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真的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 上架感言 这是一封迟到的上架感言。 其实我是打算三十万字再上架的，但是奈何没有推荐了（好好好，是我的flag，别提了。） 然后尽量就这个月上架咯，下个月就有钱了，理解一下，要恰饭的嘛。 一直没有推荐，我也很难过啊，看着同期书渐渐超过自己了，都有点怀疑自己了，不过，正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又收到了一些读者的推荐票和书评。 我就在想，其实不管别人，就算是只是跟着我一路看到现在的读者们，我就应该负责，我不能让他们喜欢的书断了，不能让顾致的故事就此结束，因为我脑袋里的大脑洞还没有地方放呢。 希望，这本书的成绩会越来越好，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能肯定他，会有更多喜欢这本书风格的人看到它（据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游尚留言） 而且呢还有个写书的小偶像——愿心，他的《夜战》也是几乎单机了半年，然后现在已经是lv5了。 虽然我应该做不到，但是想想还是蛮香的2333333。 就这样吧，毕竟是一个即将扑街只能拿全勤的作者的唠叨，难为你们看了这么多字，我都不想看。 2019年8月23日 第1章 拜拜，不送，老哥，真香 一个外太空不明发光体的爆炸，给了地球上一半人带来了异常能力，剩下一半人的生活也因这一半人而改变。 可能圆了不少人的超人梦，但也让不少继续平凡的人多了几分悸动。 顾致，18岁，单身，高三应届生，在2018年12月7日，作为离发光体爆炸点最近的男人，表示，“我特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超能力。” “扎起金身来，古迹，没套能力也没很膜大不鸟的。这似给没有套能力的棱多了气了(打起精神来，顾致，没超能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界没有超能力的人多了去了)。”顾致满嘴泡沫地对这镜子说，脸上却是一副王大锤标准脸加死鱼眼。 叮咚~~ “游尚，开下门。”顾致吐了泡沫向浴室门外喊道。 “老顾，找你的。”游尚用他的小眼睛看清人后，礼貌地问了一番后，表示与他无关。 “谁啊？”顾致踏着拖鞋拿着漱口杯走了出来，来到大门前。看到对面一个墨镜、大背头、黑西装、公文包一看就很厉害的男人，说出了他心中最想说出的话，“老哥，我不买保险。” 甩门。转身就走，“这都什么人啊，大清早的来推销保险。” 叮咚~~叮咚~~叮咚~~频繁的门铃声传来。 顾致拉开门，“我说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我不买保险，也没钱买车，谈不起恋爱，最近才扶了个老太太，拜拜，不送。” “等一下。”这个打扮得像拍电影的黑衣人全身都黑了，主要是脸，“我来是跟你谈谈你的异常能力的事情。” “你这是找骂吗？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正是我来的原因，你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 “说吧。” “我给你……”黑衣人话还没说完。 “红牛给了你多少钱，我乐虎给双倍。” ……黑衣人的脸比他的皮鞋还要黑得发亮。 “我是国家官方的人，”黑衣人决定不给顾致打断他的机会，“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你并不是没有异常能力，你的能力是‘兼容’，简单地解释一下，所有新人类具有的异常能力都是因为他自己的具体情况得到的最适合他的能力。而异常能力又是由一类病毒造成的，而你，兼容了所有病毒。懂吗？” “哦。”这是一个无所谓的回答，表明了回答者的冷漠。然而他的内心世界是这样的。 我吗？我吗？我是超人了？我也有超能力了？我才是最厉害的？我难道以后什么能力都会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此可知，外表平静的人不一定平静，可能只是他太激动了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 “你都不表现得激动一下吗？”这是黑衣人今天最后悔说出的一句话。然后黑衣人听到了他今晚的噩梦来源。 “哦，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停一下，听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一下再开心，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我最近是作了什么孽啊啊啊啊。 “给我安静！” 两人顿时都不说话了，顾致眼睛瞪得像头顶的灯泡，奇怪自己为什么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方严，来自国家安全部门异研所，刚才是我的能力‘禁声’能停下方圆五米的声音，当然，包括我自己的，这也是它的缺陷，如你所见，每个异常能力都不是完美无缺的，它们都会有缺陷，或多或少，或大或小。严重的甚至会自爆。我们异研所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才创立的。” “那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顾致现在也冷静了下来。 “实验品，”方严一本正经地盯着顾致的双眼，“你应该刚才就猜到了，你的‘兼容’，最适合的就是当实验品，我们捕获到的病毒，并不是每一个我们都清楚它的作用，需要实验数据，而你的能力正适用于这里。” “对不起，没猜到，拜拜，不送，老哥，你刚才都说了有自爆的危险，我特么不找死啊。”顾致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等一下，是有报酬的。” “嗯？”顾致转过身去，只见有个如太阳一般闪着他的24k纯钛合金狗眼的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钞票，“嗯！” 我，顾致，单身，十八岁普通高级中学的普通学生，突然知道自己有一个了不得的异常能力，更是突然被一箱子我从未见过的大额钞票闪瞎了狗眼，我现在慌得一批。 “老哥，等一下，经过我深思熟虑后发现，果然，国家重于个人，国家强人民才会强，国家基于人民，但人民更要依靠国家，为了民族大义，为了世界，我决定了，我同意接受这份伟大的职业。” 深思熟虑你个头啊，一秒钟都没有到啊，果然，我最近一定作了什么孽才会接到这份任务。 “好，先签好这份合同，明天会有相关部门的人来找你的。”说完，等顾致签了名字，方严便关上箱子，准备退出房间。 “嗯？老哥，你这箱子不是要给我吗？怎么带走了。” “这个？没说要给你啊，情报人员告诉我，到你家打开箱子，你就会同意的。” 我，顾致，单身，十八岁普通高级中学的普通学生，突然知道自己有一个了不得的异常能力，更是突然被一箱子我从未见过的大额钞票闪瞎了狗眼，然后发现它与我无关，现在一脸懵逼。 emmmmmmmm“你们这是欺诈消费者，我要给315打电话。” 看到顾致一脸的怨念，方严补充道：“虽然没有一箱子钱，但异研所的实验员每月会有一万元的工资。” 然后他看到了顾致秒速弯腰，像酒店服务员一样：“老哥，您辛苦了，请慢走。” 这特么是同一个人吗？一会儿去烧个香。记得最近别作孽了。方严嘴角一抽想到。 等到方严走后，弯腰的顾致突然直立甩上门，蹦了起来，叉腰笑道，“游尚，听到了吗？我有钱了！哇哈哈哈哈哈！” “我有钱了，有钱了，有钱了，唔唔。” 正在餐桌吃着双黄煎蛋的游尚嘴角一抽。 第2章 异常能力实验员初体验，我遇见了 林源，一名在职异研所小小研究员，正站在一户人家门前打算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惊悚，恐怖？不会的，我顶多慌得一批。 “你就是来给我送qia……相关实验物品的研究人员吗？”无疑，顾致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既然要正经说话，你倒是把你眼睛里的人民币符号给我收起来啊！ 林源收起自己想要吐槽的心，面无表情地说到：“这是一管未知能力的编号为0001的病毒样本，你可以选择肌肉注射。下一周同样的时间，我会来收你的实验报告，并给你带来对应的抗病毒合剂。” “还有报告啊，好麻烦啊。” 所以说你的重点还是放在了钱上吧，你眼睛里的符号根本没有变啊！ 林源认为能走就得早点走，这里一定是个是非之地。 顾致的眼睛望向苍穹，那里有一片蔚蓝。 所以说你把给人民币的暗示换成了搓手指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还有，把你的银行卡号发给我，一会儿异研所会把本月的津贴预支给你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林源递出一张名片。 呼，这下终于可以走了吧。 “等等，我想问一下，为什么，”顾致伸手抓住了已经转身的林源的肩膀，“不能给现金。果然啊，不论是钞票还是黄金，果然还是看得见的才令人激动啊！” 你就是这个原因把我喊停的！我去，我真的不想搭理他，还是高冷一点默默走开算了。 “老哥，老哥，别走啊，别呀。” …… “所以说只要你把这一管注射到你的肌肉，你就能获得异常能力？但不是有很大的危险吗？比如自爆？”游尚在餐桌边坐着，摩挲着下巴说到。 “我知道啊，但是为了世界和人类，为了国家和人民，为了大义，我不得不去做，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然后顾致看到坐在对面的游尚的无语眼神，“好吧，你想想，有了每月一万的工资，能吃多少好吃的，能去多少旅游胜地，这波，血赚不亏。” “哎，懒得说你。不过，你竟然有‘兼容’这种bug的能力，真是厉害。”对，太神奇了，怎么会让这么咸鱼的人拿到这么变态的能力，“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你的‘兼容’就等同于任何能力了。” “哎，你这么一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得了了啊，这种心态要不得啊，膨胀了啊。得停下来啊。” 所以说你现在一脸傻笑是什么意思啊！ “先注射了再说吧。”游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立即采用话题转移大法。 “好。”果然顾致停下傻笑了。 拿起针管，用酒精擦拭了手臂，瞄准一下，然后，然后，拿针管的手不停地颤抖，颤抖，“尚狗，我还没买保险呢，死了老亏了。” 所以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花呗吗？你倒是果断一点啊。 “一万块。”游尚使用了终极必杀。 “啊~爽。”一旁的顾致发出叫声。 游尚嘴角一抽，但还是问了：“有什么副作用吗？感受到有什么不同没有？” “我好像有一点感觉，我好像看到了一颗心脏。”顾致抬头看向了游尚，游尚看见他的眼里有一道幽蓝色的光芒闪过，内心突然出现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游尚的傻样子真的适合当谐星。” “你刚才是不是脑子里出现了一句话‘好诡异的光芒’？”游尚用不善的眼神盯着顾致。 “诶？你怎么知道的？” “我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的新能力是‘读心’，缺陷我也应该知道了。” “什么啊？” “使用时会交换双方的内心想法。也就是使用对象也会知道你的内心想法。”游尚的眼神愈发的犀利。 “噢~是吗？这么巧。”顾致一边冒冷汗一边向门的方向撤，“上学要迟到了，我先溜了。”然后撒丫子狂奔。 …… “读心吗？这就是我的第一个能力，刚才是怎么发动的？直视对方的眼睛？” 突然他感觉自己撞到人了，下意识的先低头道歉说对不起，没想到对面的人也是非常有礼貌的低头道歉对不起，然后由于才撞上，头部距离过近，然后…… “啊！好疼。”是个女生，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两人抬头，目光恰巧遇上，顾致的眼睛闪过一丝幽蓝色的光，脑里出现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没有谁会懂我的。” 类似的声音也出现在了女生的脑海里：“好可爱！” “陶璃？对不起，你没事吧。”顾致向她伸出手，想帮她揉揉头顶刚才被碰的地方。但陶璃很快地向后退了一步，虽然脸红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平静，仿佛没有一丝波澜，向顾致点头示意后，快步走向了学校，像是想要甩掉什么似的。 “刚才是能力发动了吗？但我并没有主动发动啊，不会和别人对视一眼就会自动触发吧，难不成我这一周都要低头生活了？”顾致自言自语道。 “不会的，据我估计，你应该只是还没有适应新能力罢了，缺陷一般不会有多个，你只需要注意不要走神的时候碰巧和别人对视，让能力自己触发就行了。”一旁追上来的游尚说道。 “啊？哈哈哈哈，游尚你果然不愧是个天才。说起来，今天的天气真好！哇哈哈哈哈。” 敌人-顾致使用秘技——话题转移大法。 “……”游尚给了个白眼，向前走去，“走吧。你不是说快要迟到了吗？” “嗯？哦，好嘞。”顾致连忙跟上前面的游尚，努力搭话，“尚狗，你真的没有当演员的想法吗?我觉得你真的很有当明星的天赋。” 所以说你不会聊天就不要强行尬聊啊！你是非要逼我动粗吗！ 悄悄瞥见一边渐渐黑下来的游尚的脸，顾致不再说话而是望向了天空，毕竟要是现在所想的东西要是被能力触发后给游尚知道了，就彻底凉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回路可以如此清奇而犀利，“我特么在想什么未来的尚狗！不过，说相声倒是挺搞笑的。” 为什么不看大地？因为真男人从不低头！ 游尚看见旁边这只盯着天空一直傻笑的生物，不知为什么有动刀子的冲动。 第3章 物理课小风波 物理，是一门神圣的学科，它既可以让你上天，也可以只让你的脑袋上天。 “游尚，物理课好无聊啊，听课好麻烦啊，听课不如跳舞啊。”顾致将物理课本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脸上。 游尚：‘……’学习ing。 “游尚，来看小说吧，我觉得最近那个《我真的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就不错。” “游尚，来看漫画吧。” “游尚，最新一期的《意林》，这笑话挺好笑的，看吗？” “下面的同学请保持安静！上课请遵守课堂纪律，保证教室的安静。”台上的物理老师张宏发话了。虽然没有盯着某一位同学，但对某人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嘘，不要说话了，张秃头发脾气了。”顾致的头微微向右扭了一个小角度，打着手势轻声给游尚提醒到。 所以说我根本没有说话啊！还有张秃头在说谁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 游尚发挥了自己良好的养气功夫，仍然专心致志地做题。 张宏，又被称作张秃头，这并不是无稽之谈，这是很滑稽的一种谈法，他的脸一定被上帝……踩过，大大的脑袋上五官被缩在了一起，像搞笑漫画里的人物一样，再加之他把头发给剃光了，眉毛也没有了，配上厚厚的嘴唇看上去……纵享丝滑，总之很光就行了。 当然，你也可以叫他张秃脸，开心就好。虽然这么说，但平常上课时他还是非常严肃的。 顾致突然接到了前桌传来的小纸条，看了后，再看了看张秃头，挑了挑眉，脸上出现坏笑。 “嘿，游尚，看这个。”顾致保持良好的作风一边看讲台一边将纸条塞给了游尚。 游尚满脸疑惑地打开了它，也望向了站在讲台上的张宏老师，然后扑哧一笑。 看见游尚也笑了，顾致忍不住继续狂笑，甚至拿着纸条趴在桌子上抽搐着笑，“张秃头裤子拉链没拉，内裤是粉的。” “喂，浮夸了，坐起来，一会儿他注意到你就麻烦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坐最后一排，他肯定注意不到我的。” 的确，他们的位置在教室左后方靠窗的地方，老师一般都没管他们。 然而，“顾致，给我站起来，刚才就看到你在传纸条，笑得这么开心，写的什么呀？” 顾致本来条件反射站起来，想要顺手把纸条一扔，但听到张秃头提到了刚才的纸条，于是不禁又想到了刚才纸条的内容“张秃头的裤子拉链没拉，内裤是粉的”，差一点笑出声来。 上课被点名，顾致还是有点紧张，抬起头来想看看张秃头的表情，好决定自己用哪种演技，然后，正好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一道幽蓝色的光从顾致眼中闪过。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道听不出性别的声音：“这倒霉孩子，天天不认真上课，今天得给他点教训。” 顾致顿时瞳孔一缩，仿佛明白了什么。莫非…… 他看见张秃头正在弯着脖子成九十度埋头向下看，这时候，熟悉的下课铃响了，顾致提了一分钟的那口气也跟着它落了下来。 只见张秃头一脸黑线地走出了教室。 …… 第二节课，还是物理课。 “张秃头的拉链怎么拉上了，谁给他提醒了吗？”顾致的前桌转过身来跟顾致聊天。 我啊我啊就是我啊！不用再提醒我了！你是恶魔吗？ 游尚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已经石化了的顾致一眼，“也许是物理科代表吧，可能他看不下去了。要是他是直接了当的提醒，那他就完了，张秃头这么爱面子，肯定会记仇的，至少物理课他就再也别想开小差了。” 恶魔！你才是真正的恶魔啊！尚狗，我记住你了。 游尚感觉自己似乎看到石化了的顾致嘴角边冒出了一团白色的东西。 喂喂，你还好吗？这是灵魂吗？你貌似还没有灵魂出窍这个能力吧，不要强行剧透啊！ 顾致感觉自己的脸被拍了拍，看向一旁的游尚，“干嘛呀！” “黑板上，让你去做题，看起来有点难度。” 咝~~这么快的吗？不用等几天，掩盖一下你报复的事实吗？ 怀着铁定丢脸的心思，顾致一脸懵逼的上台去做题。 “凭我的聪明才智，这种题只要不紧张，就没问题。”他是这样想的。 事实情况是：这道题，好像是上节课教的内容，学了应该就可以做，没毛病，但是……我没听课啊！ “我是顾致，我现在慌得一批，没听课怎么做题，在线等，急。”顾致面对黑板瞪大了眼睛，“对了，异常能力！可以找游尚，跟他对视一眼，他肯定会做，读他的心，我就会了。嘿嘿嘿。” 想完，顾致带着一个万事尽在把握的笑容转过身来，找到游尚的位置，然后…… 大哥！你为什么又在埋头一个人做题！听课啊，老哥，上课，尊重下老师行不行啊！ 计划A失败，启动计划B。 “张老师，刚才有个公式忘了，能不能借你的参考书看下。”顾致带着腼腆而又纯真的笑容轻声说到。 “哦，可以，别看太久让同学们等急了。” “好的。” “yes！他的题都是从资料书上找的，我只要找到这道题，看它的答案就行了。我真的是机智的一批。”顾致心想。 事实情况是：不是这一个小节的题吗？怎么找不到啊？ 顾致悄悄瞥向一边的张宏，看见他拿着另一本资料书在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黑板上的题像是在比对什么。 顾致顿时一脸黑线。 神啊，还是一剑杀了我吧！我选择狗带！ “哎，算了，抓紧时间学习一会儿吧。”顾致心想。 “顾致同学，你已经呆了五分钟了，要不到后面站着听一会儿课吧？” “再给我两分钟，马上。”顾致的眼神十分坚定，认真的神色像是换了个人。 不到两分钟，教室里便响起了粉笔写字的声音。 埋头半节课的游尚抬头看了一眼讲台，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然后又埋头做题了。 刚好两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粉笔写字声停下。 “好了。应该没错。” “嗯，顾致，下去坐着吧，记得上课别走神了。” 下面。 顾致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果然，比起丢脸，麻烦什么的可以暂时接受啊。” “事实证明，教室里的每一个位置都在老师的视线范围内。”游尚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尚狗，扎心了，不带这么玩的，能不能别提我立的旗了啊！ “心痛！”顾致突然捂着自己的心脏说。 “嗯？”一时间没有跟上他脑回路的游尚表示疑惑。 第4章 在学校建个异研会，摔盘起义 大课间休息时间。 “游尚，走，去团委办公室。” “干嘛？”游尚放下手中的书，转头问到。 “当然是申请设立社团啊，异！研！会！” “可这跟我游尚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是我唯一的会员啊，当然，要是你强烈要求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让你试试当下副会长。” “emmmmm，我不想当啊！”这是顾致从他脸上无奈的表情中读取到的信息。 “快走啦，快走啦。跟得这么紧，我就知道你也很开心。副会长就决定是你了！”顾致回头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所以说你倒是放开拉着我袖子的手啊。 “我们以国家的名义，团委肯定会给我们开绿灯的，而且这么奇怪的社团以前肯定没有人申请过。” 奇怪吗？你也知道奇怪啊，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啊！再说这个社团的作用到底在哪里啊？ …… “什么？被注册了，老师，你确定吗？这种社团都有人注册？还有这种奇葩？” 喂喂喂，说这句话前请你先找找镜子啊，这个奇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游尚嘴角一抽，无奈提议：“既然有人建立了，那就直接加入啊，既方便，又省事。” 然后迎接他的是顾致犀利而沧桑的眼神，“不，你不懂，这种当会长的愿望你根本不懂！你这个最多只能当副会长的渣渣！” “我……顶你个肺。” “所以，你们两位同学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玩吗？不申请入会就可以回教室学习了。” “老师这是我的申请表，我请求成为异研会的一员。谢谢。”顾致瞬间直立掏出包里的表格，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团委老师，像极了国旗下演讲时的人的样子。 所以说你的愿望就这么不值钱吗？ “哦，哦，好。”团委老师似乎也被他突然的转变吓到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 中午，食堂。 “游尚，你说到底是谁和我一样天才，竟然会建立这么厉害的一个社团。” 喂喂喂，你上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有你已经重复感叹了整整十遍了。 “谁知道呢？” 顾致端着不锈钢托盘往前走着，嘴里还在嘟囔着些什么，突然往前看，发现了坐在人群中的陶璃，“果然很白啊，也很可爱，怪不得连女生都喜欢挨着她。真羡慕啊，这种人生”顾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想变成女生啊！”游尚感到心里一阵恶寒。 话还没说完，陶璃似乎感觉到了目光，抬起头来，正好遇见顾致炙热的目光，双目对视，顾致的眼里出现一道幽蓝色的光。陶璃继续埋头吃饭。 “不是吧，这么巧！”顾致瞳孔一缩。 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出现在顾致的脑海中：“好烦啊，你们能不能离我远点啊？” “这是她的内心想法吗？”顾致想着，仔细看着那个人群环拥的少女，“不像啊？” 继续观察着，他突然发现陶璃虽然很镇定，但脸却越来越红了。 “等一下，她刚才应该也能听到了我的心声，难不成，是那一句！”顾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张大，“不会吧？” 震惊的同时，他手上的托盘也没拿稳，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紧接着，他听到了诺大的食堂里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摔盘子的哐当声，“艹！老子也早就不想吃了，这煮的是人吃的吗？” 我吗？是我带的头吗？我特么不是这个意思啊？好汉你们冷静啊！ 接下来，保安闻声赶来，平息了“暴乱”，卖鸡排的食堂大妈连忙指着顾致，“就是他，第一个摔盘子闹事的。” 我去！锅从天上来啊！ 顾致被保安带到了学工处。 …… 学工处。顾致低着头，不敢跟坐在办公椅上的全校最严厉的学工处主任对视。 “说吧，为什么？” “主任，你听我解释，我摔盘子不是……不对，我没有摔盘子，我的盘子没拿稳，掉了，就这么简单！我没想闹事。”顾致小声说道。 “简单？凭什么这么说？”主任的声音愈发低沉。 “嗯？凭什么？我怎么知道？凭我无与伦比的帅气？”顾致心里震惊，忍不住眼睛往上瞟了一下，然后一脸黑线。 只见主任坐在办公椅上对着手机怒吼：“学工处的工作一点都不简单！扣我的奖金？没门。” 说完便挂了电话，没给对面回应的机会。然后他把椅子转过来，面向顾致，一本正经说道：“同学，有事吗？” 顾致满脸黑线。“没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反正跟我没关系，你可以调监控。”顾致已经冷静下来了，如果不算颤抖的双腿。 他理智的给主任分析了一分钟，总而言之，尽力证明自己的清白，简单来说就是：“我没错，与我无关，我是无辜的。” “哦，你是因为刚才食堂的闹事被送过来的呀，你就是最开始的那个闹事的学生啊！” 所以说不是我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不过，你刚才的意思是，你是无辜的？只是不小心摔了盘子？” 对对对，你终于理解到了重点，虽然后半句还是有点问题。 “嗯嗯。没错。” “但是怎么会这么巧，刚好你的盘子就掉了，其他人也开始摔盘子了？再说正常男子高中生会端不起一盘菜吗？” 对不起，我拉低了正常男子高中生的水准！但是，真的就是那么巧啊！我怎么知道他们这么热血。 “开玩笑的，你来之前，我就已经看了监控了。看到了你只是没拿稳而已，回去吃饭吧。” “嗯？”这还是那个脱掉自己擦得锃亮的皮鞋打学生手板心的学工处主任吗？开玩笑？ 还有，现在已经一点了！食堂已经没有饭了！我哭！ …… 作为午休生，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顾致一个人冷静时，不经想到：“如果那真是她的想法，她真实的样子该是什么样的呢？真是吸引人的一个女孩子。” 第5章 真·会长初次登场 “五楼西区5008，就是这里了，我们的异研会活动室。尚狗，来看看会长长什么样，要是没有我帅就‘彼可取而代之’了。” “你没有看异研会的信息吗？会长是个女的，叫韩湫。仅有的一个会员，叫陶璃。” “女的啊？等一下，陶璃！” 顾致突然想起了昨天被哐当声支配的恐惧，不对，被脸红支配的恐惧。 “先别开门。等一下。”顾致连忙拦住游尚，但为时已晚。 活动室内的两个女生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门口。 “欢迎新会员加入我们异研会。我是会长韩湫。这是副会长陶璃。” 天呐，我连副会长都没有了！ 陶璃坐着没有说话，一身便装汉服看上去十分儒雅。 韩湫看上去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浑身都是粉色为基调的打扮。 很爱笑，这是顾致对她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顾致吧。我听表叔提过你。” “嗯？你表叔是？” “方严。” “哦~那个骗子啊！欺骗我感情的骗子！” “噗嗤，你不要这么说他啦，他也是受人所托。和我一样，我也是受他所托创立了这个异研会，嗯，所以才当了会长。” 顾致突然眼睛一亮，“这么说，你可以把会长交给我当了咯！”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就知道，我就是当会长的命！ “不行哦，表叔说要是没人监督你，你一定会偷懒的，所以要我来当这个会长。”说完，韩湫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俏皮的吐了下舌头。 游尚使劲摇着石化了的顾致，“振作啊，顾致，灵魂不要乱跑啊，你还没有灵魂出窍这个能力，不要剧透啊。” 见顾致毫无反应，友方-游尚使用秘技：“一万块。” 友方-顾致满血复活。 “说吧，你表叔主要是让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测定实验数据呀。就是测定使用异常能力的方法、异常能力的缺陷、能力的作用范围、作用时间、作用效果等等。” “好麻烦啊，不是说让我试试能力就行了吗？怎么变得这么复杂了，I am a puy （我扑街）。” “没事啦，挺一挺就过去了，这不还有我们帮你吗？安啦安啦。”韩湫在一旁笑着说道。 顾致悄悄吞了口口水。大妹子你不知道你的笑多有杀伤力吧。 “我我我我们开始今天的活动吧。”顾·终极处男·致紧张道。 …… “诶？话说活动是什么来着？”顾致一脸天真地问道。 你不知道就别发话啊！还有你做个什么天真表情啊！ 游尚优秀地担任了吐槽位。并无奈发声：“我来记录吧，你先说一下你已经知道了的有关这次0001号病毒的能力的信息吧。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实验该做什么。” “0001号病毒的能力是读心，缺陷是发动能力时会让对方也知道我的内心想法，发动条件应该是聚精会神的对视或者我走神时对方看着我的双眼。” 话还没说完，原本坐着看《青春咖啡馆》没有说话的陶璃忽然抬起头来盯住了顾致，脸突然微微一红，然后又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书。 “糟了，忘记陶璃这茬了。这下她可以确认之前的真的是我的心声了。”顾致突然想到。 我，顾致，虚岁十八岁的普通男子高中生，正面对一个天大的不可描述的麻烦，怎么办，在线等，急。 顾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讲到：“至于能使用的次数、时间、范围、效果，都不是很清楚。” “好了，我明白了，看来，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你尽可能地使用能力，测定能连续使用的最长时间，顺便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免疫这种能力。” …… “我就算了，顾致之前已经在我身上试过了。韩湫，你来吧。” “行吧，试试就试试。” 盯~一分钟后。 “怎么还没好啊，顾致你行不行啊？” 我会告诉你，我不好意思盯她的眼睛吗？顾·终极处男·致。 鼓起勇气，顾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了一下韩湫的眼睛，顾致眼中闪过一丝幽蓝色的光。 一道熟悉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顾致的脑海中响起，“的确是个很有趣的男孩子诶。” 同样的声音在韩湫脑里响起，韩湫对着顾致说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嘛，大家都是朋友啊！” 这个女孩是个傻白甜吗？我不要面子的啊？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啊！ “陶璃，你要不要来试试？”韩湫扭头询问一旁认真看书的陶璃。 “我？不用了，谢谢。”陶璃下意识地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像是在回避什么似的。 果然是我吧？是我吧？啊？不要啊。 顾·一脸懵逼·致，卒。 …… “哦，说起来，还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团委老师给我说，虽然我们社团是特殊情况可以特批，但是人数也是要凑够的，至少要五个人才行，你们有什么推荐的人吗？最好比较聪明，有异常能力，比较热情有动力，男女不限。”韩湫突然说道。 游尚突然转向顾致点了下头，“嗯！” 回应他的也是顾致同样一个点头，“嗯！就是他了。” “谁啊？” 顾致、游尚异口同声答道：“刘五可！” …… 事情追溯到三年前，当时风靡校园的是多年以前就很火的拳皇。 每个男生都有自己喜欢的角色，喜欢八神的会在裤腿处绑一条链子，喜欢七枷社的，会剪一个寸头，喜欢不知火舞的，会，哼哼。 当时，刘五可cos成火神草雉京的模样，在大课间来到操场，拿出一瓶歪嘴（白酒）淋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大声吼出了草薙京的台词，拿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左手，场面一度很华丽。 结局是他的左手废了？不不不，事实是他制作了一层隔热薄膜，没有受一点伤！ 为什么他惹出乱子却没有被学校开除？ 舍不得啊？一个每一科都在年级前五的好学生，他们舍不得开除啊，没错，刘五可就是传说中的天才行为艺术家！ 第6章 真·行为艺术家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找来的合适的人？”韩湫对着坐在桌子对面的顾致和游尚问道。 “游尚，问你呢。”顾致右手撑着额头，一脸无语。而其余的会员也是面面相觑。 游尚抿了抿嘴唇，摆出职业假笑来：“是这样的，这边这个绿巨人只是外表是个绿巨人，但其实呢他有一颗……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哦，我懂了，这是他的一种变身的异常能力，是吧？”韩湫恍然大悟道。 所以说你是怎么bling一下就懂了啊！我都还没能接受呢！和绿巨人聊天这么轻松吗？ “这是‘伪装’，不是变身。”绿巨人开口了，一动不动，不怒自威。 “有什么区别吗？”顾致终于抬起头。 “当然有，没看见我都没有动过吗？”绿巨人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动吗？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啊。” 说完，刘五可扭了扭脖子，顿时硕大的绿色身体消失，出现的是一个比较瘦弱的戴黑框眼镜的背包男生。虽然戴着眼镜，但看上去仍然让人感觉他年龄很小，一副小男孩的模样。 顾致朝他的背包瞥了一下，褐色的包里好像有一抹大红色。 “总之，我们叫你来是让你加入我们异研会的。”游尚说道，“你愿意吗？” 这句话怎么感觉怪怪的，gay里gay气的。 “我，我，我连你们是个什么社团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看到社团活动室一角和高中生活很不搭调的高科技设施，瞬间改为：“怎么拒绝呢？你看这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活动室，这美丽的空调，这……” “得了吧，你眼珠子都要掉在那个万向跑步机上了。”顾致喝了一口咖啡顺便补了一刀说道。 “等一下，还没有问你名字呢。”韩湫适当的打断了这个话题。 “我？把你手边的物理教材翻到编者部分，看第二个名字。” “刘五可？这么厉害？” “厉害吧？我俩重名。” “……”韩湫嘴角一抽，脸上布满黑线。 …… “终于摆脱那个家伙了。”顾致在操场上伸了个懒腰，“你说我们把他拉进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是吧，好歹他也是全校有名的高智商天才。”游尚想了想回答道，“话说操场上什么时候立了个雕像，这是谁的雕像啊？” “哼哼，真相只有一个（日语），据我分析，这是一个诗人的雕像，没错，学校肯定是为了让我们陶冶情操才立了个这个，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李白的雕像。” “猜错了哟，这是辛弃疾的雕像哦。”只见雕像从底座走了下来，化成了一个少年郎。 “……”顾致忍住出手的冲动，一脸黑线，转头看向了游尚。 游尚小声说道：“好吧，我收回刚才的‘天才’。” “你们想当超人吗？”刘五可突然一本正经地伸头过来问道。 “什么？”游尚和顾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吸引到了。 “超人啊！就是那个超人啊！内裤外穿的眼睛可以发射激光的超人啊！”刘五可将背后的书包调到身前来一边寻找着什么一边嘟囔着，“啊，找到了。就是这个。” “一、二、三，跑！” “你们俩别跑啊！”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三条红色三角裤啊！ “混蛋，别追了。”顾致一边跑一边回头骂了一句。 “哎哎，你们别跑了。” 所以说不要在公众场合把红内裤当彩旗挥舞啊！ “要出校门吗？”游尚看到在不远处的学校东门突然问道。 “出吧，校内战场太小了，会被他追上的，追上的后果，咕噜。”顾致想着吞了口口水，“我左，你右。” “哼哼，据我对刘五可的了解，他会习惯性地出校门往右转，而右边正是游尚的方向，这是习惯性的动作，哼哼。”顾致眯着眼想到。 …… “你为什么还追着我啊!我去！” “我们学校谁不知道游尚是体育全能啊，我肯定追不上呀！” “是我看错了吗？他竟然真的不是傻瓜！”顾致瞪大眼睛想到。 …… “那是乔木高中的学生吗？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啊？” “红色的？内裤吗？哈哈哈哈，应该不可能吧。” “诶？好像真的是内裤啊。不是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市里最好的高中竟然教出了这种变态。” 所以说，不要自己擅自加上个“们”呀！只有后面那个是笨蛋变态啊！ “哈哈哈哈哈，顾致，别跑了，穿上吧，穿上就可以当超人了。” “不要，坚决不要，还有不要一边挥舞着**一边痴汉笑，最主要的是不要叫出我的名字啊！好丢脸啊！” “游尚，快来救我啊！”顾致一边跑一边对着天空大喊。 …… 学工处办公室。 “糟了，又要面对皮鞋主任了。”顾致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灵魂。 “你看你们俩干的好事，穿着校服在大街上玩内裤！你看我这收到多少投诉信，甚至还有不少学生家长开始怀疑我们学校的教学质量，想要让孩子转学了。”薛主任双眼圆睁，“在大街上玩内裤也就算了，你们为什么要穿着校服！你们在外穿着校服，代表的就是整个学校。” “顾致，这周才开始几天，你说说你都来了几次了？还有没有个学生的样子。” “主任，我……” 我也不想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真的是盘子和内裤先动的手。 当然，顾致没敢开口继续发表言论。 “我什么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这次就放过你们，不记过。” 顾致和刘五可的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 “但是，作为惩罚，这周周末，你们负责将全校的学生厕所和教师厕所都打扫干净。” “啊？”一道晴天霹雳闪过。 顾致，坏掉。 …… “怎么样了？没事吧？”等在门口的游尚向才出来的某石化人问道。 “哈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没有记过，小事情啦。”刘五可摸着后脑勺笑着说道。 喂喂，顾致的表情和你说的情况一点都不搭啊。 “顾致，振作一下！没事吧？”游尚摇了摇顾致的肩膀，然后看见他瞬间软化倒在了地上。 “六十个，六十个，呵呵，六十个厕所啊！要打扫六十个厕所啊！” 所以说你刚才呆在这里这么久就是在数有几个厕所？ “好啦好啦，我会帮你的。” “等你这句话很久了！”顾致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充满了活力。 “emmmmmmm，我感觉做错了什么。”游尚一脸无奈。 第7章 破门而入 “顾致，你这身装备是打算干嘛？不是要去打扫厕所吗？”游尚在门口穿着鞋子看向了一旁全副武装的顾致。 只见顾致一身平常没有穿过的黑色大衣黑色长裤外加纯黑的帽子和口罩，手上还拿着一个黑框无镜眼镜。 “哼哼，我已经提前一天做好准备了，这种丢脸的事情，要是被周末来学校的熟人发现了，那就” “emmmmmmmm你为什么总是在这种多余的地方有着足够的细心。”你倒是给我一开始就小心点啊！不就不用扫厕所了吗？ “准备好没有，出门了，目标是伟大航路！”顾致用手中的眼镜指着太阳，发出了不一般的豪言壮志。 “去扫个厕所你还扫high了不成？” “要你管！” …… “所以，现在我们怎么分工？六十个厕所，一半男厕所，一半女厕所，我们这有三个人。”刘五可率先提出了今天最关键的问题，拔得头筹。 “当然公平分配，这样，每层楼都是一半男厕所，一半女厕所，我们还是按……”顾致这时冷静分析道。 “对，顾致大哥，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崇拜你，知道你一直在为我们考虑。”刘五可一脸真切地望着顾致。 这，五可，你长大了？ 刘五可继续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没想到，顾致大哥你为了我们，自己率先带好装备，打算揽下打扫女厕所的任务，小弟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啥？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剧本？我被安排了？咔！ “诶，小弟，幽默！你太幽默了！真会开玩笑，好了……” “好了，顾致，你的良苦用心我们已经感受到了，我们会把剩下的三十个厕所打扫干净的，你小心点，我刚才看到了学校里还有些学生。你不要在别人还在的时候就进去了，虽然你装备那么豪华。”游尚抢话道，并给了顾致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你卖我！这破塑料兄弟没法当了！我说刘五可怎么今天开窍了，一来就怼我！ 但是反对无效，因为游尚已经搂着刘五可的肩膀跑了！ “我去！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 …… 我，顾致，十八岁的咸鱼高三青年，正独自面临着一个艰巨的任务：打扫三十个厕所，女的。 怎么办？在线等，急。 “冷静一下，顾致，理智分析一波。现在是早上九点，学校里大概有三十个学生均匀分布，假设一半是男生，一半是女生，那么我恰巧遇上的几率是……我特么怎么知道啊！等一下，这会儿教师厕所应该没人，先从一楼的女教师厕所开始打扫。我果然是个天才！” …… “啦啦啦啦，我爱洗……咳咳，我爱卫生，保护校园，从我做起。”黑衣少年顾致正努力地拖着地，同时哼起了应时应景的曲调。 “诶呀，我怎么会这么机智，机智如我，避开所有丢脸的可能。继续，二楼教师厕所。” “叫你们坑我，男厕所这么脏，熏不死你们。” “扫女厕所才是今天最舒……咳咳，最简单的工作。继续，三楼，我的伟大航路！” “我去，不愧是校长厕所，这么豪华，这难道是五星级酒店的厕所，我酸了。这应该没什么好打扫的，这么干净。上楼算了。” “四楼，诶呀，快要到我们教室了，这么快？没想到我竟然还有扫厕所的天赋，咳咳，开玩笑的。” 我，顾致，工作，超认真的。 “说起来，昨天那个烤肉味道真心不错，咕噜~。就是有点辣。”顾致站在四楼教师厕所门口自言自语道。 “咦~好恶心，还在厕所毒气范围内，我竟然在想吃的。” …… “终于，到五楼了，好累啊！”顾致伸了个懒腰，“快速解决，扫完收工，一会儿好把他们抓过来，至少帮忙守下学生女厕所的门。” 顾致弯腰卖力拖着地板，说不出的认真感还有莫名其妙的专业感。 “等一下，有点不对劲，这屎里有……不对，昨天的烤肉有毒，不行了，我要先走一步了。” 顾致三步化作两步，打开厕所两个隔间靠里的那一个。 “不要在意是不是女厕所，我，顾致，要脸。” “哦~舒畅。”顾致正打算起身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噗~我去，还有第二轮。”顾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马蹲下，接受这命运的戏弄。 round two ，fight！ 五分钟后…… “终于，结束了这场战斗，呼~”顾致拉开门正打算往外走，却听见一道女声越来越大了，似乎有人要过来了。 顾致转瞬间又退了回去，并带上了隔间的门。 所以说今天是不让我出这个门了吗？ “我今天待在学校，不用准备我的饭。”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行吗！” “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别再打过来了！”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大，后来甚至直接吵了起来。 然后顾致听到一阵水龙头的水声和水流扑在脸上的声音。 接着感觉有一会儿没有声音之后，顾致拉开一点缝隙，从门缝中瞧了瞧，知道没人后，“呼~终于出来了！” 然后他正面遇上了忘记拿东西而回来的陶璃。 顾致微缩的瞳孔对上陶璃虽然脸红但却很平淡的眼神。一道幽蓝色的光从顾致的眼中一闪而过， “不是吧，这么巧？她认出我了？我不是变态啊！” “他怎么在这里？刚才的话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当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时，顾致已经感受到了世界带给他的凉薄感。 …… 我特么在说些什么鬼东西！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啊！ 陶璃的脸更红了，但是还是不动声色，给出了一个核善的眼神，说道：“你，能出去一下吗？我要上厕所了。” “啊？好。”顾致转身就走，走在陶璃看不见的地方，表情千奇百怪。 她那是嫌弃的表情吧？对吧？没错！ 我，顾致，被嫌弃加讨厌了，扑街。 第8章 周末假期的最后一个下午，当然是选择…实验啦 “顾致？你怎么今天也在学校？”顾致扭头一看，来人是带笑的韩湫。 “怎么都可以一下子认出我来啊！” 我会告诉你我是来扫女厕所的吗？再说了，读书人的事情能叫扫厕所吗？这是体验生活。 “我来教室学习一下，顺便把这周能力的报告写一下。” “哦~是吗？这么认真？” 喂喂喂，你这敷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诶？顾致，你这么快？我们两个人都才清理完三十个厕所，你一个人就把女厕所扫完了？”刘五可突然出现。 顾致-9999999 你还是给我滚去地狱（学工处）忏悔吧！ “诶？你们是来当志愿者的吗？我也是欸，我是来帮忙修剪后山的花。”韩湫还是元气满满的笑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 “神啊！她是你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吧！顺便把那边那个逗比收了吧！”顾致沉浸在了韩湫的圣光中。 “诶，小璃，你回来了。”韩湫突然高兴地朝顾致背后喊了一声，看到刘五可和游尚疑惑的眼神，小声解释道，“陶璃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想要安静一点，就和我一起来学校了。” 陶璃过来的时候，轻轻瞥了顾致一眼，脸上微微出现一抹绯红，目光又迅速地移开了。向众人点了下头示意，表示打招呼。游尚和刘五可也是笑着示意，并没有出声。 “既然大家今天都在这里，也正好可以举办一下我们第一次的社团活动了。今天下午就把顾致的实验数据确定，然后做出报告来。”韩湫突然开口道。 “啊？要不还是算了……”顾致一脸不情愿。 “地点就在学校旁的烤肉店吧，顺便聚餐。” “我觉得这个计划完美无比。”顾致给出一个坚定的眼神，并吞了一口口水。 “复议。”刘五可露出被烤肉替代的眼睛，并吞了一口口水。 “我无所谓，都行的。”游尚随意道。 陶璃站在韩湫背后，眉头在不经意间皱了皱。 “等我们收拾一下吧，一会儿大家直接在烤肉店门口集合吧。”游尚说道。 “好呀，正好，我身上也粘上了不少花瓣和碎叶子呢。” …… “顾致，她知道吗？你喜欢她。”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的啊，她高高在上，永远在人群中央，可爱，温柔，也难怪全校下到初一上到高三，男生女生中都有她的粉丝。这种设定，就是个终极版的现充！差不了我这一个的，而且，她应该是知道的。” “喜欢就去追啊！你顾致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我，算了，这会儿说这些干嘛，快换衣服，你身上全是厕所的芬芳。” “还说我，你好的到哪里去。” “哼哼，这就不一样了，你身上的味道是来自最脏的男厕所的，而我……” “行了，你恶不恶心啊！滚回你房间去。” …… “为了庆祝我们异研会第一次校外活动顺利举行，大家，干杯！”真·会长韩湫率先举杯活跃气氛。 “好！来，干杯。”几乎所有会员异口同声道。 “虽然现在在烤肉店，但是，我们今天的首要任务还是测实验数据。”韩湫很是官方的说道。 “啊？不要啊，作为一名高三学子，能不能专心致志一点，出来玩就出来玩呐，一心二用干嘛。”顾致发表了自己的小小不满。 “说的也是。”韩湫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说道。 顾致眼睛一亮，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那就不玩了，专心致志地做实验吧。” 顾致-9999999，你特么在逗我！ “开玩笑的啦，反正实验需要大数据，我们可以玩真心话大冒险。不过，你就不能玩了。你要当裁判，判断我们的真心话是不是真的。”韩湫又拿出了招牌式的笑容，让人生不起责怪之心。 “那既然是为了实验数据，就不用玩大冒险了吧，真心话就够了。”游尚插话道。 “说的也是。” 陶璃还是一如既往的皱着眉头，似乎并不是很乐意参与这场游戏。 韩湫坐下来挽着陶璃的手臂，陶璃的眉头舒展开了。 “晚上还要上晚自习，那，我们就不用把喝酒当做惩罚了，这里有烤好的牛肉，一会儿谁不敢说或者说谎了，就看着其他的人吃东西吧。”顾致怒刷了一波存在感。 “也行。那就开始吧，拿这个饮料瓶子当转盘指针吧，瓶口指到谁就是谁。” “吸~呼~” “开始吧，爱的魔力转圈圈！”刘五可率先开启了这场游戏。 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当然，除了刘五可，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抱着一种忐忑的心。 “咕噜咕噜~”慢慢地，瓶子停了下来，它指向的第一个人是……服务员小姐姐！ 我那啥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还是我来吧。”韩湫重新转动了爱的魔力转……咳咳，这个瓶子。 “咕噜咕噜~”今天是谁这么幸运可以第一个被抽中呢？ 瓶子慢慢地停了下来，它指向了一个特殊的人——他就是裁判顾致。 “emmmm，还是我来吧。”顾致随意一转，“爱的魔力转圈圈！” 所以说你为什么直接唱出声了啊！ 瓶子慢慢地停了下来，指向了一个人——刘五可。 “诶？没想到竟然是我啊。哈哈哈哈哈。”刘五可摸了摸后脑勺，笑道。 所以说你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说吧，你们的问题是什么？我尽量回答。”刘五可语气为难地说道。 喂喂喂，你充满希冀还发光的眼神可没有告诉我‘尽量’这两个字啊！ “我好像，没什么想要问的。”游尚想了想说道。 “我也不知道呀。”韩湫眼睛往左上方瞟了瞟，没有想出什么来。 陶璃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想法。 “要不顾致你来想一个吧，感觉你在这方面应该比较厉害。”韩湫突然说道。 我怎么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什么叫这方面比较厉害？ “好吧，看来只有我出马了。看我来想一个问题。” 第9章 我真的只是说真心话 “请听第一道小题，下面你将有五秒钟的时间阅读这一小题，请问：‘你认为你从小到大干得最傻……呃，不对，最漂亮的事是什么？’” “嗯……有一次和我爸妈一起出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他俩把我摁住了很久，我也忍了很久，没有给在场的几百个人展现我的艺术实力。” “然后呢？这有什么傻……呃，漂亮的？” “然后，新郎和新娘过来敬酒的时候，大家都一起笑，我爸妈也把我松开了，我当时一笑，一不小心就笑出来三个鼻涕泡。” “哈？鼻涕泡有什么特别的吗？彩色的吗？” “怎么就不特别了？三个！是三个啊！”刘五可说着说着感觉双眼像放出了光芒似的。 顾致看着他自豪的表情，表示不用能力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了。 “我觉得这次可以不用能力了，我相信他没说谎。”顾致向韩湫说道。 “不~行~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实验数据，你不能偷懒！”韩湫鼓了鼓腮帮子说道。 “emmmmmm但是，我不想窥探他糟糕透顶的心灵啊！”顾致瞥了下刘五可说道。 盯~顾致又对上了韩湫的和善中貌似带有几分威胁的笑容。 “yes，Madam！”顾致突然认真道。 所以说不要用这种犯规的必杀技啊！ 这破游戏没法玩了！ “来吧，对视就对视吧。我豁出去了。”顾致心想。 “你能不能把你扣鼻子的小拇指放下去，谢谢。”顾致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手中切烤肉的刀。 顾致眼中一道幽蓝色的光芒闪过，两人脑内各自出现了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 “那个黄色的不明物体能不能拿远一点。” “三个！” 然而，顾致的脑海中不仅出现了声音，同时也浮现了一段画面。 那是一个小男孩在餐桌旁傻笑的画面，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吹出了三个鼻涕泡！ “刘五可，你刚才脑袋里，有没有出现什么画面？” “画面？方便面都没有，只有声音。” “韩湫，这个能力似乎功能变多了。” “嗯？什么？” “虽然心里话是会交换，但是我好像可以单方面看到对方经历过的事情。” “貌似，开始有趣了起来。”游尚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道，“继续吧。” “嗯，我也想试试这个能力的极限。”韩湫道。 饮料瓶子又被转了起来，瓶口在五人之间循环着，直至停下，它指向了韩湫。 “诶？我吗？lucky！” 喂喂喂，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那这次谁来问呢？”顾致率先提出，表明自己不再继续了。 “我来我来！”刘五可非常积极地举起了手。 但是举手无效。为了避免这个家伙对女孩子问出“你愿不愿意戴个红内裤变超人？”这种问题，顾致再次揽下了这个困难的任务。 “那么问题来了，请接招：‘请问自己一生最好看的样子是什么时候的样子？’” “啊？”韩湫突然脸红了起来，捻搓着左鬓边的发梢，旋即又眯着眼笑了起来，“这个，当然是穿婚纱的时候呀。” “果然吗？”顾致一脸深思地说道。 “咦~是我的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吗？好吧，我承认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但这个的确是五亿少女的梦啊。” “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能力，你刚才应该有想象自己穿婚纱的样子吧？” “嗯嗯，没错呀。” “但是，我却没有通过能力共享到你所想象的画面，所以基本可以假设出这个能力的一个缺陷了——不能共享没有发生过的画面，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只能看到具有一定真实性的画面，比如过去你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哦！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继续吧，我现在也来兴趣了。” 饮料瓶子又一次踏上这条进化成风扇的不归路，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它的瓶口指向了他——游尚。 “那就我来……”刘五可话还没说完。 “诶？这一次我来问吧，我还没有提问过呢。”韩湫突然说道。 “好呀。你来吧。”顾致亦是没有管一旁气得叉腰的刘五可。 “游尚你气质那么好，是不是学了什么一上手就可以变得古典高雅的那种乐器，比如小提琴什么的？” 游尚眉头一挑，仔细想了想说道：“有啊。” “不是吧，游尚你还会乐器，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顾致惊得合不拢下巴。 “什么乐器啊？”韩湫也被顾致的话勾起了兴趣。 “木鱼。” “砰~”三人倒向桌子，陶璃也是嘴角一抽。 顾致眼睛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画面便传了过来。 “怪不得你体育这么好，原来你小时候在寺庙里练过啊。”顾致看到一个小少年在寺庙香火前敲着木鱼的画面。 “嵩山少林寺，小时候体弱多病，家里人把我送去那里习武锻炼身体，也是为了祈福。”游尚淡淡道。 “那，继续吧。”顾致开口道。 爱的魔力转圈圈~~ 瓶口指向了——控场王：刘五可。 “yeah！又是我！” 所以说怎么又是他啊！ “来吧，来吧，来拷问我吧。”刘五可眼睛一眨变成了一个媚眼如丝的女犯人模样。 天啊，谁来收了这个女装大佬吧！ 顾致右手捂着脸，左手摁住刘五可的天灵盖，顺时针一转，带动他的脖子旋转了九十度，强制性解开了他的‘伪装’能力。 “听！题！至今为止，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那次呀！我在操场cos火神的时候。” “演的不像？”韩湫适当的捧了个场。 “不是，我后来发现，拿打火机点燃，一点都不够霸气！” 一点都不够霸气~点都不够霸气~都不够霸气~不够霸气~够霸气~霸气~气~~ 天啊！还是只有靠你才能收了这货啊！ “我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认真问这个傻缺。”顾致看着刘五可想道。 在光芒闪过后。 “我清楚了。”顾致突然道。 “什么？” “这个缺陷的根本性质。”顾致认真道，“看来并不是具有一定的真实性才能共享画面，而是对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我才能在脑海里看到。” 第10章 她说的是真的 这个可爱的瓶子又一次被转了起来。随着它的停止，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陶璃，你要玩吗？”顾致道。 陶璃抿了抿嘴唇，皱了皱眉，还是说道：“嗯。” “那好，韩湫你来提问吧。”顾致转移了这个任务。 “好呀，好呀，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成为这么安静的美少女啊？” “呃，嗯，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看书吧。”陶璃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逃避些什么抑或是在回想些什么。 但是一直盯着她的顾致却是捕捉到了一瞬间的目光。 一个陌生的画面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顾致的脑海里，顾致的眼睛霎那间仿佛失去了焦距，走神了一会儿后，被韩湫的声音叫回了魂。 “喂喂，顾致，别发呆了。你还没有检测真假呢。” “哦，好，好。”顾致心不在焉地说道，眼中却是没有那隐隐约约的幽蓝色的光出现，只有一点点的晶莹在不经意间反应着灯光，“她说的是真的。话说这辣椒真的有点辣，眼泪鼻涕都快要给我辣出来了。” 陶璃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了看他，旋即又转移了视线。 “继续吧，看下一个是谁这么幸运。”韩湫笑道。 逐梦演艺圈圈圈……咳咳，串戏了。爱的魔力转圈圈！ 就决定是你了！刘五可。 “诶？又是我。开心~” 我不开心！喂喂喂，你们都看向我是什么意思啊！ 所以说不要用那个违规的必杀技笑容啊！ 游尚你怎么也学了这招必杀技！ 这破游戏没法玩了！ “好好好，我来出题吧。”顾致绝望而又无奈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哎，请问：'你遇到过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 “尴尬吗？有点难找，哦！有一次我在公交车上撞衫了，有点尴尬。” “你比他丑？” “那到没有，对方是个三四岁的小朋友，长头发的，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刘五可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别装了！你个女装大佬！ “这就是最尴尬的了？” “当然不是，穿一样的，万一是父女装或者是兄妹装呢？虽然公交车上有很多人都在看我们。” 喂喂喂，你已经承认她是个小女孩了吧！ “然后呢？” “然后她很大声地用全车都听得到的声音问了我：‘叔叔，你的衣服也是在妙妙宝贝屋买的吗？’” “噗~”在场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呐，所以说到底是不是在妙妙宝贝屋买的呢？”顾致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当然不是呀。” “哦，那还好。呐，当时你也否认了吗？” “怎么可能否认，我堂堂三好青年能承认我是在并夕夕上买的盗版吗！” “噗~” 所以说你是不打算让我喝进去这杯可乐了吗？ …… 吃完午饭后，当然是各回各家。 “顾致，刚才你窥探陶璃的记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游尚走在路上突然转头问道。 顾致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将它踢到了路边靠墙处，抬头似乎被阳光刺激到皱了皱眉。 “没什么，嗯，没什么。”顾致摇了摇头回答道。 游尚见此便没有再追问。 …… 教室里风吹起了窗帘，飘舞在空中。暖色调的阳光倾洒，教室里只有一个戴耳机的女生静静地坐着，捧着一本《方南的诗》。 “当梦遥不可及| 风筝落在了海里| 有多少花在绰约中盛开| 就有多少声叹息| 从晚秋的黄土地上传来| 当距离只有寥寥几米| 双眼无法向嘴唇传递声音| 有几分气息为话语提起| 就有几分担忧| 落在无言的诗里| 人世间最懦弱的莫过于此| 未尝试过的却偏爱于放弃” “懦弱吗？唉。” 少女愁思的剪影留在了今日下午的教室里。 …… 顾致和游尚的合租房楼下。 “说起来，编辑没有找你催稿吗？” “嘘~”顾致嘘了一声，望了望周围，“都说了保密，不要在外面谈这件事啊。” “有什么嘛。大诗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我觉得很厉害呀。” “你会这么觉得，其他人可说不定。”顾致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我上次把过年之前所有的稿子都交出去了，所以最近她应该不会来烦我了。” “话说你之前出版的那本诗集都没有点收益吗？上个月房费还是我帮你垫的。” “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顾致揉了揉自己的脸，“卖书的钱差点就不够抵出版社的印务费了。幸好运气不错，刚好够，否则还得找你借钱。” 喂喂喂，你是不是对运气好有什么错误理解！ “这……好吧。但是你不也收获了小迷妹吗？”游尚极力转移话题。 “别说了，就只有一个呀。”顾致摸了摸包里的手机，感觉到它的确在振动，便拿出来一看，“这不？找我了。” 【哭~为什么看了你的诗，我会这么压抑（太有魔力了吧）】 【你想要不压抑的吗？我其实很喜欢食指的《相信未来》，推荐你看看。】 【诶？“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这个转折，感觉好温暖。】 【是吧是吧，其实只要多看看温暖的人的文字，自己也会变温暖的。】 【谢谢。再见。】 【不客气，拜拜。】 盯~“太能装了吧，刚才还一脸不爽，结果马上就笑得停不下来了。” “要你管，雨女无瓜。自己酸了就直说。有本事来咬我啊。”顾致仰起头叉着腰摆出一个很欠打的姿势。 “我……顶你个肺。”游尚深吸一口气，舒缓了下心情，无奈道。 “上楼，回家！”被插科打诨之后，气氛又开始活跃了。 “话说，你真的有没有当过和尚？就是要剃度的那种。那些老和尚是不是真的没有老婆？” “滚！请你三秒钟之内消失在我的视野内，不然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罗汉拳！” “哼！消失就消失，谁怕谁。喂！喂！有本事你别追啊！” 第11章 报告——新能力来临 “哎，熬夜写报告，这破工作没法做了啊！”顾致把笔甩在桌子上，向后一仰就躺在了沙发上。 “一万元。” 顾致弹指间便射了起来。 “本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思想，我觉得工作就应该勤勤恳恳！” 喂喂喂，你变脸变得比变魔术都快了。 “来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顾致的目光移向了游尚。 “反正我不入。” “诶，算了，看透你这个渣男了。” “emmmmm”游尚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水果刀。 【报告人：顾致 职称：异常能力实验员 实验项目：0001病毒样本的实验数据获取 实验时间：2018年12月10日-2018年12月16日共七天 预期目标：得到异常能力的效果和缺陷、使用范围、使用时间 实验结论：编号为0001的病毒样本可以给人带来类似“读心”的能力，能知道目标此刻的内心想法，并在脑内自动读出，可以得到其脑中相关的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的画面。到目前为止，无任何不良反应或副作用。 能力缺陷：1、在使用能力时需要自己和目标有目光的交汇。 2、在得到对方内心想法的同时，自己的想法也会在对方脑海里读出。 3、无法对无意识的人使用。】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洗洗睡了，明天还要起早，给自己来一针呢。” “给自己来一针的是你，又不是我，而且，应该是来两针，一针抗病毒合剂，先清理掉一号病毒，还有一针新的病毒。你先睡吧，我还要看会儿书。” 所以说就不要提醒我这种残酷的事实啊！ “做吧，做吧，使劲做吧，你个终极理科男，迟早变M型头。” “emmmmm” …… 2018年12月17日，星期一。 “嘿，林源老哥，又是你啊。”顾致笑着打了一个爽朗的招呼。 “嗯，对，又是我啊，顾致。”林源遮住嘴打了个哈欠，无奈道。 “老哥，怎么感觉你有点无精打采的？” “还不是昨天斗地主输了，所以今天是我来送样本，你说我能兴高采烈吗？” 喂喂喂，你是不是透露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emmmmmmm拿来吧你。”顾致一把抓住林源手中的盒子，然后把报告塞给了他，“这是0001的实验报告，老哥，拜拜，不送。” “砰~” “嗨呀，终于走了。我脸都笑僵了。” “你不是想问什么时候实验员的补贴才到账吗？” “喂，等等啊，老哥，别走啊，别啊。” …… 上学的路上。 “还好我身手矫健，不然还真让他跑了。” “不是林博士提前料到了，在楼下数着时间等你吗？” “你在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话说，你一直在抖个什么东西啊！” “哦，你说这个啊。”顾致像是得了全身性的帕金森综合征一样一直以某种频率颤抖着，“这个是0002号能力的效果，好吧，副作用。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 “顾致？顾致？你在干嘛？起立。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拿出来。” “张老师，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关注你好久了，从上课到现在，一直在搞小动作。这才第一节课，你就算是睡觉，老师都可以当没看见，原谅你了，但是你在下面搞小动作，不仅害了你自己，还要影响周围的同学啊。” “章天全！睡够了没有？给我站到后面去！”张宏突然转头吼道，然后换了个语气继续说道，“好了，把你的右手拿上来，让张老师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 顾致很不情愿地抬起了手，虽然手一直再抖，牙齿也在上下碰撞，甚至脸上手上都出汗了，但却仍然握紧拳头不松开。 张宏瞪了他一眼，决定自己亲自上阵。他用右手扳着顾致的右手，但却纹丝不动。 有些尴尬地松开后，又双手并用去扳，却只扳开一个小口，而且一下子又复原了。 张宏挽起了袖子，“奶奶个腿，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使劲一扳，扳开了一小半，张宏把眼睛凑过去一瞧，手上的力不注意变小了。 于是顾致的手继续开始抖动。位置十分巧妙的是，刚好，张宏的左脸颊处于顾致右手掌的上方。 顾致的右手持续高速抖动着，一两秒钟之内，竟然已经扇了张宏五六个巴掌。 顾致立马掏出左手摁住了右手，一脸震惊加懵逼。 张宏捂着自己的左脸颊，一脸懵逼加震惊。 一旁的吃瓜群众游尚一脸懵逼加震惊。 两对懵逼的眼睛对视了，确认过眼神，顾致一脸认真道：“张老师，你要相信我，这只手它真的有自己的想法啊！” …… 万能的学工处。 “薛主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是一只假手，出故障了，才不小心打到了我敬爱的张老师。”顾致一本正经道。 “你是说义肢？” 懂不懂幽默啊？！能不能给爷笑一个按套路出牌啊！ “对，就是义肢！”顾致给出一个肯定的眼神。 “义肢还会失控打人？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薛主任似乎觉得有一点好笑。 “这不是还有帕金森综合征吗？一起发作了。”面对薛主任的死亡凝视，顾致选择一秒投降，“薛主任，其实这是一种异常能力，我只是配合异研所做一项实验而已，这是异研所的研究员的名片。” 顾致话还没说完，就把林源给他的名片掏出来，放到了薛主任的办公桌上。 薛主任看了看，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您好，请问您是林博士吗？我是顾致学校的老师，我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想证实一下他是不是在协助你们做一些调查实验。” “哦，好的好的，打扰了。嗯，我会的。没关系。” “顾致，没事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那，薛老师再见。” “吱呀~砰”门合上了。 “呼~终于逃出来了。”顾致松了一口气。 …… “哎，这混小子，每周不来学工处逛一圈还不自在了。” “吓得我以为他被骗子骗了呢。这小家伙。”薛主任端着茶杯笑骂了一句。 第12章 振动的厉害（我不是黄色） “副作用好了？”游尚向左手边的顾致问道。 “应该，也许好了。” “到底好没好？” “好了！你看我手都没抖了。” “既然已经好了，那你的脚一直在抖个什么！”游尚感受到桌子的抖动无奈道。 “哦，哦，这是习惯，刚才没注意，这个跟能力没关系。” “emmmmmmm” “所以说你这次是什么能力？” “注射病毒的时候我感觉看到了一阵海浪形的波纹，然后我就以为是什么乘风破浪的能力。” “所以说不是咯，结果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顾致伸出右手中指，手指以高频率在振动，快得出现了残影。 “所以说，这能力是打蛋机吗？” “不！是！”顾致嘴角一抽，“这个是‘振动’！算了，我懒得解释了，你自己看效果吧。” 话一说完，顾致悄悄离开座位，蹲了下去。一只手放在地板上，在手上一道弱弱的光芒闪过后，效果出来了。 英语老师本在讲课中，却突然发声：“下课！” “哈？”所有人都震惊了。 游尚看向顾致，因为他已经想到了顾致的异常能力。 而顾致选择了：“噢~~~噢~~~~”开始起哄，意图以起哄带动全班一起起义。 然后……某意图起哄的同学接受了全班的目光审视。 顾致，卒。 “这不科学啊？早知道带个不锈钢托盘来了。” …… 中午。 “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要不明天出去吃吧。”顾致搅动着盘里的饭说道。 “随便，我都可以的。”游尚随意答道。 “那，吃什么呢？” “随便，我都可以的。” “哦。”顾致无奈回道。正想要打开水瓶喝水的时候，却没想到，手上有油。 一个没抓稳，水瓶便顺着手掌滑下去，开始在地上快速地滚动了起来，滚向了一个正相向而行的一个黄发少年。 “喂，小心地上。”顾致提醒道。 黄发少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理了一下头发欲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躲避。 机智的水瓶都有自己的想法，它仍然以近似匀速的速度向前行进。 然后，仿佛身上带光的黄发少年巧妙地刚好落在了瓶子上，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顾致伸过头，用手遮住嘴巴说着悄悄话。 “喂，游尚，他为什么要后空翻啊？” “我也不知道，咱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啊。” “他是不是在装逼啊？” “应该是吧。”游尚以一个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那这是装逼失败了吧。” “嗯，没错。” “喂，同学，这是你的瓶子吧？拿去吧。”黄发少年在他们说悄悄话的时候，已经捡起瓶子走了过来。 “嗯，谢谢了。对了，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怎么可能会受伤？”黄发少年突然闭眼偏着头用右手撑住额头，左手成掌水平伸直朝向顾致俩人，“也不用感谢我了，更不要问我柳留六的名字，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然后少年郎便转头便走，只留给两人一个散发光芒的背影。 “喂，尚狗，你刚才是不是有一瞬间感觉他好帅？” “是有那么一瞬间，看样子，你也是？” “我就说，我怎么会认为这个傻不拉唧的装逼犯很帅。看样子……” “看样子……”游尚也一副了然的表情。 “又是个神奇的异常能力啊！”两人异口同声道。 …… “诶？好久不见了，你也在乔木高中读书啊？”在校园里走着，顾致突然朝迎面走来的一个学生打招呼。 “嘿，你也在这里啊，好久不见了，我前不久才转过来的。” “噢，哦，那好，拜拜。” “嗯嗯，拜拜。” “喂，游尚，我跟你说，其实我压根就不认识刚才那个人。” “那你刚才还聊得这么起劲。”游尚显然不能理解。 “我本来以为是我一个小学同学，走近了仔细一瞧，结果发现不是。但我又好奇他怎么接我的话的，就继续扯下去了。避免尴尬嘛。” “emmmmmmm” “要不我再找个人试试？” “随便你。”游尚一脸无奈。 顾致在人群中寻找他的猎物。 “诶？好久不见了，你也在乔木高中读书啊？”顾致用同样的话突然对前面走过来的一个男同学说道。 “你谁呀你？” …… “好玩吗？” “emmmmm”顾致不想说话并给了他一个白眼。 走到教室里，由于时间还早，教室只有他们俩个人以及来得更早的陶璃。 “你要去打个招呼吗？” “算了。”顾致看了下那个在窗边安静看书的身影，“没必要。” “喂！顾致、游尚，你们也来这么早啊！”刘五可突然出现拍了在沉思中的顾致一下。 顾致被这突然的一拍下了一跳，心跳猛地一加速，脸上充血变得通红，又慢慢变回了原来的白色。 “诶？我刚才关门太用力了吗？怎么感觉刚才教室振动得像地震了一样。”刘五可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解地说道。 陶璃放下书往后门三人的地方望了一眼，然后又继续自己一人看书，只是坐着的角度更偏向窗外了。 顾致还有些没缓过来，在小声喘着气。 “你没事吧？”游尚关心道。 “没事。只是刚才有点喘不过来气，现在好多了。”顾致松开摁住胸口的手。 “话说，这会儿差个韩湫，我们异研会就全体集合了。”顾致轻轻笑道。 “她又不是我们班的，怎么可能在这。”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不是你们？” 只见后门斜斜地探出来一个人的上半身。 韩湫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本白色的书。 “你们不用管我啦，继续聊你们的，我是来找小璃的。”韩湫眯着眼摆了摆手笑道。 韩湫径直走向了陶璃，俯身弯腰在跟她说着什么，把手中的书也给了她。 “走了，拜拜，你们3班本来平均分就那么高了，你们几个学霸中午还来这么早学习，还要不要我们2班的人活了？”韩湫努力做出一个愤怒的表情，但是怎么也做不出来，做出来也像个小狮子玩偶一样，只好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表示心情。 第13章 袭击！ 一混又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本来约定好了的在校外吃饭，结果游尚突然想起有事，一个人先走了。 顾致吃完饭后一个人走在学校后山的小径，试验着新能力的用法。 他摸着小亭的亭柱，闭着眼发动能力，前方的樱花树却是止不住的剧烈摇动。想来若是樱花正开得绚烂时，会是极美的场景。 只不过现在是冬天，一棵长得不够美型的树，自己在无风的情况下剧烈摇动，只会让人觉得恐怖，或者是鬼畜？ “感觉这个能力有很大的开发性啊！”顾致搓着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诶，等等，既然我可以控制振动，那岂不是，不用张嘴就可以说话了？” “咝~好帅！这招不是boss专用技能吗？” “顾致真帅。”顾致利用“振动”发声说出来。 “诶诶，果然可以，斯国一。” “谐星游尚是我小弟。” “尚狗傻不拉唧的。” “话说，尚狗去干嘛了？他都不说清楚。最近也没谁的生日需要悄悄庆祝啊！” 他玩这个玩得越来越起劲了，不知不觉间都快要走到教学楼了。 走着走着，他看见不远处教学楼拐角处，有人在不断往后退，那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诶，好像是游尚？对，就是他。” “喂，游尚……”顾致很高兴地想去跟巧遇的游尚打个招呼。 但是却看到慢慢向后退的游尚露出的侧脸的惊恐表情，那是顾致从未在游尚脸上见过的表情。 他从未见过的事情还有很多，包括接下来看到的事情。 一根棒球棒快速地挥向了游尚，径直瞄准他的头部。似乎想要像敲西瓜一样敲开他的脑袋。 游尚好像感觉到了不远处有人，在被击倒前的最后一秒往顾致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应声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顾致在这短短的三秒内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得神怔，在反应过来后，他立马往游尚的方向跑去。 然而，他的心脏却突然超负荷运作，不断加速跳动，将血液循环不断加速，他的一张脸在刹那间充血，变得赤红一片，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而由于剧烈的疼痛，身子弓成了虾一样。 他努力地睁开眼，头上的青筋凸显，望着游尚的方向，控制着自己不放松、不晕过去。因为晕过去，就救不了游尚了。 “到底是谁？我不会放过你的。”看着游尚被打倒在地上，他却连跑过去都没有办法。 “这副作用怎么这会儿来了。” 眼看棒球棒第二棒都要挥下了，他却蜷缩在了地上，无法移动。 “停下啊，就停下一分钟啊！让我过去啊！求你了！” “不要啊！” 顾致此刻全身剧烈颤动，汗水忍不住地冒出来。 在他挣扎的时候，后山的樱花树如同刚才玩耍时一般开始剧烈摇晃。 旋即整块大地都在摇动，让人更加难以忽视。 眼睛被汗水浸入，朦胧中，顾致感觉有人跑了过来，用力敲在了他的脖子后面，之后便晕了过去。 …… 白色的天花板，四周墙壁也是洁白的。 “你醒了？”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是游尚。 “你没事？”顾致担心的问道。 “我当然没事啊，昨天我只是在参加话剧彩排而已，我演的受害人乙。” “那就好。”顾致出奇的平静，用他有些惨白的嘴唇摆了个笑脸，“这是病房吗？我在医院？” “嗯。” 这时电视传来一阵新闻播报声：【昨日下午五点五十分在川省乔木市（北纬35.97，东经90.10）发生4.2级地震，震源深度四千米。据调查，本次地震已造成14人受伤。】 这时候顾致已经坐起来了，皱着眉，毫无血色的脸表露出了担忧。 “是我干的吗？” “嗯。”想了一下，游尚看了看他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决定回答他。 顾致先是拿被子蒙住了头，过了一会儿又掀开了被子，摇了摇头，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顾致把背靠在墙上，看向天花板，喃喃道：“还真是个危险的能力啊。看来在掌握这个能力之前，我都不能生气了啊。” “我都好久没见你生气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为了我。”游尚顿了顿，认真道，“你给我好好的，为自己想想吧，别像以前一样，一直为别人活着了！别人的喜怒哀乐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欸，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去演话剧了？”顾致突然插话道。 游尚盯了盯他还是回答道：“看你就知道你又没有上课认真听老师说话了，下个月的元旦晚会，我们班的集体节目就是这个话剧，我被强行拉过去凑人数演了个受害人乙。” “而且，夏欢与还帮我们俩个报了个双人节目‘相声’上去。”游尚又补充道，“当然，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 “因为下午报名就结束了，改不了了，所以她才告诉你？” “嗯，没错。”游尚无奈道。 “我能选择不去吗？我懒得准备。嗯，坚决不去。”顾致抿了抿干燥的嘴巴。 “那你去跟夏欢与讲讲道理，再理论理论吧。”游尚依然一本正经道。 你是怎么可以一本正经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顾致仔细想了想，权衡利弊之后决定了：“那我还是选择说相声吧。” 你怎么秒怂了啊？ “看什么看。”顾致对游尚看他的眼神表示了不满，“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说我怂是不是？” “嗯嗯。”游尚点了点头表示确定以及肯定。 喂喂喂，我刚搭好的台阶呢？被谁偷了？ “我告诉你，男人的事情能叫怂吗？这叫从心！我猜你就不懂。” “咚咚咚——” “门是开着的。” “那我进来了哦？” “请进。” 韩湫蹑着步子轻轻地走进了病房。 “诶，顾致听说你受伤了，还好吗？” “没事，就是摔了一跤，今天下午就去上课。没毛病。” “啊？游尚不是说你使用能力过度，力竭了吗？我帮我们异研会的人都请了假欸。” 所以说到底是谁拆了我的台阶啊！ 等一下，所有人？ 第14章 今天是放假的一天（今天是翘课打游戏的一天） “所有人？”顾致突然问道。 然后他发现了站在门外没有进来正在看书的陶璃和一个立在走廊里的天线宝宝。对，没错，就是天线宝宝。 “看吧，都来了。”游尚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微笑道。 喂喂喂，你是不是戴了眼镜没装镜片啊！人群中混进了个奇怪的东西啊！ “这次能力很不一般，为了保证安全，我们要尽早实验，控制住它的影响范围，避免再失控。”韩湫很是官方地说道，“所以这次我把大家都拉了过来，今天就让你把能力控制住，你没问题吧？” 顾致抿了抿干燥苍白的嘴唇，一把把葡萄糖点滴的输液管扯掉，“没问题。” “没时间耽误了，走吧。”顾致认真道。 “这个危险的能力，必须控制住。否则受伤的人会更多的。”顾致想到。 …… “把这个戴上吧。”韩湫向顾致递过来一个头盔。 顾致站在万向跑步机上无视了一旁刘五可羡慕的目光。 “我也想玩。”刘五可极力表达了自己的渴望。 “下次吧。这会儿有正事。”游尚说道。 顾致戴上了VR头盔，站在万向跑步机上，手持头盔配套的枪，慢慢地开始走动了起来。 “等一下，韩湫，帮我开个变声器，我要萝莉音。”顾致突然摘下头盔补充道。 韩湫一脸不解，但是还是帮他开了。 【小哥哥，小哥哥，我们能不能换一把枪啊？你的那个看起来好大好厉害啊。】顾致（萝莉音）说道。 【咦？原来是个妹子。我说怎么技术这么差。】对面一个男声回应。 【人家第一次玩嘛，还不怎么会啦。】顾致（萝莉音）说道。 【咦？还是个妹子？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给你。】对面的磁性暖男音回答道。 【你怎么这个样子，我才不要，好啦，我喊我喊，好哥哥，你就给我吧。】顾致（萝莉音）说道。 游尚、陶璃、韩湫瞬间脸黑，并有打他的冲动。 刘五可跃跃欲试，想要加入这个游戏。 【哈哈哈哈哈，那就给你吧。】对面的人笑道。 【谢谢小哥哥。】顾致（萝莉音）恶意卖萌中。 【喂，趴下，有人来了。】“砰！”男人一枪打死了顾致身后准备偷袭的敌人。 【哇，小哥哥，你好厉害啊。】顾致（萝莉音）惊呼道。 【哼，小意思，跟着哥，有肉吃。】男声不屑地道，但话语中的骄傲感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小哥哥，小哥哥，你想不想要组cp啊？】顾致（萝莉音）道。 【cp？和你吗？一会儿把照片发过来我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带你飞。】男声沉吟两秒说道。 【好呀好呀。】 两人随着时间成了最后还活着的几个玩家之一，在一人一枪解决掉一个对手后，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看我给他来个劲爆消息镇住他。这把我赢定了。”顾致稍微脱了一点头盔，挑了挑眉对周围憋着笑的几人说道。 【妹子，看来这把只有让你拿个第二名了。】磁性男声说道。 【兄弟，其实我一直在骗你，我其实是个男的，纯爷们。】顾致（男声）笑道。 【小哥哥，对不起，其实我也在骗你啦！】对面突然传出一道女声。 顾致瞪大眼睛懵逼石化。 顾致被击中，完美爆头！ GAME OVER!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社团活动室内突然爆发出笑声。韩湫、刘五可和游尚更是笑得直不了腰。 顾致，继续石化。 “哈？不玩了，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妈妈我要回家。”顾致满脸写着绝望二字。 “叫你乱来，遇到对手了吧。重新来，这次玩探险类的游戏。”韩湫笑了笑说道。 顾致给了一个幽怨的眼神：“emmmmmm” 然后顾致又戴上了VR头盔，试了一下音，突然对这个萝莉音莫名地抵触。 “帮我把变声器关了。”顾致道 “OK。”韩湫忍住不笑。 顾致进入了一个阴暗的游戏世界，正面一个古堡，配合阴森得发冷的背景音乐，犹为渗人。 “咚咚咚~”古堡里突然传出一阵阵的钢琴声。 溪流潺潺地流动着，偶尔传来狼叫声，尤其与天空中巨大的血色满月映衬。 “咕~嘎~~”枯树上栖息的十几只乌鸦忽然扑腾着翅膀飞起来了。 “这古堡一看就有问题啊！干嘛要作死进去？” 【游戏任务：探索古堡中的神秘声音来源】游戏界面突然弹出一条通知。 “emmmmmmm” 顾致小步小步地向前探着，显得极为专业。当然，在外界活动室里的几位看来，他自嗨的演戏专不专业不知道，但是的确挺傻的。 “喵！”突然从书上跳下来一只黑猫，不过并没有吓到顾致，甚至他连一丝紧张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距离还太远了。 朝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发现后，顾致又继续朝古堡的方向走去。 来到古堡大门前，顾致腾出一只手缓缓推开了大门。 古堡里像是教堂一样，铺着长长的红地毯，还有一个挂在墙上的十字架。没有亮眼的灯光，只有几根昏暗的白蜡烛。 一走进古堡，顾致的耳边就萦绕着滴水的声音，格外地令人头皮发麻。 他忽然向左看去，左边墙上挂着的是一幅女性形象的油画。顾致感觉从进古堡开始，她的眼睛就一直在往自己的方向看。 “吱呀~”顾致感觉门口的拿着斧头中世纪盔甲雕塑发出了声音。 不得不说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已经完全进入紧张的状态了。 “有些神经过敏了。”顾致呼了一口气。 继续往前走着，一步一步地。 “啪嗒——”顾致感觉右脚踩到了一滩水上。 昏暗的环境里，完全看不清地上的具体样子。于是，顾致慢慢地蹲了下去。 “不是水？红色的，是血吗？血？”联系从进入古堡开始一直持续的滴水声，顾致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抬头向上看。 不到十厘米处是一张带血的女人的脸。 “啊！”顾致双眼立马圆睁，心跳猛地一加速，脸在一瞬间便充血变得通红。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能控制的颤抖，随之而来的是可感的活动室的振动。 第15章 能力暴走 “顾致，控制好自己。”韩湫几人见已经有地震的迹象了，旋即凑上去说道。 然而此时感觉血管都要被胀破了的顾致完全没有意识去听他们讲话，他只是在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嚎叫出来而已。 无论他们怎么说，其实对顾致而言也只是耳边多了些蚊子声而已，此时的他完全没有闲工夫去理解文字话语的意思了。 “啊————”顾致极为痛苦地叫着，双手忍不住地紧紧摁住自己因超负荷运作而剧痛的心脏。 活动室摇的愈发的猛烈了，墙上的挂画和天花板悬挂的吊灯都开始摇动起来了。 “不行了，他控制不了了，再这么下去一会儿又要大面积地震了。”韩湫皱着眉头说道，她拿出了一根针管快速而准确地朝顾致脖子上的大动脉扎去。 顾致顿时变得放松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消失了，表情不再狰狞，脸上的红色也渐渐褪去。双眼无神地瘫坐在万向跑步机上。 “看来这个能力的亢奋作用极强啊，我刚才用的是可以让他瞬间睡着的剂量的镇静剂，没想到只是让他安静下来了。”韩湫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等缓过来后，顾致满脸虚汗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脸色也没有那么惨白了，用手撑着跑步机站了起来。 “继续吧，最好快点把实验数据测出来，把解决方案搞定，否则这周就只能呆在异研所了。”顾致喘了口气认真道。 “嗯……”韩湫沉吟了两秒看了看顾致与平常不同的坚毅眼神说道，“那好吧，这次你直接在万向跑步机上跑步吧，喏，戴上这个，测实时心率的。” 韩湫递给了他一个金属贴片。 贴上测试心率的铁片后，顾致慢慢跑了起来。 “他今天这么拼，不要紧吗？”韩湫轻声跟一旁的游尚说道。 “没事的，让他自己把握就行了。”游尚看了看顾致，摆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出来。 一步一步跑了起来，顾致的呼吸也一秒秒地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了。 在跑了接近三十分钟的时候，韩湫将其喊停了。 “心率应该和刚才触发能力的时候差不多了，但是却没有任何能力被触发的迹象。”韩湫有些疑惑道，“看来可以初步认定，只有一瞬间的心率拔升才会触发心率了，慢慢地上涨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面临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怎么控制？这个能力不是开玩笑的。”游尚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这个，嗯……既然没办法靠自身的力量控制，那就只好借助外力了。”韩湫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刚才的镇静剂，剂量刚好可以控制住能力触发时的症状。你们俩个一人带几支在身上吧。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游尚看了看手上的镇静剂，点了点头。“嗯。” 顾致喝了口水，小憩了一会，也同意了韩湫的方法。 至于一旁全程看书的陶璃，并没有反对。 而站在那里的守护甜心玩偶则不被考虑意见，毕竟她（他）也不会说话。 …… “这么拼，不累吗？”游尚目光一直放在前面，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这次偷不了懒了，我偷懒了，受伤的就是别人了。”顾致低头慢步走着，同样没看游尚，回答道。 “唉。”游尚看了一眼顾致，接着说道，“不累吗？为别人活着，对你自己上点心吧。” 顾致仿佛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便没有接他的话茬，转而说道：“走吧，去上课，还来得及，你今天少做了多少题了？” “嗯。”游尚淡然道。 …… “你先走着，我系个鞋带。”已经到五楼了，顾致突然蹲下说道。 游尚一个人走到后门想要给老师伸手示意报告，顾致已经系好鞋带小跑了过来。 然而没系牢的鞋带忽然又开了，顾致左脚踩到鞋带上，一个平衡不稳差点就要倒了，顺势抓住了游尚…… 然后两个人一起并排双手撑在地上跪在了后门口。 “这……请进，下次迟到喊声报告就行了，不用行此大礼。”语文老师唐老师忍住不笑说道，“回到座位上去吧。” 唐老师是一个地中海酒糟鼻的老头，其实只是看上去很显老，其实不过五十岁而已。 “对、对、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致看到一旁游尚的黑脸感到不妙道，“今天午饭我包了，大病初愈，必须我请客，别跟我抢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顾致机智地掏出了底牌——“大病初愈”！ “emmmmmm”盯~游尚用他的死鱼眼盯着正在笑的顾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致继续尬笑。 喂喂喂，别瞪我了，爱过，不约！ “大家把笔记本拿出来，接下来我们讲天干地支纪年法。这个全校就只有一个人讲得来，那就是我，其他人学都学不来。”唐老师用着一口标准的川普口音说道。 “唐老师没有吹牛，这个是唐老师自己一个一个查资料总结出来的，你们可以去问问，全校有哪个老师教得来这个的？” 唐老师说话很是用力，这一点可以从第三排的同学使劲擦自己脸上的口水看出来。 “切~又开始装逼了，给点掌声吧。”顾致把用来支撑脑袋的手拿出来，鼓了几个响亮的掌，然后，全班都跟着一起鼓掌了。 唐老师说话肺活量很大，这一点可以从他壮（肥）硕的身材以及大而连续的声音推断出来。 唐老师其实不算是完全体的地中海，他有三缕头发固执地平行在海面上。 但是有时候教室门没有关，而风又恰好比较喧嚣的话，他平行的头发可能会被拨动成竖直的状态，甚至翻转超过九十度，在另一边形成一个半圆。 认（在）真（开）听（小）课（差）的顾致，正在活用能力，他想要练习到能掌握这项能力到如臂使指的境界。 但是坐在座位上能活动的范围太小了，能够让他试验的东西都已经被他用过了。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了可爱又迷人的反派……咳咳，亲爱的唐老师身上。 从哪里下手比较方便呢？顾致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到。 第16章 给我在地中海之上高高地飞起来啊！ “嘻——嘻——”顾致眯着眼坏笑道，“果然，还是搞中间的平行头发才最好啊。” 发动能力第一步，深呼吸，此时需要用鼻子的使劲吸入一口气，维持两秒，然后张开嘴一次性吐出来。 发动能力第二步，聚精会神，将双眼的目光集中在你的使用对象上，最好做到对眼。 发动能力第三步，伸出双手，双手合十，向前叩拜，如果是天主教徒就拜上帝，如果是佛教徒就拜释迦摩尼。 发动能力第四步，请忽视前面的所有步骤。寻找一个固体传导体，把手放上去即可。 顾致将右手贴地，迅速发动了能力。 唐老师的平行三毛突然像是被微风吹起，轻轻振动了一下。 “咝~力用小了。再大点儿。”顾致抿了抿嘴巴。 三毛飘起四十五度。 唐老师似乎感觉到脑袋有点痒，趁着学生做笔记，不动声色地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型。 “emmmmmm大点，再大点儿。” 三毛飘起一百三十五度，在一边形成半个爱心的形状。 “emmmmmm多了多了，重来。” 三毛九十度立起，可没坚持多久又掉了下去。 “啊啊啊，好难控制啊。” 一旁的游尚已经憋不住在偷偷小声笑了。 “再来一次。” 三毛又一次立了起来，但由于太细太长受力又不均匀，所以立得很不稳。于是，颤抖着颤抖着又掉了下去。 “我就不信他立不起来了！” 顾致只好完全跪了下去，让双手紧贴地面，便于更稳定地施展能力。在最后一排，也没人注意他，所以不用在意丢不丢面子。 三毛又竖了起来，唐老师似乎又感到头上的不适感，于是一拍脑袋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状，顺势按下去了立起的三毛。“哦~刚才唐老师忘记讲了，这个天干纪年法的算法，唐老师是总结了一个公式的，在座诸君，都做下笔记。” 所以说今天就不让我把它立起来了吗？我，顾·超认真·致，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顾致完全跪伏在地板上，尽力发动着能力，同时做到足够精细的控制。这倒的确是一项极其富有挑战性的任务。 三毛立了起来，一秒，两秒，三秒，它还没有倒，它像海里的海草一样，虽然柔软，但并没有倒，它还在随波飘摇，这是历史性的一刻，这是值得录入史册的一刻，此时此刻，3班人民都笑起来了。 “喂，喂，喂，顾致快看，看老唐的头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诶？顾致，你趴在这干嘛？”顾致的前桌小黑转过头来想要跟顾致分享喜悦。 “他笑趴了，不用管他。”游尚轻声笑道。 “啊？这么浮夸的吗！emmmmmmm我该说真不亏是顾致吗？”小黑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来，”在地上躺尸的顾致突然向上伸了只手出来，说道，“拉我一把，没力气了。” “哈？”小黑感到十分惊讶。他就这么笑到没力气了？这么浮夸？我在想什么啊，有什么奇怪的？他可是顾致啊！ 游尚伸出一只手把顾致拉了起来。 站在讲台上讲课的唐老师也发现了此时台下同学们的异状。 “怎么回事？都笑什么呢！唐老师有什么讲错了可以提出来。唐老师有什么讲错了的吗？没有吧，那笑什么笑！”唐老师丝毫不知他的海草头发正随波飘摇，生气地吼道。 然而他的不知情，却让所有人笑得更灿烂了。 “上课，就要有上课的规矩！课堂不是拿给你们嘻嘻闹闹的地方！上语文课，做笔记的时候，给我安静！”唐老师板着脸吼道。 “叮铃铃铃铃铃~~~”成熟的下课铃都有自己的想法，它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唐老师依旧板着脸夹着教案，拿起保温水杯走出教室前门。 走到后门的时候，还在边走边嘀咕。听力非常好的顾致听到了他嘀咕的内容：“今天风也不大呀，是不是我今天没打发蜡？那要不，明天多打点？” 顾致嘴角一抽。 对不起，唐大爷，都怪我，风没错，风是无辜的。 …… 课间十分钟。 前桌小黑转过来了：“嘿，嘿，你们知不知道，有个国外混血儿转校到我们学校了，而且正好是我们班。” “不知道。又怎么样？与我无瓜。”顾·毫无兴趣·致淡淡说道。 游尚闻声抬了抬头，又埋头继续做题了。 “听说好像是个大美女。”小黑补充道。 “咳咳，身高三围什么的有没有？不是我想问，我帮游尚问一下。”顾致老脸一红。游尚嘴角一抽。 “这个我怎么知道。都是听说的。”小黑说道。 “哦。”顾致给了个白眼。 这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当校园百晓通？！！！ …… 早上最后一节课，班主任英语老师黄老师的课。 “叮铃铃铃铃铃——” “上课。”黄老师拿着课本进来了。 “起立。”班长夏欢与喊道。 “老师您好。” “同学们好，请坐。”黄老师说道，“今天有个转校生转到我们班了，他是中英混血，小时候在英国长大的，所以中文可能说得不是很流利，希望同学能多多帮助他一下。” “你说这个转校生是不是因为我们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方便交流才来我们班的？”顾致悄悄对游尚说道。 “可能是吧。”游尚一边埋头做题一边随意回答道。 “她恐怕是没有打听过老黄的名声，口语能力为负的英语老师，了解一下。” “进来吧。”黄老师对着门外喊道。 “哇——”几乎全班的人都被震惊到了。 来人是一个比较标准的混血脸，一字纹眉，棕色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还有英伦风的金黄色头发。不得不说，他的颜值的确足够与欧美男星相比了。也难怪班里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他的容颜惊呼了。 之所以说是几乎所有，是因为有个别不参与集体的人。比如说，安静看书的陶璃，处于与世隔离的状态，并不在意外界为什么会这么喧闹。 除了陶璃，当然还有人没有震惊于新同学的盛世美颜。 那就是顾致和游尚，两人看着台上的新同学，瞪大了眼睛，台上的新同学似乎也发现了这俩人，三人同时做出了一个口型。 “哎哟，卧槽！” 第17章 作为全校最闪耀的人，骚王闪亮登场 “骚王！” 没错，新同学正是后空翻装逼失败的黄发少年——柳留六。 我去，竟然是他。 顾致扫了一眼小黑。这就是你说的超漂亮的美少女？你怕不是在逗我呢吧？ “竟然是这个骚王啊？”顾致小声跟游尚说道。 “要不要把他也拉进异研会，我总感觉他的能力并不是那么简单。”游尚皱眉想了想认真道。 顾致瞧了瞧疯狂耍帅并且的确很帅的柳留六，感觉到自己颜王的地位会被威胁到，点头表示：“我拒绝。” 虽然他装逼技术不到位，但是他帅啊，要是让他入会了，那岂不是……咳咳，主要因为是他骚的令我难以忍受。 “Hello，大家好，我的中文名字叫，柳留六，很好记的。希望剩下的半年里，能和同学们好好相处。” 教室里一阵阵掌声响起。 “好了。你下去在最后一排找个位子先坐着吧。” “别过来，别过来，去那边，去那边。”顾致碎碎念道。 柳留六径直朝后门的方向走过去，果断把桌椅都搬到了顾致后面。 “嘿，这么巧，你们竟然就在三班啊，我还担心转班了后没有认识的人呢。” 所以说我们很熟吗？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嗯嗯。”顾致把头转回来，敷衍答道。 “还有一件事就是，其实柳留六同学是交换生，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和他交换了，去了英国的一所高中。所以高三接下来的时间里，由柳留六同学暂任学生会长的职务，当然，我们的学生会长也会在那边暂任他们的会长。班委团委有事可以直接找柳留六同学商量。” 全班的目光都看向后门处的柳留六。 柳留六微笑着点头示意。 “哇哇哇，他笑起来好甜啊。”前排一女生发花痴道。 柳留六一只手撑着额头，低着头似乎在看书。但是听力极好的顾致又听到了他小声说的话：“啊，像我这样的金子，果然到哪里都会发光。” “emmmmmmm我要控制不住了。”顾致伸出了右手，似乎想要动手了。 游尚伸出手拉住了他，“忍一忍，你要控制住你自己啊，不能生气。” 对噶，我不能生气，我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 顾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柳留六，然后发现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在教室靠窗的那一边看书的陶璃。 