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影视剧里的永生者》 第一章 学会游泳是很重要的事 人生在世，都有一定的意义。 魏笠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他却怎么也无法确认自己未来的走向。 出生在平常人家的他，自小衣食无忧，父慈母爱。 等他稍稍长大些，对金钱也有了一定概念，却发现原来自家真的是足够平常。 该有的香车豪宅，父母早早地给他备了好几套。 这可真是大大地打击到了魏笠。 在他原本的设想里，自己的未来应该是努力工作，好好孝敬父母。 就好像明明感觉一切还没开始呢，回过神来，结果自己已经在终点站了。 实在有够让人沮丧的。 所以，他决定将自己投身到知识的海洋中。 自己在现有的物质生活上，没办法给予自己的父母更多；而乖乖在家，陪伴父母，从精神上给他们满足，自己又不是很乐意。 干脆，自己来改变世界好了。 科技、医疗之类的什么都行，一定得做出些成就。 按照一般的故事里，这种异想天开的人除非开了外挂，比如什么黑科技系统或者医生培养助手，很难成功。 当然，魏笠自然是不会失败的。 毕竟他也是主人公嘛~ 所以即便是没有什么外来的金手指，仅仅凭借他个人普普通通的努力，最终还是获得了国内外很多知名学者的认可。 世界人口的平均寿命更是因为他平平无奇地突破到了200岁。 所以，即便是你已经七八十岁了，你也不用感觉追悔莫及，说什么没能好好对父母尽孝，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过，前提是你的金钱得足够支撑。 这些暂且不论，随着逐渐的深入，魏笠越来越能清楚地认知，做人，真的是有极限的。 最起码就现在他所居住的世界而言，是这样没错的。 地球上能探索的早就探索完了，至于偌大的宇宙，人类能触及到的还仅仅是太阳系。 得开拓出更有意思的世界出来才行。 时间是越来越紧迫了。 倒不是说父母的寿命问题，只是最近他们的思想开始有了点偏差，逐渐脱离了魏笠的预想。 一直以来，他所注重的维持现在的这个家，和父母就这样安安稳稳继续下去。 对其他事情嘛，自然没什么注意。 这可和父母的设想不太一样。 对父母而言呢，最大的愿望是孩子能过的好。 在这之余，能多陪陪自己，就再好不过了。 现在的问题是，儿子似乎是主次颠倒了，他们逐渐成了拖累他的累赘。 毕竟，无论寿命再怎么延续，都会有终结的时候。 他们总归是要先走一步，到时候留下魏笠一人怎么办？ 难道让他陪自己俩人一起走？ 那怎么能行。 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应该是仅仅将自己的天赋和时间浪费在他们俩人身上。 所以，他们决定偷偷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成全魏笠。 魏笠自然是隐约察觉到一些的，只是他单纯地理解成了父母对这个世界感到厌烦了。 毕竟，无论什么东西，再怎么样费心折腾，等停下来了，终归还是会有腻的一天。 而魏笠，是绝不想停下来的。 可研究这种事情终归不是不是一蹴而就的，时间的积累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地凭借自己的努力，缩短这个积蓄的环节。 但就如前面所说的，人是有极限的。 要同时顾到方方面面是不可能的。 因此，错过了最后和父母沟通的机会。 还没等魏笠从工作中抽身而出的时候，噩耗已经降临。 当时，正在进行宇宙飞船核心舱的实验，热控系统出了问题，他正在排查。 听到父母离世的消息，悲痛中的魏笠一下子也没了活下去的想法。 原本应该用在终止实验时，降低损害的保护气体，随着气闸的打开，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魏笠就已经被瞬间吞没。 窒息的感觉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滋味，好在意识已经是先一步模糊。 与父母相处的过往，在魏笠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沉静在回忆中的他，彻底放弃了对生的渴望。 最终，世人只能默默地接受了魏笠去世的事实。 毕竟，一切都要继续下去，世界不论离了谁，都还是会继续运转下去。 而魏笠的人生虽然结束，但未尝又不是新的开始。 陷入回忆中的魏笠，追溯着过往，一直到了自己刚出生的时候，一下子变清醒了过来。 只是他所在的地方，不再是实验室的核心舱，而是某处河流的中间。 头刚刚伸出水面的他，还没来得及将四处看个清楚，便一下子沉了下去。 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游泳啊。 出身在平原地区的他，河流当然有见过。 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旱鸭子，毕竟他也从没对这方面这方面提起过兴趣。 运动是保持健康的一种方式，而游泳也仅仅是其中的一项运动。 选择那么多，干嘛非要选择游泳呢？ 毕竟，人说到底还是有极限的嘛…… 虽然沉到了水面以下，魏笠也并没有想过要挣扎，失去求生欲望的他，有哪里会在意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在气体里窒息，与溺水窒息说到底又有多大区别呢？ 不都是缺氧吗？ 哦，氮气是中性气体，溺水的话会加一个酸中毒。 不过差距也不不算大，死都要死了，自己也真是无聊，还要考虑一下死后的样子…… 只是，父母离世的时候，是怎么样呢？ 和自己一样痛苦呢？还是会安详一点…… 应该要比自己好一点的吧。 还没等魏笠沉到河底，他的意识已经再一次陷入模糊。 只是在他将要昏迷的时候，又一次出现在了水面之上。 新鲜的空气将他呼醒，然后冰凉的河水将他吞没。 一切似乎陷入了一种轮回。 这难道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 魏笠突然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是人总有三分火气，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这反反复复快十次了，没完没了了要。 魏笠决定游上岸，大不了之后另寻死法，也比这样好上许多。 只是游泳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特别是从河流的中心游到岸边，体力与技巧缺一不可。 技巧自不必提，体力嘛，长期从事研究的工作的魏笠，能有闲暇时间锻炼一下保持身体健康就算不错了。 其他，还是别强求了吧…… 唉，应该好好学习一下游泳的。 再一次被河流吞没的魏笠心中充满了后悔。 第二章 时间领主 “我燃烧了一颗恒星来和你说再见……” 陌生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十分清晰，将失去意识的魏笠再一次唤醒。 不过这一次，所感触到的不再是冰冷的河水，窒息的痛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准确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就连魏笠自身，也被模糊了。 那么，什么是确切存在着的呢？ 没有。 万物皆有终结之日。 所以，这就是自己的尽头了吗？ 也很好，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所珍视的一切都不在了，还坚持个什么呢？ 是啊…… 没有需要顾虑的对象，也没有在意自己的亲人。 既然剩自己一个人的话，干脆就此沉睡下去吧。 被数次强行溺死的愤怒也已经褪去，魏笠有些不太想继续挣扎了。 但，最先将他唤醒的声音却又清晰地在脑海里回荡。 只不过，不再是男子孤独的陈述，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回应着他。 “你看起来像是个鬼魂。” 可明明是两个人在对话，却又让人觉得双方都无比寂寞。 女子的声音明显在颤抖，魏笠感觉她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稍等。” 男子的话音刚落，某种仪器运作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我能？” 言语间的颤抖愈加剧烈，不过其间的喜悦情绪很明显有些按捺不住， 因为魏笠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女子的音量比之前要大了许多。 不过认真思考一下，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距离被拉近了。 “我还只是个图像，不能触碰。” 一切果然应了魏笠的预想。 虚拟投影在远程通话中的应用嘛？ 在魏笠的记忆中，并不是特别陌生的技术。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对这方面进行了研究。 毕竟只是视频通话的话，彼此能看清的最多是对方的神态。 肢体的动作表达也是人际交往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在魏笠普普通通的努力下，和家人的3D投影通话，不出意料地成为了现实。 不过后来这个项目很快就被搁置了，毕竟普及大众始终也不是魏笠的目标。 他所关注的，一直都是自身以及在乎的人的体验效果。 至于其他？ 不好意思，往后排吧。 暂时还没有空闲的位置。 不过听这俩人的对话，全息影像通话技术已经开始应用了？ 不过之前那句“你看起来像是个鬼魂”有些令人在意。 涉及到技术问题，魏笠的精神开始有些振奋了。 想要就此沉睡的心也逐渐淡了起来。 “你怎么才能完全过来？” 虽然话语所透露的情绪无比悲伤，但魏笠实在有点忍不住想笑。 全息投影通话之后，还想着人物能跟着传送过去？ 这是在拍什么科幻剧情吗？ 魏笠感觉好不容易提起的精神受到了嘲弄。 “如果那样，所有的东西都会破碎，两个宇宙也会彻底崩溃。” …… 好吧，果真是他自己太过于较真了。 这一切一定是梦吧。 不然的话，怎么会连两个宇宙这样的词句都出现。 平行宇宙的理论虽然一直都存在，但也仅仅存在于一种概念性的的状态。 实际上，并没有谁能真正证实。 不过倒是很多影视剧套用这一理论，毕竟观众们一般都对这种丝毫不可能发生自己身边的事情最感兴趣了。 “那又怎样？” 男子煞有其事的解释并没有对女子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热恋中的情侣大多是这样吧。 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其他事情会怎样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男子还算是比较理智的。 轻轻一笑，宠溺的味道十足，然后果断地岔开话题，“那这条裂缝是从哪里漏出来的？” 魏笠心里已经笃定这是一场梦境，所以听到裂缝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有丝毫波动。 平行宇宙都出现了，再参考一下之前的对话，两个人现在多半是在跨宇宙沟通。 呃，还是有些神奇的。 “我们在挪威，大概在卑尔根北边50英里，这里叫做Darlig Old Stranden。” “Dalek？” “Darlig。挪威语意思是坏，整个翻译过来就是Bad Wolf……” 听到Dalek，再加上Bad Wolf，魏笠一下子就对这正在谈话的两人有了一些印象。 能同时包揽这两个词汇的，肯定是英国的国剧——《神秘博士》无疑了。 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能接触的事物还很有限，能用来打发时间的，只有各种影视剧了。 作为普通人魏笠，自然也是不能幸免的。 而《神秘博士》正是他看过的剧集之一。 不过这种长剧集的英剧，他是没有太多时间去一季一季追的。 所以他看过的，也不过是新版第一季再加个圣诞特别篇的内容。 就算如此，他还是能够轻松地确认，现在说话的这个男子，就是该部剧的主人公——第十任Doctor。 为什么是第十任呢？ 这就不得不从该部剧的基本设定说起，首先，Doctor并不是地球人。 而是来自M78星云…… 呃，不好意思，口误了。 不过实在是有点太过于久远了，记忆出现点偏差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主角是外星人，生活在Gallifrey星，也就是俗称的“咖喱星”。 而因为一次意外，他们种族暴露在时间漩涡中，发生了某种变异——成为了闻名宇宙的时间领主。 听这名字是不是感觉挺厉害的？ 时间领主，肯定是那种可以操纵时间的厉害家伙。 什么时间暂停、时间倒流、时间加速等等，一下子就从脑海中浮现出来了？ 事实上，并不是。 时间领主的外貌和人类差不了太多，只是生理特征上略有不同，他们拥有两颗心脏，自愈能力比较强。 倒不是说简单的伤口愈合这种，而是一种特别的能力——重生。 就像很多网文里写的那样，改头换面，带着之前记忆，再来一次。 不过这种勉强算得上是强力的技能，还有着次数限制。 没有特殊情况，一位时间领主只能重生十二次。 魏笠所观看的新版剧集，是从第九任博士的故事开始的。 至于为什么他能确认说话的这位是第十任博士呢？ 因为第九任那个倒霉鬼，在第一季就歇菜了。 …… 第三章 你要一个人继续下去吗？ 作为普通人一员，魏笠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十足信心的。 虽然他没办法看到对话人的具体模样，但仅仅凭借声音，就足够去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毕竟不管是模仿或者天生的相似，其中还是会有差异的。 虽然他所看到有关第十任博士的部分，不过是圣诞节特别篇那短暂的一个多小时的剧情，但也就足够了。 而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认得有些过头了。 毕竟第一季的每一集里都有着她的戏份——Rose Tyler（罗斯·泰勒）。 一个没读过大学，在第一集的开端便丢了工作，自嘲着没有未来的女人，却在末尾拯救了世界。 比起博士的光芒万丈，罗斯似乎显得很渺小。 她没有两个心脏，也没有着重生的能力，就算是在普通人的范围里，也有些不太起眼。 因为她在关键时刻用来给自己鼓气的居然还是在7岁在体操比赛里获得的铜牌。 听上去有点滑稽，可这话说出口后，她便没有了任何犹豫。 整个人在那一刻开始闪光，成了第九任博士至死都难以忘记的人。 「你真没用，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是的。」 于是，罗斯很“幸运”地获得了博士的邀请。 「……你可以留在这，让工作、吃饭、睡觉成为你生活的全部，或者，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相信很多人内心中都有过想要出去走走的渴望，但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却又只能被生活困在原地。 魏笠也是如此。 他对世界没有好奇心吗？ 当然不是。 只要你还选择活在这个世上，就注定了你不会是一个人。 家人、朋友，只要你耐心些，总能发现几个真正在意着你的人。 在这之后，你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类似于责任感的东西。 想守护着他们，不想失去他们。 再然后，你的生活便在自我与他人之间摆荡。 但是，要维持住这种平衡是很难的。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训诫也并不是无中生有。 魏笠早早地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他毅然选择了父母，和他们一起生活下去。 未来总归是存在于未来，而能把握的，只有现在。 罗斯也是知道的。 虽然她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一直都像今天一样危险吗？」。 但说话间，眼神的那股期待的光芒，还有不知道什么翘起的嘴角，都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就连博士肯定的回答，以及青梅竹马的劝阻，都没能让她有所却步。 唯一让她有所迟疑的是她的妈妈，好吧，顺带着还有个一起长大的笨家伙。 她得照顾她们。 即使她心里再怎么想答应博士，和他一起去旅行，也没有办法。 可是当她唯一的顾虑被打消的时候，便义无反顾地向前了。 这一向前，就是再也不会回头了。 不过要是选择了之后，再去后悔，那才是可笑。 幸运的是，罗斯从未为自己的选择而怨天由人，而是任性到底。 这无疑是正确的。 把选择坚持到最后，即使过程中有那么些个误差，最终的结果必然不会错到哪里。 就像第一季的结局。 博士遇到了生死危机，他在最后决定强行将罗斯送回去。 罗斯也确实回到了自己的家。 工作、吃饭、睡觉，一切就和以前一样。 但这已经不再是她想要的了。 她想去博士的身边，去和他一起度过危险。 毕竟，这是她所选择的人生。 一开始，她的妈妈和青梅竹马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因为他们选择的一直是平稳的人生。 但好在，他们还是支持罗斯的。 因此，“Bad Wolf”诞生了。 呃，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博士的宇宙飞船——Tardis。 全称Time Aive Dimension In Space，也就是时间和空间的相对维度。 不过这样介绍起来有点难懂。 你也可以理解成Totally And Radically Driving In Space，在宇宙中横冲直撞。 这大概是最明了的解释了。 只要“适当”地驾驶，Tardis能够抵达任何时间和空间。 如果简单粗暴地理解成时光机也是可以的。 作为时间领主的技术产物，也是有着动力核心这一存在。 而这部分，不出意外地，自然是时间涡流。 只是，时间涡流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注视的。 不然的话，时间领主就不会只是单独地作为一个种族而存在了。 身为人类的罗斯，正常来说，自然是无法驾驶Tardis的。 她只能试图去了解它。 所以，她看到了Tardis的核心，而她，也暴露在了时间涡流下。 于是，她短暂地成为了虚假的神明，在时间洪流中她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已经发生的和还没有发生的，故事的开始…与终结。 而这个神明的名字就叫做“Bad Wolf”，罗斯创造了自己，并将它散布在各个时空——作为一种讯息。 预示着危险，也预示着机遇。 第一季的结尾，讯息带着罗斯去再一次拯救了博士。 可最终，却也是她与第九任博士的最后一面。 她救了他，他也选择救了她。 一切就好像是一个轮回。 而现在，预示的又是第十任博士与她的告别了吗？ “这边边你已经正式死亡了。那天很多人都死了，而你们失踪了，死亡名单上面有你们。你在这里，一天又一天的生活着，这一切我都无法拥有……” “那我要如何再见到你？” “你不能。” “你要做什么呢？” “我有Tardis。老样子，最后一个时间领主……” “你要一……” 喉咙忍不住地哽咽，让罗斯说不出话。 但魏笠和博士还是能很清晰地了解她所要传达的话语。 你要一个人继续下去吗？ 这同时也是魏笠自己心头上的疑问。 最开始他的答案，自然是坚决否定的。 换来的却是如今这有些不明不白的状况。 先是莫明奇妙在河流里接连溺死，现在又在这看什么影视剧情。 一切似乎在被他人掌控，自己只能是随波逐流。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所以，他开始犹豫了。 而犹豫，就注定了败……啊，不，新的可能性。 第四章 明明都是我先的 诚然，孤独是每个人都会面对的。 但长久地处于孤独，绝不符合人的天性。 如果有选择的话，相信更大多数人还是会去与他人交流，维持一种相对而言显得热闹些的生活状态。 可是已经死去的魏笠有选择的机会吗？ 有的。 所谓的自我本就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身高、体重、容貌等等，其实都是一些外在的装饰，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归零。 为了摆脱这种局限性，过往的魏笠也寻求过超脱的方式。 当然，他失败了。 不然寿命也不会有期限之说了。 他能做到的，只是让这个尽头来得晚一些罢了。 因为每一个当下的生命状态都是独一无二、不可重复的。 人只能是生活在时间和空间的交叉点上，就算再怎么远望，得到的也只能是瞬息。 然而，魏笠现在的状态却并不是这样。 都说时间就是生命，人生的所有秘密也都在时间之中。 回忆、幻想、希望…… 但魏笠所在的虚无中，也包含了这些。 一切又重新拥有了意义。 而这片虚无，便成了他的全部所有。 所以，当他决定不要一个人再这样继续下去的同时，也得到了回应。 能感触到的不再只有声音，画面逐渐鲜活。 脚下也有了实感，一股凉意穿过脊椎骨，直奔脑门。 视线下意识地低垂，原来站立的位置并非是地面，脚掌暴露在金属板上，难怪寒意刺骨。 更糟糕的是，自己身上也是没有任何遮盖的衣物。 好在四周虽然有些空旷，但也勉强能算是在室内，气温也不是很低。 不过还是得先找博士借些衣物，着凉的感觉实在不算舒服。 是的，魏笠出现在了Tardis的内部。 他眼前的背影，正是第十任博士。 和罗斯的道别已经到了最后，Tardis本身也算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区域，所以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人。 气氛有些压抑，魏笠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声提醒。 只能是默默地站立着，等博士回过神。 作为旁观者的他，是没有太多情绪融入其中的。 安稳他人的话语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并没有真切地经历过像这样的别离。 能做的，只能是安静地守着了。 比起罗斯，博士实在是显得有些冷静。 也许是经历的次数太多了吧。 双手掩面，深吸一口气，围绕着控制台缓步走动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停下。 即使只停下一秒钟，他就会被过往岁月里经历过的一切痛苦和内疚包围。 他得继续向前走。 但是当一脸微笑并摆手示意的魏笠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惊讶的情绪还是让他停下了脚步…… “什么？” “嗨~”魏笠一只手捂住重要部分，另外一只手竖起，脸上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能借我一身衣服吗？” 博士虽然一时间有些意外，但面对魏笠的请求，他下意识地还是选择了答应。 果断地从衣物间翻出一套崭新的衣服丢了过去，然后背过身，什么也没有问。 只是这一转身，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又多了一个人。 这次面前的人虽然不是一丝不挂了，但身上的衣服却是更加叫人瞩目。 洁白的婚纱裙摆，怎么都与四周这昏暗的灯光有些格格不入。 “什么？” 博士惊讶的呼声让面前的新娘转过身，很明显她之前都是闭着眼的。 那一声“啊！”真切表明了她对当下状况的意外之情。 “什么？” 博士明显有些不在状态，与此相比，新娘倒是显得沉着多了。 “你是谁？” “但…” “我在哪？” “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什么？！” “嗨~”穿戴整齐的魏笠，决定站出来，用他的微笑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但事实证明，生硬的笑容是得不到回应的。 挥舞的手臂只能是孤独地僵在了半空了…… 博士倒是回过神来了，不过是不是因为魏笠还有待商榷。 “你们不可能在这，我没有……”检查了一番，控制台的装置并没有出现异常，“在飞行中啊，理论上根本不可能，怎么会……” 这苍白的解说显然是安抚不了他人的。 “告诉我我在哪儿！”穿着婚纱的新娘追问得反而更急了，“我命令你，立刻告诉我这是哪儿！” “在Tardis里。”博士的回答有些弱势。 “哪儿？” “Tardis。” “哪儿？” “它叫Tardis。” “根本没有这个词，你在胡说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总算是问到了关键，然后想起来什么，转过头，“还有你！” 魏笠好不容易等到博士注意到自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还没说出口，就被别人打断了，虽然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到这个地方的，能给出的回答多半也是“我不知道”。 “很显然是你绑架了我。”新娘的思路就清晰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锅甩出去才是上策，“谁干的？是谁雇的你？是不是奈丽丝（Nerys）？哦，我的天！她终于还是报复我了。这明显就是奈丽丝的风格！” 一连串的自问自答很是流畅，让人有些都不太好接话茬。 好在博士有够天然，“到底谁是奈丽丝？” “你最好的朋友。” “等等。”博士终于注意到了，“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穿着婚纱，打扮得整齐，肯定是去结婚啊…… “我正要去打保龄球！你以为呢？蠢货！”这一问，新娘是被彻底激怒了，“我正走在红地毯上，我一生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然后你……我不知道你们是给我下了药还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博士很自觉地躲到了后面的控制台，试图找出发生这一切的原因。 “我要报警抓你们！”怒气上头的人显然是缺乏理智的，“我和我丈夫，只要他一成为我丈夫，我们一定告到你们一文不值！” 你们？们？ 魏笠感觉自己好无辜啊，真是躺着也中枪。 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自己也一点头绪没有啊！ 而且明明都是自己先来的！ 见面也好，说话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好。 自己都没有开口问个什么缘由，怎么现在反而要成了背锅的？ 第五章 你是谁 确实是魏笠先的没错，但要是说他对现在的状况一点头绪没有肯定是假的。 穿越这种事情，虽然有点不太科学，但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现下无非是他来到了英剧《神秘博士》的世界。 至于原因，未知。 还有之前数次溺死的经历，怎么看也不是随意的事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 哦，对，是十二次。 即使死亡期间的记忆有些模糊，但魏笠还是能精准地记得自己挣扎的次数。 而有关时间领主的重生设定上也是十二次。 莫非自己已经不是人了？ 虽然人类是有极限的，但魏笠还没准备好不做人啊。 下意识地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反复确认了好多次，发现自己只有一个心脏在跳动，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 大概还是个人。 不过魏笠放松下来了，可新娘就有些不安了。 本来有个二愣子博士就够让她恼火了，转了一圈发现还有个人。 一开始嘛，看着安安静静地，像是个正常人。 结果突然就左右手不停地自己摸自己胸，完了还长吁一口气，脸上还一副挺高兴的模样。 脑子肯定有毛病，还是不搭理的好。 头潇洒地一甩，别过身去，进入她眼帘的，正是Tardis的门。 虽然她原本面对的方向就是这扇门，只是她当时是闭着眼睛的，听到博士的声音扭过来后，就没注意过那边。 这下子可把她给高兴坏了。 因为门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连接内部和外部的东西，通常意义上都是出口。 所以她飞快地就冲了过去，一点都没理会博士的呼喊。 Tardis是一艘宇宙飞船，虽然它的外观上是一个警察亭，但确确实实是能够在宇宙中行使的。 而且在魏笠从溺亡的轮回中摆脱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我燃烧了一颗恒星来和你告别”，再加上博士刚刚说的“在飞行中”，不难想象新娘打开门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情景。 相信无论是谁，近距离的看到浩瀚的宇宙，多半都是会被震撼到的，更别说是爆发的超新星了。 恒星爆炸后，大部分甚至几乎所有的物质都会以光速向外抛散，并向周围的星际物质辐射激波。 这种激波会导致形成一个由膨胀的气体和尘埃构成的壳状结构，也是俗称的超新星遗迹。 一般来说，终结的时刻，通常都会是最绚烂的时刻，恒星也是如此。 超新星通常是某些恒星演化接近末期时才会发生的剧烈爆炸，虽然这里不知道博士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直接导致了一颗恒星的终结，但这并不会导致它与其他的超新星爆发有什么区别。 超新星爆发的开始是十分明亮的，有些时候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比一个星系都要亮。 当然，这瞬间的能量也是十分巨大的。 非要找个熟悉的参照物话，就是太阳了。 通常超新星爆发的能量都会超过太阳。 观测到的最强超新星，就亮度而言，是太阳的5700亿倍。 这里就不得不感叹一下Tardis的黑科技，门打开了，里面的人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宏伟瑰丽的宇宙…… 新娘明显也是被这副场景给震撼了，沉默的她伫立在门口，就连博士缓慢地走到她身边，也不像之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你在太空中，外太空。这是我的——宇宙飞船，它叫Tardis。” “我怎么能呼吸的？” 这一次，新娘的问话可以说是十分平和了。 博士也很耐心地给出了解释，“Tardis能保护我们。” “你是谁？” “我是博士，你们呢？” “唐娜（Donna）。” “魏笠。” “人类？” “是的。” “大概吧？”没有经过仔细的检查，魏笠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状况，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 “大概？还有别的选项吗？”唐娜有些奇怪。 “对我来说是的。”博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然后转向魏笠，“魏笠？华夏人？” “是的。”魏笠点点头。 “不太像啊……” “怎么就不像了？”魏笠有些疑惑，自己一直黑发黑瞳黄皮肤…… 等等，这手怎么这么白？ 中间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魏笠刚想询问一下博士，有没有镜子之类的东西，唐娜再一次抢话成功。 “你是外星人？” “是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 “门开着真冷。”唐娜的话题可以说是转得十分生硬了。 不过博士很明显是不在乎的，顺手便把门给关上了。 “请问，哪里有镜子可以借我用一下吗？”普通得不太起眼的魏笠适时地插入进来。 不过这种普通的要求打发起来也是十分容易，魏笠被直接推到了一块屏幕面前。 黑色的荧幕一下子亮了起来，映照出的，是魏笠从未见过的一副面孔。 皮肤白皙暂且不说，单单这略微有些发胖的脸庞，和生前精瘦的魏笠完全是两个人啊。 有些难以置信，但看到荧幕里的人跟着自己的动作一起行动的时候，还是默默地接受了。 虽然脸有些发福了，但肢体还是一样纤细，漆黑的眼珠依旧炯炯有神，至于这棕色的头发，就当是染的吧。 也只能这么宽慰自己了。 即使是比以前普普通通的自己好看上了几分，可事实已经如此，不接受又能怎样呢？ 唉。 想普普通通的活着就如此艰难嘛？ 果然是金子总归还是要发光的啊。 没有理会陷入自恋状态的魏笠，博士的大脑已经进入了高速运转的状态。 这很好辨认，因为语速就比平常快了很多。 “我实在不明白，这一切我都不明白。这不可能发生，一个人类不可能锁定Tardis，把自己传送进来！这一定……”说着，就从操作台掏出了一个结构类似于放大镜一样的东西，对着魏笠和唐娜观察起来，“一定是临时场中某种亚原子连接。也许是什么东西吧你们的DNA结合到了内部矩阵上，也许是基因……” 飞快的语速让魏笠有些不适，更让人难受的是有个人上下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自己。 只是出于自己的修养，内心不停地劝告自己这只是类似于医院的检查，尽量地使自己平静下来。 而另一位唐娜，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一耳光直接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可以说是非常清脆了。 第六章 失去 “你这是干嘛？” 蠢萌的博士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扇耳光，一脸的无辜。 “我要回教堂！” 唐娜的怒吼技能再一次上线，即使魏笠离在她开口前已经果断地后撤到了足够远的位置，但耳膜还是隐约传来些许痛感。 “好极了，反正我也不想留你在这儿。婚礼在哪举行？” 本来还对唐娜怎么进到Tardis充满好奇的博士，也是被唐娜的吼叫打消了想法。 怎么想这都是个麻烦精，尽快送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还有个备选对象…… 魏笠发现正在操作控制台的博士突然回过头看了自己一眼，下意识地还笑了笑以示回礼，全然不知道一股恶意正在向他袭来。 至于唐娜本身也是乐于摆脱现在的状况的，很干脆地道出了自己的婚礼地点。 “太阳系地球英格兰伦敦奇斯威克（Chiswick）区黑纹（Haven）街圣玛丽大教堂……” 很突然地，话语就停了下来。 魏笠抬头看过去，发现唐娜抓起了栏杆上的一件衣服，神情很是愤恨。 “我明白了！别装得这么无辜，我不是第一个，对吧？你绑架过多少女人？” “那是我朋友的。” 看到唐娜手中的紫色T恤，博士很是落寞，语速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应该是罗斯的衣服了。 魏笠怎么算，也还是知道些许内情的。 而唐娜，肯定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粗神经地她也不会发现博士语气的变化，言辞间丝毫没留情。 “她人呢？去太空行走了？” “她走了。” “去哪儿了？” 相比于博士的沉默，唐娜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丰富，甚至可以说是活跃过头了。 “我失去了她。” “你快一点就可以把我也失去了。”话刚刚说出口，迟钝的唐娜总算是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你说的‘失去’是什么意思？” …… 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魏笠也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转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明明都感觉到不对了，怎么还要追根究底。 “失去”，怎么像也不是个美妙的词汇。 能讲出这个词的时候一般都是和某个人的痛处有关，你反反复复去戳别人伤疤，良心就一点都不会痛吗？ 博士也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一阵沉默过后，果断地伸出手拿过罗斯的衣服，快步向门口走去，“好了，奇斯威克。” 这就到了？ 魏笠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有过移动。 虽然明白这只是在影视剧里，即使自己确切地出现在了这里，一切还是有很多不科学的地方，但那股天生的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促使他快步地往门外冲去。 可就在他一脚快要踏到外面的时候，有一股莫名地阻力，让他不能继续前进，愣是给停在了门口。 但魏笠还是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不再是绚丽的宇宙奇景，而是英伦风的建筑，只是没有教堂。 而反应总是慢一拍的唐娜也是醒悟了过来，一下子将魏笠给挤开，冲到了门外。 看到外面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结婚现场，很是失望，“我说了，圣玛丽大教堂。你是什么火星人啊！这是哪儿？” 只是博士并没有理会她，而是一手搭在Tardis的外侧，嘴里嘀咕着，“Tardis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它好像在……” 然后意识到什么，正准备回到内部，发现了呆站在门口的魏笠，“你站在这里干嘛？” “我只是……”魏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外面我也不太熟悉。” “好吧。Tardis好像是在重新校准，它正在整理，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大脑正在告诉运转的博士也没太过在意魏笠的异常，毕竟怎么看都是自己的宇宙飞船更珍贵些，开始检查起来，“你怎么看？这是怎么引起的？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有没有和外星人接触过？唐娜，如果你还出羽危险之中，我不能任由你离开。” 虽然是接连的发问，但博士并没有给任何空隙让其他人回答。 “你们有没有看见过天空中的光？或者接触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些奇怪的东西，譬如用古怪的金属制成的。” “唐娜，你要和谁结婚？你确定他是人类吗？他不会是个头上有拉链的胖子吧？” …… 这语速也太快了吧，叫人怎么接嘛。 魏笠有些不满。 接下来又想起了什么，莫非自己以前说话也这样？ 不然的话，别人怎么会也不太搭理他的问话。 不不不，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嘛~ 自己的人缘，好像还是挺不错的话…… 正想着细数一番，嘴角下意识地略微抽动下，笑得有些无奈。 还是看看唐娜怎么样了吧。 自从抱怨没有得到博士的回复，唐娜就开始一直绕着Tardis不停地转圈，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从外面把头伸进来了。 魏笠可以说是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 说实在的，他其实也想去好好看看Tardis的外侧。 从影视剧里看到的终归和现实还是会有差距的，再说那个时候的拍摄水平也只有2D平面效果。 感官效果肯定不会特别好。 毕竟唐娜这震惊的神情，怎么想都不会是演出来的。 魏笠看着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头也不回地开始向远处开始疯狂奔跑，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不然很难想象，一个人穿着高跟鞋跑步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肯定不是一般人。 而唐娜虽然有些粗神经，但总体还算是正常的，跑了没几步，也是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跑步，只能是停下来，提起裙摆，用尽全力地往前走。 而一旁的博士发现自己刚刚一圈的问话没有得到答复，抬起头往门口看了看，一眼就发现到了正快步往远处走的唐娜。 至于魏笠，在Tardis里还算是安全的，暂时可以不用管。 于是他立马快步追了上去。 这个速度自然是和唐娜不一样的。 因为博士的鞋子是平底的休闲鞋。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特别好强调的，只是魏笠实在是有些无助。 明明都是自己先，怎么现在被丢下的却是自己？ 第七章 我只想结婚 “唐娜！” 博士大吼一声连忙就追了上去，并且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啪”的一声，吓了魏笠一跳。 “唐娜。” “别跟着我，我只想结婚。” 我想出去…… 魏笠很是无奈。 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用力，都打不开这扇门。 可之前唐娜很轻松地就打开了。 明明都是自己先，怎么连Tardis都歧视自己吗？ 想呼喊博士帮自己开门，但仔细想了下，博士之前并没有做过自我介绍。 那他该怎么称呼好呢？ 之前叫博士的话会不会有点不太恰当…… 先敲个门看看吧。 “回Tardis去。” 快回来吧。 “不，那岗亭太古怪了……” 是有点没错啦，但…… 等等，怎么这声音越来越小了？ “唐娜！” 不出意外地，并没有人搭理他。 魏笠倚着门，缓缓蹲下。 蜷缩起来，像个急需爱抚的孩子。 突然地，控制台亮了起来。 更准确地说，有一束光从里面冒了出来，直奔魏笠。 下意识地想伸手去遮挡，但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让魏笠卸下了防备。 很温暖…… 就像小时候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 「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吧。」 「好累啊……」 「睡吧，有我陪着你呢。」 魏笠也不清楚自己在和谁交流，但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 一直紧绷着的心神得以放松，身子倚着门，头往旁边的栏杆一搭，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不然的话，接下来的一幕保准会让他吓一大跳。 ——刚刚的那束光飞射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快毛毯，并将它托在半空中，向他飞来。 等毯子缓缓地落到他身上的时候，然后这束光便毫无声息地化为粒子消散了。 这种怎么都感觉有些魔法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看到，不然凭借强大的好奇心和探究欲，总能寻求个原因出来的。 昏昏沉沉的，魏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被博士吵醒的话。 突兀地，门一下被重重推开，倚着门已经睡着的魏笠自然是没有任何防备，还好头靠着栏杆，不然准得摔个踉跄。 “哦，不好意思，能帮我个忙吗？” 博士的声音很是急促，和之前的快节奏不同，这次很明显是有些紧张。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唐娜遇到麻烦了。 “当然……” 魏笠对帮助别人这件事虽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也没那么反感。 但还没等他说完，便被博士一把拽了起来。 “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 博士并没有回复。 最终魏笠也只能是站在一旁看着。 博士一个人在控制台摆弄，这些仪器他本来也不熟悉，自然是插不上手的。 不过他也并没有想干预的打算。 因为博士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粗暴，控制台被搞得火花四射，魏笠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折腾到报废。 更让人感觉糟糕的是，博士的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把小锤子，重重一敲。 也不知道具体敲到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规矩点。” …… 规没规矩魏笠是不清楚的，但Tardis突然就抖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这次运气是没那么好，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博士显然是早有准备，手里抓着东西，有个支撑点，自然站得很稳当。 然后转过头，看着摔倒在地的魏笠，示意了下，“等会听我通知，拉动它。” “好的。”魏笠点点头，在Tardis剧烈的抖动下，挣扎着爬起。 而博士则是冲到了门口，很轻松地就将魏笠怎么都打不开的门给轻松打开了。 “打开门！” 外面的风呼啸着，博士只能喊得很大声。 而吼着的对象，正是消失的唐娜。 唐娜坐在这里，震惊地看着博士。 也能理解，不管是谁，看到警亭飞起来，还在和车子竞速，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惊讶的。 “不行！锁上了！” 反应慢一拍的唐娜回过神之后，连忙大声回应。 博士一手扶着门框，一手从怀里掏出自己标志性工具——音速起子。 只见他往对面的车窗指了指，同时从起子发出些奇怪的声音，接着唐娜就很顺利地把车窗给放下来了，不得不感叹一下，真是神奇。 “这圣诞老人是机器人！”没有了窗户的阻挡，唐娜的声音略微低了那么一点。 这个消息魏笠反而是没有什么惊讶的。 因为神秘博士的故事基本上都和外星人有关，现在跑出个机器做的圣诞老人也没什么好奇怪。 但魏笠是真心对博士的这些黑科技挺有兴趣的。 然后现在可不是给他满足好奇心的时候，唐娜还处在危险中呢。 “唐娜，把门打开！” 现在好像是在高速公路上，打开车门？ 你是认真的吗，博士…… 不过连电话亭都在高速公路上飞了…… “为什么？”唐娜“恰到好处”的提出疑问。 “你得跳过来！” ？？？ 魏笠只能是一副黑人问号脸。 “你以为我是玩杂耍的吗？我应该去结婚……” 唐娜也是不能理解博士的脑回路。 只是还没等她话说完，处在驾驶位的机器人悄摸摸地提了速，很明显是想把博士这个碍事的家伙给甩开。 “现在！” 博士回过头，直接给魏笠来了一嗓子。 魏笠很果断地拉下了操纵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控制台不仅仅只是出现火花这么简单了，直接是开始小范围地爆炸了。 “博士……”魏笠很想提醒一下，但博士根本没有时间理他。 就连刚刚Tardis从一辆车的车顶压过去，都没能让他有所动容。 魏笠从门口瞄出去，刚刚超过去的几辆车，里面的人都长大了嘴，可以说很真实了。 而博士呢，潇洒地站在门口。 “咣”的一下，Tardis再一次撞到了地面。 还好他的反应够迅速，不然摆酷的博士就得掉出去了。 当他也没什么心思在自己的安危上，对他而言，现在最紧要的，是确保唐娜的安全。 第八章 过往就是过往 在Tardis高智能的驾驶下，魏笠他们很成功地就追上了唐娜。 魏笠发誓他仅仅只是拉了一个操纵杆，没有说和开车一样，还需要再另外调整什么方向。 真的就是Tardis自己就去追了，就好像是知道博士的心思一样。 站在门口的博士努力保持着平衡，然后将手中的音速起子对准坐在驾驶位的机器圣诞老人，只听见滋滋的电流声，然后附带些许火花，机器圣诞老人就此歇菜。 但就在他停止运作之前，还是握紧了方向盘，确保车子不会四处漂移。 毕竟撞到其他什么东西，导致报废就不好了。 博士还真是考虑周到啊。 “你听我说，你必须跳车。” 现在方向锁死了，速度虽然很高，但Tardis也几乎和车子保持在同一速度。 不过唐娜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害怕，“我才不在高速公路上跳车！” “不管那是什么东西，它都想抓到你，不管它抓你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现在，赶紧跳过来！” “我穿着婚纱呢！” 呃，好像是有些不太方便行动…… 但博士明显是抓不住重点的，或者说是不想去在意这些，毕竟那么聪明的博士，情商怎么可能这么低。 “是的，你好漂亮啊！快跳车吧！” 魏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唐娜终于是下定决心，打开了车门。 只是看着轮胎下的地面如同灰色河流一样疾驰不息，魏笠都有些发慌。 实在是有些危险，强烈不建议模仿。 “我做不来！”唐娜也是表示拒绝。 “相信我。”博士压低了声音，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你对她也是这么说的吗？”唐娜不再那么害怕了，“对你的朋友，你失去的那个朋友。她相信你吗？” 提到罗斯，博士还是会有瞬间的沉默，但还是很快地回答了唐娜的话。 “是的，她相信我。而且她没有死，她活得很好。现在！跳吧！” 得到肯定回答的唐娜再没有了犹豫，她鼓足勇气，纵身一跃——直接将博士给扑倒在地。 “咚”的一声，博士的脑袋和Tardis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知道他本人感想如何，魏笠反正是觉得应该挺痛的。 但最关键不在这，而是Tardis本身。 本来被打开的门自动地就关了上去，然后更是直接腾空飞起，远离了地面。 这未免也太智能了吧，如果现在谁告诉魏笠说Tardis有自我意识，是个生命体，他绝对相信。 不然眼前的这些实在是难以解释。 可如果Tardis是个生命体，那也太让人心疼了。 且不说刚刚一直就在窜动的火花，现在更是都有烟冒出来了，怎么看都是要崩溃的节奏。 在魏笠的提醒下，博士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连忙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唐娜，跑到控制台，很勉强地将Tardis停在了一栋高楼的楼顶上。 还没挺稳，唐娜就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倒不是其他，就是这烟味，太呛人了。 博士也紧随其后，回过头发现魏笠还呆在原地没有动作，“你在做什么？先出来吧。” 魏笠很想说自己出不去，但如果不具体示范一下，估计博士也很难相信。 于是走到了门口，犹豫再三，还是踏出了脚步。 这一次，脚上却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魏笠很轻松地就走了出来。 转过身，看着冒着烟的Tardis，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本快到嘴边的说辞也只能是悄然咽下。 在唐娜和魏笠都出来后，博士摸出来个类似于灭火器一样的装置，对Tardis采取了一些措施，烟雾也不像最初那么浓了。 不过这么智能的宇宙飞船，就没点自我保护的设施吗？ 魏笠很是好奇。 但这种问题一般都会涉及到飞船的核心设计部分，所以他也不好直接开口问。 反而博士自己倒是主动解释了，“说起来有些好笑，作为一艘太空飞船，它没像这样飞过几次，最好让它休息几个小时。你还好吗？” 那就难怪了。 在魏笠的了解中，Tardis更多的作用是带着博士穿越时空，去往不同的时间地点，几乎没怎么当做代步工具来使用过。 但要是能直接到达一个地点，又何必慢吞吞地飞过去呢？ 瞬间移动，再怎么看，都好像要比高速移动要快一些吧。 不过好想知道它是怎么穿梭时空的啊，有没有那个可能，去到自己原先在的宇宙呢？ 如果可以的话，魏笠很想回到父母还在的那个时间点。 当然，不是要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因为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 魏笠的记忆力很好，所以过去的事情他都能记得很清楚。 父母在很久之前就提过想让他自己独立生活，去交些朋友，最好再有个自己的家，过自己的生活。 只是他当时也没太过在意，一口给回绝了。 说什么“更想呆在父母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之类的话，笑着给应付了过去。 而父母也是感受到了魏笠的坚持，也没再多说什么，也跟着笑得很开心。 毕竟儿子如此孝顺，其乐融融的不也挺好。 所以就算后面零星也有提过，但都是随口说到的，就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魏笠的潜意识里，也不想这件事成真，所以干脆就假装不知道这回事，一直过了下去。 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一切都是父母的选择，身为人子的魏笠自然是不好去责怪他们什么的，但他还是想回到过去，好好看他们一眼。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难以割舍的过往啊。 连个好好的道别都没有的话，那也太让人遗憾了，不是吗？ “无所谓了，那已经不重要了。” 唐娜的话语在魏笠的耳边响起。 虽然有些无情，但这也是事实。 就算魏笠再怎么难以割舍，但过往就是过往。 再怎么不可磨灭，人也还是得继续往前走的。 错过最后一面又怎么样呢？ 本来父母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开始自己的生活，如果自己还一直活在过去的影子里，他们要是在其他地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不是会更失望吗？ 所以，没有道别就没有吧。 只要自己的心里没有忘记他们，不就行了吗？ 这才是最重要的呀。 第九章 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当然，显而易见地，唐娜的话语并不是跟魏笠说的。 她又不会读心术，又怎么知道魏笠心中在想什么呢？ 更多的，只是表达对自己当下情况的无奈之情罢了。 博士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错过婚礼了吗？” …… 魏笠还以为会是什么安慰性的话语，没想到原来博士和唐娜都是同一类型的，明知别人哪里痛，还偏偏要往上戳一刀。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本来就有不同的做法。 有的人选择去掩盖、逃避，自然也会有人直面。 难过的时候，劝慰是需要的。 但帮助着别人主动去面对，同样不是什么多余的举动。 而且这种做法通常还会附带一些风险。 如果被帮助的一方压根就不想面对，后果可能会更糟糕。 原本难过的心情变得更差，而去帮助别人的人在自己的好意不被接受之后难免会出现心理落差。 俩人原本的关系说不定还会因此破裂。 不过博士和唐娜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特别密切的好友，在Tardis里的见面也是第一次相遇。 初见的时候彼此好像对对方都没什么好感。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纯粹是博士的善意在驱使着他。 他的过往里有着太多的悲伤，所以帮助自己遇见的人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在明知道唐娜有危险的情况下，他没办法将她丢下不管。 至于唐娜究竟会怎么看他，他不在乎，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突遭生死变故的唐娜可能是因此成长了不少，不再那么暴躁，整个人也平和了很多。 “是啊，错过了。” “那你们可以再约其他时间……” “当然……” “你们还可以继续去度蜜月。” “现在只是普通的度假了。” 蜜月通常指的是新婚的第一个月啊，现在错过婚礼了，怎么还能说蜜月呢？ 唉，怎么想都是“可以继续出去游玩”这样的说辞会更妥当些吧。 不过唐娜本人都不怎么计较了，魏笠再怎么吐槽也没有意义了。 “是啊，没错，抱歉。” 博士也是发现自己的用词有些不太合适，诚恳地认了错。 “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不能怨你。” 唐娜的这个前后差异还真是大啊，生死一瞬真的很容易影响一个人啊。 魏笠大抵也是如此吧。 家人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大多数都是一个人的。 就算工作生活上和别人有所接触，但更多的也只是例行公事。 很少会去在意对方究竟怎样。 对别人的生活缺少好奇，不会去关注，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偷偷吐槽别人了。 从原本的圈子里走出来后，还真是很不一样呢。 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反而更多的期待。 脑海中会不自觉地去想接下来的事情，对俩人的反应，魏笠都很关心。 不然也不会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站着了。 没办法，对这类的事情他经历的实在太有限了。 他不太确定自己的插入会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在自己还不太了解的时候，尽量地保持沉默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毕竟，这个世界上需要学习的事情还很多。 就算你在其他领域再厉害，取得再高的成就，碰到陌生的领域，该放低姿态就该放低姿态。 不要随便表达自己的看法，指手划脚，这样只会显得自己很无知。 “哇哦，态度有改善嘛。” 相比魏笠表面的沉默，博士呈现出来的则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 该调侃的时候就调侃，一点也不嘴软。 但唐娜这一次是真不会在意这些，反而主动地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你要是有时间机器就好了，这样就能回到过去补救一下了。” 博士显然是有些猝不及防，从言语上就很容易看出来。 吞吞吐吐的，完全不像之前那么连贯。 “呃，是啊，没错。不过，就算我有，我也不能回到过去改变单独某个人的时间线。” 这个确实，在魏笠看过的剧集里就有过这么一段。 罗斯让博士带她去自己父亲去世的那一天，毕竟她的记忆里没有很多父亲的印象。 可是在亲眼看到父亲死亡的时候，她没能忍住，在车祸来临前救下了他。 结果因为时间线被扰乱而引来了一堆麻烦，很多人因此丧命。 强大连博士都不能解决，结果因为保护大家，被时空混乱引来的怪兽给吞噬了。 最终还是罗斯的父亲牺牲了自己，修正了时间线，才回归了正常。 虽然扯是扯了点，但时间悖论是不能存在的，必须得修复。 至于博士旅行一直在做的事情，为什么不会引发混乱，那可能是他一直都是在将一切修复成他所知道的历史吧。 只能是这么解释了。 不过唐娜也只是这么说说，没有真的多期待。 看见博士煞有介事的解释，还忍不住给了无语的表情。 然后缓缓地走到天台的边缘，魏笠下意识的冲过去就想拦住她。 “你在做什么？”被拉在原地的唐娜一脸疑惑。 “呃……” 魏笠是担心她想不开，可总不能直接和别人说别做傻事吧。 只能是尽量委婉些，“那里比较危险……” “没事的，谢谢。” 唐娜感觉到了魏笠的善意，但她并没有就此停住，反而很熟练地就弯下身子，坐到了天台的边缘上。 魏笠看得是胆颤心惊，唐娜那晃动的身影，总感觉随时都会掉下去。 而博士明显就从容多了。 脱下自己外套，给唐娜披上。 楼顶的风大，唐娜只穿了婚纱，很单薄，有着凉的可能性。 把自己的外套给她，这也没什么，最多只能算是绅士风度罢了。 魏笠也只是反应慢了，嗯，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罢了。 可接下来博士居然就顺势坐到了唐娜旁边，一点都不担心会掉下去。 所以，真的只有自己是异类吗？ 因为害怕而停留在原地的魏笠，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还有，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们到底背地里做过多少次啊！ 第十章 合群 不过直到最后，魏笠都没能鼓起勇气和他们坐在天台边缘。 俯瞰的景色虽好，但远远看着就足够了。 即使有几分自我麻痹的嫌疑，可也只能是这样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了。 如果继续较真下去的话，对谁都没有益处。 很多事情，该让它过去的就不要再继续在意。 不然的话，每个人都背着往事的枷锁，还怎么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呢？ 这一点唐娜就做的很好。 不再去想婚礼的事，熟悉的唐娜重新上线。 “我的天，你好瘦啊，这衣服连老鼠都穿不下吧。” 虽然有几分嘴里不饶人的趋势，但总比之前死气沉沉，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的好。 只是博士的好心变成了驴肝肺，还莫名地被呛了一口，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哦，对了，你最好带上这个。” 话题转得很生硬，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一枚指环。 呃，抱歉，一点也不生硬。 毕竟连唐娜也觉得博士在故意刺激自己了。 “你非得在伤口上撒盐吗？” 博士的解释得很清奇，“那怪物会追踪你，这是生物阻滞器，能掩盖你的行踪。” 所以，怎么就偏偏是指环的样式…… 而且，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往别人无名指上套！ “我以此戒为证，愿与你生物阻滞（With this ring... i thee biodamp.）。” …… 这算啥？ 这绝对是魏笠听过最特别的结婚誓词了，哦，不对，博士也不是要与唐娜结婚。 实在是这句台词，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虽然不太情愿去，但魏笠还是难免会出席挺多婚礼现场的。 而最多的，还是西式婚礼。 交换戒指的时候必然会出现这句“我们以此戒为证宣誓婚姻（With this ring i thee wed.）”。 博士用在此时，怎么看都有揭人伤疤的意思。 但也可能是想间接补足唐娜错过婚礼的遗憾吧。 到底是为了什么，魏笠是猜不透的。 不过唐娜很开心，接上准备了已久的台词，“无论人生起伏，直到永远。（For better or for worse.）”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异常的好。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真是奇妙啊，也只能是如此感叹了。 看着两人坐在一起背影，让人觉得怎么都插入不进去。 彼此的距离如此之近，却又像是隔着一道天堑，怎么都跨不过去。 伫立在原地的魏笠，感觉自己被深深的孤独感给包围。 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合群吗？ 大家相识的时间是一样，自己还要先跟博士见面。 可凭什么后来的唐娜却能够抢先一步，与博士两个人聊得这么开心。 怎么想问题都是出在自己身上。 也许，自己要是能够勇敢一点点，努力和外界多些接触，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说不定自己的父母也不会…… 啊，明明都下定决心不要再纠结过去了，得改变！ 接着，魏笠就向博士他们的方向踏出了脚步。 虽然有些晚，但他也想加入他们。 即使话题他不了解，与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想继续沉默了。 沉默是等不到奇迹降临的！ 只是，改变也是需要时间的，一蹴而就是不可取的，思绪有些混乱的魏笠忽略了这一点。 眼睛一直盯着博士和唐娜，结果一步踏了空…… “危险！” 在魏笠走过来的时候，博士就有所察觉了。 可他没有想到，魏笠会笔直的往前走。 事发实在有些突然，只能是努力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魏笠。 但人本来就是坐着的，脚下同样悬着空，伸手能碰触的范围是很有限的，所以，自然是没能拉住。 不过楼层还算高，下坠速度再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来得及！ 博士连忙起身，冲进Tardis，想借助Tardis的力量去救下魏笠。 可Tardis因为之前的错误驾驶出了问题，烟雾虽然散了，但整个系统还处在一个冷却状态。 即使博士再怎么拍打控制台，想让它动起来，却怎么也没办法做到。 只能是原地抓狂。 而魏笠，在一脚踏空的同时，也发现了问题有些不对。 只是身体的重心已经前移，再想改变已经是来不及了。 博士的呼声由近及远，其中担忧的情绪是那样浓烈。 魏笠的心中充满愧疚。 自己怎么总把事情给搞砸呢？ 让父母操心，现在还又牵扯到了其他人。 怎么就活的这么失败呢？ 耳边的风声在呼啸，身体也在直直的往下坠。 来不及挽回了啊。 这一次，总该结束了吧。 魏笠闭上了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在身体停止之后，魏笠面临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痛楚，而是一片冰凉。 虽然也有些咯人，但这决不是水泥的地面所有的触感，应该是金属材料。 重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布满金属球体的天花板。 这是在Tardis内！ 自己原来没有死！ 魏笠心里充满欣喜。 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身体上下的酸楚感让他动弹不得，只能是暂时维持现状。 其他人怎么样了呢？ 躺在地板上的魏笠只能是努力地转动脑袋，更改视线范围。 首先看到的是正在抓狂的博士，刚想开口，唐娜的声音先到了！ “什么？” 这是一道无比尖锐的声音，刺得魏笠的耳膜隐隐作痛。 博士也被吸引了注意了，转过头看向唐娜。 而此时的唐娜已经匆忙地背过身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视线顺着唐娜背对的地方开始移动，眼前的一幕也出乎了博士的意料。 “什么？” 同样是一声惊呼，只是这次没那么尖锐。 魏笠看着一脸惊讶的博士，再想想尖叫的唐娜，以及背后这异常冰冷的触感，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对。 感情自己身上又没衣服？ 连忙抬起手想捂住胯下，只是身体的酸痛恢复得并没有想象中的快。 只能是尴尬地和博士来了个深情对视。 哦，不对，是眉目传情才对。 还好博士足够机智，还没等到魏笠开口，便猜到了他的意图。 迅速地重新跑到衣物间，拿了套衣服丢来过来。 不偏不倚地，正好盖住了魏笠的胯下。 算是暂时缓解了彼此的尴尬。 第十一章 我怎么可能是凯撒大帝 “这怎么可能！” 博士都快把头皮给抓破了，也想不通。 魏笠乖乖地按照他的吩咐进行了各项检查，确实是纯种人类。 但一个纯种人类又是怎么跑到Tardis里的？ 而且还是连续两次！ 按照唐娜的描述，楼下突然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刚想过来叫博士，结果就发现了赤身躺在地板上的魏笠…… “你怎么做到的？” 实在是找不到合理的答案，博士只能是询问起了魏笠。 但他显然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因为魏笠自己也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摔下去的时候，感觉是怎么样的？” “我不知道。” “你从哪里来？” “我不知道。” 可以说是标准的一问三不知了。 不过“I don't know”确实是遇见陌生外国人最好用的回答了。 事实上魏笠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有迎来死亡又重新出现在Tardis，不是他主动促成的。 坠落的时候，脑子里一直转动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整个人沉浸在懊悔的情绪当中，哪里会在意其他感觉。 自己原先是在一条河流里不断溺死之后才出现在Tardis里的，可魏笠又怎么知道那条河流叫什么名字！ 问这些问题不是明摆着难为人嘛！ “你说你的名字叫魏笠？” “是的。”这个魏笠还是能确定的。 “华夏人？” “嗯。”魏笠点点头。 “但你看上去……不太像啊……更像是……” “意大利人！”唐娜抢先说道。 “对，这张脸我总感觉很熟悉，还有你胸口的伤疤……”博士的大脑开始运转，语速一下子就提了上去，“提到意大利首先想到什么？罗马！然后是……凯撒！哦，天啊，你是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我以前见过你的妹妹！” “什么？” 魏笠整个人都懵住了。 自己的体貌特征发生了改变他是知道的，之前从屏幕看到自己样子的时候，已经穿上穿上衣服了也没在意到胸口的伤疤…… 等等，胸口的伤疤？ “不对，你看上去这么年轻。凯撒遇刺的时候是58岁，你不可能是他。但……”博士从Tardis的仪器里找出了历史上凯撒年轻时候的照片，与魏笠进行了对比，“你们看上去怎么会一模一样！” “世界上有长得一样的人也不奇怪吧……” 魏笠试图摆脱这个可怕的假设。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我们可以做一下DNA测试……设定坐标轴，公元前82年……”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唐娜被弄得有点迷糊。 本来出现个自称是外星人的家伙就已经够奇怪了，然后还遇到了机器圣诞老人，现在居然还出现了说是“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的人，哦，他活到现在该多少岁了？ 2110？ 唐娜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怎么可能嘛？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位凯撒大帝！而且，那是在公元前，你要怎么过去？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事实上，Tardis可以穿越时间。”博士解释道。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只是……对你错过婚礼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我没办法带你回到过去完成这个遗憾……” “为什么？” “这会引起悖论，在我们的认知中，你已经错过了婚礼。所以你准时参加婚礼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也不能发生。”魏笠率先开口解释。 “发生了会怎样？” “会导致时空混乱，一切都会崩溃……”而对于导致的后果，很明显博士更清楚。 “哪有怎样？”唐娜很想继续争论下去，但看到博士无比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所以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时空悖论？公元前不可能有人能掌握这些知识！”刚刚魏笠的解释让博士心头的疑惑更加重了。 “我叫魏笠，除此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魏笠自己也很苦恼啊，“至于时空悖论，我就是知道啊……这些知识就像是一直在我的脑海中一样。” 回答的样子很诚恳，看着魏笠皱起的脸庞，博士点点头，姑且算是信了。 因为魏笠的回答却是真的，虽然也有一半是假的。 他不可能说出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而《神秘博士》只是一部影视剧。 且不说博士会不会信，魏笠自己都觉得这有些荒唐。 事情本来就够乱的了，何必再把水搅得更混呢？ 问题得一个个解决，目光最后还是要放在当下。 “所以，刚刚说的机器圣诞老人是什么？今天是圣诞节吗？” 毕竟，不解决唐娜的麻烦，博士也不可能真的会丢下她先跑一趟公元前的时代。 谁让他就是这么个友善的人呢？ “哦，一个外星人，一个古罗马人，你们好像都不用过圣诞的。是的，今天是平安夜。”唐娜捂着额头，叹了口气，“那些机器圣诞老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只是想结婚而已，为什么会碰到到你们，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就是机器清道夫，圣诞老人只是他们的伪装而已。”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博士，“他们想混入人群，我去年圣诞节也碰到过他们。” “怎么了？当时发生了什么？” 哇，唐娜居然不知道？ 那个圣诞节篇魏笠还是看过的。 “一艘巨大的太空飞船，悬停在伦敦上空。你没注意到吗？” “我喝多了闹宿醉呢。”唐娜皱了皱眉，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真的是够厉害的，魏笠不得不深感佩服，脑海里跟着回顾了一下剧情。 那个时候第九任博士去世，第十任博士刚刚重生，还处在一个昏迷状态，半梦半醒的，Tardis带着他和罗斯回到了罗斯的时代。 时间正好也是在圣诞节前夜。 然后外星人希克拉库斯（Sycorax）入侵了地球。 结果嘛，自然是博士及时醒来，击退了入侵者。 虽然说是击退，但实际上，是英国政府下属的一个特殊部门——火炬木（Torch Wood）小组将外星人的飞船给彻底击毁了。 所以不太可能是他们吧…… 魏笠只能是把目光投向博士。 然而博士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低下了头，丝毫没有感受到魏笠的深情注视…… 第十二章 默哀 每个人都会有难以忘怀的过去。 而在过往的回忆里，最让人痛心的通常都不是最后的分别，而是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从前有多快乐，重新想起来就有多纠结。 特别是两人的分别还未曾经过时间的擦拭，一切都好像历历在目。 而这正是博士现在真实的写照。 去年圣诞的时候，罗斯还在他的身边。 “我当时在那边的鲍威尔小区（the Powell Estate）过圣诞节，还有……”博士停顿了一下，因为本身这个词就离他比较遥远，“家人。我那个朋友又一家子人，他们也……一样。” 唯独他，没有。 他终究是要和他们告别的。 纵然他舍不得，他也必须舍得。 一个近乎永生的人，又如何能一直陪伴在一个普通人的身边呢？ “都走了……”沉默了好久，博士近乎是以叹息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 “你的这个朋友，她叫什么？” 唐娜似乎是想要替博士分担些这份悲伤。 很多事情，说出来，要比憋在心里，好受得多。 但前提是，当事人得自己走出来。 而魏笠是很了解博士的，他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的苦痛与人分享的人。 分享痛苦的同时，意味着停留于现在，回顾过去。 可博士呀，是一个喜欢跳来跳去、忙忙碌碌的家伙。 永不停歇是他的人生信条。 因为，假如他停住了，哪怕仅仅停住了一秒钟，过往岁月里的经历的一切痛苦和内疚所压垮。 所以，他只能是以一种近乎绝望般的癫狂穿梭在各个时空中，用其他任何事情来掩盖自己的感情。 他的语速那么快可能也是有原因的吧…… 那自己呢？ 魏笠不得不思考起自己的处境。 博士因为漫长的寿命，变成了现在这样。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是凯撒，嗯，这个假设暂时也没必要。 前一段时间的经历，已经充分说明了他，可能不会死。 更准确的说，是死不了。 除了溺亡的体验，现在连坠楼的痛楚都感受不到了。 该说自己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呢？ 倘若自己真的成为了永生者的话，会变得像博士一样嘛？ 哦，不，不会的。 还有博士。 两个永生者一起旅行的话，总要比一个人好一些吧。 怎么想，都不要成为博士。 因为那，实在是太累了。 自己嘛，负责一些琐事就好啦。 重要的部分，还是统统丢给博士。 反正他拯救世界不知道多少次了。 现在有自己帮忙，说不定还能轻松些。 不过他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还有点难说。 博士通常需要的都是女伴，男乘客他一向是不太欢迎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多思无益。 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是硬道理。 魏笠还想去古罗马看看呢。 验证自己是不是凯撒倒是其次，公元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可是很期待呢。 不过在这之前，得把机器圣诞老人给搞定。 博士也转移了话题，谈论关于罗斯的事情多多少少会让他感觉些不快，“问题在于，伪装机器雇佣兵想拿你做什么？而且你到底是怎么进的Tardis？魏笠他有点古怪也就算了，可你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个打字员。” 没得唐娜说清楚，博士就拿起他的音速起子对着唐娜开始检查了。 果然，他很多时候是不太需要别人帮助的。 过快的语速，也让他没有办法留下足够的间歇，听别人讲话。 “奇怪。我的意思是，你普普通通，一点也不强大，也没背景，也不聪明，也没地位……” “你的这个朋友，她临走之前，有没有当面给你一拳？”唐娜有些不耐烦了，音速起子的声音也确实很吵，“不要再冲我‘哔哔哔’的！” 说完，一巴掌把博士拿着音速起子的手给拍开了。 博士只能无奈的停止检查，老老实实地询问唐娜工作的具体情况。 “你在哪里做打字员？” “我在HC克莱门茨（Hts）工作。我就是在那遇到的兰斯（Lance），我在那当临时工……”兰斯应该就是唐娜的未婚夫了，因为当她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嘴上笑得异常的高兴，还是发自内心的那种，“那里确实挺精致时髦的，真的。我以前在一家双层玻璃窗公司干了两年，还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适应那里。然后他给我泡了杯咖啡，这可是稀罕事。根本不会有人想起来给打字员泡咖啡。而且兰斯可是人力资源部部长啊，完全没理由搭理我。但他人很好，非常幽默，他也觉得那里所有人都傲气得不得了。我和他就是这么交往上的。一杯咖啡，就开始了。” …… 魏笠怎么总感觉唐娜说的事情不太真实呢？ 但也不是说在说谎，只是一些细节性的东西被给模糊了吧。 上司给下属亲自泡咖啡这种事情，几乎不大可能。 一般都是下属给上司端过去，讨好用的。 魏笠享受过很多次这样的待遇，凭良心说，效果确实挺不错的。 自己也会觉得对方贴心，下意识里平时自然也会多照顾些。 至于说上司讨好下属，怎么可能？ 除非下属有特别的身份，比如空降的太子爷之类的人物。唐娜没有背景，还是做得打字员的工作，如果是为了锻炼人不太可能放在那样的岗位，排除。 另外的可能性，就是下属不小心捏到了上司的把柄，不过这样平衡起双方的关系会比较麻烦。要挟得过分，上司可能会忍受不了狗急跳墙，装做无事发生，对方可能也会干脆就不放在心上。就唐娜目前表露出来的智商水平，也不太像能做成这样的事情，排除。 那只有最后一种情况，这个兰斯自己去倒咖啡，恰好煮的多了些，抬头想看看办公室的有没有其他人需要，结果正巧被唐娜看到了。 就从这点看，兰斯是个好人，这点肯定不会有错了。 不然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这个脾气略微古怪的唐娜。 这么一想兰斯好像是有点惨。 身为领导，还得被下属拉着聊天。 别的不说，默个哀吧。 第十三章 宴会 当然，就算这个兰斯多可怜，又关魏笠什么事呢？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路人罢了。 但，该八卦的还是得关注下的，谁让这是人类自古以来的天性呢？