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的右手变异了》 第一章 梦里什么都有！但那不是梦！ 天地间一片清明，蝉鸣鸟叫不止。 秦歌茫然的在一片荒岛上面走着。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乃至于坚定的认为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森林是在一座小岛上。 他也找不到方向。 更饿得够呛。 跋山涉水了许久之后，如今的他更是累得半死。 自打出生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艰难的路！ 秦歌索性停下了脚步。 他直接靠着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坐了下去，气喘吁吁的开始打量四周。 他看向了眼前连绵不绝的森林、灌木和杂草，还有那崎岖不平的山路。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迷惑了。 这路怎么这么难走？ 怎么会这么累？ 怎么会这么饿？ 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个小岛上。 还有，他为什么会知道以及坚定的认为这里是个小岛？ 这里为什么就不能是亚热带雨林呢？ 再者，人做事情不说都有目的，但肯定都有个来龙去脉的。 但眼下，他好像是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又突然被迫走这条艰难的路。 这不符合常理！ 这不科学！ 想着这些，秦歌眼睛一亮。 他得出了结论！ “老子肯定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难走的路？ 他又怎么会吃饱了没事儿干的跑来这种荒无人烟的森林？ 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他怎么会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森林，却会坚定的认为他是在一个小岛上呢？ 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这种风和日丽的美好天气，他肯定会呆在宿舍里面打游戏，争取早日成为黄金大神。 所以， 这肯定是在做梦！ 醒来！ 还是在这里！ 醒来！ 还是没变化…… 当即，秦歌干脆伸出右手，一把抓向自己的耳朵。 他准备狠狠的揪一下耳垂，准备让自己醒过来，让自己脱离这又累又饿还茫然无措的梦境。 却就在此时，天边一道雷霆炸响。 极为罕见的红色闪电在遥远的天边划过。 而随着那罕见的红色闪电逝去之后，在雷霆劈过地方，却是出现了一个老爷爷。 白发白须，鹤发童颜。 那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用着类似于小说中描述的缩地成寸般的手段，瞬息之间来到了秦歌面前。 秦歌呆愣愣的看着，内心一片平静，而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梦吗？ 这应该是梦！ 但他却在潜意识中极力否定！ 与之同时，白发老爷爷和蔼的开口道：“小友，我乃是至高无上的大道天尊，你我有缘，我现在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秦歌愣怔了。 这……华夏版的阿拉丁神灯？ 秦歌想了想，问道：“任何愿望都可以满足吗？” 老爷爷慈爱的笑着，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秦歌眼睛一亮，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他的眼中又绽放出一抹野心：“我的愿望是……我的愿望是，想让你帮我实现一万个愿望！” 老爷爷顿住，而后无奈一笑。 “太多了，老夫没那么多时间了。” “所以，你只能自己动手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是，我有满足我愿望的能力吗？ 秦歌刚想指责老头儿不讲信用。 却见老头儿直接对着他的右手点了一下。 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变化。 但秦歌却感觉到他的右手好像在这一瞬间充满了力量，充满了玄奥的味道。 老爷爷笑道：“你试着用你的右手抓一下。” 抓一下？ 秦歌试探着张开了右手，朝着前方抓过去。 下一刻，秦歌顿住了。 他的右手手腕以前的部位都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瞬息间，秦歌头皮发麻。 老爷爷却是和蔼的道：“不要怕，你再好好感受一下。” 听了这老爷爷的话。 秦歌这才发现，虽然在他的视线中手腕以下的位置都不见了，但他却依然能够感觉到自己右手的存在。 只是看不见了而已。 他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他的脸色再度凝重起来。 此刻，他那已经从视线中消失的右手，触摸到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 他的右手触摸到了一个类似于塑料口袋的东西。 下意识的，秦歌抓住了那个袋子。 他尝试着轻轻拉扯了一下。 能够拉动！ 秦歌心底带着好奇，紧紧的抓住了那个袋子，而后用力往外狠狠的一扯。 眼前右手消失的地方。 右手手腕以下的部位一下子被全部抽了出来，全部重新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与之同时，重新出现在视线中的右手手心，还紧紧的抓着一个塑料袋。 塑料袋是透明的。 而塑料袋里面，是一份香喷喷的红烧肉！ 这…… 早就饿得够呛的秦歌吞了吞口水。 但他却迅速扭头看向老爷爷。 他满脸的疑惑，满心的不解和好奇。 老爷爷和蔼的笑了笑：“那就是让你你自己动手的方法，你可以从那个洞里面抓出任何你当下需要的东西，也就相当于可以满足你的无数愿望。” 有这么好的事儿？ 还真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秦歌微微一滞。 但就在同时， 那个老爷爷却是突兀至极的不见了。 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 秦歌惊讶了一瞬。 但他四处看了看也没找到那老爷爷的踪迹后。 当即，他也懒得去管什么老爷爷了，甚至于都没来得及去先吃掉那份红烧肉填饱肚子。 秦歌眼中带着浓郁至极的灼热。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能从那个洞里面抓出一切他需要的东西？ 相当于让他有了无限满足自己愿望的能力？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想着这些，秦歌再度将右手张开，往前探出。 如同先前那一次一样，他的右手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仿佛隐身了一般。 与之同时，先前感觉到的那个温暖湿滑的洞口再次出现， 插进去！ 有东西！ 抓出来！ 随着秦歌用力的一扯。 一个略显沉重的黑色手提皮箱被他拉扯了出来。 这是……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秦歌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 在箱子被打开的一瞬间，红光仿佛弥漫了整个世界！ 箱子里面， 全都是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全都是毛爷爷！ 这起码有着数百万！ 秦歌顿住。 继而狂喜。 他无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来。 人生肆意如此！ 发财了！ 发财了！ 从此，他将彻底告别过去的穷酸日子。 从此，他将走向人生巅峰。 从此，他可以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游戏人间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感觉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秦歌疑惑。 哈~ 哈？ 哈…… 咳咳咳…… 在咳嗽声中，秦歌睁开了眼。 他的嘴巴还在大张着，他的右手却深深的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堵住他嘴巴的就是他的右手。 同时，秦歌的眼角还挂着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疼出来的泪水。 他脸上的皮肤还因为笑容而舒服的松弛着。 但是， 他此刻不是在小岛上， 他是躺在床上！ 他的右手也不是插进了什么神秘的洞穴，而是插进了自己的嘴巴…… 自己的嘴巴？ 秦歌慌忙取出右手，呸了好几口。 他又揉了揉嘴巴，看了看四周。 梦境破碎让他满心失落。 继而满脸恼怒。 秦歌翻身而起，握紧拳头狠狠的给了枕头一拳。 打得床板都砰的一声闷响。 “草泥马！” “果然是在做梦！” “草泥马的垃圾！” 秦歌渐渐平静了下来。 却是满脸抑郁。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该多好。 就算不是真的，刚才也该在梦里先把红烧肉吃了再说啊。 恼怒着， 秦歌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看。 中午十二点了。 也所幸今天是五一劳动节，不用上课。 话说就算要上课也没什么的。 反正大学极端自由。 所谓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翻身而起。 四人间的宿舍内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秦歌慨然一叹。 其他三个人要么回家去了，要么是带着妹子旅游去了。 也只有莫得钱的他才只能选择了在五一假期留校，还苦逼兮兮的准备在五一这几天去找个兼职…… 迷迷糊糊的顺着床梯下去。 秦歌走到洗手间爽爽的尿了一泡，这才朝着洗手池走去。 拿起牙膏牙刷开始刷牙。 刷完牙之后，再用香皂洗个脸。 洗着洗着，哪怕千小心万小心，香皂的泡沫还是渗入了眼角。 瞬息间整个眼睛火辣辣的疼。 疼得秦歌根本睁不开眼睛。 他一边紧紧的闭着眼睛，一边伸出右手，朝着记忆中挂着毛巾的位置伸过去。 但就在此时。 秦歌却是怔住了。 他顿在了原地，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感觉到了！ 秦歌豁然间睁开眼睛。 也不管眼睛传来的火辣辣的疼。 没有人！ 不是别人的嘴巴或者女生…… 秦歌眼中看到的，是已经消失、隐形了一截的右手。 他更没有多想， 也可以说是条件反射。 秦歌直接将右手狠狠的插进了那个温暖湿润的洞口里面。 里面有东西！ 他在里面抓到了一个软软的，上面还毛乎乎的东西。 带着一丝兴奋，秦歌用力一扯。 一整条新的柔软至极的毛巾出现在了秦歌手中。 秦歌微微一滞。 他看了看手上的新毛巾，又看了看自己挂在洗手池上面的老旧毛巾…… 他心底有着错愕，却也升腾起无与伦比的激动和兴奋！ “那……不是梦！” 第二章 只满足需要，不满足所求 那就是说，梦中见到那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是真的。 他真的是神仙！ 所以， 秦歌此刻明悟了。 他真的不一样了！ 他真的可以通过自己的右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而满足自己所有的愿望了！ 秦歌当即便将手中的毛巾扔到一边，也等不及洗去脸上还残留的些许香皂泡沫。 他低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右手。 而后，颤颤巍巍的将右手朝着前方伸出。 我需要钱！ 我需要钱！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秦歌在心底无数次念叨，无数次坚定自己的需求。 他的心也在颤抖着。 他希望，自己能够从那个奇怪的洞穴之中，抓出如同梦境中那样的一大箱子毛爷爷！ 只要能抓出那一大箱子的毛爷爷，他就真的翻身了！ 很快， 右手从最长的中指指尖开始隐形。 而后手腕以下的整只右手都全部隐形了。 与之同时，秦歌也感觉到自己再次触摸到了那个神秘的洞口。 温暖而湿滑。 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地方。 而在那后面，就有着可以满足他愿望的一切！ 插进去！ 随着狠狠的插进去，秦歌的胳膊前半截也隐形了。 我需要钱！ 我需要钱！ 我需要钱！！！ 秦歌在心底嘶吼起来，他内心的执念近乎疯狂。 他生怕自身意念不够坚定的话，就抓不出自己想要的钱。 我需要钱！ 我需要大量的钱！！！ 给我钱！！！ 但， 右手在那个洞穴里面搜罗了一圈，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碰到。 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 是我的意念不够坚定吗？ 不可能，不会有人比此刻的秦歌对钱的执念更坚定的了。 鬼晓得没有钱的他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 也正是因为没有钱的曾经失去了无数珍贵的东西，让他的人生、让他的心变得支离破碎，所以，他此刻对钱的执念……或许能达到执念成圣的境界了。 当下，秦歌不信邪！ 他在心底继续疯狂的念叨着他需要钱，同时，他的右手再度狠狠的朝着那个神秘洞穴里面插了进去。 但即便他把整只手都塞了进去，即便连肩膀都隐形了三分之一。 却依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抓取到。 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这…… 这是比梦境破碎时更大的打击…… 梦境本就是虚假，破碎了顶多郁结一时。 但，希望明明就在眼前了…… 好半晌之后， 秦歌才满脸郁结的抽出了右手。 他回头看向那被他扔到洗手池，已经被整条濡湿的毛巾上面。 那条毛巾证明他的确可以从那个洞穴里面抓出东西的。 可现在…… 为什么？ 难道这个洞穴就只能抽出毛巾这种东西？ 难道，他以后要专职卖毛巾？ 虽然这样子卖毛巾纯属于无本买卖，怎么卖都赚……但是…… 但是…… 秦歌眼中微微一亮。 但是个锤子啊！ 这再怎么说，买毛巾也比去找兼职更赚钱吧？ 而且，这是无本买卖啊！ 毛巾是不需要成本的啊，卖多少赚多少啊！ 所以，还嫌弃个锤子啊！ 想着这些，秦歌给今天定下了个小目标——先抓出百八十条毛巾，然后去一间宿舍一间宿舍的推销。 与之同时，秦歌再度将右手伸进了那个神奇的洞穴之中。 我需要毛巾！ 我需要毛巾！ 我需要大量的毛巾！！！ 但， 那个洞穴之中依然是空空如也。 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这…… 秦歌心态有些炸裂起来。 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悬崖勒马，及时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重新审视一切。 当即，秦歌将右手从神秘洞穴之中抽了出来。 他紧紧的看着右手，眼中泛起思索之色。 这右手的变异，其实就是网文小说中的金手指吧？ 而秦歌在大学的爱好只有三个——游戏、小说、图书馆。 他那无数次逃课，有因为游戏而逃课的，有因为觉得老师讲的东西还不如自己去图书馆学到的多而逃课的。 但更多的却是因为熬夜看小说，导致第二天起不来才索性选择逃课的。 所以，他读过很多网文。 而那海量的阅读量，让他很清楚，小说中的金手指其实都是有着限制的。 例如最为火爆的《陛下饶命》的金手指，是需要怨气值什么的，而《全世界高武》则需要财富值什么的。 所以，他的这个金手指，也应该有着什么限制。 或许也要消耗个什么值，才能从那个洞里面抓出东西来…… 但， 到底需要什么值呢？ 幸运值？ 怨气值？ 财富值？ 杀戮值？ 但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提示过。 哪怕刚刚抓出毛巾的时候，也没有提示过什么值被扣除了。 所以， 这是残次品啊！ 这特么的没有说明书啊！ 秦歌呆愣在原地。 但下一刻，肚子却是咕咕的叫了起来。 熟悉的肚饿感觉升腾，只觉得全身无力，心情更是低落颓废到了极点。 昨晚，秦歌便为了省钱而没吃晚饭，现在又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甚至于做梦都梦到要饿死了…… 秦歌无奈的取出饭卡，准备出门去食堂刷个二两饭回来，然后将就着还剩半瓶的老干妈对付一下。 至于想吃饱吃好，等找个日结的兼职了再说。 出门。 关门。 然后抱着二两饭回来。 整个过程他都沉思着。 但， 秦歌站在紧紧关着的宿舍门前，摸了摸裤兜，却是迅速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以至于呆滞在原地， 他之前出门的时候，一直在思索着右手从那个东立面抓东西需要什么值的问题，以至于忘了带钥匙。 而且因为是假期，整个宿舍只剩他一个人在学校了。 这…… 尼玛！ 难道又要去宿管那儿借钥匙？ 可他住在六楼，下去借了钥匙爬上来，然后还要下去还钥匙，然后再爬上来。 光是想想就很不乐意了。 懒惰滋生。 后悔滋生。 但左看右看，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法。 秦歌满是无语的抬起右手朝着自己的额头拍过去。 但， 下一刻， 秦歌再度愣住了。 他没有拍到自己的额头。 他的右手再次碰触到了那个温暖湿滑的洞口。 没有丝毫犹豫， 插进去！ 有个东西！ 竟然有东西！ 秦歌立马睁大了眼睛，而后又闭上了眼睛，他想要搞明白这抓东西到底要扣除什么值。 但直到他将洞穴里面的东西抓了出来，他都没发现被扣掉了什么值。 秦歌满是疑惑的看着右手。 看着右手上的那枚钥匙…… 他左手端着饭碗，满是不信邪的将手中钥匙插进了锁孔。 轻轻扭动。 咔哒一声。 吱嘎…… 宿舍门开了。 这…… 推开宿舍门，秦歌飞速朝着宿舍内走去，顺手将饭碗丢在一边，而后朝着他本来的钥匙串看去。 都还在。 桌面上的钥匙串安安静静的躺着，上面挂着家里的钥匙，指甲刀、挖耳朵的小勺子，宿舍的钥匙。 他又看了一眼在自己手上的那单独一枚新钥匙。 这的确是抓出来的…… 当即，秦歌迅速将宿舍门关上。 而后坐了下来。 也没急着去吃饭，也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用游戏或者小说来下饭。 而是盯着右手细细的审视起来。 他开始回忆这两次抓取物品成功的经历。 而后，两次的共性出现了。 第一次，他眼睛进了香皂泡沫，极端需要一张毛巾来擦拭，这一次则是极端需要钥匙来开门…… 两次的共性都是他很需要…… 同时，秦歌想到了梦里那个老头儿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可以从那里面抓出任何你当下需要的东西，也就相当于可以满足你的无数愿望。 可以抓出的是——任何你当下需要的东西！ 是当下需要的东西！ 当下需要！ 是当下需要，而不是单纯的需要。 秦歌眼中闪现明悟之色。 或者说，是客官需要的，而不是主观需要的。 或者说，是硬件需要，而不是软件需要。 或者再简单点说，是需要，而不是想要！ 当你饿了，饿得要死的时候，你对饭食才是需要，而当你吃饱了，你还想要美食辣条什么的，那就是想要而不是需要！ 只是满足需要吗？ 秦歌眼中绽放出一抹光芒。 他似乎懂了！ 他真的懂了！ 这个金手指根本不需要消耗什么值，而是有着另外的条件，即，只满足所需，而不满足所求！ 那么，只要将所求变成所需，把软件需要改变成硬件需要，把主观需要转变为客官需要，那不就行了吗？ 秦歌大喜过望！ 但，具体该怎么做，还得实际操作一下才能确定。 当即， 秦歌看向手中饭碗里面的二两白饭，而后看了看旁边的半瓶老干妈。 他想要吃食堂的红烧肉，想要吃卤肉、凉拌肉，想吃猪蹄子。 但， 怎么把所求变成所需，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学过哲学都知道，主观就是主观，客观就是客观，两者是分道扬镳的…… 秦歌又再度思考起来。 第一次满足所需的毛巾，是因为眼睛进了香皂泡沫而急需，第二次钥匙也是急需。 但实际上，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基础上的…… 所以，如何才能让自己急需那些美食呢？ 先把自己饿个半死？ 只怕把自己饿个半死之后，抓出来的是大馒头吧…… 他仔细深入而细致的思考起来。 第三章 刚需 半晌后，秦歌眼睛微微一亮。 有了！ 他饭卡里面还有七块钱，要是他去食堂刷了超过七块钱的东西之后，超过了七块钱的钱……就是需求。 就是所求变成了所需！ 就是主观变成了客官！ 就是软件变成了硬件！ 这个想法很好，也很有可行性。 只是…… 他朝着那个洞里面抓东西的时候，右手会隐形，他自己倒是可以接受。 但别人看到了，怕是不能接受的吧？ 如果……虽然大概率都是小说里面瞎扯的，可如果暴露了之后，他真的被抓去切片研究了呢？ 可…… 等等。 秦歌忽然想到，他第一次从洞穴中抓出毛巾的时候，是右手朝着斜前方探出的。 而第二次抓出钥匙，却是从额头前方抓出来的…… 那么，这是不是代表右手从任何地方、任何方向都可以插进那个洞？ 实践是检验认识的唯一标准！ 秦歌当即将右手揣进了裤兜里面。 而后，他张开右手朝着裤兜深处探过去。 他感觉到了。 感觉到那个神奇的洞口了。 他的右手紧跟着朝着洞口插了进去。 洞穴里面空空如也。 但， 秦歌却是激动的笑了起来。 他的右手在裤兜里隐形了，但隔着裤兜看不到右手隐形的那一部分！ 不再有其他顾虑，秦歌当即便抱着装着二两白饭的碗，抄起钥匙，开门，关门，飞速朝着食堂狂奔过去。 食堂打饭窗口，因为假期的关系，只有一个窗口，而且打饭的人也不多。 留校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留校的人之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去外面吃好吃的去了。 秦歌站在窗口前方：“大妈，我要红饶肉……三份！” 大妈微微惊讶：“三份？” “恩，三份！” “还有这个，糖醋里脊，也是三份！” “酱骨头，三份！” “凉拌牛肉，三份！” “还有那个，卤鸭，给我切一斤！” “好了，先就这些吧！” 打饭大妈满脸惊讶，一个人可以吃这么多东西吗？ 此时此刻，东西已经多到了秦歌的碗装不下，还额外装了三个纸碗的量了。 但大学食堂又不像中学食堂那样，并不会对饭卡的消费额度进行限制。 大妈自然也没什么，而是以极其熟练的手法在刷卡机上面输入了一个数字——114。 一顿饭一百多，这对于秦歌来说，是绝对的奢侈。 当即，秦歌尴尬的笑了笑：“大妈，能先刷七块钱吗？我用两张卡刷……” 大妈也不疑有他，迅速将刷卡机上的数字改成了7。 秦歌将自己的饭卡贴上去一刷。 滴的一声之后，饭卡额度归零了。 而后， 紧张的时刻来临。 或者说，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临。 秦歌将右手伸进了右边裤兜里面。 他眼中浮现不确定和紧张。 可别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要是掉链子的话…… 秦歌额头上都有汗珠慢慢浮现了出来。 但下一刻，秦歌的脸色便舒缓了下来，他的眼中也冒出了自信的光芒。 他摸到了。 摸到了那个温暖湿滑的洞口。 没有丝毫犹豫， 插进去！ 感觉到了。 有一张卡片存在在那洞穴之中。 轻轻的抓住卡片。 稍稍用力一拉。 右手便从裤兜里面抽了出来。 一张没有正面照片的饭卡出现在秦歌手中。 秦歌微微一顿，却是迅速拿着卡片朝着刷卡机上刷去。 刷卡机上也在刚刚被大妈又重新输入了107这个数字。 滴的一声响。 刷卡成功！ 但从那个神奇的洞里面取出来的饭卡，额度也归零了。 那张从洞里面抓出来的饭卡，刚刚好只有107的额度！ 秦歌心底微微一顿。 但他却是不动声色，只是乖巧的对着大妈道了声谢，便两手抱着四个碗逃也似的朝着宿舍跑去。 三分钟后， 秦歌气喘吁吁的坐在宿舍内的椅子上。 他沉默着。 紧张着， 也激动着！ 真的成功了！ 秦歌看向眼前满是珍馐美味的四个饭碗。 此刻，他才真正的确定了他的金手指要怎么用，以及到底有着多大的作用！ 他也明白了。 到底什么叫做刚需！ 所谓的刚需就是必须要在当下被满足、且一旦不能在当下被满足就会对他造成不利后果的需要！ 而明悟了什么是刚需以及明悟了右手从那个洞里面抓取东西的条件限制和原理之后。 秦歌突然开口道：“果然，生命在于折腾啊！” 往后，他想不折腾都不行了。 除非他愿意雪藏他突然得到的这个金手指，或者说右手变异带来的超能力！ 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溺水的人，看到一根稻草都会拼命去抓，又何况是直接看到了一艘航母呢？ 在金钱社会这海洋之中，秦歌此时就看到了一艘航母！ 但秦歌没有太过激动。 他慢慢的整理清楚了思绪，也慢慢的收敛心情，他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以防乐极生悲的出现。 他沉默了下来，快速开始吃饭。 近乎一天没吃饭，狼吞虎咽之下，短短十来分钟，四个碗就都被舔得干干净净。 吃饱的感觉！ 满足的感觉！ 这是……幸福的感觉！ 秦歌打了个饱嗝，再度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自今日始，有了这右手从洞里面抓取所需东西的能力之后，他就再也不用为吃饭而发愁了。 甚至于，从今往后任何生活必须的东西，他都可以不再去发愁，任何生活必须的的东西，他都能够通过右手来解决！ 他真正是从为了五脏庙奔波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解脱了！ 但， 这就满足了吗？ 秦歌眼中浮现一抹悲意。 我不是一个人！ 我不想再因为没有钱而失去任何人！ 虽然他始终觉得钱什么都不是，但…… 秦歌直勾勾的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要钱！ 要很多很多的钱！ 只有足够多的钱，才能给他安全感！ 只有足够多的钱，才能避免以往那样的无奈、无助、无能为力和悲剧。 秦歌迅速取出纸笔，将电脑往里面一推，他就直接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起来。 他在整理关于右手和那个神奇洞穴的一切。 不管做任何事，先将其了解清楚，总能事半功倍。 这是秦歌坚信的道理之一。 良久之后， 整理完毕。 纸张上面胡乱的写满了几乎完全没有联系的语句或者词汇。 而最核心关键的一个词，则被秦歌特意用红笔圈了起来。 这个词是——刚需！ 想要从那个洞里抓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就只能先让自己需要的东西变成自己当下必需的刚需。 至少也要变成当下不满足便会给自己带来不利影响的需要。 而想要钱、尤其想要大量的钱，这其实只是所求、是欲望，而不是需要，更不是刚需。 若是他想真正的靠右手得到他想要的钱、想要的打量的钱，那就要首先把钱变成他必须的刚需，变成不被满足就立马会给他带来不利影响的需要。 那怎么把所求变成刚需呢？ 第四章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这很难！ 但秦歌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了。 就像方才食堂刷卡那样的思维方式就完全可行！ 那就是一个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完美的方式！ 而照着食堂刷卡的方式去做的话，他只需要强行将自己陷入特别需要钱的局面，特别需要大量钱的局面之中。 然后他对大量钱的需要就从所求变成了刚需，就可以通过右手来满足。 如果想要稳扎稳打、小富即安的话，当下最好的选择是通过抽出毛巾之类的东西来卖，或者去食堂刷饭而后转卖，或者去批发店让那些各种东西都变成自己的刚需，到手之后去开超市…… 总之，就是去弄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开启无本买卖的赚钱之路。 只是， 卖毛巾这种无本买卖是个不错的选择，转手卖饭或者开超市这种中间商手段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而且还都能赚不少钱，至少能赚到以往他想都不敢想的钱，至少，可以让他不用为毕业后的就业问题担忧了。 但， 他手里有着的可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超能力啊！ 从理论上来说，他可以从那个神秘洞穴之中抓取出任何东西啊！ 用这样牛笔的超能力去当中间商？去当小贩子？ 不！ 男人的眼光就应该要有万里长！ 男人的目标就应该是星辰大海！ 但在面向星辰大海的时候，磨刀不误砍柴工。 他应该先找个什么东西去尝试一下，去验证一下。 但再去买饭是不合适的。 他已经吃饱了，饭暂时不能成为刚需。 想着这些，秦歌的四下看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了电脑上。 但，他的目光最终又掠过了电脑，落在了旁边的手机上面。 手机终究要便宜得多。 而且这是用了三年多的手机了，坏了、没了也不心疼。 没有丝毫犹豫，秦歌一把抓起手机，而后重重的将手机朝着地面砸去。 砰的一声， 八百块的魅蓝手机就此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秦歌弯腰，捡起手机，将里面的电话卡取了出来，便随手将破烂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现在，自己对手机的所求，就变成了所需了！ 想着这一点，秦歌便满是自信的朝着宿舍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某个手机店。 秦歌站在玻璃柜台前，大辣辣的喊道：“老板，麻烦给我一台配置最好的手机！不要苹果手机！” 正在拿着手机干王者的老板抬头，瞄了瞄秦歌的一身地摊货。 秦歌这上下一套加起来可能都不超过一百块…… 穿着如此低廉的人，很难想象他能消费得起配置最好的手机。 但出于职业素养。 再加上老板也是经常看网文的人，在网文上看过了那么多卖东西的以貌取人被装逼打脸的情节之后，他肯定是不会直接表现出嫌弃来的。 他肯定是不会给秦歌装逼以及打他脸的机会的。 老板当即就笑呵呵的起身，朝着一边柜子走去。 “华为、小米、酷派、诺基亚，你喜欢哪个？” 秦歌直接道：“诺基亚！” 毕竟，诺基亚以前的名声在那儿摆着。 老板点了点头，而后取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盒子上面赫然印刻着诺基亚的标志。 虽然诺基亚在近些年来一度惨淡，但在诺基亚重新进入智能手机市场之后，当年的好名声还是给诺基亚带来了起死回生一般的效果。 但能不能再造巅峰，却是需要等到这些诺基亚的智能机去开拓了，需要这些诺基亚的智能机去继续验证诺基亚的品牌是否一如既往了。 老板一边将精美的盒子打开，一边道：“这是诺基亚9 pureview，5.99英寸，前置摄像头2000万像素，后置摄像头五个1200万像素……” “售价5558。别看它比爱疯8便宜，但就我来说，这手机丝毫不比爱疯8差，在摄像上面，更是超过了爱疯好几个档次……” 秦歌微微点头：“好！就要它了。” 老板兴高采烈起来：“好好好，那我这就给你包起来，你还要其他什么吗？蓝牙耳机？大容量充电宝？手机支架？” 诺基亚再战江湖，对于他们这些零售商卖出诺基亚的手机是有一定奖励的…… 老板当即就兴致高昂的推销起来。 而秦歌则任由着老板推销，凡是老板说出口的配件，他都一概接受。 反正只是为了验证金手指。 最终，包括耳机、手机支架、充电宝等等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总价格8800。 而此刻，老板也已经将一切都打包好了。 一个一眼看去就显得高档的纸质口袋装住了所有东西。 然后， 就到了传说中的付账环节了…… 秦歌额头微微冒汗。 他并不确定右手能不能从那个洞里面抓出能够解决此刻需要的东西来。 万一抓出饭卡来…… 万一其实是有额度限制的…… 虽然知道就算失败了，大不了不买就是，大不了被老板骂几句而已。 但秦歌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因为，这一次尝试的成败，还将决定他是否能够快速的拥有海量的财富，是否能够真正的朝着星辰大海游过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秦歌缓缓的将右手插进了裤兜里面。 触摸到了。 秦歌松了一口气，但又迅速凝重起来。 那是是一张卡片！ 可千万别是饭卡啊！ 秦歌在心底祈祷着，而后咬牙一拉。 右手顺着从裤兜里面抽出来，而在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之间被捏住的，赫然是一张卡片。 不是饭卡！ 而是以蓝色为主色调的工商银行借记卡。 秦歌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他又愣住了。 银行卡好像都有密码吧？ 要是没有密码，那光给张卡片…… 秦歌心神大惊。 但所幸， 在那张银行卡的背面贴了一张纸，在那张纸上面，有着六个数字——419520。 这应该就是这张卡的密码了。 秦歌将卡片朝着老板递了过去。 老板则迅速将卡片放到了刷卡机上面划过，而后一张清单从刷卡机旁边的打印机吐出来。 老板将清单递给了秦歌，指着下方空白处道：“麻烦在这儿签个字。” 秦歌真正是顿住了。 他这是人生第一次买东西刷卡。 而在此之前，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刷卡要密码……但没想到刷卡不要密码，而是要签名！ 尼玛！ 鬼知道这张卡的户主是谁啊？ 难道签自己的名字？ 万一错了，万一这张卡的户主不是自己，那后续的麻烦可就不只是付不起账这么简单了，甚至是搞不好还要吃官司的。 秦歌微微一滞，当即连忙开口道：“不了，我不刷卡了，我直接去取钱！” 闻言，老板微微错愕。 但客户就是上帝，客户喜欢给现金，那也是客户的自由。 他便只是笑呵呵的点头，然后却在不动声色之间将装着手机、耳机的袋子拖了回去。 秦歌也没在意这些细节，他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是慌乱的拿起银行卡就直接飞速狂奔出去。 所幸自动取款机不远。 走到自动取款机前方，秦歌迅速将卡片插了进去。 他心情忐忑着输入了密码， 余额查询。 余额：8800。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就像之前的饭卡一样，处在刚刚能满足他当下需求的精准刻度。 秦歌当即开始取钱。 随着呜呜呜的声音连绵响彻，厚厚的一沓毛爷爷被取款机吐了出来。 红彤彤的一把。 那红光，摄人心魄。 紧紧的盯着那红彤彤的一把钞票，秦歌当即就愣住了。 钱啊！ 这直接就给钱了啊！ 他眼中闪烁起几分精明。 他或许，不用去买手机了，而是可以直接拿着这把钱溜了。 正所谓卷钱跑路，再不管身后事。 而且这样做还能省了当中间商的功夫吗？ 真正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但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却是惊骇的发现，手中的钱却开始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第五章 这不是钱！ 钱币之上，红彤彤的颜色变得浅淡了起来，其上面的头像也不再是毛爷爷，整个纸币的质地也变成了塑料一般…… 一种触之不详的感觉在心头发起。 这是……冥币！ 秦歌心底陡然一跳。 这…… 诡异的气氛骤然而起。 阴森森的感觉缭绕全身，仿佛四周刹那间就多了无数看不见的鬼神。 在经过了刹那的短路之后，秦歌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一瞬间仿佛开启了基因锁一样，万般念头电转而过。 很快，他就意识到可能是因为他准备卷钱跑路的念头导致了钱币的变化…… 秦歌心底当即就慌乱的喊了起来。 我不跑路了！ 不跑路了！！！ 我要去付钱！ 我要去付钱！！！ 秦歌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坚定着要去付钱买手机的念头。 而后，他手中的钱币又诡异至极的重新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红彤彤的毛爷爷。 这时再低头看去，只觉得恍然如梦，只觉得手中的钱币仿佛一直都是红彤彤的钞票，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秦歌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是有着真切触感的。 当下，秦歌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心潮起伏不定之间，更是口鼻并用的喘起了粗气。 他竭尽全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惊恐，竭尽全力的让自己不尖叫出来。 而后，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开始点钱，仔仔细细的将八十八张纸币都给检查了一遍。 没问题了。 都变回来了。 都是毛爷爷了。 当即，秦歌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却依然提心吊胆。 直到这时候，他才豁然发觉，他后背和脑门都是湿的，掌心更是一片黏糊糊的。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心底后怕不已。 …… 几分钟后， 手机店， 秦歌木楞愣的将手中的钱递了出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板将一沓毛爷爷丢进验钞机过了一遍，确认没假钞之后，他便笑盈盈的对着秦歌道：“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秦歌摆了摆手，提着手中的袋子走出店门，却是没有丝毫购物欲被满足之后的兴奋，反而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他脑海中还在回荡着之前钞票变来变去的那诡异的一幕。 因为他想卷钱跑路，钱币就立马变成了冥币，而因为他不想跑路了，钱币又变了回去…… 这让他越想越是心惊。 这也代表着， 他突然拥有的超能力并非是完全受他控制的。 这超能力有反制他的能力！ 只要他不遵守规则，超能力立马就能让红彤彤的人间钞票变成天地通产品…… 由此跟着猜想下去的话…… 他若是把自己通过超能力买来的这个手机卖了之后，卖来的钱会不会也变成冥币？ 用超能力买东西再去卖掉，会不会是犯规？ 如果是的话…… 想着这些，秦歌内心忐忑着，当即便迫不及待的朝着学校小跑回去。 他得立马去验证一下。 验证一下将买来的东西卖掉之后，得到的到底是钱还是天地通，或者是什么都没有。 宿舍， 秦歌气喘吁吁的关上了门。 而后打开电脑，登录了贴吧。 在学校贴吧发贴——低价出售全新诺基亚9 pureview，原价5888，现价4888，还可以搭配高段蓝牙耳机，超大容量充电宝等等，只是全部搭上去的话，要价会提升到6668。 发完贴子之后顺带艾特小吧要求加精。 小吧很敬业，发现这是正儿八经的帖子之后，也很快就给加精置顶了。 于是， 流量扩增。 贴子回复数快速升腾起来。 秦歌在回复有意向的人中随意选了一个就在学校的人，而后与之私聊确定交易地点。 为了及时得到验证，秦歌特意要求只接受现金交易。 当对方也同意之后，秦歌便飞速的朝着约定的交易地点跑去。 约定的交易地点是在大学生活动中心。 交易对象是个文静的女孩子。 双方一手钱一手货。 女孩子打开盒子取出手机，却是笑看着秦歌，道：“好久没用现金了，突然用现金，反倒怪心疼的。” 搭讪意味很明显。 只要秦歌接话，两人完全可以借此发生很多浪漫的故事。 但秦歌只是笑了笑，没打算跟这妹子继续深入交流。 他紧紧的拿着钱，满头大汗的朝着宿舍走去。 一路上，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手上的钱，生怕这笔钱突然就变成了冥币，或者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但， 没变化！ 一直没变化！ 钱，始终是钱！ 临近宿舍的时候，秦歌松了口气。 他确定了，将超能力买来的东西卖掉，是不违规的。 他可以通过这种特殊的中介方式赚钱！ 想着这些，秦歌直接用这笔钱在宿舍楼下的小卖部买了瓶饮料，一边喝着一边回宿舍。 坐在宿舍，秦歌一口干了饮料。 他的眼中慢慢的闪烁起兴奋至极的光芒来。 有钱了！ 发财了！ 从此以后，他将一步一步的快速成为世界首富…… 他要用超能力去买豪宅，还要买游艇、飞机…… 而后，这些东西转手一卖，就是巨额的钱币，就可以买恩多的游艇……游艇？ 把游艇豪宅卖了，然后买游艇豪宅？ ？？？ ！！！ 刹那间，秦歌的脸上挂满了错愕至极的神色。 秦歌这才发现，他似乎陷入了某个误区之中。 他到底要钱来干嘛？ 钱的作用又是什么？ 钱的作用不就是为了买东西、或者买服务的吗？ 但他现在买东西还需要自己准备钱吗？ 不需要了！ 完全不需要了！ 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多余的！ 他需要钱的时候，当前成了刚需的时候，自然就能从那个洞里面抓出需要的钱。 这种情况下，他再去赚钱的话，就会陷入刚才的那个搞笑的论调——把豪宅游艇卖了买豪宅游艇…… 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还有必要费劲儿的去赚钱吗？！ 是，这样多次一举之后，钱会变成自己手里的钱，是完全尊重自己意愿的钱。 可对于几乎什么都能想办法转化为刚需之后用超能力来购买的他来说…… 把钱变成自己手里的钱来干嘛？ 来存银行里面吃利息吗？ 可已经能轻易买下整个世界的他，还需要吃那点儿利息吗？ 当即，秦歌那在金钱社会下耳濡目染了二十年的金钱观，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看向手中还剩下的一堆钞票。 这不是钱！ 这特么就只是几张纸而已，还是擦屁股都嫌硬了的纸！ 第六章 神仙依然是人！ 随意将那把钱扔到桌子上， 秦歌心底豁然开朗。 对于钱的执着，在这一瞬间彻底烟消云散。 但，对钱执着的原因，即他对于过去的执着……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相反，那个执念越发强烈，那份遗憾更是时时刻刻在敲击着他的心脏。 沉默了良久之后， 秦歌摸出了一直贴身放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开始有些褪色了，照片上是他跟一个女孩儿的合影，女孩儿穿着他送她的蓝色连衣裙，清丽天真且活泼。 但因为没钱，因为没法送她去米特亚治疗……她已经在前年离开了。 在她离去之后，秦歌就陷入了对钱的渴望之中。 这也同样是秦歌方才在那个买手机的妹子有搭讪意向的时候，他却没有半点兴致的原因。 其他人或许能爱很多人，但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人。 想着这些，秦歌忽然苦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直接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红彤彤的指印。 他在心底质问自己，在昨晚的梦中，他为何不让那个老神仙满足他最想要的那个愿望呢？ 为什么不让那个老神仙帮他复活她呢？ 可能是一开始就以为老神仙是假的、以为能满足愿望也是假的吧。 毕竟，这世间哪有什么满足愿望的东西？ 又哪有人能满足谁的愿望呢？ 谁又不是处在各自的煎熬和地狱呢？ 就连据说灵验至极的对着流星许愿……都会在人来不及许愿的时候，流星就没了。 能够许愿的流星为什么总是溜得飞快而让人来不及许愿呢？ 为什么？ 秦歌记得当年她曾说过，那是因为流星也没法满足你的愿望，所以在看见你要许愿的时候，它才跑得飞快…… 连流星都不能许愿，何况是梦中的一个老头儿？ 可…… 天知道那个老爷爷老神仙居然真的能满足愿望啊。 甚至是满足了秦歌的无理要求，让秦歌在一觉醒来之后就有了满足自己无数愿望的能力。 可惜的是，秦歌此刻拥有的这个能力虽然号称可以满足他的所有需要，却唯独没有将她起死回生的可能。 首先，这个能力只能满足刚需。 而想要起死回生的话，就要先将起死回生变成刚需…… 起死回生又要怎么变成刚需呢？ 非要进行设想的话……也只有秦歌死了，在秦歌死掉的时候，起死回生才会变成秦歌当下的刚需，才会变成不得不满足的需要。 可他都死了的话，他还会用右手从那个洞里面抓出能起死回生的东西吗？ 这是一个悖论。 而且，就算悖论不悖论了。 就算有着那么极小的概率在他死了之后，他的右手还能动弹，还真的抓了出来能起死回生的东西——他也只能起死回生他自己……而不是起死回生她。 想着这些，秦歌痛苦的靠在了椅子上。 他错过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在梦中遇到那个老神仙。 如果能遇到的话，秦歌愿意抛弃这个能轻易拥有全世界的能力，去换取让老神仙帮他复活她。 甚至是愿意抛弃一切，去换取复活她。 只是…… 还能再遇到吗？ 秦歌不确定，甚至于冥冥之中，他在想到那个老神仙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他再也遇不到那个老神仙的直觉。 他有一种那个老神仙已经挂了的预感…… 秦歌沉默着。 但片刻之后…… 他却是豁然起身，猛地一拍桌子。 神仙！ 神仙啊！ 枉他看了这么多小说啊！ 枉他还就在昨晚的梦中亲自遇到了神仙啊！ 人活在世，就只有追求财富名利吗？ 不是的！ 也不止！ 只是那更高的、那从两千多年前秦始皇帝求仙开始就有的追求，人类始终没有能力去做到而已。 如果有能力做到的话，别说秦始皇帝，天下众生，谁又不愿意长生不死？ 谁又不愿意成为仙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怒则天崩地裂、焚山煮海，一乐则众生喜悦、地涌金莲？ 如果有能力，谁又不会像孙悟空那样强闯地府、勾生死搏，给自己所在意的一切求个永生不死呢？！ 想着这些，秦歌缓缓的收起右手。 他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此时此刻，他看到的不是右手。 他看到的是梦中的那个老神仙，他看到的，是超越人类的希望，是成为仙神之后复活她的希望！ 有遗憾才是人生，但我不想有遗憾。 秦歌这才真正的看向了右手。 右手从那个看不见的洞穴中能够抓出满足他一切需要的东西，只要那种需要变成了刚需！ 想成为神仙，也是一种需要，只是不是刚需而已。 换句话说，只要让成为神仙变成刚需，他就可以通过从那洞穴中抓取的东西，成为神仙！ 这是秦始皇也做不到的事情。 但，秦歌有机会做到！ 很有机会！ 而等到他成为神仙之后， 若有地府，他可以学着孙悟空闯地府，镇压十殿阎罗，让地府将她复活，否则便尽诛地府。 若没有地府，那他也可以学着网文中的其他故事的主角，去逆天，去寻求那一份起死回生的能力！ 但…… 这首先要把成仙变成刚需，而不是理想或者梦想。 只是…… 按照前面三次的试验来看，有威胁、有危险、有迫切的需要，才有刚需。 这样一来，想把成为神仙变成刚需的话……似乎就要先有恶魔或者是大魔头的威胁？ 有着不成为神仙就会立马死去的危险！ 可这唯物主义的世界，他要去哪儿找个大魔头来威胁他的生命呢？ 秦歌愣怔在原地。 看来是不能一蹴而就了。 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秦歌开始深入思考起来。 他在思考最重要、最关键的问题。 什么是神仙呢？ 如果不知道什么是神仙，那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神仙。 而在被无数小说荼毒之后，秦歌的神仙观已经变了。 至少不再是古代那种观念，甚至跟老一辈的人也大不相同。 在他的认知中，神仙就是超越了凡人极限的人。 神仙依然是人！ 第七章 基础属性 就好像凡人的武力极限可以认定为李小龙表现出来的样子，但神仙却是超越了李小龙数十万倍的存在…… 将其具体到每一个方面的话…… 不管是寿命还是力量还是其他的基础素质，神仙都超越了李小龙数十万倍。 