老头半夜来找你吗?告诉你...秦家老头还在世之时都得对我客客气气,更何况是你小子,告诉你,把你秦家的上房收拾出几间来,我与你舅母搬过来住一段时间,我乡下那房子漏雨厉害,等我那房子收拾好了,再说。” 孙宏业若是一旦住进秦家,那再想赶他走可不就是那般容易了。 秦光远可不是那般容易被他阻碍之人,一屁股坐在了孙宏业才坐过的凳子上便用手尝试着吃了几道菜,随后又拿起酒壶仰起脖子喝起了酒。 “你小子装聋作哑也没用,告诉你...” 孙宏业的话还未说完,门口便响起了一道声音,道:“是谁敢在爷罩着的酒馆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行了,废话少说,把他给我扔出去。”秦光远站起来拍拍手冲着来人道。 “还愣着作甚,动手啊!”来人朝着身后带来的几人吩咐了一句,那几人正准备动手之时,秦光远突然又道:“等等...他不到饭点便喊了这么一大桌子菜,也不与他加银子了,就按平常菜价算吧,三十八个铜板,让他掏了银子再说。” “小子...你好生掂量一下,我可是你舅父。”孙宏业还在叫嚣。 “李召!我说的话你没听到?让他掏了这桌子菜的银子,他若不想掏,那你们便帮帮他,只要有我在,赵叔这酒馆可不允许任何人吃霸王餐的。” 李召对秦光远的话自是不会打任何折扣的,听了秦光远吩咐后,便挥手吩咐了他手下的人开始动手。 孙宏业也不傻,知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立马便咬牙切齿的道:“行,我拿,我拿...” 孙宏业从怀中掏出了一沓宝钞,递给李召面前问道:“这个可否?” 李召也没回答,只是用眼神询问着秦光远。 秦光远拿过孙宏业手中的宝钞清点着的空挡回了句道:“当然行...只要是真的就行...” 在数了一遍之后,有些遗憾的道:“还差点儿,不过就是几个铜板,谁让我大度呢,算了吧,行了,走吧,可记住,霸王餐可不是那般好吃的。” 大明宝钞自洪武末年就已经开始贬值了,且假的还极多。 孙宏业用食指狠狠的指了指秦光远,走了几步又扭头指了指桌上的菜问道:“我也是花了银子的,这些便是我的了吧,我好歹也可吃完吧?” 秦光远伸手道:“你银子掏够了当然可以。” 孙宏业的日子本就过的紧紧巴巴的,哪还再有多余的银子。 在把孙宏业打发走了之后,秦光远才笑嘻嘻的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李召一挥手打发走了他的人之后才道:“你我之间还需谈什么谢,你那舅父可不是可善茬,这般打发走了他,他少不了再找你麻烦。” 秦光远笑了笑,不在意的道:“无妨的,我那舅父也是欺软怕硬之人,我找二王子再做一番威胁,此事便也就可轻松不少了。” 朱高煦长相也算凶恶了,再加上他王子的身份,自是有不少人惧怕的。 第123章 朱高煦的帮忙 在晚上之时,秦光远便请了朱高煦喝酒。 白日之时,朱高煦没能站在秦光远这边,他再坐在秦家的酒桌之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秦光远为朱高煦斟了酒后又率先端起酒杯,直接开口道:“二王子,来,喝着,那些烦心之事在这里便皆都统统忘了吧!” 朱高煦有些抱歉的道:“光远,白日的那个事情是我之错,我不该怀疑于你,可你收到朱允炆书信后应当交于父王才是,幸好今日这误会解开了,若是不然,咱兄弟日后还当如何相处才是?” 朱高煦说的也是实话,秦光远若站在了朱允炆一边,那他们兄弟日后自然是会刀兵相见的。 秦光远干了杯中的酒,道:“那两封书信我真就是没放在心上,其实,白日那个事情王爷既然亲自上了东临山,且主动询问了那两封书信之事,便可证明他从一开始便是信任于我的,王爷那般做也着实是能够让误会更快的解开。” 朱高煦完全没想到秦光远会这般想,直接脱口而出道:“其实,父王在上山之时已做好了万全之策,万一有任何不妥大哥便会立刻出兵拿下醉香酒馆。” 秦光远已经想到朱棣在上山之间是做好万全之策的,而这个万全之策必定是与赵大夫妇有关。 因而对朱高煦脱口而出的话秦光远是一丝一毫的都不惊奇,呵呵一笑道:“这个倒是能想到一些,王爷是有雄才大略,可却也绝不会做无准备之事,无论他上山之前是否对我有所怀疑。 他也必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最坏的结果,而对于我来讲,赵叔便是我的软肋,王爷这般做无疑是最为妥当之法。” 朱高煦也是喝干了杯中的酒,之后才笑了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我一直都担心你会因此事心中别扭。” 秦光远一边诶朱高煦倒酒,一边道:“二王子,你若感觉心中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我有个能让你心中舒服之法。” 朱高煦只是脾气暴躁一些罢了,又不傻,秦光远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会想到,这是秦光远给他挖的坑,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你小子...告诉你,我心中没有过意不去的地方,你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朱高煦反应这么激烈,秦光远直接把桌子上的酒杯塞到了朱高煦手中,笑嘻嘻的道:“二王子,其实我是有个事情找你帮忙的。” 朱高煦这才缓和了语气问道:“何事?先看本王子能否帮得上忙。” 朱高煦也学聪明了,直到此时还未跳到秦光远的陷阱之中。 秦光远嘿嘿笑着道:“此事对二王子来讲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简单的很。” 在秦光远把有关于孙宏业的事情讲了一遍之后,才又接着道:“他是那种欺软怕硬之人,请二王子能出面威胁其一番,让他不敢再来找麻烦,李召之流能威胁了好人,对他可没任何威胁之力。” 朱高煦也属于那种嫉恶如仇之人,尤其是对有关于秦光远的事情更是敏感的很。 “你那舅父也真不是东西...行了,此事便包在我手上了,明日我便派人把他赶出北平去。”朱高煦信誓旦旦的道:“要不然,我让人再教训他一顿。” 秦光远终究还是心太善了,道:“算了,他年纪也不小了,半辈子游手好闲的,身子也不是很好,若是因此而丢掉性命,我也得背上一个恶名,把他赶出北平,有你这尊大佛在,他也不敢再踏入北平,只要他不进北平,我与他也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此生恐是不会有任何交集。” 说到此处,朱高煦才问道:“你也去过几次京师了,你不去见见你娘吗?” 对这个娘秦光远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他还真就没想过要去见她。 “算了吧,她恐也不希望我再打扰到她了。” 朱高煦也不是那种会劝人之人,说到此处他已是无言应对了。 “来,喝酒,今日说好再不讲烦心事的。”秦光远端起酒杯擦刚拿到嘴边,才又道:“二王子,有个事情我本是想亲自与王爷解释的,半路杀出了个孙宏业,把我搞得是烦不胜烦,是这样,今日白日的那声爆炸被布政使司知晓了,张昺找我过去说明了一下情况。” 其实这个事情若是搁在平时根本就没有必要主动与朱棣解释的,谁让才发生了白日的那个事情。 白日的那个事情才刚刚发生,秦光远便去了布政使衙门,这的确是让人有些怀疑的。 “嗯,本王子知晓了,放心,我会亲自与父王帮你说明情况的,来,喝酒。” 秦光远与朱高煦又喝了一杯,这时朱高煦才问道:“光远,你那火器作坊真就能造出大威力火器?” 朱高煦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翻来覆去的已经问过好几次了。 “当然,白日的那场爆炸,刘宜修有了些眉目,用不了多久应当就有成果了。” 朱高煦显得很高兴,道:“那弄出来之后可别忘了让我出体验一下,总是感觉你说的那个有些不太靠谱,那火器再厉害还能够比得上刀剑。” 过多的解释也不如最后达成的一个事实。 “二王子,此事不急,等我弄出来你便知晓了,来喝酒。” 秦光远与朱高煦才端起酒杯,门子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汇报道:“少爷,外面有个自称是你舅父的人,非要进来不可,小的也拦不住他,又怕伤了他。” 秦光远看了一眼朱高煦道:“二王子,你上场之时到了。” 对于秦光远的事情朱高煦也是有所耳闻的,对孙宏业的感官自然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听了秦光远的话后,朱高煦立马拿起桌子上的刀剑便朝着外面走去。 没走几步便碰上了已经从外面闯进来的孙宏业。 孙宏业忙着躲避几个秦家家仆,直接便撞上了朱高煦。 “瞎眼了...”孙宏业开口骂了半句,便瞧见了朱高煦所穿衣服上的行龙。 “你,你,你是...” 也没等秦光远解释,秦家一家仆便开口道:“这位是燕王之子,高阳郡王。” 秦光远能与朱高煦这样的人物结识对秦家家仆来讲也算是一件极为荣耀之事。 “高阳郡王?”孙宏业反应过来以后立即跪地给朱高煦见了礼。 高阳郡王孙宏业或许不知晓,但燕王之子他肯定史知道的。 孙宏业既然来找秦光远,必定是知晓秦光远与燕王府的关系的。 孙宏业在给朱高煦行礼之后也没等朱高煦回应便直接站了起来,嘿嘿笑着炫耀道:“郡王殿下,小人是光远舅父,光远能与你结识真是祖坟冒烟之事。” 秦光远白了一眼孙宏业,没好气的道:“即便是祖坟真冒烟那也是我秦家的祖坟,与你孙家有何干系?” 孙宏业如一个慈祥的长辈一般,对秦光远此言满满都是包容道:“你这孩子,孙家与秦家可是有姻亲的,秦家之事自然也能算作是孙家的。” 孙宏业或许是怕秦光远再驳斥于他,竟直接道:“光远,我好歹也是你舅父,郡王殿下还在这里,你就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你们几个快去收拾间房出来。” 秦家的那些家仆没有秦光远之命自然是不会行事的。 “行了,你所做之事本王子也知晓,光远如今对你还有几分情义在,本王子也不为难于你,若有一日,光远要与你算账,那便别怪本王子不客气,本王子倒是希望这一日别真的发生了才是。” 朱高煦的话还是气到了作用的,孙宏业听了朱高煦之言只得是灰溜溜的离开了秦家。 “日后此人若再来,别客气,直接把他打出去。” 第124章 新式火铳 朱高煦把孙宏业赶走后便又上了酒桌,一顿酒一直喝到了半夜,便也就直接在秦家歇息下了。 秦光远的酒量不如朱高煦一些,朱高煦都喝得不省人事了,秦光远自然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待第二日秦光远从宿醉中醒来后已是日上三竿之时了,朱高煦早就已经回去了。 朱高煦是爱兵器之人,现在燕王府在私下打造兵器,他自是不肯错过此好机会的。 秦光远吃了些清淡饭菜后便直接去了东临山。 火器作坊爆炸也算是个因祸得福之事了,开悟了刘宜修,威力巨大的火器用不了多久便也能制造出来了。 昨日火器作坊的爆炸秦光远对几个罪魁祸首处置也算是极为宽松了,而且赵耀祖还专门留下来给他们放了水。 秦光远刚一上东临山,赵耀祖便主动找了过来,在走进秦光远跟前,还有些嫌弃的捂着鼻子道:“昨日你又何酒了?怪不得今日上山这般晚,刚起来吧?” “是喝了些酒,那一千两银子一声爆炸就烧没了,还不许喝些酒慰藉一下我这受伤的心。”秦光远开着玩笑回了一声,又问道:“杜响那几人还好吧?” 赵耀祖回道:“他们没多大事,只是膝盖受了些伤,皆已敷过药了。” 接着,赵耀祖又道:“对了,光远,马管家才送来了一车火药,刚走不久!” 秦光远笑着道了句,“嗯,我知道了,告诉东临山众人,若谁敢再去火器作坊,无论是否再造成损失,皆都不是罚跪几个时辰能解决的了,如今我想上我这东临山之人多的是,他们若是不能守我的规矩,那也别待在我东临山了。” 东临山对待庄户们绝对算是极好的了,能吃饱,能喝足的,自是有不少人抢着来的。 “我已叮嘱过他们一次了,昨日那场爆炸把虎子几人吓得也够呛,让他们上去,他们恐也不敢了。”赵耀祖回道。 “那便好,火器作坊我就不过去,他们有了成果直接汇报给我就行,还有存放火药的仓库也必得尽快搭建起来,不然不是日晒就是雨淋的,那火药也很难保存下来。” 秦光远前来东临山本是想为火器作坊的火药想个办法的,既然马和送来了火药那便不需他的操心了。 ...... 自秦光远从东临山下山之后已是将有半月没去过东临山了。 一日,他才从街上回家,刚坐下还未来得及喝口水便见赵耀祖兴冲冲满头大汗的的进来道:“光远,火器作坊那里有好消息了,刘宜修请你过去一睹。” 听了赵耀祖传来的如此好消息后,秦光远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走,过去看看,半月时间都过去了,我还以为刘宜修所讲之事不成呢。” 秦光远与赵耀祖才出秦家,还未走几步,一年近半百的男子便闯了过来。 待那男子凑近之后,秦光远才看清楚此人正是他那舅父,孙宏业。 秦光远就说嘛,像他舅父那般人岂能是被朱高煦简单威胁几句就轻易罢休之人。 “好小子,连城中的泼皮都收买了...告诉你,我已给你在京师的娘写了信,用不了多久她到北平了,我倒是要瞧瞧,你娘亲来了,你是否也得把他赶出家门。” 秦光远本来大好的心情被孙宏业的这一番话破坏殆尽,不管如何说秦光远之母待他真就尽到一个母亲的本分了,只不过他那母亲性子太过柔弱了,才听了孙宏业之言,做出了在秦家之后破落之后改嫁之事。 “李召的人是做何吃的?还有二王子,当初又是做何承诺的?” 秦光远这般一说之后,孙宏业立马道:“你小子也不必拉出泼皮和高阳郡王,今日我找你只是好心告知于你,你娘不日将到的消息,既然消息传到了我便走了,还有,你好生打扫间上房,你娘来了是要住进去的。” 孙宏业丢下这句话哈哈大笑着便走,秦光远怒气之下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上,四个手指的关节之处顿时留下了殷红的血迹。 “光远...”赵耀祖担忧的劝道:“你舅父好歹也是你娘兄长,当初你娘改嫁之时也是...” 赵耀祖说到这里,一时之间却是找不到劝说秦光远之言了,良久才又接着道:“光远,你这手受伤了,据王郎中那驿馆不远了,要不找他敷些药再去东临山吧,刘宜修哪里的火器反正也跑不了。” 孙宏业的无赖行径只是让秦光远一时之间怒意难平罢了,如今秦光远之母已然是改嫁了,那便与他秦家便再无任何干系了,即便是赡养之事也轮不到秦光远了,即便是他之母真就到了北平,秦光远也完全可不让他进秦家门的。 况且吴荣虽只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小官,但那也是官,吴荣是指定不会让秦光远之母与秦家有太多牵扯的。 “些许小伤罢了,哪用得上敷药,走,去东临山。”秦光远不肯敷药,赵耀祖自然也是拦不住的。 秦光远和赵耀祖二人上了东临山之后便直接去了火器作坊。 秦光远一到,刘宜修便兴致冲冲的介绍道:“少爷,小的通过与林志义的合力改进,终于弄出了新式火铳,其使用风险,小的已是反反复复的试过了,应当是无任何问题的。” 对于火铳在使用之时是否安全一直都是秦光远比较关心的问题,那火铳万一在使用时炸膛了可怎么办? “嗯,先试试威力如何吧?若是威力够强的话,我马上禀告王爷,此可是你们一个大功劳。。” 刘宜修自是很欣喜,立马便亲自上阵拿起了一柄手铳,直接装上火药,直接举起扣动扳机,随着扳机的扣动,前方的一木板之上顿时留下了一肉眼可见的穿透痕迹。 这杆火铳应当完全可与后世的枪械媲美了。 “少爷,这火铳能有此威力,其实多亏了林志义的,这手铳是他所制作,小的不过是在里面加了一些火药罢了。” 秦光远也没理会刘宜修的谦虚,只是问道:“还有何火器一块亮亮相,我也好去与王爷汇报。” 刘宜修或许是相信自己所弄出的火器也不假手余人,直接命人把一架火炮调整方向后直接点燃了后面的引线,随着引线烧干净后,只听一声震耳欲聋之声,在前方有将近一千米之处惊现了爆炸后的一个深坑。 “少爷,火炮所借用的依旧是少爷所讲的那种引线,不过,却与火铳一样,也是在铁弹之中填充火药,铁弹在发射出去便会发生爆炸,这样一来火铳之威便也就彰显出来了。” “就这两种?”秦光远问道。 其实在半月时间之中能制作出这两种火器已是极为不易了,秦光远这么一问,刘宜修有些尴尬的回道:“小的不才。” 秦光远笑着道:“行了,我马上下山与王爷汇报此事。” 秦光远从火器作坊出来之后还真就没耽搁,直接便去了朱燕王府邸。 自从那次朱棣亲自上了东临山之后,半月时间了,这还是秦光远第一次到燕王府呢。 鸡鸭鹅的叫声充斥在整个王府之中。 “王爷,火器作坊已有了眉目。”秦光远见礼之后便直接兴冲冲的汇报道:“那威力比小子想象之中的都要巨大。” “是吗?正好本王今日闲着,去看看吧!”朱棣立马立马便道。 第125章 请朱棣上山 上了东临山,朱棣和秦光远二人便直接去了火器作坊。 “刘宜修?是吧?拿你那火铳来,本王亲自试试。”朱棣一到火器作坊便直接开口道。 秦光远他自己不敢使用才刚刚弄出来的火铳,自然也是不敢让朱棣使用的,毕竟朱棣现在是被他请上山的,若是朱棣在他这东临山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还真是担待不起。 “王爷,此火铳才刚刚制作出来,是否安全还未知晓,若是发生了炸膛之事,王爷千金之身...” 秦光远的话还未说完,朱棣便面容严肃,冷声道:“你这火铳是否安全还未知晓,便敢到本王面前邀功?” 秦光远心中哀嚎一声,立马嬉皮笑脸的解释道:“王爷,小子只是担心会发生炸膛而已,并不是一定会发生,王爷乃千金之躯,即便是有一丝危险那也得小心着不是。” 朱棣也没搭理秦光远的拍马屁,冷声道:“拿火铳来。” 朱棣既然非要坚持自己亲自动手尝试,那秦光远也没办法了,直接从刘宜修手中拿过火铳递到了朱棣手中,本想着再教授朱棣一番使用方法,没成想还没等秦光远开口说话,朱棣比那直接举着火铳朝前发射了出去。 刘宜修在试火铳之时在前方立下了木板,朱棣直接发射自然是很难看清这火铳的威力的。 “王爷,没有目标这火铳威力很难看出来的。”秦光远解释道。 随后便朝着众人吩咐,道:“快,在火铳最大射击范围之内准备木板作为目标。” 此方法在刘宜修调试火铳之时便已经用过了,所以火器作坊的几人也知晓,秦光远的命令才下达之后,便立即有人开始着手准备了。 很快,在朱棣所站立的前方便树立起了一块木板,在木板树立起来之后,刘宜修已为朱棣手中的火铳重新填了弹。 木板才刚刚树立起来,朱棣便直接举起火铳扣动了扳机,只是眨眼之间那木板之上便留下了一个弹孔。 朱棣脸上惊讶之神一闪而过,很快便把火铳拿给秦光远,道:“再填。” 秦光远自是又把火铳递给了刘宜修,反反复复几次,朱棣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在发射了十几次之后,火铳已然是有些发烫了。 秦光远悄声询问一旁的刘宜修道:“你那火铳不间断使用最多试过几次?” 在此问题之上,刘宜修自是不敢隐瞒的,回道:“至多十次。” “王爷已发射几次了?” “十三次了。”刘宜修回道。 “次数多了是否会发生炸膛之事?”秦光远问道。 刘宜修吞吞吐吐的回道:“这个小人也不知晓,并无尝试过,可能会发生吧!” 朱棣就站在秦光远和刘宜修旁边,对他们二人的问答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你再来打几次...”朱棣直接把火铳交到了秦光远手中。 朱棣递给秦光远的火铳已有些烫手了,这样的火铳秦光远哪敢再使用,立马笑着转移了话题,道:“王爷,还有比这火铳威力更为巨大的火炮,要不去试试?” 朱棣冷哼一声道:“你自己都不敢使用却敢拿给本王的将士用,你是把本王的将士当做草芥了?” 秦光远只能是连忙解释道:“没有,绝没有,都怪刘宜修不试明白了,便拿到小子这里邀功,小子也是一时欣喜没问清楚便把此事直接汇报与了王爷。” 秦光远也没等朱棣说话,便直接道对刘宜修严厉批评道:“你这火铳提升空间还极大的,首先这个发烫的事情先得解决了,即便是不会发生炸膛之事,这般烫手还如何继续使用,其次便就是填充弹药之事,发射一次填一次弹药,战场之上战机转瞬即逝,等你弹药填充好了,敌人的大刀便砍到你的脑袋之上,最后...” 没等秦光远说完,朱棣便冷声道:“行了,如何改进本王不想知晓,本王只要最后结果,带本王去看看你那火炮。” 很快,便有人为火炮填充上了火药,并点燃了引线,随着引线的点燃又是一阵震耳欲聋之声,随即便在远处的地上留下了一深坑。 朱棣在看了火炮的威力之后也没多说话,只是直接翻身上了马,秦光远也只能是也上马跟在其后面了。 朱棣倒是并没直接下山,而是径直去了秦光远位于东临山的书房。 在书房门口,朱棣下马后便直接把缰绳丢给了秦光远。 这个时间东临山的庄户都干活去了,秦光远只能是亲自动手拴马了。 在秦光远拴好马进了书房后,朱棣已是坐在书案之前翻看起秦光远的小说书稿了。 “王爷...”秦光远首先喊了一声。 良久,朱棣才终于放下秦光远小说的书稿,道了句,“坐吧。” “谢王爷。”秦光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后,朱棣才继续开口,“你那火铳虽然差强人意些,还有那火炮炸膛之事也是可能发生的吧?不过,总的来讲还是不错的,本王打算授命你组建神机营,此营专用火器,其址就放在你东临山上。” “神机营?”秦光远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朱棣问道:“怎么?有问题,你若担当不起此事,本王手下良将颇多,完全可另择贤能。” 秦光远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若是真能组建起神机营的,那日后封侯拜相自然就不成问题了。 “能能能...王爷尽管放心,小子定当不辱使命。” “那便好,招兵之事也全交于你了,钱粮均由王府来出。”朱棣爽快的道。 招兵之事秦光远真不敢一人就办了的,不管怎么说,神机营终究是朱棣的,从招兵到训练再到武器的供给都由他一人说了算,那日后若是有人以养私兵攻击他的话,他还真就是百口莫辩了。 “王爷,若说神机营的训练小子倒是有些构想,可招兵之事小子恐有些难以胜任,要不这样,让世子来负责招兵,世子慧眼独具,为小子家中所物色的那几个家丁极为的不错,相信定能为神经营招到良兵的。” 朱棣是何许人也,自然也是知晓秦光远心中的小九九的,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行,本王答应你,就由高炽负责神机营的招兵,训练之事全交于你负责。” “是,王爷放心,神机营将来定当可成为一支可上天入地之兵。”秦光远兴冲冲的保证道。 “行了,漂亮话就不必多言了,本王只要结果。” 朱棣丢下这句话直接便走,“不必送了,本王自己识路。” 朱棣既然说不用送,秦光远也没再送,又转身去了火器作坊。 火铳需要改进之处着实还很多,需要秦光远提意见的地方自然也就不少。 回了火器作坊后,秦光远便直接把刘宜修和林志义喊了过来。 “火药的威力已算是显现出来一些了,不过,进步空间还是有的,慢慢改进吧,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考虑到火铳炸膛的风险以及连射问题,这些你们二人继续努力吧。” “是,少爷。”二人齐齐答道。 “在改进之前,先量产一些出来,以被不时之需吧。” “少爷,那量产多少合适?” “百把火铳,十门火炮吧,目前我们这作坊能力有限,若是产的多了,若是用不了多久你们便有了突破,那这些岂不是浪费了。” 第126章 秦光远之娘 朱棣从东临山回到王府后便直接把招兵之事交给了朱高炽,在这个事情之上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着急的。 而在京师的皇宫之中,朱允炆正因秦光远的不识抬举而生着闷气。 “陛下...”黄子澄开口劝道:“秦光远即便是燕王的人,那也是大明子民,即便他如今不肯为朝廷效力,但他鼓捣出的那些东西不也是大明的吗? 那小子既不识抬举也便莫要再搭理于他了,燕王迟早是要削到的,他是聪明人,到时他自知晓该如何抉择。” 齐泰紧接着道:“是啊,陛下,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削藩为重,既已削了周王,那便开工没有回头箭,削藩之事必还得往下进行才是。” 朱允炆自然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如今的藩王都行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再几年过去,此种情况只能是更严重。 朱允炆叹了口气,道:“朕何尝又愿看到如此局面,怎奈朕的那几位皇叔真是一日也不安分,齐王凶暴,多行不法,还有人直接告发他有谋反叛变之意图,还有湘王私自印发大明宝钞,代王纵戮取材,国人甚苦...这一桩桩一件件,朕也不愿再历数了。 皇爷爷分藩他们于各地,是想让他们保我大明江山社稷千秋万代的,他们于封地所做的那些事情可是要断送掉皇爷爷辛苦创下的基业来的。 罢了,皇爷爷既把这千斤重担交于朕身上,那朕便得做个好皇帝才是,得罪人之事便由朕去做吧,几位先生,对此你们有何高见。” 齐泰回道:“陛下,齐王,湘王可招致京师严查其罪行,至于代王,还是应当先软禁于封地吧,代王封地大同属边关重镇,朕担心若动了代王,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兵戈之祸恐又会兴起。 最关键的是,若大同的兵戈之祸兴起,小祸还好,宋忠在开平卫所囤之兵便可解决,可若是大祸恐又得依仗燕王去平息,燕王是先皇之子,又随中山王习兵法多年,他兵法造诣绝对是在宋忠之上的。” 齐泰说的也是实情,自然是很得朱允炆和黄子澄的赞成。 朱允炆开口道:“那好,既如此就按齐尚书所言吧。” ...... 朱高炽在接到朱棣的命令后,立马便上东临山找了秦光远。 朱高炽其实也极为不易的,平日里走路都得两个人搀扶,但在朱棣有命之后却也还得是拖着不便的身躯往东临山上赶。 在朱高炽到了东临山之时,秦光远正准备下山。 “世子啊?你若来晚一些我就下山走了,殿下今日此来是为招兵之事吧?”秦光远笑嘻嘻的为朱高炽倒了茶之后问道。 朱高炽端起茶杯喝了茶之后,才回道:“确是为此事而来,父王把为神机营招募兵丁之事交于了我,可一时半会又如何招募到如此众多的兵丁,我这也想不到个绝佳的解决办法,过来找你想想办法。” 朱高炽城府绝不简单,与朱高炽说话必须得时刻多留个心眼才是。 秦光远也是一脸为难的道:“王爷组建神机营的初衷是让其专攻火器的,可如今我东临山这火器作坊也难以供应得上一营的火器,这样如何,先置一个百户所练着,兵在精而不在多嘛。” 朱高炽沉思良久才道:“一般百户所中的建制是112人,下设两总旗,十小旗,每小旗统十兵丁,这么些人可行吗?” 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还是很有信心的,“放心吧,肯定行。” 朱高炽找秦光远就是为解决招兵难的问题的,现在秦光远提出只置一个百户所他肯定是乐见其成的。 “那好,本世子回去便与父王禀告此事。” 接着,朱高炽又道:“光远,有任何困难尽管开口,由我甚至是王府出面总比你自己解决轻便很多。” 这样收买人心之言就是朱棣都没与秦光远讲过,别看朱高炽现在说的好听,若是秦光远真有问题去找王府亦或者是他解决之时便不见得有这般好使了。 但秦光远却也只能是笑着回道:“多谢世子。” 朱高炽从东临山回去之后不知如何与朱棣解释此事的,反正最后朱棣还真就同意先置一个百户所,由秦光远直接任百户。 为置百户所,朱高炽还专门在东临山既有的土地上又扩大了一些用来安置百户所营地。 反正东临山上的荒地也不少,王府无辜占用无主荒地也是常有之事,谁都不会发现的。 朱高炽站在才刚开辟出来的荒地之上与秦光远说道:“光远,如今这时间紧迫,只能是为你这百户所先建个简易营地好抓紧练兵,不周到之处慢慢来完善了,父王带兵这么些年招一百余人还是极为简单的,不久便可送到你这里来了。” “越是环境简陋对练兵才越有帮助。”秦光远满不在乎的道,反正他也不会一直待在百户所的营地里。 朱高炽叹了口气,满是哀伤的道:“光远,你还没收到消息吧,七叔被招至了应天府,十三叔被软禁在了封地大同,最惨的是十二叔,十二叔为人刚烈,不堪受辱,一家竟自焚而亡。” 听了朱高炽所言,秦光远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同为先皇骨肉,又何必这般苦苦相逼,削藩之法有很多种,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世子,让王爷莫要悲痛,首先当保重身子才是。” 朱棣真的伤心与否那就不得而知了,秦光远的劝慰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知晓,光远,神机营百户所便交于你了,你放心,早晚有一日,父王会为你把神机营的编制配备妥当的,到时便得称呼你一声秦都指挥使了吧?” 秦光远自是极为自豪的道:“我对那一日到时有些迫不及待了。” 朱高炽笑呵呵着道:“那一日不会太迟了,行了,本世子要回去了,你下山吗?” “山上还有些事情要我去处理,我便先不下山了,世子回去之时再带上一些瓜果蔬菜吧。” 东临山所种出来的瓜果蔬菜是经常为王府供应,朱高炽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好,那便多谢你了。” 秦光远目送着朱高炽离开之后便直接去了火器作坊。 “这几日的成果如何?”秦光远问道。 “少爷,这些时日小的等人一直在制作少爷所规定的火铳也无再研究改进之法。”林志义回道。 “那你们先弄着,改进之法不着急,也许在你们在制作之时便突然之间就豁然开朗了,锻造这些火铳也不必太过着急,慢慢来。” 安顿好这些之后,秦光远才下山回了秦家。 刚一走到秦家门口便见孙宏业旁边站着一妇人,两人正东张西望着。 孙宏业就如狗皮膏药一般,秦光远还真有些怕见到他。 不过该面对之事总是要面对的,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秦光远到了秦家门口后,孙宏业和那妇人一同站了起来,那妇人见到秦光远显得特别激动,跑过来就要拥抱与他,秦光远在这妇人还未过来之时便退后一步躲开了。 这妇人倒也在秦光远记忆之中。 秦光远张了张嘴,良久才喊出了,“娘。” 听到秦光远如此这般喊,那妇人显得更为激动,哽咽着应了句,“哎...” 第127章 找上门来 母子相见的感人场面很快便被孙宏业的一声呵斥给破坏殆尽了,“你娘可都来了,你若再把她拦于门外那可就是大不孝了。” 随后又指了指紧闭的大门,冲着秦光远命令道:“还有你那门子有眼不识泰山,竟把你娘拒之门外了,舅父告诉你一句掌这么一份家业治家可得严些,不然那些下人都得欺负到你头上。” 秦光远本有些哽咽的情绪被孙宏业这番吼叫立马给堵了回去,冷声回了句,“我秦家之事便不劳你操心了。” 那妇人竟立马有些埋怨的道:“你这孩子,怎能与你舅父讲话!” 那妇人这言一出让秦光远心冰冷到了低谷。 原主这命也真够悲催的,竟碰到了这样一个不分是非的娘。 妇人如此一说,孙宏业立马得意洋洋的道:“臭小子,你娘回来了,还不快请她进去。” 说着便已经重新敲开了秦家的大门。 大门打开后,那门子看到门外站着的秦光远立马恭敬喊了句,“少爷。” 碰到这么一个事情那门子其实也是很为难的,让进去与不让进去好像都不对。 “嗯。”秦光远哼了声之后便又冲着那妇人面无表情的道:“娘,自你改嫁之日起你与秦家便无任何关系了,但你是我娘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既到了北平,那我便就不能不管你,这样吧...” 秦光远吩咐那个门子道:“你去找家客栈带我娘过去歇息,吃穿用度皆记于秦家账上。” 那门子回道:“是,少爷,只安排一间?” 秦光远没好气的道:“当然,我那舅父可有儿有女,养老之责怎么也落不到我的头上。” 孙宏业本想跟着秦光远之母住进秦家,然后再从秦光远如今的产业之中分上一杯羹,没成想秦光远态度依旧极为坚决,他连秦家大门走进不去。 把秦光远之母喊过来已是孙宏业最大的能耐了,如今秦光远依旧油盐不进就让孙宏业有些气急败坏了,立马便冲着秦光远扬起了巴掌,只不过还未落下来之时便被人给狠狠抓住了手腕。 孙宏业和秦光远二人扭头一瞧,才看清来人是谁。 “二王子?你怎过来了,不忙着王府之事跑到我这里做甚?”秦光远笑呵呵的问道。 朱高煦用力一推把孙宏业丢到地上之后,没好气的道:“我若是不来今日你便就被打了,你小子在本王子面前倒是厉害的很,怎么,现在没招了?” 别看孙宏业如今是个半百的老翁,但秦光远若是真与打上一架的话,还真就不见得能够打赢,却强硬着指了指身后的门子道:“我的人还在此,这又是我地盘,我能轻易吃亏吗?” 朱高煦瞟了一眼那门子道:“就他?指望着他为你出头,做梦吧你!” 秦光远其实也知晓那门子碰到这种局面即便是有本事出头,也不敢,毕竟孙宏业可是他舅父,这种事情可是极难处置的。 秦光远却还是问道:“你会吗?” 那门子倒是实诚,连个假话都不会说,在秦光远问出之后竟低下了头,算是承认了他的懦弱。 朱高煦哈哈大笑着显得极为的开心。 秦光远白了那门子一眼,道:“滚滚滚...说句假话都不会。” 那门子应了一声正准备走之时却又被秦光远给喊住了,“回来,带着我娘找间客栈住下,她愿住多久便住上多久。” “光远,娘不去住了,娘今日找你是有个事情求你帮忙的,此事也不算太难...” 秦光远自是知晓他娘要说什么,孙宏业大老远的把他娘给叫到这里来不就是给他自己谋福利的吗? “娘,你若是说舅父之事便莫要再提起了,如今儿子能做的只是为你养老,至于其他的事情儿子还真就帮不上忙,你若是愿在儿子找的客栈住下,那就去住,住上几日都行,若是不愿去住客栈,那就跟着舅父回去住吧。” 孙宏业当着朱高煦的面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秦光远娘又无主见,最后只能选择跟着孙宏业回去了。 孙宏业才刚走出了几步,朱高煦又喊住了他,威胁道:“本王子记得早就告诉与你,莫要再来找光远,不然,别怪本王子不客气。” 孙宏业典型的欺软怕硬之人,对朱高煦那是极为的忌惮,一句废话都不敢说,不停的道:“是,是...小人马上便走。” 孙宏业与秦光远那娘走远之后,朱高煦才抱怨着道:“你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弄出火铳也不喊我过去瞧瞧,最重要的是,你都已为神机营选好营地了,我却才刚刚知晓你要组建专攻火器的神机营之事,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秦光远回道:“我这好些日子都没瞧见你了,又如何与你讲,再说,你不是看不上我那火器作坊吗?” 朱高煦洋洋自得的道:“本王子一向都能接受别人的长处,你那火铳若真就勾厉害的话,我也是能够接受的。” 朱高炽若这般说的话,还有人信,对朱高煦如此信口开河之言,秦光远鄙夷了他一眼,道:“这个还真没看出来。” 朱高煦也还算有自知之明的,知晓自己的毛病,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之上与秦光远多做纠结了,直接便转移了话题道:“行了,耽误不少时间了,快过去吧,再耽误下去少不得又被父王责备。” 秦光远与朱高煦二人骑着马飞快赶到燕王府之时,姚广孝和朱高炽以及朱高煦已在朱棣的书房之中了。 这些时日姚广孝为打造兵器是一直都待在王府之中的。 进了书房之后,秦光远先给朱棣见了礼。 朱棣对秦光远即便是会在背后赞赏两句,但当着秦光远的面连个笑容都是极少显露的。 在秦光远见礼之后,朱棣冷声道了句,“坐吧。” 在秦光远坐下后,朱棣才开口道:“齐王被废,代王被软禁,湘王自焚,兵器的锻造务必得抓紧时间了,秦光远你的神机营也得抓紧训练,定要在短时间之内练出一支精兵来。” 在这个事情之上朱棣已叮嘱过几次了,短时间之内想要训练出一支可专攻火器的军队来也着实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秦光远对这个事情倒也还算是有信心,可却也不能在立这个军令状的,万一到时候训练不成,那一旦耽误了大事便不是他能够承担的起的。 秦光远有些吞吞吐吐的道:“王爷,这个...” 没等秦光远说完,朱棣立马开口道:“本王不需过多解释,此事你若办不到,本王完全可重新物色新的人选,记住一句话,任何事情可不是非你不可的。” 秦光远嘻嘻一笑道:“小子正要与王爷讲,此事王爷尽管放心,小子定在短时间之内把神机营练出来。” “嗯,那便好,本王我你那神机营提供了一切便利,你可莫要让本王失望才是。” 朱棣把秦光远喊过来就只是为叮嘱他神机营训练之事,没有其他事情后,秦光远自是很快便告辞离开了。 从王府出来之时还碰到了徐王妃。 “光远,怎么这么着急走啊?”徐王妃笑嘻嘻的问道。 徐王妃绝对是个称职的母亲,看到徐王妃秦光远还有些羡慕。 “小子还有重要要去处理。”秦光远回道。 “要当心身子才是,莫要累坏了身体。”徐王妃关切的问道。 “小子会注意的。” 秦光远与徐王妃寒暄了片刻之后便直接离开了燕王府邸。 第128章 生母之谜 东临山,神机营营地之上。 秦光远坐在阴凉之处悠闲的品着茶,远处一大群的民夫正挥汗如雨的为营房所努力着,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的充斥着人的耳膜。 就在此时,赵耀祖匆匆跑到秦光远身旁,喊了几声,“光远,光远...” “何事?说吧!”秦光远眼睛都没睁开嘴里回了句。 “你娘找你...”赵耀祖担心惹秦光远不痛快,语速极慢,见秦光远也没反应,才终于放下心来,一股脑的说出了下半句话。 “今日我回酒馆之时正好碰到了你娘,你娘哭得很伤心,就希望见你一面好生与你说说话,你也知晓,我爹娘他们二人心肠一向都软,最看不得这样,对了,你娘还说,见你一面,她不日便回京师了。” 秦光远也不说话,赵耀祖只能继续劝,“光远,好歹说来那都是你娘,你便见上一面吧。” 良久之后秦光远终于道:“她现在再何处?” 一听秦光远松口,赵耀祖立马便道:“我就知晓你不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她现如今就在东临山上,把她叫于此处,还是你过去见她?” 听了赵耀祖这个回答之后,秦光远立即丢下手中的茶杯急忙站了起来,颇为不快的道:“怎把她带至此处了,你不知这东临山上有些许不足外人所知之物?” 赵耀祖极没有底气的回道:“我是知晓东临山上有不能被人所知之物,可我想着那是你娘,被她知晓了应当是没多大问题的,何况,若让她看到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她也能放心离开北平。” 秦光远紧锁着眉头,边走边不快的道:“她若知晓了东临山的那些秘密,很快孙宏业便也会知晓,若是被孙宏业知晓了,这东临山还会太平吗?” 一听秦光远如此清楚的一番话,赵耀祖立即也是恍然大悟了,颇为抱歉的道:“对不起啊,光远,我还真就没考虑到这些,不过你放心,光远,我安排你娘在你书房时,特地找了个机灵些的妇人陪着,她应当是没有机会发现东临山上那些被外人所知的东西的。” 赵耀祖道歉的话都讲了,秦光远也决了再责怪他的心思,叹了口气,道:“唉,我这命也真是够苦的,人家别人的娘都可劲儿护着自家孩子,深怕自家孩子受了丁点委屈,瞧瞧赵婶,瞧瞧王妃,再瞧瞧我那娘,唉,人比人气死人,人与人之间果然是不能做比较的,有时候我真就怀疑我那娘到底是否是亲生的。” 秦光远本是自言自语的一番感慨,没想到却引出了赵耀祖的一个八卦。 “光远,这几日我还真就听到一个有关于你的小道消息,以前此消息倒是有人提过,我只是没太过上心,光远,我说了这个消息,你可不能着急。” 秦光远不耐烦的道:“能说就说,不能说就别说了,对你那消息我也不感兴趣。” 越是这样,赵耀祖便越想说,“是这样,我听人讲,你的生母恐另有其人。” “什么?”秦光远停下脚步反问道。 赵耀祖点头道:“应当是的,这些消息我也是从酒馆之中吃饭之人的口中得知的,具体如何我也说不上来,你若想知晓实情还是得问问他们,不过,光远,你若真想知晓实情,还是得找当年秦家的下人的,那些人肯定会知晓你生母是何人的。” 秦光远还以为秦家不会有其他那种大门大户的狗血,毕竟秦家几代都是单传,连个外嫁女儿都没有。 没想到,人丁即便稀少但终究还是避免不了狗血剧情的。 秦光远一路心事重重的去了他那书房之中时,一妇人正陪着他那娘闲聊着,看到秦光远和赵耀祖进来后,立马站起来喊了声,“少爷,赵管家。” “嗯,你先去忙吧。”秦光远打发走了那妇人之后才又吩咐赵耀祖道:“去泡壶好茶来。” 赵耀祖出去后,秦光远那娘便首先开口道:“光远,当初娘改嫁那也是有着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的...” 这样的解释秦光远也不想听,毕竟现在原主也不在乐,秦光远穿越而来虽有原主本身的记忆,但却也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了,至于原主是否原谅他娘当初的抛弃,秦光远也不好代他做主。 “这种解释别再说了,我也不愿听,当年在秦家才刚刚落魄之时,你便急着改嫁,你改嫁也行,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爹留下的那些让我活命的银子你却也都带走了,你一走了之,有无想过我怎么活?如今我拿回了秦家,你又回来找我,我若还是一无所有的那个秦光远,你即便是回北平省亲,又是否会回来看看我,哪怕是偷偷的看看也行。” 秦光远这么说完全是再给原主鸣不平。 “光远,娘...” 秦光远抬抬手道:“算了,过多的解释我也不想听了,听耀祖说,你要回京师了?我也没何好东西给你带,给你带上三箱方便面,也算是我的一些心意了。” “娘不要...” 秦光远还以为他娘终于与他客气一下了,没想到她开口却是道:“光远,赵东家是收留了你,可他不管怎么说都是外人啊,你让赵耀祖做管家又怎会放心,你舅父虽有千万不是,但那才是你亲人,你若嫌弃他年岁大,你那几个表兄弟也可以啊,他们也聪明的很,做的不会比赵耀祖差的。” 秦光远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好感立马便烟消云散掉了。 正巧这时,赵耀祖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秦光远娘所讲的那番话赵耀祖自然也是听到的。 赵耀祖心理素质还算高,竟有条不紊的把茶盘放到了案牍之上,亲自给秦光远娘倒了茶,道:“婶,喝茶,婶,我与光远一起长大,我们二人不是亲兄弟,却以甚是亲兄弟了,你尽管放心。” 秦光远没想到他说赵耀祖坏话之时被他听了个正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再多言了。 “耀祖,准备三箱方便面派个人把我娘送回去。” 赵耀祖回道:“行,你放心吧。” 秦光远已下了逐客令了,秦光远娘自然是不能再多呆了。 赵耀祖安排好送秦光远娘回去的事情之后,便又返回了书房,回到书房之后便看到秦光远正呆呆的坐在那里发呆。 “光远,你娘那里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良久之后秦光远才道:“走,去酒馆。” 秦光远和赵耀祖回了酒馆之后,便与赵大提及了他生母之事。 “赵叔,侄儿问你个事情,你可得说实话。” 秦光远如此一本正经,赵大就在衣服上那么擦了擦手,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道:“你说,你叔知晓的必不会讲假话的。” “赵叔,坊间传言我的生母是否另有其人?” 赵大盯了赵耀祖一眼后,良久才道:“是有此事,光远,你娘不论如何那都是你爹明媒正娶的正妻,你是她所出那便就是秦家的嫡孙少爷,且你娘身家也清白,对你只有好处绝无坏处,若是传言变成了真相,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赵大所讲的这番话的确是很有道理。 “赵叔,侄儿已想好了,孙宏业那人贪得无厌,我那娘有无自己的主见,或许根本就没把我当做儿子,我若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那便会挂上不孝的帽子,可若满足了他们的胃口,我也不甘心把我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给他们分上一杯羹。” 第129章 神机营百户所组建 从赵大的讲述之中,秦光远终于知晓了坊间有关于他的八卦的具体情况。 据说,当初他大父看重了他外祖秀才出身,又觉他母知书达理,才做主让他爹娶了他娘,可他爹并不是个顾家之人,整日花天酒地的,后来与已烟花女子生下了秦光远。 秦光远大父不想他的身份不想被人看不起,也想让他能被光荣写进族谱,因而便把他改成了正室所出。 “光远,这些消息均是坊间传言,真假就不得而知了,你也不必过分在意。”赵大颇为担忧的道。 秦光远沉思了一会儿,良久才终于道:“放心吧,赵叔,侄儿知晓,对了,赵叔,当初秦家败落之后,家中的那些仆人又去了何处?” 在这个问题之上并不是什么秘密,因而赵大回答起来底气也足,“你爹花天酒地,又好赌,但总得来讲却也还是个好人,当初他输掉秦家产业之后便遣散了那些家仆,还给了他们盘缠,至于他们去了何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们虽是有了盘缠,但离开秦家后他们的日子恐是也不会好过的。” 坊间既然有这样的传言,那即便是捕风捉影之事,但终究还得有些影子的,想要知晓此事的真相恐就得找到秦家的家仆了。 “那行,赵叔,侄儿先走了,等有时间就过来。” 秦光远娘没能从秦光远身上讨来好处,孙宏业只是也不太欢迎与她,她从东临山回去的次日便直接离开了北平。 在离开北平之前还特意去找过秦光远,秦光远却也并没见她。 ...... 由于朱棣的银子到位,神机营营地很快便建造起来了,在营地建造起来之后,朱高炽所招募来的二百余兵丁便也就到位了。 朱棣好歹也是带过那么长时间兵的藩王,即便是在如今这个情况,又是在探子的眼皮子底下,抽调出二百余兵丁也并不算是难事。 那二百余兵丁本就是军户出身,他们从出生之日起就已注定是要行行伍之事的,编入何处对他们来讲干系并不大,因而被朱棣秘密抽调编入神机营,他们也并无太多不满。 朱高炽亲自把二百余兵丁送到东临山上之后,便笑呵呵的道:“父王让我转告与你,王府给你提供一切便利,望你能练出一支精兵,父王还说,你任百户,总旗与小旗也由你自行安排,从这些兵丁之中直接选拔亦或者是安置你的心腹都可以。” 秦光远有时候还真就搞不明白朱棣的心思,这神机营就这么交给了他?这还不算,还直接告诉他总旗和小旗可安排他的心腹? 无论心中如何嘀咕,当着朱高炽的面却也还是得笑嘻嘻的回,“多谢王爷信任,小子定当尽力。” 朱高炽把朱棣的话转告完毕之后,才近秦光远身边,道:“光远,如今父王的处境你也清楚,燕军三卫之中的兵丁指定是不能调用的,现如今的这些兵丁军户出身,痞气重,又是才刚入军,年轻气盛,若想把他们训练出来着实不是个轻松之事情,你得多上心了。” 秦光远也明白他若想跟着朱棣吃香的喝辣的,那便必须得有所付出才行,对训神机营之事他自得是努力一番的。 “我明白,放心吧,世子殿下。” 朱高炽离开之后,秦光远才算是好生见识了一下他所选上来的那些兵丁,这些兵丁各自有几分本事不得而知,但一个个的不仅痞气十足,且都有种懒洋洋姿态,一副混日子的架势。 其实也别怪他们有种混日子的架势,行伍之人地位本来就低,尤其是在天下太平之时,他们很难实现自己的价值,自然也就养成了得过且过的态度。 “各位好啊,我叫秦光远,暂任神机营百户。”秦光远手中拿着火铳笑呵呵的道。 秦光远本是想着与这些兵丁搞好关系的,可惜他这么笑呵呵的一番话根本就没得到这群人的搭理。 这群人看了秦光远一眼后便又都忙自己的事情了,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他所说的是什么。 秦光远也深知此时是立威之时,若是此时不能让这些人服气的话,日后这些人恐也很难听他号令行事。 他作为主将,号令若是都不管用,那何谈打胜仗? 秦光远一看这些兵丁的态度,二话不说便直接举起火铳冲着天发射了一下,火铳发射之时的声响虽就如放炮仗,却也是把这些兵丁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 在把这些兵丁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秦光远便冲着力他不远之处的一人的酒壶之上又是一火铳。 所有人的眼睛在秦光远朝天举起火铳发射了一下之后便已经被吸引了注意力,此时自然也是亲眼见识了秦光远手中火铳的威力了。 随着一声如放炮仗一般的声响之后,那人的水壶竟直接便炸裂开来了,里面的酒水随着酒壶的炸裂立刻便喷涌而出,四散开来。 这些兵丁可从没一人见过如此威力的火铳,一个个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 趁着这些人惊呆之余,秦光远趁热打铁,朝着众人冷声吼道:“我已与你们介绍过一遍了,我姓秦,名光远,往后我便就是神机营百户了,你们可称我为百户,神机营是专使用火器的存在,往后你们手中的所使用的武器便就是这个。 你们皆是世袭军户出身,身上或许会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精通的,你们若有其他本事我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你们的本事大那也算是我神机营的威风,最关键的是,你们的本事若大,日后与敌人交锋之时保命的几率也就越大。” 顿了顿,见那些兵丁都在洗耳恭听之时,秦光远才又继续道:“我知晓我年纪比你们小,你们对我或许有些不太服气,但我既然做了你们百户,你们在我手下便定不会受了委屈的,你们战场之上若有战功,我定会为你们详细记录,文人是靠嘴,靠笔吃饭,可我们武人是用战功所说的,你们若有战功,有朝一日封侯拜相都不成问题。” 秦光远接着又道:“行了,多余的便不与你们废话了,在我神机营百户所之中还差两个总旗,十个小旗,王爷已把选择权交于我了,我打算这些人就从你们之中选拔。” 秦光远前面的那些讲的的确都算是废话,唯一后一句才算是真章。 无论是总旗还是小旗那都算是个小官。 “从我们之中选择,如何选?” 既然有人问那便说明有人是对这个事情感兴趣,感兴趣的人多了,竞争才会激烈,只有激烈的竞争选出来的人才会是实力最强的。 秦光远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如何选择我还未想好,但你们放心,既然是选小旗还有总旗,那肯定是选实力最强的,我对你们还不甚了解,你们若想担任这个总旗,亦或者是小旗,那便请你们展示出自己的本事来吧。” 秦光远丢下这句话之后,便又道:“行了,你们才刚到这里,先给你们一日的休息时间,等明日开始我便正式开始从你们之中物色,当然,也欢迎你们自荐,只要你们有实力,你们直接来自荐总旗都可以。” 第130章 选拔总旗 若单单只是让秦光远从这些人之中选出总旗和小旗,他一时半会还真就难以选出来,若是夹杂上他们的一些毛遂自荐,那事情便也就简单很多了。 就在秦光远才刚宣布完让他们毛遂自荐的消息,便有人主动找上了他。 “秦百户,卑下江营,自荐神机营百户所总旗。” 此人在报上姓名后,秦光远便拿起桌案之上的花名册简单翻找了一下后,随后便开口道:“江营,大同府人氏,现年十八岁,善使刀。” 秦光远话音刚落,江营便自豪的道:“秦百户,卑下身手于整个百户所中那肯定是佼佼者,没有人比卑下更能胜任总旗之职了。” 秦光远很快便给江营泼下了一盆冷水,“不见得吧?尔等才刚到此处,相互之间还未有所了解,自然谈不上较量吧,既如此,你又怎知晓没人比你更能胜任总旗之职?” 江营自信不减,接着又道:“秦百户,你若不行,卑下可与他们比试一番,若有人能胜了卑下,卑下也就不争总旗了。” 秦光远还真就想看看这些兵丁们的本事到底如何呢。 “好啊,不过你也先别急着谦让,我这百户所有兵丁二百余人,需两个总旗,你若能排个第二,也还是有希望做这个总旗的。” 江营有些不屑的回道:“既然要争,卑下那就要争第一,第二卑下不稀罕。” 有竞争才有进步,秦光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好,有志气,马上召集所有人于校场集合。” 很快,所有兵丁便在校场集合了。 “他,名江营,与我自荐说是要出任总旗,还直接扬言说他的身手在你们之中那是数一数二的,还说他若论第二便每人敢任第一,你们刚到这里相互之间想必并不了解,正好,借着这个几乎互相认识一下,往后你们可都是于疆场之上建功立业的,打招呼的方式自然得不同一些才是。” 秦光远这番话才刚落,江营便冲着下面的一众兵丁吼道:“谁,谁愿与我挑战一番,站出来!怎么?都怂了吗?” 良久,也没一人站出来,秦光远便直接笑呵呵的道:“你说你这身手厉害,我还不信,看来是我走眼了,你往这里一站,竟无一人敢上来与你比试,行吧,这个总旗便就是你的了。” 秦光远的话音才刚落,便有人从队列之中站了出来,不屑的道:“秦百户,卑下顾飞火,本是不愿做这个总旗的,但卑下却不认为江营乃是这百户所中身手最好之人,愿与其比试一番,若卑下输了,这个总旗交于他做,卑下必当听其命令,可若他输了,卑下也可试着做这个总旗的。” 若是没有人主动站出来比试的话,那秦光远便只能让江营一一与他们挑战了。 现在既已经有人站出来了,那一切便也就好办很多了。 “好,当然可以,你们若是皆准备好了,那便开始吧,选十八般兵器或是赤手空拳上阵都可行,全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江营面对挑战自己的人,更加不屑率先出口问道:“我使刀至今都没找到对手,今日我就不使刀了,免得说我欺负你。” 顾飞火着实是不如江营壮实,但顾飞火的气势也不弱,呵呵一笑道:“别,你还是用刀吧,三招之内,你手中若还能拿着你的刀,那便算我输。”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来,我倒是你看看你是如何拿走我手中的刀的。”江营回道。 二人一来一往的对话之中,下面已经有人听的不耐烦了,“哎,我说二位总旗大人,你们有几分本事倒是动手啊,难不成是靠舌头比试的不成。” 此人的这一番嘲讽立即引来了一阵的哄堂大笑。 江营也没再搭理下面之人的嘲讽,直接便抽出了腰间之刀冲着顾飞火身上招呼上去。 在江营手中的刀快要落下之后,顾飞火才侧身一闪躲了过去。 顾飞火虽只是闪躲的一下但也足可见他是有几分本事之人,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还这就没有几人能做到他这般敏捷的。 江营或许是也没想到顾飞火会如此敏捷的闪躲而不做任何的应对,明显有些呆愣,但他也不过是微微呆愣了一下,随即便又是挥动了第二刀。 可在江营的第二刀才刚刚举起,不知何故他手中的到刀便突然掉落在了地上,而他握刀的右手手背之上却是留下了一道血痕,至于顾飞火所使用的兵器是什么,他又是如何出手的,没一人看清。 秦光远都站在最前面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台上,但却根本就没注意到江营的手是如何受伤的。 在江营手中的刀掉到地上之后,顾飞火嘴角扯起了一个笑容,笑呵呵的抱拳道:“承让,承让,对不住了江兄,你那手只是小伤,养几日便好,不会影响到你往后用刀的。” 江营输得是糊里糊涂,心中自是憋屈的很。 不过,品性倒也还算不错,虽输的憋屈,但却也不过是捡起刀,有些不服气的道:“我江营也不是输不起人,你虽使了暗器,但我也认输,这个总旗就让于你了。” 秦光远对这场比试也是极为的不过瘾,他原本以为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没成想,没打便就结束了。 “我说话算数,往后顾飞火便就是甲字营总旗了,不过,千户所有兵丁二百余人,还需一个总旗才行,今日既已选到此处了,那便索性一遍都定下吧,江营虽败了,但依旧还有机会任总旗的,你们若是有人觉着本事大于江营的,尽管上场与他比试,若胜了,总旗便就是你们的,若你们不敢,那江营便直接任乙字硬总旗。” 江营被顾飞火轻易取胜,下面的那些兵丁自然是有很多人跃跃欲试的。 第一个站出来的也拿了刀,不过那人明显就没半分身手,与江营只是一个碰面的功夫,江营的刀便架于了其脖子上,而他手中虽拿着刀却是再也没有了制敌之力。 第二个站出来的特意选了长枪,同样只是交锋的功夫,此人手中的长枪便被江营甩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 第三个,第四个,一连上了十几个人均没有一人是江营的对手。 现在不仅是那些兵丁,秦光远也终于才看到了江营的实力。 “是否还有人挑战江营,若没人再挑战的话,那江营往后便是乙字营总旗了。” 在总旗定下来之后,接下来便就是要选小旗了。 “接下来便就是小旗了,尔等谁有出任小旗的意向可尽管站出来,每营十人,共二十人,江营,顾飞火,选任小旗之事便交于你们了,你二人在选好之后直接把结果报于我就行。” 秦光远也基本上是已经把这些人的本事所掌握了,下面的小旗如何选他也就不关心了,反正对他来讲,只要是能听命行事就行。 从神机营百户所营地出来后,秦光远又去了火器作坊,如今神机营的兵丁已经到位了,接下来就得看火器的配套了。 无论是火铳还是火炮这些兵丁皆是第一次接触,必得使他们多练习,如此一来在与敌人正面接触之时方才能取胜。 “少...秦百户,火铳二百支,火炮三十门已全部打造完毕,另外还有火铳用弹五千余发,火炮用弹五百余发。”刘宜修汇报道。 火铳和火炮嫩如此之快的完成也多亏朱高炽又帮着秦光远把火器作坊扩建了一下,不然,秦光远还真没把握短时间之内弄出这么多火器来的。 “好,不错,我还是那句话,除制造火铳与火炮之外,还是得在火器之上多做创新才是,二者弊端极多,需改进之处还很多。” “是,秦百户。”刘宜修与林志义异口同声答道。 第131章 选出小旗 秦光远在火器作坊待了片刻之后便回了神机营营地,毕竟神机营才刚组建,他这个百户若是不在也不太合适。 秦光远溜达了一圈回去之后,江营和顾飞火还在校场之上挑选着他们各自的小旗。 秦光远也没在校场之上再多做停留,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开始了构思小说。 秦光远如今的身份太多,需要他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少,他也是只能抽出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构思一下他的小说。 开始秦光远只是把写小说当做是一种混饭吃的途径,如今随着剧情的深入他也开始慢慢的喜欢上了他的小说。 叶俊峰与他同为穿越之人,但叶俊峰的侠肝义胆又何尝不是他所羡慕的。 秦光远提笔写了几百字后便已经渐渐的深入到剧情之中了,正当他写的酣畅淋漓之时,江营高声在外面喊道:“秦百户,秦百户...” 正写的畅快的秦光远突然被这道声音给打断,心中自然是不快的,不耐烦的喊道:“何事,进来说。” 秦光远放话之后,江营和顾飞火才一并走了进来。 “秦百户,小旗皆以选拔完毕,下面的兵丁该如何选择?”江营首先开口问道。 秦光远虽有不快,但也还是拿起花名册道:“小旗这般快便已选出来了?都有谁?我看看!” 顾飞火张口便报了十个人的名字,秦光远则是把顾飞火所报的十人名字单独列了出来,在上面还书了甲字营三个大字。 轮到江营之后,秦光远书写下乙字营三个大字良久之后,江营抓耳挠腮一番之后只是报出了三个人的名字,半天之后一跺脚道:“秦百户,他们叫何名卑下还真记不住!” 顾飞火看着江营的囧样,脸上憋着笑,道:“江总旗连手下小旗的名字都喊不出来,若上了沙场不识兵可该如何是好啊?” 秦光远倒是没想到,才第一天他们二人便杠上了。 江营没能记得住自己手下的小旗心中自然是憋屈的很,听了顾飞火的嘲讽之后,心中自然是更为的不舒服,没好气的回了句,“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秦光远倒是很乐见他们二人之间的争斗,在整个神机营百户所之中也就他们二人最为好斗,他们二人若是相互争斗的话,那自然就不会再给他出难题了。 “行了吧,走,出去瞧瞧。”秦光远拿起名册便率先抬脚去了校场。 到了校场之后,秦光远率先喊出了顾飞火报出的十个小旗。 在十个小旗站出来之后,秦光远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之后才终于开口道:“尔等十人从此往后便是甲字营小旗,望你们能听顾总旗号令,行本百户之命,誓死效忠燕王,效忠大明。” “是。”十人整齐回了一句。 这十人身上虽挂了彩,气势却依旧不弱。 接下来便轮到乙字营了,秦光远喊出两人之后,就按照江营所报出的名字喊了好几遍都无人应答。 “孟天瑞,孟天瑞...” 秦光远又喊了几遍还是没人站出来,江营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一兵丁面前,厉声呵斥道:“耳朵聋了,秦百户喊你,你没听到?” 那兵丁茫然四顾了一番之后,疑惑的回道:“江总旗,卑下是姓孟,可卑下不叫孟天瑞啊?” “那你叫什么?”江营问道。 没等那兵丁回答,顾飞火便嬉笑着道:“江总旗,我就说你等上了沙场会不识兵你还不信,他是姓孟,可人家名天瑞,你的小旗之中倒是有个名天和的,可人家姓郭,与孟八竿子打不着。” 顾飞火讲完之后,还冲着一兵丁问道:“对吧?” 那兵丁也有些尴尬,回道:“是,卑下姓郭,名天和!” 江营更尴尬,没好气的道:“天瑞多好个名啊,天降祥瑞,叫个什么天和?” 顾飞火不仅记住了自己小旗的名字,连江营的都记住了,江营他只记住了三人,还记错了一个,明明是自己不行,还把过错归咎到了人名字上面。 那兵丁倒也是实诚,竟回道:“江总旗,爹特意花银子找了识字的先生取的名字,天和,便就是天人合一之意。” 江营大字都不识,自然也不知晓天人合一如此深奥的东西,不耐烦的道:“行了,你们二人站出来听秦百户训话。” 乙字营名单之上也就只有三个人的名字还闹出了一个大笑话,秦光远也不再点了,直接道:“剩下的几个小旗直接报上你们的名字吧。” 在那几个人报名字之时,秦光远便已经把他们的名字都记录在上面了。 “好了,每营的兵丁也准你们自己选择,可兵丁选小旗或者总旗,也可总旗亦或者是小旗直接选兵丁。” 秦光远的这个命令完全是不想麻烦,他若直接命令每营的实力很难展现,自然就很难分出哪营练火铳,哪营又练火炮。 这样让他们自行选择,很明显就能看出是甲字营的强些。 秦光远的命令一出,大部分兵丁都选择了甲字营,只有寥寥十几人选择了乙字营。 碰到如此局面,江营心中自是更加憋屈,很明显这些兵丁觉着跟着他没有出路。 顾飞火自然是很高兴,那些兵丁能够主动跟着他也就说明他的实力被认可了。 秦光远则是一脸的为难,道:“此种情况我也是很难办的,这样,顾总旗,江总旗,你们二人带着兵丁从营地外面饶此处走上一圈,兵丁回来早晚排名,让他们自行选择,如何?” 秦光远是神机营百户,一切事情自然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江营有些不满的道:“那岂不是后面的都到了卑下这里了?” 顾飞火则是欣喜的道:“是,秦百户。” 秦光远笑了笑,才道:“你们都是军户出身,又不是绣花枕头,即便是当下弱小又如何,完全可在今后的练兵之中把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啊,你们若连此信心都没有,那这个总旗你们恐也很难胜任了!” “是,秦百户。”江营虽依旧没有底气,但却也答应道。 其实这个事情的结果已经是很明显了,排名靠前的兵丁第一选择肯定是顾飞火。 “行,你们有信心就成,你们是总旗,无论将来是甲字营还是乙字营,那皆是神机营之兵丁,是燕王之兵,是大明之兵,将来那都是可把后背交于对方的兄弟,你们相互争斗可以,但也要把兄弟们都给我平安带回来,明白吗?” “是,秦百户。”二人纷纷回道。 秦光远的火铳是镇服了这些兵丁,但他所说的这一番话也着实是讲在了他们的心坎之上。 “我便不亲自去了,我已给你们找了向导,他们自会告诉你们路线的。” 秦光远也知晓自己的斤两,他也没那个能力与那些兵丁走山路的,因而在这些兵丁还未到位之时便从东临山庄户之中选了几人,专门为他们指引路线,走上一次,等下次再练之时也就都记得路线了。 “出发吧,待回来之后便直接开饭,吃过饭之后我给你们说讲小说,我这小说若放在茶肆说讲那可是八个铜板的价钱。” 在那些兵丁被江营和顾飞火带走之后,秦光远才发现了站在了营地不远处的姚广孝。 “你怎来了?兵器打造完了?”秦光远笑呵呵的问道。 姚广孝却是道:“你小子第一次掌百户所,贫僧担心你会镇不住那些兵丁,本想着来帮个忙,没成想,你这本事还是蛮大的。” 秦光远白了一眼姚广孝,没好气的道:“你帮忙?你恐不是来看热闹的吧?” 其实若秦光远真镇不住那些兵丁,姚广孝还是会出手的,但对秦光远的挤兑,姚广孝也不作回应,转移了话题道:“你晚上要说讲?贫僧得留下听听,你准备了小灶吧?贫僧也与你一块吃吧。天色也不早了,今日便不急着下山了。” 姚广孝非要留下秦光远自然也不会非要撵他走的。 第132章 练兵 在第一个兵丁返回营地之时,秦光远与姚广孝已吃过晚饭了,两人就那么坐在院子当中欣赏着晚霞。 “秦...秦百户。”那兵丁气喘吁吁的喊了声。 “嗯,先歇息一下,晚饭已为尔等准备好了,若觉着歇息好了,随时可去吃。”秦光远懒洋洋的答了句。 那兵丁明显是体力不足了,并没着急着去吃饭,就那么直接坐在坐在了地上,扑哧扑哧的穿着粗气。 不久之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全部全部的兵丁皆都回来。 秦光远点了下人数之后才道:“行了,现如今胜负已分,各兵丁便自由选择吧,正是因为本百户的开明才给了尔等这个自由选择的机会,既然选定那便没有再更改之可能了,望各位今后团结与共,誓死效忠燕王,效忠大明。” 事实与秦光远所预料的差不多,这些兵丁们之中排名靠前的皆选择了顾飞火,排名靠后的才选择了江营。 “好了,既已定下,便先吃饭去吧,吃过饭之后我便与你们说讲小说一个时辰,明日起正式开始训练。” 那些兵丁皆离开之后,秦光远才笑嘻嘻的问道:“大师,这批兵丁如何?能否练成精兵强将?” 姚广孝呵呵一笑道:“兵倒是不错,你若训练的话怕是难!” 秦光远白了姚广孝一眼,也没再搭理他。 那些兵丁的吃饭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过就是一炷香时间,他们便也就解决掉了吃饭问题。 秦光远承诺给他们说讲小说自然是不会食言的,他本是想借助说讲小说给这些才刚刚聚集起来的神机营找些事干。 没想到的是一个时辰的说讲下来却是为他又集聚起了不少的威望。 秦光远以为像神机营这样的地方,那是凭借着实力说话的,像他身手不行,若是能靠百发百中的火铳也还是能震慑住神机营的兵丁,为此他还特意苦练些时日的。 “叶俊峰...” 秦光远如今的说讲已不用再带书稿了,往那里一座便能开始说讲,就与提笔灵感就喷涌而来一样。 现如今的秦光远无论是说讲还是写小说那都如有神助一般,特别的顺畅。 秦光远一个时辰的说讲,期间也没来得及喝口水。 回宋小说秦光远已说讲过无数遍了,因而即便是不去专门的记录时间,他也知晓说讲到哪里够一个时辰的时间。 秦光远一个时辰的小说说讲完毕之后,不仅那些兵丁意犹未尽,就是听过几次的姚广孝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秦百户...下次说讲是何时?”有兵丁问道。 “待尔等表现尚佳之后吧。”秦光远回道。 秦光远为这些兵丁们免费说讲,也是基于他自己是神机营的百户,说讲一次就要损失掉不少银子,又如何能够经常说讲。 “何为尚佳?”顾飞火问道。 秦光远笑了笑道:“我神机营是为专用火器而存在的,因而你们平日之中所使用的兵器便就是火铳和火炮,你们的火铳和火炮能打的准,其为表现尚佳之一,其二便就是你们能与疆场之上,炸敌人个人仰马翻。” 秦光远也没理会那些兵丁们的窃窃私语,直接道:“行了,明日由总旗组织兵丁于校场集合,卯时本百户配发而等候火铳与火炮,去营外练兵场地装弹训练。” 秦光远解散了兵丁之后才带着姚广孝回了他的营帐之中。 到了营帐之中,姚广孝才笑呵呵的说出了他此次专门一人上山的实情,“贫僧原本以为你会震慑不住那些兵丁,想着来帮你个忙,没想到,你在此方面却也是有如此本事,那些兵丁竟还真能听你之号令。” 秦光远却是道:“你怕不是来看热闹的吧?” 秦光远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也是清楚,若真是发生了他震慑不住那些兵丁之事,姚广孝绝不会袖手旁观。 姚广孝此次前来也许不像他所说的那般只是单纯的来帮忙的,但却也绝没有看热闹的心思。 姚广孝哈哈一笑也不解释,直接道:“行了,你忙你自己之事去吧,贫僧去睡觉了,年岁大了,熬不住。” 姚广孝抬脚便直接和衣睡在了秦光远的营帐之中。 秦光远在后面喊道:“你睡在此处,我睡哪里啊?” 姚广孝打了个哈欠道:“这整个东临山都是你的,你害怕找不到一个睡觉的地方。” 东临山秦光远的地盘,但在神机营的营地之中却是只有这么一个地方能供他睡觉。 明日本就得一大早就起床,秦光远若是去了东临山其他地方找睡觉的地方,那得耽误明日多少睡觉的时间。 实在没办法了,秦光远也就只能在他的营帐之中找了把椅子,就坐在椅子上将就上一夜。 一晚上,秦光远睡的都很难受,凌晨天刚蒙蒙亮之时好不容易才进入到深入睡眠之时,营帐之外便响起了一道声音,“秦百户,秦百户...时辰到了。” 秦光远揉揉眼睛,不耐烦的道:“何时辰?何事,快说。” “秦百户,现已是卯时一刻了,神机营全体兵丁皆以集合了。” 秦光远听闻此事之后才清醒了许多,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整理衣服之后正准备出去之时,便见姚广孝也在整理衣服。 “大师怎这么早也起了?”秦光远问道。 姚广孝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回了句,“贫僧向来都不贪睡,你忙你之事去吧,贫僧回去了。” 姚广孝要走,秦光远自然是没再强留。 “大师请便,小子还有事要办,就不送你。” 秦光远着实是有要是要办,因而也没再与姚广孝打嘴仗,便快步去了校场。 校场之中所有的兵丁都已列队集合了。 “兄弟们,挺早的啊。”秦光远笑呵呵的冲着所有兵丁打了招呼之后,才又道:“江总旗,顾总旗,你二位带上几个兵丁去火器作坊把火器火炮都带于这里来。” “是,秦百户。”江营和顾飞火二人齐齐喊了一声,便带了各自的一队兵丁径直去了火器作坊。 秦光远早就已经给刘宜修下命令,令他们把供给神机营所用的火炮和火铳都准备好了,他们二人带着一队兵丁过去之后便可取出来。 很快,江营和顾飞火的两队兵丁便已经带着火炮和火铳重新出现在了校场之上。 对于火铳秦光远已经在这些兵丁们面前展露过来,对火炮他们却是第一次见,一个个皆是新奇的很。 “我神机营之中有两营兵丁,一营专用火铳,另一营专用火炮,至于哪营用火铳,哪营用火炮,我也很难决定,你们不妨自己选一下吧。” 无论火铳还是火炮那都需训练的,只要训练好了,无论哪营用火铳,哪营用火炮那都能够发挥出绝大的威力来的。 因而秦光远对此才难以抉择的很。 江营和顾飞火二人对火铳和火炮都极为的新奇,若让他们只选一种,他们也很难决定。 良久之后,顾飞火开口道:“秦百户,可否每营配备两种,如此一来也无需难以抉择了。” 如顾飞火这样安排秦光远也考虑过,只不过若是如此的话,那每营的训练便很难精通。 想了一下之后,秦光远终于还是松口了,甲乙二营竞争太过激烈,将来火铳和火炮必定是要配合作战的,若让他们能够合作之下配合作战的话,恐不太容易。 这样的话,按顾飞火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好,就照你所说的办。” 第133章 秦家老管家 很快,火炮和火铳便皆以平均分配了下去。 之后秦光远才开口道:“我神机营以火器而生,这是我大明第一支如此类型之军,于丹青之上都是亘古未有的存在,我神机营能创开天辟地之举,全赖燕王的雄才大略,望尔等能苦练本领,立亘古未有之奇功,有朝一日尔等的大名能被载于丹书之上,尔等后世之孙能为有尔等之先祖而自豪,尔等双亲能跟于尔等享荣华富贵。” 这些兵丁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功勋能封妻荫子,使自己双亲享尽荣华富贵呢,可想归想,有几人又真能办到,渐渐他们的这个想法便也深藏心底了。 在这些兵丁想入非非之时,秦光远接着又道:“尔等大可放心,本百户在此承诺,只要尔等有功绩,任何人绝对不会抢了你们功劳的。” 任何冠冕堂皇的承诺都不如这样的一个承诺来的实在。 “顾总旗,江总旗,接下来的练兵之事便交于你们二人,首先我神机营的火铳和火炮要打的准,其次我神机营兵丁行军之时要快,且还要灵活,尤其是使用火铳之兵丁,每日训练所需弹药直接去火器作坊取,取之时必得是你二人亲自去,取多少火器作坊也得有明确的记载。” 秦光远顿了顿又接着道:“火铳以及火炮皆以编有编号,哪个兵丁用何编号也得有着明确的记载,万不可使得火铳和火炮丢失,如有丢失你二人便得承担军法之责。” 秦光远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肯定是不能一直待在神机营营地之中的,练兵之事自然是只能交给江营和顾飞火二人了。 在把神机营的事情安顿好之后,秦光远便回了秦家。 回秦家之后正好卞武也才刚刚回来了。 “少爷...小人在收到少爷书信后便一直在打听秦家以往家仆之时,没想到小人还真就在大同府打听到了一人,此人自称是秦家管家,在秦家落魄之后,他便与一众家仆各奔东西,他因大同府有亲戚便去了哪里,到了大同府后之后便在一家粮店里做账房先生。” 秦光远虽记不住秦家落败之后秦家原先的那些家仆是如何处置的,但对那些家仆却也还是有些印象,若那人真是秦家管家,秦光远必定记得。 “他人现在何处?”秦光远问道。 “小人担心那人可能是骗子,因而便先把安排在外面客栈了,待少爷确定了其身份之后对他再做安排。”卞武回道。 卞武为人机灵,跟在那秦光远身边这么长时间,做事也是越发的能做到秦光远的心坎之上了。 对此秦光远是极为满意的,笑嘻嘻的道:“嗯,不错,你考虑的很是周全,走,与我一道去那客栈见他一面。” 在卞武的陪同之下,秦光远去了距秦家最近的一家客栈之中。 “罗管家...”卞武敲了几下门喊道:“少爷来看你了。” 卞武的话音才刚落,房门很快便从里面打开了。 “少爷...”一老翁直接拜下。 对这老翁秦光远记忆之中还有印象,直接出手扶起了他,喊道:“罗爷爷,快请起。” 这老翁秦光远的记忆之中是还有印象的。 那老翁见到秦光远之后声泪俱下的便痛哭而来,“小少爷...老爷在天之灵若看到小少爷如此定会很欣慰的。” “爹辜负了大父所托丢了秦家产业,光远作为秦家子孙,理应拿回本就属于秦家的东西,罗爷爷...你既已到了北平,便回秦家住下吧,光远年纪小还有很多需罗爷爷帮忙之事。” 那老翁摆手道:“看小少爷好我也就放心了,如今我这年岁大了,留在秦家也不过是给小少爷添麻烦。” 这个老翁自年轻之时便跟着秦光远大父,对秦家也算是操劳了大半辈子了,除此之外,他也还算是个重情之人,好不容易娶到了心爱之人,可惜没多久便得病死了,为此他终生未娶,因而也无一儿半女。 秦光远自小时候起,秦光远大父便不止一次说过要他为这个老翁养老送终。 “罗爷爷,大父身前就讲过要光远为你养老送终的,难不成你要让光远愧对大父所托不成,秦家着实是有很多需你做之事的,耀祖经过这段时间的确是得到了一定的磨炼,但他需改进之处还是很多的。” 在秦光远的软磨硬泡之中终于才把那老翁喊到了秦家。 刚一回到秦家,秦光远便与众人介绍道:“他是秦家的老管家了,他往后依旧任管家,他所说之言与赵耀祖同等。” 再给这个老翁安顿好住处之后,赵耀祖便匆匆找到了秦光远,毕竟现在赵耀祖对秦家的事情才刚刚上手,但那老翁却做过秦家几十年的管家,赵耀祖的资历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上那老翁的。 看着赵耀祖愁眉不展的样子,赵耀祖拍了拍他肩膀道:“行了,放心吧,罗管家也是有本事之人,你跟着他也能学到不少的本事,有罗管家在也省得你这般操劳,还有,有罗管家管着北平这里的事情,你不是可跟着我去任何地方了,省得留在这里被限制了眼界。” 赵耀祖终究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被秦光远这么三言两语便说服了。 “好吧,那就听你的。” 在晚上的时候,秦光远才问起了那老翁有关于他生母的具体情况。 那老翁全名罗正丰。 “罗爷爷...”秦光远喊了声之后道:“我那烦人的舅父前些日子找到了我,还想从秦家牟利,被我拒绝后竟直接找到了我娘,我娘对我倒算是还有担心,却是张口闭口的也要从我这里给孙宏业讨福利,我那舅父若是正派人我倒是不在乎一些蝇头小利的,可他在大父生前就经常要这要那的,根本就不能轻易满足了胃口。 正巧,从坊间传闻之中我又知晓了有关于我生母的一些情况,特想从罗爷爷口中知晓一些具体的情况,若是我生母真就另有其人,那一切便也就好办很多了。” 罗正丰颇为为难,思考良久之后还是没开口讲出真相。 秦光远只能继续道:“罗爷爷,我知晓大父当时的想法,可我那舅父绝非轻易能满足胃口之人,若是任由他如此下去我这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起来的秦家基业永不了多久就得被葬送了,若是我的生母的确是另有其人,那一切便也就好办了。” 罗正丰思考良久才终于道:“小少爷,此事我本是今生不打算说出来的,既然你想知晓那我便告诉你吧,你如今已长大了,也知晓该如何抉择。” 从罗正丰的口中秦光远终于知晓了有关于他生母的具体情况,他生母本是烟花女子出身,却是迫不得已,只卖艺不卖身,与秦光远爹一见倾心,秦光远爹出手阔绰,自然是没有人为难于他们。 很快便有了秦光远,秦光远大父担心秦光远身份日后会被人看不起,便把他放在了孙氏身上,而生母被秦光远的爹养在了外面。 可惜没几年秦光远的娘便因病去世了,孙氏有了秦光远虽不是亲生的,但在秦家地位也不会被撼动了,自然是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的。 这不到如今孙氏都没有说破了秦光远身份。 第134章 兵丁打了朱棣 罗正丰的一番证明让秦光远彻底放下心来了,既然自己的生母另有其人,但他在对待孙宏业的问题之上也就不用客气了。 建文元年六月转眼即到,朱棣靖难起兵的时间是在七月,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了。 神机营的训练每日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两营的兵丁无论是火铳还是火炮打得也是越发的准了。 不过这也多亏了朱棣的大力支持,只要神机营的兵丁愿意练,火药肯定是应有尽有的。 江营和顾飞火二人从一开始就喜欢争斗,但正是因为他们二人有了争斗才能让秦光远不用每日都留在神机营营地之中考虑训练之事。 再加上他们二营的兵丁也是因比拼才确定下来的,从上到下竞争之心都极为的强烈。 正是因为如此,神机营才有了如今这般显著的训练成果。 秦家以及东临山的事情有赵耀祖和罗正丰,秦光远就更省事了,每日不过也就是写写小说罢了。 而且因为现在的小说盗版极为严重,秦光远特意放慢了更新速度,积压起来没发的底稿很多,也不必紧赶着,因此他的时间那是极为的宽裕,丝毫就没有大战之前的那种紧张。 这不已是日上三竿之时了,秦光远还在呼呼大睡着。 “光远,光远...”门外赵耀祖急促的喊声把秦光远从美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把秦光远吵醒的也就是赵耀祖,这若是别人的话最起码也得招到秦光远的一阵臭骂。 秦光远拉开门,没好气的问道:“何事?你自己解决不了之事直接找罗管家,罗管家也解决不了的,你们二人商量着来。” 赵耀祖倒是也没在意秦光远的没好气,急吼吼的道:“无论是秦家还是东临山之事有我和罗管家在指定是不会再找你的,是神机营的事情...燕王过去了...” 赵耀祖还未说完,秦光远便清醒了许多,问道:“王爷怎会突然过去,他经常出入东临山就不怕北平中的探子传到朱允炆耳朵之中吗?” 赵耀祖现在也极为的有自知之明,他只管管好秦家和东临山的事情在,至于其他的他是绝不会多问的。 因而秦光远所讲的那番话,赵耀祖就如没听到一般,只是急切的道:“我又上哪里知晓去,今日一大早燕王便与道衍大师到了东临山,先在东临山转悠了一圈后,随即便去了神机营,到了神机营之时听闻神机营两营在外练兵。 外围警戒的兵丁不识燕王,还与燕王打斗了一番,幸好顾飞火听到动静很快赶过去了,他虽不识燕王确实认识道衍大师的,这才冲突才被制止。” 听到此处秦光远已经是大惊失色了,幸好朱棣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若是朱棣在神机营出个三长两短的话,他还真就担待不起。 此事若是一旦发生,不仅朱棣所部饶不了他,估计就是朱允炆也得找他说道一番的。 “神机营营地如今情况如何?”秦光远在整理衣服之时便问了一句。 “这个我也并不是很清楚,我收到的消息是神机营兵丁传下来的,他只是传了燕王命令命你即刻上山,还说燕王正大发脾气让你小心一些。” 朱棣的脾气也是极为暴躁的,碰到这个事情还能指望着他和颜悦色不成? 秦光远三下五除二便整理好了衣服,赵耀祖快步跟在秦光远身后,有些担忧的问道:“光远,此事应当不大吧?毕竟神机营的那些兵丁也不是故意的,若是当初我带着燕王上山也就不会有此事发生了。” 赵耀祖虽这般询问,但他却也清楚此事的严重性,若是朱棣真就计较的话,那几个对朱棣动手的兵丁肯定是性命不保的,秦光远作为神机营百户肯定也是要承担一些牵连责任的。 秦光远紧绷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笑笑容道:“行了,此事也不关你的事,你也不必自责,放心吧,王爷也并非那般不讲理之人,再说了道衍大师不是也在,他多少也能帮上忙的,王爷对他是极为信任的,他说的话王爷也会考虑的。” 秦光远骑着快马与赵耀祖一道上了东临山之后,罗正丰自然也是知晓了神机营的事情,对于罗正丰秦光远还是很信任的,赵耀祖能知晓的事情秦光远也绝没有瞒着他的。 “小少爷..”罗正丰想要说什么半天也没说出口。 “放心吧,罗爷爷。”秦光远留下这句话之后便直接去了神机营营地,期间赵耀祖还要跟随,被罗正丰给拦了下来。 “耀祖,你莫要跟着了,你一道前去只能是把此事搞得更糟,让小少爷一人前去便可。” 秦光远在去神机营营地的途中,东临山的庄户们还笑呵呵的与他打着招呼,对神机营营地所发生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清楚。 从神机营营地所传来的轰隆之声他们一直都以为那是在鼓捣烟花。 自从发生了上次虎子等几个孩子少了火器作坊之事再没有一人再不经秦光远同意私自上山之事发生了。 毕竟那场爆炸也不小,把他们吓得够呛。 那些庄户们不知晓神机营营地所发生的具体情况,秦光远自然也是犯不着主动告知他们此事的,他们只管过他们的平凡日子就成。 秦光远去了神机营营地之时,神机营的兵丁于校场之上跪了一地,而朱棣和姚广孝一人一把椅子坐在最前方的位置之上。 秦光远到了主动拜下道:“王爷...小子昨日下午才刚回了秦家片刻就发生了此事,都怪那些兵丁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王爷这尊大佛。” 朱棣冷哼一声道:“你是昨日才会的家吗?本王怎听他们讲,这些日子一来你没露过几次面?” 秦光远扭头瞪了一眼最前面的江营和顾飞火,随即便扭头笑嘻嘻的道:“王爷,他们的训练也都步入正轨了,因而我也就对此松懈了一丢丢。” 秦光远的解释擦刚出口,朱棣也没开口说话,奋起走到秦光远身边,冲着他甩了几鞭子。 鞭子打在秦光远身上生疼,但秦光远也不敢躲,若是因几鞭子就能保住性命,那这些疼痛有算什么。 打了几鞭子之后,朱棣才冷冷的道:“本王把神机营交于你手中,你就是如此练兵的?来人,那几个外围警戒的兵丁全部斩首以儆效尤。” 在这个事情之上那几个兵丁是没任何错误的,他们若是明确知晓朱棣的身份还对他动手的话,那是该杀,可问题是他们又不认识朱棣,在朱棣闯入神机营营地之时,他们奋力阻拦闯入之人又有何知错。 朱棣也就是与姚广孝一块到的神机营营地,即便是执行斩首之事那也是得由神机营的兵丁负责的,因而朱棣在发布此命令之后便无任何一人行动。 “怎么?本王号令难不成不管用。” 秦光远立马回道:“管用,管用,可是王爷...那几个兵丁之所以对王爷动手那也完全是基于不认识王爷的情况之下,若是他们知晓王爷的身份那肯定是不会贸然动手的。” 秦光远好歹也是神机营的百户,保护神机营的兵丁也是他这个百户应当做的事情。 秦光远接着又道:“王爷,此事其实皆是小子之错,小子若是不擅离职守,也就不会闹出如此乌龙之事,那几个兵丁尽忠职守,罪不当死,求王爷饶他一命,他们是神机营兵丁,训练了这么些日子,若是就这么死了,难免有些憋屈。” 第135章 满意结果 朱棣冷哼一声问道:“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秦光远蹑诺了半天终于道出了一个字,“斩?” “来人...” 朱棣才喊了一句,秦光远便马上求饶道:“王爷,王爷,小子错了,小子错了,求王爷再给小子一次机会,王爷,小子虽擅离...职守了几日,可神机营的训练完全没耽搁下,王爷若是不信的话,现在就可对他们做个检阅。” 姚广孝端坐在椅子上一直笑呵呵的盯着秦光远,此时才终于才椅子上站起来道:“王爷,秦百户所言也极对,若是神机营训练没耽搁下的话,还是可给秦百户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朱棣对神机营给予厚望,对秦光远同样也给予厚望,完全就不会因为此事就要了秦光远性命的。 姚广孝知晓朱棣的心思,所以才会在朱棣给了秦光远教训之后,才又给朱棣找个台阶下的。 朱棣思考了良久,才终于又道:“那好,本王今日私访也是为靠校一下神机营的本事的,秦百户,那就看你的了,希望你别让本王失望。” “是,是是,一定。”秦光远承诺之后立即又冲着神机营的全部兵丁吼道:“江总旗,顾总旗,先让火铳队填满弹药以战斗队形发射,再带火炮队于后山发射。” 火炮的射程比火炮的远,且威力又巨大,训练火炮之时只能去后山较为宽阔的地带了。 “是,秦百户。”江营和顾飞火自然是知晓此事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有耽搁的开始对两营的兵丁下达了命令。 “甲字营火铳队出列。” “乙字营火铳队出列。” 在两队的火铳手站出来之后,立即便有人为他们的火铳配备了火药。 在火药配备完成之后,江营和顾飞火便依次命令道:“呈三段击队形散开。” 二人的命令下达之后,那些兵丁已眨眼之间的速度散开呈现了新的队形。 “一组发射。” 二人的命令才能刚一结束,前排之中的兵丁便冲着前方树立着的木板发射了火药。 “二组发射。” 随着江营和顾飞火的命令下达之后,第一组发射过的兵丁蹲下填弹,而刚才未发射的兵丁则是站起来朝着木板发射。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随着江营和顾飞火的一声结束的命令,两营的兵丁才各自回归了队伍。 事实证明,二营的火铳打得已经算是极好的,虽说不是全部打到了木板之上,但最起码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兵丁是打在木板之上的。 这样的结果比以前两营兵丁训练之时的还要好,秦光远沾沾自喜的道:“王爷,不到一个月的训练,两营的兵丁能打出如此结果已是极为不易的了。” 朱棣虽为说话,但看他那脸色应该还是较为满意的,秦光远便又接着道:“王爷,小子这样安排发射,既可以保证填弹空隙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又避免了火铳过热而导致的炸膛,这样的方式,即便是敌人成千上万的往上冲,我神机营兵丁只要是摆开了架势,他们就绝没有任何冲上来的风险。” 朱棣对秦光远的这个解释也没有多言,只是道:“去后山看看火炮的威力吧。” 秦光远打了个手势之后,江营和顾飞火便立即命令了火炮队开始行动。 这些动作他们已经训练了无数次了肯定是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关键就是要看他们能否打得准了。 无论是火炮还是火铳,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得看他们的准头如何,准头不行,再厉害的武器那都是白搭。 很快,火炮队的架势便摆开了。 “发射。”随着江营和顾飞火不前不后的两道命令,火炮队的火炮立即被引燃,一阵震耳欲聋之响过后,远处画着线的地方便留下了一个深坑。 在火炮队的火炮发射完毕之后,秦光远才解释道:“王爷,火炮的功能其实就是攻城而用的,在地上画着线打得准,不见得朝着城门发射也能准,在这点儿之上还是得多加训练才行。” 在这点儿之上秦光远还算是很实诚的,无论是火炮还是火铳这些兵丁打得已是很准了。 朱棣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就往神机营的营地走,秦光远跟在朱棣身边已经这么久的时间了,也知晓朱棣的意思,只能命令自己的兵丁道:“去营地集合。” 秦光远带着神机营的兵丁去后山走了一趟之后便又回到了校场之上。 到了校场之上,朱棣也没对火铳和火炮的发射情况提出任何的意见,好与不好的额,一个字儿都没说,只是道:“秦光远擅离职守军棍五十,几个兵丁三十,那几个兵丁先行,秦光远的等稍后再说,秦光远你先随本王过来。” 那几个兵丁肯定是免不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了,至于秦光远的那五十棍其实完全可免了的,毕竟朱棣也没看着现在就打,交给了神机营的兵丁动手,那其实就是再给秦光远放水的。 秦光远立即带头道:“谢王爷。” 随即秦光远便与朱棣一起到了营帐之中,朱棣上座之后冷声道:“秦光远,本王把神机营交于你手中皆是因信任与你,你任何有任何所需之物本王皆都满足了,本王可不希望耗费巨资所培养起来的神机营是个草包。” “王爷尽管放心,神机营定当能成为一支神兵,神机营兵丁的训练很是紧促,再加上火器作坊对火铳和火炮还在不断的创新着,神机营指定能够以一当百的。” 朱棣在这个事情之上也没再多说,又道:“岷王被沐晟状告不法已被削为庶人了,因湘王的自焚藩王也是群情激愤了,本王已收到不少藩王诉苦的书信了,本王对你神机营也是给予着很大期望的,望你莫要让本王失望才是。” 朱棣把这类型的话都与秦光远说了,那完全也是出于对秦光远的信任了。 “是,王爷,小子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历史之中的朱棣是凭借八十余家丁起兵夺取北平九门从而开始正式起兵的,如今有了神机营这二百余兵丁肯定使得起兵之事事半功倍的。 “本王已派邓庸进京了,葛诚那狗东西为本王长史,多亏了本王信任与他,竟做出叛本王之事。” 朱棣这个时候提起葛诚依旧还是咬牙切齿很。 “行了,本王走了,你好生练兵吧,听说你已找到了你秦家的一老管家了,有那老管家和赵耀祖以及卞武二人在,无论是秦家还是东临山之事皆不用你多操心了吧?你好生留下练兵吧,本王接下来还是会突袭你神机营的,若是发现你擅离职守之事再次发生的话,本王可绝不会再轻饶。” 朱棣虽不知晓未来事情发展的走向却也知晓神机营用不了多久就能用得上了,秦光远作为百户留在神机营之中对神机营的士气还是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秦光远当然也只是只能不断的答道:“是是是,王爷,放心,从此往后小子的吃住皆在神机营之中,绝不会再离开神机营半步的。” “那就好。”丢下这句话之后朱棣则是直接离开了神机营,姚广孝在离开之时还冲着秦光远不断的幸灾乐祸的笑着。 第136章 燕使进京 朱棣丢下这番话便走了,秦光远的军棍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秦光远不再提及此事,下面的兵丁自然是也不会再提起。 秦光远在朱棣面前也算是用性命护着那几个犯了错的兵丁了,在那些兵丁之中自然是又集聚起一番很大的威望了。 那些兵丁说起来其实也是应当感谢秦光远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总归也是打了王爷,这可是死罪,若不是秦光远出手相助,最好的结果也得丢掉性命,若是追究的严重一些的话,他们九族之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顾总旗,江总旗,你们二营有伤的兵丁这几日便暂时留在营地之中好生养伤吧。”秦光远道:“其他人加紧训练不可有任何懈怠。” “是,秦百户。”江营和顾飞火二人齐齐的道。 秦光远安顿好了神机营营地的事情便又去了东临山庄,赵耀祖和罗正丰还担心着他呢,现在他把此事解决了是应该与他们二人报个平安的。 罗正丰和赵耀祖正焦灼的等待着呢,见到秦光远过来后,赵耀祖便快步上前急急的问道:“光远,无事吧?” 秦光远笑了笑,道:“能有多少事?别瞎担心,这些日子我恐得留在神机营营地之中了,秦家那里我便不回去了,还有把秦家的厨子安排到东临山上,每日吃饭的时候我直接到此处来吃,神机营那火头军做的就是猪食,真是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东西。” 赵耀祖见秦光远没事才打趣着道:“你说人做的是猪食,神机营的那些兵丁吃的还蛮香的。” 罗正丰不像赵耀祖那般考虑的简单,见到秦光远安然无恙之后是松了一口气,但却也问道:“此事不会这般轻易就过去了吧?”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那几个兵丁挨了几军棍,我挨了几鞭子,此事能这样解决了,最好,没事,放心吧。” 听秦光远这么一说,赵耀祖也才有了担心,问道:“真没事?” 秦光远还真就没有多大事情,朱棣也没下狠手,不过就是当时有些疼痛而已。 “没事,放心吧,我过来也是给你们报个平安。”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秦光远一直都留在了神机营之中了,若是朱棣再搞个突然袭击那可真就不好了。 ...... 而在应天府,燕使邓庸才刚到便被兵部尚书齐泰逮捕。 “邓庸,你当明白当今陛下乃是先皇遗诏亲封的继位之君,那陛下便永远是君,而燕王永远只能是臣,你跟着燕王不过是行蜉蝣撼树之事,老夫劝你掂量清楚。” 邓庸才刚到京师便被绑了,此时已是被打的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齐尚书,卑下实搞不清楚你这是何意?”邓庸问道。 “小子,你倒是硬气,来,继续动手。” 齐泰丢下这句话之后便直接去了奉天殿,在奉天殿,黄子澄和方孝孺正陪着朱允炆等着结果。 齐泰行礼之后便道:“陛下,那小子倒是硬气的很,浑身上下已是遍体鳞伤了,却死咬着没吐露半个字,想要获取燕王罪证恐还得花些功夫才是。” 朱允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否是葛诚消息有误,皇四叔并无任何不轨之举,若真是如此,一旦被皇四叔知晓燕使被拷打,那岂不是要逼皇四叔举兵?” 朱允炆有些畏首畏尾,他既想削藩但又怕被世人冠上屠叔的罪名。 黄子澄首先回道:“陛下,若燕王真以此起兵了,那朝廷正好以百万大军荡平燕地,燕王一旦被削,其他几个王爷便也就不足为虑了。” 方孝孺也接着道:“湘王一家自焚使得各王爷的不满更甚,削藩问题若不能及时解决,日后恐会更难,齐尚书此举应当是当前最为合适之法。” 黄子澄和方孝孺双双都对齐泰的做法表示了赞成之后,朱允炆才算是松了口气,有些落寞的道:“那此事就交于齐大人吧,有了结果之后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朕。” 在当日夜里之时,邓庸便熬不住酷刑招供了。 “别...别...打了,我说,我说...王爷这些时日的确是在府中打造兵器,为此...还专门在府中养了鸡鸭鹅用以混淆打铁声响,还有...在秦先生的东临山上也应当圈养着一些兵丁。” 齐泰忍住耐心的狂喜接着又道:“此消息是否准确,你此言若是不实的话那便是欺君之罪,你应当想明白才是?” 邓庸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虚弱的道:“真假与否我不敢保证...此事如此重大,卑下身份低微又如何能得知了具体情况,卑下所知晓的这些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得来而已,真假与否便得靠齐尚书自己考量了。” 邓庸所言的这些无论真假对齐泰来说都已经够用了,此时即便是朱棣没有打造兵器此举,也完全可用此罪名削了他。 私造兵器本就等同于谋反了,谋反之罪那在历朝历代当中都是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之事。 “先为他好生治伤吧,此人日后或许还用得着。” 齐泰的这个命令出口之后,便有兵士开始解掉绑缚在邓庸身上的绳子了,在绳子才刚松开,一兵士许是没扶牢固,邓庸直接便摔倒了地上。 “怎么搞得,小心些。” 齐泰还没好气的责备了那几个兵丁一番,可当几个兵士合力再把邓庸扶起来之际,他已经是没了生息。 “怎么了?”齐泰看几个兵士异样的表现出口问了一句。 “他,他,他死了。” 齐泰快步上前试了一下邓庸的鼻息,又喊道:“邓庸,哎,邓庸...” 喊了半天邓庸也没任何回应。 “先把他安排在此处,待明日本官与陛下汇报之后再多定夺。” 这个时间点已是宫禁之时,朱允炆和齐泰君臣儿臣虽说再急切想要知晓双方的消息也不能轻易破坏了宫禁规矩。 齐泰若是为了此事贸然进宫的话,经过一番折腾倒是也能见到朱允炆,可如此一来势必会引起恐慌的,口口相传之中还不知晓得变成什么样。 齐泰在焦急与信息欣喜之中煎熬了几个时辰,终于等到了宫门打开之时。 而大牢之中所发生之事在齐泰还在焦急等待之际便有人快马加鞭送往了北平。 朱允炆一夜也没怎么睡好,才刚起床便收到了齐泰求见的消息。 “成了,成了,陛下...” 未见其人便先闻到了齐泰的声响,在齐泰进来之后,朱允炆便直接挥手打发走了寝殿之中的宫女太监。 齐泰行礼之后,便道:“陛下,邓庸招供,燕王在府中兴造兵器以鸡鸭鹅掩盖其声响,且在秦光远的东临山之上还圈养着一支兵丁,人数倒不是很多,不过仅兴造兵器一样便足以定燕王之罪了。” 朱允炆收到此消息之后,心中并没有齐泰那般高兴,道:“在前些日子便已收到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是燕王府有成群鸡鸭鹅的叫声,当时朕还有些想不明白,堂堂的王府怎还养起鸭子来了,朕还以为是皇四叔所找到了另一种消遣的日子的方式呢,看来,一切都是真想错了。” 看着朱允炆这般落寞,齐泰又宽慰道:“陛下此事或许并不真实,也可能是邓庸屈打之下的所言,不过即便是是假的,也足够解决了燕王问题。” 第137章 李景隆往北平 朱允炆也知晓齐泰所言完全是宽慰他,并没多言,只是招来了内侍命令道:“早朝延迟,招黄方二位大人前来。” 黄子澄和方孝孺为参加早朝已是准备进宫了,收到朱允炆的命令之后自然是很快便赶到了。 在黄子澄和方孝孺到达之后,由齐泰介绍了情况之后,朱允炆便问道:“二位大人对此有何好建议?” 黄子澄等三人思考了良久之后,才由黄子澄首先开口道:“邓庸所言无论真与假,削燕王都可为了,就命曹国公带着陛下旨意前去北平吧,一方面是查看一下邓庸所言真假。” 齐泰接着道:“臣以为无论真假先把燕王带回京师最好,燕王的根基在北平,虽说有宋忠屯北平,张昺为北平布政使,陛下又调走了燕王之兵,可燕王在北平经营多年,即便如此也依旧存在着极多不可预知之事。” 在方孝孺与黄子澄以及齐泰达成了一致协定之后,朱允炆便立即给李景隆下了命令。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李景隆已是做过无数次了,可这次接到朱允炆的旨意之后他却有些发怵了。 朱棣是何许人也,他可不与周王等王一样会乖乖的束手就擒,更不会像湘王一家会以自焚而正名,若是被逼急了,朱棣肯定是会以起兵方式结束的,一旦起兵,那他肯定是会成为朱棣第一个诛杀的对象。 李景隆是草包了一些,但一些关键性的事情他还是考虑的很清楚的。 朱允炆才刚下早朝,传旨的太监便汇报道:“陛下,曹国公病了,说是不便前往北平了,还请陛下能够再择贤良。” “病了?何病?是否请过了郎中,更衣,朕去看看他。”朱允炆一听此消息也是极为的关心于李景隆的。 朱允炆正要更衣之时被黄子澄给拦住了,“陛下,昨日臣还见过曹国公,今日他怎就病了,况且曹国公乃习武之人,怎能一夜之间就病了,臣想,恐怕是曹国公不敢去北平而有意为之的吧?” “是吗?”朱允炆不确定的道:“万一曹国公真就病了呢?” 齐泰却是道:“陛下,曹国公真病假病的,陛下此去探病之时从太医院带个御医过去便可知晓,曹国公是此次前去北平的最佳人选,他若真病了,也就只能等过段日子了,不过,邓庸若是迟迟没有消息的话,燕王难免会有所发觉。” 朱允炆在听了黄子澄所言之后便也想到李景隆是在装病,道:“朕即刻便带御医前去曹国公府一趟,曹国公生病若是假那还好说,可若真病了,前去北平的人选恐得另选了。” 齐泰有些懊恼的道:“都是臣的错,若是邓庸不死完全可用他来麻痹燕王,陛下也就不必这般为难了。” 朱允炆虽被朱棣夺了皇位,是个实实在在的失败者,但朱允炆的宽仁却是不可否认的,对齐泰的请罪自然是没有责怪,反而劝道:“此事并不是齐尚书之错,若不如此又如何能得邓庸罪状,这可是大功一件。” ...... 王成周一听说李景隆病了立马便赶去了国公府,人还未到便已经传来了其声响,“姐婿,姐婿...你这好端端的怎就病了?” 李景隆小妾拦住了往进来闯的王成周,道:“小声些,你姐婿睡着了。” 把王成周拉出去之后,那小妾才道:“你姐婿无事的,陛下下旨命你姐婿去北平押燕王进京,你姐婿不想去又不能抗旨只能出此下策了。” 王成周听到此消息却是没有李景隆的苦恼,反而很是开心,激动的道:“去北平?押燕王进京,轮到燕王了,这怎么才轮到燕王。” 王成周激动之余也顾不上李景隆小妾的阻拦了直接便闯入了李景隆的房间,大大咧咧的坐在李景隆的床边,道:“姐婿,押燕王进京便意味着要削燕王了,若是削掉燕王,秦光远那小子岂不是任由我们宰割了?” 本来李景隆不想搭理大大咧咧闯进来的王成周,但王成周所讲的这一番话实在让他心中不舒服,他立即翻身坐起来,一巴掌拍在了王成周的脑袋上,没好气的道:“你以为燕王与那几个藩王一样?他横扫几千里大漠,我大明北疆能如此安宁那全仰仗了燕王,若是我带着这道旨意去了北平,没等动了燕王,我就得被燕王斩杀了。” 李景隆也不算是草包,最起码这些问题他是能够想明白的。 “那那那...”王成周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连说几句终于还是没说出下一句话。 “那个屁,滚出去,告诉你,燕王若没被削一日,你便别招惹他,即便是秦光远,你也离他远些,那小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王成周还想要说些什么,他那小妾便欣喜的跑进来道:“公爷,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李景隆急忙坐了起来惊慌的道:“陛下来了?怎在这个时候来,至何处了?” “已到中院了,公爷快躺下,成周你快坐一边去,悲切一些。” 李景隆那小妾才刚把他安顿着躺下,朱允炆便已经到了。 王成周和李景隆小妾冲着朱允炆见礼之后,李景隆正要起身之时,朱允炆便快步走到他床边,安顿着他躺下道:“卿不必见礼了,好生养病吧,朕听闻卿患病的消息不甚担忧,这不带了了太医院的御医帮着你好生看看,有病便得极早治疗,若是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李景隆完全就没想到朱允炆探病也就算了,竟然还会带着御医来。 “不用了,不用了,臣不过是患了小疾罢了,休息几日便好了。” 朱允炆是宽仁,但却是会耍心眼的,李景隆这般推辞之后,朱允炆接着又道:“小疾若是治疗不及时的话便也得拖成大疾了,卿就莫要推辞了,等卿痊愈后朕还指望着你北平走上一趟呢。” 李景隆哪有朱棣那样的定力,朱允炆这么一番话之后他就已经是装不下去了,立马便下床拜倒在朱允炆的脚下道:“臣万死,臣并无疾,只是担忧此去北平会有不顺当,因而才出此下策,请陛下责罚。” 朱允炆呵呵一笑,扶起了李景隆道:“爱卿担忧朕也明白,皇四叔是聪明人,卿已钦差身份前去,他必然是不会为难于你的,爱卿啊,放眼整个朝野朕唯一可用之人便只有你了,你定当得替朕去一趟北平才是。” 朱允炆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景隆自然是不能再拒绝了,半天之后终于叩首道:“臣遵旨。” 得到李景隆的肯定答复之后,朱允炆显得极为高兴,道:“那此事便拜托国公了,此事耽搁不得,请国公抓紧赶路吧。” 朱允炆走了之后,王成周也没有担心,反而显得很是高兴,“姐婿,陛下...” 王成周的话还未说完被李景隆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半天之后又道:“姐婿...此次北平我也与你一块去吧,说不准我还能够帮上忙。” 李景隆被王成周吵得更加的心烦意乱,他那小妾在李景隆还未发脾气之时马上道:“公爷,你此去便带着成周吧,他毕竟是自己人,说不准还真就能帮得上忙。” 李景隆对他那小妾也是疼爱的很,自然是不忍心责备他那小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好吧,那此次便让成周一道吧,此事陛下也催的急,今日便得出发了。” 几个时辰之后李景隆便带着一纵兵丁朝着北平进发了,朱允炆虽说是从邓庸口中知晓了朱棣兴造兵器的罪证,但却也不是与朱棣开战的,因而李景隆所带兵丁也是极为有限的。 除此之外李景隆还带去了朱允炆的秘旨,一旦朱棣有动作,可喊宋忠等部前来支援。 正是因此秘旨,李景隆的担忧才少了些许。 第138章 朱棣疯了 自朱棣去神机营营地私访了一次之后,秦光远还真就没敢经常性的擅离职守,连续十几日的时间几乎每日都待在营地之中。 在这十几日的时间当中神机营的兵丁训练倒是较以往刻苦了不少。 一日,钱光远正在校场之中盯着火铳队的训练,朱高煦便急吼吼的找到了他。 “光远,去你营帐之中,我有个重要之事要与你讲。” 秦光远笑嘻嘻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问道:“你不在王府之中造兵器跑到我这里作甚?” 朱高煦也不理会秦光远的这个询问,皱着眉头道:“快走,我的事情极为重要。” 朱高煦像今日这般紧张还秦光远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也不再开玩笑了,只是命令了正在训练着的火铳队一句,“你们继续好生训练,莫要偷懒。” 随后便与朱高煦一块紧赶慢赶着的去了营帐之中。 才刚进到营帐之中,朱高煦便道:“光远,父王他...他疯了。” 朱棣装疯之事那在历史之上可是赫赫有名的,秦光远从后世而来自然也是清楚一些有关于此方面之事的,但在朱高煦面前他还是表现出了一些震惊,问道:“疯了?前些日子的时候王爷到我这里之时不是还任何事情都没有,这怎么会疯了呢?” 朱高煦一拳捣在了桌子上,愤愤的道:“邓庸进京之后被齐泰拷打之下说出了父王在府中兴造兵器之事,对,还包括在你这里圈养兵丁之事。” 秦光远又问道:“这些事情不是隐秘的很嘛?邓庸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朱高煦在一直之上坐下之后才又道:“通过圈养鸡鸭鹅兴造兵器之声是传不出来了,可突然间的圈养鸡鸭鹅难免是会被人所怀疑的,邓庸他虽不是很确定此事,但在那种情况之下即便是一些流言他也会讲出来用以保命的。” 朱高煦的这番话才刚说完,秦光远还未作答,朱高煦又马上站起身,拉起秦光远道:“光远,你是睿智之人,父王自接到从北平传来的书信之后便疯了,应当是被惊所至,道衍大师第一时间为王爷号了脉,可惜他也拿不出好用之法,母妃虽只是妇道人家,遭此之事却也不得不挺身而出主持王府局面,此时王府已是乱成一锅粥了,父王还疯疯癫癫的四处乱跑。” 秦光远虽明知晓朱棣是在装疯却也还是得去王府走上一遭的,这个时候是急需要秦光远表现之时。 “走,先去看看。” 秦光远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即便与朱高煦翻身跳上了马背,二人一路疾驰而下很快便赶到了燕王府邸。 到了燕王府邸之后,朱棣在卧房之中睡着了,徐王妃则是坐在一旁掉着眼泪,朱高炽,朱高遂以及姚广孝都在房间之中陪着。 朱高炽作为朱棣长子,在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得站出来承担责任的,抓着徐王妃的手轻声安慰道:“母妃,父王的病定会治好的,你别过分担心了,当保重身子才是,建文皇帝那里收到此消息之后定会有所动作,儿臣马上便与道衍大师等人去商量对策,放心,母妃,咱王府这些年来风风雨雨的碰到过多少,这次定也能够逢凶化吉的。” 徐王妃也是将门出身,眼泪虽多,但却也还知晓大局,听了朱高炽此言之后立即便起身首先与姚广孝道:“大师,王府之事便拖大师多操心了,还有,王爷的病还请大师能多多想想办法。” 姚广孝双手合十念了佛号之后,才道:“放心吧,王妃,贫僧定会尽力的。” 徐王妃安顿过姚广孝之后又走到秦光远身边拉起他的手道:“光远,高煦脾气莽撞,高遂又不够睿智,高炽身子不便,王府之事还得劳你多上心才是。” 徐王妃待秦光远已算是不错了,对徐王妃的所托之事秦光远自然是百分百上心,也安慰道:“放心吧,王妃,小子定当竭尽全力。” 徐王妃在最后的时候才又对朱家兄弟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们兄弟三人在此时务必得精诚协作,万不可起了内讧给外人可乘之机。” 在三人之中也就是朱高煦脾气莽撞一些,但他在大是大非面前也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是,母妃。”兄弟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才齐齐的在徐王妃面前如此道了一句。 秦光远,朱家兄弟以及姚广孝从朱棣的卧房之中出来后,朱高炽便把一行人带到了他的书房之中。 整个王府虽说在朱棣差点被毒杀之后已经清查过一遍了,但该小心之时还是小心才是。 朱高煦确定安全之后才首先开口道:“大师,此时当如何办?还请大师指教。” 姚广孝也没藏着掖着爽快的开口道:“朝廷的应对之策马上便可到了,兴造兵器之事这几日先停上一下吧,把已经锻造好的兵器全部移入暗室,所有锻造兵器留下的痕迹极早湮灭。” 朱高煦对姚广孝的处置方式很是不满,像朱棣那样偷偷摸摸打造兵器他就有些不赞成,反了就是反了,何必搞得那么的婆婆妈妈。 这也是朱高煦后来起兵屡屡不得成功的根本原因。 “不是早就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趁着这个时候反了不就行了。” 秦光远拉了拉朱高煦道:“二王子,你小声一些,怕别人听不到吗?这不叫反,这叫清君侧,明白吗?先皇在皇明祖训之中有训诫,朝无正臣,内有奸佞,诸王可兴兵讨之,王爷所行之事是在遵先皇遗训行事,此时若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就起兵的话,那王爷就被动了,这样的话不仅在丹书之上会留下骂名,且天下也不会归心的。” 朱高煦不喜欢搞权谋但也还是能理解秦光远所言的,不知嘟囔了一句也不再多言了。 秦光远是聪明人,他该看明白的事情绝不会装糊涂的。 “世子,大师,要不遣神机营兵丁充入到东临山庄户之中,暂时把神机营当做是一个造烟花的作坊,神机营兵丁通过这段日子的训练已是完全有了作战能力,歇息几日也完全没多大问题的。” 秦光远所言自然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朱高炽用人之才还是很强的,他并没对秦光远所讲的这些建议做任何表示,反而是询问姚广孝道:“大师,你看?” 姚广孝呵呵一笑道:“嗯,这样也行。” 秦光远和姚广孝的这番建议的确是目前最为合适的,即便是朱棣疯了,对于钦差来讲是个预料不到的因素,但也只有确定了王府之中圈养鸡鸭鹅只是单纯之事,此事才会不了了之。 以前的那几个被削掉的藩王在封地之中所做所为的确是不得民心,不管当时的举报是真是假,朱允炆以此为借口削掉了他们那也无可厚非。 但朱棣不一样了,他功劳甚,不仅是在封地之中,即便是在整个大明也是很得民心的,若以莫须有罪名而废了他,对朝廷也是极为不利的。 在朱高炽遣人拆除王府之中兴造兵器之设施之时,姚广孝便去了东临山。 一到东临山,姚广孝便要秦光远好就好肉的摆上。 反正秦光远也是要吃饭的,这也不算是单独照顾姚广孝。 秦光远因而也没拒绝立马便吩咐下去了,在饭菜还未上桌之时,秦光远便道:“大师,你先于此处操作,小子得马上把神机营毁尸灭迹才行,万一朝廷钦差来了第一站就是神机营,那可就不好了。” “胆小如鼠,行了,去吧,贫僧就在此处等着你了。” 第139章 后续安排 秦光远去了神机营营地之后便直接把江营和顾飞火喊到了营帐之中。 有他们二人在秦光远真就能够省事不少。 “你们二营兵丁立马编入东临山庄户之中,火铳火炮全部放入后山山洞之中,所有兵丁包括你们二人皆着普通百姓衣裳,任何兵丁不准佩戴兵器以及任何表露身份的饰物,明白吧?” “是。”顾飞火答了一声,江营却道:“这是为何?” 与聪明人说话的确是能省不少力气。 对经营的问题秦光远自然是犯不着解释的,没好气的吼道:“哪有那么多问题,懂不懂听命令行事,按我所说的去办,还有,从即日起你们便就不是军户出身,更不是兵丁,世世代代皆是庄户,明白不?” 顾飞火回了是之后,江营还预备问为什么被秦光远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行了,马上开始换装吧,我会吩咐赵耀祖为你们安排事情的,不会农活的,装作一下总会吧,若有一个兵丁暴露了身份,小心你们的脑袋搬家,明白不?” 神机营已秘密孙亮这么长时间了,对神机营的职能不说是他们两个总旗了,就是下面的兵丁都有所怀疑了,但却是没有人主动询问过秦光远。 现在正好遇到了这个机会,江营傻乎乎的终于问出了口,道:“百户,咱神机营到底是在谋划何大事?” 顾飞火虽没问,但他却也好奇所在的,也在竖起耳朵听秦光远的解释。 他们两个是神机营的总旗,若是他们两人的心中一直在犯嘀咕也不是个好事,秦光远也只能是适当的与他们做个解释,“如今这个时候我也不好与你们多少,但你们只要记住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我就绝不会让你们饿着,我们神机营是卫所编制,只要你们有本事,日后不说是百户了,就是千户不也是手到擒来的吗? 你们也带了这么久的兵了,应当清楚,想要下面的兵丁服你,你就得有本事,将来给你们千户做是王爷一句话的事情,甚至是不用请示王爷,这个千户也可给你们做。 可这也看下面的百户,总旗,小旗,甚至是普通兵丁是否信服于你们。 行了,我说的话好生想想,我所吩咐你们的事情你们务必完成妥当,你们若是做不好的话,不说是将来做千户了,就是性命恐也很难保住了。” 秦光远把这个事情安排给江营和顾飞火之后便又回了东临山,刚回东临山便直接找到了赵耀祖。 “耀祖,神机营兵丁们马上就要下山来了,你给他们在山庄之中安排个简单的农活。” 赵耀祖跟在秦光远身边这么久了,自然也清楚哪些话该问,哪些话又是不该问的额,也没多说,直接便道:“行了,放心吧,我马上就去安排,东临山这里的事情你也别多担心,以前我一个人操持也没出过乱子,现如今有了罗管家就更不会有问题的。” 秦光远还真是极为感谢赵耀祖和罗正丰的,正是因为有他们二人,才不用秦光远过多的操心。 “酒菜准备好之后便直接吩咐端上来吧,你先去安顿这个事情,安顿好了之后也抓紧去吃饭吧。” 赵耀祖作为秦家的管家,每日绝对是秦光远还要忙的。 “嗯,我知道,你先过去吧,道衍大师毕竟是客,莫要让他久等了。” 秦光远过去之时姚广孝正悠闲自在的喝着茶,秦光远坐在了姚广孝旁边,笑呵呵的问道:“大师,王爷之病你能否治好?” 姚广孝端着茶杯,怡然自得的道:“你小子在贫僧面前便莫要耍你那心眼了,你恐怕早就已经看出王爷是在装疯了吧?” 秦光远笑了笑,不言自明,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道:“最是无情是皇家,小子也算是见识到了,王爷其实也是极为不易的,为了保命三番五次的装病,如今又是装起疯来,若不是万般无奈之下,天潢贵胄又怎会出此下策。” 姚广孝向来都是那般把所有事情算计在内的样子,听秦光远这么说之后,笑呵呵的道:“皇家如此,豪门大户也如此,你小子看似是命运多舛,却又不知晓幸运多少,你秦家几代单传,诺大的秦家之中只有你一人,从小受秦家老东家疼爱,没有人与你抢夺家财,自然不会知晓这种烦恼。” 姚广孝这么一说秦光远也着实是感觉他极为幸运的,嘿嘿一下道:“听大师这么一说,小子命运倒也不算太差。” 秦光远与姚广孝不过是闲谈一会儿之后,便有人为他们端上来了酒肉。 “大师,请吧。” 姚广孝和秦光远吃过饭去了燕王府之际,王府后院已没有了打造过兵器的痕迹了。 “世子,好生照顾王爷吧,贫僧许久未回庆寿寺了,便先回去了。” 朱棣的演技够高,朱高炽贴身照顾他许久也未曾发现他装疯之事,有些担忧的道:“大师有事可先回去吧,是否需从北平再找几个郎中来照顾父王?” 姚广孝有意无意的看了朱棣一眼,笑呵呵的道:“王府中佣人如云,有他们照顾王爷就行,再找来外人过来,对王爷病情恐不利,世子放心,贫僧有把握治愈王爷之症。” 姚广孝在朱高炽心中也算是靠谱之人,姚广孝既然都如此说了朱高炽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如此便多谢大师了。” 王府之中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那秦光远便没有留在王府的必要了,照顾朱棣之事完全有王府之中的人承担就行了。 秦光远从王府再回到东临山之时,神机营的兵丁能够们便已经被编入到庄户之中了,他们混杂在庄户们之中,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们有哪里不同。 赵耀祖看到秦光远之后,立马跑过来问道:“光远,怎么样?已是看不出来吧?这都是罗管家的安排的。” 赵耀祖此言刚落正好碰上罗正丰走了过来,秦光远便笑呵呵的道:“罗爷爷,听耀祖说是你把神机营营地编入到了庄户之中的,真是辛苦你了。” 对罗正丰秦光远一直都够客气,当初秦光远大父在的时候不仅仪仗罗正丰,而且对他还礼遇可嘉。 这些都足以说明罗正丰是有本事之人。 罗正丰是有本事,但又不自满,对秦光远的感谢连忙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 之后罗正丰才又道:“小少爷...老爷对你期望极高,他常说你虽调皮了些,却也是有本事之人,秦家发扬光大之事必是由你来完成的,事实证明,小少爷,你如今所做之事老奴也不过问了,你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只希望你能平安。” 罗正丰也的确是把秦光远当做孙子看待的,秦光远在这点之上是极为清楚的。 “放心吧,罗爷爷,不用你说光远也会注意的,光远可也是个惜命之人。” 只有真正疼爱秦光远之人,才会包容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秦光远虽留在了东临山之上,但他却是时刻打探着王府之中的消息。 现在距离朱棣靖难起兵也就是不足二十日了,别看秦光远手中有神机营,他反而是很担忧的。 正是因为有神机营的存在才需要秦光远去上占场了,神机营虽说占据着绝对优势,但刀剑不长眼啊。 姚广孝回了庆寿寺之后每日便在念经,对王府之事一个字都没打听过。 现在的事件已经在朝着姚广孝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姚广孝自然是不需要再去关注了。 朱高煦说到底也还算是个孝顺之人,自从朱棣发疯之后每日都在朱棣身边留着。 第140章 王成周打了朱棣 也不过是一日时间,朱棣那里便收到了有关于朱允炆所派来钦差的人选。 朱高炽主持着王府之中的事务,在收到消息之后便立即把秦光远和姚广孝都喊到了王府之中,其目的也是让他们在此事之上能有个心理准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光远对朱允炆派李景隆前来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通过朱元璋的一番铁血诛杀功臣武将,朱允炆能派出来的人其实也没有几人了。 “李景隆承袭其父爵位,他自己本身也没多大能力,此次他来北平倒也算是个好事。” 对秦光远所言,姚广孝也是赞成的,道:“世子,莫要过多担心,一切等李景隆到了北平再说吧,李景隆此人胆小如鼠却又贪功冒进,对付他不是很难。” 姚广孝这番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让所有人的心都放到了肚子里了。 又过了差不多有三四日时间,在这几日时间之中去秦光远一直都待在东临山之上。 在这三四日时间之中,秦光远留在东临山之中的主要目的就是为看看神机营的兵丁是否真就像个庄户,通过三四日时间的观察,秦光远也算是终于放下心来了。 这日,他下山之后才刚到东市街区便瞧见一疯汉子正跌跌撞撞的朝着他这边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众的家仆。 秦光远本想躲开的,但仔细一瞧才发现此人竟是朱棣。 秦光远才刚下马拦住了冲着他这边跌跌撞撞而来的朱棣之时,不远处的一队人马骑着快马却是朝他们这边而来,这队人马丝毫不顾忌此地是热闹的市区,驾着飞马急奔而来。 本来因为朱棣的疯疯癫癫而来已经是搞得人仰马翻了,这队人马的冲撞而来更使得街区混乱不堪。 在这队人马走近之后秦光远才发觉骑在马上的竟然是王成周。 秦光远倒是没想到李景隆此来京师竟会把王成周也带上。 这李景隆对他这个小舅子倒也是真的好,到北平之时竟会带着王成周一块。 在京师之时,在对付王成周的问题之上秦光远有些束手束脚,到了北平,这可是秦光远的地盘,秦光远指定是不能吃了亏的。 在秦光远看到王成周之时,王成周也已经看见了秦光远,王成周此行来北平本就是想要找秦光远麻烦的,对才刚到北平便碰到了秦光远,王成周是极为欣喜的。 在王成周一行人与秦光远相接触之时,朱棣也已经疯疯癫癫的跑到了秦光远身边了。 王成周本就是那种喜欢翘尾巴之人,现在跟着李景隆以钦差随从的身份而来,一路上受到了极高的礼遇,现在再见到秦光远之时早就不知晓自己的斤两了,在与秦光远相遇之时,竟直接挥舞了马鞭冲着挡路的秦光远挥来。 秦光远的反应极为灵敏,直接朝后连退了几步,那马鞭就生生的落在了刚才与秦光远站在一块的朱棣身上。 秦光远真是没有想到朱棣竟会一步不退,任由王成周的马鞭打在了自己身上。 在王成周的马鞭才刚落在朱棣身上,马和等一众跟在朱棣身后的随从便已经到了朱棣跟前。 马和能被朱棣任命为管家,那就说明朱棣对马和是极为信任的,马和对朱棣也是极为忠心的,看到朱棣竟被王成周给打了,怒从心中而起。 “王成周,尔等区区小民,竟敢朝王爷挥舞马鞭,不要命了?” 王成周也是认识马和的,对马和所讲这一番话猛然醒悟,“王...王爷...” 王成周其实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朝着朱棣挥舞马鞭的意思,只不过秦光远跑得太快,那马鞭便直直的落在了朱棣身上了。 秦光远也适时出声道:“王成周,王爷乃天潢贵胄,可杀不可辱,你竟敢对王爷动手?你们还愣着作甚,把他们几个直接扣押了,曹国公是钦差不假,即便时曹公国也不能对王爷动手吧?更何况他区区一个白丁。” 秦光远的说话还是很管用的,他此言才出,跟随马和前来的一众王府家丁立即便把王成周等一行人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还愣着作甚,把他们几人直接带于王府之中去,他们几个是曹国公带来的,有任何问题直接与曹国公来协商。” 秦光远的这个命令下达之后,那几个家丁并没有行动而是直接把询问的眼神投给了马和。 秦光远目前的这个办法无疑是最为合适的,马和也没做任何反对之言。 马和没反对,那几个家仆便直接推攘着王成周朝前而走。 王成周本来意气风发的想要找秦光远的麻烦的,没想到的是这才刚到了北平地界之上就被折断了翅膀,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 马和不知晓朱棣实在装疯,但秦光远却是知晓的,朱棣挨了王成周那一马鞭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秦光远在路上的时候便与朱棣道起歉来,这个时候道歉也总归是有好处的。 “王爷,都是小子之错,小子还以为王爷本事还在,以为王爷能够自己躲过的,下次,下次...小子定会照顾到王爷的。” 朱棣又不是真疯,对秦光远这番话自然是听进去了。 此事看起来好像是秦光远的错,但朱棣虽说是挨了一马鞭,但就是因为这一马鞭,朱棣才算是又掌握了一门的主动权。 这次,朱棣对秦光远的这个道歉没有任何的反应,越是没有反应,秦光远心中也是没底的很。 很快便从东市回了王府,刚到王府秦光远便把在街上所发生的事情与朱家三兄弟讲了。 朱高煦脾气不好,他对朱棣又是发自内心的孝顺的,一听王成周的马鞭竟都挥舞到朱棣身上了,那火气自然是刷刷的往上升。 当初王成周只是打了秦光远,朱高煦就差点要了王成周的小命。 朱高煦就在王府之中殴打王成周之时,就是连朱高炽都没有阻止。 朱棣就是朱家三兄弟的偶像,朱棣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他们本来就已经很是心痛了,竟又被王成周给打了,他们心中都是火气难平的很。 在朱高煦打了几下之后,朱高炽才拦了下来道:“二弟,好了,王成周是该死,但若是由你打死了他,对王府现在只有弊没有利。” 朱高煦虽知晓朱高炽说的有道理,但正是因为此言是从朱高炽口中说出来的,他就越发的不愿听。 秦光远与朱高煦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知晓他别扭的性格,也出言道:“是啊,二王子,王成周纵有十恶不赦之罪,都不可由王府行私刑。” 朱高煦愤愤不平的放下了手中的拳头,不满的道:“唉...算了,幸好父王没多大事情,若是父王有个三长两短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狠话谁不会说。 王成周自从知晓他动手打了王爷早就已经是害怕的不行了,面对朱高煦的殴打他更是不敢吭一声。 他已经被朱高煦殴打过一次了,也知晓朱高煦的手法也不敢求饶。 朱高煦这种人就是这样,即便是被他殴打的人也绝不能求饶,越是求饶他下手就会越重。 