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捭阖江湖》 上架感言 上架啦! 很开心,也希望喜欢本作品的朋友多多支持。 感谢。 感谢我的责编水墨,我的写作也会一如他的名字一样,心有江湖,便能聚水为墨;执笔蘸墨,便能一展江湖。 原本我写《捭阖江湖》这本武侠的最初目的是想要将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的场景通过武侠形式,描绘出一幅各种思想、文化碰撞的图卷,将中华民族伟大的优良文化继续推广开来,希望更多人传承下去。 可,无奈在下学疏才浅,对百家思想知之甚少,难体会其中精神,只得浅浅带出,不过日后定当多加学习。 唯恐本书存有错误,在此真诚对各位朋友说声抱歉,如果有错误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正,不胜感激! 作为一个新人来说,写书的历程总是需要坚持,坚持加上灵感,是我写下去的力量来源,我相信我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陪着每位喜欢小说的朋友,希望能够做好每天的计划,并展现给喜欢本作品的每位朋友。 江湖之大,你我纵横天下。 武功高深,修行即可成神。 笑傲一声,万事云淡风轻。 缘来份往,请君多加珍重。 第一章 天机道 周威烈王二十一年,晋国表面看起来依然是霸主地位,属于资深老牌的“春秋五霸”之一,实则权力渐渐落到了几个大夫手中,赵襄子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密谋了韩、魏两家,用计反攻智氏,智伯被赵襄子擒到,智伯还没骂过瘾赵襄子是个小人,就被赵襄子一剑刺死。 从此,晋国有韩、赵、魏三家独大,晋出公心中自是明朗,已无权势,就是不知道哪天会遭遇不测,整日惶惶不得安寝,索性每日饮酒作乐。 既望之夜,月朗星稀。晋出公在后花园凉亭之中对着月亮独自一人小酌了几杯,一阵微风吹得整个人醉意微醺,不消一会儿功夫,便屈身趴在桌几上睡着了。 是时,湖面中心烟雾升腾,一老者鹤发童颜,在烟雾之上踏步向晋出公走去,每走一步,烟雾便往他脚下聚齐,眨眼间便来到晋出公旁边,晋出公睁眼醒来,问老者何人,老者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吾一老者,来自昆仑山脉,无需知道我是谁。”老者声音低沉浑厚,却又掷地有声。 “我自闻有昆仑有仙翁,乃上古三皇之师,数次救苍生于危难之中,不知是不是仙尊。” “正是本仙。” “不知仙翁尊临,有何指点?” “我知你近年来忧思不断,也知你有心改善,今来乃献一策,与你所知。” “求仙翁告知,孤代苍生感谢。待日成之后,必高建庙堂,为您立尊,众人虔拜。” “自是后话。我引荐一人,此人为卫国王禅,生面额上有肉痣,号为鬼谷子,其人奇绝无比,另有《捭阖秘诀》功法极高,得知其一必能兴起。” “何谓《捭阖秘诀》?孤如何得到?” “此为天机,还需机缘,不可泄露。”说完仙翁拂袖飘去,湖中烟雾紧跟消失。 “仙翁,仙翁!”晋出公想要了解更多,便想叫住仙翁,谁知伸手间推到了桌上酒壶,睡眼惺忪醒来。才知这是一梦。 自是有诗云:湖中有仙尊降临,指点江山解迷津。玲珑月下玲珑心,梦醒不惹凡间尘。 晋出公由于兴奋,醒来就忘了昆仑仙翁的嘱咐。大喊传人过来,将梦中之事记录下来,命人张榜发布,有鬼谷子下落者赏千金,带《捭阖秘诀》觐见者封爵。 话音刚落,天空响起一声巨雷,乌云密布,天狗食月。乃是大凶。 消息一出,庙堂、市井皆在议论,不知鬼谷子是何方神圣,又想得到那《捭阖秘诀》,江湖人士自是跃跃欲试。 朝堂之上,晋出公询问众臣,有谁知鬼谷子是何人?众人皆摇头不语。 忽有一人,从守将出列禀报,其名张象。 有大臣鲍士轻言相对:“你一守门卫士,便得知鬼谷子,莫非鬼谷子也如同你一般凡夫俗子尔?” “小人自是卑微,也识得王上、公卿,识得鬼谷子有何不可?”将士表面泰然自若,内心也感谢当年鬼谷子传授的几句心法,让自己从一个山野樵夫,走上了宫廷侍卫。 晋出公让侍卫细细道来,鲍士不再敢多言,张象上前再拜三拜,起身述说。 张象年前时曾有幸认识王禅,那日他在山中打柴,累了坐在石头上歇脚,忽听山间风吹树动,还以为有野兽逼近,环视一周却发现一人缓步走来,看似走路却也好似在空中飘着,正在诧异之时,此人穿着黑色长袍立在他的身旁,长相丑陋,却明显能感受到他那种仙风气质。 “你可是从山上下来?”王禅问他。 “是,天马上就黑了,我劝你不要再上去了,山中多野兽,还是下山去吧。”张象对王禅道。 “你可知山上有何野兽?”王禅笑了笑。 “自然不知,如若见到,还能这般和你说话吗?”张象说完,就把腰间水壶递给了王禅,让他喝口水。 王禅喝了两口,谢过张象便还要上山,张象拦着,“年轻人怎么不听劝呢,上面有危险的。” 王禅神色不变,送给了张象一批竹简,上面写了几句话,让他好好琢磨,日后必有所成。张象在思索间看着王禅似走似飞的往山上去。 张象大声喊道你是谁,王禅用内功传来“云梦山鬼谷子。” 报给晋出公之后,心中又是感谢了王禅一番。 “此实天意,孤命你为左将军,全力寻找鬼谷子下落,寻到之后必有重赏。”晋出公命他画出鬼谷子画像,公布全国,定要找到鬼谷子。 鬼谷子此刻刚云游归来,回到云梦山中。云梦山整年云雾缭绕、气象万千,山中多奇景怪遇、鬼斧神工,不明之人进入此山很容易困在其中。 鬼谷子从小便在此修行,对云梦山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万物皆有灵,鬼谷子初来之时,也因不熟悉此地遇到不少挫折,时间长了之后,他能和野兽飞禽交流,能观花草知虫蚁知晴雨,能看浮云知山中动向,在此吸收天地之精华,武功一日精进一日。 鬼谷子见浮云渐隐,说道,“徒儿来了?” “师傅又知道我来接您了。”小童子佟渠答道。 “为师走之前交待你修习的都做了吗?可有懈怠?”鬼谷子问道。 “徒儿每日不敢有怠,早上起来就开始练习内功,中午读师傅给的书籍,下午练功到晚上,日日如此。”佟渠约莫七八岁模样,虽是一身素衣,但是看起来翩翩少年,说起话来也有成人语气。 “好,待为师回去考你一番。” “师傅此次出游半年之久,可有奇遇?”佟渠想知道外面的好玩的事情就问师傅道。 鬼谷子从怀中取出一块布,给了佟渠,上面书写《捭阖秘诀》,还有一些小字,字数虽不多,但字字精辟,接着就读了出来,“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声音高亢空响,传彻山谷。佟渠听的入醉,但是却是不懂其心要。 鬼谷子读的字字铿锵,仿佛每字都透着一种强劲的内功,让方圆之地都焕然一新,洗去沉寂之气,每走一步,脚下便轻一分,走了数十步,地上只剩的佟渠一人。 “哎呀,又是这样,一旦沉迷,就不能自拔,还是慢慢走回去吧。”佟渠也只好无奈的独自一人回去,脚下不似鬼谷子那般瞬步漂移,也能脚下生风,一路追赶而去。 到了住处,鬼谷子坐定,等着小佟渠回来。 “这次你比上次早了一刻钟,有长进。”鬼谷子夸了下佟渠,佟渠自是乐开了花,“我来给你演示一番,你自当好生修炼。” 鬼谷子双腿微曲,双掌捧腹,运气起始,一番动作下来,手中仿佛生了风,双手一收,云梦山中云雾便聚集成团,汹涌蓬勃,往外一推,便流动散去,云雾如是玩具一般随意把玩,“此乃聚气成形,由内力控制,修炼到一定程度便可达到,为师再讲身法传授给你。”言罢,鬼谷子便演示了起来,招式变换无穷,时快时慢,时刚时柔,佟渠看的是一头雾水,鬼谷子便又展示了一遍,这一遍又和上一遍不同,招式新奇,佟渠更是不解问道,“师父前后招式为何不一?” “武功不在于招式,而又在于招式,日后你自当领悟……”鬼谷子道。 “《捭阖秘诀》真是鬼神莫测,师父当真天下无敌,师父这捭阖秘诀是师父最新研究的武功吗?” “习得这门武功可统领江湖,无人能敌,却也能危害江湖,造成灾难。在庙堂之上则可统一江山,平定天下,此乃利器,亦是凶器,为师慎之又慎,决定交由你保管,自当练习,日后传给有缘人,切不可告诉你师兄。” “谨遵师父吩咐,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问师父,师兄比我资质好很多,为什么不让师兄保管练习?” “你师兄麻衡争强好胜,内心波涛汹涌犹如一只猛兽,不知日后是福是祸。”麻衡比佟渠大三岁,在鬼谷子的教导下表现的特别优秀,平时也很关心师弟,这次鬼谷子让麻衡出山修炼,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师兄他不是...”佟渠想要为师兄说好话。 鬼谷子知道佟渠要说什么,就拦住了他,“日后自见分晓,过几天你师兄也该回来了,到时候看他修炼的如何了。你先退下吧,为师累了,休息一会儿。” “是。”说完,佟渠缓缓退下。 鬼谷子夜观星象,算出江湖出现异动,格局会重新组建起来,这是个时代的终结,但却不知道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新时代,他知道这一切都会和自己有关,料到不出数日,自有人上门,自己能做的,也只是静待了... 第二章 云梦深处 “师父,师兄快回来了。”佟渠在修炼时,感到了师兄的气息,赶紧汇报给师父。 “为师已知,终于来了...”鬼谷子睁开眼睛,像是舒了一口气,“随为师出去迎接一下客人。” “客人?除了师兄难道还有其他人?”佟渠小声嘀咕道。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鬼谷子和佟渠在山间平台上与麻衡遇见了,麻衡拜见了师父之后说,“师父,有一批人正在往山上来,都怪徒儿在山下被他们胁迫带上山来,在半山中徒儿侥幸逃脱,这才来报于师父,不想在这遇见了师父。” “起来吧,该来的终将会来,这不怪你。”鬼谷子平静说道。 “师兄你没事吧?”佟渠扶起麻衡之后关心师兄问。 “我没事,倒是山下那帮人,人多势众,看起来都不是平常之辈。”麻衡说。 “他们为什么上山?”佟渠问。 “我在山下修行时,看到各地都张贴了师父的头像,悬赏上说要请师父当国师,得到师父者赏万金封侯。还说师父有本秘诀叫《捭阖秘诀》,得到它能一统江湖。” 佟渠和麻衡都看了看师父没有说话... 此时这群人已经进入了云梦山中,有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嚷嚷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人吗?别是那小子骗了咱们?” “不会的,听那小子的语气不会有假,再说咱们被一个毛头小孩给骗了,说出去岂不是很丢人?”另一个拿着大刀的人回道。 “要找不到鬼谷子不仅丢人,连半点油水也捞不到,还来这受罪。”刀疤男吐了口吐沫。 “你想想咱们可是要做大官的人,再想想有千金呢,以后的荣华富贵全在这次了!”拿着大刀的人奸笑着。 一群人各怀心思,有想靠着鬼谷子发财的,有想得到武功秘籍的,有两者都想得到的。可是殊不知在这云梦山中,到处都是机关屏障,不说鬼谷子设置的方阵,仅仅云梦山自然形成的屏障也足以让人有来无回。众人也不怕,大踏步的往山上走去,就像已经看到了前程似锦的样子。 突然一声尖叫,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被一个树藤勾了起来,瞬间被甩了出去不见了,只有几声救命的哀嚎的回响,这还只是防野兽的陷阱,就让众人紧张了起来,心想真不该让那小孩逃走。 云梦山烟雾缭绕,前面看不见山上,后面也看不见来时的路,只能慢慢的前进着,提防着。走了两里路左右的脚程,就到了鬼谷子设下的第一个阵---奇花五斗阵。在这个阵的五个角各有几株不一样的花,单独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闻起来也各有味道,但是人群经过造成的气流,让这几种花的香味混到一起,平常人吸入体内会晕厥,如果不脱离这个区域的话,怕是永远醒不了了。 这群人进入这个阵法之后,约有一半内力不足的人倒了下去,其他人都摸不清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是谁在搞什么妖法,其他人也不管倒下的人,匆忙离开,继续上山了。一下子可以少这么多竞争对手,自是谁也不愿意出手相救。 一路上各种阵法机关,每次都折了一些人,最后走上去的已经没有几个人,带头的是崇尚道学的遥厌子,本身在山中修行,自认为了解一些日月五行,阴阳八卦,跟着的有儒学的彗冲子、崇尚法学的灵茂、自成一派的范成,还有晋国的左将军张象,除了张象,其他人都是江湖上说得上名号的人物,无论是名声还是地位,都是数得上的。其他人都随着欲望停止在了半山中。 这五人见到鬼谷子时,已是狼狈不堪,个个气喘吁吁,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灾难一般。 “中岭山樵夫拜见鬼谷先生。”张象向鬼谷子鞠躬作揖道。 “是你啊,都已经当上了将军了。” “这还要多谢先生指点。”张象再鞠一躬拜谢道。 众人见到鬼谷子,明明就是个和张象一般年纪的后生,长相还如此不堪,难道真有江湖上传说的那么神?不禁在心中打了几个问号。 “哪有那么多废话,鬼谷子听说你有神功秘籍,赶紧拿出来与我等。”范成愠怒道。 “我鬼谷子最烦人家大呼小叫,你最好安静点。”说完,鬼谷子手指一弹,正命中范成左脸,不消一会便肿了起来。惊吓了范成一阵,不敢再言语。 “来者都报上姓名,能到这里的人,你们是第一例,看来还有些本事。”鬼谷子说。 每个人都报过了姓名,除了张象,每个人都是为武功秘籍而来,倒也没有隐晦的意思。 聊了一盏茶功夫,也没有将鬼谷子说服,反而觉得鬼谷说的很有道理,“我看你也只有嘴上功夫厉害些,不知功力如何,那就由老夫先向你请教一番。”遥厌子说完就冲了上去。 麻衡正准备冲出去,被鬼谷子拦住了,鬼谷子依然是打坐姿势,一股杀气冲着他逼近,遥厌子左化阴右化阳,双手似乎变成了千百手,每只手都以很快的速度和力道打向鬼谷子的关键部位,但是鬼谷子面不改色同样以掌还掌,轻松应对了,突然遥厌子改攻鬼谷子下盘,左脚用力踩地,右脚蓄力抽出,鬼谷子轻轻往上一躲,一脚踢飞了鬼谷子坐的木桩,鬼谷子只得站着应战。 “还可以,能让我站起来的还没有几个。”鬼谷子说。 “少废话,你个后辈口气倒是不小。”遥厌子本身也五十多岁了,胡子都白了说鬼谷子是后辈也没错,另外也是觉得出了这么多招却也奈何不了鬼谷子,有些挂不住面子。 两人又来回了十几个来回,遥厌子使劲了浑身看家本领,看得其他人暗暗赞叹遥厌子功力深厚,再看鬼谷子依然是面不改色,不禁让遥厌子心虚了半截,抱拳道,“领教了。” 回过身又抱拳对其他人说,“老夫并未占上半分便宜,看各位的了。” 范成这时站了出来,准备要领教一下鬼谷子,摆好了架势,等着鬼谷子应战。不料鬼谷子伸出胳膊止住了他说,“刚才热身热的差不多了,我看各位还是一起上好了,也能让我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你...”气得遥厌子不知说什么好。 “诸位,诸位,听晚辈说一句,拳脚无眼,难免伤了和气,我奉命来迎鬼谷先生回朝奉为国师,还请各位停手。”张象抱拳道。 “鬼谷子可以给你回去,不过,《捭阖秘诀》必须留下!”灵茂决绝的说,等人此来为的就是秘籍。 “没错,我们就是为《捭阖秘诀》而来的,你难道忘了山下死了的那些兄弟吗?”彗冲子附和道。 “那些人是他们自找的,要不是你们还有些东西,你们也和他们一样躺在那里喂野狗了。”鬼谷子平日最烦繁文缛节,所以对儒学中的礼特别厌烦。 “哈哈,就算你不杀死他们,最后也不会成为我们的障碍,”彗冲子攥了攥拳头狠狠的说,“《捭阖秘诀》我们是拿定了。” “哦,是吗?”鬼谷子轻蔑的说,“你们一起来吧,还有张象,你也一起,让我看看你长进到哪种程度了。” 那就不客气了,说着五人一起喝声冲向鬼谷子,拳脚武器一起打在鬼谷子要害。 他们五人合力竟也拿不下鬼谷子,每人尽出奇招,时而飞天怒跳,时而重拳出击,慢慢也有了些配合,鬼谷子也不占上风,只有应付的功夫,对方出手凌厉,鬼谷子不敢掉以轻心,运足了气力和他们僵持着。 不知是他们人多的原因,还是张象那小子确实长进了很多,在五人里面一点也不落后腿,出手关键,一把大刀更是舞的炉火纯青,仿佛长在了胳膊上一样,让鬼谷子暗暗认可他的进步。 就这样一来一回,不知有多少回合,双方交战了三天三夜,这五人越战越勇,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在和鬼谷子的交战中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鬼谷子最后也显得有一丝疲惫,但是功力却丝毫没有减弱,最后在佟渠的劝说中,双方一起收力停止了下来,六人马上打坐调整气息,恢复一下状态。 “师父吃点东西吧?”佟渠端着煮好的粥递给了鬼谷子。 “各位也累了,一起吃点东西吧。”佟渠同样的把粥拿到他们面前。佟渠的一脸纯真,会让别人都放下戒心,最重要的也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没有休息着实是累的不行,几个人美美的喝起了粥,瞬间觉得粥也如此美味。 一番感谢之后,几人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想法,鬼谷子也看出了他们的想法,有句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他们和鬼谷子仿佛是多年的老友一般,能够懂得彼此的想法。 就在原地,他们与鬼谷子畅聊了五天五夜,没人知道他们聊的什么内容,就像比试一样有来有回,但却有说有笑。最后抱拳而散。 第三章 秘籍再现 五人下山以后,江湖上也不再有打听《捭阖秘诀》的声音出现,云梦山也清静了很多。 晋出公不仅没有等到鬼谷子的到来,而且也不再有张象的身影。而后来江湖上几乎同时出现了五大山门。丘轲山的小义山庄---庄主彗冲子,云上山的逍遥派---道宗遥厌子,尚武山的尚武堂---堂主灵茂,机关城---城主范成,还有专门行侠仗义的仁侠堂,堂主正是张象。 时代已经进入了全新的时代,一个以武力为尊的时代正式在江湖上铺展开来,江湖上风云变幻,世事变迁,只要有人在,争斗永远不会停,但是这五大山门却是一直稳如苍松,挺拔葱郁。不知当时在云梦山上这五人达下了什么约定,总之就是同甘共苦,相互帮助。几年内迅速在江湖上打响了自己的名头。 比起突如其来的暴富,人们貌似更关心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能够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那便是给亲人最好的安置。在江湖上就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活,很多时候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因此遭到家破人亡的小门小派也不在少数,总之就是江湖纷纷扰,来者事事多。 在短短五十年间,江湖的格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五大山门有的是越来越大,有了在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气势,也有的衰落的不见踪影。 江湖上也多了许多恩怨,时间长了人们就乏于斗争,渐渐只剩下那么七八家说得上名号的。 ...... 一日晌午,一人骑马飞一般从西边赶来,还未下马口中已然大喊:“报…” “何事如此忙慌?”一位中年男子站在尚武堂门匾下问道。 “报堂主,西北分堂传来消息,《捭阖秘诀》再现江湖,功力之盛,一扫方圆十里。” “竟有此事,也不知消息是否属实…”中年男子暗自思忖着。又对这属下道:“你马上快马将此消息一字不落报于其他三门。” 站在门匾下的中年男子名叫灵武,尚武堂第四任堂主,他看着远去的属下的身影,眉毛微皱,抚摸着胡须,心里盘算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不出几天,关于《捭阖秘诀》的消息重新沸腾了整个江湖。 四大山门中的机关城第四代城主范吉也按捺不住的找来小义山庄和逍遥派,一起到尚武堂商量对策。 “小义山庄真是觉得自己是江湖老大了,彗默那老小子现身都找人来了。”范吉抱怨道。 “范城主息怒,家师抱恙在身,不能前来,还请见谅。”彗默的大弟子肖聪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肖聪说来对四大山门的首领也不陌生,跟着师傅拜见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也都见过面,和范吉更是熟悉,在机关城还有幸被范吉赐教过。 范吉只是抱怨两句,毕竟亲自邀请却没有到场,怕面子上挂不住,找个台阶罢了。 最后来的是逍遥派,道宗非觞子也放了范吉的鸽子,但是江湖人都知道,自第二代道宗之后,逍遥派就一心求仙,潜心研究仙药,如果不是江湖上重大事情,逍遥派不会过问,其他帮门也不敢招惹逍遥派,所以范吉也不足为怪,这次来的代表是道宗的师弟道长乾丹子,管着逍遥派一门的大小事务。 人都到齐了之后,还未坐定,范吉就忍不住的问灵武,“《捭阖秘诀》当真重现江湖了?” “自然是真,我心腹部下亲眼所见,也亲耳听到他们谈论。”灵武淡淡说道。 “那在哪里?我们赶快夺过来啊,晚了可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范吉问。 “你着急什么啊,咱们这不商量的嘛,在江湖上咱们的对手还没出生呢。”灵武回道。 “你们二位有什么建议?”范吉扭头看向乾丹子和肖聪。 “贫道自当遵守先祖的约定,全力帮我们四大山门。”乾丹子说。 “弟子自当谨遵师叔之命。”肖聪拱手向三位长辈说道。 “我倒有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行?”范吉说道。 “那你倒是说啊,别老药都藏在葫芦里,到处卖关子。”灵武说道。 等到范吉说完,灵武拍手叫好,乾丹子没有说什么,肖聪更没有什么话语权,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范吉已经散出《捭阖秘诀》的消息,要的就是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先让他们你争我抢,到时候就坐收渔翁之利。 果不其然,各大帮众门派都不约而同的聚到了一起,过函谷关之后就到了西北地届,走了不久就来到了消息中说的秦家大院。整个西北都是一种荒凉的黄沙景象,唯独这秦家大院,远远望去就能感觉到一股勃勃的生机。 秦家大院庄主秦湛不明所以,看到众多英雄到来,还以为是赶路路过,秦湛又生性热情好客,自然就出门相迎。 “在下秦湛,本庄的庄主,各位英雄,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秦湛问道。 “听说贵庄主有《捭阖秘诀》,兄弟们过来学习学习。”水火帮帮主尹甄明抱拳说道。水火帮也是近几年才出些名气,原本是很多小门小派在江湖中难以混下去,联合成的一个帮派。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水火帮有些人以前被欺负惯了,有了靠山之后就横行霸道,因此水火帮在江湖上名声并不怎么好,但是帮主尹甄明为人沉稳多谋,好像横空出来的,之前江湖上并没有这号人。 “原来所为此事,各位远道而来,想必口也渴了,不如到我那校场喝杯茶水,休息一番...” “这么说秦庄主是有《捭阖秘诀》了?”田门的副门主王顺打断他问道。 “实不相瞒,之前是有鬼谷子传人到敝庄歇脚,早就已经离开了,敝庄也没有什么《捭阖秘诀》。”秦湛坦诚的说,“不知道各位都怎称呼?既然来到敝庄,还请吃杯茶,认识一下。” 来的有水火帮的尹甄明,田门的王顺,绣女坊的坊主赵风韵,在后面低调的还有四大山门的各位。 彼此认识过之后,一心想要《捭阖秘诀》的众人并不相信秦湛所说的,喋喋不休的向秦湛索要。 “诸位,秦某实在是没有《捭阖秘诀》,还是请回吧,如此这般逼在下,别怪在下不客气。”秦湛虽然好客,也不是善茬。 “那在下就先来请教请教。”王顺说完摆出架势。田门出身的大多是穷苦人家,为了不被压迫,选择自主耕生,这也是田门形成的重要要素,田门的庄主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民形象,一脸胡子,一身农装,裤脚挽着,身上都是腱子肉,说话声音嗓门很大。 秦湛本不愿意打架,实在是被逼无奈,面对不友善之人也不能手软。 王顺出手刚硬,一拳一脚都透漏出硬功夫,这也是和长期劳作有关,田门成立之后,带领弟子习武也都是刚硬的武功。秦湛虽然是庄主,没有干过什么重活,不过硬气功却不输王顺,好歹也是西北的汉子,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掌的相互切磋着,肌肉碰撞处仿佛能擦出火花,就像几根钢管挥舞着,只是一身的硬功也算不得本事,他们还能很灵活的出招,出拳就像是蜻蜓点水,又轻又快,拳脚一出就像蛟龙出海,威力无穷,招招都打在致命的地方。 几十个回合之后,两人都漏出了个破绽,王顺一拳打中了秦湛的胸口,秦湛一脚踢中了王顺的脸颊,秦湛倒退了几步,王顺则倒在地上口里流出一口血。 “承让了。”秦湛抱拳说。 王顺的手下把他扶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边的血说:“秦庄主好功夫,在下自愧不如。”轮硬功,在江湖上恐怕还没有几个是王顺的对手,没想到在这栽了一跟头,真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还有谁不服,想要来比试比试的?”秦湛大声喝道,想让这帮不速之客赶紧回去。 “不知秦庄主是否听过绣女细带?请指教。”说完赵风韵就甩起来丝绸细带,舞起来让人看的目不暇接,流连忘返,绣女坊都是女子,一路上别的门派就盯着她们看,还议论不休,这也无可奈何,赵风韵和徒弟听在耳中,但也只能听着。赵风韵虽然已到中年,但是身材并没有走样,她的招式不仅动作很美,而且内力也很深厚,看似是轻轻触碰一下,实则能击碎一块石头。 秦湛正想抱拳说不打女人功夫,赵风韵一条细带就甩了过来,秦湛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踉跄的侧身避开,随后数十招都一直在躲避着,这和拳脚还不一样,毕竟一寸长一寸强,两条细带仿佛是长在赵风韵身上一般。 “秦辙。”秦湛趁着脱身功夫,喊了一声。 秦辙是秦家大院的管家,从上两代都一直跟着秦家,秦湛喊了一声之后,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马上抽出身上的刀,掷向秦湛。 秦湛接到刀之后,马上挡了一击,接下来赵风韵舞着细带想要尽全力制造秦湛的破绽,秦湛这边也是一招一招的挡着,对于这样的武功秦湛也是第一次见到,谁能想普通的两条细带却如长枪一般,但细带毕竟是细带,秦湛横刀一竖,将细带从中间划成两道,威力顿时小了一些,但是赵风韵功力毕竟高强,手腕一转将划开的细带拧成一股绳,作为一个鞭子,出手变得更是凌厉,秦湛心想只能硬着接招才能战胜对方,等赵风韵从天上甩到秦湛头顶时,他一个侧身抓住了细带,这样一来就控制住了主动权,赵风韵在力量上完全被压倒,也只有另一条细带冲着秦湛挥舞着,但是已经失去了很大的威力,最后秦湛一个背肩摔,将细带连同赵风韵甩在了空中,赵风韵为了保持平衡松开了细带,趁着轻功落在地上。 “赵坊主果然虽一介女流,但武功却不同凡响。”秦湛双手拖住细带还给赵风韵。 “秦庄主过奖了,细带作为纪念庄主还是留下吧。”赵风韵说。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有机会还请赵坊主舞一番,张张眼界。”秦湛说着收起了细带。 “还有谁?”秦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肖聪正想出去领教的时候,被范吉给拦住了。“且慢。” 这时几个蒙面人出现在秦湛面前,同时还有他五岁的儿子秦起和他的妻子。 “放开他们!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秦湛喊着想向前冲过去。 “别动,我们不会为难夫人和贵公子的,只要你交出《捭阖秘诀》。” “秦某平生自认光明磊落,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蒙面人说完就杀死了秦湛的妻子,并拿着秦起威胁着他。 “住手!”秦湛满脸惊慌,看着倒下的妻子怒气冲冲,但是看着儿子还在他们手上,又只能忍住,“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做?”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交出我们要的东西。”说完蒙面人就奸笑了一阵,听得秦起头皮发麻。咬了一口其中一个蒙面人,口中喊着“爹爹”,跑向秦湛。 秦湛看到那个蒙面人举起刀,想要杀秦起时,一个飞跃抱住了秦起,但是也受了重重的一刀。秦辙看到后马上带人冲杀出来。保护住秦湛和秦起。 蒙面人见势不妙,一个轻功就飞走了。 “诸位,诸位,秦某人对天发誓,庄内真没有各位想要的《捭阖秘诀》,如今我家门已遭不幸,各位还请回。”秦湛带着伤,真诚的向众人说道,掷地有声。 看此情形,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无功而返。 第四章 大火之灾 “爹爹,你没事吧?”秦起哭着关心秦湛。 “男子汉不许哭,把眼泪擦了,爹没事,这点小伤爹还扛得住。”说完,噗的吐了一口鲜血。 “不好,刀上有毒,老爷中毒了。”秦辙说,“来人,快抬老爷进屋,请先生过来给老爷疗伤。” “照顾好起儿。”秦湛交待秦辙。 到了傍晚,秦湛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但不致死,莫名的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便命人叫秦起过来。 “爹爹,你没事吧,起儿好担心您啊。”秦起说着又哭了起来。 “不是给你说过不许哭吗?怎么又哭了,记住啊西北的汉子是不会哭的。”秦湛擦了擦儿子的脸颊说。 “好,起儿不哭,起儿只是希望爹爹赶紧好起来。” “起儿真乖,真好,”秦湛挤出欣慰的笑容,“起儿啊,爹如果遭遇不测,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咱们本不是江湖人,也不了解江湖事,等你长大了,就跟着你辙叔叔到漠北,那里还有咱们的产地,健健康康的成长,不要记着仇杀这些事,,听到了没。” “爹爹不会有事的,到时候我要爹爹陪我一起去看大漠。”秦起拉着秦湛的手说。 “好,只要你听话,爹就答应你。今天就让你辙叔叔陪你睡好不好?”秦湛看了一眼秦辙。 “好。”秦起重重的点了点头。秦辙平时对秦起就向自己的孩子一样,今天看到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更是心疼的很,一直埋怨自己办事不力。 秦湛让秦辙带着秦起去休息,自己也说累了,闭上眼就休息了。 远走的众人一路走着特别的安静,刚开始是哀悼着秦湛一家人的不幸,没人知道那几个蒙面人是谁,范吉的计谋也没有实现,一路上也是闷闷不乐。 “师叔可知那蒙面人什么来路?”肖聪问乾丹子。 “不知道,但从身法上看有些像是逍遥派的鲲游九霄,但又不是。”乾丹子小声的对肖聪说。 “你说会不会是那仁侠堂张家...”乾丹子小声对灵武说。 “早就没有仁侠堂了,现在他们应该叫绝影煞。”灵武说。 “从他们行事的风格上来看,也不应该是他们。”乾丹子好像默默说道。 肖聪是小辈不懂仁侠堂的事情,就问乾丹子,乾丹子给他解释仁侠堂是当年与现在四大山门并称五大山门,专门做行侠仗义之事,名声一时间威震整个江湖,只要是坏人听说仁侠堂的消息就吓得魂飞魄散,仁侠堂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仁侠堂最终被害的支离破碎,张象后人又暗中成立了一个组织,就叫绝影煞,专门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无论黑白两道。传说绝影煞内部纪律严明,是一个专门杀人的秘密组织,以影现身,见影则死。没有人知道绝影煞在哪里,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只听说他们个个是高手中的高手。时间久了也和五大山门失去了联系,若隐若现存在于江湖中。 “怕不是个计吧!”有人大喊一声,打破了人群的安静。 众人也议论开来,一扫徒劳无功,受了锐气的状态,个个都把秦湛想的很坏,不惜杀害自己的妻子也要保住自己秘诀。 这话一说,第一个义愤填膺的就是绣女坊的那帮女子,替女子打抱不平是她们追求的宗旨。其他帮派也都闹哄哄的。“杀回去,抢了那武功秘诀。”又有人喊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控制不住,没有人愿意落在后面,都想成为天下第一,就连灵武也喊着手下冲在了前面,果不其然,几大门派到了秦家大院就是一阵闹腾,不一会儿院子多处着起了火,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几大门派和秦家家丁兵戈相见,趁着火势不大,几大门派的人完全像是个发了疯的强盗一般,见人就杀,见值钱的东西就拿,把秦家大院搜了个底朝天。 秦辙带着秦起去找秦湛时,已经发现秦湛已经没有了呼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被杀害的,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刀伤,这时候秦辙也顾不上查看了,抱起秦起就跑,想要躲到安全的地方。 从屋里出来到西院虽然只有几十米远,但却战了十几个人,最后为了保护秦起,秦辙胳膊中了一刀。正在寡不敌众的时候,出现了一位半白胡子的人击退了一波攻击,挥着刀保护着他们两个,一路斩杀不少不知道哪个门派的人,最后带着他们两个慢慢冲出了大院,从西门悄悄的溜了出去。 “多谢英雄相救,不知英雄怎么称呼?”秦辙拜谢道。 正在秦辙要感谢张命时,一支飞镖正中张命的肩部,“在下张命,秦庄主的好友,现在情势危急,无需多言,保命赶紧。”张命带着秦起纵身上马,秦辙也是浑身是伤,艰难爬上马背,一声喝下,就跑向了远方。在黑夜中,他们三人走散掉了。 秦家大院就这样在大火中被黑夜蚕食化为灰烬,全族一百二十几口也全部随着大火葬在大院中,剩下的也只有秦辙和秦起了,几大门派慌乱之中撤退了,有的人得意的说得了很多的财宝也算不往此行。 没了秦家大院,西北天显得更加苍凉了。秦辙带着伤回来之后,看到如此景象,跪在地上久久不能释怀。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秦起了,只要秦家的血脉还在,秦家大院就还可以建起来,还能恢复往日的繁荣,更能去向那帮强盗报仇。可是他在周围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秦起的踪迹。 张命不仅胳膊中了一只飞镖,在逃跑过程中,背后也中了一箭,为了保护秦起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顾不得止血疗伤,赶紧带着五岁的小娃娃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张命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至于让自己和孩子摔下马去,他们一直这样往前走着,也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从天黑一直骑到天明,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缓缓倾倒摔下去了,惊着了在马上睡着的秦起也一并摔了下去。 这孩子是秦家庄主唯一的遗子,身后还可能有威胁重重的追杀,就在老人想要努力保护孩子时突然惊醒了,后来发现在一户人家屋里。 他谨慎的观察了四周,没发现有可疑的,就放下心来。 一会儿过来一个小女孩,给老人端来一盆热水,“爷爷,你先休息一会儿,我阿爹正在做饭,等会就可以吃饭了,我们在路边发现你们,就把你们带了回来,爷爷您受了很重的伤,要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你呀,你叫什么名字?”张命虚弱的说。 “我叫郑雪。这里很安静,没人会打扰你们的。”说完她就让他在这好好休息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郑雪问小男孩。 “我叫秦起,今年五岁了。”秦起看着郑雪认真的回答,郑雪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冰雪聪明。 “我叫郑雪,今年7岁了,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姐吧。” 张命告诉秦起,他是秦起的父亲多年的忘年交,也是他的医师,两个人有过很多交流,每每交流都乐此不疲,说着说着就感慨起了秦湛为人豪爽义气,却不想遭此毒手,可惜自己听到消息时已经晚了一步。 在张命休养的这些天,秦起背着小背篓跟着郑雪去山上采药草,秦起手不小心被荆棘划伤时,郑雪温柔的给秦起吹着伤口,然后包扎了起来。他们一起摘果子,一起捡木柴,时间长了,秦起忘掉了不开心,很喜欢和郑雪一起玩耍。秦起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姐姐”,他告诉郑雪她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 时间一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张命的伤也差不多了,他担心耽误太久,怕连累郑雪一家人,就准备告辞,这时秦起还在和郑雪在外面玩,根本不知道他们要离开了。 第五章 日复一日 等到张命给秦起说准备要离开之后,一直很不舍的望着郑雪,好不容易有个亲姐姐一般的人陪着自己,马上又要分别心里别扭极了,但是秦起也很懂事,不想是因为自己而使郑雪他们一家收到威胁,他希望郑雪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珍重。”张命拜别了郑雪的父亲,郑雪的父亲也给他们带了些路上吃的干粮。两个大人看两个孩子依依不舍的告别。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郑雪哭着对他们告别。 “不要哭姐姐,我爹爹说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不要哭要笑。”秦起用小手擦了擦郑雪的泪水,“雪姐姐,等长大了我带你一起去看大漠,听爹爹说那里有骆驼,有数不完的沙子。” “好,答应你。”他们拉勾作为约定,“我给你一个我的手环,到时候你拿着这个来找我。”这个手环并不贵重,只是郑雪的母亲陪她逛街的时候买的,但是郑雪就是很喜欢,也成了她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这个我怎么能拿着呢?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我不能拿。” “我又没说给你,到时候你来找我,再还给我。”郑雪看了看最后一眼这个手环,塞在了秦起的手里。 “好,我一定会来找你的。”秦起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不舍中秦起还是跟着张命离开了,路上小秦起关心张命的伤势如何,张命说没事,之后就一直张命给秦起讲了很多关于药草的知识,秦起很认真的听着。 他们来到一个名叫中牟的镇上,从高处看,镇子西面是座山,其他三面都是田地,镇子不算大,还算热闹,来往叫卖的也有不少,街上的小孩成群的玩耍着。张命告诉秦起这是他的老家,他的兄长在这开了间药铺,日子还过得去。 “你以后就叫我爷爷吧,我们在这里生活,不会有坏人来打扰到我们。”张命温柔的对秦起说。 “好,爷爷。”秦起乖乖的叫道。 “走,我们回家去。”说着张命摸了摸秦起的头,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爷爷的家虽说没有秦起的家大,但也没有很小。前院是药铺,和仓库,中间是住的地方,还有一片很大的场地,看着像是种药草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草地,还有各种器具和兵器。小秦起不知道这里就是他以后最不愿意待的地方。 张命的哥哥张生长相憨厚,待人也温和,每天忙着药铺的事,空余时间不忘关心一下秦起。张命在修养期间,秦起一直跟着张生打着下手。 “大爷爷,你和爷爷谁的医术厉害呀?”秦起问。 “我笨一点,学的慢,还是你爷爷厉害。”张生憨憨的说。 “我看着倒是大爷爷厉害,爷爷平时也不给人看病,不像个大夫。” “厉害的人才像你爷爷那样,小起,你想不想学医?大爷爷教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秦起开心的说。 张生就从最简单的医术慢慢教给秦起,过了一周时间,秦起也能给别人看一些简单的病,开药方也能控制好药量,张生捋了捋胡子,感到很满意,空闲时间就带着秦起去西山去采草药,山上的路不好走,有时摔倒了秦起也不觉得有什么,继续跟着大爷爷走,秦起觉得很有意思,跟着大爷爷的感觉也很舒服。 “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呀?小起。”张生问秦起。 “我就想和大爷爷一样,当一个大夫,为整个镇子的人看病。”秦起举着一株药草说。 “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药草吗?” “不知道。”秦起摇摇头。 “它叫西当归,可以止痛止血,但用多了也可能造成出血,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总有一个使命要去完成,当归则归。”张生感慨说道,又看了看秦起,“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现在也采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张命站在药铺门口等着回去的秦起和张生,一两个月没有露过面,这次出现让秦起很开心。 “爷爷,你看起来更精神了。”秦起看到张命就跑过去打招呼。 “是啊,想孙子想的呀。爷爷今天出关第一想起来的就是来看看你呢。”张命卸掉秦起背上的背篓,就往屋里走,张生在后面跟着。 “我去把药草给晒了,你们爷孙说会儿话。”张生拿着背篓就去了后院。 “小起,两个月以来,你长高了,在这里开心不?” “开心,和大爷爷一起很开心,大爷爷还教了我很多医术呢。起儿现在都可以给别人看病了。”秦起傲娇的样子很可爱。 “小起这么厉害了,现在爷爷的伤全好了,想要教你一些功夫,你想不想学?”张命期待的问。 “起儿不想学。” “为什么不想学?”张命脸上挂着失望,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爷爷不要生气,起儿不想打打杀杀,只想跟着大爷爷学医治人,我阿爹也不让我学,说学武戾气太重,迟早会害了自己。”秦起低着头说。 “那你就不想着为你爹报...”张命扭过去了脸,又扭了回来,“唉,也罢,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也是我对得起湛弟了。但是,你不伤别人,难免别人会伤害你,防守的武功你还是要学的。” “好吧。”秦起轻轻的点了点头。 “从明天开始,早上鸡鸣你就得起来,到后院练功,听到没有?” “听到了。” 第二天,鸡鸣一遍不见秦起的踪迹,鸡鸣三遍也不见秦起的身影,到太阳高高升起了秦起才一脸慌张的跑到后院,看到爷爷闭目盘腿坐在树下,秦起也不敢出声,怕打扰到爷爷的休息。 “来了。”张命依然闭着眼睛。 “是我,爷爷。”秦起小心回答。 “你来晚了你可知道?”张命严肃的说 “起儿不好,今日睡过了,请爷爷责罚。” “不得有下次,这次先放着。练武讲求忍耐、坚持、专注。这些都是你以后要做的,今天第一件事,就是忍耐。” 张命起身,蹲了一个马步,让秦起模仿自己的动作蹲马步,“马步锻炼的是你整个身体的控制能力,是练习形上功夫的基础,也最能锻炼忍耐力,你先蹲一炷香时间。” 张命点着了香后又在树下打坐,秦起刚蹲一会儿,浑身就打起了颤,小腿开始抖着,胳膊也从胸前平行的位置越来越低。 “保持好姿势,胳膊抬起来。”张命明明是闭着眼的,却好像睁着眼一样。 秦起只能抬了抬胳膊,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秦起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眼睛也被汗水蜇得睁不开眼,紧紧的咬着牙坚持着,仿佛浑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心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这柱香赶紧燃完,在这种想法反复了千百次之后,终于香灭了,秦起径直的坐在了地上。 “完成的还可以,赶紧起来活动活动身体,不要一直坐在地上。”张命依旧严肃的说。 秦起自己默默的站了起来,听着爷爷说话,他觉得爷爷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让自己很不熟悉,这种感觉一直想让秦起远离爷爷。 “小起,希望你能理解爷爷,爷爷这样做都是为你好,爷爷不希望你以后被人欺负,我也就对得起你爹了。”张命看出了秦起的委屈,安慰秦起道。 “我知道爷爷是为我好,是起儿不争气,起儿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接着秦起就跟着爷爷进行了训练,训练很痛苦,很枯燥,还有一张严肃的脸对着秦起,慢慢的秦起和爷爷的距离越来越远,除了听爷爷的训诫之外,其他的时间都不愿意陪在爷爷身边,只要训练一结束,秦起就去找大爷爷,和大爷爷的时光是最安逸的,张生对秦起一直很温和,也会聆听秦起的想法。 时间长了,秦起对这个小镇变得很熟悉,经常和其他同龄人一起去玩耍,其中和他关系好的是李顾,李顾个头和秦起差不多高,爹娘去世得早,他就跟着爷爷过日子,可是他爷爷总嫌弃他笨手笨脚,他就不愿意回家。 秦起跟着李顾学会了爬树,一起去树上掏鸟蛋,结果两个人都摔了下来,身上划了好几道伤,像是没事人一样呵呵笑着。 “还好你会医术,给我治好了,像是没受过伤一样。”李顾伸着胳膊看,觉得很神奇。 “这是不严重,好的快,要是严重了,怎么也好不了这么快。” “无所谓,有你在,以后我就不怕了。” “什么有我在就不怕了?”秦起问。 “每次只要有伤回到家,我爷爷就认为我又犯错了,冲着我就是一顿打骂。”李顾习以为常的说。 “我爷爷也是,每天除了教我练功,还是教我练功,我练不好就是一副臭脸。”秦起学他爷爷的表情,做了个鬼脸,逗笑了李顾。 “武功?都是什么武功,能不能也教教我?”李顾兴奋的说。 “怎么你想学?一点意思都没有。” “愿意,愿意,我就想学一身武功,看哪个还敢来打我!” “好啊,我爷爷教我,我回头再教你。”秦起想了想,“那以后就在这西山教你吧。” 秦起练功比原来更起劲了,这一点倒是让张命感觉良好,秦起练完爷爷教的武功之后,就去西山和李顾一起练功。 第六章 少年性顽 就这样时间一转眼十一年过去了。 秦起长成了一个精致的小伙子,五官端正,眉毛旺盛,头发蓬松自然散落在两侧,身体修长,一身灰白色束腰衣服穿在身上显风度翩翩。 “你这姿势有问题,胳膊再往上抬,再抬,”秦起正在指导李顾武功,“这个动作是上下齐护,你这上不上的,什么也挡不住,只有被挨打的份。”手指一伸点中了李顾防守空挡的位置,顺势一推就把李顾推到在地。 “你爷爷教的武功怎么都是防守用的啊,有没有厉害点的,一拳能打到人的那种。”李顾挥舞着拳头。 “你都这么壮了,别说是个人,就算是个熊,你也能一拳打倒吧。练这个防守的武功是我提出来的,小时候我不想学武功,爷爷是在没办法,就教给了我很多防守的武功。” “唉,好吧,注定我是打不过朱二赖了。”李顾叹气道。 “朱二赖是谁?他怎么着你了?” “就是朱腊,平日里就会欺负比他弱的人,街上很多女孩都被他欺负过,我要是能打过他,我早就揍他一顿了。” “主要是他欺负小双了吧?啊哈啊...”小双是镇上的一个女孩,李顾总喜欢偷偷的看她,看到她开心就很开心,看到她不开心就跟着不开心。一下子被秦起猜中了心思,羞得满脸通红。 “哪有,我李顾就喜欢打抱不平。”李顾背着秦起说。 “那你脸红什么,啧啧啧...你小子可以啊,有喜欢的人还不告诉我。”秦起假装生气的说,“如果再看见朱二赖欺负你家小双,我们一起上,防守也把他累倒,然后再揍他。” “可以,下次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他为什么这么厉害?也有人教他武功?” “有啊,听说他家很有钱,在隔壁镇上做生意,因为那里人多,有钱人多。家里就请了武师,他就会武功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估计也就三脚猫功夫,下次咱故意去找他的茬,好好教训他一下,给你...小双报仇。”秦起想起整别人就很刺激。 “起儿这孩子是越来越调皮了,整天不见人,也不知道都干些什么事了?”张命坐在张生旁边说。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正常,你也不能拦在他呀。”张生躺在躺椅上,几年前晚上张生夜里听到庭院中有动静,感觉不对劲,就拿着棍子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结果被发现后一个蒙面人把他的腿打断了一只就跑了,后来也没发现家里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惜了张生白白断了一条腿。 “拦也拦不住呀。”张命无奈的捋着胡子,时间真是都刻在了人的脸上,张命的胡子从半白已经全白了。 “你平时一出去就是很长时间,还别说武功倒是在坚持练,有模有样的。”张生说。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秦起听到这句话之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走了进来,“爷爷好,大爷爷好。”很是恭敬。 “刚刚我还在和你大爷爷说起你,最近练功还不错,继续加勉。”爷爷对秦起说。 “是,爷爷。”秦起顿了一顿,“爷爷,明天我有点事,练完功能不能早点出去?” “你一个小孩能有什么...” “好了,好了,就让他出去好了,一天没事的。”张生打断了张命的话,替秦起说了一句话张命才同意让他出去。 “可不许给我惹是生非,听见了吧?”张命嘱咐秦起。 第二天一大早秦起就和李顾蹲在朱二赖家门口,等着他出来,好半路跟上去修理他一番。可是迟迟不见他出来,李顾嘀咕着按理说这个时候他是出来的呀。 由于没有等到,秦起和李顾就去街上逛了逛,走着走着李顾就不走了,原来是走到了小双铺子这里,李顾就蹲着看小双忙活着,目不转睛的。 秦起看李顾,李顾看小双,就这样过了很久,突然李顾就站了起来。 “终于动了,我就想看看你能保持多久这个动作。”秦起说。 “来了。”秦起顺着李顾的目光看去,看到朱二赖像个螃蟹一样走路,横行霸道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手下,本来想教训他的想法顿时就消散了,李顾也表示同感,以后找机会再教训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李顾瞥到了朱二赖在欺负小双,想也没想,整个人就像箭一般冲了过去,留下秦起一个人凌乱着,嘴里嚷嚷道“冲动坏事冲动坏事...” 李顾上去就给了朱二赖一个上勾拳,打的朱二赖措手不及,踉跄的退后了两步被手下扶住站稳后问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打老子,不知道我是谁吗?” “误会,误会,刚才我们以为你是我们隔壁李二傻呢,他还欠我们钱没还呢,这认错了,实在误会。”秦起笑脸赔道。 “你当我是傻子吗,骗小孩玩呢,给我打。”朱二赖发出号令,他的手下一拥而上。 几个手下喊声很大,吓得秦起和李顾有些哆嗦,但是这个时候退缩是来不及了,尤其在小双面前更是不能怂。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就把他几个手下打趴下了,就连秦起他俩都觉得意外。 “一群窝囊废。”朱二赖骂道,但气势并没有失掉,怒气冲冲的冲向了他们。练过的果然不一样,出拳都很有力道,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朱二赖第一回合就败下阵来,更生气的他又冲了上来,可是用的招式正巧都碰上了秦起练的防守的招式,应对起来特别轻松,朱二赖每出一招,秦起就能防守住,还能多赏赐给朱二赖一个耳光,不一会儿,朱二赖的脸肿得像头猪,朱二赖就捂着脸。 “你们给我等着,我会双倍还给你这些,还要扒了你们的皮。”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他的手下也像落汤鸡一样狼狈逃走。周围的人一阵叫好,对于别人的正义用欢呼声表示了支持。 “真爽!爷爷教的东西可真实用。”秦起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很是佩服爷爷。 “走,走了。”李顾悄悄的对秦起说。 “怎么了?”秦起看着脸红的李顾,又看了看小双,正准备给小双打招呼的时候,刚伸出手就被李顾拉走了。 “怎么不让我打个招呼?这着急忙慌的...我还没介绍自己呢。”秦起说。 “哎呀,打什么招呼,我还没打过招呼呢。”李顾蹲在地上,手中摆弄着草。 “我的天啊,我耳朵听到了什么,连认识都不算,还一直喜欢人家,你这叫...叫...叫单相思啊!”秦起直接跳起来了,大声的说道。 “小声点,你喊什么啊。”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人,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给她说你喜欢她,说不定明天你们就能成亲了。” “哎哎哎,别别别...”李顾拉住试探着要走的秦起,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不过说起来今天打得可真爽,多亏了爷爷教的武功啊。”秦起还沉浸在第一次实战的胜利之中。李顾又表示了同意。 两个人在西山休息了很久,就听到有吵闹的声音,起身一看,朱二赖带着人过来了。 “二叔,就是他们打得我。”朱二赖对身边一位看起来很干练的人说。 “还嫌脸肿的不够很嘛,又想过来把屁股也给你打肿?”李顾故意用浑厚的声音说。 “二叔,还请您给我做主啊,他们打我的脸,就相当于打您的脸呀。”朱二赖说。 “呦,这次请了帮手。”秦起冲着李顾说。 “看这位大叔,像极了我邻居李二傻种完地的模样。”李顾指着朱二赖旁边的人对秦起说。 说完两个人大笑了一番。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我就替你们的爹教育教育你们。”朱二赖的师傅说话了。 “巧了,我们都没有爹。”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又哈哈大笑一阵。 “等会你们就笑不出来了,说出我二叔的名号吓死你们,水虬帮朱南势。”朱二赖说。 “你不是说他们家是做生意的吗?