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在异界当圣骑》 1 如果优秀是种罪孽，那我已经罪无可赦了 “理查德！理查德！来玩啊！” 一个小女孩站在远处对躺在摇椅上的一个十多岁小屁孩叫到。 “走开！你这该死的女人。” 一边还有几个小男孩在那起哄学着理查德过去的说辞，说着让人发笑的话。 而被称作理查德的小男孩，虽说还没张开，却也能看到是个长相精致的猪猪男孩。眼角的一点黑痣赋予了他正常的图铎人不曾拥有的一丝魅惑。 “安娜，我很烦，没心思陪你们玩游戏。” 理查德伸出自己的小手掌，张开的五指握向太阳，似乎把太阳捏在了手里。手腕上一样也是一颗黑痣，显得他的皮肤相当的白皙，就这幅尊荣。走到哪儿都会被认作是贵族之子。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柔顺的被微风吹拂。 也就是这两颗黑痣，让他一出生就被老爹老娘认出来，自己就是他们上辈子生下来的那个杀胚。差点没把自己丢出去，当然这是说玩笑的。 “没意思。” 小女孩安娜摇了摇自己的小手，屁颠屁颠的跑到理查德身边坐着。小女孩毫不在意的端起理查德身边的一杯果汁吨吨吨的喝下肚，然后肥嘟嘟的可爱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啊，雪碧，透心凉心飞扬！” 小萝莉安娜字正腔圆的吐出雪碧两个汉字，然后说了一大串的图铎通用语。在汉字表达出来，的‘透心凉心飞扬’那就几个字的事情。但在图铎语来说就是老太婆的裹脚布了，又臭又长。 “安娜，我说了，那可不是雪碧。雪碧比这果汁可过瘾多了！” “那雪碧是什么口味的啊！比冰镇乳瓜汁还还好喝么？” 理查德不屑的撇嘴，乳瓜汁，顾名思义就是乳瓜榨出来的汁水。乳瓜是一种瓜果，至于为什么叫乳瓜，因为外形。过多的不去描述。乳瓜因为是一种富水植物，它的瓜果汁水丰沛，经常被旅人带着作为储备的水资源。 “乳瓜汁？不是我吹嘘。你知道朗姆酒么？” 安娜点了点头，棕红色的头发上下飞舞“以前偷偷趁着爸爸不在家我偷偷喝了一点点，不是很好喝。”安娜骄傲的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昂首挺胸像是偷偷喝酒是什么了不得的行为一样。 一边的几个小屁孩也都露出，‘哇，你好强啊！’‘你居然喝过朗姆酒’‘我的天！是大佬！’‘好想喝酒啊，吨吨吨！’ 这类的艳羡的眼神和神采。这让理查德不得不吐槽，哪个世界的小孩子都特么是熊孩子。怎么不喝死你们的呢！ 不过朗姆酒是用类似甘蔗的植物作为主要原料制造出来的酒类。度数不算高，要是换算到地球的话，估摸这也就个二三十度左右。不过，放倒一群不到十五的孩子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至于你问理查德怎么知道？当然是喝过了！喝完之后要和他爸博瑞安安德森打一架。结果没打过，被丢在客厅睡了一晚。 “快说！快说！理查德，雪碧，到底是什么滋味的啊！” 理查德干脆站了起来，起立一米五出头的个子，一脚踩在摇椅上。用大人和小孩子说故事的一样的口气开口道。 “你们根本没法理解，哦，可能安娜你会有点感触！你们知道么？雪碧啊，那是经过特殊制造工艺制造出来的！雪碧，那水里是有气的！你喝下去，气泡就会在嘴里炸开，酥酥麻麻的。然后呢，口感啊，我想想，甜，有点像是朗姆酒。但是一点也不冲，而且还有点酸。哇！特别是被冰了之后，喝下去一口，简直就要飞起来了！而且，你的胃袋里，会有小声的咕嘟咕嘟的声音！简直了。” “哇！想喝！” 安娜眼睛里几乎要冒出来小星星了一样。一边有个小屁孩可能是不甘心，就是那种。玛德，帅不过你，装逼还装不过你，好气啊！这种。一口酸气的说着。 “他肯定是骗人的！理查德赞德罗！从来不说实话！安娜，别听他的！他自己都没喝过，骗子，大骗子！我爸爸说了，理查德赞德罗是博瑞安安德森的儿子，博瑞安安德森是个大骗子，他就是个小骗子。” 理查德是个成年人，他会和小屁孩一般见识么？不会！理查德凭借着十五岁的过人身高，依仗着年龄和身体去碾压了那个小屁孩，坐在他的后背上，薅下来那小屁孩的一把头发。得亏他是个小屁孩，要是个中年人，这会该拼命了。只有人到中年才懂得，曾经一头浓密秀发的珍贵。 这种仗势欺人的手段非但没有被唾弃，反而理查德再次赢得了一众小弟的欢呼。也成功让小迷妹安娜眼睛里蹦出一堆的小星星，差点让理查德没忍住想给她唱首小星星。 “哦！对啦！理查德，你之前在烦什么啊。你爸爸是不是又打你了？” 理查德很淡定的摇头，不过看周围人都见怪不怪的样子可想而知。被老爹打，在这个小屁孩的圈子里显然是个日常。要知道，这是萨尔纳城最顶尖的圈子。入者，非富即贵。当然，贵者不一定富，但富者一定贵。就是理查德的老爹，博瑞安同志，如今也已然是图铎帝国的正儿八经的男爵了。用钱买的。 “我十五岁了，明天我就要参加洗礼了安娜。” “洗礼？噢！” 理查德再次收获了一众小屁孩的羡慕眼光。但是只有理查德自己知道现在的情况。现在的情况是，理查德，年纪轻轻就是一个战士的胚子。不论是萨尔纳城防卫官，一位正儿八经的高级职业者还是整天拎着战锤想要锤人的，如今法纳摩遗民里最老资格的老维克伍德，都断言，此子不入我战场莽夫教派，简直天理不容天打雷劈，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下太阳！ 但赞德罗家族的夫妻俩都是新世纪过来的人，她们是第一波正儿八经的穿越者。夫妻俩穿越后，生了个娃，于是这个上辈子就是夫妻俩嘴里的憨戳戳的杀胚的儿子。也就是，理查德，再次跟个啥一样跟了过来。 但是她们如今也依然是个地主老财了。在萨尔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没听说过，车马男爵萨尔纳之狐博瑞安安德森？谁不知道南境的物流女王，蒂娜赞德罗子爵的。 他们想要让理查德能安稳的过一辈子，战士这种冲锋就RUA!!!遭遇战就WAAAA！快死了就是洒家这辈子值啦！的职业显然得不到他们二位的认可。所以，理查德有幸在十岁那年参加了一次法师启蒙。 更有幸的是，他的灵魂之光相当纯粹，按照当时做启蒙仪式的法师来说，理查德拥有成为一个最优秀法师的一切基础。 这个老爹老娘自然满意。法爷那是高贵的职业，他们追求着真理，他们与知识为伴。他们可以是最优雅谦和的学者，哪怕是恶毒的吸血鬼，在知识面前他们同样对他以礼相待。 但，他们同样可以是摧毁一切的暴徒。 当图铎帝国甚至周边兴起工业大革命的浪潮的时候，法师们默契的联起手来，彻底摧毁了一切。让大革命化为灰飞，尚未出世的内燃机胎死腹中，就算是会打造蒸汽机的熟练工人都少得可怜。 理查德烦恼的就在这里了，他摊开手，一个十字架一样的吊坠手链在他的掌心里熠熠生辉。这是，圣光教派。 想要给他做洗礼仪式的势力连起来都够水上两百字了，你说他有多优秀？如果说，优秀是一种罪孽，那么。理查德已经罪无可赦了。 2 妈，我想叠最厚的甲 图铎，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最强大的国家。他的一切都或多或少的影响着整片已知世界的局势和进程。当然，这个‘最强大’需要打上引号。因为是已知世界的最强大。 已知的国家中，有着更南方的狮心王国，传说那里气候温润，甚至那里在雪月是没有雪的。当然，萨尔纳也很少看到雪就是了。 除去了狮心王国，还有图铎周边的一些王国和自治领，当然虽然不多，可记起来也相当麻烦。除了一生都很少停下脚步的那些风旅者，没人会去研究这个。 除去人类的国家，还有西海岸的大礁堡，那是矮人们的国度。还有伟月森林里的银月精灵们。只是人们很少接触到他们。这就是所谓的已知世界。书册之上，明文记载存在的世界。 至于更远的，传说有千岛之国，千轲竞流有着高大雄伟的巨型舰船。甚至那里还有巨龙这种传奇生物的存在。更比方说，有学者提出，银月精灵是精灵们的分支，跨越伟月之森，那里有着更加广袤的世界，那里矗立着伟大的精灵帝国。当然，这都是传说，也就是酒馆里那些冒险家们，那些吟游诗人们的酒后吹牛皮的资本而已。 已经在图铎帝国生活了十几年快二十年的父母，老王夫妇显然如今是一个正统的图铎人了，是正统的图铎贵族了。图铎人的成年标准是十六岁，而在十五岁的时候会进行洗礼仪式。 贫穷的人家，这天也会烧上热水给孩子们洗澡，算是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已经准备好迈向成人的世界了，可以准备承担起责任了。 但是在上流社会和贵族群体中，洗礼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作为世界的统治者，无疑，上流的精英们要牢牢地把持着权柄。图铎帝国无疑是一个贵族社会。作为单体实力传说可创造世界的文明，贵族们自然要把自己的孩子打造成执掌力与权的统合体。 所以，在上流社会。洗礼代表着，第一，这个男人可以有手下对他宣誓效忠了。这代表着权。第二，洗礼可以理解为，职业的选择。究竟是选择成为一个怎样的职业者。这代表的是力。 而理查德无疑，如今也面临着这个问题。他是图铎帝国南方领地，‘物流女王’赞德罗子爵之子，是萨尔纳城车马男爵博瑞安安德森之子。一旦他成年，他就将自动成为贵族的一员，理查德.王.安戈洛.斐列斯塔.赞德罗男爵。他会承袭自己母亲的爵位的下一等。 所以，洗礼格外重要。早在他出生的时候，母亲蒂娜就已经获得了来自南境守护的直接褒奖擢升为帝国子爵。所以，他出生的时候，就有很多教派和一些超凡组织向着家里暗暗的表明。 ‘俺寻思了一下，你们家小公子和我们XXX那是有缘啊。不如，等他十五了，来俺们家做个洗礼吧！’ 这种。 理查德自打了解了情况，就开始思考。自己到底该选个什么职业。他其实考虑的最多的还是法师。法师是一个优雅的烧蓝职业，你都穿越到异世界了，不当法爷能忍么？又不要亲临前线斩将夺旗，后方调配调配炼金药水，丢丢塑能法术不就好了！ 可偏偏他这副身体好像深的老天爸爸喜爱，除了灵魂之光通透，是个好材料。他的身体也是棒棒的，他仿佛都看到了无数的大肌霸们在向他招手。 ‘法师都是辣鸡！法师心都脏！法师战斗力不行，没有战士坚挺持久又结实！真男人就是要头铁！莽就好了。谁拦着谁死！吃老夫一记跳劈！看我战场无双！’ 理查德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但是，被起点洗脑过的理查德他清楚的记得。那些巫师主角们，一个个都是伏地魔老阴逼，随手就解决了对手顺带连着自家近战单位一起A。太不安全了。毕竟，理查德还是想要活着的。 你想啊，异世大陆啊。放在十年前，理查德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多向往多憧憬啊。传说里的拍卖行，总有那么几个漂亮的妹子被拉出来拍卖，理查德想看看能不能买两个。虽然他没听说图铎有这东西。 想明白了最基础的诉求，理查德也就想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要活着，想要带着父母一起好好的活着，这里不是和谐社会，说不准哪天来个大灾变，自己一家就完犊子了。 于是理查德兴致冲冲的闯进家门，他要去找老娘汇报情况，明天去洗礼！ 推开门，老王夫妻俩正坐在大堂里。蒂娜正在看着最近家族产业的情况汇报，博瑞安跟闭目养神似得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我明天去参加洗礼仪式。” 冥想状态的博瑞安睁开眼看着儿子，他也算是个职业者。不过就是个辣鸡的初级法师。初级法师的标志是，能徒手搓出来大火球术。一个大火球术跟地球时期的RPG似得，威力大的不像话，完全不像是理查德想的火球术那种样子。 “你想成为什么职业？” 博瑞安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家崽子，又养大一回了。上辈子没养好，最后养成了一个渣男杀胚。这辈子，估计是养不好了。谁家崽子十岁的时候鬼点子就多的比大人还多了？不，真的算起来，这杀胚十岁的时候，两辈子加一块都三十多了。 听到了博瑞安的话，蒂娜也放下了手里的报告看着儿子。她的手腕上有一抹银色熠熠生辉，那是圣光教派的圣银十字。圣光教派，那是一个庞然大物，起码在萨尔纳城是这样的。 老爹老娘是穿越者，但是，萨尔纳城一大堆都是穿越者。这么说吧。老爹老娘属于双重穿越。她们穿越过来的时候，其实包括她们本身已经穿越了一次了。 很久之前，她们居住在法纳摩帝国，赞德罗公国。而理查德家，就是传说中的赞德罗公国的大公家族。结果不知道啥原因，公国炸了。然后，大家伙在圣光教派上代大主教和大公的努力下，穿越到了这里来。所以，赞德罗家族就剩下一个闺女的时候，圣光教派，就是当之无愧的，所有遗民们的支柱和核心。 就算现在，老爹老娘如今出来混了，不回远离萨尔纳的遗民们的聚集中心了。可是却还是要靠着法纳摩遗民的一部分势力的，夫妻俩必须有一个是圣光教派的成员这样才能得到遗民们的支持。不过，蒂娜并不想要让儿子也成为圣光教派的人。她看着儿子，打算听听他的想法。当然，在蒂娜的眼里，估计觉得，理查德选择成为法师的概率是最大的。 “妈，爸。我想叠最厚的甲！” .....气氛迷之沉默。 在异界活了快二十年的老王夫妻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一些本来就不熟悉的网络梗的。博瑞安抽搐了下眉头。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妙。不过他觉得，法师也有很多甲的啊。比如木甲术、石肤术、护甲术、抗拒火环、偏斜立场、次级偏斜立场等等一大堆的法术。 “说人话！” 蒂娜在家里积威甚深，开口一句理查德马上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了。 “妈！我要当圣骑士！” 圣骑士。嗯，最近两年，新的大主教上位才重新把都埋进了土里的圣光教派最高战力圣骑士职业拖了出来的。蒂娜只是听了下就知道，这是圣光教派的职业。于是，她不见悲喜挥了挥手。 几个侍立的仆从鞠躬，后退，然后带上了门。 理查德有些惊恐的看着不断靠近的爹妈，又来？！日常混合双打的任务，今早我出门的时候你们不都完成了嘛！ 3 打你是爱你啊 咬着牙，理查德用尽了全力也没法挣脱把自己吊起来的黑色阴影触手。他放声大叫。 简直丢人啊！他又不是美少女！他不会巴啦啦能量，黑魔仙全身变。他和触手没有缘分的啊！ “爸！我错了！” 博瑞安冷笑一声，错了？我看你还是没错，你要是真的认错就不会说我错了，你会直接跟老子讲要去参加法师的学习了。 理查德看着爹妈一人手里一根皮带，悲从心来。 上辈子，理查德叫王怀楚。他自认上辈子的幼年经历已经是惨不忍睹了。比如，还没上小学的时候，自己皮的要死，爹妈要赶集去卖东西。那会的农村集市早的很，爸妈有没心思带着个淘神的玩意。 于是乎，家里曾经用来拴着牛的绳索就有了新的用途。因为怕倒霉孩子大人不在家，自己再去玩儿水掉进家里旁边的荷塘里去了，老王夫妻就很有创造力的选择，把绳索系在了理查德的腰上，另一边系在了家里结实的要死的大门的铁环上。 那是理查德头一回知道自家大黑平时是什么感觉。 对了，大黑是条狗。肩高一米二的超级无敌大土狗，浑身毛发油亮。也不爱吃狗粮，当年也没狗粮给它吃。在理查德上初中的时候寿终正寝，然后皮被老王拔了下来钉在老家的院墙上，说是辟邪。 肉被腌制起来，冬天被炖成了狗肉火锅。博瑞安当年欺骗理查德，说那是羊肉。等理查德兴高采烈的啃了两块肋排之后，才笑眯眯的说，那是大黑，被你吃进肚子了。 然后让理查德狂吐不止，回忆起大黑当自己狗腿子的点点滴滴，理查德也是从那个冬天开始，发誓。从此再也不吃狗肉，也不养狗了。 至于最悲催的经历，大概是小时候，理查德拿着铁剪刀，没有绝缘层的那种去剪电线。其实理查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小时候那么皮，胆子那么大。 然后，先是被蒂娜一边哭一边打，再然后等到博瑞安回来之后，面无表情的拿出了那根曾经栓过理查德的绳索。 真的给他吊了起来，吊在了门梁上，用他的牛皮裤腰带抽的都哭哑了。这是理查德当年最反感的事情。 如今，到了新世界。显然，博瑞安同志有了新的惩戒手段。一环法术，次级阴影之触。阴影之触本来应该是个三环法术的，不仅具备强力束缚效果，还能不断的吸取束缚人的体力让他难以挣脱。怎么看，这个法术都不是很正经，而且和美少女很配，很搭。 不知道博瑞安为什么要学这个阴影流派的法术。也许他就是传说当中的魔仙堡的王？ 至于次级阴影之触，这就是个全面弱化版本的阴影之触。该有的能力都有，但是全面弱化。可能是某个阴影学派的无聊法师创造出来给心慕美少女，却又没有实力的小法师们的一些福利吧。 但，这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这法术是个无法逾越的束缚。理查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仿佛脑袋上都冒出犄角的大魔王朝着他一步步的靠近。 一阵噼里啪啦的抽打之后，理查德整个人呈现出大字型躺在地面上，像是个死人。一动也不动。他被打自闭了。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减少对于圣骑士的向往，反而更加浓烈。 其实在以往的正常向的叙述中，圣骑士一般代表着光明，他们恪守骑士守则。他们正直勇敢忠诚善良，他们为平民拔出鞘中利剑，也为光明奉献一切。简而言之，他们是骑士中的骑士，是一切的美好的化身。符合所有人眼中的，光明使者的身份。 但，理查德接触的圣骑士什么个什么形象的？ 第一印象，厚！叠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可不是笑话。一手圣盾术，顶着龙息屁事没有。背后挂着个圣翼守护，劳资能从最东边的战场莽穿到最西边。你们来打我啊！再被一群壮汉围殴四五个小时候，站在几个累的口吐白沫的男人中间，他站起来，浑身鸡蛋壳一样的圣盾还没撤销，啐！你们就没有一个能打的么.jpg 第二印象，阿婆，阿婆克烈！一群大肌霸，扛着比自己还高的巨大锤子，一声怒吼阿婆克烈，管你什么BOSS啊。阿婆克烈之下，众生平等。 如此攻守兼备的职业，为什么不去选择？ 理查德躺在地上，对爹妈做出无声的反抗。博瑞安冷哼一声，把皮带丢在地上，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他对儿子的表现很不满，加起来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孔老二怎么说的？ 三十而立！你倒是成家立业啊，倒是担起来责任来啊。什么都不懂的玩意！气死老子了！玛德我今天非把他打出屎来不可！不行不行，我是法爷，要优雅。 蒂娜走过去，圣光的滋养和精细的保养护理下，三十岁多岁的她有着二十出头的面相，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她伸出手拉起儿子，给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你真的很想当圣骑士？” 理查德点头。 “是的。我真的很想当圣骑士。” “那你考虑过你自己没有？考虑过你爹妈没有？” 蒂娜平铺直叙的开口，没有激动没有愤愤不满她只是在告诉儿子，你考虑过没有。如果没有，那就要考虑一下。如果真的考虑了，那就再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真的考虑好了，那就考虑好了，他们不会去干涉什么的。 老王夫妻也不是那种一定要让孩子走自己规划的道路的那种夫妻。他们的担心，在新世纪那是无稽之谈，在这里，那就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了。教派之争，或者说，信仰之争、神明之争。 理查德一家子级别还是太低，老妈蒂娜赞德罗，初级圣光牧师，老爸博瑞安安迪森，初级法师。他们可能接触不到神明之争这么高大上的玩意。但，信仰教派之争是确切存在的。 最简单的比方就是，烈阳教会和圣光教派的争执。烈焰教会对圣光教派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不是圣光教派克制的不像话，早打起来了。而且，这还只是在萨尔纳城。 整个图铎帝国中，萨尔纳城排不上前二十。但就这么一个城市，圣光教派的扩张就已经让烈阳教会不满的快要打起来了。一旦圣光教派朝外扩张，而理查德又成为了圣骑士。那么，他就势必会被打上圣光教派的烙印。 无论将来怎么样，一旦教派战争爆发，那么就等于是把彼此打入了异教徒的身份。那些本土教派会帮谁，不言而喻。兄弟阋墙外御其辱，或许图铎帝国没有这句谚语，但，相同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 从新世纪走来的老王夫妻对于信仰战争太熟悉了。十字军东征，是怎么对待异教徒的？火刑架？秘密宗教裁判所？而放在这片大陆，一旦圣光教派落败，理查德的下场只会更惨。因为圣骑士，是圣光教派的核心。 理查德沉默不语，他决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撞到南墙也不会改！他发誓，绝对不会牵累父母，也发誓，绝对会守护自己的父母！ 他知道母亲的担忧，好歹都是个成年人了。哪里不看不出来母亲的担心，但是，他可以躲避，那么母亲呢？她是圣光教派的牧师，是的她可以改信。但，理查德相信。他见过的最狂热的信徒，都没有那些法纳摩遗民们狂热，特别是上一辈的法纳摩遗民。 蒂娜一旦背弃了圣光的教义，理查德怕第二天早晨起来，蒂娜就被不知道哪儿的战锤给锤烂了脑袋。 4圣光起源（1） 第二天。 清晨，理查德起了一个大早，他没有穿那身繁华的贵族礼服，图铎的贵族礼服像是欧洲十八世纪的礼服一样，花里胡哨的，看上去是美型了。但对于人的体形要求非常大。比如，腿短的穿着会显得更矮，花色艳丽，刺绣精美，但皮肤稍微黑一点穿起来都会显得你像是包衣工。 而且，这个礼服有个特点，那就是裤子是紧身裤，而且都会穿着长袜，长袜一直盖到膝盖位置，看起来腿要是粗了，短了那就更难看了。而上半身，通常是燕尾服标准的，但是非常的肥大宽松，人的体形不达标，穿这个就是自讨没趣。 理查德换上一身的武士服装。说是武士服装，其实就是白衬衫，背带裤。一般的人家，这种衣服根本穿不起，更别说拿来当消耗品的武士服装了。只是，这是上流社会的说法。理查德两世为人，他知道，有些时候，你再不齿一些人的做法，你都要在表面不动声色甚至附和。 这也是为什么，理查德十五岁的年纪，在萨尔纳城如此香饽饽的原因。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理查德现在的待人水准和行事方式，将来肯定能把赞德罗家族带上新的高峰。 至于为啥是赞德罗家族，因为，安德森家族拿不出手。看博瑞安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个什么正经贵族人家。再看赞德罗家族，上代子嗣，蒂娜.安戈洛.斐列斯塔.赞德罗子爵。这代的，理查德.王.安戈洛.斐列斯塔.赞德罗男爵。 这是声名赫赫啊，虽然没人知道，所谓的王是什么王，安戈洛和斐列斯塔又是哪只。但是作为帝国南境守护亲自授勋的子爵，无疑，蒂娜赞德罗的家族荣誉得到了帝国的背书。没人会去质疑这种事。 换上了武士服装，理查德骑上自己的小马驹，一路小跑着朝着城里的圣光教派教堂走去。这座教堂其实建好有些年头了，只是最近由于的扩张，这里才常驻了一名主教。毕竟，圣光教派有点一穷二白的味道。主教都没多少个。 到了教堂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穿着素白配着金色的牧师袍的小姐姐走出教堂迎接着理查德的到来。理查德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的沉稳，因为这种配色、这种花纹的衣服不是一般的牧师可以穿的。 这代表眼前的漂亮小姐姐是个货真价实的高阶牧师，会圣光的救赎的。说白了，就是复活术。刚死没有超过一小时，都能给你拉回来。这个奶量满不满意？不过，这是正常情况下，毕竟这个世界，传说里玩弄灵魂的手段可是多得是的。 “理查德赞德罗。跟我来吧。”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让人有种被洗礼的感觉。理查德看着她的侧脸，嗯很漂亮。这让目前作案手段不够成熟的理查德只能口花花一点。不过，考虑到这里是圣光教派的大教堂，理查德决定，克制自己。 走进了大厅，主教正在做宣导，也就是讲解一些圣光教义，然后解释成浅显的语言给这些平头百姓听。理查德刚想站着等着主教，结果小姐姐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温暖镇定人心的笑容 “还没到，跟我来。” “还没到？主教不是在那边么？” 小姐姐轻柔的摇头，然后说道。 “你的洗礼仪式并不是由主教进行的，大主教阁下已经在等你了。” 大主教！理查德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来到异世界好歹十几年了，他心里无比清楚圣光教派的大主教是什么份量的。这么说。 职业者们大多数是分为，学徒级，也就是刚入门，然后是初中高，跨越了高级那就来到了真正的神秘层次。传奇！当然了，这么划分有点不大合理。因为，理查德没接触到那么高的位置，别人也不愿意跟他说那么远。至于有没有其他的阶级划分，就要看看他洗礼之后能不能问出来了。 理查德不清楚为什么别的小说世界都能量化传奇强者的力量，比如传奇战士一人能砍爆几千人的大军啊。魔法师可以一颗火雨流星怼爆一座城啊。 但是，最起码这个世界没有这方面的量化。传奇强者就是传奇强者，他们代表着强力的武力，没人知道他们有多强。他们代表着最高的权利。每个传奇强者，只要你愿意为帝国效力，起码一个实封伯爵是少不了的。甚至讲讲条件，侯爵都正常。 更简单一点，帝国南境，不知道有多大。书上有没有详细记载过，大概被国家管控着吧。但是，肯定很大，已知南境有七郡，下辖大城三十加。小型城池，城镇村落无计。因为不是高级书记官，理查德也不清楚南境到底有多少人，但是以萨尔纳城的人口作为模版估算，整个南境约有一百五十万人到四百万人。 