这个不能忍！真男人从不畏惧战斗！ 游尚无奈地看着顾致悄悄伸出左手触碰了柳留六的桌子，然后发动了能力。 然后柳留六的桌椅便像马一样奔腾起来了。 柳留六的第一反应也是惊讶无比，毕竟无论谁的桌椅突然颠簸（斗气化马）都很吓人·。 “叫你乱看……装逼。”顾致悄悄来了一个反派专用笑容。 柳留六在被下了一跳后，立马站起来了。然后顺势借着自己的椅子来了一段爵士舞，虽然没有伴奏，但是吸睛程度仍然很高，最后还向全班敬了一个优雅的绅士礼。 我去，这是什么鬼骚操作！ “哇哇哇，他真的好帅啊，刚才跳舞的时候像是发光了一样。”刚才的花痴女再现。 “啊啊啊，我也路转粉了，我刚才感觉他背后有金色光芒一样。”花痴女的同桌兴奋地说道。 喂喂喂，你们的关注点有点不对劲啊！ “柳留六，你这是？”黄老师显然对他的行为感到十分诧异。 “噢，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见到新朋友要邀请他跳舞，但是今天的新朋友有一点多，所以我就只能自己献丑了。”柳留六笑着解释道。 吹，接着吹！ “哦，好，跳得挺好的，就是要注意下次上课的时候不要再这么跳了。” “嗯。”柳留六微微颔首。 …… 中午，食堂。 顾致和游尚端着不锈钢托盘并排走着。 “只要上课不理他，把他忽视掉，我认为我应该不会再生气了。”顾致说道。 “emmmmmm”游尚给出一个怀疑的眼神。 “怎么，不信我？我顾致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顾致气愤道。 “知道。所以不信啊。” “emmmmmmm反正我信了就行了。” 两人朝着空座位走去，顾致突然感觉后脑勺有一股劲风袭来，还没能做出反应就感觉被什么重击了脑袋。 顾致向前一个趔趄。 “我去，谁啊！”顾致有些不爽道。 只见一个黄发少年做了一个后空翻的收尾动作，说道：“男人都是坚强的，不会因为碰撞而哭闹。” 又是你！你丫的在食堂后空翻上瘾了吧！ “小猫咪，走路的时候不要走神，乖一点。撞到我还好，要是撞疼了你自己就不好了。”柳留六对着一个女生说道。 女生低着头脸红着扭捏说道：“嗯嗯，好。” 好帅啊，感觉像是一道阳光一样！ “那就快去吃饭吧，小猫咪，不要迷恋我哦。”柳留六给了她一个wink。 “诶？这么巧，你们也在。一起吃饭吧。”柳留六伴着身上的光芒对顾致二人说道。 “好，好，好帅……”顾致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对，我在说什么啊！ “好？那走吧，那边有空位。”柳留六笑道。 “emmmmmm”顾致一脸无奈。游尚倒是笑着跟了上去。 吃了一顿不愉快的饭，至少对顾致来说是这样的。 “这就是番茄炒蛋吗？感觉做的好差啊。”柳留六指着盘中的菜。 “不是，这是西红柿炒蛋。”顾致没好气地说道，想要糊弄这个外国友人。 “西红柿不就是番茄吗？顾致同学，你的生物还需要努力学习啊。” “emmmmmmm”顾致感觉到一阵气血上涌。 “忍住，你不能生气的。”游尚摁住他的手，小声说道。 对，我不能生气的，我是个和平主义爱好者。 “你们这里的菜感觉都不怎么好吃呢，我的家乡那里也有中餐，感觉好吃多了。” 呵，不好吃你就多吃点！ “这是食堂，给学生专享的廉价营养餐，所以可能没有外面专门的中餐馆好吃。过几天，可以带你去试试学校周围的菜品。”游尚抢先解释道。 “哦，那说定了，明天就去吧。”柳留六毫不客气道。 喂喂喂，你听不出来是客套话吗？ 顾致保持着他的养气功夫，没有说话。 “好的，没问题。”游尚答道。 喂喂喂，你这么爽快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第18章 新成员入会 “下午放学走快点，别又遇见他了。”顾致小声说道，悄悄指了一下坐在后面的柳留六。 “嗯——好吧。”游尚随意道。 …… “叮铃铃铃——”下课铃响起，顾致拉着游尚先跑出后门，旋即就下楼。下楼的途中，还顺便回首望了一下柳留六，发现他走的不是一个方向，便放慢了脚步。 “呼——总算是远离那个家伙了。”顾致松了口气道。 “不至于吧，有点浮夸了。你干嘛这么敌视他？” “被他装逼波及打到头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没感觉咯。”顾致说道。 我难道会给你说我在他身上感受到情敌的感觉了吗？ “好吧，我好像的确没什么感觉，就是看着你被打到觉得挺痛的。” “emmmmmmm” “先去打包晚饭吧，还赶着去社团呢。”顾致说道。 “那快走吧，你可是研究的主角，没你他们也没法实验了。” …… 异常能力研究会活动室。 “对不起，来晚了！”顾致跑着过来推门而入，累的直接弯着腰撑着膝盖直喘气。相比之下，一旁的游尚只是气息有些急促而已。 “没事，我们也没到多久。”韩湫笑着说道，“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今天加入的新会员。” “还有新会员啊，欢迎新人。”顾致歇了一会抬起头来，“夏欢与！” 我去去去，这大小姐怎么来了！ 顾致被吓得退了一步，游尚也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 “还有我呢，顾致，游尚。”夏欢与身后还有一个黄发少年打个招呼怒刷了一波存在感。 别，别让我听到，我看不见，我看不见，看不见。 我，顾致，心好累。 “直接开始实验吧，时间不多了。”顾致直接走到了万向跑步机，自觉戴上了VR头盔。 我，顾致，不想说话了。 进入枪战游戏界面。 “你要开变声器吗？”韩湫拿着控制器问道。 “emmmmmm不要。”顾致瞪了她一秒说道。 不要再提这个了！ 游戏中，有人朝顾致走了过来。 【小哥哥，小哥哥，组cp吗？我萝莉音。】一个女性角色说道。 顾致嘴角一抽，仿佛想到了什么。 【小姐姐，你上天吗？我观世音。】顾致淡淡说道。 【神经病。】女生说道。 喂喂喂，不会真的是妹子吧。桥豆麻袋，别走。 【等一下，我开玩笑的。来组cp吧。】 【emmmmm好吧。】 两人并排走了一会儿，顾致晃眼一看，却看到那个女生举枪朝着他的方向，想要开枪。 顾致立马反应过来，也朝着她开了一枪。 果然吗，这破游戏里就没有信任了。 【你打我干嘛？】女声说道。 旋即有人死亡的讯息传来。 顾致回头一看，发现原来自己背后有人想要偷袭被她干掉了。 顿时不好意思道：【我刚才看到你身后有人来了，结果是我看错了，一个没收住，就打到你了，对不起啊。】 原谅我，原谅我撒谎了。 【好吧。继续走吧。】女声无奈说道。 顾致感觉有点愧疚。 【这个给你吧。】顾致指着地上的一个防弹衣。 虽然他自己都还没有防具，但是出于愧疚的心理，他还是选择了把防弹衣给了她。 【好吧，那下一件一定给你。】女声不客气道。 【好啊。】顾致随意道。毕竟还不知道下一件装备是什么呢。 …… 【诶，这个给你，这个瞄准镜你拿着有用。】女声突然惊喜道，她发现了地上的装备。 【不用了，你拿着吧，反正我是跟你混的。】顾致笑道。 【既然你都说了你是跟我混的，那就听我的，拿着！】女声强硬道。 【呃……】顾致还是有点愧疚犹豫。 【你才说了跟我混的，现在就不听我的了吗？】女声质问道。 【那，好吧。】顾致不得已同意了。 …… 【我有98k了，你说，是我干掉你，还是你自己自雷。】女声说道。 【你厉害，瑟瑟发抖。你看我这么可爱你怎么能杀我啊。】顾致故意配合道 【哈哈哈，开玩笑啦。你有女朋友了吗？……不回答，那就是有咯，渣男。】女声调戏道。 【没有啊，没有啊，不要揭我伤疤啊！你非要我亲自说出来吗？】顾致哭诉道。 【哈哈哈哈！】女声笑道，有种小甜蜜的感觉。 …… 偷偷潜伏到高处，看到了正在捡装备的人。 顾致趴了下来，仔细地瞄准，然后对准他的头部。 顾致一枪狙中最后一人的头部，淘汰掉他，然后，这时候便只剩下他们两个cp了。 顾致看了看她，想了想，今天这场胜利应该属于她吧，我还是自己投降吧，把第一名让给他。 【要不……】顾致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老哥，其实我骗了你，你真的是个很有趣的男生，但是其实我也是个男的。】对面突然传出一道男声。 顾致突然目瞪口呆，，原地石化，接着被爆头，淘汰。 GAME OVER! WIQ 石化的顾致吐出了烟雾一般的东西，这让游尚感到有点眼熟。 喂喂喂，都说了你还不会灵魂出窍，不要剧透啊！ 我特么玩的什么破游戏啊！这特么是狼人杀吧！ 顾致摔下头盔。 这破游戏我不玩了！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一阵音乐响起。 “emmmmmm谁放的”顾致瞬间脸黑。 “对不起，接个电话。”韩湫突然不好意思说道，然后转身走出了活动室。 “现在看来，游戏中的刺激几乎不能触发能力了。当然，恐怖游戏除外。也就是说，只有惊吓到大脑会短暂停止思考的程度，才会触发能力。”游尚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应该是吧，但是受到惊吓这种事情我自己可控制不了。”顾致说道。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柳留六吟诗道。 果然，还是要干掉他啊！ “稳住，不能生气。”游尚小声道。 对，不能生气，我是和平爱好者。 韩湫打完电话，推门进来了。 “我叔叔打电话过来，由于这次能力的特殊性，让我们异研会的成员今晚都去一趟异研所协助研究，当然，是自愿的，有事的可以请假。”韩湫说道。 “我。”角落里看书的陶璃举手轻声说了一下。 “其他人都要去吧？” “嗯。”大家都点了下头示意。 第19章 异研所一晚游 “面包车吗？这么抠？异研所啊，听起来就是个高档的地方，载人用的专车就是个面包车？”顾致看着面前的面包车，感觉自己对异研所的美好幻想都被打破了。 “异研所才建多久？这种东西不需要有多好，实用就行了。”黑衣人方严说道。 面对财主不敢再多说的顾致只好连忙点头，跟着方严上了车。 “诶呦，卧槽，这就是你说的实用！”顾致又爆粗口了。 众人只见外表面包车里面却是高档商务车的配置，真皮沙发、低音炮音响、车载冰箱…… “哇哦~” “emmmm” “方叔，我们要等多久才到得了啊？”韩湫问道。 “一个小时左右吧，在异研所在郊外，毕竟是突然设立的这个部门，所以在我们乔木市的分部只能由以前的一个国家安全局的基地改装成。市内没有这么大的地方让我们建基地，只能在郊外了。” “大？那是有多大啊？连整个乔木市都容不下你们了。”顾致惊讶道。 怎么感觉听这小子说话怪不舒服的。 “好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安静。”黑衣人方严显然并不是那么喜欢热闹。 随着他说完“安静”两个字，四周仿佛万籁俱寂。 “emmmmmmm”狗管理又乱用禁言…… …… 众人在漫长的一小时不自愿休息结束后，终于到达了一个……乡村别墅。 顾致指着面前的乡村别墅，一脸惊讶，目瞪口呆，“老方，你别告诉我这就是原来国家安全部的基地，是异研所的分部。” 谁是你的老方啊！ “走吧，基地在下面啊，年轻人啊，要多看少说。”方严恶意回击道。 …… “哇！你们异研所都是这种内秀的风格吗？”顾致看着地下的真正基地的高科技模样惊讶道。 “内秀是什么意思啊？”柳留六好奇地问道。 “就是闷骚。”游尚回答道。 喂喂喂，你个闷骚好意思说这个词吗？ “嗯吧，就是这个意思。”顾致无奈地回应柳留六的好奇眼神。 “你们几个现在先在大厅做一下体检、身份调查，签一下保密协议。顾致，你先跟我去里面的实验室。” “OK。” “行。” 顾致紧跟着方严录入指纹和瞳孔，进入了一个比较狭长的通道。 又到了一个门前，方严又掏出一张卡，在门前一刷，输入了一长串的密码，这道门才开启。 门里又是个不同的景象，这里人很多，几乎都是些陌生面孔，只有一个是顾致见过的——林源。 “林源小哥！嘿！”顾致笑着向林源打了个招呼。 “顾致啊，你来了，我还有事，不能带你参观了，先去忙了，拜拜。”林源向方严点头示意后便快步走了。 “他这么忙的吗？干嘛走的这么急啊。”顾致好奇道。 他为什么要走，你心里只有点AC数吗？ “咳咳，实验室里小声一点，不要喧哗。跟着我走吧，不要乱跑。”方严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好的。”顾致乖乖说道。 “诶？这个是什么？基因测序仪吗？” 说好不要乱跑呢?一下子跑到二三十米外去了啊！ “这你都知道？这的确是基因测序仪。”方严有点惊讶。 “这得值多少钱啊！”顾致像是没有听到方言说话一样，自说自话道。 “……”方严瞬间满脸黑线，然后便先向前走去，“别玩了，跟上。” “哦，好的。” 两人一同走到了一个开阔的房间，房间内部有一个像冰屋一样的小房子。 “进去吧，坐在里面，戴上那个连着线的头盔。” “头盔……”顾致感觉自己对头盔有了莫名的抵触和恐惧的感觉。 “头盔啊，有什么问题吗？就是长得像个半球的东西，金属帽子。没见过吗？” “没问题，见过见过。” 顾致进了这个半球状的小空间里，坐在中央的椅子上，戴上了金属的头盔，感到有一点紧张，倒不是幽闭恐惧症，只是对未知的一种忐忑而已。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顾致抿了抿嘴唇，说道。 “好，下面，我们会给你的精神施加不同程度的刺激，你尽量放松，不用压抑，这里是抗压房，能一定程度限制你的‘振动’能力。”方严通过传话筒说道。 “好，我尽量，尽量放松。” 话是这么说，顾致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毕竟他只有失控的经历。 “下面是一级的精神刺激，一会儿承受不住了记得给我说，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顾致感到脑袋里似乎有一道微弱的电流窜过，稍微有点麻麻的感觉。 “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就像静电一样，麻麻的。” “那好，下面直接接四级的精神刺激。没问题吧？” “没问题，来吧。” 顾致突然眼睛圆睁，感到头皮被针扎一样，差一点就叫了出来，但是咬着牙又忍了回去。 “有事吗？” “没有，只是有突然被针扎一下的感觉而已。”顾致很是用力地说道。 当然不只是被针扎一下，这是持续性的痛苦，但是他有自己的坚持。 “好的，接下来接六级的精神刺激。忍不住记得叫出来，我们会马上停止实验的。” “好，来吧。” 顾致在这一瞬间感觉有人在掐他的大脑，有种莫名的连着心脏一起的痛楚。整个抗压室也在那一瞬间突然振动了一下，像是有人使劲关了一下门一样，但是立马就停止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已经有能力反应了，你还能继续吗？” 顾致沉默了两秒，回答道：“可以，继续吧。” “接下来是七级的精神刺激，准备一下吧。” “我准备好了，来吧。”顾致的双手抓紧了椅子两边的扶手。 顾致一刹那间感到头颅像是被重击了一样，但是外表没有伤只是里面的结构在不停地晃荡。整个抗压室也颤动了两三秒，之后顾致回过神来，便控制住了。 顾致大口地喘着气，冷汗直冒。 “你坚持不了了，算了吧，大概的实验数据我们已经了解了，你不用再强撑了。”方严委婉地劝说着。 第20章 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顾致沉默了两秒钟，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还可以，继续。” “不要硬撑了，七级的痛苦你刚才都感受了，八级的比刚才那个还要强的多，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别啰嗦了，快点来吧，我赶着去吃宵夜呢。”顾致不耐烦道。 “好吧。准备一下。你们来控制，我先进去。”方严进入到抗压室里，“我数一、二、三就开开关。” “一、二、三，开！” 顾致瞬间感受到大脑被锥子砸了一下，一种恶心感油然而生，有反胃的感觉，但是，第一感觉还是痛，痛感强到了他忍受不住叫了出来的地步。 “啊——”顾致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冷汗忍不住地往外冒，全身紧绷着一点都放松不了。 “他坚持不住了，快关掉！”站在抗压室里的方严吼道，自己拿着一个针管三步化作两步迅速冲了上去，在顾致的脖子上扎了一针。 顾致最后微微抬了下头，看了他一眼，便昏了过去。 …… 洁白的天花板，同样洁白的四面墙壁，空调的暖气还在持续地往外放，整个房间温暖的像是春天一样。 顾致睁开有些疲惫的眼皮，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怎么又是这里，连床号都没有改。” “之前以为你还要住几天，就多订了几天，哪知道你住了一晚上就出院了，这不又忘了退钱，幸好你今天又来了，没白花。”游尚解释道。 幸好你个大头鬼啊！你就那么想让我住院吗？ “这会儿才早上六点半，能下床了吗？能就去吃早饭，然后上课了。” “能，当然可以，走啊。”顾致撑着床沿下了床。 然后，顺势一个脚软，跪在了地板上。 “怎么，跪着走路舒服点是吧？”游尚打趣道。 我顶你个肺！ “要你管……还不来拉我一般，脚麻了。”顾致嘴角一抽，满脸黑线。 “哈哈哈哈，走你。”游尚也忍不住笑道。 …… 医院倒是离乔木高中挺近的，只隔着两条街。两人并排走在乔高周遭的街上。 “吃粉？”顾致问道。 “行。我无所谓，主要看你。” “emmmmmm我有选择困难综合症。” “那就吃粉吧。”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吃粉吧。” “emmmmmm” 是你自己想吃吧！ 两人走了大概五分钟，找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味道不错的粉店。 “老板两碗牛肉粉。大碗的。”游尚说道。 “那是不是廖正义啊？”顾致指着一个人的背影。 “好像是。” “那要不去打个招呼？” “算了吧。感觉他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吃饭的那种人，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了。” 廖正义是班上的纪律委员，脸非常黑，嘴唇上方又有很浓密的胡子，显得很老成，他********，一看就给人一种很严肃的老干部形象，所以一般在他管纪律的时候，班里安静的速度都很快。 在两人的粉端到桌子上的时候，邻桌的一个头发染成绿色的社会小青年，抹了抹嘴巴，没给钱就打算直接走了。 前面的廖正义余光一瞥，正好看到整个过程，心里对这种小混混的行为无比鄙夷。 廖正义正步上前，一个漂亮的扫堂腿立马就把他放到在地上了，上手就把他擒拿住了，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把，十分 流畅。 店家正好也拿着菜刀出来了。 廖正义看到店家，面无表情，颔首示意表示不用谢。 他的内心活动是，快来谢我啊，我特么怎么这么帅！来啊来啊，快来啊。 “你打我儿子干嘛！”店家拿着菜刀指着廖正义吼道。 顾致、游尚两人在角落看的有些懵逼甚至感到有些好笑。 “嗯？”廖正义还是面无表情，“哦，对不起，认错人了。” 他放开被压在身下的青年，微微低头认了错。 他的复杂内心活动是：啊啊啊，搞错了啊！好尴尬啊，原来是他儿子啊，我说怎么可以不用给钱。店主啊，你还缺儿子吗？我算一个，行不行啊。 “对不起。”廖正义面无表情说道。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绿毛青年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一脸不爽道。 廖正义虽然对老板这么和气，但并不代表他对这个流里流气的绿毛青年有什么好感。 绿帽青年被廖正义一盯，感觉在廖正义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道红色的光，刹那间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廖正义的内心活动：哼哼，渣渣，在本大爷的“威慑”下，还敢嚣张？小垃圾，跪伏在本大爷的脚下吧！哈哈哈！ 店家看到自己的儿子突然退了两步，还以为廖正义对他做了什么事呢，立马拿刀吼道：“你干嘛！” 廖正义还是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廖正义的内心活动：啊啊啊，好尴尬啊，不要再盯着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又不是抢劫犯，干嘛这么凶嘛。 顾致见情况有些不对劲，立马凑上前去。 “老板，抱歉啊，他是我同学，你儿子长得有点像他的一哥们儿，他俩见面喜欢切磋一下，认错人了，抱歉啊。”顾致解释道，“这一百块钱给您儿子买点好吃的吧，今天的事抱歉了。” 游尚对他的操作有点吃惊。 什么哥们儿是绿毛的啊！一百块钱！ 廖正义很惊讶地看了顾致一眼，仿佛对这个不太熟的同学有点好奇，好奇他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廖正义内心活动：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终于有人来帮我了，终于不尴尬了，话说这是顾致吗？好像不是很熟诶，只不过我好像在班里也没几个熟人了。一会儿该怎么说话呢？有什么共同话题吗？困扰。 廖正义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只是向顾致点头表示了感谢。 老板收下了那一百块钱，毕竟不要白不要，至于顾致的话他自然不怎么信，但是，至少知道他没有恶意，给个台阶下也没有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小伙子下次别这么冲动了。”老板笑道。 廖正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21章 早起难受吗？早起不难受，早起上学才难受！ 三人一起往学校东门走着，但是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中。 站在中间的顾致，给了个眼神给右边的顾致，双方开始了眼神交流。 【怎么办？现在好尴尬，跟他不熟，不知道该聊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看我干嘛，我跟他也不熟，要不聊学校？】游尚看了眼不远处的教学楼。 【嗯。是个好办法。】 廖正义的内心活动：好尴尬啊，果然不知道聊什么了，聊什么可以显得我帅气而又不落俗套呢？诶呀妈呀，要不聊聊学校？ “话说，我们学校的教学楼建的真是不错啊！哈哈。”顾致笑道。 “这教学楼真漂亮。”廖正义在顾致开口的同时说道。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要聊教学楼啊！ “咳咳，听说元旦晚会，有个班的才艺表演是现代劲舞诶。”游尚强行中断了他们默契的聊天。 “这么刺激？emmmmmm有趣。嘿嘿。”顾致坏笑。 “是吗？挺好的。”廖正义淡淡说道。 廖正义内心活动：哇哇哇，斯国一，这么劲爆，当天我该穿什么呢？穿我的斩女神装？帅的一批啦！ 三人的话题再次终结！SHUT DOWN! “诶？那是不是章天全啊。”顾致突然指着从学校旁的扬帆酒店走出来的一个男生，男生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 “好像是的。”游尚说道。 廖正义淡然地点了下头。 廖正义内心活动：那就是班里的大佬吗？大佬就是大佬，没有放假都能浪啊！诶呀妈呀，好羡慕啊！ 章天全似乎也发现了这三个人，回头向身后的女生挥了挥手说了几句话，女生踮起脚亲了他一下，就跑开了。 “这谁顶得住啊？”顾致感叹道。 章天全往顾致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开口道：“你们这乔高F4还差了点啊。” “差点你啊。”顾致挑了挑眉道。 “咦——”游尚感到有点恶心。 廖正义仍旧面无表情。 廖正义内心活动：做笔记，做笔记，这个得学着，元旦节文艺汇演就靠这句话了。 就这样，暂时成立的乔高F4天团朝着乔木高中齐步行进着。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齐步走啊？”游尚突然停下道。 “可能是因为看上去比较有气势。”顾致摩挲着下巴说道。 廖正义点了点头。 “虽然我觉得有点沙雕，但是反正现在没有人看到，随便啦。”章天全说道。 “emmmmm” “你是异教徒吧，一个team的人就应该整整齐齐啊！”顾致吐槽道。 顾致说完戴起了一个墨镜，在不太亮的阳光下，格外的……特殊。 “what？你哪里来的墨镜？”游尚一脸懵逼。 “昨天找方严要的，他说他墨镜贼多。”顾致一本正经道。 “emmmmmm” 廖正义的内心活动：哇塞，这个，贼特么帅，好像要一个啊，元旦节文艺汇演有了这个，我就超神了！这个动作，得学，中午回去对着镜子练个五十遍。 “学校门口什么时候摆了个石狮子？”章天全指着东门口立在右侧的一个石狮子问道。 廖正义点头表示自己也有这个疑问。 “你们见过哪个地方的门口放石狮子，只放一个的？”顾致朝石狮子走了过去，一巴掌呼过去，“走了，上学了，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 “噗哈哈哈哈，我去，原来是刘五可啊！”章天全笑道。 “诶诶诶，温柔一点嘛，别这么大力好不好。”刘五可说道。 “你……好恶心啊。不要发嗲啊！”顾致满脸黑线道，“你给我正常点。” 刘五可便变成了一个黑长直的女生形象，“这样是不是正常了点？” 你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啊！ “我说的是你的声音给我正常点，不是你的样子不正常啊！” “哦~” …… 暂时成立的乔高F5天团再次迈向前往教室的征途。 “诶，路边有个金发大美女诶。”柳留六突然说道。 “怎么可能？这里是学校啊，哪里会有金发大美女啊！诶呀妈呀，金发大美女！”顾致说着说着突然抬头看见了路边站着的一个金发大美女。 面无表情的廖正义的内心活动：yes！好机会，哪里来的神仙美女啊，感觉她背后有光冒出来了啊！我感觉我的春天来了，这难道就是爱情吗？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来衬托出我的与众不同和优雅帅气呢？ 章天全眯着眼盯了一下，仿佛在思考什么。 游尚原地不动。 廖正义突然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用一种哀伤的语气感叹道：“今天的阳光甚是妖娆。” 五双眼睛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what？这家伙脑袋抽了吧。 面无表情的廖正义的内心活动：糟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是不是把他们帅到了，这就尴尬了，怎么办，好尴尬啊，谁来救个场啊，随便转移一下话题就好了。我的爱情要完蛋了。 廖正义的目光甩在了刘五可身上，这个相对来说较熟的同学，只有靠他了。 刘五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不动声色地微微给他点了下头。 廖正义心中一定，善！ “今天的风儿也甚是喧嚣啊！”刘五可学着廖正义的姿势，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说道。 廖正义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你特么的在逗我？ 刘五可给了他一个不用谢我的眼神，并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 好兄弟，一起走！ 廖正义，卒。 “你们在玩什么啊？我文言文学的不是很好，有点听不懂。”金发美女突然开口道。 这谁啊？自来熟？几人同时想到。 看着几人尴尬的样子，金发美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掌，“对噶，忘了，你们等我一下。” 在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后，众人只见原本一米六五的金发美女变成了一个一米七八左右的金发少年。 “柳！留！六！”众人惊呼，“你还我青春！辣眼睛啊！” 廖正义石化在了当场。 谁也不知道在2018年12月20日星期四的早晨七点，有一个黑皮沉默寡言的少年的爱情还未诞生便胎死在了喧嚣的风里。 第22章 空空荡荡的学校 “话说，我们六个在教室坐了这么久了。还没人来吗？”顾致突然说道。 “我也想问这一点，刚才七点钟没人可以说是我们来太早了。这会儿都已经七点半了，怎么还没有人。”游尚说道。 “难道说，今天放假，而我们没有接到通知。”刘五可说道。 “不可能吧，不可能我们六个都恰好没收到。”章天全说道。 “找共同点吧，一个是时间，我们几个都是早于到校时间来到学校的。还有……”顾致分析道。 “还有一件事，章天全、廖正义，你们俩应该也是新人类吧，有异常能力？”游尚似乎知道顾致想要说什么，接话道。 “嗯。”两人答道。 “那就应该没错了，现在的情况应该和异常能力有关系。现在的信息都是未知的，所以，我们先不要乱走，聚在一起，等有了头绪再说。”顾致接着说道。 …… 异研所。 “糟了，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们不会已经卷入异常副世界了吧！”方严皱着眉头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怎么总部的消息来得这么晚？都在吃白干饭吗？” “昨晚的实验把通讯线路震坏了，今天早上才发现。” “哎！” …… 六人围在教室中央。 “从刚才开始，天空的颜色好像就一直在变化。”趴在桌子上的顾致抬起头来说道。 “嗯，我也注意到了。”游尚说道，“看样子，我们应该是被绑架到了另一个空间，或者说是另一个世界。” “那，我们现在该干嘛呢？”刘五可问道。 “等。”游尚说道，“我们被拉进来肯定有一定的原因，不会无缘无故的。总会有事情要让我们做的。” “如果到八点还没有任何动静的话，那我们就主动出击。”顾致认真道。 “嗯！” 还有二十分钟到八点钟。整个教室的气氛都比较严肃，倒不是都怕了，只是对现在情况的一种无知感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叮铃铃铃铃铃——”一阵铃声响起，八点钟到了。 游尚和顾致对视一眼，“不对劲，学校八点钟是没有铃声的。” 所有人都瞬间有些心紧的感觉。 一道低沉的身音响起：“欢迎来到异常副世界，各位新人类。这次有两支队伍参加，分别是甲队和乙队，甲队队长为顾致，能力是‘振动。’乙队队长是李华，能力是控火。这次的通关任务是斩杀敌方队长，或者是找到不应该存在在‘乔木高中’异常副世界的一件东西。” “此次副世界范围在乔木高中内部。任务期间，受伤和死亡均是虚假的，但疼痛是实际的。” “甲队基地在乔木高中教学楼西区5楼5008，高2016级3班教室，乙队在体育馆，地图即将发放。” “胜利的队伍可以随机获得治愈一项异常能力缺陷的药剂或得到一项物品奖励，并且全员异常能力等级全面升级。” “玩家们，祝你们好运。” 声音消失。 “你们的脑海里是不是也出现了Lv1的标志？”顾致问道。 “嗯。” “治愈缺陷的药剂啊，这个貌似很珍贵，自己的缺陷困扰都很大，就算不是我们用的，拿出去交换或者卖了，都很好用。”章天全提出。 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出了贪婪的光芒。 “治愈缺陷？”所有人想了下，都咽了口口水。 “开始吧，先来总结一下我们的实力。”顾致说道，“我的能力是‘振动’，效果和字面意思一样。” “我是‘复制’，可以复制事物内部的东西，准确来说应该是把一个东西内部的东西转化成另一个东西。”游尚说道。 “‘威慑’，吓人用的。”廖正义说道。 “‘伪装’，可以变成任何东西，当然有一定的限制，不能过大过小，用了四肢和脖子都不能动。”刘五可说道。 “‘预言’，随机的。”章天全说道。 “‘性转’，你们见识过了，有光环加成的那种。”柳留六说道。 廖正义再次心碎。 “emmmm，我们的能力貌似限制都有点多。”顾致蹙眉道，“只不过，同样，对面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 “学校这么大，找一件东西太难了。至于斩杀对手……”游尚分析道。 “不要犹豫，对方可不会饶了我们，可能他们已经想好了怎么杀我们了。”章天全冷眼说道。 “他说得对，现在不能犹豫。”顾致说道，“有这种比VR游戏还要真实的体验，我要报复回来！” “emmmmmm” 你丫的原来是这么想的啊！ 一旁的章天全偷偷坐到了角落，想到“看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那个ZHANGTQ是我的号。嘘~悄悄的。” 柳留六突然开口说道：“定计划不用考虑我了，拜拜！” 柳留六从窗子跳了出去，看着楼下的绿化带感叹道：“景色真美！” 众人懵逼。 “原来他是个傻子吗？”章天全问道，由于他平常上课都在睡觉，没跟柳留六接触过。 “嗯嗯，对，没错，英雄所见略同。”顾致给了他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面无表情的廖正义的内心活动：为什么？我觉得这招好帅啊！要不做笔记？要不要?要不要？ …… “来制定计划吧。”游尚说道。 “我的能力有一定的输出，游尚你的战斗力比较高，我们主攻吧。就是那种，你是前排战士肉盾，我是后排法师的那种。”顾致提议道。 “虽然感觉有点不爽，但还是勉强同意了吧。”游尚嘴角一抽。 “刘五可的伪装可以用来刺探情报，那你就当斥候吧。”顾致安排道，“廖正义就跟着刘五可的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要是他遇到危险，你就上去用能力。” 两人点头表示确认。 廖正义的内心活动：咝~感觉这个任务好重要啊。看来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章天全，你就站在天台纵观全局情况，如果预言到重要的信息，就在队内语音里提醒下我们。” “OK。没问题。” “斩首行动，开始。” 第23章 战斗一触即发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会规定基地，原来队长出了基地就会变成这样。”顾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发光印记，试了下用手、书去遮挡，但还是有光，这光是遮不住的。 “还有一件事，貌似，队长出了基地，对方队伍就能感应到队长的所在地了。” “看来，我果然不适合打头阵啊。靠你了，游尚。”顾致接着说道，“我们要不躲在桌子下面？” “你够了。”游尚嘴角一抽，“这种时候倒是给我认真点啊。刚才那个声音说，可能会有物质奖励，说不定就是一万块钱。” “等一下，对于这个计划，我觉得我们需要深思熟虑一下。来来来，重新讨论一下。”顾致一本正经地说道。 众人把头围在了一起。 “我们一会儿这样……，这样……，然后这样……这样……，最后游尚你这样……，然后我再这样……” “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但是，你确定这么做行得通？”章天全说道。 “信我啦！” “信你个鬼啊，你这个糟老头子坏滴很。”一个小萝莉说道。 “emmmmmm刘五可你今天是欠了点什么吗？”顾致挽了挽袖子伸出一个馒头那么大馒头那么白的拳头。 “计划B，行动！” …… 体育馆。 “罗哥，要我说我们直接全部出动就行了，对面最强的队长才一个‘振动’的能力，听起来就是个没输出的能力。我们一窝蜂直接上，他们肯定扛不住。”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说道。 “嗯——但是，我一出去，他们就知道我的位置了，间接地你们也就暴露了，就没有突袭的效果了，反而有可能我们会被反蹲。”罗哥说道。 “那就站好位置，罗哥你靠后，保护好，最后再支援我们？” “行，可以一试。” …… “嘿，真的呀，我们一直不动，他们就按捺不住了。”刘五可说道。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顾致轻笑道，“下面该我们队的第一位选手出场了。” …… 教学楼大厅。 “罗哥，看那里。”小弟一号突然指着楼梯口，那里出现了人，那人的胸口闪过一道光。 那人似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抬腿就跑。 罗哥指着小弟二号和小弟三号吼道：“快追，你们俩快追，他胸口有标记，是敌方队长。” “哦哦，好。”小弟二号和小弟三号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拔腿便追，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贼眉鼠眼的小弟五号说道：“等一下，不对啊，这才一楼，对方的基地在五楼，如果他们队长在这里，那我们应该有标记才对啊，可刚才那个人却是突然出现的。” “糟了，被调虎离山了！”罗哥连忙追到楼梯口，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 “没想到，刘五可临时做的led灯竟然可以以假乱真。”游尚说道。 “别小看我顾致的判断能力好不好，这些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顾致说完笑着看着刘五可说道，“这家伙，虽然天赋点分配的有点极端，但是关键时候可是很有用的。” 刘五可感觉被夸了，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这孩子，还真是天赋点分配的有点极端，被骂了还在笑。”游尚无奈，心想到。 “不过，不得不说还是章天全的演技好啊，一个晃眼就骗到了两个人，不愧是专业的。”顾致夸道。 “还行吧，有点点小失误。”章天全眯着眼睛笑道，心想：要是不专业，之前怎么能骗到你的。 “那么，下面该我们队的二号三号演员上场了。” …… “罗哥，现在怎么办？” 罗哥沉吟了两秒，说道：“继续上，不过，你单走，我看了下，这个学校的教室都有后门，我们一会儿光明正大的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去绕后，偷袭他们队长。你行吗？” “可以，我能行。”一号小弟答道。 “那就去吧，记得要先等我们到了再说。” …… 罗哥和四号、五号小弟小心翼翼地爬着楼梯，连电梯都不敢坐，怕的就是上去开门有惊喜，一下子就有六个大汉堵着他们。 罗哥真心惊胆战地慢慢爬着楼梯，一步四观望。 突然有一道声音：“罗哥！其实……” “呼~原来是你，吓死我了。”罗哥拍了拍胸口，说道，“你要说什么，赶快说。” 贼眉鼠眼的五号小弟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可以走上去的。用爬的实在是太慢了，敌方应该不会短时间又来攻击我们的。” “咳咳，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你也蛮聪明的嘛。哈哈哈。”罗哥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 “没有没有，还远不及罗哥的一半呢。”五号小弟奉承道。这个傻子！ “不用妄自菲薄了，你还是蛮聪明的。”罗哥笑道，“虽然的确还比不上我，不过也差不多了。” “……” 慢慢地，三人走到了五楼顾致他们的所在地。 “稳住，我们首先要小心点，其次要有气势些，有气势才能创造谈话的主动权，才能多说一会儿话。才能给一号创造有利的暗杀条件。” “站住，不许动。”就在三人要踏进后门的时候，坐在里面的一个胸口有光的男生突然开口了。 “糟了，条子！”三人顿时把手下意识地举起了。 “等一下，这不是副世界吗？哪来的条子。”罗哥几人立马把手又放下了，“小子，你找死啊！” 坐在里面的男生还是坐着不动，就这么笑着，看着他们。 贼眉鼠眼五号小弟凑到罗哥的耳边悄悄说道：“别冲动，罗哥，这明显是摆好了陷阱等着我们的啊，你想想刚才他们俩的遭遇！对面的这队不是好对付的。还有，他胸口的光是真的，他就是对面的队长，不可能就这么留在这。” 罗哥点了点头，也是迅速冷静下来了。 “小子，你笑什么笑，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扭扭咧咧的像个娘们似的！”罗哥就这么站在门外开始挑衅起来。 “哼哼。”顾致还是坐在那里，就只是盯着他们轻蔑地笑而已。 第24章 你厉害，你来 “罗哥，怎么办啊？他好像不吃咱们咱们这一套啊。”四号小弟凑上前去，附耳说道。 “那就挑明了说，我最讨厌这种阴险的小人了。” 喂喂喂，那一号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再拖一会吧，给一号一点时间。顺便探探他们的虚实。”罗哥轻声说道。 “小子，你们其他人呢？别玩阴招了，咱们直截了当点，心别太黑。把你们其他人喊过来，我们来谈一谈。”罗哥喊道。 坐在教室里的顾致仍然只是盯着他，没有任何的行为。 “罗哥，要不咱们先撤？”四号小弟小声说道。 “不行，下次可就没有这种机会了，我们要相信一号。”罗哥小声道。 “罗哥，我觉得，他这是用的空城计！说不定他们的人还在外面打探我们的消息，其实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打不赢我们，所以就用计拖时间。”五号小弟分析道。 罗哥看着顾致戏谑的表情，发现越看越像是装的，“不错，有点东西，好像的确是装的。” “跟我上！”罗哥挥挥手道。 隐藏在前门外的一号小弟也趁着他们吸引注意力的时候，隐身进入了前门，不过由于缺陷问题，只是半隐身，只要注意就能看出来。 背后像是光芒四射一般，他们如天神下凡打算四捶一，踏进了这个门。 “等一下。”顾致突然喊停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罗哥三人闻言停了下来。 “你不就是甲队的队长，顾致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是谁呢？”顾致指了下前门处拖着晕了的一号小弟的少年说道。 “糟了，一号竟然被发现了。”罗哥三人心里同时想到，“这个和顾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是谁？双胞胎，怎么两个人都有队长标记。”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能力吗？”站在前门的顾致笑着问道。 “能力？振动。可是振动跟分身有什么关系？”罗哥蹙着眉，心里愈发的迷惑不安了。 “你看他不就知道了吗？”站在前门的顾致保持着跟他们的安全距离，指着坐着的顾致说道。 罗哥三人看向坐着的少年，却见少年转眼间变成了一个绿巨人！三人正震惊的时候，却看见绿巨人身后窜出一个黑色皮肤的少年，少年眼睛里闪着妖冶的红光，三人见了他的眼睛，像是看见了尸山血海一样，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看上面！”顾致突然吼道。 被吓得失神的三人，下意识地就往上面看，却只看见一个越来越大的水桶，哐当一声砸在了他们的头上，让他们满身是水。 三人下意识地去抹了抹眼睛。 悄悄蹲在门后的游尚见机立马暴起，一人一个手刀，打在了他们的大椎穴上，三人旋即晕倒在地。 “呼~”顾致、游尚皆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擦了擦汗。 “你不是一切尽在把握之中吗？怎么现在也被吓到了？”游尚见他也瘫在地上，不禁打趣道。 “他们要杀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怕咯？再说，计划永远是计划，我肯定怕赶不上变化啊，幸好对面智商不算高也不算低，恰好适合这个计划。”顾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 “至于说尽在在把握之中，肯定是为了让你们不要慌啊，你们都慌了，那就真的完了。”顾致随意道。 “我去……”游尚嘴角一抽，“亏得我那么相信你。” “相信我的确没错啊，现在不就把他们抓住了吗？”顾致得意地说道，“现在可以让章天全从厕所回来了，他们没人跑掉。” …… “这跳绳结实吗？不要一会儿他们醒了就挣脱了。”章天全问道。 “这绳我们之前还拿来拔过河，稳得一匹。”刘五可给了他个大拇指，“nice！” “刚才播音说的是斩杀敌方队长就能赢了，赢了就能离开这里，赢了就能获得奖励，快一点吧，外界说不定一直在找我们。”顾致说道。 “那谁来动手呢？”刘五可问道。 “反正不是真死，你们谁想来体验一下就来试试吧。”顾致说道，“游尚，要不你来吧。” “不用了，虽然我没有出家，但是小时候方丈告诉我了佛家八戒，所以，不行。” “刘五可，这么有趣的事情，想不想试试？”顾致挑了挑眉勾引着刘五可。 “我妈给我取名五可，没让我可以杀生。不要！”刘五可解释道。 “廖正义，你一看就是那种水浒传壮士一样的人物，就交给你了。” 廖正义咽了口口水，连忙摇头。 廖正义的内心活动：咝~这么刺激，但是我不敢啊，都耍不了帅了，我这么优雅帅气怎么能干这种粗鲁的活。所以，甭了。 “章天全，要不你……”顾致笑嘻嘻地盯着章天全。 “等一下，为什么你不动手？”章天全反问道。 “对啊，为什么不是你来啊！”三人异口同声道。 “这个，emmmm，咳咳，这不是要让大家都刷刷战绩嘛，不能就我一个人有游戏体验啊。” “说白了就是你不敢！”游尚补刀道。 “咳咳，男人的事情，怎么能说不敢呢？这叫不愿意而已！”顾致嗓门越来越大道。 “好吧，现在该怎么办？我们都不敢下手，难道一辈子就困在这里吗？”顾致突然低着头，郁闷地说道。 “这是个问题。”章天全赞同道。 “刚才的播音不是说取得胜利还有另一个方法吗？”刘五可问道。 “对啊，找到不属于这个学校的一件东西。”顾致更加郁闷了，“这破学校这么大？怎么找啊！要是多出来一根粉笔，那岂不是凉凉？” “我倒觉得可以一试，它既然给出了这个任务，那就有他的道理，不可能是完全找不到的那种东西。”游尚理智分析道。 “说的也是，反正在这里干坐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出去逛一逛，说不定运气好就恰巧碰上了。”顾致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计划C，找茬，行动！” 第25章 寻找 “等一下。”顾致喊停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还没有分工啊。学校这么大，不分工就太麻烦了。” “那么，我负责后山吧，我看了下，物理试验室的东西够我做个涡流探测器了，后山要是有什么金属制品应该可以检测到。”刘五可率先说道。 “可以，那就你负责了。”顾致点了点头。 “我负责办公室吧，我比较熟悉。”章天全笑道。 “emmmmm行。” 您心可真大！ “我负责东区教室吧。”廖正义主动提出。 “可以。既然这样，那我就包了西区教室吧。” “岂不是剩下操场和体育馆全归我？”游尚问道。 “你先把室内的找完吧，操场这么大，一会儿我找完教室就来帮你，怎么样？”顾致说道。 “勉强ok。” “各就各位吧！” …… “懒得走了，就先从本班教室先找起吧。” 顾致站在教室后门自己的座位，纵观全班的桌椅。 “数量应该没问题，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书本之类的，否则其它东西我刚才一眼就应该可以望见，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班主任视角，一览无遗的那种。” “那是什么？”顾致一眼看到教室右方有一个蓝色的本子掉在了地上。 顾致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向了那个本子，捡起来后，发现是一个很小的记事本。 “好眼熟的东西，看样子，应该不是任务目标了。” 顾致随便翻了翻，翻到了中间，上面写着： “我会努力学习的，我会变回以前那样听话懂事……我不想吗？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累啊，吃饭睡觉都已经用去了我的大多力气，他们的要求好高啊，我其实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好。” “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们不熟啊，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我好怕啊。” “求你们了，就让我一个待着吧。” “我花了家里很多钱吗？是因为我常生病吗？不要管我了。” “你们不要再吵架了，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字体都有些凌乱，看不出来是男生还是女生写的。 顾致翻到最前面，上面署名——陶璃。 …… 体育馆。 游尚看着偌大的体育馆和它几千个座位陷入了沉默。 “有没有什么快捷方法呢？” “貌似……没有。”游尚忍不住蹙眉，叉着腰无奈说道。 不过的确找不到什么捷径，只好一排一排地找着。 …… 后山。 说是后山，其实就是个三层楼高的小土堆而已，被学校修建，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生态公园。 刘五可拿着他的简易版涡流金属探测器，往草丛里一点点探着。 “滴滴——滴滴——”探测器突然在某一块草丛的上方响起了。 “有东西？” 刘五可拨开那片草，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刘五可感到有些不解，把金属探测器又凑上去扫了一下。 “滴滴——滴滴——”探测器再次响起。 刘五可把自己的钥匙扣拿出来，用探测器扫了扫。 “滴滴——滴滴——”探测器响起。 “没坏啊？莫非是在地下?” 打开队内语音，刘五可喊道：“快来，快来，快来后山，我这里有发现，最好带上个铁锹之类的东西，要挖坑。” “好，马上过来。”四人应道。 顾致小心地把手上的本子放在桌子上，拿上一个扫把的木杆便往楼下跑。 游尚也从体育馆跑了过来。 至于廖正义和章天全，本来就在一楼的教室和办公室，很快就过来了。 …… 五人齐聚后，四个人都看着刘五可，“哪呢？” “这儿。”刘五可指着草已经被他拔掉的一小片空地。 “不是吧，这任务这么坑，要是没有刘五可，这谁找得到啊？”游尚吐槽道。 吐槽归吐槽，五人还是卖力地挖着。 差不多挖了有三十厘米了，敲击到什么东西的声音传了出来。 顾致把坑洞再挖大了些，发现是一个陶瓷的圆柱的东西，摇了摇，貌似里面还有东西。 几人看了都笑了出来，尽管大家脸上手上都有泥巴，但是开心是掩饰不住的。 “你们笑得挺开心啊！”众人往身后看去，发现是罗哥六人。 “你们怎么出来的？”顾致忍不住问道。 “缩骨啊。”贼眉鼠眼的五号小弟笑道，“没想到吧，自大是你们失败的原因。” 顾致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说道：“这个我倒是考虑到了你们能挣脱绳子，但是我不是把你们锁在了办公室吗？” “小老弟，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你们那个办公室的垃圾锁，秒秒钟就可以开掉的好不好？”罗哥终于找到了炫耀的机会。 “想当年，一分钱都没有，饿了只能吃冷馒头，渴了就只能喝江水，就是靠这门手艺过活的。哈哈哈，怕了吧。”罗哥继续说着他的“光辉事迹”。 “罗哥，这个好像不是什么荣耀啊。”四号小弟悄悄说道。 “要你管，就你话多。”罗哥狠狠地拍了下他的头。 “说吧，是把你手上的东西乖乖交过来，还是自己过来送死，或者我们把你们全杀了？哈哈哈。”罗哥放肆地笑着。 “你是不是傻啊，我这会儿，把东西拿出来，不就赢了吗？大傻子！”顾致把陶瓷的这个圆筒旋开。 “等下，不要啊！”罗哥瞪大了眼睛吼道。 圆筒旋开后，顾致把里面的一张纸拿了出来，旋即咽了一口口水，又塞了回去，向罗哥那边扔了过去。 “大傻子，你不是要这个吗？接着！” “张宏！我顶你个肺，你特么的把十年前的情书藏在这里干嘛啊！”顾致吼道，转身拔腿就跑，“走啊，你们还愣着干嘛？看戏吗？” 罗哥下意识地接住了圆筒，也拿出了那张纸，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小芳，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一直不敢告诉你，但是现在已经要毕业了，我不想留下遗憾，我想要鼓起勇气，向你说一句，我爱你——爱你的张宏。” “靠！被耍了，快追。” 天空中好像有个光头在和善地笑着。 第26章 对噶，这破学校哪里会有这个！ “现在的情况是，六个拿着棍棒等武器的大汉，甚至其中领头的还丧心病狂地拿着绿色的火焰，追着五名平均战斗力并不高的高三学生，到底鹿死谁手呢？请看今晚的法制在……”刘五可边跑边回头道。 “刘五可你别皮了，跑步还说话，你不累吗？一会儿你要死了，我就不管了。”顾致喊道。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点跑不动了。”刘五可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有点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了。 “emmmmmm啊啊啊，好想打你一顿啊！”顾致忍不住道，“算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分头跑，你们跑那边去，我往体育馆那边跑。” 说完顾致就行动起来，后面大概二十米的六个大汉想了想，分了四个跟着他去了。 “预言来了，”章天全突然认真说道，“游尚，你跟着他，不要让他能力暴走了，这次有生命危险。” “好！”游尚只说了一个字，立马也向顾致的方向追去了。 …… “冷静一下，对面有四个人，直接上我肯定是打不过的，只有直接干掉他们队长才行，但是他们还有两个人的能力是未知，不能这样干，而且，我，不敢杀人啊。”顾致在心里想到，“那就只有边跑边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大的异常的东西，任务完成了，也行。” 心里在思索着，一会儿回了下头，看见了在追在后面的游尚。 “他在干嘛？难道他打算来一句：‘站住，别动，你们四个已经被我们两个包围了！’”想着想着，顾致嘴角一抽。 想到这里，顾致立刻回头朝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冲动。 罗哥见此，不爽道：“好小子，被我们四个人追，还敢回头挑衅，说我们不行。格老子的，加速！” 喂喂喂，大哥，这是误会啊！ 顾致见他们加速，自己也只好加速。 “冷静点，篮球场，篮筐没有多，应该没问题。羽毛球场，网没有多，应该也没有问题。”想着想着，他已经跑到了乒乓球台的位置。 在遮阳棚下面，数了数，一共十张乒乓球桌，没有多。 突然，顾致感觉自己的小腿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头看，才发现是罗哥扔了一个木棍砸到了他的腿上。 “别动！”顾致突然吼道，“保持安全距离，你们的任务可是斩杀敌方队长，要是我自杀了，你们不就完不成了吗？” 顾致指着旁边的遮阳棚的柱子，说道，“你们要是再干往前走一步，我就撞死在这里。反正在这里死了，现实生活又没有死。” “考虑好啊，我要是死了，完成任务就只能把你给杀了，说不定到时候你的小弟想要脱困，主动把你绑了。”顾致盯着罗哥戏谑地笑道。 罗哥皱着眉，看了看周围的小弟，想了想的确有这种可能。 游尚这时候也赶到了，站在了顾致的身前。 “没事吧？”游尚问道。 “没事，他们现在不敢动我了。” “罗哥，现在怎么办？”四号小弟问道。 罗哥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上，去把他旁边的那个男生抓住。”罗哥小声道。 四号小弟拿起木棒立马冲了上去，迎头就是一棒！ 游尚侧身轻松躲过，并且趁着他前倾的惯性，将他的手拉住，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四号小弟整个人的重心瞬间就不稳了，游尚将脚顺势放在了他的脚前，右手再一推，瞬间就把他放到在地。 “还是个硬点子！”罗哥盯着游尚道，“老四，认真点，别小看别人了。你们几个也一起上。” “好嘞。”几人笑着应道。 “喂，我告诉你们，别动啊，再动，我就自杀了！后果你们是知道的。”顾致吼道。 “自杀吧！你要是敢自杀，我就把你的朋友都杀掉！”罗哥笑了笑说道。 顾致有了一瞬间的迟疑，罗哥见此，想到，“看样子，他的队友才是他的软肋啊。” “你们几个，动手快点。” 刚才倒地的四号小弟，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将厚厚的外套脱掉，里面是一个背心，然后右手的肌肉，以可见的速度胀大起来。 一号小弟半隐身在一旁骚扰，五号也跟着骚扰，不过游尚凭着步伐，游刃有余地游走着，避开了单手肌肉男的暴力轰击。 “帮我，把他抓住，我打不到他。”四号小弟说道。 但是游尚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被逮到，几次巧妙地后退，避开了偷袭。 顾致见此，想要去帮忙，却是被罗哥盯住，不能走动。 “小心后面！”顾致突然吼道。 游尚瞥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三人逼致墙壁处了，活动的空间瞬间小了一半。 四号右手一拳稳稳地打在了游尚的肚子上，游尚忍不住连胃里的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一号和五号把游尚的双手摁在了墙上，让他动弹不得。 “现在，你是要过来让我杀了，还是让我把他给活生生折磨死？”罗哥看着顾致指着游尚说道。 “不要……”游尚话还没有说完，四号便给他来了一拳。 “你不是很会跳吗？继续跳啊！”四号吼道。 “不要，不要动他了，杀了我吧，干净利落一点，反正又不是真死。”顾致忍不住阻止道。 “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我会给你个爽快的。哈哈哈。”罗哥忍不住笑道。 顾致向前踏出了一步，而游尚这时又缓过来了，吼道：“不要……”他其实是想要提醒顾致不要用能力，但是四号的拳头没有丝毫的留余力，这一次游尚甚至连血水都吐了些出来，表情十分狰狞。 顾致见到游尚痛苦的样子，瞬间感到心脏一紧，忍不住摁住了胸口，瘫倒了下去。 罗哥本来见此想要冲过来，阻止他继续搞什么幺蛾子，但是地面突如其来的晃动，却让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顾致的脸瞬间充血变得通红，表情十分痛苦，像是不能呼吸一样。 这时候，地面剧烈的摇动，摁住游尚的两人也站不稳了，游尚立马落了下来，喊道：“不要用能力！章天全说这次有危险！可能所有人都会死。” 游尚向他扔了一管镇静剂，但是地面突然的晃动加上游尚本来就已经脱力了，镇静剂只落在了顾致的边上。 罗哥几人听到，脸色瞬间吓得发白。胆战心惊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顾致隐隐约约似乎也听到了这句话，想要撑起自己，寻找身旁的镇静剂。 “不能失控，大家会死的。”顾致痛苦的，脑里只有这句话。 可是坐不起来，他根本拿不到。 他双手四处胡乱找着能抓住的东西，右手一下子抓住了一根柱状物体，是遮阳棚的柱子。 还没等他坐起来，天空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任务完成，甲队获胜！奖励即将发放，各位玩家即将退出异常副世界！” 对啊，乒乓球台哪里来的遮阳棚！这破学校哪里会有这种贴心的东西！ 在场的六人都有些懵了。 …… 教学楼顶端的天文台处。 一个金发男子拿着个本子在写着什么，“构造，是这个样子的吗？” 第27章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随着所有人身上的光芒消失，顾致六人又出现在了前往教室的路上。顾致面前还是那个金发美少女。 “话说，小黑的八卦是真的厉害。”顾致看着柳留六想到。 “所以说我们是从遇见柳留六开始就进入了那个异常副世界吗？”章天全说道。 “那我们现在回到这里，岂不是时间完全没变？”刘五可好奇地问道。 “显然不是啊，看看你头顶，太阳都要挂在正中央了！”顾致说道。 众人闻言都下意识地抬了抬头，看了看太阳，在点了点头，十分整齐。嗯，的确不像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 “所以现在多少点了呢？”小透明廖正义突然问道。 “十一点了。”游尚看了看表说道。 “十一点？那岂不是第四节课要下课了？”刘五可惊讶道。 “那岂不是凉凉了？六个人聚众逃课，还在要放学的时候故意回校挑衅老师。哈哈哈。”顾致笑道。 “要是班主任恰好路过，那才叫尴尬啊。”游尚跟着说道。 顾致听着游尚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后背一凉，咽了咽口水，盯着游尚。 正当游尚被盯得头皮发麻的时候，顾致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转过身去，果不其然地与班主任黄老师巧妙地对视了一眼。 “香蕉你个水蜜桃啊！” 游尚你是毒奶怪吧！ “你们几个，来办公室一趟。”黄老师转身撂下这句话就走，在冬天的寒风里潇洒的像春日一样。 六人听到了来自背后的呼唤，在脑海中自动浮现了地狱和夜叉的模样。齐刷刷地一个军姿转身，顺便吞了口唾液，缓解下紧张的情绪。 …… 黄老师进了办公室一下子就坐在了旋转座椅上，拿起杯子，摇了摇杯子，发现没水后，又放在了桌子上。 顾致感受到了办公室的严肃气氛，第一反应就是要抢先解释自己一行人不见了的原因。 “黄老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们今天早上并没有逃课，而是组团去了异世界。emmmm而且是世界先动的手。” “嗯，我相信。”黄老师抿了抿嘴唇淡淡说道。 “我知道您肯定不信，换做是我，我也不……等等，您相信了？这么奇葩的理由也信？”顾致有些吃惊地说道。 “嗯，我早上就收到了异研所的电话通知，知道你们的情况了。” “嗨呀，你不早说，这么严肃干嘛？搞得我怪紧张的。”顾致顿时就一屁股坐在另一个老师的办公椅上，滑动着去了饮水机的旁边，拿了个一次性水杯，帮自己顺便帮黄老师接了杯水。 “嗯——”黄老师给出了一个死亡凝视，“我叫你们来，是给你们今天早上的教辅资料，免得你们落下课程了。没想到你小子有点熟练啊！还抢答！给我起来，谁允许你坐的！” 黄老师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接过水杯，抄起教科书朝着顾致的屁股来了一下。 “你们几个都快去上课了，第五节课要开始了。” “好嘞！走。” “这些个臭小子。”黄老师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笑骂道。 办公室离教室不过十几步路，六人很快就到了教室后门。 “叮铃铃铃铃——”上课铃刚好响起。 六人各找位置坐下了。 顾致依旧坐在了教室最左后方的位置，也就是离后门最近的位置。 “诶？这蓝本子怎么这么眼熟。”顾致拿起旁边游尚桌子上的一个小本子说到。 “难不成……” 顾致突然感觉自己的左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转过身去，他看到了一张白里透红的传统东方美人脸。 陶璃脸有些红的轻声说道：“今天换位置了，你们的桌子在右手边。” 她伸出一根小手指指了下右边的两个空座位。 至于柳留六的座位好像已经被调到第一排的特殊位置了。 我去，这波就尴尬了。 顾致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站起身来，“这么巧啊？哈哈哈。” 我特么在说什么啊！ 顾致打心底想要给自己来一巴掌。 顾致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 游尚问道：“不是吧？不就坐错了个座位吗？至于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在我后面都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我这不是也没反应过来吗？要不是陶璃过来了，我也没发现。”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这个人就是这个亚子。” “emmmmmmm” 玩了一会儿后，顾致没有继续跟他皮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搞上课小动作，没有看杂志，没有看小说，只是坐着，当然，也没有看老师。 他的眼睛都没有聚焦，似乎在想着什么。 “陶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看到的和我了解的，是同一个人吗？” “总感觉她和我有很多相似之处，是我多想了吗？” 想到这，自嘲一笑，这种终极版的现充跟我会有什么相似之处，搞笑呢吧。 走神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马上就要下课了。 顾致突然感到左手臂被笔稍微戳了一下，转过头去，听见陶璃淡淡地说道：“外面有人找游尚，让他放学等一下。” 顾致下意识盯了一眼，看到了一个微微低着头的女生。 顾致用右手胳膊肘顶了一下正在做题的游尚，“有人找你，让你放学后等一下。” 游尚随意地抬头看了一下，又埋头继续苦干，“好。” “叮铃铃铃铃铃——”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游尚起身朝后门走去。顾致一只手支起脑袋，一副看戏的样子，就是缺了点瓜子。 “哦，瓜子！”顾致从他的书箱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包瓜子。开始磕着。 两分钟过去，顾致嗑瓜子嗑得有些无聊，抬头看了看教室里的钟，发现才过两分钟。 将瓜子壳扔到了垃圾袋里，顾致起身打算悄悄看看游尚的情况。 他附身凑到后门边上，悄悄偷听他们的谈话。 只听到一个女声说道：“那你喜欢猫还是狗啊？” 游尚淡淡回答道：“狗吧。” 女孩听到后，很甜地叫了声：“汪汪！” 嘶~这么刺激，顾致都感觉心脏有些加速了，这谁顶得住啊。 “你干嘛突然学狗叫啊？”游尚有些不解地问道。 老哥你是魔教中人吧！把天聊死了啊！ 顾致侧身出去看了下，看到了女生的表情有些尴尬。 顾致连忙走了出去，搂着游尚的肩膀。 “抱歉啊，打扰你们聊天儿了，但是我实在太饿了，你们都要聊high了，我可坚持不住了，你们下次再来聊吧。行吗？” 女生笑道：“可以的，你们先去吃饭吧。” 嘶~还好我机智。 顾致看了下有些懵的游尚，摇了摇头，“走吧，去吃饭了。” 第28章 哭了 “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其实我的室友兼同桌是个恋爱白痴，俗称魔教中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这个一米七的谐星脸黑框眼镜腹黑男，他不就考试成绩常常排个全校第一，篮球、乒乓球、足球什么的玩的比较六吗？有什么好的？”顾致不禁在脑内想（酸）到。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顾致酸了一路，游尚以为他在想事情，也没有说话打扰他。 所以，走路这件事情莫名变得十分沉默了。 “等一下，我总感觉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顾致伸手停下来说道。 “难不成你今天又要被后空翻撞上？”游尚笑道。 当他说完这句话，顾致就死死地盯着他，咽了咽口水。 气氛再一次沉默，顾致淡淡说道：“走吧。吃饭。”语气中似乎有点心灰意冷。 …… 食堂里一如既往的热闹，电视声、锅碗瓢盆的撞击声、学生们的谈笑声以及脸被风衣下摆狠狠扇到的声音。 游尚你是毒奶怪吧！ 不用看，顾致已经知道对面是谁了。 “柳留六，我忍你很久了！你特么是故意在食堂蹲我呢吧，我晚到这么久你都可以碰到我！”顾致不爽道。 但是柳留六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因为柳留六面前的食堂大妈正在给他道谢。 “小伙子，身手真好！”大妈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要不是你反应快，我手上东西都掉完了！” “没事儿，您没事就好。” “小伙子你这头发染了的吧？真好看。” “没有没有，这是天生的，我才从外国回来。”柳留六笑着应对道，“阿姨，你先去忙吧。我去吃饭了。” “诶？顾致，游尚，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儿？我刚才等你们好久了，说好一起去外面吃饭来着。”柳留六笑着，像是完全没发现顾致的满脸黑线。 “我们今天有事，耽误了一会儿，忘给你说了。抱歉啊。”游尚见顾致一直沉默，替他回答道。 “没事，那就明天去吃吧，你们明天没事吧？”柳留六说道。 “有事，事多，忙！”沉默至今的顾致突然发言道。 “对，我们明天有个小聚餐，对不起啊。”游尚只好接着他的话说。 “没事，我不介意的，可以一起啊。”柳留六微笑着说道。 “我特么……”顾致差点忍不住想要动手了，被游尚拉住了。 “稳住，不能激动。”游尚提醒到。 对，不要冲动，我是和平主义爱好者，至少这周是这样的。 “行，那你明天就等着我们吧。”顾致淡淡说道。 你等是你等，我又不等你，哈哈哈哈哈哈。 …… 吃完饭后，两人又选择了放弃午睡时间，去了教室。 当然，目的不同，学习和玩必须分开。 走到后门处，却发现教室里有人，坐在后门处的，是一名手捧一本精装书的少女，长发简单的束起，像极了只在书中才能描绘的江南女子形象。 陶璃戴着一个白色的耳机，手里捧着书，完全没有发现身后出现了两个人。 顾致伸出手，比了个手势给游尚，指了指门，意思是出去，不要打扰到她了。 游尚点了点头，欲伸手关门，顾致一把拉住他，瞪了他一下。 游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不要搞啊！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间。 顾致拉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后门，回首见陶璃仍然安静地看着书，便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学校在中午的时候最为安静。 整个学校感觉一片寂静。顾致带着游尚下楼游走去了。 教室里又只剩下陶璃一个人，她慢慢翻着手中的书，如果顾致刚才注意到她手中的书的话，会发现书名是《方南的诗》。 【关系 跨上白驹 穿过有主的草原 来到冬天里 她用愁苦扼杀了自己 我害怕与我有关 我惧怕完全无关 死去 她沐浴在红色的暮冬雪里 而我 还未被发现存在杀人动机】 “死去吗？” …… 顾致和游尚在校园里无所事事地逛着，顾致拿出手机看了看，看到了陶璃发的动态： 【总有人会用自以为是的关心。】 再翻到上面一条： 【我已经醒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很快就能回学校。】 看到下面的评论，顾致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昨天晚自习的时候，陶璃突然晕倒了，被送到了医院。” 顾致晃眼一看，看到了班长夏欢与的评论：【担心你很久了，还好没有事啊，吓死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前一条收到了别人的关心，现在就发了这样的话出来。”顾致有些不解，“这被夏欢与那个大小姐听了岂不是要炸毛？” “她应该不是有意为之吧。”游尚说道。 “但其他人不一定会这么想啊。”顾致蹙着眉说道。 ……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十分钟。 顾致拉着游尚一起去上厕所。 晃眼一看，发现夏欢与她们正走在前面。 “凭什么嘛，我关心她一句，她就这么讽刺我？我欠她的吗？”夏欢与虽然没有大骂出口，但是言语中透露出的生气却是连顾致和游尚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糟了，最糟糕的情况果然发生了。”顾致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却是怎么也想不出解决办法。 直接冲上去跟夏欢与辩驳，能得到的只会是一顿骂和背后的一系列小坏话。 “哎，好麻烦啊。” …… 晚自习的下课时间到了。 顾致将写好的小纸条悄悄递给了陶璃。 陶璃突然收到纸条，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表示有点疑惑。 顾致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其实，对于别人的关心，你最好不要用那种锐利的语言去抗拒。她们都是为了你好。】 一会儿，陶璃便把纸条传了回来。 【抱歉，你们的关心太沉重了，我无福消受，如果我的话伤害到你们的玻璃心的话，那还真的（划掉）那就对不起了。】 顾致瞧了瞧她的表情，很是严肃。这让顾致有些莫名的心塞。 见此，顾致也没有穷追不舍。刚好也开始上课了，便做起了作业。 但是，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去读本就枯燥的题干部分，以至于过了十分钟后，本子上仍旧是一片空白。 保持着一个姿势过了十分钟，顾致还是没忍住往左手边看一眼。 这一眼，却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陶璃哭了，很是歇斯底里，即使刻意控制了声音，但听力很好的顾致仍然听到了些许的声音。这样的哭，并没有所谓的美感，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了，但是顾致看着她，有的只是心痛，说不出来的心痛，眼睛酸酸的，想哭却哭不出来，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顾致想伸手，却又不敢伸出去，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如鲠在喉。他就只能悄悄看着她。 第29章 方南与屋顶的猫 他看着她，两者并没有坐的更远或更近，但是顾致却感觉距离越来越远了。 冬天的夜晚出奇的安静，没有夏日的虫鸣，没有浮躁的谈话声。 一切都安静的出奇，在顾致的眼里只剩下了一个人，但是却是个他触碰不到的人，感觉整个世界空荡荡的，心中的不安感和孤独感油然而生。 “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 晚上。 顾致躺在了床上，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顾致摸了一下，摸到了放在一边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下，发现了是自己那个女粉丝发来的消息。 屋顶的猫：【方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方南：【问吧。】 屋顶的猫：【我好困扰啊，我从小就是那种比较体弱多病的孩子，父母为了给我治病，已经花了很多钱了，那些见都没有见过的亲戚每次都会给我说“你要好好报答你爸妈，他们本来想要个儿子，现在还是花这么多钱来给你治病，要不是花了这些钱，他们也不至于过的这么艰难。”这种话……】 方南：【过分要求、过分指责吗？我也遭受过类似的待遇，然后呢，我用白纸做了个手环，每次我要忍不住要发脾气的时候，我就会看到手上的手环，就提醒了自己，不要这样了，习惯以后把它摘了就行了。】 屋顶的猫：【不是，我不是说发脾气的事。我，我只是有种愧疚感，要不是因为我，我爸妈可能会过得更好的，也不至于天天吵架了。】 方南：【你不要这么想，你现在应该年纪还不大吧？没有挣钱的能力，只有依赖你的父母，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让他们不用再忙于奔波。】 屋顶的猫：【可是，可是，我感觉我没有未来了，我好无助啊，身边根本就没有人懂我，他们都只会用自己的想法来约束我。】 方南：【喜欢我之前推荐给你的《相信未来》吗？背住它，有奇效的。不说了，我有事，先下了。】 屋顶的猫：【好的，晚安。麻烦您了。】 顾致放下手机，又回想起了刚才在教室里的事情，胸口有种闷闷的感觉。 是我的错吗？第一次惹一个女孩子哭。 …… “游尚，我要双黄的。” “哦，OK。”游尚挥手间拿了个鸡蛋，打蛋煎在平底锅上就是个双黄蛋。 “你这能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方便啊。” “emmmmmm 你要是不想吃饭就继续说吧。”游尚淡淡说道。 顾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把嘴巴闭上了。顺便比了个OK的手势。 “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懂她的想法了，她也许……哎，不管了。”顾致边说边无意识的拿着筷子乱插。 喂喂喂，放过那个煎蛋好不好。 游尚一脸淡然，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自己优雅的吃着早餐。 …… 顾致和游尚出了家门口，一路径直向校门口走去。 碰见吃完粉的廖正义，随意打着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看到从酒店出来的章天全，“早上好。” “早上好。” 面无表情地一把搂过学校门口出现的一个花坛，喊道：“上学了，别装了。” 花坛砰的一声变成了刘五可，虽然被顾致一只手卡住了脖子，但还是艰难地回头向所有人笑着打着招呼：“早上好啊！” 继续走着，看见路边上的金发美女，“早上好。” “嗯，早上好。” 赶到了教室。 轻松愉快的上学流程又流畅的结束了。 顾致又撑着头在自己的位置，默默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在等些什么。 “叮铃铃铃铃——”预备铃响了，开始记迟到的人数。 “她还没来，今天迟到了吗？原来像她这么严谨的人也会迟到啊。”顾致右手撑着脑袋，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想着。 想着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呢，总是在规定的时间做规定的事情。在所有人在语文课上悄悄刷着理科的题的时候，她还是听着语文课；即使不喜欢运动，体育课也不会待在教室里；上课不开小差，下课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无论有没有必要，总是要花时间去做。 这个姑娘，会把说出去的话当做承诺，认真对待着每一件事情，唯一的课余活动就是剪纸和画画了。仍然很是认真地去对待。会好好收藏每一个作品，收藏别人给她的每一张纸条，会给别人的随意问的问题写下三张纸的信回寄。 会悄悄去喂流浪猫狗 真是可爱呢。顾致想着，不经意间便露出了笑容。 “叮铃铃铃铃——” 上课铃响了，但是，她还是没有来。 “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老黄也没有过来问她有没有来，那应该是请了假的。” “但是请假总是有原因的，到底怎么回事啊。”顾致又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联系起来，心里忍不住的发慌。 顾致拳头攥紧了，甚至出现了爆裂声。 但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想要出校门也没有那么简单。 更何况，出了校门又该去哪里，他甚至连她的住址都不算清楚。 无力感油然而生，准确来说，是空有余力却不知如何发泄出来。 表情严肃的，就这样，顾致静静地没有说话，过了一节课。 “叮铃铃铃铃——” 下课十分钟。 刘五可走了过来，看着顾致一脸严肃，好奇地朝游尚盯了盯，想要开口问一下情况。 游尚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刘五可继续向顾致的方向走去，伸出手指摸了下顾致的脸，调戏了一下，然后立马变成绿巨人的模样。 顾致皱了皱眉，不予理会。 刘五可见他没有动静，变回原样，又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继续变成绿巨人的模样。 顾致皱着眉头说道：“够了，别闹了。” 刘五可见他没有动手，于是又变回原样，又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继续变成绿巨人的模样。 顾致不耐烦地用力挥拳想要赶走他，没想到刘五可完全没有闪躲，只是站在原地，用腹部接下了这一拳。然后咬着牙故作笑态道：“没事了吧，有心事就是要发泄出来啊。憋着总归是不好的。” 顾致愣了两秒钟，苦笑着说道：“谢谢你了。你没事吧。” “没事儿。”刘五可摸了摸后脑勺笑道。 第30章 病了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都在收拾着书。 游尚碰了下正在发呆的顾致，笑道：“放学了，难不成你还在想题？” “啊？没有没有，没事，走神了而已。” 顾致习惯性地拿出了手机，看了看聊天软件的动态，发现陶璃很早之前就发了条动态：“大家不用担心我了，只是发烧而已，没事的，过两天就可以来上学了。” 顾致有些心安的收起了手机，倒不是他不在乎，只是陶璃平常生病便比较多，习以为常罢了。 “走吧，吃饭去了。一会儿都没有菜了。”顾致站起身来，看了看几乎没有人的教室说道。 不过，他皱了皱眉头，感觉似乎忘掉了什么似的。 正当他们要走出后门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金发少年郎闯入他们的视野。 “我说怎么总是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原来是他啊！”顾致心想。 “你们打算去哪里吃饭啊？”柳留六笑着问道。 “emmmmmm，去吃烤鸭吧，我记得东门外最近开了一家铁板烤鸭店。”游尚提议道。 “听起来就不错，顾致，你怎么看？”柳留六笑道。 “我随便，都行的。”顾致随意说道。 “那好吧，就去吃这个了。” …… 这是一顿不怎么开心的尬餐，但是不得不说，烤鸭挺好吃的。 主要是今天的顾致的冷漠脸，和柳留六的假笑脸，以及游尚的应和脸，导致饭局有点僵硬。 吃完饭，按照老规矩，顾致和游尚又到了教室，一个打算休息，一个打算学习。 顾致站在教室的外阳台上，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感觉回了头，看到陶璃的位置仍旧是空空荡荡的，“我这是怎么了？神经衰弱吗？一惊一乍的。呼~” 冬天站在外阳台上的确很冷，但是能让人清醒一些，不那么容易就疲倦的困了。 顾致掏出手机漫无目的的翻着，突然有消息传了过来。是那个小粉丝。 屋顶的猫：【方老师，我该怎么办啊，我的心脏出了问题，我需要做一个心脏搭桥的手术，可是我听到医生给我爸妈说的费用，至少要八万。我家已经负担不起了，我也不想给我爸妈添麻烦了。】 方南：【等一下，你别着急，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先拿去救急，不要有什么极端念头。一切都不是最糟糕的事态。】 屋顶的猫：【不用了，我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了。好了，您忙您的事吧。我这边可以解决的，没事儿了。】 方南：【等一下。】 方南：【喂，等一下。】 顾致连续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有收到回复。 “呲~”顾致咋了咋嘴，“怎么最近事这么多！好烦啊！” 顾致忍不住挠乱了头发，狠狠地拍了拍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 正在做题的游尚也被这一声吸引了注意力，不禁问道：“怎么了？陶璃出事了？” “不是，是我的那个小粉丝。”顾致蹙着眉说道，“她需要做一个心脏搭桥的手术，但她家已经有些负担不起了，我说先借给她，她就没回我话了。” “可能是她能借到钱吧，只是不想麻烦你。毕竟你只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人。” 顾致想了想，暂时认同了这个观点，毕竟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 …… 病床上，陶璃穿着病号服抱着一个小猫玩偶，她总是喜欢抱着毛绒的动物，但是她的猫进不了医院，所以只好用这个玩偶代替。 陶璃望着窗外，望着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车与人，这种热闹的场景，让她感到心里的极度不适，很惶恐。 抬头望着冬日中午的天空，一片蔚蓝，偶尔会有飞机高高地飞过，镶在窗框里，美好的像是一幅画一样，可是陶璃却忍不住地流下泪水。 她呆呆地抬起头，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很奇怪。 “怎么又无缘无故地哭了，我为什么突然好难过啊？为什么停不下来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呜咽着喃喃说道。 “我该怎么办啊？” …… 顾致站在外阳台上，吹着冬日里寒冷的风。 但他莫名有种心脏狠狠的一抽的感觉。 顾致捂着胸口，回忆着刚才的心悸，“是能力的原因吗？” “你刚才发动能力了吗？好像我刚才感觉教室振动了一下。”游尚抬起头来问道。 “不知道，但是刚才的确有那么一秒钟有种心痛的感觉，可能就是吧。” “上次的副世界奖励，你有去换钱之类的吗？”游尚问道。 “没有啊，缺陷治愈剂这种东西有价无市的，先存着。万一以后真的遇见了那个‘隔离’能力的新人类，说不定还能换点我们需要的东西。” “那你升级后，有什么变化吗？”游尚又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据我猜测，应该是到了整数级，或者五级一变，量变引起质变，应该会发生点什么。”顾致分析道。 “比如变成绿巨人？”游尚问道。 “emmmmmmmm这个不好笑。”顾致又想起了被内裤和刘五可和女厕所统治的恐惧。 “说起来，你知道附近哪里有买冰糖葫芦的吗？”顾致突然问道。 “往朝江边的方向走，走个一千米左右，有一家店，应该买的到。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游尚有些好奇，奇怪他怎么话题转折这么大。 “我前几天下课听到她聊天的时候，说道想要吃冰糖葫芦，但是一直没找到地方买。我去帮她买回来吧。”顾致忍不住笑了起来。 游尚给了他一个白眼。 狗子，你变了。你变成舔狗了，你的目标都不单纯了。 “话说，你不是说你要去调查那个罗哥吗？”游尚问道。 “调查好了啊！他姓罗，名哥。是火车站那一带的混混头子，离我们这估计也就三千米吧。” “竟然真的会有人叫这么蠢的名字！”游尚惊讶道。 “这名字怎么了，天生就占别人便宜了，多好啊！”顾致笑道，“不过，我怀疑他们也调查了我们的，只是可能由于上次被我的‘振动’吓傻了，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最好最近不要离开学校太远了。”顾致说道。 “我也走不远啊！”游尚无奈道。 “哈哈哈，忘了，忘了，对不起啊，忘了你方向感为零了。”顾致笑道。 游尚嘴角一抽。 我顶你个肺！信不信我抽你啊！ 第31章 今日最佳金牌守门员 顾致望着东门外的街道，正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喧闹的东西，甚至连车都几乎没有，万籁俱寂。 心中其实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么不安，反而变得舒缓了起来。 …… 下午两点的时候。 走在朝教学楼方向的路上，柳留六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夏欢与。 “那个，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还是我们班的班长？好像是同一个人来着。”柳留六一个人嘟囔着。 想了想后，柳留六便打算上前去打个招呼。 柳留六小步跑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道：“班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走路啊？” 夏欢与转过头来，并没有像其他的花痴女一样对他眼里冒出星星来，只是冷冷地回道：“我怕半个人走路吓死你！” “呃……”柳留六显然从转校至今都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待遇，所有接近他的女生，无一不是喜欢他的超高颜值，或者是对外国人有好奇之心的，从来没有一个人是这么对待他的。 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没有在意刚才的冷嘲热讽。 “说起来，你今天的裙子甚是好看啊！”柳留六尽量地把话题朝着女生的通用话题上靠。 “哦，借的。” “呃……那你的欣赏水平还真是不错。” “哦。”夏欢与随意地应了一声，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走的再快，也追不回逝去的青春。”柳留六在后面感慨了一句。 夏欢与嘴角不经意地抽了一下，又加速了，像是想要摆脱什么似的。 柳留六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拿出了一本小小的书，“不对啊，中文常用语大全上不是这么讲的吗？怎么我感觉起了反效果了？” “不管了，先做笔记！”他又拿出了一个小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着。 走在前面的夏欢与见身后已经没有人跟上来了，便捂着胸口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差点没忍住爆粗口了，本小姐可是励志要成为淑女的，可不能让这个憨货毁了。” …… 刘五可已经到达了教室，发现教室只有顾致和游尚两个人，顿时玩心大起，拉着顾致打算让他陪着自己一起活动活动。 “游尚，要不要来玩？”刘五可拉着顾致朝着正在做题的游尚说道。 “别打扰他了，他在读书呢。”顾致阻止道。 “也是，人丑就要多读书。”刘五可点了点头认真道。 喂喂喂，你说话这么直你爸妈知道吗？ 顾致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看了下坐在座位上的游尚，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动静，顿时松了口气，悄悄拖着刘五可出去了。 “噫噫噫干膜啊（你你你干嘛啊）！” 坐在教室里的游尚在他们走出去之后，手上的笔不知道为什么攥得更紧了。 走出教室门后，顾致突发奇想，问道：“刘五可，你能不能变成老黄试试？” “可以是可以，你要干嘛？变了后，我是动不了的，满足不了你的色心。”刘五可双手捂着胸口一脸害羞地说道。 顾致满脸黑线。色心你个头啊！ “别说那么多，快变！” …… 夏欢与摆脱柳留六后，慢慢地走了上来，突然看到班主任黄老师站在后门口，一脸严肃地盯着楼梯口。 她感到有点紧张，连忙喊着：“黄老师好！” 还没有听到回复，她就快速地窜进了教室，“老黄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是为了抓迟到的人吗？但是这才两点过五分啊，还有半个多小时啊。抽风了吧。”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黄老师”仍旧是板着一张脸，背着手冷冷地看着楼梯口上来的学生，有时路过的其他班的学生都被下了一跳。 “嗯？黄老师好！”刚上来的柳留六转角就看见了黄老师发青的脸色，被吓了一下，连忙喊道。 等了一会儿发现黄老师没有回话，便认为不是在等自己，更何况自己也没有犯什么错，不至于让黄老师这么生气，于是就进了教室。 “黄老师好！”才从宾馆回来的章天全正回味着中午的遭遇，没想到竟然转角碰见了脸色发青的黄老师，顿时心口一凉。 “不是吧，他在我身上安了监控吗？这才一个小时不到，他就知道我去干嘛了？不对啊！我身上应该喷了香水的，没问题啊！”章天全有些惶恐地想着。 他立在“黄老师”地面前，低着头打算接受审判。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一秒秒过得很快，低头的章天全发现气氛严肃了这么久，一句话都没说，顿时感觉自己已经凉透了。 “他这是要我主动认错吗？这么心机？不对，这么说他应该还没有掌握我的‘犯罪’证据，想诈我？没门！” 章天全想通了后，抬起头来，发现“黄老师”仍然是刚才那副严肃的模样，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突然说道：“刘五可！是你这小子！” 等了三秒后，发现没什么动静后，缓了口气，“果然是，吓死我了。”他走进教室前，还不忘瞪了“黄老师”一眼。 脸黑的廖正义上楼时也看见了脸色不对的“黄老师”，但是他并没有什么惊慌的表现，只是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发现没迟到后，向“黄老师”打了个招呼，便慢慢走进了教室后门，整个过程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面无表情的廖正义复杂的内心活动：诶呀妈呀，吓死我了，幸好没迟到，幸好咱机智啊，早起了五分钟，否则今天就凉凉了，你说咱为什么就那么机智呢？为什么呢？ 廖正义握紧了一直在发抖的拳头，稳稳地朝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 刘五可看到这么多人对自己露出了惊恐、恭敬的样子，心里一直偷偷乐着。但是秉承着艺术家的职业素养和刚才对顾致的承诺，他还是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一名守门员。 直到有个名为黄林化的三四十岁的男子走了过来，捏了捏“黄老师”的脸，惊讶地感叹道：“学校还给我做了个蜡像摆在这？挺逼真地嘛。” 刘五可感到自己慌得一批，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还没有意识到是我，我要坚持住，不能动！等他进了教室我再变回去。” 男子继续捏了捏“黄老师”的脸，并且越发地用力起来，“学校还真舍得下血本，这材料也太好了吧。像真皮一样，哪里会有蜡像是这个样子的？” “我要继续，忍耐，刘五可，你行的！”刘五可给自己加油着。 黄林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差不多得了吧，刘五可，还装什么装？快给我滚进去上课！” 刘五可顿时屁巅屁巅地跑回了教室，脸上带着屈辱的泪水。 黄老师看着他的逃跑地背影也忍不住笑了。 “年轻，真好！” 第32章 突来的预言 “是吧是吧，当时他要是投出去了，季后赛的冠军队还指不定是谁呢。” “的确，他那一次失误被喷惨了。” 两人在下课期间笑着谈着一些新闻趣事，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容。 但是顾致的感觉心里总有着密密麻麻的感觉，很不舒服，他自然地将这种感觉归到了异常能力的头上。没有什么大碍，就不用麻烦别人了，不要让别人过多的担心。 笑是假的，但是除了自己以外，还没有人能看出来。 但看上去很开心便是好的，哪里会有人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 在教室待了一天了，这种压抑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 顾致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挡住了并不算强烈的灯光。 “胸口闷闷的，感觉堵着了。”并不是什么痛苦的感觉，只是有些微微难受而已，但是这还是让顾致有些注意了起来。 “希望不是什么能力失控的迹象，现在的日常生活很好了，我很喜欢的，千万不要被打破了。” 这次的能力一旦失控，后果有多严重，他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才会坚持不懈地去主动参加实验，去研究怎么控制，去测试自己能坚持地极限。 如果只是会影响自己的话，凭他的咸鱼思想，肯定是选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随遇而安，凭缘分行事就行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啊——”有时候他也想像这样在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吼一嗓子，但是不能，毕竟，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这么吼会遭受到来自邻居的降维打击，贼刺激的那种。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请，坚持住。 …… 又是一个大雾弥漫的早晨。 “啊——”顾致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了自己的房门。他比出了一个V字手势。 “我要个双黄蛋，水煮的，加白砂糖，不甜不要。”顾致说道。 “要求真多。”游尚一边撇着嘴不满地说着，但一边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了两个鸡蛋。 刀子嘴豆腐心，小样！ 顾致忍不住笑了笑。 “除了学习体育各方面优秀以外，估计这方面也是他的加分项，唉，怪不得有那么多人给他告白。”顾致心想，“当然，有得就必有失，这个钢铁直男不配拥有爱情。哼！” 顾致喝了杯牛奶压了压惊，真香！ 在并不遥远的过去，就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突然来的小姐姐拿着个本子来找游尚，问道：“请问，困了可以睡觉吗？” 游尚有些疑惑地回答道：“困了，嗯……当然可以睡觉啦。” “那，核桃被门夹了可以补脑吗？” “形变不会影响化学性质，当然可以啊。”游尚分析道。 “那，我想你了，可以来找你吗？” “不可以。” “emmmmmm”小姐姐明显很尴尬，但还是继续说道，“那，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 “嗯？我和猩猩？可能是我会使用人类会用的工具吧。”游尚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但还是回答着她的问题。 你是魔教中人吧！ 小姐姐咬着下嘴唇，眼泪汪汪的，转身快步走了。 （小姐姐想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 ”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 不怕直男会开大，就怕直男有文化。 …… 吃完饭后，顾致和游尚出了家门口，一路径直向校门口走去。 碰见吃完粉的廖正义，随意打着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黑皮的廖正义的内心活动：诶呀，诶呀，又是你们，又可以学习了，充实我的优雅高贵帅气的形象吧。 看到从酒店出来的章天全，“早上好。” “早上好。”章天全盯了他一下，也打了个招呼。 面无表情地一把搂过学校门口出现的一个棺材，喊道：“上学了，别装了。哪里会有棺材会被放在学校门口啊，你怕是好久没有去学工处旅游了，幸好这会儿还早，没什么人看见。” 花坛砰的一声变成了刘五可，虽然被顾致一只手卡住了脖子，但还是艰难地回头向所有人笑着打着招呼：“早上好啊！……我这是扮演地被无良富二代坑死却没人主持公道的穷苦学生，这可有意义了，你懂什么，这叫艺术！反映社会的艺术！喂喂喂，轻点啊！” 继续走着，顾致看见路边上自带光环的金发男装校服美女，打着招呼道，“早上好。” “嗯，早上好。”金发美女笑着回应道。 在还没有完全天亮的早晨，她（他）的光环buff实在是引人注目，让顾致难以忽视，出于礼貌，只好打了个招呼。 很快，众人都赶到了教室。 轻松愉快的上学流程又流畅快速而完美的结束了。 …… 坐在最后一排有很多好处，不容易被老师注意到（个别老师除外），这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一点是，可以纵览全班的样子，只要你想，你可以看到每一个人的动作。 正常的日常生活一切都平静而又美好地进行着，顾致在搞着自己的上课小动作，游尚在一如既往地刷着题，章天全在努力补着觉，刘五可在孜孜不倦地玩着角色扮演。 柳留六在嘟囔着说些不着边际的骚话，夏欢与在小声跟别人吐槽着自己讨厌的某个明星。 该跑跑跳跳的在跑跑跳跳，该聊天吹牛的在聊天吹牛，雾气渐渐地褪去，天空是美丽的灰蓝色，一切都很美好，至少在顾致的眼里暂时是这样的。 至少直到第一节课下课之前，是这样的。 至少，在那一刻，顾致能感受到的一切，还是那样的。 顾致正趁着下课的闲暇时间正大光明地欣赏着窗外半朦胧状态的美景，不料章天全却突然在座位惊醒，径直朝顾致的座位走来，将手重重地搭在了顾致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 “陶璃跳楼了。” 第33章 惊慌失措 “你什么意思？”顾致蹙着眉有些惶恐地盯着他。心里有些不安。 “我的预言，我看见了陶璃跳楼了。”章天全喘了口气说道。 “在哪里？什么时候？”顾致很是急促地问道。 “学校天台，东区还是西区我不知道，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章天全连忙说道。 “嗞！”顾致咋了咋嘴，“这下麻烦了。” …… 此时刚醒来地陶璃躺在了病床上，眼神像是没有聚焦一样，紧紧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又偷偷给我吃了安神的药吗？头好重啊。”陶璃感到有点难受。 她侧着身子，把输液的手放在了上面，腿不经意间蜷缩了起来，似乎这样会让她感觉更安全一些。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这样的生活。”她听着帘外传来的一些吵闹声，紧紧地抓着被子，眼里有了泪光在闪烁。 在病床的帘外，陶璃的父母可能以为陶璃还在昏睡中，便肆无忌惮地在吵着。 “这败家玩意儿，吃的穿的什么都没有少她的，成绩连个班级前十都拿不到！隔三岔五的在生病，又要吃药又要输液！钱都要花完了。”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拿去赌了，钱哪会不够！”一个中年女人说道。 “我怎么了？我的钱我自己还不能用了？她天天花这么多钱看病，看了病又什么都做不到，她能赚钱吗？除了花钱，她有个什么用！”中年男人骂骂咧咧道。 “她是你女儿啊！你难道就不管管吗?你就只会拿她的救命钱去赌吗？你是人吗？”中年女人吼道。 男人听了这话更是气恼，气急上头了，抄起手边的一个椅子就朝病床的方向走去，“你他娘的！” “你疯了吗？”女人用尽全力拉住了他，“你非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陶璃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自己的头盖住，无声地哭了起来，尽量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把头遮住，可以骗过自己。 …… 顾致听了章天全的话后，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痛了起来，就和这几天的不安感一样，只不过这种痛感还在持续增强。 教室里的学生突然感觉教室似乎震动了一下，游尚迅速地拿出镇静剂扎在了顾致的小臂静脉处。 震动只是出现了一刹那，之后便没有反应了，所以同学们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没事吧？”游尚问道。 “没事，没事。”瘫坐在椅子上的顾致头上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地摇头说道。 “你先冷静一下，事情还有转机，章天全只是预言，他的预言是可以改变的，并不是必然发生的。你现在已经提前知道了时间和地点，这就是你的机会，提前做好准备，你可以的。” 打了镇静剂后，顾致也渐渐变得冷静下来。 “对，还有机会，还有一天的时间，我要做好准备。” “嗯。”游尚见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她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不能解决才会选择跳楼的，首先，我要找出这个困难。不从根本来解决，我怕凭她那个执拗的性格，是不会回头的。” “好，那我们现在去找她吧。”游尚提议道。 “可是，我们连她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啊。” “这，糟糕了。” “那就只能在天台等着了，等到晚上的时候。”游尚说道。 “可是东区和西区都有天台，不能确定是哪一个。” “这个没问题，人多力量大。” “嗯。好的。”顾致点了点头。 …… 顾致出了教室门，转头去2班找了韩湫，跟她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预言’能力的章天全预言到了陶璃会在晚上学校天台跳楼。你有没有什么思路，知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苦恼？” 