所以， 神仙或许很神秘，有着那些玄乎至极的观想、冥想、坐忘和法术之类的东西。 但神仙在最初应该也是基于物理属性开始的，而后越发深入了才越发进入了一个以当前的物理科技解释不了的神秘阶段，而不是一开始就是什么冥想之类的神秘阶段。 何况，就算神仙一开始就是从神秘入手，但他展现出来的也只是在各个人都拥有的基础属性的数十万倍翻倍之上的模样。 所以，哪怕不清楚神仙是怎么成为的，但只要将自身的各种基础属性都提升个数十万倍，那也算是殊途同归，也是成仙了。 而且还是以力证道的神仙！ 所以，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对于不明白神秘手段的秦歌来说，想要成为神仙，就要先从身体的基础开始！ 让自己的身体强度一点一点的脱离人的范畴，去超越人的极限，去靠近仙的境界，再最终成为仙，成为能够复活她的仙！ 想到就做， 但该怎样做，还是要先有一个计划。 就好像之前秦歌对右手变异的总结那般——他始终坚信，不管做什么，先去进行对应的了解和分析之后，是能事半功倍的。 修仙也是需要先了解和分析的。 当即，秦歌拿起纸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首先，既然是从身体的基础开始，那就应该确认身体的基础是什么。 也就是确认身体的基本属性有什么。 如此才能确定提升的方向。 而身体的基本属性的话……其实很多网络游戏已经将之归纳得八九不离十了。 秦歌随意打开了手机上的一个名为《想不想堆防御》的挂机修仙游戏。 直接就朝着这挂机修仙游戏的属性面板看过去。 攻击、防御、暴击、生命、闪避、速度、雷抗，是这个游戏主要的七个基础属性。 但雷抗可以忽略，尤其是这个游戏里面的雷抗还跟渡劫没关系。 在剔除了雷抗这个不明所以的基础属性之后， 秦歌当即便将攻、防、暴、命、闪、速六种基础属性写在了纸上，而后又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又在末尾加上了力量这个基础属性。 至于耐力……耐力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的话，还是跟力量有关系的，体质也是如此，也是跟力量有关系的。 至于蓝和精神力，那不是此刻的秦歌能想明白的东西，于是，这两个基础属性，也被秦歌暂时的抛弃了。 而后， 攻、防、暴、命、闪、速、力。 七大基础属性集齐了。 但秦歌没有着急着进行下一步，而是再度思索了一会儿，直到暂时找不到需要添加的基础属性之后。 他才开始制定起计划来。 计划是关于如何将这七个基础属性都给彻底提升到人类的极限，甚至是打破人类的极限的。 而想要提升这七大属性的话，就必须先将七大属性变成他此刻的刚需…… 而按照他之前连续三次验证得到的规则来看，他需要将自己置身在对自己所求有着迫切需要的环境之中，才能从洞穴中抽出能够满足自己所求的东西。 而提升基础属性的话，他就需要将自己置身于需要更强大的基础属性的环境之中。 似乎并不是很难。 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一次性是提升不了七种属性的，总要有个先后。 当即，秦歌盯着纸上的七个字看了又看。 攻、防、暴、闪这四个属性可以归结为攻防两个属性，而且都是跟战斗有关的，都可以看做是战斗属性。 而战斗属性在当下的和平世界并不是什么特别急需的东西，于是优先级要退后。 而命这个属性，暂时无解。 甚至有可能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生命值这个属性的。 这么想着，秦歌便用笔将命字给叉掉，而后将目光转向了最后两个属性，速度和力量。 速度是个说不清的东西。 在秦歌看来，力量才是此刻最重要的，尤其是按照科学的判断，力量越强速度也会越强，力量越强，体质和耐力也会跟着提升。 同样的，力量提升了，攻击力自然会提升，力量带动体质提升之后，防御似乎也能提升。 所以，力量几乎是所有基础属性的核心了。 所以，他决定了，优先从提升力量开始。 而想要提升力量的话…… 他就得先创造出一个他当前的力量推不动或者举不起、拎不动的东西。 同时，推动推不动、举起举不起和拎起拎不动的东西要成为刚需才行。 也就是说，这个他推不动、举不起、拎不动的东西，要达到不立刻推动、举起、拎起，就会让他陷入不利状态，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 最好是处在威胁生命的环境之下，那样才真正是能将其变成他此刻迫在眉睫的刚需。 可该怎么设置这个需要力量的环境呢？ 秦歌沉默着思考起来。 以往没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的时候，总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会有很多种设置方法。 但真的开始思考之后，把一个个限制加入其中之后，还真的很难在一时之间想到多少符合要求的。 而随着深入思考，秦歌眼中的苦恼之色也越发浓郁起来。 许久之后，他眼中微微一亮。 他找到了符合他要求的、能让力量提升变成刚需的方法。 但他也明白。 这是在作死！ 这是在真真切切的作死。 在他所想的情况下，他若是没能及时提升自己的力量，他就会真的死去。 但除此之外，其他的方法似乎会更加作死。 而且， 在拥有了可以轻易买下整个世界的能力之后，他越发的发现，他的生命中如果没有她的话，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哪怕他成为了神，一个没有心的神，其实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以前是没有机会，可现在有机会了，那自然要去拼命一次，去摆脱命运！ 所以， 要么死，要么成功！ 想着这些，秦歌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和决绝。 他狠狠的给了自己右心房一拳，借此驱除一些恐惧，让心里的悸动和空虚都暂时消失。 而后，他便拿着那把被他随意扔在桌子上的钱离开了宿舍。 第八章 还要再来一次 一个小时后，太阳都已经落山的之时。 在大学城的边缘郊区，秦歌则站在了一栋烂尾楼下边。 这栋烂尾楼是去年就应该修好的，但老板偷工减料被查出，这栋楼就一直是这般模样了。 此时此刻，秦歌的脚下则有着一个巨大的水泥块，巨大的水泥块已经在地面砸出了深坑，周围有着许多的水泥块碎裂的小块水泥。 这是秦歌之前测试水泥掉落位置时，从二十楼上让水泥块自然坠落下来的结果。 连续两次测试，落点几乎一样，两个被砸出的深坑有着八成是重合的。 而此刻，在烂尾楼的二十楼上，跟之前一样，又是一块伸出了墙体半米多的木板上则放着一块差不多一百斤重的水泥凝固物。 这水泥凝固物都是之前修这栋楼的时候残存的水泥在天长日久之后干涸形成的。 而在二十楼那块承载着百余斤水泥凝固物的厚厚木板上则用粗大的尼龙绳一圈一圈的缠绕着绑了起来。 那根绳子朝着烂尾楼的另一个方向延伸下去，整根绳子都崩的直勾勾的。 绳子的另一端则是按照秦歌的设想落在了烂尾楼后方，绑在了那边的柱子上面。 这是一个简单至极的触发机关。 只要将绑在柱子上面的结打开，水泥块就会直直的坠落下来……就会让站在落点位置的秦歌处于对力量提升迫切需求的环境。 而且，机关的触发点是在烂尾楼后方……负责触发机关的农民工大叔是不会看见秦歌的举动的，也自然不会产生心理压力的。 而这，就是秦歌之前想到的方法，让自己处在不提升力量就必死的环境之中。 当下，秦歌盯着二十楼上挂着的水泥块看了又看，哪怕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但事到临头，他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怵。 毕竟，被百余斤的东西从二十楼上掉落下来砸中的话…… 如果他不能在水泥块砸到他之前将自己的力量提升的话…… 面对生死的时候，没有人会不犹豫的，就算是视死如归的人，也必定有过一瞬间的犹豫。 只是视死如归的人能战胜那一瞬间对生的渴望罢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秦歌朝着烂尾楼的后边走去。 那里，一根粗大的尼龙绳在柱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打了一个活结，便与解开。 在柱子旁边，则有个农民工大叔正在守着。 农民工大叔正靠着柱子叼着一支烟，满脸的轻松愉快。 只是来拉拉绳子而已，就五百块到手了！ 相较于他在工地上费尽力气还不到两百的日薪，真的是算得上天降横财了。 当然，他现在只到手了两百的定金，但这也很让农民工满意了。 秦歌直接开口道：“大叔，待会儿你听到我吼，就直接解开绳子！” 农民工点头：“好的，都干过两次了，我明白，都明白的，你就放心吧，耽误不了你的试验。” 他并不知道秦歌真正要干的什么。 他只知道，秦歌找到他的时候，说是要做个伽利略的试验。 这个试验需要他帮忙，要他负责将水泥块搬上二十楼按照秦歌的要求挂起来，然后再负责解开绳子，让水泥块滚下来。 本来农民工是不愿意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他在上面直接抛水泥块，而是要用这个机关多此一举。 但在秦歌开出了五百块的高薪之后，农民工便直接辞别了包工头跟着秦歌过来了，而且全程一句废话都没有，完全是秦歌怎么说他就怎么干。 而且，之前秦歌为了确定落点的具体位置，还特意多尝试了两次。 前面两次都没出什么问题，农民工此刻也是真正没了丝毫的警惕，也真正是不觉得这么点事能出什么问题了。 反正就是个小实验罢了，至少秦歌是这么说的。 秦歌点头，而后开口道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结束后，我会再给你三百块！” 闻言，农民工眼睛微微一亮，笑呵呵的点头：“放心吧，绝对不耽误你的事儿。” 秦歌这才转身朝着烂尾楼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很快，他便重新站到了水泥落点之上。 他拿着那张照片深深的看了一眼，似乎是想将照片上的女孩儿印刻在自己心底。 他收起了照片，再度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要么，让我有复活你的机会，要么，就让我直接去你所在的地方找你吧。” 而后，秦歌眼中闪过决绝，他张开嘴，嘶吼起来：“好了！” 声音传递开去，甚至在这烂尾楼之间响起了回声。 下一刻，二十楼之上，木板松动，百余斤的水泥固体翻滚了一下，便轰然坠落下来。 仿佛山呼海啸，仿佛排山倒海。 刹那间，秦歌心神几乎失守，大脑也差点彻底陷入空白。 但，他紧紧的咬着牙，在看见那木板倾斜的的一瞬间，右手便朝着前方狠狠的一插。 而后迅速抽了出来。 是一团光！ 一团蓝色的光！ 这蓝色的光带着很是玄奇的意味。 秦歌眼中泛起复杂，也带着期待，还有疑惑。 他暂时不清楚这蓝光怎么用。 吃下去吗？ 但蓝光却倏尔之间就没入了他的身体。 秦歌知道蓝光生效了。 当即，秦歌便直接朝着上方伸出双手，准备迎接水泥固体的坠落。 一秒！ 最多就一秒的时间。 砰！ 闷响响彻，灰尘腾起。 秦歌呆愣了半晌。 在感觉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睁开了眼。 然后他便木楞愣的看看自己高举着的双手。 他的双手空无一物。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那一百多斤的水泥块碎裂了，也正正是落在了之前测出来的落点上，那边还有着水泥灰扬起…… 只是， 他……似乎没有呆在落点位置？ 难道之前他出现了幻觉，在幻觉中去了落点位置，而实际上他没去？ 不对！ 他是真的站在了落点位置的！ 他能清楚的记得之前那生死一瞬的恐怖！ 那么， 这是…… 是他从洞穴里面抓出的东西造成的？ 也就是说，那蓝光不是增加力量的，而是让他瞬移的？ 在石头砸落的那一瞬间，在蓝光生效的一瞬间，他的力量没有提升，而是被瞬间挪移了出来？！ 秦歌目瞪口呆。 尼玛！ 这算什么事儿？ 而另一边，农民工已经小跑着过来了。 他兴奋的看着秦歌，似乎在期待剩下的三百块。 秦歌却是回头，淡然道：“抱歉，实验出了差错，还要再来一次！” 农民工脸上微微不爽，但想到五百块，这点不爽算什么，平时在工地上不爽的时候多了去了，而且还没那么多钱。 农民工点头，半点埋怨都没有，又屁颠屁颠的朝着二十楼跑去，要重新设置之前那个简易机关。 但秦歌却是站在原地，盯着落点仔仔细细的思考了起来。 第九章 非永久性 瞬移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能力。 甚至是比力量得到提升还要更好的能力。 为了得到力量提升反而得到了瞬移能力，这真正可谓是种豆得瓜了。 真正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但，很快秦歌的眉头就又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居然还站在原地！ 他方才明明已经尝试着使用瞬移了…… 秦歌错愕的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自己，而后豁然醒悟。 看来，刚刚的瞬移应该只是一个一次性的能力，只是用来摆脱那一刻生死危机的一个当时急需的能力。 而在满足了摆脱生死危机之后，瞬移便也不能再使用了？ 应该就是这样的。 秦歌继续沉思着，他在思考要怎么做才能将瞬移这种能力变成他随心就可以使用的能力，让其变成一个永久性的技能。 但饶是他想破了头皮都想不通。 似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机，危机都总有过去的时候，而危机一旦过去，瞬移这个能力就同样随之消失了啊…… 当下，秦歌也只能是认为瞬移这种特殊能力是没法主动刻意的去追求的。 想要将瞬移这种能力固化成随心所欲的永久性主动技能，大概需要一种很是缥缈难寻的缘分。 而同时他也想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本来想要的力量的提升，以及其他各种基础属性的提升，会不会也像这次的瞬移一样也是暂时的？ 也会在当时的需要被满足后，就没有了，就失效了？ 过了危机之后，他就又会恢复成本来的模样，恢复成一个毫无特长普通家庭的平庸青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固然可以一次次的满足自己对属性提升的需要，但却根本就不可能靠着这份能力去成为神仙一般的存在的。 只是瞬息之间，天堂地狱，而成为神仙般强大存在的梦，似乎也跟着飘远了。 当即，秦歌的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他脸上有着一丝苍白，双眼中更是有着无奈和不甘心。 最终那无奈和不甘化作了一抹桀骜不驯的逆！ 不！ 绝对不是这样的！ 在这个世间……只要能力足够，一切问题都是可以改变的，都是可以改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的。 眼前他所面对的问题同样如此，同样是可以被改变的。 坚定了内心，秦歌看向了二十楼之上挂着的木板和木板上方的石头。 此时此刻，农民工大叔已经下来了。 大叔依然叼着烟，很土气，却也是一种很让人觉得朴实厚道的模样。 “大叔，你先过去吧，一会儿还是听到我喊，你就直接松开绳子。” 大叔点头：“没问题。” 大叔答应了一声便干净利落的朝着烂尾楼后方走了过去。 眼看着农民工大叔走到了烂尾楼的另一边，再也看不见这边之后，秦歌这才重新走到了之前测试出来的水泥块落点之上。 站在坠落点中心，秦歌低头，定定的看着落点好久好久。 他其实是打算找个东西来把自己固定在这里，避开抽取到瞬移能力的可能，从而让自己能真正的从那个神秘洞穴中抓出他最开始就想要的力量提升…… 至于抓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能够永久性的提升力量……那就不清楚了。 但仅仅犹豫了片刻后，秦歌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抬头看向了二十楼上那摇摇欲坠的巨大水泥块。 再来一次瞬移也好…… 或许再来一次，瞬移就是永久能力了呢？ 就算不是，再来一次瞬息，他也可以对瞬移有着多一些的感受和感悟，能多一些瞬移的经验。 就好像用键盘打字一样，一开始一指禅都很艰难，可只要感受和感悟多了之后，就能迅速做到十个手指在键盘上起飞，甚至能做到闭着眼睛都让打出来的字丝毫不差。 这就是熟能生巧！ 而瞬移也应该是这样的。 去一次次的感受瞬移是如何产生的、如何进行的，经过多次的经验积累之后，或许就有可能因为熟能生巧而彻底将其掌握…… 这么想着，秦歌嘶吼道：“放！” 二十楼之上的木板松动了。 一块形状不太相同，但同样有着百斤左右的水泥块翻滚着滚落下来。 刹那间，哪怕早有准备，甚至经历过了一次，秦歌还是难免有着些许的心神恍惚。 但他很快便让自己恢复了清醒。 在恢复清醒的瞬间，秦歌立马仔仔细细的感受着自己的身躯，上上下下全部用心感知起来。 而后他伸出了右手。 探入了那个神秘的洞穴。 感觉到了东西。 用力拉！ 抓出了…… 这一次为什么是一团黑色的光芒？ 不是蓝色的吗？ 而黑色光芒则在出现的一瞬，便直接消失在了秦歌手上，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这是…… 瞬息间，一种身躯变得如同钢铁的感觉在秦歌心底产生了。 与之同时， 疾风如刀而至， 轰！ 剧烈的声响就炸响在秦歌耳边。 而后是稀里哗啦的声音，碎裂的水泥块四散坠落下去。 秦歌站在原地。 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都是水泥灰。 头发、脸颊、眉毛上全都是水泥灰覆盖着，真正是灰头土脸。 而水泥块，却是在撞击到他的时候，就整个碎裂了开去。 被水泥块直直撞击的秦歌却是丝毫伤势都没有。 当即，在炸响消失之后。 擦了擦眼角的水泥灰，秦歌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周围的灰尘和碎裂的水泥块，眼中泛起古怪。 这次不是瞬移……而是绝对防御？ 是大幅度增加了防御？ 或者，是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 但无论如何，都应该是防御的提升。 至于是永久还是暂时…… 连尝试都不需要，秦歌就已经明白，这次的防御提升也只是暂时性的功能。 因为此刻，那种身躯变成了钢铁一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但秦歌还是尝试了一下。 他摸出钥匙串，拿起上面挂着的指甲刀朝着手腕的皮肤剪了过去。 疼！ 而后，血液流溢出来。 果然只是暂时性的提升。 秦歌的心情再度低落了几分。 他随意吐了一口口水给伤口消毒之后，便转头看向了朝着这边走来的农民工大叔。 第十章 思路是对的！ 农民大叔此刻满脸皆是惊讶。 他完全不知道秦歌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模样的，搞得好像去水泥坑里面滚了一圈一样…… 莫非…… 他看着秦歌站的地方。 那是之前测试的水泥坠落点…… 还有秦歌四周碎裂凌乱的小水泥块。 莫非，他一直站在这里？ 莫非…… 不可能吧？ 就在大叔惊疑不定的时候， 秦歌没有给大叔过多的思考时间，而是直接开口道：“大叔，抱歉，可能还要再麻烦你一次。” 大叔愣着着摇了摇头：“不麻烦不麻烦！” 秦歌裂开嘴笑了起来，在水泥灰的掩盖下，笑得贼丑：“下次，下次不用直接全部放掉绳子……下次，不用木板了，直接将绳子绑在石头上，然后你一点一点的放下来，慢慢的放……到我说好的时候，你再把绳子彻底放开！” “明白，我这就去准备。” 大叔点头去了。 既然秦歌改换了方案，那后续的机关设置就不能像之前那么简单了，至少绳子的绑法得修改一下。 用绳子绑在水泥块上，再将绳子的另一端拉到烂尾楼后边去……还要慢慢的放…… 大叔很清楚一个百多斤的东西在二十楼上悬空落下的时候到底有多重，有多大的动力。 呢绝对跟平时的一百斤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必须搞点东西来挡一挡，来缓解一下那一瞬间的冲击力道…… 最好是有滑轮！ 但现在没有滑轮， 所以，就只能多用几根柱子来让绳子形成几个杠杆和滑轮的功效，从而减少他拉扯住绳子那段时间需要用的力道。 这既是减少他的压力，也是为了更好的配合秦歌这个小金主完成那所谓的实验。 而秦歌则在默默的看着右手。 已经连续两次了。 连续两次从洞穴中抓出来的都只是暂时的能力，都是解决了当下需要后就彻底失效的能力。 而且从第二次抓出的黑色光团是让他提升防御来看，他想多次抓出瞬移这个能力，来增加对瞬移的经验感悟也很难做到…… 甚至于，脸足够黑的话，他这一生估计是再也抓不出瞬移这个能力了。 更何况，天快黑了。 今天已经没多少时间给他折腾了。 所以，秦歌打算尝试一下能否得到永久的属性提升，所以，他才让大叔修改了放石头下来的方法。 约莫半个小时后， 大叔过来说准备好了。 秦歌点头。 等到大叔朝着烂尾楼去了，秦歌才重新走到了之前测出的坠落点站定…… 成功还是失败，就看这一次了。 如果这一次都没法得到永久性的提升的话……那秦歌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当下，秦歌喊道：“开始！” 随着他的声音传出去，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从烂尾楼后方传来。 那是绳子承受了巨大的力道才会发出的声音。 而随着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响彻，楼顶的巨大水泥块也在尼龙绳五花大绑之下一米一米的朝着下面坠落。 但因为放出绳子的速度不均匀，再加上高空，那巨大的水泥块在天上晃荡得像秋千一样。 而且每一次坠落仿佛都是千钧一发，仿佛都会直接脱离绳子的束缚完全坠落下来。 在这种环境下，秦歌的心底真正是紧绷到了极致。 他只能仔仔细细的盯着，一丝一毫都不敢忽视。 而巨大的水泥块则依然在一米接着一米的坠落着。 大概半分钟后，水泥块坠落的速度总算是稳定了许多，开始十来厘米十来厘米的下坠。 又是半分钟后，巨大的水泥块就在秦歌头顶上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了。 它晃荡着，也给它下方的秦歌真正带来山一样的压力。 当即，秦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而后举起了左手。 他用左手做出了托举水泥块的动作。 他尝试了一下，想将水泥块往上顶一顶，想尝试着靠自己此刻的力量去让水泥块动弹哪怕一丝一毫。 但纵使他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头顶的水泥块依然纹丝不动。 他的力量相较于这百来斤的水泥块，太过微渺。 与之同时，水泥块又坠落下来十厘米左右。 压力越发剧烈起来。 秦歌不再犹豫，当即便右手朝着前方一探。 深入了那个他已经很熟悉的洞穴。 他抓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有着与之前两次光团同样之感的东西。 同时，秦歌高呼：“全部放！” 紧绷着的绳子陡然急速的朝着这边滑落下来，头顶的水泥块更是瞬息间如同泰山压顶而来。 排山倒海之势，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秦歌迅速右手发力，狠狠的从那神秘洞穴中扯了出来。 隐形的右手恢复，还带着一丝红光。 一团红色的微光在右手掌间闪烁起来。 红色微光闪现的瞬息便消失了，融入了秦歌体内。 同时，水泥块的重量已经彻底压在了秦歌的左手之上。 千钧重力系于一点，千钧压力几乎让秦歌胆寒。 无尽悔意和对生命的眷恋从秦歌心底泛起。 但紧接着，秦歌满脸的担忧瞬息消失，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极致的自信。 他顶住了！ 他仅靠着一只右手便顶住了头顶百多斤的石头。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秦歌并没有感觉到那突然增加的力量有流失的迹象。 或许，这样子弄永久属性的思路是对的！ 秦歌心底越发惊喜起来。 但…… 若是他此刻便将水泥块给扔了的话，这增加的力量会不会消失掉呢？ 秦歌不知道。 反正此时此刻，他是不想扔掉他顶着的这块水泥块了。 在他想来，就算此刻的力量提升也是暂时的，但只要他坚持的足够久的话，他的肌肉就会习惯了这样的力量输出模式…… 这样一来，就算扔掉石头之后此时增长的力量就立马消失了……他也可以在往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再度练出这份力量来。 就好像曾经健身出六块腹肌的人，哪怕再度肥了起来，也会更容易练出腹肌的。 也像他曾经学过的高中数学，纵然此刻已经忘了，但只要愿意，他也能很快的拾起来。 到达过某个地方，第二次去的时候，就会更容易。 这是真理！ 这么想着的时候，秦歌却没发现，在烂尾楼转角的位置，农民工大叔已经彻底呆滞在了原地。 第十一章 矛盾共存体 农民工大叔的嘴巴微微张开着，他叼着的烟倒是因为粘在了下唇唇皮上没有掉落下来。 但这根誓死不愿掉落的烟，却是让得大叔的神情瞬息间就更加生动形象了起来。 此时此刻，大叔脑子里有些乱，或者说是一种空白的乱。 这种乱，大概可以简称凌乱。 他呆愣愣的看着秦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块水泥块应该有一百二十多斤…… 是一百二十多斤！ 他很清楚，刚才绑石块的时候，他还想着这水泥块都有他家那个小胖妞那么重了。 而他家小胖妞就是一百二十多斤…… 可现在……秦歌这个看起来消瘦的大学生小伙子却是单手就举起了这块水泥块？ 仅仅用一只手举起一百二十来斤的东西？ 百来斤或许是算不上多重……一些没有实际调查过的人，甚至会在数字层面就轻视一百多斤这个重量级。 可实际上，一桶矿泉水也才四十斤左右，但能够单手举起一桶矿泉水的有多少人？ 甚至于能单手提起一桶矿泉水的人也不多见。 就算是常年在工地上干苦力的他。 他估摸着他自己最多也就是一手提起一桶矿泉水无压力的程度，可要想单手举一桶矿泉水的话，他觉得他做不到…… 更何况，是一手举起百来斤…… 惊讶。 震撼！ 但随即，农民工大叔又释然了。 他突然想起，他在之前还见过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他见过有大学生用一根铁丝和两个磁铁就让一个弹簧自己在铁丝上来回转动了一天多的。 还见过有大学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一杯水红了又黑，黑了又红…… 所以，大学生的事情，不值得震惊。 至少，不能表现得震惊！ 真要对此表现出震惊的话，反倒会体现得他很无知，反倒会平白暴露了他少见多怪的本质。 他虽然是个农民工，但也是个要脸的。 所以，绝对不能对这种对于大学生来说稀松平常的东西感到震惊！ 否则的话，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想着这些， 当即，农民工大叔便一脸镇定的朝着秦歌走了过去：“小伙子，可以啊！” 语气相当轻挑。 大叔觉得这样还不够淡然，于是轻飘飘的问道：“还要再继续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秦歌悚然一惊。 突然间，他就觉得这单手举水泥块的事情不好解释。 再想到有着万分之一被国家逮了去切片研究的可能性…… 他的心瞬息间就揪了起来。 但在他慌乱着思考对策回头的时候，却是看见农民工大叔一副理所当然的、一副这种情况老子见多了的模样…… 秦歌松了口气，也不由默然起来。 看来单手举起百把斤的东西，对于这些农民工大叔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吧？ 倒是他少见多怪了。 倒是他对人类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了。 这么想着，秦歌也就一脸坦然了。 他摇了摇头：“大叔，不用了！” “今天的实验到这里就结束了。” 说着，秦歌用左手将裤兜里剩下的钱随意抓了几张出来：“大叔，这是给您的。” 一把抓出来的钱有七八张，秦歌也懒得单手抓取，而且他也不在乎钱了。 但农民工大叔却只是拿了约定好的钱，只从中取了秦歌还没付的三百。 拿了钱，大叔更加镇定的离开。 全程都是一副老子什么没见过的模样？ 直到走了好远之后，农民工大叔才一边咂摸着烟嘴，一边满脸感慨：“哎，这小伙子不来工地上班可惜了啊！” 而另一边，秦歌没有立马离开。 他还是用右手举着巨大的石块，打算再多撑一段时间。 最好是撑到极限。 要是没有极限就更好了！ 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做好了这次的力量提升也是暂时性提升的打算。 也因此，他想要趁着这份力量提升还在的时候，让自己的肌肉提前熟悉乃至于习惯这种高强度的力量输出模式。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 随着月光起，天地间渐渐被黑暗弥漫。 约莫晚上九点左右。 天色早已漆黑，荒郊野外的烂尾楼也突然的变得有些恐怖起来。 而在连续坚持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哪怕是有着那从洞穴中抓出来的红色光芒的力量增加，秦歌此刻也是累得够呛了。 甚至于，他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感。 在这种强烈的饥饿感之下，秦歌是真的觉得他能吃下一百碗牛肉米线。 甚至一百万牛肉米线能不能吃饱都不一定。 “咕咕咕……” 就在此时，肚子再度抽动着叫了几声。 估摸着自己的身体不说习惯至少也是熟悉了这种高强度的力量输出之后， 当即，秦歌便直接将水泥块扔到了一边。 水泥块落地，砰的一声闷响，而后尘烟漫起。 感受着有些僵硬的身躯，秦歌则在原地开始活动起筋骨来。 随着他这一动，全身上下无数的骨节都发出了咔擦咔擦的脆响声。 这是代表着力量的声音。 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在心底浮现、升腾、填满。 紧接着，秦歌更是发现，这份突然增加的力量似乎依然没有消失的迹象。 换句话说，最后这一次的力量提升，是永久性的！ 或许是这次的提升本来就是永久性的。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举着百多斤的水泥块撑了两三个小时才让其变成永久性的提升的。 他想着下次提升的时候，也应该这样坚持几个小时…… 但他又发现，身体也并不全是好的变化。 还有着不好的反应出现。 提升的力量的确没有消失。 但同时身体却是传来虚弱至极的感觉，虚弱到了好像要立刻原地散架的感觉…… 骨质疏松都不足以形容秦歌此刻的感觉。 非要形容的话—— 那就是一种全身都要就此散架的感觉…… 就好像跑起来一扯一扯的拖拉机突然换上了战斗机的发动机，一动之下，拖拉机就要散架了一般…… 当即，秦歌满脸惊骇欲绝。 这不是假象！ 这是真的要散架了！ 怎么办？ 慌乱之下，秦歌趁着自己还没彻底散架之前，迅速将右手朝着前方探过去。 第十二章 基础属性的基础属性 右手一寸一寸的隐形了。 而后，他触摸到了温暖湿滑的洞口。 带着几分急不可耐。 狠狠的…… 插进去！ 抓住了， 扯出来！ 与右手一起现形的，是黑色的光芒。 但不同于之前那次增加防御的黑光，这一次的黑色光芒黑得好像不存在一样。 是极致的黑。 黑到好像不存在一样。 也很难想象黑色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发出光来的。 但它的确是有光！ 紧接着，黑色光芒消失，融入了秦歌体内。 一股暖流从四肢百骸升腾起来。 与之同时，秦歌感觉身体中那种要散架的感觉仿佛阳春白雪一般消融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满的充实感！ 就好像换上战斗机发动机的拖拉机，同时将外壳和一切构件全部换成了最高端的尖端合金一般，变得承受得住战斗机的发动机了。 变得……脱胎换骨了！ 这是……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秦歌眼中闪过一抹明悟。 这次从洞穴中抓出来的黑光应该是提升体质的。 按照他的想法， 刚刚他之所以出现虚弱以及要散架的感觉，应该是因为他本来的弱鸡身躯支撑不起那份突然增加的强大力量。 也是因为那份强大的力量持续输出了两个多小时，导致了本就难以负荷这份力量的身体出现了极致透支…… 总而言之，就是之前他的体质和力量不成正比！ 于是在高强度的力量输出之下，脆弱的体质崩溃，而后导致了身躯的崩溃。 而现在，在融入了从神秘洞穴中抽出来的黑光之后，他的体质和力量重新达到了标准的相配系数。 于是要散架的感觉就此消失了。 于是，他不止力量的增长变成了永久性的，就连此刻的体质增长也成为了永久性的。 因为这份体质增长如果不是永久性的话，他的身躯就会在这份增长的体质消失的时候散架。 就会导致他死去。 所以，他对体质的需求，就成了涉及了生命的最急迫的需求，而且因为那份力量的存在，这种最急迫的需求是每时每刻都存在的需求。 所以，此时的体质的增长，哪怕不是永久性的挣扎，也必须变成永久性的增长！ 想着这些，秦歌眼中泛起一抹明亮至极的光芒。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算是真正找到了永久提升力量和体质的方法——依靠力量和体质的平衡关系！ 往后，他只要单方面的让体质和力量的其中一个增长超标，那么立马就能让平衡系统中的另外一个变成永久性的迫切需要，就能从洞穴中抓出自己需要的永久性属性增长。 从而让两个基础属性都达到相应的高度…… 毕竟，强大的体质必然能诞生出强大的力量，而强大的力量则必然对强大的体质有着迫切的需求。 这是一对矛盾共同体！ 至于其他的基础属性。 秦歌默了默，他回忆着他之前列出来的攻、防、暴、命、闪、速、力等七个属性。 除了速度这个属性之外，其他的属性似乎都是从体质和力量两个属性中延伸出来的外延产品。 也就是说，体质和力量才是所有基础属性中最最基础的属性。 而速度的话，如果只是单纯的移动速度自然也可以说是体质和力量延伸出来的一种属性。 但速度不只是单纯的移动速度，速度还代表着神经反应速度等等。 所以，速度应该也是单一的，应该也是还有着一个类似于攻防暴命闪的体质和力量的根本属性的…… 但那是什么呢？ 神经反应速度……按照秦歌的认知，这或许是取决于一个人的心灵和精神的强大？ 这有些刻意了。 换到科学的角度来说的话，神经反应速度是取决于神经元的传递速度的快慢。 所以神经元是根本…… 而神经元三个字倒过来就是元经神？ 原精神？ 原来是精神？！ 所以， 神经反应速度的根基就是精神！ 当即，秦歌便将三大基础属性归纳为了体质、力量和精神三维。 但对于精神，秦歌完全不了解。 哪怕以往看小说的时候感觉是了解了其中描述的精神力的，但在现实中遇到，却依然不了解。 所以，秦歌暂时放弃了对精神方面的研究。 而是决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将重心放在体质和力量这对互相牵制平衡的基础属性之上。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等体、力、精同等的基础属性……秦歌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而在想明白了这些之后，秦歌也没有再在这烂尾楼呆着。 他得先去吃点东西了。 再不吃东西…… 等等…… 秦歌站在原地，右手往前探出，想要从那洞穴中直接抓出几十斤牛排来…… 但，这一次就像是今天中午那会的某几次试验一样，洞穴里面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 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食物啊！ 但下一刻，秦歌明悟了过来。 他还有钱，还有着八千三百块钱。 这种情况下…… 摇了摇头，秦歌便迅速离开了烂尾楼之后，一路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距离学校不远的步行街上，灯火依然辉煌，但与平时相比，节假期的大学城还是冷清了许多。 也没有挑嘴的要吃什么好吃的，秦歌直接就在一个路边摊买了二十个洋芋饼和两罐冰镇啤酒。 边走边吃。 一口一个洋芋饼，一口半瓶啤酒，畅快至极。 走着走着，温饱而后思…… 这是说吃饱了就要开始思考了。 在勉强垫住了肚子之后， 秦歌的思维又集中在了之前从神秘洞穴中抓出的瞬移能力，和第二次抓出来的那一瞬间的近乎绝对防御的防御增幅了。 瞬移能力无疑是个神技，绝对防御也是个神技。 可惜，这两个神技都是一次性的。 当下，秦歌便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到底要如何才能让瞬移能力和绝对防御的能力，也被固化为一种主动技能，固化为可以随心所欲使用的永久性的技能。 但对于这两个神技而言，秦歌却是没有太好的方法。 因为，很难存在一直都紧迫需要瞬移这个能力的环境。 人工打造一个这样的环境？ 打造一个类似于古墓机关那种可以连绵放出各种攻击手段的地方…… 这个想法可行！ 而且要是能躲开那些机关的攻击的话，就能瞬移，躲不开的话，就是防御提升或者绝对防御。 横竖都是赚！ 但是，这必然需要时间去准备。 也需要钱去准备。 而当下……还是先回宿舍好好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吧。 就在此时， 旁边有人高呼流星。 第十三章 他要先去跳个楼 在流星的呼声之下，周围有两对情侣迅速抬头，而后闭上双眼虔诚至极的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周围的人也仿佛被传染了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抬头，满是好奇和期待的朝着天空看去。 秦歌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没能看见流星。 或许是因为流星溜走得太快。 又或许是因为这一开始就只是个纯粹的恶作剧。 而后，在其他人或失望或坦然低下头的时候，秦歌却是转头看向了东边天空的月亮。 半月，上弦月。 在华夏人的固有常识里面，月亮总是跟中秋有关，中秋又跟嫦娥有关，想到嫦娥就会想到吴刚伐桂和嫦娥奔月…… 而嫦娥奔月…… 飞天！ 嫦娥奔月就等同于飞天。 飞天就先要能够飞行！ 而飞行，是自人类自诞生以来就存在于每一代人类心底的梦想！ 它在无数万年的光阴中始终绵延于每一个人的神魂之内，它哪怕在现实做不到的时候，也会在每一个人的梦中都出现那么许多次…… 它会出现在无数的艺术作品中，出现在人们对神国的想象之中。 而为了将这个梦想变作现实，数千年来，更是有很多很多的先辈为之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有人披着鸟类羽毛从高崖跳下，有人做出了火箭椅子冲天而起，有人制造了木鸟…… 以至于现代的飞机、火箭。 但，飞机火箭依然不是人类亘古以来渴望的自由飞行！ 飞机是能飞，但坐在飞机里面的人，也的确是感受不到什么飞行的感觉，就更别说是自由飞行的感觉了…… 以至于，当代的网文中，主角不会飞都不行了。 想着这些，秦歌当下便死死的盯着那轮明月，而后看向了浩淼无垠的天空。 他的内心也不可避免的升腾起了对自由飞行的向往和憧憬。 想象着自由翱翔整个星空的画面，秦歌的念头活泛起来。 秦歌开始思考起来…… 他开始思考如何设置一个对飞行极为紧迫的环境、将飞行变为刚需的环境…… 紧接着，秦歌却是发现，似乎不需要特意浪费脑细胞的去设置相应的环境…… 因为那样的环境，比比皆是！ 只要随便找个高处，往下一跳…… 而进入那种环境之后， 他就真的可以从那个神秘洞穴中抓出能够让他获得自由飞行能力的物品。 而且，抓取出来的飞行这种能力，有九成九乃至于十成十的概率是永久性的、可以随心所欲使用的能力。 毕竟，人要是一旦飞了起来，飞上了天空。 那么，在安全落地之前如果不接着飞的话，那都是会被摔死的，那都是时时刻刻都游走在生死边缘的。 而死亡，无疑是人生在世最为迫切的危机！ 避开死亡，则永远都会是人类乃至于世间任何生命体最大、最优先、最迫切的需要！ 也就是说，只要在天空中飞了起来，在安全着陆之前，继续保持飞行就永远是最迫切的刚需！ 那么，只要秦歌从那个洞穴里面抓出了能够飞行的能力——就必定是永久性的主动技能！ 飞行，唾手可得！ 想到这里，秦歌眼中闪现出一抹精光。 那是仿佛阿基米德发现了浮力定律、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马云看见了电商的辉煌未来时，才有着的对于无比确信的未来的无比期待的激动和热枕！ 当下，秦歌远眺着左右看了看，而后他便直勾勾的盯上了两条街道外的那座名为鸿康的百层大厦！ 百层大厦，三百余米的高度！ 就算自由落体也要十几秒才能落地，而十几秒的时间，足够他从神秘洞穴中抓取东西了。 当下，他便决定了。 暂时不回宿舍。 他要先去跳个楼！ ………… 鸿康大厦。 这栋大厦一早是以五A写字楼的标准建造出来的。 似乎是开发商觉得大学城有着人才临近的优势，所以有了这样的规划，所以建了这栋大厦。 但可惜的是，大学城这边的真实地理位置有些不上不下的，既没有原材料的优势，也没有太多的商业机会，再加上这在几年前还是荒郊野外，短时间内交通很不便利…… 于是，这栋写字楼在建成以后，并没有什么公司入驻，而是凉在了这里，且一凉就是好几年。 但凉了几年之后，就有心思活络的人发现了其中的商机。 他们是——骗子。 他们去廉价租了一些办公室，而后召集几个同伙，搞出一副大公司的模样。 再与黑中介联系之后……专门勾引涉世未深的学生们去应聘。 或者说专门勾引想赚快钱大钱的准备兼职的穷学生。 而后，准备兼职的学生就会为了日薪两百慕名而去，而后被各种套路，而后稀里糊涂的交了保证金各种金之类的…… 最后，很简单，钱就回不来了。 工作也不可能有的，要是不服输想要工作，就会在那个套路里面越陷越深，大概前后还得再被骗好几千大洋才能走往这一条龙服务。 而少数几个学生被骗的话，就算报警，警察也未必忙得过来。 更何况华夏人多数善于忍让，多数善于吃亏，多数都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着就当花钱买个教训或者破财免灾之类的…… 所以，被骗了之后报警的人也不多。 而等到骗子骗得足够多了之后，感觉赚得差不多了，也感觉可能要出事儿了。 皮包公司就会及时退房跑路…… 然后就会又换了新的一群骗子入驻，换了一群新的学生被骗…… 想当年秦歌也是差点被骗了。 但所幸在缴纳保证金的时候他及时说了他没带钱，还一脸郑重的表示第二天一定带钱来，从而得以安全离开…… 然后，秦歌就再也没去过了。 而此刻， 故地重游，秦歌心底颇有几分感慨，乃至于悲伤。 当初，他为了日薪三百的兼职来这里，其实是想靠着假期多赚些钱，然后就可以在国庆的时候带着她出去好好旅游玩耍一次的…… 而今，两年过去了。 他手头依然还是没什么钱，而她也不在了。 物是人非…… 曾经的画面，曾经的情绪…… 瞬息间，心底在抽着疼。 第十四章 不能浪费食物 秦歌也没在意。 他深吸了口气，当即就在大厦旁边的垃圾站捡了根烂拖把的棍子。 他右手抄起木棍，原地揉了揉脸颊，接着便气势汹汹的朝着大厦冲了进去。 门口的保安只是淡淡的看了秦歌一眼，便当做没看见了。 他压根儿不想管。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很清楚，这大概又是被那些皮包公司骗了生活费的学生。 而且，这种被骗了之后还准备来暴力讨要公道的愣头青，最是不能管的，甚至是越管越是麻烦。 管的话……说不定就要捅出天大的篓子来。 毕竟，他们这些保安可都是有收过骗子公司给的红包的……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而不管的话，等愣头青自己发现再如何折腾也拿不回被骗的钱之后，也就自己慢慢的消停了。 所以，保安继续认认真真的看着电视剧。 而秦歌则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在大晚上的混进了这座大厦。 不得不说，提前对这栋大厦的了解，的确让他事半功倍的在大晚上的混了进来。 而在进了大厦之后，秦歌则继续拎着棍子，一路上依然表现得气势汹汹的。 进入电梯，直上顶楼——100层！ 约莫五分钟后，电梯才停了下来。 直到出了电梯，确认四周没监控之后，秦歌这才将伪装卸去，将木棍扔在了一边。 而后，他便直直的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这里他曾经来过一次。 他记得在走廊尽头处有一个上天台的小楼梯。 只不过那里有道门，而那道门是常年被大锁锁着的。 若是以往，秦歌就算混进了这里，也绝对没法能越过那道门，去到天台。 但现在…… 有求必应手和有求必应洞在此，区区一道铁门也拦得住他？ 不说他已经力量体质暴增，已经有了直接空手灭了那把大锁的能耐。 就说右手一插一抓之间，抓把对应的钥匙出来还是很简单的。 但在走到铁门处的时候， 秦歌却是发现这道以往常年紧锁的铁门，却是大开着的。 这…… 莫非上面有人？ 或者是有人上去过，但在下来的时候忘了锁门？ 秦歌没有继续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他已经直直的走了上去。 天台上风一直在呼啸着，且凉飕飕的。 而因为天台太过高远，并没能享受到下方不夜城的丝毫光芒，因此整个天台都是黑漆漆的。 所幸今晚有着一轮半月在。 那轮半月洒下来的淡淡月光虽然灰蒙蒙的，但却是让得此地没有达到伸手不见五指那么黑。 当即，秦歌就直直的往前走去。 整个天台都静悄悄的。 走出了几步，秦歌却是发现，在天台边缘罕见的摆放了一些吃的东西。 从果盘到烧烤，甚至还有一瓶被打开了醒着的红酒…… 他虽然不认识那红酒的英文牌子，但光看那个精致的酒瓶也知道这不是便宜货。 而旁边的烧烤……小龙虾？ 果盘里面的水果除了香蕉和西瓜是秦歌认识的之外，其他的，他也没见过。 但纵然如此，他也知道这个果盘恐怕不见得就便宜了。 甚至于果盘可能更贵。 因为装着水果切片的盘子，显得精致至极。 光是这个盘子就已经雍容富贵了。 看着这堆食物，秦歌微微有些纳闷儿。 这是祭祀用的吗？ 这特么祭祀标准也太高端了吧？ 活人都不见得有几个能够享受得到这种待遇的…… 秦歌哑然之间，不得不在心底感叹起朱门酒肉臭来。 在心底感慨了一句，秦歌却是急速上前，直接坐在地上，当即挑了两个还完好的水果开始啃了起来。 食物不能被浪费，尤其是那么精美的食物。 更何况，之前的二十个洋芋饼本来就没让他完全吃饱。 而一旦开吃，秦歌就停不下来了。 至于这东西有毒？ 完全不用担心。 真要中毒了，右手往那个洞里面一抓，自然就能解毒了。 至于给死人吃的…… 十多年前，他小时候在农村外婆家的时候，放牛放羊的途中可没少去坟堆前面拿贡品…… 甚至于因为他带动了十里八乡的小伙伴拿贡品吃，导致了那一年之后，十里八乡乡亲们再上坟扫墓都不会在坟堆前头摆贡品了…… 所以，此刻的秦歌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短短几分钟，风卷残云。 吃饱喝足。 看着满地凌乱。 秦歌觉得该干正事儿了。 他起身走到了阳台边缘静静的俯瞰着下方。 三百多米的高度，其实很高很高。 再加上是在夜色的遮掩，完全看不清下面的具体情形，使得从这里看下去仿佛是个能够吞噬一切的无尽深渊一般。 而在往下看的时候，秦歌心底也是不由自主的狠狠的抽动了起来。 恐惧和畏惧从脚底升腾，直接窜到脑海，瞬息间头皮发麻、汗毛倒立。 简直恨不得立马离这阳台十万八千里。 秦歌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去忘记恐惧。 必须忘记恐惧。 否则三百多米虽然高，可如果他陷入了无止境的恐惧中的话，恐怕他会在落地的时候都没法清醒过来，都会想不起去从那个神秘洞穴抓取物品。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大门却是一下子关上了。 一个白色身影端着一些看不清的东西，还哼着轻快的语调快步走来。 而在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和脚步声还有那轻快的曲子的时候，秦歌心底猛地一紧。 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升腾起来。 看来那些吃的并不是用来祭奠鬼神的…… 祭奠鬼神的人还轻快的起来吗？ 还有，如果等到人来了的话，等到那个人发现了他的话，赔吃食事小，没法跳楼事大啊。 毕竟，在别人眼皮底下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的话……而且还没死、没留下尸体的话，那是说不清楚的。 那是真正有可能被曝光，而后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陷入层出不穷的麻烦之中的。 