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哈？”魏笠的表述不太清楚，以至于唐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们交往多久了？” “六个多月。”唐娜一脸得意。 “呃……” 魏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于这种事情，他是不怎么好发表看法的。 毕竟他的恋爱经历为零嘛。 而作为年长者、经历丰富的博士自然是有话要说的。 “这就结婚了？有点快了吧。” 魏笠听说过比这个还要快的。 以前的话，在他身边，相识不到一个月就去领证的也不是没有。 他们乐意，觉得合适，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是的，谁都不能确定遇到的这个人就是与自己契合的，但谁又能确定对方不是呢？ 人生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谁都不知道未来怎样。 不去尝试，也就会停在原地。 如果你乐于待在原地，并且享受它，也很好。 就如以前的魏笠一样。 可若是身边有亲密的人会因此不幸，还是应该要多加斟酌的。 像唐娜，年纪不小了，脾气有时候还挺臭。 她家里人应该很为她担心吧。 催婚自然是在所难免。 而以唐娜的性格，一被催，肯定就会不耐烦。 现在交往六个月就和别人结婚，博士认为她有些不够慎重也在情理之中。 也是在担心她嘛。 不过听她刚刚讲的，兰斯是个好人，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他非要结婚啊。” 来自唐娜的回答让魏笠一愣。 “他缠着我，一直恳求我。最后我终于招架不住，于是我就同意了。” 不太可能吧，怎么感觉都应该是反过来才让人觉得合理些。 但唐娜都这么说了，当面反驳未免显得太不友善了。 魏笠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追问细节了。 回归正题比较好一些。 “HC克莱门茨具体是做什么业务的？” “哦，做安保系统。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密码锁啊、身份卡啊之类的东西。说得好听点是安保系统啦，其实本质上不就是个高科技版的锁匠公司嘛~” 这个比喻还挺形象的。 不过科技的进步本就是建立在过往的基础上的。 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还是挺正常的。 书信、固定电话、手机，不都是为了人们之间相互联系吗？ 按照这个说法换算下来，通信公司和以前的驿馆也没太大差别，只是高科技的驿馆，建立的基站也就是一个个驿站。 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调侃归调侃，科技的进步还是很好的。 人们的生活也因此便利了许多，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可博士的关注不是这些，他所考虑的不是唐娜突然的幽默，而是更本质的一些事情，“钥匙……” “我的，我的简历报完了。” 唐娜没理会博士沉思，而是被Tardis重新运转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低头看了下手表，“走吧，该是去面对后果的时候了。唉，一定是要丢死人了。” “不然你来帮我解释吧。” “我？”魏笠迟疑了一下，“该怎么解释？你穿越了时间，来到了古罗马，而我是当时的凯撒大帝……” “停！” 魏笠的发言逐渐有向不妙的地方发展的趋势。 唐娜只是想要个解释，又不是说要悔婚。 按照魏笠的思路进行下去，肯定是狗血言情剧的展开。 唐娜自然是要否决的，“还是你来吧，火星小子。” “我真的不是火星人。” 博士的拒绝则是要干脆多了。 连选择的方案都不提供，避开了话题。 接着，人走向了Tardis的控制台，原本开的门“啪”的一声直接合上。 唐娜也算识趣，没有不依不挠地想要他俩给个说法。 也是，能从他们这期待得到什么解释呢？ 先不说性别差距了，一个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外星人，他们种族举不举行婚礼都不清楚。 另外一位倒是地球人，但疑似是古罗马时期的人物，拜托，现在可都是二十一世纪了，那些老古董的婚姻怎么想都没什么参考价值。 而且，古罗马时期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 毕竟凯撒和埃及艳后的那些事，唐娜还是听说过的。 跟他们要参考意见的自己真实太蠢了。 “你怎么了？”魏笠看着一脸沮丧的唐娜问道。 唐娜迟疑了一下，毕竟还得靠博士送她去教堂，这个时候把人得罪太死有些不太好。 她的脑袋有时候是不太好使，但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于是扯开了话题，“我把自己的婚礼宴会筹划得可盛大了，唉，我突然不见了，大家一定伤心透了。” …… 不见得吧。 Tardis外隐隐地传出了欢快的歌声。 “Are you hanging up a sto your wall……” “这是什么歌，还挺好听的诶，你的婚礼歌单选得不错啊。” 魏笠本身还是挺喜欢听歌的，再加上旋律也挺不错，听着很舒服。 然而唐娜并没有理他，反而是怒气冲冲地走出了Tardis，去到了宴会现场。 现场突兀地来了个人，又不是在什么酒吧，大家都还很清醒，自然是一下注意到了唐娜的归来。 接着音乐声戛然而止，“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的状况再一次上演。 悲愤不已的唐娜近乎是歇斯底里的说着，“你们居然背着我办宴会？” “唐娜，你到底怎么了？” 为首的一个男子看到出现的唐娜，连忙开了口。 跟着博士走出Tardis的魏笠略微打量了一下，崭新的礼服，胸口还别着朵花，其他人也有以他为首的趋势，应该是唐娜的未婚夫——兰斯无疑了。 人看也不像唐娜说的那么好啊。 自己的未婚妻不见了，转眼继续开了宴会不说，还和另外个金发妹子跳起了舞算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这原本应该是他们的婚礼宴会啊！ 也难怪唐娜快要气炸了。 看到失踪的未婚妻归来，不率先上去给个拥抱，还呆在原地，嘴里纵使说着些关心的话，但也着实难以让人信服啊。 “你居然背着我办宴会？” 唉，自求多福吧。 第十四章 何以家为 “打扰一下，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的不知道被丢在哪了……” 对唐娜的暴走，魏笠表示没有丝毫兴趣。 反而是悄悄找了个角落，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交谈上了。 倒不是说想故意搭讪，约个人度过美好的夜晚之类的事情。 单身至今的魏笠就算是想改变，也绝不会这样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 况且之前不小心坠楼的阴影还没消散了，一切都还得慢慢来。 找人搭话，纯粹就是为了借手机而已。 要了解当下的时代背景，没有什么是比从网络获取来得更迅速了。 现在是婚礼的宴会上，自然是不会有哪个白痴背着电脑过来的。 主办方那边倒是有，可走到那边，都不用干其他事情，就已经足够扎眼了。 虽然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唐娜那边，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结束了。 再说了，要是停办宴会的话，也一定是先过去找主办方的。 所以，还是找个偏离舞台中心的人借用一下手机吧。 至于为什么是年轻漂亮的姑娘？ 想必就不用说太多了吧。 在宴会上，窝在角落的通常都比较孤僻。 而这样的人，一般很难拒绝别人的请求。 不然的话，就不会过来参加宴会了。 没有和别人玩在一起，说明对现场欢乐的气氛没什么兴趣。 即使这样还是来了，肯定是当时没能成功拒绝邀请。 当然，作为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呆在角落也有可能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寻找合适的狩猎目标。 这种类型的话，心气都比较高。 表面工作肯定会做的特别足，更加不可能拒绝魏笠小小的请求了。 借手机不算小事？涉及个人隐私？ 嘛，在魏笠英俊的外表攻势下，再加上磁性的嗓音，又有多少女孩子能把持的住呢？ 好吧，这才是根本原因。 其他乱七八糟的只是魏笠单纯地想要摆脱唐娜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毕竟，把博士一个人丢在那，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魏笠倒不是有多讨厌唐娜，只是她的声波攻击，猛烈得太异常了。 一向都比较喜欢安静的他，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且不说这些，成功拿到手机的魏笠有些傻眼。 他忘记了所处的年代了。 翻盖式的键盘机，样式有些古老。 狭小的屏幕上显示着日期——2006年12月24日。 这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啊…… 准确的说，还没开始流行。 倒是有网络可以用了，但这3G的速度，让魏笠有些难受。 搜索“HC克莱门茨”，跳出来的信息实在是有够杂的。 毕竟搜索引擎这种东西，只能是通过关键词，来确定内容。 又不能说，你想知道什么，立马就给你跳出来什么。 魏笠只能是一个个点开，寻找些有用信息。 这时一个熟悉的词汇“火炬木小组”引起了他的注意。 要知道，能和它产生关系的，通常都不太简单。 第一季中虽然并没有明确出现这个组织，但在后面的剧集里，是有讲到的。 即使没再继续追剧，魏笠还是多多少少从别人地方听到了一些消息。 毕竟就“火炬木小组”，还另外拍了部衍生剧出来。 它成立的缘由还得从维多利亚女王遭受了外星狼人的袭击说起。 虽然被博士成功救下，但骨子里的危机意识让她下定决心，不能坐以待毙。 能拯救自己的，还得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力量。 所以她建立了火炬木小组，主要负责超自然现象和外星事物。 这么多年了，成果自然是有一些的。 不过魏笠看过的剧集里透露的不多。 只是在特别篇里，也就是2005年的圣诞，炸毁了外星人的宇宙飞船。 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希克拉库斯星人全灭收场。 所以今年圣诞闹下这种事情的，肯定不会是他们。 况且他们更多的是类似于魔法的力量。 机器圣诞老人只是他们前期使用的工具。 他们从人类向外太空发射的样本中获得了人类的血液样本，样本的血型为A型血。 而然后通过种族的力量可以催眠地球上A型血的人，简单控制他们，让他们走到天台上，并以此为要挟地球上其他人投降。 不过被苏醒来的博士戳穿了事实。 所谓的血液控制只是很廉价的能力，只能吓唬人，不能直接让人送命。 因为人的求生欲会让他们挣脱控制。 恼羞成怒的希克拉库斯星人，决定用武力征服地球。 在这之前，博士挑战了他们的首领。 大概是他们种族有着跟骑士一样神圣的战斗原则，首领接受了挑战。 结果不出意外地落败了，作为代价，他必须答应博士的要求——离开地球，并永远不回来。 差不多是无条件投降了。 可当时的英国首相Harriet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她给火炬木小组下达了命令，攻击了希克拉库斯星人的飞船。 虽然他们没有任何防备，但科技上肯定是比地球上领先不上的。 飞船的防御能力自然也不会太差，却被一击毁灭，火炬木的能力水平可见一斑。 而手机网页上的讯息，HC克莱门茨，在成立不久，便被火炬木全资收购了。 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唐娜工作的地方绝对不是简单的安全系统公司。 必须得告诉博士，魏笠将手机交还给漂亮的女士，抬起头想要寻找博士的踪影。 可重新开始舞动的人群遮挡了视线，魏笠实在没办法第一时间就找到博士。 至于原本紧张的局势怎么一下子就变得欢脱起来？ 魏笠倒是一点也不感觉奇怪。 刚刚他虽然一心地盯着手机看，但耳朵也没闲着。 唐娜是很生气，可是她的亲人也很担心她。 他们不停地向唐娜询问事情的真相，想象一下，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 换谁来，都招架不住啊。 可唐娜，做到了。 她的脾气是不太好，脑子有时候也不灵光，可这并不代表她蠢得没救。 充分发挥她也是受害人的身份，简单地挤一两滴眼泪，自然是能够轻易地得到众人的同情。 场面再次反转，兰斯拥抱了唐娜，而其他人则开始为唐娜的平安归来鼓起了掌。 原本用做婚礼的宴会，也变成了庆贺的舞会。 这不，唐娜已经愉快地和兰斯跳起了舞。 笑得别提又多开心了。 “I?have wandered， I have rambled 我曾徘徊我曾迷失 I have crossed this crowded sphere 我穿过这个拥挤的星球 And I've seen a mass of problems 我遇到许多混乱的事 ……” BGM还挺应景的，不过魏笠可没有参与进去的想法。 果断地回绝了身边女孩的邀请，径直向吧台走了过去。 女人再漂亮，还能比得上博士的魅力？ 啊，不，女人再漂亮，也得有福气去享受。 有道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外星人的危机还没解决，自己的状况也都还是个谜…… 第十五章 消失的秘密 “不来一杯嘛？” 独自一人呆着的博士，总让人觉得特别寂寞。 不同于魏笠以及刚刚交谈女子的孤僻，他，更像是格格不入。 吧台附近的人员数量也不算少。 有两人作伴不知道是在调情还是在讨论其他事情的，有捂着手机想找个僻静角落方便通话的人，也有独自一人坐着喝闷酒的。 唯独博士，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舞台中央。 其他人像是感知到什么，没有谁去主动靠近他。 就连端着酒往来的服务生，也下意识地避开他。 这又能怪谁呢？ 本来现场就是个欢乐的氛围，人们过来是想着开开心心。 如果不是相互熟悉的人，谁会去和一个摆着张臭脸的家伙搭话呢？ 况且现场认识博士的人并没有多少，即使他之前做了自我介绍。 但“大家好，我是博士。”这种诡异的开场白，只会劝退更多的人吧。 再加上唐娜正和她的未婚夫玩得开心呢，这样一来，也就只剩下魏笠了。 可魏笠这人吧，基本上算是个交际白痴。 安慰人的话语他是不会的，他能做到的，只能是转移博士的注意力。 “啊……” 发呆的博士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魏笠的到来，耳边突然想起的话语让他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到了魏笠手中举着的杯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不了，谢谢。” 博士一口回绝了。 魏笠见状，也没有继续再劝。 他本来对酒精就没什么兴趣，摄入酒精对身体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处。 将手中的酒杯放回吧台，视线沿着博士刚刚看过去的方向延伸，一个披散着金色长发的女人出现在了魏笠的眼前。 紧跟着，他也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说对博士的喜好有什么评价，只不过，太像了。 虽然没到一模一样的程度，但从侧面看过去，总能看出几分罗斯·泰勒的影子。 突然地，魏笠就觉得现在播放的这首歌曲不太那么讨喜了。 节奏是很欢快，但歌词总感觉意有所指。 “Well， I've roamed about this Earth 我漫游在这个地球 With just a suit my hand 手中只有我的手提箱 A some bug-eyed Joes 我遇见过一些惊喜的人 I've met the blessed， I've met the damned 遇见过幸运的糟糕的人 But of all the straraures 但是所有的陌生人，奇怪的生物 I sea， on land 在天空中，在海洋里，在陆地上 irl， my precious girl 哦，我的女孩，我珍贵的女孩 I love you， you uand 我爱你，你一定明白……” 怎么看，描述都像是流浪在地球的博士，歌词中的手提箱，指的是Tardis吧。 至于那位珍贵的女孩指的自然就是罗斯了。 最扎心的，莫过于最后那句，“我爱你，你一定明白”。 这是讲的没能道出的心意吧。 博士燃烧了一颗恒星去和罗斯道别，在最后的时候，博士念着她的名字，停顿了下来。 还没等他再次开口，联系便中断了。 卡在最后的话语，自然是这句“我爱你”。 现在借由歌词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太悲伤了。 “I have wandered， I have rambled 我曾徘徊我曾迷失 I have crossed this crowded sphere 我穿过这个拥挤的星球 And I've seen a mass of problems 我遇到许多混乱的事 That I long to disappear 我渴望消失 Now， all I have's this a 现在我所拥有的只是痛苦的心 For you have vaoo 因为你也消失了 ……” 在人群中舞动的金发女孩，有多像罗斯，就有多让博士难过。 “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在博士的眼里，看到的不是欢乐的宴会，而是他过去和罗斯在一起的时光。 在回过头与魏笠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那副表情，实在是太能勾起他内心的共鸣了。 博士和魏笠都失去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周遭的欢乐与歌舞，只能是在提醒他们一件冰冷的事实——他们都只是孤家寡人。 热闹都是别人的，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下一刻，魏笠好想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住博士。 但长久以来养成的理性思维还是占了上风，况且，他不脆弱。 他不需要别人安慰，也不需要依靠别人，更不需要发泄情绪。 不管博士还是自己，骨子里都是这样的。 魏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选择将话题引导了自己刚刚的发现。 HC克莱门茨是在火炬木旗下的公司。 不过博士并没有感到意外，一句“我知道”便轻松带过了。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都说俩人很像了，当魏笠独自一人在调查的时候，博士又怎么会真的闲着呢？ 他也不是那种会被过去一直束缚着的人啊。 “不过，我更想知道唐娜是怎么从婚礼现场到Tardis的。” “摄影机！”魏笠灵光一现。 “对，婚礼现场都会有摄像的。” 博士迅速地跟上了节奏，俩人环视了现场，几乎是同一时间地就找到了默默地在角落里记录一切的摄影机。 没废什么口舌，摄影师便同意了俩人观看录像的请求。 只是这人吧，有点啰嗦。 魏笠和博士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录像看呢，他却在一旁喋喋不休。 “我把一切都录下来了，他们都看过了，让我卖给《你被忽悠了（You've Been Framed）》，我说还不如卖给新闻节目。就是这……” 影像里唐娜正大声尖叫，整个人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浑身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更准确地说，是人变成了光粒子。 接着，唐娜就从婚礼现场消失了。 “这不可能，再放一遍。” 博士似乎是有点难以接受，想着再重新仔仔细细看一遍，有没有什么缺漏的地方。 可能是工作实在是太无聊了，摄影师并没有拒绝，又一次欣然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很高明，手法很不错，这我承认，我都鼓掌了。” 只是啰嗦的习惯并没有改善。 博士这一次几乎是快要把连给贴到了屏幕，看的可以说是非常认真了。 但魏笠丝毫没有再看一次的打算，因为他已经可以确认了“消失的秘密”。 唐娜，变成了光。 第十六章 音速起子 好像是有些无厘头，但事实的画面就是这样。 魏笠才不想承认自己是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特摄剧。 在那个故事里，地球遇到了空前的大危机。 而解救这个危机的方法，便是让男主变成光…… 咳，不过会联想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嘛。 反正《神秘博士》在魏笠的第一印象里也是部影视剧，谁会能想到这是个确切存在的世界呢？ 不能怪魏笠的，唔，也没办法怪其他人。 “但那看起来就像……”博士似乎是有什么更深入的看法，“休恩粒子团（Huon particles）。” “那是什么？” 在魏笠提出疑问之前，摄影师抢先充当了好奇宝宝这一角色。 “这不可能。那非常古老，休恩能量现在根本不存在了，消失了几十亿年了，已经古老到……”博士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解，猛地回过头，“连生物阻滞器都隐藏不了！” 接着，整个人都冲了出去。 魏笠也没有时间安抚被搞得一头雾水的摄影师，快步跟上，来到宴会的房间外。 都不用再往外走，透过窗户，便能看到两个圣诞老人在外面的庭院内。 一个手提大号，一个小号，脸上都带着诡异的面具，是机器圣诞老人无疑了。 不过不知道博士为什么要大惊失色，只有两个对付起来不困难吧。 所以当博士高呼着“唐娜”的名字跑回屋内的时候，魏笠留在了原地。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音速起子对准了两个机器人。 并不是博士手里的那把，说实话，魏笠也不是特别清楚哪里来的。 只是第二次博士丢衣服给他，他穿上的时候，发现口袋里就有个硬硬的像笔一样的道具，一摸，发现就是音速起子。 魏笠以为是博士给他防身用的，也没多问，默默地收在了口袋里。 还没等他有时间认真研究下用法，就跟着过来处理唐娜的麻烦了。 现下，正好是确认一下用法的时候。 回想了博士对付车里那个机器圣诞老人时的用法，魏笠按下了开关，外面两个机器人燃起了火花。 前进的动作停止，头部的面具也掉落下来，紧跟着整个躯干都倒在了地上。 成功了。 魏笠一开始还有点小紧张的，不过也没多害怕。 没见过机器圣诞老人威力的他，也不知道他们手上的乐器会发出类似于炮弹一样的东西。 不然准早早地躲到屋里去了。 所以，这一次的胜利，实在是过于侥幸。 不过魏笠也大致摸清了音速起子破坏对方的原理，将原本用来扫描检查的电磁波增强，从而在短暂时间内达到战斗的效果。 简单来说，就是瞬间爆发还行，靠它持续输出还是不要想了。 难怪刚刚博士回头的很果断，魏笠看着窗外不知道从哪又重新聚集过来的机器圣诞老人，苦笑了一声。 然后麻利地转身，奔跑。 重新回到屋内，才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扫视了一圈，成功发现博士和唐娜的身影。 只不过周围实在是有够吵闹，并不能听清楚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 隐约传来句“从后门走”，然后博士拉着唐娜的手臂就准备开溜了。 似乎是完全忘记了魏笠这个人。 唉，魏笠只能是自己起身追了上去。 还没来得及和两人打个招呼，便被门外的景象劝退了。 同样两只机器圣诞老人已经埋伏在了后门外，大有一副等着唐娜自投罗网的样式。 此路不通。 “还是算了。” 博士重新关好门，准备另寻出路。 而另一边的落地窗外，同样有敌人在守着。 唐娜不禁有些绝望，“我们被困住了。” 是的。 而且，这次的两个圣诞老人和之前的两批都不太一样。 一个手里同样端举着小号，另外一个手里拿着的却不是大号，而是遥控器形状一样的东西。 对准了房内，举到了胸口的位置。 回过头，发现对准的正是再人群中心的圣诞树。 “圣诞树。”博士同样发现了不对。 “圣诞树怎么了？”唐娜不太理解。 很危险。 看过圣诞特别篇的魏笠还是有点印象的，下意识地往远离它的墙壁靠去。 高速旋转的圣诞树丝毫不比其他锋利的武器逊色，如果不是当时罗斯及时地将博士唤醒，估计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能杀人，离圣诞树远点。”博士却选择了相反的做法，向围着圣诞树的人群跑去。 “离圣诞树远点！”唐娜高呼着，也是紧随其上。 只有魏笠，停在原地。 也许，这就是差距吧。 第一时间的反应能够轻易地传达出真实的想法，很明显，比起博士，魏笠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安危。 就连唐娜，也远比他要勇敢。 虽然现场的人都是她的亲人，但她能够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在第一时间冲上去，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难怪当时她能和博士聊得那么开心，两个人骨子里一开始就有相似的地方吧，所以才会相互吸引。 “兰斯，关上音乐！” “大家听我说，离圣诞树远点。离圣诞树远点！” 博士和唐娜近乎是疯狂地奔走，想要让人们远离危险。 只是事发实在是有些突然，他们都没能够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能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博士，“哦，天呐，这人是不是疯了。一颗圣诞树能……哇哦！” 魏笠顺着惊呼声看过去，只见原本黏在圣诞树上的球体全体脱落，漂浮在了半空中。 这副景象确实足够让人难以置信，但也只会认为这是晚会的节目，是给他们的惊喜，并没有特别当一回事。 只有博士和魏笠知道，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小玩意，到底有多危险。 “嗖”一颗小球，突兀地射向地面，紧跟着一声爆炸声响起。 “危险！” 还没等博士叫出声，以及其他小球造成危害之前，维持球体悬浮的动力像是突然消失了，它们径直地落到了地面，没有像第一颗那样造成任何破坏。 “怎么回事？”博士有点惊奇。 在其他人纷纷弯下腰躲避危险的时候，依靠着墙壁的魏笠实在太过显眼。 再加上他举起的手里握着的音速起子，天天都带着它的博士自然不会陌生。 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脸上的疑惑更加重了。 “这怎么可能？” 第十七章 离开 “这怎么可能？” 看到魏笠手里的音速起子，博士一脸惊讶的表情。 虽说这不是他独有的东西，但怎么想不是魏笠该有的。 况且他之前可是一丝不挂，没有地方给他藏东西啊。 Tardis内也从来不会有备用，坏了重新再造还挺方便的。 所以也不太可能是他从Tardis哪个角落里拿的。 那么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魏笠看到博士惊讶的表情，心里也意识到不对。 可当下的情况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们思考了。 圣诞树的危机解决了，但机器圣诞老人还在呢。 它们从门和窗户进入，包围了举办宴会的房间。 刚刚被爆炸吓得四处逃跑的人群，看到这些诡异的机器人，心里更加慌乱了。 再加上它们手中的乐器发射出子弹一样的东西，肆意地破坏着房间内的设施。 唐娜和她的亲人们虽然机智地躲到了掩体的后面，但支撑的时间也很有限。 魏笠则来到了博士的身边，他手里的音速起子已经进入了冷却状态，再想发挥刚刚的效果还得过上一段时间。 当然也可能是他的使用方法上面出了问题。 通过电磁波，远程锁定电路，让它们发生故障。 说起来挺简单，但还是有点超乎魏笠的认知的。 所以在音速起子的功能掌握，肯定还是比不过上博士的。 待在他的身边，自然也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些。 这不，事情就有了转机。 魏笠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房间的角落。 宴会的音响灯光控制都是在这边，感觉上好像没什么用，不过是铺垫气氛的道具。 而博士正是充分利用了它们，让事情有了转机。 “喂，圣诞老人，给你们一个小建议。” 博士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话筒，一跃而起，将自己整个人暴露到了机器人的视野中，吸引了它们全部的注意力，缓解了其他人的危机。 “如果你们打算攻击有音速起子的人，千万别让他靠近音响。” 说完，将音速起子靠近调音台。 魏笠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紧接着，一股刺耳的声音从音响传来。 这杀伤力，不知道比唐娜的魔音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惜都是范围性技能，杀伤力被没有单体好，还不分敌我。 得持续上一段时间，才能发挥出威力。 只不过人的承受能力相比机器圣诞老人还是要好上很多的。 虽然更多原因是这声音的频率针对的就是机器。 圣诞老人的电路很快就出现了故障，躯体难以维持，散落了一地。 危机就此解除。 博士去摸索残留的零件，魏笠也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这种崭新的科技成果在自己的面前，不亲自感受一番，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唐娜则开始安抚她的亲人。 “没事了，斯坦，没事了。” “迈克尔？康妮？” “苏尼塔，别光顾着哭。“ 场面有些糟糕，幸运的是人都没受什么伤。 变故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那是什么？它们是什么东西？” 大乱之后，人们自然要分析其原因。 只不过现场除了博士，哪有人能给兰斯解答。 时间上也不允许呀。 “别废话了，去帮帮其他人吧！” 最后还是唐娜出面打发了他。 博士在散落的残骸中一通摸索，最终找出两个外观还算完整的零件。 “你瞧瞧，一个远程遥控器控制那些装置，还有另个遥控器控制机器人。” 博士还是很乐于分享他的见解的，前提是你要能跟上他的思路。 “他们不再是清道夫了，有人控制他们。” “谁？控制的信号还在吗？有反追踪过去的可能性吗？” 不过魏笠也只是随口一问，机器人所剩的都是些残骸。 他更感兴趣的，还是从博士手里接过来的遥控器。 从外观上看，和小时候的玩具差别不大，就是不知道实际操纵起来怎么样。 魏笠尝试着按动开关，落在地上的球体，因为没有信号的干扰，又一次悬浮到了空中。 “你在做什么？”博士连忙打断了他。 控制不好，很容易对人群造成二次伤害的。 魏笠挠了挠脑袋，只能就此作罢。 而他手上的音速起子再一次引起了博士的注意，“这是哪里来的？” “不是你给我的吗？在你丢过来的衣服里……” 没等魏笠说完，唐娜就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打断了，好人难道就注定要被欺负吗？ 不过魏笠也没有发作的打算，这次唐娜也不是为了她自己。 “别管那些了，你是个医生（Doctor，译为博士，也有医生的意思）。有人受伤了……” “他们也没想杀你，你瞧，已经不活动了。” 随手将魏笠刚刚控制的球体，丢了一颗给唐娜，示意没有危险了。 “不管怎样，你应该来帮忙的。”唐娜试图说服博士。 “他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另外一个意思的博士。” 魏笠开口解释，不过他的关注点始终都在唐娜手里的球上。 “你得考虑下全局。” 博士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关键上。 治病救人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他擅长的。 他所精通的，是怎么样对付心怀不轨的外星人。 有去安抚受伤者的时间，还不如好好查找一下幕后控制这些机器的人。 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来得更快一些。 “还有信号！”将耳朵凑在机器人脑袋上的博士似乎是了什么发现，大喊着一声连忙冲了出去。 魏笠这一次倒没有立马跟上去，并不是说不关心事情的进展。 而是趁着博士在外面，好收集散落的球体呀。 总感觉使用好了，能发挥大作用。 球体在之前操纵的时候，已经被聚集到了一起，就算是重新掉在了地上，找起来也没那么费事。 “谢谢。”魏笠从唐娜的手里拿走了最后一颗，这才跟到了外面。 原本呆愣在原地唐娜也终于回过神来，提起裙摆，跟随着魏笠的脚步。 正要迈出去的时候，后面的一个声音阻止了她。 “唐娜，他们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说话的人年纪有些大了，容貌上和唐娜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应该是唐娜的母亲。 唐娜犹豫了，看着正在帮助其他人的兰斯，想了想，还是追到了外面。 博士说的很清楚，得考虑下全局。 不解决罪魁祸首，她继续和亲人们呆在一起，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所以，她得离开，即使她心里再怎么不想离开。 第十八章 HC克莱门茨 “有人在背后操纵引导这些机器人。” 来到屋外的博士正通过音速起子来追踪信号。 将东西藏好的魏笠，站在他的背后偷师。 “但为什么冲我来？我做了什么？” 亲人被卷入袭击让唐娜的情绪显得不太稳定。 可她也清楚地知道，这和博士与魏笠并没有直接关系。 又不是他们俩招来的敌人。 所以只能尽力地遏制住心里的愤怒。 “找到控制者，我们就知道了。”正说着，音速起子有了反馈，信号是从天空中发射过来的，“在上面，天上有东西。” 魏笠抬起头，可是除了蓝天白云，他看不见任何其他东西。 毕竟是在寒冷的冬天，连鸟儿都不太愿意出来动弹。 “是隐形了嘛？”魏笠问。 他对这方面确实是不太了解。 虽然有接触过隐形飞机，但那针对的是雷达这些探测信号。 针对人视野范围内的隐形技术，还没有出现过。 “不，不在地球上，在大气层以外的地方。”博士呢喃道。 突然地，音速起子没了声响。 “信号中断了。” 这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去HC克莱门茨看看吧。”魏笠提议道。 “为什么？” 兰斯作为未婚夫现在看来还是比较称职的。 在唐娜离开房间没多久就跟了出来。 只是他对当下的状况可以称得上一无所知，并帮不上什么忙。 “对，唐娜，我们得去你的办公室。”博士果断地采纳了魏笠的提议，“HC克莱门茨，我认为那里就是事情的源头。兰斯，是叫兰斯吧，你能送我们一程吗？” 为什么？ 魏笠刚刚还在觉得兰斯有些多余，现在怎么他就能起作用了 而且，怎么想都是开着Tardis过去更方便吧。 尽管有些不太情愿，但魏笠还是跟了过去。 公司的位置离唐娜的家挺近的，没过一会就到了。 之所以会换这份工作，想必交通便利也是原因之一吧。 可魏笠还是忍不住瘫靠在大门外的墙壁上。 “你怎么了？”唐娜看着脸色煞白的魏笠，关心地问道。 “我只是有些晕车而已。” 胃里正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 魏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这才开了几分钟啊？而且一路上挺稳的呀。” 兰斯觉得这是对自己车技的侮辱，很是愤愤不平。 “那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博士看魏笠确实不太舒服，建议他停留在原地，自己先上去，“唐娜，你来带路。兰斯，你留下来照顾他。” “拜托……” 兰斯很不服气。 当自己是工具人嘛？用完就丢。 “我没事。”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魏笠感觉舒服多了，虽然腿还是有点软，勉强一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况且，他也不想自己被博士他们排除在外。 “你确定？” 唐娜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走到魏笠身边，准备搀扶一下。 魏笠迟疑了一下，往兰斯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兰斯并没有什么动作，便接受了唐娜的帮助。 有点奇怪啊。 未婚妻挡着自己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都没有意见的吗？ 兰斯还真是个好人啊！ 还没等魏笠感叹完，博士已经催促了起来。 “快点。” “你了解到什么了吗？” 被唐娜架着的魏笠，还没彻底恢复过来，问话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他虽然之前查到HC克莱门茨被火炬木小组收购了，也向博士提到了这个发现，不过还没什么时间详细的交流下情报。 “在你们眼里这是安保公司，但HC克莱门茨早在23年前就被火炬木研究院收购了。” 这个魏笠知道啊，看着炫耀意味十足的博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其他俩人的惊讶还是让博士很满足的。 “他们是谁？”唐娜问。 “他们就是金丝雀码头（ary Wharf）之战的主角。” ？ 那是啥？ 魏笠表示完全没听说过。 结果就是和唐娜俩人一脸懵逼地看着博士。 “赛博人（）入侵。” 赛博人？那是啥。 赛博朋克魏笠还知道一些。 科幻小说的分支。 以计算机或者信息技术为主题，要么围绕的是外太空的黑科技，要么围绕的是黑客、人工智能和大型企业之间的矛盾，反正最终描绘的都是一个在未来的反托邦世界。 那赛博人，大概也差不多是个类似于那些机器圣诞老人的东西吧？ 魏笠大胆猜想，可博士并没有帮他验证的打算，而是组织了下语言，试图通过描绘一下当时的情景，来勾起唐娜的回忆。 “伦敦上空飘满了戴立克（Dalek）。” “我去西班牙了。” 唐娜释然了，难怪自己不清楚，还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偏差。 什么赛博人、戴立克嘛，难道这些都是必须要知道的东西吗？ 看了看身侧同样迷糊的魏笠，唐娜放松得更彻底了些。 以至于架着魏笠的手臂力气都减弱了几分，害得魏笠打了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晕车已经够丢人了，再来个“狗吃屎”，还要不要面子了。 魏笠索性摆脱了唐娜的支撑，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西班牙也有赛博人。” 可博士并没有打算放过唐娜的打算。 “我去潜水了。” “你怎么总是错过这些大事！” 最终还是唐娜更胜一筹，博士不禁有些无语，连站立在她旁边的兰斯都忍不住给了个白眼。 但纠结这些东西对事情的进展也没什么帮助，一时的挫败很快被博士丢在了脑后。 “火炬木被摧毁了，但HC克莱门茨还在继续运营。” “有其他人接管了这家公司？” “是的。” 魏笠的抢答让博士刚刚重振的雄风再一次萎靡了些，无处发泄的他，只好给自己眼前的电脑显示器敲上一拳。 “但他们找我做什么？” 唐娜的问话来得很是及时。 虽然博士现在并不能给出准确的回答，但这并不妨碍他展示一下自己渊博的知识。 “不知怎么的，你身上有休恩能量，问题就出现在这。因为自从黑暗时代以来这种东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现在唯一能找到休恩粒子的地方，就是Tardis的核心。” “你看，就是这么回事。”说着，从旁边的办公室拿起只杯子还有只笔，“比方说杯子是Tardis，而你就是这只笔。你体内的粒子被激活以后，两团粒子相互吸引，然后‘唰’地一下，你就被送进Tardis里了。” 可体内并没有休恩能量的自己又是怎么会到Tardis里的呢？ 听完博士的解释，魏笠更加疑惑了。 第十九章 相信 “所以我就是杯子中的一只铅笔？” 来自永远抓不住重点的唐娜。 这个时候在意什么铅笔和杯子嘛，难道不应该问问休恩能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Tardis的核心不是时间涡流吗？ 休恩粒子就是它的基本构成部分吗？ 魏笠好想问个究竟啊，但他根本没办法开口啊。 不然的话，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知道Tardis核心的事。 还是豁不出去呀，瞻前顾后、谨小慎微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改变。 真是糟糕透了。 魏笠开始有和唐娜一起自我嫌弃的趋势了。 “没错，最硬的型号4H，说的就是你。”博士是一点都不会开解人的，“兰斯，HC克莱门茨正在研究什么？有什么最高机密、特别任务之类的东西吗？” 但要是他跑过来安慰人的话，魏笠反而会受不了。 因为安慰到最后，肯定会纠结到魏笠的种种问题上。 从哪里来的？ 到底是怎么进入Tardis的？ 坠楼怎么会没有死，反而又一次进入了Tardis？ 手里的那把音速起子又是哪来的？ 还有，为什么总是要光着身体？ 咳，最后一条划掉。 毕竟魏笠自己也不会想赤身出现在别人面前吧。 大概？ 应该是没有什么特殊怪癖的。 至于其他的嘛，魏笠自己虽然也很想知道其中缘由。 但他还没完全准备好，去面对未知的答案。 能拖一会是一会吧，况且，唐娜面临的事情，比他严峻的多。 先处理她的问题比较好。 成功劝服自己的魏笠将心头的疑问暂且摁了下去，转过头，将目光转向了兰斯。 “我不知道。我是人事部门的，不是项目主管。凭什么要我做解释？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兰斯果然是一点没有辜负魏笠的期待，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除了开车送他们过来之外，就知道问“为什么”。 你是好奇宝宝还是十万个为什么，怎么就这么浮躁哩。 遇到事情就不知道先问问神奇的海螺吗？ 等等，貌似一路上自己和唐娜充当的角色和兰斯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对，自己可是安静多了，和另外两个家伙可不一样。 而且，博士不也是嘛。 一开始看见唐娜和他的时候不也“什么”惊讶个没完嘛。 看来这是正常反应，魏笠很轻松地就原谅了兰斯，眼神也跟着友善了不少。 刚刚的大声嚷嚷，可让魏笠感觉不舒服了。 虽然他是个好人，但又不会是滥好人。 优点与缺点总是并存的。 即使博士有时候不太近人情，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聪明才智。 “你们做的是钥匙，这才是关键。” 关于唐娜遇到的麻烦，魏笠最初的理解是她在工作中不小心知道了一些公司的核心机密，自己还没意识到，这才惹祸上身的。 所以解决的方法，应该是从HC克莱门茨的往年业务入手。 从被火炬木收购开始，仔细查看一下资金、人员流向等等。 不过博士却另辟蹊径，他从HC克莱门茨的官方网站，找出了大楼的设计图纸。 示意图中地上有7层，地下只有一层。 魏笠上来的时候看过电梯的楼层按钮，并不止八个。 “你们看这个，我们在三楼，在接待处下面有一层地下室对吧。”博士领着众人离开办公室，来到刚刚上来的地方，“那为什么在电梯的按钮中，还有个按钮写着‘地下室二层’？有整整一层楼没标在官方结构图上，那下面有什么？” 秘密的研究场所！ 答案呼之欲出，事情也逐渐明朗。 为什么普普通通、一点也不强大、也没背景、也不聪明、也没地位的唐娜，会从一个双层玻璃的公司离职并被HC克莱门茨这种大公司给录用？ 要知道打字员这种职业对工作人员的能力要求并不高，可以说是随便在哪都能抓一大把出来。 偏偏她还被人事部门的主管给看上了。 虽然故事的经过都是听她说的，会有些不太真实的地方。 但一个小透明的职员，长得并不算特别好看，年龄也不小了，主动去勾搭上司，这现实吗？ 肯定是兰斯先的。 知道公司所有新进职工的他，对唐娜肯定是了如指掌的。 通过以往的学历背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很容易就判断出她是个什么样的。 相信别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至少对魏笠来说是的。 他从不相信什么佛祖上帝真祖，也不相信天长地久的誓言。 从不认为存在什么完美，也不愿意去接触其他人。 也因为这，才会选择守在一个小圈子里吧。 可唐娜和他完全不一样的。 她的脾气虽然不太好，有时候还很暴躁，喜欢嚷嚷，但品性意外的不错，家庭关系也不复杂，关键是特别好哄，很轻易地就会相信别人。 比如说博士，唐娜自然而然地就相信了他。 宇宙、飞船、外星人，遇见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唐娜的第一反应不是敬而远之，而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初见就对博士大吼大叫。 后面就算知道了一些事情，态度也没说有多敬畏的样子。 再看魏笠，唐娜和他的接触要少上很多。 可在魏笠出事的时候她依然会担心，看着脸色煞白的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伸以援手。 即使她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除了名字一无所知，但这丝毫没有妨碍到唐娜想要帮助他的心情。 魏笠对此是十分感激的。 更是这样，对自己心头闪过的猜测就更加害怕。 因为，根据刚刚所考虑的情况，进行大胆的推论，唐娜很可能是被这家公司挑选出来的实验素材。 兰斯的率先搭话乃至于到准备举行的婚礼，一切都是被人惊喜策划好的。 休恩粒子…… 对，咖啡，兰斯一开始请唐娜喝了杯咖啡，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进入到唐娜的身体里的。 六个月啊，细思极恐。 魏笠看向兰斯的眼神不自觉地有了变化。 但他还不能让其他人察觉到，尤其是兰斯。 在这个时间点拆穿真相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没有确切的证据，唐娜也不会信。 而且对她，也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 除此以外，魏笠也不想自己去充当那双揭开真相的手。 第二十章 真相 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太阳、月亮以及真相。 魏笠很难想象，参与谋划这一切的兰斯到底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继续下去的。 之前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这个人的伪装吗？ 对唐娜最先的关心、失踪后的担忧、重逢后的喜悦、面对危险时的害怕，还有这副好奇宝宝似的面孔。 就没有那么一点点是真的吗？ 如果有的话，怎么还能狠下心不停地伤害唐娜。 魏笠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这一切。 仅仅是脑海中的想象，就令他感觉作呕了。 “你还好吧？” 唐娜看向魏笠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而这更让他感觉内疚。 魏笠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却不能做些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它的发生。 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没事。”魏笠竭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心中翻滚的是如何在被揭开之后，如何去安抚这个傻兮兮的大姑娘。 而旁边的兰斯则可以称得上是非常敬业了。 听到博士指出公司大楼的秘密，不但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还能装做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 “你是说这栋大楼有秘密楼层？” 逼真的演技让魏笠都险些信以为真，但嘴角暗藏的阴笑，还是被他给捕捉了。 所有的猜想都是真的。 “不是，我是指给你看这栋大楼有秘密楼层。” “但是需要钥匙。” “我不需要。” 在魏笠思考的间隙，博士已经做好了前往秘密楼层的准备。 “多谢你们仨了，下面就交给我吧，回见。” “你还没解决我的麻烦呢，别想丢下我。” 魏笠快步跟了上去。 “想得美，火星人。多亏你救了我的命，我才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唐娜嘴不饶人，但说到底，其实是不太放心他们俩，这才跟了上来。 而电梯外的兰斯有些迟疑。 魏笠更加确信下面有着不可见人的东西。 快速按下了楼层，也不想管兰斯了。 “要下去了。”博士提醒道。 “兰斯！” 唐娜很明显不太想让兰斯一个人呆着，太危险了，有担心他的意思。 但和两个陌生人呆在一起，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慌张的吧，有个熟悉的人陪在身边会好一些。 这也是魏笠此刻的心思。 在这陌生的世界，博士算是他唯一熟悉的人了。 待在他的身边，心里不安的情绪明显减轻了许多。 此外，自己的力量虽然有限，无法改变已经发生在唐娜身边的事。 可如果让他只是干等着事情的发生，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奇迹是不会主动降临的。 摸了摸藏在衣服口袋里的球体以及遥控器，魏笠坚定地按下了关闭电梯门的按钮。 不过唐娜确实一把拉住站在外面的兰斯，直接往电梯里拽。 兰斯有些不太情愿，“我最还是去报警吧。” “给我进来！” 最终，还是屈服了。 “老婆一言重如山。” 博士的心情明显还算不错，还有空调侃。 而魏笠的身体却已经绷紧了。 兰斯刚刚的反应，说明下面的东西让他有些害怕。 可能有危险！ 一只手握着音速起子，一只手搭在藏着遥控器的口袋上，随时准备应对危机。 已经走进电梯的兰斯一下子就放松了，并没有继续抗拒。 “太对了，哥们。” “闭嘴！” 唐娜高亢的嗓音，最终是彻底打断了博士和兰斯间的小互动。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魏笠一边要防备电梯外的危险，一边还要紧盯着兰斯，以防他突然撕破脸皮，已经够累了。 旁边两个人还有时间相互调侃，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顾及他的感受嘛！ “叮”的一声，预示着电梯到达了目的地。 魏笠的注意力也一下子集中了起来。 随着门缓缓打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空荡荡的走廊。 预料中的危险并没有发生，魏笠不由得舒了口气。 战斗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他所精通的层面。 如果不是情势所逼，他现在应该在Tardis内，专心搞研究。 而不是来到这敌人的大本营。 走廊空无一人，幽绿色的灯光映照着，显得特别诡异。 “这下面是怎么回事？”唐娜也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去看看吧。” 来都来了，不找出罪魁祸首又怎么能轻易罢休呢？ “克莱门茨先生知道这地方吗？” 这傻乎乎的问题，和唐娜很配。 “神秘的HC克莱门茨，我看他也是同谋。” 博士还是不厌其烦地给唐娜解释道。 怎么说都是自家的公司诶，就算被别人收购了，但要说不知道楼层的结构，那也太奇怪了吧。 这老板得当成什么样啊。 魏笠心里吐槽着，但并没有和博士他们原地傻站着，而是率先对走廊进行了探索。 时间虽然短，但是成果还是有的。 这不，从电梯旁边的角落里拖出了四辆代步用的平衡车。 其实魏笠一开始只想拿三辆出来，把其他都藏好，让兰斯跟在后面跑，好好地折磨他一番。 不过仔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在敌人大本营内，不把别人的卧底狠狠地看住，难不成还要让他溜走嘛。 魏笠才不会这么蠢呢。 这条走廊有些长，即使没办法准确的计时，但魏笠还是能感觉到他们走了很久。 虽然更多的原因是受不了旁边这两个蠢蠢的家伙。 骑着平衡车，这件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怎么唐娜突然地就笑起来了？ 还有博士，你怎么也…… 魏笠完全搞不懂这两个人的脑回路。 在想什么呢？ 笑得这么大声，他们都在别人的大本营内呢。 这么招摇，就不怕引来敌人嘛？ 不过看着这两人，魏笠也没有阻止他们的打算。 如果真的有敌人的话，这个时间点早就该发现他们过来了。 兰斯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看到唐娜和博士的样子，也是一脸懵逼。 没有幸灾乐祸的神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既然这样的话，唐娜开心，就让她多开心一会吧。 希望等到真相揭开的那一幕，她能够依然坚挺。 第二十一章 泰晤士河 走廊里的设施脏兮兮，都显得有点老旧，像是很久都没有人呆过的样子。 魏笠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段，两边都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并没有发现什么供人出入的通道。 在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才看到一个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是有些过头了，这更像是一个紧急用的通道口。 门上挂着的是“火炬木闲人免进”的牌子。 它并没有常规的把手和锁，在中心位置的是一个类似舵盘的阀门。 通过扭转，门内的样子呈现在了魏笠他们的面前。 果然是应急通道，里面除了一个扶梯，什么也没有。 抬头想看看这个扶梯通往哪里，可上面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盖上了，能看到只有一片黑暗。 得有人上去看看这个通往哪里，魏笠刚想往上爬，却被博士给拦下了。 “在这等着，我上去查看下方位，别乱动。” 是的啊，魏笠松开了抓住扶梯的手。 就算自己上去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 他对伦敦的了解，又怎么比得上博士呢？ 这里，还是先交给他吧。 自己还是看着兰斯比较好一些。 “你最好赶快回来。” 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一下的。 “想甩掉你们还甩不掉呢。” 说完便笔直地往上爬了。 扶梯延伸的距离有点高，再加上通道内昏暗暗的，很快地就失去了博士的踪影。 没了博士，兰斯似乎是拜托了什么，神情一下子放松了起来。 “唐娜，你想过这事吗？认真想过吗？这可是大事啊！” 他试图拉着唐娜的手臂，带她离开。 还没等魏笠开腔，唐娜就一把甩开了他，一心盯着博士的消失的背影。 “我们要怎么办？”兰斯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哦，七月再结吧。” 唐娜的回答明显很敷衍敷衍，只是转过头瞥了一眼兰斯，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通道内。 “博士刚刚说了，不要乱动。” 魏笠开口警告，说话间还不经意地挥舞了下手里的音速起子。 兰斯立马干脆地闭上了嘴。 之前博士用它对付机器圣诞老人的景象他还没忘呢。 魏笠见他如此识趣，也就没多少什么。 突然地，随着阀门“吱呀”转动的声音，头顶的通道透过来一丝光亮。 并不是灯泡那种不自然的亮光，而是由天空映照下来的。 虽然今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通道也很狭小，但还是隐约能捕捉到天空中白云的影子。 “通道外面是什么？”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上面都没有传来博士的动静，魏笠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问道。 然而并没有得到答复。 不知是声音太小博士没有听到，还是外面过于震撼以至于让他没有心思回答。 魏笠正想着说要不要上去看看，可丢下唐娜，让她和兰斯单独相处，太危险了。 “唐娜，你……” 唐娜上去是最合适的，魏笠刚想提出这个想法，博士已经从上面下来了。 “泰晤士河坝（Thames Flood Barrier）！就在我们头顶上！火炬木挖到河坝下面，建了这个地方。” 博士简单了描述了下自己刚刚见到的东西，可信息量却有够惊人的。 “怎么？难道说在一个伦敦主要地标下面还藏着个秘密基地？” 这帮人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说泰晤士河说不定脑海中没什么概念，简单类比一下，就相当于在黄浦江边的地下建个秘密基地一样。 且不说地铁，光是地面上的那些商业大楼以及住户，你能确定他们不会发现自己的地下藏着什么东西？ 这才是地下二层吧，刚刚电梯下来，粗略估计一下深度，也不会超过二十米。 普遍的商业大楼会建有地下停车场，住户家里也会有个地下室之类的东西。 所以不得不佩服一下。 “可不是，闻所未闻。” 连博士都不知晓，看来那句古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惜的是，就算他们再神通广大，今天也是瞒不住了。 再怎么长的走廊也是有尽头的，现实中可不会有无限回廊这种东西。 不过这里也不能算是现实吧？ 魏笠小小地吐槽了一下，推开了挡在眼前的大门。 门里摆放着的是精密的仪器，每一台上面插着长长的试管，试管里的液体不断地吐着气泡。 全都是自动化的，现场没有一个人来盯着它们。 “你们瞧瞧，太惊人了！”博士虽然是在魏笠的后面才进入房间的，但他一眼似乎就认出了这些仪器的作用。 毕竟两个世界的科技树不一样嘛，这也不能怪魏笠无知。 “这是做什么的？”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这是一个好习惯。 “粒子析出器，等等……” 博士从不介意分享自己的知识，或者说他乐于这么做。 虽然有时候会给人他在故意卖弄自己的学识，挺让人无语的。 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博士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毕竟一看到粒子析出器，总不能就说它们析出的是休恩粒子吧。 即使很大可能就是，也得给时间博士酝酿一下词句啊。 “天才！它们一直在制造休恩粒子。”博士感叹了一下，“当然了，我的族人（your people）把休恩粒子消灭了，他们把原子结构都打散了……” “你的人？”兰斯有些疑问，“他们是谁？你代表哪家公司？” 要知道这可是自家的核心机密，现在被一个外人闯进来已经很过分了，此外这个人还对一切都很熟悉，兰斯不由得起了戒心。 “哦，我是自由职业者。”博士的回答很取巧，视线还是放在了这些休恩粒子上，“这帮人又重建了原子结构，利用泰晤士河，把粒子提取出来……通过拉平氢基，他们取得了最终的成果——液态的休恩粒子。” “所以为什么只是打算原子结构，而不直接破坏原子核呢？” 原子由原子核和核外电子构成，如果是核外的轨道电子发生变化，还是有还原的可能性的。 但要是直接改变原子核，那么原子的核特性就会发生变化，基本上就断绝了修复的可能性。 “我们不能……”博士讶异地看了眼魏笠，紧接着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是不能，而不是做不到。 看来牵扯很深啊，幕后的罪魁祸首，应该也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呀。 魏笠原本放松的心弦又一次紧绷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休恩粒子 给人带来最大快乐的是人，给人带来最大痛苦的也是人。 博士拿起旁边桌子上被装进小瓶子里休恩粒子，轻轻旋转了上面的盖子。 原本和水一样透明的液态休恩粒子变成了金色，唐娜的身体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哦，我的天啊。”唐娜忍不住惊呼。 在魏笠的视角里，她的整个身体感觉随时都有可能飘起来，如同光一样。 如同光一样？ 自己之前坠落重返Tardis的时候，唐娜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楼下突然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自己到底成了什么呢？ 魏笠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陷入了沉思。 “天才！”博士对敌人的技术似乎很是钦佩，“因为这是惰性粒子，所以他们需要活体催化，也就是你。在渗透进你身体之后……” 博士看着发着光的唐娜，似乎一下子想通了什么。 “啊！” 一声尖叫，吓了魏笠一跳。 紧跟着的解释的话语更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展开，魏笠不得不集中精神跟上博士的思路。 “婚礼，没错，你要结婚了！对，这是你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你结婚了！你的体内简直就是战场啊！” 战场？ 魏笠小小地疑惑了一下，紧跟着就醒悟了过来。 不同情绪状态对人身体生理功能的影响早就有人经过相关的研究，情绪学说也一直是心理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有研究表明，情绪的生理基础是由大脑皮质以及皮质下中枢的活动影响的。 人们在社会生活事件的刺激下产生的紧张、焦虑、愤怒、悲伤、高兴等情绪反应，大脑皮质都会发生不同的反应，而这些反应就是情绪的外在表现。 当心血管调控系统受到敏感的刺激后，神经内分泌系统产生变化，最先开始的通常都会是肾上腺素的分泌增加，交感神经兴奋、心肌收缩、心率加快、心博量增加，身体自然会发生变化。 不过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和唐娜一样变成光的，具体的还是听博士的说明吧。 “简直就是激素展开的星球大战啊。肾上腺素、乙酰胆碱，然后内啡肽大军杀到，太热闹了！你就像是自走烤炉加高压锅，再加上微波炉，多合一。粒子眼看就到了沸点，然后‘啪’的一下……” 这个比喻，有点不太妥当吧…… 果不其然，博士立马就糟了报应。 “啪”的一下，耳光还是那样清脆。 “这次干嘛打我？” 博士还一脸无辜。 “你就不能言简意赅一点吗？” 因为不管博士解释得多详细，唐娜肯定也都是听不懂的。 但魏笠才不会那么不识趣，直接说唐娜脑子不好使呢。 不论是谁，被人莫名其妙地在体内下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心情都不会很爽。 这个还是还刺激她，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你说得爽吗？” 反正她是不太爽的，一巴掌扇下来倒是感觉顺畅多了，只是这另一只手，有点跃跃欲试的架势。 博士立马认怂，闭上了嘴。 看着转眼变身成乖宝宝的博士，唐娜也没有不依不挠。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怎么发泄也没什么用，关键是得解决自己现在的问题，不然其他什么都是空谈。 “好，你现在告诉我，这些粒子，它们危险吗？我不会有事吧？” 看着唐娜担忧的神情，博士咽了咽口水，故作轻松地说道，“当然没事。”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唐娜也并非真的是傻子，“博士。” 声音很轻，但魏笠仍然能听出其中那份坚定。 有些事情，瞒不是瞒不住。 比如旁边这位从刚刚开始突然就开始紧张起来的兰斯。 “既然你的族人消灭了休恩粒子，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这一问，算是直中靶心了。 “因为这粒子能致死。” 博士无奈地道出了真相。 不完全对吧。 魏笠总觉得漏了点什么。 现在能找到休恩粒子的地方应该只有Tardis的核心，那它就是时间涡流的组成部分。 第一季中罗斯直视了Tardis的核心，险遭崩溃，最后多亏第九任牺牲自己救了她。 所以致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最关键的是，休恩粒子的其他作用。 如果仅仅是能够致死，幕后黑手为什么偏偏要制造出它们？ 其他毒药不有得是吗？ 它一定是有着其他的作用，只是被博士给隐瞒了。 莫非…… “我的天啊。”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唐娜有些崩溃。 “没事的，博士的族人既然之前能消灭它们，现在应该也有办法应付的。” “是的，我会想出办法的，唐娜。无论你被人下了什么，我都会消除掉的。我不会再失去一个朋友的。” 魏笠和博士的安慰让唐娜揪起的心平静了不少。 可突然地，一道陌生的声音摧毁了这一切。 “她已经无药可救了！” 话语有些低沉，却又十分刺耳，完全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我已经等待了许久。我一直在宇宙边缘，直到秘密之心被发现，收到唤醒信号……” 随着陌生者闯入魏笠他们的谈话，实验室内也发生了改变。 原本挡在面前的墙壁，缓缓升起。 在门后，出现在眼前的是，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以及站立墙壁上的机器人。 他们端举的枪口，一致对准了唐娜他们所在的方位。 兰斯呢？如果对方现在就攻击的话，不是也会把他扯进来嘛？ 难得的卧底总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吧。 魏笠连忙转过身想寻找兰斯的身影，却已经迟了一步。 进来的时候通过的那扇门正在摇晃着，说明前不久刚刚有人经过。 “切，被跑掉了嘛。” 魏笠有些自责，但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考虑兰斯的逃走，而是面对这些机器人。 掏出之前悄悄藏起来的遥控器，摁下中间的红色按钮，口袋里的球体漂浮到了空中，分别对准了机器人所在的方位。 只是数量上还是存在些差距，让魏笠没有办法先手攻击，他需要博士的帮助。 第二十三章 本性难移 面对敌人的危险，博士却老神在在，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悠闲地踱步来到了洞穴口。 “挖得挺深啊，非常有火炬木范儿，激光挖掘。有多深？” 这次的语速并不像之前那么快，可等整句话说完，才隐约有回声从下面传上来。 魏笠站得远远地，连靠近都不想看近，光是看一眼都觉得晕，这万一不小心要是掉下去了，难不成还能指望谁跳下去救自己吗？ 能不能复活这件事还没有个最终定论呢。 “深不见底。” 未知的敌人似乎很享受这种藏在背后的感觉，始终没有露面的打算，明明始终都是她占着上分。 “真的吗？不会吧，这么深做什么？” 能套到对方的话，博士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唐娜却在这个时候学会了抢答，“恐龙。” “恐龙跟这有什么关系？” 难道地底还藏着恐龙？ 活化石魏笠倒是相信有，或者的应该没有吧。 而且要挖活化石，直接挖个这么深的洞穴也没什么用啊。 “那部电影，《地球之下》，有恐龙的。” “……” 魏笠沉默倒地，再起不能。 “我只是想帮忙。” “你一点没帮到。” 博士回答果断，毫不留情。 “多有爱的一群啊。” 嘲弄的意味十足，博士被彻底激怒了。 “只有疯子才会对着空气说话，而且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把我逼。你在哪？” 这种威胁人的方式魏笠还是第一次见，就效果而言，还是挺显著的。 “远在地球之外……圣诞之夜，高悬空中。” “我走这么远可不是跟你打远程电话的，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趾高气扬。” “我是博士。” “准备好药吧，看病的家伙，只怕你们心悸而死。” 幕后Boss对博士可谓是言听计从。 “唰”的一声，随着一道白光，出现在了魏笠他们面前。 全身红色，人面蛛身。 除了颜色外，像极了神话故事里的蜘蛛精。 不对，她丑多了，头上六只眼睛，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拉克诺斯（Raoss）。”见多识广的博士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种族，“这不可能，你居然是拉克诺斯。” “吾乃拉克诺斯女皇。” “女皇？”嘴里“嘶嘶”的声音让魏笠觉得很不舒服，“如果你是女皇，那你的臣民呢？噢，难道就剩你一个了？” “脑子果然灵光。” 对方并没有理会魏笠的讽刺，很大方地就承认了。 “原来如此，最后一个。” 魏笠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企图。 休恩粒子是时间涡流的组成部分，可能也有一部分特别的能力，比如死者苏生之类的。 无中生有，凭空制造出来应该不太可能。 那么也得有尸体之类的东西吧。 在哪呢？ 莫非…… 魏笠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洞穴，不可能吧…… 赶紧甩了甩脑袋，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地球的核心藏着外星人的尸体？ 这么多年一直都生活在别人身上…… 还是算了吧。 然后博士的解释验证了魏笠的想法。 “拉克诺斯来自数十亿年前的黑暗时代，像食肉动物，什么都吃，整个行星都能给吞了。” 地球诞生也就四十多亿年，如果拉克诺斯存活的时间在这之前的话，似乎还真有可能…… “拉克诺斯生来就饥饿难耐，这能怨我们吗？” 当然，学会节制也是生活下去重要能力之一。 不知道忍耐，四处树敌，难怪就只剩这唯一的“女皇”了。 原本长得就不好看，这下子魏笠更加对她更没什么好感。 而且，还对唐娜做出那种事！ 不可饶恕！ “她们吃人？”唐娜被吓到了。 肯定的啊…… 不过魏笠也不太想这种事情，可天花板上的身影却…… “克莱门茨先生，他是不是穿那种黑白花皮鞋？” 博士同样注意到了。 “没错，我们背后都笑他抽，我们叫他‘花鞋肥猫’。” 唐娜提到别人的臭事，就很带劲。 可博士给她指了指天花板，看到那个被蛛网包裹，仅仅露出一双鞋子的身影，一下子就给恶心到了。 “哦，我的天啊。” 蜘蛛女皇，姑且就这么称呼吧，笑得很开心，手上的爪子指向魏笠三人，口水都要留出来，“我的圣诞晚餐！” “你本不应该存在的。”博士也感觉有点不适，“很久很久以前，新生帝国对拉克诺斯发动战争，他们被灭族了……” “除了我。” 这时，一个身影从蜘蛛女皇旁边一侧的楼梯走了上来，定睛一看，正是之前消失的兰斯。 一只手上拿了把斧头，另一只放在嘴边，做着噤声的手势。 难道要在这个时候跳水？ 发现自己效忠的人原来是个外星怪物，最终还是决定站在人类这一方？ 虽然可能性不太大，但姑且还是抱有一丝期待吧。 反正他离魏笠那么远，魏笠也没办法伤害到他。 悬浮着的小球，是用来应付机器人的，他们手上的枪支明显造成的伤害距离更远一些。 兰斯就一把斧头，就算投掷的话，防备些，还是很好躲的。 唐娜同样看到了兰斯的出现，决定配合他，转移蜘蛛女皇的注意力。 “我体内的那个东西，什么休恩粒子。喂，看着我，大姐，我在和你说话呢！我有什么用？为什么要给我弄一身的休恩粒子？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新娘好大的火气！” 兰斯似乎是真的是改变了注意，趁着女皇和唐娜说话的间隙，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手里的斧头蓄势待发。 “是的，我就是了。”唐娜看到起效了，就决定继续下去，“我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鬼东西。但蜘蛛只是蜘蛛，而斧头始终都是斧头。现在，动手！” 可是兰斯的斧头却始终都没有挥下去。 反而和女皇一同大笑起来。 “演得真好，你的表情真到位。” “兰斯好幽默。” 果然就不该抱有什么期待。 像博士，从看见兰斯出现到此刻，就没有过什么欣喜的神情。 果然，他也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直接告诉唐娜真相，而是选择陪她一起面对。 这样的选择应该是最好的吧，魏笠打心眼里希望唐娜能撑过这一关。 毕竟，接下来就是揭晓一切真相的时刻了。 第二十四章 本末倒置 “什么？” 看见迟迟不动手的兰斯，唐娜还一脸疑惑。 是啊，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接受兰斯背叛的事实呢？ 毕竟，她是那么的相信他…… “我很抱歉。” 没能狠下心早点告诉你真相。 “抱歉啥？兰斯，别傻站着，快干掉她！” 魏笠的抱歉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唐娜认为兰斯只是单纯地害怕，所以才退缩了。 还想着给他鼓鼓气，毕竟这个男人关键的时候经常掉链子，之前上电梯的时候也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自己一嗓子给叫下来的。 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天啊，她怎么这么傻。”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兰斯再也不需要什么伪装了，本性暴露无遗。 “我足足忍了她几个月，几个月！” “一个傻到连地图上德国在哪都找不到的蠢女人！” “我不明白。”唐娜迟疑了。 接受，很难。 魏笠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只能是很委婉地提醒唐娜。 “你怎么遇到他的？” “在办公室。” “他给你冲了咖啡……” “什么？” 唐娜还是不能明白。 很多事情，旁人是点不醒当事人的。 就好像，你发现朋友的对象劈腿了。 你跑过去好心提醒她、告诉她，她多半是不会信的，反而有时候还会说你是嫉妒心作祟，想挑拨她和她对象的感情。 更有甚者，就算是你带着她亲临现场，她都有可能不会完全相信，反而会觉得对方一定是有苦衷的，找各种理由为对方开脱。 听上去好像这个朋友有点蠢，可她真的是蠢得无药可救吗？ 未必吧。 只不过她用情太深，没办法轻易的放弃。 她更愿意去相信他，直到对方残忍地剖开一切…… “每一天，我都给你冲咖啡。” 兰斯笑得很贱，魏笠心里憋着团火，非常想好好地揍他一顿，但时机还未到。 接受很难，同时也十分简单。 只要有一个时刻，能让自己突然觉得可以放下执念，重新开始，这便是真正接受的第一步和最后一步。 但很多时候，谁都不清楚这个放下执念的时刻什么时候才会来。 等待这个时刻到来的时间，可能比坚持这个执念的时间还要久。 所以，接受才是难的。 而想要缩短这个等待时间，有时候可以通过外力的刺激。 将事实血淋淋地摊在面前，逼着自己不得不去接受。 所以，才会有很多情侣明明在电话或者短信里讲过分手，当时也都同意了。 可是在分手之后，还会有人去缠着对方，让对方当着面给自己有一个交代。 有些人啊，就会狠不下心，躲着不去见。 这样其实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分手就要干干脆脆，面对面，讲清楚，让对方彻底死心。 双方都站着那是更好的，显得更慎重一些。 如果对方还纠缠，那就是对方的问题了…… 唐娜……应该是能接受的吧。 毕竟她总喜欢大呼小叫、举止又粗鲁，完完全全就是个泼妇…… 魏笠沉默了，博士只好接替了他的工作。 “你这半年都被人在身体理下了液态休恩粒子。” “他给我下毒？” 唐娜总算是明白过来。 “他的头衔写得很明白，‘人力资源’的头头。” “现在，是人事、项目一起了。” 撕破脸皮后，兰斯明显变得张狂了不少。 “可是，我们要结婚了……” 但那又怎样呢？ 魏笠能给的，只有一声叹息。 摆明了，兰斯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利用唐娜，并没有真正爱过她。 结婚，更大的可能性，只是束缚她，不让她离开的手段。 毕竟是重要的实验素材。 所以，这段单方面的恋爱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尾。 “我不能冒险让你跑掉，不同意不行啊。” “我不得不跟一个认为最刺激的事是薯片新口味的女人过一辈子。” “我不得不在那里听她啰里啰嗦……” “布拉德（Brad）和安吉丽娜（Angelina）恋情曝光啦，哪个女明星又怀孕啦……” “选秀、健康饮食、风水、发梢分叉等等，一天到晚‘回我消息’‘回我消息’‘快回我消息’……” “那张嘴里简直有喷不完的各种闲话与蠢话！” “给我闭嘴！” 怒不可遏的魏笠直接是操纵着一颗球砸了过去。 只可惜女皇将兰斯护得死死的，挥舞了一下手臂，精准地小球一切为二。 “哇哦，火气干嘛这么大，莫非你喜欢她？那你可不该这样，而是给我颁个勋章呀。” “拉克诺斯女皇许给你的好处就是块勋章吗？”博士显得冷静多了，很多时候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言语却可以伤人。 “你到底算什么？她的男宠吗？” 只可惜，比恶毒，谁能强过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呢？ “那也比跟她过夜强。” “可是我爱你啊。” “所以才更容易得手。” 唐娜听到这句话，真的是被伤透了心。 她彻彻底底地清醒过来了，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她。 可她还是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狠心。 “但是，为什么？” “就像你说的，博士。要看大局。人类如此渺小，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女皇给我的好处就是这个，让我去遨游宇宙，去见识它的宏伟辽阔。我想你是能理解的吧，博士？” 不能理解。 人类是有极限的，这一点魏笠丝毫不否认。 但正是因为这，才更要珍惜自己身边的人啊。 舍近逐远，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况且，兰斯还真的认为一个吃人的家伙会带着他遨游宇宙？ 他哪来的信心确认对方不会吃掉他？ 就凭他帮这位拉克诺斯的女皇办了点事？ 连克莱门茨先生都先一步死翘翘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没听说过吗？ 哦，他是英国人，肯定是不会关注华夏历史的。 所以要怪就怪他自己太无知了吧。 想到这，魏笠感觉自己也就没之前那么生气。 冷静下来，就该思考怎么处理唐娜体内的休恩粒子了。 能够致死的东西，留在身体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十五章 时间漩涡 不过要怎么处理休恩粒子，魏笠是不太清楚的。 具体的操作细节，还得请教一下博士。 在这方面，他才是专家。 但在这之前，还是得离开这，被枪指着可实在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再加上还有个吃人的红色蜘蛛精，有点危险哟。 “这个小郎中是谁？” “她说是火星人。” 之前兰斯的话引起了女皇对博士的注意。 魏笠嘛，虽然在宴会现场成功“停球”，让它们没有造成更多危害，但视觉效果上，肯定是不如博士借助音响爆破机器人来得强烈。 再加上来到公司后一切行动都是由博士主导的，所以兰斯对他的印象要深刻些。 被忽略了魏笠，也就有了操作的空间。 拿着遥控器的手背到身后，在那颗小球被女皇劈成两半的时候，引起了轻微的爆炸，其他球体也因此得以隐藏起来。 而这时，已经悄悄地贴在了两侧的墙壁上。 相比多条腿的女皇，机器人自然是要显得笨拙多，下起手来也更容易。 打BOSS前先清掉小怪，也算是一种常识了。 博士也发现了魏笠的小动作，决定拖延下时间配合他。 “其实我四处游荡……但重点在于，下面有什么？拉尔诺斯已经灭绝了，地核深处又有什么东西能帮到你呢？那里只有熔岩吧。” “看来他想套我们的话。”兰斯一下子似乎是变聪明了许多。 “我也这么认为。” “想得美，我们只需要唐娜。” “杀了这个聒噪的郎中，以及旁边那个男人！” “想得挺美！” 