韩湫盯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决定了之后，韩湫还是说了出来：“也许你们不知道也不会相信，但是，陶璃是一个焦虑症患者。之所以她会加入我们社团就是因为我们的人少，社团活动的时间她可以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她很讨厌，准确说是很怕人多的地方。至于说，她的病因，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不好去问她。” “我，应该知道了为什么？至少我知道其中一个原因。” “上一周在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我对她用‘读心’，我看到的画面没有给你们说。我在她的记忆里看到了。” 一个抱着猫的小女生蹲在房间的一角，一个个高大的影子把角落遮住，让整个角落变得黑暗起来。 有声音说着：“这孩子学习真好，在学校应该能排上个班级前三吧？” “快了快了，我估计下次考试就是了。” 女孩抱着猫的手愈发的紧了，似乎这样能让她更有安全感一样。 “小璃，你说是吧？” “嗯。”小女孩低声应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就说吧，她可以的。” 这就是顾致得到的信息。 “她没有反对别人，不敢拒绝别人的要求，只是一昧地去接受，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让别人失望。这，应该就是她的病因了。”顾致眼神有些黯淡。 “叮铃铃铃铃——”上课铃响了。 韩湫向他挥了挥手，说道：“记得行动前来找我一下。” “好。”顾致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转身回到了3班。 “可是，该怎么办呢？” …… “顾致，顾致，张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游尚用胳膊肘顶了顶一旁发呆的顾致。 顾致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有些失神地拿起书自觉地站在了后面听课。 张宏都有些懵了，“呐，游尚，你起来回答吧。” “好，这道题，只需要把物块甲的受力正交分解……”游尚很是娴熟地站起来开始讲题。 站在后面地顾致并没有在意这些，没有在意游尚是否讲得好，张宏是否要批评他，是否有同学在笑他。 他只是想起了，之前陶璃突然在课堂上哭了，而起因是他尖锐的话。 “我特么在干什么啊！”顾致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耳光声很响，响到把游尚的讲题都打断了，把全班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并不是像平常那样感到丢脸而不好意思，他放下了书，转身跑出了教室。 游尚见此，也放下了课本，向张宏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后也跟了出去。 顾致跑得很快，快的连游尚一时间都没有追上。 第34章 开始奔跑 但是游尚还是追上了他，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干嘛，冷静点！” “我要去找她！我错了！什么都错了，没有在我的掌控之中。”顾致大声说道，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你知道她在哪吗？”游尚问道。 “不……我可以问。”顾致掏出了手机，给通讯录里的一个人打了电话，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方严，方叔，帮我找一个人的位置，行吗？” 游尚一把抢过手机，捂住话筒部分，对着有些急了的顾致说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冲过去干嘛？告诉她‘你千万不要死啊！’，她会理你吗？” “现在不是要你去认错，是要你去救她，不是让你继续添乱。”游尚很理智地分析道。 “方博士，麻烦了，帮我们查一查我们同班同学陶璃的所在地吧，谢谢。”游尚松开捂住话筒的手，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虽然刚才捂着话筒，方严没怎么听清楚那边的情况，但是，也大概知道了顾致有多着急，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好。包在我身上了。” “嗯，谢谢了。”游尚感谢道，随即将电话挂了。 “现在，你先冷静一下，先用你的脑袋，想一个合理的计划，我可不想因为跟着你乱来就逃了一天的课。” 顾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游尚也不急，默默地等着顾致调整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分钟后，顾致开口了：“首先……” 顾致还没有说完，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是昨天突然消失的“屋顶的猫”。 屋顶的猫：【方老师，我好难受啊，我还躺在病床上，我的爸妈就在外面吵了起来，又是因为我，我感觉我就是个累赘了。】 方南：【不要太自责，生活里的事，不会和计划一模一样，总会产生偏差。你的父母，总归来说，还是在乎你的，不是吗？】 屋顶的猫：【可是，可是，他刚才拿起椅子想杀了我，是真的想要杀了我，也许是他喝醉了的缘故，是我妈拉住了他。我好难受啊。】 顾致感到一阵愤怒，但却无处释放。 “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事啊！憋着好难受啊。” 顾致想起了之前一个绿巨人对他说过：“有心事就是要发泄出来啊。憋着总归是不好的。” 方南：【我给你转过去五万块钱，方老师也许稿费不算多，工资不算高，但是，我想帮助你的想法是真的。】 陶璃窝在病床上咬着下嘴唇，努力忍住，让自己不要哭出来，“方老师，谢谢你了，但是，我，用不着了，我也不想麻烦其他人了。” 她伸出手点了几下屏幕，便放下了手机。 【他（她）不是你的好友，请加她（他）为好友，再进行其它操作。】 顾致正在转账，软件却提示着他。 “靠！”顾致狠狠地锤在了一旁的承重柱上，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插在头发里，使劲地搓着。 “啊——” 好烦啊！ “我就是个咸鱼，谁也拯救不了，谁也拯救不了。” 顾致闭着眼，仰躺在地面上，心中充斥着无奈感。 游尚蹲了下来，将他搓乱了的头发大致理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起来吧，还有一个人等着你呢。别让她等太久。” 顾致还是闭着眼睛，“她需要我吗？没有我也行的，她的世界里，我是多余的。” “你不是说，你最在乎的就是她吗？这就是你在乎的表现，你现在不起来，今晚要是只差一点，你又会是什么感觉？” 顾致缓缓起身，深呼吸了一下，“我只是休息一下而已，没事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但是游尚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还没有绝望就已经很好了。 “走吧，以防万一，先去买气垫，够大的那种。毕竟消防队可不会因为预言出队。” “好。”游尚跟着他翻出了学校。 打车，跑步，快走。 他们去了五金店、去了市场，去了可以找到能用的东西的所有地方。 感觉挺简单的，但是这几乎花了他们半天的时间，很多点都没有卖气垫，卖气垫的又不够大，不能用来救人。够大的又不卖高功率的气泵，没有气泵根本就用不了。 又回到了学校，两人手上几乎提满了东西。 顾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东西，“等我一下，有个东西忘记买了。” 顾致转身便开跑，大概十分钟后，他提着个小袋子回来了。 “走吧。天要黑了。” 这时候已经要七点了，冬天黑的比较早，傍晚时便已经黑了一半了。 趁着别人还在上晚自习，而一楼都是实验室，所以两人可以方便地去安装气垫。 “好像还是不够，只够把一边的天台包围。”游尚说道。 “你们开始行动都不叫我！”两人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两人转过去一看，发现是韩湫便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事发突然嘛，我们也是逃课出来的。”顾致解释道。 “算了，我觉得应该把西区天台包围了，毕竟你们班是西区的，她应该会去西区待一会儿。” “有道理，缅怀一下过去吗？”游尚说道。 “那好吧。” 三人加上刚来的章天全很快地就把气垫铺好了，只需要把气泵接上，就可以等待陶璃过来了。 “拿个东西，稍微遮住下气泵，声音很大的，估计等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顾致突然提醒道，“要是刘五可在就好了，他可以去吸引注意力。” “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刚才我看见章天全悄悄溜出来就跟上了，没想到这么好玩的事你们都不叫我！这会儿需要我了才惦记着我。”刘五可叉着腰说道。 顾致带着笑意看着他，“谢谢了！” 然后便转身向顶楼天台跑去，“交给你了！拜托了！” “我考虑考虑，嗯，没问题！” 本来有些慌张的几人也稳定了下来，相视一笑，“走吧，交给刘五可，没问题的。” 第35章 天台 顾致手上提着袋子，第一个跑到了楼道口，因为现在已经是即将完全天黑的时候了，所以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预言时的情景，他不得不着急。 其他人也紧跟其后，在尽量不制造大动静的前提下加快着自己的速度。 “等一下，一定要等一下，我马上就可以到了。”顾致一边跑一边想到。 这时候，他的电话却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掏出电话来，瞥了一眼，发现是方严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 “你让我找的那个女生找到了，而且我们的人也关注了她一会儿，但是，就在刚刚我们的人离开一小会儿的时候，回头就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方严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顾致很平静地回复道。 他回头向身后的几人说道：“要快一点了，陶璃已经不见了。” …… 十分钟前的医院处。 陶璃在病床上起身来，望了望窗外，并没有看楼下的街道，只是看了看天空中火烧一般的云彩，盯了足足一分钟，她平静地摘了手背上的输液管。 她下午就看见自己的病房前有个人来回走动，本以为是同病房的某个人的亲朋好友，但是她偶尔却感受到了那个人的目光是朝向她的。 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哀莫大于心死，她并没有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换上了住院之前的衣裳，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她看上去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是一个充满着书香气质的江南女子。 她慢慢起身走向了楼梯口，楼层里经过的护士以为她是想要散步的病人，也并没有多问什么。 她一个人走着，努力地想要清楚地看看周遭每一个人，眼熟的或者是陌生的，总归都是她生命中所经历过的一部分。 “以后这里会有什么变化吗？” “原来，我也曾来过啊。” “如果能活着，我也不想死啊。” “但是，但是，抱歉了。” 她漫步在街道上，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渐渐地消退，看着本来充斥着生命和激情的天空慢慢被黑暗吞噬。 她毫无目的地走着，慢慢地走着，似乎想起了什么。 “学校吗？好讨厌的地方。” 在那里需要一直学习，那里每天都是人山人海，是她最讨厌的地方。 可是，这会儿她却忍不住地想起了几张还算熟悉的脸。 “这会儿，他们应该在上课吧？去看看他们吧。还有天台，两年多的晚饭时间，我都是在那里度过的啊。” 她想到这，她尽力想要摆出一个笑容，但是却还是苦笑一般，苍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不算和善。 …… 顾致再次加快了速度，他顾不得会被老师发现了，这些都是明天的事了。 今天的事应该今天完成。 身后的几人，除了游尚以外，都有些追不上了。 很快的，顾致冲到了离3班教室不远处的天台，双手撑着膝盖，止不住地喘着气。 “陶……”他抬起了头，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 陶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学校东门，凭着学生证，没有受到保安任何阻拦，便进入了学校。 回头看了一眼学校周围的街道，街道上已经亮起了两排路灯，天空已经完全黑了。 她回过头来，看了看天台的方向，又默默地向前走去。 …… 游尚几人也紧跟着来到了天台。 “还没有来吗？”韩湫问道。 “没有。”顾致靠坐在围栏边上回答道。 其实当他到天台发现没有人的时候，他的心脏差点都要被吓得骤停了，以为她在刘五可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已经掉下去了。 他连忙凑到围栏边上去看，只看到刘五可正在操作，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还好，我们提前到天台，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游尚说道。 “准备好一下一会儿该说些什么吧。”章天全说道。 “对于一个求死的人来说，安慰她是很难的，我们要解决的应该是她的困难。”游尚说道。 “对于陶璃来说，可能压力就是她最大的困扰吧。来自父母的压力，父母想让她学习变得更好，而她自己也想要达到父母的目标。还有身边的朋友吧，她想要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着，却总是会有人凑在她身边，而她又不会拒绝，宁愿自己难受，也不麻烦别人。”韩湫说道。 顾致听后，又想起了自己多管闲事地传纸条，顿时连想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所以该怎么办呢？”游尚问道，他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让她知道我们是关心她的，但是不会约束她，不会去妨碍她。这样应该就够了。”章天全说道。 …… 陶璃快要到天台了，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去看他们了，她怕舍不得，怕自己留恋。 所以她直接走向了天台，在最后想要好好地看看她生活了接近十八年的这个城、看看她这两年半来喜欢的天台安静的一角。 ……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让她留恋，让她重新拾起活下去的目标。”章天全说道，“当然，这些话最好让她熟悉的人来说，我就算了。” “嗯。”几人点了点头。 “现在唯一要做的，应该就是等了吧。等她来天台，实在不行，就只能采用强制性的手段了。”游尚说道。 几人或蹲或站着，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他们并没有变得更冷静下来，而是更加的紧张了，都在沉默的时间里设想了一会儿会发生的事情，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还没有到吗？”章天全问道，他走过去伏在栏杆上，看见了楼下刘五可早已准备好的气垫，“已经等了十分钟了，看着天色应该和预言的场景差不多了，怎么会还没有到呢？” 本来在发呆的顾致，听到了章天全这句话突然站了起来，给了自己一耳光。 “笨蛋！”说完，他就跑走了，手上还死死拽着个袋子。 几人都有些诧异，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36章 相信未来 顾致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狂奔着，跑步的声音很大，大的连教室里上课的老师都忍不住瞅了瞅。 经过3班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黄老师正想开口呵斥的时候，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了。 不过后面又是一阵阵的跑步声，把上课的学生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笨蛋！笨蛋！笨蛋！怎么忘了啊！” 顾致在每天下午放学时的晚餐时间，都看到了陶璃向另一个方向走，有一两次在那边荒废教室楼上的天台还看见过她在看书。 “我怎么就忘了呢！她要去天台，肯定是去最安静的那一个啊！” “拜托了，请等一下我！等一下！拜托了！” 整层楼都回响着脚步声。 突然他的胸口一道阵痛，他一边用力地捂住，一边还是跑着。 “不要这个时候来啊！求求你了！” 与此同时，全校学生感受到了教学楼突然震动了一下，所有学生都在老师的指令下，做着和平常防震演练时一样的动作，以至于没有人来管过道上奔跑的几人。 尽管能力已经触发了，可他还是不敢用镇静剂，他怕用了后，下一次醒来见到的就是他不愿见到的场景了。 “至少这一次，给我安静一下啊！” 他用力地锤着自己的胸口，此时他的脸已经充血了，看上去有些吓人。 他顺手捡起了垃圾桶边上的碎玻璃渣，在自己的手上使劲的一划，划出了一道伤口，有些狰狞。 他皱了皱眉头，虽然很痛，但是很有效地转移了心脏的问题，能力也没有再触动了。 “等我，马上。”虽然脸上冒着冷汗，但是他还是拼命往前跑着。 “我来了。” 他跑到了东区的天台，四处望着，看到了站在另一端的陶璃。 陶璃也有些诧异，但她并没有过分的在意这些，没有在意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多看几眼，看几眼她待了这么久的地方，这个过分的世界。 她站在一块突出的梁上，腰部和围栏上端平行了，看上去随时都可以落下去。 顾致想要冲过去，然而陶璃却吼道：“不要过来！” 看着她欲要跳下去的动作，顾致旋即停了下来。 顾致顿时心紧了一下，连忙喊道：“陶璃，等一下！” 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顾致想了想刚才他们讨论的结果，说道：“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商量，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你还有我们。” 陶璃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不用了，谢谢。” “你想一下，你还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我们，你喜欢看书，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书等着你去发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都等着你去发现。”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陶璃听到这句话反而有了剧烈的反应，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我知道啊，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等着我呢！有你们，有方老师，有诗有文，但是就是因为我的父母啊！如果能好好地活着，我也不想啊！ 陶璃捂着耳朵蹲着抽泣着，什么也没有说。 顾致见她没有动弹也没有危险，以为自己的话起效了，便走了过去，想要去拉她，然而一个透明的像玻璃罩一样的透明的球形物体挡住了他。 “怎么回事？”顾致有些不解，“陶璃，你没事吧？” 他向蹲着的陶璃问了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连抽泣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了。 身后几人也来了，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禁问道：“怎么回事？” “好像是她的能力被触发了。” “还好，现在她应该没有危险了。”游尚说道。 顾致突然晃眼看见陶璃有些难受的表情，像是溺水了一样。 他拍打着这个透明罩子，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她好像听不到你说话了！就好像这个透明罩把外界和她隔离开了一样。”游尚突然开口说道，“应该连空气都隔开了，她要窒息了。” 顾致有些惊讶，意识到了现在问题的严重性，但是面对一个打不开的透明罩，他也无从下手。 怎么办？ 顾致现在陷入了无限惶恐之中，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却深深地感受到了无力感，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这样，用力拍着，却毫无用处，这个透明罩像是铁一样硬，完全没有变化。 “她不解开能力，我们是打不开的。” 他盯着她，她的脸都有些肿胀了，憋得通红，闭着眼睛，但是难受的表情仍然表露出了。 顾致突然看见了她刚才由于捂住耳朵袖子向下滑了些露出的一截手腕，手腕上是一个白色的纸环。 “你是……”他有些震惊。 “你们先不要动了。” 顾致伸出右手触摸着透明罩，发动了“振动”。 “听得见吧？陶璃，或者说，屋顶的猫？” 陶璃微微睁开了眼睛，意识有些微弱，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陶璃有些诧异，透明罩开了个小洞，她的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差了。 有效！ 顾致继续声情并茂地朗诵着：“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透明罩上又出现了一个洞。 “其实，生活还没有那么糟糕。我会帮你的，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我一直在。” “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不会多说什么，你想要告诉我的，我会认认真真地倾听，你不想告诉我的，我会坐在你身旁，就静静地坐着。我会给你鼓励，但不会去要求你，我会支持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但不会给你过多的压力。我唯一想要你知道的就是——我在，我一直都在。一直有人在乎着你的感受。”顾致真挚地诉说着他的感受，刚才计划好的台词一个都没有用，也一个都记不得了。 透明罩几乎消失了，陶璃愣在了那里，有些茫然失措。 顾致将手中一直提着的袋子递上前去，微笑着轻声说道：“听你说了好久了，冰糖葫芦，知道你不爱吃酸的，所以给你买的冰糖草莓。快吃吧，等太久了，就不好吃了。” 见陶璃没有接的动作，顾致直接放在了她手里。 看着手中的冰糖草莓，看着脸色发白还有些冷汗、手上还有血淋淋的伤口的顾致，陶璃霎时感觉到鼻子一酸，忍不住地抱着顾致的脖子便哭了出来，如梨花带雨。 身后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远处的三人和赶上来的刘五可看到她哭了，却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还好……” …… 楼顶天文台处一个黑影闪过，“还好，这次赶上了。” 第37章 学工处一日游 “你说你们昨天做了什么？嗯！一个二个全部公然翘课，还在晚自习时间在走廊上跑跑闹闹的！成何体统！”薛主任对着面前站成一排的五人说道。 “他们几个男孩子疯也就算了，你一个女孩子也跟着他们胡闹！”薛主任对着韩湫说道。 “还有你，顾致，你说你一周不来一次学工处闲得慌吗？我这有这么好玩吗？” 顾致低着头没有回他的话。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什么翻盘的骚操作，就最好保持沉默。 “游尚，你平常也不是这个样子啊。你这么乖一个好学生，怎么也不听话了。” 游尚也低着头没有说话，脸色有些发黑。 顾致听了这句话，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 顾致立马停住了，皮鞋大师薛主任的名号不是吹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刘五可……哎！”薛主任看着他就懒得说话了，这是个惯犯。 “章天全，还有你！你爸妈把你送到这来，你就这个表现？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说！” 章天全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并没有说什么，薛主任看着他这张脸，即使生气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了，转而盯着顾致继续说道。 “你们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说了这么久，他的气也消了一些了，皱着眉头问道。 五人都摇了摇头。让薛主任说几句消消气，这也是他们的计划，毕竟他们的确违反了校规了。 “薛主任，其实吧，我们昨天是在配合异研所的人做个实验，事发突然，所以就没来得及给您解释，要不您打个电话过去？就是我上次给您的那张名片。” 薛主任有些疑惑地瞧了瞧他，说道：“算了，我就相信你们是去帮他们做实验了。” 五人听到这个回答都心中一喜。其实薛主任也蛮好的，不像外面传闻那么恐怖，这会儿给他个台阶下，他就没有追究了。 “但是，你们终究还是在学校违反了校规了，如果不惩罚你们以儆效尤的话，那估计每天都有人来我这报道了。”薛主任突然又开口说道，“所以，体育馆很久没有人打扫了，今天又是星期天，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顾致心中暗骂但脸上还是得挂上笑容：“好的好的，这种小事情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那，好，你们就出去吧，准备一下清洁工具。一会儿我会来检查的。”薛主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别忘了把门带上，外面冷。” 我顶你个肺！ “好，好！” …… “怎么样了？”章天全问道。他当然指的是陶璃的事情。 “还好，把她送回了医院，我帮她把手术费交了，应该没事了。” “手术？什么手术？”刘五可好奇地问道。 “一个心脏搭桥的手术，她的心脏出了些问题，又不想拖累她的父母，所以一时想不开了，才会有这种极端想法。”顾致并没有说她的家庭的具体情况，没有说她爸爸的恶劣行为，这算是秘密了。 “话说，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记得心脏搭桥需要八万左右吧。”章天全有些好奇。 顾致捂住自己的心脏，一脸痛苦状，说道：“别说了，心痛，我预支了一年的薪水，现在算是负债累累了。交了手术费、住院费、疗养费，十万就没了。哎，苦命的我。” 虽然语气很浮夸，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样子，反而是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你们笑什么笑，我都这样了，你们都没有人主动提出来包养我吗？” “噫~恶心。”游尚快要看不下去他的妩媚的样子了。 “哈哈哈——”其余三人看到他们的演出，都忍俊不禁了。 “就是这样，听说你们不是还有个相声的节目在元旦晚会吗？就这个样子，挺搭的，说不定就是全场第一了。”韩湫说道。 “对噶，你不提我都要忘了。”顾致恍然道。 “游尚，拿来。”顾致向游尚伸手道。 “什么拿来？”游尚被搞得有些懵了。 “剧本啊，讲相声你难道靠即兴演出吗？” “我哪里有剧本，你在搞笑吧。” “没有剧本，你一天怎么这么自信，还去帮忙话剧彩排！” “不是有你吗？我以为你一直在想。” “emmmmmmm你在开什么星际大玩笑。”顾致瞪着他说道，“哎，算了，随缘吧，丢脸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要一个人操心。” 游尚给了他一个“你特么在逗我”的眼神。 喂喂喂，你难道让我写吗！ 顾致接收到了游尚的眼神，“哎，算了，看你那黑框眼镜闷骚腹黑男的样子，就知道你干不来这种事，还是我来解决吧。” “打扫卫生吧！这里这么大，再不开始打扫，我们中午都回不了家了。”韩湫打断了他们的小品表演说道。 “yes，madam！”一旁一个大兵瑞恩保持着巴顿式军礼说道。 “emmmmmm啊啊，你们够了。”韩湫说完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煞是可爱。 “哈哈哈——”几人见此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也自觉地拿起了扫把、拖把、抹布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 “还是杀了我吧，臣妾做不到啊！”顾致躺在篮球场的木制地板上说道。 尽管已经一个小时了，他们才打扫完三分之一左右。 “要不休息会儿吧？”刘五可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尽管在冬天，这样的持续劳动还是很累。 “要不然来玩会儿篮球吧？反正钥匙在我们这，保管室的门也能开。”章天全说道。 “行。”游尚说道，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你们是有多么想不开啊。”顾致心想。 “那就我和顾致一组，游尚和刘五可一组，韩湫当裁判，行吧？” 拜托你作死别拉上我啊！ “可以，我随便的。”游尚说道。 …… ROUND ONE! 游尚在罚球线处罚球，争夺开场的球权。 他先缓缓曲了下腿，用一只手瞄了瞄试探了下，迅速出手。 篮球离手以后，以一个抛物线飞向了篮筐，打在板上后，碰在篮框上，旋转了两圈，转了出去。 “可惜了，今天手感不是很好。” “那就是我们的球了。”章天全一副欣喜的表情，看着游尚一米七的身高，再和自己一米八的身高一对比，脸上满是自信。 作为他的队友的顾致心里很复杂，“你平时睡觉睡多了，没跟我们班的打过篮球啊，太天真了。” 顾致看着章天全就像看小孩子一样。 第38章 篮球，SHOW TIME 天真，真的是天真的孩子啊！ 顾致虽然砸吧砸吧嘴，但是还是认真地和章天全配合了起来。 “传！”顾致站在三分线处的一个空位，甩开了防他的刘五可，朝章天全喊道。 章天全听到也是一个迅速的直传，趁刘五可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三分空心入篮。 章天全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天真，太天真了。 “我是后卫，突破不是很擅长的，你稳住。”顾致说道。 章天全给了他一个“相信我，准没错”的眼神。 顾致见此，捂住额头。我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真。 只见章天全拿着球打算三步上篮的时候，刘五可突然从他的身后出现，一掏，便掏出了球，然后笑着，持球，跑向游尚。 游尚一脸黑线。 你不会打篮球干嘛还笑得这么自信啊！ “滴——”韩湫的哨声响起，“持球，走步，犯规。” 对噶，我们还有机会，刘五可不会打篮球，我们这是三打一啊。 顾致在心里盘算着，苦苦思索着怎么获胜。 章天全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顾致控球，章天全迅速无球跑动，跑至了篮下，眼神示意让顾致传球给他完成一次空配。 顾致犹豫了一下，还是高高地把球穿了过去。 这么高，章天全应该能拿到吧。 当篮球过了最高点的时候，章天全也开始跳起，准备好空中补篮。 可在他起身之后，他一脸惊讶地发现游尚以一个比他还快的速度上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只手摁下了还在空中的篮球。 然后落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游尚就已经运球出了三分线。 “好断球！”韩湫忍不住喝彩道。 由于只有四个人，所以打的是半场，游尚运球出了三分线后，又迅速地返回，这时候章天全已经防守过来了。 游尚随即向左倾想要想左突破，章天全见势也往左倾斜前去防守。 没想到游尚只是做了个假动作，一个背后运球便晃过了他，继续向右突破。 早已经料到这种情况的顾致早已经等在后面准备补防了。 游尚见他就是一个胯下运球，吸引了本就紧张的顾致的注意力，结果又连续胯下运了一下，前进了两步后，便打算上篮了。 见游尚单手上篮，顾致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虽然跳跃能力不及游尚，但是身高占有一定的优势。 这是一个盖帽的好机会！ 游尚娴熟地单手上篮，顾致卡好时机跳起，将右手高高举起，打算给他一个狠狠的盖帽。 游尚手中的球快要接近顾致的手了，但他却收回，换手拉杆在另一边完成上篮。 “得分有效。” WTF!你干了什么！ 顾致和章天全二脸懵逼。刘五可还是开心的笑着，虽然他已经没机会持球了。 你瞧瞧你这是人干的事吗！ 章天全看着顾致，似乎明白了刚才他的眼神的具体含义。 现在，是游尚的球权了。 SHOW TIME! 接下来，游尚给一个较好的得分后卫和一个一般的中锋演示了迷踪步、欧洲步、南斯拉夫步、极限后仰跳投、哈登步以及最后的詹皇霸王步。 章天全的表情从懵逼转化为震惊再转化为淡然。 “嘶~这是高中生能做到的吗？” “我去，这个也会。” “这么简单，感觉拉低了他的逼格了。” 顾致全程淡然。 …… “这个游戏好无聊啊，我们还是来玩乒乓球吧。”章天全提议道。 顾致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看得章天全心底一凉。 不是吧，又来？ “随便吧，我都可以的。”游尚说道。 “我也要玩。”刘五可笑着说道。 “这次我不当裁判了，我也要玩。” “那我和刘五可先来吧。”章天全选了个看上去最弱的，当然，他也不好意思欺负女孩子，所以没有选韩湫。 “好啊好啊。”刘五可也没多想，同意到。 “那就十一颗胜负吧。”游尚说道。 …… 章天全持球，仔细地盯了一眼，他回想了顾致刚才的眼神，再结合刚才的经历，顿时想到，“恐怕，刘五可并不是看起来这么弱，可能他是个乒乓球大神啊。稳重对待。” 这么一想，他再仔细地看了下刘五可，发现他一点都没有紧张的表现，感觉就像是在对待蝼蚁一般的样子。在他的笑容中，章天全甚至看到了一丝戏谑的表情。 “糟了，这次又选错对手了。” 章天全只好硬着头皮发了一个下旋球，想试试他到底是哪个级别的大神。 刘五可只是轻轻地把球朝上拍了回去，由于章天全发的是下旋球，所以拍回去的时候，球飞的比较高而且由于旋转向左偏了，刚好偏到了乒乓球台的左侧边缘处。 “看来真的是大神了，没有削回来却也能把球控到边缘。这把应该要完蛋了。”章天全心想。 “而且这么高，是想让我扣下去吗？诱骗我扣下去，他就可以借力拉回来，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好家伙。” 于是，章天全也把球轻轻抬了回去。 刘五可见此又抬了回去。 “可恶，又来，我要忍不住了，就算你打得好，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人吧！” 虽是这么想，但是章天全手上还是很诚实地轻轻抬了回去。 刘五可也轻轻抬了回去。 在一旁观看的三人有些懵了，“他们这是在干嘛啊？”韩湫说道。 “可能是在演小品吧。”顾致淡淡说道。 “哦。”韩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可恶啊！我要忍不住了！扣就扣杀吧，大不了输了就是了。”章天全心中怒吼，手上的乒乓球拍也将抬得越来越高的乒乓球狠狠地扣下，扣到了刘五可的那一边。 球速很快，毕竟是章天全的含恨一击，弹到桌面上，还没有给刘五可反应时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乒乓球反弹回来，滚到了章天全的手上。 “嘤嘤嘤——”刘五可疼的直叫。 满脸黑线的章天全拿着手中的乒乓球，使劲往地上一摔。 原来你特么的是真的不会玩啊！ 第39章 乒乓球是拿来干嘛的？ 刘五可由于被伤到脸部，决定下场休息了。 于是下一个韩湫和章天全对位。 “手下留情哦，我打得很一般的。”韩湫笑着说道。 “我也打的一般，没事的。”章天全也笑着回应道。 但是他心中却在盘算着：“注意到了，都是说实话的人，说不会玩就是真的不会玩，想吸引我的注意力，没门！这场，我就拿下了！” 章天全还是以一个高抛下旋球起手，击到对方对角线处。 “估计又是给我抬高了打回来吧。”章天全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于是已经做好扣杀的准备了。 韩湫很熟练地将球削了回来，球回到章天全的一方时已经很低了，而章天全的手却是高高在上。 我去！ “没想到，竟然用连环计，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章天全看着对面笑得很单纯的韩湫想到。 章天全继续发球，以一个他拿手的奔球开始，韩湫横拉了回去。 章天全似乎早已料到，准备好了接球姿势，反手拉到另一边，使得韩湫完全来不及救球。 章天全露出得意的笑容，却看见一旁观战的顾致和游尚以一个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嘛，不能让啊！打球要尊重对手的啊！ 韩湫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呀，接不到啊。” 章天全面无表情。 喂喂喂，你们俩表情怎么变化的这么快啊！ 来回十颗球后，章天全以一个微弱的优势赢下了这一局。但是他并没有任何骄傲的感觉，因为一旁一直有鄙视的眼光传来。 章天全抹了抹额头的汗表示并不在意，“竞技体育就要有竞技体育的精神。这是奥林匹克精神！”他如是安慰着自己。 “下一个，游尚吗？”章天全问道。 “随便，我都可以的。”游尚说道。 “来了，来了，这句话又出现了。”顾致心想。 “那就打几颗吧，反正我也打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章天全谦虚地说道，顺便给自己预先找了个台阶。 虽然他认为游尚应该最多和韩湫一个级别，但是现在自己身经百战，嗯，也许，大概，可能会输。 章天全想了想，点了点头。“你先发球吧。” 他想先试试游尚的打法，一会儿该他发球的时候可以有针对性的发球。 “好的。”游尚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他以一个标准的半蹲，在左手边找好了位置，然后便准备发球。 “是下旋球！”章天全一眼认出，并准备好了接球动作。“不过如此嘛，我就知道。” 然后游尚便用出了他最拿手的逆旋转发球，以削来接球的章天全，顺利地把球接到了离台桌三米远的位置。 章天全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脸黑线。 你特么在逗我！这不是一个水平的玩家啊！你冲了多少钱啊！ 然后，接下来是愉快的单方面虐菜时刻。 11：0！ 顾致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而是满脸严肃地走向游尚，凑过去小声说道：“你怎么回事？让球啊，让球啊!你现在整个十一比零多尴尬啊！” “我让了的，他没接住啊！” “emmmmmm好吧，了解。”随即顾致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章天全一眼。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给我收回去啊！ “打了这么久，果然累了。顾致，你来吧。”章天全不怀好意地说道。他想让顾致也出下丑。 “好吧，那我来吧。”顾致打了个哈欠，没有犹豫就接过了章天全递来的乒乓球拍。 当接过球拍之后，顾致和游尚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凌厉起来了，感觉两人是生死大敌一样。 游尚拿着乒乓球，双手放在桌下，问道：“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游尚伸出手来，果然在右手。 游尚说道：“那你开球。” 顾致站在桌子左边，稍微背身一点。 一旁观战的几人都有些懵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稍微侧着身子，感觉像是在背对着游尚一样。 游尚似乎一看就知道顾致要干嘛了，于是扎着马步，弓着身子，严阵以待。 蹲踞式侧上旋发球！ 接球一定要快，否则就很容易出界。 当然，游尚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也还是差一点就出界了，不过还好，运气好，擦了个边，这下就是顾致难接了。 在众人以为顾致肯定接不到的时候，他却半蹲着，一个大拉，将球以一个很好的弧度拉了过去，由于力度很大，以至于旋转的球速十分快，如果不是技术到位，一般人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对，正是一旁懵逼的三个吃瓜群众。 但是游尚却迅速地反应过来了，并且以一个同样的姿势拉了回去。两人逐渐拉开与乒乓球桌的距离，开始了远距离对拉。 对拉了一分钟，两人仍然是没有任何的疲态。 三个吃瓜群众坐在了地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 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 …… “你哪来的瓜子啊？”章天全向刘五可问道。 “刚才出去买的，他们这一颗还没打完啊？” “还没呢，我看他们好像越打越精神了。” 是的，没错，两人越大越high了！ …… “斗地主吗？”刘五可拿着扑克牌走过来问道。 对此章天全和韩湫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半个小时里，他来来回回这么多趟，已经分别拿出了泡椒凤爪、可乐、薯片、花生、瓜子，很正常的。 “啊！”刘五可突然尖叫了一声。 顾致和游尚同时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球也自然地落了。 “我中奖了！”刘五可惊喜道。 然后他发现有两双像是要吃人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刘五可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手中的扑克牌说道：“玩斗地主吗？轮流来的。” “你说呢？”顾致和游尚用冰冷地语气异口同声道。 “哎，算了，今天看来又分不出胜负了。”顾致揉了揉手臂说道。 在打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一旦停下，自然会感觉酸痛。这和长跑一个道理，可以慢，但不能停。只要一停，就跑不动了。 游尚的手臂当然也酸痛，只是他背着手，悄悄用左手按摩着，没让他们看到。 第40章 你是？ “话说，我们还是没有打扫完吧。快要十一点了，薛主任马上要来了。”刘五可吃着凤爪突然说道。 “emmmmm好像是啊，那可怎么办呢？”顾致说道。 喂喂喂，你这个语气完全听不出来急切的意思啊。 “好了，薛主任肯定不会怪我们的，我们随便扫扫就OK了，没事的。糊弄糊弄就行了。”顾致闭着眼摊着手随意道。 顾致睁开眼，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你们不要搞啊，装什么装？难不成伟大而令人尊敬的薛主任恰巧在我背后？”顾致语气突然一变。 “就是这么巧。”顾致听到背后有人说道，是个中年男人，凭他敏锐的分析洞察力，很简单地就分析出，嗯，就是薛主任。 他还没来的及转过身去打招呼，就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劲风袭来，凭他多年打乒乓球和小时候玩躲避球的丰富经验以及敏锐的反应力，他迅速地偏移了脑袋的位置，“想打我，没门！” “哎呀。”一个皮鞋正中他的后脑门，没错，这是一个会拐弯的皮鞋！ “出现了，传说中的‘百分百皮鞋命中率’！”刘五可吃着凤爪惊呼道。 “嘶~斗尊强者竟恐怖如斯！我是不是该这么说？”章天全想到。 “没事吧？”韩湫有些担心的看着呈大字型伏在地板上的顾致。 “躺着就行了，装晕！等他走了，我再起来，真机智！”大字型的顾致趴着想道。 “别装了，快起来，打扫不完，你们今天就别想吃中午饭了。”薛主任穿上掉在一旁的皮鞋说道。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反正我就打死不起来，贯彻这个中心。”顾致打算死磕。 薛主任用皮鞋轻轻踢了他的腰两脚，“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好痒啊！”顾致虽然感觉很痒，但是还是贯彻落实了自己的思想，坚决不动。 韩湫有些看不下去了。 “薛老师，顾致他晕了，就我们几个打扫吧，没事的，少一个人也可以的。”韩湫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是天使吗？神助攻，好队友！”顾致心中感慨道。 “别装了，再装，你的下个周末也不保了。”薛主任很冷漠地说道，“我记得足球场的垃圾很久没人去收了。” 顾致捂着脑袋，仿佛很迷糊地站了起来，“欸？这是哪里，我是……谁来着。”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刚好和冷峻的薛主任对视了一眼。 “哦哦哦，我是来做清洁的，你们怎么回事，在这里休息吗？该工作的时候就认真工作，摸鱼是不允许的！”顾致转身对游尚几人说道。 “嗯？没话说是吧？没话说就快点继续打扫了，别磨磨唧唧的。”顾致一本正经地说道。 “咳咳，欸？薛主任，这么巧啊！你也来了，我正组织打扫呢。一会儿就打扫完了，您先去忙您的事吧。”转过头来，顾致惊讶地发现他最敬爱的薛主任竟然也在这里，于是说道。 但是薛主任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盯得他冷汗直冒。 “咕噜~”顾致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好，我一会儿再来检查。”薛主任伸出食指指了指顾致，说完就背着手转身走了出去。 …… “我刚才好像看到薛主任转身偷偷在笑。”游尚说道。 “怎么可能，肯定是你看错了。”顾致说道。 “我也觉得是你看错了，看他刚才那个严肃生气的样子就不像要笑的样子。”韩湫说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章天全赞同道。 缺心眼的刘五可仍然吃着凤爪点头表示同意。 “管他的，还是快点把清洁卫生做好吧。我最喜欢劳动了！”顾致说道。 “emmmmmm”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 任务分工很明确，顾致负责灰尘的清洁，毕竟，“振动”能力摆在那里，不用白不用。 一个“振动”开过去，那哗啦啦的，灰尘如雨下。 以至于其余四人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想要朝他的脸上狠狠地来两下。 虽然都被他搞得蓬头垢面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招把体育馆天花板和四周墙壁的灰尘全部都抖了下来，不需要他们再拿着鸡毛掸子去踮着脚打扫了。 然后几人在重新分工，该扫地的扫地，该拖地的拖地，该倒垃圾的倒垃圾，其实，不到二十分钟，就完成了这个史诗级的艰巨任务。 …… “我就说嘛，做完了心情都会舒畅一些。”顾致伸着懒腰说道。 喂喂喂，我可以打你吗？ 章天全也表示有同样的感受，“的确，事情先做完再休息要放松多了。” “所以说今天的作业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做？”游尚发话了。 “啊？啥？午饭！午饭我随便啦，黄焖鸡怎么样？我觉得还行，刘五可，你怎么看？” “嗯嗯嗯，我也觉得不错。” “好，那就这么定了？” “……”游尚一脸黑线。 …… 等了十几分钟没有等到薛主任，于是几人便去学校门外吃黄焖鸡米饭了。 “老板来三份鸡，都是小份的，一份不辣的，两份微辣。”顾致说道。 “还有两份鸭，也是小份的，微辣。”游尚说道。 “好，马上。” 给老板说好后，几人又开始了聊天。 “你们真的没有准备那个相声节目吗？现在还有改的机会，去学生会一趟应该就没问题了。” 听到学生会，顾致便想到了某黄发骚王会长，于是淡淡说道：“算了，我能行。” 第41章 最后一天的下午——能力失控 在比较愉悦地吃完中午饭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家了，并没有接下来的活动，毕竟，各有各的心事。 …… 顾致和游尚的出租屋中。 “是时候了。” “嗯，是时候了。”顾致说道，“又到了一周一度的总结时间。” 【报告人：顾致 职称：异常能力实验员 实验项目：0002号病毒样本的实验数据获取 实验时间：2018年12月17日-2018年12月23日共七天 预期目标：得到异常能力的效果和缺陷、使用范围、使用时间 实验结论：编号为0002的病毒样本可以给人带来“振动”的能力，能控制振动波，包括声波和物质波等等，最具危险的是能控制地震波。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能力。 能力缺陷：1、在使用能力时极难操纵，需要反复练习。 2、情绪激动时，会造成血液循环加速，以至于心脏过负荷。 3、当情绪失控时，会造成能力失控，以至于出现地震波，强度由失控的时间的长短决定。】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就等明天他们把抗病毒合剂送来，我就可以摆脱和平主义者的身份了！” “……我该怎么接你的话茬？” “别说话，吻……咳咳，安静，让我一个人静静。” “你等会儿再静静，先把剧本的事搞定了再说。” “剧本，什么剧本？”顾致有些懵了。 “相声啊，相声啊，说相声难道你要即兴演出吗？” “哦——你说这个啊，交给我吧，包在我身上。”顾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信你个鬼啊！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你别搞啊。认真点。” “嗯！相信我啦！”顾致还是那个坚定的眼神，并且外加了一个竖大拇指的动作。 “emmmmmm，OK。” “出去顺便帮我把门带上。” “砰——“ “呼——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先睡个午觉，补补觉，身体好。剧本什么的，当然是随缘啦！” 顾致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爽！” 感觉事情都歇下来了。原本以为救不了的屋顶的猫和陶璃，结果发现是同一个人。而且每一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醒悟，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在最后，顺利地阻止了她的自杀。 焦虑的事情感觉一下子就清空了。（剧本什么的都说了随缘啦。） “大家都还好好的，这样的生活很好了，不要再改变什么了。”伴着这样的想法，他慢慢地就睡着了。 …… 顾致揉了揉眼睛，发现眼皮上全是沙砾，而且身下的床感觉也像石头一样硬了。 “不对，糟了，晚上还有晚自习，这么黑了，岂不是已经凌晨了？凉凉！” 顾致摸索着，想要把床头柜旁边的灯的开关打开。 “欸？好像是我的手机。” 顾致把手机拿了过来，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 他看到了——狭小的空间，头上有两座石板，正好互相顶着，支成了一个三角形，而顾致正好在中间。 这…… “地震……我，我干的吗？”顾致死死攥着布满沙砾的被子。 他的眼中有着无尽的惶恐。 反应过来后，他歇斯底里地喊着：“游尚，游尚，游尚，你在哪？游尚，听的到吗？” 没有人回应，顾致愣在了原地。 “没了……都没了吗？”顾致双眼失神。 “在……我……在这。”突然有个断断续续的细微的声音传来。 “游尚？我马上过来，你等着。”像是溺水的人发现了漂在水面上的一根稻草，顾致在狭小的空间里，拼命地往外钻，没有顾及是否安全。 他伏着，爬了过去，头顶上的石板在摇晃着，沙砾在持续地往下掉，可是他并没有减慢自己的速度。 他知道，如果慢了，以后便没有后悔重来的机会。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一个人，能减轻他负担的人。 能让他感到少一些负罪感的人。 但是，无穷的黑暗像是想要把他吞噬了一样，他在努力挣扎，向外爬着，想要找到可以拯救他的人，找到一个他可以减少愧疚感的理由。 然而，当他来到狭小空间之外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游尚被一块钢筋混凝土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顾致立马冲过去，想要把他就出来，拼命地想要抬起石板。但是石板并没有大的动静。 “别费力气了，里面的钢筋把我的肚子穿透了，你要是拔出来了，我就会休克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顾致才发现在游尚的另一边，游尚的血已经侵染了石板了。 顾致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没事。”游尚勉强地笑道，“保护好你自己，我可能要坚持不住了，没想到我还没有环游过世界就这么死了，要是你以后找到了能复活人的能力，记得第一个帮我。” 顾致知道他这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才这么说的，“不要，我不会帮你的，给我好好地活下去，我会救你的，坚持住，坚持……” 还没有说完，顾致便见到他瞳孔溃散的双眼。 顾致盯着他，眼中止不住的眼泪泄了出来，急促的呼吸，他难以说出完整的话，“为，为什么？游，游尚，游尚！” 一切又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无力感，感受到了无力带来的痛苦，只能看着身边人死去。 顾致感觉心脏有种绞痛的感觉，脸上瞬间充血，止不住的咳嗽，身旁的一切又开始振动。 能力，暴走！ 他想要阻止，但是尽管他全力控制，也只能抑制住一些，根本阻止不了。 他在全身摸索着，像是病发的哮喘病人找药一样，在找寻着镇静剂，然而刚才在睡觉，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又要失控了吗？这次，又有多少人遭难？我，不想啊！谁来帮帮我啊！我不想再害人了。”顾致捂着由于心脏超负荷运作而疼痛的胸口，蜷缩着身子，咬着牙痛苦地躺在地上，身体和精神上的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谁来帮我一下？”他的脑海里闪过一系列的人影，韩湫、刘五可、章天全、陶璃、夏欢与包括柳留六，“谁都可以，拜托了，来帮我一下吧。” 第42章 何去何从 突然，他感觉手臂有些凉凉的感觉，一瞬间有点疼，疼得他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却被阳光闪到了眼。 只见游尚坐在他的床边，“没事吧？刚才在我卧室的时候，就听见你在叫我。你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顾致有些神怔，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对他的调笑展开反击，“没事……没事就好。”他松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然后便继续瘫倒在床上，像是才经历了一场篮球比赛一样。 “你到底梦到什么了？有这么吓人吗？”游尚有些好奇地说道。因为要是梦到精灵鬼怪之类的东西顾致应该是没什么大反应的。 “没事，自己吓自己罢了。你去忙吧，我再休息一会儿。顺便帮我带上门。” “嗯……好吧。”游尚沉吟了两秒说道。 …… 顾致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脑门上，回想着已经不算太清晰了的梦境，尽管记忆不太完整了，但是那种心悸的感觉还留有回响。 “危险吗？虽然只是梦境，但是这种事情即使现在没有发生，以后也会发生的。像这个一样的破坏力大的能力迟早会再遇见，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像刚才的梦境一样？等着它失控，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然后无力的只能哭？” 其实，尽管和其他人的生活方式有些不同，顾致也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并没有什么出色到可以独当一面的能力，更不用说一些大事的决定权，这种东西和大部分高中生的前半都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危险的事情还要继续下去，这个实验员的身份，好艰难啊。所以，该怎么办呢？何去何从？” “好简单的问题。” 虽然担任异常能力实验员可能会带来许多危险，但是由于这份工作的特殊性，又只能由他担任，如果他不出力，受到危险能力迫害的人只会更多，会有他认识和不认识的人。 有些病毒还在潜伏，没有表现出来，一旦表现出来，可能来不及处理，就会造成很大的人员伤亡。 有些病毒已经表现出来了，但是由于个体的原因，可能开发的不到位，不能像顾致一样很快地就研究出能力的详情。 “哎，算了，加油吧。” “但是让我这个咸鱼加油真的好吗？！！！”顾致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原本很顺的头发搓的像鸡窝一样。 …… “要上晚自习了，走了，再不走一会儿就迟到了。”游尚进来说道。 顾致伸了个懒腰，不慌不忙地说道：“怕什么嘛，老黄还不一定比我们去得早，安啦。” 这一觉睡得舒服多了，至少没有做梦了。 “嗯——貌似有点歪理。”游尚表示有点同意。 老师中的咸鱼——黄林化，是咸鱼中的战斗机，常迟到，被薛主任警告后仍然不改，没课从来不来教室，有课的时候尽量划水，曾经被坐在讲台的学生发现他边讲课边看手机上的篮球比赛直播，仍然面色不改。 因此，顾致说不担心迟到会遇见他是非常有道理的。 …… “我说吧，他果然还没来。”顾致得意道。 所以说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坐在位置上，顾致瞥了一眼，左手边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还没有来吗？”顾致心里想道。 前桌小黑转过来说道：“嘿，你们听说了吗？陶璃好像因为抑郁症休学了，啊，真是没有意料道啊，我一直以为她这种现充，肯定和抑郁症这种东西无关的，感觉有些矫情。” 小黑在那里感慨着，顾致的脸色却已经变得冷了起来。 “抑郁症跟这些没有关系，这也不是矫情，就算不了解也不要胡说。”顾致有些冷淡的说道。 小黑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去了，毕竟已经开始自习了，要是继续说话，刚好碰见才来教室的老黄，那就悲剧了。 见顾致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游尚转过头向他说道：“没事的，你不是已经救下她了吗？没有生命危险了。” “没有得过抑郁症的人不了解，虽然它只是精神疾病，但是影响的东西很多，到最后可能有生命危险的。”顾致蹙着眉说道。 “没这么严重吧？”游尚显然有些不相信。 “唉，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处理不好的话，抑郁症会压死一个人的，她家的环境，我实在不敢相信会有多好。”顾致想起了那个抄起凳子的醉酒的男人，不禁心头一颤。 游尚对此了解的不多，所以仍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担忧。 各自有各自的想法，自习课竟一反常态的安静了起来。 …… “哎，事情又多了起来。”顾致不禁想道。 往往想要轻松一点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麻烦来打乱原本的计划，想要忙起来的时候，却又什么都不需要做，这也许也是很多人会遇见的情况和困扰。 虽然很苦恼，但是顾致仍然是没有任何使力的机会，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有章天全的预言，可以提前了解信息，而这一次…… 顾致看了看正在睡觉的章天全，他显然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预言，也就没有信息，他连陶璃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三天两头的去麻烦异研所的人，毕竟是官方机构，不是为他一个人服务的机构。 “只能听天由命了。”顾致想道，他又想起了昨天哭泣的那个女孩子的样子，“我相信你，应该可以挺过去的。” 想到这，顾致也就不再纠结于此了。此时再多的纠结也是没有用的，只会徒增烦恼。 于是一反常态地，他拿起来笔，开始认真地学习，计算一道道题，充分利用起自习课的每一分钟。 这样的行为让一旁认真学习的游尚都不禁侧目。 “‘让下一次她回来看到更好的自己。’他应该是这样想的吧？”游尚看着顾致的认真样子想到。 “连顾致都开始努力了，我也不能被落下了。” 第43章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能力 “诶呀，还是自己的床舒服，虽然课桌很诱人，但毕竟太硬了。我胳膊肘都被顶痛了。”顾致一进屋便直奔自己的大床。 对，这个男人，今天晚上一共努力了两节课（是个狼人），史诗级的进步。然后趁老黄一边玩手机一边守自习的时候，用手撑着脑袋睡着了。 所以说你的雄心壮志到底去哪了啊！ “报告也写好了，作业也解决了。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游尚无语，但不得不佩服的是，顾致的确做作业做得飞快，令人瞠目结舌的那种速度。 所以说你的技能点到底点到哪里去了啊！ “emmmmmmm你好好睡吧，希望你明天收到新的任务还能继续快快乐乐。呵呵。”游尚帮他带上了门。 “也该休息休息下了。” 从昨天早上冲出教室后，顾致就开始四处跑，去找合适的大气垫和马力足够的气泵。回到学校后又不停地跑，拿碎玻璃划手臂转移自己注意力，拼命劝陶璃，把陶璃背回医院，缴之前未交的费用，再联系方严把陶璃换到个更好的医院。 然后被经过的护士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又去打破伤风、去包扎。一切忙完后就是凌晨四点了。稍稍睡了一会儿。七点多又被薛主任叫了过去。为了不让韩湫他们担心，他尽量表现得有活力。打打闹闹、跑跑跳跳了一上午。下午又做了个噩梦，从噩梦中惊醒。 这两天他的能力也是失控了又控制、失控了又控制，镇静剂都快要用完了。 他真的很累了。 “睡吧，睡好一点，别再做噩梦了。”游尚走到客厅，把中央很亮的大灯关了，开着小台灯，自己做着题。 …… “起床了！煎蛋都要要冷了！”顾致隐隐约约听到这句话，立马坐起身来。 他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六点五十了，比平常晚起了十几分钟了。 他迅速地刷牙洗脸，来到客厅。 “哈——”他打了个哈欠，可能是睡太久的缘故。 这会儿正好敲门声也响了，“新任务来了。”顾致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放在隔断上的报告。 打开门，“诶呀，方叔，这周是你打牌输了啊！哈哈哈。” 方严一脸黑线。 “没打牌，只是他们最近事情比较多，只有我有空，才来给你送东西。“方严淡淡说道。 “什么事情啊？”顾致接过他手中的药剂，问道。 “还不是最近破坏性的异常能力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了。都要我们去解决。”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顾致想了想点了点头，“麻烦了，再见。” 跟方严打完招呼后，顾致便迫不及待地、勇敢地，嗯，让游尚帮他打了一针抗病毒合剂。 “呼——终于消失了。”顾致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终于松下来了。 “顺便帮我把这个0003号也打了吧。” “我帮你和你自己来不是一样的感觉吗？”游尚无奈问道。 “这可不一样，你见过哪个医院的护士是让病人自己打针的，都是他们帮忙的，病人，不敢动！” 这就是你咸鱼躺的理由？ 虽然想要吐槽，游尚还是帮他打了一针，问道：“有什么感觉吗？知道是什么能力了吗？” 顾致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感受着血液里的变化，感觉像一道微弱的电流迅速穿过全身一样，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正好看向了游尚身边的位置，等到眼睛聚焦之后，游尚便发现顾致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你这是瞬间移动吗？”游尚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下子就到你旁边了，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顾致也有些迷茫。 “管他的，先吃饭吧，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游尚说道。 顾致听到他说话，下意识地就盯着餐桌自己的座位，脑补出了自己坐在那里的画面，然后下一个瞬间，顾致就站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游尚愣了一下，“还真是个方便的能力。” 顾致也在懵逼中，坐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触发的？” “话说，你这个能力难道都没有缺陷吗？”游尚有些好奇地说道。 毕竟现在知道的每个能力或多或少都有缺陷。 “我也不知道，反正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感觉到，顶多知道有点难控制，但是这个练练应该就好了。” “那还是先吃饭吧。” …… 顾致和游尚吃完饭后，便和往常一样出门上学了。 本来和平常一样，是不紧不慢地朝着学校行进，但是，顾致没有闭着眼睛走路的习惯。 于是乎，走着走着，顾致看向了前面电线杆的位置。 “砰——”游尚正在一边走路一边背英语单词，结果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碰撞声，抬头一看，结果发现是顾致撞在了电线杆上。 游尚见此连忙跑了过去。 “你这是有多大仇啊？至于吗？”游尚调侃道。 “啊，天哪，我觉得这个能力也该列为危险能力，好疼啊！”顾致捂着自己的额头喊道。 “等一下，要是你盯着天空是不是也会突然跑到天上去？”游尚突然提了一个史诗级的问题。 顾致听了这句话，下意识地抬头朝天上看，然后反应过来，立马低头。 “诶呀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不能作死。”顾致拍着胸口说道，“看来我要忍辱负重当一会儿‘低头族’了。” 游尚嘴角一抽。 顾致搭着游尚的手，打算借力撑着站起来。 “嘿，顾致、游尚！”站在街对面学校东门门口的刘五可突然打招呼喊道。 顾致和游尚都下意识瞧了过去，然后，两人一瞬间出现在了刘五可的身旁。 顾致突然冒出汗，忍不住地喘气。 “哇，这是什么招数，好帅！”刘五可还在惊叹中。 “喂，你没事吧？”游尚看着喘气不止的顾致有些担心的问道。 顾致仍旧在喘气，没空回答他。即使想搭理他，也说不出话来。 大概过了十秒钟后，顾致终于松缓了一些。 “我去！我知道这个能力的缺陷是什么了！”顾致突然说道。 第44章 他竟然这样上课！ “好像是瞬间移动，但是，我应该真的是跑了这么远的距离，反正好累啊，我感觉刚才带你过来，我就是在背着你过来一样，累爆了！”顾致蹲着跟游尚说道。 “那你这个能力倒是有点麻烦，要不你今天就别睁开眼睛了？”游尚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 你特么是在逗我吗！ “好吧，只能先这样了。”顾致把手搭在游尚的肩膀上，让他带着自己走路。 刘五可歪着头一脸疑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刘五可灵机一动，右手锤了下左手的掌心，“哦！难道这样做就能瞬间移动了?” 刘五可连忙跑过去跟上，轻轻把手搭在顾致的肩上，学着顾致把眼睛也闭上。 顾致感觉自己的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是由于冬天衣服穿得太厚了，他就当是树叶刚好落在肩膀上了。 顾致闭着眼也不知道路况如何，所以不敢迈大了步子走。 刘五可偶尔悄悄看一眼，想要模仿到位，也跟着顾致慢慢挪着。 游尚在最前面也没有感觉又什么不对劲的，只是偶尔会低头看看单词。 三人像开火车一样，慢慢地朝教室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动着，很是和谐。 “那边三个人在干嘛啊？感觉好傻啊？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不远处两个女生朝顾致他们指指点点着。 “这是在开火车吗？我小时候经常这么玩的。”有个男生说道。 “别乱说，我怀疑这是在赶尸，就是那个湘西赶尸。”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 “emmmmmm你别逗我，我读书少。” 由于距离过远，顾致三人并没有听到。 即使能听到，这三个家伙，应该也注意不到是在说自己。游尚在认真背单词，顾致在忙着摸索道路，怕被游尚带坑里去了，刘五可在专心致志地学着顾致的动作，争取每一个动作都学得一模一样。 但是，总归有挨得近的人在讨论，凭借顾致的好听力，即使不是很在意，但还是听到了一些内容。 游尚当然还是在背单词，没有注意其他的事情。 顾致心想：“两个人开个什么火车？有没有点常识？这肯定不是开火车啊！” 刘五可似乎觉得说的很对：“开火车？好像是呀，真有趣。”于是乎刘五可更是乐在其中了。 三人慢慢地走上了楼梯，恰巧韩湫正好快步从楼下赶了上来，见他们这样的组合也是乐从心来。 “你们这是在开火车吗？”韩湫忍不住笑道。 游尚有些疑惑，“什么开火车？”然后回头看见了顾致和刘五可一个个都搭着前面一个的肩膀，顿时无语。 顾致有点崩溃：“怎么你也说是开火车啊？两个人不叫开火车的啊！” 刘五可笑着说道：“是呀，开火车啊，多有意思啊！” 听到刘五可的声音，顾致转过头去，才发现刘五可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忍不住喊道：“原来是你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是刘五可还是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笑了笑。 …… “第一节什么课啊？”顾致问道。毕竟是个咸鱼，记课程表这种事是只会记一部分的，比如说，体育课。 “语文课。”游尚一边读着古诗词一边回答道。 “老唐啊，嗯——有点难办。”顾致到目前为止还是闭着眼的。他怕一睁开眼就到了别人的桌子上。 整个早读时间他都在听游尚读书，还别说，这种方法挺好的，效率蛮高的。 顾致用一只手支住下巴，因为眼睛闭着，什么也不干很容易睡着的。现在在还不确定这个能力会不会失控的情况下，他完全不敢打瞌睡。 但是，事与愿违，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用手支起脑袋，让它不会沉重的往桌子上靠，但是头它有自己的想法，于是，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头，往下垂了，继续下垂了，快要接近桌面了。 顾致，清醒了，迅速回到原位。 头，又往下垂了，往下垂了，即将取得胜利。 顾致，又清醒了，迅速回到原位。 反反复复来了个五六遍后，一旁本来在认真读书的游尚终于忍不住给了他最爱吃的大嘴巴子。 顾致瞬间清醒，眯着眼睛，只留一条缝看着他（为了避免聚焦），说道：“你干嘛啊！” “我这不是看你比较艰难嘛。本来是想一巴掌把你扇到桌子上趴着，没想到把你扇清醒了。”游尚没有看他，目不斜视，看着面前的书轻笑着说道。 顾致侧着身子用眯成缝的眼睛盯着他，怒声说道：“要不要我也给你试试？老爽了！” 本来他想做出一个生气的样子配合他生气的语气，但是眼睛都眯成缝的他看上去分外的滑稽。 “哈哈哈——”在读书的游尚忍不住瞥了一眼，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给你说，你这是在挑衅我！我这周可不是什么和平主义爱好者。” 尽管顾致的语气变得更加的气愤，但是游尚还是绷不住脸，继续笑着。 “你还笑！” …… 过了一会儿，第一节课开始了。 “上课！”地中海唐老师将教案放在讲桌上喊道。 “起立！”班长夏欢与接着喊道。 “老——师——好！”同学们站起来用着拖长的声音喊道。 “同学们好，请坐下。”唐老师干劲利落地回应道。 “今天我们来讲一下哲理思辨型议论文的写作方式。我把它简单地概括为引、联、转、结四个部分，首先呢……”唐老师依旧是上来就滔滔不绝地讲着课。 顾致突然小声说着：“要是老唐以为我闭着眼睛是在睡觉怎么办？” 游尚看着讲台小声回应道：“应该不会吧，他哪会有这么多闲心来管你啊，他每次上课都有自己的节奏，怎么可能突然来管学生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游尚较为肯定的答复，顾致心里忍不住的慌了一下，咽了口口水下去。 第45章 这样上课真的好吗？ 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顾致还是眯着眼上课。 听着老唐用音调完全不变的叙述语气讲着枯燥的知识，眯着眼睛的顾致感觉更加困了。再加上昨晚睡得太久了，更困了。 但是，凭着他顽强的意志力，他毅然决然地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坚决不打瞌睡，尽量坐直了。 现在闭着眼（别人看起来像是闭着眼）已经有上课打瞌睡的嫌疑了，要是再搞上课小动作，那就是罪加一等了。 顾致眯着眼瞅了瞅在不远处背挺直但是脖子却接近九十度让脑袋与桌面平行的章天全。 “对噶，这么睡不就不容易被发现了吗？不愧是经验人士。”顾致心想。 “不对，我没打算睡觉啊！我要坚守我最后的底线。” “哎呀，这个桌子看上去好诱人啊……” “咳咳，稳住，这把我能赢！” 顾致继续挺直了腰，手上拿着笔，像是在认真听课做笔记一样，如果他的眼睛能睁大一点，的确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一旁的游尚看着他就像是打瞌睡的人故意假装自己没睡觉一样。 顾致又瞥了眼另一个方向的刘五可。发现他也正在打瞌睡，不过虽然同样是打瞌睡，刘五可的动作毫无技术含量。 只见他头离桌面只有十厘米不到了，这样的距离什么都看不清了，但他的手还拿着笔在写写画画着什么，像是在做笔记一样。 “太假了吧，迟早都会被发现。”顾致心想。 “这两个有点悬。” 顾致还是保守着自己的底线，挺直了腰杆，像个卫士一样。 “今天是怎么了？第一节课都有人打瞌睡！不是唐老师说，每周就只有两节语文课在上午第一节课，这是很宝贵的时间啊！这么宝贵的时间竟然有同学不值得珍惜，在座诸君，你们认为这该不该啊？”唐老师突然停止讲课，怒声说道。 “不该！”下面的同学应和道。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发现了？估计是刘五可，他现在还没醒过来。”顾致小声说道，“总不可能是章天全吧，他这么隐蔽，不对，他是有多次前科的，可能会被特别关照。” “管他的，反正又不是你。”游尚随意道。 顾致一脸黑线，空气中仿佛充斥着尴尬的因子。 顾致死死地盯着游尚，仿佛游尚欠了他几百块钱似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游尚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没事儿。”顾致抿了抿嘴说道。 “顾致！站起来！我都说这么久了，你还在睡！”唐老师怒喝道。 游尚你果然是毒奶怪啊！ 尽管不爽，但是顾致还是站了起来，但是他还是眯着眼睛。 唐老师见他站起来还在“睡”，顿时火冒三丈。 “你把眼睛给我睁开！” “我眼睛做了个小手术，睁不开。”顾致解释道。 “你骗谁呢？做手术连个绷带都不要？唐老师不是笨蛋，你也不要像骗小孩一样来骗我，快，睁开！”唐老师怒声说道。 是不是笨蛋，这谁说得准呢？ 尽管心中百般不乐意，但是还是睁开眼睛了，但是他还是努力控制着不要聚焦，这样虽然很累，但是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但是唐老师见他双眼失神的这个样子，更是怒从心来。我在这里你都不看黑板，我要是不在教室，那你岂不是翻了天了？ “看黑板！你看哪呢？”唐老师的语气越来越重了。 听着这样的语气，顾致也有点慌，只好祈祷能力暂时不会发动。 听着他的话，顾致知道这下子躲不了了，只好盯着黑板。顾致睁开眼，眼睛里仿佛有个六芒星在闪烁。 运气好的是，能力发动的很快，没让他纠结而又痛苦地等待。 淡淡的光芒闪动，顾致出现在了怒气冲冲的唐老师身边，把他以及全班没睡觉的同学吓了一跳。 现在该怎么说才能缓解这个尴尬的局面？ “嗯——”顾致沉吟了一秒，用试探的语气说道：“那个，早上好？” …… 学工处。 “说吧，怎么回事？又在课堂上捣乱？”薛主任拿着茶杯坐在办公桌面前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顾致仍旧是眯着眼说话。 “是你经常来学工处，飘了？这么不尊重老师？给我把眼睛睁开说话。”薛主任严肃道。 “这个……”顾致心想，演示一边应该就懂了，于是便睁开了眼。 眼中仿佛有六芒星在跳动，顾致在下一个瞬间站在了薛主任的……实木办公桌上边，俯视着他。 薛主任喝了口手中的茶压压惊，仰视着他，“怎么？站得高有气势一些？” “不，不是，薛主任，我……”顾致连忙摆手表示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你还不下去！”薛主任厉声说道。 “哦哦……”顾致立马跳了下去。 “现在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在唐老师的课堂上捣乱吧？差点把别人老人家的心脏病都下出来了。” 所以说你刚才还没有看明白吗？！！ “这不是新的一周了吗？所以……”顾致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所以你得来学工处玩一玩？你还真的是一周不来就不舒服啊。”薛主任调侃道。 “emmmmmmm”顾致听到他的语气变缓，甚至开始调侃了，便不再着急了，开始慢慢解释了。 …… 十分钟后。 “哦，反正又是异研所的问题嘛。”薛主任恍然大悟道，“你不早说，早说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您可闭上您的玉嘴吧！ “嗯，是我的错，下次注意！”顾致低头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没想到本来语气变缓的薛主任突然吼道：“下次？你还想要下次？” 顾致顿时绝望。 您可饶了我吧。 出了学工处办公室的门，顾致便看见在门口倚着墙等着的游尚。这会儿已经下课了，所以他便来看看事情的发展。 “怎么样？没事吧。”游尚问道。 “没事，就是空调有点太热了，还不敢脱衣服。”顾致见他冻红了的耳朵，笑道。 游尚是天生一冷就会耳朵红的，所以并不是冻坏了。但是这个梗平常也被顾致拿出来开玩笑过，所以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游尚顿时无语，感觉无话可说。 不过还有心情开玩笑，也证明了顾致没事，所以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第46章 放飞自我 把同学们吓了一跳其实也是情由可原的，因为他们平时虽然见过许多“新人类”，包括很多人自己就是。 但是，像顾致刚才的那种“瞬间移动”，一看就像是漫画里超人之类的才有的超能力，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平常见的更多的是力气突然变大一点，视力突然变得可以清晰看见百米外的东西，抑或是可以控制头发的长短。 像是什么变成狼人或者吸血鬼的，在日常生活中，学生通常都没见过。 顾致和游尚走到教室后门，由于冬天天气冷，所以一般都是关上了门的。 眯着眼的顾致伸手打开门，突然，看见门后有一个张牙舞爪的狼人，像个模型一样立在那里，吓了顾致一跳。 顾致嘴角一抽，上前去给了他一个刘五可最喜欢吃的大嘴巴子。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啊！” …… 满怀着煎熬的心情，顾致开始了他的第二节课，这是一节不怎么特殊的物理课，它既不是第一节又不是最后一节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眯着眼睛地顾致心中满是忐忑，怕的就是又被点起来了。 时间过了一半多了，顾致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毕竟刚才游尚安慰了他一句：“稳住，你不可能节节课都这么点背的。” 已经确定了的命运，被顾致看透了，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慌了，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这可是比预言要准的多的东西。 游尚见他没有继续紧张，以为自己的话已经起效了，便继续埋头做题了。 你倒是给我有点自知之明啊！ “哎，算了，我已经看透了。”顾致感觉自己已经看透了。 “顾致！干嘛呢？”张秃头说道。 “欸，在这呢。”顾致懒散地回答道。 “这才第二节课就开始睡觉，后面的几节课怎么办？” 好好好，您说什么都对！ “好的好的，我注意一点，下次不会了。”顾致说道。 “好。”张宏点了点头继续讲课，“我们接下来翻到第89页。” 我太难了。 …… 终于到了第五节课，也就是早上最后一节课了。忍了这么久的顾致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丝解放。 这是班主任黄林化的课，比较轻松的英语课。 没有上课起立、没有class begins。当然，纯粹是因为他懒得喊，嫌浪费时间。 “今天我们讲一讲，虚拟语气的定义和常考点。”黄老师并没有拿出教案，因为他的教案是不存在的，对，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嗯——最后一节课，你应该可以放松一下了。老黄应该不会管这些的。”游尚笑道。 本来应该是代表和蔼的笑容，但是在顾致的眼里却成了魔鬼的代名词。 您可闭上嘴吧！ 顾·崩溃了·致感到人世间的恶意，特别是来自某尚的恶意。 看见顾致没有继续说什么，游尚以为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欣慰地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做起了一套英语卷子。 过了十几分钟，黄老师果然还是发话了。 “都第五节课了，怎么还是有同学在打瞌睡？还没睡够吗？”黄老师虽然吐槽了一句，但是并没有点出是谁。 顾致忍不住笑了一下，“这老黄。” 这也是之所以顾致和老黄关系最好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顾致的英语较好，更因为老黄每次都很尊重学生，愿意和学生开些玩笑。 …… 熬到了中午，眯着眼睛的顾致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想要去活动室，快点实验新能力，至少要让他达到不失控的地步。 “游尚，帮我带饭，我先去活动室了。” 刚从隔壁班出来的韩湫，看到路过的顾致打了个招呼，对他眯着眼的行为有些好奇，以为他眼睛受伤了，“顾致？你这么急干嘛？” “新能力，我去活动室了。” “等等，你不吃饭吗？” “我让游尚帮我带了，他一会儿就到。” “那让他帮我也带份吧，我跟你一块去。” “okok。”顾致眯着眼应道，然后大声向后面喊着，“游~尚~再加一份！” 正在收拾书的游尚听见教室外面的人群中传来这样一道声音，顿时满脸黑线。 …… 顾致和韩湫来到了异研会的活动室。 当然，他依然是全程保持眯着眼，而韩湫在路上也大致搞清楚了他的状况。 “终于到了，闪开，我要开始装……咳咳，操作了。” 顾致睁开眼睛，四处望着，眼里仿佛出现了一个六芒星，一瞬间便到了万向跑步机上了。 然后下一个瞬间又出现在了活动室中央的桌子上。 …… 游尚提着三盒饭推开了活动室的门，看见了躺在桌子上累到虚脱的顾致和坐在一旁有些无奈的韩湫，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 “你这是怎么了？”游尚有些好奇，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问。 顾致完全没有力气回答。 “他刚才放飞了自我，嗯，飞。”韩湫回忆着刚才有种整个房间被顾致充满、到处都是他的感觉，有点发慌，转个身发现背后就是他，转回来又是他。 游尚虽然听得有些懵，但是大概理解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同情般地向韩湫点了点头。 韩湫叹了口气，鬼知道刚才二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湫指了指霸占了几乎整个桌子的顾致，想要问问游尚该怎么办？ 游尚直接打开了饭菜的包装盒，没有多余的动作。 躺在桌子上的顾致似乎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翻了个身，一点一点地挪，挪到了一个座位上，然后趴在桌子上，只露出嘴巴以上的部位。 之前的动作像是无意识的一样，直到坐好了为止，他才突然睁开了眼睛，“等了好久了，你终于来了。”他嘟囔着说道。 “哈——”他打了个哈欠，像是早上才起床一样，伸了个懒腰。 “诶呀，我的脖子、我的腰、我的腿，怎么都这么酸啊。不行了，快让我吃饭！”顾致感觉自己像跑了一万米似的，全身酸痛。 第47章 一二三 顾致大口吃着饭，完全没有刚才的疲态了，吃饭的速度令两人侧目。 “嗝~”顾致遮住嘴打了个嗝，“我吃饱了。” 两人拿着饭盒呆呆地盯着他，望着自己碗里还剩下一半的饭，两人只觉得有些惊呆了。 “我可算知道你为什么要多买一碗饭了。”韩湫对着游尚吃惊地说道。 “没事，习惯就好了。你不知道为什么校外的快餐店老板会认识他，难道全校这么多学生，几千张脸，恰巧把他给记住了？就是因为同样十块钱，别人吃一份饭，他可以吃五份的原因。” “……”韩湫有些无语，“那岂不是他被这些老板拉入黑名单了？” “那倒没有，他吃得越多，那就证明越好吃，老板看到了，就觉得特别高兴。而且反正当天没卖完的菜也会被倒到泔水桶里，与其浪费，还不如给他吃了，就当喂猪了。”游尚说道。 突然听到“喂猪”两个字，韩湫也忍不住笑了。 喂喂喂，我还没聋呢！ 尽管很想反驳，但是吃完饭后，他又感到全身酸痛了，可能刚才只是食物暂时给了他力量。 …… “所以说，你已经能控制住了？”游尚看着睁大眼睛的顾致问道。 “应该、大概、也许可以吧。反正应该不会再像今天早上一样看哪就到哪了。” “那你都没有发现缺陷吗？刚才你都实验了半个小时了。”游尚自然不可能看着他到处乱窜看半个小时，在他实验的时候，游尚在看自己的书，韩湫也一样。 “累，算吗？每次用了能力后，我感觉就像自己跑过去一样累。” “消耗体力？这算一点吧。还有呢？不可能就没了吧。”韩湫说道。 “必须我看得到的而且看得清晰的地方才能过去？反正中间有障碍物的好像都不行。” “这是第二点。我有个问题，如果说你用望远镜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地方，那你可不可以过去？”游尚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我也有个问题，就是，如果你从缝隙中，或者说从一个窄缝中能清晰看到一个地方，能过去吗？”韩湫问道。 “我也有个问题，要是你看到电视上拍摄的某地的画面，能过去吗？”刘五可突然出现问道。 “我去！香蕉你个水蜜桃的！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顾致被吓了一跳，因为刘五可是从他身后冒出来的。 “你们来玩又不带我，我只好自己来了啊。”刘五可带着他无辜的眼神说道。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活动室的？”游尚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个啊？我在顾致身上装了定位，一下就能找到的。”刘五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游尚指了指他身后，刘五可好奇地转过身去，看见了原本瘫在椅子上的顾致站了起来，而且还在捏着拳头，捏得劈里啪啦的。 “糟了，说漏嘴了！”刘五可有点后悔自己嘴快了。 但是顾致可不管他后不后悔的，送给他一个小礼物——刘五可最喜欢吃的大嘴巴子一个。 “敢在我身上偷偷装东西，真的是！”顾致搓了搓手，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刘五可蹲在他的身后，揉着自己的头顶。虽然并不是特别痛，但是这个时候需要装可怜，不痛也得痛，他虽然经常作死，但是这个还是得懂的。 …… “先实验一个最简单的吧——穿过门缝。”韩湫提议道。 “OK”顾致给她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已经准备好了。 游尚把活动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窄缝，大概十厘米的样子。 顾致盯着外面的地板，准备好触发能力了。 韩湫说道：“我数一二三啊。准备好。” “一。“ “二。” “三。” “……” 怎么没有动静？ 韩湫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 “一。” “二。” “三。” “……” “没动静啊，应该不行吧，可能至少要我能走过去的大小才行吧。”顾致猜测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也不知道行不行。 “那好吧，游尚你再把门开大一点吧，大概四十厘米吧。”韩湫说道。 游尚继续小心地把门开大了点，屋外的冷风吹进来，把众人冷得打了个哆嗦。 “开始吧。还是我数一二三吧。” “OK”顾致给她比了个手势。 “一。” “二。” “嘶~”顾致突然出现到了门外走廊的栏杆旁边，俯在栏杆上，差点要掉下去了。 “呼——差点掉下去了。吓死我了。”顾致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松了口气道。 “至于吗？我们这是二楼啊。”游尚忍不住吐槽道。 “二楼怎么了？瞧不起二楼是吧？平地摔都能摔死，二楼很危险的啊。” “你掉的时候，用能力把自己送到平地上不就行了。”游尚无奈道。 “……” 对噶，我怎么没有想到！ “咳咳，现在应该可以搞明白了，这个能力应该不是空间传送之类的，应该是类似快速移动这种，只是运动太快看不见而已。我们来进行下一项吧。” “那就试试望远镜吧。但是好像我们活动室没有望远镜，只能出去买了。”韩湫说道。 “我，我，我，我有！”刘五可举手很兴奋地说道。说完便掏出一个单筒望远镜。 你为什么连这个也有啊！你是想去偷窥吗！ 等一下，定位在我身上，他还带着望远镜。 顾致咽了口口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喂，喂？顾致，你怎么了？”韩湫拿手在顾致眼前晃了晃。顾致也刚好从神怔的状态中恢复了。 “哦，没事。”顾致瞧了眼刘五可，看见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天真表情，让人没有防备之心。 嘶~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他到底想要干嘛？难道是想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提着个西瓜刀削我的苹果……不对，我的脑袋。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我平常给他大嘴巴子吃多了？他忍不住想报复我了？ 顾致感觉越想越恐怖，感觉这个冬天比以前的冬天都要寒冷了。 第48章 紧急事件 “喂？顾致！你怎么又走神了？”韩湫的声音又把他拉了回来。 尽管心中还是有小疙瘩，但是现在还是实验最重要。 拿起单筒望远镜，顾致看向了五六百米远的宿舍区，正要发动能力的时候，刘五可突然拉住他的手臂。 然后两人消失在了韩湫和游尚的视野中。 在两秒之后，两人又回来了。 顾致瞬间躺到了地上，一直喘着气。伸出手指指着刘五可，喊道：“你干嘛拉着我啊！” “我以为你不会用单筒望远镜聚焦，所以想过来教一下你，没想到你这么急。”刘五可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挺好玩的。所以不用跟我道歉，我这不是没事吗？” 道歉个大头鬼啊！去玩才是你的目的吧！ 顾致气得直喘气，伸了伸手，却没有力气打出去了。 “你没事吧？至于这么累吗？”游尚忍不住问道。在他看来，应该没有顾致表现得这么累吧。 “你试试背一个人从这里跑到宿舍再跑回来，累不死你。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以啊，应该没问题吧。”游尚想了想说道。 “……” 最讨厌这种能力强的杠精了！ 顾致侧了下头，不想看见他的脸。 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的，你个变态！ 顾致想要流下屈辱的泪水却始终流不出来，泪腺不给面子，有点不应景。 “那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这个比较简单。游尚你把他抬到里面去吧，外边有点冷。”韩湫说道。 “喂喂喂，抬就抬，你不要公主抱啊！” “……”游尚拎着他的帽子把他拖了进去。 “现在，在网上找到一个实拍的视频，让顾致看看，就可以检测出来了。”韩湫拿着手机翻找着，“就这个了！最新版的《动物世界》！” 顾致心中一丝慌乱，伸手喊停道：“等一下，你不觉得有点危险吗？我要是被狮子一口吃了怎么办？” “对噶！但是，你有能力啊，你可以快点回来。” 顾致还是慌的一批。 “等一下，《动物世界》是录好了的，我又不能穿越时空，肯定做不到。怎么也得找个直播的吧。” “说的也是。”韩湫右手伸着个食指戳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对了，那就找个主播的直播间就行了。” “等一下。”顾致又喊停道。 “你事情怎么这么多啊！”游尚忍不住说道。 “emmmmmmm我要是过去了，怎么回来啊？” “其实网络也有延迟，你能过去，就代表能行，我们拍张照片或者录个视频应该也是一样的效果。” “要拍照吗？我觉得可以。”韩湫说道。 “挺好玩的。”刘五可说道。 就这样，异研会第一张成员的合照就诞生了。 顾致拿着自己的手机，看着韩湫手机上的直播，全神贯注地盯着，准备好发动能力了。 “好，我数一二三。” “一。” “二。” “三！” “……”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因子。 “好像不行啊。”韩湫有些失望。 “可惜了。”刘五可还很想看看直播间里的主播和观众吃惊的样子。 “呼——还好还好。”顾致松了口气，要不是刚才都逼着他，他才不会去试的。他身体里又没有刘五可那样的作死因子在跳动。 …… 乔木市第一人民医院内。 陶璃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刀痕，陷入了沉思中，“不要了，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会让方老师他们失望的。” 可是越是这样提醒自己，她的压力就变得越大。大的压力会压垮她的。 抑郁症让她濒临崩溃了。总是莫名地就突然感觉悲伤，总是会有自残的冲动。集中不了注意力，根本没法学习，学习不好，就达不到父母的期望，一旦达不到期望，就会得到更大的压力，陷入恶性循环。 抑郁症病人都是敏感的，都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在意别人的感受，来自别人的压力往往成为了一把伤害他们最锋利的镰刀。 陶璃收拢了脚，抱着膝盖，仿佛这样会更温暖一些。 “我想吃冰糖草莓了。” …… “让我休息一会儿。不行了，太累了。”顾致瘫倒在椅子上。实验这么久，差不多相当于长跑一万米了，饶是他耐力不错，也经不起这么玩了。 “小尚子，给朕捶捶肩，朕有些乏了。”顾致演道。 “回陛下的话，男女授受不亲，您老毕竟名义上还是高宗的皇后呢。”游尚接着演道。 “emmmmmmm” 最讨厌历史好的理科生了！ “话说，韩湫你知道那些有高级一些的异常能力的人都去哪了吗？”顾致突然想起，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要不我什么时候问问我叔叔，他肯定知道的。”韩湫说道。 原来连她也不知道啊，看来不是我想的这么简单。 “好的，问了记得给我说啊。”顾致说道。 “嗯嗯。”韩湫点头回应道。 “该配合你演出……”这时候，顾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方严打电话过来了。 “喂。怎么了，方叔？”顾致有些好奇，明明今天早上才见面了，怎么这会儿又打电话过来了。 “你这次是什么能力？”方严说话有点急促，很是匆忙的感觉。 “类似瞬间移动的能力。怎么了？”顾致说道。 “快赶来学府路这边的银行，越快越好，有事情需要你！”方严严肃地说道。 听着对面急促的语气，顾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没有犹豫冲出去了。宁可被戏耍一次，也不要错过任何事情的关键时机。 看着顾致接了个电话就立马冲了出去，众人都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跟出去看看。”游尚有些不放心他，于是说道。说完也跑了出去。 “好像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我也去看看。”刘五可笑着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也跟上去了。 “这群家伙，都不知道等下女孩子吗？”韩湫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小步跑了出去。 第49章 外出任务 顾致跑在了最前面，由于不知道事情的紧急情况如何，所以他也不敢耽误，当然，主要是怕被扣工资。 在几次闪烁之后，顾致便与游尚拉开了半条街的距离。游尚虽然跑的很快，但是和异常能力相比还是不足。 顾致率先到达目的地，游尚只好盯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因为一旦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就找不到了，最重要的是，虽然这是在学校周围，但是游尚还是有很大的机会迷路。 顾致停下来后，喘了口气，看着附近停靠的几辆警车，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 方严皱了皱眉头，说道：“抢劫犯，手上还有人质，是‘新人类’，所以上面把事情交给了我们，但是我们毕竟才成立不久，发展得并不是很全面，有很多东西都只是在试探中。而这次很巧的是，我们在乔木市的人没有一个适合解决这次问题的。” 可这和我顾致有什么关系呢？等一下。 “你不会是想让我跟那个歹徒去搏斗吧。喂，我只是个学生啊。“顾致有些惊讶道。 “……”方严有些无语，“我什么时候说了要让你去跟他打的？我们这么多人能打的不在少数，难不成还缺你一个？” “不缺我，叫我过来干嘛？”顾致问道。 就你有嘴是吧！ “这个‘新人类’有一种感应能力，应该就是对空气流动很敏感，刚才我们的人想要潜伏过去结果直接被发现了。人质一直都在他手上，我们也不敢强攻。” “然后呢？”顾致歪着头，像是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似的。 “然后就把你找来了啊！” “emmmmmmm你是要我过来鼓掌吗？” “你说呢？”方严盯着他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我就算再爱钱，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顾致咽了口口水，还是拒绝道。 “这可算是我们异研所第一次外出任务，要是圆满完成应该就有奖金了。” “我顾致难道在乎这几百块钱吗？” “别忘了你还欠……”话还没说完，一旁走过来一个黑风衣的男子。 “方所长，歹徒好像不耐烦了，说要见您，要是不满足他的要求，就先杀掉一个，反正有两个人质。” 方严听到后，也没有刚才那么镇定了。刚才之所以还没有那么急，纯粹是因为他看出这个歹徒是个新手，没有那些老油条那么有经验。可这都是基于他还有理智的情况下，如果把他逼急了，他就会想到鱼死网破。 “别闹了，快跟上，他们一会儿会教你怎么做的。” “嗯，好。”顾致也感觉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没有开玩笑了。刚才方严明显是在缓解他的紧张情绪，现在方严自己都放松不了了，更别说来管他了。 顾致迅速跟了上去，到了银行的门口周围。 方严拿起扩音器，对里面喊道：“同志，不要着急，对于有能力的‘新人类’，国家是非常重视的，你不要自己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放下你手中的枪支，不要做无用的抵抗，我们会尽量为你争取宽松的处理方法。” 嗯，非常重视，必须严格对待，又没有说是好还是坏。 “你别给老子打官腔，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要是真按你说的做，我估计得吃一辈子的牢饭了。” “你现在还没有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没有伤人，我们绝对可以给你争取到宽大处理的。” “我之前就是个三流律师，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你也别劝我了，我现在只要一辆满油的车，你们得让我出城，出城后我就把他们放了。” “欸，是个硬骨头。”方严放下扩音器，叹了一声，“让顾致做好准备吧。” 本来方严也觉得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能谈判解决的话就不用顾致去冒险了。 “好的，我们现在就帮你去加油，马上就给你送来，不要急，马上就好。”方严喊道。 “我还要一百万现金，不要连号的，也给我放车上。” “好，都可以，不连号的我们要花点时间，你不要着急。” 顾致已经随刚才的那个黑衣人到了银行的侧门处。 “我不能穿墙的。”顾致小声说道，“必须中间有足够大，大到我可以通过的通道，我才能用能力。” 黑衣人小哥想了想。 “没事，一会儿前门有人帮你吸引注意力，我帮你打开门。”黑衣人掏出对讲机说了些什么，“你先站到一边去。” 前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大的东西被摔下来了似的，银行里持枪的那个“新人类”听到了也下意识地从承重柱后冒了个头。 