但随即，秦歌便想到了他刚刚来到天台的光景。 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所以，此时此刻，身后那人应该没看清楚这边的情况！ 第十五章 求不得 甚至于，对方压根儿就没朝这边看！ 那就趁此良机！ 这么想着，秦歌已经麻溜的翻身而起，灵敏至极的朝着阳台之外跳了出去。 在双手松开的时候，无力感在瞬息间蔓延全身。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真真切切的重量。 急速坠落之际， 秦歌在一瞬间脑海彻底一片空白。 几乎坠落了一半的距离之后，秦歌这才清醒过来。 当即，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秦歌已然亡魂皆冒。 再也顾不得任何东西，秦歌便直接将手朝着前方伸了出去。 插进去！ 抓出来！ 紫色的光芒随着右手一同显现出来。 而紫色的光芒在显现出来的瞬间，便已经融入了秦歌的体内。 下一刻， 秦歌呆愣愣的看着四周，看着眼前的阳台…… 这是……瞬移？ 瞬移回来了？ 不对！ 他回头，没有人！ 之前那个人还没来？ 那就不是瞬移…… 秦歌又看了看地面的食物，水果被吃完了，烧烤被吃完了，而红酒还有半瓶。 这代表着……他刚刚喝完的红酒现在还有一半…… 怎么样才能让已经喝完的红酒又有一半了呢？ 瞬息显然做不到…… 能做到的……或许只有时间回溯？！ 秦歌满脸黑线。 我要的是飞行啊！ 你给我时间回溯是什么意思？！ 虽然时间回溯这个能力也是想想就觉得很逆天的技能。 但这次的时间回溯却同样只是个一次性的鸡肋技能！ 当下， 秦歌又听见了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和哼着曲调的声音。 那个人来了！ 要是回溯到了他还没开始吃这些食物的时候，他说不定就不打算再从匆忙跳楼了。 但…… 看着只剩下半瓶红酒的狼藉现场。 赔钱事小，要是被当成贼送到了局里…… 心底对局子的天然恐惧，让秦歌再也顾不得太多。 当即，秦歌再度麻溜的翻身一跃，便直直的跳了下去。 而这一次，秦歌却是不再有太多的紧张，仅仅两秒左右，他便在坠落的过程中恢复了清醒。 当下，他便再度将右手朝着前方伸了出去。 右手从指间开始隐形，而同时，他也触摸到了那个温暖湿滑的洞口。 插进去！ 抓出来！ 这…… 这！！！ 秦歌满脸惊讶的看着手上那个很大的背包…… 这玩意儿他现实中没有见过、也没有用过，但他在电视剧中却见过不少…… 这特么是降落伞！！！ 降落伞？！ 我丢雷老母！ 老子需要的是降落伞吗？！ 最重要的是——老子不会用降落伞！ 秦歌毫不犹豫的就将降落伞的背包给扔了出去。 而后，他又再度伸出右手朝着前方探过去。 这一次，抓出来的则是一缕黑色的光芒。 乌漆嘛黑的黑色光芒！ 而这种黑色，很是有些熟悉。 黑色光芒消失，融入了秦歌身体之中。 与之同时，秦歌感觉自己的身躯好像成为了无坚不摧的超级合金…… 这是……绝对防御？！ 我要飞行啊！ 秦歌不信邪，再度将右手朝着前方伸出去。 但这一次，那洞穴之中却是空无一片，什么都没有。 而与之同时，秦歌隐隐约约听到上方传来尖叫和怒骂。 秦歌哑然的同时，已经落地。 砰的一声闷响。 闷响如同雷霆炸裂，如同炸药起舞。 大厦门口的保安迅速站起身，将脑袋伸出窗口看了看天色，但月明星稀，不像是打雷的天气。 他疑惑着，却终究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有出来查看。 而同时， 鸿康大厦天台，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带着眼镜的女人满脸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朝着四周怒吼：“谁偷吃了我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四下寂静无声。 “呵，装神弄鬼是吧？！” “你以为你躲着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给你三个数！” “三！” “二！” “一！” “很好！很好！” 气急败坏的吼着。 女人直接摸出了随身带着的小巧手机，迅速拨出了一个号码。 “立马查一下鸿康大厦这边的监控……差不多是九点三十五左右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段左右上天台来或者下去！” “如果有的话，给我查出对方的一切资料！” 电话对面传来恭敬的声音：“好的，我这就去办！” 而在女人打电话搜查偷吃贼的时候，偷吃贼秦歌正灰头土脸的从一个大坑里面爬出来。 不愧是绝对防御！ 从三百多米高的地方掉落下来，在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将近两米深的坑，他居然还毫发无伤。 但，这绝对防御却依然是一个暂时性的技能。 秦歌慌乱的看了一眼四周。 四下寂静，没人出现在这跳楼现场。 他松了一口气。 接着，秦歌又黑着脸看向了天空。 本来还以为飞行很容易，甚至他还一度以为从天上掉落之后，飞行能力就是满足他刚需的唯一物品…… 结果……先是时间回溯，然后降落伞，然后绝对防御…… 总之，就是没有飞行。 当下，全身灰扑扑反而秦歌满脸的固执和倔强。 他跟着右手和那个洞卯上了。 但…… 天台上已经有人了。 再去跳楼不现实。 而整个大学城除了这座大厦之外，也没有太高的楼层了。 按照当初的规划，可能当初的规划也是为了避免跳楼事件的发生，整个大学城的早期建筑都是五六层，后期建筑虽然有二十层的。 但那些二十层的楼，却是管控严格。 而那些五六层的楼，估计刚跳出去就落地了……而在跳楼的时候，人始终会有一个大脑空白期。 要是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就落地了的话…… 想了想，秦歌决定暂时放弃获取飞行能力。 而后，他看了看地面的大坑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反正总不会有人认为这个大坑是人砸出来的。 脱离常识的东西，只要没有铁证如山，都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的。 所以，填不填这个坑的意义不大。 最重要的是，秦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填这个坑。 如果这里只是泥土，填坑倒是不难，可这特么是水泥板地面…… 第十六章 不可能凭空消失 摇了摇头，秦歌便毫无心理压力的朝着学校走了回去。 宿管大妈并没有为难晚归了几分钟的秦歌。 而回到宿舍之后，看着曾经珍视无比的电脑，秦歌也真正是没了玩游戏的兴致。 或许，以前他之所以痴迷游戏，并不是真的为了成为黄金大神，而是是为了逃避无法面对的现实。 是因为在现实中再也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而现在……在有了有求必应手之后，现实的一切，显然比游戏有意思多了。 尤其是，他能真真切切的看见那个他无比期待的未来了。 想着这些，秦歌坐在椅子上，没有如同往常去打开电脑，而是伸出左手，单手拉住旁边的床梯。 而后肌肉紧绷起来，用力一拉…… 咔擦咔擦的微小声音响彻起来。 钢铁质地的床梯在他的右手扯动之下，轻易的歪斜开来。 同时，床梯上面的白色油漆更是一块一块的像毛刺一般的碎裂脱落…… 看着眼前床梯的变化，秦歌眼中微微发亮。 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力量真的在一天之内增加了很多很多。 但还不知道具体增加了多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项羽那种力能扛鼎的天生神力。 或许，明天应该去学校健身房测测单臂拳力？ 紧接着，秦歌又满是轻快的从兜里掏出了白天转卖手机的那笔钱。 红彤彤的钞票入目，却再也没法对他产生太大的吸引力了。 其实，如果保险起见的话，按照最稳妥的方式的话，秦歌此时应该趁着这份能力实打实的存在的时候，去想方设法搞出个让他下半生不愁的资产出来。 可以去买房子买车子，去将一个普通人一生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 毕竟，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份意外得到的超能力，到底是不是会一直都存在。 而有了房子车子票子的话，就算万一这份超能力在某天睡醒之后，突然就消失了，他也可以靠着这大把的资产轻松的活下去。 但， 活着，并不只是为了活着。 更何况，自从中午那会儿明白钱不是钱之后，秦歌的金钱观又恢复到了两年前的模样——钱什么都不是。 钱或许能买到一切，但钱从来都不是一切！ 想着这些，秦歌觉得无事可做之后，便直接爬上床倒头便睡了下去。 ………… 而与之同时， 鸿康大厦顶楼的一间豪华套房内，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静静的坐在海南黄花梨打造的长椅上面。 她浑身展现出来的教养和气质，让任何第一眼看见她的人，都会觉得这会是一个贵族般的人。 在她的对面，占据了整个墙面的电视机在播放着柯南，但电视机已经开启了静音。 而她则在认真的听着电话那边的汇报。 听着听着，她的脸上渐渐浮出惊讶。 “什么？监控中看到有人在九点半左右去过鸿康大厦的天台，但却一直没人下楼去？！” 女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他没下去，他去了哪儿？！” 这个问题难住了电话对面的人。 鬼知道他去了哪儿？ 但这个问题显然不能这么回答。 电话对面的人在支支吾吾良久之后，不确定的道：“或许……或许跳楼了？！” 闻言，女人微微一滞。 她突然想到一个画面。 有那么个人意外走到了天台，发现了她准备犒劳自己的月光晚餐，一不小心给偷吃了。 而后，因为担心被要求赔偿以及听到她的脚步声来临，情急之下选择了跳楼？ 不至于吧？ 这个年代，还有那么脆弱的人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女人心底却突然生出几分内疚来。 接着，她却是冷声道：“或许？！我要的是或许吗？！你是不是还要或许那个人不是人是鬼？” “我要的是确定的答案！” “立马去确认，确认是不是有人跳楼了！” “另外，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跳楼了，也不管他是生是死，监控中那个人的资料也一并查出来，查出来之后全部邮箱发给我！” “是！” 电话挂断了。 女人的心底却久久不能平静。 要真是因为一顿饭而害死了一个人的话…… 算了。 真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她会给他的家人一笔丰厚的补偿金，保证对方家人往后的生活质量。 要是对方没家人呢？ 她嗤笑起来，又不是起点孤儿院，哪那么多没家人的孤儿？ 接着，她便开启了电视机的声音，继续开始看柯南。 五分钟后， 电话再度响起。 从接通电话开始，女人就沉默了起来。 等挂断电话的时候，女人更是满头雾水，满脸的惊疑不定。 鸿康大厦四周的楼下，一直地毯式的搜索了百米距离，都没能找到任何疑似跳楼现场。 没有找到任何尸体残留物…… 反倒是在大厦西边的脚下，找到了一个两米多深的新鲜大坑…… 没人跳楼？ 那那个偷吃贼哪儿去了？ 真的不是人不成？ 可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个大坑又怎么解释？ 那个大坑跟这件事有关吗？ 如果有关的话…… 难道……是有人跳了下去，而后砸出了这么大的坑吗？ 可什么人能这么厉害？ 美国队长吗？ 这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人并不是那么坚硬的。 美国队长也只是虚构的。 真正按照常理来说，人如果从三百多米的高度掉落下去，即便是平行着砸在看似柔软的水面上，那瞬息间的碰撞力都是人那脆弱的躯体无法承受的。 而砸在地面的的话，大概率是只剩下一团五颜六色的粉末和肉酱的，而不可能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来。 甚至于连损毁地面丝毫都做不到。 尤其是……那个大坑所在的位置原本是水泥地面！ 就算是几百斤钢铁坠落下去，也不可能把水泥地面砸出那么深的坑吧？ 可……如果真的不是砸出来的话。 那个坑又是怎么来的？ 最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又到哪儿去了？ 要知道，在这整个过程中，整座大厦的监控又没坏。 可监控中却只监控到了那个人气势汹汹上来的影响，而没有那个人下楼的丝毫记录…… 好像那个人上来之后就消失了一样。 好像那个人真的是鬼一样？ 而在所有线索都无法指向正常的去向之后，某些非正常的去向似乎就成了唯一选择？ 就成了真相。 就像柯南所说的，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可能，不管再怎么匪夷所思，那都是真相！ 可…… 飞走了？ 隐身了？ 当真跳下去砸了个大坑而后拍拍屁股走了？ 当即，一个个大胆且显得荒谬的猜测在女人脑海中升腾而起。 但却又被她迅速推翻。 因为这些大胆的想法，实在是不科学到了极点。 她关掉电视机，重新理清了思绪。 或许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恶作剧呢？ 例如那个人上楼之后，偷吃了东西之后，再用降落伞滑翔伞之类的手段跳了下去，回头又在水泥地面上挖了个大坑，做出了一个他跳下去砸出了一个大坑的假象？ 可什么人才能闲得这么无聊呢？ 就算是吃饱了撑的也不会这么无聊吧。 毕竟，她胆子又不小，那一顿饭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这整件事下来，对她的损失，也仅仅只是美好的假期和心情被打破了而已。 总不会有人无聊到费尽心机的干这么一出针对她，却又不损人也不利己的事情吧？ 所以，恶作剧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连恶作剧和故意针对都排除了之后，现实的一切可能就都被否决了。 按照柯南的理论……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乃至于就要彻底歪到神秘学的时候，玻璃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拿起电话， 等到再次挂断电话的时候，她整张脸都是懵比的。 在大厦西北方向四十多米的一栋五层楼顶端发现了一个降落伞背包。 而按照风速风向研究，这个背包应该是从鸿康大厦七十层到八十层之间的高度吹过去的？ 而且那个降落伞背包没有丝毫被打开过的迹象…… 这又是什么情况？ 有人故意跑到鸿康大厦的七八十层扔个没用过的降落伞背包吗？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做？ 最重要的是，在这半年来，鸿康大厦的七十层到九十层一直是处于闲置状态的啊。 而在这段时间内，也没有人去过七十层到八十层的地方…… 当下，整件事情开始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而后， 女人打开了邮箱，她要的资料被传了过来。 秦歌，男…… 父母双亡？ 还真是起点孤儿院的？ ！！！ 南疆，水市，火乡人…… 水市？ 火乡？ 这还真正是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啊！ 20岁，有过一次恋爱经历…… 看完了所有资料之后，她皱眉在原地。 她并不觉得这个学生的资料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虽然起点孤儿院的身份的确是有些悲惨的样子。 但这人从头到尾都很平庸啊。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命稍稍不好一点的标准农二代的念书晋升之路而已。 那么…… 思考良久之后，女人打算不再去思考了。 再如何思考，也很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再者，她又不是柯南，非得啥都要自己动脑子。 事实上，她可以不管这件事的。 但之前那在她脑海中冒出来的匪夷所思的几个念头，却是勾动了她的心。 毕竟，在社会上站在了她这个高度的人，哪怕是荫袭父母的一切而走到这个高度的人，也已经对俗世没了太大的兴趣。 因为对于她们这类生下来就不愁吃喝的人来说，唯一的人生目的就是保有已有一切，保证家族的兴盛繁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维护好这份巨大的财富。 而这个人生目标，对于才二十出头的她来说，无疑是最无趣的人生目标。 甚至于她能想象到再过十几年后，她会变得和那些老一辈一样的眼中只有利益，而不会再有半点情分和人该有的情绪了。 可若是，那些不可思议的猜测是真的的话……她或许就可以摆脱这注定枯燥的一生…… 而在她看来，那些不可思议的猜测真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毕竟，一个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尤其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一切都被记录在册的人……再怎么消失，也是有据可循的。 想了想，她决定不当柯南了。 她要用最简单粗暴且最有效的方式去知晓这件事的谜底和真相。 当即，她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帮我联系一下师大的院长，将这个秦歌……不，不能太大张旗鼓了。” 她要听真话！ 要听一些被世俗不承认的可能的真相和秘密，要听那可能的只存在于小说和神话中的真相。 而不是去听小人物用来敷衍大佬领导的假大空套话。 所以， “帮我联系一下师大的哲政学院院长，让他给我安排一个交换生的身份，交换到哲学17A班去……” 第十七章 跳崖 五月二号，晴。 温度：17°~36°。 据气象台报道这几天全国开始在大范围的降雨了。 但这场大范围的降雨却再度完美的避开了东山、南河以及南疆三个州。 一大早，秦歌便在燥热难耐之下翻身起床。 他没有再梦到那个亚热带雨林一样的‘小岛’，也没有再梦到那个赐予了他超能力的白发老神仙。 甚至于，昨晚到底有没有做梦都不是个很清晰的事情。 而秦歌翻身而起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冲凉缓解燥热，而是直接条件反射的将右手往前探出。 整个过程他都紧绷着脸颊， 直到他的右手开始隐形，且触摸到了那个温暖湿滑的洞口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怕幸运会转眼即逝…… 但所幸，这份幸运还在。 紧接着，秦歌又单手拉着床架用力拉扯了一下，感受着那依然如故的强大力量。 看着床架在他用力之下一点点的扭曲，他这才心满意足的起床，刷牙洗脸。 而后直接出门。 换了十家早点铺子，吃了三十笼小笼包之后，秦歌这才算是吃饱喝足了。 按照计划，他应该先去健身房测试一下自己现在的力量的具体数值。 但这还是假期，学校的健身房关着门，而外面的健身房又太远。 想了想，秦歌便打消了去测试力量的想法，而是朝着学校西南方向的荒郊野外走了去。 这边的大学城其实才开发出来不过七年，不止不会有钢铁森林囚禁了整个世界的感觉，还因为大学城大量建筑都只有五六层的缘故，能够一眼就看见城市边缘的山川树木。 而在大学城西南方向，则有着一片连绵不绝的大山。 秦歌曾经去过那一片宿营，因此他知晓在那一片绵延山林中有着一处符合他要求的悬崖。 那里人烟稀少，乃至于压根儿就没人。 在那里跳崖，根本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也根本不用担心暴露什么…… 所以，那里才是研究飞行的最佳地点。 当下，秦歌便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与司机商量好三百块包车的价格之后，车子便直直的朝着秦歌记忆中那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而去。 两个小时后，炙热的阳光洒落山间。 鸟语花香，知了在嘎吱嘎吱的不停嘶吼着，泉水叮咚的声音却是顺着树林传递出来。 一切，恍若梦境。 秦歌下车，付了车费之后便独自朝着幽深的林子走去。 山路崎岖，蜿蜒盘旋。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之后，秦歌站在了他曾经来过的悬崖边缘。 悬崖是从一座山蔓延出来的一片怪石嶙峋的地方。 下方是绝对九十度的峭壁。 站在边缘，一直都有狂猛的风呼啸而来，吹得人重心不稳，吹得人心惊胆战。 秦歌此刻便顶着狂风站在悬崖边缘。 等到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狂风之后，他便低头紧紧的注视着悬崖下方湍急的水流。 许久许久， 秦歌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而后直接纵身一跃。 失重的感觉传来。 整个人在无可抑制的往下坠落。 而有了昨夜跳楼的经验之后，秦歌现在已经能做到克服自身的恐惧，可以在跳下去的瞬间就保持住大脑清醒了。 于是，刚刚坠落的一刻，秦歌便探出了右手朝着前方抓了过去。 右手触碰到了温暖湿滑的洞口。 插进去！ 抓出来！ 很大的一坨！ ……！ 又是降落伞！ 尼玛！ 秦歌的脸色黑的不能看。 当即，他便毫不犹豫的直接扔掉了降落伞背包。 而后再度将右手探出去。 他在心底一遍遍的重复着， 我要飞行！ 我要飞行！ 然而，抓出来的东西，却是在瞬息间充气展开。 这是…… 气垫！ 或者说，这是气艇？ 气艇出现在了秦歌的脚下。 他还想扔掉气垫重新抓一次……但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砰！ 沉闷的声音在水面炸响。 水花四溅！ 但气垫却是稳稳的飘荡在了河流上面，而有着气垫卸力和漂浮。 秦歌在晃荡了几下之后，就稳稳的站在了气垫上面。 除了刚刚与水面撞击的那一瞬间的震感和耳朵里面连绵不绝的嗡嗡声之外，他几乎毫发无伤。 良久，耳朵之间的嗡鸣声才渐渐消除。 秦歌这才抬起头。 他愣愣的看着四周，再看着脚下随波起伏飘荡的气垫，再抬头看看那渐渐远去的百多米高的悬崖…… 一瞬间，他有些发蒙。 为什么依然不是飞行？ 疑惑着，不解着。 秦歌费尽力气将气垫靠岸，又花费了差不多个把小时才再度爬到悬崖上面。 而这一次，他对于抓出飞行能力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但，他还想再尝试一次。 再去碰一碰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概率。 纵身一跳……跳崖的身姿已经被千锤百炼的优美近乎天道。 两秒后，秦歌回到了悬崖上。 这一次从洞穴中抓出来的是瞬移…… 他被瞬移回来了…… 当即，秦歌满脸癫狂的就要再次跳下去。 但就在已经冲到悬崖边缘准备起跳的时候，他却是又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再次展现了他性格中最大的有点，总是能在最关键最疯狂的时刻及时悬崖勒马。 他叹了口气，直接坐在了悬崖边缘，任由两条腿儿悬空在悬崖外。 虽然还没学会飞行，但至少此刻的他也已经不再恐高了，反正跳下去又死不了。 他沉默着，沉思着。 还是那个道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不先了解清楚的话，他觉得他可能再跳一万次也不可能从神秘洞穴中抓出飞行的能力来…… 林中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甚至没多久还有四只乌鸦呱呱呱的从空中掠过。 秦歌伸手抵着下巴。 抓出飞行能力怎么就那么难呢？ 就算具有随机性，就算解决高空坠落危险、满足避开坠落的死亡的需要的东西很多。 但总也应该能随机出一次飞行吧？ 可事实是，连降落伞和瞬移都出现第二次了，却依然没有飞行能力…… 而一直没随机出来的话…… 或许是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人类凭空飞行的可能性？ 或许，纯粹是他脸黑？ 再或者……是他跳崖的次数还达不到触发那个概率的程度？ 但这个选项要先扣除！ 他现在不是在思考随机飞行的概率。 想着想着，秦歌却是想到了之前他玩的那个叫做想不想堆防御的游戏。 在那个游戏里面，拜入门派有着对灵根和境界的要求……而灵根或者境界不达标的话，就算随机一万次、乃至于一亿次，也是无法进入想进入的门派的…… 所以，他现在或许是因为没有达到某种要求，才连随机出飞行能力的概率都没有？ 可，飞行需要什么要求呢？ 飞行要达成什么要求呢？ 秦歌放下了抵着下巴的手。 或许应该回归最初的问题——飞行是什么？飞行又是怎么做到的？ 或者说飞行的本质和原理是什么？ 这两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至于飞行是什么？ 飞行就是能够在天空之中自由运动，前后上下左右随心所欲。 而飞行是怎么做到的？ 秦歌看向了那躲在林中不见其身只闻其音的鸟儿。 鸟儿的飞行，是靠着翅膀的扇动去改变气流，改变空气中的压力等等，从而形成浮力，从而让鸟儿可以随心所欲的飞翔。 飞机飞行也是这样的道理。 可…… 人并没有翅膀，人也就不具备去操控气流形成浮力的能力。 莫非…… 是要跟斗破天空一样先凝聚出斗气之翼？ 第十八章 关于真气 也不对。 斗破天空的后期，斗宗之类的更强者已经不用翅膀就可以飞行了。 而且，要用能量化作翅膀才能飞行的理论，在秦歌的海量阅历中，也就只有斗破天空这么一本小说是这么设置的。 而在其他小说的里面，飞行都是会飞了就自然而然会飞了的，压根儿不需要什么虚幻之翼。 但不管怎么说， 按照飞行的特征来看，人如果想要如同鸟一样在空中自由飞行的话，就应该是要有着操控气流的能力才对。 就好像游泳…… 也就是说，人和空气之间，要有着一个媒介存在，而这个媒介就是人操控空气形成浮力的东西。 这个媒介可以是斗气之翼，也可以是……真气之翼！ 毕竟， 相比于那玄之又玄的西方斗气，秦歌更愿意相信华夏自古传承的真气。 毕竟，斗气一不小心就化马了……而真气，怎么都不能化马吧？ 可如果是真气的话…… 或者换个说法，如果想要拥有真气的话，就得先让真气变成刚需…… 可又该怎样才能让真气变成他此刻的刚需呢？ 什么情况下必须要真气才可以解决困境呢？ 真气又不是食物和水…… 就以秦歌此刻的认知来说，人没有真气好像真的没啥影响。 ！！！ 认知的极限，才是困住人类前进的极限！ 对真气一无所知的秦歌，完全想象不出什么样的情况，真气才会变成刚需。 而思考到这里的时候，秦歌也就把所有的思维都理清了。 他很清楚，他此刻最严重最根本的问题——是缺乏对真气的认知。 他也明白了过来。 想要飞行的话，就得模仿斗破天空搞出真气之翼等类似的链接人和空气的媒介…… 而要搞出真气之翼的话，真气这种神奇能量就是必须的。 同时，要拥有真气的话，他就必须先了解真气，才能根据真气的性质属性来让真气变成刚需…… 而想要了解真气的话，最有效的方法无疑是去一些古老道派学习。 其他的道派秦歌不知道、也不了解。 但武当，秦歌却是很清楚的。 而且据他所知，武当近几年来是有道长在开班教学的。 或许可以去武当学习学习？ 至于武当到底有没有修炼真气的法门，这是需要去实地了解之后才知道的。 但，至少在秦歌的认知中，最有可能知晓真气修炼法的，就是类似于武当这种道派了。 的确是应该去武当去看一下的。 但，不是现在！ 他得等到五号收假了，跟学院里写个请假条之后才行。 毕竟，武当距离南疆很远。 纵然飞机高铁可以把路程控制在一天之内，但他是准备去拜师学艺的，不是去旅游的。 而拜师学艺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呢？ 少说也得一个月吧？ 而一个月那么长的假期，辅导员肯定是做不了主的。 这非得院里的领导才能批得下这么长的假期。 想着这些，秦歌便打定了主意，等到收假之后他就去院里请个长假，然后去武当那边看看。 但现在…… 秦歌觉得概率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也还是觉得可能真的是他跳崖的次数不够多。 说不定只要不停的跳，就终有一次能够感动苍天给他一个能够获得飞行能力的物品呢？ 于是， 在这不知名的悬崖上，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青年一次又一次的上上下下…… 时间飞速的流逝着， 当太阳已经距离落山不远的时候， 秦歌却早就已经坐在原地一边吃着刚刚抓的烤野兔一边看风景了。 这一天，从九点半开始跳到了下午四点半……整整七个小时，前后总共跳崖四十七次。 之所以没能破百次，主要还是因为不是每一次都能抽出瞬移回到悬崖上的。 而百米高的悬崖，绕路爬上来的话，即便秦歌已经熟门熟路而且很是加快速度了，却依然要十多分钟才能爬上来。 当下，秦歌看了看身边放着的七个九成新一次都没用过的降落伞，很是有些无语。 这玩意儿怎么处理？ 转手卖掉？ 卖降落伞？ 这玩意儿不好卖啊！ 尤其是在华夏，这玩意儿其实是没什么市场的。 想了想，秦歌没有带走这些东西，而是就这么放在了这儿。 留在这里，等待有缘人来取吧。 他则将火堆扑灭，便赤手空拳的朝着山下走去。 两个小时后，天色一片漆黑。 路上往来的车辆几乎没有。 这种情况下，秦歌也不打算坐车了。 首先，这个时间点未必有车去大学城，虽然去前面的镇子包车的话，是肯定是有车愿意去的。 但坐车有什么用处呢？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坐车毫无意义。 反倒是走路，甚至于疾跑这近百公里的路程，或许可以给他带来一些基础属性的增长？ 想到就做。 但秦歌又想了想。 反正早早的回去也没事儿干。 于是，他一溜烟儿的便朝着山上小跑着去了。 又是一个多小时后，秦歌回到了那处悬崖。 他在七个降落伞背包中取了一个色泽深沉的，将里面的降落伞等各种物品扔掉之后，给背包里面装满了泥土石块。 他这才背起背包，以负重近百斤的状态一路小跑的下山去。 在中途感觉累了之后，他便会直接右手朝着前方探出。 而抓出来的东西也不一而足。 有的时候会抓出一瓶矿泉水，有的时候是压缩饼干，有的时候是功能饮料或者葡萄糖。 但也抓出过三次一种土黄色的微弱光芒。 那应该是增强体质的东西。 反正在抓出了土黄色的光芒，且在那光芒融入他的身体之后，之前身体的疲惫就会消散一空，甚至会感觉到身体更加的壮实有力。 仿佛瞬间满血复活。 而在连绵七个小时之后，秦歌在大学城某个超市将一背包泥土石块换成了吃食后，再背着迅速朝着宿舍而去。 堪堪赶在了宿管大妈关门前回到宿舍。 坐在椅子上，秦歌满心激动。 虽然心心念念的飞行能力没能得到，但秦歌依然感觉今天很充实！ 洗了个澡，将一背包食物狼吞虎咽的吃下，秦歌随意在网上查了查关于武当和真气的事情，便上床睡觉了。 五月三号。 天还没亮，秦歌便翻身起床了。 跟前一天一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一眼右手的变异能力还在不在。 紧接着则是尝试一下自身变强之后的力量还在不在。 两件事都做完之后，秦歌便着手开始开始订机票了。 行程可以不说走就走，但不能说走了还一直不走！ 搜索了一番，选择了五月五号晚上九点出发，约莫十二点到武当的机票。 输入好了个人资料。 秦歌伸出右手朝着什么东西一抓，但却什么都没有抓出来。 这是因为我还有钱吗？ 秦歌莫名无语。 也不知道把手里面的钱烧了之后，可不可以直接用右手抓出他需要的银行卡？ 但想了想，没敢破坏rmb。 秦歌老老实实的起身，飞速出门，找到了学校外面的建行ATM机。 从之前卖手机的钱里面抽出了一千一百存入自己的银行卡，这才将机票给订了下来。 订完机票，人已经在学校外面了。 秦歌也就不打算再回宿舍。 他在换着几家餐厅吃了早点之后，没多思考，便直直的最近的健身房走去。 第十九章 拳击测力器 因为是假期，因为是大早上的，来健身的人很少很少。 只有稀稀拉拉的四五个。 几个教练也是满脸睡眼惺忪的坐着发呆。 但人少也正符合秦歌的需要。 毕竟，他的力量在前天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而且体质也同样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昨天也同样有着小幅度的提升。 而各种提升累积起来的话，一会儿他测试出来的力量可能会有些不科学。 那种不科学的东西，越是不被人知越是保险一些。 想着这些，秦歌当即便朝着柜台走去。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来这种私人性质的健身房，但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从一个喜欢健身的同学那里知道，这里面的器械可不是像学校的健身房那样可以免费提供的。 想要在这种地方免费使用器械、甚至于只是想进去上个厕所，都必须办了会员卡才行。 否则，要么进不去，要么跟里面的某个教练认识，可以让教练带着进去晃荡一圈。 看到秦歌走来，坐在柜台里边玩手机的女前台也放下手机站了起来。 常客和新人其实是很容易分别的，常客走进这道门会很自然，而新人则会有些拘谨。 显然，在她的判断中，秦歌就是新人。 而新来的客人，要是在她手中办卡的话，她是能得到一笔不多不少的提成的。 当即，微微发胖的前台便一脸和颜悦色的朝着秦歌看了过来：“先生是第一次来吗？” 秦歌点了点头。 “先生是打算健身吗？” “健身其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高质量生活的必备选择，首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其次，男生就是要锻炼得强壮一些，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朋友啊……” 女朋友？ 秦歌微微一滞，神色有些暗淡。 前台一眼便看出这个话题不对劲儿。 当下，她便也不继续鼓吹健身的好处了，而是开始介绍起具体的东西来。 “是这样的，我们健身房这几天在做活动，以前需要1588的年卡，现在只要888.88就能办理，同样的享受，更低的价钱……” 秦歌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直接果断摇头：“不用了！” 他又接着问道：“你们这儿有周卡吗？” 对于兜里还有着四千七百多块的秦歌来说，办个年卡没什么压力。 尤其是，钱要是不够的话，他还能随时从神秘洞穴中抓出等值的钱币或者银行卡来。 所以，哪怕是被忽悠办个一辈子卡也是完全没压力的。 但，秦歌本来就不是个会经常健身的人，也并不希望自己练出满身的肉瘤来。 再加上过两天他就要去武当那边了。 所以，他不打算办年卡。 哪怕再优惠也不会办！ 毕竟，曾经做过许多兼职的秦歌很清楚，这些看似对顾客有利的促销、活动之类的，实际上顾客还是没占到便宜的。 “周……周卡？！” 前台被这个词儿给噎住了。 她重新上下打量了秦歌一眼，悲哀的发现，那件衣服上的标记不是正宗的阿迪达斯，而是山寨的欧迪达斯…… 虽然有的有钱人可能会喜欢这种扮猪吃蚂蚁的调调…… 但一个人的穿着的档次，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都是能够最直观的体现出一个人的消费能力的。 很明显，秦歌的消费能力不高。 而办的不是年卡的话，不说提成少得可怜，甚至于还不会被加入业绩之中，不会对奖金的提升有审核帮助。 当即，微胖的前台姑娘面面色凝固了起来。 她的声音也跟着冰冷了几分：“抱歉，我们没有周卡，只有年卡、半年卡和季卡。” 周不周皱眉。 其实他本来是想问有没有日卡的，或者直接就是公园那样一次性交多少钱进去逛一圈那种的……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当即，在询问清楚最低档次的季卡的价格之后，秦歌便从兜里一把抓出了一大把零钱。 这些零钱都是昨晚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超市找零给他的。 而在他的记忆中，这些零钱似乎刚好够得上季卡的价格…… 当下，一堆皱巴巴的五块、十块、甚至一块五毛的钱币被秦歌掏了出来。 这让打开了钱箱准备找零的前台愣在原地。 但钱就是钱，哪怕是掉进了茅坑里面的一块钱，捡起来也同样能用来坐一趟公交车。 她面无表情的收下了钱，迅速将季卡办好给了秦歌。 秦歌则拿着健身卡朝着健身房里面走去。 而等到秦歌走出几步之后，前台却是迅速朝着那几个睡眼惺忪的教练喊了一声：“齐果姜！” 当即，坐在旁边闲聊吹牛的一个浑身肌肉身高一米八几的健身教练站起身走了过来。 前台撇头看向秦歌的背影，同时对齐果姜开口道：“那人办的是季卡，甚至一开始他是想办周卡的……” 健身教练顿住。 这句话代表什么？ 前台接着道：“他大概是没怎么来过健身房的人，甚至有可能是第一次来的人，或许根本不会使用任何器械……” “你去看着点，别让他把什么器械弄坏了。” 健身房的器械如果被客人弄坏了的话，客人是需要原价赔偿的。 但， 一个打算办周卡、且办季卡都是拿出的一堆皱巴巴的零钱的人，真的赔得起那动辄上千甚至上万的器械吗？ 而对方赔不起的话……老板难道还要为了几千块去法院起诉对方不成？ 显然，对方要是赔不起的话，他们这些上班打工的估计会被骂死，甚至会被扣奖金和工资…… 就算对方赔得起，大概他们也还是会被老板扣奖金工资的…… 所以， 当即，齐果姜点了点头。 他迅速朝着秦歌那边走过去。 他打算等着秦歌用某个器械的时候去教育一番秦歌，告诉秦歌的正确用法，然后再警告一下损毁要赔偿的事儿吓唬得秦歌老实之后，他就可以不用管了。 毕竟，不是年卡会员的话，是没有教练一对一的服务的。 他也不想在这本来不是他工作范围中的事情上耽误时间。 可在他的视线中，那个瘦小且没什么肌肉的新客户，却是朝着最里面的拳击测力器走了过去。 当即，齐果姜便停下了脚步，他的嘴角甚至泛起一丝嗤笑。 在齐果姜看来， 就新客户那一米七五都还差点的身高，再加上那一身消瘦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 那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的小身板，是绝对不可能有多大的力量的。 而那台拳击测力器则是老板特意根据男性健身者的好斗倾向从国外买进的高端货，是能够测量三百公斤以内的力量的。 换句话说，固定在那儿的拳击测力器就算是用三百公斤的暴力猛锤，也未必能弄坏。 而三百公斤的力量？ 谁能爆发得出来？ 泰森吗？ 人家拳王会来这种小地方？ 李小龙吗？ 英雄已逝。 所以，既然对方选择了拳击测力器这个器械，那就由着对方可劲儿折腾就是了。 爱怎么折腾这么折腾。 要是这器械都能被弄坏，他保证直播吃器械。 因此，他也没必要担忧器械被弄坏了。 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被弄坏的。 当即，齐果姜便转身朝着之前坐着的地方走去，打算再去坐着眯一会儿。 却就在此时， 砰！ 轰！ 哐当！ 一连串震彻如雷霆的声音在健身房内响彻起来。 伴随着这巨响的，还有着能明显感觉到的震感。 第二十章 传说中的高人啊！ 与之同时，整个健身房都在这一瞬间停顿了下来。 四个来健身的和几个教练都是第一时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前台胖妞更是惊得跳了起来。 他们只看见，那将近两米高的拳击测力器就这么倒在了地面，倒在了秦歌身前！ 瓷砖地面被拳击测力器砸碎了一片，甚至于有几块瓷砖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而此时此刻，站在拳击测力器旁边的秦歌却还维持着出拳的姿势…… 倒了？ 倒了！ 这怎么可能？！ 这是此时此刻包括秦歌在内的所有人的心声。 秦歌缓缓的收回右手。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拳头。 他身上的确没有太多的肌肉。 他之前也看到了这拳击测力器的规格——净重412kg，最大测力值300kg！ 要轰倒一个八百多斤的东西，需要多大的力量？ 反正三百公斤的力量肯定是做不到的。 反正，一开始秦歌只知道他之前只能举起一块一百多斤的水泥块而已，距离三百公斤很远很远，更别说能轰倒器械的力量了。 他真正是怎么都没想到他能一拳轰倒一个八百多斤的大铁块。 或许，是体质的增长更大程度的提升了力量的爆发？ 此时此刻，他想到了前天晚上那不太被他重视的体质的大幅度提升。 与之同时，散布在三个方向的来健身的四个人，都是微微惊讶着，有的人脸上还有着一丝畏惧存在。 但他们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他们没第一时间觉得是秦歌把那个拳击测力器干倒的。 所以，他们四个在一瞬间的愣神之后，皆是后怕至极的看向了各自身前的器械，而后迅速远离，似乎生怕下一秒眼前的器械就自动倒下来把他们砸死了。 而其余几个教练也是懵比的。 有个年纪大些的教练匆忙站起来：“快去看看有没有人出事儿！” 闻言，其余几个教练瞬息间脸色煞白。 这要是搞出了人命……这家健身房大概率就开不下去了，他们的这份工作就该结束了。 而齐果姜则是脸色忽黑忽白起来。 只有他才最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那个他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的、且需要特别注意的穷逼新客人去打拳了！ 超出三百公斤的拳力会崩溃这台拳击测力器的系统和内核，还有一系列的力感应装置等等…… 但，要超出多少公斤的力道才能把这个六百多斤重且死死固定在地面的拳击测力器轰倒呢？ 不敢想象！ 而这份力量是那个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的家伙爆发出来的？ 这一定不是真的！ 这一定是巧合！ 这一定是因为器械下方的固定螺丝之类的早就松动不见了，甚至是整个器械早就已经重心倾斜的缘故。 想着这些，齐果姜飞速朝着秦歌那边跑过去。 但，他失望了。 拳击测力器底座的几个固定螺丝的孔洞被彻底撬开了，螺丝也扭曲了许多，甚至有两颗螺丝断成了两截…… 这代表着，它绝对不是意外倒下的，而是被突然大力干倒的！ 齐果姜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他才不要直播吃器械呢。 他继续查看起来。 很快，他松了一口气。 在拳击测力器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三个零，这代表着在那一瞬间，拳击测力器是没有受力的。 否则的话，要么是具体的力量值，要么就是显示超出系统极限之后紊乱的一连串8。 也就是说…… 怎么感觉说不通呢？ 齐果姜扭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秦歌，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同时，整个健身房的人都已经汇聚了过来。 虽然拢共才只有九个人，但眼前的气氛也突然就变得严重起来。 其余几个教练要么在研究现场，要么在掏出手机给老板打电话。 然而，电话里面传来的嘟嘟声，代表着老板可能没睡醒。 那四个来健身的则开始掏出手机准备拍照了。 前台胖妞则呼吸急促着。 真正是怕啥来啥。 她满是埋怨责怪的瞪了齐果姜一眼。 随即，却又是焦头烂额起来。 这件事儿要是不处理好的话，她的奖金就没了，工资也不知道要被扣多少。 甚至于工作都不一定能保险了。 想着这些，她一扭头便看向了秦歌，脸上暴躁之情显露无疑。 她更是直接就伸手指向了秦歌。 “你完了！你准备赔钱吧！” 秦歌无语：“我有说我不赔吗？” 这点责任心秦歌还是有的。 尤其是在赔得起的情况下。 “呵呵！” 微胖前台冷笑：“我告诉你！这是从米特亚合众国进购的赛雷亚N9系列拳击测力器！” “就算是卖了你，你也赔不起的！” “打电话吧，给你爹妈打电话吧，让你爹妈来赔！赔不起就别想走了！” 当即，有两个教练围了上来，似乎做好了暴力制服秦歌的准备。 秦歌冷笑起来，浑然不惧。 只要他愿意，打出去很简单的。 但打出去，后续麻烦会很多。 他不喜欢麻烦，他喜欢简单一点的解决办法。 当即，秦歌冷冷的看向前台胖妞：“卖了我也赔不起？你倒是说说，这玩意儿多少钱？” “你倒是看看我到底赔不赔得起！” “另外，你最好说话客气些，不然我会请律师告你们威胁恐吓我，伤害我幼小的心灵，我要让你们赔我精神损失费！” 前台胖妞冷笑：“呵呵！” 她现在只急于将自己摘出来，将自己能做的一切都尽力做到。 否则，一旦丢了工作的话，她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再找到一份待遇四五千的轻松工作的…… 虽然在她看来丢工作的概率不大……可连拳击测力器都被弄坏了来看，丢工作的概率突然就变大了起来。 秦歌眉头微皱。 这女人简直完全不可理喻！ 当即，秦歌再度问道：“这玩意儿到底多少钱？” 前台根本没搭理秦歌，而是摸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应该也是给这健身房的老板打电话的。 而之前那个先担心人的教练沉重着开口道：“8900米特亚元，约等于50000RMB！” 五万吗？ 这对于以前的他来说的确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秦歌将右手插进了裤兜里，而后在前台电话还没打通的时候，直接掏出了一张工行卡。 “这卡里面刚好有五万，刷掉之后，把卡还给我！” ！ ！！！ 众人都是有些呆滞。 尤其前台胖妞。 胖妞一把抓过秦歌手中的银行卡，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银行卡朝着前台走去。 前台是有刷卡机的。 滴！ 刷卡成功！ 真的有五万？ 真的有五万！ 否则刷卡机是不可能刷卡成功的！ 当即，胖妞顿住。 她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 这就是她之前判断出来的穷酸？ 这…… 如果没记错的话，得罪潜力客户，一样会被罚奖金的啊！ 在胖妞呆愣的时候， 秦歌则面无表情的在单子上签了字，而后拿着那张绝对已经余额为零的银行卡扬长而去。 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首先是不喜欢被人质疑和瞧不起。 其次，再待下去，大概就会有人反应过来是他干倒了拳击测力器了。 到时候…… 而与之同时，一直呆在拳击测力器旁边的齐果姜嘴巴张得大大的。 拳击测力器为何显示零？ 是因为没有受力！ 但，是因为力感应部位没有受力。 而在非力感应部位的边缘，那坚硬无比的合金钢铁上，有着一个深两公分左右的拳印！ 这…… 这绝对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这绝对是有着硬气功或者国术化劲什么的才能做到的！ 刚刚那个家伙……是个传说中的高人啊！ 等等！ 我要拜师！ 齐果姜飞速冲了出去，却哪里还能看到秦歌的身影？ 第二十一章 一滴水救火？ 走在大学城的街头。 秦歌四处打量着。 他在寻找着一切可能作死且能获得一些基础属性提升或者特殊能力的方式。 其实是不用寻找，他只需要走到大马路上让来往车辆多撞几次就行了。 到时候，不管是基础属性的提升，还是特殊能力的出现，都是有可能的。 但问题就在于，秦歌不只是想作死，他还想作死得保密一些。 就像之前去烂尾楼提升力量和去荒郊野外的悬崖领悟飞行能力一样。 要尽量的保密，尽量的不为人知。 而在大马路上让车子撞的话……这实在是跟保密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于很容易就搞得人尽皆知。 纵然被抓去切片研究是个无聊的传说，相反还很有可能会被国家当做宝贝给保护起来。 但秦歌就是在潜意识中想要尽最大可能的隐瞒自己的超能力，隐瞒住自己的特殊。 却就在此时，旁边突然喧哗起来。 浓烟从左前方一栋六层楼房的五楼之上升腾而起，其间更有火焰的光芒时不时的窜出。 火灾！ 在看到隔壁老旧楼的五楼上的情况的时候，秦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迅速掏出手机打119，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救人是应该救。 但单纯的为了救人而救人，秦歌不觉得他能有这么伟大。 他紧紧的看着右手。 如果…… 如果将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的话，右手可以从那神秘洞穴之中抓出什么东西来呢？ 一次性瞬移？ 一次性绝对防御？ 一次性时间回溯？ 或者……灭火器？ 秦歌哑然。 应该不会抽出灭火器这么搞笑的东西吧？ 但根据之前跳楼降落伞出现的频率来看，出现灭火器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他摇了摇头。