这么多人，传奇有几个？ 已知的传奇强者，南境守护大公，传奇战士。南境深红之井的领袖，传奇法师。明面上就这两个。萨尔纳城，边防重城，防卫官也就是高级职业者而已。而理查德可以肯定的是，大主教，一定是传奇强者！ 而且，可能还不是一般的传奇。因为，一般的传奇可镇不住那帮子法纳摩遗民。法纳摩遗民里，原先的传奇基本都死在了卫国战争里。比如，上代的赞德罗大公，和大公的两位家臣。再比如，上代圣光教派的圣骑士团，圣徽之锤。那是由六位传奇，数十名高阶圣骑士和上百位中级圣骑士组成的骑士团。 他们都死了。其中最强大的赞德罗大公和上代大主教，也只支撑着残躯，保护着大家来到这里，就油尽灯枯的死去了。 而现在呢？就自家老妈说的，老维克伍德就是一位传奇圣光战士。至于为啥叫圣光战士，因为他信仰圣光，但是没有圣光这个玩意。所以他成了传奇就立马自创了个战士流派，圣光战士。非常之任性。 “打开门吧。理查德，年轻而又好运的孩子。只要你足够坚定，你会得到圣光的馈赠的。” 小姐姐低眉顺眼的双手合十，圣银十字手坠抓在手里，低声祷告。 理查德双手按向雕刻着无数看不懂的花纹和文字的银色大门，伴随着厚重的吱呀的声音，大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柔和但不刺眼的圣光充斥着理查德的眼球，踏进去一步，就将进入职业者超凡者的世界了。 理查德有此觉悟，他是个成人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于是他义无反顾的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声音依稀透过大门传来。 “别叫我孩子，你又不老。” 这是理查德在回应小姐姐的上一句，叫他孩子的那句话。 小姐姐笑了笑。 “理查德，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孩子。哪怕你今天将会得到大主教的洗礼。毕竟，当年，你是我接生的啊。” 5 圣光起源（2） 小姐姐的话让理查德进门之后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这个牧师小姐姐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出头，百分百看不出来已经三十岁朝上了。 当年给蒂娜赞德罗同志做生产祝福的牧师小姐姐，据博瑞安所说，看起来也就刚不过二十岁，嫩的能掐出水。因为这句话，博瑞安被蒂娜同志一顿毒打。而如今，理查德已经十五岁了，也就是说，最起码最起码，这个小姐姐都三十五岁以上了。 这跟自家老妈有的一拼。得知道，自家老娘今年已经三十七了。看起来还是个二十来岁的贵妇。怎么滴？圣光还能延缓疲劳抗衰老？ 真要是这样，那，圣光教派到今天还在萨尔纳城没推广出去，那肯定是这帮子牧师们业务能力不纯熟。 理查德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慢往前走。只稍几步，理查德就再也没看到背后那扇几乎三四米高的亮银色大门。而眼前的，是一处充满着历史沉淀的大教堂。随意看一眼，教堂少说有三四百平米的面积。 但是人却是少的可以。寥寥只有四五个人存在。而他们都在双手合十的，或站着或坐着闭着眼应该是在祈祷。柔和的淡金色的长袍散发着温润的微光，让人一见就感觉良好。 这样也说明了，为啥圣光教派传教方式跟修仙一样，随缘。你乐意听我就给你叨叨，你不乐意听我也不和你多哔哔。可为什么就这样随缘的传教方式也能在萨尔纳城和各大教会并驾齐驱，甚至隐隐有凌驾之意？ 实在是，卖相好，颜值高。看来，圣光教派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货。起码，对于颜狗这个两个字他们体会的很深。 没人搭理理查德，这让理查德习惯性的发散思维，这一会都把思维发散到传教舔狗上面去了。 “理查德，好孩子。见到你很高兴。让你久等了，我是法弗纳。圣光教堂大主教。原谅我对你的称呼，你马上要做洗礼仪式了。过了今天，可能就要叫你一声棒小伙了。” 自称大主教的男人缓缓站起来，他一身素白色的长袍，没有半点花纹没有装饰。一头棕黑色的头发柔顺的随风摇荡。他的脸上仿佛随时都挂着不明所以的温和微笑，要是换成理查德。理查德觉得，自己的脸会笑僵掉的。 “大主教安好，理查德赞德罗，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法弗纳安然的受了理查德的一礼，然后伸出他宽大袖袍里的手掌，朝着大教堂一边的走到虚引。 “圣光的存在，让我们心存善念并时刻坚守着自己的守则。” 法弗纳开口忽悠了一句，然后在前方领路，理查德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后面，毕竟这位以后说不准就是自己的BOSS了。还是要给点尊重的。 “你经过了圣银之门的考验，那道门身上沾染着邪恶气息的人是无法推开的。唯有于圣光契合的人，才能引动圣光的共鸣轻易的打开圣银大门。所以，圣光教派的考验你基本已经过了，理查德。但，在你加入前。我需要给你做一个普及。听完了之后，你再选择要不要加入圣光。” 理查德挑眉，听着这话。圣光教派说不准有点东西啊！ 圣光大教堂，据说在一处半位面当中，正常是找不到这里的。你要让理查德详细讲解下什么叫半位面，这有点困难。因为，现代科学涉及到空间层次的毕竟少之又少。而且，理查德上辈子叫王怀楚，小名王富贵。听名字就知道，这家伙不是理工男。知道才有问题。 总而言之，这个大教堂就理查德目前的感官来看，非常大。一条夯长的走道，在寂静无声里走了有接近六七分钟。四五百米估计有了。 “就是这里。” 法弗纳立定在一处小房间门口。他伸手推开门，没有灰尘。柔和的光亮把屋子照耀的通明，一张书桌，一大排书架。一本本书。这就是这个房间的布局。但，虽说这个房间很干净整洁，可圣骑士这么高端的职业总不至于在这儿参与洗礼仪式吧！太LOW了吧！ 法弗纳可不知道理查德是怎么想的，他也不在乎理查德怎么想。 似乎，他只是在做一项工作，既定的工作。 他翻开那本摆在桌子上的厚厚的书册，书在翻开的瞬间，浓郁的圣光就铺满了整个房间。圣光弥漫中，显现出几个人影来。其中一个，身穿盔甲，鲜红的单肩披风正在随风摇曳。配合着他手中利刃和其他的人的衬托，一种黄沙百战穿金甲的雄浑气概就扑面而来。 “很奇怪他们是什么人么？” 理查德不明所以，但，那句话怎么说。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在尽力表演。 于是理查德只能表现出，卧槽！我好好奇啊！大佬你快点说吧，急死我了都！ 法弗纳淡淡的笑着，又问了一句。 “理查德，你认为圣光教派信仰的是什么？什么又是圣光教派？” 我现在有句MMP，你要不要听？理查德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毛病。是不是得跟秃驴一样，上来就问。 ‘施主可知何谓我佛？可知何为大乘佛法？’ 然后你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堆，光头秃驴拈花一笑。‘施主与我佛有缘，佛渡有缘人，且随我剃去三千烦恼丝，享我大乘佛法奥妙共登极乐岂不美哉？’ 理查德觉得应该差不多。于是，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法弗纳是个人精，或者说他见过太多的人和事情，他也看出来了。这个赞德罗家族最后的子嗣是个非常有主见和主意的人。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继续问下去了。直接说出来，对于每个人都会省事不少。 “那么，我就给你说说，圣光教派的来源吧。也许，你会感到很吃惊。我当年听上代的圣徽骑士团的大领主说的时候，可是吓了一大跳呢。” 嘴上这么说，但法弗纳那平顺柔和的语调没有半点变化。理查德着实很难想象，这个男人真的会吃惊么？他震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张大了嘴巴么？ 不过好歹，理查德还是听出来点东西了。那就是，这位大主教的老师，并非是上代大主教。而是战死在赞德罗公国卫国战争里的圣徽骑士团团长、大领主。传奇级别的大佬。 在圣光教派，一般只有老师才有资格为弟子洗礼介绍常识的。这是一种非常稳固的关系。好比现在理查德在大主教法弗纳的主持下完成了洗礼成为了新生的圣骑士，那么，法弗纳就会成为他的导师。 “能倾听您亲口诉说历史，那是我的荣幸，大主教阁下。” 理查德不卑不亢的微微行礼。 6 我大圣光教派代代都是猛男 历史可以掩埋很多东西。荣耀、污秽、抑或者史诗般的故事。 圣光教派的缘由，现在除了圣光教派的核心，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圣光教派到底是怎么来的，第一位圣光教派的成员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成为圣光的信徒的呢？ 大多数人听到这个问题，估计会觉得你在抬杠。因为这没有意义。你吃鸡，你会想要弄明白，第一只鸡是怎么来的么？不会，你这只会想，这只鸡好吃或者不好吃。 可，这个问题在圣光教派的历代大主教眼里那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必须永久的贯彻下去的一件事。这件事，几乎与圣光教派是否存续同等重要。 “那是一个很久远很久远的年代，辉煌而又荣耀的法纳摩帝国不知道是否建立起来的。那时，诸神化身行走于大地之上。他们施展着不属于凡人的伟力，那股力量让人们崇拜敬仰。” “在圣光教派最古老的典籍里记载，那时如同山峰一样庞大的蛮荒巨兽肆意的破坏着城镇，把人当作血食。诸神在大地上，消灭了巨兽，驱逐了瘴气让人类得以繁衍生息。于是，地上有了诸神的崇拜，他们建立教会赞美诸神。” 经历过现代社会洗脑的理查德，委实不认为诸神会是什么好东西。他只是勾起了嘴角已示嘲讽，没说其他的。在他的心里，诸神可不会干这种事情，他们会这么好心？他更愿意相信，远古的先民们筚路蓝缕，抗击野兽怪物，击败了各个文明族群才有了今天的图铎帝国，才有了那个不知道毁没毁的法纳摩帝国。 “我们并不清楚那份史料记载是否详实，我们也不去在意。因为我们的教义从来都是，现在，未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伟大不可遗忘但同样不可追溯。对了，理查德你知道，为什么烈阳教派会这么敌视我们圣光教派么？” 理查德摇头，他猜应该是扩张的问题。但，明摆着大主教问这个就是要显摆啊。装逼的机会还是要给老大留好的，这样路子才能越走越宽越走越野啊！ “因为，烈阳教会认为圣光教派在剥离烈阳之主的权能。” “哈？” 理查德十分诧异，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好么！圣光寓意的是和平、温和是善良是救赎。这跟你烈阳之主有什么关系？ “烈阳教会没有编造，这是事实。” 法弗纳十分淡定的看着理查德，然后抛出了另外一个深水炸弹。炸的理查德七荤八素的，完全摸不着头脑。喂！哥！你这个圣光教派完全和其他世界的不一样啊！这么LOW的嘛！我退会去当法爷还来不来的急？ 圣光不论寓意着什么，他最初来源于太阳的光辉这是没有错的。有了光这样一个概念，才有了圣光这样一个概念。可以说，圣光本身是依托于光身上存在的一种美好幻想。而光的概念来自于烈阳之主。 本质上来说，确实是在剥夺属于烈阳之主的权柄。但，烈阳之主是不是信仰神谁也不知道，也没人敢去大大咧咧的跑到烈阳教派问一句，‘唉！那个谁？脑门像灯泡的烈阳之主，我问你，你是不是那种弱鸡信仰神啊！’ 烈阳之主会很愉快的赏你一发大日核裂变金焰给你烧成灰！ 但，不论是什么神，权柄是你一个凡人想要剥夺就能剥夺走的？想的倒是美。 “圣光教派的信仰你知道，是圣光，是我们心里的准则。但，在久远的黑暗年代，圣光教派信仰的却是圣光之神，祂自称。光明之主、造物主、天父。 久远的黑暗年代里，祂有了第一位信徒。创立了圣光教派。因为当时就比较亲和的教义，祂很快变得强大，祂于太阳神交战，剥离了太阳神的一部分权柄。‘守护、光明和母性’。 但，接下来祂的骄奢淫逸，让整个圣光教派陷入了混乱。这种神，真的还是我们信奉的神么？无数人开始因此自我怀疑，甚至堕入深渊！但，史诗年代在这一刻降临了！第一个分离了圣光和神的男人慷慨激昂的站在了大教堂里，当中的驳斥了祂。暴怒的祂亲自圣降处死了他。但，他临死前，依旧无比通透充盈的圣光告诉了所有人，神并不代表圣光！” 法弗纳的声音变得高亢了起来，与此同时，整个屋子的圣光都在暴动！仿佛它们是有着实质的生命一样的存在，在跟随着法弗纳这位使用者，在激动，在欢呼，在雀跃着那个辉煌时代的到来。 其实，下面理查德觉得很容易猜出来的。不过就是，本来大家都用着圣光，觉得这是圣光之主的力量。但，圣光之主又膨胀的一批，就跟明君变昏君了一样，偏偏作为下属又不能啵上司的嘴。这让一群人无奈，现在蹦出来个‘刘醒’，告诉圣光之主这个上司，我不仅啵你嘴了，我还要搞你的人！ 理所当然的暴动，还要想什么？ “史诗年代被拉开了序幕，但真正的辉煌才刚刚开始。在那位先辈被处死的第二天，圣光教派当时的教宗阁下召集了所有人，他以处理异教徒的名义让所有的高阶职业者们聚集在一起。” “他杀人了？” 理查德暗搓搓的问了一句，腹诽前辈先人的事情，还是当着后辈的面，总有点挂不住脸。 “他脱下了象征着教宗的冠冕，告诉所有人，他有罪。他让圣光蒙尘，让无辜者的鲜血流淌在了应该圣洁的大殿之上。他在圣光的怀抱中，魂归大地。于是，终于，一股反抗的浪潮来临了。如同碧蓝之海的咆哮海潮，汹涌狂暴！” 理查德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说那是史诗年代了，这说是神话年代都没毛病！想想当初的圣光之主，锤了一顿太阳神，相当于现在的烈阳之主的大神。现在呢？被人拉出来鞭尸！可想而知祂的下场。 “祂被杀掉了？” “是的，他们成功了。他们，亲手做出了屠神之举。虽然这让圣光教派的精英在那个年代十不存一，但，却成功的让我们回归了初心。” 法弗纳大主教看着中央那人的虚影，对着理查德说道。 “你可以不记住圣光之主，那个曾经的信仰。但你一定要记住这些牺牲的人们。他们失去了神赐武装，单纯凭借着简陋的盔甲，用着一对拳头打上了祂的国！然后，把祂格杀！这，是圣光的救赎！” 理查德看着那个单肩披风的高大男子的虚影，娘来！在神国里把神给做掉了，你们圣光教派代代都是猛男的嘛！太神话了吧。 7 神圣武装 虽然不明白，所谓的神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战斗力。但，看过不少小说的理查德也明白。大多数神，在神国里那就基本带着个常驻BUFF，回蓝回血减CD。虽然这基本是理查德猜的，但，理查德觉得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好比，你赤手空拳的带着两个混子去隔壁老美家里的最大的军火商店里。把老板活生生的锤死了。太神奇了啊！ 听完了法弗纳大主教的话，理查德觉得，圣光教派其实很适合他。因为，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人。你让他动不动就对神献上膝盖，这个有可能做到。但，这是哪儿。这是魔幻世界。他亲眼见过一个毁誉参半的教会。 那是崇拜冥鸦的教会。叫黑暗之眼。听起来逼格很高，但，这其实是个死亡崇拜教会。传说，冥鸦是站在死神的镰刀上的一只漆黑乌鸦。在死神收割生命前，祂会率先鸣啼宣告死亡的到来。 理查德就见过教会干过这么一件事。 那还是在三年前的雪月。萨尔纳城难得下了一场大雪，理查德像是看到家具摆放整洁的哈士奇，在雪里撒疯。一群黑色长袍带着尖锐长帽的男人堵在一个冥鸦的信徒家门口。 他们宣称，要献祭那户人家的女儿去侍奉冥鸦。而他们家未来，在死亡之后都可以进入祂的国，重新团聚。理查德看到了那个一脸惊恐的女孩，长得挺好看的，属于那种耐看型的。就是身材很炸裂。 显然，那户人家并非相信了冥鸦信徒的说辞，而是被迫送出了自己的女儿。理查德也调查过，得益于他的身份家事。在理查德调查的时候，冥鸦教会作为一个不怎么入流的教会甚至提出了，只要理查德入教，不仅可以把那个女孩送给理查德享用，甚至以后还会搜刮其他的漂亮的姑娘给理查德。 理查德拒绝了。只是，第二天，他就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尸体。浑身青紫，不着片缕。在漫天大雪里，被裹上了浸满了油脂的薄毯，然后被火焰吞噬。那是理查德第一次见到这个魔幻一样的世界的黑暗。也让他打心眼里对神，提不出什么好感。 愚民者之神，呵。 所以，圣光这种不信神的教会对理查德其实挺友好的。 但，不能你说让我进我就马上进了。我得傲娇一下是不是。理查德想到，然后一脸顿悟的表情，问着大主教。 “法弗纳大主教阁下，如果圣光教派不信神，那么又该如何信仰圣光呢？圣光本质上应该是一种力量吧。” “呵呵，年轻的孩子。理查德。你确实相当聪慧。” 法弗纳看着理查德眼睛里都是满意。很多的圣光信徒把圣光当作神来崇拜，但这根本没有意义。因为圣光从来不是活着的，他和元素和暗影一样，本质上他是一种力量。甚至他还不如元素。因为元素起码有元素之灵，而圣光没有。 “圣光是一种力量。这是自神话年代之后我们就有的认知，可这里不是法纳摩帝国了。圣光的信仰举步维艰，我们需要考虑到其他的神明信徒的想法，避免引起战争。所以，理查德，你要聪明一点，知道就好了。” 法弗纳大主教对着理查德眨了眨眼，看起来这个中年人并非是个老好人的一样的角色就知道笑。还是有点俏皮的意思的。 在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圣光的来源之后，法弗纳带着理查德继续想着大教堂深处行走。想来，接下来就是洗礼了。理查德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可算是等到了！跨越洗礼，他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者了。力量，那可是个好东西。 在没有力量的时候，别人问你渴望力量么？你只能说渴望，因为你不渴望你就是个战斗力0.001的土拨鼠。但，如果你已经有了力量，那么别人再这么问你，你就可以义正言辞的说出我辈心中向往，‘不！我渴望柰子！’ “关于圣光的历史，以后你有了时间，可以多来大教堂下的图书馆看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毕竟现在圣光教派没有多少人，而有资格出入这里的更是少的可怜。” 法弗纳对着理查德说了句，然后继续朝着前方已经能看到的一扇大门走去。步伐不急不缓，说话每个字的间隔几乎都是一样的。你无法想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有事情能让这个人产生波动么？ “前面，这道门叫做圣银大门，和你在萨尔纳城教堂推开的那扇门是一样的材质。光铸铁，掺杂瑟银，对于邪恶有着很强的克制性。而这道门后，就是你的洗礼的地方。而你也会看到，为什么圣骑士才是圣光教派最强的守护力量。” 法弗纳的话里带着深深的自豪。让理查德忍不住多看了两样那个圣银大门。这和之前自己推开的那扇门一模一样。也不能说一模一样，外观一样。但，花纹更加繁杂，反正都看不懂就对了。 推开大门，法弗纳迈步走进去。而理查德像是个小尾巴似得跟在他屁股后面，左右观察了一下。 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四周挂着不，说挂着不如说是漂浮着好几件东西。有长矛有战锤，有盔甲甚至还有天使？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洗礼就是超凡之路的开始，不在大教堂可以理解。没多少人，开了洗礼也没多少人奉承大主教技术有长进了，不如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可是，这地方？怎么瞧着都是个武器库啊！ 可能是看出来了理查德的疑惑，大主教温和的笑容驱散了理查德的疑问。 “圣骑士和牧师是不同的。牧师洗礼可以在大教堂，因为他们不需要神圣武装的认可。但，作为圣骑士。需要的不仅仅是救人的手段，更是需要惩罚的威严和矢志不渝的守护。你，需要神圣武装的认可。” “神圣武装？” 理查德不解的看着四周。他看到了一杆金色的长矛，或者说长枪。枪身呈螺纹状，枪头两开口，看起来更像是一柄短剑匕首。时不时还有银色雷霆电流闪过。 也有单手战锤，土黄色的颜色看起来厚重无比。色泽偏暗的大盾，厚实而又显得可靠。白金色的盔甲，斑驳血迹显露着曾经的主人的彪炳战绩抑或者是壮烈的下场。最后，理查德看到了那个双手紧握，闭目的天使，一身宽大的袍子，看不出来性别，但面相柔美。 天使嘛，很多时候都是无性别的。理查德表示正常。但，天使也是神圣武装？ “神圣武装，这是圣光教派的圣骑士们得以惩恶扬善的利器。每一位圣骑士在接受了圣光的洗礼后，自身的信念都会和武装共鸣。而神圣武装则会化作烙印，成为圣骑士手中圣光凝结的利器。它们，是曾经对抗神的勇士，流传下来的，永久铭刻在圣光中的武器。” 理查德想了想，伸出手指着天使。 “这也是么？” “祂。”大主教难得的收敛起笑容，然后摇头。“你以后会知道的。” 8 愿圣光，忽悠着你 洗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理查德其实也就是一知半解。 说一知半解的主要原因在于，他知道洗礼是干什么的。洗礼主要就是在你的身体里种下超凡的‘种子’。有了‘种子’，自然就可以按照程序，按部就班的成为一个职业者。至于，具体成为什么样的职业者，这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有的人蹉跎半生，依旧是个初级职业者。这点，理查德觉得，自家老爹博瑞安同志，这辈子也就是个初级职业者的料了。因为，他没有上进心。 而有的人，就跟修仙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到处都是机缘，短短十数年就成为了一个传奇级别的大佬。好比，出门遛个弯，然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遗迹，然后进去得到了什么了不得了的装备和好处。 这种也不是没有。但，大多数人都是背景板。因为，这种遗迹要么极致的危险，进去一个死一个。毕竟你生前是个大佬，没理由不做点安全措施让后来的瘪犊子们来倒你的斗的。而要是那种经历绵长岁月，大多数的防御措施都失效的遗迹、墓葬。那基本就会被一些国家势力给垄断，你根本别想进去。 理查德懂得，也就是这些了。你再问，怎么洗礼？‘种子’怎么种下去，他不知道。也没地方问。不过，看起来现在是个好机会。 “理查德，不要太紧张也不用太严肃。” 法弗纳大主教微笑着给理查德施加了一个祝福，驱散他的紧张。 “洗礼并非那么艰难，我只是给你开一个头。你个人的天赋很好，我听说。还有巫师让你去学习法术？” 理查德点头，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法弗纳大主教要叫法师叫巫师。这两个词，在中文语境里意思都不大一样，更别说是图铎通用语了。图铎通用语里，巫师其实代表的是强力和恐惧。而法师代表的是智慧和力量。 “是深红之井的法师。他们说我灵魂之光很透彻，资质也不错。” “灵魂之光。呵呵，灵魂之光其实表达不了什么，这是他们掩饰的说辞。灵魂反应的是本质。只要不是什么魔鬼恶魔在你的灵魂中滋生，大部分的人灵魂之光都很透彻。” 法弗纳主动给理查德讲解了一些。 “应该是你的天赋，元素亲和比较不错。大多数的巫师在成为一个真正的高阶职业者前都没法称得上是顶尖的职业者，这正面作战中，特别是在图铎帝国的领土。所以，元素亲和格外重要。这可以让你更加轻松的施展法术，降低消耗，也会让你的职业道路走的更远。” 理查德注意到，法弗纳大主教好像很是在意巫师。而且，他有两个前提。一个是，高阶职业者，一个是在图铎帝国。难道，在旧日法纳摩帝国，法师或者说，巫师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职业么？不过，巫师强大才符合西幻世界的人设吧！ 理查德暗地里吐槽了一句。 法弗纳大主教没有再浪费时间，他手指上，白金色的柔和圣光像是仲夏夜里的萤火虫散发着柔和的光，带着如同春日里的下午，暖阳的温暖靠近了理查德的脑袋。 “用心去感触，理查德。圣光是一种力量，是一种拷问人心的力量。你是否能遵循善良的戒律守卫光芒？你是否宣誓绝不堕入黑暗成为魔鬼邪神的爪牙？你是否引导光芒，让圣光笼罩在每个善良人的心头，哪怕他们从不信仰圣光？” 理查德感受到了一股恢宏而又温暖的力量在照耀着自己，他明明没有闭上眼睛。明明法弗纳大主教指间的光是那么微弱，但，此刻眼前竟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理查德有点心虚。他开始有点后悔是否过于急迫的成为圣骑士了。圣光本质上是一股力量是没错的。但，现在他居然能感觉到，冥冥中有意识在垂视自己。尼玛，不是纳鲁七巧板吧！讲道理，这里也不是艾泽拉斯啊！没有萨总啊，就是有艾泽拉斯你也不能迫害我啊，我还是深爱着艾酱的啊！ 担忧并非没有依据。作为新时代的青年，来到异界十五载，世界观人生观已经很难改变了。这十五年的时间，无非就是让他增加了不少的阅历认知而已。他依旧是那个，看到脸好看的，腿长的胸大的小姐姐会压枪的新时代沙雕网友。 他是那个有着朴素的爱国主义情怀和民族主义情怀的五好青年啊。你指望他看见弱者就伸出援助之手，这根本不现实。因为，他本质上就是一个，不算坏的利己主义者而已。可能他有时候会血管倒流，脑充血去当一次英雄，但是不可能会每次都当的。 虽然，在大义大是大非上，新时代的青年们总是认知正确。但理查德想来认为自己是个私德有亏的人，可能大事情上他自己不会做什么错误的事情，但小事情上，贪图小便宜，好吃、喜爱美色，这些都是‘圣骑士’的污点。 理查德一时间，脑子里到处都是纷乱的杂想。