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极道噬血》 第一章 闪电誓言 第一章闪电誓言 苍蓝大陆，丰州，天和城。 今天整个天和城除了中间的城主府以外，所有人都脸带喜气，许多商铺更是打出史无前例的打折招牌。 整整一天，天和城锣鼓和爆竹声就没断过。 而城主府一片雪白，所有人都换上了丧衣，而仆役们脸上却不见一点悲伤，还隐隐透着喜色。 城郊十里外的莫家墓地里添了一座新坟，坟前跪着一个黑壮的少年，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剑匣。 “少爷你没看到城里那些王八蛋的脸色，他们一个个像过年一样，家里的仆役虽然表面上不敢露出一丝喜色，可我能感觉到他们像过年一样高兴，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如果没有少爷，没有莫家，哪有天和城的百年太平。” 少年眼中尽悲色，猛得抽出背上的剑来，坚定地道：“少爷，虽然老爷免我一死，但我无颜再活，马上就来陪你。” 说罢，少年正要横剑自刎，又停了下来。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沉闷的“咚、咚、咚”声，很有规律。 少年第一个想法就是尸变。 他拿着剑的手有些抖，心想：“如果被人知道少爷尸变，可就连一具全尸都没了。” …… 黑暗的棺材中，莫寒在敲着厚重的棺盖。 “这是什么世道，我好不容易醒来了，却……这特么好像是棺材，我被活埋了！” 震惊！无比的震惊！ “这又不是古代，还有人会被活埋？” 莫寒感觉头很痛，他以为是因为缺氧造成的，而更大力的敲击起棺材。 过了一会，莫寒身子一冷，他感觉有股子寒气从后脖子钻进了自己身体，眼前一花，许多记忆碎片涌现出来。 莫寒天和城城主莫长安的第六子，也是最小的儿子。 这位生前的记忆在莫寒脑海中不断闪现…… 欺男霸女，奸淫掳掠…… “这混蛋真是什么坏事都做尽了。” 莫寒头痛刚好一点，睁开眼睛，看到一点亮光从棺材缝里透进来。 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道：“少爷，是你吗？” “叶凌，你怎么在这？” 莫寒脑中闪出一个黑黑壮壮的少年。 “是，是我少爷，你没死？” 叶凌激动的丢下手中的剑，把插在土中的火把拿近了些。 “照什么照，还不快点把我放出来。” “哎，这就来。” 叶凌才想到要把少爷从棺材里给救出来。 他重新把火把插进土堆里，双手用力，掀开棺材盖。 新鲜的气流涌了进来，莫寒积郁的晦气一扫而空，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跳出棺材。 “少爷，你真没中尸毒？” “你看我像尸变了？” 莫寒反问了一句。 “嘿嘿，不像。” 叶凌挠挠头，憨憨的一笑。 “这是什么鬼地方？” 莫寒记忆中可没来过这个地方。 “莫氏的祖坟，少爷从来没来过。” 莫寒想了想，前任那么忙，哪有时间来给祖辈上坟。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一身寿衣、寿鞋，问：“家里情况怎么样？” “少爷你不知道这些没良心竟然敲锣打鼓来庆祝，城主也不管管他们。” 叶凌替他打抱不平。 “我是问家里，不是问外面。” “家里没事啊！” “问你也是白问，走吧。” 莫寒转身就走。 “少爷，等等，我把这土填回去。” “填它有什么用，走。” “好。” 叶凌收剑入匣，快走几步跟上莫寒。 “我记得晚上不能出城，是不是？” “对，城外不安全，已经有好几个庄子被屠了。” “警醒着点。” “少爷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少爷受一点伤了。” 说着叶凌走到莫寒前面，提着剑，不断的四下张望。 莫寒摇摇头，这位除了忠心以外，一点都不靠谱。 莫氏的墓地很大，莫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叶凌像做贼一样，半猫着腰，右手持剑，左手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 一阵阴森的笑声，让叶凌和莫寒都停下的脚步。 “少爷，这怕是要出事啊。” “出个屁事，不就是猫头鹰的叫声。” 莫寒还记得一句俗语，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 叶凌拿剑的手抖得厉害。 “少爷，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等天亮再回城。” 莫寒瞪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火把，道：“想留你自己留。” 说着大步往前走去。 叶凌握紧剑，跟了上来，道：“少爷，走夜路真的不安全。” 又是一声猫头鹰的笑。 莫寒拿着火把，不为所动。 叶凌攥着剑，手心全是汗，额头在火把的映照下，亮晶晶的一层细毛汗。 “我记着你胆子挺大来着。” “那，那是在城里，对着的都是人，可这城外是妖鬼的天下，少爷你一点都不怕？” 叶凌憨，却不傻，这一点都不像他们家少爷。 他记忆中的少爷是个欺善怕恶的人，而且一听说城外闹妖鬼，吓得连城都不敢出，也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妖鬼的事。 可现在少爷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这阴森恐怖的笑声。 “前面好像有个人。” 莫寒往高举了举火把，天太黑，火把只能照亮身前不远的距离，他模模糊糊看到前面好像有个人影。 叶凌一把把莫寒拉到身后，挡着他道：“少爷，千万别看他的眼睛，会被勾走魂的。” “你哪来那么多说法，都是骗人的，走，上前看看是什么人。” 莫寒刚要绕过叶凌往前去，那人影瞬间移到了他们面前。 莫寒这次看清了，是半张人脸，另半张已经腐烂，嘴角还勾着，含着笑道：“你是想找我吗？” 叶凌吓的剑直接掉到地上，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莫寒这个气呀，他咬咬牙，道：“这位仙子真是漂亮，可是去天和城，我们正好顺路。” 半张脸的少女愣了一下，红衣在夜风中飘荡，她用仅剩下的一只微微发红的眼睛盯着莫寒，想从他脸上看出异样。 莫寒一脸诚恳，眼睛带着爱慕望着她。 “俗话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仙子不会介意在下唐突佳人吧。” 莫寒胸膛像在打鼓一样，可面上却丝毫紧张都不敢显露出来，他可不想刚活过来就去死。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如有半句假话，愿天打雷劈。” “轰！”的一声，莫寒惊呆，要不要这么灵验？！ 阴云满布的天上，一条闪电划过长空。 “哈哈哈……” 一阵令人心寒的笑声过后，少女道：“看来老天都不愿意帮你。” “我不这么认为，这应该是老天在回应我的誓言，证明祂接受了我的誓词，如果我违誓，刚才的那道闪电应该劈了我才是。” 莫寒灵光一闪，给圆了回来，他心里有点佩服自己。 半张脸的少女勾起了嘴角：“好，为了证明你说的是你的，把心给我看看。” 莫寒双手放到胸口，比了一个心。 “怎么样？” “不错，可惜我认识你——莫寒你真不记得我了？” 莫寒心一凉，这不会是前任造下的孽吧？ “我从来没见过像仙子这么美的少女，不过我在天和城名声太响，也许仙子记错了。” “哼哼，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说，如果生前你这样对我，我也会心甘情愿给你……可莫寒是你亲手把我埋了的，你忘了吗！” 半张脸的少女最后变得声嘶力竭，一股庞大的怨气从少女身上散发出来。 莫寒两腿发软，额头见汗。 “你编不下去吧。” 莫寒脑袋有些木，前任的债最终还是落到了他身上。 第二章 肩上的手 就在莫寒身子发僵，不能动的时候，半张脸的少女伸出绿灰色的手，尖尖的指甲刺破莫寒的皮肤，他心一痛。 躺在地上的叶凌一下跳了起来，剑划过夜空，劈到少女身上，鲜红的血飞溅而出，溅了莫寒满身满脸。 少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叶凌大笑起来，笑得那么疯癫，那么恣意。 他猛的吐出一口血，在火把的微光中是那么鲜红。 “少爷，不能陪你作恶了，我早想劝你收手，可又怕你不要我，今天我，我总算把心里说出来了。” “少爷，做个好人吧。” 莫寒目光从半张脸的少女移向叶凌，看到他从腹部被横扫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肠肠肚肚全流了出来。 叶凌望着莫寒，期待他答应自己，可他没有等到莫寒的回答，慢慢倒了下去，重重的落地声，却没让莫寒有一丝情绪波动，他的目光再次移向少女，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渴望，一下扑了上去。 他贪婪的吸食着少女身上的血，边吸边恶心的想吐，可本能却驱使着他去吸。 “叮” 血魔系统加载中…… 莫寒看到一个进度条，他每吸一口血，进度条就往前走一截，他强忍着腐臭，闭起眼来看着进度条狂吸起来。 “叮”一声清音，进度条满了。 莫寒一下跳起来，转身干呕起来，他刚才吸入的血并没有存入他的身体。 干呕了一气，他挺直腰，用寿衣袖子擦了擦嘴，满嘴的腥臭。 “这是什么鬼系统，还不如死了算了。” 莫寒报怨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前世意淫了不知多少遍的界面：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无 武技：无 妖血值：（0/1000） 莫寒以为自己眼花了，别人再废菜，好歹也会一本三流武功，自己怎么成了三无好青年了。 “以后这日子真难过啊！” 他语气轻松的说了一句。 转过身来看到叶凌，走过去俯身合上他那双最初满是期待，到最后变成失望的眼睛。 “放心吧，我不是他，不会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他好像看到叶凌有了一丝笑意。 莫寒心一惊，不会要尸变吧？ 他保持着不动，等了一会儿，看叶凌没反应，摇摇头，笑自己想多了。 他又来到半张脸的少女近前，蹲下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少女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本想抱起叶凌，把他葬在自己的坟里，可试了一下，根本抱不动。 莫寒只好一手拉一个，还要拿着火把，艰难的往回走。 短短的十几丈路，莫寒汗如雨下。 “这身体太虚了。” 莫寒忍不住吐槽道。 终于来到他的坟边，莫寒一屁股坐在土堆上，把火把插在上面，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等气喘匀了，他才站起，把叶凌和半张脸的少女一起放到棺材里，盖好棺盖，找不到棺钉，不知道刚才叶凌是用什么打开的棺盖。 他只好就这么盖上，然后用叶凌的剑掘土，用了一个时辰，才把坟填好。 莫寒又休息了一阵子，对着坟鞠了三个躬。 “叶凌给你找个伴，黄泉路上不孤单。” 莫寒转身往回走去。 对于叶凌他不想多做评价，前任在时，他什么都听前任的，前任的孽最少有一半是他造的。 前任对这个世界的武学和妖鬼了解很少，他自己不愿意学，又怕妖鬼，所以两者都不让人在他面前提起。 莫寒开始恨这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最少也应该给自己留一本武功，让自己有个傍身的技能。 黑暗像浓稠的墨，莫寒感觉自己就像夜色中的萤火虫，只有手中火把上这一点摇曳的光亮，才让人有一点安全感。 莫寒知道天和城的大概方向，只要找到官道就能回去。 城内是人的世界，城外的妖鬼的天下。 夜幕中莫寒总是能听到有东西在啃噬碎骨的“咔嚓”声。 他不敢回头，总有什么东西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让他背脊发凉。 莫寒忍无可忍时，猛得挥剑转身，又什么都没看到。 就像猫戏老鼠一样，他成了妖鬼可以任意玩弄的猎物。 莫寒心中有一团火，让他有了杀戮的欲望。 “少爷，你还没答应我呢？” 走出很长一段距离，莫寒听了这个极熟悉的声音。 近似耳语，让莫寒头皮发麻。 “别来烦我，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莫寒对着空旷的黑暗喊叫着，他的精神已经崩的太紧，有些接近崩溃。 “少爷，你还没答应我呢？” 莫寒握紧手中的剑，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我答应你，从此再不为恶。” “少爷，你还没答应我呢？” 莫寒感觉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冰寒刺骨。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就是回来折磨自己的。 “少爷，我想听你吹笛子。” “不会。” 莫寒想都没想拒绝了他。 “少爷，我想听你唱戏。” “不会。” 莫寒感觉到肩膀上的手越来越沉，越来越寒。 “少爷，我想吃和记的生煎包，记得你在街头捡回来我时，就给我买的生煎包。” “等我回去买给你。” 莫寒肩膀上的手轻了一点。 “少爷，我不想和那女娃同穴，我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 “你这不是出来了。” 另一个肩膀双多出一只手来，这次刺入了他的身体，他疼的咬牙。 他转身就是一剑，可那双手还在他肩膀上，跟着他一起转。 “少爷，为什么想杀叶凌，我不听话吗？” “是你的手太沉了。” 莫寒没跟他绕弯子，如果他还保持着生前的性格，这样说最好。 “少爷，如果我不搭你肩膀，就会有别人来搭，你愿意让他搭？” “不愿意，还是你搭着好。” 刺痛感又一次袭来。 “叶凌，给我讲讲妖鬼的事，我想听一听。” 莫寒没办法对付他，只能先了解他们。 “少爷最不喜欢别人提妖鬼之事，我不敢讲。” “让你说，就说，等回城我带你去和记吃生煎包。” 阴冷的夜风，让莫寒浑身没有一丝温度，他头上的汗能把这支火把浇灭，他的声线尽可能保持着平稳。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莫寒只能听到自己迈出的脚步声，又像叠加了许多脚步声一样。 “少爷，他们说你该死，不让我给你讲。” 叶凌还是跟莫寒讲了‘实话’。 “你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 莫寒尽可能保持着强势，不让叶凌有反噬的机会。 第三章 银甲天下 “当然是听少爷的，可……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人，我没办法让他们离开。” 叶凌好像很担心莫寒的样子。 “你想跟我回家吗？” “想，可我回不去……” 叶凌有些失落，接着吼起来：“我回不去了，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浑蛋，你这个畜生……” 无数声音叠加在一起，吼声带起一阵风，把莫寒高高的吹起，又重重的落下。 他被摔的全身像散了架一样。 莫寒挣扎着坐起，手中的剑不知去向，火把掉在不远出，发出绿幽幽的光。 他看到三个‘人’。 腹部空旷的叶凌和一对被砍去双腿的老夫妇。 看样子他们没死多久，身上穿着残破的衣服，眼中带着恨与怨，恶毒的盯着莫寒。 “少爷，他们说让你自断经脉，就不吃你。” 莫寒拍了拍手上的土，半坐着，道：“我又不会武功，断个屁的经脉。” 那对老夫妇笑的像夜枭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少爷，他们说让你自己用剑割。” 莫寒看看叶凌，问：“他们自己为什么不说？” “他们的舌头被少爷割了。” 前任这混蛋真是造孽，现在全落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莫寒拿起剑，盯着他们，道：“哼，我还是心太软，对自己下不去手，还是用它来砍你们比较好。” 叶凌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讥笑。 老夫妇二人却只会用那难听的笑来表达情绪。 “叶凌，一直以来，不是他们说，而是你想要我死，对吗？” 叶凌愣了一下，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从哪找来一对老夫妇来吓唬我？” “既然你全知道，就别怪我了，谁让你不答应我最后的请求，我恨你！” 叶凌一下扑了上来。 莫寒不会用剑，只是凭着本能乱砍。 叶凌身形飘忽，忽左忽右，让莫寒找不准他的位置。 “有神智的妖鬼应该很强，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叶凌停在莫寒一丈外，没回答莫寒，对老夫妇道：“去撕了他。” 老夫妇笑着冲向莫寒。 老夫妇速度极快，带着风声，一左一右想抓住莫寒的胳膊。 莫寒本能的向右一躲，正好撞到老头的怀里，老头笑着张大嘴一口咬在莫寒的肩上，莫寒毫不示弱的张口咬在他脖子上。 莫寒的这个动作，把叶凌看呆了，他没想到一无是处的少爷这么凶悍。 当莫寒咬住老头时，老头身子一软，向后倒去，连带着莫寒一起倒了下去。 后面的老太婆也扑到莫寒背上，去撕咬他。 莫寒顾不上撕心裂肺的疼，转头咬在老太婆的手上，老太婆正用嘴撕下莫寒背上的肉，被咬住手，一愣，他竟然吸了起来。 老太婆只是受叶凌驱使，并没有独立的意识，她失去力量，倒在莫寒背上。 莫寒一会儿咬老头，一会儿咬老太婆，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被他咬住，老太婆和老头就会失去力量。 他们的力量在极速流失。 叶凌呆呆看着比尸变后自己还疯狂的少爷，本能的害怕起来，他慢慢退后，想要逃跑。 莫寒吸完老夫妇的血，站起来，扑向叶凌。 “叶凌，你不是想我答应你，好，我现在答应你，并再超度你一程。” “啊，不要。” 叶凌转身就跑，莫寒一下扑上去，咬在他后脖子上，狠狠的吸了起来。 叶凌身子软的像面条一样，再也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过了一会儿，莫寒站起身，吐了一口泥水，嘴里的味道自己都不想闻。 系统面板上的数据有了变化：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无 武技：无 妖血值：（160/1000） 刚才吸血时，莫寒注意了一下，老夫妇一人是三十，叶凌是一百。 他猜测叶凌的等级很高，但是他本能对莫寒恐惧，所以并没有反抗，而是选择了逃跑，才让莫寒得手。 莫寒看看三具尸体，怕就这么放着再生变化，找了一些树枝，把他们放在上面，用火把点着，烧了起来。 大火在夜幕中照亮了很大一片地方，莫寒看到有几匹狼在盯着这里。 他拿着剑，火把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他找不到火油，没有火把他如果陷在黑暗中，会非常被动。 莫寒选择留下，尽量在附近收集到足够的木柴，就在这里等天亮。 他知道自己就算回到天和城，也进不去城门。 火光引来许多只有在天和城城外的夜晚才会出来的活动的东西，包括一些特殊的人。 两道身影在黑暗中飘然而来，走入火光照亮的方寸之间。 一男一女，身穿银甲，一刀一剑，看到火堆中的尸体，女子微微蹙眉。 男人倒是不太在意，走到莫寒近前，道：“小哥借点亮。” “请便。” 莫寒知道他们是银甲卫，行走在黑暗中的顶尖猎妖师。 银甲卫是丰州最有名的猎妖团体，它隶属于丰州皇族直接统领，是最顶尖的猎妖团和天道府齐名。 天下九州，丰州最弱，只占了九州的一角，不过八千里地。 虽然丰州相对九州来讲是个小州，可对于丰州人来说，他是个大州。 能入银甲卫是对猎妖师的最高肯定，也是一种无上的荣誉。 银甲卫很受丰州人欢迎，对于银甲卫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在各城都会得到满足。 银甲卫选人极严，能入银甲卫者无不是万里挑一，精英中的精英。 莫寒很奇怪在天和城为什么会出现银甲卫，这些家伙的到来就预示着灾难的暴发。 “请问，阁下来天和城是路过吗？” 莫寒想问清楚，也好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不是，我们专程来此。” 男人好像很怕冷，伸手烤着火，身子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女子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件大氅，给男人披在身上，默默的坐在他边上。 男人看上去四十左右，头发有几缕白丝。 他身材消瘦，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剑匣，语气轻松。 女子从来这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陪着男人。 她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样子，皮肤有点暗沉，第一眼印象并不漂亮，却很耐看。 她右臂甲上缠了一条软鞭。 “是不是这里要出事？” 莫寒身上的味道极差，中年男人却不在意，他看了一眼莫寒，没回答他的问，反问道：“你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被活埋了，差点死了。” 莫寒自嘲了一句。 第四章 跳尸回城 “看你年纪不大，衣服也不像贫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一点修为都没有？” 按理说到了莫寒这个年纪，都会有一点修为傍身。 “以前懒，不想学，尽做一些荒唐事，经过这一夜，我知道没有一技傍身，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 莫寒找了几片嫩叶嚼着，想去一去嘴里的味道。 女子难得笑了一下，往火堆里丢了两根柴。 中年男人点头道：“夜幕不属于人类，想在黑暗中生活下去，就需要力量，你明白的不算晚，还有机会。” “我听说银甲天下，百无禁忌，是不是真的？” 莫寒以前没见过银甲卫，天和城属于一座小城，又在丰州边地，这里很少被大人物关注。 中年男人莞尔道：“可以这么说，在丰州银甲卫百无禁忌。” “我还听说入银甲卫是荣耀，也是死约。” 莫寒把记忆中关于银甲卫的疑问都问出来。 “不错，十年银甲鬼神忌，如果入银甲卫能活过十年，就会被请去天道府做先生，从此不会再出任务。” 中年男人眼神中有抹悲伤一闪而过。 莫寒有些神往。 “入银甲卫真的那么难吗？” 女子看了一眼莫寒，道：“小家伙，你问题真多，十六岁前能以脱凡胎入洇溪，就有资格参加三大城天道院的选拔；如果入了天道院，达到洇湖境，就有资格进入天道府；入天道府达到洇海境，才有资格参加银甲卫的选拔。” “姐姐这么年青，就到了洇海境？” 女子一笑，道：“嘴还挺甜，我的年纪说出来能吓你一跳。” 中年男人见女子笑了，也高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女子笑了。 “你叫她姐姐，为什么不叫哥哥？” 中年男人调笑了一句。 “这个……我实在叫不出口。” “哈哈，老秦，你也真能开得了口，让人家叫你哥哥。” 女子笑颜如花，眉宇间淡淡的忧愁舒展开。 “小哥人不大，本事不小，她跟我这么多年，很少这么开心的笑，今天为彩衣的这一笑，我送你一壶猎妖酒。” 老秦从腰间的一个小袋里拿出一个小葫芦，送给莫寒。 莫寒接过来，拨开塞子，闻了一下：“好香，我正好觉得浑身腥臭，用他除味最好。” 说罢仰头喝了一大口。 老秦和彩衣看着他，怔了一下。 “小哥，你没听过猎妖酒吗？” 莫寒摇摇头。 “这不是给人喝的，是引妖鬼时的引子。” “这……不会是用童子尿做的吧？” 莫寒盖上葫芦心里发苦，自己这嘴真是百无禁忌了。 老秦正要说话，彩衣接话道：“喝了也没事，就是身子会冷个半个月，多晒晒太阳就没事了。” 她责怪老秦道：“你送人东西也不说清楚。” “我那知道天下竟然有不知道猎妖酒的人。” 老秦惊讶于莫寒的无知。 莫寒回忆了一下，记忆里确实没有猎妖酒的相关知识。 “我现在感觉不错，是不是我体质特殊，喝这酒没效果？” 老秦伸手去触他的额头，道：“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别瞎说，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两人一唱一和，当莫寒不存在。 “两位请给我解释一下，我真不知道。” 彩衣道：“傻孩子，这酒要半个时辰才会生效，你也不是妖鬼，怎么可能一下就有效果。” 她看莫寒双眸清澈，不像作伪，接着道：“你从来没修炼过吗？” “没有，我现在连一种武技都不会。” “你多大了？” “十五。” “看来你入不了天道院了，错过了最佳的修炼年纪。” 彩衣挺喜欢这少年，可入不了天道院的人，只能平庸的过一世。 这是个武道世界，很少有像少年这个年纪还不修炼的，看样子又不像穷人家的孩子，怎么会不修炼呢？ “姐姐能给我讲下修炼的事吗？” “你还真是一无所知，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这个世界的。” 莫寒心道：“我还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般家庭可以的人都是在五岁开始修炼，十五六完成锻体，进入洇溪境，引神元之气入体，开始正式的修炼之路……” 通过彩衣的讲述，莫寒知道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洇溪境、洇湖境、洇海境、洇星境、洇月境、洇元境、洇灵境，上面还有两个境界她没说。 修炼的能量来源于一种被称作神元之气的东西，和妖鬼之气想对应。 妖鬼按品级对应一到九品。 前面还有一个锻体境，不入品。 而刚才莫寒杀的那些妖鬼都是不入品的，只是沾染了妖鬼之气尸变而已，又称为尸鬼，是妖鬼界最低等的存在。 天快亮时，老秦和彩衣起身，开始了新的征程。 “小哥，这壶神元酒给你，能帮你抵住猎妖酒的寒气。” 老秦走时丢给莫寒一个红色的葫芦。 莫寒现在脸发白，身子发僵。 他望着老秦和彩衣的背影，缓缓一揖，道：“两位等我，我们银甲卫见。” 老秦爽朗的大笑道：“好，我等着。” 彩衣摇摇头，小声道：“可能吗？” “天下奇人异士无数，这小哥一点修为没有，却能在这里活下来，就说明他有不凡之处。” “就你心眼多，明明是想护他一夜，还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彩衣嗔他一句。 “哈哈，银甲天下，百无禁忌，举手之劳而已。” …… 莫寒被体内的寒气所困，抖着手，拨了好几次，才拨开葫芦上的木塞，他慢慢把葫芦送到嘴边，小小的饮了一口，一小口下肚，胃里生出一团火，漫延到全身，把寒气驱散。 他没敢多喝，这要坚持半个月，自己只有在受不了的情况下才能喝一口。 他看着寿衣上的血污和泥渍，只是象征性的拍了拍，整理了一下衣衫，向天和城而去。 天和城白天四门全开，并没有门禁。 莫寒走到天和城东门时，身子已经半僵，他像个跳尸一样，一跳一跳的入了城。 城门的守卫吓得脸色苍白，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尸鬼在半天出来活动，而且还正大光明的从城门入城。 “头，管不管。” “你见过白天活动的尸鬼？” 手下摇摇头：“没见过。” “听过？” “没有。” “那管个屁，这明明是个人，但是好像很面善，你见过没有？” “我也觉得面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 莫寒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跳到城主府，一路上自然有人认出了他。 城内大哗。 “听说了吗，六阎王回来了。” “啊，不是死了吗？” “不知道啊，反正城卫府没管，他跳着回来的，好像是尸变了。” “胡说，哪有尸鬼白天出来的。”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天那，还让不让活着，这个活阎王怎么不死，老天眼瞎了吗！” …… 刚刚敢上街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遮面而逃。 本来热热闹闹的街面上，一下冷清下来，所有人都在小声传递着莫寒回城的消息。 第五章 怪老头 莫寒来到城主府，整条街很清静，不见一个人影。 府门口有两名守卫，见到莫寒一揖，道：“少爷回来了。” 莫寒看到他们额头的细汗，道：“我跳不过门槛，帮我一下。” “喏。” 两名守卫腿脚不太好，一位下台阶时差点摔倒。 他们摸到莫寒的手，冰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尸鬼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闻着莫寒身上的尸臭味，有股想吐的冲动。 好不容易把莫寒送到平台。 “多谢。” 莫寒的话，让两名守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六阎王竟然会道谢！ 莫寒跳着回自己的院子，推门而入，一个妇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娘，我回来了。” 妇人惊了一下，瞅见莫寒跳进来，她不敢相认。 “是六儿？” 她不确定的问。 “是我。” 妇人一下扑过来，抱住莫寒。 “六儿，你还活着，你没死……” 妇人由于激动，想到什么说什么，有点混乱。 莫寒想：“再坏的人死后，也会有一个为他悲伤的人——那就母亲。” “身上怎么这么冷？” “喝了猎妖酒。” “啊，你傻呀，猎妖酒是给人喝的。” 妇人拉着他进屋，边走边责道：“这身上臭的，快进浴房，娘去叫他们给你准备水。” 这场面可不是莫寒想象中的母子重逢场景。 不是应该泪流满面，哭述一下自己死的事和思念。 “我这身上也被你弄臭了，今天本来推了牌局，既然你回来了，我就让小秋来伺候你。” 莫寒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看着妇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莫寒坐到浴桶里，摇头失笑：“这也正常，要不然前任可能会变得更好一点。” 也许是失望的次数多了，就放任了，不再去管莫寒，任他胡作非为。 莫寒想到种种可能。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婢女和两个婆子，她在院子里忙起来。 小秋进了浴房，看到莫寒合身倒在里面睡着了。 莫寒一夜没睡又经历了两场英厮杀，回来时已经很累了。 小秋没出声，又悄悄退出房间，招乎两个婆子小点声，不要打扰莫寒休息。 莫寒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脑海里总是不断闪回前任残暴的画面。 睡到傍晚，莫寒醒来过，看到一个婢女坐在角落里，蜷缩着，双手环抱着双膝，睡着了。 莫寒伸了个懒腰，看到边上有新衣、新鞋。 他走出来浴房，闻到饭香味，摸摸肚子，确实很饿了。 他进了正屋，里面摆着饭，莫寒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身上，突然想到昨夜的事，瞬间没了胃口。 他出来，看到小秋站在门口，脸上还有泪痕，怯怯地问：“少爷，是不是先洗一下再吃？” “好。” 小秋这才敢招呼婆子，进浴房把浴桶洗干净，倒入温水。 莫寒在院子里坐着，等了一会儿，小秋过来道：“少爷，准备好了。” 莫寒进了浴房，小秋跟进来。 “出去，我自己来就行。” “喏。” 小秋如蒙大赦，闪了出去。 莫寒脱去衣服，先用小桶里的水冲洗干净，才进入浴桶。 身上的寒气被热气腾腾的热水给驱散，浑身舒畅。 他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决定找几本功法或武技来练一练。 “小秋。” 听到莫寒喊她，站在门外的小秋浑身颤，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也躲不过，夫人让她来伺候少爷时，她就知道自己的命快到终点了。 她原来总是听人说当莫寒的婢女从来活不过一个月就会莫名的消失。 小秋胆颤心惊的推开门，进了浴房。 “少爷，有什么吩咐。” 小秋声音很低，还带着颤音。 莫寒有些无奈，道：“府里有修炼的书吗？” “这个奴婢不知道，要问夫人才行。” “你原来是我这院子里的吗？” 小秋摇头道：“不是，我一直在夫人身边。” “家里好像有书楼，对吗？” 前任从来不看书，哪会知道书楼在哪，记忆中也很模糊。 “有，在东边的，六层高，一眼就能看到。” 没想到城主府有这么多书。 莫寒简单问了几句，看小秋很不自在，就让她出去了。 小秋有些奇怪莫寒没对她做什么，只是问了几句话。 她站在门外，疑惑不解，难道关于六少爷的传说都是假的？ 莫寒穿好衣服，出来，清爽多了，他在里面漱了十几遍口，总算感觉不到腥臭味了。 强迫自己吃了一碗饭，莫寒向书楼走去。 莫氏一族在天和城经营了上百年，根基很深，积累也丰富。 莫长安这一代有兄弟七人，姐妹五个，他行五。 这还不算莫长安父亲那一辈，家里的兄弟更多，多到莫寒都懒得去记。 想着关于莫家的零星记忆，莫寒来到书楼前。 莫氏书楼对全族开放，谁都进去看，但不能拿书出来。 莫寒进入书楼，里面人不少，大家都安静的看着书，谁都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一楼是武道基础，讲得都是锻体方面的知识。 莫寒看了几本，大同小异。 锻体的方法主要是靠高强度的训练和药物配合来催发身体的潜能，只是靠气血之力，借助武技来打斗。 莫寒身体不好，学了一本《天罡正体》的锻体功法。 天罡正体共九重，第一重强骨、第二重韧筋、第三重铁皮……第九重金刚体。 莫寒认真看了一遍，系统界面弹出来：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天罡正体+ 武技：无 妖血值：（160/1000） 他看到天罡正体上有个加号，没盲目的去点，他把书放到书架上，正准备离开，一个小老头进来，看到莫寒像见了鬼一样。 他瞳孔放大，气息一滞，道：“小六，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不能来吗？” 莫寒感觉他问的很奇怪。 老头冷静了一下，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莫寒想不起这老头是谁。 他这一说话，把周围看书者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大家都是很惊讶的瞅着莫寒。 “我本来就没死，是你们把我活埋了的。” 莫寒理直气壮地道。 “放屁，老夫我亲自验的尸，气断脉止，这还能有错。” 老头胡子一颤骂了一句。 第六章 爷爷的 莫寒看着老头，道：“你没听过有人假死吗？” “假死也有脉，只是极弱，庸医探不出来罢了，少拿这来糊弄我。” 老头一甩袖子，不买账。 莫寒四下瞅瞅，所有人都避开他的目光，不敢和他的目光接触。 来一层看书的就是在锻体阶段的莫家少年，年纪都不大。 “这是书楼，不能大喊大叫，我们出去说。” 莫寒直接往外走去。 “混账东西，你还知道这是书楼，你来捣什么乱。” 老头转身跟着他出了书楼。 莫寒猜这位的身份应该是莫寒的长辈，可他记忆中偏偏少了这一位。 来到外面，就近找了一个石桌，莫寒坐下，老头坐到他对面，眼中满是戒备。 “我来书楼自然是看书，这次在城外过了一夜，我想明白了，以前自己做了太多荒唐事，既然大难不死，就是上天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与以前的我已经割裂，从新活过才好。” 莫寒想转移话题。 “别说这没用的，老夫早听腻了，你那次都说的很好听，可你改过没有，还是先把你怎么活过来的讲清楚，不然我要把你关到地牢里，隔绝个一年半截才能安心。” 老头不相信莫寒的话。 “我在棺材里自己醒的，我怎么知道原因。” 莫寒干脆推脱干净。 “就你这小身板能自己从棺材里出来？” 老头置疑道。 “我敲棺材，叶凌把我放出来的。” “哦，原来那傻小子在，他从来与你形影不离，他人呢？” 这老头还不死心，想找叶凌来对质。 “死了。” 老头眼一瞪，道：“你杀的？” 莫寒气息一滞，这老头身上杀气腾腾。 “不是，我们走夜路回来，路上遇到了尸鬼，他帮我挡了一下，肚子被尸鬼掏了。” “那你怎么没事？” 老头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我被银甲卫给救了。” 老头缓了一口气，问：“叫什么名字？” “老秦和彩衣，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老头半往前探的身子坐回去，盯着莫寒道：“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你如果有什么没说的，最好现在告诉我，我莫家可以容忍你胡作非为，但决不能收留妖鬼。” “妖鬼不一眼就认出来了，还用猜。” “不学无术，懒得理你。” 老头站起来一甩大袖，进了书楼。 莫寒看着他进了门，来到书楼门口，问守卫：“他是谁？” 守卫张大嘴，愣了半天，道：“回六少爷，那是你爷爷。” “你可别乱给我认亲，是不是真的？” 守卫哭笑不得：“真的，这事小的哪敢乱说。” “爷爷的，一出门就碰到了真爷爷。” 莫寒转身离开书楼，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守卫看着莫寒消失，用手指了指脑袋，另一名守卫点点头。 莫寒回到自己的院子，小秋正领着人在打扫房间。 “小秋，我要闭关，不要让人打扰我。” “喏。” 莫寒进入正屋，在北墙上按下三块不挨着的活砖，边上开了一扇仅容一人进出的小门。 他走了进去。 这是前任的藏宝室，里面藏着各种奇珍异宝。 莫寒扫了一眼，密室不算大，有三排架子，上面摆满了珍宝。 靠墙的位置还有几个大箱子，里面都是金币。 他找了一块空地坐下，调出系统面板，在天罡正体后面的加号上点了一下。 一股巨痛传来，莫寒眼前一黑，斜着倒在地上，像只虾一样蜷缩成一团，身体还不自觉的抽搐几下。 “身体改造中……” 系统出现一行字和一个进度条，在缓慢走着。 莫寒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意识沉入黑暗中，不断的坠落。 面前不断闪出狰狞的鬼面，他在与莫寒说着什么，准确的说是在和前任说着什么。 莫寒这才知道原来前任所做的一切，背后有一只推手，这人是谁？ 十二个时辰后，莫寒意识恢复过来，他展开身子，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身子好像轻快了很多，他握了一下拳，一拳打在地上。 “啊！” 一声惨叫，莫寒捂着手，心里骂道：“自己怎么这么蠢，刚提升了一重，就往石板上打。” 他站起来，走起路来不再发飘，稳重了几分。 这是好事，自己修炼成天罡正体第一重，最少增力百斤，原来他的力气杀鸡都不够。 他出了密室，回到屋子里，感觉有些饿，让小秋给自己准备好饭菜。 吃饱后，饮了一杯茶，全身舒畅。 看了一眼系统面板，这次只消耗了十点妖血值，他还有一百五十点。 莫寒到院子里，跑跑跳跳，有小半个时辰，一点都不喘，看来锻体的效果非常好。 正常个入门锻体需要三个月时候，莫寒借助系统十二个时辰就完成了，他有信心在短时间内追赶上别人用十年之功的成果。 锻体从五岁开始，一般十五六时就应该达到锻体功法的最高境界。 他思考着自己怎么合理利用这一百五十点的妖血值。 决定先试一下锻体的消耗，再说。 他回到密室，这次学聪明了，不再按照脑中修炼的固定姿势盘坐，而是直接躺下，按下天罡正体的加号。 他瞬间晕死过去，这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系统在改造身体时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承受的，所以系统直接屏蔽了莫寒的意识。 别人用三个月时间缓慢修炼达到一重，集中在短短十二个时辰内，如果莫寒在清醒状态，一定会生不如死。 又是十二个时辰，时间很固定，莫寒醒过来。 他出了屋，吃过饭，来到院子里，试着举了一下石桌，力气还差一点。 按书中描述，一重百斤，二重两百斤，三重四百斤。 每增加一重就会翻一倍。 而他直接用妖血值来锻体，并不消耗自身的气血，所以不会出现气血亏损的情况。 他看了一下妖血值，这次消耗了二十点。 他猜测应该是翻倍的消耗，按这样算，三重是四十点，四重是八十点，自己只能修炼到四重。 他摇摇头，自己不能这么修炼，最多把天罡正体修炼到三重，就需要再学一本武技，这样配合才有战力，如果只锻体，不会战斗，也没用。 学了武技之后，他还能出去猎杀妖鬼，来增加妖血值，才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有源源不断的妖血值让自己继续修炼下去。 第七章 莫长安 想好以后的规划，莫寒去了书楼。 老头坐在书楼前的凉亭里，悠闲地喝着茶。 莫寒主动上前打招呼。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每次见了我，不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着，有长劲。” 老头见到莫寒就没好话。 “爷爷，来掰个手腕，看看我的力气。” “哼，就你那小胳膊、小腿，不怕我给你掰折了。” 老头不屑地道。 “我这两日可是修炼了。” “我知道，你这两天没祸祸人，再没去外面，这样挺好，我莫家的名声快让你败光了。” 老头伸手右手，和莫寒掰手腕。 他没用劲，看着莫寒使劲。 莫寒用尽了力气，竟然没能让老头的手腕偏一点。 他放下手，道：“看来还是不行，我想找本武技，爷爷有什么推荐。” “你是想学拳脚，还是刀剑？” 老头看莫寒这两日力气增加了不少，心道：“这孩子经历了一场生死，真改邪归正了？” 他也正经起来，不再奚落莫寒。 “刀剑，我想学一段时间就出城去猎杀妖鬼。” 莫寒没隐瞒自己的想法。 老头大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道：“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 “好，你既然有此志气，我就把这本《莫氏刀典》给你，不过你不能外传，看过后要还回来。” 老头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莫寒。 莫寒没看到老头是从哪拿出来的，他想应该是空间法宝之类的东西。 “爷爷，我这出入装东西不方便，能不能……” “少来，这东西珍贵的很，不能给你。” 老头没等他说完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一口拒绝。 莫寒脸皮也厚，被拒绝了也不当一回事。 “那请爷爷赐把宝刀。” 老头撇嘴道：“你要是一个月内能把这本刀典修炼到第一重，我就把莫氏祖传的三把宝刀之一给你。” 莫寒听了很是心动。 莫氏祖传有三把宝刀，都是天道府出品的宝刀，用特别的方法炼制而成，专克妖鬼。 天道府只出三品以上宝刀，听说一年才出十把三品宝刀，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能得到。 莫氏得到了这三把宝刀最高的一把是五品，剩下两把是四品。 相传莫氏一位先祖莫潜，本是一个普通的猎妖师，凭功入天道府，升银甲卫，血战十年，晋升为天道府讲师，因其传道授业的方法独特，深得天道府弟子喜爱，很快升入天道府高层，不过他在银甲卫血战十年，身体很差，在天道府呆了十二年，就死了。 这三把刀是他留给莫氏后人的唯一东西。 莫氏能崛起就是受了莫潜的荫泽，他在天道府十二年，桃李满天下，才有了如今的莫氏。 为什么没传下更高品的宝刀，有一说是因为怕给子孙招祸，留一把五品刀，如果莫家有成器的子弟，自然能凭此刀再次让莫家辉煌，如果没有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 以莫家现在一城之主的地位，拥有一把五品宝刀与身份并不冲突。 莫寒点头道：“好，一月之期，我修炼到刀典一重。” 莫寒告辞离开，进书楼一楼看了大半天书直到晚上才回去。 他现明白为什么叫刀典了，功法武技都是以经、典、法、诀从高到低来分。 莫寒能有一本刀典已经非常厉害。 法和诀比较常见，典都是各大世家珍藏之物。 莫寒回来看了一遍刀典，只有前三重。 前面的文字介绍了此刀法的来历。 莫氏刀典是莫潜汇集了许多天道府的珍藏刀技，提精而成，把没用的虚招全部去掉，是一本真正的杀人的刀法。 此刀典共九式，一式一重天，九斩定乾坤。 莫寒看过后，系统面板里自动出现莫氏刀典一栏，后面还有个加号。 莫寒直接点了加号，庞大的刀典知识进入莫寒的脑海，让他头脑胀疼。 莫寒抱头倒在床上，咬牙忍受着。 过一了一个时辰，莫寒全身湿透。 他坐起来，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完事了。 他来到外面，脱掉衣服，用井水冲了一下身子，换了身衣服。 “小秋，院子里有刀吗？” 小秋一个激灵，小声道：“厨房里有菜刀。” “原来院子里的刀剑呢？” “都给少爷陪葬在，呸呸呸，我，我……”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饭菜吧。” “喏。” 莫寒从树上掰了一个树枝下来，挥出一刀，他像练习过千万遍一样，挥出一股劲气，树枝碎成木屑。 “看来要找把真刀才行。” 莫寒正准备出院子时，一个英武的男人走了进来。 “父亲。” 莫寒站住，有些意外他怎么会来，在原来的记忆中，他根本没来过自己的院子。 莫长安穿着长衫，像个文士，却带着英武之气。 “听说，你和你爷爷打赌一个月内要修炼成莫氏刀典第一式？” 洛长安漫不经心地问。 “是。” 莫寒恭敬地答道。 莫长安上下打量了一阵莫寒，道：“气息沉稳，神色不浮，锻体了？” “修的天罡正体术。” 莫长安点点头，态度认真了起来。 “真决定修炼好后去猎妖？” “是。” 二人边说边坐到石桌旁，小秋送了一壶茶过来。 莫寒给莫长安倒上，问：“银甲卫来了，是不是天和城要出事？” “你为此才修炼的？” 莫长安盯着他的双眼，一眨不眨，气势逼人。 “不是，我是在城外呆了一夜，知道没有一点修为的人在外面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才想到修炼。” 莫寒说的很实际。 莫长安轻笑了一下，道：“知道世事艰难，这次没白死，我去你的墓地看过，里面有一具女尸，是谁？” “是叶凌为了救我劈死的一只尸鬼，当时她灵智还没散，所以没有直接攻击我，给了叶凌机会，不过叶凌杀死她的同时，也被杀了。” “叶凌的尸体呢？” “被我烧了，我也是在那时碰到的银甲卫。” 提起银甲卫，莫长安怅然道：“我莫氏最辉煌之时，就是莫潜先祖进入银甲卫血战十年带来的，自些之后，再没有人能入银甲卫。” “二哥资质不是很好？” “哼，能入天道院就不错了，百城一院，汇集天下精英，我们这小小的天和城中就有许多比他强的，他在天和城都入不了前十，去参加天道院的比试，又有几分胜算。” 丰州不算帝都，共有三百城，只有三个天道院，所以才有百城一院之说。 单纯从数据上也能看出入天道院之难。 第八章 摘花飞叶 莫寒的二哥叫莫洪，十五岁入洇溪境，已经去参加过天道院的比试，不过连前百都没有进去，失望而回，从此心无旁骛，一心修炼，只想为三十岁时才搏一次进天道院的资格。 天道院比试每十五年举行一次，一个人一生共有两次机会，十五六岁一次，三十岁左右一次。 过了三十五岁就不能再参加天道院的比试。 入天道院，才有机会进入天道府，丰州官员最次也是天道院出身，三品以上的官员必须是天道府出身，这是铁律，从来没有人打破过。 莫长安也算天才人物，从天和城一路披荆斩棘，入天道府混了一个出身，才被任命为天和城城主，再加上莫氏一族在天和城经营了上百年，所以他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城主一般是终身制，只要你不叛州，就不会落马。 城主的权利很大，统领全城军政。 这也是前任莫寒能在天和城为非作歹的依仗。 “父亲，我刚想去找一把刀，能不能先借我一把，等我得了爷爷的宝刀就还你。” 莫长安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你想练刀法，自己去练武场，那里什么武器都有。” “父亲，爷爷当我是妖鬼一样防着，难道妖鬼能伪装成人？” “书楼那么多书，你自己去看。” “你直接告诉我多省事，也能增进你我父子的感情。” 这话把莫长安说乐了。 “有长劲，话是越说越漂亮了，我告诉你，你爷爷没点头承认你之前，我是不认你这个儿子的，你复活的太蹊跷，这事还没查清楚之前，你就是带罪之身，在莫府没有一点权利。” 莫长安把话挑明。 “这我倒要去书楼好好看看，妖鬼到底是个什么。” 莫寒被激起了好胜心。 莫长安走后，莫寒先去了一趟书楼，在一层找到妖鬼方面的书，仔细看了一遍。 原来妖鬼分很多种，不入品的是尸鬼，他们如果一死就被妖气沾染，就会保留下生前的部分记忆，但灵智并不长久，最多百日，就会变成行尸走肉，依靠本能嗜血好杀。 剩下的如山鬼，妖兽都分品阶，上了三品的妖鬼就能伪装成人，让修为低于洇海境的人无法看破，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妖气。 里面还讲了炼尸人，他们可以把不入品的尸鬼炼制成不具刀剑的铁尸、铜尸和金尸。 莫寒看过后，把书放回去，正要走，一个少年拦住莫寒，道：“莫寒，爷爷说你是妖鬼，以后你不能再来书楼，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莫寒看着他，没想起来这位是谁，应该是不入前任法眼的人，所以才没留下记忆。 “你是谁，闲事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莫寒不客气地道。 “怎么想动手，你的跟屁虫可不在，哈哈。” 他大概是想表现出自己的潇洒不凡，可这笑有点尴尬。 莫寒盯着他，没说话。 少年无趣的敛去笑，没人配合还真达不到自己想要效果，如果身后跟两个狗腿子就好了。 “你锻体几重？” “要你管，反正收拾你小菜一碟，以后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 他伸出拳头来比划了一下。 莫寒不知道叶凌是锻体几重，能镇住这些小家伙。 