趁这个机会，带顾致过来的那个黑衣人小哥推开了侧门，匪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往侧门看了一下，发现好像只是风吹过，没有人在那里。 匪徒往另一边探头出去，想要呵斥大门门口的方严他们想要搞什么花样。 看着匪徒的背影，黑衣人小哥喝道：“就是现在！” 顾致靠了过来，一眼盯住匪徒的背后，打算使用能力，他看着匪徒手中的枪，不禁有些胆颤、有些迟疑。 “干嘛？快啊。”黑衣人小哥见此立马催促道。 “哦哦。”顾致回过神来，打算立即使用能力，瞬移到匪徒的背后，于是他再一次盯住匪徒的身后的位置。 在他使用能力的那一刹那，他却看见匪徒转过来的侧脸了。 下一个瞬间，顾致已经到达了目标位置，旋即反应过来，将手上准备好的电击器迅速插向匪徒的脖子。 但是匪徒已经发现了他，虽然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是本就紧张的神经让他条件反射般地拿枪反击。 不过，顾致的速度也并不慢，当匪徒的手转过来的时候，顾致的左手已经到达了他的脖子处，右手也用力将他持枪的手压住了。 匪徒做这个动作本就是为了开枪，即使被顾致挡住了，但是反应不及，枪还是走火了。 “砰——” “行动！”前门的方严下命令道。当听到枪声，他就知道，不论是否成功，他们都需要强行突破了。 如果成功了，可以去接应顾致。如果没有成功，匪徒气急败坏之下，肯定不会再相信他们了。 第50章 灰色老虎 外面的人还没有进来，但是顾致已经愣住了。并不是因为他圆满完成任务，虽然匪徒的确已经被他电晕了，但是他晕倒前最后一颗子弹却实打实地射出去了，且射中了人质之一一个女人的腹部。 顾致连忙冲了过去，尽量不去挤压，本来他可以用学校教的止血手段，但是在情急之下，他完全忘记了该怎么办，慌乱之中，他只能向外呼救，“来人啊！来人啊！救护人员！快来！” 本就朝里赶的方严看到眼前的状况，立刻便知道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要着急，我们的救护人员就在外面，他们是专业的，不要慌。”方严看着眼睛红红的顾致安慰道。 虽然平常可以吊儿郎当的，但是他其实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并不是什么战士，见血的事情并没有怎么经历。 “我的错，要不是我刚才迟疑了，或许她就没事了。都是我的错。”顾致死死地咬着嘴唇。 “没事的，没事的，如果不是你，可能她们两个都会有危险的。你充分发挥了你的作用。”方严安慰道，“能拿你自己的安危来赌别人的性命，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没事的。” “方所长，小心！”一个黑衣人喊道。 本来还在自责的顾致看着方严背后突然窜出来一只灰色的带有黑色条纹的老虎，顿时一惊，拉着方严瞬间就瞬移到了百米开外。 “呼——”顾致忍不住喘了口气，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带方严使用能力累着了。 “嗷——”灰色老虎咆哮着。一看便不是什么普通老虎，块头都要比正常老虎大两圈，更别说它特殊的颜色了。 不仅顾致，就连异研所的战斗人员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下去，毕竟在市区里看到这样的猛兽，着实让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好歹也是国家机构的战斗人员，那几位黑衣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站在最前面的凭空拟出了一个光盾，阻挡住了老虎的一次爪击。 后面一位立马跟上，将手中的手杖变成了一把利剑，砍向了老虎的脖子处，这也是它除了肚皮以外最致命的地方。 本以为凭老虎刚才的敏锐程度，这样的一剑只会将它逼退，这样便于另一位战斗人员施展，没想到，它竟然硬抗了这一剑，剑砍到它的皮毛身上，像是砍到了合金一样，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 一个黑衣人朝它开了一枪，结果也没有见血，只是把它打得嗷叫了而已。 “嗷——”被打之后，老虎并没有像是百兽之王一样怒吼，在顾致听来，反而像可怜的声音一样，想让他们放过它。 带有这个想法，顾致看这只巨兽越来越觉得，它没有攻击别人的意思，攻击黑衣人也只是像轻轻地拍而已。 不管他怎么想，在战斗中的黑衣人可不会关心这些，战斗了一会儿后，他们已经大致讨论好了它的弱点。 “放！”一个黑衣人喊道。 另外一边有两个黑衣人放出了一张大网，老虎看着从天而降越来越大的网，伸出爪子去想要把它撕破，却只是无用功而已。 一个黑衣人立马上前去，在它无法转身的时候，在它身后使用了自己的雷电能力。 “嗷——”黑衣人听到它发出了不屈的叫声。 但是顾致却感觉这个叫声很凄惨，很是可怜，这时老虎正对着顾致的方向。 顾致看着它的眼睛，眼角边似乎有眼泪，顾致感觉自己看到一双人类的眼睛，里面有着丰富的感情。 见一名黑衣人，正打算废掉它的四肢，避免它再暴起。顾致连忙喊停道：“大哥，等一下，活捉就行了，能不能不要下死手？” 黑衣人听到他的话显然愣了一下，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于是看向了站在顾致旁边的方严一眼，看到方严点了点头，于是收起了手上的电锯。 “顾致，你没事吧？”在外围的韩湫、游尚和刘五可跑过来问道。 尽管一连串的紧张运动让他这会儿还有点不适，他的嘴巴还是苍白的，但是他还是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就让我配合了一下，我用了一下能力而已，都是他们出的力。” 几人当然不瞎，但是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就顺着他的话来了，“那就好。” “方叔，帮我去医院看看吧，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方严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是刚才中弹的那个女人，还有受到惊吓昏过去的小女孩，这两个人质他始终放心不下。 顾致并不是不愿意去医院看，只是他有些怕，怕听到噩耗，特别是这个噩耗还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方所长，我们的人已经处理好了，没有性命危险了，已经送到第一人民医院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医护人员走过来说道。 “看吧，我说没事吧。”方严说道。 “呼——那就好。”神经紧绷了这么久，顾致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已经没有自己的事了，顾致便打算转身回学校了，马上就要上课了。 “啊？怎么了！”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顾致和方严几人转过身去，看见了一小片还没有散完的灰色烟雾，以及贴近地面的大网。 老虎，不见了！ “怎么回事？”方严问道。 “我们也不清楚，刚才它身上突然爆出一阵灰色烟雾，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这张网了。四个角都被我们拿着的，网也没有破损的痕迹，但是它消失了。” 方严不禁皱了下眉头，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它也有类似空间传送的能力？”顾致说道。 “有这个可能。”方严点了点头。 “现在愣着也不是办法，将全城的警力调动，最近监督好这一片区域，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召集大部队。”方严下令道。 “是！” “你们先去上学吧。这里的事有我们解决。” “可是……”顾致心中充满了愧疚感，感觉今天全在犯大错。 “没什么可是的，快点回去。”方严说道。 架不住他一直训话，顾致、游尚他们便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你这么早就这样做真的好吗？”看他们已经走开了，韩湫说道。 “有什么嘛，让他早点熟悉，早点习惯。”方严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也快去上课了，别再说了，话多。” 韩湫盯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并不是她不想，纯粹是因为方严用了“禁声” 第51章 伊马替尼 韩湫嘟着嘴，但是也拿他没有办法，于是往前跑，跑出技能范围，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然后继续跑到顾致他们身边。 方严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笑骂了一句：“这群小屁孩怎么话都这么多。” …… 即使已经上课了，但是顾致仍然是心不在焉的状态，有时皱皱眉，有时咬咬嘴唇。这和他平常不一样，平常的他虽然上课爱搞点小动作，但是不会一直这样走神。 他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回忆着子弹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打出血花来，历历在目。 “我差点让一个小女孩没有了妈，差点毁了一个家庭。” 人在执着于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过滤一些事情。比如他就过滤了真正开枪的人，过滤了他的过错，如果他不抢劫、不开枪，女人就会没事，当然也就怪不到他头上。 但是，一旦你只关注一点，就会无线放大它，直到你认可它为止。 “如果不是我迟疑了，如果不是我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就不会有人受伤。” “也不知道那只老虎怎么样了。”顾致在担心，既担心它被伤害了，又担心它伤害了别人。 游尚瞥了一眼，发现顾致还是在走神，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塞给了他一本最新版的新闻杂志。 顾致被他突然碰了一下，看了过去，发现自己怀里被塞了本杂志，衣服太厚，刚才还没有感觉出来。顿时忍不住笑了一下。 游尚从余光看见他笑了，自己也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 “来医院一趟吧，你应该想知道后面的事的。”方严在下午放学后给顾致打了个电话。 “嗯——好的。”顾致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虽然有些不敢，他怕那个受伤的女人会责怪他。 事实上是不会的，不仅不会责怪他，反而知道他救了她一命，会非常感激的。只是顾致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因为他知道要是是自己身边的人有危险，他应该是不会像那样迟疑的，但是中午的时候他却迟疑了，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 其实这是正常人都有的心理——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但是他却一直在纠结，所以不敢直面后续的事情。 “怎么了？是今天中午的事吗？”游尚见顾致皱着眉头放下了手机，问道。 “嗯，方叔让我去医院一趟，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去吃饭吧，我先走了。”顾致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诶，等一下，我跟你一块去吧。我也想知道后面怎么样了。”游尚喊停了他。 ……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才六点钟，天就几乎已经黑完了。顾致和游尚在这个时候也已经赶到了乔木市第一人民医院。 “她没事吧？“顾致见了方严连忙问道。 “她没事，只是当时出血量过大，有些休克。我找你来是打算和你谈谈那个‘新人类’的。” “他？他怎么了？你们没有把他关押吗？” “我们发现他身上有很严重的伤，是棍棒之类的东西敲打成的，所以先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伤？怎么回事？” “在我们的询问之下，他说是因为去黑市买药钱被吞了，一怒之下和对方干起来了，不过对方人多势众，他根本就打不过，所以被狠狠地打了一顿。” “所以他打起了抢银行的主意？这么疯狂？什么药这么重要？“ “格列卫，也就是伊马替尼。治疗慢粒白血病用的。” “他患了白血病。” “我们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我们检测了他的血液样本的之后，发现完全没有白血病的症状。” “那他是黄牛？帮别人代购药品，但是辛苦赚来的钱被黑了，所以急眼了跟人家干了一架，不敌以后，心灰意冷，冒死抢银行？感觉就像是小说情节一样。” “有这个可能。”方严点了点头说道，“跟我进去看看吧。” 顾致跟着方严去了医院顶楼的一个病房，门口有两个异研所的黑衣人守着。 “求你们了，让我出去一下吧，我真的有事情需要做，做完我会自己回来的。真的！” 顾致看到身上缠着绷带的一个男人，双手被手铐铐在了病床的床沿边，眼睛被黑布蒙着的。他一直在呼喊着，但是由于命令，门外的黑衣人没有一个答复的。 顾致跟着方严进去了，游尚留在了门口。 “谁？谁进来了？”男人瞬间感知到了，有人进来了，还是两个人。 “是我。”方严沉声说道。 “今天喊话的那个人吗？”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说道，“求求你了，给我半天的时间，就半天，之后你们想杀我还是利用我都行。” “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吗？你要说清楚，我才能知道能不能给你这次机会。” “我……我要给我妈送药，她等不及的，不能拖的。” “你不是说你在黑市被坑了吗？药哪里来的？” “我……我趁乱偷的，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会发现是我干的，所以……” “所以你想搞到钱，塞给他们，求他们放过你？你连抢银行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你还怕这个？” “我，我当然不怕，但是……我妈怕啊，他们找不到我，就直接去找我妈，我，我……”男人说着说着都带齐了哭腔。 尽管眼睛被黑布蒙住了，顾致还是感觉到了他话里的真情实感，他是真的很急切。 “顾致，你怎么想的，他是你抓住的，你有决定的权力。” “我，我也不知道。”顾致怕自己再犯错了，无论是迟疑还是放掉老虎，他今天犯的错已经够多了。可是当他又想到刚才男人带哭腔的话，他又于心不忍，“要不，给他一次机会吧，派人盯着他，他也逃不掉的。” 方严看了顾致一眼，想了想，说道：“好，反正是你抓住的人，你有这个权利。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解开他的手铐吧。”方严对着门外驻守的两人说道。 “是！” 两人进来将男人的手铐解开，男人自己把蒙眼的黑布取开，看向了顾致，似乎想要记住这个给了他机会的人。 第52章 过肩摔！ 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感觉到麻后，便下床穿起了鞋子。他朝顾致点了点头，便向门外出去了，走得很慢，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他慢慢地走着，走到了楼梯口。 突然，他一个加速，甩掉了身后的几人。 顾致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又犯错了。 显然，刚才的样子只是他的临场表演而已，逢场作戏，如此而已。 “把大门守好，人逃走了。”方严拿出对讲机喊道。 顾致立马追了出去，男人似乎已经知道了顾致的能力是什么，故意往拐角处和人多的地方跑动顾致的能力难施展开来，再加上是在追击，对方突然转弯的次数太多，一时间被他拉开了距离。 游尚和方严见顾致追了上去，也跟上去了。 “可恶，被骗了。”顾致边追着边想到。可他想着刚才他真挚的表情，“他是专门的演员吗？我去！” 顾致在狂奔着，一旦被拉开一段直线距离就用能力追上去，倒也没有拉开太大的差距。 游尚和方严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是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又没有顾致的能力，一时间被拉开了距离，连男人的背影都不怎么看到了，不过还看得到顾致的身影，所以还是继续跑着。 因为要是只有顾致追上了他，说不定还有危险，他们两个跟上还能确保他的安全。 男人在前面跑着，一会儿拐一个弯，一会儿把装药的推车随手拖到后面去，阻拦后面的追击，一会儿又把路过的护士推倒，让顾致下意识地去扶。 “糟糕，人呢？” 将差点摔倒的护士扶住后，他发现男人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身后的游尚和方严也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问道：“人呢？” “对不起，我，我跟丢了。”顾致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先下楼，我去窗户看看。”顾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的计划，但是方严还是听了他的话，“嗯。” 顾致很快来到了医院这层楼的另一端的窗口，往下望着，像是在寻觅着什么，但是他除了看到停在后门的几辆车以外，就只看到装垃圾的垃圾箱了，还有垃圾箱上贴着医院大楼一根银白色的大管道。 突然一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顾致看见垃圾管道的口子处滚出了一个黑影，轰的一声滚进了大垃圾箱里。 黑影不是其他的东西，正是顾致刚才追着的那个男人。他凭借着垃圾箱里的垃圾做缓冲，直接从楼层里的倒垃圾的管道溜了下去。 “找到了。”顾致盯着下面说道。 男人迅速从垃圾箱里翻了出来，继续往前跑着。 顾致卡好时机，使用能力出现在了他面前，但是由于距离太远，瞬移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的状态了。 男人也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是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顿时摆出了拳击的姿势，并不打算放弃逃走。 顾致见此，心中懊悔，“早知道先找方叔要点武器了，这下该怎么办？” 虽然有点慌乱，但是顾致也摆出了拳击的姿势，不过盗版的确实有些拙劣，加之他本来使用能力的虚弱期，更是不伦不类，看上去绵软无力。 “放弃吧，我们的人已经守在外面了，你是逃不走的了。”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顾致当然选择尽量用言语攻势了。虽然他也知道外面没有人守住，因为最开始他们并没有想到封闭的后门会有这样的一个通道。 现在就只能期待游尚和方严能尽快反应过来然后赶过来了。 男人听了他的话后完全不为之所动，向前一步，意欲开始攻击。 顾致见此，不禁咽了口口水，还是主动出击了。 先下手为强！ 虽然很累，但是为了打出优势来，顾致毫不犹豫地使用了能力，一瞬间就出现在了男人的右方，然后迅速右手直拳，左手放在胸前准备格挡。 男人刚才已经吃了小亏，这次自然是有所防备，从顾致摆出拳击姿态的时候，他就开始警惕顾致的能力了，以至于，这次顾致瞬移过来，他立马就反应过来，并且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要害。 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是顾致的拳头还是实打实地打在了他的右手小臂上。 可是，并不像顾致想的那样简单，男人连吃痛的表情都没有，被击打的部位也没有像电视演的那样立即就报废或者肿起来。 看向男人被棉袄包裹住的手臂，顾致甚至认为他完全没有感觉了，毕竟他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 不过这时候也没有机会让他思考更多了。男人不再继续防御，开始朝顾致进攻。 顾致哪里招架得住这种亡命之徒的攻势，用手格挡住一拳后，旋即选择了使用能力拉开距离。 “怎么办？战斗力明显不是不是一个档次的。”顾致感觉刚才被打到的那个地方暗自发痛，估计最少也红肿了。 男人可不管顾致痛不痛，他现在是要逃跑的，不能和顾致耽误太久了，于是又一次向顾致发起了攻势。 顾致凭着自己优秀的反应能力和瞬移的能力，在小范围尽量闪躲，但是刚才连续用了几次长距离的瞬移，顾致明显体力下降，逐渐地，有些躲闪不及了。 顾致一个不留神被男人抓住了手腕，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顾致在被摔倒的最后一刻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只不过完全没有伤害。 顾致只感觉自己全身的器官都在颤动了一下，脑袋像是脑震荡了一样，又晕又痛。 男人将他放倒后，踩在了停靠在围墙边上的一辆汽车上，利索地翻过围墙，跑走了。 顾致虽然将全程看在眼里，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致无力地在躺了一两分钟后，游尚和方严赶了过来，发现了他。 “怎么了？” “逃了，他翻围墙走了，我打不过他，被狠狠地放倒了。”顾致疼得咧了咧嘴。 “啊！那现在怎么办？让我想想。”方严有些焦急失了方寸，这种危险分子在他的手中逃走了，就是他的过错。 “呼——不用担心，我还有办法。”顾致喘了口气说道。 第53章 找到窝点 “什么办法？”方严问道。 “找刘五可！”顾致说道。 “找刘五可干嘛？”游尚有些奇怪，“难不成……” “对，我把刘五可在我身上装的定位按到了他的背上。” …… “刘五可？来第一人民医院一趟，把你的定位仪带上，尽量快一点。”顾致给刘五可打电话说道。 “算了，让我们的人去接他吧。”方严打断他说道。 “也行，刘五可你就在东门等着，一会儿有个黑衣人来接你，不要怕，是好人。” 方严嘴角一抽。 “好，我马上到。”刘五可说道。 …… 大概十分钟后刘五可带着他的机器来了。 “先走吧，在车上说。”方严把司机赶了下去，自己坐在了驾驶位上。 “行。” “刘五可，你看看你的定位已经到哪了？” “往南边走，正在过西河桥那里。”刘五可看了看说道。 “好，你们坐稳了。”方严知道目的地后，立马加快了车速。 “你们现在在干嘛啊？” “今天中午抓的那个男人逃走了，我把你装在我身上的定位装在他身上了。” “怎么会突然逃走呢？守卫应该很严吧？” “……”顾致一脸黑线。 为什么突然想给他刘五可最爱吃的大嘴巴子了呢？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现在有目的地了，一会儿抓回来就是了。”游尚安慰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游尚安慰的话，顾致心里反而出现了一丝凉意。 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顾致想着自己的一系列行为，“每次由着自己的性子做出的决定都会出错吗？” 理性的他可以把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感性的他又会像今天一样不计后果，凭一时的感情行事。他纠结的地方就在于此了。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冷静分析能力又喂狗吃了吗？” 顾致闭着眼睛，不再看车窗外的景色，想要尽量地恢复刚才使用能力过度的体力消耗。 …… “到了，下车吧。”方严在一个棚户区的边缘停了下来。 顾致也从闭目休息的状态恢复过来，几人迅速地下车。 “刚才拐来拐去想要晃过交通监控，他肯定没想到我们在他身上装了定位的。” 几人盯着远处一辆黑色的车，那就是定位显示的地方。 黑色车子的驾驶位出来一个人，穿着极为得体的一件风衣。 但是他们要追击的目标可是穿着有些破洞的棉袄，这根本不是一个人。 “糟了，又被骗了！”顾致忍不住小声喝道。 “等一下，没有，就是他。”方严伸手打住了他，“他好像换了一件衣服。” 方严拿出定位仪，发现男人尽管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了，但是定位还是在车上。 “他应该就是换了件衣服，也许是为了见什么人，可能是他的买家，而他是过来出手他手上的货的。”方严小声说道，“我们先不要冒头，等他到了交易的场所再进去一网打尽。” “怪不得他走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开走多远。” “咕咚——”刘五可吞了口口水，“好像很好玩。” “可是，要是他们的人很多该怎么办？我们这里可能战斗力有些不够啊。”游尚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 “别小瞧我啊，我好歹也是特种兵出身的，几个小混混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那，好吧。” “快跟上，他要上楼了。”顾致挥手说道。 男人进了一栋老式的住房楼，墙上全受潮了，一片一片的都是小广告，灯光也是由一个小灯泡提供的，楼梯口还有一些血渍。 “这里这么乱的吗？”游尚看到血渍有些疑惑。 几人都是属于平常不怎么来棚户区的那种。 “这里还真是不法之地啊。”顾致说道。 “这也反而证明了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交易场所了。看来参与这些交易的人还不少啊。”方严说道，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带上武器，在南边棚户区集合，听我指令行事。” 你不是说以你的战斗力不放在眼里吗！ 看着男人上楼了，四人便在楼下草丛等着了，看着一层层的声控灯亮起又熄灭，到了最后，七楼的一个住户的客厅突然亮起了灯。 “看样子，就是这了。”方严说道。 “可是我们怎么上去呢？去敲门？肯定会出问题啊。”刘五可问道。 “我来吧，我用能力带一两个人到阳台，然后再用一次进到客厅突袭。”看到他们的阳台还是最简陋的没有防护栏和玻璃门的那种，顾致提议道，“只不过我带两个人上去，连续用两次能力，估计就没力气了，你们尽量小心点。” 带两个人上去就相当于背着两个人运动，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而人选当然优先是战斗力最强的方严和游尚，手无缚鸡之力的刘五可果断被留在下面接应。 “可以，那，刘五可你就留下来通知他们，一会儿他们来了我们还没有下来就让他们快速突破。”方严把手机交给刘五可说道。 “准备好了没有？”方严扭过头拍了拍有些紧张的顾致说道，“没事，这会儿失败了，我们后面还有人。” “嗯，好的，我准备好了，开始吧。”顾致湿润了下嘴唇，把手搭在游尚和方严的肩膀上，看向了七楼的那个外阳台，眼中似乎有六芒星闪动，在下一个瞬间便出现在了那里。 尽管带两个人远距离瞬移十分消耗体力，但是这会儿没有时间给他休息。 在大致看清客厅里的情况后，下一个瞬间带着两人出现在了逃走的男人的面前。 男人见突然出现的三人下了一跳，顾致三人见此立即想发起突袭，而此时卧室的门突然吱呀吱呀地响了，有人出来了！ 三人立马后撤拉开距离，以免被他的帮手突袭。他们当然没有想过挟持男人当人质，这些黑吃黑的人才不会管交易对象的安危。 尽管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下一刻他们仍然被自己所看到的惊呆了。 第54章 老太太 “翰儿？是你回来了吗？”卧室的门打开，走出了一个戴着一次性医用口罩的老太太。 “妈，是我，我把药给您买回来了。”男人，也就是何翰看了方严三人一眼，眉头皱了皱，但还是走过去扶住了老太太。 “我说了不要你的药！你也不要再去黑市帮我找药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咳咳——”老太太怒斥道。 老太太也注意到了客厅里严肃站着的三人，再联系到刚才儿子不对劲的样子，连忙开口哭喊道：“警察先生，我儿子没错，都是我这把老骨头害了他，他去黑市买东西都是被迫的，你们不要抓他，咳咳——” 老人一次性说不了太长的话，说多了就会咳嗽，可能是气管有毛病。 何翰见自己的母亲都要跪下来了，前去拉起她，“您不知道，我不是因为去黑市才要被抓的，您儿子我是去抢银行了啊！您别徒劳去求他们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却不敢跟母亲说出来。 他知道，下一刻可能自己的罪行就会被揭露，下一刻母亲可能就会生气、会对他失望。 “阿姨，我们是何翰的工友，不是警察，突然拜访，打扰了，还没来得及给您带礼物，下次一定补上。”方严突然笑着说道。 何翰也有些吃惊了，但是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对啊，妈，我们要讨论一下工作的事，打算建个小工作室，过不了多久就能挣大钱了，您先去休息吧。” 老太太似乎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样，并且儿子要挣大钱了，不论他是不是吹牛，她都很开心，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好，咳咳——好。那你们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老太太慢悠悠地走回了卧室，门又吱呀吱呀地关上了。 “谢谢。”何翰低下头道了声谢。 “说说吧，前后的来龙去脉到底怎么回事。”方严这会儿当然没有了刚才的笑脸，冷冷地说道。 “唉——”何翰叹了口气，说道，“先坐下吧。” 他指了指一旁有些破还有几个补丁的沙发。 方严几人也不急，都坐下了。 “我家是个单亲家庭，至少我已经记不得那个男人的样子了，我妈在我小时候为了供我上学，一天到晚都在找零工，她文化水平不高，又不像男人一样可以干力气活。只能找些针线活干，当钟点工，也不说累。就等着我学业有成高兴一下。” 方严皱了皱眉，这些并不是他想听的，他想知道的是抢劫案的来龙去脉，不过他也没有打断他的讲话。 “幸运的是，我还算争气，考上了个重点大学，我妈当时乐惨了，煎了个荷包蛋给我，还说十几年来亏待了我，换个家庭说不定就是状元了。”何翰坐着埋着头双手手指交叉着。 “后来我大学也毕业了，顺风顺水的，找了个还不错的文案工作，工资也还算高，八九千一个月。几年下来，也存了二十几万了。按揭买了个房子，生活还算过的去。” “有了第一个自己的家，很开心的，没有了那种漂泊的感觉，有了安全感。”他双手合十说道。 “我妈说，有了房，下一步再买车，就能娶个媳妇了，她一直这样，总是想着我的未来。”何翰更多的是在自言自语了。 “然后，她查出患了慢粒白血病，我用了所有的积蓄，甚至把那个房子也卖了，去买药，买伊马替尼，买到最后，结果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等下，我记得国家现在应该有国产的治疗慢粒白血病的药物了，应该不是很贵吧，按理来说，你应该负担的起吧。”游尚突然说道。 何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是最近几年才出来的，最初的时候只有瑞士产的药，最低都是上万的，那时候就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钱，到了现在连一千一盒的国产药我都负担不起了。” “然后我知道了黑市这个地方，我知道他们很多都是赃物，甚至可能都是才从哪里偷过来的，但是我没钱了，我只能这样干了。” “后来的事情我今天下午就给你说了，没有骗你。黑市的人的确黑了我的钱，我也跟他们大打出手了，只是我一个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何翰双手握拳，说到这都是咬着牙说的。 “你考虑过后果吗？抢银行，你要是被抓进去你妈怎么办？等死吗？” “我，我也想过，但是，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我欠了很多债了，钱又被黑了，我还能怎么办呢？”何翰用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他双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脸。 “按你的情况，抢劫银行，加非法持枪，还有伤人，虽然抢劫银行没有成功，但是这些罪名也够你判个无期徒刑了。” “我接受，只是能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方严就打断了他，仿佛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似的。 “不能，不要想我去帮你照顾你的老母亲，我没有这个义务，我们异研所也不是慈善机构，这都是你抢银行之前应该考虑到的。” 何翰感到哀莫大于心死了。目前的情况，他除了绝望以外几乎想不到任何的东西。 “说说吧，你的能力是不是感应空气流动？如果你的能力足够有用的话，也许我能帮你求到特赦，戴罪就职。” 何翰像是溺水时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连忙说道；“控制空气流动，我的能力是控制空气流动，接近于控风。当然也可以感应空气流动。” 方严显然是对这个能力来了兴趣，“你试试，我看看，有多强。” 何翰点了点头，急切地想要表现自己，伸手操控着，一阵风吹来，冷得顾致和游尚直打哆嗦。 “这么小啊？”这显然没有达到方严的预期目标。 何翰心里一紧，刚燃起的希望又要被扑灭了。 “但是挺有研究价值的。”方严笑道，“我代表异研所欢迎你的加入。” 何翰忍不住一下子从沙发上窜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然眼角有了些眼泪。一个硬汉竟然也会这样，着实难让顾致和游尚想到。 卧室门又吱呀吱呀地开了，“翰儿，过来下，帮我搬个东西。”老太太对何翰招了招手。 第55章 已经过去的平安夜 何翰擦了擦眼角边的一点眼泪，笑着喊道：“好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三人见到他这样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何翰带着笑脸进了卧室，却看见母亲一脸严肃，老太太把门关上了，塞了个包给他。 “翰儿啊，你的衣服我给你收拾好了，我知道你犯事了，要是你没有害人家的命，你就快逃，从这个卧室可以跳到楼梯口那里。要是你害了别人的命，你就去自首，我也跟着去。” “妈，您说什么呢，外面是我的同事，又不是警察。” “妈不是傻子，那两个小娃娃一看就是学生，中间那个是警察吧？他们是来指证你的吧。你快跑吧，妈出去帮你拦着，你有多远就走多远，不用担心妈，我有办法的。” 看着老太太执拗的样子，何翰再也忍不住，跪下来抱着她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了？我叫你快跑啊！别磨磨蹭蹭的了。”老太太被他突然的哭给弄懵了，急着推搡着他。 其实，往往你所付出的都是你认为值得的。 “妈，不用了，我没事了，他们不是来抓我的。”何翰哽咽着说道，“他们是来救我的啊！” 虽然还是搞不懂儿子在说什么，老太太还是轻轻摸着他的头，任由他抱着自己，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咱们娘俩，好好过，好好过。” …… 下楼的时候，顾致忍不住问道：“何叔，这血迹是怎么回事啊？” “哦，你说这个啊，楼上有个卖鱼的住户，拖货的时候，留下的鱼血，你仔细闻闻，是不是还有股鱼腥味？” “好像是欸。”顾致嗅了嗅，的确是，然后他用怀疑的眼神瞥了下方严。 干嘛？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瞅我干嘛？再瞅一个试试？ “老板，能不能先让我预支点薪水，我想去承担那个受害者的医药费。” “我已经垫付了，就当你欠我的，受害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大概一个多月就能出院了，还有，不要叫我老板，叫我方所长。” “副所长。”顾致小声嘟囔了一句。 “副的也是所长！”方严喝道。 …… 九点了，顾致、游尚和刘五可就没有回学校了，直接回家休息了，神经紧绷了一天了，都想去休息休息，特别是顾致，他不但连续超负荷使用能力，还和（被）何翰打（虐）了一场（次），所以，疲劳是在所难免的。 和刘五可分开之后，两人很快的就到了家。 顾致脱了鞋就扑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游尚坐在了饭桌旁，拿起一旁的资料书，准备好开始练题了。 本来头埋在沙发里的顾致突然侧着头轻声说道：“喂，游尚，你说要是你遇到强盗，但是他不打算抢你的东西，而是抢你旁边的陌生人的东西，你要怎么办？” “阻止他啊。动手就行了。” “如果你有危险呢？比如说他有枪。” “怎么可能，有枪怎么会在大街上抢劫。” “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危险，你要怎么办？” “衡量一下吧，如果我能付出很小的代价就能解决，那就上。如果对方太凶残了，我就先报警，再用缓兵之计。如果他只是劫财，我就劝路人交给他。如果是劫色，该出手还是要出手。” “不怕受伤吗？” “怕啊，但是我更怕有个好人就这样被毁了一生。”游尚边做着题边回答着顾致的问题，都不带犹豫的。 “嗯。”顾致又把头埋在了枕头中间。 过了一会儿，顾致喊道：“游尚，帮我开下我的卧室门。” 游尚瞥了他一眼，说道：“有手有脚的，自己去。” “我没力气了，我太可怜了，又跑又跳又打的，累了一天了，却没有人能体谅我，真的是，我太难了~”顾致碎碎念道。 游尚难得听他继续唠叨了，起身帮他开了下门，“先说好，我是不会帮你把你抱过去的！” “谁要你抱啊！”顾致像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调整好角度，确定自己能看到自己的床了。 顾致眼中仿佛有六芒星在闪动，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床上，没有洗脸刷牙，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子里。 “晚安！一会儿记得帮我关下门。天冷！” 所以说你倒是把这份心思用在正途上啊！ …… “早饭要吃什么？”才醒来的顾致听到从客厅传来的游尚的声音，“煎蛋吗？” “不要，再吃我都要吃腻了。” “……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要蒸蛋，最好是芙蓉蛋。” 这特么不还是蛋吗！ “那就蒸蛋了，最多加点葱花，要求太高，自己去做。” “随便啦。我都吃的下，我又不挑食的。”顾致随意道。 “那好吧。” …… “这蛋没放盐吧！你在开什么星际大玩笑！” “你不是说不挑食吗？正好我想吃清淡一点，就没放盐，就做的酱油蒸蛋。” “emmmmmmm” 我可去您的吧！ …… 砸吧砸吧嘴，顾致舔了舔，擦了擦，别说，还挺香！ “这谁这么没有素质扔了条死鱼在这啊！”顾致打开门就看见自家门口被放了只已经有些臭了的鱼。 顾致极为嫌弃地拎起鱼鳍，将它塞到了垃圾袋里。 “话说，昨天好像是平安夜啊，是不是要送什么东西来着，我们不在教室没问题吗？” “平安夜有什么重要意义吗？西方的节日我们又不过。”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感觉忘掉了什么，所以才问你的啊。” “emmmmm你觉得我会关注这些吗？” 哦，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呀。 …… 一路上，没有遇到脸黑的老实人，没有遇到刚从酒店出来的好男人，没有遇到性感行为艺术家，没有遇到金发美少女（男）。 于是，两人很快就安全到达了教室。 “我去，香蕉你个水蜜桃啊！这啥啊？”顾致看着桌子上堆着的盒子。 “什么香蕉什么水蜜桃。这跟它们有什么关系。这明明就是装苹果的盒子。” “好像是啊，去年的平安夜好像就有人送了苹果的，原来是这个。”顾致突然明了道，“可是我好像还是忘了什么，好像去年这个时候，有人给我们说了什么似的。” “说明年一定要回送夏欢与平安夜的苹果，是不是啊？” “对噶，就是这个，游尚你还记得啊！”顾致惊喜道。 游尚只是无奈地盯着他。 “不对啊，刚才好像是个女的的声音啊。”顾致咽了口口水下去，慢慢地回头，看见了一双冷冷的眼睛。 第56章 又尴尬得老脸一红 “早上好啊，欢哥！”顾致尴尬地笑着，顺手悄悄从后面拿了盒苹果，“昨天游尚有事拉着我走了，害的我准备好的苹果都没有送出来。” 游尚脸色一黑，手上还是学着顾致偷偷拿了桌子上的一个苹果盒，递给了夏欢与，只不过他学不来顾致说这么多话，主要的是，能找的借口已经被占用了，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的了，只好默默递出去就行了。 沉默是金！ 夏欢与眯着眼盯了他俩一眼，“好吧，那就相信你们一次了。”说完她就往前面自己的位置走去了。 “呼——终于走了，差点又要被发脾气了。”顾致松了一口气说道。 夏欢与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是坐在顾致和游尚的前面的，只是后来换座位了才分开的。 在去年的平安夜，她在早上给顾致和游尚一人带了个苹果，还给他俩讲了讲为什么要送苹果，（这个故事当然要从一个姓袁的研究水稻的院士说起。）说是寓意平安（商家都这么说，毕竟五块钱一个的苹果，实在不能太好赚了。）咳咳。 给了之后，还（强行）约定了，第二年他俩也要准备好苹果，不然就……哼哼。 然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导致顾致他们忘掉了。虽然本来就不怎么记得。 夏欢与冷着脸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一下子做了下去，拿着两个盒子，忍不住笑了笑。 …… “为什么你桌子上的苹果盒这么多！”顾致看着一旁游尚桌子上可以堆一座小金字塔的苹果盒，再看了看自己桌子上两三个的苹果盒，感觉到了酸意。 啊，我酸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别人不想要的吧。”游尚随意说道。 虽然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但是为什么有想打他的冲动呢？ “我也觉得，应该是以为你这是收垃圾的了。”顾致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虽然我的这三个，数量是少了点，但是质量肯定高，说不定就是我的什么真爱粉送的。 顾致越想越高兴，把自己都想乐了。 前桌小黑也到班了，从后门进来，看见了顾致桌上的三个苹果盒，“你还没吃呢？要不分我一个？” 这可是我的铁粉送的，怎么可能给你！ “甭想！” “有什么嘛，昨天老黄在班上一人发了一个，还有胡初箖也给大家送了的。都有的，你反正吃不完，还不如分点给我。” 都有的，有的，的！ 顾致的心中出现了一道霹雳。 顾·石化·致，被彻底击败了。 “怎么办呢？小黑，你要吗？我这里好多，不知道怎么处理了，怎么都喜欢把我这当收垃圾的地方了。”游尚苦恼地说道。东西太多，他桌子上都没法放书了，早读都很困难。 收垃圾的地方，垃圾的地方，圾的地方，的地方，地方，方！ 顾·石化·致和小·石化·黑一起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呵，苹果！呵，女人！都是浮云！ …… 熬到了美妙的放学时刻，顾致伸了个懒腰，背后是装满苹果核的小垃圾袋。 舔了舔嘴巴，“吃别人的苹果，让别人无果可吃。哈~哈~哈~”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欸，谁这个时候打电话？”顾致从抽屉里摸出才开机的手机。 “喂？” “放学了吧，来第一人民医院一趟吧，你应该想知道后续的事情怎么样了吧。”方严的冷淡声音传来。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顾致想知道的，但是他又不在电话里先说清楚，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下场都不怎么好。（因为会受到很多人的圈圈诅咒。） “好，我马上过来。”顾致挂掉电话后，又向游尚问道，“去吗？” “走吧。”游尚随意道。 还没等游尚说话，顾致就仿佛知道他的答案似的，已经走出了教室门，朝游尚招了招手，“还愣着干嘛，快点啊，一会儿事情要是多，就吃不了饭了。” 游尚无奈地笑了笑，小跑着跟上去了。 …… 十分钟后，顾致和游尚便赶到了医院，快步走了上去，到了受害者的病房，却看见何翰坐在她的床边和她在聊着，给她削着苹果。 本来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顾致却怎么从女人的表情中都读不出‘愤怒’二字来。 两人很是平和地聊着，见此，顾致和游尚也就站在门外没有进去，怕打扰了他们。 可是，站在那里那么久，女人怎么也发现了，于是给何翰指了指门口， 何翰转过头来发现了靠着墙站着两人，笑着打了个招呼，“你们有事先进去说吧，我去上个厕所。” 顾致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在来之前从方严那里他已经得知了女人名叫俞迎蓉，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和五岁大的女儿一起住，女儿被方严安排人照顾着，俞迎蓉则是在这里修养着。 “之前抱歉了，要是我反应快一点，你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顾致微微鞠了一躬。 “没事的，你一个学生，看见别人有枪还敢过来，我已经很感激了。”俞迎蓉尽管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还是努力笑着说道。 麻麻，她是天使吗？ “那他是怎么回事？”顾致指了指何翰刚才离开的方向，“难道你一点都不……” 俞迎蓉微微笑道：“其实，我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才有抢银行这种极端想法的。他劫持我的时候，跟我说：‘你配合一下，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求财而已。’” 俞迎蓉说着自己都笑了：“哪有这样的抢劫犯啊，虽然拿着枪，但他这么说，让我都不怎么紧张了。” “那岂不是……”顾致突然想到，要是他没出现，可能她还不会受伤以至于有生命危险。顿时老脸一红。 “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毕竟都走到穷途末路了，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谢谢你把我救出来了。”俞迎蓉笑着安慰他说道。 “嗯嗯，没事的，换个人也会挺身而出的。” “这不是没有另一个人吗？所以我感谢的还是你啊。”俞迎蓉说道，“阿姨现在这样也没法感谢你，等我出院了以后，请你到我家吃个便饭吧，希望你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我一定会来的，祝您早日康复，我们就先走了。”顾致颔首说道，他瞥见何翰已经回来了，也不想打扰他们继续说话了。 “好的，你们慢走啊。”俞迎蓉有些勉强地用她苍白的嘴唇笑着，看上去还是挺有活力的，并不是那种医院常有的死气沉沉。 第57章 谁的过错 何翰在他们走之后，又坐到了俞迎蓉身边，削起了苹果，“你性格也太好了点吧，这样你身边的人应该都和你关系挺好的吧。” “你听到了啊。”俞迎蓉说道，“那倒不是，对别人好不一定会有回报的，但是至少自己心里过的去。如果有回报的话，我也不会自己一个人拉扯孩子了。” …… 顾致和游尚还没走出医院便碰到了方严。 “方叔，我想问一下，陶璃现在在哪了啊？” “告诉你也没用，她正在康复期，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那个，”顾致有些犹豫地举起左手，“我一个人来实验能力没事的，不要陶璃去做这些行吗？” 顾致显然是在怀疑异研所会把陶璃带去检查实验她的能力。 “你想什么呢，亏我还帮你去首都找了个全国知名的心理医生。” 顾致尴尬一笑，不禁自己猜错了，还被别人发现了，“好的好的，谢谢了。我们就先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遁走大法！ …… “你说，会不会就这样，以后都见不到陶璃了？我总有种这样的感觉。”顾致微微低着头说道。 “等一下，你不用回答了。”顾致突然又伸出手来阻止游尚回答。 如果他是否定的回答，根据毒奶原理，就是反着来的，那就凉凉了。 如果是肯定的回答，尽管知道是口毒奶，但是还是听着不舒服。 游尚一脸黑线，看着顾致一个人唱独角戏。 “懒得理你。”游尚心想，并默背《语文高考必考64篇》来驱散其他的念头。 “要不跑回去吧？我感觉我需要加强一下耐力的训练。”顾致想到自己昨天累得像条狗一样的经历，感觉需要努力一小下了。 游尚有些疑惑地盯了他一眼，毕竟平常就没见过顾致会主动提出做这种无聊枯燥的运动的。 “我随便，都可以的。”游尚随意道。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呢？顾致感觉有一丝微微不妙的感觉。 …… “等等我啊，叫你跑回去，是长跑啊！不要用短跑的速度啊！”顾致看着两人之间越拉越远的距离，大喊道。 然而游尚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游尚一边跑一边嘟囔着。 “喂！听我说话啊！” “算了，不管了，用能力吧。”顾致想到，然后立马使用能力，眼中似乎有六芒星跳动，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游尚的旁边。 然后……又被拉开一段距离，顾致本想拍他的肩膀叫停他的，但是本来跑步就不得不调整呼吸了，再加上较长距离使用能力，一下子就累的撑住膝盖，直喘气了。 “我了个去！又跑这么远了。”游尚在他原地休息的时间里，又跑出了一段距离。 “继续！”顾致又使用能力，瞬移到了游尚的旁边，他提前抬起了手，只要瞬移过去就能一下子就能碰到他的左肩。 “你丫的倒是不要大幅度摆手啊！”这是一个灵活的有自己想法的肩膀。 顾致又被迫休息了一会儿。 “我就不信了，这次往右边。” “我去！又晃过我了！” “这次往前面，不信你是闭着眼跑的！” “靠！你拐什么弯啊！” “我去。怎么到我就红灯了！” “嘿嘿，终于还是让我抓到你了吧。” “对不起，大哥，认错人了！” “呼——呼——站住！”顾致弯着腰累得直喘气，把右手死死地按在游尚的肩上。 “哦，到了啊！谢了，刚才没注意，差点就跑过了。”游尚说道。 顾致抬起头，发现已经到学校东门了，顿时目瞪口呆。 “话说，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累啊？”游尚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 “没事儿，都是装的。”顾致勉强地挺直了腰杆，“故意的，你没看出来吗？” “没看出来。”游尚淡然道。 这破兄弟没法当了！ …… “你怎么这么笨啊！” “行了行了，这点事都办不好。” “看看人家啊！”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真是没用！” “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不是我的错吧。我也没说什么啊？” “这些什么衣服啊？浪费钱！” “这是我自己做的汉服，没花多少钱。都是我自己挣得。” “你拿的都是老子挣的钱！” “可是，这是我去叫别人做手工挣得钱啊。” 陶璃坐在河畔上，又想起了这些。 当父母第一次听到自己说有可能抑郁的时候，却是认为有些矫情，想多了罢了。 当她因为抑郁的症状，导致学习完全不能集中精力，时不时的突然难过，最后月考考差的时候，父亲第一反应是勃然大怒，“供你吃供你穿，生病了带你看医生，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她感觉更难受了，但是却是忍住，对父亲的斥责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因为她认为的确是她的错。 可她的不作为却更加激怒了他，本就有些喝醉的他直接拿着空啤酒瓶子就打算往她头上敲，正好被买菜回来的母亲看见，夺走了他的凶器，才阻止了他。 她也记不得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嗜酒的，在她的记忆里，小时候的父亲和母亲一样，都是和蔼得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会温暖的笑着，将她托举到高处，手上像是捧着一辈子的至宝。 可是，在他开始喝酒之后，感觉都变了。 他会骂人了，会在醉了的时候宣泄自己的情感，会打骂家里的人。 她认为这些都和她有关，都是她的错，如果她能做得更好一点，爸爸就不会生气，不生气就不会喝酒，不喝酒就不会打人。 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在自己了解了一下资料以后，她确定了自己就是得了抑郁症。 她悄悄去药店买了治疗抑郁症的第一瓶药：多塞平。 她有时严重的时候会有濒死感，可这些她尽量隐藏在自己的心里。 在学校，她仍然是那个众人环绕的中心，面对别人的打招呼和赞美，她尽量回应。 没有人会想到她是一名抑郁症患者，甚至，他的父母也不相信了。 第58章 什么是共情的能力 她的样子除了有些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肤上很突兀，其余都很正常，她就是个普通人。有着高中学生应该有的黑眼圈，有自己的交友圈。 她是很多人的目标，是一些人的精神支柱，是很多人的羡慕对象，是一些人的闲谈聊资。 她是自己不能控制的傀儡。 “你要是早点来的话，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一个中老年穿大白褂的男人走到了河畔，用很温和的声音说道。 “你的家人缺少了共情的能力，特别是对你。”在知道陶璃的故事后，医生说道。 “什么是共情的能力？” 医生想了想，说道：“是敏感和愿意。” “抑郁症很难像其他的什么病可以一个手术就解决，它也许会跟着你一辈子。” “嗯。”陶璃有些心灰意冷。 “你不要多想，你能治好一次，就能治好第二次，就像治感冒一样。我提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它并不是那么可怕，你是完完全全可以战胜它的。” “嗯，好的。” “收拾一下自己吧，把自己改成你想要的模样。” 陶璃顶着邋遢的长发，穿着病号服，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走进屋子里，找出了一把剪刀，剪掉了她从前最爱的黑长直头发。 从头开始。 “生而为人，不要抱歉，千万不要。”这是她刚才在微博上看见方南发的。 …… “不要玩手机了，吃饭都不专心一点。”游尚拿筷子指着顾致说道，“你到底在玩什么啊？” 顾致放下手机，拿起了筷子，“没什么，刷了下微博而已。” 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的情况，但是一定要加油啊！ …… 下午了，又到了愉（要）快（命）的上课时间。 “为什么我觉得今天闲暇的中午时间过得那么快？”顾致用手撑着脑袋，努力不让自己趴在课桌上。 “错觉，肯定是你的错觉。”游尚捧着书淡淡说道，“时间是恒定的，变了的只可能是你的感觉。” “话说，我怎么感觉又忘掉了什么似的。” “你这么说，我也感觉好像忘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对话和场景好生眼熟，不会刚好夏欢与又从我背后出来吧？”顾致开着玩笑，向后转了转，“我说吧，肯定……嗨~欢哥好！怎么下午也来这么早啊。” “你还说，学生会都在找我要节目介绍了，你们的相声剧本呢？拿来我看看，一会儿好给你们写介绍的串词。” 哦，是剧本啊！ 游尚看着顾致，仿佛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要找找他，与我无瓜。 “这个啊，放家里沙发上了，这会儿也来不及回去拿了，串词什么的，要不就我来代劳吧，不麻烦你了。”顾致眯着眼笑道，仿佛真的有个剧本放家里忘带了。 盯~“那，好吧，就交给你了，不要乱来哦。”夏欢与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呼——终于走了，话说，剧本怎么办？我又不是说相声的，哪里来的剧本？” “你不是说包在你身上吗？”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emmmmmm等等，好像是说过。”顾致闭着眼睛仔细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怎么办啊，我真的没有经验啊。我只是个杀手，没得感情的那种，不会写剧本啊。” “你不会，我就更不会了，你看着办吧，你有两个选择，被夏欢与骂的狗血淋头，或者是被夏欢与骂的抬不起头。” “我就不能不被骂吗？”顾致嘴角一扯，“等一下，我们刚才的对话感觉就像讲相声似的，其实，可以写点生活上的对话，我们学生又不需要有好高的立意，只要能把台下的观众逗笑就行了！” “随便吧，你决定，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是对牛弹琴！你根本不知道艺术的真谛！ “emmmmmm，okok。” “话说下周就要元旦晚会了，这周岂不是要天天排练咯？”顾致问道。 “好像是。”游尚捧着书回答道，“应该每天下午的饭点要去排练。” “那你岂不是昨天逃过一劫？” “昨天也不轻松吧。” “你确定你不轻松？全程就只有我一个是累得像条狗一样！” “好像是的，嗯，像狗一样。” “……” 这破兄弟没法当了！ “今天的风好大啊，感觉要下雨了似的。” “好无聊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一直看书很无聊的，闷的很。” “小帅哥，快来玩啊！妈妈的妈妈叫外婆……” 游尚一脸黑线，但还是自己看着书。 “话说，如果在教室练习能力，如果够快，老师应该也看不出什么吧？”顾致突然想到，“反正老黄又不会在意这些的。” 想到就要去实现，顾致在黄老师的英语课上开始了他的锻炼，先从自己的位置瞬移到后门外的楼梯口，然后再瞬移回来。 “呼——”连续使用尽管路程短，但还是有点累，“嘶~貌似感觉有点好玩。再来一次。”、 他瞥了眼在讲台讲课的老黄，看到他完全没有注意的时候，又来了一次。 “呼——”又喘了口气，“诶呀，真刺激！”没有什么比上课小动作还要刺激好玩的了，想想失误后老师的惩罚，刺激！ 又来一次！ 顾致提前看好，老黄没有看后排的意思，于是又使用能力，下一刻出现在了后门外的楼梯口，正在他打算回来的时候。 “呼——”喧嚣的风帮他关上了大门，“砰——” 顾致一脸呆滞地盯着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心里有一百句脏话想要脱口而出。 我香蕉你个水蜜桃啊！ 正在讲课的黄林化也被突然的砰的一声吓到了，下意识地就往后门望去，结果看到了一脸呆滞站在门外的顾致。 “顾致？迟到了？进来！刚才还没有发现你，今天下午站着上课！”黄老师手上拿着教科书从前门出来喊道。 “我其实……嗯，好的，下次不会了。” 游尚在努力憋笑。 （下雨天不要在室外玩游戏！） 第59章 骗游尚穿女装！ 顾致很不乐意地站在了后面听课，虽然说他的座位就在最后一排，其实就是站着上课而已。 这节课讲的还是虚拟语气，他比较熟悉，于是……神游天外了。 “wish在虚拟语气中的用法其实背到了很简单。”黄老师在讲台上用力讲着。 “这个能力其实挺好玩的，如果体力跟的上的话，感觉就像蜘蛛侠一样，可以在城市里随便逛。”顾致捧着书站着，仔细想着。 “还有if的虚拟语气，我们上节课讲了的，虚拟现在、虚拟过去、虚拟将来。其实记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不是特别难。”黄老师讲着。 “要是我使用能力的速度可以无限加快，岂不是相当于消失了？”顾致想到他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讲的就是将运动的事物无限加快，看上去就像消失了一样。 “有些同学容易把主句和从句混淆，这个需要多加练习。”黄老师讲道。 “如果我……”顾致正在继续想着，突然一个粉笔头从他的耳边擦过。 “站起来上课还要走神！注意做笔记！你的笔都没有拿起来。” 班上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埋头钻研题的游尚闻声也抬起了头看着一脸窘迫的顾致。 顾致也没好意思解释什么，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就拿起笔假装做笔记了。难不成还要说：“我刚才在想正事，没有走神，比如说，想当超级英雄。” 提醒了顾致后，黄老师继续讲着自己的课，没有受他的影响。 讲着讲着，游尚突然又抬起了头，黄老师也看见了。 “游尚，我哪里讲错了吗？” “没事，我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而已。” “好，那你慢慢想。” 我去！你这是区别对待！ 顾致一脸黑线。 既然没有问题，黄老师便继续讲了下去。 章天全本在睡梦中睡得好好的，突然打了个寒颤，也抬起了头。恰巧黄老师也看见了。 黄老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哦，同学们，下课了！” 每个学生都喜欢他这一点——绝对不拖堂，能提前走的，他绝对不会准时，能准时走的，他绝对不会晚走。 顾致看了看章天全，又看了看游尚，感觉到了冬天的凉薄。 好惨一男的。 …… 又摸（做）了一下午鱼（题），顾致和游尚感觉自己有点累了。 “等一下，你好像还要去排练来着。是不是就吃不了饭了？”顾致突然想起。 “嗯吧，不过我的细份这么少，基本上就是个路人甲，应该耽误不了多久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游尚肯定的答复，他感觉到了微妙的不安感。 “那我就不……” “那就一起去吧，还挺好玩的。反正耽误不了多久的。”游尚突然说道。 双重暴击！ “……好吧。” 但愿吧。 …… 尽管中午的时候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但是顾致等了一下午，一滴水都没有等到，不仅如此，现在连遮住夕阳的云都没有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后山面前的一块空地，也就是3班的排练场所。 “胡初箖呢？她人呢？”班长夏欢与皱着眉大声问道，“她是女主角啊，跑哪里去了？” 这个话剧是改编的一个童话故事，中心就是围绕女主角的，少了她就没办法了。 “她好像肚子疼，不知道这会儿去医务室了还是厕所了。” “那怎么办呢？”夏欢与蹙着眉，看样子十分生气，像胀气的火药桶一样，谁碰谁爆炸。 夏欢与在原地转来转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后，她突然看见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的顾致和游尚。 尽管穿着厚厚的大衣，但不知道为什么顾致突然感觉胸口一凉，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样。 这种不太妙的感觉催促着他远离这个地方，“要不，你去排练，我给你带饭？”顾致提议道。 但是游尚紧紧抓住他的袖口，以为他懒得等想要跑，“等我一会，我不想吃打包的，一会儿一起去。” 虽然感觉不妙，但是顾致还是硬着头皮往前继续走着。 其实并不是游尚力气太大拉着他，他逃不掉，主要是想看看他们彩排的精不精彩。 “欸，顾致你有空来这里啊？”夏欢与突然笑着问道。 似乎闻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因为每次夏欢与用这样的笑容都是打算坑他的，而且每次都用强硬的手段让他“主动”去被坑。 不，我没空，这只是我的3D投影，真人不在这里。 “我等游尚吃饭。”顾致用他认为最强硬（淡然）的语气说道。 “哦，那就是有空咯？我们刚好这里有个小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啊？”顾致一说完，就忍不住想要给自己一耳光。 夏欢与则是一副奸计得逞了的表情，“我们的女主今天出了点问题，急需一个代班的，你意下如何？”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的是女主吧，是女主吧！”顾致用力说道，“神经病吧，我不要面子的啊！” “别这么说嘛，就一个小忙而已，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夏欢与故意用着做作且嗲的语气说道，但是眼神十分核善。 尽管她的眼神攻势很强硬，但是顾致选择了抬起头看着远处，假装看不到她，“不要，坚决不要。” 夏欢与发现这个以前百试百灵的招数不管用了之后，也没有继续演下去，淡淡地说道：“好吧，反正有套备用的服装，你和游尚一起去换，谁比较适合，今天就谁来代班吧。” 尽管可以在她满含阴谋的嗲声嗲气里活下去，但是顾致听到这种平静的声音，他果断心虚了。 这不是怂，这是习惯了…… “当然，你也用另外一种选择，你懂的……” 我就说有阴谋吧！ “游尚，你没意见吧？”夏欢与征求一下游尚的意见。 游尚知道这只是走个流程而已，他的意见并不能改变什么。 “没意见，随便，我都可以的。” “那好吧，你们去厕所换一下衣服吧。” 喂喂喂，你倒是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 第60章 女装一时爽 “我持有强烈的反对意见，就算无效，也有意见啊！”当然，他只是心里想想，过过嘴瘾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他还是有求生欲的。 “其实，换一下也没事，游尚不也要换吗？一起换就不尴尬了。说不定他比较适合，就让他来了，我就可以溜了。”顾致安慰着自己。 “我可以一会故意装丑一点，看上去不得体就行了，那一会儿肯定不会选我，真机智！”顾致嘴角微微地出现一丝笑意，不得不为自己聪明才智所折服。 “那你们快去换吧！”夏欢与说道。 顾致主动接住衣服走向了一个厕所，游尚看他拿了，自己也接过一个袋子，走向另一个隔间。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夏欢与见顾致突然的变化，不禁嘟囔道。 顾致来到厕所里。把门锁上，把口袋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假发、裙子、长筒袜。” “话说，这个衣服应该不是我的码吧，穿得下吗？” “管它的，穿起来不合适更好，那就铁定是游尚去了。” “嘶~好冷啊，冬天这么玩真的好吗？”顾致脱掉外套顿时感觉全身一凉。 不过还好，公主裙里是特别加绒的，加了厚厚的一层，还挺保暖。 “话说，这假发怎么戴？直接扣上去吗？算了，不管了，怎么随意怎么来。” 折腾了一会儿，顾致终于弄完了，感觉有点紧，不过只穿几分钟，忍忍也没关系。 他慢慢走了出去，准备好看游尚“美丽”的样子，然后自己就可以脱掉这玩意儿了。 “我去！你衣服呢？”顾致指着完全没变化的游尚说道。 “太小了，我穿不上，所以就没穿了。”游尚笑道。 “你糊弄谁呢？我比你高都穿上了！” “有什么嘛，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看的啊！”夏欢与也是笑着说道。 看看夏欢与，再看看游尚，顾致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香蕉你个水蜜桃的，你们俩坑我！”顾致震惊道，说完他就想当场脱裙子了。 游尚和夏欢与立马凑过去，一人按住他一只手，“等一下，既然已经换上了，那不如就配合排练一下嘛。”游尚说道。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啊，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很好看的。”夏欢与也夸了他一句。 “真的吗？”顾致有点不好意思了，“等一下，什么呀，神经病吧，我不要面子的啊！” 不过，顾致的确出奇地适合这种扮相，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小公主一样。 “我给你画个妆，只要你不说话，一会儿肯定没人认出你！”夏欢与保证道。 “真的吗？”顾致妥协了，其实真的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两个联手，主要是因为想要帮助同学。 …… “过来一下！嗯——胡初箖生病了，我去外班找了我的一个朋友代替一下她的位置，今天的排练照常进行。”夏欢与回到排练的地方，把坐着聊天的同学叫了起来。 “这个女生是谁啊？好像没见过啊，感觉好可爱啊？”一个男生小声和旁边的男生说着。 “我也觉得她好可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就是眼神太严肃了，没有萌的感觉。“ 虽然足够小声了，但是顾致的好听力不是吹的，一个字不漏的听到了，自然没有什么好表情，双眼无神，任凭夏欢与摆布。。 “我诅咒你妈买菜必涨价，超级加倍！你爷爷下象棋必被指指点点！你斗地主3456缺个7。”顾致看着夏欢与的后脑勺嘟囔道。 “你在干嘛啊？”一旁的游尚问道。 “还有你也是！” “啊？什么东西？”游尚问号脸。游尚表示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背台词，所以你们一会儿就当她已经对好了台词，自己说自己的就行了。听明白了没有，明白了就准备一下，马上开始排练了。” “好！” …… “不要啊，你们不要过来！”游尚看着面前挥舞着凶器的歹徒，不断往后退着。 “你还是认命吧，今天你必死无疑！”歹徒A凶神恶煞地说道。 “……”公主顾致在凶器挥下的前一刻挡在了游尚的身前，本来该说些什么的，但是他用无表情的脸代替了。 歹徒B该对词了，但是却愣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停！怎么回事？怎么不对词了？” “我，我没人对词，忘了！”歹徒B说道。 喂喂喂，你害羞个什么劲啊！ “看下台词，等下再来一遍！” “好。” …… “不要啊，你们不要过来！”游尚看着面前挥舞着凶器的歹徒，不断往后退着。 “你还是认命吧，今天你必死无疑！”歹徒A凶神恶煞地说道。 “……”公主顾致在凶器挥下的前一刻挡在了游尚的身前，本来该说些什么的，但是他用无表情的脸代替了。 歹徒A突然说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歹徒B不解地说道：“大哥，这是我的台词啊！” “停！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抢台词啊？” “我刚才有点紧张了。”歹徒A不好意思地说道。 顾致一脸黑线。 所以说你也在脸红个什么劲啊！ “自己调整一下，一会儿再来一遍！” “好的。” …… “不要啊，你们不要过来！”游尚看着面前挥舞着凶器的歹徒，不断往后退着。 “你还是认命吧，今天你必死无疑！”歹徒A凶神恶煞地说道。 “……”公主顾致在凶器挥下的前一刻挡在了游尚的身前，本来该说些什么的，但是他用无表情的脸代替了。 歹徒A和B突然一起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停！停！停！停！停!”夏欢与快要抑制不住怒气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有，有点紧张。”两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是同步的说道。 顾致感觉胃里有东西在翻腾。 所以说你们两个为什么要一起脸红啊！是要组团打boss吗？ “啊，跳过，直接跳过，开始下一幕！”夏欢与感觉自己的耐心都要被耗光了。虽然她自己也感觉有点想笑。 第61章 花痴女 “终于结束了！”顾致带着绝望的表情叹道。 游尚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六点半了。本来的到班时间是六点过十分，由于排练可以晚回去半个小时，但是现在也只剩下十分钟了。 “还有十分钟了。”游尚淡淡说道。 “emmmmmmm”顾致一脸不爽。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耽误多久？你是毒奶怪吧！ “我觉得如果不跑的话，应该就买不到晚饭了。”游尚1说道，“要不开始跑吧，顺便也让你练练能力。” 顾致咽了口口水，微微感到有一丝不妙。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他又想起了被短跑兼长跑冠军统治的恐惧。 “呼——呼——”顾致靠着教室后门直喘气，看着教室里的挂钟刚好七点四十，甚是欣慰。 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压缩成了十分钟。 “你怎么了？累了吗？跑累了不要立马坐着休息，站一会儿。” 游尚擦了擦头上的几点汗珠，慢慢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顾致满脸黑线。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岂可修！ 坐下而已，谁不会啊。 顾致也慢慢走向座位，突然想到了一起看过的一个马拉松选手跑完步立马躺下，血管爆了的视频，顿时心紧。 “咳咳，黄老师下午让我罚站，他还没让我坐下呢，我只能站着了。”欲盖弥彰道。 “哦。”游尚也不清楚他突然这么说干嘛，即使他站在自己旁边，也不在意。 “顾致？你站在这里干嘛？”来检查人数的黄老师一过来就从后门看见站着的顾致，于是走进来问道。 “我，不是黄老师你让我罚站吗？您没发话，我不敢坐下。”顾致低着头扯淡道。为了避免被看出在胡说，他尽量压低了头，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黄老师见他这个样子，顿时一股心酸的感觉油然而生，“其实顾致也是个好学生，虽然上课不认真，但是考试成绩却不差，想来晚上回家也是下了很大工夫的，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你抽屉放的是什么？”黄林化突然看见顾致的抽屉里露出一半的一个面包袋子。 顾致咽了口口水，努力镇定下来，防止自己的牙齿打颤，“那啥，我说这是橡皮擦，您信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零食带到教室里吃。”黄老师很严肃地说道。 顾致顿时感觉到了凉意。 “去阳台吃吧，吃完再进来，吃快点，马上就要上课了。”黄林化说道。 顾致笑着点了下头，“好的！” 游尚默默把抽屉里的面包藏得更深了一点。 外面好冷的，不知道他这么开心干嘛。 …… “好冷啊……”顾致站在外阳台上冷得发抖，还吃着冷面包，冰冷的感觉顺着食道一路到了胃部，他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 吃完冷面包后，为了避免二次受创，顾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今晚的第一节课，是一节化学课。 化学老师林老师是一个研究生毕业三年的新老师，对学生的手段当然和老教师不一样啦。 在自习课的时候，他喜欢戴着眼镜到处走动，即便顾致再想开小差，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因为在他手底下遭殃的人已经超过双手之数了。 比如说，章天全！ 好吧，他在各个老师手下都有过惨痛的经历，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何况他只要在教室就基本上一直在挑战权威了。 “话说他人呢？”顾致朝章天全的位置上一瞅，发现空无一人。 “欸，好像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怎么还没来？”顾致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想要看看对面办公室出来人没有，但是又害怕被突然出现的林老师注意到，所以极为谨慎。 他选择了极为保险的三看三回头，嗯，没人！ 于是他又愉快的开始了看书时间，今天他选择的书是——《看天下》？不，看过了。《意林》？不，看过了。应该是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 “让我来看看今天能翻到什么有趣的东西。”顾致随机翻开了一页。 “打da，第四项：发生与人交涉的行为。嗯，有点道理。” “再翻一翻。” “渔霸yuba，占有渔船、渔网等或开鱼行剥削、欺压渔民的恶霸。欸呀呀，霸占鱼的叫渔霸，霸占别人的父亲的叫什么呢？”他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游尚瞥见了他的行为，顿感无语。 “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时间在他把字典翻来翻去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 嗯，悠闲的上课时间总是过的这么快。 顾致将手中的词典缓缓放下，呼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 站起身来，想要活动一下，结果发现游尚的座位左边出现了一本题。没错了，又刷完了一本题。呵，理科男。 因为就在最后一排，所以如果想要活动一下非常简单，因为空间还是很大的。 就在他做着浓缩版广播体操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门处传来了“悄悄话”。嗯，他刚好又听得到，这该死的好听力。 “哇哇哇，好帅啊，我的游尚，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了！” 瞥了一眼，顾致知道了是夏欢与拉着她的同桌胡初箖在偷看。 可是这并没有让顾致特别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夏欢与也没有特别避开他。他对此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质疑。 没错，因为夏欢与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有着大公主小女生脾气的花痴女，并且她的花痴对象主要是游尚。 “我就搞不懂，他那里帅了？”顾致盯着游尚黑框眼镜后的死鱼眼，再看了看他并不性感的小嘴唇，和比较立体的鼻梁。再想了想他一米七的身高，分析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加分的点。 “哪里？到底在哪里？是我的帅气泄露了，感染了他吗？” “emmmmmm果然他没有什么帅气的点。呵，女人都是大猪蹄子！” 戴着耳塞认真刷题的游尚并不知道自己接受了一番审视。 “先把受力对象正交分解，然后……” 第62章 偶遇最不想见到的人怎么办？ 章天全溜了，因为他知道今晚没有黄老师的课，按照往常的情况，如果没有课，他就根本不会来。 当然，按照往常的情况，今晚第一节课是爱告状的林老师的课，他也是不敢溜的。 但是，谁让他知道了小道消息呢——今晚林老师要去相亲，这是他的第77次相亲。 他是一名优秀的剩斗士！年已29岁的他，正值爱情的幼苗茁壮成长的时候，他对伴侣的渴望，不亚于他对年底奖金和升职的渴望。 至于说，小道消息的来源，当然是从章天全他的妈妈那里得知的，因为第77次的相亲对象，是他妈介绍的！ 于是，有小道消息的章天全光明正大地逃了课，还带着他的女朋友跑了，跑到了电影院，看最近最火的青春爱情电影。 “哎，生活就是要这么悠闲。”章天全牵着女朋友的手，走向了检票处，然后…… “我靠，林守怎么也在这？他不会刚好在这相亲吧！” 他看见了林老师，林老师自然也看见了他。对于这个天天上课睡觉的学生，他的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 林守当即就想开始教育教育他。但是今天是拿下他女朋友的好机会，章天全当然不会让这样的巅峰机会就这么黄了。 于是他立马跑过去，将林守拉到了一边。 因为林守本身也是娃娃脸，章天全又比较成熟，所以两人之间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兄弟之间的打闹。 被章天全强行拉到角落里，林守显得更加不耐烦了。 “你逃课有没有想过后果？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黄老师说清楚的。”林守严肃地说道。 “林老师，不要这么严肃，我知道你今天是来相亲的，你也知道我对这方面比较擅长，要是今天的事情你保密的话，我保证帮你搞定你的相亲对象。” 被自己的学生撞见自己相亲，林守本来就有点尴尬，章天全再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他这种吃钢铁长大的处男显然顶不住。 但是，章天全的话却是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相亲77次，并不是说他玩上瘾了，完全只是因为对方都看不上他而已。 也不是说他硬性条件很差，相反，他除了矮了点，其他都还好。只是每次和对方相处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以至于每次都不欢而散。 “你打算怎么帮我？”林守有些犹豫地问出这句话。 当他问出的时候，章天全就知道今天的事稳了，鱼儿已经上钩了！ “你看，我女朋友也在，你应该和我看的是同一场电影吧？” 今晚只有一场爱情片，要是他选了科幻片和纪录片，那章天全就主动认输了，这队友，带不动！ “嗯，应该是同一场。” “那就好，一会儿你注意我这边，我做什么动作，你一会儿就跟着做什么动作，够简单吧？” “你确定这能行？”林守有些怀疑。 “相信我，我这几十场恋爱不是白谈的。靠的不仅仅是我的帅气，主要是靠我的操作。” 林守虽然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但是看了看章天全的大饼脸，顿时心中一定。 “好吧，那就这样吧。”虽然有些小喜悦，但是身为人师，他做出这种交易已经不好了，他自然不能露出很轻浮的样子，好歹也得装得像个成功人士。 “OK，交给我吧。” 两人便走回去，把自己的女伴拉走。 “他是你朋友吗？”林守的相亲对象是个知性女性的模样。 “嗯，是个老朋友，带他女朋友来看看电影。” “天全，那个人是谁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他的确是我老师。他是来相亲的。” “老师？你不是翘课出来的吗？” “没事，我跟他说我教他怎么搞定他的相亲对象，他只需要帮我保密就行了。” “这个都可以帮吗？”小女朋友对此感到不解，难不成当枪手代打？ “当然可以，我让他一会儿看着我们，我做什么，他就跟着做。就算再笨也会的。” “这样真的好吗？”小女生有点脸红。 章天全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地说出来的。现在直接说出来，一会儿行动的时候，就可以打着教老师的旗帜肆无忌惮了。 帮林守是一回事，但他自己的事情当然也不能耽误了。 林守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一会儿的行动全要听别人的，这个人还是小自己10岁的学生，现在还是有点慌乱，忍不住地看了章天全一下。 章天全也感应到了他的视线，向他看了过去，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表示准备就绪。 进场，章天全朝着自己预定好了的座位走去，当然是最后一排，这是他的战斗圣地。因为在这里，人都会不自觉地放松自己，减少警惕。攻略自然也更简单。 坐下后，他四处找了找林守的位置，按道理说，不是最后一排就是最中间的最佳观影区。 “我去！这货选第一排干嘛！”章天全瞬间被这个猪一样的队友给打败了。 你坐第一排是想给别人带来一场恋爱秀吗？贴着大银幕看是要暖和一点是吗？ “这么远，关了灯什么也看不见啊。” “呼——”尽管无语，但是谁叫有把柄被抓住了呢。 他拉起一旁女朋友的手，直接走向了第二排。 虽然是圣诞节，但毕竟是个不放假的节日，人还不是很多，再加上现在并不是黄金时间段，前三排都没人，他俩可以直接过去坐下。 林守也在是不是地回头望着，一直没找到章天全，还是有点紧张的，这会儿看到章天全终于出现在了视野范围内，便没有那么紧张了，还跟他点了个头。 你个大傻子还好意思跟我点头！你相亲77次不是没有道理的！ 好气哦，可是没有办法，把柄被拿住了。 所以章天全还是回应了他一个OK的手势。 电影开始了。 不到五分钟，林守就开始了第一次求助。 一直关注着的章天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于是坐正，打算给他示范一波。 第63章 撩妹三大件 章天全点了点头，示意开始第一波操作。 他首先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没错，就是他祖传的“大衣杀”！ “在寒冷的冬天，坐在人稀少的电影厅里，即使有空调，也不会暖和，即使不算冷，女孩子的心都会冷的。” 章天全将大衣转了一圈，盖在了身边女朋友的背上。女朋友感觉到了温暖，顺势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章天全得意地给了林守一个眨眼。 第一排的林守顿时感觉茅塞顿开。 “哦~感觉这招是挺厉害的。” 林守也依样画葫芦，学着章天全的动作，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了一旁女伴的身上。 女伴虽然没有像章天全的女朋友一样靠在他的肩膀上，但也是腼腆地一笑。这招显然奏效了。 这种高效率的招数不得不说让林守吃惊了，随即悄悄给后排的章天全竖了个大拇指。 章天全见此也是回了一个OK的手势。 “基操勿六” 随即林守又投来了救助的目光，对于一旁有些腼腆状态的女伴，他感觉更加难以应对了。 章天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搞定。 他拿出了准备好的爆米花，放在了两人中间，问女生吃不吃。 女生当然也乐得配合他，于是就将手伸进去，拿爆米花了。 “哦，吃东西转移注意力吗？实在。” 林守立马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不得不说，这样做了后，的确有效果，女伴再也不是刚才那副害羞的样子了。 章天全接着漫不经意地把手也探进去，寻找爆米花，不小心就碰到了女生的手，女生一下子就害羞了。 林守见了顿时觉得妙极了。 “厉害啊！” 林守旋即跟着做了一遍，身旁地女伴也是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林守不知道怎么做，就只好颇为老实地摸着后脑勺笑了笑。 殊不知，他这种老实的样子在追求婚姻的女伴心里加了不少分。 章天全也观察了一下，这个女人对林守的硬性条件是比较满意的，否则刚才那一系列操作要是一个反感的人来做，她肯定不乐意。 咳咳，当然不是做实验，主要是要是完全没有感觉的话，再怎么骚操作，都救不了他的。 林守越来越上头了，主要是这立竿见影的功效，让他都有点崇拜章天全了，好像这一刻他不是老师了，反而章天全才是了。 接着，章天全又打算给他示范一下了。 既然好感度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所以可以开始更为亲密的行为了。 章天全伸手摸向女生的头发，那纯洁的眼神，告诉其他人这是下意识的行为，他摸了摸，朝上面吹了口气。 女生有些害羞的问道：“怎么了？” 她显然没意识到章天全突然的动作是想干什么。 “没事，刚才你头上有点脏东西，我帮你吹走了。”章天全用着温柔的语气说着。 说得小女生一下子就脸红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脸红。 “妙啊！” 林守感觉自己接触到了新世界。 随后，他也照猫画虎地学着。 他伸手也无意识地探着，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女伴的头发。 “怎么了？”女伴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干嘛。 林守轻轻向她的头上吹了口气。 “没事，刚才你头上有点脏东西，我帮你吹走了。” 女伴一下子就低下了头，显然是想掩饰自己的害羞。 低配版摸头杀，欧耶！ 林守颇为惊喜地向章天全望去，“不愧是你！”他的眼神中传递出了这样的信息。 章天全只是随意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基操勿六！” 至此，林守对章天全是越来越信任了，像是完全忘了之前才见到他时针锋相对的样子。 章天全见这会儿他们已经有了向好处发展的趋势，便没有继续教下去。 他选择了睡觉，没办法啊，他不怎么喜欢这种无脑甜剧，要不是为了撩妹有一个好的场所，他时绝对不会花钱来看这个的，这还不如泡吧的时候随便来杯酒实在。 他于是靠着背后的座椅便开始打盹了。 前面的两人也有了些暧昧的气氛，林守也乐得享受，暂时也没有向章天全求助的意思。 女生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就像是看宝宝一样，也没有去打扰他的意思。 随着电影剧情的发展，逐渐到了高潮的地方，虽然说是无脑甜剧，但是高潮一样能波动人心，特别是专心看了的人。比如说除了章天全的其余三人，嗯，包括林守。 章天全突然从梦中惊醒，猛地站了起来。 用余光瞥到了的林守有些奇怪，想了想，“难道是吸引注意力，要开始放大招了？” 于是他也跟着站起来了。 两人身边的女生被他们突然的起身吓了一跳。 章天全咬着牙，很是愤怒地用力砸在了前面的座位靠垫上。 林守想了想，结合了现在的情况，“哦，到高潮了，这样做，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真性情，被剧中人物感染了。” 于是他也狠下心来，想要砸一下，但是他是第一排，前面没了。他只好狠心砸在了自己左手边的硬质扶手上。 “我去，有点痛。” 章天全随后喘了口气，想左转，跑出了影厅。 “这是？难道是为了给她留下遐想空间的招数？” 林守也跟着跑了出去。 “喂，你去哪？”俩个女生异口同声道。她们都不清楚刚才一旁的男生到底干了些什么。 章天全刚才完全没有看电影，一直在睡觉，所以女生很清楚他肯定不是被电影情节感染了。 “可能是为了教他老师吧？” 林守的女伴就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应该不是精神病发作什么的吧？” 对于不能理解的未知事物，人们总喜欢用自己所知道的浅陋知识去解释它。 …… 跟着章天全跑了出去，但是林守出去后却是完全找不到章天全在哪里了。于是只好站在原地。 在无聊地立着的时候，林守突然回想起了刚才的样子：突然站起来，用力砸扶手，然后疯跑了出来。 “感觉就像是失心疯一样啊。”林守忍不住笑道。 然后笑容渐渐消失。 “失心疯？难道刚才不是撩妹招数？” “章天全！你耍我？你死定了！” 第64章 最后的三分钟 章天全已经跑到了街上，他四处寻望着，看到了斑马线对面红灯和绿灯一起闪的交通信号灯。 “应该就是这了。” “顾致，来文化路一趟。有急事！”他掏出手机给顾致打了个电话，他没有叫游尚，因为他知道通知了顾致就相当于叫了游尚了。 “好。”尽管知道文化路离学校有接近四千米远，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事情，但是顾致还是同意了。 章天全现在不在文化路，他在还在西华路，文化路还需要顺着西华路往前走一条街才到。 章天全掏出烟盒，抽起了烟，抽烟的时候，他可以做到相对冷静。 抽了一两口，他便把烟熄灭了。扔到了身后的垃圾桶里。 他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车道边缘。 他还在四处望着，像是在寻觅着什么，或者在等着什么。 这个点在这里不好打车，至少没有一辆空车出现。 他突然伸出手，向前踏了一步，拦下了一辆有些旧了的灰色桑塔纳。 他挡在车前，司机也来不及转弯绕过去，于是就停在了他面前。 “老弟，怎么了？”司机把车窗摇了下来，也没有骂他，反而问起了他有没有什么事。 “我，我想搭个便车，这里打不到的士了。”章天全请求道。 “去哪啊？顺路的话就带你一程。”司机老哥很是和蔼地说道。 “大北路那边，行吗？”章天全问道。 出了西华路往前继续走是文化路，往左走就是大北路了。 “这个，有点不顺路啊，不是大哥不帮你，你看吧，”司机大哥指了指副驾驶座上的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你嫂子到预产期了，我得尽快把她送到医院去了，不到医院待着，我一刻都放不下心。” 司机大哥笑得很幸福，看得出来他们平时很恩爱。 女人听到提起她，对着章天全也是和善地笑了笑。 不光是对陌生人的善意，他们的笑还有着对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希望。 “医院就在前面的文化路了，要不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如果实在打不到车了，我一会儿把你嫂子安排好了就回来接你？” 司机大哥指了指前面，尽管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已经能看见医院的急救车的轮廓了。 “好，我等你，估计也难打到车了，老哥，你一定要回来啊，别把我忘了啊。”章天全有些勉强地笑着，回应他们的善意。 “我就不耽搁你们了，你们先忙吧。”章天全看到男人时不时地看手机上的时间，知道他等不及了，便率先说道。 “这有什么忘不忘的，老哥一会儿忙完就来接你。不说了，我先走了。” “好，拜拜。” 车子又发动了，只留下章天全一个人留在原地。 看着车子逐渐加快，章天全并没有按照约定留在原地。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路上的车辆仍然不是很多，毕竟今天不是节假日，这个时间也不是高峰时间段。 冬日的夜晚似乎比夏天的要黑一点，黑的比较纯粹。路边的一排排路灯照在地面上，昏黄的光倒是给了人一种秋天的感觉。 路上的行人也不多，章天全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哈了一口气，瞬间就变成了白雾。本应该很冷的，但是他却像是完全没反应似的，没有在意这样的低温。 他逐渐加快了速度，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掏出手机给顾致打了个电话，很是平静地问道，“到了没有？” “还有一条街的距离。” 他像是早已经知道答案似的，立马就挂了电话。 快步走着走着，他开始跑了起来，逐渐加速，咬着牙，拼了命似的跑。 路上的行人并没有对于一个晚上在街上狂奔的人有过多的关注，甚至连抬起眼看一看的动作都没有。 冷漠的和寒冷的冬天融为了一体。 在奔跑的章天全什么也没有管，什么也没有向，只是往前跑着。 他看见了，还在等红灯的刚才那位司机老哥。不到五秒，就绿灯了。 他继续跑着，终于跑到了十字路口。 往左拐是大北路，往前走就是文化路了。 他没有左拐，而是继续往前疯了似的跑着，尽管已经红灯了。 “滴————”在他闯红灯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大货车的鸣笛声。 他回头望着，被亮着的近光灯闪到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刚才的危险行为，他的样子看上去恐慌极了。 “还有多久？”他掏出电话向对面吼道。 “三分钟！”顾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这么歇斯底里，但是还是冷静回答道。 “能不能再快点。”章天全很是急切地说道。 “……我尽力。” “呼——”章天全立马挂掉了电话，他呼了口气，想要强制性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转头向四周望去，刚才鸣喇叭的大货车已经跑到了文化路了。 章天全从打开的左侧车窗看见司机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样子。 “等一下。”他大声喊着，但是没有任何人理他，无论是那个货车司机，还是街上稀稀拉拉的其他行人。 人们都做着自己的事情，如果是有人丢脸的热闹可能会引起他们一些注意，但只是一个不定向的呼喊，没有人会认为和自己有关。 他一个人跑着，什么也做不到，尽管已经知道这个货车司机会因为疲劳驾驶一会儿会撞在树上，压死自己，可是，他无能为力。 他尽力地赶上了，赶在了货车从大北路到文化路转弯的时候，赶在了他还较为清醒的时候，可是却没有用。 他没有其他的特殊的地方。 他没有游尚的学习和体育天赋，没有顾致的多才多艺和异常能力，没有刘五可的天才发明，没有陶璃的人气。 他或许擅长交往，可以预言，可以耍小聪明，可以帮助顾致救回跳楼的陶璃。可是，他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活了十八年，他再一次地感受到了无力，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没用。 或许不知道还好，但是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却改变不了什么，就算他再努力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就连他想要拯救的对象都不理他。 他还在拼命地追赶着货车，大声叫着，“停下来！停下来啊！” “拜托你停下来啊！”他被路上的一个砖头绊倒在地，嘴里还是在呼喊着，尽管他已经看到了货车已经接近他预言的地点了。 第65章 往后……余生 可是尽管他在歇斯底里地喊着，所有人都像是把这当作了常态，走着自己走的路，干着自己干的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后一秒了，唯一的希望是能够瞬移的顾致。 章天全不敢继续看下去了，但是他还是不想闭眼，他想看看有没有希望出现。 预言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你体验第二遍绝望。 “砰——”货车的右侧直刷刷地撞上了路边的树上，平衡不稳地侧翻了。 侧翻，压住了左边一辆灰色小轿车的一部分。 货车驾驶员当场死亡。 没有所谓的希望出现，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章天全所关心的并不是货车司机的死亡与否，他是自己疲劳驾驶出的事故，怪不得别人。 他在意的是…… 被压住的小轿车里艰难地爬出来一个头上血淋淋的男子，他回过神来，又钻了进去，想要拖出些什么来。 他的手臂上满是被玻璃划出的伤口，血液止不住地往下流，但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似的，还是自顾自地拼命地拉扯。 拉扯不动，他又想用自己的身体支起已经凹陷的车顶。 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拉扯着。 直到最后，拉扯出的是小半个上半身被压垮的女人，白色的骨头渣子都看的见了，显然没有救了。 女人还挺着大肚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尽管男人在哭喊着叫她的名字，可是，再也不会有人去应一声了，再也没有了。 男人哭得很厉害，抱着她，两人血淋淋的抱在了一起。 “我现在有钱了，我还欠你一场婚礼啊！” “说好的，我要在婚礼上给你唱歌的。” “我练了好久了！”男人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鲜血染红了他的嘴唇。 “你听着啊，千万别睡着了！”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男人哽咽着唱着。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 “啊——”男人歇斯底里地吼着。 …… 人群开始围绕了，他们暂时离开了自己的事情，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有的人拿出手机拍着，有的人在评头论足。 都远远的。 还有人在赶来的路上。 医院的人闻声也跑了出来，红蓝相间的警报灯闪着，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极为错乱。 人很多很杂，现场很混乱。 …… 顾致出现在了章天全面前，止不住地喘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朝人群的中央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来晚了！” 章天全还是保持着沉默的状态，他没有去帮忙的意思。自从大货车出现的那一刻，自从他呼喊无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事情还是按照原轨道在发展。 预言并不是决定了一切，没有足够强的力度去干预，未来就始终是未来。 预言百无一用，只会让人经历两份绝望。 章天全站起身来，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打火机的火光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很是温暖。 他吸了一口，便把它滤嘴朝下放在了地上。 他转身走了，向原来的方向走去。 游尚赶到后，也猜到了出了什么事情。 章天全已经走到了斑马线对面了。 慢慢地走着，他与大多数行人走着相反的方向，行人都小跑着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似乎怕慢一秒错过了热闹似的。 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章天全在寒冷的晚上穿着单薄的毛衣，和所有人走着相反的方向，在所有人快步地走着的时候，他在缓慢地向前踏步。 顾致和游尚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他又走到了原来文化路的那一个斑马线旁边，坐在了那个垃圾桶旁边的地板上，掏出烟抽着，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像是在等谁似的。 顾致和游尚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他，防止他情绪失控了。 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他喃喃道：“不是说好了吗？来接我啊，别忘了啊！” 顾致慢慢地走过去，章天全感觉到他走过来了，便抬头看向了他。 顾致这才知道章天全眼里已经含着泪水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章天全哭喊着说道。 这是顾致第一次见他哭，在他印象中，章天全一直是一个成熟的形象，总是做着同龄人还没有做的事，总是可以出谋划策。 可是，他现在竟然哭了。 顾致坐在他的身旁，低着头安慰道，“没事的，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因为他也是只能说抱歉的那一个。 游尚也只是坐在旁边，不发一言，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料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三人在昏黄的路灯下并排坐着，坐在街道边沿上。一人在默不作声地哭着抽烟，两人在沉默。 路上的车辆很少，只有几辆警车和消防车鸣笛经过。 除此之外，三人的世界都是安静的了。 空气冷得像冰冻的一样，嘴里呼出的热气瞬间成了白雾。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章天全把顾致突然喊出来了，一次是无能为力的救援追击歹徒被刀刺中的警察，虽然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但是还好，性命无忧；一次是商铺大火，没有准确的时间，便没有成功阻止，烧死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因为没有见过，所以感受并不算深刻。 