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魏笠毫不犹豫地解放了小球。 贴在墙壁上的它们在同一时刻炸响了，机器人所站立的楼梯本来就不算坚固，再加上爆炸的余波，统统成了个稀巴烂。 “干得漂亮！”唐娜喝彩道。 可魏笠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在爆炸的烟雾背后，隐约浮现的轮廓，是更多的机器人…… “哦，机智的小滑头，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举枪！” 女皇虽然对魏笠的突然袭击有些意外，但也就只是稍稍地惊讶了一下，机器人大军的话，数量还是很充足的，损失掉几个也丝毫没有影响啊。 “不准你们伤害他们！” 唐娜立马来到了魏笠和博士的身前，张开双臂想要护住这两人。 “没事的。” 啊，真的是傻姑娘呀。 明明你既粗鲁有肤浅，尤其是那些大呼小叫的发问反复地戳着博士的痛楚。 刚开始见面的时候魏笠真的对她一点好感的没有。 可是，后来慢慢的接触，她表现出来的善良，又让魏笠不由得对她产生了怜悯之心。 在得知自己被爱人欺骗、利用、背叛的时候，在面对着张牙舞爪的外星女王和那个狠狠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坚决地选择了保护着两个刚认识不久的人。 要知道，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一点也不强大的人类，而在她身后的都是手握外星科技的家伙。 一个是驾驶着奇怪蓝色盒子的外星人，另一个疑似古罗马时代的老古董，怎么想都要比她更强大，可她还是果断地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魏笠暂且不说，情况有些复杂。 在家庭关系中，还是一般是处于被保护者的。 但博士，是一个无数次拯救世界的家伙，毫无疑问的保护者。 此刻，唐娜却像是他俩的姐姐一样，霸气地想要保护他们。 “不，我不会让她伤害你们的。” 态度异常坚决。 真是愚蠢啊。 可是，怎么眼眶就突然有点湿润呢？ 该死的，魏笠眨了眨眼，努力地不让泪水模糊掉自己的视线。 然后，丢掉失去效果的遥控器，掏出音速起子。 还没到坐以待毙的时候呢。 “博士，你的音速起子呢？” 这是魏笠从博士用音响放大威力破坏机器人中得来的灵感。 两个音速设备相对着启动，应该也能放出类似音障的破坏性音波。 虽然没有做过具体的实验，但也只能冒险试一下了。 “等等。”博士似乎另有主意，“我说……” “瞄准！” 可事态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地步，女皇似乎并不想再等待下去。 魏笠只能自己伸手去掏博士的口袋，但博士却侧身让开了。 “为什么？”魏笠不能理解。 “我只是想把事情说清楚……” 说清楚啥？都火烧眉毛了。 “他们枪法非常好，不会误伤新娘的。” “先等等，就等一小下……” 魏笠和唐娜都能等，但也要看对方愿不愿地等啊。 “就等一秒钟，你们想想，唐娜体内的粒子被激活，把她拉进了我的太空船，所以反过来说，她也能把飞船拉过来……” 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了之前瓶装的液态休恩粒子，旋转盖子，液体由透明转为金色，唐娜的身体刚刚出现反应，Tardis便已经将魏笠三人保护得死死的。 外面枪火的声音十分猛烈，但在Tardis的内部，却没有丝毫摇晃。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魏笠有些不满，有这种秘密武器，干嘛不事先通下气，亏自己刚刚那么紧张。 不过也没机会吧，刚刚兰斯可是一直都跟在他们身边呢。 也怪自己，没想到这茬。 难道是接连的变故，让自己的脑袋也变得迟钝了吗？ “我们出发！” “去哪？” 魏笠有些疑惑。 “我们得查查拉克诺斯女皇到底想从地核挖出什么。如果地球的核心处埋着什么，那么肯定一开始就在那了……” “所以，我们要去地球诞生之初？” “是的。抓稳了，魏笠，唐娜。” Tardis开始摇晃，魏笠伸出手想去扶住旁边的栏杆，但抓了个空。 一个踉跄，紧跟着，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不再是Tardis内部，而是一片金色的海洋。 但这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海洋，它并不是由液体组成，而是发着金色光芒的粒子。 这些粒子围绕着某个中心点旋转着，成了一个漩涡。 这是什么？ 但根本不用问出声，魏笠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第二十六章 新的钥匙 时间漩涡。 答案清晰地浮现在魏笠的脑海中。 但，为什么？ 普通人是承受不了时间漩涡的能量的。 就连时间领主，根据天赋的不同，能承受的时间长短也是有极限的。 被粒子包围的魏笠却觉得异常的舒适，就如同…… 在母亲的怀抱一样。 身体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松，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逐渐舒缓开来。 困意袭上心头，上下的眼皮也开始打架。 本来就此睡下的魏笠猛然惊醒，有哪里不对。 这样的场景，自己有过印象。 对了，在他第一次想要踏出Tardis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状况。 当时他昏昏沉沉地睡下了，接着…… 唐娜就被机器圣诞老人给掳走了。 如果自己当时跟着一起出去，肯定会不放心唐娜一个人打车回去，多半应该会和她坐一辆车护送她回去。 那被劫走的就不再只是唐娜一个人了。 所以Tardis是为了保护自己？ 刚刚在HC克莱门茨公司的秘密楼层下，面临的是拉克诺斯的女皇与她操纵的机器清道夫…… 同样是危险的境地，但为什么本应该在Tardis内的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时候你刚刚诞生没多久，还很脆弱，不能直接暴露在外面……」 明明没有人说话，魏笠刚刚的疑问却有了回答。 难道，时间漩涡其实是有生命的？ 一定是。 在第一季的末尾，罗斯说的是“我看到了Tardis的核心，同时她也看到了我”。 在这个连外星人都确切存在于自己眼前的世界，自己又怎么能高傲地认为其他事物没有智慧呢？ 那未免也太愚蠢了。 不过她刚刚用的词是“诞生”而不是“重生”，这一点让魏笠十分在意。 回想一下，自己出现在Tardis内的过程，好像是有种破壳而出的感觉。 而且，从那以后，自己的身体似乎就出现了变化。 和之前在水里溺死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还会感觉到濒临死亡的痛楚，一次次的窒息，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可之后的失足坠楼，却完全不一样。 在痛苦来临之前，自己就已经回到了Tardis内。 明明博士也做过详细的检查，确认了自己还是纯正的人类。 怎么会这样？ 「因为你是我们的孩子。」 回答到来的时机刚刚好。 似乎在魏笠产生疑问的那一瞬间，答案就会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魏笠尝试着进行沟通。 「为什么是我？」 「我们也不清楚，你就突然地诞生了，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一个世界内，只能存在一个时间漩涡。我们可以分成若干个部分，但从来不可能诞生出一个崭新的独立个体。」 「为什么我会在这？」 「因为你没有办法和Tardis一起进行时间旅行，你们是这么称呼的吧。」 「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独立的崭新个体，有着自己的旅途，你与Tardis可以在某一个点相遇，但不可以完全重合。」 虽然有些奇怪，但魏笠还是勉强听明白了。 自己虽然体貌特征还是人类，但本质上的一些东西被改变了。 简单来说，大概就是普通人向超能力者的蜕变？ 至于能力嘛，大概就是像Tardis一样穿越时空，但前提是有充足的能源供应。 但刚刚“出生”的自己，现在并没有这样的能量，而且人类的身体也不能直接承受。 除非自己愿意换个形态，不然面前的她们没有办法给魏笠进行“充电”。 魏笠果断地否决了这个想法。 虽然做人是有极限的，但他还并不想放弃这个身份。 即使自己的样貌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可最起码，还是个人。 关于为什么会变成凯撒的模样，魏笠也询问过，但给出的回答却是“这就是你”。 详细的她们也不清楚。 魏笠觉得应该是第一次出现在水里的时候就已经被改变了。 具体的原因，还得他自己去寻找。 在摸清了大致的情况后，魏笠决定回去了。 自己在这里是挺安全的，也不太会有人能够袭击到这里。 但遇到危险的不知自己一个人，还有博士和唐娜。 虽然他们有Tardis，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足够安全。 博士自己也说了，唐娜体内的粒子被激活，把她拉进了Tardis，逆向运用，也能把Tardis拉过去。 可女皇要是造出第二个“唐娜”呢？ 那不就同样能把博士他们重新拉回去了。 所以，还得他这个英雄登场呀。 已经没问题了。 要问为什么，因为魏笠，他来了。 不过出现的时机还是要选好的，直接出现在机器人扫射Tardis的时刻，魏笠纵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死去，可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他得等，等待最合适的时间点，闪亮登场。 在时间漩涡的帮助下，魏笠毫不费力地可以看到在博士他们乘坐Tardis离去后的情况。 事情完全和魏笠想的一样。 唐娜逃走了，兰斯自然是要成为牺牲品的。 本来他对拉克诺斯女皇而言，就不是什么不可缺少的存在。 “一把钥匙丢了，就再做一把。举枪！” 原本对着Tardis空地的枪口，转向了兰斯。 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翻脸无情。 兰斯从之前的趾高气扬，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弱小、可怜又无助。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魏笠可没有救他的打算。 唐娜从被灌下粒子到成功催化，有足足六个月的时间，完全够拉克诺斯女皇掌握期间的参数变化了。 众所周知，最难的是第一个成功样本。 有了参照物之后，重新复制原本的成功案例通常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聪明一点的人，还可以加快速度，进行强行催化。 成了牺牲品的兰斯，被强行灌下了液态休恩粒子。 就是现在了，魏笠与时间漩涡告了别。 原本消失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拉克诺斯女皇的面前。 只是女皇现在是无心注意到他的，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兰斯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而这也正是魏笠期望的结果，只见他原地打了个响指，光芒便向他汇聚而来。 第二十七章 分解 “你在做什么？” 拉克诺斯女皇惊恐地发现兰斯身体里被激活的休恩粒子统统都汇聚到了魏笠的身边。 “我只是在做你想做的事情啊，这不正是你一直所期盼的吗？” 试管里的液态休恩粒子也开始向魏笠的方向流动，没有一丝一毫想留给拉克诺斯女皇的意思。 刚刚做好的一把新钥匙突然就被损坏，旧的钥匙还不知所踪。 即使有粒子吸引粒子的把戏，但拉克诺斯女皇也不确定现在的场面还能不能起效果。 “不管你在做什么，我劝你立马停下！” 她需要这些粒子，做成一把新的“钥匙”，来打开埋藏在地球核心的东西。 魏笠很清楚这一点，呆在时间漩涡的期间，他的视野短暂地穿透了时空。 所看到的不仅仅是HC克莱门茨秘密的地下基地，还有博士他们所前往的——地球诞生之日。 四十六亿年前，太阳系还没有形成，只有灰尘、陨石和气体。 本来行星的诞生应该是从太阳星云中剩余的气体和尘埃中诞生。 由于重力的牵引作用，一块大点的石头，然后将周围的小石头拉过来，再配以各种尘土以及气体之类的元素，种种聚合到了一起，就形成了行星。 但却出了点意外。拉克诺斯为了躲避之前博士提到的战争，一艘属于她们的宇宙飞船成了地球的核心，也是拉克诺斯女皇辛辛苦苦想从地底唤醒的——拉克诺斯的其他族人。 地球核心存在的是拉克诺斯的飞船，它的动力能源正是休恩粒子。 但博士的族人给打散了休恩粒子的原子结构，休恩粒子也就此消失。 拉克诺斯原本可能只是想躲藏一段时间，结果阴差阳错地就被困在了地底核心。 在地球的成长过程中，原本被保护起来的族人被迫进入了冬眠。 持续了数十亿年，冰冻、死亡以及其他故障，需要崭新的休恩粒子去激活。 也就因为这，唐娜成了无情地被注入了休恩粒子，作为活体道具。 也是，在拉克诺斯女皇的严重，人类乃至于地球，都不过是食物，给她以及其他即将苏醒的族人准备的一份贺礼。 为什么要在乎礼物的感受呢？ 反正他们最终都是要被吃掉的。 只可惜，偏偏遇上了博士。 要怪就怪自己的运气不好吧，和那个倒霉的兰斯一样，做错了选择。 魏笠可绝对不允许有人来破坏地球，即使这个世界并非他所熟悉的。 倒不是想成为什么正义的伙伴之类的存在。 理由很简单，这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纵然物是人非，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吧。 况且，休恩粒子对现在的魏笠也很有用的。 “如果我不停下呢？你要用你的小机器人们把我打成马蜂窝吗？” 面对魏笠的挑衅，拉克诺斯有些气急败坏。 明明前一刻还是只随时可以捏死的小虫子，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嚣张，让她怎么忍得了？ “瞄准！开火！” 机器清道夫的枪法果然是无比好的，调转了方向之后，枪膛飞射出的子弹笔直地冲向了魏笠。 但还没靠近到身边，就统统消失了。 不是被抵挡了，也不是转弯改变了方向，就突然地凭空消失了。 连由于高速飞行冲击所带来的风浪，都在那一刻停止了。 “怎么回事？” 眼前的景象有些出乎意料，拉克诺斯女皇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让机器人停止攻击。 然而魏笠有些厌倦了，虽然他自认脾气还不错，但也不至于好到那种挨了打不会还手的地步。 他只是普通人，不是佛。 他会后悔、痛苦、迷茫，更会生气。 而机器清道夫，便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反感的对象。 到劫持唐娜的那个部分还好，魏笠在那个时间段对她还没什么特别的好感。 可是，在宴会的时候，魏笠感觉特别糟糕。 是的，这些机器人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被人控制的。 但这并不妨碍魏笠对它们产生憎恶的情绪，因为它们确实进行了破坏的行为。 在大家都喜气洋洋的时候，将一切都给毁掉了。 惊慌失措的眼神，害怕无助的目光，魏笠都还清楚的记得呢。 还有，刚刚向博士与唐娜开枪的罪过，统统不可饶恕！ 魏笠扬起手，紧跟着，两边墙壁上的机器人也消失了。 但这一次的消失，依稀有迹可循。 并非是平空地突然消失，而是被分解了，成为了更原始的东西。 “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看透了构成它们的每个原子，并将他们彻底粉碎了。” “这不可能！你是谁？” “我是……” 魏笠迟疑了，他该怎么样宣布自己的身份呢？ 在获得新生之后，继续沿用原来的名称吗？ 算了，这并不重要。 目光重新迎向拉克诺斯的“女皇”，现在，是宣布给她审判的时刻了。 只是，魏笠的心中有些迟疑。 机器人终究只是死物，就算破坏掉，魏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但拉克诺斯女皇不同，虽然她是外星人，但也是确切的生命。 是一个种族，最后残存的生命。 即使她杀了人了，可自己就这样处理真的合适吗？ 正在纠结的时刻，Tardis回来了。 虽然抽空了兰斯身体内的粒子，但魏笠并没有停止拉回博士他们的想法。 毕竟，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了。 只不过，魏笠刚想等Tardis停稳，看看唐娜的情况怎么样了。 毕竟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关心一下总是应该的。 但Tardis一下子就不见了，消失在了魏笠的眼前。 魏笠还下意识地以为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可感知了一下，发现他们只是传送到了走廊里。 应该是博士觉得回到原地有危险，才这样做的吧。 魏笠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下。 明明Tardis有着最坚固的防御能力，就连Dalek的攻击都不能起到任何效果，博士还真是够谨慎的呀。 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过去找他们呢？ 但看了看眼前的拉克诺斯女皇，魏笠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反正这个基地里还有其他机器人在，相信只要安静地等待一下下，“女皇”大人就会“温柔”地将他们给请回来的。 毕竟，她大概还想着和她的族人团聚，完成反杀的成就吧。 然而没有用的，你们的死兆星已经在闪烁了！ 沼跃鱼早就看穿一切啦！ 诶，是不是哪里画风不太对？ 魏笠大概是被即将重逢的喜悦给冲昏脑袋了。 第二十八章 自私与虚伪 然而事实的情况与魏笠预料的不太一样。 还没等拉克诺斯女皇给基地的其他机器人下达命令，Tardis便再一次回来了。 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啊？ 他是可以玩“粒子吸引粒子”的把戏，但连续使用难免会对唐娜的身体造成损伤。 索性就耐心等一等，反正女皇肯定会把她给“请”回来的。 至于博士，怎么可能会放心唐娜被掳走呢？ 自然是要跟过来保护她的。 可是怎么就突然一起回来了？ “怎么了？” 走出Tardis的唐娜也是很疑惑，刚刚明明逃走了，但博士怎么又回到这个危险的地方了。 拉克诺斯女皇依然是一副凶残的面孔，机器人的枪口…… 机器人怎么都不见了？ 视线往左侧移动，唐娜一下子看到了沐浴在金色光芒里的魏笠。 快步冲上去，来了个大力拥抱，“太好了，你还活着。” “我没事……”这个拥抱来得太热情，让魏笠有些喘不过气，“你能先松开吗？” “当然，我只是……”唐娜连忙松开自己环抱着的手臂，往后稍稍退了两步，“总之，你没事真的是……抱歉，我太过激动了。” 随后走出来的博士，看到魏笠现在的状态，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太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和以前罗斯救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直视了时间漩涡，并被它所接受，能够在短时间内达到掌控万物的权力…… 然而这样的能力并非是人类以及其他生物可以掌握的。 在罗斯之前，一个外星人偷看了Tardis的核心，整个人就死去了。 说是死去也不太恰当，乐观一点讲是重获了新生，只是和博士与魏笠的情况不同，她没能留住过往的记忆。 是完全符合字面意义上的新生。 罗斯的情况好一点，她被Tardis接纳了，所以没有当场死去，而是成为了虚假的神明，来保护博士。 敌人Dalek被她消灭，死去的伙伴杰克（Jack）复生，博士脱离险境，算是皆大欢喜。 可过去未来的所有讯息一下子涌进了她的脑海里，太过庞大，远远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 最后博士只能是吸收了她体内的能量，重新注入到Tardis内。 虽然充当的只是中转站，但这能量连博士也不能承受，所以他赢来了重生，也就是现在的第十任博士。 所以，这就是命运嘛？ 自己再一次要靠他人来拯救…… 博士心里苦涩万分。 魏笠倒是挺开心的，很轻松地打了招呼，“嗨，博士。” “嗨。”博士回应的有点生硬，“你是不是……” 没等他问完，拉克诺斯女皇便打断了他们刚刚重逢的喜悦。 “哦，新娘回来了。虽然新郎已经不行，但让我们继续进行婚礼吧。激活粒子，然后释放吧！秘密之心将解锁，他们终将从亿万年休眠中苏醒！” 话音刚落，唐娜的身体再一次进入了不稳定的状态。 不过这一次好一些，金色的粒子从她的身体里被抽出后，又重新回归了正常。 “哦！”唐娜忍不住惨叫一声，“谁会苏醒？下面有什么？” “我的孩子们——灭绝的拉克诺斯一族！他们将再度崛起，享受这血肉盛宴！将网星召唤过来！” “你休想！” 从唐娜身体里涌出的粒子正准备沿着洞穴向下深入，却被魏笠一下子全部拉了回来。 只是用力有些过猛，连同之前围绕在他身边的粒子也全部涌进了他的身体里。 巨大的能量冲刷着他的筋骨和血肉，伴随着的是难以忍受的痛楚。 魏笠有些面目狰狞，整个人也有些扭曲。 唐娜想伸出手安抚他，结果却被一股斥力给弹开了，还好博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但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有够让人痛心。 明明前一秒，还沉浸在对方未曾死去的喜悦中。 可现在，魏笠却又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不是……”唐娜回过头，看向博士，话语之间不复犀利，“你说的粒子能够致死，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魏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吗？有没有什么办法？你说过的，你会消除掉的！” “是的，我会的。” 博士将唐娜扶稳，然后松开手，缓步地走向魏笠。 是的，他有办法，就和当时罗斯的情况一样。 “别过来！” 魏笠很清楚博士的打算，他打算再一次牺牲自己，将能量吸走，注入到Tardis内。 但这种结局才不是魏笠想要的。 自己所祈求的，是救下博士和唐娜。 如果再让博士再因为自己而死去，那不就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吗？ 就算博士可以重生，但重生之后，就不完全是现在的他了。 虽然带着之前的记忆，但身体重新换了个样，身高体重相貌统统都大改。 而且继承记忆的方式也和魏笠不一样，他对待以前的记忆更像是从第三方看过去一样，而不是亲身经历。 由于死去时的原因不同，有时候还会出现记忆丢失的情况。 此外，博士的重生还有次数限定。 现在已经是第十任了。 如果再重生，那就只有一次机会了。 魏笠怎么能容许他将这么宝贵的重生次数浪费在自己身上呢？ 绝不允许！ 况且，他也不是没有解决现下状况的办法。 多亏了之前在时间漩涡那边呆的久了点，多多少少对这些粒子也有些熟悉。 即使不能像罗斯一样熟练掌控它们，可短时间使用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使用的方式很粗暴，找到地方去宣泄。 比如——像分解机器人一样。 魏笠看了看拉克诺斯女皇，有些沉默，但还是伸出了手。 “不！” 伴随着女皇惨叫的，还有她逐渐消失的身体。 紧接着的，还有地底深处残存的拉克诺斯族人。 最终，魏笠还是将屠刀伸向了她们。 他知道这很残忍，也有失风度，但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一方面，他很自私。 承受不了身体的痛楚，所以得找个地方发泄。 另一方面，他也很虚伪。 打着保护人类的旗号，安慰自己。 拉克诺斯是凶残的外星人，而魏笠所选择的是人类的生命权益。 不想人类沦为别人的口粮，只能将敌人消灭。 没有其他办法了……大概。 第二十九章 愧疚与蠢笨 “我很抱歉，博士。” 将所有拉克诺斯全部消灭之后，魏笠一脸愧疚地看向博士。 这并不完全是故意装出来的，也不是魏笠对不起博士，只是自己内心有愧。 毕竟相信大多数人在一开始的时候，都不会想自己成为一个刽子手的。 当然，也不代表说魏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被强迫的。 他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才会消灭掉拉克诺斯的。 他很抱歉，但不后悔。 “这不是你的错。” 虽然看到一个种族在自己面前被灭绝，博士的心里不太好受。 因为很容易就联想到自身——最后的、也是唯一时间领主。 但他同时也知道，做下这一切的魏笠同样是悲痛的。 所以，不应该去责备。 “你知道的，拉克诺斯，呃，本就是这么一个凶残的种族。你几乎找不到和她们和平共存的方式，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遭到灭族之灾了。她们自作孽，罪有应得，你不必因此感到内疚。” “谢谢。” 听到博士的话语，魏笠顿时感觉心里舒畅多了，可身体里的痛楚却没有丝毫减轻。 宣泄出去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能量，大部分还残留在魏笠的体内。 理智告诉他应该选择重生，回到Tardis内，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在忍受这份痛苦了。 可这样的结果就是，魏笠体内的能量会一下子全部爆开，回到Tardis内的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博士和唐娜，以及在伦敦的其他人不免要被波及到。 严重一点，整个地球上的生命都会受到影响。 没有其他办法了，魏笠只能是咬紧牙关。 “你没事吧？” 唐娜看着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的魏笠，心里很担忧。 是的，刚刚拉克诺斯女皇在她的面前被消灭了。 只不过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实感。 一切显得不太真实。 毕竟，就只是在眼前突然地一下子不见了。 没有血液四射，也没有留下尸体，哀嚎声也不过就那么一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所以，她对魏笠的情绪里没有恐慌，有的只是担心的情绪。 朋友一脸痛苦的在自己面前，哪里还会有其他心思去想其他事情呢？ “我，没事。” 魏笠几乎是从牙缝间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唐娜反而更加担心了。 只是她也明白，从魏笠这是找不出答案的。 这人明摆着就是习惯了死撑，不想让别人担心。 所以，只能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博士。 “唐娜，我会解决的。” 说着，博士便一步步走向了魏笠。 步伐十分沉重，但博士的眼里没有任何犹疑。 “不，别过来！” 魏笠很清楚博士想要做什么，但现下的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博士的靠近，只能是尽力地压制体内的能量，不让它们轻易地被博士吸走。 博士对魏笠的抗拒也有所预料，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真的拿魏笠没有任何办法。 任凭他再怎么努力，魏笠体内的能量丝毫不为他所动，只是冲击的频率和幅度进一步提升，博士只是无奈地放弃了强行拯救魏笠的想法。 “魏笠，拜托，请让我帮助你。” 可是现在的魏笠已经听不见外界的话语了。 他的整个心神都放在了与体内能量搏斗上，完全没有精力去在意其他事情了。 半天得不到回应的博士只能是无奈地施展了他的种族天赋。 是的，除了重生外，时间领主还是有着其他能力的，只是魏笠所看到的剧集里披露的不多，所以他也不太理解。 事实上，时间领主可以窥探别人的思想，也就是类似于读心术一样的技能。 所有的时间领主还可以用“精神交流”、“心电感应”来感知对方的存在。 此外还有衍生出的“精神数据库链接”之类特殊技能，大概就是脑中会有个一共影像链接的存在，可以通过这一链接将思维联入时间领主知识集，说白了就是个仅对时间领主公开的数据库。 只不过博士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踢出群了。 因为某些原因，其他的时间领主把他赶了出去，所以他的映像链接早就已经中断了。 但其他能力他还是会的，博士很少去主动使用这些能力，只是他不想用。 要知道，咖喱星人不是生下来就是时间领主，而是经过时间漩涡的能量辐射并经过大量的学习才能被承认为时间领主。 达到八岁的孩子，才会前往时间漩涡。 与其他没能承受住时间漩涡的孩子们不一样，博士通过了。 但在这之后，他却害怕了。 害怕自己的这份力量，以及其他一些东西。 所以他才会从咖喱星逃出去。 但为了拯救自己的伙伴，博士是从来不会吝惜自己的一切的。 那怕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都不会犹豫的。 所以，博士久违地对魏笠使用了读心术。 不过严格上来说其实是使用大脑进行量子通信啦。 所谓的“读心术”其实是将对方脑电波频率接收到后量子化做出的模拟，“精神交流”也不过是更高一级量子通信的体现。 好在这种通信是直接性的，魏笠一下子就听到了博士的话语。 在这同时，博士也读到了魏笠的记忆。 但魏笠很快就察觉到了，正准备试着封闭自己大脑，博士却自己停下了。 其实是博士也没有办法探知到更多的讯息。 只是了解到魏笠前往时间漩涡的事情。 不过这就足够了。 “你在做什么？你不是需要能量吗？为什么不试着引导它们，反而选择压制呢？” “？” 魏笠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是啊，他刚刚一直做的不是很好嘛？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转不过来了。 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不如就索性放在外面，等需要的时候在使用不就好了。 真的是笨死了要，还好有博士提醒，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才能转过来呢。 自己之前还说唐娜蠢，没想自己才是最蠢的一个。 第三十章 下着雪的圣诞节是最棒的 其实在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相似的。 就好像放下执念一样，突然念头通达了，自然就能很轻易地忘却。 而魏笠的情况是，一下子有了清晰的思路，做起来也不会太费事。 前者一般被人们称之为顿悟，后者则是灵感。 说起来，两者要表达的意思区别也不是很大呢。 粒子从魏笠的身体里涌出，汇聚成了一束光流。 但能量这种东西终归是没有具体形状的，它本就是对一切宏观微观物质运动的表述。 所谓的光流，也只是一种不稳定的表现方式。 魏笠要做的是，将它们固定下来。 可是要做成什么样子呢？ 做个和博士一样的Tardis？ 这里是地下的秘密基地，机器元件也算齐全，自己虽然不太了解Tardis的构造，但有博士帮忙的话做，肯定不会特别吃力。 而且，专属于自己的宇宙飞船诶，听上去就很酷吧。 只不过，是不是有点太笨重了？ 自己才是穿梭时空的本体，需要的只是一个类似于充电器一样的东西。 特地搞个时间机器，有点蠢哦。 魏笠摇了摇头，决定换个思路重新考虑一下。 充电器自然是要随身携带的，那么就从便利性着手吧。 首饰吗？ 小巧是够小巧了，但要压缩到那种程度，有点难啊。 那衣服？ 充一次电少一块布料的设定吗…… 未免太羞耻了吧。 怎么想都不太对呢…… 自己会随身携带的东西吗？ 好像就手机、钱包这些比较多吧。 其他的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手机，抱歉，魏笠对粒子的掌握还不足以做出这样复杂的东西。 钱包倒是挺合适的，充一次电少一张钞票。 而这能力正是——钞能力！ 有点意思哦，可是那天结账的时候错付了钱就不好了。 对了，有个类似的东西嘛！ 魏笠脑海中灵光乍现，粒子汇聚成的光芒也明白了他的想法，向着他的掌心开始流动。 最终汇聚成的形状正是—— “书？！” 博士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发展。 “为什么是本书？” “不觉得这很帅气吗？” 魏笠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翻开书，摆了个Pose。 “庆贺吧！诶？好像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嘛，这不重要，我没事啦！” 唐娜的眼神中还是带点怀疑的色彩，只不过看魏笠的样子确实不像刚刚那么难受了，也就没多说什么。 “所以，现在该送唐娜回家了吧？继续呆在这也不太好，就算火炬木解散了，总归会有其他类似的机构存在的吧，这么长时间也该反应过来了。” 魏笠虽然对手中的书感觉很新奇，不停地翻看，但还是没忘了正事。 最大的目的就是解决掉唐娜的麻烦，现在已经圆满结束了，自然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刻了。 “说的也是。”博士点点头，转身走进Tardis。 唐娜略微迟疑了一下，最后也跟了上去。 这一次乘坐Tardis，很是顺利，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之前几次好像都不是很愉快的样子。 第一次还算平稳，却被一个人丢在Tardis内，虽然不能怪谁，但回想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愉快。 毕竟是被丢下了嘛，说起来确实有点可怜的样子哦。 第二次的时候就更不舒服了，颠簸的要死，博士还鼓励唐娜来了个高速公路跳车，这种危险的行为怎么能提倡呢！ 按道理说体验应该还算不错，至少这次没被丢下，但魏笠当时直接面对的可是Tardis四射的火花，挺稳之后那烟味可是给他呛得不行。 至于第三次，再一次被丢下了。 咦，怎么有点可怜兮兮的。 果然一道离别的时刻就难免伤感嘛？ 魏笠叹了口气，走出Tardis，博士和唐娜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到了，我告诉过你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挺过来的。” 博士进行了又一次的作死，举起音速起子给唐娜做了次扫描。 “现在，休恩粒子已经没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出马，无痛无残留，技术超一流。” 魏笠一脸自得。 唐娜的情绪却显得有些低落。 “不，我可没那么厉害。你们知道的，我在一天之内错过了婚礼，失了业，还成了寡妇，勉强算寡妇吧……” “我救不了他。” 博士一脸遗憾。 魏笠却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一声惊呼把两人吓了一跳。 “我们好像把兰斯给忘记了……” “什么？”步调一致的反问。 “他没有死？”唐娜沉闷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欣喜。 “我只是把粒子给抽出来，又没有做其他什么致命的事情。他应该只是被之前被灌液态休恩粒子的时候给呛到了吧，然后晕了过去……” “哦，谢天谢地。” “要不，我们去接一下他？”博士提议。 “不要！”这次是异口同声的否定。 “他活该！”魏笠是义愤填膺。 “不，他不活该，我只是……”唐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看了下屋子里亮着的灯光，“最好还是尽快回家去，他们会担心的。” 灯光下拥抱着的正是唐娜的家人，他们安慰着彼此，魏笠不禁有些羡慕。 “这是最好的圣诞礼物了。”博士笑了笑，“哦，不，我差点就忘了，你讨厌圣诞节。” “没错。” 提到圣诞节，唐娜瞬间就变了脸，不过还是藏不住心中的喜悦，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幅度很小，但还是被魏笠给捕捉到了。 既然这样的话…… 魏笠决定送上自己的小礼物，装模作样地翻了翻手里的书，然后撕下一页，洒向天空。 “你在做什么？” 冷不丁地看到魏笠的小动作，唐娜有些好奇。 “所以，连下雪的圣诞节你都不喜欢吗？” 书页在被魏笠抛弃的一瞬间，便化作了一道光芒冲向天空，消散在了茫茫夜色中，紧接着，天空突然下起了雪。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唐娜很是意外，原本心头还有着沉闷一下子全都消散了，笑得都忍不住弯下了腰。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最基本的大气激发而已，我也能做到。” 博士不知道怎么滴，魏笠总感觉他有些不开心。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下着雪的圣诞节是最棒的！ “开心一点嘛！” 魏笠重重地拍了一下博士肩膀。 第三十一章 再见 不开心是有缘由的，倒不是真的说是嫉妒魏笠抢了风头之类的。 只是危机既然已经解除，那么又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没人喜欢离别，但也没有人能逃过离别。 “圣诞快乐。” 唐娜微微地笑着。 “圣诞快乐。” 更让人难受的是，大家明明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愿意先开启道别的话题。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博士看着唐娜，神情很是纠结。 魏笠很清楚，他是想邀请唐娜一起旅行，可这话藏得有点深，唐娜根本领悟不了啊。 “首先，我不打算结婚了。” “然后，我也不打零工了。” 唐娜的回答果然还是和往常一样，有些答非所问。 只不过魏笠忽略了一件事情——人是会成长的。 唐娜也不是永远都是那个傻姑娘，她其实很聪明，有时候，不是不明白，只是装作不明白。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会去旅行吧。多见识见识地球上的其他风光，踩踩各地的泥土。就是出去走走，找找事做。” 提到了旅行，却偏偏没有说要同博士和自己一起，难道是没有考虑到这个可能性吗？ 当然不是。 只是唐娜下意识地排除了这个选项。 博士有些不太情愿就这么死心，“你也可以……” “什么？”唐娜反问道。 她知道博士要说什么，可拒绝别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所以干脆故意打断了博士的话语，不让他有机会说出来。 但博士也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如果拒绝不能当面说出来，又怎么能叫人死心呢？ 不再见，也别有留恋。 “和我一起旅行。” “不了。” 最终唐娜还是果断拒绝了。 “好吧。” 博士显然对这个答案也是有所预料的，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吧。 只不过他已经低下了头，魏笠也不能清楚地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我做不到。” 唐娜试图解释。 “没关系。” 博士重新抬起头，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死板着一张脸。 “不，我说真的。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 唐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也是，魏笠又何曾料到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呢？ 在这之前，他的生活还只是一片安静的湖泊。 结果只用了短短一日的时间，整个人生就来了个天翻地覆。 “你们日常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 魏笠果断地否决了这一判断。 这样的日子刺激倒是挺刺激，也很有趣，但每天都要这样的话，魏笠还没这个打算。 从湖泊到大海，还是需要时间的。 “也不总是这么凌乱。” 博士的回答姗姗来迟。 只不过不像是单纯地向唐娜解释，还有几分自我催眠的意味。 然而唐娜却还是一眼看穿了他和魏笠。 “我看是的，而我做不到。” 虽然只不过相处了一天，她却很清楚。 一个驾驶着时空机器的外星人，怎么会甘于寂寞呢？ 要不然停下脚步，找个地方安稳下来不就好了。 分明是做不到。 至于魏笠，神神秘秘的，唐娜了解的很有限。 可这种一看就知道有很多秘密的家伙，通常都比较麻烦。 她又不是真的傻。 当然，同时她也很清楚，面前的这两人都是不错的家伙。 但兰斯的事情才刚刚过去没多久，她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相比于冒险，现在的她需要的是平稳的生活来安抚受伤的心。 “你今天所见到的一切，多么美丽。” 能够遇见合得来的人是很不容易的，博士不想就这么轻易错过。 “同时也非常恐怖。”唐娜是下定了决心了。 “你带着我前往六十亿年前，看地球诞生。是的，那很美。可我们就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你明明知道拉克诺斯成了地球的核心，可你却什么也没有做。我不知道你是做不了，还是不想做。后来，你也清楚了地下埋着的是拉克诺斯剩仅剩的族人，你也没有阻止魏笠。你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就像是一个过客。” “还有你，魏笠。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也很感谢一路上你对我的关心。我也不是想指责你什么，只是我接受不了。道理我都清楚，为了保护，牺牲是免不了的。但我……” “我知道的。” 魏笠也清楚的，他也不想自己那么做，只是他别无选择。 纵然他短暂地获得了力量，但本质上他还是一个人。 他没办法看到外来者想要毁灭人类却无动于衷，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对方吃人的喜好。 所以，他只能那么做。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魏笠也不想再去争辩什么。 理解和接受，本来就是两回事。 “而且，你刚刚还凭空造雪，真的是要把我吓死了。” 唐娜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但告别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人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呢？ “那好吧。” 博士最终还是放弃了。 然而唐娜却不想这么快就分开。 离别嘛，总归是有不舍和留念。 “我告诉你们我打算做什么，我要吃圣诞大餐。来吧，一起！” “我不过圣诞节。” “我也从不过什么节日。” “总得尝试第一次嘛。而且博士你去年就过了，你自己说的。你们都过来吧，因为老妈她每年都做超多的菜，完全吃不完……” “那好吧，不过你先过去，给他们提个醒，另外别说我是外星人。”博士并没有一口拒绝唐娜的提议，而是指了指Tardis，“我得先把她停好了，免得她溜到中世纪去了。” 提到吃大餐，魏笠还是略微有点心动。 但看博士的反应，自然是不想去的。 Tardis都停住了，如果没有人开，她肯定不会自己跑的，这种烂借口，也就能骗骗不清楚的人了，魏笠可不会上当。 所以他决定和博士一起开溜，钻进Tardis内，透过门缝露出来个头，“我换身衣服先。” 好吧，这个借口更烂。 “待会见。” 唐娜转过身，博士也合上了门。 倚着门的魏笠，只能是默默地在心中说一声，再见。 第三十二章 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门已经合拢，Tardis的引擎也开始运转，是离开的时候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唐娜的呼声。 “博士！魏笠！” 是改变心意了嘛？ 不过魏笠却没有走出去再看看的打算，如果唐娜决定和博士一起旅行，自己干脆趁这个时候偷偷走掉好了。 离开本来是就是早已经决定的事情。 刚刚也已经和唐娜道过别了，至于博士，他心里应该也有所预料了。 况且，唐娜改变心意的话，博士的心情肯定是喜悦的。 自己又何必给他徒增伤感呢？ 不告而别，是魏笠能给的最后委婉了。 看，听到唐娜的呼声，博士立马停下了Tardis，兴冲冲地跑到门口，脸上洋溢着高兴地情绪，连语调也不自觉地拔高了。 “妈呀，你这大嗓门！” 然而，唐娜却并不是突然改变心意，想要和博士一起旅行，似乎只是想最后再做一次道别。 “我还会再见到你们吗？” “只要我运气足够好。” 博士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不少。 “向我保证一件事，找个旅伴。” 唐娜似乎是也猜到了魏笠的离开。 “我不需要旅伴。” 博士一口回绝了。 “你当然需要。因为有时候，我觉得需要有个人来阻止你。” “好。”博士沉默了少许，“那多谢了，唐娜，祝你好运。另外，要活得精彩。” “我想我会的。” 似乎一切都真的结束了，博士轻轻地关上了门，看了看倚在门口的魏笠，没有说话。 唐娜的声音却又一次响起，“博士？” “没完没了了你？” 表面上有些不耐烦，但博士还是迅速地打开了门，似乎期待着门外的人会给他惊喜。 可惜了，等待来的却是扎心的问题。 “你的那个朋友，她的名字是什么？” 很符合唐娜的风格的问话，不过这个问题她问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 明明知道这是博士的痛处，就这么想弄清楚吗？ “她叫罗斯。” 这一次，博士却很果断地给了唐娜回答。 魏笠瞬间明白了过来。 唐娜并非是表面上那样粗鲁，其实她很心细。 很多人，其实只要深入了解一下，就能看到他们的另外一面。 只是很多时候，人们往往会被第一印象所蒙蔽，看不到也不愿意看到一个人更深的层次。 就此，错过一个其实挺不错的家伙。 初见唐娜的时候，魏笠是真心讨厌她。 但现在回想起来，她的这些一次次的发问，何尝不是想帮助博士从悲伤的过去中走出来呢？ 从不敢提罗斯的名字，到讲起去年和罗斯一家过圣诞的往事，再到现在大大方方地讲出罗斯的名字。 魏笠对唐娜算是彻底改观了。 不过正如之前所说的，不再见，也别有留恋。 魏笠依旧是缩在门口，等着博士和唐娜告别结束。 这一次似乎是真的结束了，直到Tardis起飞，也没再传来唐娜的声音。 那么，到了该和博士说再见的时候了。 “嗨。” 魏笠看向正在控制台的博士，笑着打了声招呼，正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只不过不再是生硬地挤出来的笑容，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 “嗨。” 博士也放下了手上的事务，将Tardis停稳，回应了魏笠。 魏笠离开依靠的门，身体站直，理了下衣服，让自己尽量显得庄重些。 “那么，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博士也离开了控制台，走到了魏笠的身前，目光注视着他。 “你不和我一起旅行吗？” “拜托，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我要离开啊。” “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你和唐娜的谈话啊。你邀请她的时候，说的是‘和我一起旅行’，而不是‘和我们一起旅行’。这不是很明显了嘛……并不包括我。” “万一我是想后面再邀请你一起呢？” “你相信吗？” “不信。” “而且后面唐娜问‘我还会再见到你们吗？’，你的回答是‘如果你的运气足够好的话。’，更是直接暴露了你的想法。” “你听得够仔细的呀。” “那当然。” “那么，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是啊，再见。” “再见，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魏笠对博士摆了摆手，紧接着，手上的书本散发出的金色光芒将他吞没。 下一个瞬间，Tardis内再没了魏笠的身影。 博士看着魏笠消失的地方，笑了笑，然后抬起脚步，重新走回了控制台。 引擎声再一次响起，博士也要开始新的旅程了。 魏笠不是没有考虑过和博士一起旅行。 虽然之前时间漩涡说他应该有自己旅途，不能和Tardis一起。 但魏笠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建议。 不然的话，自己之前是怎么乘坐Tardis的呢？ 况且，谁规定的，结伴走，就不能走出自己的旅途呢？ 人是不同的，就算是一起走一样的路，可角度不同，看到的风景也不会是一样的。 只不过魏笠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两个永生者，搭个伙，似乎是挺不错的主意。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看上去不错，并不意味着就合拍。 如果说魏笠还处在一个适应期，博士早就已经是个成熟的永生者了。 他是有很多人性化的地方，爱恨情仇、生死聚散，都是博士经历过的。 在以前看的剧集里，已经一天下来的接触，魏笠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激情、遗憾、无奈、悲伤、寂寞的部分。 可即使博士再怎么像一个人类，他也不是人类。 哦，对，他本来就不是人类，他是外星人。 不过魏笠在意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博士的神性。 他看过地球的诞生，也见过它的末日。 但正如唐娜所说，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世情冷暖、生死更迭。 是的，博士有时候是会尝试拯救弱小，帮助他人。 对待唐娜就是这样。 可有一句话说的很对，“I may be ohe a don't think， for o I'm ohem.”。 博士也许会站在正义的一方，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是正义的伙伴。 他也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可以不动声色地看着世界未灭、任凭生命葬身火海而不伸以援手，因为那些事必须发生的事情。 也许魏笠有一天也会这样，但最起码不是现在。 他想自己一个人多看看，多经历一些事情，独自成长。 第一章 飙车 看着眼前一排黑洞洞的枪口，魏笠深感最近实在是流年不利。 穿梭时空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可控的。 魏笠只能确保它的发生，并不能清楚地自己所要到达时空点。 比如第一次就给丢到了河流中心，想想就很难受。 而这一次，更是糟糕。 魏笠出现的地点是个类似于工厂的地方。 看上去是比河流好一点的，就算是遇到其他人，被发现了，大不了多加解释。 实在解释不通的，最多也就是被关起来审查一下。 拥有音速起子的魏笠对这些倒是没有特别担心的。 更坏一点的情况，也不过被杀掉而已。 作为永生者的魏笠，是不会在乎这个。 但事实情况，却完全不同。 魏笠到达的时间，工厂里并没有人，准确的说，是没有活人。 现场一片狼藉，像是刚刚经过什么大战一样。 散落的尸体倒也称不上血腥，但魏笠还是忍不住想吐。 可还没等他突出来，头顶的天花板散发着的蓝色光芒已经将他吞没。 再出现的时候，魏笠已经是在一辆高速行驶的车内。 这是一辆军用的吉普车，后排的座椅角度太直，坐着很不舒服。 而魏笠对这种感觉又特别熟悉，所以一下子就确认了车种。 驾驶位上是一位干练的女性，短发、紧身衣。 看样貌，不太像是华夏人。 自己应该是又来到了欧美国度的样子。 然而当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魏笠细想，本来就有呕吐的欲望，再加上这疾驰的车速，让魏笠的的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刚想开口说让正在驾驶的人稍稍开慢一点，却被迎面呼啸的风里带着的沙石呛了一口。 原来前面副驾驶处的挡风玻璃被击穿了一个洞，风正是从这来的。 而紧跟在车后面的是因为倒塌而落下的碎石块。 这样紧迫的情况，又怎么好开慢一点呢？ 魏笠只能是把话连同沙石一同咽回了肚子里。 呸呸呸，鬼才要吃沙子呢！ 按道理说，后车座的动静不算小，前排的人早该察觉到了。 只不过紧身服的女人正在专心追赶前面的车，注意力十分集中，连魏笠出现都没能察觉到。 但这场追逐大戏，很明显魏笠这方是不占优势的。 被前面的车辆稳稳甩开不谈，连后面隧道倒塌的速度都快要追上他们了。 魏笠可不想连续两次被混凝土压死，就算是现在不用感受死亡的痛苦也不行。 好在他随身还带着秘密武器——音速起子。 虽然效果可能不太好，不过值得一试。 在魏笠暗搓搓地帮助下，车辆的速度一下子飙升，驾驶的人吓了一跳，握紧方向盘的手明显没之前那么稳，车辆也有轻微的打滑。 然而，能开军用吉普车，并和别人展开飙车大战的人，心理素质到底不一般，只一个瞬间就稳住了方向。 并且没有丝毫犹豫，笔直地往前面的车辆撞了过去。 可惜的是，隧道的出口离得已经很近了，前面的车辆只不过提前做好了转弯准备，便轻松避开了这一次自杀式袭击。 这一次过后，他们大概是彻底安全了吧。 因为音速起子再怎么神奇，也是在物质的原有基础上做出改变，又不是无中生有。 魏笠乘坐的这辆吉普车，因为短暂地超负荷行使，进入了被迫抛锚的状态。 任凭短发女子嘴里怎么咒骂，都没办法再行使一步的距离，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追逐目标逃走。 而后排的魏笠，终于是等到车辆停稳，赶紧打开车门，吐了个痛快。 但是，他的身后可是一整座工厂的倒塌，就算是脱离了被压垮的危机，但那一瞬间激起的气浪也不好受。 一波吐完，魏笠并没有好受半分。 关紧车门的他陷入了自闭状态。 为什么不在车内吐？ 这算是基本的自我修养吧。 就好像坐大巴晕车了，大多数人也会选择吐在方便袋里，而不是直接吐在车内。 虽然事有轻重缓急，晕车很难受，想吐的欲望很难抑制，但是，你如果吐在车内，那股气味不是会让自己更加不舒服嘛。 而且，车内的其他人闻到这股气味也会很不舒服的。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魏笠也不知道去哪找个方便袋。 况且，刚刚吐完一波，想吐的欲望也没那么强烈了。 再加上，魏笠已经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之前都是陪着博士和唐娜进行大冒险，唯一有机会接触的食物的机会是在宴会上。 但要知道所谓的宴会呢，不是正经给人吃东西的，大家聚在一起嗨皮才是主要目的。 况且那应该叫舞会才对，主要人群都围在一起跳舞，其他人散落在四周的大多数都在各干各的事。 吧台提供的大多是酒水，食物很有限。 大抵是些面对小孩子的点心之类的小玩意，完全不能填饱肚子。 另外魏笠也完全没机会吃到几口，机器圣诞老人就过来袭击了。 该死的机器清道夫，魏笠想到因为他们让自己不能好好吃一顿，就恨得牙痒痒。 那么简单的收拾掉他们，真的是便宜了。 应该把他们的零件一个个拆掉，好好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痛苦。 只不过那些机器人，有智能到能感受痛苦的地步嘛？ 啊，好饿。 魏笠感觉到自己的胃袋正在抗议。 毕竟细算起来，正经吃东西，也是在实验室的时候。 再后来，先是被灌了不知道多少的河水，就再没其他东西了。 想吃大餐！ 魏笠将目光转向前排的驾驶员，感觉分外饥渴。 救命之恩的话，应该能换来很多顿好吃的吧。 这时，短发的女子也从没能追上敌人的挫败感中摆脱了出来，走到车外，手上摆弄着疑似对讲机的东西，正在汇报情况。 “很多人还被压在下面，不知道多少人能生还。” “发出紧急命令，集合所有没参与救援的人，马上去给我找回箱子。” 对讲机那边的人声音挺冰冷的，魏笠不太喜欢。 刚刚的情形这么危险，不确认一下属下的具体状况，就要让他们去追什么箱子。 有那么重要嘛？ 真是不近人情。 魏笠小声嘟囔着抱怨了一声，却被冷静下来的短发女子精准地捕捉到了。 “谁？” 还没等到魏笠开口解释，紧随着脖子后传来的痛感，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第二章 救援行动 事实证明，被人击晕的感觉并不好受。 就算立马苏醒过来，脑袋也难免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注意力完全没办法集中。 不然的话，努努力，魏笠大概是能从现在这种状况逃离出去的。 为什么说是大概呢？ 因为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嘛！ 作为一个不经常运动的人，想从一群黑衣人的面前逃走，简直是天方夜谭好吧。 魏笠是有特殊能力不假，不过却不得不面临着缺乏能源的状况。 后来姑且得到了休恩粒子的补充，但并没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他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休恩粒子是惰性粒子…… 没有活体催化，是没有办法激活的。 所以，大概只有魏笠生理状况达到某一个极点的时候，才能使用特殊能力。 比如，死亡…… 但依靠死亡来逃脱，这未免也太逊色了吧。 至于其他情绪，抱歉，对现在的魏笠而言有点难。 喜悦，除了能再见到父母外，恐怕很难让他产生特别高兴的情感。 悲伤，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都算是走过了一遭，心虽称不上麻木，但也不太可能再冰冷几分了。 愤怒，前提是有特别在意的人或事，魏笠好像缺少必要条件呢。 恐惧，怕啥呢？被枪击中也不会死，连子弹冲击带来的痛苦都不会经历，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好吧，最后一点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 即使前不久刚刚有一次被枪口指着的经历，魏笠也不会熟悉这种感觉。 本质上还是普通人的他会有些发怵也算是情理之中。 幸运的是，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短发女子向着包围魏笠的人打了声招呼，“放下武器，他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 ？ 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你刚刚击晕我是干啥？ 图个好玩嘛？ 魏笠一脸懵逼。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能完全怪对方。 短发女子一看就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样子，刚刚的情况应该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心神长期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这个时候自己的身边突然出现个陌生人，会有应激反应也不算特别过分的事情。 等等，自己才是受害人，为什么第一时间反而是给对方想好说辞？ 要知道刚刚可是自己救了她！ 如果当时没有魏笠仗义出手，估计这个短发女子早就…… 好像也不会有特别大危机的样子。 按照当时的车速推算，就算是没能驶出隧道，但离出口也不会很远，最多被边缘波及一下。 再考虑到军用吉普车的坚固程度，除了前面挡风玻璃破裂的地方会渗透进一些沙石，车里的人应该是不太会有太大问题的。 况且，不算溺死轮回的话，魏笠死亡重生的时候，好像都是会传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虽然也就只重生过一次，还是进入Tardis，参考意义并不是很大。 但暂时还是就这样的判断进行下去吧。 毕竟，如果以此为推理继续下去，那么不就说明眼前的这个短发女子是个可以信任的家伙嘛！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个能够托付的家伙，心里多多少少也是能感觉到舒坦些的。 所以，魏笠并不想否决这个判断。 只不过被无情击晕这件事，还是让他有些小怨念。 明明自己这次身上穿着衣服的，如果是赤身的话，冒犯到对方也就认了。 可自己好无辜啊，还特地浪费了能量。 之前重生在Tardis的时候，之所以光着身子，完完全全是个意外。 用纯净能量构造普通衣物这种事情着实可以称得上是浪费，默认条件下是不会发生的。 再加上前后两次魏笠自己也没有这种意识，第一次只是想脱离虚无的状态，第二次则是沉浸在后悔的情绪中，哪里还会顾忌到其他事情，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令人尴尬的事情。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魏笠吸取了沉痛的教训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但是，构造衣服是需要能量的，书籍只是充能工具，需要魏笠活体催化，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加剧了魏笠身体的新陈代谢。 简单来说，就是更容易饿了。 再加上刚刚胡乱吐了一通，魏笠的胃袋里一直都是空空荡荡的，从被人用枪口胁迫的危机中摆脱出来后，心神放松，自然就到了身体抗议的时候了。 于是，黑衣人们正在想问短发女子魏笠情况的时候，魏笠的肚子率先不争气地名叫了起来。 “抱歉，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吃的吗？实在不好意思，饿得有些厉害了。” 魏笠对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陪着笑脸表达一下心中的歉意了。 在这一片废墟面前，自己这副姿态确实是太失礼了。 况且，下面说不定还有被埋着等待救援的人，能多一个帮手是一个，不能让面前这些人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救援行动，得争分夺秒。 “这位女士，可以请你帮帮忙嘛？” 短发女子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朝着黑衣人的领头人物说道，“科尔森，借辆车给我。” “希尔特工……” 领头男子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 不过看他的样貌，天生就是一副老好人的姿态。 手上动作更是一点没停，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便向短发女子扔了过来。 “放心，我会照看好他的，一会见。”说完，回过身看向魏笠，“跟我走。” 魏笠没有丝毫犹豫，跟了上去。 其实之前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当下的情况容不得拖拉，就算是魏笠来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也未必能一下子获得对方的信任。 自己又没有证件，在这个世界也不太可能录入过自己的身份信息，对方核查起来肯定要花上很多时间。 不如直截了当的提出自己诉求，并答应对方派出一人跟随。 等救援工作结束之后，再说其他事情。 自己已经变向保证不会随便离开了，另外也有对方的精英在自己身边，多多少少还是能让对方安心些的。 只不过，要是魏笠能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就不会这么安稳了。 第三章 基地 希尔也没有欺骗魏笠的意思，确实是会带他去吃顿好吃的。 只不过目的地肯定不会是街上的普通餐馆。 这样一个未知的人物，放在大众人群面前实在不是什么安全的做法。 干脆带回基地去吧，反正她都是要去汇报工作的，索性一起了。 况且，就算这个人有再大的本事，到了总部，估计也不太有机会兴风作浪。 应该是比较保险的做法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希尔怎么也不能放下心，目光忍不住就多往魏笠这边多看了两眼。 实在是这个男人太扎眼了。 倒不是说他的穿着打扮，身上的衣服看着就是很普通的西服，也没有其他特别的装饰品。 唯一比较奇特的就是手上的东西了。 一本没有书名的书籍，还有个奇怪的短棒。 如果是单独看一样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合在一起，就…… 怎么说呢？ 对，画风不一致！ 书籍一眼看上去就是很古朴的样子，年代感十足。 而短棒，外观设计上就让人觉得很潮，金属质地，顶端还有绿色的小灯，妥妥地是高新科技的产物。 此外，还有这人的样貌，倒不是说老吧，但总感觉不像是和自己活在一个时代的人。 实在是太奇怪了！ 自从上车开始，旁边这个女人就不停地盯着自己看。 不知道开车注意力不集中是很危险的事情嘛？ 但魏笠也不好出口提醒，因为车子一直都是在往偏僻的地方开。 倒不是担心撕票之类的事情，只不过要是万一惹得对方恼羞成怒，随意把自己丢在这荒郊野外，那才是叫人欲哭无泪呢。 被盯着看就被盯着看吧，反正也不会怎么样。 关键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魏笠感觉自己这次真的要不行了。 头晕目眩，还超想吐。 关键是胃里还空空荡荡的，想吐也没什么可吐的。 真要吐，估计得把苦胆水给吐出来了。 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幸运的是，基地离工厂并没有太远，没花太长时间目的地就到了。 希尔熟练的停好车，便来到副驾驶处的车门外，等候魏笠出来。 可魏笠哪里还有那份力气，光是晕车已经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连打开车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都没办法做到了。 看到车里半天没有动静，希尔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赶紧拉开车门。 映入她视野的，是已经瘫在座椅上的魏笠。 双目无神，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危险人物。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不不，那里可是秘密工厂，一般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特别是之前…… 肯定不是什么巧合。 希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对待魏笠显然没有太多耐心，粗暴地伸出手，想要将他从车上拽下来。 “等等！我自己来！” 被人强迫着做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纵然身体有些虚弱，但魏笠还是选择先将音速起子放进口袋，然后靠空出来的手臂支撑着自己走下了车。 “就是他吗？” 还没等魏笠站稳，一个黑色的大光头便出现了他的面前。 这个大光头和刚刚那个有些秃顶的科尔森不太一样，给人第一感觉就超凶的样子。 板着张脸不说，一只眼睛还被眼罩给挡住了，一副黑社会老大的做派。 “不是说好带我去吃饭吗？这是哪？” 魏笠有些不耐烦了。 自己是好脾气不假，但也不想被人随随便便拿捏。 除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光头，还有几个黑衣壮汉守在车子的附近。 装备齐全，蓄势待发。 感觉魏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随时准备着将他击毙。 这种滋味魏笠可不喜欢。 “长官，就是他。”希尔第一时间选择了回复大光头的问话，然后才转过来看向魏笠，“很抱歉，只不过你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我们不得不采取这样的做法。” “出现的时机？怎么了？”魏笠一头雾水，“先说好，工厂可不是我炸的。你们要是想讹到我头上还是别妄想了，我可不会有钱给你们。” “那你是谁？来自哪？阿斯加德吗？” 大光头关心的可不是工厂倒塌的问题，而是想知道魏笠的具体身份。 “阿斯加德？那是哪里？” 陌生的词汇引起了魏笠的注意，这很有可能是解开自己所在位置的关键。 但地球上好像也没有哪个国家或者城市叫这个名字啊…… 莫非自己是到了外星球了嘛？ “这里是哪里？难道不是地球吗？” “你是地球人？” “是的。” 魏笠肯定的回答让对面的大光头松了口气，和希尔对视了一眼之后，示意四周警卫放下戒备。 “实在不好意思，看来一切都是场误会，不介意的话，请跟我们这边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食物。” 既然不是外星怪物，对方看上去也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虽然具体身份现在还不太清楚，但大光头还是决定改变接待的方案。 同是地球人的话，怀柔政策会更有用一点吧？ 希尔也明白了大光头的意思，走过来扶住了虚弱的魏笠。 “谢谢。” 对方也说了是误会，那也没必要多计较，人和人相处，相互信任是很重要的。 而且，很明显，当下的情况还是吃饭更紧要些。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不填饱肚子，哪来的力气呢？ 魏笠丝毫没有客气，便接受了希尔的好意。 顺势架在了对方身上，任凭对方搀扶着自己前进。 四周的警卫已经散去，大光头倒是一个人跟了上来。 这次倒没再起什么波折，希尔很干脆地带着魏笠来到了一个单独房间休息。 没等太久，便有人送了些吃食过来。 不过都是些西式餐点，虽然不太符合魏笠的口味，但也没说想着让对方换一份。 本来就是自己没先说好要求，是自己的食物。 况且这接触下来的都是西方人，自己一下子说想吃纯正的中餐估计也不太可能。 于是，魏笠便一头埋进了食物里。 第四章 是尼克不是妮可 看着吃得贼开心的魏笠，旁边的大光头和希尔似乎也是被勾起了食欲，不约而同地都叫了份吃的。 由于进食的起始时间以及进食的速度快慢有所不同，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魏笠反而像是个主人，在陪同客人吃饭。 特别是这个大光头，外边看起来挺魁梧健壮的，吃个饭斯斯文文的，慢的要死。 连身为女性的希尔都先一步吃完了，他还在那里细嚼慢咽。 不过大概是感受到了两人炽热的目光，大光头选择放下刀叉，抬起头，看向魏笠和希尔，缓慢地咀嚼然后咽下嘴里的食物，问，“你们还要再来一份嘛？” 啊，当然不会是问这个啦。 这只是魏笠脑袋里幻想出来的一个场景而已，不过吃得慢那一部分确实是真的。 但大光头问的内容嘛，就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样刻意地拉近关系，在不熟悉彼此的身份下，之间总会是隔着一道墙的。 而大光头和希尔一直努力的方向，就是消除隔阂。 在饭后闲聊，看上去也挺符合常理的。 “那么，先生，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姓名嘛？” “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大光头的提议，魏笠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怎么说呢？总感觉这个人心机很深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挖坑给自己跳。 保险起见的话，还是不理会比较好？ 当然是不行的啦。 别人问你话，你权当没听到或者句句反驳，怎么看都是不礼貌的。 况且，别人刚刚请你报餐了一顿，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看着大光头突变的脸色，魏笠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啦。” 见气氛有所缓和，希尔适时地站了出来。 “先生，你看是这样的。不知道姓名的话，称呼上也不太方便，我们总不能一直‘先生’‘先生’地叫吧。” “说的也是哦。”魏笠假装沉思了一下，“你们可以叫我法师（The Master）。” 如果说博士走的是知性路线的话，那魏笠一手捧着书籍一手拿着音速起子的形象，好像确实挺符合魔幻风的。 书籍记录着魔法的咒语，音速起子就是法杖。 没毛病！ 不过说起来音速起子和法杖其实挺像的，它和其他科技产品有些不一样，不怎么需要手动调整操作，而是会随着使用者的想法来适当的发挥作用。 这样换个思路一想，不就是魔法嘛！ 马猴烧酒——博士，可以，这很萌。 “法师？”大光头一脸疑惑，“使用魔法的那一类嘛？” “姑且算是吧。”魏笠也并没有否认，但想了想总这样糊弄别人也不太好，“你们也可以叫我的名字——亚当（Adam）。” 只不过古人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上来就坦诚相见还是算了吧。 另外，就算魏笠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面前这两人也不见得会信。 长着一副西方人的面孔，偏偏还用着华夏人的名字，只会让人觉得更可疑吧。 而且，不管用什么名字，对方都不会查出来什么讯息。 谁让魏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 不好意思，跑错片场了，他只是恰巧在旅行的过程中在这边停留了一下罢了。 “亚当法师（Master Adam），你好。”即使魏笠的自我介绍再怎么扯，大光头还是很好地适应了下来，“我是尼克·弗瑞（Nick Fury），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局长。这位是玛利亚·希尔（Maria Hill）特工。” “希尔女士，你好。”自我介绍完毕，下面就该是握手环节了。 魏笠率先与希尔特工打了招呼，毕竟她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接着，才转向了大光头。 说实话，要不是出于无奈，魏笠要跟是不想理他的。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出于形式所迫，魏笠还是和大光头握了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善意。 “妮可（Nico）局长，多谢你的招待。” “是尼克（Niico）。” “哦，抱歉，妮可（Nico）局长。我不是故意的，地方口音问题，相信你是能理解的吧。” 魏笠一脸真诚地看向大光头。 理解个屁啊！ 这绝对是故意的吧！ 大光头明显很生气，刚刚有一瞬间的眼神凶恶至极，很明显是想将眼前这个自称“法师”的魏笠狠狠收拾一顿。 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得微笑。 “没关系，你可以叫我弗瑞，这样大概会好一点。” “噢，不好意思，弗瑞局长。我只是……”魏笠稍稍停顿了一下，装做一副在考虑合适措辞的样子，以示自己的尊重，“我只是觉得和你相当投缘，所以才称呼你为‘妮可’的，我很抱歉。” 事实上，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想法，纯粹是魏笠一时兴起的恶作剧罢了。 开始自己的旅途后，魏笠很明显觉得自己比以前跳脱了很多。 以往他都不太会和别人开玩笑的，现在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魏笠是很清楚的，在美利坚的话，一般正式场合都是称呼姓多一点，这样会显得正式。 名字的话，只会在私下叫，而且还是两个人关系比较密切的时候。 这里魏笠和尼克·弗瑞，很明显不是朋友，直呼其名是相当不礼貌的做法，不建议模仿。 “没事的，这也不重要。” 魏笠既然都道歉了，虽然这个道歉一点都不真诚，但弗瑞局长也不好再计较了，免得一下子将好不容易熟络起来的气氛给弄僵，还是正事要紧。 “亚当法师，你知道的，我们的工厂刚刚倒塌了，而你和希尔也正是从那里逃出的。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要知道，我们的安保工作一向是做的相当不错的。” “你说的是刚刚的空间塌陷吗？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被什么召唤过去的吧？你知道的，法师的工作，通常都有着保护世界的职责。所以，我可能恰巧出现在了需要我帮助的地方？” “帮助？” “比如，帮希尔女士逃脱？” “刚刚车辆加速是因为你……” 希尔特工瞬间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一点小技巧罢了。还有……” 魏笠刚想继续说明，却再一次被人给打断了。 奇怪，为什么要说“再一次”呢？ “长官，救援工作结束了。被埋在废墟下的人员……” 魏笠抬起头一看，哦，这不是老好人先生，是叫……科尔森对吧。 第五章 结果 “救援工作怎么样了？” 弗瑞局长看着冲进来的科尔森，有些意外。 科尔森作为自己的属下，弗瑞自认还是相当熟悉的。 训练有素的他，一般情况下肯定不会是这么慌里慌张的，特别是连门都没敲就冲进来，看来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莫非…… 弗瑞的心紧跟着沉了一下。 他可不是那种无良的长官，对自己部下的牺牲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会感觉到难受也是很正常的。 但为了保持住领导者的威严，他很少会别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情感。 这样不就显得自己太脆弱了吗？ 身为领导者，第一要务不就是要让自己值得部下信赖和依靠嘛。 不过，弗瑞将瞥向身侧的魏笠，脑海中回想起了他刚刚说过的话，也许情况没那么糟糕。 而且以前不是没遇到过部下伤亡的情况，在弗瑞经历过的战争岁月，更惨烈的场景都不在少数。 科尔森的年龄虽然比自己小了很多，但也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 只是单纯的伤亡，不至于这样。 所以，还是得问个清楚。 科尔森再冲进来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虽然他自认为还是很受弗瑞器重的，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应该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只是刚刚所见到事情实在是有违他的常识，以至于他没能控制好自己。 现在缓过神来，自然不会那么莽撞了。 面对长官的问话，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眼神示意了一下，表达了想要私下汇报的意思。 “就在这说呗，我刚刚也正提到这呢。” 从科尔森闯入打断他的讲话开始，魏笠就没闲着，目光一直恶狠狠地盯着这个表面上“老好人”。 亏魏笠对他印象还不错的，没想到做事情这么冒失，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没礼貌嘛！ 不过他刚刚从外面直接冲进来，也没有那个充分的时间来确认屋内的情况吧。 算了，还是原谅他好了，不然能怎么办呢。 而且如果不是他好心借车给希尔的话，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东西，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但是，该刁难的还是不能免的。 听到魏笠的话语，科尔森一下为难了起来。 救援工作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机密的事情，但实施情况着实令人震惊，当着陌生者的面透露自家部门的情况总归不太好。 可是，魏笠刚刚也是从倒塌的工厂中逃离出来的，被困人员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和他有关，现场的救援状况说不定早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当面提出来，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好纠结啊。 