怎么是什么水虬帮的。”秦起小声的问李顾。 “我也是听说的,我怎么知道。” “你...” “嘀咕什么,接招吧。”朱南势也不啰嗦,直接上来就打,招式和朱二赖用的招一样,秦起想要用招抵挡,就是慢了那么半秒,被打的后退了好几步,接着李顾上前接招,同样的总是少了那么一寸,也退到了和秦起一样的距离。 “招式怎么不灵了,是我大意了吗?”秦起想起爷爷告诉他的,练武的时候要专注,这样才能看清一切招式。 秦起努力的接了朱南势几招,勉强算是接住了,但是功力上差距太大,接了招和受了一拳没太大的区别。就算两个人一起上,朱南势也能轻松的把他们一起击退,秦起和李顾坚持着,尽管受了不少伤,嘴角也流出了血,但他们不服输,嘴皮子比身体还硬,就算挨打了,嘴里还一直讥讽着朱南势。 “受死吧。”朱南势受不了他们对他的羞辱,决定用全力把他们打倒,刚才也只用了三成的功力他们就顶不住了,全力他们可能性命不保。 朱南势蓄力一击,眼看就打到他们的要害之处,突然闪出一个人替他们挨了这一拳,定睛看去,正是秦起的爷爷张命,张命在空中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爷爷!”秦起喊道,他爷爷表情痛苦的在地上,“我给你拼了!”秦起冲向朱南势,秦起出拳比刚才多了很多力道,但是也不足以能撼动朱南势,但是张命在旁边用手指弹起石子打在朱南势关键部位,就让秦起有了机会,最后一招重拳回击,挡掉了朱南势攻势之后马上打向了他的胸口,在张命的配合下,朱南势一不小心倒地,沉沉的刺进了身后的断竹,当场死亡。吓得朱二赖和他的手下又是惊慌逃跑。 “爷爷,爷爷你没事吧。”秦起伤心的对爷爷说,满脸的后悔。 “我没事,还好我赶上了,你们没事就好。”张命虚弱的说。 “赶快送爷爷下山疗伤吧。”李顾对秦起说。 秦起在自责中等待着爷爷的病情,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爷爷赶快好起来,保证不再惹爷爷生气。 第七章 初涉江湖 “你进去吧,你爷爷叫你。”张生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让秦起进去。 “起儿,这些年看着你慢慢长大,爷爷实在很欣慰,估计爷爷时辰不多了。” “不会的,爷爷,爷爷会好起来的。”秦起哭着说。 “不要哭,你爹不是告诉过你嘛,不让你哭。人生死有命,何况我已经活了这么久,够了。” “爷爷你不会有事的,爷爷...”秦起止不住的哭着。 “把柜子里的包裹给拿出来。”张命动了动手指指着柜子。秦起用袖子抹了一下泪水,把包裹拿到床边。“打开它。” 秦起打开了包裹,里面有一只飞镖,一只断箭,一个锦盒,还有一封密封好的信。 “爷爷没有时辰了,有些事总觉得你需要知道,这飞镖和箭是当年我救你时伤我的,箭上有字上面写着‘義’字,指的是丘轲山小义山庄,小义山庄是当今第一大山门,飞镖上刻着‘尚武’,是尚武山的尚武堂,他们就是罪魁祸首,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当年发生的事,”张命喘了四五下又接着说,“我这有一锦盒和一封信,本来在很早之前就应该给对方的,现在我不行了,这也是我唯一的遗憾了。” “爷爷,我一定亲自送到。” “好,那我也就能瞑目了。路上一切小心...”张命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已经没有了声音。 “爷爷!爷爷!...”秦起哭的很伤心,喊的撕心裂肺。站在门外的大爷爷摇着头叹着气。 张生派人安葬了张命。 “你爷爷肺腑俱裂,经脉紊乱,神仙也无力回天,人各有命,起儿不必自责。”张生安慰秦起说。 “大爷爷...”秦起只是喊了一声,好似包涵了千百次后悔内疚。 “大爷爷都明白,不是起儿的错,起儿好好的。”张生看到秦起这幅模样实在是心疼。 调整两日之后,秦起决定上路,完成爷爷最后一个遗愿,秦起坚毅的目光投向了远方。 “你这就要走了吗?”张生问。 “是的,大爷爷,我想尽快完成爷爷最后的遗愿,也能让爷爷在天之灵能够瞑目。” “也罢,你跟我过来,”秦起搀着大爷爷,“早就知道你有天会走,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东西,还有一些盘缠、药品,路上以防不备。还有这件天蚕银丝护身甲你穿着,我前后用了十八种药草熏蒸、浸泡,又用独有制作工艺打造而成,衣薄如纱,可挡利器,可防毒气。还好在前些日子终于完成了。” 张生让秦起试试,看着秦起收拾其他东西。“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希望你不要怪你爷爷。”张生轻轻的说。 “什么?”秦起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没什么,早点上路吧。” “谢谢大爷爷。”秦起穿上护身甲,背上行李走了出门,大爷爷看着秦起背影,“大爷爷我送完就回来好好照顾您。”秦起突然转过身来,对大爷爷说。 大爷爷露出了笑容,摆摆手让秦起走,一直看着秦起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秦起刚走到镇外面就看到了李顾的坐着,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你在这做什么?” “等你啊。” “等我?知道我干嘛去吗?” “知道啊,看你这一脸低沉的样子,怕你想不开,投河自尽,我可不想受到牵连,所以只好跟着你咯。”李顾装作轻松的开玩笑。 “得了吧,我这是正事,等我回来再聊吧。” “别啊,一个人在路上多孤单,多个人还有个伴不是。” “你就不怕你走了,小双再被人欺负?” “以后不许再提这个名字,昨天我鼓起勇气去准备去认识她,结果发现她有婚约了。”李顾耷拉着脑袋。 “额...知道了李小双,这不小事嘛,你抢过来不就完了吗?以你的性子,这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还说...抢个东西没问题,看见她我腿都软,别说抢了...” “勉强就带着你吧,要不我还怕你跳山自尽呢。”不觉间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路程,然后就一直走了下去。 走到华中镇时,他俩已经饿的不行了,寻思着找个地方吃顿饭,一路寻找着,发现这里镇上比中牟镇热闹极了,街道更宽,房子更大,路上的人更多,饭馆应该很容易找到。念叨着就看到了一个“香满楼”,一股香味就飘了出来,肚子咕咕叫着好像催他们赶紧进去吃饭。 香满楼可真大,没想到还有二楼,他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别人眼里尽收眼底,就像看动物一样。 “同样是镇子,差别怎么那么大呢?”李顾念叨着。 “两位客官是从别处赶路过来的吧,我们这虽是镇子,但是就在鹿中城郊,所以和城里的景象别无二致,来咱们店更是来着了,我们这有上等的酒酿、菜肴,二位吃好喝好。”小二腿脚倒如同嘴一也麻利,说话功夫就擦好了桌子,摆好盘子。 “把你们招牌菜都来一份,两碗大米饭!”秦起说话语气就知道饿了。 “得嘞”小二正准备转身报菜单时,李顾喊住了他,“再来一瓶那什么酒烧。” “得嘞。”喊声依旧充满了热情。 “你送东西要送到哪里?”李顾问。 “怎么着,看到这么诱人的地方,想留下了?”秦起看出了李顾的小心思。 “怎么会呢,留下来是不能留下来的,不过适度的玩上两天应该没问题吧。”李顾掐着拇指和食指说。 “你有银子就留下来咯。”秦起故意说。 “咱们是兄弟,分什么你我,我的银子不都在你身上吗?”李顾傻傻的笑着。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要去的地方听爷爷说在很远的地方,只要往南走就行了,会翻过几座山和几座城差不多就到了。” “这么远啊,咱这走了一天才走这么点路,什么时候能到呀?”李顾抱怨的说,“要不咱到城里玩两天,顺便搞一匹马?这样路上会快的多。”李顾眉飞色舞的给秦起看。 “好,就听你的,大爷爷交待了少惹事,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的。赶紧吃饭吧,饿死了。” 饭吃的是香,可酒喝的就不行了,俩人以前从来没有喝过酒,刚喝一碗就已经晕头转向了,可是喝了一杯觉得十分的口渴,接着咕咚咕咚又喝了两碗,这酒劲一上来咣当趴着桌子上就睡着了。 小二叫也不醒,索性就招呼了刚来的客户,两波各有十几个人,看起来还认识,小二招呼着分开坐了。 刚坐定不久,“陈兄平日那么忙,怎么有空约我到这吃茶?”朱南势的兄长朱北势说。长相相似,除了胡子更浓一些,同样都是干练之人。这时秦起和李顾死死地睡着角落桌子上,没人在意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兄这么做不合适吧?你这样让我火蚁帮的兄弟很难服气的。”说话这人是火蚁帮的舵主陈戊栗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吃茶,对背后桌水虬帮的朱舵主说。 “陈兄哪里话,我们水火帮都是一家人,这点小事权当出手相助的一点辛苦费吧。”朱北势语气平平的说。 “一家人会抢我的货,还打伤我的人吗?难道说打我的人就是辛苦费不成。” “陈兄有所不知,火蚁帮的兄弟被山匪截了,正巧我的兄弟们看见你家兄弟被欺负,这才上去救人,何来打人一说?”朱北势依旧语气平平,貌似就是想激怒对方。 “那就请朱兄把我帮十几车货物,还给兄弟了。”陈茂栗用余光扫了一下朱北势。 “这个不难,只是有个小事还请陈兄配合一下,就把黑水寨的寨子还给兄弟吧。”朱北势顺势说出了劫货的真是目的。 “原来朱兄在这等着的,看来是谈不拢了,只能用手上的刀接着谈了。”陈茂栗说完,他的手下就咻地站了起来,抽出了刀,摆出了要打架的姿势。对方也不示弱,同样以刀相对。 不说当年黑水寨的恩怨,只论今天火蚁帮兄弟被打,还被抢了货物之事便十分忍不了,其中一个火气比较大的直接向对方啐了一口吐沫。都是在刀上混的人谁也不会忍让半分,何况是积怨已深,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一下子干了起来,连店里掌柜和小二都没有反应过来,店里已经乒乒乓乓刀剑碰撞摩擦在了一起。客人见情况不妙都溜了,除了秦起和李顾还在吼吼直睡,桌子、椅子横七竖八,盘子、碗碟碎了一地,掌柜的心疼着,也不敢上前劝阻,念叨着开店以来这也是头一遭,真是要了命了。 激战时双方混成一团,也只有自己人认识自己人,有个人被人踢了一脚,正巧砸向秦起吃饭的桌子,桌子哐叽一声从中间折断了,惊醒了两人,正看发生什么事时,小二在一旁悄悄喊着赶紧跑,二人才反应过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在打斗中秦起认出和朱南势张象十分相似的脸,以为是朱南势,便知道这就是水虬帮。 脑袋中只想到爷爷被害的情景,怒气便不打一处来,随手捡起一把刀,便要刺向朱北势。 第八章 喝酒误事 朱北势发现后顺势躲开,一脚踢开了秦起手中的刀,又一脚想要踢秦起,秦起看到这鞭腿侧踢似虬龙下海,前期速度之快,力道全在后发,被踢中也要伤筋动骨,秦起一个臂立千仞正好对着他的招式,可惜秦起功力不行,而且还在晕乎之中,“当”的一声,秦起干净利索的倚着门框滑落坐在地上,胸口紧疼了一阵,酒劲这才已经消了,看到是一片狼藉,方才也是冲动了,被踢了一脚短时间也站不起来。 朱北势因为分神对付了一下秦起,陈茂栗一下抓住了这个机会,运足功力使出看家本领火沙掌打到了朱北势的胸口,朱北势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陈茂栗想趁机再打一掌,被朱北势的手下横刀一拦,打断了进攻的节奏。 朱北势运气调了一下气息,指着陈茂栗说:“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阴险偷袭,你不怕水火帮把你驱逐出去吗?” “朱兄怕是没这个机会了,明年的今天我会去朱兄的坟上烧柱香的。”说完就化拳为掌,强势发动了次攻击,朱北势虽然受伤但也能抵挡几招,朱北势也拿出看家本领寒霜拳,双方虽只在见方之地上有来有回,但招招毒辣,针对的也都是要害,让周围的人也没有机会插入进来。 火沙掌速来以刚劲著称,打到每处掌风都带有在沙漠中被热风吹来的感觉,正好与朱北势的寒霜拳为互补,寒霜拳讲究功力需凝练到拳上,出拳之际就像冬日雪落一般寂静,但中招之后犹如瀑布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朱北势没有受伤,两个人过个几百回合自是没有问题,不过朱北势先被暗算,时间一长朱北势就处在了劣势,陈茂栗又一记火沙掌,朱北势口中又吐了一口鲜血,便此失去了招架之势,陈茂栗也不放松,连出几掌打的朱北势节节后退,最后陈茂栗一记侧掌打在朱北势的颈部,朱北势缓缓睁着眼倒了下去。 陈茂栗大喝一声“都住手”,水虬帮的人看到舵主倒地满脸是血一动不动,每个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你们舵主已经死了,现在你们要是投降归顺火蚁帮,就饶你们一命,要不然就陪去陪你们舵主去吧!” 还剩的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把刀都扔在了地上,火蚁帮的人顺势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少侠你还好吗?”陈茂栗客气的问秦起。 “没事,多谢关心。”秦起勉强起身,拱手回礼道。 “方才见少侠仗义出手,才使在下有机会除掉这江湖祸害,不知少侠尊姓大名?”陈茂栗说。 “不敢当,在下秦起,说来惭愧,只因朱南势杀害了我爷爷,方才醉酒,误以为是他,冲动就上了。不曾想起朱南势已经死了。”秦起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水虬帮向来蛮横,这位便是朱南势的兄长朱北势,他们长相相近,难怪秦少侠误认错,不过这也算为少侠解了恨吧。”陈茂栗小胡子一纵,“为了少侠安全考虑,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以防水虬帮报复少侠。” “多谢...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姓李,火蚁帮掌舵,少侠日后有事,可来帮里找我。”陈茂栗随意说出一个名字。 “多谢李舵主,后会有期。”秦起捂着胸口,慢慢走出门去。 陈茂栗看秦起走远,坐在板凳上问道:“水虬帮的兄弟可知我那批货现在何处?” “报陈舵主,”一人单腿跪下说,“在城东寨子里。” “很好,不过也无妨,”陈茂栗让手下关了客栈的门,又做出一个手势,“反正水虬帮也都成我的了,你们也别让你们舵主一人孤单。” 水虬帮几人就像小鸡一样被宰杀,毫无还手机会。 “把这里打扫干净,记住不准有把这里情况泄露出去的人存在。”陈茂栗冷冷的说,“还有,散出消息,就说水虬帮舵主朱北势、副舵主朱南势以及手下十余人都被江湖小子秦起所杀,命人追杀为朱舵主报仇。另外上传给水火帮总舵右掌事骷髅火,要求火蚁帮暂时打理水虬帮事务。” 秦起出了香满楼就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实在是胸口闷的紧,想起大爷爷制作的药丸,就有专门治疗内外伤的“九妙灵丹”,就拿出药丸服下,在巷子里坐下稍作休息觉得好了许多。这时想起了李顾,就开始了寻找,这个镇子比中牟镇大出了许多,自己也没有那么熟悉,要找起来实在不知道从何处找起,干脆大喊几声,或许能把李顾给喊出来,“李顾!李顾!李顾...”喊了半条街,嗓子喊干了也没有见到半分影子,心里骂道“这该死的李顾,不知道跑哪去了,害我这顿好找。”可能是嫌在心里骂的不过瘾,就沙哑着嗓子吼道:“你这个狗崽子,要是有良心,赶紧给我拿碗水喝!咳咳咳...”实在喊不动了,秦起想到李顾想去城里,说不定就往城里去了,行随心想,想着就往城里方向去了。 李顾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快跑,以为是秦起喊的,就像在中牟镇时偷别人东西被发现了一样,喊一声跑就麻溜先撤,找安全地方再进行集合。李顾拔腿就跑,出去之后也分不清东南西北,迷糊之中看到路就走,身体摇摇晃晃就来到了小巷子里,正是刚才秦起坐下休息的巷子,李顾被草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摔倒在草秸里面,就像他自己的床铺一般,一个翻身身边的草刚好把他埋住,便香睡了起来。李顾突然腿一蹬,貌似听见有声音喊自己,还骂自己,坐起来之后感觉像是梦,便又倒头睡去。 秦起在城里找了几天,也不见李顾身影,城里虽好,这个时候可一点也无心情去欣赏,心想“李顾找不到自己可能就回家去了,也好,不必跟着自己在江湖上受一些风波,但总觉得这小子就在城里,偌大的城找也找不到啊,就算找不到,这小子也不会吃亏的。”又转念一想,还有可能会在香满楼等着自己,花了身上一半的钱买了匹马,赶快奔向香满楼。 李顾酒醒之后,确实在香满楼前等了秦起好长时间,一直没等到,肚子咕咕直叫,身上又没有钱,只得去寻些野味凑合一顿。秦起在城里着急忙慌找李顾时,李顾同样也着急找秦起,不过找着找着就被城里有趣的景象给吸引了,就忘了还要找秦起这件事,整个人在城里玩上了。 秦起骑马到了香满楼,发现香满楼已经关门了,上面有告示称“老板家中有丧,关门三个月,望见谅。” 秦起想不通老板家里有事不还有伙计的嘛,这一关门更是少了寻找李顾的线索,边想边牵着马在街上走着,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一个卖首饰的铺子,上面有胭脂盒、小铜镜、扎花绳、银镯子等,秦起想起小时候答应过郑雪长大要去找她,这十一年那个镯子一直放在身上,却把找她这件事给忘了,这才想起来。 “李顾那小子准是回家去了,不如先去寻一下郑雪,了却一桩心事。”想过之后便飞身上马,双腿照着马肚子一夹,扬长而去。 时间过得太久了,秦起当时幼小,去郑雪家的路基本上已经全忘了,靠着一些似曾相识的记忆,连想带猜,最后还是找到了郑雪的家乡。 秦起没有马上就去找郑雪,他停了下来调整着呼吸,心想如果郑雪忘了自己了怎么办?如果她已经嫁人了怎么办?如果她把自己给轰出来了怎么办?如果她嫌弃自己是个穷小子怎么办?...秦起心里就像来时的马奔跑在路上“嘎达嘎达”的响着。 他努力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既然来了,硬着头皮也得去拜见一下,就当感谢一下当年的照顾之恩,再正常不过了,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再正常不过了...”骑上了马觉得不合适,又跳下马来,秦起现在觉得连马都是一个累赘,也只得牵着马慢慢走过去。 秦起一直想看到郑雪,然后郑雪主动和他说话,因为他紧张的话可能会说不出来。直到他走到了院子前,看到满院的尘土和蛛网,大门也敞着,有个门还倒在了一边,栅栏也像没人打理一样破烂不堪。 “有人吗?”秦起试探的喊着,说着就慢慢的推开破门走进了院子里。 秦起进房间转了转,房间也都是蛛网,这里看起来很久没有住过了,也不知道郑雪会去了哪里,虽然之前的紧张全都消失,但是换之而来的又是担心。秦起瞅了半天也没见到个人,打听消息也不行,在一丝失望之中骑马走了, 秦起还是担心李顾,想要再去找一找,就往城里策马奔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路走,一路看,看着身影相似的都会上前打个招呼,但都不是李顾。 突然一人拍了一下秦起的肩膀。 “你这个死小子终于找到我了。”秦起转身责骂道... 第九章 少年相识 秦起转身之后看到并不是李顾,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张相粗犷,一脸络腮胡,手握大刀,人称吴三刀。“你有何事?”秦起问。 “你小子就是秦起?”吴三刀不客气的问。 秦起感觉到对方很不友好,便开始谨慎了起来,还没有说话吴三刀旁边的人便说:“就是他,杀害朱舵主的凶手。” “这是个误会,我没有杀害朱舵主,另有其人。”秦起解释道。 “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好汉,你杀我帮中人,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吴三刀脾气很是暴躁,也不言语,挥刀就砍了下去,刀嗡嗡直响,像能斩断空气一般。秦起慌忙一闪,刀才落个空,要不然身体非两半不可。这一刀下去就可以感觉到他刀法之盛,自己也先灭自己威风三分,相传吴三刀从来没有出过第四刀,对手非死即残,或者投降求饶,这才叫出来了吴三刀的名号,吴三刀是断水帮的副掌舵,帮里武功断水刀乃是一绝,以凌厉声明于江湖。 “好险,这一刀下去我就像被切菜般了吧。”秦起暗想,“且慢,听我解释,朱舵主并非在下杀害...” “那就给水虬帮的兄弟们解释去吧,上。”吴三刀让手下拿下秦起。 秦起自是不肯答应,就和断水帮的喽啰周旋着,张命教给秦起的武功还真有效,不论是哪家的功夫都能有对应的招式,而且像是专门为了应对他们的武功创立的。 其中一人挥着刀砍向秦起,秦起一手握住手腕,胳膊肘抵住他的手臂,一招解甲归田就控制了这个人把刀斩向另一人,之后刀落在地上,秦起一掌把他击退。 刀剑无眼,秦起睁着双眼在好几把刀中来回躲避着,生怕和自己有身体接触,无奈他们人多,一个不注意,秦起后背就被砍了一刀,秦起趔趄了一下,退到了一旁,断水帮的人将他围成一圈。 秦起想起了穿着天蚕银丝甲,可挡利器,心想道,“大爷爷果然没有骗我,这甲好用着呢。” “看到了吧,我有金刚神体,你们伤不了我丝毫,还是识相的赶快走吧,不要逼我用我的‘七绝控’神功。”秦起想吓走他们,随便说了一个名字。 “哦,是吗?我倒是没有听过,那就来赐教一下吧。”吴三刀走了上前,又准备挥出大刀。 “停!”秦起说的声音很急促,也很决绝,倒也让吴三刀停了下来,“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话不说完就挥刀,能好好聊会儿天吗?” “不能。”吴三刀把刀横向一挥,才算使出了真功夫,此是第一刀开天辟地,名字起得很大,威力也不小,只是这一个后撤步往后跳了三尺变躲开了,秦起以为很轻松,没想到刀气冲着自己砍来,同样是打在了天蚕银丝甲上了,秦起才没多大事情。 “好小子,本以为你没有什么能耐,以为就是个混混,没想到还有两下子,那接下来这招看你接不接得住了...”吴三刀左腿往后一撤,猛蹬地上,从腰间用力,贯穿到胳膊,用力侧向一斩,此一招名叫移山平地,名字虽不如第一招霸气,但威力却高了很多。 秦起正欲强行抵挡时,一个少年在空中蜻蜓点水一下,轻快飞到秦起身边,宝剑已经出鞘,顺势一挡,便挡住了吴三刀的第二刀。 这少年和秦起一般年纪,衣穿白色细丝锦缎做成的大褂,腰间佩饰一块精致和氏璧玉佩,头发梳的顺畅利索扎成一髻,气质上就和一般人高出了一大截,少年相貌精致,两颗清澈的大眼珠透露出青春和单纯。秦起小时候认得这样的装扮,都是大户人家才会穿得起,想必此人非富即贵。 而吴三刀关心的并不是少年是谁,当他的剑刚出鞘时,就被一股寒光震慑住了,因吴三刀识得此剑乃是当今江湖排名第八的寒光剑,精钢所致,反复打磨,剑薄却韧性极佳,可挡千斤;剑身锋利,吹毛断发,不用内功持剑削铁如泥,江湖上遇到兵器谱前十的都先退却三分,持剑者不是高手,就是背景深厚,轻易不敢招惹。 “寒光剑...少侠家门何处?”吴三刀礼节性的问道,毕竟江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到大门派更是担当不起。 “你倒还算有些见识认得这寒光剑,敝门微弱,不值一提。”少年道。 “少侠不肯告知家门,在下也不强求,只是请少侠移步,家门之事,少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吴三刀大刀一晃嗡嗡的响。 “哦?家门之事,我看不见得,刚才我一直在旁观看,你们一群人围殴一人,也不听这位兄弟解释,我实在看不下去方才出手。” “少侠不知,这厮杀害我同门,不报此仇...” “你放屁!想给你解释你不听,你除了刀大,你脑袋比绣花针缝还小...”秦起打断了吴三刀,像是连环炮一般说了吴三刀好一通,“我可以对天发誓,朱北势不是我杀的,虽然我想杀他,当时在场的还有火蚁帮的李舵主,就是他一掌斩死的朱北势。” “你才放屁,火蚁帮就没有姓李的舵主,还想挑拨我水火帮的关系,我看你是居心叵测,说是谁指使你干的?”吴三刀受秦起的影响,也骂起街来。 “你们这一口一个屁,真是有辱斯文,你们水火帮的所作所为江湖上也是人尽皆知,今天难道还要没弄清明白的份上就杀人灭口?”少年想化干戈为玉帛。 “不行!今天不报此仇,难以给兄弟交待!”吴三刀暴脾气又上来了,也不管寒光剑多么厉害,提起大刀就砍,秦起看到吴三刀大刀砍来就想着躲开,还没来得及,就被少年的寒光剑挡住,少年虽身体没有吴三刀壮实,但挡他一刀却也轻松。 “给我打!”秦起在后面为少年加油助威,想一洗刚才的屈辱。 少年面色不改,淡定应对吴三刀的进攻,吴三刀说来也见识不少,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年,可是实在不认识眼前这位少年的剑术出自何门。 “有两下子,还不肯使出本门功夫,那我就让你使出来!”吴三刀心里自说着,突然变幻招式,一招平扫秋风,大刀已离少年只有半尺距离,少年看到也不慌,剑指在地上,弯腰平躺,剑也如此,大刀从头顶划过,少年随后飞脚,踢开大刀,寒光剑像个光点一样刺向吴三刀,吴三刀用大刀一挡,用力一推,推开了少年。 吴三刀毕竟在江湖上混了很久,经过十几个回合,对少年的功力了然于心,就算寒光剑,用在平常人手中也只是一把废铁,吴三刀渐渐占了气势上的优势。 秦起刚为少年加油打气之后,就吸引了断水帮的手下,还没休息几分钟就又开始了,这些手下自然不是秦起的对手,打架起来也不像刚才那般仁慈,这次出手十分果断,要不一不小心就送了命那可不值得,每一招都谨慎应对,让他杀害别人他却是下不去手,多次击退还能顽强起身,秦起开始了边打边躲的策略,能借用周围东西的,都被他拿来用了,板凳、蔬菜、棍子... 少年这边也慢慢落在了下风,勉强应付这吴三刀,瞥眼看到秦起,像是发了疯了一样,乱躲一气,毫无章法,佯装进攻吴三刀一剑,中途收剑,飞身来到秦起身边,用力斩断了那些人的刀,携着秦起飞身溜了。 “鲲游九霄,这轻松身法莫非是逍遥派?”吴三刀暗暗自语。 此时少年带着秦起已经飞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了,吴三刀这才反应过来,“就算多杀一个逍遥派的,也不能放松秦起那小子,给我追!” 秦起抢了两匹马,便让少年骑上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顾不得往哪个方向走,先出城再说,后面断水帮已经快追上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秦起在马上扯着嗓子问少年,因为风大。 “你小子这么没礼貌的吗?不想我救了你一命的面上,也得对我以礼相待。”少年有些怨道。 “搞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不过救了我一命,多谢了。”秦起拉着马缰绳谢道。 “这还差不多,在下彗扬,听他们叫你秦起,你是叫秦起吧?” “正是在下,看你和我差不多大,武功还不错嘛。” “差得远了,吴三刀在江湖上也只是小角色,根本数不上号。你这个土包子怎么惹上水火帮的事了?”彗扬问道。 “我才不知道什么水火帮呢,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了,还丢了一个兄弟...”秦起一脸无奈的讲述了整个经过。 “水火帮你都不知道,号称江湖第一大帮,多年前是有很多小帮联合组成的,水火帮只有一人称为帮主,其他小帮皆成为舵主,里面鱼龙混杂,在江湖上欺男霸女,做了很多难以启齿的恶事,在江湖上早就臭名昭著了。虽然是一个帮派,但是帮内分为水帮和火帮两个势力,面子上都相互尊重,实则明争暗斗,不过各自势力亲如一家,这次恐怕你少不了水帮势力的追杀了。” 秦起心里一沉,心想初入江湖就惹了这么多事,这以后的日子是过不好了,真想赶快送了这信物,赶快回家陪大爷爷啊。 第十章 密室听声 “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帮人会一直帮下去的,行侠仗义是江湖人士的基本原则。”彗扬对自己的理念感到无比自豪。 “江湖人士有拿着大刀砍人的吗?江湖好像你家的一样。”秦起碎碎念着。 “你说什么?风大听不清。”彗扬提高了声音说 “没说什么,我说你的剑真好,如果我也有一把就好了。有兵器拿着也能有气势一分,正所谓手中有剑,行事方便。”秦起惦记起了彗扬的剑。 “那是自然,我的剑世间只此一把,听父亲说,寒光剑乃是麻衡子所铸名剑之一,乃是一把正义之剑,‘一扫寒光尽,正气天地间。’故起名为寒光剑。回头我送你一把,作为武器防身。” “真的吗?你要把这剑送给我?兄弟你为人真是太好了!”秦起一扫阴霾的心情。 “我可没说送你这把剑,我说的是除了这一把,到时候你可以随便挑一把。对了,你要去哪里?我看你背着包裹,是要办什么事吗?” “我要往南去,送个东西。”秦起听爷爷的嘱托,不敢多给别人说半句。 “巧了,我也要往南去,送个东西,这样咱们就在路上结个伴吧,也好有个照应。”秦起欣然同意,彗扬又问,“我看你武功很杂,你是哪个山门的?” “没有山门,这些都是我爷爷教给我的。” “很多招式都有点熟悉,但是总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你这叫什么武功?” “我爷爷没说,我刚为了吓唬他们,起名为‘七绝控’,怎么样?听起来还霸气吧?”秦起乐呵呵的说。 “没听说过。”彗扬一句话结束了话题,专心策马疾驰着,拉开与追杀者的距离。 秦起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让彗扬也下马,猛地两鞭,两匹马嘶吼着从大路上窜了出去。秦起则带着彗扬走了小路,他们藏在隐蔽处观察着,不消半个时辰,断水帮的人从大路一溜烟的跑了过去,他们这才安心往前走着。 “你这小脑筋多的很嘛。”彗扬说道,不知是夸还是损,秦起就当夸自己很自信的回了句“那是”。 小路并不好走,杂草荆棘丛生,秦起和彗扬艰难的走着,抬头望向远方倒是看到一座房子。 “这路太不好走了,你的剑正好方便在前面开路。” “你以为这是砍柴刀呢,这可是宝剑。” “再好的宝剑放着不用也就是块废铁,你听听吴三刀说的多有道理。” “吴三刀恨不得把你剁成肉酱,你还能这么轻松的提他,你可真了不起,我还小看你了呢。” “这人啊,活着就得有点乐子,要不然活什么劲呐。” “这话听着真老。” “你还别说,这是我们镇上一要饭老头说的,我觉得就很有道理。” “人还是得做出一番事业,为了整个江湖的前途着想,我的目标就是将正义推广到整个江湖,不再有恩怨和仇杀。” “我就想早点回家陪我大爷爷,哪有那么多的事,要是都不想要整个江湖,自然就没了那些纷争。” “人若不为人,枉为人,人若为众人,方为仁。这是我爹教我的。” “你这衣服不错,回头也给我整一件吧。”秦起听不惯文绉绉的句子,就换了个话题。 “你这是取笑我的吧,我这衣服都被刮破了好几处,倒不如你粗布麻衣方便。”彗扬又扯着挂在荆棘上的衣摆,“不过说实话你和我认识江湖中人不一样,洒脱自然,说起来我挺喜欢这种感觉,整日以礼相待,实在做作。” 说话功夫二人便走出了羊肠小道,来到了这座房子前,周围都是些沉落的枯树,上面还有些被火灼烧的痕迹,枯枝中又有新生的绿色,这样纵横交错,让人看了自会感叹生命力的顽强。 房子已是相当老旧,不过是个石屋,四周的墙体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工艺看得出来也相当精巧,除了墙上长着一些绿藤,墙体还相当坚固,只不过房顶上破了几处,走近看时,却没有发现大门,拨开绿藤,才看到一个小铁栅门被人随便掩合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匆忙之中忘记关门了。 “寒光剑,来。”秦起就想让彗扬用寒光剑把藤砍断。 “好吧好吧。”实在没办法了,彗扬熟练的从剑鞘中抽出剑来,“唰唰”两下,剑入鞘,藤也断了,看得秦起默默一阵赞叹。“进去啊,愣着干嘛。” 秦起就跟着彗扬进去了,刚推开门就是一阵尘土落下,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们停了停,散了散里面的味道和熟悉了黑漆漆的光线才走了进去。他们进的房间是个隔间,面积不大,透光光线,能看到这个房间前面的正堂,大门敞开着,没有人的踪迹,家具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彗扬打着了火折子趁着火光查看着房间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寻找到进入正堂的机关,在墙上摸索着,一不下心脚下被绊了一下,火折子凑近一看,竟然是一个人的脚,吓得彗扬惊出一身冷汗,“不想事先未经允许,擅闯府邸,多有得罪。”彗扬赶紧鞠躬道歉,对方并无反应。 秦起在另一边被彗扬惊动,便转身过来,细看原来是具尸体,彗扬抬起头看时,一具只剩下尸骸的尸体,一身丝裘细纹衣,直筒马蹄靴,看装扮应是大户人家,不过尸体在这至少有二十年,彗扬想要再看他尸体身下是何物时,突然一只老鼠窜出,吓得彗扬魂都散了九分,还以为是诈尸了,看着彗扬的举动,秦起在一旁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你胆子这么小啊?哈哈哈哈...” “这不是胆小,我是害...我只是对死者比较敬畏。”彗扬解释道。 “这还不是胆小,没想到在朗朗乾坤下说要拯救江湖的英雄,却似个姑娘般胆小。哈哈哈...”秦起倒是找到了笑点,一直嘲笑着彗扬,彗扬也不说话,离尸体也远了几分。 秦起看彗扬离开就凑到尸体旁边,“无意冒犯,多有得罪,我是彗扬,有怨找彗扬,有仇也找彗扬...”秦起也有些紧张,怕突然出现什么东西,嘴里乱说一气。 秦起在这个人的胸口处看到一把匕首,匕首柄上镶有精致的珠宝,秦起小心从尸体上抽出匕首,看到匕首依然锋利,精致无比。 秦起拿给彗扬看时,彗扬看到上面画有一个图案,看似一朵花,也似“女”字,幸得彗扬认识,乃是秀女坊专用图标,只是不解为何秀女坊之物在此出现。 秦起在彗扬思考时便将匕首夺了过来说:“从今我也有武器了。” “这就不是你的,怎能从死者身上拿去就说是自己的。”彗扬不屑的说,秦起也毫不在意。 秦起又在翻找还有什么秘密,就像个贼一样搜查的十分仔细,从尸体怀中慢慢抽出一个令牌,上面写着“尚武”,秦起看到自是熟悉,尚武堂也是当年谋害自己全族的元凶之一,日后迟早会有账要算的,想到此处便悄悄塞进了自己怀中。 彗扬在寻找机关时,一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眼看马上摔了,便用宝剑支撑在地,他俯身支撑在空中没有倒地,随后便是“啊”的一声尖叫,原来在他脸正下方正有一具尸体对着自己,仅仅相差数寸就贴上了尸体,吓得彗扬起身后就不敢乱动。 秦起又是一阵嘲笑,并肩和彗扬站在一起,这具尸体从身形上看是女尸,衣服是绣花锦缎,头顶处地上还有一个发簪,对于这两具尸体他们无从知晓。 彗扬一直劝着离开此地,秦起也觉得有些晦气,正欲离开时,听见外面一阵马蹄声。他们担心有可能是断水帮追来,马上吹灭了火折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动也不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灭了火折子,就有三人从正门进来,门外还有几人把守。秦起和彗扬在缝中观察道。 “张兄,为何来此说话?如此荒凉。”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对一个蒙面人说。 “以防隔墙有耳,在此把事情说了,正好转道给其他兄弟传达消息。”蒙面人说。 “二位请交待,我回去定当一字不落传于家师。”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年纪的年轻人说,八字胡,一身素衣,黑白相间的布鞋。 “张将军传下令来,计划如下,阅后即焚。”蒙面人给他们看了一张纸条,他们两个仔细从头看到尾,蒙面人又问,“都记下了?” 他们点点头。蒙面人把纸条放在手里,发动内功一攥,纸条便化为灰烬散落下来。然后又对二人耳语了一番,秦起他们也没听清具体讲的是什么。 “张将军统一江湖指日可待,那么就辛苦二位了,我们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绣女坊,柿子总要捡软的捏。” “张兄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等张将军号令,先铲除绣女坊。”戴帽子的人愤愤地说。 “那在下也先行告辞,告诉家师及时做准备,等待张大人号令。” “好,就此告别,再过一月,行动开始,日后江湖就是二位的了。” 也不多讲,他们说完就匆匆走了。 等他们走后秦起和彗扬都好好的深吸了一口气,彗扬听到刚才蒙面人说的话,突然反应了过来,说道:“大事不好,秀女坊有难!”说着就拉着秦起往外走。 第十一章 意外之外 “等等,等等...你拉我去哪?”秦起甩开了彗扬。 “刚才你没听到嘛,他们要血洗江湖,第一个就是针对的绣女坊,我们得赶紧告诉给她们啊。”彗扬显得有些着急。 “你没听说吗?一个月后,还早着呢,不急这一会儿,说到绣女坊,这里还有一个疑问没解开呢。”秦起指了指脚下的尸体。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怎么追究也于事无补了,况且我们以后可以再过来。现在早一天给绣女坊告知消息,她们就能早一天做准备,人命关天。”彗扬又拉着秦起往外走。 秦起踩到了一个东西,脚下一滑,拿起来一看是一把剑,时间一久他们已经熟悉了这暗室的光线,看到剑鞘上刻画着荷花满苑的景象,画笔精巧,栩栩如生,抽出剑来,比平常剑窄了几分,十分轻柔,一看便知是女子之剑。 要不是上面刻着“风花”,彗扬也不知道此剑乃是把宝剑,便给秦起讲了这个故事。相传在很久之前,江湖上有对夫妻恩爱如山,男的为了仗剑走了天涯,他的妻子甘愿陪他风餐露宿,只为和他在一起。 在他们游历了很多地方,其中一个铸剑高手被他们的经历所感动,就用打造了两把最好的剑,送给了他们,而那男的妻子最爱荷花,便画了很多荷花在剑鞘之上,其中一把就是风花剑,舞之则有漫天飞花的视觉,配上美人,便非常赏心悦目,很长时间这两把剑一直都在剑谱排行旁前十。 “哇,我算捡到宝了,还有另外一把,来赶紧找找,在不在这。”秦起马上就低头寻觅着。 “别找了,不会在这的,另一把剑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另一把剑名叫‘雪月’,只听它的名字比风花剑还要妖娆,不过,那把却是一把真真正正的剑,剑重二十五公斤,宽约八寸,非一般人根本用不起来,不过那剑客舞剑之时,天落飞雪,剑到之处凝雪停滞,舞一圈下来远看好似地上一轮圆月,故明雪月剑。双人一起舞剑景象想想都令人陶醉。可惜啊,好景不长,这对夫妻被迫害之后,风花雪月再无重聚,也再无当年威力,辗转不知经历了多少人手,唉...多么凄美的故事啊。”彗扬被自己讲的故事感动着。 “找到了。”秦起喊着。 “什么?真的吗?”彗扬有一丝的惊喜。 “找到了一只死老鼠。哈哈哈...” “额...咱们还是走吧,阴森森的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啊!”秦起趁彗扬不注意,突然就把就把死老鼠塞在了彗扬的胸口,大喊一声把彗扬吓得脚都软了,一股液体慢慢从裤脚慢慢流到了地上。 “过来,帮个忙。”秦起走到尸体旁,喊彗扬帮忙抬下尸体,彗扬站着也不动,秦起忙着移动尸体并没有看到彗扬脸被吓得惨白的样子。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彗扬缓了一会儿,声音颤抖的说。 “快点过来吧,被像个小姑娘一样站着不动了,我们把他们埋起来,不管他们是谁,也好让他们入土为安。”秦起说。 彗扬心想秦起虽然表面看起来浪荡不羁,没想到心还挺善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匆忙走了过去帮忙。 “怎么有股尿骚味?你吓尿了?”秦起一脸坏笑的问。 “快点抬吧,还要赶去绣女坊呢。”彗扬羞得脸通红。 他们小心翼翼的把尸体抬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有个东西不小心从死者衣服袖子里滑落了下来。 “这又是什么宝贝?”秦起哐唧一声就把尸体摔了下去,头颅和骨骼散落了一地。 “我的天!你能不能小心点!”彗扬喊道。 秦起已经打开从地上捡起来的锦布,上面还能隐约看到用血写的字,“尚武家门不幸,勾结外贼绣女,害我至此,吾之吾命休矣,临终之际遗留,望有朝一日,后人有力,揭示天下,为吾报仇可持手令做尚武堂主,靴内有吾毕生心法,后人自当习之。”秦起努力的看清每个字,大声朗读着。然后好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对彗扬说,“这个是尚武堂的堂主吧?前堂主,被他的家里人杀和绣女坊的一起害死了,绣女坊不是好东西,你还要救啊?” “你才不是好东西,把人家尸体都弄碎了,还想让人家瞑目,我看今天晚上就把你带走,绣女坊关系到江湖安危,就算她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如果不救,下一个会是谁,还有下下个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把他们赶紧埋葬吧。你人心细善良,赶快把尚武堂前堂主的尸身拼凑完整了。”秦起就算不哄彗扬,彗扬也会去做的。 秦起就从他靴子里寻到了武功心法,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自言语说道还好没有脚臭味,散开抖了抖,看到有几个大字《律通心法》。“夫功要一生,坐习相通,律于自己,通达身心,臻至九层...”秦起从头开始读了起来。 “别读了,赶紧过来帮忙。”彗扬经过在这个密室之中的经历,现在就想马上摆脱这个地方。 在他们的合作下,终于让这两具尸体入土为安了,还为他们树了两个简陋的墓碑,他们三拜之后居离去了。 走在大路上的感觉对彗扬来说真好,在太阳下沐浴,吹着小风,听着鸟叫,走路都自信了几分,也慢慢恢复了刚见到秦起时的仪态。 “没算我们白来,得了宝剑又得了武功心法,这样吧,我为人也很仗义,宝剑你已经有了,这把剑我就留着吧,武功心法你就拿走吧,别忘了日后为前堂主报仇。”秦起紧紧攥着武功心法递给了彗扬。 彗扬看到之后,并没有接过去,反而有些轻视的表情,“我家的心法不知比这心法高出多少,我才不稀得,还是你拿着吧,记得多加练习,报仇之事还是交给你了。”说完拍了拍秦起的肩膀。 “我这个人最热爱和平,什么仇杀,什么恩怨,真的没有感觉。”秦起把剑扛在肩上,潇洒的走路。 “慢着...”彗扬用胳膊拦住秦起,“前面有打斗。” 他们藏在路边草丛中,看到有好几个躺在地上的人,衣着和断水帮的相似,还有一个在很痛苦的呻吟着。看到四周并无人影,他们便走上前去,正是追杀他们的断水帮众,几具尸体皆被掌力所杀,一招毙命,出手可谓阴狠毒辣,在伤口处有被灼烧过的痕迹,皮肤已经腐蚀,还有的伤口周围结了一层冰霜。如此阴狠毒辣的武功,彗扬也认识不得。 “你们是被何人所伤?”彗扬蹲下问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 “蒙面人黑衣人...”他艰难的说着,手上一直捂着受伤的伤口,周围也似有冰霜结痂。 “为何要杀你们?”彗扬接着问。 “不知,我们正在追寻你们,对面看到蒙面人黑衣人骑马过来,便将我们打成这样。” “可恶,如此恶毒。” 秦起不顾他的疼痛,把他的手移开,轻轻一吹伤口,便让此人疼的哀嚎。 “你这是作甚?”彗扬阻止秦起。 “给他治病,活不活就看他造化了,正所谓生死有命,生死在我。”秦起让彗扬一边看着。 “你还会看病,真是没看出来,除了人损了点,武功弱了点,其他的还是可以嘛。” 秦起拿出九效灵丹给他服下,然后跑到山林之中采了一些草药,把药草揉出汁液,敷在伤口之上,又让他哀嚎一番,然后喘着粗气,秦起看到说,“忍一下就过去了,疼是正常的,估计一会儿就会消去冰霜。”然后从他身上扯了一块布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活不活的成就看你的了,我这留下一匹马给你,再留几粒九效灵丹给你,等再过几个时辰,如果能够行动了,赶紧骑马去找大夫治疗,如果不能行动,那你的命就只能留在这陪你兄弟们了。” 秦起顺手拉了两匹马,给了彗扬一匹,自己骑了一匹道,“这两匹马就当是付给我的医药费了。”说完便扬长而去。 彗扬看到也追了上去,“你就这样不管他了?” “我已经给他治过了,从伤口上来看,伤他那人功力非常高,还好他运气好没有命中要害,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危及性命,伤口看似冰霜,实则至冷灼伤,我用冰露和薄荷叶,给他敷上,以冰化冰,只要伤口恢复正常状态,再去医治就无大碍了,再着我的九效灵丹留给他了好几颗,颗颗珍贵,真是心疼我的灵丹啊...”秦起说道。 “此等武功我确实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实在阴狠。” “就算你中招了,不还有我的吗?江湖人称药所不能奇才。”秦起吹嘘着自己。 “瞧你能的,尾巴都能上天了。九效灵丹有这么厉害嘛?” “当然,这可是用十九种药草提炼,根据药量不同,配置了好久才研制出来,可有九种功效。你要不要?一颗十金。” “那又怎么样,虽然我不通医学,但是就这种丹药,我家千百八种还是有的,要什么有什么?” “有这九效灵丹吗?”秦起反问道。 秦起这话噎得彗扬也不言语,只管策马前行,心想第一时间赶往绣女坊。 “别骑那么快,等等我。”秦起追上道。 “早一分便多一分准备,驾...驾...”彗扬喝着马儿。 “难道你就这样过去了,不换条裤子吗?”秦起喊道。 彗扬也是忘记被吓尿裤子一事了,羞得脸又一红,看了看衣服也到处都是破洞,实在有辱家门,便减缓了马速,等着秦起一起。 第十二章 少年少女 “你说你,一身正气,怎么就那么胆小呢?”秦起追上彗扬,哪壶不开提哪壶。 “私下你说说也就是了,在旁人面前可千万给我留些面子。”彗扬担心自己的形象受损,提前给秦起打声招呼。 “那是自然,这个以后的盘缠...这个...” “都交给我了。”彗扬马上答道。 虽然他们认识时间才半天功夫,但是好像已经是很长时间的老友了,说话也不遮掩,应该是双方都很坦荡的缘故。彗扬对秦起是又爱又恨,喜欢秦起的不拘一格,很多时候他也想像秦起一样潇潇洒洒,恨的地方就是秦起总是捉弄他,拿他当开心果,这样的经历对他来说是很奇妙的,从小到大都没人对他这样,彗扬口中不快,心中却觉得这种刺激的经历对他来很有意思。 “前面有家客栈,我们就到那吃点东西吧。这一天竟赶路了,真是累啊。”秦起骑马骑了一路,屁股都有些受不了,进了城之后就马上寻找着客栈,眼神还挺犀利,一下子就瞅见了一家。 “是啊,吃点东西,歇歇脚。” 来到客栈,彗扬让秦起随意点些吃的,自己去楼上房间换身衣服。秦起倒也不客气,喊小二把招牌菜都上一遍,并叮嘱道不要酒。 等小二上菜功夫,彗扬已经换好衣服下来了,一身浅紫龙边白衣,腰间是白色腰带佩饰紫色香包,一身温文儒雅之气不彰自溢,看得秦起是满嘴流着哈喇子,要是他是个黄花大闺女,一定被彗扬迷死了。 彗扬一扫密室的惨状,举止投足间都透露着儒雅的气息,彗扬知道秦起正在盯着自己看,所以举手投足间表现的过分拘谨。 “哇,你这么优雅,干什么事情都不自然了,还像个女人,这衣服这么有魔力吗?”秦起说。 换新衣就如同换了条命,新生的自信让彗扬嘚瑟一阵,没想到看呆了的秦起一开口就是毒舌,彗扬也就马上恢复了常态。 “不过说实话确实很好看。嘿嘿嘿...”秦起笑着说,彗扬见过秦起这样笑,笑起来准存着坏心思。 “你干嘛?笑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彗扬说。 “我能干嘛,赞美你...的衣服呀。” “回头送你几件,给你讲啊,穿着确实非常舒服。” “干嘛回头啊,走走走,上楼,”秦起推着彗扬往楼上房间走去,准备马上就换一身新衣试穿感受一下。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悄悄的进了隔壁的房间,马上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不知道和在密室看到的是不是同一拨人,悄悄的走上前去,想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计划。 他们俯身在门边静静的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听到谈话声,只听见有些物品摩擦的声音,正想要推开点门缝看是什么情况时,突然里面就打开了门,没想到开门的是一个少女,秦起和彗扬弯着腰正要起来定在了那里,尴尬的气氛顿时凝滞在空气中,一时间他们也没想好该如何应对。 “你这个色狼你要干什么,穿的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做出这种事情。”秦起反应过来乱说一气。 “是是是,是在下...” 他们在说的时候,观察这赵葭的反应,就像在看两个大傻子一样。 “听我说,我看到姑娘房间进了黑衣人,这才想看看,没别的意思。”彗扬实话实说解释道。 “别解释了,你们就是两个大色狼,走啊,再不走我就喊了。”姑娘吼着。 秦起和彗扬麻溜的分开站在两旁,看着这个少女慢慢走出房间,一身粉色桃装,约莫十五六年纪,长得古灵精巧,皮肤细腻吹弹可破,就像是自带妆容,一双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眨一下亮晶晶的很迷人,手上带着一把女子用的细剑。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去的绣女坊坊主赵风韵唯一的女儿赵葭,彗扬也去过绣女坊数次,但并没有见过她。 “把门给本姑娘关上。”赵葭不客气的说。 彗扬倒也听话,很绅士的关上了门,连多看房间一眼都没有看。 “里面有没有黑衣人?”秦起小声的问彗扬。 “非礼勿视,我没看。” “你们小声嘀咕什么?是不是还要打本姑娘的主意?哼。”赵葭扭过头质问。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漂亮女孩子面前,他们气势全无,还要听从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的吩咐。他们也不言语,就在后面跟着,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你们跟着我干嘛?臭流氓。” “我们本身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听任这个泼辣的赵葭的摆布。”秦起心想,拉着彗扬就去吃饭了。 “这赵葭倒有几分泼辣,刚才使唤我们像是她的仆人一样,一看就是被惯坏了。”秦起议论着刚才那个赵葭,看到彗扬没有接话就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非礼勿言。”彗扬道。 “真是尽是繁文缛节,活的累不累啊?就你我说说,管那么多干嘛?”秦起说完之后,两个人也没有多余的话了,默默的吃着饭。 赵葭突然猛地坐在了他们旁边,把正在低头吃饭的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听到了刚才议论她的言语,这又回来寻衅,秦起把头低的更低了,彗扬则是稍微的挺了挺胸口,很客气的问道,“不知姑娘前来何事?” “别说话,好好吃你们的饭。”赵葭小声的说,语气却很决绝,让彗扬碰了一鼻子的灰,秦起依然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由于吃的太急,“咳咳”两声把饭都喷了出来,还有不少喷在了赵葭的身上。 “哎呀,你看你弄了我一身,脏死了...”赵葭急了,马上就站了起来冲着秦起大声嚷嚷着。 秦起嘴里还都是饭菜,一边嚼着一边看着她,等着把饭菜都咽下去好好教育她一番,这样骄纵让秦起有些忍受不了。 “原来你在这啊,小贼毛,害得我好找,快把东西给我交出来!”秦起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赵葭就听到背后有壮汉对她喊道。 秦起和彗扬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珠齐看向赵葭,赵葭正一脸懊恼的捂着脸,自己不该这么冲动,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是我怎么了!你们这些就知道欺男霸女的杂碎。”赵葭也不示弱。 秦起和彗扬看戏一般看着他们,边吃边等着接下来剧情的发展。 “趁你还有力气多说两句,给我们回去可就让你说不出话了。”这壮汉恐吓着她。 “那就试试吧。”赵葭拔出了细剑,以剑相对。 “客官客官...消消气,金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在小店动手,这动起手来又是几天没生意,千万别动起手来,免得伤了和气。”小二见状赶紧上前劝道。 “和气?已经伤了,在阳留这个地盘,还没有人敢给我嚣张,你是第一个。给我上。”金爷喊他的手下。 “等下!”赵葭和彗扬同时喝道。 彗扬本来又想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以一个帅气的姿势出场,没想到屁股刚离开板凳,就遇到这等尴尬事,不知道赵葭是让谁等下。 赵葭看了一眼彗扬,“看到没有,这是我两个小弟,想抓我,问问我小弟同意不同意。” 金爷一帮人也不管那么多,上来抡着刀就是砍,彗扬马上就冲了出去,拿剑挡住了其中一个人,用脚踢倒了另一人,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眼前的几人。 壮汉看势,一声口哨,不一会儿就从外面进来了十几个人,个个看起来都是练家子。也不多言语,一看形式就知道怎么回事,一拥而上对付着彗扬。这些人都是些地痞流氓,自以为练过点武功,就可以为所欲为,彗扬对付他们还绰绰有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双方僵持着打斗。 “这生意还怎么做...前几天刚有两拨人在这里打斗,今天又有人打架,这生意还怎么做呦...”小二躲在柜台下面偷偷看着。 “走,跟我走...”秦起趁他们在打斗的时候不注意,悄悄的叫上赵葭猫着腰溜走了。 “喂,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朋友还在里面呢。”他们出去之后,赵葭嫌秦起不讲江湖义气。 “你不也出来了?还说我?那是我小弟,他对付那些人足矣,我们在说不定还耽误事情。” “我也是正有此意,只是没找到好时机...”赵葭说完笑了起来,笑的可真美,圆圆的眼睛化成一道弯弯的月牙,秦起看到赵葭的笑容仿佛自己吃了蜜一样甜,看得他有些出神了。 “那你们以后就是我小弟了,就这样说吧。大姐我为人也很仗义,定不会让你们吃亏。”赵葭又说道。 赵葭的霸气让秦起感觉有些可爱,本来觉得这个泼辣的女子该教训一番,活到这么大也没有这样无招架之力,以前在镇上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女孩子都会和李顾一起捉弄人家,不亦乐乎。 “还是叫大哥吧,行走江湖,不分男女,既然那人是你小弟,那你就是二弟,那人是三弟。”赵葭一直都是自言自语着。 第十三章 逆龄结拜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彗扬终于找到了秦起和赵葭。 “你怎么才结束?比我预想的晚了半柱香时间。”秦起说。 “我早就结束了,找你们花的时间比半柱香还多。”彗扬解释道。 “三弟还是很不错的,以后这种事都交给你就行了。”赵葭说。 “三弟?”彗扬一头雾水。 “对啊,刚才我们商议过了,我是大姐,不,我是大哥,秦起是二弟,你是三弟。对吧?”赵葭向秦起使了个眼色。 “意思差不多,彗扬你是三弟,只是这大哥应该是我吧,凭我这么足智多谋,怎么怎么也是个老大呀。”秦起看彗扬在身边,放松了很多。 “什么就差不多了,按年纪我最大,理应我是大哥,你们按年纪排,秦起老二,你老三,自古伦理如此。”彗扬觉得他们就像过家家一样,在这方面就该按照传统的规矩。 “刚才还没算你们色狼的账呢,说你们刚才偷窥我房间干什么?”赵葭突然改变了话题,用剑柄指着他俩,“这会儿,还给我争大哥的位置,你们摆明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小女子。呜呜呜......”说完就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秦起和彗扬这两个大男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尴尬的事情,生怕让别人误会说他们欺负女子,这名声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哄,说什么也哄不好,急的汗都流出来了,也没办法,实在没办法只能妥协。 “好好好......别哭了好不好,不哭就听你的......听你的......”他们重复说着并没什么用,反而哭得更大声了,“大哥,大哥......”他们一起叫着,听得赵葭舒服了才马上停止了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二弟,好三弟。”赵葭红着眼睛笑着说。原来赵葭为了达到目的使用了一些小手段,让秦起和彗扬无话可说,纵有千百般无奈,万千种理由,那也只得这样定了。 “走,跟我去解救那些受害的女子。”赵葭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 “你是怎么和姓金的那帮结仇的?”彗扬问。 “叫大哥,怎么这么不懂事,我看你应该也是名门之后,大家风范。”赵葭好像新官上任三把火,训斥着她的新三弟。 “大......大......”彗扬实在是叫不出口。心想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们义结金兰?懊恼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小弟了?“都没有进行仪式,像是过家家的这样一说,岂能算数。”彗扬想赖掉刚才的约定,秦起看着彗扬默默的点着头。 “你这样说也对,小手指伸出来,”赵葭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又有几分可爱,等他们手指都伸出来时,赵葭把他们三个的手指扣在了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好,仪式完成。” “这不就是过家家吗?”秦起觉得赵葭有几分幼稚,“我们男子汉都是歃血饮酒,三拜九叩。” “你们这些人真是......你们想,孩子是不是最单纯的,情谊是不是最纯真的,一个拉勾是不是就表示了一切......” 他们听着听着莫名的就点起了头,觉得赵葭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既然你们同意了,叫大哥吧。”赵葭插手在胸前。 “同意什么了?”他们一脸懵的问。 “没同意你们点头干什么?我知道第一次叫出口最难,习惯了就好,张开嘴巴,发出大......哥......声音就好了。来,很简单的,二弟三弟。” “不行,我强烈要求找个桌台,祭上香火,我们三拜九扣,共同宣誓,要不然我不答应。”彗扬把脸扭到一边。 “好好好,你是三弟,理应让着你,我们去寻个地方可好,二弟这个事交给你了。” “你怎么那么喜欢使唤人呢?要不是看在你是女......”这种差事秦起和镇子上的小伙伴一起玩的时候,都是指使着别人去干的,没想到自己成了干活的那个人了。 赵葭一瞪眼秦起也没了什么脾气,想说的话也都憋了回去。 不消一时,他们来到一个废弃的房子前,里面很久没人住过布满了灰尘,满是蛛网。秦起建议道就在此地,彗扬和赵葭双双摇头,两脸嫌弃这里太脏。 “我知道有个地方,你们还是跟我来吧。”赵葭说完就带他们去了一个河边,河水清澈,静静的流着,周围有些花树,白色的花趁着蓝色的天空格外的艳丽。 他们摆好了贡品之后,三人按顺序跪拜在地上准备宣誓。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彗扬问。 “我姓赵,单名一个葭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葭。” “今日我们兄妹......”、“姐弟......”、“兄弟......”三个人说出三种称呼。 “你们真笨,喊得也太乱了,先听我说一遍,待会按我说的喊。”赵葭说了一遍她想出来的誓词。 “今日我们兄弟三人在此宣誓,从今日起,结为异姓兄弟,自当视同家人,同甘共苦,不求同年同月同性别,但求同吃同喝同快活。” “大哥赵葭。” “二哥......弟秦起。” “三弟彗扬。” “礼成。”三人分别喊出自己名字之后,共同三拜九扣完成了仪式。 这个仪式结束之后,对他们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了,好像彼此就是自己的家人一般,想赖都赖不掉的那种。 “三弟~”秦起故意抬高了声音,“这什么树啊?看着挺好看的。” “梨树吧,梨花白结白花梨。”彗扬也没觉察到秦起的得意。 “哦,感觉不怎么吉利。咱们还是走吧。”秦起说。 “大哥,你是怎么和姓金的那帮人结仇的?”彗扬向一个小姑娘喊大哥还是很别扭,但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好问道。 “三弟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大哥慢慢道给二位贤弟听。”赵葭叫三弟时格外温柔,“我本不是这阳留人,我家在灵寿邑,从小到大都长在灵寿邑,那是一座非常美的城市,因为我们家,在城里生活特别舒服,走在路上都能闻到花香阵阵,美景美食,让人流连忘返,俗称天仙城。” “我们此来正是去往天仙城,有急事要拜见绣女坊坊主。”彗扬说道。 “你们找她作甚?城里但凡有一个恶人,她当属第一。”赵葭愤愤说道。 “大哥难道和绣女坊也有仇?”秦起问道,担心跟错了一个都是仇家的大哥。 “不提也罢,绣女坊再急也没有大哥这件事急。本来我在城中玩耍的好好的,慢慢发现我的朋友消失不见了,本来我也没几个朋友,我就很担心她们......” “看得出来,别人不给你做朋友是有道理的。”秦起说道。 “我暗中发现,她们的消失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个团伙在偷偷的绑架少女,意图不轨。我一路从天仙城追到此地,一直在调查,直到现在发现了点眉目。” “姓金的怎么发现你的呢?”彗扬问。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只身犯险,最后捉弄了他一把,就这样了。”赵葭说的很轻松。 “那现在该让三弟做什么?”秦起坏坏的问。 “我今天发现在金霸天背后,还有一个人,金霸天只是替他办事的一个喽啰,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金霸天背后的那个人揪出来,擒贼先擒王。今天进我房间的黑衣人其实是我......”赵葭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 “我们说呢,明明看到有黑衣人进去的,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们想了解黑衣人也是和绣女坊有关,之前在古屋听到......” “我也是为了去探听消息,为了方便行事才打扮成那样的,还好得到了一些东西,”赵葭打断了彗扬,“今日也不早了,二弟三弟还是早做休息,明日我们再商量吧。” “等一下,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东西,要不然不会为了你,这样大动周折全城找你吧?”秦起嗅出了一丝的不对劲。 “哪有啊,她们就是看本姑娘国色天香......”赵葭倒有点支支吾吾了。 “快说,拿了什么东西?”秦起模仿着赵葭的语气。 “没什么......就一些珠宝首饰......” “还有什么?” “真没有什么了,我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我只是想教训他们一番,这些钱我准备发给穷人,也算我行侠仗义了。”赵葭像个犯错了的小孩子解释道。 秦起思考了一下,从金霸天的表情来看,十分着急紧张,像是有很重要的东西丢了,说不定就是被赵葭给误拿了,“走,回客栈看看你拿的都是什么。” 回到客栈之后,看到客栈空空如也,小二已经清理了打碎的桌椅碗碟,看到他们又回来了,就忙上前劝道,“几位,小店实在是不敢留几位英雄好汉了,还请几位收拾行李投到别家客栈去吧。” “不是赔给你银子了吗?怎么着,不够吗?”彗扬说。 “够了够了,几位客官只是路过的,住一两宿没问题,可是那金霸天是这阳留一霸,小店实在惹不起啊。若几位执意留宿,小店恐怕过些日子就会关门了。”小二抱拳弯腰求着他们三人。 “也罢,那就不给店家添麻烦了。” 收拾完东西,天也慢慢黑了下来,他们也只得投宿到别家客栈。 第十四章 月下对决 傍晚的彩霞就像是慢放的镜头,美好而又短暂,在天空中慢慢褪去,直到月上柳梢头,月光皎洁,显得夜空清澈无比,照在三人身上,影子并排走着,照在他们行走的街道也慢慢安静了下来,走着走着便只有一些蟋蟀在窸窸窣窣的叫着,就像睡着了的呼吸一样微轻平稳,找客栈一事也显得并不着急,这样的经历对他们来说也都是第一次,这样的晚上倒也有一番风味。 “你把你偷的东西拿出来我们看看。”秦起打破了平静。 “真的只是一些财宝首饰,我胡乱的拿了一些。”赵葭说着拿出了一个绳束口布袋子,里面鼓囊囊的,拿着沉甸甸的,一看就没有少拿。 秦起还是第一次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珠宝,单是一串项链上的一个金珠也值不少钱,他翻来翻去似乎除了珠宝也只有珠宝,索性就倒了出来,砸在地上发出叮了咣当的清脆声音,散落了一地,在月光的映照下依然还发着光,随后又一声闷响,一块铁块落到了地上,黑色手令,上面并无字体,只是画了一把刀和一把剑交叉在一起,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这刀剑背后还画着人影,换个角度看来又消失不见。 秦起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铁手令在手上正反前后看了好几遍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转手给彗扬和赵葭,他们二人也只做摇头并不识得。 “那金霸天恐怕是为了这个才追大哥的吧?”彗扬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谁没事才不会要这个铁疙瘩呢,黑黢黢的,看着都觉得有些阴森。”赵葭道。 “明天三弟把那姓金的捉过来一问便知。”秦起道。 “今天的月色好美啊,要不咱们把这些财宝都散了去吧,留在身上也是个累赘。”赵葭建议道。 “好主意,等到他们明天睁眼看到的时候,一定会满心欢喜。”彗扬道。 “好什么呀,我们给谁呀?这大晚上的,人家还以为你是盗贼呢。”秦起道。 “发给穷人啊,这些不义之财本就是金霸天从穷人那里掠夺而来,我们还过去不过是物归原主。” “我也是穷人呐,还是发给我一些吧。再说你们怎么知道穷人在哪。”秦起舍不得这金灿灿银光光的财宝。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回头我送给你一些,总行了吧。”彗扬道。 “以后咱们就是月下三侠了,专门行侠仗义,替天下百姓打抱不平。”赵葭很兴奋的说。 “先把自己管好吧,你管得着天下吗?”秦起哀怨的嘟囔着。 月光从乌云里面出来时,他们便来到了郊外,自然和城里两般天地,茅屋土墙,破门烂窗,能有个避雨之所就算有幸,他们自是心生忧怜,见到房子就塞进去一些金银或者珠宝,不消一时,整个地方都散发完毕,在刚到的地方集合。 “你腰间的拿出来。”秦起腰间还别着一串珠宝,挂着身上悬在空中,一眼就被赵葭瞄见了。 “刚才那户人家有狗,我刚扔了一块金就冲着我狂吠,吓得我赶紧溜了,这才留下了一些。”秦起倒也听话,乖乖把这串珠宝交出。 “剩下的呢?都拿出来。”赵葭逼问道。 “就一串,没了,我怎么会.....”还没说完,赵葭就上手在他身上乱搜一气,果不其然搜出了五六串珠宝,七八块金银。秦起一瞬间仿佛生活的希望被活生生的破灭掉,一脸颓废的样子。 “你这样做是侮辱我们月下三侠的称号,我们往那边去看看。”赵葭也不看秦起,径直走了过去。 “谁知道月下三侠是谁啊啊,还不是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月下的不是贼人,就是更夫,哪有侠啊。”秦起抱怨道,彗扬只是拍了拍他肩膀没说话,就跟了过去。 彗扬隐约听到有人打斗,便让他们谨慎起来,顺着声音慢慢走了过去。月亮升的更高,也变得更圆,照亮着城镇,照亮着河流,也照亮着树林,树林之内站着两人,对立而视,打斗一番之后只剩下树叶被风吹起苏苏的摩擦声,彗扬他们三人蹲在远处草丛之中,扒开些缝隙正好看到他们。 一人全身黑衣,头戴黑帽,面有口罩,把自己糊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毒辣的盯着对方;对方则一身白色麻布衣,穿的时间过久,一看就没怎么洗过都已经变成灰色,还有几处是缝补过的补丁,一头白发疏松蓬乱,一看便是随便找个木簪挽起些头发,这位老者虽然不怎么打扮自己,长相确实童颜,皮肤紧致,精神奕奕,一点也不想他这般年纪的面容,一把白胡子柔顺自然,看来经常抚摸。 “师兄功夫依旧在我之上,小弟佩服。”白衣老者声音浑厚,字字铿锵。 “师弟得师傅真传,师兄自愧不如。”黑衣人嗓音沙哑,“我到现在也想不通,鬼谷那老东西为什么只传你,不传我!” “原来我也是不解,不过现在我是知道了,师傅说过,这门武功可利万民,也可害社稷。师兄太过争强好胜,师傅唯恐你走上不归之路。” “那老东西就是偏心,对你总是温柔轻语,对我则事事严厉。还好我骨子硬,忍受得住那般折磨,要不然也不会有我现在。” “师傅他老人家性情古怪你又不是不知,不只是你每日受尽磨炼,还有我,你只记得师傅不好,却丝毫不知感恩,真是有愧师门。” “佟师弟莫不是想替师傅教训师兄,还是想替师傅清理师门?”黑衣人冷笑一声道。 相传鬼谷子性情古怪,喜欢云游四方,深通广大,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在游历遍多国之后,从中挑选出两个骨骼惊奇,天赋惊人之人,性格却迥然相异,带回云梦山中修炼,将其毕生心血分半传给徒弟,为的就是看他们日后在江湖中的表现,就像是自己左手和右手相斗,不知谁输谁赢。 倘若这两人真是鬼谷弟子,功力一定鬼神莫测,就算四大山门加上三大帮派也不一定是其对手,只是今日所见,真是毕生难闻,若不是巧了,谁还能想到鬼谷传人还在江湖之上,彗扬暗想,忍不住的兴奋起来。 “师弟莫急,有些虫蚁还需要先行处理一下。”黑衣人说完,胳膊一甩,只见披风微起,地上便有三颗石子像是游龙一般贴着草面冲着他们三人飞来,彗扬知被发现,拔剑来挡,使出了看家功夫礼义无双剑法中三省吾身一招,可无奈刚碰到一颗石子便被弹了出去,再想救秦起和赵葭也是有心无力,正在担心之余,又有两颗石子飞速飞来,在离他们面前约十寸距离将那两颗石子击碎,功力转为一阵风吹向四周,石子化为了一阵碎屑,秦起和赵葭被吓得整个人都懵了。 “这又何必呢,他们与我们无冤无仇,你就下此杀手。”白衣老者劝道。 “要怪只能怪他们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所以必须死。” 黑衣人欲再要动手,只见浑身没动,脚下稍一用力,震起地上几十处石子枯枝,准备射向秦起他们三人,白衣老者自是不同意,同样运出功力,和黑衣人抗衡着。 “大哥,二哥快藏在我身后。”彗扬喊道。 秦起和赵葭这才反应过来,麻溜的躲在彗扬身后,用剑挡着脸,以求平安。彗扬手持着剑,丝毫不敢懈怠,看着黑白两人和空中石子枯枝都静止不动,偷偷咽了口唾液。就这样约莫静止了一刻钟时间,只有天上的云彩在圆月旁划过留下点阴影,秦起和赵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突然黑白二人同时收招,一阵强大的气流冲向四周,惊了不少鸟也飞了起来,连同他们三人在内也飞出了数丈,秦起在最后面落在了最下面,赵葭整个身子都压在了秦起身上,彗扬则受了强烈的冲击,摔倒在了他们一旁,三人全部昏迷,黑白二人则双掌从胸前缓缓沉到丹田,调了一下气息。 “好歹也是小义山庄的人,你也要痛下杀手吗?当年师傅和五大山门的创始人坐而论道,早就成了一段佳话,你这是要坏了师傅的名声。” “别给我提师傅,他已经早不在了,过不了多久,整个江湖都是我的,何况是一个小义山庄。哈哈哈......”黑衣人狂笑道。 “你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置整个江湖而不顾,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为防日后有万一,师弟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黑衣人道。 “我今天不单单是为了师傅,也为了武林也要除掉你。”白衣老者道。 双方说罢,拳脚先行,黑衣人率先出掌,直逼白衣老者胸口,白衣老者也不躲,左手背挡着对方手腕,划过一个弧卸掉黑衣人进攻,右手欲禽黑衣人肘窝,黑衣人也不慌张,肘背一击,便击退了白衣老者这一进攻,武功到达一定程度之后,过招已不似固定招式,见招拆招,见机出招,他们变来来回回几十招,招招蕴藏着杀机,只要被对方抓到一点细节,便可致对方于死地,可谓是神仙打架,黑衣人见掌上平手,右腿抬起,下中上三连击,白衣老者躲开,双方便拉开了距离。他们看似招式平平,实则在掌法或腿法之上隐藏着深厚内功,看似轻轻一掌,实则一击可断树碎石。 拉开距离之后,黑衣人化掌为爪,积聚功力,“师弟,让我见识见识捭阖神功的威力吧。”只见黑衣人双爪中聚出一团黑色气体,越来越大,望之深不见底。 “师傅传你的龙波气功竟被师兄修炼到第七层了,师傅也才修炼到第六层,看来这些年师兄一直在努力修炼啊。”白衣老者双手自然垂下,右手一转,也积聚起内力,托在手上像是一团气泡清澈无比,里面有千万光斑在气泡之中高速跳动着,左手持在右手肘处,双方的内力等着积累到最高点。 “师弟可别手下留情啊。”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 “为了整个江湖,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白发老者回道。 双方同时发力,两股内力直向对方,僵持不下,白发老者和黑衣人又同时运功,两股内力交融,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混成一团,高速运转着,好似两条蛟龙争斗,风声紧到撕裂,最后“嘣”的一声,气体形成一道光波直冲云霄,接下来两股冲击波向四周,周围的树木尽数折断,尘土飞扬,整片天空都是云雾和尘埃飘在空中,久久不能消散,黑衣人和白衣老者双双消失不见。 第十五章 金家大院 不远处村子里的鸡开始打起了鸣,空中的云雾和尘埃都沉落了下来,天空的东方也出现了鱼肚白,光从一条线慢慢扩展到整个天空,太阳从大慢慢变小,从一点到一半,随后太阳完全露了出来,天整个亮了起来。 赵葭最先醒了,迷糊着双眼看了看四周,和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了树林,没有了草丛,还以为自己被坏人给移到了别处,看到身边躺在彗扬才放下心来,摇了摇脑袋,才想起昨晚是看到两个人在这打斗,后来不知道为何就晕倒了。 又猛地定睛往身下一看,自己怎么完全躺在了秦起的身上,不觉得就紧张了起来,怪不得睡得那么好,觉得身下的床软软的,又想想自己才是受欺负的那个,使出了全力,一个大巴掌打在了秦起的脸上,“起来了色鬼!竟敢占你大哥的便宜,看我不教训你!”啪啪又是两个大耳刮子打在秦起脸上。 没想到没叫醒秦起,倒把旁边的彗扬给惊醒了,彗扬睁眼看到这般景象之后也是大惊一场。转眼看到赵葭正在愤怒的拍打着秦起,便上去阻拦道,“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这小子占我便宜,我教训他一番。”赵葭怒道。 彗扬看到赵葭骑在秦起身上,便知做晚那一冲击波把他们震晕之后,赵葭倒在了秦起身上,“这个不怪二哥,昨晚之事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两个人说话间秦起就醒了,只觉得浑身酸疼,好不舒服,脸上也好像被人打了,有些火辣辣的,睁眼看到赵葭骑在自己身上,慌忙喊她下去,可无奈时间长了脚竟抽了筋,动弹不得。赵葭也才匆忙起身,尴尬的拍打整理着衣服。 “哎呦,哎呦......”秦起喊道。 “怎么了?二哥,哪里不舒服?”彗扬蹲下问道。 “没.....有可能是脚断了,可能要麻烦三弟背我一程了。”秦起本来要说没事,不过灵机一动表情假装痛苦着,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呻吟。 “我来看看,”彗扬也不知道秦起是不是昨晚不小心被黑衣人和白衣老者给伤着了,就抬起秦起的腿检查着,刚把腿抬起来,秦起抽的筋又是一紧,疼的秦起发自肺腑的哀嚎一声,彗扬再也不敢动了,小心扶起来秦起,背在背上往城里走去。 “这里怎么像是被鬼怪给摧毁了,什么都没有了。”秦起刚看到,不禁发出感叹。 “昨晚估计我们刚到他们就发现了我们。听他们对话,隐约听到鬼谷子名字,如果他们是鬼谷传人,有这样的功力也属正常,只是不曾亲眼看见,自是遗憾。” “鬼谷子是谁?鬼谷传人又是谁?”秦起不解的问。 “鬼谷都不知道,你真是个乡巴佬,鬼谷子可是开启整个江湖的传奇人物,现在一些传说,从来也没听过他还有传人。传说鬼谷子无所不能,五大山门创始人联合也不曾将鬼谷子奈何,最后分别传授了五大山门的创始人一些武功,便在江湖之上数一数二,这就是鬼谷子。”赵葭给秦起讲道。 “江湖上版本众多,谁也不知道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彗扬道。 “对了,接下来我们就去找金霸天算账去吧,这次一定要把他给好好惩治一番。”赵葭把小手紧紧攥着。 “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大哥再说说具体的细节,好让我们有准备。”彗扬道。 在这阳留城中要说府邸修的最为阔气,除了金院再无第二,高墙高楼,远处看去像是整个用金子建成的,金碧辉煌,金光灿灿,本地人来到此处只会绕道而行,外地人路过看到如此宏伟之地不禁驻足停留,那金家家丁便上前欺诈,轻则驱赶,重则殴打。 “我只知道他们抓到人之后,都是西北后门那里偷偷进去,其他就不知道了,还需要我们进去调查,才能摸清具体的情况。” “如何进去?怕不会被打死,也会被狗咬死吧。你们进去,我来给你们放风,好接应你们。”秦起道。 “谁让你进去了,你腿不是受伤了嘛,你大哥也不是无情之人,你找个安静地方待着吧就。”秦起刚忘了腿疼一事,现在脚倒是不麻了,突然被赵葭提起,故作呻吟两声。 正欲投客栈之时,被金霸天的人所发现,上来二话没说就是开打,欺负久了别人,就会自不量力,刚没几下就被给打晕了,秦起看到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好想跳下去,躲得远远的,可没想到彗扬把自己抓得紧紧的,想下去却也不可。 赵葭建议把他们拖进后街穿上他们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秦起则反对说就算穿上了衣服一看不认识他们也会起疑心的。赵葭自信的说道“不用担心”,一会功夫,绣女坊的化妆易容功夫便派上了用场,秦起一看彗扬差点以为是刚才金霸天的手下,一个拳头就上去了,还好彗扬反应灵敏,躲了过去,一张口才知道是自己人。没想到赵葭的易容术这么厉害,让彗扬和秦起不禁赞叹一番。 金院虽然是个人的府邸,但是规模和装备简直就像是个小城,一般人并不容易进去,还好他们会轻功身法,带着秦起一个鲲游九霄,带着秦起就飞了过去,赵葭也是纵身一跃,犹如燕子一般轻盈,轻松就进了墙内。 运气真是有些背,没想到落下的地方正是狗窝,他们三人刚落到地上,几只大狼狗便盯着他们看,舌头在外面伸着,口水顺着舌头流了出来,一副几天没有吃饭的模样,他们看狼狗不动,他们也不动。 “你真是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现在怎么办啊?”赵葭小声的问。 “嘘......”秦起冲着狼狗做出手势,不要让它们发出声响,狼狗哪里识得,看秦起做出手势以为是攻击信号,便呲着牙竖着毛,不一会儿,狼狗便浑身瘫软倒在了地上,“倒......”原是秦起在空中就看到下面有狼狗,掏出幻幽散往空中一撒,数几个数就足以倒下。 “你用的什么邪功,这大狼狗就乖乖倒下了。好嘛......你......”他们谨慎的迈过狼狗,悄悄的走了出去。 “小意思,幻幽散而已,本来是止痛用药,但能使人短暂昏迷,也能使狗昏迷,把握好药量便可。” “我说你腿是装的啊,害得三弟背了你一路。”赵葭踢了一脚秦起的腿说。 “刚好也被你又打折了,赶紧走吧,办正事要紧。” “挺胸抬头走路,别蹑手蹑脚的像个贼一样。你现在是这里的家丁,你这样反而容易引起怀疑。”赵葭又踢了一脚秦起。 金院的布局大门朝东,往里走到中间位置有一碉楼,下面正是正厅,用于待客办公事的地上,楼上可观赏整个阳留城的风光,也可巡视金院四周情况,碉楼南部为金家住宅,大大小小的房间错落有致,青瓦金柱,雕梁画栋上的烤漆用的也是金色,碉楼北面有一处校场,专门用于平时的操练和处理家族之事,碉楼西面是库房、厨房、狗圈、马厩等地,很少有人在这里,而秦起他们三人就落在了这个位置。 赵葭毕竟来过一次,自认为熟悉地形,就在前面带路,刚走一段路程就来到了校场,正准备退后藏起来,就被在校场高台上讲话的人给喊住了,“你们三个,赶紧站队,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他们乱作一团之后,匆匆站在了队伍的最后边。 “这就是你带的路,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秦起小声的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人,何况金家长得都金黄金黄的,都不认识哪是哪了。” “你就是不认识路......”秦起还没说完,赵葭就狠狠的在他脚上踩了一脚,秦起“啊!”的尖叫了一声。 “你们几个,再嘀咕马上家法处置!都给我安静点,刚才讲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捉拿拿走将军令的那个小女子,抓到的重赏!重要性我不再强调,我要说的找到将军令,你就得到荣华富贵。”说完下面一阵欢呼,在上面的人摆摆手止住欢呼继续说,“还有一件事,上面给我们的任务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有半个月就必须得完成任务,所以......” “要不要在咱们悄悄溜走?”上面的人在上面讲着,秦起和赵葭又在小声商量着,赵葭看到校场站的人每个人衣服都一样,黑色衣服,金色腰带,纵队有十队,横着也有十队,这样算起来就是一百人,这还不算在外的人,一个小小的金院怎么养了这么府兵,着实让她想不通,不过看情况是走不了,在高台之上可以对校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好了,事情就这么多,该操练的操练起来,该巡视的赶紧就位,不得有失。”高台上的人讲完之后让府兵解散。 秦起他们三个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准备跟着一队人离开,没想到被高台之上的那个人叫住。 第十六章 地下秘密 “你们几个,把新运来的货搬到仓库。”高慎喊道。高慎是金霸天的门客,打理着金院的大小事情,武功高强,众人对他敬畏三分,称他叫做先生。 趁高慎一个不留意,秦起混进了别的队伍溜走了,彗扬和赵葭则跟着前面的人搬运货去了。 “二哥,二哥……”彗扬小声喊着秦起。 “别喊了,那个胆小鬼不知道跑去哪了!”赵葭嘟嘴怨道。 他们到了西北门,有十几车的货在马车上放着,约长九尺,每捆都用灰布遮得严严实实,仅仅一捆就需五六人抬,而且还很吃力的样子,赵葭用力一抬,货物是一动不动,反而差点闪了细腰。 这是又来了四个人,喊了个“一、二、三、抬”,几个人一起用力才把这一捆货物抬了起来。 彗扬见赵葭艰难的抗在肩膀上,于心不忍便用手拖举她那部分,赵葭得以放松,只是假装用力。彗扬却是满头大汗,心想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却对付这重活不来,手脚禁不住的颤抖,默默地咬着后槽牙坚持,还好从西北门到库房距离不远,到了之后带头的又喊了个号子,几人同时从肩上甩了出去,重重的打在地上,脚下稍有一震,那四个府兵身强力壮,一看就是常做活,也累的气喘吁吁。 “这钢丝何时才能运完,每两三日便来一批,尽让咱们兄弟做了。”其中有一人怨道。 “不是这般言语,小心被高先生听到,又要遭罚。” “这钢丝是做什么打算?如此折磨人。”赵葭粗着嗓子问道。 “这两位兄弟是新来的吧,兄弟有所不知,之前金庄主迎来一批贵客,谈了三天三夜,最后一天陪笑送走贵客,相谈应是甚欢,之后金庄主便立刻派人抓绣女,造这钢丝,听闻要打造铠甲,只是不知是何法子。” “哦,这倒是奇了,铠甲是何物,和铁甲有何不同?” “这就不知了,只是那绣女所在的地方,倒是兄弟们一心想要去的。”说完他们一阵哄笑。 “兄弟可是这里唯一进去过的,”另一人一脸骄傲的说,眉飞色舞的讲道,“还没进去就能闻道一阵香味,真是人间天堂啊,进去也只在旁边瞄了一眼,都是美女啊,年轻的美女看着真是喜人。”听得其他人口水都快流了出来,都要求再多讲一点。 “离我最近的那个女子,一身粉装,肌肤雪白……” 赵葭趁他们聊的正热,悄悄的查看了货物,果然是钢丝,只是细如丝线的钢丝还真是头遭见到。 “哥哥可否告知那地在何处?兄弟也想一饱眼福。”赵葭道。 “咳,别想了进不去的,门口有高手护卫,没有主管的手令是进不去的。” 秦起跟着一队人离开之后,找个机会就一个人在金院乱转,这时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到金色的物件总以为是金子,想方设法多拿一些,谁知落得一手金漆,也并未得到一块金子。 秦起看到有个小胖子在独自玩耍,便上前问道,“你朋友这是哪呀?哥哥迷路了。” “这是南院,住人的地方,哥哥要去哪里?”这孩童也不怕人,反问道。 “哥哥要找两个和哥哥差不多大的人,你知道有群女子被关在哪里了吗?” 小胖子眼珠一转,“哥哥陪我玩一会儿,我就告诉你。” “怎么玩?”秦起问。 “你来追我,追到我,我就告诉你。”说着就跑了出去。 秦起心想这还不简单,轻松走了上去,正准备拉住小胖子的衣服,没想到小胖子还很灵活,从旁边栏杆的空隙中跑了出去,秦起只得绕路,小胖子总是在缝隙中钻来钻去,秦起本来就不熟悉金院情况,一路上也没追到小胖子,碉楼之上巡视的人看到也不做声,只是摇头。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碉楼之下,小胖子身边已经没了栏杆和洞口,秦起又一伸胳膊,眼看就要抓到小胖子,没想到小胖子往后一退,整个人进入到了石板之内,秦起也跟着钻了进去,通道狭窄,秦起只得跪着往前爬,小胖子低着头半蹲着往前走,秦起不知这个通道是何作用,但是通道之内并不是漆黑一片,通道墙壁上有一些小孔,从中射进来许多光线,照的通道也是亮的。 秦起透过光孔看向里面,景象让他惊呆了,里面简直像个地下城,约摸两三丈深,灯火通明,里面全是女子排成了数排数列,整整齐齐的做着女红,每个女子表情十分痛苦,细看之下,她们手中并不是普通针线,而且钢丝线,艰难的穿来穿去,手上早已磨破,满手是血,有的结了痂的重新磨破,一点也不似细皮嫩肉的女子之手,有稍微在偷懒的,旁边监视之人拿着鞭子抽打,打的女子满身血痕,坚持不住的则被拖走,不知放到了何处。 小胖子在前面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不见了,秦起慢慢探索地下的秘密。 彗扬和赵葭打听到了关押女子的地方,就上前要求进去,果然一试没有高先生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急得他们想要杀人闯进去,又担心走脱不了,白费了这番功夫。 赵葭心生一计,将彗扬重新易容,化成高慎模样,彗扬试了不同的声音,差不多像是主管声音,两人重新又来到了门前。 “刚才都说高先生命我进去查看情况,你还不听,非要手令,现在先生到了,还需要手令吗?”赵葭盛气凌人说道。 “小的也是按规矩做事,还请先生见谅。开门。” 铁门吱嘎缓缓打开,他们进去之后铁门重新合上,往里望去的确是别有洞天,真没想到这金院地下有这么一个地方,被抓来的女子基本上都在此处了,一刻不停的做着女红,时不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哭泣,做成的衣甲果然与众不同,和普通衣服无异,却是钢丝针织而成,又比铁甲灵活轻盈。 他们从慢慢走下台阶,做出巡视的模样。 “做的怎么样了?”彗扬清了清嗓子问道。 “禀告先生,正在按期打造,打造好的均在此放置,请先生检查。” “好,”彗扬上前查看,摸到一处便问,“你可知这衣甲重要性?” “小的明白,专为死士打造,等待张将军令,一举行动,称霸江湖。” “又和张将军有关,不知这个张将军是何人?预谋何事?”彗扬心中思忖道。 “那你知道这等重要,就需把好质量关卡,如有误,我拿你是问!” “领命!” 彗扬在前,赵葭在后,观察着这个地下城的构造和看守人员情况,以期能够在此救出众人。 秦起转了很久,终于摸清了这里的情况,他轻车熟路的走着,好像已经来到这边很久了,看到前面高慎在巡视,还紧紧盯着自己,心中一凛,一个转身就想溜走。“站住!”结果还是被叫住了,秦起心里似有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个不停。 “二哥,是我和大哥。”彗扬悄声对秦起说。 “吓死我了。你们怎么也进来了。”秦起拍着胸脯道。 “自有妙计~”赵葭道。 “你们想到办法出去了吗?”秦起问。 “准备和这里的人拼了,救出众人。”彗扬道。 “你这样就算出得了这个铁门,你出得了金家大院吗?”秦起把彗扬问的不再说话。“刚才我上去放了把火,估计等会上面就会忙着救火,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把众人给救出,我已探到后面有条通道是通往金院之外,就让众人从此处出去。” “二哥,好主意!”彗扬道。 “等着上面忙起来就把这看守的人聚起来,一并收拾了。”赵葭道。 不一会儿,“着火了,快救火啊!”地面上传来了阵阵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很多人喊叫的求救声,金家的府兵都拿着水桶往南院跑去救火。 “正是现在。”秦起道。 “你们几个都过来!”彗扬模仿着主管的嗓音道。 五六个人听到命令之后,慢跑过来站成了一排。“主管有何事吩咐?”有一人问,咔咔两下,赵葭和秦起各打晕一个,彗扬双手一出打倒两个,中间那个用脚一踢也昏倒了。 “大家快来,从这里逃走!”秦起喊道。众人停了下来,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一阵骚动,有的人试探着却不敢动,彗扬想起自己易容了,一下子扯掉了高慎的脸皮,恢复了自己的模样,又大喊道,“快走啊,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快走!”有人可能被折磨的太久了,不管是不是真的,看到这一希望就想要努力抓住,跑向了通道,剩下的人看到没什么问题,一下子全过来了,“不要急,一个一个来。”彗扬和赵葭维持着秩序。 秦起拿起房间钥匙,打开了牢门,也让里面的人赶紧逃走,不能走的,就让别人搀扶着一起,越来越多的人出去了,最后剩下的几人也慢慢进入了通道,彗扬和秦起一直在催着赶快走。 就在这时,高慎来到了门外,要求守卫开门。 “刚刚明明有个先生进去,如何这般又有一个。”守卫不解,便问道,“你可有手令?” “连我都不认识了,快快开门。”高慎上来就是一个重重的巴掌。守卫似乎对这巴掌力度很是熟悉,不敢多言语,便开了门。 高慎刚进去,便露出万般吃惊的表情。 第十七章 奋战逃生 “哪里走!”高慎站在台阶上喝道。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彗扬拔剑道。 “赶快打完就去找我们。”秦起对彗扬很是放心,扶着一重伤女子进入通道,艰难前行。 “想走?先问问我手中的剑再说。”高慎左手食指和中指压住剑鞘往前一推,剑鞘飞出,插在通道口处,拦住赵葭的去路。 转眼间,高慎飞身落下,右手持剑,刺向彗扬胸口,彗扬也不慌张,用剑往上一拨,高慎向后一翻,以剑指地,脚猛地一踢,正中彗扬肩膀,彗扬坚持不住,退到赵葭身边,赵葭见彗扬不敌对手,便拔剑相助,刺向高慎,高慎剑在手中一转,将赵葭手中之剑挑飞,也是一脚,将赵葭送还回去。 彗扬扶起赵葭,赵葭捡起剑,两人重新站定,一起举剑冲向高慎,高慎并不在意,傲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小义山庄和绣女坊的小家伙,只这点三脚猫功夫,这两山门也无存在必要了。” “我呸!你这个看家狗,就能在这吠两声,有本事去当着绣女坊主说去,还不让你跪地求饶。”赵葭怒道。 “好你个小妮子,就会伶牙俐齿,看我今天不把你的牙全拔下来。”高慎本只是游荡江湖的浪客,刚入金院之时就被很多人骂是看家狗,这让他最为生气,把骂过他之人尽皆杀害,从此再也没人讽他。 高慎气愤不过,持剑用力一摆,震得剑泠泠作响,像条银蛇一般刺向赵葭,彗扬见势,挽起赵葭胳膊,向后一甩,挥剑以攻化防,赵葭从彗扬身后飞来,一个绣女玲珑脚踢向高慎,高慎收剑连续两下挡掉他们的进攻,双方来回打斗着,虽说彗扬和赵葭初次配合,却很有默契,动作行云流水,一时间高慎也无机会得手。 赵葭原来武功并不低,一直以来并未出手,今日一战,使得一手飞花剑,身法柔软,看似绵软无力却蕴藏杀机,这让彗扬刮目相看。 “这剑法看来陌生,难道那赵风骚新创了一套剑法?”高慎问道。 “你这个狗奴,赵坊主也配你叫的!”赵葭听到高慎侮辱自己母亲,马上回骂。 “她能做那些事,还不让人说吗?”高慎捋了捋胡子。 “住口!”赵葭怒道,使出一招梨花落雨,一把剑好似变成数把刺向高慎,高慎一个退身,并未接招,“你这个小妮子眉眼之间倒和那姓赵的有几分相似,莫不是和她有什么关系?”高慎好像并不着急将他们拿下。 “与你何干!今天不把你杀了,难解我心头之恨。”赵葭彻底被高慎激怒,再无言语,只剩得打斗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秦起在上面疏散了受害者们,便一直等待,迟迟不见身影,担心唯恐出现意外,便回到通道找寻他们。 他们看到秦起出现,一时间分了神,高慎抓住机会,砰的一脚,将彗扬踢飞,彗扬倒地嘴角流出了血。 “你下来干嘛?”赵葭问道。 “我看你们这么久都未上来,怕你们出事,这就来了。”秦起道。 “都到了就省的我一一去找收拾你们。”高慎顿时多了几分杀气。 三人一起抵挡着高慎,不过秦起的出现并没能使形势好转,反而因为漏洞太多,让高慎多了很多机会。不过十个回合,彗扬替秦起挡着却自己中了招受了伤。 “你快去把这些衣甲尽数烧掉,以绝后患。”彗扬喊道。 秦起撤出战斗,找到磷石粉,想要把这些衣甲硝了去,这让高慎慌了阵脚,多日准备就为月后行动,眼看着就要付之东流,却也脱不开身。 秦起撒开磷石粉,拿起火把正欲点火,石门进来了一群府兵,纷纷跳了下来,冲向秦起,秦起把火把往磷石粉上一扔,便跑到通道口,只见磷石粉噼里啪啦着了起来,府兵并未管着火之事,挥着大刀冲向秦起,秦起也能应对,彗扬和赵葭也在同高慎打斗,火势慢慢大了起来,高慎找个机会跳脱出来,喊道:“先过来救火,灭火要紧!”府兵这才退后,拿着衣物扑火,火势被扇的越来越大,后来越来越多人进来救火,秦起喊着彗扬和赵葭快走,秦起在后面断后,随手撒出很多幻幽散,弥漫在空中,他们三人赶紧跑向通道。 “小心!”赵葭看到高慎随手夺了一把刀,射向秦起,便扑了上去,秦起被推倒在地,赵葭的肩部却中了这一刀,顿时鲜血渗透了衣服,往下慢慢渗着,赵葭也不矫情,忍着痛,“啊”的发出低沉的呻吟声,拔出了刀,向通道走去。 火已经达到了控制不住的程度,磷石粉和钢丝在一起,一阵爆炸,炸出了很多火花,让府兵和高慎只得退后,高慎又逼着府兵上去灭火,趁着这个功夫,秦起他们已经进入了通道,不一会儿时间便出了通道。 “快,让我给先给你止血。”秦起着急道。秦起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扯下赵葭肩部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在伤口处却是血肉模糊,秦起先让赵葭服用了九效灵丹,又在伤口处涂上了凝血粉,扯下身上的布条,给赵葭包扎上,不消一时血便止住了。赵葭面色煞白,因流血过多变得很虚弱,彗扬也受了伤,秦起恨起自己无能,连朋友都保护不住,一阵懊恼。 “快走,以防后面追兵追上来。”赵葭虚弱说道。 他们回头看到金院,两处浓烟冲向天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府兵追上,还好所有女子都被救了出去,所有人现在也应该寻找一个安稳处所,这便是了了赵葭的一桩心事,只是她受伤之后,行动缓慢,一个时辰也才走了几里路。 这一路上秦起一直在怨自己无能,才使得赵葭替自己受伤,彗扬安慰他也没用。 “你能把你嘴闭上吗?咱们是结拜了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要是再说就算我白白替你挨了一刀。”赵葭一脸不悦。秦起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默默给自己一个目标,就是学好武功,保护身边的人。 “不好,快走,后面有府兵追来了。”彗扬警觉的发现了他们。 高慎带着府兵骑马追来,很快就把他们拦在了路上,“你们坏我大事,我要把你们千刀万剐!”高慎咬牙切齿说道。 秦起扶着赵葭,彗扬拿剑在前面挡着,决定要殊死一搏。 “给我拿下他们!”高慎喝道。府兵听命下马,围成一圈将他们包围,众皆在试探的走着脚法。 其中一人举刀正砍,突然被一枚飞镖射中,刀脱手滑落,几匹马从南边赶来,一会儿功夫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小师弟,你不是去逍遥派送请柬去了吗?如何在此?”来者正是小义山庄的肖聪一行人。 “大师兄,七师兄,九师兄,说来话长,还先助我等脱困。”彗扬一一拜道。 秦起一听是小义山庄,第一个就想到了那一支断箭,杀害他家族的元凶之一,心中不禁一颤,就算当年之事与他们无关,可是仇恨似乎像是一颗种子,只要有人给灌溉,就会生根发芽,此刻秦起看到他们并无好感,只是不知今后如何面对彗扬,一路以来,秦起都非常信任和喜欢彗扬,知道身份之后难免有些言明的感觉。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肖聪问高慎。 “鄙人身份浅薄,不像小义山庄大弟子肖聪这等出名,不说也罢。”高慎道。 “既然阁下识得在下,就请给在下一个面子,请各位兄弟退回。” “退是不可能的,这三个小毛孩,烧我庄园,坏我大事,今日必须要有个交代。”高慎气势并不弱。 “哦?可有此事?”肖聪问彗扬。 “回大师兄,确有此事,我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私自劫掳女子,在地下做工,欲谋绣女坊和小义山庄。”彗扬一一禀报。 彗扬对肖聪一直都是当成自己的叔叔对待,从小都是在肖聪的看管之下长大,肖聪对他要求十分严格,养成了彗扬对肖聪毕恭毕敬的习惯。 “既然如此,阁下多行不义,实在是罪有应得,小义山庄每个人看到都会仗义出手,惩治汝等恶行。” “哼,小义山庄自持在江湖之上地位高就能随便欺负人嘛,传出去不怕江湖中人耻笑?” “行走江湖,一个礼字,一个义字,我小义山庄行走江湖从来坦坦荡荡,怕从何来?” “今日之事,不会就这样轻易算了,哼!”高慎自知无理,又恐不是肖聪等人的对手,调过马头就走了。 “就这样放他走了?”秦起小声道。 “难不成把他杀了不成?小义山庄是名门正统,岂能和他人一般。”肖聪正义凛然的样子让秦起看了实在不舒服。 “这种人不该杀,难道无辜的人都该被杀?”秦起厉声问道,一股杀气从话语间冲向肖聪。 肖聪看向秦起时,透过眉宇感觉到一丝熟悉,却又不记得到底是哪里熟悉,一个奇怪的感觉一晃而过。 第十八章 江湖风波 “你这小鬼是何人?竟对大师兄如此放肆!”汤覃指着秦起说道。汤覃是彗扬的七师兄,一脸粗糙,穿上漂亮衣服也弥补脸上的缺陷,不过办事心细,平日行事都和肖聪一起,对肖聪多是崇拜。 “七师兄,这两个都是我的朋友,多亏他们,才把这金霸天的计划摧毁。”彗扬道。 “你刚才说他们要要对我们和绣女坊不利,可是真的?” “此事当真,这就要从我去逍遥派送请帖的路上说起,在一座古屋中,偶然听到黑衣人谈话,说是先要灭了绣女坊,我才这般紧急,前往赶来,一路上多亏了我二哥秦起相助。”彗扬介绍了一下秦起。 “那这里又是为何?”汤覃看也不看秦起。 “到达此处,偶然遇到我大哥赵葭,听闻城里和外地多处女子失踪,直到追查到了金院,后来得知金霸天和某人谈成了一笔合作,制作钢丝衣甲,月后就准备偷袭绣女坊,我们拼命救出众女子,逃到此处,不想遇到师兄们。” “能不能别在这聊了,我这还有位伤者,可否赶快找个地方,给她好好治疗养伤。”秦起嫌他们啰嗦。 他们六人凑马赶路,秦起护着赵葭在一匹马上,彗扬和他九师兄同一匹马,肖聪和汤覃一匹,路上说话。 “大师兄你们怎的如此凑巧,来到此处?”秦起问肖聪。 “我们是赶往尚武堂有要事相商,一路快马加鞭,看见一群人聚在此处,想来是山匪作祟,便出手相助,不想是小师弟你们。”肖聪道。 “去尚武堂所为何事?”彗扬问。 “说来也怪,小义山庄向来把守森严,外人难以进入,没想到就在众师弟在厅练功之时,突然飞来一只飞镖,正中厅中柱上,无人觉察到是何人所为,也不见其人踪影。”肖聪摇头道,“飞镖上绑有一布条,扯下一看,上面写到:小义不义,尚武不武,机关不灵,逍遥茫茫,江湖戚戚,绝影来袭。庄主和各位门主商量之后,担心江湖会有一场危机,便派我们赶来和灵堂主商议对策。” “这股江湖危机是谁想要挑起呢?结合我这几天的经历看来,是有人想要把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绣女坊危机就在眼前,大师兄不如和我们先行同行,解绣女坊危机。” “我也是这个意思,一来不放心金霸天一伙会对你们进行追杀,二来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让我放不下来心。” “那是我结拜的兄弟,我二哥秦起,本是中牟镇上的一个平常人,听他说要往南去办事,别的就不知了,不过他为人很好,多次帮助过我。”彗扬为博肖聪好感这样说道。 “为何什么人都随意结拜?你看你现在一点儒雅之气都没了,匪里匪气的成什么样子,如何体现我小义山庄的威严。”肖聪训斥着彗扬。 “谨遵大师兄教训,彗扬自当改过。”彗扬也不多辩解,习惯性的认错道,“对了,大师兄可识得这手令是哪个山门的?”彗扬拿出黑铁手令。 “啊!”肖聪瞳孔一震,“此乃绝影煞手令,江湖之中少有人见,持此令者,必有任务,不生便死。你从何处得来?” “正是那金霸天院中。大师兄为何这般震惊?” “相传绝影煞心狠手辣,事情只有成与不成,没有中和的余地,我也并未和他们打过交道,听上一辈说,绝影煞就像鬼魂一般,专为复仇而生,以杀人为快感......”肖聪恢复神色,娓娓道来,听得他们对绝影煞多了一丝恐惧。 “那我们还是赶快到绣女坊吧!”彗扬道。 “你这般着急,一定是想到绣女坊的雪儿姑娘了吧?”肖聪调整了些许和善的面孔,打趣问道。 “才不是,江湖之上,一个礼字,一个义字,自当相助。”彗扬羞的脸有些红,心中想着几年前跟着大师兄来天仙城办事,认识了绣女坊的一个姑娘,只知道别人都叫她雪儿,彗扬却并未问询其姓名,只跟着别人叫雪儿姑娘,当时身材已是高挑,一双干净而迷人的大眼睛深深的记在了彗扬心中,雪儿的性格温柔,对待别人来也十分用心,这些经常浮现在彗扬脑中,总想有朝一日能再见一面。 “你是在去逍遥派途中遇到的,还是回来路上遇到的这些?”肖聪问道,见彗扬在发呆,“小师弟,小师弟......” “大师兄所说何事?”彗扬反应过来,慌张问道。 “我说你有没有把请帖送到逍遥派。” “未曾来得及。” “你出游多日,理应早就到了逍遥派,路上定是又贪玩了。也罢,等这里事情结束,你与我等一路同行,一一拜访。还有,武功千万别忘了练,内外兼修,才能慢慢提升。明年中秋,就是你在江湖之上立下名声之时。” 那请帖秦起早就看过,上面一串酸腐之字,看了一眼之后就不想再看。上面写道:敬启者,适此春意盎然之际,邀逍遥仙人于明年中秋聚小义山庄,礼义台上切磋技艺,鄙门素感君之惠顾,相辅相成之状,为他人之所羡,盼盛况依旧,精彩绝伦。贵派到时,盛宴以待,一尽地主之谊。万望晤面。 每三年中秋在小义山庄会有一次比武大赛,原本只是四大山门为了沟通感情,切磋技艺举办的一场活动,没想到得以延续,慢慢也接纳了江湖之上数得上的山门来此参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也就形成了固定的盛会。然而性质却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的礼义台试武,变成了山门之间的较量,一来打探其他山门的实力,二来彰显自己山门在江湖之中的地位,比武也不似从前只是切磋技艺,现在比武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哪怕是用些阴暗招数也要取胜,得到冠军的人则被认为是当时武功最强之人,每个山门也都挑选武功最好的上场比试。 后来比试规则也根据调整,只得年轻人参加比试,选中山门之中新一代最优秀的新生力量,在培养新人方面,各山门也是暗自较劲,从上次比武结束,就开始为下一次的比武做准备。 “大师兄觉得明年的礼义台试武,几大山门之中有哪个较为突出?”彗扬问。 “这些年一直关注这方面消息,并无听说哪个山门的新一代有资质突出,武功高强之人,还当数你数一数二,但是江湖之上风云变幻,不知会发生什么。你还要潜心修炼,未来小义山庄还需你来撑起来,小义山庄这些年在江湖之上算是为首的地位,得益于庄主的武功和修为,还有靠的就是礼和义。” “父亲可还好?”彗扬问。 “师父他一直在闭关修炼,想要突破《上神通经》第八重,要知道《上神通经》本来只有六重,师父能练到第七重,江湖之中已经无对手了,现在又在修炼第八重,真是惊为天人,想我十多年来才修炼到第三重,真是惭愧。” “大师兄平日杂事缠身,缺少时间修炼,已到第三重实属不易。” “是啊,大师兄平时教的弟子都已经有三四十人,自从当了师兄成了师父,脾气大了不少。”温儒拿着肖聪开着玩笑。温儒在是彗扬的九师兄,虽然排行第九,但是年纪却小不了肖聪几岁,待人热情,为人温顺,彗扬就喜欢和温儒交流。 “老九你就别开我玩笑了,等你也当上师父就知道这份苦了,教了四五遍还不长记性,谁能不火大。” “九师兄,最近有没有好玩的事情讲给我听?”彗扬道。 “应该是小师弟有好玩的事情讲与我听吧,这段时间估计累坏了吧,满脸写着劳累。” “最近的确发送了很多事情,江湖远比我想的要大,要复杂的多。” “是啊,这次是你第一次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无论遇到什么都是一种难得的经历,只是人心隔肚皮,还需小心行事,接下来拜访几大山门我们一路同行,就会轻松很多。”温儒关心着彗扬。 “咳咳咳......”赵葭脸色更加苍白。 秦起马上握住赵葭手腕把脉,脉象微弱,气息紊乱,神志有些不清,又在马上颠簸一路,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大哥身体接近虚脱,不宜赶路,需要找个地方修养一番。”秦起对彗扬说。 “我们赶快找个地方休息一番吧。”彗扬回头看到赵葭十分虚弱道。 “怎地认一个女子做大哥?简直胡闹!”肖聪听到怒道,“你们把纲常伦理置于何处,简直太不像话了!” “大师兄......”彗扬想解释道。 “别说话了,我们办要事要紧,让他们找地方休息吧。驾......”肖聪他们扬长而去,彗扬想下马被温儒紧紧把着,想和秦起他们解释也没有机会。 “你看看,这些人真是死板,自以为在江湖上地位显赫,对人如此傲慢,真是气人。”秦起像是和赵葭说话,也像是自言自语,“等到明年,我也去参加什么比武,让天下人知道我秦起的厉害!” 赵葭身子整个慢慢的倒向一边,秦起叫她不醒,前无村后无舍,心里焦急坏了,只能找个僻静的地方,临时歇息一下。 第十九章 博古通今 秦起在山下寻到一个好地方,一块巨石突出,下面正好作为遮风挡雨之所,秦起便又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背着赵葭躺在干草之上,在一旁生着了火,照看这赵葭。 慢慢天黑了下来,秦起准备重新换上药,看着昏睡的赵葭竟不好动手去碰伤口,秦起一会儿咽一口唾液,一会儿咽一口唾液,犹豫了好几次,不敢再去扯开赵葭的伤口,不是怕赵葭疼痛,而是在此无人之地,不好意思解开赵葭衣服,在挣扎了许久之后,轻轻的扯掉了已经粘在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赵葭的香肩。 “你要是听得到,你要记得,我是给你治疗的,并不是有意脱你衣服,你可千万别怪我......”秦起念叨着,不时的还是瞥了瞥赵葭雪白的肌肤,心里一阵“咚咚咚”猛跳个不停。 换好药给赵葭穿上了衣服,又喂了一些水给赵葭喝,秦起才安心许多,坐在火旁,看一会儿火就看一会儿赵葭,他也说不上来怎么对赵葭有种怪怪的感觉,。 “《律通心法》首要法门,专其气,凝其神,通经活脉,以通其成。”秦起想起身上还有本秘籍,拿出来读道。 “啊,这么晦涩难懂啊,还得有个人来指导一二呀。”秦起叹着气,接着又读了起来,“聚气至顶,三花相冲,体感热灼,逆气上流,合掌胸前,通心漫散……”秦起心想先不管那么多,先教练再说,按照秘籍之法修炼,半个时辰以后,觉得身体内有股热气在流动,经过一些招式变换,合掌在胸前,热流从全身散到各个地方。一瞬间秦起觉得自己练成了这一段,觉得习武如此轻松。 “此乃调息之法,持于月余,无需持掌便可调动真气,方可习第一通。”秦起读完之后,一阵眩晕,口中说道,“这么难啊!什么时候才能练到头啊!” “好冷……好冷……”赵葭轻轻说道。