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呢？ 在那样的环境下…… 会不会抓取出对火的掌控能力呢？ 永久性的对火焰的操控能力。 从此变成火娃…… 虽说水火无情！ 但若是能够掌控水火方面的异能力的话…… 不说神仙。 就连漫画里面的忍者都会火遁啊！ 所以，掌握火焰的异能力应该也是有概率被抓取出来的。 想到这里， 秦歌当即便飞速朝着那冒着浓烟的楼跑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火警还没能赶到，楼下汇聚着形形色色的人。 一个个皆是焦急的看着楼上，甚至有人蠢蠢欲动着，似乎是想做那救火英雄…… 只是，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如果不是纯粹的赤子之心的人的话，总会在成为英雄的危机之时犹豫的。 秦歌只是大致扫了一眼众生百态，便直接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人。 而在他如今的强大力量和体质之下，推开身前的人简直就跟推开小鸡一样轻松。 “让让！” “让让！” 高吼着推进。 几秒后，秦歌来到了人群最前方。 没有丝毫犹豫，他便朝着楼梯口飞奔了上去。 一个老人家伸手想拦住他，但等到老人家伸手的时候，秦歌已经消失在了楼梯转角。 而在秦歌的带头作用下，之前蠢蠢欲动的人，也一个个的激动着朝着楼梯口冲去。 但，他们却被老人家挡住了。 或许是他们也没法如此的舍身忘死，所以，那么多人一起冲动，却全都被一个行动缓慢的老人家拦了下来…… 老人家开始用各种安全知识告诉他们，还是等着比较好……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四而开始退堂鼓。 勇气诞生的时候，人是无敌的。 但勇气消逝的速度，也快得让人难以接受。 他们认可了老人家的说法，他们…… 而另一边，秦歌已经冲到了五楼。 他依稀记得是右边的房子着火了。 没有多想，他便直接朝着右边的房门走去。 房门是紧紧的锁着的。 秦歌伸出右手朝着神秘洞穴中抓了去。 别说对应的钥匙，洞穴里面根本就是空空如也。 是因为这东西难不倒我，所以，不符合刚需？ 这么想着，秦歌手上却是没有半点停顿，直接握紧了拳头，一拳朝着防盗锁的位置轰过去。 咔擦一声，防盗锁的位置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扭曲的防盗锁被击飞，在门背后的屋子里叮叮当当的滚动起来。 但房门依然紧紧的闭合着。 不是因为锁还在起作用。 而是因为火灾让室内空气被焚烧消耗，从而变得稀薄，与室外的浓郁空气之间形成了压力的不对称。 这门便被空气压力紧紧的关了起来。 秦歌也没继续研究其中道理，而是用力一推。 嘎吱一声，房门开启。 浓烟滚滚而来，剧烈的烟雾让得大白天的就看不清屋子内的一切了，其中更是有着火舌不停的攒动着，偶尔闪现出模糊的火光。 在另一个方向，还有小孩儿的哭声和大人略显惊慌的求救声音。 那个方向应该是卧室所在的窗户边？ 秦歌往里走去。 但仅仅走了一步，便又退了回来。 浓烟带来的窒息感。 火焰带来的燥热感。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从趋利避害的本能开始对其避之不及。 在本能之下退了一步之后，秦歌又再度朝着里面迈出脚步。 与之同时，他伸出了右手。 右手朝着前方探去。 右手开始一寸寸的隐形。 触摸到了温暖湿滑的洞口。 插进去！ 有东西！ 而且是类似于之前抽出的各种光芒之物的质地。 看来这次抽出来的，应该也是一种特殊能力！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要的对火焰的掌控能力了。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 想着这些的同时，秦歌手上却是刻不容缓的抓住那东西，用力之下，狠狠的将其扯了出来。 那是一点黑色的光芒。 绝对防御？ 或者体质增长？ 不对！ 颜色不对！ 绝对防御的颜色是一种有着干燥观感的黑光，体质增长的黑光则是相对来说更黑的、几乎黑到了极致的黑光。 而眼下的黑光，却没法让他觉得有多黑，也同样没有什么干燥的观感，反倒是有种水汪汪的观感…… 水汪汪…… 这是…… 紧接着，秦歌更是发现。 他这一次抓出来的黑光，并没有如同之前几次抓出来的东西那样，在出现的瞬间就融入了秦歌的体内，给他带来特殊能力或者相应的基础属性提升。 这黑光，漂浮了起来。 它离开了秦歌的身躯，就这么凭空的漂浮在了空中。 紧接着，秦歌就发现整个房间内的空气似乎都有了一瞬间莫名其妙的颤动。 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波纹在空气间晃荡。 这是…… 之前那些滚滚而起的浓烟开始飘荡得缓慢起来，仿佛浓烟陷入了泥沼之中，仿佛浓烟在这一瞬间变得更沉重了一般。 紧接着， 燥热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的湿润感…… 这是…… 同时，秦歌看见漂浮在空气中的黑光消失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但在黑光之前所在的位置上，却是多了一滴漂浮着的水珠…… 这是？！ 一滴水救火？ 不知道杯水车薪吗？ 就在秦歌疑惑的时候， 几乎只是刹那之间，整个空间中，无穷多的水珠凭空出现。 而后，这无穷多的水珠朝着那最初的水珠汇聚过去。 一息之间，水珠变成了水球。 水球又变成了大水球！ 而后， 砰！ 第二十二章 又不见下楼来 爆炸！ 大水球炸了开来。 水花四散开去。 仿佛自来水管爆炸的一幕，水朝着四面八方溅射出去。 稀里哗啦，绵延不绝！ 瞬息间，这间屋子内就如同倾盆大雨降临。 整个房间都湿润了起来。 地面很快出现了一厘米深的积水。 那时而闪烁的朦胧火光渐渐消失了。 浓烟变成了带着潮热气息的青烟……就仿佛用水灭火之后，那升腾起的带有水雾的烟。 这是！！！ 秦歌看向眼前的一幕。 这不是控火能力，但似乎也算不上是控水能力。 但，这又的确是凭空造水了！ 这样的能力…… 等等！ 凭空造水？ 凭空？ 秦歌忽然醒悟过来。 这还不如直接去大马路上找刺激呢。 在大马路上就算找刺激了，被发现了也可以有无数合理的借口解释，最多也就是被拘留罚款。 可现在…… 这凭空出现的水，怕是解释不清楚了。 不行！ 得溜！ 得在消防队赶来之前，得在其他人出现之前，得在他被发现之前溜走！ 可怎么溜？ 跳楼吗？ 跳楼的确是最简单手段。 但问题是，之前楼下有那么多人看见他上来了……要是后来找不到他的话…… 会不会引起新的麻烦？ 可如果是下楼去露一面的话，是能解决光看见他上来不见他下去的惊悚事件。 可那样一来，却会在无意中加深了那些人对他的印象。 那些人在之后，恐怕会把他跟眼前的一幕不正常降雨和门口防盗锁被打飞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 那样一来，他就彻底暴露了。 那样一来，才真正是麻烦无穷！ 慌乱着，秦歌却是陡然间又冷静了下来。 他仔细的思考着。 不能露面！ 直接跳楼，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只要离开了，就算回头查到他头上了，他也可以赖账的，甚至可以赖账说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反正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说不清总比抓现场要好。 当即，秦歌便下定了决心。 而没了过多的忧虑之后，秦歌直接就转身朝着五楼走廊的窗户跑去。 窗户是开着的。 秦歌小跑着冲出。 飞跃而起。 手在窗台上一点，整个人灵巧的翻越了出去。 他消失在了五楼的走廊窗户。 没有半个目击者！ 五楼的高度，坠落的时间很快。 很快！ 一秒！ 只有一秒！ 甚至于一秒都没有， 根本就来不及伸出右手去神秘洞穴中抓取东西。 甚至在秦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距离地面就已经很近很近了，近到能闻见死亡的味道。 但体质和力量的提升并不是虚假的。 他的身体在此危急时刻，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而后双手死死的按在了老旧的墙壁上，一路摩擦着落下。 有了这样的卸力方式。 落地的时候，再双膝委屈。 秦歌稳稳的落地了。 且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 唯一的损伤，就是那一瞬间从脚底绵延到头顶的剧烈震感。 但那一瞬间的震动，在秦歌体质大幅度提升的情况下，也没能造成任何伤势。 站在原地微微顿了一下， 在缓过了那一阵剧烈的震感之后，秦歌当即便小跑着飞速离开了。 而后，消防队来临，并没有救火，只是负责安慰了一下那家人。 再往后，这栋楼附近就开始传言起了一些鬼神一般的故事，说什么什么大仙显灵救了那一家子。 也因此，这附近的居民着实主动积德行善了许久。 而秦歌，则没怎么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他一路快速离开。 走了很远之后，他才放缓了脚步，开始沉思起来。 良久，他裂开嘴一笑。 他从这件事儿上面找到了让自己拥有异能力的方式，找到了让他自己掌控水火，乃至于其他天象天威的方式。 他思考着，要不要去火葬场走一遭。 但考虑到弄坏了火葬场要赔钱不说，估计还很有可能会吓死几个人…… 他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或者，去荒郊野外弄个隔离带，在一定区域内堆放足够多的干柴，再来一把火。 他自己则置身于浓郁的火焰之中。 或许，那样他就可以掌握能够操控水火的异能力了。 但这也不恰当。 最近几年，国家对森林火险监控得很严格。 他那儿火一起，怕不是立马就有直升机来查看情况，再然后就是大批消防队员出动了…… 那还有什么保密一点的方法呢？ 而在秦歌思考着该如何设置一个让自己对掌控水火等异能力有着刚需的环境的时候， 在鸿康大厦顶层豪华套房内， 那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雍容大气贵族气质的女人，却是在紧紧的看着对面覆盖了整面墙壁上的屏幕。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播放之前的柯南，而是在播放着一个像素稍稍垃圾的监控和远程偷拍录像。 而录像中的主角，则是秦歌。 效率！ 这是女人执掌家族产业之后一直强调的东西。 也因此，短短一天而已，不只是已经弄好了她交换生的身份，也有相应的人开始跟踪调查这个秦歌。 而除了昨天只查到这个家伙背着一个大背包跑了百多公里之外，今天的收获，却是有些喜人。 从早上开始，一个隔着十多米距离，透过健身房落地窗的拍摄视角拍摄到的——秦歌一拳轰出，几百斤重的拳击测力器轰然倒塌的画面。 到最后秦歌迅速推开人群上楼，可惜拍摄者被老大爷拦了下来。 但随后跟进之后，发现的火灾发生地，那里的防盗门锁位置却有着一个大洞。 以及屋内水管等设施都完好的情况下，地面却积水将近两厘米深度的诡异事情。 而最为诡异的不是这两处，而是秦歌这个男人，在上楼之后，又不见了！ 还是只看见他上去了，没看见他下来。 消防队得到这位好心民众的提示之后，还特意搜查过整栋楼，但最终的结论是，要么就根本没有这个人，是门口一群人的集体幻觉。 要么就是这个人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就走了。 ………… 又彻底消失了！ 又不见下楼来！ 女人暂定了电视屏幕上的画面。 她眉头紧紧的皱着。 又是上楼之后不见下楼，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是鬼？ 肯定不是！ 鬼能被人看见吗？ 鬼能在大白天到处晃荡吗？ 鬼进屋子，还需要先毁掉防盗锁吗？ 关于鬼的常识，能让女人确定秦歌是个人。 虽然她也无法判断那些关于鬼的常识到底是真是假…… 此时此刻， 女人紧皱着眉头。 但她的脑海中却有着无数的问题闪烁起来。 她在尽力的为秦歌的消失找一个合理的、合乎科学的解释。 但不管是那个明显是被一拳头轰爆的防盗锁，还是那地面不应该存在的积水，以及那个人再度突然消失。 这些都无法为秦歌的消失找出合理的、合乎科学的解释。 相反，这些都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的真实性越来越大了。 那个人。 那个叫秦歌的普通学生。 他就不是普通人！ 女人仰倒在了靠椅上。 那个人或许真的有着飞行或者隐身之类的超自然能力！ 也只有这样的超自然能力，才能无声无息的消失…… 想到这里，女人开始激动起来。 她握着遥控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她直起腰背，扭头看向窗外那无尽高远的长空。 突然的，她眉头紧紧皱起，一脸的郁闷。 “哎，怎么还有一天多才收假上课呢？”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解开谜底了啊！”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那些超自然能力的真正模样啊……” 只是解开谜底吗？ 只是想要去看看那些超自然能力的模样吗？ 不是的！ 不只是！ 她想要的，比她说出来的……更多！ 第二十三章 死循环 设置出一个对控火能力或者控水能力有着迫切需要的环境不难，甚至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难就难在，这个环境要怎么样设置才能不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小小的烧一场火吗？ 那样的确是不会引起注意了。 但火势太小的话，秦歌总觉得就算从神秘洞穴连续抓取一万次，都只能抓出灭火器来。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概率被欧皇附体了，大概率也是抓出一次性瞬移或者之前那样的一次性水珠爆炸技能。 根本就不可能跟控火控水之中高端异能力有丝毫关联。 如果当真想要抓出的物品有着更大的概率是控制水火的异能力的话，那就必须要杜绝掉抓取出其他东西的可能。 例如，经过秦歌研究，每一次瞬移的距离大概就是五米到三十米之间。 所以，想要杜绝抓出瞬移这种一次性技能的话，那烧起来的大火就必须蔓延至少方圆三十米。 要让火势大到瞬移瞬不出去的程度…… 这样一来，瞬移就无法成为满足他需要的东西，也就自然而然的彻底杜绝了抽出瞬移的可能性了。 同样的道理，如果想要杜绝那种水珠爆炸灭火的话，就要让火焰成为熊熊圣火，要让很大一片立体范围内的空气都被火焰淹没。 只有那样，才不会有空气凝聚水珠的机会…… 也因此，火势一定要大，范围也一定要大，才能提高抓出控火控水能力的概率…… 可…… 火势足够大、火焰覆盖范围足够大的话，就必然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就必定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这是一个死循环。 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例如，花钱！ 钱虽然不是个玩意儿，但钱的确能通鬼神！ 只要钱足够，就算秦歌烧出一场滔天大火来，也是政治正确，也是坚决维护和遵循党的号召的行动。 但问题是，这一时半会儿的，秦歌还真没办法去赚到那么大一笔钱。 或许可以去买万达。 让买下整个万达变成刚需，再在买下万达之后将整个万达卖出去，也可以用整个万达去银行抵押贷款。 这些方法都能快速的搞到大量的钱。 但…… 万达老板可不是路边小摊的老板，不是能随叫随到的。 估计得预约…… 而最最重要的是，以秦歌如今这穷学生的身份，真的有预约人家的资格吗？ 想到这里，秦歌沉默了下来。 或许， 世俗和钱，也并不是他之前想象中的那么无用和无所谓的东西。 但， 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 秦歌很清楚的知道，他可以花费几年的时间，靠着右手变异而来的能力，去慢慢的买下整个世界！ 去成为可以为所欲为的有钱人！ 但， 他不愿意为了他能轻易到手的钱去浪费时间！ 他想要更快的成为神仙一般的存在，去早日复活薛雨。 不然的话…… 神仙都是存在的情况下，轮回就真的不存在吗？ 要是他拥有复活能力的时间晚了的话，到时候，薛雨已经投胎转世了怎么办？ 等着她的转世长大？ 可投胎转世后的她，还是那个他爱的和爱他的那个她么？ 这又是一个死循环一般的矛盾。 必须得想个办法来解决。 解决他没法兼顾成仙和世俗的问题。 但就暂时来说，秦歌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很好的解决方法。 甚至于完全没有半点头绪。 但无论如何，他都是绝不可能先花费几年时间去买下全世界了再回头来追求神仙之旅和复活之术的。 摇了摇头，秦歌只能暂时放弃了对掌控水火等异能力的追求，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基础属性的增长之上。 力量、体质以及可能存在的精神。 这是他总结出来的三大最最基础的基础属性。 只不过精神还是无从下手。 甚至于精神这个属性到底存不存在都是两说。 但力量和体质的永久提升，已经有了行之有效的套路，而且已经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效果。 早上那一拳轰倒八百多斤拳击测力器的一幕，还在秦歌脑海中浮现着。 那是超凡力量的展现！ 那代表着秦歌确确实实的不再是普通人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依然没有测出自己力量的具体数值。 但仔细想想， 知不知道具体数值好像没什么影响？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秦歌洒脱至极的将这个对于自身力量具体数值的执念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转而低头看向了右手。 既然暂时玩不来异能力和法术，那就走确定了能走下去的‘以力证道’的路子。 等到他的力量强悍到了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地步之后，任你千般术法，我自一拳破之！ 一拳不够…… 那就再来一拳！ 当下，秦歌便开始思考起力量的提升问题来。 力量的提升，是无论如何都会跟体质相互平衡着而变成一种永久性的提升的。 这就是秦歌研究出来的行之有效的套路。 所以，他根本不用去担心暂时性和永久性的问题。 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什么样层次的东西，才能让他如今的力量依然显得不够了。 唯有不足才有需求。 唯有需求才能满足！ 至少，就现在来看，他的力量已经不会对七八百斤的东西出现需求的地步了。 甚至于，千斤重物都未必能让他的力量再次得到什么提升…… 击倒一个东西，如果不是用了巧劲儿的话，就必然要发出超越物体重量许多的力量，才能将其击倒！ 他的力量远远超越了八百斤的地步，很有可能已经超越了千斤的高度。 那么， 千斤不行的话…… 一万斤呢？ 四五吨重的东西还是不难找的。 满大街跑着的大货车就有不少是净重四五吨的，甚至于有着净重十吨的超长大货车。 要是将那些超长大货车装满的话，更是可以有着两三百吨的上限重量。 力量提升的需求环境，是可以轻易设置出来的。 只不过…… 或许应该从两千斤，也就是净重一吨左右的小车开始尝试？ 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根植于秦歌骨子里的冒险因子却是陡然间爆发了出来。 内心的潜意识直接否定了这个稳妥的步步为营的方式。 他直接瞄上了净重五吨的货车。 第二十四章 新的计划 既然右手可以抽取出满足一切当下所需的物品，那为何还要一步一步的来？ 虽然说一口不能吃成大胖子，但总没见过有人吃饭不一口一口的吃，而是一粒米一粒米的吃吧？ 在秦歌看来，直接尝试万斤重量，不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而是基本操作！ 这是金手指持有者的基操！ 而具体的尝试方式，按照秦歌想来，最好还是用之前在烂尾楼的那种方式。 那种方式不止胜在能够将从洞穴抓出来的东西固定成力量增长，还能让参与协助的人被烂尾楼遮挡视线而不知道秦歌到底在做什么。 但这一次肯定是不能再用人工了。 得需要一个从蓝翔毕业的，还要有着一台吊车或者挖掘机的高材生配合，还要租一个货车…… 这一切，都需要钱来达成！ 去租一个净重五吨左右的货车，大概需要几百块钱，或许还要溢价给个千把块。 而挖掘机或者吊车出动的话，按照行情，基本上都是一小时三百起步…… 算了算， 秦歌发现自己之前转卖手机的钱还足够支撑这个计划。 当即， 他便朝着最近的施工单位走了过去。 事情很顺利。 这家施工单位在之前的政府投标失败之后，目前并没有什么活儿，且其内部有吊车也有货车。 五脏俱全。 再在听说秦歌为了这一次的什么物理学的牵引力实验愿意付出三千块的代价之后。 吊车司机和货车司机都表示，他们很愿意花费几个小时的时间配合着秦歌，去完成那个为了中华之崛起而提出的物理实验，顺带再在这个空闲的假期赚一笔外快。 但因为赚外快的事情是没法在施工队内部搞的，即便赚外快早就成了不成文的规则。 但不成文就是不能见光的意思。 所以，具体行动只能拖后一天。 要花费一天的时间，让这次的私活在明面上变成非私活儿。 而吊车司机和货车司机也信誓旦旦的表示，明天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吊车和货车以正当的名义开出去几个小时。 在商量好了之后，秦歌则再次将实验地点定在了之前的那座烂尾楼。 吊车司机和货车司机都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而后，秦歌在吊车司机和货车司机的强烈要求下，一起去吃了顿饭…… 男人要豪爽，万不能扭扭捏捏。 别人请吃饭自然就要痛快的吃，才能表现出对别人的尊重…… 总之，吃完饭之后，在吃饭之前大包大揽要做东的货车司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跟两位司机道别之后， 秦歌看了看天色。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秦歌干脆回到宿舍。 他将那个降落伞背包再度装满了石头泥土，还特意往石头泥土里面洒了许多水，这才背着背包出去跑步。 五月三号，便在平淡而不平淡之中度过。 一夜如梦。 五月四号，清晨。 三个舍友依然没回来。 按照秦歌对那三个家伙的认知，去旅游的两个肯定会再找各种理由再请几天假、再在温柔乡中待几天才会回来。 而回家的那个，今天都没回来的话，估计也会再拖延一两天才会回来…… 看来是要有将近一个多月不会再见面了。 但， 四人间的情分本来就不如六人间紧密。 更何况从前年开始，自从薛雨去世、秦歌渐渐选择自闭之后，他跟三个舍友的感情还没来得及升温，就已经彻底凉透了。 现如今，大家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摇了摇头， 秦歌开始确认右手的能力，确认神秘空间的存在，确认自己的力量的存在。 全部确认完毕之后，秦歌开始洗漱。 洗漱结束，照例去学校外面换了十家包子铺吃了三十笼小笼包。 而后，他便背着装满了石头泥土的降落伞背包，朝着之前的烂尾楼走去。 路上，相比于前两天，人烟渐渐多了起来。 放假离去的学生，从今天开始便大量返校了。 猛然填充回来的大学生，让这座偏远的大学城再度拥有了生机。 但越是往烂尾楼那边走，人烟就越稀少。 等真正走到烂尾楼的时候，天地间除了嘎嘎乱叫的知了和燥热的阳光，就只剩下了秦歌一个人。 估摸着时间，现在应该是九点半左右…… 而昨天秦歌跟吊车司机和货车司机约好的时间是十点半。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秦歌也不打算干待着，他背起重重的降落伞背包，开始绕着烂尾楼疾跑起来。 竭尽全力的去提升身体属性，争分夺秒的去变强！ 大约一个小时后， 远处传来大货车那独有的轰鸣之声。 秦歌停下了脚步，顺手将背上的背包扔在了地上。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 右手朝着前方缓缓探出。 右手一寸寸的隐形。 抓住了。 拉出来。 微微的一点黑光。 若不仔细观察，甚至根本看不到那一闪即逝的黑光的存在。 而等到黑光消失融入身体之中后，秦歌那急促的呼吸便就这么平复了下来，身体状态也再次恢复到了巅峰，甚至有了一丝明显的增强。 而与之同时， 一辆蓝色的货车风驰电掣的从外面的土路上面冲了进来。 仿佛酒驾！ 车子在行驶之间有着几分能够轻易感知出来的疯狂。 轰隆隆之间， 这大货车竟然是直直的朝着秦歌冲过来的。 秦歌抬头，他的目光穿透了挡风玻璃，看见那货车司机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不是酒驾！ 那么， 这是在报复我昨天吃太多了吗？ 秦歌脑海中泛起这个念头。 当下，他的右手却是本能的插进了裤兜里面。 货车与秦歌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二十米…… 十米…… 但就在此时， 驾驶位上，那货车司机却是惊讶的看了一眼依然面无表情平静至极的秦歌。 他本来是打算吓吓这个小子，报复一下昨天被痛宰了大几百的事情…… 但，这小子现在到底是被吓傻了，还是真的根本就不怕死？ 难道，这小子看穿了他的心思？ 拿定了他只是吓唬他？ 操蛋！ 老子是你这小屁孩儿能拿捏的吗？ 第二十五章 艺高人胆大 这么想着， 货车司机眼中泛起一抹戏谑和狠意。 他是绝对不相信一个书呆子能比他这种混社会的人还狠的。 当下，他倒是要试试，这书包蛋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就再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庞大的货车携带着狂风呼啸而至。 十米距离瞬息临近。 但货车司机依然没能在秦歌眼中看到恐惧，没能感受到秦歌对于死亡的丝毫畏惧。 货车司机顿住了。 艺高人胆大？ 还是被吓傻了？ 但不管如何，吓唬只是吓唬，不可能真的搞出人命的。 在千钧一发之际，货车司机无奈的，也狠狠的一吐口痰，那略微泛黑的双手则拉着方向盘转动起来。 而后他展现出了他那高超的驾驶技巧。 秦歌看不清他在驾驶室里到底有着何种操作。 但几乎在货车只差不到一米就要撞上秦歌的时候， 大货车的车头猛地一偏，却是狠狠的撞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但真正展现货车司机技术高超的，不是这突然偏车头，而是这撞进小树林的一瞬。 看似货车是出了车祸，看似是撞进小树林里面陷入了麻烦。 但实际上， 只要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整个车子除了底盘被一根撞倒的树木卡主了轮胎，以及撞倒那颗树擦出的痕迹之外，没有丝毫多余的损伤。 而撞树被擦掉的漆，对于豪车来说难以接受，对于这种货车来说，简直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毕竟，修车的都知道——永远不要指望货车司机会去补漆。 高人啊！ 从头看到尾的秦歌心底暗暗赞叹起来。 这是一个被耽误的赛车手！ 同时，秦歌也是眼中泛起微微的疑惑。 在方才那一瞬间，他明明已经从神秘洞穴中抓到了什么东西的，甚至于他都将那东西扯出来了一丢丢了。 但那东西却在货车转向的同一时间，消失了。 这是……代表着危机消失，满足需求之物也必定会随之消失吗？ 那…… 在秦歌思索着的时候，货车司机则直接开门跳了下来。 他拍了拍屁股，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烟。 这才走近几步，双眼微微带着几分混混要欺负人的感觉看着秦歌。 而后他又突然憨厚的一笑：“抱歉啊，没想到你在这边，本来我是打算直接撞墙上去的……” 撞墙上去？ 撞墙上去干嘛？ 吃多了吗？ 在秦歌疑惑着的时候，货车司机却是惊讶了起来。 他发现眼前这书包蛋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连半点后知后觉的后怕都没有。 当即，他心底切了一声，继而满脸不爽的掏出了老人机，而后熟练的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小丁啊，老子出车祸啦！” “给你市面价的一半，开个吊车来帮我吊一下！” 电话开的免提，这或许是用老人机的人习惯。 同时， 电话对面传来昨天那个吊车司机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我懂的’以及‘干得漂亮’的意味。 “咱们谁跟谁啊，王哥你就是一分钱都不给，兄弟我拼了命也得帮你把车吊起来！” 而后，那边电话似乎忘了挂掉。 “李部长……王哥的车出车祸了，我得去帮他吊起来，您看……” 这…… 秦歌愣怔在原地好半晌。 这业务的熟练度…… 果然， 在对面挂电话的前一瞬，那边传来一个陌生而又无奈的声音：“又出车祸了？！” 又…… 秦歌怀疑的看着眼前的货车司机：“他能来吗？” 毕竟，只要他们上司不傻的话，看穿这小把戏应该没难度的。 而吊车司机来不了的话，秦歌的计划就不能那么完美的进行了，甚至于是直接就不能进行了。 闻言，货车司机嗤笑起来：“队里又没事儿，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东西，放心吧，小老弟！咱们都是讲信用的。” 说着，货车司机用很亲热的方式箍住了秦歌的脖子，还暗暗用力压下去。 秦歌眉头微微一皱。 他一边点头，肩膀更是不动声色的狠狠反击。 货车司机吃痛松手。 他这才真正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秦歌：“……小兄弟你刚刚是真的不怕？” 秦歌微微哑然。 经货车司机这么一提醒，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只是身体变化了，连他为人处世也在慢慢的改变着，甚至已经算得上是脱胎换骨的改变了。 因为有了实力，有了可以解决一切麻烦的能力。 所以，他已经不再如以前那样畏惧车祸等有可能引发死亡的事情了。 甚至于，在刚刚那一瞬，他心底似乎是有些期待货车失灵直直的撞过来的…… 那样的话，他或许可以抓出一些新奇的能力来……也或许…… 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呢？ 别人家的主角都是玩命的在夹缝中求生……为啥我会玩命的想找死呢？ 想着这些，秦歌却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怕有用吗？” 闻言，货车司机心底微微惊讶。 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现在的书包蛋都这么厉害的吗？ 他仿佛想起了当年初中被他肆意玩弄的那些书包蛋…… 而后，他微微点头。 这才真正高看了秦歌这书包蛋一眼，认为这不是一个他从小厌恶到现在的书呆子，并彻底放下了昨天被一个小屁孩儿痛宰的不快。 但两人之间终究是无话可说。 半个小时后，一辆吊车慢腾腾的带着剧烈的噪音行驶过来。 小丁师傅停下了吊车，跳了下来。 他略微得意的道：“开始吧！” 他又补充道：“李部长说了，让我早去早回。” 货车司机憨厚的笑了笑，而后两人一起看向了秦歌。 秦歌上前，将自己的计划和要求全部说了出来。 一些细节，再次进行商议。 因为秦歌出手大方，两人对一些本来难以接受的要求也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而后，两个司机便风风火火高效率的动了起来。 货车被退着开了出来。 吊车也开到了烂尾楼后方，而后长长的杠杆升了起来，将粗大的钢绳捆绑在了货车上面。 起吊。 慢慢的，巨大的货车摇摇晃晃的升空了。 而后，货车司机的烟突然就被抽完了。 秦歌笑了笑，给了货车司机一百块，把他支开，让他去买包好烟抽。 于是， 唯一一个不能确定会不会看到这边真实情况的人被秦歌支走了。 再然后， 吊车司机严格按照秦歌的要求，一点一点的将货车从空中放下来。 按照之前商议的细节，吊车司机要在秦歌用货车司机的手机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立马将货车彻底放下来。 这本来是两个司机都不同意的事情。 但在秦歌承诺了如果货车以及手机有任何损坏，都会由秦歌负责全额赔偿之后，两个司机便也答应了这不合理的要求。 当下，秦歌默默的看着渐渐朝着自己头顶压下来的货车…… 他心底无悲无喜着。 他很清楚，这样做的确是可以让力量快速提升一大截。 但与之同时，力量的快速提升必然会因为体质跟不上而导致身体出现散架般的痛苦。 而且这一次力量提升的幅度很大很大。 到时候恐怕会有直接散架的可能性。 所以，他必须掐好一个时间点。 在最关键的时刻，快速且及时的抓出能够让体质增长的黑光。 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达成体质和力量的平衡，从而让力量和体质的增长都固定为永久性的增长，从而避免身体散架的危险。 第二十六章 停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悬挂在空中的货车摇摇晃晃着，彻底压了下来。 这一次，才真正是泰山压顶般的感觉。 头顶黑压压的一片。 空气都仿佛凝滞了起来。 秦歌的内心深处，兴奋和恐惧一并升腾起来。 紧接着，他眼中带着几分疯狂和期待，缓缓的升起了左手，做出了撑住了货车的样子。 手与货车底盘接触到了。 那如山一般不可动摇的重量通过冰冷坚硬的地盘，压在了秦歌的左手上。 但因为吊车还在吊着，他虽然能够感受到万斤之力的厚重，但其实也并没有承受什么重量。 而后，秦歌不再犹豫，他快速的用右手点了一下货车司机留下的手机的拨号键，将电话打了出去。 同时，他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并迅速将右手朝着裤兜插进去。 几乎同一时间， 头顶上，千钧之力横压下来。 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作死！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在刀尖跳舞！ 钢绳松动的紧绷声从空中穿透下来，刺耳无比。 瞬息间， 所有的重量都彻底压了下来！ 秦歌的左手手臂上肌肉瞬间紧绷，爆发出了他能爆发的最大靓丽。 但他的左手，依然如同液压机下的金属块一样。 瞬息间崩塌下去。 完全撑不住！ 软得就好像一坨面包。 力量不够！ 但， 只是现在不够！ 秦歌插在裤兜里面的右手狠狠的一拉。 右手从裤兜里面抽了出来。 红色的光芒闪现！ 这是代表力量的光芒。 看到这抹红光的时候，秦歌嘴角泛起一抹自信。 红光在出现的瞬息间就融入了秦歌体内。 秦歌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在红光融入他的体内之后，他全身的肌肉骨骼筋脉全部都喷张了起来，全部都在急速的提升着，在酝酿和爆发着更强大的力量…… 力量有了很明显的提升！ 而且还在继续提升！ 还在继续以火箭一样的速度飞快提升着！ 万斤之力，就在下一刻！ 但， 当下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 秦歌眼中却是闪过一抹错愕。 他身体里面突兀的开始噼里啪啦的炸了开来，好似无数毛细血管在爆炸。 仿佛身体里面到处都是小时候吃的那种跳跳糖。 而一直气势如虹般上升增加的力量，更是在这瞬息间产生了一种摸到了天花板的感觉…… 停止了！ 在他的感觉中，力量明明还能继续提升的。 还有余力的！ 还有很多很多的余力的！ 是完完全全能够提升到万斤之力，甚至更多的。 但它就这么停止了…… 停止了！ 不止是停止了，体内本来爆发出来的力量也好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开始泄去…… 完了！ 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秦歌的脸色瞬息间煞白如纸。 与之同时，左手传来无力至极的感觉。 前一秒还仿佛能一手撑天的左手，在刹那间就被五吨重的货车轻易的压退了下来！ 不退不行！ 同时，秦歌整个人也被迫跪伏了下去。 完了！ 瞬息之间， 秦歌竭尽全力的将右手朝着裤兜里面探去。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但还没等他触摸到那个温暖湿滑的洞口的时候，货车就砰的一声，重重的砸落在了地面。 剧烈的撞击下，货车的四个轮胎颤动起来。 整个货车开始方向不定的跳动起来，甚至一度要歪倒下来。 这恐怖的一幕，非人力所能及！ 但所幸，秦歌之前的力量提升和体质提升等身体基础属性的提升不是假的。 而他连续两天坚持负重疾跑的行为，又让他对这突然提升的力量和体质有了一定的掌控能力。 千钧一发之际。 在来不及从神秘洞穴抓取物品的时候，秦歌选择直接解放了双手。 他张开双手，用尽全力，吊在了货车底盘上面。 在货车静止下来之前，他的后背连续七八次碰撞在地面，但终究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被压死的命运。 那几秒，就仿佛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那几秒，每一秒都有着滔天杀机！ 只要有一瞬间的泄气和放弃，秦歌就必死无疑！ 而等到货车停下之后， 秦歌这才放开了抓着货车底牌的手，任由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落在了地面。 此时此刻，他已经满脸苍白如纸。 他蜷缩着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体内还是如同有着亿万个跳跳糖在爆炸着起舞。 身体内部的损伤，严重到了极致！ 死神好像在某个虚无之间注视着他。 秦歌咬着牙。 忍着那仿佛看见了死亡的剧痛和茫然失措以及痛到抽搐到全身都难以动弹的身不由己。 他用尽全力、艰难的伸出右手，插进了那个温暖湿滑的洞穴。 狠狠的抓住其中的东西。 再度狠狠咬牙， 同时在心底嘶吼着， 绝不屈服的调动了此刻本来调动不了的力气。 他狠狠的将抓住的东西扯了出来。 那是一颗散发着浓郁清香的棕色药丸。 拇指大小，上面有着奇怪的纹路。 这是丹药！ 至少是小说中描述的丹药！ 没有丝毫犹豫。 秦歌用尽吃奶的力气，操控着自己因为抽搐而渐渐失控的右手，将这颗丹药塞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 随即，一股浓郁至极的暖流，从腹部升腾而起，蔓延全身上下。 身体内部的跳跳糖被一点一点的去除掉了。 痛楚渐渐离去。 可身体并没有立即就恢复。 整个身躯都还在若有若无的抽搐着。 但这颗丹药也总算让他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身躯，逃离了死亡的注视。 他咬着牙一点一点的从货车地盘下方爬了出来。 他坐在货车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紧紧的盯着右手，眼中有着浓郁的疑惑出现。 但同时，买烟的货车司机哼着歌从土路那边回来了，而开吊车的司机也小跑着过来了。 秦歌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起身，面对两个大叔，裂开嘴勾勒出一抹言不由衷的阳光笑容。 他尽量的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仿佛由心而发，仿佛真的开心到了极点。 而后开口道：“谢谢两位大叔了，实验数据我都收集好了。” 说着，秦歌从兜里摸出了还没交付的一千五百块钱。 但已经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的他，干脆将之前转卖手机还剩的钱全部掏了出来。 也不数。 就这么将一把将钱全部塞到了货车司机手上。 而后，秦歌便抄起降落伞背包，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的快步离去。 第二十七章 真正的极限 艰难的推开宿舍门。 进去之后，秦歌踉跄着转换位置，用后背撞在门后面。 狠狠的靠上去，锁住了房门。 紧接着，秦歌将身后的背包随手一扔，便自顾自的朝着椅子走过去。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虚弱着伸出右手。 右手在视线中一点一点的的隐形。 而后， 触摸到了神秘空间的入口。 抓住了。 扯出来， 却是抓出了一抹黑到极致的光芒。 这种光芒是提升体质的。 而随着黑芒融入秦歌体内，体内本就被丹药压制下去的炸裂感更加稀少了。 但秦歌却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本身的虚弱和痛苦有多少好转。 他再度伸出右手探去。 右手迅速隐形不见， 抓住了神秘洞穴中的东西， 狠狠一拉！ 是丹药！ 只不过这一次是一颗白色的丹药。 没有丝毫犹豫， 秦歌直接便将丹药吞服了下去。 而在吞服下丹药的一刻，困意便不住的席卷起来。 这难道是安眠药？ 秦歌狐疑着，脑子有些不清醒了，上下眼皮也再也无力保持睁开的状态。 他干脆什么也不管，三两步顺着床梯爬了上去，直接就趴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彻底昏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窗户外面亮起了各种各样的灯光，秦歌才缓缓的的睁开了双眼。 与窗外的灯红酒绿相比，宿舍内因为没开灯而一片漆黑。 翻身下床，开灯。 灯光洒落， 秦歌沉默着，进洗手间洗了个澡，将浑身黏糊糊的汗水冲洗干净。 洗去了一身疲惫之后，秦歌这才回到了椅子上坐着。 他开始思考起早上在烂尾楼发生的事情来。 想着想着，秦歌却是直接伸出手，握住了旁边的床梯支架。 青筋暴起，陡然发力。 用尽全力的一拉。 咔擦一声！ 整个床梯被掰了下来！ 这…… 力量的确再度提升了很多很多。 至少比昨天轰倒拳击测力器的时候强了一倍有余。 但，不管提升了多少。 显然距离一万斤的力量层次都还很远很远。 如果此刻他拥有的是一万斤的力量的话，秦歌觉得他这一下应该能把右边的两张床都给拉倒下来，甚至会把宿舍给拆了。 一万斤吗？ 秦歌沉思起来。 上午在货车即将压顶而至的时候，他从神秘洞穴中抓出了能够提升力量的红色光芒。 而且， 他记得当时是有一种很强烈的还能继续提升力量的预感的。 他预感，他一定会在那份红色光芒的提升之下达到一万斤的力量，从而轻易托举起五吨重的货车的。 但在那个时候，他却又在同时感觉到了一种触摸到天花板的感觉。 而后，体内的力量提升，在明明还有余力的时候停止了。 无论如何都不再提升了。 甚至是反过来损害他身体内部的血肉组织。 秦歌很清楚，那个时候就是因为他的力量触碰到了人体的极限值。 人体的极限，可不是单个人的极限。 不是单个个体的极限，而是整个种族的极限限制。 单个人的极限，大多是因为自身不尽力而产生的伪极限。 突破那样的伪极限，只需要能坚定下来吃苦耐劳在多有几分智慧，怎么都能突破的。 就像跑步，一个人只能做到百米13秒，这是他的极限，可只要他愿意吃苦去训练，不说刘翔那个级别，至少百米十一秒是他能做到的。 但若是面对整个种族天生的极限的话，却并没有任何轻易突破的方式。 甚至于，是完全不可能突破！ 因为这种种族本身的极限，是天然的规则限制。 是人类机体所不能达到的高度。 就好像正常气压之下，水会在0°的时候结冰，会在一百度的时候沸腾一样，都是物理规则对水本身的极限限制。 而秦歌现在碰到的力量极限限制，就是类似于这样的真正的极限限制。 它或许可以被突破。 因为秦歌确认神仙确实存在。 但它又根本不可能被突破。 就好像一个人一顿只能吃下十斤食物，他可以想要吃下一百斤食物。 但他的胃在装下了十斤食物之后，再继续，就会炸裂，就会被撑死！ 真正的极限，限定的是生死！ 强行去突破的结果，是死亡！ 就好像秦歌上午那会儿。 货车压下来的时候，他其实已经靠着身体素质强行挂在了货车底盘上。 可以说货车的坠落覆压，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那点伤害也远远不可能危及性命。 但秦歌却差点死去。 而当时如果他死去了。 让他死去的原因，绝对不是货车，也不是惊吓。 而是力量突破那个真正的极限之后，在突破规则限制之后，带来的身体内部的崩溃。 是突破真极限之后，必然面临的生死！ 这就好像曾经有个新闻报道：一个老太太为了救被车压住的孙子，情急之下，老太太爆发出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一举掀翻了车子。 但新闻没有报道的是，过了没多久，老太太就死了。 不是病痛而死，而是莫名的死了。 是身体内部的崩溃，导致了老太太的死。 而这就是突破规则极限的代价！ 上午的时候，秦歌也是如此，他被他从神秘洞穴中抓出的力量提升光芒强行突破了规则极限，而后身体内部就开始了炸裂和崩溃。 若非他及时从神秘洞穴中抓出了一枚棕色丹药，稳住了体内的细微层次的炸裂和崩溃。 他也已经死在那里了。 如同那个新闻中的老太太一样，莫名而死。 想着这些，秦歌越发沉默起来。 他现在有些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突破这个规则的极限了。 但又只有突破了这个极限， 甚至还要在未来去突破一个个类似于这样的极限，他才能真正的拥有神仙一般的强悍力量。 才有着一线可能去复活他想复活的人。 但就眼下看来，就之前的亲生经历看来，他似乎也并没有突破那种规则极限的可能。 否则的话，在当时他身体内部炸裂崩溃的时候，从神秘洞穴中抓出来的，就不应该是稳定伤势的丹药。 而应该是能够让他的力量顺利突破那个极限，并达到万斤之力的物品。 难道，要通过无数次的突破极限，来习惯那种突破极限后的身体内部崩溃？ 这的确是一个能够突破极限的方法。 毕竟熟能生巧也是真理。 只要他一次次的去承受突破极限后带来的身体内部崩溃。 那么在无数次的崩溃之后，身体本身就会对那种级别的崩溃产生免疫力…… 可这样一来，要耗费的时间太多了。 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或许，应该有其他的突破极限的方法的？ 第二十八章 木桶理论 秦歌继续沉默起来。 良久，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突破极限应该就是类似于质变了。 而质变和量变的话…… 秦歌清楚的记得，在高中政治课本上，质变和量变的那一章是跟整体和部分放在一起作为一节课程的。 在部分是量变，在整体就是质变！ 各个部分的堆积变强，而后就能带动整体的质变…… 就好像木桶一样， 以短板理论的另一种说法，当木桶的十块木板有九块都增加了长度之后，第十块再获得增加长度，就会让木桶这个整体产生质变！ 部分和整体…… 量变和质变…… 想着这些，秦歌在书桌上翻出了之前他记录各种基础属性的那张纸。 第一行——攻、防、暴、命、闪、速、力、体。 第二行——力量、体质、精神！ 这些基础属性，就是身体的各个部分，而这些属性集合起来的人本身，就是整体。 所以说， 按照质变量变、整体部分的理论来看的话， 秦歌目前就是八块木板的木桶，其中力量的这一块的长度已经延伸到了极限值。 那如果将剩下的七块木板也都给增长到极限值的话，那么作为整体的身体不就产生质变了吗？ 产生质变了之后，他不就有可能突破那个界定生死的极限了吗？ 不对！ 在能支撑人类极限的力量的情况下，体质有着同样的刚需。 而秦歌的体质也在回到宿舍第一次抓取黑光的时候补足到了与力量同样的极限程度了。 所以，他不止一块长板，而是两块！ 甚至于，如果是从三大基础属性的基础属性来看的话，他只差了精神这一块短板。 只要将精神这块短板补齐，部分就圆满了，身体就会质变，就能突破极限。 但，精神是什么？ 秦歌摇了摇头。 如果是从八大属性来看，他则还差攻、防、暴、命、闪、速这六块短板。 仔细想了想之后，秦歌放弃了对精神的研究。 一来精神这种东西，就目前来说根本无从研究。 二来，攻、防、暴、命、闪、速这六个属性似乎更容易突破到极限一些。 尤其是，明天他就要准备前往武当了。 想必，在武当学武的时候，攻、防、暴、命、闪、速这些战斗属性都会有着变成刚需的时刻吧？ 有了刚需，就能快速的提升！ 想到这里，秦歌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他打算先将所有自己知晓的基础属性全部给提升到极限，尤其是战斗属性。 然后看看能不能以部分带动整体，去突破那个规则极限。 如果那样都不行的话，到时候他再用熟能生巧的办法来尝试突破那个规则极限。 这么想着，秦歌总算将心底最大的疑问和焦虑给压了下去。 身心清爽着，跑去外面的小吃一条街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再无其他思量。 