叶凌其实是锻体八重，重点不在他的修为，而在于他‘傻’，只要莫寒让做的事，他一定会做到，从来不打折扣。 他不管你是家里的少爷还是小姐，只要莫寒让他打，他就会往死里打，从来不留手，别人告到长辈那里，有莫寒顶着，也罚不了他，所以大家都怕叶凌。 莫寒看这少年得意的样子，对着他后面一望，道：“爷爷，你来了。” 少年吓得赶紧回头去瞅，莫寒一个兜档脚，少年销魂的叫了一声，软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莫寒有些意外，锻体不是应该把全身都炼的刀枪不入吗？怎么自己轻轻一脚就这么厉害。 他摇摇头，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大家档下一凉，纷纷装作看书的样子。 “小家伙，你还没修炼到家，等能挡住我这一脚时，才来挑衅。” 留了一句话，莫寒快意的出了书楼。 实际上少年与他的年纪差不多大。 莫寒看天色不早，没去练武场，回到自己的院子，前任得罪的人太多，现在有些人想跳出来打压自己也不意外，他需要实力来碾压这些潜在的对手。 莫寒回来吃过饭，继续修炼，又点了一下莫氏刀典的加号。 又是对刀法的领悟，冲击着莫寒的脑海，让他痛不欲生。 一个时辰后，莫寒终于清醒过来，他眼神灵动，手脚也变得灵敏起来。 一只蚊子飞过，莫寒两指一夹，“嗡嗡”声消失，他把蚊子丢到地上，满意地笑起来。 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天罡正体（第二重）+ 武技：莫氏刀典（第二重） 妖血值：（100/2000） 他合计了一下，剩下的妖血值能把两个技法都提升到第三重。 现在莫氏刀典不能提升，看来是自己的锻体不够，他决定先提升自己的锻体实力。 点了一下天罡正体的加号，直接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还是晚上，他这次感觉到饿了。 莫寒叫小秋送来饭菜，吃了个精光，还是没有饱腹感，难道这次亏了气血？ 他并不感觉虚弱。 又让小秋送来一些吃的，莫寒吃了五个人的食量，才满足。 他看了一眼系统面板，莫氏刀典还是没有出来加来，灰色的字体，不能提升状态。 他有些无奈，夜还不深，莫寒妖血值只剩下六十点，不能再提升天罡正体，他决定去练武场拿把刀，直接出城去。 “小秋，我出城一趟，过几天回来，你有事忙自己的去，不用守在这。” 莫寒交代了一句出了门。 小秋瞅着莫寒离开，松了一口气。 她这几天一直在等着那件事的发生，可少爷好像变了，真的变了。 她出门，上了锁，去找夫人。 她想告诉夫人少爷的变化，也许夫人就不会沉迷于打牌，而变得像原来一样。 第九章 附体 莫寒来到练武场，看到一少年正在练刀。 “呼呼”的刀风，把他周围石板上的尘土都扫的干干净净，而他自己片尘不染。 莫寒看了一会儿，拍手道：“好刀法。” 少年扫了他一眼，道：“六弟，让你夸可不是什么好事。” 天有点黑，莫寒没看清人，原来不是少年，而是少女，莫寒的同胞姐姐——莫雪。 “原来是五姐，我说谁有这么厉害，能把刀玩得这么溜。” 莫寒走到刀架前，开始挑刀。 “哼，你来做什么？” “挑刀出城，有没有兴趣？” 莫雪收刀，走过来，认真看了一眼莫寒，道：“看来传说是真的，你真是妖鬼附体。” 莫寒撇嘴，道：“我现在就去猎杀同类，你不去看看，夜晚的城外可热闹了。” “不去，我怕被你吃了，或者被你的同类分食了。” 莫寒从武器架上拿了两把刀，背到背上，摆手道：“可惜了我的晚餐，再见。” 莫雪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犹豫了一下，决定去告诉父亲。 莫寒来到北门，晚上不允许开城门，莫寒让城卫把他吊下城去，还一人打赏了一个金币。 等莫寒走远，几个城卫聚到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看他像不像妖鬼？” “看不出来，不过人真的变了，还给了我们赏钱。” “一个金币就把你收卖了，他要真是妖鬼，我们可要看紧北门，今天都给我警醒着点。” 队长打了一下说话的人，命令道。 “喏。” 几个城卫异口同声。 平时晚上城门上只有十多个城卫守着，队长是洇溪境，都是无望加入天道院的人。 莫寒走到荒野，城外有庄子，庄子都有围墙，这种防御面对尸鬼还行，面对妖兽和一品以上的妖鬼，就没什么用了。 夜晚的城外是妖鬼和猎妖师的天下。 莫寒并不知道哪里有妖鬼，只是出来碰运气，他现在只能对付得了尸鬼，如果遇到妖兽和入品的妖鬼，怕是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尸鬼的速度他都比不上。 为了妖血，他也是拼了。 刚染了妖气的尸鬼因为还有灵智，所以喜欢在城周围活动，等变成行尸后，就会没有目的的游荡。 一只双手着地，没有双腿的尸鬼，快速朝莫寒爬来。 莫寒抽出战刀，没等他说话，就是一刀，先把他打趴下再说。 没想到这家伙速度很快，急停，双手用力，跳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两转，正要落地时，被莫寒一刀拦腰分成两截。 “你以为让你杂耍呢。” 莫寒看看地上的分成两段的尸体，有些不情愿的靠上去。 “这辈子真离不开这种自虐的方式了。” 当他嘴唇刚碰到妖血时，妖血瞬间被吸干净。 莫寒吐了一口，有点无奈。 “能这样吸血，为什么原来不施展，非要让小爷吸得肠胃翻江倒海，几天都吃不下一口饭去。” 没人回应他。 莫寒用手去沾另半截的妖血，没反应，看来必须是用嘴唇碰到。 他用嘴唇再次碰了一下妖血，满地的妖血消失不见。 他看了一下面板，愣住了，原来吸四个尸鬼能得一百六十点，现在只有五点。 系统面板上弹出一个选择框。 自己用嘴吸，可得全部妖血。 系统辅助，扣除部分妖血值。 莫寒盯着这两个选择纠结起来，如果按正常算一只尸鬼平均下来是四十点，现在扣了三十五点，扣的也太狠了点。 可这总比自己用嘴去吸要快捷、方便，还干净，瞬间就能完成，不需要自己像个变态一样爬在一具腐尸上半天。 最少不用从里到外都是尸臭味。 莫寒踌躇片刻，点了系统辅助，如果遇到大量妖血自己吸到嘴麻也未必吸得完，还是让系统辅助的好。 莫寒选的日子不错，月色如洗，照着大地，他最少能看清东西。 忙到半夜，他一共猎杀了六只尸鬼，只得了三十点。 “太慢了，这样可不行。” 他有些焦急，走得越来越快，渐渐脱离了主城范围。 忽然一团黑影飘过，莫寒挥刀一扫，什么都没碰到。 “不会这么倒霉，一出来就碰到了一品妖鬼吧？” 莫寒不确定的四下张望，并没有什么发现。 妖鬼种类极多，最让人头痛的就是这种有形无质的虚妖。 他们最善变化，让你琢磨不定，最麻烦的是这种虚妖用刀剑伤不了，只有用法符或修炼出刀气、剑气，以气伤之。 锻体每升一重，会增加两月左右的时间，比如一重用三个月，二重用五个月，以此类推。 武技的修习就要慢很多，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 莫寒的爷爷莫海以一个月为限，让他修炼到刀典一重，本就有些儿戏。 莫寒握紧战刀，定在原地，这时候最好是以守为攻，不做任何事，他就不信这只虚妖不出来。 空间像凝滞了一样，月下莫寒静止在原地，呼吸平缓。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条黑线悄悄游向莫寒的后脑，在月下用凡眼根本注意不到。 莫寒头皮一冷，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身体，全身一麻，软倒在地上。 原来这就是虚妖的附身能力，莫寒此时才体会到。 他根本无力反抗。 他的意识慢慢退出，身体不再由他控制，就在他还剩下最后一抹意识时，系统忽然弹出一个界面，检测到异类入体，是否清除？ “是。”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出来。 眼前彻底黑下来，他不知道躺了多久，意识才再次恢复过来。 他感觉到浑身酸痛，像中毒了一样。 睁开眼，四下望了一下，还好，自己活过来了，没被虚妖附体，只是身体太软，没有力气。 他调出系统面板，看到妖血植变成了一百点，一只虚妖增加了十点妖血值，这还是在系统克扣的情况下。 系统又弹出一个界面： 以后异类入体都照这种情况处理，是，否？ 莫寒点了是。 他兴奋不已，挣扎着坐起来，摘下腰间的水袋，喝了几口水，这才好了一点。 书上说虚妖都是成群出现，所以是极度危险的妖鬼种类。 妖鬼二字实际上是两大类，一般情况与人有关称之为鬼，与人无关的称之为妖。 虚妖怎么诞生的书上没写，但与人无关，所以被称之为妖。 第十章 猎妖师 他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这里发现了虚妖，在别人看来就是地狱、妖窟，可在他眼中，这里可是一座金山。 往前没走多远，就是一座山脉。 莫寒知道这座山被称为小妖山，里面妖鬼极多，也是猎妖师的乐园。 每年死在小妖山的猎妖师不计其数，可天和城的猎妖师还是乐此不疲、前仆后继的往里冲。 为什么有猎妖师这个职业，他们猎妖能获得什么好处？ 天道府每年给每城一百块猎妖牌，有此牌的才能被称为猎妖师。 猎妖牌一旦被使用，就不能换人，只认第一个主人。 它能记录猎妖师的猎妖数量，并以此转换成功绩点，凭猎妖牌可以到各城或天道府（院）兑换想要的功法、武技及所需的一切修炼资源。 每年丰州功绩点排名前十的猎妖师都有资格进入天道院修习。 就凭这一点，已经让许多猎妖师为之疯狂，不要命的想猎只大妖。 莫寒刚进山，就听到有人大喊：“老四，我的法符用完了，你那还有吗？” “没了，我看今天差不多了，我们撤吧，回城兑换一些法符再来。” “不好，惊了虚妖群，快跑。” …… 乱七八糟的声音，有四个猎妖师朝莫寒这里跑来。 他们离莫寒很远，莫寒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地不起，数不清的黑雾把四个人团团围住。 莫寒大喊一声：“我来救你们了。” 跑向他们。 “老大，又来了一个傻子。” 一个消瘦的年轻人倒在地上，望着边的魁梧的大汉含笑道。 “新人就是不怕死，想我们当年也是这么过来，没想到这次栽了，来生还做兄弟。” 魁梧的大汉慢慢伸手抓住边上消瘦年轻人的手。 年轻人想点点头，可他已经没办法控制身体了。 他们后面倒是一个黑衣女子和一个小老头。 莫寒惊讶于魁梧大汉的意志力，竟然能在被虚妖附体的情况下，控制自己的手臂去抓年轻人的手。 自己当时被虚妖附体时，可是一下子就软倒在地，根本没有一点活动能力。 他冲进黑色的雾团，来到四位猎妖师身边。 所有的黑雾疯狂的钻进莫寒的身体，可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只要进入他身体就会被系统给收了。 他怕这几人被附体时间长了，自我意识就消散了，先拿起大汉的手，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咬破皮，出了血，瞬间他体内的虚妖被收走。 然后再去咬年轻人。 周围的黑雾渐渐散去，虚妖全被莫寒收进了系统，这次可发大了。 他咬完前面两个人，又去咬老头。 咬完老头，正准备咬黑衣女子时，大汉戾喝一声：“找死！” 拿着大刀就劈向莫寒。 莫寒一闪身，躲到边上，心有余悸地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刚救醒你，你就拿刀劈我。” 他心里惊叹于大汉的恢复力，系统驱散虚妖后，自己可是在地上躺了大半个时辰才能动。 大汉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手腕，凝目道：“是你从虚妖群里救了我们。” “你看看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大汉四下望了一下，拱手道：“多谢小哥，刚才莽撞了。” 年轻人就没大汉这么强，躺在地上醒是醒了，可没力气动，老头更不济，倒着真哼哼。 大汉拿出两颗丹药，分别给年轻人和老头服下，帮他们快点恢复体力。 莫寒在边上站着，一指黑衣女子，问：“她还救不救？” “救，当然要求，有劳小哥了。” 大汉一揖到地。 说救他时，只是拱拱手，可到了救黑衣女子时，却作揖，可见这女子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莫寒拿起她的手，解下她的右臂上的皮甲，道：“我咬了，你可不能再拿刀砍我。” 年轻人躺在地上大笑起来。 大汉道：“不砍，我刚才一醒来看到你在解她的皮甲以为你想轻薄她，没反应过来，误会，误会。” 莫寒轻轻咬下去，没咬破皮，他叹气道：“我下不去口，你来割个小口子。” 大汉轻笑一声，走过来蹲下身子，拿出一把匕首，比划了半天，竟然也下不去手。 大汉赧然道：“老四，你来划。” 年轻人挣扎着起来，接过匕首，利落的划开一个小口子。 莫寒看他脸色苍白，眉宇间黑气缭绕，双眉一皱，道：“你身上还有虚妖？” “你是看到他眉心的黑气了吧，那是中了一种妖毒，没办法解的，只能靠丹药维持。” 大汉接口回答。 莫寒以为系统没帮他解决虚妖，被附身了。 听了大汉的解释才释然，他一口咬在黑衣女人白皙的胳膊上，双唇沾血的瞬间，黑衣女子身上的虚妖被吸了出来。 莫寒站起来，拿水潄了潄口，道：“好了。” 大汉和年轻人都惊奇地看着他。 大汉不可置信地道：“这就解了？” “等一会儿就醒。” 莫寒坐在山石间，有些累，毕竟系统吸收这些虚妖是要经过自己的身体。 莫寒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妖血值增加了三百六十点。 天快亮了，老头和黑衣女子才能动。 四人围坐在莫寒边上。 “这次要多谢小哥相救，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年轻人问了一句 “莫寒。” 一听这个两个人，四人认真打量起莫寒。 黑衣女子不确定地问：“你是六阎王？” 莫寒知道这个外号，他只是笑着点点头。 四人都像见了鬼一样，六阎王竟然救了他们，如果他们回到天和城告诉别人，猎妖师们一定认为四个人疯了。 其实前任祸害的多是凡人，只是因为他手段太毒，才落下这么个名声。 天和城的修士也都忌惮城主府的实力，不敢对付他。 大汉拱手道：“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六阎王竟然是侠义之人，我叫方山，这是我二弟白义，三妹池丽，四弟崔洪。” 方山逐一给莫寒介绍了四人。 老头行二，叫白义。年轻人行四，叫崔洪。 莫寒看了老头一眼，道：“白兄也是中了妖毒？” “没错，是衰妖毒，中了之后现天人五衰之相，我能捡回一条命，是因为遇到银甲卫。” 白义的声音苍老，嘶哑。 “早知道今晚能遇到这么多虚妖，我就带一个猎妖牌了，可惜了。” 莫寒心里叹息，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 第十一章 我是假的？ “你们进虚妖窝，竟然不带足了法符？” “虚妖的生活之地不是固定的，我们也是倒霉，本来以为只是外围的几只虚妖，就没忍住诱惑，谁知道有人竟然惊了虚妖，冲出来一群。” “原来如此。” 这些知识书上没写，这不是坑人吗？ 几人聊了一阵子，莫寒问：“你们回城吗？” “回，在外面呆了五六天，身上的货都消耗尽了。” 大家站起来，莫寒与他们结伴回到天和城。 入了天和城，许多人看到方山他们与六阎王莫寒谈笑风生，都感觉不可思议。 “难道他们准备成为六阎王的新打手？” “谁知道呢，这些猎妖师只要有钱什么都做。” “哎，真是没法活了。” …… 和方山他们分手后，莫寒回到城主府，满载而归，心情愉悦。 他来到自己的小院，看到门上挂着锁，用手轻轻一掰，锁分成两半。 莫寒进了院子，自己到厨房看有米没有鲜菜，只好煮了些粥来喝。 喝过粥，他回屋去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进来，他一握手边的刀，坐起来。 一张鬼面映入眼帘。 “你还活着。” 声音很中性，辨不清男女。 “活着不好吗？” “哼，死过一生，就不怕我了？” 莫寒打量了一下他，一身白袍，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身材。 “什么时辰了？” 莫寒睡的有点蒙，窗外还有阳光，应该没睡到隔天去。 “酉时初。” “你来又想让我做什么？” 莫寒刀不离手，时刻防备着他。 “去会会雨花楼的荷香姑娘，最后收入自己帐下。” “我很累，改天再说。” “你想死吗？” 威胁的话在他口中说出来也是一个声调，没有高低起伏。 “你要是摘掉鬼面，我也许会同意。” 莫寒不为所动。 “你不是莫寒，看来传说是真的你被妖鬼附体了。” “哼，你知道就好。” 莫寒一下跳下床，直逼过来。 “唰”鬼面人一剑点在莫寒的咽喉，冷笑道：“就算你是妖鬼，也要听我摆布，不然，还是个死。” “唉，我又没说不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放下剑，有话好说。” 莫寒伸手去推他的剑，没推动。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我猜你是府上的人，而且还和我有亲，很亲的那种。” 鬼面人不动声色地听他说，没有回应。 “娘，别演戏，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我新娘，可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鬼面人把剑往前递了一分，莫寒感觉脖子一疼，见红了。 “没想到我随便说说，就说中了。” 莫寒往后一倒，刀顺势往上一撩，“刺啦”一声，鬼面人的白袍被划出一个大口子，露出一段红纱。 鬼面人明显没想到莫寒这么厉害，愣了一下神，被莫寒抓住了机会，刀往上走，再一变向，把她的剑拨开，再回刀一扫，向她中路而去。 鬼面人这才反应过来，剑往下劈想以力取胜，震掉莫寒手中刀。 莫寒直接松开刀，左手抽出另一把刀，劈向她持剑的手腕。 鬼面人往后一闪，身体轻飘飘的飞出门去。 莫寒往前一步，一脚踢起刚才松手还没落地的刀，向她射去。 这些不过一息之间的事。 鬼面人刚落地，就看到一道寒光，她持剑横扫，把刀打飞，与此同时，莫寒已经近到她身边，用刀去扫她的腿。 鬼面人跳起，莫寒手腕一转，刀刃朝上，撩向她。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上百回合，竟然没分出高下。 莫寒往后一跳，不再与她打了。 “妹妹，没想到你这么毒，连哥哥都害。” 鬼面人没说话，翻墙出去，莫寒也没追她。 她知道鬼面人是个女子，但不清楚年纪，也没看到样貌，只是在诈她。 等鬼面人走后，莫寒一时想不出还会有谁这么恨前任，一心教唆他做坏事。 如果鬼面人没有伪装，刚才是她的真实实力的话，那么她的修为不高，应该在锻体阶段，连修士都算不上。 莫寒捡起地上的刀，提着进了屋里，看来在这里睡觉不安全，密室也不安全，鬼面人很可能知道。 莫寒没有相关的记忆，只是推测。 他需要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修炼才行。 莫寒搜寻了一遍记忆，也没找到一个让他感觉安全的地方。 无奈之下，他进了密室，想在密室中找一找看有没有在里面锁死暗门的机关。 他把密室的东西都挪动了一下，没有发现。 他看了一下密室的门是用一寸厚的精铁打造而成，他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堆到门口，在搬开角落里的一个宝箱后，发现地板上有一个小孔，正好塞进去一个指头。 他伸进食指，向上用力，石板没动，向左滑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下去的黑洞，他拿过火烛，往下照，是一个通往下面的阶梯。 莫寒觉得新奇，为什么自己会没有这么重要的记忆。 他顺着阶梯走下去，下面湿冷、湿冷的，一阵阵阴风往上吹着。 来到下面，莫寒有些傻眼，这下面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壁上用铁链锁着一具枯骨。 枯骨被钉在石壁上，四肢呈大字形。 莫寒走近他，枯骨没有反应。 莫寒大着胆子碰了一下枯骨，就在他触碰枯骨的瞬间，脑海中出现一段记忆。 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全身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他很冷，双手抱着自己，眼中带着哀求的神色。 “求求你，放了我，我爹是城主，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他声音颤抖着说着。 他边上站着穿着白袍的鬼面人。 这个视角很奇怪，是第三人的视角。 “难道我是假的？” 他再次抬头瞅向枯骨，看骨骼的样子，应该是一具成年人，不像是刚才看到的少年。 这个地下密室并不大，莫寒四下瞅瞅，没有其它东西。 记忆中的视角应该是自己，而跪在地上的少年和自己长着一样。 莫寒理了理，怀疑真的莫寒早被调换了。 能在城主府做到这些人的，必然是内部人。 第十二章 亦真亦假 算算时辰，现在应该入夜了。 莫寒没有这间地下密室的其它记忆，他在石壁上敲敲打打，想找出一个通道。 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地面他也找过，没有。 莫寒一不小心碰倒了火烛，密室一下黑了下来。 就在他准备重新点上火烛时，“哗啦”“哗啦”铁链子动了起来。 石壁上钉着的枯骨在动，骨骼上发出淡淡的绿光。 同一时间，他还隐隐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声音很飘渺，莫寒确定不了方向。 他右手提刀，左手持烛，却没有点亮，这异象是灭了烛火才有的，他想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魑魅魍魉。 整个密室染上了一层绿，飘渺的声音伴着铁链的摆动莫名的和谐起来。 “莫寒，莫寒，你个贼子，你是我的影子，不是我，你怎么敢勾结外人来害我？” 孩子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阴戾的质问声。 “哼，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知道尸体染上妖气，最多可以保持灵智百日，你都死了多久了，出来吧。” 孩子的哭声一滞，再响起时已经变成一个女子的声音：“莫寒，你胆子大了，从前你是不敢下到这里来的。” “又是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出来吧，我们再斗一场。” “我懒得和你打，就像陪小孩子玩刀一样，没趣。” 鬼面人在戏耍他。 莫寒知道鬼面人一定能看到密室的情况，这里一定有个观察孔。 莫寒四下瞅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集中在枯骨上。 “我让你装神弄鬼。” 他丢下烛台，举刀便劈。 枯骨很脆，沾之则碎，莫寒劈了几刀，落下一地的碎骨。 “忘记告诉你了，这骨头可不是一般的骨头，是生活在大荒的荒族之骨，你把它从束链上劈下来，那就让他给你做伴吧。” 鬼面人说罢，笑着离开。 大荒是九州之一的荒州，那里生活着野人，又称骨族。 他们死后，会被剔去血肉，把骨头泡到妖气池中，故意让其变成的骨妖。 骨族不被其它州的人类当作同类，所以被称之为妖。 骨妖每聚合一次骨头就会变得坚韧一点，被杀死百次后，骨头就变得如钢铁一般。 如果被斩碎的次数多到白骨变金时，洇海境的修士都要避让，不敢与其交锋。 莫寒点亮火烛，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骨，在慢慢凝聚。 他没有在意，而是抬头观察原来骨妖所在的位置，在骨妖的眼窝处，看到两个小孔。 莫寒跳起一刀劈上去，“铛”的一声，石壁如精铁一样，他用普通的刀砍在上面，连一道白印都没有留下。 他落下来，正好把骨妖刚凝聚的一条腿骨给踩碎。 他虽然知道这里有暗门，却找不到正确的开启方法，他用布条把石壁上的两个孔洞给你堵上。 “想看没门。” 莫寒落下来，又一次踩碎了骨妖刚凝聚的腿骨。 骨妖在初期一点威胁都没有，骨妖的强大在于其拥有不死之骨，无论你砍碎多少次，它都能重新凝聚，而且会越来越强。 莫寒瞅了一眼，骨妖的上半身基本凝聚完，头骨在不远处，也完成了。 他舔舔嘴唇，道：“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莫寒拿起骨妖的头骨，给它来了一个死亡之吻。 在他嘴唇轻轻碰到头骨时，头骨上下不断开合的上颌，“哒”的一下，彻底合上，不再动一下。 “看来效果不错。” 他瞅了一眼系统面板，妖血值增加了十点。 “看来骨妖比虚妖值钱的多。” 他挨个去吻骨妖的个个部位，很快解决了骨妖。 莫寒又增加了一百点妖血值，现在一共有五百四点。 鬼面人听了半天没有动静，又点开被莫寒塞住的观察孔，碎布落地。 莫寒拿起一块碎骨准确的打了进去。 “啊！” “莫寒，你这是找死。” 莫寒不在意地问：“你是不是妖鬼？” 骨妖在丰州很难见到，鬼面人能弄到骨妖，说明她的权势不小。 而且骨妖也不可能从正常渠道进入丰州。 “妖鬼，哼哼，你猜。” 鬼面人的声音莫寒从来没听过，应该不是他母亲或姐姐莫雪。 各城都有妖鬼存在，不过他们都隐藏的很深。 莫寒拿不下鬼面人，又探出不她的底。 现在自己连一个安稳的修炼空间都没有，随时要防着鬼面人。 这就像头上悬了一把剑，随时可能落下一样。 “猜你个头，明天我就让人把这里填平，看你还怎么进来。” 莫寒不耐烦地道。 “莫家就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你不要做无用功，没用的。” 她这句话，让莫寒想到一个人，一个红衣女子，她是天道府派驻到天和城监督猎妖牌资源兑换情况的人，叫无双。 “你是无双？” “算你聪明，能想到是我，不过你知道了有如何，就算是莫长安也动不了我，你以为莫家人不知道是我在背后指使你吗？” 她肆意地大笑起来。 “我是不是真的莫寒？” 莫寒想起刚才记忆中的小莫寒，不确定地问。 “当然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情不好时，我就会来找你。” “哼，心情不好，小爷现在心情也不好，你怎么不过来伺候一下小爷。” “哟，没看出来，你长本事了，我杀了你，莫家人连屁都不敢放，你信不信？” 无双很嚣张。 “我听说被派往各城的天师府弟子最低也要洇湖境，有传说你是洇海境，是不是真的？” “有区别吗？莫家忌惮的又不是我的修为，而是天道府这身皮。” “我一个月这内砍了你，你信不信？” “哈哈，你敢吗？莫氏可是大族，敢杀天道府的督察使，是要灭族的。” 无双觉得莫寒很幼稚，这根本不是修为的事，而是权势的问题。 “天下不明不白死的督察使多了去了，我就不信天道府都能查清楚。” 莫寒不屑地反驳。 “别人死不死我不管，可我要是死了，天道府是会灭城的，要不我们打个赌。” 无双还带点少女的心性。 “好，我与你赌了，一个月后，我们在天道台决战。” “天道台，哈哈，就凭你也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你身上下了魂禁，随时都可以让你死。” 莫寒和无双谈不出结果，他也找不到这混蛋，无奈的从地下密室出来。 这间藏宝室可能也有莫寒不知道的暗门。 他放弃了在这里修炼的想法。 他把堆在门口的东西全放回原处，离开密室。 第十三章 妖宠 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寒忽然想到虚妖的窝，只要找到虚妖的窝，他相信没人敢来打扰自己，自己可以在里面放心的修炼。 他拿了些干粮，备足水，提着大包，再次出城。 他现在需要避开无双这混蛋，先把修为提升上去，再回来解决她。 修为上的差距可以凭武技的层次来弥补。 以莫氏刀典为例，第一重需要一年的时间，第二得需要三年，以此类推。 无双就算打娘胎出来就开始修炼，能把武技修炼到第五重就不错了，这最少需要二十五年的时间，还是专修一种武技。 她不可能只修一种武技，那她的主武技最多也就三重顶天了。 莫寒想取得优势，就必须把莫氏刀典修到六重以上，最好的点满。 莫寒边走边规划着。 上次莫寒运气‘好’才碰到虚妖，他这次来专门找虚妖，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天色渐暗，莫寒进了小妖山。 小妖山山不高，可林子密，很难走。 莫寒找了一个山洞，进里面一看山洞不深，里面有些嚼碎的骨头渣子，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洞穴。 莫寒出来在山上找了一块大石头，把山洞封上，坐等天黑，第一夜他不敢修炼，如果点了天罡正体，就需要十二个时辰，他想先看一夜，如果没什么事，再修炼。 夜晚的小妖山鬼哭狼嚎。 到了半夜，有东西在敲山洞的石头，很有规律，敲三下，停一会儿，然后接着敲。 天知道小妖山里都藏着什么，莫寒也不是猎妖师，只好静静在山洞里呆着。 过了很长时间，外面响起一声巨吼，有什么在外面打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轰”的一声，有东西开始撞堵在洞口的大石。 莫寒提着刀，走到洞口边，顺着大石的缝隙往外看，外面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到。 “轰”又是一声，山洞顶上的碎石块都掉落下来，落了莫寒满身灰。 外面这东西也是死心眼，它要是往边上推早就推开了，可它偏偏要往里撞，这样石头被镶入进了山洞口中，最后石头和山洞口平齐了。 莫寒往后退了几步，心想：“这下可好，彻底堵死了。” 外面的东西也不撞了，他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莫寒正准备修炼时，一个黑影飘了进来。 “虚妖，我正好找你呢。” 黑影没有回应，围着莫寒转了几圈，并没有进入他的身体，而是落到边上缩成一个小黑点，像是睡着了。 莫寒皱眉，这应该不是虚妖，可样子和虚妖一样，他没在《万妖录》里看到过。 既然它不来打扰莫寒，莫寒就放心了，他调出系统面板，点天罡正体上的加号，自己晕死过去。 十二个时辰后，莫寒醒来，看到一层黑膜包裹着自己，外面有许多半透明的人形虚影在晃动，它们左右试探，却被半透明的黑膜挡了下来。 “你是在保护我？” 黑膜缩起来，形成一个巴掌大的小黑人，对着外面的半透明人形虚影张牙舞爪。 半透明的人形虚影不敢靠近它。 莫寒伸手，小黑人落到他手上，莫寒感觉到它是有实体的，并不是一团雾。 “不用理它们，这些魂妖只会吸人精气，伤不到我的。” 小黑人这才停下，安静的坐到莫寒手上。 “你能听懂我说话？” 小黑人点点头。 这时魂妖靠近莫寒，莫寒用嘴一碰它，一只魂妖消失不见。 魂妖没有灵智，受本能驱使，人和动物在它们眼中一样，就是食物。 魂妖不入品，危害也不大。 莫寒站起来，去咬魂妖，把小黑人吓了一跳，让它产生了自我怀疑，心想：“这不是人吗？难道我搞错了？” 它挠挠头，一脸不解。 莫寒清理了这三只魂妖，得到十五点妖血值。 小黑人站在莫寒手上，摆摆手，指指自己的嘴。 “我又不是妖，怎么会吃你。” 小黑人不会说话，只会比划，莫寒只能靠猜。 “你是什么妖？” 小黑人摇头晃脑的否认。 “你不是妖。” 小黑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莫寒有点蒙。 小黑人从他手上跳下来，在地上画了一气。 莫寒认真看着。 “这只丑陋的大家伙应该是妖。” 小黑人点点头，继续画。 “这是人——猎妖师？” 小黑人摇摇头，指了指烛光，又在人的上面画了几道。 “银甲卫？” 小黑人点点头。 他继续画，一群妖把两个银甲卫给围了，上面又画了一个小黑人，指指自己。 “你是银甲卫的妖宠？” 妖宠点头。 “你不会想我去救他们吧？” 妖宠又点头，张嘴咬来咬去。 莫寒笑了：“你想让我去咬他们。” 妖宠恳切的点头。 附近的银甲卫应该只有老秦和彩衣，莫寒看了一下系统面板：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天罡正体（第四重）+ 武技：莫氏刀典（第二重）+ 妖血值：（495/4000） 莫寒看到莫氏刀典可以点了。 “他们能撑几天？” 妖宠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又缩回去一根。 “四天够了，离这里有多远？” 妖宠伸出一根手指，弯了一半。 “半天？” 妖宠点头。 “我需要三天时间，你在这里守护我，我要修炼，才有力量去救他们。” 妖宠拍拍胸脯，让莫寒放心。 莫寒吃了点东西。 “你吃什么？” 妖宠画了一个葫芦。 “猎妖酒？” 妖宠点头。 莫寒从包袱里拿出老秦送的那壶猎妖酒，妖宠一下变大到能拿住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一气，身上的黑色浓了几分，才塞上盖子，还给莫寒。 “你留着吧，我要它也没用。” 妖宠高兴坏了，一下把猎妖酒收起来，看着猎妖酒消失，莫寒有点无语，银甲卫太富有了，连妖宠都有空间储物的宝贝。 莫寒收心，点了一下莫氏刀典，这次的信息更庞大，让他在地上打滚了大半个时辰，才缓过来。 妖宠看着他，不断的用袖子摸额头，擦着不存在的汗，来表达自己的焦虑。 莫寒清醒过来，看到妖宠，苦笑道：“没事，你守好，我马上就会晕过去。” 妖宠坚定的点点头。 第十四章 轻蔑 莫寒看了一下，莫氏刀典已经升到三重，再看妖血值，有点不对，这次消耗了八十点，不是应该四十点吗？ 他简单估算了一下，这刀典自己升不起啊！ 如果每一重翻四倍的话，需要七万多才能升到九重，如果它每重再翻番的话，自己累死也收集不够那么多妖血。 看着剩下的四百一十五点妖血值，真是少得可怜。 莫氏刀典太变态，而且现在也不能升级，只能升天罡正体。 莫寒点在天罡正体上，晕死过去。 十二个时辰后，他醒来，看到妖宠正守在自己边上。 莫寒活动了一下筋骨，一阵脆响。 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他现在是天罡正体五重，力达一千六百斤。 莫寒看了一下剩余的妖血值，不够再升级任何技法。 “走吧，我们去救你的主人。” 妖宠伸出两个手指。 “不用等了，我修炼完了。” 莫寒拿着刀来到洞口，举刀一斩，把堵在洞口的大石直接震碎。 出了山洞，妖宠化为雾气，在前面引路，莫寒跟在他后面，在山石之间跳跃如飞。 妖宠散发出一种气息，可能让小妖鬼退避。 天快亮时，妖宠带莫寒来到一个向下洞口。 “就在这里面？” 妖宠点头，直接飞了下去。 莫寒看不到这洞有多深，不过洞不宽，莫寒伸展四肢正好能抵住洞壁，他慢慢往下去。 下了二十多丈，洞口变大，他把火折子点着，往下丢去，估算了一下，还剩下不过三丈的距离，莫寒直接跳了下去。 下面很安静，地上有许多白骨和尸体。 这里像是一个修罗场，扑鼻的恶臭，让莫寒差点吐了。 他捡起火折子，从包袱里拿出一根火把，点燃。 妖宠在不远处等他。 莫寒快步跟上，这里像一座地下迷宫，妖宠带着他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到里面的喊杀声。 “彩衣，你去挡住这些小妖，我来对付大的。” 老秦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能行，你挡一会儿小的，休息一下。” …… 莫寒冲进去，一看有点傻眼。 这小妖还真小，只有家猫大小，样子像老鼠，原来是妖鼠。 而两只大的却有三丈多高，是两只鼠王。 莫寒哭得心都有，自己没这么重口，他可不想去吻老鼠，任何部位都不想用嘴去碰。 两只鼠王和彩衣打在一起，彩衣明显不敌，落了下风。 老秦左臂耷拉下来，右手拿着剑，剑上光华流转，把小妖兽挡在圈外。 老秦先看到妖宠，以为他搬来了救兵，正想问，看到莫寒冲进来。 “你个笨蛋，找他来送死啊。” 妖宠张牙舞爪比划了半天。 老秦哭笑不得，道：“我只听过妖鬼咬人，没听过人咬妖鬼的，你是不是糊涂了。” 莫寒拿着刀向老秦冲来，这些小妖鼠并不够成威胁，只要力气够，就能对付，可数量实在太多，莫寒半天没走出一丈远。 “秦大哥，接我一下。” 老秦吐血的心都有，找这么一个货来，还要自己接进来。 老秦飞身而起，挥剑形成一个剑罩，把周围的妖鼠全驱散，一把拉起莫寒，飞回到彩衣附近。 “你来做什么？” “我来救你们呀。” “扯蛋，你一个连锻体都没学过的人，救个屁呀！” 莫寒回头看看彩衣已经很勉强了，道：“秦大哥，你把我送到那边，我去帮彩衣姐。” “别去找死，鼠王碰一下，你就完了。” “你们想办法吸引他注意力，剩下的交给我。” 老秦看莫寒很笃定，问：“你真有把握？” “放心，我敢来救你们，就有把握。” “好。” 老秦一把拉起莫寒把他丢到鼠王不远处。 莫寒挥刀清了一片落脚地，在这勉强站定。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妖鼠，有点头皮发麻，咬牙慢慢接近鼠王。 一只鼠王见来了新人，本来还防备着他，可看到他连小妖鼠都勉强对付，就没了兴趣。 莫寒离鼠王不过半丈远，他跳起来一刀劈在鼠王身，“铛”的一身，莫寒被震飞出去。 彩衣和老秦捂脸。 “你是来搞笑的吗？” 老秦无语了，这小子真不靠谱。 莫寒在小妖鼠堆里打了个滚，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口。 他有点无奈，这皮自己割不开，怎么吸血。 鼠王轻蔑的瞅他一眼，好像在嘲笑他一样，根本不去管他。 “被妖鼠小瞧了，真是丢人，等一会儿我扒了你的皮。” 莫寒恨恨地道。 他还是喜欢对付虚妖或魂妖，只要被附身或嘴唇碰到就行，这妖兽…… 他看着满地的小妖鼠就没胃口。 莫寒挥着刀，防住这些小妖鼠，再次接近鼠王。 “它身上有伤口吗？” “前爪上有。” 彩衣回答，她现在顾不上莫寒，自保都有些勉强。 “那太活了，我近不身。” “你到底想怎么做？” “给他身上开个口子，只要我吸点血就行。” “变态，真能制服它？” 彩衣知道莫寒不会在这种时候冒死来开这种玩笑。 “能，一吸就软。” “呸。” 彩衣啐了一口，带着几分羞涩。 老秦大笑起来：“我喜欢这个说法，我来帮你。” 鼠王太灵活，老秦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莫寒也帮不上他们，只能是他们先帮自己开个口子，自己才有派上用场。 去鼠王爪子上吸血那和找死没什么差别。 莫寒帮他们挡一挡小妖鼠。 妖宠也很厉害，在小妖鼠堆里大杀四方，还时不时的饮一口猎妖酒。 打了半个时辰，三人毫无进展。 鼠王的厉害可见一般。 “秦大哥，你们就被这两只鼠王给困住了？” “两只鼠王，这洞深处还有更厉害的东西，我们被盯上了，逃不出去，才让妖宠去求救，没想到他叫来了你。” “我很厉害的，只是你们没破开他的皮，我有什么办法。” “这鼠王比我们俩都厉害，最少是四品妖兽。” “你们才洇海境？” 莫寒有点不敢相信。 “小家伙，你把修炼想成什么了，百岁洇海都不算晚，我们已经很厉害了。” 彩衣头也不回的丢过来一句。 莫寒对这个还真没什么概念。 第十五章 生死 不过能入银甲卫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衡量他们。 “那更恐怖的是什么妖？” “没看到，只是感觉有东西在盯着我们，我们刚才想逃出去，被一道黑影给打了回来，你看我前胸的甲都凹了，要是没银甲，那一下我差不多就交待在这了。” 老秦还转过身来，给莫寒看了一眼。 老秦胸前的银甲凹了一大块，他一定受了很重的受，现在还在战斗也是强行支撑。 莫寒看着鼠王，无处下嘴很难受。 莫寒不知道系统会不会帮自己修复重伤，如果能，冒险去鼠王爪下试试也行。 鼠王爪子只是破了皮，见了一点血，说明老秦和彩衣的实力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根本杀不了鼠王。 “一队银甲卫不是九人吗？怎么就你们两个。” “我们九人分开在天和城附近活动，该死的妖宠，你就不能去找队长。” 妖宠不满的指指莫寒，让他去咬鼠王。 莫寒笑道：“皮太厚，咬不动。” “看来他是认定你了，莫寒你准备好，我集中全力一击，如果成功彩衣你就送他上去。” “不行，你倒下，我们更没机会出去了。” “放心，我会留一点元气的。” 彩衣被鼠王打得左支右绌，气道：“莫寒，你真行？” “行！” 莫寒斩钉截铁地回道。 彩衣笑道：“好，今天豁出去了。” 老秦剑上光华越来越盛，他的气势也在节节拔高，鼠王感觉到了危险，和另一只鼠王叽叽喳喳的交流了几句，鼠王张口，吐出一股灰蒙蒙的雾气，彩衣如见了鬼一样，大喊着逃向远处。 “快跑，是妖气。” 莫寒第一次见妖气，他想自己吸妖血应该和吸妖气没差别，主动扑上去。 “你找死啊，沾了妖气会变成妖鬼的。” 老秦正在积势，为最后一击做准备，被莫寒的举动吓得破了功。 莫寒趁着妖气还没散开的时候，扑上去一吸，真爽啊。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只鼠王一爪子拍过来。 莫寒也豁出去了，身体发力，调整了一下状态，瞅准鼠王爪子流血的地方，用嘴怼上去。 当嘴碰到鼠王的血时，他也倒飞出去。 鼠王的倒地声，老秦和彩衣的惊呼声。 他感觉自己离现实世界越来越远，像断了线的风筝，没有尽头的飞着。 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莫寒已经无力睁开眼睛，这是他最后感觉到的东西。 彩衣卸去他倒飞的力道，接住莫寒，把他抱到老秦身边。 “还真是一吸就软。” 老秦惊奇道。 彩衣瞪他一眼，道：“快看看，伤的重不，我去对付另一只鼠王。” 老秦接过莫寒，解开他前襟，忍不住吸口凉气，叹了一声，道：“没救了，肋骨都打到后心去了。” 彩衣飞到半道，身子一滞，转身丢给老秦一个蜡丸：“用这个，看看有没有效果。” 她深了一口气，咬牙冲向另一只鼠王。 打一只鼠王她能轻松一点。 老秦接住蜡丸，愣了一下，看看莫寒，道：“算你命大，这可是银甲卫最后保命的东西。” 他捏碎蜡丸，把一颗黄豆大小的丹药寒进莫寒嘴里，没敢动他的身体。 “妖宠来保护他。” 小妖宠正杀的起劲，听到主人叫他，飞过来，化成一个透明的黑膜，包裹住莫寒。 “彩衣这小子可欠了你一个大恩，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是我们欠他的，谁会听说银甲卫被围还敢过来救的，他敢来，就不惜命，刚才舍命一搏，就是我也不敢那么干。” 老秦想想，道：“也对，真是个傻小子，前几天见还和我们相约在银甲卫见，没想到听到我们有危险，就敢跑过来。” “你没发现，他武技很好，并不像没修炼过的。” 老秦上来帮彩衣，道：“我也奇怪，上次见他身子虚的坐着喘气都有些气短，短短几天就变的这么结实，被鼠王打一爪子都没散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会说的好的。” “嘿嘿，银甲天下，百无禁忌，怕什么。” …… 不知过了多久，莫寒醒了，半透明的黑膜包裹着他。 他有些虚弱，微微抬头，看到周围一只妖鼠都没有，他轻轻一推，黑膜碎裂，莫寒心一惊，知道出事了。 他咬牙站起来，看到一只巨大黑影立在中间，头上有两只角，纯白的眸子，没有一点杂色。 黑色的雾气萦绕在他周围，鼠王伏在他脚下，微微颤抖，小妖鼠们都不见了。 他面前趴着两个人，全身是血，一动不动。 莫寒捡起边上的刀，毫不犹豫地走向黑色的双角妖，不管他是什么，在莫寒眼中都一样是食物，而且他最喜欢这种没有实体的妖，比鼠王好对付多了。 “少年，我已经留一命，你不逃吗？” “不，我的同伴还在这，我怎么能走。” 彩衣身子抽动了一下，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她想张嘴，可微张的嘴里全是血沫。 老秦却笑了一下，瞪着眼睛，想再看一眼莫寒，可他做不到。 莫寒平淡的一句话，打动了两个垂死之人。 “哈哈，多少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银甲卫之外的人，有此情谊。就凭这句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这里。” 双角妖的声音有点飘。 莫寒依旧坚定的用行动来回答他，没有后退，而是朝双角妖走过去。 当他走近双角妖三丈时，一股莫名的压力降临到他身子，压得他骨骼“咯咯”直响。 他停下步子，强挺着腰，不像被压弯下去。 “感受到了吧，这就是力量，无与伦比的力量，我很欣赏你，你又不是银甲卫，没有肩负除妖的使命，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莫寒有点奇怪，他为什么总是劝自己走呢？ “不！” 莫寒倔强的往前走，每一步都走的无比好艰难，他现在知道老秦和彩衣为什么趴着了。 他走过老秦和彩衣，没有看他们一眼，来到双角妖的跟前，艰难的举起刀，想要劈他，其实这都是他的伪装，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吸这只双角妖。 一股庞大的压力降临，把莫寒压着跪倒在他面前。 第十六章 臣服之吻 “我改主意了，我要收了你，把你变成妖奴，天下最强的妖奴，臣服吧。” 这货竟然竟然伸过一只来，要莫寒吻他的手表示臣服。 莫寒想大笑，这是天上掉馅饼，还是大义之人有大运呢？ 虽然用这两个字莫寒有点亏心，不过他真是冒死接近双角妖，这一点都做不了假。 莫寒的头被慢慢压下去，去触碰他的手。 莫寒双唇终于“被迫”碰到了双解角的手，在接触的瞬间，双角妖消失，而莫寒额头上，多出一个蓝色的骨头印记。 鼠王吓得魂飞魄散，软倒在地上，像女人一样尖叫起来，四只爪子还不停的蹬着。 莫寒走到它跟前，笑着伸手抓住它的爪子，道：“我愿意。” 鼠王身子一僵，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莫寒还是吻了它爪子上的伤口。 鼠王极速缩小，最终变得和正常老鼠差不多大。 莫寒不关系它的死活，回头去查看老秦和彩衣的伤。 他扶起彩衣，看她身上的银甲已经碎得不成样子，血不断的从嘴里流出来。 “彩衣姐，醒醒，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 彩衣缓缓张开眸子，目光浑浊，没有焦点的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莫寒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认过命，认命他也活不过现在，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晚上就死了。 他放下彩衣，去看老秦，当他扶起老秦时，愣了下，他身下一片血红。 莫寒翻起老秦，看到他前胸本已凹陷的银甲早碎了，心室的位置空荡荡的。 莫寒眼眶一湿，强瞪回去。 他看到老秦脸上还带着欣慰的笑，双眼不甘的张着，不愿意合上，他想再看莫寒一眼…… 莫寒抱起两位，向洞口走去，以他现在的力气，抱两个人根本不觉得沉。 来到洞口，他用绳子把两人绑到身上，一点点的爬出洞口。 他身上带着金疮散，已经给两个人有外伤的地方都涂上了药，可这药太低阶，连品都没入，是凡人用的药。 莫寒由于受鬼面人的刺激，才出来找安全的修炼场所，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情况。 出了洞口，莫寒抱起二人，往天和城跑去。 现在是中午，外面没什么妖鬼活动。 莫寒脚步如飞，在山间如履平地，跑到太阳快落山时，终于望见了天和城。 当城门缓缓关上时，莫寒冲了过来，大喊道：“等等。” 城卫没看到是莫寒，但看到了银甲，城门停下，一个队长在城楼上望着两名血淋淋的银甲卫被人抱回来，头上直冒汗，这可是大事。 他叫来手下城卫，道：“快去府衙告诉统领，有人抱着受伤的银甲卫进城了。” 说罢，他亲自下了城楼，想看看这是谁。 莫寒跑到城门口，看到城卫，问：“城中哪个医师最厉害？” 城卫看到是莫寒，惊得忘记了回答问题。 “混蛋，问你话呢。” “哦，哦，万和堂的万神医。” 莫寒知道万和堂在哪，他只是一时心急，没想到万和堂。 “去告诉城主，我带银甲卫去万和堂了，让他速来。” “喏。” 莫寒又跑起来，他身上已经被血染红了，他知道失血过多，这两人就完了，已经把受伤的地方快勒死了，还是止不住血，他猜想可能与妖毒有关，现在只能是尽量的快，时间就是生命。 莫寒跑在街上，带着一阵血腥的风，冲到万和堂。 “万神医，万神医，救命！” 莫寒这时候什么都顾不上，只想能救下老秦和彩衣。 万和堂的坐堂医师看到银甲卫，拿在手里的医书都掉了，慌张的出来，对伙计道：“快，快去请万神医，就说银甲卫受伤了。” 银甲天下这四个字可不是白说的，就是再不长眼的人，见人银甲卫，也不敢阻挠。 万神医岁数很大，但精神健硕，走起路来还带着风。 他大步出来，这时老秦和彩衣已经被安置到后堂的床上，但银甲卫身份太特殊，这些普通的医师不敢动。 “先止血，你们救不了人，止血总会吧。” 莫寒急道。 “会，会，六公子，他们中的什么妖毒，我好对症下药。” “鼠王还有一个全身黑雾，头上长了两只角的妖，我也叫不上来名字。” 医师愣了一下，吩咐伙计：“先去把解鼠妖毒的丹药拿来。” 两个伙计跑出去。 这时候万神医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他看到莫寒有点意外，问：“人是你带来的？” “是。” 莫寒原来虽然混蛋，但也分人，从来没到万和堂找过事。 万神医先看的老秦，看到他空洞的心室，摇头道：“没救了。” 又去看彩衣，探了一下，还有呼吸，道：“这个还有救，万晴，去我的药室，拿上面那两个红盒子过来。” 一个白衣少女转身跑出去。 莫寒只是扫了一眼，根本没心思多看。 “老秦真没办法救了？” 万神医摇头道：“没了，洇海以下，心没了就是个死。” 在天和城，只要万神医说没救了，那就真的没救人。 莫寒去抓老秦的手，手已经冰冷的一点温度都没了。 莫寒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叹了口气。 他现在感觉很累，他解下腰间的水袋，看看水袋上都是血。 万神医看了，对边上的伙计道：“去沏壶茶来给六公子喝。” “喏。” 伙计出去，拿药伙计跑进来，拿了六种解妖鼠毒的丹药。 万神医问：“是什么妖鼠？” “是鼠王，背脊上有一条银线。” “银线鼠，这些药没用，去药房东甲九，把里面的盒子拿过来。” “喏。” 两个伙计又跑出去。 万神医打量了他一眼，道：“六公子去洗洗，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着急也没用。” 莫寒看了一下身上，点点头。 万和堂直接上了板，只留下一人多宽的门没合上，所有伙计都在这里候着。 莫寒直接去了后院，这里一般都是前店后院的格局，有二进，三进不等。 一个伙计陪着来到院中的井边上，莫寒脱去上半身的衣服，准备冲一下。 伙计道：“这里是医堂，六公子不需要避讳，把脏衣全脱了便是，没人会责怪的。” 莫寒点点头，把衣服全脱下来丢进伙计准备好的笸箩里，然后站到指定的一个小池子中，用木桶的水从头冲到脚，洗干净后，伙计拿过一套新衣。 “这是小的自己的衣服，没穿过，六公子将就一下。” “多谢。” 