在拦住朱高煦的殴打之后,秦光远才道:“世子,依小子之见,还是马上把道衍大师请来吧,另外还得马上通知李景隆,他作为钦差反正是迟早要来王府,与其往后再见,不如现在就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第141章 请李景隆至燕王府 秦光远的这个办法的确也是最为合适的,朱家兄弟自然也没有过多的意见,朱高炽立马便道:“马管家那便劳烦你去通知曹国公了,另外再派个人去通知道衍大师,让他火速来一趟。” “是。”马和道了一声之后立马便退出去执行命令去了。 朱高炽性情温和在对待马和等一众家仆之上也是极为和气的。 马和很快便把朱高炽吩咐的事情办成了,首先赶到的自然是姚广孝。 姚广孝看起来有些慵懒,但他也知晓那些事情重要,一听马和传来的消息他便也知晓了一些朱棣的意思了。 朱棣的装疯姚广孝也是知道的,朱棣是何许人也又怎能让王成周给打了,十之八九,朱棣是故意让王成周打的。 这个事情不仅是姚广孝能够看出来,就是秦光远也看出来了。 姚广孝一进王府,首先问的第一句话便是,“王爷如何了,那王成周竟敢对王爷动手,真是活腻歪了。” 朱高煦愤愤不平,朱高炽却是温和一笑,道:“大师莫急,已有人去喊曹国公前来了,这个王成周是他的小舅子,是他打了父王,那便就得让他给一个交代。” 李景隆到了北平之后就已经听说了朱棣疯了的事情,朱棣是何许人也,怎能够说疯就疯了的,他自然也是信的,所以他也没直接进京,而是直接在北平城外驻扎了下来,其目的就是想要打探一下王府的虚实。 他所派出打探王府虚实的人还未到达,便接到了王府家丁传来的消息。 那些家丁也是从王府之中出来的,身上自然是有朱棣的气势的,到了李景隆的大帐之外便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李景隆大帐外的兵丁已经跟着朱棣到了这里了,自然也是能够猜想到一些有关于他们此行的来意的,听闻这些自报身份的家丁之后,心中自然也是匪夷所思的,但他们却也没有丝毫的耽搁,立即把这些事情便直接汇报给了李景隆。 李景隆本来就在为如何行事正发愁着,听闻外面兵丁所报来的消息自然是更加的匪夷所思。 李景隆也没有谋略,脑袋好像也更是不够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竟也没把那些家仆给喊进来把事情搞明白一些,竟直接吩咐自己的兵丁道:“燕王府的家丁,他们前来做甚,这个时候本公与他们是得避嫌的,把他们都直接赶走。” 李景隆的那些兵丁跟着李景隆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养成了自大的品行,从李景隆大帐出来之后,便毫不客气的就要吧燕王府的那些家仆给赶走。 燕王府的那些家仆虽没有自大的品质,但也绝不是那般容易被欺负了的,极为硬气的道:“告诉你们国公爷,他若是不肯此时去燕王府的话,那他的小舅子性命不保也怪不找王府了。” 李景隆的那些兵丁也知晓王成周对李景隆的重要性,听燕王府的家丁这么一说之后没有丝毫的怠慢,立即便把此事汇报给了李景隆。 李景隆也还是有些小心谨慎的,听了此消息之后立马便吩咐手下道:“去,查找一下看看成周是否在营帐之中。” 李景隆吩咐下去之后立马便有兵丁去查找了,老半天之后终于进来汇报道:“禀国公爷,有兵丁看见王东家刚出营帐冲着北平城而去了。” 李景隆立马便把汇报消息的那兵丁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王成周这样惹事生非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李景隆这般拿着首先兵丁撒气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兵丁也皆是军户出身,地位低,即便是无缘无故的被上官殴打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了。 “快去备马。” 李景隆是钦差,说到底其实是来削朱棣的,他若是先秘密去了燕王府邸的话,那于情于理的也有些说不过去。 朱允炆对李景隆也还是极为信任的,一些事情也没瞒着李景隆,李景隆也清楚在北平之中已经被朱允炆安排了不少的探子了。 李景隆即便是再秘密的去燕王府邸也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且李景隆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即便就是再隐秘也终究还是会被发现的。 所以此次李景隆去燕王府邸之事是光明正大,以钦差身份前去的。 秦光远等人早就已经再等着李景隆了,听到门子的汇报之后也只是由朱高遂出去迎了李景隆。 朱高遂是朱棣幼子,由他一人出去迎接李景隆明显是对他的轻视。 大明朝中能有几个国公,李景隆堂堂国公,哪里受到过这般多的轻视。 不过,如今王成周在人手中,李景隆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了。 李景隆对王成周真是极为不错了,为王成周擦屁股的事情真是数都数不过来的。 朱高遂把李景隆迎接了进来之后,李景隆便率先开口道:“本公奉陛下之旨意特给燕王传旨。” 在朱高炽还未开口之际,秦光远率先站出来道:“小子秦光远见过国公爷。” 秦光远对李景隆的见礼也不过只是区区一个抱拳而已,显得是极为的不恭。 李景隆自从碰到秦光远之后着实是没碰见过一件好事,对秦光远这个随意的行礼更是不忿的很,可惜这是朱棣的地盘,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忍了。 秦光远这般做自然知晓李景隆心中的火气的,但他要的就是李景隆的火气,看着李景隆有气不能发的样子秦光远心中那是舒服的很。 “国公爷,小子看你的旨意先莫要宣布,先把王爷的情况报与陛下所知吧,陛下是仁爱之君,对待天下百姓向前宽厚,何况还是王爷,不管怎么说王爷对大明都有着赫赫战功的,这可不是能被轻易抹杀掉的,若是再此时把你那旨意宣布了的话,陛下便就是乘人之危,那对陛下之名声绝没有任何好处,你可自己好生想想。” 李景隆虽说看秦光远不顺眼,但他也还算是聪明人,自然知晓秦光远所讲的这番话也是事实。 朱高炽也适时的站了出来,朱高炽是被朱元璋封的世子,又是黄子龙孙的,在李景隆面前自然是不用见大礼的,只是拱手行了个小辈对长辈的礼节,才道:“父王常年在北平镇守,且那几年征战沙场留下的旧迹颇多,随着父王年岁增长,那些日子便时长生病,这段时间又增加了这个疯病,幸好道衍大师有些医术对此症有些研究,要不然本世子还真就不知晓该如何办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之后又接着道:“前些日子,因朝廷不断削掉几个皇叔父王好几日都睡不着觉,湘王自焚让父王心中压力更大,前些日子,岷王被削成为压倒父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景隆对朱高炽的这个解释明显不信,在他眼中朱棣就是打不倒的存在,怎能因此区区小事就疯了呢。 “国公爷,大家都是聪明人,本世子知晓你此来带的旨意是何内容,本世子只想请国公爷把父王反而情况汇报与陛下,陛下若是还执意要削掉父王的话,那本世子绝无任何怨言,立马带着本府家眷听闻陛下安排,君王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是父王要诛杀我燕府一系,本世子也绝无任何怨言。” 朱高炽这一番话说的是凄凉无比让李景隆都极受感动,仿佛朱允炆真就成了那种过河拆桥之人,非得要拆掉朱棣这个曾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的功勋人物似的。 朱高炽把玩人心的本事是秦光远都仰望的。 第142章 与李景隆周旋 李景隆是被朱高炽的一番话给说动了,但他也并没有马上有所反应,秦光远却是接道:“国公爷,此事重大,不着急,你可好生考虑一下,马管家派人已把消息告知于你了吧?王东家纵马在闹市口,与其他王侯将相子弟相比这也并不算个大事情,但关键是他的马鞭直接挥舞到了王爷身上,此事是得好生说道一下吧,如今王爷是患上了疯病,可他身份摆在那里,怕是不容易这般过去了吧?” 李景隆能被喊来其根本原因便就是因为王成周,即便是为了王成周他都不能拒绝这个提议,良久之后,终于道:“此事着实是成周之错,可他还是个孩子,请世子能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本公立马上奏折给陛下,如实与陛下汇报王爷的情况。” 朱高炽一拱手温和的道:“既如此,那便多谢曹国公了。” 李景隆接着又道:“本公实话与你们讲,陛下之所以派了本公前来北平是因你燕府使节邓庸招了燕王私下打造兵器之事,故而本公在写奏折之前还是得在燕王府巡视一番的,本公倒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可以等。” 李景隆这么说的意思已经是极为的明显了,他是得必须在王府搜查一下的,但却也给了朱高炽时间,让朱高炽按照邓庸所供罪状那般把一切证据都消灭了。 朱高炽无奈的笑了笑道:“父王向来恪守礼法,即便是在前几年还出兵作战之时所造兵器之时也还是会与朝廷奏明情况的,如今边关已是消停几年时间了,父王就更没有必要私自打造兵器了,国公爷完全可现在就进王府搜查,本世子也极为知晓国公爷的难处,自是不会为难国公的。” 李景隆自然是毫不客气,朝朱高炽理解性的一抱拳道:“那便得罪了。” 李景隆才刚一挥手,跟随他而来的兵丁便稀稀拉拉的在王府之中四散开来。 朱棣被朱高炽安排在卧房之中由徐王妃陪着,在李景隆的兵丁在王府之中四散开来之时,朱棣不知何缘故竟从房间之中跑了出来,披头散发且手中还拿着一刀剑,扬言道:“尔等潇小之徒竟敢犯我大明边界,待本王取尔狗头呈与父王。” 即便朱棣疯了,那些兵丁也是害怕的,对朱棣他们若是不动手的话,那他们的脑袋恐怕真就保不住了,可若是还手的话,那对王爷动手其罪名可是不小。 朱高炽碰到这种情况也是无奈的很,只能是指挥着几个家仆上前去拦着朱棣了。 那些家仆正要上前之时,朱高煦主动站了出来道:“你们等着吧,本王子去拦着父王去。” 由朱高煦去做这个事情的确是最为合适的额,可在朱高煦也完全就不是朱棣的对手竟无法拦下朱棣。 朱高炽也只能是再吩咐家丁上前了,在四五个家丁的一块努力之下才终于把朱棣给控制住,在朱棣被控制住之后,徐王妃才有些伤感的从朱棣手中强行拿下了他的剑。 徐王妃也不知晓朱棣是在装疯,所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是发自内心之中的。 从朱棣一开始装病到现在装疯都没提前告诉徐王妃半句,每次徐王妃所表现出来的悲痛那都是发自内心的。 徐王妃在拿下朱棣的剑之后,直接朝着李景隆行了个礼之后便指挥着家仆把朱棣带进了卧房之中,对于朱高炽如何处置这个事情他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徐王妃不发问是在给朱高炽绝对的权威,也是一种信任。 在徐王妃陪着朱棣进了卧房之后,朱高炽便直接带着李景隆等人去了会客厅。 李景隆手下的兵丁便开始在王府之中四下检查了,那群兵丁毕竟是到了王府之中,而且还是身有爵位的王爷府中自然是不敢太过放肆,在检查之时倒是也还算规矩。 很快,那群兵丁便出现在了会客厅之中依次禀明了他们所检查之后的情况。 早在李景隆还未来之时朱高炽便把王府之中一切忌讳的东西都裁撤掉了,李景隆的兵丁自然是不会查询到什么的。 “既如此那一切便都好办了,在邓庸的汇报之中说王爷还在东临山圈养着兵丁,不介意本公带人再去一趟东临山吧?” 朱高炽却是笑呵呵的回道:“这个事情恐是得经光远同意了。” 随即,朱高炽又问道:“光远,你看是否可以?” 秦光远放下茶杯,毫不在意的道:“虽然东临山之上着实之有很多不足外人所知的东西,但为了证明王爷的清白,小子岂有阻拦之理,曹国公若是不介意的话,现在就可去。” 李景隆一看秦光远都答应的这么痛快了,心中已经是觉着朱棣没有问题了,他跟着秦光远去东临山只是想看看秦光远如今的这般万贯家财是如何赚下的,那些超出常理的大棚是如何种出反季节蔬菜来的。 秦光远很快便带着李景隆等一队兵丁浩浩荡荡的上了东临山。 东临山的庄户们也认识朱家兄弟,在他们一行人才刚上山之时庄户们便极为热情的给朱家兄弟见了礼,秦光远倒是大方顺带着也介绍了李景隆。 那些庄户们虽说在最后的时候也给李景隆见了礼,但说到底那也是稍待着的。 在庄户们见礼之后,秦光远便笑呵呵的问道:“国公爷,你看是把我东临山庄户们皆喊到这里来,还是你派人去下面看。” “去下面看吧,往秦先生带着本公把东临山都走过一遍,不然本公的这个奏折还真是不太好写。” 李景隆如此做秦光远也是能够想到的事情,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光明正大的在东临山之上转上一圈又何乐而不为呢。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我这东临山之上有好多地方是本山庄户都所没去过的,还请国公爷...” 李景隆因王成周本就与秦光远立下杠子了,秦光远的话还未讲完,李景隆马上便道:“莫不是在这东临山在之上真就养着兵丁,或许养着连王爷都不知晓的兵丁,秦先生,闻你也是个重情义之人,你能有如今这一切都拜王爷所赐,你可不能害他于不义。” 李景隆这明显是在挑拨离间了,朱高煦都听出来了,正准备发脾气之时,被秦光远拉了下衣袖制止住了,李景隆此时是以钦差而来,最关键的是现在的朱棣还只是个臣子,那就势必不能因此小事与李景隆搞臭关系。 有时候该忍的气还是得忍的。 “国公爷,王爷待小子着实恩重如山,为了还王爷清白,东临山中一切大白于天下又有何不可,国公爷尽管去,哪怕是把我这东临山掘地三尺,小子也绝无任何怨言。” 秦光远这般说,李景隆倒是放心了,但为了知晓东临山的秘密他自然也是不可能轻易放弃此次机会的。 “本公亲自去查劳烦各位在此稍待片刻。” 在王府的时候李景隆都没亲自去,到了东临山他就要亲自上阵了。 “耀祖,耀祖...”秦光远喊了几声喊来了赵耀祖道:“国公爷怀疑咱们东临山圈养兵丁,你带着国公爷此处转转。” 赵耀祖还未说话,李景隆倒是道:“怎么还让人陪着,难不成你这东临山真有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 秦光远无奈摊手回道:“是有秘密,但绝不是国公爷所说的秘密,东临山可大,若不派个人一块的话,小子担心国公爷会迷路。” 第143章 朱棣的新命令 赵耀祖与秦光远一块长大,秦光远的一个眼神他便已经知晓是何意了,有赵耀祖带着李景隆在东临山上转悠,秦光远与朱家兄弟也能安安稳稳的待在书房之中。 “朱允炆才刚即位就拿藩王开刀了,这若是皇爷爷还能活着的话,他李景隆一个区区的国公又如何敢对父王如此不敬,他那小舅子打了父王不说,他竟还敢搜查燕王府。”朱高煦愤愤不平之后又有些担忧的道:“难不成就这般把王成周放了?万一那李景隆翻脸不认人了可怎么办?” 朱高炽接着道:“王成周之事也是在意料之外的,即便是没有王成周的事情,李景隆知晓了朱棣的情况之后也不敢马上宣布旨意,他也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若是在父王这种情况之下宣读了旨意也不见得得好,况且在这北平城中京师的探子不少,父王发疯的消息恐怕早就已经在路上了。” 朱高煦不愿听朱高炽说话,但对朱高炽所说的话他也无法反驳,缩了缩脖子也不再多言了。 外面还有李景隆的危机,因而秦光远与朱家兄弟也不过是稳稳坐在各自的凳子上,即便是好动的朱高煦也不发一言。 而赵耀祖带着李景隆也并没他具体介绍,李景隆去哪里赵耀祖也就带着他到哪里。 “这就是大棚?那上面是玻璃?”李景隆问道。 赵耀祖态度却是极为的强硬,一本正经的道:“小民只负责为曹国公带路,不负责回答曹国公的任何问题。” 李景隆对秦光远的敌意本来就很深,赵耀祖的这番回答让他怒从心气,在李景隆还未发脾气之时,赵耀祖便不卑不亢的道:“请曹国公莫要为难小民,光远若说东临山一切之物都可对曹国公,那小民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现在小民接到光远的命令只是带路,没有回答问题之事。” 李景隆心中火气更甚,但却也并不能无缘无故冲着赵耀祖发脾气,他太知晓秦光远是何种人了,若是他就这么为难了赵耀祖的话,那秦光远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赵耀祖带着李景隆把东临山能走的地方那是都走了一遍,也去了火器作坊,但李景隆没用赵耀祖解释就以为是研制烟花的作坊了,毕竟火器作坊外表看起来也的确是如此。 不说是李景隆了,就是大多说人只要是不解释也绝不会往火器卫所上想的。 李景隆在东临山转悠了一圈之后便又回到了秦光远的书房之中,对东临山的一切设施李景隆并没有多过多的评价,指望着他赞扬秦光远一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世子,本公的奏折马上可以写,写过之后请世子过目。”李景隆在此事之上倒是也没有虚头巴脑的,直接招呼手下兵丁拿来书写奏折专用的折子。 朱高炽心胸也不小,竟直接拦下了李景隆道:“折子如何书写本世子哪能先看,这可是有违礼法之事,本世子相信国公定能够实事求是,只是,高煦太过莽撞,得知父王被打了之后控制不住脾气...因而,王东家可能受了些小伤。” 李景隆本来笑呵呵的脸上立马乌云密布,但很快有勉强扯起了一个笑容,道:“他竟敢打了王爷能留下一命已是世子的宽宏大量了,受些皮外之伤总是好过丢掉性命的。” 朱高炽依旧温和的回道:“多谢曹公国体谅,本世子回去之后便送王东家回去。” 朱高炽在与李景隆一回一和的交往之中,看似温和实则却是一招一式之中都很是凌厉,李景隆他也不是第一次与朱高炽打交道,朱高炽的本事他也已经是领教过了。 朱高炽回府之后立即便派人放了王成周。 王成周一脸伤回去,李景隆本想教训一番他,但看他这样又不忍心了。 王成周那般行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但只要是碰到秦光远,他必定就得倒霉。 “燕王如今是疯了,但削藩也是迟早之事,到时候你报仇之时也就容易很多了,在此时安分守己一些,毕竟我们是带着旨意来的,莫要让人抓住我们仗势欺人的把柄,到时候陛下不信任我们,那我们便会处于被动地位了。” 李景隆也就是看王成周被打成这般模样,才会与他说这番话。 “姐婿,既然陛下已有削藩之意了,我也回来了,那岂不是可直接宣读旨意了,到时候,燕王没有了爵位,不说是秦光远了,就是燕王那不也是容易的很。” 李景隆没好气的道:“你懂个屁,陛下是重情之人,这个时候我若是宣读了旨意,那陛下非但不会念我的好,还会怪怨我的,行了,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这些事情你好生待着,莫要惹事。” 在回到王府之后,秦光远便介意道:“世子,李景隆去写奏折了,我们能做之事也就只有等了。” 朱高炽也叹了口气道:“是如此啊,本世子也得写个奏折,父王如今疯癫了,本世子不写个奏折的话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 朱高炽的确是应该汇报一些朱棣的情况,朱允炆从别的渠道知晓了朱棣疯癫的事情那是人家的事情,朱高炽作为王府世子若是不汇报的话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秦光远也只能回,“的确是应该些个折子,那世子便写吧,我就先回去了。” 秦光远从朱高炽的书房才刚出去便被马和拉到了一边,马和在没人的地方也没直接说,而是直接趴到了秦光远的耳朵旁边,道:“王爷找你。” 秦光远是在心底之中知晓朱棣装疯的事情,但在马和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嘴巴长得老大,满脸都是惊奇。 马和也没过多解释,直接便道:“请吧,莫要让王爷等急了。” 马和那几日的那个表现可不像是知晓朱棣装疯的事情,他来给秦光远汇报这个消息恐也是才刚知晓的。 就朱高炽那几兄弟的表现,他们三人直到此时都不知晓朱棣装疯的事情,朱棣能先行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他已是心满意足了。 到了朱棣的卧房之外,马和也没进去站在门口道:“你进去吧,咱家放风。” 秦光远与马和笑了一下之后便直接闪身进了朱棣的卧房之中。 进了卧房之中,朱棣正躺在床上睡觉,虽披头散发的,但收拾的极为干净,并没有半点疯病之人的邋遢。 “王爷...”秦光远喊了几声之后,朱棣才有了动静,秦光远赶忙极为有眼力劲儿的上前扶起了朱棣。 朱棣坐正之后看秦光远那表情,才笑呵呵的问道:“看你这样早就知晓情况了。” 秦光远在朱棣面前是不敢表现的极为聪明,连忙摆手否认道:“王爷演技这般高小子佩服,小子也是听马管家所讲,才知晓实情的。” 朱棣冷哼一声道:“若说你与那疯和尚不知实情,本王可不信,每次为本王把脉之时都用力极深,正常号脉是那般样子吗?” 秦光远还想辩解,便被朱棣给打断了,“行了,本王若是连此都看出来,这个藩王早就被削掉了,你带着高炽的信马上去一趟京师,李景隆的大军在此驻扎着对王府总归是不利的,唯有把他召回去,本王才能掌握主动。” 第144章 又去京师 远满是为难的道:“王爷,只是送世子的一个奏折而已,随便派个人去就可了,小子在北平要做之事极多,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朱棣冷哼一声,有些愤愤不平的道:“本王派去的长史直接被朱允炆策反了,派去的使节又给本王引来了如此之麻烦,本王能派的人少之又少,由你去京师本王也放心。” 朱棣这么一说秦光远更不敢去了。 “王...王爷还是另择贤明吧,小子真有事脱不开身。” 朱棣嘴角扯起了一个笑容,问道:“这个贤明是何人,你不妨来推举一下!” 秦光远脑袋一转,立马便脱口而出,“马管家,马管家最为合适。” “马和他是本王管家,他所做之事可比你多,本王可离不开他。”朱棣突然之间脸色一变,极为严肃的道:“本王这也不是在与你商量,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得去,不去也得去。” 朱棣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好像的确是不容秦光远再做拒绝了。 秦光远委屈巴巴的道了句,“是,那小子便走上一趟了。” 朱棣在秦光远答应之后终于扯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道:“去京师不单单只是送奏折,也得知晓何事该做汇报何事不该汇报,如今这般聪明,此事交给你去做,本王也算是能够彻底放心。” 秦光远勉强一笑道:“多谢王爷夸奖,那小子便走了。” 从朱棣的卧房出来后秦光远忍着心中极大的苦楚,直接找到了朱高炽,道:“世子,我想来想去为保安全起见,你那个奏折还是由我亲自前往京师呈交于建文皇帝吧,我担心若是由别人去送会发生如葛诚和邓庸之事,如今王府已是在悬崖边上了,若是再发生一个类似与那样的事情那可就真不好了。” 朱高炽完全没想到秦光远去而复返之后竟是会主动与他请缨此事的,朱高炽是个谨慎的人,在考虑了良久之后,才终于道:“那好,此事便辛苦你一趟了。” 朱高炽从桌案之上的一堆书的最下面抽出了一奏折,翻看又重新核查了一遍才递给了秦光远,“光远啊,父王果然没看错你,在此事你竟能主动承担此事,你没来之时本来正考虑由谁完成此事较为合适呢,马和是王府管家。 自小便被父王挑中到了王府,他机灵又忠心,由他去做此事最为合适,可他要照顾父王,王府之中的一些事情他比本世子都熟悉,王府在此时实在离不开他,看若是派别人去恐又怕发生了类似于邓庸之事。 现在你既然提起了此事,那这个事情便由你去做了,你放心,在这个事情之上王府上下都会记得你的功劳,赵东家一家本世子也会为你照顾好的。” 秦光远本来就担心进了京师会被朱允炆恩将仇报,朱高炽这一番话讲的让他更加担心了,秦光远定了定思绪才道:“世子大可放心,我定会把这个奏折完完整整的交到建文皇帝手上,定能让李景隆撤走。” 秦光远从王府出来后便回了秦家去收拾东西了,回秦家之时李召正好刚到。 “我准备去京师走一趟,赵叔那里就麻烦你照顾一下,至于东临山那里有罗爷爷和赵耀祖在也无甚可操心之处。” 李召也没答应,只是好奇的问道:“坊间都在传言王爷的疯病,王爷真疯了?” 李召都不信朱棣发疯的事情,那房间之中的很多人必然也是不信的,秦光远虽说知晓了真相,但他也只能把这个真相烂到肚子中,自然是不能与李召说实话的,“我又不懂医术,也没亲自为王爷号过脉,我怎能知道?” 李召自然是不信的,还想再询问些什么,秦光远也不想再与他多言了,直接便送客了,“我马上就得走了,也没可供给你吃的饭,你还是再找个吃饭的地方吧。” 李召道:“我吃饭之事倒可另说,你此去京师谁陪你一块?” 秦光远无奈摊摊手道:“准备从秦家选个家仆陪我一块吧。” 李召倒是大气,直接便道:“不用挑选家仆了,我陪你一块吧,正好我也可去秦淮河好生瞧瞧。” 李召可是要好过秦家的任意一个家仆的,既然李召答应陪同秦光远当然是极为乐见其成的。 “甚好,够义气,咱马上就出发,你有何需要准备的,马上去准备一下。” 李召摆摆手道:“大老爷们出门有何可准备的,抬腿走不就行了。” 秦光远在丫鬟收拾好东西之后,直接吩咐了家仆把他此去京师的消息告知醉香酒馆以及东临山一下便直接就往京师而去,一刻也不曾耽搁。 才刚出城门,后面便可闻一阵马蹄之声,李召在一旁道:“光远,你听到后面的马蹄之声了吗?好像还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秦光远也注意听,直接便勒紧了缰绳迫使马停了下来,调转马头之后秦光远才看清来人是谁,竟是朱高煦和姚广孝二人。 朱高煦要追来秦光远还能想到一些他的目的,恐是要秦光远带他一块的,姚广孝这过来又是何意,秦光远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朱高煦和姚广孝在秦光远面前停下之后,他们二人便翻身跳下了马背,朱高煦率先便开始责备起秦光远来,“你这去京师也不告知我一声,是否是朱高炽逼你去的,不就是送个奏折吗?随便找个人不就成了,怎非得让你去。 我说我陪着你一块吧,那朱高炽还不让,你说,是否是朱高炽逼着你去的,现在父王是染病了,但整个王府却也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秦光远能得朱高煦这般维护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秦光远也不能说此事是朱棣的手笔,只能是呵呵一笑道:“此事是我自愿的,与世子无关,王府上下没有人比我去送这个奏折最合适的了,王爷对我恩重如山,若不是王爷我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如此身家,现如今王爷落难我是得出些力气,不然岂不是忘恩负义了。 还有,二王子,我若真如邓庸那般下场还请二王子替我照拂一下赵叔一家,我名下所有产业均归赵耀祖一人。” 朱高煦本来就担心秦光远,听秦光远这么一说更担心了,态度强硬的道:“不行,我得陪你一块,朱允炆若真敢抓了你,我就和他拼命。” 姚广孝咳嗽了一声,适时的道:“二王子,你此时不可往京师,你如是被扣了,王府将更为被动,放心吧,那小子此去京师只要是不自己找死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姚广孝的话才刚落,秦光远便嘿嘿一笑道:“大师,你也太开不起玩笑了,我这不是怕以防万一不是,万一在路上杀出一伙马匪,亦或者喝口水就完了呢,人生在世,处处都有危险,我提前交代一下后世也比无甚不可的。” 朱高煦的感情白白的浪费了一番,愤愤的道:“算了,懒得搭理你。” 随即,姚广孝才把秦光远拉到了一边,笑呵呵的问道:“此事是王爷交代给你的吧。” 秦光远笑而不语。 姚广孝了然一笑道:“就知晓你小子不会主动那般积极。” 秦光远又问道:“你就为知晓此事就单独来跑一趟?” “贫僧主要是来拦着二王子的,他此时若是跟着你到了京师,那王爷的大业又何时可成,你小子年轻还等的及,贫僧可就不一定了。” 第145章 去见方孝孺 有姚广孝在,朱高煦最后自然是乖乖的又回了王府,在朱高煦和姚广孝都离开之后,李召才担忧的问道:“此去京师真有危险?” 秦光远没好气的道:“怕死你可不去啊。” 李召若是怕死的话在北平城中也混不下去了,秦光远的这个激将法更是起到了作用,秦光远话音刚落,李召便立马梗着脖子道:“谁怕死,我李召像是个怕死的人吗?” 秦光远和李召二人立刻便踏上了南下之路,二人一路之上不敢有丝毫的停歇,每日除了几个小时的歇息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马背之上度过了。 而在秦光远他们才出发五六日的时间,朱允炆那里便接到了朱棣的疯病的消息,有布政使张昺送的,也有燕王府长史葛诚的... “皇四叔好端端的怎就疯魔了?”朱允炆问道。 黄子澄对朱棣突然之间就疯魔的消息有些不信,“陛下,这莫不是燕王的诡计?” 齐泰也接着道:“曹国公的才刚到北平燕王便得此病症,这着实是匪夷所思啊。” 方孝孺则是道:“燕王若是真有了疯病,臣之见,削藩之事是否要退后,在此时削藩于陛下之名不利,天下人难免要以趁人之危诟病于陛下。” 齐泰则是不服气的道:“燕王圈养兵丁,兴造兵器那都是有实打实的证据的,以此削藩之借口足够了。” 方孝孺又道:“邓庸之言毕竟是在屈打之下的,凭邓庸之言不足采信。” 黄子澄,齐泰以及方孝孺三人各执己见,每人所提出的建议都不同,朱允炆也就是仁慈一些,说到底就是心太软,也是有着自己的主见的,即便是在他们三人的建议不同之时,他也是能够有着自己的判断的。 就在黄子澄等三人争论不休之时,朱允炆就开口了,“三位大人莫要争论了,皇四叔毕竟于我大明有着莫大的功绩,又是皇爷爷亲封的藩王,若是在他得此疯病之时就削掉他,恐难服众。” 黄子澄知晓朱允炆的宽仁,接着又问道:“曹国公此时恐已是到了北平了,他若是一进北平便宣读了陛下旨意,那一些便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其实黄子澄是希望李景隆一进北平便宣读了朱允炆的旨意的。 “马上派人拦截李景隆。”朱允炆道。 齐泰则是回道:“陛下,此时即便是派出快使,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也难以挽回了。” 方孝孺此时好不容易才终于与齐泰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此时的确是难以挽回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曹国公能有大局观,看见王爷此情况写个折子请示一下。” 幸好朱允炆所带的是朱允炆的秘旨,除黄子澄等三人之外没有一人,一个衙门是知晓李景隆所带的那道旨意的,要不然即便是朱允炆想要收回,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做皇帝的金口玉言没有更改的道理,即便是他发出的旨意也没有撤回的道理。 ...... 在两日之后,朱允炆便收到了李景隆的旨意,李景隆的奏折也很是简单,只是说朱棣得了疯病询问朱允炆的秘旨是否还执行。 朱允炆看了李景隆的旨意之后二话没说,便给李景隆下了旨,招他回京。 在李景隆的走着之中特意表明,无论是在燕王府还是在东临山上皆没有兴造兵器以及圈养兵丁的痕迹。 李景隆的这个奏折一来,那邓庸便承担了所有过错,招李景隆回京自然也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李景隆给朱允炆的奏折自然是不敢瞎写,他极为清楚他若是瞎写了,那王成周打了朱棣的事情便会被告到朱允炆这里。 朱棣即便是被废,大都是天潢贵胄,他虽依旧还能是贵为国公,但却也没有保护王成周的能力,王成周此行说不准便就会连累了他。 在朱允炆给李景隆的奏折才刚发出去,秦光远和李召二人便到了京师。 秦光远到了京师之后并没有歇息,而是直接去方孝孺府上拜访了他。 要说朱棣这不模样,谁最不赞成在此时削藩那便就是方孝孺了。 方孝孺不愧是名气极大的大儒,他家的门子都教育的极有礼貌,秦光远和李召二人到门口报上自己的姓名之后,那门子也并没有什么轻慢,拱手道:“二位在此稍后片刻,容小的去与我家主人禀告一声。” 李召在京师之中所接触的都是泼皮那一类人,即便只是普通小民,哪个不是随口一出之言就是骂骂咧咧的,像这门子这般的他真是不多见过,那门子才刚关门进去,李召便颇为赞赏的道:“怪不得人人都想着往高处走呢,瞧瞧这京师大家的一个门子都能这般有礼有节。” 秦光远却是笑了笑,有些不赞成的道:“你这话未免太过片面了,李景隆还是国公爷,他那小舅子不还是为非作歹之徒吗?” 李召不认输的继续辩解道:“曹国公是武将,文人坐在高位或许会不一样。” 秦光远也懒得再继续与李召过多辩解了,见到方孝孺之后所谈话的质量直接决定了不久之后见到朱允炆的质量,秦光远还得重新组织一下见到方孝孺之后的语言,哪有时间浪费在与李召无聊的辩解之上。 很快,那朱红色的大门便打开了,还是那门子道:“我家老爷请二位进去。” 在那门子的带领之下秦光远直接便在方孝孺的书房见到了他。 此时的方孝孺已褪下了官衣,手中捧着书本,就如一普通有钱人家的老爷无任何不同。 秦光远进来之后带着李召首先与他见了礼。 “方大人,小子此时前来是请大人能交世子的奏折于陛下面前,小子若是通衙门正常渠道交的话,恐是得浪费掉不少的时间了。” 秦光远说着说着,便变成了声泪俱下,“大人,王爷常年征战沙场,为大明立下了赫赫战功,自然也搞得是他一声的病痛,时长重病,起不了床不说了,如今却又得了如此疯病,若是一个不小心,没看住,他便自己跑街上瞎跑,若是再看不住他抓起任何东西都往嘴里面送,即便是粪便他也分不清。” 秦光远所讲的这些在葛诚的奏折之中已经是提过了,方孝孺自然也就相信秦光远所言的真实性了,其实这些也的确就是真真切切所发生过的,也无需秦光远添油加醋。 朱棣若是不把粪便送到嘴中的话,又怎能让人相信他是真疯了,即便是如此在北平城中还是有不少人不相信他发疯的事情。 秦光远继续又道:“王爷英明神武,如今成了如今这副田地,闻着落泪,听着伤心啊,求大人把世子的奏折交到陛下手中,小子告退了。” 秦光远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方孝孺在后面突然出声问道:“燕王是基于何种缘故发疯的?” 秦光远脚步停下,转身回道:“道衍大师医术也不低,上次王爷重兵也是他治疗痊愈的,据他所言应当是王爷所承受的压力太大,周王等几个藩王被削已是成为压在王心中的一颗大石头。 后来,听闻曹国公带着人将要到达北平了,再加上邓庸久久没有消息,这一系列的因素加在一起,便使得王爷没成承受的住便换上了此症。 道衍大师还说了,王爷此症并不是天生而来,半路患上的,若是好生调节的话,是很有可能痊愈的。” 秦光远所说的这个借口反正就是对外的一个普通借口,这样的借口他已经讲过无数遍了,现在再当着方孝孺的面讲出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的。 第146章 秦光远回北平 这番话秦光远用了全部的情感自然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方孝孺良久之后终于道:“奏折拿来,老夫为你交到皇上手中去。” 秦光远立马欣喜的道了一句:“多谢方大人。” 随即便从自己的包袱当中把朱高炽的奏折递给了方孝孺。 方孝孺接过秦光远递来的奏折便放在了书桌上的一遍,朱允炆把朱高炽的奏折递给方孝孺看,那是因为朱允炆信任方孝孺,可若是方孝孺现在就看了这个奏折,那可就是他的越权了。 在这些伟人臣子的事情之上,方孝孺可是把控的极为到位的。 朱棣现在既然已经派秦光远到了此处,那秦光远便就绝没有放过此状告李景隆的机会的。 “方大人,王爷身为太祖之子,为大明立下了赫赫战功,可不管怎么说,王爷都是天潢贵胄,可杀不可辱啊,可如今呢,任何人都能在王爷身上踩上一脚,世子为保王府上下无恙也只能是忍气吞声。” 方孝孺对尊卑礼节是很伤心的,不然也不会在朱棣打到京师之后甘愿牺牲掉自己的十族了。 “不管如何讲,燕王终归是太祖之子,谁敢欺辱他?” 秦光远脱口而出道:“曹国公那小舅子王成周,他一到北平便纵马在闹市驰骋,当时王爷正疯跑了出去,被王成周甩了几马鞭,幸好,王爷后面跟着一纵家仆,不然还不知晓后果如何呢。” 秦光远把事情说的严重,方孝孺听后也是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此言属实?” 秦光远回道:“小子可发誓,小子此言句句属实,当时有不少人看到了,随便拉出一个都可为人证。” 方孝孺再听了秦光远所讲的这番话之后也没再多说,只是道:“本官知晓了,本官立即便进宫,你先回去吧。” 秦光远立马拱手道:“多谢方大人,小子在北平之中的事情还很多,马上便启程回去了。” 秦光远真就没想在京师多做停留了,没想到,方孝孺却是把他留了下来,“你先在京师稍留片刻,本官进宫面见了陛下,说不准陛下还得召见于你。” “是,那小子便在燕王府中留上几日时间。” 秦光远此来京师之时本就担心受怕的,奏折送到之后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做停留的,但方孝孺既然已经说出此言了,那秦光远若是执意要走也不太合适了。 秦光远从方家出来不久最后方孝孺便身着官服直接进了宫。 秦光远虽然是自己一人到的京师,但住宿之时也完全是可在京师之中的燕王府邸的。 秦光远跟着朱棣和朱家几个兄弟来过几次,那里的家仆也都认识他。 秦光远名义上是朱棣的随从,但却深得朱棣信任,这是人尽皆知的,因而燕王府邸的一纵家仆对他是很客气的。 “秦先生,请用茶。”秦光远才刚落座,便有人为他送来了热茶。 “光远,方孝孺送奏折进宫也就罢了,怎还让你等着,哎,对了,若是陛下真召你进宫的话,你把我也带上呗,长这么大,我还就没去过皇宫呢。” 秦光远没好气的回道:“你没去的地方躲着呢,难不成你都要去上一趟,宫中的规矩那般之多,你若跟着我去,一个不小心犯些规矩说不准就得把我连累了。” 李召翻了个白眼,不屑的道:“不去就不去。” 秦光远突然放下茶杯走到李召身边,把李召还吓了一跳,在凑近李召之后,秦光远才道:“王爷不长回这京师府邸,这里鱼龙混杂,哪方势力皆有,你若想安全回到北平,就该晓得何话该讲,何话不该讲。” 秦光远提前告诉李召这些,就是怕他口无遮拦说些不该说的话。 李召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秦光远道:“哦,原来是这事,我知晓,你放心,我还以为你要揍我。” 秦光远瞅了李召一眼,没好气的道:“我何时揍过你,你可不要玷污我的清名。” ...... 方孝孺进了宫之后便立马把朱高炽的奏折递给了朱允炆,又道:“陛下,正如秦光远那小子所言,燕王乃天潢贵胄,可杀不可辱,王成周一小民竟把马鞭挥舞到了燕王身上,此乃死罪,皇家威严不可失,祖宗礼法不可丢。” 方孝孺说了一大堆,齐泰却问道:“此乃秦光远那小子一人所言,那小子也并不是个会讲真话之人,我看此事还是得做调查才是。” 在朱允炆治下一子都没有严刑峻法,朱允炆知晓王成周打了朱棣那是如十恶不赦的死罪一般,但他却并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杀了王成周。 “此事着实是得调查清楚才是,曹公国接到朕之旨意就当往回赶了,一切等他回来调查属实了再说,朕猜想那王成周之所以打了皇四叔,应当是不知晓他的身份的,若是知晓的话,他必然是不会冲着皇四叔挥舞马鞭的,所谓不知者不罪,依朕所看,此事即便是真的,王成周也当是罪不至死的。” 朱允炆这般坚持,方孝孺也不再劝诫了,王成周打了朱棣之事真与假的还不知晓,现在他们君臣几人就为这个问题讨论是有些浪费口舌了。 “陛下,是否要召见秦光远那小子?”方孝孺又继续提议道:“若是能把那小子就此留在京师倒也算是个好事。” 齐泰也接着附和道:“那小子最为知晓趋利避害,若是强行留下他的话,他必然是会答应的。” 其实齐泰猜想的不错,在这个时候朱允炆若是真以软硬皆施威逼利诱的话,秦光远说不准真的会妥协,但朱允炆或许是硬气,或许是不屑于用这些阴谋手段并没有同意。 “那小子,朕给他去了两封书信,他都没能够同意,即便是现在宣他进宫也无多大用处,皇四叔平日里也极为依仗与他,现在真是王府为难之际,让他即日便回去吧。” 秦光远在燕王府邸等了一日也没等来朱允炆选他进宫的旨意,找了个人去方孝孺府上询问了一番情况,得到朱允炆的意思之后也是二话不说便直接回了京师。 此去京师他一直都是担惊受怕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自然是得抓紧时间离开的。 其实秦光远在京师之中所面临的最大的一个危险还是王成周,王成周现如今没在京师,那他的行程便就能够安全很多了。 秦光远快马加鞭的返回北平之后。李景隆已接到朱允炆的旨意开拔走了有些日子了。 在回到北平之后,秦光远便先去王府复了命。 秦光远才刚到王府,马和便迎上来道:“光远,此去京师还好吧?王爷请你去书房。”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好,自然是好得很,京师之中没有了讨厌的人当然是好得很。” 在秦光远到了朱棣书房之时,朱家三兄弟以及姚广孝都在了,朱棣稳坐在桌案之前,虽依旧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但却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疯癫之像。 朱家三兄弟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估计也不过是刚刚知晓了朱棣装疯之事,也就只有姚广孝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秦光远进来之后便首先冲着朱棣行了礼,秦光远的行礼一气呵成,并没有半分疑惑在里面,秦光远的这个表现已经是很明显了,他对朱棣装疯之事也是知晓的。 朱高煦看秦光远这样,立马上前问道:“光远,父王疯癫之事的实情你是知晓的吧?” 秦光远连忙摆手道:“我也是在去京师之前才刚刚知晓的。” 第147章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不管秦光远是何时知晓的,但肯定是比朱高煦知晓的早,就只是凭借这一点儿就让朱高煦心中很是不舒服。 当时在朱高煦知晓了秦光远要去北平之时,还有与他一起去的打算,秦光远心中藏着秘密却不与朱高煦讲,朱高煦心里面能舒服得了吗? 朱棣这个时候把他们找来明显是有紧要事情的,自然是不允许朱高煦浪费时间的,“高煦,你的事情稍后再说。” 朱高煦不管怎么说还是怕朱棣的,朱棣一开口他自然是不敢多言了,立马便乖乖的坐在了他自己的凳子之上,在朱高煦坐下之后,朱棣才问道:“秦光远,你奏折递上去之时朱允炆有何表现?” 朱棣既然问到,秦光远也只能是站出来回道:“小子并没见到建文皇帝,小子把奏折交到了方孝孺手上,由方孝孺递上去的,方孝孺本来还说让小子先等上几日时间,说不准建文皇帝要召见于小子,可小子等了一日也没见任何召唤,派人去方孝孺府上询问,得到任何时候都可离开京师的消息,随即便动身了。” 秦光远此去京师的确是没有太大的收获,只见方孝孺一面自然是谈不上有多大收获的。 秦光远话音刚落,朱棣才又道:“这次本王能化险为夷,多亏了各位的鼎力相助,李景隆是被朱允炆召回去了,可王府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必得做好随时起兵之准备,秦光远你的神机营加紧训练,务必在关键之时能派得上用场,至于本王嘛,还是继续装疯吧。” 李景隆从北平撤走之后,不久之后起兵已是成为燕王府上下的一件大事。 秦光远从燕王府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东临山。 赵耀祖和罗正丰二人知晓秦光远安然无恙回来的消息也是松了一口气。 “罗爷爷,你其实完全不必担忧的,我去京师也不是一次了,自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那可也算是轻车熟路的。” 接着秦光远又道:“罗爷爷,你年岁大了,完全不必事事都操劳的,一些简单之事都交于耀祖处置就行,他年纪尚小也算是给他个历练的机会。” 经过一段时日的磨砺赵耀祖本来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但自从罗正丰来了之后把赵耀祖一半以上的事情都分担走了。 本来无论是东临山还是秦家大宅经过这么些日子的发展已经是步入正轨了,每日所做之事少的不能再少,赵耀祖的事情又被罗正丰分走了,他可不是得清闲下来了。 罗正丰操劳了一辈子,肯定是闲不下来。 秦光远既然拦不住罗正丰,那也不拦了,又吩咐了赵耀祖,道:“耀祖,你去把江营还有顾飞火皆喊到我书房去。” 秦光远回了书房才刚刚坐定,江营和顾飞火两人便双双到了,他们二人自然是知晓秦光远失踪的这几日是去了哪里的。 秦光远是没有告知他们,但他们却是也能找赵耀祖询问的,赵耀祖很是和气,与东临山和秦家的众人那打得是一片火热。 江营才刚进来,便笑嘻嘻的问道:“秦百户,听说你去了京师,还顺利吗?” 顾飞火在江营后面进来,进来之后则是关上了门,随后才问道:“秦百户,你此时喊我们二人前来是有好事吧?卑下等人军户出身,从小就知晓长大之后是要入行伍,做丘八的,没少为此事忧愁,可当卑下等人真正进了行伍,接触了火铳和火炮,才知晓做丘八也能这般痛快。” 江营在顾飞火这番话说完之后只有满满的羡慕了,恨不得就要给顾飞火拍手称快了,他心中也是有这种想法的,可惜他嘴笨,讲不出来。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你神机营表现不错,我也只能给你们口头表扬一下了,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马上召集神机营所有兵丁马上赴营地正式训练,我告知你们二人一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就可少流血,王爷对你们神机营给予了厚望,希望当真正把你们派上用场之时,你能满足他的期望。 你们打得漂亮,日后你们的前途才能似锦,若是打不好,不仅会丢掉性命,且一辈子也无出人头地的希望,因而在训练之时定要不吝啬自己的汗水才是,明白不?” “是,秦百户放心,卑下明白,兄弟们自从有了火铳和火炮之后训练可是极为卖命的。”顾飞火回道。 秦光远笑了笑,又道:“火铳和火炮打得准固然重要,最关键的还是要体力跟的上,不管行军多少,一旦握上火铳和火炮必须得打得准,若是行军几里之后就丧失了水准这可不行。” 这个道理在刚开始训练之时秦光远就已经与他们二人讲过了,这个时候再叮嘱一下他们二人总归不是坏事。 “行了,你们二人马上带回去训练了,千万不要因这几日没训练就丧失了准头。” 江营和顾飞火很快便把神机营的兵丁全部都集合到营地之中去了。 神机营是停歇了几日训练,但火器作坊的火炮和火铳却是不断的赶制着,刘宜修也是个肯于专研之人,他所弄的火铳和火炮也是一批强过一批。 神机营的兵丁训练卖力气,他们训练报废掉的火铳和火炮也是不少。 在神机营的兵丁集合起来之后,秦光远也是去了一趟神机营营地,前些日子他们一直都在伺候庄稼,又重新训练秦光远自然是得去露个面的,这样对于也能提升一下他们的士气。 顾飞火和江营把所有兵丁几个起来之后,顾飞火便先开口道:“我等乃神机营兵丁,是史无前例的一支专用火器的队伍,那我们便就得努力训练,让我们的本事也成为史无前例的...” 顾飞火的讲话完毕之后,江营接着道:“顾总旗所言的就是我要讲的,你们听他的就成。” 顾飞火瞅了江营一眼,也没与他多言,立马吩咐自己甲字营的兵丁道:“各小旗带开训练。” 江营他其实也不是有意要占顾飞火便宜的,他有自知之明知晓他所讲的内容指定是没有顾飞火的,还不如直接就捡了这个便宜。 “乙字营小旗带开训练。” 江营也不过是嘴笨一些,脑袋不够灵活一些,但他还是很讲义气的,他所带的乙字营兵丁对他也是很服气的。 在兵丁正式开始训练之时,秦光远才放心的回了秦家。 他已是好些日子没回家了,是得回家看看的。 朱高炽早来的家仆是很靠谱的,不管秦光远多长时间没回家,他们都能把秦家打理的极为妥当。 看到秦光远回来之后,秦家上下表现的都是极为欣喜的,秦家的那些家仆本就是下人,秦光远若不在,他们也能轻松不少,但这样的日子却是也很无聊的。 “少爷,这次回来,你就不走了吧?”有人问道。 “说不准,不过短时间之内应当是不走了,能在家里住上几日的。” “少爷,你卧房和书房奴婢一直都在收拾着,干净的很。” 每次秦光远出去的时候他们都收拾的极为干净,对此秦光远可是一点儿也不稀奇的。 “嗯,好。”秦光远道:“我先去书房了,还得写些小说,你们去准备饭菜吧。” 秦光远去京师的那些日子每日都忙着赶路了哪有时间写小说,现在回来了,总是得抓紧时间赶上一些的,这也是因这段日子他每日放出去的内容少了些,不然就依靠他所存下来的那些书稿早就已经不够了。 PS:好长时间没求月票和推荐票了,月票和推荐票消息处是风平浪静的很,厚着脸皮求一轮推荐票,月票以及收藏。 第148章 葛诚的书信 建文元年七月眨眼而到,这年七月对于大明朝来讲是个致为重要的月份。 葛诚的密信辗转送到了翰林学士黄子澄手中,黄子澄看了葛诚送来的书信大吃一惊,丝毫不敢怠慢立马便进宫送到了朱允炆手中。 “陛下,陛下...”黄子澄惊呼着道:“燕王乃是装疯,葛诚已得到确切证据了。” 朱允炆正在案牍之前批阅着各省送来的奏折,听闻黄子澄的惊呼之后,立即便放下手中的御批毛笔,接过黄子澄递过来的书信,只是扫了一眼便有些颤抖的放下了那封书信。 “陛下,燕王既是在装疯,那便也是在韬光养晦,他如此欺瞒朝廷必定实在谋划一件大事,燕王绝不是那种任人宰割之人,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陛下,削燕王已是迫在眉睫之事了,晚了可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朱允炆对朱棣也是有些害怕的,也没回应黄子澄,只是吩咐大太监道:“立马招方,齐,二位大人。” 在方孝孺和齐泰陆续过来之后,朱允炆首先把葛诚递过来的书信传给了他们二人。 齐泰看过之后首先表态,道:“陛下,此时的当务之急马上就应当是削掉燕王,时间越久燕王所极具起来的力量也就越多,倒是削藩恐就不易了。” 朱允炆没回应齐泰,只是问道:“方大人,也说说你的想法。” 方孝孺拱手接着道:“臣也赞成立即削燕王,趁着燕王还不知晓葛诚送的这封书信,立即动手最为妥当,也算是给燕王一个措手不及,不然,燕王若是有了准备,削燕王会难上不少。” 齐泰有些不屑一顾的道:“燕王无论如何只是臣子,他难不成还想举兵谋反不成?” 方孝孺则是忧虑的回道:“邓庸口供可就有锻造兵器以及私下圈养兵丁。” 黄子澄接着回道:“曹国公可就亲自去燕王府和东临山查验过,事实证明,此两项并不存在,完全是邓庸屈打之前的信口胡诌。” 方孝孺则是回道:“曹国公是亲自做了查验,但却也是在他的小舅子被扣押之后,此查验完全不可信,很有可能是清理之后交于他查验的,也有可能曹国公在查验之后并没上心。” 方孝孺与齐泰二人争吵很是激烈,黄子澄在一旁当起了和事佬,“二位大人,此事商讨燕王是否有举兵谋反的意向一些意义都没有,即便是燕王真有举兵意图又如何,燕王并知晓朝廷已知晓他装疯之事,朝廷若在此时一举拿下他,必然能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一旦离开了北平,被押解到了京师,那就如鱼离开水一般,必然只能是任朝廷摆布。” 黄子澄所言的确是很有道理,他这话出口之后,齐泰和方孝孺才结束了争吵。 朱允炆才接着道:“既然三位大人的意见一致,那便立即开始着手削燕王吧,三位也想想该如何削燕王最为合适。” 齐泰首先开口道:“还是由曹国公走上一趟北平,押解燕王于京师,此次无论除了任何状况都务必把燕王押解至京师。” 方孝孺则是立马提出了不同意见,“由曹国公去不太合适,上次就是因曹国公去闹得动静过于大,才使得燕王提前得到风声,况且曹国公治下太过不严,燕王是有错,即便是燕王有十恶不赦之大罪,如何惩办他那都有朝廷在,他那小舅子不过是一布衣小民,怎能动燕王动手。” 齐泰又道:“曹国公那小舅子不是已做过解释了,他真正动手的不是燕王,而是秦光远。” 方孝孺立即又回道:“可最后他却是打在了燕王身上...” 齐泰还未张口,方孝孺立马又道:“是,燕王当初可能是故意的,但他若是不扬起马鞭,那就不会发生此事了,那秦光远虽也只是一布衣,但本就是他王成周在闹市纵马不对在先,秦光远在无任何过错之前提下,他有举起马鞭之行为,已是过错了。” 齐泰舌头不如方孝孺,在方孝孺的一番言词之后他已是没有了应对之言。 黄子澄只能劝道:“王成周在此事之上已受到了惩罚,虽免除了死罪,但皮肉之苦已够他受了,二位大人便莫要再因此争吵了,老夫倒是觉着,在北平早就已经安排了朝廷的钉子,此时不用他们,更待何时,先让他们控制了燕王以及上下官署,另外让曹国公做好准备,随时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黄子澄的建议之后,朱允炆才立马接道:“如此甚好,那便就这样罢了,马上给张昺,谢贵,张信等人去一道严旨,令张昺,谢贵逮捕燕王官署,张信则逮捕燕王本人,另外要特别告知张信,逮捕燕王之后必得妥善把他押至京师,一路之上尽量多做一些照拂。” 朱允炆心软,黄子澄等人自然是不会再多做言语的,削藩之后只要把朱棣押解到京师,那一切便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只要朱棣手中没有了兵权那就与拔了牙的老虎一般,再抖不起半分的威风来了。 很快,朱允炆的旨意便秘密送到了北平的张昺,谢贵,以及张信等人手中了。 张昺,谢贵等人所做之事也容易,只是逮捕燕王官署,人数虽是不少,但相比较与逮捕朱棣还是容易很多的。 但无论事情的难易程度如何,但他们在行事之时却必得是商量之后才能行动的,不然时间错开,很容易打草惊蛇,一旦打草惊蛇,即便是事情能够成功,那必然得是有漏网之鱼的。 张昺和谢贵二人接到书信之后已是做好了三人商量之后再行动的准备了,但张信接到密旨却是首先违背了严格保密的原则,在接到旨意的第一刻便拿给了他的母亲。 张信承袭了其父的永宁卫指挥佥事之职,又移任普定,平越,凭借战功升了都指挥佥事,因他的告密有功,在靖难之役后被封为了隆平侯,他为人骄横,且在后来并没有突出贡献,却一直享有着极高荣华富贵,即便是在仁宣年间,也一直享有尊荣。 张信之母看过密旨后,沉思良久才终于道:“你父生前就曾讲过,王气在燕王,在此事之上你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也招来灭族之灾。” 张信之所以把密旨拿给其母,在内心之中的最深处是并不想按照这封旨意上的命令行事的,不然他完全可直接与张昺等人去商量了。 张信听了其母的话并没有马上去找朱棣,辗转反侧考虑了一夜才终于到了燕王府上。 朱棣的疯病虽有了好转,但却依旧不能处置王府的公事,王府中的事情全部都是由朱高炽亲力亲为的。 朱高炽把王府上下管理的是井井有条,但即便是这样,朱棣一直都看不上朱高炽,若不是因祖宗礼法等一系列的规矩,最后的继任之君绝对不会是朱高炽。 张信到了燕王府报上自己的姓名之后,那门子很快便报到了朱高炽那里。 张信是朱允炆派来的探子,那是人尽皆知之事。 “张信?就说父王病重不宜见客回了吧。” 那门子自是很快便把朱高炽的言辞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张信,张信在燕王府吃了个闭门羹,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第149章 蛮横的张信 张信陆续又去了几次燕王府邸,但次次都吃了闭门羹,而张昺那里却是几次相邀他到布政使衙门,商量朱允炆密旨的行动方案,但却被张信以脱不开身,推辞几日再做商谈而拒绝。 张信一边拒绝了张昺,另一边在吃了闭门羹之后则是直接找上了秦光远。 毕竟在这个京师之中谁不知晓朱棣对秦光远的信任,想要见着朱棣,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上秦光远了。 而秦光远自从京师回来之后便一连在神机营营地连续待了几日,神机营兵丁的士气重新恢复起来之后,他便下山回了秦家,在秦家待了没几日还又弄了次说讲。 不管隔几日说讲,只要秦光远要说讲的消息传出去,便就有不少人前来给他捧场,用十里空巷形容也一点儿不夸张。 秦光远的说讲完毕之后便留在了醉香酒馆,有罗正丰帮着赵耀祖,赵耀祖也轻松很多,因而便一齐在醉香酒馆陪着赵大夫妇准备吃顿晚饭。 赵耀祖和秦光远二人能够同时出现陪着他吃饭,赵大夫妇显得很是高兴,还热了酒,做了好些饭菜。 而张信找上秦光远的日子正是秦光远陪着赵大夫妇吃饭的时间。 张信穿着粗布麻衣,敲开了紧闭着的秦家大门,秦家的门子看见陌生的张信倒也还算客气,“你是何人,如此之晚了有何事?” 张信却是很不客气的道:“我找你家主人,快去禀告,若是晚了,你家主子可也担待不起。” 秦光远由于有燕王府的撑腰,在平日里的时候还真就没有人这般不客气的找上门来的,张信不客气的言辞令那门子心中极为不快,那门子也没多言,直接一扭头关上了门,任凭张信怎么敲门,那门子却就是不搭理。 其实那门子在关上门之后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找了一家仆准备把这里的情况告知秦光远一声。 “外面有个人要找少爷,我看他虽穿着粗布麻衣,但却趾高气扬,不像是平常之人,少爷现如今在赵东家那里,你马上去把此情况告知少爷,抓紧时间去,莫要耽误了少爷的大事。” 那家仆再到了醉香酒馆之后,秦光远喝得已经有些微醉了。 “少爷,少爷...咱家门口有个人找你,说是有重要事情要与你讲,那人态度蛮横无理,被强子拒之门外了,他担心那人找少爷会有大事,便让小的来通知少爷一声。” 秦光远只是有些微醉,但意识也还清醒着,知晓这个月份正是朱棣的关键时期,一个不小心局面就得被扭转了,现在朱棣还正在处于疯病时期,一些事情他也是得承担着一些的。 “是吗?”秦光远反问了一声道:“走,回去看看。” 赵大为了与赵耀祖继而秦光远一起吃饭,准备了不少丰盛的佳肴,秦光远吃了半道就要走,他心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不走也不行,只能与赵大道歉了,“赵叔...” 秦光远将要道歉的话还未出口,赵大便马上接道:“回吧,回吧,你先办你紧要事情去,咱们几人何时候都能继续吃饭,让耀祖也跟着你走吧,说不准也能帮得上你的忙。” 秦光远自己走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哪能把赵耀祖也叫走,“不用,不用,也没多大事情,让耀祖留下陪着你们把饭吃完。” 赵家人始终都把秦光远当做是自家人,他执意要让赵耀祖陪着他们,赵家人也就没在客气了,赵耀祖自从跟着秦光远之后能回家的时间那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才又这么一个能一起吃饭的机会,他们自然都是不想轻易就错过的。 秦光远与那家仆依旧从后门回了秦家,当秦光远出现在前门之时,那人已经被门子请到了门房之中。 那门子已经是看出了那人非富即贵的身份,不管怎么说也该是请他到会客厅的,即便是劣质茶水也该是拿出来一些的,之所以把那人叫在了门房之中,很大的程度还是因记恨他蛮横无理的态度。 秦光远向来不要求自己的人忍气吞声的。 秦光远才出现在门房门口,那门子便恭敬的喊了声,“少爷,你回来了?” 秦光远则是笑呵呵的做了一声回应,道:“嗯,回来了。” 那人则是不屑的道:“你这门子太过有眼无珠了,竟把我拒之了门外,知晓我是谁吗?” 秦光远收敛了与那门子打招呼之时的笑呵呵语气,面色极冷,有些不屑的问道:“哦,你是何人啊?” “我乃都指挥使张信是也。” 在这个人自报姓名之后,秦光远就知晓此人来找他的意思是什么了,但介于张信蛮横无理的态度,秦光远还真就不想马上与他答话。 “哦,张都指挥使啊?”秦光远笑呵呵的反问了一句,随即拍了一下那门子的脑袋道:“眼睛长到何处去了,竟不识大名鼎鼎的张都指挥使?” 那门子跟在秦光远身边的时间也不久了,自然也了解秦光远的性格,在被秦光远责骂之后,立马便道:“是是是,是小人有眼无珠。” 也不知晓张信是否看出秦光远和那门子表演的双簧,接着依旧态度极为蛮横无理的道:“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见燕王,你马上把我的请求带给燕王,若耽误了大事也不是你能够担待的起的。” 在张信报上姓名之后,秦光远便就能猜想到他的用意了,但秦光远却并没有反唇相讥,而是呵呵一笑道:“张都指挥使啊,面见燕王是不可能了,燕王这几日的病情虽说是好了一些,可你若与燕王商讨一些事情恐还不行,你若面见世子殿下的话会容易很多,我可去给你传这个话,至于世子是否见你,那就说不准了。” 张信来找秦光远只是把这当做了一种能见到朱棣的途径罢了,根本就没把秦光远看在眼中,态度极为蛮横的道:“我找燕王有及重要之事,若耽误了其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起的,你务必得让燕王见我一面。” 秦光远也不在乎张信的颐指气使,依旧呵呵一笑道:“你已去过王府两人吧?吃了几次闭门羹才想到来找我吧?” 被猜中了心思,张信有些气急败会啊,指着秦光远的鼻子气急败坏的道出了一句,“你...” 秦光远是张信所能找到的最后一个人,秦光远若是不肯传话的话,他还真就没可能见到朱棣了,自从李景隆撤走折后,朱棣一直就待在王府之中,已有好长时间是没离开过王府了。 随即,张信才收敛了一些蛮横的态度,道:“秦先生,请你马上替我传话给燕王,若是晚了,于王府可是有灭顶之灾的,你也不希望看到王府遭难吧?” 张信的这番话虽说并没有太多客气,但语气之中的蛮横无理说到底还是少了一些,看在他这个样子的份上,秦光远去给他传个话倒不是不可,若是先让张昺和谢贵掌握了主动权,那对王府上下还真就没有半分好处的。 朱棣讨不到好处,那于秦光远来讲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好,我明日便把张都指挥使的请求带到,不过我人微言轻,你能否进了王府我也实在不敢保证。” 张信见秦光远松了口,竟勉强扯起了一个笑容,“今晚时间还早,要不你现在就跑王府一趟?” 看在张信这个笑容的份上,秦光远也就答应下来了,尽早在朱棣面前把这个事情敲定下来,他也能放心不少。 第150章 带张信往燕王府 秦光远答应了张信之后即刻便带他去了燕王府邸。 由于秦光远经常出入燕王府邸已是与门口的兵丁混熟了,秦光远才刚到了门口,一兵丁便笑嘻嘻的问道:“秦先生,听说今日你又开了个说讲?” 秦光远一笑回道:“是啊,你们两个今日没去听我说讲。” 另一兵丁颇为遗憾的道:“今日是我兄弟二人的当值,没空去,下次秦先生你再说讲之时记得先告知我们兄弟二人一声,我兄弟二人也好调一下。” 秦光远在北平已是说讲了这么久的时间了,各行各业已是都集聚起他的粉丝来了。 “没问题,这事简单。”秦光远答应的很是爽快。 在北平城中虽已有其他的所属人在说讲秦光远的小说,但很多人却依旧还是喜欢听他说讲。 张信为人比较骄纵,自然是受不了他被冷落,秦光远与那两个兵丁闲聊是会让他心中不舒服的。 