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秦起以为赵葭醒了,其实说的是梦话,秦起双指贴在赵葭额头,十分冰冷,又有虚汗浸出,赵葭边念叨着冷边伸手找寻比较热的热源,一下子就搂着秦起胳膊,秦起只得弯曲着身子,离赵葭只有几寸距离,秦起盯着赵葭看了一会儿,心脏“咚咚咚”跳的厉害,慢慢抽出胳膊,坐在火边冷静了一下,又听得赵葭喊冷,秦起走到赵葭身边便心脏跳个不停,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起徘徊了一阵就出去了,一会儿功夫拿着几根树枝就回来了,拔光了所有的叶子,厚厚的一层铺在了赵葭身上,然后又小心的把碳火打碎,铺在树叶之上,为防烫伤赵葭,秦起小心的在旁照看,一杯茶功夫赵葭便安稳入眠。 “我也冷……我也冷……”一个沧桑的声音在秦起身后传来。 “谁!”秦起被这沙哑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位老人躺在草席之上,草席烂了一半,老人下半身几乎就在地上,翘着二郎腿,一只破鞋在空中吊着,一身粗布麻衣,也似多日未洗,一脸泥灰却显仙风道骨,一双明眸似能直视人心。 “我好冷,我好冷,”老人模仿着赵葭,“还以为能看场好戏,没想到你这小娃娃胆子甚小,可惜了我这壶好酒,没有下酒的乐子”。 秦起看是一个乞丐,一颗心放到了肚中,也没理他,坐在火边研究着《律通心法》。 “我也冷啊,”老人扔了一块石子在秦起身边,也想享受赵葭的那种待遇。 “你冷着吧。”秦起冷冷说道,又嘟囔着“糟老头子坏得很。” “你怎么不理我?”老人在秦起耳边说道,仿佛是瞬间就到了秦起身边,草席也在身下,姿势还是原来的姿势。秦起一脸震惊,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甚至也没有一丝风声,面前的老人竟能不知不觉间到达自己身边,心想不会是鬼怪吧。 “你嘴巴张这么大干嘛?我又不是什么鬼怪,就是有些冷,过来暖暖。”老人又往火边凑了凑。 “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秦起问道。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打扰我在这里休息,本来快吃到烧鸡了,没想到被你们吵醒,什么都没有了。赶快赔我烧鸡!” “你真无赖,梦里的烧鸡还要我赔,等明天我做个梦,还你就是了。”秦起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你这小娃娃嘴巴倒很灵光,好不会饶人。” “彼此彼此。” “可惜啊,武功要是像嘴巴这样就好了。”老人拍了一下大腿,故意叹气讽刺。 “那有什么关系,我还年轻,再过三十年也才四十多岁,三十年后你坟上的草估计都比要高哦。”他们一来一回吵着,谁都不想在嘴上吃亏。 “火不够大,你也不加点柴火。”老人说着就把秦起手中的《律通心法》抢了过来,嚓嚓撕碎了好几片,扔进了火里,火花一下子就旺了起来,不过也只持续了几秒,还想再撕下烧火,被秦起给拦住了,“这可是武功心法,多少人都得不到的东西,你这个臭要饭的,你赔我秘籍。” “有什么大不了的,别说尚武堂了,就算小义山庄,那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值得学的,无非就是气随身心动,身动气自流,上通天庭门,下至足矢心。没有练过武功的都能达到这种程度,你说有什么可学的?”老人问秦起。 “你说这江湖之上,能有什么值得学的?”秦起被老人说中,这些武功本就无聊,还要调养生息,实在是慢。 “这个,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啊。”老人凑脸到秦起脸边。 “你?能有什么本事?我才不拜。”秦起看着脏兮兮的老脸在自己脸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我你都不知道?江湖人称博古今,博古通今,无事不知,无事不晓,无事不可为,无事难倒我。”老人摇头晃脑说了一通。 “你就是江湖骗子,有人相信你,怕是那人是个傻子吧!” “哎,你不信是吧,我来解一下你可否?”老人也没有得到秦起同意就说了下去,“你本不是中原人,家在西北可对?幼时受难可对?受人之托又可对?” 秦起心中甚是震惊,眼前这人素不相识,怎知自己底细这般清楚,一双浓眉紧紧皱着。 “你不说话,看我说对了吧。”老人说道。 “就算你说对了又如何,我就算承认你是博古今吧,但我又没有同意要拜你为师,跟着你吃喝都是个问题。” “你这小娃娃,说到吃的我就饿了,快拿些吃的出来,我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博古今肚子咕咕一叫。 秦起也不小气,拿出一些干粮就递给了博古今,博古今狼吞虎咽的吃着,看来所说非虚。 “你这小娃娃人倒是不坏,眉宇之间和你父亲很是相似,除了刁蛮一些,性格也说得过去。”博古今边吃边说。 “哦?你认得我阿爹?”秦起好奇的问,只要他父亲的事情,他都想了解。 “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多年前,我也似这般到那秦家大院,遇到了你父亲,你父亲非但没有嫌弃,还好吃好喝招待与我,相谈甚欢啊......”又是一阵叹息,“没想到竟......”博古今放下嘴边的干粮,望着火惆怅了好一会儿。秦起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博古今就是鬼谷子的弟子佟渠,也是那晚在树林看到的那位白衣老人,只是不知如何现在这般打扮,也不知为何化名博古今。 “我阿爹性情豪爽,待人周到,只可惜被人所害。只能说苍天无眼,好人命短。”秦起道。 “上天这般对你父亲,你有没有想过报仇呢?” “阿爹临终前诉我不要报仇,仇恨只会引发更多仇恨,可是自从我来到江湖之上,不自觉就有股仇恨在心头盘旋,时有时无,很是奇怪。” “这个无妨,性情会跟着你阅历而改变,保持善心,明辨是非。” 秦起沉默不语,心乱如麻,在中牟镇从没有人给自己提过报仇这件事,来到江湖之上处处都蕴藏着杀机。 “看在今天和你聊的这么投缘的份上,帮你一点小事吧。”博古今吃完舔了舔手指说道。 “这般和我唇枪舌战,还那么开心?”秦起问。 “见惯了太多庸俗之人,一张口就是仁义礼信之乎者也,一遇到你这小娃娃,倒也觉得新鲜。” “咳咳......”赵葭又在睡梦中咳嗽一阵。 “那我就替这绣女坊主的女儿治疗一下吧,就当是报你的这顿饭之恩。”博古今只拿出赵葭一只手,双指指向赵葭掌中,一股真气便传入了赵葭体内,赵葭瞬间脸色恢复了些血色。 秦起一时间接收到太多信息,不知先回哪句是好,“这是绣女坊主之女?”秦起惊讶问道,“还有多谢博先生救治之恩。”秦起拱手道。 “她没告诉你吗?那就怪我这个老头子多嘴了,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并无大碍。谢倒不用谢,谢字不值一文,说不说都无所谓。” “刚才我观察你似乎身上有伤,这里是九效灵丹,服用此药加上你运功调理会好的很快。”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医术不错嘛,何人所教?” “只是村舍乡医,看看小灾小病罢了。” “那老头子我就不客气了,饿了也可挡几分饱,就这样吧,我们有缘自会相见。”博古今道。 第二十章 灭门重现 博古今又转身道,“老头子最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刚撕了你几页纸,现在我就还给你好了。” “难不成你还能给我再变出来?” “就算秘籍放在那也不是你的,只有学会了才是你的。”言罢就运气将秦起升到空中,双手双指在秦起左右肩窝处,重重点了一下,接着在胸下肋骨处重击两下,脚底一击让秦起翻身背后相对,博古今在后背关键部门各点一下,每点击一下,秦起便觉体内有股气要炸开来,肺部所不能承受,博古今化指为掌,将真气传输一些给秦起,秦起落地之后,久久运气调息才缓过来。 “我给你打通了你的奇经八脉,以后修习内功心法便可畅通无阻。”博古今早已去远,声音空灵悠远,此声音乃博古今内功从远处传来。 秦起气沉丹田,恢复后站立起来,顿时觉得整个身体变得轻盈起来,吐纳也变得顺畅许多,寻了一圈也没见博古今身影,心中倒觉得有一丝失落。 不知不觉间已经天亮,秦起面前的火堆也只有一些碳闪着火光,冒出一溜烟。秦起睡觉姿势还真奇怪,脸贴在一块石头上,嘴巴张着口水流湿了石头,身子半趴着,手臂自然垂落压在身下。 “啊......”赵葭睁开了双眼,扒开身上的树叶和木炭,坐了起来,伸展着双臂,打着哈欠舒服的呻吟着。转念一想,自己如何在这里?这是何处?她赶紧又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发现被人换过了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往旁边一瞧,看到秦起流着哈喇子一脸意淫的样子,站起身来,上去就是一脚踢在秦起翘起的屁股上,秦起整个身子跟着栽倒在地上,就像个麻袋一样被人推着滚了半圈,摔在地上就醒了。 “你看你那副一脸淫邪的表情,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龌龊之事?”赵葭问道。 秦起擦着嘴边的口水,有一只胳膊被压得毫无知觉,坐在地上揉着胳膊,无辜的看着赵葭,“我能对你干什么呀?” “我身上的药是不是你换的?你这个流氓。”赵葭指着秦起。 “是啊,要不然你能好的起来嘛,你昨天疼的神志不清,昏迷不醒,我不给你换药你当场就去世了,”秦起回怼道,“昨晚一直喊冷,还拉着我的胳膊不放,好不容易抽了出来,给你加上了碳火,你才安稳下来,这倒好,一起来就来责怪我,知道昨晚我就趁机......”秦起没有再说下去,赵葭也自觉有些不妥,便扭过脸去。 “走吧,赵大小姐。”秦起对赵葭说。 “你叫我什么?”赵葭感到一丝诧异。 “你昨晚睡觉说梦话,说你是绣女坊坊主的女儿,给我吓得,半天没反应过来。”秦起试探着赵葭,赵葭此时像是被人揭穿了一样满脸写着不知所措。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你小子应该叫我大哥,发过誓的,看你敢违背我!”赵葭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着性子说着,又一机灵将局势扭转到对她有利的形势,瞪着眼说道。 赵葭这个表情仿佛对秦起有压制性的作用,秦起也不再说什么。 “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二弟的药确实很有疗效哦,”赵葭看气氛有些尴尬,稍微换了个话题。 “也不是,昨天晚上这里来了一个老人,他给你输了一些真气,这才让你恢复血色,下次见到他,你应该好好谢谢他。”秦起道。 “那人呢?” “走了,昨晚就走了。” “哦,那我们走吧。”说着赵葭拉缰上马,大喝一声,人随马奔,留下秦起一个人。 “就一匹马,你骑了我怎么办?”秦起在后面喊道。 “你跑步跟着,快着的吧。”秦起看着马屁股走远,崩溃的挠着头,随后也不着急,慢慢走着。 “三弟他们去哪了?三弟可比你乖多了,你多像他学着点。”再转眼一看,秦起也在马上,原是赵葭奔出几里路觉得所做不合适便调转马头,让秦起上马,赵葭在前,秦起在后。 “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在你家了,我们这般赶去与他们汇合吧。” 赵葭嘟着嘴不说话,心中并不想回到那绣女坊,对她来说绣女坊太过束缚自己,尤其是她的母亲赵风韵对她甚是严厉,赵葭对她母亲又惧又怕,平日最不愿意见到她母亲。 “你堂堂绣女坊坊主的女儿,身份显贵,没想到这般豪放,真不似正常女子。” “我才不稀罕这显贵的身份,还不如我在外面这样舒服,尤其是和你们一起的这几天,让我最觉得自在。”看得出赵葭确实对秦起和彗扬很是满意。 “哎呀,你后面是什么呀?戳到我了!”赵葭娇声道。 秦起随身抽出九珠匕首,拿给赵葭,“呐,就是这个。” 赵葭拿手中一眼便认出绣女坊标志,在手中反复查看道,“你怎么有绣女坊之物?不过这明明是绣女坊的标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说来话长,这样一看,这匕首上的珠宝和你脖子的那颗宝石很像啊。”秦起看到,形状和颜色都很相似,而且这匕首上也少了一颗。 赵葭摘下宝石,往上一卡,正好放到那缺失的一块,他们都很惊讶,心想此事必有蹊跷。 忽见前面有一人从马上落了下来,一路血迹,应是受伤摔下马去,马在路边吃草,地上的人一动也不动。 他们下马走上前去,把那人翻转身来,此人正是金院的高慎,昨日还在追杀他们,不想今日就这般模样。血从胸前不停地流出,渗得全身都沾满了血液,想要说什么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秦起也管不得那么多,拿出药粉来给他治疗。 “没用了,我大限已到。”高慎嘴边流着血。 “你怎地落到这般境地?发生了什么事情?”赵葭问道。 “金家全族被灭门……”高慎一字一字艰难说道。 秦起检查高慎伤口,除去胸前一剑,并无其他伤痕,从伤口形状上看,仅有一缝,周围并无血肉,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出招无形,让人入肉不知,拔剑无影,插入剑鞘之中,好似没有动过剑一般,眨眼之间,伤口崩裂,血流不止。 金院昨天的遭遇实在悲惨,着了两次大火,南院的大火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扑灭,地下室的大火一时间难以扑灭,远远看去,阳留城内最豪华的建筑里冒着浓烟,外人自是不知发生什么情况,院子里面忙的乱成了一锅粥,半夜三更没有人在意一个持剑的人影在火光之下出现,双手持剑,遇人杀人,从正门杀到南院,每间屋子都未曾放过,到了西院连狗也不放过,一剑过去就见狗笔直的摔在了地上,旁边一摊血迹,最后再杀到北院,众人忙着救火,就见救火的府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水桶沉沉的摔在了地上,府兵争相逃窜,但还是难逃一死,高慎保护着金霸天后退,还没反应过来,高慎便中了一剑,那人影也没在管高慎,斩下金霸天的头挂在了碉楼之上,接着一把大火点燃了碉楼,那人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满院的尸体。 高慎害怕那人再次折回,骑马便走,血一直在流着,直到遇到秦起和赵葭。 听到金院全族被灭门的消息,秦起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深深刺激到了内心深处的神经,他想到小时候秦辙叔叔带他浴血奋战的场景,刀光剑影,鲜血淋漓,实在可怕。虽然金霸天作恶多端,但他族人是无辜的,孩子更是无辜的,他又想到想要和他一起玩耍的小胖子血肉模糊的样子,就一阵反胃。一夜之间遭到灭门,无论是谁听了应该都会十分震惊。 “金霸天为非作歹,这下除去了这个祸害,对阳留城百姓也算有了个交代。只是无辜了他的家人。”赵葭感叹道。本来还想问高慎是何人所为时,他已经没有了呼吸,秦起为他合上了双眼,也算让他瞑目。 第二十一章 心忧家门 “不好,速速赶回绣女坊!”赵葭想到金霸天一族被如此残忍对待,不禁担心起绣女坊,顿时心急如焚,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策马飞奔,就恨这马少生两条腿,不能再快一分赶到。 秦起看到赵葭眼睛里写满了慌张,紧紧追了上去,心想女人真是多变,刚才还不想回去,说了一大通抱怨的话,现在比谁都紧张,恨不得马上飞回去,真是琢磨不透,另外也祈求着绣女坊平平安安。 “你伤刚好,不宜这么剧烈运动,我们还是休息片刻。”秦起劝道。 赵葭理也不理,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不停的扬鞭抽马,从日升东方跑到日上三竿,赵葭的嗓子已然喊哑,还是“驾驾驾......”喊的不停,滴水不进,零食不吃,秦起劝也不得,只是紧紧跟着。 到了下午时分,终于看见了“灵寿邑”三个大字刻在城墙之上,也就一看了一眼就通过了城门,往绣女坊赶去,路人惊慌躲避,不时有小摊贩物品洒落一地,小孩子被吓得哭,路人在后面抱怨着,秦起只得赔罪道,“对不起啊,有急事......”话还没说完,就看不见后面的人了。 秦起跟着赵葭终于到了绣女坊,马儿已经累的不行了,口中吐着白沫,瘫软的摇着脑袋,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感觉,他们把马拴在旁边树上。 他们在墙外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眼望去绣女坊不像是想象中的山门模样,只有大门稍高,上面红字金边写着“绣女坊”,墙体和房屋和城中其他建筑浑然一体。绣女坊原本只是为富贵人家做工用的一个工坊,多是女子,时常被欺辱,后来不愿被压迫的性烈女子自发组织起来,反抗那些为恶之徒,保了绣女坊一片太平,名气也越来越大,投靠到工坊的人也越来越多,为首的赵绣女便成立了绣女坊,在灵寿邑算是没人敢惹绣女坊,灵寿邑受到欺负的女子也都能向绣女坊求救,绣女坊立下专为女子打抱不平,希望女子强过男子的门规,绣女坊多年间发展的越来越大,武功修为很精进,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安静的气氛不觉之间让赵葭心脏咚咚直跳,慌慌忙忙推开大门向里走去,并未见一人,赵葭一阵脚软,扶着墙往前慢慢移动着,也没有看到一人,心中已是万千情绪杂陈在一起,秦起在她后面跟随,紧绷着神经。 突然听到一阵叫好,他们赶快向胜男台跑去,一看坊中姐妹都在此地,“娘亲......”赵葭跑了过去,抱着赵风韵大哭了起来,把这半天积聚下的情绪一下给释放了出来,每个人都惊呆着,向来都是她欺负别人,从来没有见过赵葭被人欺负成这样;赵风韵也是不明所以,一时间竟不知该安慰女儿,还是该在众人面前保持自己的威严,等到赵葭哭声稍弱的时候,双手握住赵葭的胳膊,看着赵葭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在了......”赵葭红着眼睛抽泣着说。 “此话怎讲?我们都好好的,不要哭了。”赵风韵擦了擦赵葭的两颊,很少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 “我在路上听到金霸天全族被灭门,又听到金霸天在密谋对付我们绣女坊,害怕他们手段残忍,一路快马加鞭,心里有说不尽的担心......”赵葭说完又掉了几滴泪水。 “金霸天被灭全族对我们来说应该是好事呀,他们要对付我们,有人替我们解决了他们,绣女坊应该安全了才是。” “赵坊主有所不知,”肖聪中间插话进来,“金霸天意图绣女坊不假,现在被屠全族对绣女坊来说确实不是坏事,在我们得到消息来看,利用金霸天对付你们之人才是幕后的元凶,那元凶吉优可能就是绝影煞!”最后三个字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绝影煞?”赵风韵一脸惊讶转瞬即逝,“他们为何要对付我们?平时里素无恩怨瓜葛。” “这个不知,这次好像并不只是针对绣女坊,应该是针对整个江湖,小义山庄也遭到威胁,其他山门也应该收到类似威胁罢。” “哼,想要对付整个江湖,就凭他一个绝影煞是成不了气候的。”赵风韵冷冷的说道。 秦起慢慢走了过来,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女子聚在一起,大多美若天仙,个个都有不同的特点,千娇百媚、活泼纯真、面若桃花、婀娜多姿......一眼瞥过去身体已然让人觉得轻飘飘了,怪不得灵寿邑被称作天仙城,来到绣女坊一看就知道原因了。在众人的注视下,秦起仿佛腿脚变得僵硬起来,不知如何走路,幸得彗扬把秦起拉到了身边,这才安心了许多。 “这是何人?”赵风韵打量了一下秦起,语气平平的问道。 “回赵坊主,这是我的朋友秦起。”彗扬躬身回答道。 “这个姓氏倒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赵风韵看了一眼肖聪,“哦对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小义山庄的各位。”赵风韵拉着赵葭道。 “不用介绍了,我们已经认识了,”肖聪淡淡说道,“之前不知姑娘是赵坊主令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说完肖聪一行人一起拱手。 “我也记不起什么了,过去的就过去吧。”赵葭道, “哦,小女无知,如有得罪各位的地方,多多包涵。这位是小义山庄的少庄主,当今第一大山门彗默之子彗扬,你还认识?”赵风韵专门给赵葭介绍了一下。 “啊?你是......”赵葭一脸惊讶,在旁的秦起也是如此,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原以为只是小义山庄的小徒弟,没想到......秦起没想到和自己结拜的两个人都不简单,原本只是赵葭是绣女坊主的女儿就已经惊讶不已,这又得知彗扬是小义山庄少庄主,不知是自己命好,还是不该卷入其中。 “大......赵姑娘好,在下彗扬。”彗扬差点叫出大哥,对于赵葭就是赵风韵之女他也是惊讶不已。 “好,既然虚惊一场,大家还请就坐,继续我们胜男台试武。”赵风韵摆出让客人请坐的姿势。 第二十二章 绣女选秀 赵风韵等肖聪等人坐定后入座,继续着刚才的比试。 小义山庄肖聪等人主要是解决绣女坊外患之事,告知整个事件之后,赵风韵显得满脸敷衍,很不在乎,相问寒暄过后,赵风韵提到明年中秋礼义台之事,彗扬便将请帖递与赵风韵,赵风韵看过之后提议道,“还请肖门主和各位义士指教一番。” 绣女坊弟子三百余人,大多是在绣女坊生活、做布料、做女红,武功自是平平,武功数得着的也就几十人,赵风韵和她的师妹教授武功,甚是严格,当她们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赵风韵总会说,“你们不是男儿,本不能强迫你们遭受这般苦痛,你们可以放弃,但是想想为什么你们要来绣女坊,你们要学武功,为的还不是能争口气,超过男子嘛!如果是,那就坚持下去!”赵风韵的要求比其他门派对男子的要求要严苛的多,坚持下来的确比普通男子厉害。 赵风韵听到绝影煞想要对付绣女坊,是看低了绣女坊,她内心气不过,自己一生从未被别人看轻,故才在肖聪面前展示自己门派的实力。 “你注意看她们武功,多了解了解,对你甚有好处。”肖聪附耳对彗扬讲道。 在赵葭未到之前先是一段展示,为了迎接小义山庄贵宾表演了一段仙女下凡舞,绣女身着纱衣,袖藏细带,未曾起舞只是站立在那便觉每人不落凡尘,琴瑟一拨,绣女舞动,抛出细带,波浪缠绵,好似仙女下凡,随着音乐旋律的变化,绣女跟着节奏舞动着身体,细腰背弯,大白长腿高高抬起,在空中摇摆晃动,一个空翻,露出一抹倾城笑,若是定力不足,鼻血恐怕早已流出,音乐变得急切了起来,绣女们手上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却又十分优雅,和音乐融合在了一起,舞蹈之中蕴藏音乐,把这段舞带向了高潮,随后鼓声变弱,琴瑟细拨,绣女围着一圈迈着碎步走动着,手中细带飞舞着,待到音乐声止,绣女双腿交叉曲膝,手臂展开,手指婀娜,面露微笑,定在那里像极了画中仙女的样子。 “好......”台下一阵叫好,掌声欢呼声久久不能停息。 “好!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有幸再看,依然回味无穷。”肖聪道。 “有机会定让肖门庄大饱眼福。”赵风韵道。 舞女从台上退下,众人也安静了下来,上台主持的乃是赵风韵师妹赵月华,主要负责绣女坊内部事务,替赵风韵分担了很多事情,平日一身素衣,走起路来带风,平日对弟子很是关心,但犯错时特别严厉,办事分明,也让绣女坊弟子很服气。 “刚才一段表演让大家很是放松,姑娘们越跳越美,实在让人流连,那接下来大家整理一下心情,开始你们姐妹直接的较量,记住点到为止,不可因个人情绪出手残忍,不可偷袭、使用暗器,只是一较高下。” 赵葭中间出了点插曲但不影响比试的进行,在赵月华重新讲过之后开始。 首先站在台上的是赵风韵的大弟子石冷君,不喜言笑,平时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眼神凌厉,自幼遭遇不幸,便被绣女坊收留,资历上来说在绣女坊有足够的权威,无奈度量狭小,心高气傲,容不得有比自己厉害的人。 “绣女坊大弟子石冷君见过肖门主各位,”石冷君一一拜过,“哪位师妹上前来赐教一番?” 众人议论着,有的说大师姐武功高强打不过,有的是屈于大师姐的威严不敢上去,有的担心折了大师姐的面子,以后不会好过,像是群蜂采蜜般嗡嗡了半天也没人上去。 “你们大师姐固然修炼时间最长,武功也不弱,但是这也是你们一次很好的机会,敢于和强者挑战,你们才会变得更强。”赵月华在旁给众弟子打着气。 “我来领教一下师姐的武功。”说话之人正是赵风韵的二弟子伊冷霞,体态微胖,性格温和却又坚韧,不似石冷君那般计较,其他人也甚是满意这场对决。 “请”、“请”她们客气过后开始比试。 石冷君剑横肩高,左手二指合拢,指向伊冷霞,左手缩,右手持剑刺出,伊冷霞以剑挡剑,这才算开始,石冷君手腕一转,剑也随之翻转到上面,压着伊冷霞的剑划了过去,好一招梭飞履平,便刺向伊冷霞的喉咙,若是伊冷霞晚动了半秒,她的喉咙也就多了条血缝,只见伊冷霞弯腿下腰,一个平旋躲了过去,趁机用了一招梭潜水底,攻击石冷君下盘,石冷君左右闪躲,左手击出袖中细带,仿若系在了石冷君身上,顺势一翻,飞到了台子另一边,伊冷霞拿剑一砍,石冷君抽走细带,伊冷霞紧跟击出细带,两人便转以细带较量,右手之剑背在身后,内扎马步,两条细带就像两条游龙一般,细带尽头就像龙嘴一般嘶吼争咬,交织在一起之后,用内功来控制细带的波动和攻击,细带不时击中地上石板,便见一条深深的裂缝,可见威力不小,两人僵持不下,同时收力,迈步向前,两把剑交织着闪出火花,你攻我守,你守我攻,这么一来一回切磋着,使出了全部看家功夫,双方功力相当,又对彼此太过了解,在剑术上都没有能够得到很多优势,拳脚之上石冷君修炼时间更长占了一些上风,一掌打在伊冷霞右肩,比试算是结束,赵月华宣布石冷君胜。 石冷君并不开心,她心气高,本以为会很轻松获胜,没想到只赢了一招半式,下面的师妹都快赶上自己了,一股担心油然而生。 “好,都不愧是我的好弟子,招招精准,若是其中一人换了旁人,定叫他输的好看。”赵风韵说道。 “年轻一辈之中,也算数得着的了,如论内功和剑法,都比我那些弟子高出很多,赵坊主指导有方,弟子聪颖智慧,在下领教了。”肖聪客套的点评了一番,又让赵风韵内心一喜。 “谢师父夸奖,谢肖门主谬赞。”石冷君拜谢道。 “还有谁上来与你们大师姐比试?”赵月华问。 看到刚才比试如此精彩,忍不住的想要上台展示展示,四五个人跃跃欲试,举起手来,赵月华鼓励他们勇气可嘉,按照顺序一一上台比试。 她们四五人远不是石冷君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输了,石冷君赢得很是轻松,自然很客气的照顾着师妹们。 “还有谁?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还能得到小义山庄肖门主的指教,想上来的都快上来。”赵月华道。 石冷君在台上有些蔑视的看着她的师妹们,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来。”一位在众人之中的女子轻轻说道,肌肤雪白,大眼玲珑,瓜子脸型显得少女极了,虽是漂亮,但在如此多美女身边却也不突出,低着头便走上了台。 “我是郑冰雪,绣女坊第十二弟子,见过肖门主、汤前辈、温前辈、少庄主。”郑冰雪一一拜过。 秦起听到这个名字眼睛放出一道光来,细看之下,越觉得是郑雪姐姐,心中一阵狂喜。 彗扬表面平静回礼,但内心早已躁动不安,心里激动的反复重复着,“她给我说话了,她给我说话了。” 郑冰雪也是赵风韵比较喜欢的弟子之一,虽然入门晚,但聪明伶俐,做任何事都让赵风韵放心。 “雪妹妹有礼了,刀剑无眼,妹妹多加小心哦。”石冷君心中却是不喜欢郑冰雪,自从她来到之后,赵风韵的注意力从石冷君身上转移了一半在她身上。 “多谢大师姐关心,小妹学艺不精,如有失误,还请大师姐多多包涵。”郑冰雪再次鞠躬道。 “出招吧。”石冷君站在原处说道。 郑冰雪也不客气,迈着碎步划剑冲向石冷君,一个梭回翻飞,一剑出两招,连胜的石冷君太过骄傲,轻视了郑冰雪,等这一招马上到自己颈部之时,才匆忙躲过,转而向下刺向石冷君腹部,石冷君一个侧翻身,避到了一旁,心想“不可大意了,差点就失了手。这小妮子之前说的失误意思怕是伤了自己,真是笑话。” 石冷君以其招还回,使得同样出彩,但是郑冰雪却不似石冷君那般慌张,拿剑一挡,再是一跃,完美避开了进攻,这让石冷君略显尴尬,相比之下慌忙之中的招式显得狼狈。 “雪妹妹好身法,再看我一招。”石冷君道。 一招飞梭如花,石冷君脚尖点地快速往前,身子在空中几乎与地面平行,出手之快似有好几把剑,从不同方位出招,像朵花般可以连续出招一周,郑冰雪只得勉强应对,自是节节后退,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叮当作响,石冷君转而拍地而起,一招梭从天降,劈向郑冰雪脑袋中间,剑风蕴藏一丝杀气,郑冰雪只需有一丝迟疑,定会头骨碎裂,郑冰雪看到剑来,躲已来不及,只得稍作侧身,双手举剑全力挡着,左手因举剑已流出了血,力气又快用尽,已是支撑不住,石冷君不但未曾收力,反而左手双指压剑,压得郑冰雪剑已到肩部,肩部慢慢渗出血来,郑冰雪仍然咬牙坚持。 彗扬最是着急,看到之时就想出手相助,可在此场合又不得不控制自己,转眼一看,旁边秦起更加着急,摩拳擦掌,脚步在地上跺个不停,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二哥怎地这般急躁,是尿急吗?”彗扬问秦起。 “我看起来像是尿急的样子吗?”秦起一脸疑问的看着彗扬,“你也差不多和我一样嘛,难不成你也尿急?” “雪妹妹,认输吧,我就收剑。”石冷君语气冰冷说道。 “我可以的。”只见郑冰雪苦苦支撑,汗水从额头浸出,一只腿已经跪在地上,依然在坚持着。 “那就不要怪大师姐不客气了。”石冷君拉着郑冰雪的肉抽出,疼的郑冰雪“啊”的一声嚎叫,石冷君并未收手,对准郑冰雪肩部狠狠刺去。 郑冰雪眼看躲避不及,也不反抗,做好了输的准备。 第二十三章 九珠短刃 彗扬和秦起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郑冰雪有个闪失。 郑冰雪闭着眼睛等着被刺,是时一把匕首从观赏台飞出,正中石冷君剑上,在离郑冰雪两寸之余打飞了剑。 “赵姨母在比赛之前说过,这场比试点到为止,大师姐已然胜出,就不要痛下狠手了。”赵葭道。 众人也才反应过来,若不是赵葭机警灵动,想到了身上匕首,随手便掷了出去,郑冰雪恐怕已被一剑刺穿肩膀。 “你既已占了胜势,为何要下此狠手,都是同门,何必要这般残忍,难道你忘了你赵师叔的吩咐了吗?来人门法伺候!”赵风韵拍案而起,指着石冷君怒喝道。 “师父、师叔恕罪,雪妹妹她武功高强,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石冷君马上跪倒在地,祈求原谅。 “比武台之上难免有失分寸,是弟子过于愚笨,不敌大师姐,这才造成此番事情,请师父不要责怪大师姐。”郑冰雪同样跪在地上替石冷君说情。 “刀剑无眼,比试难免会有些摩擦碰撞,赵坊主不用太过计较,适才她们比试很是精彩,一个招式精准,一个坚韧不拔,都是赵坊主高徒,还请宽宏大量,就此作罢。”肖聪不想不开心之事,劝阻道。 “看在肖门主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你这次,多长长记性!”赵风韵一脸严肃。 “葭妹妹,多谢你这次出手相助,给你的匕首。”郑冰雪捡起匕首,跑到赵葭面前还给了她。 “雪姐姐客气了,我就见不得大师姐那般凶狠模样,真是让人不舒服。”赵葭接过匕首,恨恨的看着石冷君,也不避讳直言道。 在整个师姐妹中,赵葭最喜欢的就是郑冰雪,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郑冰雪去聊,郑冰雪也会很有耐心的安慰她,其他师姐妹虽然对赵葭恭敬,那全是因为赵葭是绣女坊主的女儿,背地里赵葭可是听了很多她的师姐妹说她为人刁钻,不似个女子,赵葭对她们就更刁钻的折磨她们,她们都敢怒不敢言。而郑冰雪自带一种温和,对赵葭的关心很多,她们私下一起时就像闺蜜一般,一起吃好吃的、评论着衣服装扮、周遭的八卦新闻,赵葭觉得郑冰雪有种母爱的感觉,她渴望得到又很少得到的。 “不怪大师姐,是我本领不佳,这梭织剑还未曾练习熟练。”郑冰雪说道。 “你没事吧,你的肩膀受伤了,回头我让二弟给你看看,他医术还......凑合吧。”赵葭本想说很厉害,怕秦起骄傲就故意说道。 “你二弟?葭妹妹什么时候多了弟弟?”郑冰雪问道。 “呐,就是那个,对着你笑的那个傻小子。”赵葭给郑冰雪一个眼神。 “看起来是挺傻的。”郑冰雪瞥了一眼,看到秦起满脸堆笑的看着自己,就和赵葭都捂嘴笑着。 赵风韵此时的脸色却很难看,一脸狰狞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东西,脸色蜡黄、满头大汗、眼珠充满血丝向外凸显,久久不能平息,想要挪步却移动不得,倏的就倒了下去,众人见到,担心的喊道,“师父”、“赵坊主”、“娘亲”各人虽然称呼不同,但都有个疑惑不知赵风韵是如何这般,幸得旁边弟子扶着赵风韵坐在了座椅之上。 “娘亲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赵葭跑到赵风韵身边,担忧的问道。 肖聪见状,单掌在空中旋了一圈,对着赵风韵肩部胳膊处传输真气,不消一时,赵风韵脸色稍有好转。 “你母亲只是被惊吓到了,气血攻心,才会有这般脸色苍白、瞳孔散大、出汗这种现状,喝点水,休息片刻就好了。”秦起对赵葭说道。 “娘亲你没事了吧?”赵葭喂了赵风韵一些水。 赵风韵运气调息之后,恢复了神态,“多谢肖门主”拜谢了肖聪。转而神态一转,脸色变得异常严厉,问赵葭道,“这把匕首从何而来?” “是我二弟捡来的,在回来途中看到,觉得好看便拿在手中,适才见情况紧急,才出此下策。”赵葭拿起匕首给赵风韵,“正好我还有疑问的地方想问你,这把匕首为何会有咱们家的标志?象征女性光环的鲜花。” 赵风韵拿在手中,轻轻的抚摸着它,手上也抖个不停,嘴角微张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眼角浸湿了泪光,神情的看着这把匕首,眼中闪着一丝悲伤和愧疚。 众人等着听赵风韵为何如此这般之时,赵风韵一下子就把狠狠的匕首扔在了地上,惊吓到了众人。 “师父从来没有这样过,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好可怕。”下面的弟子纷纷议论着。 “你从何处捡来的这把匕首?”赵风韵眼中充满了杀气,直冲冲的盯着秦起。 “只是从马路上捡来的,还沾了很多泥巴,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洗干净。”秦起看到赵风韵如此情绪,仿佛看到自己不努力练功爷爷对自己发脾气的样子,每次他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道,这次也是随口说道。 彗扬想说出事实,被秦起拦住,彗扬心想赵坊主正在气头,还是等情绪恢复再告知也不迟,也就没有言语。 “是嘛?这是本门丢失已久的九珠短刃,师父传给了师姐,师姐不小心给弄丢了......哦......多谢帮忙找回,之前不慎丢失,这般看到没有控制住自己情绪,让各位见笑了。”赵风韵恍惚的说着,神色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凶狠。 “娘亲,你没事了吧?要不要再坐下休息一会儿?”赵葭扶着赵风韵。 “为娘没事!”赵风韵甩开赵葭的手,生硬的说,“这次偷偷跑了出去还没有给你算账呢,回你房间写一千遍门规再出来!” “娘亲......”赵葭撒娇道。 “去!”赵风韵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赵葭气得直跺脚,可是又做不到不听话,只得生气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回自己房间去了。 “小女顽劣,实属老身传授不当,让肖门主见笑了,咱们正厅就茶,探讨一下该如何应对危机。”赵风韵脸上挤出尴尬的微笑,邀请肖聪等人到正厅谈事。 “这位少侠留步,请问师出何门?”赵风韵叫住了秦起问道。 “在下无门无派,要说师父也并没有,幼时随爷爷习武,也只得一些皮毛。” “哦?是吗?”赵风韵出手便试探秦起,仅用一成功力,使出花拳绣腿,秦起并未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赵风韵一拳便将秦起打到在地。 “赵坊主这是做什么?”秦起站定之后,不解的问。 “切磋切磋武功而已,本主正想知道你小子使得是哪家门派功夫。”说完赵风韵便又出了招,这几招说来也怪,秦起都都能勉强接住,所用招式正是张命教给他的武功。赵风韵觉得奇怪,变幻了招式,随意使出了些武功,用了三成的功力一下子就打在了秦起胸口,秦起一口鲜血喷出。 “这小子内功平平,武功也稀松平常,为何招式如此奇怪,正好克我门的花拳绣腿。”这让赵风韵有些想不通,赵风韵又问道,“你小子这般不堪一击,怎么能好好闯荡江湖,我给你这掌希望你能张好记性,好生修习。还有,你爷爷到底是个什么人?武功招式如此奇怪。” “我爷爷只是中牟镇上的一个开药铺的,乡下人家,只懂得看病治人,不值一提。”秦起回道。 “哦是吗?我看不是,你长相并不像中原人,而像西北人,眉宇之间很像我一个故人,从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你能给秀女坊带来灾难,这种感觉让我越来越重,趁我还没想要杀你,你还是赶快离开绣女坊疗伤去吧!”赵风韵对秦起的感觉甚是微妙,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因这个小子发生。 “赵坊主武功高强,在下今日领教了,你若不是我大哥的母亲,我也不会对你这般客气,还是有句话想要送给赵坊主,作恶终有报,还是要多行善事积阴德。”秦起捂着胸口头也没回便离开了此地。 赵风韵听着话似乎另有所指,心中一沉,不知放过这小子是否合适,正思忖间,弟子传来话说肖聪等人已在正厅等候,赵风韵便向正厅走去。 赵葭此时还在房间里怄气,坐在床边捶打着枕头。她的闺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她还在气头上把枕头重重的扔了出去,吼道“不要来烦我。” “我的大小姐啊,怎么还在生着气呢,过来吃着东西,这里有你最爱喝的燕窝银耳粥,快来尝些。”郑冰雪端了一盘吃的送到她房间来。 “雪姐姐,我以为是下人,没打到你吧。”赵葭从床头起来走了过去,等到郑冰雪把餐盘放到桌子上,她们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没有,怎么会呢,来赶快吃点东西吧,一天没吃东西了,肯定也饿了,这是我专门去厨房给你做的,别人可没这个口福。” “雪姐姐你真好,可是我没胃口,吃不下去。”赵葭坐在桌子旁边,用手托着腮帮。 “还在因为师父今天说你的话而生气吗?”郑冰雪温柔的问道。 “对呀,她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我做对或者做错什么,结果都是对我严加指责,你就说这次,我发现我们的朋友小月,还有芳枝不见了,一路调查,最后查到了金霸天把人抓了起来,然后又接着查出金霸天想要对付绣女坊,你说这对绣女坊的存亡多重要,她连夸我一句也没有,还要我写一千遍门规,我从小到大写了得有上万遍了,她就是不分青红的人,怎地叫我不气。” “是是是,你这次立了大功,师父不是也怕你孤身一人万一出现什么不测,最伤心的人估计就是她了。你也要为你母亲着想一下不是。”郑冰雪已经将粥盛到了碗中,放在了赵葭面前。 “她才不会担心我,我觉得我都不是她亲生的。” “说什么胡话呢,还是先吃点粥吧,等吃完了粥,我陪你一些写。”郑冰雪安慰着赵葭。 第二十四章 误以为贼 “抱歉,久等了,刚才处理一些事情。”赵风韵走进了正厅,坐到了主位上。 “赵坊主本就事务繁多,吾等多有打扰,实在过意不去。”肖聪回道。 “肖门主哪里话,此来是为敝门生存危亡,大恩不言谢,还请肖门主指条明路。” “不敢当,我也是在路上听闻彗少庄主说的,具体细节还是让他来讲一下吧。”肖聪示意彗扬讲话。 “晚辈也是在去往逍遥派的路上,和我二哥一起偶然间听到了黑衣蒙面人的谈话,话中提到了张将军,晚辈见识短浅,在江湖之中没有听过这号人,后来他们谈到等待张将军令,一举进攻......进攻绣女坊。”彗扬直言道。 “哦?张将军?黑衣蒙面人?”赵风韵思考着,“那他们谈话之中,有明确具体时间吗?” “差点就忘了,他们说一个月后,晚辈这才快马加鞭赶过来,多争取些时日。” “真是辛苦彗少庄主了,年纪轻轻,气度就如此之高,将来发展真是前途无量啊。”赵风韵道。 “赵坊主真是谬赞了,晚辈才识学浅,只是牢记家父教训,江湖之上,一个礼字,一个义字。人在江湖就应该相互帮助,这样江湖才会牢牢的团结在一起。”彗扬道。 “说的好!我看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各位星夜赶来,想必也十分劳累,今日就先行安顿,明日再来细谈如何?”赵风韵因为九珠短刃一事面色疲惫。 “赵坊主日理万机,本不该再打扰,只是有一事想要了解。”彗扬客气的询问道。 “彗少庄主直言相问便可。” “请问赵坊主可知道我二哥秦起现在何处?” “就是下午那个小子吗?他如何是你二哥?”赵风韵满脸疑惑。 “这个说来有趣,我们是结拜兄弟,还有大哥正是令爱赵葭,只是当时不知赵葭正是令爱,令爱一身正气,为人豪爽,真有几分赵坊主英气。” “这的确是很有趣,我那个小丫头生性顽皮,能和彗少庄主做朋友,是她的福分,只是结拜一事太过儿戏,还是不要当真。你说的那位朋友秦起应是觉得无聊,早已离开了绣女坊吧。各位还是早当休息,明日还需各位前来相商。” “倒像是他的性子。”彗扬道。 “听从赵坊主安排。”肖聪等人跟着绣女坊弟子指引,前往宿处。 郑冰雪很有耐心的安慰了赵葭很久,不知在什么话题中赵葭生气的情绪就消失了,好像从未生气一般,话题就转到了这几日的经历上来,赵葭绘声绘色的给郑冰雪讲述着有趣的事情。 “粥都快冷了,还是先喝些吧。”郑冰雪道。 “真好喝,还是雪姐姐手艺巧,为人又心善。”赵葭尝了一口粥,笑着夸郑冰雪。 “你这小嘴涂了蜜似的甜,”郑冰雪和赵葭对视,两人莞尔一笑,“今天师父看到这把九珠断刃之时的神情,确实很奇怪,你之前有听过关于这把匕首的消息吗?” “没有,我娘平时都没给我说过什么话,要不是二弟在路上给我看,我什么都不知道。”赵葭想到她母亲对她太严格就气,又眼珠一转,谄媚的对着郑冰雪笑着,“你觉得我二弟和三弟为人怎么样?” “嗯......你二弟为人潇洒,不拘一格,看得出是性情中人,你三弟为人沉稳,做事得体,又是小义山庄少庄主,都很不错,两个人有不同特点。”郑冰雪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哎呀,谁让你说他们性格了,我是说你对他们的感觉如何?那个感觉......” “哎呀,葭妹妹就会说我玩笑,我都不认得他们,怎么会他们有什么感觉呢?”郑冰雪脸颊红润就像水蜜桃一般晶莹透亮。 “我才不是开玩笑,你是没见今日这两个大傻子看你的表情,直流口水......”赵葭坏笑道。 “你找打......”说着两个人嬉闹了起来,传来一阵女孩子清脆欢快的笑声。 “真的,他们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的眼神可不一样。”两人又安静了下来。 “我可不信,我也不会去在意的,再说师父新颁下门规,为了绣女坊千秋事业,弟子应当舍弃儿女私情,若和别人产生私情,就要废掉武功,逐出本门。” “唉,追求幸福是你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被别左右呢,我实在不理解她,那这样的话你这辈子就只能陪在我身边了。”赵葭伸出手去拉郑冰雪的玉手。 秦起受了一掌之后,并未离开,找个地方稍微休息了一阵,加上服用了几颗九效灵丹。由于他担心郑冰雪伤势,就询问了绣女坊弟子郑冰雪所住处所,踉跄着来到了绣女坊弟子住处,不过他没想到房间全都一样,秦起也并未清楚具体位置,只得在院中慢慢寻找。 天色已暗了下来,差不多要到人定时分,院中花树下的蛐蛐叫了起来,天上只有一些星星微微闪着。 秦起小心翼翼的摸了进来,在院子低着腰寻找郑雪的房间。 可是他又不知哪间房是郑雪房间,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找着,窥探的看了几间房间,看到的尽是女子衣不蔽体,露着的雪白肌肤,在烛光下拿着铜镜卸妆聊天,不时的发出嬉闹的笑声。 秦起看到绣女衣服随意遮在身上便把头扭到一边,脸上顿时如火浇一般烫,生怕被别人误会自己有所不轨,便想离去,找机会再给郑雪送药。 “站住!是谁?”这时绣女坊一名弟子穿着睡衣出来倒水,看到秦起便喝道。 秦起慌忙欲想逃脱,那名绣女把木盆扔向秦起,随后一个飞脚冲了过来,秦起慌忙躲开,本无心交战,可是欲走无路,这名弟子武功一般,但秦起受了伤,一时间奈她不可,两个人在院中交缠着。 这名绣女是刚入绣女坊两年的弟子,名叫谭雨凡,为了耿直,见到秦起这般模样,便心有疑虑。 “有贼啊…有贼人在院子里,大家快来!”喊道。 “别喊,别喊......我不是贼,我是来找郑雪的。”秦起小声又着急的说,这女子也不听。 “你不是贼,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我们之中就没有叫郑雪的,说!你来这到底是何居心!”谭雨凡喝道。 秦起自知解释没用,细细道来也说来话长,为了少惹麻烦,还是先走为妙,谭雨凡手中无剑,手脚功夫使得也是一般,秦起寻找到机会,正欲从刚进来的门出去,没想到谭雨凡飞身抱住了秦起,两个人便滚作一团,谭雨凡虽是女儿身,可打起架来丝毫没有顾及到男女有别,紧紧的锁住了秦起。 适才喊声已然惊动了院中所有房间,本已经睡下的房间,也迅速照明了房间,一手持剑一手持着灯笼,跑着冲到了院中。 瞬间黑森森的院子被灯笼照亮了,院中二十多人寻找着“贼人”,只见谭雨凡坊面部被憋的通红,胳膊上也勒出了血痕,秦起开始觉得被软绵绵的身体围着,没有用力挣脱,随着谭雨凡的力气越来越大,锁得秦起有些喘不出气,才用力掰着她的手指,秦起折断了她一根手指,谭雨凡“啊”的惨叫着却依然没有松手,秦起费了很多力气,来回翻滚了好几圈,力气使尽了也解不开,便躺在谭雨凡身上,谭雨凡躺在地上,两个人都喘着粗气。 其他绣女发现了他们,谭钰凡便松开了秦起,秦起也不再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是你?你来此地有何目的?”伊冷霞也住在这个院中,把灯笼凑到了秦起脸前问道。 秦起并没有答话,只是在地上喘着粗气。 伊冷霞命两三个师妹把秦起压下,又扶起了缠住秦起谭雨凡,关怀的问道,“谭师妹你没事吧?可受伤了?” “啊......我还好,只是别让这贼人跑了便是。”谭雨凡左手握着右手腕,折断的右手手指已经肿了起来。 “你这个淫贼,伤我师妹,又来窥我女室,你到底是何居心?”伊冷霞见谭雨凡手指受伤,语气变得尖锐了起来。 “我说了,我是来给郑雪送药的,只是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正想退去,就见你这个师妹,道理也不讲,上来便是捶打,就落得了这般下场。”秦起被两名绣女用剑压着。 “很少有人知道郑雪这个名字了,这小子是如何知道雪师妹以前的芳名的?难不成他说的是真。”伊冷霞在心中思忖道,又转念一想,“在此绣女坊有危机的时期,任何敏感人物都应该被谨慎对待。” “你们几个,把他关到柴房,轮番值班,小心为上,如果有任何消息,及时通报。明天报告给师父,让她老人家来处理这小子。”伊冷霞吩咐道。 “是!”压着秦起的几人便往柴房走方向走去。 “你们几个,轮番值勤,不得放过绣女坊的任何风吹草动,在此敏感时期,绣女坊不得出任何差错!”伊冷霞有吩咐着另外几人。 她们领命便出去巡逻。 秦起被推进去了柴房,几名绣女便在门口把守。 “这里的人哪里像女子一般,凶狠恶毒的很。”秦起心里骂道。中赵风韵的一掌还未进行调理,秦起便“咳咳咳”的咳嗽了一阵。之后便运气调理了起来,心中想着小时候和郑雪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扬。 第二十五章 南星红烛 “咯吱......”柴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束阳光射了进来,太阳光照醒了沉睡中的秦起,秦起睡眼惺忪,看到有几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便着揉眼。 “你为何还在这里,昨晚还大闹我绣女坊?你是不是有其他目的?”赵风韵质问道。 “我已经解释过了,只是你们不听,非得认为有其他原因我也无话可说。”秦起道。 “好你小子,嘴到挺硬,昨天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今天你可就没有那么幸运。我一定要让你说出来你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赵风韵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 “你想怎么样?”秦起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哼!”说完赵风韵一掌打在秦起胸前,逼得秦起嘴巴张开,左手手指一弹,送了进去一颗药丸,秦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风韵强行喂了下去。 “这是南星红烛丸,你可能没听过,那我就给你讲讲,红烛花本就有毒,这颗药丸经过提炼全有由毒液凝练而成,虽不致人死,但也不让人快活,要是本尊再在你体内输些真气,定叫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现在如果你老老实实的通通交待出来,你受何人指使来到绣女坊,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本尊可以考虑给你解药,让你离去。”赵风韵道。 “南星红烛,听大爷爷说过这种花毒性本不强,遇热则挥散加快,导致毒性变强,轻则内脏受损,重则危害生命。”秦起心想。 “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赶快说出来,不用受那般苦罪!”赵风韵道。 “怪不得人人都想灭了绣女坊,倒不是没有道理,那便是替天行道!你这个老婆子这般残忍,将来定不会有好结果。”秦起气愤的骂道。 “你小子找死!”赵风韵瞪眼怒道,伸出双指,在秦起身上点了多处。 登时便见秦起浑身青筋暴涨,脸色涨的发紫,浑身先是抽搐了一阵,随后便在柴草上翻滚着,表情痛苦至极,“啊啊啊......”秦起声嘶力竭的喊着,可痛苦却未减丝毫,似有千万只虫蚁在他血脉中叮咬,随着血液的流动叮咬着血脉的每一寸内脏,每叮一次便痛苦万分。 “哼!看你能坚持到几时!看好他,死了就扔出去喂狗,还活着就严加盘问。”赵风韵说完甩了甩袖子走了。 “啊啊啊啊......”秦起还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他用双手胡乱抓着自己的身子,一条条的血痕在身上肿了起来,半个时辰过去,秦起依然如此,身上出了很多汗,柴草弄的浑身都是,如此惨状看得绣女坊的绣女们不忍直视,把头撇到一边。 郑冰雪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和赵葭相谈甚晚,被赵葭留在了房中住在了一起,早上回来以后听许多姐妹在议论着自己,很是不解。 “雪师妹,你过来一下。”伊冷霞叫住了郑冰雪。 “二师姐有何事吩咐?”郑冰雪乖巧问道,平日里伊冷霞对她多有照顾,私下关系还不错。 “昨晚一事,你可有所耳闻?”伊冷霞道。 “昨天傍晚我去给葭妹妹送粥,聊至很晚,便在那住下了,适才归来听到很多人小声议论,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郑冰雪一脸真诚的看着伊冷霞。 伊冷霞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然告知给了郑冰雪,“这是全部过程,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你本名,那小子竟然知道,想必你们有可能认识,不过,现在绣女坊风声正紧,你可要多加注意你的言行,可千万别坏了往上升的机会,师父和师叔都很看好你,我也是。” “多谢二师姐关心,我行的正坐得端,应该不会牵连到什么,回头我把这件事捋清楚了禀告给师父。”郑冰雪道。 “好,你没什么担忧的就好,那小子说是为你送药,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伊冷霞关心道。 “擦伤而已,二师姐不必担心,昨晚葭妹妹给我用过药了,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事了。” “你大师姐出手向来狠辣,这次幸得葭师妹出手,这才免过一劫。”伊冷霞叹道。 “大师姐也只是一时没收住手,想必大师姐并无恶意。” “雪妹妹你为人善良,不知人心险恶,反正事事小心即可。”伊冷霞让她先行回去。 郑冰雪刚到院门口,便在角落注意到一副手环,看来年长已久,有的地方还有破损,没人会在意这个玩具一样的手环,而郑冰雪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那只,她拿在手中紧紧的握在胸前,见物思亲便哭泣了起来。 郑冰雪回到房间,心中激动不已,想着小时候把这个给了一个弟弟,却不争气的忘记了那人的名字,转眼十一二年过去了,忽然在这看到这个物件,命运是如此之巧吗。“秦起,秦起......”郑冰雪在口中反复念道,越想越觉得熟悉,只记得小时候跟着自己一起上山采药、采果子,像个跟屁虫一般,又很听话可爱,却怎么也和现在的秦起联系到一起。 “即是如此,自己便不可不作为,还是要问个清楚。”郑冰雪给自己鼓足了气,收好手环,向柴房走去。 秦起此时一动不动的瘫软在地,全身疼的汗水浸湿了衣衫,眼睛布满了血丝,一直睁着也不眨一下,气息微弱的有些察觉不出来,绣女坊的绣女用手指贴在秦起颈部,听到还有心跳,便放心了,也不似赵风韵那般凶狠逼问,放秦起在原地休息,她们只在门口把守。 “雪师姐,你来啦。”门口一绣女给郑冰雪打招呼。 “是的,师父命我来查看里面那小子,里面现在是何情况?”郑冰雪问道。 “师父喂了那小子南星红烛,现在差不多是个废人了,躺在里面动也不动。”平日里郑冰雪对别人都很客气,自然得到很多人的喜欢,这两名绣女也没多过问,便让郑冰雪进到柴房之中。 郑冰雪看到秦起的惨样惊讶的捂住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郑冰雪知道秦起是为了自己才大闹绣女坊被抓,现在又知道这是多年前的弟弟,自责之情随着眼泪流了出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秦起看着郑冰雪,手指想动却不听使唤,在原地颤巍巍的晃着,嘴里想说话也说不出来,郑冰雪走到哪,秦起的眼睛就看到哪。 “你没事吧?”问过之后郑冰雪就后悔了,这般模样怎么可能没事,“你你......你.....”郑冰雪急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雪姐姐......”秦起声音几乎让人听不到。 “你说什么?”郑冰雪附耳过去,也没听清,“哦,对了,解药,解药,我要先给你去找解药,你现在中毒太深,得用解药才能有救,你等我啊,你先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来。”