莫寒穿上，把他包袱里的东西挑捡了一下，道：“这些全烧了。” “喏。” 莫寒给他五个金币，道：“还你的衣服钱。” “用不了这么多，只值一钱银子。” “现在他就值这么多，拿着。” 小伙计谢过莫寒。 第十七章 宝刀到手 莫寒来到后堂，莫长安带着五个城内的官员已经到了。 莫寒挨个见礼，大家说了几句虚话夸赞他，大家心里都清楚莫长安的六子是个草包混蛋。 莫长安皱眉问：“从哪救的人？” “小妖山不远，一个洞里。” 小妖山很大，南北有百里。 “里面还有妖吗？” “不清楚，我救了人就跑了出来，没敢多待。” 莫寒没打算和莫长安讲在洞里的事。 “看清是什么妖了吗？” “银线鼠王和一只黑雾组成的双角妖，叫不上名字来。” 莫寒简单的告诉他们。 银线鼠大家都知道，可这黑雾组成的双角妖是什么？ 所有官员的眉头都皱起来，开始想。 “是不是洛魂妖？” “不是，我知道洛魂妖长什么样。” 莫寒直接否定。 “那百雾妖呢？” “不是，我家书楼万妖录的妖我都清楚，不在那里面。” 官员们一愣，有人心道：“行啊，这小子竟然知道万妖录，看来不像传说的那么草包。” 这下难住了几位官员，他们实在想不出万妖录之外否合这一特征的妖。 莫寒本想进去看看彩衣，医室的门却关上了。 他只好在外面等。 不大一会儿，双无也来了，做为天和城的督察使，有银甲卫在这里受伤或死了，她都有责任查明原因，上报给天道府。 一袭红衣，身材曼妙，走起路来腰肢摆动着，一步一停，似乎有意让人欣赏一样。 大红的唇色，细眉轻蹙，莫长安他们见了无双，先见礼。 莫寒坐在医室的门口没动，他不想理无双。 无双问清事件的过程，来到莫寒身边，打量了一下他，很意外莫寒有这样的本事，能从妖鬼手中救下两名银甲卫。 “给我讲一遍整个事件的过程。” 无双用命令的口吻。 “刚才我父亲不是说过了。” “我想听你亲口讲。” 无双很不客气。 “过程和城主讲的并无二致，我是被一只小妖宠带去的……” 无双站着，一位官员拿过一把椅子给她，她坐到莫寒身边，细细听着。 听完后，无双道：“是角影妖，这种妖一般不现真身，只有分影出来行动。” “是几品妖？” 莫长安问。 “最少四品，分影每多一个，就升两品。” “记下来。” 莫长安吩咐边上的刀笔官。 这里的重要对话都被记录了下来，到时候要往帝都和天道府各送一份。 过了两个时辰，万神医满脸疲惫之色，从医室出来，众人围过来。 “不用紧张，人救过来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大概半个月之内才能醒。”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城里没有的，我可以从天道府调。” 无双道。 “如果想她快点好，就拿一枚天青丹来。” “好，我这就让人去调。” 无双痛快的答应了。 “你们不用在这围着，忙去吧，现在她不能移动，就在我这好好休养，等过几天伤势稳定了，你们再来接。” 莫寒往里瞅了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莫长安留下问了几句才带着人离开。 莫寒出来正好碰到无双。 “你在等我？” “嗯，你这次立了大功，我准备上报天道府，为你请功，你意下如何？” “有什么好处？” “以后如果你去参加天道院或天道府的考核，会有特别的照顾。” “那多谢。” 莫寒盯着无双的红裙，发现和鬼面人的红衣并不相同。 “我请教一下，和你这红裙材质差不多，却是并不鲜亮，有些亚光色，是什么材质？” 无双没想到他不在意天道府的奖励，倒问起了自己的衣质，有些失望地道：“天下丝不下万种，带亚光的有许多，我不清楚。” 说罢她直接离开。 莫寒感觉鬼面人在诈自己，她不一定是无双。 她挑唆自己去战无双，很有问题。 莫寒看了一眼自己的妖血值，现在有三千二百五十五点。 高品妖就是给力。 莫寒在门口等了一会，莫长安才带着人出来。 “父亲，我想要一枚猎妖牌。” 他的话让大家都很意外。 “好，你去猎妖司拿。” 莫长安直接点头同意，也没多问，他在救银甲卫这件事上讲的很含糊，许多细节不愿意说。 莫长安也没追问，无双也是，他们都在等彩衣醒，两边一对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莫长安给了他一块令牌，让他去猎妖司换猎妖牌。 猎妖司专管猎妖师，猎妖师兑换东西也在猎妖司。 莫寒来到猎妖司，拿城主令换了一块猎妖牌。 猎妖牌黑灰色，前面是天道府御制几个字，后面是莫寒的名字。 他拿上猎妖牌，回了趟家，去书楼找爷爷莫海，他需要一把宝刀，如果有宝刀遇到鼠王他就不会束手无策，也不那么被动。 莫海现在管着书楼，来书楼一定能找到他。 莫海坐在书楼外的凉亭里，躺在摇椅上，半眯着。 莫寒坐到小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小半个时辰后。 “小子，耐心不错，看来沉稳多了。” 莫海这才睁开眼。 “没办法，有求于人，自然要守礼。” “哼，说吧，凭你只身救回来两名银甲卫，只要要求不太过分，我都满足你。” 莫海站起来，盘坐到小桌旁边，拿起茶来。 “上次爷爷说只要我一个月之内能修炼到刀典第一重，就让我挑一把宝刀，可还算数。” “当然，我还能戏耍你不成。” “看好了。” 莫寒站起来，走到外面，拿着崩了刃的刀，练了一趟刀法。 刀风起，引得树上的叶子随之而舞，响作一团。 莫寒并没有破坏这里的东西，以莫海的眼力，也不需要他这么做。 莫寒收刀，坐回来，笑看莫海。 莫海点点头，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他心道：“难道这小子是个天才？” “好，既然你达到了第一重，我就给你。” 莫海没让莫寒挑，直接给了他一把四品宝刀。 “你应该知道这宝刀对莫家的重要性。” “我明白，不会有所闪失的。” 莫寒拿起刀，入手分量刚刚好。 “这刀你现在发挥不出它的实力，等修炼到洇溪境，有了元气，才会明白宝刀的厉害。” “爷爷，我想要一个装东西的空间袋。” 莫寒不想多谈刀，直入主题。 第十八章 未婚妻 老头捋着胡子，半天不语，然后道：“你知道猎妖师想换一个剑袋，需要多少功绩点？” 莫寒摇头。 “一千点。而猎一只不入品的妖鬼才一点功绩，每高一品多五倍。” 莫寒想了一下，猎两只四品妖才够换一个剑袋，也就是两只鼠王，老秦和彩衣联手都拿不下两只鼠王，一般的猎妖师更不可能。 他现在明白功绩点的重要性了。 “我现在有猎妖牌了，等我攒够功绩点，换了剑袋还给爷爷。” 莫寒没想过白拿他的东西。 “哼，我这辈子能不能等到还得另说。” 莫海想刺激一下莫寒。 “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一年就够了。” “明年天道院考核，你如果能攒够一千功绩点，我就给你一个名额，去参加。” “一言为定。” 莫寒收下剑袋，试了一下，能看到里面的空间，并不需要元气。 “这东西普通人就能用？” 莫寒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最低级的剑袋，连把刀都装不下，只有一方的空间。” “就这还要一千功绩点？” “剑袋只有天道府会炼制，当然贵，还有一种符袋，不过极不稳定，装东西随时会没，一百功绩点就能换一个，不过没有猎妖师愿意用。” 听莫海讲了一点修炼知识，莫寒告辞离开。 他回院子，小秋在，莫寒让她准备一些干粮，莫寒决定明天出城。 他想到小妖宠，可惜了。 莫寒在这里没有安全感，他需要时刻防范着神出鬼没的鬼面人。 他感觉这院子里到处都有自己不知道的暗门。 他没有去找任何人说鬼面人的情况，也许他们真知道，或者与其相通，他有点妄想迫害症。 实力，只有自己的实力达到无所顾忌的时候，才能安全。 他不在想刚来这个世界几天就死。 “小秋，夫人在忙什么？” 他想打听一下自己见过的几个女人的情况，也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莫寒的称呼让小秋有些意外，她没敢多问，回道：“夫人听说少爷在修炼，高兴坏了，这几天牌都没打，说要为少爷买一套宝甲。” “宝甲很难买吗？” “普通的皮甲很多，不过夫人不满意，说要给少爷找一套宝甲，这几日把城内的宝楼都逛了个遍，可没找一件满意的，如果订制，最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没想到订制一套宝甲需要这么长时间，看来这里的炼器水平并不高。 “夫人还去了叶家，告诉他们少爷的进步，想着挽回少爷的婚事。” 莫寒想了想，没找到关于自己未婚妻的记忆。 “叶家？哪个叶家？” “天和城仅次于我们莫氏的叶家，两家世交，从小就和叶家的九小姐叶沁定了婚的。” 小秋现在不太害怕和莫寒在一起，说话也放开了一些。 “叶沁多大了？” “和少爷同日生人。” “她不会是个天才少女吧。” 这狗血的桥段莫寒太熟悉了。 “是啊，天和城新一代第一人，现在已经洇溪境了。” 还真是，这是什么世道，难道自己又要被退婚，然后再去打脸？ “叶沁？” 莫寒忽然联想到鬼面人，不会吧？！ 他心里即惊又喜，如果她们真是一个人就有意思了。 这么恶毒的女人，莫寒可无福消受。 莫寒现在对生命中出现的每个女人都会和鬼面人挂钩。 “小秋，我是多大开始胡闹的？” 小秋愣了一下，不太敢讲。 “没事，你大胆说，我有些事记不清了。” 小秋想了想，道：“我入府时是七岁，当时少爷在城中已经很有名了。” 小秋婉转地说道。 “你和我同岁？” “比少爷大一岁。” “我五六岁就开始胡闹了！” 莫寒惊住了，五六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我记得当时少爷只是去赌场一掷千金，因为这个才出名的，等到少爷八九岁时，就开始……” 小秋瞥了一眼莫寒，没说出来。 “八九岁，能准确一点吗？” “这个奴婢记不清了，好像是我入府第二年，也就是九岁开始的。” 莫寒想到在地下密室看到的那个七八岁的小莫寒，这时间差不多。 他一直怀疑真莫寒已经死了，现在自己占据的这具身体不过是个替身。 当然这些是他自己的猜想，没有确凿的证据前都不作数。 “你家里人多吗？” 莫寒想不出个所以然，换了一个话题，面前这小丫头也不保险，要多了解一些。 “家里兄妹五人，我最大，所以早早出来养家。” “你入府就在夫人身边？” “不是，先从洗衣开始，三年前才调到夫人身边。” 看来这小丫头也不简单，能从最低层凭实力爬上来的人，都不会简单。 “今年好像还没下雨？” “没有，城南的地都荒了。” “这正常吗？” 前任从来没关注过这些，莫寒也无从知道。 “不正常，听说雨云都不进城，城卫府已经在调查原因了。” 莫寒想到银甲卫的出现，可能与此有关。 城主府的婢女有时候知道的东西比官员还多。 她们在主人身边，总能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我原来与府中谁走的近？” 莫寒那残缺的记忆极不靠谱，他需要从新理一下。 “少爷原来不怎么和府里的小姐、少爷来往，最近的应该是叶凌。” “我姐姐莫雪来过吗？” 小秋摇头：“没有，五小姐一心修炼，想入天道院。” “你修炼过吗？” “没有，锻体需要药草泡身，不然就废了，我们没钱来锻体。” 这也很正常，莫寒是因为有系统，妖血直接补充了血气，不会留下暗伤，否则很容易伤到身体，留下隐患。 “少爷需要什么干粮，我去库里拿一些回来。” “小一点，实惠点的。” “那就拿些米饼，压得很实，最能饱肚，就是口感不太好。” “行，再拿点肉干，给我准备两个水袋，不要装生水，烧开了再灌进去。” 莫寒交代完，小秋出去准备。 莫寒调出系统面板：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天罡正体（第五重）+ 武技：莫氏刀典（第三重） 妖血值（3225/5000） 莫氏刀典没有出现加号，不能晋级。 天罡正体在这里晋级太危险，他更愿意在妖鬼丛生的小妖山里来升级。 第十九章 做媒被砍 他算了一下，三千多点够自己把天罡正体升级到第八重，莫氏刀典只能升一重。 技法上莫寒现在比从小就开始修炼的人并不占优势，一般人十年也能修到三重。 他只有把刀典突破三重，到了五重，在同辈中才有优势。 莫寒躺下，想小眯一会儿，他右手放在刀柄上。 他给这把刀取名为月影。 刚睡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人进屋，猛的睁开眼，又是该死的鬼面人，她就像无孔不入的苍蝇一样烦人。 莫寒坐着没动，道：“你不是无双对吗？” “你自己猜得，又不是我说的。” 鬼面人坐到桌边的椅子上。 “你在背后指使我这么多年，为了什么？” “你猜。” “猜你个头，我知道你有能力杀我，上次不过是试探我的实力，既然你不想我死，就挑明说，不需要这么折磨我。” “那多没趣，什么时候你自己想明白了，告诉我。” 小秋进来，上了茶，她见到鬼面人很恭敬，并不意外。 “小秋，你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她说是少爷的客人，我就让她进来了。” 这个家越来越奇怪了。 他看所有人都像贼。 小秋出去后，鬼面人道：“别疑神疑鬼了，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难道前任知道她是谁，才甘愿为奴？ “记不起来了，我从棺材里醒来后，许多记忆都不在了。” “真是无趣，那我答应你的事，也不用再守诺了。” 这里面还有交易，前任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能告诉我交易的内容吗？” “不能，你又不是他，别管你怎么伪装，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你从根子上都变了，你也不是妖鬼，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鬼面人笃定他不是莫寒。 “看来我们的约定应该就在近期。” “不错。” 鬼面人也不回避。 “你应该不是叶沁？” “哈哈，你把能想到女人都算上了，这么猜也没用。” “我们约定就是我学坏、做恶，然后让你们叶家来毁婚对不对？” 鬼面人看着他，道：“你是不是画本看多了，这么恶俗的桥段都能想出来。” “你不说拉倒，我自己去找答案。你既然敢大摇大摆的进出莫家，就说明有人打过招呼，或都你就是莫家的人，我去问父亲。” “拉倒吧，你都不是莫寒，你以为莫海和莫长安傻，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你说说我是谁？” “不知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占了莫寒的身体，都不会把你变成真正的莫寒，原来的莫寒再不好，他也身上流的也莫家的血，而你是个外来人，不会被莫家接受的。” “那为什么爷爷还要给我宝刀？” “那是想看看你的潜力，如果你真有本事，也许莫寒会默认了你的存在，不会揭破。” “你的话真是矛盾，一会儿说莫家不会接受我，一会儿就说莫家可能会默认我的存在。” 鬼面人拿出一瓶药，给莫寒，道：“这是解你身上蛊毒的解药，快到发作的日子了，每月十五服一粒，就能保你一个月平安。” “这么说我还是在你的控制之中？” “你以为你变了一个人，就可以摆脱我？” 鬼面人不屑地反问。 莫寒接过药瓶，收入剑袋中。 “咦，老家伙连剑袋都给你了。” “你这样的语气，让我感觉你比我爷爷还大，难道你是个老妖婆。” “再敢胡说，我割了你舌头。” “咦，我记得我奶奶不在了，我给你们做个媒，结个伴。” “你是不是真想死。” 鬼面人恨声道。 “还不愿意，你嫁进来，可是一下之下，万人这上，天和城都要听你的，有什么不好。” “小混蛋，我撕了你。” 鬼面人气的腾的一下站起来，手中多了一把纤细的剑。 “剑色绯红，人约黄昏，不错，不错。” 莫寒毫不在意。 鬼面人举剑便刺，莫寒撩刀挡开，二人打在一处。 交手几招，莫寒有点蒙，这剑路不对呀。 上次和自己交手的鬼面人不是这个路数。 “你不是上次来的鬼面人？” “我是你奶奶。” 这个鬼面人有点孩子气。 “好啊，刚才我还想撮合你和我爷爷呢，你要是心急，我现在去书楼找他来，俩人见见面，如果谈得来，就定个日子。” “你个混蛋，今天我不割了你的舌头，难解心头之气。” “你这样就不对了，你说想当我奶奶，我愿意了，你又不乐意，女人真是反复无常。” 二人从屋里打到屋外，莫寒看鬼面人动了真气，边打边往书楼跑。 鬼面追了一会儿，发现了他的意图，不再追他，喊道：“莫寒，十五月圆之时，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说罢闪身离开。 莫寒停下逃跑的步子，四下看看没人。 鬼面人敢这么嚣张，看来这个家问题很大。 可莫海给了他宝刀和剑袋，莫长安上次虽然把话挑明了，可后来见面也承认他是其子。 莫寒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些人难道都有问题？ 他走着走着，来到练武场，人还真不少。 莫雪正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对阵。 二人的刀路差不多，技法也不相上下，打了个有来有回。 许多人在围观他们。 莫寒看了一会儿，莫雪和少年同时收刀，对着拱手，少年道：“多谢雪姐。” “你有空常来，我在这里没有对手。” “好。” 莫寒听少年不像莫家人。 莫雪看到莫寒，拉着他来到僻静的地方，问：“你真救了银甲卫？” “你消息挺灵通。” “现在全城都传开了，你会因此在天道府积一大功，可能会被破格升入天道院。” “哪来的消息，我只听无双说为我请功，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真不在意？” 莫雪有些急。 “我明年一定能入天道院，有什么好在意的。” “呸，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就你的水平，连天和城前三都进不去，还敢去天道院丢人。” “我可是从妖鬼手中救了两名银甲卫，这还不能说明实力。” “那是你运气好，我听说是两名银甲卫和妖鬼同归于尽，你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我们可是一奶同胞，你不信我，却信外人？” “外人比你靠谱，要是双胞胎，你能猜到我现在再想什么？” 第二十章 可怜的嘴 莫寒想了想，道：“你一定在想，这个名额能不能让给你。” 莫雪倒不意外，点头道：“你愿意吗？” “能让吗？” “不知道，等天道府回文，如果下来能让的话，你给我行不行？” “你一点入天道院的把握都没有？” “机会不大，我想得一个保送的名额来个双保险。” 莫寒心想：“那我呢？！” “等来了再说，你安心修炼就是。” 莫寒对她失去了兴趣，这位姐姐根本就没考虑过他，就算是前任，如果有机会进天道院渡一层金，未来的前途也很光明。 她眼中只有自己，没有他这个弟弟。 莫寒并不怪她，因为前任确实没什么希望，进天道院也是浪费机会。 莫寒失去了和她交谈的兴趣，留了一句话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莫雪眼色一戾，道：“白捡得便宜，还敢不让人，到时候我就不信你不让。” 莫寒本想融入这个家，现在看来，这个家对他很排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 第二天，莫寒带好东西，离开了这个糟心的家，出了城。 他去的地方就是救老秦和彩衣的那个洞里，角影妖有分身之能，莫寒倒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由于是白天，小妖山平静的很，莫寒也没碰到一个猎妖师。 进入洞中，莫寒深入了很远，都没碰到一个妖鬼，有点失望。 他找了一个可以容身的洞穴，用大石挡住，藏身其内。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用担心小妖来骚扰，是个修炼的绝佳地点。 这石头也只是求个安心，根本挡不住大妖。 莫寒调出系统面板，点了天罡正体的加点，晕了过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一个鬼面人跳入洞中，被这里的味道呛的咳嗽起来。 “该死的莫寒，这是跑到哪来了。” 她拿着纤细的剑，在里面漫无目的的找起来。 …… 十二个时辰后，莫寒醒来，他身上的肉继续精炼，现在并不显眼，却结实异常。 莫寒调出面板，看了一下，莫氏刀典可以修了，他毫不犹豫的点了加号。 在地上倒在大半个时辰，满头冷汗的莫寒坐起来，解下水袋喝了两大口，眼睛在这黑暗中竟然能看模糊的看到东西了。 他没动，继续修炼。 三天后，莫寒再次醒来，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天罡正体（第八重） 武技：莫氏刀典（第四重） 妖血值（695/8000） 没有一样能再升级的了。 不过他马上就能到达锻体九重，只是需要再找到妖鬼吸些妖血来。 莫寒起身，一拳打在堵门的大石上，大石应声而碎。 莫寒出来，四下瞅瞅，里面本来就黑，也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点亮火把，继续往里走。 里面的味道比外面好一点，应该是有地方通风。 走了没多久，“咔擦”一声，在安静的溶洞内异常响。 他抬脚，把火把往下照，是张鬼面。 “咦？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鬼面人真是妖鬼？” 他往前照了一下，发现有拖拽的痕迹。 “哼，你真敢跟来。” 莫寒顺着血迹往里找去。 走着，走着，他感觉溶洞里有东西跟着他一起走，他停，对方也停下，他走对方也走。 莫寒回头，只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侧了一下头，影子没动。 吓得他往后一闪，影子却跟着他一起跑起来。 “这就是影妖？” 影妖本身是一品妖鬼，它藏在人的影子里，靠吸食人的精气而活，被吸了精气的人会浑身无力，食欲不振，嗜睡，普通人十天就会被吸光精气，在睡梦中死去，影妖就会转移到别的人身上。 天和城中也有影妖，这些家伙极难被发现，有时候你分不清是病了还是被影妖附身了。 猎妖司专门负责发布任务清理混入城中的妖鬼。 莫寒找到石壁，用月影刀挖了一个洞，把火把插进去，然后背对火把，看着自己的影子。 他侧头，影子看上去也同步侧头，他往前，影子也一样。 “这东西还真意思，不知道和角影妖有没有亲缘关系。” 莫寒爬下去，亲吻自己的影子，一股力量被吸入系统中。 莫寒看了一下系统面板，增加了十点，没想到这影妖比尸鬼值钱。 影妖实际上最难除，需要用到法符，而一张除影妖的法符需要一百功绩点。 莫寒杀一只影妖才给五个功绩点。 “这里影妖肯定不少。” 莫寒站起来，发现地上留下一个自己趴着的影子。 他拿起火把，继续往前走，头上掉下细碎的石子，莫寒抬头，看到一只一丈多长的黑蜘蛛，在头上跟着他。 莫寒对超过四条腿的动物天才没有免疫力。 他往边上一闪，黑蜘蛛也跟着飘过来，比他可灵活的多了。 手指粗的黑色丝线，在黑暗中很难看到。 莫寒可不像被它沾住，做成茧子。 他不敢用刀用斩蛛丝，如果斩不断，倒霉的就是自己，只能躲。 就在莫寒与黑蜘蛛开打时，他听到远处悉悉索索的声音，有许多蜘蛛朝这边过来。 莫寒转身就跑，也不与黑蜘蛛多做纠缠，在这么大的空间里，他一点优势都不占。 他记得前面有一个狭窄的入口，只要守住那里，蜘蛛就只能一只只的来攻击没发群攻。 莫寒跑的飞快，让黑蜘蛛都惊讶的尖叫起来。 跑到狭窄处，莫寒持月影刀守住出口，黑蜘蛛没一会儿追了过来。 莫寒来一只劈一只，还要抽时间吻一下，看着黑乎乎的粘稠的血，莫寒一阵反胃，如果杀死妖物，不快点吸血，过一会儿就会没有妖血值。 这四品宝刀就是好使，配上莫寒的天罡正体第八重，斩杀这些一品的黑蛛妖一点都不费力。 很快出口处堆满了蛛妖的尸体，莫寒为了不让它们妨碍自己的发财大计，正准备清理，就看到后面跑过的蛛妖直接把这些死尸给分食了。 吃完后，继续攻击莫寒。 莫寒很高兴它们能自产自销。 打到莫寒有些麻木了，还不见这些蛛妖减少，莫寒趁它们堵在出口分食同类时，喝了几口水，咬了两口饼子。 这时候也顾不上脏不脏的，就这条件，凑和着过吧。 银甲天下，百无禁忌，莫寒现在也差不多了，这唇是什么都敢碰。 第二十一章 锻体九重 打杀了上百只蛛妖，终于后面没看到有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喘粗气。 锻体是让他身体进步很大，可也是凡人之躯，不可能不知道累和饿。 莫寒就着水边吃边恢复体力。 趁机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妖血值涨到二千二百五。 不够修炼天罡正体到第九重。 莫寒看现在没事，点了一下莫氏刀典，把它提升到第五重。 武技第五重是一道槛，许多人都卡在第四重，不能提升，五重的刀典剑法都会产生气感，以气杀人，而不再凭刀剑去硬碰硬。 莫寒从头晕脑胀中清醒过来，他挥刀一斩，在对面的石壁上斩出一道很深的裂痕。 他很满意这个效果，只是头上碎石掉的越来越多。 莫寒往前一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再站起来时，刚才站的位置已经塌了。 “手欠，这下好了，回去还要挖开。” 他骂了自己一句，转身提刀往前走去。 他并不担心出不去，大不了挖上几天几夜，有宝刀在手，用来挖石头如切豆腐，很爽的。 至于宝刀的想法，他不怎么关心。 找到鬼面人被拖走的痕迹，莫寒继续追踪，除了影子不太听话外，一路上没什么事。 影妖很独，一只占了位置，别的影妖就不会再过来，莫寒懒得清理它，就让它跟着自己好了。 莫寒出了这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一个大溶洞里。 火把只能照亮方寸之间，在这里没有了鬼面人被拖拽的痕迹，他抬头往上瞅，黑乎乎的，看不清上面有什么。 他一共备了两支火把，都背在身上，剑袋太小放不下。 他把这支火把插在入口处，点燃第二支火把自己深入里面，到时候知道往哪跑。 这溶洞太大了，阴冷的风吹下来，让莫寒感觉有些冷。 “不对，这不是风的冷气，而是影妖发出的警告。” 影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遇到大妖时，会让人全身发冷，去找暖和的地方，而逃避危险。 这里到底藏着什么。 莫寒还不能在黑暗中视物，只能看清不远处的东西，而且也不清楚。 风忽然停了，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挡在他面前，瞪着两只一人大的眼睛盯着莫寒，让莫寒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他乖乖的把火把往后撤了一点，道：“误会，误会，我走错路了。” 莫寒把火把往后面一扔，举起刀就是一刀，离得太近，刀直接劈到了蛛妖的眼睛上，汁水喷溅了莫寒一身，还冒起了白气。 “这下毁容了。” 莫寒脚一踏，抽刀往后飞去。 脸上被溅上的汁水蚀得生疼，莫寒顾不上自己的脸了，双脚点地，趁着蛛妖去捂眼睛的时间，向另一只眼睛斩出，刀气如钢针一样，射入蛛妖的眼睛，它打起滚来。 莫寒心惊不已，怕这巨大的蛛妖把这里给震塌了，到时候自己就是有再大的力气也挖不出去。 他又连斩几刀，想找个合适的地方下口，眼睛就免了，会被直接腐蚀掉，想想双唇没了，外露两排白牙的样子，他实在接受不了。 蛛妖动的太厉害，莫寒无处下口，打在他黑甲上也没用，只能走软的地方下手。 只能是腹部，他不敢碰前面的螯肢，螯牙那上面有毒，碰之即死。 他左躲右闪，绕到蛛妖后面，在它腹部斩了一刀，扑上去，实在太恶心了，可…… 闭眼张嘴，刚碰到，转头就吐了。 蛛妖也不再动了。 莫寒把肠胃里的东西吐干净，用水漱口后，长出一口气。 其实妖兽身体的许多东西都有用，比如这蛛妖的硬壳，螯肢，螯牙等，附带的毒腺也有人收。 不过取带毒的东西是个技术活，像莫寒这种，没摘下想要的东西就会中毒而亡，所以他也没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他拿着火把在这里绕了一圈，找到一张大蛛网，上面有许多蛛茧。 莫寒用刀把蛛网斩落，上面的蛛茧落下来。 他挨个剖开，里面有人，有动物，还有其它小妖物，都已经被吸干。 剖开最后一个，人已经成了干尸，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莫寒挑开白袍，里面的衣服很熟悉，这是小秋的衣服。 看到小秋他不意外，他知道鬼面人不可能是小秋。 “这里你也敢跟来，真是找死。” 莫寒并不同情她，就算她隐藏了修为，但银甲卫来这里都要死，她孤身跟来…… 莫寒在她身上翻出一块黑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天赐府，秋沫。” 天赐府是个什么机构？ 莫寒从来没听过。 他收起这块令牌，以后有机会问问别人。 他看了一下系统面板，妖血值只有一千一百二十五，没有一个可以升的。 第九重的天罡正体需要二千五百多点，莫氏刀典第六重需要五千多点，他需要出去刷些小妖，大妖太危险，自己总这么作死，可能真会死。 这洞四通八达，里面的大妖不计其数，莫寒退了出来，不再往里走。 出了洞口，外面星光闪烁，像蒙了一层纱一样。 莫寒最喜欢的还是虚妖，一窝百十来只，又干净又不费力。 莫寒在小妖山杀了半个月的妖，得了七千多点妖血，算上他原来的，终于把天罡正体升到了第九重，莫氏刀典升到了第六重。 他调出系统界面看了一下：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 武技：莫氏刀典（第四重） 妖血值（445/9000） 莫寒现在的实力比同辈人要高出许多，算上那些进入洇溪境的人，莫寒也不怕。 他的刀典已经是第六重，如果他升入洇溪境，配合元气，可以轻松越级挑战。 许多人的刀剑或拳脚技法都卡在第四重，升不到第五重，能跨过这道门槛的人万不足一。 莫寒进城后，先去万和堂，问了一下，彩衣已经被银甲卫的同伴接走了。 万神医叫他进了后堂，避开所有人，道：“这是彩衣姑娘留给你的，让我亲自交给你，你自己看看。” 莫寒打开纱巾，里面是一块银色的牌子，正面写着“信义”两个苍劲的篆文，北面是一行小字：“银甲卫彩衣感念天和城莫寒不顾生死，取大义与前，特赠以牌。” 第二十二章 信义牌 万神医看到信义二字，讶然之色一闪而过。 他虽然照顾彩衣，却没有听彩衣讲起莫寒救她的事，她没有像天和城的任何人说这事。 七天前，银甲卫找到万和堂，和彩衣在里面说了半夜的话，然后离开。 三天前，他们接走彩衣，彩衣留下此牌。 “这有什么用？” 莫寒没听过信义牌，疑惑道。 “这可是信义牌啊！” 万神医平复了一下，道：“有此信义牌，就是天道府给你作保，保证你的信誉，行走天下时遇到困难可以找任何附近城池的官府求助，他们都不能拒绝。 你还可以从各城的猎妖司先赊出需要的物品，以后慢慢还。 最重要的是给你信义牌的银甲卫为你担保，你可以免考进入天道院修习。 如果你和人交易或自己开店，出示信义牌可以在丰州全境行商，保证商路畅通，交易顺遂。” 听完万神医的介绍，莫寒懂了，这就是一个信誉凭证，由天道府作保。 万神医缓了一口气，道：“信义牌分铁、铜、银、金，四等，你这是银牌，具体权限可以去猎妖查一下，老夫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见过真的信义牌。” 原来万神医不是真的知道。 “多谢。” 莫寒告辞离开。 现在他用不到信义牌，不准备去猎妖司查验，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回到莫府自己的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很久没人打理了。 莫寒还是没打破前任的魔咒，婢女不到一个月就消失了。 这让莫府中的所有婢女都不敢来他院子里伺候。 这样也好，密室中那么多珍宝，想买什么买什么，也不需要在院子里开火。 他去书楼，找洇溪境的相关功法。 翻遍了书楼，没有找到洇溪境的功法，他只好来找莫海。 莫海好像在等他一样，老神在在的坐在凉亭里，像一尊泥塑的神佛。 “爷爷，我回来了。” “哼，臭小子，刚才怎么不过来。” “我急着去找书，可惜书楼里没有关于洇溪境的书。” 莫寒随意的坐在他对面，自己倒上茶，饮了一杯。 “这茶让你喝真是浪费，像牛一样饮了能品出什么味。” 莫海小啜一口，闭眼回味半天。 “我哪有您老的境界高，我饮茶，不过是解渴而已。” “知道就好。” 莫海不当这话是奉承。 他品了几小口茶，道：“洇溪境的功法都是各世家的珍藏，自然不会出现在书楼里，你已经锻体九重了？” “差不多，我想先记下功法，等以后用到的时候，直接修炼就行。” 莫海从剑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道：“这是千溪法，我莫氏独有的洇溪功法，你看完就毁了，不要流出去。” 莫寒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文字艰涩，很难理解。 莫海看他皱眉，道：“自己去悟吧，老夫我没修炼过这种功法，所知不多，也帮不了你。” 莫寒从书楼回来，认真看了一遍，调出系统面板：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千溪法+ 武技：莫氏刀典（第四重） 妖血值（445/9000） 系统弹出一条信息：千溪法与莫氏刀典冲突，强行修炼会导致经脉崩坏，请宿主注意！ 莫寒看过后，心中一冷，意外，又不意外。 他早感觉莫家有问题，鬼面人也许不是一个人，而是莫家的许多人扮演的。 说是针对自己也不对，前任在时，就被引导着学坏。 他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就不去想，等以后自然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莫寒不能修炼千溪法，只能是另找入洇溪的功法。 去猎妖司换功法肯定没戏，就算兑换来，也会有问题，而且还会暴露自己已经识破了他们计谋，到时候也许他们会直接对付自己。 这也不对，如果他们想让莫寒死，有的是手段，难道前任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发现了什么？ 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前任也不是真的草包，而是知道了什么一直隐忍着，可他真没有修炼，难道是想以智取胜？ 在这个武道世界里，智将也需要武勇来配合，光有智而没有武勇还是实现不了自己的愿望。 现在他们不管自己修炼，而是想让自己在修炼中经脉崩坏，不就是想自己死吗。 这一切还是要从自身找原因，他的身世一定有问题，不是莫家人。 他忽然想到莫夫人，前任死时，只有莫夫人在自己的院子中悲伤，看自己回来，又匆匆而去，当时他没多想，现在想来是故意要避开自己。 她没和自己交谈什么，就匆匆走了，后来小秋就来了。 也许莫夫人就是突破口，只要找到她，就能了解莫寒的身世，和莫府的阴谋。 莫寒想清楚这些，决定先不急着去探莫府，还是实力最重要，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过是笑话。 莫寒在躺椅上躺着，一只黑白花猫从墙外跳进来，靠近莫寒时，对着他的影子炸毛，直直的竖起尾巴。 莫寒看它一眼，道：“你也是个有灵性的，上来吧。” 花猫跳到莫寒身上，瞅着它指了指他的影子，好像在提醒他那里有东西。 莫寒摸着它的头，道：“不用管，它和你一样，也无处安家。” 这只猫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一对坚瞳，眯成了一条缝。 它趴在莫寒身上，盘起身子，前爪抱头，没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来了一只猫妖，这挺意思。” “喵！” 花猫不满被叫做猫妖抗议了一声，两只前爪抱紧的更紧。 天和城里像这样的小妖兽很多，平时见了你也分不清是家猫还是猫妖，它们平时隐藏的很好。 影妖在吸食莫寒的精气。 “少吸点，不然……” 吸力消失。 门虚掩着，一个白影走了进来。 莫寒不满地道：“怎么又是你，我一回来就看到你，真让人倒胃口。” “哼，小秋呢？” “我怎么知道，你又没托我看着她。” “你还真冷血，她家里一大家子可都指望着她活呢。” “那你就不该让她做探子，更不该让她跟着我，她自己没本事在小妖山活下来，怨我不成。” 第二十三章 春心死水 莫寒对小秋没有一点同情，路是她自己选的，跟着他也是她自己找死。 “男人都这么无情？” “下次还是找一位成熟一点来和我谈，我对小姑娘没兴趣。” 鬼面人坐在他边上，道：“她的尸体能还我吗？” “我妖窟里，有本事自己去拿。” “你给我画张图，我去取。” 莫寒拿出纸笔，画了一张图给她。 “银甲卫虽然清理了前面，不过还有没有妖鬼就很难说了。” “不用你管，我们会处理的。” 鬼面人娇嗔了一句。 “这声音好熟悉，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没良心的东西，我特意来看你，你竟然听不出我是谁？” 莫寒在记忆里翻了一遍，想起了一个人。 “花雨楼的凤儿？”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奴家。” 凤儿摘下面具，一张俏丽的脸，瞅着莫寒。 “可我记得我们只是喝过一次酒，再没什么了。” “那你还想怎么？” 她在勾引莫寒，身子往前一挺，白袍落地，一身轻纱，若隐若现。 “我还小，不懂你想做什么。” “呸，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凤儿摸他的手。 莫寒坐起来，道：“你要是告诉我天赐府是什么，我就满足你。” 凤儿一滞，抽回手，道：“我还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了。” 莫寒拍拍懒猫，道：“去屋里睡去，接下来会发生少儿不宜的事。” 花猫一下从他身上跳下去，往正屋而去。 凤儿愣了一下，问：“你想做什么？” “你来的任务是什么，我就想做什么，不然你回去怎么交差。” “哼，用不着，你心似冰铁，我化不开的。” 莫寒一把把凤儿拉入怀中，道：“化不开，就冻起来。” 凤儿没反抗，任他施为。 “别做梦了，我这潭水早就是死水。” “你可真扫兴。” 莫寒推开她，站起来。 “坏了你兴致？” “不算，我只是好奇你们和莫府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你好奇也没用，就算你用酷刑逼我，我也不敢吐露半个字。” “我注意到你们所带的鬼面，眉心的圆点颜色不同，这是你们在天赐府的地位吗？” “你倒是细心，确实是。” 凤儿又坐了下来，不急着走了。 莫寒沏了一壶茶，放到边上的石桌上。 “如果莫家想我死呢？” 凤儿正喝茶，一口呛到，咳了几声，道：“他们敢！” 说出来，又觉得不对，忙道：“怎么会呢，虎毒不食子，你真会开玩笑。” “凤儿，我不让难做，我问，你点头摇头，可以吗？” 凤儿俏皮的一笑，道：“六公子这是想我死啊。” “那算了，我不问，你陪我喝茶吧。” “要不，我们喝点酒？” “你准备的酒我哪敢酒。” 凤儿白他一眼，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原来的六公子可不这样。” 该死的前任，怎么就把最重要的一段记忆给抹了去。 “你不会给我下药吧？” “怕我毒死你？” “不是，怕你给我下奇怪的药，点我便宜。” “呸，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凤儿拿捏的很好，既勾他，又不过，勾得人心痒痒。 凤儿拿出酒来，把莫寒的一杯倒掉，用酒洗了一下杯子，给他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来为你重获新生，干一杯。” 莫寒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刚要喝，猫妖一下扑上来，打落他的杯子。 “你这小馋猫，一个规矩都没有。” 莫寒抱起它，骂了一句。 “没想到一只野猫也这么有灵性。” 凤儿放下杯子，叹了一声，道：“算了，我改日再来陪你。” 她起身飘然而去。 莫寒摸着猫妖，道：“放心，不是毒酒。” 猫妖跳上桌子，用爪子沾了一点，拿舌头舔了一下，点点头，赞成莫寒所说。 “你还会辩毒？” 猫妖点头。 “厉害，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你吃什么？” 猫妖指指桌上的酒。 “猎妖酒？” 猫妖叫了一声，好像在夸他聪明。 “我去猎妖司给你兑换一葫芦，够不够？” 猫妖摇头，莫寒伸出两根手指，这家伙还是摇头，五根，它迟疑了一下，又摇了一下头。 莫寒抱起它，道：“人贪心就会上当，妖也一样。” 猫妖似懂非懂的看着莫寒。 “不管你为什么来我这，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我们都不要背叛彼此好吗？” 猫妖伸出前爪，莫寒用手碰了一下。 “你既然敢与我击掌为誓，我就信你这回。” 猎妖司昼夜不休，人流不断。 莫寒来到兑换处，把自己的猎妖牌放在一个台上，上面可以浮现出他的猎妖牌有多少功绩点。 “一壶猎妖酒要多少点？” “三百点。” “换两壶。” 猎妖司的执事看了一眼他抱着的猫妖，去了后堂。 “我只有八百多点，可全给你换酒喝了。” 猫妖用头在他手心蹭蹭，撒起娇来。 不大一会儿，执事拿出两葫芦猎妖酒给他，莫寒收起来。 “请教一下，剩下的两百点能换什么？” 执事指了一下莫寒身后，大堂中间的六面柱。 莫寒这才注意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可兑换的物品。 莫寒谢过执事，找到最低的类目，看了一下，原来猎妖酒就是最低可兑换物品，三百点是起步价，自己还剩下二百八十点，什么都换不了。 转身离开，莫寒有点迷茫，不知该去哪找洇溪境的功法。 天赐府和莫府不是一路。 天赐府既不想让他修炼，也不想他死，而莫家却想他死。 去猎妖司偷？ 他为自己突然冒出的大胆想法叫好，可回头看了一眼猎妖司，还是算了，猎妖司守门的都是洇溪境，自己这两下子…… “你说我们进猎妖司偷书怎么样。” 猫妖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没理他，两只前爪捂住耳朵，不想听疯言疯语。 “那你知道哪有洇溪境的功法吗？” 猫妖抬起头，指了指左边的路。 “你真知道。” 它点点头。 猫妖指路，他在城内转了一大圈，来个城角落里一个很小很破落的院子里。 门上的锁都锈死了。 第二十四章 六郞净街 莫寒左右看看，没人，翻墙进去。 “这里会有功法？” 莫寒第一次怀疑起猫妖。 进了院子，猫妖跳下来，走进边上的柴房，莫寒跟进去。 柴房里乱糟糟的堆着一些散柴，看不出什么特别。 猫妖走到几块碎砖堆旁边，指了指。 莫寒把碎砖拿开，下面是一堆浮草，去掉浮草，是一具死尸，尸体早就烂完了，连臭味都没有了。 莫寒翻了一下他身上，有一个剑袋。 打开里面有几个金币，一些散碎的用品和几本书。 他翻了一下，两本武技，一本功法。 “是你杀的？” 猫妖摇摇头。 莫寒把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去抱猫妖，猫妖跳开，指了指正屋。 莫寒拿出月影刀，推开正屋的门，里面没人，有些血迹，没见到尸体，可能刚才那具就是这里的原主人。 他扫了一眼，道：“这里有什么？” 猫妖进来，指了指门后的墙。 莫寒关上门，敲了敲，没感觉是空的。 他正想用刀劈开，猫妖跳上来。 莫寒抱着它，它指哪，莫寒按哪，按了五六下，墙上出来一道翻转的门。 “这是你原主人的家？” 猫妖还是摇头。 莫寒进到密室，里面放着的全是衣服和易容用的毛发、工具。 “这家主人有点意思。” 莫寒在角落里找到一口上了锁了铁箱。 他用月影刀把锁劈落，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小册子。 翻了几页，上面记录的都是天和城官场的阴私。 “你让我用这东西？” 猫妖摇摇头，往下指。 莫寒把箱子倒出来，看到下面有半页金纸。 “小猫妖，你太棒了。” 猫妖抗议了一声，它不愿意别人叫它猫妖。 “乖，你帮我找了这么好的东西，我自然会谢你。” 莫寒拿出猎妖酒，道：“喝醉了我可不抱你回去。” 猫妖抱起葫芦，像个酒鬼一样，大口喝起来。 过了一会儿，“铛”的一声，葫芦倒地，猫妖醉倒了。 莫寒捡起葫芦，摇了摇，一滴都没剩下：“还真是个酒鬼，我赚点功绩点还不够你喝酒的。” 他把金纸收起来，看看这些记录天和城官员阴私的册子，也一并收了起来，也许以后会用到一两个人也说不准。 他抱起猫妖，把这里恢复原样，出了院子。 华灯初上，热闹的天和城正是最喧嚣的时候。 莫寒走在街上，碰到大姑娘、小媳妇，她们像见了鬼一样，躲着莫寒。 莫寒眼不斜视，往莫府走去。 “咦，六阎……六公子真变了？” “听说上次救了银甲卫，我还以为是假的，现在看来八成是真的。” “是啊，你看他独自一个人，后面也没有恶奴跟着，满街的姑娘都不看一眼。” “阎王都转性了，天要变了。” “放屁，人家学好了还不行。” “哼，我就不信人能转性。” …… 走了没多远，看到当街有个布帘子围着，里面有女子的呼喊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能让我六阎王当街临幸是你的造化，还不愿意，你个贱人。” “啪，啪。” 很响的耳光。 莫寒从背上抽出月影刀，大喊道：“小爷我不出来作恶，你们这群小鬼就敢横行无忌，真是找死。” 一刀劈翻外围的几个恶奴，莫寒看到一个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少年，正骑在一个衣衫凌乱的少女身上，边上还有一个中年人倒在血泊中。 少年看到是正主出现了，不惊反喜。 “六哥，你怎么才来，我这是专为你准备的，我先帮你调教好。” “好你个头。” 莫寒一刀劈了这个混蛋，跟着一脚踢飞出去。 边上原本不敢围观的众人都停下脚步，不知道谁先叫了一声“好！” 接着众人都鼓起掌来。 莫寒放下酒鬼猫，拱手道：“如果以后你们再看到冒我名作恶的，可以到莫府告诉我，消息可靠的赏金百枚。” 众人的掌声更热烈起来。 莫寒扶起少女，看她没事，又看了一下中年人，伤的不轻。 “哪位搭把手，把这对父女送到万和堂。” “我来。” 一个粗壮的汉子走出来，莫寒给他十个金币，道：“如果这对父女出了什么意外，我可要你的命。” “六公子放心，我不做那种亏心事。” 汉子很豪爽。 莫寒又拿出十个金币，悄悄塞到少女手中，道：“以后如果遇到难事可以到莫府找我，我不在就留个口信。” 女子一揖，谢过莫寒。 这一事刚解决，就有人冲过来，大喊道：“六公子留步，南街有人冒充六公子的名字作恶。” 两个少年冲过来。 “我先说的。” 先喊的少年大声道。 另一个不干了，道：“是我先看见的，你……” “行啦，行啦，都有份，走带我去看看，今天小爷我要净街。” 莫寒抱起酒鬼猫，猫妖不满的瞪他一眼，闲他吃饱撑的。 天和城傍晚最热闹的一个时辰过去了，莫寒一共砍了五个不长眼的，也是城中有权有势的公子哥。 他很高兴能给莫长安添堵，反正不用自己出面。 他高兴的回到莫府。 今夜莫寒的名字也被整个天和城的人记住，那个曾经如恶魔一般的名字变成了天使之名，只不过这名字依旧是用血染出来的。 “酒鬼，你觉得我今晚表现怎么样。” 猫妖翻了个白眼，在床上换个姿势接着睡。 “你这毛变鲜亮了，还能闻到一股香，难道你是母猫，还带着体香。” 猫妖无语的跳起来，它要远离这个变态，独自按开莫寒密室的门，在莫寒目瞪口呆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你这贼猫一定不是第一次来了。” 密室的门慢慢合上。 “这猫妖快成精了，可能全城大部分密室它都知道。” “不对，本来就成妖了。” 莫寒躺在床上，想着莫长安暴跳如雷的样子很爽。 半夜时，猫妖用爪子按他鼻子，莫寒才醒过来。 他一惊，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太大意了。 他听到院门开了，有人火急火燎的跑走来。 莫寒拿着刀，在床上没动。 第二十五章 妖眼术 “铛铛铛”一声急促的敲门声。 知道敲门就不是来害自己的。 “谁呀？” “六少爷，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什么事？” “府门前哭声震天，许多人来找老爷讨个公道。” “尸体也抬来了？” “抬来了，正好堵着门。” “你去告诉老爷，我累了，明天还要出城，没时间陪他胡闹，他这么大人了，也该学会自己处理事情了。” 门外的管家话噎在嗓子里，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六少爷说的。 “六，六少爷，您真要来一趟，总要给人家交代才行。” “你说没找到我，或者说我出城了。” “这……” “走吧，别来烦我。” “喏。” 管家无奈的走了。 莫寒想了想，这时候自己绝不能出现，这个锅只有让莫家来背才行。 他抱起猫妖，道：“我们去城外。” 猫妖高兴的叫了一声，它自己可不敢去城外，外面的世界对它来说太过危险。 莫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直接提上刀，从墙跃出去，从后门出了府。 莫长安坐在首座上，两边是今夜被杀各家的主人，有老有少，都是天和城最有权势的人家，不然也不敢当街行凶。 管家进来，到莫长安耳边说了几句话，莫长安脸沉下来，骂道：“这个逆子，他知道惹了祸，就躲出城去了？” “是，我找遍了整个府，都没有六少爷的踪迹。” “就他那点修为，出城还不是喂狼的料，你派人去找找，希望他没走太远。” “喏。” 管家小跑着离开。 各家家主听了这几句话，都有了别样的心思。 …… 莫寒出了城墙，往小妖山而去。 后半夜，有几路人马纷纷追出来，向小妖山而来。 莫寒进了妖窟，这是他自己起的名字。 这里最安全。 莫寒走到蛛妖那里，看到尸体已经被人处理过，小秋的尸体也不见了。 附近多了不少飞溅的血迹，看来打斗的很激励，来人的实力非常强，要不然也不可能活着带走小秋的尸体。 猫妖在这里缩成一团，紧紧藏在莫寒怀里，不敢出来。 “小酒鬼，你胆子也太小了，这里可是妖的天堂，你应该融入其中，和它们交交朋友。” 猫妖没在城里活泛，也不回答莫寒。 莫寒在最里面找了一个石洞，里面的味道不太好，以前可能是蛛妖的洞。 他找了块石头，堵住洞口，这样谁也找不到他。 他放下猫妖，道：“小酒鬼，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不用怕。” 猫妖这才伸展开，四下瞅瞅，嗅嗅，没有什么危险，又活泛起来。 莫寒拿出那半纸金纸，上面用篆文写的字，很难读懂。 莫寒只是能认识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武经》。 汇天下经典，撰此经。 简单的一句话，概括了此经的来历。 第一重：生生不息 天地俱生，万物以荣，被发缓形，以使志生。 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此春气之应…… 只有一重功法。 