张信咳嗽几声示意想要提醒秦光远莫要耽误了正事,却是把那两个兵丁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了,那两兵丁看了一眼张信,一兵丁才凑近秦光远悄声道:“秦先生,你怎把他带来了,连着几日他一直都来,均被世子殿下挡在门外了。” 秦光远也知晓这兵丁这般提醒他是好意,笑了笑道:“嗯,这个我知晓,他就是因为在王府吃了几次闭门羹,因而才找了我,我只是负责引荐一下,世子殿下若是在不愿见他,那也没办法了,就让他在此先稍侯片刻,我先进去,世子殿下若愿见他那好说,若是依旧不愿见他,就当我白跑一趟了。” 秦光远此言一出自然是又在这两兵丁面前立下了一个光辉的助人为乐形象。 秦光远与那两兵丁寒暄过后,还极为礼貌的与张信道:“你现在此稍后片刻,我去见世子殿下,不过先说好,我只是把你的话传到而已,我可不敢保证他就一定见你。” 张信早就等着有些不耐烦了,听了秦光远和气的话之后竟有些不屑的回道:“去吧,去吧...坊间都在传说你是燕王极为信任之人,也不过如此嘛,带个人进去也还是得请示才行。” 那两兵丁因喜欢秦光远的小说,对秦光远是很仰慕的,张信这般不客气的说话,那两兵丁自然是要维护的,“你怎这般与秦先生说话,秦先生能带着你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说三道四,真是不识抬举。” 张信好歹也是个都指挥使,这两兵丁不客气所言肯定是让张信火冒三丈的,在张信将要发火之时,秦光远立即拉住了他,悄声道:“张都指挥使,他们二人不识你身份,你这般闹下去,难不成是想让人知晓你来拜访了燕王不成。” 张信现在能被秦光远抓住的把柄也就只有这个了,秦光远此言一出,他火气立即便平息了不少。 那两兵丁不知晓秦光远与张信说了什么,反正是在秦光远的阻拦之下张信没了火气,那两兵丁就此对秦广阳的仰慕更甚。 秦光远进了王府直接去了朱棣的卧房之中,朱棣自从有了疯病之后,每日都待在卧房之中,朱家兄弟以及秦光远现如今都知晓了朱棣装疯之事。 王府之中的事情名义上是由朱高炽是处理,实际上真正的处理之人还是朱棣。 秦光远这个如此重大之事自然是要找朱棣的。 秦光远到了朱棣卧房门口边敲了几下门之后,那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徐王妃把秦光远请进去之后,便笑呵呵的道:“光远,你这般晚了前来是有重要事情吧,你们聊着,本宫先去外面转转。” 徐王妃知晓朱棣装疯之事并不比朱家兄弟早,在朱棣装疯期间徐王妃是何等的担惊受怕,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在眼中的事情,但当徐王妃得知了朱棣装疯之事后却并没有丝毫责怪朱棣,反而还有些心疼朱棣堂堂一个王爷竟只能以装疯保命。 在徐王妃退出去之后,秦光远才给躺在床榻之上看书的朱棣见了礼。 “何事?快说吧。”朱棣冷冷道。 秦光远则是嬉皮笑脸的回道:“王爷,都指挥使张信找了小子,说是有重要事情要与王爷说,他已是几次三番到过王府却均吃了闭门羹,小子担心他真有重要事情便单独把他带过来了。” 张信三番五次来王府之事,朱棣肯定是知晓的,在秦光远汇报了这个消息之后,朱棣才放下了手中的书问道:“你是得了那张信的好处吧?” 秦光远让他选在只觉比窦娥还冤了,立马委屈巴巴的道:“王爷,你这可真是冤枉小子了,小子正是担心那张信是有急事的,实际之上,小子非但没能从那张信的身上得来半分好处,反而是尽受冷眼了,张信那人极为骄纵蛮横,别看求到小子的头上了,却丝毫没把小子放在眼中,小子这若不是为了王爷,像他那种人鸟都不带鸟他的。” 秦光远所讲的这番话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真实的,但张信态度是蛮横了一些,秦光远却是几乎没吃什么亏。 “秦光远,你真就觉着那张信前来拜访本王是有重要事情的?”朱棣突然转变语气问了秦光远的意见。 秦光远一笑道:“小子是这样认为,那张信若只是为打探王府虚实,完全不用这般三番五次的前来,且王爷与他并无实质性的联系,若真是朝廷派来打探虚实的,那朝廷完全可派张昺来了。 何况就只是张信一人,那就更无任何惧意,若这是张信冲着王府示好,王府错过了此次机会,岂不是有些可信,王爷,小子倒是觉着,那张信若真是向王爷示好的话,那王爷便可依靠他知晓朝廷的动向了。 那张信本是朝廷派来牵制王爷的,若是他反过来成了朝廷的探子,那想想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秦光远所讲的这番话也不过是只是一个建议罢了,但朱棣听了秦光远所言之后竟陷入了沉思也不知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终于道:“你把张信带进来,让高炽见见他,看他要说何话之后再说。” “是,王爷,那小子马上便带他进来见世子,要不,小子先把此事与世子殿下通个气,好让他心中有个准备,也好应对张信,以免突然之间见到张信被打个措手不及。” “嗯,去吧。” 得到朱棣的答应之后,秦光远便准备去朱高炽书房走上一趟了,朱高炽学识不错,尤喜欢读书,这个时间他定是在书房看书的。 秦光远才送朱棣的书房出来便碰上了过来看望朱棣的朱高煦,朱高煦满头都是大汗。 “二王子,你这是干何坏事了,怎都是汗?”秦光远笑着打趣道。 朱高煦擦了一把汗,才回:“练了一会儿剑,光远,你文不行,好歹也练练武,这文不成武不就的以后能做成何大事!”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这样挺好,能凭脑子混口饭吃就成了,非要什么成就。” 朱高煦说不过秦光远便不再这个事情之上闲聊下去了,又问道:“你今日不是在醉香酒馆吃饭吗?怎跑到父王这里来了,有何重要事情,说与我听听。” 这个事情知晓的人太多了也不少了,秦光远吞吐了半天,“这个...” “你这人怎这般没劲,能说就快说,不能说就别说,本王子还懒得听。” 秦光远却是立马道:“那我与你讲了,你可莫要告诉别人。” “说吧,本王子嘴严实的很。” 秦光远又道:“那你弯下腰。” 秦光远个子不高,想要趴在朱高煦耳边之中说话,也只能请朱高煦弯腰了。 朱高煦虽鄙视秦光远,却爷还是依照秦光远所言弯下了腰 第151章 张信进了王府 秦光远一五一十把他将要做的事情与朱高煦讲了一遍,朱高煦心中不安分的因子立马便狂跳了起来。 “如此之好的事情怎能拉下我,这个事情我也要参加,我倒要看看那张信有何话要说。” 朱棣卧房周边的家仆以及丫鬟虽说是都被清空了,但如此隐秘的事情也容不得朱高煦这般嚷嚷的,秦光远连忙拉住了朱高煦,小声道:“二王子,小声,小声...此事可不能这般乱嚷嚷的。” 朱高煦被秦光远这么一提醒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二王子,这个事情你就莫要参见了吧,张信他是自动找上门来的,由世子见他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你若再去岂不是太看得起他了,难免使得他更加骄纵,你是不知晓,张信那人有多蛮横。” 朱高煦则是打趣道:“比你还骄纵?” 秦光远则是立马回道:“二王子,你这是说哪里话,我秦光远是不是一个好人,但我却从不会欺负老实人。” 朱棣又不是真的有疯病,秦光远与朱高煦在门外的这般谈话,他自然是听到了,就在秦光远还在与朱高煦闲聊之时,在里面的朱棣突然开口道:“高煦,你进来。” 朱棣只喊了朱高煦,秦光远自然是不会跟着朱高煦一块进去的,万一人家父子两个有什么不能当着他面讲的话呢。 “二王子,那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秦光远的话音才刚落,朱高煦还开口回答,只听得朱棣又接着道:“秦光远,你也一块进来一下。” 既然朱棣喊了,那秦光远也就只能陪着朱高煦一块了,在他们二人一起进来朱棣的卧房之中后,朱棣便直接开口道:“见张信之事,高煦你也一块去吧,记住,收敛起你的脾气,不该说的话莫要多说,不该做的事情莫要多做。” 朱棣这般叮嘱朱高煦很明显是不放心他,朱高煦被朱棣这般叮嘱心中也是极为不痛快的,他虽不痛快,但好歹是能一起去见张信了,自然是答应的极为爽快的,“放心吧,父王,儿臣知晓分寸的。” 朱棣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你有无分寸本王还不知晓。” 随即,朱棣又接着道:“秦光远,高煦便交给你了,他若当着张信的面讲了何不该说的话,那本王便唯你是问。” 这个事情还真是不好办的,嘴在朱高煦身上讲的,他若讲什么那可不等秦光远反应就能讲出口的。 秦光远有些为难的道:“王爷,这个事情...” 朱棣则是面容严肃的问道:“此事就这般定了,总之高煦讲了任何不该讲的话,本王便唯你是问,行了,出去吧。” 朱棣都已经在赶人了,秦光远即便是再想辩论两句都不能了。 秦光远和朱高煦一块从朱棣的房间之中出来之后,朱高煦才嘿嘿一笑道:“光远,你放心,即便是本王子不当心讲错一些什么话,父王也绝不会舍得唯你是问的,你放心。” 秦光远给朱高煦投去了一个愤懑的眼神,朱高煦立马心领神会一般急忙道:“放心,放心,等会见了张信,本王子一定看你眼色行事,该讲的话就多讲几句,不该讲的话一句都不会多说的。” 朱棣这样的把戏已经使用过无数遍了,秦光远也清楚朱棣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朱棣既想历练一下朱高煦,朱高煦的性格太过莽撞,而且城府不够深,这样的人很难在皇家生存下去。 事实证明,历史之上朱高煦正是因为他如此性格才导致了他后来惨死的结局。 朱棣其实也还有另一个意思,在他的三个儿子当中,他其实是最看好朱高煦的,他时刻都在想着把朱高煦培养成他心目中接班人那种什儿的,因而在一些重大事情之上都是会让朱高煦参与的。 秦光远与朱高煦两人很快便到了朱高炽的书房之中到了朱高炽的书房秦光远本是想敲门之后再进入的,朱高煦却是没等秦光远抬手,他便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书房之中之中的朱高炽正在灯下盯着一本书读,读的极为的认真,朱高煦进了朱高炽的书房,在朱高炽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从他的手中把书抽走了,随后便大大咧咧的坐在朱高炽对面的椅子上,道:“光远有话与你讲。” 朱高炽从朱高煦毫不客气的闯入一直到大大咧咧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脸色一直都极为阴沉,直到朱高煦开口说话之后,才由阴转晴,露出了一个笑容。 朱高炽的这个表情朱高煦是否发现秦光远不得而知,反正是站在一旁的秦光远把朱高炽的这个表情看的极为清楚。 在朱高炽把带着笑容的脸投给秦光远之后,秦光远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极为有礼节的站到朱高炽的桌案之前,一拱手道:“世子殿下,是这样,都指挥使张信找到了小子想要拜访一下王爷,小子怕耽误了重要之事,便即刻找了王爷,王爷说先让世子殿下见一下那张信,看看他有何话要讲,哦,对了,王爷还说让二王子从中旁听一下,好让他增加一番见识。” 朱高炽心中怎么想不得而知,在秦光远的一番话说完之后,他竟又是一笑容,乐呵呵的道:“好,行,张信现在何处,你看把他喊至何处商讨何事?” 朱高炽这般询问可不是在征求秦光远的意见,好赖话秦光远还是能够听明白的,“一些皆听世子殿下所言。” 朱高炽随即又是一个笑容道:“那就在此吧,那光远,烦请你把他喊至此处吧,叫别人去,本世子也不甚放心。” 秦光远不过是为朱高炽跑个腿也算不得什么。 “行,没问题。”秦光远答应的极为爽快。 秦光远走了,房间之中只剩下朱高炽和朱高煦二人了,朱高煦与朱高炽性格极为不和,他肯定是不愿意与朱高炽单独待在一块的。 “哎,光远,你等等,我与你一块。” 朱高煦要跟着秦光远一块,秦光远自是不能够拒绝的,“走吧。” 朱高煦在秦光远面前不以身份压人,秦光远在他面前自然是毫无压力。 秦光远在朱棣房间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张信在外面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当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之后,秦光远率先露出了脑袋,但他还未说话便得到了张信的一番指责,“这么长时间,你耍老子玩?” 朱高煦自与秦光远见第一面起就真心与他相交,秦光远得张信这般蛮横无理的指责,朱高煦肯定是要为他出头的。 “是谁啊?竟敢在王府门前撒野。” 张信是何许人也,能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见风使舵之事,必然就会是个趋炎附势之人,见到朱高煦之后立马露出了一个掐媚的笑容,给朱高煦见了礼,道:“都指挥使张信拜见二王子。” 别看张信是与朱棣示好的,可对张信这般趋炎附势掐媚的嘴脸朱高煦是极为看不上的,对张信的见礼朱高煦自然就显得冷淡了许多。 还是秦光远越过朱高煦首先开口道:“世子殿下同意见你了,进来吧。” 有朱高煦在,张信显得规矩很多,对秦光远也较为客气,对秦光远所言的这番话也无过多的言语表达,就那么规规矩矩的跟着秦光远进了燕王府。 朱棣既然把面见张信的事情交给了朱高炽,秦光远便直接把张信带到了朱高炽的房间之中。 第152章 商量对策 张信才进了朱高炽的书房之中便马上给朱高炽见了礼,在张信见礼之后朱高炽才缓缓道了一声,“坐吧,不知晓张都指挥使如此之晚了来王府是所谓何事。” 张信瞅了一眼秦光远,朱高炽心领神会,“光远是自己人,张都指挥使有何话尽管直说。” 张信这才从怀中拿出了一玉轴圣旨恭敬的递给了朱高炽。 这圣旨是朱允炆颁给张信的,朱高炽拿过就看也有些不太合适,因而朱高炽并没接张信手中的圣旨,张信便只能把手中的圣旨就那么放在了朱高炽的案牍之上,在放下圣旨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世子殿下,这旨意之中命卑下逮捕燕王,张昺和谢贵二人应当也接到了此类似旨意,几次三番邀卑下前去布政使衙门,均被卑下有要事而拒绝...” 朱高炽听了张信所言的这番话之后,也顾不上看张信拿到圣旨是否是有违礼法了。 朱高炽把圣旨上的内容扫了一眼之后,也没等张信再开口说话,立即便道:“张都指挥使,感谢你及时把此消息送来,燕王府不会忘记你此恩德的,本世子马上召集燕王官署商量此事,请张都指挥使先回去,以免引起怀疑。” 张信虽送来了朱允炆的旨意也算是递来了投名状,但朱高炽在商量重大事情的时候却还不是让张信参与的时候。 张信心中不知晓如何想,但在朱高炽赶他离开之时他答应的还是极为爽快,“是是是,卑下着实得立马就走,若是耽误的久了,的确是得被人怀疑了。” 朱高炽呵呵一笑,极为温和的道:“日后少不了有用得着张都指挥使的地方,还请张都指挥使能不吝帮忙,光远,你去送送张都指挥使。” 朱高炽既然有了吩咐,秦光远还真就得送张信离开,“是,世子。” 秦光远和张信从朱高炽的书房之中退出来之后,秦光远也没搭理张信,不说张信那蛮横骄纵的态度了,就只凭他这个时候把朱允炆的圣旨送到朱棣这里来,秦光远都不想搭理于他。 当然,若不是张信这个时候送来的这个消息,朱棣的靖难之役恐还未开始就已经败了。 秦光远不搭理张信,张信也不理秦光远,就那么,秦光远一直把张信送到了燕王府的门口。 到了王府门口,那两兵丁还好奇的问道:“秦先生,如此之晚了你还不走吗?” 也就是秦光远脾气好,那两个兵丁才敢如此发文。 秦光远在离开的时候朱高炽并没有让他再回去的指令,但秦光远却也清楚此时这个时候是朱棣的关键时刻,他不能这般轻易离开了,若是走了,那轻松就能捞到的功绩便就得断送了。 “不走,还得等上一会儿,你们二人好生当值吧。”秦光远笑呵呵的回道。 当秦光远再退回到王府之时张信给秦光远很快便投来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那两个兵丁也看不惯张信的蛮横,见张信被秦光远松出来之后久久不离开,很快便开始赶人了,“走走走,快走。” 张信的火气都冒出来了,但却知晓此时的时机不对,还是深深的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秦光远在把张信送走再次返回朱高炽书房之后,朱高煦已站在门外了。 “张信的那消息已通知父王了,父王已派人去请道衍和尚了,我二人先去父王书房等着吧。” 朱高煦与朱高炽性格不和,朱高煦也不愿与朱高炽待在一个房间之中。 “嗯,好,我先与世子说上一声。”秦光远就这么走了也不合适,应当是与朱高炽打个招呼的。 朱高煦却是拉住了秦光远,道:“不用,我与他说过了,我二人直接走就成。” 朱高煦在门外说的话在里面的朱高炽也能够听到,既然朱高煦都说不用了,那秦光远也就没有再坚持进去。 秦光远还不愿与朱高炽过多的寒暄呢,太累人。 秦光远和朱高粗去了朱棣的书房之后,朱棣的书房并未掌灯的,黑咕隆咚的,朱高煦先进去摸索着掌了灯,秦光远随后才进去。 跟着朱高煦,秦光远也不必想着亲力亲为,反正朱高煦都能提前做好。 在灯火通明之后,秦光远便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他经常坐的那把椅子之上,朱高煦却是不安分,在房间之中来回不停的踱步。 朱高煦在张信拿出圣旨之后也看出了一个风向标,马上就到他发挥本事的时候,自然心中有些略微的激动,坐不住也实在正常。 不一会儿,朱高遂也闪身进了朱棣的书房,朱高遂怕是已经睡下了,睡眼朦胧的,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个不停,看到房间里只有秦光远和朱高煦,立马轻松了不少,笑着问道:“不知晓父王喊我等过来是有何事,这大半夜的。” 朱高煦有些激动,立马便激动的道:“大事,天大之事,不仅是好事,还是大好事。” 朱高遂惊疑一问道:“这个时候送来的消息,肯定是见不得人的,是大事不假,肯定不会是大好事。” 朱高遂在行军打仗方面不如朱高煦勇猛,在头脑韬略之上也不如朱高炽,但毕竟是出身皇家,这个问题还是能够想明白的。 被朱高遂猜中了,朱高煦有些无聊的道:“你说的对,的确不算是好事,但却是你我兄弟一展拳脚之时,告诉你,都指挥使张信送来了朱允炆的密旨,给他的,说是让他逮捕父王,都已经这个时候,父王肯定是不会束手就擒的,到时候难免要与朝廷来一场恶战,这不是你我兄弟一展拳脚之时。” 朱高遂在带兵打仗方面是不如朱高煦,但毕竟也是朱棣的儿子,还是不差的,但朱高遂却不像朱高煦那般激动,淡淡的道:“父王在此已有所准备,必能取胜,要不是李景隆太过草包,有如何会浪费掉如此之久的时间。” 说起李景隆,朱高遂很快便接道:“朱允炆也算是器重李景隆了,他那小舅子打了父王,却只是受到了仗责罢了。” 秦光远与王成周是有大仇,但秦光远也没想非要把王成周置于死地,只要他往后不来惹自己便成,倒是朱高煦有些义愤填膺,王成周是朱高煦的手下败将,朱高煦自然是看不上他,就如王成周那般欺软怕硬之人的确是难进朱高煦之眼的。 “那小子,别让本王子再见到他,若再见到他非得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才是。” 朱高煦话音刚落,朱高遂和秦光远还未来得及接话,外面突然响起了朱棣的咳嗽之声。 随后,便见朱棣抬脚走了进来,朱高炽由两个随从搀扶着亦步亦趋的跟在朱棣身后。 在朱棣进来之后,朱高煦和朱高遂以及秦光远便冲着朱棣见了礼。 “都坐吧。”朱棣道。 在朱高炽坐下之后,他那两个随从才退了出去。 朱棣在落座之后便把张信的圣旨拿了出来就那么明晃晃的放在了案牍之上。 已经现在这个时候,朱棣的装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张信所送来的圣旨就更不怕见人了。 朱棣不开口说话,秦光远和朱家兄弟自然是不能主动开口的。 姚广孝大半夜从庆寿寺赶来也得一会儿时间的,在朱棣落座时间不久,便有丫鬟送来了茶水和糕点。 “今日恐是个不眠之夜了,你们先吃些东西垫吧一下。” 秦光远的晚饭本来就吃了一半,早就已经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了,朱棣开口之后,秦光远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桌上的糕点便吃。 其实秦光远是不爱吃这些糕点的,但填饱肚子是第一要义,该吃还是得吃的。 第153章 开始行动 秦光远等几人等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姚广孝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了朱棣的书房之中。 现在这个时间意思将要子时之时了,姚广孝能趁着夜色赶来已是极为不易了,朱棣在这一点儿之上还是很理解的,在姚广孝才刚进了书房,他便马上迎接了过去,“道衍大师,如此之晚了把你喊过来实在是罪过,罪过...” 姚广孝则是哈哈一笑,没有任何半夜被喊起来的捕快,显得极为高兴,与朱高煦几乎是如出一辙了,“无妨,无妨...贫僧已是能够感觉到王爷的大业已是指日可待了。” 姚广孝都已经是这般说了,朱棣也没在多言,直接便道:“大师,请,请坐下说。” 姚广孝也不客气直接便坐在了朱棣的旁边,姚广孝坐下之后,朱棣才把案牍之上张信送来的旨意递到了姚广孝手中。 在姚广孝拿过圣旨之后,朱棣便主动解释道:“这道圣旨是都指挥使张信送过来的,如他所言张昺与谢贵等二人应当也是接到了此旨意,那张信军户出身,承袭了其父爵位,此时把这道旨意完全是来买好的。” 别看张信把这道旨意送给了朱棣,朱棣及其后的仁宣两帝待他一直是恩宠有加,但在此时朱棣提起张信却是没任何好脸色,脸色一黑接着又道:“朝廷花着大价养活着他,他却做出如此两面三刀之事,朱允炆真是瞎了眼,竟把此人重用起来。” 秦光远适时则出声问道:“如此说来,张信所拿来的这道圣旨是真的无疑了。” 朱高炽随即便温和的开口道:“是真的无疑,本世子已是详细查验过了,是真的。” 朱高煦则是不屑的道:“就张信那样的,给他吃个熊心豹胆他也不敢伪造圣旨。” 秦光远嘿嘿一笑,随即便道:“小子的意思是,是否会是建文皇帝故意发出这么一道假圣旨来试水所用。” 秦光远此言一出,房间之中的几人互视了一眼之后,姚广孝嘿嘿一笑道:“无论真假,把这圣旨当做是真的不就成了。” 姚广孝的意思秦光远瞬间便想明白了,这道圣旨只有是真的,那朱棣的起兵才有了靖难的借口。 姚广孝这话一说出口之后,不仅秦光远想明白了,就是朱棣及朱高炽也明白了,朱高煦虽依旧不知晓秦光远这般所说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只要是有让他发挥他那一身蛮力就行了,是否搞清除姚广孝话里的意思已经是无关紧要之事了。 姚广孝接着才又道:“建文皇帝既已发了这道旨意那便就到王爷该有所准备之时了,其实此事也不易再耽搁下去了,如今接连几个藩王被削,正是藩王与朝廷敌对最为强烈之时,若是耽误下去,那些藩王一旦泄了气,王爷也将会失去这些藩王的支持,没有了这些藩王支持,王爷所行一切事情皆会难上很多。” 朱棣自开始把姚广孝带到北平之时便已经开始有夺取皇位之心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在韬光养晦,前些日子朱棣装疯受尽了他一生从未受过的屈辱,他已经是等不及了。 姚广孝话音刚落,朱棣立即起身道:“高炽,你立即逮捕葛诚,卢振二人,能从他二人口中打探出一些消息最好,若是不能也无甚关系,高煦,你立即快马通知张玉,朱能进府隐藏以待时机,有他二人作为帅才,王府之中八百家仆完全可堪大用,秦光远,带着你的神机营也立即隐藏于王府之中,以备大用。” 朱棣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现在只要他的一声命令便能够随时到位。 秦光远在朱棣的命令出口之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王爷,神机营的火铳队可随时到位,火炮队恐是不行,即便是趁着夜色,想要从东临山赶往王府也很难不被发觉,况且火炮队其优势是在攻城,以及攻打大面积的敌军,从王府由内往外攻打,很难发挥出全力。 而在这北平城中,所有兵丁皆是王爷昔日之卒,若能策反他们,将来便可成为王爷的精锐力量,完全不必把火炮用在他们身上,况且火炮威力太大,一发炮弹下去,那便会造成不可预知的杀伤之力,恐会伤普通百姓,百姓乃大明之百姓。 蒙元统治下百姓苦不堪言,如今经先皇三十余年辛勤治理才有了如今局面,若因战事使得大明好不容易缔造的如此局面毁于一旦的话实为可惜,况且,得民心者得天下。” 秦光远所说的这番话是有几分的道理,没想到他此言一出,姚广孝却笑嘻嘻的问道:“你那火炮对不会是有何猫腻吧?” 说真话为何总是没有人相信啊,秦光远这些话可是皆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秦光远委屈巴巴的道:“大师,你如此说可就太伤人心了,小子此言可是发自内心的,当初火炮所问世之时,小子就曾说过,火炮的用途了,何况,经过这么些日子的发展,那火炮较刚问世之时威力更大打得更远了,若在城内使用,不说会伤到无辜百姓,恐还会伤到自己人的。” 秦光远正正常常的一句解释之后,房间之中的所有人恍然大悟一般,朱高煦更是心直口快的道:“哦,本王子明白了,原来你是怕伤到自己,还美其名曰怕伤到百姓...” 这可是玷污名声之事,秦光远连忙便出言解释道:“二王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在你心目之中就是这样一般?” 秦光远的解释还未全部说完,朱棣便开口道:“行了,就把你的火铳队全部带到这里来,弹药全部带充足,关键之时不可出任何岔子,你那神机营一旦离开了东临山那便就是我燕军之中的一员,若出了岔子,那便军法处置,任何人不可留情。” 朱棣专门还叮嘱了秦光远一番,好像秦光远是那种不靠谱之人一般,其实秦光远做任何事情都没出过岔子的。 秦光远只能乖乖的应道:“是是是,王爷放心,神机营也训练如此之久了,指定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想要在天亮之前把朱棣安排的所有事情安排妥当的话,那必定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所有人立即便开始行动了起来。 秦光远从王府出来之后便直接驾着马去了东临山,此时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家家户户都是漆黑一片,唯有更夫的敲锣之声一声声的传响在大街小巷之中。 而朱高煦从王府出来之后便直接奔着燕军左卫的营地而去,张玉与朱能二人也不能时常出入在王府之中,也只有重要事情之时他们才会在王府之中露上一面。 而朱高炽则是从朱棣的书房之中出来之后便招呼了几个家仆直奔葛诚的卧房。 葛诚是王府长史,自然是要长留王府的,葛诚其实自从建文元年的正月去了一趟京师之时便一直都是担惊受怕的很,深怕有朝一日他所做之事会被朱棣给发现了,每日晚上都睡不踏实,每日都会做噩梦。 当朱高煦带人闯进他房间,站在他床边之时,他还以为是在做梦,看朱高炽站在他床边迟迟不离开,便从枕头之下抽出了一匕首直接朝着朱高炽身上刺过去。 朱高炽所带来的人也不是酒囊饭袋,在葛诚刚一抬手之时,朱高炽身后的人便制服了他。 葛诚被制服之后,很快便有人掌了灯,当昏暗的灯光在房间之中充斥开来之后,葛诚才发觉这根本就不是做梦,而是实实在在所发生的事情,他连着几月所梦到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 第154章 潜伏燕王府 葛诚若是个胆大之人,在刚从京师回来之后就不至于因神色反常而被朱棣看到异样了,如今当朱高炽带人半夜闯到他房间之后,他竟直接跪在朱高炽脚下,一五一十的讲了他所做的所有的对不起燕王府之事。 包括他做了朱允炆的探子,也包括为何朱允炆突然给张信等人下圣旨要逮捕朱棣的原因。 原来是葛诚发现了朱棣装疯的事情并把此事原封不动的汇报给了朱允炆。 朱高炽听了葛诚一五一十所讲的事情之后也没有多言,朱棣已有了起兵的打算,也没有必要与葛诚多讲一句话了。 “先带下去吧。”朱高炽的性格还是很温和的,即便是才刚刚知晓了葛诚所做那些愧对燕王府之事。 葛诚和卢振二人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之下被朱高炽全部擒获。 不说是朱高炽已经从葛诚口中知晓了他们近些日子所做的事情了,即便是不知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知晓的必要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起兵将会是必然了。 不过,朱高炽从葛诚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之后还是与朱棣做了汇报。 此时的朱棣已经没有了疯癫的样子,气势如虹,手握宝剑稳坐在椅子之上。 “父王,朱允炆之所以在此时突然给张信下旨意擒拿父王,恐是因葛诚偶然之间发现了父王装疯之事并上书所致,如今,葛诚卢振二人已被儿臣羁押于牢。” 这样的结果朱棣早就已是想到的事情,因而当朱高炽再汇报上来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嗯,你先去歇息片刻吧,过后不久也得有的忙。” 朱棣都没睡,朱高炽他即便是再累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去睡的,只能打起精神道:“儿臣不累,等光远的神机营到了还得为他们安排。” 王府中的事情朱高炽已经在打理了,这些事情的确是由他做的,总不能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朱棣去亲力亲为吧。 朱高炽既然都已这样说了,朱棣也没再多言。 现在所有的人也就只有姚广孝睡得最踏实了。 朱高煦从王府出去之后便直奔燕军左卫,他先找了张玉,张玉被从睡梦之中喊醒,一看来人是朱高煦,也瞬间明白,这个时候朱高煦前来找他一定是王府出了大事。 “二王子,这么晚了,是有何事?”张玉边穿衣边问道。 朱高煦显得极为亢奋,道:“父王有急事,叫上朱能一块立即赶往王府。” ...... 秦光远那边则是从燕王府邸出来之后即刻便赶去了东临山,此时东临山的庄户们都已经睡下了,就连神机营营地之中除了几个值守的兵丁,其他人也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秦光远趁着夜色去了神机营营地之后,那几个兵丁便也知晓秦光远这个时候过来定是有急事的。 “秦百户,出了何事?”有值守的兵丁问道。 “立即集合所有兵丁。”秦光远翻身下马之后便道出了一个命令。 此次虽说只能用得上火铳队的,但若只召集火铳队之人,难免会让火炮队的兵丁想入非非,火炮队的人也就只是一时用不着而已,往后用他们的地方还多着呢,若是只因为此就导致他们的士气不宁,这明显不是一件明智事情。 训练了这么长的时间,秦光远还从来就没半夜叫醒过他们,其实若真正要打仗的话,半夜有敌情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值守的兵丁得到了秦光远的命令之后,立即便敲起了鼓。 战鼓也就只有需要作战之时才会敲响的,这个时候敲响战鼓,神机营的那些兵丁都是军户出身,这个道理自然也是清楚的。 当战鼓一响,即便是不需要小旗,总旗等的催促,所有的兵丁便也就能够快速的集合起来了。 在战鼓一响,顾飞虎以及江营便很快便赶到了秦光远的身边,二人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刚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的颓废。 江营嬉皮笑脸,好奇的问道:“秦百户,此时集合应当是有大事的吧?” 秦光远嘿嘿一笑,也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用得着你们的时候到了,当然,最关键还有一点儿,你们建功立业之时也到了。” 在秦光远与江营寒暄不久之后,所有的兵丁便集合起来了。 秦光远上前一步道:“尔等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已摆在眼前了,希望尔等到时不要错失了这个机会,还记得本百户当初最先告诫你们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秦光远这话问出来老半天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的上来,这也怪秦光远,谁让他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告诫这些兵丁们太多的话呢,使得这些兵丁们在关键的时候想不起来秦光远告诫他们关键的一句话是什么了。 说来说去的还是顾飞火较为聪明,在那些兵丁都被秦光远的问题问住的时候,是他立即开口打破了僵局,“誓死效忠燕王。” 秦光远冲着顾飞火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道:“对,极好,就是誓死效忠燕王,你们所用粮草,包活所有的火铳,火炮以及所需弹药,对,最关键的便就是你们的军饷都是由燕王提供,本百户在出发之前只要求你们记住一句话,不论如何,你们只要效忠燕王就成,将来便少不了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明白吗?” 神机营的兵丁们训练了这么长时间,即便是训练,他们手中的兵器都是有着绝对的优势,取得几场战役的胜利那不是区区小事而已。 现在秦光远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兵丁当知晓朱棣是要与朝廷开战是否还会效忠。 毕竟神机营的组建不过才只有区区几个月的时间,其忠心程度自然是不能与朱棣的燕军三卫做比较的。 因而在战前不得不对最关键的问题再做一番叮嘱。 “是是是...”在江营和顾飞火的带领之下所有的兵丁整整齐齐的喊了几声之后,秦光远才又接着道:“好,顾飞火,江营你二人带着火铳队随着本百户走,火炮队的个总旗随时待命。” 秦光远的一声命令之下,江营和顾飞火二人随即便一声命令喊出了其下的所有火铳队。 无论是甲字营还是乙字营,火铳队以及火炮队都是由总旗带着的,下面还有小旗。 很快所有的火铳队便都携带好自身武器快速的集合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秦光远必须得在天亮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所有的火铳队进入到燕王府潜伏,不然一旦被发现那便会陷入被动,到时候赢面可就不大了。 “出发。”秦光远一声命令过后,所有的火铳队兵丁便跟随在秦光远朝着神机营下山而去。 望着火铳队的兵丁跟随着秦光远离开,火炮队的兵丁也有些后悔了,若是他们当初选择了火铳,那跟随秦光远首先出发的岂不是变成了他们。 秦光远带着火铳队的所有兵丁直奔燕王府邸,到了燕王府邸他也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直接绕到了后门。 秦光远到了燕王府的后门之后只敲了几下门,那门便从里面打开了,而在门口还站着朱高炽。 秦光远给朱高炽行礼之后,便接着道:“世子,所有火铳队兵丁都到了,一切皆由世子安排了。” 秦光远在朱高炽面前一直都是极为客气的。 朱高炽温和一笑道:“嗯,辛苦了,本世子来安排他们,父王正等着你的消息呢,你先去与父王报一声。” 秦光远带着火铳队的兵丁既然已经到了,自然是得与朱棣汇报上一声的。 第155章 包围王府 秦光远到了朱棣书房的时候,张玉,朱能外加朱家兄弟已经在了。 秦光远与张玉,朱能也只是见过见面,也就只是点头之交,谈不上有多熟悉,秦光远率先冲着他们嬉皮笑脸的一笑,却也得来了二人简单一个点头罢了。 张玉和朱能二人都是朱棣的猛将,想要与他们相交便也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在这一点儿之上秦光远是极为清楚的。 现如今秦光远手中的神机营已是派上用场了,用不了多久便就能让他刮目想看了。 秦光远也并没太过在乎张玉和朱能二人的态度,随后便冲着朱棣汇报道:“王爷,神机营火铳队已集合到位,弹药充足,随时可用。” 朱棣也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秦光远坐下候命变成。 秦光远才刚坐下,张玉便开口道:“听闻秦百户训练了一支专攻火器之营,何时让某家也观摩一下其威力。” 秦光远嘿嘿一笑,还有些谦虚的道:“观摩倒是可以,威力就不一定有了,张都指挥使若是愿意,随时都可以。” 秦光远最喜欢的就是扮猪吃老虎,正是因为他对他自己的神机营有信心,因而在张玉面前才会表现的如此谦虚。 张玉和朱能而能并不相信火器的威力有多大,更不需相信秦光远一个小娃娃能训练出百战不殆的火器营来。 朱能则接着又道:“不久就有你派上用场的时候,只是望你的兵丁到时候别吓的尿了裤子就成。” 秦光远对朱能的这番话倒是没有太多的伤心,反倒是朱高煦看不下去了,立马开口道:“光远不过是第一次带兵,你们也莫要这么挤兑他,他的神机营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 张玉和朱能二人相对一眼,才道:“好,那我们便等着。” 武将与文人的争斗不一样,别看张玉和朱能在此时表现的对秦光远是不屑一顾,但只要是秦光远拿出他的本事,他的神机营最后真的发挥出威力的时候,他们二人也绝不会因此而记恨上秦光远的。 很快,朱高炽便进了书房之中,才刚进来便汇报道:“父王,神机营的兵丁皆以安排妥当了。” 朱棣只是简单道:“嗯,吩咐厨房准备早饭吧,还有,喊道衍大师起床。” 天已经将要亮了,无论怎样还是先填饱了肚子才行,一夜的时间,也就只有姚广孝最为舒服,踏踏实实的睡了一夜,其他人,哪个不是一晚上没合眼。 朱棣平日里所吃的饭菜也较为简单,更别说在此关键时候了,更谈不上丰盛了,众人吃过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饭之后。 朱棣便首先道:“本王奉父皇之命镇守北平至今,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允炆小儿即位之后听信奸佞所言,着手削藩,周王,齐王,代王,岷王相继被削,湘王更是举家自焚而亡,皆是父王子孙,更是天潢贵胄,沦落如此地步皆是朝中奸佞所致,父皇,皇明祖训之中所言,朝无正臣,内有奸佞,诸王可举兵兴讨之,本王出此下策,皆是尊崇父皇遗诏,望尔等能跟随本王全力以赴。” 虽说现在房间之中皆是朱棣所信任之人,但已经到了将要举兵之时就该到了找个一个冠名堂皇,让天下人无从反驳的借口了。 “是,是,是,誓死效忠,父王...王爷...” 几人的口号才刚刚喊完,马和便敲门闯了进了来,急吼吼的道:“王爷,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带人包围了王府。” 朱棣一听此消息,立即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道:“二贼欺人太甚...” 很快便收敛了怒气,吩咐朱高炽道:“高炽,你去见见他二人,询问他二人包围王府的原因是何,从中得来他们的目的。” “是,父王。” 朱高炽正要走之时,朱高煦便开口道:“父王,儿臣与大哥一起吧。” 朱棣对朱高煦的器重是远远超过朱高炽的,朱高煦才刚做请求,朱棣很快便道:“秦光远你也一起去。” 朱棣也很清楚朱高煦的火爆脾气,而朱高煦在火爆脾气将要发泄出来的时候也就只听秦光远的意见。 去见张昺,谢贵二人也不是个什么危险之事,况且秦光远早就已经与张昺说的很清楚了,因而朱棣的这个命令也不是个什么难事,秦光远因而答应的也是很快的,“是,王爷。” 秦光远与朱高炽,朱高煦到了王府门口之时,便见到张昺一身大红色官府,而谢贵身着戎装立在王府的大门之前。 在王府门前只有水泄不通的兵丁,没有了一个闲杂人员。 朱高炽由随从搀扶着在大门之前站定之后,便笑呵呵的问道:“张布政使,谢都指挥使,你二人这是何意?” 他们二人出兵保卫燕王府邸总是得说明缘由的,张昺率先开口道:“我等奉陛下旨意逮捕燕王所有官署,不可有一个漏网之鱼,还请世子殿下莫要为难于我等!” 朱高炽依旧还是温和的笑容,又问道:“不知他们所犯何律法,朝廷要出此阵仗逮捕于他们?” 张昺也是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与朱高炽交锋自然是不会落得下乘的,面色严肃道:“臣只是为臣之人,只知晓尊崇旨意办事,至于缘由到了京师之后陛下自会解释清楚的,世子殿下若是不信,圣旨就在此处,世子殿下可亲自辨识。” 都已经是这个局面了,再看清楚圣旨之上如何写的也无任何作用了,朱高炽呵呵一笑道:“圣旨便不需看了,本世子相信张布政使的人品,只是如此大事还得本世子准备一下才行,可否请张布政使稍等片刻。” 张昺对朱高炽的这个提议并没有马上答应,在张昺迟疑之时,秦光远立马开口道:“张布政使,世子也只是说稍待片刻而已,又没说不安旨意办事,迟与早王爷官署都是会交到二位手中的,王爷好歹来讲都是天潢贵胄,皇家血脉,可杀不可辱,若是发生了湘王之事,二位恐也是不好交代。” 张昺和谢贵自然也清楚,若是真就再发生了类似于湘王的事情,他们是不好像朝廷交代,就是朝廷也会惹来大麻烦,若是天下藩王皆举兵叛乱的话,朝廷也就真不见得能抵挡的住。 二人眼神交流之后,张昺首先开口问道:“秦先生是否也算燕王官署?” 这个问题很难鉴定,良久,秦光远终于开口,张昺既然拿出来单独询问了,便不是想要得到否定答案的吧。 秦光远回道:“应当算吧。” 张昺这才道:“算就好,那臣便给世子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世子若还未有行动的话,那臣便也就只能得罪了。” “好,多谢。”朱高炽依旧是那般的温和,没因张昺的逼迫产生一丝一毫的怒气。 倒是朱高煦若不是秦光远拉着早就对张昺动手了。 现在这个时候对张昺动手,那对王府来讲只有害。 张昺对秦光远还算是可以,若不是因他们的立场不同,他们完全就不至于这般的对立,而且,张昺也算是第一个为秦光远的小说掏银子的朝廷文官了吧? 朱高炽回了朱棣的书房之后便把张昺所言的一切与朱棣汇报了一番。 姚广孝捋了一把稀疏的胡须道:“建文皇帝这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张信逮捕王爷,张昺谢贵二人逮捕王爷官署,若不是因张信报信,他们三人配合之下此事必能够手到擒来。” 第156章 派兵丁进府 姚广孝接着又道:“王爷,贫僧所见此时的当务之急还是应当解决了王府外面的兵戈之祸,在今晚趁着夜色拿下九门,若只是依靠王府为营做镇守的话,用不了几日便得自困而死。” 朱棣好歹也是跟着徐达学过的,在带兵打仗之上阿是很有谋略的,只要是确定了起兵之事,至于如何打仗那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再做提点了。 “为防张谢二疑心,高煦,命你立即把王府所有官署皆都绑缚,包括文官武吏。” 朱高煦也只是迟疑一下便立马道:“是,父王。” “高炽,之后你便王府官署皆备绑缚的消息告知把张昺,谢贵。” 朱高炽立即便出声回道:“是。” 朱棣的命令下达完毕之后,朱高煦便开始行动了,秦光远在王府外面就曾亲自回应张昺,他也算作是王府官署,那在朱高煦开始绑人之时,他便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 朱高煦还是很够义气的,在绑缚秦光远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秦光远却是痛快的很,嘿嘿一笑道:“来吧,莫要让府门之外的人等着急了才是。” 朱高煦依旧有些不太好意思,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随后,朱高煦便命人拿来了绳子颇为小心翼翼的把秦光远给绑了起来。 之后在绑缚其他官署之时便速度快了不少,也就是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官署皆被绑了个严严实实。 王府之中的那些官署根本就不知晓朱棣所行的大事,他们陡然之间被绑缚还有些发蒙。 朱高煦做事向来就是风风火火,也不解释,那些官署在朱高煦面前也不敢多问。 有人倒是在发现秦光远也被绑缚之时倒是凑近询问起了秦光远来,谁让秦光远好说话呢。 秦光远经常出入王府,与朱高煦的关系也不错,直接询问秦光远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秦先生...” 秦光远现在也没个官职什么的,作为礼貌性的称呼也只能是如此称呼了。 既然人家都已经如此礼貌了,那秦光远也是应当礼貌性的回应一句的,笑呵呵的问道:“何事?” 那人接着又道:“不知我等所犯何事?王爷为何要把我等绑缚于此?” 秦光远呵呵一笑,接着又道:“好像是朝廷的旨意,你没听说吗?布政使张昺和都指挥使谢贵一大早就把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事情反正也是不打紧之事,即便与他们讲了也无关紧要,而且也是实打实真正所发生的,说起来也不算是假话,因而秦光远才卖了他们这么一个面子。 这些人的想象力也极为的丰富,一听秦光远如此将讲,立马便道:“前段日子曹国公就到了北平,许是因为王爷病情严重才撤走,本以为削王爷之事会告一段落,没想到这才过去几日时间,这张昺和谢贵就又来了。” 这些人听了秦光远的消息之后哪像秦光远那般脸上还挂着笑容乐呵呵的样子,他们显得是极为的悲观,他们是王府官署,一旦朱棣被削,他门即便是能够保住性命,仕途也就此完了。 秦光远听着他们悲观的分析也不插嘴,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与他们过多的解释。 ...... 而就在王府的这些官署还在悲观的预见着他们前程的时候,朱高炽已经是又在随从的搀扶之下亲自赶到了王府门前。 刚到王府门口,便又是温和的道:“张布政使,谢都指挥使,王府所有官署皆被绑缚,请二位进府查验。” 张昺和谢贵二人自是不敢贸然进燕王府的,二人对视一眼之后,由张昺开口道:“既已全部绑缚,请世子把他们皆带出便行,臣二人便就不进去了。” 朱高炽又是温和一笑道:“若是父王身体无恙,或许就让二位直接带走了,可如今父王身体有疾,王府之事是本世子在代管着,本世子若是王府官署带出来交于二位,那父王身体恢复之后少不了是要责备于本世子的,本世子对父王一向都是极为惧怕的。” 谢贵又问道:“依世子殿下所言,王爷若不是因身体有疾便不会履行旨意了?” 朱高炽并没掉进谢贵的陷阱之中,很快便又开辟出了一条新路,“谢都指挥使此言便差了,父王自是不会做出抗旨不遵之事,父王身体有恙,二位带着旨意前来连王府都没进便直接逮捕了王府官署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如此重大的事情,张昺和谢贵二人已是无法用眼神交流就能决定了,由张昺开口道:“世子殿下,待臣二人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朱高炽的目的是要把他们二人带进王府之中,若是不让他们商量的话,很容易会让他们二人误解其中是有陷阱所在的。 朱高炽又是温和一笑,道:“好,二位请便。” 张昺和谢贵二人绕过兵丁,谢贵首先开口道:“如今怎么办?” 张昺停顿了一下,之后才道:“先派遣兵丁进王府查看一下内情是否就像世子所言那般,若是所言不假的话,你我二人再进去,世子所言也有道理,你我二人若是等着把王府官署送出来也的确是有些不太合适。” 谢贵回道:“嗯,就如此吧,我二人接到的旨意就是此,先解决了此事,至于张信的旨意,若他需要我二人帮忙的话,那我二人再配合与他就是。” 张昺有些不满的道:“那张信,三番五次喊商量,他皆拒绝,是想着要坐收渔翁之利,我二人先开了得罪燕王的头,他也就容易许多了。” 张昺说到底还是不太了解朱棣,其他的藩王或许在官署被逮捕之后只能束手待毙了,朱棣不同,即便是他以前真就无任何准备,在官署被逮捕之后,他也能很快就能组织起新的反抗力量。 张昺和谢贵二人商量好对策之后,便重新出现在了朱高炽面前,由张昺开口道:“世子,臣请先遣兵丁进府。” 在这个事情之上想要找个借口也是极为不容易的,张昺也没用借口。 朱高炽倒是爽快,呵呵一笑道:“当然可以,本世子在此等着,遣人带着去。” 朱高炽说来说去也算是留在外面做人质了,若是里面的情况不像朱高炽所言,亦或者是那个兵丁在进去之后出了状况的话... 当然,张昺和谢贵二人也不敢把朱高炽怎么样,但最起码朱高炽也得给他们二人一个解释的。 朱高炽答应了张昺和谢贵之后,也没含糊,直接便道:“马管家,你带二位大人的兵丁进去查验。” 马和拱手回道:“是,世子。” 随即,马和便带张昺派遣的兵丁进了王府,朱高炽派马和带张昺的兵丁进去,也是怕张昺的兵丁乱跑,发现了王府的秘密。 而对于张昺和谢贵来讲,他们所派遣的兵丁的确是不认识王府的路,有人带着去也实属再正常不过之事。 在马和带着那兵丁进去之后,朱高炽便又是呵呵一笑道:“二位等等吧。” 朱高炽在与张昺和谢贵的交锋之中至始至终都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没有官署被逮捕的不满,更没有王府即将所面对局面的失措。 对待张昺和谢贵更是客气之中带着有礼有节。 张昺和谢贵人品倒也还算不错,对待朱高炽也是客气有加,完全没有任何的怠慢。 张昺和谢贵二人虽没有笑容,却也是恭敬的回道:“是。” 第157章 抓张昺谢贵 马和带着那兵丁进了王府之后很快便到了绑缚王府所有官署的地方。 在他们二人赶到之时,王府的官署还正在悲观的谈论着他们将来所要面对的命运呢。 秦光远只是安安稳稳的坐在一旁的空地之上,也不与他们做谈论。 那些王府官署在看到马和带着那兵丁站在他们面前之后,陆陆续续的都停下了他们正谈论着的内容,眼睛齐刷刷的看在马和和那兵丁的身上。 投到那兵丁和马和身上的眼睛也包括秦光远,当秦光远的眼神与那兵丁相撞之时,秦光远只是感觉到了一阵熟悉。 那兵丁却是欣喜的跑到秦光远面前喊道:“秦先生...” 秦光远疑惑的眼神盯着那兵丁看,良久之后才问道:“你是?” 那兵丁指着自己,“我,我...秦先生不记得小人了,当初秦先生去布政使衙门拜见张大人之时,还送过小人一箱方便面,小人的方便面到现在都还没吃完。” 秦光远恍然大悟,呵呵一笑道:“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你那方便面该吃就吃莫要不舍得,若是吃完的话我打折卖给你,保证让你能买的起。” 秦光远的那种秦氏方面便虽已售卖一些时日了,但能买得起的扔极为有限,像这兵丁即便是不吃不喝攒上一年的银子也买不起。 那兵丁高兴的道:“多谢秦先生,多谢秦先生...” 秦光远和那兵丁正在寒暄之时便听到了马和的一阵咳嗽之声,秦光远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所处的局面,现在这个时候不说在王府门口有张昺和谢贵的大军围困,就是在书房之中朱棣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他们的结果呢。 还有秦光远他更是被绑缚着,失去了自由。 秦光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才笑呵呵的道:“先办正事,办正事...” 那兵丁也是实诚之人,好歹来讲也算是受过秦光远的恩惠,看到秦光远遇难,他却无能为力,有些急切,低声问道:“秦先生,小的有何能帮到你的地方,尽管吩咐,小的定当竭力所为。” 这个时候的这种局面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兵丁就能够扭转的,秦光远笑了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了,你办好你的差事就行,我这里无需你帮忙之处。” 秦光远被绑缚本就是假意,更何况,绳子也极为的宽松,除了不自由一些,也没什么不舒服的,而且正是太阳将要出山之时,又是七月的天气,晒在人身上也不算刺眼,就当是晒太阳了。 那兵丁还想多说什么,马和却是等的有些急切的,“你若是确定之后便请出去吧,张布政使和谢都指挥使正等着你呢。” 那兵丁是着急,也很想帮秦光远的忙,但秦光远一再确定不需要他帮忙,再加上马和还在旁边不断的催促着,他也就只有一步一回头的退了出去。 那兵丁从王府之中出去之后,还未等张昺开口询问,他便首先开口道:“大人,不知秦先生所犯何错,为何被绑缚之人中也有他?” 其实,张昺在那兵丁刚出来之时正好还想询问一下被绑缚之人中是否有秦光远,既然这兵丁都已经主动开口询问了,那也就不必张昺再做询问了。 但这兵丁这般质问不仅有损张昺的威严,且对现如今的士气也有损,自然是得来了张昺没好气的回道:“他所犯何罪本官有必要与你解释吗?回去!” 那兵丁还想再做一番解释,被张昺又一声厉喝给呵斥了回去。 之后,张昺才又冲着朱高炽道:“那臣二人便进王府可,请世子殿下带路吧。” 朱高炽也为多言,只是一笑让出了一条路,道:“二位大人,请吧!” 现如今既然都已经确定了朱高炽把王府官署全部都已经绑缚的消息了,那他们二人便更没有必要带兵进去了。 在朱高炽让出了王府门口的一条路之后,张昺和谢贵二人便闪身进了王府。 在张昺和谢贵二人刚踏进王府之后,朱高炽与马和等一众便随着他们二人进去。 在进了王府,马和并没随朱高炽一道往王府里面走去,而是留在了门口,等张昺等几人走远之后,马和才命门口所站的兵丁道:“你们二人把府门关上守在里面,以免与张布政使所带来的兵丁起了冲突。” 那些兵丁也知晓马和在王府之中的地位,也没做质疑,立马便关上了王府的大门。 而守在王府外面的那些兵丁虽有疑惑却也不能行动,他们所接到的命令是守在外面,仅仅只是因王府大门关上,他们也不能有所行动。 何况,人家大门在关上的时候说的就已经很清楚了,为避免与他们冲突。 张昺和谢贵二人在进来王府之后虽说是一再的小心,但是却也没想到外面的大门已经关上了,他们现如今已经是关门打狗的局面了。 燕王府邸本就是在元宫的基础之上重新修建的,其豪华程度恐是所有藩王之中最为显赫的,张昺和谢贵二人心中本就紧张,在这气势之中显得更加的紧张了。 朱高炽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走得较慢,张昺和谢贵二人也就只能亦步亦趋,缓慢的跟在朱高炽的旁边。 正是因为走得极为缓慢,也才方便朱高炽看出他二人眼神之中的紧张。 看出他们二人的紧张之后,朱高炽还笑呵呵的道:“二人大人莫要紧张,马上便到了,就在端礼门那里。” 朱高炽在骑射功夫之上是不如朱高煦和朱高遂兄弟,但他临危不乱的本事还是很大的。 现如今张昺和谢贵二人虽是呈现了关门打狗的局面,但若是被他二人在没有伏兵的地方便发觉了危险,那留在他二人面前的朱高炽也就危险了。 燕王府若是一旦有谋反之心,那便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在此情况之下伤了朱高炽一个世子,绕是任何人也绝对找不出什么不是来。 谢贵也不想被知晓他此时的怯弱,下意识之间开口道:“不紧张,不紧张...” 其实,这句话回应与否的也无关紧要的。 朱高炽呵呵一笑也未多言,依旧缓慢的带着张昺和谢贵二人往前走去。 王府很大,走了许久才终于到了所谓的端礼门之前,而在端礼门之前,他们已经看到绑缚在此处的王府官署了。 他们在北平履职也有些时间了,对王府之中的一些官署也是有些印象。 即便是登基王府之中的官署没有印象,但秦光远在北平之中的名声那般之大,即便是秦光远化成灰了,他们也还是认识的。 张昺和谢贵二人知晓朱棣对秦光远的信任,也知晓朱家兄弟与秦光远的熟识程度,既然秦光远都在那里,那他们一切便也就都放心了。 张昺和谢贵二人松了一口气之后,张昺便首先开口道:“臣二人既已到了王府,还是应当拜会一下燕王的。” 他们的正事都已经完成了,拜会朱棣也算是个礼节性的问题了,终究还是应当做一下的,在朱棣还未被削藩之前那便永远都是王爷。 朱高炽呵呵一笑,笑容虽还是那样的笑容,但却让人心中有些紧张,“此事好办,父王会亲自来见二位大人的,二位大人也莫要着急。” 张昺和谢贵二人还未理解朱高炽这番话之中的意思是什么,在他们的周边突然就想起了一阵喊打喊杀之声,随后便有几百兵丁朝着他们这边奔跑而来。 张昺和谢贵此时若是刚到王府之时或许还有准备,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他们早就已经是松了气了,对冲杀而来的兵丁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自然很快便被冲杀而来的兵丁用刀架在了脖子之上。 第158章 不屈的气节 在张昺和谢贵被控制了之后,朱高煦立马跑过去为秦光远拿掉了身上的绳子。 已到了这步田地了,张昺和谢贵也明白他们所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张昺开口道:“世子殿下,臣等人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殿下这样做难道是想抗旨不遵?殿下如此做难道就怕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张昺的话音刚落,朱高炽还未说话,朱棣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哦?本王倒要看看如何给本王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朱棣气势如虹,一身铠甲戎装,哪有半分疯癫模样,其实,张昺和谢贵所接到的圣旨就明确提及过朱棣装疯之事,但从圣旨中知晓是一回事,如今亲眼所见识到就又是一回事了。 “王爷...”谢贵回道:“王爷装疯便就是欺君,臣与张布政使奉命前来逮捕王府官署,王爷设计诓骗臣等二人进府,如此拘拿臣二人,便就是抗旨。欺君与抗旨哪个都将会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请王爷三思啊!” 谢贵倒也算是挺有骨气了,已是到了这步局面,仍旧还能如此不卑不亢的讲出这样一番话来。 朱棣已经谋划到如今这步,那些抗旨欺君所造成的后果他自然早就已经考虑过了。 更何况,朱棣现在所谋划的造反,远比欺君和抗旨要大得多。 谢贵此言一出便换来了朱棣的哈哈一笑,笑过之后才道:“抗旨如何?欺君又如何?本王若是任何事情都不做,只等着朝廷的发落,那便只能像周王等那般被废为庶人,像代王那般被软禁,像湘王那般举家自焚了。” 朱棣那话说的也不假,朱棣若是任何准备都没有的话,那在张昺和谢贵二人上门之时,如今的他恐已是被押解至京师了。 没有了爵位的王爷那还能够称之为王爷吗? 张昺和谢贵二人对朱棣这话自是一时不好回答,朱棣接着又道:“本王南征北战,又在北平镇守多年使得鞑靼的大军多年不敢犯边,那朱允炆一黄口小儿,不过只是占据了嫡皇孙身份罢了,任何功绩不曾为大明所做过,父皇才刚一驾崩,他便要削掉本王这些皇叔,又凭什么!” 朱棣的这番话即便是在私下之中的当着朱家兄弟的面都不曾说过,如今在擒拿了张昺和谢贵,真正准备开始靖难起兵之时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王爷,陛下所为之一切皆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久安啊,王爷若是身处陛下之位所为的第一件事恐也是削藩,王爷乃是皇家子孙,就应当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所牺牲,王爷对大明着实是有功的,陛下也定当能保王爷往后的富贵荣华的,王爷,趁现在还未造成更大的错误,幡然醒悟还来得及,臣等二人也皆可当做今日之事未发生过。”张昺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的,也着实是有几分的道理。 可朱棣本就是雄鹰,是雄鹰那就要翱翔于九天之上的,朱棣他宁愿南征北战,征战沙场,也不愿做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富贵王爷的。 即便是朱棣愿意了,可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朱允炆又是否会放心把朱棣这样一个雄鹰待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说,有时候的一些事情并不是想想那般简单的。 在张昺的话音才落,朱棣还未开口说话之时,秦光远便笑呵呵的道:“张布政使,这恐只是你一厢情愿之事,你这建议即便是与建文皇帝所讲,他也不见得能够答应,建文皇帝削藩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忌惮王爷等这些皇叔。 在此之上,这是公认之事,王爷可为藩王之首,不说是日后保王爷的荣华富贵了,王爷即便是只有庶人身份了,建文皇帝恐也还是会忌惮的,积年累月的招君王记恨,那王爷的日子还能好过了吗?” 秦光远这话说的其实也算是实情了,张昺是否对秦光远所说的这番话表示赞成不得而知,反正在秦光远话音才刚落,秦光远便得到了张昺的破口大骂。 “老夫当初真是瞎了眼,还好心多次劝你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幸好你小子不听好言,不然朝中便又得多了一个乱政奸臣,为人臣子,最关键的便就是进忠言,文臣死谏,你挑拨皇家叔侄关系,祸乱朝纲,你该当何罪!” 秦光远与张昺也算接触过几面,张昺给秦光远的印象是那种儒雅之外带着几分严肃,总得来讲还算是较为平和的。 还真就没想到张昺竟还有如此一面,脸红脖子粗的破口大骂。 被张昺骂了这么一番之后,秦光远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还真就找不出反驳张昺所言。 秦光远无法反驳张昺了,朱高煦却是用实际行动为秦光远出了头,竟直接过去一脚把张昺踢翻在地,嘴中还骂骂咧咧的,“老匹夫,光远一番话哪里说得不对,如何容得着你在此破口大骂。” 张昺是文臣,年岁又大了,哪里是朱高煦的对手,朱高煦的一脚自然是让他受罪不轻。 张昺虽说是骂了秦光远,那谁让秦光远大度呢,在张昺摔倒在地上之时,秦光远还是走了几步扶起了站在他不愿处的张昺。 张昺既然敢在这不田地之中还对秦光远破口大骂,便自然是有几分骨气之人,很容易就把秦光远的好心当做成了驴肝肺。 “不用你扶...” 张昺态度虽说是极为不好,但秦光远还是把他扶了起来。 在张昺还叫嚣着怒骂朱棣之时,就已经有人为朱棣搬来了椅子,绑缚在端礼门之前的王府官署也皆都离开了,在端礼门所能看见之处,也就只剩下张玉所带的兵丁了。 因而在朱棣在此想要说陈么也不会有任何忌讳。 “先把葛诚和卢振二人带至此处。”朱棣吩咐道。 