秦歌便回到宿舍睡了下去。 一夜无梦。 天亮。 外边人声闹嚷。 赶着上课的学生三五成群的，仿佛汪洋大海。 他们一人只需要说一句话，甚至是只需要发出一个音节，汇合起来，就会是菜市场一般的闹嚷。 连续跑了十个窗口，才算是解决了早点问题。 吃过早点后，秦歌并没有去上课。 而是到了九点左右，这才去复印部打印好了学校规定的制式请假条朝着学院教务楼走去。 请假过程很顺利。 只要借口过得去，在大学里面，请假还是很简单的。 将一式三份盖满了各个部门公章的请教条留了一份在手上，其余两份分别送给了辅导员和教导处之后，秦歌便自顾自的朝着宿舍走去。 眼下十一点了，早上第三节课结束。 回学校的人很多。 而今天，秦歌他们班也只有第二第三两节课。 也就是去上课的话，秦歌现在也下课了。 想着乌七八糟的事情，在走到学校中段的时候，秦歌便刚好碰到了几个同伴女同学。 但几个女同学中间却是多了一个肤白貌美气质高贵的陌生姑娘。 那个姑娘似乎是众女的核心。 几个女生手挽手走路的时候，那个女生分明在最中间，也分明是那个女生在述说、在掌控全场，而其他人只是在认真听。 这女人是谁？ 秦歌微微有些疑惑。 但这份疑惑又很快消除。 毕竟，大学本来就是宿舍或者社团为单位的交友群体，而并不是高中时代那样的以班级为最亲近单位。 在大学，你可以不认识你的同班同学，但一定认识舍友和社友。 这种情况下，大学生与其他学院的人的关系比跟同班同学关系更好，也是正常的。 但面对面撞上。 秦歌还是礼貌的对着几个小姐姐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打过招呼之后，便桥归桥路归路。 但就在此时， 那个中间气质高贵的姑娘却是直直的看着秦歌，朝着旁边的女声问道：“阿慧，这是你男朋友吗？” 李慧微微一滞，有些恍惚，而后摇了摇头：“不是，他就是你之前好奇的秦歌！” “哦！” 那女人点头，却是看向了秦歌：“你就是秦歌吗？刚刚上课还听到毕老师夸赞你很有哲学思维呢！” 哲学班的学生被夸有哲学思维，大概是一种荣耀吧？ 一边说着，那女生的脸上却是表露出一种本公主很欣赏你的表情来。 秦歌则疑惑的看向这女生：“你是？” 旁边的几个女同学蠢蠢欲动的想帮着介绍一下。 毕竟对方来历很凶残。 但那女生已经轻笑着自己开口了。 “我叫曹枰桠，是刚刚从港中大哲学系转过来的交换生，大概会在这边学习一年。” 秦歌点头：“哦！你好！” 女生恬淡的笑着。 秦歌满脸的平静：“那么，既然已经认识了的话……” “那就……再见吧！” 话音落下，秦歌便扭头离开了。 曹枰桠微微顿在原地。 旁边几个女生却是开口道：“别介意，其实秦歌算得上是这个时代还剩的不多的好男人了吧。” “也就是当初那件事的打击，不然的话，秦歌虽然长得不漂亮，可某些时候真的超级帅气的！” 听着几个女生的叽叽喳喳，曹枰桠眼中一片清明，却是问道：“怎么说？” 李慧等人开始讲述一些哲学班很多人都知道的故事。 一个就发生在他们面前的近似于梁祝一样的凄美爱情故事。 那是一个哲学奇才和一个法学坚强认真小姑娘的故事…… 那个故事起源于茫茫书海的惊鸿一瞥，和某个奇才不要脸的搭讪和套路…… 那个故事终结于人有旦夕祸福，而天命难抗…… 曹枰桠其实就是秦歌跳楼那的那个准备在天台犒劳自己的女人。 在查过秦歌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之后，她自然早就对这些故事了如指掌了。 但此刻，她依然表现出剧烈的好奇心来。 毕竟，资料只是个冷冰冰的东西，故事则会有温度。 从资料里面了解的，也只是一个符号一样的人，而从故事中了解的，却会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再加上经过刚刚的第一次接触，曹枰桠很明白，想要接近秦歌这个人的难度很大。 这是天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不摸清这个人的真实性情的话，外人是绝难接近他的。 而连接近的难度都很大的话，又怎么能让秦歌跟她说出她想知道，乃至也想参与进去的那些隐秘呢？ 所以，她打算了解一下这个人有血有肉的模样，然后再去进一步接触这个人。 第二十九章 秦施主想学什么 与之同时， 已经走远的秦歌却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说不上来的感觉。 没有丝毫证据，甚至没有丝毫蛛丝马迹，但他就是觉得刚刚遇到的那个交换生有些不对劲儿。 但现在他急着去机场，否则的话，他估计会去找那个交换生深入了解一下，搞清楚那不对劲儿是怎么回事。 放弃了跟那个交换生深入了解一下的打算，秦歌转过头来算了算时间， 晚上九点的飞机，而从这里去机场约莫有一百二十公里…… 就算负重百来斤，他如今跑步的速度也能够达到十五公里每小时。 而且因为能随时从神秘空间抓取补充耐力体力的物品，他跑步的速度是可以做到跟机器人一样一直保持在十五公里每小时的…… 也就是说，顶多八九个小时，他就可以负重跑到机场。 而现在不过十一点左右，距离晚上九点还有十个小时，以他的速度完全赶得上晚上九点起飞的飞机。 计算清楚之后，秦歌立马朝着宿舍跑去。 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必须带的东西。 他只是拿起降落伞背包装了一背包的湿润土石，就小跑着离开学校，朝着机场的方向去。 八点过几分，秦歌到达机场。 整个负重跑步的过程，秦歌没能感到疲倦了劳累。 想来是体质伴随着力量一起达到极限值之后，这八九个小时的负重长跑已经没法触及他体力的极限了。 而后，飞机准点起飞。 十二点零五分抵达武当市。 买的是经济舱的机票，自然也不会发生什么旖旎故事。 也没遇到机长突然猝死，飞机要坠毁等小说桥段，从而让秦歌有着抽取开飞机技能而后当英雄的机会。 虽然他估计如果真的遇到飞机失控的话，他大概率是会抓出一个降落伞…… 整个旅程，秦歌当英雄的小期待终究没能得到满足。 一路顺风，旅途平安。 真正抵达武当山脚下的乡镇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随意找了个小旅馆稍稍休息了两个小时，秦歌便翻身而起，直直的朝着武当山而去。 尽管才五点多接近六点，连天都还没亮。 但武当山山腰处的一处院子里面已经有着许多身着白色练功服的人在练剑了。 二十九个人。 一个站在队伍前方的，是穿着深蓝色道袍束着道髻的道士。 其余二十八人则是五湖四海的都有，其中甚至还有着三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这二十八个人严格分成了四排，七个人一排，在跟着那个道士一起练习一门剑术。 道士的剑出若游龙、惊若翩鸿。 但那二十八人的剑术便相形见绌了起来，只感觉生涩至极，只感觉好像在沐猴而冠，看了觉得好笑。 走得近了，秦歌发现院门开着的，他便快步上前。 “道长！” 正在舞剑的道长没搭理他，那二十八人则是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搭理他。 二十九个人依然在严格的练习着剑术。 直到十分钟后，道士将长剑归于左手，收功之后将剑负于身后。 道士缓缓开口道：“今日教你们的这门太乙玄门剑法，乃是我武当一等一的上乘功夫，需要用心去练，切不可懈怠！” “是，师父！” 二十八道声音响彻起来。 秦歌这才再度上前：“道长，您好！” 道士随意将长剑回鞘，浑身上下缭绕着一抹剑仙风采，而后回头看向秦歌：“施主有何事？” 秦歌的回答简略至极：“此来拜师学艺！” 道长点了点头：“那施主请跟我来，其他人继续练习剑术，卯时结束才可休息。” 说着，道长已经一马当先的朝着院子里面的房间走去。 秦歌迅速跟上。 进了房间，道长让秦歌坐下，又亲自泡了两杯茶过来，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贫道陈师我，施主怎么称呼？” “我叫秦歌。” 道士点头：“那么，秦施主想学什么？” “轻功？剑术？亦或是拳脚？” 轻功，剑术，拳脚？ 秦歌摇了摇头，继而满脸认真的开口道：“我想学……飞行之法！” 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而是他想借此确定一下这个门派的逼格有多高。 闻言，陈师我却是豁然起身，脸色发黑。 秦歌哑然。 他觉得这道士大概是想质问他：阁下何不学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 但道士的脸色却又迅速平静下来，只是依然保持着站立：“飞行之法太过高远。” “你须知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修行，亦是一点一滴慢慢积累的事情。” 闻言，秦歌却是陡然一喜：“还真有飞行之法？！” 陈师我捋着胡须：“你还是不懂啊！” “不是有没有的问题。” 陈师我话音一转：“想要学会飞行之法，何其艰难，你如今初至武当，还什么都不懂。” “你需知晓……雏鹰欲飞，尚且需先强壮筋骨、丰满羽翼，而后无惧死亡，纵身一跃，于生死间奋力展翅挣扎，方能翱翔九天之上。” “而今，你什么都不会，既无筋骨强壮，亦无丰满羽翼，更不具备朝闻道夕死可矣之精神，你又如何能觊觎飞行之法？” 秦歌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长说的是，那我该先学什么呢？我该如何丰满羽翼，如何具备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精神？” 至于强壮筋骨？ 秦歌觉得他的筋骨已经到了人类层次的极限了。 陈师我默了默：“先跟着其余俗家弟子一起学轻功、兵器、拳脚，先打好基础。” 秦歌点头：“是！” 陈师我笑着坐下了：“那，施主你现在就算是我武当陈氏门下俗家弟子了。” 秦歌微微点头：“那，我从现在起就可以跟着师兄们学习了吗？” 道长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点头。 秦歌明白了。 这是在催促他加紧修炼呢。 秦歌当即起身，对着道长按照电视机里面看来的古代行礼方式行了一礼：“那学生……那弟子这就先出去了？” 陈师我脸色越发漆黑，但却是机械般的点了点头。 见陈师我点头，秦歌便转身准备出去。 但在秦歌转头的一瞬， “咳咳！” 秦歌回头：“陈师还有事？” 第三十章 莫名的敌意 道士黑着脸摇头：“无事，只是喉咙有些干痒，许是心火旺盛，或许得去山上寻一株苦参来泡水调理了。” 秦歌无语。 他总感觉这道士话里有话。 细细思索之后，秦歌试探着问道：“那，由学生代劳去为陈师寻苦参？” 然后，道士的脸更黑了。 “不用，你还是好生练武便可，打好基础，才能在有生之年得以修炼飞行之法！” 秦歌更是疑惑起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好的，那弟子告退！”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再度响彻起来。 秦歌回头，心底升腾起莫名其妙。 这道士怎么回事儿？ 难道真的是肺痨？ 陈师我彻底无语。 还不明白？ 钱属水啊！ 贫道上火啊！ 看来这小子不懂得五行之生克。 无奈之下，陈师我重新措辞一番之后开口道：“按道理来说，贫道为了传播武术，自当免费教学的。” “但这么多人吃吃喝喝……尤其练武之人更要吃好和好才能弥补元气流失，这花费太多，贫道一介赤贫之贫道，实在……” 秦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的确很艰难，但学生也不会经商致富，怕是帮不了陈师了！” 你牛笔！ 陈师我内心几欲癫狂怒骂。 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你他么的非要听不懂是吧？ 但他依然压着内心的情绪：“经商致富，不过小道而已，但道家崇尚责任心，自己之事，自己做好。” “你不能帮别人，但你得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 陈师我觉得这小子估计还是不太能听懂，干脆一咬牙，说出了他这许多年连续收徒数百人都没有正式说出口的那两个字。 那两个让他觉得羞涩的字眼。 “学费！” “你自己的学费，你要自己解决了不是？！” 学费？！ 秦歌满脸漆黑。 原来折腾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学费？ 要学费你不早说？ 害老子小心翼翼的揣测了你的心思半天。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给你钱呢？ 你想要你就说啊！ 你想要你又不说，我又怎么能领悟你的意思呢？ 这道长半点不耿直！ 当然，为了以后受到的教育稍稍能公正一些，秦歌没真的说出这番话来。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心绪，而后表现出一脸恍然和恭敬：“抱歉！弟子方才心醉于飞行之法，居然忘了学费了……” “陈师，不知道学费要多少？” 陈师我立马一脸清高遗世之仙的模样：“不多，不多，一月三万。” 一月三万？！ 秦歌微微讶异。 光从这个数字看的话，这的确是暴利行业！ 不过这要是包吃包住的话，而且提供的吃的东西真的很讲究的话，那感觉也的确不是很贵。 甚至于，可能真的没什么赚头。 秦歌当即点头。 他将右手伸进了裤兜里面。 瞬息之后，他便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密码户主什么的都有标明在银行卡的背面。 “陈师，这卡里面刚好三万。” 说着，秦歌便将卡片递了过去。 陈师我点了点头，紧接着却是面不改色的从身后的柜子里面取了一个刷卡机出来…… 牛笔！ 道士的法器，从此以后会多一个刷卡机吗？ 秦歌无语。 很快，刷卡成功，秦歌签字。 这时候，陈师我才开口道：“你的房间在……天地玄黄都已经满了，你的房间暂时就在柴房吧。” 说着，陈师我起身拍了拍秦歌的肩膀：“修道之人，必要能吃得了苦，才能洞彻大道所在，才能追求那非常之法，为师看好你！” 秦歌哑然。 柴房？ 但也无所谓了，有地儿可以睡就行。 他并不需要满足自己的奢侈欲望，如果他真的有对奢侈之物的欲望的话，他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很可能在跟首富商谈收购万达的事情。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老外弟子带着秦歌去了柴房，同时给秦歌配备了一套床褥和两套纯白色的练功服。 安置完毕。 老外笑着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师弟，你是来学什么的？全椒？冰淇？庆功？” 辣椒冰淇淋庆功宴？ 秦歌呵呵笑着，但也不想跟这人说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且飞行之法？ 旁人听了怕不是会笑他是个白痴吧？ 虽然秦歌不在乎流言，但也不想莫名的被人嗤笑。 当即，秦歌开口道：“学真气修炼之法！” “真气修炼之法？” 老外神色严肃了起来，甚至对秦歌带上了几分敌意。 而后，老外别有深意的道：“十点，石斧会教我们轻功，你到时候要准时到。” “好的，谢谢！” 九点五十五，仿佛能够驱散一切烦恼的空灵钟声敲响。 秦歌迅速换上了一套练功服，朝着院子那边走去。 此时此刻，早上那二十八人都已经汇聚了起来，且各自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秦歌左看右看，这七人一排的四排，他不管站哪一排都好像很突出。 既然都是突出的那一个，为什么不做最突出的那一个？ 想了想，秦歌干脆自己重新起了一排。 但不知为何，这二十八个师兄都在看着他，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对着他笑。 这种笑容里面，似乎带着敌意，也似乎带着一种小混混般的恶意。 秦歌也不是很在意。 爱笑你就笑好了。 最好笑死在这里！ 又过了五分钟， 十点整的时候，陈师我才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看似行走缓慢，但实际上步步生风，给人一种龙精虎猛的感觉。 而后，轻功教学开始。 按照陈师我的要求，二十九个人站成一列，前后相距一米左右，再全部册立弯下身子，做出人桥的姿势。 而后， 陈师我脚步轻盈且速度极快的从他们二十九个人的背上一掠而过。 就仿佛曾经在某些视频上看到的。 当时看到这样的视频的时候，秦歌还不以为然，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但此时此刻，他却是发现陈师我的脚踩在他背上的时候，真正是身轻如燕，一点重量都没有的样子。 陈师我从大师兄那边开始，到秦歌之后落地。 他起身，朝着众人道：“记住被我的脚点到的感觉，收腹提臀，气聚丹田，而后尽力去追求这种感觉！” “王观，你先来！” 第三十一章 下马威？ 王观便是此时的陈氏俗家弟子大弟子，正好排在第一个。 他迅速起身，抱拳一拜，而后退后几步，助跑起跳。 一路从众多师弟的背上踩过去。 但到达最后的秦歌的时候，王观却是猛然用力，狠狠的一踩，而后跳跃落地。 王观回头，看着依然站定的秦歌，有些疑惑起来。 难道刚才他没用力？ 不对啊！ 王观变得狐疑起来。 而秦歌却没发觉什么。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师父就是师父，师父陈师我的轻功身轻如燕，这大师兄就菜得雅痞了。 一脚下来感觉得有两百斤，也所幸秦歌的体质是提升到了极限的。 不然就这一下，秦歌就得去医院住半年，或者需要立马从神秘空间中抓取颗丹药什么的来救治自己了。 等等…… 想到这里，秦歌心底泛起一抹不好的念头。 结合这些人方才对他的诡异笑容。 这叫王观的，特么的不会是故意的吧？ 就在秦歌这么想着的时候，第二个人也已经飞速跑来来。 依然是如此的沉重。 而且，这第二个俗家弟子可不如王观许多。 王观的那一脚虽然也重二百斤以上，但依稀还能感觉到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但这第二个却是能明显的感觉到是刻意加大了力量的。 刻意！ 这人是故意的！ 那么，之前的王观也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秦歌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但，并不是完全确定的情况下，秦歌也不打算在来的第一天就跟其他人搞得没法相处。 很快， 第三个， 依然是狠狠的一脚。 秦歌豁然起身，怒视那第三个俗家弟子。 而那人，赫然是之前带着秦歌去柴房的那个老外。 那老外也看向秦歌，戏谑的笑着。 却就在此时，陈师我看向秦歌，突兀却又及时的问道：“秦歌，你为何突然站起来？” 秦歌转头看向陈师我：“陈师，他们故意用力踩我！连续三次都是起码有二百斤的力量，这老外更是用了起码三百斤的力道！” 老外微微缩脖子，他不由得看向了王观。 王观心底虽然狠狠的一跳，却依然保持着一脸平静。 陈师我皱眉：“王观，真的吗？” “这是污蔑！” 王观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道：“若真是二三百斤的力道，他早就死了！就算不死也成残废了，何至于能撑到现在？” 王观又回头看向陈师我：“师父，定是小师弟才来，根本不习惯这样的训练，才会觉得我们用了太大的力量。” “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 闻言，陈师我眼睛闪烁着，缓缓点头。 “好了，秦歌你先蹲下，等会儿轮到你了，你会发现你用力也不轻，而你的师兄们也不会有怨言的！” 闻言，秦歌保持了沉默。 事情就这么被定性了，至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这东西除了他自己知道，他也没可能找到证人帮忙作证的。 只不过，他有以牙还牙的机会。 当即，秦歌便沉默着重新弯腰下去。 而后，一个接着一个从他背上踩过去，一个比一个用力更大。 而那二十八个弟子轮完之后，尽皆是脸色有些变化。 王观之前的辩解是辩解。 但到底有没有故意欺负新人，他们心底很清楚。 他们也很清楚，他们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量。 可就是连续二十八个人用了两百多斤的力量，那新来的、怀特所说的妄想跟大师兄争夺修炼真气名额的小子居然没事儿？ 这么想着，二十八个人一个个的内心都有些怀疑起来。 但他们也怀疑是其他人没有用力，只有他们自己才老老实实的用力了。 而此时此刻，陈师我还在，他们也不好直接沟通问其他人是不是也用力踩秦歌了。 而这时候，也终于轮到秦歌来训练背上飞了。 站起身来，看向弯腰的众人，秦歌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师弟这是第一次训练轻功，力道肯定掌握不好，但师父说了，师兄们是不会有怨言的，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一个个的弯着腰的师兄们如此回答起来。 秦歌想了想，他也没有真的想要踩死人。 他如果全力爆发的话，以此刻他所拥有的人类极限力量踩过去，必然是会踩死人的。 所以，他打算只是表达一下他不好欺负的事情，准备也还以二百斤左右的力道就好。 想来，这些训练了很久的师兄们，应该不至于承受不了二百斤的力道吧？ 当即，秦歌便退后几步，而后助跑冲出。 却就在他即将跳到王观背上的时候，王观突然一矮身子。 秦歌落脚不稳，直直的就歪倒了下去。 这要是重心失衡的摔实在了，起码也要两三天活动不方便了。 但秦歌当即身体敏捷的扭动起来，左手飞速在地上一撑，而后腹肌发力，全身肌肉发力，翻身站在了地上。 稳稳落地之后，秦歌真正压抑不住了。 这些家伙，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 想着这些，秦歌一脸癫狂。 他很清楚，刚刚不是王观被他踩了之后才矮下去的，而是在他刚刚起跳的时候，这王观就已经矮下身子去了。 王观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秦歌沉默着，一步步朝着王观走去。 瞬息间，他心底已经怒火滔天。 老子招你惹你了吗？ 欺负新人？ 下马威？ 秦歌一把抓起了王观的衣领，揪着王观，怒视对方：“你特么的什么意思？！” 这一刻，被秦歌怒视的王观，心底有种恐惧的感觉。 那是仿佛被熊瞎子追上的感觉。 那是有生命危险的感觉！ 不可力敌！ 但， 站在一边的陈师我可不是摆设。 王观眼中闪过狡黠，迅速怒吼：“你自己用了二三百斤的力道让我扛不住了，我没怪你胡来，你现在反倒问我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陈师我过来了。 分秒之间， 也没见陈师我具体是怎么出手的，秦歌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疼，不由自主的放开了王观的衣领。 秦歌微微惊讶的看着陈师我，但在惊讶之余，也是欣喜。 这是有真功夫的！ 而在制止了两人之后，陈师我也没多说什么。 既没有调解，也没有责罚谁。 而是直接扭头就走了。 走出十来步之后，陈师我开口道：“安排个人打扫一下院子，而后去吃午饭，吃过了饭，照例午时一刻，后山坐忘！” “是！” 全场二十九人，一个个恭敬点头。 等到陈师我彻底走了之后，王观左右看了看，最终将目光凝聚在了秦歌那张脸上。 他冰冷的开口道：“按照规矩，新来的负责杂物，打扫院子的事情，便交给小师弟了！” 第三十二章 我能打一百个！ 他本来是不再打算为难秦歌的。 毕竟，刚才，他是真的觉得他在秦歌手底下没有反抗能力的，是真正感觉到了生命威胁的。 那筋骨的坚硬感，和那种无法抵御的狂暴力量…… 而且想到他们之前二十八个人很有可能都是以至少二百斤的力量踩在秦歌背上，但秦歌却没事的情况。 他真的很心惊。 他不知道这个小子是哪儿来的怪物。 或许，这小子是项羽那样的天生神力？ 或者，这小子是在少林那边学成了外公又来武当学内功的？ 但不管如何，大师兄的权威必须要维护好。 甚至于，还涉及到了那个名额！ 修炼真气的名额！ 真正拜入武当的名额！ 此时此刻，二十八个弟子都汇聚在了一起，一起略带敌意的看着秦歌。 秦歌不以为意，甚至是心底冷笑起来。 自闭了将近两年，他都差点忘了人类的本质。 人类都有自我中心的想法。 所以，基本上每个人都会在特定时刻想要踩着别人，来证明自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的本质就是阶级，先到的人建立一个强力的团伙，让后来的人必须为他们服务…… 而且，他还有点以前没搞清楚的东西，在现在搞清楚了。 右手的超能力。 或者说他的金手指， 是作死，然后满足化为刚需的所需。 但作死不只是对天地环境的作死，也有面对其他人的作死！ 与天斗是不错，但也要与人斗。 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搞明白了人道，自然也就无限接近了道。 甚至于，不存在什么天道，对于人来说，只有人道！ 想到这里，秦歌笑着说出了他最喜欢的一个英雄的话语：“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按照规则，是该新来的我，来负责杂物，但，我不想遵从这狗屁规则！” “我一个人单挑你们所有！” “我秦歌要是赢了，天字一号房归我！” “我要是赢了，从此，吃的我要最好的，穿的我要最好的，住的我也要最好的！” “不管什么，我都要最好的！” “敢吗？！” 疯狂！ 这才是秦歌的本质！ 疯狂到极致的悬崖勒马，是他的天性优点，但在还没有疯狂到极致的时候，勒马？ 没有到悬崖的时候，勒马干嘛？ 肆意奔腾才能享受人间美好！ 而实际上，也是当初在球场、辩论场等场合随时会疯起来的他，才是李慧口中那个非常帅气的秦歌。 这一刻，他只是脱离了长达两年的藩篱，重新找回了自我。 闻言，王观等人面面相觑。 王观心底是有些不确定的。 但其他人却是嗤笑起来：“单挑我们所有人？” “真是天真！” “大师兄，咱们就给他个教训！” “这种没长大的傻孩子就是会一直以为他们才是世界的中心，别人都得让着他们。” “好好教育他一顿，让他明白所有人都是人，没有谁是世界中心，这也算是我们当师兄的义务！” 秦歌轻笑。 当即，他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朝着王观扑了上去。 他没有太多的实战技巧。 但，达到人类极限的力量和体质，就是他最大的战斗资本。 一拳！ 砰！ 正在思考更好的解决当下矛盾办法的王观，直接就趴了下去，半死不活的躺在了地上。 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这还是秦歌怕打死人只用了三成的力道，否则的话，此刻的王观才真正是丝毫声息都不会再有了。 “卧槽，偷袭！” “法克！” “居然偷袭大师兄！” “这小子心术不正啊！” “干他！” “干他！！” 眼见大师兄王观被偷袭ko，其余二十七人鼓噪着、愤怒着，名正言顺、师出有名的围了过来。 秦歌面临的局面瞬息间就难度大增起来。 就算这些师兄的拳脚功夫还是所谓大师的表演级别，但他们的力量和体质是真的比一般人强横许多。 而且，乱拳打死老师傅！ 秦歌是有些紧张的。 但在连续扛了五拳七脚之后，秦歌却发现，这些人的攻击根本就伤不到他。 攻击不破防！ 亏他刚刚还想着可以借此提升自己的攻击和防御等战斗类基础属性呢？ 而后，秦歌回头，扛着对方二十多人的凶猛输出，盯准了最早认识的那个老外。 他直觉，他现在之所以被大家伙仇视，就是因为这老外嘴巴犯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甚至是添油加醋了些什么。 一拳！ 砰！ 那个老外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再没半点动静了。 随后，秦歌彻底疯了起来。 你们打不动我。 你们都打不动我！ 而我只要摸到你们，你们就都要被ko！！！ 这就是无敌的感觉！ 这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感觉！ 这就是被动满层、杀人书二十五层，且兰顿、绿甲、狂徒、女妖齐活的大虫子冲入敌阵的感觉！ 我能打十个！ 不！ 我能打一百个！ 一拳，一个！ 一拳，一个！ 一拳，又一个！ 二十八个师兄，不管中外老壮，全部一拳就倒，没有任何人是秦歌的一合之敌。 与之同时，在屋子里站着偷看的陈师我看得有些牙疼。 这是收了个什么奇葩？ 但他也看得出来，秦歌没打死人，甚至并不会给这些弟子造成太严重的伤势。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弟子在踩秦歌的时候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量，是不是真的用了二百斤以上的力道。 但王观那一矮身，陈师我却能看出那就是王观故意的。 这也是他之前制止了两人动手之后，不做惩罚，也不调解的原因之一。 而更大的原因是，教武术，他陈师我是一把好手，但育人，几乎一辈子都呆在山上的他，实在束手无策。 就算他发现了弟子的心性出了偏差，也不知该如何下手，也生怕自己教训得很了，反而会让这些弟子越走越远。 就像刚才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教育王观。 于是，他只能是表现出冷厉，来让王观自省，而后维护好弟子之间的和睦气氛。 而现在，他发现了一个很好的育人方式。 正所谓，黄金棍子出好人。 但不用他去打了。 他去打的话，也未必有太好的效果。 反倒是被秦歌这么一教训，这些弟子从此之后就应该知道好歹了。 想着这些，陈师我也就决定不管了。 但同时，他眼中却是闪现起一抹惊艳，一抹达到极致的惊艳。 怪不得这小子想学飞行之法啊。 一拳一个。 一拳一个！ 这小怪物完全陆地无敌了嘛。 陆地无敌的人，肯定都是想上天去浪一浪的！ 而且，只要秦歌再学一些拳法，学到活学活用的话。 这秦歌，就是他这浸淫武学三十年的人都打不过的存在了。 想着这些，陈师我更是将本来准备给钟老推荐的人选，从王观变成了秦歌。 但具体如何，是否真的要推荐，以及何时给钟老推荐过去，还要看后续。 至少，要看秦歌的学习态度如何，要看这个人在坐忘一道有没有天分。 修炼真气，乃至于修炼传说中古时候存在过的腾空术，那都是需要极高的天分的。 天分，几乎就是武当弟子能不能接触传古秘术的关键，就是这些俗家弟子有没有机会得到真传的门槛。 这很不公平！ 但也很公平！ 第三十三章 拙劣的暗号 看着二十八个躺在地上的人，秦歌第一次真正人知到了自己的战力到底有多强。 毫不客气的说，只是面对赤手空拳的普通人的话，他是完全能做到万人斩的。 就算是面对持刀的人，秦歌也可以勉强做到万人斩。 毕竟，他是可以在那种危机时候从神秘洞穴抓出绝对防御的，抓出绝对防御之后，刀剑算什么？ 但要是面对持枪的…… 秦歌很担心自己能不能在子弹打在自己身上之前，去抓出绝对防御来。 子弹的速度太快，快到反应不过来。 而且，那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对枪械的恐惧，甚至是让他觉得那所谓的绝对防御怕是挡不住那高速发射而出的花生米的。 但那些都是遥远的事情。 就目前来说，他感觉自己真正达到了无敌的程度。 但同时，他也清楚了自己的短板所在。 他不会任何战斗技巧，甚至于打架技巧都只有小时候打架总觉出来的那些幼稚招术，还因为天长日久不用而变得生疏起来。 换句话说，如今的他，就只是一个防御和攻击都严重超标的肉坦而已。 就像被动满层、杀人书满层的大虫子，一口绝对能吃死一个C位，还能扛着对面五个人的输出毫无压力，但如果一直摸不到对方的话，最终会被遛狗的…… 就像刚才，二十八个师兄如果不是全都一心想着跟他硬钢正面的话，秦歌不一定能那么轻松的干趴二十八个人。 所以说，战斗技巧很重要！ 但所幸，在这里可以弥补战斗技巧的缺陷。 之后的兵器和拳脚功夫的修习，就会在很大程度上的弥补秦歌在这方面的缺陷。 但， 那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战利品！ 是确定这一战带来的战力品！ 这么想着，秦歌在躺着的二十八人中找到了王观，靠近过去，一把抓住王观的衣领，将他抓了起来。 按照他的估计，王观是醒了过来的。 毕竟他出手又不是很重，也没打要害。 果然， 这家伙是醒了的，只是估计没脸见人，还在装。 秦歌面无表情的拍了拍王观的脸：“那么，大师兄？” 王观睁开双眼，沉默着，满脸难堪。 秦歌宣判道：“从现在起，你的天字第一号房就是我的了，立马去把你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我要搬进去！” 王观挣扎着：“这不符合规则！” 秦歌微微挑眉：“恩？” 王观这才想起，这小怪物之前才说了规则是用来打破的……而规则也的确是已经被打破了。 至少，他建立的规则被秦歌打破了。 要不找师父陈师我出来主持规则？ 但王观丢不起那脸。 他又不是小学生了，二十八岁的人了，还能啥事都告状？ 而且就算不要脸的去告状了，可这到底要怎么告状？ 难不成，要他跟陈师我告状说——小师弟秦歌一个人欺负他们二十八个人？！ 丢脸啊！ 这种事情，真要想找回场子，就只能靠自己！ 王观沉彻底沉默了下来。 “好！我这就去！” 话音落下，王观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落寞的朝着天字一号房那边走去。 其余人也陆续醒来。 尤其是那个叫怀特的老外在醒来看见秦歌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羊癫疯一样退后着。 他的心理阴影面积已经无解了…… 秦歌也不在意这些。 他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再度开口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不管是什么东西，最好的，都是我的！” 宣告结束，秦歌也懒得理会这些人的反应，便自顾自的朝着伙房那边走去。 那边有专门雇佣的厨师等人负责给他们做饭。 伙房依然是土木结构的房子，看不到一点现代化的瓷砖和地板。 但屋子里依然很明亮。 菜香味也在飘荡，且更加香醇。 事实证明，房子的好坏并不会影响食物的香味。 而食物也真的很精致很高档——肉菜果蔬应有尽有，按照这样的食物推测的话，那三万一个月的学费，似乎真的是个良心价了。 秦歌自顾自的吃着饭，心里却思考着一个问题。 哪怕真的是对新人的下马威，王观他们也没必要在第一次轻功训练的时候，就联合起来把他往死里面整。 但事实上，那些师兄们之前还真的是在把他往死里面整，似乎还生怕弄不死他似的。 也幸好秦歌的体质和力量都已经提升到了人类极限，否则那连续二十八次至少两百斤重力的突然踩踏，足以将他活活踩死。 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 就算这些人世俗中有钱有权可以不在乎弄出人命，可总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想杀死另一个人的。 想着这些，秦歌打算找个愿意投靠他的人询问一下。 但直到他吃完饭，都没有其他人来伙房这边，就更别说愿意投靠他的人了。 微微疑惑间，秦歌便朝着宿舍那边走去。 而在秦歌走后，厨房一片目瞪口呆。 “他吃了多少？” “一半多！” “真尼玛是个饭桶！” “嘘，别别乱说，刚刚我洗菜的时候看见了，这小子可生猛了，一拳一个，把王观那二十八个人全部撂翻了！” “卧槽……” “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再加班加点再做一些吧。” 伙房再度忙碌了起来。 …… 秦歌不知道伙房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此刻整个世界都变得冷清了起来。 那二十八个师兄仿佛集体消失了一样。 秦歌慢悠悠的朝着宿舍区那边走去。 但在宿舍区院子边缘，却有着一个人站在那儿，不时的打量着四周，那满脸警惕的模样，仿佛在放哨一般。 与之同时，那人在看见秦歌的时候，就直接张嘴学着布谷鸟叫了起来。 秦歌脸色微微漆黑。 真尼玛是拙劣的暗号！ 想都不用想，这群人大概在密谋什么东西，而且还是对秦歌不利的东西。 否则没必要还要个人来放哨。 看来这些人都只是口服心不服啊。 但我要你们心服干嘛用？ 口服就行了！ 想到这里， 秦歌却是转身走了。 他也并不在乎那些人密谋什么。 哪怕是密谋下毒毒死他，他也不怕。 反正右手变异的超能力，能解决他所面临的一切危机，不说百分之百，但至少解个毒是没问题的。 第三十四章 缘起名额 但秦歌才走出两步，身后又响彻起了人模仿的乌鸦叫声。 秦歌蹲在原地。 他清楚，这乌鸦叫声应该是表达另外一种意思的暗号，大概率是通知里面躲着的人，他秦歌走了，可以继续了。 马德！ 过分了啊！ 这意思是我走了你们还要继续？ 虽然我不在意你们谋划什么针对我的事情，但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好吗？ 下课十分钟都没凑齐，就要继续了？ 想着这些，秦歌当即回头。 直接大步的朝着宿舍那边走去。 那放哨的看见秦歌又回来了，便又迅速急促的学着布谷鸟高声叫了起来。 秦歌迅速上前，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再叫一个试试？” 那人停下了。 不叫了。 秦歌轻笑：“我想听听乌鸦是怎么叫的！” 那人一脸犹豫。 “叫！” “呱呱呱！” 秦歌笑着点头，却又摇头：“教的不错，但你这就布谷鸟和乌鸦的，多单调啊！” “学其他东西叫怎么样？” “学猪叫怎么样？” 那人脸色漆黑：“这……” 秦歌脸色沉了下来：“给我学猪叫！” “这……” 秦歌面色冷厉起来，同时右手握紧了拳头。 看到那个拳头，那人心底阴影瞬间无可抑制的泛滥开来。 “学！” “我学！” 秦歌轻笑：“那麻烦师兄快点！” 那人点头，纠结半天后，开口道：“我不会猪叫……” 秦歌低着头，自顾自的比划了一下拳头：“不会才要学啊！师兄你说是不是？” 那人满脸凄惨。 而后，他收拢嘴巴，用鼻音发音：“吭哧吭哧……” 秦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不要停！” “你要是敢停……” 再度比划了一下拳头，秦歌便直接转身缓缓的朝着宿舍区靠近过去。 身后，吭哧吭哧的声音没有停止，反而激动了起来，高昂了起来。 同时，前方宿舍内乱哄哄的闹嚷生也渐渐清晰明白起来。 时间退回一分钟前， 天字七号宿舍内，一群二十七个人围在一起，王观坐在床上，其余人则站在周围。 “大师兄，那个名额一定是你的！” “修道之人讲究心静如水，讲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那秦歌之前暴起打人，显然就已经不符合修道之人的心性了！” “就是，他也就年轻这一点能胜过大师兄而已。” “就他那种心性暴躁的人，坐忘肯定没有丝毫天赋的……”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布谷鸟的叫声。 “又回来了？” 刹那间，所有人噤声。 人人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但没多久，又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屋里所有人都在埋怨秦歌，也埋怨负责放哨的张伟。 但随即， 话题又展开了。 “说一千道一万，那个名额最终要看得还是心性和坐忘的天赋。” 当然，年纪越小越好也是一个指标。 也因此，在二十出头的秦歌刚来的时候，几乎已经确定名额到手的王观便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在怀特打听到秦歌居然是直接奔着修炼真气，也就是那唯一一个名额来的时候，王观更是召集所有人，打算先阴着废了秦歌，以此来保障他王观是那个名额的最佳人选。 这个名额的争夺，其实与其他二十七个人无关。 但谁让王观家家大势大的。 而这些年学武以来，在王观的刻意示好之下，这些人也没少得到王观给的好处。 所以，在自己没可能得到那个名额的时候，选择帮谁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了。 “不错！就秦歌那心性，我敢打赌，他坐忘三年都未必能静下心进入那种杳杳冥冥的状态，就更别说像大师兄这么逆天的感觉到了气感的！” “就是！” “不错！” 却就在此时，吭哧吭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王观豁然抬头：“这是什么声音？” 有人不确定的回答：“好像是猪叫声！” 猪叫声？ “猪叫声代表什么意思？” “张伟那小子没跟我们说过啊，他说过的各种暗号……好像没有猪叫声吧？” 猪叫声越来越高昂激烈了，一点要停顿的意思都没有。 “我擦！张伟傻了吧？” “这什么意思？” “谁出去看看？” “不用了，有什么好看的。” “应该是张伟觉得无聊了吧。只要不是布谷鸟叫就行了！” “恩，继续！” “反正我是觉得那个名额非大师兄莫属的，只有大师兄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能够感悟到气感的天才，才能跟着钟老神仙学那奇妙神通！” “就……” 就是两个字还没说完。 砰的一声震响响彻，打断了这人的话。 所有人回头，是房门被暴力轰开了。 与之同时，给他们带来心理阴影的秦歌正站在门口。 所有人心底都是狠狠的一跳，都是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半步。 秦歌则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 而后冷淡的开口道：“大师兄，天字一号房收拾好了吗？” “我要搬进去睡个午觉了！” 闻言，王观脸皮微微一抽。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一拳一个的心理阴影，足以让他们在面对秦歌的时候无话可说，甚至是有话也不敢说。 见没有回应，秦歌再度喊道：“大师兄？” 王观迅速从床头站起来：“收拾好了，小师弟可以放心入住了。” 秦歌点了点头，而后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众人：“饭菜快凉了！都去吃饭吧，大夏天的，那么多男人挤在一起当葫芦娃吗？” 也不等众人回答，秦歌便转身朝着柴房走去，将发给自己的被褥衣服带上，朝着隔壁木楼二层最右边的天字一号房走去。 不愧是天字一号房。 内里装修得虽然不怎么样，但相比于柴房，简直就是茅草屋和皇帝宫殿的区别了。 尤其是这边的窗户打开之后，能从一个特殊的角度将武当玄都峰东侧的奇险秀丽一览无遗。 真正是望峰息心。 真正是看见那番景色，就能让人整个心神都自然而然的安宁下来。 随意将床铺铺好，秦歌便坐在窗前看着玄都峰奇景。 他没有真的沉迷景色，而是开始思考起来。 方才，他是偷听到了一些东西的。 有个什么名额是王观想要的，那个名额似乎可以跟着什么钟老神仙学神通…… 而通过那些人贬低自己拿不到那个名额来看…… 秦歌差不多想明白了被所有师兄针对的来龙去脉。 应该是他有可能拿到那个本来差不多确定为王观的名额，所以才在一开始就被王观召集着所有人针对。 甚至不惜弄死他秦歌。 但到底是什么名额？ 有这么大的诱惑力，为了这个名额居然能让王观这些人不惜不择手段的废了他？ 还有，坐忘？ 气感？ 仔细推敲，就会发现，这种种关键词结合起来的结论就是——真的有修炼真气之法！ 第三十五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秦歌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起来。 秦歌并不清楚武当是不是真的如同陈师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有从古老时代传下来的飞行之法或者腾空术什么的。 但秦歌很清楚，只要拥有了真气，他就可以尝试像斗破天空的斗气之翼一样，凝聚出一对真气之翼来。 那同样也是飞行之法！ 而从之前偷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似乎是以坐忘的表现来判定是否能够得到那个名额？ 而坐忘能够感悟出气感……至少王观是感悟出了气感的，所以王观和其他人才觉得那个名额已经属于王观了。 秦歌微微皱眉。 气感！ 气感这个词不知道诞生于何时，但它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兴盛传播开来的。 自从这个词传播开来之后，就从来都是跟真气内力有关的。 这么说来，那个名额其实跟真气有关系。 甚至是只有得到了那个名额，才能真正得到真气修炼之法。 或者是，只有练出了真气，才能真正确定得到那个名额？ 而那个钟老神仙传授的神通，要么就是真气修炼之法，要么就是修炼真气之后，以真气为依托的一些超自然能力？ 既然是这样…… 想到这里，秦歌眼中爆发出一抹精光。 这个名额才是这武当最好的东西，而按照他之前跟众师兄的君子约定，从今往后，最好的都是他的！ 所以，这个名额归他了！ 他也要定了！ …… 午休时间很短暂。 午时整，王观便担当起陈师我的传话筒，来通知秦歌准备前往后山。 两人再见之时，王观脸色复杂，但依然骄傲如初。 秦歌则心不在焉，根本没在意王观，而是满心都在思考着关于坐忘和那个名额的事情。 两人之间也没多余的话。 秦歌随意收拾了一下，便出门朝着前院走去。 前院所在，其余二十八人都汇集起来了。 秦歌却是惊讶的发现，之前被他逼着学猪叫的那个家伙，似乎真的变成了猪头。 显然，这是被打成猪头的。 显然，是被那群人恼羞成怒之下打的？ 也不知道陈师我会不会管这种事儿？ 想着这些，秦歌快步上前，靠近了那人，做出一脸震惊模样：“师兄，只是学学猪叫而已，您怎么就敬职敬业的变成真猪头了？” “师兄这也未免太过敬职敬业了吧？” 旁边有嗤笑声响起，但在秦歌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是笑也不敢笑了。 一拳一个…… 那真正是想到就会发自内心颤抖的画面。 而顶着个猪头的张伟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苦涩的笑着，却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些，似乎想要远离秦歌。 秦歌却是再度上前一步，轻声道：“师兄，你要不跟我混吧，跟我混的话，以后我罩着你！” 闻言，张伟脸色抽动，有些难堪，但同时也是有些意动起来。 跟着王观，的确是有很多世俗方面的好处。 再不济，就算在武当什么也没学成，那学费也不算白花，出去之后，有了王观的关系，接下来的人生也必将肆意酣畅。 但，王观身边汇聚的人太多了。 人多了就必然会有亲疏远近。 以他跟王观那么疏远的关系，真的能在以后混到什么好处吗？ 就算他舔着脸去找王观，怕不是会被王观随手给打发了吧？ 反过来，如果他旗帜鲜明的加入小怪物这边的话，至少在武当学艺这段时间，的确是没人可以动他了。 一个是不确定的长远，一个是稍显无关紧要的当下。 有舍必有得，尤其是在两种选择的得失差别好像不大的时候。 他很难做出选择。 要是秦歌在世俗也权势滔天的话，或者王观跟他关系很好的话，这个选择就不是问题了。 想着这些，张伟越发纠结起来，甚至是很想不礼貌的问问秦歌家里是干嘛的。 但他最终没能问出来。 秦歌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越过了张伟，随着大部队，在崎岖山路上跋涉起来。 所有人的身体素质都比较好。 因此，普通人需要个把小时才能爬上去的后山，众人在十分钟左右便到了。 陈师我则依然守时到了极致，绝不肯早到哪怕一秒钟。 直到午时一刻整，也就是十二点十五分的时候，陈师我才掐着时间准点准分准秒的到达。 而这一次，陈师我也不再是如同早上那般，像凡夫俗子一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似乎是在山林深处不怕暴露了，陈师我这一次是踩着树冠飘下来的。 飘飘欲仙，人过而枝叶不动丝毫。 轻功！ 高深莫测的轻功！ 真正的轻功！ 这远远不是电视上播放出来的什么四脚上墙之类的跑酷动作。 三个老外眼睛放光的低声惊呼功夫。 其与弟子眼中也有着震撼。 但王观表现得很平静。 秦歌也并没有如何震撼。 自从他确定他的右手可以抓取出提升自身力量的东西那一刻开始，他就确定了那天梦中所见的那个白发老神仙就是真神仙。 连神仙他都见过了，还会惊讶于区区轻功吗？ 曾经沧海难为水！ 更何况，他本人可是在追求更加高端的飞行的。 于是，区区轻功而已！ 还难以入眼。 也就在此时，陈师我轻飘飘的落在了最前方的大青石之上。 落地的瞬间，陈师我便以最标准的金盘盘膝打坐了起来。 稳稳的坐在青石之上，一副仙风道骨、身如劲松之感。 当即，秦歌则直接占据了一个位置最好的小石台。 无人有异议。 而这里本来就只有二十八个小石台，在秦歌占据了一个之后，自然就要有人没有石台可坐，只能盘坐到草地上面去。 很不幸，盘坐在草地上的正是顶着猪头的张伟。 盘膝坐在草地上的张伟，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和王观之间的疏远。 当下，他不由得再度看了看秦歌，再次犹豫起之前秦歌给他的那个选择。 其实，他似乎已经没有选择了。 