莫寒调出系统面板：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千溪法+武经<残>+ 武技：莫氏刀典（第四重） 妖血值（445/9000） 系统弹出一个提示框：发现残本《武经》如果想补全此功法需要十万妖血值。 莫寒看到千溪法，有些别扭，点了一下上面的叉，千溪法消失，这下舒服多了。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无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武经<残>+ 武技：莫氏刀典（第四重） 妖血值（445/9000） 补齐武经需要的妖血值太多，莫寒先把能升级的升了再说。 这系统也有问题，自己得到了莫氏刀典也只有三重，他却能直接提升。 他对猫妖道：“小酒鬼，我可能会晕一会儿，你要守护好我。” 猫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莫寒直接点了武经上的加号。 他没有晕过去，头顶百会穴一阵胀痛，像有一道隔膜破裂一样，有一股气流从百会穴灌顶而入，沿着特定的穴位走了一圈汇入到小腹，丹田收缩了几下，像油入水一般炸裂开来，由一个小黑点，变成一个可以容纳元气的空间。 这个过程极短，莫寒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身体起变化的同时，他对武经第一重艰涩的道文也理解透了。 同一时间系统弹出一个选择框：武经第一重附带妖眼术，是否修习？ 莫寒毫不犹豫的点了是。 他看了一下系统界面，自己终于进了入洇溪境第一重，以后战斗就不用光凭血气，而是可以靠元气来御刀。 这次升级消耗了他一百点妖血值，可见武经的厉害。 莫氏刀典第一重才十点。 莫寒对新得的妖眼术比较好奇，在上面点了一下。 他眼前一黑，感觉眼睛暂时不受自己控制，过了一会儿，才调整过来。 在黑暗的山洞里，他能看的一清二楚，他高兴坏了，自己以后不需要再准备火把了，他可以在晚上视物了。 他看了系统面板，剩下的妖血值没功法可升，只有全点了妖眼术。 莫寒一下把妖眼术升到五重。 他再看猫妖，能清晰的看到它体内有一团白色的气体在流转。 莫寒兴奋不已，这样自己以后就能辩妖鬼了，不用担心有东西接近自己，而不自知。 莫寒抱起猫妖，道：“走，我们猎妖去。” 他刚推开堵在洞口的大石，外面的声音一下传了进来。 喊杀声，嘶吼声，兵器碰撞碎裂的声音…… “该死的莫寒，把我们带到了什么地方。” “快走，这些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啊……” “快……” …… 莫寒一笑，还真有不怕死的，敢跟自己进妖窟。 他走出来，清晰地看到满地的尸体，最少过百人，还有些小鼠妖的尸体。 两只大妖也是鼠类，却不是银线鼠，而是火鼠，它们全身黄色的毛，像木火一样。 莫寒最头痛的就是这类妖兽，皮像精铁一样，一般的刀剑根本破不开它们的皮。 两只火鼠王杀尽最后一个人，目光移向莫寒。 第二十六章 坑 猫妖叫一声，想吓住两只火鼠，可没效果，两只火鼠王直奔莫寒扑来。 莫寒把猫妖放到洞里，道：“你安静在里面呆着，我不开门你不许出来。” 他把大石挪过来合上，抽刀扑向火鼠王。 以他五重的妖眼术，能很清晰的看到火鼠王的行动轨迹，就像慢动作一样。 莫寒和两只火鼠王战在一处，四品的月影刀上光华流转，形成一道道银白的晶光，只要碰到火鼠王，就能开一道口子。 打了一阵，两只火鼠王知道莫寒的厉害，不敢再硬碰硬，一只火鼠王张口就是一道火龙，莫寒没防它这一手，被烧的头发、眉毛都不见了。 “该死的，一会儿我把你的毛拔光。” 莫寒现在能飞起来，不过时间不长，就像高高的跃起，又落下一样。 他引着两只火鼠王互相吐火，烧彼此，没一会儿两只火鼠王打出了真火，竟然自己打了起来。 莫寒在边上轻松的看戏。 最终两只火鼠王打得奄奄一息，莫寒才出场，一只上面划一道口子，解决了两只火鼠王。 剩下的小鼠妖更好解决，这里面没有白天黑夜，莫寒打到很累了，这些该死的小鼠妖还没完没了的出现。 莫寒舍不得浪费一滴妖血，嘴唇到下颌都血，前襟也湿了一大片。 他在打个间隙，从剑袋中拿出一块麦饼，就着妖血边吃边打，他需要恢复体力。 新鲜的血腥味让莫寒肠胃一阵阵翻腾，可没办法，他右手拿刀去杀小鼠妖，左手拿着麦饼，像个…… 终于最后一只小鼠妖的血被莫寒吸尽，他倒在鼠尸上，再没有力气动一下。 他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增加了七千多点，他杀了上千只小鼠妖，想想自己笑起来，没想到自己能坚持这么久，前世…… 他叹息一声，道：“希望你们一切安好。” 平淡的一句话，饱含了莫寒对前世亲人的祝福。 他挣扎着坐起来，身上已经脏的没人样，衣服硬硬的，像浆过一样。 他摘下水袋，用水潄了潄口，大口喝了一气，忽然哭了起来，他在这深沉的黑暗中放声大哭了一阵。 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积郁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站起来，又恢复成了平时的莫寒。 他推开大石，道：“小酒鬼，出来吧。” 猫妖一下跳出来，看到莫寒满身的血污，不愿意让他抱，却跑向了火鼠王的尸体，用爪子挠了半天，没破开火鼠王的皮，叫了几声。 莫寒走过来，问：“你想我破开它肚子？” 猫妖点点头。 莫寒也没多问，一刀划开火鼠王的肚子，猫妖用爪子把里面的肠肚都掏出来，边掏边兴奋的叫着。 “看来你比我还疯狂。” 一颗黑色的小圆珠滚了出来，猫妖一口吞下去。 莫寒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出是什么东西。 猫妖现在和自己一样浑身血污，甚至比自己还脏。 它又让莫寒帮它破开另一只火鼠王，同样找到一颗小圆珠，一口吞下，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莫寒以为它乱吃东西，中了妖毒，可一想它本身就是妖，怕什么妖毒，走近，听到轻微的呼噜声，才安心下来。 “看来你也得了宝。” 莫寒抱着它向外面走去，他和猫妖都需要洗一洗，不然就发霉了。 来到外面找了一处山泉，莫寒脱去衣服，从头到脚洗干净，他刚想从泉水中上来，就有东西缠住了他的脚，莫寒回身就是一口，咬了一嘴清香，这还是他自来这个世界以后，吸到最美味的东西，他看到原本不在意的一团水草瞬间枯萎下去，莫寒上岸，看到脚脖子一圆像钉子钉过一样，有许多小眼，流出血来。 幸亏自己能吸血，不然被就这些水草给吸成人干了。 他从剑袋里拿出些止血药，撒在上面，血还是流个不停。 这下坏了，自己没准备专克妖毒的伤药，猫妖闻到血腥味，半睁着眼，有点迷糊。 “小酒鬼，有办法帮我止血吗？” 猫妖看了看他的伤口，站起来用舌头舔了一圈，血竟然不流了。 “看来你还有点用。” 猫妖好像醉了一样，莫寒站在泉边，把它放到泉水里洗干净，用布子擦干，把它放到太阳下晒着，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他调出系统面板，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刚刚那些水草竟然增加了一千妖血值，这是什么等级的妖草？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洇溪境（第一重）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武经（第一重）<残> 武技莫氏刀典（第六重）妖眼术（第五重）+ 妖血值（8035/20000） 他妖血值的上限就两万，根本攒不够十万妖血去修复武经，这就是个死循环。 如果自己境界不升，就不能增加妖血值的上限，可想增加妖血值的上限，就需要继续往上修炼武经。 可修复武经需要十万妖血值，难道自己就被卡在这里了？ “系统，你是不是有问题，……” 莫寒和它讲了半天道理，系统也没理会自己。 难道有别的办法？ 也许自己一下增加十万妖血值就能激活系统自动修复武经，可一下有十万妖血值的大妖，自己也不敢去碰啊。 “妖草！” 莫寒一下想到了办法，这么普通的妖草就能增加一千点妖血值，如果找到更厉害的妖草，自己不就能解决这个死循环。 猫妖被太阳晒得不舒服，一下跳起来，跑到莫寒的影子里，还呲牙警告了一下他影子里的影妖。 莫寒想明白后，抱起猫妖，往阴凉的地方而去，翻过山，找了一处背阴的地方，他放下猫妖。 “小酒鬼，你说去哪找一处全是妖草的地方呢？” 猫妖抬头想了想，指指天和城的方向。 “你让我回城？” 猫妖点头。 “好，反正出来很久了，城里的烂事也该解决了。” 莫寒抱起猫妖往天和城而去。 他发现猫妖眸子染了红色，毛发也有了一层油光，体型似乎比原来要大一点，也沉了许多。 “小酒鬼，你是不是也在进化？” 猫妖只是用头蹭了蹭他胳膊。 “是就好，也许有一天你能成为统治妖界的王者，给它们建立起新的秩序，和人类文明并存。” 猫妖望了一眼莫寒，心道：“真是个疯子。” 不过它想到能建立一个妖界的王国，也很激动。 它甩甩头，把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第二十七章 砸门楼 莫寒来到北门，看到城头上挂着几具尸体，他凝眸而视，眼中闪出一抹杀气。 这些人都是那天晚上他救的人，现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被挂在城头，还有那个送少女去万和堂的汉子和来报信的两个少年。 “莫长安啊，莫长安，这就是你解决之道！” 莫寒在城门前呢喃自语。 猫妖忽然叫了一声，一个灰色人拿着匕首刺向莫寒，莫寒本能的用刀一挡，没想到这灰衣人动作麻烦，一转身绕到莫寒身后。 “影子，灭了他。” 在莫寒影子里的影妖瞬间跳到灰衣人的影子里，这些天跟着莫寒一点精气都没吸到，早饿急了，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好好吸到饱，一口把灰衣人吸成了人干。 灰衣人萎缩成一团，灰衣飞起，随风而去。 莫寒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翻他身上的东西，对影子道：“走吧。” 影妖又跳回来。 莫寒留这只影妖的原因是因为他能听懂莫寒的话，不像别的影妖只知道依靠本能去吸人的精气。 城卫迅速过来，看到是莫寒，队长拱手道：“六公子没事吧？” “没事，去帮我查一下这人来历。” 莫寒给他十个金币。 “喏。” “小心点，别把自己搭进去。” 莫寒警告了他一句，进城去了。 这个队长有点瘦，眼中透着精明。 他对身后跟着的两个人道：“小五，小六，愿意跟我以命搏这场富贵吗？” “愿意。” “愿意。”小六迟疑了一下，回得慢了些。 “好，先把人抬回去。” 等把人抬到城门监后，龙队长给每人五个金币，道：“先各自回家把家安顿好，这样我们就算出了意外，也无后顾之忧。” 两人一揖，转身出去。 莫寒只给了他十个金币，他一个都没留，分给了小五和小六。 龙队长开始翻这个人身上，找出线索。 …… 莫寒来到府前，看了一眼莫府门前柱子的字。 左边是：安天下为民请命。 右边是：守太平造福一方 他抽出刀来，两刀把两根柱子斩倒，门楼塌了下来。 “什么人，敢来城主府撒野！” 一声断喝，走出五六个府卫。 带头的是个大个子，瞅见是莫寒，气势一收，拱手道：“原来是六少爷，刚才小的……” “没事，告诉老爷，以后别写这种与身份不相符的联子，我看着不爽。” “喏。” 莫寒进了府，回自己的院子。 他沏了一壶茶，在凉亭里慢慢饮着。 猫妖趴在栏杆上，小风一吹，油亮的毛翻腾着。 不大功夫，莫长安独自闯进来。 “莫寒，你是不是想翻天。” “翻天？” “城主大人是来耍官威的？” 莫寒冷笑一声，把一杯残茶泼到亭子外。 “你这个逆子，杀了五家之子，自己逃了，我把事摆平了，你才敢回来，一回来就砸了府门，是不是想死！” 莫长安有点气急败坏，这可不像莫寒第一次见他的样子，英武沉着，不急不躁。 “城主大人这样子可有失官威，来饮一杯凉茶，去去火。” 莫长安大步走到亭子里，坐到他对面，扫了一眼猫妖。 “养起妖来了，好本事。” 猫妖一下跳进莫寒的怀里，它对莫长安很戒备。 莫长安这时倒没了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 “还在演戏，你不累。” “累，怎么不累，不过有你这样儿子，我这辈子怕是离不开这张面具了。” 莫长安自己倒上茶，慢饮起来。 “外面是谁？” “你别管，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你拿被我救的人开刀，算什么本事？” “这事如果只是他们五家，我可以轻松的摆平，可无双出面了，我也没办。” “无双到底什么来头，我看她年纪不大，修为也不高，却被天道府派驻到这里来当监察使。” “哼，她的背景可深了，你少去招惹她，我莫家惹不起。” 莫寒轻抚着猫妖，道：“我要是把她勾引过来呢？” “哈哈……” 莫长安豪爽的笑道：“你如果真有本事把她娶进门，我愿意出半府之资为你们操办婚事。” 他敛去笑道：“如果你招惹她，又搞不定的话，那我莫氏一族就等着挨刀吧。” “我明白了。” 莫寒忽然生出一个坏主意。 “看你这笑，我就知道准没想好事，你不会真想我莫氏一族灭族吧？” “怎么会，我怎么说也是莫家子，这个身份很难洗清，父亲放心好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什么？” 莫寒反问。 “算了，五家之事到此结束，你不准也生事，尤其是白家，你更不能招惹。” “原来是白无双。” 莫长安看他一眼，道：“别把这点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莫寒拍拍猫妖，道：“你知道我的身世吗？” 猫妖摇摇头。 莫寒出了府，来到万和堂。 “六公子，您需要点什么？” “我找万神医。” “万神医不在，出诊去了，有什么事您留下话，小的转告便是。” “不用，我在后堂等他。” 伙计把莫寒引到后堂上了茶，去前面忙去了。 万晴一身白衣，在院子里晒药。 莫寒抱着猫妖，走出来。 “万小姐，请教个问题，可以吗？” “你说。” 万晴只是上次救老秦和彩衣时见过莫寒一面，对他的感观不坏，所以没拒绝。 “我想知道小妖山哪里的妖草最多？” 万晴很意外，想了想，道：“小妖山中间有条河，叫万妖河，河两岸的妖草最多，而且上了品的妖草都是宝药，如果你采到可以买给我们，价格很高的。” “那有克万妖毒的止血药吗？” “那有那样的好事，每种妖毒都有专门的解药，能克上三五种就算了不起了。” “我常去小妖山，总不能背上一大堆解药，万一中了毒，连找药的时间都不够。” “小妖山的妖物一般都固定在某一区域，你去哪里，就带上那一带的解药。” “那我要去万妖河呢？” “这个最好是跟猎妖人一起去，不然很危险，他们经常去采宝药的人都知道进山的路。” “能给我一本识药的书吗？” “你等等，我给你去拿。” 第二十八章 我心清纯 万晴跑到前堂，拿了一本小册子回来，递给莫寒，道：“这是采药人都会备的一本书，上面是已经在小妖山发现的宝药种类，如果你见到不认识的也可以拿来给我们，我们每月重新印发一册，来更新里面的内容。” 原来是免费的小册子。 莫寒翻了一下，找到自己上次见到的妖草，叫星妖草，叶上都是小刺，遇到猎物就会缠上去，直到吸干猎物体内的血流为止。 “多谢万小姐。” 莫寒拿出一支玉簪，送给她。 “不，我不能收你的礼，这太贵重了。” 万晴推回来，莫寒一松手掉到地上。 “咦，地上怎么会有一支玉簪，是万小姐的？” 万晴被他逗笑了：“少来，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不然爷爷会生气的。” 莫寒捡起来，道：“拿着吧，以后关于宝药的事我还要来讨扰，你这样，我以后怎么还敢来。” 万晴半推半就的接过玉簪。 莫寒摆摆手，离开了后院。 万神医刚回来，听说莫寒来了，正要出去，就看到他在‘调戏’万晴。 万神医心道：“这小子比老子当年厉害啊，这要是别人的家的姑娘就算了，可偏偏是自己的孙女。” 莫寒进了后堂，正好碰到万神医，他拱手道：“正巧，我刚向万小姐请教完问题，就碰到您老。” 万神医捋着胡子，道：“小子，不许打我家丫头的主意，她从小长在万和堂，可对付不了你这种人。” “我只是向万小姐请教几个问题，您老是不是会错意了？” “真的？” “真的。” 莫寒拿出小册子，道：“这是万小姐给我的，我准备去万妖河一趟。” 万神医拉住他，道：“你再等一年，是稳进天道院的，为什么要去冒此奇险。” “很危险吗？” “当然，敢去万妖河采药的人，每年都要折上七成，伤两成，只有一成运气好，能安然无恙，晴丫头不知道你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你又不缺钱，去找死啊。” “多谢万老爷子，我有我难处，不得不去，等我采株宝药回来给您祝寿。” “小子，别说屁话，你要知道就是洇海境去了万妖河，也八成是个死。” “我明白，多谢了。” 莫寒正正经经的一揖，告辞而去。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难得有人关心你。 莫寒回去准备了一下，向着万妖河，向着十万妖血值出发。 “小酒鬼，此去可非常危险，踏出这道城门，就会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你还要去吗？” 小猫妖坚定的点点头，赖在莫寒怀里不走。 莫寒进了小妖山，他还没走过那么远。 山里遍布着妖兽和鬼物，有影妖和小猫妖预警，让莫寒避开许多危险。 经历了不知多少次血战，莫寒只记得一直往北，这天终于看到了一条通天大河，江水滔滔，洗刷着莫寒和小猫妖这一路的风尘。 小猫妖像只野猫一样，毛上全是血污，莫寒在河边给它好好洗了洗。 自己带的两套衣服都已经换完，现在这身血污衣只好穿着，不然就要在这小妖山里裸奔了。 莫寒把妖眼术点到了第九重，他现在视力极好，只要在视线里的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白天黑夜对他已经没有分别，他还能看到妖物身体里所含的妖气多少，以此来分辨妖物的高低。 这种技能，让它可以轻松的分辨出各类妖草，不被它们埋伏。 他把莫氏刀典也升到了第七重，正常人如果不被卡在第四重，最少需要五十年才能修炼到这个境界。 洗净疲惫，莫寒开始寻找宝药，他需要一个大的，大到能有为他提供十万妖血值的宝药，所以不可能在河边，一定在极阴森的洞穴之中才会有。 这些洞穴也是最危险的所在。 莫寒闯了几个洞穴，都没有找到需要的宝药，妖血妖倒是进展很快，有一万多点了。 莫氏刀典也进入了一个矛盾的境况，如果想升级第八重，需要两万零四百八十点，可他妖血值的上限只有两万点。 莫寒这个恨呀。 这天莫寒正洗了衣服，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上晒衣服，小猫妖跑了过来，兴奋的叫了几声。 “找到新的目标了？” 小猫妖点点头。 “休息半天，晚上我们进去。” 莫寒自从能看到妖物体内的妖气后，就什么地方都敢去，小猫妖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也变得大胆起来，从前它可不敢独自在这里活动，现在也经常跑出去猎食，并帮莫寒找一些被草木遮盖起来的阴暗洞穴。 “如果能找到一株六品的宝药，我这升级就望了。” 万妖河附近的妖物品级很高，而且宝药附近会生出一种厉害的伴生妖兽。 莫寒现在看一眼妖物体内的妖气就大概知道它们的品级，他总是避开那些难杀的妖兽。 如果遇到类似虚妖或其变异的高阶妖鬼，莫寒倒是很乐意让它们来附体。 天黑下来，莫寒穿上衣服，跟着小猫妖，走到一片密林，有小猫妖在前面带路，很容易避开高品的妖鬼。 一个很小的洞口，莫寒需要爬着才能进去。 “有多深？” 小猫妖在地上写了两个数字，这是莫寒教它的。 “二十多丈，那算了。” 莫寒本想用月影刀劈开，可二十多丈，工程量实在太大，而且小猫妖已经确认过入口没危险。 莫寒跟着它爬了很久，前面终于开阔起来，这像个喇叭口，越往里走越大。 莫寒来到通道的尽头，下面好像是一个洞天一样，花草瀑布，什么都有，往下一望，有五六十丈高。 莫寒抱起小猫妖道：“别后悔。” 小猫妖乖巧的点点头。 他往下跳去，在半路好像穿过一道屏障，水掉落的轰鸣声一下闯入耳朵，让莫寒知道刚才在上面为什么觉得这里不对劲了，原来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下面是一条流动的河，莫寒隐隐看到下面的妖气在游动。 莫寒左手抱着小猫妖，右手拿出月影刀，往石壁上一插，刀没入半截，他轻松的停下来。 下面游动的妖气忽然静止下来，它发现自己的猎物不动了。 第二十九章 升级也疯狂 莫寒不敢下去，这妖物最少有五品，自己下去是找死。 他缓缓抽刀，在刀身还有三分之一时，猛的一抽，双脚踏在石壁上，向外飞去。 这条河并不宽，莫寒一直盯着下面的妖物，发现它只在深水区游动，并没有跟过来。 这样莫寒就放心了，自己可不想刚下来就遇到一个五品妖兽，就算自己杀了它，也得不到全部的妖血值，很不划算。 他在上面一点妖气都没发现，可下来后，满眼的妖气，这里的植物被妖化了，各种宝药琳琅满目，而且品级都变态的高，他对着小册子一样样的找，有许多小册子上根本就没有。 莫寒知道宝药能炼制丹药，可自己不会，小册子上有简单处理宝药的方法，都是针对三品以下的宝药，四品的宝药在外面就是天价。 在莫寒眼中这里就是这座金山，这可全是妖血值，而且对付高品的宝药，要比对付妖兽容易的多。 他没发现伴生兽，这么集中大量的宝药，说明这里有妖池或妖气石。 莫寒激动起来，如果找到一块妖气石，自己十万妖血值不是太轻松了吗。 他没去碰这些宝药，而是选择了一条路径，一起一跃，半飞的往里而去。 这里很大，大到像个地下世界。 他却没看到陆地有妖兽存在，是不是都做了花肥？ 这里宝药这么多，应该非常危险。 小猫妖从来这里就不敢下地，一直赖在莫寒身上。 莫寒越往里走，越冷，最后快要冻僵了。 “小酒鬼，冷不冷。” 小猫妖蜷缩成一团，还在不断的发抖，连给莫寒一个反应都不能。 他拿出一件备用的皮裘给小猫妖包上，小猫妖才舒展了一点身子。 他犹豫要不要往里走，往里看了一眼，发现有一团巨大的妖气在动，莫寒瞬间发力，根了上去，别管是什么，总算见到了一个活物。 他飞快的跑了一段，逼近妖气时，看清了原来是只巨大的变异虚妖，头生四只角。 双角就四品，四只角八品，吓得莫寒转身就逃。 “晦气，怎么撞到了老冤家手里。” 四角虚妖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异物追了自己半天，转身跑了，它以为是在跟它玩游戏，反追了过来。 这里太平日子过的久了，虚妖都忘记了自己的本能，连附身人的欲望都没有了。 追了一阵子，四角虚妖忽然有一种冲动，他想进入这个异物的身体，而且这种欲望越来越强。 莫寒唤醒了它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 莫寒身子一僵，四角虚妖将莫寒定住，跑过来，围着他转了十几圈，没找到该从哪进去。 他用妖语说了一句莫寒听不懂的话。 小猫妖从皮裘里钻出来，看看莫寒比划了一下，莫寒眨了眨眼，他现在说不出话来。 小猫妖用妖语道：“我怀疑你是不是虚妖，连怎么附体都不会，真是丢妖。” 四角虚妖恼羞成怒，对着小猫妖大吼一声。 小猫妖乖乖的伏下身子，道：“从他后脖子就能进去，只要你碰到那个位置，就会被吸入。” 小猫妖详细告诉它该怎么附体。 四角虚妖这才满意，转到莫寒身后，在他后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找位置，碰了十几次壁，终于找到了正确的位置，身体一下没入莫寒的身体。 在它进入莫寒身体的瞬间，系统弹出一条信息：妖血值越过上线，系统自动分配，优先修复《武经》残本。 “修复《武经》成功。” “提升《莫氏刀典》第八重。” “提升《莫氏刀典》第九重。” “提升《武经》第二重。” “提升《武经》第三重。” 系统升级改造中，十二个时辰后才能恢复。 最后变成了一个进度条。 莫寒早躺在地上，目光呆滞，全身僵直。 这一下提升这么多谁能受得了。 小猫妖和影妖都出来了，他们护在莫寒周围。 一个虚妖想靠近莫寒，被影妖瞬间撕碎。 如果莫寒看到一定会惊讶于影妖的实力，这家伙藏得可真深。 小猫妖和影妖用妖语聊起天来。 系统改造了十二个时辰，莫寒也倒了十二个时辰。 “叮”的一声，系统上线了。 “发现缩主功法提升过快，修复机体创伤中……” 又过了十二个时辰，莫寒终于恢复过来。 他感觉自己体内很躁，摘下水袋，灌了半袋水才感觉好一点。 “我活过来了。” 影妖瞬间进入他的影子里，小猫妖跳过来，蹭蹭他的脸。 “就你守着我？” “小猫妖摇摇头，又点点头。” 莫寒想到影妖，会心的一笑：“谢谢你们俩，你有猎妖酒就够了，你问问影子需要什么？” 小猫妖用妖语问了两句，皱眉不知道怎么跟莫寒表述，急得抓耳挠腮。 “好了，好了，我应该教你认认字，省得你不会表达。” 小猫妖点点头，也赞同他的说法。 “那就委屈影子多等一段时间吧。” 小猫妖看看影妖，笑了起来。 “小酒鬼，你以后不许笑，这笑声太瘆人了。” 小猫妖不满了叫了几声。 “你说你在人间这么久，连人话都没学会，笨不笨。” 小猫妖抗议的叫了两声。 “算了，也许种类不同，发音的方法不一样。” 小猫妖点点头。 “还真是。” 他抱起小猫妖，调出系统面板：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洇溪境（第三重）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武经（第三重）+ 武技：莫氏刀典（第九重）妖眼术（第九重） 特殊技能：拾取+ 妖血值：60075 系统弹出一条消息：“系统升级为二等，修复妖血值上限漏洞，以后不再设置上限值，并赠送宿主特殊技能——拾取（不可拾取活物）。” 这真是惊喜连连，没想到一个八品四角虚妖，竟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大好处。 他好奇之下点了拾取的加号，消耗了一百点妖血值，看到拾取升级为第一重，后面还有个拾取机率，是百分之二十。 莫寒又点了一下，一下消耗了一千点妖血值。 他看还能点，就点了一下，直接升到第三重，消耗了一万点妖血值。 第三十章 拾取之妙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洇溪境（第三重）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武经（第三重）+ 武技：莫氏刀典（第九重）妖眼术（第九重） 特殊技能：拾取（第三重）机率：40% 妖血值：48975 上面的加号消失，说明拾取每升一重，需求的妖血值翻十倍，第四重需要十万妖血值。 莫寒看到拾取不能再升级，把剩下的妖血值全点在武经上，把武经升级到第八重。 莫寒抱着小猫妖，来到一颗低品宝药前，看它没有攻击人。 莫寒伸出手去碰了一下，宝药一缩，看来它没有什么能力伤人。 “拾取。” 莫寒直接用了拾取技能。 “拾取失败。” 系统弹出一个消息框。 那株宝药直接消失不见，莫寒的妖血值增加了五点。 莫寒不甘心又找了一株。 “拾取。” “拾取成功，收入系统空间，可以随时调用。” 莫寒大笑起来，还有系统空间，也太好了。 他玩了一阵，拾取了四株宝药，都是小册上有的，不过品级都不高，最高的一株是三品驱妖草。 驱妖草，妖鬼不喜欢闻它的散发出来的味道，配合几味宝药可以炼制出驱妖香，点一支可以驱离三品以下的妖鬼。 他向后望了一眼，黑暗中，有许多妖气在飞着。 莫寒没有再深入进去，如果他上次不是碰到四角虚妖，而是别的八品妖兽，就交代在这了。 自己去外面一样可以刷妖鬼，现在妖血值也没有上限限制，没必要去里面玩命。 莫寒在外围拾取了许多宝药，现在这些宝药对他没有用。 他找到一株六品的沫香草，这在外面可是难得一见的致宝，不过万和堂只收三品以下的宝药，可以自己炼制一些常见的丹药来用，三品以上的宝药只有送到猎妖司去兑换成功绩点。 小册子写着，沫香草可以驱妖毒，如果炼制成沫香丹可以克制六品以下所有妖毒。 莫寒对此不了解，拾取成功后，收进系统空间。 他在里面呆了半个月，终于攒够了十万妖血值，莫寒点了拾取，把它提升到第四重，机率增加到百分五十。 剩下一些妖血值正好点了武经，瞬间复杂的经文经过解析出现在莫寒脑海，让他有种想用头撞墙的冲动。 小猫妖感觉莫名其妙，上次也是什么都没做，就晕死过去，这次又来。 不过这次时间不长，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恢复了过来，他擦了一把汗，道：“总算活过来了。” 小猫妖歪着头瞅着他，想让他给个解释。 “我修炼的功法特殊，说了你也不懂。” 小猫妖不信的翻了个白眼。 莫寒抱起它，道：“这里是我们的秘密，等以后你要建立妖界王国时，就用这里的资源。” 小猫妖回头望了一眼这里，心中激荡，想道：“我行吗？” 莫寒抱着他御空而行，飞到进来的洞口，顺利的出去。 他把这里再次恢复原样。 出了密林，往回走去，他这次出来两个多月，把武经修炼圆满，并获得了拾取技能已经很满意了。 出小妖山的路并不平静，莫寒一路斩杀了不少妖鬼，受了一些伤。 他终于来到小妖山边缘。 这天他正在一片平地疗伤，进来几个猎妖师。 “咦，这小山妖里还进了娃娃，真是稀奇。” 三个精壮的汉子，拿着鬼头刀，见到莫寒有些意外。 “小子，就你自己？” “嗯，我来山里历练一翻。” 三人对视一眼，刚才问话的汉子笑道：“可发现了宝药，给我看看，如果东西好，我们就收了。” “这一带哪有什么宝药，你们想要去万妖河。” 莫寒装傻。 “看你受伤了，不如我帮你拿着包袱。” 莫寒的东西多，剑袋装不下，只好带着包袱。 “不必了，我自己能拿。” 三人分开站着，把莫寒围在中间。 “你是不是傻，老子我想要你的包袱，听不懂吗？” “头，我看他的刀也不错。” “嗯，是把好刀，要活命，就把包袱和刀留下，别等我们动手，到时候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莫寒打量了一下三人，一个洇溪境三重左右，两个还在锻体境，都是不入流的人，可能连个猎妖牌都没有，算不上猎妖师。 小妖山外围这样的人很多，他们进山的目的就是捡漏，碰到猎妖师不要的妖兽尸体或运气好采几株不入品的宝药，来换钱。 猎妖牌的数量有限，不可能每个人一块，许多猎妖团都只有队长有一块，剩下的团员负责围猎，最后一刀都让有猎妖牌的人来杀，这样去猎妖司兑换了物品大家再一起分。 “你们有猎妖牌吗？” 莫寒拿着刀，看着这三个不入流的人，有点无语。 “老子要是有猎妖牌，还用打劫你这个不入流的小子，身子有多少金币，拿出来。” 有猎妖牌的猎妖师，很少打劫同道，如果被同道知道，或被猎妖司发现就会取消其猎妖师的资格，一辈子就完了，所以没有多少人敢冒险。 莫寒起身影子拉长，正好落到一个汉子身上。 “影子，灭了他。” 话一出口，在莫寒影子中的汉子瞬间软倒在地，另两人一惊，没想到莫寒养着影妖，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头，怎么办？” 边上的汉子有些拿不准，问了一句。 “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头举刀便砍，也算果决。 能进小妖山的人，都有点门道，不然在小妖山活不下去。 莫寒都没用动用元气，光凭九重的武技，就能轻松的斩杀这二人，一人一刀，干净利落。 这些人身上也没什么油水，不然不会打劫他这个看着更像乞丐的少年。 莫寒现在衣服烂成条条缕缕，勉强能遮住要害，身上也污的不像样子，这附近也没水源，他蓬头垢面。 小猫妖不比他好多少，黑白相间的毛已经看不出白毛在哪，一身污黑。 它像莫寒抗议了很多次，莫寒也懒得去找水源洗。 他杀完人，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抱着小猫妖继续往城内赶，天黑前必须进城，不然又要在城内受一夜罪。 第三十一章 妖鬼入城 天色将暗时，莫寒踏着最后一抹余辉，来到城门前，看到一队行商，正坐在关了的城门前大骂着。 “天还没黑，怎么就关门了。” “快开城门，我们可不想在外面过夜。” “这群王八蛋，就会偷懒，连规矩都不守。” …… 他们在城门下叫嚣，上面的城卫也不理他们。 莫寒也感到奇怪，按理说只有全黑下来，才会关城门，这是所有城都要守的规矩，就是怕有行商赶脚的路人被关在城外。 “怎么回事？” 他走上前，所有人都避开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还能怎么回事，这些该死的城卫想让我们在城外过夜呗。” 有人发了句牢骚。 他看这些人不知道情况，抬头问上面的城卫。 “我是莫寒，今天是哪位当值？” 他朝上喊了一句。 这些行商没听过莫寒的名字，如果说六阎王，他们一定知道。 不大一会儿，龙义探出头来，道：“可是六公子？” 他瞅见莫寒脏的认不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早就关城门？” “城内最近跑进来一群魂妖，猎妖司让封城大索。” “先开门，这些人我担保。” 龙义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 行商不清楚莫寒的身份，但几句话就能让城卫开城门的人，身份自然不凡，他们都围上来道谢，也有机灵的想结交一下，完全不介意莫寒身上的脏污。 开了城门，莫寒和他们一起进去。 龙义道：“既然六公子担保，我就不登记了。” “按规矩来，记录清楚，这个老人我不担保。” 莫寒一眼就看出行商中一位老人身上有妖气，很淡，却是妖鬼。 龙义瞅了一眼老人，看他颤微微的样子，不像有害的人，不明白莫寒为什么不肯为他担保。 “城门不是都会配两名猎妖司的人，他们人呢？” 龙义很精明，他这一问，龙义就知道这老人有问题，他朝上喊了一声。 两名猎妖司的人慢悠悠的下来，见到莫寒行了一礼。 “这位老人你们带走调查一下。” 两名猎妖司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老人，没看出什么异样。 行商们不干了。 “六公子，这位可是我们此次护送的重要客人，是白家请的人。” 行商们不清楚莫寒的身份，只是跟着龙义叫，他抬出白家，想压一下莫寒。 “哼，不管是谁家的，是妖鬼就不能在城中活动，如果猎妖司认可他无害，才可以放人。” 莫寒直接挑明了。 两位猎妖的司的人抽出腰刀，道：“老人家，跟我走吧。” 既然是莫寒认定为妖鬼的人，即使弄错了，也赖不到他们身上，还是请去猎妖司确认一下的好。 老人走路都要人扶着，他身边有一个年轻人，一直陪着。 莫寒打量了一眼年轻人，道：“你不用扶他，他跑都没问题，还用人扶。” 老人混浊的眸子忽然闪过一抹精光，好像没站稳一样，伸手来扶莫寒，莫寒一闪身，抽出月影刀。 老人身子快倒时，脚下发力，扑向莫寒，朝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不演了？” 莫寒还以为他要等只剩下两们猎妖司的差官时，才会动手。 他想避开这人的拳，可怎么避都避不开，莫寒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拳路，就是避不开，这很奇怪，而且老人体内的妖气忽然增加了许多，并且还在慢慢提升。 “大妖！” 莫寒惊呼一声，被一拳打飞出去。 这不过一瞬间的事，周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看莫寒被打飞后，城卫和猎妖司的人才抽刀上来想挡住老人，没想到老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三两下把这些人打趴下，往城内跑去。 莫寒摔了个七荤八素、鼻酸眼湿，幸亏自己把武经点满了，不然这一下就差不多了。 他跳起来，去追老人，并对后面的城卫喊道：“封门，这里所有人暂时扣下。” 猎妖司的二人早追了过去，莫寒在他们身后不远。 “你们追上也没用，打不过的，有没有什么信号弹之类的，快叫高手来。” “六公子放心，我们就是高手。” 莫寒心道：“你们要是高手，猎妖司早完了。” 刚才老人跑的时候，二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也算高手。 妖鬼附人身后，会掌握原主人的武技，实力比原本的等级要强出一筹。 何况这老人体内的妖气如此之多，和他看过了四品妖兽差不多，而速度却强出许多。 就这两名猎妖司的洇溪境差官，追上也是送死。 莫寒跟着他们一直追到白家府门前，两位猎妖司的差官被打倒在地，一个左臂被撕下来，倒在地上，另一个胸口凹陷，生死不知。 白府大门紧闭。 莫寒也不傻，知道白府里有高手，不会单人独骑闯进去，那和找死没差别。 他翻了一下猎妖司差官的身，找到三个火信，他把三个全点燃发了火信。 一黑、一绿、一红。 看到三个火信，猎妖司望风楼把消息传下去。 一个管事听了，有些疑惑，这三个全发是什么意思，他直接上报，一层层报上去，最后到了妖司莫长信这里。 莫长信多问了一句：“是在哪发的火信？” “好像是白府那条街。” “又是白府，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这次魂妖的事就与他们脱不了关系，难道他们想把天和城变成妖窝。” “要不要我通知城主？” 副手拿不准。 “我去吧，你派人去看看，如果我们的人受伤了就接回来，不要与白家起冲突。” “明白。” 莫长信出了猎妖司往城主府而去。 莫寒等了一会儿，猎妖司的人来了接走两名受伤的差官，并询问了莫寒经过，莫寒讲了一下，回府去了。 刚到莫府门前，看到龙义带着两个人在等他。 “六公子，你上次让我们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灰衣人是白家请的，这是详细的调查过程和证词。” 龙义做事很稳妥。 “跟我进府来。” 莫寒领着他们回到自己的院子。 在院子坐定，莫寒沏了茶，四人坐在亭子里。 第三十二章 媚功无骨 莫寒这才打开册子细看起来，整个过程没有一点问题，他信龙义的调查结果。 “查到是白家什么人了吗？” “这个需要从白家内部入手，我们没资源，很难查清楚。” 为了查清这事，龙义变卖了家当，他老婆跟他吵翻天了，现在已经回娘家去了。 莫寒明白他的意思。 他进密室拿了一小箱子金币给龙义，道：“这些你们先用着，不够再来我这拿，不过用人要小心，别被白家抓住把柄。” “小的明白。” “城卫的差就别干了，你们多网罗一些人，把子布满全城，我要知道城内每天发生的重要事件，起因结果都要。” “喏。” 莫寒拿出一块腰牌给龙义，道：“这是进出莫府的凭证，收好了，最好是打听到我在的时候来，如果我不在不要进府，千万记住。” “喏。” 龙义迟疑了一下，道：“要不我们在雨花楼包一间暗房做交通用？” “行，那以后非生死之时，不要来莫府，我如果在城里，五天去一次。” 打发走龙义三人，莫寒既然想布暗桩，就做大做好。 他从小破院子收集到天和城官员的阴私正好派上用场。 他把前世的一些知识用上，编了两套密码，用于传送消息。 三天时间，莫寒没出屋，把整个组织的架构设计出来。 他写成两本小册子。 五天后，他去了花雨楼，这个在记忆中出现过多次，他却是第一次来。 他进入和龙义定好的房间，喝茶慢慢等着，不大的功夫，龙义带着小五、小六进来。 小五姓伍，名堔，小六叫陆明。 莫寒只让龙义留下，把小五和小六打发出去。 “这些是你将来要用到的东西，你拿回去好好学，把他们印在脑子里，然后把册子毁了。这里一共有两套密文，核心用一套，下层传消息一套，不用担心走漏消息，你自己掌握好尺度。” 龙义没想到只是打探个消息，还设计出这么复杂的组织架构和密文。 他猜莫寒是想做大，心中激动不已，这样就不担心莫寒过河拆桥。 “喏。” “这里是一些官员的阴私，你自己掌握着就行，不过别乱用，这些东西关键时刻可能会救你一命，这可是保命符。” 龙义翻了一下册子，眼睛亮起来，这可都是天和城官员的把柄。 “六公子放心，我龙义愿为公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用不着，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必为了一点消息玩命。” “多谢公子体恤。” “这里有保密守则，你看过要以身作则，才能长久。” 龙义把这个小册子看了一遍，他惊讶于莫寒的脑子，怎么可能想出这么严密的守则。 “你们先不急着展开行动，先把这些消化了，然后再培养一批核心人员，挑人一定要严格，不要为了扩张而凑数。” “小的记下了。” “如果十天后我在城里，我们再见。” 龙义拿着东西离开。 莫寒出来，听到不远处有琴音，乐声婉转、哀怨。 他走近，站在门外听着。 “谁？！” 琴声忽断，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问。 莫寒推门而入，凤儿看到莫寒很意外。 “你专门来看我的？” “我说是，你信吗？” “不信。” 凤儿把他让进屋里，布上茶。 “你为何而来？” “我被你的琴声吸引过来的，没想到你这么多愁善感，可不像鬼面人。” 凤儿轻笑道：“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断了七情六欲，何况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也是。” 莫寒应了一声，小品了一口茶：“这次没下药？” “药也很珍贵，哪能每次都下。” “想来你对我很了解，我听说我和叶沁有婚约，是真是假？” “你听听便是，不必当真的，公子的婚约自然有人操心，这不是我等小人物能置喙的，也不是公子可以做主的事。” “听你这么说，我对自己的身世更是好奇了，不会是背着覆国灭家之仇的苦难角色吧？” 凤儿给他倒上茶，慢慢放下小壶，道：“公子想多了，哪有那么多苦难，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公子不必再试探，我能说的自然会告诉公子，不能说的问也没用。” “那好，今天我们不谈这些，只谈风月。” 莫寒把茶盏拿开，道：“良辰美景，伊人相陪，没有酒怎么行。” “公子是来我这蹭饭的？” 凤儿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莫寒竟然…… 莫寒脸皮是厚，也不愿意承认这种事。 “哪能，只是巧合，今晚我就留在你这得了。” “我们这是清雅之阁，以艺愉人，而不以色愉人。” “我知道，反正你们总是去找我，不如我住在你这，省得你往莫府跑。” “那就多谢公子体谅，我去让他们准备些饭菜。” 凤儿起身出去，她现在一点都看不透这位，性情似真亦假，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这可不是好事，她又不能用强，只好另想办法。 “上面知道了不知该做何感想。” 凤儿无奈的叹了一声。 回来时，她换上了一幅笑颜去迎莫寒。 莫寒吃了几杯酒，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吧，如果可以，我不会拒绝。” 凤儿吃了酒脸有些红，似乎带着几分醉意。 莫寒知道这种风月场的老手不可能几杯酒就醉了，多半是装个样子。 “帮我找一本洇湖境的功法。” 凤儿惊讶地问：“你已经修炼到洇溪境圆满了？” “有没有你还看不出来。” “我看你身上好像没有修为，最多锻体境。” 系统帮莫寒隐藏了修为。 “我只是想看看。” “我修的是女子专用的功法，不适合你，我帮你找找。” “媚功？” 凤儿白他一眼，道：“哪有什么媚功，普通的女子修炼功法。” “看你娇弱无骨的样子，应该是修炼功法所致，我都想尝试一下。” “想得美！” 凤儿嗔怒。 “我是说尝试一下你的功法，看看能不能修成你这个样子。” 凤儿才不上他的当，道：“如果你想修炼此功法我可以教你。” 第三十三章 凤落 “有没有一种能一直修炼下去的功法，而不是每一境都需要换一个的功法？” “有啊，都在天道府，别处没有这样的功法。” “如果我去天道院，你也会跟着？” “这个我决定不了，我的计划从你意外死亡就已经失败了。” “如果我不是意外死亡呢？” 凤儿坐直身子，正色问：“你查到了什么？” “目前没有，不过我知道自己不是莫家的子嗣，他们想我死。” 凤儿眼中闪过一抹神彩，道：“真有此事？” “当然，这我还能骗你。” “能给我细说一下吗？” 莫寒犹豫了一下，把莫海给他两种互相冲突的功法之事告诉了凤儿。 “莫家这是在找死！” 她声音变的狠戾起来。 “我很奇怪，你们既不想我死，也不想我修炼，只想我做个纨绔子弟，这是为什么？” “你能想清楚这些就够了，不要再想了，对你没好处，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凤儿制止他再继续猜测，她也不会印证他的这些猜测。 凤儿想了想，道：“你以后不要再住莫府了，我在雨花楼附近有处宅子，虽然小了点，却很安全。” “好，这样我就和莫府正式决裂了。” “哼，不管是不是莫家的子嗣，这个身份他们都要认，莫家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来解决。” “有你真好。” 莫寒去抱凤儿，凤儿轻巧的闪开。 “没正经，我知道你得了信义牌，天道府还下来一道奖励，你去无双那里领就行。” “你说我去猎妖司兑换功法，会不会被他们调包？” “这事你要去问无双，这是她责权之内的事。” “明白了，我有点醉，要休息了，你可不能半夜上我的床。” “小色鬼，我还有正经事要做，等天亮了送你去宅子看看。” 莫寒躺在床上，想着白府的妖鬼，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不知不觉睡着了。 小猫妖蹭蹭他的脸，莫寒才醒来，看了一眼窗外，道：“这还没亮天，你叫我起来做什么？” 小猫妖指指外面。 莫寒出来，看到一道白影闪出门外，凤儿倒在地上。 “凤儿，你没事吧？” 他跑过来，看到凤儿被掏了心，已经没救了。 “找死！” 莫寒抽刀追了出去。 小猫妖跑到前面给莫寒带路。 这道白影左躲右闪，奔白府的方向而去。 “又是白府，那都快成妖鬼窝了。” 莫寒正要加速时，看到一袭红衣飘然而至，落到白影前，抬手一指，一团烈火在白影身上燃起，一阵令人心寒的惨叫声后，白影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无双。” “你胆子真大，半夜敢追噬心妖，不怕死？” “反正都是你们白家养的妖鬼，怕有什么用。” 无双往前走了两步，道：“我想你是误会了，前两天进白府的不是妖，而是半妖，又被称为妖奴，商队送他来是为了等银甲卫来，引出他的主人。” “他的主人在天和城？” “对。” “凤儿死了。” “一个歌妓，死就死了。” 无双并不在意。 莫寒也从她这句话里知道无双并不清楚凤儿的身份。 “听说天道府给我奖励下来了，是什么东西？” 莫寒没再提凤儿，免得无双察觉到什么。 “一万功绩点和一张引荐牌，你可以凭此牌入天道院修习。” “拿过你的猎妖牌来。” 莫寒把猎妖牌给她，无双拿着一面金色的令牌，往他的猎妖牌上一按，注入元气，金光一闪，她收起金牌，把猎妖牌还给莫寒。 又拿出一块小牌子给莫寒，道：“保存好了，这种引荐牌不记名，谁得了是谁的。” 无双提醒了他一句。 “那这引荐牌不就成了引子，鼓励别来夺。” “放心，我没告诉别人，只有莫家人知道。” 莫寒心道：“让莫家人知道就够了，你还想告诉谁。” “兑换一本洇湖境的功法要多少功绩点？” “最便宜的要十五万。” “我的猎妖牌够吗？” “你注入元气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在锻体期哪来的元气。” 莫寒才不上她的当。 “那就只能去猎妖司查了。” “陪我去一趟如何？” “你还怕他们坑你不成？” “我是怕功法有问题，正好你在，帮我验一下。” 无双觉得莫寒有点小题大做，猎妖司怎么敢给他假功法。 “不信？” “不信。” “那好，你不要进猎妖司，我进里面去兑换功法，到时候你验一下。” “好，我倒要看看猎妖司是不是真敢给你假功法。” 无双想以莫寒的身份，猎妖司的人不可能会做假。 二人一起来到猎妖司附近，无双藏在黑暗中，莫寒进了猎妖司。 他先看了一下洇湖境的功法，最便宜的一本《莫问诀》都需要十五万功绩点。 莫寒来到柜上，把猎妖牌放到台上，上面浮现出他的功绩点：十五万八千五百零五点。 “换一本莫问诀。” “稍等。” 执事去了后堂不大一会儿，拿出一块书给莫寒，莫寒接过来，看了一眼封面——莫问诀。 只是这封面太新了，他翻了一下内容，并不知道对错，收起猎妖牌，出来找到无双，二人来到有光的地方，无双仔细翻看了一下，前面没问题，可翻到第三重时，她皱起了眉头。 “这是两种功法混搭的，这些人疯了吗？” “走，找他们去。” 无双带着莫寒再次进入猎妖司。 莫寒来到刚才的柜台，发现已经换人了。 “刚才的执事呢？” 新来的执事一愣，道：“督察使大人，今晚一直是小的在此值夜，没有其他人。”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莫寒笑着道。 无双脸沉似水，把刚才兑换的记录拿来。 执事拿出来记录，无双翻了一下，根本没有莫寒的兑换记录。 她要过莫寒的猎妖牌放到台上，功绩点只剩下八千五百零五点，连她刚给莫寒的一万功绩点都没了，这肯定不是莫寒做假。 “哈哈，猎妖司可以呀，就这么当着我的面把十五万功绩点给黑了，去把莫长信叫来，我倒要问问他，想不想干了。” 无双怒极反笑，直呼莫长信的名字。 第三十四章 黑司 不大一会儿，莫长信从后衙走了出来。 “哟，无双小姐，这是怎么啦？” “问你的人。” 无双没有好脸色给他。 莫长信板着脸问台前的执事：“怎么回事？” “回莫妖司，无双小姐说我们黑了六公子的功绩点，可一晚上都是我在这执事，没有见六公子来兑换过东西。” “无双小姐，是不是搞错了，谁敢黑六郎的功绩点，再说他哪来的十五万功绩点，这说破大天也没人信啊！” “他有没有十五万功绩点，我不知道，可我刚给他一万功绩点，现在就剩下八千多点了，你们做何解释？” “这……六郎，你是不是兑换了东西，没告诉无双小姐，想坑我猎妖司？” “那你找出兑换记录给我看看。” 莫寒不屑地道。 “这……全给我停下，查一下今晚莫寒有没有来兑换过东西。” “喏。” 所有执事异口同声地应道。 所有的柜台都停止了兑换，开始查记录。 莫寒大声道：“伪造的时候，记住数，是兑换了一千四百五十九点，而且我从猎妖司出去就见到无双小姐，这中间没机会藏东西，所以一定要能马上使用还不会留下痕迹的东西。” “六郎，不许胡说，我猎妖司一向公正，怎么会专黑你的功绩点呢？” “无双小姐，这猎妖牌难道没有过去的记录？” “有，这要去天道府才能查，如果这里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我只好把你的猎妖牌送到天道府去查清楚，如果真是天和城的猎妖司不对，相信天道府会做出相应的惩罚，到时候可能不会再给这里资源了，我也不用看着这些不成器的东西了。” 莫寒和无双一唱一和。 众猎妖师听了可不干了，大吵大闹起来，许多被黑过功绩点的都开始翻旧账，一时间猎妖司乱成一团。 莫长信没想到临时起意做的局，竟然像中了莫寒的圈套。 “六郎，你需要什么，可以跟家里要，何必在这里胡闹。” “我只想要回我的功绩点，这本假功法还给你们，伪造的不错，连我都敢坑，不知道你们兑换出去的功法有几本是真的。” 莫寒大声道。 “就是，我说我怎么修炼了那么久，一点都没进步，原来特么是功法不对，这些黑了心混蛋，连功法都敢给假的。” “那丹药也是假的，我吃了他们的疗伤药，到现在也没好利索……” …… 声讨之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让无双来主持公道。 无双就是不出面，等着莫长信给她一个交待。 猎妖司兑换假功法的事一传开，所有猎妖师都感觉自己的功法是假的，在城内的猎妖师都汇集到了猎妖司，把猎妖司这条街给占满了。 莫长信眯着眼，盯着莫寒，心道：“这小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发现自己兑换的功法是假的。” “莫妖司，查到了，这里有六公子兑换的记录。” 莫长信得意地一笑，道：“六郎，早说了你不要胡闹，你看现在记录也有，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莫长信没看，直接给了无双，莫寒在无双边上看了一眼，道：“墨都没干，你们还能做的再假的吗？” “这不是原始记录，是执事们誊抄的。” “想必原始记录比这张也干不到哪去，都到这份儿上了，原始记录还藏着有什么用，如果今天不把我这事闹清白，我想以后猎妖司就不姓莫了。” 莫长信攥拳道：“养不熟的儿狼崽子，真能说得出口，毁了我莫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莫长信，你自己心里清楚，谁先不仁不义想害我的，我上次的死你们莫家脱不了干系。” “你胡说什么，你是我莫家六郎，我们怎么会害你。” 莫长信可不敢背这个祸，如果坐实了罪名，莫家顷刻之间就会灭族。 他先咬死莫寒的身份，把他拉到莫家的阵线上来。 “那你们为什么给我假功法，是不是习惯使然，不管是谁给的都假功法。” “就是，这些丧良心的东西，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无双小姐，你可是监察使，一定要为我们做主，不能让这些混蛋坑我们。” …… “你的兑换记录都找到了，还敢狡辩，你让无双小姐说说。” “莫长信，你别拿这骗小孩子的把戏来糊弄我，我来天和城之前，就去过好几座城，而且是信誉最差的几座城，他们玩的可比你这高明的多，现在你还听说望北城的猎妖司有猫腻吗？” 莫长信知道无双的身份，如果他今天被坐实了弄假的罪名，指定是活不了的，而且整个猎妖司都可能被灭了。 天道府对这种行为从来抱着宁可杀错，不肯放过的态度，再说有无双的指控，莫长信申辩的机会都不会有。 不过戏已经演到这一步了，让他承认错误更不可能，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 “我天和城猎妖司不怕查，所有的账目都一清二楚，就算官司打到天道府，我也敢这么说。” “好，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让天赐府的人来查。” 无双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莫寒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天赐府，心中一动，跟上无双。 莫长信听到天赐府三个字，直接软倒在地上，被边上两位副手抚去后衙了。 “莫寒，就算我死，也要拉上你。” 莫长信在后衙缓过这口气来，狠狠地道。 “你们两个给我找城内最好的猎妖师，把莫寒除了。” “喏。” 两位副手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莫寒和莫长信干起来了。 …… “无双，等等我。” “你还跟来做什么？” “你管的猎妖司坑了我，我当然要找你，而且为了帮你清肃猎妖司，我连家都不能回了，你不管谁管。” 无双笑道：“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当然了。” “好吧，我收留你几日，等天赐府查清猎妖司的账，再说。” “天赐府是干什么的？” “少打听。” 无双不告诉他。 “这有什么好保密的，猎妖师们听了天赐府都禁声了，说明大家都知道。” 无双无奈地道：“天赐府类似于银甲卫，不过一明一暗，一个对妖，一个对人，明白了吗？” 莫寒也猜到了天赐府的性质就是一个特务机构。 可天赐府为什么对自己有兴趣？ 自己到底是谁？ 第三十五章 黑影重重 莫寒一时想不出能把这两者结合到一起的身份，还是顾眼前吧。 “我的功法只能你赔了。” “行，我的大少爷，还有什么能您效劳的？” “就剩下住的地方了。” “唉，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被派到天和城来。” 无双叹了一口气。 “我听莫长安说你的身份特殊，背景很深，不情愿来，还有人敢逼你？” “哼，就算我爹是府主，他是他，我是我，我还是要按天道府的规矩来，不能僭越。” “这身份够硬。” 莫寒挑起大拇指。 无双白他一眼，道：“笨蛋，我只是打个比方，你难道不知道府主姓什么？” 莫寒想了想，脑子里没有相关信息，道：“没听过，姓什么？” “姓白。” “那不是与你同姓？” “谁说我姓白了？” “我以为你和白家有关系，所以就姓白。” 无双笑起来：“真是荒谬，天和城白家是府主家族的一个旁支，论忠诚度绝对可靠，他们不可能去放纵妖鬼。” “那你姓什么？” “不告诉你，就叫我无双好了。” “不姓白，难道姓黑，我只听过黑白无常，还没听过黑白无双。” “哪来那么多乱词，听不懂，不过我告诉你白家的身份，是让人小心点，上次你杀了白家的人，我帮你压下来了，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莫寒拉住她，让她站好，很正式的一揖，道：“小生得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无双瞪他一眼，刚才以为他想做什么，原来是这个。 “你想谢我，就好好谢，不谢就罢了，何必这样。” 无双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莫寒紧走几步，跟上她，道：“我是真心的，刚才也是真心话，只要你点头，我是愿意的。” “去死，我还不愿意呢。” “我记得你来这里有几年了？” 莫寒厚着脸皮换了个话题。 “有什么不对？” “你的年纪太小了，大不了我几岁……” “不想听你说怪话，我来天和城本就是接了任务的，等完成任务就回去。” 无双打断他道。 俩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无双问：“你的用词很怪，又不像妖语，从哪学的？” “哪怪了，只是你一直高高在上，没接触过我们贫民的生活，所以才会觉得怪。” 莫寒才不会被她绕进去。 “贫民！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如果你也算贫民的话，那我丰州有多少贫民？” “我怎么不算贫民，现在莫家回不去了，我身上分文没有，你说算不算贫民？” 无双怎么可能说得过莫寒。 她下意识的点点头，又觉得不对，气道：“骗子，就算不靠莫家，你也不可能分文没有。” “真的，我前一阵子去小妖山边缘猎妖，身上除了这件衣服，就剩下这个剑袋最值钱了，现在功绩点也被人家坑了，想要的功法也没有，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无双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可怜个屁，不是你自己作的。” 她忽然想到什么，道：“你不是莫长安的儿子？” 原来无双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看来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天赐府人和她是两条线。 “是，也不是，这事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 莫寒含糊地说道，他并不信任无双，不会告诉她自己现在了解的一点情况。 无双也不笨，从刚才他与莫长信的对话中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不说拉倒，我还不想听呢。” 莫寒从与她的对话猜测无双年纪真的不大，还带着少女的心性。 无双住在督察府，府邸很大，她带着十几个护卫只占了一角，大多数院落都空着。 无双让仆役为莫寒收拾一处附近的院落。 莫寒先在无双的院子将就一晚。 小院坐北朝南是两层小木楼，房间足够用。 “无双，你能妖语？” “懂一点。” 二人坐在院子里赏月。 “有书吗，我也想学。” “妖语是天道府秘传，我不能私相授受。” “你现在有了入天道院的资格，如果努力一点，还有进天道府的机会，那里才是修士的天堂，到时候你能学到许多知识，也可以和丰州最天才的弟子同窗，对你的人生有莫大的好处。” “那我现在不是正和丰州最美、最天才的弟子在聊天吗。” 无双会心一笑，道：“真会说，不过这句话我喜欢。” “丰州有宗门吗？” “有，不过都不入流，你进去也学不到什么，它们还是依附天道府过活，以猎妖为目的，更像一个个大型的猎妖团。” 莫寒有点失望，看来在丰州想要有所成就，必须进入天道府。 月下莫寒抱着小猫妖，想着心事，不一会儿睡着了。 无双站在二楼的窗户边，往下望了一眼，关上窗也去睡了，她不知道自己收留莫寒是对是错。 深夜，猎妖司。 一名副手悄悄进入后衙，小声在莫长信耳边道：“莫寒被无双带进了督察府，我们的人打听到他今晚住在无双的院子里。” “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都是死士，了无牵挂。” 莫长信沉默了许久，道：“让他们去吧。” “如果遇到无双小姐，要不要……” 副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莫长信没有回答，合上眼。 副手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出去。 …… 十几道黑影悄悄进入督察府，督察府的护卫被无声无息的干掉。 小猫妖用爪子蹭了蹭莫寒的脸，莫寒醒过来。 他习惯了小猫妖叫他，知道一定是有危险，才会如此。 他抽出月影刀，让小猫妖进小楼去叫醒无双。 “影子，一会儿除了无双，所有闯进院子的人都不要留。” 月下莫寒的影子分出一道黑影藏到了门洞的阴影里。 无双睡得正香，感觉有东西在舔她的脸，湿湿的。 她睁开眼，看到是莫寒的小猫妖。 “小淘气，你跑我这来做什么？” 小猫妖用爪子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无双坐起来，有些不敢置信，难道有人敢闯督察府！ 她拿着剑，来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月光下院子的情况一目了然，并没有异常。 她不解的看着小猫妖，就在此时，几道黑影跳入院子。 第三十六章 白洛 无双冷笑道：“莫长信啊莫长信，你这是在找死。”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莫长信，除了他没有别人与自己结怨，没想到莫长信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派人来杀自己。 杀督察使的事时有发生，天道府一般调查都没什么结果，就把督察使所在城中的猎妖司的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就这样还是吓不住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 莫寒猫在一楼门口。 影妖很机敏，悄悄进入一个猎妖师的影子中，等别人都不注意这里时，才吸干这家伙的精气。 不过猎妖师经验丰富，这一伙人又长年在小妖山进出，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 “有影妖，大家小心。” 进来六个人都从剑袋中拿出一张法符贴在身上。 影妖看没机会，又隐藏起来。 等两个人摸到小楼的门口时，莫寒突然杀出，二者离得还挺远，莫寒催动刀气，锁定一个猎妖师，一刀把他劈成两半。 “大家小心，莫寒的武技在五重以上。” 这是他们来之前没想到的，本以为杀莫寒很简单，难对付的是无双。 莫寒又是一刀，连杀两人。 他们一共进来六人，已经折了三人。 一个猎妖师打了声呼哨，在外面埋伏的人中又跳进来五人。 无双悄悄蹲在窗边，从缝隙中看着外面的情况，并没有现身。 莫寒和这些人战在一处。 莫寒也没有保留，直接催动元气，刀气纵横。 这些猎妖师修为都比莫寒高，可武技并没有突破五重的人。 莫寒不用近身，就能杀他们。 最烦人的是墙上的两名射手，要时时防着他们偷袭。 影妖悄悄摸上墙，一分为二，进入两个猎妖师的影子中，对他们贴在身上的法符不屑一顾。 “咚、咚”两声，两名射手从墙上跌落下来。 “这院子有古怪……” 莫寒早就盯上这个一直在发号指令的人，砍伤两个猎妖师后，扑向他，一刀砍掉他持刀的手，另几名猎妖师上前来围攻莫寒，莫寒不与他们近身搏斗，一闪身，远离几人。 “这小子最少是洇溪境！” “这些王八蛋，给的什么鬼情报。” 这人差点说出来莫长信的名字。 “你们是杀手吗，怎么话这么多？” 莫寒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不专业的杀手。 其实这些人都是猎妖师，在打斗时习惯大声传递消息。 打到天快亮时，莫寒砍倒了最后一个黑衣人。 “穿黑衣也要配合天气，今夜月明如洗，你们不该来。” 莫寒摘下这人的剑袋，看来莫长信这次下了大本钱，每人给配了一个剑袋，里面的零碎还不少。 无双这才窗户上跳下来，数了一下，一共十六个人。 看莫寒抱着一堆剑袋，道：“看你脏的，快去洗洗，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莫寒把剑袋放到桌子上，道：“不许偷我的剑袋。” “好，好。” 她发现莫寒有时候成熟，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 天亮后督察府的仆役都起来干活，一进无双的院子，看到满地的血和尸体，吓得不轻。 在他们的意识里，督察府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这里会被血洗。 “都别愣着，把尸体收到冰室里，把院子打扫干净。” 无双吩咐他们一声，自己回楼上，把昨晚的事详细写在一张特殊的纸上，然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圆盘，注入元气，圆盘上亮起微光，她把纸往上一放，一道耀眼的白光后，纸消失不见。 无双看着圆盘，耐心的等着回信。 不大一会儿，圆盘亮起，一张纸出现在上面。 无双拿起来，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杀！” “我也知道杀，可没人手。” “真是不靠谱，看来要去白家借点人。” 她搓搓手，好像很冷，从剑袋中拿出一件大氅披在身上。 莫寒洗干净出来，小猫妖跑了过来，比划了半天，他也没看懂。 小猫妖是在告诉他刚才无双传信的内容。 “你要出去？” 看到无双披着大氅，提着剑，莫寒问了一声。 “去白府借人，你去吗？” “去，外面这么乱，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虽然知道这是假话，但无双心还是暖暖的。 “正好你和白府有些不快，趁此机会我帮你们解开。” 莫寒没多说什么。 跟着无双来到白府，白家家主白洛亲自接待无双。 “白家主，我此来有两件事。” “请讲。” 白洛年纪很大，两鬓霜染，很沉稳。 “一是为莫寒和白府之间的恩怨，希望白家主看在无双的薄面上，放下此怨。” 白洛瞅着莫寒，看他只是品茶并没有表示，嘴角一勾，道：“有无双小姐作保，白某自然不会再为难六公子。” “多谢，第二件事，是向白家主借些好手，我要查封猎妖司。” 白洛一惊，昨天猎妖司的事他听说了，可没想到一夜过去，就要查封猎妖司。 他沉吟了一阵，道：“好，我亲自领队。” “怎么好劳驾白家主，随便找个人就行。” 白洛摇摇头，道：“查封猎妖司这么大的事，还是我亲自去的好，免得这些小崽子手脚不干净，坏了我白家的名声。” “那就有劳了。” 无双顿了一下，道：“白家主是否有意天和城的妖司之位？” 白洛并不意外，迟疑了一下，道：“我老了，干不了妖司的事，不过我家白风年轻有为，能不能……” “白家主应该清楚，妖司最少是天道院出身，这是丰州的铁律，非天道府院出身的人不可任用。” “看我，老糊涂了，行，这事我应了。” “那查封猎妖司的事我就不出面了，白妖司自己去解决，我只要莫长信的人头就行。” 白洛皱眉，又很快舒展开来，这对白家是一个翻身的机会，不必再被莫家压一头，可也从根子上得罪死了莫家，以后在一城做事，怕是会生出更多龌龊。 可他既然答应接了妖司之职，就必须这么做，否则无双怎么会把这个位置许给他。 “好。” 无双和莫寒从白府出来。 “这只老狐狸，既想吃下猎妖司，又不想沾腥，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没想到无双小姐这么厉害，一下把责任全推脱了。” 第三十七章 十万金 无双和莫寒边往回走边聊。 “你真不管莫家了？” “不管，也管不了。” “如果莫家不识相，莫长安这个城主也别想当了。” 无双很随意的说出这句话。 “看来你的身份很不简单，一般的督察使可没有这个权力。” “好像你很了解督察使一样，告诉你督察使的权力很大，我们的意见直接影响上面的用人决定。” “城主的权力不是很大吗，全城的军政都在手，逼急了，万一反叛起来，那不是要督察使背祸。” “哼，一城之力怎么可能成事，如果城主有什么异动没有被发现，也是天赐府来背祸与我督察使没一点关系。” 莫寒还不太了解这些，换了个话题问：“我的功法什么时候给我？” “等猎妖司平了，我去司库给你拿一本《莫问诀》。” “能不能换本好一点功法？” “不行，一分钱一分货，除非你补上功绩点。” 无双‘铁面无私’。 “那我过几天去找你。” 莫寒和无双分手后，来到雨花楼。 门口的护卫认出是莫寒，道：“六公子雨花楼上午不开业。” “我来问一下凤儿的事，你们知道吗？” 护卫摇摇头，莫寒直接进到楼里，白天的雨花楼很冷清，所有婢女走路都没有声音。 他拉住一个婢女，问：“这里的管事呢？” “在三楼最后一间，奴婢带您去。” 婢女把莫寒带到三楼最后一个房间，她敲敲门。 “谁呀？” “翠娘，六公子来了。” “知道了，你去吧。” 婢女行了一礼才离开。 不大一会儿，翠娘打开门，她穿着一身轻纱，像个少妇一样。 “多有打扰，我想问一下凤儿的事。” 莫寒开门见山。 “进来吧，凤儿那丫头也可怜，没享几天福，就被妖鬼给害了。” 莫寒进了房间，里面有些乱，他坐到桌前，道：“谁给她收的尸？” “楼里姐妹们凑得份子，葬到了城外。” “她没有家人？” “没有，进雨花楼的姑娘很少有家人。” 莫寒有点失望，这下他的和天赐府的线断了。 只是明线断了，他找不到天赐府的人，但天赐府的人肯定能找到他。 而且他只知道凤儿一个鬼面人，其她人都不曾露出真容。 “翠娘，我想在雨花楼租一间屋子。” “常住？” “不一定。” 莫寒没想好，他想在这里等几天，看有没有主动来联系自己的人。 “可以，如果六公子不介意就住凤儿以前的屋子吧，已经收拾干净了。” “好。” 莫寒付了定钱，翠娘也不怕他赖账。 莫寒来到凤儿的房间，房间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重新布置过了。 他坐在房间中，隐隐还能听到凤儿弹琴的声音，淡淡的愁绪，如轻雾薄纱，飘渺梦幻。 “小酒鬼，你说那只妖鬼为什么杀凤儿？” 小猫妖摇头。 “如果我不来找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小猫妖点点头。 “还真是，我想那只妖鬼是白府派来杀我的，可凤儿在外面给挡了一下……” 说到这，莫寒想到什么，问小猫妖：“你说无双来的是不是太巧了？” 小猫妖依旧点头。 “她最少知道白府要杀我，所以今天才带我去，可她一句话真能摆平？” 莫寒不相信，他当时在白府之所以不说话，就是不信白洛能放过他。 “不过无双表态了，白洛不可能再光明正大的派人来对付我，以后警醒着点，别被人暗算了。” “喵。” “你还没告诉我影子想要什么呢？” 小猫妖甩甩头，看了眼莫寒的影子，它实在是与莫寒说不清楚这么复杂的事。 “去天道府才能学妖语，我们总不能再等那么长时间才可以正常交流，你来学字，好不好。” 小猫妖对他的影子呲牙，看来影子是在幸灾乐祸。 莫寒拿出一本识字的书，一个字一个字教它认。 小猫妖很聪明，莫寒说两遍，它就能记下来，一晚上学了六十多个字。 雨花楼夜晚的热闹与他无关，只是一扇木门就隔出两个世界。 小猫妖到天亮时，终于学了它无法表述的两个字——肉身。 影妖想要一具肉身？ “影子你能附身？” 小猫妖本来不想再学了，可听了这问题，又麻爪了。 生气的扑上去挠了一阵影子，又回来乖乖的认字。 隔着门，一缕幽香飘了进来。 莫寒转头，一个婀娜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见到莫寒微微欠身，道：“奴是来接替凤儿的，希望能和六公子愉快的相处。” 女子声音清丽，眉头上有一点淡红色。 “看来你们决定改变策略，要与我和平相处了。” “没错，既然不能让你成为一个纨绔，我们只好换一个方法。” “你叫什么名字？” “珊儿。” “你也在雨花楼挂了牌？” “我来没多久，本来凤儿的任务失败，我们准备招她回去的，可没想到……” 珊儿略带伤感。 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这时候倒是很应景。 “你们能保护我不被白家所害？” 珊儿坐到他对面，看到桌上是一本识字的书，再看看桌上趴着的小猫妖，有些意外莫寒在教一只猫妖识字。 “白家有些特殊，我们也动不了白府，不然就一条杀天赐府密探的罪名，够灭他全族。” 珊儿说起白家恨意滔滔。 “不过以六公子的武技之长，在这天和城少有对手，只要速战速决，就不会有危险。” “看来昨夜你们也在。” “天赐府无孔不入，整个天和城不管大事小情，我们都知道。” 珊儿开诚布公，没有再隐瞒天赐府的存在。 “这么说以后就你和我接触了，不会再有其他人来？” “如果我不死，就会陪在公子身边。” 珊儿深情的望着莫寒，朱唇轻启：“不过，要公子先从雨花楼把我赎出去。” “要多少钱？” “十万金。” “你还是在雨花楼待着好，我可没那么多闲钱。” “那公子密室中的金银都不要了？” “要，当然要，你们全取出来了？” “嗯，就看公子舍不舍得为奴花这十万金了。” 莫寒看看小猫妖，道：“当然舍得，有美人相伴，何其幸也。” “看来无双说的没错，你用词就是怪。” 莫寒这下知道为什么她们说自己用词怪了。 第三十八章 白莫劫 “凤儿死前一晚说要给我找一处宅子，可有着落？” “那是现成的，离雨花楼不远。” 莫寒翻了翻身上，只有不到一万的金票，道：“再给我九万金。” 珊儿从剑袋中拿出一张十万金的金票给他。 莫寒去找翠娘，小猫妖陪着珊儿在屋里认字。 翠娘睡眼惺忪，看到莫寒，问：“六公子这么早又有什么事？” “来给你送钱的。” “哦。” 翠娘一下来了精神，问：“看上哪位姑娘了？” “珊儿。” “六公子眼光就是好，珊儿聪明清雅，在楼里最受欢迎，不过这价钱也贵。” “说个价。” 莫寒知道就是他看中了雨花楼里的任何一位姑娘，翠娘都是这套说词。 “十万金，一分都不能少，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这么大，虽然舍不得，但谁让六公子看中了呢。” 她有点人格分裂，能把这两句话连在一起说。 莫寒拿出金票，放到桌上。 翠娘拿起来，仔细验看过后，道：“六公子稍等，我去拿珊儿的卖身契。” 不大一会儿，翠娘拿出一张卖身契，递给莫寒，道：“晚上我给六公子和珊儿办一场？” “不必了，我们一会儿就走。” 莫寒离开后，翠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道：“该死白洛，指使谁不好，指使老娘来做这种事。” 莫寒感觉手有些痒，他看了一眼珊儿的卖身契，一把丢到地上。 “轰”的一声，一团烈火，莫寒离得这么远，都感觉到了炽热，这是想要自己的命。 他提刀返回翠娘的房间，看到翠娘倒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息。 “看来不把白家灭了，这种事就会没完没了的发生。” 莫寒收起刀，查看了一下翠娘身上没有外伤，更像是中了毒。 珊儿和小猫妖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看到倒在床上的翠娘，珊儿问：“你杀的？” 莫寒摇摇头，没说话。 珊儿翻了一下翠娘的尸体，在后脖子上发现一根银针。 “这种刺穴术可以让人在一段时间内保持清醒，时间的长短看施术人刺的深浅，看来你一来雨花楼就被盯上了。” 珊儿收起这枚银针，道：“走吧，一会儿城卫府的人就会来。” 莫寒抱起小猫妖，和珊儿一起离开雨花楼。 穿过一条街，珊儿带他进了一个小院子，很普通的一个院子，在这里极不起眼。 院子中有一口井，几株翠柳，三间正房，两边各三间耳房。 “你就先在这将就一段时间，等明年参加天道院的大比，进了天道院，就没人能动得了你了，白府的事我已经上报了，很快会有消息回来。” 莫寒点头，他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不太在意生活环境的变化。 “你不跟我一起住？” “我离开几天，你跟我来，我告诉你这房子的密道。” 珊儿拉着莫寒进了左边的正房：“你看这石板像什么？” 莫寒瞅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就知道问也是白问，这就像一只守护兽，你在它两只眼睛上各点一下，先右后左，顺序不要错，再按一下它耳朵，就能开启这里的暗门。” 莫寒瞪大眼睛，也没看出这是只守护兽。 珊儿开启暗门，带他下到下面，这里很深，是一间小石室，这间石室的暗门与上面一样，你找找它的眼睛和耳朵。 莫寒看着方方正正的石板，横看、竖看，倒着看都没看出来有什么守护兽。 小猫妖看不出下去了，从他身上跳下来，在石板上按了四下，左手边开起一道暗门。 “还是这只猫聪明。” 莫寒无语了，问：“小酒鬼，你真是看出来的。” “喵。” 它不确认，也不否认，朝莫寒叫了一声。 “这条通道是通往城外的，如果遇到危险可以躲到里面。” “城外不是更危险？” “有时候人比妖鬼可怕。” “也对。” 珊儿和莫寒上来，珊儿告辞离开。 莫寒的蹀躞带上挂满了剑袋，以后不用愁东西没地方装了。 “小酒鬼，这个给你。” 莫寒给小猫妖一个剑袋，用一条红绳系到它脖子上，小猫妖不喜欢红绳，挠来挠去，不乐意戴。 “你还真挑，红色多好看，如果再有两个粉色的猫耳朵就更好看了。” “喵。” 小猫妖严重怀疑莫寒的审美不正常。 莫寒还哼着一首奇怪的歌，别说还挺好听，就是曲子怪了点。 莫寒去附近的酒楼，找了一个雅间，点了两个菜，给小猫妖叫了一壶酒。 他发现小猫妖不管什么酒都喝，而且一喝就醉。 不过小猫妖的酒品非常好，醉了就睡，从来不闹。 外面有几桌客人在谈论猎妖司的事，这也是最近城内最大的事。 “听说了吗，前任妖司莫长信服毒自尽了，猎妖司大换血，现在成了白家的天下。” “我说最近这些执事们态度变好了，原来是上面换人了。” “你别说还挺好，我上次去都没用塞钱，直接就给我换了两枚驱妖丹。” “猎妖司被夺了，莫家就没反应？” “听说莫家把人都撤走了，想架空猎妖司，没想到白家早有准备，花重金请了不少在猎妖司做过的老人回来，两家好像还没撕破脸。” “希望猎妖司能安稳一些，不然咱们就要去一千里外的天火城换东西。” “谁说不是，天火城更黑，我可不想去。” …… 没想到白家这么厉害，仅过了一天，就让猎妖司进入了正轨。 既然猎妖司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莫寒就可以找无双去要账了。 他准备出来，就听几个猎妖师继续说。 “听说了吗，有消息说六公子莫寒身上有不记名的引荐牌，凭此牌可以直接进天道院修习。” “真的假的？” “不清楚。” “哪来的消息？” “外面都在传，好像是有人故意散布的。” “这就怪了，谁会故意散布这种消息？” “是不是因为上次莫寒带头闹猎妖司，莫家散布出来的消息。” “怎么可能，莫寒再怎么胡闹也是城主的亲子，用这么恶毒的手段，也太狠了。” “我还听说，莫寒不是莫长安的亲子，好像是从外面捡来的。” “这话谁信，原来莫寒可是城中一霸，如果不是莫家的亲子，他们舍得让他那么败坏名声？”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最近这消息都很混乱，真假难辨，我们还是去小妖山避避风头好了。” “我同意，管他真假，等坐实了，我们再看看有没有机会。” …… 第三十九章 呸，不要脸 莫寒早想到了这个结果，结了账，去督察府，府上的护卫告诉他无双这两天一直在猎妖司盯着。 莫寒只好去猎妖司，好不容易找到无双。 无双喝着浓茶，道：“来要账了？” “嗯，这刚一天没见你就瘦了，我还有些功绩点，给你换点宝药吃？” 无双轻笑，道：“少来撩我，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不试下，怎么知道要承担多重的责任，再说责任越大，动力越大。” 无双吩咐人去给他拿一本《莫问诀》。 “少跟我贫，你不在我那住，跑到雨花楼去做什么？” “我这身份，怕给你招祸，如果那天晚上莫长信不是去杀你，而是去杀我，你想过这种可能吗？” 无双沉默下来，她倒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认为莫长信疯了，明知道她的身份还敢派人去杀她。 “不管他是去杀谁，他敢派人杀进督察府就是死罪。” 无双不去想那些细节，现在过程已经不重要，这个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成。 莫寒看看左右没人，小声道：“我有引荐牌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城都是，你要不要对我负责。” “真有此事？” 无双一下站起来。 “不信你自己去打听一下。” “这么说你真不是莫长安的亲子？” “不是。” “这就麻烦了，要不你跟我回督察府，在那里没人敢来杀你。” “你确定？上次在督察府外围守着的城卫就没一点动静，如果莫家还来一次，你怎么办？” 无双沉默了，这确实没办法，她在天和城就需要莫家的配合，如果她想天和城不信莫，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才能告倒莫长安。 各城城主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得来的，不能轻言废立，这也是为了维护城主的权威。 “算了，这事我自己想办法。” “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要不我提前送你去洛河城，反正天道院选拔在明年六年，你最少要提前三个月启程才保险。” “现在才八月，等过完年再说，不过你放心，我自有去处，就算天和城的猎妖师全跟来，我也不怕。” 莫寒自信地道。 “好吧，我可不希望你在我任上出什么事，这样我的任务又会添一抹灰。” “这是为何？” “每城有多少能入天道院的弟子，不止记在城主的功劳布上，督察使也会分润一部分功劳，而且你还是入了天道府名册的人，如果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我这些年的任务算是白忙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还以为是被我的魅力所惑，喜欢上我了呢。” “呸，不要脸。” 一名执事拿来功法，无双多了一个心眼，她知道白府和莫寒不对付，所以从头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交给莫寒。 打发走人，这屋里就剩下她和莫寒。 “我知道你已经入了洇溪境，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是在演戏，一直在暗中修炼。” 这个误会有点大，莫寒没有解释，点头道：“我也是逼不得已，莫家不让我修炼，一心想引诱我做坏事，其实所有坏事，都不是我做的，只是挂一个我的名而已，我一直装作没有修炼过的样子来迷惑莫家人。” 莫寒干脆把祸扣到莫家头上。 “人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莫家这么狠，我说你每次出来叶凌都会在身边，他看上去憨憨傻傻的，谁能想到他是在监视你，莫家太过分了。” 无双义愤填膺地道。 “没办法，谁让莫长安是城主，他让叶凌这么做，我只能配合他们，现在我终于得脱牢笼，还要谢谢无双小姐。” “你真不容易，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 莫寒拱手告辞离开。 刚走出猎妖司，一支暗箭射来，影子帮他拨了一下，让箭偏了一分，擦着他的头发而过。 莫寒抽刀向射箭的方向一望，清楚的看到射箭的是个矮小的猎妖师，他看一击不中，转身就跑。 莫寒追了上去。 猎妖司的护卫在门口看到后，进去告诉了无双，等无双出来，莫寒已经跑没影了。 莫寒现在已经搞不清这是白家的人，还是因为引荐牌而来的人。 他的速度并不算快，可这人的速度更差，没追出两条街，就在一个巷子里堵到的他，这更像他在故意引诱莫寒上勾。 像天和城这种小城，大多数猎妖师都是锻体或洇溪境，洇湖境的都是凤毛麟角，更别说洇海境了。 莫寒现在境界，加上九重的武技完全可以碾压这些猎妖师。 一个人如果专修一种普通武技，没有遇到关卡的话，也需要八十多年才能修炼到九重。 而一般修士不可能只修一种武技，还要修炼别的武技和功法，所以百年都不一定有人能把一种武技修炼圆满。 像刀典难度更大，修炼的时间要最少翻一倍，要一百六十年，这大概要消耗洇溪境修士一生的时间。 而锻体境增加的寿元有限，一般都在百岁左右。 洇溪境每晋级一重，增加十年的寿元，大概能活两百岁左右。 所以莫寒并不怕被围攻，他身上还有一只影王在，一般防御影妖的法符并不能伤害到影王。 一条死胡同中，矮小的猎妖师不再逃跑，而是瞅着莫寒冷笑。 莫寒身后走出来三个猎妖师，前面的门洞中也出来三个，一共七个人。 矮小的猎妖师走到前面，道：“六公子，交出来吧。” “交什么？” “别想抵赖，我们查清楚了，是莫府的下人偷听到城主的对话，传出来的消息，那下人已经被城主处死了。” 莫寒听了，冷笑一声，没想到莫长安为了传出这个消息，还这么用心设计。 “有本事就来拿。” 莫寒抽刀出匣，刀光如虹，气机如风，迎面的四个猎妖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斩杀于地。 莫寒转身又是三刀。 七个猎妖师被他干净利落的解决掉。 “看来要想个办法，引导一下大家的方向。” 杀猎妖师一点好处没有，他们又不是妖鬼，还能吸血增加自己的修为。 莫寒回到自己的小院，找了一块木头，照着自己的引荐牌雕刻起来。 为了逼真，他尽可能使这块引荐牌从外观上看起来像。 刻了一夜，一共制作成三块引荐牌。 第四十章 混乱之始 第二天莫寒故意在城中僻静的地方溜达，果然有人来劫他。 五个猎妖师围住莫寒。 “六公子，我们其实不想抢你，可引荐牌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你拿出来，我们放一条生路。” 莫寒咬牙踌躇了半天，最后从剑袋中拿出一块假牌子，丢过去，道：“给你，希望你说话算数。”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天真，不杀你，第二天全城不都知道我抢了你的引荐牌。” 说着挥刀斩向莫寒，莫寒拿刀笨拙的挡了一下，衣服被斩裂一道口子，有一点血渗了出来。 莫寒和五个猎妖师打斗在一起，他每次都是险之又险的躲过去，趁着一个空当，莫寒冲出去，跑的比兔子还快，他看自己身上有五六处刀伤，而且是不同的刀斩出的，衣服碎成了条条缕缕，都快不能蔽体了，他慌慌张张的跑到城卫府外，大喊起来：“你们这些混蛋怎么保护我的，我的引荐牌都被抢了，你们还不作为。” 闹得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下来围观。 城卫请他进城卫府，他也不去，边哭边骂。 最后城卫府的官员没办法只好出来问他被抢的经过，莫寒添油加醋把五个猎妖师的样子描绘的很详细，最后被官员安抚了好一阵子才走。 看热闹的人中有许多猎妖师，一听这几个人的样子，就知道是谁了，三三两两的离开。 等莫寒走后，全城的猎妖师都开始找这个五个猎妖师。 无双听了有些急，她要来这五个猎妖师的资料，看过后，轻松的一笑，把这五人的资料丢在桌上。 她知道莫寒的修为，普通的猎妖师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莫长安听了之后，骂道：“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去找。” 他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其实并不相信莫寒的引荐牌被抢了，他心道：“既然你想引开大家的注意力，那我就让你弄假成真。” 他叫来两名暗卫，悄悄吩咐了几句，两名暗卫出了城主府。 暗卫是专门做脏活的，直接由莫长安指挥，外人很少知道他们的存在。 …… 莫寒回到自己的院子，脱了衣服，看了一下伤口，只是些皮肉伤，很容易好。 小猫妖过来，用舌头舔了一下，伤口竟然不疼了，还痒痒的。 “这比伤药好多了，看来我以后不用再买药了。” 小猫妖假装没听到，帮他疗伤后自己去潄口。 下午珊儿回来，问：“你的引荐牌真被人抢了？” “你猜。” “我不相信，以你的修为和武技配合怎么可能被人抢了，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帮你把水再搅浑一些，这样你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白洛是什么修为？” “他入过天道院修习，洇湖境。” “那莫长安应该是洇海境。” “嗯，你现在对付他们有点冒险，何况他们身边都有好手保护。” “我知道，你哪有武技吗？” “你想学什么类型的？” “身法，我原来不太注重这方面的修习，以为有刀法自带的身法就够用了，经过这次以后，我才知道身法的重要性。” 珊儿看看莫寒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了。 “我这有一个蝶变诀，不算是什么好武技，给你吧。” 珊儿从剑袋中摸出一本小册子给莫寒。 莫寒看了一下，道：“这功法要修炼到化蝶才有用，你故意的？” “手头正好只有这么一本武技，你要知道平时我们是不会把武技带在身上的。” “功法上还有一股血腥味，你最近可没闲着。” 珊儿没有否认：“我最近有些忙，你照顾好自己，等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珊儿没待多大一会儿，就匆匆离开。 莫寒看完蝶变诀，调出系统面板：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洇溪境（第九重）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武经（第九重） 莫问诀+ 武技：莫氏刀典（第九重）妖眼术（第九重） 蝶变诀+ 特殊技能：拾取（第四重）机率：50% 妖血值：18310 他现在有莫问诀和蝶变诀可以修炼。 莫问诀并不是莫寒想修炼的主修功法，自己洇溪境修炼的是经，而洇湖境修炼的却是诀，这落差有点大。 不过现在没有条件，只能先学着等以后有条件再换。 莫寒点了莫问诀上的加号。 莫问诀的功法释意对莫寒的冲击并不大，他可以轻松应对下来，而且只消耗八十点妖血值，还没有武经消耗的多。 他进入洇湖境第一重，身体像个吸尘器一样，莫寒感觉周围的气流在不断地涌入身体。 莫问诀变成灰色，虽然有加号却不能再点。 他知道身体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继续提升。 莫寒点在蝶变诀的加号上。 关于蝶变诀的领悟瞬间进入莫寒的脑海，莫寒轻松的进入蝶变诀第一重。 蝶变诀要修炼到第六重化蝶才有用。 这个武技有点坑。 不过消耗更少，第一重只要五点妖血值。 莫寒等消化了这些知识，身体也适应了。 莫寒每隔一刻钟，就点一次蝶变诀，天黑前，把蝶变诀修炼到第九重——蝶变。 他来到院子里，试了一下身法，果然有用，身如彩蝶，可以随心变化身姿，不过此诀好像是女修的武技，有些柔术在其中，莫寒骨骼有些硬。 最后一式蝶变，有幻化的效果，会让人眼前一花，虽然时间很短，但在生死相搏中，这一瞬间就可以要了对方的命。 小猫妖在莫寒适应身法时，总是有种相扑上去的冲动，在它眼中莫寒像只蝴蝶一样，引着它去扑玩。 入夜后，莫寒准备休息，他对影子和小猫妖道：“今晚可能有人来，你们警醒着点。” 小猫妖晚上从来不睡，影妖更不用休息。 后半夜，影妖从外面回来，告诉小猫妖外面的消息，小猫妖用爪子在莫寒脸子蹭，叫醒莫寒。 “来人了？” 小猫妖把影子带回来的消息告诉莫寒。 “只有两个人？” 小猫妖点点头。 莫寒抽刀，出了屋子，今晚天黑如墨，没有一点光亮，这对莫寒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蹲在井边，静静等着，不大一会儿，有两个人进了院子，四下无光，他们在黑暗中慢慢摸近正屋。 莫寒起身，利用蝶变身法，来到一个暗卫身后，一刀斜劈，把这名暗卫杀掉。 别一名暗卫听到他倒地的声音，小声道：“怎么了？” 没有回应，莫寒摸到他不远处，又是一刀，刀气直冲暗卫而来，他反应够快，感知到危险，用手中的刀挡了一下，不过位置不准，被砍在胸口。 第四十一章 尾巴全灭 莫寒没有现身，依旧在黑暗中静静的等着，过了一阵子，又有两名暗卫跳进来。 莫寒轻松的把他们杀死。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在黑暗中不能视物，还总喜欢在夜色中行动。 他们应该是白天来踩过点，知道这院子的布局，所以凭着感觉来行。 这种对莫寒单身透明的战斗太过简单。 暗卫一共来了九人，都没有经过激烈的打斗，就被莫寒给收拾了。 他收起九人的尸体，来到城主府外，一个个的摆在城主府。 他知道这些不是猎妖师，是府上的暗卫。 暗卫并不是什么秘密，前任还调动过暗卫。 天和城的夜晚并不平静，时不时有厮杀声，假的引荐牌不知道已经易了几手，没有人能拿着过夜。 最忙的还是城卫府，这一夜东西南北不停的奔走来灭火，可他们总是感不上正点，他们就像收尸队一样，哪里打完，他们就会出现在哪里。 天亮时，莫长安坐在城卫府的府衙中，听着下面报上来的数据，这一夜就死了上百猎妖师。 “天和城的猎妖师一共才有多少，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莫长安怒吼着。 猎妖师损失太大，对城中的经济也会造成打成，没有那么多猎妖师去猎妖，天和城将变成一潭死水。 下面的官员都不敢出声。 一位城主府的管家匆匆而来，在莫长安耳边耳语了几句。 莫长安听完不动声色地道：“去收拾干净。” 他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全部向下面的官员发泄出来。 “你们这群饭桶，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如果三天内不能平息这场骚乱，都给我滚回家去。” 骂了一句后，离开了府衙，他还要去看看暗卫的情况，他没想到莫寒这么厉害，把他派出的九名暗卫全杀了，还摆在城主府门前向他示威。 “白家这些蠢货，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他们早一点收拾了莫寒，哪会有今天这事。” 他把失败的情绪转移到白家身上，感觉舒服了一点。 莫寒有了新的功法，决定不在天和城待着，去城外猎妖。 他临走前，来到万和堂。 “六公子，有什么需要？” “我找晴小姐。” 伙计迟疑了一下，道：“在后院，公子请自便。” 他没敢领着莫寒去。 莫寒来到后院，看到万晴在晒药。 她抬头看到莫寒有些意外。 “外面乱成这个样子，你还敢出来。” “没办法，谁让这里有吸引我的人呢。” 万晴脸一红，把宝药放到架了，不理他。 “我上次去万妖河收了不少宝药，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 莫寒从系统空间中把三品以下的宝药拿出来，数量很多，也很杂。 万晴惊讶的翻着这些宝药，边挑边责道：“你怎么不处理一下，这样会坏的。” 她心疼的挑出来急需处理的宝药，手法娴熟的处理起来。 莫寒在边上看着。 万晴算是个药痴，莫寒盯着她，她都没有察觉，一心全在宝药上。 莫寒莞尔道：“你先处理着，等我下次回来，再结给我。” “哦，好。” 万晴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回答，等莫寒走后，才想起来，道：“这时候出城太危险了。” 她抬头再看，莫寒早走了。 万晴气得跺跺脚，追出万和堂，早已经没有了莫寒的影子。 “笨蛋……” 万神医正好回来，看到万晴站在门口东张西望，问：“找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刚收了些宝药，要去处理一下。” 她慌张的跑回后院。 万神医问过伙计，知道莫寒来过，有些不放心，来到后院，看到一大堆宝药，问万晴：“给他结账了吗？” “没，他说等他出城回来一起结。” 万神医摇摇头，道：“以后要和他算清楚，不许这样不明不白的，懂吗？” 万晴不解的抬头问：“有些猎妖师来，不是也可能月底一起结吗？” “不一样，听爷爷的话，他迟早要走的，不可能留在天和城一辈子。” “哦。” 万晴心中莫名的被触动了一下，好像失去了什么，空空落落的。 莫寒出城，后面尾随了许多猎妖师，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莫寒的引荐牌丢了。 莫寒借助身法，半飞半纵，很快进入妖窟，这是一座天然的墓穴，他很欢迎身后的这些尾随者跟着进来，有宝大家一起分。 莫寒这次进入的更深，走过了蛛妖的地盘，来到里面一个更大的地窟中。 这里长满了一种像水晶一样透明的石头。 莫寒好奇刚想伸手过去，被小猫妖阻止。 “有危险？” 小猫妖在地上写了两个字“妖石。” 莫寒用拾取技能，一碰妖石，一丝精气被吸走，同时系统弹出一个拾取成功的消息框。 “原来是吸人精气的妖石，这和影子一样，影子要吗？” 小猫妖代影子摇摇头，又比划了一阵，它转述不清楚影子的话。 “让你好好学字，你不学，到用的时候，什么也说不清楚。” 小猫妖抗议了几声。 “你是说让影子学？” 小猫妖点点头，无视影子的恐吓。 “好，等回去你们一起学。” 莫寒收了不少妖石，他不知道这东西具体叫什么，只好称它们为妖石。 拾取不成功也会有妖血值，而且每块妖石有一百点妖血值，这已经相当高了，比二品妖兽的妖血值都高。 他知道宝药和妖矿石的妖血值都比同品妖兽的要高出一点。 这里四壁和地面都是妖石，莫寒没动地面的，而是在石壁上采了许多。 收了三万多妖血值，才罢手。 莫寒觉得这地方不错，他找了一个天然的洞穴，在洞口摆满了妖石，藏身进去。 现在莫问诀才一重，他需要快点提升，他算了一下，这些妖血值应该够提升莫问诀。 点了一下后面的加号，莫寒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听了听外面，没有一点声响。 莫寒出来看了一下，地上还有许多干尸，都是被妖石吸干的。 还有许多小妖虫从地上出来分食这些干尸。 莫寒全身一麻，闪回洞穴中，自己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小家伙。 小猫妖更不济，探了一下头，就缩了回来。 “你也怕这些小虫子？” 小猫妖诚实的点点头。 第四十二章 紫花妖蛇 莫寒在里面把莫问诀点到第九重，算上休息的时间用了十多天。 他总感觉这莫问诀有点儿戏，太好升了，而且消耗的妖血值太少。 他调出系统界面：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洇湖境（第九重）<伪>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武经（第九重） 莫问诀（第九重） 武技：莫氏刀典（第九重）妖眼术（第九重） 蝶变诀（第九重） 特殊技能：拾取（第四重）机率：50% 妖血值：4875 果然有问题，境界后面有个<伪>字，自己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洇湖境比涸溪境还好升。 系统弹出一个消息框：《莫问诀》可与武经整合成《问天经》需要十万妖血值。 “这才正常，哪有越升越简单的道理。” 现在应该出去刷妖血值了。 莫寒出来，看到外面的干尸已经消失不见连衣服和刀剑都被消化了。 他有点虚，不敢踩这松软的土地。 莫寒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通过一段狭窄的通道，来到一个新的地窟。 他耳边忽然响起“嗡嗡”声，而且越来越大。 莫寒看了一眼，前面有无数飞虫朝他飞来。 莫寒转身就跑，这数量也太多了，而且这么小的东西，很难杀干净，越小的妖物越毒， 他可不想被叮一口。 莫寒飞纵而逃，出了妖石窟，穿过蛛妖地盘，正跑着，两支飞箭射了过来，在他妖眼术的作用下，这些飞箭实在太慢了，他轻松的拨开，没去管这些埋伏自己的人，快到洞口时，他闪身进了一个仅能容身的小石洞中，用石板把洞口盖得严严实实。 他知道外面一定有人在埋伏自己，从那么小的洞口出去和找死没差别。 飞虫大军所过之处，在洞里埋伏自己的人被瞬间变成白骨，这样还不罢休，有专门食骨的飞虫落在这些白骨上，没一会儿，就把白骨消灭干净。 被惊起的飞虫大军冲出洞口，把在洞口埋伏着莫寒并达成一致的几十个猎妖师顷刻间消灭。 它们开始在小妖山肆虐。 莫寒心有余悸的道：“幸亏我们跑得快，可这妖窟也不能再往前探索了。” 他有点可惜，小猫妖摇摇头，指指影子。 “他有办法？” 小猫妖点头。 “刚才为什么不用？” 小猫妖连写带比划，他字没认全，只能这样来表达。 “刚才是影子挡住外面妖虫才没进来？” 小猫妖点头，终于说明白了。 “如果进去再惊起妖虫，小妖山就麻烦了。” 莫寒从石洞里出来，信小猫妖的话，再次往里走。 当快进妖虫窟时，影子伸展开，把他包裹住。 莫寒抱着小猫妖，快速通过这里，没有惊起妖虫，不过他走这一路，感觉鞋底黏黏的，不知道踩死多少妖虫。 终于离开了妖虫窟，莫寒进入下一个地窟。 这里有光，虽然很微弱。 石壁上有种亮晶晶的石头，一明一暗闪烁不定。 地上全是宝药，根本无处下脚。 莫寒刚想伸手去拾取宝药，就被一朵花张口给吞了进去，里面是黏稠的液体。 莫寒瞬间拾取，拾取失败，变成一百点妖血值。 莫寒收回手，手麻麻的，好半天没反应。 小猫妖过来舔了一口，打起喷嚏来，说什么也愿意再舔。 