朱棣也知晓张昺和谢贵二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把他们说服了的,也就没有必要与他们把时间浪费在此处了。 很快,葛诚和卢振二人便被带到了端礼门之前。 二人才刚一到便噗通一声跪在朱棣的脚下,葛诚更是声泪俱下的道:“王爷,臣该死,臣错了,求王爷能饶臣一命,臣定当为王爷肝脑涂地。” 卢振倒是还算有那么几分骨气,也没求饶,只是平静的跪在朱棣面前。 朱棣最看不上的就是这般没骨气之人,葛诚见到朱棣若是能够有几分骨气,朱棣或许会看在他为王府兢兢业业效命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 葛诚这般的求饶,朱棣没再询问他与朱允炆告了王府多少账,现在这个时候知道了这些已经是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在葛诚还在求饶之时,朱棣一句话没说直接抽出自己的佩刀径直插入了葛诚的胸膛之中。 本来还在求饶的葛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快刀剑便会插到他的胸膛之中。 秦光远可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如此这般局面,不争气的肚子竟涌上了一阵酸水,很快便在一旁狂呕起来。 秦光远的这个反应完全就属正常情况,却是得来了朱高煦的一阵嘲讽。 朱棣斜眼看了一眼秦光远,也没等秦光远好受一些,便又问卢振道:“你还有话说?” “臣无言。”卢振淡淡的回道,其实也算是认命了,既然求饶已无用,还有何求饶的必要。 很快,卢振的性命也被朱棣所结束。 接下来便就轮到张昺和谢贵二人了,二人在葛诚和卢振被斩杀之后也没丝毫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其实对葛诚和卢振二人,他们也是极为看不上的。 朱棣有谋反之心,他们完全了死谏,却也是不能做出如此悖逆之事,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燕王府的人。 第159 准备起兵 在葛诚和卢振被朱棣斩杀之后,张昺和谢贵便知晓朱棣竟然已准备好了起兵之事,那他二人便得做一个选择了,降则活,不降则死。 但张昺却还是想最最后的一搏,倒也不是想要他自己保命,若是能经他这一搏,朱棣能够回心转意,那大明百姓也就能够少一些战乱之苦了。 张昺接着又开口道:“王爷若现在肯回心转意,臣二人可当此事从未发生过,至于葛诚卢振之事,陛下宅心仁厚完全可赦免了王爷之罪过,可王爷执意下去,于王爷自身也终究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先不说王府门外还有臣二人的兵丁,即便是王爷能破了臣等二人的兵丁,北平城中也还是有朝廷的大军,在开平还有宋忠等人的卫队,王爷谋反的消息一旦传出,北平城周边的大军很快便会对王府行成合围之势,到时即便是陛下想要保王爷恐也是无能为力了。” 张昺的这番分析的确是有几分的道理,朱棣现在手中的兵丁加上秦光远的神机营不过也不到一千人而已,而在北平周边驻扎着朝廷无数的卫所,朝廷一声令下,很快便就会对北平造成合围之势。 单单只是围而不攻的话,朱棣根本就坚持不了几个月。 听了张昺所言之后,朱棣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张布政使分析是有几分道理,可本王一向都不是轻易认输之人,即便是败本王也绝不会屈辱而死,张布政使若是愿意的话倒是可以跟在本王身边,张布政使在朝廷那便的待遇如何,到了本王这里待遇还就如何,当然,或许本王现如今是不能给张布政使极好的待遇,但终有一日,张布政使还将会享受到在朝廷那便的待遇的。” 张昺却是不屈的回道:“臣已做好了万死之准备,宁死不做易主的贰臣。” 朱棣嘴角挂着笑容,又问谢贵道:“你呢?” 谢贵却也是坚定的回道:“臣也一样。” 张昺虽说是在不久之前才刚骂了秦光远,但不管怎么说,在当初的时候张昺也还是发自内心的劝说秦光远去考取功名的。 这样的人生虽不是秦光远所追求的那般,但在张昺眼中却算是最好的前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张昺对秦光远算作是有恩了,那秦光远便有必要为改变张昺命运而做一番努力的。 秦光远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开口对张昺道:“张布政使,在此事之上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才是,跟着王爷那是有着绝佳之好处的,你即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应当要为你家中之人考虑清楚了才是。” 张昺却是冷笑的道:“老夫今日若降,老夫家中妻儿老小才是没有了活路,更何况,老夫不仅要为生前考虑,还得为生后考虑,今日,老夫这一腔热血洒在这青砖之上,明日老夫便就是宁死不屈的忠臣,老夫后人会以老夫为荣,将来也会有人为老夫立碑普传。” 张昺现如今并没对朱棣的取胜抱有任何的希望。 秦光远还未回答,张昺便又接着道:“尔等逆臣贼子为臣不忠,将来必有后人对尔等口诛笔伐,尔等将永远被钉于不忠不孝的耻辱柱之上。” 不管朱棣起兵的理由有多么的冠冕堂皇,但他的骑兵终究是造反,这点儿他心中最为清楚,也是永远梗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张昺这番话才刚落,朱棣的刀剑便挥舞到了张昺的身上。 这次朱棣也未曾再询问谢贵了,谢贵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就落得了与张昺一样的结局。 秦光远能做的事都已经做了,最终还是没能够扭转掉历史之中必然所发生的事情。 随即,朱棣便把刀剑插入到了刀鞘之中,抬脚便往自己的书房之中走去,秦光远,姚广孝,包括张玉,朱能甚至是朱家兄弟也就只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朱棣身后去了他的书房之中。 朱棣好像还没从张昺所说的那番话走出来,一进书房便坐到了他那椅子之上,才刚坐下便道:“今晚趁着夜色务必夺下北平九门,若只盘踞在王府之中,我等只有兵败之局,到时候,张玉,朱能,你二人带着王府之中的家仆一路,秦光远,高煦,你二人带着神机营一路。” “是。”凡是朱棣喊过名字的人都齐刷刷的答了一句。 朱棣这样吩咐的缘由很简单,就是要在实战之中考验秦光远近些日子一来所训练出的神机营到底如何。 神机营若是可堪大用的话,那将来也才能够真正的被派上用场。 在朱棣吩咐完毕之后,姚广孝便出言道:“王爷,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要解决掉门外张昺多带来的兵丁才是,时间久了,那些兵丁等不到张昺恐是会生出变故,现在的时间还早的很,若此时起了冲突,对我方的局面恐是有所不利的。” 秦光远也知晓他将来若是还想享荣华富贵,那在保证他自身安全的前提之下还是得出些力气的。 “王爷,小子倒是与那里的一个兵丁所熟识一些,要不把小子去与他说,先让他们回去?等到明日一早控制了北平九门,他们自然也就会乖乖听话了。” 秦光远话音刚落,朱高炽便道:“现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若是就此把他们放回去,难免是会起到一些不可预知的变故,不如放他们进来,把他们就拘捕在王府之中,等到明日大局已定之时,他们便也就不会再有任何威胁了。” 姚广孝很快便出言道:“贫僧之见,倒是可把他们放回去,布政使司中的不少官员与王爷相交甚密,有他们在应当是不会有变故所发生的。” 朱高炽所提出的意见被姚广孝否决了,朱高炽也没有半分怨气,脸上依旧还存在了温和谦逊的笑容。 姚广孝的意见都已经出口了,其他人自然是没有人再发表意见了,一般情况之下,朱棣在最后的时候都是会采纳他的意见的。 其实,张玉和朱能让他带兵打仗之时是没问题,但在这些问题之上提意见他们二人还真就没有那个本事。 姚广孝话音才刚落,朱棣便直接开口道:“秦光远,你出去把包围王府的兵丁全都弄走,那些兵丁若是被扣押到王府之中,那布政使司的官员未免不会有疑心,那些兵丁若是回去了,他们的疑心或许还会少上一些,马和,你派人去布政使司衙门监视着,一旦发现变故行动立即提前。” 朱棣的这个安排合理了很多。 得到朱棣的吩咐之后,秦光远也只能去王府外面把包围着王府的那些兵丁都遣散走。 秦光远其实不仅与那个兵丁有些交情,其实与其他的兵丁都还是有些交情所在的,秦光远在北平城中说讲了那么长时间,那些兵丁那个不曾听过秦光远的说讲。 秦光远或许是不认识那些兵丁,可那些兵丁却是与秦光远熟悉的很,哪个看到秦光远都觉着无比的亲近。 朱棣本是只吩咐了秦光远一人,但朱高煦却是也要请命与秦光远一块,“父王,儿臣请与光远一块,万一那些兵丁想要伤光远,儿臣还能护着光远。” 朱棣是非常希望朱高煦跟着秦光远学习一下秦光远的那些刚柔并济的,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嗯,去吧。” 朱高遂随后却也道:“父王,父王儿臣也愿与光远一起。” 朱高遂是朱棣的幺子,对朱高遂,朱棣也是疼爱有加,自然是不会反驳,抬抬手道:“嗯,去吧。” 朱高煦与秦光远关系反正是不错的很,而朱高遂又经常跟在朱高煦身后,带着他们二人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况且,朱高煦说的也对,若是真有危险发生的话,他们两个还真就能保护他的。 第160章 兵戈之祸解决 张昺所带来的那些兵丁在王府大门关闭之后正翘首以盼着呢,突然,那朱红色的大门又被开启了。 门打开之后,走出来的竟是秦光远。 秦光远才一出去,便开口道:“张布政使和谢都指挥使二位大人酒量实在是差的很,没喝几杯便醉了,没办法,也就只能让他们在王府之中歇下了,他们身上的差事也只能是隔日再办了,尔等便先回去吧。” 张昺和谢贵到北平履职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二人的品行如何这些兵丁好歹也是知晓一些的,他们二人就是在私下之中也很少饮酒,更别说会在办差之事醉的不省人事。 一些兵丁带着疑惑叽叽喳喳的开口讨论了。 他们所讨论的内容不用想也能知晓是什么,秦光远站在台阶笑呵呵的道:“怎么?我的传话不管用,要不让张布政使亲自出来与你们下这个命令,二王子,三王子皆在这里,我难道还能给你们假传命令不成,要不这样,我去给你们把张布政使喊出来,让他亲自给尔等下达此命令?” 秦光远是这样说了,那些兵丁却也不会真的按秦光远所说的那般办的。 还是秦光远所赠与方便面的那个兵丁率先开口道:“不用,我等哪能不信秦先生所言,既然张布政使和谢都指挥使都喝多了,那我等便也就回去了。” 对于这些兵丁来讲,谁任北平布政使他们便服从谁的命令,他们也谈不上非要为张昺效力,即便是有人心中怀疑,自然是也不会把这份怀疑坚持下去的。 那些兵丁在准备离开之时,竟还有人开口问道:“秦先生,你何时要亲自说讲小说?” 秦光远呵呵一笑,只能回道:“等过段日子吧,若是说讲的话,我会提前公布的。” 朱棣一旦靖难起兵,那能留给秦光远的时间必然是少之又少,说讲的事情自然是只能告一段落了。 “秦先生在说讲之前一定要提前说啊,我等也好调个时间。” “好,一定。”秦光远笑呵呵的回道。 很快,那些兵丁便都有序的从王府门前撤离了。 朱高煦还有些想不明白,他跟着秦光远出来本是想大展身手的额,没想到他任何事情没做,王府门口的兵戈之祸便就此消除了。 “这就走了?”朱高煦惊疑着问道。 秦光远一笑回道:“他们皆是布政使司原有的兵丁,对于他们来讲,任何人做这个布政使都一样,自然就不会往下深究,不过,最关键的是,还是我的面子够大。” 朱高煦不屑的一笑道:“你的面子是有些,但关键的不还是因为你当初给了那兵丁一箱方便面,那兵丁倒算是懂得感激之人竟还记的此事罢了,若是不然必定是需要本王子帮忙的。” 其实,那些兵丁能够轻易离开还真就与秦光远的面子有些关系的,秦光远赠与方便面的那兵丁不过只是一小小兵丁,他能有多大的威望,他的一句话就能让其余的兵丁都乖乖地位听话。 最关键的还是因为那些兵丁因都听过秦光远的说讲,都愿意卖秦光远一个面子罢了。 秦光远也未与朱高煦再做争辩,只是呵呵一笑,转而问朱高遂道:“三王子,你说呢?” 朱高遂想了半天,终于才道:“应当还是光远的面子所致,那些兵丁在离开之时还询问光远在何时间开始说讲,用光远的话所讲,那些兵丁之中有不少是光远的书粉。” 朱高煦嘴上虽是否认了秦光远的面子所致,但内心之中也还算是认同的,朱高煦本是希望朱高遂也能站在他这边的,没想到却是事与愿违了。 朱高遂的回答才刚出口,朱高煦便冷哼一声直接抬脚便进了王府,朱高遂一见朱高煦走了,有些抱歉的朝秦光远看了一眼,之后便急急忙忙的追上了朱高煦。 秦光远在朱高煦和朱高遂都走了之后,随后才进了王府,在进王府之后便吩咐守着的兵丁道:“关上大门,你二人就在里面守着吧,有事记得第一时间去汇报。” 秦光远身无官职,吩咐王府的兵丁是有些不合适,但谁让秦光远在王府能够吃的开,那些兵丁也不得不听。 “是,秦先生。” 那两个兵丁在回了秦光远之后,一兵丁便又紧接着问道:“秦先生,上次你说讲之时小的倒是不当值,但正逢小的妻子生产,生生的错过了秦先生的所讲,秦先生下次说讲之时,小的定去。” 又一兵丁问道:“上次秦先生说讲之时,小的在当值,秦先生,你下次说讲在何时?” 秦光远的说讲哪有什么固定时间,哪次都是在秦光远心情好了,随便选的日子,现在就让秦光远定个日子,他还真就办不到。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等定了时间,我提早通知你们,对了,我们你们一句,门外的那些兵丁撤走是否是与我的面子有关,实话实说,我一向都是个实事求是之人,我可不需要你们的敷衍。” 秦光远话音才落,那两兵丁便相视一眼,其中一兵丁悄悄的道:“自然是与秦先生面子脱不开面子的,小的私下之中闲谈的都是先生的小说,只可惜先生的说讲的时间有限,而其他说书先生说讲的又难有先生的味道,那些兵丁私下之中恐也是如此的。” 另一兵丁接着道:“幸好二王子不在,若是二王子在的话,小的这话可不敢说,二王子脾气太差了,这话若是被他听到,他难免是得对小的等人动手的。” 这个兵丁话音才落,另一兵丁便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喊道:“二...二王子...” 朱高煦脾气着实是不太好,这话听到他耳朵里还能让他保持理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幸好,有朱高遂在旁边拉着朱高煦。 那两个兵丁是信任秦光远才与他讲这些的,秦光远既然在场便就不能放任朱高煦打了那两个兵丁的。 朱高煦脾气不好反正是出了名的,以往的时候他对那些兵丁家仆动手反正就是稀松平常之事,今日那两兵丁若是被大了,不过也是白受罢了。 “二王子,二王子...你这脾气是差,真就得改改了。”秦光远笑呵呵的说完之后,在朱高煦还未举起拳头之时他便就已经一蹦三尺高,跑了老远。 秦光远才跑出老远,朱高煦便挣脱掉朱高遂追了过来,秦光远一看追之过来的朱高煦立马便跑,他本来就跑不过朱高煦,若是不早些跑的话,那被朱高煦追到还不得挨揍。 其实朱高煦的暴脾气也只是一阵,等气消了不说是对秦光远动手了,就是对那两个兵丁也不见得动手。 秦光远径直便直接跑到了朱棣的书房之中,朱棣等人正在书房之中等着秦光远的结果呢,秦光远这般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们可不得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还是朱高炽最先开口问道:“怎么样?是出了何事?” 秦光远喘息之中,回道:“府门之外的兵丁倒是解决掉了,可小子不小说错话得罪了二王子,而王子要揍我。” 姚广孝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呵呵的率先问道:“你小子又说何话得罪了二王子。” 秦光远委屈巴巴的道:“我就只是说二王子脾气大,这也是实话啊,唉,说句真话怎就这般难。” 第161章 参政的出兵 朱高煦随之而来赶至,自然是把秦光远所言的那些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朱高煦的火气早就已经消了,却也没搭理秦光远,只是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朱棣只要外面的兵丁遣散走就行,得知结果后便直接吩咐朱高炽道:“高炽,吩咐厨房准备些吃食,先解决了府中所有家仆以及神机营兵丁的。” 那些人可是朱棣将要起兵的全部主力,务必得让这些人填饱肚子才行的。 朱高炽在退出去之后,朱棣才问道:“大师,夺下北平九门之后应当如何行事?” 姚广孝抚着胡须,笑着道:“先由光远来说说,听听那小子的建议。” 秦光远当初之所以被朱棣看上,其原因就是因为他对时局分析的颇为有道理,现在的时间反正还宽裕的很,朱棣还真就想要听听秦光远的意见。 秦光远被点名之后,笑呵呵的道:“小子哪能知晓这么多,大师胸有谋略,还是请大师说吧。” 朱棣也没理会秦光远的谦虚,冷声道:“让你说,你就说,废话哪那么多。” 这不是谦虚一下吗?既然朱棣都发话了,秦光远便也不能不说话了,只能道:“是,王爷,那小子就说说,小子若是说错了,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随后,秦光远才又道:“是,攻占北平九门,占领北平城之后,必须得把北平周边的几个地方都占据了才是,若只固守北平,朝廷大军一到,一旦围而不打,用不了多久北平便会变成一座孤城,首先粮草问题就难以解决,时间久了,士气也会低落,这个时候若在图谋脱困的话对我方恐会极为不利。” 秦光远话音才刚落,姚广孝便笑呵呵的道:“嗯,在拿下北平九门,便必须得继续主动出击才是,不过,朝廷若是有明白人的话,用不了多久便会采取围攻之策,如此一来,我方便危矣。” 朱棣倒是气势磅礴的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是朝廷真就采取了围而不打之策,本王也比能够撕开一道口子。” 而在燕王府正讨论之后的行事之策时,张昺往北平履职所带的那个随从得知了跟随张昺去燕王府的兵丁回来的消息却是独独不见张昺,便去为了其中一兵丁。 此人名张从,对张昺是极为的忠心,在整个布政使衙门恐也就只有此人在关心这张昺的安危了。 “你等都已回来,怎不见布政使大人?” 那兵丁对张昺没回来的消息根本就不上心,满不在乎的回道:“张布政使在王府中喝酒,我等便先回来了。” 张从太了解张昺了,张昺即便是自己一人之时也很少饮酒,更别说实在办差之时了,一听此消息是极为的紧张,立马便问道:“你是亲眼所见张布政使在王府之中喝酒的?” 那兵丁也没做隐瞒,如实的回道:“那倒没有,我等到了王府门外,张布政使和谢都指挥使两人便独自进了王府,我等等候了没多大功夫,秦先生便出来告知我们张布政使和谢指挥使留在王府之中饮酒,我等便也就回来了。” 这兵丁所讲的消息之中漏洞百出,张从听过之后立马便责备那兵丁道:“你怎能让布政使大人肚子一人留在燕王府之中?” 张从不过只是张昺的随从,也并无任何官职,这个兵丁能与他讲这么多也算是很给他面子了,自然是不会听张昺的责备的。 “谁说是布政使大人一人了,不还有谢都指挥使吗?” 张从知晓与这兵丁说不通,也不再与这兵丁争辩,立马便去找了布政使衙门之中能主事的参政。 此人名为武贵,在布政使衙门做参政已有几年了,能力一般。 “参政大人,跟随布政使大人出去的兵丁都回来了,唯有布政使大人还未回来,请大人出兵往燕王府详查一下情况。” 武贵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杯,正翻看着一本账册。 张从早就已经是忧心的不行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房间之中有人,在他这话说出口之后,房间之中的那人才道:“武参政,你有事先忙,卑下便先告辞了,账本便留在此处,你看过之后请直接转交张布政使大人。” 武贵摆摆手道:“嗯,你先去吧。” 张从这才看清楚房间之中的那人,拱手打招呼道:“李仓使。” “嗯,你们聊。” 此人虽是告辞了,但出了房间之后却是站在门外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布政使大人去了何处并没告知本官,况且本官也为接到布政使大人的命令,若是擅自带兵出去,少不了是要受布政使大人的责骂,若是严重的话恐还会吃些苦头,况且,还是带兵去往燕王府,燕王是何许人也,他现如今虽说是疯癫了,但却也并不是本官区区一小官所能得罪的。” 武贵不答应,张从只能是继续请求道:“武参政,求你带兵去看看吧,布政使大人若是怪罪下来,小的一力承担。” 武贵拍案而起道:“你承担,你担得起吗?你若请了布政使大人的命令,若是没有,你今日就是说破大天来,本官都绝不会带兵出去的,你若是担忧,你自己去燕王府,不就行了。” 张从没能够从武贵这里得到想要的结果,也就只能离开再想其他办法了,毕竟张昺不在,武贵便是布政使衙门最大的官了,他若不发话,布政使衙门的兵丁断然是带不出去的。 “那行,我自己去,今日你若是不去,一旦出了大事情,你便做好脑袋搬家的准备吧。” 在张从从房间之中出来之前,站在门外的那仓大使很快便匆匆离开,张从自然是不知他与武贵的对话全被一个小小的仓大使听了个明白。 “大事?能出和大事?燕王难不成还敢杀了张布政使不成?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燕王岂不是有谋反嫌疑?燕王若真谋反,那布政使衙门岂不危险,日后朝廷若是秋后算账,第一个找的不就是本官这个参政。” 武贵脑海之中如此转动了一圈之后,立马便放下手中的茶杯快速的跑出去道:“快,快,快,快集合衙门中的全部兵丁,张从,张从,快把张从找来。” 张从是张昺的忠仆人,张昺若是真有个三场两短的话,那张从必然会首当其冲的冲锋在前的,有他在自然就能少他这个布政使衙门不少的事情。 张从在说不动武贵之时还真就准备独自一人去燕王府的,只是他还未出发至时便听到了武贵集合兵丁的呼喊。 这个时候集合兵丁,能做什么事情,当然是往燕王府了。 张从心中有些欣喜的跑到武贵跟前问道:“武参政同意小人所言了?” “同意,同意,先集合兵丁,马上去燕王府,记住在不确定情况之时,万不可与燕王府的兵卒有任何冲突,一切听我命令行事。” “是,武参政放心,小的知晓该如何办。” 在他们对话之时,他们却是没有注意到一人从隐秘之处飞奔着离开了布政使衙门。 此人依旧还是那个仓大使,这个仓大使从布政使衙门出来后便直接飞奔往燕王府而去。 其实,武贵能派兵去往燕王府,也是因坊间都知晓朱棣得了疯病,而王府之中的事情都是由朱高炽去处置,要不然,武贵他即便是冒着被朝廷降罪的风险,也绝对不敢派兵往燕王府而去的。 第162章 开始起兵 秦光远与朱棣等人正在围在一桌子上吃饭之时间,那个所言朱高煦脾气不好的兵丁便走了进来。 这兵丁也不敢看朱高煦,低着头汇报道:“世子殿下,门外有个自称是布政使衙门的仓大使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报。” 连日来王府之中的事情都是朱高炽在处置的,那兵丁有了状况当然是要找朱高炽汇报的。 只是朱高炽却没有回那兵丁,还是朱棣开口道:“让他进来说话。” 那兵丁看到说话的人是朱棣明显一愣,不过随后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道:“是,王爷。” 朱棣装病几次包括这次的装疯,也就只有朱棣身边几个亲近之人知晓罢了,像这门子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知晓的,他也自以为朱棣的病情是被姚广孝治好的罢了。 那兵丁出去不一会儿的时间,一个长得颇为肥胖之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人一进来便行礼道:“小人乃布政使衙门仓使李友直,张布政使随从张从以张布政使有危请武参政出兵,武参政已带着兵丁朝着王府而来了。” 李友直此言结束之后,在场的众人并无反应,李友直只好继续道:“王爷于小人有恩,小人今日特来报信,还请王爷,请世子殿下要相信小人,早做应对,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李友直话音才刚落,王府门外所值守的那兵丁便也匆匆的跑了进来,急急的汇报道:“王爷,门外布政使衙门的兵丁又来了,为首的是参政武贵,他说布政使衙门有急事要处理,请张布政使马上回去。” 这兵丁汇报之后,朱高煦最先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道:“武贵是吧?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他当王府是何处,请张昺回去,直接派个来就成,至于出动兵丁吗?这可是诚心是与我王府为难。” 这兵丁的汇报很快便证明了李友直所言属实,朱棣站起身来并无任何怒气,依旧是那般稀松平常带有些严肃的口吻道:“李友直?仓大使?这份恩情本王记住了,你先回去吧!” “是,王爷,小人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李友直有些歉意,随后又接着道:“王爷病情痊愈了?” 李友直既是在关心朱棣,朱棣也只能回道:“嗯,算是好了吧,你回去吧。” “你也出去!”朱棣接着又命令那门口所值守的兵丁。 在二人都出去之后,朱棣脸色更黑了,有些愤愤的道:“人家既找上门来了,本王便绝不会有退缩之理,如今距离天黑不过只有两个时辰而已,夺取九门之事提前,尔等马上便去准备,明日一早本王要北平皆掌握在本王手中。” “是,王爷。”秦光远等一众人齐齐回道。 现在最需要的其实就是一个气势罢了。 朱棣都有命令了,原本围坐在一起正在吃着的饭局只能是提早的结束,秦光远在离开凳子之前,还仰头喝干净了碗中的最后一滴酒。 张玉和朱能在朱棣命令才刚一出便拱手离开了房间,秦光远离开之时,朱棣也未说话,倒是姚广孝稳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筷子呵呵笑着道:“很快便就是检验你神机营威力之时,可不要一次战斗就全军覆没了。” 秦光远也知道姚广孝所言的这番话是激将法,却依旧笑呵呵的回了一句,“你预料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发生,神机营兵丁手中拿着相交于其他兵丁强几倍的兵器,若是如此还无法取胜,我便买块豆腐撞死了。” 朱高煦更是信心十足道:“放心吧,大师,有本王子在,神机营就是想战败都不行。” 在秦光远和朱高煦也离开房间之时,朱高炽才有些担忧的道:“父王,二弟性格莽撞,光远又不懂兵法,由他二人搭档是否可行?” 没等朱棣回答,姚广孝便笑呵呵的道:“二王子性格是莽撞,可秦光远那小子太懂避害了,那小子是不懂兵法,可他却有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本事带着如猛将一般的二王子必可所向披靡的,他二人所带的神机营可比张玉朱能二人的。” 朱棣对姚广孝所言的并没做反对,自然也是赞成的,只是道:“高炽,你留在王府之中做后援,高遂,你随着本王。” 跟着朱棣虽说所建功勋不大,但学到的本事却是不会小。 朱高遂对此自然是极为乐见其成的,“是,父王。” 秦光远和朱高煦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安置神机营之处,他们自从到了王府之后便被安置在此处,在被安置之前有人便告知了他们,不准乱跑。 即便是不用告知,到了王府他们也不敢瞎跑,万一冲撞了哪位主子,他们的脑袋恐怕就不保。 等秦光远还朱高煦赶过去之时,那些兵丁还正吃着饭,他们到这里不足一日时间,便已经吃了两顿饭了,王府的饭菜着实不错,比神机营火头军所做的好很多了。 江营率先发现了秦光远的到来,秦光远嘿嘿一笑问道:“吃的还好吧?” 江营口中还吃着饭,含糊不清的回道:“很好,很好,真的是极为不错。” 秦光远又道:“昨晚半夜你们开到这里,有无再睡会觉?” 依旧是江营回答:“睡是睡了会,却是并未睡好,没睡踏实。” 在秦光远面前,这些兵丁也无不敢说的话。 秦光远又是一笑道:“你们昨日没睡好,今晚估计也难眠了。” “马上集合!”秦光远语气突然变严肃喊道。 秦光远的这声呼喊神机营的那些兵丁便知晓,这是有任务而来了,将近百十来人立马放下手中的饭碗,呈现集合队列集合了起来。 这些兵丁已经训练了有一段时间了,虽说是没有真刀真枪的比拼过,却也是堪为训练有素了,在秦光远集合的命令才刚下达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他们便手拿火铳整整齐齐列队完毕。 看着这些迅速集合起来的兵丁,秦光远还颇为自豪的道:“怎么样?我这神机营训练的还可以吗?” 朱高煦对接下来的事情早就已经是急不可待了,懒得回答秦光远。 秦光远只是询问了朱高煦无论做任何回答,对他都没有重大影响。 秦光远没能得到朱高煦的回答,又接着道:“兄弟们,还记得本百户我神机营第一军规吗?” 在江营和顾飞火的带领之下,那些兵丁整整齐齐的喊道:“效忠燕王,效忠燕王...” “好,不错,接下来便就是需要你们表现之时了,望你们能听从命令,勇敢杀敌。” 朱棣本是来给秦光远的神机营鼓舞一下士气的,便正好听见了那些兵丁在喊效忠燕王,能看出来在这一点儿之上朱棣是极为满意的。 神机营的那些兵丁已见过朱棣,看到朱棣过来,没等秦光远发觉,便纷纷单膝跪地,气势如虹的喊道:“拜见燕王...” 看到这兵丁的反应,秦光远和朱高煦下意识的扭头,才看清了站在他身后的朱棣,两人齐刷刷的朝着朱棣见了礼。 不说是朱棣想要看到神机营兵丁的这个反应,秦光远也想看到神机营兵丁能有这个反应。 神机营是朱棣全权交给秦光远,说实话给秦光远的权力已经是够大了,正因为如此,秦光远便要让朱棣放心,让他知晓这支神机营不是他秦光远的私兵。 第163章 出击 朱棣本是想给神机营再鼓舞一下士气的,没想到神机营的士气特足,根本就不需要他再多此一举了,朱棣便只道:“今日尔等追随本王,尔等奋勇杀敌所造就的功绩本王必当铭记。” “是,是,是。”神机营的兵丁接连喊道。 “秦百户,高煦,你随本王来。”朱棣说完便走,秦光远和朱高煦只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朱棣身后。 朱棣也只是大致说了一下攻打北平九门之事,具体如何行事,自是还得具体商讨的。 秦光远和朱高煦到了朱棣书房之时,姚广孝包括张玉等人都已经在了。 “如今的当务之急,先是把府门之外的武贵所带的布政使衙门的兵丁解决了,秦百户,此事便交于你部了了,随后便立即朝北平九门发动攻击,张玉,朱能你二人往南,拿下宣武门,正阳门,崇文门,本王与三子高遂往西拿下西直门,阜成门,随后往北拿下德胜门和安定门,秦百户,你部往东,拿下东直门,朝阳门。” “是。”众人齐齐喊道。 说来说去的还就数秦光远所做的事情简单,也就只有二道门而已,秦光远还未说什么,朱高煦便有些不满的道:“父王,我部怎就只有两门而已?这也太少些吧?” 此时朱棣哪有时间与朱高煦解释那么多,语气极为不善的道:“哪那么多废话,你执行军令便是,秦百户,你可有意见?” 秦光远连连摆手道:“没,没有。” 朱棣这才道:“嗯,那就好,你部先去解决了外面布政使衙门的兵丁,随后几部便一起朝几门发动袭击,是否明白?” “明白!” 秦光远和朱高煦从朱棣的书房之中出来之后,秦光远才道:“二王子,刚才王爷是在布置行动,那时提出异议不是等着招王爷白眼吗?王爷只给我部安排了两门,我部完全可在占据了这两门之后再去帮衬王爷,等王爷看到了我部的实力,在日后自会委以我部众任,王爷可是开明之人,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全力支持神机营的创建。” 秦光远的这般分析绝对是说到朱高煦的心坎之上了,朱高煦在秦光远的肩头拍了一下,欣喜的道:“你小子想的就是比我全面,刚才我还在怪怨你不站在我这边呢,下次你心中有这想法之时刻记得与我说。” “那下次请二王子要说什么话之时也要与我提前说。” 朱高煦也知晓秦光远所说的这番话实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不好意思的一笑道:“行了,行了,父王既然安排我与你一部,咱二人便就要精诚合作,让父王好生瞧瞧。” 朱棣既然把解决布政使衙门兵丁的事情交给秦光远,那纯粹是为考验他们的,本来朱棣对他一部就不是很信任,若是秦光远不能解决了布政使衙门兵丁的话,那交给他的两个城门,恐怕也会很快收回去了。 要知道真正的历史之上,朱棣只是用了他府中的家仆便解决了北平的九个城门。 秦光远和朱高煦重新回到神机营所在之处后,秦光远便直接命令道:“如今有布政使衙门兵丁围困王府,尔等报效王爷之时到了,顾飞火,你带人控制了左后两门,江营,你带人控制了右门另外再加一个小门,此门是府中下人运送东西出入所用,不算大,也就是稍待着的,你两部再各处一小队虽本百户直接无会会那个布政使衙门的参政去。” 顾飞火和江营二人得了命令之后立即便把自己所率之营的最优秀的一小队派给了秦光远。 在派出小队之后,秦光远便道:“你二人到达目的地之后便直接发兵,拿下之后派人去前门告知于我。” 秦光远的命令下达完毕之后,江营和顾飞火便带着手下的兵丁出发了,在这些兵丁出发之后,朱高煦才问道:“你就这么把这些事情交于他们了,他们能办成吗?顾飞火还好,那江营又能否成事?” 江营看起来也的确是不如顾飞火的头脑多,但他同样是做总旗的,若是连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都办不成功的话,那秦光远便得考虑换人了。 “放心,此事最关键的还是在前门与武贵的交锋之中,本身这些兵丁对两次围困王府之事就信心不大,看见神机营兵丁之中的火铳更是胆战心惊,对于他们那可是容易的很,放心吧,正因为外面的那群人不足为惧,王爷才会把此事交于我们的。 这群兵丁若是强硬的话,那王爷早就派张玉等人去了,在王爷眼中,他们二人才是猛将,我们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朱高煦自是不想让他变成朱棣眼中过家家的那些小孩子,有些愤愤不平,秦光远却是莞尔一笑,又道:“王爷能给我部一个如此历练的机会,也是想让我部尽快的成长起来,二王子其实完全有能力独当一面的,说到底还是这个机会还只是给我的。” 秦光远这话看起来是在拍朱高煦的马屁,但说来说去的这也是实话,朱高煦不需再做力量也是一员猛将。 很快,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便到了王府门口,那两兵丁正一丝不苟的站在大门里面值守。 那兵丁私下里说朱高煦脾气不好的话,被朱高煦听了个正着,此次再见了朱高煦也不敢多言,也不敢与秦光远再做寒暄了,只是规规矩矩的喊道:“二王子,秦先生。” 朱高煦冷声道:“从此往后你等对光远的称呼也该改改了,喊秦百户,先生先生的,听着怪别扭的。” 神机营本就未对外界做公布,朱高煦让那几个兵丁喊秦光远百户,那两个兵丁自然是很难接受的,二人冲着秦光远看了一眼,发现秦光远并无反驳,才纷纷的喊道:“秦百户。” “嗯,开门吧。” 那两个兵丁得到命令之后很快便拿下了门栓,二人用尽力气才终于打开了大门。 在大门打开之后,门外的武贵已经做好赔礼道歉的准备了,当看到门外所站之人是朱高煦后,腰杆还是硬了一些的。 大门才一打开,武贵还未来得及说话,秦光远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两队神机营兵丁便把武贵所带来的兵丁包了个严严实实。 武贵身边所站着的人不到百人,也有五六十人,秦光远所带的不过才二十人,在人数之上秦光远并无占据着太多的优势。 “二王子,你这是何意?” 朱高煦态度极为傲慢,“你率兵包围我王府又是何意?” 武贵前来王府是有着强硬的理由的,回答的自然也是理直气壮的,“二王子,我等是来找张布政使的,你让张布政使出来说话。” 还未等朱高煦说话,秦光远便道:“找张布政使,又何必带兵前来?何况,王府之中哪有张布政使他早就已经回去了,怎么?没回衙门,没回衙门能去哪里,难不成是被人打了闷棍,按理来讲,张布政使自北平履职以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类似于此的事情不至于会发生吧?” 秦光远话音才刚落,张昺的随从张从便道:“不可能,老爷带出去的兵丁明确汇报说老爷自从进了王府便再未出来,你扣押布政使大人又该当何罪?” 秦光远呵呵一笑回道:“布政使大人进了王府是不假,我也没说不是啊,他回去了,真回去了。” 秦光远这言语完全就有些无赖了,张从辩白不过,便一步上前扭住了秦光远道:“我家老爷到底在何处?” 秦光远脸上的笑容顷刻之间消失不见,随后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把短铳朝天便就是一枪。 那些兵丁并无见过火铳的威力,秦光远这一枪自是不能让他们有太大的反应。 随着秦光远的火铳响起,跟随他而来的兵丁随后便冲着武贵所带来兵丁的脚下响了一火铳。 火铳打在地上之后在青砖所铺设的地面之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第164章 拿下 这下不用秦光远开口,朱高煦便直接出手拉开张从抓着秦光远的手。 张从被朱高煦甩开之后,秦光远才又接着道:“既然来了,便都留下吧,王爷仁慈允你们离开,没想到你们却又去而复返,都不要动,乖乖扔下手中兵器,举手投降,不然便让你们脑袋开花,我倒是要看看是这砖头硬,还是你们的脑袋硬。” 火铳留在这些青砖之上的痕迹还清晰可见,那些兵丁看过之后心中自然是多了几分的畏惧,再加上朱棣在北平经营多年,威望也甚高,首先那些兵丁就不愿与朱棣去硬碰硬。 武贵虽说内心之中也不愿与燕王府硬碰硬,但他以为朱棣在抱病态度却也强硬了不少,对秦光远的威胁不屑一顾,张口便道:“尔等一介白丁竟敢威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秦光远现在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布政使他们的这些兵丁,之所以还与他们这么多废话完全也也只不过是给江营和顾飞火等人争取一些时间罢了。 现在已出来如此之多的时间,顾飞火和江营那里也应当是完成他们该做之事,秦光远自然也不会与他们多言,短铳直接便打在了武贵的左腿之上。 随即便狂妄的道:“我秦光远绝不是一个只说不做之人。” 火铳打在身上那绝对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秦光远倒是没想到他火铳所当中的第一个人竟会是布政使衙门的参政。 武贵并不是个有骨气之人,捂着受伤的左腿哭爹喊娘的叫个不停,完全就没有一丝一毫朝廷命官的风骨,而武贵所带来的那些兵丁本就不想与朱棣为敌,看到武贵被打伤,更是没有了士气。 秦光远也不搭理喊的撕心裂肺的武贵,只是冲他所带来的那些兵丁道:“尔等只要缴械投降,便可既往不咎...” 秦光远本想再说几句劝慰之言,但没想到的是,在他话音才刚落,那些兵丁便皆纷纷放下了武器。 朱高煦对这么轻易投降的敌人有些意犹未尽,那武贵却还是大言不惭的喊道:“秦光远,你敢伤朝廷命官,本官定当上书陛下诛你九族。” 秦光远不置可否,他接下来跟着朱棣所做的那些事情才是真正的诛族之罪,今日之事与接下来的那些事情相比不过只是微末之事罢了。 武贵得不到秦光远的搭理,随后便又冲着朱高煦道:“二王子,秦光远他手中之物伤了臣,你可得替臣作证啊。” 朱高煦现在完全就被秦光远手中的短铳给吸引住了,根本就顾不上搭理武贵的,“光远,你神机营这段时日所弄出的此物还挺厉害嘛!” 秦光远拿着短铳,有些沾沾自喜的道:“你也认同了?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倒是可送你一个!” 朱高煦却依旧是摆手道:“不用,我还是习惯刀剑,那种东西不痛快。” 秦光远也不强求,火铳的威力实实在在的是摆在那里的,终有一日,朱高煦会求着邱光远讨要火铳的。 秦光远在控制了武贵所带的兵丁之后又等了良久,才终于等到了顾飞火和江营两营的消息。 先是顾飞火亲自来汇报道:“秦百户,卑下任务完成,伤敌二人,剩余敌人全部俘虏。” 很快便是江营,“秦百户,卑下乙字营伤敌五人,其中死亡二人,剩余敌人全部俘虏。” 武贵既然能做到布政使衙门的参政,就不是绝对的草包,听到顾飞火和江营接连所汇报而来的消息后,一些事情他也渐渐想明白了。 今日这些事情绝对是早有预谋的。 “二王子,二王子...臣错了,臣不该带兵前来,都怪张从,他非得让臣率兵前来寻找张布政使。” 秦光远看了一眼旁边的张从,张从有种认命的淡定,对武贵的指责一言不发。 “武参政这个官当得够可以的,布政使大人的一个随从便能指挥得了你了。”秦光远讥讽着道。 随即便又命令王府值守的兵丁道:“你,去与王爷汇报,就说布政使衙门兵丁皆以被控制。” 那兵丁别看在王府当差,对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发蒙,听到秦光远的命令,良久之后才结结巴巴的道了一句是。 在那兵丁走了之后,秦光远便把他那短铳又别回了腰间,随后便百无聊赖的靠在门前的那大石狮子前。 朱高煦跟在秦光远身后,打趣着问道:“你还这般清闲,接下来夺取北平九门之事你想好了吗?别到时候让张玉朱能二人抢了些,反倒是让他们二人来帮你的忙,到时候可就真不好了。” 秦光远轻松一笑道:“二王子到现在还不相信神机营实力,放心吧,那些守城的的兵丁绝不会是神机营的对手,再加上有二王子在,他们的抵抗自然也会消极很多的。” ...... 朱棣的书房之中,那门子进去汇报秦光远所言之时,张玉还在与朱棣请命,要出来协助秦光远解决府门之门布政使衙门的兵丁呢。 听到那兵丁的汇报之后,明显有些不太相信,反问道:“你确定你没报告错,不是秦光远被俘虏?” 来汇报的那兵丁还就是曾说了朱高煦脾气不好的那个,也算是秦光远的粉丝了,本来就被秦光远的小说给吸引了,现在看到秦光远的本事,对他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自然是不容张玉这般质疑秦光远的。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那武参政现在腿上还在往出淌血,若是晚了的话,他浑身的血怕是得流干了。” 这兵丁所讲的这番话就有些夸大其词了,秦光远又没打在动脉之上,也不过是留些血罢了,就算是能痛死,身上的血也决然不会流干的。 张玉等人或许是有些不太相信秦光远,但朱棣对秦光远是绝对信任的,“既然如此那便出去看看。” 在朱棣等人一行人出来之后,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急忙结束了长谈,快步跑了过去,先后见了礼。 “王爷,围困王府的敌人皆以被控制。”秦光远洋洋自得的回道。 “还真就控制了?”张玉反问道。 秦光远嘻嘻一笑道:“张都指挥使若是不信,本百户倒是可以把武参政所带来的兵丁都几个于此。” 集合在一块那是必然的,虽说是布政使的兵丁都被俘虏了,但不集合在一处也很难控制。 朱棣很快便道:“把所有敌军皆带进王府统一看管。”朱棣在确定了布政使衙门的兵丁全部被俘虏之后,立即便下了一道命令。 现在既然已经出手了,那便就没有停歇的余地的,必须得尽快拿下北平九门才行。 朱棣的命令下达之后,秦光远又具体了一下朱棣的命令道:“顾总旗,江总旗,你二营把被俘虏的兵丁皆带入王府之中,伤亡的一块都带进去。” 顾飞火和江营领命离开之后,朱高炽有些好奇的问道:“还有伤亡之人,可多?”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不算多吧,两个死亡的,五个受伤的,对了,算上武参政应当是六个受伤的。” 一行人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受了伤正鬼哭狼嚎的武贵身上,武贵得到朱棣的注意之后,马上便求饶道:“王爷,臣错了,臣错了...王爷若能饶臣一命,臣愿为赴汤蹈火。” 朱棣冷声问道:“你知晓本王要做何事,你就愿为本王赴汤蹈火。” 武贵现也看出了一些,却是并不敢点破,只能采取迂回之策,回道:“不管王爷做何事,臣都愿为王爷赴汤蹈火。” 朱棣露出一个笑容,回道:“本王日后还真就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武参政倒是莫要食言才好啊!” 武贵一听秦光远将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内心一片欣喜,只有如此他的性命才能够保住。 第165章 胜利 很快,武贵一众人包括张从等人便被带到了王府的前院之中,一队神机营的兵丁手拿火铳把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火铳的兵丁他们早就已经领略到了,即便只有十个兵丁,布政使衙门的那些兵丁也没一人敢以动弹半分。 在这些兵丁被带到王府之中,朱棣很快便开口道:“秦百户,你这一队兵丁便留下看守这些兵丁吧,可否?” 秦光远还能怎么办,总是不能拒绝的,只好道:“是。” “那好,开始行动吧,本王对尔等只有一个要求,此时天还未黑,城门之处往来的百姓很多,莫要伤了一个百姓,哪队兵丁若是上了百姓,尔等这些带队主官便得替你们手下兵丁受过,任何人不得例外。” 朱棣现在的起兵本就会被后世口诛笔伐扣上造反的帽子,可若是他所带的兵丁再伤了百姓的话,将来有一日他即便是打到京师,恐也难得百姓拥戴的,不得百姓拥戴的王朝,倾覆的自然是会很快的。 “是。”秦光远等人纷纷回道。 其实若说不小心伤了百姓的也就只有秦光远所带的神机营,毕竟他们手中拿的是火铳,那玩意危害是不小,可控制起来却并不是那般容易的。 朱棣的命令下达之后,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即刻便带着神机营的兵丁立即赶往了东直门,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各行各业的百姓均已到了归家之时,不仅城门口所聚集的百姓多,就是街道之上拥堵着的百姓也不少。 不过那些百姓倒是还挺有眼力劲儿的,在兵丁过来之时远远的便躲闪而去。 这些百姓们也深刻的明白着一个道理,丘八不可得罪。 没有了这些百姓的挡路,秦光远带着神机营的兵丁自然是通畅的很。 在秦光远从王府到东直门的路上还经过了醉香酒馆,在经过醉香酒馆之时正好看到赵耀祖刚从酒馆里面出来。 赵耀祖与秦光远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秦光远的身形即便是远远一看也能知晓。 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秦光远从酒馆门前一闪而过,赵耀祖便已经是看的清清楚楚了。 赵耀祖还有些好奇的又返回酒馆与赵大道:“爹,我刚看见光远,好像还有二王子带着神机营的兵丁朝咱酒馆门前过去了。” 赵大即便是老实巴交,一辈子也没见过个大世面,一听赵耀祖这般讲,便立马紧张兮兮的道:“这个时候这般着急而过,恐是有大事发生,你立即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光远带着那些兵丁要去何处?要去做何事?” 赵耀祖还有些不情愿的道:“爹,我也只是与你讲讲罢了,不必去打探了吧,再说了,光远所做的皆是大事,也不是我能打探出来的,光远既然没告诉我,那便就是不愿让我知道,我便没有必要去打探了吧?” 赵大操起手中的茶碗便准备朝着赵耀祖丢,随即却有些心疼的放了下来,“光远与你一块长大,脱光远的福你才有了今日,你怎能忘恩负义?” 赵耀祖有些不太满意,且委屈的道:“爹,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可是一直都把光远当做是能两肋插刀的兄弟,只是光远想要的远不是我能够猜到的,我也只能是听他命令行事行事,绝不能成为他的阻碍,就如罗管家那般,他对光远的关心绝不比咱一家,可他绝不会去关心光远每日做什么的。” 赵大明明知道赵耀祖所讲的这些话是正确的,却就是不承认,挥起拳头道:“让你去你就去,翅膀硬了是吧。” 赵耀祖也只能答应了,道:“去,我去还不成吗?” 赵耀祖正要踏出酒馆,王全便跑进来道:“赵东家,赵东家,不好了...燕王好像是把布政使衙门的兵丁全部都扣押了。” 布政使司可是朝廷设立的,朱棣如今把布政使衙门的兵丁扣押了,即便是赵大等这样的普通百姓也能猜想到将要发生何事了? 赵大想了半天不情愿的道出了一个答案,“难不成燕王是要谋反?” 赵耀祖也是颇为紧张的道:“你是从何得出这一消息的?” 王全回答:“有王府的丫鬟去我叔那里买药,是她说的,她说是给布政使司的参政买的,我叔多问了一句,那丫鬟说漏了嘴,说是武参政被秦先生打伤,而武参政所带去的兵丁也都被扣押起来了。” 听了王全这话,赵大便道:“扣押了布政使司衙门的兵丁,还打伤了参政,光远带兵这是要去京师?” 赵耀祖接着道:“去京师,只靠那区区几人可不行,应当是要去占领九门的,现在九门可不在燕王手中。” 赵大有些害怕了,他本是自想让秦光远守着酒馆过那种安稳日子的,可秦光远志向远大,完全就看不上酒馆所赚取的那些银子。 赵大原以为赵耀祖即便再折腾那也知道斤两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光远竟能做出谋反之事。 赵耀祖恍然大悟道:“哦,这下我明白了,为何神机营要安排在东临山,而不是燕军三卫的营地之中,燕王这是在养私兵啊!” 赵大立刻便在赵耀祖的脑袋之上拍了一把,赵耀祖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委屈巴巴的道:“光远一再叮嘱我要保密,我准不能不听他的话吧?再说了,即便是你早知道了能怎么办,还无告发燕王不成?燕王是何许人也,你若真告发了,他必能知晓是谁泄密的,到时候别说是我们了,就是光远也没好果子吃。” 赵耀祖做秦家官家已是这么久了,虽说秦家的商业有卞武全权负责,饭赵耀祖作为秦家的管家免不了也是要与一些商贾打交道的,与这些人接触多了,成熟的自然也是会很快的。 听闻此事在赵大都六神无主之时,赵耀祖也能冷静的分析道:“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是无条件的站在光远这一边了,祈祷王爷最后的举事能成功,其实,即便是没有王爷这层关系,我等是北平人氏,也只能站在王爷这一边,王爷驱除北元,正是因为王爷,我等日子才能安稳,难不成因王爷举事,我等就要逃离故土,做,流民不成?” 其实事情还就正如赵耀祖所说的那般,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身为小民的他们又能做何事。 现在他们也不过是与秦光远有些关系,显得他们好像与朱棣也熟识了。 无论熟识与否,他们在这些事情之上都绝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就在此时,门外陆续走进了几人,这几人把手中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放,喊道:“倒霉,若是早走几个时辰便就出了城了,多吃了一顿饭耽误了几个时辰,还得在这里滞留一夜,过会儿还得找家客栈。” “一夜?一夜恐也是很难解决问题,别滞留上十几日时间便才好。” ...... 赵大终究还是关切这秦光远的,在这几人闲谈之时,他走过去问道:“几个客官,实在抱歉,打扰一下,你是说城门已关了?” “关了,我们才刚过去便被驱散了,随即城门便关上了,好像是燕王所率的家丁要与朝廷的守将争夺城门的控制之权。” “这么说,燕王这是要起兵了?” “八成是。” “起兵?这不就是谋反吗?” “即便谋反那也是必然的,你不见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削掉了多少藩王,湘王好像还举家自焚了,还说什么私印宝钞,这几年大明宝钞泛滥到何种地步了,朝廷都是乱印,更别说藩王了,何况做此事的藩王很多,朝廷这完全就是借口罢了,燕王英明,又岂会坐以待毙。” “这么说来,传言之中的燕王得了疯病,恐也是假的了。” ...... 众人又是一番对有关于朱棣起兵的讨论。 第166章 东直门前的交战 醉香酒馆之中的一众人还正在闲谈朱棣攻占九门之事时,秦光远所率的神机营便已经赶到了东直门。 神机营才刚到东直门前站定,秦光远便冲着天上响了一声火铳,随后便大声吼道:“刀剑无眼,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出入北平城的百姓哪敢多做询问,顷刻之间便都跑了个干干净净,迟出入一会儿城影响能有多大,可若是被刀剑伤了性命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那些百姓是能各自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守城的那些兵丁却是不能不战而逃,一兵丁率先出声问道:“尔等是何人?带兵来此作甚?” 能从城中带兵而出那必定是哪个权贵家的。 秦光远答道:“这是东直门吧?此城门从此便归燕王管辖了,你等若能让开此门,从此听从王爷号令,便能免了尔等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如若不然,尔等伤亡几何本百户便不能保证了。” 听了秦光远此言之后城门口所站着的几个兵丁一直之间不知所措了,毕竟人这一辈子能见过几次王爷谋反之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也实属正常。 秦光远倒是没有丝毫大战之前的紧张,呵呵一笑道:“这样吧,你去与你们千总汇报,你千总若是愿意以不开战方式把此城门交于本百户,那一切都好说,若是不愿意,非得要死守的话,那只能是拼个你死我活了,不过,本百户看你们这区区几人也难是我神机营的对手。” 秦光远的话音才刚落城楼之上便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不需再做汇报了,我王直拿的是朝廷的军饷,又不是拿燕王的,燕王若想接管此门那便请朝廷下旨吧,若是无旨意的话,那便只有一战了,我等拿着朝廷军饷,当为朝廷所战死。” 秦光远一直以为朱棣在北平经营多年,只要报上他的大名的话,各门的那些守将定会二话不说就把城门交接出去的。 没想到,这才刚开始便碰上了一个硬茬。 既然碰到硬茬了,那秦光远便也只能是以硬碰硬了,立即便下命令道:“顾飞火,江营,你二人各自为阵,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东直门,对了,勿伤百姓。” 朱棣都已经说了,各路人马均不准伤百姓,那秦光远必得再做一遍叮嘱的。 “是。”顾飞火和江营齐齐回道。 神机营平日里的训练便就是以顾飞火和江营所带领着进行的,有他们二人带着神机营的兵丁前去冲杀那是最为合适的。 在秦光远安顿过江营和顾飞火之后,朱高煦便道:“行了,你安排好的神机营就行了,好长时间没有这般酣畅过了,你不用管我。” 朱高煦在翻身下马之后,便抽出刀剑朝着城门口所站着的几个兵丁冲杀而去。 那几个兵丁见怒气冲冲冲过去的朱高煦,在惊慌之余连腰间的佩剑一时之间都拔不出来了,最后好不容易拔出了佩剑,却是把佩剑扔到地上,几人双膝跪地以示投降。 朱高煦最为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不战就降之人,举起佩剑还未落到他们身上之时便被秦光远给喊住了。 “二王子,且慢,刀下留人。”秦光远在朱高煦停下手中的动作之后才翻身下了马。 随即便快步走到朱高煦跟前,笑嘻嘻的道:“二王子,他们几人既已经投降,便饶过他们一命吧,再说了都是大明子民不是。” 朱高煦有些愤愤不平道:“他们等人拿着军饷却不战而降,若是鞑靼来犯边,他们也这样,那整个北平城的百姓如何可安?” 朱高煦话音才刚落,其中一人便解释道:“若是鞑靼犯边,我等皆可浴血奋战,我等只是不想与燕王交战,燕王收缴东直门必有王爷之用意。” 另一个接着道:“我等可战死在鞑靼的冰刃之下,却不想死在燕王手中啊,这样未免太过不值当了。” 这些兵丁每日耳中所闻的都是有关于朱棣的传言,他们是拿着朝廷的军饷,可那个朝廷离他们有十万八千里。 这几个兵丁所言之后朱高煦无话可说,秦光远便趁热打铁道:“二王子,你停着火铳之声多猛烈,你若是再不去,恐就没有你发挥本事的机会了!” 朱高煦这才离开了城门口,冲着城楼冲杀而去。 在朱高煦离开之后,秦光远才笑呵呵的道:“行了,你们几个都起来吧,尔等好生表现,王爷自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几个兵丁先后站起身来,其中一兵丁率先开口道:“秦百户就是秦先生吧?”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不知你们所言的那个秦先生是谁,反正我也是被人喊几声秦先生的。” “没错,就是那个秦先生,小人有幸听过一次秦先生的说讲,秦先生就是化作灰,小人也认识。” 秦光远还未来得及生气,另一兵丁一拍那兵丁的胳膊道:“怎么说话呢。” 那兵丁这才后知后觉的知晓自己讲错话了,拍了自己一巴掌道:“秦先生,秦百户...” 一句不小心说错的话,又不是故意的,秦光远自然也是不会与他生气的,笑着道:“不妨事,你能记住我这还是说明我说讲的小说好,是吧?” 那兵丁尴尬一笑回道:“着实是极好的,只是听秦先生说讲着实是太贵了,小人也不过是有幸听过一次罢了。” 秦光远的说讲收费也算是高了,在这个普通百姓们之中只能花贬值了大明宝钞之时,能拿出八个铜板听说讲的皆已经算作是中等水平的人家了。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等有时间,我免费为你们这群军户说讲上一个时辰。” “谢谢秦先生。”那几个兵丁纷纷言道。 秦光远再为与他们多聊,只是问道:“你们千总是叫王直吧?应当也算作是一员猛将了吧?” 一兵丁回道:“王千总那人就是个榆木脑袋,认死理,一些事情很难与他说明白,王千总倒是也不弱,反正在这东直门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秦光远如此打问也只是想知晓是否能用言语说动王直罢了,在东直门里,这些兵丁不是王直的对手,可王直却也不会是朱高煦的对手。 在这一点儿之上,秦光远还是很有信心的。 打问完这些,秦光远也没多问,只是道:“尔等就在此好生待着,等战斗结束了自会对你等做安排的。” 随后秦光远便翻身爬上了他的马静静的等着战斗的结束了。 顾飞火和江营在得到秦光远的命令之后便各自带着一队兵丁,手拿短铳各一边朝着城楼冲杀而去。 长铳远距离射击有优势,短铳近距离射击优势会极大。 现如今火铳装弹较少,为避免在装弹之时被敌人瞅准空隙,即便是在近距离冲杀之时,神机营的兵丁也是三人配合着来的,轮替装弹,轮替射击。 东直门的那些兵丁从一开始就没想到朱棣的兵丁会从内至外袭击他们,因而抵抗的自然就会消极很多,而且好多人的想法还与城门口的那几个兵丁一样,从内心之中就不愿与朱棣交战。 再加上看到神机营兵丁手中所拿着的短铳,更是胆战心惊不敢强硬抵抗,一个劲儿的只知道往后退,很快便退到了城楼中央与王直汇聚到了一块。 王直是发自内心之中想要与神机营的兵丁做拼死抵抗的,可奈何他手下的人抵抗实在消极。 江营和顾飞火从左右两个入口直接把王直等一众兵丁围堵在了正中央。 顾飞火率先开口道:“缴械不杀,尔等若是能乖乖放下手中兵器,今日便当得活,若是执意不肯,那便与本总旗手中的火铳比试一下。” 第167章 拿下东直门 顾飞火的话音才刚落,站在王直不远处的几个兵丁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便准备弯腰放下手中的兵器了,可才有了动作,还未达成目的,便被不远处的王直挥刀劈在了身上。 “不占而降之人,当杀。”王直决然的道。 那些兵丁还未交战便就已经集聚到此处就是不愿与神机营交战的,很多兵丁自然都是有缴械投降的意思的,那几个兵丁不过只是做在了他们之前而已。 现如今那几个率先缴械投降的兵丁被斩杀了,其余人即便是再有心思也不敢做任何表现了。 “上,上,都给我上。”王直斩杀了那几个想要投降的兵丁之后便对自己身边所占据着的手下下达了一个命令。 那些兵丁因惧怕王直的斩杀都已经有了朝两边的神机营冲杀过来的意图了。 他们是不想与神机营交战,可若死在神机营手中那便是烈士,可若因投降死在王直手中,那便就是彻彻底底的降兵了。 这些道理那些兵丁简单思考便能够想明白。 就在这些兵丁才刚跑两步之时,顾飞火便举起手中的火铳朝着隔了几个兵丁的王直开了火铳。 王直身前的几个兵丁只感觉耳边有一股热浪,随即便听后面人喊道:“王千总死了,王千总死了...” 一群兵丁听闻呼喊之后也顾不上冲锋了,立即把王直围了个严严实实,最近的几个兵丁不断晃动着倒在地上的王直,嘴中喊着:“王千总,王千总...” 王直的胸膛之前流出殷红的血迹,人早就没有了声息。 对这种能够隔千里之外能杀人的利器,东直门的兵丁更是惧怕不已。 在此时,顾飞火趁热打铁道:“速速投降者,免死,若是不然,下场同于王直。” 随即那些兵丁便纷纷的放心放下了手中兵器。 朱高煦在上了城楼,所见到的便就是这些兵丁全部都缴械投降,为首的千总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朱高煦快步跑过去,看了一眼此种场景,有些气极的道:“谁把他打死的,给本王子站出来。” 顾飞火先前还是斗胜的将军,面对朱高煦的询问却是有些发怂的站了出来,道:“二...二王子...是卑下。” 朱高煦一脚在了顾飞火的身上,骂道:“谁让你把他打死的,啊?” 顾飞火被朱高煦这般一问,有些不知所措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中满是疑问,这斩杀了敌军难道不对吗? 顾飞火与朱高煦也见过几次面,但每次见面都是战战兢兢的很,这次被朱高煦直接质问,更是胆战心惊,不知作何回答。 朱高煦虽然恼怒,但却也还能够保持几分理智,他特别清楚这个事情之上顾飞火是没有任何过错的,他根本就没有理由过分的责问顾飞火。 没办法责问顾飞火却是有办法与秦光远发脾气的,很快便下了城楼,找到了秦光远。 此时的秦光远已是结束与那几人的交谈,稳坐在马上了。 秦光远一过来,便愤愤不平的道:“光远,你那神机营太可恨了,还没等本王子过去,那千户王直便被打死了,本王子就来回跑城楼了,任何事情都未作。” 秦光远还以为朱高煦愤愤不平是所谓何事呢,听了朱高煦的委屈,秦光远呵呵一笑道:“二王子何必如此着急,往后有的是二王子发挥本事的机会。” 秦光远的话音才刚落,顾飞火和江营二人便双双下了城楼,顾飞火完全就不知晓朱高煦那般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在看到朱高煦之时明显有些气势不足。 “王直是谁打死的?”秦光远笑呵呵的问道。 顾飞火本来就因为朱高煦的质问有些气势不足,秦光远率先就这般发问更加让顾飞火没有底气,不过他还是站了出来,承认道:“秦百户,卑下错了。” “何错之有?”秦光远又是呵呵一笑问道。 顾飞火回道:“卑下不该打死王直。” 