也就在同时，恬淡宁静的闭着眼的陈师我开始如风中低语一般呢喃着诉说起来坐忘之道来。 “绵绵乎若存，杳杳乎诚，恍兮惚兮，其中若有物……” 第三十六章 既生瑜何生亮？！ 在念完了文言文之后， 陈师我也开始解释起之前的文言文来：“这意思是，坐忘在乎于忘己，从忘掉你的身体触感等五感五识开始，名之为忘身。” “在忘身之后，再忘掉你的一切念头，是为忘念，再忘掉你的心，是为忘心，最后彻底忘去关于你的一切，让你感觉到你即存在又不存在……而后按照静、松、空的方式彻底的放弃一切藩篱……” “去让你回归最自然本初的模样……” “届时，心魄相交之间，魄静神起，一缕真阳动，便可见阳光一现，得真气诞生之兆……” 整个诉说过程中，陈师我的声音轻柔得仿佛母亲在婴儿身边的低语。 他的声音能够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将所有弟子的心灵抚平，让所有弟子能够在他的言语引导下更容易的做到静松空的回归自然本初…… 但，这番话语，每一天的坐忘之时，陈师我都会重复一遍。 只不过，并不见得有多少效果。 至少在陈师我开馆收徒的这几年之间，前后百余弟子，真正能够通过坐忘感觉到气感的，不过三五人。 而真正能够做到阳光一现、真气诞生的，却至今还没有。 一来，如今可能真的是末法时代，虽然武当的修炼之法不讲究吸收天地灵气，而是内求诸己。 二来，信息大爆炸时代之下，每个人从小就开始接触各种各样的信息，人们的脑子已经乱了，便很难真正的做到坐忘的程度了。 此时，陈师我在如同以往一般，在说完了这番坐忘之道的理论之后，便自顾自的进入了午时修行之中，再也不管这些弟子哪儿不懂了。 修道不会像儒家学问那样，提倡不懂就问，不耻下问。 这是道家学问，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如若不能自己弄懂，问得再多，也如隔靴搔痒，还是什么都不懂。 而在陈师我陷入静修之中后，弟子们也在认真的去追求静松空和无我的原初状态。 但有心追求之下，又求不得的话，大多数人就会陷入一种焦躁之中。 焦躁到坐立难安。 有的人甚至已经烦躁的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藩篱，难复平静。 尤其是三个老外，他们一直觉得坐忘是最无聊的课程，一直觉得所谓的气感只不过是心理作用之下引发的身体变化，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幻觉。 但他们即便不愿再修行下去，即便再如何的感觉坐立难安，却也不敢喧闹动弹半分。 顶着个猪头的张伟亦如是。 既然修行不下去，张伟便开始思考起了之前那个很难做出决定的选择来。 而王观本人则如同秦歌一样，都是少有的在认真修行的人。 尤其是王观早就已经感悟到了气感。 此时此刻，他更是在尽心竭力的去让自己做到彻底的无我，去做到那传说中的阳光一现，真气诞生…… 他很清楚，不管他昨天表现得到底如何差劲儿，如何被秦歌这个新人教育。 但只要他能真正的诞生出真气来，那么，那个名额就九成九注定是他的了。 男人要有万里长的眼光！ 不争朝夕，而是要放眼万里之外，草线蛇灰，伏笔千里！ 但就在此时…… 张伟呆住了。 几乎同时，他直接惊呼起来：“绵绵若存？吐气如龙？！” 这两个词语，代表着的是真气诞生时的模样，是对真气第一次诞生时的现象的总结。 但因为没人见过，所以一直不觉得多厉害。 甚至一直觉得这两个词语都是师父陈师我从网文里面抄来的。 可现在， 张伟看见秦歌的鼻间，有着一条长五六公分的白色气息翻滚吞吸起来。 那白色气息就随着秦歌的呼吸，在缓慢的翻滚涌动着，却始终保持着一样的大小，始终凝而不散。 这道气息，完全违背了物理规则！ 张伟内心激动着，忍不住再度惊呼：“这……秦歌这才花了几分钟啊？这就诞生真气了？！” 三个老外应声朝着秦歌看去，在见证那违背了物理规则的一幕后，当即惊呼尬的。 他们心底翻江倒海起来。 原来坐忘是真的，真气是真的，并不是他们之前认为的，是什么心理作用导致产生了自欺欺人的幻觉…… 中国功夫，恐怖如斯！ 其余人也是愣怔在了原地。 闻言，王观心急火燎的睁开了双眼。 他直接朝着秦歌的方向看了过去。 当看到秦歌鼻息前缓慢翻滚着却凝而不散的白色气息之后，他彻底懵了。 不争朝夕，要放眼万里之外？ 这什么狗屁理论！ 这是哪个萨比总结的理论？ 朝夕之间都争不过，还争什么万里之外！ 突兀的，王观感觉肝疼，疼得他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而众人的惊呼，陈师我也听到了。 只不过，已经进入静修的他，并没有选择立刻清醒。 因为进入静修状态之后，贸然惊醒，轻则会扰乱自身气息的、气血逆行，重者甚至会就此失智变成疯子，也有瘫痪掉从此难以救治的。 他慢慢的收功，而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睁开双眼的一瞬，他便急切的朝着秦歌的方向看去。 当看见秦歌鼻子前方那吞吐不定的白色龙卷一般的气息之后，陈师我眼中的光芒明亮得如同最耀眼的星辰。 “安静！” 陈师我的声音依然很轻柔，但却带着一种奇怪的穿透力一般，好像直接响在了惊讶的众人的心底，令众人不得不保持了落针可闻的寂静。 在这寂静之下，所有人都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歌。 多久？ 这才多久？ 最多不过十分钟而已。 只是十分钟，秦歌就不止感悟了气感，甚至直接逆天的诞生了真气！ 与之相比，王观那两年感悟气感的水准，算个锤子！ 与之相比，在座的诸位，除了陈师我之外，真正是全特么是垃圾！ 王观满心苦涩着，满心的落寞。 明明那个名额已经确定是他了的！ 也只能是他的！ 明明他来此的目的就快要达成了的…… 可怎么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一切即将到手的东西，全部抢走了？ 既生瑜何生亮？ 既生瑜何生亮？！ 第三十七章 此子未来必将恐怖如斯！ 没法再去追求那些超自然能力了。 也没法求仙问道了。 王观发现他从小时候就拥有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他发现他费尽力气跟家里争取来的追梦的机会彻底消泯了。 现在开始，他只能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 痛苦的人生即将开启。 仇恨的种子在心底生根。 他豁然起身，浑然不顾陈师我要求的安静二字，当即对着陈师我重重的抱手行礼，并故意大声的开口道：“陈师，你我因缘尽！我想下山了。” 声音突兀响彻在林间，虫鸣鸟叫为之一滞。 秦歌的脸上更是泛起了一抹突兀的郁结暴躁之色。 看到秦歌脸上的变化，陈师我心头一跳，寻声转头看向王观。 他心底有几分恼怒。 他心底也微微叹息，他能清楚的看见王观眼眸伸出蕴含的恨意和怒火。 同时，他也庆幸起来，幸好没有将王观给早早的推荐到钟老那边去。 这般心性……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打扰了秦歌的悟道。 初次修炼出真气是修道过程中很重要的一个步骤，甚至于决定了以后到底能够走多远。 就好像修房子一样，地基的完善与否，才决定了房子到底能够修多高。 更重要的是，初次静修被强行打断的话，成为瘫痪和疯癫的概率会提升十倍以上！ 陈师我几乎对王观动了杀心。 但看在过往师徒情分上，他压抑着怒火，尽量轻声细语的道：“稍后再说。” 闻言，王观满脸怒火。 当即，他却是不再对着陈师我说任何话语，而是恶向胆边生，直接就迈步朝着秦歌冲了过去。 他要一巴掌打醒这个魂淡。 他要一巴掌废了这个魂淡的机缘！ 他更要一巴掌让这魂淡从此成为废人，成为精神病！ 总之，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尤其是秦歌！ 王观这一刻的速度快到了他的极限，两年来的习武，给他这一刻提供了太多的帮助。 五米距离，三两秒之间便到达。 在秦歌的脸颊清晰的映入眼前的时候，王观高高扬起了右手，对准了秦歌的脸颊狠狠的扇了下去。 右手挥动的力道之大，速度之快，甚至是让疾风被迅捷的右手带起，微微吹动了秦歌的发丝。 眼见这一幕， 张伟顿住了。 其他弟子也顿住了。 王观的心胸、器量……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这个念头几乎在所有人的心底泛起，所有人都开始思考跟着王观混真的会有好处？ 应该会有好处的，只要不抢了王观的风头！ 众人心下复杂。 王观的脸上则带着一丝报复般的爽快。 是这个叫秦歌的魂淡毁了他苦心积虑准备的一切，毁了他追梦的机会。 所以，毁掉秦歌的机缘，他很痛快！ 他会从灵魂深处感觉到舒坦！ 只是， 下一瞬， 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在了王观和秦歌之间。 是陈师我！ 王观微微愣住。 怎么会？ 怎么会那么快？！ 同时， 陈师我的右脚高高抬起，仿佛无影脚一般一闪即过，在王观的小肚子上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 王观只觉得小肚子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仿佛要背过气去了一般，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飞出去。 但他眼中依然带着报复的痛快。 打不到就毁不了那魂淡了吗？ 剧烈的声响，都可以让静修之中的人受到影响。 而初次进入静修之中的人，则更容易被影响，甚至于直接就因为面对气血凌乱而变成废人！ 对于感悟了气感，并在一直苦苦追寻真气诞生的王观来说，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还在倒飞之中的王观已经张开了嘴。 空气从肺部涌入喉咙，声带在急促流动的空气的带动下开始颤动起来…… 接下来， 将是一阵惨烈的嚎叫！ 而那嚎叫声，将是秦歌的丧钟之声！ 但同一时刻， 陈师我又飞速出现在了王观身后，没人能看清楚陈师我的动作。 只见已经出现在王观身后的陈师我，只是轻轻一掌劈下。 王观脑袋一歪，就彻底昏了过去。 那酝酿在喉咙间的嚎叫，彻底胎死腹中。 而后，陈师我伸出手微微一搭，扶住了王观继续坠落的身躯，防止了进一步的声响出现。 随后，陈师我便将王观轻轻的平放在了地面，微微皱眉之间，他一个纵身跳跃又回到了他之前端坐着的地方。 前前后后，不过两三秒钟。 甚至更短！ 短得在场的人基本上就处在刚刚发现就结束了的惊愕之中。 那三个老外俗家弟子更是张大了嘴巴，想要惊呼尬的来表达他们的惊讶和震惊。 但陈师我却是瞪了过来。 想着王观的待遇，尬的被老外吞回了肚子里面。 此时此刻，除了王观的二十七名俗家弟子，人人面面相觑，人人目瞪口呆，人人心中皆是惊涛骇浪。 陈师我此刻展现出来的实力，再次刷新了他们对陈师我的认知。 这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或者是超人？ 这一套动作……总共不过两三秒！ 或许，光是从时间来看，不值得惊讶。 但只要稍稍计算一下具体路程，就能发现陈师我到底展现出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能力了。 陈师我原本端坐的高台距离秦歌所在的位置，有着约莫七米左右。 最重要的是，陈师我所在的高台有着接近四米高。 跳下来再跑过来…… 就算走直线，按照勾股定理来计算，那条直线也是走了八米多的距离。 而后，陈师我在击飞王观之后，又扑出了三米多的距离，再然后将王观击昏，放在地上…… 这一连串的路程和动作，全部加起来总共只用了两三秒！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速度和实力？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几乎所有人脑海中都在疯狂刷这八个字。 而同时，一个个的看向秦歌的神色也彻底改变了。 在武当外面不知道秦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在武当，秦歌个人的战斗力本来就能横压他们所有人，如今更是得到了陈师我亲儿子一般的保护力度…… 啧啧啧， 此子未来必将恐怖如斯！ 想着这些，很多人都开始幡然醒悟了。 他们开始深刻的认识到之前跟着王观一起欺负新人是多么恶劣的行径。 老外更是想找个神父忏悔一下。 张伟更是彻底放弃了犹豫，打算选择坚定的站到秦歌这边，从此往后就跟着秦歌混了……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时候王观都要溜了，他这才选择立场，好像已经没有雪中送炭的感觉了啊。 雪中送炭才有意义，锦上添花，不过笑话。 相反…… 张伟看向了躺在地面没有丝毫动静的王观。 这个时候，他若是选择追随王观一起离开武当的话，那就是对王观的雪中送炭之举！ 那必然会让王观感动得一塌涂地。 那么，以后在世俗还怕王观不照顾他么？ 想着这些，他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但现在不宜轻动。 而且，就算要搞出感天动地的一幕，也得让他想感动的人看见才行。 等王观醒过来再说。 第三十八章 大师兄这是？ 整个山林之间都静谧至极。 陈师我没有再入静修行，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林间有只鸟的叫声稍稍激烈一些，他都是直接踏着轻功去把鸟给解决了再回来。 看着陈师我的反常动作，下方众弟子看看秦歌，再看看陈师我，一个个瞠目结舌。 修炼出真气，竟然会得到陈师我私生子一般的待遇吗？ 修炼出真气，居然能让冷漠高冷的陈师我化身舔狗吗？ 想到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后悔当初没有认认真真的努力坐忘，努力修炼真气了。 时间，便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慢慢的流逝着。 其余弟子，有的奋起直上，开始了努力坐忘，有的则则四下观望，一边在想王观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一边又会在想，现在这只叽叽喳喳的鸟会不会引发陈师我的杀念。 而陈师我则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去测试秦歌的心性。 测试心性的方法无疑是最艰难的。 因为，人心经不起测试。 再德高望重的人，你给他一个世间第一美人，还是被捆绑起来的那种，而且美人已经喝醉了，而且周围无人无监控。 在这种情况下，那德高望重之人，怕也是会一念成魔，从而堕入邪恶之中…… 总而言之，这世间能做到慎独的人，几乎没有。 所以，测试人性很难。 一旦把控不好程度，很有可能不是测试，而是生生的把一张白纸给推进了砚池之中。 到时候，就算白纸不黑，可不黑也得黑了，而且还黑得无比彻底。 陈师我默默的思考起来。 越是思考，眉头便越是紧皱。 他忽然觉得以前师尊告诉他的，只要搞明白人道便能明悟天道是一句无比正确的真理。 因为，天道似乎真的没有人道那么复杂。 也就在陈师我陷入苦思的时候， 周不周缓缓的抬起双手，模仿着之前陈师我的样子，开始收功了。 而随着他收功，他鼻间前方那凝而不散的白色气息，也如长龙一样，被他瞬息之间吸进了腹中。 清凉温暖之感传遍周身。 从来没有如此舒坦过。 方才， 秦歌无比迫切的想要修炼出气感，从而可以跟王观争夺那个名额。 但他实在是想不到怎么把修炼出气感化为刚需的方式。 而后一怒之下，他就干脆一遍又一遍的强烈的对自己进行暗示——修炼不出真气他就去死。 当这个念头配合上他对于真气的无比渴望之后，竟然真的构成了刚需。 于是，在他进入坐忘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从裤兜里面用右手探进了那个神秘空间之中，从其中抓出了一个温暖圆润的东西。 他甚至都不知道被他抓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物品。 只是知道，那东西在被抓出来的瞬间，就直接从他的手掌融入了他的身躯。 而后，秦歌脑海中便立刻安静到了极致，各种关于道的感悟凭空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气感特有的麻痒胀热等感觉开始出现…… 至于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就修炼出真气，那却是他自己的原因，跟从神秘空间中抓出来的东西关系不大。 而是因为他的身躯的强大。 真气不是凭空出现的！ 真气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玄奇不可捉摸！ 真气终究是来自于体魄的。 于是，体魄越强大，则越容易诞生真气，则诞生的真气就越多，诞生真气的速度也就越快。 他从神秘空间抓出来的东西，大概只是保证了他能够修炼出气感。 而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中修炼出真气，却是他几次作死提升了自己的力量体质的原因。 所以，身躯的极限必须打破。 打破了身躯的极限，他修炼真气的速度将越来越快，修炼出来的真气也将越来越多。 想着这些的同时， 秦歌一边惬意的感知着体内多出来的温暖如玉般滋养着他身躯的真气，一边却是笑着睁开了双眼。 真的修炼出来了！ 那个名额稳了。 甚至于，在此刻修炼出真气之后，秦歌对于那个名额已经没多大兴趣了。 他一开始想要那个名额本就是为了修炼出真气。 而现在，他已经有真气了，真气之翼的事情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了，自然就没必要再去浪费时间学东西了。 而且，据说拜入道门之后，一般都是三年打杂、三年端茶倒水、三年烧火做饭，一年苦洗衣服内裤…… 如此十年之后，才能得到真传的。 这整个程序走下来，简直太浪费时间了！ 有那个时间去浪费的话，他都可以靠着右手买下整个世界了。 所以，秦歌只打算咨询一下。 若是需要的时间太久的话，他是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但睁开眼的一瞬间， “恭喜小师弟！” “贺喜小师弟！” “朱河小时滴！” 一群俗家弟子皆是满脸笑容的朝着秦歌抱拳行礼，同时更是由衷的赞美起来。 什么我早就知道小师弟并非池中之物，早晚会一飞冲天，什么小师弟一开始就展现了天人之姿等等…… 每个人在看着他恭维着他的时候，眼神中都透露出几分小心以及羡慕嫉妒恨…… 秦歌摇了摇头。 拍马屁的话，左耳听右耳出就好，当不得真的。 真要当真了，某天失势，你会发现踩你最狠的，就是今天捧你最高的！ 但眼下，面子功夫还是要过得去。 秦歌当即抱拳回礼，原地绕着一圈对着四周众人行礼。 绕着绕着，他便看见了昏倒在地的王观。 他眼中狐疑起来：“诸位师兄，大师兄这是？” 全场寂静。 瞬息间，刚刚还热烈的氛围仿佛被冷水浇透。 没人敢说。 毕竟，王观是被陈师我教育的，没人敢得罪陈师我。 而且，这个时候要是将来龙去脉都说给秦歌听了的话，岂不是就得罪了王观？ 别看王观昏迷着，这个时候说啥都不怕他听见。 但此地二十多个人，总会有人在事后跑去找王观高密的。 所以，一说就会得罪陈师我和王观两个他们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所以，说不得。 但，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要就这么过去的时候，高台上的陈师我却是看着秦歌开口了。 “王观在你方才静修之时，意图伤你、毁你道缘，是为师及时制止了他！” 话音落下之后，陈师我便直直的盯着秦歌，看着秦歌可能有的反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心性测试，从现在起，就开始了。 第三十九章 你特么倒是赶紧睁眼看世界啊！（求推荐票！） 全场鸦雀无声的同时，一个个更是满脸疑惑的朝着陈师我看了过去。 老陈这是故意在煽风点火啊！ 这是众人的想法。 但秦歌不是， 秦歌在这一瞬有些迷惑起来。 王观想断他道缘，而后被陈师我制止了？ 这个他有点印象。 记得在真气被修炼出来不久的时候，他有种头皮发麻、好像全身都要失控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陈师我之前讲过。 那就是在静修时被大声喧哗扰乱了气血所致的触感。 所以，王观的确是打算断他道缘的。 可刚刚人人都是三缄其口，沉默不言，人人都对此避讳莫深。 按理说， 为人师表，陈师我更是最不适合将此事告诉秦歌的人选。 毕竟，陈师我这样一说的话，反倒是有了点挟恩图报的感觉，这是会导致人设崩塌的。 但偏偏，所有人都不说，反倒是最不适合说这事儿的人说了出来。 这里面有问题！ 秦歌抬头看向了陈师我，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陈师我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儿的笑意。 秦歌则满脸认真又桀骜的问道：“陈师所言当真？！” 他怕什么？ 怕得罪陈师我吗？ 不！ 秦歌是巴不得得罪陈师我，好让陈师我给他构建出一个个基础属性的刚需，从而帮他将各个属性都达成极限值。 但秦歌本身没那么无耻，对没事找事的行当有些陌生，所以对于主动招惹陈师我的计划，还没发付诸行动。 但此刻，或许是个自然而然的好机会？ 这么想着，秦歌估摸着陈师我故意将此事告诉他，就是想让他好好表现一下，至少要表现出以德报怨的态度来。 既然如此， 老子就不顺你心！ 只要不顺你心，这种当老师的在恨铁不成钢之后，是真的会海扁学生的。 到时候，秦歌就可以如愿将其他基础属性也给提升提升了。 而且，除了陈师我，他目前也还找不到能够让他各种战斗属性都陷入刚需的人来。 这么想着， 秦歌豁然起身，步步生风，步步杀机的朝着昏迷不醒的王观走去。 感受着秦歌身上的杀伐之意，全场之人都是有些心惊。 张伟眼尖，看见王观眼皮子动了动。 当即，他不顾一切的冲出，挡在了两人中间：“小师……” 砰！ 一脚！ 张伟倒飞出去。 这依然不是全力以赴。 如果这是秦歌全力以赴，张伟绝对已经死了。 人类极限值的体质和力量叠加在一起爆发出来的威力，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那是人类的祖先在原始世界中、在亿万猛兽中杀出了一条生路的力量！ 与之同时，倒飞出去的张伟则使劲儿的朝着王观看去。 尼玛！ 王观还昏迷着！ 而周不周已经一脚对着王观的后背踩了下去。 高台上的陈师我双眼冰冷，似乎真的不担心秦歌把王观踩死在这里。 其余人则目瞪口呆，一时间已经头脑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张伟无奈。 他忍着疼痛，再度朝着那边冲过去，直接挡住了秦歌的那一脚。 秦歌微微皱眉。 这猪头在搞什么？ 心底莫名其妙的同时，但却依然善良的只是轻轻一脚将张伟踹飞了出去。 张伟在倒飞的同时，还是眼巴巴的朝着王观看去。 大哥啊！ 你眼皮子可动了老久了。 你特么倒是赶紧睁眼看世界啊！ 小弟已经承受不来第三次了。 真的已经承受不来了！ 似乎是上天响应了张伟的需求。 王观睁开了眼睛，朝着张伟睁开了眼睛。 当对上了王观朝着他看过来的感激的目光之后，张伟放心的惨嚎了起来，嚎得比杀猪都还要凄惨。 在扫过全场的时候，王观眼中带着几分落寞。 他洞彻了他早就学会去洞彻的人心。 但真到举目无助的一刻，内心还是会哇凉哇凉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醒过来，他只知道，在看到张伟那奋不顾身的身影时，此刻他的内心，在凄凉落寞之余，却也多了几分温度。 那个他最瞧不起的张伟，才是他应该深交的好兄弟！ 是好兄弟，就要好好对待！ 但现在不是跟兄弟培养感情的时候，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秦歌这个麻烦！ 但，似乎来不及了。 那一只脚已经重重的落在了他的后背。 他能预想到自己被踩的肺部炸裂的凄惨模样，甚至是有可能被直接踩死在这里。 秦歌则在用余光关注着陈师我。 他无比期待陈师我出手阻拦，然后陈师我动手教育他。 但他的余光，却是看见陈师我点了点头，眼中还满是赞赏。 ？ 老陈难道本来就是想让他干掉王观的？ 很有可能！ 否则，老陈没必要在这种场合告诉他王观之前的所作所为！ 既然如此…… 千钧一发之际，在王观已经满脸苍白，脑海里在播放人生的幻灯片的时候， 秦歌的脚停了下来。 而后，秦歌弯下腰来：“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一边说着，秦歌伸出了左手，做出了要拉王观一把的动作。 王观满脸懵比。 他想他懂了。 这叫先声夺人，而后以反常手段让敌人对之心服口服。 但是，老子王观是那么好被戏耍的人吗？ 老子绝对不会对你心服口服的！ 王观倔强着，却伸出了左手。 两个人两只手握住。 秦歌轻轻一拉，王观便被拉得飞了起来。 王观满脸震撼于秦歌的力气。 这已经不是天生神力的级别了！ 而同时，秦歌再度以余光朝着陈师我看去。 秦歌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陈师我还在点头，甚至于其双眼之中的赞赏之色，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秦歌僵在了原地。 杀也是顺了你的心意，和也是顺了你的心思。 你特么的到底在想什么？！ 你特么的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猜不透！ 秦歌索性也不猜了。 弯弯绕的不适合他。 简单粗暴又直接的手段，才是最有效的！ 想到这里，秦歌不再有丝毫犹豫，而是直接转身，对着陈师我高吼道：“陈师，学生想挑战你！” 但没想到的是，在秦歌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师我眼中的赞赏之色彻底达到了巅峰！ 陈师我豁然起身，满脸喜色的开口：“大善！” ps：抱歉，因为种种原因，恢复更新一拖再拖，这期间，又走了二十多个书友，收藏掉得阔怕。 但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每天稳定两更！ 请多多支持！ 请多多砸票！ 在断推荐位的情况下，你们的推荐票就是我唯一的动力了。 求票！ 拜谢！ 第四十章 这不是天生神力 大善？ 这时候陈师我不是应该暴喝大胆吗？ 秦歌满脸疑惑，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之前之所以想故意跟陈师我反着来，就只是是为了逼陈师我对他出手而已。 而不是真的打算惹得陈师我厌恶他。 而此刻，既然直接挑战就可以让陈师我对他出手的话，那陈师我在想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与之同时， 高高的青石之上，陈师我轻轻一跳，身轻如燕的落在了地面，而后背着手，缓步朝着秦歌走来。 陈师我是越发满意秦歌的心性人品了。 或许有先入为主的影响，但秦歌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是符合他的要求的。 连续三次！ 甚至可以算作四次！ 之前，秦歌连续四次表现出了足以让人心折的行为举动和行事风格。 其一，面对身后势力可谓贯穿了黑白、上下、九流的王观，秦歌在得知对方有过断他道缘的事情后，并没有丝毫畏惧和妥协，而是以直报怨，有仇就报，说干就干。 修行之人在摸索道途的时候，就该迎难而上。 管你是四万八千丈之高山，还是人间权贵之极巅，在面对它们的时候，都要毫无畏惧，都要意志坚定、一往无前。 勇者，才能登顶悬崖绝巅！ 这是一句有嘴就能说出来的话语，但真正能这么去做到的，陈师我很少遇到。 而秦歌做到了。 其二，仁慈。 在秦歌准备弄死王观的时候，张伟两度阻拦秦歌出手，秦歌则是两度收力以对。 他并没有在愤怒中失去理智，而是依然保持着本心的良善。 上天有好生之德。 仁也是一种可贵的品质！ 其三，洒脱而豁达。 间隙之怨，不惧对方的强大能量，悍然报复，但在展现自身可以报仇的实力之后，却是转而放弃了仇怨，主动伸手和解…… 在不欺凌弱小、宣以正气的同时，更是以一种巧妙的智慧化解了和王观之间的仇怨，免了日后被王观以世俗势力纠缠的烦恼。 其四，回头挑战他这个师尊！ 这是大逆不道的！ 但这也绝对是这小子明悟了过来，知晓了是他陈师我故意挑事儿，所以才回头挑战。 这样的行为，不存在无规矩，不存在欺师灭祖。 在陈师我看来，这是这小子明悟了道心！ 也只有明悟了道心的人，才会为了道心通达而行事肆无忌惮，而做出一些诡异至极、外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就像道门典籍中记载的古代高人那般，有的会将万千家财付之一炬，而后当个乞丐走遍世间、或行侠仗义，或悬壶济世。 也有人会抛下一切，坐在北冥之巅，静静的看着一座冰川，一看便是百年甚至数百年，似乎是在等着冰山融化，等冰山融化的一刻去验证道心一般…… 这其四，证明的便是秦歌的心性淳朴至极！ 非心性淳朴至极的人，是绝无可能如此轻易明悟道心的。 而作为师尊，陈师我很乐意帮秦歌洗涤一下道心。 而这连续四次，不止证明了秦歌有着纯粹至极的道心，更证明了秦歌的勇、仁、智、正这四种可贵的品质。 “出手吧！” 陈师我站定在秦歌面前三尺：“你若能击退为师半步，便算为师输！” 闻言，秦歌眼中萌发一丝战意。 输赢无所谓，他要的是进步！ 是基础属性达到极限！ 他看向陈师我。 却发现陈师我正在用一种看着子侄一样的眼光，带着一丝教育模式的眼光，在看着他。 那高高在上的表情，那装逼的表情，看得秦歌贼难受！ 就算是按照网文套路装逼，该装逼的不应该是我这个开挂的人吗？ 为何是你在装逼？ 当即，秦歌不打算留手了。 他要全面爆发出自身的力量和体质。 然后， 逼迫出陈师我的全力，达成攻、防、速等基础属性的提升！ 至于暴击和闪避，则被秦歌给暂时性的抛弃了。 在游戏里可以有暴击和闪避这种看脸的属性，但在现实的战斗中，这种看脸的属性却是很难出现的。 甚至于根本就不存在。 而且，纵然存在这两种属性，这两个属性，也是可以各自归入攻防之中的，是完全没必要拿出来单独作为一种基础属性。 也就不需要去针对性的提升。 “学生得罪了！” 轻轻开口，秦歌全身力量爆发出来，右手插入裤兜，一步踏出的同时，右手紧握成拳，一拳朝着陈师我轰了过去。 场中二十八名弟子兴致来了，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看过去，想要看到这两个他们最讨厌的人互相伤害。 陈师我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整个人轻松得如同闲庭信步。 他根本没有将秦歌当做真正的对手。 哪怕秦歌展现出来的一切，都很是逆天，很是惊艳。 但无论如何逆天和惊艳，也弥补不了秦歌的技巧上的不足。 秦歌毕竟才拜入门下不到一天，什么都没来得及学习。 否则，但凡懂一些技巧，都不可能直来直往的挥出这一拳。 而这种直来直往的拳头，就算有千钧之力，陈师我也有一百种方法去化解。 同时，陈师我也很欣慰和薪俸。 因为，秦歌这拙劣的战斗技巧，也代表着秦歌的背后没有什么复杂的师承关系。 他是一张白纸，一张完完全全的白纸，是可以完全放心的将其培养为真传弟子的白纸！ 微笑着，陈师我信手探出，一把接住了秦歌的拳头。 但下一刻， 陈师我眼中的轻松和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明白了上午那会儿，秦歌为何能够一拳一个、一拳一个的解决掉二十八个弟子了。 这已经不是天生神力了。 这是龙象之力！ 但， 龙象之力再强，龙象也要如同牛马一般屈服在诸佛身下，被诸佛驯服为坐骑！ 当下，陈师我也认真了起来。 他眼中的神色变得严肃谨慎起来。 他要驯服这头龙象！ 与之同时，他的双手不自觉的就展开了太极十三式的手法。 但与演练时教给弟子们的的太极不同，他此刻展现出来的太极不止速度飞快，而且在某些套路招式上，总是让熟知太极的人觉得莫名的别扭。 总会有一些不和谐的感觉，但却又会觉得丝毫也不违和。 第四十一章 现场教学 一拉一绕。 抱圆！ 横推！ 双掌抱着秦歌的拳头错位而过。 秦歌只感觉山一样的力量朝自己席卷过来，而后不由自主的倒退出去十多步的距离。 同时，裤兜里有东西融入了秦歌的右手之上，融入了秦歌的身体之中。 秦歌的眼中微微一亮，却也带上了几分疑惑。 旁观的弟子们，一个个也疑惑起来，疑惑陈师我出手的太极，疑惑着那份不和谐的感觉和毫无违和感的感觉。 同时， 见压制住了秦歌，陈师我心底松了一口气。 龙象之力，果然可怕。 但也不过如此！ 他又恢复成了得道高人的模样。 同时，陈师我更是开口现场教学起来。 逼格瞬间提高了数倍。 “太极，谓之阴阳，阴阳合而为太极，这是太极拳法和剑法的核心所在，不明白这一点，你就是学上亿万年的太极，你也无法明悟什么是太极……” “这就好像为师刚才应对秦歌的手段，的的确确是太极十三式中的野马分鬃，但可有人察觉与真正的野马分鬃有什么区别了吗？” 没人回答。 秦歌就更是不明白了，他压根儿还没学过太极呢。 但陈师我这突然拔地而起的逼格，让他总觉很不爽。 当下，陈师我又摇头一叹：“如果你们足够细心观察，就会发现，方才为师的野马分鬃，恰好是十三式野马分鬃的反向运用……” 说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 尤其是王观，他神色微微一变，嘴中喃喃自语：“阴阳？阴阳？阴阳相反？” 陈师我意外的看了王观一眼，这小子悟性不错。 但心性不行！ 秦歌却懒得管这些，他丢开了心底对抓出之物的疑惑，再度朝着陈师我冲了过去。 陈师我再度以野马分鬃的招式推开了秦歌，同时道：“方才，若是为师不收手，或者为师用的力量大一些，便可以直接废了秦歌双腿！” 在秦歌被击飞的同时，陈师我依然侃侃而谈：“正如王观方才所说，太极分阴阳，阴阳相对立。” “太极拳法也罢，太极剑法也罢，都是如此……都是练的时候温吞绵软，而打的时候则如狂风暴雨，杀意滔天，其变化之间，更是快若雷霆，皆是招招致命的杀人之术。” “其要诀就在于反，太极为道之体现，太极一词，等同于道，而道德经有言，反者，道之动。” “练法正，打法反，练法慢，打法疾，练法和，打法厉！” “练与打之间，处处皆相反，于是道动成太极！” 说道这里，陈师我再次击退了秦歌，而他依然纹丝不动。 陈师我又接着教学：“外间的太极爱好者无需知道这些，但你们既然是我弟子，我便不能藏私……” “当然，想要实战取胜的话，仍然是不能拘泥于任何套路的，也不一定非要一直反着用，也可以突然正着用，反正怎么好用怎么用。” “说到底，武术，也是如剑刃一般的器具，在什么人手里成为什么样的器具，湛卢名剑，入屠夫之手，亦是杀猪刀，而杀猪刀落入高手之手，亦可以屠神灭佛！” “例如野马分鬃，便是如此……且看为师再演练一次！” 话音落下，陈师我变换了出手顺序。 不再单纯的反着来，而是穿插了各种招式，穿插了各种变化，每一招每一式都被他分解得干干净净，而后胡乱之间，再次推开了秦歌。 只是，这一次推开秦歌之后，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体内一口气血逆窜。 这个时候说话，他担心当场吐血，在弟子面前丢了师尊的面子。 他也不由得惊讶于秦歌的进步。 方才的秦歌还只是只会蛮力。 但不过三两招之间，这货居然也运用起了野马分鬃的手段，虽然运用得粗糙拙劣至极，却也以另一种变化和他纠缠了片刻。 而那片刻的纠缠之后，他便被秦歌以巨力轰击了胸口一下。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在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就已经能粗浅的掌握真气了。 还以真气凝聚在拳头之上，让得这本就有着龙象之力的一拳的力量更大。 否则的话，同样以真气凝聚护体的陈师我，是绝对不会被这么一拳就弄得快吐血的。 这小子，未免太过天才了吧？ 与之同时， 秦歌也陷入了苦思。 连续七次了！ 连续七次没能从神秘空间中抓出提升攻防的东西。 至少在秦歌看来，那不是提升攻击和防御的东西。 而是提升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那种被提升的东西，或许可以称之为精神？ 当然，右手一直插在裤兜里，秦歌也不知道他到底抓出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他只知道，连续三次抓出来的，都是同样的东西。 都是同样的效果。 那东西可以让他对自身的力量的掌控更加精细完美，但却不会直接提升攻击和防御属性。 更不可能像当初抓出的绝对防御那样，防御就是防御。 但是， 要知道，那七次都是他故意放开了致命的心脏给陈师我锤的。 借着心脏被锤的生命危机，应该是绝对能够抓出提升防御属性的东西的。 但， 没有！ 反而是抓出了某种能够让他更加精细的掌控自身力量的东西。 在得到那种东西之后，他意念一动之下，肌肉力量，乃至于刚刚修炼出来的真气就会瞬间凝聚在身体各个部位。 凝聚在被攻击的地方，就会提升那个部位的防御，而凝聚在拳头上，似乎可以提升攻击力。 所以说，基础属性中，应该没有直接的攻防。 攻击和防御应该是力量和体质延伸出来的外延属性。 那么，攻防延伸出来的爆闪等外延属性就更是不存在了。 所以， 秦歌脑海中回忆着他在学校宿舍做的那张表。 一个个基础属性被他划掉，只剩下了三个。 人的基础属性——只有三种！ 力量、体质和代表着速度、攻击、防御等等属性的精神！ 所以，已经在力量和体质方面达到了极限的情况下，秦歌只需要将精神这个属性也提升到目前的极限值，便可以达成基础属性全面的极限。 从而去尝试着突破人体天然的极限，去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 第四十二章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但也并不能因此就放弃对攻防等基础属性的追求。 毕竟，就目前来看，秦歌也只能够通过对攻防的追求来间接的提升精神这个属性。 想着这些，秦歌再度朝着陈师我冲了上去。 今天的任务，就是把精神尽量的提升到极限的程度！ 看见秦歌再次气势汹汹的冲过来，陈师我脸色微微一变：“今天就先到这里了！” 秦歌不言不语，直接装作没有听见。 一个硕大的拳头，带着龙象之力朝着陈师我面门轰过去。 陈师我眼角狠狠一跳。 他迅速抬手招架，甚至是动了怒，想要好好给秦歌一个教训。 当即，陈师我丝毫不留手，一手黑虎掏心直直的朝着秦歌的心脏插过去。 在他想来，秦歌只要用右手及时防御，这一招黑虎掏心就算是他全力以赴，也杀不死秦歌，而只是会恰到好处的给秦歌一个教训而已。 但， 下一刻， 陈师我慌了。 秦歌没有抬起右手阻拦他的这一招，而是任由他这一招直直的轰击了上去。 砰！ 闷响传来。 秦歌倒飞出去。 陈师我也挨了秦歌这一拳，体内气血有些凝滞，为了不后退半步，更是没有卸力，导致伤势更重。 但他却是不管不顾，迅速朝着秦歌跑去。 若是及时的话，或许还能救下秦歌。 哪怕是心脏炸裂了，也能用真气吊着，然后再去请山里种花的那个疯子老中医来弄点补心丸，也不是不能救回来。 可若是慢了…… 心脏炸裂，距离死去，最多三息！ 陈师我的速度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限。 一息左右，他就到了秦歌身边。 然而等他准备探查秦歌的情况的时候，他却是愣在了原地。 秦歌已经翻身而起：“陈师，再来！” 陈师我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没事？ 没事儿？！ 老子那能摧碑裂石的黑虎掏心已经这么没有威力了吗？ 陈师我茫然点头，而后醒悟过来，迅速摇头：“今天就到此为止……” 但晚了。 一个大拳头已经印了过来，并很快占据了他视野的所有。 陈师我内心郁结，再度伸手挡住。 但拳头可以被挡住，拳头中蕴含的力量却不是能够被挡住的。 陈师我几乎就要被击退。 脚下发力，定在了原地。 陈师我脸色越发难看：“为师说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秦歌却是淡定摇头：“天色尚早，陈师，只争朝夕啊！” 开玩笑！ 刚刚陈师我那一拳轰在他的心脏是，让他抓出了更多的奇妙物质，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控制更加精细完美了。 这代表着刚刚那一拳让他的精神属性再度提升了！ 代表着他距离突破极限更近了。 所以，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到此为止？ 是男人，就要一鼓作气，直上云霄！ 陈师我怒笑，很想好好教育一番这混账小子，但体内的情况已经有些严重了，秦歌进步又飞快。 再打，他真的会吐血的。 当即，陈师我眼珠子一转：“好！你只要追得上我，老子就跟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天！” 话音落下，陈师我运气而起，轻功纵横之间，在树冠上几个起落便已经远去。 看着这一幕，周围众弟子有些茫然。 这是师尊被秦歌给打得落荒而逃？ 王观也有些哑然。 他看了看秦歌，第一次觉得秦歌真的是天才，是那种可望不可即，是那种无论如何都兴不起追逐欲望的天才！ 能把陈师都给打得落荒而逃？ 陈师我是什么水准？ 就王观所知，陈师我当年可是代表华夏前往熊国，把熊国总统那些两米多高的保镖全部一招干晕的强人！ 可，就是这么猛的陈师我，被秦歌打跑了？ 秦歌却是微微一滞。 无赖啊！ 无耻啊！ 但是， 你以为我真的追不上你吗？ 我不把你的逼格打碎，我是不会收手的！ 秦歌将右手从裤兜里抽出来看了看，不知道能不能抓出速度或者轻功来？ 而旁观弟子却是再度微微一怔。 张伟更是惊呼起来：“麻痹的，小师弟刚才跟陈师打的时候，一直没用右手！” 闻言， 众人惊觉，心中只觉得恐怖如斯。 而秦歌则是无比渴望的看着陈师我远去的树冠，将右手再度插入了裤兜里，往前一探，探入了神秘洞穴之中。 不知道抓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但在那东西融入体内之后，秦歌就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全身上下流窜起来。 而随着真气这样的流窜方式完成一圈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躯轻了许多许多。 福至心灵。 秦歌纵身一跃，身体如同冲天炮，一跃数丈之高。 秦歌直接站在了最近的一棵大树树冠之上。 轻功！ 原来轻功不是依靠的身躯力量的强行提升，而是依靠真气的特殊运转的吗？ 这么想着， 秦歌看着渐渐远去的陈师我，纵身辗转腾挪而去，同样踩着树冠，迅速远去。 原地， 二十八名弟子面面相觑。 王观心底震动至极。 这就是天才！ 十分钟修炼出真气，让一只右手还能跟师尊陈师我打得有来有回。 甚至只是目睹了两次轻功，就已经学会了轻功！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这是那种让人只能远远看着的天才！ 此子，当真是恐怖如斯！ 人人都是这个念头。 王观却兴起了另外一个念头。 身为大家族的继承人，自然明白世间不存在永远的敌人和永远的朋友，世间也绝不存在不能化解的仇怨。 而且之前秦歌也对他展现出了善意。 或许，可以结交？ 毕竟，秦歌这种天才，到底能在修炼一道上走到什么高度，没人清楚。 也没人敢把话说满。 或许有那么一天，他会需要这种单人实力无敌的武功高手帮忙呢？ 或许有一天，他会需要这样强力的贴身保镖呢？ 但不管怎么去想，他始终不会往秦歌会成为超人的方向去想。 在他的认知中，仍然是武功再高，一枪撂倒。 王观的心思陷入了另外的一个方面。 结交的话…… 以己之缺赠人，可以得心腹之信。 以人之缺赠人，虽然档次差了些，却也可以得手足之信！ 王观眼中闪烁起来。 他缺的，秦歌好像都不缺，所以以己之缺赠人是做不到了。 但以人之缺赠人…… 秦歌，应该会缺钱！ 而他最不缺钱！ 第四十三章 可惜 玄都峰乃是武当最为玄奇秀丽的山峰，其汇集了奇、险、秀、丽为一体，是渴望接触大自然之人的不二之选。 此时此刻，在玄都峰奇险悬崖之下，陈师我一脸愣怔的看着身后同样以轻功追逐而来的周不周。 他心底的惊讶，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十分钟修炼出真气也就算了，现在更是只看一眼就学会了轻功？ 这份天赋…… 陈师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或许，这样的天赋，是可以冲击已经三百多年未曾再次出现过的化神之境了。 想到这里，陈师我眼中有着浓烈至极的兴奋和期待闪烁起来。 但随即，他却是又落寞了下去。 三百年来再也无人达到化神境界，其实并非是因为这三百年来没有修行天才出现。 而是因为末法时代！ 是因为世间灵气一日比一日稀少。 三百年前尚有化神境界的高人存在，两百年前也还有达到了金丹境界的高人。 但从两百年前开始，大周天就是极限了。 天地间灵气不足的情况下，自身真气再如何充足，也无法跨越大周天与化神之间的门槛。 这就好像在气压不够的情况下，水再如何沸腾也达不到一百摄氏度的标准。 随着灵气的慢慢流逝，等到了百年前，修道界最强者更是只能达到小周天圆满而已。 如今， 也只有钟老站在了小周天圆满的地步。 只是，严格来说，钟老也是百年前的人了，算不上这个时代的人。 而在八十多年前达到了小周天的钟老，穷尽一生都在在准备去窥探小周天以后的境界。 更何况，钟老如今也是自觉前路无望，开始准备收授弟子了。 所以，就如今这个时代来说，修道几乎已经绝迹。 就连当今武当扛大旗的陈师我，也算不上是修道者，只能勉强算是一个以武入道的半吊子。 想着这些，陈师我慨然摇头。 可惜！ 真正是可惜！ 若是秦歌出生在三百年前的修行盛世，至少也是化神境界，甚至有可能是反虚，有可能是仙人！ 而现在，秦歌最多就是能够窥探到小周天的境界了。 在陈师我哀叹着的时候， 秦歌已经快步来到了陈师我面前。 他装模作样的喘着粗气，装模作样的劳累过度。 毕竟，之前的长时间施展轻功的过程中，他遇到了两三次真气透支的巨大痛苦和疲惫。 哪怕他每次都通过右手解决了问题。 但要演戏，就一定要注重每一个细节。 该装的还是要装一下。 喘气喘了好一阵，觉得意思差不多了之后，秦歌豁然抬头，双目火热至极的看向陈师我： “陈师，我追到你了！” 言下之意，就是该你陪我好好的打一天了。 闻言，陈师我微微一滞。 他这才从慨然中醒悟过来，这才想起了他之前说了，只要周不周追到他，他就陪周不周痛痛快快的打一天的…… 只是…… 看了看悬崖半中间的那个不起眼的山洞之后， 陈师我摇头：“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为师必定陪你好好打一天！” 秦歌眉头微微一挑。 这是在拖延！ 狗东西！ 明天肯定要不认账了！ 而且，就算明天还会认账，这么急迫的事情，又怎么能够等到明天？ 当即，秦歌眼中泛起几分不善：“陈师这是要食言而肥？” 陈师我微微一滞。 却不等他说话，秦歌已经直接动手了。 又是那龙象之力汇聚的拳头，又是一拳轰出便拳风凛冽至极的拳头。 陈师我嘴角微微一抽，飞速闪开。 这一次可没有什么退半步就算输的说法，这一次也没有那么多无知观众，闪避并不丢脸，就算丢脸也不会有人知道。 当即，秦歌却是微微一喜。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手段尽出的战斗，而不是只是之前那种单调的回合制。 也只有像现在这样手段尽出的战斗，才能真正让秦歌利用右手从神秘空间中抓取出更全面的属性提升之物。 就像现在， 速度不够！ 那就提升速度！ 左手轰出一拳的同时，右手在裤兜里面已经迅捷的朝着下方探了出去。 触摸到了。 插进去！ 握住！ 拉出来！ 有仿佛秋风一般温凉的感觉从手指尖融入身体之中。 一种奇异的变化在秦歌内心浮现出来。 这是…… 速度提升！ 也不对！ 并不是直接的速度提升，而是依然是一种对自身身体掌控力度的提升。 但这一次的提升，却是让秦歌洞悉了速度的掌握方式。 随着对身体掌控力度的提高，以往那些难以感觉到的韧带和肌肉，也在此刻能被感知到，甚至能被调动起来。 福至心灵。 利用肌肉和韧带的拉扯，以骨骼为动力支柱，仿佛弓箭一般，骨骼为人，肌肉为弓，韧带为弦。 拉开弓弦，放开的时候…… 砰！ 速度陡然炸裂开来。 唆！ 瞬息间，秦歌便仿佛移形换影一般出现在了三米外。 一息三米，在短跑百米冲刺阶段是很稀松平常的。 但，眼下这并不是助跑一段距离之后爆发出来的速度，这是在由静到动的瞬间爆发速度。 是瞬间启动速度！ 这样的启动速度，足以让陈师我惊讶，足以让秦歌兴奋。 但， 美中不足的是，秦歌冲出去的时候冲歪了。 就好像一个新手司机，可以一脚油门飚出200码的速度，但因为心理素质、熟练度等等原因，对于方向的掌控会失去精准度。 此时此刻，秦歌便是这样。 他的爆发速度已经大幅度提升了，但他的神经反应速度却还不够，却还远远跟不上。 他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前方景物变化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在了三米之外。 眼看着，他就要直接撞到不知道什么石头种类的山崖之上。 秦歌甚至都来不及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再次用右手抓取此刻他所需要的神经反应速度。 但他心中却也毫无畏惧。 