章天全本以为已经失败过几次了，他再也不会因为拯救失败而自责，可是…… 当他接触到司机老哥的时候，当他感受到司机老哥的善意的时候，当他感受到他们家的温馨和幸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放不下，他想拼尽全力去试试，他不想放弃。 可是，即使拼尽了全力，他也做不到。比起随意为之而做不到的事情，这样的无力感更加让人难受。 预言啊，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你体验第二遍绝望。 第66章 无边的混乱 躺在沙发上，顾致闭着眼睛，“游尚，你说，是不是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啊？” “不是，是能力匹配不上自己的目标，才是最痛苦的。”游尚一边做着题一边回答道。 “未来呢？目标是在未来的，那能力也要用未来的来计算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如果现在都确信自己以后肯定没有那个能力而不努力，那就真的不行了。” “那岂不是说目标越大，压力就越大，能力就越不够，那就越痛苦了？” “还有别人嘛。人是群居动物，离群索居、单打独斗是完成不了宏大的目标的。” “宏大的目标？如果世界要毁灭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办？努力吗？努力有用吗？” “告诉别人一起抗啊！” “哪里会有人相信你啊？世界毁灭，你认为有人会相信这种傻话吗？” “朋友啊，朋友肯定会相信的，至少有一个人相信你，那你就不是独自一人在作战啊。”游尚抬起头来说道。 “哦。”顾致感觉跟他讲不通，也懒得继续跟他扯了，就把头转向靠背的那一边闭着眼休息了。 …… 夏日炎热的太阳挂在高空之中，可是旁边却有一个比它还要大的一颗星星。 那颗星辰以顾致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大，直到将大半个天空都盖住了，连上面的陨石坑都清晰可见。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的人开始恐慌，无数的尖叫。 人们或慌乱地奔跑，或瘫坐在地上哭泣，或举着十字架呼喊，或举着降魔杵呐喊。 激荡起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各种各样的臭味。 尽管不知道如何应对，但是混乱是大多数人的第一选择。只要混乱就可以浑水摸鱼，就有可能可以躲开危险。 还有人愣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致站在一个广场的正中央，直视着眼前越来越大的那颗星球。 面对如此一个末日的场景，他却好像是经历多次一样，几乎没有一点慌乱。 站在原地，他的身前身后全是惊慌失措的人们。但是他的内心也不平静，任谁在这种末日场景下，都不会毫无感觉。 不过，他在看着它，看那个眼前盖过大片天空的星球，有种既视感，很熟悉，似乎在梦里见过一样。 无助感和无力感油然而生。 街上的自暴自弃地暴徒此时无所顾忌，不再在乎法律的限制，拿着刀、棍棒砍劈砍着来往逃命的人。 顾致站在中间，仿佛像是透明的旁观者一样，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更没有人去伤害他。 老人、孕妇、小孩，没有人能幸免，连法律都不在乎的狂徒岂会在乎道德？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想尊老爱幼。血淋淋的教训是死去的人收到的最后的礼物。 眼看着一个老人要被乱刀砍死了，顾致眼中光芒一闪，瞬间出现在了暴徒的面前，手中电光闪烁，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打掉了他的刀。 空着的右手膨胀十倍，有力地打在了他的胸口，刹那间，暴徒已经被镶嵌在了地板表面，眼珠翻白，胸腔凹陷，口中鲜血忍不住地往外流。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此时此刻心中没有任何激动感或者兴奋感，但是他就是十分的暴虐。 另一边，一个老太太抱着自己的两个孙女躲在角落里。却被经过的一个暴徒发现了。 顾致回过头来，也看见了这一幕。 眼中光芒跳动，顾致出现在了暴徒的后方，从身后抓住了他持刀的手，用力一扔，暴徒便被扔到了上空中。 连看都没有看，顾致右手向上一抬，一道电光从他的右手发出，贯穿了暴徒的整个身体，下一刻，小范围的血雨便出现了。 “砰——”胸口开洞的暴徒落在了地上。 顾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些陌生的能力，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用起来却是得心应手。 他咽了咽口水。 他心中的暴虐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重了，他很渴望闻到鲜血的味道。 他看向了一旁害怕的瑟瑟发抖的老太太还有被她保护着的两个小孩子，露出了凶恶的眼神。 这是老太太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眼神，像是被一只饿了的狮子盯上了一样，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上了，对方随时都可能扑上来。 顾致摇了摇头，又向远处走去。 他用力一蹬，便飞向了天空，像雄鹰一样，在天上俯视着自己的猎物。 “找到了！”顾致在下一秒出现在了一家超市门口。里面满是拿着武器的凶悍样子的人。 见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盯着他们，直接拿着刀就往上冲着。 即使刀都要看向他了，顾致莫名地还是没有任何危机感，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周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伸出一个拳头来，他的周围出现了一层透明的膜，像是一个球一样，保护着他。刀砍在上面连一层涟漪都没有波动出来。 将拳头张开呈掌，透明的罩子也瞬间扩大，霎时间便击飞了面前冲上来的四个人。 剩下的人见此知道不是善茬，于是便一起冲了上来。 顾致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他的表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像是自己不能自主操控一样。 见七八个人从不同方向朝他冲过来，顾致伸出左手，向上轻轻一挥，地板上便凭空出现了一根根树藤，把吃惊的暴徒捆绑着。 顾致转过身来，左手打了个响指，树藤开始燃起大火，将被绑着的暴徒活生生地烤着。 “啊——啊——” “放过我吧！” “啊——” 没有理会他们的喊叫。 顾致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恐惧、没有兴奋、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没有遗憾、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莫名的暴虐感。 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杀人。 再一次地飞向天空，他漠然地盯着大地，想要一瞬间摧毁身下的一切。 抬起头看着头顶上越来越大的星球，感觉触手可及，他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感情色彩——迷茫。 “我——是谁？” 第67章 道德绑架 “喂！喂！你没事吧？”游尚在门外喊着。 顾致突然满头大汗从床上弹了起来。 “呼——呼——”即使醒来，做梦时的末日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没事，我起来了。”顾致回应道。 “哦，那好吧。” 顾致利索地穿好了衣服走出卧室门。 他拍打了下自己的脸，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刚才在梦中的那种陌生感，对周围一切的陌生感以及对自己的陌生感仍然让他难以忘怀。 特别是感觉不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行为，没有了支配感。 他晃了晃脑袋，努力地让自己不去关注。 “一个梦而已，别想太多了。” 走到洗漱间，他用冷水扑了下脸，想要用冰冷来刺激自己，虽然心有余悸，但是还是努力不再多想。 “馒头？榨菜！”顾致看着今天的早餐惊讶道。 竟然没有蛋！ “怎么？挑了？” “这个神仙组合好久没有吃过了，太棒了吧！” “那就好。” 众所周知，馒头中可以夹任何东西，其中最好吃的就是榨菜了！ 馒头可以夹炒的猪肉、炸的鸡肉、煎的牛肉、烤的羊肉。如果你想，你可以直接夹一头牛进去。 操作起来很简单，直接切开一个馒头，扣在牛的背上。 当然，它踢不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第二次了！到底是谁！这么没有素质又丢条死鱼！”顾致一出门就闻到了一股死鱼的腥味。 “我们楼上也没有卖鱼的住户吧？”游尚说道。 “难不成是那个罗哥？开始报复我们了？”顾致怀疑道。 “不至于吧。这种手段用了跟没用一样，只是寒碜人。要报复的话，至少也得泼油漆吧。” “也对，但是这个死鱼又怎么解释，难道里面还有什么传染性的病毒，想要害我们？” “……我觉得你想多了。”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嘛。走吧，上学了。”顾致小心翼翼地提着鱼尾的一角，将它带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尽管最近天上乌云较多，但是仍然没有一点点的雨。 学校东门外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只有一些才吃完早饭或者正要去吃早饭的。 “那边出什么事了？”顾致突然看见东门不远处有人在围着什么东西看，“走，过去瞧瞧。” 两人过去了才发现是一个老爷爷倒在了地上，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小姑娘，仔细看了下，才发现竟然是韩湫。 小女生急得眼睛都红了，见到顾致和游尚来了，就拼命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一过来他就倒下了，我根本没有碰他。” “小姑娘你怎么这样啊，老人家难不成自己摔倒还赖在你身上吗？”围观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就是啊，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了。”围观的一些买菜大妈跟风道。 见此，顾致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大爷，您趴在地上不冷吗？”顾致弯着腰朝在地上趴着的老头说道。 “你们这些学生都在学什么呢？没看出来老人受伤了吗？”那个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受伤了那就送医院去啊？在这趴着是什么意思啊？”顾致怼了回去。 中年男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一个学生敢这么硬气地回他，于是愣了几秒。 “医药费谁出？撞倒了老人难道这个小姑娘就不用赔钱了吗？” “都说了，我没有啊！不是我……”韩湫带着哭腔说道。 看样子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终于提到钱的问题了。不过顾致暂时还是没有想到该怎么办。 如果强行拆穿，对方这种碰瓷老手肯定会利用舆论压迫，反咬他们一口，最后还是得乖乖掏钱。 如果大打出手，即使后面证实了他们是骗子，自己这边也会落得个故意寻衅滋事的罪名。 看了看不远处学校东门保安室，完全没有反应。毕竟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学校养的这些闲人肯定不会主动来自找麻烦的。 “欸，顾致，你们在这干嘛呢？”刘五可突然冒了出来。 顾致盯着他不发一言。 刘五可感觉自己被眼镜蛇盯上了，感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了！过来过来。”顾致向他招手道。 刘五可摇了摇头，不敢过去。因为每一次顾致露出这种拐卖小孩的表情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是在顾致的眼神攻势下，他还是把头凑了过去，附耳听着。 “你们就说赔不赔吧！不赔的话，我今天就替这个老人家讨回公道，去找你们老师说说。”中年男子仗势说道。 “对啊！就是要找他们老师，我也想看看什么样的老师才能教出这样没有责任感的学生！”一旁看热闹的大妈喊道。 “是啊，就是啊。”围观的人异口同声道，像是刻在基因里的一样，这样的起哄在全国都通用。 听到助威，知道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知道都是支持他的，中年男子更盛气凌人了。 “小丫头，你说该怎么办吧？我劝你最好私了，把这位老人家的后续事情都办好。否则你在学校的档案里要是加上了些什么不好的记录那以后升学就麻烦了。” “我……我……”韩湫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面对男子的道德绑架，惊慌的手足无措了。 最难受的是，周围那么多人都在针对她，没有人反对的，或许有相信她的陌生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站出来。 可是，不站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在心里支持？ “就是啊，小姑娘生的挺标致的，不要因为这件小事耽搁了自己的未来啊！”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大妈劝说道。 “我……” “什么小事啊！我看这就是大事，素质和道德就在这种时候体现，小时候不学好，长大了也只能危害社会！”中年男子吼道。 韩湫都要被吓哭了，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身边的几位同学身上了。可是都只是学生，她又怎么能相信他们就能解决啊。 所以已经做好了找家里要钱的准备了。 她无助地看向了顾致，却没想到顾致对她点了点头。 “交给我吧，没事的。” 第68章 高手过招 顾致挥了下手，刘五可便凑向了躺在地上的老头，伸手拉着他的手，“老爷爷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老头当然是装的，肯定不会听他的话就那么轻易地起来，于是用力想扯回自己被刘五可拉住的手。 可是，刘五可竟然被他一拉拉倒在了地上，脸直接碰到了地上。 “不起来就不起来啊，你怎么能打人呢？”顾致皱着眉说道，上前去想要看看刘五可怎么样了。 他将刘五可翻了过来，让他的脸朝上。 “啊——”围观者一下子被吓到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张血淋淋的脸。 “啊，五可，你怎么了？老年人，他只是想要扶你起来，你干嘛下这么狠的手啊！你怎么狠得下心啊！”顾致把刘五可的头抱在怀里说道。 “五可他是个好孩子啊，家里穷，每天省吃俭用都舍不得花家里的钱，每天中午都用冷馒头应付，但是，他天天还是笑得很开心，就是不想给我们造成麻烦。” “他这么乐于助人，你是怎么能狠下心来啊！” “他还有血友病，流了这么多血，可该怎么办啊！会不会死啊？”顾致看起来急得要哭了。 “这孩子好可怜啊，这老头是不是在装啊，否则一个年轻人怎么会被突然拉倒。”一旁的围观群众讨论道。 “我看多半是装的。”刚才的那个大妈说道。 躺在地上的老头本来想要死鸭子嘴硬，躺在地上什么都不管，但是听到顾致说到“死”了，忍不住撑起身子来，撒腿就跑，像是身后有狗在追他一样。 刚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中年男人见他跑了，也跟着捂住脸就这么跑了。 “果然是装的啊！比年轻人还跑的快，哪里像个受伤的老人。” 不到十秒钟，围观的人便散开了。没有热闹可看，怎么也聚集不了这么多素不相识的人。 韩湫擦了擦眼眶边的泪珠，笑着感谢道：“谢谢你们了。” “不用加们，感谢他们俩就行了，我根本没有出力的。”游尚说道。 韩湫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能站在我身边，第一时间相信我，我就该感谢你们的。” “他，没事吧？”韩湫指了指坐在地上头上鲜血淋淋的刘五可。 “哦，这个啊，没事的，是能力啦，能力，计划好了的。” “……等一下，我，”刘五可突然举手说道，“这次真不是能力，刚才倒下去的时候，用力过猛，真的打出血了。” “啊！” …… 几人从医务室出来后，感觉自己心好累，大早上的经历了这种悠闲的早晨不该经历的事情。 “话说，就这样放过他们吗？”游尚问道，“难道让他们下次继续去骗人吗？” “这倒不至于，被我们这次吓到了之后，他们肯定会躲一段时间。”顾致说道，“而且，我刚才可是一直拿着手机的，该拍的该录的我都搞定了。” 顾致拿出手机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等有空了就去警察局报案，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们先去上课吧。”韩湫说道。早自习的时间快要完了，马上就要上第一节课了。 “嗯。” …… “什么东西？”顾致在进教室之前突然看见一个身影在对面天台掠过，速度很快，快到他根本看不出来是人还是动物了，因为没有好的对照物，连大小都分得不是很清楚。 “你先去上课，我有事，马上回来。”顾致对着游尚说道。 “你……” 话还没有说完，顾致已经瞬移到了对面天台。 “哎，我想说第一节课是林守的课来着。要逃就逃一节，不要中途回来。” 顾致来到目的地后，四处寻望着，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发现水泥地上什么也没有，不要说人了，连个垃圾都没有。 “那！”他突然余光瞥见楼梯口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在早读时间肯定不会有什么正经人来这里。他立马想清楚那就是他要找的目标。 一个瞬间，他已出现在了楼梯口处。由于这两天的频繁运动，他现在倒不会用两下能力就累了。 “人呢？我去！”顾致在楼梯口没有看到任何人，“难道还有人比‘瞬间移动’还要快？” 顾致感觉非常不解，但是尽管不解，已经到上课时间了，还是上课比较重要。 反正应该不会有人专门来算计他这个普通高中生。 “话说第一节什么课来着？” …… “呼——差点就被发现了，还好我躲得快。这要是被看见了，一大堆后续事件都够我受的了。”学校教学楼顶端的大球——天文台上竟然站着一个人，他盯着远处天台那边四处展望的顾致，喘了口气说道。 …… 顾致一个瞬移又回到了教室，正打算从后门进去。突然又想到了已经开始上课了，于是轻轻推开门，喊了声：“报告！” 然后没有管是否听到“请进！”就直接进来了，毕竟应该没有老师会拒绝学生进来上课吧。 “出去！我有说让你进来吗？” 都已经要走到自己座位的顾致这才抬起头来，发现讲台上站着的竟然是林守。 “难搞哦……”顾致咽了咽唾沫，心里一紧，知道这回应该不能善了了。 顾致一步一步退回了后门，重新用标准的敬礼姿势，大声喊道：“报告！” “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他又正常地问道。 “刚才干嘛去了？是不是迟到了？” “没有，我上厕所去了。” “早不去晚不去，非要等到要上课了才去？化学课本来就少，一节课就只有四十分钟。为什么不知道下课去？你这么一来，耽搁多少同学的时间。” “不是你在耽搁的吗？本来就没什么事。”顾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顾致说道。 “站到后面听课！” “嗯。” 拿着书就站在了后面。顾致倒也没怎么生气，首先呢，的确是他溜了，其次呢，反正他的座位就在最后一排，只是站起来，又不影响什么，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守是黄金剩斗士嘛，估计昨天又去相亲了，而且还黄了，有怒气值，能理解的！ 第69章 罚站的基本操作 站在最后面，用书一挡，谁也看不见谁。 顾致在没有事可干的时候又开始了神游天外这项活动。 他想到了这半个多月以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世界被一颗流星一样的东西改变了，有人会飞了、有人会喷火了、有人会控水了、有人能变成狼人了、有人成了吸血鬼。 很多人的日常生活都变得不一样了。尽管大多数人只是有了一些小能力，但是也足够改变从前的自己了。 平常一直被欺负的瘦鸡突然变得大力，打败了原来身强力壮的大汉。不爱学习的学渣，突然变得记忆力超群，自发地就爱上了这种简单学习的感觉。 这只是小的变化，但是也把一个人的生活完全颠倒了，甚至可以说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这种生活性的能力都能做到这般的变化，更不用说，那一小部分的强力异常能力了。 天空中有时还会有人飞过，还会有长着翅膀的人掠过。控火的人从手中扔出凭空燃着的火球。 有人能直接下海不受任何影响，能快速地穿梭在沙漠里，能瞬间转移。 这种颠覆人们认知的存在，像是只会在超级英雄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如今普通人偶尔也能亲眼见证了，有的人甚至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相应的也出现了很多的不可控事件。即使媒体封锁消息这一方面做的很好，但是还是不能确保第一时间阻止消息泄露出去。 银行抢劫、工作室火灾、金店爆炸，有了自己的理智匹配不了的能力，人，总会有不该有的想法。 不可控的事件一件件地发生在全世界各地。大国还好，有能力管辖自己的地区，像是一些重灾地区和战争频发的地区，新人类都快要成为决定战场的关键了。 当然，这种事情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顾致也是待在异研所才了解到一些片面的知识。 这些混乱自有相关的人去解决，也不是他所能操心的事情。国内的这片区域很安全没什么事情发生，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而即使危险的事情发生了，他也犯不着去冒险，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并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超人。 当然，不想当超人的孩子不是好学生，但是，即使他想当超人，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能刀枪不入、能眼里射出激光、能比火箭还飞的快。 可是，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他还有朋友、有妹妹、有父母，是不可能总是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 如果换做是懵懂无知的小时候，他可能不会想太多，能上就上，死不死的无所谓。 但是，到了现在，当他知道的越多、了解的越多、珍惜的东西越来越多，他就不想死了，不敢死了。 他只能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不敢上前去，不敢逞英雄。他真的很珍惜现在的一切，珍惜他如今拥有的一切，珍惜他从前想都没有勇气想的一切。 所以，闲事他能管，但是不爱管，如果是涉及身边人的事情，他可以奉陪到底，如果与他无关，那就…… 说到底，人们所崇拜的大侠都是电视剧里的那种主角，厉害，有危险，但永远不致命。遇到的事情总是自己都能解决的。而不是分分钟都处在生死攸关境地的消防员或者军人之类的。 人们会对他们敬佩有加，但是大多数人却不会羡慕他们的生活，不会想去尝试和他们一样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危险。 世界改变后，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一如既往的平凡下去，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却不算遗憾，因为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很满意。 后来呢，却被告知自己有能力，而且还是所谓的最强能力。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原本失望的他大吃一惊，但同时又有点担心自己的日常生活被打破。 不过，又接受了高薪的国家官方的工作，生活费的事情不用担心了。而经历的一些事情也算是有惊无险，没有伤害到自己朋友，还不算打乱了自己的日常。 无论是读心还是振动或者是现在的瞬间移动，每个能力都很有用，他甚至不敢想象要是没有这些能力，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读心，他可能就了解不到陶璃的往事，就不能共情，不能说出那些真心话。 没有振动，他和游尚在异常副世界的时候就可能感受到被杀的感觉了。 没有振动，他连陶璃的防护罩都解决不了，因为隔开了声音，连话都听不到，他想说的说不了，就完全没有作用了。 没有瞬间移动，他就抓不住何翰，可能后面的事情还会发生变故。 没有瞬间移动，他们也追踪不到何翰的家里，就不能直面了解到他的真实情况，帮不了他，可能他就会在情急之下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虽然有了瞬间移动，昨晚也…… “话说，还没问何翰那只灰色大老虎是怎么回事呢。他就算卖了，也够他买一百盒药了吧？”顾致突然想起了当时在银行门口被放跑的那只灰色老虎。 “不过，何翰都已经被招安了，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顾致！把你的书放下，你不会站着睡着了吧？”林守看不见被书遮住的顾致的脸，于是吼道。 顾致只好把书放在了桌子上，认真地看着，做着笔记。 “还有你，章天全！又在睡觉，也给我站到后面听课！”林守还在气愤昨晚被章天全耍了的事。 当然，章天全对此事一无所知，他都不知道林守昨晚跟着他跑了出来。 尽管被老师点名了，但是章天全还是双眼无神，动作僵硬地拿起书本和笔站到了后面去。 在顾致眼里，就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他还在想昨晚的事吗？”顾致不禁有些担忧。 “总有些同学一天到晚不想着怎么学好，成天就知道怎么逃课、怎么打瞌睡，真的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听到他的话，顾致倒也不算在意，黄金剩斗士，理解！ 章天全还是有些神怔的样子，也没有听进去。 第70章 抽我！用你最厉害的那种方式！ 下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第二节课了。这次顾致学乖了，提前就坐在了座位上。 虽然这节课并不是林守的课了，是节语文课。 拿着教案、资料书、课本还有水杯，唐大爷挺着个肚子，头上的毛发随风飘扬，他就这样潇洒而又自信地走进来了。 “这节课，我们留给同学们自习。背诵我们学过的高考必考的古诗文。” 欧耶！ 这是一周以内除了体育课以外，最轻松的课，可以奉旨开小差、聊天……咳咳，学习。 唐老师会绕着教室走圈圈，听听同学们的背诵情况。这就是为什么你干不过体育课的原因了！ 有了唐老师亲切的巡视，大家都没有自在地玩耍，顾致比起平常还要正经一点。 因为平常老师坐在讲台上，还可以趁着他没注意，可以开小差，但是现在还得算准他转一圈的速度才能开小差。 “我太难了~” …… “我们来抽背吧？自己一个人背感觉好无聊啊。”小黑转过来说道。 “我没问题，随便，我都可以的。”游尚抬起头说道。 “开玩笑，中华上下五千年，我不知道的，就只有一点点。”顾致把书扣在桌子上，得意地笑道。 “哟呵，这么厉害，那我来考考你。”小黑也是不信这个邪。 游尚倒是知道顾致的语文功底，也相信他有这方面的能耐，不过上下五千年的确是夸大其词了的。 “请听题，‘有朋自远方来’的下一句。” “虽远必诛！”顾致迅速答道。 “……”小黑的脸更黑了，“葡萄美酒夜光杯？” “金钱美女一大堆！”顾致很正经地回答道。 “哈哈哈——”一旁看戏的游尚忍不住笑了。 “清水出芙蓉？”小黑还是不信邪地继续问道。 “乱世出英雄！”顾致颇有自信地回答道。 游尚嘴角一抽。 “忧劳可以兴国？”小黑继续问道。 “闭目可以养神！”顾致眼中透露出轻视的表情，仿佛在说这种题就是渣渣。 “蝉噪林愈静？”小黑问道。 “狗叫人更欢！”顾致伸出食指，表示这句他知道。 “男儿当自强？”小黑嘴角一抽，继续问道。 “对镜贴花黄！”顾致不屑地笑了笑。 小黑脸更黑了。 “穷则独善其身？”小黑问道。 “富则妻妾成群！”顾致喝了口热水，随意答道。 “那，后宫佳丽三千人？”小黑感觉自己的脑袋容量似乎要被强制性更新了。 “铁杵也能磨成针！”顾致打了个哈欠顺便答道，“这些也太简单了吧。” 喂喂喂，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一旁的游尚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给喷出来。 “问君能有几多愁？”小黑表示今天还不信这个邪了。 “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顾致一边剪指甲一边回答道。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黑把自己吃惊地要掉在地上的嘴巴合上了，继续问道。 “燃烧我的卡路里！”顾致把剪完的指甲收集起来倒在了桌子之间的垃圾袋里。 “巴山楚水凄凉地？” “responsibility！” “还带英文的？”小黑已经感觉被雷的无话可说了，“算了算了，我还是一个人背吧。” 小黑转了回去，思考着人生为什么这么艰难。 “哎，我就说难不倒我吧？”顾致撩起头发得瑟道，“人生，寂寞如雪啊！” 游尚努力放下打这个欠揍的人的想法，“你这样真的好吗？” “谁让他上次说陶璃的，我这个人很记仇的！”顾致撅着嘴巴故作不爽的样子说道。 你是小孩子吗！ 算了，懒得管他了。 游尚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并没有继续背古诗文，他的时间有自己的安排，老师一般也不会管他，这也是各科老师暗自遵守的条约。 不过反正他的各科成绩都那么拔尖，没有偏科现象，又不会干扰其他同学，他们也乐得放手让他自己学习。 顾致刚才开玩笑当然不是他说得那么简单，他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一些之前忙的时候一直没有在意的事，想要一个人好好想想，所以把小黑打发走了。 为什么有战斗能力的新人类都没有出现？真的只是出现了但被官方封锁了消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应该知道吧？但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方面的事？ 没有任何一个人跟他说过这方面的事。连他的“瞬间移动”和“振动”这种能力都存在，不可能没有其他那些高伤害的能力。 之所以平常完全没有看见，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我是官方，有具有破坏能力的人出现了，该怎么办？杀了？要是对方是好人怎么办？ 没有拿能力来作恶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杀他？万一是军人之类的国家机构的人怎么办？总该有个处理的方法。 集中，然后隐藏？可是人权呢？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听话，离开自己本来的生活。 要是别人有着自己幸福的生活，和自己的家人生活的好好的，怎么愿意离开，去一个未知的，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的地方，即使那个地方是官方肯定的。 但是又要考虑破坏力的问题，破坏力越大的能力就越难控制，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无疑是将一个不定时炸弹放到了密集的人群中。 “啊——官方好难啊，真的是，难搞哦。”顾致感觉自己的头都要想炸了。 不会，直接人道主义毁灭吧？牺牲个别人的利益来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和安全。感觉很像是掌权的人思考的角度——不能感情用事，要顾全大局。 顾致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因为他很难想象那个虽然冷冷的但实际上很热心肠的方严大叔是个冷面刽子手。 但是，越不想去想就越难摆脱这种想法，那种国家暴力机器，说不定，也许真的会这样做吧。 顾致感觉心里一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许这就是事实——无法控制的危险就必须消除。 顾致突然感觉自己从最开始就答应了加入异研所这个决定，是有多么明智了。 “兼容”能力，从某个角度来说，可以说是最危险的能力了。官方肯定不会让这种人形核弹走在自由自在地走在敞亮的大街上的。 顾致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端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在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唯有热水，才能带来一丝温暖了。 “呼——” 第71章 义工活动 再想了想自己最开始接触异研所的时候，方严说的是：“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 也就是说，异研所是有方法找到新人类以及他的能力的。换句话来讲，其他的新人类应该也能在发现能力之前被异研所发现，然后进行处理。 顾致又喝了一口热水，感觉有些没想通的现在一下子想通了。 “看来，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还并没有对我造成伤害，也没有感觉到恶意。暂时是没有问题的。” …… “顾致，来文化路一趟！这边需要你的支援。”方严在顾致上课的时候发了短信过来。 感觉到课桌里的振动，顾致从神游状态中退出。 “我，我朋友受伤了，走不开。”刚才想了这么多，顾致现在对于异研所的任务有了一些反感，于是找了个借口。 每次都是这样，异研所的人的战斗力他上次就见识过了，追踪能力也有，可以从全乔木市中找出陶璃，这就证明了他们的手段。 其实有没有他是无所谓的，但是经常性的，方严会让他去帮忙。从最开始的实验病毒带来的异常能力，变成了协助任务，可能下一步就是要让自己出任务了。 他们正在一步步地让自己适应这份工作。 其实为国家效力，顾致是没有什么抵触心理的，只是，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感觉自己每一步行动都被人安排好了。 他喜欢尽量把局面控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如果有变故发生，他可以仅仅靠自己的力量就能解决。 就像上次的异常副世界一样，虽然平常可能不去过多的了解，因为怕麻烦。但是到了关键时候，他要清楚地了解对面的信息，然后做出计划。 而变故发生，他也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吸引火力，不让自己的失误影响到其他人。 而方严，如果是顾致刚才想的那样，他就是在算计顾致了。这正是他不乐意的地方，无论会不会被伤害，哪怕是为了他好，但只要是被算计，心里就不舒服。 当然，他相信方严应该对他没有抱有攻击性的想法，毕竟并肩作战过的，算是战友，从战斗时的细节就能了解到。 可是，不伤害他，可能是因为他是已经被招安了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至今为止，没有在日常生活中见到战斗系能力的新人类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不定，异研所其实就是一个危险机构，是官方最有力的矛，为了清除危险物而被设立的。 顾致发出短信后，方严便没有再回话了，应该是同意了顾致的请求。 想完后，顾致也没有继续开小差，而是看了会儿书，毕竟过不了多久就要期末考试了，虽然平常不认真，但是考试前的状态是要调整好的。 既然暂时不打算和异研所扯上关系，他就得给自己找到充足的借口，比如说，学习。 毕竟他也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嘛。 黄林化突然来到了班上，虽然今天上午并没有他的课。 “今天学校有一个义工志愿者活动，很不幸的，我们班被抽中了！”他拍了拍桌子说道。 他的意思当然不是说当义工这件事情本身很不幸，只是在高三紧张的复习时间中，突然放下学习去干另外的事，会把状态打乱，所以很不幸。 很不幸，平均分可能又会降低了。虽然有游尚这个开挂的年级第一，但是还有章天全这个全年级倒数第一，差不多扯平了。 “今天下午，两点半，我们在学校东门集合，乘校车前往文化路第一人民医院旁的疗养院，去照顾老人。听清楚了吗？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我询问。”黄林化接着说道。 “哦。”顾致无所谓地嘟囔了一声，“等一下，文化路？怎么这么耳熟呢？不会是……” …… “我顶你个肺啊！”顾致无奈地看着校车车门外接人的黑衣人。 并且黑衣人还对着顾致和游尚笑了笑。 “是异研所的人吗？”游尚问道，他对于这一切都不知情，因为他认真学习了一上午。 “嗯。文化路好像出现了未知的新人类使用异常能力的迹象。方叔今天早上短信通知，让我去一趟。” “那你为什么没去？” “学习啊，我是学生肯定要专注于学习啊。”顾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盯~ 游尚盯着他，仿佛在说“还要脸吗？” 顾致直接选择不看他的眼睛，使这个眼神攻势无效。 “走吧，没想到他这么狠，直接把我们整个班都端了。”顾致无奈说道。 果不其然地，他和游尚的座位被安排在了最前面，挨着黑衣人的司机座位。 “拿去看看吧，这是我们今天上午的收获。”黑衣人在顾致上车后递给他一个文件夹便自顾自地开启了车。 “呼——行吧。”顾致虽然不想管了，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看看了。 “2018年12月26日八点左右，在文化路第一人民医院附近发现多起无故昏厥事件，直到两个小时候才满头大汗地惊醒。 据调查，皆是做了同一个场景的噩梦。梦境十分真实，感觉身临其境。” 梦境？ 顾致感觉有点熟悉。自己最近好像也常做一些奇怪的噩梦，难道是同一个人干的？ 想到这里，即使不愿意被卷入的顾致也对此产生了好奇心，如果真的是对他使用能力的人，这件事情本身就与他有关了，逃也逃不掉的，还不如主动出击，还可以弄得清楚。 其他的信息不是很重要，看了还不如直接去现场一睹真相，所以他就靠在座位上，开始养神了。 其实主要是因为懒。 起因、经过、结果。都需要好好想想。为什么那个新人类会对这些人使用能力，为什么要在今天早上，时间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据异研所的研究人员发现，特殊的异常能力都是有起因的，是新人类本身强烈的愿望的具现化。也就是说，他的内心愿望跟“造梦”这种能力可能有关。这是一个重点突破方向。 “啊——脑袋要想炸了，不想了！”顾致靠着椅背开始了小憩。 第72章 轻生的帽子男？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黑衣人开着校车来到了文化路，在众人都下车的时候，另一位异研所的人来将顾致和游尚接走了。 “跟我来吧。”黑风衣男子说道。 顾致也没有什么异议，既然已经来了，他也不可能到这了又走掉。 “那是什么？”正跟着黑衣人走着，顾致突然看见远处居民楼的一个阳台有个人悬在了外面。 “你们先走，我马上追过来。”顾致见那个人悬在阳台那里，随时可能落下去，便立马冲了过去。连续用能力瞬移，想要赶上去。 “喂，你去哪……”游尚话还没有说完，顾致就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了。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可能是“瞬间移动”这个能力自带的效果，他的体能变强了许多了。 而且熟练了很多，使用的技巧也不一样了，不想最开始的那样，连游尚跑步都跟不上了。 虽然不知道顾致去做什么了，但是游尚也没有太过担心，他知道顾致肯定自己能解决，就算不能解决的，也不是他帮的上的，因为要是他能帮上忙，顾致是不会客气的。 顾致每一次使用能力后都没有休息，仔细看了看在阳台的那个男子，发现他其实是坐在护栏上的，并不是悬着的。 不过，腿在外面，显然是有了轻生的念头。 顾致尽力加快速度，想要把使用能力之间的间隙时间再缩短一点。 不知不觉间，竟然他微微提升了速度，作出了突破。 “呼——”尽管体能已经加强了，但是这接近一千米的距离，要在数十秒之间赶到，还是很累。 “等等我。不要冲动啊。”虽然他并不想被扯进麻烦之中，但是身边的事情，他如果能做到，能帮助到别人，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看着那双脚在空中晃荡就一阵心紧，唯恐他就在一瞬间想不开直接跳了下来。 不过，幸好，那个不知道是披着斗篷还是床单的男子并没有急着跳下去。 身影闪烁在大街上，顾致迅速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 “呼——终于赶到了！”顾致经过二十多秒的高爆发，来到了刚才看到的居民楼的楼下。 准备了一下，他瞄准好位置，眼中光芒闪动，下一个瞬间便出现在了六楼的阳台上，趁那个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臂拦在他的脖子上，用力把他带了回来，两人一起倒在了地板上。 “呼——还好没失误，失误了就是两条命了。”顾致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 虽然刚才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紧张的痕迹，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慌得一批的，就算他再怎么自信，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还是会紧张的。 但他知道犹豫就会败北，强制性让自己放空，没有去关注，这会儿结束了，当然后遗症就来了。 “还有你，人生还长着呢，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一定要跳楼，一个大男人做点什么不好，成天想着自杀！”顾致有些生气，他认为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命，没了命什么都没了，所以最看不惯不拿生命当回事的人了。 那个男子这时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坐了起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应该是刚才顾致把他救下来的时候摔到了脑袋。 由于晃动的力度有点大，原本就有些松了的围巾直接掉了下来。 顾致这才看清他的脸。 “你，你，你是女的？”顾致惊讶道，虽然打扮得像个男人一样，但是五官分明就是女人的五官。 除此之外，顾致还看见她暴露在外的脖子前端的烧痕。但他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不礼貌的行为，于是旋即将注意力放在了屋子里。 但是，女人已经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眉头一皱，立即把掉在地板上的围巾捡起来，遮住了脖子和下巴部分，把脸朝向另一边。 “你，你，你是谁？”她僵硬地问着，应该是刚才没有听到顾致的话。 “你不会中文吗？”顾致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我，我，我，只是太久，没，没和别人说话了。你没事就走，走吧。”女人有些生气地说道。 “你至于吗？好歹我刚才还救了你啊！” “什，什么救了我？”女人背对着顾致，但是语气中的疑惑还是清晰地表达出来了。 “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啊。你刚才差点就掉下去了，是我救的你啊！” “我，我，我每天都，都要在这里吹，吹风，你突然，然把我脑袋撞，撞到了，你，你还好意思说？你，你到底是谁啊？” 吹风？顾致想起了刚才那个似乎风大一点就能吹倒的身影，怎么也不能和吹风联系到一起。 “这么冷的天，没事干在阳台吹风干嘛？为什么不进屋里待着，屋里肯定要暖和一点啊？”顾致倾身想要去把阳台通往客厅的门打开。 坐在地上的女人见顾致的动作，急忙想要阻止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去，呕~什么味道啊！”顾致打开门，只是打开了一个小缝，就有股恶臭传了出来。 是一种排泄物混合着微生物发酵的臭味，感觉比进了垃圾处理站的味道还要重。 女人弹射了起来，一把拨开顾致，感觉用尽了全力的样子，但却只是将他推开了一点点，然后关上了门。 “你，你，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你再不走，我就报，报警告你私，私闯民宅了！”女人带着帽子，围巾遮住了下半张脸，几乎只露着两只眼睛，但是还是能看出她眉眼间的严肃。 她并不是开玩笑。 顾致把双手举起来，示弱的同时也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一步步往后退，最后背碰到了栏杆上。 “我走了，你千万别想不开啊！”丢下这句话，顾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能力来到了楼下，“呼——皮完就跑，真刺激！” “你！”尽管很生气，但是顾致已经跑了，也不能做什么了。 于是她放下了手中一直拿着的铁锤，走进了黑暗而又臭的狭小房间。 “呼——有点危险。”顾致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第73章 真实的梦境 “不知不觉间，跑了好远啊，追他们要追好久啊！”顾致回头望向自己刚才来时的路，突然感觉好远啊。 “懒得瞬移了，慢慢走吧。感觉好累啊。”顾致没了刺激，完全没有动力了，于是伸了个懒腰，便朝着之前约定好的目的地慢慢走去了，像个中午吃饱了饭出来散步的老大爷一样。 “这里的山路十八……咳咳，唱错了，我们的爱情到这刚刚好，剩不多也不少……” …… “你跑哪里去了？都半个小时了。”方严看了看手表，对着慢悠悠走过来的顾致说道。 “肚子疼，去上了个厕所。”顾致笑着说道。 “……你便秘吗？”方严对于他消失了半个小时只是上了个厕所感到十分不解。 “emmmmmm排队，人老多了，全是人，女厕满了，都来男厕排队了。”顾致用着极为夸张的表情说道。 “呃，好吧。”方严当然听出来他是在插科打诨了，但也懒得去揭穿他。 “话说，你们调查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吗？”顾致转移话题问道。 “现在所有可以确定的证据都是来自于晕倒的几位路人。”方严认真地说道，“他们都是在上午10点左右经过第一人民医院附近的时候有了晕眩的感觉，然后便失去意识倒在了街上。” “这些都是监控看到的吧？”顾致皱了皱眉头问道。 “嗯。”方严点了点头。 “那，他们的主观感受呢？你们应该问了的吧？”顾致摩挲着下巴问道。 “嗯，这正是我想说的，他们的描述中，都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无感！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晕倒了，并且是在梦中了。直到他们惊醒后，我们的人给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们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只是场噩梦。” “哦？这么玄乎？”顾致很是疑惑。 “不仅如此，他们的梦中虽然没有彼此出现，但是场景都出乎意料地一致，都是正常地在街上走着走着，到了室内的时候，发现室内燃起了熊熊大火。”方严说道。 “这太假了吧，室外什么都没有，室内就是大火？”顾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的确假，不过，这也是我们需要注意的地方，在梦里一切的感官都弱化了，包括思考能力，即使再假，你自身处在梦中的时候，都不会发现，你只会把它当作很平常的东西。”方严解释道。 “也是，然后呢？不会看见了大火，他们就被惊醒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玩？”顾致摊了摊手说道。 “当然不会就这么结束。他们进了室内后，发现室内的布置像是十几年前的老房子一样，窗子上贴着的窗纸都是老式的那种……”方严接着说道。 “等等，不是在梦里吗？不是感官都弱化了吗？这都记得？”顾致叫停了他，说道。 “的确很奇怪，不过我们把这种现象都理解为这个异常能力的副作用——就是能让人清晰记得梦境中的内容。”方严继续解释道。 “好吧，你继续，看到了老房子，然后呢？”顾致说道。 “然后，他们每一个人都说看到了人，火场里有人。一个小男孩，一个女人，一个老人，和一个拿刀的男子。”方严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然后说道。 “认识吗？那些路人认识梦里出现的这几个人吗？”顾致指出了关键的问题，这有可能就是找到胡乱使用异常能力的新人类的线索。 “不认识，”方严摇了摇头，“准确说是，看不清，感觉很近，却又很远，有几个人尝试去火场中救人，但是却过不去，无论他们怎么奔跑，离火场的距离都是那么远。” “那就只能当个观众？”顾致说道。 “是的。”方严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剧里演了什么？”顾致问道。 “拿刀的男人突然暴起，一刀刀地捅在了老人和女人的身上，被伤的两人立马倒地，然后男人疯了一样地将桌子上的酒瓶拿了起来，向着四周的火焰撒去，让火势越来越大。然后自己倒在地上，任由火焰弥漫。男孩就坐在地上不停地哭着咳嗽着，哭得歇斯底里。”方严诉说着他们记录的一切，真实得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后来呢？”顾致也被这个事情吸引了。 “路人被烧断的一根横梁迎面袭来，然后就惊醒了，接着就是我们的工作人员的调查时间了。” “就没了？” “没了！”方严对他一副听评书的表情感到有点恼火。 “哎，我还想知道小男孩得救没有呢。差评，太监作者！还是寄刀片吧！” “听得开心吗？要不给你来点瓜子？”方严故意挤兑道。 “不用了，不用了。”顾致连忙摆手。 “那就……” “我自己有，上课必备的嘛。”顾致笑着说道。 所以说你在得瑟个什么啊！ “跟着我去病房吧！”方严朝着他的天灵盖来了一巴掌转身说道。 顾致对于他的行为感到十分震怒，特别是，他把自己嘴里剥好了的瓜子给打掉了的事情！ 于是，他对着方严的背影一顿张牙舞爪，以泄心头之恨。 看得一旁本来沉默的游尚嘴角一抽。 你是幼稚鬼吗！ 方严感觉顾致并没有跟上来，于是转过身来，想要催一催，“怎么……” 顾致以他乒乓球运动员优秀的反应能力迅速反应过来了，于是他立马收回自己多余的动作，像个旗杆一样立在原地，露出空乘式的标准笑容。 “马上！” “扑哧~”游尚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顾致当然知道游尚为什么笑，但是他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装傻，“我礼貌一点怎么了，不像有些人表面就对长辈不够尊敬，背地里还张牙舞爪的。” “干嘛，你看着我干嘛，我又没有知名道姓的说谁，你别对号入座啊！” 面对顾致的演戏，游尚只是轻轻地笑着盯着他，什么都没有说，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感觉到游尚在盯他，顾致就盯着天花板，吹着口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两个，别玩了，快跟上来，时间不等人，不要浪费时间了。” “哦。好，马上。”听到方严用上了说正事专用语气，顾致便收了他的神通，跟了上去。 第74章 做人太艰难 顾致和游尚跟着方严来到了住院部的二楼，尽管除了有些脱水以外这些受害者没有被发现有其他的症状，但是，异研所的人还是把他们留了下来，继续观察。 顾致看着一个个躺在病床上，舒舒服服休息的几位受害者，感觉——嗯，好爽！可以光明正大地放假，还可以赖在床上，正是令人羡慕。 “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自己去问一下。”方严转过来跟有些看呆了的顾致说道。 “哦，哦，OK！”顾致回过神来说道。 羡慕归羡慕，虽然自己想偷懒，不想扯上麻烦，但是这件事已经逃不掉了，只好正经一点，当作工作好好完成了。 顾致走向一个大妈的床位旁，叩了叩她的床沿。 “阿姨，我想问……” 大妈嗔怪了一句：“叫谁阿姨呢，叫谁呢！叫姐姐。”顺便给了他一个电眼。 顾致看着她的大饼脸以及可以加入某超值豪华套餐的四层下巴，咽了咽口水，忍住有点反胃的感觉。 尽管从心理上和生理上，他都不愿意喊出“姐姐”这两个字。但是为了他想知道的情报，所以…… “游尚，你来问问吧，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想要问问那边那个老大爷。”顾致不等游尚拒绝，直接走开，还顺手把他推到了刚才那个大妈的病床边。 尽管不愿意，但是游尚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叫一声姐姐也不会少一块肉，所以豁出去了。 “姐姐，我想问……” “叫谁姐姐呢！小屁孩没大没小的，你妈妈没有教过你，要叫阿姨吗？”长得又不白，又不是小鲜肉的样子，还想来泡老娘！休想！ 游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跑。 顾致当然也在注意这边的情况，虽然见到游尚吃瘪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丝的高兴。不仅不高兴，他还感觉到了人世间的凉薄。 他不经意间扣上了自己大衣最上面的扣子，并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大妈如狼似虎的视线。 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大爷还是你大爷，对于顾致的问题，侃侃而谈，感觉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顾致每问一个问题他都可以完美地讲出来。 让顾致不由得钦佩，“大爷，您可以去讲评书了！” “那不是，原来乡间十里，谁不知道我铁齿铜牙张大嘴啊！哈哈哈！你小子厉害呀，这都被你猜出来了。”大爷笑得很开心。 “等一下，”顾致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了大爷的吹嘘，说道，“您刚才说梦里的火场里面男人持刀哗哗的，对面人的身影就成了一块块的了？这么厉害吗？这不是武侠电视剧里演的吗？” “你不是想要听我编故事吗？我今天梦到这个，灵感老多了！随便编！”大爷凑近了，很是认真的说道。 顾致当场懵逼，“emmmmmmmmmm” 所以说我是听了十分钟的评书吗？ 这时候，游尚也走了过来。 顾致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知道的都是刚才资料上写了的。”游尚摇了摇头说道。 这不能怪他，他，已经尽力了！真的。 “我这边也没有，和你情况应该差不多。”顾致没好意思说刚才自己听了十分钟评书，最主要的是，还听得挺带劲。 “哦，那好吧。”游尚认为顾致和他的遭遇肯定不会是差不多，他可是收到了眼神上的人身攻击。殊不知以顾致的听力，从最开始就听到了他那边的情况。 两人各自隐藏着自己的想法，都很默契地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有个阿姨，一起去试试吧。”顾致伸出手指向靠在床边的一个头发有些斑白的大妈。 大妈一直看着窗外，感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从顾致和游尚进来开始，就没有关注过他们，一直自顾自地看着窗外。 顾致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了看，只看见医院楼下的花坛，以及已经掉光叶子的树。 “我感觉这个阿姨很靠谱的样子。”游尚说道。 “嗯！”顾致使劲点了点头，遭遇了双重打击的顾致，看到这种沉稳的长辈，不由得就感到一种值得信赖的依赖感。 感觉她就是那种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询问她的那种智者。在他们印象中的智者似乎都是这样的一个形象。 比如说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之类的哲学家就是这样，见一片落叶便能由小见大，开始思考人生的真谛。 顿时，坐在床边的那个两鬓斑白的阿姨在顾致和游尚的眼里都开始发光了——唯一的希望。 顾致凑上前去，轻声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阿姨？您好。” 可是坐在窗边的阿姨还是没有理他，仿佛已经进入了忘我地境界。 换做平时，顾致和游尚都不会选择去打扰，但是现在事出紧急，要尽快找到规律，防止那个新人类下一次的滥用能力。 于是，他又厚着脸皮去打扰人家了。 “阿姨？”顾致试探着喊道。 “是不是你声音太小了。”游尚说道。 离阿姨有一个床的距离，尽管顾致的声音游尚能听清，但是不代表隔了一个床远的阿姨能听清。如果听不清，就不知道是在叫她了。 顾致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加大了点声音喊道：“阿姨？” 但是得到的还是只是一个背影而已。 “是不是称呼不对啊？”游尚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悲惨遭遇。 游尚想的事，顾致当然也知道，尽管不想喊，但是这已经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再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就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碰碰运气了。 如果只能靠运气，无异于把更多无辜的人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了。 这也是顾致最不能容忍的，倒不是说他一定想要像超人一样拯救别人。只是，如果知道自己原本有能力做到，但是没有去做，结果害得其他人出事，这会给他带来愧疚感。 于是，他忍住胃里的不适，喊了出来。 第75章 连通 “姐姐？我想问一下关于……”顾致忍住内心的羞耻感喊了出来。但是靠窗的那位老阿姨还是没有理她。 “我勒个暴脾气！不带这么玩的。”顾致忍不住了，想要当面去看她，想知道她到底要怎么才理他们。 “啊？小伙子，你刚才喊我吗？”顾致刚走到她的正面，她就拿起床头的一个金属物品，塞到了耳朵里。 顾致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个——助听器。 “emmmmmmmmm” 所以说你不是在思考人生啊！ “呼——”顾致深呼吸一下，想要摆正自己的心态。 “大姐，我想问一下，你知道……” “叫谁大姐呢，”老阿姨掏出一块怀表打开给顾致看了看里面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孩照片，“我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该叫我什么？” 顾致沉吟了两秒，试探地问道：“妈？” 一旁站着地游尚忍不住笑了出来，立马把头朝向另一边的墙壁。 “小伙子，你开什么玩笑呢，叫阿姨就行了。”大妈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哈哈，那好，阿姨，我想问下你关于今天上午突然做梦的事情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比如说，熟悉，在哪里见过同样的场景？”见气氛炒热，顾致便开口问道。 “呃，这个，你得让阿姨好好想想了，人老了，记忆力就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好了。” “没事，您慢慢想想，不着急。”听到阿姨这么回答，显然是有点印象了，可能突破口就在这里了。 所以顾致虽然着急，但也可以耐着性子等一下。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还没有等她说完，他便晕了过去，倒在了病床上。 在同一时间，旁边几个病床的人也倒在了病床上。 顾致和游尚转过头去，看到了蹙着眉的方严，方严急忙向门外喊道：“快让许生过来！” 随着他的命令，病房外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的脚步声，然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工科男来到了病房里。 “所长，您叫我？”许生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似的。 “是时候用你的能力了，他们又昏过去了。” “能力，什么能力？”顾致有些好奇。 “‘连通’，可以连通人与人之间的感受器，做到感官相同，按理说，应该也能将梦境连通，不过我们还没有尝试过，我早上便想过还会重来，于是就把他叫过来了。” 尽管时间紧迫，但是最基本的东西还是要介绍的。 “要快一点了，不能错过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方严十分严肃地说道。 “哈？什么意思？”顾致咽了咽口水，似乎想到了什么。 “连通啊，我们都要进入梦境里看看，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切身感受到。” 所以说不是说是个噩梦吗？我不要去啊！ “不，我不想去！”尽管顾致用了最大的声音喊出了这句话，但是周围还是寂静无声。 你丫的又用能力作弊！ 方严对他点了点头，“看来你是默认了？” 顾致正想趁着这个机会开口说话，没想到张开了嘴巴，又开始了默剧表演。 “emmmmmmmm” 有人说，生活就像那啥，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去享受它。 顾致正抱着这样的大无畏心态，决定直面惨淡的遭遇。 不直面也不行啊，说又说不出，打又打不过，他能怎么办。 “我太难了！”顾致面无表情地被方严一只手拖着走到了另一边的空置病床上。 游尚肯定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正相反，他对这次的事件还有点好奇，想要主动去体验一下。 其实，要不是最近噩梦做得有点多，顾致对这种事情还是挺好奇的，但是，他现在已经对此产生习惯性的恐惧了。 那种比vr真实十倍的梦境，而且还是噩梦，而且每一次都是不受控制的，实在是让人头秃。 尽管心中有一千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被拖着走的顾致暂时是没有人权的。 “放轻松，放轻松才能连通。”方严拍了拍顾致的肩膀说道。 顾致听到这句话仿佛又找到了机会——如果故意不放松，岂不是可以逃过一劫了？反正有游尚在，实验数据应该是够了的。 “如果你不放轻松的话，某十万欠账应该从今天起就要开始收利息了。”方严像是无所谓地说道。 顾致秒换状态，立马躺下，干劲利落地说道：“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看得一旁还站着的游尚和方严目瞪口呆。 谁说欠账的才是大爷！给你头上加个buff！ 顾致开始享受强……生活了。就当玩游戏了，反正现在又不需要当和平主义者，玩玩也没有什么，现在都已经知道了是假的了，怎么可能会怕。 …… “啊——”顾致睁眼发现自己正处在火场中央，一根被烧断的横梁直接在理他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垂直落在地上。 顾致感觉自己才从地狱边缘走了一遭。抚着胸口，直喘气。但是吸气的频率越快，他就越能清晰地感觉到窒息感。感觉氧气都要燃烧殆尽了，现在吸进肺里的都是烟尘了。 “不对，好像，这是梦境来着？对噶，我好像刚才是在病房里，这应该是大妈的梦境，我连通了！” 尽管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其实是身处梦境，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还是一样的身处火场中，窒息感和高温都是如此的真实。 “不行，不能这么耽误时间，反正是梦，死了就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线索，否则白来受苦就更难受了。” 想到这，顾致便开始了他的探秘行动。但是奈何场地有限，活动不开。 尽管想的是死了就死了这种逍遥的想法，但是已经感受到痛觉的真实的顾致，完全没胆子去尝试死亡的感觉。 死这种事情，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经历两次也太累了吧。 纵然从一开始顾致就感觉氧气要被烧完了，但是到现在为止火势完全没有变小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梦境的原因，这一点不够真实。 眼睛已经被熏得有点痛了，顾致眯着眼睛努力向前看去，看到了几道身影。 第76章 跳楼一时爽 虽然隔着窗户，但还是能辨认出那是一个小男孩，以及一个壮年男人和年轻女人，旁边还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老人和女人都颤颤巍巍的，随时都会倒在地上。 而壮年男人拿着一个瓶子朝自己身上泼了些什么，然后就扑向了大火中，火焰在那一刹那瞬间变高了三倍，吞没了他整个身子。 顾致站在远处，只能听到男孩不断的哭声，凄厉而又无助。 他第一反应就是瞬移过去，但是在集中注意力后，才发现能力完全失效了。 收起自己想要救人的心思，因为虽然意识有点模糊，但他还记得这是梦境，都是幻象，不是真的。 于是他朝着反方向跑去。 如果说梦境的中心事件就是刚才他看见的那样，那么中心地点也在那里，如果朝着远离事件的方向跑的话，那就是跑向正常场景的方向。 这就像是一个游戏一样。 看着面前随时有可能被烧断砸下来的横梁，还有地上越烧越旺的火焰，以及被烧塌了的木制地板，顾致用尽全部心思思考着怎么安全出去。 他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不知道这个梦境的规则，如果死了就回到现实？还是像游戏一样以另一条命重生？ 他不敢赌。这次进入梦境的机会已经是凑巧了，没有谁能保证能够再来一次，他不能拿着唯一的机会去赌是不是能无伤穿过这片复杂地形的火场。 “今天早上他们做梦醒来的时候是梦里人物全死完的时候，就惊醒了。假设梦境的操控者安排的就是这一段，那，刚才他们奄奄一息的样子，估计我就只有两三分钟的时间了。能过去吗？” 只有离开这小片区域，才能得到新的线索，才能不局限于之前的一切。 想通后，顾致也顾不得去想最佳的通过方式了，只要不死就行了！ 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罩在自己的头上，保护好了最危险的部位，即使横梁砸下，也不会致命，会被厚厚的衣服缓冲。 然后脱下毛衣，拿着毛衣的一角揩了揩额头的汗水，用来遮住鼻子和嘴巴。至于用尿润湿之类的事，现在毕竟不是现实，还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做好一切，他用他最快的速度，朝着既定的方向冲了出去，脚下踩塌了已经碳化了的木制地板，但还是加速跑着，似乎有恐怖的野兽在追着他一样。 “啊——”腿上突然被大火灼烧，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只是被毛衣遮住，声音听起来有些厚实。 疼是一定疼的，毕竟肉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认定了，就一定要去做的。无论成功与否！ “门？”顾致跑到了一扇门前，但是火已经烧起来了，门是木门，火已经烧旺了。 现在很不好办，唯一的出口被火封路了。要想通过，就必须从接近一米高的火中穿过。 顾致咬了咬牙，将蒙着脑袋的大衣甩手扔在了火堆上，尽管还是有些火会冒出来，但比起刚才的熊熊烈焰，现在的情况简直不能再好了。 顾致使劲一脚踹向已经碳化有些脆的老式木门，直接踹烂了一个大洞，想也没想就直接钻了出去。 终于逃到了火场之外，外面的天布满着乌云，感受温度，大概是晚秋或者早春。 顾致对于外面的景象，第一印象就是——老，感觉像进入了一张老相片一样。 回过头来，看着火场，却是一片狼藉，熊熊烈焰燃烧着整层楼。 还没有逃开！还是在这层楼。 但是下楼的楼梯已经被火焰封住了。要想下楼，唯一的方法就是跳了。 顾致目测了一下，这里大概是五六楼的样子，直接跳的话，百分之九十的几率都是当场身亡。 但他还是只能选择跳了，如果站在那里的话是百分百等死的，还不如搏一搏。 不过，他也没有傻到直接跳下去。他利用住户的防护栏开始了特技表演。 但是，每到换楼层的时候，他的手就直接经受了下坠的重力，这让他体会到了接近脱臼的感觉。十分酸爽。 最后还没到最后一层的时候，还在第二层楼的时候，他的手臂就已经完全坚持不住了，直接从二楼落在了水泥地上。 远处正在看热闹的人对他的掉落仿佛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都自顾自地闲聊，摆弄着自己的姿态，诉说着自己的想法。虽然都只是看着那层楼的火灾，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所行动。 “看不到我吗？”顾致忍着疼痛，撑着坐了起来，看着那边的人群想到。 似乎的确是看不到，否则以围观者的特性，从天掉下一个人，是没有理由会不来看看的。这毕竟也不算是什么可以熟视无睹的事情的。 尽管可以看到人群，但是距离有这么远，是看不清的。 “脸，对了，脸，如果看清这些人的脸，就可以找人比对了，找到旁观者，就能知道这件事的具体情况了。” 顾致拼命地想要往那边挪着，但是已经要到极限的身体并不允他快速地移动，所以他就算再着急，也只能慢慢地挪着。 “要来不及了……”时间距离顾致最开始计算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分钟左右了，按照估算，应该要到梦境结束的时间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顾致正在拼命地挪着身子，但是眼睛却渐渐开始花了。 “不行，至少要把环境记下来。” “标志性建筑！” 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特色的建筑。 “最高的！”他盯上了最高的一栋贴着白色瓷砖的楼房。 记住这一个建筑后，他的眼睛也完全模糊了，等到再一次张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洁白的天花板了。 他用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却感觉身体一股酸痛，用不了力，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我去，怎么回事？”他感觉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的，想事情都想不通透了。不过，最高的白瓷砖楼房，他还是记得的。 第77章 伸出魔爪 “这里是病房？对了，我好像是进了梦境里，白瓷砖楼房，对对对。”顾致想要抬起手，却发现手臂像不听自己指挥了一样，完全使不上力。耳边也是寂静无声。 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他突然感觉自己面前有什么东西晃了晃，聚焦盯了下，才发现是游尚在他的床前晃动自己的手。 “不用晃了，他刚才就是什么都听不到，现在估计也没什么力气回应你。”他听到有个比较陌生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啊？我们刚才醒来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情况啊？” “这就是我能力的缺陷，控制不了连通的范围，一般都是直接连通所有的感官感受，而且时间越长，效果越明显。你们刚才醒来的太早了，我的能力都没有完全使用出来。”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顾致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个黑框眼镜工科男，“你就是长大版的游尚！” 虽然很想吐槽他，但是他现在感觉虚弱的懒得说任何一句话了。 “那为什么会听不到啊？”游尚问出了顾致想要问的问题。 “喏，那里。”二八分汉奸头的工科男指了指对面的那个靠窗床位。 “所以说，就是连通的时间太长，他和那个耳背老阿姨的感官都完全连通了？” “是这个道理，所以他现在估计感觉浑身无力，像是自己的大脑还在青春，自己的身体却已经步入迟暮之年了。” 顾致想要一个人默默流泪。 “那什么时候才好呢？”游尚又问出了顾致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我刚才就已经解除能力了，”工科男看了看自己的机械表说道，“现在估计已经可以听到我们说话了，只是身体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很疲惫。” “好吧。”游尚带着可怜的眼神盯了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顾致。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才不要你可怜啊！ “果然啊，书上说的没错，”游尚顿了顿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来来来，等我好了，让你让我两手两脚咱们单挑！决一死战吧！ 有本事别趁着我虚弱的时候臭显摆！ 顾致努力瞪大了眼睛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嗯，像个金鱼。 游尚端着自己的下巴审视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顾致，突然眼睛一亮。 顾致感觉自己的心脏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寒气。 游尚将他的魔爪伸了过来，伸向了弱小可怜而又无助的顾致。 “别，别，别过来！”顾致忍不住闭上了自己眼睛，不敢亲眼见证接下来惨淡的一幕。 他感觉自己有些麻木的左手被拉起来了，然后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用力包住了，握成了拳头。 然后食指被轻轻地扣了出来，笔直地竖了起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顾致尽管不想去看，但是最后还是耐不住自己强大的好奇心。 顾致眯着眼睛小心地看着，然后看到了游尚带着笑脸将顾致竖着食指的左手一点点地插进了顾致的鼻孔。 “不！要！啊！”顾致感觉有一丝不妙，虽然挖鼻孔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挖鼻孔就是很不正常的事了。 顾致还是睁大了眼睛，无奈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控的左手食指渐渐地攻向了它同胞的左鼻孔中。 哧~ 顾致放弃了挣扎，眼神中透露着绝望，“有本事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只见游尚将顾致的右手比成了“V”字手势，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他的一部智能手机。 “……” 大哥，放过孩子吧！ 顾致被迫保持着这个姿势与游尚来了个“自信三连拍。” 第一张无所谓的眼神。 第二张震惊发怒的眼神。 第三张生无可恋的眼神。 顾·被玩坏了·致已经想象到了这几张照片以后的用途了。 尚狗，你变了！ …… 十分钟后。 顾致坐在病床上做了做伸展运动，然后活动了几下脖子，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响声。 顾致没有做无谓的挣扎，因为顾致知道如果能简简单单地就删掉照片的话，他就不叫游尚了。 这时候方严也从病房外进来了。 看着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游尚和方严，顾致心里极其不平衡。 “话说，你们为什么完全没事啊？就算没有耳背，你们至少也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或者尿频尿急尿不尽什么的啊？” “我们？我们出来的早啊。”方严拿着个文件夹，坐在旁边的病床上说道。 “那你们进去有什么用？不会就真的是去体验一下吧？”顾致感觉自己惊险而又刺激的梦境大冒险就是个玩笑。 “当然不是啦，我也很刺激的好不好！”方严反驳道。 “哦？比如说？”顾致半信半疑地问道。 “比如说，我一进去就被一根断横梁砸死了啊。很痛的。”方严说道。 所以说你这不就是去体验了一下吗？ “不过，原来死了就出局了，幸好我没尝试。”顾致心想。 这个答案顾致当然不满意，所以又把自己淡然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站着玩手机的游尚——这个对可爱的左手食指和可爱的左鼻孔伸出魔爪的凶手！ 游尚感觉到目光，抬头看向了顾致，说道：“我待在火场原地分析了一下今天早上由几位受害者提供的信息，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吗？” “说的没什么不对，只是，我目睹到后面，女人和老人并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被杀死的，或者说，是由于刀伤，流血致死的。” “怎么说？” “从最开始的声音不难听出，他们所处的位置并没有着火，如果火势已经蔓延到那里，小孩的哭声就不会是那样的了，只是也会有吃痛的声音，毕竟火焰温度并不低。” “然后呢？这只能证明火势的确蔓延过去吧。” “的确，从几位受害者的描述来看，从直面的角度透过窗子去看，就是他们说的那样，所有人都在火场中。但是，男人最后做的事应该是在自己身上泼酒，然后引火自焚。如果说，火势已经大到蔓延到他们所处的地方，他想要自杀直接躺着就完了，泼酒的动作完全没必要。” 第78章 优秀的听力 “但是，就是因为没火，或者火势不够大，他才会想到借酒来助火。”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梦境只是随机的呢？这些细节问题只是巧合，实际上并没有这么多含义？”方严插嘴问道。 “不可能。如果说只出现了早上一次的话也许还有可能，但是下午又出现了一次。也就是说使用能力的人他是有一定的控制权的，只少梦境不会是随机的。也就是说，这个梦境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可能是他想要借此表达什么。”顾致帮忙反驳道。 “可能这个梦境就是已发生过的事实！”游尚和顾致两人异口同声道。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点是公认的。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我了解到的额外信息就这么多了，接下来我就被烟给熏晕了，应该就这么熏死了。”游尚说道。 “那我就说说我的吧。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在原地，当时我觉得原地能看到的东西三位受害者已经看完了，就算没看完也有你们俩观察。”说到这里，顾致顺便鄙视了某个从一开始就出局的所长。 “然后，我就往反方向跑，因为那是梦境的中心位置，三点一线的话，往反方向跑就是远离中心的位置，迟早都能找到出口或者到达边界。” “然后呢？”方严和游尚好奇地问道，因为这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地方。当然，他忽视了顾致的鄙视。 “然后躲开一系列的危险，因为我不知道死了是不是就离开梦境或者永远离不开梦境了，所以我只好小心一点，怕突然就死在了梦里。”顾致又看了看方严——一个落地成盒的人，“当然，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死了就真的没了。” “最后我把门踹烂了，逃了出来，却发现出了房子，还是在火场中，整层楼都烧起来了，连楼梯口都全是火。” “那你逃出来了没有？”游尚问道。 “当然出来了，我借着每层住户的防护栏和旁边的水管，拉着就一层一层地下来了，只是到二楼的时候实在拉不住了，就掉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这栋楼面前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他们来帮你了？” “没有，最开始我也以为会有人会来扶我之类的，但是等了一会儿，我自己缓过来了，还是没人过来，我这才发现他们都看不见我。” 顾致接着说道：“就像是既定的程序一样，他们都是不变的，我们属于外来者，是干扰不了他们的。他们应该和火场中心的那几位一样，都是不能接触的，虽然我还没过去试过就已经醒了。” “有看清楚脸吗？那些看热闹的人的脸。” “没有，看不清，只能大概看出有男有女年轻的居多，老人和小孩偏少。” “……你说了跟没说一样。” “哦，还有衣服，感觉风格很老了，在我家的旧相片里会出现的那种。” “嗯。这个挺有用的，那就是十几二十年前的背景了。”方严补充道，“如果是像你们说的那样，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哦，还有，我记住了一个建筑物，是当场最高的楼，是一栋贴着白瓷砖的楼，只不过这样的楼应该有很多，除非拿照片给我看，否则应该是认不出来的。” “所长，报告出来了。”一个黑衣人拿着一个文件夹进入病房说道。 “好，你先出去吧。”方严接过文件夹说道。 “什么东西啊？”顾致好奇地问道。 “刚才他们晕倒的时候，我让人开始测试病房周围的波动，”方严翻开文件夹说道，“现在看来的确是如此，这个能力是靠某种类似次声波的波动传递的。” “这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这就能大致推导出嫌疑人的位置。如果在远处使用能力，他就需要在类似电视台楼顶的地方使用了。就算在近处，他也得在空旷的地方用，最好是在开阔的地方。而越开阔的地方就越容易被发现，你说有没有用？” “好像的确有点用处。那发现了吗？嫌疑人的地点。” “如果有的话，你认为我还会闲的跟你扯吗？” “哦，好吧，就是没有嘛。”顾致撇了撇嘴说道，“那我们现在有的调查方向还是有几个了。视野开阔的地方、十几二十年前发生的火灾，还有那个小男孩，我觉得可能他就是这次的嫌疑人，到最后他如果没有死，他就是唯一知晓事件全过程的人了。梦境中的男人、女人和老人肯定是死了的，如果说有人能还原梦境中的火灾，就只有幸存下来的小男孩了。” “我觉得持保守态度。你忘了梦境里的人都看不清脸吗？也就是说只要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就能推导出来，凭借现场的线索，完全可以反推整个事件，小男孩不一定幸存下来了。你认为烧了一层楼的大火，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躲得过去？”游尚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顾致话还没说完就被方严打断了。 “好了，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但是现在每个线索都不一定指向正确的方向，所以多一条路也没有什么，可以关注一下。”方严用着长辈的语气说道。 感觉有点敷衍自己，但是的确一时间没能想出反驳游尚的话，所以顾致也没有意见了。 “那，我们这会儿就先回去了吧？快要五点了，我们班快集合了，晚了又要被说了，我已经懒得解释了。”顾致说道。 “可以，你们先走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就行了，有事我会找你们来商量的。”方严点了点头说道。 不不不，有事也别找我了，我太难了！ 顾致和游尚一起走到了病房门口，凭着优秀的听力，顾致突然听到了有人在他背后不远处小声说着话，是那个工科男！ “所长，您这样骗小孩真的好吗，您不是根本没有连通吗？非要说自己进去就被砸死了。” “我，我这不是还有自己的事吗？”方严故作正经道。 顾致脸色突然一黑，立在了原地。 “你干嘛呢？走啊。”游尚突然发现顾致站着不动了，说道。 “哦，马上来。”尽管想要送方严一个刘五可最喜欢的大嘴巴子，但是想了想武力上的差距，还是算了。 君子善忍！ 看我以后厉害了不收拾你！ 第79章 三分钟 顾致和游尚一起下了楼，在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顾致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他。 他向四周扫视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不对，后面！”顾致迅速地转过身来，但是身后还是空无一人。 殊不知在拐角处一个穿着和异研所制式服装有些相似的大衣的男子正在抚着胸口，竟是险些被顾致发现了。 “呼——差一点点，幸好我反应快。” 顾致有些疑惑地晃了晃脑袋，“今天有点神经过敏了？得好好休息休息下了。” “你怎么了？走吧，再不走一会儿连校车都赶不上了。”游尚回头看着有些发呆的顾致忍不住催促道。 “哦，好，马上。”顾致放弃了继续思考下去，应了一声就跟了上去。 …… “你们俩去哪玩了？都没叫上我。”刘五可叉着腰没好气地看着面前刚赶回来的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顾致选择转移话题大法，指着不远处忙碌的一群人问道。 提到这种热闹的事情，刘五可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而是选择了给他们讲讲。 “听说是那里的一个住户，宅在家里十几年，靠着外卖过活。家里臭气熏天，堆满了垃圾和粪便。周围的邻居实在是忍不了了，就去投诉，直到记者和居委会上门，他才终于打开房门。四名环卫师傅从他家清理出了三个房间的垃圾，装了二十大袋。喏，一卡车都没装下。” 刘五可撅着嘴朝着那边正努力填装垃圾的环卫工人说道。 “那个住户是男的还是女的？”顾致突然问出了一个令两人摸不着头脑的一个问题。 “有什么关系吗？你性别歧视啊？”游尚忍不住插嘴道。 “没有没有，只是有点好奇。”顾致解释道。 “好像没人看到，打开门的时候他带着围巾和兜帽遮住了脸，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刘五可回答道，“然后打扫的时候，他也一直躲在阳台不出来，所以好像没人知道是男是女。” 应该是女的。顾致在心里确定道。 是她吗？应该是的。那个脾气暴躁的女生。 顾致想起了今天他无间隙使用能力去救的人，虽然最后发现好像是自己搞错了，她并不是要跳楼。而且还误打误撞地开了她的门。 那当时闻到的味道果然就是那些垃圾的味道了吧？怪不得味道会那么重，三房间的垃圾，不重都不行啊。 “喂，你没事吧？”看着顾致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发呆，游尚忍不住叫停了他。毕竟两个人在这傻站着看他复杂的表情也不是回事。 “没事没事，只是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你有什么重要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命还在，钱的方面，你还欠了十万的债呢。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了？我可以帮你继续想想。”游尚说道。 你是魔鬼吗！ “够了…够了，不要在说了。”顾致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十万点的打击。 …… 医院二楼的病房里，坐在靠窗户的病床上的一个有些老态的阿姨，看着天边即将消失的晚霞，喃喃道：“我当时到底想说什么来着，怎么做个梦就忘了呢？哎呀，人还是不得不服老啊，老了，这脑子也不太灵光了。” …… “走吧，要回学校了。”游尚喊道，“你今天怎么经常走神啊，是不是那个‘连通’的后遗症还在啊？” “不是，没有，只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很多，突然想到些什么就忍不住继续想了。” “哎，忙了一下午，终于可以回去看会儿书了。”游尚说道。 “看书？对噶，我今天立志要好好学习的，怎么又逃了一下午的课！啊——方！严！都怪你！”顾致突然想到，大声地喊了出来。 就怪这个滥用权力把他们整个班都调过来的男人，不然的话，他今天一定会认认真真学一整天的——至少顾致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你爷爷下象棋必被指指点点！”顾致忍不住用上了最恶毒的诅咒。 …… “好累啊。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老师说，劳逸结合才是最正确的学习方式。”顾致瘫倒在课桌上，感觉自己提不起精神来了。 “你才学了十分钟啊！老师说学习的时候你在玩，说玩的时候你也在玩，说认真上自习的时候你在玩，说劳逸结合的时候你还是在玩，你倒是劳啊！”游尚心里疯狂吐槽左手边的这滩泥，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完全没有用，这并不是偶然现象。 这是个惯犯了。 从很早之前开始，游尚就明白了这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了。 “今天我要学习！监督我。我要是停下来，你记得一定要喊我啊。” “别闹，怎么可能一直学嘛，脑子会爆的。” “……”游尚无语。 “钢琴声好好听啊，我要开始学了。” “嗯~不要痴迷嘛，学会一点就OK了，能用就行，我又不是追求成为大师什么的。” “……”游尚无语。 “今天我要把欧洲步练好。游尚，一起吧。” “嗯！不错，能用了，以后在实战中再来练吧！” “……”游尚无语。 “哇，那个吉他独奏好帅啊，学，学，学！” “手指都勒变形了，要不还是点到为止吧。” “……”游尚无语。 “嘿，跟我一起练足球吧。” “回家了吧，一直跑来跑去好热啊！” “……”游尚无语。 “这个我来，交给我吧，我应该会缝，相信我，没错的。” “嘶——戳手指上了，剩下的你来吧。” “……”游尚无语。 “今天立志开始学炒菜，我觉得我挺有厨师的天赋的。” “诶呀妈呀，买、挑、洗、切、炒、洗碗，太麻烦了吧，算了算了。” “……”游尚无语。 “今天我要练会逆旋转发球！” “怎么还不行啊！算了算了。” “……”游尚无语。 “今天练会跳杀！” “欸，这个羽毛球肯定有问题！” “……”游尚无语。 第80章 这饭，真香！ 和往常一样，又是由游尚做好了早饭，两人吃完早饭后，就打算出门上学了。 很日常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不过，这都是顾致的梦而已。 “喂喂喂，醒醒了，起床了。”游尚敲着顾致的卧室门。 “这才几点啊！怎么就叫我起床了啊！”顾致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发作的起床气被唤醒了，伸手摸了摸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六点二十！你有毒吧！” “下个月是该你做饭了吧？”游尚说道。 “那又怎样？你都说了是下个月啊！”顾致立马又倒了下去，闭着眼睛养神。 “我想让你把这个月剩下的几天一起做了，没问题吧？” “你继续梦着吧！绝对不可能！”顾致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脑袋上阻挡噪音。 “照片！”游尚用着正常的音量、正常的语调说出了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并没有大声喊叫，只是淡淡地提到。 “等下，我马上做！”本来缩在被子里的顾致瞬间出现在了门口，拉开房门说道，表情十分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早该想到的！阴险的黑框眼镜腹黑男！ 顾致带着一身的起床气和满腔的愤懑走向了厨房。 …… “吃吧！”顾致没好气地将盘子随意甩在桌子上。、 “怎么说话呢！怎么回事？不想干了吧”游尚盯着他说道。 “请您用膳。”顾致用上职业假笑重新躬身说道。 “你买方便面必没调料包！”顾致在心里给他下了一个最恶毒诅咒之一的诅咒。 不过，虽然态度差了点，但是顾致做的饭还是很精致的，不然游尚也不会想让他来做了。 比起凑合着填饱肚子的游尚做的早餐，顾致做的更像是在餐厅里售卖的那种明码标价的商品。 材料很简单，就是鸡蛋、午餐肉、西兰花、胡萝卜之类的，却被他做出了样式精美的厚蛋烧，比起游尚的水煮蛋来说，在外貌上就高级了几倍。 “我就说嘛，让你来做饭挺好的。是不是嘛？”游尚便吃饭边说道。 “呵呵。”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顾致听到，忍不住冷声怼道。 “怎么说话呢。” “你……说的真对！”顾致咬着牙强行说道。 “我觉得还差了点喝的，你觉得呢？”游尚很随意地说道。 “你不要太过分啊！”顾致感觉快要受够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喝什么？”顾致带着职业假笑说道。 “随便吧。可乐之类的。”游尚想了想说道。 “早上喝可乐应该对身体不好吧？而且这会儿家里也没有可乐啊。” “那就橙汁吧。” “也没有橙汁啊。” “冰箱里有昨天买的橙子，厨房下面的柜子里有榨汁机，记得用前洗一洗。”游尚指点道。 “我说你真的不要太过分了啊！”顾致觉得大不了一死了之，真男人受不得这样的屈辱。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游尚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手机，把它放在桌子上说道。 “我说！糖要多点还是少点，这个时候橙子都比较酸。糖少了就不好喝了。”顾致闭着眼睛说道。 男人？他还只是个男孩而已。 曾经有位伟人说过：“君子善忍！”顾致打算尽量相信他，毕竟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不得不信。 “那就多点吧。也别太多，当然，也别太少，适量就行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顾致脸色一黑。 “我……我懂！” 最后一次了！再来？小爷就不伺候了！ 不过吃完饭，游尚也没有继续玩了，没有给顾致翻脸的机会。 …… “不行了，周末有时间我一定要去居委会投诉一下，这已经不是没有素质的问题了，天天扔死鱼，每天去学校好好学习的心情都没有了！”顾致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地上的死鱼。 喂喂喂，你这甩锅甩得离谱了啊！不带你这么诬赖鱼的啊！ “哎呀，气死我了！”顾致拎着鱼尾将它狠狠地丢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顾致回过头来，给了游尚一个灿（诡）烂（异）的笑容。 游尚嘴角一抽，撇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走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要迟到了。不会是‘连通’的后遗症复发了吧。”顾致说道。 “啊？没有没有。马上。”游尚感觉这句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 又到了愉快的早读时间，这是老师不管的闹腾时间。 因为大多数同学都在大声地朗读英语或者语文或者生物等等，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读一样的东西。 所以整个教室听起来都很热闹，像是走进了，嗯，菜市场一样。 而菜市场最大的特点就是各干各的，随心所欲。 顾致平常就瞅中了这一点开始发挥了他的想象力。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前桌小黑在早读时间唱歌的时候，他就仿佛接触到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在黄老师巡逻全班时，只要不是在他旁边，这片区域就是他的主场。 当然，他的声音也不会太大，毕竟太大了就会令全班突然鸦雀无声，这样大家都尴尬。 他的声音其实能干扰到的就只有游尚了。平常游尚常常被他折磨得不能好好早读了。 虽然他的歌声并不难听，正相反，他还算是麦霸级别的，至少不会不堪入耳。但是，当你想要认真学习的时候，旁边就算是大明星唱歌也会有干扰到。 所以游尚今天也准备利用他暂时的特权，强制性要求顾致停止早读唱歌这项危险的行为。 但是……没用！ 因为他今天压根就没唱歌，更别说去停止了，这让强迫症很难受，计划干的事情却完全干不了。 “emmmmmmm” 顾致手上拿着一本生物书，目不转睛地盯着。 游尚敢肯定他绝对没有认真看书，不要问为什么，毕竟能倒着拿书还能看的人太少了，顾致绝对不是其中一个。 第81章 从不体罚学生的好老师 顾致当然没有看书，他在想昨天的事情的线索。 想清楚一件事情的关键就在于梳理线索，将已知的所有数据联系起来，然后推理出未知部分，得到的就是最接近事实的结论。 以上是他看推理小说得出来的，所以实践起来有很大的操作难度。 “首先我们要知道起因，假设，这是一场发生在十几年前或者二十几年前的火灾，然后其中有一个小男孩幸存下来了。” “那如果我就是那个小男孩，在现在我有能力了，我要做什么？救我的我要去报恩。如果是谋杀，那我就要去报仇。这应该就是正常思路了。” “但是，他们虽然突然入梦受到惊吓，可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啊，这也显然不是报恩，报仇的话直接动手明显更快吧。” “或者说，他想困死？间断地将他们拉入梦境，持续折磨？但是这样的话，他自己也会困住吧？难不成每天调好闹铃，然后开始搞事情？” “那就应该是介于报恩和报仇之间的什么事情吧，嗯——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啊！啊啊啊！脑子都要炸了，不想了，烦！” “等一下，如果说那个嫌疑人想要只是想证明一件事的话，那就想的通了，可是为什么呢？起因是什么？” “假设嫌疑人就是那个小男孩，那站在一个小男孩的角度来想的话，我要是受了委屈、被冤枉了，我就会努力去证明自己是对的。这是小孩的通性。” “不管是直接哭还是用实际行动，小孩子总会用自己的方法。这样想的话，虽然是能理清脉络了，有人冤枉了他，但是当时却没有人听他解释，现在他有能力了，就想重新证明自己。” “一件事情能让他记住十几年的话，那就不可能是小事了，结合场景来看，对于那个小孩来说，最大的事情应该就是毁了他一家的火灾了。但是，一个火灾又怎么冤枉他？” “啊啊啊——想不通啊！”顾致把手上倒着拿的生物书狠狠扣在桌子上，使劲挠头。 当然，游尚肯定听不到顾致在想什么，所以，他在旁边看了一场默剧，欣赏了一下顾致的疯狂动作。 同为观众的还有——刚走到教室后门的黄老师。 “顾致？”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顾致顿时感觉心头有了一丝丝的凉意。 “黄老师？” “你这是在干嘛？” “我……我在提神醒脑！振奋精神，用最好的状态，好迎接第一节课的到来！”顾致灵机一动，立即说道。 “那，好吧，要不你还是站一会儿吧，更精神！” 黄林化好歹也是老教师了，怎么可能会信这种睁眼说的瞎话。 “emmmmmmmm，好，我也正有此意！”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满意呢。”黄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怎么可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顾致掏出了他的职业假笑。 黄老师照例在班上巡视了一圈就回到办公室了。 “哈哈哈——”一旁看戏的游尚终于憋不住了。 顾致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因为他又想到了一个点，“地理位置。” “按照假设，那个幸存的小男孩之所以会牵扯这三个路人，就是和十几年前的火灾有关，而这三个路人都在乔木市肯定不是巧合，那火灾的发生地点也可以初步推测为乔木市。” “所以我记住的那个最高的贴满白瓷砖的楼房应该也是当年的乔木市的建筑。但是除了高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不像古建筑辨识度很强，也没什么科技感，那个楼房放到现在就是最不起眼的那种。”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基于梦境是已发生过的事实而且嫌疑人是那个小男孩的假设之上。如果从一开始就假设错了，那就全错了。” “啊啊啊——不想了，好好学习吧！” “诶呀，好累啊，好像坐下来啊。”顾致试探性地往下蹲了几下。 游尚看着他试探性的动作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说道：“你就坐下来吧，按照老黄平常的习惯，没他的课他就肯定不会再过来了。” 顾致半信半疑地偏着头朝后门瞅了瞅，没见到黄林化的身影，于是便慢慢坐下了。 “欸——不对，刚才是谁叫我坐下的？”顾致转过头，看向一旁坐的很舒服的游尚。 “对噶，是游尚啊！游尚？他刚才说什么？肯定不会再过来了？” 顾致咽了口口水，感觉像是刚才有人扔了个马蜂窝给他还说这是个篮球，可好玩了的那种。 顾致将目光渐渐地从左边的游尚移向右边的后门，想要看看他想象中的那个身影会不会突然出现。 “呼——还好……” “顾致？你不是说要站起来振奋精神吗？”黄林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顾致的耳朵里。 游尚你是毒奶怪吧！ “我……那个，不是想做下蹲清醒一下吗？”顾致不得不主动提出来。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站累了想偷懒啊。那你就慢慢做吧，做个百八十个就好了，别做多了，做多了累！” 你是魔鬼吗！百八十个？我不要命的啊！ “好，好的，我会注意的。”顾致连忙点头说道。 “那好，你忙吧。”黄林化撂下这句话就往教室右边走了过去，“章天全，跟我出来一趟。” 原来是你啊！ 顾致感觉自己又被坑了，具体是谁不好说，反正不是他的错。 不过看着章天全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他有点担心。 平常的章天全总是沉浸在恋爱中，虽然平均每两周身边的人就会换一边，但是倒也没有什么伤心的表情，这也是顾致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状态。 