科尔森感觉自己的头发又要掉落不少，本来就有些秃顶的他，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干脆以长官为表率，留个光头好了？ 还是算了吧。 科尔森赶紧打破这个可怕的幻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弗瑞。 “没事，就在这说吧。” 弗瑞局长及时地站了出来，解除了科尔森的困扰。 真是可靠呀！ “长官，救援工作进行得很顺利，除了最开始伤亡的几位特工外，其他因倒塌而埋在废墟里的都平安无事。” “全部？” 希尔可是经历过逃脱隧道的过程的，那种宛若死神追在后面的感觉事后互相起来，还有些惊悚。 被埋在里面的人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这让她感觉很意外。 “受伤了吗？” 弗瑞局长心中算是有所预料，所以更能抓住重点。 “都没有。就连阵亡特工的尸体，也没有受到二次损害。掉落的建筑物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避开了所有人……” “这样啊……” 弗瑞陷入了沉思。 这一切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那么只有可能是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做的。 但要是真的话，那他的力量，未免也太过强大了。 虽然他是如何办到的，弗瑞并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保护别人不受伤害，本来就要比单纯地破坏，要困难许多。 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单纯地保护单独的对象了，工厂的工作人员当时还处于分散在各个岗位的状况。 事态发生得太过紧急，根本没有那个充足的时间，将所有人全部疏散。 可面前这位自称法师的家伙，居然能…… 他真的是人类吗？ 由于工作岗位的原因，弗瑞也见过挺多奇人异事，有一生气就会变绿的大胖子，也有能让天上打雷的“神明”，还有整天臭屁超级欠揍的家伙，等等，但像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必须得慎重对待。 弗瑞暗自下了决心。 在现下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再招惹像这样具有强大力量的家伙了。 况且对方既然救了人，说明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恶意，姑且能算是自己这一方的。 要是因为自己愚蠢的决定将这样的人物推到了对立方，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局长算是白当了。 不过要怎么做才好呢？ 满足对方的要求嘛…… 到现在为止也只是提出了想要吃饭的要求，自己这方面提供的食物虽然提不上多丰盛，但味道姑且还算得去吧？ 姑且算得去？ 这可不行！ 但这个时候在特意叫属下去准备，是不是有些太刻意了？ 对方吃得好像挺开心的，没必要这个时候再造成对比，好像自己这方故意藏着好吃的一样。 暂时先保持原样吧，态度尽量温和些？ 弗瑞试着扯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努力地想让自己维持一个微笑的状态，但不得不说，有点蠢。 魏笠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对方那张快皱到一块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 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嘛？ 弗瑞愣住了，因为连同着希尔和科尔森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明显是在憋着笑。 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奇怪？ 没有感觉啊…… 那就是这群人也开始欠揍了，是不是和那个花花公子接触太多了？ 看来日常的教育还是有所欠缺啊。 想到这，弗瑞的表情一下子就回到了正常状态。 第六章 读心 所以到底是怎样？ 刚刚旁边的这位大光头来了句“这样啊”，然后突然就不说话了，搞得魏笠是一头雾水。 倒也不是就呆愣着，表情还是有变动的。 特别是整张脸皱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挺有趣的。 但在这之后，又板起脸了，是对谁在使脸色嘛？ 自己刚刚笑出声果然太失礼了啊，是不是应该道下歉呢？ 不，不行！ 道歉是示弱的一种表现，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太低的话，很不利于后面的合作的。 这一点，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比如在班级里，你是可以表现出相对弱势的姿态，不去讨好别人，也不轻易得罪别人，能谦让的就谦让。 这样做的话是挺好的，最起码可以保证自己不会惹麻烦，也不会随随便便被一些小麻烦找上门。 但是啊，在这同时，也注定了你的人气不会很高。 简单来说，就是不怎么会有好朋友的那种类型了。 在表面上，大家可能会对你挺不错，和和气气的。 当然也不是别人就会在背地里说你坏话或是其他。 只不过，你们不太可能会有交心的机会，停留的关系也只会是在同学这个层面，不会再更进一步。 反而是那种性格比较张扬的，虽然会有一些人很讨厌他们，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比你要更受欢迎一些。 即使你并没有比他们差，甚至比他们还要优秀…… 可是啊，你没展现出来。 传达自己的态度是很重要的。 光是顾忌别人的感受是不行的。 嘲笑别人是不对啦，但魏笠又不是故意的。 他可不是那种会肆无忌惮去贬低别人的家伙。 刚刚只是……对，只是场意外。 而且，科尔森和希尔明明也很想笑的，自己只是稍微率直了那么一点。 是的，就是这样。 另外，自己可是帮了弗瑞大忙，他应该要谢谢自己才对。 虽然魏笠一开始也不是想要获得别人的感谢，才救助被困在废墟下的人。 他当时有这个能力，仅此而已。 在能够激活休恩粒子的情况下，魏笠能做到很多事情。 穿越时空，这是早就说明过的。 他没办法确定的到达的时间地点，也没错。 但在到达之后，是可以感知自己所处的环境的。 范围嘛，自然是有限的。 覆盖到整个宇宙这种事情自然是天方夜谭。 感知的程度，也不能做到多细节。 周围的生命体还是能确认一些的。 再加上工厂是由于空间能量溢出，才造成的塌陷。 而魏笠出现的地方正好是爆炸的中心点，面临直接冲击的他算的上是最先“死亡”的。 在这个时候，休恩粒子被激活了。 在经历重生之前，他稍微使用了一下自己力量，救下了还在工厂的其他人。 所以当他出现在希尔车内的时候，已经是在被泥土追赶了。 本来重生这件事情，应该是在瞬间发生的。 正是因为救助他人耽搁了，才造成了这个短暂的时间差。 但影响也不大，结果是好的就行。 魏笠对这些也没有特别在意，更没有说期待得到谁的赞许和感谢。 只是，大光头要是因为自己刚刚笑出了声就责怪自己，而忽略了其他事情，魏笠是会生气的。 即使他刚刚请自己饱餐了一顿，也不能阻止这一点。 毕竟魏笠已经表现得如此大方，虽然交代自己的部分不够坦诚，但多多少少也算是暴露了挺多信息。 诚意纵然算不上十足，却也是足够真挚的。 大概？ 能坐上局长的位置，弗瑞自然不是蠢蛋，所以刚刚才会纠结起对待魏笠的态度。 正是站的足够高，所以才能看得远。 相比于希尔和科尔森，他更能明白魏笠的价值。 特别是，在面临战争的时候。 “亚当法师，招待不周，还请不要介意。” 食物姑且是另一方面，停车场发生的事情过去还没多久呢。 “没事，小事情啦，我都忘记了。” 魏笠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只要对方是诚心道歉了，他通常都会选择原谅。 “另外，还有我个人的一个请求，有些突兀，只是，我们可能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可以啊。” 还没等弗瑞说完，魏笠却先是一口答应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是啊。” 肯定的答复再一次让弗瑞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愿意去相信面前的陌生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也不想一丝不挂地被别人知晓所有的秘密。 相比于保护他人的那份力量，读心术，更让弗瑞忌惮。 秘密之所以叫做秘密，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己方是应该做到情报共享，但也不能不相互提防。 万一，哪怕仅仅是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面前这个陌生人反水了，那拥有读心术的他无疑是最可怕的敌人。 “不是读心术啦。” 看到大光头的反应，魏笠多少也能猜出点。 任谁也不想被其他人探知自己的秘密。 在面对时间漩涡的时候，魏笠的一开始反应和弗瑞还是很像的。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打消对方的疑问吧。 “工厂塌陷后，你不是和希尔女士有过通话嘛。”魏笠解释道，“我正好在旁边，所以不小心听到了。当时你的最后一句话是‘战争已经开始了’，我想，你的请求应该和这个有关系。不然，你总不会是想让我配合你们进行一些研究工作吧？” 听到魏笠的话语，弗瑞提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当然不是，我虽然对阁下的能力是有些兴趣，但即使你不介意配合我们进行一些检查，现在的情况也没有那个充裕的时间来满足我的好奇心。实不相瞒，我们遇上了一个棘手的敌人，想得到你的帮助。” 没有掩饰的回答可以说是很对魏笠的胃口了。 要是弗瑞说对自己的力量一点兴趣没有，那就是虚伪了。 魏笠绝不屑于和对方进行合作。 现在嘛，自然是，“没问题。” 魏笠欣然同意了。 本来选择独自旅行的目的就是希望能亲身体验一些事情。 不参与其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七章 战力分析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呢？既然是战争的话，敌人是谁？战力如何？” 既然决定要做，就得做好。 魏笠扶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笑容收敛，身子挺直，进入了认真模式。 气场突然的变化，弗瑞不禁有些惊讶。 并不是觉得对方有多不靠谱，只是单纯地出于谨小慎微的性格，没办法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 但现在对方明显是诚心想要帮忙，弗瑞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情报共享本来就是最基础的事情。 “对方名叫洛基，来自阿斯加德。” “阿斯加德？你不是第一次说了，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外星球？” “阿斯加德，也被称为神域，在地球之外，称为外星球也没什么不对。” “神域？等等，阿斯加德，不会是在讲北欧神话吧……洛基这个名字，莫不是巨人法布提（Farbauti）和劳菲（Laufey）的儿子，阿萨神族主神奥丁的结义兄弟？敌人是他？你们是认真的嘛？” 魏笠虽然自称是法师，但他对魔法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现在居然要对付传说中的神明，可真的是有些犯愁了。 洛基，魏笠是知道些的。 北欧神话中的恶作剧和谎言之神，还是火神。 一手引发了诸神黄昏事件，因此被称为恶神。 但能被称之为神的，又岂是简单的善恶能衡量的。 况且，什么是善，什么为恶？ 个人看待的角度不同，定义也就不同。 在神话故事里，洛基确实是奸诈狡猾、诡计多端的形象，绰号多半也是奸诈之神、变形者、骗子等等之类不太好听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邪恶的。 他的父母都是巨人族，在北欧神话中，也正是阿萨神族的死敌。 不过他还是与奥丁结为兄弟，成为了阿萨神族的一员，很多神明也确实受到了他的帮助。 等等，怎么感觉有点二五仔的样子？ 好像有点不太好洗哦…… 魏笠决定放弃思考，先听听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况且，他所知道也只是流传下来的故事，并不一定适用于这个世界。 “呃……”魏笠强大联想能力以及知识量，让弗瑞正准备进行的解说卡了壳，只能直接跳到关键部分，“事实上和神话故事不太一样，这个洛基是索尔的兄弟。” 哈？ 从叔叔直接沦为弟弟，这个落差有点大哦。 “所以我们要面对的还有雷神？或者整个神域？如果对方只有一个人，称不上战争吧。” 抛开了乱七八糟的信息，魏笠精准捕捉了重要的讯息。 “不，不是神域，也没有索尔。据我们过往的情报来看，索尔对我们没有恶意。只不过我们没办法联系到神域，所以可能没办法得到他的帮助。” “那就只有洛基一个人？” “还有我们这边叛变的特工。” 这次回答的是科尔森，语气低沉不说，神情也很是落寞。 看来其中是有他熟悉的人了。 “叛变？” 又是一个关键词。 “是的，突然反水。”弗瑞想起这件事就很困惑，“完全没有道理的那种，就好像……” “就好像被控制了一样？”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嘛，亚当法师？” 听到魏笠的话，科尔森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 “可能是精神魔法吧……” 魏笠的话语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但众所周知，魔法有几大分支，元素、变形、空间、时间、精神等。 大概是吧…… “有解除的办法嘛？” 科尔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蹿到了魏笠的身前。 对方担忧的神情非常真切，让本想继续胡诌应付下的魏笠咽下了话语。 “冷静些，科尔森。” 希尔也是被吓了一跳，魏笠突然的沉默，更是不由得让她有些慌张。 生怕对方来个应激反应，伤了和气。 “没事的，科尔森也是关心朋友吧。”魏笠组织了一下语言，“抱歉，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而且我也没见到那位叛逃的特工，不能轻易地做出判断。” “遇见过的。” “？” “希尔之前的追的那辆车就是他开的，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抱歉。” 安慰的话语魏笠实在是不擅长，只能是轻轻地拍了拍科尔森的肩膀。 没能得到确定答案的科尔森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不止是洛基，更让我担心的，还是被偷走的宇宙魔方。” 弗瑞神情依旧，尽职地担当着解说的任务。 “也就是你想找回的箱子？箱子里装着的东西是宇宙魔方？方便说明一下具体作用嘛？” “一块能源结晶？准确地来说更像是通往宇宙另一边的一扇门，它拥有无限的能源。不过具体作用我们也不太清楚，还处在研究阶段。” “门？难道说洛基就是通过它降临的？” 魏笠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难怪会有引起空间塌陷的能量，自己会被吸引过来，也是因为这个吧。 “是的。” “那么需要担心的是，洛基使用它召唤出更多的帮手？啊，这可就麻烦了呢……” 弗瑞的神色变了变，确实，这也正是他担心的。 只是，不愿意去往这方面想罢了。 仅仅一个洛基就应该足够难对付，如果变成一大群的话，结果不堪设想。 “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找回宇宙魔方，确保事情不会进一步恶化。”大致了解了情况后，魏笠逐渐掌握了主动权，“只是，找东西这件事我不太精通，而且我也没有具体见过它。样子倒是可以通过照片来辨认，但是有更具体一些的特征嘛？” “宇宙魔方会释放出伽马射线……” “事实上，我们还有一些帮手。” 对于主动权的丧失，弗瑞似乎是有些不太甘心，明明他才是长官。 “噢？”魏笠对领导地位并没有什么欲望，有其他帮手才是吸引他的主要地方，“我能见见他们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他们并不是我们的正式人员，准确来说更像是顾问，所以我们接下来正打算去邀请他们，你想一起吗？” “当然！” 第八章 托尼·史塔克 “就是这吗？” 魏笠呢喃着，声音很轻。 虽然是问话，却没有向旁人寻求答案的意思。 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栋高耸的大楼，眼神有些迷离。 倒不是因为在这黑夜里格外突出的灯光，也不是被抬头看不到楼顶的大厦给震住了，只是那标志着公司名称的五个字母，唤起了他的记忆。 STARK。 再加上来之前匆匆一眼扫过的资料——托尼·斯塔克。 啊，难怪会对科尔森有老好人的印象了。 还有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这不就是《钢铁侠》里那个被吐槽“需要去一个新名字”的部门么…… 这部电影，魏笠还是有点印象的。 大致讲的一个战争贩子自我救赎的过程？ 公司主要的产品是各式各样的武器，叫战争贩子也不算过分。 后面成功转型做能源产业，武器不再对外出售，公司领导人自己一个人拯救世界用。 故事还挺有趣，魏笠也不讨厌这个主人公，虽然这个人嘴超欠。 依稀记得整个剧情都是科幻相关的，如果是在这个世界的话，怎么会扯到神域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资料上已经有备注说托尼是钢铁侠了，现在的状况莫不是电影出了后续？ 就算是后续，也应该会依照前作的设定，从科幻一下子跳到魔幻这种事情几乎不大可能。 就此看来，事情大致上应该与魏笠预料的基本一致。 出现的这些所谓的神，洛基什么的，只不过被弗瑞他们给光环化了，本质上和博士一样，都是外星人而已。 魏笠的工作，应该和博士的日常工作没有太大区别，击退想要威胁地球的外星人。 只不过博士是知道大致的历史，有个参照点去修复，知道哪些是异常。 魏笠嘛，则是一问三不知。 就目前看，解决掉洛基这一条路线应该没有做错。 一上来就抢人东西，随意杀人，另外还有操控人心这样的手段，大概率就是反派的设定。 那个国土什么局似乎是没有什么办法，虽然托尼和他的战甲是挺厉害的，但也只是在地球的科技范畴内，对付外星人嘛。 另外一个被邀请的顾问，魏笠也有点印象。 布鲁斯·班纳，这是其他电影里的人物。 最起码就魏笠当时了解的资讯来说，并没有两部电影是在一个宇宙的说法。 而且班纳的电影要比托尼老很多了，钢铁侠上映，班纳都出到第二部了。 故事也是科技侧的，班纳是个博士，因为一个基因改造实验，不小心具有了特殊力量。 但使用力量是有限制的，和魏笠的情况有些类似，只有情绪出现剧烈波动的时候，才会觉醒。 只是班纳的缺陷要大一些，这股力量并不受他的控制。 好在弗瑞邀请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因为他的力量，还是因为班纳对伽马射线比较熟悉。 毕竟基因改造实验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伽马射线的照射。 常规情况下的班纳也是比较理智的，充当一个工具人完全没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魏笠只会对伽马射线进行强度测量，具体怎么观测找到，这部分工作还真不熟悉。 谁让魏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伙呢？ 说起这，资料上貌似还有个另外的家伙。 叫什么史蒂夫·罗杰斯来着，一个从二战时期存活下来的老古董…… 嗯，改造人，各项体能超越人体极限，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殊能力了。 魏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相比于托尼和班纳，他的存在感相对而言也有些薄弱，一不小心就给忽视了。 照这么看来，弗瑞请的这几个战力有点可怜啊。 或许这就是自己被召唤过来的原因？ “先生……亚当法师……” 科尔森的呼喊将魏笠从回忆中唤醒过来。 “不好意思，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走神了。” “就是这里，您是在这边稍等一下，还是和我一起上去呢？” “一起吧，这不正是我跟过来的目的吗？” “好的。” 说完，两人便向大厦内部走去。 拦住他们的第一道关卡，自然是保安了。 不过在科尔森出示了证件之后，他们立马就让开了。 魏笠偷偷瞄了下证件，鹰头的标志在基地看过很多次了，只是上面标注的不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Strategielaio and Logistics Division）的全称，而是“S.H.I.E.L.D”的字样。 呃，托尼的建议不是没有道理，直接翻译成说自己是盾牌局，哦，这样有点难听。 那干脆就不要脸一点，叫神盾局吧。 这样不是比一长串的介绍来得简单多了嘛。 反正大家都不会从你的名字里知道你具体是做什么的…… 因为魏笠到现在也不清楚他们的职权范围。 保安放行可以理解，毕竟证件上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另外他们好像也认识科尔森的样子。 但是，你黑进人家安保系统算是怎么回事啊！ 电梯本来是不能直接到达顶楼的，按钮也是灰色，得视网膜认证通过才能选定。 可是魏笠并没有看见科尔森有什么认证过程，电梯直接就启动了。 这不可能是托尼主动授权的，电影里他对科尔森的态度可称不上友善。 而且之前科尔森给托尼·史塔克打过电话，可是对方理都没理。 电话那边是死板的电子合成音，苍白无力地陈述着“史塔克先生不在”，怎么想都是在敷衍。 现在科尔森这妥妥的强盗行为啊，算是报复么？ 电梯数字有序地跳动着，在还剩个位数的时候，科尔森再次拨通了电话。 “史塔克先生，我们得谈谈。” 这个时间点掐的，魏笠不得不表示叹服。 所以当科尔森的目光转过来的时候，他选择了“你请便”的回应方式，主动将身体挪向了另一侧。 “您现在看到的是史塔克的全息影像，有事请留言……” “事态十分紧急……” “那就快留言。” 好吧，托尼·史塔克的态度果然是电影里的那副样子，难怪需要科尔森直接上门来堵。 电梯门缓缓打开，从门外传来的托尼·史塔克的声音和科尔森电话里的声音来了个同步播放。 “安保系统也完了……” 第九章 欲盖弥彰 “都怪你……” 托尼看着打开的电梯，一脸的嫌弃。 自己有这么不受欢迎吗？ 魏笠很是无辜。 应该是被科尔森牵连的吧，没想到老好人的脸也有被人讨厌的时候啊。 “菲尔，请进。” 不过托尼旁边的女人倒是很热情的样子，回过头，直呼着科尔森的名字，拿起桌上的香槟朝着电梯的方向走来。 “菲尔？” 见女伴抛下自己去找科尔森，托尼更加怨念了。 “我们马上就走。” 科尔森大概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景了，很是泰然自若。 “我还以为他就叫特工呢。” 作为一名具有绅士风度的先生，托尼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女伴丢下自己呢？ 自然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追了上去，只是他的手里也举着杯香槟，应该是没来得及放在桌上吧，总不可能是送给魏笠的。 “等等，我们？你又是谁。” 托尼看着站在科尔森身边的魏笠，神情很是不悦。 魏笠大概扫视了一下房间内部，明白过来。 刚开的香槟，应该是在庆祝什么事情，再加上孤男寡女的，二人世界肯定甜蜜。 结果偏偏来了电灯泡，还是成对直接闯上门，能有好脸色给自己才怪了。 “哦，这是……” 科尔森犹豫，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魏笠好。 总不能直接称呼亚当法师吧…… 虽然由于职权原因，科尔森也知道并且接触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些事情都是严格保密的，纵然是钢铁侠的女伴，也不能随便透露。 “亚当，叫我亚当就可以了。” 自我介绍这种事情自己来会显得更有诚意，魏笠很自然地接过了话茬。 “噢，亚当先生，你好。”托尼的女伴和托尼完全是两个样子，态度极其友好，“还有菲尔，快进来吧，我们正在庆祝呢。” “那他们就更得走了。” 托尼板着张脸，示意两人赶快离开。 刚想问在庆祝什么的魏笠，只能是默默地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自己俩人出现的时机可能确实不太合适？ 要不先退回电梯，等他们完事再进来？ 不对，这样做好像更恶毒的样子…… 魏笠将目光投向科尔森，科尔森倒是完全没有在意，可能对他来说，事情的轻重缓急更重要。 也是，作为一名官方的工作人员，在他的潜意识里，个人的利益自然是要低于集体的利益的。 一场战争迫在眉睫，每分每秒都是值得争取的。 “请尽快看一下这个，非常紧急。” 科尔森递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电脑，双手捧着，一脸的诚恳。 不得不说，这副样子确实很难令人拒绝。 不过也只是很难，眼前就有个例外。 “我不喜欢别人交给我东西。” 托尼完全没有接过去的意思，手里的香槟拿得很稳。 “哦，没关系，我喜欢别人交给我东西。” 人的差距总是这么明显。 “来，这个给你。” 托尼的女伴善解人意地结果科尔森手上的电脑，并且把手上的香槟递给了科尔森。 远道而来，招呼酒水算是常理？ “哦。” 似乎是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魏笠，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是有些招待不周。 女伴一把将自己接过的电脑塞进了托尼的手里，并抢走了他端着的香槟，递到了魏笠的身前。 “不好意思，亚当先生。这位是托尼·史塔克先生，他只是有点……总之还请不要在意。我叫佩珀·波滋，是史塔克先生的助理。” “不用介绍的，反正亚当特工，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托尼似乎是对特工这个职业怨念颇深啊。 不过想想也是，作为官方人员，会关注一些大人物是很正常的事情，手里自然也有着他们的一些资料。 这些都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但换个身份，站在被关注对象的角度上来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想到有这么一群人在背后偷偷摸摸地关注着自己的生活…… 嘶，一股寒意就直奔心头，身体忍不住都要抖动一下。 但在人前，魏笠还是不会做出这种失礼的行为。 “没事的，我也并没有在意。很高兴遇见你，波滋女士。”魏笠接过香槟，稍稍地喝了一点，算是谢过了波滋的好意，然后转向了托尼·史塔克，“史塔克先生，在下并不是特工哦。” “那你怎么会和菲尔……”似乎是对这么叫科尔森的名字感觉有些不顺口，托尼停顿一下，“怎么会和特工先生一起的。” “在下……” 没等魏笠开口，科尔森便打断了他。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了，魏笠转向科尔森，很是不解。 科尔森只是讪笑着，“我们只是顺路而已，亚当先生也确实不是特工。” 苍白无力的解释，并没能说服托尼。 “反正都是些喜欢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家伙。” “……” 科尔森从讪笑变成了一脸歉意，示意魏笠不要在意，更不要继续争辩。 行吧，这里就暂且忍气吞声吧。 善解人意的魏笠决定暂时放托尼·史塔克一马。 波滋女士也是察觉到气氛的怪异，及时地参与进来，岔开了这个话题，“那么，菲尔，你要交给托尼的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我能？” “呼……”科尔森像是松了一口气，“史塔克先生，请尽快看一下，事情真的非常紧急。” “你知道吗？我只在每周四的早八点到晚五点之间接受咨询……” “这可不是咨询。” 既然提到了工作，科尔森立即从刚刚的状态里摆脱了出来，严肃的表情，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是和复仇者有关吗？” 波滋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科尔森一脸讶异地看了过来，只不过是对着托尼的。 大概是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好到了这种程度吧，连这种机密的事情都相互分享了。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波滋立马纠正，想要撤回自己刚刚的发言。 但这明显就是在欲盖弥彰呀！ 你这架势分明就是什么都知道了啊…… 第十章 复仇者 “复仇者？很有趣的名字。” 弗瑞给魏笠提供的资料里可没有涉及到相关的计划，只有三个人相关的简单介绍。 该说这是不信任的表现吗？ 但也没什么好生气的，魏笠可以理解，只是心头上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罢了。 科尔森脸上挤出生硬的笑容，嘴唇抿得死死的，似乎是决定暂时性装死避开这个话题。 “我还以为复仇者方案已经作废了呢，而且我也不够入会标准……” 史塔克的不配合在这一刻变得可爱多了，虽然只是简短的话语，魏笠还是能从中获得一些相关的信息。 所谓的“复仇者”，大概就是神盾局原先准备组织的一个部门，资料上的三人应该都是在考察范围之内。 不过具体是做什么，向谁复仇，不太清楚。 或许，本就没有具体的复仇对象。 毕竟是“Avenger”，而不是“Revenger”。 就魏笠大致的想法而言，应该是类似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感觉，锄强扶弱，而不是出于私欲。 “这我也不知道。” 波滋似乎是下定决心要为自己洗白了。 只是听到这话，科尔森的笑容更加僵硬了。 “是啊，因为我这个人反复无常，极度自我，而且很不合群……” “这我倒知道。” 魏笠表示也知道，不是从以前看过的电影中了解到的，而是刚刚资料上的介绍，对托尼·史塔克的评价正好有这么一段。 难怪会说方案作废了，估计是考察到最后也没个结果吧。 “这已经和个性无关了。” 似乎是担心托尼因为之前的评价不予配合，科尔森连忙解释道。 可托尼要是听得进他解释，评价也就不会是“极度自我”了。 “无所谓。”托尼听都不想听，“波滋小姐，过来一下。” 也是，有佳人在侧，何必和两个大男人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呢？ 这不，波滋刚刚走过去，托尼立马就像是换了个模式，和声细语的。 “你看，我以为我们俩能过二人世界呢。” 看来极度自我这个评价是一点都不过分，真的就当科尔森和魏笠不在了吗？ 就算你刻意把声音压低了些，但房间就这么大，该听到的还是都能听到啊…… 这么当着别人的面说些甜言蜜语的话真没问题么…… 反正波滋是觉得不太行的，婉转地回绝了托尼。 “我们过了百分之二十的了。” 百分之二十是什么意思？ 魏笠表示完全不清楚。 但波滋又不会读心术，猜不到魏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就算猜到，估计也不会解释。 这种明显就是独属于她和托尼的小秘密，不太会向旁人解释的。 谁让魏笠本就是个外人呢，科尔森都不理他，只是举着香槟傻站着，至于么…… 等等，自己好像也是就这样待在原地。 但自己绝对和科尔森不一样，才不是傻傻地站着，这只是出于礼貌的表现。 毕竟魏笠是初次登门，在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下，四处乱转什么的，实在是有些不得体。 科尔森可不是第一次了，波滋明显就是和他很熟悉的样子，还这么拘束，一定有别的原因。 身为特工，自如地应付各种情况，这本就是基本的训练。 科尔森的状态，有点反常。 “看起来很严重，菲尔显得很紧张。” 波滋的话语一下子点醒了魏笠，原来是想博同情啊…… 不愧是经验丰富，值得学习……个鬼啊。 托尼再一次从波滋的口中听到了科尔森的名字，而且刚刚波滋还不停地回头往魏笠站的这个方向看，这怎么得了。 自己的女伴，在自己面前不停地提其他男人的名字，视线还时不时地飘过去，明显就是很在意的样子，是个人碰到这种情况都要醋意大发了，更何况是“极度自我”的托尼·史塔克呢。 “你怎么知道他很……”但托尼对波滋的态度明显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质问的话语还没说口，便立马换了稍微委婉的措辞，“你怎么叫他菲尔？” 不过可能是过于委婉了，波滋并没有注意到，反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科尔森刚刚交给她的电脑上。 “这些是什么？” 托尼已经打开了电脑，魏笠偷偷瞥过去的视线只能是依稀看到三个人的头像。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自己。 不太对啊…… 魏笠收到的资料中就只有三个人，托尼就在这，递过去的电脑里总不可能再特意放一份他的资料吧，这不故意恶心人么…… 估计是对自己还有所隐藏吧，魏笠将视线转向科尔森，想从他这得出一些讯息。 可惜事实证明，魏笠想要对付一名身经百战的特工，还是稍显嫩了点。 对方选择装死，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总不能真的读心吧…… 那未免也太无趣了，探索的过程也是很有意思的，况且还有托尼呢。 “这个……看吧！” 只见托尼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两下，然后双手在虚空中一拉，原本只显示在电脑上的信息，一下子全部投影到了他的身前。 三个不同的人物分别映射在了三块不同的地方，都不用再等托尼另外翻页，魏笠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其中两人的资料魏笠已经看过了，不受控制的科学家，还有从二战时期存货下来的老兵，只是没有托尼接到的这么详细罢了。 另外一个人，如果不出去意外的话，应该是要对付的那位洛基的哥哥——雷神索尔了。 难怪没有给魏笠资料了，这人本就不在这一趟的邀请范围之内。 因为人家压根不在地球上，弗瑞想去叫人家帮忙，也找不到啊。 时间仓促，没给魏笠他的资料也能理解。 好吧，这都是自我安慰的话语。 说起时间仓促的话，那给托尼的又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期间真的是有差距的。 或许应该想开点？ 弗瑞觉得自己过来之后会从托尼这看到？ 只能是这样自我调节了。 魏笠看向科尔森的眼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怨念。 第十一章 小礼物 资料十分详尽，更是直接附带了有关三人的一些视频。 可要知道，这三个人都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所以视频理的场面都有些，怎么形容呢，算是惨烈吧。 这份惨烈显然不在波滋的接受范围之内，吓了一跳的她立马做出了决定。 “我今晚就搭飞机去华盛顿。” 明智的选择，作为一国的首府，显然是要比其他城市相对要安全多的。 但魏笠总感觉原因不单单是这个。 “明天。” 托尼似乎是想讲一下价。 “你有功课要做，够你忙的。” 哦，原来还有这层意味在。 虽然俗话是有讲“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不得不说，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注意力相对更容易集中些。 此外，托尼对波滋要去华盛顿的想法并没有感到意外，难道这是在原定计划中的么？ 或许是工作出差需要之类的？ 只可惜魏笠的猜想是没有办法得到印证了。 事实证明，人一旦开始打情骂俏是不会在意其他事情的，特别是该对象还被旁人评价为“极度自我”的时候。 “我要是不做呢？” 托尼从眼前的屏幕脱离出来，转过身，面向波滋，眼神里皆是挽留之意，似乎丝毫没有收到资料里景象的影响。 “你要是不做？” 波滋的这个反问有些耐人寻味。 “是啊。” “你是说等你忙完了？” 原来是这样。 魏笠已经不再去在意波滋和托尼的绵绵情话了，而是在脑海里回忆起自己看过的电影的剧情。 毕竟，托尼·史塔克如果真的就只是如资料的评价上所写的那样，又怎么会被列为考察对象呢？ 肯定是有着其他优点的。 有钱？估计算一个方面吧。 天才？脑子好使有时候确实很重要。 可最关键的，还是他的责任感。 否则的话，又怎么会狠下心关闭暴利的武器制造部门，转而做能源行业呢？ 当然，这份责任感也不是与生俱来的，是后天形成的。 因为一次意外，托尼身受重伤，被恐怖分子俘虏。 他们想让托尼给他们制造武器，所以将他囚禁了起来。 也正是在这里，托尼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男人——伊森博士。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也没有特别大的本领，没有托尼有钱，也没有托尼聪明，更不强壮，不然也不会被轻易地抓过来了。 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也正是这颗善良的心，感染了托尼。 在伊森博士的鼓舞下，被囚禁的托尼并没有放弃希望，而是选择暗度陈仓，想尽一切办法准备逃离敌人的掌控。 第一代的钢铁盔甲在幽暗的山洞里诞生了。 但敌人也不是傻子，他们还是发现了托尼他们的小动作。 在盔甲完成的最后阶段，敌人堵上了门，为了成全托尼，伊森选择了牺牲自己。 生死之间的感触是最打动人心的，第一次，托尼懂得了生命的意义。 伊森博士在弥留之际说的话，也成了托尼的人生信条—— 不要虚度年华。 就此，托尼·史塔克穿上了钢铁盔甲，决定用自己的余生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关闭了自家企业的暴利部门，帮助因为自家生产的武器受到迫害的人们。 于是，他从一个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蜕变成了拯救世人的钢铁侠。 而亲眼见识一下这位故事里的超级英雄，正是魏笠这次跟着科尔森一起过来的初衷。 “到时候见，一路顺风。” “加油。” 眼见着托尼和波滋的缠绵结束了，魏笠决定上前好好地和托尼打声招呼。 “很高兴见到你，史塔克先生。” 看着魏笠突兀伸过来的手，托尼有些愣神，犹豫了片刻，确认魏笠不是在向自己挑衅之后，才选择握了手。 “你好，我也是……先生。” 很显然，从托尼迟疑的话语里，魏笠可以确定对方并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 也是，迷人的波滋女士，还有科尔森这个让他醋意大发的对象，身为凡人的托尼又能留几分注意力给魏笠呢？ 但这没关系。 魏笠决定六点小礼物给托尼，方便他对自己加深印象。 在转过身背对托尼后，魏笠从口袋里掏出了音速起子。 通常情况下，在使用音速起子的时候，还是很容易被注意到了，毕竟它有细微的声响。 只不过屋内的其他三个人注意力都不在魏笠这。 波滋在跟托尼道别后，便和科尔森凑到了一起。 “去机场你顺路吗？” “我可以捎你过去。” 而托尼，目光自然是紧随着波滋的，怎么可能关注魏笠呢？ 科尔森也是在进了电梯之后，才想起招呼魏笠。 “亚当先生，你和我们一起离开么？还是等一下我来接你？” “我和你们一起走。” 魏笠收起音速起子，踏进电梯，然后转过身，对着屋内说了声，“再见。” “拜。” 托尼迟疑了一下，才选择了回应。 因为魏笠对着的方向，并不是他，视线也很明显在别处…… “再见，亚当先生。” 托尼话音未落，屋内却响起了电子合成的声音。 音量并不大，但却都能听得清楚。 “贾维斯？” 托尼自然是知道这个声音的来源的，因为这是他亲自制造设计出来的智能管家。 在没有经过自己认证录入信息的情况下，贾维斯居然对其他人做出了回应，这怎么能不让托尼惊讶呢？ “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就贾维斯的及时回复自己来看，显然是没有出什么BUG，那么，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手脚。 托尼将目光转向电梯，死死地盯着魏笠，“你做了什么？” “你和亚当先生是有什么误会么？” 没等魏笠开口，贾维斯率先做出了回应。 只是效果不太显著，反而是让失态更糟糕了，托尼都已经准备冲进电梯，大有把魏笠拽下来问个清楚的打算。 “一份小礼物而已。史塔克先生，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请一定要记得我的名字。哦，不对，这样还不太够，你干脆就和弗瑞一样，称呼我为——Master Adam（亚当）吧。” 说完，魏笠便启动了电梯，留下了一脸惊愕的托尼。 第十二章 小心无大错 “你怎么做到的？” 电梯里，科尔森沉默了许久，才提出了疑问。 应该是在酝酿措辞吧，毕竟他总不能直接问“你刚刚做了什么”，这样未免语气显得有些冲。 在出发前，弗瑞就私下叮嘱过他，不能轻易地招惹魏笠生气。 凡事有这样可能性的行为，都要掐灭。 托尼·史塔克是不可控因素，但科尔森绝不会容许自己成为导致魏笠爆发的导火索。 措辞上只能斟酌再斟酌，东方不是有句俗语，叫“小心无大错”么。 而波滋就没有这么多需要在意的，只是体贴人心的她还是会顾忌到科尔森的感受，所以无论她多么惊讶，也会在科尔森开口之后，再表达自己的看法。 “菲尔，这位亚当先生不是你的同事么？” “当然不是，在下并不是特工，刚刚就已经阐明过了。至于怎么做到的？只是一个小把戏罢了。你知道的，我可是法师——亚当。” “法师？你是说刚刚是魔法么？菲尔，难道那些传说都是真的么？” “魔法？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看你怎么理解了。至于传说，就我目前了解到的……” “抱歉，佩珀，我不能透露太多，关于亚当先生，他确实不是我的同事，一定要说的话，大概类似于顾问吧。” 见魏笠准备侃侃而谈，科尔森连忙打断了他，毕竟他还是有着保密义务的。 托尼私下透露给波滋是另外一回事，科尔森总不能眼见着魏笠泄露机密事务而默不作声。 “是关于复仇者计划么？” 波滋人是挺不错的，就是有时候心直口快。 这不，又说漏嘴了。 “哦，我什么都不知道。嗯，菲尔，不如我们说说那个拉大提琴的姑娘吧，你们还有戏吗？” 话题可以说是转的无比生硬，但这对科尔森来说，实在是一种解脱。 “她搬回波特兰去了。” “啊，真的吗？” 可是这种私人话题，魏笠是完全不了解啊，随便插嘴总感觉不太妥啊…… 好在史塔克的大厦虽然高，电梯的运行速度却称不上慢，很快魏笠一行人便坐上了车。 在车内，聊起天来就没有电梯里那么方便了。 因为科尔森坐在驾驶位上，而副驾驶是魏笠的，波滋则位于后座。 这样的安排显然是最合理的。 开车的肯定是科尔森，这一点是不会变更的。 魏笠自称是法师，听上去就是那种与时代脱节的家伙，会不会开车还不知道呢。 至于波滋，作为一名绅士，科尔森怎么会让她开车。 而且，本来就是要载她去机场，哪有让客人自己开车的道理嘛。 副驾驶的座位一般都是留给熟悉的人。 只是这里的情况有些特殊，刚刚在电梯里，科尔森已经感觉到刚刚有点将魏笠孤立的嫌疑了。 这样的苗头可称不上好，得提前掐灭。 虽然说是说，一般坐在后排的人，身份都显得要尊贵些。 但要是自己继续和波滋在前排聊得火热，让魏笠一个人坐在后面…… 万一这事再给弗瑞知道了…… 科尔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立马打消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毕竟就算弗瑞不说什么，还有个托尼·史塔克不是么。 出于种种考虑，科尔森决定了这样的座次，并且很自觉地给魏笠和波滋开了门，以防他们做错位置。 这样一来，波滋显然是不好再与科尔森随意搭话的，毕竟他要专心开车。 在行驶过程中，分散注意力可是十分危险的。 所以，导致的结果是，前往机场的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极其压抑…… 刚刚抵达机场，波滋还没等科尔森有所动作，就自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然后敲了敲驾驶位旁边的车窗，示意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 留给科尔森的，只是一道背影。 “亚当法师，你知道的，我们无意与你为敌。托尼只是性格上……” 车内既然只剩下两个人了，有些话自然就能敞开来说了。 “我明白的，所以我也没做很过分的事情啊。而且都说了，那是一份礼物。” “礼物？” “是啊，等史塔克先生明白过来，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 “但愿吧……” 对于魏笠的迷之自信，科尔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缓缓发动了车。 毕竟托尼·史塔克只是第一站，他们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呢。 “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哪？找班纳博士么？听说他平常状态下听温和的，感觉和他肯定聊得来。” 其实魏笠更感兴趣的是，班纳变身后的大胖子。 只是这话自然是不能跟科尔森说的，不然非得把对方吓坏。 要知道班纳变身后，一般随之而来的都是破坏…… “不，班纳博士那边，罗曼诺夫特工会去处理，我们接下来是去接人，然后出发去总部。” “史蒂夫·罗杰斯？” “是的。” 不知道是不是魏笠的错觉，总觉科尔森好像更加紧张了。 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吧…… 魏笠适当地反省了自身。 自己这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惹事呢。 那么问题就是在史蒂夫·罗杰斯身上咯。 可这不是还没见到么？ 魏笠侧过头，仔细观察了一下科尔森的状态。 有点不太对。 紧张是紧张，但潜藏着的还有种兴奋的情绪。 “你是喜欢史蒂夫·罗杰斯么？” 魏笠决定直接问个清楚。 只是这一问，明显让科尔森的紧张情绪加重了不少，方向盘都有点稳不住，车辆刚刚都走了弧度。 “抱歉，先生，你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科尔森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没什么。” 从科尔森的反应来看，魏笠已经可以确定，科尔森是喜欢着这位史蒂夫·罗杰斯的。 只不过不是情侣之间的那种爱慕，而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 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资料上面说，史蒂夫·罗杰斯在二战中有着惊人的战绩，甚至被冠上了“美国队长”的称号，足以见到他的影响力。 再加上科尔森从事的是官方的相关工作，会对军队里的英雄产生崇拜情绪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第十三章 史蒂夫·罗杰斯 “科尔森，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魏笠感觉自己有点困了。 没办法，人吃饱了就会想睡觉。 也确实是将近一天没合眼了。 从史塔克大厦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与史蒂夫·罗杰斯，然后先是车子开了一段，接着就上了这架飞机。 不是那种客机的配置，而更像是战斗机。 地方不够宽敞，想找个地方好好躺一会都不行。 再加上飞行的过程中还有气流颠簸，休息是更不可能的事。 就这么耗着耗着，天又亮了。 “亚当法师，我们大概四十分钟后抵达总部。” 科尔森似乎是和总部联系完毕了，给出了准确答复。 摘下了头上的耳机，兜兜转转，又一次停在了罗杰斯的身前。 “他真的是法师吗？” 罗杰斯抬起头，看向科尔森，眼神中还是充满着不可思议。 魏笠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询问了。 自己有这么不可信么？ 好像确实挺可疑的。 自己本来也是生活在现代化社会的，接触的都是些科学技术。 要是哪天突然面前跑出来一个家伙自称是法师或者练气士，自己估计也很难相信对方。 自然会要求对方施展一下魔法和法术，辨认一下真伪。 但是魏笠一开始可没有想着自己要变成可疑对象呀，只是觉得这样会很帅气，就给自己安了这么个名号。 现在要是再拆穿自己，说自己不是法师，那要解释的事情可就一大堆了。 比如自己是怎么救下工厂里其他人的？ 现在只要推脱成自己的能力就行。 对方总不可能对自己的能力刨根究底吧。 最起码的表面工作还是得做的，私下研究那是另一回事。 这样想的话，法师这个身份有些方面确实挺好用的。 可是遇到不相信自己的人那就麻烦。 特别是遇到有些愣的那家伙。 譬如面前这位。 “是的，我是。” 科尔森被问得都些尴尬了，魏笠只能是代他回答了。 毕竟其实在科尔森的心底也是有一些疑问存在的。 他们神盾局对魏笠到现在可以说是没什么了解。 资料库里压根就没这么个人，知道的也就是个名字，所以根本不能给罗杰斯提供什么参考的文件。 “你能……” 听到魏笠的回答，罗杰斯立马带着期待的神情转了过来。 “不。” 在这里自然是要一口回绝的。 “为什么？” “你的能力是用来表演的吗？” “呃……” 罗杰斯瞬间卡壳了。 魏笠立马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说得有点过了头。 罗杰斯的力量源于一种血清，是由当时的艾斯·凯恩博士研制的。 可惜的是，没来得及大批量试用，仅仅是在罗杰斯一个人身上实验成功的时候，博士就遇难了。 造出来的其他血清，也因为一些事故，被毁掉了。 幸运的罗杰斯就成了唯一成功的样本，就价值而言，自然是极其珍贵的。 所以获得了力量的他，并没有实现他一开始的愿望，成为一名士兵，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而是被人精心地“保护”了起来，在大后方作为一个宣传材料被使用着。 这其中的反差有多大，罗杰斯的心里就有多憋屈。 现在被魏笠这么随口一提，不禁勾起了他的这段回忆，难免会产生些难受的情绪。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魏笠也不是个不敢承认的人，当即向罗杰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但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错误也不仅仅是魏笠一个人的，如果不是罗杰斯非要纠结魏笠法师的身份，也不会发生这种不愉快。 在魏笠道歉的同时，罗杰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本来就和科尔森很像，天生一副老好人模样的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魏笠的道歉呢？ “不，是我不对。” “不，是我的错。” 罗杰斯的话音还未落，一旁的科尔森不知怎么地，突然插进来要抢着背锅。 “这关你什么事？”魏笠问。 “呃，总之，两位不要再继续争论了。队长，你可以先看看其他人的资料。亚当法师也是我们刚刚接触到的，所以现在还有很多不太了解的事情。但我相信，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他一定会挺身而出的。对吧，亚当法师？” “好吧。” 魏笠对争论谁对谁错的话题本就没什么兴趣，现在既然成功略过去，那还有什么要计较的。 敷衍地应付了下科尔森，然后背靠座椅，继续闭目养神。 刚刚困意涌上心头的他，实在有些忍不住，还打了个哈欠。 虽然罗杰斯和科尔森都没太在意，但魏笠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要知道，自己一开始是想着酷酷的，才自称法师的，结果…… 表现出来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嘛。 对了，干脆就说自己是消耗过度，得休息。 感觉是个不错的理由，可以留着备用。 “这么说，班纳博士打算复制他们在我身上用过的血清嘛？” 大概是注意到了魏笠似乎是有些需要休息，罗杰斯虽然心中有疑问，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只不过为了确保科尔森能听清，罗杰斯就不得不往他那边靠近一些。 这一靠近，科尔森就更加紧张了。 本来他从见到史蒂夫·罗杰斯开始，整个人就紧绷着。 说话虽然没有磕巴，但站立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做出握拳的动作。 坐着嘛，自然是腰挺得笔直。 生怕自己给罗杰斯留下什么不好印象。 “很多人这么想。”科尔森努力地思考着措辞，“你是历史上第一个超级英雄。班纳认为伽马射线会是解开艾斯·凯恩博士原始配方的关键……” “但他并没有如愿。” “可以这么说。他不变身的时候，和史蒂夫·霍金差不多……” 霍金？他好像是1942出生的吧，成名是需要一点年岁积累的。 可是罗杰斯是二战时期的人物，就算是到了战争快结束，那也才是1945年。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好像都是处于一个被冰封的状态…… 怎么想他都不会知道史蒂夫·霍金是谁吧。 果不其然，魏笠偷偷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脸懵逼的史蒂夫·罗杰斯。 这可有点搞砸了呀，科尔森。 第十四章 脑残粉模式的科尔森 “他是个绝顶的天才。” 科尔森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打得比方罗杰斯可能有些难以理解，绞尽脑汁，终于是给出了一个像样的解释。 可能是脑力使用有些过度了，以至于接下的发言愈加有些不太对劲。 “说实话，见到你真的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其实还算正常，罗杰斯听到也是会心一笑。 毕竟是美国队长诶，明星级的任务，在当时，崇拜他的人也肯定不会少。 “其实我见过你，在你昏睡的时候……” “咳……” 魏笠清了下嗓子，试图以此来引起科尔森的注意力，打断他的发言。 可这家伙浑然不知，和刚见面时的唐娜一副样，专挑别人痛处讲。 没看到罗杰斯刚刚还是喜笑颜开，听到你说“昏睡”立马就暗下去了嘛？ 任谁无缘无故一下子睡了几十年，醒过来都不会很开心的。 熟悉的事物都已经不在了，以前认识的人也去世的差不多了，自己却像是重新踏入社会一样，得慢慢摸索着周围的一切。 这过程有多煎熬，想必也只有罗杰斯本人能够体会得到了。 魏笠也只能明白其中之一二罢了。 他的旅途都是新鲜的，见识的也是以往从未经历过的。 每一个世界都充满了未知的事物，都要从零开始了解。 但魏笠并没有经历过断层，而是对自己即将遭遇的一切充满着新奇。 带着过去，奔向未来，这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啊~ 所以相比于煎熬，魏笠所带有的情感更多的是喜悦。 不过罗杰斯应该也是走过来了，煎熬毕竟只是一个过程，人是会成长的。 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愿意，还是会渐渐接受着事物的改变。 只是当别人提起旧日伤疤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吧。 “当时你从冰里，被弄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场……” 科尔森宛若无人似的，继续着自己的侃侃而谈。 罗杰斯虽然心有不喜，但也没有发作，毕竟已经过去了，他也不是很想回想当时的事情。 也确实是，从冰里捞出来的，身上肯定是湿漉漉的…… 被人换个衣服啊什么的，也是必然。 听科尔森这语气，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场…… 这么一想，实在是有些糟糕了。 只能是将注意力转移了。 罗杰斯缓缓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往驾驶舱的方向走去，透着前面的窗户，看到的是碧蓝的大海，心情似乎也一下子舒畅了许多。 科尔森的话题也终于是跳到了其他的方向。 “没想到，你这次能加入我们。我，真的是太荣幸了。” “但愿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罗杰斯的声音相比之前，显得有些低沉。 从回忆中摆脱出来一向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魏笠对此深有体会。 “你行的，你肯定行的。” 不知道是不是见到偶像引发了科尔森内在的脑残粉特性，魏笠总感觉他说的话有些情商掉线。 在事情开始之前，话说的太满，很容易无形中给人制造压力。 当然，压力也不完全是坏事，有时候还能充当鼓舞人前进的动力。 只不过，魏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说法。 行与不行，只有当事人，在确切遭遇的时候，才能准确判断。 先不说罗杰斯了，连魏笠到现在都没有遇见过洛基。 科尔森当时是在现场么，居然能这么确信？ 按照他的话语，魏笠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罗杰斯遇到洛基，肯定能战胜洛基？ 是有这么个意思吧。 但要是当时发生了意外，罗杰斯不幸落败，那对他的心里肯定会造成一些影响的。 会感觉自己辜负了忠实粉丝的信任，心里也会不自觉地产生一些负罪感。 紧接着，压力会越堆越高，一直到罗杰斯达成了科尔森的期望，才能有所减轻。 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那，我们改良了一下你的制服，在不影响活动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新的元素……” ？ 还有制服的嘛？ 魏笠怎么没听说过…… 这么说来，自己是不是也该准备一套呢？ 法师的话，披风是必须的吧…… 或者带兜帽的斗篷也是可以作为备用的参考方案的。 找个机会和弗瑞合计一下吧。 魏笠暗自点了点头。 “我的制服？”听到科尔森的话语，罗杰斯感觉有些意外，“那些星星和条纹是不是……显得有些老套？” 果然科尔森之前的话语还是刺痛到了罗杰斯。 是啊，当今的社会已经与他当时所处的时代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真的还需要他吗？ 想必罗杰斯的心中难免会有这样的疑问。 看到偶像有些自我怀疑的趋势，科尔森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子又智商上线了。 “在目前的局势下，考虑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大家可能需要一些老办法。” 这才像是人说的话嘛！ 罗杰斯的眼中一下子就恢复了神采，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还有人是需要他的，这就足够了。 见到这样的情景，魏笠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怎么形容了，就好像是邻家小妹初长成？ 啊，不，应该老父亲看着儿子长大懂事的感觉。 欣慰的情绪油然而生，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也烟消云散。 魏笠靠着座椅，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手上一直握着的书，也掉在了地板上。 本来就不是什么真的书籍，只是套个形状，也没什么重量，所以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很轻微，但科尔森和罗杰斯还是捕捉到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回头，一下子就看到了酣睡的魏笠，以及掉落在地板上的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掉落的角度问题，书籍并没有打开，而依旧是合拢着的，封面朝上。 科尔森压低着自己的脚步声，轻轻地走过去，总算是瞧了个仔细。 封面上并没有任何符号，只是一些奇怪的花纹，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更准确的说，似乎是其本身刻意地不想吸引旁人的视线。 科尔森从地上捡起，回过头，和罗杰斯来了个四目相对。 再收到对方好奇的目光，科尔森毫不犹豫地决定翻开这本书，看个究竟。 可惜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任凭他费劲力气，也没能翻动办法。 最终只能是悄悄地把书放到了魏笠身旁的桌上。 毕竟如果动静再大些，将魏笠给弄醒，让对方看到自己等人在玩弄他的书，场面有些不太好了。 第十五章 罗曼诺夫特工 “先生，亚当法师，醒醒，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半梦半醒之际，回响在魏笠耳边的，是科尔森的声音。 “哦，到了吗？” 虽然靠在椅子上睡得不是很舒服，但有时候人进入睡眠状态之后，就不太会想要挪地方的。 都已经将就着睡了，干嘛不继续将就着睡下去呢？ 可要是有人在你耳边絮絮叨叨的，那就该是另外一回事了。 魏笠有些不太情愿地睁开了双眼，飞机的尾部舱门已经打开，驾驶舱里的操作人员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科尔森和罗杰斯站在飞机的内部，似乎是等待着魏笠一起出去。 啊，这样不就是非得挪地方了嘛。 魏笠只能是拿起旁边桌上的书，拖动着身体，缓慢地跟在科尔森他们身后。 走出舱门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让魏笠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真是失策，应该跟科尔森抢过来的。 是的，科尔森明显是早有准备，在魏笠起身的同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副墨镜带上了。 本来还以为是摆酷用的，万万没想到是为了应对外面的阳光。 该死的驾驶员，怎么偏偏停的地方正对着阳光呢。 有些起床气的魏笠在心里暗骂着。 还有这个科尔森，真是不识相。 都准备墨镜了，怎么就不知道给每个人都备上一副呢？ 吃独食是要遭天谴的。 而且你没看到你的偶像罗杰斯也眯起眼了嘛？ 你这样还能算是一个合格的脑残粉吗？ 不过魏笠的反应算是比较迅速的，本来就是跟在两人身后，只需要把身体躬上一些弧度，就可以完美地避免阳光的直射了。 真是机智！ 但用手里的书不是更方便吗？ 形象上也要好看一些。 或者跟干脆一些，低着头不就好了…… 嗯，还是把身体挺直，把视线移到甲板上吧。 “把队长的装备收好。” 似乎是回到总部的缘故，总感觉科尔森放松了许多。 可能也跟他的职务有关系吧，下了飞机后碰到的工作人员好像都挺尊重他的样子。 “是的，长官。” 这不，两个穿着醒目黄色工作服的人员立马听从了他的吩咐，登上飞机，开始搬运东西了。 但也不完全是这样，迎面走过来的一位穿着皮衣、红色短发的女子，科尔森态度就明显变了许多。 “罗曼诺夫特工，罗杰斯上尉，亚当法师。” 作为中间人的科尔森，简短地介绍了各自的姓名。 魏笠是最后被点出来的，因为在科尔森念出其他两人名字的时候，他还慢吞吞地一步一步挪动着身体呢。 啊，好困，不想动，想睡觉。 这样的思绪充斥着他的大脑，以至于当科尔森提到他名字的时候，魏笠都没有察觉。 “你好。” “你好。” 在其他两人相互招呼完毕之后，魏笠也没能及时给出回应。 “你得去舰桥，他们开始定位追踪了。” 罗曼诺夫特工的话语很明显是对着科尔森说的。 “一会见。” 科尔森听完，立马便快步离开了。 在他身后的魏笠也一下子没了遮挡物，暴露在了罗曼诺夫特工的面前。 “嗨~” 魏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忘记打招呼了。 “你好。” 罗曼诺夫特工一看就是那种比较精明的女性，再加上魏笠的困意表现得也比较明显，所以她只是简单地招呼了一下，并没有过多地纠缠，而是选择和罗杰斯聊起了天。 “你在这里可算是个风云人物了，我以为科尔森见到你会晕过去呢。他是不是让你在他的珍藏品上签名？” “珍藏品？”罗杰斯有点懵逼。 “那可是他引以为豪的宝贝。” 罗杰斯表示，自己刚刚并没有看见科尔森拿出过什么东西，依旧是一头雾水。 “大概就是一些有关于你的收藏品，比如说和你一样样式的制服，或者印有你头像的卡片海报之类的东西。” 实在听不下去的魏笠给出了解释。 “哦，是这样啊。那些东西，到现在还有人留着嘛？” “所以说科尔森是你的忠实粉丝呀。” “难怪总感觉他刚刚有点奇怪……” 你才反应过来嘛…… 不过拜罗杰斯所赐，魏笠也稍稍回复了一些精神。 “建议你等下再见到他的时候不要拆穿……” “为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等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比较好一些……” “说得也是。” 眼见着魏笠振奋起来，罗曼诺夫特工顺势插进了话题。 “嗨，亚当法师，你知道我们这边有一批叛逃的特工了吧。听说你有办法？” “里面是有你认识的人嘛？” 话语间暴露得很明显，虽然罗曼诺夫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语调，但细微的变化还是瞒不过清醒过来的魏笠。 况且，如果不是真的有关心的对象，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突然提到这个呢？ 等找个地方再慢慢说，不是更好。 “是的，有一个我的朋友，我怎么也不相信他会背叛。” “所以我和弗瑞觉得可能是被控制了，只是我得看到具体的情况，才能确定。至于办法，也得到那个时候再看。抱歉……” “没事的，谢谢。能知道有恢复的可能性就足够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他回来的，到时候还要拜托你。” “拜托他？法师不是那种使用绚烂魔法狂轰乱炸的嘛……” “你这印象是哪里来的……” “书里不都这么演，还有一些邪恶的妖术……” “罗杰斯上尉，我想你误会了。亚当法师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虽然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但我们一个工厂倒塌，多亏了他的帮助，被埋着的人才能毫发无损。” “毫发无损？一点擦伤都没有？” 罗杰斯捕捉关键词的能力也是十分了得。 “是的。” “那就有些厉害了。”罗杰斯回过头，“刚刚是我失礼了，抱歉。” “这都是小事。请问两位，我们能快点找个地方休息嘛……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能好好休息一下呢，力量有些使用过度了……” “好的。只是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接上一个人。” 大概是听到魏笠有拯救她朋友的办法，罗曼诺夫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虽然有几分刻意的成分，但魏笠并不讨厌。 第十六章 班纳博士 “班纳博士！” 都不需要时间思考，罗杰斯已经注意到了远处。 被叫名字的这位正是资料上的最后一人，难以控制的绿胖子。 此时的他，似乎是有些无所适从。 周围的工作人员自顾自地走来走去，都在忙着各自的工作，并没有人陪同着他。 像是大家都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刻意地疏离了他一样。 孤零零的班纳博士迈出自己的脚步，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能在原地彷徨着。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随即回过头，没有犹豫地往这边走来。 “哦，天呐，你好。”班纳博士很热情地握住了罗杰斯伸出来的的手，“他们说了你会来。” 只是说是握手，两人基本上就是走了个形式，两只手掌触碰了一下，紧接着双方的手指与对方的手背来了个蜻蜓点水般的接触，便立马松开了。 “听说你能找到魔方？” 能有人招呼自己，班纳博士自然是挺高兴的，但刚刚的遭遇可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嗯，就只听到这么多吗？” 握完手，班纳下意识地便双手交叉，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前，一眼看过去，就是戒心很重的样子，生怕对方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自己。 “我只关心这么多。” 罗杰斯的话语简短有力，刻意地没去提班纳博士的其他事情，但潜台词里还是暴露了他是知道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欺骗对方，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 “嘿，班纳博士，很高兴见到你。” 与此相对的，魏笠精明了许多。 班纳博士明显对肢体有些抗拒，所以只是停留在原地，身体正对着班纳博士的方向，目光也没有躲闪，脸上的笑容更不是可以挤出来的，而是自然流露出来的。 是的，魏笠很中意他。 看到魏笠并没有想上来招呼自己的倾向，班纳博士明显松了一口。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只是不知道你是？” “噢，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叫我亚当就行了。” 因为自己以前工作的原因，在看到三个人资料的时候，为了天然地就对托尼·史塔克和班纳博士更具有好感。 毕竟彼此都算是喜欢科研工作的任务，只不过托尼·史塔克其他方面的名声似乎是要更出风头一些，有时候盖过了这一点。 班纳博士就不一样，虽然他会变成无法控制的怪物，但魏笠丝毫不害怕这一点。 这一切的起因纯粹是一场意外，班纳博士本身就只是一个纯粹科研工作者，后来变成这样又不是他自愿的。 实验出了事故，眼看着自己同事要遭遇危险，挺身而出去救对方，这一点有错吗？ 如果是魏笠，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啊，不，估计没那个勇气。 况且之前的他，相比于同事的安危，他有更看重的东西。 也正因为此，魏笠才会更加佩服班纳博士。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班纳博士在那次实验的时候，也是有着喜欢的人，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为。 要知道伽马射线可是具有着极强的穿透能力，随时都有着丧命的可能性。 正常情况下，人体受到伽马射线照射时，伽马射线会进入到人体的内部，并与体内的细胞发生电离作用。 电离产生的粒子会侵蚀复杂的有机分子，比如，蛋白质、核酸、酶。 这些都是构成活细胞组织的主要成分，一旦他们遭到破坏，就会导致人体内的正常化学过程受到干扰，严重点，细胞会直接死亡。 细胞都死了……人自然也很难活下去。 幸运的是，班纳博士奇迹般地获救了，可这也正是不幸的开始。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这世上有的是比死还要难熬的事情。 正常情况下，被伽马射线照射，人是很难活下来的，班纳博士存活的原因，正是当时的情况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异变。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是班纳变成了怪物，但小时候看电影的魏笠就觉得不是这样。 而是怪物在那个时候保护了班纳，并和他融为了一体。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生时间太短的原因，只要班纳的情绪稍微有一点点剧烈的反应，怪物就会占据班纳的身体。 紧接着，由于怪物占据身体主导地位的时候，班纳博士的体型会发生一些变化，比常人要显得巨大很多，但大部分设施都是为常人而建立的，所以不可避免地，就会导致一些破坏性行为的发生。 也正因为这，班纳博士成了别人眼中的怪物，不被常人所接受。 所以最终他选择了放逐自己，找个谁都不熟悉自己的地方隐居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享受片刻的安宁。 可是，只要有人找上他，说需要他本身的力量，他还是会像当初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伸以援手。 有人会觉得这是他别无选择，可魏笠却更愿意相信，这是班纳从未忘记自己的信念——成为一个好人。 不然具有超凡力量的他，怎么会如此谦卑呢？ “噢，亚当先生，你好。我想应该不需要我介绍自己吧，和队长一样，你应该都从别人那边听说过了吧。” “听说只是听说，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不是别人告诉我的，毕竟眼见为实嘛，我倒是觉得你没有他们讲的那么可怕，只是一个比普通人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的家伙。” “听你这么一说那我更加不希望你看见我其他时候的样子。” 班纳原本紧握着双手，渐渐地送开了，很自然地滑到了腿边，整个人也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 “你也是在这里工作么？” “哦，不是，我是因为一场意外，才被他们邀请过来的，这里也是第一次来。” “难怪之前没听说过你。” “毕竟，我之前在的地方离这很远呀。” “那是在哪？地球另一端？” “不是单指空间意义上的远啦。” “这样啊。” 见魏笠不是很想谈起，班纳博士便主动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即使旁边的罗曼诺夫特工和罗杰斯都是一副很想他们继续探究下去的神情。 第十七章 潜艇？ “那你应该和队长一样，觉得这一切都很新奇。” 班纳博士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不过魏笠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打算。 “嗯，其实我倒是觉得似曾相识。” 罗杰斯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想要阐述。 是啊，不管在哪个时代，战士们的存在都是必要的。 刚刚经过魏笠他们身边的，正是一群正在跑操训练的人。 也许正是因为这场景过于熟悉，或多或少地勾起了罗杰斯往日的回忆吧。 “先生们，你们最好赶快进去，外面一会儿就会无法呼吸了。” 哦，忘了介绍了。 科尔森所说的总部，其实并不是固定在某一个地方，而是一艘类似于舰船一样的东西。 现在魏笠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一处不知名的海域。 “飞行机组，清理甲板……” 罗曼诺夫特工的话音刚落，广播里也传来了类似的播报。 看样子，确实不能呆在外面了。 “这是艘潜艇吗？” 不过罗杰斯却没有想要立马进去的打算，反而是有些好奇地往甲板的边缘慢步走去。 “原来他们是想把我关在一个深藏在水底、不透气的铁罐子里。” 放松下来的班纳博士随着罗杰斯的话题，打趣了一番自己的处境。 见两人都没有想要去室内的打算，魏笠总不好一个人偷溜，只能是和罗曼诺夫特工一起跟了上去。 不得不感叹一下，没有早早地进去真的是太明智了。 罗杰斯和班纳博士实在是选了一个观景的好位置。 蔚蓝色的海水被涡轮的旋转搅得异常汹涌，舰船却没有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往海底下沉。 反而是渐渐地脱离海平面，腾空而起。 激起的风浪肆意地吹拂着，站立的身形都有些不稳，都不由得后撤了几步。 “看来你们都猜错了啊。” 由于风声呼啸的缘故，魏笠几乎是吼着说话的。 “是啊，情况好像更糟糕。” 班纳博士附和道。 “看来我们不得不进去了。” 就这情况来看，罗杰斯说的没错。 且不说越往上越稀薄的空气，单单这风压，就够几人吃一壶的了。 这舰船，设计的有问题啊。 看上去挺高科技的，结果就是单纯地添加了动力系统，让它能够飞在空中么…… 连个防护罩之类的设计都没有么？ 没有高速飞行的话，是不用怎么担心有不长眼的鸟撞上来。 但是万一哦，那个洛基带着一群同样能上天的家伙过来进攻怎么办。 他们那边有叛逃的特工，应该知道这个飞艇吧。 这样的话，识别编号肯定也能搞到…… 也许这个飞艇的武器火力挺强大，但被近身，也没有太大的办法了吧。 而且，就目前看来，提供动力的好像就是四周的涡轮，被狠狠来上几下，毁掉几个，绝对会掉下去的吧…… 魏笠倒不是很担心，可船上的其他人怎么办？ 等会还是跟弗瑞说一声吧。 谁让他天生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呢？ 在罗曼诺夫的带领下，一行人很顺利地到达了舰船的核心部分。 一路的观察，完全印证了魏笠的猜想。 内部的空间很大，不过并不空旷，而是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塞满了。 唯独没有见到的，就是备用的动力系统。 当然，也有这个可能性，他们过来的路上并没有经过那。 毕竟罗曼诺夫特工的目的也不是带他们参观这里，而是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随着门被推开，舰船的核心部分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检查盘旋动力。” “盘旋动力检查完毕，位置稳定。” “准备全力起航，将输出升到最高。” “动力已经全部开启，一切就绪。” “所有引擎运转正常。” “紧急程序19326已启动。” 就第一眼的印象来看，这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大厅。 除了负责警戒的几位人员外，大部分人都呆在自己的电脑跟前。 如果将他们屏幕的画面统统换成游戏的场景，似乎也能说这里是一个网吧。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 普通的网吧怎么可能有钱配这样高新的计算机。 所以关键点是这个么？ 其实从依稀听到的几句对话就能很轻松地分辨，这里确实不是什么游玩的地方，而是整艘舰船的控制中心。 如果将这里占领或者破坏，都不需要花费大量的火力应对外面的涡轮，就能轻松地破坏掉舰船的动力系统。 这么一想，好像更糟糕了…… 来几个内鬼什么的，不是很危险吗？ 但像这种官方的隐秘机构，人员一般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不怎么会出现这种可能性吧。 况且飞船的操作也不是就分散地交给各个工作人员，而是配备了主控制台这样的系统。 刚刚的对话里的最后一人就是负责着这个主控制台，最终的信息都是要在她这里汇总了。 至于这个人，也算是魏笠的老熟人了——玛利亚·希尔特工。 “我们已经到达预定高度，长官。” 确认了一些状况后，她正在向弗瑞进行汇报。 “很好。”弗瑞站立的位置是在大厅内特别设立的一个舞台，嗯，姑且这么称呼吧，在他周围，也有几块荧幕，不过他基本上都不看，当然他也用不着看。 谁让他是领导呢？ 怎么能让领导干活呢？ 领导负责下命令不就好了嘛。 “让我们人间蒸发吧。” 弗瑞对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掌握得非常好。 命令下的很果断也很熟练，都不需要明确的指令，只需要酷炫就足够了。 至于具体什么意思，让下属去领会就可以了。 “启动背景反射板。” “背景反射板已启动。” 这不，他们就领会的很好呀。 所以想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前提是得有一批同样优秀的下属。 不然他们怎么能清楚地领会上司的意图呢？ 