莫寒从剑袋中翻出许多克毒的丹药，小猫妖看他一时找不到，指指边上的一瓶。 莫寒倒出来一颗，吃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小酒鬼，你别在这里乱跑，被吃了我可救不了你。” 小猫妖很机灵，不停的用爪子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莫寒一株株的收过去，清出一小半来，就感觉很累了。 这里不知道多少年没人进来过，积累丰富，但没有莫寒在万妖河找到的地下世界多。 这里的品质都很高，最低二品，莫寒还收了五株六品的宝药。 就这么一会儿，他的妖血值快上百万了，这真是一座宝库。 凑够百万后，莫寒点了拾取，把这个特殊技能升到第五重，在这里不适合升级主修功法，所以他把妖血值用在了拾取上。 刚点完，系统弹出一个消息框：“拾取技能增加绑定选项，拾取物品时可以选择是否绑定，如果绑定，该物品除宿主外任何人不能用。” 莫寒不用系统解释，也理解绑定的意思。 只是现在成功率太低，他不敢用拾取技能拾取自己的引荐牌和猎妖牌，剑袋也舍不得，他现在一共有十六个剑袋，给了小猫妖一个，剩下的在蹀躞带上挂了两排。 拾取技能消耗的妖血值太多。 不过提升后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已经很不错。 他疯狂的拾取这里的宝药，正拾取时，一朵看上去普通的花，忽然吐出一股蓝烟，莫寒急忙避开，不过还是沾染了一点蓝烟。 他一下软倒在地，小猫妖守在他边上，从自己脖子上的剑袋中倒出所有的克毒丹，闻了半天，没找到一个有用的丹药。 它急得直叫，影子慢慢把莫寒包裹住。 系统弹出一条消息：“是否花十万点妖血值驱毒，是，否。” 莫寒意识清醒着，只是身体不能动，他点了是。 因为自己的大意又浪费了十万点妖血值。 莫寒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坐起来，影子才退回到他影子里。 小猫妖好奇的看着莫寒，“喵喵”叫了两声。 莫寒摸摸它，道：“没事，下次要更小心才是。” 莫寒继续往里走，他要把这里的宝药全收完。 收到最中间，他看到株漂亮的紫色花，在它周围空出一圈，没有任何宝药。 莫寒靠近它时，它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喷散出许多紫色的汁液，莫寒向后一闪，避开这些毒液，他可不想再中一次毒。 莫寒把全身包裹严实，让小猫妖远离这里，他飞扑上去，在接触紫花的瞬间发动拾取技能，紫花拾取失败。 紫花消失后，莫寒看到两只红色的眼睛在下面盯着自己。 莫寒凌空一翻，刚想退，被一头撞飞出去。 一条妖蛇冲了出来，小猫妖跑的比莫寒倒飞出去还快。 第四十三章 组不上队的方山 莫寒摔落在地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顾不上疼，爬起来往外就跑。 他看到这只妖蛇体内的妖气，根本不是他现在能惹得起的，就它那层皮，自己就破不开。 妖蛇速度如风，并不沾地，已经能在半空中飞了。 莫寒吓得魂飞魄散，这特么惹出一个什么怪物。 他不惜元气，催动着身体，把身法发挥到了极致，在洞口处，被妖蛇一尾巴抽了出来。 莫寒惨叫一声，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白天，小猫妖守在他身边，影子包裹着他。 他摸摸身上，还好没碎成块。 他坐起来，道：“多谢影子。” 小猫妖不满的叫着。 “也谢谢你。” 小猫妖知道莫寒总能在濒死的一刻好起来，它好奇莫寒身上有什么宝物。 影子也有同样的想法。 莫寒调出系统界面，把《莫问诀》和《武经》整合在一起，形成新的功法《问天经》。 他拾取紫花获得了足够多的妖血值，足够他升级问天经和拾取，现在只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变态的妖蛇活过来，这妖窟是不能再进了，自己不够给它塞牙缝的。 莫寒抱起小猫妖，在不远处找到一条小溪，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小酒鬼，你也进去洗洗。” 小猫妖不情愿的跳进小溪里，没一会儿，开始在里面抓鱼出来。 莫寒在边上点起火，烤了几条鱼。 “可惜影子不能吃鱼，要不我们三个可以美美的吃一顿。” 小猫妖吃鱼特别利索，几口下去就只剩下干净的鱼骨鱼刺，连一点肉丝都不会剩下。 “你想回城？” 小猫妖摇摇头，指了指影子。 “影子想回城？” 小猫妖点头。 “再等两天，我修炼完我们就回城。” 莫寒抱起小猫妖，回到自己第一次进小妖山时的那个山洞，在小妖山外围，以他现在的实力很安全。 他把洞口堵上，让猫妖和影子守护着，自己开始修炼问天经。 莫寒用了半个月时间，把问天经修炼到第九重，又把拾取提升到第六重。 他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奇怪拾取还能点，又点了一下。 原来拾取技能在达到一百万妖血值时就不在翻倍，而是维持在百万。 莫寒高兴坏了，这样自己剩下的妖血值不要太多，紫花虽然没有拾取成功，却让自己有了上千万的妖血值，莫寒猜测紫花是七品的宝药，但没有到达八品，上次自己吸收了四角虚妖，系统直接升级，这次连提示都没有。 如果他能搞定那条妖蛇，差不多能让系统再升一级。 他把拾取直接点到第八重，妖血值不够再升一级，有点可惜。 系统弹出消息：“《蝶变诀》和《莫氏刀典》可以整合成新的功法《蝶变刀经》是否融合？” 莫寒选择是。 三天后把蝶变刀经升级到第七重，在小妖山中用新的刀经，开始猎杀妖兽，没想到会变的这么轻松，刀气所过之处，无一不被绞得粉碎。 他用妖眼术仔细看过，他斩出的刀气是由无数小刀刃组成。 莫寒调出系统界面：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洇湖境（第七重）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问天经（第七重） 武技：蝶变刀经（第七重）妖眼术（第九重） 特殊技能：拾取（第八重）&lt;绑定&gt;机率：90% 妖血值：88395 现在拾取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他可放心的用了。 有了蝶变刀经，莫寒使刀不再力大势沉，变得轻灵起来，有点用剑的套路。 “走吧，我们回城。” 从小妖山外围进城很轻松，一路上并没有多少妖兽。 这次进山莫寒不知道坑死多少猎妖师，进了天和城，路过猎妖司时，门外冷冷清清。 有几个猎妖师正从猎妖师出来，看到莫寒，喊了一声：“六公子，六公子。” 莫寒停步，看到是方山、池丽二人。 二人走过来，方山道：“听说前一阵子许多猎妖师随公子出城游猎？” 莫寒笑道：“是啊，可惜他们命不好，没跟着回来。” “我们最近进山都找不到伴。” “白义和崔洪呢？” “最近又病了，没办法进山。” “六公子要是没事，我们去对面酒楼喝一杯？” “行。” 莫寒跟着方山二人一起来到酒楼，要了个雅间，点了些酒菜。 池丽盯着莫寒怀里的小猫妖看了半天。 “公子，这猫妖很灵性呀。” “是个小酒鬼。” “喵。” 小猫妖不满莫寒这么向别人介绍它。 “公子不知道这阵子小妖山外围冒出来了一群妖虫，有不少猎妖师栽在它们手里，所以最近进山就是结大群才敢去，我们在猎妖司等了两天，也没找到一个伴。” 莫寒自然知道这群妖虫的来历。 “你们小心点，我在山里可碰到这群妖虫了，数量太多，根本就杀不完。” “唉，没办法，我们要为老二和老四兑换些丹药，不得不进山。” 方山说罢，闷头喝了一大盏酒。 “慢点喝，公子是个精细人，不像我们喝惯了大酒。” 池丽心细。 “看我，只顾自己了，上次公子救我们，还没道谢，这次补上这桌酒。” “看来你们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猎妖收入不够开销？” “其实也不算紧，就是老二和老四用药的这两个月紧一点，平时我们四人也很快活。” 池丽接口，不让方山说。 方山可能是想从莫寒这打点秋风。 之后大家谁也没提这事，方山他们说了一些最近猎妖师的情况。 莫寒带进妖窟一批，妖虫消灭了一批，抢引荐牌又消耗了一批。 也不知道一共死了多少猎妖师，以至于方山他们想组个队都找不到人。 这些不关莫寒的事，他和方山二人喝完酒，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珊儿正好在院子里种花。 “这么小的院子，种什么花？” “再小我们也要住一段时间，不打理好怎么行。” 珊儿头也不回地道。 “我就这么出去，你也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你现在翅膀硬了，我又管不了你，只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如果你死了，我就回去受罚。” “听说最近城中的猎妖师少了不少，你有没有消息？” “这是城主该头痛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珊儿拍拍手，站起来。 第四十四章 乱象重重 莫寒放下小妖猫，道：“如果一座城里没有猎妖师会怎么样？” “那就会成为一座死城。” “猎妖师的生灭就像活水一样，会为一座城不断注入活力，如果一座城没了猎妖师就成了一座死城。” 莫寒没想到猎妖师对一座城会这么重要。 “那天和城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天和城就算旧的猎妖师死绝了，也会有新的猎妖师出现，断不了代，不过想恢复到原来的水平，没个十几年怕是不行，现在莫长安一定暴跳如雷。” 珊儿没说话，莫长安这几天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开始阴莫寒的时候，他只是希望有人快点除了这个祸害，可等到发现猎妖师的数量急减后，就有点慌了。 听说一批猎妖师尾随莫寒出城了，他还高兴的以为这次莫寒死定了。 可一个月后莫寒安然而回，却不见一个猎妖师回来，他的心就凉了。 比他还惨的是白洛，他刚接任妖司之职，就出现猎妖师断代的情况，他这个妖司难啊。 他因此更恨莫寒。 不遭人妒是庸才，莫寒倒是不介意这二人恨他。 小猫妖自己溜达，没进正层，而是跑向耳房。 珊儿见了，喊道：“小酒鬼，你给我回来，那里准备的酒可不是给你喝的。” “喵。” 小猫妖回应了一声，一下窜了进去。 “呀，你这个酒鬼。” 珊儿跟着跑进去。 莫寒正要进屋，看了大笑起来。 他进屋后，道：“影子，你有事就先去办，不过在城里小心点，别着了别人的道。” 影子脱离了他的影子离开屋子。 十月的北方秋高气爽，莫寒现在的修为并不急着再提升，他需要沉淀一段时间，让身体适应新的修为，元气也在慢慢积累，不能一蹴而就。 有珊儿在，莫寒能睡个安稳觉。 半夜时分，小猫妖叫醒莫寒，莫寒叹了一口气，这特么一回城就遇贼，莫长安和白洛就不能让他安稳一夜。 莫寒出来，看到几个黑衣人躺在地上，珊儿穿了一身紧身短打，英姿勃勃。 “好漂亮，以后你就应该穿这身。” 珊儿擦干净剑上的血，道：“这才刚开始，只要你在城内，这个小院就不会安稳。” “你身上没毒吗？往四周撒一圈。” “猎妖师会怕毒？” 莫寒看看这几个人，明显是莫府的暗卫。 “你比我警醒，要不是小酒鬼叫我，我还醒不过来。” “你是大少爷，当然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操心了。” “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把人堆到一块，我来处理。” 莫寒帮着她把这六个人堆到一起，珊儿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在尸体上，不大功夫，六具尸体消融成血水。 莫寒拿桶打了一桶水，把血水冲淡，血腥味在夜风中消散开。 “珊儿，你们天赐府还压不住莫家？” “我们行的是不见光的事，以前用的是别的身份进出莫府。你的事我们已经报上去了，可上面迟迟没有回应，如果上面有决定，我们也好行事。可能他们也在商量该如何安置你。” 珊儿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决定权，只能等上面的消息，再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那你直接告诉我，我的身份，我自己来安排自己？” “哼，想得美，再说你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接替凤儿暂时看管和保护你的安全。” “就你一个人，力量太单薄了些。” “这是组织内部的事，我不能和你说，如果上面决定让你去洛河城就好了，我也不想留在天和城，现在看来天和城乱象已生，我就怕不久后，天和城就会被妖鬼所趁，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 “你是说这里可能被攻破？” “一般妖祸之前，城中都会出现这种乱象，不过也不是很准，我说的只是可能。” “我在妖窟里唤醒了一条妖蛇，看样子最少有七品，伴生在一株紫色的宝药下。” “紫色的宝药？” “嗯。” “那是漫紫花，和它伴生的妖蛇最少要高它一品才能不被反噬，如果漫紫花已经到了七品，那妖蛇最少八品！” 珊儿踱着步道：“这天和城真不能待了，我要和上面说，快点调我离开这里。” “它在妖窟也没出来。” “你说的妖窟是指上次救银甲卫的那个地方？” “没错，就是那里。” “你还敢去，来这的那队银甲确定那里就是妖祸的根源，探了几次折损了好几个人，已经撤走了。” “彩衣没事吧？” “她有伤，没去，也不知道银甲卫还来不来，如果他们能赶在妖窟发动前平了那里，天和城就会安然无恙，否则我们都得死。” 珊儿越说越激动，根本平静不下来。 “你这样怎么做特务？” “特务？” “就是做你这种特殊事务的人？” 莫寒把话给圆回来。 “原来你说话怪，都是自己乱造词，我们天赐府的人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食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也不是铁打的。” “看你这么不安，要不我再探一下，看看里面有什么异变？” “不行，你现在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如果收到上面的撤离指示，我要第一时间带你离开。我相信上面不会愿意看你死在天和城。” 珊儿忽然来了自信。 “那你还说不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可以猜，我在凤儿身边这么久，多少也了解一点你的事。” “你不会是凤儿的护卫吧？” 珊儿一瞪眼，道：“你想说是我故意害死凤儿的？” “我也只是猜想一下。” “少胡说，凤儿是直接对你负责的人，我只是在外围帮忙，我来天和城有我的任务，其实我们很少产生横向联系，只是你的事太特殊，才会把两组人统合起来。” “你越这么说，我越心痒。” “大少爷，别想了，我都不敢猜实了，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要把你安置在这么一座边城，北面是小妖山，往西是万妖河的主河道，东边是荒漠，只有南边一条路可以走。” “不说拉倒，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正好我也有事，你千万别出城。” 珊儿走的比他还快。 莫寒来到街上，看到许多车马往南门而去。 第四十五章 啃蜈蚣 莫长安听着城卫府统领的报告，脸沉似水。 “城主，最近城内都在传，天和城乱象已生，离妖祸不远了，是去是留还请城主早日定夺。” “放屁，什么乱象，这祸根不就是莫寒，如果不是他，天和城哪会生乱。” “可天和城的世家都在为撤离做准备……” “不用说了，盯着督察府，只要无双没走，我们就不动。” “喏。” 莫寒来到万和堂，看到门板上着，只留了一个一人进出的小门。 莫寒走进去，小伙计认出是他，道：“六公子来的不巧，我们停业了。” “为什么？” “东家说天和城乱象已生，准备离开。” “那你们呢？” “东家心善，让我们携家一起跟着走。” “万晴不在？” “小姐在后院。” 莫寒来到后院，看到院子里的宝药都已经收了起来。 “晴小姐，你这是欠了我的钱准备跑路吗？” 万晴有点意外，道：“城内乱糟糟的，你不准备走吗？” “你们什么时候走？” “一会儿就走，我爷爷去请镖师了。” “这一别怕是很难再见了。” 莫寒伤感了一句。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万晴邀请他。 “我也想，可我还有事，路通着吗？” “应该是通着的，没见有人回来。” 莫寒点头，道：“那我送送你们。” “我先把药钱给你结了。” “不用，就当聘礼了。” 万晴脸一红，嗔他一眼，道：“少胡说，让我爷爷听见打折你的腿。” “你舍得。” 万晴转身进了里间，过了一会儿，沏了一壶茶出来。 “这是我调制的药茶，你尝尝。” 莫寒和万晴在院子里喝茶的功夫，万神医回来了，带着十来个大汉。 万神医刚进万和堂，就喊道：“万晴，快收拾，我们准备走了。” “来了。” 莫寒站起身，和万晴一起出来。 万神医有些意外，道：“你跟我们一起走？” “不，我送送你们。” “行，也算有始有终。” 万神医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万家的重要东西都在剑袋里，对于万家来说，多备几个剑袋并不难。 一行人轻车简从，莫寒把他们送出南门。 万晴回身跑到莫寒身边，塞了一个香囊给他，转身跑走了。 莫寒拿起来闻了闻，味道很好。 万晴红着脸进了马车。 “唉，女大不中留呀。” 万神医感慨了一句。 莫寒回到院子，没见珊儿回来，影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这么长时间没回来。 莫寒看小猫妖在树荫下睡着，问：“有人来过吗？” 小猫妖指指井。 莫寒来到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有人往里投毒？” 小猫妖点点头。 “这些人真是该死。” 莫寒把桶丢进井里，拿自己水袋里的水喝了几口。 晚上的天和城很热闹，鬼哭狼嚎了一夜。 莫寒在院子里能清晰的听到城外妖兽的巨吼声，城卫府一夜没闲着，一直有打斗声传出来。 天刚亮，珊儿就带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 “莫寒，快收拾，上面来指示了，我们离开天和城。” “是不是等天亮一点再走。” “不用，等不等结果都一样。” “无双呢？” “你不用替她操心，半夜时一队银甲卫进城把她接走了，听进城的银甲卫说往南的路已经被妖兽给封了，他们是杀进来的。” “那我们还往南走？” “只有那么一条路，难道你想进万妖河？” 莫寒想想河中不知道有多少妖兽，就打消了这个选项。 “你放心我们虽然比不上银甲卫，但实力也不差，护送你离开不成问题。” 莫寒转身时，一道黑影进入他的影子中，珊儿一挑眉，抽出剑来，道：“找死。” “住手，自己人。” 原来是影子回来了。 莫寒感觉到它很虚弱。 莫寒跟着珊儿一起下到密道，准备从这里出城。 前面有五个人探路，后面六个人，珊儿和莫寒在中间。 刚走了没多远，石壁一震，有什么东西从珊儿与莫寒身后横穿过来，莫寒回头，看到断后的六个人消失不见。 “看清是什么了吗？” 珊儿问。 “我只看到一抹红，好像很多腿。” 说到这，莫寒身子一僵，他对多足的爬虫天生无感。 “蜈蚣？” “八成是。” 莫寒想到一会儿如果逼不得已，要去用嘴碰蜈蚣，死的心都有。 “大家小心点，是蜈蚣，撒上药粉。” 前面的五个人拉开距离，在通过两边开始撒上红色的白粉。 “这是什么药，这么呛人。” “专门对付这种小虫子的，放心对人无害。” “就这么味道，人都能赶跑。” “没办法，如果味道不重点，高品的蜈蚣根本不怕。” 又走了一段，通道再次震动起来，所有人都拿着刀剑戒备。 一道朱红的影子，一闪而过，前面的五个人消失不见。 莫寒抱着小猫妖，看着对穿的一条隧道，问珊儿：“看清几品了吗？” “好，好像在五品，这下面竟然有五品妖虫，我们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珊儿蹲下身子，把剑丢在地上，放弃了抵抗。 “别灰心，还有我在，你在我后面，我来探路。” 珊儿咬牙站起来，她这几天精神绷得太紧，现在如果再受一点刺激就会崩溃。 莫寒拿着月影刀，把小猫妖放到皮甲里，慢慢往前走，没走几步，前面通道里一个巨大的蜈蚣占满了通道。 莫寒看着这个好像被放大无数倍的丑陋家伙，全身僵麻，腿都回不过弯来。 心里挣扎着：“扑上去，啃了它！” 另一声音却道：“快跑，别管珊儿了。” “跑，能跑到哪去，在地下还不是蜈蚣的世界。” …… 两个声音打起架来。 珊儿呼吸急促，拿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她打了几下自己的手，还是不争气的抖着。 莫寒拿着刀，拍拍胸前的小猫妖，道：“小酒鬼，出来，这是生死一刻，机灵点。” 小猫妖跳下来，冲着蜈蚣呲牙，身子却往后退去。 “影子保护好它。” 莫寒知道影子不怕物理攻击，正好用来保护小猫妖。 第四十六章 甬妖之腹 莫寒双腿微弯，有点抖，他双脚发力，冲着蜈蚣而去，刀上元气之光环绕，他斜着一斩，一道虹光如闪电一样，劈向蜈蚣，蜈蚣张嘴一吐，一道绿色的毒液冲着刀光而来。 两者相交，冒出一团黑烟，刀光力竭。 莫寒连斩了五刀，喊道：“我看你有多少毒液。” 珊儿蹲在地上，根本就指望不上。 这通道又狭窄，他无法绕到蜈蚣的后面。 打了一阵，蜈蚣不敢硬顶莫寒的刀光，转身往边上跑去，莫寒在它后面一刀劈出一个口子，看到半透明的黏液流了出来，他飞身一扑，落到蜈蚣身上，张口一碰，蜈蚣由于惯性又往前爬了一段，才停下。 莫寒站起来，转身就吐出来，直到吐干净胃里的东西，干呕了一阵，才缓过来。 他用水潄了一下口，道：“该死的系统，你就不能换的方式来吸血。” 系统不会回应。 莫寒从里面走出来，回到主通道，看到珊儿脸色苍白，小猫妖在边上陪着她，影子包裹着她们。 “影子回来，没事了。” 影子这才回到他影子里。 小猫妖舔了舔珊儿，莫寒蹲下身子，抓住她冰冷的手，柔声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珊儿只是点点头，忽然她冲莫寒邪异的一笑，两只眼睛中爬出两只小蜈蚣。 莫寒身子往后闪，小猫妖比他反应还快，早就跳到他身后去了。 莫寒提起手中的刀，就是一斩，珊儿刚被蜈蚣控制，还没有完全适应，根本无力反抗。 莫寒一刀把她劈开，发现她身体里已经全是小蜈蚣了。 莫寒一把抱起小猫妖，往通道另一头跑去。 这种密密麻麻的小蜈蚣，莫寒可不愿意对付，更不愿意去吸。 一路逃到出口，莫寒打开出口，外面阳光正烈。 他抱着小猫妖，朝着南方而去。 没想到本来热热闹闹的十多个人，现在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珊儿应该刚下通道没久就被蜈蚣上了身，大家谁都没注意到。 “小酒鬼，让你保护珊儿，你怎么搞得？” 小猫妖不满的指指影子，把责任推给影子。 “你和影子都没察觉到珊儿身上有蜈蚣？” 莫寒用妖眼术也没看到珊儿身上的妖气，这很奇怪。 小猫妖摇头，它是真没注意到，当时它自己也被吓坏了。 影子也没留意，它光注意莫寒和大蜈蚣的战斗了。 “难道珊儿早就被妖虫上了身，自己没察觉？” 莫寒想不出珊儿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被妖虫掏空。 莫寒往前跑了一段路，城南对他来说极陌生，莫寒走了一段，没找到官道，迷了路，他只知道要往南走。 找到入夜时，他终于看到了官道，官道上到处是散了架的车和被吃剩下的碎骨，没见到一个活人。 夜幕下，许多喜欢黑暗的妖兽都出来活动，一双双或红或绿的眸子，在黑暗中寻找着猎物。 莫寒拿着刀，紧了紧皮甲，小猫妖探出脑袋，四下张望。 莫寒在夜幕中眼睛闪出幽蓝的光，四下瞅着，看到有妖气的地方就扑过去，只要不遇到妖气太大的妖兽就不会有危险。 月影刀上环绕着虹光，照亮他身前方寸之间。 一身白衣的少女，在黑暗中狂奔，她不敢出声，身后几个镖师被一个类似蚕甬的妖兽一个个吞下去。 莫寒视力极好，远远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就冲了过去。 “万晴，是你吗？” 他声音极大，在这安静的夜色中传的很远。 白衣少女抬头，大喊道：“别过来，这里有甬妖，吃人不吐骨头的。” 莫寒脚步没停下，冲着而去，他看到万晴身上没妖气，确定她还活着。 来到万晴身边，问：“万神医呢？” “爷爷被吃了，我们跑了好久想往城内跑，可路太远了。” 她身后的镖师全被甬妖吞了下去。 莫寒盯着这只甬妖，他刚才看到了镖师的刀剑伤不了他分毫。 他想试试自己的蝶变刀经，如果没用，再跑。 “小酒鬼、影子保护好晴小姐，我去试试这只甬妖。 莫寒离它很近时用刀斩出一刀，打在甬妖身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他看了一眼，自己没看错，这甬妖体内的妖气好像不多啊，怎么自己劈不动它。 莫寒不甘心，和甬妖周旋在一起，劈了七八刀，都没有破开甬妖的防御。 莫寒有点急，不断靠近甬妖，甬妖忽然张口，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向他，莫寒脚下一轻，被吸入甬妖的口器中。 万晴和小猫妖都惊叫了起来。 莫寒并没有慌，在入口后，闭住气，用刀在甬妖的内部一划，嘴怼了上去，这酸酸臭臭的味道真是爽啊！ 在莫寒挨上的瞬间，甬妖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来。 莫寒朝上一划，轻松的划开了它的身体，原来先前，甬妖是用妖气才在身体上形成了一层让他破不开的防御。 “没想到这家伙还会利用妖气。” 莫寒只是想想，他现在不能开口说话，满头的半透明黏液，包裹着身体，身上麻麻痒痒的。 他冲出来时，系统弹出一个消息：“系统升级中，十二个时辰内不能使用。” 莫寒骂娘的冲动都有，这不是坑吗，现在自己正需要它的时候，它升个屁级。” 万晴和小猫妖看到莫寒从里面出来，跑过来，小猫妖刚靠近莫寒，就退了回去，不愿意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万晴忍着他身上难闻的味道，摘下水袋，道：“快洗一下，这黏液会腐蚀身体的。” 一袋水根本不够，莫寒拿出自己备的几个水袋全用上了，才冲的差不多。 他直接把这身衣服丢到面上，万晴拿着水袋给他冲水，又羞又臊，可还要看着他。 “我自己来，你避讳一下。” “不用，我是医师。” 莫寒笑笑，没再坚持。 洗干净后，莫寒换了一身衣服，身上还是有一股酸臭味。 嘴里更不用出，他自己闻着都想吐吐。 “附近有河吗？” “这里离万妖河不远，可没人敢下万妖河去洗澡。” 这不是废话吗，何况现在自己没有系统在手，更不敢去河边。 “这附近有山或林子吗？” 万晴摇头道：“往南一马平川，很少有藏身的地方。” “我刚才消耗太大，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莫寒在胡说，他在等系统升级完，不然实在没把握走出这里。 第四十七章 髓核 他们其实离天和城不算远，在这里都能听到天和城的喊杀声和妖兽的嘶吼声。 “好像是城破了。” 莫寒听了一会儿道。 “迟早的事，爷爷早就想走了，可又舍不得祖上留下的这点基业，直到最近，各大世家都开始动身，才被劝动了心，没想到这条路早就不通了。” 莫寒说话时尽可能不对着万晴。 万晴很机敏，看出莫寒有点别扭，从剑袋中拿出一颗香丸，塞到莫寒口中。 她这动作有点大胆，香丸入口即化，一股清香弥散开来。 “好香，这是什么？” “香丸，用七种名贵的宝药制名，每日服一颗，百日后会生体香。” 莫寒嗅了一下，万晴往后一退，道：“你做什么？” “我闻一下是不是真这么神奇。” “真有，可这东西很贵，我都不舍得吃。” “我给你那么多聘礼，还不够你吃点香丸的？” 万晴白他一眼，道：“少贫，不过我真还不起了，东西都被妖兽给吞，爷爷尸骨无存……” 提到爷爷，万晴情绪一下低落下来，流起泪来。 “别伤心了，死去的亲人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只要我们不忘记他们，他们就会永远活着。” 万晴点点头，用丝巾沾沾眼角。 “我们接下来去哪？” “往东走，靠近荒漠应该妖兽不多。” “荒漠中有地龙，更危险。” “我们不进去，只在边缘。” “好，我听你的。” 莫寒和万晴往东而去，小猫妖这个没良心的，嫌弃莫寒身上的味难闻，不愿意让他抱，跑到万晴怀里去了。 从晚上走到天亮，万晴的体力很好。 “你们修炼的是什么锻体功法？” 莫寒有点好奇，他在书楼只找了一本天罡正体就直接修炼了，可看万晴的身材，并没因为锻体而走样。 “女子专用的锻体功法，你是不是看我样子没大的变化，所以才这么问的？” “嗯，你看我原来身子很弱，现在身上的肉鼓鼓的，变化太大了。” “你想中和一下？” “对，不要这么明显。” “其实有专门的体修，他们就不学别的功法，一直在锻体，把身体修炼成宝器，听说最厉害的可以达到金刚不坏。” “你有这类功法？” “没有，天和城就没有正经的体修。” “看来不入天道院，什么也学不到。” “这倒是真的，天道院的功法非常多，也全面，所有习练的弟子都是学一重给一重的功法，根本不会有全本。 而且严禁私相授受。 我听爷爷说过一个很古怪的事，就是在天道院修习，必须进传功殿才能接受传法，你接受了新一重的功法后，第一重的功法就会忘记，你永远也无法把天道院的功法学全。” “不能暗中记录下来吗？” “不清楚，天道院和天道府的功法就没传出来过。” 莫寒想这也是各城中猎妖师的水平普遍低的原因之一，好的功法都被天道府（院）收集起来，敝帚自珍，造成下面没有好的功法可修。 而天道府（院）的入门考核又那么残酷，百城一院，这才是丰州高端战力不足的根本。 在大漠边缘，莫寒和万晴停下休息。 “还有水吗？” 万晴摇摇头。 “我去找点水，你在这等我。” 莫寒把小猫妖和影子留下。 独自在大漠边缘寻找水。 天和城这地方很怪，三面都是险恶的环境，南边却是一马平川。 莫寒走出很远，都没有找到一滴水，却在大漠中看到一棵结满果子的树。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闭目又睁开，确认是一棵果树，上面结着黄色的果子，有点像梨。 莫寒走近，看到树长在浮沙上，这一看就不正常。 他抽出刀来，往前一踏，一刀劈在树半腰上，左手提着树就往前连纵出五六丈远。 浮沙一翻，一条地龙一口吞下半截树身，又消失在黄沙下。 虽然只是一瞬间，莫寒却看清了这只地龙的样子，像蚯蚓一样，是只软体妖兽。 莫寒一来胃口没那么好，不会刚吞了甬妖，就想着吃蚯蚓；二来系统也没升级好。 他不想与其发生冲突，往回跑去。 没跑几步，地龙突然从他落脚的地方冲出来，又是一口。 莫寒单手一刀劈出一道虹光，地龙感觉到了危险，身子一偏，被斩下一条肉来。 痛的大叫一声，沉入沙中。 这下麻烦大了，周围的黄沙都开始不安的翻腾起来。 莫寒站在原地，不敢再纵跃。 他现在能飞一小段，不过消耗元气巨大，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做。 莫寒现在没办法，他双脚一蹬，跃到空中，御空而行，他发现这些该死的地龙就在下面随着他移动，根本甩不掉。 莫寒飞了一小段元气消耗很多，他在落下来之前，狠狠往下劈了一刀，下面翻腾的黄沙一下平息下来，他才敢落到地上。 他被困住了。 莫寒也不会潜行，不能下到黄沙下去屠龙。 他走几步就斩一刀，就这样慢慢往前走。 终于靠近万晴她们所在。 “向外走，这里都是地龙。” 莫寒喊了嗓子。 万晴站起来，往外跑去。 莫寒还舍不得丢下刚砍来的果树。 地龙见快到大漠边缘了，也躁动起来，一条地龙先飞出来，扑向莫寒，莫寒挥刀一斩，刀气将地龙斩落，一分为二。 地龙接二连三的出来，莫寒打得汗如雨下，狂杀了一阵子。 大漠边缘都是小地龙，不太厉害，以莫寒洇湖境的修为能轻松应对，就怕它们不出来，潜在黄沙下的地龙才是最大的威胁。 莫寒斩杀了六条地龙，万晴看没危险，跑了过来。 她也不赚脏，去地龙的脑子里挖东西，满手都黏黏糊糊。 “你在找什么？” “髓核，妖兽都可能会有。” “有什么用？” “能入药，而且髓核还能去猎妖司换功绩点。” “很贵吗？” “一品的髓核五点功绩点。” 莫寒有点无语，自己曾经的妖窟中杀了那么多鼠妖，就没想到髓核，他看了一眼小猫妖，现在知道小猫妖找到的那黄豆大小的东西是什么了。 小猫妖不自己去掏，等在万晴身边，撒起欢来。 “等等，我找到就给你。” “髓核对它有什么用？” “能帮助妖宠快速成长，你连这都不知道还去小妖山猎妖？” “……” 第四十八章 金刚齿 万晴帮小猫妖掏出来两颗髓核，她用黄沙洗了洗手，莫寒看出来她有洁癖，哪受得了手脏着。 “现在天亮了，我们往南走走，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水源。” “好。” 莫寒把树上的果子摘下来，分给她。 万晴用丝巾抱着吃，不愿意用手去拿，她赚自己手不干净。 小猫妖吃了两颗髓核，一点事都没有，还跑到莫寒这里要果子吃。 “小酒鬼，刚才为什么不自己掏。” “喵。” 它做了个可爱的表情。 莫寒拿它没办法，这小家伙越来越精明，现在都学会卖萌了。 莫寒想到龙义他们，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夭折了，希望他们能活着逃出天和城。 往南走了不远，看到一具银甲，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银甲卫！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万晴惊慌的叫道。 在许多人心目中，银甲卫就是不可战胜的存在，而现在他们死在荒野上，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莫寒拿起银甲，看到银甲上刻着此甲主人的编号：铁甲酉丁九。 莫寒把银甲收起来，和万晴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银甲卫是不会丢下同伴的尸体不顾，只有一种可能，他们遇到了大危机。 这里打斗的场面很乱，到处是飞溅的血迹和妖虫的尸体。 “莫寒，我不要再往前走了，万一遇到妖虫，我们可对付不了。” “没事，我们慢点走，如果发现妖虫，现跑也来得及。” 以莫寒的妖眼术，视线所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敢这么说。 莫寒和万晴又往前进了一段，又是一具银甲，依旧没有尸体，周围是厚厚一层妖虫的尸体。 莫寒很清楚从妖窟出来的那群妖虫的数量，如果现在整个妖窟的妖物全出来的话，那他们真的很难闯出去。 莫寒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并没有发现活人，不过找到了一处水源，可里面都是妖虫的尸体，已经没办法饮用。 “看来想在战场上找点干净水是不可能的了。” 莫寒用几层布包了一些烧过的木炭过滤了一下水。 “你那里有解毒丹吗？” “有。” 万晴身上低品的丹药不缺，她拿了两颗专克毒虫的解毒来，莫寒捏碎了放进去，找了些干柴，煮沸后，尝了一小口。 “味道还行。” 可能是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忌过口，所以现在什么都能下肚。 万晴抿了一小口，点点头，真没有味道了。 她拿出一些茶叶放进去，又煮了一会儿，一股茶香飘散出来。 “还是你们这些大小姐讲究，野外喝个水，还要放把茶。” 万晴鼻子一皱，表示不满。 “这是解毒的茶，这水虽然已经很干净，可还是放一点才会安心。” 二人灌满几个水袋，并洗了洗手脸，万晴终于轻松起来，手不在无处安放。 小猫妖对水没兴趣，如果有酒还差不多。 “你从哪学会这样过滤水的方法？” “自己在小妖山想出来的。” 莫寒无从解释，只能编个瞎话。 “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等明天白天再往前走。” 莫寒想过了午夜，系统也应该升级完成了。 “好。” 莫寒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拿出毯子铺上，让万晴和小猫妖先睡，自己守夜。 小猫妖看看万晴，又瞅瞅莫寒，最终决定投入万晴的怀抱。 它躺在万晴怀里真睡着了。 莫寒只好让影子陪着自己。 “还是你可靠，比那个小没良心的讲义气。” 莫寒对影子说。 影子不会回应他，只在安静的在他的影子里待着。 入夜不久，莫寒听到马蹄声，在离他们不远的官道上疾驰而过，有十几匹快马。 莫寒他们没有点火，所以这一行人没有发现他们，过了不久，又是一队快马。 莫寒坐在黑暗中能清晰的看到他们。 前一队是莫长安带着暗卫，另一队是白洛带着一队护卫。 他们都没带家眷。 看来天和城已经完了。 他到现在只见过这两队人马，再也没有看到从天和城逃出来的人。 这两个马队都是摸着黑往前奔，并没有点火把，可能是怕招来妖兽。 让他们给探探路也好，看看后半夜有没有人活着跑回来。 莫寒相信能把银甲卫都挡下的妖虫，就凭莫长安和白洛这两队人绝对走不过去。 午夜时分，“叮”的一声，系统升级完成。 系统弹出一条消息：“系统升级三等，赠送特殊技能金刚齿，可碎万物。” 看到这个特殊技能莫寒哭笑不得，这是系统在坚定自己用嘴修炼的信心吗？ 他看了看剩下的妖血值还有不少，够把拾取升级到第九重，先升级这个对自己最有力，以后自己的东西就可以用拾取来绑定了。 剩下的他点了新的特殊技能金刚齿，想看看这个新技能有什么好处。 升级特殊技能对莫寒身体没有影响只要点就行了。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洇湖境（第七重）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问天经（第七重） 武技：蝶变刀经（第七重）妖眼术（第九重） 特殊技能：拾取（第九重）&amp;lt;绑定&amp;gt;机率：100% 金钢齿（第三重）破甲：40% 妖血值：39377 隐藏妖血值：50398 莫寒一连点了三重，惊喜的发现还有一个附带属性：破甲。 他并没有感觉牙齿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莫寒拿出路上捡的银甲，朝上面咬了一口，“咔擦”一声脆响，银甲被他直接咬了个对穿，而牙齿却没有一点不适。 “这也太变态了。” 以后自己再见到皮厚的妖兽就不怕了，连刀都不用，直接上去啃就行了。 不过最好别让人看到，会被认为是怪物的。 想到这他轻笑一声，想想自己张着嘴追着妖兽满世界跑就有趣。 剩下的妖血值虽然不少，却不能升级任何功法。 他又试了一口，这下没咬穿，看来机率还是不高，自己要努力吸血才行。 莫寒还注意到有一个隐藏妖血值是不可用状态，这个是做什么用的，系统没讲。 天快亮时，万晴才起来，小猫妖也跟着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莫寒身边蹭了蹭。 “没良心的东西，还知道我是你的主人。” “喵。” 第四十九章 我嘴笨 万晴起来，收拾一下，道：“真是对不起，我还想着要替你，可一觉就睡到天亮了。” 莫寒知道她这几天一直没睡好，刚失去亲人，又被妖兽追着跑了不知道多远的路，能在自己身边睡个安稳觉，莫寒也很高兴，最起码表示她信任自己，才会无所顾虑的睡到天亮。 “你受了惊，要多休息。” 莫寒煮了点粥，万晴没胃口。 “不想吃也要吃一点，不然哪有力气，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万晴听了勉强吃了一碗。 莫寒收拾起东西，他们继续往前走。 走了小半天，莫寒看到前面很远是铺天盖地的妖虫，拉起万晴往西跑去。 “前面不能去了。” 他跑着，后面跟着跑来两个人。 “莫寒，你别跑，如果没有你，天和城就不会变成这样，我要杀了你。” 离得不算太远，莫寒看到莫长安和白洛追了过来。 他们上半身只剩下骨头架子，只有头和双腿还在。 莫寒知道他们变成了尸鬼。 莫长安在他们后面边追边骂，可见他对莫寒有多恨，而白洛则安静多了，一声不坑的追着莫寒，一心想杀他。 “小酒鬼，你带着万晴先跑，我随后去追你们。” 小猫妖从万晴怀里跳下来，毫不犹豫的领着万晴往西跑去。 万晴想说什么，最后只化为轻轻一叹，轻到莫寒都没注意到。 莫寒抽出刀来，挥刀便斩，莫长安进过天道府，最少也在洇海境，虽然他现在发挥不出原来的力量，可武技还会。 三人交战在一起，打了个天昏地暗。 莫寒怕惊动了远处的妖虫，只好边打边往北去，离妖虫远一点他才安心。 战到最后，莫寒把莫长安拿刀的双手都砍掉，又劈了白洛的双腿，他自己也受了点伤，不过不重。 莫寒看着莫长安，道：“毕竟莫家养了我十几年，让我送你最后一程。” 他一口咬在莫长安的双腿上，莫长安一下倒在地上，瞪着大大的双眼，死都不肯闭上。 莫寒起身，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挣扎的白洛，道：“你那么执着想让我死，不过我大人大量，也超度你最后一程，否则天道府府主知道自己有一个尸鬼亲戚，还不亲自来灭了你。” 莫寒提到府主果然有用，白洛停止了挣扎，长叹一声，道：“没想到，没想到啊，你竟然有如此修为，我和莫长安联手都不是你的对手。” “那是你们没了元气，否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哼，也对，我虽然有百日灵智，可变成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说罢他愣了一会儿神，从剑袋中摸出一块令牌，丢到莫寒脚下，道：“这是府主赐给天和城白家的引荐牌，可引荐一个人入天道院，你拿去吧。” 莫寒看他一眼，没去捡地上牌子，这种时候他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 “我都忘了，我死后这剑袋都是你的，我还送什么东西，真是可笑。” 白洛缓了缓，道：“来吧，给我一个痛快，不要污了府主之名。” 莫寒一口咬他的胳膊上，白洛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像凋谢的花一样，枯萎成一团。 他去拿白洛的剑袋，刚碰到，手就麻了，接着全身麻痹，莫寒在心里自嘲的一笑，早应该料到的，可还是没忍住诱惑。 系统弹出一条消息：“中毒，是否清除？” 莫寒点了是，身体瞬间恢复过来。 莫寒不再去碰白洛的剑袋，他知道白洛不会把剑袋留给他，莫长安也一样，他们恨不得自己马上死，怎么可能留下东西给自己。 他站起来朝西追去，一道黑影在前面引路。 一头丈余的黑猪妖，在荒野上横冲直撞，正在追赶着万晴和小猫妖。 小猫妖倒是挺勇敢，时不时回头吓唬一下黑猪妖，让它不敢追得太紧。 莫寒冲上去，一下扑到黑猪妖背上，抱着它就啃。 “破甲失败！” “破甲失败！” “破甲成功！” 莫寒连啃三口，才咬穿了黑猪妖的皮，黑猪妖一下失去力气，扑倒在地上，莫寒飞了出去，他打了几个滚，停下来。 “呸，呸，呸。” 满嘴的猪毛和油油的猪油，莫寒摘下水袋，潄了半天口。 万晴没看到莫寒是怎么杀死猪妖的，小猫妖倒是看清了，它已经见怪不怪了。 莫寒看了一眼系统，发现系统驱毒用的是隐藏妖血值，并且这个值不能低于五万，当少于五万时，就会从妖血值中补充。 现在莫寒明白隐藏妖血值是做什么的了，它是一个保命的底线值，确保莫寒在生死之际有妖血值可以救。 莫寒在吸妖血时，它会抽取一个百分比存进里面。 万晴心有余悸的走过来，不可思议的盯着莫寒。 “你一下就把猪妖杀了？” “运气好而已，这猪妖有用吗？” 我看看，如果不是腐妖，肉也能吃，而且是大补。” 万晴拿出一把匕首，走到猪妖近前，一刀划开它的皮。 失去妖气的妖兽会变得和普通野兽一样，皮肉很好处理。 万晴像个屠夫一样，很快把丈余的猪妖解决掉，把有用的部分收入剑袋中，并找到一颗髓核丢给小猫妖。 小猫妖美滋滋吞下去，还到万晴身撒起娇来。 莫寒看她动作娴熟，问：“你经常处理妖兽？” “以前跟爷爷一起处理过几次，有些采宝药的猎妖师也会带妖兽的尸体来万和堂，有部分能入药的东西，我们都会分解出来。” 万晴洗干净手，往手上抹了点东西。 “好香，这是什么？” 莫寒对这个世界上女子用的东西比较好奇。 “妖兽油炼制出来的香脂，如果是别的女孩子，你可不要总好奇的去问，会被人家误会的。” “与其说我对女孩的用品比较好奇，不如说是想多了解一下你。” 万晴脸一红，道：“少来，我才不信你，爷爷说过你太会哄女孩子，这样的男人不可靠。” “你爷爷误会我了，我嘴笨，怎么会哄女孩子开心，是心眼实，只会说真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万晴笑道：“信你才怪。” 第五十章 进城 他们收拾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只要避开妖虫，其它妖兽对莫寒没有多少危险，再厉害的妖兽也不过是莫寒多咬几口就能解决的小问题。 对妖虫莫寒实在无力，一是数量太多，杀之不尽，二是自己胃口再好，再吃不下那么多。 越往前走，车马越多，车是散了架的车，马是被撕扯碎了的马，尸体也不少。 在这些东西的阴影中，有许多黑影潜藏着，莫寒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有影王在，他不担心这些小影妖会出来捣乱。 这对于正常的猎妖师就是一场灾难，真是防不胜防。 万晴对处理宝药和妖兽尸体很在行，但野外生存的经验极少，怎么对付妖兽，也是纸上谈兵，并没有实践过。 这些都是她听采宝药的猎妖师讲的。 西边的妖兽不算多，至于虚妖、魂妖之类的，在别的猎妖师眼中可能很麻烦，可在莫寒这里变得非常简单。 往南走出一百多里，万晴道：“走了这么远应该出了妖兽的封锁线了吧？” “差不多了，我没看到前面还有妖兽。” 这一百多里走了十多天，打了不下上百场。 莫寒啃到嘴麻，现在也不知道嘴里到底是什么味道，味觉已经失灵了。 他每次都让小猫妖支开万晴，才去解决妖兽。 小猫妖很机灵，每次都能顺利的引开万晴的注意力。 万晴每次处理妖兽时，总是好奇莫寒是如何杀死妖兽的，可她没有问。 二人保持着默契，一路走来。 “是不是快到天火城了？” 莫寒不熟悉这里的路，知道往南第一座城就是天火城。 “嗯，我只跟爷爷来过一次，记不太清楚了。” 万晴是个路痴，这一路上她就没分清东南西北，如果不是莫寒带着她，她就会迷失在荒野中。 又走了半个多月，终于看到一座大城，高高的城墙，要比天和城雄伟高大的多。 终于快到了。 天火城外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只有零星的几只尸鬼和小妖兽。 来到天火城北门，城门紧闭。 “有人吗？” 莫寒朝上大喊了几声，过了很久，才有一个人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问：“从哪来的？” “天和城。” “呵，天和城还有活人吗？” “不清楚，我们走的时候妖兽还没破城。” “你等着，我去请示一下。” 这名城卫缩回头去，再没了声息。 莫寒他们在城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有人来了，探出头来看到只是一对少年少女，有些迟疑，问：“你们是天和城哪家的，报上名来。” “天和城城主莫长安第六子莫寒，这位是万和堂的大小姐万晴。” 上面的中年人听了点点头，道：“等着，我找人核实一下你们的身份。”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都快黑了，终于有几个脑袋探出来，一个老人道：“没错，是我家小姐，那位是莫家六公子。” 这名统领还是不太放心，问：“你们这一路怎么过来的？” 莫寒含糊的说了几句，他很难讲清楚，以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突破妖兽的封锁来到天火城。 莫寒不得已，第一次用上了信义牌。 “你们看看块牌子可有用。” 信义牌不同于引荐牌，这是实名登记的，只要去督察府一问就能查清楚。 莫寒把信义牌丢上去，这名统领接住，看了一眼，是银色的信义牌不敢怠慢，道：“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找督察使查验一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来了一张熟悉的脸，无双往下望了一眼，笑道：“你们的命可真大。” “无双小姐，天快黑了，是不是放我们进城再说。” 无双对边上的统领道：“开门，他们身份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城门缓缓打开，莫寒和万晴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城外过夜了。 进了城，莫寒打量了一下无双，看她没受什么伤。 “路上我捡到两具银甲，还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和银甲卫在一起？” “整个天和城都传开了，督察使无双被银甲卫接走，城中因此大乱。” 莫寒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谎。 “胡说，我走的时候天还没大亮，根本没人发现？” 无双不上他的当。 “我听说是几个城卫传出来的消息，你不知道你走后，城中有多乱，许多人冲向南门，我也是趁乱出的城。” “哼，这也怪我，要不是因为你，天和城怎么能乱，这一乱城中的元气就不足以镇压外面的妖气，才会产生妖祸。” 无双把祸甩到他头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你给我了一块破牌子，还让莫家人知道了。” “懒得理你，晴妹妹走，去我哪里住，让他睡大街上。” 无双拉着万晴就走。 莫寒厚着脸皮跟着，有无双在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无双，你们这次折了几位银甲？” “五位。” 无双不愿意提起这事，简单的吐了两个字。 莫寒知趣的没再多问。 三人来到督察府，见到了天火城的督察使，是个中年男人，叫麻情。 简单的聊了几句，看莫寒和万晴精神不济，送他们去了客房。 莫寒终于能痛快的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了。 万晴被无双带走了，她好像跟万晴很熟悉。 小猫妖又长大了不少，有点虚胖。 “小酒鬼，你再这么长下去，可没人会抱你了。” “喵。” 小猫妖跳上莫寒的身，懒在他怀里，不愿意下来。 莫寒看了一下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妖血值，还是不够升级主修功法问天经和武技蝶变刀经。 可能是莫寒运气好，这一路上没遇到大妖，只是一些小家伙，增加不了多少妖血值。 现在闲下来，莫寒用拾取技能把所有剑袋绑定成自己私有的，以后就不怕别人用了。 