尽管其实自己也挺难受的，差一点就可以救下几条生命的，错过了几十秒，却相当于错过了别人的一辈子。 但是说实话，他其实没有切身的感受，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悲痛，他甚至连他想要救的人的面都没有见过。所以根本想象不到章天全的感受，但是他也知道章天全的心不在焉并不是无病呻吟，所以才会有些担心。 往往知道的越多，才会越难过。 第82章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 “先把你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黄林化坐在办公椅上说道。 他指着章天全裤子兜里有着明显轮廓的一个长方体盒子。 那不是手机，而是一个烟盒。 章天全也没有狡辩什么，直接掏出烟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应该是我今年最后一次找你谈话了。也是我最后一次让你不要抽烟了。”黄林化的表情很严肃，“我觉得你真的不适合我们班，我真的管不了你，这是害了你，我也不好跟你父母交代。你想去哪个班？黄老师都可以帮你去争取。” “我想留在3班。”章天全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个时候他想要说什么特别的话都是没有用的，这一点他也明白，这一天的到来他也有料到过，这个时候只需要表个态，剩下的都靠黄老师来决定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黄老师真的是认为把你留在我班上是害了你，因为我没有像其他的班主任那样每时每刻都在监督你。你也知道别的班都装了监控，就只有我们班没有装，我想的，就是让我们班的同学有自律意识。” 黄林化接着说道：“可是呢，你也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你爸妈都管不住你，上课睡觉也就算了，大半夜不回宿舍也不回家，天天身上都带着烟。你要老师怎么办？” “黄老师，我会改的，相信我，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真的想要待在3班，我不想走。”章天全眼神很真挚地说道。 “你这已经是第几次给我保证了？你之前说你要学艺体，必须要关注新闻，需要在教室用智能手机，我勉强同意了，然后呢？你上课玩游戏被我直接抓到。你说你的保证有什么用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想再试一试。”章天全的表情有点苦涩，他知道他的信用已经见底了。 本来语气一直很坚定的黄林化出乎意料地没有听到章天全一如既往的狡辩，反而变得有些迟疑了。 章天全低着头不发一言。 黄林化叹了口气，抬了抬手说道：“算了，你回教室去吧，去上课了。” “嗯。”章天全点了点头就出去了，离开了这个有些严肃的氛围。 “哎，还是没有忍心让他换班。”黄林化盯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感叹道。 一个人走在前往教室的过道上，章天全的背影显得有点凄凉。 但是，他的正面——正摆着一张笑脸。 “呼——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幸好我以前就准备好了，果然每一次都不能用同样的招数！” 假的、都是假的！好歹也是想要报考艺术系的男人，虽然是导演系，但没有点演技是不可能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但是，纯靠演技就能演出一个不同的角色的人又有几个呢？谁又能知道刚才到底是不是在演戏呢？ 恐怕只有演员自己才知道了。 …… “啊啊啊——纠结啊，还是继续假设算了吧。”顾致当然已经坐着了。 百八十个下蹲？开玩笑，章天全已经去吸引火力了，他怎么可能还傻傻地去做？ 顶多拿水撒一点在头顶，装作满头大汗的样子。 “还有使用能力的地点问题，按照方严大叔他们的科学波动理论，嫌疑人应该是在开阔的地方使用能力的，比如说电视台的顶楼信号发射塔的位置，但是最近的电视台也在五公里开外了，不可能会这么强吧？这已经算是重武器级别了的吧。超远射程。” “异研所的目的应该只是控制他吧？现在他的行为应该还没有构成什么严重的犯罪吧？这样想起来，其实他的能力除了可能会吓死心脏病人之类的以外，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影响到范围方面的确很广。” “控制他，然后呢？杀了他？如果他宁死不屈，难道就真的杀掉吗？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何翰一样，会心甘情愿地加入异研所，为国家官方机构效力。” 想到这，顾致又想到了之前曾经想过的问题——去哪了？那些有战斗系的异常能力的新人类。焚书坑儒的事件虽然并不存在，但是类似的事件可并不少。 上级对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和人采用的统一的方式就是——毁灭。 无论是什么，毁了就行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不能反过来伤害我，这就是独裁者的特性。 但是，顾致又想到了方严的那张冷酷的脸。从一开始见到他，还以为他是卖保险的，到后来觉得他是一个冷酷大叔，杀手一样的角色，再到后来，发现这个大叔也会开玩笑，也会关心人，也会通情达理让何翰破例加入异研所。 他实在难以想象他所认识的这个人，其实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不，可能他不是刽子手，他可能是控制刽子手的人，他不会亲自下手。 也许他杀的都是对社会可能会造成威胁的人，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矛盾，非常的矛盾。 当你的设想与你的印象相冲突时，就是最矛盾的时候了。很费脑子。 “啊啊啊——真的不能再想了！”顾致放下手中一直转着的笔，使劲挠着头发。抓耳挠腮的像个猢狲。 一旁看书的游尚又看了一出无厘头的默剧。 演员嘛，人生如戏，处处都是舞台，能理解的。 顾致掏出笔和草稿纸来，开始写写画画着。 并不是在演算数学题，只是他从很早以前就养成的习惯，每当脑子里东西很多很杂乱的时候，他就成了那个“方南”，那个她眼中的方南。 无视了周围的一切，专心致志地做着一件事情。 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就不是那个只有三分钟热度的顾致了。 【《程序》 机械地挥手 机械地前行 机器人的微笑是烙印 - 我是这场无人盛宴的嘉宾 在台上声情并茂地朗诵着 邀请人给我准备的说明 - 台下的每台录音机 掐住时机放出掌声 闭幕，关灯 润滑，上好发条 在下一场之前校准】 第83章 试试就试试 “来你们学校东门一趟吧，我们的车已经到了。”顾致在放学的时候接到方严打来的电话。 “好，马上过来。”顾致回应道。 他也想知道事情已经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要去吗？”他转头问着一旁正埋头做题的游尚。游尚在放学后还做题是常态了，不过他们也不急着去食堂抢位置，所以也没什么。 游尚摇了摇头，顾致还以为他不去呢，结果他说道：“要去，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搞定了。” “呼——好了，走吧。”这种压轴题对于他来说就是中午饭前的开胃菜了，每天都是这么做的。 …… “你说会不会已经找到了嫌疑人的线索？或者找到了那场火灾的案宗之类的东西？”游尚坐在车上问道。 “希望吧，这样就简单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顾致点头说道。 “你不遗憾吗？亲手调查一个案件，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侦探小说和侦探游戏之类的吗？” “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现在不一样了。”顾致摇了摇头说道，“侦探小说里的事件毕竟是虚构的，事实上并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出现，如果运气不好，即使你的推理能力和侦察能力再强也不会看穿整个事件。” “有点道理。管他呢，有事就解决，如果没我们的事，走了就行了。”游尚随意道。 “差不多吧。”顾致点了点头说道，说完便靠在车座的靠背上闭着眼睛养神了。 …… “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想一起想想调查的方向。”方严一本正经地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的调查没什么突破？”顾致问道。 “嗯。之前计划好的各个方向都去试了试，但是……”方严摇了摇头。 “比如说？” “开阔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个遍，调出了昨天的监控，没有看到任何的可疑行为。”方严说道，“还有三个受害者的籍贯我也调查了的，只有一个是乔木市本地人，其他人都是定居在此。” “火灾呢？有找到十几年前和二十几年前类似的火灾吗？”游尚问道。 “这个，有！”方严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游尚高兴道。 “并不，”方严摇了摇头说道，“找到是找到了，但是太多了，二十多场。都是类似的情况。” “都是乔木市的吗？”顾致突然问道。 “是。” “那如果把范围缩小到‘有一个男孩幸存的’，还剩几个？” “等等，我看一下。”方严打开笔记本电脑说道。 “找到了，有四起。”方严按动着键盘说道。 “那再把事发地点的范围缩小到文化路的三千米之内试试？” “好，行了，有两起。” “时间呢？事发时间是多久？” “一个2005年的，一个2007年的。” “那，具体位置呢？” “2005年的那个是在大北路，2007年的那个是在西华路。” “都是挨着文化路的嘛。我觉得可以从这两起事件下手，应该会有收获。你们觉得怎么样？”顾致说道 “你这是基于小男孩存活下来的假设吧，我还是之前的看法，小男孩应该逃不了一死，被火烧死、被烧断的木梁砸死，在我们看到的那种情况下，怎么想也逃不掉吧。”游尚摇了摇头说道。 方严没有插嘴，在顾致眼里他应该就是支持游尚的说法了。 而事实上，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进入梦境，怎么说，这个时候只能装沉默了。 “可是，如果不是当事人的话，谁闲的没事干会在十几年后的今天旧事重提呢？”顾致反问道。 “停——反正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方向，不如试一试，试一试总比原地踏步要好，至少能证明一个方向是错误的。”方严见他们有了争论，并且有朝着争吵发展的苗头，立马叫停道。 “我随便。”游尚随意道，没有表示强烈反对。 “我觉得可以。”顾致说道。 “那就先从2005年的那个事件开始吧。我去让人把案宗调过来。” …… “这个幸存者的名字叫杨磊，今年已经26岁了，已婚，自己开了一家粉馆，就在大北路。”方严拿着档案说道。 “大北路？离得很近，这样看来的确挺有作案动机的。”顾致想了想说道，“我们是要直接去找他吗？要是他就是那个嫌疑人，我们岂不是打草惊蛇？” “而且如果不是呢？岂不是很尴尬，人家现在有婚姻有事业，结果我们过去揭开别人的伤疤，这样就更不好了。”游尚说道。 “那我们就先去暗中观察一下吧，如果他露出马脚了，或者有可疑行为我们再继续跟进。这样就没问题了。” “我觉得可以。”顾致点头说道。 “我没什么问题。”游尚没有反对。 “那就出发吧，这么近，我们就走过去吧。”方严带着两人走出了病房。 在他们走出去后，守在门口的两位黑衣人开始了交谈。 “喂，头刚才是不是说要带他们去暗中观察？”左边的黑衣人小哥突然问道。 “好像是这么说的。怎么了？”右边的黑衣人小哥有些好奇他突然的问题。 “你忘了吗？暗中观察啊！” “忘了什么？呃——头？暗中观察？咕咚——” 两个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并且心中默默地开始了祷告。 平安！ …… 这时的病房一角。 “我到底当时想到了什么来着？欸？谁问的我来着？”一个两鬓斑白的阿姨摸着脑袋喃喃道。 “好像是个小伙子。不对，是个姑娘，还是个挺清秀的姑娘来着。” “她问的我什么来着？” …… 走在寒风刺骨的街道上，顾致感觉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唯有暖宝宝才能给自己带来温暖。 但是，今天出门太急，而且没有考虑到会在室外行动，所以顾致并没有准备过多的防寒措施。 “呼——什么时候才到啊？”哈出一口白雾，顾致忍不住问道。 “要是你还蹲在医院门口，一天都到不了。”游尚脸黑着说道。 第84章 跟踪 “但是真的好冷啊，要是不缩在一起，受到寒气的侵袭的面积会更大的，你懂我的意思吧？”顾致抱着腿蹲着说道，牙齿都在打颤了。 “……” 不，我不懂！ 一个大叔经过，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侧头看着顾致蹲在地上冷得打颤的样子，再看看他眼神中带有的希冀目光，那种想要被别人理解的目光。 大叔顿时产生了一种特殊感觉，于是……扔下了两颗硬币，在冬天冰冷的地板上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相声。 大叔走后，游尚看见顾致已经起身了。 “走吧，正事要紧。”顾致很是淡然的样子，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皱，完全看不出他就是刚才那个蹲在地上冷得发抖的男生。 “那个……”游尚本来想要问他怎么不要地上的钱，但是在顾致核善的目光下，他放弃了继续纠结下去。 …… 三人走到了粉馆对面的一家饭馆里。 “你们点吧。”方严说道，他则是仔细观察着对面粉馆老板杨磊的行动。 “正好，我们还没吃午饭呢。”趁着方严的注意力在对面，顾致和游尚开始了眼神交流。 【点贵的，或者多点一点，今天宰土豪，下次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他老有钱了。】 【不好吧，怎么说也算是经常见面了，这么坑他不好吧？】 【这怎么了？他是方扒皮，这次我们都是被他坑来当免费劳动力的。吃一顿饭有什么嘛。】 【说的有点道理，好像是有点扒皮。】 “老板来份鱼香肉丝。”顾致先点了个23元的鱼香肉丝。 “来份蒜香排骨。”游尚也点了份。 顾致顿时震惊了，这个狠人，刚才还想拒绝，现在直接点了份48元的。 “再来份酸菜鱼。”顾致也不甘示弱，也点了份48元的。 “铁板牛柳。” “小炒肉。” 两人又开始了眼神交流。 【过了吧，这么多肯定吃不完啊！】 【吃不完，打包回去，几天都不用做饭了！】 【嗯！有道理。】 沉浸于工作的方严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只是在观察、分析杨磊的行为而已。 “他在干嘛？那个人是谁？” 方严看到杨磊接过一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手中的东西，接过后便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样子看起来神秘极了。 “有情况，你们快看。”方严连忙喊道。 “方叔，不就一条街的距离吗？你至于用这么大个望远镜吗？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你是偷窥狂呢。”顾致忍不住吐槽道。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在意奇奇怪怪细节的人以后没前途。” 你还知道你的行为奇怪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两人也跟着观察了起来，当然，他们是用肉眼。 “我现在非常怀疑杨磊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方严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顾致跟着说道。其实顾致并没有看到全过程，但是现在方严认为杨磊是嫌疑人，那就等于变相支持了他的假设，就等于反对了游尚的猜测，所以必须赞同。 “……”游尚见两人都怀疑，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寡不敌众，他怕他说的不合他们心意就会被怼。 保持沉默永远是百搭的方法。 被老师批评你可以沉默，婚礼葬礼上你可以沉默，学习工作时你可以沉默。 沉默是个万金油。 “他要去哪？”方严突然看到杨磊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店面，顿时喊道，“走，快跟上，有变故。” 说完，方严就从椅子上翻了出去。 顾致和游尚这会儿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立马起身跟上。 顾致跑开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偏着头回来笑着说道：“老板打包，一会儿过来拿！” …… 三人追着街对面的杨磊来到了十字路口，杨磊的手上似乎还拿着个黑色的东西。 “幸好这次没有直接去找他，没有打草惊蛇，否则现在我们估计还是蒙在鼓里。” 说的你好像现在知晓了一切一样！ 顾致哪怕心里再想吐槽，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十万还欠着呢，哪里敢说话。 “那边不是医院的方向吗？他在朝医院走？”顾致突然说道。 “好像是，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去医院的，也许只是去文化路那边买个东西。”游尚随意道。 “不，我觉得他应该就是直奔医院的。”方严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说中午去粉馆的人很少，但是也不可能直接把店丢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就走了，他肯定是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干，事出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 “嗯，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顾致掐准时候拍了个五香麻辣牛肉彩虹屁。 “……”游尚无语。 “跟上！他过马路了。”方严看着他急匆匆地走过了绿灯刚亮的斑马线，连忙喊道。唯恐错过了一秒就会跟丢。 顾致和游尚也不敢耽搁，也紧紧地跟着方严走到了文化路。 “他还在左顾右盼，显然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方严又看到了街对面的杨磊贼眉鼠眼的样子，越来越觉得他就是一个罪犯的样子了。 “我以前就见过这种情况，因为遭遇了天灾人祸，受到了创伤，心理就开始变态，想要报复社会。曾经有一个金州连环杀人犯就是如此。”方严边走边说道。 “嗯嗯。”对于方严的经验之谈，顾致和游尚只能回应一声，完全不能插嘴。准确的说是想要插嘴都不知道往哪插。 总的来说，就是——他把天聊死了！ 又要听他一个人哔哔了。 顾致倒是一心三用，一边跟着走路，一边回应着方严的教导，一边还观察着街对面的杨磊。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通过方严的嘴，仔细观察这个人。如今的样子，很难让人将他和那个小男孩联系起来，当然，长大了成熟了是肯定的，还有的是他的幸福感。 他那种满足感，尽管走路时的确像方严说的那样左顾右盼的，但是却并不是像惯犯小偷那样的贼眉鼠眼。 恰恰相反，他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对金钱的渴望，更没有给人那种掉进钱眼里了的感觉。 第85章 专业水平过硬的方严 “快跟上吧，他又要走了。”方严对着身后的两个说道，“跟紧我，我是专业的。放轻松，没问题的。” 街对面的杨磊还是那副偷偷摸摸的模样，像是怕被发现一样。 他逐渐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提高了速度。 “他好像真的是要去医院，他不会忍不住打算直接对三位受害者下手吧。”顾致说道，顾致看他手上藏掖的东西，越看越像是一把管制刀具，长度和西瓜刀差不多长。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凉。可能是被时间改变一个人的力量所折服了。原来那个无辜的，只会哭的小男孩，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阴狠角色。 每个人都会变，还会嘲笑从前的自己，有的人说这是成长，但，是不是成长又是由谁来定义的呢？ 这句话并不是他想到的，这是章天全以前给他说的，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横看成岭侧成峰，每个人见了都有自己不同的回忆。 “我们跟紧点，别给他出手的机会。”方严听后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 “你们知道FBI心理学吗？犯罪心理学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识别表情，他现在这个表情，你们仔细观察一下。” 听着方严的话，顾致和游尚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杨磊，并观察起了他的表情。 “你们看啊，他的眉头微皱，眯着眼睛，这就是寻找猎物的样子，曾经一个街头杀人抢劫犯作案前被监控拍下的样子就是像我刚才描述的那样。” “哦——”顾致和游尚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应声。 虽然没成功吃顿好的有点失望，但是顾致这会儿也被方严的知识普及给吸引了，他以前可是很喜欢侦探小说之类的。 “还有啊，你们看他的嘴角。” 正专心致志听讲的顾致听到这句话，又看向了杨磊的嘴角。 “他的嘴角其实有时会不经意地上扬，虽然表面看上去很严肃，但其实心中的喜悦是掩藏不住的。国外一名爆破案的凶手在放置炸弹时，被拍摄到了影像，就是这样的表情，似笑非笑。” “哦——”两人发出了“原来如此”的感叹声，感觉这次出来学到了。 虽然怀疑杨磊身藏凶器，但是三人其实一点都没有慌乱的感觉。 方严是自持专业水平过硬，一心两用，闲谈的同时也关注着杨磊的动向。 顾致和游尚当然是“自持”队友的专业水平过硬，不用担心。 两人又在方严背后开始了眼神和肢体语言交流。 【这个方严话这么多，不会是个假的吧？会不会我们已经在梦境里了？】 【应该不会吧？要不你打自己一巴掌试试？】 【你为什么不试试？】 【因为我觉得他是真的啊。我为什么要试？老年人嘛，能理解的，遇到能给晚辈炫耀的机会，老高兴了。】 【好像有点道理。】 “你们怎么这么安静啊？”方严转过头来说道。 “呃——我们在思考刚才的案例，灵感迸发！对，灵感迸发了。” “嗯——好吧，虽然我不懂有什么可以迸发的。”方严听的有点糊涂了。 脑浆啊，脑浆不能迸发吗！就你话多！ 眼看着杨磊就快要进入医院大门口了，三人也紧紧跟上。 杨磊突然一个回头，三人立马放慢了脚步，装作是饭后无聊散步的路人。 “呼——差点被发现了，继续跟上，别被他甩开了。” 不过，毕竟是个拐角处，有一段的视野盲区，当三人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没了杨磊的踪影。 “糟了，跟丢了。”顾致说道。 “那里！”方严指着医院楼梯口喊道。杨磊正在那里准备上楼。 “别让他靠近病房！”方严继续喊道。 这时候不能像刚才那样轻松了，现在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可能就是三条人命的问题了。 异研所将三名受害者留在这里是要确保他们的安全的，如果在他们的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杀害了，可想而知，乔木市的异研所分所会遭受怎样的处理。至少一个全员停职接受检查是少不了的。 顾致看着他的表情已经变了，不是刚才那样鬼鬼祟祟的样子了，而是和蔼的笑着，这样下去，说不定会骗过门口守门的两位小哥。 “来不及了，直接冲，别管会不会被他发现了。顾致，能力准备！”方严喊道。 “好。”顾致稍作调整，拉住身旁两人的肩膀，直接开启了瞬移。 之前这样带两个人移动还会累得站不直了，现在他至少能装作很淡定的样子了，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装能装全套了！ 顾致的眼中仿佛有六芒星跳动，在下一个瞬间就来到了楼梯口拐角处杨磊的身后。 三人站在杨磊的身后，看见面前有一个女护士一副惊讶的表情，双手捂住嘴巴，像是被吓坏了。 方严立马反应过来，凭着优秀的专业水平，直接一个踏步伸手将杨磊放到，摁在了楼梯上，防止他对面前的护士小姐继续施加压力。 “啊！老公，你怎么了？没事吧？”本来惊讶表情的护士小姐突然出声喊道。 “啊？老公？”三人皆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应该不是喊我吧？难道是在喊他们？或者是他？”三人的视线都从自己转移到了身边两人，然后再转移到了被方严摁倒在地上的杨磊身上。 “咕咚——”三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眼见着护士小姐急匆匆地下楼梯，跑了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方严下意识地就想放开摁住杨磊的手。 可是，这时候，顾致却向前踏出了一步，伸出手，继续摁住了杨磊，由于被方严擒拿的姿势很特殊，杨磊一时间也使不上力气，也被顾致死死地按住了。 方严和游尚都有些吃惊，搞不懂他这个时候还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继续尴尬下去，现在这样子明显是他们搞错了嘛。 顾致也管不得他们在想什么了，为了事态不发生得比他想象的更严重，他只能挺身而出了。 第86章 看你笑和看着你笑，就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只见顾致流里流气地像个小混混一样说道：“铁公鸡啊！你欠我们大哥的钱什么时候还啊？你都拖多久了？现在都躲到医院来了，明天是不是还要躲在养老院里面啊？我们可等不了了！一只手和还十万，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这里就是医院，砍了也来得及保命。” “什么铁公鸡啊？我不认识你啊！”杨磊努力偏着头，说道。 顾致这会儿像是有些疑惑的将杨磊的脸端起来看了看。 “嘶~好像的确不是啊，长得也太像了吧？不会是去整容了吧？” “整什么容啊！我真的不是什么铁公鸡！”杨磊怒声道。 “真不是？”顾致再试探性地问道。 “真不是！”杨磊感觉自己十分委屈。这叫什么事儿啊！走着走着就被袭击了。 “啊？对不起啊，大哥，对不起啊，大嫂，对不起啊，是我们认错人了。抱歉啊。主要是那个铁公鸡太可恨了，借了钱就跑了，只顾着自己，我们兄弟几个工资都拿不到了，老大让我们出来找，找不到就不要回去了，有点急了，不小心认错了。” “没……没事，没关系。”护士小姐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主要是刚才顾致的凶狠小混混模样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杨磊也没事，她就不想惹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说了，我们先走了。”顾致刚才还像个小混混，现在又笑得很和蔼了，像个老实人一样。 说完顾致转身就走，可是那两个还震惊于他的骚操作之中，难以自拔。 顾致见此忍不住悄悄拉了他们一下，低声说道：“快走啊，你们还傻站着干嘛？”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一起离开这个楼梯口。 尽管当时表现得很是熟练，但是这会儿没事了，顾致还是忍不住喘了口气。 “你在哪学的？演起来一套一套的。”方严不禁问道。 “电视上啊，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 “厉害是厉害，不过，我刚才想说的是——你直接跟他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简洁明了。”游尚忍不住问道。 顾致摇了摇头，表情变得有点严肃，“不行，哎，我不忍心，你也了解过案宗，知道了他经历过的事情有多残酷。好不容易暂时忘掉了，过上了这样幸福的小日子，我真的不忍心去打扰他，让他又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我真的做不到。” 方严点了点头，表示支持顾致的做法。 …… “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不是说了吗？今天我加班，晚上才回家。粉馆的生意你不管了吗？”护士小姐很是温柔的帮杨磊拍了拍刚才衣服上沾的灰尘。 “但是，你今天过生啊。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一年就只有一次的，要好好珍惜啊。”杨磊笑着说道。 他笑起来有些憨厚，完全没有顾致他们看到的那种奸诈。 “你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护士小姐问道。她发现杨磊眨眼睛的频率太快了，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我，我怕我戴眼镜太土了，来医院给你丢脸了。”杨磊有些腼腆地笑着，像是谎言被大人拆穿的小孩一样。 “你太傻了！有什么好丢脸的，你是我老公，大家都知道，我还怕你打扮太好看了，以后就不要我了呢。”护士小姐抱着他，头靠在他的胸膛前说道。 在公众场合被突然抱住，杨磊一时间也失了分寸，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探了出去，轻轻搂住了她的腰。 “哦，对了，你的礼物。”杨磊蹲下将地上的长方形盒子捡了起来，打开来才发现里面的一捧花已经在刚才被压烂了。 杨磊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本就不是擅长浪漫的人，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护士小姐主动拿起了花，笑着说道：“很好看，我会好好收藏的。” “你喜欢就好，”杨磊也跟着笑了，“还有这个。” 杨磊从大盒子里拿出了个小盒子，很精致的小盒子。此时此刻，他的脸也变得严肃而认真了。 “我知道我是个不解风情的人，我也不懂什么浪漫，我有时候惹你生气了也不知道，但是你总是能包容我，关心我。”杨磊将盒子慢慢地打开，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项链。 “从前逛街的时候，你站在橱窗面前，看了它好久。我问你，你却说在照镜子。我有时候真的很傻，没有发现你的每一个优点。但是我还是很好，因为我没有看到你任何一个缺点。” “我偷偷攒钱把它买下来了。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乱用钱了。我也知道，你努力工作，生日也加班其实只是为了让我少点压力。” “跟着我，你真的受了太多苦了，我已经很心痛了。让你成天担忧吃穿住行，每一件都要精打细算，你真的很累了。” “我真的想告诉你，你好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我来养你，够了。我想要每天看到你笑，看你笑和看着你笑，就是我最想做的事情了。我不想让你太累了。” “没有，我跟着你很开心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护士小姐哽咽着说道。 “过来吧，我帮你戴上。”杨磊的声音放的很低，轻轻的就像风吹过一样。 而护士小姐却已经捂住嘴巴，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了。 她点了点头。 他伸出了手。 银白色的项链戴在了它的主人的脖子上，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非常合适。 伸手将项链的扣子系在脖子后，他也顺手抱住了她。附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道：“生日快乐，亲爱的。” …… 顾致回头看着医院，对他俩后续的发展抱有很大的好奇心，但是再回去看就尴尬了，好不容易演戏出来了。 不过，他也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估计就是护士小姐过生日，或者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杨磊之前被他们怀疑是凶器的东西，估计就是礼物了。 只要知道了结局，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明了了。 第87章 名字很特别的幸存者 眉头微皱，眯着眼睛、贼眉鼠眼的样子纯属是因为第一次戴隐形眼镜，很不习惯。 东张西望是想看自己老婆有没有提前下班，想要给她个惊喜就必须要避免被发现。 从某种意义上讲，的确是在寻找猎物，方严说的的确没错。 嘴角有时不经意地上扬，表面很严肃，内心很喜悦，这也没错，毕竟打算给老婆惊喜的计划要成功了，怎么不惊喜？ 从某种意义上讲，方严说的没错。 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是现在顾致就是感觉他很不靠谱了。 …… “啊——”站在左边的守门黑衣人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头他们怎么样了，不知道凉了没有。” “我觉得差不多了，要知道当年头的格斗满分，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侦察可是拿了个零分，也是当之无愧的倒数第一。两个第一，从来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的。” “我记得以前有一次追击逃犯的时候，他还带我们追错了，追到了一只梅花鹿。” “哈哈哈哈，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希望顾致小哥他们今天运气好一点了，不然就只能汲取教训，以后别跟着头走了。” “为他们祈祷一下吧。” 当然，两位小哥的聊天内容，顾致和游尚完全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像之前那样，一副努力汲取知识的表情听着方严讲话了。 ……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杨磊明显不是嫌疑人啊，按照我们的推论，嫌疑人的生活态度应该是比较阴暗的，杨磊活得很乐观，完全不像有深仇大恨的人。”顾致说道。 “理性一点吧，不能凭感觉就判断他是不是，虽然我也感觉他不是，但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游尚说道。 方严大叔在旁边听着，一句话都不说，主要是有点尴尬，刚才丢脸丢大发了。 “方叔？怎么了？决定一下吧，我们下一步该去干嘛？”顾致见方严一直没说话，于是主动又问道。 “啊？哦，那我们先去让人把2007年的那场火灾的卷宗调出来吧。”方严回过神来说道。 “行，那我们就先回病房等着吧。” …… “嘿，头他们回来了，看样子估计没什么收获，赌不赌？我赌他们完全搞错了。” “谁跟你赌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喂，别说了，头过来了。” “叫人把第二份卷宗送过来。”方严对守在门口的两位小哥说道。 “是！” 其实若不是方严有充分的信心，并且声称自己有过硬的专业水平。顾致和游尚应该会选择双开的，但奈何主事人是方严呢。他们俩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啊。 …… 等了一会儿，关于2007年在西华路发生的火灾的卷宗被拿了过来。 “幸存者的名字很特别，姓罗，叫罗哥。” “罗哥？”顾致和游尚相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你们认识？”方严有点好奇，好奇他们怎么突然疑惑起来，因为按道理说，这个人应该和学生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算是认识吧，之前在那次异常副世界里，我们的对手就是他，他还差点把我杀了。”顾致说道，即使在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并不是说，不是真正的死亡，就不可怕了，痛苦还是一样的。死这种事情这么累，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就算你是杀不死的，你也不会愿意站着不动让人砍你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孙悟空。 “哦，怪不得，我说你们怎么会认识他。他是一个常年混迹在火车站一带的混混头子，由于为人讲义气，在道上还挺有名的。” “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不去处理掉？”顾致好奇地问道。 “这个，并不是说知不知道的问题。只是这个就像是野草一样，你烧了过段时间又会长出来。反正会长，你还不如选一片长得好看的放在那里，至少赏心悦目啊。”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那个赏心悦目的野草？”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他至少现在还没有做出什么重大的违法乱纪行为，还在控制之中。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又不归我们管，这是公安的事情。” “我觉得他应该归你们管，他可是进入过异常副世界的啊，他也是新人类。而且他的能力还是控火，听起来就比较危险。” “你说的我们也考虑了的，我们的人也大致去调查了一下。发现其实他的控火能力有点缺陷，他控的是——低温火，就是魔术火，表演用的那种。” “那，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能力，我们还去监视他干嘛？不是‘造梦’的能力啊？那就明摆着他不是嫌疑人了啊？” “但是他得到的是‘控火’的能力，你不觉得有问题吗？通常状态下觉醒的能力都和自己内心最强烈的愿望有关，他如果执着于十几年前的事只是场意外的话，他难道不应该觉醒的是水系的能力吗？水来灭火。对不对嘛？” 顾致听着他摆谈着，竟然莫名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逻辑，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没了之前的那种信任了。 即使还欠着十万块钱，顾致也要开始说出自己的意见了，不能再让方严乱来了。他明显已经玩嗨了。 “可是这跟‘造梦’有什么关系？难道用火焰影响人的大脑吗？太离谱了吧。” “……难道他没有朋友吗？既然他都是一个未在异研所登记注册的战斗系异常能力，难道还不允许他身边的人也隐瞒自己吗？很显然的事情——他有一个有‘造梦’能力的朋友。” “……”这逻辑十分巧妙，顾致竟无言以对。 “这样想就很通顺了。你看，就是因为不是本身经历过的事情，只是听了罗哥的叙述，所以梦境里的人的脸都看不清。”方严继续分析道。 这逻辑十分严密，顾致表示无话可说，没什么可以反驳的。 这是真的难以反驳，毕竟资料什么的都在方严手上，顾致完全没有对这件事情的全面认知，想要反驳也找不到切入点。 第88章 混混罗哥在线翻垃圾桶 “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去监视一下他，反正这两天就是他的活动时间，他肯定会露出马脚的。”方严拍板决定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两天一定会露出马脚。”游尚也赞同道。 顾致感觉到了人世间的恶意，现在他又是孤军作战了，都有毒奶怪加持了，方严心里难道没有一点逼数吗？ “哎，算了。那就去吧。不过，能不能先吃饭，饭还在刚才的餐馆里呢。” 果然，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民以食为天嘛！ …… “嗝~”顾致吃饱喝足忍不住打了个嗝。 “这么多你竟然都吃完了！”被宰了的地主方严散发着怨念，毕竟六个人都够吃的量被他一个人吃了。也就是说，他请一个人的客相当于请了六个人。 方严还是有点心疼的，倒不是心疼这顿饭钱，主要是心疼自己的胃，被虐待了，真的抢不赢顾致的手速。 但是凭着他过硬的专业素质，饿个一顿两顿的完全没问题，只是光看着别人吃东西——香啊！ “好了，上路吧。”方严付完钱后淡淡说道。 尽管吃完了热菜，没那么冷了，顾致听到这句话，还是感到了莫名的寒意。 黄泉路吗！ 这一路注定不平凡！ …… “他在干嘛啊？”方严皱着眉头说道。 “不知道。”游尚为了防止被认出来，拿了份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 顾致也是同样的操作，用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 “会不会是中午吃撑了，饭后散步来消食？”顾致淡然地问道。 “不可能。”游尚直接了当地说道，“好歹也是个老大了，怎么会干这种老大爷干的事情，在原地踱步？” “我也觉得不正常，说不定是在等人来交易些不法的物品。我们就在着等着，仔细观察，说不定还能破一起案子。” “好吧。”顾致妥协道。 罗哥在来回踱步后，突然向后转，走向了一个垃圾桶的位置。 “来了来了，才说完，他就开始行动了。好歹也是个老大了，难不成不要面子去翻垃圾了？肯定是交易物品被放在了垃圾桶里，为了避嫌，特地等到现在才去取。他肯定想不到我们一直关注着他。”方严有些得意道。 肯定想不到啊！谁没事干会幻想自己被三个大汗给悄悄盯上了！ 不过顾致他们的确看到了罗哥走向了垃圾桶，左顾右盼之后就开始伸手翻了起来。很明显在寻找这个垃圾桶里面的一个东西。 “是qiangzhi还是dupin？如果被我们当场逮住了，他就算是赏心悦目的野草，我也必须将他除掉！” 这并不是玩笑话，你可以聚集群众，可以蹦迪，可以帮别人看场子收费，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些事情，一件都不能碰！ 罗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拿起了从垃圾桶里找出来的一个黑色塑料袋。是那种银行常用来装钱的袋子，因为不透光，所以是看不到里面装的东西的。 “这么神秘？欲盖弥彰了。” 眼看着罗哥拿了东西，就要离开这里了，方严连忙说道：“跟上他，我倒要看看他要去干什么，说不定我们今天直接端了他们制毒的老窝。” “……”顾致和游尚完全没有任何激动或兴奋的表情。 毕竟本来是来调查火灾和梦境的事情，但是却扯上了这种事情，这种对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帮助的事，他们也从没了解过这些事情，很难突然提起兴趣来。 就像是对一个完全对篮球无感的人说今天联盟第一人的隔扣有多帅，都是没有用的，他完全不会想象出来。 顾致和游尚就是这种样子，没有脑补能力去想象出这件事情的有趣性和兴奋性，最多能做到的就是不反对而已，毕竟这样的世界离高三的学生实在是太远了。 见顾致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方严只好说出口了：“搞定的话应该有奖金，而且还不低，估计最少也是一万了。” “咳咳，刻不容缓，我们快跟上吧！”顾致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两个字。 “据业内人士称，这种任务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方严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是吗？我来试试！”游尚的眼神里充满了挑战欲。作为一个战边各种难题的终极学霸，他对这种别人做不到的难题十分感兴趣。 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别人来问他题。因为大多数人都被困扰的题，对他肯定也或多或少有作用。这就相当于找了数十个人帮他在数以亿计的题中找他遗漏的知识点。 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这种喜欢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难题的习惯。 见两人的积极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了，并且眼里都像放光一样，方严感觉自己也充满了动力，仿佛自己也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一样。 当然只是错觉，十八岁什么的，根本不可能，除非是在梦里。 “等等，梦里？不会吧？”方严掐了掐自己的脸，“呼——都被搞得神经衰弱了，自己吓自己。” 【他怎么突然自己掐自己一下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自虐倾向吧。】 【我去，以后离他远一点，他要是发起疯来，我们都不是对手的。】 顾致和游尚又开始了眼神加肢体的交流。 方严转过来，问道：“你们刚才在干嘛？” “没干嘛啊？”及时停下来的顾致说道。 “没干嘛为什么不走快点？”顾致这才发现自己俩人已经掉队了。 “快点了，他要走远了。”方严连忙挥手小声说道，示意两人跟上。 罗哥拿了东西后，步子明显变急了，不再是之前那个来回踱步的悠闲样子了。 “嗝~”罗哥停住打了个嗝。 “我就说嘛，刚才就是他在饭后散步消食而已。”顾致忍不住说道。 “不不不，肯定不是，是你听错了！”游尚和方严连忙摆手说道。 “我觉得这应该是个暗号，突然停下来，肯定是因为他到了约定地点之类的。” 第89章 横行霸道 “暗号？你们开什么星际大玩笑呢。不就是打个嗝吗？”顾致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摁在了地上摩擦。 “你不懂，他刚才的打嗝来的太突然又太巧妙，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方严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信你个鬼啊！你打嗝还是定时的啊！ 顾致现在算是知道了，自己被针对了，说什么都是错的。他俩已经是一个阵营的了。所以便不想去管他们的话了。 沉默才是今晚的康桥。 游尚也开始了沉默，顾致认为他应该是觉得也有点愧疚了，所以没有继续欺负顾致。 “我该说些什么比较一针见血呢？”游尚如是想到。 …… 罗哥在原地打了个嗝之后又继续往前走了，走到了一个小饭馆里。 一个穿着围裙的老汉弯着出来了，老汉笑着说道，脸上满是恭维：“罗哥，您来了。今个吃点什么？” “炒点河鲜吧，上几瓶酒。”罗哥坐下，很强硬地说道。 “好，马上给您炒好。” 老汉应该就是这家饭馆的老板了，从口音上看，应该不是乔木市的本地人，应该是外地来做生意的。 “看这老板唯唯诺诺的样子，肯定平常被他欺负惯了。”游尚说道，“明明和杨磊相似的经历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可能是上次在异常副世界的遭遇的问题，游尚有点讨厌他，语气中不自觉地就有点瞧不起的感觉。 “我觉得这个没什么吧。根据我们看到的资料，杨磊是被亲戚抚养长大的，而罗哥却是不愿待在福利院，出来独自生活。不同的人生态度而已，他可能只是想要自强独立，不想依赖别人生存。”顾致说道。 “独立生存？那他也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啊，不至于就这么横行霸道吧。”游尚反驳道。 顾致实在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因为他也觉得游尚说的是对的。 混迹社会，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方式，为生活所迫而吃苦耐劳的人并不少，他们也有自己的尊严，是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吃饭的。 见罗哥已经落座了，他们三个也在隔壁的一家炖菜馆子坐下了，毕竟他们只是伪装，又不是真吃，不用挑，炖菜是已经烧好了的，直接用碗装好就可以上桌了。 “那家伙又来了！”顾致他们待着的这家店的老板看着刚才罗哥进的那家店皱着眉头说道，“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还浪费土地。看着就烦！” 方严盯了他俩一眼，点了点头，意思是大概可以确定了，罗哥的风评。而这样生活在阴暗世界里的罗哥也正好满足他们找的嫌疑人的特征。 从一个人在周边人眼里的印象就可以了解到他一半。这个道理在哪里都实用。 不过就算是第一印象，罗哥给他们的也不怎么好，眼神就比较凶神恶煞的，头发挑染成了棕黄色，即使在冬天，从脖子上的部分纹身也能看出身上的纹身也不少。 对于顾致和游尚这种常年在学校周围活动的学生来说，这就是“坏人”的代表。 再加之，之前他们放过了罗哥，结果还差点被反杀。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若不是现在不好出手，他们三个都想要用简单粗暴的手段去教育教育他了。 他翘着个二郎腿，喝着酒，模样十分嚣张，这给了三人打他多加了一个理由。 他突然又站起身来，瞅了瞅，然后便朝着顾致他们所在的小店里走了过来。 “他不会发现我们了吧？”顾致低下头小声问道。 “不会吧？难不成我们的视线太明显了吗？”游尚也低着头。 “看情况，随机应变。”方严也低着头说道。 虽然刚才在大北路的饭馆里已经吃的撑的不能再撑了，但是三人还是低着头吃着饭，生怕被认出来了。 方严还好，如果罗哥不是嫌疑人就根本不可能认识他，要是嫌疑人，那就更好了，直接逮捕。 但是顾致和游尚就很难办了，毕竟都是差点都杀了对方的“生死之交”，这个印象应该还比较深刻，两人都不是大众脸，被认出来的几率很大！ 不过，事实证明，他过来并不是为了他们三人。 “你又在看什么？我上次就警告你了！你要是再乱动心思，我特么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罗哥进来就直接径直走向前台，指着女老板吼道，“jian人！”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瘦高的像个竹竿，此时被他指着鼻子吼，也只是低下头完全不敢直视，更别说反驳什么了。 罗哥见她不敢回话的样子，貌似不解气，随手就拿起一瓶啤酒砰的摔在了地上。 顾致和游尚都要忍不住上了，但是方严却把他们摁住，摇了摇头，让他们起不了身。 现在任务是首要的，不能打草惊蛇。只要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们就不能冲动。 “忍住，还没到我们出现的时候。”方严轻声说道。 “嗯。”喘了口气，游尚和顾致应道。 “娘希匹的，你听到没有！”罗哥把破碎了的啤酒瓶子朝着她，尖锐的口子让人有些胆寒。 “嗯，嗯，嗯！”女老板被吓得连忙点头应声。 见女老板没什么反应，罗哥也没有继续下去，想要赶回去吃饭，用脚踹开了门，就离开了这家店，回到了隔壁的店里。 在罗哥走后，三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没有继续埋头遮住自己的脸。 “刚才你拦住我们干嘛？我们两个肯定打得过他一个人的。”顾致皱着眉头说道。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一憋屈他就想吃东西。 “你刚才不是已经吃了那么多了吗？你还吃的下啊？”方严看着开始吃菜的顾致不由得嘴角一抽。 说好的只是伪装呢？你怎么就真的开始吃了啊！ 游尚表示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强大的消化系统，还觉得方严有点少见多怪了。 “我气不过啊，气不过就想吃东西。你又不准我们去搞定他，我就只能吃了！”尽管嘴里都要塞满东西了，顾致还是忍不住说道。 “你还是继续吃吧，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方严说道。 第90章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方严放在桌子下的手却还是紧紧攥着。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只是年龄大了些，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血性了。只是他身为异研所的副所长，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在什么时候做。 这个时候绝不是他们可以随便乱来的时候。就算再怎么气不过，再怎么难受，也得忍住，这是他的职业素养。 …… 待在这待了一会儿，没怎么观察到罗哥的动静，自从刚才回去过后，他似乎就没出来过了。 但是不远处却传来了喧闹声，闻声看去，却只是看到一群人，似乎在围着什么看热闹。 “那边怎么了？”游尚有些好奇地问道。 “估计是什么新奇玩意儿又吸引住了大众视线，先吸引了一层观众，然后这批观众再吸引另外一批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想看热闹的人，层层叠加，人就多起来了。常态。”顾致说道。 “不管什么热闹，都和我们无关，我们这会儿的任务就是盯住了那个罗哥。”方严说道。 他打了个电话：“病房那边没事吧？” “好，如果有人突然晕倒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消息。” “现在还没有人晕倒，所以这个罗哥的嫌疑越来越大了，就等他露出马脚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罗哥刚好从旁边的店里出来，进入了三人的视野中。 不过他完全没有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只是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人群。 似乎想了下，他还是朝人群中走了过去。 “跟上吧！”方严将饭钱放在了桌子上，朝两人说道。 “嗯。” 还是帮看热闹的数再增加了一些。 …… “到底发生了什么？”站在人群外围，顾致完全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是大致扫到，里面似乎是一辆车。 但是这又不是马路中间，难道还会出车祸？ “好像，好像，是一个小男孩被父母放在了车里，有点窒息了，现在的样子十分虚弱。” “没人救吗？这么多人都是在看热闹的吗？”顾致瞪大了眼睛，感觉难以置信。 “可能是因为车的价格吧，这辆车大概要两百万左右，想要救人，就只能砸车了。”方严说道。 “难道这就不救了？这是人命啊！难道还比不过这堆铁吗？”顾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他们不敢拿整个家庭去赌会不会赔偿。都有难处。”游尚说道。 当然有人想要出手救人，但是又被自己身边的人拉了回来。 每个人都没有把自己当作英雄，总是想着有其他人来当英雄。当自己遭遇危难的时候，也是如此，想着总会有人来当这个英雄。 他们读的书都很多，顾虑的也很多，只有思想是少了的。 车内的小男孩无力地敲打着车窗，嘴唇的干裂即使透过车窗也是清晰可见的。 眼边有泪痕，但是他现在却哭不了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哭了。 只是表情很疑惑，他也许在疑惑，为什么外面这么多叔叔阿姨都不来救他吧。 “我们出手吧，再不出手，他万一坚持不住了怎么办？”顾致有些急了。 尽管刚才方严才说了，他们要把这次的任务放在首要地位，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了。 方严没有立刻回话，他也需要思考，如果暴露了，可能就是病房里的三人有危险。如果不出手，多半这个小男孩有危险。 “唉，一起去吧。”眼前的才是燃眉之急，其他的还能事后调整。 正当顾致打算拨开人群进去的时候，一道很大的声音却突然盖住了人群声。 “让开！没长手的都给我滚！”大声喊的人竟是罗哥，在他的声音和外表的威慑下，人群自主地给他让开了条通道。 他也提着他刚找到的铁棍走了过来。 “滚开！别碍事！”他伸手推开了车边一个斯斯文文的眼睛男。 “小朋友，别怕！把脸挡着，哥哥来救你！” 本该回应他的小男孩，此时却是没什么反应了，只是努力向后推，防止碎玻璃会打到他。 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罗哥打窗户的力气越用越大了。 “等着！把眼睛睁开！哥哥会救你的！把眼睛睁开，看好了！哥哥一定会救你的！” 不管是不是豪车，也不管自己赔不赔的起，他砸的时候很用力。 但是豪车的车窗质量太好了，他一时间还是没有砸开，眼见着小男孩的样子越来越虚弱，他都急红了眼了。 “别睡啊！哥哥马上带你出来了！千万别睡啊！” 这个相似的场景曾经在十二年前也出现过，出现在西华路的一栋居民房里。 大火浸没了整层楼，罗哥一家人被围困在了火场里。 罗哥的父母将他抱住，用自己的脊背挡住了一个个掉落下来的木梁。 最后自己都没有挺住。 罗哥本以为自己也一样会被火焰吞噬，但是奇迹却出现了。 “我，我只有一个人，只能救一个人。”一个消防员说道。 “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们，我们活不了了。”整张背都被烧烂的母亲说道。 “妈！妈！”罗哥拼命地喊着，虽然还小，但是他也明白了这一别就是死别了。 当然能活，没有受到致命伤只要救出去了就有医疗设备立刻救治。 “嗯。”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说，此时此刻也没有时间让他们多说了，犹豫不得。 “你别睡啊，哥哥会救你出去的。咳咳。”消防员对着自己背上的罗哥说道。 “千万别睡啊！哥哥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 “别！睁开眼睛！” “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咳咳。” “哥哥会救你的，你看好了啊，千万别睡着了。” 尽管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是人力在灾害面前仍然是无力的。他不可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还保证别人完好无损。 已经有些晕眩的罗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勉强着自己去听，没有睡着。 …… “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爸、一个妈，要我喊别人，我喊不出口！”罗哥对着福利院院长说道，“我走了，我自己一个人能活！” 第91章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汽车周围看热闹的人的心也被他这一下下的敲击给带动了。 虽然有人想救人，但是却没有人出手，这一刻他们期待的英雄来了，是他们平时最讨厌的人、最令人厌烦的人、最暴力的人。 可，这一刻，他就是英雄，他做了别人都不敢做的事。 正是这个平常被人讨厌的人站出来了。 “等着啊，哥救你出来！”罗哥喊得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他没有想过找人帮忙，围观的人站在这里不是几分钟了，如果敢出手，怎么可能不出手。 他其实也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出手，无非就是怕赔钱，怕惹上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他罗哥不一样，他一直认为他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愿望了。 同时，他也比任何人都要珍惜生命，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 “我们还要继续观察下去吗？”顾致神色有些黯然。被他们怀疑讨厌的人却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顾致觉得没有必要再监视他了。 到底谁才是坏人呢？ 遇事，可为却不为的人。 爱权衡利弊的人。 忘却了热枕的人。 “再看看吧。”方严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顾致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罗哥和他们想象中那个阴暗的嫌疑人形象已经大相径庭了。 “虽然车窗已经被破开了，但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我们还是再看一会儿吧。”方严淡淡说道。 顾致盯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好。” …… “走吧，我看了下应该没事了。”等了一会儿后，方严说道。他有留下来的原因，他是专业的，这种意外的伤病的程度以他的经验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跟在方严身后走着，两人各有各的心思，都沉默着不发一言。 “怎么来这了？”顾致抬起头突然发现已经走到了刚才老汉开的那家店。 方严伸手指了指，示意他们进去。 见方严没有搭话，顾致也没有再问。 三人走到店里的一个角落里坐下，老汉也拿着菜单跟了过来。 “几位要吃点什么？”老汉说道。 “老板，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方严问道。 “嘿，不是啊，我是沿海那边的，来乔木市做点生意赚点小钱。” “也对，沿海那边消费很高吧？” 顾致和游尚不明白平常不喜欢聊天的方严怎么突然开始跟老板聊了起来，但是也没有去打扰他。 “就是啊，还是乔木市好，好人多，生活轻松多了。”老汉笑着说道，见客人有心思聊天，他也没急着点餐，反正现在也不是用餐高峰期，店里几乎没有人。 “欸，老板，你认识那个纹身小哥吗？”方严突然指着正在人群中抱着小男孩的罗哥。 顾致两人这才意识到方严原来是想用迂回战术，得到更多的情报。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听到这个名字老汉的反应有些强烈，“你们不要看他纹身他就是个坏人，虽然他平时有点凶，但他其实很热心的。” “为什么这么说？”方严装作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 发现他们有兴致听下去，老汉也没有吝啬自己的话，一股脑地全讲了出来。 “唉，你们也知道，我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就想做生意养活自己，但是行业潜规则没搞清楚，可能是抢了别人生意，她们就合起伙来针对我，给顾客宣传我卖的是剩的，用的是地沟油。” “还有的说我用了很多防腐剂和亚硝酸盐。她们还找人来演戏，在我店里吃着吃着就突然晕倒了，吓得客人都不敢吃了。” “但是我看您这中午的时候生意还是挺好的啊？”顾致问道。 他没有问为什么不报警这种傻问题，这种别人可放可收的恶心人的手段显然是处理不了的。 “是啊，多亏了罗哥，虽然我觉得处理方式有些暴力，但是罗哥看不惯了，就直接带人去她们店里砸东西。”老汉想了想，有些感慨地说道。 “虽然很暴力，但是不得不说，多亏了罗哥，我现在好多了，虽然没有最开始那么多客人了，但是现在每个客人都是笑着走的了，没有担心其他的东西了。”老汉笑道。 他笑得很淳朴，像是刚进城的老农民一样。 “倒也是，不这么干，她们还得更过分啊。” “好了，让你们听我这个老头子吹了半天的牛，还没问你们要吃什么呢？都两点了，都饿的不行了吧？”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吃了饭的，只是朋友介绍说这家店很好吃，想来试试。随便来几个拿手菜吧。” “那不是，相信我，我店里的都是好东西！”老汉听到自己店的好口碑，很热情的说道。 方严也是配合地笑着。 等了一会儿菜就被端上桌了。这时候满头大汗的罗哥也走了进来，还是在门口的位置就坐下了。 “怎么了这是？”老汉急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出去运动了一下。”罗哥摇了摇头说道，“帮我拿点冰镇啤酒吧。好热啊。” “这是最后一瓶了，要不是你要喝，谁大冬天会冻啤酒啊，你也别喝太多了，伤胃又伤肝。” “知道了知道了，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你什么时候改改你这个臭毛病吧，活得男人一点吧。现在有我在，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是又被欺负了，谁帮你啊。” “哪有你说的这么惨，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的。”老汉坐着跟他说道。 “好人？哪里会有好人？”罗哥感觉有些好笑。 “怎么没有，你就是个大好人啊？”老汉的语气很真诚。 罗哥听到后愣了几秒，随后自嘲般的笑了笑，“我？我算什么好人，你是瞎了狗眼吧？” 他端起一瓶酒直接往嘴里灌。 “可能真的有好人，舍己为人，不计较得失，不会权衡利弊，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罗哥喝了几口酒，说道。 “我文化水平低，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好人，但是我知道，你帮了我，你就是好人。” “哈哈哈——你这个理论还真是有趣啊。”罗哥自嘲地笑道。 第92章 你不屑一顾的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虽然不知道罗哥为什么笑了，但是老汉也还是跟着笑着。 “我呢，只是看什么不爽就想去干它，你也许把我当好人，其他人可能就当我是坏人了。”罗哥摇了摇手上的空酒瓶说道，“糟了，今天风怎么这么大，眼睛里面还进沙子了！” 罗哥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拿开手，眼圈已经红了一圈了。 …… “挺好的。”坐在角落里的顾致淡然地说道。 “什么挺好的？”游尚问道。 “他们。他们这种关系，这种互补的关系，像父子也像朋友。他应该很需要吧？虽然嘴上说着很讨厌，但是他应该很久都没有体验过这种被长辈关怀的感觉了吧。” “要走了吗？”顾致问道，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观察的了。 “再等等吧。”方严摇了摇头说道。 …… “亮子，来馆子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酒喝完了后，罗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叫你来就来，是男人就别磨磨蹭蹭的。只要你还叫我一天的大哥，你就得听我一天的话！”罗哥朝电话那边吼道。 挂掉电话，罗哥摇了摇空酒瓶，明显有意犹未尽之感。 “老板，再拿瓶酒！不冻的也行。”他朝后厨的位置大声喊道，“唉，算了，我自己拿了！” 一个人又开始喝闷酒。 …… 来人了，这个时候来餐馆的，应该就是刚才罗哥喊来的人了。 这个人顾致和游尚也认识，就是之前在异常副世界的时候，跟着罗哥的那个会半隐身的那个小哥。 “罗……罗哥。”小哥有些胆怯地喊道。 “腰给我挺直，别像个小姑娘似的。今天呢，哥骂了一顿，是我不好，可能把你吓着了。” “但是，你为什么之前要告诉我你没有父母？你说你没有父母，我就让你跟着我混，给你提供衣食住行。” “我……”小哥有点凝噎。 “有父母，就算他们当父母的做得再不好，你也是有父母的，你就是比真正没有父母的人强！你知不知道！”罗哥吼了出来，像是积怨已久。 “我知道你想靠自己生活，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但是你得先学习，没有文化你以后还是要变成我这个样子。” “我……” “有读书机会你就给我好好珍惜，不要以为我的日子就是好日子，我一天天的有了上顿没下顿，还要管手下这么多人吃饭。这不是什么好工作，也不值得你羡慕。”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不擅长学习，但是你总会找到自己擅长的东西，你得去见识更大的世界才能知道自己真正的爱好，你有这个机会，你不要想着跟着我们天天只会吃和睡。” 罗哥点了根烟。 “你不屑一顾的东西，可能就是我们这些兄弟一辈子都没见识过的宝贝。”罗哥盯着他说道，“真的。” “但是……我……” “拿去吧。”罗哥把之前一直放在地上的黑色盒子拿起来放到了桌子上，“答应给你的东西，我没扔。今天是你的生日，别成天愁眉苦脸的。” 盒子里是一把防身用的小刀，是罗哥之前答应过给他的，只是今天刚好也发现了他父母找他的寻人启事，才知道，他并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才发现他并不是那么无依无靠，并不是独自流浪的苦命儿。 “唉，要是你真的待不下去了，我们这随时都可以接纳你，前提是你必须做到最好，做到最好都不够，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你们说是不是？” 你们？小哥转过身去，看见了门外几张熟悉的有些亲切的脸，虽然五官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但是却还是努力地堆出笑脸给他看。 “罗哥，张哥，王哥，李哥，赵哥……”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像个小姑娘似的。”罗哥骂道，“走了！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 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套上风衣，很是洒脱。 “他哭了。”顾致喃喃道。 “什么？”游尚感觉听到顾致似乎在说什么，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顾致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可以回去了。”方严站起身来淡然说道。 是啊，该回去了，没什么好看的了。又当了一回观众，又看了一场戏，又成了一回局外人，又错误地给了一次判断。 …… “那，现在该干什么？我们把最有嫌疑的两个人排除了，又该怎么办？”方严坐在空着的一张病床上。 “等吗？守株待兔，他如果不是随意为之的话，肯定会再把他们拉入梦境的，我们可以加强周围的守卫和监控的数量。怎么样？”游尚提议道。 “可以，只不过，不是长远之计，异研所的事情很多，我们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这一件事情上，况且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生任何伤亡事件。所以没有定性为恶性事件。” “而且上面给我们的期限也不多了，在元旦之前必须解决，如果没能解决，就是我们乔木市异研所的过失了。”方严继续说道。 “有过失，然后有什么后果吗？”顾致忍不住问道。 “后果？当然有，既然是我们的错，那肯定会影响以后实验器材的倾斜度，以及职员的福利。”方严解释道。 “那……”还没等顾致问出口，方严就说道：“当然，你的工资也包含在内！”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从头思考，不能漏过任何一个细节！”顾致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并不是小问题了，虽然没有伤亡事件，但是只要涉及了钱财问题，特别是已经属于顾致自己的钱财的问题，那就是大问题了。 既然是大问题，就不能像之前一样只用百分之五十的精力去对待了。 “开玩笑的，我能解决早就解决了！”这句话顾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说出来是当然不敢的。 主要是才一本正经、气势磅礴、眼神犀利地说出那种大局在握的话，然后来句“其实是开玩笑的”，他怕爬都爬不出这个病房。 第93章 母猪吃苹果 “能怎么办呢？现在什么线索都断了，想要找又得重头再来。”游尚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说不定那个小男孩从一开始就没有活下来。” “可是，如果没有活下来，那嫌疑人到底是谁，不可能是闹着玩的吧？费尽心思只是闹着玩？小孩子都做不出这种事。”顾致说道。 “我没有说是闹着玩，我只是说小男孩不是嫌疑人，因为他根本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那难道这次的事情是凭空产生的？你别给我解释说是什么地球磁场引起的。” “当然不会是什么地球磁场，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我觉得可以假设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和发生意外的小男孩是发小，或者青梅竹马之类的，反正就是和他关系很好的一个人。” “然后呢？” “然后恰巧知道了火灾并不是意外，在现在有了能力之后就想要做出从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游尚认真道，“这个很好理解，现如今突然从废柴变成有了能力的人有很多，这样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心态膨胀。想要炫耀或者是宣泄。比如说，当个大侠或者超人。再比如说——报仇。” “有点道理，”方严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和顾致之前的推论一样，缺少依据，这个推论更像是知道了结局后反过来思考过程一样，或许会很合理，但是却不一定是真的。” “但也不一定是假的。”顾致却突然站在了游尚的一边，“现在我们除了这个以外也没什么方向了，还是那句话，我们走错了一个方向，就是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离真相只会越来越近。” “可是，具体怎么做完全没头绪啊，只是假设了这么一个情况，关于这个人的线索完全等于零。”游尚摇了摇头说道。 大哥！你到底站哪边的？我在帮你说话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好麻烦啊！”顾致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cpu高速运转，带不动，带不动。 “算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明天如果有了多的线索，我会告诉你们的。”方严站起身来说道。 “好吧。”顾致妥协道。虽然表面妥协，其实内心暗喜，终于可以回去咸鱼了，他就是个高中生而已，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搞定吧。 作为一名优秀的纳税人，他认为自己应该要享有该有的权力，比如说——摸鱼。 …… “曾经有伟人说过：不翻身的咸鱼才是最舒服的咸鱼。” “哪个伟人会这么无聊。”游尚一边做着题一边搭着话。 “有，方南，而且是伏在软软的沙发上的方南。”趴在沙发上的顾致如是说道。 “……那，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游尚搭话道。这是学神的基本功——一心二用。 “emmmmmmmm你不是除了篮球和新闻以外不看手机吗？你怎么还会玩梗了？”顾致感到十分惊讶。毕竟平常大家因为网络梗笑的时候，都会给游尚说一下是怎么回事。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一直没记住各种梗。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如学习。 “手机推送了解一下。你是上个世纪来的还是外星来的？”游尚淡淡地嘲讽了一波。 “……”顾致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感觉就像是一头母猪爬上了树还摘了个苹果，下来问他会不会爬树，“对不起，我不会爬树！” “哈？什么？什么爬树？”游尚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刚才不还在说手机的事吗？怎么又说到爬树了？难道这是他不知道的什么梗。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说你是母猪的意思。”顾致连忙摆手说道。 “what？”游尚忍不住抬起头来，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他已经跟不上顾致的节奏了，只能一脸懵逼地看着。 顾致看着他懵逼的脸，逐渐和自己刚才脑海里想象的那头吃苹果的母猪的脸重合起来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 于是游尚感觉更茫然了。对于笑得合不拢嘴的顾致他在心中发出了灵魂三问。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嘛？ …… “我只想问这到底是谁干的！素质都被狗吃了吗！”一大清早的又在自家门口看见了熟悉的死鱼，顾致想不生气都难。 “等等，你说会不会是嫌疑人在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鱼的下场就是我们的下场。不过这样想的话，就证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他怕了。”顾致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你是一大早起来做饭脑子被火烧了吗？我们受到死鱼的时候，梦境案的嫌疑人都还没出现呢。”游尚一脸嫌弃道。 “说的也对，不过也许他有同伙有预言之类的能力呢，发现将来他的事情会被我侦破，所以提前来警告我！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你这是找的什么破台阶啊！ 游尚坚持认为顾致的脑子一定是早上被烟熏坏了。 “等等，烟熏坏了？喂喂喂，顾致，如果说，那个嫌疑人就是那个小男孩的话……” “你不是说那个小男孩不可能活着吗？”顾致打断了他。 “不是，我是说假设，假设他没有死，但是可能被烟熏坏了脑子。” “你这算什么假设啊？” “你听我说完。”游尚很急，急于把自己想到的统统说出来。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不插嘴了。” “如果说，他当时由于在火灾中，一氧化碳中毒，加上火场的能见度很低，他是极有可能将目睹的事情看错也记错的。” “所以呢？” “所以，可能并不是梦境里所展现的那样，男人杀了女人和老人。这一切，也许只是他的错误观测和错误臆想。” “等一下，先不说你这又是完全的假设，就是说人物的关系吧。男人应该是他爸，女人应该是他妈，老人肯定是他父母的上一辈，爷爷奶奶什么的。他是有多蠢才会想到他爸杀了他妈和他的爷爷奶奶？” “如果说，“游尚轻描淡写般地说道，”在平常他就经常见识家庭暴力呢？” 顾致瞳孔猛地一缩。 第94章 错误的方向？ “等等，要是他的家庭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普通的话，思考的方向就完全不一样了！”顾致惊讶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现在不就想到了吗？你有什么联想吗？” “有，有，有，还是那个假设，那个小男孩没有死，但是由于从小的家庭暴力，变得心理有些变态，在火灾中留下了错误的记忆，认为是自己的那个暴力的父亲害死了他们一家。” “那他让这些人感受梦境的原因是什么？” “纠正！他其实没有打算伤害别人，他应该只是想要纠正他们的某些观点，而这个观点正是关于他爸的。” “什么观点？” “正面的观点，可能在人们的印象里他爸并不是会家庭暴力的人，而是一个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人，而这和他的观点冲突了，十几年了，如今有能力了，他便想要揭开这个面具。” “也就是说，没有人会有危险？” “应该是。”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顾致的手机铃突然响起了。 “出事了！”方严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嫌疑人又把他们拖入梦境了，而且还有威胁杀掉他们的意思！” 顾致和游尚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表情的惊恐。 怎么会这样？ …… 两人很快地赶到了医院，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马虎不得。 “怎么回事儿？”顾致很是焦急地问道。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们守在这里的人通知我说三名受害者在睡觉的时候，不断地扭动身体，甚至还有尖叫，等到七点醒来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三人现在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稳定，还在安抚中。”方严说道。 “怎么会这样？”顾致皱着眉头感觉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丝丝的线索，到了现在又断了。 这和他以前看过的推理小说都不一样，毫无头绪，毫无可靠证据，知道的都是靠边边角角推理出来的，都有可能是错误的。 推理小说最重要的就是不可怪力乱神，不能有超自然现象。但是他们现在面对的却就是一个“新人类”，一个拥有造梦能力的新人类。 “什么意思？”方严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虽然的确事发突然，但是也不至于太过于奇怪吧，因为他们一直都没有掉以轻心，一直把他当作一名嫌疑人对待的。 “我们今天早上刚刚想出了最有可能也是最合理的一种情况，差点就盖棺定论了，然后就接到了你的电话。”游尚说道。 “然后就推翻了？”方严问道。 “嗯。”游尚点了点头。 方严也没有执着于这个已经被推翻的推论，执着了也是白费功夫，所以便把注意力又放回来了。 “情况好了些没有？”方严对着正小跑着跑过来的一个黑衣人小哥说道。 “稳定了，已经可以进行正常的交流了。” “我们进去吧。”方严回头朝着顾致两人说道。 顾致却是正在神怔的状态。 方向肯定没错。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家庭暴力、杀人的父亲，这一切都能契合上，都可以解释现在的情况，但是为什么要威胁杀他们？ 如果说他的确是那个遭遇过家庭暴力和火灾的小男孩，他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执着于这三个人？ 真的只是他们错误的认知？想要让他们改变这个想法？ 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 会不会是他在记恨？记恨这些熟人没有去救他们一家。 可是就算是小男孩，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不至于这么偏执吧，这么大的火，消防员都不能直接进去，更何况那些不专业的群众呢？ “走了啊！你还在想什么？先进去看看情况再想吧。”游尚看着顾致还是一副愣神的样子，忍不住喊道。 “嗯？哦，好。”顾致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他又犯了凭空推论的毛病了，这样的人或许适合当一名推理小说家，但是却当不了一名侦探。 因为一名侦探需要的是每一步都尽可能做到从事实依据出发，而推理小说家却是用最合理的方式解释一件看似不合理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问一下现在正躺在病床上的三名受害者，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阿姨，大叔，你们好些了吗？”方严问道。 “嗯。”三人都比较沉默，没有多余的回答。 作为职场老手的方严当然不会陷入这样的尴尬境地之中，立刻就选择了直奔主题开口问道。 “能不能描述一下，你们这一次梦境的情况？” 三人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又想起了可怕的回忆了。 “大概是这样的……”作为三人之中唯一一名男性，那名中老年男子开始叙述。 …… 面前是一栋老房子，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从脑海里传来的感觉告诉他，他要进去。 没有任何抗拒的感觉，他就直接打开了大门，走进了房子里。 很自然地上楼，来到了602，门是开着的。 这时候，他有了一点抗拒，仿佛潜意识让自己不要再动了，但是手却忍不住地拉开了这扇门。 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已经打开了屋门，那种抗拒感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男人又像之前一样被无形的水流推动着前进。 没有了自主的意识。 房门打开后，眼前的景象仿佛让人回到了十几年前，木制的家具、木地板、一台老式的长虹电视机、一个小冰箱、木制的隔断上放着几瓶梅子酒和药酒。 风吹着吱吱呀呀的房门，门上还贴着有些泛黄的福字，房子还算大，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显得一点也不空旷，而是很有家的味道。 阳台外摆满了芦荟之类的植物，大盆小盆地塞满了整个阳台。 植物的长势都很好，修剪得当，没有泛黄的叶片。 洁白的墙壁上没有一点污渍，地板上一尘不染，阳光透过绿色的玻璃进入房间，一方方的，落成了金色的斑纹。 第95章 咚—— 屋里貌似没有一个人，男人慢慢地走着，看着屋里仿佛时间静止的一切，有了一种窒息感，不愿意用自己的呼吸去打破这篇宁静。 这份厚重感，压得他很难受，但是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到，只是在茫然地走着，走在这个仿佛定格了的房间里。 “咚——”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咚——”并不是错觉。 男人的眼睛开始聚焦，他发现这里似乎不止有他一个人。 “咚——”声音继续传来，仿佛是定时的一样，一样的间隔、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方向。 男人为了找到声音的来源，仔细地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有思考是否有危险，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连走路都是茫然的。 只是从心底产生的好奇感让他想要找到而已。 在听到了声音之后，他的眼睛仿佛重新获得了高光一样。 “咚——”又来了，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大小，在这个如同静止了的房间里，这样的声音显得极为的诡异。 但是油然而生的好奇却是如潮水一般冲破了他的理智大坝。 他一步一步地向侧卧走去，步伐的频率竟不知不觉间和声音的间隔相应了。 “咚——” 距离拉的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像是敲击木头的声音，像在敲门一样，可是眼前的这个房门并没有关紧，轻轻一推就可以打开的。 男人的神智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眼睛注视着前方微微打开的门，房间里似乎没有开灯，阳光也不强烈，所以仍然是昏暗一片，仿佛深渊一样。 男人轻轻地推开了房门，门吱呀吱呀地往外打开了。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搭在床上的床单一角，在风中晃晃荡荡。 “咚——”熟悉的声音还在传来。 男人忍不住进屋探查，想要找到这个揪心的声音的源头。 然而，却看到一个坐在窗边的小孩背影，小孩在敲着地板，就像是敲门一样，声音很有穿透力。 男人想伸出手去叫他一下，又缩了回来，他现在已经不是最开始那样无意识的状态了，他已经渐渐地能思考了，有了担忧和恐惧的情感。 正当男人还在犹豫的时候，小孩慢慢地转了过来。 男人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感觉他似乎在冲着自己笑，笑得很诡异，让人胆颤。 尽管脸很模糊，但是男人看过去，却是觉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没有眼白一样，黑黑的两颗，挂在有些凹陷的眼眶之中。 男人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里是哪里？ 我怎么在这里？ 你又是谁？ 男人想问的很多，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在小男孩的注视下，他有了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的感觉。 是那种有力气，周围却都是棉花的感觉。 男人不断地咽下口水，为自己陷入目前这种诡异氛围而惊惧，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在这之前我在干嘛来着？ 我为什么要进这栋房子？ 为什么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对了？这，好像是梦？ 梦？ 梦！ 我是在做梦！那个人又把我拖进来了！ 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在梦境中，难怪最开始的时候有些神志不清的。 可是此时此刻，即使是意识到了自己在梦中，他也做不了什么，因为前两次，他们便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说是梦境，其实就是进入了只能任别人主宰的地盘而已。 在这里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处理自己目前遇到的状况。 没有前车之鉴、没有朋友解惑、没有冷静思考的能力。什么都没有，做出的事情大都是靠本能反应。 而现在，男人唯一的本能反应就是恐惧，他在恐惧现在的这种诡异氛围，也在恐惧猜不透的未来。 有人说过，植物人都是在自己的梦中死去了。 现在谁也说不准到底会不会有危险，在这几天的被惊吓的状态中，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即使在梦中也会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这个不能够怪他，毕竟这个梦境里的一切都非常真实。真实到他可以看到丁达尔效应，真实到他有了嗅觉，可以闻到老房子特有的腐朽木头的味道。 在这种真实的感官下，梦境里的场景变得越来越诡异。这让他都难以分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跳楼？跳楼、自杀是许多人验证是否在梦中的一个有效手段，但是当身处的环境足够真实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呼——呼——”风似乎变得更冷了，呼啸地吹过，男人感觉自己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了。 这个卧室里仍然是昏暗的，像是在冬日早到的傍晚，阴沉地仿佛已经提前来到了深夜。 小男孩的面容已经变得清晰些了，男人可以断定，他的确是在朝着自己笑，皮笑肉不笑，嘴裂开的很大，但是眼睛却仍然是瞪大着，布满黑色的瞳仁。 “咚——”又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咚——”小男孩敲地板的声音还是持续地传来了，像是设定好了的程序一样。 这一幕在男人的眼里无限放大，像是一帧定格了的照片一样，穿梭在男人的脑海里。 而下一幕—— 还是同样的屋子里，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又来到这里，来到了熟悉的火场中。 男人十分惊讶，四处张望。虽然是梦境，但是过分的真实感让他还是难以接受这突然来到的转变。 “咚——”熟悉的声音又来了。 “咚——”声音变得有些沉闷。 男人努力地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又看到了那个蹲坐在地板上的小男孩。 他拿着一根烧得旺盛的木棍，神色呆滞的朝着男人的方向看着，用着木棍敲着地板，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男人被吓了一跳，因为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和刚才看到的不一样，他，身上，也在旺盛的烧着。 和这个火场一样，在燃烧着，燃烧着一条生命。 然后男人听到了在这几天的梦境里听到的唯一一句话。 “救，救救我……” 第96章 近在咫尺的镰刀！ 小男孩还是呆滞着的样子，嘴巴微微开合着。声音却是像在屋子里产生了回音一样。 “我……”男人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男人瞪大了眼睛，对到此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感到了十分的不解。 小男孩还是目光呆滞着，没有在意男人，就好像刚才的声音并不是他发出的一样。 小男孩慢慢地站了起来，手上燃烧着的木棍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把长长的血红色的镰刀，在火场里火焰的缭绕下，显得十分危险。 这种致命的危险，在此时此刻正朝着男人逐渐靠近。 男人虽无法开口说话，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能做出动作。 面对近在眼前的危险，男人只好在火场里开始了奔跑。 本就烟雾缭绕的火场，呼吸已经是间困难的事情了，如今，他还需要开始跑动，便更加难受了。 难受的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境了。 “啊——”在跨过一堆火焰的时候，男人的腿被狠狠地灼伤了，那种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但是却没有一丝丝的声音。 他不能说话！ 即使再痛苦，也只能硬生生地承受，连叫喊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尽管被火焰灼烧的痛苦他还清晰地记得，但是他还是卖力地跑着。 因为身后就是必死的危险，他没有去想是否打得过那个小男孩，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是鱼肉，对方是刀俎。 镰刀在木地板上的剐蹭声和火焰的爆裂声混合在了一起，从背后传入到了男人的耳朵里。 这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的心跳再一次的加速了。快到极致的速度、缺氧和火场里的高温，让他的脸变得通红。 配合如同炼狱的火场，以及持着巨大镰刀的小鬼似的小男孩，他就像是在地狱里被追杀的魑魅魍魉一样。 拼命地逃窜着，从卧室逃到了客厅，跨过燃烧着的已经烂掉了的木地板，跨过被烧断了掉下来的屋顶横梁。 男人突然回首望去，想要找寻一下自己身后的恶魔是否追了上来。 然而……他的背后却是什么都没有。 身后已经跑过的地方全部消失了，像是碎成了碎片，掉入了无尽的深渊。 男人心中一股恶寒升起，他缓缓转过头来，看见了提着镰刀，对他冷笑的小男孩。 “啊——”他想要尖叫，却完全不能发声。受到未知的恐怖的惊吓的人唯一的权力也被剥夺了一半。 现在，他立马转身向右跑着，唯恐慢了一秒便被镰刀的锋芒追上，在他的脖子上开一个碗大的口子。 此时此刻，尽管他知道身处于梦境，但是面对死亡，他也不敢赌，赌自己的安危，而且刚才被火焰灼烧的痛他还铭记在心的。 相比于被火焰灼烧，显然镰刀一刀下去的痛更让人难以接受，或许真的在梦境中死了就可以逃离这个世界了，但是，谁又敢呢？ 人们敢于用小动物的生命去做实验，敢于用陌生人的生命去试验，可是谁又甘心自己牺牲呢？ 况且这个实验的目的还是为了确认是否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这种危机时刻，并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 木制家具燃烧的爆裂声还在持续响着，氧气越来越少了，男人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或许在正常生活中遇到这样的场景，他应该会先用湿润的布捂住口鼻，但是现在并没有那样的条件。 因为他身处的环境中，火灾只是威胁他生命的另一个因素而已，最主要的因素还是身后那把致命的镰刀，以及——持着镰刀的小男孩模样的魔鬼。 像是夺命的死神一样，小男孩拖着镰刀慢慢追着前方拼命跑动着的男人。 男人在往他最后的希望之地前进着，那是他来时的大门。 尽管来时意识并不清醒，但是这并不耽误他对回路的记忆，而且大门和卧室的门还是有显著区别的。 他想要逃出这间房子，逃出这个火场，逃出燃烧的整层楼，逃出这栋楼。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身后的魔鬼，是出不了这个火场的，只要他逃出这里了，他就可以摆脱这一切了。 只要他能脱身，就可以不被火焰灼烧，不被镰刀威胁，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如今强烈的愿望就是如此——逃。 逃到身后的魔鬼追不到的地方，逃到梦境结束的时候，他只是个小市民，没有大无畏的精神，不会想着主动出击。 活下去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门是锁着的。 “怎么回事？我不是从这里进来的吗？”男人想要询问，但是仍然是发不出一点点声音，虽然即使发出了声音也没有人去回答他。 大门的质量很好，是金属门，在火场的高温中，被熏烤着有些泛红了。 很烫，金属的门即使没有被火直接烧热，但也有七八十度的高温了。 然而此时男人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个温度，还是拼命的敲着，因为身后的镰刀已经追上了他，那和地板之间的剐蹭声令他胆颤。 “咚——”男人使劲地敲打着门，这扇门才给他带来了希望，却又直截了当地将它湮灭。 很是无助，但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敲门了，这里没有超人会来救他，也没有万众瞩目的英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开门啊！求求你了。”他哽咽着喊道，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无奈不过如此了。 “咚——”他继续敲着门，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响应。只是这熟悉的声音让他又想起了什么——敲地板的声音。 缓缓转过头去，他又看见了那张让他让他胆战心惊、让他拼命奔跑的脸，那张脸带着笑，却又不是开始时那样目光呆滞的皮笑肉不笑了。 那是一种嘲讽的笑容，似乎在嘲讽男人的拼命、嘲讽他的疯狂、嘲讽他的无助、嘲讽他的万分惊恐。 这在男人的眼里看来仍然只化作了恐怖二字，他只看见一把巨大的镰刀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迅速地靠近他的头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男人从病床上惊坐起。 第97章 缺德！ “也就是说，最后被杀了？”顾致端着下巴说道。 “应该就是这样了，被杀了然后就离开了梦境。”游尚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吧？在梦境中死去就能离开梦境。”顾致摩挲着下巴说道。 “而且应该还不会伤害到现实世界里的自己。”游尚说道。 “但是，为什么要追他呢？还有那个敲地板的声音，他又想表达什么？”顾致皱着眉头，但是无论怎么想，总是感觉想不到重点上。 小男孩在讥笑？讥笑的对象是男人，被他拖入梦境中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要表达什么？是报复吗？ 联系一下火场和逃命，男人被追杀的场景不就和在火灾中逃命的人一样吗？ 那锁着的门又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无助的感觉吗？ 在火场里门如果是锁着的，那给逃命者带来的就不是一点点绝望那么简单了。 他是想让男人自己来感受一下，感受一下自己当年的绝望吗？ 但是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感受呢？难道是他们当年没有去救他吗？ “方叔，受害者有目睹火灾的经历吗？”顾致突然问道。 “当然有，他说他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也见过几次火场了，但是，没有什么有小男孩的。” 顾致听到后，忍不住又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我们从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吗？是根本没有小男孩的存在吗？他只是个意象而已？那他又想借助小男孩的这个形象干嘛呢？ 或者说小男孩是存在的，只是他想惩治的是一类人，一类袖手旁观的人，所以才找上了他们几个。 但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每天去祸害无辜的人。 也不能这么想，毕竟现代有破坏欲的人太多了，想要利用作恶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内心。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 “那那个大叔记得是那几次火灾吗？”顾致想要从几人见到的火灾的相似点总结出嫌疑人的意图。 无论什么时候，推理出作案动机才是梳理整件事情的最佳方式。 可是方严却是摇了摇头，“他没有一件记得清楚的，毕竟都是和他无关的人和事，他没必要这么多年还记在心里。” “咂——”顾致忍不住砸吧了下嘴，这才是最难办的，能有的线索都不靠谱，对面又是利用的超自然的能力，想要抓都抓不到。 啊—— 脑袋都要想炸了，真的很烦啊！麻烦、麻烦、全是麻烦。 这种已经尽力但是仍然没有任何改变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你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了，但是结果发现和原来没什么差别。 顾致认为自己应该算是把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 每一个推论、每一个尝试都被事实强势驳回，没办法了。 “我们先去上课了，如果后面有什么事情的话，再……”顾致说道。 他的确想逃避了，他怕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又目睹一场悲剧。 “好的，你们快回去吧，你们老师那里我打了电话的，没问题。”方严点了点头，他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 因为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留在这里的用处的确不算大，充当的只是一个路人角色，没有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 在他俩走后不久，睡在靠窗边病床两鬓斑白的大妈突然睁开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 …… 顾致和游尚走在前往共享单车停靠点的路上，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各自想着自己想到的事情。 虽然说是要回去上课，但是毕竟这种在日常生活中难以遇见的事情还是让两人心中十分纠结。 顾致是因为对侦探小说的着迷，而游尚是对于解题的一种挑战欲，遇到难题就想要去解决。 然而谁知道这次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不仅是出乎他们两个高中生的意料，而且还出乎异研所的预料。 截至现在，乔木市异研所遇到的各种突发事件中，都是直来直往的，都是直接作战，最不过也就是像何翰那一次，劫持了人质。 但是也没有这一次这样的曲曲折折，绕来绕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理不清思路。 但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想那个嫌疑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他的下一步又会怎样做？怎样才能抓住他？怎么才能制止他？ 难办的是他们如今的唯一手段竟然只是空想，我在明处，敌在暗处，每一次出事都只能被动接受，就像是被街头艺人戏耍的猴一。 他们就是这样被那个嫌疑人一直牵着鼻子在走，整个局面都是围绕着嫌疑人露出的一点线索在走，甚至有可能连这些线索都是他故意露出的马脚。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单纯的报复？报复他们作为路人没有救人？”游尚突然问道。 “大叔不是说没有遇到过什么只有小男孩幸存下来的火灾吗？怎么会是报复？”顾致说道。 “那要是不是小男孩幸存下来了呢？是他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如果当时活下来的是其他人，而本能活下来的小男孩却因为袖手旁观的路人而死了，会发生什么事？” “独自存活的那个人会逐渐失去理智？想要复仇？但是这样的话又和我们之前推理的家庭暴力相悖了吧。” “并不相悖啊？”游尚解释道，“在梦境中实施暴力的人只有父亲一人，母亲和老人都是受害者，可能父亲不会因为儿子的死而崩溃，但是那个母亲和老人就不一定了。” “老人在那个情况下活得下来吗？”顾致反问道。 “那就是小男孩的母亲活下来了，对于没有施加援手间接害死自己孩子的路人怀恨在心，到如今获得了这个异常能力之后便有了报仇的想法？” “听起来很合理，但是还是缺少实际证据，不过，我们可以试着从这方面考虑，可以以这个方向为基础来重新展开调查。”顾致点了点头说道。 顾致习惯性地想要把路上的一块小石头踹到树边去。 “砰——”金属回荡的声音响起。 “谁这么缺德卸螺丝不卸完啊！” 第98章 方南老师遭遇重大危机 找了半天，两人终于找到了共享单车的停车点，好不容易才骑上了小电驴。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顾致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暖宝宝，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唯有暖宝宝能给人带来温暖了。 两人一边靠在路边骑车，一边开始聊起了天，不过这时候便没有再聊案件的事情了，想了这么久已经够糟心了，现在好不容易骑车放松一下，怎么可能还自找不快。 “话说，在学校呆久了，突然出来，发现变了好多啊。”顾致找到话题说道。 “是挺多的，天天都在施工，铺路、改建。一个月不见都有点认不出来了。”游尚说道。 “emmmmmmmm我觉得这锅不能让施工的人背，虽然改变了很多，但也不至于完全认不出来了吧？顶多是美化了而已。”顾致想了想说道。 这特么是你路痴啊！别怪路改了啊！ “我反正觉得和十几年前比起来，感觉真的是日新月异了，你看那栋楼。”游尚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写字楼，“你说十几年前可能会有这种大楼吗？” “肯定没有啊，我们乔木市又不是省会，怎么可能会有。” “是啊，当时小时候生病，我妈带我来人民医院看病，都觉得这里好摩登啊。” “这么浮夸的吗？”顾致感觉难以置信，因为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他小时候就没有在意这些。 正所谓，咸鱼是要从小培养的。 他的小时候在意的是今天江岸边的一块大石头露出来了，昨天这个位置没有，所以水位下降了。 嗯，就是这种没有什么用的东西，他在意的最多了。 “没什么浮夸的吧，当时人民医院才修好，自然比周围其他的建筑看起来要高档的多，当然比起现在来说要差不少，现在的人民医院是又建的，以前那个老的太小了，都改成住院部了。” “我可能是个假乔木市人。”顾致感觉自己的见识被一个路痴嘲讽了。 就像是一个米其林三星的西餐厨师被一个华夏苍蝇馆子的学徒嘲讽说不会做川菜。 难受，还不能反驳什么，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尽管学习上被压住，但是顾致也没什么在意的，因为大家都公认的是游尚的学习力爆表。 但是好不容易在游尚不擅长的领域里畅游了，竟然还被压住了，emmmmmmmm难受。 不过，难受是一回事，学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了，虽然对学校课本上的知识难以提起兴趣，但是对于杂七杂八的知识顾致是很喜欢的。 比如说——没有一张纸可以对折超过七次、人睡觉比坐着看电视所消耗的卡路里还要多、一只变色龙的舌头是它自己身体的两倍长…… 诸如此类的无聊冷知识他还知道很多，不仅如此，他还可以说出狗不理包子的来源、剑南春的名字来源等等和学习无关的东西。 他还会用纸做手枪、用纸做正四面体、用纸做窗花…… 如果游尚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肯定会说一句：“但是，你还是不知道人民医院的老楼。” …… 学校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毕竟早自习读书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已经快要九点了，已经是正课时间了。 虽然方严说帮他们给班主任说了下，但是顾致莫名地还是有点心虚，感觉像睡过了头迟到了一样。 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怕的就是突然出现一个认识的老师把他叫住，尽管他没有翘课，好吧，是奉旨翘课，有借口的！ 迟到的人最渴望的就是在附近找到一个班上的人，尽管就算找到了也并不会让他免去责罚，但是一起受罚总比一个人受罚要好的多。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状态，但又说不上有什么不对的。 游尚就算了，并不是说他不属于同学的范围类，也不是说他和顾致是一起的不算，纯粹是因为作为一名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他遇到各种事情，老师都会帮他找到借口。 然后就会免于责罚，不要问顾致是怎么知道的，问了就是泪。 …… 走了一路发现的确没有班上的同学，嗯，都是好学生啊，大家都是！ 幸好还没有调换位置，两人偷偷摸摸从后门进去，也没几个人注意到。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们今天来赏析一下，陶渊明为什么独爱菊？都想想吧，不要重复的观点。”老唐站在讲台上说道。 他总是喜欢问一些开放性的问题，然后听听同学们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不想听资料书上有写的那种，也不想听到重复的，然后自己来点评。 顾致刚才明显地感受到了唐老师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去，不会是专门等我回来再问的这个问题吧？” 自从之前有一次唐老师问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有那句写得特别好。 然后点到顾致的时候，顾致侃侃而谈道：“我认为是最后一句，‘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江月代表的其实就是大自然，在古代大自然就是神仙的代表，在我看来，苏轼的意思就是尽管我的命运被安排的如此坎坷，但是我还是要敬你一杯，我就是这么洒脱。” 这一波分析说的正好是资料书上没有的，让唐老师高兴地乐开了怀。 也正是在此之后，每到这种开放性的问题，唐老师都想要听听顾致的见解。 所以此时顾致看到唐老师熟悉的目光之后，便熟练地感受到了压力。 他可是才回来啊！前半节课什么都没听，这会儿憋也憋不出来了，这种事情当然是要靠灵感的啊。 但是唐老师自然不知道他的压力，还是带着希冀的目光瞟了他一眼，目光很有穿透力，让顾致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但毕竟是方南老师，这点底气还是有的——装也要装出我没问题的样子来。 这是这个男人最后的尊严了，他不能认输！ 因为认输了也没有人管他，该点名的还是得点名，又何必呢？ 第99章 灵光一闪！ “夏欢与你来说一下吧。”唐老师突然说道。 我去！这么快就开始点名了！ 作为语文课被点名专业户，夏欢与当然已经准备好了，“因为菊花象征着高洁，陶渊明想做的正是这样一个高洁的人。” 唐老师抿嘴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坐下吧。” 很显然，这个回答很官方，虽然正确但是却不是很合唐老师的心意，他想要听到的是学生自己独特的见解。 “柳留六，你知道吗？”唐老师又喊道。 坐在第一排特殊位置的柳留六听到后站起身来，说道：“因为陶渊明想要做一名隐士，而菊花所代表的人就是那些隐士。” 当然，作为一名优秀的交换生，他肯定不懂文言文和古诗的，这是他提前看好了资料书，然后用自己的话来复述一遍。 唐老师点了点头，这个回答虽然很好，但是却是很多教辅资料里都提过的，所以还是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嗯。顾致你来说说。”终于还是点到了他。 怎么办？ 怎么办？ 现在正是危急存亡之秋。 作为语文鬼才，顾致必须想出一个令自己也令唐老师满意的回答。 唐老师用一脸期待的目光盯着他，面对这样一张五六十岁鼻毛茂盛但却地中海的大脸，不得不说真的——不太美观。 不过对于这样的希冀目光，自然不能让老师失望，顾致还是要做出回应的。 然后顾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再结合自己的生活实际，想起了以前路过肛肠医院的时候，那些得痔疮的人都在喝菊花茶。 于是便一脸自信地回答道：“菊花清热解毒！” 班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极为沉默。 嗯—— 还好还好，顾致运气真好，课已经上了大半了，只用站十几分钟。 在沉默之后，班上突然哄堂大笑。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又该在什么时候爆发呢？ 在全班都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顾致却没有笑，而是悄悄撇了撇旁边的空座位。 想要逗笑的人已经不在了，那这些行为又有什么意思呢？ “别笑了！继续抽人起来回答问题。顾致你就站一会儿提神醒脑吧！”唐老师拍了拍桌子说道。 ……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印象往往都是他想要给你看到的，而对一个人最真实也最深刻的印象却是他不想给你看见而你却看见了的。 现在，了解顾致最多的人——叫做游尚，他了解他的过去。 了解顾致第二多的人——叫做章天全，他了解他的未来。 …… “站着上课是要舒服点吧？”游尚嘲讽道。 “还行，就是脖子不怎么舒服。建议给我买个颈枕，毕竟以后有的是机会用。”顾致淡淡说道。 你倒是挺有自觉的啊！ 对于罚站这件事情，他当然是预料到的，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 “终于下课了！”顾致伸了个懒腰。 “请问你上了课吗？”游尚淡淡说道。 “没有！”顾致很有自信的说道。 说这种话就是要理直气壮，显得自己特有底气，以至于别人会高看你一眼（歪理，都是歪理——游尚标注）。 “没有你还好意思说？” “这是下课的通俗习惯啊？还要站起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面得像你一样坐在位置上做题做到生锈。” “我该运动的时候还是运动了的啊？” “呵！我会帮你买菊花茶的！不用谢我，我是雷小锋！” 说完，顾致也没等游尚动手，率先跑出了教室。 装完比就跑，真刺激！ 出了教室，顾致才觉得有些后悔，感觉自己不应该这么干——毕竟外面太冷了！ 暖宝宝毕竟只能贴部分位置，还有大部分都在遭受寒风的攻击，这也忒冷了！ 双手抱胸，顾致一点点地挪着。教室是回不去了，真男人装完比从不回头！ 噫——栏杆那里有个金发美少女！ “砰——” “砰——” “砰——”顾致使劲地捶着墙壁。 明知道她是柳留六，为什么就是会觉得她好有魅力啊！ 难道其实我并不是喜欢女的？我喜欢的是长的好看的？ 顾致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受到了黄果树大瀑布的洗刷。 忍住自己本能和理智之间的冲突带来的反胃呕吐感，顾致朝着那个金发美少女的背影慢慢地挪了过去。 “喂！”顾致粗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柳留六回过头来，有些愣神，灰蓝色的眼睛里流转着烟波，像是含水一样，“怎么了？” “咕咚——” 顾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抿了抿嘴巴，竟然是完全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了。 “顾致？怎么了？有事吗？”柳留六又问道。她的声音是比较偏中性的，分不清到底是男还是女。 不对啊！他是个男的啊！我特么在兴奋个什么鬼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妹儿长得真得劲！ 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柳留六，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认真回答我！”顾致忍不住问道。 “嗯——你猜啊！”柳留六很是俏皮地说道，身上仿佛亮着金光，吸引着旁人的视线。 “等下！”顾致瞪大了眼睛，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教室里大声喊着，“游尚！走！” “唉，算了，我先走了！”见游尚还在做题，没有立马答复，他便独自一人冲到了楼梯口。 顾不得冷不冷的问题了，他在寒风中迅速地跑动着，三步并作一步，连电梯都没有这么快。 “原来是这样！从一开始就错的彻彻底底！错了！全错了！”顾致咬着牙说道。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他的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起了。 “呼——喂？”顾致有些喘气地接通了电话。 “出事了！他们又昏过去了，脸色发黑，表情很痛苦。”方严在电话那头喊道。 “等着！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马上赶过去，你们坚持住！”顾致挂掉了电话。 现在不是省力气的时候了，偷懒也要分清楚场合。 眼中六芒星跳动着，在下一刻，顾致便出现在了三百米外的住户房屋楼顶上。 第100章 林睿 喘了口气，本能地想要休息，但是事态紧张，现在没有时间给他休息了。 眼中六芒星继续跳动着，他出现在了对面的一栋房子的房顶。 持续的瞬间移动，不断地位移，他想要尽快地到达文化路。 可是不是所有的楼都是一样高的，经过几次的瞬移后，他都已经来到了中心街区，这里的高楼大厦成堆的矗立着，就算他想要绕过去都不行。 “该死！这个关头出这种事情了。” 下面街道也在堵车，上车还没有用能力直线赶路来的快。 现在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去晚了，又会有人受伤，甚至又会有人死亡，就像上次章天全叫他来的那一次。 “怎么办！怎么办啊！”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现在在这里急只会耽误时间，想想怎么办才好。能不能让方叔叫辆直升飞机过来？” “算了，等批文下来，人都没了。” 顾致突然看见了楼下一家小卖部，看见了它摆在外面的小摊，那里有手杖、魔法杖、卡片还有玩具枪！ 下一刻他立刻瞬移到了小卖部门口，这时候也顾不得老板会不会惊讶了。 “老板这两把玩具枪我要了，这是一百块钱，不用找了，再给我盒子弹！” 顾致拿起了两把把质量比较好的连发手枪，向老板说道。 老板虽然有些惊讶他的突然出现，但是在知道新人类存在的今天，过不了多久就释怀了，只是感觉开了开眼界。 “拿去吧。”有钱赚老板当然乐意，连忙给他拿了盒子弹。 “呼——” 顾致上好了子弹，深呼吸了一下，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么做行不行，因为他也只是突然想到了，没有办法，只好一试。 他严肃地向文化路的方向望着，朝天空望着。 他向空中开了一枪，眼中六芒星跳动，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空中，看上去竟是凭空而立。 但其实是依靠飞行的子弹使用了能力。 在天上的这会儿他也来不及思考，尽管质量好，但是这毕竟只是玩具枪，不可能射的了真枪那么远，最多五十多米，子弹一会儿就要掉了。 他立马举起另一只手，朝既定的方向又开了一枪，眼中六芒星跳动，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前方的空中。 来不及休息，抬起左手又是一枪。 “妈妈，快看超人，超人在飞！”一个小孩子指着天上的顾致说道。 “哪里有超人啊？傻孩子，你看错了吧？”站在窗户边的母子俩说道。 “真的！我真的看见超人了！” “好好好，有超人！妈妈去做午饭了，你去看电视吧，不要再爬窗户了。” 顾致此时此刻感觉肌肉在燃烧了，但是却不能停，他并不是真的会飞，现在要是出现一个失误，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所以他集中了全部的精力。 “一、二、三……十二。”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子弹用完了，立马找个地方停下，重新上好后，继续前进。 加上这是直线行进，换算下来，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分钟他便赶到了文化路。 赶到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朝医院继续前进。 “请问一下，医院老楼在哪里？”顾致冲到前台挂号处问道，脸色通红，把前台护士下了一跳。 “在，在后面，往左拐。”护士小姐有些怕了这个样子的顾致，连忙说道。 顾致立马跑了过去，医院人多，能力施展不开，他只能奔跑。 等等我！ “果然！就是它！”顾致来到已经被改成住院部二号大楼的老医院，看着它身上已经有些泛黄泛绿的白瓷砖，顿时确定了。 他连忙爬上了这栋楼，来到了六楼的窗口。 “不，不是这……应该是这个窗子。”他寻找着一个合适的方向。 “对！就是这里！” 他来到一个窗子面前，不出意料的见到了自己印象中的样子，只是比印象中要老旧一点——火场旧址！ 而这栋贴满白瓷砖的大楼，正是他在梦境中唯一记住的标志性建筑物。 望着这个方向，他凝视着，眼中六芒星跳动，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一个阳台上。 他敲了敲门。 “咚——” “咚咚——” “吱呀——”等了一下，门就被打开了。 “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顾致神情漠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戴着兜帽和厚厚围巾的女人。 “你，你，你什么意思？”女人有些结巴的问道，虽然结巴，但是并没有什么慌乱的神色。 “戏耍了我们这么久，你够了吧？”顾致淡然说道，“十三年前的火灾，活下来的不是个小男孩，档案里也没有什么小男孩幸存下来了。” “因为她是个女的，只是从小被重男轻女的父亲当作男孩在养，剪了短短的头发，更是没有辫子或者发夹之类的东西，还穿着男孩的衣服，所以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男孩子，对吧？” “十三年前在人民医院的宿舍区六楼发生了一起火灾，其中一男子、一女子还有一名年过七旬的老人死亡，仅仅有一名六岁的小女孩幸存下来了，但是却全身大面积烧伤了。” “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露出来的脖子上的疤痕，想必就是烧伤留下来的吧？脸上和头上的疤用帽子和围巾包裹住，成天不敢出门见人，就在这间屋子里活了十三年，对吧？” “这个阳台视野也很广阔，那天环卫工人帮你清理垃圾的时候，你应该就待在这里吧？待在这里操控着病房里三人的梦境？我没说错吧？林睿。” “你父亲故意给你取的这个中性的名字，你应该不喜欢吧？他的暴力行为，你也看不惯吧？但是你现在报复其他无辜的人的模样，真的和他一样丑陋。”顾致摇了摇头。 “我本来是很可怜梦境中那个小孩的遭遇的，但是现在……” “够了！够了！你给我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懂！他们一点都不无辜！他们就是帮刽子手磨刀的人！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兜帽女大声怒斥道。 第101章 小小失误 “你以为你保护的就是好人吗！”兜帽女怒斥着。 听到这句话，顾致立马反应过来她是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可能从最开始的连通梦境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恶鬼，早就该死了！让他们多活了二十多年，现在该还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顾致听得有些懵了，按照调查那三个路人都是彼此不相识的，怎么听她的话是都在当年的火场里出现过的。 “我，我什么意思？你看好了！”兜帽女伸出了一只手，手掌对准了顾致。 顾致当然知道她造梦的能力，敢来这里，一是知道对方长期蜗居在家身体素质不行，自己仗着身体优势不怕她，二则是已经知道她的能力了，能够有所防备。 目前的状况明显是对方要用能力了，顾致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若是被拉入梦境中，那就成了鱼肉，任人宰割了。 好歹是有所准备的，顾致当然不会留在原地给她当活靶子，眼中六芒星跳动，下一个瞬间，便出现在了室内。 兜帽女立马反应过来，转过身去，又朝向了身后，发现顾致正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她的头部。 下意识地，她便举起了双手，她毕竟其实也是个普通人，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面对致命危险，本能地就想要求饶。 “对！手举高一点，你既然认识我，那也应该是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吧？异研所听过没有，专门管特殊新人类的，你也不用怀疑我的枪法，这么近一枪爆头的技术还是有的。”顾致故意痞痞的笑着说道。 顾致看上去胜券在握，然而…… 我去！她怎么这么猴急啊！我还没准备好呢，幸好这次买的玩具枪是仿真的，她应该还看不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不行了，又要发挥我的演技了！ “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很理解你，但是不能容忍你，他们是否有罪，并不是凭你一人之词就能判定的。”顾致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个样子像极了无情的法官，代表了公平公正，但是又表示了理解，让对方的情绪得以缓和，不至于破罐子破摔、鱼死网破。 好吧，这些都是他想要事情发展的方向，但是根据墨菲定律，事情的走向并不会按照既定的方向，而是自由自在地随机发展。 “如果你现在跟我去和三名受害者好好道歉的话，我应该能帮你争取宽大处理。”顾致在用言语打动她，让她的攻击性慢慢地减弱。 嗯，都是看小说、看电视学的。 本该就这么起效了，但是兜帽女却突然抬头直视了顾致的眼睛，顾致迎接着她的目光，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糟了！语气不该软下来的！该一直强势下去的！该死！ 兜帽女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妥协意味，抬起头盯住了他，愈发地自信，认为自己不会受伤。 她倒也没有发现其实是假枪，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不会被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就不需要多想了。 只要不会直接被杀，她就有足够的操作空间。 她往还做出投降动作的左手看了一眼，由于刚才一直和她对视，顾致也下意识地跟着她看了过去。 然后便看到了她的掌心，在下一秒，便很不自然地闭上了眼。 “砰——”顾致直接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手枪也掉在了一边。 兜帽女蹲下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确认真的睡过去了。 “还不是中招了！”兜帽女捡起了地上的枪，掂量了下，的确是金属的，挺重的。 打开弹夹，却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塑料的圆圆的玩具子弹。 “可恶！骗我！”兜帽女将手上的玩具枪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似乎感觉有点不解气，又蹲下朝着昏过去的顾致的脸来了两耳光。 而这一切，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顾致完全感受不到。 …… “这是哪？”顾致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场景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怎么在这里？欸，我刚才在干嘛来着？”顾致摇了摇头，闭着眼感觉头有点疼。 但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在这个房子里。 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实木沙发，和一个实木的电视柜，电视柜上是一个大脑袋的长虹电视机。 地板铺的是石板，隔断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药酒、梅子酒、米酒，什么都有。一瓶瓶、一桶桶的整齐地摆放在那里。 卧室的门是原木色的，微微敞着，但又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这个画面给顾致带了一股强烈的既视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脑海中连续地浮现几个画面，一一和眼前的场景重合。 嘶~ 头有些疼。 这里好像是——梦？对了，我刚才好像在抓人，被拖入梦境了？ 糟了！要赶快醒来。 现在说不定那个兜帽女正在现实里对他的身体做些什么，他不能被这个梦境困住了，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死，只有在梦境里死了才能逃出去。”他想到了之前受害者的经历，被镰刀杀死后，便离开了梦境。 也就是说，在梦里死了就能离开。不过这只是个推论，没有实践的，上一次也许只是偶然而已。 而且那一次是梦境的设置，说不定只有被杀死才能离开梦境，如果是自杀有可能就真的会出问题了。 带着对这些的考虑，顾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再苟一会儿，静观其变，毕竟现在他还有意识，说明自己还没有死，既然没有立马杀死自己，那也不会急于一时。 正当顾致想要逛逛这个房子、想要找找线索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钥匙声。 有人要进来了！ 出于本能，顾致旋即往角落里躲去，避免被发现。 “不对，这不是梦境里吗？哪里来的人？”顾致突然想到。 按照之前的经验，梦境里出现的人都是远远地站着，不会和自己近距离接触的。可是这一次竟然就在自己身旁的门后响起了钥匙声。 第102章 清晰的脸 躲在角落里蹲下，顾致探出头瞅了瞅门后进来的人，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却清晰地看见了来人的脸。 是一个比较成熟的中年男子，脸上还长了些胡渣没有刮干净，顶着一头碎发，看上去不太精神的样子。 男人似乎没有发现蹲在角落里的顾致，打开门后便将手中的钥匙随意地丢在隔断上，然后便顺手拿了个杯子，接了一杯白酒。 然后便坐在沙发上喝起了小酒。 男人自从进屋到坐下喝酒，每一步都很有目的性，没有做其余多余的动作，所以顾致即使藏的位置挺不靠谱也还没被发现。 而现在梦境中有人出现了，而且还是一反常态的可以清晰看见脸的人，怕被发现后触发了既定的设置，所以顾致也不敢贸然行动，有些畏手畏脚的。 眼看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男人还是仰躺在沙发上喝酒，而他所处的位置恰好卡在了顾致藏身处和大门的中间。 这波封走位将顾致的逃跑路线封锁的死死的。 强行闯是有可能的，有被直接逮住击杀的可能，这可是别人的地盘，还是刚才他拿枪对着脑袋的人的地盘。 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梦境外他的身体被怎么怎么样了，现在最怕的就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因为他刚才由于赶时间救人，就直接飞速赶过来了，根本没有时间通知方严，所以其实没有人知道他来了这里。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要是这是她故弄玄虚怎么办？万一她乘着我昏睡的时候去杀掉那三个人怎么办？ 正当顾致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侧卧的门却打开了。 “爸爸？”一个小男孩从门后探出脑袋奶声奶气地喊道。 “嗯。”男人还是喝着酒，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下，如果不是屋子里静悄悄的，几乎都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你回来了啊？”一个女人带着那个小男孩出来了，“吃饭没有啊？我去给你下面吃吧？” 女人将头发发尾用胶圈束起，随意地披在一边的肩膀上，显得家庭感十足。 顾致当然不傻，这里是林睿制造的梦境，那么那个小男孩自然就是之前他们在梦境里见过的那个一直哭泣的模糊影像。 准确来讲，是打扮成男孩模样的林睿。 “还是蛮可爱的……”本就是小孩子，如果不是以头发的长短和服饰特点来分辨的话，其实是看不出男女的。 而林睿此时穿的就是一身男装，还剪了小男生喜欢剪的小锅盖头。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是女的，顾致还真的会认错。 当然，随便换个人也会认错，只要不利用除眼睛看以外的方式去辨别。 “……”男人靠在沙发上继续闭着眼睛喝着酒，没有回应女人的问候。 “不吃面吗？要不给你熬碗粥吧？”女人凑近了接着问道。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吵！”男人突然坐直把手中的酒杯使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怒斥道。 “砰——”杯子立马四分五裂，有的小渣滓还溅的很高，女人见玻璃渣子跃起，本能地就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成天他么的就在这叽叽喳喳！劳资是惯着你了吧。”男人瞪大了眼睛显得凶神恶煞的，完全不像是最开始时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女人唯唯诺诺的，皱眉头也只敢弯着腰弓着背不敢让他看见。 见男人没有继续骂下去，女人就转身想要带着孩子进屋。 可是小孩却没有跟着她一起，而是踏着小碎步跑到了沙发面前。 她拿出了藏在背后的一个纸筒，在胸前打开给男人看，“爸爸，你看看我画的画！” 这是一副小孩子的涂鸦，画在素描纸上的，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房子和三个人，很普通的画，就和所有学前班、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的画。 都是爸爸妈妈牵着自己的孩子，在阳光下笑着。 小孩子拿画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刚才也被男人的样子吓坏了，但还是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画能让爸爸开心一点，不那么生气。 可是……小小的她又怎么会想到这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举动呢？ 男人不但没有改善，反而皱着眉头一巴掌把她的画打掉在地上，打的时候还同时打在了小孩的脸上。 小孩的右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一片，眼中泪汪汪的，但是还是咬着牙忍住没有哭出来。 女人见了立马跑过来蹲在地上抱着小孩，捂着她受伤的脸颊，带着哭腔喊道：“你干嘛打孩子啊！她又没做错！” “那就打你吧！”男人拖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拖倒在地，抽出自己的皮带。 “啪——”一道响声突然就充斥着整间屋子，女人疼的蜷缩着身子，紧紧捂住自己刚才被打得通红的手臂。 “啪——”背上火辣辣的痛让女人的精神高度集中，现在连昏过去都成了一种奢求了。 小孩本来没有哭，此刻见到自己的妈妈被打成这个样子，立马泪如泉涌，再也忍不住了，冲了出去，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她。 但是男人这时候怎么会让她去干扰自己发泄，一只手提起她就直接扔在了身后的实木沙发上。 “啪——”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蜷缩着，期待他快点发泄完，让她少受一些痛苦，只要女儿没事，她……她就还好。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杀，这个念头早在她的心里出现过了，只是……只是她不敢自私，不敢为了自己的解放而自私。 因为她知道即使她死了，男人的行为也不会停止，很可能会变本加厉，而失去了她这个发泄的对象，他就会把气撒在女儿的身上。 她才六岁，怎么可能能受得了这样的毒打，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他活活打死，步了自己的后尘。 这就是她忍受到现在的唯一理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身上的淤青已经布满了，各种器物造成的伤痕都有，只是脸上没有而已。 再忍一次——她每一次遭受毒打都会这么安慰自己，就算有了自尽的念头，当看到女儿的纯洁眼神又会想要看看明天的朝阳。 第103章 虚拟 “妈妈——妈——”小女孩想要过去保护自己的母亲，但是她被男人摁在沙发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啪——”皮带又狠狠地抽在女人的背上。 皮带和皮鞭不一样，皮带打着疼，但是却不会打烂衣服，也不会打烂皮肤，只会打肿、打红，留下淤青。 而且男人没有打暴露在外的皮肤，这样除了这娘俩，谁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吗的，整天在那问东问西的，是你挣钱还是我挣钱！连脸色都不会看，劳资花个劳什子钱养你啊！” “我天天往家里塞那么多钱，你是不是拿去养汉子了！” “说啊！你说啊！” “我，我……我没有。”女人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没有直接昏死过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女人当然没有什么偷汉子的嫌疑，这只是男人找来动手的借口而已，很明显的借口，但是却没有人戳穿他。 因为戳穿了也没有什么用，戳穿了也只会让他恼羞成怒，变得变本加厉，手上的劲只会越使越大。 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忍住，让他打得尽兴，让他能够把气全部撒出来——这是她能想到的保护自己女儿的最好方法了。 最卑微的行为都不是人主动选择的。 …… 男人打得累了，便骂骂咧咧地又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继续喝起了酒，酒味很浓，整个客厅都闻得到。 顾致当然也闻得到，刚才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地看见了，不断地安慰自己只是个梦境，才没有冲动地出去用拳头讲讲道理。 感觉男人没有动手了，女人便颤颤巍巍地撑着地板坐了起来。 “妈，妈妈！”小女孩没有被摁住了，于是立马从沙发上下来，跑到跪坐在地上的女人身边。 “吵！吵！吵！你还真是亲生的，跟你妈一个货色！”男人拿起放在一边的皮带，抬起手来，作势就要一下子抽下去。 刚才的女人顾致虽然知道是林睿的妈妈，但是没有见过，所以被打了也可以安慰自己是梦境，但是这下子是林睿了，他是见过的。 虽然一直处在对立面，但是其实从头到尾她都是受害者，都还没有做出过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顾致其实是很可怜她的，现在她或许成了方严一直没找到的幕后黑手，但是之前呢？ 之前没有人有异常能力的时候呢？之前没有新人类的时候呢？ 她是怎么度过的？ 没有人去看她，没有人和她说话，吃饭全是点外卖，垃圾成堆地摆在家里。 也许并不是她不想出门，只是……她身上严重的烧伤可能曾经吸引过不怀好意的目光以及恶毒的语言。 并不是说顾致有多么的圣母，对于一个刚才还拔枪相向、现在自己还被她困住的敌人表达同情。 只是，就事论事，很可怜了，从他第一次见她时起，就感觉出她对外界的排斥，很小心翼翼地活着，这样的生活方式让顾致觉得很眼熟。 共情——这就是顾致对她表示同情的最大原因了。 不管是否被骗、是否有危险，顾致在这一秒做出了他心中认为最正确的选择了。 “唉，又要被游尚说太感性了。” 顾致像是短跑听到枪声一样地冲出去，却无意间碰到了一个柜子的一角，然而却没有任何感觉。 按道理说，这个梦境一向很真实，就连气味都能让人闻出，几乎和现实一模一样。 而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因为——他穿过去了，他的手碰到桌子角就直接穿过去了。 就像是桌子和他不在同一个位面上，能看见却不能够接触。 看着皮带狠狠地落在小女孩的身上，应声而来的是小孩的哭喊声。揪心的叫声让顾致很不舒服。 顾致不信邪的又冲了过去，想要将眼前男人从背后扑到，却扑了个空。 本来在他眼前的几人都如同烟雾般散开，仿佛从来不存在过一样。 卧倒在地的顾致抬起头，伸手想要触碰那些烟雾，但是烟雾却很快地又消失在他的眼前。 又成了最开始那样空空荡荡的房间。 顾致有些神怔，有时候有些事情即便你知道是假的，但也会为之触动，就像是看电影一样。 看电影都会为剧中人物的坎坷经历而感慨万分，更别提摆在眼前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这一幕了。 他伸手想要触摸一下茶几，想要感受一下真实，但是却像是用力把它打烂了一样，瞬间化作齑粉，齐刷刷地散落在地，不留一丝痕迹。 他环望着四周，四周的一切，墙壁、隔断、门、沙发、电视、地板，一件件地都慢慢地化作了尘埃，整个世界仿佛就在此时崩溃了。 在这一秒秒间，顾致从刚才的难以接受转变成了淡然然后变成了无神，最后昏了过去。 …… 我在哪？ 我是谁？ 顾致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醒来，向四周看去，收入眼底的全是漆黑，只有自己周围有着微弱的灯光。 对了，我好像在梦境！但是，这里是哪里？还是梦吗？ 顾致渐渐地想起了刚才崩坏的世界，又想起了刚才的冲动行为。 “唉，还是有点冲动，看样子这就是冲动的惩罚了，是要关住我吗？这里什么都没有，的确很难受啊。” “喂！有人吗？”顾致大声喊了一句，却从四面八方传出了回声来。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没有人的，即使有，那也只会是林睿和他设定好的npc。 他只是想要引起林睿的注意，现在，他已经大致可以确定林睿暂时不会伤害他。 所以他要尽可能地去吸引她的注意，防止在他被困的这段时间里，林睿得空去伤害病房里的三位。 “话说，好像刚才拿枪的时候，她说要给我看什么东西似的？难道就是这个梦境吗？到底有没有说过，还是说我记错了？” 顾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里和刚才的梦境可不一样，刚才至少还能看到路，这里连根毛都没有，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没办法出去。 既然没有头绪，那还不如坐下好好想想该怎么联系上方严他们或者是怎么去劝林睿放弃她的报复行为。 打是打得赢，但是对方不是战士，不会跟他直来直往的对拳，所以只能靠嘴炮了。 但是刚才拿枪的时候的事情已经证明，没有走心的嘴炮是打动不了她的。随随便便劝投降的结果就是——来到了这里。 第104章 回到医院 正当顾致坐在黑暗中思考对策的时候，却突然感觉不远处也出现了光亮。 “小林睿吗？”顾致看着远处一道同样只有周围有着光亮的人的背影。 个子很小，和顾致之前看到的那套衣服不一样，但是还是能认出来。 小小的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从侧面看去，小林睿的脸上带着的是淡漠的表情，双眼无神，有些凉薄，让人从骨子里升起一股寒意。 顾致刚才见过的还是一个保护妈妈的天真小孩，此刻却见到这样的一个林睿。强烈的反差给他带来了不适。 准确来讲是有点恐惧，恐惧这样的人。这个表情让他想起了曾看过的侦探作品中的杀人犯。 但是那种对世事一切绝望的表情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小女孩脸上，这样的不搭，无论谁见了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普通小孩。 既然知道不普通，那肯定是选择避而远之。 但是顾致不行啊，他还急着出去。面对目前唯一的机会，即使知道危险就在自己眼前也得拼一拼、闯一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于是，他尽量让自己鼓起勇气，给自己打气。 “呼——可以的，没事，她应该不会伤害我的。” 他伸手想要去打个招呼，想要去接触她。 似乎感应到身后有人，小女孩转身向后看去。 她哭了，眼角隐约还泛着泪光。 顾致感觉背后一凉，并不是由于小女孩哭了的这件事，而是她的眼睛。 她转过身来，眼睛虽然看着的是顾致的方向，但是却没有聚焦在他身上，而是他身后的某个地方，也就是说——身后还有人。 尽管最开始便看到周围是漆黑一片，但是连小林睿都可以突然出现，在这个梦里又有什么不能出现的呢？ 顾致咽了咽口水，缓缓转过去，想要看看是谁在他身后。 可能是所有人的通病，只要是遇到恐怖的事情，便不敢直接去看，而是试探性地瞅一下，用余光瞟一眼。 但是，顾致还没等看到身后的人，就感觉到大脑撕裂般的痛。 “啊——”顾致疼得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就像是电视里孙悟空被念了紧箍咒一样，那一个瞬间，疼痛感直接爆棚。 紧接着，他就直接疼得晕倒了，晕倒在这个漆黑的世界里。 在晕倒前，他好像模模糊糊地看见小林睿似乎微微长着嘴在说些什么，至于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便不知了。 …… “这里是？” “我是……” “为什么……” 顾致带着他的起床气睁开了眼睛。 周围是洁白的一片，身上也盖着白色的被子。 “医院？我回来了？” “她把我送到医院了？” 顾致认为应该是林睿本质不坏，还是将他送到了医院附近，然后被救治了。 “方叔和游尚呢？”顾致环望了四周一下，发现并没有他们的身影。 “可能是去调查了吧。不行，我要去告诉他们真相，不用再浪费时间查了。” 抱着尽快的想法，顾致立马下了病床，走出了病房。 走廊的装修很老式，是十几年前的风格。 “看来是在二号住院楼了。” 向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黑衣人小哥的身影，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也没有带手机。 所以之后下楼去看看了，或许黑衣人小哥没有在病房门口守卫，而是在大楼门口守着的。 于是他扶着扶手，踏着快捷的步子飞速下了楼梯。 “等一下，还是直接用能力吧，一层层下去太慢了。”顾致突然想到。 想到就立马去做，他找到附近的一个窗口，想要找一个地面的落脚点。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眼前的世界和他熟悉的完全不一样。 老式的建筑，没几栋高大的写字楼，二号住院部面前也没有人民医院的新大楼。陈旧的房子表面涂的是水泥。几乎没有人手上是拿着大屏幕的触屏手机。 这里，是十三年前。 他，没有回去。 “还是梦境！” “可恶，被耍了！” 本以为已经好好地回去了，可以联系上方严他们了，可以保护好三名受害者不被处罚了，但是却是假的，他自己都还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顾致尝试着用能力，却发现完全没反应。 “果然还是不能用。现在怎么办。”顾致摩挲着下巴，想要静下来思考一下对策。 但是思考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只能顺着她的剧本走了，应该暂时还没有危险。” “不对，有些变态杀人犯就是喜欢让猎物一步步按自己设计好的走向死亡，不会她就是吧？”顾致越想越觉得恐怖。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尽量按自己的套路来，别被带进去了。” 顾致慢慢地朝楼下走去，他不能像刚才那样疯跑了。 刚才疯跑是想去报信，但是现在疯跑说不定就碰到什么机关了，直接永久性地关在这里。 不对，不能永久性。关个几天，不饿死也得渴死了。 “这里十三年前就是这个样子吗？”顾致其实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不在乔木市居住的，所以对于以前乔木市的样子是真的不熟。 现在看到，就有了一种既视感，因为已经对未来这一片街区的样子熟悉了。 就算日新月异，建筑一代代更替，但是街区的格局一直是这样的，不会变。 即使你第一眼认不出来，但是再次熟悉之后就会将印象中的两个景象重合到一起。 顾致漫步在这个街头，不知不觉间就朝着林睿的住处的方向走去了。 这条路他还算熟悉，两次，一次是拼命疯跑为了救人，一次是拼命疯跑为了救人。 第一次救的是第二的嫌疑犯，真是讽刺啊。 虽然说第一次貌似只是个误会。 不管怎么说，他的确对这条路的记忆十分深刻。人被逼急了，什么东西都做的出来，除了数学题。 记住一条路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那个人看上去好眼熟啊，不会是十几年后认识的人吧？”顾致突然看见远处的一个阿姨，手上挂着菜篮子，应该是刚买完菜回来。 第105章 好男人 “那个又是谁？好像在哪里见过？”顾致顺着提着菜篮子的阿姨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一个穿夹克的男人的背影。 “等一下，那不是林睿的爸爸吗？”顾致突然想起，因为只是背影，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而且他看上去十分精神，完全不像之前见到的那样充满负能量，而且暴戾十足。 顾致向那个有点眼熟的阿姨走了过去。 “阿姨，您认识那个叔叔吗？”顾致试探性地问着。虽然刚才才试过自己和梦境世界似乎不在同一个平面里，但是还是耐不住好奇，毕竟闲着也是闲着。 “认得啊，”出乎意料的是，那个阿姨竟然转过头来回答了他。 也许是见他一个学生样、比较面善，她并没有回避他的问题。 “那是老林啊，是我们小区的老住户了，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是前不久好像听说他公司出事了，工作也不保了。”阿姨感叹着说道。 “但是呢，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努力，天天往工地跑，为的就是让家里不饿着。” 顾致皱了皱眉，这和他所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啊。 在这个阿姨的口中，林睿的爸爸就是一个持家的好男人、好父亲。 可是在顾致的印象里，他就是一个欠揍的家暴狂。 难道说，现在这个梦境是在上一个梦境的时间点之前？林睿是想给我看看前因后果？ 不对吧，她没有这个必要吧？她既然这么恨她的爸爸，怎么会还替他辩解，帮他洗白呢？ “哦，那他还真是个好男人呢。”顾致带着讽刺的目的回应着笑着说话的阿姨，但阿姨肯定是听不出来的了。 唠嗑唠完了，阿姨便提着菜篮子走了，留下顾致一个人在原地。 鬼使神差般的，顾致竟然跟着男人上了楼，尽管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样的行为还是容易被发现。 现在不是上一个梦境了，男人是能注意到他的存在的。如果还是按上一个梦境那样躲藏的话，百分百会被发现。 但是顾致现在的表现却很淡然，仿佛他就是这个单元的住户一样，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自己要先信了。 尽量避免过重的呼吸和过重的脚步，即使是装，也要装的自然一点。 不过，貌似他过多的细节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林睿的爸爸完全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向上走着。 掏出钥匙，插入，然后旋动，拉开门，走了进去。 一切都没有什么奇怪的，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 顾致跟上去后，静静地站在门口，想着林睿的动机。 连续的几个梦境，又没有伤害我，是想要给我看什么吗？她到底想要我了解什么啊！ 是她爸的前后转变吗？但是让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已经发生过的又怎么会改变。 我只是个陌生人、局外人，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让我不去逮捕她？我又代表不了异研所。 莫非是我刚才装太像了，她以为我是异研所的高官什么的，emmmmmmm不是吧！ 还是说，她长期没有和人说话，只是想交心？ 但是交心就交心，干嘛要把我拉到这个鬼地方啊！ （此刻，顾致完全忘了刚才拿枪威胁别人的事情。） 可是，当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后，却听到了…… “啪——”这个声音很熟悉，是皮带抽在身上的声音。 “啪——”这样的声音持续传来，其中还参杂着女人痛苦的叫声和小孩的哭喊声。 “是……”顾致顿时就想通了。 想通了刚才一直纠结的问题，想明白了为什么林睿执意要让她看见这些。 因为这个就是——他想要知道的“为什么”！ 为什么要针对病床上的那三个人。 和游尚之前猜想的大同小异，是错误的认知。 现在顾致也想起来了，难怪觉得刚才买菜的那个阿姨那么眼熟，原来就是那个靠窗的两鬓斑白的阿姨，十几年过去了，变化还是蛮大的。 这样想来，另外两个受害者应该也是在这个时间点是认识林睿的爸爸的，而且同样——是错误的认知。 在小林睿的世界里，父亲就是恶魔的代名词。 然而那个她恨不得杀了的人在旁人的眼中却是一个好男人、好父亲的形象。 即使在十三年后的今天，他们可能还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或许偶尔想起还会祭奠一下，想起那个好男人。 林睿在如此的环境下长大，心理没有扭曲成变态杀人狂已经很好了。 “这样的吗？”顾致感觉自己对于林睿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光是凭着自己看到的少之又少的资料，和对她的一些站不稳脚的推理，就对她加以评判。 但是，他并不是很后悔，因为立场不同。不论林睿有多么可怜，但是她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而不是说像小孩一样，不知不罪。 如果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的游尚可能会感性用事，认为她很可怜，对于她的行为表示非常理解。 但是现在不行，他现在是站在异研所的角度、站在三名受害人的角度，不能只顾着自己的看法，还要考虑别人。 异研所不能对于滥用能力犯法的新人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名受害者被吓得成天胆战心惊，成了惊弓之鸟，连睡觉都睡不平稳。 顾致现在不能因为自己对于林睿的同情就放任她去肆意妄为。 有能力的人可以不为他人奉献，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去当超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但是即使你不愿意当超人，也不能用自己的能力为所欲为，因为你涉及到的不只有你自己，你还会影响其他人。 现在的顾致也是如此，不能只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到其他人，这——就是责任。 “我真的，有点不认识你了。”顾致盯着铁门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时候，顾致却感觉越来越陌生了，对于已知的一切，都像是从未见过一样。 “等等，我好像知道了……”顾致突然瞪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第106章 另一个男人 顾致正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但却在这一刻感觉到了熟悉的眩晕感，如出一辙。 还是在看着那道铁门，却发现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锈蚀，越来越红，像是在燃烧一样。 逐渐地，通红的铁门开始冒出了火焰，冒出了火舌，仿佛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样。 顾致神情有些恍然，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周围的变化。 周围原本破旧的楼道却在这一刻变得不平静起来，四周逐渐地冒出火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转眼间整个楼道已经浸没在了火海之中。 顾致此刻也从神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发现了自己身处火海的这一事实。 然而，他却没有过激的反应，因为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感觉到热量，也没有呼吸困难的症状出现。 显然，这次又是一个不在同一平面的梦境，他又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当他自以为已经了解真相的时候却又来了一个梦境，告诉他还不仅仅如此。 “你又想让我看什么？”顾致有些好奇，他不知道林睿听不听得到他在梦境里说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句出来。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想了想，既然是在火场的时间点，林睿应该是想让他看看火场之中的事情。 因为知道了是不在同一平面，所以顾致直接朝铁门走了过去，想要直接穿过去看看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毫不费力地便穿了过去。 然而在穿过去之时，却清晰地感觉到时间的流速仿佛加快了一样，火势渐渐地变小了一些，没有像刚才那样像一只成年的老虎一样凶猛，而是像已经苍老的孤狼，独自猎食，还不敢上前。 此刻的房屋已经和之前见到的那副木制怀旧风完全不一样了，漆黑的木块随处可见，而断掉的木梁也是到处可见，上面还冒着火花，整个房间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那是林睿？”顾致看见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 那道身影被另一个人影保护在身下，一个女人将她保护在身下，用双手撑在地上，为她撑出了一个空间，尽管自己背上正扛着一块倒下的木梁。 小孩似乎没有发现这一点，尽管咳嗽不停，但是却还是努力将头往上看，想要看着这个为自己撑出一个生存机会的女人——她是她的妈妈。 “妈，妈，你在干嘛？”小孩努力向往上看，但是有限的空间却不能给她提供这个机会。 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火灾吓坏的小女孩在这个时候现在只想要知道是否还有人陪在自己身边，知道自己母亲是否还活着。 “欸，我还在呢，睿睿，妈妈还在，怎么了？”撑在她身上的女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有些勉强，但还是努力说出了口。 “嗯。”小林睿听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后便低下头去，就像是想要睡一个好觉。 “睿睿，别睡着了，妈妈还想要跟你聊聊，喜欢和妈妈一起说话吗？”林睿妈妈想要让林睿坚持住，让她坚持到火警的救援到来，只有消防员来了，才是真正的安全。 “喜欢，我喜欢和妈妈一起说话。林睿最喜欢妈妈了。”小林睿又强行打起了精神，努力说着。 “那就不要睡觉了，还没到晚上了，还早呢。妈妈好无聊啊，来陪妈妈说说话吧。”女人说道。 “好。”小林睿奶声奶气地说道。 “来说说你得的奖吧，我们家的林睿最聪明了，幼儿园的老师都表扬过你呢。”女人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嗯。”小林睿微微点了点头。 “你的那篇作文也写的很好呢，那个《我的妈妈》，妈妈差点都看哭了呢。感觉我家睿睿长大了呢。”女人很是慈祥地说道。 “嗯。”小林睿应声说道。 “睿睿也经常帮我去楼下买菜呢，楼下的叔叔阿姨都认识睿睿了，真棒。”女人夸奖道。 “嗯嗯。”小林睿虽然没什么力气了，但是听着妈妈一直在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妈妈真喜欢睿睿呢，真的好喜欢啊。”女人努力笑着说道。 “妈妈，你怎么了？”小林睿突然抬起头说道，她感觉突然妈妈说的话有点不对劲了。 “没，没事。”林睿妈妈脸色有些苍白，“我们就在这等着消防员叔叔来救我们吧。” ……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终于有人破开了铁门，闯进了屋子里，发现了小林睿。 是一名消防员，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很魁梧。 “叔……叔叔，救救我们吧。” 男人进入房间，第一眼就看向了小林睿的方向，在房间的正中央，很显眼的位置。 但是他看见了这一幕却是愣了一下，但随即还是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冲了过去，想要将小林睿抱出来。 这里是火场，建筑结构已经很不稳了，多待在这里一秒，就多一份危险，可能下一刻就会有垮掉的天花板直接砸在他头上。 “叔叔，救救我妈妈吧。”小林睿睁开眼睛，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闯进来的男人，眼神里饱含着真诚。 “……好，但是叔叔要先救你出去，现在叔叔一个人只能先救出一个人，然后再回来救你妈妈。” “那你能不能先救我妈妈啊，我可以再等一会儿的。” “叔叔……叔叔先救你吧，你比较轻，带你出去后很快就能回来。” “嗯。”小林睿又闭上了眼睛。 男人直接横抱起她，用手将她保护好，便又蹿出了火场中。 跨过一个个阻碍，男人拼命地奔跑着，他现在是在和死神赛跑，他现在不清楚自己抱着的这个小孩的生命特征，只能尽快跑出去。 只要跑出去了，外面就有救护车，就能得到及时的救助。 现在——是生死时速。 可正当跑到楼下的时候，小林睿貌似因为颠簸醒了过来，看见了楼下的这些围观群众。 她躺在男人的怀里，还是有些虚弱，但努力地张开自己嘴巴，因为她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第107章 你善意的谎言 那几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其一正是顾致才见过的那个拿着菜篮子的阿姨。 还有一个是一位有些富态的阿姨，她平时带孙子下楼玩的时候，总是会和小林睿有说有笑的，她的小孙子也和小林睿玩得很好。 小林睿在消防员的怀里突然醒来了，看到她们两个站在围观的群众中，想要和她们说话，“阿姨，救救我妈妈，救救……” 话还没有说完，小林睿便又晕了过去。 在火场里呆久了，小小的林睿能够幸存下来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在男人的救援经历中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今天算是第一次遇见如此顽强的生命。 这让身为专业消防员的他也难以置信。 男人很快地横抱着已经昏倒的小林睿到停靠在一边的救护车，救护车上的护士和医生早已经就位了。 看着男人黑漆漆的脸庞和身上有些破洞的衣服，医生并没有开口询问，这是在尊重他的工作，也是在尊重自己的工作。 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救援伤员。 熟练地将氧气泵打开，才从火场中出来，对于氧气的需求是最大的。 因为是为多人受伤准备的救护车，现在只提供给了林睿一人，于是有空闲下来的医护人员。 一个护士走向坐在地上脸上脏兮兮的消防员，说道：“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吧。” 尽管此刻脸上通红一片，身上的衣服也不算完整。但是男人还是摇了摇头，盯着救护车里正在忙碌的众人，“我还好，你去帮忙吧，不用管我。” 男人拿起身边的一瓶矿泉水，往自己的口中灌着，低下头又往外吐着，脸色看上去极为的痛苦。 才进入了一次火场，呼吸道里并不干净，十分难受，只是对于这份工作和对被救人员的责任，让他坚持到现在，过硬的专业素养让他在此刻还强行保持着清醒。 他直接将剩余的矿泉水倒在了头上，晃了晃脑袋，将发梢上的水珠甩出去，同时也让自己清醒一下，让体表温度降下来。 …… 在经过几位医护人员的处理后，小林睿再一次醒来了。 而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了他们：“妈妈！我妈妈呢？她没事吧？” 医护人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只负责处理她的伤情，其余的一概不知。 本来靠坐在墙角休息的男人听到了她的声音，努力撑起自己站起来往救护车的方向走去。 慢慢地，男人靠近了救护车，温柔地向有些着急的林睿说道：“不要着急，妈妈已经被叔叔们治好了，已经被我们送到医院好好修养了，你要好好配合叔叔阿姨的治疗，一会儿我们也会把你送过去。” “好——”听到了男人的话，小林睿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顾致作为旁观者目睹了一切，就像是看了一出真实的电影一样。 他的眼神有些淡漠，而且他不想继续看下去了，做这种什么都知道知道却什么都做不到的局外人太难受了。 他不想继续看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一场梦境林睿想要给他看什么了。 在林睿昏过去后，他看见了男人的所作所为。 男人并没有按照和林睿的约定返回去救林睿的妈妈，而是靠坐在墙角边，静静地待着，任由头发上的水一滴滴地掉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 双手十指交叉握着，抵着自己的额头。 时间一秒秒过去，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去救援。 顾致也看出来了，他就是十三年后病房里的那个男人，五官还是相似的，只是皱纹多了不少，胖了不少。 无疑了，因为顾致已经在现实世界知道了，林睿是孤身一人，独自生活，没有朋友，更没有家人。 也就是说，林睿的母亲——没有幸存，她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 在既定的未来中，她幸存的几率是百分之零。 在此之后，林睿失去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失去了她赖以生存的基础，失去了保护她的伞，失去了她想要保护的人。 但是，她却完全不知道，因为幼年的她被轻松地蒙在了鼓里。 一句简单的“不要着急”，让她安心地睡了过去，让十几年中她都生活在了内疚和后悔之中。 也许别人是出于好心，但是却让林睿的心时时刻刻都处在了煎熬之中。 一个小孩，还处在一个简单的世界里，尽管她经历了这个年纪不会有的艰难，但是她还是相信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这种天真的话。 没有谁还会信这种话，开玩笑或者失信于人在大人的世界里已经是常态了，怎么会在意区区小事。 小林睿还在担架上静静地睡着，但是顾致却已经看不下去了，他想要让这一幕定格，不要再移动了，这个小孩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着。 他不想看到她变成自己印象中那个会狰狞地笑的林睿，那个孤孤单单活过十三年的林睿，那个背上满是烧伤不敢见人的林睿。 这个小孩适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应该面对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顾致再看了她一眼，即使睡着了，她也露出了笑容。 不忍心继续下去，顾致转过身来，抬头看着天空，不再去看这令人糟心的一幕。 经过这几次的梦境，他也逐渐熟悉了林睿的安排，应该过不久他就要被送往下一个梦境了。 果不其然，闭上眼睛之后，再一次睁开，他已经不在那个火灾现场了，而是身处于同样的小区，但却不是同一个时间点。 因为六楼发生火灾的地方已经明显地翻新了，不再焦黑。 “你为什么不救她！”一个戴着黑兜帽的小孩子拉住了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女人，“你说啊！” 女人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她，“对不起，我，这些钱你拿着，当是阿姨给你的生活费了。”女人掏出自己包里的几张百元大钞，塞到了小女孩的手里，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一心想要走，小女孩当然留不住她。 第108章 梦境世界的震动 小女孩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有些匆忙的背影越来越远，手上被强行塞的钱也不知不觉掉落了，被风吹散，散落在她的身后。 然而，戴着黑色兜帽的林睿却完全没有理会，就好像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与周围的一切都隔开了。 在原地矗立了一会儿后，小女孩便直接向前方走了过去，没有理会其他的，只是朝着既定的目标走去。 走过熟悉的街道，走到熟悉的单元下面，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六楼阳台，她莫名感到一股空虚感。 自从从医院跑出了之后，其实刚才的话是她唯一说过的话，那个阿姨也是她唯一接触过的人了。 她忍不住进入了单元里，慢慢地走到了楼梯处，前进着，害怕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一幕，害怕自己会见到从未见过的景象。 而事实是不可避免的，火灾现场已经被处理过了，门是开着的，房屋里的家具全部被移除了，楼道的墙壁也被全部粉刷成白色了。 这里和她印象中的样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她和妈妈唯一共同的记忆没有了。 尽管在这里的苦痛大于欢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人不是机器，无论怎样都是有感情的。 她对这里也有感情，尽管那个男人经常虐待自己的妈妈，但是在之前她们的家庭也是很和睦的，也是为人称道的好家庭，那个男人也是邻居口中的好男人。 可是，这一切在某一天男人喝醉酒回来后就变了，他突然开始殴打林睿妈妈，开始会扇林睿耳光，即使哭也没有任何用。 久而久之，林睿也学乖了，放弃了哭这种无意义的动作，变得比其他的同龄人更加冷漠。 “妈妈，你在哪里啊？睿睿找不到你了！”小林睿有些哭腔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房间衬托下显得极为的渺小。 这一次不是捉迷藏了，是需要玩一辈子的游戏了，谜底到死也没人愿意揭开。 …… 顾致又是作为观众被强行安排目睹了这一切，他不是铁石心肠，再怎么说也会有触动。 但他也知道，林睿做的这一切并不是让他看戏，让他感动。 只是由于他想要一个原因，而她就给了他一个原因罢了，仅此而已。 “我该怎么做？”顾致打心底想要问自己这句话，但是也知道这一次没有人为他解惑。 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游尚、没有方严、没有韩湫，谁也没有，就只有他独自一人，还被困在了梦境里，与外界隔绝。 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到底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消息传递出去。 现在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如果再不想办法逃出去，说不定他不被杀死，反而会被直接饿死。 毕竟他走前没来得及留下讯息，只是一心想着快点赶来救人，便失了分寸。 “现在只能期待她没有动我的手机，说不定方严等一会儿等急了直接定位来找我了。” …… 顾致转眼间发现自己又处在了之前的那个黑暗空间，这一次，他直接看见了远处坐在地上的小林睿。 有些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戴着黑色的兜帽，周围的光也暗淡了些。 那个小女孩抱膝坐着，将头埋在了膝盖之间，就好像想要将自己埋进自己的世界，不想要接触其他人一样。 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个人影，都是顾致在这几个梦境里见过的人，他们凝聚了身影，站在小女孩身旁，然后很快地就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须臾之间，这个黑暗世界里又只剩下了小女孩，顾致当然知道他自己不算这个世界的一员，他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他也有想过这个世界的问题所在，有这个世界存在的原因，或许这是这个小林睿的精神世界，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逃出去。 他在不断提醒自己，无论觉得那个小林睿有多么可怜都不要掉以轻心，现在作为屠夫的是林睿了，她已经不是那个孱弱的小女孩了。 但是，尽管他提起了百分之两百的心思去思考出路，还是没有成果，或者说，根本无从下手。 如果是密室逃脱之类的，他有把握可以逃出去。但是这个黑暗世界里什么都没有，他想要跑过去接触坐在地上的林睿都不行。 他越往那个方向跑，就感觉自己离她越来越远，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参照物，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想要逃出去，唯一的方向就是小林睿了。 可是，此路却不通。 “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还是要等方严来找我？”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很难受，感觉自己的安危完全不能自主地把控。 身处于危险的境地，却只能靠其他人。 “身处火场时的她，应该也是这样的吧？”顾致不禁想到。 同样的无力，同样的被动，只能等待别人的救援。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林睿还有她的妈妈保护，而他只能独自面对。 不过这也算是幸运了，因为他虽然不想要自己这么被动，但是也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害了别人。 “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顾致突然想到，林睿应该也是如此，和自己一样，如果她想的是因为自己而害了自己母亲，那她在这十三年里是活在了怎样的自责里。 “不对，现在不是可怜她的时候啊！现在她才是大爷啊！”顾致坐在地上，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头。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心大，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竟然还在同情她，说不定林睿正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他不禁发笑呢。 结果他还反倒过来在可怜她，实在是荒唐可笑。 “怎么办才好啊！”顾致感觉有些抓狂了，搓着自己的头发，感觉有力无处使。 正当他在纠结的时候，梦境世界却突然一阵晃动，开始摇晃起来，这种感觉让顾致感到十分熟悉，因为这和他前不久实验过的振动能力有点像，都有种地震的感觉。 第109章 可怜人，杀人未遂 在这一阵振动之后，顾致发现自己竟然在眨眼之间竟然就从刚才那个疑似林睿的精神世界的黑暗世界中离开了。 “这里是？”顾致晃了晃有些晕的头，眼睛努力聚焦了一下。 “这是林睿的家？”顾致感觉很眼熟，但是却又有些差异。 “这是十三年后的她的家？我回来了？”顾致仔细观察才发现，尽管装饰和之前在梦境里看见的很像，但是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游尚？”顾致突然发现房间里的两人，一个是游尚，一个是又戴紧了兜帽的林睿。 两人对峙着。 “你终于醒了？快过来。”游尚瞥了他一眼，便转头继续盯着林睿，防止她有什么动作。 “你怎么在这？”顾致有些好奇。 林睿在这间屋子里蜗居了十三年，身体当然很纤弱，顾致相信游尚应该在武力上能够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而且既然已经从梦中逃出来了，那应该暂时不会再被拖入了。于是他也不是很慌乱，反而和游尚交谈了起来。 “你当时走的时候不是叫了我的吗？”游尚保持着警惕的同时回答道。 “是，但是后面你应该跟不上我吧？”顾致想到，他刚才应该赶过来才用了一两分钟，游尚最多是坐车过来，按刚才那个堵车的程度，至少也得半个多小时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游尚怎么知道他来了这里，难不成他也在他身上放了定位？ 顾致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别人面前，怎么是个人都可以监控他的位置啊。 能不能给我点隐私啊！ “你走前最后接触的人是柳留六啊，我问了他一下你刚才和他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突然跑了。然后我听到他说你竟然问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也明白了你是怎么想的了。” “但是你也不知道我会来这里吧？” “我也看过林睿的资料啊。别以为只有你关注这个，我也没拉下啊。”游尚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 “你小子不错啊！有爸爸我一半的风范了。” “呵！要不是我，你怎么凉的都不知道，说不定还会憋尿憋到膀胱爆炸呢，你还是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吧。” “去去去……”还在开着玩笑，顾致却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保持着百分之两百警惕的林睿身后。 林睿本就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发现顾致突然消失的时候，立马便反应过来了，朝身后反手就是一个甩拐。 然而顾致并不是为了攻击她，用提前准备好的双手死死地握住了她甩过来的右手，还冲她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游尚在她的注意力被顾致吸引的时候，瞬间就用准备好的姿势弹射了出去，像是一只暗中观察的猎豹一样。 林睿还没反应过来，游尚的手刀就已经劈到了她的大椎穴上，不出意外，她瞬间就晕倒了。 顾致还死死扣住了她的右手，这也让晕倒的她没有倒在地上。 在游尚转头过来朝他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对好了眼神，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一连串的配合。 顾致将晕倒的林睿横抱起，朝着阳台走了过去。 “我先走一步，你自己跟上。”顾致转眼间消失在了阳台。 不是他不想带游尚一起，只是能力有限，他不想用一次就累趴下了。 抱一个骨瘦如柴的林睿和带着两个人一起运动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能负重八十斤的人可不代表能够负重两百斤运动。 更何况其实他负重八十斤都有点勉强。 游尚虽然对他的决定感觉到很不爽，他急匆匆地赶来救人，竟然还要自己再跑回去，但是还是放弃了吐槽的想法。 嗯，等一会儿见面了再喷他，现在对着空气喷太浪费口水了。 …… 医院一号住院楼二楼处。 “你这是？”方严对于突然出现的顾致有些好奇，一是他是使用能力突然窜出来的，二是他怀里还抱着个人。 虽然带着兜帽，脖子上还套着厚厚的围巾，但是从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她是一个女生。 虽然第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仔细想想，方严感觉自己已经猜出了答案。 “这就是你要找的嫌疑人。”顾致将怀里的林睿轻轻放在了一边的一个空床上。 “你旁边应该有她的资料。她就是十三年前的火场幸存者，不过她不是男孩，她是个女孩子。”顾致指着放在柜子上的一个文件夹说道。 那个文件夹正是方严前几天给他们看的那些火场资料，不过他们着重研究的是幸存了一个小男孩的案件，却略过了林睿的资料。 就连顾致也只是不小心瞥了一眼，然后凭他对闲事的超强记忆力记住了。 其实不仅林睿，还有几起幸存下来一个小女孩的案件，不过恰巧的是，顾致刚好记住了两份，其中一份就是林睿。 更巧的是他还见过现在长大后的林睿，还发现了她脖子上的烧伤。 这一切都是林睿没有料到的，不然凭她能力的特殊性，她们就算等到这三个受害者都死了都找不到人。 “林睿？”方严顺着他的目光拿起了文件袋，翻开了那几张幸存者是女孩的，找到了可能性最大的一个人。 “嗯。就是她，我刚才还被困在了梦境里。”顾致点了点头说道。 “呼——而且还是我救的。”游尚也正好赶到，要不是认识他，顾致都以为他是什么速度型的新人类了。 “对，刚才游尚赶到了，我才从梦境中逃出来了。”顾致点了点头，也不否认。 现在不是纠结于面子问题的时候，嫌疑人已经抓到了，三名受害者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醒来了。 而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已经不是保护好三名受害者了，而是怎么处理林睿了。 按理说，对于利用能力为非作歹的新人类，异研所的做法都是杀鸡儆猴，或者是视情况决定是否要招安。 而林睿现在的情况算是杀人未遂了，是危险份子了。 但是通过今天的梦境，顾致对她的认识又多了些，对于一个可怜人，他现在陷入了极端的矛盾之中。 第110章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直接交给方严来处理，这也许就是他以前喜欢的做法，逃避、偷懒，只要能少做一点事情就会很舒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喜欢管闲事了，管看上去和他看似无关的事情，似乎自从加入异研所开始，开始经历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后，他就变了。 变得喜欢多管闲事了，尽管他以前就喜欢考虑一些没必要的细节，但是却很少真正从站在别人的角度仔细考虑。 但是，现在他宁愿不偷懒都要去想了，就算头疼也要想了。 他变得会为了章天全的一个电话就从三四千米之外十分钟赶到，变得会因为与自己无关的喜怒哀乐而担忧和欢乐。 现在却为了一个刚才对他抱有敌意的人而担忧，为了一个杀人未遂的凶手担忧。 因为他始终是忘不了那个在一片黑暗中低头的小孩，那个面对父亲的暴力行为无助的小孩，那个对别人发出质问的小孩。 “你为什么不救她？你说啊。”顾致还记得这句话，就像烙在了他的心上一样。 他也知道不救人是因为有危险，但是小女孩近乎绝望的眼神让他在判断上更倾向于她。 林睿还是没有醒来，方严似乎也在打着自己的主意，想着怎么处理这个幕后凶手。 或许是直接人道主义毁灭，又或许是监禁，判她个无期徒刑，或许是给她一个代罪立功的机会。 至于招安，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不同于顾致和何翰，他们本性不坏，都是在正常的环境中成长的。 在十二月七日之前，他们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值得一谈的经历。 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也没有各种各样的悲惨经历，至少发生在他们本人身上的没有，不会对他们的心智造成影响。 但是林睿不同，通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基本可以确定她的精神上并不是那么健全。 至少说，她非常人。 经受过那一次火场的打击后，再加上她小时候遭遇过的家庭暴力，她可以十三年都足不出户，可以不和别人交流。 以及获得能力之后，她产生的报复性想法。 其实他们三个并没有什么过错，见死不救也是有原因的，自身有危险，又怎么谈去救人呢？ “等她醒来再说吧。”方严凝视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睿说道。 这对顾致来说可能是个艰难的抉择，但是对于没有经历过梦境世界的方严来说，只是对于一个遭遇过火灾的自闭小女孩的处置方式而已。 可能会可怜一下她，但是决定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立场不同，观点就不同。他是站在官方的角度思考事情，他要考虑全面。 他既要考虑大众是否会有危险，以及这个人会对社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而顾致却是不同，他只是一个学生，而且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学生，除去他实验员的身份，他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他可以感性地去判断，而不是像方严一样要站在自己官方的身份、官方的角度来讲，去担负这一份责任。 这就是两人的不同之处，肩负的责任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也就不同了。 顾致可以肆无忌惮，但方严不行。 在整个病房都保持沉默的时候，林睿在受害的三人之前醒来了。 也许是游尚下手比较轻，所以醒的很快，也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 “这里……”林睿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洁白的天花板，光线比较强，这和她家完全不一样。 随即她也反应过来了，毕竟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几个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 林睿立马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兜帽，发现掉了后立马又戴了起来。然后将围巾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自己嘴巴。 她整个人缩了起来，抱膝坐着。她很不适应这种被注视着的感觉，但是现在却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了的时候了。 现在都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了，她也做不出那种高深莫测的样子来。 只能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这样的姿势会让她多一点安全感。 “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在梦里威胁要杀他们吗？”方严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这样的眼神能让对方尽量讲真话，这是他多年审问犯人得来的经验。 但是林睿却没有看他，只是把头埋在膝盖中间，不说一句话。 倒不是说她在逃避方严审问犯人的方式，她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和人交流，说话会结结巴巴的，而且自己的身上…… 对于陌生人的恶意，她感受到了很多次，这也是她不愿意说话的原因。 “我知道。”一直沉默的顾致突然插嘴说道，“我在梦境里看到过。” “我刚才都看到了，她的经历都让我见过一次。” “父亲的家暴，母亲的牺牲，邻居朋友的漠视和见死不救。” 林睿突然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地盯着正在说话的顾致，似乎在看自己的仇人似的。 顾致此时也没有顾及她的感受了，如果换做是平时，他肯定回去考虑别人的感受，考虑什么该说、而什么又不该说，即使开玩笑也不会用别人身体的缺陷开玩笑。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需要讲述事实，即便是他感性的认为，也必须让其他人知道，不能让其他人将林睿单纯地视作一个疯子、视作一个杀人的刽子手。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谁让他已经被牵扯进来了呢。而且他还越陷越深，他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发生过。 让方严用最苛刻的方式去对待林睿，去为难她，去审问她。 她已经够可怜了，尽管站在三名受害者的角度来讲，他也觉得她就是个变态，将他们拖入梦中折磨、恐吓。 但是谁让顾致亲眼见证过那个单纯的小林睿是如何变成如今的模样呢。 或许主观上来讲，三名受害者完全没有错，但是让每个人将自己代入到林睿的角色里，谁又不想有个英雄一般的角色来拯救正处于危难中的自己呢？ 第111章 突然出现的黑影 “她曾经经历过父亲的家庭暴力，有个很关心她的母亲，和邻里之间的关系很好。” “在发生火灾的时候，母亲很好地保护了她，消防员，也就是这个大叔，当年也及时地将她从火场中救出来了。” “但是，却没有人去救她的母亲，一个都没有，一直都没有，这些和她平常关系很好的阿姨都没有去救，只是在围观这个火场。” “然而这些她都不知道，她以为他们答应了她，就一定回去救她的妈妈，所以便心安地睡了过去，因为她本身受伤也不轻，没有直接昏迷的原因也只是在担心将她送出来的母亲的安危。” “然而，接下来住院的时候，她被一天天地欺骗着，让她以为只要好好养伤，不用去担心妈妈，只要好好养伤，出院了就能见到妈妈。” “面对一群成年人的哄骗，这个单纯的小孩很快就上当了，面对这些善意的谎言，她陷入了甜蜜的糖衣炮弹之中。” “她没有想过，也没有怀疑，这么多穿白衣服的叔叔、阿姨会是在一起骗她。” “她只是很单纯地去信任了，因为她妈妈给她说过，要相信穿白衣服的医生和穿黑衣服的警察，这都是好人，不会害他。” “可能她的妈妈说这些，只是为了她有一天忍受不了父亲的家暴，可以去求助，但是她可能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场火灾的出现。” “原本平静的生活被一下子打乱了，这句话被用来作为相信医生善意谎言的暗示了。” “也许医生对她的欺骗只是善意的谎言，但是既然是谎言，就终有一天会被拆穿。” “而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自己悄悄下床的林睿，听到了在医院前台聊天的两名护士，听到了她们说的自己的母亲早就死了、自己很可怜之类的话。” “不敢相信这一切的林睿，像是疯了一样地跑出了医院，很快就来到了自家的小区。” “她第一个就见到了她熟悉的邻居阿姨，也就是这位大妈。”顾致指着靠窗边的那个两鬓有些斑白的女人。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因为这个阿姨当时似乎是答应了她要去救自己的妈妈的，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啊。小孩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她拉住了阿姨的袖子，想要问问是不是自己的妈妈没有事，她们都是在说谎，但是终究还是问不出口，因为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了。” “于是她问了：‘你为什么不救她？你说啊！’，问的很歇斯底里，眼睛红红的……” “够了！”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林睿突然大声吼道，她已经不想再听了，更不想让更多的人听到，“你不要再说了！” 林睿捂着自己的脸，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崩出，让它不要决堤。 这些束缚了她一辈子的伤心往事，她不愿意直视，顾致能看见，纯属她一时间的冲动，想让他看看那些人的丑陋嘴脸。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要再经历这些事情，也不想要别人说出来。 她完全没料到顾致还能够逃出来，至少没想到，在自己对他们三个动手之前就能逃出梦境。 对于游尚这个不确定因素，她没有计划在内。 她其实也不是什么运筹帷幄的谋略家，只是仰仗着自己能力特殊，想要展开报复的一个长不大的小孩而已。 “然后……”顾致没有管她，想要接着说下去。 “我都叫你不要再说了！”林睿怒声道。她的眼角出现了青筋，显得格外的狰狞。 被吓了一跳，顾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砰——”原本敞开的门突然重重地关上了，所有人下意识地就看了过去，众人都看到了一个黑影飘过去。 “还有同伙？”众人第一个念头都是如此。 顾致反应过来后，立马利用自己比别人快的优势追了过去。 其他人也都跟上了，至于林睿，那副虚弱的样子，感觉风一吹就会倒，完全没必要紧紧地盯住她。 于是所有人几乎全部出动了，因为那个黑影的危险性。 快到让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如果是速度型的新人类还好，是其他的新人类，强到速度可以媲美速度型新人类的话，那就是个极度危险的人了。 而且这个时候敢突然接近的新人类，明显不是异研所已经登记在册那些，也就是野生的战斗型新人类。 顾致是因为怀疑他和林睿一案有所关联，所以飞速追了出去。 方严是因为这种“野生”的新人类，对人类社会造成的影响不是不可估量的，作为异研所的副所长，他不能放任这种潜在的危险四处乱窜，必须先追到。 游尚是因为担心顾致追出去也打不赢对方，所以也紧紧地跟上了。 其余的黑衣人当然是因为要跟随老大，老大去哪他们就得去哪。 所有人都带着不同的目的追了出去。 …… 顾致眼中六芒星不断地闪动，自身的位置也在飞速改变，就像是平地飞行一样。 六芒星的闪动频率越来越快，都快要接近眨眼的速度了。 在离门口一米的位置消失，不到零点一秒，便又出现在了楼梯口。 而那道黑影却不比他慢，甚至，还要快上不少，而且看清之后，顾致发现那并不是因为光线比较暗的原因，他才看不清，只看得见一团黑影，而是那本身就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就像是一只大黑耗子一样，咻的一下就窜了过去，不见踪影。 连顾致都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些非速度型的新人类就更别说了，他们连影子都没见到。 最开始他们是追不到黑影，后来，他们连顾致都见不到了。 而此刻顾致还是在拼命追着，不过眼中六芒星闪动的频率却是变慢了，消耗的体能太大了，身体素质虽然提高了，但是还是经不起他这样玩命般地使用。 然而黑影却丝毫没有这样的状态，速度丝毫不减，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变，顾致觉得他可能是在耍自己了。 第112章 林源的检查报告 “等一下！耍我？”顾致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调虎离山吗？糟了。” 顾致突然反应过来，并不是黑影甩不开他，而是在吊着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不然顾致体力跟不上的时候就会直接跟丢了，而不是还看得见他的身影。 顾致反应过来后，立马转头又朝病房里跑去，唯恐晚去了一秒，林睿那边就会多一秒的变故。 正在楼梯上朝下跑的游尚和方严两人只见到顾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然后就又消失了。 不过他们也旋即反应过来，顾致是在往回跑了，恐怕是病房那边出事了。 所以两人也借着楼梯的扶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朝来时的方向甩回去了。 “回！”方严经过黑衣人身旁的时候简单地下了口令。 黑衣人们立刻有序地转身也朝着病房的方向行进着。 “别出事啊。”顾致由于连续地使用能力，现在的体力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没有去时那么快了。 尽管已经累到不行了，但是现在也只能强行使用能力，唯恐晚一秒种，林睿那边就会多一秒的变故。 …… “呼——”顾致闪烁间回到了病房门口，忍不住地直喘气。 看到林睿仍然坐在病床边，虽然很累，但是还是松了口气，她没有被人带走。 顾致慢慢走了进去，虽然她没有被人带走，但是刚才的黑影的行为明显是想要把人都引走，所以顾致怀疑里面已经有人埋伏好了。 现在谨慎才是最重要的，这里不是学校更不是象牙塔，没有人会因为可能伤到你就收手，只会下手下得越来越重。 顾致向病房四周寻望着，小心翼翼地踏着脚步。 “呼——”顾致松了一口气，暂时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床下也扫视过了，除非对方会隐身。但是如果会隐身的话，他也可以尽量靠反应速度使用能力拉开距离。 顾致逐渐和林睿坐着的那个病床拉近了距离，审视了一下，顾致本以为可以安心下来了，但是…… “啊！”顾致被吓了一跳。 在他眼前的林睿，并不是刚才他看见的那样了，尽管还是兜帽罩住头、围巾遮住嘴巴，但是顾致现在看到的却是脸上布满着如沟壑一般纹理的皱纹，像是瞬间苍老了一百岁了一样的林睿。 这让他吃惊不已，那张脸可怕的像是妖怪一样，就像是山海经里出现过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让常人难以接受。 但是当他缓过来后，顾致仔细看了看，却看见了她脸上除了皱纹以外出现的一滴泪水。 其余的，她就如同雕像一样，被定格在了原地，像是一个人肉蜡像。 顾致莫名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寒。 方严几人也赶到了病房，只看见顾致站着正对着坐在病床上的林睿，并且双眼圆睁，怔怔地盯着她不发一眼。 几人感觉有些好奇，保持着一丝谨慎，也走了过去。 几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样被自己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她……怎么了？”方严最快缓了过来，问道。虽然这个“蜡像”异常恐怖，但是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一类的事情，很快地就缓过神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回来，她就是这个样子了。”顾致咽了口口水说道。 方严凑上前去，用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虽然已经早有准备了，但是看见方严摇了摇头，还是有些震惊。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两三分钟，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 “把林源叫上来。”方严朝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小哥说道。 “嗯。”小哥听到命令，立刻拿起频道内的通讯对讲机，通知到了林源。 …… “好了。”林源一脸严肃地走进了房间，在对讲机里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也没有耽误时间，直接带着自己的装备就走到了林睿面前，蹲下仔细地开始检查起来。 方严、顾致、游尚三人都没有说话，各自保持着自己缄默的状态。 都在静静地等候着林源的检查结果出来。 三人都有着猜测，在这个鬼神莫测的新时代，一切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还有可能发生。 比如说——替身，可能她存在着同伙，留下的只是他们的某个能力的产物，所以她或许还是有存活的可能的——其实也是他们自欺欺人的想法。 两个学生，特别是顾致，算是亲眼目睹了林睿的悲惨经历，已经不希望再看见她发生更多的悲剧了。 而方严，虽然秉持着是要因公执法的思想，但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对于一个小女孩，至少对于他来说，林睿只是个小孩，他不可能说能完全做到铁面无私。 因为她其实除了单纯地想要报复童年时的不甘以外，其余的方面，她并不像其他获得了能力就乱来的社会败类一样，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对于这样一个女孩，他也不愿意再看到她受伤了，特别是在顾致给他说了在梦境里看见的一切后，更让他难以抉择。 然而，这样一个让所有人难以抉择的对象，却在这个时候出事了，也正是这时，众人才意识到，在人情和法律之间，他们本能偏向了哪一方。 …… “检查结果出来了。”林源收好了自己手上的仪器，站起身来朝着众人说道。 “这是真……”顾致和方严同时皱着眉问道。 尽管还没有说完，林源却打断了他们，似乎是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一样。 “虽然我也希望不是真人，但是，事实上，她的确已经死了，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痕迹，而且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也可以排除是异常能力的问题。” “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特殊的能力，我毕竟也不能认识所有的能力，总会有我不认识的能力的。” 虽然林源是这么说，但是大家都听得出来后面的这句话是在安慰了。重要的已经在前面说出来了，林睿已经死了，永远地死了，不会有诈尸的可能了。 第113章 再一次的邀请 一条鲜活生命的突然死亡，给众人都带来了一丝丝的压抑。 “能查出原因吗？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方严问道。 “我刚才取了一点她脸部的组织细胞，发现她的细胞都有严重老化的症状，细胞核特别的大，细胞质又特别的少，所以脸部看上去像是干柴一样。” “而且，她的四肢变得很僵硬了，这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显然尸体不会僵硬到这种程度。”