难道你还真的指望他能明白各司其职，不瞎指挥？ 醒醒吧，凡事得靠自己。 当然，弗瑞同志还是很靠谱的。 魏笠可没有黑他的打算。 就算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罗杰斯的钱都没有动摇着一点。 只是在弗瑞背对工作人员，转向魏笠他们的时候，希尔特工小声地说了句，“对了，快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呢？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第十八章 握手 “你刚刚为什么要给弗瑞钱？” 大光头那边不好直接问，毕竟是领导，当着他的下属总得给他留点颜面。 得罪的太死，对谁都没好处。 但私下问一问罗杰斯，魏笠还是可以做到的。 况且也不是他一个人好奇，刚刚经过希尔特工的时候，她也是一脸疑惑呢。 “哦，我只是和他打了一个赌，我输了而已。” “什么赌？” “他说这个世界变化之快，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事实上也是这样。还以为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一段时间，还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算是熟悉。结果发现自己不了解的还是很多啊。”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啊，依我看弗瑞根本就是欺负你。哪有人能够全知全能的，会出现自己想象之外的事情才是正常的。如果一个人真的是一帆风顺，所有事情都按着他的心意走，那该多无趣。正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未知的事物，所以活着才有意义嘛。” 最后的一句感慨，魏笠更像是对自己说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就给压低了。 “说的也是，谢谢。” 话音刚落，罗杰斯便告别了魏笠，似乎是决定四处走动一下，好好参观一番。 魏笠也很识趣地没跟上去，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比较好。 况且，魏笠从过来的路上就已经累了，虽然小小地眯了一会，但就这么短的时间，还不足够让他恢复精神。 毕竟，他开始这段全新的旅程也不过才一天多一点。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慢慢理解吸收。 这是一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得找弗瑞，他是这里的BOSS，安排房间的事情问他比较好。 不过，他似乎正和班纳打得火热呢，还是再稍微等一等。 “感谢你能来，博士。” 一般来说，握手是表示友好，也确实是不错的交流方式。 但其实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 特别是对一些本来就抗拒身体接触的人来说。 此外，手是病菌传染链中非常关键的一环。 谁都不可能清楚地知道对方在握手前到底接触过什么东西。 所以看着弗瑞伸过来的手，班纳博士先是犹豫了一下，才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说实在的，魏笠挺不能理解这种客套性质的社交礼节。 双方的手也只是稍微触碰了一下，立马便分开了，敷衍的意味很明显啊。 “谢谢你的盛情邀请。”班纳嘴上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脸早就撇到了一边，看来确实是挺不情愿的，“那么打算要我待多久？” 弗瑞对这一点倒是丝毫不介意，“等我们找到了宇宙魔方，你就可以随意了。” “目前有什么进展吗？” 得到了弗瑞的答复，班纳博士立马进入了认真模式，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打算在这里多呆了。 早点解决，好早点下班？ “我们监视着地球上每一个无线接入的摄影镜头。” 沿着弗瑞手指的方向，看到的正是站立的科尔森，只见他双手环在胸前，好像很是得意的样子。 “手机，笔记本电脑。只要是联着网的，都会是我们的目标。” 他似乎是一点都没察觉到罗杰斯的神色，继续着自己的侃侃而谈。 罗杰斯在刚听到这话的时候，脚步就已经停住了，越听下去脸色越是不好，看来他对这个时代的认知还是有些缺陷的。 随着科技化的普及，现代人几乎是没有隐私这一说的。 是时候给他好好上一课了。 “还不能及时的找到他们。” 说话的是罗曼诺夫特工。 她原本正注视着一名工作人员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头像。 黄褐色的头发，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就是他吗？”魏笠问。 “啊？”罗曼诺夫特工稍稍出了神，然后极快地反应过来，“是的，就是他，克林顿·巴顿特工。” “他会没事的。”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只不过……” 蹲在台阶上的罗曼诺夫特工摩挲着自己的手掌，脸上满满地都是担忧的神情。 “应该缩小寻找范围。”相比于安慰的话语，班纳博士更擅长的似乎也是实际行动，“你能找到多少光谱仪？” “你想要多少？” 面对班纳的要求，弗瑞似乎是成竹在胸，大有一副“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的架势，双手交叉在胸前，霸气十足。 见到这样的姿态，班纳博士也不客气。 “给所有的实验室打电话，把光谱仪都架到屋顶上去，然后都校准到伽马射线上。我会设定一个追踪用的演算法，然后对源头进行辨认，这样我们至少能筛选掉一些目标。”说着，班纳博士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并解开了手腕上衬衫的纽扣，显然是准备大干一场了，“给我找个干活的地方。” 看到这样的情形，弗瑞自然是求之不得。 “罗曼诺夫，带班纳博士去他的实验室。”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转向了魏笠，“顺便带亚当法师去休息室吧，不好意思，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只不过现在的情况……” “没事的，之前说要跟着科尔森，确实是我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没想到会花费这么长时间，是我估计有误。休息室就不用了，我和班纳博士一起吧。感觉上会安全一些，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一些忙。” “安全……” 科尔森的嘴唇微微地动了一下，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魏笠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是的，魏笠已经在考虑这艘舰船下坠的事情了。 有班纳博士作为肉盾的话，着陆的安全性肯定没的说。 至于他会变身成怪物？魏笠是不怎么担心的。 Tardis的一个重要辅助便是翻译矩阵，会自动地把看到的听到的文字语言翻译成使用者听得懂的语言。 魏笠自然也是会这项能力的。 不然的话，这么长时间，他是怎么和人沟通的？ 英文他确实是懂一些，但基本上都是读写方面比较擅长。 他和别人的接触本来就很有限，口头上的交流自然是没办法做到像现在这么流畅的。 既然这样，那么就有着和变身后的班纳交流的可能性。 说实话，魏笠也挺期待见到班纳博士另一面的，只不过他本人好像不怎么想让他看到就是了。 第十九章 预言 “法师？是我理解中的那样吗？” 罗曼诺夫特工在带领魏笠他们来到这间实验室后便离开了，说有事的时候随时叫她。 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四目相对。 班纳博士似乎也因此放松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略带了一些俏皮的意味。 “稍微有那么一丁点不太一样。” 面对质询，魏笠稍微有点取巧地给出了避重就轻的回答。 这招对其他人都挺好使的，但对班纳博士嘛，就不太有效果了。 作为科研人员，最重要的品质之一就是能够拥有远超常人的探索欲。 像这种含糊不清的话语，怎么可能让班纳博士满意呢？ “好吧，我道歉，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不过我也不是很喜欢别人带着这种像是见到什么稀有物种的眼光看待自己，所以……” “对不起，我只是……” 一招不行，魏笠果断地选择了变更应对方法。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主动认下自己的过错，态度要诚恳，然后再委婉地指出对方的不足之处，引起对方的反思，效果一瞬间就能达到最大化。 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被原谅的了。 特别这个不足之处，还是对方本来就很介意的事情。 被人当成怪物的班纳，自然也不会喜欢魏笠描述的那种眼神。 也正是因为讨厌这一点，才会选择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结果现在自己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还有什么比这更恶心的呢？ 当然是有的。 “不对，你别想扯开话题，这和你欺骗我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可我也没有欺骗你啊……”发现漏洞，魏笠果断地进入了喊冤模式，“我只是说了，你可以叫我亚当，并没有否认过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没有点出来罢了。” “所以，是我的错？” “当然是我的不对啦，我应该早早坦白的。” “现在也不算晚，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法师？你是会什么类似于魔法一样的招数么？” “法师，只是一个称呼啦。至于魔法的话，也不能说不会吧……” 所谓的魔法呢，其实就是人们将自己不能理解的现象神秘化罢了。 魏笠掌握的一些能力，也确实是超出了班纳的博士的常识范围之类，说是魔法也并没有什么错。 “我能看看么？” “不能。” “拒绝得好果断。” “不是不想展现给你看，但你知道，凡是力量，总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况且，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能保留点就先容许我保留点吧。” “好吧。代价嘛……或许是呢。” 听到魏笠的话，班纳博士似乎是另有所思，最终还是放弃了纠缠。 “那，我先睡会？困死了。” 还没说完，魏笠便已经躺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手里攥着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毯子。 “等等？所以你的代价就是睡觉？” “呃，差不多吧。” 死亡的时候魏笠并不会感觉到痛楚，中间也不会有断档，但之后，总会有一种空虚感。 在使用力量的时候会有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等到力量消失，变成普通人的时候，还是有点落差的。 为了缓解这种落差，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是比较合适的做法。 而睡觉，正是其中一种。 况且，人都是要睡眠的，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睡觉也是大脑神经活动的一部分。 魏笠使用力量的时候，情绪会处在一个剧烈波动的状态，大脑皮质内的神经细胞也会持续兴奋。 但这种兴奋是不能长久的，不然会给魏笠造成另外的损害。 这种损害的结果就会再次导致重生…… 会陷入一种死循环的状态。 所以为了保护魏笠，大脑皮质会自发的进行抑制作用。 这种抑制作用的直接表现，就是睡觉了。 不过这种解释，一般来说，是很难被人接受的吧。 “差不多？这完全……” “怎么？觉得这代价跟没有一样？精神上的疲惫，有时候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况且不管我怎么说，你也不可能真的感同身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算了，看在你这么好奇的份上，我就给你展现一下我的力量吧。” “真的？”班纳一脸期待。 “是的，你们一般是称之为预言吧。”魏笠躺在沙发上身躯稍微动了动，不过看上去也只是换了更舒服的姿势，完全没有要起来意思，“那么，我们会找到洛基的。” “？”看着又重新闭上双眼的魏笠，班纳博士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这样就完了？我也知道我们会找到的……地球就这么大……” “好麻烦。”这一次，魏笠敷衍的意味就更明显了，“那我换个说辞，洛基会让我们找到的，这样总行了吧。” “会让我们找到的？什么意思……” “你看……”魏笠很是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音速起子，对着一旁的电脑荧幕指了指，画面跳到了大厅。 “发现线索，吻合度百分之六十七……” 一个工作人员已经找到了洛基的踪迹，并做出了自己的汇报。 “等等，百分之七十九……” 弗瑞有条不紊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任凭科尔森走到了工作人员的身边。 “什么地点？” “德国，斯图加特，汉诺威28。” “他没有打算藏起来。” 看着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监视画面，班纳博士似乎有些接受不过来。 “你怎么做到的？” “你说过的啊，魔法。” “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已经找到的，你一直在监视着他们吗？”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无聊……而且这种事情听上去就很累。至于怎么知道的，我说我只是碰个运气，你相信吗？好吧，看你的样子肯定是不信了，非要说的话，就是感觉啦。” “感觉？” “第六感之类的，大概。” “大概？” “是的，而且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找魔方了，不该再偷懒了。” “我没有在偷懒好吧。” “是是是。” 说话间，魏笠已经转过身，背对着班纳，一副你不要再打扰我睡觉的架势。 班纳只能是无奈地耸了耸肩，继续干活了。 第二十章 洛基 “刚刚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躺在沙发上的魏笠悠悠转转地醒来，大抵是没完全从睡意中摆脱出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没什么，只是洛基被抓住了，刚刚被人押送着过去的好像就是他。” 班纳博士一边回答着魏笠，一边摘下了眼镜，并用左手按揉了一下眼眶，一副像是累坏了的样子。 “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 “我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不太舒服，现在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舒服的？” “就是刚刚洛基经过的时候，我和他对视了一样，然后……大概只是错觉吧。” “错觉吗？” 魏笠还是有点不太安心，离开沙发，开始绕着班纳转圈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似乎是要将他看个透。 “你这是做什么？”见到魏笠这番诡异的行动，班纳博士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真的没事啦，就算不是错觉，现在也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况且你这样看，能看出个什么东西。” “说的也是哦。” 魏笠想起博士有用过音速起子做简单的检查，决定效仿着也来一次。 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身体被班纳博士给轻轻拍了一下。 “别玩了，弗瑞刚刚叫我们过去集合一下。” “那，好吧……” 魏笠只能是无奈地收起了音速起子，拿起书籍，跟着班纳走出了房间。 集合的地点是在大厅，魏笠他们到的时候，罗杰斯和罗曼诺夫特工已经分别坐在桌子的两侧，希尔特工还是坚守在自己的岗位，弗瑞在洛基那边，倒是科尔森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都是魏笠比较熟悉的人物，所以会在第一时间寻找他们的踪迹。 不过现场其实还存在着一位陌生的面孔，说是陌生其实也不完全对，在托尼·史塔克那边魏笠其实看到过他的资料。 金色的头发披散着，那长度，和罗曼诺夫特工都有得一拼。 说起来还是有点像的，只不过罗曼诺夫是红色，波浪卷的弧度也稍稍大一些。 当然虽然留着一头的长发，但这位陌生男子还是很阳刚的，当然，这点并不是从他留着的胡子看出来的。 不过他的那些胡渣还是挺惹眼的。 上身穿着是背心样式是铠甲，只有手腕上带着护臂一样的东西。 两条胳膊露在外面，肌肉分明，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样子。 “你一定就是索尔了吧？之前还想着说，能不能有机会见见真人，没想到这就遇见了。” 相比于魏笠的热情，此时的索尔是有些懵逼的。 “你是？” “噢，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亚当。我身边这位是布鲁斯·班纳博士。” “你好。” 听完魏笠的话，索尔也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对比之下，实在是显得有些冷淡了。 不过班纳显然是乐于见到这种情况的，自来熟的类型还真不是他能应付过来的。 所以也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声“你好”就算了事了。 魏笠显然是不满意这样的展开的，只是现场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采取进一步的举措了，弗瑞的声音已经从屏幕的另一侧传了过来。 “说说你现在的处境。” 这话显然是对着洛基说的。 毕竟弗瑞是很自由地站在一块屏幕前，而洛基，则是被限制在了一个牢笼中，虽然这个牢笼看上去挺不错的。 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最起码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不是完全密闭。 就这一点而言，还是挺不错的吧，大概。 反正魏笠是不想被关进去的。 “如果你想逃跑，哪怕只是轻轻挠一下玻璃……” 弗瑞很敬业地进行着他的解说，手上的动作也是一点没停，还恰到好处地给了演示。 随着他在电脑屏幕上轻轻点了几下，牢笼的下方开了道口子，似乎是直通外面的。 因为即使不在那边，魏笠他们依然可以听到呼啸着的风声。 “你就会带着这个铁笼子从九千米的高空中，自由落体掉下去，你都清楚了吗？” 这个有点过分的哦…… 先不管这个牢笼并不完全是铁制的，玻璃掉下去会不会碎，人会不会死的问题，单单这个掉下去的过程，估计就不太好受。 首先，牢笼里是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支撑点。 其次，这个牢笼并不是那种方方正正的，四面玻璃是以一个弧度围绕着的，粗略看上去，可以认为是一个圆形。 所以，在自由落体的过程中，除非洛基能够很好地把握住这个牢笼的重心所在，并且能判断外面的风力大小以及方向，及时地调整自己站立的位置，不然的话，结果就会非常难看。 整个人就会不断地变换着，与四周的玻璃以及上下的铁板进行各种体位的亲密接触，那滋味，那屈辱，无法想象。 不管其他，先替洛基默个哀吧。 谁让他惹上了弗瑞这只恶魔呢，连这种变态的设计都能想得出来。 这不就完全不能乱动嘛！ 掉下去就没救了啊…… 都被关在里面了，怎么感受外面的风力大小和方向，铁定是要玩各种羞耻play的…… 一股寒意直奔魏笠的心头。 弗瑞似乎是完全不想放过这种给对方施加心里压力的机会，在解说的最后部分，还来个比喻。 “蚂蚁，鞋子。” 说蚂蚁的时候对着的是牢笼的方向，鞋子嘛，自然是电脑屏幕。 理解上倒是没什么问题，无非是鞋子能轻松踩死，但魏笠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偏偏要玩这么个梗，只能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希尔特工。 希尔特工感受到了魏笠强烈的视线，只不过她也不是很明白，只能是耸耸肩回应了一下。 老板的心思，员工是不好随便猜的。 嘛，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还是继续吃瓜看戏更紧要。 是的，相比于其他人从刚刚开始就无比凝重的神情，魏笠的表现要轻松得多。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班纳博士才会不自觉地往这边靠了靠，似乎这样的话，他的情绪也能放松一些。 第二十一章 让全人类分享温暖？ 相较于魏笠这边凝重的气氛，本来应该处于更糟糕状态的洛基，不知道为何，却丝毫没有表现出紧张或者其他负面情绪，反而是一夫泰然自若的样子。 要知道，被关着的可是他自己啊，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的。 除非，他有着别的什么目的，或者，他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他。 不过魏笠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也许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想。 或许洛基本身就是个疯子，精神上会有些失常是正常的表现。 但这一点同样没办法确认，总不能直接问索尔，“你的弟弟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魏笠感觉自己话都不用说完，索尔就会狠狠地教育他一顿。 唉，先静观其变吧，就算要和弗瑞商议一下，也要等他从那边出来才行。 “这东西设计的不错。”洛基以一副轻松的口吻调侃着，“应该不是给我用的，对吧？” 这东西造出来最初的目的肯定不会是关押洛基的，神盾局又不可能预料到他会来到地球。 虽然它的外部结构看上去挺简单的，到建造的速度也不能这么快，洛基出现到现在过了也没多久。 那么防备的，只能是现场中的某一位了。 首先排除的是魏笠自己，他出现的时间还要在洛基后面。 罗曼诺夫特工也不太可能，罗杰斯，魏笠总感觉对付他的话还不需要这种东西。 正义感与责任感十足的他，完全可以用其他道德观念的东西束缚住。 那么只能是索尔和班纳二选一了…… 魏笠的目光悄悄地在两者之间徘徊了一下。 会是谁呢？ 魏笠摇了摇头，打散了这个疑问。 这种问题，最好没有答案的好。 不然说出来，很伤感情的。 大家能聚在这里，明显就是心里多多少少相信弗瑞的。 结果你现在搞了个牢笼，还是用来对付在场的人？ 防范于未然这种事情虽然没有错，但原本应该在背地里进行的事情，被摆到明面上。就不太好看了。 特别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度还没有那么深的时候，原本脆弱的关系，很容易出现裂痕。 所以也不知道弗瑞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居然就老老实实地回到了洛基的话。 这很明显就是离间计嘛。 “本来要关的的东西要比你凶狠得多。” 那么就只能是…… “我听说了。”洛基将自己的身体转向了摄像头，以正面的姿态出现在了监视画面中，“是一个狂暴的野兽，还假装自己是普通人……”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原本低着头专心盯着监视画面的罗曼诺夫特工也悄咪咪地将目光往魏笠这边扫了一眼，当然她注视的不是坐着的魏笠，还是站在他身后的班纳博士。 唉。 魏笠只能是暗自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完全是中计了啊。 “你得多绝望，才需要找这种怪物来保护你。” 洛基继续着他的表演，魏笠只觉得牙痒痒，只想着冲进去给那张大放厥词的嘴巴来上几下，解解恨。 居然敢这么含沙射影地侮辱班纳博士，一定是欠教育了。 现在班纳可是魏笠的好伙伴，最起码魏笠自认为和他相处的还是很愉快的。 察觉到罗曼诺夫特工的小动作，魏笠下意识地也跟着回过头，和班纳博士来了个四目相对。 只不过班纳显然没有太在意，嘴唇往上翘了翘，示意魏笠安心，他没事。 是的，与罗曼诺夫特工警戒的目光不同，魏笠的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 不是害怕班纳博士发狂的担忧，而是对他本身的关心。 这一点，是完全不同的。 “我得多绝望？” 弗瑞似乎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但语气里的那股愤怒连呆在屏幕这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原来如此。 魏笠算是明白弗瑞为什么会老老实地回答洛基的话了。 不为别的，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地方宣泄一下自己的情感，仅此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是神盾局的大BOSS没错，但他也是人。 洛基出现，他的属下不可避免地伤亡了不少，而且还有两个人还被蛊惑策反了。 这让他的心里怎么能好受？ 可是这种憋屈，他又能和谁讲呢？ 是希尔特工，还是科尔森？ 都不行。 如果连身为领导者的他都表现出软弱的情绪，部下们又怎么能安心工作呢？ 所以，他只能是继续板着他的那张脸。 魏笠的出现算是个意外，工厂里没能及时撤离的人员能够幸免于难，弗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没有直接的表现出来，但其实从他的态度里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通常表现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警戒，特别是肩负很多责任的弗瑞，通常情况下，表现得都会是格外谨慎。 可在对待魏笠的时候，弗瑞却愿意选择去相信他，一般情况下，会采取的搜身措施也没有在魏笠的身上实行过。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魏笠给出的信息可没那么让人信服。 来拯救世界的？ 拜托，这种理由只有小孩子会信吧。 这可是个大改变。 不过弗瑞的大部分情感还是处于一个压抑状态的，但好在，现在总算是能宣泄出一部分了。 洛基被抓到，弗瑞的心里也能稍稍放松一些了，平时不好表现出的情绪，也有作用的对象了。 “你用战争威胁我们，你偷走根本控制不了的东西。其实在你的心里，杀戮就是你最大的乐趣。告诉你，你的确让我很绝望，但我会让你后悔的！” 但是洛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是那副一切尽在他掌握的姿态。 “功亏一篑的感觉让你很懊恼吧。” 功亏一篑？ 魏笠的心中泛起一丝疑问。 “你差一点就获得了魔方的能量，无止尽的能量。你的目的呢？让全人类分享温暖。” 获取能量这一点，魏笠倒是不否认。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估计也会进行相关的研究。 可“让全人类分享温暖”？ 这种事情，可不在考虑之中。 第二十二章 集合 不是魏笠不想为全人类谋福利，只是这种事情，太难做到了。 要实现“让全人类分享温暖”已经不是技术方面的问题，更多的其实还是在政治层面上。 而且“温暖”这个词汇，初听上去感觉挺好的，可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温暖”过了头，很容易就会演变成大规模的杀伤武器。 那么这样一来，“让全人类分享温暖”就不是什么美好的计划了。 “现在你算是见识到它真正的力量了。” 洛基的话语似乎也是另有所指。 是啊，利用魔方或许是可以获得无止尽的能量，但工厂的倒塌，魏笠至今还历历在目。 不过弗瑞完全不为其所动，只是冷笑一声。 “好，如果要让我见识到魔方真正的力量，或者是想要本杂志看看的时候叫我一声。” 说完，弗瑞便离开了房间。 而这，也宣布了此时的对话结束。 监视屏幕的画面里最终只剩下了洛基一人正对着摄像头，不知为什么，魏笠总觉得瘆得慌。 “这家伙可真够啰嗦的啊。” 既然对话结束了，在继续观看洛基一人的独角戏也没什么意思，监视画面也就关闭了。 只是众人还没从那股压抑的氛围里摆脱出来，好在这个时候班纳博士站了出来，率先打破了僵局。 明明在座的几人里，最受伤害的应该是他才对。 班纳博士是被弗瑞邀请过来的，虽然他自身可能有几分不太情愿，但还是过来了，提供着自己的帮助。 结果呢？ 弗瑞是怎么对待的？ 提前准备好了牢笼…… 理解是可以理解，但这么一下子摆到了明面上来，想必班纳博士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寒的吧。 想到这，魏笠便不由自主地又回过头。 班纳博士又重新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状态，双手环在胸前，隐约呈现出的是一副戒备的姿态。 脸上倒是带着笑容，可怎么看，都不太自然。 干巴巴的，像是故意挤出来的一样。 见到这样的班纳，魏笠不禁有些痛心。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撕破脸皮和弗瑞吵一架？ 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用的吧，改变不了什么的。 会感到开心的，或许只会有洛基一个人。 思来想去，似乎能做的事情，大概就是尽可能地陪在班纳身边吧。 同博士一样，魏笠已经不想再轻易地失去自己认识的人了。 “我看他是故意的。” 罗杰斯似乎是也是发觉了洛基的不对劲。 刚刚的话语，挑拨离间的嫌疑真的很大啊。 而且在神话里，洛基本来就有着诡计之神的称号，会是他耍的小花招也很正常。 但是更具体的，还是得问问他的兄弟才行，毕竟魏笠知道的只是故事里写的。 不过没等到魏笠开口，罗杰斯目光一转，率先提出了疑问。 “索尔，你说他想干什么？” “他手下有只军队，叫齐塔瑞。他们不是神域人，不属于任何星球。洛基打算带着他们进攻地球，他们一定会帮助他的。我想条件应该是那个魔方。” 齐塔瑞，魏笠仔细地搜索了一下脑海，并没有发现任何相关性的记载，这个词汇似乎是第一次听说。 那么不是神域人这一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要是说不属于任何星球，魏笠觉得这不太可能。 就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魔方链接的是宇宙的某一处。 通过它打开的通道，也肯定在这个宇宙之类的。 索尔会觉得他们不属于任何星球，可能只是没听说过而已。 不然的话，难道他们是凭空生出来的？ 在宇宙内游荡？ 不可能的。 肯定是聚集在一起生存的，那么自然有根据地。 只不过离地球肯定很远，否则他们也没有必要通过魔方打开传送门再过来了。 “一只军队，来自外星空间。” 罗杰斯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下。 “这么说他想打开传送门？所以带走了席尔维格博士。” 班纳博士适时地补充，信息也被一条条地联系到了一起。 “席尔维格？” 索尔似乎是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他是个天文学家。” 班纳介绍道。 只不过索尔好像和他更熟悉一些，“他是我朋友。” “洛基用法术控制了他，还有我们的一个同事。” 提到这，罗曼诺夫特工的神情有些失落。 罗杰斯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洛基身上。 “我不知道洛基为什么要投降，他在这怎么指挥军队？” 注意力集中是好事，但往往也会让人忽略掉其他一些东西。 “应该是想拖延时间吧。” “拖延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魏笠的话没有描述的很清楚，罗杰斯似乎有点不太理解。 “我觉得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洛基身上，这家伙的想法难以捉摸，要我说他就是个疯子。” 班纳的这话，魏笠表示十分认同。 只不过往往有人觉得对的事情，也会有人不同意，特别是参杂进个人情感的时候。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洛基的确蛮不讲理，但他是神域人，而且我们是兄弟。” 这不，索尔立马就跳出来维护了。 不过班纳也不是一个人，索尔和洛基同是神域人，但在座的其他人可都是地球人。 魏笠其实不想这么区分的，可这是对方先挑起来的。 “他在两天里杀了八十个人。” 罗曼诺夫特工冰冷地阐述着洛基的“功绩”，索尔似乎也因此略微清醒了一些。 “我们是表亲。” 这算啥？ 魏笠下意识地想笑，但这样的场合笑出来好像不太好。 班纳博士察觉到了这一点，双手轻轻地放在魏笠的肩膀上，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我觉得他的计划和机械有关。金属铱，他们要铱做什么？” “可以用作稳定剂。” 回答班纳提问的并不是在座的任何一人，而是从大厅外面传来。 就这熟悉的声线，肯定就是托尼·史塔克了。 “我说，你挑个周末，我可以带你去波特兰，感情要多沟通。” 除了他，还有谁会对科尔森的私生活这么耿耿于怀呢？ 第二十三章 天马行空 “这样，新传送门就不会像神盾局的那样崩塌了。” 在关心完科尔森的私生活后，在顺势解释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似乎是生怕在做的诸位不能理解。 还是一如既往，不敢让人恭维的态度啊。 魏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结果还给托尼·史塔克给看到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托尼第一个打招呼的居然是他，这让魏笠有些感到意外。 “嗨，又见面了，亚当法师，是该这么称呼没错吧。”接着史塔克停顿了一下，因为这四周的人都在盯着他呢，“呃，算了，我们等会私下再交流吧。” 魏笠也只能是尴尬地点了点头。 “你和他认识么？”班纳有些好奇。 “也不算认识吧，就只见过一次面。” “那他怎么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还要私下交流，交流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和我之前送给他的小礼物有关系吧。” “什么小礼物？” “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等会也一起来不就行了。” “他不是要和你私下交流么？我去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和我之前也没有预约商量过，我干嘛要乖乖听他的。”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说是这么说了，但班纳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了值得信赖的人，彼此还相处得非常愉快。 两份喜悦相互重叠，本应该会是更多更多的喜悦。 可怎么托尼·史塔克一出现，心里就不太舒服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 啊，当然不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思想上也比较成熟，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呢？ 所以当魏笠和班纳在角落窃窃私语的时候，史塔克也将目光转到了别处。 “不打不相识，大明星，你的锤子很给力。” 说着，还用手拍了拍索尔的胳膊。 只不过索尔显然对此是十分抗拒的，那个小眼神，估计是想当场把这个不尊重自己的家伙狠狠捶一顿的。 “另外，根据洛基的需要，那个传送门可以变得更大，持续时间也应该更长。” 托尼显然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正如之前那份评价里描述的一样，他就是个极度自我的家伙。 这不，不仅说的话跳脱，行为也是没有拘束，立马就占据了弗瑞之前的黄金宝座。 “嗯，升起主帆，准备出发。” 这俨然是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呀。 但这里的员工大都都应该是弗瑞的忠实手下，所谓对这位新来的“长官”一点都不认同。 听到托尼的命令，只是齐刷刷地将视线转移到这里，手上并没有真正的听从他的指示进行操作。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所幸的是，托尼的自我调节能力非常强大，而且姑且算是半个领导者的他，也很擅长解决这种氛围，估计遇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个人在玩游戏，他还以为没人注意，可惜还是被我发现了。” 顺手就拉了个“替死鬼”，暂时替他自己分担了视线。 “弗瑞怎么看这边的？” 然后再将一部分槽点引向弗瑞长期占据的黄金宝座。 不得不说，这一招可以说是十分高明了。 其实在大部分职场环境中，员工在背地里偷偷吐槽自己的上司是常有的事情，充分利用这一点，可以很容易和一些老滑头打成一片。 前提你要太作死，说的太过分。 当然，场合也要挑队。 陌生的环境里还行，声音不太大，凑活着还说得过去。 但有些在公司厕所里就开始骚动的，实在是有点没有脑子。 话题稍微扯得有点远了。 不过魏笠也觉得弗瑞站的位置设计的有点奇怪。 虽然和希尔特工一样，身前架设的是四块屏幕，但布置有些不太一样。 也就是这一点，让人感觉特别别扭。 弗瑞长期占据的舞台，屏幕是两两分布在身体的两侧，这就导致，你站在那个位置，对两边的信息根本不可能一收眼底。 “转过身。” 希尔特工很贴心的给了托尼解答。 毕竟大部分员工还是明智的，在这种公告场合，议论自己的顶头上司，纯粹是在作死。 但像希尔特工这种深得弗瑞信赖的人，就不太一样。 偶尔且不失分寸的吐槽，还能拉近双方的关系。 可这其间的度，还是有些不太好把握的。 “不觉得累吗？” 不过就托尼谈起的这一点，显然是无伤大雅的。 反正魏笠之前也觉得，弗瑞站在那，完全就是单纯地摆酷，根本干不了什么实事。 现在提出来，虽然明面上是吐槽，但如果换一种思路，那就是在提改进意见嘛，只不过方式上，没那么委婉罢了。 话回到正题，从刚刚托尼进房间开始，他的说话节奏基本上就是一段正经一段不正经，还是有一些顺序可查的，并不是单纯的天马行空。 只不过就是自己现下的所见所感，及时地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罢了。 极度自我，说是评价，但也不过是个玩笑话。 谁有资格对别人的人生态度指指点点呢？ 谁都没有。 况且啊，人和绝大多数生物都不一样。 他不会按部就班地沿着一条路就这么生存下去，他会迷路，会走岔道。 也会成长，会改变，而不是单纯地听从本能。 托尼·史塔克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啊。 虽然偶尔是有些不太正经，但并没有那么招人讨厌，最起码魏笠是这么认为的。 或许是因为他能跟上托尼·史塔克的思路？ “他们需要的其他资料，巴顿应该很容易就弄到手。目前他还需要一样，具有高密度能量的动力源，用来启动魔方，现在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你什么时候变成热核天体物理学家了？” 希尔特工似乎就不太能适应托尼跳脱的思路。 “昨天晚上。科尔森的报告，席尔维格的笔记，关于萃取理论的文章，哦，这里就不得不感谢一些亚当先生的小礼物了，节省了我很多做功课的时间。在汇合之前，还能好好睡一觉。” ？ 希尔特工一脸问号。 第二十四章 动力源 不过也不能难为希尔特工，作为非专业的科研人士，能知道托尼刚刚说的是热核天体物理领域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否则的话，在座的大多数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了。 罗曼诺夫特工表示自己只想静静地看托尼表演。 索尔？ 他本来就算是外星人，神域点的科技树估计也是和地球完全不一样的。 至于依据？ 现在哪里还有流行穿铠甲的…… 而且还是这种背心样式的。 你把胳膊露在外面，是想被砍了呢，还是想被锯了呢？ 咳，其实这样还是挺酷的，大概。 所以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得不到回应的托尼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快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他的话语中。 “只有一个人做功课吧？” 再配合上托尼那夸张的肢体语言，如同一记耳光抽在了众人的脸上。 这里就不得不佩服一下罗杰斯了，虽然他同样不太能明白托尼刚刚阐述的具体意思，但就像很多时候，字连在一起看不懂，可要是拆碎了呢？ 即使这样会破坏原先连贯的表达意思，很容易造成断章取义，可还是得承认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上一点。 “洛基是否需要某种特别的动力源？” 他或许不知道要怎么具体启动魔方，但只要提出疑问了，总会能往前走。 很多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其实就是没有找到切入点，而罗杰斯的话语恰好提供了这些。 “他至少要把魔方加热到一亿度，才能达到理论上的要求。” 同为科研人员的班纳博士，即使两人擅长的领域有些不同，但他其实是能跟上托尼思路的。 只不过嘛，出于种种原因，不太那么好随便参与其中。 其中一个影响点自然是魏笠，此外，大概还是托尼从刚刚表现出来的作风习惯吧。 相比于肆意洒脱的托尼，班纳博士显得更为谨慎保守，他不太能够很好地表现自己的情绪。 他得压抑自己，不然的话，体内的怪物会被唤醒，破坏一切。 班纳博士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所以他严于律己，尽量不和他人产生过多的接触，但同时他的心里对托尼的潇洒自如也有那么一丝丝羡慕。 也正是这一点，才会让魏笠对班纳有格外的好感。 电影中的一个画面是魏笠印象最深刻的。 班纳一次变身之后救下了自己的女友，贝蒂·罗斯。 可城市里始终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所以他们来到郊外。 当时外面正好是一场暴雨，所以两人只能是躲在在山洞里，可考虑班纳的体型，地方实在有些显得狭窄了。 所以班纳只能是自己来到了洞口的位置。 背影看上去再怎么巨大的班纳，对比起外面汹涌的电闪雷鸣，却又是那样无助。 而这，正是魏笠难以忘记的。 在当时的大部分影视剧里，英雄们大都是英勇无比。 即使在他们受伤，乃至于落败的时候，也会有人为他们应援。 在人们的鼓舞下，最终，英雄一定会战胜邪恶。 讲述班纳的电影自然也免不了这样的俗套，可相比于其他影视剧，它的大部分笔墨却是描绘班纳躲避世人的故事。 只有最后的那么几个片段，才略微有些闪光。 但那些高光时刻，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也许是特效技术水平有限，并没有能震撼到魏笠。 以至于看完的最大印象，就是那个无助的大个子，也如同当时的他自己。 小时候，很多人都会被问起长大后的理想，科学家、教师、医生等等，都是些令人憧憬的目标。 可魏笠？他的愿望却没有那么宏大，只想给自己的家人带来幸福的生活。 现在看来或许没什么不对，但在那个人人就讲究“奉献自我，为社会建设添砖加瓦”的时代，这种想法，就是保守，刻薄一点讲，那便是没出息、不思进取。 所以很自然地，魏笠成长的路途中，朋友一直很少。 不过也正是拜这所赐，魏笠最终才能沉下心，取得一番成就，但都是后话了。 现在，当年所看到的那个无助的大个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魏笠怎么不能想着伸以援手呢？ 所以，即使托尼·史塔克也是魏笠喜欢的人物，但他对待两者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况且，和班纳一样，魏笠其实也不是很能很好地应付这种有些自来熟的家伙。 “除非席尔维格能找到某种方法，来稳定量子隧道效应。” “如果他能够做到的话，他可以让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反应堆实现离子巨变。” 不过讨论起学术话题，研究员们总是能自如些的。 可这就苦了在场的其他人了，魏笠只能是站出来提供负责解说。 “简单来说，这也就是能满足洛基需要的动力源。” 这下子，众人才明白过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脸上呈现的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而托尼显然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的，他可不会顾忌旁人到底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以及言语间是不是会流露出鄙视他人无知的意思他也不会在意。 “看看，还是有懂行的。” 在见到班纳博士能够接上自己的话，托尼显然是很高兴的。 毕竟终于不是他一个人在演独角戏了。 所以托尼果断地往班纳博士的方向走了过来。 至于其他人，在听到托尼刚刚的话语，隐约透露出的不满神色，完全没被他给放在眼里。 还是有懂行的？ 意思就是他们无知咯。 这种不太恰当的表达，会引起争议也是自然的。 只不过现在就把脸皮撕破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罗杰斯和索尔只是咬咬牙，并没有发作。 “刚刚发生了什么？” 班纳博士和魏笠一样，并没有直接参与到关于洛基的行动。 魏笠当时正好在休息，弗瑞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并没有叫醒他，也许是对复仇者计划的信心？ 不过总是依赖一个外来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至于班纳博士，他的不可控性，弗瑞显然是不放心的。 况且相比于战斗事宜，弗瑞还是更希望班纳能好好地呆在总部帮他找到魔方。 所以班纳博士对洛基到底怎么被抓捕的还是有些好奇的，现在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托尼·史塔克正好送到了自己面前，班纳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毕竟，手不能白握，是吧。 第二十五章 略知一二 班纳博士的小算盘其实是打得不错的，可惜挑错了对象。 托尼·史塔克会跟着别人的节奏走？ 怎么可能嘛。 白嫖就白嫖了，能奈他怎样？ 不管在谁的地盘，都得听他的。 “很高兴见到你，班纳博士。你在正电子碰撞领域的成就真的无与伦比，我是你的超级粉丝……” 虽然难得地听到他讲起恭维别人的话，但对于班纳的提问，托尼似乎是打定主意只字不提。 难道是现场比较惨烈，怕讲出来引起班纳的不适，导致他变身么？ 不过就其他人的反应来看，不像是损失严重的样子啊。 事实也证明，魏笠单纯地只是想多了。 “我很欣赏你一发脾气就变成一个绿色大怪兽。” 能说出这样话的托尼会在意班纳变不变身才怪呢。 面对这样直白的话语，班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毕竟不管是魏笠还是罗杰斯，其实都没有直接当面点明这一点。 所以只能是瘪瘪嘴，最终才勉强挤出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呢？ 是托尼·史塔克对自己的夸赞？还是他的直言不讳？ 魏笠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看起来班纳是不太情愿的，回答托尼完全只是出于礼节性的行为，并没有了继续和他交谈的打算。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这时，弗瑞闪亮登场了。 “班纳博士来这里只是帮我们追踪魔方的，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 言辞之间，透露出不希望托尼继续谈论班纳会不会变成怪物的意思。 正巧，魏笠也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索性顺着弗瑞的意思接了话茬。 “我也会帮忙的。” 只不过，魏笠的好心换来的只是班纳无奈的神情。 充满怀疑的目光让魏笠不禁有些羞愧，确实，之前他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结果，到了实验室后尽在睡觉了…… 咳，惭愧。 不过班纳也没有揪着不放的意思，对待朋友嘛，总是能格外容忍一些的。 “我会从洛基的权杖入手。” “洛基的权杖？是他用的武器么？在哪呢？” “刚刚已经送到实验室了，就放在旁边的桌上。” 魏笠一连串的问话，让班纳更加无奈了。 本来就不想戳穿他根本没帮忙，结果下一刻魏笠就自爆了，这让班纳给怎么办呢？ 只能是继续袒护着他咯。 “可能刚刚出来的太急了，你没注意到吧。” 班纳贴心了补上了一句。 魏笠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发言有点蠢，所以决定暂时闭上嘴不说话，尴尬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不过一个人的沉默，不一定代表了其他人也停止了发言，否则的话，不就冷场了嘛。 大家聚在一起，也就没有意义了。 善解人意的罗杰斯是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东西和九头蛇的武器很像，可能真的有魔力。” 虽然他的发言吧没那么具有深度，但通常情况下作为抛砖引玉用还是足够的。 “这我可说不准，但它通过魔方获得能量。我需要知道，洛基是怎么用它把我认识的两个最可靠的人变成供他指使的猴子。” 看，弗瑞不就可以顺势补充了，还很明确地下达了自己的要求。 只不过现场个别人，可能是不太能理解的。 “变成猴子？什么意思？” 索尔完全状况外。 其实就是打个比方啦，就只是指叛逃的两个人像猴子一样，很听洛基的话。 但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好呢？ 魏笠可实在是犯了愁。 不过好在有罗杰斯第一时间就抢了话。 “我知道！”一脸兴奋的样子，让托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回我可听懂了。” 然后呢？ 你倒是说呀…… 魏笠表示也很想听听罗杰斯是怎么解释弗瑞刚刚讲的话。 只不过托尼和班纳不太想给魏笠这个机会。 “我们开工吧，博士，还有亚当法师。” “这边请，先生。” 这两个人都走了，魏笠自然也不好继续留下去，只能是跟着一起走了。 回到实验室，魏笠立马奔向了桌子，第一眼就看到了班纳所说的权杖。 本来还充满好奇的他，在看到权杖的具体样式之后，就失去了兴趣。 说起权杖，魏笠的第一反应是古代皇帝为了衬托自己威仪所制造出来的东西。 结果这个？样子就土得掉渣。 有些暗淡的金色，再配上金属的质地，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中间镶嵌的蓝色宝石，色泽倒是还可以，还发着微微的光芒，但比起权杖顶端那锋利的尖刺，再美丽的宝石也是白搭。 所以，魏笠只是撇了撇嘴，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 班纳明显已经习惯了魏笠的这番做派，摇摇头，连叹气都没有，就进入了工作模式。 “伽马读数和席尔维格对魔方的报告是一致的，但处理起来需要花几周的时间。” “绕过神盾局的主系统，进入分系统群，就能把它加速到每秒六百万亿次浮点运算。” 托尼不知怎么地，居然老老实地开始帮忙了。 眼见着真的没自己事了，魏笠又似乎有些不甘心。 “不过现在的贾维斯，处理起来应该能够更轻松吧。” “哦，提到这个，我到现在还没能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它叫贾维斯？” “其实我得到这个能力不是太久，具体解释起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只是稍微优化了一下你的算法，让其更加智能化而已，别的我可没动。” “我知道，但就是优化的那一部分算法，有些脱离常规，可又能很好的运行，这才是困扰我的地方。” “等等，你们在谈论什么呢？” 魏笠和托尼的一唱一和，不禁让班纳博士有些状况外了。 “噢，贾维斯是我设计的一款AI。之前亚当法师去拜访了我，临走的时候送了点小礼物，帮我进行了一些优化，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所以想问一下。” “你还懂这个？”托尼的话语让班纳一下子提了兴趣。 “略知一二罢了。” 魏笠摆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 第二十六章 哦噢！哇哦！ “但你不是……” 相比魏笠的坦然承认，班纳博士反而有些难以接受。 见此情况，魏笠只能是好好开导一下他了。 “一个法师。我知道，在你们的印象中，法师都是那种玩着花里胡哨魔法的家伙，但我嘛，稍微有些不太一样啦。只不过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所以干脆全部推脱到了法师这个身份上，感觉这样比较好认知一些。” “完全没有。” 只不过，魏笠费尽心思的说明，换来的只是班纳和托尼一致的摇头。 “这样嘛，我还以为……算了，反正只要你们相信我没有恶意就行了。” “以为什么？” 对于魏笠的失落，托尼并不关心，在意的只是他刚刚的话语。 班纳的表现就不太一样，反而是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我相信你。” 简短而有力，魏笠整个人一下子振奋了过来。 “可惜我只带了一根牙刷。” 可班纳紧跟着的话语，直接让魏笠笑出了声。 托尼也是被班纳的小幽默给逗乐了，不再计较魏笠刚刚说的话，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你有空可以到史塔克大厦来坐坐，顶上十层，都是用来研发的，你会喜欢它的。” “不邀请我吗？”被忽略的魏笠有点不开心。 “当然欢迎，只不过在我没有搞清楚贾维斯的变化之前，你还是不要再送我什么小礼物了。” “这年头送人礼物还被嫌弃了，要不，班纳，我送给你得了。” “送我什么？” “我还没考虑好，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好吧。”班纳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向托尼，“谢谢，但是我上次去纽约，几乎把整个哈莱姆（Harlem）区毁了。” “我保证不会让你感觉到任何压力。” 托尼嘴上是这么说，结果却从旁边的桌上捡起一个零件。 具体用途魏笠虽然不清楚，但感觉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眼见着托尼即将用零件触碰到班纳，魏笠先一步握住了零件的顶端。 细微的电流从掌心流向身体，短暂的麻痹感过后，魏笠下意识地送开了手。 托尼最终还是打到了班纳，只不过动作并不是很大，也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班纳的腰部。 即便如此，没有防备的班纳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哦噢！” 班纳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准备跟托尼好好讨论一下人生，原本一直盯着电脑的视线也开始移动，只不过身子还没转到托尼的方向，却被眼前魏笠的模样给惊住了。 “哇哦！” 原本耷在脑袋上的头发全部立了起来，这造型，实在是有些吸人耳目。 魏笠第一时间也没察觉到，在听到班纳第二声惊呼后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脑袋，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触感，再借助玻璃细微的反光功能，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边理顺自己的头发，一边略带怒意地盯向托尼，似乎是想要讨个说法。 “嘿，不是没什么嘛。” 托尼毫无悔意。 班纳原本还想计较一下的，结果看到魏笠刚刚的模样，像是完全忘了这回事，只是一个劲地笑。 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魏笠也并没有说真的就生气，但托尼的这种行为吧，总感觉不太妥。 魏笠刚刚一时心急，还以为托尼是想暗中偷袭，伤害班纳，才连忙过来准备阻止他。 结果…… “你疯了吗？” 从门外走进来的罗杰斯怒气冲冲，相比于魏笠，他是真的动了火。 “目前没有。”可托尼压根就不想打理他，草草应付了一下，注意力还是在班纳身上，“看来你的自控能力不错啊，有什么秘诀，听音乐还是吃什么药？” “你总是这样没正经嘛？”罗杰斯显然不是什么好敷衍的角色。 “那得分谁。”托尼手上已经把玩着刚刚的零件，指了指罗杰斯，算是给过他答复了，然后转向魏笠，“抱歉，我刚刚没注意到你过来，不过你刚刚的样子，嗯，确实挺帅气的。” “你要是不提后面那半句我原本还想就这么原谅你的。”魏笠佯装愤怒道，不过一秒钟之后就败下阵来，这种事情有点累人的，“我没事啦，只不过尽量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啦。” “你刚才的做法可能会威胁到大家的安全。”当事人虽然不想追究了，可罗杰斯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托尼，只不过言语间有些过分了，明显有中伤班纳的嫌疑，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马表达了自己歉意，“对不起，博士。” “哦，没关系，如果我连这点刺激都接受不了，我就不会上船了。”班纳笑了笑，示意自己完全不介意，接着关切地转向魏笠，“你没事吧？” 可魏笠看来，班纳那脸上的笑容分明就是在针对自己，一想到这，就没什么好脸色。 “我没事。”最终也只是摆了手，看都不想多看班纳一眼。 “你太谨慎了，大块头，得张扬一点。” 托尼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 “我觉得够张扬了。”班纳嘲笑自己的事情，魏笠始终耿耿于怀，“不过其实我也想见见浩克（Hulk）的。” “浩克？”托尼一脸疑问。 “你刚刚不也称呼大块头么？我就这么叫了，班纳，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名字什么的我倒是不介意。”班纳停顿了一下，“但我觉得让你们见到我的另一面真的不是什么好主意，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对魏笠讲的。 说话的时候，班纳的视线可一直在他身上呢。 “好吧。” 班纳都表示的这么明确了，魏笠也只能是妥协了。 但妥协只是表面上的，心里究竟怎么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况且小动作这种东西，很明显一般都是背地里搞的。 当面唱反调，那不是智者所为。 不过魏笠其实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时间还很长，该见到的时候，总归是能见到的。 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第二十七章 阴霾 “你应该集中精力解决问题，史塔克先生。” 相比于魏笠三人之间略显轻松的氛围，罗杰斯的脸上则要严肃得多。 “你认为我没有吗？”被人接二连三质问的托尼也是动了真怒，“弗瑞为什么招我们来？为神是现在？他有什么内幕？一直都在瞒着我们。不了解真相就得不到正确的结论。” “你认为弗瑞有所隐瞒？”罗杰斯似乎是刚想到这茬。 没有隐瞒才是不正常的吧。 每个人都有秘密。 魏笠自己有，所以他也能容许别人有。 所以他并没有去询问弗瑞的打算，也没有想着搞清楚一切，只是随波逐流地等着一切发生。 参与其中，并不意味就要主导事情的发生。 当然，他也没有理由去阻止托尼探究。 “他是个特工，还是特工之王。队长，他背后有更多的秘密。亚当和班纳也有同感，嗯？” “每个人都有秘密。” 魏笠原本打算用这套说辞糊弄过去，但托尼和罗杰斯炽热的目光，很明显就是要他当场表明态度，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可不足以应付。 叹了一口之后，魏笠只能是接着说，“好吧，不同于常人的弗瑞，肯定有更多的秘密。” 至此，托尼和罗杰斯才终于是放过了他，而下一个遭殃的，自然就是班纳了。 “呃……我只是想完成我的工作，而且……” 班纳似乎也想搞魏笠原先那一套，糊弄过去。 他倒也高明，继续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只不过在这个问题上，罗杰斯态度很坚决，非要问个结果。 “博士？” 抵抗无果的班纳，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只见他缓缓摘掉了自己的眼镜，大有认真聊一下的架势。 看起来，他应该也很介意这件事，只不过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以及合适的人聊一聊。 毕竟，刚刚都是托尼和魏笠在插科打诨，哪有时间聊正事。 “‘让全人类分享温暖’，这是洛基对弗瑞说的话。” 既然决定要好好讨论一番，班纳也不含糊，先是阐明了自己的判断依据。 “我听到了。”罗杰斯表示认同这个论据。 “我觉得他是说给你听的。”但班纳并没有在意罗杰斯的态度，而是转向了托尼，“即使巴顿没跟洛基说起过史塔克大厦，新闻上也都说了。” 不过讨论就讨论，你们怎么还吃起零食了？ 托尼见到班纳同意自己的观点，将自己手上装着零嘴的小袋子递向了班纳。 班纳不客气，魏笠自然也不能含糊，直接越过身前的桌子，自己抓了一把。 “喂！”托尼显然是有些不乐意了。 魏笠只是自顾自地将脸转到一边，装作无事发生，但依旧是吃得很开心。 “史塔克大厦，那个又大又丑的？” 托尼刚想过来好好教育魏笠一番，结果罗杰斯的话语直接让他停住了脚步，面露愠色。 罗杰斯立马自觉地改了口，只不过尽管他费力地想找合适的形容词，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最终只是词穷地说道，“在纽约的那栋。” “由方舟反应炉功能，能源可自我再生，那大厦能自给自足一年吗？” 再看看班纳，这就聪明多了嘛。 不过也不能怪罗杰斯，他和这时代本来就存在着巨大的时差，能适应并正常的生活已经算不错了，再强求他能弄懂当下最前沿的科技？ 那未免也太为难人了。 不过方舟反应炉？ 魏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陷入沉思…… “那只是个原型机而已。”讲到自己的得意之作，尽管有不懂行的家伙，但见到还是有人能明白自己，托尼明显就开心多了，“目前我可是清洁能源领域的第一人，他们也要这个。” 可惜罗杰斯还是有点状况外，对托尼要传达的意思完全不清楚。 “那么，为什么神盾局不招你加入魔方工程呢？”还好班纳及时地接过了话题，避免了托尼的尴尬，“我是说他们涉足能源产业，又是为了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 这种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却又不说破，当然罗杰斯可能不太清楚。 不过魏笠可受不了，回过神来的他，想要立马结束这个话题，以便提出他刚刚思考得出的内容。 “能源除了照明、供热，又不是没有其他作用。罗杰斯你不是也说洛基的权杖有点像那个什么九头蛇的武器。如果按照弗瑞的说法，它通过魔方获得能量，那么……” “弗瑞可能在制造当年九头蛇的武器？”罗杰斯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但……” “我觉得确实应该调查一下，一旦我的破解程序侵入到神盾局的机密档案……” 托尼对于魏笠的想法明显是赞同，只不过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他更愿意相信的，是自己切实看到的。 这也是每个追求真理的人的通病吧。 “等等，你是想……” 罗杰斯似乎是并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说话还有些不太利索。 这样薄弱的话语，可没有办法阻止托尼。 “我上船后，贾维斯一直在破解程序，几个小时后我就会知道神盾局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几个小时？”班纳不知不觉地将目光投向了魏笠，“你来做的话应该会更快一些吧。” “我？还是算了吧，我对弗瑞想做什么并没有兴趣。” 魏笠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蹚这趟浑水。 “你吃吗？”罗杰斯有转向自己一边的趋势，托尼也乐于和他分享。 但罗杰斯却直接拒绝了他，“不招你加入魔方工程，你想不通是吧？” “情报机构居然会怕聪明人，这未免太丢人了，不可能。” “情报机构当然会怕聪明人啊，而且他们可不止怕这些，凡事他们不能掌控的，大概都会害怕？” 魏笠表示托尼用词不当。 只是这一瞬间，众人立马全体沉默了。 是啊，如果不是害怕他们，又何必将他们的资料整理得那么详细呢？还定期更新？连他们在什么位置都一清二楚。 一阵阴霾笼罩了托尼他们的心头。 第二十八章 裂痕 “我认为洛基就是想让我们相互质疑。” 罗杰斯试图跳过这个话题，将整个锅都甩给洛基。 只是在场的，又有谁是傻子呢？ 洛基的小心思谁都明白，但又都知道，他说的又不完全是谎话。 所以在面对罗杰斯的话语时，托尼和班纳第一时间选择了沉默。 “他图谋着想要发动战争，如果我们不能专心致志，他就会得手。”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魏笠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呢？ 专心致志这个词，听起来就好像托尼和班纳探究弗瑞的目的是错的一样？ 难道他们就该像个工具人一样，听从他的摆布，不能自我思考？ “罗杰斯队长，我觉得他们已经在努力寻找魔方的下落了，只是找东西这件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还是需要一定时间……” “亚当法师！你刚刚说过，你对弗瑞想做什么并没有兴趣吧。但你刚刚的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偏袒洛基呢？” 偏袒洛基？ “你在说什么？”魏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好像并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吧，充其量就是稍微表达了一下对情报部门的不满罢了。 而且情报机构设立的最初目标不就是为了提防潜在的危险目标么？ 自己说的没错啊…… “队长。” 听到魏笠被人这么说，班纳手上的工作也彻底放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边。 罗杰斯见状，立马停下了这个话题，只不过，接下来的发言，则是彻底地将屋内的其他三人推向了他的对立面。 “我们都有命令在身，应该服从命令。” 听到这话，魏笠是彻底放弃和眼前这个人争辩的打算了，很干脆地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继续闭目养神。 有命令在身？ 抱歉，在场这三位都不是因为听从谁的命令才聚集到一起的。 只是单纯地有想要帮助的人，仅此而已。 服从命令？ 开什么玩笑？ 这个傻大兵还以为自己活在战争年月，其他人都是和他一样的士兵么？ “服从命令可不是我的作风。” 托尼很干脆地就反驳了他。 “你只想自己出风头，是吗？” 不知道是被气昏了头，还是怎么的，罗杰斯的发言越来越不妙。 他似乎很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况且，他真的觉得自己能够说得过托尼？ 哪来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在这屋里的人当中，是谁穿着华丽的戏服走来走去，而且，又很没有用。” 托尼立马回怼了过去。 对于罗杰斯接二连三充满攻击性的发言，班纳也有些看不下去。 “说得是啊，你真的没觉得你的穿戴有些不自在吗？” “差不多就行了。” 躺回沙发的魏笠看到罗杰斯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决定还是阻止班纳他们继续说下去。 在这个时候如果真的闹翻了，得意的还是只有洛基。 事情先一件一件来，要算账等到以后再说。 “尽快找到魔方。” 罗杰斯也算识趣，丢下这句话，便立马离开了房间。 “这就是我老爸推崇备至的家伙，我觉得应该考虑再把他冷冻回去。” 既然罗杰斯已经不在了，托尼说起话来也愈发肆无忌惮了。 “你这话说的太恶毒一些了吧，再冷冻回去也太过分了。他可能只是对这个时代还不太适应吧？而且总感觉他好像有些心浮气躁，刚刚出去抓洛基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噢，我赶到的时候，他正被洛基打倒在地上呢！要我说，他就是落伍了。从服装到战斗，样样都不太行……” “不至于啦，或许他只是还需要些时间适应一下？” “是的，至少他对洛基的判断是正确的。”班纳也适时地插入了话题，“比我们的思维也要缜密些。” “你是认真的？”魏笠问。 “简直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早晚有演砸的时候，我还是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我还是看看报纸吧。” 班纳表示并不期待罗杰斯出丑，毕竟那同时也意味着他们遇上大麻烦了。 况且，他不太可能出现在第一线的战斗现场，弗瑞也反复强调过了，请他来只是为了寻找魔方，并不希望看到班纳变身，另外班纳也不想自己被关到牢笼里。 “我觉得最好还是能先顺利找到魔方最好，虽然那貌似不太可能了。” 对于托尼的幸灾乐祸，魏笠持悲观态度，更让他觉得可疑的，还是洛基投降的这一举动。 “你想说什么？”托尼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过来。 “你刚刚说，你赶到的时候，罗杰斯正被被洛基打到在地，对吧？” “是的。”托尼一脸疑惑，不知道魏笠到底想表达什么。 “然后洛基紧跟着就投降了？” “没这么容易，我好歹也和他打了两下，不过……”托尼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停顿了一下，“听你这么一说，他好像是放弃得有些太干脆了，就像是……” “故意的？” “没错。” “那他一定是有着其他什么目的……” “这个我们都知道，关键到底是为了什么。”托尼耸了耸肩，期待着魏笠能给给出一个答案。 “拖延时间？构建传送门肯定是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 “对！一定是这样。”托尼激动地拍了拍手，表示赞同，正准备起身离开房间，但想了想，还是停在了原地，“不过我们知道这个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用，关键还是得找到魔方的位置。” “是啊，他们肯定是在背后谋划着，即使知道最后他们会去哪也没有用，不能提前阻止他们还是不行啊……” “等等。”班纳像是从魏笠的话语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们会去哪？”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感觉会是史塔克大厦。” “你怎么知道的？”托尼问。 “就只是感觉啦，你们刚刚正好提到了。洛基不是需要一个反应堆实现离子巨变以产生足够的动力来让魔方打开传送门么？史塔克大厦恰好符合这一点，反应堆是有的，再加上，它足够高。” 第二十九章 闲谈 “足够高？” “当然，洛基所要召来的是一支军队，数量上肯定不会少，因为他要挑起的战争是面向整个地球的。所以构建传送门的地方肯定要足够开阔，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天空更开阔呢？史塔克大厦的高度在纽约也算是独树一帜了，所以我感觉会是在那。但，我可不保证。” “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托尼撇了撇嘴，但神色间充满了忧虑，毕竟那算是他的得意之作了，眼看着有可能就要这么毁在洛基手里，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手上的工作速度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少。 像罗杰斯那种口头上的催促其实是没什么用的，你得给别人足够的动力，让他们自发地投入到工作中。 比如许以什么好处，或是像魏笠这样，制造出一定的危机感。 “哦，对了，记得帮我提醒弗瑞一下，小心外面的攻击。” “攻击？” “相信这艘飞船的资料巴顿特工应该也是知道的，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所以他们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冒充一下友军，靠近了之后给这艘飞船来一下，我觉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好吧，我会转告弗瑞的，但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 “我可不想做什么太聪明的家伙，再说了，感觉解释起来太麻烦，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呢？” “你又准备睡了？”听到这话，班纳忍不住了，“你睡醒才过了多久啊，而且刚刚还吃了东西，这个时候就睡觉，你难道不怕发胖吗？” “？” 魏笠表示班纳你有资格说别人发胖？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 “并不说就是要睡觉，只不过是单纯地躺着休息一下罢了，饭后运动也不好，再说了，找魔方的工作不是有你们么？我会在精神上给你们加油的！” “可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帮忙？”班纳问。 “我帮忙了啊，不是告诉你们最终可能出现的目的地了么……” “这也算？”班纳直接赏给魏笠两只白眼，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要休息就休息吧。” 班纳也不打算指望他了，闷声开始埋头工作了。 不过单纯的工作实在是有些太枯燥了，托尼显然有些难以忍受。 “说起来，要不下次你们俩和我们一起变装上阵？” “这不正在养精蓄锐吗？”魏笠从毯子里抽出一只手，拜了拜，算是回应了。 班纳则是轻笑一声，至于是不是在笑话魏笠那就不得而知了。 “算了吧，我可没有你的护甲，亚当好歹是个法师，可以远程提供支援。我有什么？难道要我凭着肉身去玩命么？还是说……算了吧，别开玩笑了。” 班纳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了许多。 “你知道，每分每秒都有一堆细小的弹片试图钻入我的心脏。是这个，保护了我。”托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圈微弱的亮光也透过他的短袖若隐若现地照射出来，“这个小光环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它不仅仅是护甲，还是一种可怕的恩赐。” 最后一句话似乎另有所指，而此时，托尼已经站到了班纳的面前。 “但你完全可以控制它。”班纳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我学会了方法。”托尼回应的十分坚定。 “我不一样。” 班纳还是摇了摇头，决心继续工作。 “嘿，我对你的遭遇一清二楚。”托尼似乎不太喜欢班纳这种逃避的做法，硬生生终止了班纳想要继续工作的打算，“那么强的伽马射线足以杀死你。” “你的意思是说，另一个我，也就是浩克，救了我的命？”班纳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想法不错，可他为什么救我？他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没有什么目的呢？” 魏笠的声音在班纳的身后响起。 “？”班纳回过头，一脸的疑惑。 “就好像当时你为什么要救你的同事一样。也许没有什么原因，他只是想这么做。” “所以你的意思是，浩克就只是单纯地想救我？那他已经达成这个目的了，为什么……” 班纳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一脸的痛苦。 “也许是因为实验的缘故吧，你们可能是成为了一个类似于共生体一样的存在。在你遇到危险，或者觉得你需要保护的时候，他就会出现，排除掉可能威胁到你的事物。” “那他也不能……”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得有些过于厉害了，班纳深吸了一口，努力使自己平缓过来，“按照你的说法，浩克他是有着一定智慧的，那为什么他不听别人的沟通，肆意地破坏？” “也不是肆意地破坏吧，他不是帮你保护了一个人。” “谁？” “贝蒂·罗斯。” 从魏笠嘴里蹦出的这个名字，让班纳彻底沉默了下来。 片刻的寂静之后，班纳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魏笠，目光里充满着痛苦，“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告诉过你，你可以叫我亚当，再说了，名字说到底也只是个称呼而已，我并没有什么恶意。至于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只是我结合了之前了解到的一丝资料，提出的一种可能性而已。” “就只是猜想吗？”班纳干笑了一声。 “是的，关于浩克为什么那么暴躁，我觉得和你也有一定的关系。” “我？” “是的，如果按照我之前设想的推断下来，浩克诞生是因为那一次实验，所以算下来到现在他也只是个孩子。在没有受到教育和引导的情况下，心智不健全是很正常的表现。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指都是你的错，你不是也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么。” “但……所以我一直以来逃避的做法是不对的？” “不是说不对，最起码你确保了没有更多的人因为浩克再受到伤害。只是光是一味地逃避，是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 “要怎么解决呢？” “我们会知道的。”从刚刚开始便默不作声的托尼说道。 “到那时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但我们总得往前走，不是么？” 第三十章 偏差 “你在干什么，史塔克先生？” 