这一段时间莫寒很少休息，现在终于放松下来。 “小酒鬼，盯着点，我睡一觉。” 小猫妖拍拍胸，让莫寒安心睡吧。 他摸了一下小猫妖，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五十一章 人咬妖 这觉睡了两天两夜，莫寒被饿醒了。 睁开眼，看到小猫妖守在边上，盯着门，像尊雕像一样。 “小酒鬼，怎么不叫醒我。” 小猫妖依旧没动，像被定住了一样。 莫寒一个激灵，坐起来，手中拿着刀，四下观望，没有发现妖气，他看到地面上一条长长的水痕，一直延伸到自己的枕头边。 莫寒没敢动小猫妖，怕伤到它。 “水妖？” 水妖有很多种，莫寒需要查清楚是什么才好帮小猫妖。 他跳下地，感觉自己耳朵里都是水，斜着头跳了几下，把水空出来，用手沾了一点，嗅了一下，酸酸的味道。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上面也是这种有点发黏的水，像打了一层发胶一样，已经干了。 他调出系统界面，发现妖血值涨了很多，他估计是遇到了高品妖。 否则小猫妖不可能没时间叫醒自己，影子也没动静，好像睡着了。 屋里很冷，莫寒出了屋子，外面下起了雪。 “我这一觉睡到了冬天！” 莫寒惊讶不已。 他看到这种水痕是从井里出来的，难道天火城下面也已经乱了？ 他往井里望了一眼，很平静，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这里面的水是不能再喝了。 他出了院子去找无双和万晴，对妖物的了解自己远远比不上她们。 刚出院子，莫寒傻了，外面没雪，只有自己院子里有厚厚的一层雪。 他找了一圈，整个督察府没有一个人影，出了督察府，街上空荡荡的也没有人。 “幻觉，自己中着了？” 可系统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寒回到院子，盯着井，他凭直觉确定这井有问题。 他又一次往井里看去，下面的水平静如常，只是有一股股的寒气在往外冒着。 莫寒迟疑了一下，跳进井中，为了保险，他头朝下，手伸在前面，举着刀跳下去。 入水时手用力，在水中一绞，水面翻腾起来，下面有什么东西缠在了刀上。 莫寒注入元气都没有斩断缠在上面的东西，他知道自己的妖眼术在这里没用。 他把刀往上提，一团黑丝紧紧的束在刀上。 这是一团乌黑的长发。 莫寒张嘴毫不犹豫的咬了上去，管你什么妖物，自己的这嘴钢牙可不是白给的。 一股妖气被系统吸收后，莫寒总算安下心来，系统还能用，就说明这里并不完全是幻觉。 他用刀把头发绞碎，潜入井底，发现几具白骨。 白骨上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时进时出。 莫寒放下刀，用手拿起骨头去啃，没几下，白骨上的黑气消失不见。 一张女人的脸浮现在井壁上，她眼中带着恨意盯着莫寒。 “小魂妖，别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 这只小魂妖不敢出来，只在井壁上看着莫寒。 莫寒回忆了一下万妖录里关于魂妖的记载，魂妖到了六品才有能力致幻，而且能造这么大一座梦境，怕是要上七品才有可能。 想到七品魂妖莫寒一点都不紧张，如果是七品妖兽，莫寒就没办法了，自己可能连扑上去咬它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飞了，可魂妖靠吸人精气而活的，莫寒咬一口就能搞定。 “你不出来，我就进去。” 莫寒怒道。 他拿刀劈在井壁上，井壁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不存在，看来这幻境并不是很强，只构造了表面。 他追入黑暗中，许多魂妖四散奔逃。 这世界变了，妖不咬人，人开始咬妖了。 莫寒追着魂妖，一口一个，当他吃掉最大的一个时，眼前一花。 他睁开眼，看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小猫妖趴在自己肚子打着鼾。 “小酒鬼，小酒鬼。” 莫寒喊了好几声，小猫妖才醒过来，它张大嘴，有些不明所以，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睡着了。 影子也慢慢苏醒过来。 这是莫寒第一次完成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面对魂妖。 看来小猫妖和影子的实力还是太弱，一只魂妖就让他们双双睡倒。 他看了一下系统，满意的笑出声来，没想到一只魂妖贡献了这么多妖血值。 他有点饿，起来吃了点东西，开始修炼。 他决定先把大头点在金刚齿上，这是自己目前最用的战斗技能。 当他点到第五重时，系统弹出一条消息：“激活金刚齿附带属性——分解，可分解万物。” 莫寒想了想，没太理解这个附带属性，它不像拾取技能的绑定属性，莫寒不用解释也知道。 管他呢，反正对自己有用。 他把金刚齿点到六重，又用了三天时间，把问天经和蝶变刀经各升了两重，都到了九重。 他调出系统面板： 宿主：莫寒（死后血液归系统所有） 境界：洇湖境（第九重） 功法：天罡正体（第九重）问天经（第九重） 武技：蝶变刀经（第九重）妖眼术（第九重） 特殊技能：拾取（第九重）<绑定>机率：100% 金钢齿（第六重）<分解>破甲：70% 妖血值：7286 隐藏妖血值：100579 莫寒的金刚齿是对付妖鬼，修为和武技主要是对人，这两者结合起来才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好几天没露面的万晴终于来了。 莫寒让她进来，看她经过几天的调养容光焕发。 她现在与莫寒相处自在多了，少了几分少女的羞涩。 “莫寒，我准备和无双姐姐一起去洛河城，你去吗？” “去，现在北方渐渐冷了，还是去南方避寒好。” 万晴抱着小猫妖，道：“我还担心你不愿意跟我们去呢。” “你家在洛河城有亲戚？” “嗯，我的两位叔叔在洛河城开药堂，这次爷爷本打算去投奔他们，可不曾想……” 莫寒抓过她的手，万晴抽了一下，没再用力。 “别太悲伤，我们还要向前看。” “道理我都懂，可……一想到爷爷，我就心痛。” 莫寒安慰了她一会儿，等万晴平静后，他道：“你参加明年天道院的大比吗？” “参加，我今年刚好够资格。” “你已经入了洇溪境？” “嗯，年初时升到了洇溪境，现在还在稳固境界。” “那你的资质非常不错。” “不算好，在天和城里只排第三。” “我……” “噗……咳咳……” “大小姐，你可真厉害。” 天和城同辈中能排进前三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百城之争也有可能闯一闯。 第五十二章 一刀了却 “你要知道天道院选拔只收前三十名，平均下来每城都不到一个，大家都拼了命往里挤，我也没把握进去。” “没事，有我在，你一定能进入天道院。” 万晴瞅着他道：“你不会想把引荐牌给我吧？” “如果你需要，当然可以。” 万晴摇头道：“不行，那是你的机会，我知道你除妖有一些特殊手段，可入天道院还需要修为，你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没想到万晴会拒绝引荐牌。 “这事不急，也许你直接能进入天道院。” “等到了洛河城，稳定后，我就抓紧时间修炼，现在关键是武技，我这方面差一点。” 莫寒在这方面也帮不上她。 万晴是莫寒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所以希望她过得好。 在丰州不入天道院的人，只能成为别人的附庸，或成为猎妖师，努力猎妖，有一点机会凭功绩点，换一个天道院的出身。 “走，陪我去城内采买点东西，我们这次要走两三个月的路。” “去洛河城一路上没有别的城吗？” “有，不过越往南走东西越贵，我们能在这里买到的东西，还是在这里买齐好。” 莫寒陪着万晴一起出了督察府。 督察府里有一只高品魂妖的事，莫寒没对万晴讲，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也与莫寒无关，他只是个过客。 他和万晴刚出督察府，就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跟上了他们。 莫寒刚来天火城，和这里的人并没有交集，这些人难道也知道了引荐牌的事？ 万晴先去了万和堂，在里面拿了许多丹药。 “这也是你家的产业？” “嗯，我们万家是个大族，在各城都有万和堂，不过发源地是在天和城，所以我爷爷就一直守在天和城，舍不得离开。” “一直没听你说起过父母，他们去哪了？” “他们随军守边，每五年才会回来一次。这也是我们万家荣耀的代价，每代人中都要有人去守边。 打我记事起，就跟着爷爷，对父母的印象很淡，我现在都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万晴说起父母语气淡泊，并没有多少感情，也没有思念之意，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莫寒及时打住，没问下去。 从万和堂出来，万晴和莫寒在附近的宝楼闲逛。 “你看这只手镯漂亮吗？” 首饰是女人永远的爱，不分年龄。 “很漂亮。” 莫寒看了一眼，却没多大的兴趣。 万晴嘟着小嘴，不愿意再理这个呆子，自己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他却无动于衷。 莫寒专注于宝楼里的宝刀宝剑，他看了一圈，没有超过自己月影刀的宝刀有些失望。 莫寒在杀莫长安时，看到他手中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很奇怪莫家的五品宝刀为什么没带出来。 也许是莫海拿着，没冲出来。 当他们从宝楼里出来时，碰到两位世家公子。 莫寒嘴角一勾，看来那些尾随自己很久的人，是在等他们两个。 一高一矮，高的瘦，矮的胖。 瘦高个故意挡住万晴，道：“咦，从来没在城中见过，请问是哪家的小姐？” 他伸去去勾万晴的下颌，万晴往后一闪，躲到莫寒身后。 莫寒一抬手，抓住他伸出来的手腕，往前一拽，右脚飞起，一脚踢到他肚子上，手一松，人倒飞出去。 他身后的护卫七手八脚去扶瘦高个。 “少爷。” “少爷，没事吧？” “少爷，你还好吧？” 瘦高个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儿来，半天没起来。 矮胖公子见了，往后一闪，跟在他身后的护卫，护住他。 “这里可是天火城，不是你的天和城，莫寒你敢在这里行凶，就不怕城卫抓你。” 矮胖公子躲在护卫身后，大声叫嚣。 “你们两个想做什么，直说便是，不用在这演戏。” 他们手下尾随了莫寒二人一路，现在跳出来当然有目的。 “算你聪明，我们只要你身上引荐牌，如果今天交出来，我就不去告官，否则你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消息挺灵通。” “哈哈，别说天火城，就是再远一些都收到了消息，你还是乖乖交出来得好，否则……” “我听说天火城有三个祸害，一高一矮一书生，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蠢货，不见那个书生呢？” 莫寒打断他的话反问道。 “六阎王是在找我吗？” 一个中等身材书生打扮的少年迈着八字步，从宝楼中走了出来。 他就一个人，身后一个随从都没有。 “果然你们三个形影不离，听说书生是天火城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看来果然不虚。” “哼，那不过是虚名而已，不过为了进天道院，我也不介意当场把你打杀了。” 书生拿着一把铁扇，每扇动一下，扇页就会“哗哗”作响。 “我倒要试试天火城第一是个什么水准。” 莫寒抽出刀来。 “好，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书生展开铁扇，注入元气，扇面上一道黄色光芒流转不定。 莫寒没动用元气，他想试试九重的蝶变刀经在修为差距下，能不能胜。 “万晴，你到宝楼门口等我。” 万晴点头，跑去宝楼。 “听说你最近才修炼，是不是连锻体一重都不到，哈哈。” 书生想装作潇洒不羁的样子，可他的样子实在是丑陋了些。 书生一甩铁扇，一片铁页打了出来，化作一道流光，射向莫寒的胸口。 莫寒一劈，刀风乍起，铁页被他的刀气直接贯穿成碎铁屑，反扑回去。 蝶变刀经，速度比正常的武技快了三成，书生刚看到莫寒的动作，刀气已经打在他身上。 他的长衫从左肩到右胯骨，斜着裂开，刀伤深可见骨，这还是莫寒小试一刀，并没有出全力。 书生倒飞出去，跨过一条街，撞到对面的墙上，被反弹回来，跌落到地上，挣扎了两下没了生息。 “啊，六阎王当街杀人……” 矮胖子大喊起来，莫寒侧头一瞪眼，他立即收声，把没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想死，还是想活？” 莫寒眼露寒光，盯着他问。 “想，想活。” “十万金币，少一个就和书生一个下场。” 原来莫寒身上没钱，他原来在莫府的钱都存到珊儿那里了，这次珊儿没活着出来，他一文也没得到。 第五十三章 五十大板 矮胖少年把剑袋翻了个底空，也没凑够十万金币。 “六，六公子，要不我回去拿？” “不行，小爷这概不赊欠。” 矮胖少年把自己镶满宝石的宝剑拿出来，道：“这个能抵五十万金币，你找我四十万。” 莫寒被气乐了，抢劫还有倒找钱的？ 不知道这位脑子是不是不好使。 “正好这里有宝楼，我们进去兑换些现金，如果不够就拿你身上宝甲抵。” “这，这不行，这可是天道院出的宝甲，无价之宝。” 莫寒按着他进了宝楼，和万晴一起来到柜前，道：“掌柜的，看看这把剑值多少金？” 掌柜是个老头，瞅了一眼矮胖子，笑眯眯地道：“两位公子，这剑虽然镶的宝石挺多，可也就值十万金。” 矮胖少年一下炸了毛，跳脚道：“你这个老混蛋，想趁火打劫是不是。” “哟，谁敢说我们丰庆宝楼趁火打劫。” 一个红衣少女从楼上款款而来，瞅了一眼矮胖少年。 “没，没说，这破剑就值十万金，我认了。” 矮胖少年满脸委屈，认命的把剑把柜上一放，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 红衣女子声音清丽，一声冷喝。 矮胖少年哭丧着脸道：“红依姑娘，我刚才真不是故意要坏丰庆宝楼的声誉，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口不择言。” 矮胖少年作揖道。 “夏荷，带人去看看书生死了没，没死就送到万和堂。” “喏。” 她身后的一个少女应了一声，叫了宝楼里的几个伙计去了外面。 “小胖子，你这次胆子大了，敢在我丰庆宝楼前抢客人，是不是吃错了药？” “我，我没有，是瘦哥要来的，我只是陪同，这里面本没有我什么事。” 他把责任全推给了瘦高个。 “秦掌柜，带人把小瘦子抬进来，我倒要让他和小胖子对质一番，看看是谁的错。” “喏。” 老掌柜手脚麻利带着人出去把躺在地上的瘦高个抬了进来。 瘦高个一进来，看到红衣姑娘，一揖到地，肚子也不疼了。 “红姑娘也在，今天多有得罪，改日我请酒。” 他看红衣姑娘面色不善，先说好话。 “小瘦子，刚才小胖子说是你让他在我丰庆宝楼抢客人的？” 瘦高个脸一沉，瞅着小胖子道：“这主意不是我出的，是小胖子非说他的人跟上了莫寒，撺掇着我来抢什么引荐牌，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推的更干净。 “那好，既然你们两个都不知道，那就各打五十大板。” “来人，给我绑了。” 红衣姑娘说罢，几个伙计拿着绳子就上手，而小瘦子和小胖子跟来的护卫都远远的避开，没人敢上前帮忙。 “去推到门口，脱了裤子给我结结实实的打，少一个数都不行。” “红姑娘……” “把他们嘴堵上，省得我听了心烦。” 伙计们麻利的用破布塞上二人的嘴，拉到外面去打起来。 小瘦子和小胖子忽高忽低的声音有规律的响了起来。 万晴这才上前，拉着红衣姑娘的手，道：“原来红依姐姐在啊。” “小晴，你来了也上去看看姐姐，一心就知道会情郎。” 万晴脸一红，扭捏道：“姐姐少取笑我，我这不是出来散散心，过几天就走，哪会知道姐姐在天火城啊。” “小妖精，你那么精，还会不知道。” 万晴拉过莫寒，介绍道：“这是天和城城主的六公子，叫莫寒，这位是丰庆宝楼的九小姐，叫红依。” 莫寒拱手见礼，红依欠欠身，道：“听说是六公子送晴儿妹妹来的？” “路上碰巧遇到。” “今天看六公子的身手，可不像传闻中所说，是个刚开始修炼的人。” “我资质太好，只修炼了几个月就到了这个境界。” 红依轻笑，万晴扯他一把，道：“少来，红依姐姐今年也要参加天道院的大比，我们正好结伴去洛河城。” 莫寒有些意外，红依打扮的很成熟，并不像一位少女。 莫寒在这方面眼力很差，很少能准确的分辨出女人的年纪。 “好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三天后，和无双姐姐一起去。” “无双那死丫头，呸，呸，说什么死，有她更好，路上安全些。” “姐姐什么时候知道天和城遭了妖祸的？” “来这才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害的我整天提心吊胆，怕会蔓延到天火城。” 红依拉着万晴去楼上说话，对莫寒道：“六公子看上什么直接拿就是了，今天我请客。” “姐姐的人情可不好还。” “去，别乱说，六公子放心，欠我人情不要利息的。” 红依抛了一个媚眼，带着万晴上楼。 莫寒知道这又是一个妖精，可惜系统收不了。 他在楼下展台转悠，听着外面的板子声，声音真脆，一下是一下，这些人手法也老道，只会让你皮开肉绽，却不会伤筋动骨。 打完后，宝楼的伙计拿着家伙回来，两位少爷被自家的护卫抬走。 老掌柜拿了一张金票给莫寒，道：“六公子，这是您的金票，要兑现吗？” 莫寒指了一下展台里刚才万晴看上的一对手镯道：“给我包上，再兑一千金出来。” “稍等。” 老掌柜吩咐人去换现，亲自给莫寒用锦盒装好镯子。 “这宝楼里最高品的宝刀就只有这些？” “天火城地处偏远，所以我们不进高品的宝器，如果公子想要高品的宝器，可以去洛河城，那里汇集了北方百城之精粹。” “哦，老掌柜去过。” “我年轻时在洛河城的丰庆宝楼做伙计，等上了年纪才被派回家乡来当了掌柜。” “也参加过天道院大比？” 莫寒来了兴致。 老掌柜笑道：“两次一次都没落下，不过结果你也能看出来。” 老掌柜说起大比失败，已经不太在意了。 “修为高真的占优势？” 莫寒问。 “不一定，有些人只注重修为，忽略了武技，去了也是白搭，大世家都把天道院的大比研究透了，多高的修为配合多高的武技才是取胜的关键。 这要根据功法和武技的不同来决定，没有一定之规。 我当年就是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的上了场，结果没过一场就被人打了下来，好在大比时讲究点到为止，我才没受重伤，而且天道院为大比中受伤的人免费医治，就是怕有些人家中穷苦，如果被打伤，没钱看病，落下病根。” 第五十四章 水情妖 “说到这，还有些久病之人，专门等到天道院大比时去看病，天道院来者不拒，只要是能来到三大城的，都给治。” “看来天道院很不错。” 莫寒没想到天道院还行善。 “你没在洛河城生活过，其实挨着天道院好处极多，就算平时有人求告上门，天道院也会给治。 天道院专门有神医术这个职业，他们专门看义诊，平时都是天道院的弟子们边学边治，只有大比时，才会有神医出诊，这也是许多久病不愈之人喜欢在大比时去天道院看病的原因。” 老掌柜喝了口茶，接着道：“听说神医术易学难精，许多学此术的人都中途放弃了，改修别的去了。” “万家人是不是专修神医术？” 老掌柜点头道：“万家人进天道院很容易，因为他们专攻神医术，所以天道院对万家的人要求不算严，只要十五六岁达到洇溪境，就允许他们进天道院修习神医术。” 莫寒有点想笑，不久前万晴还说自己进天道院不容易，这丫头也鬼精鬼精的，难道她是在试探自己对她的心意，看自己愿不愿意把引荐牌给她？ “公子可能不知道万家是医术世家，在丰州与我们东家——洛家、还有冶器世家——叶家、符道世家——钱家，并称丰州四大世家。” 莫寒呆了一呆，没想到万家这么厉害。 莫寒听老掌柜讲了一会儿古，关于天道院大比的事他也了解了一点。 红依送万晴下来，看莫寒和老掌柜聊得正欢，道：“你这位小相公人品还不错，为什么会被传出一个恶名来？” 万晴白她一眼，道：“别胡说，我的家世他不清楚。” “啊，丰州还有不知道四大世家的人？” 红依惊讶万分。 “谁知道他都学了些什么，对丰州的事了解很少，来之前还担心我进不了天道院，想把引荐牌给我。” “妹妹真是遇到了真心人，姐姐好羡慕，什么时候有人愿意把引荐牌给我，我就嫁给他。” “那你要隐姓埋名才能试出来。” “对哦，这就难了。” 红依轻叹一声。 万晴来到下面，对莫寒道：“莫寒，我们要走了。” “好。” 他起身，对老掌柜拱手道：“多谢老掌柜指教。” “客气，公子慢走。” 红依把他们送到宝楼门口，道：“记得走时叫上我。” “忘不了。” 万晴摆摆手，和莫寒一起离开丰庆宝楼。 走出去一段，莫寒道：“万晴，万家那么显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根我们交往有关系吗？” 莫寒笑道：“也是，可你能入天道院，害得我白操心了。” “老掌柜还跟你说什么了？” “只是讲了一下四大世家和天道院大比的事。” “你有引荐牌还参加什么大比？” “多了解一些有什么不好，我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进入前三十。” “刚才我看你的刀技，已经有了气感，第五重了？” “嗯，我学的武技少，所以能专注一技。” 莫寒隐去了许多内容没讲。 二人回到督察府，临别时，莫寒把一个锦盒塞到万晴手里。 万晴甜甜的一笑，收起来道：“你身上没有金币也不跟我说，以后不许这样，有什么难事要告诉我，即使我帮不上忙，也可以和你一起分担。” “好，我以后有什么难处都告诉你，如果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呢？” “你敢！” 万晴霸气的回道。 “你看我这还有她的画像。” 莫寒拿出镜子，递给她。 万晴接过来，一照，里面映照出自己的脸，她脸上挂着一抹绯红。 “算你聪明。” 万晴保持着强势。 “唉，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莫寒假装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的进了院子。 “哼，生在福中不知福。” 万晴脚步轻快的离开。 万晴的性格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来在自己面前乖巧的女孩不见了，现在变得有些强势。 莫寒摇头失笑，把这些想法抛在脑后。 路过井边时，莫寒往里望了一眼，井水依旧有淡淡的寒气，与现在的天气相差无几，不过莫寒能区分出两者的不同。 “小酒鬼，以后不要靠近井边，这里有问题。” 小猫妖跳上井台，往里瞅了瞅，像见了鬼一样，炸着毛往后一跳，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落到地上。 “喵。” “我知道，可这又不是我们的院子，既然这里的督察使都不管，我们也不必多事。” 午夜，莫寒刚睡下不久，就感觉到屋子里温度骤降。 莫寒一手搂着小猫妖，一手摸刀。 小猫妖刚想起来，被莫寒用手按下去，拍了拍。 小猫妖会意，眯起眼睛假寐。 不大一会儿，一团水雾飘了进来，化成一个少女模样，穿着一身白衣，轻轻走到莫寒身边，仔细端详着他。 莫寒忽然睁开眼睛，和白衣少女对视上，白衣少女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呀，你为什么吓人家。” 莫寒坐起来，打量了一下白衣少女。 他知道这是水情妖，他们性别不定，遇到男子会变成少女，遇到女子地变成少年，他们专门勾引人类，等你对她们动了情的刹那，她们就会取走你的心，让这一刻变成永恒，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质。 水情妖很少见，她们一般是水生的精灵，并不惧刀剑。 “我感觉有点冷，是你把我吵醒了。” 莫寒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 白衣少女侧头，想了想道：“我帮你煮粥喝，这样就不会感觉冷了？” 大半夜的亏你想得出来，而且莫寒怕她把房子点了，万妖录中可是写着，遇到水情妖，如果不能力敌，就先与其周旋，她不会马上害其性命，但切记不要让水情妖碰火，会烧掉整个院子。 “不用，这么晚了，我舍不得你这么辛苦。” 白衣少女坐到床边，道：“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 “那你为什么拿着刀？” “习惯而已。” 莫寒把刀放下，过来抓住白衣少女的手，道：“你从哪来？” “我是府里养的。” 莫寒早知道这座督察府不对劲，没想到他除了养魂妖外，还养了一只水情妖。 水情妖开始述说她在府里的日子多么苦，多么不受主人待见，想勾起一个少年的保护欲，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第五十五章 混乱之夜 她讲了半天，莫寒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听着，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义愤填膺，提刀就要出找恶主人的情景。 水情妖改变了策略，轻轻依在莫寒肩上，道：“奴快要死了，能遇到你也算是缘份，你愿意要了奴吗？” 小猫妖实在听不下去，站起来，跳下地，去了外面。 刚一出门口，吓得跳了起来。 门口竟然站起无双和万晴，二人趴在窗户边，听着里面的对话。 小猫妖跳到万晴的怀里，心道：“女人就是麻烦，这种烂主意也能想出来，莫寒啊，希望你不要玩脱了。” 它想都没有想过要去提醒一下莫寒。 莫寒在屋内，被水情妖的香味笼罩。 水情妖的香味有催情作用，莫寒心跳有点加速。 他很清楚这香味是做什么的，可人有时候明知道有问题，还是忍不住诱惑，想去试试。 莫寒轻轻拥着水情妖，道：“你真不后悔？” “不后悔。” “那我来了。” 莫寒轻轻吻在她的香肩上，在双唇碰到水情妖的刹那，水情妖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万晴一脚踢开门，大喊道：“莫寒，你竟然敢……” 她愣住了，屋子里没有水情妖，只有莫寒自己坐在床上，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无双本打算来看热闹，可进来后看到只有莫寒，有些不解的问：“我刚才在外面明明听到有人女人的声音，人呢？” “你们听错了，这屋子里一直是我一个人住，哪来的女人。” 莫寒不承认。 万晴来到床边，翻开被，脸一红，又盖上了，道：“你个骗子，水情妖呢？” “这里可是督察府，哪来的妖，你们是不是糊涂了。” 莫寒现在知道这只水情妖是无双和万晴弄来的，看来是有些误会，他绝不能承认见过水情妖。 “小酒鬼，你说刚才他屋里有没有女人？” “喵。” 小猫妖看了一眼莫寒，坚定的摇了摇头。 “没良心的东西，亏我对你那么好，这时候与他合起伙来骗我，再也不给髓核吃了。” 小猫妖用委屈的小眼神瞅着万晴，让万晴开始自我怀疑：“你说的是真的。” 小猫妖点点头。 “那刚才的声音是谁？” 小猫妖摇摇头。 “没声音，你骗鬼呢。” 无双走到莫寒床边，四下瞅瞅，万分不解，她们已经和水情妖说好了，可这家伙跑哪去了。 “莫寒，水情妖是我向麻情借的，你不会给杀了吧？” “水情妖刀剑难伤，我怎么可能会杀死水情妖，你们想多了。” “你……真被你气死了，这下我们怎么向麻情交待。” 水情妖被系统吸收了，莫寒有什么办法，谁让她们想出这么一招来试探自己，他还以为水情妖是想勾引他动情的…… 有上次魂妖幻境的事，莫寒把水情妖错认成来害他的也没什么错。 万晴抱起小猫妖，坐在莫寒床边，气鼓鼓的盯着他。 莫寒一脸无辜地道：“万晴，你们真放水情妖来试我？” “没有，是你想多了。” 万晴看的找不到水情妖，矢口否认。 无双拉着她道：“走，我们去问问麻情，看是不是他把水情妖招了回去。” 她们走后，莫寒解开上衣，发现心脏位置有五个指印。 “这水情妖明明想要自己的命，这两傻丫头还这么信任麻情。” 联想到刚来时的魂妖，莫寒确信麻情是想自己死。 他和麻情从来没有交集，为什么麻情会想害自己？ 不过想想丰州本来就不大，像万晴、无双和红依隔这么远都互相认识，麻情和天和城的莫家或白家有些交情也不意外。 自己有引荐牌的消息可能就是麻情散布出去的，只有他的身份才可能知道这事。 至于小胖子、小瘦子和书生，不过是些小角色。 经过这两次试探，麻情还会给你自己送妖来吗？真是期待啊。 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妖血值又增加了不少，够自己升级一下金刚齿了。 他把金钢齿升级到八重，希望麻情是个死心眼，会不断的来给自己送高品妖。 麻情脸色灰白，嘴角还在有一丝血，他擦了一下嘴，喃喃自语：“没想到两只妖宠都失手了，等我回去可没办法向师父交待。” “这莫寒真有问题，他怎么可能杀死我的两只妖宠？” 麻情苦思冥想，也想不出莫寒用了什么手段，能在瞬间让他的两只妖宠与他失去联系，并遭到反噬。 麻情吞了一颗丹药，闭眸开始疗伤。 莫寒来到院子中，天上繁星点点，小猫妖陪在他身边。 “小酒鬼，你说万晴好不好。” “喵。” “好，哪里好？” 小猫妖挠挠头，做了个喝酒的姿势。 “她给你酒和髓核你就说她好？” 小猫妖点点头。 “你不觉得她变了，这次用水情妖来试我，下次不一定搞出什么花样。” 小猫妖不太明白这有什么不好，侧着头看着莫寒想听他解释。 莫寒伸手轻抚着它，道：“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有时候逼的太紧，会让人不自在，如果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又何必勉强在一起。” 小猫妖用爪子挠了挠耳朵，蹭了蹭莫寒的手。 望着残月，莫寒的心一下冷了下来。 莫寒坐在躺椅上，觉得心很累，不知不觉睡着了。 后半夜小猫妖舔了舔他的手，涩涩的感觉，莫寒睁开眼，四下瞅瞅，没有什么异常。 他抽出月影刀，站起来。 一个人影正好跃上墙来，二人正好四目相对。 “麻督察好兴致大半夜想演一出游园惊梦吗？” 麻情看自己被发现了，索性不再藏头露尾，大大方方的跳进来，道：“说什么鬼话，我听说你这有妖鬼出没，不放心晚上来看看。” “那我要多谢麻督察的关心了。” “谢就不必了，这么好的月色，来点酒祝祝兴。” 莫寒从剑袋中拿出一壶酒，丢过去。 小猫妖叫了一声：“喵。” “小酒鬼，少不了你的。” 莫寒又拿出一壶给小猫妖。 “你这妖宠待遇可真好。” 麻情来到桌边，坐下，饮了一口酒，盯着桌上的小猫妖。 第五十六章 小猫妖拼酒 小猫妖瞥了他一眼，拿起小酒壶，也学着他的样子饮了一口。 “嘿，想跟拼酒，你还嫩了点，来我们一口气喝完这一壶。” 说罢麻情用自己的酒壶碰了一下小猫妖的酒壶，一饮而尽。 小猫妖不甘示弱，端起酒壶，也一饮而尽，还打了个酒嗝。 小猫妖喝完，把酒壶翻过来示威。 “行，接着来。” 莫寒这次直接拿出两坛酒来，一坛给麻情，一坛帮小猫妖打开。 小猫妖嗅了一下，一脸陶醉。 “看样也是酒道中妖，今天本来少不了一场厮杀，可这么好的酒，如果打了就太浪费了，来，如果你能用酒拼倒我，我就放过你的主人。” 莫寒没说话，小猫妖一只前爪叉腰，另一只拍拍胸膛，还带着轻响。 莫寒和麻情都被它给逗笑了。 “还是你这个时候最好，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用多想，也想不明白。” 麻情感慨了一句，道：“来，如果你能喝了这一坛，我敬你是条汉子，并且再也不会为难莫寒。” 小猫妖指指麻情的酒坛，做了个喝的姿势。 “放心，我怎么会和你一个小猫妖偷奸耍滑。” 麻情拿起来，“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小猫妖身子忽然变大了圈，也学着麻情的样子，端起坛子，大口大口的灌起来。 莫寒坐在边上看着他们拼酒。 过了一会儿，小猫妖先喝完一坛酒，豪气的把坛子摔到地上。 麻情晚了一点，喝完后，也把坛子摔到地上。 他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竖起大拇指，小猫妖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叫了一声，意思是它还能喝一坛。 麻情撸起袖子，道：“挑衅我，莫寒拿酒来。” 莫寒又给他们一人一坛，看二人饮尽。 麻情站着晃的厉害，口齿不清地道：“不行了，今天就到这，我们不分胜负，改日我们再约。” 麻情晃晃悠悠的从大门走了。 莫寒一直盯着他，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等麻情走后，小猫妖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莫寒抱着它，道：“小家伙，你真信他和你拼酒就能放过我。” 他抱着小猫妖回屋去了。 天快亮时，天火城终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现在的天气真是阴晴不定，中午还闷热的天气，早晚需要加厚衣。 莫寒来的时间不长，不清楚是一直这样，还是因为天和城的妖祸导致这里的天气不稳定。 本以为今天没事了，没想到莫寒刚躺到床上没多久，就听到院子里踏踏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木屐的老头推开莫寒的房门，笑眯眯地道：“小子，老夫来给你收尸了。” 莫寒坐起身，瞅了一眼，这老头脸上全是尸斑，牙早掉光了，瘪着嘴，说话时还漏风。 “你也是妖宠？” “算你有眼光，这么多年了，都没出来活动，真想念鲜血的味道啊！” “是吗，你和我一个爱好，我们倒是可以交流一下。” 莫寒把刀丢在床上，往前走了两步。 老头不屑的道：“你小子虽然特别一点，可也不入老夫的眼，别看我没牙，可胃口特别好。” 说罢脖子伸长，嘴夸张的张开，能咧到后腮上，想一口吞下莫寒。 莫寒迎着他的头，往上一扑，头偏了一点，把肩膀让给他，一口咬到他脖子上。 老头刹那间干瘪下去，他咬在莫寒肩膀上的嘴，舌头上都是倒刺，回缩时把他肩膀的肉划出许多小口子。 这时系统弹出一条消息：“是否分解？” 莫寒点了是，老头的尸体瞬间变成一团光，向内凝结成一颗亮晶晶的小石头，有拇指肚大小，捏上去软软的，还带着弹性。 “这是什么？” 莫寒拿到眼前，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想出对应的东西。 影子这时候伸出双手。 “你想要？” 影子点点头，莫寒丢给他，影子一下把这块小石头吞了下去，缩回到他影子里没了声息。 莫寒看了一眼系统界面，大笑起来。 “这麻情还真是个送财童子，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万晴推门而入，看到莫寒有点疯癫的样子，不安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刚才有点麻烦，已经解决了。” 万晴看到他血淋淋的肩膀，急道：“伤成这样，难道督察使府里有妖鬼？” “一只小妖，我没主意给伤了一下。” 万晴闻了闻上面的味道，蹙眉问：“这是什么妖？” “不知道一个老头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附身，或被炼成的，他想吞了我。” 万晴想不出是什么妖，只能拿出几种算是万能的丹药，让莫寒坐在椅子上，小心给他上了药，包起来。 “把这颗丹药服下去，千万别中了妖毒。” 莫寒听话的吞下丹药，问：“昨天你和无双试探我是你的意思？” “试探，试探你什么？” 万晴被问的有点蒙。 莫寒皱眉道：“你昨晚没来过？” “呀，你是不是见到媚妖了？” 万晴四下瞅瞅，不安起来：“你不会与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莫寒看她的样子不像作假，可昨晚来的确实是无双和万晴，她们身上都没有妖气，这一点他能肯定。 难道自己的妖眼术也有看不穿的妖鬼？ 他的妖眼术是武经附带，品级应该不算高，有遮蔽的方法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一直对妖眼术很自信，所以特别相信自己眼睛所见，没想过会被骗。 万晴去他床上，翻开被子闻了闻，道：“好像没有……” 看到莫寒看着她，脸一红，道：“我只是怕你上当，失了精血，没别的意思。” “你懂得还挺多。” “我是神医术的传人，这些事当然会知道。” 万晴虽然有些羞涩，但没有回避。 “我感觉眼睛不舒服，你看看是不是变红了，这下遭了。” “啊，我看看。” 万晴急忙走到他面前，俯身仔细看她的眼睛：“没有啊。” “你再看仔细点，我感觉眼睛有些发胀。” 万晴又凑近了些，莫寒抬头，一下吻在她唇上。 并没有发生莫寒想得趣事，万晴瞬间消失，变成一滩水，落了一地。 莫寒愣住了，这不是万晴？！ 第五十七章 打情骂俏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用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水，没有异常只是普通的水。 莫寒只是吻她一下，并没有咬破她的皮肤，就算是妖，也不可能会被系统吸收了。 而且他看了一眼妖血值，并没有增加，说明她不是妖。 这超出了莫寒的理解范围。 难道这世界还有系统不能吸收的妖？ 他决定弄清楚，抱起小猫妖，出去找万晴，临出门前，莫寒停下，既然现在有足够的妖血值，还是把金刚齿点满了再去找无双比较保险。 把金刚齿升到第九重，莫寒才出门。 他来到无双的院子，无双和万晴住在一起。 敲了敲门，无双问：“谁呀？” “莫寒。” “进来吧，门没栓。” 莫寒推门而入，傻眼了，无双和万晴正准备吃早饭。 “你来蹭饭了？” 无双调笑了一句。 “嗯，你们也不管我，我只能自己找上门来了。” 莫寒没提刚才的事。 他坐到万晴边上，万晴给他盛了碗粥，道：“我们今天去哪玩？” “你想去哪？” 万晴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去姻缘池洗个澡？” “没想到你这么开放。” 万晴打他一下，脸红道：“想什么呢，只是个净身问姻缘的地方。” 莫寒想成鸳鸯浴了。 他不太明白是怎么个过程。 “把手拿过来。” 万晴伸手过来，莫寒抓着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手背。 无双用手遮住眼道：“你们不太过分了。” “要死啊，你发什么疯。” 万晴弄了个大红脸，拍打莫寒的胸。 “唉，能不能让我这个孤家寡人好好吃个早饭。” 无双看着二人打情骂俏，无奈地道。 莫寒看万晴没有变化，想这个应该是真的。 “无双手给我。” 二人都是一愣，无双白他一眼，道：“少来，想占姑奶奶的便宜，没门。” 万晴瞪着他，要他给个解释。 莫寒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昨天晚上我遇到你们，早上我又遇到万晴，所以想验一验你们是真是假。” “啊，你不会是做春梦了吧？” 无双笑道。 万晴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两个比我懂的多，我想问问，死后会化为水的是什么妖。” 万晴和无双对视一眼。 无双清了清嗓子，道：“这个我来解释给你听，这是一种水身术，如果你了解一个人，就可以用水化身为此人，大多数用水身术的化身都不厉害，修为高的人可以分出一部分元气让水化身行动自如，来伺候自己。” “谁这么无聊，用水身术装作是我？” 万晴不解。 “他给我包了伤口，还给我一颗丹药吃。” “啊，你是不是傻，谁给你丹药都敢吃。” 万晴急的站起来。 “可我以为她是你呀。” 莫寒无辜地小眼神，让万晴很无奈，如果真是可以以假乱真的水化身，别人还真防不住。 “我看看你的伤。” 莫寒脱下上衣，露出包好的伤口。 “她给你包的？” “嗯。” 万晴麻利的解开，大惊失色道：“都绿了，这人也太恶毒了。” 无双也走过来，看到莫寒肩膀上有一层绿液。 万晴拿出一把匕首，道：“你忍着点，我帮你刮去表面这层肉。” 莫寒听了就疼，咬牙道：“来吧。” 他知道系统没反应就说明不致命。 万晴拿着雪亮的匕首去刮莫寒肩膀上的绿液，无双不敢看，避开目光。 万晴手很稳，莫寒疼的身子都抖了，万晴都没有停手，削去薄薄一层肉，拿出一瓶丹药，捏摔了撒上去，然后给他包好。 “这好像是炼妖奴的手法。” 无双不确定地道。 “没错，这人心术不正，而且修为最少在洇海境，才有元气施展水身术。” “能进督察府的人不多，应该好查，我去找麻情。” 无双说罢就走。 万晴多了一个心眼，道：“无双，带上银甲卫。” 无双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我明白。” 她走后，万晴问莫寒：“她给你吃的什么药？” “黄豆大小的一颗绿丹药。” 万晴翻了翻剑袋，拿出一瓶丹药给莫寒，道：“每个时辰吃一颗。” “我没觉得不舒服。” “可能还不到发作的时间，你赶紧服一颗，希望能中和了药效。” 万晴心里很紧张，怕莫寒真会变成妖奴。 莫寒服了一颗丹药，道：“还出去吗？”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出去，就留在这，我好随时给你换药。” 万晴坐到他边上，看看桌上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疼吗？” 她好像后知后觉，现在才想起来问莫寒。 “还行，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给你上了一层麻药，等一会儿药效过了，就会疼起来，你要忍住。” “只要换药就行了？” “不行，这是在往出拔毒，等一个时辰之后，还要刮一层。” 莫寒想到刚才刻骨的疼有点胆寒，道：“要不就这么让它慢慢好吧。” “不行，妖奴毒只能这么治，虽然疼一点，可效果奇好，保证你体内一点残毒都不会。” 万晴抱着小猫妖，见它一直没动静，问莫寒：“它怎么了？” “喝酒喝多了。” “还真是个小酒鬼，主人都受伤了自己还贪杯。” “他昨晚和麻情拼酒。” 莫寒只说了一句，万晴就明白了，她摸着小猫妖，道：“小家伙还会护主，真厉害。” “你怎么猜到这事与麻情有关？” 莫寒发现万晴极聪明，许多事不用说她都能猜到。 “能在督察府自由出入的人，本就不多，而且实力达到洇海境的屈指可数，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莫寒忽然感觉身上很冷，他微微一颤。 万晴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道：“药劲上来了。” 她拿起桌上的药瓶，倒出一颗丹药，塞进莫寒嘴里，道：“走，我扶你进屋去休息。” 万晴力气很大，很轻松的扶起莫寒，进了她的屋子，里面很香。 莫寒躺在床上，困得睁不开眼，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莫寒被兵器的打斗声给惊醒过来。 第五十八章 一战惊人 莫寒睁开眼，看到小猫妖趴在他头边睡着，万晴提着剑守在他枕边。 “出什么事了？” 莫寒刚醒说话声间有点小。 “麻情被无双识破，恼羞成怒，带人围攻银甲卫。” “他这是不想活了？” “他活不活，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已经很危险了。” “无双身边有几名银甲卫？” “四位。” 莫寒坐起来，道：“我去帮忙。” “你的妖毒还没解，还是等等看吧。如果城主知道督察使围攻无双，也不会坐视不管。” “能传出去消息？” “没有直通的渠道，无双已经上报到天道府，由天道府转给天火城的城主，希望他能及时赶到。” “麻情带得什么人？” “他和他的妖奴，没想到他养了这么多妖奴，真是丧心病狂。” “妖奴和妖宠不一样？” “怎么会一样，妖宠就像小酒鬼这样的妖，而妖奴是人和妖结合，妖奴是要从主人身上不断所取的，他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供养得起这么多妖奴。” 莫寒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 “是不是有专门修炼妖奴的功法？” “有是有，不过都是禁术，麻情能升任督察使，家里背景一定很硬，他现在敢围攻无双，就是舍弃了家族，我想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这么做。” 莫寒活动了一下胖肩膀，还隐隐疼着，系统也是自己有伤不给治一下。 “走，我们出去看看。” 万晴没再坚持，提着剑先出门，莫寒跟在后面，小猫妖不情愿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跳下床跟了过来。 四名银甲卫正门两个，左右各一位，而且和妖奴打了个有来有回，院墙也被平了，现在四风透风。 地上有许多妖奴的尸体，他们经验老道，遇到什么妖用什么方法都不需要考虑，右手持剑，左手是法符。 无双站在一名银甲卫身后偶尔补个漏。 莫寒扫了一眼，都是些小妖奴，没有自己想要的大妖，有些失望。 麻情站在另一个院子的院墙上，指挥着妖奴进攻。 莫寒提刀冲向左边的妖奴，他这次没有保留，元气注入月影刀中，虹光漫天，几十个小妖奴，不够他几刀砍的。 虽然莫寒修为比不上银甲卫，但武技决对比他们强。 刀气所过之处，留下血雨纷纷，一条条空档露了出来。 左边的银甲卫瞅了他一眼，惊讶于这少年的武技之高。 “兄弟，你对付刀剑伤不到妖奴，剩下的交给我了。” 莫寒对左边的银甲卫喊了一句，这名银甲卫哭笑不得，摇摇头，收起长剑，拿出法符，专门对付那么刀剑伤不了的妖奴。 莫寒清场非常快，没用一刻钟，数十个妖奴就被他打发了。 他转场到右边继续奋战，如一头洪荒巨兽一般，快速收割着妖奴。 一个时辰后，三个方向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妖奴，被四名银甲卫给收拾干净。 在场的人都惊讶于莫寒的实力，万晴都没想到莫寒的实力这么高，她一直以为莫寒是锻体境，无双也这么认为，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莫寒展现实力。 四名银甲卫护着无双走到麻情近前。 麻情站在墙上，脸上挂着笑意，带着几分癫狂，或许还有一分失意。 “结束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莫寒你藏得可真深，连你爹莫长安都不知道你已经到了洇湖境。” 他抬头望天，长叹一声，道：“莫兄，我来找你了。” 横剑自刎于墙上…… 莫寒不知道他和莫长安有什么关系，不过他能为莫长安去死，一定是生死之交。 无双验看过他的尸体，确定死了，才罢休。 这时天火城的城主吕文慌慌张张的带着城卫赶到，见到无双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他拱手道：“让无双小姐受惊了。” 无双没好脸色给他，她猜想这混蛋一定是派人盯着这里，等结束了，才露头。 “吕城主，我要是在天火城有个闪失，我想你也不会好过。” “那是，所以我一收到消息，就集结城卫，可无双小姐也知道，城卫最近都在防着天和城的妖祸，所以慢了些，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请无双小姐治罪。” “免了，我只是过客，管不了你们天火城的事。” 无双收起剑，接着道：“这里你来处理，麻情的事你和我联名上报。” “喏。” 无双带着银甲卫往外走，回头道：“莫寒，你真行。” 万晴和莫寒跟上她。 “无双，你是皇族？” “你才知道？” 万晴很佩服莫寒的迟钝。 无双笑道：“天下督察使有六成是皇族，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听了这句话，莫寒才知道督察使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们是丰州皇族的耳目，盯着各大城的一举一动。 “皇族好像是姓铁，铁无双，这名字怪怪的。” 无双和银甲卫都停下，回头盯着他。 万晴扯他一下，道：“别胡说，前朝皇族姓铁，本朝姓冷。” “啊，可我记得是姓……糊涂了，无双小姐莫怪。” 无双摇摇头，道：“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到如此境界的，连丰州的常识都记不住，怎么记得住功法。” 莫寒心道：“功法又不用记，看一遍就会。” “无双姐姐，我们住哪？” “去找红依，让她管住处。” 无双霸气地道。 一行人来到丰庆宝楼，在二楼见到红依，她懒洋洋的依在睡榻上，见无双她们来了，也没动一下。 “死丫头，我来了也不出来迎一下。” 无双满身血腥味还没散尽，直接坐到她旁边。 “什么味道，好难闻，你把我的宝楼都熏臭了，快，快到院子里去，一会这里不能进人了。” 红依麻利的起来，拉着无双就往楼下跑。 万晴笑着跟上。 莫寒在三个少女之间很不方便。 红依拉着他们来到后院，长出一口气，道：“总算活过来了。” 她看了看几个人，道：“这是什么意思？” “没地方住了，找你解决。” “呸，天火城那么多客栈你们不会去住，上我这来挤什么，在外面好不容易舒心几天，还要管你们吃喝。” 红依嘴利索。 第五十九章 宝药与我 无双一把抱起她，道：“小娘子，今天看来我不收拾你，你是不会听话了。” “啊，你身上全是腥臭味，不要碰我的衣服，这可是天蚕丝织的。” “哼管你那么多。” “管家，管家，快给这些疯子收拾院子，银甲卫一处，无双一处，万晴和她的小情人一处。” 红依说着话被无双抱进屋里去，万晴也跟着跑了进去。 莫寒和四名银甲被凉在外面，小猫妖一路上不让莫寒抱，跟着走来的。 “小兄弟，你这武技到第几重了？” 一名银甲卫好奇问莫寒。 “第六重。” 莫寒没敢说修到第九重了，因为以他的年纪这样太骇人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修为和武技都这么厉害，看来入天道院不成问题，就是天道府，也有很大的机会。” “等我入了银甲卫，和你们并肩作战。” “好，有志气。” 莫寒拿出在来天火城路上捡到的两具银甲，道：“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也许你们想收回去。” 一名银甲卫看了一下上面的编号道：“没错，是我们的队友。” “我看上面写着铁甲，难道银甲卫也分等级？” “初入银甲卫，都是从铁甲开始，我们也有类假猎妖牌的功绩牌，以猎杀妖鬼的数量为晋升的依据。” 银甲卫从低到高分铁甲、铜甲、银甲、金甲。 入银甲卫其实并不太难（相对莫寒来说），只要修为达到洇海境，通过银甲卫的考核就行。 单个银甲卫的战力不一定最强，可综合素质非常高，持久力、坚毅性极高。 银甲卫还有一套合击技，可以让一队的实力提升十倍不止。 每队银甲卫的打法都不太相同，这队比较阴柔一些。 莫寒通过和他们交谈了解了一些银甲卫的情况。 