郑冰雪着急的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想到眼中有泪,便擦了干净,缓缓走出门去。 “雪师姐,你眼睛怎么红了?可有问出些什么?”一绣女问道。 “那小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也没有问到,你们找些粥来喂给那小子,以防他死了,线索就断了。”郑冰雪揉了揉眼睛吩咐道。 走出那两名守卫绣女视线变狂奔起来,一心想要找解药,她能想起的人也只有赵葭一人,便跑到赵葭房间,此时赵葭正在无聊的写着门规,像是鬼画符一般随意挥写。 砰地一声闺门被郑冰雪推开了。 “雪姐姐如何这般着急,莫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我,我去教训她去。”说完就放下了毛笔,想要替郑冰雪出气。 “不是。”郑冰雪拉着赵葭,深吸了一口气。 “你眼睛怎么红了,是哭了吗?”赵葭握着郑冰雪的手道。 “我没事,你有没有南星红烛的解药?”郑冰雪缓过气来问。 “你为何需要南星红烛解药,平时都是由娘亲和姨母守着,我倒没有。” 郑冰雪给赵葭讲了整个过程,赵葭一股怒气就冲到了头顶,准备去找她母亲理论,又被郑冰雪给拉着了,“我们从长计议,现在先救出秦起才是,你这样盲目行动,只会让师父火上浇油,到时候秦起性命都可能不保。” “我娘亲这样做真是太过分了,简直......”赵葭本想说丧尽天良,只是不便说自己母亲便没有说出口。 “师父现在应该在会见小义山庄的各位贵宾,我们现在去找师叔,她平日里最疼你,定会给你解药的。” 赵葭收了收心性,同意了郑冰雪的计划。 “姨母,你在忙呢?”赵葭看赵月华在批绣女坊事务,就从背后按摩道。 “你这个小灵精,你娘亲不是让你在房中写门规不许出来吗?怎么有闲情雅致跑到我这里来?嘴巴像是涂了蜜似的。”赵月华伸了伸老腰道。 “我早上不小误食了南星红烛,现在浑身都不舒服,想给姨母要写解药来。”赵葭捂着肚子。 “我看你好得很,中毒可不是你这般模样,你要解药何用呢?”赵月华一眼便识破了赵葭的小伎俩。 “姨母英明,这都骗不了您,我要解药其实就是为了防身,以防误食之时不能自救。姨母......”赵葭撒着娇,闹着赵月华。 “别闹了,别闹了,吵得我耳根疼,姨母这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没时间多陪你,要不,你拿笔墨在这写门规得了。”赵月华又忙了起来。 赵葭不达目的可不罢休,坐到了赵月华腿上,依偎在她胸前,像个小孩子似的闹着赵月华,这个动作最让赵月华受不了,小时候总这样抱着赵葭,长大之后再也没有这样过,赵葭突然这样,倒让赵月华鼻头一酸,再也没说什么,就把解药给了赵葭。 “谢谢姨母。”赵葭抱着赵月华,亲了她一下脸颊,便跑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相认郑雪 赵葭拿到解药之后,便找到郑冰雪一起来到柴房门前。 “见过小姐,雪师姐。”看守秦起的绣女拜见赵葭。 “秦起是不是在里面,他怎么样了?”赵葭问道。 “刚按雪师姐吩咐,喂了他一下粥喝,还在里面。”绣女答道。 “为什么要拦我?”赵葭想要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小人不敢,只是师父专门嘱咐,只此小姐不让进去,弟子不敢有违,还请小姐见谅。”绣女说道。 “哦是吗?不让我进去是吧,哼!”赵葭在她们身边晃了一晃,分别在她们后脑部分狠狠一击,两名绣女缓缓倒地,赵葭平日里作事就很任性,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赵葭这才和郑冰雪一起进去。 “二弟现在感觉如何?”赵葭扶起秦起,把腿给他做枕头,眼里闪着泪花问道。 “还好......”秦起艰难说着。 “你都这样了还说还好,真是个骗子。”赵葭心疼的埋怨道。 “葭妹妹,还是先给他服下解药,好让他赶快恢复。”郑冰雪在一旁说道。 “雪姐姐,我是秦起啊,还记得小时候吗?我跟着你采药、采果子......”秦起勉强挤出笑来,手在胸口摸什么东西,却没有摸到,“雪姐姐,你给我的手环弄丢了。” “好弟弟,我知道,我在院中看到手环才知道便是你,我知道的太晚了,让你遭罪了。”郑冰雪又是一顿自责。 赵葭掏出解药,给秦起服下。 “雪姐姐我没事,你肩膀伤怎么样了?这是九效灵丹,你拿着。”秦起颤抖着给郑冰雪。 “姐姐没事......”郑冰雪控制不住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先休息一番,稍后我们把你偷偷的救出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赵葭道。 “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熟悉,听到你名字便知就是你,前段时间我去你家找过你,看起来早已没人了。”秦起道。 “是啊,早在十年前家里就再没有人了。”郑冰雪伤感的给秦起回忆道。 在秦起走之后,郑雪和她的父亲过的还算可以,郑雪每天采果子、采药,她父亲砍柴,然后一起拿去卖钱,也有糊口的经济来源。 厄运就发生在十年前,有一拨人蛮横不讲理冲到了郑雪家里,要求郑雪的父亲准备好酒肉,他们一个农苦家庭如何去准备这些,郑雪的父亲解释道要买酒肉需要去镇上,来回脚程也要半个时辰,那帮人却也同意了,在他家里坐等了半个时辰。 好酒好菜招待了他们,他们却也不走,看见了正在做活的郑雪,便见色起心。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这么标致的小妮子,也能让兄弟们舒服一下。”他们一脸淫邪的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求求你们放过她吧!”郑雪的父亲跪在地上求着他们。 那一帮人根本不听,慢慢走向郑雪,吓得郑雪躲在她父亲身后,紧紧拽着她父亲的胳膊。那帮人粗鲁的把她父亲摔到一边,一脸猥琐的对郑雪道,“小宝贝,我会好好疼你的。”说着就伸手摸郑雪的脸蛋。 郑雪一个机灵就躲开了,又跑到她父亲身后,问她父亲有没有受伤,她父亲把她紧紧护在身下,又求饶道,“各位好汉放过我们吧,我把家里的全部财宝都送给各位,当做各位好汉路上的盘缠。” “盘缠我们心领了,你女儿兄弟们也要笑纳,日后就要叫你老丈人了吧。”说完他们一阵哄笑。 那帮人让郑雪的父亲交出郑雪,她父亲自是不肯,其中一人抓住她父亲的手腕用力一攥,她父亲整个胳膊麻木无力,只得松开郑雪,郑雪被一人拖着在地上走,郑雪的父亲哪里答应,口中喊道,“我给你们拼了!”随手拿起砍刀便冲向那帮人,结果被其中一人一脚踢中胸口,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郑雪哭喊着父亲,不过一时,郑雪的父亲又坚强的站了起来,悄声的在他们后面,一刀便捅死了一人,待到抽刀之时,已被人砍下了手臂,疼的他在地上打滚。 “爹!爹!......”郑雪喊道,狠狠咬了一口拉着她的大汉,那人疼的松开之后她跑到了她父亲身边,惊恐的表情看着父亲断掉的手臂,不知所措的哭着。 “竟敢杀我兄弟!看我不杀你全家给我兄弟报仇!”又一名大汉抽出大刀,便向郑雪父亲砍去,不偏不倚,正中脑袋,一股脑浆和血浆喷了郑雪一身,郑雪吓得傻了过去,一脸的麻木,止不住的抽搐着身子,瞪大了眼看着杀害她父亲的凶手。 “呸,弄了我一身的血。”那人嫌恶道。 “这小女子也一起杀了罢,以防后患。”另一人说道。 “要来你来,我最不愿杀女子。”杀郑雪父亲那人擦着刀道。 想要杀郑雪那人举起刀来,倏地就要落下朝郑雪脑袋砍去,只需一眨眼间郑雪就会分尸两地,就在此时,一只梅花镖很快就射了过来,正中刀刃,大刀弹了出去深深的扎进了房舍的墙中,门外正有几匹马停留,正是赵风韵带着绣女坊等人。 “贼人又在此作祟!”赵风韵喝道。 那群人看到赵风韵小腿便抖个不停,本想跪地求饶,又知赵风韵心狠手辣,不会放过他们,索性拿起大刀与她拼了,倘若能赢也能侥幸活下来,还得到不少美人。 他们跑出没有十步,便被赵风韵的师妹及徒弟用飞镖掷中,正中脑门,再也走不动一步,大刀和人一起倒了下去。 赵风韵见那帮人已死,便欲策马前行,被赵月华拦住,“师妹还要作甚?” “我见那个小女孩可怜,不如带回绣女坊,做一名弟子也行。”赵月华心软人善,看见郑雪呆若木鸡的一动不动,便上去安慰道。 “小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好好活下去,我们帮你把你父亲埋葬,随后跟我们回绣女坊吧,那里以后就是你的家。”赵月华擦着郑雪脸上的血。 郑雪机械的点点头,跟随赵风韵来到了绣女坊,开始了这里的生活。 “师父告诉我杀我父亲之人是黎火帮的孽畜,我记得牢牢的!就等有朝一日能为父报仇。”郑冰雪说这话时眼睛里露出冷光,“到了这里之后,就把这里当成了家,非常感谢师父和师叔的救命之恩。”郑冰雪想起伤心往事,不免感伤着。 “雪姐姐为何要改名呢?”赵葭好奇的问道。 “在回来路中,师父摸了一下我的筋脉,觉得资质还可以,便要收我做徒弟,我自是同意,后来师父与师叔商量,绣女坊应有辈分之分,便有了风月冷冰,雨柳凝霜这几个辈分,我便排到了冰字辈,自此就叫做了郑冰雪。”郑冰雪解释道,“只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葭妹妹为何没有在众弟子之列?”郑冰雪顺着话题便问道。 “这个就叫问娘亲了,我也想知为何不让我和众姐妹们一起练功,可能是我太过任性,娘亲怕我捣乱吧。”赵葭道。 “葭妹妹武功也和我们不是一个体系,有师姐妹抱怨道师父偏心,不肯倾囊相授。” “这个就要问娘亲了,我也是被安排学这些武功,倒也未曾见过你们练过。我们还是不要闲聊了,二弟他应该能走动了,我们先把他扶到我房间,娘亲的性子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为了二弟的安全还是趁没人时,将二弟送出。”赵葭踉踉跄跄扶着秦起,郑冰雪在另一旁搀着,这个时辰众人都在校场练功,一路上并未见到有人,索性直接将秦起从后门送了出去。 赵葭随后驾着一辆拉货用的马车赶了过来,让秦起躺了上去,赵葭驾着马车,郑冰雪坐在秦起旁边照看。 “雪姐姐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自从我和爷爷走后,就一直想你,每次想你之时就看一看手环。”秦起虚弱道。 “爷爷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郑冰雪问道。 “爷爷为了救我,已经去世了…”秦起想到了伤心事便不再言语,郑冰雪也只是在擦拭着秦起的脸庞。 “那你以后准备到哪里去?有没有什么打算?”郑冰雪问。 “爷爷临终前,交给我一份包裹,说是很重要,让我送到机关城,我从家里出来也只一个月不到……不想经历了这么多事,本想赶紧完成爷爷的遗愿,送过信物之后只想回到大爷爷身边,和他一起经营药铺治人。”秦起一五一十都告诉给了郑冰雪。 “又是水火帮,”郑冰雪听见秦起说这个帮派的名字便恨得牙根痒痒的,“真是无恶不作,早晚回得报应!” 秦起不知如何安慰郑冰雪,便转移了话题道,“雪姐姐帮我拿过来包裹吧。”郑冰雪按照秦起说的从中抽出了一把女剑。 “这是风花剑,舞之则有漫天花开之状,剑身柔软,威力也很大,我想正适合雪姐姐,便想送给你。”秦起依照彗扬讲的依葫芦画瓢讲道。 “倒是把好剑,十分精致,拿着也十分顺手,姐姐也不给弟弟客气了。”便拿在手中研究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钢鞭刺骨 赵葭将秦起放在了她的好朋友小月家中,小月刚逃回家没两天,手上还用纱布包裹着,伤口还没痊愈,整日忧心忡忡害怕金霸天那帮贼人再来抓人,直到赵葭告诉了金霸天全族被杀,小月才痛快的舒了一口气,狠声道,“杀得好!” 小月那日见过秦起,便知是恩人,只是那日来不及道谢,赵葭委托小月好生照看秦起。 “葭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恩人。”小月应道。 “这段时间怕是要辛苦小月了,这里是一些银两,如果需要购置些物品。”赵葭塞给小月,小月也不接道,“葭姐姐这是作何?小月的命都是恩人救的,自当尽自己全力,银两万万受不得。” 银两在她们手中推让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赵葭说不过小月,便道,“我这般也不相让,那便由小月代劳给秦起备着,待他伤势痊愈,给他当做盘缠。”小月这才作罢。 赵葭和郑冰雪交待了几句秦起之后便回了,留下秦起在小月家中养伤。 赵风韵正在和肖聪讨论针对绣女坊防御事项,柴房门外守卫秦起的绣女捂着脖子向赵风韵报告。 “何事如此慌张,没见我这正在会客吗?”赵风韵板着脸道。 “师父,非常紧急!”绣女道,便走了上前,一手护耳在赵风韵耳边说道。 “岂有此理!”赵风韵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赵坊主何事如此动怒?”肖聪问道。 “坊内杂事,净不让人省心,肖门主稍作休息,待我处理完之后,再继续商讨。”赵风韵拱手道,肖聪等人也拱手回礼。 赵风韵风风火火来到柴房,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便命弟子去追拿秦起,无论死活,必须要带回,如有抵抗,格杀勿论,见到郑冰雪和赵葭也一并押回。 绣女坊的弟子们正在火急火燎的搜寻,每一个角落也不放过,彗扬听见动静便在正厅探头查看,问肖聪道,“大师兄,你说她们这是在作甚?” “想必坊中确有急事,当前绣女坊正是不安分时期,我等言语自当注意。”肖聪嘱咐道。 “坊中可有什么急事,有我等可以相助的吗?”彗扬叫住一位绣女问道。 “慧少庄主好,坊中小事,不想惊扰公子,还请公子安心休息,稍后师父便来陪各位。”绣女按照赵风韵吩咐不告诉小义山庄等人,彗扬只得回到座位之上。 此时赵葭已经快马加鞭赶着马车回来,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当做一切事情都未曾发生过,她们还不知坊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刚到后门,两名弟子将她们拦住,好似专门等她们一般,送到赵风韵跟前。 “吃里扒外的东西!说吧,人呢?”赵风韵语气冰冷。 “娘亲怎能这般对待我二弟?他并无大错,只是性子活泛了些,您可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啊......”赵葭忍不住和赵风韵争论。 “住嘴!”赵风韵“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赵葭脸上,“你怎知那小子并无心机,我又怎能置绣女坊几百人性命于何地,那小子必有所瞒,你们倒好将人给放了!雪儿你平日最乖,告诉师父,那小子现在何处?” “师父,秦起在师父未曾救我之前,和我是姐弟,这般巧合,只是为了和我相认,实在并非恶徒,请师父放过他吧。”郑冰雪替秦起求情。 “好啊,看来你们是铁了心的要和我作对了,来人啊,家法伺候!”赵风韵怒道。 众人只得压着郑冰雪和赵葭到胜男台,推倒她们跪在地上,家法很少用到,很多人并未曾见过执行家法的场景,一时间众人把胜男台围个水泄不通。 “你们需知家法轻易不出,一出便血肉模糊,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现在说出来也能免得那皮肉之苦。”赵风韵此时手中拿着一条钢锻的鞭子。 “要打便打,何须多言!”赵葭已然生气,心怪她母亲如此不近人情。 “你......”赵风韵抬手一鞭子停在空中,想要打她却未狠下心来。 郑冰雪便上前护住赵葭,所谓有难同当,两个人抱在一起,她手中之剑在手中握住之时,赵风韵没注意竟是风花剑,这般横在赵葭身前,看的了个仔细。 “风花剑......师姐啊,你果真不肯罢休啊。”赵风韵心中一凛,回想到一个可怕的场景,她的师姐临死前满是血的手长长的伸向自己,口中喊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赵风韵耳边,每每做噩梦都会被吓醒,惊得一身冷汗。 “此剑可是那小子给你的?”赵风韵冷冷问道。 “是,师父,我那蠢弟见我欣喜,便将这把剑送与了我。”郑冰雪实话实讲。 “哦?那小子可曾告诉你此剑从何处得来?”赵风韵问。 “未曾告知,不过讲这把剑之时,他确实有所吞吐。” 赵风韵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那小子知道了当年事情,这把剑和九珠短刃定是在那石室之中找到。一阵风吹来,赵风韵感觉是一股危机在吹向自己,定要得知秦起所在,将其杀害,以防后患。 “你们漠视门规,打伤姐妹,私自行动,犯了本门三大规,根据门规每人鞭刑三十六,说出那小子下落或可从轻处置。”赵风韵神情有些不自然。 郑冰雪只字不提,赵葭一直嚷嚷着抱怨她母亲,赵风韵命人行刑,众人自是退了一周,远远观看。 赵风韵也不多做停留,叫了几个人随她去到了书房,拿出纸笔,写下了一纸书信,上面写道:小子秦起,危害江湖,石室已开,恐有泄露,倾力追杀,以防后患!写好之后叠好装进信封封好交于其中一人,命她马不停蹄亲自交给尚武堂的堂主灵武。 那人领命走了,赵风韵又吩咐另外两名绣女,“你们按照我给的地址,找到一古屋,从后门进有一石室,里面应有两具尸身,就地烧烬,带回骨灰。此事千万不得泄露半句,如有泄露,你们尸身不保!” “是,师父。”两名弟子走后,赵风韵颓废的坐在板凳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似是想着过往之事...... “啊!”一声惨叫,似是喊出了天际,惊动了绣女坊每个人,赵风韵从发呆中反应过来,彗扬心中也是一惊,喊声如此凄惨,实在叫人心中一寒。 众绣女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个个瞠目结舌,竖起了汗毛,本来乱哄哄议论着,一瞬间便鸦雀无声,动也不敢动弹。 石冷君用力的抽打着郑冰雪,心里暗爽“叫你这个小丫头不懂得规律,正好来教训一番。” 原本并不是石冷君执刑,原来那两个绣女经常受到郑冰雪和赵葭的照顾,不忍心下手,打了两三下也只是轻轻抽打。 石冷君看不下去,夺过鞭来,“没吃饭吗?挠痒痒似的。” 郑冰雪受石冷君这一下,痛感已直冲天灵盖,白眼差点翻了过去,似有灵魂出窍之感。鞭子过处衣衫破烂,血肉模糊,赵葭扑了上去护住郑冰雪,“雪姐姐,你还好吧?”郑冰雪浑身颤个不停,豆大般的汗珠从脸侧淌下。 “石冷君,你太过分了,你这是伺机报复!臭不要脸!”赵葭指着石冷君吼道。 “师父有交代,这只是对你们的一点点惩罚,如果你们说出秦起那小子下落,或许会从轻发落。”石冷君知赵葭不会说出,故意这样言语激她。“你从小到大蛮横任性,若不是你是师父之女,早把你教训服帖了,能让你这般放肆。” 石冷君攥紧鞭子,暗自用力,又甩出一鞭,赵葭伸手去挡,胳膊触到钢鞭之处尽皆红肿,整个胳膊麻木无力,瘫软了下来,疼到耳朵里嗡嗡直响,无奈鞭软,鞭子前部抽打在赵葭背上,也是一声惨叫,似有刺骨之感,瞬间血肉模糊,赵葭疼的脸色苍白,怒视着石冷君,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石冷君毫不留情,一鞭一鞭抽打着,每打一鞭周围的人浑身就是一哆嗦,而石冷君却越打越是兴奋,抽一鞭郑冰雪,再打一鞭赵葭,再抽一鞭郑冰雪...... 郑冰雪和赵葭刚开始难以忍受如此疼痛,尖声惨叫强撑着数鞭,直到打昏了过去。“二十一、二十二......”石冷君一鞭一鞭数着,毫不顾及昏死过去的两人。 “住手!”彗扬闻声赶来,看此惨状心如刀绞,喝道。 “二十四、二十五......”石冷君打红了眼,仿佛没有听到彗扬的声音,累的力量虽然小了些,但还是重重的抽打着。 彗扬实在忍受不了,拔剑上去挑飞石冷君手中钢鞭,剑尖直指石冷君咽喉,若不是彗扬修养颇高,这一剑早已刺进她的喉咙之中,彗扬气冲冲的说道,“再打就出人命了,你怎地如此歹毒!” “本门之事,你就算是小义山庄的少庄主,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石冷君自也觉得在江湖之上有些身份,还轮不到一个少年来教训自己。 赵风韵此时也赶到现场,看到地上二人如此惨状,心头一时不忍,一个是女儿,一个是爱徒,本想只是教训她们一下,让她们张长记性,没想到差点出了人命。 “师父,徒儿在此执刑,这小子却来阻扰,多管本门之事!”石冷君向赵风韵委屈道。 “啪”的一声,赵风韵在石冷君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巴掌声,“混账东西,有这样和彗少庄主说话的吗?没大没小。”赵风韵出的气并不是她对彗扬的态度,而是她心狠对郑冰雪和赵葭二人下手如此之重。石冷君嘴角被抽出了血,吓得捂着脸躲在一旁。 “彗少庄主,徒儿多有冒犯,多多包涵,家丑之事,还望此地相忘。”赵风韵道,彗扬拱手应允。说罢赵风韵请彗扬一同走向正厅。 “都站着干嘛?把她们二人抬回房间,好生照顾调理!”伊冷霞看此情况着急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郑冰雪和赵葭所受之伤,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了。 第二十九章 田门扩势 秦起一人一马走了四五天,途中甚是悠闲,也无他人来打扰,日升赶路,日落而息,赏了不少风景,食了不少小吃。 “这样的日子真是潇洒,就这样一路吃过去吧。”秦起手拿着一串酱肉脯,慢悠悠的骑着马。 走着走着,看到前面一座城池,不似天仙城那般大气,城墙脚跟长满了青苔,向上看去,战争的留下来的破损之处也未曾修复,城门下门旁蹲着不少拿着碗乞讨的人,秦起慢悠悠走上前去,看到城墙顶上写着“涅地”,应是某个贵族的封地,只管吃饱了自己,谁还管他人生死。 “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秦起刚到城门之下,就被一群小孩子拦住,坐在两旁的大人目光呆滞,看着小孩子上去,他们却不伸手动脚,等到小孩子要回些吃的,就被大人给抢了去。 秦起心疼小孩子,就把自己的干粮尽数分了,无奈要饭的去而复来,一直缠着秦起不放,秦起被吵得嫌烦,双腿踢了一下马肚子,示意马儿快跑,小孩子也不垂头丧气,藏回大人身后,等待下一个人来。 “涅地,我怎么一路吃到涅地了?”秦起才反应过来,他已然进了涅城,他本应该向南走去,路过中牟,还能回家看上一看,如今转向了西南,平白无故的被好吃的诱惑到了这里,这里看起来又很荒凉,他安慰自己道,“既然到了此地,便在此歇个脚吧,说不定能有更好吃的。” “店家,你们本地有何特色菜肴?”秦起找到一家客栈投宿,向客栈老板问道。 “能有填饱肚子的面食就不错了,还想着什么特色呀。”客栈老板看起来生意过得去,吃穿自是不愁,可是当地的人就不好说了,很多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老板也算心善,替普通老百姓打抱不平。 “此话怎讲?我也没看到有什么洪涝旱灾的,只是一些懒散之人在此乞讨,街上是冷清了些,不过还算有些人气。”秦起道。 “一看小兄弟就是外地人,你有所不知,两个帮派相争,早已经把土地都收没了,只剩下贫苦的人家在城内乞讨,有的干脆等死,反正也活不下去。”老板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帮派呢?竟然把农民逼到这份上。”秦起好奇的问。 “名字倒是没有听说,只是这几年日子不好过啊,江湖之上的事,想了解也知道不多,只希望日子过得太平些,这生意也好做下去。”老板道。 门外有一马队经过,声势甚是浩荡,衣着粗布衫,脚挽着裤腿,踏着布鞋,一身农民装扮,身材健壮,像是习武之人。带头的口中喊着“田门从明日起,城东楼门下施粥!田门从明日起,城东楼门下施粥!......”巡街一般吆喝着。 “哎,只要给吃的,哪个帮派来管涅城都无所谓。”老板看透不说透,看着老板的表情,秦起思忖了一会儿,待到明天去瞧个究竟。 城东楼门下排起了长队,排队之人尽是面色饥黄,布条勒紧肚皮,露出只碗口粗的腰来,排队倒是积极,毫无虚弱之状。粥棚热火朝天的忙着,不停的盛粥、发粥,大汉早已大汗淋漓,每个要粥的人都会说多盛些粥,无奈碗口只有那么大,再也盛不了那么多。 “下一个!”只见粥棚旁边还有一个棚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左面是一叠布纸,旁边就是砚台和毛笔,一人坐在椅子上,拿着毛笔写字,喊话之人便是着书写之人。 这人小眼睛、颧骨突出,尖嘴猴腮,眼睛往前一瞟,便知晓七八分那人心思,田门中人,田门内称慧目圣手王大金,站在王大金两侧的是两个壮汉,各拿一根犁刀麻棍。 每来一人,王大金便会问道,“你可愿意加入田门?”尽管每人都说愿意,也逃不脱王大金的眼睛,有的只是饿极了想吃碗粥,胡乱答应,这样的人只会被拉出去,再无粥喝,如若反抗,必遭毒打。 还有一种人王大金不给粥喝,便是资质平平,身体虚弱,年岁又大之人,王大金不给粥喝就意味着不许加入田门,便是加入了田门也只是混口饭吃,白白浪费粮食。 田门施粥并不是头一遭,许多无家可归之人都会来这里等粥,等到加入田门之后便可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和一些土地,只是自己必须在田门中苦练,把守等。 “这田门是何来头?”秦起问一个领了粥喝的人。 “这你都不知?大名鼎鼎的田门,解放奴隶为农,听说田门那里尽是农夫,个个本领高强。”说完那人狼吞虎咽了一阵。 “田门不在此地?为何会来到此地?” “听他们说,田门创立之初,只为一口饭吃,现门主王顺的祖父组织了一批不怕死的人,放下耕具,拿起刀枪,杀死了当地的王侯,卸掉了他们的门匾,仿佛一夜之间田门便有了千军万马之人,后来田门便在江湖之上占了其中一席。田门在一直往东,到了武城便是田门所在,前一阵时间便来到了这里,隔天便在此施粥,头几回都是免费提供,来要粥的人像疯了一样一拥而上,尽管如此,田门还是尽数都施了出去。直到近来,多了一些壮汉把持秩序,也多了一个账房先生,要求必须加入田门才能喝粥,若不是怕饿死,我才不想加入。” “你这般说,田门在行侠仗义,替你们着想,加入田门也是想给你们一个处所吧?” “倒也是,不过说来也怪,田门来之前还有帮派横行,田门之人一到,帮派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免让人起疑,是田门自己......”那人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又想来蹭粥喝,天下哪有白喝的粥!”一个壮汉声音如钟的说道,拎着一个中年瘦削男子扔了出去,正到秦起脚下。 “这位大哥你没事吧?”秦起伸手去扶,那人也不理,坐在地上哭着抱怨,“我们本只是寻常人家,只希望日子过得太平些,能够风调雨顺,种地丰收就好,靠着砍柴打鱼也能换些碎钱回来,不想参与帮派之间的争斗,会死人的,不给饭吃,便饿死算了。哎呦......” “以后涅城由田门守护,加入田门是你们的荣幸,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也能得到你们应得的,都是老百姓,兄弟们应该懂得生活的不易,今后的涅城也便是由你们自己守护,加入田门吧。”王大金提着嗓子说道。 人群之中一阵骚动,王大金的讲话有一定的煽动性,他很能知道他们的软肋是什么,一举手下不少门众。 秦起看到这么多人居无定所,心中不免有些感伤,暗想着何时才能处处平和,家家幸福,人人满足。 江湖之上风波不定,很多暗流涌动,田门就是其中之一,悄无声息的发展着自己的势力,规则还是弱肉强食,争斗似乎永不停止。 第三十章 饮酒论道 “小伙子倒是有一颗救世济人的柔情心肠。未曾请教少侠尊姓大名?”王大金起身打量了一下秦起。 “江湖上的一个无名之辈而已,免贵姓秦,先生好口才,一两句言语便让一群人为先生效力,还请问先生怎么称呼?”秦起道。 “老夫不才,人称慧目圣手,王大金是也,”说罢他捋了捋小胡子,“秦少侠言重了,他们那是苦难在身,倘若吃饱睡暖,定不会瞧上这边一瞧。老夫尽管说再多话,少侠也不会加入田门之中是吧,哈哈哈......”王大金观察着秦起的表情。 “王先生是想让在下加入堂堂有名的田门吗?也未尝不可,反正我孤身一人,到哪都一样。”秦起故意说道。 “秦少侠恐怕志不在此,田门太小,只怕放不下你这只蛟龙。”王大金活了四五十年,一双眼看了成千上万人,入王大金眼者寥寥无几,王大金虽只在田门管事,名声也不是很大,看人面相却中十之八九,很多人都求王大金开一句金口,后知后半生命运。 王大金生性高傲,从不轻易主动与人攀谈,秦起是第二个让他主动愿意聊天的人,第一个便是鬼谷子的徒弟佟渠,早在十多年前佟渠像鬼谷子一般云游四方,结交能人异士,在武城时遇到王大金,王大金便不放佟渠离去,初谈之后,两人便觉酒逢知己,相谈甚欢。 这第二个便是秦起,只是和佟渠不同,秦起就像是还未出土的玉石,一旦展露出来,便光照八方,王大金眼睛毒辣,一眼便瞧了出来,想趁秦起不识江湖为何物之时,收入手下,对于田门也是一桩幸事。 “这样被先生一指点,突然就觉得自己身心变得轻盈了许多。”秦起自然不知王大金心思,只是觉得王大金此人很有意思。 “少侠不必叫我先生,听着很不舒服,叫我王大哥便可,我也叫你秦兄弟不知可否?” “王大哥。”秦起欣然接受,越发的喜欢王大金了,此人看起来并非表面冰冷,实则有趣的很。 “秦兄弟,走,我们去痛饮一顿去。”王大金道。 秦起听到喝酒,脸色一紧,内心纠结了一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爽快的答应。 “这里的事情,你就不管了?”秦起问道。 “自有人管,这遭遇到秦兄弟,当然是喝酒要紧了。”王大金拉着秦起疾步走,秦起倒有些不自在。 “王大哥,我听说你们本在东边武城,何故到此?”秦起忍不住问道。 “实不相瞒,江湖之上就像一潭水,表面上看可能平静如止,实则暗流涌动,争抢地盘之事每日都在发生,今天是他的,明天说不定就是另一个人的,人如浮萍,在江湖这潭水上漂浮不定。田门也只是江湖上的一个过客,只是我们想多在江湖上停留一段时间罢了。” “王大哥说的十分真诚,另小弟佩服。来,我敬大哥一杯。”秦起道,酒喝了几杯也不似上次那般烂醉,定睛研究了一下。 “此酒性温,不容易醉人,一看秦兄弟就不胜酒力,专门为兄弟挑的此酒。” “王大哥贴心了,小弟在阳留之时,不识好歹,一下子连干好几大碗烈酒,结果烂醉如泥,便对酒有所戒心。如今多亏王大哥,让我对酒多了几分认识和好感。” “想不到兄弟还有这般有趣遭遇,哈哈。说到阳留,有一事还是让老夫十分伤心难过。”一大口酒喂到肚里。 “何事让大哥如此介怀?” “阳留只是一座小城,我只是路过,并未曾在那停留。我说的是一位朋友之事,”秦起静听王大金讲述,“江湖之上曾有一人,独创天下至尊武功《捭阖秘诀》,后来分别部分传授给了五大山门,开创了江湖,有一部分是传说,不过鬼谷子的其中一个徒弟佟渠是得到了鬼谷子真传,也练就了那捭阖神功,我也见识过,我的那位朋友便是佟渠了,当年一见如故,到现在依然回味无穷,深为有此朋友为豪,就在一个月之前,鬼谷传人在阳留外进行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相传犹如两头猛兽相斗,过程自是不清楚,结果方圆十里都变夷为平地,而这两个人最后也皆精疲力尽而亡。” “大哥说的这场大战,我当时也在场,曾亲眼见过两人。只是打斗还没开始,便被内功震昏过去。”秦起道。 “有这种巧事?最后是否如同传说,两人皆亡了呢。”王大金对这个结果存有疑虑,也不愿接受佟渠老友去世之事。 “这个不知,等我醒来之后,异常安静,连鸟都见不到一只,两个人也不见踪影。”秦起说完,王大金心底一沉,闭上眼睛默哀几秒钟,随后倒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祭奠老友。 “王大哥不必伤心,生死之事,自有天命,人死不能复生,今日深深了解到了王大哥对朋友真情,实在让小弟感动。”秦起安慰王大金道。 “兄弟所言句句在理,只是一时情绪难以控制,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也无需如此伤怀。”说完和秦起干了一杯。 “大哥如此高才,为何屈居田门?”秦起道。 “有不少人问过我相同的问题,人居何处不免吃喝拉撒睡,那居于何处不可呢,田门于我有恩,有恩自当相报,日子过得也很轻巧,如此也是甚好。” 秦起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此番境界也只有当世高人能够达到,王大金果然不同凡响。 “还不知兄弟为何到此?大哥在田门也算能说些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张口。”王大金道。 “大哥豪义,小弟心领,如若有事,自当来找大哥,说来也巧,我本来没有要来涅城,只走错了路才来到了这里,天意如此让我结识了大哥,”秦起举杯邀王大金共饮,“我本要去机关城送个信物,只需一路南去......”秦起也不隐瞒,自是将所有事情告诉了王大金。 “原是如此,有句话还需提醒兄弟,机关城主范吉为人阴险狡诈,送完信物还需及时脱身,少惹祸患。”王大金庄重说道。 “多谢大哥提醒,小弟确实不了解江湖情况,尽做些鲁莽愚蠢之事。”秦起道。 “江湖之上,排的上名号的只有这么几家,原来的五大山门,现在也只有了四家,小义山庄在江湖上可谓独大,不免会遭其他山门排挤,但实力悬殊,只得听从忍受;另外就是逍遥派,得道家真传,一心问道,不过问江湖中事,修为怕是小义山庄庄主也不敌逍遥派非觞子;另外两家尚武堂主和机关城主,修为一般,心思却十分沉重;剩下的就是你已经都打过交道的新兴的几个门派,水火帮、绣女坊和我们田门,武功也是后来修炼,比前五十年五大山门那时要精进许多;还有一只神秘组织近期在江湖上制造着慌乱,便是那绝影煞,其中关系各是复杂......”王大金把整个江湖的格局讲给了秦起道,分析的细致入微。 “受教了,大哥实在是知尽天下之事,小弟日后行走江湖便多了七八分自信,说道此处,大哥喜欢光交好友,不知认不认识一位叫博古今的老者,也尽知江湖之事。” “博古今?这倒不知,或许是像你爷爷一般的世外高人,江湖之大,认识几个知己已是知足,哪能全然都能了解。” “说来也是,今日我真是三生有幸结识大哥,日后带上好酒,定当到田门找大哥一叙。”秦起道。 “田门之中尽皆粗人,到时不周之处可要莫怪。”王大金道。 “哪里话,我反倒受不了哪些繁文缛节,还是自在些更为舒服。”秦起道。 秦起深感王大金实力超凡,只是名利对他没有吸引力,也不追求江湖之上的打打杀杀,秦起却不知为何王大金如此喜欢自己,也许就是惺惺相惜吧。 第三十一章 两个江湖 “贤弟今日就随我回我住处休息,就在此多待几天,也好多了解一下我们田门,我引荐几位给你认识。”王大金道。 “听从大哥安排,小弟就在此多留几日,帮大哥一些小忙。”秦起道。 秦起跟随王大金回到田门在涅城新成立的分部,田门准备要在此准备大干一场了,涅城从此的保护伞便是田门,倘若治理有方必定能使涅城变得昌盛起来,王大金告诉秦起,若是过一段时间再行过来,田门必定使涅城换个面貌,分部也会正式改名为“田门西南分堂”,辐射周边几座城池。 王大金给了秦起一块金印,上面刻着王字,代表着王大金,这块金印在田门通用,有着极高的地位,通过这块金印可以随意进入田门,也表示了王大金对秦起的欢迎。秦起自是一番感谢。 深处田门之中,会觉得到处都是荷尔蒙的感觉,大多数人都是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声音雄浑,似王大金这样身材精瘦之人也有,不过不多,应该都是身怀绝技之人,秦起自当好生认识。 王大金带领秦起参观田门的各个地方,毫不掩饰隐藏,众人见到王大金亲自引导,对秦起甚是尊重客气,秦起内心一惊,王大金地位要比自己想的还要高出许多,却又是平常之样,着实令人佩服。 田门大多人都是农民出身,大都保持着种地的习惯,田门的武功以硬气功为主,所以将种地和练功结合在一起,是田门弟子修行的重要内容之一,耕地全然不用牛拉,犁耙也比寻常大出很多,只是犁耙也有几百斤重,有人只是推着,一身青筋爆在肌肉之上,运气一时间之后,犁耙就动了起来,每来一回,便深耕一寸,此情此景着实让秦起为之震撼。 田门的武器也与众不同,名叫犁刀麻棍,用麻做棍,先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再七煮七浸七砸等七道工序,最后入模成棍,长约九尺,在壮汉手中略显轻盈,坚硬程度却堪比钢铁,最后在一头安上矛头和镰刀状的倒钩犁刀,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犁刀麻棍在他们手中威力无比强大。 王大金给秦起介绍道,“田门的规矩不似其他门派,等级森严,想要进阶难如登天,在田门只要有才能有武功,自可管理一队。”说着说着王大金就叫住了一人,“卫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认识,这位是秦起,是我的好兄弟,”又对着秦起说,“这位是卫喜,力大无穷,前年加入的我们田门,现在已经是副座了,负责这涅城之事。” “见过秦兄弟。”卫喜拱手道。 “卫大哥好。”秦起回礼道,心想卫喜也不惊讶王大金认比自己小一辈之多的人作为兄弟,看来是熟知王大金个性,王大金这般介绍,卫喜也少不了有真功夫。 “王先生,秦兄弟,在下还有事要做处理,就不做多陪,你们自便。”卫喜扭头便走。 “他就是这般性子,不讲究什么礼节仪式,一心做事,闲不下来。我们也走吧,去别处逛逛。”王大金道。 “田门兄弟果然都是性情中人,丝毫不拘束同时都在为田门做努力,着实让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秦起确实对田门有了新的认识,觉得田门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前途。 几日下来,秦起收货颇多,不单是对田门的了解,很多关于江湖之上的信息,还有王大金毫不吝啬的传授武学的造诣,让秦起受益颇丰。 “王大哥我这就走了,待我送完信物,定再来寻你,不醉不归。”秦起收拾好东西,向王大金告辞。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就在此别过吧,只希望贤弟一路顺利,多多注意安全。”王大金有些不舍,却又轻描淡写的说道。 “保重大哥!”秦起拉着马缰绳,拱手道。 王大金摆摆手,看着秦起的背影,摸着他的小胡子心里既喜且忧,喜有如此知己,忧却不可道来。秦起未来不可估量,为了田门也好,为了江湖也罢,王大金有一些自己的心思,对于秦起来说,王大金算是他在江湖之上的引路人。 江湖之上突然又传出了《捭阖秘诀》的消息,各大门派听闻之后,又是蠢蠢欲动,四处打听《捭阖秘诀》在何处,一时间江湖就像在一座巨大的鼎里被煮沸了一样。 消息不知是谁散发出来,不知是谁有秘诀,不知人在何处,只是消息传得热闹。不久,各大山门在毫不知情间,便收到了一封密信,上面写道:小子秦起,手持捭阖秘诀,江湖血雨腥风,只在一朝,为保山门,还需争夺神功。 尚武堂刚收到绣女坊来书,这又收到这封匿名信,灵武看了之后,心中骂道,“秦起,又是秦起,他娘的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无论如何,先要斩草除根。” “来人啊!”灵武刚喊,便有一守卫进来通保。 “报堂主,小义山庄肖聪等人前来拜访,此刻正在山门之下。”守卫道。 “这个时候来作甚?”灵武捋了一下胡子,“知道了,让他们大厅侯茶,我马上便来。” 过了一刻钟时间,灵武假装急匆匆赶来,“肖门主、汤大侠、温大侠,久等了,堂内杂事繁多,实在抱歉。肖门主此刻前来,所谓何事?” “灵堂主日前应是收到过一封书信吧,此番前来便是为此事。”肖聪也不客气,熟知灵武心性,便直言道。 “小义山庄行动如此之快,昨日刚收到书信,今日到了尚武堂下,果真如此可怕,莫不是是小义山庄所为?”灵武内心想着,不禁多了些防备。 “什么书信,尚武堂层层森严,鸟都飞不过来,何况是书信呢?”灵武道。 “哦?灵堂主未曾收到这样一封书信?”肖聪拿出书信。 灵武看完才知不是一回事,摇头道,“确实不曾收到,不知是谁不知好歹的敢挑衅小义山庄,江湖之上还没有谁能对小义山庄造成威胁罢,昨日我倒收到一封属下送来的信,肖门主过目。” “秦起?怎么会是他?”肖聪惊道。 “怎么?肖门主认识此人?”灵武问。 “数日前曾在绣女坊见过这小子,当时只觉这小子是个地痞无赖,便没有多问,竟不知如此深藏不露。” “那此人现在何处?”灵武听到绣女坊,便知事情有蹊跷,凑上去问道。 “绣女坊之后便走了,不知去往何处,不过说是往南送信物,具体送往何处还需问我们少庄主,送的信物莫非就是《捭阖秘诀》?”肖聪细思极恐道。 “还请肖门主把绣女坊之事尽数讲与我听,我来分析分析。”灵武道。 肖聪便把这一路经历讲与灵武,灵武知多年秘密未曾泄露,悬着的心便稳了下来,恐怕肖聪等人很难活着走出尚武堂。 灵武便与肖聪讨论起关于之前的那封威胁信,早做准备未尝不可。 绣女坊坊主赵风韵看到此封书信,大发雷霆,把一张桌子都拍碎了,吼道,“真不该放那小子离去!”想想也无济于事,在房间踱步与赵月华商量...... “雪儿,现在可好了许多?”赵风韵来到郑冰雪房间,温柔问道。 郑冰雪见师父前来,欲起身拜见,可是伤势未好,又被赵风韵拦住,“雪儿不必行礼,安心养伤便可。” “多谢师父,师父宽宏大量,弟子实在有愧。”郑冰雪眼中含泪道。 “师父平日最为心疼的就是雪儿,以后绣女坊的大旗还要雪儿来抗,此番也是不得已为之。”赵风韵道。 “弟子学识武功浅薄,恐不能胜任。”郑冰雪道。 “弟子之中,你最聪慧,不出几年便可小成,只是你是否忠于绣女坊,如若你有心出走,为师也无可奈何啊。” “弟子一生都忠于绣女坊,无论生死。”郑冰雪道。 “那好,为师有一事需知,还望雪儿能全然告知。”郑冰雪点了点头,“之前秦起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可否尽数告知为师,秦起现在江湖之上恐有危险,也好相帮。” 郑冰雪便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赵风韵,不仅是担心秦起,这么多年以来,郑冰雪都在绣女坊生活,早已归属了绣女坊,自从她父亲死后便不是之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 灵武因为肖聪前来,行动已是晚了一步,其他山门皆出高手寻找《捭阖秘诀》的下落。 秦起一时名燥江湖,秦起走后几日,王大金亦收到消息,明知秦起并无《捭阖秘诀》,这是有人在陷害他来制造江湖动荡,他摸着胡子一想,秦起在江湖上难免遭受很多苦难,这种苦难或许能让他成长,只是千万别折了性命。 秦起此时一人一马慢悠悠的走着,欣赏美景,与马同饮;并不知道江湖之上的这些消息,刀光剑影,都准备着对付秦起。他也不知道来到了何处,一切都平平静静,仿佛和外面是两个江湖。 第三十二章 三山拦路 秦起正在路上走着,突然乌云滚滚,在空中游来游去,似有直逼地面的感觉,一下子便暗了下来,秦起以为是过雨云,风吹过天空就重新焕发光明,谁知乌云愈演愈烈,阵阵狂风刮来,空气中都是飞沙走石,吹到脸上好不舒服。 秦起眼睛眯成一条小缝,策马前行,看能否找到一户人家也好避避雨,四周空旷,野草和树木被风刮得嘶吼着,天空中乌云相撞,发出闪电,照亮一大片天空,稍后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秦起的坐骑听到之后,被吓得仰起前蹄嘶叫了几声,秦起正在与雨赛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在雨下之前,找到避雨的地方。 前方有三山,就像“山”字一般有三个山头,连为一体,此刻看时三山阴暗,想要把人吞掉,似是拦路虎一般,挡住秦起去路。 此时大雨随着电闪雷鸣倾盆而至,一会儿功夫秦起就淋成了落汤鸡,欲转掉马头,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茅屋,便飞马前去。 “啊......这雨好大,怎么来得这么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下了。”秦起脱下淋湿的衣服,在门口拧着水,自言自语道。 “只因大雨突至,多有打扰,请问有人在吗?请问有人吗?”秦起突然想到自己是闯进人家茅屋里来,自是很是失礼,便轻声问道。 慢慢细看去,茅屋不似没人住的样子,地上是乱了些,桌上、墙上却少有灰尘,秦起问道无人回应,四周环视了一遍也不见踪迹,秦起心想莫非是出去打柴遇到了雨没来得及回来,还是坐下来等上一等,解释一番理应没什么问题。 秦起此时不知,正有三双眼睛贼嘻嘻的盯着他,这三人便在茅屋的房梁之上藏着,一排顺序趴好,只露出眼睛观察着秦起的举动。 其中一人笑嘻嘻的小声说,“我说的没错吧,会有人来的,我们又有玩的东西了,嘻嘻嘻......” 在他旁边的那人道,“是我先听出来他要过来的,才让你们上了房梁,要不然早就被你们吓跑了。” 另一人也不想让,说是自己的功劳,三人便在上面争吵着,声音越来越大,动静也越来越大,吓得秦起从板凳上弹起,朝房梁上看去,三个贼眉鼠眼的人同时也盯着自己,猛地一个哆嗦,秦起还以为上面的老鼠成精了,喝道“去!” 只见三双眼睛动也不动,紧紧盯着秦起,嘴里碎碎念道,“看不见我们,看不见我们......” 秦起再看时,原是三个人,便问道,“请问三位是这间茅屋的主人吗?在下为避雨冒昧躲雨,还请见谅。” 三人见被识破,一个跟头就翻了下来,站到了秦起身边,其中一人喊道,“不好玩,这进行不得下去了,我们就猜不到他接下来要干嘛了。”另外两人也耷拉着脑袋,整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秦起还以为是自己的突然造访惹得他们不开心,但外面雨下得正大,也不能出去,便道,“三位不必如此不开心,人活着还不为了开心,你们这般模样,真叫人瞧不上,来,都坐,好好聊聊。” 他们三人倒也听话,正好围坐在一桌上,三人姿势相同,双手放在桌上,头伸着听秦起要说什么。秦起看他们如此奇怪,便问道,“三位如何称呼?”三人便缩回头去,还以为秦起会说出有趣的话来。 三人长相奇特,尖嘴猴腮的模样,眼睛像老鼠的眼睛一样滴溜溜的亮,最重要的是三人是三胞胎,长得很难分辨出谁是谁。 “我是施眼大。”“我是施耳竖。”“我是施嘴小。”三人依次做了自我介绍,这名字似乎有些随意,但也有个性,只是三人长得一样,根本就看不出谁眼大谁嘴小。 “有了,我们让他来猜我们谁是谁。”施眼大对其他两个兄弟道,其他两人热烈赞成,就像秦起不存在似的,也不征得秦起同意。 “听好了,我是施眼大,他是施耳竖,他是施嘴小,记住了,等下我们变化个位置,你再猜,看你猜不猜得出。”施眼大道。 “小孩子玩的游戏,这还不简单嘛,来来来。”秦起心想就算三人长相一样,记住了位置怎么也能猜对。 三人便改变位置,刚开始三人撞来撞去,动作不快,秦起自是记得个明白,三人速度便加速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武功,三人围着桌子转的很快,快到秦起根本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到身边有影子飞过,围着自己一圈一圈的转着。 “你现在猜猜我们三个谁是谁?”站在最左边的人道。 “你是施眼大。”秦起对着他说。 “那他们呢?”最左边的说道。 “施嘴小、施耳竖。”秦起胡乱说道,三人根本就长得一样,哪里看得出谁眼大眼小,声音也很相似。 “全错!嘻嘻嘻......”他们三个觉得很好玩,重新又对秦起报了名字,又打乱了顺序,让秦起来猜,秦起连续猜了五六遍,没有一次是正确的,脑袋都快炸了,那三人也不罢休,越玩越兴奋,连续让秦起猜了十几遍。 “真不好玩,他太笨了,一遍都没猜出来,我们还是把他撕了吃了吧。”施嘴小吓唬着秦起。 “他那么笨,吃起来肯定不好吃。”施耳竖道。 秦起看到旁边确实有一堆白骨,自是一惊,不过又强装镇定,对他们说道,“让我好好观察你们,下一次一定能猜得对,猜对了你们就不许动一个时辰,可以吧?”秦起觉得他们很是奇怪,不似正常人心智,像对小孩子一般说话。秦起在长大后在镇上可是小孩子的克星,许多小孩子都被他欺负过,尽是哭着找秦起的大爷爷告状。 “好啊。”三人齐声应道。 秦起便起身,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着每个人,三人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也不动让秦起观察,直到秦起说好了,开始吧。 三人转的圈数更多,速度更快,最后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笑容站在秦起的面前,让秦起猜。 “从左到右,施眼大、施嘴小、施耳竖。”秦起自信道。 三人均是挠头,输的感觉让他们鸦雀无声,相互看了两眼,便道,“你这是蒙中的,不算数,重新来。”还没等秦起同意,三人就又转了起来,换了位置之后,秦起同样猜得出来。 “你们输了,输了就要接受惩罚,一个时辰不许动。”秦起不再给他们赖皮的机会,他们三人倒也听话,秦起说完之后就一动不动的站着。 秦起心想这三个怪人实在是怪,还是先离开要紧,便要开门,门刚开一股强风便吹了过来,捎带着一大股雨水。“这该死的雨怎么就不能变小些呢,就陪他们三人玩玩吧,还不信了制服不了他们三个。”秦起自言自语道。 施家兄弟果然讲信用,一动不动,秦起说可以动了,他们也不动,整整坚持了一个时辰,这期间秦起也无聊了起来。 “来,再开始,我们不信你还能猜到。”说完又让秦起猜,秦起一下就猜中了,接连又来了几遍,秦起都能猜得中,施家兄弟自是挠头疑问,相互看着对方,难不成施眼大的眼睛真的大,施嘴小的嘴巴真的小? 秦起只是耍了一些小聪明而已,在观察他们之时偷偷做了一些标记,任他们怎么变幻,秦起都能分辨出来。 “一定是你,故意卖得破绽,让这小子猜得到。”施耳竖怪施嘴小道。 “我看是你,还想赖到我头上。” “是你......” “是你......”两个人争吵不停。 “都别吵了,我看就是你们俩给这小子偷偷传了信息,都是你们的错。”本以为施眼大是要劝架,没想到直接就责怪他们二人,他们二人瞬间止住了口水战,扭过头来看施眼大,“是你,是你,就是你......” 三人吵作一团,秦起劝架他们不听,说时迟那时快便动起手来,三人扭打做成一团,招式新奇,速度之快,秦起是从未见过如此武功,觉得两只眼睛根本不够用,看不过来三人的套路,也无从算起哪里是一招开始,哪里又是一招结束,一招接着一招,连贯的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只有一招,就是打! 打了一阵之后,施家兄弟似是明白了过来,还扭成一团时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秦起,施眼大道,“我看是这小子不老实,是他做手脚了,你们说呢?” “同意。” “俺也一样。” 三人便达成了和解,一起贼嘻嘻的走向秦起,两人腿跷到他板凳两边,堵住后路,施嘴小突然从上面倒挂着问道,“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怎么会呢?”秦起就像被地痞围着,“与你们相处多了自然发现哪个眼大,哪个嘴小了,要不然你们自己怎么认得?” “说的有理。”施嘴小翻身下来。 “有道理个屁,他明明就是在骗我们三个,说,你是不是在骗我们?你看那堆白骨,都是骗我们才死的,你要是敢骗我们,也是那般下场。”施眼大紧盯着秦起,似是要把他看穿。 “嘻嘻嘻......”施耳竖和施嘴小在秦起耳朵后小声议论,“明明是和我们玩游戏输了,受不了屈辱自杀死的,眼大真高明,嘻嘻嘻......”秦起听得一清二楚。 “我看三位比较喜欢玩游戏,这个游戏没意思了,不如我们换一个游戏,你们还有什么游戏说来听听。”秦起担心这三怪对他不利,提前打听清楚。 三人坐在地上,挠头搔首,憋得脸通红,也想不出个东西来。 “这样吧,我这有个游戏,说与你们听,看你们想不想玩。”秦起卖了个关子道。 第三十三章 施家三怪 “什么游戏?说来听听。”三人三脸好奇的齐声问。 “嗯......我看你们武功高强,不知谁的武功更高呢?谁最不厉害呢?”秦起也不看施家兄弟,似是随口一说。 “当然是我,我最厉害。”施嘴小率先说道。 “怎么是你呢?肯定是我......” “是我......是我......”施家兄弟又是吵作一团,果然不出秦起所料,他们三人智商也就只有儿童一般,喜欢争来斗去。 “敢不敢比试比试......”“怎么不敢了,比试就比试.....” 三人各自为战,同时应付左右两人,左右两手招式各不相同,丝毫不用思考就知道对方的出招,此等敏锐程度功力难测,看得秦起暗暗惊奇,王大金也从未给秦起说过施家三怪,不知是哪来的奇人。 明明是出拳,在半路就变化了招术,对方接到之时已然变成了掌;明明看似勾手,招式一出便成了推手,速度之快秦起也只看得清几招,施家兄弟打了半个时辰还未分出胜负,嘴里嚷道:“我最厉害。”交战之中也不知是谁在言语,也好像三人都在言语,从地上打到桌子上,从桌子上打到房梁上,如此下去打个几天几夜也结束不了。 “别打了,你们这样也打不出个结果来。”秦起向他们喊道。 他们根本就不听,继续吊在房梁上打着。 “这样,我来出一个游戏规则,你们谁先做到,谁就最厉害。”三人听到之后马上翻身站成一排在秦起面前。 “什么规则?” “说来听听。” “说来听听。”他们一人一句,像是说相声一般。 “你们看外面那颗果树,”三人顺着秦起指的方向看去,“树上有很多野果,外面也正在下着大雨,你们同时飞出去,采摘野果,看谁踩得多,而且身上雨点少,谁就最厉害。” 三个想也没想,看了对方两眼,从窗户处依次飞出,身法矫健似是猿猴一般,又如蜻蜓点水一样只踏草尖便又跃起,三人刚近果树,秦起还没看个究竟,便同时折返,依次落到原地,每人都拿一捧果子,仿佛只在一瞬之间便完成了。 “快数身上雨点,马上要干了。”施嘴小道。 “快看,快看。”另外两人附和道。 秦起仔细看到,如此大雨,他们三人竟没怎么淋湿,惊奇道:“难不成还能把雨给躲了不成,我实在没看到有几处湿的,这衣服你们就打平了,我来数数这果子吧。” 秦起数了每人的果子,不多不少,每人都是十一个,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这么巧,你们是商量好的吗?怎么一样多呢?”秦起用质问的语气道。他们三人像小孩子一样,只是摇头,“那既然这样,你们就打平了,一样厉害。” 三人并未感到开心,反倒闷闷不乐,他们想怎么就分不出个胜负来呢。 秦起自认结局圆满,正好肚子也饿了,拿起果子在身上擦了擦,便吃了起来,清脆香甜,甚是可口。 施家兄弟道:“你可还有别的方法,分出我们谁最厉害?” “这个我来想想,来尝尝这野果,甚是好吃,别浪费了。”秦起美滋滋的沉浸在野果之中。 施家兄弟吃惯了这野果,也不理秦起,施眼大蹲在地上,将其他二人凑到自己跟前,小声说道:“莫不是这小子耍我们,骗我们给他果子吃?” “我也觉得他没有其他方法了,他看起来就是个骗子。”施耳竖道。 “那我们怎么办?”施嘴小道。 “我看我们这样......”施眼大在他们耳边悄悄说了一通。 施家兄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抬起下巴看着秦起,施眼大撞了撞施耳竖道,“你说。”施耳竖又撞了撞施嘴小道,“你来说。” “我们刚才商量了,”施嘴小似乎有些怕秦起,他们还没遇到过秦起这般有心眼之人,便斗着胆子说道,“接下来由我们说了算,我们决定与你比试,谁赢你招式多,谁便最厉害。” 施嘴小说完之后,还没等秦起说话,就默认了他同意了,三人气势一下子上来了,施眼大道:“我先来。” 一个瞬移就到了秦起身边,秦起还正在啃着果子,施眼大一掌便把秦起口中的果子打的喷了出来,正吐施眼大一脸,看得其他二人捧腹大笑。 施眼大见状,有些生气,拉着秦起站立,便再又出招,秦起哪里是对手,毫无还手能力,施眼大便道:“这小子也太弱了,怎么办?” “打他,让他使出招来。”