怒气冲冲地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弗瑞。 魏笠睡得正香呢，哦，不，只是假寐了会，反正被吵醒了。 还真是穿着披风，走路都带着风啊。 最后一句只是单纯的吐槽，魏笠自身也是很喜欢穿风衣的，毕竟，各种意义上都很方便。 托尼嘛，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是不感兴趣的。 弗瑞带着怒气，他的心里似乎也带着火。 “嗯，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 是查到了什么嘛？ 虽然魏笠对此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你应该去想办法找出魔方的位置。” 弗瑞避重就轻，并没有正面回应托尼的打算。 只是他需要应对的，可不只是托尼一个人啊。 “想着呢，讯号已经锁定，正在搜索伽马射线的标记，找到后，会把目标锁定在半英里以内。” 伸手指了指弗瑞身后的显示器，班纳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了手上的工作。 就屏幕显示的内容来看，各项指标确实已经建立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魏笠的启发，连经纬度的范围也有了大致确认的方向。 弗瑞回头看了看，确实如此，没有什么话好讲了。 “之后就能拿回你的魔方了，别着急。”既然如此，就该回到最初的话题了，“什么是第二阶段？” 不过还没等弗瑞回答，就已经有人给了托尼答案。 不过相比于托尼和班纳的好整以暇，来人则是有些，嗯，运动过度的样子。 额头上隐约可见的汗珠，清楚地说明了此人在来之前肯定是辛苦了一番的。 “第二阶段就是神盾局用魔方来制造武器。” 随着“咚”的一声，罗杰斯讲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外形看上去很像是枪械的武器扔在了桌上。 “这是不是……” 魏笠也彻底地清醒了。 “是的，正如亚当法师你之前预料的一样。而这就是当年九头蛇制造的武器。” 罗杰斯点点头示意，然后转向托尼，神色间似乎是有点得意？ “抱歉，电脑的速度对我来说太慢了。” 这话说的，有点…… 还是不提吧。 关键还是弗瑞的反应。 “先生们，我们搜集一切和魔方有关的东西，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在制造。” 好吧，弗瑞讲的话相比而言，更蠢一些。 这种官方性的说辞，很明显就是在骗人好吧。 尤其还想着骗一个已经黑了你资料库的家伙，这么肆无忌惮地不怕被拆穿嘛？ “得了吧，尼克。”托尼反手就在屏幕上投影出了他查到的相关资料，“你别狡辩了。” 不知道弗瑞到底感想如何，魏笠只觉得这一记耳光来的真是快。 “我错了，指挥官。”铁一样的事实摆在眼前，罗杰斯也没了像之前一样继续坚持下去的意义，失望的说道，“这个世界一点都么变。” 而此时，索尔和罗曼诺夫特工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她，班纳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毕竟当初去邀请他的，正是罗曼诺夫特工。 “你知道这情况吗？” 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不过更让人觉得不爽的，还是对方的态度。 “你难道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吗，博士？” “他哪里也不会去。” 在话题愈演愈烈的期间，魏笠已经从沙发上起来了，并正式加入进了这个没有硝烟氛围却异常紧张的战场中。 “抱歉，亚当法师，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 “哦，对，我当时可是在加尔各答啊，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洛基在利用你。”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到这里来不是因为我朝你抛媚眼吧？” “那我走也不是因为你神经兮兮的。” 漂亮的回答！ 魏笠暗自叫了一声好，人也随之来到了罗曼诺夫特工和班纳的中间，态度很是坚决。 似乎是受到了魏笠的鼓舞，班纳也坚定了许多，“我需要知道的是，为什么神盾局在利用魔方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不难理解。”不过班纳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拆他台也是魏笠，随着魏笠的发言，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聚集了过来，“武器这种东西，说白了和力量一样，不是为了守护，就是为了破坏，但我更愿意相信弗瑞是为了前者。当然这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也不是想为谁开脱，只不过希望各位能稍微冷静一些。” 但魏笠的这种希望肯定是不能如愿以偿的，班纳一脸的难以置信已经充分地说明了一切。 “是的，正如亚当法师所说，我们制造武器并不是想着要去伤害谁，而是为了……”魏笠的说辞似乎是提供了推脱的借口，弗瑞伸出手指向了索尔，“就因为他。” “我？”索尔一脸懵逼。 “去年地球迎来了一个从外星来的访客，他的一些个人恩怨导致一座小镇被夷为平地，我们得知了宇宙中不但有别的生命，还比我们强大得多，先进得多，发达得多。” “我们的人对你们星球没有任何恶意。”索尔试图解释。 “但宇宙中并非只有你们。” 弗瑞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关键的问题不是对方有没有恶意，而在于“落后就要挨打”这一个自古以来的教训。 不能光指望别人不来侵犯，当然也不能想着去侵犯他人。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想要侵犯就能侵犯，得有足够保护自身的资本。 魏笠是很理解弗瑞做法的，所以在之前托尼他们讨论的时候，才没想着去涉及更多。 只是弗瑞后面的发言，就有点出格了。 “你也不是唯一的威胁。”说这句话的时候，弗瑞下意识地扫了一下四周，透露出的意味很明显，“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找不到对手的人，他们也不会被人控制。” 这不就是想说在场的大多数都是潜在的威胁么？ 不能被控制，所以就是威胁，需要防备？ 亏魏笠还试图认同弗瑞，结果对方从根本上就和自己有着偏差。 强大自身的原因，除了是为了应对必要的威胁以外，更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希望自己能够更好才对。 这才是发展的主要目的，决不能主次不分。 第三十一章 冷静 “请各位冷静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小还是怎么，并没有人理会魏笠，所以他通过音速起子连接上了房间内所有能用的扩音设备，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我说，冷静！” 这一下子，便彻底安静了，众人都忙着捂自己的耳朵，哪还有时间争吵？ 是的，在弗瑞的爆炸性发言之后，场面一下变得不可开交。 谁都有可能成为威胁，但谁都不想自己被人控制。 可最不想被控制的，却也是最容易被影响的。 “你在做什么？” 托尼甩了甩头，试图从耳鸣的影响中摆脱出来。 “我只是想让你们能稍微冷静一点。” “那也没必要这样吧，很危险的。”距离魏笠最近的班纳受到的影响自然是最小的，所以也是最快恢复过来的。 “没办法啊，谁让你们刚刚都像着了魔一样，什么话都能往外蹦。劝解的话感觉会引火烧身，不如就干脆点采用简单粗暴的做法了。” 魏笠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而随着他的动作，弗瑞也注意到了魏笠手上拿着的东西——洛基的权杖。 “亚当法师，把那东西放下。” 说话间，弗瑞和罗曼诺夫特工已经悄悄地把手搭在了自己的枪套上。 “你是说这个？” 魏笠并没有乖乖地就把权杖放下，反而是轻轻的挥舞了一下，造成的后果就是气氛一下子比之前更加紧张了。 除了班纳外，其他人都下意识地离魏笠远了些，以保证魏笠第一时间触碰不到自己，身体也都呈现出一副警戒的状态。 “噢，拜托，干嘛这么紧张？”魏笠停下了挥舞的动作，“我只是开个玩笑。” “那么，亚当法师，请你把那东西放下。”弗瑞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的，态度极为严肃。 虽然魏笠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但弗瑞似乎并不这么想。 大概只要魏笠不放下洛基的权杖，他就不可能放心。 “你不如就把东西放下？”看着将自己两人围成一圈的众人，班纳试图缓解一下气氛，“这样被人围着看，感觉上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只不过从结果上看好像反而有些适得其反了，听到班纳说他不舒服，众人反而更加紧张了。 “不是我不想放下，只是不能放下。” 眼见着情况越来越糟糕，魏笠只能是连忙为自己申辩。 “为什么？”班纳问。 “你看到这块宝石的光芒了吗？”魏笠将权杖提到身前，尽量地让众人都能看到顶端的部分，“有没有感觉比之前稍微亮了些？” “是跟刚刚送过来的时候不太一样，那又怎么了？” “你不想说权杖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被激活了吧？” 相比于其他人全神戒备，托尼显得稍微要轻松一点，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的武装不在身边。 “是被激活了，但我觉得并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洛基想要做什么了。” “洛基现在正被关着呢，他能做什么？”听到魏笠说起洛基，第一个站出来维护的自然就是索尔了。 “我不太清楚，可能……” “我们怎么能知道不是你激活了它？” 这种明显不带智商的问话立马引起了魏笠的怒目而视，定睛一看，原来是罗杰斯。 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个家伙好像本质上就是有点愣，一根筋直到底的感觉。 “因为在我拿起它之前，你们的状态就有点不太对，你应该是最能明白这点的，罗杰斯。” “我？” “当年的实验，强大并不只是你的体魄，还有你的精神，那种骨髓里的正义感以及责任感也随之被放大了，试问这样的你，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很不妥当吗？” “呃，好像是有些不妥，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亚当法师。” “我的意思是，你们刚刚都受到了这个权杖的影响，所以精神状态上都不太对劲……” “你是想说，洛基能够在被关着的情况下，通过这个权杖控制我们？” “是的，罗曼诺夫特工，但也不完全正确。不是控制，更像是引导。” “引导？” “更确切地说，是放大了你们心里的负面情绪，不太明显，所以也不太容易察觉，也就更容易得手。但现在，应该都差不多恢复过来了吧。” “好像是有这么一点不太对劲。”托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并表示赞同魏笠的说法。 而且魏笠既然还愿意解释，说明他并没有想要动手，弗瑞和罗曼诺夫特工也渐渐放下了防备。 “可是，你怎么没受影响？” “大概是我免疫心灵控制吧。” “大概？” “我也不是很确定啦，或者是其他原因吧。” “其他什么原因？” “比如，洛基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魏笠是后来才出现的，所以巴顿了解的资料里从来都没有这个人。 而洛基被抓到并关起来的时候，虽然路过了这件实验室，但当时魏笠在睡觉，沙发的位置本来就有些偏僻，洛基没注意到也很正常。 就算是注意到了，一个他根本没听说过的人物，又怎么能引起他的另眼相看呢？ “不过，洛基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而且他如果能做到，为什么之前不这么做呢？” 班纳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听到这话，魏笠像是想起了什么，“糟糕了，托尼，你有跟弗瑞讲有人可能会来救洛基的事情吗？” “有人会来救洛基？你是说巴顿特工？”弗瑞顿了顿，瞥向托尼，“史塔克先生并没有跟我提到过。” “你也没有跟我说过会有人来救洛基！”托尼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我以为你会想到的，正常人谁会来袭击这艘飞船……” “所以，权杖会突然被激活，是因为巴顿特工他们在附近了？” 罗曼诺夫特工瞬间明白了过来，转身立马准备向外走去。 而这时，随着“滴”的一声，班纳之前设置的用来搜寻魔方的程序也有了反应。 第三十二章 来袭 “哦，我的天。” 在收到提示音后，班纳就一时间前往了电脑前，想确认魔方的位置。 只是结果，好像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正当众人想问问班纳到底怎么了的时候，魏笠已经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身后。 屏幕上显示的结果，也是让魏笠傻了眼。 不过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丢开了手上的权杖，高呼，“卧倒，准备应对冲击！” “怎么了？” 托尼还没问出口，爆炸声便已经响起。 随之而来的热浪更是直接涌进了这个房间，众人被气浪给推开，撞上了四面的玻璃墙壁。 可冲击力已然达到了玻璃的承受上限，随着玻璃的碎裂，与魏笠同在一处的三人掉在了房间外一侧的通道内。 由于房间相较于该通道处于更高的位置，与其用掉这个词，其实说摔更确切一些。 “痛……痛……痛……” 魏笠感觉自己背部的肋骨可能是断了，剧烈的痛楚冲击着他的大脑，然后他又没办法发泄出来，因为还有个大块头压在他的身上。 不是别人，正是班纳。 当时魏笠看到屏幕上显示着魔方就在他们所处的位置附近，随即便想到了应该是巴顿特工一行人到了。 只不过他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大胆，所以才一时间会愣了神。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贵重的战略物资，随身携带是没什么问题，但与其放在可能发生战斗的地方，还不如早点投入使用。 所以魏笠一开始预料的，魔方要么在史塔克大厦，要么在前往史塔克大厦的路上。 结果嘛，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而他也因此遭受了报应。 班纳可以通过伽马射线确认魔方的位置，而对方也同样可以通过权杖来确认他们的位置。 魏笠还只是简单的认为巴顿特工会通过自己过往的资料来推断，真的是太自作聪明了。 弗瑞会想不到这一茬？ 他不会更改全新的联络通讯路线？ 肯定会的。 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激活权杖，确实是引出了班纳他们的负面情绪，但更重要的作用其实是为了给巴顿特工他们导航…… 该死的！ 魏笠下意识地握紧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地面。 只是地面上散落的玻璃渣，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一连串的脏话也随之脱口而出。 实在是太憋屈了，他需要发泄。 而这一通的发泄也不是没有作用的，压在魏笠身上的班纳也醒转了过来。 在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上的魏笠后，班纳第一时间便闪到了一边，然后再仔细确认了魏笠的状况。 这不确认还好，看了之后，反而让班纳开始有暴走的倾向了。 因为有魏笠的保护，班纳几乎没有收到什么伤。 但作为肉垫的他，外观上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披散的头发下流淌着的是鲜红的血液，脸上被玻璃划了好几道口子，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 颤抖的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动着，仿佛是生怕牵扯到其他伤口一样，而移动的方向正是贴着地面的背部。 魏笠努力地借助腿部支撑的力量，将自己的上半身稍稍抬高一点，留出了一定空隙，好让自己的手能触碰到背部，想进行一些简单的活动来稍微缓解一下疼痛。 而这全部，都被班纳看在了眼里。 “为什么？”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听到班纳的声音，魏笠侧过头，看向了他，“哦，班纳，我没事……” 但魏笠的话语并没能够起到安慰，班纳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拳头随之握紧，表情也变得异常痛苦。 魏笠说自己没事其实是真的，最起码并没有危机到他的生命，不然早就强制重生了。 不过班纳并不清楚这一点，实在是因为现在的魏笠看上去实在是太惨了，内疚与自责彻底包裹了他。 “罗曼诺夫！” 打破了僵局的是罗曼诺夫特工的通讯器，另一端响起的是弗瑞的声音。 “我没事。” 再收到通讯后，罗曼诺夫特工便立马回复了。 只不过她的状况其实要比魏笠稍微糟糕一点。 魏笠背部的肋骨虽然可能断裂了，但其实只要好好治疗，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还有着重生这一万能的解决方案。 罗曼诺夫特工的腿则是被管道给压住了，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再发生二次伤害。 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向旁人诉说自己的痛楚，反而是强咬着牙说自己“没事”。 实在是…… “喔！痛，痛，痛……” 魏笠仅仅是伪装了片刻，便再一次暴露了原型。 他是没有什么大碍，但从小就被精心呵护的他，可以说是从未受到如此大的创伤，也不能怪他没有基本的忍耐力。 而见到这副样子的魏笠，班纳也愈发痛苦了。 “大家都没事吧……” 通讯完毕的罗曼诺夫特工也注意到了这一边的动静，试着拔了一下自己被压着的右腿，只不过管道的重量摆在那，尝试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 她只能是待在原地，试图宽慰班纳。 “布鲁斯，你要坚持，不然就正中了洛基的下怀。我们会没事的，听我说，你受伤了吗？” 这时，两个工作人员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想要赶过来。 罗曼诺夫特工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再确认他们退到足够远的地方后，再继续劝说班纳。 “我们会没事的！听着，我用我的生命担保，一定会把你和亚当法师带出去！你可以躲得远远的……”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敲击着地面，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 “你的生命！” 班纳近乎是咆哮着对罗曼诺夫特工说出这句话的。 在转动脸庞的同时，班纳的视线又一次扫过了瘫在地上的魏笠，而这，让他彻底难以压制住自己了。 “班纳，我没事。相信我……”魏笠的话语似乎是让罗曼诺夫看到了希望，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又让她仿佛进入冰窟，“也相信你自己，以及另一个你，你不需要这样压抑自己的。” 第三十三章 浩克 “你在想什么？” 虽然没有明说，但魏笠从罗曼诺夫特工的眼神里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讯息。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选择这样的做法。 就风险性而言，实在是有点过高了。 奈何碰上了一个…… 也不能算是猪队友吧，罗曼诺夫特工也是有着她自己的考量。 让无辜的工作人员靠近确实很危险，非战斗人员的他们，连移动压在她身上的管道都不太可能做到，过来的话，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应该再去给班纳做什么承诺的。 且不说地方就这么大，刚刚的小动作班纳全部被看在眼里。 再加上班纳一开始就是罗曼诺夫特工邀请过来的，先前肯定也做出过什么承诺，结果呢？ 偏偏碰上了这种事。 当然，这并非是罗曼诺夫特工所期盼的，也不是她能预料的。 但是，在一个承诺刚刚被打破的时候，你不应该急着再许诺下第二个。 可信度实在太低了，反而会适得其反，成为刺激源。 对班纳而言，就是如此。 那么罗曼诺夫特工应该做什么呢？ 或者说，她应该怎么做呢？ 其实，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过去这么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再出现过班纳变身的报道，说明他已经掌握了一套调节自我的方法，并且行之有效。 只需要相信他能捱过去，就足够了。 只不过，由于之前的争吵，彼此间最缺乏的，就是这种信任。 所以，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做法了，就只能让班纳发泄出来。 毕竟，憋得太久，也很容易伤身体不是？ 咳，这点不重要。 嗯，大概…… 在听到魏笠没有劝阻自己后，班纳便放弃了抵抗，因为他压抑得实在是够久了…… 是啊，班纳是如何令自己保持平静的，这一点其实并不算什么秘密。 无非是遏制住自己的情感。 不让自己过于激动，也不让自己过于难过。 即使他很悲伤，他也只能是一直忍耐着。 唯一宣泄的途径，就是去帮助别人，通过别人的喜悦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喜悦是喜悦，而痛苦是痛苦，两者虽然有联系，却又是相互独立的。 你不能简单的用喜悦来代替痛苦，谁也不能做到这一点。 能做到的，只是缓解以及遏制。 让乐观的情绪占据上风，将痛苦深埋在心底。 可它并不会就这样随时间消失，而是在慢慢累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彻底爆发。 现在，就是这个爆发的时刻了。 随着班纳的一声怒吼，他的肤色开始慢慢变绿，体格也越来越大。 上半身的衬衫被直接撑爆，另一个班纳也彻底苏醒了。 哦，不，应该称之为“浩克”。 大概是由于飞船的平衡系统遭到了破坏，巨大化的浩克直接滑出了走廊，掉在了旁边的地板上。 “布鲁斯！” 罗曼诺夫特工见情势不妙，随即叫出声来。 刚刚苏醒的浩克立马被吸引了视线，他转过头，第一眼看到的，自然还是倒在地上的魏笠。 而这，进一步刺激到了浩克的神经，他爬起身，一拳砸在了旁边的铁罐上，似乎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浩克！冷静些，我需要你的帮助。” 听到魏笠的声音，浩克似乎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停止了手上发泄的动作，转过身，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向魏笠的方向走去。 不过相比于魏笠的平静，一旁的罗曼诺夫特工则是异常恐惧。 她从未听闻过变身后的班纳会去帮助人，有的只是破坏以及破坏。 眼见着魏笠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最起码在她的视角里是这样。 罗曼诺夫特工只能自救，她开始尽力地拖拽被压着的那条腿，想要从管道理摆脱出来，好成功逃走。 虽然知道自己的腿可能会因此留下损伤，但她只能这么做，不然的话…… 此时的魏笠，目光全在浩克的身上，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到罗曼诺夫特工。 等他察觉的时候，罗曼诺夫特工已经脱身准备逃跑了。 就她的处境而言，这么做确实没什么问题。 可同时，也打破了她刚刚的承诺。 她说她用自己的生命担保，会把班纳和魏笠带出去，结果现在？ 在浩克的眼里，她就是想着一个人逃跑了。 不能容忍！ 浩克咆哮着，起身便要追上去。 “浩克！让她走吧。” 魏笠看着转眼已经越过自己的浩克，连忙叫住了他。 浩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转过来。”魏笠接着说道。 只不过这一次，过了许久，浩克才转过身，样子显得很拘谨，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生怕魏笠责怪他。 “没事的，我知道你没有恶意……”魏笠停顿了一下，组织了语言，“我也不清楚你的名字，所以就直接叫你浩克了，你不介意吧？” 听到魏笠的问话，浩克先是摇了摇头，紧跟着就有点了点头，让魏笠有些不知所以。 “你能讲话吗？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浩克……我喜欢……” 浩克的声音，相比于班纳，要雄浑许多，却又显得有些稚嫩。 意思表达上也有些模糊不清，魏笠只能是半梦半猜。 “你喜欢这个名字？” 浩克飞快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魏笠随即长吁了一口气，“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这个名字呢……” 浩克果断地摇了摇头。 也是，第一次有人不是以“布鲁斯”或者“班纳”称呼他，他肯定会喜欢的。 他需要的，其实是一种身份上的认同。 他不是布鲁斯·班纳，他就是他自己。 这两个是不同的人。 很多人都不太清楚这一点，所以才间接导致了浩克的暴走。 毕竟，无论是谁，听到别人用其他人的名字称呼自己，心里肯定也是不能忍受的，极个别地用假名的除外。 所以浩克愤怒地给予还击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第三十四章 下坠 “浩克，你能帮我……呃，你能背着我去找其他人吗？” 魏笠本来想说让浩克去叫人的，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还是平躺着不要乱动。 但仔细想了想，浩克单独去好像只会吓到人，然后造成更大的麻烦，还是让他带着自己去吧。 不过变大之后的浩克，脖子也十分粗，魏笠的双手虽然能绕住，但由于受伤的缘故，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再加上他的背部太宽大了，导致的结果就变得非常滑，所以就只能是浩克用手在背后托着。 可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怪异了，于是，就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魏笠被浩克捧在了手心。 其实本来想说公主抱的，只是这个场面有些不太一样，嗯，怎么说呢？ 感觉上很滑稽？ 魏笠如今的身高已经算不上矮了，但也只比浩克两只手掌靠在一起的宽度稍微长那么一丢丢…… 所以只能用捧，而不是抱了。 在经历过姿势的反复调整之后，本来应该顺顺当当出发了，但出发去哪？ 谁也不知道。 只是一双大眼瞪小眼。 跟着罗曼诺夫特工走肯定是没错的，毕竟她对这里肯定是非常熟悉的。 可是她走的方向，空间都非常小，根本容不下浩克通过。 如果只有浩克一个人，自然是可以不管不顾直接冲过去，但现在他的手上捧着魏笠呢。 万一冲撞的过程中，有什么东西不小心砸到了魏笠…… 浩克估计就真的暴走了。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浩克，我们先往空旷的地方走。” “最好不要。” 从上方传来的是罗曼诺夫特工的声音。 浩克抬起头，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紧跟着的，就是几声咆哮。 或威胁，或警告，魏笠并不想弄清，因为躺在浩克手心的他，只觉得耳膜疼。 当然，这已经算是顾忌到他了，不然以浩克以往的行事作风来看，估计第一时间就该跳上去了。 哦，不对，在之前就该追上去的，现在可能都已经追上了。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魏笠感觉超级难受。 “浩克，冷静些，她不是敌人。” 听到魏笠的话，浩克立马安静了下来，不再去管罗曼诺夫特工，而是小心地捧着魏笠，准备向别的方向走去。 “先等一下。”魏笠让浩克先停下了脚步，看着正在上方的罗曼诺夫特工，“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是的，没有必要去问罗曼诺夫特工那句“最好不要”是什么意思。 魏笠很清楚，她是害怕浩克的出现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确认一下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比较好。 如果事情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再出去也还来得及，魏笠的伤其实称不上特别严重，这点时间拖一拖还是可以的。 因为现在缓过神来，背部的肋骨其实并没有断裂，现在的身体远比魏笠所预想的，要强壮得多。 之前会感觉那么痛，完全是因为以前没怎么受过伤，才会格外敏感。 当然，行动还是有受到影响的，不然魏笠怎么也不会情愿让人捧在手心的。 这样的体验，实在不怎么好。 “外面现在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应该还很混乱，我们最好还是呆在这边等事情结束比较好。” “我们？”魏笠有些疑惑。 罗曼诺夫也随即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从上面重新跑了下来，来到了魏笠他们的身前。 “对不起，亚当方式，之前我下意识的就……” “我知道的，不怪你。”看着一脸歉意的罗曼诺夫特工，魏笠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浩克，她不是我们的敌人，你暂时不要伤害她哦。” 没错，就是暂时。 魏笠虽然可以不计较她丢下自己逃跑的事情，但他可不会轻易地将浩克对自己的信任托付给别人，尤其是这个人还并不值得信赖的时候。 罗曼诺夫特工重新折回来这件事做得固然不错，但也只能是和之前的行为来个功过相抵，至于到底怎么样，魏笠表示还有待考察。 “弗瑞有重新联络吗？” “暂时没有，他现在应该是在控制中心。” “你能主动联系他吗？” 魏笠刚准备问下罗曼诺夫特工能不能联系上，浩克却朝着一个方向开始呲牙咧嘴。 “怎么了？” 浩克转过身，魏笠也得以看到了他戒备的对象——索尔。 “没事的，浩克。”索尔只是站在那，手上并没有拿着他那具有代表性的锤子，表示他并没有想着说要来干架，魏笠也就不再关注了，“罗曼诺夫特工，帮我接通一下弗瑞，问一下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听到指示，罗曼诺夫特工也没有犹豫，随即便接通了联络器。 怎么说，在她眼里，魏笠也是驯服了浩克的人，即便他不是自己的长官，可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长官，这里是罗曼诺夫特工。” “……” 对面并没有人回应。 只有正在交火的枪声，还有其他一些工作人员嘈杂的声音。 随着一声巨响，飞船好像是彻底失去了平衡，好在浩克足够灵敏，立马用自己的后背找了个支撑点，确保了魏笠没有撞到其他东西。 而罗曼诺夫特工和索尔，则是各自抓住了栏杆，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紧急情况，我们需要支援……” “一号引擎出现故障……” “一号引擎关闭中……” “我们处于失控下落状态……” “我们正在下坠……” “长官，我们已完全失去一号引擎的动力……” 对面也是一片嘈杂，但枪声却停止了。 弗瑞也终于有时间进行通讯，只不过传来的消息却不是罗曼诺夫想听到的。 “巴顿将我们的系统毁了，他往封闭区去了，有人听到吗？” “这里是罗曼诺夫，我听到了。” 罗曼诺夫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阴沉了，但眼神却格外坚定，扶着栏杆，便再一次准备离开了。 “对不起，亚当法师，请你和……请你们暂时呆在这里，等事情解决了，我再来通知你。” 第三十五章 二愣子索尔 班纳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对于浩克，很多人的第一印象都感觉他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魏笠一开始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浩克其实很聪明，他不仅能听懂魏笠的话，而且还能精确地完成他的指示。 在罗曼诺夫离开去找巴顿特工之后，索尔也决定去看看他的兄弟洛基，就这么把魏笠和浩克给丢下了。 被丢下就被丢下吧，魏笠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一点。 但实在是太无聊了啊，虽然他挺喜欢浩克的，但这并不代表就喜欢和浩克聊天呀。 哦，不对，说是聊天，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魏笠在讲，浩克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从来也不打断魏笠，回应的话大部分时间也是以各种表情，偶尔才会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不是几句话，而是几个字…… 虽然有个忠实的听众是很不错的事情，但魏笠会口干舌燥啊…… 停下来的时候，就又回到了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这样可不行，魏笠决定让浩克去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电子设备。 本来只是尝试性的想法，也没说着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在浩克的概念里，能用是什么的状态，能不能区分哪些是电子设备，魏笠并不确定。 可结果却大出魏笠的所料，浩克从四周找到的，都是完好的电脑。 其中一台就是之前班纳用的，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找到魔方的画面。 “干得漂亮！” 听到魏笠的夸奖，浩克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是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而下一刻，都不需要提示，就伸出扶住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魏笠。 这也太贴心了吧。 倚着浩克肉乎乎的手掌，魏笠只感觉背部的疼痛在飞速的退去。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实际上是因为注意力的转移，没有心思再去在意疼痛与否罢了。 罗曼诺夫是让他们呆在这里没错，但是这并不代表魏笠就不想帮忙了。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他还是想做一些事情的。 比如，重启飞船的动力系统。 结果嘛，自然是失败了。 一号引擎虽然没有被毁坏，但它的控制系统却被物理毁坏了，以至于魏笠想要远程重启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所以其实魏笠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事情，只能是看看部分区域的监视画面，因为很多地方的监视器都被破坏了。 哦，魏笠还恢复了通讯功能，但其实也没太大用。 在不能确认对方是否安全的情况下，贸然去联络，只会让对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比如托尼这边…… 魏笠在恢复通讯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贾维斯，发现托尼在尝试重新启动损坏的涡轮，根本就没有那个空闲和魏笠闲聊陪他打发时间。 所以魏笠只是把托尼可能需要的一些资料传输给了贾维斯，便没有选打扰他就将画面切到了别处，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以及他能帮助的人。 结果还真的让魏笠给碰到个，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索尔。 在索尔赶到的时候，关押洛基牢笼的门正好在被打开。 索尔连忙一个冲刺，想将洛基重新推回牢笼里，结果撞上的只是洛基的虚影，索尔反而被关进了牢笼里。 可以说是非常真实了。 “这招对你真是屡试不爽。” 来自洛基的原话，充分突显了索尔“二愣子”的属性。 先不说虚影的问题，魏笠并不在现场，从画面上来看，也分不清真假，但你这个冲刺，是想干嘛？ 就算你撞到洛基了，结果也只会你和洛基两个人进了牢笼里，而且还是个没有关门的牢笼…… 完全搞不懂索尔到底想做什么。 也许他是想着用自己肉体的力量扣住洛基，不让他逃跑？ 强人锁男？ 是这么说的吧…… 魏笠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就浮现出了画面，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过既然看到了，魏笠还是要帮忙的。 只不过帮索尔开门是做不到的，大概是出于安全性的考虑，那个牢笼似乎只设立了直接控制的系统，魏笠这边完全没有办法使，不过锁死掉落的设置还是可以的。 牢笼下面本来有一扇可以开关的门，在开启之后，可以让牢笼从高空中直接自由落体掉落下去，对被关押的人可能造成的危害前面已经说明过了，不再赘述。 虽然直接控制也是在洛基那边，但这扇门的设计也是属于飞船的一个部分，而非牢笼那样是单独存在的一个构造，所以魏笠这边是可以控制的。 至于索尔能不能从牢笼里出来，那就得看他自己的能耐了，最起码魏笠是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气急败坏的索尔抡起自己的锤子直接给玻璃来了一下，不过弗瑞之前造这东西的时候实在是弄得太过坚固了，当然可能和索尔的锤子太小也有关系。 四十的小锤对玻璃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坏，只是留了一块细小的裂缝，并没能成功贯穿。 反而是牢笼，随之震荡了一下，搞得人心慌慌。 洛基倒是挺开心的样子，毕竟被关在里面的又不是他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地球人觉得我们是不朽的神，要不要试试看？” 说着，洛基便缓步走到了控制台前。 可随着一声闷响，原本帮助他逃脱的手下却被人给击倒了。 “请让开一下。” 而在其身后出现的，正是许久未见的科尔森。 他的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看起开就感觉科技感十足的枪械，英姿风发，不过魏笠总感觉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索尔在看到科尔森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提醒他洛基可以使用虚影之类的魔法，也或许是觉得提醒了也没有用吧。 “浩克，带我去这里！” 没有防备的科尔森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他可是名副其实的血肉之躯。 托尼有护甲，索尔是外星系的神，会出事的可能性都很小。 科尔森就不太一样了…… 第三十六章 遇难的科尔森 只不过在魏笠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有些晚了。 科尔森的左胸被从后面穿了个透，正瘫坐在地板上。 索尔被关在牢笼里，一脸地痛苦。 而洛基，此刻正站在控制台前，准备将索尔连同牢笼整个丢下，可惜，怎么也没有反应。 “你是谁？” 看着被浩克捧着的魏笠，洛基充满了好奇。 “我是来阻止你的人。” “就凭你？” “是的。” 话音刚落，魏笠已经从浩克的手掌上跃起，冲向了前方。 而此时，洛基真正的身形也显露了出来。 同魏笠预想的一样，站在控制台前的洛基只是个虚影，被挑衅的他，自然是要来干掉魏笠的。 只不过在魏笠触碰到权杖的前一刻，时间就好像被停住了一样。 原本不知道掉落在哪里的书籍，此刻又重新出现了魏笠的身前，而洛基已经被轰击到了远处。并不是魏笠出的手，而是瘫坐在地上的科尔森，趁着洛基分身，开了枪。 “原来是做这个用的。” 洛基被这一枪打得直接连墙壁也撞穿了，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看那样子大概率是不省人事了。 魏笠也就暂时放下了他，来到了科尔森的面前。 “不用管我，亚当法师，去追击洛基吧，他不可能就这么死掉的。” “别再说话了。”科尔森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非常虚弱了，魏笠有些焦躁，“没事的，保持清醒，看着我。” “不，我该歇歇了。” “你还不能歇，还有人需要你，想想那个在波特兰的人，再想想你尊敬的罗杰斯，签名还没搞到手呢……” “我没事，亚当法师，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团结……” “这话你留着和他们说吧，该死的！” 说话间，科尔森彻底失去了意识…… 只能是这么做了！ 魏笠从书籍上撕下了一页，贴在了科尔森的胸口。 书页渐渐地化成了点点光芒，将科尔森包围。 不过光芒没有持续太久，便消失了。 科尔森的呼吸也随之平缓，身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见，连原本破损的上衣也恢复了原样。 “只能是这样了。” 魏笠缓缓地起身，看了看浩克，脸上里挂着的却不是喜悦，而是悲伤。 浩克温柔地伸出手，替魏笠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没事。” 魏笠按下浩克伸出来的手，往洛基掉落的地方走去。 “请不要杀害他，他只是……” 被关在牢笼里的索尔哀求道。 “只是什么？他所要经受的一切都是他给自己招致的。你也一样。” 下一刻，牢笼下的门被打开，笔直地掉落了下去。 “哦，不！”索尔的身影随着声音一起消失不见。 魏笠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只是浩克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怎么了？” 伸出手，想示意浩克让开，结果看到的，却是自己发着光的手臂。 “不会吧，偏偏在这个时候？” 浩克想上前抱住魏笠，结果却扑了空。 魏笠身影逐渐虚化，看着一脸担忧的浩克，只能是匆匆留下了几句话。 “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虽然也不能确定浩克到底能不能听见，也只能是这样了。 因为此时的魏笠，已经在Tardis内了。 “你在做什么？” 魏笠伸手抓住旁边的护栏，稳定住身形。 而博士现在则是和一个魏笠完全不认识的姑娘打得火热。 “啊呀，有点颠簸！” “欢迎登船，琼斯（Jones）小姐。” “我很乐意，史密斯（Smith）先生。” 似乎是听到了魏笠的声音，博士转过头，“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回来呢？你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么？” “我能有什么麻烦，只是……”博士将Tardis停稳，“有麻烦的应该是你吧？” “我没事啊……” 博士看了看魏笠手上握着的书，“你是不是，又使用那种力量了？” “那又怎么了？”魏笠一脸不服气。 “没怎么，我也没什么资格指责你。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使用它的，但是你要明白，这并非是什么恩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招惹出麻烦。” “我知道，而且我也没有想着去伤害谁。”魏笠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脸红，只是小手指不自觉地动了起来，“我会尽量不使用它的。” “你之所以会被拉过来，应该是和之前一样，粒子之间的相互吸引。你正好处于使用力量的状态，而Tardis也处于穿越时空的过程中。” “但为什么是我过来，而不是Tardis？” “也许是Tardis过不去……”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事？我离开的时候……难道？” 魏笠本来想说，“博士你是不是在唐娜的门前徘徊了很久”，只不过看了看，旁边还有位陌生的姑娘，还是止住了话题。 “我只是去看望了一下罗斯住过的地方。”博士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下一刻又立马振奋过来，“不过像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本来就很低啦。你的旅途怎么样，还顺利么？” “还不错，挺有趣的。虽然遇上了一些麻烦事，但总会解决的。噢，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间，我该回去了！” “博士，他是谁？你刚刚提到的那个朋友么？” 被晾在一边许久的琼斯女士，犹豫了许久，才怯生生地提出了疑问。 “噢，他不是罗斯……” “我当然不是罗斯了，她可是……”魏笠思索了一下，立马转移了话题，“很高兴见到你，琼斯女士。”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琼斯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和魏笠完成了握手礼仪。 看到琼斯的迟疑，魏笠拍了拍额头，“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法师（I am the Master）。你也可以叫我亚当。” “亚当？”来自博士的质疑。 “你有什么问题么，史密斯先生？” “没什么。” “那么，有缘再见了，博士，还有琼斯小姐，替我照顾好他。” “我不是……” “她不是……” 琼斯女士和博士似乎是想要辩解什么，但随着魏笠的挥手作别，他的身体渐渐化成了光芒，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第三十七章 归来 “对不起，头儿，让那瘟神给跑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 魏笠再一次出现在房间内的时候，发现只剩下弗瑞和科尔森两个人。 “浩克在哪里？” “噢，亚当法师，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我还以为你和索尔他们一起失踪了呢？” “他们？还有谁？” “班纳博士……” “他是怎么不见的？” “我也是刚赶过来，具体的情况得问科尔森特工，不过他说他也不清楚……” “哦，这样，那没事了。” 魏笠掏出音速起子，指向控制台，将原本牢笼位置下的门再一次打开，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亚当法师？” 身后隐约传来的是弗瑞的声音，但魏笠没有时间管那么多了。 书籍随着呼啸的风开始胡乱地翻页，魏笠的身影再一次开始变得模糊，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一片草地上了。 不远处的地方躺着的正是魏笠想找的班纳，只不过他的样子稍微有些狼狈，浑身赤裸着，之前的衣服因为浩克的缘故全部变成破烂，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 就这样带回去有些不太合适啊…… 魏笠思索了一下，打开的书籍上出现了一道类似于水面一样的东西，映照出来的正是之前他躺过的沙发。 手毫无阻碍地穿透到了对面，魏笠一把将自己盖过的毯子抓了过来，裹在了班纳的身上，让他显得不至于那么……姑且就用狼狈来形容吧。 在魏笠正准备回到飞船上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扇圆形的门，四周还跳跃金色的火花。 紧接着，又一个光头从对面走了出来。 奇怪，为什么要用“又”呢？ 这个光头和弗瑞不太一样，首先性别就不同，然后整个气质，也不像弗瑞那么死板。 “你是谁？” 虽然这个陌生人脸上挂着一副亲切的笑容，但魏笠决定还是小心为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古一，是一名法师。” “法师阁下，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请原谅我的鲁莽，我来此处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感受到了一阵特殊的波动，却偏偏又没有办法窥破它到底从何而来……” “但你还是找过来了，不是么？” “我只是将目光投到了飞船上，正巧看见你从上面一跃而下，却突然地消失不见了。无奈只能仔细地探索可能掉落下来的地面，恰好发现你，完全只是碰运气。” “偷窥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是我失礼了，但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请你谅解。” “职责？什么职责？守卫地球？” “是的。” 魏笠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扯动了一下，这也太扯了吧，不过自己之前好像也有这么对弗瑞说过？ 不管了，还是先带班纳回去更要紧。 “那阁下应该很忙吧，在我这边耽搁时间没关系么？” “噢，对不起，耽搁了你这么长时间，我也只是想来看看你到底是谁而已。” “现在见也见过了，该满意了吧。” “不好意思，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让我送你们回去吧。” 只见大光头古一招了招手，又一道门出现在了魏笠的身前，对面似乎正是飞船内的景象。 不过魏笠还是有些迟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她。 “没事的，这只是一道传送门。” 说着，古一还自己先走了进去，示意没有危险。 魏笠这才放下心，托着班纳，走进了这道四周跳跃着火花的门，怎么讲起来好像钻火圈一样？ 实际上却是和古一说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危险，更准确地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和平时走路，只不过仅仅一步的距离，便从一个地方直接走到了另一个地方而已。 “那我也该告辞了。” “再见。” 魏笠也没有多做挽留，毕竟对于他来说，古一只是一个不速之客，他更关心的是班纳现在的情况。 古一也完全没有介意，只是朝魏笠挥了挥手，倒退着走进了身后的圈圈里，便消失不见了。 而离开的古一，正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嘴里似乎是在呢喃着什么。 “时间和空间的统一体？可偏偏怎么看都像是单纯的人类……也许这就是命运做出的选择吧。” 当然，魏笠是没有听到这些，就算听到，估计他也不会怎么在意。 因为他的手上，可是有着个昏迷不醒的班纳，可够他头疼的。 直接叫醒肯定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要把他搬到哪里，魏笠也不太清楚。 只能是联系弗瑞了。 “大光头……啊，不，弗瑞。” 魏笠大概是还没从之前对古一的直接印象里走出了，下意识地就给说漏嘴了，但好在他及时改了口，稍稍松了口气。 至于弗瑞究竟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那就不在魏笠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亚当法师？你在哪呢？” 听着语气应该是没听到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平淡，正常人早该发火了。 不过弗瑞好像也不算正常人？ “我在飞船内呢，具体的位置嘛，我也不太清楚，你能派人来接一下么？” “稍等。史塔克，你能确定亚当法师的具体位置么？” “亚当法师？你之前不是说？” 从弗瑞那一侧传来了托尼的声音。 “嘿，史塔克，快过来帮我搬一下班纳。” “噢，还真的是，等我一会。” 还真的只用了一会儿功夫，托尼便出现在了魏笠的面前，与他一起的，还有罗杰斯。 这一次罗杰斯似乎又换了衣服，不是第一次见面的西装，也不是后来托尼口中的戏服，而是一件很普通的长袖T恤。 但看上去貌似有点，呃，怎么说呢，应该说罗杰斯硬是穿出了紧身衣的感觉。 不过吐槽归吐槽，罗杰斯办起事情来还是一点不含糊，看着躺在地上的班纳，直接上前架起了他。 魏笠和托尼也因此可以很轻松地跟在后面闲聊。 “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嘛？感觉关系一下子变好了呀。” “也没什么，就是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前只是有一点小误会而已。” 托尼说是这样说，手却不由自主地挠了下脸庞。 果然有故事。 第三十八章 巴顿特工 “亚当法师，我需要你的帮助。” 在一个转角过后，罗曼诺夫特工出现在了亚当一行人面前。 神情不复以往的镇静，而是相当的焦急，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估计也不会这样。 亚当也没有迟疑，与托尼道了个别，并嘱咐他照顾好班纳后，便跟着罗曼诺夫匆匆离开了。 到达的目的地让亚当稍微感到有些意外，原本的预想里应该是类似于医院的病房，最起码会有几个医疗人士在。 事实上并非如此，这更像是一个牢房。 门外站着的明显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作战人士，各种装备也是一应俱全。 门上也挂着极其精密的锁，看样子是需要特定人士的指纹才能打开。 当然，面对拥有音速起子的亚当来说，锁什么的其实都是玩笑，只要不是木头制的，他想打开，便随时能打开。 不过这里还是交给罗曼诺夫比较好，警卫人员明显和她认识，很自然地就给她放了行。 房间的设施与牢房也很像，简洁，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空间也很狭小。 而关押着的人此刻也正被绑在一个躺椅上，四肢都有严格的锁扣限制他的活动。 不过在亚当他们过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醒过来了。 面目狰狞，手臂上的青筋也是冒了出来，额头上都是汗，时不时地还甩一甩脑袋，似乎是极力地想要保证自己处于一个清醒的状态。 “你怎么样了，巴顿？” 罗曼诺夫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他的身边。 不过巴顿特工现在显然是没有这个时间打理她的，他现在正在进行一场战争，一场与自我进行交锋的战争。 “交给我吧。” 亚当将书籍丢给罗曼诺夫，来到了巴顿特工的跟前。 “巴顿，你肯定会没事的。” 罗曼诺夫接过书，便移步到了旁边的座椅上，好给亚当腾出空间。 她同时也没有忘记宽慰巴顿特工，而且还用着极其温柔但又异常坚定的口吻来陈述，就好像事情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一样。 当然，亚当也没有想要辜负她期望的想法，双手已经抵在了巴顿特工的脑袋两侧。 而随着他的动作，巴顿特工的痛楚也随之缓解了一下，能有闲暇回应罗曼诺夫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怎么知道？还有，你是谁？” “我只是来帮助你的人。”亚当一字一句平缓地对着巴顿说道，“别去想其他，看着我。巴顿，我是亚当，回到过去，想想原先的你是什么样子。让你的意识回到以前，回到一切正常的从前……后来的事情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只是个故事，一场不怎么美好的梦境……现在梦该醒了，你该放开它了……对……就是这样……” 亚当的话语似乎是起到了作用，巴顿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原本绷直的身体也逐渐舒缓，直到整个人彻底放松，将自己重心全部放到了自己身后的躺椅上。 “不会是真的，我……我，我得把它从脑海里赶出去。” “你不必这么做，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见巴顿恢复了正常，亚当也放心了，这种类似于心灵操纵的事情干起来还真的不怎么顺手。 但结果目前看上去还算不错，该把位置还给罗曼诺夫了，亚当很熟练地退到了一旁。 在经过罗曼诺夫身边的时候，亚当还故意压低了声线，以极轻的音量告知了一下罗曼诺夫。 “事情解决啦，他已经没事了，只是还需要……你知道的，就像是术后正常的修养。” “哦，谢谢。” 罗曼诺夫随即起身，找到旁边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缓步回到了巴顿特工的身边。 “你只是还需要花点时间，才能彻底恢复正常。” “你不会明白的。”巴顿特工摇了摇头，“你从来没让别人控制过你的大脑，把真正的你挤跑，塞进别的东西进去。你知道被摧垮是什么感觉吗？” 最后一句话像是勾起了罗曼诺夫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半天后才开口回应。 “你知道我也经历过。” “我怎么醒的？”巴顿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一些不太合适的话，晃动了一下脑袋，将话题重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你怎么赶走它的？” “不是我赶走它的，是罗曼诺夫特工给你重新校准了意识。” 亚当适时地解说道，不过就效果而言似乎不太理想，巴顿似乎没怎么听懂。 “简单来说，我狠狠地敲了一下你的脑袋。” 罗曼诺夫特工一下子就听懂了魏笠想说什么，只不过大概是为了顾及到她，用词上稍微委婉了一些，可她自己就没什么特别好在意的了。 巴顿特工倒也一点都不惊讶，很自然地向罗曼诺夫道了谢。 “然后我就帮你进行了一些收尾工作，你们知道的，仪器重新校准之后，还需要调试啊之类的工序，我刚刚……” 为了避免自己好像是在装神弄鬼不干实事，亚当对自己刚刚一系列的举动进行了一些补充性质的说明。 “谢谢。”巴顿特工随即向这边点点头，表示自己的谢意，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罗曼诺夫特工。 不过并不是亚当所想的那种柔情似水，而是哀伤的神色，显然他之前误会巴顿特工和罗曼诺夫之间的关系了。 “娜塔莎，有多少特工被我……” 巴顿特工既然彻底恢复了正常，原本束缚着他的枷锁也没了必要，罗曼诺夫特工正为他一一接触。 而在听到巴顿特工的话后，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别去想了，不要增加自己的负罪感。都是洛基干的，他们是妖魔鬼怪，我们没有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罗曼诺夫抬起自己头，直视这巴顿特工的眼睛，以确定对方真的听进去自己话，表情也极为严肃。 也确实，这是最好的做法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想着再过多地去计较。 就算你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回到过去去改变什么。 人最重要的，是向前看。 第三十九章 演讲 不过向前看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很多事情大抵都是如此，最关键的是当事人能迈得过去这个坎，旁人说的再多其实也起不来什么太大的作用。 或许因为一些事情，人生被束缚住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蠢，但人往往最难过的就是自己这一关。 如果没有跨过去，他就会一直停留在那里。 当然，对于巴顿特工而言，是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一点的。 做特工这一行的，关键得有颗大心脏。 承受得了压力，才能有机会去纠正自己。 “洛基？他逃走了？” “是的，你知道他要去哪里吗？” “不，他从不告诉我，我也不问。” “我知道他可能会去哪里……” 亚当适时地参与进了话题。 “哪里？”娜塔莎回过头，问。 “在这之前，我需要和托尼他们汇合，确认一下，你能？” 亚当指了指门，示意罗曼诺夫给他开下门。 虽然他自己也能出得去，但毕竟那样的做法有点不太合规矩，也有些失礼。 “哦，对不起，我这就给你开门。” “不管他要去哪里，他都应该很快就会实施他的计划，就在今天。” 巴顿特工已经彻底恢复，坐直了身体，正喝着罗曼诺夫倒给他的茶水。 “我们需要阻止他。” 罗曼诺夫特工为亚当打开了门，并让开了身位。 毕竟之前说里这里像是个牢房，所以门也设计的很狭小，根本容不下两个人并排通过。 “我们？还有谁？” “不知道，剩下的人吧。” “好吧。如果我能往洛基的眼里射一箭，我会睡得香一点。” “你会有机会的。”此刻的亚当已经走到了门外，但在听到巴顿的话后，还是将脑袋伸了回来，“不要想太多，关键得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养精蓄锐，等着我和其他人来接你们，可以吗？” 面对一下子变得强势的亚当，巴顿特工似乎是有些不太适应，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嘴里挤出了句，“好的。” 接着，亚当便又一次来到了控制中心的大厅。 只不过相比于之前初见时的井然有序，这里似乎是有些惨烈。 就门口而言，可以很轻易地就能看出来这里之前经历过一场战斗，爆炸的痕迹还清楚地留在那呢。 所以为什么要选择在这？ 亚当也不清楚，但在靠近的时候，算是明白了。 原来是听弗瑞来进行最后的战斗总动员了。 “我们现在处于盲目的状态，通讯坏了，没办法找到魔方，索尔也不见了……” “事情别搞得一团糟，总部也被人破坏成这样，很多特工也因此丧命，我却无能为力……” “也许是自作自受……” “没错，我们原本是打算利用魔方制造武器的……” “但是我，并没有把赌注下到这上面，而是用在了某个风险性更大的项目上……” “那是我的想法，史塔克应该知道，我们称作，复仇者计划。” “这个想法就是把世界上最卓越的人都聚在一起，看他们能否发挥巨大的作用……” “在我们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能够齐心协力，一起对抗我们没有把握打败的敌人……” 弗瑞似乎是讲的很尽兴，就效果而言也很不错，神情、语气都拿捏得很好，感染力十足。 但在亚当听来，却有那么一些不是滋味。 “原本是打算利用魔方制造武器的……”，从字面上理解来看，那就是没有制造咯？ 那科尔森之前手上的又是什么？ 哦，那是在索尔降临那一次，好像是出现了毁灭者之类的东西，根据它制造出来的。 所以弗瑞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当然不是。 他的话就像是引导托尼和罗杰斯在朝着神盾局没有制造武器的思路上走…… 想法不错，目的可能也是好的，但这种欺诈性的行为亚当实在难以认同。 还有“在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我们”代表的是谁？ 不需要的时候又怎样？ 而且人啊，不应该是满足别人的需要而活着。 努力的话，也应该是为了自身。 所谓的复仇者，更应该是这样。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而奋斗，那只能说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没有一个切实的基础，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 要是说弗瑞是想找这样的人，那只能说他真是心大。 还不如老老实实培育些工具人，更能实现他的……嗯，想法。 真可谓是天才般的想法…… 既然看不下去，亚当自然是要打断他的，不过情面还是要留的。 这么多人看着，让弗瑞搞得下不来台，可不太好看。 所以亚当的选择，自然是要推个背锅侠出来的，而这个人，不可能是正在乖乖听讲的托尼和罗杰斯，就只能是还没醒的班纳了。 是的，班纳还没醒。 所以亚当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不先安置好班纳，反而把人都给聚集到这个地方。 弗瑞就这么享受权力带给他的感觉么？ 难以理解。 被亚当从背后推了几下后，班纳也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在看到裹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之后，班纳似乎很是内疚，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脸，冒出的第一句话也是，“我伤到什么人了吗？” “噢，当然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亚当第一时间便劝慰了他，“其他人也可以为我作证，是吧？” 弗瑞被这么一搅和，只能是停止了他的演讲，“是的，正如亚当法师所说，你没有伤到什么，甚至可以说，你连东西都没有损坏。对了，亚当法师，我能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吗？” “抱歉，这种事情没法教。”当然，亚当也没有告诉弗瑞的打算，“能帮我们重新找个房间吗？班纳需要休整一下，其他人也应该需要转换一下心情。” 说着，亚当还冲托尼和罗杰斯使了一下眼色。 但罗杰斯似乎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不需要”的话语差点脱口而出，在托尼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角之后，立马闭上了嘴。 第四十章 结论 “好的。”对亚当，就弗瑞表现出来的来看，一向都是比较包容的，这次自然也没有例外，“希尔，带他们去新的房间休息一下吧，反正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准备，通讯也还没有恢复……当然这是属于我们的工作，你们也有你们要做的事情。我相信你们……” 听到弗瑞的指示，希尔特工也开始行动起来，径直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似乎是想着在前面带路。 但亚当却阻止了她。 “还是换个人吧，希尔特工的伤口应该先处理一下的。” 大厅遭到了袭击，主要的领导人员肯定是要被照顾的。 弗瑞看样子似乎是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就外表来看，没受什么伤。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实力比较强，亚当心里肯定是偏向后者的。 希尔特工嘛，其实也没多惨，只不过脸上可以明显见到两处伤口。 虽然不太严重，但亚当觉得还是应该处理一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得先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作战，不是么？ 弗瑞不知道心疼人，亚当觉得自己还是得照顾一下这方面的。 况且，他也有着别的目的。 “亚当法师，我不需要……” 但希尔特工似乎并不想接受亚当的好意。 或许对她们而言，执行命令才是最优先的吧。 罗杰斯之前不也说过，“我们有命令在身，应该服从命令”。 这或许是他们一直受到的教导吧，不过亚当可不会听从。 “你觉得你自己需不需要是一回事，现在的情况是，你的伤口可能会影响到我们……”亚当直接打断了她，“士气。是吧，托尼？” “呃……”托尼迟疑了一下，还是迅速地接过了话茬，“希尔特工是挺漂亮的，但受伤了确实会影响观感，处理一些比较好。” “所以，那个，科尔森特工，你有时间吗？” 听到亚当提到自己的名字，科尔森特工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弗瑞，毕竟做下属的，在事情之前，征询一下上司的意见也算是正常的行为。 “怎么？难道弗瑞你对他有其他什么吩咐，有什么其他事情要他去做？” 打铁要趁热，话语权正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也要好好把握。 亚当毫不犹豫地进行了追问，并不想留给太多时间给弗瑞和科尔森沟通。 “呃，那就听从你的意见吧。菲尔，照顾好亚当法师他们。” “好的，长官。” 于是科尔森便越过了被叫住的希尔特工，来到了门口，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走到门外，而是将门打开，守在门口，示意亚当他们先出去。 就这个小细节来看，也确实没有辜负了他老好人的评价。 做事情总是这么替别人着想，周到得有点过分。 不过亚当也不讨厌这一点，随即便催促着托尼他们赶紧动身。 班纳嘛，就容许他磨蹭一下吧。 裹着毯子，还拖到了地上，好像是有点不太方便行动哦。 至于亚当，肯定是要负责殿后的。 除了科尔森，大家其实都不知道新的休息室到底哪里。 与其在前面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还不如呆在后面，狐假虎威，装装样子，充当个赶羊人的身份。 “所以，我们该往哪边走？” 这不，在面临岔道口的时候，托尼和罗杰斯只能是停下脚步，听从后面给的指示。 “左边。” 科尔森的提示可以说是很及时。 但其实去休息室并不是亚当真的想做的，都这种时候，哪还有时间让人休整？ 集合完毕，团也组好了，不去下副本刷BOSS，难道还要先来聊会天？ “不，托尼，你和罗杰斯直接去找罗曼诺夫。科尔森，你和我们一起。先找个可以换衣服的地方，让班纳换一身。” “为什么？”好奇宝宝的罗杰斯有疑问了。 “该去找洛基算账了。” “你知道他在哪？” “大概有数吧。虽然我不想听从弗瑞的摆布，不过现在确实是需要以大局为重。托尼，你觉得呢？” “我也是，弗瑞是需要为这件事情负责，但……” “先生们，我觉得我们还是……” 见气氛开始有往紧张走的趋势，老好人科尔森试图缓和一下。 “先不要讲话，科尔森，有些事情我们等下聊，现在先同意一下意见，你觉得洛基会去哪，罗杰斯？” “洛基需要一个能量源，如果我们能……” “我们之前就此聊过。”班纳说道，但立马又想起了当时罗杰斯不在场，“你那个时候刚刚好离开了。” “是的，洛基想张扬个性……” “这无关紧要。” 罗杰斯也完全不在意之前的矛盾了，想直奔主题。 “这很重要，这就是他的个性。”托尼继续解释，“他对我们的背景都了若指掌，为什么？” “让我们内讧。” “对，各个击破。他知道要想获胜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我们都击败，但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多？他有更简单的途径。他不仅想要打败我们，还想要别人来见证这一刻……” “你的意思是他需要观众？” 托尼的论据似乎和之前讨论的有些不太一样，出发点完全不同，这让班纳有点疑惑。 “没错，在斯图加特就是这样。”罗杰斯对这一点倒是很清楚。 “对，那个只是预告片，今天才是重头戏。洛基是个标准的自大狂，他想要鲜花、渴望掌声，他想要个标志性建筑物，让他的名字能够高高在上……” “所以我才说，史塔克大厦是个好地方。” 亚当直接跳过，给出了结论。 托尼的解说实在是太啰嗦了，也难怪他能得出“洛基是个标准的自大狂”这一结论，代入一下自己就知道了。 “该死的，这个混蛋。”托尼总算是信服了之前的推断，本来他还存有一丝侥幸的，“罗杰斯，你去和罗曼诺夫特工汇合。我修理一下护甲，先出发吧，这样速度上快一些。” “好的。” 罗杰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便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这两个人，怎么感觉默契度一下子变得这么高？ 第四十一章 出发 当然，不管托尼和罗杰斯的默契度再怎么高，大概也是比不上科尔森对弗瑞的忠心的。 在带领班纳换完衣服后，科尔森就急急忙忙地想要暂时告别亚当，回去汇报一下。 但亚当既然之前没有当着弗瑞的面，说洛基可能在的位置，那自然是不想让他知道。 倒不是说不信任，只是觉得麻烦。 飞船的动力系统还没彻底修复，过去的话本来就只能小股部队先行出发，那和亚当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区别。 弗瑞能提供的支援实在是有限，而且还会浪费时间。 他明面上确实是这艘船的主导者，可这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听从其他人的命令。 科尔森需要汇报工作，弗瑞自然也是要的。 当然作为一个部门的领导，他可能是有一些自主权。 不过还有着事后追究责任这一说法呢…… 倒不如先斩后奏，把麻烦统统揽到自己身上，反正亚当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他只是路过的假面骑士，啊，不，是单纯的旅人而已。 反正谁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此外，也确实有些话要单独和科尔森说明一下，至于之后他想怎么做，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于是，科尔森再一次被拦下了。 为什么是再一次？ 因为刚刚科尔森就试图联系弗瑞了，只不过亚当背地里搞了点小动作，让通讯失败了。 对方也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以为是之前的战斗，让通讯系统出现了故障。 班纳倒是发现了亚当手上把弄的音速起子，但出于对亚当的默契和信任，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科尔森特工，现在情况非常紧急，我觉得不应该继续浪费时间了。”亚当说的义正言辞，“你能帮我们找辆飞机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需要先请示一下……” 被拉住的科尔森神情有些纠结。 只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清楚，就已经被亚当直接拖着往外走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在重回甲板的时候，第一架出现在亚当身前的，好像就是来之前坐的那架。 虽然因为是制式飞机，外观模样都没有太大的差别，但之前的工作人员，亚当还是有印象的。 “长官，我没有接到命令……” “抱歉，情况紧急，我们需要征用它。” 都没等科尔森开口讲话，亚当已经“温柔”地将工作人员请下了飞机。 “你在做什么？我们需要飞行员……” “你会开么？” “会。” 科尔森点点头，紧接着，就被亚当按在了座椅上。 “那就行了，别磨蹭了，快启动吧。”亚当顺势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班纳，你先坐在后面休息一下。” “好的。” 相较于科尔森，班纳就听话多了，自觉地坐在了后排的座椅上，手还稳稳当当地抓住了旁边的扶手，完全不需要更多的指示。 虽然更大的可能性，是还没彻底缓过来，不管是自己变身却没有造成伤害，还是眼前强势的亚当，一连串的事情进展得太快，让他有点蒙。 不过有人催促着，科尔森动起手来也没有含糊，飞机很快就启动了，离开了甲板。 亚当稍微等了一段时间，在和飞船拉开一定的距离后，掏出音速起子，对飞机的通讯和录音功能进行了屏蔽。 在一切工作完成之后，才稍稍舒了口气。 “怎么了？”班纳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太适应，感觉好久没这么做过了。” “适应什么？” “这种强硬的作风，之前说话有些……嗯，是有些过分……” “我没事，但确实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有些意外罢了。” “你知道的，就好像你刚刚开始从事工作，如果你的做派不够强硬，你永远不知道要和你配合的人会怎样磨时间……” “话也不能说……” “指望别人的自觉性是很不靠谱的行为，特别是在你没有什么权势的时候。” “但这也有可能会造成反效果啊……” “那就得另说了。” “所以亚当法师之前是在哪里工作过么？” 等飞机飞行平稳之后，科尔森适时地参与进了话题，旁敲侧击道。 “这并不重要。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很重要，你得考虑清楚之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告诉其他人。”亚当一脸严肃。 “可是……” 科尔森示意后面还坐着个人呢。 “你不需要担心班纳，我相信他，他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亚当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科尔森，你还记得自己差点死掉的事情吗？” “发生了什么事？”班纳急切地问道，似乎是担心自己之前伤害了科尔森。 “呃，是有点印象，我记得之前洛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给我捅了一下……可是在我醒来之后，并没有伤口，衣服也没有损坏的痕迹……”这份回忆对科尔森并不算美好，讲起话来也有些断断续续，“我都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了，亚当法师，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只是我救了你。” 亚当并不想夸耀自己的功绩，语气尽量地平缓，大概是想要直接跳过这段。 “？” 但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科尔森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是处在濒临死亡的边缘了，所以我只能是逆转了你的时间，将你的身体回溯到了没有受伤的状态。” “？”和之前的疑问不同，这一次是真的懵逼。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操纵时间？”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奇幻，连班纳都忍不住好奇。 “是的，这算是我能力的一种体现吧，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还请你们保密。” “我知道了。”科尔森木讷地点点头，“那我就算是被亚当法师你给复活了？” “算是复活吧，但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看着班纳投递过来一脸担忧的神色，亚当停顿了一下，示意他安心，“我不是想要夸耀自己的功绩，而是，说的你。” “我？” 第四十二章 代价 “等价交换的理论你听说过吧。噢，拜托，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都说了不是我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是你自己。虽然复活了，但是你需要付出的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不死……” “不死？