心里思考的是，估计这回他是当不了圣骑士了。 法弗纳都说了，圣骑士需要和神圣武装共鸣。只有共鸣，你才能借助圣光凝聚神圣武装的烙印作为攻击手段之一的。 恍惚间，有人在问他。 “见人生死之间，是否愿意出手相助？”理查德脑子都没动，我没生命危险我就救。 “大义大利，怎么选？”糖衣炮弹，糖衣拔掉炮弹丢回去。理查德想也没想，至于大义。不涉及他的底线，他其实没什么大义。 反反复复，好像有很多人再问他。直到最后，就剩下了一个恍若宏雷般的声音在炸响。仿佛是云顶天空高高王座上的巨人之王深深吸进一口气，把天边的云彩全部吸干，然后的大声责问。 “你，为什么选择圣光！” “我要活着！我要父母也活着！人生下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哪怕堕入黑暗？” “有光才有影，有黑的对比才有光！如果非要说，黑暗代表邪恶。”理查德在慢慢清醒，但饱满的热血却在胸腔里沸腾，满溢喷薄！ “那！委以此身！歼除邪魔！” 漫天圣光如同艳霞轰然炸开，化作漫天星光。理查德看到无数人穿着甲胄提着武器冲上一条血战之路，他们没有嘶吼着‘赞美圣光’，而是各式各样的口号。正规的骑士团一样的人，一群人冲向了模糊的看不清样子的敌人，呐喊着，“为了王国！为了法纳摩！” 衣衫褴褛的男人，胡子拉碴，丢掉了酒瓶的那一刹那却潇洒的像是一个最英俊的骑士，白马银盔，他一声低笑，摸出腰间很久没有拔出的长剑。‘为了小镇的松露酒，为了路坎家的姑娘！哈哈哈！’ 理查德突然明白了，这是历代魂归圣光的圣骑士们，他们不如理查德看过的小说中的那么一丝不苟，却有着别样的魅力，更像是一个人！ 说白了，理查德知道的圣骑士无非也是先入为主。但，这里是异世界，这里是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到底如何，还是要自己来探寻。 慢慢的，理查德的身前站满了一个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们，有男有女。有的白发苍苍却像是一只狮子，威武可靠。有的年轻而又青涩，却又显得绝不退缩。 或者举起了长剑，或者高举手臂，还有人举起了酒瓶对着理查德调笑。理查德认出他来了，这就是那个潇洒的要死的圣骑士，那个说着，为了小镇的松露酒，为了路坎家姑娘的那个家伙。 “愿圣光庇护你！年轻的骑士！” “愿圣光忽悠着你！” 他们每个人都向着理查德绽露笑颜，对新生的圣骑士祝贺。圣光，和圣光贯穿的，善念，用不断绝！ 理查德没来由的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一双手替理查德擦去眼泪。 “理查德，年轻的圣骑士。你看到的是圣光的幻象。”大主教温和的声音传来，“现在，睁开眼睛，年轻的圣骑士。准备迎接你的惊喜吧。” 9 我是啥？老铁？ “年轻的圣骑士，准备好迎接你的惊喜吧。” 理查德耳边是大主教温和的声音，理查德眨眨眼，视野里，环境开始变得清晰。他能感觉到，一股全新的，无法描述的力量在身体里产生。这就是圣光。 “那是，什么？” 理查德抬起头，一米五的个子看着大主教一米八多的身高还是有点相形见绌。十五岁了，还是这个身高，其实理查德有些拖后腿了。要知道，在图铎帝国，大部分的孩子在十六岁成年的时候，都达到了一米七的个子。而二十岁之后，在定型的年纪，大多数都在一米八左右。稍微基因好一点的，一米九多是属于比较正常的身高。 大主教看着理查德，他伸出手自己略显粗糙的大手。手掌中心，是一个链子相对很短的吊坠，吊坠的模样是个十字架。这就是圣光教派的标志了，圣银十字。 “收好你的手坠，这是作为你的导师，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法弗纳大主教给理查德亚麻色的头发轻轻捋顺。然后才开口解释。他知道理查德再问什么，在圣光里看到的那些人。 “圣光存在多久了？无法考证。历代以来，圣骑士有很多很多。多的就像是天空中无尽的繁星。他们有的像是太阳，有的像是夜里散发着最微弱亮光的星星。但，他们始终存在过。他们存在于过去，也存在于圣光。你看到的，是过去的幻想，也是圣光烙印中对你的呼应。” 法弗纳大主教一口气说了很多，大概是，觉得理查德如今已然是个预备役的圣骑士了，是自家人了。所以，介绍的也详实了不少。 “曾经，在法纳摩帝国。有过巫师参详过圣光里的烙印。那是因为，那代的大主教对于圣光中是否应该存在过去的烙印表示怀疑。因为，他惧怕，万一圣光中又诞生了神灵要怎么办？后来，巫师说，也许有一天，那些逝去的圣骑士们，会成为英灵，重新回到世上。也许吧，两可的事情。不过现在，我的学生，理查德。你应该好好看看四周了。” 法弗纳笑了起来，站到了理查德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示意他看着墙壁的四周。理查德看了看，没什么变化。 “举起你的手，尝试着凝聚一点圣光。他们会回应你的呼唤的。不过，你需要一个响亮的口号么？像是，赞美圣光这种？” 法弗纳像是回忆起了自己做学徒的那段时间一样，脸上的表情喜悦里带着回忆，像是个吃饱了小鱼干，又趴在了鱼山上的黑猫。满意和回味充满了他的脸颊。 理查德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他举起自己的手。 “委以此身！歼除邪魔！” 刚刚喊完了，理查德就觉得羞耻的要死。饶是以他三十多岁的真实年龄，二十四五的心里年纪也有点架不住，太羞耻了！ 微弱的圣光在掌心凝结，然后弥漫在了整个不算大的拳头上。让拳头散发着蒙蒙的淡白色光辉。与此同时，四周墙壁上漂浮的神圣武装们微微颤动，然后同时散发出光辉与理查德共鸣。 一眼望去，圣耀之矛、圣耀之锤、神圣守护、钢铁堡垒都在和理查德共鸣，而唯有那个天使，一动不动，恍若初见。 共鸣引发的圣光像是漏斗一样，倒灌进入理查德的身体。这就是所谓的，第一个惊喜。强大的神圣武装五件套，虽然理查德只是共鸣了四件套，但，引发的回馈依旧可以让他迅速的跨越学徒阶级，来到真正的职业者。一位初阶圣骑士。 法弗纳微微张嘴，然后很快闭上。以他的定力还是有点吃惊的。 自从史诗年代结束之后，神圣武装成为了圣骑士们的标配。出色的圣骑士可能同时共鸣二三件的神圣武装。而最强的圣骑士，传说可以共鸣神圣武装五件套。但，就算是最差的圣骑士，都有一个保底。那就是，神秘的守护，天使。 但，偏偏理查德。这个不论在大主教眼里，还是实际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极为出色的圣骑士，居然没有得到神秘守护的认可？ 大主教想了想，他决定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这是圣光教派来到图铎帝国后第一次圣光洗礼，什么事情发生都不奇怪。这里已经不是充满荣耀的法纳摩帝国了。以后再看吧！圣骑士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下次在洗礼的时候，如果，神秘守护依旧无法被共鸣，那就是事情大条了。 “这？” 理查德有些不知所措。他见过老娘，蒂娜同志祷告然后圣光刷刷刷的放光，比电灯泡按摩什么的都好使。也见过老爹，博瑞安同志的法术。这是一种神奇的体验。你根本无法理解，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变出来那种触手的，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丢石子永远无法丢到博瑞安同志的身上。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看个新鲜劲儿。理查德有了意识之后。在三岁到五岁之间，他曾经每天都要求老爹老娘用自己的职业能力来逗自己玩儿。后来，博瑞安和蒂娜都没有新把戏，理查德也就烦了。 但，现在自己亲身具备这种能力，让他有种神奇的感觉。路都不会走了！他有种，高中躲在厕所里第一次偷偷抽烟的感觉。感觉脚底下好像都是棉花糖！软绵绵的，自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圣光是一种能量，这是很久远之前我们就知道的事实了。但，圣光的力量要远比元素来的柔和的更多。元素中，最为柔和的水元素也相当的狂暴，如同家乡赞德罗公国的碧蓝之海咆哮的波涛。” “但是，圣光不同。圣光在你达到传奇之前，它更像是一种辅助。它除了慢慢的让你变得更强大之外，就只能治疗和凝结神圣武装烙印。而且，神圣武装烙印，你在没有成为中级职业者之前你甚至没有足够的圣光去凝结出来。” 大主教在给理查德讲解情况，职业者是比普通人强大。但，这也需要程度。不可能你一个学徒就能一打一百个，这不可能。 “变强？怎么变强？” 理查德贫瘠的大脑无法想像圣光怎么变强？你还分阶级，我是不是在修炼传说中的圣光功法，有个元婴渡劫的层次给我突破？ “知道光铸铁么？” “知道一点。” 理查德点头，光铸铁，圣光教派为数不多的特产之一。 “和光铸铁差不多。不过，现在你需要先适应性的来学习下基本功了，理查德。来吧，我们边走边说。” 理查德一脑袋雾水，和光铸铁差不多？我莫非以后就是，老铁？ 10 圣光是我妈 圣光大教堂每一个地方都显露出他的大气和华贵。 这个其实有点让理查德失望的，他脑海里想象的是。如果真的有那种非常正派的教派，那么作为总部的大教堂，可以大但是不能奢华。更应该简朴或者说，质朴。不需要什么金银配饰，只需要虔诚和信念。 不过，这也就是口嗨。你让理查德把自己家变成那样，他是百分百的不乐意的。有福享，为什么要去吃苦。他又不是脑残的领导，没事来个形式一样的忆苦思甜。那东西，除了自己晒一下存在感和可怜的权威，什么用处都没有。最多收获人前的马屁和人后的咒骂。 一路走出圣光大教堂，行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左右。一路上，门庭罗雀，大猫小猫两三只。理查德看着人，有男有女。有的壮的跟阿诺施瓦辛格一样，有的却又显得略显瘦弱。总的来说，法弗纳大主教大概就是，一只带着一群发育畸形的野猫的狮子吧。肯定不是老虎，因为老虎都是单人作战的。 走出大门的瞬间，阳光突兀的洒下。昭示着，这片天空下，祂才是最永恒的存在。长时间处于色泽偏低的大教堂里，突然出来被太阳照射，理查德用手遮挡太阳光。有点刺眼，就连瞳孔都微微有些收缩。理查德觉得自己现在的眼睛肯定很像是猫。 “前面是个不小的练习场。虽说来了很多年了。但是，我们的基础建设看起来一直很慢。老维克伍德对于练习场的热情总是比不上他建房子的热情。” 法弗纳大主教笑着解释了一声。然后他指着前方一排套着盔甲的假人。 “去，用尽你的全力打出去一拳。记住，运用起圣光的力量。” 理查德觉得这种情况，还是跟着老前辈的指导走比较好。而且，理查德也想要知道如今的自己到底有多强。圣光啊，神秘力量。这就跟，现代社会，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的理科生。突然有人把爱因斯坦的基础知识全部贯到你的脑子里了一样。一下子，层次拔高太多了。 握紧了拳头，得益于良好的体能训练。理查德的皮肤虽然白皙的像是个奶油小生，可是握拳之后的肌肉线条还是比较明显的。理查德想要知道，他能不能一拳打死牛！好吧，这不大可能。 挥拳到一半，理查德停了下来。面色尴尬，他紧张的回头看着大主教法弗纳，迫切的希望从自己的导师身上得到问题的答案。他没法在挥拳的瞬间够动圣光。这一拳头打上去，不说盔甲怎么样，总之，自己的手是肯定要破相的。 “不用紧张。你才刚刚得到圣光的青睐，我的孩子。你不能妄想刚刚得到力量就如臂指使。你需要一个激发器，就像是口号。这种口号会带动你身体的自然发挥。这也是很多战士喜欢在战斗中呐喊着战吼的原因。这会给他们勇气和力量。虽然这就是他们本身的力量，不过却让他们更好的发挥了。” 理查德不淡定了。战吼？我的战吼太羞耻了。不过，刚刚获得力量的兴奋感还是稍稍冲淡了那股子羞耻。深吸一口气，理查德再次握拳。 “委以此身！歼除邪魔！” 莹白的圣光再次缭绕在理查德的拳头上，然后砰的一声击打在恍若整体锻造的连身铠甲上。厚实的胸铠被打下去一个凹口。理查德仔细的抚摸着盔甲，尝试着用手指去掰动盔甲。但，坚硬的盔甲告诉理查德。 是的，没错。王八羔子，就是你一拳头给我毁容了！ “上好的十锻钢铁，冷锻工艺打造的连身盔甲。胸口位置有加厚，你这一拳真的对着一个普通人打下去，一个讨巧是有可能让人死亡的。理查德。你明白你掌握的力量了么？你需要用善意和智慧去使用它。暴力，并非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力量也不是。” 大主教背着双手走到盔甲前，大手放在理查德的头顶。面容虽然慈祥微笑，但语气却多了一份严肃。 “圣光是一种力量，但，它的本质来源于你的内心。只要你没有认输，圣光就一直存在，为你而战，我的学生。但，如果你用圣光做出了无法饶恕的事情。圣光将会抛弃你。” 理查德不明白，为什么圣光可以抛弃自己。讲道理，圣光是种力量的话，那么。这种没有意识的力量，根本没可能逃出操纵者的手掌的。不过，现在不是好高骛远的时候。理查德不想问那么复杂的事情。 “好了，接下来我该告诉你，圣光是怎么让你变强的了。我看得出来，你很着急？不用急，也不要解释。每个人都年少轻狂过。你不会知道你的导师我，为什么才会选择圣光的。” 这种自己吐槽自己的八卦显然勾起了理查德的兴趣。他抬起头，眼神里慢慢的求知欲和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因为，我在年少的时候，觉得圣光很帅。哈哈哈，是不是觉得很吃惊，很不可思议？”法弗纳大主教揉了揉理查德的脑袋，“不要觉得圣光多么高不可攀，又是多么的严厉。不，它是温和的母亲。它可以容忍我们很多的小毛病，你可以不去成为保卫世界的英雄，但你一定不能成为一个侵略者的爪牙。你可以不去大肆宣扬善良，但你不可以去作恶。我们的内心是圣光的源泉，它可以允许我们平庸，但不会允许我们恶堕。” “这听起来，有点难以理解。” 理查德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说。圣光之母在上么？啊，圣光母亲啊，辣个男人值得一战！愿圣光先忽悠他，我再去锤爆他！这就有点自家老娘的味道了。理查德散发着思维。对啊，没毛病啊。我老娘不应该惯着我么？ “没关系。”法弗纳手掌凝聚着恢宏的圣光，弥漫着整个不大的练习场。 “光铸铁的本质是什么？是铁。是最普通的材料。不是瑟银这种珍贵的法术材料，也不是奥金这种坚硬的价比万金的武器材料。他的本质普通，却成为了最坚硬最坚韧的材料。因为圣光。长时间在迷茫着圣光的地方置放，那么一块平凡的铁块，需要经历上百年的岁月才会成为光铸铁。” 理查德举一反三。大致明白了法弗纳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人也需要圣光的塑造，才能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那样太漫长了，人没有上百年的时间可以去浪费。所以，我们琢磨出来一套简单的办法。” 法弗纳松开了手。那套盔甲俨然已经变成了银白色，曾经冰冷的黑色褪去。显露出它华美的样子。理查德张大了嘴，“光铸铁盔甲！” “还差一点，强行灌注圣光的光铸铁没法坚持很久。所以，光铸铁和你一样，都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法弗纳笑着后退一步。 “来吧，我该告诉你方法了。然后你需要回家，和赞德罗大公阁下和安德森大公阁下汇报了。” 11 只有你能看到我 一句大公阁下，法弗纳发出一声哀叹。像是诸葛丞相讨伐中原失利的惋惜，又像是星落五丈原的哀叹，‘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理查德自动脑补了一出，法弗纳自小生活在赞德罗公国，对于故国充满着无限的向往的游子。他憧憬着公国荣耀的子嗣有一天能够再次回到应属于他的位置上，拿起权杖，对着他的子民高声呼喊，‘为了赞德罗！’也许，那时候，他也会褪下一身的布袍，穿上战甲，拿起战锤，响应着大公的呐喊。为了故国，献上热血。 摇头，理查德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作为如今圣光教派的大主教，他早就不是他了。就像是赵匡胤赵大，他就一定想要背叛后周的么？不一定。就像是曹操，他就没想过复兴大汉么？但，到了那一步，已经不是由自己选的了。 而且，这些都是自己脑补的，当不得真。至于真正的情况，法弗纳到底是怎么想的，没人会去问，他也不会去说。 “人体和铁是一样的。单纯不加任何的其他材料，那么他的上限很容易就能达到。但，这种上限太弱了。没办法对抗邪恶。所以，需要和光铸铁一样，有着另外一种媒介的介入，让人体成为远胜从前，甚至成为最强大的个体之一。” 法弗纳随手丢给了里斯塔一块铁块。 “拿好这块铁块。这会是你接下来的学习任务之一。”法弗纳一只手提着一柄战锤，短柄四方头，没有花里胡哨的浮雕，只有朴素到了极点的战锤。 “这柄战锤，给你用，记住，只是给你用。这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所以我要留着。只是借给你用。” 理查德蔫儿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那我以后怎么办？” “以后？不用着急。你以为，你接下来打铁是干什么用的？你需要一步步的用锤打和圣光，把你的铁锭变成光铸铁，而这些光铸铁会成为你的盔甲，和武器。同样的，你的锻炼也在其中。” “并不是说，光铸铁就那么容易打造。你需要保证，你每次的锤击都要恰到好处，而不能抡空锤。就是，只有力气到了，而圣光没到。必须保证，圣光附着在锤子上，对铁锭进行冲击。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成为中级的职业者前，凑齐你的盔甲和武器的材料。” 理查德挠了挠头，几十斤重的铁锤，让理查德只能垂手拖着，提起来太费力了。法弗纳也没说什么。 “你打铁并非是要成为一个铁匠。你要学会熟练的运用你身体里的圣光。每次锤击，就像是攻击。只要攻击到了圣光也到了，那这部分的联系就到位了。这是运用。另一方面就是，挨打。” “？？？？” 理查德看着法弗纳，要不是这个法弗纳大主教怎么看都不没有赞德罗家族的血脉。理查德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要搞死我，好继承我们家的大公之位了！ “我说过，和铁差不多的。圣骑士最值得信赖的，除了神圣武装就是自己的身体。强悍无比的体魄，让我们圣骑士哪儿都去得了。但，这需要一个过程。你需要不断的和人对打，挨打，然后让圣光自动的修复你的身体，甚至融入你的身体，把身体当作一块顽铁来打造。最后，坚持下来的，那就不是铁，而是坚硬无比近乎难以摧毁的奥金了。” 法弗纳大主教带着理查德来到一个户外的仓库一样的地方，里面感觉起来很阴凉。但，燃起火焰的火炉散发的灼热感，有冲掉了这种凉爽，一种诡异的冲突感。 “这个火炉，燃烧了很久了。他是故国的火种燃起的火。好好利用吧！打铁吧，我回去做祷告了。你要打满五轮才能回家，明白么？” “五轮？” “是的，以你现在的圣光强度和量，你最多可以敲击不超过六次，然后圣光就会枯竭。你需要休息，坚定信念让圣光恢复。然后进入第二轮。如此，循环往复，五次。回去前，把铁块拿来给我看。我知道被锤击五轮的铁块什么样，别想着偷懒，我的小公爵。” 说完，法弗纳大主教就走回去了。 这让理查德看着火炉干瞪眼，灼热的火焰让理查德光是靠近就有种，浑身出汗的燥热。想了想，理查德把铁锭放在了砧板上。早晚都要锤的，不如先试试！ “我要是你，一定会先思考。” 清冷的，仿佛带着二重念唱的女声，极其富有质感的在空挡的小房间里响起。理查德似乎能模拟出声波在这个三面环墙，一面没有墙的房间里碰撞，反弹的途径。 条件反射一样的，理查德扭头。 一个有着鲜明的一头白发的女人敲着二郎腿坐在最角落里的铁锭堆上。双手环抱着胸口，显得本来就雄厚的资本更加震撼人心。最让理查德觉得吸引的是，那一双碧绿色的瞳孔，清冷不带有任何感情，精致御姐的相貌，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性冷淡。 “看傻了了，现在的圣骑士一代比一代差。” 理查德放下了战锤，然后一步步的走到那女人的身边。刚才法弗纳大主教在，你不出声。现在他走了，你就冒泡来嘲讽我。柿子捡软的捏么？信不信我干嚎一声摇人啊！ “你是谁！” 理查德带着自己积蓄了十五年的庞大的，名为贵族的气场朝着女人压迫过去。但是，那女人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她像是灵巧的猫，又像是狩猎状态下的雌豹，穿着轻甲，轻易的从接近两米的高度跳跃而下。 等她来到了理查德身边，俯视着理查德。理查德才发现，这个女人，起码有着裸高一米七以上的高度。好气啊！是个人就比我高！ “你在责问我？” 女人带着清冷的，重声一样的二重唱声音反问道。碧绿色的瞳孔看不到任何的在意，理查德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危险人物。自己最好还是不招惹为妙。 “大主教让我来这里锻炼，你最好离开这。” 理查德扯着虎皮，对着女人虚张声势。 “锻炼？可笑。”女人瞥了眼理查德，眼睛里满是不屑。“如果打铁就能成为一个圣骑士，那圣骑士就是最不值钱的职业。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圣骑士么？冲我攻击！” 她的声音坚决，让理查德生不出反抗的意志，好像是，玄幻小说里写的那种气势压制一样。可理查德还是拐弯抹角的问了句。 “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只有你能看见我。” 12 为什么我秀不起来 “我不信。你别骗我。” 理查德深彻贯彻落实实事求是的态度和理念，对于白毛御姐的说法不屑一顾，并且认为，这家伙是在忽悠他。你又不是什么不可贯彻的量子空间，什么量子纠缠。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超级计算机超级望远镜，怎么就我一个人能看见呢？ “没有什么信与不信，这就是事实。我想让你看见，所以只有你能看见。” 白毛御姐双手环抱，托着胸。一股压迫感，简直碾压众生。理查德却丝毫不怯场，开玩笑。再大的车灯，跟我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有什么关系呢？ “你有什么目的？你是圣光教派的人么？我要去找大主教了。” 理查德一套熟练的三连让白毛御姐愣了一下神，然后理查德撒腿就跑。美女是好，但没有命好。刚刚接触到神秘领域，理查德还不知道什么叫硬抗龙息洗澡，火雨流星洗头呢。而且，他还没成年，还不知道腐朽的旧社会贵族过的是怎么样的奢靡的而又不要脸又让人羡慕的没羞没臊的生活呢！ 果然，理查德再朝着大教堂奔跑的时候，那个白毛御姐就站在了小仓库里，也没有动弹的意思了。理查德在内心，给自己的机智点赞。所料不错的话，大主教法弗纳已经算是一个个人实力的顶端水准了。什么牛鬼蛇神，见到圣光大教堂的大主教，都要跪。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你想对我做什么！” 理查德没有靠近，反而有后撤了两步，对着仓库高喊。 “你过来，我不屑欺骗一个@#$&~的。我们可以合作。你应该明白#￥%@……&**%￥的道理。” “？？？？？” 理查德一脸问号的看着那个女人，尼玛的，你到底再说什么啊。听到理查德耳朵里就跟高中读书，听英语听力一样，完全听天书，认真听甚至有催眠效果。 “真是失败的教育。” 女人退后一步，重新靠着铁锭堆坐下，翘起二郎腿。修长的大长腿一点一点的。 “不用在意我刚才的话，那是一点我的家乡话，你听不懂就算了。”白毛御姐用着二重唱一样的清冷音质对着理查德自我介绍，“我叫卡米尔，赞德罗公国的子民，圣骑士。” “哦，那我去找下大主教！” 理查德不依不饶。管你是谁，反正我就把大主教搬出来。压的死就压死，压不死估计整个南境都不一定压得住，等死呗。 卡米尔没有半点的波动，仿佛和大主教法弗纳是一个类型的。一个是整天都在笑，一个是整天都是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哦，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接触时间都不到一天。 “他发现不了我的。”卡米尔淡定无比“如果他能发现我，他就不会说，你是如今教派唯一的圣骑士。” 卡米尔伸出手，灿烂的圣光在她手里凝结成一杆长矛，然后被她刷的丢出去，直愣愣的插在理查德身边不过几公分的地面上。迸发出来的白色闪电，让理查德本人比被杨教授电疗了还刺激。 “圣耀之矛。你会喜欢它的。” 卡米尔换了一个姿势抱胸，双腿交换位置，显得雍容而又诱人。这个女人浑身都散发着醉人的香甜却又给人致命的危险。她就像是自然界里最美的，颜色最为艳丽的蝴蝶，美丽而又致命。 理查德颤抖了半天，总算夺回来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然后上下牙齿打颤，也不提跑了。有时间了，在和大主教提一嘴好了。起码，现在掌握的知识里。会圣光的圣骑士们，就算有点小毛病，但是大义无损。伤害无辜者的性命，这是大忌。 “你想要我干什么！” “跟着我训练。赞德罗的子嗣。” “就这么简单？” “叫我老师。” 名为卡米尔的白毛御姐再次举起了由圣光凝结的圣耀之矛，理查德当场秒怂的开口，面色严肃“老师。” 本来理查德还想问句，为什么？难道我就是天定的主角？是老娘给个戒指里自带老爷爷的那种，是马上就能开无敌的那种？还是给个系统让我建立个水晶宫，平推大世界的那种？ 但，看着卡米尔那好似深潭之水，古井无波的眼神和二重唱一样的清冷女声。他问不出口，怕挨打。 “首先记住第一点，圣光是力量。而你是力量的主人。” 理查德点头，这个确实，大主教法弗纳也曾经隐晦的点了出来。结果卡米尔却一脚揣在理查德的屁股上。 “重复。” 别人无法仿冒的清冷声音让理查德难得的有点发憷。 “圣光是力量！而我，是力量的主人。” 听到了理查德的复述，卡米尔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一张冰山脸。然后她只是继续的说道。 “圣光的强大，在于自己的强大。如果说，圣光是水，那么你的身体就是...” “水桶！”理查德试图抢答。然后卡米尔用着很平常的眼神扫视了他一眼，却让他有点发虚。这个眼神，理查德思衬了下，应该是，你装逼装错了的意思。难免有些尴尬。 “圣光是水，你的身体就是水井。在你失去信念前，圣光永不枯竭。最多，会跟不上你的挥霍。而你要做的，就是扩大水井的井口，让每次出水量，变得更大。这样你才会变得更强。” 理查德想了想，差不多，应该，没怎么听的明白。但，人怎么能在美御姐面前说不行？上辈子那些沙雕网友们，整天嚷嚷着要在游戏里找一个，大胸长腿又漂亮的御姐当师父。现在，上天已经给了理查德一个机会，理查德觉得，自己应该，学会放弃。 呵呵，理查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上辈子读书，小学他是最后一届五年制小学，义务教育他比别人少一年，秀不起来了。初中三年，他每天要骑车回家，等他毕业，初中修建宿舍楼了。 等到高中了，大家一样都苦逼。但是，最苦逼的是，他一毕业。暑假那年，高中宿舍楼就开始装空调了。大学毕业，学校宽带就提速了。所以，单纯从贯穿前半生的教育来看，理查德觉得，自己是没什么运气的。所以，他不喜欢赌。 卡米尔，他始终不放心。所幸便忽悠了她，找个机会溜回大教堂去找大主教好了！ 13 灰飞灰落，你也倒下 “你想和法弗纳说么。” 卡米尔指挥着理查德出拳，她老神在在的坐在旁边出声问道。 “...，没有，怎么会呢。你人美身材好，声音又好听。不可能的。”理查德说着亏心话，实则打定了主意，一会回去就和法弗纳大主教说！ “你可以去说，但也最好做好放弃圣光的准备，去成为一名巫师。” “为什么？” 理查德收回了微微有些发抖的手臂，握拳几次减轻肌肉的酸痛感觉。圣光在无意识的修复缓解他的酸痛，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理查德觉得，自己都要飞了。 “圣光教派，曾经不止是对自己的神举起了长剑，对同袍也是一样。” 卡米尔盯着理查德，面容肃穆。 “那是不远的过去，圣光教派分裂了。有人认为，圣光不过就是力量。暗影也是力量。为什么掌握圣光不能掌握暗影？而以大主教为首的坚定派，只是强硬的要求，激进派放弃暗影接受治疗。时间让矛盾成为仇恨，血液成为了导火索。一场大战爆发了。” “辉煌的圣徽骑士团，精锐几乎全部葬送在同袍的内战中。圣光为了彼此不同的心念，把武器插入以往亲如兄弟的同袍的胸膛。最后，激进派灭亡了，所有的人都死了。或者死在战场，或者自杀。而我，以前就是一名激进派的圣骑士。” “如果，法弗纳知道了你在接触激进派，你就会接受审查。甚至以后你很难在圣光教派获得职务，被人监视。除非，你放弃圣光。” 理查德觉得这些都没什么，与自家的身家性命相比，圣光算的了什么？他学圣光就是为了获得久一点安全一点。如果为了圣光就把生死置之度外，那就是本末倒置。理查德一直很注重这点。 就像是，工作是为了生活变得更好。如果工作占据了生活的全部，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这就是标准的本末倒置。 “我愿意放弃圣光，拜拜。” 理查德挥了挥手，转身提着锤子就要走。结果没等到一步迈出去。他的手腕就被卡米尔抓住，然后一股大力拉扯直接让理查德撞在了卡米尔的胸口上。理查德感受着这股要命的冲击力，他觉得，如果有人再在知乎上问，洗面奶是什么感觉，他一定能回答的很到位！ 硬！这就是理查德的感受。轻甲，轻甲那也是铠甲。胸口位置的盔甲一定是防护力最好的一部分之一！所以，本恩别想着占便宜。没把鼻血撞出来，就算理查德的鼻子很硬了。 “你帮我做一件事，剩下的随便你。” 卡米尔用着坚定的语气告诉理查德，她要留下理查德的原因。 “什么事情？” 卡米尔举起左手，如同黑夜版深邃的黑暗在掌心升腾。 “这就是暗影。它在侵蚀我。我要你去大教堂的图书馆找到这部分的史料，看看当年的大主教到底是怎么说的。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理查德想了想，摸着下巴，摆出了死神小学生思考的样子。 “也就是说，你们是错误的？当年的大主教才是正确的么？” 卡米尔没有说话，只是一如既往的性冷淡一样的脸蛋和深潭一样的眼睛更加的冷了。理查德败退，他举起手。 “好，我去帮你看。” 卡米尔这才松开了抓着理查德手腕的手。 “对我攻击，我教你。” 看着理查德傻乎乎的样子，卡米尔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她握拳又松开。然后左手下掉了手铠，白净的手掌握拳，修长的手指犹如削葱。然后这只白净的拳头一拳打在理查德的肩膀的凹陷下去的位置，一拳就让理查德有种胳膊废了的感觉。 “神经病啊！” 理查德忍不住了，你长得好看就能肆无忌惮了么？搞清楚，你在求着我唉！ “敌人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攻击是双方都能理解的手段。攻击。” 理查德丢下了锤子，一只手按住了左臂，然后上下摆动。眼神在卡米尔身上上下扫视，这不是在吃豆腐。而是再看，他攻击哪里会比较奏效。他理查德从来不是一个吃了亏还能笑着脸咽下去的人。 陡然，理查德用极快的速度扬起一把沙尘洒向卡米尔的眼睛，而他本人则是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卡米尔的身边，想要扬起自己的脚给她的肚子来一下。微薄的圣光在理查德身上透过皮肤表层，展现出来。 “你是我见过最没品的圣骑士。” 一面烫金色的盾牌陡然浮现在卡米尔的手臂上，带着呼啸的声音拍在了理查德的侧面腰腹，汹涌的力量就像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在了他身上。理查德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扭曲，真的要是撞出来个好歹可怎么办！ 捂着腰腹，理查德用着一股充满着怒火的眼神看向卡米尔。她两只手都有着长方形的圣光变出来的盾牌，一只手挡在眼前，一只手保持着刚才打飞理查德的动作。 “灰飞，灰落。你也倒下。” 她微微歪头，看着理查德，仿佛是无声的嘲讽。再说，‘你只有这个程度吗？’ 强忍着疼痛，理查德站起来，然后摆出一个攻击的姿态。卡米尔难以察觉的点了点头。作为圣骑士，你可以没有击倒所有敌人的力量。但，你必须有，无论面对什么敌人都敢于一战的勇气。 “小打小闹并不是圣骑士的风格。握紧你的拳头，攻过来。” 咬着牙，理查德矮身抽冷子对着卡米尔的小腹就擂出去一拳。小腹是人最柔软的地方。真的打实了，理查德相信，就算没法造成太大的伤害，也足够给自己创造出攻击的好机会。 但，理查德还是太年轻了。卡米尔单手握住理查德的手腕，右手举起，手肘高高举起重重的落下。一击下，理查德直接被打翻在地。激起一圈的尘土。洁白的武士服也被污渍沾染不负一开始的洁白明亮。 “速度太慢，抗打击能力太差。这就是你的极限了？” 搓着牙花，理查德双手撑在地上爬起来。却没有继续攻击的意图了。怎么打都打不过，力量速度抗打击能力被全程碾压，这种程度还去大无畏的进攻。这不叫勇敢，这叫愚蠢！ “怎么做都被你看穿，我还攻击，不就是找打么。” 理查德盘腿坐在地上，伸手想要去揉揉后背，但是够不到。而一动胳膊，勾连了背部的肌肉，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抽吸一口冷气。 卡米尔绕到了理查德的背后，伸出手，明亮而又温和的圣光贴在了他的后背上。一股仿佛是在给每一个细胞按摩的感觉让理查德忍不住叫了一声。 “不错，切记愚鲁！” 14 世间无有双全法 “这么打！真的有效果么！” 两小时之后的理查德，浑身沾满了灰尘，上衣的白色衬衫也被撕裂出两个巨大的豁口。隐约可见两道淡红色的血痕。事实上，之前的样子更可怕，只是被卡米尔给治疗了一番而已。 “你和我打，不会死。但，你和我一样级别的敌人打，你就会死。” 卡米尔的意思很简单，无非就是，你现在受的苦都能带给你成长，以后碰到这样的敌人，最起码知道该怎么保命。 但是，理查德又不是那种追求越级挑战的牛人。再说了，其实异世界的阶级划分在高级之前是很模糊的。中级职业者打不过初级职业者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些职业，甚至在传奇之前都是一片混沌行事的画风。比如，阴影学派的刺客。 阴影学派事实上是一个法术流派的称呼。比如，博瑞安同志打理查德用的次级阴影之触就是属于阴影学派的法术。而刺客是阴影学派法术延伸出来的职业者。说句不客气的，这个职业，传奇之前的混乱能让一群人惊掉狗牙。 因为，你见过初级职业者干掉好几个高级职业者和中级职业者的么？一对多那种。刺客做到了。一个初级刺客干掉了好几个高级刺客，彻底让刺客职业者的职业等级划分成了笑话。 “好了！” 理查德示意卡米尔停下，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偏斜，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代表着，清早就参加洗礼的理查德，已经在圣光大教堂呆了快一天了都。 “我还有作业，我还得回家！” “作业？你是说，打铁么。” “是啊！” 理查德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抓起自己的锤子。几十斤重的锤子，你要他长时间的用尽全力去挥舞，这有点困难。但是，个把小时那没什么问题。而且这是他刚刚洗礼，随着时间，圣光会把他的身体变得愈发的强壮解释。 到时候，几十斤的锤子那就和跟羽毛没什么区别了。 理查德举起了铁锤，走到铁毡边，低喝一声，手臂和锤子都被单薄的圣光覆盖。巨大的敲击声让铁毡都微微颤动。 卡米尔就站在一边，微微摇头。 “太浪费力气了。重要的冲击。” “冲击？” 理查德不明所以，又是一锤子砸了下去。巨大的反作用力，让理查德有些觉得虎口疼。但，又不能不砸。眼看一锤子下去，铁锭的表面都发生了形变。他要是偷懒，法弗纳肯定能看出来的。他可不想第一天就被他说是懒惰。 “怪不得法弗纳说你成为中级圣骑士才能有凑齐身上盔甲武器的光铸铁了。这种手段太落后了。” 卡米尔若有所思的说了句。 “光铸铁的形成是圣光冲击导致的结构变化。你敲击的动作，能够影响的，太少。等铁锭成了光铸铁，它肯定被你反复折叠锻造了十余次不止。” 她伸出手抓过理查德的锤子，拿起另一块铁锭放在铁毡上。举起锤子。 “看好了。”她说。 然后锤子被同样单薄的圣光覆盖，不过显然她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金铁敲击的声音显得清脆，却不刺耳。但是圣光却像是气劲一样，发出砰的声音，就像是箭矢被射出去一样，透过了铁锭。 理查德愣了愣，这不就是隔山打牛嘛！ 不过，这个要怎么操作？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卡米尔。但是卡米尔显然没有开口解释的想法了，她做回了铁锭的位置。 “成功的秘诀就是，脑子机灵手脚麻利。” 理查德反复琢磨，意思就是，要多想多练么？想想也是，理查德所幸就一遍遍的尝试。举起锤子就是咚咚咚的往下砸。 但是，反复试了好多次，直到都快打完第五轮了，他一次也没有成功过。这让他微微有些分心，但是。失败没有击败理查德，反而让他有种雀雀欲试的感觉。这种挑战让他觉得精神非凡。 看了看天色，理查德抓着铁定打算回到大教堂，回家。想了想，他转身对着卡米尔。 “谢谢。” 不论他一开始对于卡米尔有多少不乐意，但，始终她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反而交了自己不少东西。 “报酬而已。” 卡米尔不是很在意。理查德也点头，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的狼狈真是让我意外。” 法弗纳大主教睁开眼看着眼前尽显狼狈的理查德。然后招呼人来给理查德换一身衣服。真的让他这样回去，他怕圣光教派在萨尔纳城就别想着传教了。来洗礼，结果这样回去。谁还敢来？ “额，因为一些意外。”理查德把锤子在手上抛上抛下转了一圈，然后和铁锭一起递给法弗纳大主教。大主教略显诧异的看着理查德。 经过灌注的理查德，短时间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力量耐力和身体强度短时间有一定的提高这是很正常的表现。但，这个铁锭要远比大主教预想中的好。 “你打了几轮？” “五轮。没轮六次。”理查德老老实实的说着。 大主教看了看铁锭又看了看理查德，也就当无事发生。毕竟，圣光教派不知道多少年的历史，天赋异禀的圣骑士多得是。 “好了，你完成了训练。该回去了。不然大公阁下该着急了。” “额，我想去图书馆看看书可以么？” 大主教点头。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看书而已，没什么需要在意的。理查德握紧了拳头，然后跟随着指引来到了大教堂图书馆。 说是图书馆，事实上是由六个高约近十米的巨大书架组成的书库。每一行书籍都标注着涵盖的范围。理查德看的眼睛都花了。然后找了大概五分钟，他找到了教会历史的那一栏。紧接着，他迅速的翻阅着，直到找到了一本黑褐色封皮的书。 书的封皮上用着鲜红色的字写着两个字，《忏悔》！ 理查德翻开书，这本书根本没有内容，反而是圣光涌动，在理查德面前形成了一个圣光形成的人影。 “年轻的圣骑士，我是大主教，耶鲁。你将要直面的，是一段鲜血淋漓的历史。这是圣光教派的耻辱，也是我的耻辱。” 圣光凝结成的人影仿佛有着智慧，深邃而又饱含岁月磨砺的双眼仿佛想要诉说什么。 “圣光本质是一种力量，暗影也是一种力量。为什么两者我们不能共同运用，只因为暗影代表着黑暗么？有人如此责问我。但是啊，年轻的圣骑士。圣光与暗影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无论什么情况。共存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亡！” 理查德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到了卡米尔手上宛若黑夜一样的暗影。她，会死！ 15 教堂幽影 卡米尔 “你遇见了什么。” 法弗纳大主教的声音从理查德背后传来，一样的温厚敦醇，像是家里的老爷子再问孙儿辈，今天是不是又惹到什么人了一样。没有责问，只是简单的询问。 理查德没有回头，只是有点尴尬的抓了抓耳垂。 “你遇见了，卡米尔对吧。” 大主教虽然是询问，用的却是肯定的句式。显然他很笃定，理查德遇见了这个女人。这个有着一头异样的一头白发的女人。 理查德这才转身，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他没有去问，大主教为什么知道卡米尔。为什么知道却还不闻不问。他只是很鲜明的问道。 “大主教，卡米尔会死么！” 大主教点点头，又摇头。 “她会死，是根据我们人的认知观来说的。她会死。但，以更高级的眼光去看，她不会死，反而有可能获得永生。” “永生？” 大主教没有接上话茬。反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她和你说过了吧。那场同室操戈的战争。”见到理查德点头，法弗纳用着回忆的语气开口说道。 “那是在不算遥远的过去。大约二十年前。公国上下突然有些人心惶惶，不论是公国军备还是圣光教派的武装力量都在快速的增强。卡米尔，那个时候，她还是六岁的幼童，她被上代大公阁下收养，寄养在圣光教堂。” “那时候，我也只是圣徽骑士团一名普通的圣骑士。我只知道，战斗来的毫无理由。一开始大家只是毫无休止的争吵，到后来，大主教也无法阻止圣骑士们的分裂。战斗开始了。圣徽骑士团，本应是守卫公国的利剑，引导光芒的灯火，却在一场场血战中趋于凋零。” “那时候，圣骑士们分作两派。一派是以大主教和我的导师，圣徽骑士团大领主为首的坚定派，而另一派是以副团长为首的大量中坚组成的激进派。他们宣扬，只要是力量都可以利用。只要本质是为了和平，为了光明都可以。而卡米尔，就是那位副团长的弟子。” “同室操戈，无法避免。战争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当血战开始三天后，大主教已经开始收尾了。副团长兵败如山倒，但是他不服气，他认为大主教被所谓的光的力量蒙蔽了双眼，于是，他给自己的弟子做了新的洗礼，在她的身体种下了暗影的种子。” 大主教收起了笑脸，他轻轻抚摸着书籍封皮上鲜红的‘忏悔’两个字。 “这两个字，是大主教耶鲁亲手写的，用的他心脏的血。他在忏悔。” 理查德大体能理解这种感觉，身为一教之长，没能阻止同袍兄弟间的战争，以至血流成河，亲如兄弟的同袍血流漂杵尸骸成山。恐怕，他会夜不能寐的吧。能用这样的方式赎罪身死，魂归圣光，应该是他最后的救赎了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耶鲁大主教做的事情，是更加愚蠢的事情。”法弗纳大主教看着书的封皮，仿佛在和前前代大主教耶鲁跨越时光对视。 “暗影，是耶鲁大主教率先发现的。他想要掌握这种力量应对接下来的危机，但，暗影的侵蚀太强烈了。它和圣光完全对立，比之水火更加剧烈。大主教凭借着强大的圣光强行抑制了暗影，并驱逐了它。但，这却让大主教在养伤的时候，让暗影被更多人的发现了。” “大主教知道了这一个事实。暗影的使用越是高深，对人的侵蚀就越来越严重到最后，会彻底把人变成幽影生物，被拉入暗影世界。但，危机将至，他要保证圣光教派的领导，他无法将这一结论宣之于口。只能强力的弹压以副团长为首的激进派，然后找我的导师商量对策。他们的对策还没想到，战争就爆发了。暗影不止侵蚀了他们的身体，也侵蚀了他们的意志。让他们变得极具攻击性，变的暴躁。” 理查德从没想过，暗影的先驱居然是这位耶鲁大主教！简直不可思议。他更不可思议的是，耶鲁大主教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不过理查德也明白，站在上帝视角，我们总能把事情看得格外简单，但当真正身处其间的时候，有时候却会昏招频出。 “战争结束之后，副团长自我放逐，没人知道大主教和他聊了什么，他又去了哪里。他只求大主教能救下卡米尔。大主教归于永眠之后，上代大主教帕洛斯大主教将她托付给我。让我照顾好卡米尔。教堂幽影卡米尔。” “她身上的暗影并不多，但却太过深重。近些年不断的修习圣光之道，让圣光可以作为辅助压迫暗影的侵蚀。但，这治标不治本。当她成为传奇的时候，就该让她走出门去找办法了。” “什么办法？” 理查德探着脑袋问道。 “她需要彻底抛弃暗影，才能得到救赎。所以，她需要重新洗礼。一次从头到尾的洗礼。这是巫师们擅长的地方，而我们已经不是在帝国了。没有那个资源，只能靠她自己了。” 法弗纳拍了拍理查德的脑袋。 “好了，解决了你的好奇心。你也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我不希望等会有人告诉我，两位大公阁下找上门来了。这会让圣光教派的风评被害的。回去吧。” 理查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脸的笑容。是时候回家了！这回他保证，每天老爹老娘的混合双打再也别想让他从嘴里蹦出一个疼字！ “对了。以后，你除了必要，没必要来这里做训练了。我没有时间，但我会叫卡米尔住到萨尔纳城去教导你。每三个月，我会抽空来看看你的进度的。” 理查德在知道了卡米尔没什么危险之后，自然挺乐意的。一个中年大叔和一个美丽御姐，你选哪个？理查德想的是，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就知道，这玩意你根本选不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个扑街。 手里抓着一锭二十多公分长，七八公分宽，厚度约有快十公分的铁锭，理查德乐呵呵的回家了。他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一手圣盾术，让敌人无可奈何的场面了。 推开圣银大门，理查德再次回到了萨尔纳城圣光教派教堂。守着们的牧师小姐姐对着理查德甜甜一笑。 “我以为你会早点回来的。” “大教堂景色挺好的，我就多呆了一会。”理查德笑着回应，然后抱着铁锭骑上了自己的小马，慢慢悠悠的走向家里。 而理查德的家里。蒂娜同志和博瑞安同志则是一脸的笑容的接见着来客。 “我是教堂幽影，卡米尔。卡米尔赞德罗，向两位大公问好。” 16 卡米尔想做衣服 卡米尔来到赞德罗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在知道了卡米尔是老公爵收养的之后，蒂娜同志甚至想要认个妹妹。但是，她看到博瑞安同志正在给她疯狂的打眼色。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蒂娜瞬间明白了博瑞安的想法。 卡米尔同学，颜值高身材好，条子也正。一看双S身形，就知道好生养。关键是，她比理查德能打多了。以后能管着他，省的他出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多好！ 于是蒂娜同志丝毫不顾刚进屋，一脸目瞪口呆的理查德，用着柔和的声线问道。 “卡米尔啊，你今年多大了啊！” 卡米尔想了想，然后掰着手指算了下。一脸的严肃，看着理查德。 “你今年多大了。” 听到卡米尔的问题，理查德愣了愣。然后低声的回答。“额，十五？”然后又转头看着自家老娘，寻思着，卡米尔是不是有点毛病，算术不好还是智商有问题？ 卡米尔没注意也没在意理查德的表情，然后她点头。“我今年三十六岁，还没成年。” “噗！咳咳咳！” 博瑞安直接把嘴里的果汁都喷了出来，然后慌里慌张的擦着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寻思着，这个妹子还是算了吧。三十六岁还没成年！这都不是算数有问题了吧，这是智商没发育完全还是压根不知道尝试啊！ “我是混血儿。我的父亲是人类，母亲是海妖。理论上来说。我应该是七十岁成年的。海妖的寿命，大概在五百岁左右，我是混血，大概只有三百五十岁左右。” “海妖？！” 蒂娜来了兴趣，她拉着卡米尔的手，开始问东问西的。直到卡米尔露出自己的脚踝，卷起了一截裤腿，展现出小腿外侧一道不到一厘米的细密鳞片，这才让蒂娜同志收起好奇心。这里都是男同志，不适合检查。 蒂娜眼睛里都是小星星，这是来到异界十八年，她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有智慧的神秘生物啊！蒂娜打定了主意，今晚她要和卡米尔一起睡！至于博瑞安，那不是收拾好的客房么，让他打铺盖滚蛋！ 时间就像是潮水，它带来了一切。 萨尔纳城，赞德罗公馆，后花园训练场。 身高已经来到了一米七多的理查德手握一把战斧，身穿具装盔甲严阵以待的对着对面的卡米尔。 一年的时间，理查德马上要举行成年仪式了。而身高也终于在穿上盔甲之后，凭借着小高跟压过了卡米尔那么一两公分。 “斧子，要有气势。” 一身骑马服的卡米尔同样握着一柄战斧站在理查德身侧。一米多长的战斧，在她手里轻若无物。而作为拿着情侣战斧的理查德清晰的知道，手里的斧子净重二十公斤。给普通人用，最多就是装饰品。根本不可能拿上战场的。因为还没杀一个敌人，就把自己累趴下了。 理查德听着卡米尔的话撇了撇嘴。 “这次，我肯定能削到你！” 说罢，理查德野蛮冲锋一样，对着卡米尔的位置就是莽。而他本人则是紧紧的盯着她的位置。斧子大开大合，不论她向左还是向右移动，一米多长的战斧都能轻而易举的砍到她。至于能不能伤的了她。 理查德笑而不语。一个就差一脚就能踩进传奇领域的女人，你一个初级圣骑士要砍伤她？简直痴人说梦。有史以来，理查德还真的没见过什么书册有过记载，传奇以下能伤的了传奇的。 不过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理查德穿着几十斤的盔甲，提着四十斤的战斧，跑起来的速度却能和原来的世界百米世界赛相提并论。跑到了一半，理查德的战斧突然脱手，对着卡米尔甩了过去。 人紧紧落后斧子不过两秒起跳，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只要她躲，理查德随时可以调整位置！手上的圣光，稀薄的凝聚成一杆不到一米的投枪。只要她躲，理查德就能接续攻击了！ “愚蠢。” 卡米尔低声说了句，手里的战斧对着飞来的斧子挥击让它更胜来时的速度，飞快的掠过理查德。而理查德低声咒骂一声，臭婆娘！然后抓紧了手里的圣耀之矛就是一个跳劈！ 单手握在斧柄中央，卡米尔举起战斧架在理查德的双手手腕上。让他的攻击没法再进一步，抬脚，一脚正中理查德的小腹，让他紧随着战斧远去的位置跟着飞了过去。 伸手把自己撑起来，理查德挂着臭脸把盔甲解开。一年时间的对练，他就没有赢过卡米尔一次，哪怕一次都没有。这让他有些丧气。 本来的战斗，大家都是不具甲的，下手也自有分寸不会伤到哪儿，但是战斗结果总是理查德被一击打的没有还手能力作为结束。理查德就想着，要穿着盔甲打。这样防护能力就有了。 但是，穿上了盔甲还是失败了！ “总结吧。” 卡米尔来到理查德身边，伸出手，拉着理查德起来。她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到了传奇还没发解决身体里的暗影，那个时候，暗影就再也无法抑制会更快的侵蚀着她。也就是说，她没有多少时间教导理查德的。 为了回报老公爵，卡米尔能做的，就是在自己完蛋前，把这个男人训练成一个得到自己认可的圣骑士。而她的标准就是当年圣徽骑士团最辉煌时期的标准。 理查德脱下盔甲，露出里面被汗湿的亚麻布短衫。 “盔甲虽然能提升防御力，但我个人觉得有些不值得。