施嘴小看好戏状。 施眼大尽量收了些力道,好让秦起有机会出手,无奈秦起靠着自己的一些皮毛,尽力的赶上施眼大的招式,可就像小鸡追小鸟,明明都是武功,偏偏就慢了很多,秦起一板一眼的招式,在施眼大眼里就像是一个栅栏一样,栅栏是不动的,他从栅栏缝中可以轻易的过去,秦起自是受了很多招,踉踉跄跄马上要倒,施眼大又把秦起打到另一边,还好施眼大并未使力,秦起并没有受内伤。 施眼大吓唬秦起道:“小子你要再不使出本领来,我就打死你了。” 秦起努力抵挡着施眼大的招式,心想着:“如果我能打过你,早就把你打趴下了,还能让你这般玩弄我!” 施眼大和秦起对战约有一炷香时间,摸索了秦起的奇经八脉,边打边对施家兄弟道:“这小子武功太差了,还不如山里的野猫厉害,根本不够我们试练。”语气中有些失落。 秦起中了一掌倒地说道:“你们武功都很高强,我自不是对手,这样也看不出你们谁更厉害,不如你们先教会我武功,谁把我教的更厉害,谁就更厉害。” “好主意。”施耳竖道。 “你等会,他会不会还想骗我们什么?”施眼大他们背着秦起嘀咕着。 “他像只小猫一样弱,我们也玩不起来,还不如先把他练成大野猫,再让我们来玩,倘若他想耍什么心眼,我们一掌把他宰了。”施嘴小做出劈掌的动作。 “好,我们同意了,不过,如果你想耍什么心眼,我们就把你宰了。”施眼大道。 “谁让你说出来了,你这个笨蛋。”施嘴小道。 “笨蛋。”施耳竖附和道。 秦起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疲惫的说道:“我怎么会耍心机,你们都这么聪明,今日下起了大雨,明日再行开始。”秦起也不起身,倒在地上便睡着了,施家兄弟睡觉也不挨床,房梁、板凳、纤绳上各一个人,姿势也很奇怪,真不是正常人。 第二天一大早,秦起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观察着三人,还在闭目熟睡,蹑手蹑脚的起来,十分小心的开开了门,看到三人依旧还在熟睡,便轻轻关上了门,想要趁机溜走,远离这几个怪人。 转身牵马之时,看到三人两个在马背上,一个在马肚子侧趴着,秦起回头看门也没有开,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从哪里出来,他们盯着秦起道:“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就得给你点惩罚才行。” 秦起脚上拴着了两个大铁球,重达三百多斤,秦起想走也走不动了。 秦起便道:“你们绑着我,怎么教我功夫?” “这就是第一个要教你的,走路,嘻嘻嘻......”他们齐声说。 秦起刚要迈步,下身纹丝不动,上身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说道:“这如何走路?” “连走路都不会,这人真笨,嘻嘻嘻......”他们取笑着秦起。 施眼大教他道:“聚气凝神,贯于腿上,腰腹收力,迈出退走路即可。”说着简单,秦起一阵运气之后,欲迈腿走路,的确感受到了腰间的力,铁链子也只晃上一晃,铁球根本就没有动弹,秦起有了上一次经验,也没有摔倒,反复试了数十次,毫不起作用。 施耳竖盯着看得有些困倦,便道:“还是先不要让他走路了,他太笨了,还是先让他学会跑吧。”说着便解开了秦起的铁链,四人一同出门去。 “看到这三座山没?分别是眼山、耳山、嘴山,我们三个一人一座。”施嘴小有些自豪的说道。 “要不是这三座三拦我去路,我能落在你们手中吗?”秦起嘟囔道。 “你在嘟囔什么呢,快过来,你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分别到达这三座山的顶峰,我们会在上面等你。”施眼大道。 秦起便觉三山高大险峻,今日入晴一看,下面倒是翠绿苍苍,看似好走一些,越往上越陡,直入云中,而且最上面仿佛是新加上去的,很是奇怪。 “我给你说啊,你别想跑,整座山都是我们的,包括里面的野兽,很是凶猛,只要发现你逃跑,我们一个口哨,猛兽便把你给碎尸吃掉。”施耳竖威胁着秦起。 “你就按照顺序先上眼山吧,我单独教你独门秘籍,走,别让他们两人听见。”施眼大说着就拉秦起道眼山脚下,施耳竖和施嘴小二人不屑的扭过脸去,见他们走远,便喊道:“小子,我们在山脚下等你,一会儿我们也教你独门秘籍。” 说罢此话,施耳竖和施嘴小也彼此不屑的扭过脸去,各自回到自己山脚下。 施眼大对秦起说:“其实我是骗他们的,我并没有什么独门秘籍,嘻嘻嘻......” 秦起心里甚是不爽,没有方法,徒步爬山就和上山采药一般,可以爬得上去,一座山恐怕就需要一整天功夫了,想要逃走也走不脱,这样下去非得累死。便对施眼大道:“我着实觉得眼大兄最为厉害,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等到最后比试之时,我一定多用几分力气对抗那俩,你就是最厉害的了。” 施眼大听得捂嘴一阵偷笑,“好,就这样,这是咱俩的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嘻嘻嘻......我来告诉你,‘跑’为何意,如何使力,如何运息。” 第三十四章 被迫练功 雨过天晴,山里的空气是格外新鲜,绝对的天然氧吧,可秦起却无心感受。 施眼大告诉过秦起要领之后,嘱咐道千万别告诉别人。秦起还在理解消化之时,便被施眼大叫着赶路去了。 “气运沉丹田,分合则合分,上下分下上,身若临其境,行之若是飞,飞似空中行。这是什么呀?晦涩难懂。”秦起抱怨道。 “走吧,边走边读,读的多了你就懂了,走走走,你得是最快爬上眼山的。”施眼大也不耐烦道。 秦起无奈,在施眼大的催促下爬山,刚开始还好,走得还算轻快,越往上走腿越重,越走越颤得厉害,也喘得越厉害。施眼大也累的不行,一路上都在让秦起快些,嗓子喊得都沙哑了。 “你真笨,多想想那几句话,真是白教你了,你太慢了,我等不及了,我在山顶等你,你快这点的昂。”施眼大说完似走似飞的轻松往山顶去,秦起还在休息功夫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内。 秦起想要好好休息一番,瘫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突然觉得眼皮上一黑,不知不觉间施眼大凑在秦起脸上盯着他看。 “不是不让你偷懒吗?果然一试便知你小子不老实,快点起来,赶快给我上去。”施眼大沙哑着嗓子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秦起艰难爬起来,往半山腰方向去。只要一停下,就会听到施眼大的沙哑嗓催促,秦起再无休息。 到了半山腰,施眼大不管秦起了,自己先独自到了山顶,秦起一人踩着石子艰难前行一段距离,到了高处离近一看,再往上百余米完全是大石块堆砌而成, 实在让人担心牢靠程度,秦起站在石头下面大喊:“这是什么山,似要崩塌一般,怎么上得去?” 施眼大正躺在顶峰等他过来,听到他喊便一跃而下,飞到秦起身边。 “你喊什么?”施眼大道。 “这如何上去?一晃就要塌了似的。” 施眼大挠头告诉秦起,这上面的石头都是他搬上来的,慢慢就堆成了这么高,另外两座山也是,施耳竖和施嘴小搬上去的,三人一直在攀比谁的山最高,彼此都不想让,便造成如此情况。 秦起试探的推了推石头,看似还很结实,不过已经没有路走了,直上空中,秦起手脚并用攀爬了一阵,身体好像被撕裂一般,实在忍受不了,退了下来。 “这段石头如何上去,如若不告诉我,我便将你这石头推倒,看你如何与他们二人相比。” 施眼大听到很是慌张,慌忙摆手道:“不要,不要,我带你上去便是了。”施眼大托着秦起胳膊,根本没用什么力气便飞在了空中,瞬间就到了顶峰。 秦起到达了最高处,身心觉得舒畅了很多,看着远处的景色,云雾缭绕在山间,似是仙山一般,爬上的劳累已然消去了一大半。 “此刻你有没有理解刚才那几句话?”施眼大侧卧着,胳膊撑着头,推翘个二郎腿问道。 “谁想了,累都累傻了。”秦起道。 “得得得,别说话了,现在好好想想,快点坐起来。” 秦起盘腿闭着眼睛,思考着刚才那几句话。似是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要懂得运气,气可随身而行,体内之气不但可以顺行逆行,而且还可以分行,遇到之后还可以合在一起,丹田的气体上面的能往上行,让上身有个能量来源,也可以往下行,从而使腿部变得轻盈,身心和体内气体保持统一,行动就可以达到似是飞行的状态。” 秦起本身对运气就很熟悉,只是不懂得后面含义,突然睁眼道:“我懂了。”一看施眼大在他耳边讲解。 秦起气沉丹田,使气在体内分合几股,重新聚合起来,来回训练了几次,自有五分把握能够运用。 “赶紧下去吧,另外那两个估计早已等的不耐烦了。”施眼大道。 施耳竖在山脚下一直盯着眼山脚下情况,似是想把眼山望穿,背着手踱步道:“怎么还不下来?这么慢,真是急死我了。” 秦起往下一看,山势太过险峻,不免有些担忧,酝酿了好几次也不敢尝试,施眼大看到一脚揣在了秦起屁股上,秦起直接往前飞了一段距离,秦起在空中调气运息,快要落地之时,找到了些轻功的感觉,便一路如此下到山去。 已是日上三竿,施耳竖终于看到秦起,不耐烦的道:“你小子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施眼大告诉你些什么了?” 施耳竖的名字不是白来的,耳朵听力特别好,就像施眼大的视力很好一样。 秦起装傻道:“他不让我告诉你们,他传给我了心法,让我对付你们。” “我就知道他没按好心,小兄弟我告诉你,他们两人都是坏人,我才是好人,我来教你我看家的本领,到时候你只需帮我就行,你看如何?” 秦起点点头,施耳竖开心的道:“嘻嘻嘻,最后赢的人一定是我。走走走,快爬快爬。” 秦起每天都被施家三怪折磨着…… “你这段时间进步不小,百余招之内,恐怕我也奈你不何。”彗扬对郑冰雪说道。 一月有余,郑冰雪和赵葭便可下床行动,虽然还有伤势,郑冰雪可闲不下来,很久没有练功,让她浑身不舒服,一人起了个大早,彗扬这巧如此,便一起练了起来。 “还不是彗大哥教的好嘛。”郑冰雪捂嘴笑道。 “哪里,哪里,是雪妹妹天资聪慧,一点就通。”彗扬道。 自从肖聪等人走后,彗扬便只关心郑冰雪和赵葭伤势,明面上说是看赵葭,实际上想看看郑冰雪,慢慢也熟络了起来,彗扬见她叫的太过生疏,就让郑冰雪从彗少庄主改成了彗大哥,而他也叫郑冰雪叫了雪妹妹。 “彗大哥,我们再练上一练。”郑冰雪道。 “雪妹妹伤势未痊愈,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不碍事的,这些天不曾练功,不知落后了姐妹们多少,我已无大碍,还需加强练习才行。” “雪妹妹执意如此,那便来吧,看招。”彗扬道,扬起剑和郑冰雪切磋起来。 郑冰雪使得风花剑,功力提升了不少,很多招式上的瑕疵彗扬也很耐心的给予了建议。 “雪妹妹,我看你招式中有股凌厉之风,好不似平时温柔的形象。”彗扬直言道。 “是吗?我还真没有知觉,战斗之时只一心想着将招式发挥到最大程度。”郑冰雪道。 “这倒也符合武功的本质,就是击倒对方。雪妹妹招式上算是不错,只是内功弱了些,还需加强。”彗扬道。 “内功修为实在是难,家师自是厉害,修为极高,可是对于我们来说,缺少了心法修炼,只懂一些吐纳运息。” “这个不妨,天下武功,一脉相连,不会差出太多,这几日我便指导雪妹妹一些内功心法,以后多加修炼即可。”彗扬豪爽道。 “如此太好了,多谢彗大哥了。”郑冰雪有些撒娇的说。 彗扬听到顿时耳根通红,浑身像是着火一般烫,只是笑着不说话,动也不敢动。 “你怎么了,三弟,像个木头一样站着。”赵葭看到他们便走了过来。 彗扬调整了一下神情,“大哥,没…没什么,我和雪妹妹在探讨武学。” “哦?是吗?”赵葭露出一抹邪笑,走向郑冰雪身边,“雪姐姐,我来舞一舞这把剑。” 赵葭拿起风花剑如此顺手,身法轻盈,姿势优美,招招清新,在清晨更显清爽,不觉之间,似有飞花漫舞,竟吸引了几只蝴蝶。 “大哥用的是什么剑法,真把这风花剑的精髓舞了出来。”彗扬只听过这种故事,没想到能亲眼看到,毫不掩饰的赞叹道。 “说来也巧,正和这风花剑很是相象,飞花剑,只一字之差,拿在手中就像是长在了胳膊上一般。”赵葭举起剑,慢慢欣赏道。 “葭妹妹既然如此喜爱这把剑,我便把此剑送给葭妹妹了。”郑冰雪也不小气。 “雪姐姐也如此喜爱,我怎么能夺人之美呢。” “说实话,葭妹妹刚才展示的剑法着实惊艳到了我,仿佛这把剑就应该是葭妹妹的,说来都是我夺人之美了。” “谢谢雪姐姐。”赵葭一把抱住了郑冰雪,一只腿翘在空中,少女极了。 经常在一起,彗扬自是对她们有另一面的了解,有时却因为性别的原因,很多话题无法参与进来,他看着她们便觉得十分美好。 绣女坊的众弟子随着赵风韵走了过来。 赵风韵见到彗扬,拱手道:“没想到彗少庄主如此早起,真乃新一代青年的骄傲啊。” “赵坊主过誉了,江湖之大,佼佼者如天上繁星,不可胜数,在下不过其中一个而已。”彗扬见势,又道:“赵坊主似有要事宣布,在下先行告退。” “彗少庄主无须避让,当听无妨。”赵风韵道。 彗扬便立在旁边。 “你们师叔外出一月左右,至今无音信,恐有意外,为师欲派弟子相助,江湖凶险,可有谁愿前往?” 众人跃跃欲试,总想看看江湖是什么样子的,赵风韵扫眼望去,大多武功太弱,难在江湖上行走,顿时心思沉重起来。 “师父,徒儿愿往,相助师叔师姐。”郑冰雪跪下道。 “雪儿你伤势未愈,还是好生疗养吧。” “师父,徒儿之前做了错事,多亏师父宽恩,目前已无大碍,此次出行定不负师父期望!还望师父给徒儿这次机会。”郑冰雪再道。 “娘亲,我陪雪姐姐一同前往。”赵葭道。 “你去什么去!你就在绣女坊好好待着,不准出绣女坊半步!”赵风韵喝道,赵葭跺脚生气。 “那就郑冰雪,谭雨凡,朱雨萍…你们几人一起出行,如遇你们师叔,派会一人报信,告知为师进展情况。” “是,师父,弟子定不辱使命。”她们几人齐声道。 赵葭见郑冰雪出行,便把风花剑重新给了郑冰雪,“雪姐姐路上多加小心,这把剑先拿着防身,等回来再还我不迟。” “多谢葭妹妹。”郑冰雪拿剑和两位师妹一同出发。 彗扬见郑冰雪出去找她师叔,便无心久留,随便找个理由想要离开,赵风韵一心要挽留,也没有好的理由,只得放彗扬离去。 彗扬本想去尚武堂寻肖聪等人,一路上听说了很多关于秦起的事情,担心秦起安危,思虑之下,南下去寻了秦起。 第三十五章 三山四人 “站住!”一个拿大刀的人喝住一个年轻人,按着肩膀把他转了过来,拿着一人的头像反复对比着,“不是这小子,滚!” 只要身材年纪和秦起相仿的,都会被江湖上的人盘问一番,大遍个江湖都被翻了一遍,也找不到秦起,很多人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找,有的趁机制造假消息,大捞一笔,江湖上在这一段时间变得热闹了很多。 江湖上多了不少秦起的踪迹,不少人是为了《捭阖秘诀》,还有想要治他于死地之人。 “你见过这小子吗?”博古今一只腿压在倒在地上的人问道。 “没有,饶命啊。”地上那人求饶道。 “滚吧。”博古今也在寻找着秦起的下落,唯恐他出了什么事情。 自从上次和秦起分开之后,博古今便去了百越之地,那里匪患严重,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博古今去了之后了解当地的情况,找到盗匪的头子,教化了很长时间才成功的转变了盗匪首领周东霸的思想,变成了守护当地的团练组织,也得到了百姓的认可。周东霸转而又对付起其他盗匪,百越之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博古今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基本上平息掉百越的祸乱。 随后默默隐名而去,来到江湖之中便听闻秦起身藏《捭阖秘诀》的消息,甚是担心,前后打听了多个帮派,均是未果。在江湖中人看来,秦起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 “他田门遇到这事从来都是冲到了最前面,现在却安稳如山,不发一兵一卒,难不成早早的就得到了那神功秘籍?”水火帮的左掌事冷霜穷阴沉沉的问道。 “很有可能,兄弟们应该马上去找田门王顺,问他个一清二楚……”尚武堂灵武大弟子楚聂道。 众人在楚聂的煽动下,前往田门找王顺质问。 王顺一脸无辜的解释道:“我也想得到那神功秘籍,可是你们也不想上一想,一个小子怎么会有神功,肯定有人在利用他搅动整个江湖,你们莽撞,我王顺可是清醒得很。”这些话其实是王大金告诉他的,他依葫芦画瓢学了个整。 “你能说出这话,老天都不相信,少拿来蒙我们了,你定是得到了那神功,不肯交出来。”水火帮冷霜穷下面的一个手下喊道。 “你放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看老子一拳打爆你的脑袋!”这般才是王顺脾性,多年来除了武功提升了很多,脾气也大了不少。 “王门主这么紧张,定是心虚了吧。”冷霜穷阴阴的说道。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阴人,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王顺道。 “你……”冷霜穷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奉劝各位赶紧离开,若是一心来找茬挑事,我田门可不是好惹的!”说罢,从王顺背后顺出两队人来,各执犁刀麻棍,将众人包围,气势恢宏,对圈内之人产生一种压迫感,也都拔出兵器,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趁现在走还来得及。”王顺声音如雷响彻,吓得圈内很多人小腿不听使唤,抖个不停。冷霜穷、楚聂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之人自是见惯了这种景象,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这帮臭男人好大的味啊,这得多少天没洗过澡了。”冷霜穷在鼻子旁扇着风。随后身体一震,凉气从他身边散发出来,一股凉风散向了四周,让田门的弟子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阴人阴功果然名不虚传,给我众门人洗了把澡,你们觉得这位搓澡师技艺如何啊?”王顺问道众门人。 “挺舒服,要是再能跳段舞就更好了。”有一个门人说完,引起一阵哈哈大笑。 “哦,是吗?等会让你们好好的跳舞。”冷霜穷也不生气,依旧阴阴的说道。 “今日我们只为问询王门主,别无他意,如若秦起不在田门,我等自当告退。”楚聂担心损伤了师弟们,婉言告退。 “走?怕是已经晚了。”冷霜穷杀气腾腾,双手已经运足了功力,天空阴沉了下来,空气中温度直降了几度,双手处似结了一层冰霜一般。 楚聂见状,让众师弟保护好自己,其他帮派之人也都力求自保,此等景象甚是少见,上次冷霜穷发出此等功力,已是五年之前,在对抗麒麟火时,双方争斗数天,不分上下。 “哈哈,好!正好叫老夫来领教领教你们水火帮的功夫。”王顺说罢也运气,身体若有一股热气蒸腾而出,肌肉蓬勃,变得坚硬无比。王顺心想道:“多亏王先生指导,我的内功才有如此进展,若不是此,恐怕还不是这厮的对手。” 两股力量抗衡着,一点一点的逼近,一场打斗马上发生…… “再来!你速度好像慢了一点。”秦起有些得意的说道。 “好你小子,教了你一些皮毛,尾巴就翘上天了,看我好打你。”施耳竖道。 一个多月以来,秦起每天都被施家兄弟折磨着,训练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以前练功的强度,施家兄弟好像忘了为什么要教秦起武功一样,拼命的训练秦起,爬三山、绑铁球走路这种训练,只作是平时吃饭般寻常。秦起变得结实了许多,身上、腿上、胳膊上生出许多肌肉,面部也精炼了不少,眼神中更显坚毅。 “来呀,你要是能打到我,我做一千个负重深蹲。”秦起道。 “你今晚恐怕又睡不了觉了。”施耳竖招式变得急促起来,中间招式变换不断,要是一月之前秦起肯定看不清招式,不过现在秦起可以看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当然出招相对也不在话下,施耳竖用拳化勾手来打秦起,秦起便用勾手直接相对,双手勾在一起,拼着力气,施耳竖脚从地上直踢上来,柔韧性自是好极了,秦起也不慌忙,按着施耳竖的手往上一翻,反带起了他一起翻在空中。 “好小子,现在会灵活运用了,有趣有趣,再来。” “哪里哪里,吃亏多了自然学会了点东西,还得多感谢你们啊。” “今天不打到你,我还就不睡了!”施耳竖着急道。 冲向秦起发动了招式,并非施耳竖打不过秦起,而是在此之前秦起约定了他们之间的比试,只准出招,不准用内力。施耳竖也没办法,招式尽数教给了秦起,一时间竟无可奈何他。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我来。”施嘴小和施眼大在旁边刺激道。 “去去去,你们老实待着,闭嘴好好看就行了。”施耳竖不耐烦道。 “你都过了百余招,还没将这小子打到,说出去都丢人,嘻嘻嘻……”施眼大道 “丢人,丢人,嘻嘻嘻……”施嘴小附和道。 施耳竖内心和脸上表情一样,急得不行,一气之下运了内力,将秦起重重的打出了丈把远。 “哎呦……我的屁股……”秦起坐在地上呻吟道。 “不是说不能用内功的嘛?” “不是说不能用内功的嘛?”施嘴小学着施眼大每一句话。 “你看看你。” “你看看你。” “将一个小娃娃打这么远,你良心不会痛吗?” “你良心不会痛吗?” “你呀你……” “你呀你……” 他俩指着施耳竖说了一通,边说边围着他转圈圈。 施耳竖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一动不动的听着,眼睛也不敢看秦起,生怕秦起会责怪他,施眼大和施嘴小倒一直不依不饶的说他,把他说的又不耐烦了。 “你俩给我住嘴。”施耳竖吼道。 “呦,他吼我们。”施嘴小显然是被这声吼给镇住了,对施眼大道。 “你玩赖还不让说,你长能耐了是吧……” 经过一阵争吵,三个人又打了起来,只是这次施眼大和施嘴小站在了统一战线。 “别打了,我没事,不要紧的。”秦起说道,但没一个人听,他们打的不可开交。 “嗡……”秦起双手一击两个镲发出刺耳的声音,震得秦起都闭起了眼睛,在他们打架的时候只有这个方式能让他们停下来。 “别打了,都住手,听我说,你们做的都不对,还在这打架,都出去倒立爬行一座山去。”秦起找到了对付他们的招,犯错的时候多教训他们,要不然转身他们就忘记犯的错了。 他们三个人低着头,正要乖乖接受惩罚的时候,秦起拦住了他们,装作勉强的样子,“这次就算了吧,下次注意,不能再有这种事情了,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他们齐声道,用力的点着头。 “我们这门武功叫什么名字?”秦起问。 “名字?没有。”施嘴小道。 “我们得有个响亮些的名字才好,这样就可以威慑住别人了。” 三人挠头想着,“那就叫三山武功!”施眼大道,另外两人欣然同意道,“好名字,好名字。” “不好,一点都没有特点,我们武功奇特,就叫形意拳,如何?” “形意拳?形意拳是什么意思?”他们问。 “就是,就是对手不明所以之时,就已经倒地了,厉害吧。”秦起随口道。 “厉害,厉害。就叫形意拳。” “我们也成立一个山门,我们就叫三山门,我是门主,你们是门护,从此我们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了。”秦起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门护?门护又是啥?” “就是保护整个山门的最厉害的人,你们都厉害,门护就是最厉害。你们愿不愿意当?” “愿意,愿意。” “好,我是门主,以后你们都听我的,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们的。”秦起道。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们不同意。” “外面江湖险恶,你们知道外面的事情吗?你们知道路怎么走吗?你们知道谁最厉害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怎能不听我的?”秦起一顿忽悠,把他们问的三头懵懵的,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只得同意。 “那我这第一件事,便是要南下机关城,我很快就回来,你们在此等我。”秦起道。 “不行,我们还没分出谁最厉害呢。”施嘴小道。 “刚才还说听我的话呢,转眼间就忘了?等我回来再给你们评出高低,你们这段时间老实待着,不准乱打架,不准搞恶作剧,听到了吗?” 三人无奈的点着头。 第三十六章 客栈相遇 秦起大大方方的骑着马在施家兄弟面前展示了一圈,想要试探他们的反应,这一个多月以来,秦起用了很多手段逃跑,结果每一次都被发现并捉了回来,训练强度也随着逃跑的次数增加而增加,倒成了施家兄弟的乐趣之一,最后秦起不再逃了,反倒让他们少了点乐趣。 秦起心想,“这次不会再把我抓了回去吧,仓促之间想到三山门这个主意,竟然意外唬住了他们,不知道能唬住他们多久,还是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溜了。” 施家兄弟的眼珠随着秦起走来走去而转来转去,身体和脑袋却没有动,像是等待着检阅一般,等待着秦起的下一步动作。 “我要交待的也都交待了,你们可要记清楚了,不准作恶,不准打闹,不准吃人,这三不准你们一定要牢记于心。”秦起强调的说道,仿佛是对这一个多月经历的宣泄。 施家兄弟无辜的看着秦起,一起点着头。 “那我就先行走了,你们好生在此守护三山门。”秦起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缓缓走了,看了一眼他和施家兄弟一起做的一块木匾,上面写着“三山门”,挂在只有两根粗木建成的简单门牌楼,心里倒也有几分感情。 秦起回头看到施家兄弟三人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心想这几个傻货也不会说一两句温暖人心的话,真是小孩子一般。“驾!”秦起便甩着缰绳,往南而去。 没走多远,秦起心中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一个多月以来,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施家兄弟争斗,想了许多的坏主意,自己也遭了不少的罪,这一离开,想到的满是施家兄弟带给他的快乐,在这个过程中成长的点点滴滴,突然身边没有叽叽喳喳的三个活宝,却很是不适应了。 想到此处便策马前行,想要把这些情绪都停留在身后,闭目仰头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情,睁眼之间,便觉身边多了三个身影,仔细一看,正是施家兄弟三人,和秦起并行。 秦起心中思忖道,刚还在惦记着他们的好,这倒好了,想什么来什么,不会又要被抓了回去罢。 四人一马就这样并行了一段距离,施家兄弟也只是跟着。 秦起急急勒马,止住了马步,心虚的问道,“你们为何跟了上来?” “我们觉得你离去之后,实在没有意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来找你了。”施嘴小道。 秦起不免有些感动,也放下心来不是抓自己回去,却转念一想江湖自是险恶,他们三人也不是善茬,若是跟随,一路上难免不出意外,便道:“江湖险恶,我怕你们吃了大亏,还是回去等我回来,我办完要事,便速速赶来找你们,到时带你们一起闯荡江湖。”秦起真诚说道。 施家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办是好,施眼大道:“那你什么时间来找我们?” “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不出意外,我就会回来,可否?”秦起想到不能和他们商量,便马上急转语气,“你们这三个月的任务就是把我们的门牌楼搭得高大雄伟,一展我三山门雄风,谁做的好,谁就最厉害。赶快回去吧!”秦起从衣服中摸出将尚武堂手令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好生看管,作为信物日后来取。 “好,我们等你回来......”三人觉得可靠,便飞身回去,声音消失在远处。 秦起紧张得一身冷汗,一阵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特意回头看了看施家兄弟有没有折返,没有看到他们身影才放下心来,心想还是赶路要紧,扬鞭抽马,一声嘶吼便疾驰而去。 秦起一路走到了阳翟,听闻了许多江湖上的流传的消息,其中一件就是关于秦起有《捭阖秘诀》的这则消息,遍布了江湖的每个角落,秦起初想自己未曾拥有,难道江湖之上还有和自己重名重姓之人,后来捡到一则告示,看到自己面容才知道那人确是自己,一路上带着小月织的纱帽,不以真面目示人,避免了许多的麻烦。 在各地听到的版本各有不同,有的说秦起意外捡到《捭阖秘诀》,早已练成神功,天下无敌,因不于世人争斗隐于山中;还有的说秦起刚得到这神功,藏在某处偷偷修炼,趁着还没有修炼成功,赶赶的找到他,夺走神功。 秦起照常坐在阳翟的一个客栈的角落,听着柜台前的座位上几个人在讨论秦起,有一人道,“你听说没?《捭阖秘诀》早已失传,秦起乃是鬼谷子转世,来到这世上只为了将这神功延续,肯定会再出现的。” “找了也有快两个月时间了,连个毛也没有见,真不知道小子秦起是何许人?”另一人道。 “舵主命我们找,我们便找,哪来的那么多委屈,万一我们找到了,这一生便可锦衣玉食了。”坐在中间有胡子的中年人道。 秦起心想,“这传得自己快成神仙了,不知道自己突然出现到他们面前,会不会吓得他们屁滚尿流......”想到此处秦起偷偷笑了起来。 还未等秦起脸上笑意消失,尖锐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那小子秦起不知道藏在了何处,这都翻了个底朝天还不见踪影。”秦起听得清楚正是绣女坊石冷君的声音。 “小二,看茶。”等赵月华和石冷君坐定,伊冷霞道。 “师叔,我们接下来有何打算?”伊冷霞问道。 “前些日子与你师父通信,她担心我们恐有意外,便派郑冰雪等人与我们一起行动,今日便在此会合。”赵月华道。 “她来协助我们?怕是给我们添乱来的,还得我们照顾她们。”石冷君冷冷说道。 “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出来多日,一路见到其他山门大多倾尽高手出动,我们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还是小心为上。”赵月华沉稳说道。 “秦起自从离开绣女坊,便似人间消失一样,顺着线索先是去了小月家、后来到了他老家,接着从北到南搜了个遍,到现在也没有听谁说见过此人,真不知怎得再找了。”伊冷霞道。 “我们找不到,别人也找不到,江湖之大,也有边际,迟早会找到的。”赵月华安慰她们道。 “找到之后,我定要趴了他的皮,以解这么多日辛劳,也替师父出口恶气。”石冷君恶狠狠的说道。 秦起看到石冷君的丑恶嘴脸,毫无胃口再吃得下饭菜,心想这等毒辣女子,早晚要给她一些教训瞧瞧。 “有消息说《捭阖秘诀》已经落在了田门手中,不知是否属实?赵副门主。”又有几人走了进来向赵月华拱手道。 “灵堂主、宗稗子,”赵月华拱手回礼,石冷君和伊冷霞起身让座,“好久不见,不知是什么风,这个客栈竟把二位都吹了过来。方才灵堂主所说,在下也有耳闻,不知贵弟子楚聂可还好?” 田门一战,冷霜穷发力之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见人就杀,武功平平之人均被冷霜穷杀死,楚聂受了重伤,可怜他的师弟们全死于冷霜穷之手,最后王顺和冷霜穷内力相对,支撑了数时之久,双方皆受伤而散。 “多谢赵副门主关怀,徒儿学艺不精,难免有所损伤,却也验证王顺那厮确无练捭阖神功。”灵武道。灵武知道他和绣女坊的关系还需保持亲密合作,不过赵月华对灵武此人并无好感。 “逍遥派传闻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没想到宗稗子道长会下山来掺和此事。” “唯恐江湖混乱,贫道自当下山查看,早日安定百姓,乃贫道使命。”宗稗子道。 自从乾丹子当上掌门,便不再掌事,交给了商尘子和宗稗子两位道长主事,商尘子主张一心修仙,追寻先师祖脚步,而宗稗子却想让逍遥派称霸整个江湖,这才下山找寻《捭阖秘诀》。 “道长心怀天下,为众生苦,可敬可佩。”赵月华道,“不知二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这次前来,本是专门来寻赵副门主,我们每个人都不过沧海一粟,这样寻找起来难如登天,但是我们如果能联合起来,力量就大得多,找起来效率也高得多。” “灵堂主的意思是我们要合作了?事后如果找到《捭阖秘诀》又当如何?”赵月华问。 “到那时,我们自可商量同时练习,或者比武一试高下,前提是先找到才行。” “好,我同意,前期自当通力合作。”赵月华同意道,多日来迷茫寻找也让她们略感心累,一起寻找确实增加了不少机会。 “接下来,还请赵副门主及各位女侠和我们一通出发,邀机关城主一同合作,随后再北上,邀请各山门加盟。”灵武道。 “这样再好不过了,不过,灵堂主需登上一等,今日我和门下弟子约好在此会合,人还未到,还是坐下先喝杯茶吧。” 灵武和宗稗子便与赵月华交谈起来,询问这一个多月收获情况。 “师叔好,雪儿等人快马加鞭赶来,还是师叔先到了。”郑冰雪手左手持剑,右手抱拳对赵月华鞠躬道。 灵武看到郑冰雪手中拿着风花剑,眼神中射出一道寒光,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灵武就已经从座位上到了郑冰雪对面,一只手狠狠的掐着郑冰雪的脖子,慢慢的将她举在空中。 “你手中的剑从何而来?”灵武冷冷问道。 就算石冷君平日里再不喜欢郑冰雪,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些分寸的,石冷君、伊冷霞拔剑相对,“放开我师妹!”赵月华也是惊道,“灵堂主你这般激动是作甚?” 秦起看到郑冰雪脸憋得通红,说话也说不出,只在空中挣扎,心中甚是担心,想要马上冲过去,救下郑冰雪。 第三十七章 梁上少年 秦起再无多想,帽子朝灵武扔去,自己像是帽子影子一般跟着,灵武把头一撇躲过去了帽子,秦起趁机在他手腕处重重一点,灵武只觉右臂一麻,使不出力气,郑冰雪便摔倒在了地上,咳嗽个不停。 “雪姐姐,你没事吧。”秦起道。 “我没事,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在座的都想要你性命,赶快走啊。”郑冰雪推着秦起离开。 “灵堂主,刚才还相谈甚欢,我门人弟子刚到,你就下这般狠手,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啊。”赵月华道。 “赵副门主责怪的是,方才是在下鲁莽认错了剑,向赵副门主和这位女侠赔罪,多多担待,正所谓祸不是祸福自至,《捭阖秘诀》这不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嘛,还要恭喜赵副门主啊。呵呵呵......”灵武笑声中充满了诡异。 “还为时过早吧。”赵月华提防着其他人。 “我只感觉到在梁上有一股内力存在,没想到在不起眼的角落竟然还有一人连我也感知不到,神功原来如此厉害,呵呵呵呵......”灵武又一阵狂笑,左手一甩,关上了客栈的门,封了秦起的退路。 “雪姐姐没事就好,我在这个世上只有雪姐姐一个亲人,怎能见死不救?雪姐姐只需保护好自己。”秦起道。 郑冰雪见秦起眼中多了许多的坚定,心中莫名的对秦起多了一种信任,便退到一旁。 “梁上的那位也下来相见吧,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灵武担心那人暗中偷袭,便喊道。 一袭黑衣跟了秦起好几天了,一直在他附近,不动声色的跟着,秦起自是不知。在这客栈之中,也不找个座位,就喜欢梁上,看得整个客栈清楚,拿着一壶酒悄声坐着,观察着楼下的动静,被发现之后,不得已下来。 黑衣翩翩,缓缓落下,悄无声息的立在了地上,手上还不忘带着那壶酒,原是一位少年,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上散发出一种沉稳老成的气质。 “恕老夫眼拙,不曾识得少侠,还请少侠怎么称呼?”灵武问道。 “在下并无名气,也无师门,只身一人,无需知道。”黑衣少年道,语气中似有轻视灵武的意思。 “哦?少侠还请在旁歇着,不要插手我们之事。”灵武感受到少年的内力不弱,似有忌惮。 “我平生最爱看戏了,你们自便。”就近找了个板凳坐下,喝着酒。 “那最好不过了,”灵武转身对着秦起,“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大遍个江湖都翻遍了没找到你小子,没想到主动送上门了,看来这是上天要让我得到这捭阖神功啊。速速留下秘籍,我还可考虑饶你一条性命。”灵武道。 秦起只听王大金提起灵武,这一见果然如所说一般,为人狡诈,手段毒辣,看来需要小心才是。 “不就是本秘籍嘛,有本事就来拿呀,”秦起想先震慑住他们,“不过方才见到你这个老东西看到风花剑如此紧张,怕不是心中有鬼?” “你这个小子,老夫行的正,坐得端,心中坦荡着呢,你小子要是再乱胡说,我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灵武心中自是紧张了一下。 “那古屋之事,真让人好奇发生了什么。”秦起故意道。 “你小子废话少说,赶紧留下秘籍吧。”说完便要动手,灵武害怕秦起在此传了出去,想要先废了秦起,至少让他不能开口。 那黑衣少年弹起桌上一根筷子,便如箭一般射向灵武,灵武听声撤回身子,只见筷子从灵武和秦起之间紧紧实实插进了墙中。 “你小子不是不插手吗?”灵武指着黑衣少年道。 “我说了吗?我只是说喜欢看戏,戏还没演一半,你怎么就不让人家说下去呢?真是扫了我的雅兴。”黑衣少年道。 “那老夫就先处理了你,再来收拾那小子!”灵武飞身到了少年身边,便动起手来。 秦起看此机会,正想和郑冰雪告别逃走,却又被宗稗子给拦住了道,“小子,还是乖乖交出秘籍,贫道保你不死,说到做到。” “你这个臭老道,不好好在山中修炼,跑到这里也争这秘籍,难不成逍遥派改换山门了?”秦起道。 “你危害江湖,贫道为了江湖众生,定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想逍遥派非觞子一心修仙,武功也已大成,没想到你这老道戾气如此之重,实属逍遥派不幸!”秦起重复着王大金告诉他的话。 “你!你小子满嘴胡话,灵门主说的果然没错,对付你小子就得直接干!”宗稗子被秦起气得失去了仙风道骨的风度,甩起拂尘冲向秦起。 秦起看到拂尘竟如钢针一般直逼自己,若是被刺中,身体定开了数百小洞,秦起并不慌张,出拳相对,宗稗子看到甚是不解道,“想要用拳头对抗我的拂尘,真是笑话,既然找死,我就送你一程。”秦起撇嘴一笑,拳化推掌,右腿往前扎了一个马步,掌背重重的打在了宗稗子的肋骨,让宗稗子后退了两步。 “这小子用的是什么武功,如此奇怪,还好内力不强,要不然我这肋骨非得断掉不可。”宗稗子思忖道。 “这小子功力似乎长进了不少,身法也变得如此奇怪,你可知是何武功?”赵月华问郑冰雪道。 “弟子不知,从所未见。”郑冰雪摇头道。 “刚才是我大意了,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宗稗子摆好姿势。 “谁小心还不一定呢,我要把你这把老骨头好好的疏松一下。”秦起速度快了起来,围着宗稗子边转边打,宗稗子站在原地也只有应付的功夫,毫无进攻的机会。秦起却也伤不了宗稗子,双方交缠在一起过着招。 石冷君和郑冰雪拔剑向前提了一个身位,想要上去参与战斗,但被赵月华拦住了,“冷静点,我们等他们打个差不多,坐收成果。”石冷君只是担心秦起被别人拿下,想要着急为山门立功,而郑冰雪则一脸担心秦起,想要上去帮忙。 “我上去是想对抗那小子,雪师妹是要帮他吗?”石冷君道。 “要是《捭阖秘诀》被别的山门拿走了,对我们也是不利,带着秦起一起走,再问他要来秘籍不迟。”郑冰雪也不看石冷君,只是盯着秦起道。 “好了别吵了,雪儿说的有理。”赵月华正欲帮助秦起对付宗稗子之时,客栈大门被推开了,又闯进来一拨人,正是水火帮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客栈内一时间全都是人,个个摩拳擦掌,拔剑出刀,摆好了姿势准备着打斗,可打斗也只两处,四人而已。 打的不可开交的还有黑衣少年和灵武,两个人打了一时间竟打出了一个擂台似的空间,周围的桌子凳子全都被踢飞,两人就在那一来一回打着。 “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实在不低,不知是何来路。”灵武思忖道。 黑衣少年似是看穿了灵武的想法道:“你这个老东西是想看我的看家本领罢,就算我使出来你也不一定知道。” “哦?是吗?你小子还是尽早使出来,不要等到老夫发力之后,你没有了机会!”灵武功力增了几成,身体似是着火一般,一股热气蒸腾而出,浑身也变得坚硬起来。 秦起瞥见,心想,“这就是《律通心法》更高程度的内功吗?果然厉害。” 黑衣少年貌似对灵武的武功很是了解,也不慌张,趁机又喝了一口酒,也使出了看家本领,两个人像是两团火焰在打斗一般,一红一黑,时而分居两侧,时而交缠在一起,时而上下分层,他们只管专心打斗,在外人看来简直是神仙打架。 “这少年功力如此之高,却也看不出是哪个山门的武功。”赵月华看得清楚,江湖经验也很丰富,还是看不出是何武功。 黑衣少年和灵武运功对掌,双双往后退了三步,各自没事。 “你可认得我的武功?”黑衣少年道。 “你小子年纪虽小,武功着实不低,老夫深居堂中,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灵武辩解道。 “不知就是不知,哪来的这么些理由。”黑衣少年咄咄逼人道。 黑衣少年的武功客栈之内怕是无一人知晓,这少年不是别人,姓张名特,张象后人是也,仁侠堂只在江湖上十多年,便消失了,客栈内之人尽皆后来人,自是不知张家武功,绝影煞也只是在江湖上留有影迹,自是很少有人知晓,张特便是绝影煞少主,自小混迹江湖,对江湖之事甚是了解,武功修行也是极高。 “老夫再来领教,不出百招,定把你打倒在地。”灵武肩膀一抖,步伐往外划着弧,手中招式酝酿不断,气势恢宏。 “多年来也未曾好好活动了筋骨,这下可以好好活动一下了。”张特放下酒壶,脚步后撤,双臂摊在身前,等待着灵武的进攻。 再看秦起,形意拳已经被他运用自如,各种招式切换,宗稗子根本不知接下来的套路,招式变幻似有千种万种,摸不到规律,宗稗子着急了,用力运气,衣服、胡子和拂尘都像是被体内的一股风吹散四周,把秦起给震了出去。 “你小子招式如此奇怪,可惜内力一般,待我取你性命。”拂尘重新化为钢针,刺向正在倒地的秦起。 秦起看着拂尘朝自己逼近,近得可根根数清,反应稍迟,心想还没送完信物,下到九泉也无脸面对爷爷,却也无力可施了。突然,风华剑剑声轻盈,和空气摩擦发出轻微的清脆声音,随后挑飞了宗稗子的拂尘。 “弟弟,你没事吧。”郑冰雪实在忍不下去,决绝的出手救下了秦起。 “你们绣女坊是要和这小子一起是吧?”宗稗子怒道。 “你把他打死了,秘籍去哪里找去?”赵月华反问道。 “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宗稗子也不在乎郑冰雪是否是绣女坊弟子,出手和她打斗,郑冰雪哪里是宗稗子对手,一个拂尘抽在胸前,便倒地吐血。 第三十八章 乱斗相争 郑冰雪旧伤未好,又增新伤,一时间无力对抗,秦起见郑冰雪受伤,也不起来,双手拍地而起,整个身子横着飞了起来,姿势虽然奇怪,速度可是很快,到达了郑冰雪身边。 “雪姐姐,快服下这九效灵丹,赶快运功疗伤,我在这保护你。”秦起拿出几颗药丸,喂于郑冰雪服用。 “枉你自称逍遥派道长,欺负我门下一个小弟子,说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还将我门下弟子打成重伤,这笔账绣女坊记下了。”赵月华道。 “这丫头阻挠维护这小子,你也看到了,怎能说贫道欺负她呢,我看她就是个妖女,和这小子同出一气,绣女坊连这都不能分辨,怕是连一个明白人都没有了吧。”宗稗子道。 “我就让你看看,绣女坊的明白人是如何让你屈服在我等石榴裙下的!”赵月华双指合拢指着宗稗子道。 “那就试试吧,只是别说贫道欺负女子就好。”宗稗子捋了一把胡子道。 “保护好雪儿。”赵月华向石冷君、伊冷霞喊道,自己拔剑冲向了宗稗子。赵月华的梭织剑使得行云流水,似是一位优秀的织女在熟悉使用飞梭一般,看似赏心悦目,它的背后却暗藏杀机。 宗稗子用拂尘与赵月华打斗着,不似秦起挠痒痒,赵月华招招要命,宗稗子应对起来十分谨慎,拂尘到处,赵月华的剑也跟到,双方不仅兵器交缠在一起,而且两个人也没有闲下来,上下翻飞,拳脚并用攻击对方,对方也都能化解得掉。 “宗稗子常年修炼《逍遥游》,功力如源泉涌永不绝,这样持续下去,我定处于劣势,还需要尽早结束这场战斗。”赵月华心想。 宗稗子百十招下来,气色并无任何变化,反倒熟悉了赵月华的招式,应对起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宗稗子耍得拂尘时而如剑,时而如鞭,打得赵月华发出“嗯嗯啊啊......”的应付之声,赵月华不单有剑,也有袖中细带,拉开了距离之后,又和宗稗子激战了起来...... 石冷君和伊冷霞站在郑冰雪前边,观察着打斗的场景,水火帮看高手都在过招,一倾而上想要争夺秦起,石冷君和伊冷霞见众人举刀冲来,便应战接招,秦起一直护着郑冰雪踢走了一个,又迎来一个,客栈里便进入了乱斗,乒乓霹雳的刀剑碰撞声、桌凳砸翻的木头声、碗碟碎的清脆声、打斗着的喊声...... “都住手!”秦起大喊,众人闻声都停了下来,声音在客栈中回荡着,“这是《捭阖秘诀》,不过,我只交给一人,剩下的就不关我的事了。”秦起举着《律通心法》,众人也不知真假,议论着秦起手中的秘籍。 秦起慢慢走到了灵武身边,在他耳朵边轻声说道,“你要保证让我离开,否则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布天下,别说在讲话中你活不下去,尚武堂这么森严也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 “你......”灵武气得胡子抖动着。 “嘘......小点声,你想让别人都听到不成?”秦起道。 “你敢威胁我?我从未曾被人威胁过,你想清楚了,我现在可以像捏死蚂蚁一般的捏死你。”灵武轻声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我手中拿的并不是《捭阖秘诀》,而是《律通心法》,这个名字你应该很耳熟吧,毕竟是尚武堂的东西,我还是不留着了,这样你也不亏,落了本秘籍,他们什么都没有,你说是也不是?”秦起把《律通心法》塞到了灵武胸前衣服里面,然后拍了拍他的胸脯,转身就往外走。 “秘籍我已经给他了,接下来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们自行处理解决。”秦起道。 众人注意力全在灵武胸前的秘籍,任秦起离开也不管不问,秦起扶起郑冰雪往外走,郑冰雪道,“我师叔和师姐妹还在这里,我不能走。” “这里太过危险,你留在这里只会成她们的累赘,还是先行修养,等差不多再来找她们会合。”秦起道。 赵月华知秦起不会伤害郑冰雪,嘱咐道,“雪儿,你还是先找个地方好生疗伤,这里你不必担心。” “师叔......”郑冰雪不愿离去,秦起硬拖着她走出了客栈。 张特也不说话,和秦起保持着约莫一丈距离跟在后面,时不时的拿着酒壶喝几口酒。 “你跟着我干什么?也不在里面凑个热闹?”秦起问道。 “我对那捭阖神功不感兴趣,我只对你感兴趣。”说着就跟了上来。 “对我感兴趣?我对男人可不感兴趣......”秦起听完感觉某处一紧。 “你想什么呢?我对男人也不感兴趣,只对你感兴趣。” “我是男的,你对男的不感兴趣,你对我又感兴趣,怕是你误会我什么了吧?” “你慌什么?我感兴趣的是你这个人,得了,给你也讲不清楚......”张特手在空中划过,结束了这段尴尬的谈话。 客栈外面的气氛轻松了很多,没有客栈内的肃杀之气,也没有刀剑晃眼,吆喝声伴随着来往人群,他们在街上尬聊着。 “我发现你小子还挺有意思。”张特脸上出现一抹邪笑。 “你小子可千万别对我有意思。”秦起惊讶道。 “哈哈哈......在下张特,多多担待。” 客栈内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出现了秘籍之后,气氛变得更加的紧张,对神功的渴望,值得用生命去战斗,每个人皆是如此,便散发出种血腥之气。 “灵堂主,交出来吧!”赵月华伸手道。 “什么?”灵武道。 “灵堂主什么时候学会装傻了,刚才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伙都看得个一清二楚,当然是交出神功秘籍了。”赵月华哼道。 “对!交出《捭阖秘诀》……”众人喊道。 “老夫身上没有《捭阖秘诀》,方才那小子给我的是本门的《律通心法》。”灵武辩解道。 “灵堂主当我们是三岁娃娃吗?尚武堂等级森严,那小子武功平平,怎么会有尚武堂的秘籍?真是说谎都不会!”宗稗子道。 “道长你也不相信我……”灵武气得怀疑人生。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刚才宗稗子还在和赵月华打斗,一盏茶功夫不到,两人就在了同一战线上。 “灵堂主还是将这秘籍拿出来,我们都好说,何必动刀动剑,彼此都不愉快。”宗稗子又道。 灵武瞬间就知道了被误解的感受,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他也不在解释,“既然如此,想要的就来抢吧,我只能说,我身上这份确实是本门的《律通心法》。” 灵武摆足了架势,等待着应战。 “呀!看剑!”石冷君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出剑刺向灵武。石冷君自不是灵武的对手,刚没过几招,灵武一掌便把石冷君打倒在侧,身体重重的摔在了板凳上,硌得后背生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大师姐......”伊冷霞和其他两人一起同上,梭织剑就像飞梭一般纵横交错,“呀啊...呀呀...”的打斗着。 “一起上啊,拿到秘籍就能练成天下第一,统领江湖!”水火帮的一个人喊道,接着全部人都冲向了灵武。 “对付你们这些小喽啰,老夫还不用费太多力气。”灵武双拳紧紧攥着,运了运功力,一拳打倒一个,几十招过后,地上东倒西歪躺着十几人,捂着中招的部位“哎哎呀呀”的忍受着。 “道长,刚才那一战似乎需要缓一缓,目前还是先将灵堂主服帖了才行。”赵月华道。 “赵副门主言之有理,看情形是这样的。”宗稗子道。 “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那小子狡诈无比,你们看不出吗?不知他何时偷了本门心法,又送还过来,这小子居心叵测,简直其心可诛。”灵武激动道。 “这话方才已经听过一遍了,论狡诈世上还有谁是灵堂主的对手?别说不是,就算真是你门心法,也只有我们亲眼见到,才知真假,灵堂主又不肯相示,我们也是万不得已。”赵月华说着便摆好了姿势,宗稗子也站在赵月华旁边站好了位。 “好啊,半个时辰之前,还相谈甚欢,这倒好了,你门不信我也没办法,要来便来,本门心法绝对不外示人,事后那小子也必须死。”灵武怒道。 三人展开了搏斗,灵武没有武器,面对赵月华的剑和宗稗子的拂尘只能不断躲避,他们两人随从未合作过,高手之间只需要一个意识便配合的很好,丝毫不给灵武反击机会。灵武刚躲过拂尘,剑便接着而至,倘若差了几寸距离,便可血肉分离。 “赵月华这小娘们可真霸道,剑术如此泼辣,若是赵风韵在此形势绝不至于如此,当时真应该把这娘们也一起办了。”灵武心想道。 稍有分神,便被赵月华和宗稗子抓到了机会,宗稗子拂尘如枪头一般刺向灵武,灵武一脚踢开,可再也躲不开,眼看要刺中左臂,灵武随手拉过一人,挡在自己前面,赵月华也不心软,直直刺去,那人“啊”的一声激灵,随后赵月华一剑挑飞,手臂便和身体分离开来,灵武拿着那人手臂挡着赵月华的招式,赵月华像是切肉一般,一片一片的血肉散落到他们脚下,那人痛苦的捂着断臂,“啊啊啊......”的发出痛苦至极的喊声。 “好狠的娘们!一看就是从未被爷们关心过,出手这般残忍。”灵武扔掉那人手臂道。 “哼,用不着你管,我劝灵堂主还是乖乖交出秘籍,这样会少受许多痛苦。”赵月华道。 “交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一起共享岂不美哉,日后我们三大山门称霸江湖也未尝不可啊。”宗稗子道。 “道长啊道长,我所言句句属实,真正的《捭阖秘诀》还在秦起那小子身上呢。不信你们看......”灵武无奈道。 第三十九章 路有拦者 “你那本神功秘籍就这样轻易送出去了?”张特问秦起。 “江湖之中,谁都惦记那本秘籍,我可不在乎,有多少本我都能给送出去,你要是真的感兴趣,现在可以去客栈争夺还不晚,我看你的功夫还是可以争上一争的。”秦起道。 “我不是说了嘛,我真的对那本秘籍不感兴趣,就是觉得你如此小气的一个人,竟能把那么贵重的东西拱手送人了,真是可惜了,要不也能卖个千百金来,那得能换来多少酒啊。”张特喝了一口酒道。 “哎呀,照你这样说真是亏大了,就应该讹他一笔,就当是江湖对我的误解。”秦起拍脑门道。 “什么误解?”张特问。 “误解多了,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的恩怨,我招谁惹谁了我!对了,你想不想知道都有什么误解?”秦起机灵道。 “想!” “把客栈的账给结了。”秦起把郑冰雪扶起到客栈宿房中。 “说说,江湖都对你产生什么误解了?”张特也到了房间中。 “其实那本秘籍不是《捭阖秘诀》,我连见过都没有见过,怎么会有这本秘籍呢?我一直不知道如何传出这个消息的,刚入江湖几个月,就结了这么的仇家,我看我还是早些完成爷爷的遗愿,早早的回家陪大爷爷去了。”秦起说道。 “那这消息从何而来呢?自你离开之后,我和葭妹妹被师父责罚,便不在听过这消息,直到半月前我才知道,当时便不相信,但也无可奈何别人的想法。”郑冰雪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我走错了一段路,再上路时,四处听到这个消息,”秦起摇头道,“对了,特兄你应该混迹江湖经验丰富,可曾听说消息来源?” “我只好酒,别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关心,哦,最近得关心关心你。”张特指着秦起道,秦起浑身不自然的起着鸡皮疙瘩。 “雪姐姐,你就在此安心休养一段时间吧,这阳翟还算不小,别人找也不好找到这里,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再找你师叔。”秦起道。 “不知现在师叔师姐怎么样了?她们面对的对手都十分强大......”郑冰雪担心道。 “雪姐姐不用担心,你师叔武功高强,自可带领你师姐妹全身而退。”秦起安慰道,“那我就不多陪雪姐姐了,等我办完事情,有机会再去看雪姐姐。” “路上多加小心,江湖险恶,千万注意。”郑冰雪嘱咐道。 秦起拜别,张特跟着秦起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间。 “你要去哪里?”张特问道。 “机关城!”秦起道。 “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稍不留意,浑身都能被机关射穿,你当真要去?”张特道。 “怎么?你怕了?”秦起问道。 “怕?我就不知怕是何种感受,我是担心你......”张特道。 “别说了,鸡皮疙瘩掉一地。”秦起打断了他,“那我们就出发吧。” 