这不是超能力么？” “你能这么想当然不错，可你也要知道，超能力在一些人的眼里更像是可怕的恩赐。我不是在说你，班纳。” “呃，我并不介意。只是，有那么一点好奇，复活是怎么和不死扯到一起的？” “这就要从我的能力讲起，复活的方式是对科尔森进行时间回溯，在这期间需要消耗休恩例子，最起码我是这么称呼的，是构成时空能量的一种基本粒子。虽然在当时，我有意地控制了粒子的输出量，但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残留。本来这些才留最多也就能再支持科尔森进行两到三次复活，可是由于你们这边的休恩粒子异常活跃，所以我也不太能确定具体的次数了。” “那不是完全不能称之为‘不死’嘛……” “确实如此，不过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除了次数的问题，还有一点你需要注意，科尔森。” “什么？” “你复活的时候，状态会重新到现在这样。也就是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便你身边的人都已经老了，但可能因为一次复活，而让你和你所爱的人之间产生巨大的年龄差……” “听你这么一说，这样的能力确实存在弊端。” “而且，虽然记忆以及经验会被保存下来，但你的身体素质也会重新恢复到现在这样……” “该死的，早知道我平时就应该多锻炼的！” “现在这样其实也挺不错的。”班纳打趣道。 “所以，你其实是可以保守这个秘密，陪着周边的人一起到老的，但具体的选择权在你，别把我牵扯进来就行。” “好的，亚当法师。” 科尔森点点头，然后就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决定从此闭口不言，还是打算找个人一起承担，不过这也不是亚当该担心的事情。 他救了科尔森，这总归不是什么坏事情，对吧？ 亚当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班纳，只不过班纳并不能知道亚当的心里在想什么，只能是疑惑地朝这边看了看。 “噢，还有，谢谢你，亚当法师。”而科尔森似乎是消化了自己死而复生的这一事实，重新振奋了起来，“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和你们并肩作战。” “不用谢。”听到科尔森的话语，亚当也就没什么好犹疑的了，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前方，“让我们向着目的地前进吧！……哇哦！” “那是什么？” 科尔森也注意到了远处惊奇的景象。 能量束直冲云霄，天空像是被其撕开了道口子一样，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从上面直接倾倒下来。 “传送门被打开了……”班纳后知后觉，却一语道破了这个大家都不想其发生的事实。 “托尼，发生了什么事情？”亚当立马重新恢复了通讯系统，连线上了贾维斯。 贾维斯毕竟是托尼的助手，联系上它一般就等于联系上了托尼。 而托尼的战甲速度要比亚当他们乘坐的飞机快上一些，所以先问问他现场具体情况肯定没错。 “魔方被启动了。” “我看见了。” “关闭方舟反应堆的时间还是晚了点，我应该之前就听你的。” “当时也只是个猜测，这并不是你的错。” “不，实际上，我在来的路上才关闭的，直接导致我到达的时候，魔方已经在持续功能了。” “先生，我需要提醒一下你，魔方的供能在我们决定出发前就已经开始了。” “嘿，贾维斯，情况现在怎么样？” “亚当先生，你好。魔方的周围存在着纯能量构成的立场，无法穿透。现在齐塔瑞大军已经通过了传送门，史塔克先生正在尽力阻止他们，不过数量实在太多了。” “噢，托尼，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 随即亚当便关闭了通讯，托尼正在战斗，最好还是不要让他分心。 “所以，我们先该怎么做？” “我们的目的地不变，直奔史塔克大厦，班纳，你联系一下罗杰斯他们，让他们在前面负责为我们开路。科尔森，尽量全速行使，我们需要时间。” “好的，但亚当法师，你不是能？” “我能在简短的时间里榨干飞机的潜在动力，但之后飞机就彻底报废了，你们想体验坠机的感觉吗？” “不。”科尔森果断地摇头，“噢，天啦，罗杰斯他们飞机被攻击了！” “快回避！” 虽然亚当已经尽力地想要阻止，但飞机的主要操作设施还是在科尔森那边的，结果就是亚当他们的飞机侧翼，径直地和罗杰斯他们的侧翼来了个硬碰硬，场面嘛，可想而知。 罗杰斯他们飞机之前已经被洛基击毁了一边的侧翼，坠落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以飞机的坚固程度来说，只要里面的人稳住自己的身体，基本上都能安然无恙。 不过科尔森不知道是因为亚当之前让他全速前进的指示，还是想着对面飞机里坐着他的偶像，竟然强行直接来了个加速，看那架势，似乎是想接住罗杰斯他们坠落的飞机…… 这通操作，魏笠实在是没看懂。 不过第一时间，班纳就牢牢地抓住了自己身边的护栏，做好了应对冲击的准备。 没有磕到其他东西，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要是班纳就这样突然变身，机舱的空间还真不一定能容纳得了他。 哦，亚当并不是不关心班纳，只是…… 算了。 尽管科尔森尽力地控制了方向，飞机还是在擦到了周边的一座大楼后，坠落到了地上。 还在是机头朝下，尾部并没有什么障碍物，很轻松地就打开了。 而在亚当他们走出舱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三个家伙在等着了。 大家彼此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坠机的事情，而是径直地向前奔去。 第四十三章 魔方 毕竟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挺尴尬的。 且不说科尔森的神奇操作，罗杰斯他们也有问题的。 索尔和洛基在那边打得火热，你们干嘛要偏偏去插一脚？ 有那个多余的火力，支援一下托尼啊…… 你没看到托尼没去管洛基，洛基也没想着去骚扰他么？ 干嘛非要惹火烧身呢…… 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 算了，不提也罢。 “我们得到上面去！” 一边奔跑着，罗杰斯还一边试图提出一些具有建设性的想法。 “不，是我要到上面去。” 亚当也是被给弄糊涂了，自己跟着跑什么，周围的能量这么充裕，直接传送上去不就好了。 “但你要怎么……哇哦，那是什么……” 随着班纳的惊呼，众人跟着将视线往上移，结果都给愣住了。 一只巨型生物从传送门内挤了出来，尺寸之大，甚至可以比肩弗瑞的那艘飞船了…… 外形上，看起来虽然像是条游鱼，但它嘶吼的声音却也同时在证明它和普通游鱼的不同。 随着它的前进，一个个身影从它的身上跳了下来，冲进了两边的大厦。 而众人也清醒了过来。 “史塔克，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但我还无法相信。班纳在哪里？” “就在我们身边呢。” “到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然后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班纳，班纳没有说话，只是活动了一下身体，笔直地走向了前方。 “你不需要……”亚当试图说些什么。 “不，史塔克说的对，是该我上场的时候了。不对，应该是浩克。”班纳回过头，“不用摆出这样的神情，本来我跟着过来，不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事情的么？” “我很抱歉……” 实际上是亚当利用了他，班纳说是自己跟着过来的，实际上谁不清楚其实是亚当带着他过来的呢？ 也许在那个时候，亚当就已经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吧。 “不需要抱歉，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谢谢你，能遇见你真的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说着，班纳的皮肤的颜色又开始转向绿色了，“你们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可以愤怒的。” “我知道的。” 亚当的话音刚落，咆哮声从班纳原先站立的位置传了过来。 “嘿，浩克。” 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亚当再多做伤感了，正事要紧。 浩克在听到亚当声音的第一刻，便立马回过了头，似乎是在等待着亚当的吩咐。 “阻止那个大家伙，然后自由发挥，还有，照顾好自己。” 坚定了信念的亚当也没有任何迟疑，清楚地给了指示。 在浩克一跃而起，冲向那个巨型生物后，亚当又将转向了罗杰斯他们。 “我去关闭传送门，你们负责处理这期间掉落下来的敌人。” 说完，也没有留给罗杰斯他们发问的机会，亚当的身影就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史塔克大厦的楼顶了。 旁边是正在运转的机器，地上躺着一个人，样子有些狼狈，不过还是可以辨别出他的模样，应该就是那位席尔维格博士了。 大概是托尼之前尝试停下魔方的时候，被立场反弹的余波给波及到了。 但现在可不是等他自然清醒的时候，亚当直接上前拍醒了他。 “噢，发生了什么事情。”苏醒的席尔维格博士晃动了一下脑袋，也因此，周围惨烈的景象被他尽收眼底，“我的天……我都做了些什么……” “席尔维格先生……”亚当也没有心情去安慰他，直奔主题，“你知道怎么才能关闭它么？” “洛基的权杖，那股能量，魔方无法对抗，因为它不能和自己对抗。” “好的，谢谢你。” 紧接着，亚当伸出手向虚空中抓了一把，权杖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实际上，权杖就掉落在下面一层的阳台上，应该是之前索尔和洛基的搏斗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让洛基都没有心思顾及自己的武器遗失了。 这正好也方便了亚当，不需要在花费额外的时间去寻找。 再加上距离足够近，都不需要借助其他工具，亚当很轻松地就拿到了它。 不过拿到权杖的亚当，现在的形象似乎更加符合一个法师的身份了。 左手上是摊开的书籍，右手上是修长的权杖，如果再把身上的衣服换成长袍就更好了。 但亚当可没有那个心思自我欣赏，直接唤醒了愣住的席尔维格，“接下来怎么做？” “呃，将权杖的顶端对准它……” 而下一刻，亚当就直接招呼权杖刺了进去，这哪里像个法师，分明是战士吧。 只是亚当并没有感受到贾维斯之前提到的能量屏障，没有任何障碍地就触碰到了启动魔方的机器，可魔方并没有因此停止。 于是亚当丢开了权杖，好腾出手，将魔方取下，以直接中断能量的供给。 “不！你不能直接触碰魔方，那会……” 席尔维格在看到亚当的举动后，立马叫出了声，只是还是稍微晚了点，在他说话的时候，亚当的手已经放在了魔方上。 席尔维格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大概是好不容易有了赎罪的机会，结果偏偏…… 他不想亲眼看到亚当的消失。 在过去的记载里，有太多因为直接接触到魔方而消失的事迹了…… “那会怎样？” 亚当的声音再一次席尔维格的身边响起。 “你怎么……” 亚当并没有如席尔维格想象中的那样消失不见，反而安然无恙地站在了那里，魔方也被取下，很安稳第躺在他的手心。 “我也不清楚，但它好像，挺喜欢我？” 实际上，并不是亚当取下魔方后，装置才停止供能，更准确地说，在亚当快要触碰到的时候，魔方自己终止了能量的供应，仿佛是得知了主人的到来，特地安分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 席尔维格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亚当抬头看了眼天空，脸上的阴霾并没有就此散去。 第四十四章 有苦说不出 魔方虽然被取下来了，供能也停止了，但这并不代表着随着传送门的逐渐关闭，原先从门另外一边跑出来的怪物也不会突然消失，战争，仍未停止。 而这时的亚当，已经没用多余的力量去做到其他的事情了。 在刚刚重生的那一刻，他能做到的事情很多。 时空之力可以任凭他自由使用，不管是将敌人分解，还是让死者复活，都不在话下。 但由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这种掌控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使用的程度逐渐削弱，从而重新回到一个普通人类的状态。 那么，就只能看着了嘛？ 亚当苦涩地摇了摇头，实在是有够逊的。 自己果然做不了什么英雄呢…… 如果在之前，他先去解决了洛基，而不是第一时间救科尔森，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还是会这么做。 亚当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而是感叹命运的无常。 他不想变成和博士一样，所以才开始了自己的旅途，但就结果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尝试着拯救了弱小，科尔森因他而获救。 他努力地站在正义的一方，关闭了传送门。 可是，现在的他，却又只是高高地站在这里，俯视着一切。 被战争破坏的城市、被无辜波及的平民…… 他明知道这一切可能发生，却…… “噢！你做到了！” 亚当觉得自己可能是意识模糊了，居然这个时候能听到托尼的声音。 不过等他抬起头，将视线往上移，发现托尼还真的就飞在自己的头顶上，连面罩都打开了，一脸轻松惬意的样子。 “你怎么有时间……”战争还么结束呢，托尼不去帮忙，跑自己这干嘛，亚当很是疑惑，但又不好直接质问，只能是旁敲侧击，“罗杰斯他们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还算不错。” “托我的福？” “不是你做的么？那些家伙刚刚在一瞬间突然就全部化成了灰烬，我们都以为是你……” “？” 亚当重新仔细地看了看下面的情况，发现那些从传送门出来的家伙确实都消失不见了，怎么回事？ 正在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亚当，突然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热度。 宇宙魔方一下子好像又回到了被激活的状态，散发着美丽却又让人感觉异常危险的光芒。 是它做的？但…… 亚当瞬间想起来自己刚刚脑海里确实有闪过“这些怪物消失就好了”的念头，难道，它能感知到自己的想法？ 热度一下变得更加剧烈了，紧接着又归为平静，像是在回应亚当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亚当呢喃着。 “你在说什么呢？” 从刚刚开始亚当的状态就有些不太对，托尼从空中降落了下来，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亚当收回了心神，但举着魔方的手并没有放下。 “这就是宇宙魔方么？”托尼忍不住好奇，将自己的手伸了过来，但下一刻立马就缩了回去，口中忍不住惊呼，“烫！烫！烫！你是怎么……” “烫？”亚当看着托尼的神情不像是作假，将魔方放到了一直托着的书籍上，另一只手摸了摸托尼刚刚缩回去的手上的装甲，“噢！还真是！” 亚当忍不住甩了甩手，身体的平衡也因此遭到了破坏，实现立马转到了另一边，好确认魔方掉落的具体位置，结果…… 魔方却不见了。 是的，亚当认真且仔细地扫了一下四周，都没有发现魔方的影子，只看了席尔维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看到了什么？”亚当连忙问道。 “呃……”席尔维格咽了咽口水，“我刚刚看到魔方融化了！这怎么可能？之前我把魔方加热到那种程度都没有产生任何融化的迹象……” “融化了？” 亚当不太明白，一个个方方正正的魔方，怎么会融化？ 就算是融化，也得留些什么东西吧？ 什么都没有，说成是气化还差不多…… “是的，我亲眼看见它融化，然后一点一点渗透进了那本书里，那是什么书呀？” “书？” 亚当的第一反应是坏事了！ 赶紧检查了一遍，发现书上确实多了些东西。 倒不是多了什么内容，这本书上本来就什么内容都没有，算是本无字天书。 只是原本古朴破旧的样子发生了变化，多了些蓝色的奇异花纹，虽然不怎么起眼，但作为书的拥有者，亚当还是能察觉到的。 只是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亚当现在也不太清楚。 “嘿，怎么了？罗杰斯说他们抓到洛基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好像被浩克狠狠教育了一顿，你想一起去看看吗？” 收到好消息的托尼更加开心了。 “不了。” 但亚当此刻却没有这个心情，他需要去找人求证一些事情。 只不过托尼完全没有给他拒绝的时间，抱着他直接来了个冲刺飞行。 “你在做什么？” 亚当可没有任何防具，风吹在身上的感觉是挺舒服的，但也要大小适宜，风力太大，那感觉就要变成刀子割在身上了。 “抱歉，我只是……” 到达目的地的托尼摆了摆手，算是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但就他那张嬉皮笑脸的样子，亚当感受不到任何诚意。 “算了。” 计较也没用，况且这个时候浩克已经看到了亚当的到来，一下子就冲到他的面前，给他来了个——举高高。 看得出来他其实只是是想拥抱一下的，不过由于体型的不对等，画面直接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的是…… 相比于其他几位没有良心地肆意狂笑，亚当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何表情。 只能是轻轻拍了拍浩克举着自己的手掌，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脚重新踩在实处，亚当也觉得踏实不少。 这些人，做起事情，怎么都有些疯疯癫癫的。 托尼也就算了，怎么浩克也是！ 但看着浩克无辜的小眼神，亚当还不好责怪，真的是有苦都没处说。 第四十五章 离别与重逢 离别，似乎是亚当到现在一直逃脱不了的一个问题。 只要他不停下脚步，好像永远都不会终止。 而现在，又到了这个时刻了。 远处地上的洛基不知道是不是被浩克折磨得太惨，彻底晕了过去。 最要命的是，在亚当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正巧又瞧见了浩克咧着的嘴角，像是个等待夸奖的孩子一样。 “干得漂亮。”亚当缓缓地走了过去，不过够不到浩克的肩膀，只能是轻轻地拍了他的手臂。 然后转过身，面向众人。 “大家都是，辛苦了。” “是啊，我看我们明天都应该放一天假。你们吃过阿拉伯烤肉么？”最先回应的是托尼，“大概两条街外就有个餐馆，虽然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我想去尝尝。” “我就算了吧。”亚当摆了摆手。 “亚当法师，你是要？” 到底还是罗曼诺夫的反应最快，察言观色好像一直都是她的强项。 “是啊，洛基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吼！” 话还没有说完，浩克已经拽住了他的衣角，不舍之意表露的很明显。 “别这样。”亚当轻轻拍着浩克的手，“我们还会再见的，不是么？” “不！” 浩克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手也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 “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哦。” “是啊，大家伙，亚当法师可能是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要去做，你这样硬是要留他也没用呀。” 托尼的安慰似乎是起到了效果，浩克缓缓地松开了亚当的衣角。 “答应了……记得……回来……找……浩克……” “好的，我向你保证。” 见浩克终于松了口，亚当也松了一口气。 “那么各位，再见了。” 朝众人摆了摆手，亚当的身影也渐渐模糊。 “记得来史塔克大厦做客，亚当法师。” 大概是这次掌控力已经濒临消失的界点，亚当感觉这一次离开的过程极其地缓慢。 不单单是托尼最后告别的话语停留在他的耳边，连浩克那张难过的脸，也在亚当的眼前停留了好久。 其实，难过的也不止浩克一人，要走，亚当自然也不好过。 人本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相处的时间越长，积累的回忆越多，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就越是不舍。 但亚当能做到的，也只能是“不”和“舍”。 留恋这个词，对他来说已经不太可能了。 他需要的是，一路向前的旅途。 带着过去，奔赴未来。 而且，又不是像…… 想见的话，还是能见到的。 就好像现在一样，亚当不是又回到了Tardis内了嘛？ “嘿，博士。” 呃…… 很尴尬地，没有回应。 “史密斯先生~琼斯小姐~” 亚当转了一圈，结果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是出去了吧。 除了这个解释亚当也不到其他了，总不可能他们在Tardis内被人劫走了吧。 等等，好像还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但总不可能再发生一次吧，那自己运气可真够好了要。 亚当推开了门，看向了外面，紧跟着，松了一口气。 就外面这明显处于旧时代的风格建筑，博士他们百分百是自己跑出去玩了。 真是不够意思。 亚当正准备腹诽几句的时候，听到了远处的尖叫声。 关上Tardis的门后，拔腿就跑，没有任何犹豫的。 以博士以往的经历和作风来看，肯定会出现在那里的。 果不其然，在亚当赶到的时候，博士就在现场。 一个中年男子倒在了地上，嘴里好像还在不断地往外吐水。 琼斯待在他的身边，在做一些急救工作。 “让心脏跳起来，林利（lynley）先生，拜托了，能听见我讲话吗？” 亚当立马凑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就看见了琼斯正准备给这个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做人工呼吸。 “你会没事的。”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但亚当觉得，更像是给她自己做的心理暗示。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放弃这么做……” 当琼斯嘴唇快要靠上去的时候，亚当及时出声阻止了她。 不过其实亚当不说话，琼斯估计也会停下的，因为男子嘴里不断吐出的水，已经把她被吓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琼斯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侧的亚当，很是意外，惊呼了一声，“噢，你不是那个……” “亚当。” “我记得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 “这不重要，博士，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嘿，魏……亚当，很高兴又见面了。不过我也从没见过这样死的，他的肺部充满了水，应该是被淹死的。但……我不知道，又好像是心脏受到了打击？看不见的打击……” “所以，又是？” “可能吧。”博士起身，转向另外一边看上去身份就比其它人高贵的女性，“夫人，这个可怜的人死于突然的体液失调。很平常，只是不幸突然降临。叫治安官把他带走吧。” “是。” 女人点了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女佣阻止了她。 “我去叫，夫人。” 亚当抬起头，看到女佣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女佣替主人出面处理这些事情是挺正常的，但感觉她离开的时候好像有点趾高气昂？ 脚上的鞋子也踩得“蹬蹬”作响…… 不过也许只是错觉吧，毕竟其他人都没有介意，亚当对这个时代也完全不了解，没有什么发言权。 “你为什么要这样告诉他们？” 而且由于性格的原因，亚当也做不到像琼斯这样有什么问题随便就问别人，他更习惯地是自己先思考，实在解决不了，再去请教他人。 像这种问题，亚当就感觉完全没有必要问，只要自己稍稍动一下脑筋，就能明白了。 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像这种怪异的现象很容易引起群众恐慌。 不如先编一个听上去能应付过去的说辞搪塞过去，稳定一下周边的民众，再慢慢调查。 这算是最基本的了。 第四十六章 威廉·莎士比亚 “他们还处在中世纪，如果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会认为这是巫术。” 而博士的回答则要比亚当想的更周全些。 看待问题嘛，还是得切合所处的时代背景。 像单纯地用现代的眼光去看待过去的问题，这种行为就是很愚蠢的。 “好吧，那么这到底是什么？” 有了合理的解释，琼斯接受的也很快，不过还是想要问个究竟。 当然，亚当其实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围没有水源，还能造成溺死的效果，再加上心脏还受到了看不见的打击。 以亚当过往了解的知识来看，这只能是故事里的邪恶巫术了…… 其他，好像再没有更科学的解释了。 博士对这方面应该会比较熟悉，还是听听他怎么看吧。 “巫术。” …… 你是认真的么？ 亚当只能是白眼以对，不然总不能厚脸皮的说“英雄所见略同”吧。 嗯，本来就是如此，好像也不能称之为厚脸皮哦。 算了，还是不要抖这种小机灵了。 一个人刚刚死在自己面前，稍微尊重一些比较好。 亚当退到了一旁，只是看着，这位可怜的林利先生被治安官抬上马车，然后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什么也没有做。 因为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不能或者说不想阻止它的进行。 没有人可以救下所有人，这是之前亚当在史塔克大厦的楼顶已经看清了的事实。 准确地说，是不得不看清。 否则的话，只会被巨大的自责和内疚压垮。 而这并不是亚当所想要的。 但他也没有更好的途径，只能是效仿博士，向前走，把一切统统抛在身后。 这样的做法，也确实让亚当的心里好受了些。 跟着博士进了这所类似于旅馆一样的地方，众人之间的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了。 “我给你安排了房间，博士先生。你和琼斯小姐就住在楼梯的对面。” 说话的是刚刚那位看上去身份就比较高贵的女性，原来是这家旅馆的老板，难怪气质就不一样。 “噢，这位先生是？” “亚当，我是博士的朋友，对吧？” 博士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抱歉，亚当先生，我这就去给你收拾出一处房间给您休息……” “谢谢你，这位美丽的女士。我能知晓你的名字吗？” “多莉·贝利（Dolly Bailey）。” 说完，便提起裙子小跑着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急着给亚当收拾房间，还是被亚当直白的夸赞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中世纪的女性大多数还是比较含蓄的。 被留在原地的亚当一时之间却愣住了，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以至于连其他人的谈话都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 “可怜的林利，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最怪的是这块弗雷多尼亚（freedonia）大陆，那里的女人能成为医生？” “那里的女人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直到身边琼斯的声音响起，亚当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陌生的面孔。 “弗雷多尼亚？那是哪儿？” 只是这随口脱出的疑问让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亚当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 刚刚还在讲彼此是朋友，下一刻就有穿帮的嫌疑，确实是有点糟糕了。 亚当只能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博士。 “就是……”博士轻咳了一声，“就是弗雷多尼亚啊，你知道的，我们不是一起去过吗？” ？ 一起去过？ 亚当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但既然有了台阶下，那还是赶紧接过话茬。 “你说的是那里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抱歉。” “你们是在逗我玩吗？” 陌生男子的洞察力似乎很明锐，看着亚当的眼神有点像是在看个白痴，语气也很无奈。 “没有啊。”亚当相当诚恳地解释，“我和博士确实是朋友。” “我相信这一点，但你可琼斯小姐应该不认识？” “算是认识吧，之前姑且见过一面……啊，不好，暴露了。” 亚当赶紧闭上了嘴。 “我就知道，所以才说怪事怎么这么多。” “还有什么怪事吗？” “比如说你，外表看起来挺强壮的，像是身经百战，但内心却又如此柔软，连看见一个陌生人都要伤感好久。当然，这也并不能算是特别奇怪。”陌生男子停顿一下，“最奇怪的还是这位博士先生，一个看上去如此年轻的人，为什么却拥有着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 “我读书读得太多了。” 又是这种烂借口，不过听上去怎么有点耳熟？ 好吧，这种烂借口好像用的人挺多的。 “过时的借口，那是我做的事情。” 这不，当场就被人给拆穿了。 博士非但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朝他眨了眨眼，这算怎么回事？ “而你，琼斯小姐，你看向他们俩的眼神就好像对他们的存在感到惊奇……他们对你跟对我一样都是个大谜题……” “我想我们该说晚安了。” 琼斯的反应，充分地证实了陌生男子的想法。 转身离开的这种举动，不就和默认差不多嘛？ 但亚当也不是那种喜欢一直让别人掌握主动权的人，该反击还是要反击的。 “所以，你又是谁？” “噢，你不知道我是谁？也是，虽然你和博士先生认识，但你们应该是刚刚才再一次见面的。等等，这里似乎是用重逢会更好一点？” “我必须知道你是谁吗？” 亚当有点不太喜欢对方说话的口吻…… 见情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博士小声提醒道，“他是威廉·莎士比亚。” “威廉·莎士比亚？”亚当迟疑了一下，紧跟着反应了过来，“就是那个莎士比亚？”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到底指哪个，但我确实就是威廉·莎士比亚。” “哇哦，还真的是。没想到居然能亲眼见到本人，我很喜欢你的作品。比如，呃……”亚当思考了一下，“你须领先于一切离别，仿佛他们全都在你身后，像刚刚失去的冬天。因为许多个冬天中有一个无尽的冬天，使你的过冬之心终究捱过……” 第四十七章 一厢情愿 “我可没有写过这个。”名为莎士比亚的男子很不留情面地戳穿了亚当那蹩脚的表演，末了还不忘说一句，“不过这段听上去很不错，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别，这句话是别人的。”博士连忙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 只是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则将亚当置入了一个无比尴尬的状态之中。 倒也不是说想责怪他们，事情的根本原因还是亚当自身。 如果不是他胡乱引用的话，也不会遇到这种局面了。 唉…… 他也不想的，只是这句话，突然地就浮现在了亚当的脑海里。 大概是和他现在的状态很符合吧。 毕竟身体和感觉是始终忠实于记忆的。 而这，对一个过目不忘的人来说，是极为痛苦的。 因为过往的一切都会深深地铭刻于他的记忆当中，想忘也忘不掉。 每一次的离别，都历历在目。 但还是要继续迎接这一个又一个的冬天，不只是为了可能到来的春天，也为了自己经历的每一次离别。 既然决定踏上旅途，亚当也不会想着回头，也没办法回头，只有一路向前。 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看吧。 反正最后—— “余下的，就只有沉默（The rest is silence）。” “噢，这句也不错。”莎士比亚看向亚当的眼里像是发着光，像是随时期待着他能给自己新的灵感。 “呃……”亚当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对，博士有些担忧，“这句你可以用。但亚当，你还好吗？” “我没事。”亚当摆了摆手。 “不，你并不好。你的眼神充满着哀伤……或许你只是不想让别人伤心，但……”莎士比亚直截了当地说着，“最重要的，你必须对自己忠实（This above all: to thirue）。” “谢谢，但……”亚当试图解释什么。 “就到这里吧。”莎士比亚打断了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堆稿纸，站起身，“我必须工作了，还有一个剧本要写完。但我们明天会得到答案，博士，我明天会更了解你，以及为何你有这样的表现。还有你，亚当先生，黑暗无论如何悠长，白昼总会到来（No matter h， may eventually in the day arrival）。噢，这句好像也不错，还有之前那句……看来我今夜状态似乎特别的好……这次剧本肯定会非常出彩，要是能吸引到女王亲自前来观看的话……” 说着，莎士比亚已经回到了他的书桌前，看样子，确实是要工作了。 那么亚当也就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边叨扰了，缓步跟着博士走出了房间。 只是博士在离开的前一刻，说了句，“整个世界都是一个舞台。” “我以后可以用到这句。晚安，博士，亚当先生。” “晚安，莎士比亚。” “晚安。” 亚当随手带上了门，停下了脚步，站在走廊里。 博士也并没有继续行走，而是看着亚当，依旧是之前担忧的神色。 “我真的没事。”尽管亚当这么说，但博士坚决不信，“我只是之前……你知道的，就是一场离别。明明是我们每个人一直都在经历的事情……就是突然有些伤感，仅此而已，没有其他事。” “好吧。”博士勉为其难地应了声。 不过也没有办法，他对这种事情，虽然经历的多，其实也没有得出什么确实可行的办法。 要迈过去，只能靠自己。 “那么，要跟一起过来吗？这里的房间其实都挺大的……” 突然地邀请，让亚当有些猝不及防。 因为这似乎是博士第一次确切地邀请他…… 但……还是拒绝，坚决的拒绝。 不为了其他，就为了…… “不。我还是在这里等贝利女士吧，不然等一下她收拾好房间过来碰不到人可不好。而且，我对……”亚当的眼神开始飘动，视线不停地在楼梯对面的房间和博士之间来回切换，“我对和别人住在一起不是特别习惯。另外，打扰你们的二人时光也不太好……我也没有参与这种事情的习惯……” 走廊里本来就只有亚当和博士两人，而且又是面对面。 亚当的各种小动作都被博士尽收眼底，再加上他那副略带暧昧的眼神，博士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和琼斯并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她之前帮过我。为了感谢，带她进行一次旅行，然后就送她回家，仅此而已。” “噢？” “我宁可自己一个人。” “不欢迎我一起吗？” “你会和我一起吗？” “呃……”亚当迟疑了。 “一切不是很明显嘛。”博士似乎也早先预知了答案，“那么，晚安了，亚当。” 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自顾自地推开门进了楼梯对面的房间。 “晚安，博士。” 留在原地的亚当轻声地说了句，也不知道博士有没有听到。 因为原先说话的声音压得本来就很低了，这一句更是特别地小，像是亚当自己跟自己说的。 但结尾的“博士”，很明显又不是。 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自顾自地随心所欲，却又追求皆大欢喜（As you like it）。 明明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好像亚当，他不清楚博士只是希望找个旅途的同伴吗？ 当然知道。 他也清楚，自己或许是博士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可亚当并不希望这样，至少现在如此。 那么只能希望博士能找到更合适的同伴，打趣他和琼斯的关系，除了是单纯的恶趣味，也有几分促进他俩能够更好相处的因素。 但这也只是亚当的一厢情愿，是对他而言比较好的选择，至于对博士来说嘛，则未必了。 就好像浩克当时肯定是希望他能留下的…… 不过也说了，除了随心所欲，还要皆大欢喜。 博士希望亚当能成为自己的同伴，但与此同时，他又想尊重亚当的选择，所以才没有勉强，第一次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浩克希望亚当能够留下，可他也知道亚当不可能留下，所以最后才选择放手，让亚当离开。 每个人不仅仅在为自己做着选择，似乎也在为对方选择着什么。 或许正如博士刚刚说的—— 整个世界都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些演员而已。 （All the world's a stage， and all the men and women merely players.） 第四十八章 贝利女士 “嘿，亚当先生，你的房间已经清理好了，就在这边。” 亚当正在走廊徘徊沉思的时候，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了，贝利女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扫把。 “噢，谢谢你，美丽的贝利女士。” 对方额头上明显地，还有着汗水留下的痕迹，亚当深感惭愧。 一般来说，打扫房间这种事情都应该自己做才对。 但现下的环境中，这又是对方的工作，必须得尊敬。 所以亚当只能是微微地躬了躬身，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因为钱财什么的，他也没有啊…… 嗯，博士应该会付的吧。 看来以后得留意着赚取一些金钱了，最好还得是在各个时代都可以流通的，黄金珠宝之类的，可以考虑一下。 那么就只能希望旅途的下一站是个稍微现代化的地方了，这样的比较好发挥亚当的特长，通过正常手段挣取一些钱财。 “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在亚当发呆的时候，贝利女士也微微躬了躬身，以示回礼，“那么晚安了，亚当先生。”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将门口的位置腾了出来。 “那您也早点休息，贝利女士。” 亚当也没有什么好客气地，索性进了房间，末了还回头，向贝利女士道了晚安。 “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呢，还有些工作……” 贝利女士举了举手上的扫把，露出无奈的神情。 “好吧，那您记得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这种不疼不痒关心的话语，亚当似乎总是说得很顺口。 但这却是也是好意，不是么？ “多谢您的关心，但我都习惯了，不过我会多注意的，那么您早点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贝利女士提起裙摆，稍稍屈膝，在礼毕之后再转过身，背对着亚当走向了远处。 亚当也没再多做挽留，嘴角微微翘起，合上了房间的门， 因为贝利女士所前往的方向，正是莎士比亚的房间。 呃，对此，亚当想了想还是不多做评价了。 这是别人的生活，对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只要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影响到其他人就行。 而且就算影响到其他人，那也是其他人的事情，也不关亚当的事情。 亚当的心里可没住着一千只和平鸽，和平大使也不是他向往的职务。 再说了，说不定贝利女士就只是去帮莎士比亚打扫一下房间呢？ 好吧，心里虽然想着尊重别人的自由，但亚当还是忍不住想要八卦，身体不由自主地行动了起来。 毕竟，这可是莎士比亚诶，在历史上厚重一笔的人物，当之无愧的天才。 对他的私生活，特别是感情经历，后人可是众说纷纭，还有专门的学者研究。 现在有机会亲自了解，亚当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亚当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眼睛向外偷瞄，在确认走廊没有人的情况下，溜了出来。 蹑手蹑脚地来到莎士比亚的房间外，身体贴在旁边的墙壁上，耳朵高高地竖起。 “我打扫完了，正赶上特别服务……” 特别服务？ 难道……真的…… 亚当下意识地挪动身体，准备远离这。 八卦归八卦，太深入也不太好。 但贝利女士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停下脚步。 “看来我不是第一个！” ？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但…… 亚当不由自主地往楼梯对面的房间扫了一眼，应该不是。 琼斯现在应该和博士在一起才对。 毕竟身边如果有博士这么个充满神秘的家伙，应该没有什么心思再去注意其他男士才对。 特别是莎士比亚和博士有着很多相似之处的情况下，神秘、天才，诸如此类的标签，都适用于他俩。 而且琼斯其实对莎士比亚还有一些了解，毕竟她是从现代社会过来的，历史资料再加上莎士比亚以往的作品，总能了解到一些。 另外，连续遇到同一类型的男人，就算原先对这一类抱有再大的好奇心，也会逐渐锐减的，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个亚当呢。 不过房间里的究竟是谁？ “扫帚给我，正好用来飞……” 听声音，好像是之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个女佣，怎么回事？ 亚当正疑惑的时候，对方的下一句话让他赶紧终止了自己的思索。 “而你今晚将再也说不了话！” 很明显的威胁。 亚当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进了房间。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贝利女士，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一把拽住，将她拖到自己身后。 最要命的是，期间还得直接面临她的尖叫冲击。 虽然之前看上去挺礼貌的，但到了危急关头，还是挺放得开的嘛。 亚当轻笑了一下，只不过还没等到他笑出声，眼前的人却直接让他的笑容僵住了…… 声音是那个女佣没错，但这个脸…… 完全不像是一个人，感觉是突然老了七八十岁一样。 不过亚当还是可以肯定，就是她。 倒不是说有什么可以作为依据的特征，因为对方穿着的衣服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从还算整洁的女仆裙，变成了破破烂烂的黑色兜帽斗篷…… 这品味，直接掉了一大截好吧。 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 但亚当就是有种感觉，他也愿意相信它。 因为辨别事物依靠的眼睛是不行的，得靠心灵来判断。 （爱靠的不是眼睛而是心。/love looks not with the eyes， but with mind.） “你究竟是谁？”亚当问。 “该死的……” 但对方并没有老实回答的意思，迅速地缩回自己的手，拿着扫把，跑到窗边，纵身一跃，直接飞向了夜空。 亚当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籍，之前下意识地就将它挡在了身前，对方应该是碰到它了。 本身由休恩能量组成的它，虽然不会被以任何形式破坏，但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杀伤力才对。 只是看对方的反应，像是她见到了鬼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还没等亚当想清楚，书籍的表面出现了一阵细小的涟漪，紧接着，一段指甲掉了出来…… ？ 亚当更加懵逼了。 第四十九章 演示 “什么……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贝利的尖叫，莎士比亚也醒了过来。 是的，刚刚发生了这样危急的事情，他正趴在桌上睡得挺香。 好吧，亚当得先道个歉，之前确实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是所有的特别服务都…… 没什么。 反正就是莎士比亚这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样子，怎么想也不可能发生其他什么事情。 尤其是他嘴角的口水印记，别人看上去只会觉得有点蠢萌，哪里还能勾起什么欲望？ 不过现在的莎士比亚，不得不说，确实有点可爱。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亚当另一只手拽着的贝利女士。 她似乎是晕了过去，整个人的平衡已经保持不住，重心开始向后坠。 而亚当因为保持这个姿势有点久了，手臂上的力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充足，以至于他也跟着开始向后坠。 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博士冲了进来，扶住了贝利女士，亚当则顺势扶住了墙，维持了自己的身形。 至于尾随博士进来的琼斯，直接跑到了窗户处，对着外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 博士一边问，一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所处的位置，最终选择背靠墙壁，才堪堪将贝利女士扶稳。 这里就不得不稍微提上一句，贝利女士看上去身材挺好的，但别说，重量上却一点也不含糊，可能是长期工作锻炼过度的缘故？ “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刚刚进来，她怎么样了？” “噢，她没事，只是昏睡过去了，应该是被什么吓到了。”说着，贝利女士又开始有了往下滑落的趋势，明显是博士快坚持不住了，“你不要只是在旁边看着啊，快过来帮我一下。” “好的。” 亚当揉了揉隐隐有些发酸的手臂，便立即上前接过了贝利女士。 不过并不是单纯地扶住她，而是直接来个公主抱，随后加快脚步，一刻也不停歇地，将她放到了一旁的床上。 “呼。” 一气呵成之后，亚当才彻底松了口气。 别看刚刚一连贯的动作挺潇洒的，但完全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在坚持。 以往的亚当，什么时候干过这种力气活？ 这不，旁边的博士不也在气喘吁吁的？ 但他并没有得到放松的机会，便被琼斯叫到了窗边。 “你看到什么了？” “一个女巫……” 看来之前真的不是自己看错了啊。 亚当休息了片刻之后，便走到了原地，将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那截指甲给捡了起来。 年龄的判断也没有问题，因为指甲明显已经出现了老化的现象。 这时，博士回过头，正好也看到了亚当手上的指甲。 “那是什么？” “指甲吧……” 这不明摆着的嘛？ “我知道这是指甲，但是谁的？” “女巫的吧……” 话音刚落，屋内其他清醒着的两人，也齐刷刷地将视线投了过来，看得亚当有些发毛。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进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女巫正将她的手伸向贝利女士的胸口，就下意识地拉了她一把，然后自己就顶在了前面。没办法，就用手上的书挡了一下。然后她就跑走了，之后指甲就从书里掉了出来。” “从书里掉了出来？” 莎士比亚表示有些不太明白，刚刚洗了把脸，好不容易清醒一些，结果被亚当的话语搞得更迷糊了。 “是啊，就像这样……” 说着，亚当还开始了演示。 不过起初他只是想把指甲放在书上，然后再将书给举起来，重新复制一边掉落的过程。 结果在指甲还没有碰到书的封面，就掉进了一阵涟漪之中。 “怎么回事？” 这下子懵逼的人又多了两个。 亚当经历过一次，稍微好一点，下意识地晃了晃手里的书，涟漪又一次出现，指甲重复了之前的掉落过程。 演示的非常顺利，完全超乎亚当的意外。 “呃，大概就是这样了。” “就是这样？你是怎么做到的？”琼斯的声音不自觉地上扬，“这是什么魔术吗？还是什么魔法？我的意思是，连女巫都出现了，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魔法之类的。” “不是魔法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也不清楚？你刚刚不是……” “演示是成功了，但具体是怎么达成这种效果的，我也不知道。”亚当无奈地耸了耸肩，决定寻找求助对象，“博士，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说完，便将指甲和书一起递了过去。 博士接过，想着重复一下亚当之前的举动，仔细观察一下，结果…… 什么都没有发生。 指甲正常的自由落地掉在了书本上方，在跳动了一两下之后，就稳稳地停住了。 气氛有点尴尬。 “咳，这是不是之前？”博士索性将指甲丢到一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观察着手里的书。 “是的。” 不用博士说完整，亚当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毕竟当时的过程他也看到了的。 “它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本来平常时间应该是处于惰性状态的，但就刚刚的现象来看，它好像有一部分被激活了，产生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就好像箱包一样。所以指甲才能被丢进去，又拿出来。只不过它是由你制造出来的，好像只有你能使用它。” “这样嘛？” 亚当从博士的手里重新接过书，手下意识地在封面上摩挲着，看样子应该是决定更加珍贵它了。 毕竟这种能力真的很方便嘛…… 有什么东西统统都可以丢进去，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完全避免了携带太多东西的麻烦。 就是不知道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被激活的能力就只有这些吗？ 唉，要是书能自己说话告诉自己该多好啊…… 但这应该不大可能吧？ 经历过种种不可思议事件，亚当也不是很能确定了。 万一哪天…… 还是静观其变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坏处的样子。 只是莎士比亚和琼斯的神情好像有点奇怪？ “你们在讲什么？” 呃，好像刚刚亚当和博士聊得，他们确实不太可能听懂哦。 毕竟说话的时候也避免了一些重复性的解释，所以在旁人听起来不怎么能理解，有点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不过亚当也不想多做解释，毕竟那样的话很多事情都得从头说起，他很讨厌那样。 而且，眼前也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五十章 自责 不过就算事情再怎么重要，也没有到立刻就需要处理的地步。 在博士的帮助下，亚当岔开了话题。 然后强行打了个哈欠，“啊，不行了，好困啊……” 这拙劣的演技，琼斯很干脆地赏了他两个白眼。 莎士比亚倒是很配合，因为他刚刚工作结束，趴在桌上就睡着了，而且没过多久就被吵醒了。 尽管洗了把脸，人还是晕晕的，确实是需要休息。 “说的也是，天色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到早上再说吧。” 博士的态度更不用提，说完之后，对琼斯使了个眼色，就将她拉走了。 只是被留下的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实在是有点尴尬…… 这个房间原本就是给莎士比亚准备的，但现在贝利女士躺在了床上。 莎士比亚总不好在这个时候把贝利女士挤开，但也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和她睡到一起，这未免也太…… “不如去我那边吧。” 亚当犹豫了一下，提出了一个不太恰当的建议。 “好啊。” 莎士比亚答应的倒挺干脆。 之所以说这个建议不太恰当，是因为亚当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 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亚当很没有节操地将床让了出去。 “我睡地板就可以了。” “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起睡。”莎士比亚没有谦让，应该是累坏了，进了房间之后就直接躺在了床上，不过他也没忘记亚当，拍了拍自己旁边留出的空间，“来吧……” “呃……还是算了。” 话音刚落，亚当果断地选择从一旁的壁橱里取出备用的毯子和被褥之类的用品，摊在地上。 在整理一番后，没有迟疑地就躺了进去，背对着莎士比亚，说了声晚安之后，就再没了声响。 见亚当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向，莎士比亚也没再坚持，回道了一句晚安，便睡下了。 没过多久，寂静的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只是亚当其实并没有睡着，准确的说，是有点睡不着。 说真的，就算现在的季节不是冬天，但伦敦的天气也称不上有多暖和。 即使身下垫了一层被褥，亚当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地板传来的冰凉感。 但即使是这样，亚当也没有后悔把床让出去。 虽然莎士比亚在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他的偶像，但也是他值得敬重的人。 现下的情况中，两人的年龄看起来是相差无几，但在亚当的潜意识里，还是会将对方当成长者。 哪有让自己的前辈睡地板，自己睡床上的说法？ 这种有违内心道德标准的事情，亚当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不接受邀请，睡在一起？ 一来是床就那么大，虽然莎士比亚体型还好，可亚当有些健硕啊。 两个男人挤在一起，实在是有点狭小，很容易就会有肢体上的接触。 再加上亚当听闻过一些关于莎士比亚的传闻……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更加坚定了分开睡的决心。 况且地板再冷，有在实验室加班的时候直接睡那更难受的吗？ 要知道那可没有什么被褥和毯子之类的东西，都是随便找个相对比较舒服的地方将就着睡，最多再在自己的身上盖上件外套应付一下。 权当是忆苦思甜吧。 经过一番自我调节，亚当也适应了身下的温度，总算是睡下了。 但这种情况下的睡眠总是比较浅的。 所以当天色刚刚破晓，随着远处的一声鸡鸣，亚当瞬间就醒过来了。 在简单的洗漱过后，亚当选择离开了房间。 只是不知道是之前洗漱的时候动作太大，还是开门时候的“吱呀”声，莎士比亚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早上好，亚当。” 原本是打算偷偷溜出去的，结果被人抓了个正着。 手正搭在门上的亚当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只能是停下了迈出去的脚步，退了回来。 然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向莎士比亚回了声招呼。 “早上好。” 不过可能是莎士比亚刚刚清醒过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亚当的小动作，或者干脆是不想提。 “时间过得真快啊。” 感叹一声，从床上爬起后，就直接去洗漱了。 这里稍微提上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双方都有顾虑，两人都没有脱衣服就直接睡觉了。 亚当嘛，睡在地板上稍微有一点凉，再加上那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干脆就连着衣服睡了。 莎士比亚更像是从一开始就明白了亚当的顾虑一样。 后面的一系列邀请，更像是故意打趣。 明明都是传闻，自己却下意识地当了真。 该将一切都归咎于未知的可怕嘛？ 亚当苦涩地摇了摇头。 这一路走来，自己到底让多少人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受过伤呢？ 说不就连博士，也会被自己一些无意识的话语和举动给伤害到了吧…… 可是，难道真正的成熟，就是沉默吗？ 谨言慎行，将想说却不能说的话暗藏于心中。 那样的做法，又是否正确呢？ “怎么了？”莎士比亚回头，看到了正在唉声叹气的亚当，“有什么值得惋惜的吗？” “我没事。”在听到莎士比亚的声音后，亚当抬起了头，冲他笑了笑，“让我们去找博士他们吧。” “好吧……” 莎士比亚似乎是有其他什么话想说，但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默默地跟上了亚当的步伐。 不过在前往博士房间的路途中，先经过了原先莎士比亚的房间。 之前被关上的门又被打开了，而里面坐着的，正是亚当他们想去寻找的博士，还有琼斯。 “你们没有睡觉吗？” “呃，稍微睡了一会，有些不太放心，就又过来了。” 这倒是之前亚当有些考虑不周了，应该留个人在这边守着贝利女士的，万一刚刚那个女巫又折回来怎么办？ 只是亚当下意识地觉得对方的主要目标并不是贝利女士。 感觉她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了错误的地点…… 完全是遭受了池鱼之殃才对。 但应该还是不应该低估对方想要灭口的决心，还好贝利女士没出什么事情，不然有够亚当自责的了。 第五十一章 环球剧场 “哦，可怜的多莉·贝利，三次瘟疫，我们都抱头鼠窜了，她都呆在这个地方。她到底是被什么吓的呢？女巫？她明明有着如此强大的意志。” 贝利女士还躺在一边昏迷不醒，如果不是博士再三保证她没什么问题，莎士比亚还不知道要怎么苦恼呢。 不过既然一切都平安无事，亚当则放松了许多，背靠着旁边的椅子，瘫坐着，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实际上是精神上还是有些许疲惫，可其他人都醒了，亚当也不好说一个人再回去继续睡。 能多瘫一会，就让他瘫一会吧。 只是，没人肚子饿吗？ 亚当环视了一周，除了莎士比亚在那边来回踱步，博士和玛莎都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样子。 果然是自己太不正经了嘛？ 给人留下这种印象可不怎么好啊…… 亚当试着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板起脸，然后冷不丁地冒出了句，“决心不过是记忆的努力（Purpose is but the slave to memory）。” “我以后可以用这句。”莎士比亚像是被触发了什么灵感，坐回了自己的书桌前。 嗯，看来不正经的不止自己一个啊。 “你可以用，就当是我免费赠送给你的。” “免费赠送？这倒是个不错的词汇……” “咳。” 眼见着亚当和莎士比亚的话题渐渐跑偏，博士轻咳了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 “现在的问题是，林利没到水里却被淹死了，贝利女士虽然没死，但也是被吓晕过去了。”发言的是琼斯，她的关注点倒是一点都没偏离，“而他们都跟你有关。” “你是想说这都是因为我？” 被人这么说，莎士比亚自然是有些不乐意的。 “不，但我看到一个女巫，很清楚。她‘咯咯咯’地笑着飞走了，而你写过女巫……” “我写过吗？什么时候？” “不……还没有。” 博士小声提示道。 莎士比亚写的有关女巫的作品，应该就是《麦克白》了，它创作于1606年，现在应该还没到那个时候吧。 “现在是什么年份？”亚当向博士确认。 “大约是1599年。” “哦哦。” 果然，时间还没到。 但如果说《麦克白》是因为这件事情创作出来的呢？ 亚当试着回想了一下内容，故事里是三个女巫一起出现的。 也就是说，敌人可能不止一人？ “现在是1599年，你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说起女巫，皮特·斯特利特（Peter Streete）也谈到过。” 莎士比亚像是想起了什么。 “谁是皮特·斯特利特？” “我们的建筑师，他设计了环球剧场。” “环球剧场？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据说莎士比亚的大多数作品都在环球剧场演出，但亚当也只是听闻，并不是很了解各种详情。 虽然看书和看话剧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但前提是得有那个空闲时间。 而且还得和演出时间碰的上，很可惜，以前的亚当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另外戏剧这种东西，到了现代，实在是显得有点小众了。 而且在国内，还得被戏曲分掉一批人流。 唉，算是一种遗憾吧。 但现在好像有机会能弥补，亚当有些兴奋。 “可能稍微有点不太一样，这是刚建成没多久的。等等……”博士像是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设计师！环球剧场！动起来!” 说着，人就已经跑出去了，只在最后稍稍回了个头，示意亚当他们跟上。 亚当虽然想说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但在这个时候讲出来的话好像有点不合时宜，只能是随着大部队一起走了。 当然，其实他的心里对环球剧场还是有一点点期待的，不然的话，随便找个借口呆在房间里不是更好。 比如，照顾贝利女士？ 等等，亚当他们好像又把贝利女士给丢下了…… 幸运的是，在下楼的过程中，碰到了旅馆的其他工作人员。 亚当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细细地叮嘱了一番，才放心地继续跟了上去。 旅馆到剧场的距离并不是特别远，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个交通还不是特别便利的时代，自然是住的地方离工作地点越近越好了。 而环球剧场，也确实很符合它的名字。 相比于周边的建筑，气派了许多。 外面一圈的结构，也与其他方方正正的建筑物，有所不同，它是一个类似于圆形结构的剧场。 所以才说很配它的名字，毕竟是环球嘛。 从门口进去，最先看到的自然是舞台。 因为白天好像是没有演出，时间上也有点早，导致舞台上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介绍的。 在舞台的下方，有一块区域，也就是亚当和博士所站的地方，听莎士比亚介绍，这里似乎是被称为庭院（Pit）。 一般来说是给那些不太富裕的平民观看话剧用的。 大概就是指的像亚当这种身无分文的家伙了。 像莎士比亚和琼斯就大大方方地站在了舞台中央，地位上就有着明显的差距。 而庭院的四周是三层体育场风格的座位，装饰也挺精致，估计价格也不菲。 舞台两侧都有着大型的石柱，应该是用来支撑舞台后方的屋顶。 屋顶的天花板，据莎士比亚介绍，似乎被人们称之为天空，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舞台的后墙中央有一扇门，门是通往后台的。 一般都是给演员们用的，穿戴服装，登场与谢幕也都是通过它。 就整体而言，亚当还是挺喜欢的。 毕竟在这种时代，能造出这样的建筑，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宏伟了。 设计也很新潮，这种圆形的剧场设计，一直都有被沿用，而且广受好评。 就外观上来看，确实要比一些奇奇怪怪的形状要好很多。 虽然设计上是有新意这种说法，但也不能创新过头不是？ 在这方面，亚当的态度还是有些保守的。 建筑大都是给人住的，关键是要舒服。 不管是内在还是外表，都是如此。 像有些就是噱头十足，其实呢？空无一物。 第五十二章 十四 像环球剧场这种地方就不一样了，且不说莎士比亚的戏剧在这演出所赋予的文化意义，单单它自身的建筑风格也是值得称道的。 听博士刚刚的话语，大概是此后环球剧场是重新修建过的。 但就印象中的照片和现在的实物进行对比，整体的格局是一直被沿用的。 只是，细节方面好像稍微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那些柱子，没问题，而十四条边……”博士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 从后世发现的地基来看，环球剧场应该是一个二十边形的建筑才对。 “我一直觉得挺奇怪但没问过，威尔，为什么是十四条边？” “因为皮特·斯特利特认为这是最好的形状，仅此而已。他说这样传声效果更好……” 莎士比亚似乎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是，他只是剧作家，又不负责建筑的设计。 只是他手上拿着的，是今天晚上要上演的剧本吗？ 原本注意力一直在剧场上的亚当，在听到莎士比亚的话后，视线稍稍地略过了他。 然后自然而然地就发现了他手上的纸张，于是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前。 只不过由于舞台的高度就在那，即使亚当其实要比莎士比亚高出一些，但还是不得不以一个仰望的角度看着他。 但这种时候，亚当哪里还有心情计较这些细节？ “我能？” 亚当指了指莎士比亚左手拿着的剧本，意图很明显。 “噢，当然。”莎士比亚立马便领会了他的意思，很干脆地就将手上的手稿递给了亚当，当然，嘱咐还是少不了的，“不过只能在这看，小心点，别损坏了，等会还要分发给演员的。” “我会的。” 亚当接过手稿，立马就沉迷了进去。 莎士比亚后面的话都没什么心思听了，低着头，说的话也有些模糊不清的，脑袋还稍微晃动了一下，大概是在点头。 不过极其敷衍，但莎士比亚也没多说什么，似乎这样便算是应付过去了。 毕竟就亚当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来看，肯定是不会损坏手稿的。 只是这边读的津津有味，博士就有些不乐意了。 “嘿，你怎么能……” “我只是在找线索，总觉得这个剧本会和那个女巫有什么关系……” 面对博士的质问，亚当回答得也很敷衍，只不过理由听上去有很合理。 只是动作和神情再稍微收敛一些就好了，你这副头都快埋进剧本里的样子，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可靠。 讲出来的话，又怎么叫人信服？ “但为什么是十四？为什么十四听起来这么熟悉？” 所以博士自然是不想放过他的，继续纠缠，人也贴了过去，似乎是随时准备把亚当的头从剧本里拉出来。 “我不知道。”亚当毫无察觉，依旧是头也不抬，但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还是选择回答了博士，“十四，吉祥数？” “这里是伦敦。” “哦，对，那是在南美洲。那么第七个合数？第十二个亏数？还是第三个不寻常合数、第九个不寻常数？” “……” 博士表示不想理这个人了。 “短诗有十四行。” 倒是玛莎·琼斯提到了一些具有相关性的东西，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还是很有名的。 “哦，对，是有。说得好！诗句、形状，都是十四！十四行、十四边、十四面……” 只是这并没能解决博士的烦恼。 问题的不到答案，进入思考状态的他，下意识地开始抓自己的头发。 “十四边形，想一想。单词、字母、数字……” 对于博士这种自言自语的模式，亚当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很自觉地就拿着剧本走到了四周的看台上，找了个座位，很安心地坐了下来。 倒是莎士比亚，看见自己拍自己脑袋的博士，有些不太能接受，试图阻止他的这种举动。 “但这只是一个剧场。” “是的，剧场很神气，不是吗？”话题又重新绕了回来，博士也因此稍稍放松了一些，缓步地走到了舞台前，“你应该知道，站在这个舞台上，在合适的时间，说着合适的诗句，带着合适的语调，你可以催人泪下。或悲伤或高兴，改变他们……你能在这里用言语改变人们的思想！如果夸张一点来说……” 说着说着，博士像是想通了什么，语速渐渐放缓了下来，连带着其他人的氛围也轻松了一些。 “就像你的警亭，小小的木头盒子，但里面却有巨大的能量……” 这不，琼斯小姐开始有说有笑了。 “玛莎·琼斯，我很喜欢你，不像极个别人。”说着，博士的目光还不经意地瞥了瞥在看台上坐着的亚当，“但我还是想见一见皮特，他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我能跟他谈一谈吗？” 当然，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和莎士比亚说的。 毕竟亚当可不认识什么皮特不皮特的，他现在的整个心神都扑在了手上的剧本。 从他这，博士自然是得不到什么答案的。 但莎士比亚那边貌似也一样。 “你得不到答案的，建好剧场后一个月他就疯了。”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开始说一些巫师、耳语之类的胡话，他的思想混乱了……” “他现在在哪里？” “疯人院。” 这里莎士比亚用的词汇是bedlam，在现代基本上很少用这种说法了。 所以琼斯有疑惑很正常，紧跟着问，“什么是疯人院？” “疯子的医院。” 很不错的解释…… 毕竟bedlam和madhouse相比，显然是后者更容易让人理解它的意思。 但其实只要仔细推敲一下，还是能知道莎士比亚在讲什么的。 就像亚当在读莎士比亚的剧本一样，现代的语法词汇和中世纪肯定是有差别的，所以平时可以一目十行的亚当也不得不放慢了阅读速度。 因为偶尔会碰到一些难以理解的地方，但只要仔细地联系一下上下文，还是能弄懂的。 可是这种事情通常是比较花费时间和脑力的，在场的除了博士，也就只有亚当能做到了。 博士有其他问题要思考，亚当负责阅读剧本。 看似后者在偷懒，其实是很合理的分工。 但人嘛，偶尔还是要闹一闹的，不然怎么发泄情绪，增进感情？ 第五十三章 贝特莱姆医院 “嘿，你看完了吗？” 当然，合理分工这种说法只是亚当自己单方面这样认为的。 不过博士也没有因此就想要丢下他，这不，还非常“亲切”地关心了下。 只是猝不及防响在耳边的话语，让亚当忍不住打了个颤栗，转过头，博士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侧，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住了，说话也磕磕绊绊的。 “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幕……” “我们要去那里，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见亚当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剧本，博士的语气也稍稍温和了一丢丢。 “哪里？” 话刚问出口，博士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亚当赶紧绞尽脑汁，回想刚刚发生的对话。 还好平时一心多用的技能是点满的，在阅读剧本的时候，耳朵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些博士他们谈论的内容。 亚当稍稍松了一口气，“疯人院吗？我和你们一起去。只是……” 看着手上的剧本，亚当有些不舍，但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做出了选择。 亚当走下看台，将剧本交还给了莎士比亚，然后果断地跟上了博士的脚步。 毕竟，亚当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嘛？ 当然不是，关键时候，还是要站在朋友这边的。 绝对不是害怕博士阴沉的脸色！ 嗯，一定是这样。 正所谓，生，我所欲也；利，亦我所欲也。 两者不可得兼，舍利而取生者也。 最关键的是活下去。 不过博士的背影看着怎么都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亚当决定还是先远远地吊在后面吧。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要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莎士比亚倒像是毫无察觉，兴冲冲地就想跟上来，只是从门口进来的两个像是剧团的成员让他不得不放缓了脚步。 “拉尔夫（Ralph），答应过给你你的，最后一场的剧本在这里。抄印并分发，练习背好台词。开幕前我会回来。记住，孩子，表情生动一点。你永远不知道女王会不会来！” 匆匆地交代了一下，便立马追了上来，在越过亚当的时候，隐约还听到了他嘴里的嘟囔。 “好像她从没来。” 有点真实。 也是，莎士比亚之前创作的历史剧里面，像什么《亨利四世（King Henry ）》、《理查三世（The Life ah of King Richard ）》等等，君主往往充当的都是反面角色。 在亚当看来，伊丽莎白女王没有下令禁止，已经算是宽容的了。 当然，这和莎士比亚特地另外写了很多歌颂女王的剧本也有一些关系。 不过后面女王好像有去看过莎士比亚的演出，好像《哈姆雷特》女王就亲临现场看过。 只是不知道当她听到“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Frailty， thy name is woman!）”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应。 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不过这好像也挺符合莎士比亚这种喜欢在作死的边缘试探的性格。 就好像现在，明明知道博士的心情有些糟糕，在追上去之后，还和琼斯聊得火热。 “那么跟我说说，弗雷多尼亚那个女人也能当医生、作家和演员的地方？” “这个国家由一个女人统治。” “她是皇族？上天的安排。不过你也是个高贵的美人。” 这话，听上去怎么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 琼斯也立马停下脚步，“等等，我知道你在这个国家有老婆了。” 莎士比亚也紧跟着停下了，与琼斯来了个神情地对视，“但玛莎，这只是个镇……” 什么意思？ 只是容不得亚当细想，博士已经从前面调转脚步，走回来了。 “快点！”虽然表情依旧有点凶，但感觉缓和了不少，“我们晚点再好好调情，可以嘛？” 言辞也没那么尖锐了，都在调侃了。 可莎士比亚却像是当了真，“那是个承诺吗，博士？” 看着对方略带暧昧的眼神，博士愣住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五十七名学者一定会高呼胜利……现在快走吧！” 就莎士比亚这种肆无忌惮的放浪行为，难怪会被人误会了…… 不过和当地的风气可能也有关系？ 毕竟在现下的时代背景，女人是不能上舞台表演的。 所以戏剧里的女性角色……嗯，都是男人演的…… 算了，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 剧场离疯人院还是比较远的，亚当他们走了好久才到。 但也算是情理之中，像这种地方，一般都会建在比较偏僻的区域。 不过偏僻归偏僻，但建筑却一点也不寒酸。 两座三层高的平顶房屋，中间簇拥着的是一座高达四层的建筑。 在屋顶上还特别建立了钟楼，这可不是普通的建筑能有的配置。 大门处的两边，还分别摆放着天使的雕像，做工也很精致。 铁制的大门上，嵌着这所疯人院的名字——贝特莱姆医院（Bethelem Hospital）。 这可是个挺有名的地方，是欧洲首家专门“治疗”精神病患的地方。 只是它的有名，可不是因为贡献了多么出色的研究成果。 贝特莱姆医院，建立于中世纪，据说它对于精神疾病的治疗最早可以追溯到14世纪。 而在2017的4月，英国展开了伦敦横贯铁路工程（Crossrail），全长118公里，2018年通车。 这是英国近年以来最大的建筑工程，最后却演变成了数十年以来最大的考古发掘工程。 其原因就是在新利物浦街（Liverpool Street station）的施工现场，挖掘出来大约3000具人类遗骸。 根据考古学家研究证明，那里也正是曾经贝特莱姆医院所处的地理位置。 当然，医院有尸骸是挺正常的事情。 但是，从被挖掘出的遗骸中，可以明显发现这些早起的病人极有可能遭受过野蛮的治疗。 比如其中一具遗骸的头骨，就有一块石头卡在他的眼窝中。 而且据保守估计，那里至少埋藏着两万具尸骸。 这可就不是正常情况了啊…… 由于距离较远的原因，亚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再加上几个烟囱里断断续续冒出的黑烟，虽然没有乌鸦，但亚当还是觉得有些阴森。 第五十四章 医院内部 不过贝特莱姆的名声从建立的初期就不是很好，因为它有一项特别的服务—— 伦敦市民可以在这里参观“疯人”。 这也是亚当他们不需要通过其他手续就可以顺利进来的原因之一。 另外还有一方面，博士掏出了一个类似于证件一样的东西，门卫就很恭敬地放他们进来了。 只是亚当看那个证件的纸片上显示的明明是空白的，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通灵纸片这种便利的道具。 外壳和钱包一样，里面夹着一张纸，纸片带有一点心灵感应能力。 它能显示持有者想让别人看到的文字，不过对一些比较特别的人就没有效果。 比如亚当，还有莎士比亚好像也不受影响。 这么说起来，一行四人，就只有玛莎·琼斯吃这一套？ 但不得不说还是挺好用的，很多情况下都能避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要不要跟博士要一个呢？ 或者干脆…… 亚当看着博士大衣的内兜，心里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而博士大概也是注意到了亚当那炽热的目光，低下头，看着亚当注视的地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很干脆地就掏出来递给了亚当。 干脆的有点过分。 看着博士递过来的通灵纸片，亚当犹豫了好久，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最终还是博士拉过亚当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就当礼物了，你也应该能用得上……” “啊……那就谢谢了。” 亚当接过，正准备塞兜里，视线却不经意地扫过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书籍，迟疑了一下，还是放进了上衣内衬的口袋里。 相比于从书里拿出来，怎么想都是从口袋里掏出证件要更帅气一些。 另外前者看起来未免也太可疑了…… 不过还是挺值得高兴的，如果博士能够稍微管好他那张嘴的话…… “反正你想要的话，多半也能从Tardis那拿到……”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现在大家都在室内呢，人都挤在一块，怎么可能听不到…… 亚当心头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特别是医院的内部环境如此糟糕的情况下。 