达到人类极限的体质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这样的体质，就算速度再快一倍的撞上眼前的石壁，他也不会受什么伤。 就算真的受伤了，右手也能抓取出快速恢复伤势的东西来。 第四十四章 主观需求？（已修改） 但就在秦歌坦然朝着山崖撞去的时候， 陈师我却是满脸紧张的冲了过来，一把抓出了秦歌，阻止了秦歌撞上山崖。 秦歌不清楚，但陈师我却是清楚，钟老就在这山崖之上的山洞之中闭关的。 一旦打扰了钟老闭关，尤其是在钟老已经近乎油尽灯枯的时刻，几乎会导致钟老提前逝去。 这是修道界唯一的小周天巅峰了！ 若是钟老因为被打扰到闭关而突兀的逝去，那就不只是对钟老的不敬，更是很有可能会断绝某些传承的大错。 当即，陈师我一把抓住了秦歌。 太极抱圆之势，一拉一放之间，卸去秦歌身上强大的惯性力量，而后将秦歌稳在了原地。 陈师我淡然开口道：“钟老在此地闭关，不得打扰！” 钟老？ 那个传授修炼真气之法的高人？ 王观和他争夺的那个名额最开始的来源？ 秦歌沉默着，缓缓点头。 事实上，在刚刚听到陈师我这句话的时候，秦歌心底是升腾起了立马去找那个钟老打一次的。 他的右手从神秘空间中究竟能抓出什么样的东西，抓出的东西能有多大的效果，完全是取决于他当下的刚需有多少。 跟陈师我打的话，他跟陈师我的各种属性差距是一个单位的话，从神秘空间中抓取出来的就是有着一个单位效果的物品。 若是更强的人呢？ 例如那让陈师我提及其名讳时就满脸敬畏和崇拜的钟老呢？ 但他如今也不是不通世事的毛头小子了。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他是清楚的。 更何况，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个名额已经基本上到了他手上。 等到他拜入那个钟老门下之后，挑战对方的机会还会少了吗？ 这么想着， 当即，秦歌便是一脸恭敬的对着陈师我抱拳一拜：“是弟子错了” 陈师我微微感概，而后心底欣慰无比：“走吧，去玄武台，为师陪你打一天！” 闻言，秦歌眼中一喜，连忙点头：“是！” 两人当即便朝着武当主峰而去。 路上，陈师我在一开始跟秦歌讲解了走路修行炼气法之后，便一直不言不语，完全沉浸在了走路修行法之中。 秦歌略略尝试了一番。 但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便索性作罢，而是再度思考了起来。 对右手从神秘空间可以抓取一切所需的能力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 从到后山坐忘开始，一直到现在。 秦歌发现， 刚需，并不一定是涉及了生死的客观环境导致的需求。 不一定都是如同他以往那样自主找死一样是被迫的！ 也有主观的，主动的。 但主观的形成刚需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去找死，甚至于还要更难几倍。 毕竟，被动的刚需，只需要设置一个能对自身造成损害的环境，就可以达成。 而主动的…… 仔细想想， 后山坐忘的时候，对于气感那一次，秦歌是内心真的无比渴望得到那个名额，去修炼出真气，而后才用一种修不出气感我就去死的发誓达成了主观造成的刚需。 而在刚才，从神秘空间抓出轻功的真气运行法，其实也是一次主观的需求。 但同样，那是建立在当时的秦歌无比渴望追上陈师我，从而好好打一架，全面提升他的各种基础属性的原因。 主观，跟心有关。 但心又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例如现在，秦歌无比的想要静下心来，去修炼方才陈师我告诉他的走路修行法。 可内心越是想要静下来，就越静不下心来，甚至还没能从神秘空间中抓到任何东西。 所以，通过主观来形成刚需，大概是个跟暴击和闪避一样的偶然性事件。 还是得以客观环境形成刚需作为主要手段。 至于主观形成刚需，得之我幸，失之坦然，不做期待，更不去奢望。 这么想着， 秦歌的内心反而安静了许多。 他脑海中又止不住的回忆起之前的一幕幕来。 尤其是当时陈师我轻功跑路，他内心一急之下，直接抓出了轻功运行法的那一幕。 轻功运行法的真气运行路线还印刻在他脑海中。 但此时此刻，他关注的并不是轻功的真气运行路线，而是…… 大胆的猜测一下。 当时陈师我是用轻功跑路的，所以急于追上去的秦歌万中无一的触发了主观需求，也就此能够掌握轻功了。 若是当时的陈师我是飞走了的话，他当时的刚需就会变成对飞行的刚需…… 那会不会让他直接抓出飞行的能力？ 等等！ 不一定需要自己去跳楼跳悬崖。 跳楼和跳悬崖固然会让自己对飞行有着一定的刚需，但解决跳楼遇到的生死刚需的方法有很多。 可若是…… 让自己最为在意的东西被一只鸟带着飞走了的话…… 或许…… 秦歌眼中越发明亮起来。 但， 有什么东西是能彻底牵动他心神的呢？ 想到这里，秦歌伸手朝着贴身口袋的位置摸了过去。 那里放着照片。 是关于她最后的一张照片。 那是唯一，也是绝对足以牵动他心神和一切的物品。 但， 秦歌犹豫了。 他不确定将这张照片绑在鸟身上，让鸟飞走了之后，他能不能从神秘空间中抓出飞行的能力来。 毕竟，之前数次涉及生死的时候，也没能抓出飞行能力。 可到时候若是抓不出飞行能力的话，这最后一张照片就会彻底飞走。 他会彻底失去这一张照片。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如果是亲身孩子的话，想来没有谁会疯狂到为了去套一匹狼而舍弃掉的吧？ 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是难以将其置于两可之间。 因为概率都是假的，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只要碰到了另外一个百分之一，那百分之九十九也只是百分之零。 秦歌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放弃了这条掌握飞行的捷径。 还是等着如同斗破天空一样凝聚真气之翼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 前方的陈师我回头道：“到了！” 秦歌豁然回神，看向了那被称作玄武台的高台。 第四十五章 无知的山下人？ 位于武当主峰的玄武台，据说乃是当年真武大帝降临世间的地方。 是真武大帝出现在人间的第一个落脚点。 至于真武大帝出现在人间的第二个落脚点，则在此地东方近乎百丈之外，被修成了真武殿。 里面供奉着真武大帝。 本来玄武台在很早以前，是武当用来给老道长羽化用的，是为了让羽化升仙之人能够更靠近真武大帝。 据说每一个从玄武台升仙的人，都会被真武大帝接引到天上去享受幸福。 但， 后来再也没有真正的羽化了。 或者说是后来人们就发现那不是羽化了。 登上玄武台的，都只有断气。 而让修道一辈子的老道长在玄武台断气的话，那是会让很多后进晚辈觉得长生无望，觉得修道是笑话的。 会动摇后辈的向道之心。 于是，玄武台变成了切磋之地，变成了展示超凡脱俗的武艺的地方。 在武当还很兴盛的那些年，玄武台更是每年弟子大比的地方。 到了如今， 武当上上下下总共不到百人，加上那些滥竽充数的俗家弟子也不过三四百人，自然也用不着门派大比了。 但时不时的，还是会有人来这里切磋武艺。 此时此刻， 中间的玄武台之上便有着两个年轻的道士，正在持剑交战。 见秦歌疑惑，陈师我便小声的跟秦歌解说起来。 按照陈师我的说法， 台上两人， 一方用的是太乙玄门剑法。 另一方则在使用七星游龙剑。 两人相互交战之际，皆是杀气凛然。 长剑出鞘之时，两人皆能发出剑鸣之音。 千金难买一声响，这说的不只是拳脚功夫，刀剑功夫也是如此。 能将刀剑挥舞的猎猎作响的，那都是有着真功夫的。 按照陈师我所说，能做到刀剑出而响声随，那是已经勉强达到了人剑合一的程度之后，在能够做到离透剑尖之后，才能达到的高度。 也就是说，这两个小道士都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了。 解说了一番，眼见秦歌陷入震撼之中，陈师我便也不再开口了。 当即，陈师我也不急，而是就这么站在台下看了起来。 他眼中带着挑剔，在仔细的审视着两个小道长的对战。 同时，秦歌也满是好奇的朝着台上交战看去。 似乎是因为看到陈师我到了这边，台上的两人打得更加卖力起来，真正是招招皆是杀人术。 武当剑，狠辣如斯。 片刻后，玄武台上两人似是打出了真火。 一个白鹤亮翅，上步刺剑，剑尖直指对方心脏，没有丝毫犹豫。 另一个拨云见日，挽花点剑，剑刃直直的朝着另一个脖子斩了下去，也不见半分情谊。 两人都没有丝毫点到即止的觉悟。 两人眼中都是带着狠辣，杀意缭绕，似乎都是不杀了对方就决不罢休。 看着这一幕，看得秦歌心底都有几分发毛。 他虽然渴望打架，但还真不敢把人往死里面打。 从小以来的教育，让他知道生命的珍贵，再加上薛雨的死，对于生命，他带着一种敬畏，丝毫不敢亵渎。 当下，他几乎就想要跳上去阻止两个小道士。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师我高喊：“子虚，子玄，够了！” 高台上的两人同时停手。 两柄长剑稳稳当当的顿住了，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丝毫惯性力量的出现。 看着这一幕，秦歌惊讶在原地。 这两个小道长有真功夫！ 绝对真功夫！ 而且是很深很深的真功夫！ 否则，他们是绝不可能在全力挥出剑刃后，还能在关键时刻纹丝不动的停下来。 至少，秦歌记得当初他用砍刀砍猪骨头的时候，全力一刀下去之后，就算想停也是停不下来的。 全力以赴之下，惯性力量太强。 这两个小道长此刻的所作所为，就好像一百码飙车的时候，一个沙尘就让车子直接静止了。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这两个小道长做到了！ 在秦歌满心震撼的时候，两个小道长已经走了下来。 两人都是抱剑在手，恭敬行礼：“首席师叔！” 陈师我点头，看向其中一人：“子虚，你的太乙玄门剑的变化还不够，招术是前辈总结出来的最有效的攻击防守方式，但那不是死的，要多有些变化，要勤加练习！” “是！首席师叔！” 陈师我又看向另一个人：“子玄，七星游龙剑，剑当如游龙，是游龙，不是蠢龙，你的七星游龙剑太过直来直去了！” 子玄满脸羞愧：“是！首席师叔！” 陈师我点了点头，回头看向秦歌：“秦歌，来吧，为师陪你打一天！” 话音落下的时候，陈师我已经施展了轻功跃上了高台。 秦歌也迅速跟上，只不过他是走上去的。 两个小道长则站在原地看去。 当看到秦歌出手毫无章法，而且还狂傲至极的将右手揣在裤兜里的时候，两个小道长都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可看的。 这就跟前几天的一个自称兵器爱好者的香港人跑来拍视频一样，都是扮酷装比而已。 可笑当时那个拍视频的还怀疑首席师叔发出剑鸣是因为剑上面有机关。 呵呵哒！ 整个武当上上下下一百多人，恐怕也就只有一心想着将武术弘扬到整个世界的首席师叔，才会对这些无知的山下人如此温和了吧？ 要是换做他们师父，甚至换做除了首席师叔的任何一个人，都绝对能在那天把那个香港人打得下不了床。 今天也是如此。 要是换做了首席师叔之外的任何人，绝对都会选择在三两招内教育这个俗家弟子。 真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山下蠢货！ 子虚和子玄是看得心底气不打一处来。 这种无知的山下人。 对上首席师叔居然还敢一只手插袋那么嚣张狂傲？ 要知道， 真要是对上了首席师叔，就算是掌教也得拿出一百二十个小心来。 这特么的……这山下蠢货可真特么的是命中欠揍啊！ 两人无奈的摇着头，就要转身离开。 毕竟，修道之人还是自视甚高的，看不起的东西，也不会故意去比比。 但就在他们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秦歌的拳头撞上了陈师我的手掌。 在拳掌相撞的一瞬间，陈师我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第四十六章 又有所领悟？ 他发现秦歌的力量、速度等等全部又提升了许多。 这一拳，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力道了，已经不是在后山那个时候的力道了。 硬抗不得！ 要是真正硬抗了这一拳，后面这一整天他都得因为这一拳的伤势而被秦歌吊打。 当下， 太极起势。 真气在陈师我体内鼓动起来。 真气涌动的气息，山下人或许感觉不出来，但武当弟子因为经常接触，却是能感觉到那份特殊的波动的。 子虚和子玄都是微微一顿。 首席师叔居然用上真气了？ 两人惊讶之余，立即便是聚精会神的朝着玄武台上看了过去。 玄武台上， 在真气注入之下，陈师我的太极更得几分玄武圣灵那绝对防御的感觉。 甚至是瞬息间就让陈师我变得仿佛滑不溜秋的泥鳅一般，让人无处下手。 几乎同时，秦歌的拳头碰触到了陈师我的身躯。 但却没有任何拳拳到肉的感觉，只有着一种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打在了不倒翁身上的感觉。 带着巨大力量的拳头，就这么从陈师我身上滑了出去。 惯性力量之下，秦歌有没有子虚子玄那种本事儿，没法止住全力砸出去的拳头。 他整个人被这份惯性力量带着冲了出去。 他身子一歪，在竭力保证重心稳定的同时，拳头不受控制的轰在了玄武台边缘的石柱上面。 咔擦！ 诡异的声音出现。 一根成年人小腿粗细的石柱，就这么断裂开来。 上半截石柱落在了地面，发出一连串的叮叮当当之声。 直到在地面滚出去七八米，那半截石柱才停顿了下来。 同时，秦歌将右手从裤兜里面拉扯出来，双手用力之间，已经翻身而起。 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一动也不动。 而在玄武台下，唯二的两个观众——子虚和子玄则却是呆滞在了原地。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打断之后滚落在地的半截石柱，一时间无语凝噎。 这他么是无知的山下人？ 不！ 这个人绝对跟几天前来山上拍视频的那个人不一样！ 这个人是有点狂傲的资本的。 这个人……其他的不说，光是那一身力气和硬功，就足以让人敬佩！ 这是个……高手！ 怪不得首席师叔要动用真气！ 当即，两人一扫之前的鄙视和轻蔑，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期待从这一次真正的高手对决之中，去学到一些什么东西。 但在子虚和子玄拭目以待的时候，玄武台上却是诡异的保持了静止的状态。 陈师我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秦歌在原地剧烈的喘着粗气。 手背隐隐作痛，应该是方才打在石柱上伤到了筋骨。 这点伤势，他是可以直接从神秘空间抓取能够疗伤的物品的。 但， 秦歌看向了右边的裤兜。 他之前一直是将右手插在裤兜里以备不时之需的。 也正因为如此，在方才那一下中心失衡的时候，在他本能的想要伸出双手去撑地的时候，右手用力过猛，将裤兜给完全撕烂了！ 一块随风飘舞的破布挂在了右边大胯处。 此时此刻，他就算再将右手插入那破烂裤兜里，也不会有任何隐藏效果了。 难道…… 要把右手插进裤裆里面？！ 这是个好办法。 但这个办法太过羞耻。 秦歌还没有达到那种完全不要脸的高度。 而做不到这种高羞耻度的动作的话，就代表着秦歌是没法再在人前用右手抓取神秘空间的物品了。 不能随时抓取物品的话，就代表他哪怕跟陈师我打上一辈子，也不可能提升太多身体素质，更不可能把身体素质提升到极限了。 毕竟，被人亲眼见证了右手的突然隐形的话，那是无论如何都忽悠不过去的。 那会是麻烦的开端。 但也不能换条裤子再来。 若是说了换条裤子再来的话，有心人肯定是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秦歌想绝对保守自己的秘密。 想了想，他干脆开口道：“陈师，学生似乎有所领悟，不如明日继续？” 有所领悟？ 子玄和子虚微微一滞。 领悟了什么？ 这前前后后就出了一拳，就打断了一个石柱，这到底领悟了什么？ 这是在开玩笑？ 还是在装比？ 与子虚子玄不同，陈师我却是直接脸色一变。 这…… 该不会是领悟了他刚才那一招吧？ 就像之前秦歌只是看了他施展两次轻功就学会了轻功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陈师我瞬息间严肃起来：“你先回去消化领悟，明日再来！” “对了，期间如有疑问，可以问我。” 秦歌抱拳一礼：“是！学生告退！” 话音落下，秦歌当即转身，朝着山下去了。 子虚子玄呆滞在原地。 还真的有领悟了？ 而且看首席师叔那反应，似乎这位俗家弟子师兄还不是第一次有所领悟？ ………… 换好了裤子，吃了下午饭，秦歌便回到了天字一号房，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面，思考着今天的一切。 短短一天的时间，却让他有一种过去了很久很久的感觉。 明明昨晚半夜才下飞机，今早五六点才算是拜入了陈师我门下的。 但这一天真的是很充实。 收获也很大。 尤其是对基础属性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以及修炼出了真气，还有学会了轻功。 基础属性已经确定为只有力量、体质和精神这三种。 精神的提升也有了办法，那就是通过对攻防暴命闪等各种战斗属性的提升从而提升的。 一个人的战斗力跟一个人的力量体质的基数并不是完全成正相关的。 力量和体质的基数，只是决定了战斗力的天花板，但不代表一个人必定能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来。 真实战斗力，是一个人对自身的运用和掌控。 如果对自身的掌控程度足够，一个瘦小的小个子也能三两招放倒七八个大汉，如果掌控力度不够，哪怕你浑身肌肉，哪怕你一拳有着龙象之力，也就是被一拳一个的货色。 而决定了身体掌控力度的，就是第三种基础属性——精神。 第四十七章 刚需！刚需！！！ 可以说，体质是三种基础属性的根基，而力量是体质这个根基延伸出来的功能。 精神，则是调和体质和力量，发挥出更强大战力的中枢。 他现在的体质和力量已经的确是达到了升无可升的极限了，但精神还远远没达到那个极限。 他还远远无法将自身的体质和力量完全发挥出来。 而提升精神的方法，就是通过战斗等需要更高的身体掌控程度的行为去促成。 就目前来说，秦歌只知道战斗这一种方法。 但是跟陈师我打的时候，他能感觉出来，陈师我对他没有任何杀意，乃至于陈师我跟他打的时候，一直是处于防守姿势。 这样的情况下……在很多时候，秦歌是无法达成刚需的。 就像之前的几次打斗中，秦歌不只是用右手抓取了那几次而已，还有抓取更多的次数。 但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主观需求或许存在，不一定要涉及生命危险的客观需求也存在。 主观需求和不涉及生命危险的客观需求也能在某些偶然时刻达成刚需。 但是想要达成百分百的达成刚需的话，还得是做不到就必死的这种情况才行。 所以， 不能再找陈师我对练了。 应该去找个对他有杀意的人？ 就好像之前在玄武台上招招杀意沸腾的子虚和子玄那样的战斗方式。 要不就找子虚和子玄？ 那武当剑的狠辣，招招都是生死之分，那样的惨烈战斗之下，才能让秦歌最大程度的利用神秘空间，让他更快的全方面达成人类身体的极限。 想到这里，秦歌已经决定了。 往后就不再跟着陈师我去上什么武术课了。 他来武当不是学那些东西的，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研究国术，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两个。 其一，是想修炼出真气，然后去尝试凝聚真气之翼。 其二，便是想通过战斗，那种涉及生死的战斗，去在生死威胁之下达成某些刚需条件，通过神秘空间提升自身。 他相信的是他认为的那一条成仙路线，是突破一个又一个的极限，去成为无所不能的神仙。 而不是真的打算跟着武当老道长从此练武炼气，一闭关就是数百年那样的修仙。 认清目标，保持初心不改就行了。 想明白这些之后，秦歌便翻身而起，朝着后山走去。 申时之后，武当是不会在提供吃食的。 而申时之后，同样的，也不会再有太多硬性要求了，也就正式弟子在戌时的时候会有一门研读道家典籍的晚课。 俗家弟子可以自由活动。 此时此刻，后山之上也不再如同中午时分那般寂静。 可以遥遥的看到有人在悬崖之畔静坐炼气，也有人在小山之顶练习拳法剑法。 连绵走了许久，秦歌又在午时坐忘的地方，静下心修炼了一番真气。 但真气的增长很是稀少。 按照这样子修炼下去的话，或许再过十年秦歌都没法拥有充足的真气去做到真气之翼。 他不需要这样的修炼方法。 他需要的……还是将对真气的需要化为刚需，而后通过右手从神秘空间中抓取出能够大量增长真气的物品。 或许，那样得来的真气不如自己修炼出来的得心应手。 但先上车后买票就是。 先增加真气总量，再慢慢的去提升对真气的掌控程度就行了。 想到这里，秦歌放弃了坐忘修行。 他就这么坐在原地思考起来。 然而要把真气变成一种刚需，那还真正是一个无处下手的问题。 什么样的情况需要真气？ 真气到底有什么用处？ 就秦歌目前所知，真气大概是万能的，将之凝聚在某个部位，可以提升那个部位的防御，也能让那个部位的攻击增强。 甚至于，之前在玄武台打断石柱导致手背伤了筋骨之后，一时之间不好从神秘空间抓取物品的时候，秦歌也是用真气凝聚了过去。 结果，真气有着疗伤的功能！ 而且是近乎立竿见影的功效！ 除此之外，按照一定的运行路线展开，真气还可以施展轻功，施展轻功实际上就是提升了速度这种属性。 简而言之，真气是万能的。 可也正是因为真气是万能的，才越发难以找到将真气变成绝对刚需的方法。 想想看，从真气疗伤的属性出发，把自己弄到半死的重伤状态之后，确定抓出来的是真气而不是仙丹？ 就算从防御和攻击方面出发也是如此。 因为万能，因为没有独属于它、非它不可的功能。 所以，在它能取代无数种东西的同时，它也能被无数种东西取代。 它可以完成无数种东西的功能，但同时，它的无数种功能也可以被无数种东西所取代。 想着这些，秦歌沉默了下来。 或许，他就不应该追求真气这种东西？ 但真气似乎是跟神仙挂钩的，是必定关联的…… 或许，应该从真气是如何诞生的这个方面入手？ 之前坐忘的时候，秦歌便发现了，诞生真气的数量和速度都是受到体质的影响的。 真气不是凭空出现的东西，他是自身体魄强悍之后诞生出来的，他是内求诸己而诞生的。 这样一来，或许可以通过无限制的强化自身的体质来促成真气的飞速增长？ 但这样一来，就又回到了原点。 他的体质已经达到了极限，一个暂时、甚至有可能是永远都无法去突破的生死极限。 秦歌微微皱眉。 这样一来，他就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该如何突破人类物理规则极限的原点。 还是那两个办法。 一个是将精神提升到极限，看看能不能以所有基础属性部分的提升，促成整体的提升，也就是以量变促成质变。 另一个，就是无数次的去突破体质极限，不要命的去尝试触摸那个极限，从而一次次的习惯那个极限的存在，而后水到渠成的突破极限。 第二个选择很痛苦。 相比之下，第一个选择会更有成功的可能性。 所以，又回到了找人切磋的时刻了…… 只是，连陈师我都不对他出手的情况下，其他人敢吗？ 尤其俗家弟子是被默认是外围成员，是玩票性质的，武当弟子多半不会真的把俗家弟子当做正儿八经的修道者。 到时候，陈师我要是再交代一句的话……其他武当弟子当真能对他招招杀伐吗？ 第四十八章 横生枝节 思虑了良久之后， 秦歌缓缓抬头，他不能再循规蹈矩了。 他要一次到位！ 他要……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挑战整个武当，去激起整个武当的怒火。 那样一来，武当上下百余人，总会有人忍不住对他招招杀伐的！ 拉仇恨！ 仇恨拉满了之后，才会有人想干死他，否则无缘无故的，谁会想干死你？ 作死嘛，就是这么作的！ 想明白之后， 秦歌也不再管什么为人处世不为人处世了，也不管什么影响不影响了。 人生难得肆意一回，人生难得疯狂一次！ 他随意从身上的练功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了挑战书。 但才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 身后熙熙攘攘了起来。 是王观等一群人来了。 “你果然在这儿！” 王观开口，大步上前，其余二十七人紧紧跟随。 秦歌眉头微挑，又是找事儿的吗？ 但对揍这群人他已经失去了性质，揍这群人又不会给他带来半点提升。 却在此时，王观满脸悲愤：“小师弟，武当内部有贱人啊！” 张伟等人也是跟着附和起来。 秦歌满脸问号。 王观满脸亲和的讲述起经过来。 原来是申时之后自由活动，张伟看见陈师我行色匆匆，便悄然跟了过去。 结果，偷听到了大新闻。 陈师我此去是去找钟老商议收秦歌为亲传弟子的事情的。 但却在与钟老商议得正好的时候，来了另外一个中年道士。 那中年道士直接否定了秦歌。 说什么俗家弟子心性不堪，难以承继道统，而武当弟子之中有着十八人都资质心性上佳，想要让那十八人之一取代秦歌。 陈师我当即反驳，说了秦歌十分钟修炼出真气，仅仅观摩两次便能学会轻功，还有一系列的心性考察等等事情。 但另外那个中年道士就是咬住了秦歌是俗家弟子而不答应，钟老似乎也犹豫了起来。 俗家弟子这种半路出家的，终究比不上从小在武当长大的弟子来的可靠。 陈师我再度据理力争，说是下午在玄武台一战，秦歌一拳断石柱之后有所领悟，这份资质千年难见。 但另一个中年道士却是立马要求秦歌按照故意损坏公物和文化遗产为名，让秦歌赔钱三百万。 两人的辩论便戛然而止，话题就偏了开去。 秦歌微微皱眉。 王观对着张伟一个颜色。 张伟立马会意，而后满脸感慨的说道：“不过，小师弟你不用担心，大师兄已经帮你把三百万的赔款给赔了，大师兄可真正是护短之人，咱们有这么个大师兄，可真算是百年修来的福分！” 秦歌哑然。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王观好几眼。 “三百万？” 王观羞涩点头：“不算什么，钱财身外物，我跟师弟的感情那是千金不换！” 秦歌脸色微微发黑，老子跟你有感情？ 我怎么不记得？ 王观却是迅速转移了话题：“如今该如何是好？小师弟你可有打算？” 张伟开口道：“小师弟，这本来就是你的名额，我觉得你应该想办法争取一下！” 众人七嘴八舌起来，一个个的思考办法，却一个个的都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最后，王观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钱能通鬼神，小弟今年还有三千万的零花钱，这三千万砸下去，绝对能着砸得那十八个竞争者主动弃权！” “就算不够，小弟还能再去借个三五千万的……” 小弟？ 你不是大师兄吗？ 还有， 三千万的……零花钱？ 众人这是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位大师兄的壕无人性。 秦歌也是微微咂舌。 虽然他不缺钱了，也看不上钱了。 但一年的零花钱三千万？？？ 而且是还有三千万！ 微微震撼之后，秦歌摇头：“大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王观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不吝于用钱来收买人心，可若是被收买的人就在等着他的全面援助的话，他也会看不起这人。 但秦歌拒绝了。 自强的人才能走得更远，否则就算取了首富的女儿，也只是个废物。 而因为秦歌的拒绝，他倒是越发的想要交好秦歌了。 当即，王观开口道：“有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只不过难度很大很大！” 秦歌抬头：“说！” 王观满脸严肃：“知道武当弟子是怎么称呼我们的陈师的吗？” 秦歌脑海中回忆起了下午玄武台的事情，响起了子虚和子玄对陈师我的称呼。 “首席？” 王观点头：“没错！首席！” “只要你能成为这一代的首席，你就是最有资格继承钟老道统的人，只要你成为了首席，只要你自己不拒绝，就连钟老都没法拒绝你！” 秦歌心底没有丝毫波动，拜师钟老什么的，他早就已经兴致缺缺了。 他随意的问道：“成为首席很难？” 王观点头：“很难很难！” “首席，必须盖压当代的所有弟子，才能是首席！” “而且不是一对一！” “据我所知，十三年前，陈师是从武当主峰山脚，一路上山，连续胜出了守山的三十二名同代弟子，并且在十二个时辰内登顶主峰，才成为了首席！” 闻言，本来没什么兴致的秦歌眼睛猛然亮了起来：“踢馆？” 众人都是微微一滞。 王观点头：“差不多意思，小师弟若想成为首席，也要先禀报掌门，掌门会安排这一代的弟子守山，若你能在一天之内击败所有守山弟子，登顶主峰，掌门就会授予你首席的名号！” 秦歌大喜过望。 首席不首席的他不在乎。 能不能拜师钟老，他也没有那么在乎。 但， 这踢馆模式他却是真的激动了。 刚刚他还在考虑怎么拉仇恨，现在却有一种名正言顺的方式，这无异于瞌睡来了便有人递枕头！ 秦歌豁然起身，重重的拍了王观的肩膀两下：“大师兄，大恩不言谢！” 话音落下，秦歌直直的朝着武当主峰的真武大殿走去。 这种时刻，掌门一般都会在真武大殿。 王观哑然。 他的计划还没说完呢。 他的计划是，让秦歌去申请破山之行，然后他再去花钱摆平守山的弟子…… 但， 看秦歌现在这战意盎然、无比渴望的模样……似乎不需要他花钱了？ 第四十九章 组队加成？ 小道长、大道长、老道长，各自散落在主峰与后山之间。 他们在这夕阳无限好的时刻，自顾自的感受着天道，在这宁静的山间体悟着各自追寻的自然。 游客是不被允许进入主峰和后山的。 所以一路上安宁至极。 倒是前锋那边的山头之上，密密麻麻的汇聚了无数仿佛小丑一样的人影。 他们一个个的拿着相机，仿佛苍蝇逐臭一样追求着一幅幅日落美景。 当看到某个道长在浑然忘我的在悬崖边打拳的时候，又一个个激动的朝着这边拍摄过来…… 然而他们并不会也不懂得去享受那一刻的美好，只会将那一份美好封存在照片之中，仿佛如此，他们就已经体会到了天道。 但实际上，等到旅游结束之后，他们却是再难去将封存在照片中的美好拿出来仔细观赏。 一边是纷纷扰扰，连个旅游都搞得浑浊不堪，一边是红尘淡漠、吾心缘道…… 秦歌若有所思。 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就好像，现在的他就要不知天高地厚的选择去申请成为首席的破山之行。 至少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区区一个俗家弟子，居然妄想成为首席？！ 要知道，就算是掌门门下的嫡传弟子，也未必有人有把握走完破山之行的。 但秦歌不管这些。 他只是追逐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几分钟后，他直直的走进了真武大殿。 在真武大殿中，三丈高的真武大帝塑像之下，一个白眉老道士恬淡安然的坐在蒲团之上。 他闭着双眼，呼吸若有若无。 他似乎已经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区分出他和天地来，只会感觉他就是这片天地，这片天地就是他。 甚至是，如果不集中注意力看过去的话，会下意识的忽略掉这里还有个人存在。 这是很高深的境界。 按照陈师我的说法，这是静功达到了深静的层次。 修道之中，静功分为浅静、中静、深静、至静、极静五个层次。 虽然深静只在第三。 但事实上，能够做到深静的，整个华夏也不过三五人。 武当掌门的实力和修为也的确是算得上深不可测了。 当下， 秦歌保持着安静，不去打扰掌门的静修。 但看着看着，他却是不小心就被老道长身上散发出的静谧气息感染，无知无觉之间，也跟着入静了。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外面传来一些人声，直到一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温和的想起：“该歇息了。” 秦歌睁开双眼，看到了身前一脸云淡风轻的掌门。 再看看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听着门外一些若有若无的人声。 他知道，戌时快到了。 属于武当弟子的晚课即将到来。 他不由得有些惊讶起来。 难以静下心入静的他，居然一不小心就静修了四个小时那么久，甚至在他自己的感觉中，仿佛根本没有经历过时间的流逝…… 想着这些，秦歌感知着体内的真气。 真气总量翻了一倍！ 内心带着惊喜。 当即，他看向掌门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 修炼真气也是可以相互感染的吗？ 也是有组队加成的吗？ 若真如此，以后或许可以赖在掌门身边一起修行…… 但好在他还没有忘了正事。 当即，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恭敬递上：“掌门，弟子乃是首席陈师我陈师门下俗家弟子秦歌！” “哦？” 掌门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他只是接过信封，同样云淡风轻的问道：“那你此来所为何事？” 虽然是问，但语气中却满是平淡和陈述，没有丝毫疑问存在。 似乎他早已知晓答案。 他也的确知晓答案。 实际上，陈师我故意让一个俗家弟子跟随并且偷听成功的事情，是跟他打过招呼的。 对于让秦歌这个俗家弟子继承钟老的道统，他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一切随道而行就好。 秦歌抬头，满脸渴望，双眼炙热：“弟子想走破山之行，想成为武当第二十七代首席！” 掌门依然云淡风轻：“这也是个办法……否则刘师弟和陈师弟会因为你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两人都有道理，我也不便偏帮谁人……” “故，是你的，或者不是你的，你自己去争吧。” 秦歌微微沉默。 到了现在，他也大概猜出来了，这次破山之行，怕不是陈师我故意为之的。 否则，张伟想要跟踪陈师我不被发现，且偷听到两个不知深浅的道长的对话，尤其其中还有个被陈师我崇拜敬畏的钟老在…… 这就是故意的。 故意泄露消息给张伟，从而故意让秦歌知道这些事情，最后由秦歌自己去争取那个名额。 只是， 那个名额他真的不太在乎。 所以，他也不在乎这番故意的算计。 反正，他只是想要那种能够分生死的战斗而已。 就在此时，掌门却是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开启破山之行？” 秦歌没有丝毫犹豫：“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 似是反问。 但话音落下的时候，掌门却是转身朝着蒲团上走去，而后淡然道：“明日我会让诸弟子封山，禁止任何游客进入……明日辰时，你的破山之行正式开始。” 秦歌恭敬行礼：“多谢掌门成全！” 掌门微笑点头：“那你先回去吧。” “对了，出去的时候帮我告诉门外诸弟子，就说晚课开始了。” “当然，你要是想参加晚课的话，也可以留下，法可传俗家！” 闻言，秦歌问道：“晚课内容是什么？” 掌门轻笑：“黄庭、玉皇、南华，破经之学！” 秦歌点了点头。 虽然不大想浪费时间在这些道家典籍上面，但经过方才被掌门感染着修行之后，他却突然对这些道家典籍有了兴趣。 突然对正统修道有了兴趣。 要知道，在大学的时候，哲学系也是有佛道哲学的选修课的。 但在大学里面，对于佛道哲学，更多的是把它们看做一种出世的人生哲学，看做一种宗教哲学，看做一种宗教人士仿佛写小说那样自己编纂而成的世界体系。 而不会跟仙神有任何关联。 以往秦歌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在来了武当一趟之后，秦歌却是接触到了一些仙神的残骸。 第五十章 松子和大餐 道家典籍，绝对不只是人生哲学，其中肯定还有隐藏的东西。 否则，陈师我的轻功和真气就解释不了。 所以， 他对今晚的晚课很有兴趣。 很想深入的了解一下，真正的修道！ 转身走出大殿，通知了等候在殿外的众人晚课开始之后，秦歌便也转身走进了大殿。 在通知诸弟子的时候，许多人都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但好奇归好奇，修道人的绝对自我和那份洒脱肆意，也不可能让他们对秦歌生出什么羡慕嫉妒等狗血事情来。 这不是玄幻小说，没人会无故招惹别人，更别说这些出世的修道之人了。 反倒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子虚和子玄带着几分欢喜朝着秦歌跑了过来，跟秦歌嘘寒问暖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秦歌这才发现，子虚其实是个道姑。 只不过是束发之后，加上眉眼之间英气飒爽，然后胸前一片太平，所以才远看着像个美男子。 当然，就算直到对方是道姑，秦歌也没什么想法。 而后，三人坐在了一起。 两人让秦歌坐在了中间。 三人按资排辈坐在了最后一排。 晚课开始。 但开讲的却并不是黄庭、玉皇、南华。 掌门在上方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秦歌的身上，而后，他无悲无喜的开口道：“今日有新弟子来临……我便先抽一刻钟时间来重新破经道德……” 掌门话音落下的时候，许多人情绪都低落了下来。 子虚更是无聊的垂下了头。 这感觉就好像大学生正在期待导师讲授高深理论的时候，结果因为来了个小孩子，要先抽十五分钟来讲一下乘法口诀一样…… 这是很无聊的环节。 但子玄却是对着秦歌道：“我们可以不听这基础的道德经，但秦师兄你还是得好好听听的，这可是掌门特意为你讲的。” 子虚点头附和。 秦歌一脸肃然、满心感激的看着掌门，重重点头。 破经开始了。 所谓破，按照子玄的说法，是破译其中玄虚，而不是读书破万卷的那个破。 掌门的声音依然无悲无喜。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窍……” “此言看似寻常，然其中存在着修行真气之法……其真气修行之法便蕴含于常无欲句中……” “这句话破之，便是心无杂念欲念之时，可以通过感悟冥冥玄妙之道进行修行……可若是做不到心无杂念欲念呢？” “那就观丹田玄关之窍，以止纷繁杂念……” “而首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更是有两种解法，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可谓一语道出道的实质……” 破经的确很有意思。 很多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语，被掌门三两句之间，或是解释，或是给出了新的句读方法之后，便道出了其间的修行真义。 不止是让秦歌差不多弄懂了道家典籍的破译方式，还在这过程中加强了他的修道基础理论。 至少，他不会再觉得修道是一个玄学了。 修道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只不过是远古的科学依据。 秦歌深感这一次晚课来得值。 时间便就这么一晃而过。 十五分钟过去之后，便是黄庭经的破译。 但秦歌却总觉得耳边有细小的仿佛仓鼠啃食东西的声音响起。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子虚的小嘴在一动一动的在咀嚼着什么。 稍待两息，就见子虚飞快将右手伸到嘴边。 秦歌看清了。 就在方才，子虚在一瞬间将新的松子塞进了嘴里，同时也接住了吐出来的松子壳…… 两个动作几乎同时完成，而且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甚至于，不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她的具体动作。 这熟练度！ 女孩子都喜欢上课偷吃吗？ 学校里面是偷吃辣条，武当这里是偷吃松子？ 秦歌戳了戳子虚的肩膀，小声道：“偷吃不好，被掌门发现你就完了！” 子虚神情一阵紧张，左看看右看看：“胡说，掌门破经的时候可认真了，眼睛从来不会离开书籍的！” 果然如此，掌门就如同一个老学究，从头到尾的盯着书本…… “那你这么做也不恰当……要是……” 子虚不以为然：“怎么会，这可是修行！” “修行？” 左侧的子玄轻笑：“没错，常吃松子，固本培元，延年不老，而且也算是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一种实际修行！” 接着，子玄话音一转，看着子虚，小声开口：“子虚师弟，分我一点！” 子玄小声开口。 子虚瞪了子玄一眼，不情不愿的抓了一把递过去。 然后， 子虚看向秦歌：“秦师兄，你要吃吗？” “不用……还是吃一点吧……” 子虚轻笑着掏出一把松子递给秦歌。 秦歌也模仿着子虚的模样，开始偷吃起来。 一会儿工夫，一把松子就吃完了。 嘴里突然闲了下来，还怪想念松子的。 秦歌看向子虚…… 子虚微微一顿。 最终她还是指了指衣服下摆她特意给自己缝的大口袋，示意秦歌自己抓。 子玄欲哭无泪，他怎么就从来没有这种待遇？ 秦歌也不客气，一手伸进那个大口袋，抓了一把…… 一把又一把！ 许久之后， 子虚伸手进口袋。 她脸色猛然一变。 豁然回头！ “秦师兄！” 压抑得很低很低的声音，却依然带着无与伦比的愤怒。 秦歌微微一惊：“啊？” “没了！” 子虚小嘴嘟着，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啥？” 子虚泫然欲泣：“松子被你吃没了！” 秦歌呆住。 怎么可能？ 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吃！ 刚想反驳， 他却摸到了自己的裤兜，满满的一裤兜松子壳…… 太羞耻了！ 居然把人家小道姑的零食吃没了…… 秦歌满脸尴尬。 子虚眼中已经满是愤恨泪光。 秦歌微微头疼，而后果断开口道：“这有什么？投桃报李，以后请你吃大餐！” “不要！我就要松子！” “大餐！满汉全席！龙肝凤胆！红烧猪蹄！清蒸熊掌！……红烧猪蹄可比松子好吃多了，松子在满汉全席上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挂件，人家去吃满汉全席的都不会动松子儿的……” 小道姑眼睛微微一亮：“真的？” 第五十一章 秦歌是谁？ “真的！” “那好！” “明天我再去摘松子……” 说到这里，子虚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不！以后我天天请师兄吃松子，等以后师兄也要天天请我吃大餐！” 秦歌无语。 但也无所谓，反正他可以不用为钱发愁。 这种用钱就能解决的大餐，纵然一顿能贵出天际，但对他来说依然没有任何压力。 这时，子玄冒出头来：“子虚，以后我也请你吃大餐，你也天天请我吃松子吧？” “滚！” “为嘛？” “你没钱！请不起！” 子玄黑着脸，沉默。 两人知根知底，有钱没钱还不清楚？ 三人静默了下来。 似乎是讲到了子虚和子玄都急于学会的南华经，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子虚还是时不时的伸手朝着口袋抓过去。 抓空了之后，她便会回头瞪秦歌一眼，瞪着瞪着，她又眉开眼笑起来，而后略带神经质的开口道：“师兄，我会天天请你吃松子的！” 秦歌无语凝噎。 没多久之后，南华经的讲解结束，今日的晚课便结束了。 七八十人同时起身对着掌门行道礼。 按照以往，行过道礼，大家便可以散了，然后各自去各自固定的地方等待子时采气，而后睡觉，等到卯时便要起床练功采气。 但今日， 行过道礼之后，掌门却是开口道：“诸弟子且慢，今日有事宣布！” 众弟子立马肃容，认真聆听。 掌门依然是不悲不喜的语气。 “首席师弟门下俗家弟子秦歌，要在明日开启破山之行，成为第二十七代首席。” “诸弟子将明日的事情都放一放，武当封山，不对游客开放任何地点，另外，自辰时开始，诸弟子按修为高低守山！” 瞬息间，全场都是满脸惊讶。 破山之行？ 尤其坐在最前排的三名掌门弟子，更是惊讶的望着彼此，他们三个都是以成为首席为目标的。 但，就在他们三个都还觉得自身修为功夫还差点火候的时候，居然就有人申请了。 有人赶在了他们前面！ 而且，还是个俗家弟子！ 那个秦歌到底是谁？ 这是此刻很多人内心的疑问。 压根儿听都没听过的人！ 整个七八十人中，只有刘道长门下的十八个弟子略有耳闻，但也没见过秦歌。 满打满算，就只有子虚和子玄知道秦歌到底是谁。 此时，子虚和子玄便满是惊骇的看着秦歌，以目光询问着。 他们心底的惊骇简直无以复加。 秦师兄居然想当首席？ 秦歌直接不搭理两人的目光。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想问的也无外乎就是那些问题，而那些问题，等到明天早上，便一目了然了。 同时，在宣布完了这事儿之后，掌门便让众人散了，他自己则缓缓的朝着后殿走去。 众人起身。 子玄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刚刚想问，却被子虚打住。 因为此刻，四周都是一种不和谐的声音。 “谁知道这个秦歌是谁？” “大师兄都还没准备走破山之行，倒是一个俗家弟子开始走破山之行了？” “呵呵，这个秦歌是谁？” “首席师叔那边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一个俗家弟子走破山之行？” “破山之行乃是武当最为庄严的事情之一，岂能如此儿戏？” “诸位师兄师弟，明日定要好好教育教育那个叫秦歌的！让他知道，破山之行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自当如此！” “打断他的腿，让他好好反省反向。” “就是，折断的骨头才是最好的课本！” “咦，这不是海神说的话吗？牛师兄也玩lol？” “是啊！我电一黄金，可惜好久没下山了，不然我应该王者了，赵师弟你呢？” “黄金？那是什么东西？不是要升级到三百级才算是厉害吗？师弟我已经一百六十三级了！” 众人不明觉厉。 掌门二弟子满脸无语，低喝道：“你们两个滚开！” 剔除掉两个沙雕之后，掌门二弟子开始了战前总动员。 他看向众人：“我辈虽然不争强好胜，但也不能让外人骑在我辈头上，第二十七代首席，只能是土生土长的武当弟子！” “必须要让那个叫秦歌的明白，武当的首席，只能是武当人！” “不错！” 子玄满脸憋不住的笑意，最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众人都朝着子玄看了过来。 掌门门下的二弟子也看了过来：“子玄，怎么了？” “如此严肃的场合，突然发笑，你是对我等有什么不满吗？” 子玄憋红了脸，然后开口道：“不不不！师弟是在嘲笑那个叫秦什么的……师弟也觉得是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叫秦歌的！” 说着，子玄转头看向秦歌，挤眉弄眼的道：“子歌师兄，你说是吧？” 秦歌满脸黑线，直接扬长而去。 子虚瞪了子玄一眼。 掌门二弟子微微一愣，而后轻笑：“这位子歌师弟倒是有风采，有谁知道他是谁门下弟子吗？” 众人摇头。 掌门二弟子有些失望，这可是掌门特意为其花费了一刻钟讲解道德经的人啊。 而且也很有性格，值得深交。 但这不重要，以后总会知道他是谁的。 接着，掌门大弟子便将众人聚拢，开始商讨该如何安排守山位置的问题了。 子玄被安排去封山了。 子虚则被安排在半山腰，成为第十四个守山之人，其余诸弟子也根据各自的修为功夫分配了适合的位置，最后的山顶一段则由掌门门下的三名弟子负责。 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去。 子虚和子玄却是没有急着离开。 而是在等到众人都走远了。 子虚和子玄才凑到一起。 子虚问道：“子玄师弟，你说真的是他吗？” 子玄点头：“子虚师弟！！！师兄我觉得，这山上应该没有第二个叫秦歌的了。” 子虚怯怯的问道：“那子玄师弟，我到时候放水？” 子玄摇头：“放水？” “这还需要放水？子虚师弟莫不是忘了白天的时候，秦师兄可是一拳砸断了石柱的……” “我倒是觉得子虚师弟你应该让秦师兄被对你下手太狠！” 闻言，子虚豁然惊醒。 也就是因为那一幕，他们俩才会很自觉的就称呼秦歌为师兄的，否则，武当弟子面对俗家弟子，能喊对方一声师弟都是抬举。 当即，两人也不再杞人忧天了，而是各自离开，准备子时的修炼。 第五十二章 绝无可能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王观满是严肃的开口道：“我在武当这两年，也着实是认识了些人，这一代的弟子几乎都跟我有来往……如果我出手的话，至少能让一半的人放……打不过你！” 秦歌微微无语。 钱能通鬼神。 这话有道理。 但他这次的目的又不是真的为了去争那个什么武当第二十七代的首席。 他也不打算在武当待太久，甚至于他都觉得那一个月的假期太长了，太久了。 他要的，就是战斗，凶狠的战斗！ 摇了摇头，秦歌开口道：“多谢大师兄好意，但真的不需要！” 王观点头：“那就祝小师弟旗开得胜！” “多谢！” 秦歌礼貌性的抱拳行礼表示感谢。 而后王观离开了。 秦歌则回到屋子里，慢慢的躺下。 漫漫长夜。 卯时之际，万籁寂静的院子再度有了人声。 一众俗家弟子都已经起床，在赌汇聚在了院子中，等待陈师我来教授剑法。 但陈师我直到卯时都没来。 他此时此刻，正跟武当的几名高层以及已经出关的钟老一起在真武大殿中端坐着。 许久，钟老问道：“师我，那秦歌当真不足一刻钟便从毫无气感修炼出了真气？” 