一路之上很是顺畅,没有再有抢夺《捭阖秘诀》的人出现,也没有水火帮的人来寻仇,尚武堂那边似乎也安静了下来,秦起一路上除了见到张特喝酒,再也没有见过他做其他事情,只知道他这个人说话比较奇怪,也不愿意多去了解,张特也不主动和秦起聊天,仿佛早已对秦起甚是了解。 “我给你说啊,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你可要小心了。”张特道。 秦起望向远方,看着脚下的大路道:“哪里不好走了,明明很平坦。” “不是脚下的路,是前方路上的人。”张特还没说完,一支箭嗖地射到他们的正前方,马受惊地扬起前蹄,秦起“吁”的稳住马儿,定睛看时,又来一箭,轻松躲开,对着张特道:“你这个乌鸦嘴,怎么说什么来什么。” “不是我说什么来什么,而是有什么我说什么,接下来一大群人将要抵达。”张特道。 “走啊,赶紧掉头跑,还愣着干嘛?”秦起道。 “你这反应倒是很快,早早的干嘛去了,为时已晚,跑不掉了。”张特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提前告诉我,真是个木瓜脑袋。”秦起道。 “来了。”张特也不解释,眼睛盯着远方道。 大路一丈宽也排不下对面的人,前后几十队人马,朝着自己走来。秦起心想这阵势也太大了吧,还是先看看如何逃跑吧。观察着四周情况,前有拦路人,后被围堵着,左边树林外是湍急的河水,右面是座苍翠的高山,秦起心中大致有了打算。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已经来到了秦起面前。 “你们是来争夺那神功秘籍的吗?”秦起问。扫眼望去,中间是小义山庄的旗号,骑在马上手拿粗大毛笔之人倒没有见过,左边是水火帮的烈火帮,骑马之人脸上一块血色印记,右边是机关城的旗号,为首的倒是个年轻人,长得还算清秀,只是眼睛下面脸颊处有一处长伤疤,他们后面跟着同队的一行人,其中还夹杂着小门小帮的混混,个个紧握武器,来者不善。 “等会你好自为之,我可变不出个分身来保护你。”张特道。 “放心吧,打架这种事肯定交给你,逃跑我拿手,如果走散了的话,机关城门下见。”秦起嘱咐道。 “魏大侠果然神机妙算,算得秦起这下子定会走此路,埋伏多日,终于等来了小子秦起。”脸上有血印的人叫寇炎,烈火帮的舵主,声音中就有股烈焰的味道,对着小义山庄的魏大通说道。 烈火帮乃是霹雳火的直系帮派,在水火帮中的地位仅次于总舵,和水帮一派的寒冰帮分庭抗礼。 “也并不稀奇,只是听说了秦起要去机关城,这是通往机关城的唯一大路,他没理由放着大路不走,偏走小路,只是时间长短而已。”魏大通道。魏大通是小义山庄的二弟子,最爱写书法,可从来不蘸墨,仿佛毛笔中自有墨水,行云流水自成一派。 “你就是秦起吗?看起来没有特别之处啊?”在最右边的年轻人是机关城的少主范燊喊道。 “要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能长着三头六臂不成?你们都是何人,报上名来。”秦起道。 “在下范燊,机关城城主之子,有幸认识阁下,听说你要到机关城送与我爹信物,不知是何物?”范燊道。 秦起看着范燊一身正气,不似阴险之人,或许和那范吉不同,说话也很真诚有礼,十分儒雅。 “既是机关城少主,相信把此信物给你也是尽到我的使命了,我爷爷生前说这份遗物是贵派的,十分重要,这交给你我也算有了交待。”秦起欲解下身上的背囊。 “还是先把《捭阖秘诀》交出来你们再谈家常之事罢!”寇炎粗着嗓子道。 “不知这位又怎么称呼?好大的火气。”秦起道。 “他烈火帮的舵主寇炎,中间那个小义山庄的魏大通,都是平庸之辈,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张特轻蔑的说道。 “你小子是什么人?在此大放厥词。”寇炎道。 “用得着告诉你吗?就是尹甄明我也不放在眼里。”张特傲慢的说。 “你这个小子,口中狂言,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寇炎欲起身退马与张特比试,但被魏大通拦住了道,“寇舵主消消气,我们的不是来置气的,是来讨秘籍的,以大局为重。” “好吧。” “秦少侠,听闻少侠有《捭阖秘诀》在身,还请让在下等人观摩一下,待在下看上一看,定当归还。”魏大通道。 “你们还不曾知,前几日在阳翟一间客栈之中,《捭阖秘诀》已然交给了尚武堂堂主灵武,逍遥派的宗稗子和绣女坊的赵月华都在场,说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谁最后拿到了秘籍。你们若是想要那秘籍,可去问他们三人。各位,让出条道来,让小弟过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下次见面请各位喝酒吃肉。”秦起吆喝道。 “我有耳闻这件事,或许是真......”范燊和魏大通、寇炎小声议论道。 “那这样吧,秦少侠让我们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没有秘籍,自当放少侠过去。”魏大通道。 “来来来,随便来。我所说句句属实......”秦起道。 魏大通派了两个人去搜了秦起的身,翻了一遍也未曾找到任何秘籍,魏大通并不相信秘籍不在他们身上,又问道:“秦少侠为人爽快,在下佩服,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多多担待,不知身边这位兄弟,可否能检查一番?” “我?能动我的人除了已经死掉的,就只有没有生出来的,谁想试试吗?”张特道。 “我早就想教训这小子了,看我不把他给碎尸万段,”寇炎对魏大通说完,又对张特说道,“小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别等到过一会哭爹求娘的不好看。” “哦?那就来试试吧,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把你的牙给你全拔了!”张特似乎有些生气道。 寇炎口中“啊啊啊......”喊着,冲向张特,双掌为烈火掌,出掌之时便似有火焰喷出,路径之上温度都升了一倍,不消一时便能烤熟,张特似是见惯了这武功一般,一只手背在身后,只单手迎招,速度比寇炎快得多,他似乎是想玩玩,没有着急把寇炎打倒,轻松应对着寇炎的招式。寇炎一掌竖着劈下,仿佛手中拿着一把着火的大刀,张特轻松躲避,劈在地上有一道深缝,若是劈重的话定当尸首异处。 “就这些武功吗?离我还远着呢!”张特冷笑一声道,随后手中聚集了黑气,冲着寇炎的肚子打过去,寇炎双手挡住,张特又是连续转变着进攻了好几次,便要打在寇炎的心窝处,这一掌下去寇炎不当场暴毙也会成为废人。 第四十章 逍遥仙境 魏大通见状,赶快把毛笔一甩,从中甩出墨水似的黑色液体像钢珠一般射向张特手腕处,若是命中则穿手臂而过,张特马上收手,魏大通又连续掷出十几枚如此钢珠,均被张特躲过,这才勉强救了寇炎一命。 “好啊,你们就一起上吧,我也不惧。”张特道。 “好你小子,连小义山庄也不放在眼里,真是活腻了,魏大侠,该是出手的时候了。”寇炎自知不是张特对手,煽动着魏大通出招相助。 “那在下就来会会这位少侠,”魏大通一跃起身,踢了一脚马头飞到了寇炎旁边,“在下使得是礼义无双笔,是从礼义无双剑法之中创新而来,少侠可要做好准备了。” “我使得武功没名没姓,照样把你们都打趴下,少废话,一起上吧,我们着急赶路,没时间在这陪你们玩。”张特道。 只见魏大通空中来回画了几笔,不懂之人自以为是在空中写字,能看出门道之人能看出魏大通在勾画一副阵法图,如罗网一般紧密相连,“去!”魏大通喝道,毛笔往前一甩,一阵风似的直冲张特,张特毫不慌张,只道:“这礼之网才只画了一层,我给你时间把剩下的都画出来吧。”冷笑一声,浑身一抖便破了魏大通的武功。 “少侠好功夫,接招吧。”魏大通直接上了,手握毛笔也是写字姿势,一招出完总要多转几圈,显得多余累赘。 寇炎不解直言道:“魏大侠,您是不是写字写习惯了,总要多画上几笔,才肯移笔,完全没发挥出来您的武功啊。” 魏大通也是不听,依旧如此,寇炎见状也一起上了,张特应付着...... 其他人慢慢向秦起靠近,秦起道:“神功秘籍不在我手中,你们还来找我作甚?”其他人自是不听,先拿下秦起再说,便一拥而上,秦起口中骂道,“你们这帮畜生,毫无人性,还白白被你们摸了一把。” 秦起应付着众多人,虽说个个都能打赢,无奈人多势众,打到一个还有一个,这样打下去累也累死了,秦起故意把他们引到河边林中,想要回身飞至山上,没想到树林中也藏有弓箭手,正瞄准了秦起,“嗖”的一声射了过来,还好秦起反应快,这把剑从秦起耳边射向后方,正中追秦起的一人脑袋,当场倒地而亡。 秦起见势趁机往后逃走,看起来似是走大路逃走,众人沿着大路追随,秦起见藤蔓多处,飞身上去,便入了林子里,往山上跑去,有轻功好的人依旧追着秦起,秦起心想,“多亏了施家兄弟对他的训练,在山上跑比在平地上还快,回去定当奖励他们一番。” 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倒是有几个能跟得上的,大部分已经被树林之中的藤蔓困住,拿着刀剑一点一点开路。秦起草上飞的轻功不说天下第一,在山间草地上速度是相当之快,眨眼之间后面几人便早已不见踪影,远远的被秦起拉开了一大截距离,秦起一口气往山上跑着。 “哎,信物!我爹的信物!”范燊说完,就只见秦起已入山消失无影了,无奈的坐在马上,倒也不是很着急,随后就看着张特和魏大通、寇炎的打斗,似是看戏一般。 “范少城主,你也不出手相助,屁股是长在马背上了吧。”寇炎没耐心的吼道。 “不是在下不愿相助,实在是武功太弱,怕出手只是累赘,反而影响你们。”范燊道。 寇炎瞅了一眼范燊也没在说什么,心想都说范吉为人阴险,他的儿子莫不是也随了他的性子,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也不容寇炎细想,张特向他进攻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起飞到了山顶,大气也不喘一下,让他又想起了施家兄弟对他的负重爬山训练,刚开始连脚也抬不起来,施家兄弟就在后面催着赶着,每走一步便十分艰难,施家兄弟在他背后嬉闹,实在让他心烦,却有没什么办法,走了几步之后,脚就像长在了地上,再也走不动一步,施家兄弟也不放过秦起,休息也不让,秦起越是生气,他们就越开心,时间长了,秦起便找到了窍门,虽然不快,也能稳步前进,时间再长,便能健步如飞,速度赶上了施家兄弟。 秦起站在山顶,远远望去除了自己周围有些树木石头,能看到的除了云雾就是云海,似奶纯白,似浆柔和,浮在山上,随风摇摆,十分壮观。 “我这是到哪了?什么也看不到。”秦起自语道。秦起在山顶走了一遭,向下望去皆是树木丛生,看不到追兵的踪迹,树林中也没有动静,秦起心想是没有追来,却又在如何下去,下去哪去发着愁。 索性坐在一块石头上,看风摇动云海,云海随风动,聚而成浪,时散成烟,似有一番感触。 山下打斗正酣,张特眼不见秦起,心中多了些许着急。 魏大通来回变换着脚步,整一圈下来,也不多和张特过一招,便撤回身来,眨眼之间,空中闪着金色的微光,密密麻麻似罗网一般,正围成一圈,将张特包围在其中。 “好阵法!”范燊喊道。 “收!”魏大通喊了一句便紧收起阵法,张特试图打破罗网,试了几下毫无反应。 “别费力气了,我的阵法可不是普通墙壁,比精钢之物还要强硬千百倍,困在阵中的人,最后会活活被挤压成肉饼而亡,在我还没有完全收缩之时,你还有时间考虑交出神功秘籍,我马上收手,饶你一条性命。”魏大通道。 “就凭这也想困住我,真是太天真了。”张特说完便在阵法之内凝聚内力,形成一团黑色的风暴将他隐入其中,外人只能看到如狂风卷巨浪,威力无穷,却不知人在何处,魏大通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用力的收缩着阵法,可是却一寸一寸的往后退...... “轰”的一声,阵法和黑色狂暴都消失了,只见魏大通吐血倒地,毛笔也落在了一旁,张特从天上缓缓落下道,“你们还有什么招式吗?再不用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 “哼,你这小子功夫还没有嘴巴厉害,看我的烈火掌抽烂你的嘴巴!”蔻炎道。 “哈哈哈…你这个狗腿子才是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看水火帮也就是个水火棍,在江湖上搅来搅去,一点用处都没有。”张特笑道。 “你……”蔻炎生气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转而笑道,“哈呵呵……我岂是你小子两三言语能够激怒的,本来只想教训一下你,不过你现在你可要为你的话付出惨痛的代价。你小子可能没有听过这两句话,‘青焰一出,弑神成武’,当你听到这两句的时候,也就是说你的生命就走到头了。” 寇炎的双掌仿佛晃动着青色的火焰,双掌直直伸着交叉在胸前,紧接着打一套招式,准备运功,“没想到对付这个小子需要用上这招。”寇炎心想,把自己压箱底的武功都拿了出来。 寇炎运功了一段时间,内力积聚到最高程度,便向张特冲来,张特感受到周围满是炙热之风,也是运足了功力,迎接着寇炎的青焰掌,他们之间一股能量炸裂开来,迸发出的冲击力把许多人都推到在地,一阵混乱以后,众人观望着结果如何,待烟尘散去,张特和寇炎双方交换了位置,背对着彼此,张特嘴角留出了血,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寇炎则躺在地上打着滚,“啊啊啊......我的胳膊......”他的一条胳膊已经消失在空气之中不见了,血从他肩部一直留着,痛苦的喊叫起来。 看来是胜负已分,众人在原地观望,也不敢轻易出手。 “少侠就这样走了吗?”范燊此时倒是发出了声来。 “你想怎么样?接着打吗?”张特因受伤一字一句的说。 “不不不,少侠误会了,我武功平平,不是少侠对手,只是少侠也受了伤,不如去城内修养一番,也免得旁人追杀。”范燊道。 “你说的倒也是好主意,有劳范兄带路了。”张特想到本来就要在机关城等秦起,在门外等,不如在里面等方便。 秦起也不知山下情形,坐在上山威风吹来略有凉意,就往另一边继续走去,草上飞的功夫让秦起在山间穿行很是方便,猿猴看到都很惊讶,本来吃着东西也止住了嘴,呆看着秦起飞走的身影。 不知道翻过了几座山,感受到了山中清新的空气,听到潺潺的流水,飞鸟走兽何平共处的景象,还有许多珍贵的草药,让秦起忍不住的多采几棵,塞得行囊和胸前都是草药。 突然云雾消散,放眼望去,秦起看到恢宏的场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八根高大的石柱,竖在一个广场四周,广场往上是一座装饰金光闪闪的门牌楼,上面写着逍遥仙境,门牌楼上面是红墙青瓦的建筑群,在山间更显雄伟,中间有四层阁楼,两边慢慢走低,错落有致,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第四十一章 化做道童 秦起不由得发出感叹,心想如此辉煌之地还是头次见到,莫不是来到了天宫,止不住的往前迈步,一路从侧面飞驰而下,最后来到墙外,墙上有镂空丹炉青瓦窗,可以透过窗户看到里面,却不见了广场和石柱,目之所及只有几栋平常的房子。 秦起看到稀疏的人在墙内忙活,又见炊烟升起,原来是到了后厨。他趁四下无人翻了进去,避开了别人的视线,随便扯了一套别人的衣服,就换上了穿了。秦起穿的是一身灰色黑边素衣,在逍遥派中是最低级的装扮,再往上就是道士黑色白边,等级再高一下的就是白衣灰边,道长就是青衣黑边,秦起自是不知,他更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逍遥派,稀里糊涂的当上了道童,在后厨被人叫来帮忙。 “快来,快来,赶紧端到餐堂。”后厨掌勺的在油锅前喊着,随后又做起了菜,只把山中野菜倒进锅里,便升起一股鲜香之味,其他菜肴更是色香味俱全,馋的秦起口水咽了一肚,恨不得马上用手抓着吃,可一直有人在盯着做好的饭菜,秦起自是无从下手。 秦起端着一个盘子跟着前面的人走,也不知道去往哪里,一路上正如在山上看到的一样,广场很大,近距离看到之后路面全是石头铺成,不高不矮全都那么平,组成的图案倒是看不懂。 一路上和别的道童聊天,探听到不少消息,秦起想象不到不问江湖之事的逍遥派会如此气派,丝毫没有败落之际,相反十分旺盛。 来到一间房间,有四五丈深,两丈多宽,两边摆满了蒲团,蒲团边上是桌子,桌子上放满了盖着的饭菜,秦起顺着走道走到了最里面,两排横着的桌子,菜肴便放了上去,与其他桌子相比,显得丰盛了很多。 送饭菜的道童皆从旁边的小门走了出去,秦起在最后跟着,在将要出门之时,转身藏在了大厅之中,两边有很多人,坐在蒲团上闭目修炼,秦起找个空座位就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走了进来七八位穿着青衣黑边的人,在最前面站成一排,中间是一位穿的衣服比其他人要宽大,身上还有八卦图案,秦起心想这衣服和阳翟客栈中宗稗子所穿一样,看来也是个重要角色。 “在用餐之前,有几件事需要给大家说一下......”中间那位说道。 “说话的这人是谁?”秦起小声问旁边的人。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吧,他是商尘子道长,几乎就是逍遥派的掌门人,乾丹子和非觞子一直在闭关修行,不问世事,大小事务都是由商尘子和宗稗子两人负责,其中商尘子在逍遥派中的威望要比宗稗子高出许多......”这个道童看到商尘子往这瞅了一眼便低头不再言语。 “第一件事,最近江湖多生事端,我派弟子定要多加提防,以防不法之心的人趁机对我派不利,平时的巡视加强一倍,练功时间多一个时辰。”商尘子声音温和却又令人肃然起敬,整个人也颇有仙风道骨的风范,比宗稗子看着通透得多。 “这第二件事,前些日子小义山庄来信,两年一度的礼义台试武邀请我派参与,四大山门同气连枝,本也应积极响应,在新一辈青年才俊当中,佼佼者众多,不过既然是代表逍遥派,还需要进行选拔,三日之后,我们进行初次筛选,每三月进行一次,直到明年中秋前期,选中发挥稳定或者是在此期间有表现优异者参加。各位可有异议?”商尘子问道,随后环视四周看看众人。 只见秦起在摇着头。 “你有何异议?”商尘子问道。 “我?没有异议,只是闻得饭菜飘香四溢,香味袭来便觉如痴如醉,才这般的。”秦起说完引得一阵哄笑。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敲钟开饭。”站在前排的道长们入座。 “真好吃,这里真是太好了,景色好,建筑好,饭菜也好。真是不想离去了。”秦起道。 “瞧你这点出息,咱们逍遥派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再过三五天你就晓得了。” “吃饭时间不准交头接耳。”一位道长训道。 餐堂之内,只听得碗筷声,还有咀嚼饭菜的声音,几碗饭下去秦起吃撑了肚皮,仰天躺着打着嗝,表达着对这顿饭的满意。 “起来,赶快收拾啊,你以为你是公子哥呢,这姿势以后不要有了,真是难登大雅之堂。”一位负责收拾餐具的人训道。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秦起只得乖乖收拾着,把剩饭残渣倒到泔水桶中,碗碟摞到一块,到了前排之时,商尘子还并未走,闭目打坐着。 “这餐具我先收了吧。”秦起小心询问道,和道童语气无二。 商尘子并未说话,只点着头,秦起马上就收拾好了,准备走时,商尘子叫住了他,“你跟我过来。”说完商尘子便在前面走着,秦起在后面跟着,一路左看右看,就像猴子上了街一样。 “你体内内力实在是杂,一时间我竟说不上来你师承何派,博古今你可认识?”商尘子道。 “我并无师承......一路上经历许多,便是这样......”秦起意识到商尘子在套自己的话,便闭口不言。心中还在纳闷为何他会知道博古今。 “果然不出所料,你不是本门弟子,那你是何人呢?”商尘子问道,眼睛中透露出晶莹的真诚,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 “实不相瞒,在下秦起,江湖上流传有《捭阖秘诀》的正是在下,路上遇到追杀,一路从山下奔逃至此。”秦起直言道。商尘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原是如此,我对本派弟子皆能叫出名号,初看到你便知不是本派弟子。江湖本无恩怨,因为名利才多了许多恩怨。贫道商尘子,主管逍遥派大小事务,你可安心在此待上一段时间,赏一赏云上山的景色,看一看逍遥派的景观,等江湖之事平息,自当下山去吧。”商尘子道。 “多谢道长,道长与我所认识的道长实在不同,为人仙风道骨,自有飘逸之风,实在让人肃然起敬。”秦起虽有吹捧之嫌,却也差不多如此。 “你说的可是圆头胖脸,手拿拂尘,也是这般青衣黑边之人?”商尘子问道。 “正是,听其他叫他宗稗子道长。”秦起道。 “那便是贫道的师弟,心中有股执念,唉,怎么劝也不听,个中缘由一时半刻也讲不清楚,你就将这身道服脱掉了吧,住宿在此即可。”商尘子道。商尘子如此这般还要说起在两月之前发生的事,博古今在去百越之前,来过一趟逍遥派,便见到了商尘子,商尘子在少年时便见过他,记忆犹新,一眼便认出了博古今是鬼谷弟子,礼上有加的照顾博古今,博古今倒并不感谢,平日潇洒惯了,受不了这般照顾,只让商尘子给他拿酒就行。 商尘子问了许多博古今的经历,博古今也谈了许多事情,让商尘子自是感叹,其中便说道了秦起,一位未来有可为的青年,也随口托付了一句“如果改日见到,多加照顾便可。”没想到商尘子牢记于心。在商尘子第一眼见到秦起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一种陌生的熟悉。 秦起谢过商尘子,便以客人的身份寄宿在逍遥派,商尘子给他很大的自由,可随意逛逍遥派开放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秦起便起身感受下这深山中的空气,“你不是道童吗?怎地一天过去就如此打扮了?”一位道童问道。 “这个说来也巧,改日再与师兄细说,师兄怎么称呼?”秦起道。 “我叫程罄,负责后厨和打扫院子,师弟怎么称呼?起这么大早,是要练功吗?”程罄道。 “在下秦起,我是觉得山上景色大好,起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看看众师兄都在干什么。”秦起道。 “是啊,我初来之时也被这山中景色吸引之至,后来习惯了,再后来每天都觉得山中景色发生了变化,每一刻的景色自是不同,打扫起来都觉扫帚下生风。”程罄道。 秦起四处张望,想着该往哪去,程罄便热情的道:“秦师弟可由此上山,便是众妙岭,山中有各种风景,怪石嶙峋、奇花异木、泉水咕咕、白鸟齐鸣,自当可赏一番,从那边出去,就可看到八卦阵广场、玄心观和逍遥阁了,在往下便下山去了。有一处地方千万去不得,逍遥阁后有一巨石,上面写着禁地,那里是万万不可进去的。” “多谢程师兄,我便先上山欣赏欣赏,让自己也受天地之境洗礼一番。”秦起说完便活动了腿脚,慢慢的走了上去。 刚进山中,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水雾打在脸上实在舒服,似是轻轻按摩,又能感受无比清新的气息,走到深处,树木繁盛,枝叶深绿,草木众多,秦起一路走来发现许多种类药草,实在忍不住的采摘下来,心想拿到山下配成药来,送与商尘子,也感谢他的收留之情。 不一时,秦起便采了许多,心想下次就要带个背篓上来,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多,在这开个药铺,保准有用之不尽的药草。忽一抬头,秦起在一怪石之上看到一只难得一见的紫灵芝,甚是欢喜,要是在以前,秦起看到数十米高的怪石肯定望而却步,如今可轻松攀岩,只需脚下一踩,身体便向上飞去,借助怪石突出的石头作为垫脚,三下五除二便飞了上去,开心的想要采摘之时,突然从中出现一条浑身紫色的毒蛇,毒蛇盘曲而来,抬起头面向秦起,口中吐着信子,攻击着秦起,秦起立刻惊起一身冷汗,还好反应够快,蛇还在伸着信子的时候,秦起一把抓住了紫蛇的七寸,连同灵芝也一起拔掉了,脚下一个没踩稳,便掉下怪石,落到了崖下。 第四十二章 机关城内 怪石旁就是直耸的万丈悬崖,站在崖边一看便觉眩晕,何况秦起正在往下掉,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大喊着,还要对付手中的毒蛇,他心想不是要摔死,就是被毒蛇毒死,突然身体停止了下坠,他被崖边一堆藤蔓缠着,一颗心稍稍安稳下来,但手上的毒蛇却一只在蠕动着身体和尾巴,在秦起小臂上紧紧缠着,秦起用力甩开之后,向远处一抛,毒蛇在空中挣扎着消失在悬崖之下。 “终于把毒蛇给甩掉了,还好灵芝得手,送给商尘子道长正好补一个人情,可我怎么上去啊。”秦起皱着眉道。 秦起看着悬崖峭壁直嶙嶙的从上至下,似是刀劈砍柴一般,就算在此危机关头也不禁让人赞叹自然神奇的力量,能造就出如此让人震撼的景象,身在悬崖中间,不仅能体会到震撼,还有畏惧。 秦起转身看到约一丈远的地方有一洞口,摔下来时秦起的脚扭了一下,已经肿了一圈,不能长时间用力,正好可以在洞穴之中歇歇脚。秦起用力扯了扯最边上的一个藤蔓,约有碗底粗,很是结实,秦起像猴子一样荡着藤蔓,看准了时机,卯足了力气,一下就跳到了洞中。 这是一个天然洞穴,有一室的空间,在洞穴顶部竟还有千年石笋,自然已形成了很久,往外看去,云上山的风景尽收眼底,往下看虽有百千丈深,但云上山的云雾正好遮住了险峻,显得十分柔和,自成一体,往上看则觉天之高,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造就了遥不可及的景象。这么美的景色除了发出赞叹声外,任何词汇的形容都很乏力。秦起自语道:“这个洞穴真是一处好的观景台。” 秦起往里面慢慢走去,突然大喊,“谁!”似是看到一个黑影一掠而过,惊得秦起耳朵也竖了起来准备着战斗,真是一惊刚过又来一吓,秦起大气也不喘,静止的听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他心想是自己多心了。 “那谁!出来吧,只这么点的洞,你还能躲去哪呢?”秦起看到脚下有柴火燃尽的灰烬,猜想肯定有人,由于眼睛还没能适应里面的环境,看不清暗处,便壮着胆子喊道。 秦起又停了片刻,并无任何动静,把灵芝藏在胸前,随手拿了一块石头,小心的往前探身,直到洞穴的尽头,并无任何影迹。 “奇怪了,明明是有人的痕迹啊,难不成猴子也会用火?在这烧了一只田鸡之后又走了?”秦起坐在一块石头上,环视着四周,实在有疑问,点着了火把,就又重新检查了一整遍,并未发现任何机括之类的机关,更让他不思其解,郁闷的盯着火看。随后也不管人影的事了,拿出药草,找到萝藦草敷在脚踝处,感觉一阵清凉,又拿出紫灵芝满意的欣赏着。 机关城此时多了许多贵客,张特就是其中一位,却无人敢动他,他也不轻易搭理别人,自己在那坐着便十分美好,绣女坊的赵月华等人,水火帮的一群乌合之众,还有小义山庄的肖聪等人。 “江湖七大山门,一半莅临敝舍,真是蓬荜生辉。”范吉道。 众人并不是来拜访范吉之辈,江湖之中能看上范吉的并没有几个,只因他为人太过阴险,皆是为秦起而来。 秦起之前用障眼法给了灵武假的武功秘籍,瞒过了一时,却已然揭开真相,赵月华便可作证,别人也不相信留着机关城等着秦起的黑衣少年张特身上藏有秘籍,江湖中人只相信还在秦起身上,或者他将秘籍藏在了某个地方。 彗扬也在其中,坐在肖聪的上位,说来也是因为担心秦起,一路策马在途中偶遇到了肖聪。 肖聪从尚武堂离开之后,听闻江湖风云变幻,欲回小义山庄商量今后对策,见到彗扬着急忙慌的赶路,便问道,“彗师弟,你这般匆忙要去哪里?” “大师兄,七师兄,九师兄好,我听闻江湖上散播我二哥秦起有《捭阖秘诀》的消息,实在不放心,便一路寻来。” “我也有所耳闻,书信早已传到小义山庄,师父回信说早已派你二师兄行动,你不必在意,还是先与我等回去吧,你也好潜心修炼,准备明年的礼义台试武大会。”肖聪道。 “二师兄为人不喜争抢,我十分担心二师兄安危,我们还是往南去吧。”彗扬争辩道。 “我看你是担心秦起那小子吧。”肖聪有些不悦道。 “大师兄,彗师弟所言有理,我们出尚武堂之时,灵堂主便说要亲自出山,想必其他门派都派了一等一的高手,二师兄固然武艺超群,可他为人心善,不好争斗,怕是不免吃亏,我们还是听彗师弟的,再给师父送书信一封,自作解释。”温儒道。 “九师弟言之有理。”汤覃也劝道。 “好吧,我们先寻魏师弟会合,探听清楚情况再做打算。”肖聪捋着胡子道。 走了没几日,在途中遇到受伤的魏大通,“发生了什么事情?”肖聪问道。 魏大通将详细情况讲了一遍,又说道,“现在神功秘籍估计还在秦起那小子身上,至于去哪了现在还不得而知。” 彗扬听说秦起逃了,看起来很像秦起的风格,顿时送了一口气道,“我们不如先去机关城,一来将请帖奉上,二来我听说二哥秦起要去机关城送信物,正好我们也能在那里等到,如此茫茫江湖,要找起来可是相当困难。” “我也听秦起说要送给范吉什么信物,说是他爷爷的遗物,很多门派都埋伏在了机关城,我本想先行一步,在途中拦截,没想到不敌对方,唉......”魏大通叹气道。 “你可知那黑衣少年是何来历,江湖之中并未听说有如此厉害的新一辈。”肖聪问道。 “不知。只知道他武功凶狠逼人,丝毫不留有余地。”魏大通摇头道。 他们一路赶到机关城,果然有其他山门之人早已埋伏至此了。肖聪一行人并未惊动他们,大大方方的进入了机关城,范吉、范燊出门相迎,直至正堂相坐。 “范城主,这是请帖,邀贵派参加明年中秋的礼义台大会。”秦起奉上请帖,范燊上前接到。 “彗少庄主,给您介绍一下,这是犬子范燊,日后行走江湖还请多多关照。”范吉道。 彗扬和范燊同时做拱手礼,范燊熟络的说道,“彗大哥好,小弟以后还请大哥多关照。” “哪里,哪里,江湖之上,一个礼字,一个义字,就算素不相识也会出手相助,何况四大山门同气连枝,彼此照应才是。”彗扬道。 “看来我们这些人外人本不应该在此啊......”水火帮的火蚁帮舵主陈茂栗酸酸的说道。 “江湖中本就不应该有水火帮的杂碎!”郑冰雪恨恨的道。彗扬这才看到郑冰雪面色苍白,虚弱的站在后排,怒目盯着水火帮看,一股杀气欲喷薄而出。 “绣女坊的小妮子口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不知道床上叫的声音如何呢?”陈茂栗挑衅道,水火帮众人也一阵哄笑。 “我今日就让你在这跪在地上当狗叫!”赵月华拍案而起,怒指着陈茂栗。 “哼......”陈茂栗正想说话,被范吉打断。 “各位,各位,大家来到这都是客,不论江湖之事,今日我好酒好菜招待大家,给大家洗洗风尘。”范吉当做和事佬,劝道。 魏大通小声在肖聪耳边指着张特,“这便是那黑衣少年,伤了我,断了寇炎一条胳膊的人。” 肖聪打量了张特一番,并不知是何底细,便问道:“不知这位少年怎么称呼?” 张特端坐在那里,也不说一句话,臊得肖聪有些尴尬,范燊见状答道:“这位是我日前结识的朋友,和魏大侠也曾交过手,在此也是参观一下机关城。” “哼,好大的架子,不知道师承何人呢?”肖聪在江湖之中也算是长辈,很少会有如此吃瘪,便高傲的说道。 范燊示意着张特回答一下,他也想知道张特来历。张特便答道:“在下张特,并无师承,在此地只为等我朋友秦起,想必大家也都是为他而来,只是目的不同,待他来时,可就不是这般好谈了。” “现在我二哥秦起在哪,你可知道?”彗扬急忙问道。 “你二哥?”张特反问了一句,不曾想秦起还有个弟弟。 “我二哥并非在下亲生兄弟,乃是八拜之交,知张兄是二哥朋友,这才问道。”彗扬解释道。 “那小子自从上了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城外那群人上山找遍了也没见个影子,不知被虎豹豺狼吃了还是摔下山崖死了呢,谁知道呢。”张特道。 “这一别快两个月了,不想竟惹了大半个江湖,现在生死未知。唉......”彗扬伤感道。 “那小子猴精着呢,定是找个地方给藏了起来。”赵月华道。若是秦起听到,定会以为是在夸他。 机关城内,人人心中有心事,可每人的脸上都一副轻松随和的样子,恐怕这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吧。 第四十三章 八卦阵法 秦起在山洞之中困了一夜,脚消了肿,活动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便想着上去的方法,秦起小心的站在山洞边上,尽可能的往外探着脑袋,看不到山顶,也不知藤蔓是从何处长出来的,脚下的石子滚落到崖下也听不见回响,摆在秦起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顺着藤蔓往上爬。 “只能赌一把了,但愿这藤蔓能带我上去。”秦起祈祷道,说完就拉扯住藤蔓,轻轻的顺着往上爬,不知爬了多远,秦起再看脚下已然看不到洞口的位置了,藤蔓虽不是在最高处长出来的,却也离山顶不远,秦起便飞身上去,终于又到了众妙岭。 “也不知商尘子道长一天没有我的消息,是不是以为我下山去了。”秦起自语道,心想得赶紧下山解释解释,好让他放下心来。 秦起回到住处,又看到了程罄,向他问好。 “你昨日一天不见人影,你是去了哪里?商尘子道长过来问我我知说到众妙岭去了,却也不见下来,道长也未曾说些什么,便回去了。”程罄道。 “多谢程师兄,昨日确实发生了些意外,在采药时不小心跌倒了崖下,扭伤了脚,正发现悬崖边上有一洞穴,便在那里休息了一夜,经历了一天一夜这才爬了上来。”秦起风轻云淡的说道,“哦对了,程师兄这里是一些药草,还请师兄按照种类分别放在筛子里晒干,回头我做成草药送给师兄们。” “秦师弟现在没事了吧,自是懂得医术,想来也应该没事了,有了这些药草,真是再好不过了。”程罄喜道。 “商尘子道长现在何处?”秦起问。 “应该在八卦阵广场,听说提前举行了比试筛选赛,秦师弟自可以去看看。”澄清说完拿着药草便走了去。 秦起便往下走,到达了逍遥阁,往下看去,八卦阵广场已经围满了人,他顺着台阶往下走去,从最外面挤到了最里面。 “众弟子早已跃跃欲试,有的忍不住竟在此先进行了比试,那便今天来比吧。参赛的人做好准备,稍后一一进行比试。”身着青衣的道长念靳子道。 原是在练功期间,几名道士在此打架,穿白衣灰边的人大多是商尘子的弟子,自然听从商尘子吩咐,而穿黑衣白边的人多是宗稗子的弟子,主张进入江湖纷争,一统江湖。 黑衣道士说商尘子为人懦弱,只敢龟缩在云上山中,不敢走出江湖一步,白衣道士自然忍受不了诋毁,双方便争论了起来,场面一时不受控制便动手起来。 等到念靳子道长到来,大喝了好几声“停手”之后场面才安静了下来,便一直教训着他们。念靳子和商尘子等人商量之后,决定临时比武,免生事端。 秦起环顾了观礼席并未看到商尘子及几位道长,八卦阵广场只有念靳子道长一人,再往后看,道长们坐在逍遥阁阁楼之上,远远的观看着这场比试。只因担心在场影响他们发挥,这样一来他们便可轻松上阵。 “这第一场,比试的是阵法,八卦分为乾、兑、离、震、巽、坎、艮、坤,阴阳为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同时又可分为数多种类,天下莫大,无不在卦中,最后八卦合一,一乃万物,这八卦阵广场便是根据这规律推演而来,也是你们平时练习的重要课程,现在组成两组,每组八人,比试阵法。最好能把你们刚才那股劲拿出来,当然不许下狠手,要不然面壁两个月。”念靳子要求道。 不多不少,白衣道士和黑衣道士各八位走出人群,对面站立在八卦阵的中央,彼此眼神中有很多不服的情绪。 秦起突然注意到他们的鞋子是统一的黑白相间的布鞋,让他想起在石室之中看到的鞋子一模一样,不知是巧合还是......秦起不愿往坏的方面去猜,心中的疑虑想要赶紧告知商尘子,好让他早做打算。 “今日便让你们看看我们虽然衣着黑衣,但实力绝对不比白衣差。”黑衣为首的是满粟说道,满粟手拿拂尘,皮肤粗糙,脸上似有许多小坑凹凸不平,长着一把羊胡子。 “就凭你们心术不正的这些人也想赢过我们?心有杂念,怎么能好好修行,再给你们几年时间也赶不上我们。”白衣道士站在中间的是甘岚,头发用木簪挽着,嘴唇上面刚有一层稀疏的胡子,甘岚在新一辈之中很有威望,为人正直,处事有度,深得大家敬佩。 “只会逞口舌之能,蛊惑众人,他们听你的,那是他们没脑子,今日我便让他们清醒清醒。”满粟道。 白衣众道士被满粟激怒,吵嚷嚷道。念靳子不得已再次主持局面,“八卦阵上不准嚷来嚷去,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布阵!”甘岚道,随着其他七位道士顺位站在八角,来回变幻着阵型,脚法干净利落,似有移形换影之快,手中招式保持着平衡和内力集中,眨眼间阵型已成,所布坤卦,在八卦之中属于最低阵法,简单易成,威力也不小,再看满粟,已然率领众道士布成巽卦,巽代表风,阵中之人似乎形成龙卷风一般在原地旋着,似是能吸附周围一切。 甘岚见状,喝道:“变震!”,震代表雷,正克风,众道士在满粟来临之时已然变成,双方交织在一起,阵中似有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好厉害,这阵仗好生厉害。”秦起在一旁叹道。 “稍后还有更厉害的呢,等着看吧。”秦起旁边的一位道士说道。 两阵交织在一起,但阵型却丝毫没变,就像是两个平行空间的阵法一样,一对一在进行着对抗,先破了一个卦位,整个阵法就能破掉。 “蜗居在这山中几十年了,我们是时候该走出江湖了。”满粟边打边对甘岚说道。 “江湖过往告诉我们,纷争只会增加无故的仇恨,最后还是归于平静,你这般激进,着实应该思过省身!”甘岚回道。 “这些都是你们无能之人说出来的,躲在这里便以为万世太平,外面依然腥风血雨。”满粟怒道,招式变得凌厉起来,拳脚并用,甘岚分解掉进行反攻,如此进行了数回合。 “变坎!”甘岚喝道,同时满粟也喝道“变离!”坎为水,离为火,水火自是不容,水火也能相生,只是看谁威力更胜,阵法更精细,谁就占了上风。 “哇!我的天呐!”秦起看呆了,没想到发阵出去还能有这种效果,之前瞄见他们训练时,也未曾有如此效果。 八卦阵不断变幻各种景象,把不单是把八卦给用了个遍,还在八卦的基础上,衍生出很多阵法,只看他们阵中,一会儿风雨雷电,一会儿水火山石,运用各种阵法变幻来去,阵法转变简直是无间隙连接,速度快又井然有序,不禁让人瞠目结舌。 “阵法最讲究配合,从而形成一个整体,能够众人合一,又能一分众人,这样便能发挥出了阵法的高明,他们两组每组都配合的紧密无间,阵势也发挥的淋漓尽致,倘若功力再高一筹的话,恐怕江湖上少有人能够破解这八卦阵法。”蜢矢子对商尘子道。 逍遥阁上阁楼端坐着三位道长,将他们对战瞧了个仔细。 “同门比试向来难分高低,若有其他阵法来一试高下,定叫它败得一塌涂地。”另一位道长谢哲子道。 只见商尘子眉毛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们招式太过凶狠,弟子们心中有怨念啊,不利于日后团结。” 望眼过去,甘岚和满粟之间的阵法较量没有什么悬念打平了,念靳子主持道:“你们表现的都很好,做到了将阵法合一的境界,就算是我,恐怕也会纠缠在其中,难以脱身,但是你们身上戾气太重,这个还是要不得的,修行以修心为主,你们要多下功夫在这上面,切不可求急成。那么接下来展示你们个人能力的时候到了,只比拳脚,不比武器,你们下去先休息休息,让别的先来比试。” “弟子田聪…” “弟子丁弥…” “上前来一试高下。”二人齐声说道。又向念靳子行了礼,念靳子示意开始,二人便对彼此行了个礼,开始了比试。 在逍遥派中武学众多,内功心法大多来源《道德经》,创派人遥厌子一生求道,受尽了老子的深远影响,年轻时曾在苦县寻老子踪迹数月,只为学习道法。 后和鬼谷子交流,两人仿佛碰出了火花,洋溢着热情探讨着道学,遥厌子也受了鬼谷子很多指点,将道学修炼成了内功心法,创立了《逍遥经》,将内功修炼到大成,一心求道便不问世事,高强内功江湖中人也无从得知。 在当今七大山门之中,武学秘卷最多的便是逍遥派,都藏于逍遥阁后面的玄心观最高层中,没有人能轻易进得去。除内功心法之外,还有轻功鲲游九霄,公认是江湖第一轻身法,彗扬因是四大山门小义山庄少庄主的关系也受教学了些皮毛,便可飞檐走壁,如若精通,横江跨河也不在话下。 阵法便是那八卦阵,经不断地研究,发现八卦无穷无尽,变幻出的阵法也越来越多,不过也都在八卦基础之上,逍遥派弟子也都从初八卦练起,自己在阵中探索。 逍遥派还有不少禁术,遥厌子就是个武痴,醉心钻研武学,创立了不少武功,后来非觞子意识到很多乃是摧残人身以求力量,实在不可弘扬,便都锁在了玄心观,后人弟子很少得知。 八卦阵广场上比试依旧十分精彩,就连道童仿佛是深藏不露,对其招来便凸显出来,不仅只在台上比试内家功法,而且运用鲲游九霄,两人对着像是猴子攀援一般飞到天上,双掌双脚却没有停歇,进攻和防守兼备,看得秦起十分兴奋,忍不住的想上去比试比试。 第四十四章 经书被盗 正在秦起看得正酣之时,宗稗子便从山下赶了回来,到了八卦阵广场之上,不满地扫视了阁楼上三人,又与商尘子对视了几秒,转身对着念靳子怨道:“不是说好等我回来,明日才比试吗?怎么今天就开始了?这还把我这个掌事道长放在眼里吗?” “事出因急,不得已才开始了这比试,还好也才开始,你便去逍遥阁上观战即可。”念靳子不卑不亢道。 “哼!是商尘子急了吧。”宗稗子没好气的甩了甩袖子转身向逍遥阁走去。 转身的瞬间看到人群之中有一异服,仔细一看原是秦起,便留住了脚步道:“好你小子,山下找你都快掘地三尺了,没想到你在我逍遥派中,还这般大模大样,《捭阖秘诀》速速拿来!” “那日当场不就给了灵武那老家伙了吗?你又不是没看到。”秦起道。 “休要再胡乱糊弄!说到此才知你小子贼得很,白白骗我和灵堂主大战一场。今日你能在我山门中,恐怕也是你一番花言巧语吧,我可不会再上当了,还是乖乖交出来吧。”宗稗子道 “我说在别人身上,你们还是不信,我说我没有,你们更不信,那我便无话可说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一路走来解释了很多遍,可是就是没有人相信我,实际上我确实没有什么秘籍。”秦起摊开手道。 “你说你没有秘籍,你从何得到的《律通心法》?这下子没话说了吧,今日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在我的地盘还能让你翻了天了!”八卦阵上比试的双方也听了下来,和众人一样,听着宗稗子和秦起的讨论,一阵嗡嗡议论。 “你这个老东西,半点也不能和商尘子道长比较,真是蛮横又无知。”秦起道。 “就他也配和我比较?真是笑话,今日你再也走脱不了,看我把你先打服了再说。”宗稗子被激怒了,脚不触地的飘向秦起,正好发泄这几日来的一日无成的屈辱。 秦起躲避开来,跳上阵台,之前在客栈之中秦起已然了解到宗稗子的内功不可揣测,这遭可不敢轻易出手,以免让自己受伤,只躲避宗稗子的招式,虽说逍遥派的鲲游九霄甚是厉害,不过秦起的草上飞也不慢,再加上奇特的招式,灵活的动作,宗稗子一时间打不到秦起。 “只会跑有何能耐,有本事接我两招。”宗稗子着急道。 “明知打不过你,为何还要接你的招,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秦起反驳道。 “好你小子,别怪我不客气了。”宗稗子双掌做弧手腕相碰画了个半圆,随后双手做抱球状,一股内力便凝聚在手中,似是云上山中的云雾一般,看起来飘逸纯净。 “小子,这一招虚空之雾下去恐怕你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趁我没出招,赶快交予我秘籍,我还能收手。”宗稗子道。 “你这个老东西,我给你讲几遍了我没有秘籍,你就是不听,是你一直执迷不悟。”秦起无奈道。 “哼!”宗稗子蓄力一发,一团气体瞬间变成了一大股浓雾,似是猛虎一般呼啸冲向秦起,秦起无处可逃,眼看就要被浓雾吞没,心中自是惊慌。突然,秦起身前站了一人,单手背后,一掌便挡住了宗稗子的进攻,原是商尘子看到宗稗子起了杀心,鲲游九霄飞至秦起身前,赶上了宗稗子的进攻,秦起这才安心下来。 “师弟对一个年轻人,竟然起了杀心,说出去对你名声可不好。”商尘子道。 “多谢师兄考虑万全,只是你可能不知,这小子心思太多,恐怕危及我派,日后对江湖都有可能不利,为江湖除祸害,是本份,不怕别人背后议论。”宗稗子拿出拂尘,抚摸道。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秦起乃是我的小友,逍遥派的上客,江湖之中的俗事,留在江湖上即可,山中就不需要这些恩怨了吧。”商尘子道。 “正是你这想法,江湖中快没有了逍遥派的地位。逍遥派迟早毁在你们这些人手中。”宗稗子指着商尘子怒道。 商尘子和宗稗子争论此事已经不下于千百次,每人各执一词,谁也争不过谁,最后皆是双方都被气得满脸通红而散。 “师弟莫要在这引起争端,还须以大局为重,让比试进行下去。”商尘子道。 “说到这,为何不等明日开始,是不是你临时决定的,看我不在想要欺负我座下弟子。”宗稗子喋喋不休道。 “师弟休要多言,这并不是我一人决定,你若不信,自去问其他道长,可你非得在此胡搅蛮缠,就算你是掌事道长,我也对你不客气。”商尘子道。 “你还真以为你是掌门了,可以为所欲为,掌门托你我共同掌事,这派中之事并不是你一人说得算。”宗稗子吵道。 “商尘子道长不用动怒,这一切都是在下的错,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们还是不要争论了,我自当下山去了。”秦起见两位道长争论愈发激烈,不忍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献丑,这才劝道。其实众道士见这种场面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也不上前去劝阻,只由他们争论。 “秦起小友,不必下山,你什么也没错,错只错在他们贪心不足。”商尘子温和的说道。 “你可别想这么轻易就下山了,不把秘籍交出来,哪你也去不了。”宗稗子道。 “你定当要这样咄咄逼人吗?”商尘子气得指着宗稗子吼道。 “不是我咄咄逼人,而是关系到整个江湖,还有我派的存亡。”宗稗子道。 “你就是只为了自己内心的一己私欲!想要统领整个江湖,你带来的不是更多的恩怨吗?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商尘子激动的说道。 “是你需要改一改吧,只龟缩在云上山,只能带领逍遥派走向衰败,你不想想以后吗?”宗稗子又绕到了这个话题上。 “不给你争了,还是快快开始比试吧!”商尘子想要强行打断这次的争论。 “那我先和你打一场吧!谁赢就听谁的!”宗稗子道。 “好啊,这就叫你以后休要再提卷入江湖这个话题。”商尘子走到了八卦阵台的中央,宗稗子站在他对面。 两人只是站立相视,也不出招,彼此心中早就计算了对方的千百次出招和应对的招式,等待对方先手,然后进行反击。突然间他们几乎同时出招,开始了打斗,招式看起来很是简单,只是拳脚上的比试,但招招显得沉重,犹如静水流深,蕴藏着深厚内力,看似轻松却十分谨慎,忽而缓慢,忽而极速,让秦起有些摸不着头脑,未曾见过这种比试。 “不好了,不好了......”有一道童喊道。 商尘子和宗稗子同时收掌藏力,运掌化气,眨眼间气色如初,不累不喘。 念靳子上前问道:“喊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玄心观中武学的书被偷了,机关被破了,门锁被撬开了。”道童急忙讲道,众人急忙赶了过去,商尘子进入室内检查,发现所失武功不多,但有禁术丢失了几本,这让商尘子甚是担忧。 “你何时发现武学被盗?可知何人所为?”念靳子问道。 “弟子不知,正常巡视之时才发现如此情景,便立刻跑来通报!”道童解释道。 “是不是你小子所为?赶快把我派秘籍交出来,之前偷尚武堂的秘籍,现在又偷我逍遥派的秘籍,你是何居心?”宗稗子指着秦起喊道。 “我......”秦起想要解释被商尘子打断。 商尘子道:“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师弟不要胡乱说话。” “你处处维护这小子,也不知道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宗稗子气得别过脸去,双手插在腰间。 “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我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事情总要调查清楚。你这般乱咬一气,哪里像是掌事道长行径!”商尘子道。 “你说谁是狗!你骂谁呢......”宗稗子又和商尘子打起了口水战。 “道长!不好了,道长......”又以为道童急忙跑了过来喊道。 “又发生了什么事?”念靳子不耐烦的问道。 “后院......发现了我派武学经书......”这个道童眼看着秦起,有些不知所措。 “你倒是讲啊!”念靳子急忙催着他。 “我在后院打扫庭院,发现一人影闪过,回头望去却不见人迹,只看到地上有一卷经书,打开一看是我玄心观秘藏武学,后发现秦起的房门吱吱作响,我谨慎推门一看,桌上一堆本派心法,这才着急报告,看到都在玄心观,才从八卦阵广场又折来报告。”道童一口气讲完。 “经书现在何处?”念靳子问道。 “都在秦起房中,我未敢惊动,一定是他偷的,昨日我就没见到他。”道童指着秦起说道。 “来人给我拿下!”念靳子说完,两人锁住了秦起的胳膊,疼得秦起一脸痛苦。 “想必其中定有误会,昨日我被困在众妙岭悬崖之下,根本就没有去过玄心观。今日我一直都在八卦阵广场,那人影定不是我,不用想也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于我!”秦起越挣扎两位道士就越用力,自是挣脱不开。 就连商尘子也不能再替秦起说话,任凭秦起喊叫。念靳子赶快率人赶去秦起房中,好生将经书之后送还玄心观之内,派人轮流值守。 秦起手脚已被捆绑起来,身子又被绑在八卦阵离卦的石柱之上,口中一直喊怨,“这是别人陷害我的!你们用脑子想一想,要是我拿了秘籍,为什么不速速离去,你们都是笨蛋吗?这也看不出来,快松开我!......”喊得嗓子哑了也无人过来送口水喝。 第四十五章 逼入禁地 逍遥阁三进有个后厅,正对门摆了两张紫檀木椅,中间有张茶几,左右各有四张椅子,并无多余点缀装饰,此室专门用来商讨重要事宜。商尘子坐在中间右座,宗稗子坐在左边,其他人也都在下面坐定。 “众位怎么看这件事情?”商尘子问其他道长。 “能怎么看!还用得着看吗?脚指头都能想到就是那小子所为。”宗稗子仿佛像是打赢了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昂。 “少了几本禁术的秘籍。”念靳子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赶来说道。 众人表情凝重了起来,空气中的气氛也凝结了起来,变得很安静,禁术丢失可不是小事,流传出去对整个江湖来说可能有不小危害,更是不好给闭关的掌门交待。 “可有仔细查看,是不是遗落到角落之中没有在意?”宗稗子起身问道。 “仔细查看过了,并未发现任何书卷,我看还是要逼问一下秦起,交待出禁术经书下落。”念靳子道。 “我早就说过,那小子定有坏心,可偏不听,这下好了吧,被人咬了一口才知道痛。”宗稗子说着风凉话。 “你不用在这里针对我,我还是那句话,事情还需要调查,若是秦起偷的,定不饶他,若不是他偷的,岂不是冤枉了好人。这件事情可能更复杂一些,我们还是谨慎些。”商尘子道。 宗稗子想说什么,转身要说,却又背过身去。 “我看这样吧,禁术经书交由念靳子道长继续搜查,谢哲子道长就负责向秦起及知情人追问情况,蜢矢子派弟子严加防守,谨防外人出入。”商尘子吩咐道。 宗稗子盘算着自己的打算,派心腹弟子到秦起的房中检查他的包裹,欲寻找《捭阖秘诀》,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但他不相信,便又安排弟子深夜去搜秦起身,秦起见到还以为对自己不利,便大喊大叫起来,那人重重打了秦起一拳,痛的秦起差点晕厥过去,他们搜完整个身子丝毫没有发现,想要离去,却被一群人包围住了。 “谢哲子道长所言果然没错,夜里定会有人来救秦起,没想到真的来了,这下你们是跑不了了。”甘岚说道。 宗稗子心腹见形势对自己太过不利,便摘下了面罩,向众人解释。甘岚知道肯是宗稗子派他们来的,但偏不听,把他们捉了起来,到了第二天大早送到了逍遥阁正厅。 道长和相关道士都聚在了正厅,看到此情景宗稗子面色难掩尴尬,便主动正色厉声的训斥着跪下二人:“你们这是做什么?跪在这里成何体统,赶快下去。” “宗稗子道长先不要激动,待事情弄清楚之后再做处理,还是谢哲子道长明鉴,知道有人会来解救秦起,派我等人在旁守候,果不其然,逮到了这两个内鬼,宗稗子道长,你说该如何处置?”甘岚盯着宗稗子道。 “道长救我,我们不是内鬼,你知道的,我们只是......”他们跪着爬到宗稗子旁边,求救道。 “别说了,丢人的玩意,他们是我派去的,想要得到《捭阖秘诀》,不想被你们抓了,放他们下去吧,他们并无恶意。”宗稗子道。 甘岚满意的偷着笑了笑,“既然如此,原来是场误会,那便将他们放了吧。” “好了,还有什么进展吗?”商尘子问道。 念靳子摇头道:“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丢失的书卷。” 谢哲子道:“秦起一直否认有偷武学秘籍,也否认他有同伙作案,问不出什么,不过我问了一位道童程罄,他能证明秦起前日去了众妙岭,不小心被困在了悬崖之下,第二天才爬了上来,第二天见到了秦起确实拿了许多药草,说是要做成草药送给我们,”谢哲子从袖中拿出那株紫灵芝,“这株便是秦起在众妙岭怪石之上采得的,要送给商尘子道长,这些都能证明秦起确实没有去玄心观。此外并未有其他发现。” “就说你为何偏袒秦起,不知收了人家多少好处。”宗稗子没好气的道。 商尘子也不理他,问道蜢矢子,“蜢矢子道长有何发现吗?” “谢哲子道长所言应该属实,只在众妙岭发现了些采草药的痕迹,其他没有任何发现,并无发现可疑踪迹或者外人。”蜢矢子道。 “种种迹象表明,初步判断秦起是被人陷害,另外我也不相信本派弟子会做出如此之事,还要持续调查下去,一定要在掌门出关之前查清此事。”商尘子命人先把秦起解开,带到这里。 甘岚领命之后,其他道士跟随,刚出逍遥阁便见到有人在救秦起,甘岚见救秦起之人可疑,边喊边跑,“站住!” 黑衣人也不着急,救下秦起之后,喂了秦起一些水喝,道:“这些人是来抓你回去,回去之后生死可就由不得你了,你速速离开,你是被冤枉的,日后查清了真相定会还你清白,这里我给你拦着,带上你的包裹赶快走吧。” 秦起还没有问他是谁,为什么要救他,就已经被他托着腰甩出了很远,眼看着山下和逍遥阁都有道士围堵,便往右方跑去,后面道士一直追着,也没功夫思考自己为何要跑,只知道一直跑就是了。 黑衣人与甘岚打斗了一会儿,看到秦起不在视线之内,便很快脱身溜了,武功之高甘岚丝毫奈何不了他半分。 “你速赶去报告给道长,你们去追秦起,剩下的给我去追黑衣人。”甘岚吩咐道。 等到众人从逍遥阁出来,广场上没有了任何痕迹,没有黑衣人,也没有了秦起,山下赶来的道士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到秦起逃了,便追了上去,想要拦住秦起,秦起以为他们是要自己性命便拼命往前跑去。 突然,众道士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半步,“这是禁地,任何人不准入内,我们还是回去通报给道长吧。”一道士说道,眼睁睁看着秦起往前走去。 禁地乃是掌门秘修之地,除了掌门以外,没有人有资格能进入禁地,禁地周围有浓密的瘴气,聚拢在山林之中,为了道士的安危着想,将瘴气之地也划为了禁地之内,遥厌子颁布逍遥派铁则:凡是本派弟子,不准踏入禁地半步。秦起入的便是这瘴气之地。 “别往前走了!这里都是瘴气,再往深处走,你会死的!赶快回来!”一道士在禁地碑石外用手做喇叭状大喊。 秦起已然走远,自言自语道:“怎么走到都能惹出一身事来,知道就该听大爷爷的话,就不亲自送这信物,捅了这么多的篓子,但愿爷爷在天有灵,不要责怪我啊。” 秦起才发现身后没有道士跟随了,就放慢了脚步,一直听见道士在喊些什么,但离得远听不太清,“嚷嚷嚷嚷,就知道嚷嚷,刚感觉有些喜欢这云上山,就被这般追杀,捆得我手脚都紫了,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们都闭嘴!”秦起满是怨气的嘟囔道。 越往前走,瘴气越重,秦起发现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身在瘴气林之中,要知道瘴气越浓,毒性越强,似是浓雾一般不易觉察,不知不觉间就浑身瘫软,手脚无力,最后说不出话来,直至死亡。