秦光远收敛了笑容道:“这哪是错,明明是功嘛,而且还是大功一件,在此事之上你有功,本百户定当上报王爷好生嘉奖于你们的。” 顾飞火明显有些不可思议,回道:“二王子...”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二王子是因为你首先斩杀了王直,抢了他一战的机会,此事不怪你,谁让二王子他过去的迟了些。” 顾飞火和江营是秦光远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大将,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才打了一仗就丧失了信心,更何况在这个事情之上他们还真就没有一丝错误。 相反,表现的还极为的勇敢和果决,这也是大将所必备的本事。 秦光远的一番话后朱高煦虽脸色不喜却也没有表态,这让顾飞火更加的放心了,内心之中一片欢喜,下意识之中的真诚喊道:“多谢秦百户。” 秦光远扬扬手道:“你二人每人派出一队兵丁接管东直门,剩下的与本百户一道赶往朝阳门,王爷交于了我部两道城门,我部虽建部时间短,但我部兄弟们个个勇猛无敌,希望二位能带领我部兄弟们继续奋勇杀敌,让王爷也好生看看我部兄弟们的本事。” “是。”顾飞火和江营道。 因朱高煦二人的士气受了些影响,秦光远很有必要把他们受了些影响的士气给补起来才行,不然,下一个朝阳门若是碰到强硬对手的话,神机营可是会吃亏的。 朱棣把这两个城门交给神机营,那完全就有考验神机营的意思,神机营表现若是勇猛的话,那日后交给他的任务才会多,只有任务多了,那等日后结束靖难功臣之时才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顾飞火和江营二人去安排秦光远所交代下来的命令之后,秦光远才又冲着坐在马上有些愤愤不平的朱高煦道:“二王子不必动气,朝阳门那里你做主力,我让神机营的兵丁全权配合于你。” 说完之后,秦光远又在后面加了一句道:“所有的前提都必须是不伤百姓,不伤投降兵丁的前提之下。” 朱高煦瞅了秦光远还未说话,秦光远便又道:“二王子,你是王爷爱子,伤了百姓,王爷自然是不会斩杀与你,顶多是受些皮肉之伤,我就不一样了,我一区区小民,你若伤了百姓,王爷为平世人的悠悠之口难免是不会借我的人头的,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是惜命的很,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事情听过吧。” 朱高煦也知晓秦光远所言的这些是事情,却还是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知道了,本王子只与实力相当之人交战,像那种不占而降的孬种,本王子还看不上他们呢。” 有了朱高煦的这个保证,秦光远自然也就放心不少了。 很快,顾飞火和江营那里便留下的一队兵丁,剩下的集合到了城门口之边。 神机营虽说是很轻松的便拿下了东直门,但总归是浪费了不少时间的,朝阳门距东直门也不是很远,那里恐是早就已经听闻到了一些风声,再想拿下朝阳门恐不是那般容易了。 在这点儿之上秦光远有所准备,顾飞火也是能想到一些的。 若是朝阳门在碰上一个硬茬,少了两队的神机营想要拿下朝阳门恐还是得费些力气才是。 第168章 助朱棣一臂之力 很快,秦光远所率领着神机营便赶到了朝阳门,到了朝阳门之后,只见大门紧闭,也未有出入的百姓。 此时不过才是天刚擦黑之时,还未到了关城门之时却已经是关闭了城门,很明显这里的千总已经是收到了朱棣要占领九门的消息了。 看着如此情景,朱高煦放声大笑道:“哈哈...光远,朝阳门交给我了,你的神机营可不能再抢我的功劳了。” 秦光远摊摊手道:“二王子若真是一人便能拿下朝阳门的,这功劳便全部送与二王子,我的神机营绝不会插手一分。” 就在秦光远还在与朱高煦朝阳门的功劳之时,城楼之上的一兵丁扯着嗓子冲着下面喊道:“是燕王的兵丁吗?李千总愿把朝阳门全权交于燕王做处置。” 如此情况,秦光远可不敢马上接受,冲着一旁的顾飞火道:“告诉他们,让他们的千总带着朝阳门的所有兵丁下来。” 朱高煦一见此情景立马却是马上由高昂的情绪变得有些失落了,“这帮怂货,还未开战便投降,连东直门的那群兵丁都比不上,他们好歹还打了几下。” 秦光远却是不减担忧,冲着一旁的朱高煦拧眉道:“二王子还当小心才是,只有那群兵丁真正缴械了才算我们接管了朝阳门,如此情况很难保证他们不是诈降。” 朱高煦却是不屑的道:“诈降?就他们?” 顾飞火把秦光远的原话冲着城楼之上的那兵丁复述了一遍之后,城楼上的兵丁却是再也没有了反应。 秦光远面容严肃,命令道:“顾飞火,江营,你二营做好抢夺城楼的准备。” 秦光远的话才刚落没多长时间,便有一群兵丁手无寸铁,且还脱掉了身上铠甲的兵丁便排着长队从城楼之上走了下来。 如此兵丁,即便是远远看到也能知晓他们完全就没有丝毫战斗力了。 那群兵丁刚走到秦光远马前,一兵丁便主动站出来道:“小人李戈,乃朝阳门千总,现愿将朝阳门全权交于燕王处置。” 秦光远嘻嘻一笑道:“李戈?极好!” 朱高煦却是从马上跳下来,一脚踢翻了李戈怒骂道:“孬种,不战就降,哪配为我大明的兵丁?” 被朱高煦踢翻的李戈,顷刻之间便爬了气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冲着朱高煦回道:“若是有胡虏犯边,小人定当拼死抵抗,可这是燕王的兵丁,小人却是不能让兄弟们如此就白白牺牲掉的,小人虽才接家父这个千总没几日时间,但小人也有战死沙场的雄心的。” 朱高煦没能一展他的本事心中憋着一股气,李戈的回答虽是没有毛病,但却也忍不住戏中的怨气,正准备又朝着李戈动手之时便被秦光远适时的跳下马给拉住了。 朱棣的靖难起兵才刚刚开始,若是投降的了兵丁却被殴打的话,那还哪有人不战就降,本来朱棣的起兵带有着明显的弱势,若是再这样的话,那还胜利之路明显就又艰难很多了。 “二王子。”秦光远拦住了朱高煦,劝道:“王爷的命令是让我等拿下东直和朝阳两门,现如今既已拿下便就应当先与王爷做禀告,李千总能率先投降那完全就是出自对王爷的钦佩之心。” 李戈也较为圆滑的,秦光远此言才刚落,他便马上接着道:“是是是,小人不战而降完全是出于对燕王的钦佩之心。” 朱高煦并未在第一时间表态,秦光远紧接着便道:“顾飞火,江营,你二人再各自留下一队兵丁接管朝阳门,剩下的人随着本百户走,王爷虽说只交给了我两部,但或许其他几部之中还有未夺下来的,我等过去说不准还能喝口汤。” 经过秦光远这么一番提点,朱高煦立马便想到了,立即便露出了一笑容,问道:“光远,你说我们当去哪门喝汤?” 朱高煦想了一下,才笑着回道:“去往安定门,南面的三门有张玉和朱能,他二人骁勇善战,只是区区山门,即便我们过去了,估计也剩不下几口汤了,而西,北两处四门则是由王爷与高遂夺取,王爷再厉害,那也得一门一门的走不是,总是会留下口汤的,我们若是过去的早些的话,说不准还能吃上肉。” “走走走,那抓紧时间走。” 朱高煦率先翻身上马,秦光远紧随其后上了马,在上马之后还对那李戈道:“你配合我神机营的兵丁交接一下朝阳门,待王爷把九门全部拿下之后再做定夺。” 随后便骑马就从城中去往了安定门,从城中夺取城门,即便是硬茬那也会轻松很多的,可若是从城外,在没有任何攻城工具,只靠神机营如今的几人恐是极难取胜的。 而安定门距离朝阳门也有些距离,得饶大半个圈子才能赶去。 秦光远从城中绕道而行自然是又引起了城中不少百姓的议论纷纷。 很快不久之后,秦光远便与朱高煦二人带着神机营的兵丁赶往了安定门。 安定门之上,朱棣所带的兵丁已与安定门的守将交锋在了一起。 朱棣手拿着佩剑冲锋在前,朱棣是勇猛,但架不住守城门的兵丁多啊,朱棣几乎是以一当十了。 看到此种情景,朱高煦极为的兴奋,立即便从马上翻身跳了下去,兴奋的喊道:“是我朱高煦发挥本事之时了,光远,我不与你一块了,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便是。” 朱高煦兴奋的跑了之后,秦光远依旧坐在马上命令道:“神机营所有兵丁呈三人战斗队形,携带短铳去助燕王一臂之力去吧,记住,看准再做发射,莫要伤了友军才是。” 神机营的兵丁听到命令之后,立即便齐齐回道:“是。” 随后神机营的兵丁便在江营和顾飞火的带领之下加入了混战之中。 秦光远自知自己的本事,也未敢随着神机营的兵丁混战厮杀,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秦光远是绝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的。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秦光远在城门之下不慌不忙的盯着上面的厮杀,朱高煦在加入到混战之后,很快便与朱棣汇合在了一块。 “高煦,你怎来了?”朱棣问道。 “父王,东直门和朝阳门皆被拿下,光远说要来助你一臂之力。”朱高煦厮杀之中回答了朱棣的问题。 朱棣在厮杀之中又问了一句,“秦光远现在何处?” 朱高煦四处望了一眼,回道:“神机营的兵丁都已过来了,光远应当也在不远之处吧,不过,那小子一向都懂趋利避害,也有可能龟缩到波及不到之处了吧。” 朱棣也未再做回答,专心起了手中之事。 而在神机营的兵丁上了城楼之后,朱棣所带的燕军明显压力减轻了不少,守城门的那些兵丁根本就近不了他们的身,便都纷纷倒下了。 碰到此种情况,守城门的那些兵丁虽说是勇猛,但心中却有了惧怕,厮杀也不再是那般的强烈了,这倒是给了朱棣所带的燕军不少的可乘之机。 没用多长时间,朱棣所带的燕军便已经是占据了上风,而守城门的那些兵丁由于人员的伤亡加快,剩下的那些也开始了有了胆颤之情绪,开始了后退的架势。 如此情况之下,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过多的与这些兵丁做厮杀了,虽说这些兵丁已有了后退的架势,可若是坚持与这些兵丁做厮杀的话,自己这方也难免是会出现伤亡的。 第169章 拿下九门 也是要跟在朱棣身后的。 在朱棣带着朱高煦和朱高遂走在最前方之后,朱棣便喊了一声,“秦光远何在?” 此时秦光远正坐在城门的避风之处打着瞌睡,隐约之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仔细一听,的的确确的着实是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当听清楚喊他名字是何人之时,秦光远立即便快步跑到了城楼之上,边跑还边道:“这儿,这儿呢!” 上了城楼之后,冲着呼喊他的朱棣嘿嘿一笑道:“王爷,小子在这呢!” 朱棣冷声问道:“两军交战之时,你去何处了?” 秦光远的借口早就已经藏在腹中了,很快便回道:“小子担忧有百姓过来,怕神机营的火铳不小心伤了他们,一直在城楼之下守着呢!” 秦光远的这个借口还算是合理,朱棣也知晓秦光远这是在找借口,也并未点破,只是命令道:“让你的神机营去前面解决了残余之敌。” “是。”朱棣既然都有命令了,秦光远也只能是乖乖的答道了。 其实如此简单之事朱棣自己也就能办到了,朱棣若是下了命令神机营的兵丁可也是不会不听的。 朱棣如此做完全是知晓秦光远不知在哪躲,存着想把他喊出来的目的。 秦光远如今也没有心思考虑朱棣的用意了,只是按照朱棣的命令指挥着神机营的兵丁道:“上长铳,以三段击战术整队。” 秦光远的命令才刚下达之后,神机营的所有兵丁便把短铳收了起来,拿出了背后背着的长铳快速的呈现了显得战斗姿势。 顾飞火和江营二人先后发出了放的口令,随后前方多对峙着的守城的兵丁最前方之人便有几人倒了下去。 第一轮的火铳发射完毕,随后便快速的呈现了新的队列,在新的队列呈现了之后,顾飞火和江营先后便又是一道放的口令。 如此这般打了三轮之后,前方守城门的兵丁便已经是倒下了不少,此时,朱棣才开口道:“先停一下吧。” 秦光远听了朱棣的命令之后,很快便又下了一道新的命令道:“呈防御姿态。” 随着秦光远的命令下达之后,神机营手持火铳的那些兵丁最前方的一列便直接趴在了地上,第二列呈蹲下姿态,第三列则是站着。 三列兵丁全都以瞄准姿势对着前方守城的那些兵丁。 朱棣也见识过神机营三段击的那种训练,但像这种防御阵势却是从未见过的。 不管那种阵势,这些兵丁行动迅速配合严密都让人为之一震。 在神机营的防御姿态展开之后朱棣不过就是稍微一愣,便率先开口道:“安定门千总何在?” 一群兵丁互相张望了一眼,一人率先开口道:“已战死了!” 朱棣又问道:“那把总呢?” 另一个兵丁接着又回道:“死...死了...” 朱棣面色之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道:“那便靠尔等自行考虑了,尔等若愿追随本王今日此战便可免了,若是不愿,那便继续来与一场与本王的恶战。” 这群兵丁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先后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喊道:“誓死追随燕王殿下,誓死追随燕王殿下...” 其实朱棣也不需要他们的追随,只要他们再继续安心守城门便就是了。 朱棣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哈哈一笑道:“极好,高遂你留下一队人马接管下安定门,随后便与本王一起视察北平九门,高煦,秦百户,你等也一起吧。” 现如今九门是已经全归朱棣了,但朱棣却也还是得亲自见一下的,也算作是给九门那些原有的守城将士做一番慰问了。 那些兵丁从对朝廷效忠变成了对朱棣的,连朱棣的面都未见过终归是不合适的。 朱棣既然都已经有了命令,朱高煦和秦光远二人便也只能是双双回道:“是!” 随后四人便一起上了马,率先朝着秦光远部所夺下的东直门狂奔而去。 现在九门都已经收入朱棣的囊中了,朱棣再去这九门之时自然是不用再带一兵一卒了。 况且无论是朱棣所部还是秦光远的神机营,接连夺下了几个城门,也着实是该给他们一个歇息的时间的。 到了东直门之后,朱棣便率先翻身爬下了马,秦光远,朱高煦以及朱高遂紧随其后,跟着朱棣亦步亦趋的上了东直门的城楼。 秦光远所留下的一队神机营兵丁外加东直门原有的守将简单朱棣之后纷纷单膝跪地,气势如虹的喊道:“拜见燕王,拜见燕王...” 东直门的兵丁虽说是才刚刚打了败仗,但完全就没有丝毫的颓废,呼喊之声依旧是极为的高昂。 秦光远跟在朱棣身后,解释道:“王爷,东直门的千总名王直,已战死,剩余兵丁悉愿追随王爷!” 朱棣听了秦光远的解释之后不过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已表示自己知晓了。 在东直门走了一圈之后,随后便去了朝阳门,朝阳门的人数明显要比东直门的人数多一些的去,毕竟朝阳门未作交战便是投降了,一个伤亡之人都没有。 朝阳门的那些兵丁在朱棣到了之后依旧还是一番丢盔弃甲之状态,身上未着铠甲,手上也未拿任何的兵器。 九门之中的所有兵丁也就只有朝阳门的兵丁是这副囧样吧。 在朱棣的好奇之中,秦光远又做了一番解释道:“王爷,是这样,朝阳门的千总李戈,许是在小子夺取东直门之时听到了风声,在小子才刚到朝阳门,他便率着所有兵丁做了归降,愿追随王爷。” 在秦光远与朱棣做了解释之后便喊道:“李戈,李戈...你过来...” “哎,哎,哎...”李戈听到喊声之后立即便跑到了秦光远跟前,便弯着腰先冲着朱棣见礼道:“拜见王爷。” 朱棣冷冷嗯了一声,问道:“你这脸上的伤是何回事?” 不战就已经归降了,李戈脸上明显像是被人殴打过的痕迹的确是值得人好奇。 李戈还是极为聪明的,竟没当着朱棣的面告朱高煦的状,反而回道:“小人不小心磕了一下。” 朱高煦却是个敢作敢为之人,根本就用不着李戈的包庇,直接站出来道:“父王,李戈脸上之伤是儿臣打的。” 不用问朱棣也知晓朱高煦殴打李戈的原因是什么,只是道:“既然是你打的,便拿出你的月钱为李戈治伤吧。” 朱高煦还有些不太情愿,秦光远拉了一下朱高煦的衣袖,朱高煦才极为不情愿的道:“是,父王。” 朱棣在朝阳门之中只是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了。 现在朱棣到哪个城门也不过是亲力亲为的见证一下他的成果罢了,无论是不占而降的兵丁还是通过决战拿下的兵丁都绝不会就这般把城门再放下交给他们的。 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得做一下调整的。 因而朱棣现如今不管到了哪个城门都未作实质性的安排,只是象征性的看一眼罢了。 从朝阳门离开之后,朱棣便领着秦光远和朱高煦以及朱高遂去了崇文门。 张玉和朱能也是勇猛善战的大将,已是如此之长的时间了,区区三个城门必然早就已经是夺取下来了。 第170章 后续的商量 由张玉和朱能夺取的是宣武门,正阳门和崇文门。 朱棣带着秦光远和朱高煦以及朱高燧到了崇文门之时,张玉和朱能已经在此等着了。 一见到朱棣一行人过来,张玉和朱能朝立即迎接了过来。 二人冲着朱棣见了礼之后,朱能便紧接着开口道:“秦先生你那神机营也太过弱了些吧,训练如此之久还得王爷帮忙才能取胜,这样的神机营又如何可堪大用啊?” 朱能这般的质疑根本就不需秦光远率先开口的,朱高煦率先跳下马,往朱能跟前一站,道:“朱将军你怎知是父王帮了我们,而不是我们帮了父王。” 朱能下意识的话还未说出口,朱高煦便紧接着又道:“告诉你吧,还真就是我们帮了父王,若不是本王子和光远率领着神机营过去,父王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就拿下安定门的。” 朱棣也是个骄傲之人,他当初在分配任务之时给自己安排了四个城门,那便就是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拿下这四个城门的。 但怎么都没想到秦光远的神机营会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赶过去插了一脚罢了。 朱高煦话音落下之后,朱棣也未接话,只是问道:“你们二人在拿下这三道城门之时的伤亡情况如何?” 张玉和朱能不过就是如武将那般豪爽一些罢了,朱高煦话音落下之后朱棣也未做反驳,那便足以证明朱高煦此言是事实。 若真如朱能所说的那般是朱棣帮了秦光远,那这个事情的确是值得大肆渲染。 但尽管朱棣不需要秦光远的帮忙,最后的事实也是秦光远的神机营帮了朱棣的忙。 这样一来,这个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完全是没有必要大说特说了。 朱棣的问题出口后,张玉便开口回道:“三个城门之中也就只有崇文门的千总率领着一众兵丁拼死抵抗,不过在千总战死以后,那些兵丁的抵抗也就弱了不少,在其它两个城门根本就不见任何的抵抗,他们一听说是王爷要来接管城门,他们几乎都是拱手相让的。” 听了张玉的禀报之后,朱棣还未开口,朱高煦便洋洋自得的道:“张将军,朱将军…你二人之部也不过如此嘛,本王子之部也招致了一个城门千总所属比兵丁的抵抗,而你你部也是一个城门兵丁的抵抗,而我部却是早就已经拿下两个城门,不仅如此还去安定门扫除了残局。” 在朱棣刚开始安排任务之时,朱高煦还有些看不上秦光远的神机营,还做好了自己一人拿下两城门的准备。 可在后来,神机营的表现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朱高煦说着说着便变成了话唠,开始无限吹捧起神机营来,“二位将军,你们是不知道神机营有多厉害,本王子也不过是比神机营晚一步城楼,等本王子上了城楼,神机营已是全权控制了东直门。” 朱高煦刚刚还在为神机营独自解决了东直门的守军有些闷闷不乐,这在安定门走了一朝以后竟为神机营说起了好话来。 不管朱高煦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的原因是什么,说神机营的好话那就等于是再给秦光远脸上贴金,秦光远内心之中自然是无限开心的。 在朱高煦的吹捧之中,秦光远虽言语虽谦虚,但话音之中却有着无尽的自得。 “哪有如此夸张,还是王爷的威望摆在那里,一提王爷的大名那些兵丁便已经是胆战心惊了。” 朱棣至始至终都没下马,就坐在马上任由朱高煦和秦光远两人一唱一和的吹嘘,后来许是实在忍不住了,在秦光远的话音刚落之后,便没好气的道:“不过是区区一城门便值得你二人如此吹嘘?神机营的本事到底如何日后还有机会展示。 还有,本王只交给了你二人东直门和朝阳门两道城门,尔等在夺下这两道城门以后不好生据守,去安定门做甚?战场之上违抗军令该当何罪?嗯? 还有,本王一再强调,不管哪部均不准伤百姓,你部是否伤了才行这都有待调查。” 朱棣此言一出,张玉个朱能二人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朱高煦和秦光远只剩下满满的委屈了。 唉,看来人着实是得谦虚一点的,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这话着实是没有说错。 秦光远顿时便委屈巴巴的道:“王爷,小子可以保证百姓是绝不曾伤到的,此次神机营除了带甲的兵丁,估计就是连一只蚂蚁都不会伤到的。” 朱棣冷哼一声道:“如此最好,即刻前去正阳门,张玉,朱能,你二人也一起。” “是。”在朱棣下达了命令之后,张玉和朱能立刻便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回道。 很快,朱棣登一行人便到了正阳门。 正阳门之中,城门禁闭,在城门周边也没有一个兵丁守着,到了正阳门之外,朱棣便率先跨上了城楼。 到了城楼之上才可见到一群严阵以待的兵丁。 在朱棣采刚上了城楼,那群兵丁便整整齐齐的单膝跪地喊,气势如虹的喊道:“参见燕王。” 朱棣也没管是正阳门原有的兵丁还是他麾下的,只是抬了抬手,道:“都起来吧,尔等尽忠职守追随着本王,本王定当不会亏待于尔等的。” 朱棣的命令下达之后,那些兵丁才先后站了起来,在起身以后又是气势如虹的喊到:“誓死追随燕王,誓死追随燕王…” 朱棣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听了这些个士兵气势如虹的回答之后,心中也很是高兴的。 随后很快便又是赶往了宣武门,现如今需要朱棣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必须得是把九门之事尽早的全部解决了才行。 宣武门的情况与正阳门的并无太大的差别,那里的兵丁也冲着朱棣表忠心。 毕竟再这两门之中也无太多的抵抗,对这两门朱棣还是极为放心的,因此并没有在此多待。 而西直门和阜成门是由朱棣亲自夺取下来的,因此朱棣也完全没有必要再去那两门走上一趟了。 巡查过宣武门以后,朱棣便就此直接命令道:“张玉,朱能从现在起你二人全权接管北平九门,调用你二人可信之人守住九门,九门乃重中之重,务必当用勇士。” 张玉和朱能齐齐回道:“是。” 由张玉和朱能挑选一些强将是最为合适的,这个事情是重中之重,但却也是一件极为微小之事,完全就不需要朱棣亲力亲为去布置此事的。 “张玉,朱能,你二人安排好此事之后立即前去王府,之后一些事情还需要交于你二人去做。” 安顿好张玉和朱能之后,朱棣紧接着又道:“行了,秦百户,高煦,高遂,你三人先随本王回王府。” 现如今他们最关键的事情是夺取北平九门,现在这个事情既然已经完成,那便不需要他们在做亲力亲为了。 朱高煦也就是想要酣战一场罢了,在安定门已经满足了他这一需求,在朱棣下达命令之后,他自然也就答应的很是爽快了。 至于秦光远嘛,只要不让他做危险事情,其他的任何事情,秦光远都是会极为爽快的答应的。 第171章 上书朱允炆 在朱棣巡查过才刚刚夺下来的九门之后已经是快要子时了,而北平城中的大部分百姓均还未入睡。 朱棣夺取北平九门绝不只是单单夺下那般简单的,而他们待在这座孤城之中必然是要受到影响的。 更何况他们这些人之中还有不少人本就不是北平人,现如今朱棣夺取九门之后指定是不会再轻易开启的,他们想要回家自然也就变得艰难了不少。 而醉香酒馆之中的赵大一家虽说世世代代都是北平人,但他却也有着担忧,一家人相对坐在桌子前无言可说。 “爹,娘,已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燕王那里若是梦夺下九门已经可成了,若是到现在都夺不下来,那之后的希望恐也是不大了。”赵耀祖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赵大一家现在不睡觉完全是因为担忧秦光远,自然也是希望早一些得到消息的,赵耀祖主动开口这么说,赵大夫妇也没有反对。 陈氏颇为担心的道:“去之时多加小心。” 赵耀祖应了一声正准备走之时,王全却是主动站了出来,道:“赵东家,小的去吧。” 王全虽说只是醉香酒馆的伙计,但赵大却也把他当做是自己后辈看待,他担心赵耀祖,自然也是担心王全的。 王全面对赵大的担心无所谓一笑,道:“赵东家,不必担心小人的,小人跑得快,远远看一眼,又不过去,哪有危险?” 王全一再坚持,赵大便也就答应了下来,“嗯,那你去吧,千万要记得小心一些。” 王全出去了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就回来了,一回来便欣喜的道:“赵东家,消息小人已经探听清楚了,小人到了东直门后,那里的大门禁闭且安静的出奇,小人往前探了几步,发现城楼之上已不是朝廷的兵丁了。 在回来的时候还碰到了探听消息的其他人,他们从城楼之上的两方兵丁交战之时就在不远处,他们说,东直门就是秦先生夺下来的,东直门的守军没抵抗多久便败了。” 听到王全说的这些,赵家人还不放心,陈氏片刻之后便赶忙问道:“光远如何?” 王全回道:“据那几人所讲,秦先生占了东直门之后表直接去了朝阳门,不过,在前不久还见秦先生陪着燕王登上过东直门城楼,他们分析,现在的九门已经全被燕王群掌握了。” 王全所打听到的这些消息着实是够详尽的了,从王全所讲的这番话之中也足够清楚秦光远是安全了。 只要知晓秦光远安全,赵家人便也就放心了。 赵耀祖很快便分析道:“夺下九门以后所需做的事情还不少,光远现如今肯定是跟着燕王回王府了,爹娘,若再见到光远,一些事情爷不要与他再提起了,有些事情也不是光远想要选择的。” 赵耀祖地区的是成熟了不少,这些话赵耀祖也与赵大说过不少次。 赵大有些不耐烦的回道:“老子知道了,你小子怎变得这么啰嗦了。” 相比较整个北平百姓的焦躁不安,燕王府之中却显得较为的兴奋。 夺取九门是朱棣起兵的第一步已经算作是成功了。 朱棣带领着秦光远等人到了燕王府门口之时,姚广孝和徐王妃以及朱高炽已经在等候着了。 看到朱棣一行人到了之后,徐王妃率先迎接了过去,满面笑容的问道:“王爷,一切可否顺利?” 朱棣翻身跳下马后回道:“顺利,顺利的很,饿了,通知厨房先准备饭菜吧。” 徐王妃不关心朱棣的任何行动,她只要确定朱棣安全就行了。 朱棣个徐王妃也算做是伉俪情深了。 姚广孝随后才不慌不忙的走到朱棣身边,笑呵呵的道:“恭喜王爷!” 朱棣驻足也是笑呵呵的回了句,“本王该说同喜才是吧?” 姚广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并未做回答,也算是默认了朱棣的同喜。 朱棣进了王府再等厨房的饭菜之时也并未歇息,而是把秦光远,朱家兄弟以及姚广孝都喊进了书房之中。 从昨日张信的报信开始,到趁着夜色秦光远把神机营带到王府,后来又解决了张昺和谢贵的兵丁,再后来又拿下了布政使衙门武贵群带来的兵丁,最后该拿下了九门,这已经是两夜一日时间了。 秦光远早就已经是累的不行了,眼皮子都一个劲儿的在打架。 朱棣一到王府门口就让徐王妃苏准备饭菜,秦光远还以为朱棣怎么着都得先让他们去睡上一觉。 没想到到了王府却是又把他们喊到了书房之中。 以前因为要夺取九门秦光远的情绪也是高度的紧张,现在九门已经拿下,秦光远的情绪也是放松了不少,哈欠便一个接着一个而来了。 秦光远每打一个哈欠,朱棣鹰勾一样的眼神便凌厉的往秦光远身上扫那么一下。 后来秦光远的哈欠都不敢打了,更别说与朱棣提及要注意的事情了。 在朱棣等一行人到了房间之中坐定之后,姚广孝便率先开口道:“王爷,九门夺下后也便意味着燕军正式起兵了,首先得有让天下人信服的缘由才行。” 这个缘由朱棣早就已经想到了,听了姚广孝的话以后,朱棣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此事简单,本王早就说过,父皇在《皇明祖训》之中曾有照,朝与正臣,内有奸佞,诸王可兴兵讨之,削藩之策乃是黄子澄,齐泰所提,就以诛他二奸臣为由,本王即刻便上书朱允炆,还有,得找一人写下讨贼檄文才行。” 朱高炽接着有些懊恼的道:“北平城中着实是难找一个这样的人,张昺倒是可行,可…” 对朱高炽秦光远一般情况之下是不想做反驳之言的,有时候的一些话不用秦光远,姚广孝也会率先开口。 “以张昺的为人恐是很难屈服,如今这样的人选恐爷只有武贵能做了,他虽只是和参政,但好歹也是布政使衙门的人,由他来写这个檄文让王爷的此次起兵反倒是名正言顺了不少。” 秦光远本来是不想说话的,没想到姚广孝说了自己的意见后,立马又冲着秦光远,笑呵呵的问道:“秦百户,你说是吧?” 姚广孝既然已经问到了,秦光远也不好不做回答了,嘻嘻一笑道:“嗯,大师所言极是,小子也极为赞同,王爷在北平的威望是极高,但布政使衙门毕竟是朝廷所设,武贵虽只是布政使衙门的一个参政,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由他来发布这个檄文会让百姓更为信服的。” 秦光远既然已经开口了,便索性就说个彻底吧。 “夺下九门虽说容易的很,但这不过是第一步罢了,将来的艰难险阻会很多,若有百姓支持会容易很多的。” 朱高炽听了秦光远和姚广孝的话后,笑着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百姓支持着实是取得胜利的必要因素,王府突然夺取九门,整个北平城的百姓恐也是人心惶惶,明日一早必当解决此问题才行。” 朱高煦也只知道带兵作战,在这种事情之上也不上心,而朱高燧的长处也在带兵之上,所以在朱棣的书房之中讨论这个问题的也就只有秦光远,姚广孝以及朱高炽了,他们三人的意见都已经统一了,这个问题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商议的了。 第172章 讨贼檄文 朱高炽等人的意见统一之后,朱棣立马便喊到:“马和把武贵带到此处!” 守在门外的马和听到朱棣的命令答了一声以后,没用多长时间便领着武贵出现在了朱棣的书房之中。 刚一到书房,武贵便声泪俱下的求朱棣饶命,“臣愿追随王爷马首是瞻,求王爷留臣一命。” 马和在武贵的求饶之后,才拱手道:“王爷,武贵带到,奴婢告退。” 朱棣抬手,语气依旧清淡,道:“你先别急着走,留下一块听听吧。” 朱棣开口,马和一句多余话都没说,淡淡开口道:“是。” 朱棣没管武贵的求饶,与马和交谈之后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武贵身上。 对武贵朱棣还露出了一个笑容,“武参政,你愿追随本王是否已经考虑明白了?” 武贵现在只想着能够活命,哪会管追随朱棣以后会造成何种后果,立马便保证道:“考虑好了,考虑好了,臣愿追随王爷马首是瞻,甘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随即朱棣呵呵一笑又道:“甚好,本王需你亲子撰写一份讨贼檄文,你可愿?” 此事对武贵来讲那可谓是容易的很,若是能以此事保命的话,武贵自然是何乐而不为的,立马便欣喜的应道:“是是是,臣愿意,王爷能把此事交于臣,那是信任于臣,臣若不应,那便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武贵还挺会说话的嘛! 朱棣随机收起了笑容,道“父皇《皇明祖训》忠曾有言,朝无正臣,内有奸佞,诸王可兴兵讨之,黄子澄,齐泰二人因允炆年幼,提削藩之策,乱我叔侄关系,湘王更是因不堪受辱而居家自焚,本王是父王亲封的藩王,执此朝中被奸臣掌握之际,本王必得清君侧,靖国难,以保我大明江山社稷的长治久安,明白吧?” 武贵这份讨贼檄文一出,那便就真正的变成了朱棣的党羽了,朱棣靖难起兵成功之后他或许也算不上一个功臣,可若是朱棣的靖难兵败,那他便就得被抄家杀头。 可眼下若是还活命,此事还真就不能不答应。 武贵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最强还是得乐呵呵的答应的。 “是,臣明白了,王爷,只是臣才疏学浅,这个讨贼檄文恐难写得领王爷满意。” 武贵此言是实话,武贵还真就希望朱棣能听此言后就把此事交给别人。 武贵虽不算是个好官,但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之书的,起兵造反终究是他内心之中所鄙视的。 朱棣也不去领略武贵的意思,在武贵话音刚落之后,便道:“才疏学浅不可怕,只要是武参政用心写就行。” 武贵心中有鬼,朱棣这么一说,他还以为朱棣看出他的心思了,立即便又是一番表态道:“王爷放心,臣定当用心去写,写完之后请王爷过目目。” 朱棣冷冷的嗯了一声以后又马上道:“还有写完讨贼檄文后,把北平所发生的情况立即写成折子报到朝廷之中去。” 朱棣这么说,武贵便有些费解了,讨贼檄文一出,那北平这里造反之事不就成了铁定之事实了吗,这个奏折写不写的还有用处吗? 看着武贵费解的样子,朱棣又补充道:“写之时记得写上张昺,谢贵二人已殉国了。” 武贵虽说是已经猜到张昺和谢贵二人已经死了,但当亲耳听到之后,心中还是有些发怵的。 武贵没做言语,朱棣接着一笑便道:“你拿着朝廷俸禄,如今布政使张昺也不在了,你变成了布政使衙门的当家之人,此事你难道不应该与朝廷禀报一声吗?” 武贵着实是有些搞不清朱棣的想法,朱棣看着武贵费解的样子,笑了一下道:“不仅你要写,本王也要写,本王总是也得亲自写个折子与本王那侄儿禀告一声的。” 朱棣这番话落下之也不在管武贵是否听懂,心中又是作何感想,板起了脸道:“马和带武管家出去找个地方去写。” 马和带着误会出去之后,朱高炽便有些费力的站起身,冲着朱棣道:“父王,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光远已经说了第一策,儿臣这集该有第二策…” 朱高炽说到这里还做了一下停顿,朱棣也是个能听人言之人,抬抬手道:“有何言尽管说来。” 朱高炽得到朱棣的同意以后,这才放心大胆起来,开口便道:“北平乃父王之据点,往后朝廷不管型如何方式,便必然离不开北平百姓的支持,有百姓支持,才有兵,才有粮,二者若逗可得,那朝廷大军便不足为惧。” 朱高炽说了这么多,一句话逗没说到点子上,坐在一旁的朱高煦颇为不满的开口嘟囔道:“废话真多。” 朱高煦说的声音虽不大,但房间之中得几人都已经史听到了,更别说是站在不远处的朱高炽,但朱高炽缺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不慌不忙的道:“父皇夺取北平九门是突然而行之,在不是宵禁之时朝突然关闭了城门,在城门外有未进来的北平百姓。 而在北平城中却也有到北平城中经商访友的非北平人氏,儿臣以为趁着朝廷未反应过来,还无应对之策时,先开一个时辰城门,让这些人得以通行,此为收北平才行人心的一大善行,当做!” 朱高炽此言为百姓考虑到着实是挺周到的。 朱高炽话音才落,朱高煦便率先道:“城门是好不容易才夺取下来的,岂能说开就开,再说了,若是因此来放进探子,你能担当此重任吗?” 朱高炽面对朱高煦的指责,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看朱高煦好像是一个长不大得孩子。 如此一来便显现出了朱高炽的成熟,朱高煦的莽撞。 对两个儿子相左的意见,朱棣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询问秦光远道:“秦百户,你来说说你的意见?” 朱棣明知道秦光远不愿意的嘴任何人却还是把这个头疼的事情交给了他。 秦光远一脸的为难,朱棣却是与姚广孝对视一眼后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对朱棣与姚广孝的互动,秦光远却也是并没有察觉,在朱棣问到之后,秦光远才站起身来,开口道:“既然王爷问到,那小子便答了,小子赞成世子所言,不过,二王子所言也有道理,倒是真有可能会有朝廷探子混进来,再开城门之时可采取只出不进之策,如此一来的话此担心便可完全避免了。” 秦光远这种两边不得罪的方法说出来之后,让他自己都有些佩服他自己了。 秦光远的这个心思很容易刘被人看出来了,在他话音才刚落,朱棣便率先开口问道:“秦光远,你此言可都是真心?” 秦光远的话既然已经出口了,自然只能答是了,嘿嘿一笑回道:“王爷,小子此言绝对属实,不曾有半分期瞒。” 朱棣开口询问只不过是想知晓众人的想法如何,他自己可也是绝对有些自己的想法的。 在秦光远的话音才落,朱棣也没再征求任何人得意见,直接便大手一挥开口道:“既如此,高炽,此事便交于你去办,给你一个时辰,天亮之前务必得把此事全部解决!本王既然敢开城门,就敢放任何人进来。” 朱高炽虽说对朱高煦的反驳表现的极为大度,但在朱棣允了他所提的意见以后他脸上的笑容着实是加深了不少的。 “是,父王放心,儿臣即刻便着手去办成此事。” 朱高炽的意见得到朱棣的允诺之后,朱高煦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连秦光远都有些怨怪了。 第173章 重新部署 朱高炽笑意吟吟的领了朱棣的命令之后便退出了朱棣的书房,才刚退出去朝碰上了正准备进来的张玉和朱能二人。 对张玉和朱能,朱高炽也是极为客气的,没等二人行礼,便率先开口道:“二位将军,辛苦了,父王正等着二位呢,快进去吧。” 朱高炽虽说没用他们行礼便主动打了招呼,但在分开之时,二人还是乖乖的行了分别礼节。 张玉和朱能二人是武将,与朱高炽也并没有多熟络,这种关系之下,那该行的礼节自然是不能少的。 二人进了书房便冲着朱棣见了礼,张玉随后便道:“王爷,九门现今已安插了咱燕军的人,保证万无一失,就是连一只苍蝇都绝不会从末将的眼皮子底下飞出去。” 张玉个朱能二人汇报上来的这个消息让朱棣也又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甚好,你二人随即便回燕军三卫之中,随时听候本王的命令。” 张玉并没有马上答应,提出了个建议道:“王爷,是否需从燕军三卫中调遣一部来王府?王府的安全比北平更为重要,万一,末将是说万一,万一北平失守,还能以王府据守,可若是王府没有了重兵…” 张玉的意思朱棣也明白,不等张玉说完,朱棣便开口了,毕竟这个话实在是不好说,清楚意思也就行了。 “恩,本王明白了,此事就不虚燕军三卫了,秦光远…” 朱棣呼喊,秦光远也只能是起身应允了,道:“小子在。” “调你神机营火炮队入王府与火铳队一道巩卫王府安全,如何?” 神机营本就是朱棣所创办的,兵丁所需的军饷以及火器所耗费的银子皆是朱棣所出,当然是得听朱棣号令的。 朱棣这话问出口之后,秦光远立马保证道:“此事绝无问题,王爷既然有命,神机营全体将士定当殚精竭虑保护好王府安全。” 秦光远的话说的是很漂亮,但却不得张玉和朱能的信服。 朱能有些不相信的开口道:“王爷,在此次夺取九门秦光远的神机营是功不可没,可…” 朱能开始之时或许是有些不好开口,但权衡了一下利弊,最后还是终于开了口,“王爷,末将也就直说了,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神机营即便是再厉害,可如此重大之事交在他身上,着实是让人有些不放心,王爷,燕军三卫是咱自己的,且都已经是训练有素了,王府安全交与他们身上才可得以放心啊。” 秦光远是懒散了些,就像今日这个事情,若不是驻地主动提及要让神机营来负责王府安全的话,秦光远是绝对不会主动插手的,但即便如此,秦光远也能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名声被质疑半分的。 朱棣或许是已经把控住秦光远的性子了,在朱能的这个质疑之后并没有马上说话,仿佛就等着秦光远的出言了。 果不其然,在朱能的话音才刚落下不久,秦光远便立马道:“朱将军,你此言可就差些了吧,纵观我泱泱华夏,历史之上又有多少少年英雄,甘罗,周瑜,能在年少成诗的神童更是数不胜数,我秦光远自认为不敢与神童相做比较,但也是不差的,怎么就守不住王府了?别忘了,你二人夺下了三道城门,我神机营也算是夺下三道,哪里比你差了?” 被秦光远挤兑了一番之后,朱能无话可说了,毕竟秦光远说的是事实,他也总不好是罔顾事实,胡说八道吧? 朱能说不过秦光远也只能请朱棣定夺了,“王爷,末将的意思也就是如此,还请王爷拿主意吧?” 秦光远好戏已经看完了,总不能还不拿主意吧,在朱能话音落下后,便笑笑,站起来走至了秦光远身边,大手王秦光远的肩头一拍,道:“本王信任与你,把王府全权交与你身上了,本王一家的安全也都交与你了。” 朱棣这话的意思就明显了,秦光远立马拱手道:“多谢王爷,小子定当不辜负王爷信任。” 姚广孝在秦光远的保证之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秦光远或许没看到,就连朱棣脸上都有得逞的笑容。 这个事情其实是很容易想明白的,朱棣直接把这个事情交给秦光远的时候,秦光远虽说是答应了,却也是答应的极为不情愿,可在朱能的一番话之后,秦光远答应的便极为爽快的。 其实,朱棣对秦光远还不算是太过的过分,若是在此事之上,朱棣反倒是采取了朱能的意见了,不用想,秦光远反而还会求着朱棣把这个事情交给他神机营来完成的。 秦光远在答应了朱棣之后,总是感觉自己在这个事情之上好像是掉到了一个陷井之中了。 不过现在却是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秦光远既然已经答应了朱棣,便就得尽早的把火炮队调到王府之中来,天亮若是调火炮队到王府的话,难免是让北平的百姓人心惶惶的。 朱棣突然之间夺取北平九门,已经是让不少人心中不安生了。 “王爷,那小子即刻便调火炮队驻扎王府。” 朱棣允诺之后有道:“高煦,你也帮衬着秦百户一些。” 不用朱棣开口,朱高煦都极为愿意与秦光远一道行动,事实证明,他们两人配合还真是有一番效用的。 最起码朱高煦在于秦光远的搭档之中,脾气不再是那般暴躁了,也很少在惹事生非了。 “是,儿臣谢父王。”朱高煦兴冲冲的答道。 朱高煦允诺之后正准备拉着秦光远离开之时,秦光远却是站又问道:“王爷,准备如何处置武参政?” 朱棣是何许人也,自然是不会轻易回答秦光远问题的,只是问道:“你何意?” 秦光远还未开口说话,马和便开了门,站在门外道:“王爷,武参政的讨贼檄文已书写完毕,另外还有奏折也一并交与王爷审阅。” 朱棣露出一个笑容,伸手道:“这么快便写完了?果然是才思敏捷啊!来,拿来,本王瞧瞧!” 马和率先走到了朱棣身边,把东西交到了朱棣手中,朱棣还未看,便招呼还侯在门外的武贵道:“来来来,武参政,你也进来!” 武贵很是后腿的道:“是是是…” 在武贵进来后,朱棣才率先拿起了讨贼檄文,端详了半天之后开口道:“不错,意思逗已清楚可,符合本王之本意。” 朱棣看过之后才又交到了姚广孝手中,道:“大师,你也来看看,你若是觉得可行的话,明日,不,即刻便可发出去了。” 其实现在朱棣也不过是要找一个朝廷命官来写这个檄文罢了,只要大致意思与朱棣所讲的一样,其他的还真就无需太多要求的。 姚广孝拿过朱棣的讨伐檄文也就是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道:“可行,就如此发吧。” 在姚广孝看讨伐檄文之时,朱棣已经看过了武贵向朝廷所写的奏折,看起来对武贵所写的奏折很满意,笑呵呵的把折子放到了桌子上,道:“嗯,不错,武参政果然是忠心可嘉,这样,布政使衙门现在并无布政使,这个布政使便交给武参政来做了,从此布政使衙门的钱粮便由武参政,不,应该是武布政使来做了。” 其实脱离了朝廷,北平的钱粮也全被燕王府掌握了,武贵即便是做了布政使,也不过如傀儡一般。 但不管如何,武贵总归是升官了,自然也是极为高兴的。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又不用死,又升官,当然是很激动的。 第174章 救下张从 武贵退出去之后,朱棣又回归到了秦光远所提到的那个问题之后,问道:“秦百户,本王的处置你可否满意?” 秦光远本是想给张昺的随从张从求个情的,毕竟这个年代像他这种忠心耿耿的人可真的是不多。 更何况,张昺当初还给他个给他进过良言,既然现在没办法报在张昺身上了,那便就只能报答在张昺身边人的身上了,但看朱棣这般笑呵呵的模样,秦光远竟有些不敢开口了。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与朱棣当面求情的,现在的张从反正还活着,偷悄悄的把张从救下来也是一样的,即便是日后朱棣知晓了,但总不至于就因为此事就把他给杀了的,毕竟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的是。 面对朱棣的问题,秦光远尴尬一笑,回道:“满意,满意,非常满意,王爷心胸宽阔令小子佩服至极。” 朱棣面对武贵之时尚且能够笑呵呵的,但面对秦光远之时却成了横眉冷对,刻板的很,面对秦光远的笑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笑容,开口道:“既然没问题了,那便好生办你的差事去吧,务必在天亮之前把你的神机营火炮队拉近王府,迟一刻钟...” 朱棣在最后的一番话之时做了一下停顿,秦光远立马便接着道:“是是是,王爷放心,小子定当按时把神机营火炮队安排于王府之中。” 秦光远在做了一番保证之后才与朱高煦从朱棣的书房之中退了出去。 从朱棣的房间出来之后,朱高煦便有些责怪的道:“光远,你小子到底是哪一边的?怎站在了他那一边去了?” 秦光远还一直在为张从的事情多操心,对朱高煦所说的这个事情一时之间有些没能反映过来,良久之后才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二王子是说我与世子附和开城门让那些百姓出入之事吧?” 朱高煦不置可否,秦光远才又接着道:“世子所言确有道理,同是为王爷效命,我总不能说瞎话的,二王子,你就不要生气了,我怕惹你生气已经是说的极为委婉了,现在咱去东临山神机营营地之前,我还有一个极为重要之事要去办。” 秦光远嬉皮笑脸的一笑,道:“二王子,咱们可是兄弟啊,若是以后王爷要责备的话,你可要我担着一些的。” 朱高煦不过就是脾气暴躁一些而已,也不傻,秦光远都已经说成这般模样了,自然就能够把秦光远的意思考虑清楚了,颇为防备的问道:“你要做什么?这个时候你可不要惹父王生气的事情,父王那人若是不讲起情面来,任何说清可都不会管用的。” 朱高煦说的这些也是实情,此时的起兵正是关键之时,自然是不能讲任何情面的。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不算何严重之事,我想着把张昺的那个随从张从给放了?” 朱高煦没把握住自己的声音,高声问了一句,:“什么?” 秦光远伸出了两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朱高煦的声音才放低了一些,“你要放了那张从?那张从与你无亲无故,你为何要为他冒着得罪父王的风险,人都说你与张昺有些关系,不会是真的吗?” 秦光远摊摊手,道:“二王子,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对王爷的忠心天地可鉴,我若是与张昺有牵扯,当初就会全力保下他了,张从对张昺那也是忠心可表的,谁让我的心是这般软,看着这样的人受罪,我心里面就难受的很。” 在朱高煦迟疑之时,秦光远又接着道:“二王子,咱可是兄弟,在这个事情之上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的。” 有朱高煦的帮忙,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要就能够少受一些责骂了。 朱高煦思考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没敌过秦光远,终于开口道:“好吧,那就这样,现在那张从就在前院之中关着,趁着父王还没有时间处置他,立即便让他走,到时候,父王若是责备下来,我替你担着就行。” 朱高煦身上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暴躁,性格鲁莽,别的方面总是有着无尽的优点,就像当下的这份讲义气可是很多人所比不上的。 朱高煦这样一答应,秦光远便立马欣喜的道:“好好好,二王子果然够义气,日后二王子有用得着我秦光远的地方,我秦光远定当不遗余力。” 朱高煦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你小子油嘴滑舌漂亮话是多的很,可若是真让你小子帮忙的话那可难如登天一般了。” 朱高煦对秦光远也还算是颇为了解的,被朱高煦指出来之后,秦光远一笑道:“那得分人,若是二王子的话,我定当会做到不遗余力的。” 秦光远与朱高煦二人到了前院之时,还没走到张从身边,便有秦光远曾赠与方面的兵丁,老远便朝着秦光远喊道:“秦先生,秦先生…” 秦光远这次来本是只想把张从给偷偷的放走的,至于这些兵丁秦光远也没想过去管的,这些兵丁不过是跟随着武贵一起来的,朱棣既然连武贵都已经轻易放过了,对这些兵丁自然是不会多加为难的,秦光远即便是不用管他们,他们最后也能安全回到自己家中的。 不过那个兵丁既然已经喊了,秦光远便就不能不搭理,笑呵呵的朝着那兵丁走了过去。 秦光远知晓这些兵丁喊他过来是所谓何事,现在可有不少等着他去做的事情,也顾不上与这些兵丁多做寒暄,直接变开口道:“你们不必担心,王爷已任命武参政做北平布政使司的布政使了,你们很快便就能回去了,今日王爷绕你们一命,你们可要好生效忠于王爷才是。” 那几个兵丁一听他们的性命能够保住了,根本就顾不上附和秦光远所说的话了,相互之间,欢欣鼓舞,显得是极为的兴奋。 这些兵丁顾不上搭理秦光远,秦光远还顾不上搭理他们,直接便越过他们,走至了张从身边。 张从一副认命的姿态,在秦光远走过来之后也是爱答不理的,秦光远率先开口道:“行了,走吧。” 秦光远这样开口,张从还以为秦光远是要杀他了,一副昂扬姿态,完全没有把秦光远放在眼中的样子。 秦光远笑嘻嘻的接着又道:“行了,又不是让你去死,王爷宽宏大量,不计较你带兵再次包围了王府,赦免了你,你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张从以为自己要死了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可当秦光远开口说,朱棣要赦免他之时,他却是开始了对秦光远以及朱棣破口大骂。 什么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的。 秦光远来放张从本来就是小心翼翼的,怕被别人发现,现在张从破口大骂,那不是怕被人发现不了吗? 何况,朱棣的起兵本就是不正当,朱棣最听不得的便就是乱臣贼子这样的话。 张从在王府之中这般叫嚣是怕自己死的太慢的不成。 秦光远也是无奈的很,对张从这样的暴脾气,秦光远还能怎样说。 朱棣不愿听张从这样类型的叫嚣,朱高煦自然是不乐意听的,也没对张从多说什么,只是对着秦光远道:“看见了吧?他可是把你的好心当做是驴肝肺了,你还打算救他?” 秦光远自然已经决定救了,那便就没有理由就此放手了的,更何况,秦光远要救的不单单是为救张从的,他最关键的是要救下张昺的家眷的。 第175章 赶往东临山 秦光远嘿嘿一笑,把张从拉到了一边,开始张从还有些不情愿,但终究也不是个莽撞之人,虽不情愿但终究还是跟着秦光远到了一边。 在背过朱高煦,秦光远才开口道:“张布政使脾气太硬了,你可不能学他。” 秦光远这话才刚出口,张从正要发作之时,秦光远马上便道:“你且稍安勿躁,张布政使好歹也为我的小说捧过场,且他也还算是个清官,他是救不下来了,也就只有救下你了。” 秦光远马上接着又道:“如今王爷暂时开北平城门一个时辰,供北平城内外的百姓出入,你借此机会马上离开北平,张布政使的家眷均还在京师吧? 你立即带着张布政使的家眷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生活吧,这样一来好歹也算是为张布政使留下了根,也算是我还了张布政使对我小说的捧场了。” 张从是不相信朱棣的起兵会成功的,自然也就觉得带着张昺的家眷逃亡有些不合情理。 张从还未说话,秦光远便接着道:“回去的时候把谢贵的家眷也一并带上吧,我虽与谢贵相交不深,但既然要救张布政使家眷了,那就把谢指挥使也一并算上吧!” 秦光远该说的话反正都已经说了,至于张从是否相信他的话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说完这些之后,秦光远才道:“行了,实话告诉你吧,你王爷也并没打算就此放过的,这还是我偷偷放了你的,你离开燕王府后便去做你的事情去吧!” 张从对秦光远所说的这些话第一时间并没有提任何的意义,他既然无意义了,秦光远才命令看守这些人神机营的兵丁,道:“先把张从放了,至于其他的兵丁便等着王爷的命令吧。” 神机营的这些兵丁也是秦光远一手培养起来的,对秦光远的命令自然是言听计从的,他们才不管朱棣是否下了命令,只要是秦光远又命令他们便就会听从。 秦光远的命令才下达之后,神机营的一队兵丁才道:“是,秦百户。” 神机营的一队兵丁答应之后,秦光远才又对张昺道:“行了,走吧。” 张从走的虽说是慢慢吞吞的,但终究还是没有拒绝秦光远的好意。 张昺在离开之后,朱高煦才问道:“你刚刚与他说什么了?” 朱高煦的心胸已经是极为开阔了,在秦光远与张从单独说话之时并没有打断,在张从走了之后才开口询问了秦光远。 秦光远也没瞒着朱高煦,直接凑近他道:“我让他回去护着张昺和谢贵的家眷离开,此时他们若是不走,等王爷的大军打到京师,他们指定是很难保住性命的,杀戮太多,终究是会有伤天和的,对王爷,甚至是大明终究是没有好处的。” 秦光远这话朱高煦并不苟同,反驳道:“听过一句话叫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留下张昺和谢贵的后人,他们若是存有报复之心,岂不是也会危及到我大明的江山?” 秦光远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道:“区区他们几人又如何危及大明的江山社稷,更何况,他们的父辈都是为效忠大明而死,又如何会做出危及大明江山社稷之事。” 朱高煦接着又反驳,道:“他们不会危及大明的江山社稷,可是要危及到父王之位的。” 朱高煦这话虽说没有明了,但那意思已经是很明白了,朱棣能够以靖难的借口起兵,那天下王爷,只要是朱元璋的血脉便都可以用这个借口起兵。 到时候这个时候所留下来的这些隐患,便就真会彻彻底底的危及到朱棣的皇帝宝座了。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二王子该有这个自信才是,纵观天下的王爷,有几人能有王爷的雄才大略,若没有此本事,他们即便是起兵,也不会是王爷的对手的。” 朱高煦没有说话,秦光远接着又道:“二王子,其实若不是张昺曾花费了八个铜板支持过我的笑容,我完全就没有必要,违背王爷的命令偷偷的把张从放了的,二王子,你也知晓我是个讲义气之人,你应当会支持我的吧?” 朱高煦若是不支持秦光远,在张从还未离开之时便拦下他了,现在张从已经离开,别的事情再说什么便都是多余的了。 面对秦光远的苦苦哀求,朱高煦冷哼一声直接就走,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又道:“还不快快些,再耽误父王吩咐下来的事情,两错并罚,本王子也给你担不起。” 朱高煦虽说没有直说,但那意思已经是很明了了。 朱高煦愿意帮忙,秦光远心中也放心不少了,立马追赶上了朱高煦,有些兴奋的道:“是是是,马上就走。” 秦光远和朱高煦从王府出来之后,二人一起跨上了马背便直接朝着东临山而去。 从燕王府去往东临山是要路过醉香酒馆的,本来秦光远单独的时间就已经不少了,他到了醉香酒馆门前竟还率先跳下马背。 朱高煦虽然嫌弃秦光远麻烦,但却也还是跟着秦光远跳下了马,一同进入到了醉香酒馆之中。 秦光远才进醉香酒馆,赵大一家便迎接了出来,他们因担心秦光远已是一夜无眠了。 秦光远进来后,赵大开口第一句话便道:“光远,你无事吧?” 秦光远在原地转了几圈道:“没事,能有多大事情,好的很,赵叔,赵婶,侄儿要去东临山了,路过酒馆与你说一声,免得你们担心了。” 赵大一家本就是普通百姓,一些话自然是不能与他们多言的。 秦光远这番话刚落口之后,赵大便又问道:“燕王开了城门允百姓自由出入一个时辰了?” 秦光远笑了笑,安慰道:“赵叔,的确是有此事,王爷所安顿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此事之上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以往该如何过日子现在还如何过就行了。” 若不是因为秦光远的关系,在朱棣靖难起兵的这个事情之上,与赵大还真就没有多大关系,朱棣最后的起兵无论成功与否,与赵大还真就没有太大关系,赵大的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 朱棣虽说是起兵了,但北平的百姓还算是大明百姓的,像赵大这些百姓的日子终究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 秦光远这话才刚落下,赵耀祖便在一旁附和道:“爹,娘,光远还有他的事情要做,就让他去做吧,就莫要耽误他的时间了。” 秦光远还真就有急事的,赵耀祖既然已经这般说了,秦光远马上便接着道:“的确如此,王爷哪里催的也急,侄儿的确是得马上就走了。” 赵大也知晓现在再说什么话都难以挽回了,也只能是任由秦光远独自去翱翔了,秦光远一听说有事,赵大立马便接着道:“那好,光远,你既有事,那便抓紧去忙你的去吧。” 秦光远的事情的确是很着急的,赵大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秦光远也并未再做寒暄,立马便道:“赵叔,赵婶,那侄儿真就要走了,等侄儿有时间再过来。” 丢下这句话之后,秦光远便一刻都没有耽搁,立即便往外走,出了门之后便立即翻身上了马。 现在耽搁的是按的确是已经不少了,必须得马上赶到东临山才行,毕竟火炮队不比火铳对队,带着火炮到达王府的确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朱高煦也算是很够义气了,跟着秦光远到这到那的,到了酒馆,他一句话也没说,秦光远进来他跟着进来,秦光远离开,他便也就跟着离开。 第176章 回到王府 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到了东临山之时天已经是蒙蒙亮了,若是不引起太大的响动必须得加紧时间让神机营的火炮队动身才行。 在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到了神机营营地之时,神机营的兵丁还未起床,本来时间就紧迫的很,秦光远也等不及他们起床了,才到营地变把他们全部都集合了起来。 现在江营和顾飞火二人并没有跟着秦光远前来,那集合兵丁的事情自然是只能落在秦光远的身上了。 秦光远才一刚到营地便朝着整个营地开始呼喊起集合的命令来,火铳队已经跟着秦光远开出去了,火炮队已经有了预料了,因而在集合的时候速度自然是快了很多。 秦光远的命令下达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火炮队的全体兵丁变已经全部都集合在了他的面前。 在兵丁集合之后,秦光远才开口道:“王爷有令,尔等马上携带手中火炮开赴王府,以保证王府的安全,我神机营火铳队的兄弟已助王爷拿下了北平九门,你们也不要落后,千万不要失去这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秦光远平日里的灌输之下就有让这些人为朱棣建功立业,现如今秦光远再说出这番话之时,这些人不自觉有任何不妥。 秦光远的命令才下达之后,这些兵丁便很快把他们平日里所使用的那些兵器全部都整理在了一块。 这些兵丁在以最快的速度把火炮等一系列炮弹携带在身上之后,秦光远便一声命令之下,带着这些兵丁朝着王府之中赶去。 朱高煦跟在秦光远身边也为发挥什么有价值的作用,来来往往的也不过是陪着秦光远来去而已。 朱高煦虽然有些嫉妒神机营抢了他的功劳,但他看到神机营能以那般快的速度拿下城门,对神机营已是有些欣赏了,在与秦光远提起神机营之时也不再是那般的不屑一顾了。 “光远,你这神机营的集合速度真是够快的,可与燕军三卫相比较了,怪不得父王会放心让神机营保卫王府安全。” 朱高煦开头之时可是有些看不上神机营的,秦光远可是没忘记这点儿,在朱高煦夸赞神机营之时,秦光远也是有些吃味的道:“二王子能看上神机营也算是神机营的荣幸了。” 朱高煦接着回道:“我一向佩服有本事之人,你神机营既然有这个本事,那便当得起我的佩服,行了,神机营既然已经集合完毕,那便马上赶路吧,你把张从放走已经是大错一件了,若是再耽误了此事,更是不好交代了。” 朱高煦都有这个担心,秦光远更是担忧的不行,一提起这个事情,秦光远便是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道:“二王子,要不是你提起,我都把这个事情忘记了,回去见到王爷之后,你定要为我担着一些,不然,我可这是要死了。” 朱高煦看着秦光远吃瘪的样子,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如此如此怕死,却是也敢做把天给捅个窟窿的事情,放心吧,谁让咱二人关系非比寻常,我自是会给你担上一些的,不过,父王可不是容易说话之人,此事恐不是那般轻易就能够过去的。” 秦光远可怜巴巴的回道:“我知道,在这个问题之上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在这个问题就你之上,秦光远的确是已经有所准备的,但是拉着朱高煦下水,他承担的过错好歹还能够小上一些。 很快,秦光远便带着火炮队赶往了燕王府,火炮的威力比火铳大多了,自然就决定了火炮在运输问题之上比火铳难太多了。 火铳背在身上还可翻山越岭,火炮就不一样了必须得以两到三人才能够移动,若是路途遥远的话,还得是以骡马牛才能行驶而走。 因而秦光远带着火炮队即便是紧赶慢赶的,赶到王府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 朱棣给朱高炽开启城门所花费的时间是一个时辰。 朱高炽的办事效率自然是不会低的,没用一个时辰已经是把此事完成了,在秦光远和朱高煦回到家王府之时,朱高炽早就已经回去了。 自然,朱棣也早就已经收到了秦光远把张从给放走的消息了。 秦光远带着火炮队返回王府之时,便把火炮队全权的交给了顾飞火和江营。 他们二人所学习的兵法已经是不少了,保卫王府安全之事交给他们二人,队他二人来讲也不是个难事。 何况,把神机营拉到王府保卫王府的安全,不过是给王府上的一道锁罢了。 若是真等到需要神机营发挥威力之时,那他们所有人便是时候做好为他们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准备了。 “顾总旗,江总旗,神机营的火炮队已给你们带来了,如何安置便由你们二人协商准备吧。” 江营答了一声,有种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顾飞火本来是等着江营开口的,等了半天,江营也没表达出来,顾飞火才开口道:“秦百户,你放了张从之事,王爷已经知晓了。” 