除非在面对一对多的情况下，或是在战场上，不然我不想穿盔甲。盔甲提供的防护圣光一样可以。但是，圣光不会遮掩我的视线，不会妨碍我的动作。不会降低我的速度。” 卡米尔点头。然后她盯着理查德的盔甲的肩膀。拿起斧子，一斧子用背面砸了下去，直接砸变形了。 “遇到蛮力的敌人，会造成更致命的伤口。” 卡米尔如是说道。穿着厚重的盔甲，一旦盔甲被敌人砸的形变，这不但会导致身体骨骼的损伤，更会让这种伤口遭受不间断的二次伤害。这就是卡米尔说的更致命的伤口了。 理查德耸肩，没办法，碰到这么强力型的导师，他也只能认栽。躺在地上，理查德嘟囔。 “其实吧，我穿盔甲还有层考虑，那就是，帅！” “你要先考虑，活命。” “啧！卡米尔导师，你可真没劲。帅有时候能给我们提供非凡的助力。圣光如果不帅，颜值不高，能在萨尔纳城传播这么广么？” 卡米尔仔细的思考之后，她点头，理查德说的对！ “说到帅，我其实一直觉得。穿西装打架，才是最帅的！” “西装？那是什么？” “一种衣服。很有格调。很简洁，穿起来会有种立体感，很凸显人的气质。” 卡米尔想了想，没想出来是什么样的衣服。事实上，法纳摩帝国的衣服样式比之图铎帝国的更加古旧，她也想不出来西装的样子。 “什么样子的？”卡米尔问。她很喜欢那种简单的衣服。比如骑马服。蒂娜给卡米尔买了很多的蓬裙和其他的衣服，但统统在吃灰。 “你会裁缝么？”理查德问。 “会一点。” “我教你！”理查德为了有点优越感已然不顾什么脸皮了，他懂个锤子的西装做法。 “好！”卡米尔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泛出点点星光。 17 生日舞会 “收线收线！这腰腹肯定要收线的，这样显得身形比较挺拔！” 理查德看着卡米尔做衣服，他就在旁边跳脚。作为现代社会的键盘沙雕青年，他指手画脚的本能天赋基本和评论实时政事是一样的，点满。 “太紧了，没法打架。” “打架为什么要穿这个啊！你穿轻甲不就好了！” 卡米尔愣了下，仿佛在思考。片刻，她很认真的用着带着质感的二重音回话。 “好看。” 好看，在图铎通用语里，简洁的就一个词节！简单的理查德都傻了。你个卡米尔也是个颜狗啊！那我长这么帅，你为什么每天还毒打我？有时候还把我打成猪头？为什么不做我的颜狗？ “今天辛苦了，卡米尔，我让人准备了......你们在干什么！” 蒂娜同志亲自端着两杯果汁和果盘来到训练场旁边的休息室里，来犒劳卡米尔。至于理查德，上辈子蒂娜同志说他是充话费送的。至于来了异世界就更加真实了，说他是穿越送的。 结果蒂娜同志看到了，卡米尔双眼直视着自家该遭天谴的儿子，而自家儿子也两眼盯着她，两人都快贴在一块了！蒂娜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果盘，然后去拉开两个人。 这不是说，蒂娜对卡米尔很好。而是她知道疼自家傻儿子。来到异界快二十年了，传奇代表着什么，他们夫妻很清楚。而自家儿子，要是撩住了这个准传奇御姐，那倒还好。一家子以后吃喝不愁。 问题是，自家儿子能就撩一个么？反正蒂娜不信。要是真的看对了眼，滚了床单。她怕以后自己想儿子，只能去他坟头给蹦蹦迪，倒点酒了。估计，尸体都不一定有。 “妈？你干嘛？” “我还要问你们在干嘛！都贴在一块了！要尊师重道啊，崽儿啊！” “做衣服。” 卡米尔的回答很简洁，然后她很大方的拿起自己做了一半的衣服，双手拎着一角给蒂娜看。 “理查德教我，新款式的衣服。” 蒂娜看了半天，没看懂这个布片是个什么意思。然后蒂娜女士愣了愣，觉得自己可能看的方式不大对。然后随手拿起本来给儿子准备的果汁润了润嗓子，又递给卡米尔一杯。看的理查德眼睛都直了。 “妈？我的呢！” “你一边去！”蒂娜展现出了一家之主的霸气，想了半天。她从衣领上找到了一丢丢的熟悉感，“这是，西装？”蒂娜无缝切换成了汉语问自家儿子。毕竟，哪个语言里也没有西装这么两个字。 “对啊！家里那礼服简直要命好么。” “那你不知道跟你妈早点说，做点汉服出来穿穿？弘扬下民族文化。” “不是，妈。这儿也没人给你锦旗啊！而且，汉服要求工艺太高，你儿子也没这么大本事记起来汉服怎么做的。似是而非最让人笑了。” 蒂娜想来也对，只是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做衣服呢！就现代审美观来看，西装无疑比这个时代的贵族礼服要好看很多倍。但，就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能不能接受。如果可以接受，那自己家的财富能翻多少倍啊！ “等着！我去叫专业的来！” 蒂娜把果汁放下了之后就急冲冲的往外走。理查德趁势把果汁拿起了干了，眼角的余光看到，卡米尔拿着不能叫衣服的布片左右翻看。显然是不想要放弃。 “等会有专业的人来做了。卡米尔。” 卡米尔顿了下，然后继续看着。她想要自己做出来衣服。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就是做衣服。自己穿，别人穿都可以。但是，问题是，她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衣服！ 这个属于天赋，是没法教诲的。只能说，你没有这个天赋吃这碗饭。再喜欢都没有。 专业的裁缝无疑要比卡米尔和理查德瞎捣鼓要来的专业很多，布料、对线和一些要求问出来之后，半天后，理查德就见到第一件样品。 做的整体来说倒是，似模似样，但是整体显得软塌塌的。要知道，形容西装通常会用一个什么词？笔挺！对的，西装不只是穿着要舒适不少，更关键的是，西装要笔挺，要足够挺！ 加上收腰，肩膀的肩垫。很多事情都让萨尔纳城的裁缝们忙的一团糟。加上，有了西装，需要西裤吧！西裤你要考虑到拉链吧！就单纯以这个年代的工业水准，根本没可能打造出来拉链的。 皮鞋、衬衫、领带、领结。标准的一套西装其实有很多需要准备的。所以，当理查德真正穿上他的第一件定制西装面对众人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他十七岁生日的生日舞会。 卡米尔即将要成为传奇，马上要离开萨尔纳前往帝国寻找一些她需要的东西去了。而理查德两年的时间，也总算勉强进入了中级职业者的门槛。成为了家里，除了卡米尔以外职业等级最高的一个。 蒂娜站在儿子面前，对比十五岁的一米五多，十六岁的一米七多。十七岁生日的理查德身高已经来到了一米八四，他还在发育。但是浑身结实的肌肉，和一张看起来英俊的脸，眼角下魅惑的泪痣，都让蒂娜觉得有些忧心。 因为圣光教会所有的中级圣骑士都会在外面游荡，说是叫做，追寻圣光之道。但是，外面哪里有家里安全呢？蒂娜很像让儿子别去了。中级职业者可以了，在家里等着继承你妈的爵位和财富多好。 但，蒂娜知道这不可能。这个世界太神秘太美丽，自家的儿子不会忍住的。他想要出去看看，看看世界。于是，蒂娜默默的给儿子系上了领带，紧了紧又松了松。仔细的抓着儿子的胳膊，然后拍着他的后腰。 “去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别让客人们等的久了。” 理查德点头，然后跨着步走出了门，侧过头，从窗户看过去。一辆辆马车停留在赞德罗公馆的门口，来往的大人物、富豪贵族和实权派们都穿着定制的西装来到了公馆里。父亲博瑞安也难得的换下了自己的长袍在招呼着客人们。 他早就成年了，只是，今天。理查德捏着袖口，只是今天之后，他理查德估计就要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提振了下精神，理查德走向自己的老爹。 “结束之后，我有话跟你说。” 卡米尔从黑暗中伸出手，攥住理查德的领带，贴近了他的耳朵说道。 18 离家之前 “听说，理查德你已经是个中级职业者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萨尔纳的城主，市政厅的领袖。一个温和的长者，蓄着胡须的绅士拍着理查德的肩膀说道。他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要夸奖一下理查德。 按照传统的玄幻小说的套路，理查德姑且算是个萨尔纳城的小BOSS。也就是传说中的背景板，XXX城，年轻一辈第一人的意思。而这位长者，就是特别喜欢跟在理查德屁股后面玩儿的安娜的父亲。 只是，理查德对他的言语表示十分愤慨。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你特么会讲话么？这是描述我这个贵族公子哥的么？我可是屹立于萨尔纳城几十万人口，年轻当中巅峰的存在！ 至于，身为萨尔纳城领主的他为什么会这么中二的说出这句话，其实很简单。那是博瑞安同志马尿喝多了，和一群人吹嘘萧炎老哥的光辉历史带出来的。顺便，还真有脑残再跟一些灰色渠道打招呼，问问能不能抓一只蛇女来养着。 理查德只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的笑笑。 “卡瓦拉叔叔真是太过奖了，我会骄傲的。” “你一直是萨尔纳的骄傲。理查德。我骄傲的如同你的父母，一天天的看着你长大。你谦虚、幽默而又富有骑士风度。我想，不止是我，未来萨尔纳也会为你骄傲的。还有，我去圣光大教堂做祷告的时候，听到主教说，你接下来会去游历？” “额，是的。圣光教派确实有这么一个规定。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去追寻圣光之道。”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理查德。安娜很想念你，她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还有四年，安娜就要做洗礼了。也许，她会成为一个圣光教派的牧师。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来参加。” “我会尽量的卡瓦拉叔叔，但我没法给你保证。真正的骑士不会做出自己无法保证的誓言。” “你已经成长为一个棒小伙了，我的理查德。放心去闯荡吧！然后，我会给你准备一瓶好酒，不会给你老爹喝的。那只老狐狸！哈哈，万事小心，理查德。别让安娜等太久了。” 卡瓦拉伯爵用力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他是最后一个离场的宾客。但是最后的话题让理查德很尴尬，好像整个萨尔纳城都在期盼着物流女王，赞德罗子爵最优秀的子嗣和卡瓦拉家族的掌上明珠结合。 这让理查德十分后悔，小时候那会就不该带着安娜到处浪！ 转头，仆人们正在收拾着本来宾客满座的会客厅。酒水、果盘、点心。剩下的东西，也许会赏赐给他们作为晚餐。 不出意外，这是自己留在家里最后的一段时间，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就会远离萨尔纳城去往遥远的帝都，图铎帝国的真正核心。黄金之城，塞纳。他会用脚步丈量帝国的土地，然后一步步的走回来，感悟这一切的经历，就是他要做的。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这是理查德之所以愿意来一场危险之旅的原因。追寻刺激也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他更多的是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坚强。他记得自己的誓言，需要保护的人和事情太多，而自己总是太弱。 “去练习场吧。卡米尔在等你。” 博瑞安在人走了之后，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一张脸没有表情像是冰块。就和理查德说自己中考失利的时候，那个夜晚一样。没有大骂，教育。只是单纯的，沉默不语，抽着烟。把自己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烟雾里。 父母，他们曾经也梦想过世界。他想要到处走走看看，想要成为人上人，想要万人敬仰。你曾经幻想过的，他们也幻想过。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也是年轻人。直到，他们有了你。你，代替了这个不知道到底有多大有多么美丽的世界，成为他们的全部，他们的，天堂。 理查德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段话，这是他曾经发表过的动态。直到自己大学勤工俭学的时候，才明白父母的劳累。他也曾发誓。既然自己是父母的世界，那么自己就要代替父母去看看，世界有多大，然后回来，告诉他们！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男人的交流总是隐藏在沉默里，看似无情，那是他们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颜面。理查德不清楚，自己以后有了孩子会不会还像是个沙雕。但是，他觉得，现在的老爹，很帅，特别帅！ “注意身体，少抽点烟，爸。” “你爹开了魔吸术，就是过个嘴瘾，滚吧！” 扯开领口的领带，理查德走到练习场。一个高挑的背影真站在那里，背对着理查德。她抬头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灰蒙蒙的天让人心情没法愉悦。理查德慢慢的靠近卡米尔，和她肩并肩站着。 转头看着卡米尔的侧脸，很好看。精致的脸蛋，像是最高品质的工艺品。不，工艺品做不到如此个性和巧夺天工，应该说，这幅长相是上天的恩赐。如果，撇开她那一脸的性冷淡的话。 不过，理查德很快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卡米尔这个三十多岁未成年的家伙，居然还在发育！她也一米八了！要命！理查德偷偷看了眼卡米尔的胸围，在确定又变大了一圈后，理查德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呼啦的风啸声，像是有人在空中挥舞着长鞭！ 理查德身前骤然出现的淡金色鸡蛋壳一样的防护壁垒被打成了碎片，然后，卡米尔的大长腿抽在了理查德肩窝，让他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卡米尔！” “忘乎所以，就危险了。” 理查德不去管卡米尔那富含哲理的话，他揉着肩膀站起来。稍微有点不淡定的是，她只用了一脚就踢烂了自己的圣光壁垒。圣光壁垒可是成为中级圣骑士的标志！ “卡米尔，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卡米尔抬眼看着理查德，深潭一样的眼神头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她看着理查德的样子，把每一寸都印在了脑子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不断的在心里重复着自己的守则，自己的底线。 19 最后一课 “攻过来！” 卡米尔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理查德笑了笑，他决定，顺着卡米尔的意思。在他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岁月里，他认清楚一件事。不论是什么年纪的女人，都是一只猫。你可以撸猫，可以吸猫，可以玩弄。但是有一点必须清楚，那就是。顺着毛，别让她炸毛。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起码要让猫觉得自己是主子。 脱下外套，理查德小心的拍掉沾染上的灰尘，然后挂在休息的小屋里。 “这可是有你参与的衣服，不能弄脏了弄破了。” 理查德卷起衣袖，摆出架势。这不是他第一次和卡米尔战斗了。所以，他也很快的进入了战斗的状态。只是，越是看着他熟练的样子，卡米尔就越发的生气。 卡米尔的速度很快，快到理查德来不及反应，一拳就已经打到了他的肚子上，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然后重重落下，理查德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翻转。地面仿佛具备了弹性，被锤击到地面，又把理查德弹起来。 不等理查德凝结圣光汇聚成盾牌，他终于见识到了传奇战士的强大。哪怕是如今还未曾真正踏足传奇领域的卡米尔。 她伸出自己的大长腿，在地面狠狠一脚踩下去。耗费了数千金图铎打造的，堪称整个萨尔纳城最豪华的练习场，由三位高级法师联手打造恒定的化泥为石的地面，宛如被神话时代的巨人踩裂的地面。 一股沛然重力向上反作用的把理查德高高推起！ 卡米尔微微矮身，浑身逸散着不受控制的强大圣光，拳头上的光照亮了黑夜。然后一拳挥出，在接触到理查德的身体的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了，然后巨大的力量让理查德觉得，自己的浑身的骨骼都在碎裂哀鸣。 五脏六腑仿佛在移位，在破碎大出血。他张嘴，咳不出来，一股腥味的血液从嘴里流出来。巨大的力道让他像是坐上了V2火箭推进器一样直达天际！ 一股怒火席卷着理查德的内心。 他对于卡米尔这个好看身材好的性冷淡御姐，你要说没有好感。这根本不可能！朝夕相处两年多，甚至于这幅身躯在做梦的时候，都曾经在梦里遇见过无比抚媚的卡米尔。但是，不只是她能虐待自己的理由！ 理查德始终坚决的相信，并且笃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先爱上一个人。因为这代表着失败，代表着你会抛弃你所有的体面，像是最卑微的尘土一样去让她展颜一笑。 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上辈子网络上的一句话。当B价疯涨的时候，没有一只舔狗是无辜的！而他不要做舔狗！ 右手虚空一抓，淡金色的圣光凝结成一个单手战锤，理查德咬着被鲜血浸染变成红色的牙齿，用力对着卡米尔砸过去！然后紧接着，一面土黄色的大盾被理查德压在身下，从高空几十米的距离想下疯狂加速坠落，而坠落的地点就在卡米尔站立不动的地方！ 信手拨开看似力道非凡的战锤，卡米尔单手撑起一面盾牌和从天而降的理查德正面相撞！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仿佛狂风，清空了场面的灰尘。左手一杆金色长矛凝结，转了半圈锤击在理查德的腰间。 “你的徒劳，让人失望！” 理查德吐出一口血沫，同样凝结出圣耀之矛。“你管的太宽了，卡米尔，导师！” “要么打，要么跑，优柔寡断令人厌恶！你连攻击都没有力气了么？” 小腿的肌肉组群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加持，像是顶级超跑的发动机发出轰鸣，在0.1秒的时间让理查德的速度增加到了极致，淡金色的长矛和金色的长矛对撞，逸散出点点星光。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 卡米尔看似嘲讽，实则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想到了自己的导师，那时他也是如此的严厉，他的话语要比现在自己的更加锋利百倍！但是，就是那个导师，让她活了下来。成为了激进派唯一的存活者。而现在，理查德面对的，不是和她一样的，圣光同袍，而是更加险恶的存在。 自然、野兽、人心、环境甚至是自己的运气，自身不够强大，不够小心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而她，不愿意看着他死。不仅仅是因为她无法回报老公爵的恩情，也不是因为两年的师徒感情，而是一种更加深刻的，无法描述的心理活动。 情感上的波动，让卡米尔手里的动作变得更加大力。长矛只是几个回合，不到两秒就撞碎了理查德手里的长矛。而理查德也趁势躺在地上，表示认输。他认怂总是很快。但是，这不是卡米尔今天想要看到的！ 她头一次愤怒的低吼，二重音一样的咆哮让理查德有些失神。 “如果，你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本能，那么起码也要有赴死的意识！在外面，你真的觉得自己能逃得掉！” 卡米尔愤怒的叫吼了一句“只有懦夫才会逃跑！” 这是她的导师曾经说过的，她如今告诉了理查德。只有懦夫才会逃跑！圣骑士，不是懦夫！旋即，她愣了两秒，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你就是个懦夫！” 是的，卡米尔希望理查德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活下去。因为还有她，不论什么情况，只要她知道了他有了危险，她都可以抛下一切去救他。但是，万一他不是一个懦夫，他成了一个英雄，那么自己就没有机会救他了，他会成为一个壮烈的英雄。而卡米尔不希望这样。 她希望，理查德能一直活下去，一直。 理查德不明所以，抬起手，圣光在缓慢的给自己资料，让他感觉好受了很多。刚才，卡米尔除了跺地那一脚，其他时间，十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出来，而自己被好一顿吊打。完全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你今天怎么，卡米尔。” “这是最后一课了，理查德。你自己的路，自己走。” 卡米尔走远了，在黑暗里留下了她高挑的，而又好像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屑一顾的身影。我们都有自己的底线，卡米尔记得自己的底线，但是如今，她似乎，已经跨过了自己的底线。 20 放飞自我 清晨，萨尔纳城在阳光下慢慢活了过来。 首先是贫民区的老鼠们，他们开始走街串巷的试图完成今天的目标。比如，捡到一些破烂或者大户人家不要的泔水冷饭。有或者看看有没有好欺负的肥羊，去敲诈、勒索或者偷窃。 其次，在距离贫民区不远的铸造坊，乒乒乓乓的敲打声也开始再次清澈的响起。给这个不算美妙的城市交响乐添上了一丝工业的冰冷感觉。 “衣服带齐了么？” “妈，出门在外，带那么多衣服会出问题的。这又不是在家里，是吧。” “你也知道不在家里！那你怎么不知道听我的话，非要往外跑！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杀人、抢劫、甚至还有战争！你这个小身板，到哪儿去能安全！” “妈~！” 理查德站定在原地，看着老娘。她已经不年轻了，虽然满脸的胶原蛋白，看起来就跟三十岁左右似得。但是，这个女人今年已经三十九了。她无比忧心自己的儿子。 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魔幻的异世界。帝国管控下，可能还有点文明的制度。但是，一旦到了荒野，文明，荡然无存。野蛮，大行其道。暴力，宣示着主导权。这种情境性，怎么让蒂娜不担心。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相反。她知道很多。 图铎帝国是最强的国家，但是，这么一个国家依旧有很多地方无法掌控。帝国直属的领土大约占据了帝国一半的领地。这些地方会委派虚封的贵族，成为市政厅的掌管，成为职业的官僚来帮助帝国掌控地方，实行的是帝国法律。比如，萨尔纳城。 但另外一半的领地属于大大小小的贵族们。他们的治下就如同真正的中世纪，人们毫无人权，一切都是贵族的。他们拒绝进步，拒绝真理，他们只想着财富、权力和美人。奢侈是他们的代名词，残暴是他们的手段，而虚伪是他的名片。 这种地方，对于理查德来说，恰恰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现代人嘴上说着一套又一套的。但是真正牵扯到勾心斗角耍心眼的问题上，真的能斗得过那些世代贵族们么？就是他们夫妻俩，刚来萨尔纳城，要是没有圣光教派支撑，搭上了卡瓦拉伯爵的路子，早就被人一口气吃完了。 “你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蒂娜生气了也不说了，转身背对着理查德，赌气。理查德扭身站在老妈面前。 “妈，你放心。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我肯定最在乎自己的命了！再说了，你不了解我的追求么？我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去玩儿那些危险的事情。” 蒂娜的手放在理查德的脸上，有很多事，是不受我们自己控制的。但是，蒂娜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然后匆匆离去。 “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听着风中飘散的话语。理查德不知道怎么说，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一点都没错。但是，他心里有些问题必须去解决掉。这个问题，很可怕。而且牵扯到了他们一家子。对于危险视若无睹，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理查德穿着一身的轻铠，腰间挂着一柄六十公分长的战锤。通体光铸铁打造，保证了质量，也让盔甲变得轻盈，减轻了负担。 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手提箱，是博瑞安同志连夜搞出来的。内里用着光铸铁，外表用铁皮包裹遮掩。 就这样，迎着风，踏着步，理查德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七年快十八年的地方。心中有紧张，有雀跃，有期待也有担忧。