林源接着说道。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异常情况会出现的最大可能就在这了。”林源说道，“这应该是潜能被激发的标志，也就是说，她可能通过了某种方式来用生命强化了自己。” “你们之前接触她的时候，她有什么超人类的举动吗？比如说速度异常的快，或者反应速度非常快，或者力气特别大之类的？”林源朝着顾致问道。 “好像没有，不仅没有，她的体质还很孱弱，因为十三年都待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完全没有锻炼。”顾致皱着眉想了想说道。 “那就能肯定了，”林源点了点头说道，“那她就是通过了某种方式激活了自身的潜能，通过透支生命的方式，加强了自身的异常能力，所以才会以一人之力，限制住你们这么多人。” “真的是太棒了！”林源忍不住欢呼起来。 顾致和游尚都忍不住蹙眉，在这个严肃的氛围中，他们不明白林源为什么要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哦，对不起，我只是有些太高兴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已知的提升异常能力的手段非常非常少，可以说是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那种。”林源解释道。 “所以，一旦我们异研所能掌握这种提升异常能力强度的药物并且尽量地消减它的副作用，那我们在国际上的地位就可以大大提高了，也能减少战场上的伤亡了。” 尽管对于林源高兴的理由能够表示理解，但是顾致还是没有和他一起高兴的意思，或许平常他会附和一下，跟着一起笑一笑，但是现在他却做不到。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林睿的问题了，到底是谁干的？蜗居在家十三年，她不可能是自己做的，也就是有人接触过她，而且利用了她。 真的很过分，顾致莫名躁动起来了，有想打人的冲动了。 校园混混欺负人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但是现在却有了。一个平时无所事事惯了，不喜欢管闲事的人现在却因为一个和他无关的人气急了眼。 实在是因为这种禽兽行径太令人气愤了，她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去利用她？ 顾致的手不禁攥紧了，深呼吸着，想要调控自己的情绪，如果现在他还有振动的能力的话，恐怕七级地震是少不了的了。 “放轻松，放轻松。”方严拍了拍顾致的肩膀，让他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太激动了，“她应该是知情的，不然也就不是这样的一副样子了。她只是想要得到足够的能力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太悲伤了，她应该是自愿的。”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甘心啊！”顾致咬着牙说道，“她妈妈牺牲了自己换来的性命，活了十三年就被浪费了，被她自己和那些所谓的执掌棋子的人浪费了。那么好的一个妈妈，真的很好……” 顾致说道最后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凭什么！” “其实，类似的事情还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各种各样的异常能力是因为人们自身的愿望形成的，很多人的能力都是为了自身的报复和强烈的欲望形成的，你知道吗？”方严说道。 “我，我知道。”顾致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这方面的事情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比如说，林睿的能力是造梦，她是想要逃避现实，所有才会有了造梦这样的能力，但是，不仅如此，这个世界有七十亿左右的人，一半的人都成了新人类，不是每个人都能实现自己梦想。” “也不是每个人的能力都能让他们满足，各种各样的能力也意味着有各种各样的缺陷，有了缺陷也就有了新的烦恼，这些事情其实就是在反复循环。” “因为有了烦恼，所以就有了欲望，有了欲望，就想要去完成，就又有了其他的烦恼，一件件的循环，难以自拔。” “类似于林睿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少了，在乔木市的、和不在乔木市的都有。这个世界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皆有发生。” “你想得到的和你想不到的，全部都在世界的一处发生着或将要发生着。”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消除由于这种欲望带来的后果，这就是异研所存在的意义，它并不是只是单纯的为了实验。” “所以，我现在再重新邀请你一遍，想要加入我们异研所吗？真正的异研所。”方严盯着顾致的眼睛诚恳地说道。 “我，”顾致对上了方严的视线，又很快地移开了，“我再想想。” 他还在犹豫中，他的生活态度不赞成他加入，他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只要不是涉及到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他是持着能躲就躲的态度，不想卷入麻烦之中。 但是，一个月了，接近一个月了，他眼见的和经历的事情比前半辈子加起来的还要复杂了。对于那种想要干预却无能无力的无力感，他真的不想要再一次经历了。 不希望再看到下一个陶璃，不希望下一次还是救不了那个司机的妻子，不希望再遇到和林睿一样的人，却只能在口头上劝解，而不能付出实际行动。 但是，事情纠结就在于此了，他不想要自己的日常生活被打破了，但是这个世界的变化却在逐渐侵蚀着这一切，他想要像个咸鱼一样地生活，但是却一直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来搅局。 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他，却因为不想有负罪感而投身于麻烦之中。 难搞！ 第114章 翻出来的档案 “给我点考虑的时间吧。”顾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行。”方严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源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这个人似乎有点精神失常。” “什么意思？”顾致有些疑惑，这个是怎么可以从尸体上看出来的。 “她的身上不仅有背上从腰部一直到脖子的烧伤痕迹，她的手臂上还有明显的自虐痕迹，如果她真的是在家独居了十三年的话，那就肯定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林源说道。 “很惨的。”有道声音传了出来。 顾致几人都有些奇怪，因为这句话并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人说的，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本来围在林睿床边的众人循声看去，看到了坐在窗户边上的一个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女人。 由于林睿已经死了，她的能力也就不攻自破了，卧在床上的三人也都醒了。 女人自说自话着，没有看顾致他们的方向，而是看着窗外的树，若有所思地说着话。 “火灾里幸存下来的那个人不是小男孩，是个小女孩，当年我还住在医院宿舍的时候，还经常带着孩子和她一起玩。” “两个小孩关系很好，每次都有说有笑的，我儿子当时每天都拉着我说要去找弟弟玩，后来我告诉他那是个妹妹，他才没那么积极了，估计是害羞了。” “那个小女孩我很有印象，她很喜欢算数，口算心算什么的都难不住她，我还说我儿子这个做哥哥的太笨了呢。”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变得有些孤僻了，我家孩子找她玩，她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顾致知道，这是因为她家里的大变，也是她人生悲剧的伊始。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在那一天的早晨，小区里突然传来叫声，所有人出来后，才发现有住户的家里着火了。” “我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是老林他们家，但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都已经从窗户那里冒了出来了。” “我们就算再着急也只能等消防员过来了。但是，火势真的是太大了，即使是消防员来了，也突破不了，只能先在外面将火势压下去一些，才能进去。” “虽然和老林很熟，但是真的，我也不相信他们能在这场大火中能活下来。” “然后……” “然后我进去了，”中年男人突然接着说道，“我担心里面还有存活下来的人，他们可能还在坚持着，就是等着我们消防员的到来，我不能这么放弃。” “所以我不管队长的劝阻，穿上防火服就进去了，当时的火势已经没有我们才来的时候那么大了。” “然后我破开门闯了进去，当时虽然火已经小了不少了，但是烟雾阻挡，可见度还是很低。” “因为一直没有求救声，我进去了后摸索着，到了一个侧卧里。” “接下来就见到了那个小女孩，她躺在她妈妈的身下，尽量地保护着了。” “但是，我当时却被吓了一跳，就算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做梦都会梦到这个场景。” “打开门的时候，我就和那个女人对视了，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的方向。她——已经死了，我被那个眼神吓到了，即使在后来的日子里，我都忘不了那个绝望的眼神，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发出的眼神。” “小女孩见了我，一直在自说自话，就像是她妈妈还活着一样，叫我去救她的妈妈。很渗人。” “‘那你能不能先救我妈妈啊，我可以再等一会儿的。’那个小孩子就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真挚的那种眼神，我不敢对她说出你妈妈已经死了的这种事情。” “所以，我就骗了她一次，‘叔叔先救你吧，你比较轻，带你出去后很快就能回来。’我就是这么对她说的。” “我，我真的尽力了，但是我救不了她的妈妈，我只能骗她了，骗她一会儿就能救她妈妈，这样她才能有求生的欲望，否则我担心她根本就不想逃出去。” “然后……”中年男人还没有说完，却被人打断了。 与其说是打断，不如说是顺利地把话语权交给了别人。 “然后，他把她带了出来，路过了我们身旁。”那个有些胖的大妈此刻也变得正经了起来了，“她的小手就直接拉住了我，叫我去救她的妈妈，说她妈妈没有死，求求我们去救下她。” “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连消防员都没有救出来，我这种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的小老百姓怎么救得了。” “所以我也就只能等到火灭了才能去看看。然后我们也看到了那个眼神，进门就看到了。”女人皱着眉头说道。 “她僵硬地还保持着那个支撑起的姿势，身下留着一片空地，背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烧坏了。” “那个眼神很惊悚，让我很久都难以忘记的那种。然后，我还在一旁看见了老林，老林在一旁躺着，也是死透了，身上焦黑，当时我直接反胃到吐了。” “他似乎是用手挡住了掉落下来的横梁，为了保护她们母女俩，自己却被活活烧死了。”胖女人黯然神伤，尽管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被提起，被每个人细细的回忆，却还是历历在目。 顾致愣在了原地，他们讲述的这些细节和他所了解到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站着，听着他们三个回忆着往事。 并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他认为，他们说的应该才是正确的，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不是他在梦境里看见的那些事情。 “头，我们去以前留下来的档案室里翻出来了当年的资料。”一个黑衣人小哥突然进入房间里，朝着方严说道。 “拿来，我看一下。”方严接过他手里的档案袋。 档案袋有些发黄，看起来就是很老旧的样子了，边角还有些焦黑的痕迹。 看见顾致的眼神放在了那块焦黑的痕迹上，小哥主动说道：“十年前的档案室失火了，规模不大，但是还是丢失了一些档案，这份幸好保存下来了，但是后来档案室换地址了却没有登记，这份档案我们花了很久才翻了出来。” “哦~”顾致点了点头。 第115章 六千人份的好戏 方严打开了档案袋，顾致几人也凑过去看着。 “林睿，6岁，女。因火灾精神失常，出现了大面积烧伤、记忆混乱等问题……” 其实看到这里，顾致几人就差不多想通了。 事情也就很明了了。 没有什么砍杀、没有什么谋杀，没有父亲暴力到杀害了全家的人。 没有什么母亲把他送走，自己活生生被烧死，没有什么见死不救、也没有什么绝情绝义。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所有的都是她为自己缺失的记忆的补充。 就算平常暴躁的父亲，到了最后，也是将生存的机会留给了她们两个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为了逃避现实给自己造的一个梦而已。 顾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心酸。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原来她执着了十三年，而且还为之赴死的事情，竟然只是一个自己编造来欺骗自己的一个梦。 原来自己被吸引、被卷入的，也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真实梦境而已，这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个错误。 从十三年前起，就开始的错误，一错再错，错到现在。 为了逃避现实，这个错误被编织成了一个不算美丽的梦境。 “真的很可悲啊。”顾致突然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游尚有点不解，不知道他突然感慨是什么意思。 “她有了造梦的能力，编造了这么多个梦境，却还没有给自己编造一个甜美的梦，每一个都是刻骨铭心的痛。你说可不可悲？” 游尚沉默了。 说实在的，她的一生被自己和命运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即使有了安慰自己的能力，却用来让自己铭记了痛苦，在痛苦之中一个人孤独地活了十三年。 这十三年里，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没有一个人能像她的妈妈一样关心她。 唯一打破了这份平衡的顾致，却是想要找出并逮捕她的异研所的成员。 被消防员一个善意的谎言开始，她变得不再相信别人了，最可悲的是，她连自己都不相信了，宁愿活在虚假的记忆里。 这样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或许对她来说，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不用再拘泥于这些痛苦的记忆里，愿天堂没有仇恨。 …… “你怎么还是这么沉默，还在想那件事吗？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想了。该向前看了。”游尚见顾致还是皱着眉头，就算走路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忍不住问道。 实在是他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平时他可是忍不了一直不说话的，再怎么样都要找点话题来说。就算是尬聊都要聊一聊。 但是今天，自从方严让他们先走后，两人出了医院大门，顾致就陷入了这种状态，不发一言。 虽然说有游尚在一旁看着，他应该不会被车撞死，但是这种迥异的状态还是让游尚有些担心。 “我在想她为什么要哭。”顾致突然说道。 “你说林睿吗？”游尚问道。 刚才哭了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老化版的林睿，她的眼角明显地有泪珠滑过。 “嗯。”顾致点了点头。 “不是说是因为她的解脱吗？不用再陷入仇恨里了。” “但是她还没有报仇成功啊？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错的，怎么会有解脱感，只有可能会有不甘的感觉吧。” “好像是这个道理。那怎么会哭呢？” “不舍吗？我觉得可能是不舍吧，感觉白活了这么一遭，在人间受尽了苦。对于母亲换来的这条命，到了生命尽头才想起来好好珍惜。不舍，也是应该的。” “是吗？”游尚也不懂这些，也觉得没有必要懂，别人的世界里，有别人的规则，她是怎么想的，研究出来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顾致不同，他就是个咸鱼，想到哪就是哪，他看见月亮就能想到诗，感觉到风就能想到歌。 发散的思维让他会拘泥于一件小事之中，也会让他对于一件小事情便感悟颇深。 “但是，我又觉得她好像是在后悔，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后悔自己恨过的人。”顾致突然又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还有自己的生活，不用再管这些了。”游尚转移话题道，“过两天就是元旦节了，你准备的元旦晚会用的相声稿子准备好了吗？” “噢——糟了！稳住，稳住，问题不大。”顾致淡定地说道。 问题不大你的手在抖个什么啊！ “小事情，我早就搞定了！”顾致用自己颤抖的牙齿，努力做出了一个“相信我”的表情。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完全没做啊！ 虽然槽点很多，但是好不容易把顾致的注意力从林睿的事件上移开，他也就懒得管其他的了。 “别急，还有两天，到时候全校六千多个人都要去看，大不了就在六千个人面前丢个脸而已，我没关系的。”游尚笑呵呵地说道。 “emmmmmmmmm”顾致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了。 “问……问……问题……问题不大。”顾致从包里掏出了一根牛轧糖吃着。 这是他一贯的习惯，喜欢在紧张的时候，和需要思考的时候吃糖，可以让大脑运转的更加灵活一些。 牛轧糖当然是最佳选择之一了。倒不是说效果特别好，嗯，主要是因为它好吃。 丢脸这种事情，顾致肯定不会让它顺利地发生的，所以现在需要大脑飞速运转，想一个最佳方案，至少不能让自己丢脸，至于说游尚，emmmmmmmmmmmm，管他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要不，你去说单口相声。”顾致想了一会儿，试探性地说道。 我去！你想这么久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 “我，拒绝！”游尚当然是选择拒绝了，他又不会写台词剧本之类的，要是让他一个人上，还不如直接把舞台砸了算了。 嗯，好主意，说不定砸了舞台还能来个武术表演。 游尚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 顾致看着这个黑框眼镜腹黑男的动作，感觉莫名有点不适。 第116章 布置场地 “他们走了，你可以说了，说吧，你刚才留口的话。”方严关上了病房的门说道。 “我发现，嗯——准确的说是我怀疑，让她透支生命增强能力的是一种药物，我在她的体内发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一个颗粒。” “嗯？”方严瞪大了眼睛，显得极为的吃惊。因为林源虽然年轻，但是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如果他都说是完全没见过的话，那的确是有点奇怪。 “那种颗粒应该在她的体内长时间存在了，没有消失，持续地发挥着作用。” “我大概检测了一下，这个药物只存在了一周不到。”林源接着说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方严表示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 “药物存在一周不到没有什么，她体内引起异常能力的病毒也只存在了一周不到。这就是关键的地方了。”林源点了点头说道。 “你是说……”方严也听出来了。 “对，”林源点了点头，“这个药物也激发出了她的异常能力，让本来没有异常能力的她有了异常能力，而且还格外的强，虽然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这绝对不是巧合！”方严一口断定，“绝对有组织在后面，通知一下总部，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林睿可能只是个实验品，他们准备的绝对不只有这么一个人。” “是！”方严身旁的一个黑衣人小哥应声道。说完便离开病房前去通知基地了。 “如果这个药剂能被我提取出来的话，我应该可以制作出弱化版的药剂，至少不会用了就死。只是怕它有时间限制，坚持不到我研究完。”林源拿着手中的标本说道。 “行，交给你了。”方严从没怀疑过林源的能力，而且他自己虽然在异研所工作，但是关于这方面的技术和能力却不是专业的，顶多算是业余了解。 …… “等一下，有点不对劲。”顾致走在路上突然喊停道。 “怎么了？”游尚停止了他胡乱的思考，问道。 “按理说，林睿等了十三年，得到能力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报仇吧？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开始？现在都二十八号了，我们的能力都是十二月七号获得的。按照她的性格怎么会等二十一天？” “你的意思是？” “如果是她在等待时机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她那么急，就算一个个出击，她也不会等这么久吧？” “的确，所以呢？”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是她增强能力的时间太晚，只是在最近才获得的。第二种可能就是她根本从最开始就没有能力，任何能力都没有，她获得能力和增强能力是同时发生的。”顾致认真道。 “有点道理，但是，”游尚摩挲着下巴说道，“你怎么能知道她是在之后才获得能力的，这也太奇怪了吧？我们的能力都是那个不明飞行物给的。怎么可能在这之后人为的获得？” “emmmmmmmmm”顾致陷入了沉默，他也想不出理由来反驳。因为游尚说的的确在理，这个只是猜测，而且还是颠倒目前所知道的情况。 “而且万一她从一开始就有能力，只是缺陷太大太多，想要也做不到而已。” “emmmmmmmm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是两个可能而已啊，只是可能而已，你比太认真了啊。别在这上面斤斤计较啊。” “哦，那好吧，我们还是来说说相声剧本的事情吧！”游尚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你爷爷下象棋必被指指点点，自行車还会被偷！ …… “今天第一节课我们就不上正课了，全班同学跟我去把元旦晚会的会场布置一下，这次活动轮到我们班来布置了。整个高三我们都没有轮到，所以这一次也不要有什么怨言啊，虽然学习很重要，但是放松也是必不可少的，就把这次当作休息一下吧。” 可去您的吧！谁特么这么想不开啊！ 顾致感觉黄林化肯定一点都不懂现在学生的想法，不然肯定不会这么说。看看那些一个个按都按不下去的激动的脑袋，怎么也不像是想要留在教室里学习的样子。 “好——”全班性的起哄。 “那就收拾一下吧，不用带东西，把人带下来就行了。” 班里一下子就开始沸腾起来了。 高三本就很压抑，每个人都是像弹簧一样地被强行压缩起来了，一旦有了放松的机会就会释放出他们积累已久的压力了。 所以到了这个一年才有一次的元旦晚会，也是高三学生能参加的最后一次元旦晚会，每个高三学子都释放出了长久学习的压力，在这个时候都浮躁地不能学习了。 当然，个别人除外，比如说，游尚，他可以很好地管理自己的情绪，虽然也有点躁动，但是安静地坐下来学习也是可以的，不过会被黄林化阻止。 黄林化的宗旨是，学习尽量学，休息要休息，体育课什么的是禁止待在教室里学习的。 当然，游尚也不是个别的例子，也有其他人会有类似的想法。 只要在周末放假的时候来教室里看一看，就基本上可以能发现那些偷偷地在别人玩耍的时候努力学习的人。 “啊——终于可以休息了！终于到元旦节了！好累啊！”顾致伸了个懒腰说道，就和其他人一样，舒展着疲惫的身体，释放着学习的压力。 你好意思吗！脸被你踩在地上了吗！你哪里来的学习压力啊！ 游尚内心无比地想要吐槽，但是他也熟悉了顾致的不要脸，这个时候吐槽是没有什么用的。 顾致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还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头部活动。 虽然刚才还想要吐槽他，但是这会儿，游尚倒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了。即使没有学习的压力，但是平时懒散的顾致，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游尚看着他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任由他放松一把，不去管他。压抑久了也不是办法，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 第117章 超人般的能力岂能受如此委屈 然后……天公不作美，一场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三班的人下楼都没有带伞，准确来讲，除了个别人平常就准备好了雨伞以外，其他人不要说去体育馆和操场布置了，晚上能不能保持着衣服干燥地回家都是个问题。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就此停止，规定的事情还是要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拿了班里为数不多的几把雨伞，几人轮流地开始了搬器材的旅途。 …… “emmmmmmm这么搬，恐怕一节课是搬不完的吧？”顾致双手抱胸说道。 这个天气不仅让人行动不便，而且在大冬天的，一旦下雨就伴随着寒冷的风，实在是难受。 顾致感受到了这个天气对他深深地恶意，暖宝宝只能持续六个小时，早上出门贴的，现在已经没什么温度了。 本来计划的在教室里待着，密闭的空间里还是挺暖和的，但是却遇到这种突发情况。 本来室外就冷，现在还加了个寒风buff，真刺激！ 顾致感觉自己很可怜，一天经历了冰火两重天，早上大火烤，下午冷风吹。还有谁！就问还有谁！ “肯定搬不完了。学校也不考虑一下，再叫一个班的人来帮忙。”刘五可说道。 “这次活动刚好轮到我们班就是我们班负责了，叫不叫其他的班，校方是不会考虑的。而且这种突发情况也是得我们自己解决的。就像是之前有一次轮到七班的时候，那次万人的大型活动还是得一个班解决。”游尚瘪了瘪嘴说道。 虽然他不介意花时间来参与这种集体活动，但是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挺有怨言的。 “喂！”柳留六突然过来打了个招呼，“我们不是异研会吗？考虑下用异常能力解决吧？” “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我们有什么能力能这会儿用的吗？”刘五可说道。 “我的是复制，跟搬东西应该没有关系，我也不能复制雨伞，缺陷还蛮多的。”游尚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的是性转，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中看不中用，也搬不了东西的。”柳留六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他的也没办法。 “要不我变成一个推车，让你们把东西放进去，然后推到体育馆去？”刘五可提议道。 “但是你的能力不是只是伪装吗？又不是真的推车，怎么装得下东西？”游尚摇了摇头说道。 “好像是的耶。”刘五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除非是什么可以直接搬东西的异常能力，或者能变出个伞、车，否则根本就不行的。”顾致说道。 众人突然把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不怀好意的样子让顾致感觉背后发寒。 “喂喂喂！你们什么眼神啊！我又没有变东西的能力！等等，你们不会是想让我用瞬移吧？” “瞬移明显是超人之类的能力，怎么可能拿来搬东西嘛，这不是用大炮打蚊子吗？” 尽管顾致拼命地辩解着，但是众人还是笑着看着他。 “不要这么看着我！很累的，用这个能力很累的！真的！” “顾致你就牺牲一下吧，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刘五可善意的笑着。 “不要！”顾致使劲摇头。 “你忍心看这么多女同学都在雨天里费力地搬东西吗？”游尚诱导性地说着。 顾致迟疑了一秒钟，旋即很快地反应过来了。 “又不是你用能力，你当然不忍心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都说了，这个真的是超人什么的存在才用的高级能力，怎么可能用在这个地方。” …… “你从楼上直接带着东西瞬移到体育馆吧，小心点，这种高级能力不要被别人看见了，小心吓到别人了。”游尚叮嘱道。 “哦——”顾致无精打采地回应道。 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顾致是不会……咳咳，战略性的帮助一下同学，这是学生手册里面写的，堪称现代版的《孙子兵法》，要以柔克刚，对面强硬，自己就要适当性地后退。 这是书上说的，并不是屈服，是和平！ “谁让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呢，罢了罢了，就让我为了和平做一份贡献吧。”顾致在心里想（自我安慰）到。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重要，现在需要的是某种特殊的功能性饮料，以免一会儿他累得虚脱了。就是那种“你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不过现在找饮料就很麻烦了，不知道为什么，顾致有给方严打电话的冲动了。 “要不，你就直接尽量搬吧，搬到搬不动为止，要是直接搬完了，很容易被发现的。搬一部分就当帮忙减轻工作量了。”游尚提议道。 “不，我要X牛！”顾致摇了摇头顽固地说道。 “不喝又不会死，顶多脱水而已。”游尚轻声说道。 “不，我要X牛！”顾致继续顽固。 “你先搬着吧，我们去给你找。”游尚缓了口气说道。 “不，我要X牛！”顾致感觉找到了自己脱身的办法了。 “嗯？”游尚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顾致以目前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拿起一旁已经准备好的器材，锁定目的地体育馆，眼中六芒星跳动，直接传送到了体育馆。 看见顾致很是热情的使用能力帮同学们减轻负担，游尚也友好地将手里的椅子放下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和谐的校园，同学们都喜欢互帮互助，都是无私奉献的好学生，这样为大家着想的事情常有发生。 嗯，问题不大。 …… “呼——”顾致到了体育馆直喘气，东西并不轻，不然也不会一件就让两个人去搬了，顾致也是仗着能力的优势才能顺利地带过来。 就像是，同样能够提起一百斤的东西，你能提起三秒钟，不代表你可以提起三分钟。 痛苦三秒和痛苦三分钟比起来，当然还是选择三秒了。 尽管事实上，累的程度还是一样的。 顾致第一次这么想搞定一个能力的缺陷，没有亲身试过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有多累。 “会不会那些超级英雄耍完帅后，背地里也都是这么惨的？”顾致突发奇想想到。 第118章 谁？ “说不定绿巨人砸完东西后，还会痛的揉手呢。”顾致又开始了他的神游天外。 ……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走神的顾致突然感到了兜里手机在振动。 “喂？你在干嘛？你的能力搬东西需要三四分钟的吗？”游尚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传来。 “嘶——嗯，这不是崴了下脚吗，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等我一下。”顾致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还在帮忙搬东西呢。 遇到搞不定的事情的时候，撒谎是本能，然后又要用其他的事情去掩盖着次撒的慌，然后就开始循环了。 “emmmmmmmm现在肯定不能立马回去了，唉，该换个理由的，要是说这里人多，不方便用能力不就好了吗？失误，重大失误！”顾致挂掉电话，摇了摇头，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既然没法回去，那就只好在体院馆二楼站一会儿了。 “谁在说话？”顾致感觉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说话的声音。 声音貌似是一个女生的，不过太远了，即使顾致听力再好，也不能清晰地判断出来。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体育馆二楼应该是没有人的，所有人应该都在一楼搬器材，或者是安装器材。 “谁啊？”顾致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走到了一个帘子前。 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声音。 “敬爱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 顾致有些好奇地拉开了帘子，想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韩湫？你怎么在这？”顾致有些惊讶地说道。 正拿着稿子的韩湫听到声音，也侧过身子来，“顾致？我在这练稿子啊，过几天就要主持了。你怎么在这啊？我记得我锁了门的吧？” “emmmmmmm我说我是过来用能力当活**的，你信吗？”顾致沉吟了两秒说道。 韩湫盯着他，想了想说道，“不相信。” 这个眼神像极了看那种入室的色狼的眼神。 “唉，这年头，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了。好人都是这样的，我习惯了，也不用安慰我。”顾致叹了口气说道。 谁要安慰你啊！ “话说你是主持人啊，我都没有听说过呢。”顾致漂亮地转移话题说道。 “也是最近才决定的事情，原来那个预定的女生家里有事，过两天来不了了，所以找我补位了，理由就是我们异研会平时没事情，比较有空。”韩湫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话说，你的相声准备的怎么样了？听夏欢与说，你和游尚还要代表你们三班来表演来着，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厉害，连相声都会。”韩湫微笑着说道。 你这什么神补刀啊！别让我想起来啊！ “小事，小事，问题不大，基本操作，勿六。”顾致勉强地回应道。 “你肚子疼吗？”韩湫看着他捂着肚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今天晚上肝疼，提前捂一捂。”顾致摇了摇头。 “嗯？”韩湫更疑惑了。 …… “我回来了！”顾致在一个闪烁间，回到了游尚他们的面前。 “怎么这么慢啊？”柳留六问道。 “就是啊，怎么这么慢啊？”刘五可也跟着来了一句。 “嗯嗯。”游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打算问一下。 “emmmmmmmmm你们能不能起来说话！至少给我坐起来啊！”顾致对着半躺在椅子上的三人说道，“你们倒是也去帮忙啊！” “哎呀，这不是有你吗？我们都很相信你的！”刘五可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顾致忍不住把他的大拇指拍开，然后面无表情地握住它，狠狠地一扳。 “啊——轻点轻点，要断了！”刘五可感觉自己的大拇指快要断成两个指节了！ “叫我去搬器材，你们几个就在这里休息，你们倒是想的好啊！”顾致没好气地说道。 刘五可趁机收回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揉着，把血液都驱散开。 “这不是要锻炼一下你的能力吗？方所长这么讲的，我们也没办法啊。”游尚摊了摊手，表示这件事情和自己无关，都是方严的错。 “我信了你的邪，你绝对自己加了料的，老方肯定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嗯，这都被你猜中了！”游尚点了点头，笑道。 “你还好意思笑！我累了，你们搬吧。”顾致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全身瘫软。 趁着这个时间，他也顺便开始构思一下元旦晚会该怎么办了。 “喂，还有这么多呢，你就这么躺了？这谁搬得了啊？”游尚拍了拍顾致。 “爱谁谁，我太累了，我太难了，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你们竟然欺骗我，真的是……”顾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拍开了游尚的手，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继续闭目养神起来了。 反正现在都在搬器材，他们躲在这里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小憩一下没问题。 …… “顾致？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不好意思，又把你拉进梦境里了。” 顾致睁开眼，看见了面前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少女，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凭气质来讲是很好看的。 女生的黑色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荡起，像是浪花一样。 这么想着，顾致发现脚下的地板突然也变成了绿色的草坪，斜着的草坪，下面就是流淌着的江水。 江水哗哗的流着，江边还有这一排柳树，柳树的枝桠末端也在风中飞舞着，像极了少女的长发。 女生带着一个大大的遮阳帽，在阳光下，手臂的肤色显得如雪一般。 “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吧，虽然你应该认识我了。我叫林睿，是个女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其实，那天我真的是有了自尽的想法了，在对那三个老家伙使用了能力之后，我就不断地梦到了我的妈妈，她一直在骂我，骂我不好好珍惜生命。” “现在，我应该已经死了吧？如果是的话，请你去我的房间里，我的电脑里有我增强能力的药剂的来源。” “电脑的密码是200612，这个药剂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它的副作用。” 第119章 梦境？ “但是，我还是决定用了，我想要改变一下那三个糊涂鬼的想法，他们总是以为自己的想法就是对的。认为我爸是个老好人。” “三个自私鬼，三个无情无义的人。” “不过，在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只是想告诫一下他们就行了，并不打算伤害他们。” “也不是想要用了药剂就破釜沉舟，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要直接伤害他们。我只是累了，这十三年，我累了，我也不想要这样活着了。我想要一个人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死去，从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那天你应该看到了的吧？我的烧伤，很丑吧？小时候我还试着出门，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啊，我这样的人就应该躲在家里，出去吓人干嘛呢。” “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想象出来的，好看吗？脸，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但是这个地方，我一直很想再去一遍呢。” 这个场景顾致很熟悉，这就是很穿乔木市的乔木江的一处堤坝，离文化路也不算太远。 “可惜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应该是去不了了，剩下的时间还是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我想要让所有人看到真相，想要让我的母亲九泉下能够瞑目。” “好了，不说这些了。”女生抽泣了一下，“我现在这个样子好看吧？希望你没有掀起我的兜帽来，就算我死了也不要看。” “那一天的我其实就已经死了，是你救了我，是你的那份开朗帮了我，让我意识到了，即使用了药剂后悔了也没什么用了，死是难逃了，但是最后的时间里，我还是想要用这份能力做点什么。” “如果，我之后的性格有些暴躁的话，请原谅我，虽然你不原谅我也没什么用，毕竟我也不在了嘛。”女生笑着说道。 虽然她是笑着说的，但是顾致总感觉自己眼里似乎像是进了沙子一样。 “你刚才有说话吗？虽然说，你说了我也不知道了，这个梦境是我提前准备好的了，你就算要和我说话也是做不到的。唉，我在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会想和我说话呢。”女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好了，我想说的应该就这么多了，谢谢你了，谢谢你给了我机会。” …… 顾致睁开眼睛，抱膝坐在了椅子上。 刚才的梦境还是历历在目，即使当初见面的那一幕也是记忆犹新。 那个带着兜帽和围巾的、分不清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的人，在他的脑海里徘徊。 “她的梦想真的很简单啊，她只是想去一次乔木江看看，去看看春天的江岸，她不是神经病，她有什么错啊！为什么啊！”顾致嘟囔道，没有人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死了都不知道真相，为什么啊！”顾致感觉自己心里也莫名多出了遗憾。 就差那么一分钟，她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失去了。 她就那么轻易地离开了这个她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不算美好的世界。 凭什么？ 药剂？ 有人拿她来当实验品？ 就因为这些人，她就必须死？ 就因为这些人无聊的实验，她就得离开这个世界？ 凭什么？ 他们哪里来的权力！ 神？神也没有这样的权力！ “我……我……我想……”顾致感觉自己的呼吸加快了，整个人变得极为的暴躁，想要拿什么东西来发泄一下，想要拳拳到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那个梦境一样，所有人都在混乱中互相残杀的梦境。 那种混乱的感觉，他感觉只有杀人才能够满足的感觉。 “欸？我怎么睡着了？”刘五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好奇地问道。 游尚眨了眨眼睛，也有些不解。虽然他刚才是保持着躺着的姿势，但是那是在刺激顾致，他本身是没有想要睡觉的感觉的。 柳留六也醒了过来，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是教室，也没有多说什么，活动了下脖子就站起来了。 “我刚才触发了些能力，所以大家都睡过去了，不过，不要紧，没有什么事，你们就当睡了个午觉吧。”顾致见所有人都醒来了，便从刚才的状态迅速转换过来了，没让他们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有些事情，只适合自己一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白费的担心。 不论其他人的事情，顾致现在知道了，自己以后的敌人，多出了一个。 不破不休。 “哦，那这会儿几点了啊？不会已经下课了吧？”刘五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他感觉自己有点落枕了，刚才睡觉的姿势貌似有点不太妙，现在尝到后果了，脖子特别疼，还不能活动。 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个包，你的手还被捆着，脚也活动不了，只能等着它痒，还不能挠一下，特别难受。 “对噶，现在几点了，我们不会翘课了吧。”柳留六也意识到了时间的重要性，第一节课过了到没有什么关系，要是后面的课都过了，那就有点悲哀了。 那可能他们四个都被视为逃课了，要去学工处一日游了， 学工处，又名乔木高中的地狱，里面藏有一个顶级大boss——薛主任！擅长用自己的皮鞋发出任何的攻击。 曾有过用皮鞋将学生的手板心打红，打到他哭为止的优秀战绩，让全校所有的同学都闻风丧胆。 不得不说，他就是地狱级别的大魔王，没有一个学生敢去挑战他的威严。 “应该不会吧？”游尚说道。 本来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顾致，听到游尚的这一句话，突然感觉心里一慌。 急忙拿出手机看到。 “还好还好，现在才刚下第一节课，问题不大。”顾致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游尚的毒奶也有失效的一天，顾致暗喜。 “等一下，现在好像是星期六了！” “我们睡了一天了！” “我们睡了一天了！” “我们睡了一天了！” “我们睡了一天了！” “天啊！” 第120章 这是什么鬼星星剧本啊！ “等一下，冷静，也许情况还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游尚伸出手制止了躁动的几人。 “对啊，冷静，说不定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事情总会有转机的。”顾致也点了点头，捏着下巴，表示同意游尚的说法。 往往在最着急的时候，就需要冷静处理，不然只会忙中出错。 “可去你的吧！”顾致将手机拍在了桌子上，“什么转机啊！所有人的手机都坏了吗！都坏成了一个时间吗！信你个鬼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们这会都没被找到，估计外面已经找我们找疯了吧？”柳留六突然提出了致命性的问题。 “嘶——”顾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感觉到了一学期的厕所都在朝他挥手。 那就是未来吗？我是不是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了？ 顾致眼神飘忽，露出了近乎绝望的表情。 “emmmmmmm”刘五可感觉自己想到了自己被薛主任强迫安排学习一学期的痛苦生活，“怎么办啊？” “欸，等等，好像有未接电话，”歇了一会儿，顾致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机主页上还标着十几个未接电话呢，“好像是方严，呃——还有黄林化。” “嘶——黄林化！我感觉我们凉凉了！”刘五可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为什么凉凉了？”柳留六。经过十几天的生活，他也理解了他们的日常用语——凉凉。 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黄林化打来电话就是凉凉的意思。 在他的理解里，凉凉就是状态极差的意思。为什么黄林化就等于凉凉？ “因为他一巴掌就可以把你扇得怀疑人生。”游尚看不下去了，给他解释了一下。 但是，柳留六还是听不懂，并且感觉自己的中文水平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黄林化等于凉凉，等于巴掌？ what？ 懒得管柳留六的问题，顾致咽了咽口水，提起勇气再三看了看他的手机，确认了除了黄林化和方严以外，就没有其他人打来过电话了。 “还有短信？”因为平常还是会有些垃圾短信，所以顾致第一时间并没有想到还有活人会给他发短信。 是免费的qq消息它不香吗？非要发短信！ 带着有些忐忑的感觉，顾致还是鼓起勇气点开了短信。 映入眼帘的，果然还是黄林化的短信。 【顾致你在哪？游尚、刘五可、柳留六他们三个呢？你们去干嘛了？电话也不接，看到了立马给我回电话。】 回电话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了。顾致并没有这个胆子。 最重要的是，这个短信是昨天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发的，现在不知道黄林化的怒气值已经积累到了什么地步了。 估计也是谁点谁爆的那种程度了，顾致觉得自己还要长命百岁，暂时没有自杀的倾向。 深吸了一口气，顾致继续往下滑，黄林化的短信消失了，似乎他只发了那一条。 “方叔的？”还有一条短信，是方严发过来的。 【你们几个干嘛去了？是不是又被卷入了异常副世界？你们班主任又找到我了，我先帮你们拖住了，说你们在帮我们执行一个小任务。 如果出了副世界记得给我回电话，可能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走到一起被自动识别为了一个小队，就很容易被强行拖入异常副世界里，没有充足的准备你们很有可能会出事。】 短信发过来的时间也是昨天下午了，不过是五点半了。 “呃——不知道小任务能不能执行一天？应该可以吧？应该吧……”顾致感觉自己的想法有点让自己都没有底气了。 “要不现在还是来想想怎么圆谎吧？”顾致感觉自己的想象力马上就要迸发出来了。 情景如下： “黄老师！好久不见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穿着破烂的顾致身后跟着同样穿着破烂的游尚几人来到了黄林化的面前。 黄林化有些诧异，竟然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几人是谁，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自己失踪了的学生，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 “你，你们这是怎么了？”黄林化出声问道，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吓到这几个明显受了伤的学生，更别说打骂了。 “我们，我们去保护人民了，乔木市的郊外出现了一只史前巨兽，免疫了枪炮的轰炸，必须要有战斗能力的新人类才能控制住他。” “而现在异研所本就人才缺少，我们几个只能奔赴战场了。”顾致抹了抹自己快要溢出来的眼泪说道。 “唉，苦了你们几个孩子了，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你们这群孩子上前线呢？”黄林化皱着眉头很是痛心地说道。 “黄老师，您别说了，这些都是我们自愿的！为了国家和人民，我们新时代的好青年义不容辞、一马当先，这不正是黄老师您平常教导我们的吗？”顾致紧紧握住黄林化的手说道。 身后的几人都是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了。 “唉，你们，你们都是老师的好学生，都是人民的好卫士啊！”黄林化抽出一只手来，向他们比了个大拇指说道。 “卡！这条过了，不错，你们乔木高中的老师学生演技都很好啊，拍出了那种师生之间互相体谅的感觉啊！”镜头拉远，一个导演模样的人从摄像机后面的椅子上坐了起来，鼓掌说道。 “你们真的不考虑进军影视行业吗？”导演诚恳地问道，仿佛面前的是两座金山而不是人。 “不了不了，我觉得还是教育行业比较适合我。”黄林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顾致点了点头，很是赞同黄林化的说法。 师生两人对视间，仿佛充满了默契，和师生间的感情。 惺惺相惜！ 惺惺相惜你个头啊！ 顾致狠狠地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桌子！ 这特么是什么脑残校园宣传片剧本啊！ 顾致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把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给摇出去。 游尚几人看着顾致一个人在那里拍桌子，然后鬼畜一般地摇头，感觉他失心疯发作了。 第121章 时间夹缝 “不对，这个样子也太扯了吧？重来重来。”顾致摇了摇头，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构思。 …… “咚咚咚——” “咚咚咚——” 正在办公室里独自一人拿着手机看球赛的黄林化突然听见了敲门声。 这让他有些惊讶，因为在现在这个点，按道理说教室这边应该是没什么人的。 上课的去上课了，上班的去上班了。而且今天还是星期六，只有高三的学生和老师还在教学楼里面苦苦坚持着。 一般这种时候来找他的应该都不是正常事情了——比如说，生病请假。 他最怕的就是高三了学生们还一天两头的生病，一生病就要请假，一请假就要耽误上课学习的时间，不要说什么自习课没问题，自习课才是高三提分最关键的时候。 成绩好坏就是靠自习课的时间区分开的。 所以虽然听到突兀的敲门声，黄林化在第一时间感到的是惊讶，下一秒就转变成了担忧，担忧某个学生的身体健康问题。 黄林化放下手中还放着哨声之类声音的手机，撑着老板椅两边的扶手，起身打算去开门。 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原本轻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变得越来越快了，并且越来越重了。 黄林化立刻就感觉到门后面的人的急切，想要快步走过去去给他开门。 “不对，班里的学生谁敢这么敲门的？”黄林化突然停下，感觉到事情有一点不对劲了。 他想起了前两天吃米线的时候，旁边桌的社会小青年想要赖账的时候，他出声制止了，还被放下了狠话。 “难不成是他来报复我了？” 黄林化想了想那个染着绿色头发的小青年，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那个桀骜不驯的模样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 于是黄林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选择先开口问了问。 “谁啊？” “黄老师，我。”一个有些低沉的男人声音从门后传来。 这个声音不仅低沉还有些沙哑，这下，黄林化更能确认了，应该就是那个绿头小青年了，常年抽烟的人都有这样独特的烟嗓的。 “你是章天全吗？”黄林化试探性地问了问，虽然他知道这完全不是章天全的声音，但是对方要是心急的话，说不定就承认了。 “章天全？不是啊，我是顾致！”对面传来了有些疑惑的声音。 “顾致？”黄林化想了想，貌似的确有点像是顾致的声音。 于是便没有迟疑，黄林化上前一步打开了门。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一幕却和他想象中的情景不一样。 打开门后，出现的并不是平常那个让他头疼的男孩，而是好几个衣着有些破旧的陌生男人。 更奇怪的是，这几个男人还都是长发，这让他心中一紧，这已经不是社会小青年的报复的问题了，这看起来就是某种x教了。 黄林化定睛一看，看了看领头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透过他遮住眉毛的头发，却发现了眉眼间的熟悉感。 “顾致？真的是顾致？”黄林化突然将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脑海里的那个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是我啊，黄老师，好久不见了！”男人咬着牙用力说道。 “好久不见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黄林化现在也看出来了，身后同样邋遢的不是别人，正是游尚他们。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顾致伸手撩起了挡住自己视线的一两缕头发，同时不动声色地揩了揩眼角的泪水，“您知道时间夹缝吗？” “时间夹缝？”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名词，黄林化有些不解。 “对，就是时间夹缝，就是处在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地方，那里时间的流速异常地快，但是又有时候会暂停，非常地紊乱，直到现在都还是侏罗纪时代一样。” 黄林化显得有些瞠目结舌，这对他的三观有了很大的冲击。 从事的几十年的教育事业告诉他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眼前这几个和自己学生那么像的邋遢男人却又让他难以提出怀疑的心思。 更何况，自从新人类出现之后，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在新闻里出现了，虽然时间夹缝这样的事情还是显得有些奇怪，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你们昨天就去了那里？”黄林化忍不住问道，但是旋即他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昨天？今天还是2018年12月29日吗？”顾致有些吃惊地问道。 “对啊。”黄林化应声答道。 “我们难道被恐龙追了六七年，其实现实世界只过了一天不到吗？”顾致惊恐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几人说道。 身后几人也是极为吃惊的样子。这不由得他们不吃惊，在侏罗纪世界里心惊胆战地过了六七年的亡命生活，原来其实不过是一天而已。 这算什么？白白提心吊胆这么久。 黄林化见几人陷入沉默，主动发话，“好了好了，你们现在还好就好了，没事就好了。人没事就是万幸，去休息一下吧。” “不……”顾致低着头发出了一道声音。 “嗯？”黄林化不清楚他要说什么。 “有事啊！少了个人啊！”顾致用着近乎崩溃的声音吼出来。 黄林化听到这句话，心中震惊，往他身后仔细一看，数了数，才发现，竟然少了一个人。 “刘五可呢？”黄林化抓住顾致的手臂摇晃着他喊道。 顾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说啊！你们说啊！刘五可呢？”黄林化看着身后的几人喊道。 游尚几人也没有回应他。 “有一次，我们被恐龙追到了山顶上，为了躲避它的追击，我们只好朝着地形复杂的地方跑。”本来低着头的顾致，慢慢抬起头说道。 “然而，我们没有发现竟然逃到了一条思路，我们竟然进了一个封闭的山谷里，除了头顶还能看到偶尔有翼龙飞过的天空以外，就只有被霸王龙堵住的狭小出口了。” 顾致逐渐揭开了那份尘封的回忆。 第122章 猫叫声 “换句话来讲，我们就是被围城了。” “幸运的是，山谷里没有肉食性动物。” “而不幸的是，这里同样也没有动物，仅有的植物里，能吃的也是寥寥无几。” “我们吃着为数不多的一些看起来无毒的植物，坚持了五天，可是，仅仅靠着植物里不多的水分，我们根本活不下来了，严重脱水的我们 《我真的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第122章 猫叫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3章 美短！ 朝着楼上拐角处和楼下拐角处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有猫的影子。 “在哪？”顾致皱着眉头问了下。 “看那。”游尚扬了杨头，示意看他背后。 转头过去，他看见了阳台悄悄探出的一只小猫的头。 灰色夹黑色的花纹，是一只美短，很是小巧可爱，说不上有多瘦，也不算太脏，只是脚部有些泥土和红色的血迹。 “喵~”小猫探出头来，试探性地朝着他们小声叫了一下。 “没有项圈，是只野猫吧。”游尚轻声说道。 并不是像其他人见到可爱的动物就直接凑过去了，游尚对于这种小动物很无感，他甚至连哈士奇和土狗的分别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觉得大小都是一样的。 但是顾致却是很喜欢这种带毛的可爱的小动物。不过，他也没有凑上前去，而是分析似的淡淡说道：“我觉得不是，和狗不一样，猫只有在小时候才会对人类有亲切感，流浪猫对人类是有很大敌意的，你觉得它看我们的时候有敌意吗？” “敌意？应该没有吧？”游尚回想了一下刚才小猫轻轻的叫声。 不仅没有敌意，他甚至感觉有种讨好的意思，感觉它有点可怜。 有时候动物的灵性的确如此，可以不费一言半语就能让人类理解，比很多人类还要有人性。 “对啊，流浪猫其实和野猫的习性差不多的，都是生人勿近的。”顾致点了点头接着一本正经说道，“当然，我也是瞎扯的，我也没养过猫。” 游尚一脸无语地盯着他认真的侧脸。 你丫的瞎扯还说的这么专业干嘛啊！ 不过顾致倒是没有在意他的表情，而是目不斜视地看着那只美短小猫。 看着看着，美短小猫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突然蹲下来，很是认真地朝着小猫伸手，勾了勾，似乎想要把小猫招过来。 小猫最开始有些停顿，旋即跳下了阳台，施施然朝着顾致的方向漫步过来，一步步小心地跳上楼梯。 最后乖巧地蹲在了顾致的面前，小声叫了一下。 不过，顾致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举动，只是默默地蹲着，一句话也不说。 游尚站在他身后，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游尚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而正在此时，蹲在地上的顾致突然很和善地笑着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游尚，要不我们养只猫吧？” “猫？你不会是说这只吧？”游尚被他突然的决定吓到了。 “当然啊，否则方圆五十米内哪里还会有猫啊。”顾致很是自然地说道。 “你刚才不还是说这只猫是有主人的吗”游尚突然想起刚才自己被反驳的话。 “刚才是刚才嘛，我现在觉得它是一只很可怜的流浪小猫，你看它腿上还有血迹呢，真的很可怜啊，是不是嘛？”顾致说道。 “哦。”游尚很平淡地回应道。他对动物唯一喜好的方面应该就是——肉好吃。 “哦什么哦啊，就说养不养吧！”顾致对他无所谓的态度感到不爽，对，他要抗议。 “不养！”游尚简简单单地甩出两个字。 “不行，我要养！”顾致瞪大眼睛说道。 你这是在针对我堂堂方南老师！ “看吧，我不同意，你还是要养，那你问不问我有什么区别呢？”游尚很无语地说道。 “e有道理，那下次就不询问你的意见了吧。”顾致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说道。 游尚瞬间脸黑。 你倒是自我反省一下啊！ 不过，虽然很气，但是游尚也不打算干扰他的决定，因为一向他都不会乱来的，算是对顾致的一种信任吧。而且游尚自认为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食欲的，小猫应该不会出事的。 游尚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成了他高三生活的噩梦来源之一。 …… 没有管游尚的表情，顾致小心翼翼地托住了小猫的腰部，嗯，众所周知，猫是一种无脊椎动物。 没有反抗的小猫，软软地被顾致托起来了。 顾致轻轻摸了摸小猫的背，顺着摸，逆着摸，像是摸毛毯一样。 啊~果然——撸猫太爽了！ “咳咳，还是得先给它洗个澡吧。”顾致正色说道。 “哦——”游尚无所谓地说道。这些都与我无瓜，别勾起我的食欲，否则后悔的是大家。 “不过，还得给它买猫用的沐浴液吧。”顾致突然想到。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干，你也不想这么累又回去做作业吧？”顾致接着说道。 “呃……”游尚意欲发言。 “好吧，就算你想要回去练题，但是下楼散散步不也正好让你转换一下思路吗？让你想想题，不至于一会儿拿着题还要自己调整状态，你说是不是啊？” “e好吧。”并不是说游尚就信了他的歪理，只是他知道这家伙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就算现在反驳两句，顾致还是会举出更多的歪理的。 尽管他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没有练出回应的办法。 害，随遇而安吧。 …… 两人走在街上，小猫舒适地躺在顾致的怀里。两人都出来，不好把小猫独自丢在那里，以免它无声无息地就走了。 其实顾致一个人也能出来买沐浴液和猫粮，不过，他还是把游尚拉出来了。 当然，目的并不单纯，游尚有钱啊，狗大户不吃白不吃。顾致已经欠了方严近十万了，还得白打十个月的工，能省就省一点吧。 对于顾致的想法，游尚当然是完全不清楚的。即使他知道也只会笑笑，因为他今天没有带现金出门，顾致想要抢都抢不到。 顾致自有自的想法，毕竟他偷偷记住了游尚的手机支付密码，嗯，除了老师规定背诵的东西，他的记忆都很好，可以说是过目一天以内不会忘。 正所谓，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顾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漫步在楼下的小道上，脸上带着丝丝笑意。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是真的爽！ 我真的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 第124章 他好像一条帅哥！ “这个需要买，这个需要买，还有这个、这个。”顾致随意地拿着超市货架上的各种猫粮、猫用沐浴液。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顾致第一次感受到了“买、买、买”的快感，因为不用担心自己的钱包是否会瘪下去。 买东西的快乐就在于此了，放心去买，买完有人去付钱。 想买啥就买啥！ 人生！ 游尚看着神采奕奕的顾致挂着个购物篮都要蹦起来了的样子，感觉这孩子貌似——坏掉了？ “他今天没吃药吗？e还是说他吃错了？”游尚看着前面顾致的背影忍不住想到。 其实不只是游尚对于顾致的行为感到无语，还有一系列的路人也是如此。 “这是不是阿哥家的那个小傻子啊？”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妈附耳给旁边买菜的一位大妈说道。 “不是，阿哥家的那个傻子才十二岁呢，这个小年轻估计少说也有个十六岁了吧。”大妈回应道，“不过，看这个样子，他估计这儿也不太灵光吧。”大妈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顾致凭着他良好的听力，一个字不漏地将这些话听了下来，纵使他可舌战群儒，现在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于是他立马收起欢喜雀跃的步子来，把手和购物篮都背在背后，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放慢了脚步走着，这是他想象中老师或者校长那种庄严角色的模样。 虽然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其实他还是集中注意力听着路人的讨论声。 “这下我应该不像傻子了吧？咳咳，不对，我本来就不像傻子，呸，是他们眼睛不好。”顾致想到。 刚才的大妈又朝着顾致这边指指点点着，还给一旁的大妈说着，语气还有点激动，“我就说嘛，就是阿哥家的傻子，他喜欢模仿他老爸上班的样子，上次还把我唬着了，我还以为是个领导呢。” 顾致一脸黑线，脚步不禁加快了十倍，想要迅速逃离现场。 游尚完全没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顾致走快了，自己也不能落下了，于是也跟了上去。 “虽然说人傻，但是阿哥家的那个孩子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可惜了，要是不傻，我都想去帮我家姑娘说亲去了，这要是生个孩子下来得多俊俏啊。”大妈接着说道。 顾致耳朵一动，听到这句话，立马停了下来，后面没注意的游尚撞在他身上还把鼻子碰了。 帅？ 嘿嘿，我就知道我的英姿飒爽是遮挡不住的！ 呸呸！顾致你在想什么啊！你在高兴个什么劲啊？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啊！ 停下脚步的顾致又开始走了起来，只是速度没那么快了。 “莫名其妙的！”游尚揉着自己的鼻子，小声说道，“真的吃错药了吧？” “你家姑娘？”另一个大妈用着怀疑的语气说道，“得了吧，要是阿哥家的小傻子脑子没问题的话，你家姑娘送上去别人也不要吧，别搞笑了，你家姑娘长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什么意思啊？我家姑娘怎么了？你把话给我说姑娘清楚了，要不是我家姑娘脸上有个胎记，指不定就是这十街八路里一支花呢，又会做饭、又会园艺、还会织布绣花。” “你可拉倒吧，你去村里随便挑一个，哪个不会这些的？做饭谁家女孩不会啊？园艺？就是种田嘛，织布绣花？这就是别人的工作嘛。” “你、你、你，懒得跟你扯了！”大妈气得脸都红了，“过两年我就带她去首都做手术，到时候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吧。” “呵呵。”另一个大妈随意地笑道，但是在她的眼里看来，这就是嘲讽！ 大妈气得叉着腰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尽管说不过，但是离开的姿势还是要到位的——嗯，像一只趾高气昂的公鸡。 …… “你走这么快干嘛啊？”揉好鼻子的游尚走到了顾致旁边，“有谁在追着你吗？” “走快点锻炼身体。”顾致转过头来说道，“你看，至今为止，我实验的能力基本上都和自己的身体素质挂上了钩，身体素质越好，我能保持状态的时间就越长。” “hai，但是我一天锻炼身体的时间是有限的，像学习一样，‘不是要抓住每一分钟去学习，而是要抓住学习的每一分钟’！我也不能把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拿来增强体魄，所以只能让我每一次运动都加一把劲了。”顾致一本正经地说道，说道最后仿佛眼中出现了熊熊烈火——那正是他燃烧起来的决心！ 游尚听后仿佛若有感，点了点头。 顾致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说法，于是打算接着说道，“所以说……” “信你个鬼啊！”游尚瞪着他的死鱼眼说道，眼神十分有穿透力，凭他对顾致的了解，当他越正经，说话越有道理的时候，一般都是在瞎扯淡，“说吧，刚才怎么了？你怎么一会儿停，一会儿加速的。” “呃——没事啦，有什么事嘛，怎么可能有事嘛！哈哈哈。”顾致露出职业假笑道。 “有事一定要说，”游尚蹙着眉有些担心地说道，“是不是和林睿有关的？她又在你脑子里留了后手？” 顾致越不说，游尚就越感觉有事，结合最近发生的大事，唯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这个了。这事可大可小，但是都不要隐瞒起来，有事要大家一起解决才简单。 “呃——”顾致感觉事情走向怎么越来越奇怪了，怎么感觉会闹大，于是继续打着哈哈道，“真的只是在锻炼身体啊，和林睿没有关系啊。不是锻炼身体，难不成还是路边大妈觉得我像个傻子然后又觉得我像个帅哥，然后我落荒而逃了吗？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你说是不是嘛。”顾致笑着说道。 e 游尚无奈地盯着他，说得这么详细，他就算不想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你这也太假了吧！ 真的是路人大妈觉得你像个大傻子你就加速了啊！然后又觉得你像个帅哥你又停下了啊！ 这种无厘头的事情e，还真是顾致的风格！ “我去，我就不应该担心这种zz的。”游尚捂着自己额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顾致悄悄瞥了一眼，发现游尚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了，于是松了一口气。 “害，还好我演技好，真的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我真的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 我真的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 第125章 工地事件 游尚，付钱！”顾致将购物篮甩在收银台上，颇为潇洒地说道。 他完全不去看身后游尚的表情，因为——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游尚：？？？ “没带钱。”游尚淡淡说道。 哼！在我预料之内。 “没事，手机支付也行。”顾致装作无所谓地说道，仿佛用的是他的钱一样。 “太久没用，密码忘了。”游尚淡淡说道。 “没事没事，我记得。”顾致笑着说道。 还好我早有准备，你还是太嫩了一点！小伙子！这种简单的伎俩可摆脱不了我黑你钱的计划。 “好吧，你拿去吧。”游尚似乎是懒得和他争论了，于是就将手中的手机拿给了他。 顾致眼睛笑的都合起来了，接过手机，熟练地输入密码，熟练地打开支付软件，熟悉地扫描了超市的二维码。 “支付成功！”超市的音响响起。 顾致知道，这个声音就是他胜利的声音。 等等，熟悉？ 不对啊，他的手机我怎么会熟悉了？ “你拿给我的是谁的手机？”顾致咽了咽口水，想要确定一下。 “当然是你的啊，你不是说你记得吗？难不成你是记得我的支付密码吗？”游尚理所当然地说道。 woc，无情！ 顾致瞪大了眼睛，感觉纯洁的自己受到了资本主义的欺骗。 但是看着游尚单纯的样子，不像是有意为之，自己也不是用的什么正义手段，于是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顾致咬着牙，默默转过了身，不让悲伤一览无遗。 看着顾致略微颤抖的背影，游尚掩着嘴偷偷地笑了笑。 反杀！ …… 在华夏乔木市的某处施工工地。 “啊——”一声尖叫从工地里的敲击声中脱出，吸引了工地上所有干活的人的注意力。 “老刘，你要干嘛？放下，不要闹了，工资给你加倍，把铲子放下。”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后推，仿佛面前有什么不得了的怪物似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男人的恐怖，从工地的帐篷里缓缓走出一个拿着铲子的人，眼睛通红，像是一只兔子。 不过，他脸上如龙般盘虬的青筋却一直提醒着别人他的危险性，使人胆寒。 面对男人的求饶，这个戴着工地安全帽的黑皮肤汉子却完全不理会，还是一步步地逼近。 铲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剐蹭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厉鬼在尖叫。 倒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一瞬间竟然被吓得失禁，污黄之物透过他的西装裤，滴答滴答地落在泥土地上。 若只是一个发疯的工人，他可能并不会害怕，因为他平常应对这些人的次数太多了，多到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有一套处理方式了。 但是，这个人并不一般，这件事情，他刚才在帐篷里就了解了，而这才是他被吓得发抖、双腿发软、站不起来甚至还失禁的原因了。 汉子伸出他因常年工作而又粗又硬的手，指着倒坐在地上的男人，男人吓得瞳孔一缩。 而下一瞬间他的身后便突然出现了一根石柱，蹭得他的后背皮肤开裂，而他仰躺的姿势也被强行顶成了正坐。 “哼，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你的施舍吗？我还需要求你给我发那点点塞牙缝的工资吗？” 汉子手掌一翻，地上一层泥土凭空飞起，然后又瞬间包裹住男人，让他附在石柱上，完全不能动弹，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铲水泥，铲水泥，天天都让我去铲水泥，铲完还不给钱。呵呵。”虽然汉子的语气仿佛只是在开玩笑，但是男人看见他那诡异的笑容便觉得心里发寒。 这种离奇的事情，就算在十二月七号之后，男人也只在电视上偶尔见过，现在自己遇到，就完全失了方寸。 男人看到了！他的瞳孔瞬间缩小，眼中流露出后悔的感情，然而却于事无补了。 只见汉子已经不再拖着铲子了，而是双手拿着，姿势像极了打高尔夫球，再加上土堆上男人露出的脑袋，完美演绎了高尔夫选手的准备姿势。 “准备好了吗？”汉子瞅着他说道。 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汉子原本也没有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下一个瞬间——砰！ 一颗球状的物体飞出十几米，滚落在地，停下。 “啊——”原本观望事情的工人看清了那滚着的东西时，不禁喊出了声，四散跑开。 “跑啊！”场面突然变得十分混乱，人与人交错地跑着，发现前面有人当道便使劲拉开。 门口处更是一涌而出，争先恐后地翻着。 当然也有不怕的，认为自己人多势众的。 十几个人聚在一起，拿起了身边的工具，还有工地上用来绑砖头的绳子，想要把汉子擒住，捆起来，送到警察局或者异研所之类的地方。 有一些和打架有关的异常能力的工人走在了最前面，当着领头人的位置。 不过，虽然十几个人都没有怕得溜走，可遇见这种事情，还是不敢莽撞，未知的永远是最恐怖的。 平时的新闻里那些喷出火焰、抬起轿车的新人类罪犯还让他们印象深刻，自己现在遇见了类似的事情，在还没有确认是不是那种危险人物之前，几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十几个拿着工具的人都试探性地往前走着。 “砰！”一道响声传来，几人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刚才那个石柱的顶端掉在了地上。 走在最前面几人都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于是主动加快了脚步，不想丢脸了。 一加快速度，众人密集的脚步声一下子便响起来了。 这一下，便吸引到了汉子的注意力，汉子向右看去，看到了十几个人手拿武器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本就无名怒火在心里燃烧，接近发疯的汉子见此，完全没有抑制自己的本能，伸手一握，十几个人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一阵土浪，像是海啸一般，想要将他们吞没。 直至此刻，这十几个人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愚蠢，才知道真正的战斗系异常能力和他们这些生活系的异常能力的区别有多大了。 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正当所有人都闭着眼镜等死的时候，却听见土浪的背后传来一声尖叫。 而原本气势汹汹的土浪也静止在他们面前了。 侥幸逃过一劫，几人抱着好奇的心态，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汉子失去反抗能力的话，他们就可以把他绑起来送到异研所或者警察局换去报酬了，至少也顶得上他们一星期的工资。 人一旦面对超出自身控制的利益，真的是可以忘却危险的！ 我真的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 第126章 披着人皮的骨架 永远都会有那么一个敢于站出来吃螃蟹的人，比如现在，在所有人听到声音想要出去一探究竟而又不敢的时候，站在队伍最前面，最为壮硕的大哥咽了咽口水，还是站了出来。 他也知道有危险，不过毕竟已经组织好了这么一支队伍，他既然坐了带头大哥的位置，就得担负起相应的责任。 而且，他也怕这群人在胆寒的情况下将他推出去，与其被动出去，还不如自己站出来，至少还能落个好名声。 ‘希望已经没事了。’ 男人鼓起勇气，从静止在他们面前的土浪的侧边绕过去，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生怕一张青筋暴露的脸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原本威风十足的汉子，现在却睁大着白眼，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身上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动着，朝着他手中的铁锹流去。 他皮肤的表层猛地皱缩，在血肉流尽后，就只是一个骨架上挂着一层人皮。 男人看到这出于意料之外的一幕，神经一下子被刺激到了，胃里忍不住地翻腾。 尽管他下意识地就用手捂住了嘴巴，但是还是止不住地吐了出来，将晚上吃的夜宵一次性给倒腾干净了。 “咳——咳——”还没有消化完的食物残渣一下子地涌出来，卡在了他的气管口，他呛得脸都红了。 “怎么了？”男人身后的几人看见他瞅了一眼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感到十分奇怪，但是也却定了一点——那就是应该没有危险了。 尽管不知道男人到底怎么了，但是看见他这副难受的模样，几人便走过去伸手去帮男人拍拍背，想帮他舒缓一下。 可是，当他们走过去帮忙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左边一瞥，也看见了这一幕——披着人皮的骨架，虽然没有像男人一样看到了全过程，但这一幕仍然宛如瀑布一般冲刷着他们的心灵。 现在是和平年代，并不是清朝饥荒时期，还有人易子相食，大多数人连死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这种场面了。 仅仅是在工地里灰黄灯光下隐约看了一眼，他们就忍不住地吐了出来，没有一丝一毫地忍耐，反正已经有人吐了，现在也不存在什么面子问题了。 这一幕，在工地里用来照明用的暖色灯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诡异，一个披着人皮的骨架被土堆固定着下半身，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一把铁锹。 几人都经历看，然后吐的过程。 为首的男人现在也缓过来了，他往那边看着，眼神有点躲闪，即使已经缓了一会儿了，他还是不敢直视。 不过，此时此刻，他却被一件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把铁锹！ 他晃了晃头，眨了眨眼，确定着自己没有看错，因为在他的眼里，那个铁锹的把柄上如龙般盘虬着浮雕一般的东西，像是血管一样，微微地亮着暗红色的光芒。 男人向后看去，发现他们还没有缓过来，而他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铁锹上诡异的红色光芒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把柄上就真的只剩下了浮雕，还有着莫名的美感，像是艺术品一样，外形十分完美，完美的就像这个铁锹本来就长这样似的，而不是工地的制式装备。 男人仿佛感觉有个声音在诱惑着他，在引诱他，让他朝着铁锹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让他去拿走这把铁锹，让他使用他。 再次转过身去，身后的几人也缓了过来，也朝着他走了过来。 男人有种自己的东西要被抢了的感觉，于是加快了脚步。 当然，这只是他一人的感觉，其余的人并没有看到那诡异的红光，也没有什么想要去拿铁锹的冲动，甚至于，他们连过去都不敢，不敢接近那具尸体。 现在的电视演得这么恐怖，他们怕自己过去就莫名奇妙地被当成了嫌疑犯。 而男人现在的古怪行为在他们的眼里就是鬼迷心窍了。 不管他们会怎么想，男人现在的眼里就只有这个铁锹，他越接近这把铁锹，他就越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力量，现在，他能够肯定，这一定不是凡物。 ‘这个要是卖出去，我肯定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在工地劳累的工人，或许，吃饱喝足已经是目前最大的奢望了，更何况是他这种晚上都还要出工的人。 他现在完全没了恐惧的感觉，没有像其他人的恐惧那个诡异的尸体，尽管在一分钟之前他还为此反胃，但是现在他的眼睛里面就只有那个铁锹，不，他的眼睛里只有钱了。 那把铁锹在他的眼里现在就是黄金的模样。 他来到尸体面前，不过没有看，而是伸手直接抓住了铁锹，没有想象中黏糊糊的感觉，只有冷冰冰的金属感，杆上的纹路更是像古代的工艺品一样。 他用力一拔，想要把东西拿出来。 “嗯？” 但是那具尸体还是紧紧地握住了把柄。 男人的力气并不小，否则也成不了这个领头的人，但是现在却不能从一个死人的手里拿东西，他眉头皱了皱，似乎想着什么。 “难不成……”他想到了一个最不可思议的可能，“应该不会吧？这……” 他看向了不成人样的尸体，感觉自己简直是异想天开。 而这时，他眼中诡异的尸体，却突然动了起来。 “飒飒——”一阵声音传来，让男人瞬间绷直了身体，头皮发麻。 尸体动了下！ 他在向前倾，似乎要朝着他面前想要抢他铁锹的男人发起进攻！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然后，这副披着人皮的骨架就径直倒了下去。 “呼——”男人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我就说怎么可能还活着。” 原来是固定汉子下半身的土堆失去了汉子能力的加持，开始松散，固定不住了。 这次没了顾及，男人于是用了他最大的力气拔起铁锹，却连同着一只手臂一起拔了出来。 原来手掌和铁锹已经血肉相连了。 男人忍住恶心，伸手将那只手拔开。 握住铁锹，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 我真的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 第127章 为国为民！ 他看着铁锹，似乎其表面有过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浮现，但又转瞬而逝。 男人的表情也从疑惑逐渐转变成了了然。 左手拿着铁锹，背对着人群，他用空着的右手握住了空气。 嘴角不经意翘了一下，一切都明白了。 他转过身过来，咽了口口水，他咬牙继续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呜~~呜~~”突然一阵警笛声传来。 男人顺势说下去：“咱们走了吧，这里应该有警察来处理了。” “嗯嗯。”被一连串超自然现象吓到，几个工人到现在都有些失神，听着男人的话，直接就答应了。 见几人被自己引导着走开了，男人松了口气。 所有人背着案发现场走开，朝着工地门口走去。没有人注意到后面那只手臂不见了，而又是怎么被土死死地掩埋住的。 …… “顾致，快点到绿色集团在乔木高中附近的那个工地来，出现异常事件了。还有，带上游尚一起吧。”方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emmmmmmm，不是说好我就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吗？怎么这种事情都要找我去。 顾致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能躲就躲！ 可去您的吧！ 特么的怎么什么事情都累到我头上来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几天了，绝对不去！ 咱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说不去就不去！ 这种事情请您交给警察去处理好不好！咱还是个学生呢！ 虽然想是那么想的，嘴上肯定不敢这么说，毕竟这可是大哥，一拳一个小朋友的那种。 “不去，有事，咱不空。”顾致淡淡说道。 撒谎，是一门艺术！ 撒谎，是一种态度！ 撒谎的时候，气势要足，就算气势不够，也要用态度来凑。装也得有装的艺术！ “可是有奖金来着，唉，看样子只能给别人了。”方严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不空，但是为了国家的安危，就算没空也得有空！我是新时代的青年，生来就是为国为民，儒家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既然国家已经给了我修身齐家的机会，现在就轮到我来奉献自己了！”顾致铿锵有力地说道，正义感十足。 “好！说得好！”方严似乎很感慨地说道，“那就快点来吧，越早越好……” 方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致打断了。 “奖金有多少啊？”顾致说完就感觉对面似乎没有声音了，貌似有点尴尬，于是立马解释道，“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帮你们拿点东西，咳咳，这些都是帮游尚问的，我倒是不在乎这些。” emmmmmmmmmm，信你个鬼啊，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一千。”方严干劲利落地说道。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thenumber……”方严突然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台词。 “别人的提示音都是女声的，怎么你手机是变了个性吗？”方严无语道。 听到这句话，顾致也没有继续再装了。而是停下了，一言不发。 “最多五千，爱来不来。”方严说道。 “欸？欸？喂？方叔，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刚才突然掉线了，这会儿信号好了，我马上过来啊。”顾致说完，连忙挂了电话。 ‘呼——幸好不在面前，还能救场。问题不大。’顾致拍了拍胸口想到。 他给这次的演技打了九分，不打满分的原因是怕自己骄傲，影响下一次的发挥。 “答应是答应了，但是它怎么办啊？”顾致看了看正趴在自己腿上的美短。 虽然才两三个小时，但他已经给小猫取好了新名字。 “小离，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吧？”顾致埋头朝着膝盖上的小猫说道，尽管他知道它听不懂。 小猫似乎感觉得到顾致是在喊它，倦怠地抬了抬头，喵地叫了一声，然后便又趴下去继续接着睡觉了。 “嗯？那好吧，那就一起去吧。”顾致笑了笑抱起猫咪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我也是有毒啊，竟然还问猫，这还没开始撸猫呢，怎么就开始神经错乱了。’ 走到客厅，只见游尚还在客厅的桌子边上做着题。 顾致抱着小离走了过去，游尚听到拖鞋和地板砖之间碰撞的响声便放下笔转过身来。 然而他看到顾致后，却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甚至还往后面坐了坐，似乎想要远离顾致。 事实上，他讨厌的当然不是顾致，嗯——也不是说不讨厌顾致，毕竟想打他的心情是常常会出现的，只不过应该不会这么直白地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讨厌的是顾致怀里的猫。 他虽然一直是对这种大多数女生都喜欢的毛绒绒的可爱动物无感，也不会像她们一样，放学路边遇见一只流浪的小猫就去摸摸摸。 所以他今天却是第一次直接接触这种生物。 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似乎对猫过敏！ 只要一靠近小离，一摸到它，游尚就会止不住地打喷嚏，一连三个都停不住的那种。 “你，拿它离我远点，有事说事，有屁快放。”游尚回头看了看，发现已经退到了墙壁的位置，回过头来朝顾致说道。 “嘻，猫猫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躲这么远呢？”顾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猫说道。 小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的萌萌的，让人怜惜。 但是，这一幕在游尚的眼里就像是恶魔的凝视一样。 实在是太难了！止不住地打喷嚏，想做套卷子都难，平常做一道题的时间只做的了半道题。 “快说！” 听到游尚严肃的话，顾致也没有继续开玩笑了。 “学校附近的一个施工工地出现了异常事件，应该有人员伤亡，方严让我们快赶过去。” “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又不是警察。” “你说说你这是个什么思想？身为新时代的三好青年，当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难道不该知难而上吗！”顾致怒声斥道。 游尚被他的话感动到……了吗？假的！ “呵呵。”游尚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信你个鬼！ 诈尸 接下来的两章将决定了这本书后续的发展，也会把日常部分弱化了，到后面可能几乎都没有日常了。 我想了很久，可能这一个情节，才是最合适的情节。 以前，这本书虽然还是有着你们少数的忠实读者，但是，说实话，对于网文来说，还是太少了。我没有一本书就封神的异想天开，但是，这种连零花钱都不算甚至还自己倒贴的稿费真的劝退了我。 除了最开始的两次试水推，我就没有过推荐了，这本书到现在的成绩真的是我自己去找大佬py的，但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在断更的二十天里，我看到了一天天qq和起点的读者的段评，都是很有意思的一些读者。还有连续一周还在给我这个阿斗天天投45张推荐票的读者大佬。很羞愧。 我曾经真的有想过切了重写，靠已经积累好的经验，写出更套路的文。但是啊，我曾经说过，这本书绝对不会太监，不会切，怎样都要完结它，就算只是为爱发电。 而且，每天我脑袋里的那个世界都在演变着，那个顾致每天都有着变化。我真的放不下。 对不起，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第128章 新世界的大门 “这里怎么了？”尽管方严一直默不作声，但顾致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像是个普通工地该有的样子，虽然说，已经找他来了，也就不可能普通了。 但是面前的几个不规则的大坑，以及立起来两三丈的土浪，还是让过惯了日常生活的顾致有些不习惯。 “新人类，暴走的那种。”方严转过来一脸严肃地给他讲着，“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新人类吗？” 顾致本打算认真听着，但是却被方严突然抛出来的问题问懵了。 “难道……不是因为那颗流星吗？”方严眯了眯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难道其实和那个流星没有关系！其实就是我们祖传的能力，我其实本来就是这么厉害的！害，我这该死的魅力！’顾致想道。 “嗯……当然是，我的意思是问你知道为什么同样一颗流星可以带来不同的超能力吗？”方严嘴角一抽。 “难道不是因为有不同品种的病毒导致的吗？”顾致说道。 “嗯……你是不是理科生？” “是啊，怎么了？”顾致有些不解，这难道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哦。” 喂喂喂，哦是什么意思啊？你给我说清楚，怎么，瞧不起俺学理科的吗？ “唉，我直接说吧，有人想要学习更好，他就觉醒了跟记忆相关的异常能力，有人想要飞翔，他可能就长出了一双翅膀。每个人觉醒的能力都和他们心中的愿望有关，是能去实现他们愿望的。虽然会有所缺陷，但大致是差不多的。” 顾致沉默了一下。 游尚的复制、陶璃的隔离、刘五可的伪装，似乎……都是最适合他们的能力，尽管缺陷也是十分明显的。 特别是陶璃的，那是致命的缺陷，又或者，那个缺陷可能也是她的愿望…… “这一类，也就是我们平常所称的新人类了，不过，这只是民间的说法，在官方的眼里，并不是这种说法，那些鸡毛蒜皮的小能力和普通人可以说是一样的，毫无战斗力。” “但是，那些具有破坏力或者能参与战斗中的人就不同了，他们被我们称之为，参者。” 看见顾致有些疑惑的眼神，方严停顿了一下。 “你也算一种特殊的参者了，虽然本身的能力没有战斗功能，但是从某种上来说可以算是最强的能力之一了。” “之一？”顾致不解道。 “之前没有跟你提过，但是经过近一个月的发酵，全世界的参者都大致搞清楚了自己的能力，而其中也出现了参者中的佼佼者。” “在欧洲那边的海域中就曾出现过，一人抗衡全副武装的三支军舰还留有余力的参者。至今英国那边还没有将其捉拿，可以说是被他玩弄在了鼓掌之中了。” “不过也有可能已经偷偷招揽到了他们英国本地的异能机构了。这些我们也无从所知。” “说远了，刚才说到参者了是吧？” “嗯。”顾致应了一声，他现在还在消化刚才的信息。 一个人就可以抗衡军舰？ 还是三支？ 这让身处于和平社会的顾致难以想象，还没有将思维从普通人过度到参者的他，甚至还以为处在官方力量的保护下，他就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 而这种超出社会的能力，可谓是抨击了他原本波澜不惊的心了。 “而还有另一种人，我们把他们划分在另一个分类中——死者。” “死者？” 这特么是什么鬼分类？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死者。他们的力量源泉不是愿望，是欲望。或者是执念太重的愿望。简单来说就是负能量。他们也会有异常能力，不仅如此，他们通常比一般的参者强的多，准确来说，他们有的是缺陷，能力只是附带的。” “什么意思？” “每一个死者都会发疯，胡乱地使用能力，然后——力竭而亡。” “这就是所谓死者吗？那，之前偶尔新闻会播的街区事故也是这些死者做的？”顾致有些明了了。 “基本都是。” “什么又叫基本都是啊？”顾致感觉快要疯了，信息量有点大啊。 “之前何翰不就不是死者吗？还是闹出事故了。” “等下，你刚才是不是有提到什么力量源泉？” “嗯，我说过，参者的力量源泉是愿望，而死者的力量源泉却是欲望，不过，其实没有确定的证据能证明这一点，但是我们异研所普遍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不是愿望越强，能力就会越强？”顾致问道。 “这个我刚才说了，不一定的，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的了。而且就算能增强能力，可能同时也就会把缺陷也放大了，你知道的，有些能力的缺陷是很严重的，放大了的后果难以设想。” 顾致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次的事件就是‘死者’引起的吗？” ‘既然给我讲了这么久，应该和这个有关。’ “嗯，就是‘死者’，能力大暴走，死了一个工地的工头，现场调查正在进行中，目前暂时认为是因为钱的问题而产生的争端，然后刺激了一个工人体内本来潜藏着的病毒苏醒，让他成为了‘死者’。” “那个人呢？那个死者？” 顾致环顾了四周，除了一开始震惊到他的那个超自然的大土浪和不规则大坑，他就没有见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了，其余的都是工地常见的水泥和灯泡之类的东西了。 ‘果然已经被带走了吗？我还想看看死者长什么样呢。’ “嗯……你想看的话就过来吧。”方严犹豫了一下说道。 顾致好奇地跟了上去，“没事儿，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不就是尸体吗？我小时候就见过了。” 两人绕过了面前的土浪，朝着土浪背后走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具断手的干尸。 即使已经看过了，方严仍然皱了皱眉，并且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而顾致……正弯着腰使劲吐着，现在他可算是明白地上的这些不明物体的来路了。 第129章 老刘 “死……死者都是这样的吗？”顾致缓了一会了儿拍着胸口说到。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又恐怖又恶心，从心底升起的一股寒气，让他作呕。 而空气中弥漫的工地特有的尘土气息，以及干尸散发着的恶臭，对他的过敏性鼻炎有着深深的恶意。 “当然不是，虽然死者一般都是死状不太好看的，但是也 《我真的只是个异常能力实验员》第129章 老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的一些纠结 现在这本书的成绩真的是非常不理想的，前期兢兢业业，换来的是提前上架，没多少人看，扑街选手。 但是每一次看到一百多章每章里有趣的短评，和夸赞我的话，都很开心。 开心是我写书的初衷，而不是单纯为了恰饭。有读者能欣赏自己可以说是每个作者的愿望了，而且是多多益善。 然而，很少，很少，甚至上架后的章节的订阅数越来越少，我自己也有责任，不会断章，剧情推进太慢，都是我的缺点。 但我也只是第一次创作，没有那么多的经验，我甚至会觉得一直在单机。 我认识的作者很多都劝我重开一本，反正现在有经验了。但是我不想，顾致的故事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演变了n遍了，这个世界已经印在我的脑子里了，后面的剧情我基本都已经在脑海里过过一遍了，我真的不想放弃，我想要的只是一句我在，作者加油都行，让我知道有人还在看这本书，这本书还有得救，它还有看点。 我会更新完这本书的，成绩决定走向，决定最终完结的字数，但终究会给出一个大结局的。 顾致和他的朋友们都会有自己的结局。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