这个事情,秦光远也已经想到了,因而听了顾飞火之言,秦光远也没有太过吃惊,反而是淡淡的问道:“布政使衙门的那些兵丁如何处置了?” 还是顾飞火回道:“放走了,秦百户你刚走没多久,王爷便都打发他们走了。” 秦光远也能猜到,布政使衙门的那些兵丁朱棣最后指定时要放走的。 那些兵丁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没多大用处,但若是南军打到京师,他们多多少少的也是能够发挥一些作用的。 随机,秦光远又笑了笑问道:“王爷没为难兄弟们吧?” 神机营的兵丁是负责看守张从外加布政使衙门的兵丁的,现在秦光远开口悄悄的把张从放走,很难保证朱棣不因此为难神机营的兵丁的。 顾飞火也聪明顷刻便知晓秦光远的意思,开口回道:“没有,马管家在放布政使的兵丁之时,特意问起了张从,得知张从被放之后也未多言,更别说也大兄弟们了。” 听了顾飞火的话之后,秦光远更有些不放心了,朱棣得知了他擅自放走了张从的事情之后竟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这可是太有些不可思议了。 秦光远立即便扭头与朱高煦又道:“二王子,你千万可得保着我啊。” 朱高煦自己还怕朱棣呢,秦光远在求到他头上之时,他竟然还是极为豪爽的答应了下来。 “好,没问题,放心吧,行了,寒暄完就快走吧,见过父王后便可马上睡觉了,你不是早就已经累的不行了。” 秦光远是早就已经想要睡觉了,但现在这个时候哪有时间考虑睡觉的问题。 秦光远面对朱高煦的催促也只能是答应了下来,“嗯,的确是。” 答应过朱高煦以后,秦光远才对顾飞火和江营道:“你们布置好王府的安全以后便轮流去歇息吧。” 安顿好这些之后,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才去找了朱棣。 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找到朱棣之时,朱棣与朱高炽还有姚广孝正坐在一个桌子上吃着饭。 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走进去之后,秦光远便率先开口道:“王爷,神机营的火炮队已经到到,两个总旗正安排部署。” 朱棣听了秦光远的汇报后也无开口答话,朱棣不说话秦光远心中自然是极为的没底。 朱高煦说愿意与秦光远共同承担那真就不是说假话,她在进来之后已经做好了被朱棣责罚的准备了。 朱棣不提及此事,朱高煦心中比秦光源还没底。 朱高煦就不是那种愿意等之人,朱棣不言语,他便主动开了口。 第177章 被罚 朱高煦率先开口道:“父王,儿臣放了张从,还请父王责罚。” 朱高煦在开口后,秦光远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朱棣朝冷哼一声,道:“是吗?张从是你放走的?你何时与布政使衙门的人有牵扯了?” 朱高煦也没想到朱棣会这么反问,他原本以为只要是他承认下这个事情,朱棣然后施与惩罚,这个事情也就过去了。 朱棣这么问,朱高煦一时之间无所回答。 碰到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秦光远这个时候即便是不想站出来都不能了,只能出声音请罪道:“王爷,张从是小子放走的,张昺曾小子小说碰过场,既然无从报答再他身上了,那小子便也就只能报答在他家人身上了,何况,张从对张昺忠心耿耿,如此忠心之人,留他一命也是王爷心胸宽阔之体现。” 秦光远喋喋不休道:“王爷,张昺都已经死了,区区一个张从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饶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秦光远在喋喋不休讲这一番大道理之时,朱棣只顾吃着碗中得米饭,根本就不搭理秦光远。 秦光远在讲了一大堆以后,朱棣再把自己碗中的米饭吃完之后,才道:“既然知错了,那就去外面跪着吧,何时本王气消了,此事便何时结束!” 秦光远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过来之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礼节了,幸好,朱棣并不是个讲究这方面礼节之人,每次见朱棣爷不用行此礼节。 这次朱棣对秦光远的这个处罚,秦光远内心之中虽说极为不愿意接受,但跪上几个时辰总是要比受一些皮肉之苦要好的多。 谁让张昺聪一开始除对他表现过欣赏之外,还对他不止一次从内心之中说过劝慰之言呢。 又谁让他秦光远是个知恩图报,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是就是跪上几个时辰就能救下张昺一家老小,也算是还了张昺的恩情了。 朱棣的处罚出口之后,秦光远脸上还有几分笑容道:“多谢王爷。” 朱高煦是个讲义气之人,他是愿意与秦光远共同进退的,朱高煦正要开口请求与秦光远一起受罚之时,他的话还未出口,朱棣便对着他,没好气的道:“父王,儿臣也愿与光远一起,还望父王能够恩准。” 朱棣瞅了一眼朱高煦,没好气的道:“去去去,快去,是非不分,你愿替人承担,那就快一起吧。” 朱高煦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与秦光远一起了,现在能与秦光远一起受罚,他显得很是开心,笑容比秦光远都要多。 正要跟着秦光远又出去之时,又停下脚步道:“父王,儿臣饿了,可否先吃些东西。” 朱高煦的请求没能够得到朱棣的回应,只能是有些尴尬的退了出去。 秦光远在退出去之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姚广孝,姚广孝笑得很是开心,那开心的笑容洋溢在脸上,根本就没有准备遮掩的意思。 秦光远看着这样的姚广孝,也只能是白了他一眼以便表示自己的不满。 从朱棣那里出来之后,秦光远便冲着朱高煦道:“多谢二王子了。” 在这个事情之上朱高煦其实并没有帮上多大的忙,但好歹却也是与秦光远一块做了承担,对他秦光远自然还是应该感谢一下的。 朱高煦没帮上秦光远的忙,心中也有着不好意思。 朱高煦经常被朱棣罚,对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然是也没觉着是被秦光远给连累了。 才从朱棣的房间出来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秦光远随后才不情不愿的也跪了下去。 这件事情本就是秦光远的错,好歹说来,秦光远也是得为这个事情承担一些责任的。 秦光远随后跪下去之后,便有些后悔的道:“早知道去了赵叔那里就把肚子填饱肚子,二王子,你饿不?” 朱高煦咽了口吐沫,回道:“当然,已是一夜了,能不饿吗?” 秦光远闲下来也与朱高煦说起了客套话来,“二王子,连累你受累了,你放心,日后你有需要我秦光远的地方,我定当也竭尽全力才是。” 秦光远的话音才刚落下去之后,在他的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 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同时扭头一瞧,便看见了朱高炽在两随从的搀扶之下亦步亦趋的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在朱高炽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在这个随从手中端着托盘,在托盘之中还放着佳肴,米饭,还有一烤鸭,除此之外还有一壶酒。 对秦光远来讲,有酒没酒的真是没多大问题,但架不住这个时代的人每顿饭都要加酒,久而久之的,秦光远在每顿饭之时也就都要加些酒了。 朱高炽走到秦光远和朱高煦身边之后便率先开口道:“高煦,光远,你们二人应当是饿了吧,我给你拿过来些东西,快吃吧。” 这个时候朱高煦对朱高炽只是有些别扭而已,毕竟也没有多发的竞争关系。 对朱高炽送过来的东西虽没有表示过感谢,倒也每别扭到忍着不吃。 秦光远端起米饭却也还是与朱高炽客气了一下。 “多谢世子殿下。” 朱高炽也算是实诚,呵呵笑了一声开口道:“我来送饭也是父王默许的。” 朱高炽的话采刚说完,朱高煦朝有些不屑的道:“就知道是这样。” 面对朱高煦的指责,朱高炽只是温和的笑了笑,随后才开口道:“父王并不是那般不近人情之人,其实父王是打算放了张从的,遣了马管家去放人之时,张从已经被你们放走了,他能不生气吗?” 朱高炽的话还未说完,秦光远便于朱高煦互相看了一眼,便由秦光远开口问道:“世子所言属实,不是在开玩笑?” 朱高炽淡淡的一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光远若是不相信本世子,那时除了道衍大师之外,高遂也在,你可去问他二人。” 朱高炽自然是犯不着与秦光远开这个玩笑的,秦光远开口询问也是下意识之间的。 朱高炽这么郑重一开口,秦光远立即开口道:“相信,相信,自然是相信的,早知道如此,我便不坐这种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之事了,好处没捞着,还得被罚。” 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被回张昺一个人情,真是丝毫好处都没赚上。 “光远,你也不要多想,父王顶多就是罚你跪上半个时辰,先吃,先吃,父王能让我送饭给你们,也是真心爱护你们的,日后你在做事之前最好还是要与父王商量一下才是。” 秦光远嘴中吃着饭,答应道:“是,下次定不做这种事情了,在做之前也会与王爷商量的。” 在秦光远吃饭的时候,朱高炽叹了口气又继续道:“皇爷爷当初杀贪官,胡惟庸,蓝玉案造成几万之众被牵连,可皇爷爷杀的也都是该杀之人,张从只是个小小随从,虽也围了王府之过错,但那也是忠心为主,父王更加不会牵连与他。” 朱高炽这话有为朱元璋和朱棣开脱的嫌疑。 但是秦光远真是没有想到朱棣梦把张从给放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对朱棣不甚了解。 看来往后还是要增强一下对朱棣的了解才是。 朱高炽就在一旁等着秦光远和朱高煦吃完,在他们二人吃完之后,朱高炽采吩咐随从拿着东西离开。 在朱高炽离开之后,朱高煦有些不满的道:“我那大哥有好事他指定回抢着做,我就说他怎么会违背父王的意思给我们送东西来,原来是得到父王的默许了。” 第178章 布兵 秦光远和朱高煦也就是跪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马和便过来传朱棣的命令了。 “二王子,光远,王爷有令,你二人可以去休息了,光远,王爷特意嘱咐让你就在王府歇下吧,咱家已给你帮房间准备好了。” 秦光远怎么也没有想到朱棣竟然还会这般贴心,竟还会特意给他下了一道这样的命令。 正好,他现在已经是累的不行了,一步道也不想走了,立即便笑容满面的道:“多谢王爷,也多谢马管家了。” “咱家你不用谢,王爷那里你的确是应该好生谢一下的。”马和说着便扶着秦光远站起身来。 秦光远也没拒绝马和的好意,任由他扶着战起来,道:“王爷是要感谢,你也是要好生谢谢的。” 秦光远在被马和扶着站起来的时候,朱高煦便自己一人站了起来,朱高煦的身体素质比秦光远好多了,在跪了半个时辰之后,丝毫影响都没有。 秦光远就不一样了,他在跪了半个时辰之后走路都比较困难了,还是马和扶着,秦光远才到了马和为他准备好的房间之中。 一到马和准备的那房间之中,秦光远便躺在床上,一沾枕头边呼呼大睡。 马和在去把这个情况与朱棣汇报之时,朱棣正与姚广孝商量后续之事该做如何处置呢。 听了马和汇报来的消息后,姚广孝呵呵一笑道:“那小子是有几分本事,神机营被他带的还真就像模像样的。” 朱棣回道:“着实如此,他那神机营的兵丁虽挑选的都是精兵,可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训练成这般模样,那小子着实是有几分本事的,不过,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恐不是那般容易把控的,说不准哪一日就得把天给捅个窟窿了。” 姚广孝又是一下道:“王爷所言不假,但那小子身上却有一个难能可贵的品质,那便就是重情,王爷对那小子的情谊,那小子自是能够感觉到的,往后势必会不负于王爷,只要那小子能做到对王爷的忠心,王爷又何必需要担心那小子把天捅破。” 朱棣对姚广孝的这番话不置可否,虽说没做任何回答,但明显也是赞成姚广孝所讲的这番话了。 现如今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朱棣与姚广孝也无任何需要商量的了。 因而,姚广孝与朱棣在讨论过秦光远之后,姚广孝便打了个哈欠,道:“不行了,老朽得再去睡个回笼觉了,王爷一夜没睡,也快去歇息一下吧。” 朱棣无事可做,自然也是要睡觉了,反正他的奏折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师了,那份讨贼檄文已经昭告出去了,其他的事情一时半会的也无需做的。 在朱棣睡下之后,整个王府便都安静了不少,府中的不少人在做事至少都变得是蹑手蹑脚了不少,生怕打扰了朱棣的歇息。 而在北平城中的街头巷尾之中所讨论的都是有关于朱棣起兵的消息,有很多识字之人更是就有关于朱棣的那份讨贼檄文所展开的讨论。 历朝历代之中,有关于这样的例子不少,很多读书人自然是不会相信朱棣起兵真是为像檄文之中那般所说的一样是为了清君侧,也有不少人认为朱棣这般做完全是出于无奈,毕竟朱棣若是不这般做的话,便就会被废了,做贯了王爷,谁愿意当个小民。 反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破有理,说什么的人都有。 ...... 秦光远一觉睡醒之后,天已经黑下来了,朱棣等人早就已经醒来了,晚饭的时间,朱棣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饭呢,多了唯一的一个外人也就是姚广孝。 由于秦光远的神机营负责保护王府的安全,那秦光远作为神机营便也就得时长留在王府之中了。 秦光远才进来,徐王妃便走到秦光远身边,拉着秦光远的手道:“光远,你起了,快坐下吃饭吧,想必已经是饿坏了吧。” 秦光远与朱棣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难免是有些紧张的,便拒绝了徐王妃的好意,“多谢王妃,小子才刚起还没来得及去神机营看看,晚饭也就在他们那里吃了。” 徐王妃再次挽留道:“先吃,吃过再去也不迟。” 秦光远还想拒绝,朱棣便开口道:“让你坐,你便坐,哪那么多废话!” 朱棣既然都已经开口了,这些秦光远即便是不愿意坐下一块吃那也得坐下了。 秦光远只能是拱手道:“是,多谢王爷!” 秦光远才坐下之后,便有人给秦光远添置了碗筷。 姚广孝在秦光远才坐下之后,便半开玩笑的道:“光远,你小子还年轻的很,觉可要少睡,睡的多了小心变成傻子。” 秦光远拿起碗筷,嘿嘿一笑道:“无妨,反正我这么聪明,即便睡得多了真的会变成傻子,我这一辈子即便是每日都在睡觉,我这一辈子恐也是极难变成傻子的。” 秦光远这话说的可是自恋的不行,姚广孝无言以对,冲着秦光远竖起了大拇指,道:“行,你小子真是行。” 朱棣在饭桌之上不言声,朱家兄弟也不多话,也就是姚广孝与秦光远说了几句话,整个饭桌之上便彻底回归了宁静,只能听见勺碗碰撞的声音。 朱棣率先吃完饭,他才一起身边有人端来了水盆,朱棣在洗了手之后便道:“吃过之后皆到本王的书房之中。” 姚广孝没答话,秦光远与朱家兄弟一起回了一声之后,朱棣便龙行虎步的率先朝着自己的书房而去。 徐王妃在朱棣吃过之后也放下了饭碗道:“本宫也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徐王妃之所以在朱棣吃过饭之后就离开,其原因便就是让他们单独说些话。 在徐王妃才离开之后,朱高煦便道:“光远,父王找我们去书房,肯定是要商量明日的行动部署,你神机营的火炮不是最为擅长攻城,记得要与父王把这个事情请下来。” 秦光远笑了笑,道:“二王子,怎又愿意与我一块了,若是派遣神机营出去,二王子,你恐怕是没有任何发挥本事的机会了,火炮的威力可是要远远大于火铳的。” 朱高煦无所谓的道:“无妨,你的火炮队若是真能够在不需要我之时就拿下城池,我高兴还来不及,咱兄弟,谁拿下不都一样。” 姚广孝接着便问道:“光远,你说说,接下来该夺取哪几城池?” 姚广孝只要有机会便要考一下秦光远,秦光远是那种能够被他轻易驱使之人吗?笑了笑回道:“此事我还真就没有考虑过,我不过是一百户,王爷说要夺取哪座城池,只要是需要我神机营的,我就去开往哪座城池就行,何必又要伤这个脑筋。” 姚广孝知晓秦光远不愿意回答,无所谓笑了笑道:“你小子说起假话了那就与真的一样,在此事之上你没想过,你恐怕在就已经死考虑清楚了,算了,你既不愿意当着贫僧的面讲,那当着王爷的面总还是要说的,也一样!” “行了,快吃,吃过之后便去王爷书房去,贫僧先去了。” 在姚广孝走了之后,朱高炽也紧随姚广孝而走,在饭桌之上只剩下朱高燧了之时,朱高煦才问道:“光远,你心中已有了计较吧?你觉着,最先朝着哪里发兵合适?” 秦光远笑了笑,道:“此事容易的很,根本就不需要问,道衍和尚用如此简单的问题询问与我,这是对我秦光远的侮辱。” 朱高煦满是费解的想了半天之后,才终于道:“首选发兵之地是通州。” 秦光远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当然,通州与北平最近,只有抢先占领了通州,才能保证朝廷不会派军在那里,区区一个通州的确为不需要把他放于眼中,可若是朝廷在那里屯兵呢,那里若是不拿下,往北之地便需要绕道而行了。” 第179 下棋 秦光远给朱高煦分析了一通,又用了一段时间吃了饭之后才去了朱棣的书房之中。 到了朱棣的书房,朱高煦,朱高燧兄弟和秦光远一道给朱棣见了礼之后,朱棣便开口道:“嗯,坐吧。” 在朱棣的书房之中,除了有姚广孝在,张玉,朱能外加一个邱福都已经在了。 在坐下之后,朱棣便开口问道:“秦百户,你来讲讲夺城占地之后步骤。” 朱棣在问起来之时,秦光远却是不能不回答了,只能是站起来道:“应当先占领通州,其次便是蓟州,遵化,密云等地,怀来之地有宋忠之部,夺取此处之时恐要费些周章,但若是一旦解决了开平之敌,王爷的后方便也算是稳定下来了,这样一来,王爷便可朝南发兵了,在往北的卫所距北平太远,即便是跋山涉水赶往北平,也已经成为一支疲惫之师了,这样的敌人根本就不足为惧。” 朱棣与姚广孝相视一眼之后,姚广孝脸上有了笑意,朱棣却依旧是板着脸,道:“这既然是你所提之意见,那通州便交于你的神机营了,火炮队擅于攻城,火炮队你便全带着,火铳队你也带上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朱棣的这个命令才刚下达之后,邱福便有些不满的道:“王爷,夺取通州之事便交于末将吧,倒霉催的,夺取九门之时,末将因摔断了腿无从参与,现又有一机会了,末将怎么说也不能轻易放过。” 秦光远怎么说没见到邱福呢,原来是腿摔断了。 邱福的运气还真是不够好,这么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他确实受了伤,日后朱棣按功绩分封之时,只会按照个人所做出贡献的多少,才不会管某一个人未参与一个事情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朱棣也未有笑容,道:“你有腿上便好生养着吧,日后之事还多着。” 也别怪朱棣不给邱福机会,腿摔断了可不与摔断胳膊一样,腿若是出了问题,即便是能够忍着疼痛坚持行走,但也很难做到像王长波一样带兵去打仗了。 邱福有些憋屈的在桌子上捣了一下,朱棣也没对此发表意见,又对张玉和朱能二人吩咐道:“你二人配合神机营,在进了城之后不准伤百姓一物,不准贸然对守城之官员动手。” 张玉和朱能好歹也算作是身经百战了,让他们二人去配合神机营,那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朱能正想说些什么之时,张玉却赶忙道:“是。” 朱能和张玉二人心底之中的不情愿秦光远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个事情若是转换一下的话,秦光远他肯定也是会不愿意的。 “高煦,高遂,明日你二人跟着秦百户,记住,要听从秦百户号令,不得有误。” 朱高煦反正想要跟着秦光远一块,至于谁听谁的号令也无关紧要。 朱棣在把这些事情安排好之后,秦光远便于朱高煦,朱高燧从朱棣的书房之中退了出来,在秦光远离开之后,朱棣才对张玉,朱能二人道:“通州容易夺下,此事交于秦光远,也算作是给他一个历练了,你二人在从中多协助着他一些,若是秦光远久攻不下,你二人再出手,本王只要你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以最下的伤亡拿下通州。” “是,王爷,末将明白了。”张玉回道。 “明白就好,行了,都回去吧。” 秦光远才刚睡醒,自然是不会再去睡觉的,从朱棣的书房出去之后便直接去看了神机营的兵丁。 神机营的兵丁已分成好几拨在王府之中开始转悠了。 在神机营转悠了一圈,叮嘱他们好生休息之后,秦秦光远便于朱高煦,朱高燧转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之中。 一进秦光远的房间,朱高煦往下一座,叹了口气道:“早知道百日就不睡那么长时间,现在大晚上的睡不着觉。” 秦光远再朱高煦面前也没有什么忌讳之言,开着玩笑道:“明日就有大事可做了,二王子恐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吧,即便是今日白日没睡觉,今晚对王子来说恐也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朱高煦嘿嘿一笑道:“光远,难不成你就不兴奋?” 秦光远一笑回道:“一般吧,没多大兴奋的。” 朱高煦接着道:“反正也睡不着觉了,要不咱们来玩上一盘你那个五子棋?” 朱高煦的棋艺可谓是差的很,与他下棋只有胜利,根本就不会输,若是一个劲儿只是取胜,那这个棋下的还有什么意思。 秦光远摆摆手道:“三王子也在这里,你要想下棋就找三王子。” 朱高燧也是急忙摆手道:“二王子,我乏了要歇息了,你还是与光远玩吧。” 很明显,朱高燧也不愿意与朱高煦下,朱高煦自然也看出来了,没好气的道:“你们都不愿意与我下是吧?我还告诉你,我朱高煦也苦心研究了好长时间了,下的也不见得比你们差!” 秦光远反正也睡不着,总是得找个事情干的,朱高煦既然有此请求,那与他玩上几局也不是不可的。 秦光远看了朱高燧一眼道:“三王子,既然如此那就与他玩上几局?” 朱高燧一笑回道:“那就玩玩?” 朱高煦很快便吩咐下人拿来了围棋,五子棋哪里长得都与围棋差不多,每次下五子棋之时就把围棋棋盘当做是五子棋的也就成了。 很快,棋局便摆开了,在五子棋方面秦光远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的五子棋不说是在这里与为数不多的人下过之后玩的不错,就是在前世之中,他五子棋玩的都是极为不错的。 与朱高煦比较,他更是有这个信心的。 很快,棋盘之上也就是布了不到二十子,便已经被秦光远给连成了五子。 朱高煦永远都有一副不服输的气势,让他这么轻易认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怎又让你赢了,不行,再来!” 秦光远呵呵一笑,自信满满的道:“即便是再来百次,你终究还是要输。” 果不其然,朱高煦又与秦光远下了十几次,次次都被秦光远给胜了。 朱高煦又怀疑的问道:“这个五子棋是你交于我们的,你是否是有何秘诀,要不然你怎老是赢?”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是有窍门,那也不过是我自己悟出来的,这个窍门我已告知于你了吧?不要想着只堵对手,要在对手不成五子之前就成立自己的活路,还要适当的隐藏,千万不要往对手轻易看出来,你摆的迷魂阵越隐秘,取胜的机会也就越大,当然这也只是笨人的办法,碰上聪明人,此法就不通了。” 秦光远又接着道:“那次从京师回来之后我还特意找道衍和尚下过一次,被他胜了几次之后便不敢再找他下棋了,道衍大师的聪明已经过头了,一般人还真难已是他的对手。” 朱高煦却是一副放心的态度道:“如此便好,只要有人胜过你,我也就放心了,来,接着来!” 秦光远也不愿意老是取胜,便道:“三王子,你与二王子一起。” 朱高煦知晓秦光远的意思,不满的道:“你让我两个比你一个,你这是诚心看不上我兄弟二人!” 秦光远只能解释道:“绝无此意,三王子在此看着也太过无聊了,让他也加入进来,也算不是给他找个事情做。” 朱高煦和朱高燧合作之后也断断续续的胜过秦光远几次,二人相处倒也还算融洽,最起码没有因为出棋而有过冲突。 下了几个时辰之后,秦光远便睡觉了,朱高煦和朱高燧二人也各自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明日还有重要事情做,总还是得睡上片刻的。 第180章 通州归附 朱高煦和朱高燧在合作之后棋艺见长了不少,秦光远与他们二人玩到了半夜才歇下,刚开始辗转反侧的怎么都睡不着,直到黎明之时好不容易才得以睡着,睡得正香之时,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给吵了醒来。 伴随着敲门之声还有马和的呼喊,“光远,光远...” 秦光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也没起,就那么颇为不耐烦的问了一声,“又有何事?” 马和依旧那般的平和的语气回道:“王爷找你有事,着你立即前往书房。” 秦光远听清楚之后,迷迷糊糊的答了一声,“哦,知道了。” 马和得到秦光远的回答之后依旧没有离开,接着道:“光远,咱家给你找了梳洗丫鬟,她就在门外候着呢,你快开门让他进去,咱家先走了,还得去通知三位王子去,光远,你抓紧时间起吧,莫要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马和在门外唠叨了一阵子,在临走之时还叮嘱守在门外的丫鬟道:“你负责秦百户的梳洗,他若是不开门你便一直喊下去,直到把他叫起来为止。” “是,马管家。”那丫鬟回了一句。 在马和离开之后,那丫鬟还真就遵从马和的话在门外一声不住的喊着,“秦百户,秦百户...” 如此吵闹,秦光远如何还睡得着,只好把外衣套在身上爬起来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之后,一长相水灵的小丫鬟便出现在了秦光远面前。 这小丫鬟在房门打开之后,立即便屈膝行礼道:“见过秦百户。” 秦光远一把扶起了那小丫鬟,笑呵呵的道:“我不过是一小小百户,哪用行此之礼。” 秦光远又看了一眼那丫鬟端着的水盆,还用手试了一下水温,露出了一笑容道:“水温正合适,进来吧。” 那小丫鬟进来之后便三下五除二的帮着秦光远整理好了仪容。 这小丫鬟年纪不大,但手脚还是很麻利的嘛! 秦光远笑呵呵的问道:“姑娘叫何名字?芳龄几何。” 那小丫鬟还有些害羞,回道:“奴婢春花,现年十四。” 秦光远也未在做回答,只是笑了笑道:“嗯,帮着我把房间收拾一下,我先走了。” 秦光远到了朱棣书房之时,姚广孝和朱高炽以及朱棣已经在了。 秦光远进来之后,冲着房间之中的众人一一打了招呼后,朱棣才道:“嗯,先坐吧。” 房间之中的其他几人不开口说话,秦光远也只好装哑巴了。 很快,朱高燧和朱高煦便相继赶到,随后张玉,朱能外加邱福便都到了。 在朱棣所仰仗的心腹都到了之后,他才开口道:“通州知州递了信,愿主动归附,尔等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作为从后世而来的秦光远,听了此事之后丝毫都不觉得意外。 朱棣在北平经营了这么多年,不仅与北平城中的大小官吏有些交情,甚至是北平下辖甚至周边州县的官吏都有着不错的相交,那些官吏在朱棣骑兵之后纷纷响应也不稀奇。 更何况,他们区区一个州县也难是朱棣的对手,还不如早早的就做了降呢,对他们自身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 朱棣此言出口之后,朱能便率先问道:“通州率先归附,昨日我们才商谈了队通州进攻之事,今日将要动兵之时就出现了此事,那通州知州莫不是得知了此消息。” 朱能在说这番话的消息,眼睛一直都盯着秦光远看,那意思很明显,完全是在怀疑,在这个事情之上是秦光远给他通州知州报了信。 这个事情若真的是秦光远做的,秦光远变装作不知道了,可这个事情不是秦光远所做,秦光远又何必要收这个怀疑,立马开口道:“朱将军,你这般看着小子作甚,是怀疑小子通风报信?告诉你,你可别冤枉好人那,昨晚小子可与二王子,三王子在下棋,直到将要黎明时分才睡下的,可无这个时间。” 朱能也没想到秦光远会接下他的话,武将出身的他不会做那种藏头露尾之事,立马便道:“你无时间,你的神机营可不见得没时间?” 秦光远立马极为严肃的道:“朱将军可去查,神机营若是有一人擅自离岗,本百户丁当不会轻饶,可朱将军也不能平白冤枉了小子,也不能冤枉了我神机营,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才行。” 顿了顿,秦光远才颇为费解的接着道:“或许在这个事情之上真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朱能以为秦光远是要说出报信之人了,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没想到秦光远出口的话却是,“朱将军一直都看不上我神机营,昨日王爷把拿下通州的事情交给了神机营,朱将军很是不满意,还当面反对过吧,朱将军会不会因此而给通州报了信,使得通州主动归附,从而遏制了神机营建功立业的机会?” 朱能在耍嘴皮子的功夫之上着实是不如秦光远的,被秦光远这一番话讲的是有些哑口无言。 朱能毕竟是武将出身,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正要冲着秦光远动手之时便被张能给拉住了。 朱棣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本王喊你们过来,是要商讨派何人前去通州,不是让你们在此争吵的,你二人若是不能好生商量,那便都滚出去,本王离开你二人照样可靖难。” 秦光远和朱能既然已经跟着朱棣了,就不会再半路退出了,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了,日后还如何能够过平常人的日子。 二人都乖乖的不再说话了,朱棣才又道:“朱能,秦光远,就着你二人立前往通州,商讨归附之事。” 朱能不愿意与秦光远合作,秦光远还不愿与朱能合作,但谁让朱棣有命令,他们即便是不愿意也只能是答一句是了。 随后,朱棣又道:“高煦,你也一起,不可冲动行事。” 朱棣对朱高煦着实是很重用的,一些重要事情皆都会让他参与上一脚。 “此去通州,准你们带一队神机营兵丁做护身之用。”朱棣又道。 在此次去通州的时候,朱棣让他们带了神机营的兵丁,明显是看中神机营的,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以此来证明神机营的本事。 朱能既然不相信神机营的本事,又不能让他去强制相信,唯一的办法也就是给神机营自己证实的机会。 “嗯,早去早回吧!” 朱能虽说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秦光远,朱高煦带着神机营的兵丁一块赶往了通州。 朱高煦才不关心通州是真降还是假降,他还希望是假降呢,这样的话他才能够发挥其本事。 在秦光远和朱高煦以及朱能离开之后,朱高炽才有些担忧的道:“父王,高煦此去只带一队神机营兵丁,归降若是假的,那他们岂不成了羊入虎口?” 朱棣还未回答,姚广孝便笑着道:“世子所言有理,王爷此番的起兵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局,二王子此番前往通州又算何大事,世子完全可放心,秦光远那小子是聪明人,最知晓如何趋利避害,由他带着二王子去,即便是事情不能够成功,他们也会平安归来的。” 姚广孝接着又道:“王爷,趁着王爷起兵的消息还未传到京师,建文皇帝还未有应对之时,还必须多夺下几座城池才行,如此王爷的后方才能巩固,历朝历代之中,以少胜多的战役不是没有,但开始之时必当得苦些日子才行。” 朱棣对姚广孝此言不置可否,接着道:“嗯,行了,此事就这样吧,一切等秦光远回来再说。” 第181章 前往通州 秦光远和朱高煦,朱能一行人赶到通州城下之时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 到了通州城下便见城中大门紧闭,城楼之上的兵丁临立。 朱高煦看到此中情况凑近秦光远身边问道:“光远,那通州知州可是真心归附父王?本王子看很是存疑,要不打吧?” 秦光远没回应朱允炆,反而是又问朱能道:“朱大将军,你怎想?” 朱能没好气的回道:“王爷既是派出你的神机营,那便就由你定夺。” 朱能能想到这一点,看他还不算傻。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既如此的话,那在进了通州之后请朱将军不要轻动,不过,说来着通州知州也不会是诈降,区区一个通州如何能是王爷的对手,他诈降成功又能如何,孤立无援之下的他们只有是死路一条,若是通州是真心归附,那我等便就得对他们客气一些,如此一来的话才能使得更多的州县来归附王爷的。” 秦光远的这一番话说的有道理,朱能和朱高煦也算是听进去了,朱能没说话,朱高煦开口道:“先进城,进去之后见到通州知州看他是如何说的。” “好。”秦光远笑嘻嘻的答了一句便招呼了神机营的一个兵丁道:“冲着城楼之上的兵丁报个名号吧,以燕王麾下神机营百户之名!” 秦光远吩咐完那兵丁之后还给朱能和朱高煦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二人未说一言,那兵丁才冲着城楼之上高声喊了起来。 没喊几句,那城门便徐徐打开了,在大门打开之后,一身着官府的男子便满面笑容的走了出来,走到秦光远等人的跟前,出声问道:“不知哪位是管事之人?” 朱高煦毫不含糊的指了指秦光远,秦光远随之便开口道:“我乃燕王麾下神机营百户秦光远是也,想必阁下就是通州知州了?” “是是是...鄙人郭合在此等候多时,请各位进城。” 在那郭合的亲自带领下,秦光远等一行人直接变带到了府衙。 到了府衙,那郭合便吩咐杂役端来了茶水,秦光远则是在坐下来之后便开口道:“王爷的讨贼檄文郭知州想必是已经看到了,如今皇上年幼,黄子澄和齐泰二人祸乱超纲,挑拨皇家叔侄关系,以至于湘王举家自焚而死,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是也,王爷遵照先皇《皇明祖训》起兵靖难,是为大明江山社稷所想,郭知州能第一个响应王爷起兵,王爷定当不会忘记郭知州功勋。” 秦光远的一番话讲的是有礼有节,郭合心中不知是如何想却也顺着秦光远的话道:“王爷是为大明江山社稷,功在千秋,通州与北平相距最近,才使得鄙人有了如此之荣誉。” 郭合的这番话让秦光远明白了他第一个归附的原因是什么了,通州距北平太近,朱棣为巩固自己的后方必然会率先拿下通州的,为避免与燕王的硬碰硬,因此,他才会主动归附。 事实证明,这个郭合的选择竟是正确的,历史之上唯一一次亲王起兵夺下皇位的王爷就是朱棣。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如今王爷才刚起兵也无嘉奖郭知州之物,郭知州之功绩王爷也只能是先行记下来,还请郭知州以州衙名义发公告以示通州的归附。” 秦光远原本以为郭合会怕将来有朝一日朱棣兵败,他作为第一个归附之人会被朝廷归罪,在这个事情之上多多少少是会搪塞一下的,没想到他听了秦光远之言答应的却是极为的爽快。 “这是应该的,自是没问的,师爷,师爷...” 郭合喊了几声之后招呼了一人之后,立马吩咐道:“出告示昭告下去,以表我通州如今听命于燕王。” 那师爷丝毫没有任何质疑,只是答了句,“是。” 随后便坐在一旁的书案之前提笔书写起来。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那师爷便把书写好的内容首先递给了郭合,郭合看了两眼才交到了秦光远手中。 秦光远看了两眼,随即便还给了郭合。 “极好,昭告下去吧,对了,郭知州别忘了盖上你州衙的大印。” 郭合的归附真是的真的不能再真了,竟也没有丝毫不愿,还回道:“放心吧,秦百户,忘不了!” “秦百户,既然到了通州,公务若是不繁忙的话,鄙人准备桌饭菜,请秦百户能够赏脸。” 秦光远受了朱棣的命令出来了,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打马虎的,笑了笑道:“怕是不行了,只能是下次了,王爷那里还等着本百户的复命呢,若是王爷等急了,怪罪下来,那本百户也担不起,多谢郭知州的好意了。” 从州衙出来之后,秦光远特地没有紧赶慢赶的出城,一行人牵着马在郭合的陪同之下亦步亦趋的朝着城门走去。 郭合在秦光远离开之时还特地拿出了一个大概五两的银锭子塞给了秦光远,“秦百户回去之后可要替鄙人多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鄙人归附王爷绝对是真心实意,不曾有一丝作假。” 秦光远看了一眼郭合递过来的银锭子,笑呵呵的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道:“放心吧,王爷心胸宽阔之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郭知州尽管放心。” 在与郭合寒暄之时,已经有一群衙役开始在城门之处张贴告示了,那告示便就是那师爷所写,意思便就是朱棣靖难起兵要讨伐朝中奸臣,以清君侧,通州为保大明的江山社稷,百姓的安居乐业,第一个响应朱棣。 秦光远还过去扫了一眼那差役所贴的告示,在确定了与那师爷所写的如出一辙之后才与朱高煦,朱能带着神机营的一队兵丁跨马朝着北平而去。 一路之上,他们并没有做丝毫的停歇,快马加鞭的赶到王府之后,朱棣等一家人正在吃饭。 秦光远,朱高煦和朱能进去之后与朱棣见了礼,朱棣也没放下手中的碗,道:“通州是否真心归降。” 朱高煦和朱能也没有回答朱棣文化的意思,那便只能是由秦光远来回答了,毕竟这个事情是秦光远一手办成的。 “回王爷,应当是真的,通州知州郭合还依小子所言在发;了告示告百姓通州已归附王爷之事。” 秦光远回答之后,朱棣才开口道:“嗯,朱能你先回卫所吧,本王有事再召见与你,秦百户,高煦,你二人坐下吃饭吧。” 朱棣对秦光远着实也算宠信了,自从秦光远带着神机营到王府待命之时,每次吃饭都是与朱棣一家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如此待遇可没有几人能有这般的殊荣。 听了朱棣的命令之后,秦光远和朱高煦齐齐的坐在了饭桌之前,他们二人坐下之后,朱能却是并没有离开的意图,朱棣又问道:“还有事?有事就在此说吧!” 朱能半天之后道出一句,“王爷,请随末将出来一下。” 朱棣看了朱能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才站起身来率先走了出去,朱棣出去之后,朱能紧随其后。 朱棣与朱能出去之后,朱高煦与秦光远嘟囔道:“光远,有何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朱能喊父王出去总是没好话。” 秦光远嘴角扯起一个笑容道:“好话不好话的就看如何判定了。” 朱高煦还未再做多言,朱高炽便端起酒杯道:“光远,我敬你一杯,真是辛苦你了。” 朱高炽开口就是客气话,秦光远也总是得客气一下的。 “不辛苦,不辛苦,有何可辛苦的,只要王爷信任,小子便可肝脑涂地。” 第182章 新任务 没用多长时间朱棣便推门重新坐在了他刚才才坐过的那个位置之上,朱能也并未再跟着进来。 朱棣进来之后便像往常一般端着饭碗吃饭,并看不出任何异样之处。 秦光远却是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狼吞虎咽,而是拿出了郭合给他的那银子,一文不少的放在了桌子上道:“王爷,这银子乃是郭合所贿赂小子的。” 朱棣这才放下碗,问道:“刚才为何不拿出来?” 秦光远再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没有把郭合所贿赂的银子交出去,但看朱能拉着朱棣出去说了一通隐秘之言后,朱棣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若是只是因为五两银子就让朱棣起疑心的话,那可真就是太不值得了。 秦光远一五一十的回道:“小子本是想再事后再与王爷做汇报,但又考虑到郭合再给小子这银子之时事悄悄给的,朱将军可能会有误会,为免王爷疑心,小子也就只有在此时拿出来了。” 秦光远的这一番话讲完之后,还没等朱棣说话,他便又接着道:“王爷,小子收郭合这五两银子也是有用意的,郭合他是主动归附于王爷的,这就使得他有些底气不足,小子若是不收他这五两银子的话,难免会使得他心绪不宁,心绪不宁难免就要给自己找后路,这样的话还怎死心塌地效忠王爷,为让郭合心里踏实,小子便不得不收下了这笔银子。” 朱棣对秦光远的这一番话不置可否,在秦光远的话讲完之后,朱棣便开口喊道:“马和,把秦百户交上来的银子充入账房。” 马和看了秦光远一眼,回道:“是,王爷。” 秦光远怎么也没想到朱棣竟然会把区区五两银子都充入到账房之中,北平虽说不是富裕之地,但朱棣却也不穷,哪次他赏赐有功之人时至少不得是百十两的银子。 朱棣把秦光远区区五两的贿银收入到账房之中,那意思也很明显了,就是因秦光远再一开始之时没把郭合的贿赂摆在明面之上。 若是秦光远再一开始的时候把郭合的贿银拿出来的话,朱棣说不准当场就把银子赏赐给秦光远了。 秦光远现在虽有卞武为他赚取银子,但谁还会嫌弃银子多呢,被朱棣收走了银子之后,秦光远还是有些肉疼的。 朱高煦向来都是与秦光远穿一条裤子的,他也知晓秦光远是爱财之人,便适时的为秦光远说起话来。 “父王,光远此去通州之事虽说不大,但也着实是付出辛苦了,区区五两银子对王府来说连牙缝都不够塞,何不直接赏赐给光远呢。” 朱高煦给秦光远说话,秦光远心中自然是无尽欢喜的,冲着朱高煦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朱高煦所言着实正确,那五两银子对王府来讲真的不过是杯水车薪之事,秦光远以为朱棣有了朱高煦这个台阶会真就把那五两银子赏赐给他的。 没想到了,朱棣听了朱高煦之言后,冷哼一声道:“本王成命何时有收回之时?” 朱棣丢下这句话之后还不等朱高煦再说话,便直接站起身来,冲着秦光远道:“秦百户,明日你去攻蓟州,限你两日之内必须拿下,若是不然,便军法从事。” 秦光远立即放下筷子,也站起身来问道:“王爷,燕军三卫?” 朱棣冷声回道:“秦百户能力出众没有三卫从旁协助应当也能够完成吧?护卫王府安全之时就不用你神机营了,神机营的兵丁你可全部带去,今日是初六日,本王要你在初八必须拿下。” 朱棣在那次把通州之事交给秦光远之时的神机营之时,好歹还派遣了燕军三卫的人从旁协助,现在却把诺大的蓟州全部交给了神机营。 秦光远从没做过这个大的事情,底气有些不足,道:“王爷,小子的神机营才不过区区二百人如何能拿下一城池?还请王爷能谴三卫的将士们协助一二。” 朱棣的语气更冷了,没好气的道:“此乃本王军令,军令有讨价还价之情况吗?告诉你,两日之内神机营必须拿下,本王给你神机营军饷和火器不是养闲人的。” 秦光远还未作答,朱棣又对朱高煦道:“高煦,你往后便与神机营一块行动吧,你二人关系不是好吗?有一人犯错,另一人便受诛连之罪。” 丢下这句话之后,朱棣一甩动袖子便走。 朱棣丢下这句话走了之后,朱高煦反倒是显得很高兴,兴冲冲的冲着秦光远道:“光远,听见了,你笑可要安分些,往后少犯错,别害的本王子与你一块受罪。” 朱高煦兴奋,秦光远可不这般想,朱棣所交代下去的任务又岂是那般容易完成的。 秦光远也没搭理朱高煦,而是走到姚广孝身边,可怜巴巴的道:“大师,你说过咱二人是要做忘年之交的,我有了好东西可一直都在想着大师的...” 姚广孝师聪明人,其实秦光远不用开口,他都能想到秦光远将要说什么,但就是没有点破,反而还笑嘻嘻的问道:“你想着贫僧,你只要不在背后骂贫僧,贫僧便满足了,算了,贫僧大人大量不与你小子计较,说吧,你小子有何事求到贫僧头上来了?” 秦光远立马开口道:“就知道大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求大师去与王爷说说,请他收回成命,小子区区二百神机营着实没办法拿下一座城池的,大师,此时在严格意义上来讲是王爷起兵的第一仗,若是小子打了败仗,那对将士们的士气得造成多大的影响,如此结果,小子实在是担不起啊!” 朱高煦想要与秦光远大干一场,没成想秦光远却说出了这么窝囊的一番话来,这让朱高煦心中很是不痛快,不满的开口道:“你小子莫不是怕死了,你若怕死,本王子可去与父王请命,让他把神机营交给本王子,你还回你的醉香酒馆去说书去。”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二王子说对了,我真就怕死了,你快去与王爷说,王爷若是同意的话,我还就真的愿意去醉香酒馆接着说书去。” 朱高煦反而才又回道:“想的美,我为何要给你去说此言去!” 与朱高煦争论过之后,秦光远又求到了姚广孝的头上。 姚广孝呵呵笑着道:“光远,不是贫僧不愿意帮你,实则是贫僧也无能为力了。” 姚广孝的话音才刚落,朱高炽便道:“光远,本世子去帮着你与父王说说,成不成的本世子也不敢保证。” 朱棣可是那种只要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虽说是在饭桌之上,朱棣既然已经下达命令,那不管是谁去求情,更改的希望都不是很大了。 秦光远这么说不过只是寄托一份希望罢了,一听说朱高炽愿意帮忙,秦光远立即表示感谢道:“多谢世子殿下。” 朱高煦倒也是大度,摆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行了,那本世子便去找父王了。” 朱高炽要站起来之时,不远处的两个随从立即便特别有眼力劲儿的扶起了他。 朱高炽才走出两步,朱高燧立即便站起来道:“大哥,等等我,我愿与你一块去劝父王。” 朱高炽还未回话,朱高煦便没好气的道:“站住你,有你何事?大哥本事多大,有他去劝说父王便已经足够了!” 朱高燧说来说去的还是很给朱高煦面子的,朱高煦这么一说,朱高燧有些不情愿的坐了下来,道:“大哥,你去吧,我就不去吧。” 朱高炽对此也未多说,只是冲着秦光远留下了一句,“光远,你便等着好消息吧!” 第183章 攻打蓟州 朱高炽走了之后姚广孝便直接站起身来道:“行了,贫僧也走了,小子,蓟州之事变交于你身上了。” 在屋子里没人了之后,朱高煦才有些不满的道:“光远,你小子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父王把夺取蓟州之事交到你手中那是对你的信任,你怎能如此的胆小,连接下来的勇气都没有?” 秦光远嘿嘿一笑,也不觉不好意思,道:“当初,王爷只是让我做随从的,后来又把神机营交到了我手中命我去训练,我以为把神机营训练出来就行了,哪成想王爷有任何事情都要找到我头上。” 朱高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怼道:“父王是信任你,父王在靖难之后便需用的是军功,你若是没有了此功绩,日后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了,你的功绩若是够大,若是能被父王相信下去,今日朱能告你状就没有任何效用,光远,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我都能够想明白,你怎能考虑不明白!” 朱高煦所说的这番话是实情,但一些危险的事情秦光远却还是不愿意去做的,人若是死了,那功绩所挣下的一切功绩便也白搭了。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世子已去劝说王爷了,王爷若是能够回心转意的话,一切都好办,若是王爷不能够回心转意,那刀剑相撞之时还请二王子能护着我,我弓马齐射一窍不通,若是没有人护着,那上了战场便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朱高煦倒是也大度的很,也没有计较秦光远,直截了当的便答应了下来,“好,没问题,此事容易的很。” ...... 再说朱高炽,他去了朱棣的书房,直言道:“父王,光远他还小,又没有领兵作战的经历,把拿下蓟州之事情直接交到他手中难免是有些不太妥当的,再加上,二弟性格有些莽撞,由他二人去做此事,儿臣觉着极为的不妥当。” 朱棣对朱高炽的这番劝告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声道:“高煦弓马娴熟,只是性格莽撞,秦光远那小子阅历少,却算是成熟了,他们如此性格也能够走到一起去,由他二人去一起去合作拿下蓟州,那也是极好之事,本王到是觉着也没任何不妥之处。” 朱棣的这番话,才说完,姚广孝便推门而入,一进去便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在坐下之后才开口道:“秦光远那小子果然是不识抬举的很,王爷给他如此一个历练机会,他却只想着如何逃脱这个差事了。” 随即,姚广孝接着又道:“软磨硬泡之下还求了世子殿下的帮忙。” 朱高炽听了姚广孝这话之后才知晓朱棣把此事安排给秦光远完全是在培养秦光远。 随后,朱棣才道:“高炽,此事你便不用操心了,本王回谴张玉等人暗中协助,秦光远他若自己能够拿下蓟州,张玉不会露面,他若是拿不下来,张玉等人便会率领着燕军三卫动手,反正在后日,蓟州是要归附于本王麾下的。 高炽,你帮着本王把王府管好,为本王巩固好后方,本王便可以心无旁骛的冲锋在前,到功成之时少不了你的功绩。” 朱高炽拱手回道:“儿臣明白!” 朱高炽推出去之后,朱棣才有些落寞的道:“本王这个儿子心眼着实是够多了,本王不过是三个儿子,兄弟之间便有阋墙出现,那本王的儿子若是再多了的话,那还不得是争斗的师你死我活的。” 姚广孝一笑道:“世子殿下来找王爷,恐不是单纯的是为秦光远开解来了,他很大的原因恐是怕二王子捞下的功绩多了,对他的世子之位有威胁。” 朱棣不置可否,挤出一个笑容道:“还是大师看事情透彻。” 姚广孝嘿嘿一笑道:“贫僧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看出此问题丝毫稀奇都没有,秦光远恐也是看出世子殿下的心思了,那小子,太过猴精了!” 朱棣对此却有些不太高兴了,“那小子太聪明,本王担心他有朝一日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姚广孝队秦光远却是极为有信心,为秦光远保证道:“在这个问题之上王爷大可放心,只要那小子重情,对王爷的忠心便不会变,贫僧说句让王爷不高兴的话,那小子的忠心恐怕是要比世子殿下还要浓厚一些。” 朱棣一笑道:“本王的儿子竟比不上一个外人,也对,父皇有二十六子,这二十六子中又有几人对他老人家是忠心耿耿的?” 朱棣在姚广孝面前也会时不时的讲出一些真心话来。 姚广孝一笑道:“越往高处便越是会有不甚寒之苦,何况,寻常百姓之家即便是为争夺一个锅碗瓢盆也时长会有兄弟争斗之事发生,有立即牵扯便就会有争斗,这是人之常情的,没有了这些争斗那便也就不能称为人了。” 朱棣信任姚广孝也是有道理的,姚广孝的一番话总是能够说在点子之上。 就在朱棣还与姚广孝为这话商讨之时,朱高炽便找到了秦光远。 从朱高炽的脸上,秦光远也能够看到事情的结局了。 “世子,你不用说了,王爷既相信小子,小子丁当竭尽全力,必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秦光远信誓旦旦的道:“世子殿下,请恕小子不能多陪,小子马上就去集合神机营,王爷一声令下,即可便可赶往蓟州城外。” 朱高炽对秦光远还算是客气,又道:“光远,我把该说的话都与父王说了,可惜父王信任与你,非得要把此事交给你去做,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朱高炽的一番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秦光远能想的办法都已经想了,看来夺取蓟州之事必然是非他莫属。 既然躲不掉,那秦光远必然得尽全力才行,他这个人要不不做,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他得让人知晓,他这人只不过是有些慵懒,并不是能力不行。 随机,秦光远便把所有的神机营都集合在了一起。 “兄弟们,王爷把夺取蓟州之事交到我神机营手中了,我神机营人数虽说是不多,但胜在我神机营的武器先进,只靠我神机营这二百人也必然可夺下蓟州的,兄弟可有信心?” “有有有。”那些兵丁如雷般的声音连喊了三次。 喊过之后,秦光远才又道:“每人各自携带三日干粮,带足武器弹药,等王爷一声命令便直接出发。” “是。”一群兵丁整整齐齐的喊道。 秦光远再给这些兵丁做完动员大会之后,朱高粗才悄悄的道:“你不是不愿意去吗?这么一番话讲的竟还是这般的慷慨激昂?早就有准备了吧?” 秦光远摆摆手道:“可没有,这一切都是我现在才想到的,二王子,攻打蓟州我秦光远是不愿意,但是既然已经躲不过了,那我便必须得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才行,二王子,你应该了解我的,只有我秦光远不愿意办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我秦光远办不成的。” 朱高煦点点头,道:“那倒是。” 就在此时,朱棣身后带着姚广孝就那么亦步亦趋的走到了秦光远和神机营的面前。 在朱棣走到秦光远跟前之时,秦光远率先冲着朱棣见了礼。 朱棣对秦光远不愿意去攻打蓟州之事好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在秦光远带人行礼之后,朱棣便笑呵呵的道:“都起来吧!” “秦百户,马和已带人去东临山取你准备的为燕军春准备好的方便面了,等取来之后,你神机营带上三日的干粮便出发,如何打本网不不关心,本王只要在后日之时拿下蓟州城。” 第184章 出发 朱棣拿出了银子拿出了粮食,东临山的方便面作坊已经在为是朱棣夜以继日的生产方便面了。 但那东临山即便是朱棣送给秦光远的,但现在也算是秦光远的了,朱棣派人去那里取东西总是得与秦光远打声招呼的吧。 这也算是该有的礼貌,可朱棣这样不通秦光远知晓便派马和去取东西了,这难免会让秦光远感觉这是朱棣对他的不信任。 但秦光远即便是真就这样想了,但在朱棣面前也没有丝毫的不满,依旧是笑呵呵的道:“是,王爷放心,小子定当全力以赴拿下蓟州。” 朱棣也没再多言,得到秦光远的保证之后,便道:“嗯,拿到干粮便出发吧,本王等着你胜利凯旋的消息。” 朱棣离开没多长时间,马和便拉着好几车的方面便出现在了王府之中,在马和身边还跟着卞武。 马和率先开口道:“光远,王爷有命,我便先来了一部分的方便面,剩下的那部分等王爷再次行军之时再去拿,对了,我去拉方便面之时,卞武回来了,他担心你,我便带着他一块来了。” 秦光远一笑道:“嗯,多谢马管家了,二王子,你先领着兄弟们带够三日的干粮,片刻之后我们便出发赶往蓟州。” 朱高煦毕竟也是天潢贵胄出身,对秦光远交代下去的这个事情虽说是有些看不上眼,但还是照着秦光远的吩咐去做了。 把此事交代给朱高煦之后,秦光远便把卞武带到一边,笑着道:“这些日子我恐怕是有的忙了,一些你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可与罗管家,赵管家二人商量,至于他们二人帮不上忙的事情恐怕得由你自己一人忙了。” 卞武回道:“东临山的那些作坊罗管家和赵管家管理的是极好的,若不是那些作坊所产下的成品,小人也不可能为少爷赚下银子。” 卞武这话倒是谦虚的很,但是不得不说卞武在经商之上的确是有着大才的。 秦光远也只能继续表扬卞武了,又是一笑道:“嗯,总得来讲还是要辛苦你的,行了,咱们之间就别说这种客套话了,还有一个事情,我那秦家书房之中还有些小说存稿,你路过京师之时,吧他交到苗成荫那里,任何事情都可以停歇,未有此事不行,后续内容的更新可以慢,千万不可停,一旦停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好不容易集聚起来的读者忘记。” 卞武接着道:“是,少爷,小人丁当把书稿送到苗成荫手中,少爷,小人此次专门找到少爷,是有有关于少爷小说的事情与少爷汇报的。” 卞武只是做了一下简单的停顿便接着道:“有几地的书房东家想要与少爷合作,愿意合作的这几家书坊还愿意向少爷补偿他们售卖少爷小说七成的利润。” 秦光远对此倒是好奇了,卞武所做的生意可没有与书有关的,按说也不至于牵制了那些书坊东家的。 秦光远虽有好奇,却也并没有开口主动询问,只听得卞武接着便道:“由于这些日子少爷每日放出去的书稿太少,一些书坊盗取之后所花费的时间更是极为费事,有时候,一月也不过是一个章节。 看少爷小说的那些人可是等不及了,有好几处的人联合起来逼那些书坊东家与少爷合作,还有人扬言说,那些书坊东家若是不与少爷合作的话,便不去他那书坊买书。 这些人不仅仅是说说的,也是那般做的,有好几处书坊的东家一月都挣不上一两银子,如此下去喝西北风都喝不着了,没办法便只能找关系与少爷合作了。 他们自己翻版印刷少爷的小说所挣的银子是不少,与少爷合作之后七成的盈利是要给少爷的,可给少爷七成银子总好过他们的书坊不开张的要强。 少爷,小人连与他们的合约都已经带来了,少爷只要一写名字,此份合约便已经生效。” 卞武许是怕秦光远多想,又解释道:“少爷,这些日子小子以秦家的名义经商,秦家以往在商贾之中便占据着一席之地,且秦家以往就以诚信著称,因而在商贾之中也是占据着一些地位的,小人以秦家名义经商自然也就顺畅很多了。 正是因为秦家的名气较大,那些商贾才得以很快的找到小人。” 秦光远既然已经用了卞武,那势必就相信他的,只要是卞武能给他挣回银子来,即便第贪污一些也无所谓。 对卞武的这个解释呵呵一笑道:“嗯,我知道,把这些合约拿来,我看看!” 秦光远拿来了那些合约一一都看了一遍,在确定了没问题之后,才道:“嗯,行了,没问题。” 随后便招呼着卞武道:“随我去书房,我签字之后你便带走吧!” “是。”卞武乖乖的答道。 到了书房之中秦光远再拿几份合约之中一一签上了大名,才道:“书稿可以给他们了,让他们把这些书稿慢慢放出去,他们也都是商贾出身,一些道理也应当是明白了,一下子放出去看起来是赚银子了,可后来的更新跟不上还是要吃亏的,你与他们解释清楚这个道理,至于他们是否听从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秦光远才把卞武送走便去了神机营的营地,在神机营营地之中,朱高煦已经把神机营兵丁所带的干粮都带够了。 见到秦光远慢悠悠的而来,朱高煦一把拉过了秦光远,颇有些不满的道:“我在这里分发粮草,你去何处了?神机营的这些兵丁早就已经整装待发了,就等着你了,神机营的这些兵丁跟着你真就算倒霉了。” 朱高煦有不满就要嘀咕出来,但秦光远对朱高煦的不满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这次也是,朱高煦当着神机营的兵丁宣泄了不满之后,秦光远还冲着那些兵丁问道:“尔等跟着我秦光远倒霉了吗?” 神机营的那些兵丁也是佩服秦光远的本事的,他们对秦光远自然也是言听计从的,即便是得罪了朱高煦也不会让秦光远不高兴的。 “不倒霉,不倒霉...” 神机营的兵丁回答之后,秦光远还冲着朱高煦得意一笑,朱高煦白了秦光远一眼,没好气的道:“还不快出发,若是耽误了父王所规定的时辰,又得被父王罚了,到时候我可不与你一块了。” 秦光远自然也知晓朱高煦所说的话不假,立马端正了态度冲着神机营的兵丁命令道:“出发,务必要在天黑赶往蓟州。” 秦光远带着神机营出发之后,朱棣那里即刻便得到了消息。 姚广孝笑呵呵的道:“那小子磨磨蹭蹭的终究还是去了。” 朱棣没回应姚广孝的话,立即命令道:“令张玉等人随即出发。” 朱棣下过命令之后,姚广孝才道:“王爷如此培养那小子,那小子现在心中还指不定怎么骂王爷呢。” 姚广孝也是一笑道:“那小子是块璞玉,是需要好生打磨一下的,若是打磨出来了,便是个人才,本王感觉有他在,大明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的,本王要的不是大明的一城一池,而是要让大明成为天下强国,万国皆臣服我大明,在这天下能办成此事的也就只有那小子一人。 可那小子太过慵懒,没有远大志向必须得逼着才行,除此之外那小子却还有几分傲慢,给其三分颜色,他便就能开个染房了,对那小子还得压制着才行。” 姚广孝不置可否,也没回应朱棣所言,足可见是赞成朱棣所讲的这番话的。 第185章 到达城下 秦光远不知道朱棣在攻打蓟州这个事情之上上了两把锁,在他身后还有燕军三卫的人马跟着,更不知晓朱棣与姚广孝对他的那番评价,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如何拿下蓟州上。 朱棣既然已经把蓟州之事交给了他,,他便必须得拿出些成绩来,若是不然,那他以后还如何在朱棣的身边混。 “兄弟,加快速度,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蓟州城下。” 神机营的那些兵丁身上背着长铳,腰间还有短铳,他们即便是带着这些装备,却也是还能跟得上秦光远骑马所奔跑的速度。 张玉等人在秦光远的神机营出发之后便也尾随而出发了。 张玉在出发之前朱棣就曾有命,只可在秦光远的神机营危机之时才可露面,神机营若是能够顺利拿下蓟州,那便永远不能让秦光远知晓他的存在。 张玉对朱棣那可谓是忠心耿耿的,既然朱棣又这个命令,张玉即便是再不愿意那也得全力以赴,因而张玉也不敢率领大军跟的太近,只能是远远的尾随着,为知晓情况还得是派出斥候时长打探着。 没多长时间,斥候的消息便已经报上来了,“神机营大军已行进十里之地。” 张玉对着斥候所报上来的消息有些不太消息了,不过才这么一会时间,就走出十里地了,这即便是训练有素的燕军三卫也不过是勉强办到,训练几个月的神机营也办到了? 与张玉一起行动的朱能第一个不信,又问了一句那斥候道:“真就走了十里之遥?别是你打探错了。” 那斥候坚定的回道:“绝无差错,只会多不会少。” 这个斥候在确定了一遍之后,张玉更是震惊,与朱能道:“老朱啊,我看秦光远那小子年纪虽小,也是真有些本事的,那两城门夺取的真就是差,还有那安定门,是那小子带着神机营到了之后王爷才能够更加顺利的夺下此门来,那小子着实不能小看了。” 朱能确实有些不满的道:“王爷对那小子是重视的很,他若是能够顺利拿下蓟州来,日后我等兄弟在王爷那里恐是很难得到重用了!” 朱能这话也不过是发发牢骚,张玉却颇为认真的道:“那小子有本事对王爷来讲不是个好事情吗?我等应当高兴才是。” 