但是，从现在开始，他必须为自己的每一次选择每一次的战斗负责。 “他走了。” 博瑞安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儿子的背影，平时不是很熟练的鹰眼术被他发挥到了极致。烟雾朦胧里，看不清博瑞安的表情。这个男人就这沉默的看着儿子的背影。 “我会照顾好他的，请您放心，公爵阁下。” 卡米尔对着博瑞安微微低头。这是老公爵唯一的血裔，也是赞德罗家族最后的子嗣。更是她那种说不清的感觉的萦绕者，就算自己死去，卡米尔也不允许理查德死。 “你也小心。”博瑞安又吸了一口烟雾，心里对圣光教派的芥蒂也算消弭了不少。他一开始也不知道，圣光教派一边让圣骑士历练，一边又会派遣高阶圣骑士在暗中看管。而且，这次看着理查德是伪传奇、半传奇的卡米尔。 博瑞安看着渐渐很难看清楚背影的儿子，再瞥了一眼身旁，卡米尔也不见了踪迹。心情突然好了不少，他唱着小调。转身离开，世上终有离别日，只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 远方，理查德最后回头看了眼如同巨兽一样横卧在地平线上的萨尔纳城，然后毫不留恋的迈开步子。不回头了！ 理查德步履很快，放在现在来说，跟竞走似得。而且步调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带起了烟尘跑了起来！就像是一只没了管教的，撒了欢的哈士奇。边跑，边是哈哈大笑。 大约跑了十多分钟，理查德停下来脚步，前方是一条小溪流。理查德呼出一口气，心道，必须保持体力。在野外，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体力的保持。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突发性的意外。 理查德从盔甲里拿出来一副地图，没看明白，反转了下才发现看反了。他仔细对比着地形和地图上对照。很奇怪的发现，这条小溪流是不是出现的太早了？还是说，自己跑的太快了？ 地图上标明了，出了萨尔纳城向北行径大约一个半小时，就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木屋。那是从前的岗哨，只是随着萨尔纳城的逐渐扩大，而慢慢荒废。成为了人们野外夜宿的地方。理查德原定就是在那里休息一段时间的。 把地图重新包裹起来，理查德一跃，跳过了约有三米多宽的溪流。回头看了眼，傻呵呵的笑了笑。然后迈着大步继续向前走。 这种行为看的远处吊着的卡米尔想要蹦出来把理查德打死！ 麻烦你认真的看着地图好么！一开始还是朝着北方走的，后来越走越偏僻！现在整个掉了一个个，变成了朝向东方了！东方是什么地方？那里被称作尸焚大平原！ 虽说不算禁地，但是，荒野食尸鬼丛生。帝国不止一次派兵围剿，但是伴随着新老皇帝的交接，尸焚大平原的围剿已经被搁置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 卡米尔不能暴露自己，不然历练毫无成效。只能远远的吊着理查德，保证他在遇到一些无法应对的敌人的时候出手。叹息一声，理查德，真的是放飞自我了。 21 野营的准备 个头高大，身材健硕的男人伸手拭去额头的汗渍，挥手洒在地面。干燥的地面被饱含盐水的汗珠打湿。这是经年少有的降雨。 理查德抬头看着天空，巨大的太阳挂在天空，巨大的光轮一样的东西覆盖在太阳表层，让它显得无比的巨大和神圣。有人说，那层像是光轮一样的东西，就是祂，烈阳之主。但理查德是不相信的。 就是再傻，也不能把神国建到太阳上去吧！那个鬼地方有什么好看的，看大火球还是看金乌洗澡？理查德更愿意相信，那是一种自然的天体现象。至于是什么现象？也许是日冕也许是，额耀斑？总之理查德习惯性的用科学来解释这些。就算是魔法，理查德也认为是科学的一种，比如能量科学。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科学的问题的时候了。 一天有二十六个小时，一个月有六十天，一年有六个月。 看着周围，理查德毫不怀疑自己继续这样散漫下去，可能一年都走不出去。面目捎带憎恶，他几乎要把手里的地图揉成一团丢掉。最后，他还是没有舍得。因为这地图是老爹博瑞安亲手画的。对着市政厅里最高机密之一的地图临摹来的。 妥帖的把地图叠好塞进胸甲里。然后理查德咕囔一声。 “老爹还是很靠谱的，肯定是那群傻子风旅者。他们酒喝多，绘制出来的地图肯定有毛病！” 理查德下意识的给自家老爹辩护，但是他始终没想到，不是绘制地图的风旅者不靠谱，也不是老爹不靠谱，而是自己不靠谱。 太阳渐渐想着地平线走去，宣告着，太阳！永不加班！理查德没想到吧！今天我比你先休息！理查德自己给现在的场面配音，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 要是在萨尔纳城，那基本不可能。理查德会觉得很羞耻，但是，要在这种旷野上就毫无畏惧了。人生当中的第二个中二期让理查德几乎毫无羞耻心。 “不行了！必须找个窝了！” 理查德看着太阳越走越快，心里变得急迫了起来。在旷野，最忌讳的就是夜间出行。并非是说职业者没有夜视的能力。而是，大部分的猛兽、掠食者和一些渣渣们总是会在夜间集中出行。 这里的掠食者可不像是地球上的大猫们，没事看着威猛，但是说不准还能撸一把，吸一次大猫。这里的掠食者可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可爱了。荒原食尸鬼，没有皮肤的野兽，食腐生物，口、爪都携带着致命的病菌。 可能你能打死他，但是，致命的病菌也能要的了你的命。食尸鬼们从来不是硬碰硬的家伙，它们像是有着极其高明的狩猎智慧的猎人，它们会抓伤你，咬伤你，然后追逐你却又不会激烈交战，看着你死去，享用你的身体。 除了荒原食尸鬼，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荒原食尸鬼像是非洲大草原的鬣狗，集体出动三五成群。但是，经常性的，还有一些更可怕的玩意。叫食人怪，学名，草苔巨魔。绿色的皮肤，坚韧而又富有强大的愈合能力。成年后身高普遍在三米以上。它们是荒原上的霸主，就算是穴居暴熊也会躲着它们。 真的遇到这个东西，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这玩意已经吃饱了，对你没兴趣。不然，就希望自己足够硬，可以让它对你失去兴趣。否则你会被他直接抓在手里当成脆骨给生吃了！ 详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空旷的不像话。唯一有那么几棵树，也都是形状怪异的干枯的树干。寻思着找个树洞山东什么的肯定来不及了。 理查德估算了下时间，距离太阳落山预计不到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理查德需要找一个窝，这个窝可以不保暖，也可以不美观。但是必须要隐蔽，要封闭。因为人的气味，总能让一些怪物们莫名的兴奋。还得去抓点东西吃，理查德再次挠了挠头。麻烦啊！ 脚下的步伐开始变得急促，理查德飞奔向前方看起来有很大一段距离的一片小山包。以理查德的脚程，也就是十多分钟。随着接近，小山包也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个四米多高的巨大岩石。 这让理查德本想着掏个洞的想法失败了。他有些愤懑的一锤子锤在岩石的表面，骂骂咧咧的说了句。 “玩儿个锤子！” 再一看手里，嘿。可不就是玩儿个锤子么！ 理查德不累，就是有点心累。背靠在岩石上，想着怎么对付过去一晚。想要伸手进箱子里，把老妈准备的吃的再吃一口。但是，手伸到一半他又缩了回来。不舍得。远离家人，远离家的恐惧，比任何时间都要强烈。 他怕吃完了，就再也吃不到老妈做的东西了。这里不是现代社会，就是出国了，买张机票，一天之内也能回家。不是你在黑龙江，我在海南岛。我做个飞机，半天就能和你来到同一个城市。 这里的车马慢，一生可能也走不完整片国土。更有可能会死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尸体慢慢的腐烂，一百年两百年都无人知晓。 手指扣着岩石，理查德心里百味陈杂。他也不想出来，也想要享福。但，人最重要的是有担当！你可以渣，但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你看上我的颜值我看上你的车大灯。但是，渣不代表你可以不承担责任。这是理查德的信条，他是有底线的渣男！ “嗯？” 理查德偏头看着岩石。岩石上有一道道的细小的缝。理查德想到了现代社会那些呈现出什么板状结构、片状的岩石，这种岩石是可以沿着缝隙均匀的分裂成一块块平板的。 当即，理查德来了兴趣。把箱子靠在一边，手脚并用的爬到四米多高的岩石上。他仔细的观察着，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战锤。 “没想到啊！我堂堂理大锤第一次居然是和石头战斗？嗯，这是个大石头，不是小石头。噫，完美世界的画风还是不适合我。一巴掌宇宙都没了，我还打个屁。” 理查德开始挑选合适的岩石，他打算把岩石敲开，这样不费多少力气，还能搭建出来一个勉强可以的石屋子。说干就干，理查德挑选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岩石，然后站在边上，仔细的拔土，双手伸到岩石的最下方，胳膊肌肉隆起用力。 重达一两吨的岩石就这么被他直接掀翻了！ 哐哐哐的敲击声传出。在敲碎了七八块板岩之后，理查德终于敲下来一块宽有一米多，高有八九十公分的巨大板岩！乐的理查德当场就哼哼了起来。 单手测试了下板岩的质量，还算结实。于是就直接找了个地点，把板岩插在土里，就当做墙了。不能说多结实，起码睡觉没啥问题。 成功了一次给了理查德很大的信心，他叫着“大锤八十，小锤四十”的号子，不断的敲击着剩余的岩石。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太阳只剩下余晖，金黄的洒在理查德身上。抹去汗水。理查德把最后一块板岩放在石头屋子的屋顶。屋子基本完成了。 虽然屋子不是很像样子，就跟个四方的方块似得。但是这给理查德带来了极大的满足。高大约七十多公分，长款大约两米，这给了理查德极大的睡觉空间，虽然没法在里面站直了，只能弯着腰或者坐着躺着，但是，要理解啊。 “现在，我需要些树木草絮来铺在地面上，外面也需要再加固一下。啧啧啧，我特么就应该当个法师。法师哪里需要我这么多麻烦事，宅在家里不好么？哦，饿了！尼玛，我要开荤！” 理查德把箱子往屋子里一丢，拽着战锤就往远处的一片勉强带着黄绿黄绿的小树林走去。那里应该有他想要的东西。 22 初战，暴食食尸鬼 “此锤，重三十六斤七量，长六十一公分。乃光铸铁所打造，一击之下脑壳开裂腿骨骨折，堪称神兵利器！” 理查德脸上带着武林高手独孤求败一样的表情，唏嘘着。 而他脚下一只大约七十多公分的灰色水獭一样的生物已经没了生息。口鼻溢出来的鲜血告诉所有人，它是被人一锤子锤死的。 念完了台词，理查德笑意盈盈的捡起这只像是水獭一样的动物准备走出小树林。毕竟，逢林莫入他还是知道的。在野外，除了你是专业的探险家是喜欢作死的风旅者，否则，不要去不熟悉的地方。因为这是找死。 谁知道一个破败的小树林里会有什么危险？也许只有一些食物链最低端的生物，也有可能在腐败的树叶下沉睡着可怕的大魔王。 就像是那句话，在你没有吃下那颗巧克力前，你永远不知道它会是甜的还是酸的。理查德就很淡定的打算回去了。把地上的枯枝树叶打包，回去能做份不是很好吃的烤肉，然后睡个好觉。这就是现在的追求了。 唰唰唰，低矮的灌木里传来剧烈的响动。理查德立刻转身，双眼仅盯着四周。身上鸡蛋壳一样的淡金色的圣光壁垒因为理查德的调动自动浮现出来。 会是什么？理查德脑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图鉴。这种荒原上的怪物野兽，无非就是一些食尸鬼、暴熊又或者是一些无害的东西，或者更可怕的玩意。 眼睛左右关注着四周的动向。 “嗖！” 一个巨大的苍白的身影从刚才的位置蹦了出来！理查德下意识的挥舞着自己的锤子，战锤绽放金光击打在它的身上，让它的身子用比跳过来更加快速的速度撞击在大树上，发出咚的声音！ 食尸鬼！ 暴食食尸鬼！ 理查德注意着眼前的怪物，手里的战锤被捏紧了。理论上来说，暴食食尸鬼是一种荒原食尸鬼的变种。跟东京食尸鬼很像，因为它们的特性。 暴食食尸鬼脱离了食尸鬼的共同狩猎的习惯。因为不会有食尸鬼喜欢和暴食食尸鬼呆在一切，这东西什么都吃。就连同类都沦为它们的口粮。理查德打量着在大树下晃悠着脑袋的暴食食尸鬼。 四肢着地，确实标准的人形。浑身苍白，没有任何体毛。尖牙利齿，手指和脚趾上都有四五公分长的利爪，被这个东西挠伤了，理查德不会死，但是绝对七天之内别想有什么力气了。这在荒原里是致命的。也就是说，这场战斗必须是无伤的！ “sss级别的战斗评价？说出来你不信，我打游戏，不是SSS的评价我都不舒服的！”理查德转悠了一下手里的战锤，把手里的战利品丢到自己裹起来的树枝上。 小心谨慎的跟暴食食尸鬼上演着二人转。一边转，理查德一边思量着对策。 既然想要无伤，那就不能那么无脑的上去莽。自己不是高阶圣骑士，圣光壁垒挡不住暴食食尸鬼的第二次攻击的。看似可以挡住一下对吧？但是暴食食尸鬼从来不是摸你一下就算了的。 这不是回合制游戏。 暴食食尸鬼和荒原食尸鬼最大的区别在于。暴食食尸鬼的背部有两个脊椎一样的骨刺，狩猎的方式基本是跳到你面前，抱住你，然后用骨刺刺击。 骨刺、利爪、牙齿和布满倒刺的舌头都充满致命的病菌。理查德注意看着它的武器，然后握紧战锤。 暴食食尸鬼在旅行图鉴里有标明过。这种生物没有弱点，但是基本不会靠近火焰。体表没有皮肤，全部由肌肉组成，骨骼坚硬，尤其是头部，基本被骨骼包裹，一击致命只会出现在两者力量差距过大的时候。 而作为食尸鬼里的一种，白色代表着食尸鬼处于最危险的时刻。它很饿！而吃饱了，正在进食的食尸鬼浑身肌肉充血，变得鲜红，来帮助它们消化食物。攻击欲望会大大减少。 高手相争，只争一线！很显然，是饿极了的暴食食尸鬼先撑不住了。它大腿的肌肉明显的臌胀了一下，朝着理查德蹦过去。理查德的左手突然举起，一面土黄色的大盾挡在身前。没有只是挡着，理查德做了一个弹反的动作。 两者做了一个力量上的抗衡，如果是理查德输了，那么食尸鬼得寸进尺很容易打破理查德的圣光壁垒伤到他。但是，很明显，是食尸鬼输了。 猛烈想着斜上方推举的大盾让食尸鬼在空中停滞了片刻，但是很快，它就反应了过来，张开嘴一声咆哮。这种咆哮并没有传出来什么声音，可是却让人感觉到耳鸣目眩，心里难受。是一种声波攻击！ 理查德面无表情，右手握紧了战锤，用力的敲击在了食尸鬼的腹部。 这里没有半点身为生物的柔软，反而显得有些坚硬。一锤子下去，咔嚓的骨骼碎裂声随之响起，暗红色仿佛凝结了血流出来，食尸鬼以背面着地的姿态在地上滑行，在地面拉出一道约有快一米多长的沟壑。 理查德大脑像是回到了练习场。 ‘卡米尔：战锤、战斧，经常会把敌人击退。不要犹豫，圣耀之矛是你最佳的选择。’ 理查德战锤自由落体在脚边，松软的地面被砸出来一个小坑。右手高举，淡金色的圣光凝结出一杆一米多长的战矛。圣耀之矛！神圣武装之一，白色的雷电隐隐可见。 战矛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像是死亡的丧钟，又像是生命截至的哨声。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的战矛直自理查德战锤锤出来的伤口位置，贯穿了食尸鬼的身体把它钉在地面。 激烈涌动的电流让食尸鬼暂时无法行动。理查德抓起地面的战锤，高高跃起。 “吃我一击战鸽氏族的跳劈！” 双手把持着锤子手柄的力道有多大？理查德没有估算过，但是看着狼藉的现场，食尸鬼的头整个被理查德锤掉了，颈部喷涌出来的鲜血暗红色的附着在鸡蛋壳一样的圣光壁垒上，发出扑哧扑哧的腐蚀声音。 战斗，结束了。 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理查德莫名的有些开心。因为深红之井曾经发表过刊物，并且把暴食食尸鬼作为衡量中级职业者的战力标准，能够干脆利落的了解了暴食食尸鬼的就属于正常的中级职业者。 随便秒掉的，那是属于天赋异禀。打不过的，那就是是水货。这种水货还是有不少的，比如犯傻的法师、阴影学派的刺客、神之牧师和德鲁伊。理查德觉得，自己能混个中等水平不错了。 而且，自己还刚刚进入中级，还有提升空间呢不是！ 理查德乐呵呵的拿起像是水獭而又不是水獭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拖拽着树枝树叶回到自己的小屋子。 而更深处，一声声没有声音的咆哮开始在尸焚大平原上回荡。这，注定将会是一场不眠夜！ 24 尸焚大平原的夜间欢迎仪式 像是水獭而不是水獭的，理查德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玩意，现在正在被架在火上烤。这是理查德有史以来，头一回烤肉。但是为了避免，再用这个名字水字数，理查德决定，叫它，‘林獭’。 因为长得像是水獭，而又是在森林里发现的。理查德再次为自己惊人的智慧感到震惊。 火焰炙烤在淡红色的肉山，发出兹的声响。一股子半生不熟的香味儿飘进了鼻孔。理查德饿坏了，而且，这个‘林獭’是肯定不够他吃饱的。 看着挺多的。其实抛去了内脏、放了血，其实没有多少了。不过也好，在野外，吃的太饱了，会让人发生一些不是很好的事情。比如，被追赶的时候，跑不动了！虽然异世界没有什么肠胃痉挛的说法。 但是，在老爹老娘准备的，由深红之井和风旅者联盟共同印发的，冒险指南里也明确的提示出来。当人独自在野外的时候，尽量保持在果腹状态，吃的太多会让人降低警戒性。 说到这里，其实理查德也挺纠结的。那就是，手里的‘林獭’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因为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你打死了你就能吃的。他其实更加倾向于吃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比如银耳兔。 银耳兔长得很漂亮，不是短腿。成年的银耳兔有着十几公分的大长腿，长长的耳朵，浑身毛发短但柔软。是一种颜值非常高的动物。这种动物，流传是白银精灵们带到帝国的。相当值钱，作为宠物。 就算是再值钱。其实真的要选，理查德还是选择银耳兔。因为银耳兔是确定了的，没有毒性的动物，放心食用。而‘林獭’不同。很多种动物，其实在肉质里掺杂了不少的毒性物质，这是他们自我保护的天然手段。理查德不知道，这个‘林獭’有没有。 半晌，烤焦了两只后腿，理查德撕开了发现还带血丝之后。理查德决定，吃！吃它娘的！人能被吃的搞死么？我大吃货帝国什么玩意不敢吃？河豚，剧毒吧！照吃不误！ 大口撕咬着肉，理查德咽下了感动的泪水。 为什么我的人设就是个烤肉都烤不好的厨房白痴？难道，现在不流行全能主角了么？我以后不能靠着烤肉，野外BBQ来搞定女主角了么？ 理查德的想法很多。肉里半生不熟，外面焦了，里面还带着血丝，一股子腥味。理查德开始疑惑，为啥别人能干好，我干不好？难道我天生比别人差一截？没道理啊！ “你拼命努力，可能不如别人随便干干。越努力，越绝望。” 理查德给自己喝了一碗毒鸡汤，他觉得自己好受多了。吃了一根后腿。理查德发现没什么事情，就放开了手脚啃起来。他给这个‘林獭’烤肉定为，七分熟！肉质比较柴，没啥味道。难吃不难吃的，理查德自己评判的话就是，家里隔壁烧烤摊老板烤焦了的掌中宝都比这个好吃一万倍。 不过嘛，出门在外，别无选择。有的吃就乐呵呵的笑吧。 理查德开始边吃边思考。 思考什么呢？思考那只暴食食尸鬼。要知道，暴食食尸鬼出现的地方，必然会有着数目庞大的荒原食尸鬼集群。正常按照法师的说法是，一窝荒原食尸鬼大约在十五只到五十只不等。 只有在超出了红线的标准，才能诞生暴食食尸鬼。 而所谓的红线，按照理查德的解读就是，大约在方圆一平方公里的范围内，产出的猎物、食物为固定产量。并因为食尸鬼的存在呈现出逐年下降的趋势。那么这个方圆一平方公里内，可存在的食尸鬼数量根据产出，呈现出正比。 产出越高，食尸鬼数量可以容纳越多。最高为七到十个食尸鬼窝。也就是最高可能存在一百五十只到五百只食尸鬼的数量。只有在超过极限数字后，食尸鬼没有吃的，就会产生非常恶劣的后果。 共食。 共食就是食尸鬼们互相吞噬，最后会诞生出胜利者，就是暴食食尸鬼。比之曾经的同类，更大、更快、更强也更加致命。 可是，同时，问题也就来了。萨尔纳城向着北方，那是一条非常重要的通道，任何怪物。魔物、和帝国敌人被发现的下场只有一个，被碾压成灰。这种地方出现暴食食尸鬼怎么想，都不可能。 除非是，最近附近搬迁来了一个大型的食尸鬼团体，因为围剿，没有食物而产生的一只暴食。但是。理查德吃下最后一根肋排，把带着血丝的肋骨丢进火堆里。还有一种解释。 理查德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父亲亲手临摹的地图。 除非，他根本不在那条道路上。他偏离了道路！眼光快速的流转着，直到他发现了标红的字体显示的的区域。 “尸焚大平原，因大面积焚烧尸体而著称的著名战场之一。因为某段时间尸体堆积成山，使得食尸鬼丛生，遍布着食腐生物。这里大部分的野兽都携带着病菌，和它们作战要小心伤口。尸焚大平原除了盛产食尸鬼，近年来被确认，有亡灵生物出没，负能量射线和生命汲取让驻防士兵苦不堪言。” 这是地图上本来就有的图铎通用语标识。而老爹博瑞安同志，更是用朱红色的笔写出了硕大的汉子，“作死！” 理查德合上了地图，没意外的话，自己真的就是在尸焚大平原上了。 不过理查德没有想着回头的打算。因为按照玄幻或者游戏的布局，其实尸焚大平原的挑战等级不算很高，小心一点，不要总想着大家，躲着走。大部分的职业者都可以全身而退，最多狼狈一点。 理查德不想浪费时间绕回去，重新走北方路线。他想象着地图，大致规划了下路线。如果要在两年之内走到帝都塞纳城的话，只有一个路径了。 从尸焚大平原横穿而过，穿越自治领翡翠领。然后向西，直走，抵达黄金之城，塞纳！ “乎！就这么干吧！” 突然一种让人心悸的感觉，不，声波传来。理查德握紧了锤子，是食尸鬼！ “该怎么说？尸焚大平原的夜间欢迎仪式么？”理查德慢步摸到门口打算看看情况。然后嘈杂的奔跑声音传来。理查德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不是怕，也不是什么蜘蛛感应，而是，冷！ “亡灵？！” 27 仔细看起来，还是骷髅更可爱一些 黑夜里，尸焚大平原全然没有了日间的寂静，开始喧哗、狂躁了起来。就像是夜店酒吧，白天人迹寥寥门庭罗雀，但是，一旦到了夜里，这里就成了狂欢者的海洋。啤酒、洋酒、调配酒、果汁、牛奶，还有仿佛永远不会停息的音乐，事实上要不了到早晨就会停。以及，永远躁动不安找乐子的年轻人。 当然，也大可把尸焚大平原比喻成自家小区外的一到晚上七点以后就变得粉红色的招牌的小店，只是这么比喻起来，会显得很奇怪。会让人有种，整个尸焚大平原不知道多少的食尸鬼和亡灵都在挥着小手对你说，‘小哥哥，来玩呀！来呀，造作啊!’的错觉。 深知错觉害死人的理查德放弃了在黑夜里引吭高歌的冲动，提着锤子，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自制的像是个火柴盒多过像是野营地的屋子门口。 门口竖起来一个巨大的石板，只能从夹缝里看四周的情况。 一眼望去，理查德的心都抖了一下。这是心悸的感觉。 说人多怎么说？文化点的会说，人数过万，无边无际。文艺点的会说，接天连地无穷碧（都是绿帽子？）要是理查德来说的话，他就会跟着宋老师说，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但是，现在看过去，密密麻麻的，在黑夜里，一双双黄绿色的眼睛格外的吓人。给个摄像机，理查德拍下来回到现代，当成恐怖片的开场妥妥的要吓退场几个。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理查德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该跑路了。因为现在，貌似这些食尸鬼正在朝着自己的屋子聚集。显然，他们闻到生人的味道了。生人，它们最喜欢的味道。不喜欢也不会叫食尸鬼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理查德抓起铁皮箱一锤子锤开了门口的石板。上百斤的石板被一锤子直接砸的分裂成好几块，然后飞奔出去。石板碎块砸在了靠近的几个食尸鬼身上，登时冒出来了暗红色的如同凝固了的鲜血。 理查德借势一个轻跃，跳在了‘火柴盒’的最上方。眼睛简要的掠过周围的情况。中级职业者带给了理查德强大的夜视能力，他几乎难以想象，这里到底有多少只食尸鬼。上百只？不，起码要翻倍，翻五到十倍！ 黄绿色的眼珠子是恐怖的代名词，散播着死亡的恐惧和对血肉的贪婪。单手握住锤柄底端，绕了半圈，把第一只想要吃理查德这个螃蟹的食尸鬼打掉下去。看着周围短时间的平静，理查德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显然，越往回走，外面的食尸鬼就越是多。这是它们趁着夜晚在觅食。没有皮肤的食尸鬼讨厌火焰同样也讨厌太阳。没有皮肤的食尸鬼暴露在太阳下，只需要三四个小时就能把它们活活晒的脱水直至死亡。夜晚，才是它们的天堂！ “惊喜！” 理查德突然大吼一声，把箱子远远的朝着尸焚大平原深处丢去。 锤子上爆发出剧烈的光芒，这光芒是如此的耀眼，耀眼到一瞬间几乎把理查德身边几百米的范围从黑夜拉回了白昼。 这光芒有多么的耀眼，食尸鬼就对理查德有多么讨厌。它们闭着眼，齐齐发出无声的咆哮。这不不知道是超声波还是次声波的攻击，在一瞬间叠加了七八十倍！如果说，正常的暴食食尸鬼的声波，带给理查德的攻击就是强制扣血-1。 那么现在，理查德面临的就是一个几乎持续性的DBUFF。这让他持续的耳晕目眩，头疼恶心。咬着牙，双臂被臂铠遮掩的手臂暴起青筋。一声巨响在尸焚大平原上回荡，整个简易的房子，在理查德一锤子之下，直接塌了！鼓起的烟尘，是黑夜里，理查德最好的隐蔽。 