过了一会管家才带着他们去各自的院子。 莫寒这间很普通，院子中三间正屋，六间耳房，一井，一亭。 每座城的院子都有固定的格局，一般不会有太大我的变化。 莫寒洗干净，傍晚时，万晴拿着食盒回来。 “你先吃点东西，之后我再看看你的伤口。” 莫寒简单吃了几口，他发现自己进入洇湖境以后，对食物的需求并不太强，三天吃一点东西就行。 吃完饭，万晴拆开伤口，发现好的比自己预想的要快，已经看不到绿液渗出来了。 “毒已经没了，我给你上了生机散，明天就能结痂。” 莫寒穿好衣服，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天火城？” “还需要等几天，无双在等新督察使的消息。” “这还需要交接？” 无双与天火城没有关系，她需要交接什么？ “不是交接，只是等上面确定上新的督察使，我们再起程，她现在暂时代理一下天火城的督察使。” “那最少半个月走不了。” “不急，我们明年六月前赶到就行。” “那我正好养几天伤。” 万晴去布置屋子，莫寒看她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件件东西，把两间正屋布置的有了家了的感觉。 “我们住两间多麻烦，不如就住一间好了。” “想得美。” 万晴手不停，回头白他一眼。 “我也不做什么，这么冷的天，在一起还暖和一点。” “当我是小孩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话好像很耳熟，难得男人能跨时空还有一点共性。 “你会神医术，可以教我吗？” “我会的不多，只是万家世代相传的一点基础知道，如果想深入，就需要去天道院修习，神医术说是一种术法，其实包含的内容极多，从人体的经脉到借助星力，是一个完整的体系。” “星力，是不是到洇星境才能用？” “差不多，每层的功法名字都是本阶的特点总结，前面都是积累元气的阶段，等到了洇星境，才会真的有排山倒海之能，超脱了凡俗的力量。” 万晴知道莫寒对这些了解很少，多给他讲了几句。 “我们这里虽然是边地，可与临州没有冲突，所以没有太强的力量，各城的猎妖师和城卫都显得普通，在对抗妖祸上也就力量不足。” 她看着莫寒，道：“我总感觉这次妖祸是你惹了大妖，被人家报复了。” “这个锅我可不背，也背不起。” “那为什么你回城不久，就有大妖开始攻城了？” “也许只是巧合，我只是采了一株漫紫花，引出一只蛇妖。” “漫紫花！花呢？” 万晴停下手，过来等莫寒拿出花来。 “没采到，看到蛇妖我就跑了，差点死在它手里。” “几瓣的漫紫花？” “好像是七瓣。” “可惜，真是可惜，那可是宝药中的极品。” 莫寒没想到万晴对宝药会这么痴迷。 他拿出几株宝药，道：“我虽然没采到漫紫花，可也没少采宝药。” 万晴看了一下，惊讶道：“好新鲜，你用什么保存的？” “我哪会保存，只是放在剑袋里，没管它。” “宝药都被你糟蹋了。” 万晴拿出一把药刀，开始处理这几株宝药。 莫寒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想：“也许这就是万家长盛不衰的原因。” “你说宝药和我掉河里，你先救哪个？” 莫寒想起这个经典的问题。 “当然是宝药，你泡一会儿也没事，宝药可不行。” 万晴理所当然地道。 “可我的水性也很差呀。” 万晴拿着药刀，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就先救你，一株宝药哪有你重要。” “这么勉强，我伤心了。” “我会神医术，包治百病，心伤也能治，放心好了。” 万晴继续处理宝药。 她处理完宝药，才想起莫寒，莫寒坐在屋里瞅着她发呆。 “别这样看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如果我们都进了天道院，还有机会见面吗？” 万晴想了一下，道：“要不你也来学神医术，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 “我想把能学的都学了。” “天下武道类别繁多，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你哪能全学会，像我们万家专修神医术，能被称为神医的也没多少，一般都是百岁之后才有可能。” “我是天才，学东西非常快。” 第六十章 金色的笼子 “没看出来你这么自恋，就算府主也不敢说自己熟悉天道府的所有门类，要不这样，我给你一本神医术的入门功法——回春诀，你如果能在一个月内入门，我就……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什么事都行？” 万晴迟疑了一下，道：“行，只要你能学会。” “好，我们击掌为誓。” 二人击掌，万晴拿出一本小册子给莫寒。 莫寒翻开看了开头： 此春气之生机，回生万物之始…… 莫寒看后，问：“这是养生功法？” “不是，是治疗的功法，别看它是诀，入门最少需要十年，才能修到第一重，我修炼到现在还差临门一脚，才到第一重，以后更难，传说修到第九重，可以以元气治伤，瞬间就能好。” “这么神奇，那我好好学学。” 万晴看天色不早，道：“那我去修炼了。” “还真有点舍不得。” 万晴笑着离开。 莫寒认真看完回春诀，这里的内容比武经还复杂，怪不得入门这么难。 好在他不需要理解，只要看过一遍系统就会帮他转译成能理解的内容，每升一重都会让他对每重的功法理解透澈。 莫寒调出系统面板，看到上面有回春诀，点了上面的加号。 庞大的知识流冲入莫寒脑海，而且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这个变化极微。 莫寒现在对知识流的冲击已经有些适应，并没有像原来一样，抱头痛苦一两个时辰，他现在能平静的应对。 身体的变化也很微妙，莫寒细细感觉经脉中元气的变化。 他肩膀上的伤痒的厉害，莫寒拆去包在外面的布，看到伤口以惊人速度在恢复。 莫寒坐到半夜，直到这种奇妙的变化停止，伤口也生出新皮，从表面看不出来一点受过伤的痕迹。 他感觉小腹暖暖的，有一团温热的气息在流动，身体有点发黏，像有一层油从毛孔中被排了出来。 莫寒去外面用井水冲干净身子。 万晴好奇莫寒大半夜不睡在做什么，透过窗户看到莫寒在冲澡。 “呀！” 她赶紧捂上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看。 莫寒听到声音，只是轻笑一声。 洗干净后，莫寒没有回屋，就在院子里继续修炼。 外面已经很冷，莫寒身体却像个火炉，感觉不到一点寒意。 他点了回春诀第二重。 身体这次的变体更大，甚至有了痛感，莫寒盘坐着，五心朝天，并没有动，他在按照系统返哺给他的知识，按照一定的轨迹来运行元气。 回春诀其实不算武技，更像是修炼的功法。 它的前四重都是调整净化身体，纯化元气。 万晴说过入门第一重就要十年的时间，而系统让十年的沉淀，在二三个时辰内完成，变化相当剧烈。 莫寒清了一次肠胃，这次身体更油，还伴着一些微微发臭的黑东西。 这才第二重，莫寒就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天亮了，莫寒身体的变化还没有停止，他静静地躺在摇椅上，皮肤像重生了一样，变得白皙光滑，表面上原来的疤痕都消失不见。 他没感觉到饿，身体在排斥食物，他的元气消耗却增大了不少。 他感觉自己在吸收元气的速度上比原来快了许多，这样一来消耗和所得就抵消了。 万晴第二天出来，一眼就看出了莫寒的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 “你，你入门了？” 她不太敢确定地问。 “什么入门了？” “少装傻，你样子变化太大了，皮肤白了不少，而且光洁如新，这么明显的变化，怎么能瞒的往人。” “只是看着看着就学会了，我是不是太天才了。” 万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道：“脸皮也变厚了。” 其实她内心一点都不平静，生为万家子弟，她很清楚修炼回春诀有多难，万家那么多人，能在十五六岁入门的少之又少，只有那些天才子弟，才有资格进入天道院去继续修习。 没错，十年能入门进入第一重，就可以算是天才人物。 那莫寒算什么？妖孽？！ 万晴想了许多，发起呆来。 “你答应我的条件还算数吗？” 万晴回过神来：“啊？算，当然算。” “那么……” 万晴瞅着他，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万晴一嘟嘴，道：“那我去找红依姐姐了，你自己好好修炼。” “女人真是善变，一句话就不高兴了。” 莫寒躺在椅子上，小猫妖从屋里出来，跳到他身上，嗅了一下，舔了他手两下。 “是不是很香？” 小猫妖点点头。 “我先睡一觉，你帮我看着点。” 莫寒一夜没睡有点困。 小猫妖点头。 莫寒很快睡着了，他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周围全是黑色的人影，还有数不清的声音。 他很狂躁，小腹中忽然生出一股清凉的元气，顺着几个特定的穴位流动了一圈，回到丹田中。 莫寒冷静下来，他再看时，这些人都是虚影，他们麻木的行走在自己特定的轨迹上，无声无息，直到路的尽头。 他睁开眼，不想去理解这个梦的意义，或许它只是自己潜意识中的一部分具形所成，根本就没有意义。 正午的太阳没有一点暖意，小猫妖趴在桌子上，前面放着一个葫芦酒，这货睡得比莫寒还香。 他看到自己身上有一条毯子，知道是万晴回来了。 他站起身，四下瞅瞅没看到万晴。 “万晴。” 万晴的房门打开，入眼一身红衣。 “红依小姐也来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这要是在我们族中，会被认为是个懒人，没救了。” 红依走出来，没看到万晴。 “万晴呢？” “她和无双去外面处理一点事，她不放心你，所以让我来看看。” 红依提着一个食盒走出来。 “饭菜还热着，我亲自做的，你尝尝。” “多谢。” 莫寒接过食盒，一样样摆在桌上。 “你给它多少酒？” “本来这酒是为你准备的，可它非要喝，我也没办法。” 红依陪坐在他边上。 “我看你好像比前几天白了，用了什么？” “我本来就白，在太阳底下，就显得更白了。” 莫寒胡说道。 第六十一章 封印师 “哪有男人像你这么白的，而且这皮肤像玉一样，晶莹剔透，太不正常了。” “我家世虽然比不过红依小姐，但在天和城也算是第一家，所以从小就保养的好。前几天见面，是我和万晴刚一路风尘还没缓过来，在红依小姐这里睡了几个安稳觉自然就恢复了。” “你这话容易让人误会，如果万晴听了，还不找我算账。” “你想多了，红依小姐今年也要入天道院？” “嗯，所以这次我把自己负责的几城事务都交割出去，以后无事一身轻，可以专心修炼了。” 红依拿着酒葫芦，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她不太喜欢饮茶。 万晴就喜欢茶，而不太爱喝酒。 无双是茶酒都行，很随意的一个人。 “红依小姐从小就开始管理家族之事了？” 红依摇了摇葫芦，一滴也没剩下，道：“十岁跟着家父在北方十城游走，慢慢就熟悉了，这两年父亲不愿意出来走动，我就代而行之。” “父慈女孝，真是让人羡慕。” 红依甩甩头发，又拿出一葫芦酒来，道：“你的事我听说了，为什么你和父亲闹翻了，他恨不得你死？” “不清楚，也许我不是莫家子。” “这话谁信，莫家那么纵容你，不然那有恶名传出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人的事，你不懂。” “切，我可比你大。” 莫寒看她一葫芦酒一葫芦酒的喝，道：“你和我家的小酒鬼有一拼。” “哼，它只有一葫芦酒的量，拿什么和我拼。” “喵。” 小猫妖懒懒的伸着腰，瞅着红依用前爪勾勾。 “你还不服气，我从会喝酒开始，就没遇到过对手，不管是人还是妖。” 红依丢给它一葫芦酒。 小猫妖抿了一口，美滋滋的摇头晃脑。 “看你们俩喝的这么香，我都有点馋了。” 红依给他一葫芦，莫寒抿了一点：“这酒真冲，我还以为你喝得是果酒。” “那么软的酒喝着有什么意思，对不对小酒鬼。” 小猫妖点头赞成。 莫寒对酒所知不多，只要适口就行，他把手中的酒葫芦给了小猫妖，他喝不下这么冲的酒，自己沏了一杯茶。 “你和万晴还真配，两个人都喜欢茶。” “上次老掌柜没告诉我你们洛家是做什么的？” “我们经营宝楼的。” “我是说立身的技艺是什么？” “哦，封印术，洛氏封印术独步天下，现在天道院的封印术多数都是洛氏发明的，新朝建立时，天道府收天下奇数，不允许各家再私传，不过我们四大世家都有所保留。” “那还用去天道府学？” “必须去，就算不学什么，也要去渡一层金，有了天道府（院）的身份，身价就不一样了，如果没这层身份，许多事做起来很不方便。” “而且家族的人脉都是在天道府（院）积累起来的，这对我们四大家族很重要。” 莫寒没想到这一层，点头受教。 “你看理解的对不对，有些妖杀不死，只能封印，所以才有封印术。”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不过有些时候能杀死的妖，也会用封印术，比如比较稀奇的妖鬼种类，用封印术封印后，买给天道院，他们把它当成标本，来教学用。” 红依说的只是一个例子，封印术的用处很多，而且在实力差距很大的情况下用封印术也有可能成功。 “封印术在天道院是必修的技艺，不过想修入高阶就很难了。” 红依右手拿着葫芦，左手指头动了几下，对着小猫妖一指，小猫妖被定在当场。 它正举着葫芦，仰头喝酒。 看莫寒皱眉，红依不在意地道：“放心，对付这种小妖，我还没失过手。” 她再变法印，手上一道红色的光芒打在小猫妖身上，小猫妖继续喝酒，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莫寒惊奇的问：“这么厉害，你修炼到第几重了？” “封印术和神医术类似，只是一大类的统称，里面的术法多如牛毛，我也只是入门而已。” “能外传吗？” 红依瞅着他，道：“有什么好处？” “以身相许是不可能了，你想要什么？” “噗”红依笑了：“你可真敢说，不怕万晴毒死你，告诉你神医术传人也是毒药传人，她们身的毒药可多了，每天给你下一样，十几年都不带重样的。” “那我以后要小心点。” 红依想了想，道：“反正你能入天道院，传给你也没什么，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愿，等我需要时，你必须无条件的还了我这个愿。” 莫寒听到愿字，有些迟疑，其实他多等几个月进了天道院也一样能学到这些知识。 “行。” 他还是答应了，现学到手的才是最好的，谁知道一路上会遇到什么情况。 红依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道：“你可想清楚，这是愿，不是一般的条件。” “放心，我既然敢答应，就不会反悔，不过你不能让我以身相许。” “美得你，我才不会有那种心愿。” 红依拿出两本书，纸明显与莫寒从前见过的小册子不同。 一本是指印术，别一本是咒印术。 “指印术，就是我刚才用的，只需要打对法印就能施展。咒印术是用秘语形成力量，来封印妖邪，不过咒印术的力量根施术人的意志力有关，你的意志力越强，秘语形成的力量越大。 传说封印术修炼到最强大时，可以封印山河。 可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强大的封印师。” 红依指了指小猫妖，道：“像它这种小妖，你用封印术会让它失去被封印中的所有记忆，当解封时，它还会继续做封印前的事，如果是大妖，我的能力就不行了，运气好能定住片刻就不错了。” “天火城有髓核卖吗？” “髓核的价格非常高，用金币很不划算，你如果想要髓核可以去猎妖司兑换，那里品类很全，价格也不算贵。” “功绩点能私下交易？” “不能，这也是防止有人强抢同道，或都作弊积功，你要知道每年功绩点前十是能进入天道院修习的，如果有钱有势的公子小姐资质不好，用这种方法不是很容易混进入天道院，所以只能去猎妖司兑换。” “猎妖司难道不能做假？” 第六十二章 彩蝶碎衣 “猎妖司只能扣功绩点，又不能加功绩点，他们顶天多扣几点，也影响不到天道府（院）的公平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后还要多听红依小姐讲些这方面的见闻。” 红依笑道：“小弟弟嘴再甜也没用，四大世家的婚姻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万晴愿意，你也要表现出比别的世家子弟强出百倍的实力和潜力，才有可能进入万家的门。” “那么难吗？” “比你想的要难，别看万晴现在能自由自在的和你在一起，等她进了天道院，你就会有许多竞争者，别管他们目的纯不纯，只要表现的出色就有可能成功。” 莫寒自信地道：“可能我来自小地方，没见识过大世界，可我相信我比那么些所谓的天才要优秀的多。” “没想到你还是个自恋的人，希望入了天道院你还有这等自信，不要被那些拨尖的天才打击的一蹶不振。” 红依说的很实际，这是万晴从来不敢和他讲的。 “我听无双说，这次你在杀麻情时功不可没，也许你真是个天才，我刚才的话希望没有打击到你。” 红依把话圆回来。 “打击倒是没有，只是我想找个天才比较一下自己的水平。” 红依拍拍自己，道：“你面前就是一位。” “红依小姐是什么修为，主修的武技几重？” “你不能这么问人家，这都是一个人的秘密，你这么问会被人认为是没礼貌的。” 红依纠正他道。 “对不起，唐突了。” “我倒是不会在意，不过你见到同道，最好不要这么问。” “我记下了。” “看你这乖巧，我就给你说说天才的标准，十五六岁时，能入洇溪境三重，主修的武技也达到三重，就算是天才了。如果想再进一步，争一争天道院同辈中的前三，最少要洇溪境五重，主修武技突破五重。” 莫寒瞪大眼，红依以为打击到他了，正要开口，就听他道：“就这么简单？” “小弟弟，你是不是没听清，还是有点疯癫了，我说是可是同辈，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组。” “我现在条件完成达标，就算没有引荐牌，我亲自下场，争前三也没问题。” 莫寒以为要达到什么条件呢，原来只是洇溪五重，主修武技五重，这太简单了。 “你，你能悄悄告诉我，你的修为到了什么境界吗？” “肯定比你高，武技也一样。” “没一句真话，鬼才信你。” 红依说什么也不相信莫寒会是个天才，说他隐忍多年，修为不错她能相信，可要说他是个天才——呵呵。 “如果你想证明自己，就跟我比试一下。” 红依不信，想亲自验证一下。 “天色不早了，算了。” “怕了？” 莫寒笑道：“好，比试就比试，不过我只会刀技，不会拳脚，到时候伤到你，可别怪我。” “哼，我才不信你能伤到我。” 红依拿出一把天青色的细剑，与莫寒相对而立。 莫寒握着刀，注入元气，他的元气大部分时间是白色。 红依的元气和剑一样是天青色。 “你先出招，我挡。” 红依自信莫寒的修为和武技都高不过她。 “好。” 莫寒没多谦让，他要用实力来说话。 莫寒尽可能控制自己的刀气，实际上他一直以来打的都是妖兽，没有多少和人交战的经验，掌握不好这个尺度。 刀气幻化出一只彩蝶，扑向红依。 红依太轻敌了，她刚看清是只彩蝶，还没来得及用剑去挡，就被打在身上，莫寒只想击倒她，没想伤她，可…… 红依瞬间被彩蝶包裹住，彩蝶一散，红依的头发披散开，红裙崩碎。 她大叫一声：“啊！莫寒，你个混蛋。” 更遭的是万晴和无双正好推门进来，看到红衣白身站在那，莫寒避开目光。 无双捂嘴笑道：“红依，万晴是让你照顾一天莫寒，可不是让你勾引他。” 红依脸色微红，强作镇定道：“死丫头，还不过来帮我换衣服。” 无双跑过来，从剑袋里拿出一件衣服给她。 万晴呆了呆，也走过来。 “你真有本事。” 她嗔了莫寒一句。 莫寒很无辜地道：“意外，真是意外，我没控制好力度。” “剑袋都碎了，人一点都没伤着，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莫寒张口结舌，剑袋可相当结实，一般情况下不会碎，他能把人家剑袋都碎掉，却没有伤到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意外。 红依惊讶于莫寒的实力，只是一刀，自己竟然连挡的机会都没有，如果生死相搏，自己现在已经死了。 “万晴，你家相公看了我身子，你说怎么办吧？” 万晴气的白了她一眼，道：“你想怎样？” “要不二女……” 无双接口。 “不行。” 万晴断然拒绝。 “哟，万晴妹子生气了。” 无双笑道。 “哼，我还生气呢，本来说的好好的，他竟然欺负我。” 说罢，红依抽泣起来。 这丫头情绪变化太快，实在是让人始料不及。 莫寒看无双和万晴帮她穿好衣服，才走过来，道：“这是个意外，我也不想多做解释，你提条件吧，我都答应。” “好，那我可说了。” 红依抬起头来，哪有眼泪，一张奸计得逞的笑脸，瞅了眼万晴，万晴没说话。 “再答应我一个愿。” “不行。” 没等莫寒说话，万晴就拒绝了。 “愿是能轻易答应的，而且还是四大世家的愿，你刚才答应了一个了？” “嗯，换了两本书。” 无双笑僵在脸上，看着红依，道：“你这个小妖精，真够狠的。” 红依整理着衣裙道：“反正我不管，他看了我的身子，以后如果传出去还了得，一个愿算是便宜他了。” 万晴气的脸都白了，她狠狠掐了一把莫寒，道：“你个笨蛋，你什么都不懂就敢答应人家。” “不就一个愿望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莫寒猜出来这个愿不简单，可当时为了得到封印术，还是答应了。 第六十三章 愿 无双脸色正经起来，莫寒想这个愿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啊。 不过他没改口，道：“好，我答应你。” 万晴急也没用，她和莫寒也没个正式的名分，不可能替莫寒做主。而且他们的未来更没有一个准。 红依大笑起来，道：“今天赚了，哈哈。” 她笑着看了一眼桌了小猫妖，道：“今天高兴，再给你两葫芦酒。” 她拿出两葫芦酒放到桌上，小猫妖这个没心肝的还举起两只前爪谢过红依。 无双撇嘴道：“这要看莫寒的未来能走多远，才能知道你这两个愿值不值。” 红依信心满满地道：“今天看他的这一刀，就值。” 万晴气的跺脚道：“不理你这个呆子了。” 她跑进屋里去了。 无双拉过莫寒，道：“要不我们也比一刀。” “算了，欠的愿多了，我怕还不起。” 无双可惜道：“白让你占便宜还不干。” 莫寒打量了一下她，道：“看多了眼睛疼。” “哈哈……” 红依笑道：“无双，你就别打他的主意了，不然万晴非气死不可。” “好吧，今天就放过你。” 红依和小猫妖干了一葫芦酒，才离开。 院子里就剩下莫寒和小猫妖了。 “小酒鬼，你说红依好不好？” 小猫妖频频点头。 “没大心的，给你酒就是好人。” 它依旧点头，好像在说喝酒的都不坏人。 莫寒来到万晴的门前，敲了敲门。 “睡了，不想理你。” 莫寒站在门前，没再敲门，过了一会儿，万晴打开一条门缝，向外张望，正好看到莫寒，她正要关门，莫寒用脚卡住门，道：“你总要给我解释一下愿是个什么东西？” “你连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答应！” “别生气了，出来说说话。” 莫寒拉着她的手，万晴半推半就的走出来。 莫寒拉着她坐到桌边。 万晴拍拍脸，道：“被你气死了。” “红依这死丫头，真会挑人。” “你们怎么就想起比试了？” 万晴冷静下来，才想问起原因。 “红依和我说想娶四大世家的女子很不容易，需要有实力，更要有潜力，我们就比试起来。” “那你也不用碎她的衣服。” “我没控制好，你也知道我和人打斗的经验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和妖兽打。” “唉，算了，你都答应人家了，我还能说什么。” 万晴叹息一声，理了理头发，正色道：“愿其实是四大世家独有的说法，四大世家要发展壮大，不可能光靠本家的子弟，还要引入外部的人才。 他们凭借自己的优势，会发掘许多有潜力的人才去扶植，这种帮助不是无偿的，这就形成了一个愿，迟早要还的。” “这也很普通呀，知恩图报，没什么不应该。” 莫寒不解这有什么不对。 “你也不想想，以四大世家的实力，如果要求一个人还愿，会是什么事？” “这个，很大吗？” “很大很难，平时你来我往只是礼，一点小事也不叫还愿。” “有例子吗？” 万晴摇头，道：“我还接触不到那一层，就算有，也不会公开，都是各大世家的机密。” “那等红依让我还愿时再说，在我没成长起来前，我相信她不会让我还的。” “以这丫头的精明……算了，不说她了，你的回春诀修炼的怎么了？” “没什么进展，只是入门快了一点。” 莫寒不敢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交心。 “我知道你是个天才，不过第二重之难……你别着急，慢慢来。” 万晴转换了一下心情，开始安慰起莫寒。 这刚一天，她就想莫寒一飞冲天吗？ 看来她的压力也很大，她知道如果莫寒表现的太平凡，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就越渺茫。 莫寒喜欢万晴时，并不知道她们万家这么显赫，所以并没有利用或借势的想法。 他有系统在手，不需要这么复杂的人事关系。 万晴说了一些今天的见闻，说到傍晚二人才分开。 莫寒在院子里没回屋，自从修炼了回春诀，他就不怕外面的寒气。 小猫妖喝了大半天的酒，现在趴在桌子上，连打雷都叫不醒它。 小猫妖的酒从来不过夜，不然它总会惦记着。 莫寒先点了一重回春诀，在等身体变化的时间里，修了指印术和咒印术。 修了指印术后，莫寒感觉自己的手也起了变化，好像变长了一分，整个手更修长，比例更漂亮。 咒印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不过这两种术法的知识量都很大。 修了指印术第一重后，莫寒对着桌上的葫芦试了一下，本就是死物，也看不出效果。 不过他的手指非常灵活，打法印时速度比红依表演时快很多，就像练习过千百万遍一样。 他每半个时辰点一次指印术和咒印术，两个时辰点一次回春记诀。 一晚上把指印术和咒印术修满，回春诀修炼到第四重。 早上他冲了个澡，洗去一身油污，轻爽了许多。 现在提升功法不需要为妖血值担心，还要感谢麻情的慷慨。 真有点怀念麻情，没妖的日子真没意思。 莫寒起来时，万晴早已经不在了，她这几天一直在帮无双的忙。 莫寒也习惯了孤独的日子，他点了一重回春诀。 第五重有了明显的不同，许多法印进入他的脑海，莫寒消化了半个时辰，才全部吸收。 他试着一个法印，纯白的元气转化成翠绿的回春气，离近胳膊，清凉舒爽，血液会加速。 不过消耗元气很大。 莫寒感觉身体比原来更加轻盈，他练了一趟蝶变刀，身体的协调性变得非常好，许多原来做不了的动作，现在都能做出来。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回春诀对身体有这么多好处，如果把神医术全学会，这身体还不被改造成无垢圣体。 莫寒收势，平息了一下。 大门被推天，红依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你可不要说是我的。” “去，这是我的小妹，叫红霞，她刚开始修炼，正好我给她讲基础的指印术，你也听听。” “你有心了。” 莫寒没想到红依会给自己讲指印术。 第六十四章 妖奴 “你别我当坏人，我可是真希望你能成长起来，如果你能像天衣一样成为丰州最伟大的人，我这生意就赚了。” “听名字和无双是一路的，也是皇族中人？” “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却又这么孤陋寡闻，竟然连天衣都没听过。” “小哥哥，我知道天衣的故事，我讲给你听。” 小红霞声音空灵，像个小天使。 “好。” 莫寒抱她坐到椅子上。 “天衣是战神，当年丰州还是荒原时，她带着人来到这片洪荒之地，血战上万场，才奠定了今日丰州的地域，她是丰州皇族之祖。” 小红霞不太会讲故事。 “丰州皇族是女皇吗？” “是啊。” 莫寒摸出一块青玉，送给小红霞，道：“谢谢的故事。” 小红霞接过来青玉，把玩了一下，道：“谢谢哥哥。” “好了，红霞不许玩了，我现在给你们讲一下指印术的基础，要认真听。” 小红霞听话的收起手中的青玉，坐好，听红依讲课。 红依讲课很有趣，小红霞都能听懂，别说莫寒了。 莫寒主要听一些与指印术相关的知识，指印术的知识系统已经给他了。 讲到中午，红依带小红霞离开，小红霞下午还要锻体。 莫寒则继续修炼回春诀。 到了晚上万晴回来时，他已经把回春诀点到了第七重，洗干净后，他能闻到身上淡淡的清香味，生出了体香，看来回春诀净体的功效非常显著。 万晴回来后，和莫寒说了一会话，就回屋去休息了，她晚上修炼，白天跟着无双去忙，精力有些不济，所以要小睡一会儿。 莫寒用了一晚上把回春诀点到第九重，当到了第九重时，莫寒体表渗出一层黑血，没有什么味道，很黏稠。 莫寒洗干净，这下回春诀算是完成了。 早上万晴起来，看到莫寒惊讶地道：“莫寒，你把回春诀修炼到第几重了？” “第一重，我修炼错了？” 莫寒佯装惊慌地问。 “没，没错，只是你的样子看上去像修炼到第九重的无垢净体，你是不是感觉全身轻盈，元气的吸收速度特别快？” “比原来好点。” 莫寒克制着自己想告诉她的冲动。 “如果你真能在三天内把回春诀修炼到第九重，就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天才。” 万晴摇摇头，道：“这不可能，一定是我弄错了。” 她自我否定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回春诀第一重就需要十年，第二重三十年，就算是天才，修炼过程中一点坎坷都没有也需要八百多年才能修炼到第九重。 如果莫寒真在三天内修炼到第九重，就不是天才的问题，而是他本身有问题，这会很严重。 万晴想到这，再次打量莫寒，想：“也许是回春诀与他的体质契合，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她甩甩头，道：“我去忙了，你好好修炼。” “好。” 莫寒送万晴出门，自己在慢慢适应新的身体，他感觉身体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小猫妖闻到莫寒身上的香味，跳到他怀里，懒着不走。 莫寒不需要刻意去修炼，元气无时无刻不在增加。 上午红依带着小红霞来讲课。 讲完课，莫寒问红依：“天火城城禁解了吗？” “没有，现在督察使缺位，这要等新督察使来了才能决定。” “怎么，你想出城？” “我想去猎妖。” 他其实是想试试自己新学的两个术法。 “听说新的督察使已经在路上了，用不了几天就能来，去洛河城的路上有的是机会，到时候怕你会烦死。” 莫寒点点头，问：“城中那有小妖，我去抓一只来。” “你是想练习指印术？已经入门了？” 红依期待的看着他。 “没有，我只是想找个小妖，来练习指法。” “哦。” 红依眼中的神彩不见，道：“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两只小兔妖来。” 红依走后不久，有人拿了五只小兔妖过来。 它们比普通的家兔大一点，力气也大，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 小猫妖找到了新的玩具，追着几只小兔妖满院跑。 莫寒在它们跑动的过程中单手施展指印术，很轻松的封印住这些小兔妖。 他现在要做的是把脑中的技法和手配合起来，也可以说是熟悉一下。 莫寒练习了一个时辰，觉得没有问题了，才停下。 他休息了一会儿，又练习了一个时辰的咒印术。 小猫妖玩疯了，不小心抓伤了小兔妖，莫寒把它定住，用回春诀给它疗伤。 他手中一片翠绿之气，扶过小兔妖的伤口，小兔妖破了的地方刹那间恢复如初，从表面上看不出一点伤。 莫寒放下它，它又能蹦蹦跳跳跑动起来，不像刚才一瘸一拐。 莫寒看看自己手中上的绿芒，微微一笑。 “以后自己就不怕受伤了。” 莫寒静极思动，出了院子，从前门出了丰庆宝楼。 外面人流如织，莫寒在街上走着，忽然发现有三个分开的人，身上都带着妖气。 三个人虽然分开走，可去的方向一致，莫寒悄悄跟上。 三人先后进了一所宅子，莫寒抬头，看到上面写着龙府。 府门上有两把大锁，已经锈迹斑斑。 这应该是一座空府，莫寒翻墙而入，里面荒草丛生，许多院落都已经破败。 他寻到三个人的踪迹，来到中间的一个院落。 他在墙外侧耳倾听，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打听到了吗？” 声音凶戾。 “回主人，我们打听到了，新督察使五天后到，现在猎妖司是从天和城逃来的督察使无双在暂代。” 妖奴！ 莫寒没想到那三个人是妖奴。 人驭使的妖，称为妖奴。 被妖所奴役的人也称为妖奴，虽然字一样，但意思不一样。 一个是妖物奴隶，一个是妖的奴隶。 莫寒透过门缝看到一团黑气浮在空中，下面的三个妖奴半弯着身子，恭敬的站在它面前。 “猎妖司的髓核在什么位置？” “都存在司库里，这些天我用主人给的钱卖通了一个守卫，他愿意让我进去开开眼，说好今天晚上去。” “做的好，有了足够的髓核，我就可以让你们晋升为妖将，到时候引城外的同伴进城也就容易了。” 莫寒第一次知道妖鬼们还有组织。 第六十五章 司库 “主人，想从司库拿出东西可不容易，万一触发了禁制，我们可逃不出来。” “哼，一个小破城的司库，能有什么厉害的禁制，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司库。” 说罢这团黑气直接上了这名妖奴的身。 莫寒想能进司库溜达一圈也不错，就在墙外等着。 等到后半夜，三名妖奴才出来，他们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向猎妖司走去。 莫寒跟着他们。 他们没走正门，而是从猎妖司的杂役门进去，这里的守卫连问都没问一句。 莫寒低着头走了进去，两名守卫半眯着眼，也没管。 杂役房也有门禁，是不能直接通往里面的。 这名妖奴与这里的人都很熟悉，穿过两道门，才进入猎妖司内府。 莫寒运气不好，被拦在外面。 原来第一道门只是摆设，杂役房与内府联通的门才是难关。 莫寒试着塞钱都不好使，他退到杂役房，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所有的杂役进来后都换上了统一的服饰。 莫寒问了一下，原来这里有专门的衣帽间，他进去换了一身杂役的衣服。 碰到一位正准备进入内府的老人，提着一桶水，一把扫帚。 莫寒麻利的接过水桶，道：“老丈，我帮你。” “哼，小子，少来这一套，是不是想进内府去看看？” 被看破心思，莫寒点点头。 “只是看看？” “有个妖奴进去了，我跟着他们来的，被挡在了外面。” “嘿，你这个借口倒是新鲜，内府和外面没什么差别，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老丈，我全部身家就这五个金币了，你看……” 莫寒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老人从他手里拿过五个金币，道：“行吧，满足你一下，不过进去要跟着我，不许乱走。” “我不认路，哪敢乱走。” 老人把扫帚也丢给莫寒，直起身子，大步往前走去。 莫寒提着水桶，拿着扫帚跟在后面。 过第一道门时，两名守卫见了老头，笑道：“今天又有帮闲的？” “嘿，这些小兔崽子们都好奇，我就带他们进去看看。” “别误了时辰。” “放心，误不了。” 老人带着莫寒穿过两道门禁，终于来到内府，这里到处是小巷子，更像一座迷宫，不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 “小子，跟紧了，我们先从妖司的住处开始打扫。” 莫寒哪有时间跟他耗着。 “老丈，司库在哪？” “司库！小子野心不小，想死啊！” “我有急事，晚了……” “得了，司库有三重守卫，你去了也进不去，死心吧。” “司库不用打扫？” “不用。” “那我就不陪你了，多谢。” 莫寒拱手离开。 “嘿，还是个急性子，傻小子，跑错了，司库往东去。” “哦，多谢。” 老人摇头叹息一声，提起桶，拿起扫帚，往里走去。 莫寒往东穿了两进院子，一个花园，来到一扇铜门前，门口的两名守卫倒在地上，血还往外流着。 莫寒探了一下，已经没气了，他的回春诀能治伤，却不能起死回生。 他推了一下，铜门打开一条缝，莫寒从门缝中钻了进去。 他一共穿过三道厚重的铜门，每道铜门外都倒着两名守卫。 后两道铜门明显有打斗的痕迹，但也没能阻止这三名妖奴。 他推开第三道铜门，刚踏进半只脚，门内留守的一个妖奴，拿着大刀朝他小腿砍了过来。 幸亏莫寒反应快，一撤步，抽刀和它对了一刀，“铛”的一声，妖奴被震得往后退去，莫寒趁机进到里面，举刀一劈，劈死这名妖奴。 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一排排架子错落有致的摆着。 他一时不知道去哪找那两名妖奴，只好顺着架子慢慢看过去。 这好像都是从外面收上来的物品，并没有功法秘籍。 他放轻脚步，不发出一点声响，慢慢往里走，走了一段，听到黑妖的怒吼声：“混蛋，这是外库，哪有髓核。” “主人息怒，这里是不是有暗门？” “有也找不出来，刚才忘了留一个活口，没用的东西，要你有什么用。” “不，不要啊主人。” 一声惨叫后，里面安静下来。 莫寒根据声音判断出它离自己只隔着三层架子。 黑气妖从妖奴身体里出，狂躁的发泄了一气，把周围的架子都推倒，莫寒躲开，等架子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倒掉后，一人一妖四目相对。 “哈哈，还有一个人藏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告诉我髓核在哪？” 黑气妖扑向莫寒。 莫寒一闪身，避开它抽刀一劈，黑气散开，并没有伤到它。 “快，告诉我髓核在哪，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莫寒最喜欢这种妖，在黑气重新凝聚时，他扑上去嘴唇刚碰到黑气，黑气妖瞬间消失。 莫寒舔了下嘴唇，意犹未尽地道：“如果再多一点就好了。” 他看了一眼妖血值，这并不是大妖，只增加了四千多点妖血值。 莫寒在这个司库翻了些宝药，万晴应该喜欢。 他悄悄出了司库，找到刚带他进来的老丈。 “进去了？” “没有，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早跟你说那里不能靠近，跟我打扫完再走。” “好。” 莫寒帮着老人打扫完内府，天快黑了才出来。 莫寒临别时又送给老人一葫芦好酒。 “以后想进去只管来找我。” 老人品了一口满意地大声道。 莫寒笑着摆摆手，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进门，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劲衣短打，坐在石桌边，怀里抱着小猫妖。 她看到莫寒进来，有些意外。 “你找谁？” “我住这里。” 少女愣了一下，道：“这不是万晴的院子？” “是，我们住在一起。” 少女眉头一锁，问：“你是？” “我叫莫寒，你是她朋友，还是家人？” “家人。” “是万晴的姐姐吧，她这两天帮无双的忙，白天不回来，看天色也快了。” 莫寒沏了壶茶，坐到少女对面。 “莫寒？这名字好耳熟，你是天和城人氏？” “我是莫家六郎。” “莫六郎，嘿嘿，你怎么骗得我家万晴跟你住在一起的。” 少女把剑往桌上一拍，一脸煞气。 第六十六章 坦诚相见 “你别误会，我是……” 莫寒把在天和城外救下万晴，并和她结伴来到天火城的事简略的说了一下。 少女眉头这才舒展开。 “她教你回春术了？” “不是叫回春诀吗？” “也对，不要纠结名字，回答我的问题。” “教了。” “第几重了？” “刚入门，第一重。” “哼。” 少女冷笑一声，道：“骗鬼呢，看你皮肤如玉脂一般，最少也突破了第五重。” “你到底是谁？” 莫寒拿刀出来放到桌上。 “想动手？” “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怪我不客气。” 小猫妖看气氛不对，从少女身上跳下来，跑到门口，远远看着。 少女也站起身，她眼神平静，她不相信莫寒刚才说的话，以她的了解，莫寒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有能力从妖兽口下救下万晴。 “好啊，我倒要见识一下六阎王的厉害。” 她话中带讥。 “好，今天让你见识一下。” 莫寒抽刀出鞘，并没有运用元气，和少女打在一处。 战了三十几合，不分上下，少女惊讶于莫寒的实力。 她手中剑忽然光芒一闪，一道红光扫向莫寒双腿，莫寒同一时间注入元气，白芒反向一斩，抵消了她的剑芒。 “你不守规矩。” “那你能怎样？” 少女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莫寒冷笑一声，道：“接好了。” 莫寒刀气一凝，化为彩蝶扑向少女。 少女恍惚的瞬间，彩蝶包裹住少女，直接碎掉了她衣服。 “啊！” “啊！” 两声尖叫。 “莫寒，你要死啊。” 万晴边跑边拿衣服给少女盖上，道：“娘，你没事吧。” 莫寒瞪大眼睛，刀掉在地上。 万晴白了他一眼，扶着少女进了屋子。 莫寒叹了一口气，招招手，小猫妖跑过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小猫妖刚想点头，觉得不对，使劲摇摇头。 “你个小混蛋，知道不告诉我，这可是……” “是什么？” 万晴出来瞪着他问。 “没，没什么。” “你这招可真厉害，对谁都敢用，是不是很得意。” “意外，我没想到她是……是你娘，看上去像你姐姐一样。” “姐姐？你还敢说，刚见面你就拆台，让我和我娘怎么介绍你？” “直说就是了。” “被你气死了。” 万晴跺跺脚回屋去了。 莫寒抬头，看到最后一抹阳光消失不见。 “小酒鬼，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小猫妖侧头想想，坚定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好你个头，小混蛋，你就不能聪明点，刚才给我个暗示。” 他抱起小猫妖，瞅了一眼万晴的屋子，回自己屋里去了。 “真是相见不如不见。” 第二天一早，莫寒起来，万晴和她娘已经摆好的食物，好像专门在等他。 莫寒走过来一揖，道：“昨天失礼了。” “旧事不提，坐吧。” 莫寒坐到万晴身边，万晴给他盛了碗粥，洛敏道：“他现在不能吃凡食，你给他准备些元气丹就行。” 万晴愣了一下，瞅着莫寒道：“真的？” 莫寒点点头，万晴捶他肩一下，骂道：“骗子，你个大骗子，我就觉得你不对劲，问你，你还说没突破。” 万晴把他的粥碗抢过来，放到自己面前。 洛敏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我怕表现的太过了，吓到你。” “呸，再编。” “那你不想知道我到了第几重？” “你这次要说实话，我就原谅你。” 万晴期待地望着他。 莫寒伸出五根手指，万晴眼一眯，莫寒加了一根，万晴还是不动，莫寒道：“就这么了，再多你信吗？” “信，哪有人三天就能把回春术修炼到六重的，你个变态。” 万晴内心惊骇不已。 洛敏倒是没什么表示，吃着粥，不管他们，采取一种放任的态度，可能是很满意莫寒的潜力。 “万晴，这事仅限于我们三人知道，不能再告诉任何人了，这对他对你都有好处，懂吗？” 万晴点点头。 “你给我书明明写着回春诀，怎么又成了回春术？” 莫寒不解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术是武法，高于武技，我书上写的回春诀是以防万一，别人看到也不会太在意。” “哦，那你骗我一次，我骗你一次，扯平了。” “这哪一样，我这是防着别人，你这是防着我，要不是我娘看破了你的进度，你还不肯与我说实话。” 万晴怨气满满。 洛敏摇头失笑。 莫寒拍拍胸道：“以后我保证不再骗你了。” “真的？” “真的。” 莫寒毫不迟疑地撒谎道。 万晴真信了，洛敏只是轻笑一下，并没说话。 吃过早饭，万晴被无双叫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洛敏和莫寒。 “莫寒，我知道晴儿的心在你这里，希望你不要负她。” “不会，我知道进世家的门难，我会努力，为自己，也为她。” 洛敏满意的点点头。 “我也希望晴儿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而不是成为联姻的工具。” 莫寒早注意到洛敏的姓氏，这应该是两大世家的联姻。 “不过寒门想入族老的眼，需要付出很多，许多人认为攀高枝很风光，其实那只是表面风光，背后的心酸又有谁知。” “我没想过借万家的势，也不需要。” “幼稚，就算你实力很强，也不过是单人独骑，能有多大的力量，没有高层的扶植，你以为有才华就会被重用吗？” 这个莫寒倒是知道，可他有系统在手，别人需要成百上千年才能修炼成的功法武技，莫寒只要有足够的妖血植就会轻松的达到，从这一点来看，自己起步就比别人高。 “就像银甲卫，看着风光，可死亡率也最高，每年汰换的新人有多少，你知道吗？” 莫寒摇摇头。 “六成，死伤六成，你能想象吗？” “这确实有点多。” “主要是现在各地的妖祸太多，新人进来，没有经过很好的磨合，就被派出去参战。银甲卫的标准又高，天道府拼命保证给银甲卫供应新血，可这些年也显出了疲态，银甲卫的质量也逐年下降，现在铁甲连一场小的妖祸都平息不了。” 第六十七章 撞船 “天道府近几年一直在筹划新建一个灭妖团，来减轻银甲卫的压力，可试了几次，整团整团的被灭，不知道还在进行吗。” “我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不要想着去参加银甲卫，在世家眼中，那就是去送死，世家子弟从来不去参与银甲卫的选拔。” 莫寒第一次听到另一个阶层评论银甲卫，可能银甲卫在他们眼中就是一群蠢人。 “这个以后再说，我目前连天道院都没进，谈未来还太早。” “不早，想入世家这扇门，你就应该有一个长远规划，不能走一步看一步，虽然这种规划不一定正确，却能让你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可以为之而努力，你想成什么的样人？” 莫寒想了想，道：“这个世上最强的人。” 洛敏并没有笑，点点头，道：“这也是理想，有了这个理想，你就应该去填充细节，规划需要的路径。 眼前来说，当然是进天道院，不入天道院一切都是空谈，你有几成把握进天道院？” “十成。” 洛敏愣了一下，笑道：“说说你的成算。” “我凭现在修为和武技入天道院很容易，而且我还有引荐牌，这两样加起来就是十成。” “好，那天道府呢？” “我想也不难，我好像听过入天道府只要洇海境就行，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入天道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算了，今天就说到这，我也是太急于求成了。” 洛敏说到半道打住不说了。 “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自己去想吧。” 她起身走了。 “……” “小酒鬼，你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吗？” 小猫妖摇摇头，用前爪做了个喝酒的姿势。 “哼，就知道喝酒，我把你泡了酒缸里得了。” 小猫妖高兴的跳到莫寒身上。 “唉，阶层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各异，我还是慢慢努力吧。” 莫寒去前面店里，找老掌柜聊了半天，晚上时才回来。 他把从司库里偷来的宝药，全放在院子里，自己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睡着了。 万晴回来，看到院子里堆着许多宝药，惊喜不已。 她看全是处理过的宝药，直接收起来，跑到莫寒脸上亲了一下。 莫寒睁开眼，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样子，道：“看来宝药对你的吸引力非常大，以后我们如果吵架了，我就拿宝药出来哄你。” “你从哪弄来这么多宝药？” “司库里。” “啊，司库是你盗的？” “不是，我只是跟进去捡点便宜。” “人不是你杀的？” “你看他们的伤口，也不是我做的。” 万晴点点头，道：“里面发现三具妖奴尸体，你怎么发现它们的？” “在街上碰到的，我看它们行踪鬼祟，就跟去看了看，没想到它们敢闯司库。” “可这是司库的药，我……” “留着吧，没人知道，再说你帮无双这么多，算是酬劳。” 万晴真舍不得把到手的宝药交出去。 她赞成道：“好，那我就收了。” “你娘呢？” “走了，她听说天和城出了妖祸，才来看我的，现在见我没事，就走了。” “你们娘俩还真意思。” “我娘今天跟你说了什么了？” “说未来。” 莫寒坐起来，万晴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谈到我了吗？” “谈你什么？” 万晴脸一红，掐他一下，道：“明知故问。” “看样子你娘好像是同意了，可她说要过族老那一关也不太容易。” “这倒是，族老管的太宽了，能入天道院的家族子弟，他们都盯着，一个也不放过。” 万晴报怨了一句。 “明天我们就走，你有要告别的人吗？” “我的家都没了，向谁告别去。” 第二天一早，莫寒、万晴、红依、无双及四名银甲卫一起上路。 他们骑着快马，一路向南。 莫寒很高兴终于脱离了天火城这个牢笼。 几个人一路游山玩水，小妖小怪不用他们动手，四名银甲卫就能解决。 “过了这条河就是洛河城了。” 无双拿着马鞭，遥指前方。 几个人勒住马，渡口上有船。 洛河城，北方最大最繁华的城市，隔着一条洛河，莫寒隐约能看洛河城的城墙。 一名银甲卫去渡口雇船，莫寒几人下马休息。 莫寒伸展了一下四肢，道：“总算到了，一走两个月，我再也不想骑马了。” “这可是宝马，以后我们进了天道院，再想出来就难了。” 红依望着洛河，感慨道。 “洛河里有妖吗？” 莫寒好奇地问。 这么宽的河，如果他们坐船坐到半道，出来一只大鱼妖，可够受的。 “放心，这里清理的很干净，别说大妖，就是小妖都不敢靠近洛河。” 租了一般大船，几人牵马上去，船向对岸驭去。 船行到河中间时，一般巨船飞驰而来，横腰撞到莫寒他们的船身。 巨船般头上还有人在大笑。 “中了，中了，叶公子，中了。” “我就说过，叶家的宝船再大速度也不会这么慢，你们这次信了吧。” 这少年公子周围有许多穿着青衫、长裙的男女，纷纷伸出大拇指来称赞他。 少年公子满足于这小小的虚荣。 “公子船上好像有银甲卫。” 叶公子毫不在意的地道：“掉河里也淹不死，怕什么。” “就是，有我钱叶两家作保，还怕几个银甲卫不成。” …… 船断成两截，莫寒拉着万晴，红依和无双及四名银甲卫，纷纷跃起，向撞他们的船跳去。 “叶公子，钱公子，让他们上船吗？” “船上哪有地方招待陌生人，用箭把他们射下去。” 钱公子说完，护卫有些迟疑。 “快去，有什么事我担着。” 叶公子补充道。 “喏。” 钱公子扫了一眼那名护卫，心中冷笑一声。 几支冷箭，零零散散射了过来。 莫寒抽刀挡下，往刀里注入元气，一刀斩向船头，彩蝶纷飞，把船头的几个射手化为血雨。 他拉着万晴在同一时间登上船头。 红依、无双和四名银甲卫晚了一点。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