朱能是有些嫉妒,但毕竟是武将出身,也不会那般小肚鸡肠,对张玉的这番话也是附和着道:“我这不过是说说罢了,那小子若是真能夺下蓟州城来,我也愿与他真心相交。” 秦光远那边一刻都没有耽搁,但刚到蓟州三里外之地天已经是将要亮了。 “再走三里便就是蓟州城下了,先在此停歇修整一下,你们也免火吃些干粮,等到了蓟州城外马上便开始夺城。” 秦光远吩咐下去之后顾飞火和江营二人立马便吩咐了下去。 朱高煦也翻身下马也没顾得上歇息,便率先问道:“光远,到了蓟州城下之后你准备如何办?” “先以火炮和火铳配合着袭之,打上一阵子之后便由火炮攻下城门,随后火铳队的全体兵丁手持短铳冲杀进去。” 朱高煦对秦光远的这个安排有些不满的问道:“你这意思是,在这个事情之上又没有本王子任何事情了?” 秦光远了解朱高煦想要冲锋的心思,但却是故意开起了玩笑道:“守城兵丁的弓弩没有火炮和火铳的射程远,在火炮和火铳发射之时完全可远一些,在此战之中,我方完全就是信手捏来的,二王子既然是与神机营一起行动的,那神机营的功劳不也是二王子你的吗?” 朱高煦更加不满了,嘟囔着道:“我是这意思吗?告诉你,本王子若是每次之时跟着你喝汤的话,那咱们便也没有不要一起行动了,各自各的就是,我就不信本王子手中把的刀剑不如你的火器。”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咱二人一起行动那可是天衣无缝之事,二王子不必生气,咱们是兄弟,自然是不能让你没处施展本事的,在冲锋之时,二王子完全可自由发挥。” 秦光远这番保证出口后,朱高煦才露出了一高兴的笑容,冲着秦光远道:“我就知晓你会给我这个机会的,放心,只要你让本王子有冲锋斩敌的机会,本王子便不管你的排兵布阵,输了,本王子与你一起承担,赢了,那功劳便都是你自已一人的。” 秦光远倒是想独吞了功劳,但那也得朱棣答应,朱棣把朱高煦放在秦光远身边,是为了磨砺朱高煦的性格,却也是为了给朱高煦攒功绩的。 但对朱高煦这一番话,秦光远心中还是很欣慰的,言辞恳切的道:“二王子,真是好兄弟,赢了的功绩自然是少不了二王子的,但输了的惩罚二王子能陪着我一起受过那就行了。” 秦光远率领着神机营不过也是在蓟州城外的三里之处歇息了一炷香的功夫,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蓟州。 在秦光远出发三炷香时间,神机营的兵丁变赶至了神机营城外。 而在秦光远离开三炷香时间之后,张玉便率领着卫所的兵丁留在了秦光远才刚刚停下来的地方。 在神机营兵丁停留之处不见丝毫有人在此歇息过的痕迹。 张玉咧嘴一笑道:“那小子果然够精,幸好是自己人,老朱,你瞧那小子把此处的痕迹抹杀的多多干净,轻易之间绝发现不了此处曾有兵丁在此驻扎过,如此本事可没有几人能办到。” 朱能也点头赞同道:“是隐藏的好,可他们的踪迹也并不怕被人发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玉摇头道:“是不用,但这是个行军习惯,每日在行军之后掩埋痕迹,那在紧急状况之下便不会出现忘记之事了。” 张玉二人在讨论了半天之后,张玉才开口道:“着所有人就此扎营,本将有预感用不了多久就得原路返回了。” 秦光远那里自然是不知晓在他们才刚扎营过的地方会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 到了蓟州城下后边可看见紧闭的城门,城楼上面的旌旗迎风飘扬。 “顾总旗,江总旗,你二人立即展开架势给我朝着城楼和城门开炮,火铳队看中城墙之上的兵丁开火,反正火铳队只负责看中人发射,火炮队随便开。” 神机营的训练已经算是有素了,秦光远只要是把命令下达下去,他们便已经能够配合游刃有余了。 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秦光远才拉着朱高煦道:“二王子,咱到远处等等,要不然一会开炮了,声音太大吵得人耳朵疼。” 秦光远每次动动嘴皮子最后就在一旁看热闹了,朱高煦可是不愿意如此。 朱高煦不愿与秦光远到一旁歇着,秦光远变笑呵呵的开口道:“二王子,那要不这样,火铳和火炮你随便选一个,这样一来你便不只是看热闹的了。” 朱高煦还做了一番思考,最后不情愿的道:“嗯,那便如此了,光远,那就给本王子挑一个吧。” 秦光远笑了笑道:“那便是火炮吧,火铳得做瞄准,二王子没有训练过恐会打不准。” “火炮便火炮。” 朱高煦同意之后,秦光远才招呼了顾飞火道:“顾总旗,你给二王子安排个火炮发射位置,再给二王子配上一个机灵些的帮手。” 顾飞火有些迟疑了,担忧的道:“二王子乃千金之躯,他来发射火炮恐不会不妥吧?万一...” 秦光远这才与朱高煦道:“二王子,火炮威力大,但也会伤人的,万一炸膛那可就危险了,虽然刺中情况还从未发生过,但却也不是不会发生,你可要想好!” 朱高煦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婆婆妈妈,没好气的道:“我知道了,有任何事情本王子一人承担。” 有朱高煦这话秦光远也就放心了。 第186章 拿下蓟州 顾飞火为朱高煦安排好火炮的发射位置之后,秦光远便一声令下,随机漫天的炮弹便朝着蓟州城楼发射而去。 伴随着炮弹爆炸留下的漫天火光,秦光远才终于看清了城楼之上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兵丁在慌忙的四处奔走。 朱棣给神机营的支持是很大的,火药那是充足的,因而在火炮发射之后秦光远也并没有下命令停止。 蓟州的知州应当也是知晓朱棣起兵的消息,也已经是预备好了守城的准备,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那城楼之上所站着的兵丁变已经多了起来,不仅如此漫天的弓箭朝着城下发射而来。 在这个问题之上,秦光远早就已经想到了,安排的火炮队根本就不在这些弓箭的射击范围之中,那弓箭自然是毫无疑问的都落在了火炮队前面的空地之上。 随着炮弹的猛烈发射,城楼之上的兵丁已经有些抵挡不及不住了。 “把城门给我轰开,火铳队准备冲进去。” 秦光远的一声命令之下火炮队的兵丁立即把炮筒对准了城门。 朱高煦所发射炮位之下立即便有人帮着调转了炮口,在炮口调好之后,朱高煦首先便发射了第一炮。 大明的工事还是很强的,朱高煦那一炮打下去,那城门竟然纹丝不动,要说变化也就是在那朱红色的城门之上留下了一道仿佛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不过,不管怎么说来那城门即便是再怎么坚固也终究是抵挡不住威力巨大的炮弹的。 在连续发射了十几发炮弹之后,那城门便轰然倒塌。 在城门倒塌之后那秦光远很快便下达了一道命令,“火铳队冲进去,凡遇抵抗者格杀勿论。” 秦光远还在给火炮队下达命令之后,朱高煦便率先的冲杀了进去,秦光远再最后不得不再下一道命令,“冲杀之时别伤了二王子,更要注意保护好他的安危。” “是。”火铳队的兵丁齐声应了一句之后便朝着城中冲杀而去。 在火铳队冲杀之时,秦光远却与火炮队一道留在了外面,有朱高煦带头冲锋,比秦光远这个百户更能够鼓舞士气,秦光远也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 火铳队的那些子弹可是要比刀剑更加无眼的,秦光远随着那些火炮队一块冲锋,万一伤了他,那可真就不好了。 神机营所持有的这些火器威力那是极大的,蓟州的那些兵丁得到命令本是想要据守的,可看到威力如此巨大的火器,心底惧怕,抵抗自然不是很强烈。 秦光远在城外细细的听着城内的动静,随着火铳之声从开始的密集到后来变得稀疏,秦光远便知晓此战已是将要结束了。 在这个时候,秦光远才闲庭信步的走进了城中,才刚走到了城门口,顾飞火便跑过来道:“秦百户,蓟州知州已降了...二王子...” 秦光远听到顾飞火的这个汇报还真是有些担心,他犯了错朱高煦要陪着他受罚,朱高煦若是犯了错他恐怕也是逃脱不了的。 “他又怎么了?” 顾飞火急切的回道:“秦百户,你便过去看看吧,蓟州知州已是年过花甲老翁,二王子若是再打下去,那知州恐要被打死了,那知州虽说是率兵丁抵挡过一阵子,但他...” 秦光远也没听完顾飞火后边所说的半句话便朝着前方急急忙忙的跑去。 顾飞火都能知道的道理,秦光远必然也知晓,这才是朱棣起兵之后严格意义上所打的第一仗,战过之后的蓟州知州若是被朱高煦给打死了,那往后还哪有与朱棣为敌之后的人敢投降。 秦光远赶到朱高煦身边,拉住了正挥动拳脚的朱高煦。 “二王子,你不是希望碰到一个敢于抵抗的守军吗?现如今既已碰到,为何还要这般?” 秦光远也没等朱高煦的解释,接着道:“二王子,不管他们是否抵抗了,那都是大明的子民啊!行了,二王子,既已拿下蓟州城,我们便也该回去复命了,王爷想必已经等着急了。” 朱高煦也不知晓是否对秦光远的那番话听了进去,竟是笑呵呵的道:“现距父王交于你拿下蓟州城的时间还有一日吧?有何可着急的。” 秦光远却是嘿嘿一笑回道:“是,时间是还早着,可咱们越是早回去,便也就越可让王爷知晓我们的能力,只有王爷信任了我们,那往后才能把大任务交于我们身上,今日这一仗是过瘾,但毕竟只是一个区区的蓟州城,这样的仗一次是过瘾,但打的多了也是会厌烦的。” 朱高煦的胆子那可谓是大得很,越是艰难的事情交于他,那他就越是高兴。 “行,听你的,那他该如何办?”朱高煦指着那知州道。 “得带回去听王爷的发落了。”秦光远回了朱高煦的命令之后,便吩咐神机营的兵丁道:“留下火铳和火炮各一队守城,尔等这些人也无需着急,等着王爷调派人马来替换,其余人跟我原路返回,即可启辰不可耽搁。” 神机营的兵丁通过这一仗更能够说明是可堪大用的,往后的重要事情还多着呢,若是只是让神机营在此守城的话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在秦光远准备带着神机营原路返回之时,留在后边的张玉便已经接到了斥候所汇报上来的消息。 “老朱,快集合所有兵丁全速行军。” 小睡片刻的朱能听到张玉的这话还以为是有他发挥本事的时候了,睡意全无,立马欣喜的道:“就说秦光远那小子不行吧?这不是还得我们帮忙,我看他以后还如何得意。” 张玉对秦光远的取胜所有的情绪只是留在了心底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对朱能的这个兴奋淡淡一笑道:“你多想了,那小子已是把蓟州拿下了,我们得率领兵丁尽快速度返回,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们在后面跟着。” 朱能听了张玉这消息,还有些不相信,确定的问到了:“你所言是真的?” 得到张玉的肯定之后,朱能有些落寞的道:“就说嘛,刚开始之时像是放炮仗之声还是很浓烈的,但现在真就没有了,原来是取胜了!” 朱能虽说心中对秦光远已经是有些钦佩了,但在最终还是抱怨道:“王爷真是够宠着那小子的,不放心那小子却还要给那小子历练机会,我等几人好歹也是跟随着王爷出生入死之人,竟让我们等人尾随保护他了!” 张玉对朱能的抱怨一笑道:“王爷是何许人也,他看人的眼光总是不会错的,既然王爷宠着那小子,我等也该换个眼光去看他,别忘了,你可是说过,等那小子拿下蓟州,你便不会再给他出难题了。” 朱能没正面答应,但也算是答应了,“谁给他出难题了,以往的时候我可也没给他出过任何的难题。” 很快,张玉和朱能便与一种兵丁收拾好,全速朝着北平城中而去。 秦光远所率的神机营并没有在张玉所扎营的地方歇息,自然是不知晓在他们的不远处还有一支军队在此扎过营。 朱棣和徐王妃自秦光远和朱高煦出发之后一夜睡的都不是很好,早晨起来之后,徐王妃还有些担忧的道:“王爷,光远那孩子年纪还小,高煦又莽撞,派他们二人此去蓟州可否合适?” 朱棣冷声道:“是鹰总是要往出飞的,这些日子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这些事情他们若是办不好,往后他们也就不用跟着本王出去了。” 徐王妃虽说出身将门,也知晓受伤是不可避免之事,但却也还是担忧的道:“王爷,刀剑无眼,他们若是...” 朱棣看着徐王妃担忧,劝解着道:“战场之上哪有不受伤的,只有受过伤那才算是上过战场,只有受过伤那才算是真正的成长,行了,放心吧,本王派了张玉和朱能二人在他们身后,若他们真不敌,张玉和朱能二人会把他们的性命保下来的。” 第187章 回到北平 朱棣在吃过早饭之后不久的时间,张玉和朱能二人便回来了。 这二人刚已回来便来见了朱棣。 朱棣在见到这二人之时也没有率先开口发文问,张玉便把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朱棣。 “王爷,末将一路尾随秦百户而去往蓟州,秦百户率领着神机营在蓟州城外的三里之处做了歇息,也无生火,只是生吃了些方便面,随后便朝着蓟州而去,很快便听见了如炮仗一般的声响,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些声响便消失不见了。 末将派出的斥候得出的消息说,神机营已冲进了蓟州城,蓟州知州投降,末将怕被秦百户得知踪迹,派人又重新确定了消息,经查消息属实,末将便带人急忙返回王府了。 秦百户所率的神机营也是马不停蹄的朝着王府而来,一路之上并未做任何的停歇,应当用不了多久便可到达王府了。” 对如此迅速的速度,如此的结果,朱棣还是极为满意的,与姚广孝相视了一眼之后,还露出了一笑容,道:“行了,你们二人下去歇息吧,此次这个事情辛苦你们二人了。” 张玉一笑道:“谈不上辛苦,末将也不过是跑跑腿,真正辛苦的还是秦百户,秦百户的神机营能在一夜时间往返于北平和蓟州两地,并拿下蓟州城,肯成是一支神兵。” 张玉对秦光远的神机营发自内心的大加赞赏。 “王爷,神机营身上所携带的兵器远比燕军三卫的要多,可行军速度却比燕军三卫的还要快,末将在回程之时比神机营要早少走三里地,且还是在末将最快行军的速度,但两军相距还是越来越近,幸好,北平与蓟州的距离不是太远,不然若被神机营追赶上,末将还真就不好解释。” 张玉对神机营的褒奖之言才刚刚说完,秦光远和朱高煦便到了朱棣的书房门外。 朱棣书房的阀门紧闭,秦光远到了之后并没有贸然闯入而是先敲了几下门,朱高煦对秦光远的敲门很是不屑,立马越过秦光远道:“父王想必是对我们胜利的消息已经是等不及了,还敲门作甚!” 张玉正与朱棣汇报着神机营的情况,听到朱高煦的声音后立马道:“王爷,那末将先行告退了!” 朱棣摆摆手道:“嗯,行了,走吧!” 朱高煦推开朱棣书房门之时,正赶上张玉和朱能从朱棣的书房之中出来。 张玉和朱能从朱棣的书房出来之时还冲着秦光远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张玉还笑呵呵的问道:“光远,回来了?一路还顺利吗?” 朱棣身边的这些大将们以往的时候可是很少这般笑呵呵的与秦光远说话的。 张玉既然已经这般与秦光远打招呼,秦光远也是笑呵呵的回应道:“挺不错的,若不是顺利也不可能这么快便赶回来的。” “快进去吧,王爷在等着你的消息呢!” 在朱棣的书房门口与张玉闲谈之后,秦光远和朱高煦才进了朱棣的房间。 进了朱棣的书房秦光远和朱高煦率先见了礼,见礼之后,秦光远变颇为得意的开口道:“王爷,小子不辱使命已拿下蓟州,蓟州知州已被小子带到王府了,王爷是否问话?” 对秦光远汇报来的消息,朱棣不置可否,淡淡的回道:“嗯,是在本王规定时间之内拿下蓟州城的,那知州本王就不见了,蓟州城本王会派人去接替你神机营的兵丁的,行了,下去歇息吧。” 朱高煦和秦光远两人均有些吃惊,按理来讲,他们攻打蓟州城之事完成的也不错,朱棣不管怎么来说总是应当说上几句表扬的话的。 秦光远和朱高煦迟迟不做离开,朱棣又冷声问道:“怎么?还有事?” 朱高煦开口道:“父王...” 朱高煦的话还未讲完,秦光远变开口道:“小子请命,夺下一城之时请王爷还能交于神机营。” 朱棣对秦光远的请求,依旧是冷声道:“本王若需你神机营自会吩咐的,行了,下去吧!” 朱棣已经在赶人了,秦光远只能是拉着朱高煦一道退出了朱棣的书房。 从朱棣的书房出来后,朱高煦便颇为不满的道:“光远,我们科室提前完成父王所交代的事情,夺取蓟州之事若是交给三卫,他们也不见得能这么快就完成,我们做的如此漂亮,父王不说是马上给我们赏赐了,嘴上总是得说上一些表扬之言吧?” 朱棣的心思秦光远猜不准,对朱高煦的问题也无从回答,只是一笑道:“王爷有他的道理,你难道非得让王爷给你个解释,不说是给我了,就是你他也不会做解释的。” 秦光远倒不是不在乎朱高煦所说的那些,但他却明白一个道理,在朱棣面前是不能邀功请赏的,他这么一说,本该给他的赏赐也得泡汤。 朱高煦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秦光远也只能是劝他大度一些了。 “二王子,今日这个赏赐暂时先放下,往后我们该如何还如何,该是我们的赏赐终究还是我们的,好了,连续行军一晚,是该好生歇息了,蓟州之事王爷既说不需我们操心了,那我们也就别多管了。” 朱高煦和秦光远出了朱棣的书房在讨论着此事,而在书房之中,朱棣和姚广孝也就因这个问题在做着谈论。 在秦光远和朱高煦才刚一离开之后,朱棣便笑呵呵的道:“那秦光远着实是个可造之材啊。” 姚广孝接着一笑道:“那小子身上的毛病也着实不少,王爷若是此时给予了他赏赐,他必定是要洋洋得意,指不定要怎么把天给捅个窟窿来!” 朱棣呵呵一笑道:“大师果然知晓本王。” 姚广孝也是一笑道:“王爷懂用才,那小子必然会把秦光远雕刻成一块璞玉的。” 对姚广孝的话朱棣不置可否,随后又问道:“大师,通州,蓟州二城已归附本王,下次用兵当在何地?” “当是密云和遵化两地,必得把周边几地全部都收归王爷手中,如此一来,粮食的供应可支持王爷的行军。” 朱棣淡淡回答一声道:“密云和遵化两地可由三卫和神机营分别夺取,秦光远那小子还得多加磨炼才行,多做磨炼神机营将会成为超越三卫的存在。” 秦光远和朱高煦从朱棣的书房出来之后便被徐王妃身边的丫鬟给喊了过去。 徐王妃早就在担心秦光远和朱高煦了,现在他们二人回来了,她少不了是要叫过去说说话的。 徐王妃对秦光远还真就算是不错了。 “光远,听闻你此战打的不错,府中都在传着你的事迹。” 秦光远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一路之上才听到了一个表扬,心中终于有了些欣喜。 秦光远他虽说是在嘴上说不在意,但若是能听到一番表扬,自然是无比欣慰的,谁不愿意听好话。 面对徐王妃的表扬,秦光远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还算可以...” 徐王妃也是一笑道:“你小子还不好意思了,行了,你们去歇息吧,一晚上行军也累坏了,本宫也只是想要知晓你的安危,看到你两人平安回来本宫也就放心了,你二人亲如兄弟,也要相互扶持着才行。” 在徐王妃面前,朱高煦更是敢说任何话。 “母妃,孩儿知晓,孩儿走了。” 徐王妃一笑道:“行了,走吧!” 第188章 二城归附 通州和蓟州归属了朱棣之后,朱棣便开始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了,在一开始之时,朱棣倒不是没想过直接朝南进军,但秦光远那一番话还是让朱棣想明白了。 若是再夺下九门之后便直接朝南进军,那后方空虚,很容易被北平周边之部的兵丁围困,到了那时,北平会成为一座孤城。 秦光远不过是休息了几个时辰的时间,便又被朱棣招到了书房之中。 朱棣率先便开口道:“在夺九门一战中,张玉,朱能二人表现颇佳,张玉升都指挥佥事,朱能升指挥同知。” 张玉和朱能的职位虽说不过是朱棣封的,但二人也是极为的高兴,立即双双抱拳道:“多谢王爷。” 在夺取九门之时,秦光远的功绩也是极大的,朱棣升了张玉和朱能之后,却是迟迟的没有提及秦光远,秦光远着急还未说口,朱高煦便开口道:“父王,光远的神机营不仅在夺取九门之时功不可没,就连通州和蓟州二城之时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为何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 朱棣冷冷冷的看了朱高煦一眼,没好气的道:“本王还未说完,有何可着急的,秦光远的神机营扩充兵丁二百人,秦光远升为提督。” 神机营的一把手便就是提督,现在的神机营即便是再扩充二百人,那也不过是区区四百人,这距离日后神机营作为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地位还是相距甚远的,但秦光远的官职却是首先提上来了。 朱棣的话音才刚落,秦光远变有些委屈的开口道:“王爷,小子这个提督不过是表面之上的称呼罢了,不过区区四百人,连一个千户所的编制都不及,还请王爷能为小子多调配一些人。” 朱棣脸上已有了怒气,朱高炽赶忙笑着开口道:“光远,你也得体谅父王的难处才是,现如今父王手中虽说是手握着三卫的兵丁,但被宋忠调配走不少,在编制上来说也是不足三卫的,有朝一日你神机营的编制必然会完备的。” 朱高炽都已经这般说了,秦光远也无话可说了,这个时候非得让朱棣把按照营所编制把神机营该配备的安排完毕,那也得看朱棣是否有这个能力。 朱高炽的解释才刚落,姚广孝便不怀好意的一笑道:“秦提督,你若是嫌你那神机营编制不过,贫僧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秦光远也算是了解姚广孝了,知晓姚广孝那表情必然是不安好心,却也是顺着他的意思道:“大师请讲,小子愿洗耳恭听。” “朝南而去,你这几日所做之事必然有人已经报给了建文皇帝,你若是去投诚他必然是愿意接受你的,何况,他不是早就已经拉你过去的意思了,你若过了他那边,不出三日你神机营的编制便可配备完毕,你还是你的提督。” 姚广孝虽是玩笑之语,但秦光远还是出言郑重其事的道:“大师真是说笑了,小子可从没有此心思,神机营二百人便可夺下蓟州城,若是再多二百人的话,那岂不是连应天府都能拿下了?” 朱棣对秦光远有些狂妄之言不置可否,张玉和朱能二人在熟悉了秦光远的本事之后渐渐的也发现了秦光远的优点,知晓秦光远也是玩笑之言,也未再做挤兑。 朱棣咳嗽了一声,道:“高炽,你负责神机营的兵丁,以尽快的速度选上二百人。” 以往的时候,朱高炽在挑选兵丁之时还容易些,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朱棣现在只有通州,蓟州和北平三城池,想要挑选兵丁恐不是那边容易。 况且这个时候若是选上兵丁来也难以保证其军心,若是因为这二百人动摇了原本那二百人的军心那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秦光远再朱棣的吩咐完结之后,立马便开口道:“王爷,神机营讲究的是一个行动迅速,出其不意,人多了反而会有些掣肘,如今这二百人已经是足够了。” 现在的兵丁对朱棣来讲也算是个难事,秦光远既然执意不要再添加新的兵丁,那朱棣也自是不会勉强的,简单坐了一番思考道:“行吧,既然你说不用增添兵丁,那就依照你的意见,但本王说出去的话也不会更改,你仍旧是神机营的提督。” “谢王爷。”秦光远拱手道。 虽然只是一个名头上的称呼但那也总比过没有的要强。 “明日夺遵化,密云两地...” “王爷,末将请命。”朱棣才开口,张玉和朱能二人便纷纷的开始了请命。 他们二人昨晚上也在行军,但做的却是窝窝囊囊的很,连出去了的事情都担心被人发现。 他们总不能每次都在给别人做嫁衣吧? 张玉和朱能二人请命了,朱棣露出了一笑容道:“嗯,此事便交给你们二人去做吧,至于你们如何作战本王概不关心,本王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 对秦光远夺取蓟州之事朱棣派遣了张玉和朱能二人在远远的跟随着,但对张玉和朱能二人夺取遵化和密云之地,朱棣是绝对不会派遣秦光远再后面远远跟随的。 张玉和朱能二人对此也不吃醋,若是朱棣真的派遣了秦光远在后边跟随了,张玉和朱能二人反而是会有些不高兴。 次日之时,张玉和朱能二人的大军还未出发,朱棣那里边收到了遵化和密云两地的降表。 降表有了之后便不需要带兵过去了,但却也还是得过去人去接收的。 朱高炽早就对朱高煦一个个的战功有些羡慕了,在收到降表之后,他便立即请命,“父王,儿臣愿前去遵化,密云两地。” 朱高炽都已经开口请求了,朱棣衡量了一下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嗯,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吧,这次前去之时便从三卫之中带上人,过去之后便直接把人安排上去。” “是,父王放心,儿臣定当完成。”朱高炽保证道。 得到朱棣的同意之后,朱高炽立即便带着人马出发。 夺取密云和遵化二地的事情反正不是交代给秦光远和朱高煦的,现在二地率先来降,对他们二人自然是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二人竟然还有心思开启了玩笑。 “密云和遵化二地的归降,估计让张玉和朱能二位将军心中极为郁闷了。”秦光远率先开口道。 朱高煦也兴奋的附和道:“恐真就如你所说的那般吧,他们二人尤其是朱能不是一贯的都看不上你和你的神机营吗?现在你一个个功劳拿着,他们二人只有看的份儿,好不容易他们二人才请到了一个发挥本事的机会,现如今却又是泡汤了,他们能不生气吗?” 朱高煦明显是有些幸灾乐祸。 秦光远接着便是呵呵一笑道:“现在最高兴的恐怕就是世子殿下了,他若是能把密云和遵化两地安排妥当了,王爷必然是会极为满意的,这样一来,他的功绩便会与我们等同了。” 朱高煦倒是满不在乎的道:“父王如何想拿并不重要,反正我是觉着我所做的事情比他要大的多,这样对我来讲那就已经够了。” 现在的朱高煦是与朱高炽有些不对付,但二人却依旧还能够患难与共,朱高煦甚至根本就不在乎朱高炽的功劳比自己的多,为何后来会发展成争夺皇位的闹剧。 估计就是因为朱棣那一句话所导致,朱棣给了朱高煦做皇帝的美梦,搞得朱高煦醒不过来了,最后却又告诉朱高煦皇位不是你的了,这不得让朱高煦心中不舒服嘛! 也不知晓朱棣这般做的用意到底如何,但他那种做法还真是不够明智的。 第189章 消息传到京师 在朱高炽才到了遵化之时,朱允炆那里便已经收到了朱棣谋反的消息。 说起来朱棣已经算是连克四城了,朱允炆那里好歹也是能收到一些消息的。 那些传递消息的兵丁即便是累死自己累死马匹也得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传递到京师才行的。 在收到消息之后的朱允炆被吓得不轻,他对那些叔叔辈的藩王们本就心存畏惧,现在实力最强的朱棣亲兵谋反了,他从内心之中还真就是有些畏惧。 立即便招呼了太监去召集了文武大臣们商议。 在派出太监召集文武大臣之时,有些焦躁不安的来回的踱着步,走了几步之后,对着那个朱元璋留下的老太监开口问道:“皇爷爷若是碰到此事,他老人家会如何处理?” 那老太监听了朱允炆之言之后,毕恭毕敬的回道:“绞。” 良久,朱允炆才又问道:“父亲若遇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那老太监在朱允炆面前完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又是毕恭毕敬的回道:“先太子殿下仁慈,他若是遇到此事必然会安抚为主,先太子殿下仁慈之外还有果决,安抚若是不成依旧还是会绞的。” 对那老太监之言朱允炆明显是听进去了,不久又问道:“朕又该如何处置?” 那老太监代替朱元璋做了决断,又代替朱标做了决断,轮到替朱允炆做决断之时却是并没有贸然开口。 “陛下不是先皇,也不是先太子,必然有自己的决断,奴婢不敢贸然开口。” 这个老太监是朱元璋留下来的,对这个老太监朱允炆是绝对尊敬,也是绝对信任的。 听了老太监所言后,朱允炆开始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 其实这个老太监说的也是特别正确的,朱允炆不是朱元璋更不是朱标,他们二人若是还在的话,天下藩王又怎敢起兵,即便在朱元璋和朱标手里开始了削藩之策损害了各藩王的利益,也绝对没有一个藩王敢于贸然起兵的。 朱允炆有旨意,文武大臣们立即便赶到了奉天殿聚齐了。 朱允炆的突然召见,就是时长跟在朱允炆身边的黄子澄等人都不知晓被突然召集是所为了何事。 四五日的时间,朱允炆那里能收到消息已经算是极为快速的了。 在文武大臣到了之后,朱允炆也没等他们行礼,便率先开口道:“各位爱卿,朕在此时召集各位前来,是有一不好的消息要告知各位的,燕王朱棣起兵了,朕所接到的消息已是夺下了九门了...” 朱允炆的话还未讲完,下面的文武百官们便已经炸开了锅,朱棣反了,与他们所有人都是息息相关的。 在这些大臣们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之后,朱允炆才继续开口,道:“朱棣发布讨贼檄文,以清君侧之名靖难骑兵,张昺,谢贵二人因不屈被杀,参政武贵已被任命为北平的布政使了,北平乃是我大明国土,怎能由他来任命。” 朱允炆也算是个好皇帝了,在如此局面之下,面对下面吵吵嚷嚷的大臣仍旧还能给大臣们一个争辩的机会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朱允炆的话才刚说完,齐泰便率先开口道:“陛下,现如今朱棣已经反了,便就得商讨如何应对之法了,现如今再说其他的已是无意了。” 齐泰等人能得到朱允炆的重用也不是没有缘由的,现在朱允炆想要考虑的问题也不过是对朱棣的起兵该做如何应对。 “来,各位都看看朱棣的讨贼檄文,对了,还有朱棣和武贵的奏折。”朱允炆在冷静下来之后,已不再像以前那般气急败坏了,心平气和的把那些东西全部交于了身旁的太监,命他们把这些东西传给下面的大臣们。 黄子澄,齐泰,方孝孺等人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这些东西递下去之后率先拿给的便是他们三人。 黄子澄和齐泰二人被朱棣称为了讨贼之中的一员,他们是堂堂的朝廷大臣,正统出身,却被朱棣污蔑为了祸国的贼人,这让他们心中能舒服了吗? 其他的那些大臣看到朱棣的这份讨贼檄文纷纷都不经意的飘向了他们二人,黄子澄和齐泰开始之时还有些生气,后来便也算是想开了,对于那些偷偷瞟到身上的眼神也就当做没有看到一般。 朱棣的讨贼檄文,包括奏折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手中转悠了一圈之后,立即便有人率先开口了,道:“臣认为,现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应当以安抚为主,先皇三十余年的治国才造就了如今的大明,若是贸然开战的话,朝廷国库必然空虚,黎民百姓必然受苦,燕王也为皇家子孙,与燕王开战必是得不偿失之事。” 朱允炆立即开口问道:“你说第一步该如何办?” 那大臣立即便回道:“应当安抚才是,臣夏元吉愿往北平做使劝燕王尽快休兵,燕王若是能够答应休兵,那大明百姓便可避免了兵戈之祸。” 夏元吉是朱棣一朝有名的户部尚书,是朱棣的钱袋子,帮着他把朝廷的钱粮管理的是井井有条的,正是因为夏元吉的恪尽职守,才能保证了郑和的六下西洋,也才能使得北平的都城修建起来。 夏元吉此言之后,又有一人道:“臣解缙愿为使节前往北平。” 解缙也算是朱棣一朝的名臣,支持朱高炽,后来被纪纲杀死在雪地之中。 解缙被杀其实也是冤枉的很。 夏元吉和解缙二人纷纷争相往北平为使节,那意思已是很明白了,他们均支持先安抚朱棣。 在二人的话音才刚落之后,朱允炆便开口问道:“这么说来,二位是赞成先安抚燕王了?” 夏元吉和解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一起拱手答道:“是,臣等同意先做安抚。” 随着二人话音才落,方孝孺便开口道:“安抚倒是也可,陛下也还得保证燕王不死才行,不然他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朱允炆从小受得的就是读书人的熏陶,因而他也就极为的在意身后之名,从始至终都不愿被杀杀叔的罪名,本来朱元璋就已经把武将斩杀干净了,在领兵的实力之上,朝廷已经是不如朱棣了。 但朱允炆还是要给出征的将士们下达不准伤害朱棣的命令,这使得那些将士们掣肘太多,取胜自然也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朱允炆立即便顺着方孝孺的话,开口道:“方爱卿此言极是,黄四叔若是能够及早悔悟,朕倒是可保证他不死,不但可保证他不死,还可留下他的爵位,日后完全可继续做个富贵王爷。” 与朱棣交战时很多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因而朱棣此言一出,立即便有不少人附和了起来,“陛下宽厚仁慈,臣等感佩。” 朱允炆还露出了一笑容道:“那就这样,即刻启程前往北平,把朕的这个意思告知燕王。” 随后朱允炆又问道:“你们二人到底谁去,就先决定一下吧!” 夏元吉和解缙主动站出来,自然是真心实意的,并无一丝的虚情假意,自然朱允炆在问出这句话之后,二人还是毫不退让的道:“臣愿往。” 夏元吉和解缙二人都愿意去,让朱允炆有些为难了,他开始求助起其他的大臣来,“列位说说,他二人谁去比较合适?” 朱允炆这个问题出口之后,还是黄子澄率先开口道:“臣认为夏元吉前去较为合适一些,他的账目算的清楚,去了之后不妨以此让燕王妥协,燕王在带兵造诣之上是极为不错,可北平钱粮毕竟有限,若是以北平对抗整个朝廷,便有些以卵击石了。” 黄子澄的这个意见得到了不少人的赞成。 第190章 派出使者 黄子澄的建议得到了不少大臣的随之附和。 既然大臣们大部分人都决定派出夏元吉了,朱允炆也没再说反驳之言,随即开口道:“那此事便劳烦夏爱卿了。” 被点名的夏元吉立即拱手道:“臣定当不辱使命。” 朱允炆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朕等着夏爱卿的好消息,夏爱卿准备一下即刻便出发吧!” 朱允炆在朝堂之上把这个事情安顿好之后,便直接又带着黄子澄,齐泰方孝孺等三人回了暖阁之中。 才刚一进暖阁,齐泰便开口道:“陛下,如今招抚燕王不过只是一条可选之路,以燕王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因任何劝解就放弃起兵的,陛下还是应当做好以武力平息燕王的此次起兵。” 朱允炆并没有率先回应齐泰的这番话,而是首先开口道:“皇四叔在檄文之中以黄爱卿和齐爱卿为乱臣贼子,二位爱卿也不必太过在意,朕对二位的信任是从始至终的。” 齐泰和方孝孺肯定是不会再这个事情之上多做计较的,在他们二人的眼中,朱棣那就是乱臣贼子,朱棣骂的越是厉害,那他们便越是忠臣。 黄子澄摆摆手不在意的一笑,道:“臣读书知礼,知晓忠孝之礼,臣效忠于陛下,只是被燕王称之为乱臣又如何?” 朱允炆也是一笑回道:“有黄爱卿此言,朕正是欣慰。” 随即朱允炆又道:“齐爱卿所言也着实是有道理的,四叔并不是一个容易回心转意之人,他已经起兵恐是很难更改他心中之想法了,朕与皇四叔终究是有一战的,叔侄一战,世人还不知要说何冷言冷语呢!” 方孝孺试时开口回道:“陛下削藩乃为大明的长治久安并无任何过错,燕王身为天潢贵胄因自己得失不过大明的长治久安贸然起兵,必然会被世人所唾骂的,自燕王起兵的那一刻起,他便就已经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了。” 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朱允炆等君臣几人考虑的不是如何尽早的剿灭朱棣的叛乱,反而首先担心的是如何做才不会背上历史的骂名。 其实,殊不知历史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 “陛下,与燕王一战既然已经无法避免了,那从现在便应该为发兵的粮草以及领兵之人所考虑了。”黄子澄又道。 朱允炆听了黄子澄的问题之后,便出言问道:“齐爱卿,此次派何人领兵合适?” 齐泰考虑了一番才道:“耿炳文,李景隆皆可。” 齐泰回答了之后,朱允炆在这个问题之上并没有再多做言语。 现在还不到发兵的时候,一些事情他们各自心中知晓便也就成了。 朱允炆点了下头道:“嗯,先等等夏元吉的消息吧。” 夏元吉那边从朝堂之上领命之后便直接简单收拾了下包袱朝着北平出发了。 在夏元吉才刚出发,便有人把在京师所发生的消息紧赶慢赶的送到了北平之中。 而朱棣也没关心朱允炆在收到他的那份讨贼檄文之后会做如何应对,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密云和遵化两地。 这两地虽说是派遣了朱高炽前去了,但这两地是否真心归附还是未知数呢,只有这两地真正的掌握在手中,朱棣也才能够真正的放心。 姚广孝早再几年之前便已经跟着朱棣了,队朱棣的心思也是颇为了解的,姚广孝看出了朱棣的担忧,呵呵一笑道:“王爷是在担心世子殿下吧?” 朱棣是何许人也,他即便是真的担心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对姚广孝的问题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朱棣虽说是没有承认,姚广孝却也是接着道:“王爷尽管放心,世子殿下不过是行动有些不便而已,若是论起计谋来,二王子和三王子绝非他的对手,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秦光远那小子与世子殿下至始至终都极为的疏远。” 在这个问题之上秦光远表现的还算是较为的明显了,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来的。 对姚广孝说的这番话朱棣并没有表态,姚广孝才又接着道:“其实,秦光远那小子也算是聪明人,他知晓只要是能够与二王子搞好关系,往后他的日子就不愁了,世子殿下城府颇深,即便是现在与世子殿下把关系搞好,说不准何时世子殿下为了更大的利益就得抛弃他了。” 对姚广孝的这番话,朱棣仍旧是没有说话,就朱家兄弟的城府在朱棣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朱家三兄弟是何人,朱棣他也是极为了解的,完全没有必要附和姚广孝所说。 在这个问题之上朱棣不做回答,姚广孝又换了一个问题到:“王爷,已过去几日时间了,见闻皇帝那里恐怕已经是接到北平的消息了,不知他第一步的做法是何,但是王爷却是得在建文皇帝的大军还未到达之时,就把北平周边的敌人全部解决了才是,其实,说来说去,在北平周边王爷所面临的最大敌人还是宋忠,解决了宋忠其他的几人便不足为惧了。” 朱棣在兵法之上深得徐达的真传,在这些问题之上根本就不需要姚广孝的建言他便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了。 “想要解决宋忠,还是得拿下居庸关才是。”姚广孝点到即止,说到这里就已经不继续说下去了。 朱棣接着便呵呵一笑道:“居庸关还是得交给秦光远那小子的。” 姚广孝也是笑呵呵的回道:“那小子夺下了蓟州才又给了他此战,若是那小子能够顺利夺下了居庸关,日后尾巴指定是又要翘起来了。” 接着,姚广孝又用转折之言道:“不过,那小子是自傲了些,总归来说还是有本事的,也有自知之明,王爷为他派遣的二百人,他也没要,其实这个时候的确是不宜增兵的,此时增兵实惠导致军心动荡的,总的说来还是因那小子太过慵懒,不愿意承担增添兵丁所面临的困难罢了。” 姚广孝和朱棣早就已经把秦光远的心思猜的师一清二楚了。 朱棣听了姚广孝那话之后,也是没好气的道:“那小子不愿意增添兵丁,本王还不愿意给他呢,此时本王的兵丁正少,给了他本王还不放心。” 秦光远此时正在给神机营的兵丁讲小说,对朱棣和姚广孝对他的评价自然是一无所知。 秦光远给神机营的兵丁说讲小说已经不止一次了,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想用此种方法吧神机营的兵丁团结在一起,也想着能在神机营兵丁面前集聚起威望来。 慢慢的,说讲小说成了神机营闲暇之时必备的一个娱乐项目。 刚开始之时,这些兵丁听秦光远说讲也不用拿铜板,秦光远也没有与他讨要的打算,只要是这些兵丁能够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那就行了。 这样一来,秦光远所赚得的好处可是远远大于那几个区区几个铜板的。 这些兵丁也知晓秦光远再外面说讲一次那可是八个铜板,慢慢的这些兵丁也不好意思了,在听秦光远说讲之时也开始拿起铜板。 不管怎么说,这些兵丁都是自己人,秦光远即便是与他们收银子,那也不能是拿八个铜板的。 秦光远定下的标准是,没人一个铜板。 如此廉价的价位可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不过,一个铜板倒也在这些兵丁的承受范围之内。 最关键的师秦光远还能以此收买了人心,。 在燕王府不过是驻扎了不到十日时间,秦光远便已经与燕王府上下混熟了,不论是燕王府的属官还是燕王府的仆人都能与秦光远说上几句话。 对燕王府这些人秦光远也未提价,与神机营的兵丁一视同仁,每人一个铜板。 对王府的属官,比外面少了七个铜板倒是没多大影响,但却是让这些人心里面极为的满足。 他们顷刻之间倒也觉着秦光远还是很大方,很容易相处的。 第191章 在王府的说讲 朱棣和姚广孝就秦光远讨论了那么一会儿,姚广孝便道:“王爷,现在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无事可做,咱要不出去王府转转,顺带着也看看那小子在做何事?” 秦光远在王府之中自然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的,再说了,若是真想要知道他们在王府之中做何事,完全可以找个人去打听一下就行。 姚广孝和朱棣不经任何心理建设便出去拿就是打定了心思觉得秦光远肯定是在做令他们吃惊之事。 对姚广孝的意见,朱棣自然很快便答应了下来,“行吧,那就出去看看,那小子现在也是提督了,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他在升官之后会做何事?” 秦光远的想法与正常人完全不同,因而朱棣和姚广孝才会好奇,也才会当做乐子来看。 姚广孝和朱棣二人直接便去了神机营在王府的营地。 朱棣的燕王府反正是在元大都的原址上修建,面积肯定是不会小,在王府之中在安排神机营的二百人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朱棣和姚广孝还未走到神机营的营地之前便听到了一道声音在讲话,除了这道声音之外,再无任何一点儿异常的声响。 若不是朱棣和秦广变远已经听过秦光远的说讲了,他们听到如此声响之后少不得是要把此听做是什么煽动性的言论。 姚广孝呵呵一笑道:“那小子又在说讲了!” 朱棣不置可否,也没回答姚广孝的话直接抬脚便往前走,走近之后才看到,听秦光远说讲之人,除了神机营本身的兵丁之外,还有不少燕王府的官署和仆人。 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快要有五百余人了,怪不得秦光远的说讲会用了些力气。 朱棣和姚广孝走近之后,坐在最外面的燕王府的几个仆人便有些拘束的站了起来。 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他们见到朱棣紧张拘束那都是正常的。 朱棣冷着脸也不搭理那仆人,倒是姚广孝颇为的平易近人,笑呵呵的道:“坐吧,坐吧...继续听吧。” 那仆人自然是不敢听从姚广孝之言再坐下听秦光远说讲的,立即便摆摆手道:“不了,不了...小人还有事恐是得先走了。” 那仆人正要告退之时,朱棣便冷冷的开口道:“行了,不必多说了,继续听吧。” 朱棣既然有了命令,他们那些人自然是不敢违背的,只得是战战兢兢的坐了下去。 可即便是坐了下去,他们早就没有了先前听说讲的那个意境,如坐针毡一般难受的很。 秦光远再五百人的队伍之中自然是很难发现坐在后面的朱棣和姚广孝,依旧讲得是有滋有味的,极为乐呵。 在听秦光远说讲的时候,姚广孝还笑呵呵的问道:“你们听秦提督说讲可需花费铜板?” 在这个问题之上朱棣也是极为上心的,表面之上虽说是认真的听着秦光远的说讲,但却是多了一份心思听那仆人的回答。 “一个铜板?”姚广孝几乎是压低声音吼出来的。 幸好,那些人听秦光远的说讲还算上心,并没有被姚广孝的这句话所打扰到。 接着姚广孝才又问道:“怎么才要一个铜板,据听说,秦提督在外面的酒馆说讲可是要八个铜板的。” 那仆人立即便高兴的道:“其实,秦提督的说讲是说给神机营的兵丁听的,他说这个说讲完全是给神机营兵丁的一个娱乐罢了,神机营的那些兵丁也知晓秦提督在外面说讲是要八个铜板的,也不好意思白白的听秦提督说讲。 在那些兵丁的一再坚持之下,秦提督才象征性的收了一个铜板的,后来,王府中的人也想要听说讲,秦提督便特别大度的把小人等人也给算上了。” 这个人因朱棣坐在身边是没有心思再听说讲了,倒是把姚广孝的问题一一作了回答。 姚广孝听了那仆人的话后,便凑近朱棣道:“那小子果然是会办事的很,只有一个铜板便收买了这些人,难不成是王府的人太傻。” 朱棣并没有回答姚广孝的问题,只是道:“大师,当用心听了,前几次去酒馆听那小子的说讲,哪次不得花银子,今日好不容易才能白听一次,总不能浪费了的。” 朱棣那话也是在开玩笑,姚广孝也是笑呵呵的回道:“王爷恐是高兴的太早了,一旦坐下恐没有人能够白听了那小子说讲的。” 朱棣正在费解之时,只见朱高煦便已经走到了他们二人的身边了,小声道:“父王,大师,你二位也是来听光远说讲的吧?光远在此说讲是一人一个铜板,父王,大师,你二人也只需一人拿一个就成了。” 朱棣盯着朱高煦有些不高兴了,朱高煦依旧坚持道:“父王,不过只是一个铜板罢了,你既然听了光远说讲,总是不能带头赖账吧!” 朱高煦此言之后朱棣并没有作答,眼神更加锐利了,朱高煦缩了缩脖子,气势弱了下来了,道:“没关系,父王,你若是没带着银子,儿臣就把这个银子给你出了,不就是一个铜板吗?” 朱高煦自言自语了一番之后,朱棣才从朱高煦身上把锐利的眼神移走了。 专心听说讲的朱棣带给朱高煦的威压也没有那般重了,这下朱高煦才又道:“大师...” 姚广孝平日里就一毛不拔的很,在这个时候更是不会自掏腰包的。 “二王子,贫僧也没带着银子,你就给贫僧也一块出了吧!” 姚广孝城府深,但朱高煦在他面前却是感觉不到威压的,笑呵呵的道:“大师,你哪庆寿寺香火可是旺盛的很啊,你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 姚广孝没好气的道:“贫僧即便是能够拿出来,二王子就不能为贫僧拿上一个铜板吗?” 朱高煦一向都大方的很,姚广孝既然已经开口了,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不过,在朱高煦还未回答之时,姚广孝便笑呵呵的道:“今日这个说讲还是得让秦光远那小子请的,不仅得让那小子花上这一个铜板,还得让那小子请顿酒喝,从百户直接到提督,这世间可没有几人能够办到。” 只要是姚广孝能够承认他愿意花这一个铜板,需要秦光远请,那秦光远也不得不花这个银子。 姚广孝在秦光远面前可完全没有一丝高僧的架子,更不像是史书上所记载的那个黑衣宰相。 姚广孝都已经这般说了,朱高煦也立马附和道:“行,那就让光远出些血,本王与他的神机营出生入死,若不是因为本王,父王交代给他的几个事情,他也不能够这般快速的完成,他从百户升为提督也是少不了本王子的一份功劳。” 朱棣对姚广孝和朱高煦所讲的一番话置若罔闻,好像没听到一般。 其实,秦光远那算是升官,从百户到提督不过是称呼上的变化而已。 “那小子说讲多久了?”姚广孝又问道。 朱高煦看了眼天上的太阳,道:“再有一刻钟差不多也就完了。” 姚广孝有些欣喜的道:“行,那贫僧就在此等着,那小子说讲完毕之后务必得让他去请我等喝酒。” 随后,姚广孝才问朱棣道:“王爷是否要去?” 朱棣随即一笑道:“嗯,去看看吧,密云遵化二城也不能如此迅速有了消息,正好出去看看本王起兵之后北平的百姓如何了。” “那行,等光远说讲完毕,儿臣就与他说这个事情,还真让光远请?”朱高煦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姚广孝代替朱棣没好气的道:“那小子现在不说腰缠万贯,家中已经是少有钱财,也不至于这般小气,连顿酒都不舍得请喝吧?” 朱高煦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只能是道:“行,那我去与他说。” 第192章 请喝酒 秦光远说讲所收取的铜板或许是多了些,但每次说讲的时辰绝对是分毫不差的,在这一点儿之上秦光远把握的那是极好的。 在秦光远说讲完毕之后,朱高煦立即便把姚广孝的意思与秦光远讲了。 “你是说王爷也在下面听说讲?”秦光远反问道。 “是啊,父王是在下面,不过父王的那一个铜板我出了,原本我是打算也为道衍和尚出了的,可他不屑于我去出,非得让你来出这个铜板!” 秦光远这么问的意思根本就不是在乎那两个铜板,现在好歹也算是大战当前,朱棣把神机营安排到此处可不是让秦光远在此说讲的。 被朱棣抓了一个正着,秦光远那还有计较两个铜板的功夫,立即便担忧着问道:“王爷知晓我在此处说讲没有不高兴吧?” 朱高煦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拍脑袋道:“对哦,若是父王在此事较真的话,可治你个玩忽职守之罪的。” 朱高煦有些幸灾乐祸,秦光远呵呵一笑道:“看你这样子,王爷并不打算因此事就惩罚与我,就说嘛,王爷那绝对是个有大度之人。” 这下秦光远可以放心了,朱高煦却是在秦光远后边又继续道:“你还是别高兴的过早了,此事恐没有那般容易解决,道衍和尚提出要你请喝酒,且还得找个好些的酒楼,不能去醉香酒馆,父王已经同意了,你恐是得花些银子了。” 秦光远倒是没想到姚广孝会来这么一手,嘟囔着道:“那疯和尚抠门的很,算了,看在他年纪也不小的份上了,就不与他多做计较了,他既然已经开口了,那这顿饭我便请了。” 秦光远在朱高煦面前一贯都是口无遮拦的很,说着说着便开始自吹自擂起来了,“以我现在的身家,不说是请上一顿饭,就是把整座酒楼买下来那都是绰绰有余,既然要出去喝酒,那便都去吧,带上三王子一块!” 在秦光远与朱高煦简单的谈论了一番之时,听秦光远说讲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离开了。 刚开始的时候,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那群人中,除了坐在朱棣不远处的几人知晓朱棣的到来之外,其余的人所有的心思都在秦光远的说讲之上,在离场之时才发现了坐在最后边的朱棣。 这些人的离场自然也就变得迅速了不少。 在那些人离开之后,秦光远和朱高煦便一起走到姚广孝和朱棣面前,笑呵呵的道:“王爷,大师,小子请你们去喝酒。” 姚广孝在朱棣之前便率先站了起来,笑呵呵的道:“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拒绝的,王爷,走吧。” 朱棣也没搭理秦光远,直接跟着姚广孝便率先而走,秦光远屁颠屁颠的跟上了朱棣道:“王爷,要不带上三王子一起?省得他一人在府中无聊!” 朱棣看了一眼秦光远,吩咐朱高煦道:“去喊上高遂一起吧!” 不管朱棣是否正面回应了秦光远,但对秦光远所提出来的问题总归还是答应了下来。 很快,秦光远等一行人便到了北平城中最大的酒楼。 在北平,那些百姓可以不认识朱棣,但是绝对是不会不认识秦光远的。 秦光远的说讲是贵了一些,也有人花不起进入酒馆听秦光远说讲的八个铜板,但对秦光远的面容却是无一人不认识的。 秦光远陪着朱棣等人才进了酒楼,便有店小二迎接了上来,“秦先生,你怎有空过来?”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怎么,听你那意思还不欢迎我了?” 那店小二也知晓他的问话有些不太合适,立马解释道:“瞧小人这张嘴,小人绝无这个意思,秦先生快请坐,小人去请掌柜的出来!” 秦光远现在不仅仅一个普通的说书人,也不是朱棣所信赖的心腹,还是赫赫有名的秦氏东家,能与秦光远结识,那绝对是不少人梦寐以求所希望的事情。 若搁在平日之时,秦光远倒是也不会拒绝与有缘分之人结识的,可现如今这个情况,秦光远他是与朱棣一块出来喝酒的,总不能把把朱棣晾在一边,他去与人交朋友去吧。 因而,对那店小二的提议拒绝道:“我今日只是来喝酒的,就不劳烦你家掌柜了,去,把你店中最有名的菜来几道,再拿几壶好酒过来!” 秦光远都已经开口了,那店小二自是不会反驳的,立即开口道:“是是是,秦先生,稍等片刻,小人马上吩咐后厨去做,做好之后先给秦先生上菜。” 秦光远摆摆手,掏出了一些碎银子,虽不至于说能够买下这个酒楼,但吃上一顿饭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那店小二立即便点头哈腰的道:“这太多了,太多了,哪能用得如此之多呢!” 秦光远这次倒是也大方的很,摆摆手道:“拿最好的酒菜,剩下的就当作是你的跑腿费了。” 那店小二立即便朝着秦光远点头哈腰,感谢之情不言而喻。 “秦先生,坐...几位都来坐。” 在哪店小二的安排之下,秦光远等几人很快便落了座。 在坐下之后,姚广孝便呵呵一笑道:“真是没发现你小子如今这般大方了,那么多银子能把这里的好菜都吃上一遍还富裕。” 姚广孝给在坐的没人面前率先放上了筷子,在整个桌上属秦光远最小了,这些事情只能是由秦光远来做了。 在把这些事情做完之后,秦光远才回答了姚广孝的问题,道:“大方和抠门那也是得分场合的,若是碰到如大师这般的人物,那抠门些也无妨,大师这样的人物绝对不会因为抠门而使绊子的,像店小二那般的小人物就不一样了,他们除了赚取酒楼固定的月钱之外,就是拿这些小钱了,若是不给他们,他们恐是会朝着饭菜之中吐口水的。” 秦光远解释之后,朱高煦立即不怀好意的问道:“你以前之时就曾经在醉香酒馆之中做些小工,你朝着客人的饭菜之中吐过口水吧。” 秦光远呵呵一笑,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嗯,不瞒二王子,这个事情我还真就做过,不过,在醉香酒馆之中吃饭的都是一般普通百姓,他们能吃上一顿饭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本就没有银子往此处花的。 因而根本就没有这种外快的,我吐过口水也只是针对一些去酒馆讨要银子的泼皮无赖。” 朱高煦随即一笑,道:“我在你酒馆之中夜吃过几次饭,只要你不朝着我的碗里吐就行。” 就在秦光远还与朱高煦一言一句讲话之时,一人朝着秦光远摆摆手,意思是要秦光远坐在他那一桌子上,好像是有些话要与秦光远讲。 现在在这个桌子上还坐着朱棣,秦光远是否要过去自然是还要得征求朱棣的意见的。 朱棣冷冷的开口道:“既然喊你过去,那你便过去一趟吧!” 朱棣出来本来就是要亲耳听一些消息的,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机会,朱棣自然也就不会拦着的。 得到朱棣的同意之后,秦光远才笑呵呵的坐在了那几人的桌子前。 那几人在秦光远坐下后,一人便率先给他面前放了酒杯,并倒满了酒。 “秦先生,某几人有个问题想要与秦先生讨教一二!” 秦光远端起酒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杯后,才开口道:“请说。” “秦先生,我等皆是北平之人,如今燕王起兵算是与朝廷走到对立之面了,若是有朝一日城门被破,那我等这些人又该如何办?” 这个问题如今恐是北平众人普遍都较为担心的了,在这个时候,军心很是重要的,秦光远既然开口,那也只能是为这些人打气。 第193章 不利言论 “你们怎么知晓一定是北平的城门被攻破?”秦光远笑呵呵的道:“王爷这几年被分封北平,对北平百姓一向都是与人为善的,从来就不曾有半分欺压百姓之举,也才使得北平的百姓能够能够安居乐业,你等这些人虽说是不曾直接受到王爷的好处,却也是间接的受到了王爷的恩遇,大明建国也才三十余年,你们可去问问老一辈人,在前元时期,还是都城的北平百姓的日子好过吗?” 秦光远毕竟也是说讲小说的,这么一番话下来也是让那几人无言以对。 这些人无话可说了,秦光远才又接着道:“王爷所发的讨贼檄文里面的内容你们应当已经看过了吧?黄子澄,齐泰等人趁着当今陛下年幼进削藩之言,导致皇家骨肉相残,王爷出此下策你们所想是出于自保,却也是为了大明朝的长治久安,你们应该明白的,若是没有了大明朝,你们还能过这种安居乐业的日子吗? 且你们是北平之人,而北平又是王爷的封地,王爷若是败了,你们仍旧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当然,不是说王爷败了,你们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王爷若败,很多政策便得改变,改变之后的政策损失最大的将还会是你们的。” 邀请秦光远坐下喝酒的人也算是聪明人了,若不是聪明人就绝对不会再这个时候抓住这个机遇的。 秦光远这番话在说完之后,那些人也不表态了,秦光远又喝了一杯酒,才道:“行了,几位好生想想吧,我先过去了。” 等到秦光远重新坐在朱棣那桌子上之时,那一桌已经被酒菜给堆满了。 秦光远呵呵一笑,坐了下去道:“那个店小二还算是够实诚的,摆上来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在秦光远坐下来之后,朱高煦便拿起手边的酒壶给秦光远倒满了酒。 在朱高煦面前,秦光远也很少讲究身份的,朱高煦既然愿意倒酒那秦光远便也没有什么不敢接受的。 在朱高煦倒上酒,秦光远还未夹菜,朱棣便出言问道:“那几人是在与你打探这几日的局势?” 秦光远再那几人面前完全是为朱棣说话的,秦光远自然是不会做好事不留名的,一五一十的回答道:“的确是这样,如今这个时候他们也担心战争会打扰到如今他们的这种安居乐业的日子。” 朱棣手中拿着筷子,开口淡淡的问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朱棣继续答道:“小子把这个事情的利弊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他们都是聪明人能够想明白的,那几人自己想明白之后恐还得回传播开来,王爷平日里在北平集聚起来的威望就很高,有了那些利弊,北平百姓自然是会理解王爷的不易的。” 朱棣在北平城中集聚起来的威望的确是很高的,刚开始之时有百姓有些不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朱棣也为再做多言。 才刚一会儿的时间,旁边的酒桌之上便谈起了有关于朱棣起兵的事情。 刚开始,在这个酒桌之上这些人所说的还在朱棣的心坎之上,说什么朱棣这些年在北平镇守,使得大明边疆长治久安,也是因为朱棣在此镇守,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过了,这个倒是与秦光远那那几人所讲的如出一辙。 酒桌之上的众人对这番说辞都极为的赞成。 朱棣听到这里心情不错,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 这几人说着说着便说了朱棣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了。 “燕王此次起兵所发布的讨贼檄文,是抓住了太祖皇帝的皇明祖训,其实谁都知晓这不过是燕王的一个借口罢了,什么讨贼黄子澄,方孝孺,某倒是不知晓削藩之策是否正确,但燕王讨此二人绝对是借口的。” 听闻此处,朱棣已经有些暴躁了,握着酒杯的手青筋凸起明显是在怒气的边缘,还是姚广孝笑呵呵的拉着朱棣,使得他才不至于突然暴走。 只听得那桌之上的另一人接着道:“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皆是先皇帝所留下的辅佐之臣,这三人所献上的削藩之策或许错误,但却也绝不是燕王所说的那般是个佞臣吧?” 另一人接着又道:“这还用想吗?无非不就是为了宫中的那把宝座罢了。” 朱棣起兵虽是找到了借口,但总的来讲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起兵是在谋反。 朱棣啪的一声丢下酒杯,引得周围的吃客朝着秦光远这边看了过来,朱棣也不管这些人的眼神,率先便朝着外面跨步而去。 朱棣都走了,秦光远等人自然是要紧随其后的。 在秦光远正要离开之时,那店小二才端着托盘,托盘之中放着菜喊道:“秦先生,怎么这是要走?还有两个没上的菜呢!” 秦光远笑着问道:“就剩这两个了?” 那店小二回道:“厨房还有两个正做的。” 这家酒楼的饭菜着实是不错的,可惜这个情况之下秦光远也不能留下继续吃了,呵呵一笑道:“既然已经做出来了,浪费了也不好,拿去分给外面的路人算了。” 秦光远与那店小二说话的功夫,朱棣已经走出大老远了,秦光远也不能再留下了,接着编开口道:“行了,此事就交给你去做吧,莫要浪费了就行。” 秦光远现在的心都在滴血了,他本来拿出这些银子是准备好生请朱棣喝顿酒的,虽说是花了银子但能得朱棣满意那就不亏。 现在搞得是不但没让朱棣满意,他自己也没能够吃上一口好菜,说来说去的,他那三两银子算是打了水漂了。 秦光远再紧赶慢之下才终于追上了朱棣。 朱棣脸色不好看,秦光远跟在朱棣身后也不敢多说话。 这个事情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但每日朱棣听到这种言论总是要生气。 其实在这些问题之上朱棣自己也能够想明白,生气归生气,却也还是知晓碰到如此事情如何行事。 若是朱棣真的被怒气给冲昏头脑了,在那酒楼之中便已经办了那几人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朱棣起兵为了皇帝宝座那是事实,总不能不让人在此事之上多说话吧? 若是真这样做了,朱棣即便是坐上皇位那也不会久远的。 回了王府,姚广孝变便笑呵呵的道:“王爷还在生气?莫要与那些愚民多做计较才是。” 在姚广孝面前,朱棣才会说些心里话,“那些人所讲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大师面前本王也不用藏着掖着,朱允炆与大哥一样太过仁慈,朱允炆不仅没有大哥所积累起来的威望,却还有些优柔寡断,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好一个君王? 父皇英明一生,却选出了如此的一个即位之人,父王以布衣揭竿而起,在即位之人上却陷入了嫡庶的牢笼之中,当初,父皇若是能选本王做太子,何至于有今日这番局面,本王也不至于被扣上谋反的帽子。” 朱棣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嫌弃当初朱元璋不选他做即位之君。 姚广孝呵呵一笑道:“王爷,世间之物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一切都不会有如果发生,秦光远那小子曾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话不假,王爷若是戴上了白帽子,后世之中必然不会有任何王爷得位不正的言论出现,至于现在的那些言论,王爷听过也就罢了。” 朱棣一笑道:“本王今日出去一趟也还算是有些收获,时不时纠结在本王心中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一些。”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