烟尘可以降低理查德身上的气味儿，这会降低大部分的食尸鬼们的追击欲望。 理查德跳跃在半空中，抓住了自己的铁皮箱子。他面目狰狞，恍若红枣吃多了关二爷。血液像是倒流在了面部的毛细血管一样，整个脸颊通红通红的。双目充满血丝，面容骇人。这就是被几十只食尸鬼集火的可怕之处了。 除非你是半神血裔，个人模版生下来就是传奇级别的。不然，面对这么多的食尸鬼，是个中级职业者就会跑！最多，法师跑的优雅一点而已。毕竟，法师走路靠瞬移不是假的。 “滚开！” 理查德恍若疯虎，气势之胜好像是吓到了食尸鬼们，一时间居然没有食尸鬼去拦着他。唯一有那么几只，也被理查德一只一锤子给杂碎了脑壳。带有弱酸腐蚀性的血液不断在理查德的圣光壁垒上发出让人生厌的扑哧声。 声波攻击可算把理查德恶心坏了。因为，他发现圣光无法治愈神经上的伤痛！一边暗骂自己煞笔了，一边加快了脚步。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食尸鬼，任何一只都不想看到！就算是纯金打造的也是一样！看到就给碎了！爷们儿从今往后就是食尸鬼猎人，见一只，杀一只！ 强忍着恶心，理查德神奇的从上千只的食尸鬼大军的边缘地带冲了出去。说是边缘地带，但是起码也有着接近七八百米的距离。能让他一道伤口都不带出来，简直惊了！ 理查德扭头，看着几只荒原食尸鬼摇头晃脑对视的样子，总算放下心了。心里还给它们配上了剧情。 ‘唉，那个，A先生，刚才，那个猎物是不是过去了啊？’ ‘好像是唉，B先生？’ ‘他怎么不按照套路来啊，趁我们不注意就过去了！’ ‘是啊是啊，真脏啊！’ ‘是吧是吧，圣光真是脏啊！’ 逃出了超声波打击范围，理查德靠在一颗枯萎的，空洞的大树下。扭曲的树干像是个干瘦的老头，极富魔幻色彩。理查德按着自己的心头，真尼玛恶心。就跟还是正常人的时候，中文吃了一丢丢，然后就去狂奔十公里一样。想吐，但是又吐不出去。一块石头始终压在心口，恶心的理查德连自娱自乐的心都没有了。 “咔，咔，咔咔咔~” 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理查德歪头看了看。嘿！小骷髅头！ 对比食尸鬼那一身肌肉纠结但毫无皮肤的样子。不是苍白就是暗红通红的颜色，形状猎奇，除了个别克苏鲁爱好者，没人会喜欢它们。这么一对比，这小骷髅就是天使啊！ 你看看那白兮兮的骨头，你看那小腿骨被折断的茬口，多么性感。你在看它眼眶里跳动的白色魂火，那是老夫一生不变的信仰啊~呸！ 理查德走过去，一脚揣在浑身上下，别说盔甲了，就是武器都没一件，还断了条腿的骷髅身上。骨头哗啦啦的顺势倒在地上，放在现代，这是标准的碰瓷。但是，现在。理查德的内心不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从骷髅头的胳膊骨头上，找了一根大骨头，然后顺手就把骷髅的脑袋从脊椎柱上扭了下来，随便扯了两个草藤，把它们绑在一起。 魔幻版本的黑夜骷髅牌节能灯就诞生了！ “果然，比起来食尸鬼，骷髅可是可爱多了！”理查德感叹一句，自我调节的好心情把刚才受得气挥霍了大半。 “轰！” 爆鸣声在更远处传来，理查德眯起眼睛，今晚，欢迎仪式，是不是有点太热烈了？ 28 大晚上开灯，影响亡灵梦游你懂不懂！ 黑夜是怪物们的狂欢，理查德决定，不参加这场聚会。哪怕，这场狂欢是为他准备的他也不参加，就是这么不近亡灵情！ 开玩笑，低级亡灵固然弱鸡。但，真正的上了级别的亡灵，各个难缠的要死。 理查德提着特制的照明灯，捡着偏僻的地方走。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的亡灵生物。但是，基本都在图鉴上有着介绍的。 比如，尸鬼。这东西比较像是僵尸，血肉虽然腐烂，看似松垮。实则，血肉坚韧，比之一般的皮甲还要结实。长时间不磨的战刃甚至没法斩开他的皮肤。而且，尸鬼大多数是穿着破旧战甲的。那些简陋的，就单纯覆盖上半身的战甲，以皮革当成内衬，外坠铁片，在左胸烙印着图铎帝国的标志。鹿角。 虽然看着尸鬼很垃圾。但是，事实上，尸鬼属于相当难缠的一种亡灵生物。没有伤痛，没有体力限制。在你彻底打爆它之前，它就像是永动机，像是小说里、游戏里数据化的怪物。不过，他们还是有着致命弱点的，脑袋。绝大多数尸鬼的灵魂汇聚的地方，不过总有例外。所以，遇到尸鬼，就算打爆了他的脑袋也别放松警惕，最好看着它再也不动了再放松。 理查德走在路上，顺手锤断了几只尸鬼的腿，让它们只能跟在后面慢慢爬，遇到死不要脸的，爬的飞快的家伙，就锤爆脑袋。路途倒是还算轻松。 当然，这得归功于。 不论是骷髅，还是尸鬼。他们的发声设备，声带。要么是没了，要么是腐烂了，根本没法出声。不然真的一引，引来超过十只尸鬼，理查德也只能抓瞎，选择跑路。 尸鬼这玩意，超过二十只，就能引发质变。一支五十人的小型士兵集群也要在它们面前溃败。 一路朝着尸焚大平原深处走。理查德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很关键的一点。 如果说，白天的尸焚大平原是初级职业者的挑战等级，那么到了黑夜就是中级职业者的挑战等级了。至于黑夜的尸焚大平原中心，那是高级职业者的战场。不是说怪物厉害了。而是数量。 成千上万的亡灵生物把你包围，足够让任何的中级职业者饮恨于此。理查德不是特例。他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正正常常的中级职业者。 这么一说，其实就很容易理解了。那就是。为什么已经如此靠近尸焚大平原的核心位置，亡灵数量居然这么少。 理查德一路走来上千米，居然连一百只都不到。而且大多数是颤颤巍巍的亡灵骷髅。最LOW的亡灵生物。因为长时间的风吹雨打和腐蚀，骨骼松脆，不够坚硬。身上的衣服铠甲和武器都随着岁月和环境的影响变得，风化锈蚀消失。这些就是一群垃圾。 不上千的骷髅，简直就是送菜的。正常大家看电影里的那些亡灵骷髅们，在这片世界里。最起码要有一位高级法师，还是亡灵学派的法师加持才能达到那种视觉效果。 理查德的心还是不平静起来，汗毛根根倒立。亚麻色的短发都有些炸毛的感觉。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里太冷了。这么冷的地方，一般都是大波的亡灵生物聚集的地方，但是这里居然一只也没有？！理查德忽略了一只头盖骨都被自己踩碎的亡灵骷髅。 “亡灵春节到了么？它们集体出门走亲戚了？” 理查德看着巨大的轰鸣不断响起的远方。他距离发出声音的地方越来越接近了！这同样代表着，麻烦距离他越来越接近了。野外生存法则第一条：距离意外和未知足够远。 挠头，理查德决定不去看热闹！他要快马加鞭，连夜走出尸焚大平原！ 根据比例，尸焚大平原在地图上，横穿它需要行走大约十七公里左右。十七公里，也就是十七千米。在现代社会，这是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而这里，需要理查德全力以赴的奔跑，才能在半小时内穿越十七公里。 而且这还是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而尸焚大平原肯定会有干扰。 为了面对一些意外和危险，理查德还要保持体力。这又意味着，他得慢慢的走。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大的意外，保持快速步行的速度，理查德能在明天日落前，离开尸焚大平原！ 一边想着，理查德一边走，把骷髅灯丢在地上一脚踩碎。理查德快步出发，谁都不知道亡灵们在凑什么热闹，但是就这个像是万人坑一样的地方。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走了不到十几分钟，理查德小心翼翼的靠在了土堆边上。走到了现在，他终于碰到一个他招惹不起的玩意了。 抬头屏息，理查德看着那个高大三米多的臃肿怪物。浑身上下都是人类的手脚还有腹部开裂位置好多个的头颅。理查德甚至看到了一个面容娇媚，竖着复古造型的美贵妇的脸。这太不寻常了！ 这里就算是追溯，也是古战场，是士兵们抛洒鲜血的地方。贵妇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就算士兵饥渴，那也会有专门的处理人员。理查德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线索，而这个线索将会和身子左边大约三四公里位置的巨响声音的源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这又和理查德有什么关系？ 越是危险的地方，收益可能会越高。但是，身亡的概率同样可能越高！理查德不喜欢赌命，这代表是把自己的命赌在了对手手上。简直是可笑到了极点的行为。 “尸炉鬼！” 低声咬牙切齿的咒骂一声怪物的学名，理查德开始绕路。这只尸炉鬼挡在前面六百多米的位置，起码要耽误理查德超过半小时的时间。因为半径五百米到七百米是他的感触极限。虽然不明白法师到底作了多少次死，才能得到如此精准的数据。 可理查德不打算挑战权威数据，他要绕路，绕出一里路绕开这只尸炉鬼。毕竟真的打，理查德在力量对抗上估计会输的很惨。到时候还是会被追的跑路，但是被追杀就有点慌不择路了。说不准会遇到什么妖！ 理查德慢慢的弯着腰，提着铁皮箱子朝着左边绕路。脱离了土包的遮掩他需要小心。因为，尸炉鬼可不是低等级的亡灵生物，它们得到了灵魂之力的滋养，不像是低等级的亡灵生物骷髅和尸鬼一样，眼睛没用、嘴巴没用鼻子也没用。 尸炉鬼五感可都是有用的！ “轰！” 巨大的爆鸣声再次出现，不同于往常。炽烈的如同白昼一样的白光爆发，把半个尸焚大平原都拉到了白天，甚至于隔了数十秒都没有熄灭的迹象。理查德第一反应不是，真特么壮观。而是。 “完蛋。” 扭头，他的双眼对上了尸炉鬼的双眼。深情对望，一见不钟情。但是，显然，尸炉鬼这个屌丝男成为了理查德的颜狗。就差流口水了，它疯狂的朝着理查德逼近。 “狗屎！” 理查德气急败坏，但是，意外就是这么突然，他只能选择逃跑。因为打，综合实力他打不过尸炉鬼的。他开始对着搞出这个动静的王八蛋表示愤怒。 你他娘的是在倒天使的斗么！大晚上的开什么灯！影响亡灵梦游不知道啊！ 29 安全，安全嗝屁~！ 粗重的喘息声在干枯的丛林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亡灵生物们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发不出声音的。因为这里的亡灵生物们大多太低级了。腐烂尸体一样的尸鬼、骷髅占据了这里的绝大多数。 像是尸炉鬼这种东西，可以说，翻遍了整个尸焚大平原你也找不到几只。唉，偏偏理查德就是这么好运气！他找到了这么一只。要是放到抽卡游戏里，这就叫成功偷渡一发入魂。怎么样，圣建日还在赌船么？老夫一发就出来了！这种情况是可以去贴吧把那群非洲佬晒死的。 但是，这不是啊。这是异界。异界运气这么好，会有很多奇怪的死法的。比如，成为尸炉鬼的一部分。也许后人会发现，这个尸炉鬼的胸口一个男的长的挺英俊的。 理查德拒绝这种没品的死法，脚底抹了油一样，跑的飞快。他可不愿意做一个冤死鬼！自己出生高贵，小公爵啊，不比小公主什么的差多少了吧。家里那么有钱，老师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结果到今天自己还是童子鸡，就这么死了，他会因为怨恨变成厉鬼的！ 随着速度的加快，身后尸炉鬼的身影越来越远。理查德脸上终于挂上了笑容，真的这样，似乎他也没必要朝着最中心去了吧！他完全可以一直跑到边界去嘛！只要跑出了尸焚大平原，天大地大随他浪！ 跨越尸焚大平原，就是无尽山林，翻过崇山峻岭，就能到达自治领，翡翠领。盛产各种宝石的地方，也许还能给老爹老娘和卡米尔带点礼物回去。 虽然这趟出来没带着多少钱，但是，要知道，金图铎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加上今年银价大跌，所以相应的，金图铎的兑换比例也比往年要高了不少。 往年都是十六到十八银图铎兑换一枚金图铎的。今年最高峰的时候，达到了二十七银图铎兑换一金图铎。 赚死了！没什么金融知识的理查德就觉得这样挺赚的，因为他也没带多少银图铎上路。基本就是点金图铎零钱和几张纸笔。大约七八百金图铎的样子。 想着想着理查德就在发散思维，但是很快就摆正了过来。他觉得必须改改自己的坏毛病了，什么时候都能走神！就在他认真的看路的时候，一道红光对着他的脑袋射了过来。 因为速度太快，理查德只能顺着地上一个驴打滚躲过去。身子伴随着惯性，咚的装在树桩上。理查德用余光看到了对着自己发射能量射线的家伙。 一身的破布，皮肤几乎贴在了骨头上，没有什么肉。透过用破布制作成的兜帽可以看到下面猩红的双眼。 “亡灵法师！” 理查德低吼一声，对着亡灵法师甩出去了自己的圣耀之锤。 神圣武装圣耀之锤对于亡灵法师的打击非常重，看似用圣光凝结。但是重量一点也不清。被圣耀之锤打的脱离地面超身后飘的法师来不及施展第二个法术，理查德脚下的土地就已经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龟裂痕迹。 小腿肌肉和大腿肌肉形成了肌肉群组，作为发动机给理查德这款顶级超跑注入燃料。不到一秒，理查德跨越十几米的距离来到法师的头顶，手中的锤子带着光亮一锤子锤击在法师的脑袋上。 巨大的力量迫使法师直接被锤击进入地面，形成一个扩散性的圆坑。而理查德借着反作用力伸手抓住一边的树干站到了树梢上。 回头看着不断毕竟的尸炉鬼，低声唾骂。‘玛德舔狗！能不追劳资了么？你喜欢我哪儿，我改！’当然这些话说出来是要笑死人的。 不过理查德并不后悔因为除掉亡灵法师浪费时间而被尸炉鬼追上。 因为亡灵法师如果不管他，他比尸炉鬼还要讨人烦！负能量射线只是一种，他还会很多的小戏法和一些一环法术。这些法术可以让他做到随时随地的干扰着理查德。不管他，只会被他缠住，然后陷入被他和尸炉鬼二打一的局面。 脚下生风，理查德提着箱子在树干上灵活的前进。吱呀呀的声响极其难听，基本上每跳跃一次，就会有着粗壮的树干被理查德猜的掉下去。 理查德如今一米八多，净体重就有一百六十多斤，加上几十斤的锤子，十几斤的盔甲和好几斤的箱子。 可以说，一个两百多斤，一百多公斤的胖子在树梢上跑动都OK。只是理查德不胖而已。随着圣光的锻炼，他的肌肉密度不断增加。结实强壮的身躯，看起来不过一百四十多斤，实际上要远远不止。真的等到以后变得更强大了，那就真的是个上千斤的超级重量级人物了。 理查德怀疑，卡米尔和大主教法弗纳如果不去控制自己的身体的话，给他们量体重，起码千斤打底。一千多两千斤的重量，汇聚在人那么大的身躯里，想想，需要什么东西才能击碎他们的肉身？ 理查德很像试试那样的感觉。因为真的到了他们那个地步，随便打出去一拳都是真正的百万吨巨拳，一拳头能给你清理出来一条路来！ “吼！” 尸炉鬼显然跟上了理查德，它的怒吼显得急不可耐，想要好好享用理查德这顿大餐了。理查德也能理解，这家伙起码有好几年没吃过活人了应该。毕竟不是谁都像是他这么傻，这么莽的冲到最里面来。 粗壮的枯死的树木被尸炉鬼用着肥硕的而且结实的胳膊直接扫断，从高空看去，就像是理查德身后跟着一个森林清道夫一样。他在破坏一切眼前看到的东西。 愤怒至极的尸炉鬼甚至于会直接把面前不够大的树木用胸口的巨大的嘴直接吞下去！看起来场面极其骇人。理查德只是看了眼，就觉得自己这两百来斤真的落在它手里，估计没法在它嘴里挨上第二下。 不过，好在，目标要到了。 抬头，理查德最后一次快速的奔跑。前方巨大的如同光膜一样的东西分割开了阴森和光明，如同泾渭分明的鸳鸯锅。这边是辣的这边是清汤。 最让理查德觉得惊喜的是，他在光膜后感受到了一股很亲近的力量。那是圣光的力量！ “圣光在上！老乡！我是八路，呸！我是圣光教派的！你开门啊！” 理查德直冲光幕，像是荒野上的坦克。拦在他身前的骷髅被他野蛮的用圣光包裹着身体撞的粉碎。 没人回话，但是光幕却打开了一道缝隙。理查德嗖的钻过缝隙，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安全了！然后他打算找人道谢，可他目光呆滞，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安全？安全嗝屁！” 30 圣光同袍，莱因哈特 巨大的白色光幕之后并非是一片祥和的乐土，而是恰恰相反，显得犹如危城！ 古诗里描写过，‘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如今的场面，几乎不差分毫！如同潮水一样的亡灵大军如同汹涌蓝海上的波涛，一浪胜过一浪的叠加的轰击在白色光幕上。 转了一圈都看不到几只的高阶亡灵生物在这里，几乎扎堆出现。尸炉鬼算什么？作为一出现的就是高阶亡灵的高位亡灵种的黑骑士理查德都看到了两只！ 浑身被甲。 甲胄不是铁甲，而是骨甲。骨甲应该是白森森的，然而。不断溢出的如同黑红色的血液一样的东西把骨甲染黑，覆盖了整张脸的巨大面甲只露出了猩红的双瞳。巨大的黑色骑枪伴随着黑骑士的加速撞击在光幕上。 让看起来就脆弱的光幕一阵阵的震颤。 胯下充满着暴力美学色彩的梦魇战马脚上缠绕着地狱火，马尾如同红棕，确是一条条张开了嘴的毒蛇发出死命。带着马具的梦魇战马看起来高大威猛。让黑骑士成了几乎数千亡灵当中逼格与颜值最高的生物。就算理查德这个自认全场颜值最高的家伙，也要甘拜下风。 毕竟，帅气，有时候并不是只看颜值的。 “那边的小子！不想死就过来帮忙！” 一声恍若古寺宏钟的声音在耳边炸响。理查德顺着声音看过去。他看到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一身帝国将佐制式盔甲。 一体打造的胸甲，装饰性大过实用性的裙甲，还有大红色的披风。这看起来很像是罗马风格。不过，好在是有裤子的，古罗马的战甲都是不穿裤子的，听说就一件兜裆布。理查德咬着牙窜过去，这会不管是帮谁，都是在帮自己！ 一旦亡灵冲过光幕，那么自己就算能活着也逃不了好。亡灵是什么？亡灵是一切生者之敌！特别是野生亡灵和高阶亡灵，他们憎恶一切生者。高阶亡灵更是天然具备一个BUFF，生命汲取。只要和人接触，就能吸食人的生命力。听起来和古代传记里的妖怪和鬼吸食阳气差不多的意思。 跨越上百米，理查德来到了壮汉身边。这个男人要比理查德还要高，都快到两米了！这在图铎人当中都属于鹤立鸡群的高度。要知道，图铎人的平均身高大概就是一米八多。一米九多的也不多见。 “别有那么多问题，小鬼！毛都没长齐就想着出来冒险了？还来了尸焚大平原？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说你傻叉呢？” 男人毫不犹豫的破口大骂，一把双手大剑，宽度接近八公分，长度在一米七左右，被他用的虎虎生威。基本中级亡灵在他手上，挨上一下就没有以后了。而且，这还不是他最强的战果。 他的脚下，一只骑着梦魇战马的黑骑士倒在地上，灵魂之火和地狱火都已经熄灭。几乎快被人砍成了两半的的样子，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杰作。 理查德没有去反驳，他矮身从男人巨剑下滑过。战锤散发出温和不刺目的淡金色金光。一锤子砸在一只尸鬼的脑袋上，尸鬼的脑袋直接被砸进了胸腔里，砸的稀烂。 侧身反转一个鞭腿，理查德把它踹出去，带飞了一片的骷髅。男人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对于战士来说，他需要的很简单。不拖后腿，能杀敌。那你就是个好同袍。 “你小子可以啊！怪不得敢一个人冲到尸焚大平原中央。” 男人赞许的点头，肌肉虬结的双臂再次挥出大剑一个横扫。面前密密麻麻的亡灵们直接被扫清一片。但很快又被填满。因为这里的光幕是一个缺口，亡灵们蜂拥而至。理查德甚至看到，三两只的尸炉鬼和一只黑骑士也小跑着冲了过来！ “小子，我再教你一下！力量，要学会合理的运用！别上来就滥用你的圣光。很快，圣光枯竭的话，你就守不住这道门了。” 男人忽然低头，双目盯着理查德，突然凑近的脸，让理查德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一张国字脸，高鼻梁。双眉很低，显得这个人很坏一样。但，凌乱的络腮胡让他看起来无比的可靠。 “守好了！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圣光战士！” 他双手抓着巨剑剑柄，拖着巨剑直接冲进了亡灵的堆里。一路不过区区十几米被他撞碎装死的亡灵生物不下上百之数。然后他低喝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浑身浓郁的白金色光芒如同黑夜里的太阳，对着狂奔的黑骑士就是一个跳劈。 理查德终于有幸见到了之前那只黑骑士是怎么死的了。他如同彗星划过天际，巨剑因为剧烈的摩擦变得通体赤红，从几十米的高空加速坠落。然后就是英雄落地一样的清场。 黑骑士巨大的骑枪被劈成两半。整个人和胯下坐骑也被斜着彻底斩开，而后，那男人如同喝了一杯上号的麦酒一样，拿着大剑在里面开启了无双模式。自己横扫了一堆亡灵生物，重新杀了回来。 如此威猛的战斗力，如此彪悍的战斗方式，理查德很想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传奇？！太虎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家伙用的，也是圣光！ 同出一源的能量，让理查德根本不可能认错。只有一点，那就是。圣光的颜色。圣光的颜色就算是牧师也都是金色，至多是因为不纯属，或者个人能力不行是淡金色。但，这家伙的圣光，是白金色。 浓郁的白色，带着金属的色泽。 “别分心！守住！” 高大的男人怒吼，让理查德差点打了一个摆子没站稳。不过好在他心里素质毕竟强。整个人迅速的堵在了缺口位置。箱子被他丢在不远处，左手大盾被圣光凝结出来。右手的战锤不断的挥舞。 他听从那个大汉的教导，开始学会不是什么都靠着圣光去莽。而是调动肌肉的力量，调动身体的力量。以圣光作为辅导，修复为作用。 “对了，这样就对了！这样可以确保你在人海战术里，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的续航，同时也能锻炼到你的耐力、力量和身体素质。有圣光在，只要不是什么大毛病基本都能挺过去！我叫莱因哈特！小子，你叫什么！” 莱因哈特杵着自己的大剑，看似豪迈的说这话。其实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每寸骨骼都在哀鸣。他的圣光几近枯竭。在理查德没来之前，他依旧一个人苦战数个小时了。这对于他是个巨大的考验。 而且更可怕的是。看似亡灵数量有限，但是只要找不到那个该死的高阶亡灵巫妖，他就能不断的复苏骷髅尸鬼来进行人海攻击。 “理查德！理查德赞德罗！”里斯塔再次用大盾顶飞了几个冲上来的尸鬼，手臂开始产生酸痛。“你还没休息好么？我快撑不住了！” “这才到哪儿啊，理查德。”莱因哈特裂开嘴，露出一嘴的白牙“起码你要再撑一个小时。前提是，没有高级亡灵来捣乱。不然，你怕不是要守到天亮！” “你别搞我啊！你不是传奇么！” “屁的传奇！老子莱因哈特才是个中级战士好么！” “中级？？？？” 理查德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的猛兽级大汉，你丫是在逗我么？ 31 把你的脑袋当夜壶 疼，无比的疼。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碎掉了一样。肌肉仿佛每寸都在断裂嘶鸣，身体里有一万个小人都趴在地上哀鸣。有一千万的血小板都累得不行，说再搞下去，我就让你自己流血致死。 但是，真的会么？不会的。就像是，血小板再怎么说脏话，也是口吐芬芳，理查德相信自己的血小板们还是爱自己的，不会不帮自己的。而自己也是可以继续支撑下去的，个屁啊！ 理查德咬着牙，他已经鏖战了起码四个小时了。如果不是随时随地可能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他早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是的，他是个圣骑士，是应该有美德。但是，在圣光教派修习的三年里让他知道。所谓的圣骑士，那种光伟岸的家伙，只是自己的脑补。只存在于骑士小说里。而真正的圣骑士们，大多数都有点小毛病，有的爱酒，有的爱吃。有的喜欢屯自己的小金库，有的喜欢安慰小姐姐。总而言之，他们更像是，人。 理查德觉得，这样很好。因为你不能说，掌握一种偏向善良阵营的人就全是圣人了。这太扯淡了！你丫练的是洗脑大法还是催眠啊。 一个组织上千号马仔，大义不亏，没事都能做点好事，这个组织就能被吹上天了。这还是现代。要是古代。这一个组织的人都尼玛是仙人！仙人没事还喜欢作弄作弄凡人呢。 “莱因哈特！老狗！你他酿的快点！是不是男人！萎了啊！” 理查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因为长时间的战斗没有喝水，唾液变得极其富有粘性。扯成了粘丝，黏连在上下唇上，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偏偏美少男的样子了。 “嘿嘿，马上好！你让我多歇一会会死啊！你看高级亡灵不是没几个了么！等我休息好了，把剩下的那个蜘蛛怪给宰了，那就只剩下一个躲在暗处的王八羔子了。到时候，咱们爷俩出去干他一回。给他胳膊腿都给卸了！” 和莱因哈特呆了几个小时，理查德把自己休养了十几年的贵族修养全部丢到了AE86过弯的排水沟里。如何和大老粗、**子小混混们迅速打成一片？一起干敌人，一起说脏话。这就是最好的手段。 “滚你大爷的！莱因哈特，劳资一只手指头都比你个王八蛋值钱！快点！动起来，你个被金刚果砸过脑袋的土拨鼠！它过来了！” 尸炉鬼晃动着巨大的身躯，没走一步都让临近的地面微微颤动。小石子都被震得飞了起来，保守估计，体重起码四五吨种！而且，每个挡在它面前的亡灵生物，不管是尸鬼还是骷髅都被它吃进了肚子里！ 不过几十米的距离，这只后来才来的尸炉鬼，体积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带给人的震撼可想而知。暴饮暴食的代表！ “来了！看老狗来削了这只蜘蛛怪的胳膊腿，给你个小王八蛋作纪念！” 身高接近两米的绝世猛男，已然脱下了自己的甲胄，袒露上半身，正面和背面的伤痕早已愈合，露出狰狞的伤疤。 理查德很想吐槽，已经给莱因哈特科普过了，那东西是叫尸炉鬼。但是莱因哈特执拗的要叫它蜘蛛怪。因为，它的胳膊腿很多，很像是蜘蛛。不过，理查德实在没有力气了。他必须合理的控制着每一份力气都运用在挥舞战锤和大盾上。 四肢因为持续的战斗，保持着高强度的无氧运动。而无氧运动因为氧气的不足，产生了大量的无氧酵解，在四肢囤积了大量的乳酸，刺激了神经和肌肉产生痛感。 理查德知道为什么，但是，知道科学规律不代表能够避免。他只有继续挥舞这战锤，用大盾把一个个试图上来找死的尸鬼和骷髅撞飞。因为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亡灵们看似无害，但是持续性的战斗到了最后，最刚强的战士也可能死于最卑劣最卑微的侏儒手中。而理查德，如果不坚持下去，他也会死在亡灵的手里。不为了守护谁，他就是，不想死！ “轰！” 伴随着巨响，尸炉鬼被莱因哈特干脆的击倒在地。距离理查德不过短短两步距离。理查德都能闻到尸炉鬼身上的恶臭，这股恶臭让他忍不住想要洗澡。 “天呐！莱因哈特，求你快弄走他！” “你得学会在腐烂的尸体上休息，小王八蛋！这是战士的必备技能！” 莱因哈特爽朗的大笑，他自然能看出来，如今的理查德已然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所以，他直接把和尸炉鬼的战斗搬到了这个破裂的小洞门口。这样，他们战斗的余波会帮助理查德抵挡一会亡灵的进攻，让他休息一会。 这个看似爽朗的大汉，也有着一颗，温暖的心。理查德想到。 “看到没，小子！别闭眼，看着我！对付大型怪物，第一点，你要确认他的防御！” 莱因哈特显然开始了自己好为人师的表现，华丽的双手大剑，随意就在尸炉鬼身上拉出一道豁达的伤口。暗红色的肉质，一看就不新鲜，而且散发着恶臭。 但是莱因哈特丝毫不觉得恶心，他甚至有闲心对理查德讲解。 “看到了没，像是这种。体表防御不是很厚实的，你得确认第二点！那就是。哈！” 莱因哈特浑身爆发出白金色的圣光，震开了想要把他抱住了苍白手臂。 “你得确认，他的腿部，是不是很好切下来！”莱因哈特咧嘴一笑，森森白牙在渐渐放亮的天空下，显得他才是大反派一样。 双手大剑包裹在白金圣光之下，如同利刃割牛油一样，轻易的把尸炉鬼那比两个理查德腰还要粗的腿给切下来了一个。 莱因哈特大剑一个横斩，让周身冒出来的十几条手臂全数被斩断。看起来，这个尸炉鬼就像是一只弱鸡。给人产生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但是，理查德很清楚。这就是错觉。和有人打我电话，有人敲我门，她喜欢我一样。都是错觉。 前两种，外卖快递都能满足你。但，她肯定不喜欢你。所以，同样的。如果是理查德来和尸炉鬼开战。他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强大的圣光来辅佐他，一剑轻而易举的切掉它的大腿，斩开束缚他的手臂的。 莱因哈特，力量碾压，圣光属性碾压技巧碾压。这样都不轻松，理查德真不知道什么才叫轻松了。 伴随着黎明的到来。亡灵们开始退却了，莱因哈特一剑把尸炉鬼枭首，像是踢球一样踢飞，然后整个人跳跃到高空，单手持巨剑，做出投掷的动作。 巨剑像是标枪一样疾射而出，贯穿了巨大的头颅钉在地上，卷起的气浪，直接吹散了几个倒霉的靠近的骷髅。 “哈哈哈！你爷爷我，莱因哈特！大平原讨伐队！第二队副队长！今天，照样把你打得屁滚尿流！等我的救援到了！劳资要把你的脑袋扯下来当夜壶！” 理查德看着逐渐退去的亡灵大军和将明天际，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颊肌肉抽搐。 “老狗！你可真没品！天，你就不能说把它的脑袋当酒杯么！最起码显得你霸道一点。” “劳资喝不起酒！”莱因哈特的回答很真实。倒拖着大剑，他走到了理查德身边。 现在，他们有好好交流的时间了。 32 被遗弃之人 荒原上，两个大老爷们坐在半透明的白色光幕下对视而坐。旁边是一个宽有约半米，高两米多的孔洞。 一个身高一米九多，坦露上身，结实的肌肉，汗流浃背。浓茂的胡须，在泛白的天际下闪耀着一种叫做荷尔蒙的光辉。 一个一米八多，坐在地上，手撑着六十多公分的战锤。长相英俊，右眼眼角下有一颗细小的黑痣，在白色的肌肤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散发着神秘的电力。 两人对视，从愕然，到对视而笑再到哈哈大笑。直到理查德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发现，貌似，好像，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有点GAYGAY的。于是，他停止了笑声。均匀的吐息，他开始恢复体能。 “小子，你是打哪儿来的？” 莱因哈特直接把大剑插在地面，靠着笔挺的大剑脊背坐了下去。一夜，他累的够呛的。不过好在，昨晚有理查德的帮衬。不然。他守着这个缺口，将要面对好几个高阶亡灵的围攻，而不是他蹦出去挨个点名了。 那样，不死也要废了半条命。 加上，昨晚理查德的表现相当让他惊艳。他基本没见过这种类型的人。一看长相和穿着打扮就是贵族家庭，却偏偏像是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刚毅、勇猛！别管嘴上怎么说，在战场上，站到最后的男人，就是一个最勇猛的战士。 “萨尔纳城！” 理查德咽下一口唾沫，他太渴了。喉结滚动，看着四周。 “老狗，有没有水！” 老狗，这是莱因哈特的自称。据他说，他本来就叫野狗，后来长了胡子，别人就叫他老狗。至于，莱因哈特这个名字，他没说是怎么来了。姓氏嘛。理查德根本没问。 看似勇猛可靠的莱因哈特，根据他的言谈举止，基本可以确定。他是个平民甚至贫民或是奴隶的后代。这种人，是不会有姓氏的。理查德不是小孩子，他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找人的没趣。 “酒没有！水管饱！” 莱因哈特裂开嘴大笑，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拍在理查德的肩膀上，然后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咚咚咚的跑到一个简陋的小屋子里，搬过来一个木桶。 “这是山泉，看见没。饶过这个巨石洞。后面有小溪流，溪水是暗河的水。干净！” 莱因哈特拿起了木桶里飘着的木瓢舀了一瓢水，吨吨吨的喝下肚，然后把木瓢递给理查德。理查德倒也不在乎，有圣光在，什么小毛小病睡一觉也就好了。他接过木瓢，学着莱因哈特的样子，吨吨吨的喝下肚。 “嘶！啊！活下来了！暗河？地下河吧！水真甜！” “地下河？那我不知道，你们贵族弯弯绕绕多的麻烦死了！成年洗礼就洗个澡，你们都能叫一大堆人去洗个一天！朗姆酒不叫朗姆酒，非得取个名叫绿钥朗姆酒！就你们最麻烦。” 莱因哈特坐在地上，大大咧咧的吐槽。丝毫不在意理查德的贵族身份，毕竟在他看来。理查德已然是个托付过后背的战友、同袍了。 “有趣，你居然知道绿钥朗姆酒！” 理查德也一脸的笑意，这个大老粗也不是大老粗啊。要知道，绿钥朗姆酒是绿钥家族产出的朗姆酒，如今已然成为了绝品。因为，绿钥家族，早在三十四年前就被皇帝下令，以背弃皇族、谋逆和背叛人类为罪名，全族上下全部被斩首。据说，脑袋现在还挂在黄金之城塞纳的北门城墙上。 “我不止知道！我还闻过！那滋味！啧啧啧。”莱因哈特满是陶醉的摇头晃脑，看起来颇为搞笑，“等我回家了，一定要搞上一杯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理查德倒也没有嘲笑莱因哈特，目前的绿钥朗姆酒，基本绝迹。也就是听闻，南境守护大公的次女洗礼仪式上，搬出来一大壶的绿钥朗姆酒，被一群人吹上了天。毕竟这东西，已然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了。 “对了，理查德，你怎么想起来跑到了这儿来？尸焚大平原很危险的。” 莱因哈特打趣了一会，很严肃的对着理查德问到。他知道，理查德的水平不错，对比他曾经的战友们，可以说。理查德绝对是精锐。但是，就算是大队的士兵集群进入尸焚大平原，如今也已然除了他就全军覆没了。他可不觉得，一个中级职业者就能在尸焚大平原横着走了！ “我走错了路，搞错方向了。你得知道，我本来打算去黄金之城塞纳的。得顺着萨尔纳城一路向北走。结果，你懂得！” 莱因哈特哈哈大笑，这得是多路痴的人才能跑着跑着偏离了那么大的要道啊！就算他没去过萨尔纳城，也听说过，那辉煌的要道。来往车马不绝，随时随地能看到骑着马疾驰而过的信使。这都能跑偏，也算是符合了莱因哈特那偏激思想里的，贵族都是废物的想法。 “老是再说我，没什么意思。”理查德觉得下次再跟人讨论这些问题，他就是傻子！他把话题转回到莱因哈特身上。这家伙身上有很多疑点啊！ “说起来，你实力这么强，你为什么不跑出去啊！你要跑出大平原很简单的吧。那个高阶的亡灵巫师也拦不住你。你完全可以出去搬救兵啊，或者运作下，当个将军什么的。毕竟，你现在是对尸焚大平原最了解的权威了。很好运作的。到时候，衣锦还乡啊！” 理查德锤了莱因哈特胸口一拳。他没说什么失败，这不可能。帝国正处正午，阳光炽烈。妖魔鬼怪无不闻风而逃，传说里第一纪元统治世界的白银精灵们，在帝国强大的兵锋下也只能退守伟月大森林。 一个尸焚大平原？就是一百个一千个，只要帝国想。帝国士兵就会忠诚于皇帝的意志，把食尸鬼们和亡灵们摆出最恭敬的姿态，对无上的伟大帝国皇帝表达发自内心的敬意和爱戴。 “我不能走。说起来这个，我得拜托你，理查德。” 莱因哈特难得的表现出局促的表情。 “我已经不小了，我今年已经二十九了。” “二十九？你看起来可一点不像是二十九，像是三十九！” “别打岔！我得珍惜好姑娘你知道么理查德。我家里很穷，所以刚成为了战士，我就和家乡的维娜约定好了。等我这次参军，赚够了钱，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娶她。现在，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半年了理查德。我不能让她这么等我！她，她有了我的孩子。” 理查德觉得，莱因哈特就是明摆着在立旗帜了。 “所以你为什么不会去？” 莱因哈特指着背后的巨大山洞，山洞被茫茫白金色的圣光笼罩。 “当时来的人，不只是我们三支大队来讨伐尸焚大平原，我们带了很多的拖油瓶。帝国的贵族们。他们打算来一场镀金之旅，他们给出的报酬太丰厚了！我们都没法拒绝的！他们带了很多女眷。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会损失的这么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理查德，我不能走，我得留下来保护他们。你，你出去之后帮我求援。相信我，这里面有一位绿钥家族的贵种！他们肯定愿意的！” 理查德被惊的做起来了！绿钥家族的人？还半年前！绿钥家族三十四年前就被新人皇帝泽拉图下令全部处死了！ 双眼看着莱因哈特一脸认真的表情，理查德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33 我在想，那个姑娘 “理查德？你这是干什么？打算向我讨教两招么？” 莱因哈特不明所以，看着理查德握着战锤，一只手提着箱子慢慢的向着孔洞的位置后撤。他真的不明，理查德到底要干什么。说的好好的，你怎么这个毛病？你们贵族都是脑子有毛病吧！ 理查德紧紧抿着薄薄的嘴唇，都说嘴唇薄的人，天性薄凉。但，理查德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勉强算是个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的人。他张了张嘴，还是打算说出来。 只是人已经站在了空洞的位置，随时可以逃跑。 “莱因哈特！绿钥家族，是不是还健在？” “当然了！绿钥家族那么大的领地，怎么可能不在了呢？理查德，你到底怎么了？”莱因哈特颇为不解的问道。“如果你着急赶回去，那我只能祝福你了，我没法离开这。” “从一开始我就在疑惑，莱因哈特。你用的是圣光，我用的也是圣光。但是，我没有察觉到亲近的感觉！每一位圣骑士同胞，带给彼此的都是如春日朝阳般的温暖，但你没有，我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敌意！” “白金色的圣光？简直无法想像，这是圣光么？” 理查德越退越远，只是他还保留着一丝对于莱因哈特的信任。如果他要杀自己，昨晚他就可以做到无数次。 “只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理查德大声打断了莱因哈特的问题，“要我说么？我告诉你，莱因哈特！我仔细想了很久，帝国早在四十一年前，在上代皇帝盖塔皇帝的时候，派遣了一支军队意图剿灭尸焚大平原，作为练兵场！但！那支军队的前军，已经全军覆没了！从盖塔皇帝之后，三年的皇位争夺，到泽拉图皇帝即位！从来没有一支军队进入过尸焚大平原！” 理查德对着莱因哈特怒吼，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一个奇异的白金色圣光，让他感受到了敌意的圣光。一个区区中级战士，却获得了如此圣光的青睐，可以把自己的职阶强行拔高到高阶战力！一个中级战士，四十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四十年前，他二十九岁，四十年后，他已经六十九岁了！一个中级战士，六十九岁早就会因为身体原因衰落了！ “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莱因哈特！绿钥家族，三十九年前，就已经被泽拉图皇帝灭族了！你在骗我！你有什么目的！” 理查德握着战锤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有任何的可能在狂怒的莱因哈特手里逃走。只需要一个跳劈，理查德就会像是屠宰场被放干净了血的猪一样，被均匀的片成两片！ “不，不可，不可能！你在骗我！理查德赞德罗！你在骗我！” 莱因哈特怒目圆睁，肌肉虬结的表面，青筋暴起。双目赤红，他比理查德更加激动。一只手拔出巨剑指着理查德。 “你在骗我！理查德！你想要害我！你想让我死在这是不是！后面，你看清楚！后面就是绿钥家族的贵种！” 莱因哈特无视了曾经和贵族们顶下的契约，不可踏足山洞的契约。他满腔怒意，血流倒灌。伸出硕大的拳头，对着山洞门口的白金色圣光就砸了下去，一下，两下。 咚咚咚的巨响如同蒙皮战鼓，隆隆响起。 直到莱因哈特左手鲜血模糊，圣光屏障被击碎了。莱因哈特通红的双眼，如同愤怒的公牛看着山洞里面。他看到了。 他看到一个个衣衫褴褛却还要保持贵族体面的家伙们，正瑟瑟发抖的看着他。那个绿钥家族的贵种，那个胖子，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用着女人一样的尖叫声怒骂。 “你这条疯狗！莱因哈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个狂犬！要不是看在你有用，我现在就杀了你！滚回去，滚回你的狗窝去！我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胖子的话难听至极，但，在莱因哈特耳中却如同仙唻之音！因为他证明了自己不是傻子！理查德才是骗子！什么泽拉图皇帝！明明是盖塔皇帝！盖塔皇帝身体健硕，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理查德，哈哈呵呵，嗬嗬嗬！理查德，你看到没有！你才是骗子，你才是！” 骤然在眼前放大的拳头让莱因哈特整个人打着旋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他能感觉到，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强硬的逼迫着他看着山洞。耳边的话如同暮鼓晨钟，让他惊骇，无法接受。 “莱因哈特！老狗！看清楚！你给我看清楚！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绿钥家族的贵种，没有衣衫褴褛的贵族！有的只是骷髅！是死尸！衣服都已经风化了莱因哈特！你给我清醒点，清醒点！盖塔皇帝死了！现在距离你出发，已经过去四十一年了！” 现在距离你出发，已经过去四十一年了！ 已经过去四十一年了。 四十一年。 距离出发已经过去四十一年了。 莱因哈特，这个强壮的像是暴熊一样的男人软踏踏的躺在地上，像是死鱼。双目呆滞。不论理查德怎么呼唤，他都没有醒来。 记忆里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该死！食尸鬼太多了！撤退！撤退！” “队长，后面更多！没法退了！” “狗屎！前进！全军前进！先甩开食尸鬼，我们建立防线，等待大军的援助！” 第一支队的队长要求三支先锋军前进，建立防线。但是，时值阴雨连绵，地面糜烂不堪，骑兵无法快速冲级。一个个的同袍战死在眼前。 莱因哈特想起来了家乡一直在等他的姑娘，他要当逃兵！但是，支队长那凌厉的长鞭撕烂了他的衣服，在后背印出一道血痕。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他不敢跑了，因为接下来，他再有异动，一定会有人砍下他的脑袋。 三支先锋军一路奔向中央的巨石堆。新的敌人，亡灵出现了。 同袍们再次出现了巨大的伤亡，绿钥家族的贵种都快尿了。他发誓，只要士兵们能带他活着出去，每个人都会赏赐五十个金图铎！为了金钱，每个人都在拼命！都在厮杀！都在流血！ 但，就像是战争故事不会自我写作一样。战争同样不以人的意志作为转移。他们失败了。数以数千记的亡灵，正面包围了他们。他们浴血厮杀，最后已经不是为了什么钱了，这是为了活着。 但是，这点同样困难。被放置在最后的绿钥家族的贵种，带着几个娇滴滴的，神态妖媚浑身就几片布料的女人，同样也奄奄一息。他们被高阶亡灵抽取了生命力，高阶亡灵法师。 “莱因哈特？海因哈特！你还好么？” 莱因哈特的眼睛逐渐恢复了焦距，他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理查德。勉强扯出微笑。 “啊，理查德。” “呼！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莱因哈特，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里已经没有必要了！跟我走吧，走出大平原，带我去你家里做客。” 我家么？莱因哈特想到了小溪边的破旧木屋，想到了清澈的小溪流，那里总能抓到鱼儿来打牙祭。他又想到了，他赤脚站在水里的时候，那个站在溪边对着他绽露笑颜的明媚少女，维娜。她就像是家乡的小溪流，清澈、干净而又让人感到温暖。 “维娜..” “莱因哈特？你怎么了？” 恍惚间，莱因哈特看到了维娜的脸，一如昨日，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脸，才发现。不，那不是维娜，是，理查德赞德罗。 “你在想什么？莱因哈特。” “我在想，那个姑娘，家乡的姑娘。” 34 我想让她忘了我 “到底怎么回事，莱因哈特？四十一年，四十一年！莱因哈特，你怎么做到的？你没有半点变化和刚刚离开家的时候保持一致。你是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么？喝了龙血？还是开了外挂？” 理查德满脑子疑惑的问道。 “都不是，理查德。”莱因哈特眼神不再清澈，显得沧桑而又浑浊，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事。 按照你的说法，是四十一年前。我是家乡一个小有名气的猎人。我的家乡，是绿钥家族的领地。不是皇帝的直属。但，绿钥家族一直是皇帝的附庸。所以绿钥家族在我小的时候，听从了盖塔陛下的命令，释放了很多的奴隶。我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失去了绿钥家族的工作，我的父母很难生存下去。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们离开了我。但是我并不悲伤，因为，人总有一死。他们很伟大，他们孕育了我。 为了养活自己，我开始学着打猎，我得让自己吃饱饭。 不管怎么说，我活了下来。在没有父母的照料下，我活了下来。我挺骄傲的，理查德。跟你这种含着金汤匙生下来的贵族不一样。我十多岁就得去荒原上战斗，去流血。 我和座狼搏杀过，浑身伤口，本来以为会死在狼吻之下。但是，我没有放弃。我用牙咬在它的喉咙上，撕开了他的皮肉，喝着它的血。知道它的利齿对我的杀伤力越来越小，它死了。 我一身伤口，我本以为，杀了座狼我也够本了。但是，不是。我被维娜捡到了！哈哈，那会的维娜可真是个美人啊！一个平民家庭，居然有维娜那样的美人。 我不止一次对着烈阳之主祈祷过，感谢神祗让我出生在绿钥家族的领地。他们虽然蛮横娇奢，但最起码他们不会做出强抢民女这种事情。甚至有时候他们还会救济难民。 被维娜救回去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她细心的给我包扎，给我涂抹草药，喂我吃饭。我迷上她了！神啊！我爱上她了。没有理由，没有游吟诗人诗曲里的波澜壮阔。我就是，就是爱上她了你懂么？就是爱上了，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我想和她过上一辈子。 在哪儿都行！在山上，在树林里，在山洞里，只要有她！都可以，我愿意接受。 维娜的父母死于疫病，所以我们一拍即合。我去打猎，抓鱼，她就会织布、洗衣服补贴家用。我们过的太快活了。直到四十一年前。 四十一年前，我当时二十九岁，维娜二十二岁。我们没有结婚，没有在橄榄树下给对方带上花冠。没有让生育之神狄芙祝福，所以算不上结婚。 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想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她配得上，她是几个村子里最美的女人。所有人都在羡慕我。所以我在存钱。但是，钱总是不够的。而且，那一夜，维娜告诉我，她怀孕了！ 天呐！理查德你能明白么？我要当父亲了！她怀孕了！ 但是随着惊喜之后的，是深深的自责。我没有让维娜过上好日子，但是她始终不离不弃。我很对不起她。没有婚礼她也毫无怨言，她爱我我也爱她。但，不能因为爱，就忽略一些必要的事情。而且，她有了。我得为我们的孩子打算！ 正巧，盖塔皇帝的王命抵达了绿钥领。绿钥家族宣布，无条件支持皇帝陛下的命令。尸焚大平原将在皇帝的意志下，崩塌！食尸鬼也将服从陛下的命令，化作恶臭的灰烬。绿钥家族开始征兵。 每个人给的钱，是七个银图铎。这是很大的一大笔钱，足够维娜舒服的过上一年。我想，我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最多半年。遇到危险，我就逃跑！因为我不可以死。 看到我后背的伤口了么？那是逃兵的证明，被他们打得。但，进入了尸焚大平原，一切都变了。阴雨连绵，地面像是散发着恶臭的沼泽。军团的骑兵无法进行有效的冲击，我们被食尸鬼和亡灵们包围了！ 我每天都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我开始想念家乡清澈的溪流，想念河边看着我的维娜，我的维娜，我的爱人！我无比迫切的想要回去。但是，我做不到。所有的路，都被包围了。我们逃不出去了。 每天都在死人，源源不断的亡灵让我们很多同袍死于自杀。援军久久不到，让我几乎崩溃。直到，只剩下最后几个贵族的时候。我看着那些个娇滴滴的贵族小姐，她们穿着打扮，比最下级的女昌女支还要下贱。我想着，我要最后发泄一下，然后就去死。死后，我的灵魂会跨越万水千山，去见到我的维娜，然后永远也不分开。 可是，事情出现了转机。我没有对那些贵族下手，我觉得，我不能这么，这么无耻。对无耻。我克制了自己。而这个时候，巨大的山洞里仿佛有人再告诉我，圣光在照耀着我。我迷迷糊糊的走进了山洞，我得到了这个。这柄大剑。 这柄大剑让我拥有了驾驭圣光的能力，让我可以短时间提高我的力量，让我成为一个从来也不敢想象的高阶战士。圣光战士。 “放下它，莱因哈特。”理查德伸出手安抚着莱因哈特，那些白金色的圣光在干扰着莱因哈特的思维。而理查德感觉到了自身圣光仿佛有了意识一样的暴动。它在敌视那白金的圣光。 理查德缓缓接过来那柄大剑，然后把它丢的远远的。人心经不起考验，理查德深表同意。他不觉得自己能在非常蛊惑人心的东西面前保持自我。能不试就不试，这是保命的良药。 “那个大剑，它是圣光的源头，它蛊惑了你，欺骗了你，对么？” “是的，是的。它欺骗了我。它让我数十年如一日。让我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几十年了，我这个废柴因为每夜的战斗居然到了中级战士，真是可笑！如果不是你，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莱因哈特满脸的痛苦。他的面相在飞速的变老。 “够了，莱因哈特。你信我么？如果信我，那就跟我走吧。我们一起走出去，我带你回家，去见见你宝贵的维娜。” “维娜。维娜，也许，维娜已经，嫁给别人了。” “老狗！你必须振作起来！你需要去面对你的过错，你要去见一个可能等了你四十年的女人！”理查德在他耳边低吼。 “我，我现在，我现在只想让她，忘了我。忘了我，她就不会那么痛苦。”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