相比于从建筑外观感受到的气派，病人们所被关押的地方实在是有够糟糕。 没错，就是关押。 草草粉饰的墙面，在岁月的流逝的过程中，早已是破烂不堪。 走廊里也是昏暗一片，依稀的亮光全靠两侧点着的烛火。 烛火中间的空隙，则是一个个牢房，前面都立有坚固的铁栅栏。 在还未到这边的时候，亚当就依稀能听“求求你……”之类的惨叫声，现在走近了，更加感觉瘆得慌。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还是守卫嘴里吐出来的话语。 不过真的是一个人能讲出来的话语吗？ “尊敬的博士阁下，您要在等待的时候来点娱乐吗？我可以鞭打这些人，他们会给你上演一出好戏——看门狗和疯人院！” 特别是说话的时候，还一脸谄媚的表情，让亚当看得直作呕。 原来那些惨叫是因为这才发出来的…… 再回过头看看刚刚经过的牢房里，被关着的人透过栅栏伸出的手臂，原先害怕的情绪渐渐减退，取而代之的，是可怜与同情。 但也只是心头泛起了些许涟漪，亚当并没有确切地去做什么，因为他也无力去改变。 这里只是看起来是牢房，但又不是牢房。 既然是医院，那么不是自己过来的，就是被亲属送过来的。 作为一个过客的亚当，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解救他们呢？ 他们也确实或多或少地在精神上存在着一些问题，只是在当下的时代背景中，没有其他切实可行、更实用、更温和的治疗手段，所以才采取这种暴力的手段将他们……隔离。 用这个词汇来形容，似乎能让心里舒服一些。 不过亚当也并不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在这方面并没有相关的只是积累，就算是留下来，他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摸索。 不然的话，难道靠爱来感化吗？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童话故事。 而且，亚当摸索所花费的时间，不一定会比其他正致力与此进行相关研究的认识来得短。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做感伤呢？ 况且，流血、病痛、死亡，本就是人类迈向进步的必经之路。 这不是亚当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的。 之前在纽约的时候，就已经隐约有这种感觉了，现在更是浓烈。 只能是尽量地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吧。 看着博士走在前面的背影，亚当坚定了许多。 更让他欣慰的是，博士果断的回绝。 “不，我不想。” 自己在乎的人，和自己的意见保持一致，也确实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至少在现下的情况中，是这样没错了。 “那阁下在这里稍等……” 博士一口回绝后，守卫也没再坚持，看起来确实是有够恭敬的。 当然只是相对而言，随着挥舞的右手，大概指了指前方右侧的牢房，脸上闪过的是极其厌恶的神情，不过语气还是尽量保持了常态。 “让他穿好衣服，为了女士着想……” 说完，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在脱离了博士的身边之后，守卫似乎是放松了不少，手上的小动作也不停，在路过某些牢房的时候，手上的鞭子直接招呼上那些伸出来的手臂。 一路上憋着火的琼斯似乎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冲着莎士比亚发起了脾气。 “你们叫这里医院？一个鞭打病人娱乐贵族的地方？而你把你的朋友关在这里？” “噢，看来弗雷多尼亚和这里有很大的。”莎士比亚倒没真的生气，只是说话上的时候还是稍稍带了一丝不快。 只是这反而让琼斯小姐更加愤怒了。 “但你很聪明！你真的认为这个地方有什么好处吗？” 说老实话，亚当并不讨厌她，反而很欣赏她。 琼斯对很多事物似乎都抱有着她自己的看法，而且还沉得住气，不想唐娜一样喜欢大惊小怪。 就这一点而言，作为博士的助手来说，其实是很合格的。 但也就是这一点，导致琼斯在某些时候，思考问题都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这就有些难以接受。 就好像，如果莎士比亚能够有更好的选择，他会将自己的朋友送到这里来？ 不过也可以理解，琼斯好像是第一次和博士进行时间旅行，会用“现在”的眼光看待“过去”的问题，算是情理之中。 只希望，以后能改改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第五十五章 皮特·斯特利特 “我也疯过，无法自制。这个地方的恐惧让我恢复了正常，它确实有用处。” 莎士比亚耐心地向琼斯解释，但亚当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更多是哀伤。 算算时间点，再想想能让莎士比亚发疯的事情，只能是那件吧。 亚当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怎么疯了？”琼斯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言辞依旧锋锐。 “他失去了他的儿子。” 亚当话音刚落，便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似乎是不想在多看琼斯一眼，亦或是不想让莎士比亚看到他心里的感伤。 “我的独子。” 莎士比亚继续说道，语气并不像亚当所预料的激烈，反而是非常平缓，看来是真的走出来并放下了吧。 “黑死病带走了他，临死的时候，我甚至都没能待在他的身边。” “我原先不知道，对不起。” 琼斯道歉倒是非常果断了，只是道歉并非什么时候都能起作用的。 幸亏莎士比亚不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那让我怀疑一切，这短暂的一生似乎皆是徒劳无益。生存还是死亡（To be or not to be）……” “这是个问题（That is the question）。” 亚当很熟练地就接上了，因为这怎么也算是莎士比亚比较知名的一句了。 只是怎么看他的反应，好像有点奇怪？ 莎士比亚先是沉默了一下，继而转而惊喜，“这句好像挺不错的。” “你应该把它写下来。”博士中肯地提出了建议。 然而莎士比亚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欣然地接受。 “也许不要，有点做作。” ？ 亚当一脸疑惑，转过头，“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嘛？” “不、”面对亚当的提问，莎士比亚果断地否认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To be or is the question）’，连起来的话，感觉好了很多，一点也不做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会把他写下来的。” “完全不介意。” 见莎士比亚瞬间改了口，亚当很是欣慰，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远处响起了守卫的声音。 “这边走，我的阁下。” 离开的守卫又一次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处，并向着博士他们招手示意。 原来皮特的“病房”是在拐角的另一侧，亚当还以为就是他们停下脚步的前一个呢。 不过仔细想想，守卫那么谄媚地奉承着博士，不亲自陪着他前往牢房，又怎么说得过去呢？ 另外开门的事情也应该交给守卫比较好，能用钥匙解决的，何必破坏锁呢？ 在守卫替他们打开“病房”的门之后，果然并没有走开，而是继续选择在房间等候博士的指示，嘴上还不忘提醒博士注意安全。 “他们会造成危险，都是些疯人，他们不了解自己的力气……” 只是这样的殷勤显然对博士是没有效果的。 “我想你不鞭打他们会更好，现在，出去！” 面对凶巴巴的博士，守卫似乎是感觉有些委屈。 不过站在他以往的立场上看，确实是没有做错什么。 但他犯了和琼斯一样的错误，总是带着过去的眼光看待问题，没有思考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人。 从刚刚开始，博士对这些病人表现的出来的态度虽然称不上多友善，但绝对没有流露出一丝厌恶。 神色之间也没有半分喜悦兴奋之意，而是同样隐藏着些许愤怒。 就算察觉不出来，也不该按照以往的思路，把博士看成那种会以鞭打病人取乐的“贵族”吧…… 难道守卫就没有接触过其他类型的探访者吗？ 这么不知变通，真是榆木脑袋。 被博士说了一通之后，就乖乖地出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重新锁好。 虽然随时关门可能是医院的规定，但这个时候亚当总觉得更像是故意报复。 不过区区铁制的锁，只要音速起子在手，瞬间就能打开，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而且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看看这次的目标人物，毕竟还要从这里找到新的线索呢。 只是他却一直低着个头，从亚当他们走进房间之前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动都没动一下。 “皮特……皮特·斯特利特……” 博士反复地轻轻呼喊他的名字，也没能得到一点回应。 “他和以前一样。”莎士比亚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你从他那里什么也得不到。” 能不能得到还是要看人的，普通人来问嘛，估计是很难问出什么，但博士是普通人吗？ 当然不是，他甚至连人都称不上…… 咳，前面就说过了，博士是一名时间领主，而时间领主有一项基本的交流方式——心电感应。 “皮特……” 只见博士轻轻将他的手搭在了斯特利特的肩膀上，紧跟着，对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子就抬起了头。 紧接着，博士将他的双手搭在皮特的脑袋两侧，正如之前亚当对巴顿特工做的一样。 随着一些简单的催眠，皮特放松了下来，博士也拿开了自己的手，让他以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躺在了床上。 “告诉我那个故事，皮特。跟我说说女巫。” 皮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莎士比亚有些不太看好，但紧跟着皮特吐露出的话语，让他不得不改了以往的观感。 “女巫……对皮特说……在夜晚……她们耳语……耳语……”说着皮特还伸出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耳边抓了抓，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叫皮特按照他们的设计建造剧场……他们的设计！十四边墙……总是十四……当工作完成以后……哈哈哈哈……他们夺走了皮特的智力……” 笑声极为渗人，但亚当他们谁都没有害怕，而是静静地看着皮特。 该说是同情吗？ 好像不太准确。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在了一起，忧心、愤怒、可怜、可恨等等。 如果这个时候皮特描述的那些个女巫真的出现，目光也有着能杀人的效果，估计会被他们当场撕成粉碎。 第五十六章 女巫 只是事实证明，目光并没有杀人的效果，最起码对女巫来说并没有用。 “皮特什么时候看到女巫的？在什么地方？皮特，告诉我……你一定要告诉我，她们在哪里？” 随着皮特意识的逐渐清醒，博士试着向他询问女巫们的具体位置。 但还没等皮特说清楚，嘴里刚刚蹦出“万圣街……”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博士的身边响起。 “说得太多了……” “见鬼！” 众人的目光随着博士回头一起注视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年老女人的面孔，枯黄的头发，黑色的斗篷…… 正是他们想找的女巫！ “只要碰一下心脏……” 不过女巫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视线一直在皮特的身上，手尖长长的指甲向着他心脏的位置开始移动…… 博士在女巫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闪到了别处，但躺在原地的皮特是他移动不了的。 女巫的动作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可他似乎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 “不！” 就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刹那，亚当将手中的书丢了过去，只不过方向和力度好像没把握好，径直地飞向了别处。 可是随着亚当的一声怒吼，书籍突然一下子凭空消失了，更准确地说，是突然在一瞬间移动到了皮特的胸口，替他挡住了女巫锋利的指甲。 “不！” 同样是一声惨叫，但这一次的对象则是换了人的。 女巫的指甲并没有触碰到书籍，而是停在了书籍表面投影出的涟漪。 也不能算是停住，女巫像是在拼了命的向外拉扯，仿佛涟漪有着巨大的引力一样，生怕被它吞噬。 场面一下子似乎有点僵持不下。 众人虽然都有些惊魂未定，但都稍稍缓了一些。 “女巫，我看到了一个女巫！”好吧，就莎士比亚这发言的状态看来，似乎确实并没有什么好转，“哦，不，有两个。” ？ 两个？ 亚当正有些疑惑，此时的他正守在皮特的身边，抬头一看，与书僵持的女巫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位女巫。 她的面孔有些年轻，但亚当却清楚地知道她满脸皱纹的样子。 因为她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旅馆在旅馆外看到的那个女佣，同时也是那个半夜出现在莎士比亚房间的女巫。 “切断指甲，快！” 先前到来的女巫似乎对她的话很是顺从，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切断了触碰到书籍的指甲。 指甲瞬间被书籍给吞没，但女巫似乎也因此拜托了束缚。 “该死的，这是什么东西？” “那并不重要，先结果了他们，之后再慢慢研究。” “说的也是。现在，两位女巫、一本书籍……但是，我们只需要触碰一下，就能停下你们那疯狂的心跳……可怜而脆弱的人类！” 说着，一位先是继续守在皮特的身前，而另一位则是缓步地向博士他们走去。 亚当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是继续保护皮特，还是优先帮助博士他们呢？ 这边还在犹豫，可琼斯已是方寸大乱，整个人扑在进来的门上，大声叫喊着，“让我们出去！” “那样没用的，整个建筑的人都是那样叫的。” 博士倒依旧镇定自若，似乎是对这样的场面早有预料。 守卫之前被博士赶走，又没有候在门口，在远处的他根本不能分辨呼喊的声音到底是谁，过来开门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但亚当所指的早有预料并不单单是这个。 像这样的锁，音速起子瞬间就能打开。 在两位女巫被琼斯尖叫吸引视线的时候，亚当早已掏出了音速起子将门锁给打开了。 只是琼斯像是失了魂一样，根本没有察觉到。 亚当总不能再开口提醒，这样的话，女巫们不也就注意到了吗？ 趁现在女巫正膨胀的时候，快点走啊！ 可惜事实又一次证明，目光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是有限。 “谁先死？” 年老的女巫看了看自己指甲断裂的地方，似乎是觉得有些可惜，继而将心头的愤恨向着博士他们发泄出来，语气充满了残忍的味道。 “如果你在寻找志愿者……” 这时，博士却突然一步走向了前。 “不，不要！”琼斯似乎是只会尖叫了。 反而明明只是初见的莎士比亚却更加信任他，“博士，你能阻止她们吗？” 虽然亚当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但博士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所以他并未做出特别的举动，只是将先前丢出去的书重新抓回了自己的手里。 一边警戒着自己身前的女巫，一边随时准备支援博士。 “没有人类能超过我们的威力。” 女巫看来是真的膨胀了，先前吃的教训大概还不够，博士突兀向前的举动并没有让她提高一丢丢警惕。 她的话可能确实是对的，没有人类能超过她们的威力。 可之前也说过了，博士并不是人类啊。 “但是言语中有威力！”博士似乎是真的有了主意，“如果我能找到那个正确的词汇，如果我能认出你……” “地球上没人认识我们！” “别跟他废话了，快结果了他们，我看住这个拿着书的小子！” 亚当身前的女巫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有些慌乱，连忙催促道。 “哦，地球上没有人认识你们，那是件好事。可惜的是，你们遇到了我！太迟了已经！现在想想，人类的外表、女性、用形状和言语控制能量、十四！对了！十四！Rexel星系14颗行星的方位！女巫们啊，我叫你们……ite！” “不！” 紧随着两声惨叫，女巫们像是被虚空给吸了进去，消失在了亚当他们的面前。 “呼……”博士像是松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事情也确实是有点惊险。 要是女巫们没有犹豫，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说不定在场的还真的会有伤亡。 唉，可惜了，她们似乎并不知道，有这样一句话—— 犹豫就会败北！ 守在皮特身边的亚当感慨了一下，然后找了个地方就近坐了下来。 倒不是腿被吓得有些发软，只是单纯地有些…… 嗯，站的时间长了，而且刚刚也是一路跑过来的，脚有点发麻，仅此而已。 第五十七章 安顿 “你做了什么？” 琼斯看向博士的眼神里，一下子充满了惊奇与崇拜。 这个是不是应该来一句，“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变脸”。 咳，还是言归正传吧。 消灭了女巫的博士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从他下意识倒退的几步就能看出来。 对这样的结果，他应该也是很意外的。 不过真的消灭了吗？ 关于这一点也是有待商榷的。 另外在《麦克白》中，女巫是三人一起的，现在才出现了两位，还有一个呢？ 情势依旧严峻…… 只不过琼斯小姐大概是感受不到的。 博士也够有耐心，在这个时候依然有兴趣给她解答疑惑。 “我叫出了她们的名字，那是古老的魔法——点名的威力。” 可是琼斯小姐的疑惑能这么容易被解答完嘛？ 当然不可能，自然是一个接着一个。 “但是根本没有魔法这种东西。” 这话未免也太绝对了吧。 有些人啊，总是习惯于将自己不理解或者未曾见过的东西当做不存在，似乎这样便能够让他们安心些。 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接受新事物呢？ 新的世界，新的设定…… 然后去探索、去了解…… 在未知中寻找答案本来就是一种乐趣，像这种什么都等着别人来解答的，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琼斯小姐不是都已经和博士开始时间旅行了吗？ 就算这里是第一站，可在她一开始的印象里，时间旅行应该也是不存在的吧。 可博士既然带她做到了，那么正常人都应该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自己不了解的地方，而不是遇见什么不理解的就下意识反对啊…… 明明看上去挺聪明的，但怎么有些问题是就这么……迂腐呢？ 年纪轻轻，不求上进，最为致命。 “只是不同种类的科学，你们这些人类选择了数学而已。”博士果然是最具有包容心的，“合适的数字加上合适的方程能劈开原子。ite人使用言语……” 像博士有时候的一些解答，亚当也不是很清楚，但他愿意试着去理解，去自我消化，和琼斯在这一点是完全不一样的。 比如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是两个种族的科技树侧重不同。 哦，有点不太恰当，因为魔法在人类这边来看可是一点也不科学的。 但其实就是最初的发展方向选取上有些不同，和一个人选择文科一个人选择理科其实是差不多的。 关键是，她们想做什么？ “用它们做什么？”莎士比亚随即问了出来。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过莎士比亚虽然也提问了，但和琼斯小姐是不一样的。 他是从表面看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与琼斯小姐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完全是两个概念。 差别大概就像她了解的科技和魔法之间的关系一样。 “引导世界末日……” “喔，听上去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歇息完毕的亚当在确认了皮特的精神状态之后，加入了对话，但这同时也引来了琼斯小姐的关注。 “你刚刚又做了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看到你把书丢了出去……接着书突然消失……然后又重新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那也是什么魔法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与此同时，你或许应该改口叫我‘亚当法师（Master Adam）’……” 其实亚当自己也太清楚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糊弄琼斯小姐。 因为此时的亚当，实在是有点不太想搭理她。 “亚当大人？听上去挺不错的。”莎士比亚饶有兴致地说道，“那么，这位大人，我能？” “不能！”亚当连听完的兴致都没有，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了，“博士，我们先回去吧？” “哦，好的。” 博士的视线从亚当手里的书籍上收了回来，然后紧跟着亚当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但我们要怎么出去？门是被锁上的……” 琼斯一边说着，一边很自觉地避让到了旁边，似乎是在等待着亚当出糗。 不过结果自然不会如她所愿，亚当轻轻一拉，门便打开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刚刚……”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亚当更加没什么好脸色了。 “我刚刚就替你打开了……还冲你使了眼色，你为什么没注意到？” “我没有看见啊……但你是……怎么做到的？” 得，亚当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样子，没什么特别好说的了。 晃了晃手里的音速起子，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沿着来时的路向前走了。 “那不是……”这个时候琼斯倒是眼尖了，“博士！” 速度也不慢，亚当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琼斯的声音又追了上来。 “嘿，别丢下我呀。”莎士比亚更是小跑着，赶到了亚当的身侧，“那是什么？” “魔杖？大概吧……” “Magid？挺有意思的词汇，不过我想我应该没什么机会用到它……” “我想也是。” 莎士比亚略带风趣的话语，让亚当渐渐放松了下来。 然而，琼斯似乎并不想放过他。 “等等，我们都走了，斯特利特先生要怎么办？” “当然是让莎士比亚找个合适的时间接他出来咯？” 不然还能怎样？ “那为什么我们不带上他一起走？” 正觉得你说话不动脑子，你还真的就一点都不自己思考一下再发言啊…… 亚当感觉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 “玛莎，这里是医院。” 好在还有博士在，不然亚当可能真的要暴走了。 “那又这样，况且我更觉得这里像是牢房……” “嘿！”这下连莎士比亚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出院是需要办理出院手续的，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然病人突然不见了，医院是有责任的……” “原来是这样，但这里的环境……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当然不是。” 走出“病房”的区域，医院的管理人员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已经在外面等候着了。 毕竟博士当时是以贵族的身份进来的，会遇见这样的场面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满足贵族的需求，服务好他们，也一直是这些人的目标。 那么，让他们稍微照顾一下皮特自然是不费什么事的。 这时候，琼斯小姐也总算是消停了。 第五十八章 躺枪 回头，似乎总要比初次尝试着开始要容易许多。 就和出去游玩时一样，去的时候，总觉得路上花费的时间特别漫长，而归程则要快上许多。 有人说是因为开始的时候，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新鲜的，需要慢慢熟悉，而回头的话，就免了这个过程，所以才会觉得特别快。 然而事实上呢？ 只不过是来的时候是徒步奔袭，回城的时候有医院提供的马车罢了。 回到旅馆，此时的贝利女士已经醒转了过来，似乎是一直候在门口等着莎士比亚他们回来。 “威尔，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 贝利女士的话并没有说完，但眉宇间暧昧的神色明显就是想说，“我怎么会睡在你的床上”。 “你不记得了吗？” “我只记得我去给你打扫房间，然后就……想不起来了……我有做什么……” “哦，我可爱的多莉·贝利，你只是太累了……” “也许正如亚当先生所说，最近可能是有点太辛苦了，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隐隐作痛，不过现在好多了。你们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些食物吧……” “那就有劳你了，贝利女士。” 都不用等莎士比亚开口，亚当就急不可耐地接过了话茬。 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亚当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但不是身体有多难受，而且一种心理上的作用，一日三餐是他一直以来都保持着的习惯。 虽然现在生活发生了骤变，可他还是希望能保留一些往日的痕迹。 毕竟夸张一点来说，那是他生而为人的证明之一。 而且也不知道其他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博士就不说他了，莎士比亚和琼斯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啊… 怎么就感觉不到他们有累或者饿的迹象呢？ 反而搞得好像亚当有些异常一样。 不过他们也没有对亚当让贝利女士去准备食物发表什么看法，因为他们接下来要讨论的内容也确实不太适合让太多人知道，支开她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女巫、魔法啊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就连莎士比亚一时之间也很难接受。 所以他决定再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ite人在宇宙诞生之际就消失了，没人能确定他们是真的还是传奇……”。 博士则是在来回踱步，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认为是真的。” “是的，眼见为实……”亚当则是一边吃着贝利女士刚刚端上来的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附和着莎士比亚。 “噢，你可以吃完再说话。” 博士似乎是不太习惯别人嘴里“吧唧”着说话，示意亚当好好吃饭，不要讲话。 亚当虽然稍微有点尴尬，毕竟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在摄取食物，其他三个则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不过既然博士让他不要发言，他倒是也乐于如此。 本来就有着“食不语”的训诫，只是亚当好像以前也没好好遵守过。 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吃饭的时候说话确实是会影响消化。 哦，不对，重要的应该是不参与话题的讨论，更有利于亚当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能够及时查缺补漏。 “但他们想要什么？” 像琼斯就很乐于参与讨论，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不过这也是她在思考的象征。 有时候问题也并非没有意义，知道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则更容易摸清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在地球上建立一个新的帝国，一个由尸骨、鲜血和巫术组成的世界。” 博士的回答也够俗套的…… 不过也好像没有其他什么可供选择的目的了吧。 外星人来到地球，不是为了侵略还能是为了什么？ 和谐共处嘛？ 那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私下考察什么的都是用来糊弄人的借口。 而且就刚刚发生的事情来看，对方明显来着不善。 “但如何才能做到呢？” 建立帝国的话，靠三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啊…… 虽然到现在出现的也只有两个，但亚当还是坚定地认为有三个女巫。 另外都说了是女巫了，繁衍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总不能搞无性繁殖吧…… 这个问题听上去是有点污了，但发展重要的一步就是它的可延续性。 没有人继承的话，帝国建立的意义又在哪呢？ 博士之前虽然说他们追求的是世界末日，但亚当觉得指的应该是女巫她们的破坏性。 毕竟就她们刚刚的行为来看，彼此之间还算是团结。 而团结也是理智的象征，此外对方能够隐忍到现在，也确实不是单纯地想要世界末日，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又或许是她们的力量不够，需要更多的族人？ 《麦克白》中登场的女巫虽然只有三位，但一个种族不可能只有三个人。 应该还有着其他的人… 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被消灭，或者被流放封印到了其他地方… 那么这些女巫的目标很可能和拉克诺斯女皇一样，复活或者解放她们的族人… 而地球上的人类也是她们奉上的祭品… 亚当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对方要怎么做到呢？ 总不可能又是休恩粒子吧。 等等，对方的魔法是靠言语来施展的… 莎士比亚！ 对，他才是关键！ 不然这一系列的事件不可能都跟他有关，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而博士此时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乎是对琼斯的问题有了答案。 “我在看词语大师。” 是的，莎士比亚不单单是一个文学大师，他同时也是一位出类拔萃的语言大师。 英语同汉字一样也是有着它的演变过程的，而且莎士比亚正是早期使用现代英语的代表人物，很多词汇可以说是由他创造或者说因他而广为人知的。 既然对方也是运用言语的女巫，那么将目标放在他的身上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只是现在的莎士比亚好像还没有这个自觉。 “我？”一脸懵逼的他感觉自己像是无辜躺了枪，“我可什么都还没做！” 第五十九章 再向敌人冲锋一次！ “也许是对方通过你做了什么，而你并没有意识到呢？” 吃饱喝足的亚当一语道破了问题的关键，莎士比亚也随即陷入了沉思。 琼斯小姐也像是受到了启发一样，“等等，你昨晚在干什么？就是那个ite到你房间的时候……” 想法确实是好的，只是这话吧，说的实在是没什么水平。 之前明明都是大家在一起聊天的…… 虽然琼斯走得早了些，没听到莎士比亚说要工作的话，可是大晚上的，除了工作还能干啥？ 而且后来琼斯也是看见莎士比亚坐在书桌前的。 唉，想法是一回事，表达的方式也得多注意啊。 就好比风头是出够了，但要是什么都没能留下，那就显得有些没有意思了。 “刚写完剧本。”莎士比亚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再明显不过的答案，一点都没有让琼斯难堪。 所以才说他和博士都很有包容心，不像亚当，就喜欢在心底暗搓搓地评论他人，就好像…… 就好像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可以站在上帝视角，看什么都能像看故事一样。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抱着这样的观念，可完全违背了亚当的初衷了。 得改，但要怎么改呢？ 亚当也没什么头绪，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或许找个地方好好住上一段时间会比较好？ 这里肯定是不行的，一个现代化的社会生活习惯了的人，突然说要定居中世纪，怎么想都不靠谱。 生活习惯上实在是差太多了…… 托尼那倒是个挺不错的去处，可以考虑，但自己是不是一下子想太多了？ 事情还是得一件件做的啊。 “最后一页的剧情如何？” 博士的询问恰到好处地中止了亚当的浮想联翩，收回心神的他，也开始回想自己之前看过的内容，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跳起了舞，和平常一样有趣而发人深省……”莎士比亚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除了最后几行……有趣的是，我都不记得写过它们。” 最后几行？ 亚当皱起了眉头，对待好的作品他通常都会选择细细品读，莎士比亚的剧本更是不会例外。 当然，其中也免不了阅读上存在一些障碍的缘故。 不过之前在剧场的时候，由于博士催促着离开，只能是匆匆扫了结尾两眼，但没有上下文的对照，亚当其实是没怎么看懂的。 但他又不想被剧透，所以就一直憋着没去莎士比亚。 可现在都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个局面，再藏着掖着，那未免也太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亚当显然不是这样的，自然是要将自己记得内容统统说出来的。 “Shadmoch星的弯月之光，照在太空中的一点，经过德拉维海岸……” 只不过没等他念完，就被博士给打断了。 “就是这个！她们利用了你！” 莎士比亚看着绕着自己来回踱步的博士，有些发毛，却又不好打断他，只能是默默忍受。 “她们给了你最后的语句！这是一段密码，同时也是一段咒语！《爱的胜利》成了她们的武器！合适的语句，在合适的地方说出，用剧场的形状作为能量转换器！这出戏就是问题所在（The play is the thing）！另外，是的，那件事我答应你！” 博士每次一兴奋的时候，语速就会变得特别快，亚当对这一点已经很适应，而且他说的，大部分也都能理解了，只不过最后一句，是指的什么？ 晚点再调情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博士！ 而且莎士比亚，别露出那种一脸期待的表情啊！ 亚当感觉节奏进展的实在太快，自己已经快跟不上了这飞驰的车速了，只能是强行刹车。 “莎士比亚，你有这座小镇的地图吗？” “哦，有的。” 莎士比亚也回过神来，开始寻找亚当要的东西。 注意力被转移了，姑且算是一件好事吧？ 亚当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和博士一起围着摊在桌子上的地图，进行了分配。 “这里是万圣节，博士，你和琼斯一起去找她们，我和莎士比亚去剧场，这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威尔，记住，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演出！”博士附和着。 “我会的！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这里最聪明的人，但跟你们比起来，我好像一无所知！” 只是怎么感觉他俩关系这么亲热呢？ 分开他们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但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该行动起来了！ “别抱怨了！”而且就连琼斯都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出发了。 “我没有，这真的很了不起！祝好运，博士，玛莎！” “也祝你们好运，莎士比亚，亚当！再向敌人冲锋一次！” “我喜欢这句……等等，这句是我的！” “只是借用一下！” 看看，这外人难以插足的互动，亚当不禁有些发酸，干脆等都不想等还留在发呆的莎士比亚，自己跟着博士他们冲了出去。 “该走了！” 当然，该招呼的还是得招呼一声的，亚当也没有不近人情到这种地步。 啊，不对，自己平时都很通情达理的，只是…… 吃不到的醋最酸吗？ 明明……明明都是自己先的！ 刚走一个唐娜，后脚就给补上个玛莎·琼斯，现在连莎士比亚都要横插一脚…… 还给不给活路了？ 也许自己自己对博士而言终究只是一个过客，连归人都算不上吗？ 老友重聚，通常不都该好好叙旧嘛？ 分享一下自己经历的事情啊之类的… 等等，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最不肯分享的人？ 博士之前好像还挺担心自己的，结果自己倒好… 嘴上一句“没事”轻松带过… 现在想想，才知道后悔？ 真是活该！ 自己的事情一句话不谈，倒是对别人的经历充满兴趣，还指望着对方主动分享… 痴人说梦吧… 所以锅最后好像都回到了自己身上… 呃，还是不要想这些了。 亚当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只是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可比他之前好多了。 而且一般来说的无意识举动，通常都会是马力全开的状态。 后面追出来的莎士比亚使足了力气才追上来，刚想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好让他跑慢一些。 可还没等莎士比亚碰到，亚当却突然凭空消失了… 第六十章 演出 这是和以往都不太一样的感觉，亚当可以非常地确定这一点。 因为实在是太难受而且憋屈了。 怎么形容呢？ 像是瞬间的走神，接下来，周遭的一切全都幻灭了。 如同体验着坠落时眩晕般的刺激，血液涌进大脑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 随即，手脚也没了知觉，就出现了别处。 亚当试图抓住什么来使自己能稍稍站稳一些，可周遭并没有他挥舞手臂的空间。 前方是拥挤的人群，背后已经紧紧地贴着木制的墙板了，连挪动半步的余地都没有了。 亚当很想静下心来思考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空气着那难闻的味道又在无时无刻地刺激着他的大脑，偏偏前方的人群还都异常激动，似乎是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而这时，音乐声突然响起，人群也疯狂地开始鼓掌。 紧接着，是一个男子雄浑嘹亮的声音。 “我们把纳瓦拉的爱人残酷地分开了，他的心没有了归宿，爱的努力似乎徒劳无功，最后他们会见到‘爱的胜利’吗？” …… 爱的胜利？ 亚当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建筑，发现这里正是白天来过的剧场。 自己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瞬间移动？ 但是怎么做到的呢？ 亚当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书籍，花纹像是回应一般，闪过了一道细微的光芒。 还真是令人惊喜啊…… 先是空间袋，现在又是瞬间移动，还会有其他别的能力吗？ 有些期待，但现在的关键不是这个，得阻止演出。 可是要怎么做呢？ 纵火吗？ 貌似也只有出现意外才能终止演出了。 毕竟亚当不是本地人，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贸贸然地站出来，估计只会被赶出去。 不过火势一但蔓延，很难保证会伤及无辜啊…… 好像也不会？ 记得历史上环球剧场是经历过一次火灾的，好像是在表演《亨利八世》的时候。 据传是因为大炮点燃了木制的屋顶，剧场也因此被焚毁。 幸运的是，除了一位男子的裤子被点燃外，并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现在的话，时间线稍微前移了一点，难免会有意外啊。 况且亚当现在是在剧场内部，周遭都是人群。 虽然他们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舞台上，不会注意到身后的一些小动作。 但是着火可不是什么小动静啊…… 被发现的话，第一个怀疑对象肯定是亚当。 即使注定在此地不会久留，也不太想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啊…… 好纠结啊…… 不过好在还可以犹豫一会，现在只是开幕，离结尾还早呢。 “他的眼睛可以安心地闭上了，这漫长的一年我守护着……” 趁这个时间享受一下演出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个念头刚刚萌芽，便开始在亚当的脑海里疯狂生长。 是啊，能够有幸在现场看到莎士比亚的剧集演出，还是由他所在的宫内大臣剧团，多难得啊…… 这种机会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呀！ 就好像，一个喜欢华语音乐的歌迷，有幸前往了20世纪80年代初期，邓丽君又恰好在他的城市开演唱会，而且他还有门票…… 怎么想都要去现场经历一次啊！ 不去的话还是人？ 而且自己只是稍微欣赏一小段，过一会儿他就想办法终止演出。 亚当如此劝服着自己，然后专心地开始欣赏舞台上的表演，周遭原本那难闻的气息似乎也渐渐可以忍受了。 不过一切似乎并没能如他预料的一样发展。 “而在伤心哭泣、垂头丧气的人们……” 这一段台词还没有结束，莎士比亚突然从后门闯进了舞台上。 “停止演出！”推开演员的他，举起自己的手，向着观众致歉，“对不起，女士先生们！但演出停止了！这个演出必须立刻结束！” 人们似乎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在听到消息后，一片哗然，沸沸扬扬，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可站在台下的亚当也没办法去阻止事情的发生，这种事情一般都得看主办方怎么去调解的。 大家能够聚在一起，看同一场演出，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况且肯定有一些来自外地，专程跑过来的。 在这个讲究口碑的年代，如果解决不好，很容易造成挺大影响的。 但莎士比亚的话，应该是能解决好的。 虽然接触时间没那么长，但亚当愿意他。 再怎么不济，也好过一些主办方吧。 歌手因为身体不适，所以要终止演出，可以理解。 总比让他强行上台表演的好，影响身体的康复不说，光是假唱也是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来看演唱会的人们，订的酒店以及交通费，不予报销，也能接受。 毕竟又不是什么公益性的活动，在商言商，不能光考虑人情，亏本的买卖不是谁都愿意干的。 但连退票的事情你都处理不好，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设立现场退票，这个没问题。 但同时也要照顾其他人，毕竟现场几万人，排个队下来花的时间肯定不会短。 不是谁都有那么心情和精力慢慢等，所以其他渠道肯定也是要有的。 关键问题就出在这个其他渠道上——邮寄退款。 只能选择退回到当时购票的信用卡，或者指定的本地银行有效的储蓄或支票户口…… 能想出这个解决途径的人绝对是个人才，最起码他肯定没有体验过普通人买票时候的艰辛。 一场火热的演唱会门票向来都是不太好买的，抢票的艰辛自不用说，没抢到票的，自然只能是高价从别人手里收。 这样一处理，后面这批人如果想稍稍回点血，就只能是从现场退了。 不过还不一定能回本，毕竟说不定还会有因为滞留所额外产生的食宿等费用。 前者也同样不乐观，在网络支付发达的时代，使用信用卡支付的已经不太多了，而要满足后面的条件更是不容易。 结果自然是谁也不好说谁更悲催，而笑得又是谁呢？ 天知道吧。 转头一想，中世纪的好处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嘛。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支付方法，人们貌似就只能现场退票？ 还都是现金，不用怎么为难呢。 “我很抱歉，你们会得到退款的，但这个剧实在是不能继续了……” 莎士比亚似乎也是选择了这样的处理方案。 亚当刚想赞同地点点头，结果台上的莎士比亚还没说完，“扑通”一声就呆了下来，好在旁边有个原本就躺在地上的演员可以充当层垫子，不然脑袋肯定得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了解真相的亚当自然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将一切当做一场闹剧，哈哈哈，然后一笑而过。 那么是谁？ 答案也是明朗的，会做这种事情且能够做到的，自然只有女巫了。 台上的演员们都有人看着呢，肯定不会是他们敲晕莎士比亚的。 亚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确认敌人是不是潜入到了现场，该说到底还是对这种事情没有太多经验，所以疏于防备了嘛？ 可现在也不是叹气的时候，亚当扫视了一下四周，终于是在自己身后的楼层上方发现了女巫的身影。 对方有两人，一个还是亚当从未见过的。 要怎么做呢？ 旁边有楼梯，是可以上去的。 但上去之后要做什么呢？ 以理服人吗？ 让她们放弃自己的计划？ 不太现实，可武力威慑吗？ 等等，之前在纽约大战的时候，最后敌人都化为了灰烬，好像和自己当时手里握着的魔方有点关系，现在它和书籍彻底融为了一体，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到的同样的事情。 亚当求助地看了看手里的书籍，结果并没有得到肯定的回应。 原本就不太明显的花纹似乎也更加黯淡了，貌似是做不到了。 那么只能和她们进行一场肉体上的搏斗吗？ 双拳难敌四手啊…… 而且亚当更在意的是莎士比亚的状况，但要怎么去后台呢？ 貌似除了舞台中央的门，没有其他通道了啊。 而这时候，似乎是感应到了亚当的想法，书籍的花纹重新恢复了色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第六十一章 谢幕 不得不说，这样的体验实在是有够糟糕的。 不过亚当果真如他所愿地到了后台。 应该就是瞬间移动没错了，就是不知道能移动的最大距离会是怎样。 还有不知道能不能带着其他人一起，可以试验一下，但不是现在，莎士比亚还倒在台上呢，亚当其实稍微有点心急了。 但正所谓关心则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正思考着要不要直接冲进舞台，前面突然传来了演员的小声讨论。 “他喝醉了还是怎么了？” “把他抬出去！” 紧接着的是人群的一阵哄笑，然后有些许碰撞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有人抬着莎士比亚进后台了，不用亚当特意去找了。 可同时也意味着要被人撞见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亚当只能是找了块幕布躲在了后面。 但其实是没有必要躲藏的，因为亚当所在的房间并不是直通舞台的。 半天见不到人影的亚当后知后觉地才发现了房间里原来有两扇门，一扇门打开居然是直通外面的街道，而另一边才是舞台背后的休息室。 抬着莎士比亚进来的，是三位穿着女式长裙的男子。 亚当偷偷瞄了两眼，不得不说，专业演员就不是不一样，这扮相，还挺好看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莎士比亚太沉重了，还是三位男士的戏份结束赶着要去换衣服，匆匆把莎士比亚丢在一堆杂物上就离开了。 而舞台上似乎也没有其他人要下场的迹象，都在调侃着莎士比亚。 “请你们原谅我们讨厌的威尔，他酒喝多了，然后发起了酒疯……” 亚当也有了机会确认莎士比亚的状况，从外表看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巫术这种事情，很难说的清，条件简陋，也没有什么完备的检查手段。 所以只能是凑近了来听莎士比亚的呼吸声，还挺均匀的，亚当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放心的他，还掏出音速起子扫描了一下，反复确认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亚当有些犯了难。 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空手去对付会巫术的女巫实在是不太现实。 干脆先安置好莎士比亚吧。 不得不说还真的是有些沉，幸好现在的亚当体力相较以前完成了一个质的飞跃，不然说不定拖都拖不动，哪像现在，公主抱着也能走。 嗯，似乎比之前抱贝利女士的时候要轻松多了。 不过这样比较的话，是不是对贝利女士太失礼了？ 算了，不管了。 亚当很细心地抱着莎士比亚并用脚将一张椅子移动至墙角，以确保不会因为莎士比亚无意识的晃动而倒下，然后再轻轻地把莎士比亚放了上去。 毕竟就算力气再大，也不能一直抱着不是？ 安置完毕，那么就没有借口了。 哪怕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女巫，能多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但事实上已经太迟了，亚当还在犹豫着是从舞台直接冒出来中段演出，或是移动到女巫她们旁边来个出其不意…… 舞台上的演出已经到了最后一幕—— “Shadmoch星的弯月之光，照在太空中的一点，经过德拉维海岸沿着直线5930167.02，一直到达Rexel 4星的可怕森林！联合传送水晶激活！”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电闪雷鸣，风声也开始呼啸，人们也似乎是陷入了混乱，尖叫声接连不断。 舞台上的演员也惊讶于自己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连亚当将他们身后的门打开都没有察觉。 不过就在这时，通过街道的那扇门也被打开了，冲进来的正是博士和琼斯。 “停止演出！我想我说过‘停止演出’！”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亚当试图解释，但怎么听都很是心虚。 莎士比亚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也有些迷糊，说起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我的脑袋被撞了……” “是的！别再摸了！你就快秃了！还有你！”生起气的博士说起话来也挺刻薄的，但转过头看了看亚当，又将话给咽了回去，“算了，我想该我上场了。” 说完，转身就向舞台冲了过去。 其他人只能是跟上，不过亚当有些不太放心，回过头，看到还瘫坐在椅子的莎士比亚，似乎是还没能彻底恢复过来，只能是伸出手拉了一把。 来到舞台上，亚当才发现外面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之前不过是天气有些诡异，现在一群黑色的身影从对面女巫手上的水晶球跑了出来，乌压压的一片，直冲云霄。 果然她们的目的就是要复活自己的同胞嘛？ 和拉克诺斯女皇那时候的情况一样呢。 亚当苦涩地笑了笑，躲避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得面对啊…… 虽然他打心眼很不愿意这样做，但现在的情况似乎只能是再来一次“灭族”了，总不能看着人类沦为她们的祭品吧？ 可是博士像是知道亚当所想的一般，伸出手拦住了他想要上前的举动。 “我不会有事的……”亚当试着拍开博士的手臂。 但博士并没有就此让开，而是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转向了旁边的莎士比亚。 “快点，威尔！历史需要你！” 不过莎士比亚又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景象，自然也是手足无措的，“但我能做什么？” “逆转它！” 没办法的吧！ 亚当停顿地脚步再一次坚定了向前迈步，可又被人给拉住了，只是这一次，并不是博士，而是莎士比亚。 他注视着前方，询问着博士，“我该怎么做？” “剧场的形状使词语有了威力，而你是语言大师！真正的天才！唯一能承担这个重任的人！” “什么词语？我没有啊……” 临场发挥嘛？ 亚当愿意相信莎士比亚的才华，但做这样的事情，还是太勉强了吧。 博士却像是信心十足，“你可是威廉·莎士比亚啊！” “但这些ite的语句都如此精确……” “相信你自己，语句会像魔法一样来到你身边！合适的声音，合适的长短，合适的节奏，语句会永远流传！那就是你该做的，威尔！选择完美的语句，准备上吧！” 相信嘛……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尽想着自己去解决问题了呢？ 明明知道事情可能的走向，也不与他人交流，只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底…… 或许，该改改了呢。 亚当退回到了莎士比亚的身旁，他也想试着相信他，相信他能解决面前的这个危机。 毕竟—— 他可是威廉·莎士比亚啊！ 亚当笑了笑，一改之前的苦涩，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然后轻声地为莎士比亚献上了最合适的开场词。 “这场残暴的欢愉！ “终将以残暴终局！ “停止这些可怕的腐朽恶行！ “你们这些巫婆将全部解体！ “你们偷走了我的大脑！ “把我当成你们的玩具！ “我可爱的医生告诉我我不是！” 莎士比亚也果然没有令人失望，女巫们开始慌乱了起来。 “邪恶的ite鬼魂！ “停止你们的表演！ “沿着……” 只不过，天才好像也是需要别人帮助的。 “761390！” 博士提醒道，只不过并不是刚刚剧本里的那串数字。 但亚当想了想，还是听博士的吧，这方面他是权威。 “沿着761390！ “彻底驱逐你们！ “我要你们……” 要她们怎么样呢？ 莎士比亚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这时候，似乎是该琼斯登场的时候了。 莎士比亚主导一切，而亚当负责开幕，博士负责中场，琼斯自然就该承担起终幕的职责了！ 于是，一句亚当怎么都没能料到的话语蹦了出来！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除你武器！”博士居然还兴致勃勃地附和。 “除你武器！” 莎士比亚自然也就接了上去，只留下亚当一个人一脸呆滞。 博士不嫌热闹大，来了句，“可爱的老J.K！” 亚当实在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 但对面的女巫们却是一脸地慌张，从水晶球里跑出来的直接是被卷入了漩涡中，而舞台后面也涌出一堆纸张跟着飞上了天空。 “《爱的胜利》剧本，跟着去了。” 紧接着，漩涡开始收束，天空被打开的缺口也合了上去，一切又重新归为了平静。 回过神的人们，纷纷地鼓起了掌。 并没有见到人员的伤亡的他们，可能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是演出的效果吧。 所以才说无知是福啊…… 但，亚当将目光锁向了对面的看台，发现刚刚坐在在那的三位女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正想问问博士的意见，结果回过头，得，这位也不见了。 所以就把自己留在这面对这种场面吗？ 台下是观众的呼声，一双双眼睛正盯着台上的几人，亚当怎么也做不到从容地一个人溜走。 手足无措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莎士比亚和琼斯牵住了双手。 然后被带着向观众们鞠躬谢幕，还别说，这样的感觉挺不错的。 前提是亚当如果没有瞥到对面看台上的博士…… 第六十二章 告别 “你是要走了吗？” 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去，亚当刚刚想去对面找博士的时候，莎士比亚却突然在背后叫住了他。 “不，我只是去看看博士在做什么。” “那么找到他之后呢？” “再回来呗，琼斯不是还在这吗？” “所以是回来接琼斯的？” “呃……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考虑留下来吗？” 莎士比亚突兀的邀请，让亚当有些措手不及，但对方真挚的眼神，却又让他不好随意应付。 “……”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博士的出现真可称得上是及时。 而他手上的紫色水晶球也一下子吸引了琼斯的视线，“那是什么？” “联合传送水晶？剧本里好像是这么称呼的。”亚当也很乐于转移话题。 “算是吧。” “所以那些女巫是都被关进去了吗？”琼斯好奇地问道。 仔细盯着水晶看的话，还能看到三个女巫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的。”博士点点头，然后将水晶放下，“我想出去逛逛，有谁要和我一起的吗？” “我！”能暂时躲开莎士比亚的话，亚当自然是很乐意的。 毕竟莎士比亚的身体状况摆在那，刚刚脑袋被敲了一下，怎么可能一下完全康复。 所以就算他想跟着一起，也是有心无力。 “我和莎士比亚留下吧，刚刚真的是吓到我了，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缓一下神。” 琼斯似乎是一下子接受的新鲜事物太多了，选择了拒绝。 “那好吧。”博士耸了耸肩，离开了剧场。 走到了外面，原本吊在博士身后的亚当，跨一步向前，来到了博士的身侧。 “你为什么当时要阻止我？” 这个问题憋在亚当心底好久了，现在有机会独处，自然是要问个究竟的。 “因为……我觉得那个时候，我应该阻止你。” “这算什么理由……”亚当感觉自己被糊弄了。 但博士却没有多加解释的意思，只是继续往前走。 不过这一次，脚步放缓了许多，似乎是刻意地配合亚当的节奏。 空气一度是沉闷的，亚当的心里越加疑惑了，而博士却突兀地转过头，说道，“你知道我是谁的，对吧？” “你是博士啊……” “是啊，我是博士，我向每一个问我是谁的人都是这么回答的。久而久之，他们也接受了这样的称呼。可有时候他们还是会问‘Doctor Who？’，但你却好像从没有这样的疑惑。” “因为你就是博士啊。而且你这样说肯定也有你的理由，你不也从没追问过我吗？” “所以你确实知道我是谁的，也知道Tardis。毕竟，比起唐娜的反应，你实在是太平静了。” 原来是从这起的疑心嘛？ 眼见瞒不住了，亚当也只好点头承认了。 “我确实是了解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不过我知道也并不是特别多……” “我知道，而且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我也没有质问你的意思。” “那你是？”亚当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是地球人，也不是唐娜所说的火星人，而是一名时间领主，也是最后的时间领主。”说到这，博士的神情似乎是有些忧伤，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说道，“不过时间领主这个称呼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研发了时空旅行的技术，也正是这个技术，导致了后来的时间大战。在通常情况下，时间旅行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这会破坏宇宙的平衡，旅行者甚至可以借此达到操纵时间的能力。而这个能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所以遭到了其他种族的觊觎，这里面的故事太复杂了，一时半会也很难讲清楚……” “你是想说我所拥有的力量也太过强大？”亚当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是的。”博士点了点头，“另外还有一点，我们都不是神明。”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有时候……”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了保护自己或他人，使用力量确实是可以的，虽然我并不建议这么做。因为所有事情并非只有一种选择，你有时候可以思考一下别的方法。” “比如让莎士比亚对付ite？” “结果并不坏，不是吗？” “是的，正如你所说，我可能也太依赖于那股力量了。” 很多事情并非没有其他解决的途径，只是有时候深陷其中，看不清其他的道路罢了。 “不过，你一个人旅行的话，照顾好自己也是应该的。” 博士于最后略带深意地说了句，接着转身便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店里。 亚当也跟了进去，但博士却完全没有再搭理他的打算，似乎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好好逛街了。 这是家杂货店，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中世纪的生产水平…… 亚当着实有些看不上眼。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钱。 总不能一直让博士为他买单吧。 而且这里也确实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所以他也只是四处看看，并没有在认真挑选，心里思考的，也是博士刚刚和他说的话。 而人一但专心地开始思考问题，通常是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所以还是博士叫醒了他。 “嘿，你不买些什么东西吗？” “我想我还是不用了。”亚当摆了摆手。 “那我们回去吧。” 看博士的样子，似乎是满载而归了，双手都拿着东西不说，连脖子上也挂了个。 亚当原本想帮他分担一下的，结果却被给回绝了，不过和东西都不算重也有点关系啦。 博士提着也不吃力，反而还很高兴的样子。 “那真是家不错的小店。”回到剧场了，博士还在欣赏着自己刚刚买来的东西，右手拿着的看上去像是什么动物的头骨，“这个不太确定，让我想起了Sycorax。” “Sycorax？”亚当正想问是什么东西，毕竟听上去有点耳熟。 旁边的莎士比亚却也开了口，“Sycorax？不错的单词，我也要把这个单词从你那拿走。” 噢，亚当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暴风雨（The Tempes）》里出现过的嘛！ 同样也是位强大的恶毒女巫，卡利班（）之母，是一处小岛上原住民的领导者，后来被英雄米兰公爵普洛斯佩罗（Prospero）给取代了位置。 这个故事还算有趣的，喜欢的人也挺多的。 后来天王星的卫星还有用里面人物的名称来命名的，这也是亚当耳熟的另一方面原因了。 Sycorax是天卫十七，而Prospero则是天卫十八。 其实很多星球的命名都是挺有趣的。 但面对莎士比亚这“强大的学习能力”，博士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话太多了。 “我应该保留10%的……你的头怎么样了？” 当然，后悔也只有一丢丢，博士哪里会真的在意，只不过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还有点痛。”莎士比亚回答道。 不过看他的状态，好像是好了很多了，刚刚亚当和博士进来的时候，他正和琼斯有说有笑呢。 “我给你带这个……”说着，博士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取了下来，并给莎士比亚给系上了，“颈支具，戴上几天直到好了。不过也可以一直带着，蛮配你的。” 嗯，确实是蛮配的。 挺多莎士比亚的画像上，他的脖子上都会有一圈白色的东西，原来是颈支具啊…… 现在莎士比亚给带上了，似乎也比原先更有莎士比亚的样子了。 怎么说起来好像绕口令一样？ “那剧本呢？”琼斯也忍不住摸了摸莎士比亚戴上的颈支具，不过她也没忘了关心其他事情。 “没了，我找遍了，每一份《爱的胜利》的副本都跟着飞到天空去了。” “我遗失的杰作。”莎士比亚似乎是有些惋惜。 “你可以再写下来。”琼斯提了一个可以说是糟糕至极的建议。 “是的，但最好不要，威尔。”博士立马给否决了，不过用词上委婉了许多，“那些语句仍然有威力，也许最好忘了它。” “但我有了新主意，也许是时候写点关于父亲和儿子的，为了纪念我儿子，我可爱的哈姆内特。” “哈姆内特？”琼斯似乎很是惊讶。 “是他。” “哈姆……‘内’特？” “那有什么问题吗？” “琼斯觉得直接用孩子的名字可能不太好，不如考虑一下哈姆雷特怎么样？” “噢，哈姆雷特，我喜欢这个。亚当，你总是有一些不错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我们该走了。我在Tardis里有个不错的阁楼，可以让这些家伙永远尖叫。”博士拿起了水晶球，“我要带玛莎回去了。” “你是说穿越时空的旅行？” 莎士比亚突然的话语，让博士十分意外。 “你说什么？” “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就像ite人，玛莎则来自未来，这不难想到。但亚当，你不是和博士一起的。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应该也是人类。不过你似乎也在进行着旅行……” “真是难以置信，你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在很多方面都有相似之处，博士。”接着，莎士比亚又将目光转向了亚当，“你真不考虑一下留下来吗？旅行也不意味着一直走，偶尔的停留也是可以的。” “我想还是算了，我不属于这里。我的意思是，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而且我似乎更喜欢未来一点的世界。”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想着多跟你交流一段时间呢。那么，这些给你。”说着，莎士比亚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大堆书稿，示意亚当给拿走，“我在未来似乎还挺有名气的，玛莎似乎也认识我。这都是一些我以前手写的剧作原稿，应该会有一些收藏价值，都送给你了。别拒绝，反正这些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给破坏掉的。放在你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好吧。” 莎士比亚的态度十分坚决，亚当也完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手写的原稿啊！ 这是任何一个莎翁的粉丝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吧！ “另外，亚当，请让我用新的诗句跟你道别……” 等等，诗句？ 刚刚将剧本收进空间的亚当，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首献给你的短诗……” 嗯，莎士比亚所谓的短诗，肯定就是十四行诗了，但它的内容好像都有点…… “我不知能否将你比作夏天， “虽然你比它更温和而亲切。 “狂风会将五月的花蕾吹落， “夏天又是过于短暂的季节。 “天上的太阳有时也太过酷烈， “它金色的脸庞又常黯淡无光。 “无论那种美色都难以常驻， “意外或是自然变化的流转。 “但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 “不会丧失你所拥有的一切。 “一旦你在不朽的诗句中获得永生， “死神也难吹嘘你在它的影中徘徊。 “只要一天人类尚在，或者他们还有着眼睛， “那这诗句也将长存，带给你无尽的生命力。” 亚当听到莎士比亚说要献给他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情诗。 倒并不是说自恋，但莎士比亚似乎也挺擅长这方面的。 而这一首，听上去也确实像是写给爱人的，但仔细结合一下亚当的情况，却又并非完全如此，更像是莎士比亚对自己的祝福。 在他说完的一瞬间，亚当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当然是往好的方面改变的。 具体要说，各个方面能力都得到了提升。 思维的敏捷程度、力量、速度、耐力等等…… 不过却没有超脱出人类的范畴，只是有了相较于之前的一个提升。 亚当也没有具体测试过，他对现在的身体也没有完全熟悉，说不定也只是心理作用。 但还是要感谢一下莎士比亚的。 可亚当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有些不知趣的人要打断他一下。 “威尔！你绝对不会相信！她来了！她出现了！” “我们现在是整个镇谈论的焦点！她做完听说了，她想要我们再演一遍！” 冲进剧场的是昨天见到的两个演员，那么谈论的是谁，亚当心里也有了答案。 琼斯却不知道，所以还是要问一下，“谁？” “陛下她来了！”两人激动的神情难以言表。 而这时外面也响起了皇家礼仪队的音乐，一位雍容华贵的女性缓缓走了出来。 “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博士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而对方似乎也认识他，“博士！” “什么？” “我不共戴天的仇敌！” “什么？” “砍下他的头！” “什么？” “别管什么了，快跑！” 相比呆立在原地的博士，琼斯立马反应了过来，拉着博士的手就开始跑了起来。 “停下！拦住那个邪恶的博士！” 而亚当却留在了原地和莎士比亚笑了起来，毕竟谁也没想到博士会有这么不受欢迎的时候。 理由亚当倒是能猜到一些，和之前提到过的“火炬木小组”的诞生有关。 应该是从那时候起，女王就传下过什么关于博士的事迹吧…… 具体是怎样，亚当就不清楚了，也不想弄清楚，有戏看就安心看戏，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博士也足够命大。 但，该告别的还是得告别的。 “谢谢你，莎士比亚。” “所以，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啊。” “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 第六十三章 奥黛丽·内森 关上灯，只点上几支蜡烛，再配上唱片机里缓缓流出的舒伯特抒情曲和恰到好处的香薰，整个房间在微小摇曳的烛光下起舞，连带着屋内的每一件东西都变得生动起来。 做了这么准备，可见科尔森是真花了心思的。 干他们这一行的，假期实在是有些难得，更不用说之前经历了那么大的动荡了。 更悲催的是，最近的薪水还没能拿到。 因为舰船遭受了破坏，大部分可动用的资金全花在维修上了，然后最近的经费上面又还没批下来，所以导致了神盾局一下子进入拮据的状况。 或许这也是能得到假期的根本原因？ 弗瑞不会是想着要裁撤人手，减少支出吧…… 科尔森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念头。 毕竟就算是要裁员，也跟他没有太大关系，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长官的心腹。 不过近来总感觉长官对自己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的，态度上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 具体时间是从他私下汇报完之后开始的，也不知道这种状况是好还是坏。 自己没搞砸什么事情啊…… 当然，如果坦诚也能算是一种过错的话，那他确实是搞砸了。 虽然亚当法师叮嘱过他的状况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但出于长此以来对弗瑞的信任，科尔森还是如实跟他说了。 并且也很配合地做了一些检查，比如抽血之类的…… 更深层次一些，涉及到生命危险的实验，彼此倒是谁也没提，算是一种默契吧。 亚当法师也说过，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是很确定。 可“重生”的次数是有限定的，唯独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用一次就少一次。 而且提到这个亚当法师，科尔森就更加苦恼了。 他就像是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一样，神盾局把地球都快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他的踪迹，连同之前有关于他的影像资料也统统不见了。 在恢复了舰船的通讯功能之后，为了更好地反省这次出现的问题，他们将监视画面统统调出来看了一遍。 被人入侵了也就算了，之前也确实没有考虑过自己人会叛逃的可能性。 关键还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人肆意破坏，以至于后面最关键的时候，耗费巨资的舰船一点作用都没能发挥出来，这个脸可就丢大发了。 在自我批评、总结教训的过程中，科尔森他们却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所有的监视画面都没有了亚当法师的身影，连录下的对话也没有他的声音。 要不是彼此都确实保留着关于他的记忆，估计科尔森他们就没有心思管其他事情，而是一个劲地求证亚当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叮咚——叮咚——” 科尔森正走神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应该是人到了。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全部搞定，科尔森拍了拍自己脑袋，一脸地懊悔。 但也只能是匆匆地将手上的玫瑰插进了花瓶，便急匆匆地跑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是女性，一看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长长的棕色秀发遮掩住她的肩膀，一直垂落到后背。 身上穿着的是一袭酒红色的天鹅绒裙子，搭配珍珠项链，明明只是简单的组合，却给科尔森一种特别的感觉。 只是对方的眼眸，却并不如以前明亮，似乎是暗藏了几分愠怒。 科尔森有些不明所以，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对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去接她？ 可之前都说好了的，她正好在附近有演出，离得很近。 而且这又不是第一次了，都没出过什么问题啊…… “嗨，好久不见。”科尔森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进来吧。” 只是对方却动都没动，而是一个劲地往科尔森的背后张望，在几番探头之后，似乎是确认了什么事情之后，脸上开始出现了笑容，“菲尔，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有客人在……” “客人？” 科尔森记得自己没请其他人啊，难道是？ 脑海里竭力地思索着知道自己住址的人，身体却先一步有了动作。 猛地回过头，手臂也跟着舞动起来，似乎是要打个出其不意，将这个未知的家伙制服再说。 “痛……” 对方好像是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实实在在地命中了。 不是什么危险人物，科尔森瞬间得出了判断。 否则的话，怎么会在被打了一下之后，不是立即反击，而是捂着胳膊叫疼呢？ “你是谁？” “科尔森，你这家伙，下手可够重的啊……” “亚当法……先生？” 在确认对方构不成威胁之后，科尔森将屋内的灯给打开了。 结果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之前心心念念，啊，不，只是他怨念的对象。 “是我啦……” 亚当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感觉很是不爽。 这次的移动没有之前的眩晕感了，结果呢？ 反而更加难受。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人结结实实地打上一下。 科尔森那一击几乎是用了全力的，也亏得亚当现在的身体素质变好了，换做以前，虽然不会有骨折那么严重，但也不是随便揉揉就能缓解得了的。 “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是你，我去给你拿药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的科尔森立马道歉，“但你是怎么……” “我没事。”亚当拦住了他，不过由于科尔森的动作，之前被他护在身后的人也露了出来，“哇哦，科尔森，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呃……”科尔森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犯了一个错，赶紧回过头，结果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怒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是……” “我是奥黛丽·内森（Audrey Nathan），是科尔森的女朋友。” “你好，我叫亚当，姑且算是科尔森的同事。不知道你们今天晚上有约，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的，我一直也很想见见科尔森的同事是什么样子。明明他对我的工作环境很清楚，我对他却不怎么了解。而他却一直说因为保密的事情，不能跟我讲，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今天终于见到了一位，还挺高兴的。不过，你们平时都这么相处的嘛？” “……” 科尔森抬头望了望天，决定装死。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