陈师我点头，更是补充道：“更是只看了我施展两次轻功，便领悟了轻功，更是直接以轻功追上了我！” “被他追上之后，我不得已只能答应和他切磋一次，到了玄武台之上，他一拳却又直接打断了玄武台的一根石柱……” 说到这里，陈师我有意无意的瞪了一眼旁边的刘师玄一眼。 就那么一个破石柱子，这狗日的居然敢要价三百万！ 掌门张师清轻笑着看了看刘师玄：“刘师弟，回头就由你负责，无比给玄武台修出一根价值三百万的柱子来。” 刘师玄满脸铁青。 这么做的确不对。 但他本意也不是要钱，而是为了以三百万这个天文数字彻底堵死秦歌继承钟老道统的路。 可谁知道，他上一次下山还是万元户都少见的山下世界，这一次却有山下之人能直接拿出三百万来。 最重要的是，拿出三百万那家伙，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而且看那人给钱的模样，更是丝毫不见心疼，反而有些兴奋。 世界变了，看不懂了！ 或许，他应该停止苦修，去红尘之中走一走了。 但现在不是考虑要不要下山的时候，现在，他还是很坚定的认为，道统不可传授给外人！ 绝对不可以！ 当即，在看到钟老脸上浮现满意之色的时候，刘师玄便直接生硬开口道：“所谓天赋……不过是老天让我等少走一段路而已。” “心性才是最为重要的！” 陈师我不悲不喜不怒：“我说过了，我对秦歌有过测试，勇、智、仁、正都是上佳，如果非要按照读书人那一套来判断的话，就是天生的上等品性之人！” 刘师玄依然不服气：“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若是你测试的时候，他知道你是在测试，故意表现得这么完美呢？” 这个问题就完全无法回答了。 主观的东西，都是有着无数种变化的，都是无法真正去确定的。 最著名的例子，不亚于东方朔抓着一只麻雀，让袁天罡算东方朔到底是会放了麻雀，还是会捏死麻雀。 不管怎么算，对错都由被算的东方朔来决定…… 就如同现在，有什么证据证明秦歌不是故意表现得这么完美的吗？ 没有！ 所以，陈师我不想跟刘师玄诡辩。 当即，陈师我淡淡的开口道：“心性问题，刘师兄若是有疑问，可以之后亲自去测试一番。” “而现在，秦歌若是拿下了首席位子，那刘师兄那所谓道统不能传外人的理由，便就此打住吧！” 刘师玄愣怔一下，而后嗤笑起来：“秦歌？首席？” “不是老夫看不起他！” “不说掌门门下大弟子闻子渊，就是我门下的罗子安也已经在武艺上登峰造极，更是同样修炼出了真气……” 刘师玄眼中带着不容置疑：“一个俗家弟子也想拿首席？” “尤其是完全不懂武艺的、才刚刚拜入陈师弟门下一天多的俗家弟子？” “绝无可能！” 陈师我心底咯噔一下。 “罗子安和闻子渊修炼出真气了？！” 这两人是没能修炼出真气的！ 至少在以前是没有的！ 也正是因为门内弟子基本都没能修炼出真气，钟老才会在三年前同意了不拘泥于门庭之别，可以从俗家弟子中找寻适合传承道统之人的建议的。 也是因为陈师我还是以为在武当第二十七代弟子之中，没有人修炼出真气，他这才想出了让秦歌争夺首席，从而堵住刘师玄的嘴的方法的。 因为真气真的是万能的！ 哪怕秦歌才拜入武当一天，哪怕他还是什么战斗技巧都不会，但有着那一身龙象之力就足以让他能够跟武艺娴熟的武当弟子抗衡了。 再加上真气的辅助，秦歌争夺首席就毫无压力。 但现在，罗子安和闻子渊居然都修炼出了真气？ 那这样一来，只怕钟老也会重新升起门户之见，会在内心偏向于让闻子渊或者罗子安继承他的道统。 秦歌唯一的优势，就只是那一份得天独厚的天赋了。 甚至于，因为罗子安和闻子渊修炼出了真气，秦歌甚至没有任何机会争到首席位子，也就堵不住刘师玄反驳之言…… 再者，因为时代不同了。 因为天地灵气的枯竭，所有人，不管是天赋高还是天赋低的人，终点都在同一个位置了。 正如刘师玄之前说的那句话，天赋好，也只不过是老天让秦歌少走一段路而已。 却并不是让秦歌有了走得更远的可能。 虽然也的确存在这种可能…… 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真气永远受限于外部灵气的浓郁与稀薄，想要突破这种限制去走得更远？ 钟老已经用了百年时间来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秦歌似乎在瞬间就变得毫无优势了！ 这个名额渐渐飘远了。 瞬息间，陈师我有些低落。 他是真的爱才，真的不忍让这样千年难遇的天才被埋没的。 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尤其是一些看不到前路的老家伙来说，天才不重要，走得更远又不可能。 那么，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人再去想要一个天才，而是更多的在考虑道统问题。 也不能说这些人目光短浅。 甚至于，在其他人眼里，陈师我才是异想天开！ 他朝着钟老看去，还想给秦歌说几句话。 但钟老只是摇了摇头：“就这样定了吧，此番，秦歌若能成为首席，老夫就收其为关门弟子，倾囊相授，若不能，就再等等。” 掌门等一众人皆是恭敬行礼：“是！” 陈师我沉默了下去。 他对秦歌争夺首席之位已经不抱希望了。 龙象之力又如何？ 若没有诸佛妙法，龙象也只是牛马！ 秦歌不是闻子渊的对手！ 更何况秦歌要从山下一路打上来，要打过五十一个人，要在连续四十九场战斗之后，再去面对罗子安和闻子渊。 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胜？ 悲观之下，陈师我不由得有些绝望。 甚至于，他都想不顾一切的怒骂眼前这些老家伙故步自封，不愿意追梦，不愿意相信奇迹了。 但那到底是相信奇迹，还是在异想天开？ 尤其陈师我已经为了一件弘扬无数的奇迹跟这些老家伙对着干过一次了。 再干一次，大概老家伙们也是不会妥协的了。 无奈！ 无能为力！ 但也是因为现实。 因为秦歌生错了年代。 若是在数百年前……秦歌这份天赋，绝对会成为武当的心肝宝贝，甚至会被化神境的前辈收为亲传弟子。 但现在…… 陈师我已经打算好了，等破山之行结束，就他来收秦歌为徒好了。 他教徒弟纵然不如钟老那般，能对修行深入浅出的理解、能更好的把握住关键，但也好过秦歌在修行一途上完全没有领路人！ 第五十三章 深藏不露的武当山 陈师我没了声音，其余人也各自心底有了打算。 大殿之上静默了下来。 垂垂老矣的钟老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渐渐的就如同彻底死去了一般的了无生息。 这是在封存自身精气的泄露。 人只要活着，每时每刻都会有精气流逝，精气流逝完毕的时候，就会死去。 钟老此刻便是要封存精气，尽最大可能的避免精气的流逝，从而勉强多活几年。 随着钟老彻底陷入死寂，整个大殿也彻底冷清了下来。 没有人再说话了。 而与之同时， 山下才刚刚开始， 游客被一众背剑的弟子阻拦在了山外，子玄带头，四十多名弟子封锁了进山的道路。 无数游人怒火滔天，包括千里迢迢赶来的曹枰桠。 她在通过其他学生之口了解了秦歌这个人之后，无比期待着第二天就从秦歌嘴里套出点话来。 结果，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见到秦歌出现。 于是，让人查了一下之后，发现秦歌来了武当。 当即，她便也订了机票火速赶来。 但现在却被赌在了武当山门口。 她倒是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但游客们却是怒火越发旺盛起来。 终究是世道变了。 若是在十年前，游客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会客随主便的，自然也就离开了。 但如今，有钱才是大爷。 再加上如今的人权被弄到了神坛的高度…… 曹枰桠敏锐的感觉到可能会出事儿，立马跟身边的两个人一个眼色，而后三人迅速朝着后方退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最前方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突然爆出了怒吼声。 一个东北口音响起：“在阿门那个地方，老子非得削你！” 子玄不以为然，甚至是蔑视那个东北大块头。 迎着子玄那蔑视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股怒吼升腾起来。 东北大汉转身好像要走。 却是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同时返身就朝着子玄脑袋劈了下去。 人群惊呼！ 所有人都感觉时间变慢了，感觉在这一刻有着头脑空白…… 却就在此时， 众人想象中的血腥画面没有出现。 子玄只是上步一撞，东北大汉就飞退了出去，而那块石头则稳稳的落在了子玄的手里。 子玄掂了掂手中石头，看向那东北大汉的眼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武当剑本就凶残狠辣至极，所以武当弟子需要太极来调和心绪。 然而武当太极又不是民间太极，只学不打。 练了太极那同样凶残狠辣的打法之后，武当弟子里面就没有几个是温顺如羊羔的。 那瞬间的杀意爆发，让周围的人都有些惊悸起来。 只不过和平太久，没人觉得这是杀意，也没人清楚他们心中的惊悸是来自于子玄这一刻爆发出来的杀心。 只有那东北大汉被这一个眼神吓得脸色苍白。 只有曹枰桠身边的一个退役侦察兵开口道：“这人很厉害！这个小道士！” 曹枰桠眉毛微微一挑：“比你厉害？” 侦察兵摇头：“手上的功夫还是打一次才能知道高下，但这人绝对不是个善茬！” 接着，侦察兵却是又满脸严肃的道：“我没有赢他的把握！” 曹枰桠和旁边的女助理都是微微惊讶起来。 她们身边的这位退役侦察兵的来历她们可都是完全清楚的。 这家伙代号横刀。 曾经是92南巡的随驾保镖之一，还是第一梯次的，在92南巡之中，更是在无形中化解了许多各个国度对那位首长的针对暗杀。 后来，为了边疆安稳，横刀被那位首长下放到军部，成为了南疆军区侦查旅总教官。 在他担任侦查旅总教官的时候，曾亲自阻止过无数次国外雇佣兵的行动，更是曾经主导了一次成功的灭毒行动，那次行动还被拍成了电影。 只不过电影里面没有提到他的存在。 而且，他在国际雇佣兵之中的悬赏是八千万美元，是仅次于本**的价格！ 可就是这样绝对的单人兵王，却说他自己也没把握赢一个武当山的小道士？ 而且还是一个守门的小道士？！ 再加上一开始对秦歌的猜测。 将这种种迹象联系起来之后，曹枰桠觉得，以往她或许真的太过小瞧了武当少林这些传古门派。 而秦歌又在这个时候去了这样深藏不露的武当…… 真实答案与她猜想的越来越靠近了。 秦歌是怎么上楼之后就不见下楼的？ 他会飞吗？ 会隐身吗？ 他是普通人吗？ 这世间……会不会真的存在如同小说里面一样的修真世界？ 想着这些，曹枰桠没来由的激动起来。 同时，在那个一米八几且浑身肌肉纹身的东北大汉被教育了之后，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经过了那一瞬间的惊悸之后，连准备把事情闹大的人，也放下了拍摄的手机，也放弃了报警的想法。 紧接着，在确定这次封山会持续近乎一天之后，大量的游客怏怏不乐却也无可奈何的散去。 既然不能去山上，那来旅游一趟总不能什么地方都不去吧？ 山门处的人渐渐散去。 最后便只剩下了曹枰桠一行三人站在原地等候着。 子玄是很好奇这三个人的。 但他也不想多事，便就这么呆着其他师兄弟们严肃至极的站在四周，严格的执行着封山的命令。 与之同时， 山腰的院子里，秦歌换好了一身练功服，在裤子上学着子虚那样给自己缝了一个大大的裤兜之后，他便朝着主峰而去。 王观等人前来相送。 一个个预祝秦歌旗开得胜。 但除了王观和张伟是真心真意的祝贺之外，其余人眼中总有着一丝不以为然，乃至于是蔑视。 俗家弟子走破山之行？ 但凡对破山之行有所了解的人，都不会觉得秦歌有丝毫机会。 那是要连续战胜五十一个人的！ 连续战胜五十一个从四五岁就开始练武的武当正式弟子。 而且，武当弟子对破山之行也相当重视，所以，守山的五十一个人，必定是当代弟子中最强的五十一个人！ 而随着秦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之后， 怀特立马将坐在地上，用蹩脚的中文道：“凯判了，凯判了！我昨状，压小师弟过十守山，赔率一比一，过二十守山，赔率一比一点五……压小师弟成功拿到首席，赔率一比五百！” 众人围了过去。 王观和张伟隔着老远看着。 人心如此！ 王观很清楚，而经过了无数挫折的张伟，也很明白这一点。 两人没说什么。 最后，王观走了过去，满脸不明意味的道：“我压一百万，压秦歌成功成为首席！” 瞬息间，众人见怪不怪。 这位花钱的手脚，大家都是有所了解的。 但怀特却是瞬间就乐开了花。 而其他人也若有所思，也叫嚣着要开盘。 王观也不在意，凡是开盘的，他都压了十万以上赌秦歌成为守山！ 张伟佩服不已。 这是一张大网！ 事实证明，富二代真的不蠢，甚至更加精明！ 就像王观这一次押注。 赢了，就是双丰收！ 就能获得秦歌的好感，也能让这二十六个人都欠他一大笔钱，一辈子都还不了的钱。 而且凭着王观背后的能量，这些人连赖账跑路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真的输了，那也是在对秦歌示好，也一样能收获一份人情！ 压完注之后，众人便也朝着主峰走去。 破山之行，不是悄咪咪的通关游戏。 这是决定一代首席的大事儿，是要展现给整个武当的人看的。 所以，会在五十一个守山处都设置一座烽火台。 一旦秦歌通过，则昼起烽烟，夜起烽火，以示武当所有人！ 也因为烽火台，也因为弟子可能展现出一些凡俗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才会在破山之行的时候严格封山！ 此时此刻，众人便是跑去主峰对面，好观测秦歌到底走到什么地方了。 就在他们刚刚赶到位置比较好的观测点的时候，却是发现，主峰那边，山脚之下，已经有八处烽烟缭绕了起来。 这么快？！ 第五十四章 淡定的怀特 不只是俗家弟子这边惊骇莫名。 便是真武大殿之上，一众武当高层也满脸惊讶，只不过钟老依然不为所动。 以前听信陈师我的，要从整个人间去找寻有天赋的合适的弟子来继承他的道统。 但那是因为以前自家弟子没那个条件，可现在，自家弟子一下子蹦出来两个有条件的…… 亲疏远近，所有地方都有。 修道之人也不能免俗。 毕竟，修道之人也还不是仙人。 其余人也如同钟老一般，哪怕内心有着涟漪泛起，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每个人心底都惊讶于秦歌展现出来的战力。 这只是一个拜入门下不过一天多的弟子而已，而且已经确认了没有其他师承。 这样的人，不说修炼一道的天赋，光是战斗一道的天赋就已经很让人侧目了。 但，依然远远不够！ 不管是在刘师玄的心中，还是在陈师我的心中，都没有将秦歌此时展现出来的速度放在心里。 这是秦歌应该有的表现。 但这不是秦歌争夺首席成功的预兆。 他秦歌在主峰前面四十九个守山弟子处再如何强悍，再如何势如破竹，遇到了罗子安和闻子渊之后，也只有败落。 所以，真武大殿之内的人，多数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便又重新闭目清修了起来。 陈师我更是全程没有任何动作，连眼皮都没睁开过。 毕竟，确定了结果，就没有必要再为过程而心绪起伏了。 当即，众人都保持清修的情况下。 本来准备再打击打击陈师我的刘师玄，哑火了。 他无趣的挥了挥手，对来通报秦歌进度的弟子淡然开口道：“知道了！” 这份淡然的语气，代表着他的态度。 通传弟子倒着退出大殿，继续去观察秦歌的进度。 但刚刚出去，这名弟子就又迅速的跑回了真武大殿。 “师叔祖！掌门，师父，师伯、师叔！秦歌……” “秦歌过了二十人了！” 二十人？！ 刚刚不是才八个吗？ 这才多久？ 这一刻，刘师玄瞪大了眼睛，掌门张师清也睁开了双眼，陈师我也有些惊讶起来。 就连钟老，那紧闭着的双眼也微微颤动了几下。 刘师玄和张师清这才真正明白，陈师我口中的天才，到底有多么天才！ 修炼方面的天赋已经毋庸置疑，毕竟是只花了十分钟就修炼出真气的。 而此刻，秦歌展现出来的战斗天赋……更是惊人。 八名弟子被瞬息击破，那还好说。 毕竟，守山是按照实力强弱来分配弟子的，每几层守山弟子都会要有一个实力跨度才行。 所以，最前面的八个守山弟子，是武当最废的那八个。 他们八个甚至弱到了大殿里面的几位都瞧不起，都恨不得找个借口逐出山门的那种混子。 再加上陈师我说过，秦歌有着天生神力在，连过最弱的八人，根本不算什么。 唯一值得惊讶的，就是连过八人的速度而已。 可现在……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又是十二个守山弟子被击败了！ 第二阶层的守山弟子可就不是前面八个那种混子了，至少都是将一门武艺掌握到了出招随心的地步的精英弟子了。 可就是这样的精英弟子，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就被击败了十二个？ 是武当弟子太弱，还是秦歌太强？ 大殿内众人的心绪有些难以稳定了。 刘师玄却还是保持着风度，保持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知道了！” 只不过，这一次，刘师玄的语气却再怎么也无法达到上一次那种自然而然的淡然了，而是有了一些刻意的匠气存在着。 通传弟子迅速离去。 大殿内，刘师玄和张师清面面相觑着。 陈师我若有所思，却还是无奈一叹。 除非秦歌真的胜过了闻子渊，真的抢到了首席，否则，刘师玄肯定是不会站在什么大义角度的，张师清也惯会和稀泥，再加上钟老内心已经偏向了闻子渊…… 内心暗暗摇头。 陈师我再度闭上了双眼。 而与之同时， 主峰对面的山峰之上，一众俗家弟子都是惊讶得站了起来，一个个的心绪起伏不定。 开盘最大的怀特一脸淡定。 纵然有几个人在他这里压了秦歌能过二十层，而且二十层的赔率是一比三，但只要秦歌不能成为首席，王观压的那五百万就足够他赚翻了。 甚至于，从此以后，他可以带着五百万回到米特亚，而不用再领着米特亚的低保，然后换成了rmb之后跑到华夏来过日子了。 但他心底也有了一丝不确定。 实在是秦歌通过前二十层的速度太快了。 势如破竹！ 前后才多久？ 满打满算有半个小时吗？ 就算有轻功赶路，登山速度快…… 可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算是加上了轻功赶路，那也是代表着，在前二十层，面临前二十个守山弟子的时候，秦歌都是一招定输赢的！ 一招…… 怀特想起了昨天上午那一拳一个的画面…… 他的双腿不由得有了一丝颤抖。 他闭上了双眼，坚信秦歌一定没法通过五十一层，最多也就死在第五十层！ 王观更是满心震撼。 钱不钱的，他并没有太在乎。 此刻震撼他心神的，是秦歌展现出来的实力。 难怪不需要他帮忙！ 其余人亦如是。 甚至有几个开盘的已经怒骂起来了，大吼着说是秦歌作弊。 实在是王观只在他们那儿压了十万，而不是如同怀特那边压了五百万……而其他人压的，此时此刻，他们需要赔的，就已经不止十万了！ 怀特看着那几个模仿他开盘的人，嗤笑起来，用一种极致蔑视的目光看着那几个人，而后开口道：“怎么能怪小师弟作弊呢？输不起就不要赌！” 其余几个开盘的人瞬息无语，心中却是记恨上了这个老外。 而后，在众人心思不定之间…… 对面主峰之上，又有一道烽烟升腾而起！ 二十一了！ 不对！ 二十二了！ 人人震撼莫名，开盘的几个，除了怀特还稳得住之外，都已经满脸如丧考妣，心底沮丧着的同时，却都在开始想着该如何赖账了。 只要不赖王观的账，他们还是觉得很有赖账的可能的。 大不了返还本金嘛！ 反正，可以补充一句最终解释权归庄家所有。 就在众人这么想着的时候， 第二十三道烽烟升腾起来。 二十三道烽烟几乎在前后半小时内升腾而起，第一道烽烟还没灭，第二十三道烽烟就已经升腾了起来…… 二十三道烽烟汇合起来，瞬息间，整个武当山主峰上空，浓烟滚滚而起。 仿佛一场绝灭人性的剧烈火灾！ 第五十五章 天才少女曹枰桠 武当山山门所在， 曹枰桠微微一怔。 她指着前峰后边的空中滚滚而起的浓烟，朝着子玄问道：“小道长，你们家后面好像着火了！” 子玄满脸羞涩，却也带着一丝怒火。 你家才着火了！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头看去。 等到顺着曹枰桠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之后，他神色猛地一变。 他心底的那份不以为然在瞬息间就消泯得干干净净。 前锋后方是主峰。 难道主峰真的着火了？ 是在点烽烟的时候，不小心引发了山火？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浓烈的烟雾？！ 这！ 但， 规矩就是规矩，他既然接了封山的命令，除非现在有着来自掌门的新的命令，否则，他们是绝对不可以擅自行动的。 毕竟，就算真的是山火，山火那么大，掌门也会看见的。 掌门自然能够比他们考虑得更加周到。 想了想，子玄对着曹枰桠摇了摇头，张了张嘴，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在了一边。 甚至于都不带正眼看曹枰桠的。 实在是眼前的女施主有种别样的魔力。 那一身清凉的衣服，黑色的吊带衫配合上那简约至极的牛仔裤（响应国家号召，此处省略一万字）…… 虽然眼前的施主的五官好像没有子虚那般长得精致，但却在整体看来更美，美得惊心动魄。 至少，此地封山的武当弟子，真没几个敢直视曹枰桠的。 一个个的内心都有种屌丝面对女神的自惭形秽。 子玄也不例外。 但此刻，曹枰桠却是狐疑起来。 有谁能够在得知自家着火的时候，还能如此不屑一顾、不以为然吗？ 纵观历史和各种神话演义乃至于小说野史——能在自家着火的时候，还淡然无所谓的，似乎只有济公这独一号。 而济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把火就是济公自己点燃的…… 所以说， 武当山后边的浓烟，是武当自己搞出来的？ 武当山今天封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那么……武当山封山只是为了烧山吗？ 只是烧山…… 结合之前小道士表现出的实力来看，恐怕不只是烧山那么简单。 那么……武当山后面的山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下， 曹枰桠觉得严重缺乏信息，完全无法进行推理。 或许，可以从眼前的小道长嘴里套出点东西来？ 她笑盈盈的看向了子玄：“刚刚看小道长的身手很厉害呢！” 闻言，子玄只觉得神清气爽，就这么不自觉的将身体挺得更加挺拔了。 但他依然在曹枰桠的气场和美丽之下说不出话来。 曹枰桠微微一笑：“像小道长这么厉害的人，不去参与那边的精彩，怎么来这里吹风呢？” 子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争辩反驳，但又闭上了。 曹枰桠当即一脸要为小道长主持正义的道：“要是武当排挤小道长的话，小道长以后莫不如来当我的保镖，我可以给你十万的月薪！” “等你赚了足够的钱，再衣锦还乡，好让那些排挤你的人知道，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这话说的子玄内心飘飘然。 还有，十万是多少钱？ 有了十万的话，是不是可以请子虚吃大餐了？ 那子虚摘的松子，就天天都有他的份了…… 还有…… 原来，这位女施主是这么欣赏他的吗？ 这样一想…… 瞬息之间，子玄就觉得他在曹枰桠的面前不再是那么不堪了，而是有了男人的尊严！ 当即， 内心不知道从何处升腾起了自信和勇气。 他摇头道：“施主误会了，贫道并没有被排挤，而是封山也需要有实力的人带领，所以，贫道这才来山门封山的，否则，贫道也是会在那边守……” 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 子玄默然。 他仔细的梳理了一下，在发现自己并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让凡俗知道的事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曹枰桠的眼中却是微微一亮。 能套出来的基本都套出来了。 还没套出来的，看小道长这突然戛然而止，大惊失色，而后又复归平静的模样来看，大概是套不出来了。 至少，短时间内是套不出来了。 长时间的话，可以等到眼前的小道士放松了警惕之后继续套话。 但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因为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就如同曹枰桠之前猜测的那样，从小道士这番话里，可以得出这把火的确是武当山自己烧起来的。 而且，封山也跟这把火有关系。 另外，她更是清楚的知道，在那边升起浓烟的地方，至少全部都是眼前这个小道士一样水准的人在参与。 甚至有比小道士更强的！ 那到底有多少人在参与那边的重要事件？ 要知道，横刀可是整个华夏军部独一份的存在，在军部，单体实力能达到横刀这个水准的，不过十来人…… 但在武当，这样水准的人，似乎还很多！ 还有，那么多实力强的人，参与的事情是什么呢？ 还有，小道士戛然而止的那个词——守！ 守什么？ 这里面隐藏的东西值得深思！ 曹枰桠接着问道：“那小道长认识一个叫秦歌的俗家弟子吗？他是我……恩，他是我男朋友！” 子玄眼中先是闪过兴奋，而后，莫名的低落了下去。 秦师兄是她的男朋友？！！！ 子玄只觉得自己的内心遭受了十万点暴击！ 他强颜欢笑，而后摇头：“不认识！！！” 咬牙切齿！ 恨不得将那个从昨天后就一直被子虚念叨，现在又成了这么美丽的女施主男朋友的家伙给挫骨扬灰咯！ 曹枰桠却是再度笑了。 这小道长认识秦歌！ 判断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或许在别人看来不止没意义，还会因为一些潜在的争风吃醋而失去了小道长这个信息来源…… 但， 在曹枰桠看来就是值得的！ 因为这一句话蕴含了无数的信息！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秦歌也很强！ 什么水准的人，必然会跟什么水准的人打交道。 工薪阶层很难进入富豪的圈子，富豪也难以跟工薪阶层打成一团。 这实力让横刀都觉得没有把握的小道长既然认识秦歌，那就代表秦歌的实力跟这个小道长至少是一个水准的！ 甚至于还不止！ 而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秦歌越发符合她心中那种超能世界之人的猜想，也代表着秦歌正在那边参与那件武当山的重大事件！ 这些信息得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很简单！ 这能得出秦歌在武当并不是个小角色。 秦歌既然不是个小角色，那么，等到封山关闭，等到曹枰桠以秦歌女朋友的身份拜入武当之后…… 秦歌能拒绝跟她接触吗？ 人言可畏啊！ 而只要有接触，曹枰桠就能让秦歌将真相全部告诉她！ 毕竟， 她曹枰桠可是十九岁的时候，就通过了家族的考验成为了家族掌舵人的天才少女！ 在曹家，她每天都被无数人骂做妖孽，同时也被所有长辈认为是曹家再度兴盛强大的关键人物！ 所以， 区区一个小男生，就算拥有超能力，又岂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想着这些，曹枰桠微微一笑之后，继续和子玄闲聊起来，而子玄每多说一句话，曹枰桠都能得到一些信息。 她想知道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被勾勒出来…… 第五十六章 秦……师兄！ “……秦歌已至第四十一层！” 随着通传弟子这句话说出，本就安静宁河的真武大殿变得落针可闻。 殿上诸人，人人脸色凝重。 陈师我眼中突兀的泛起了一丝痛快，尤其是在看向刘师玄的时候，那股炫耀和得意，简直跃然而出。 迎着陈师我那意味明显的目光，刘师玄恨不得当场发飙。 然而， 不说这个场合不适合乱来，就算可以乱来，陈师我可是他们师字辈的首席，这就代表了他刘师玄是打不赢陈师我的。 没必要自取其辱。 当即，刘师玄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对着通传弟子挥了挥手。 这次，连语气不好的‘知道了’三个字的回复都没有了。 见状，通传弟子悻悻离去。 而随着通传弟子的离去， 真武大殿上，人心有了第一次动摇！ 一开始拒绝让秦歌成为钟老亲传的人，有了一丝动摇，觉得让秦歌继承钟老的道统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而陈师我，也放弃了自己收秦歌为徒的想法，而是再度对秦歌成为钟老亲传的事情，有了一丝期待。 这原因就在于秦歌破山的速度！ 破山之行开启的时候为何要对外封山一天？ 破山之行为何要准备狼烟和烽火这种昼夜都能远程传递进度的东西？ 那是因为，自古以来，破山之行就都是要近乎一天一夜才能彻底完成的！ 甚至于，能在一天一夜内完成的都是少数。 最近的一次破山之行，是十七年前的陈师我，那个时候的陈师我也是用了九个时辰才完成破山之行的。 但这一次，秦歌从山脚到破山第四十一层，总共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时辰都不到！ 只是半个时辰多一些而已！ 这速度…… 这份战斗天赋，真的让人望尘莫及！ 真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 有的事情并不是真的能够单纯看能力决定结果的。 尤其，此刻要是决定收秦歌为亲传的话，包括钟老在内，许多人的面子都会过不去。 前一刻才各种拒绝，这一刻突然反悔…… 而且，连修炼天赋在如今灵气枯竭的环境下的确是算不上什么了，又何况是战斗天赋呢？ 要知道，当下的社会可是严格禁止暴力的。 莫非要钟老培养一个亲传去参军？ 这虽然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就在不到百年前，武当也曾有无数人参军，还有许多人下山之后，再也没回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真要这么干的话，总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沉默在继续。 陈师我在等，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重新提起秦歌继承钟老道统的事情。 但就在此时， 一直封锁精气泄露的钟老微微睁开双眼，他开口道：“武殿执事，似乎空缺了七十余年了？” 掌门张师清点头。 上一任武殿执事，率领武殿下山……就是在那个烽火岁月下山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的…… 继而，掌门开口道：“秦歌既然有这份天赋，那武当便可以重开武殿，以秦歌为执事！” 闻言，陈师我很失望。 刘师玄也得意不起来了。 他刘师玄也终归不是彻底自私自利的人，他心中有华夏，也有整个武当。 大殿内，再度沉默。 没有谁开心得起来。 但也依然没有谁提出让秦歌继承钟老道统的话来。 ………… “四十一层了！” 张伟的声音带着破音。 “这才一个多小时啊！” “九点开始破山，这才十点三十一分啊！” “十多年前，陈师是多久破山成功的？” “好像……好像是将近二十个小时！” “嘶！” “小师弟这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啊！” “小师弟……不，秦师兄太屌了！” “对！秦师兄真特么吊！”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王观眼中带着深意。 秦歌居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本来他只是以为秦歌略有天赋而已。 但现在看来，秦歌的个人实力，真的强得太过分了！ 这样的人，越发有交好的必要了…… 想着这些，王观的内心真正是开心了起来。 但与王观相反，怀特早已不复先前的淡定，变得满脸忧愁，完全的心不在焉。 其他几个开盘的人，早已经绝望，也早已经将王观之外的赌注赖账完毕了。 他们已经将绝望的过程经历结束了。 但， 怀特还没有赖账啊！ 最重要的是，王观在他这里压了五百万啊！ 压得还是秦歌破山成功的！ 破山成功的赔率是多少？ 好像……好像是一比五百…… 一想到这个赔率，怀特就觉得有些双眼发黑。 五百万乘以五百是多少？？？ 他深刻而虔诚的在心底向他的主祷告着：“一定要让秦歌失败啊！” “秦歌失败的话，怀特会彻底成为主的狂热信徒的！” “我会献上我的灵魂，只为在死后永伴主的左右……” 然而， 客观世界不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四十二层了！” 听着张伟的惊呼，怀特紧绷着嘴。 等死的感觉很难受！ 在等死的时候，还有人时刻告诉你你离死越来越近了，就更难受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先揍张伟一顿出出气。 但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来王观在罩着张伟…… 他不由得后悔，后悔之前秦歌打王观的时候没有冲出去舍生取义…… 他更后悔的是，方才开盘做庄的事情。 …………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又是半个小时后，主峰的烽烟已经烧到了第四十九处。 第四十九层守山被一拳轰飞。 对方满脸羞愧。 秦歌抱拳对着对方一礼：“师兄承让！” 对方摇头：“是秦师兄更胜一筹！” 两人客气过之后，秦歌再度以轻功腾挪而去。 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四十九层守山的眼中。 看着这一幕，第四十九层守山满脸惊愕。 就在方才，秦歌就是用轻功出现在他面前的。 而后，他们对垒了十三招。 但现在，秦歌都没有丝毫歇息，就这么施展轻功继续上去了？ 难不成，秦歌之前的破山也是这样？ 也是轻功赶路，丝毫没有停歇？ 否则的话，秦歌怎么可能在破山之行开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出现在第四十九层？ 要知道，这里的高度……即便是单纯的爬上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达到的啊！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秦歌的真气有多少？ 秦歌的体质又有多变态？ 支撑四十九次轻功和剧烈战斗，还能面不红气不喘，还能继续往上…… 他顿住了。 他内心真正是对秦歌惊为天人了。 他心底再也没有了输掉的羞愧，反而升腾起了一丝崇拜，还有一丝与有荣焉。 在他看来，真气如此丰厚，且天生神力的秦歌，必然能通过闻子渊大师兄的第五十一层。 秦师兄必定成为首席！ 而且是无可争议的首席！ 而他，却曾经跟这位首席，战斗过十三招！ 你来我往了十三招才分出胜负！ 他眼中带着火热， 接着便端坐在了旁边，静心调养气息。 但同时， 山下不远处，有人声响彻。 他睁开眼一看，一群人朝着上边缓慢的爬来。 都是前面的守山弟子。 总共四十八人，一个不少。 在他看见那群守山弟子的时候，那群守山弟子也看向了他。 唯一受伤很不严重的子虚惊呼：“四十九层也被破了！” “加快速度！” “去看看秦师兄和闻师兄的决战，要是错过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当即，除了子虚之外，其余爬着的人迅速挺直了身体，齐刷刷的加快了速度。 而第四十九层的守山弟子，平时也是很有人缘的他，却被所有人给忽略了。 第五十七章 叹息 在极为接近主峰山顶的一处高台之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青年。 此时此刻，这黑袍青年正闭着双眼，满脸的恬淡安宁。 在他的鼻翼间，有着一条白色长龙般的气息吞吐不定，看起来很是有几分得道高人的味道。 若是凡夫俗子看见了这一幕，大概会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拍下来……然后被各种质疑p图…… 这黑袍青年便是此次破山之行的第五十位守山弟子，乃是刘师玄门下大弟子罗子安。 秦歌以轻功从树杈之上跳下来的时候，便刚好看见了罗子安修炼这一幕。 真气！ 这是一个修炼出了真气的武当弟子！ 再加上武当弟子几乎从四五岁开始就全心全力锤炼的武艺…… 这人绝对是能够给秦歌极大的压力的存在。 但秦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和某种无法言喻的兴奋。 之前连续四十九次战斗，除了子虚直接认输之外，其余四十八个人都对他全力出手了。 在那四十八场战斗中，秦歌有过几次濒临死亡的时刻，而后以生死促成刚需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但在他的自身感知中，提升得还不够。 远远不够。 如果守山弟子都是之前那种水准的话，他没可能通过这一次破山之行就让精神这个虚无缥缈的属性达到人类的极限。 但现在， 有了更强的对手！ 而这，还只是倒数第二个。 这代表着倒数第一个，坐镇第五十一关的那个家伙还要更强。 这让秦歌看到了将精神这个属性提升到极限的可能。 只要精神属性达到极限，他就可以验证将所有部分达成极限之后，能否推动整体突破极限的理论了。 这是他对突破人体极限的尝试，也是成为无所不能的第一步。 当即，秦歌抱拳对着黑袍青年一礼，而后尽量声音轻柔不打扰对方清修的道：“师兄，秦歌来此破山。” 黑袍青年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而后，他缓缓的收功，将鼻翼间的一条白色长龙吸进了腹中。 他这才睁开双眼。 而后，等他看清了秦歌的容貌之后，惊讶再度升腾而起。 这家伙……不就是昨晚那个新弟子吗？ 亏得他们昨晚当着这家伙的面说要教训秦歌，还问秦歌是谁…… 微微尴尬。 尴尬和惊讶还没结束，罗子安就再度惊讶起来，乃是于是惊涛骇浪。 他看见了天色！ 阳光还不刺眼。 太阳在东半天斜挂着。 这是上午！ 这是……巳时末。 这是第二天的巳时末吗？ 不可能！ 要是一天一夜没通过破山之行的话，秦歌绝对已经被掌门宣布失败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他才修炼了很短很短的时间。 他的修行境界，还远远没有到达修行不知岁月的那种高度。 他还是很有时间观念的。 只是，内心的匪夷所思，让他忍不住去怀疑时间，忍不住去自我怀疑。 但， 真实就是真实！ 眼前的秦歌，竟然真的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破山到他这里了？ 就到了第五十层了？！ 惊涛骇浪在心底汹涌澎湃。 罗子安无法淡定了！ 是山下的四十九个师弟们技艺生疏了，还是秦歌真的那么强大？ 罗子安不会认为是师弟们技艺生疏了。 师弟们的刻苦，他都是知道的。 师弟们的实力，往日的切磋中他也是摸清过的。 所以，是秦歌确实很强大！ 想着这些， 战意，在罗子安的内心沸腾起来。 他缓缓伸手，将旁边地面摆放的长剑一把抓起。 人随剑动，昂然挺立起来。 长剑剑鞘震动，发出克夸的一声响。 这是很好听的声音。 这是很让人觉得心底舒服的声音。 罗子安起身，对着秦歌一礼：“秦师弟，得罪！” “师兄请！” 战斗一旦开始，就不存在礼让。 也就没有必要非要让谁先手。 反而是要抢先手！ 毕竟，武当教导弟子的武艺，是杀戮之法，不是其他门派的点到为止之法！ 更不是舞术！ 锃！ 长剑出鞘。 人随剑动！ 寒光闪烁。 杀意如潮！ 秦歌也不用任何武器，而是直接欺身而上，连躲都不躲一下的朝着罗子安冲了过去。 罗子安微微惊讶，但心中却并无半分犹豫。 这是从小到大师门对他的教育。 没有战斗的时候，可以温良恭俭让，也必须做到温良恭俭让。 可一旦开始战斗。 就只有你死我亡！ 手中长剑没有丝毫停顿，直直的对着秦歌的心脏而去。 这是一招很是精髓的剑法。 有十七种变化。 刺心脏是威胁对手，逼对手防备。 但只要对手防备，罗子安就有十七种变化。 或是挽花点剑直取秦歌喉咙，或是荡剑回扫，断秦歌脚筋手筋，或者急速冲出，翻身云剑，一剑斩断秦歌头颅…… 总之，武当剑，招招狠辣无比，招招直取人性命！ 但，秦歌不躲不闪，也不格挡！ 秦歌的拳头带着不亚于长剑掀起的劲风袭来。 罗子安隐隐约约感觉到胸口有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他亦不会退后半步！ 长剑继续刺出！ 一秒！ 二分之一秒！ 三分之一秒！ 十分之一秒！ 剑尖刺中了秦歌的心脏。 罗子安已经能够看到秦歌胸前的衣服被剑尖刺穿，在接下来就是血肉…… 但秦歌依然不退，依然不闪不躲！ 罗子安想不明白，他甚至出现了一丝犹豫。 就在此时， 秦歌插在特制裤兜里的右手动了。 有温暖的东西从右手手心化开，融入了秦歌的身躯。 对整个身体的协调更加完美了。 筋骨肉之间，联系更加紧密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秦歌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开……这是对身体一切的掌控达到了新的高度才能做到的动作。 长剑只在秦歌的胸前横着划了一剑。 噗嗤！ 衣衫破裂。 血痕显现。 但入肉不深。 与之同时，秦歌的拳头重重的落在了罗子安的胸前。 罗子安脸色狂变。 这是……天生神力？！ 这么大的力道…… 而且，对方还没有动用真气！ 剧烈的轰击之下，罗子安右手松开，长剑落地。 但战斗还没结束！ 同时，罗子安身体斜跨一步，双手抱圆。 真气在瞬息间鼓荡起来。 一个黑白二色的阴阳鱼浮现在他身前。 阴阳鱼旋转收缩，而后刹那崩开。 在阴阳鱼崩开的同时，秦歌用了多少的力量轰击罗子安，就有多大的力量反击他。 巨大的力道席卷而来。 秦歌的右手再度一动。 然后， 瞬移！ 居然是瞬移！ 瞬息之间，秦歌就到了罗子安的身后。 看着眼前的空无，感知着身后突然多出来的秦歌，罗子安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 这是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吗？！ 已经……结束了。 他对阴阳罡阵的运用还不够熟练，甚至只是才堪堪入门而已。 他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有余力去防御身后。 手中剑已经落地，回身攻击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了。 所以，他败了。 但奇怪的是，身后并没有传来攻击。 反而传来一声叹息。 很无奈的叹息。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层也被破了 秦歌的声音在叹息之后响起：“师兄，再来！” 罗子安垂手在原地：“不用了，是我输了！” 闻言，秦歌满脸黑线。 这种关键时刻，抓个瞬移出来是几个意思？ 草泥马！ 老子要的是精神属性的提升！ 不是瞬移！ 秦歌加重了语气：“师兄！再来一次！” 罗子安落寞摇头。 秦歌满脸认真的道：“师兄这就认输了吗？” “师兄明明还有一战之力的！” “如果就此认输，师兄这份心性，还修什么道，不如早日下山还俗，老婆孩子热炕头去吧！” 罗子安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秦歌继续道：“凡者，人在山内，微不足道，仙者，人在山外，破山而行，若师兄没有破山而出的勇气和永不屈服放弃的意志，还修什么道？！” “依我看师兄你还是早日还俗去吧！” “就此别过！” 罗子安眼中闪过怒火：“嚣张！！！” 真气在鼓荡！ 怒火似乎被化为了力量。 而且，罗子安此刻的真气似乎比之前更强了！ 感知着罗子安身上那越发强烈的真气。 这是……临阵突破？ 秦歌哑然的同时，更是满脸黑线。 临阵突破不是主角特有的待遇吗？ 这货是主角模板？！！ 不应该的！ 不应该的！！！ 不过也好，只有你更强了，我才更有机会提升到极限，我才能提升更多的极限！ 秦歌心底也是期待起来。 罗子安也并没有丝毫停顿。 他全身真气缭绕起来，也不再去拿剑，而是双手摆出了太极十三式的起手式。 严格来说，太极十三式才是武当一切功夫的核心。 罗子安苦练太极十多年，早已经能做到招式随心而动，不拘泥于反打正打，而是怎么好打怎么打。 如今气随意动，意随招动，更是游刃有余。 当即，一连串的连推带打之后，罗子安手段狠辣的使出野马分鬃的混合打。 他的双手诡异探出，一手扣住了秦歌的后脑勺，一手按在了秦歌右侧脖颈。 双手一前一后，从相反方向用力。 尤其是有了之前的一连串连推带打之后，这一招积蓄出来的力道已经超过了罗子安平时的极限。 这一下若是真的完全施展出来，足以轻易扯断秦歌的脖子。 生死危机再次出现。 秦歌插在裤兜里面的右手迅速探入神秘空间。 这一次，是极致温暖的感觉。 仿佛在雪地行走三天三夜之后，突然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浑身上下，四肢百骸，全都舒服到了极致。 瞬息之间，一种质的提升出现。 精神…… 或者说对身躯每一寸筋骨肉的掌控更加完美。 与之同时， 秦歌的脖子上肌肉鼓起，全身的肌肉协调着发力，几乎瞬息之间，全身肌肉汇聚而成的力量聚集在了被罗子安扣住的右侧脖子和后脑勺之上。 力量从那两个部位爆发开来。 罗子安惊疑不定的低吼：“化劲？！” “这怎么可能？！” 国术之中，有明劲、暗劲、化劲三个境界。 明劲出，可以打出破空声，使得力量爆发加倍，暗劲则是让劲力潜伏在敌人体内，延时爆发。 而化劲，则是达到了浑身无处不可发劲的地步。 一旦到了化劲，全身上下任何一处，就都可以是拳头，就都可以爆发出力量和攻击。 但，秦歌是化劲？ 罗子安接受不了。 要知道，即便是研究外功最深刻的少林，也没听说谁真的练出了化劲，最多有两个暗劲高手的传说。 可现在，秦歌居然是化劲高手？ 吹牛逼的吧？ 罗子安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开始崩塌。 秦歌却是摇头：“不是化劲，只是取巧的手段。” 但严格说起来，以刚刚才提升的精神属性来看，只要秦歌多加练习，达到化劲的功能还是可以做到的。 因此，他的确算得上是练出了化劲了。 但此刻，绝对不能打击罗子安的信心。 因为秦歌感觉到了。 他渐渐的感觉到了精神属性的极限！ 只要再多来几次提升，就可以触摸到那个极限。 闻言，罗子安心底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化劲，那就还有机会。 如果真的是化劲的话，他将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秦歌。 化劲是金钟罩的加强版，可以算作是金钟刺猬……那是真正的全身上下攻防一体的。 但不是化劲的话，那就算是金钟罩也是有罩门的！ 当即，罗子安再度全力以赴，连续数次连推带打之后，他再一次以犀牛望月的招术扣住了秦歌。 秦歌再度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眼中带着兴奋，右手探入神秘空间。 而后， 飒！ 他又到了罗子安的身后。 罗子安再度茫然起来。 “师兄，再来！” 罗子安憋着一口气，再度动手。 三个呼吸后， 罗子安面对着空无，背对着秦歌，他心底已经一片崩溃：“师弟，你……” “师兄，再来！师弟绝对不会再闪躲了！” 罗子安咬牙：“你说的！！！” 又是三个呼吸后。 秦歌又在突兀之间到了罗子安的身后， “师兄，再……” 罗子安声音带着颤音：“不打了！” “贫道不打了！” “师兄！” “别师兄！老子真的不打了！” 秦歌微微一急，他真的已经快碰触到那个极限了啊！ “师兄，最后一次！” “再来最后一次，这一次，师弟保证一直跟你刚正面！” 刚尼玛的正面！ 你干得过就跟我刚正面，一旦干不过就直接跑到我屁股后面…… 罗子安满脸崩溃。 “老子不信你了！” “老子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了！” 一边怒吼着，罗子安已经火急火燎的朝着准备好的狼粪那边跑了出去。 十余步的距离瞬息即至。 他一把抓起旁边的打火石，用力一敲，火星散出，落在了干草堆上。 瞬息之间，提前洒了火油的干草堆熊熊燃烧了起来。 狼粪被引燃。 浓烟滚滚而起，穿透树冠的掩盖，袅袅升天而去。 看到青烟袅袅升空，罗子安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秦歌哑然无语。 还差一点啊！ 就差一点了！ 他无奈一叹，接着却是转头看向了山上。 而后对着罗子安抱拳一拜：“多谢师兄！” 话音落下，秦歌再度施展轻功离去。 罗子安呆愣在原地。 还是轻功…… 来是轻功，去也是轻功，战斗中也动用了真气…… 秦师弟的真气总量，很惊人啊！ 与之同时，密集的脚步声和喘气声从下方传来。 几乎同时，密密麻麻的四十九个人出现在罗子安面前。 是下方的四十九个守山弟子。 子虚兴奋的大吼：“第五十层也被破了！” “加把劲儿啊！慢了等会儿就看不到最后一层的决战了！”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啊！” 随着子虚这一嗓子，一群人再度朝着山上跑去，也没人有空来跟罗子安见礼打招呼。 罗子安微微愣怔，而后也赶忙爬起来跟上了大部队。 他也要去看看闻师兄怎么教育秦歌……或者，看看秦歌怎么教育闻师兄？ 在想到闻师兄一样被秦歌那已经出神入化的轻功搞到崩溃的样子的时候，罗子安就没来由的一阵开心。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