地上多是尸骨,应都是中瘴气之毒而亡。 秦起马上换了个方向,远离这瘴气之地,在瘴气林中待了许久,却丝毫无事,安稳的走着,秦起心中还有些纳闷,后来一想,他大爷爷曾告诉过他天蚕银丝可防毒气,不禁深深的感谢着他大爷爷,同时也想念了他大爷爷,对天说道:“等我结束之后,第一时间马上回家看您。” 瘴气消失,出现一对大石门,看似万斤重,石门在一山坡之下,山坡上修建着一座小屋,里面画着道人得道升天的场景。 这石门正对着玄心观,有道士在远处见到之后,大喊让秦起走开,秦起只见道士不敢再进一步,看到石碑上写着“禁地”,才知自己来到了程罄所言的不能去之地。 道士那边人数慢慢集聚了起来,秦起看到之后想要赶快走个地方躲了,石门内正是一个好去处,便摆出了一副要大干一场的姿势,吐沫吐在手心搓了搓,咬着牙用力的推着石门,他以为会有千斤之重,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刚开始很费力,石门动了之后就很轻松,秦起一个趔趄趴在了里面。抬头看石门,确实比自己身子厚出很多,不过石门下面的机关启动了,齿轮在石门和轨道之上,便十分容易。 “这是什么地方?就连这石门都好高级。”秦起自语道,爬了起来之后,慢慢向前走去,通道约有五尺宽,两边的灯烛照的通道通明,小心走了一段路之后,并未发现有何特殊之处,再往前走去,出现了一个铁门,进去之后看到宽阔的大厅,里面有很多尊道家先师的雕像,动作各异,表情也有不同,摆在了八个方位,正是八卦的位置,每个卦点后都有一扇石门,里面有几个点着长明灯的房间敞开着门。 秦起同样小心迈着步子,害怕突然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就走到乾卦后的房间,看到一人端坐在蒲团之上,只是浑身泥状,蜷缩着身子,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吓得秦起一激灵,“前辈,在下不小心闯入宝地,还请见谅......”边讲边盯着看,走到跟前才发现是一尊死尸,尸身却没有化掉,完好无损的定在那里。 实在让秦起不解,吓得走了出去,接下来看的第二间房间,也是同样如此,他心想:“这里恐怕是墓穴吧,这么多死人......” “啊......”秦起听到一人在艰难的发出声音,很是低沉,同时发出着摩挲的声音。 “谁!”秦起喊道,刚还在想这里是墓穴,难不成是诈尸了。 第四十六章 事必有因 秦起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看到一人向石门这边艰难前行,脚也抬不起来,在地上拖着前进,一手扶着墙,一手捂住胸口,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声音。 “你怎么了?”秦起看到之后,马上上前扶着。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秦起,也没说话,到了石门,指着第四个房间,秦起明白他的意思,送他去到了房间之中,这人便坐在蒲团之上,运气调息,似是恢复了平时模样。 秦起心想,“这是什么地方,适才还是重伤在身,奄奄一息之状,现在转眼之间全然好了,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老者满头银丝,胡子斑白,皮肤紧致的鹤发童颜一般,一身道袍,乃是逍遥派第四代掌门乾丹子。 “看你不是本派弟子,你姓甚名谁,为何会在此地?”乾丹子问道。 “在下秦起,不是逍遥派门下弟子,来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敢问前辈怎么称呼?”秦起有礼的说道。 “秦起?这个名字似有耳熟,你长相也似相识,秦湛是你什么人?”乾丹子说道。 “道长认得我爹吗?想来是我爹生前好友吧。”秦起道。 “好友称不上,仇人还差不多,当年你家被灭门一事,你可记得?”乾丹子闭目道。 “当然记得,难不成我众多仇人之中也有你?”秦起突然站了起来,双指指着乾丹子道。 乾丹子长叹一口气,“没错,十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这两日连续被记起,就算我等无杀心,当时局势也不是我等能控制住的,人犯了错总要赎罪,这就是命吧!” “其中细节,道长可否告知?”秦起听乾丹子口中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追问道。 突然乾丹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掌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秦起下意识的上前扶着关心道:“乾丹子道长,你没事吧?我来给你治疗。” “不必了,我大限已到,世事无常,此乃天命。”乾丹子道。 秦起这才知道乾丹子刚才那是回光返照,现在就算神仙也救不活了,便为乾丹子擦了擦嘴角胡子上的血。 “你进来这个地方乃是我逍遥派禁地,你现在所在之地就是历届掌门升天之所,道法无穷,天外有道,不知我能否随先辈飞升。”乾丹子苦笑一声。 秦起心想,“那几位尸身不腐之人,竟是逍遥派的先掌门,是如何做到尸身长期不腐不烂的?是真的得道升天了不成?是怎么做到的?”一串的疑问显在脸上。 “先辈皆闭关数十年,潜心修炼《逍遥经》,早已做到可以不食不饮,不眠不休,不倦不怠,等有大成之时便会出关交待众弟子,让众弟子选新掌门,掌门便会来此飞升,到达另一层次。”乾丹子道。 “那他们是死了还是没死呢?”秦起问道。 “可以理解死了,可他们也没死。” “那乾丹子道长为何这般?”秦起问。 “在我专心修炼《逍遥经》最高层第九层之时,被故人打断,这才乱了心脉,内力在体内游离,导致经脉俱裂,我出去是出不去了,只能在此等待飞升,我没了呼吸之时,墙上长明灯便会亮起。”乾丹子道。 “故人?禁地之内不是无人能进吗?道长可否告知,我自当传达商尘子道长,好为您报仇。” “报仇就不必了,恩恩怨怨,何时是了,对于你家之事,还需要你自己去经历,我只能说皆有因果,你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秦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内心也无比烦乱,若是在中牟镇上,衣食无忧,不问世事,自当不想这些烦心事,可是到了江湖几个月之后,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灌输了许多的仇恨,心中自是不安。 “你能来到这里,也是因缘,我功力正在消散,剩下的就传给你吧,也当是弥补多年来的愧疚。”乾丹子说完,便双掌运功,一时间整个房间的东西都在飞升,乾丹子的胡子头发都往上飞了起来,秦起也是悬在空中,乾丹子便在秦起身上几处地方重重点到,乾丹子心想“秦起怎么早已被人打通了奇经八脉,看来他命中该如此。”说完双掌对着秦起双掌,一股股的内力从乾丹子体内传到了秦起体内,在经脉上游动,似是里面有虫子蠕动一般,从脸上到脖子上,再到全身各处。 只见乾丹子脸上越来越痛苦,努力支撑着自己身子,秦起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接受这些内功并不容易,还要能够承受得住。 “怎么样了?”商尘子、宗稗子等人急忙赶到禁地之前,问那位道士。 “秦起进去时间约有一炷香时间,现不知如何?”道士答道。 “会不会扰到掌门的静修?这该如何是好?”宗稗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着急个不停。 “掌门功法高强,只怕秦起现在已经躺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蜢矢子道。 “不要胡乱猜测,掌门明日便可出关,待他老人家出关之后,我们询问便知,禁地之内不是你我能够进入的,还是派人好生在此看守,一有结果马上通知我们。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去看甘岚追黑衣人情况如何了!”商尘子道。 甘岚追了半路便追丢了,回来看到众人在找自己,便道:“弟子无能,实在追不上那人,不消一时便不见了踪迹。” “你可知那人用的是何武功,源自哪个山门?”商尘子问道。 “弟子不知,那人并未露本家功夫,只知内力深厚,弟子远远不及。秦起那边怎么样了?”甘岚道。 “他进了禁地,我们也不敢进入,只得等他出来。”甘岚的师弟莫齐道。 “弟子便守在禁地入口,等候那秦起出来。”甘岚向商尘子请示道。 “也好,你在我更放心,一有动静马上通报给我们。”商尘子道。 商尘子眼皮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秦起并非坏人,秦起的出现只是个偶然,这两日逍遥派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并不是偶然,而是被蓄谋已久的事情。但是他并无证据,只能慢慢调查,尽力让逍遥派渡过这次劫难。 秦起此时落在了地上,因一时间承受太过内力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乾丹子传给秦起内功之后,浑身消瘦了一圈,皮肤也变得十分衰老,看着秦起虚弱的说道:“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希望能在你手中结束掉。”说完之后头便低了下去,墙上的长明灯慢慢亮了起来。 待到秦起睁眼之时,看着乾丹子低头端坐,爬了起来,轻声喊道:“道长,道长......”双指并拢在乾丹子鼻边试了试,已经没有了呼吸,再看墙上的长明灯果然亮了起来。 秦起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却十分悲伤,亲眼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消亡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秦起自责的认为有自己的原因。这才静下心来思考事情发生的先后,他想到之前在石室看到的黑衣人和道士的鞋子,不由得将这件事联想到了一起,确实是有人想搅乱整个江湖,“不好!商尘子道长恐有危险,我得去赶快告知才行!”秦起突然瞳孔放光道。 过了一会儿功夫,便又坐下思索道:“那黑衣人到底是谁?似乎一直和我纠缠在一起,走到哪里,便能见他在哪里!他到底是何居心?江湖上流传的我有《捭阖秘诀》消息,莫非也和此人有关?” 突然一人影从铁门口闪过,秦起大喊“是谁?”立刻窜出房间,到了通道之上,只见黑影又从通道闪向通道右边,秦起便马上追了上去,因被乾丹子传了许多内力,使用武功之时浑身变得轻快了许多,在各个层次都提升了一大段,因此很长的通道他只在转眼间便到达了。 “出来吧,一路跟随我很久了吧,为何不敢以身相见,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秦起在房间之中试探的前进着,房间除了一个蒲团之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秦起看了一圈也未曾发现黑衣人所在,心中暗想必有机关,和在众妙岭石洞之中一样,秦起仔细寻找,摸到石壁上有一缝隙,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秦起用力推动石门,只有一些尘土落了下来。 一番功夫之后并未能将石门推动分毫,试着运气,只觉体内如有瀑布倾泻般的能量,秦起不敢想象只是道长一半的内力竟如此高深,真是令人惊诧。运气之后,内力凝聚在手中,扎好马步,用力一推,石门缓缓开了,是一通道,秦起想也未想并进入了通道之中,不断向下沉入,不知下了多深终于来到了一间洞穴里。 “这是哪?哇!”秦起叹道,眼前的情景让秦起惊呆了。 蓝天白云在头上特别宽广,盛夏已过,但这里却是百花齐放,蝴蝶花丛中飞来飞去,清澈的小溪里鱼儿在戏水,简直是一幅人间仙境的景象,秦起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沉浸在这美景当中。 秦起走出了石室,来到宽广之处,抬头望去,这是在山谷之中,空无一人却十分美致,秦起开路向前走去,欲寻找出路。 第四十七章 真假秦起 待秦起走出山谷,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秦起选了一条往南的路,他心想调查黑衣人之事十分重要,寻找黑衣人不如让黑衣人自己送上门来。秦起坚定的认为黑衣人一直围绕着自己。 一路走去,忽而听到前面树林一阵打斗之声,便悄悄往前走去,一群人逼迫着一个年轻人要交出什么东西,秦起看到以为是拦路打劫,便果断出手相助,七八下便飞到了年轻人前面。 背着年轻人,面对着一群拿着刀的人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拦路抢劫,真是好大的胆子。” 拿刀的众人惊讶中带着疑惑,疑惑中带着迷茫,面面相觑挠头看着对方,秦起心想自己的话果然震慑住了他们,那就趁热打铁说道:“赶快走吧,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秦起握了握手腕,斜眼瞧了瞧他们,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为首的便把大刀杵在地上,双手握住刀柄,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你俩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秦起扭过头一看,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只是身体娇小了些,吓得秦起往后一抖,退了一步道:“你是何人?” “在下秦起,你又是何人?”那人说道。 “你是秦起?为何假冒我的名讳?你到底是何人?”秦起逼问道。 “天下之大,重名重姓之人多了去了,谁敢说是我假冒你,我还要说是你假冒我呢,你又该当何解释?”那人声音也和秦起相仿,听得秦起十分别扭。 “好,你是秦起可以,你有《捭阖秘诀》吗?江湖上一直流传的那人是你吗?”秦起道。 “自然,”说着那人便拿出一本秘籍,上面写着《捭阖秘诀》,在秦起眼边晃了晃,“这秘籍我一路上卖了不少手抄本,只要是想要的,我都能给,这才是我大侠之风范,大家伙都看到了吧,这人是假的!”那人和一伙山匪互动了起来。 “我不掺和你们的事,等你们理清了之后,告诉我一声,我再来做我的生意,做生意也是有规矩的,讲究个礼让三分。”匪首说完继续在一旁悠哉的看戏,完全没了刚开始的惊讶,反倒觉得有了些乐趣,像是小两口吵架一般。 “他这肯定是假的,你们要相信他就被骗了,我才是真正的秦起,一直被江湖人寻找的那个人。”秦起有些着急了,强力的解释却显苍白。 “那你拿出来你的秘籍,对比一看便知。”匪首道。 秦起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拿出半点出来,假冒秦起的那人便道:“看吧,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我是真的,你才是假的......”秦起道。 “不要管他,咱们继续咱们的生意,”假冒秦起的那人无视秦起,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对坐在地上看戏的山匪说道。 “呸!”匪首吐了吐嘴里嚼的草叶,站起来说道:“既然你们结束了,那我就开始了我的买卖了。” 那人从秦起身边过时,秦起心想定要看看那人是谁胆敢冒充自己,欲伸手揭穿,突然发现那人腰间别着九珠短刃,心想那人便是赵葭,这才停手,站在一旁看好戏。 “这片树林叫庄家林,我便是这树林之主庄老七,这个树林从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就开始看护,到我这辈才长成如此......”庄老七拍了拍旁边一棵碗粗的树。 “长成如此细小之树?”赵葭反问道。 “这课前年被砍了,新种的,反正这就是我家的树林,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得交点过路费,这叫树荫乘凉,必有进账。”庄老七胡乱说着,他后面的兄弟们也跟着起哄,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样子。 “应该的,应该的,刚才不是说了嘛,我这本秘籍可是世上最厉害的神功,价值简直不可估量,可以买下上千个这样的树林,你们说值不值钱?”赵葭道。 “哇,上千个树林,那我们不是要发财了......”庄老七后面的一个人兴奋的嚷道。 “嚷什么!你这没出息的乡巴佬,这就把你唬住了?”庄老七狠狠的踢了他属下一脚。“老子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捭阖秘诀》,我们只认财宝,给我们财宝便可,什么秘籍玩意的我们不稀罕。” “大哥,一千个树林,你算个账......”被踢的那人哎呦道。 “你是说老子不会算账?信不信我再给你来一脚。”装老七瞪了他一眼。 “财宝有的是,只是不在这里,你们拿这秘籍去换钱便可。”赵葭说道。 “我知道有哪里有财宝,遍地都是,只要你们敢去,金银随便你们拿。”秦起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向赵葭使了个眼色。 “你一个假的,怎么还和他站在一条线上了?刚才不是还在争着的吗?”庄老七道。 “我不是看到大哥您气概威武,神气逼人,这才把这宝藏之事告诉大哥了嘛。”秦起说完,庄老七不禁挺直了胸膛。“那里的财宝也只有像大哥这样的人才配得到,除了您再没有第二个能配得到,我看到大哥您头上最近有股贵气,看来就是这次了。” 秦起看到庄老七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便知自己的计划有戏,给赵葭使了个眼色,赵葭便领会到了,接着对庄老七说道:“是啊,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看您面带吉兆,定是要发大财了,不如我们带领各位,一同前往那宝藏之地。” “好啊,带路!”庄老七完全沉浸在他们的赞美之中,走起路来都步子也霸道了许多。 “大哥,你怎么来这了?”秦起和赵葭在前面走着,轻声说道。 “你小子不傻嘛,最后还认出我来了,一个劲的给使眼色都没看到,真是气死我了,恨不得用这把九珠短刃一刀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说不出话来。”赵葭道。 “要不是见到这九珠短刃,说不出话的一定是你,我马上就要出手,看到这短刃便收住了手,还是大哥聪明,配合的真好。”秦起笑道,又问道,“大哥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还化作我的模样。” “我在家之时,便听得你的消息,我告诉娘亲你没有秘籍,她也不听,只道整个江湖都在寻找,绣女坊也不能示弱,还把我给关了起来,我哪里受得了,偷偷的跑了出来,再也不要回去了,以后你家便是我家了,有事大哥罩着你。”赵葭道。 “你这一路假扮我,就没惹得很多苦头吃吗?”秦起问。 “你想我是谁啊,本姑娘可是聪明伶俐,举世无双,随便找了卷书,抄了几句话在布上,便称作是秘籍,一路上忽悠了不少人,赚了不少钱财。”赵葭得意的说道。 “打着我的旗号,坑了别人不少钱财,这里面恐怕也得有我一份吧。”秦起道。 “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客气的,你的就是我的,是吧。你这是要往机关城去吧?”赵葭问道。 “是啊,一路上发送了太多的事情了,信物还没有送到,这遭想着赶紧送完,早日回家去看我大爷爷去。”秦起道。 “哎哎哎,跟上,快到了快到了。”赵葭向庄老七还有其他人喊道。 “之前在这路上就曾遭遇不测,恐怕还会有埋伏,正好让这几个不怕死的去趟趟水,我们趁机好溜进机关城。”秦起道。 “谁不知道,现在各大山门的都齐聚在了机关城,只为等你,还是不要亲自现身了,让他们替你送到即可。”赵葭担心秦起安危道。 “那可不行,我答应爷爷的,一定要做到。想必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一路上有太多意外了,我讲给你听吧......”秦起便给赵葭讲起了他的经历。 在远处秦起和赵葭就看到了机关城,他们停了下来等着庄老七,庄老七和他的属下们耷拉着脑袋,一脸疲惫的样子,走到秦起身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我们走了这么远了,什么时候能到?你们不会是骗老子的吧,老子走南闯北很多年,你们可要小心点啊!” “您就好好歇歇吧,看远处,那里便是机关城,充满财宝的地方,只要在城门大喊,我这有《捭阖秘诀》,暗号一喊便会有一群人听到冲出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到里面领取财宝了,只是得带上这个。”赵葭说完给庄老七假的秘籍,和秦起模样的假头套,让他们去机关城门下领取“财宝”。 庄老七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劲,大喊一声“兄弟们,拿好麻袋,走!”便走了过去。 “我这有《捭阖秘诀》!”庄老七把假秘籍举得高高的喊道,也不见有人出来,又喊了两遍“我这有《捭阖秘诀》!”这才有人冲了出来,庄老七心想到财宝快要到手了,便乐开了花。 出来的人看到之后上下打量着庄老七,抢走了手中的秘籍,“押进去,交给城主。” “你们放开我,我是来领财宝的,你们为何这样对我,你们快把我放开。”庄老七喊道。没想到就被人用刀押着进了城门。 秦起和赵葭在远处看了个仔细,心想周围应该再无埋伏,便往机关城处走去。 第四十八章 人至物送 秦起和赵葭扮上过路商人,混过了城门守卫,来到了这机关城中,机关城又名五关,是范吉祖先范蠡隐退后,从商得到的一座城池,当年范蠡见到这里物饶丰富,水运方便,环境适合宜居,便世族居住在了此地。 机关城只是五关城中依山傍水风景最独特的一大宅院,后来城内崇武,五关城内便全民皆兵,这五关也就成了机关城,墨子和范吉的先祖是至交,机关城以兵械机具为要,威力巨大无比,江湖纷争严重,却无人敢动机关城,就是惧怕城内机具。 “前面便到了,我们如何进去?”赵葭问。 “到都到了,迟早是要见到的,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进去了。”秦起道。 秦起来到大门前,“在下秦起,前来拜见机关城主范吉,还请通报。” “秦起?之前不是进去一个了吗?怎么又来一个。你等着。”其中一个门卫便进去通报。 范吉与众人在正堂正审问着庄老七,“你是何人?为何扮成秦起模样?你受何人指使?” 庄老七听从赵葭的吩咐,坚持说自己是秦起,就能获取财宝,庄老七咬着牙道:“老子就是秦起,赶快拿财宝来。” “你放屁!”陈茂栗喝道。 “报,门外有秦起求见,说是有信物要给堂主。”门卫进堂报告。 “果然这货是假的,把他们押下去,让门外的秦起进来。”范吉道。 秦起和扮成男装的赵葭一同走了进来,见到正堂之内做满了人,范吉坐在主座,旁边站着范燊,右边依次坐着彗扬、肖聪、张特,左边有赵月华、尚武堂的分堂主世尽忠、陈茂栗。 “听说你有信物要给老夫,不知是何物啊?”范吉问道。 “秦起见过范城主,我爷爷生前特别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您,终于完成了爷爷的遗愿。”秦起说完解开身上的包裹,拿出盒子送于范吉,范燊走上前接到,传给了范吉。 “范城主,何不打开让大家观赏观赏呐?”赵月华道。 “是啊,打开看看吧”其他人起哄道。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捭阖秘诀》,秦起单单送给范吉一个东西,不免让人起疑,就连范吉自己心里也是乐开了花,“神功秘籍自动送上了门来,看来是要让我统一江湖了。” “想来老夫结交了众多好友,个个都义气非凡,想必这里面也只是些私人物品,不打开也罢。”范吉推辞道。 赵葭在秦起身边轻轻的问道:“你可知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并无什么东西,只是一些寻常东西,只是爷爷说对他很重要。”秦起又悄声对赵葭说。 彗扬看着秦起既开心又紧张,开心的是看到秦起安然无事,紧张的是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又看秦起旁边的倒有几分眼熟,却只是眼熟,认不出是何人,抬头看了一眼郑冰雪,发现郑冰雪和自己是相同表情,郑冰雪看了彗扬一眼,彗扬莞尔一笑,郑冰雪眼神却没有做过多停留,彗扬也收回了笑容。 “范城主,还是打开看上一看吧,要不我们就遗憾终身了,我们已在此登上了数天,只为这一刻,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吧。”陈茂栗幽幽的道。 范吉心中思考着,“这盒中若真是秘籍,打开之后只怕堂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我机关城内机甲众多,他们自然不能走出半步,只是吾儿在此恐有危险,还是想个万全之策。” “在下已完成爷爷遗愿,亲手交给了范城主,范城主还当保重身体,在下这就告辞了。”秦起说道。 “好好好,燊儿送上一送,多给秦贤侄带些盘缠,好生替我拜别。秦贤侄我就不远送了,多多保重!”范吉正不知想何办法,便顺着秦起的话接道。 “哎,听闻范城主豪情万丈,最喜好客,秦兄弟一路劳顿,不如好好在此好好休息一番。”陈茂栗起身,拍了拍秦起的肩膀道。 “火蚁帮李舵主!怕是应该叫你陈舵主吧?”秦起冷眼道。在与王大金交谈之中,得知火蚁帮并无李姓舵主,秦起描述陈茂栗长相时,王大金笃定道那人是陈茂栗,秦起才知自己被火蚁帮一路追杀都是陈茂栗搞的鬼。 “秦兄弟还望勿怪,当时一时口拙,产生了误会,陈某给秦兄弟赔罪了,坐着好生休息一番罢。”陈茂栗暗中用力,推着秦起肩膀坐到板凳上。 秦起本来就对陈茂栗心有怨恨,一路上这些经历都是拜他所赐,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里竟遇到了,秦起自是不服,身体一抖,左肩一收,陈茂栗便滑了出去,秦起脚下又一使绊,陈茂栗重心不稳,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秦起伸手装作要去扶他,“陈舵主,没事吧,这么不小心啊。” 陈茂栗慌忙起身,怒指了秦起一下,转而便笑道:“多谢秦兄弟关心,陈某皮糙肉厚,一点都不碍事。” “他要走便走,盒中东西我们该看也要看。”赵月华袖子一身,眨眼就带回了茶几上的盒子,“在下愿替范城主一看究竟,这盒中到底是何物。” 盒子落在手上便要打开,范吉顿时着急了起来,从袖中射出一只短箭,弹飞了赵月华手中的盒子,飞身便要去夺回,正巧盒子飞到赵葭头上,一跃而起便接到了盒子,赵月华看了一眼赵葭,由是从小照看她,一举一动都很熟悉,一眼便认出了赵葭,却也没有拆穿。 世尽忠话说得不多,没想到行动起来十分凌冽,一个偷袭,逼退了范吉。起身冲向赵葭,伸出虎爪要夺盒子,赵月华见赵葭有危险,起身拔剑拦住了世尽忠,两人便在正堂之上打了起来,世尽忠招式生猛,似是一头猛虎,以刚硬为主,而赵月华恰巧以柔为主。世尽忠胳膊上绑着钢铁,也不惧赵月华的剑,剑来便用胳膊挡住,然后一阵咆哮的向赵月华发难,赵月华身法柔软,轻易的便躲过了世尽忠的招式,双方都想要制服对方,可都缺了些什么,便陷入了苦战。 “这位少侠好身手,还请将盒子送还给老夫。”范吉对着女扮男装的赵葭说道。 “不敢当,只是这盒子竟惹了这么多是非,不如当场打开了它,好让大家好聚好散。”赵葭说着便要打开盒子,心想既然无特别之物,打开自是无妨。 “慢着,还是由我代劳吧。”陈茂栗趁赵葭一个不注意,偷走了盒子,并没有想要打开盒子的意愿,而是想要夺门而出,范吉哪里同意,喝道“站住!”一队人马便冲到了门外,挡住了陈茂栗出路。 “拿过来吧。”范吉在陈茂栗身后说道。 陈茂栗见前后无路,只得拼上一把,携着盒子与范吉动起手来,范吉便上前抢盒子,陈茂栗的火沙掌也能抵挡起来。 机关城虽说以机关擅长,武功并不出众,可是作为四大山门之一,没有点能耐那是不可能的,范吉所修之功正能结合其机甲,引而出动上千飞镖,如天外流星一般密集而至,在范围之内躲无可躲,藏无可藏,不过对付陈茂栗还不需要发动这招,普通的招式便能应对。 赵葭看室内打斗正酣,拉着秦起躲向一边,欲偷偷溜走,对秦起说道:“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先走为妙,要不然等会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情呢。” “想走,哪里走!”石冷君看到秦起溜走,翻身上前拦道。 秦起此时武功不再是两三月之前那般,面对石冷君这等武功的人很能轻易对付,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力气,正想教训一下石冷君,张特眨眼间便拦在秦起前面,“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唯独不能欺负秦起!”一掌便把石冷君击退。 “你怎地如何欺负弱女子。”肖聪拍案而起,本来就对张特心有怨恨,正好有机会教训一下他,肖聪与张特打了起来。 此刻门外已经被机关城的机甲队围个水泄不通,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彗扬来到秦起和赵葭身边道:“二哥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这场打斗在意料之中,这数日以来,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实则积怨已深,只是一直找个机会动手罢了。” 赵葭伸手敲了彗扬的脑袋一下,换回本声道:“你这个脑瓜子眼中只有二哥,看不见大哥是吧?” 彗扬被吓了一跳,转而喜道:“大哥,我看着就十分眼熟,还一直心想这是谁呢,原来是大哥,大哥不是在绣女坊吗?怎么和二哥在一起?” “说来话长,找机会再说,眼前还是想着怎么出去吧。”赵葭道。 正堂内变成了试武台,打斗的十分焦灼,突然门外一队人马造出一声巨响,接着范燊道:“都住手!大家所来机关城都是客人,怎地就打起来了,说出去恐怕都会说我机关城招待不周,还请各位静坐下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 打斗的也都停了下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或者是收着自己的武器,回到座位,范吉趁陈茂栗不注意,一掌打倒了他,陈茂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范吉顺势抢到了盒子。 范吉回到主座上道:“刚才犬子所言甚是,众位都是贵客,老夫自当要好好招待照顾,刚才是老夫失礼了,既然都想看一看盒内之物,那我这就来打开一看。” 第四十九章 地牢之灾 众人紧盯着盒中之物,看似每个人都十分平静,实则各自都架好了招式,肖聪暗自运功,赵月华和绣女坊众弟子手握住剑柄,世尽忠脚下踩得地板咯咯响,陈茂栗就算受伤,也准备再做一次最后的挣扎,只待范吉打开盒子,展现出来《捭阖秘诀》,众人就会哄抢。 场上最为紧张的就是彗扬,这种情况,想拦也拦不住,只得在心里捏一把汗。而张特面色不改,依然如此,眼中只有秦起。 范吉拨开了盒子钮扣,慢慢将盒子打开,顿时安静极了,每人的呼吸粗细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啊!我的眼睛!啊……”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范吉右眼已经中了一箭,扔掉了盒子痛苦的嚎叫着。 范吉满心欢喜的打开盒子,期待着迎面的是《捭阖秘诀》,没想到刚打开一手指粗细的缝,里面便射中一只短箭,正奔范吉脑门射去。范吉一脸惊恐,头向左躲避,右手去抓箭柄,可是短箭速度太快,范吉在没有防范之下射向了瞳孔瞪大的右眼,瞬间血喷涌而出,范吉双手捂住眼睛,血从手中渗出,惨状吓坏了众人。 “来人啊,给我杀了秦起他们!”范燊十分愤怒的喊道,脸上的疤仿佛都要胀裂。 张特自是不愿意,上前保护着秦起,众人看到盒子之中并无秘籍,心想秘籍还在秦起身上,便要争夺秦起,谁也不想落得下风,又打作一团,秦起只是没有展示武功,若是打起来,就算是肖聪也能僵持一战。 范燊见室内如此混乱,一个手势,窗外之人便破窗而进。范燊一声令下,“放!”一张边雷罗网从天降下,众人像是粽子一般捆在了罗网之中,室内安静了许多。 “爹怎么样了?速速叫医师过来!”范燊吼道。 “范城主眼中之箭需要及时拔出,要不然会伤及大脑,到时候就会严重许多了。”秦起说道,又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出来,“这是九效灵丹,给范城主服下能缓解不少疼痛。”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先害我爹不成,还要用药毒死我爹,我这就要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心是不是黑的!”范燊咬牙道。 “我…”秦起想要辩解,可是明白白的发生在眼前,他回想到包裹在逍遥派的时候被黑衣人掉了包,心中便恨道:“又是黑衣人,这次又陷害我,怎么和我有如此大的仇恨!” “来人啊,把秦起砍了!”范燊道。 “不可,范少主三思啊,《捭阖秘诀》还在他手中,这般杀了他,范城主眼上的箭岂不白中了。”彗扬保护秦起道。 “燊儿住手,把他押入地牢,慢慢审讯。”范吉疼痛的颤抖道。 秦起和赵葭手脚锁着铁链,被关入了地牢之中,墙壁潮湿,地上有薄薄的一层积水,墙上的烛台泛着微光,他们被带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只有中间一处圆台上干净一些,他们便进了牢房,熟悉着周围的环境。 正堂之上,范燊也让人解开了众人,抱拳道:“各位也见家父如此状况,恕不能招待,还请各位早些离去,让家父静养。” 众人不愿离去,婉言道:“不劳范少主费心,我们在此守护着范城主,也希望他能早日恢复。” “哦是吗?晚辈多谢各位了,只是最近家事缠身,无暇待客,望请各位见谅。送客!”范燊喝道,众人在机甲队的驱逐之下,不得不离开机关城。 “啊…”赵葭被墙角的一只老鼠吓得放声尖叫,老鼠也被惊到,撞到墙角之后,转了一圈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放我出去!放老子出去!”庄老七也被关在地牢之中,听到喊声便大叫起来。 赵葭坐在圆台之上不敢下去,秦起坐在她旁边,一腿跷在台上,一腿自然落下,笑道:“也有你怕的东西啊,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住嘴,我们被关在这里,还不都因为你,你不是说盒中只是寻常之物吗?如何变成了暗器,这下再怎么解释都会显得苍白。”赵葭怨道。 “我在家检查过,的确只是寻常之物,中间有次在逍遥派被一个黑衣人掉包了,我是被陷害的,你要相信我。”秦起喊道。 “喊什么,若是我打开盒子,估计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范吉那老家伙能保住性命已经算是不幸之中的幸运了,幸好没死,他若死了我们也活不成了,就算现在我们也要想办法赶紧出去,不然肯定没好下场,你看那范燊年纪不大,手段倒是十分残忍。”赵葭道。 “你要先相信我,不是我害的范城主。”秦起定要赵葭信他。 “当然不是。”肖聪对彗扬讲道,“秦起从未来过机关城,哪里在盒中安上如此强度的无弦簧箭。” “无弦簧箭?”彗扬问道。 “无弦簧箭乃是机关城得意暗器之一,不用靠拉弦射出,而是在设好关巧,拨动簧片,弹簧便能蓄力射出,威力极大而且无声,范城主能够保住性命实在不易。”肖聪捋了捋胡子道。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是有人陷害我二哥了?”彗扬道。 “在那盒中安放如此机巧的弹簧,没有很强的内力是无法固定住的,莫说秦起那小子,就连我也要费一番功夫。”肖聪道。 “一路以来,似乎有人一直在想着搅乱整个江湖,大师兄怎么看?”温儒问道。 “江湖恩怨一直都在,只是近来特别强烈,似是一股很强的力量,却不知从何而来。但是貌似都和秦起那小子有些关联,彗师弟你以后多留意他,看看能不能引出些其他消息。”肖聪道。 “是,大师兄。”彗扬道。 “我们还是要赶紧回去,一来让魏师弟好生疗养,二来回去加强守护小义山庄。”肖聪安排道。 “那《捭阖秘诀》我们不争了吗?”汤覃问。 “或许我们应该相信彗师弟,秦起只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捭阖秘诀》是假,恐怕他背后之人做其他打算。”肖聪眼神一紧,心中总觉得不祥之事发生。 秦起和赵葭在地牢之中围着圆台转着圈观察着房间的构造,整个房间都是由石头堆砌而成,阴暗潮湿,也没有个通风的窗户,牢门也是用精钢所制,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就算出得了地牢,也会被机关城的机甲队给捉住或者杀死,赵葭敲着脑袋想着办法。 谁也想不到地牢就在湖水下面,湖面平静,荷花满湖,鱼儿戏水,生机盎然,时不时有人来此赏花、喂鱼,十分快意,而秦起和赵葭却在湖下地牢之中愁眉不展。 范燊将范吉送回房间,找五关最好的医师过来,拔出了范吉眼中的短箭,保全了范吉的性命,只是范吉的右眼瞎了,范燊一怒一下便杀了医师。 “来人啊,好生看守地牢,任何人不准进去,等我处理完城外之事,赶走那些图谋不轨之人,再来对付秦起,逼问出《捭阖秘诀》。”范燊紧攥着拳头,手指之间嘎吱作响。 “大哥啊,你有没有觉得我是个扫把星啊?”秦起托腮幽幽的问赵葭。 “不觉得,因为你就是,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在这里,不过呢,既然你是我二弟,大哥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赵葭跳下来仗义的说道。 老鼠又被吓了一跳,在赵葭脚下乱窜,吓得赵葭乱跺着脚尖叫着,不一会儿,老鼠全不见了,秦起稳住赵葭道:“我好像有办法了,多亏了大哥。” 赵葭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秦起蹲在地上在寻找些什么,赵葭问道:“你在找什么?千万......”赵葭还没说完,秦起便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一只老鼠。 赵葭见到之后,又是放声尖叫,秦起也没理赵葭,贴紧在角落的洞口,感受到一股凉意,是风的气息,说明下面必有其他出口,心想着怎么把洞口凿开,好能出去,起身拍了拍赵葭,赵葭停住了喊声,睁眼看了看秦起,误以为秦起是只大耗子便又喊了起来,秦起努力的制止住了她,稳定了她的情绪。 “突然发现你原来这么吵,而且和彗扬一样是个胆小鬼。”秦起道。 秦起在角落里观察着,赵葭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把秦起踢到了一边,“你说谁胆小鬼呢,你发现了什么,快点告诉我。” “发现了一个洞口,说不定能通往外面,你有能耐就去看看吧。”秦起道。 赵葭就在角落蹲下,秦起又补了一句道:“小心有老鼠出没。”吓得赵葭直接弹跳了起来,看得秦起哈哈大笑。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人才平静了下来,认真分析着怎么出去。 “洞口是老鼠磨开的,这个洞口肯定是可以扩大,只是我们要借助点才行。”赵葭思索一会儿道,“用九珠短刃试上一试吧。” 洞口比匕首大一些,这样就能让匕首在洞中慢慢磨开石头,赵葭左手换右手,秦起右手换左手,洞口也没有见大,两人的手反倒都累的酸了起来。 “接着你来,我不行了。”秦起胳膊已经没有力气,打算换给赵葭让她干一会儿,一个不小心,手没握住匕首,匕首就滑了下去,听得见叮里叮当的声响。 “你这个笨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好了,彻底歇了。”赵葭扬起胳膊准备打秦起,刚举起一半发现没有力气,秦起才逃过一劫。 第五十章 准备后事 “那就听天由命吧。”秦起半躺在圆台之上,生无可恋的说道。 赵葭心里对秦起甚是不满,由于身体太累也躺在了圆台之上,“我现在好想要一个又大又软的床,美美的睡上几天几夜,好想我的床啊。” “我也想我大爷爷了,他一个人腿脚还不好,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也不知,唉......”秦起叹着气道。 “轰隆隆......”秦起和赵葭听到一阵石头翻滚的声音,仿若就在脚下,整个房间都在颤动,房顶上的水雾聚成了水滴滴落下来,秦起和赵葭双双待在圆台之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砰!砰!砰......”有东西不断的撞击着秦起的牢房,声音就来自角落的小洞,秦起紧紧扶着赵葭,来到斜对角站着,心中惊慌不已,心想莫不是什么怪物。 “救命啊,救命啊,房子要塌了,放我们出去......”庄老七也感受到了震动,以为地牢要塌了,着急的喊道。 轰隆隆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石板缝处出现了裂痕,秦起和赵葭谨慎的观察着,秦起紧张的问道:“这牢底不会还有怪物吧?” “我哪知道,要有怪物,也得先吃你,都怪你笨手笨脚的把匕首丢了下去,才惊扰到了它。”赵葭一把把秦起推在了前面。 “你可是我大哥,这个时候不做些担当,什么时候做......”秦起还没说完,赵葭对着秦起屁股又是一脚,小声嘟囔道:“婆婆妈妈......” “快来!” “快去请师叔公过来!”商尘子喊过来甘岚,命他去请他的师叔公北束子。 甘岚一路小跑,带领众人赶紧去玄心观后面的太极观请北束子。 商尘子在禁地前守了好几日,早就到了掌门乾丹子出关的时辰,可是久久等不到出来。 趁此时间,商尘子把近来逍遥派需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一遍,逍遥派安定了下来,没再有任何的纰漏,商尘子担心乾丹子安危,又苦于不能进入禁地,便想起逍遥派有资格进入的只有在太极观清修的北束子了。 北束子自小生活在逍遥派,跟随遥厌子修行,不问江湖中任何事,太极观中一坐便打坐了有七十余年,任凭掌门更换、逍遥派大贺等各种事情也从来不参与,众人轻易不敢打扰。 甘岚跪在地上求了约有一个时辰,最后口中只有一句:“恳请太师叔公到禁地一探究竟......” 北束子架不住他的折磨,走了出来,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像是仙人下凡一般,声音空灵的说道:“贫道还是修行尚浅,竟忍不住你这般哭闹。” 甘岚许久未见过北束子,今日一见实在深深叹为观止。 “走吧。”北束子提醒,甘岚才反应过来,在前面带路。 “商尘子拜见师叔公。”商尘子拜道,众人也跟随齐拜。 “这禁地何时所设,贫道竟然不知。”北束子道。 “在师叔公太极观清修之时,这次实在没有办法才请师叔公出观,还请师叔公见谅,乾丹子掌门前日便是出关之日,等了两日还没有出来,又加上前几日派中出现一些杂事,唯恐掌门受难,劳烦师叔公走上里面寻上一寻。”商尘子道。 北束子道:“这等小事,竟也惊动我也,你们真是被桎梏栓牢了。也罢,既然走了过来,便替你们看上一看。” 商尘子、宗稗子等人在禁地外等候。 “乾丹子已仙逝,准备后事吧。”北束子走了出来,脸上泛着伤感。 “不可能,掌门他武功高强,《逍遥经》早已突破第七层,当今江湖,少有对手。”商尘子眼目一阵眩晕道,旁边的人将他扶住。 “确已仙逝,长明灯已燃,汝等不必如此悲懊。”北束子道。 “历来掌门都知大限之日,会提前出关安排事宜,乾丹子掌门定也这样,师叔公可知掌门逝因。”商尘子道。 “应是练功不甚,反伤五脏六腑,逝世之前用尽了内力。”北束子道。 “定是那秦起小贼!”商尘子怒道,也不在维护秦起,“在此严加把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定不可放过杀害掌门之人!” “是!”甘岚等人领命。 “快快送师叔公回太极观。”商尘子吩咐道。 “我自己回去即可,纷纷世事,犹如过眼烟云,又在眼前浮现,故人早已得道飞升,看来我修行还不够,今后闭门不见任何人,所有事情不必再来扰我。”北束子道。在禁地内看到了遥厌子、非觞子尸身,这才有感而发,众人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慢慢远去。 “现在有三件大事,首要的一件便是给掌门办葬礼,历来掌门皆无此举,还请各位来一起定夺。”商尘子和众道长在逍遥阁后厅商议。 “往届掌门仙逝都是喜丧,得道升天,以游太虚,在新掌门执掌之日公布,众弟子斋戒三日,以慰先灵。可如今这般......我们该如何做嘛?”蜢矢子摊手道。 “那便要先选掌门是了,按照原先的习俗替先掌门祷告。”宗稗子道。 “选新掌门一事,还是先放一放,乾丹子掌门大仇未报,我看选举掌门一事就应拿着秦起的鲜血来祭天,再进行掌门选举,师叔公也安排让我们准备后事,我看还是先祭奠乾丹子掌门。”念靳子争论道。 他们每人都各执一词,争论不止,定不下来先选掌门还是先给乾丹子办后事。 “这样吧,我们五人投票决定,少数听从多数。”谢哲子道。 乾丹子、念靳子、谢哲子选择先给乾丹子办后事,宗稗子和蜢矢子也不好说什么,死者为大,况且还是一派之掌门。 “我们那就来讨论一下如何给掌门办理后事。”商尘子道。 “乾丹子掌门一生为人坦荡,江湖上各山门甚是敬重,我看需要通知各山门此事,让各山门前来共同为送乾丹子飞升。”念靳子道。 “万万不可,若是其他山门对逍遥派心有不轨,趁机来扰乱我派,岂不正中贼人的下怀,我看还是闭门办理,一起为乾丹子祈福。”谢哲子道。 “我觉得不是每个山门都需要通知,但是四大山门需要告知一下,向来四大山门同气连枝,如今发生了这么大事,如若不告诉其他三大山门,恐怕有所嫌隙。”商尘子道。 宗稗子和蜢矢子也不说话,就听着他们讨论,一个心里想的是想当上掌门,另一个心中想的是赶紧为乾丹子报仇。 商量了半个时辰,最后定下了七天之后,在众妙岭举行葬礼,尸身不动,只撒冥花,以此代为天葬。 “掌门之事何时选举呢?如何选举?”宗稗子问。 “以前都是先代掌门指命掌门,如今也只有比试武功最为公平了。”蜢矢子道。 “其他人怎么看?”商尘子道。 “同意,那就掌门葬礼结束后三天,八卦阵台上一试高下,选举掌门。”谢哲子道。 “同意。”念靳子也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商尘子道,只是心中有隐隐的担忧,担心逍遥派走上歧途,这数日需要潜心修炼,看是否能再提高一个层次。 其他道长也都闭关修炼,准备为选举掌门一事闭关修炼。 “办丧事的各项事物采买齐全,加强逍遥派的守卫,切不可出现大错......”商尘子交待甘岚许多事情,甘岚答应了之后,商尘子也闭关修炼了。 甘岚分别吩咐了事情,一拨人往三大山门送信,一拨人去采办丧事,另外加强了守卫。 “听说了嘛,道长们都闭关修炼去了,八卦阵比武,你说最后谁会当上掌门?”两个道童把守着逍遥阁,见无人之时唠起嗑来。 “肯定是在商尘子和宗稗子中的一个,他们修为最高,还是掌事,其他道长估计悬。” “他们若是比起武来,啧啧啧......场面不敢想象。” “瞎说什么呢,好好把守!”甘岚听到他们谈话,上去训斥了一番。甘岚也为此事担心,他当然希望商尘子道长能够执掌门位,但谁知道呢。 小义山庄彗默听闻乾丹子逝世的消息之后,面露伤心之色,多年好友悄然之间逝去,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便准备派彗扬亲自前往,代替自己参加葬礼。 “不可能是秦起害的乾丹子前辈,之前秦起还在机关城,没有机会去逍遥派。”彗扬辩解道。 “彗师弟所言属实。”肖聪恭敬的对彗默说道。 “不管他是谁杀害,故人已逝,本应我亲自前往吊唁,无奈庄内杂事缠身,扬儿多多留意,也可了解清楚真相,另外还有一点十分重要,和新掌门打好交道。”彗默交待道。 尚武堂灵武听闻亦是震惊,心想一个小小的秦起还能搅乱整个江湖不成,这下子不单自己要灭口他,逍遥派也不会放过他,另外为了维护四大山门的关系,着一身素衣亲自去往逍遥派。 机关城内也只有范燊前去,范吉刚捡回一条命,还在床上调养。范燊又吩咐道:“好生看着地牢,不准任何人进入!等我回来再来收拾他们!” 第五十一章 故人旧事 秦起在的牢房地板突然整块坍塌下去,圆台重重的滚了下去,秦起和赵葭挣扎了一会儿,也掉了下去。 “秦起?二弟?”赵葭从昏迷之中醒来,没看到秦起在身边,喊道。 秦起在离她一丈距离的地方,赵葭喊他,秦起才慢慢爬了起来,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 身边满是从上面落下来的碎石,抬头望去,整个牢房的地板都被打穿了,秦起心想是什么怪物能有如此力量,而自己又在何处。 他们走到一起,小心的打量着周围,仿佛是一个牢外之牢,周围很空旷,阴暗,只有一束光射向下面,那束光下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拿着九珠短刃,像是看一个婴儿一样端详着。 赵葭看到之后差点惊声尖叫,以为是什么怪物,秦起护着她,她扶着秦起胳膊,慢慢走向前去。 “喂!你是人是鬼?”秦起试探的问道。 “醒啦?”那人头也不抬,嗓子里好像有东西卡着一样。 他们听到声音之后不由得止住了脚步,小心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像怪物的人。 “你是何人?”秦起壮着胆子问。 “我是何人?我本该是个死人,哈哈哈哈......”突然他癫笑起来,吓得秦起和赵葭一哆嗦,忽又低落的说道:“一个被江湖遗忘之人......”他沉默了一阵,又道:“十多年了,我在这都十多年了,没有一人陪我说过话,陪伴我的只有这大铁链子,哈哈哈哈......” “你为何会被关在此处?”秦起问。 “为何?可能是因为他们那群畜生还有些人性吧!”突然他又勃然大怒道,铁链子甩得噼里啪啦的响。 “定是有冤屈在其中咯。”赵葭知他是人,只是脾气古怪了些,便也不再害怕。 “冤屈?没有冤屈,江湖中的事情没有冤屈,只有胜败。”那人又道。 秦起和赵葭相视了一下。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秦起道。 “知道刚才我怎么打碎的那些石头吗?” “原来刚才是前辈救了我们,前辈被困于此,不知怎么打到那数丈高的石头。” 那人单掌运气,一股火一般的气焰团在手中,运功把地上石头飘起,内功竟传到了石头之上,石头好似着火一般。 “原来如此,牢房地板潮湿,被浸了多年,用淬火石往上撞击,便会产生裂缝,加上内力深厚,破石自然不在话下。”赵葭道。 “你怎么会尚武堂的律通心法?”秦起虽然没有机会练就,却也识得此功,不过和灵武的似有不同。 “好小子,这你都知道,看来我还没有被遗落江湖。我本是尚武堂堂主,却被灵武那厮夺去,这才被关在这里二十年,我就是灵尚。” 秦起和赵葭均摇头不语,他们不过十五六岁,丝毫没有听过灵尚的名字。 “灵尚、灵武,倒是尚武堂的意思。”赵葭打趣道。 “你这个小丫头是绣女坊的什么人?”那人又玩弄着九珠短刃。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绣女坊坊主赵月华之女赵葭是也。” “是吗?那你这把匕首从何而来?”那人怒道,随手甩出一粒石子,冲向赵葭,赵葭一躲,正打在她头发上的发簪,一头长发飘逸般的顺滑了下来。 那人抬头一看,瞳孔散发着一阵光芒,心中不知悲喜,一会儿仰天大笑,一会儿低头痛哭。 秦起和赵葭不明所以,心中都有个大大的问号。 “你今年可是十五岁,三月初七生人?”那人冷静下来问道。 “你怎么知道?”赵葭一脸疑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又是仰天长笑好长一阵。笑完运足功力,用力一扯,粗铁链便被扯断,大步的朝赵葭走去。 秦起上前拦道:“你要干什么?” “乖女儿,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我确实是你生父,你好好看看我。”灵尚拨开头发,让赵葭瞧个仔细,露出一脸的胡子和污垢。 “什么?我父亲早就死了,你为何要冒充他?”赵葭满脸疑问。 “这铁链根本困不住我,是因为你我才甘愿留在这里,如今见你无事,而且长了这么大,为父真是好开心啊。”灵尚边笑边流眼泪。 “放开我,把你手拿开!”赵葭挣脱灵尚扶着她胳膊的手。 “你还是就站在那里,把一切都讲清楚了,你这般唐突,任谁能够相信呢?”秦起道。 “此事说来就话长了……”灵尚背对着他们回忆起来。 二十年前,灵尚和灵武去江湖上游历,结识了绣女坊的一位女子名叫赵风雅,相貌美若天仙,真真地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灵尚在见到赵风雅第一眼便被她深深吸引住了。 “走啊,师姐。”赵风韵喊道。 “等一下,马上就好。”赵风雅喂了最后一口吃的给路边的小狗。起身之时,注意到灵尚在盯着她看,没说什么就挽着赵风韵的胳膊一起走了。 “师姐,那边有个傻子一直盯着你看。”赵风韵说完,两人捂嘴笑着。 灵尚还在原地呆呆的望着赵风雅。 “走了,我们还要赶往小义山庄,不要磨叽了。”灵武拍了一下灵尚,灵尚才反应过来。 正好在礼义台上灵尚又碰上了赵风雅,两人在台上比试着,灵尚眼中含情脉脉,看得赵风雅心里小鹿乱撞,由此便结识了,心中挂念着对方,时常偷偷在石屋约会,互诉衷肠。 灵武和赵风韵给他们把风,彼此也从争吵到互相产生好感,年轻时,少男少女之间的事情显得很简单和美好。 时间这样一眨眼便过去了四年。 对于灵尚和赵风雅来说也是最幸福的四年。 尚武堂要选举新堂主,只在灵尚和灵武之间选出,而绣女坊也在为下一代坊主选举做准备。 灵尚和赵风雅又一次约会时说了此事,双方都支持彼此争取一派之主,可是间隙也是随着这次约会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怀孕了。”赵风雅告诉灵尚。 “真的吗?”灵尚心情极为复杂,堂主之位和爱妻之间的选择让他极为痛苦。 在痛苦和矛盾之中,十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赵风雅选择了生下孩子,便是如今的赵葭。 尚武堂选立堂主之事已迫在眉睫,灵武担心其中有变故,便下了狠手,和赵风韵勾搭在一起,想要谋害灵尚。 可是灵武不知道的是,赵风雅早就和赵风韵商量好了,绣女坊坊主之位,赵风雅主动让出,不与赵风韵争夺,但要答应帮灵尚当上尚武堂堂主之位。 不幸随着狠毒的计划的诞生发生在了石屋之中。 灵武年轻时便很狡猾,提前与范吉商量好埋伏好在外面,如果逼不得已,所有人都会被杀死。 赵风韵得知灵武的计划,狠心改了计划用九珠短刃杀了赵风雅,赵风雅在死的时候胳膊还一直伸着寻找灵尚和孩子,可惜灵尚当时并不在场,等灵尚到时,惨案已经发生了。 “那你如何没有死?石屋之中的另一具尸体是谁?”秦起问道。 “看来你确实去过石屋,相信这把匕首也是在那里找到的吧。”灵尚道,接着又讲了接下来的事情。 “等我到时,见到我心爱的人倒在地上,我便心如死灰,站了起来质问他们三人,为何要杀害我的爱人,他们也不否认,相反气焰甚是嚣张,尤其是赵风韵,她竟然怂恿灵武杀我,还好灵武残存一点人性,不忍杀我。他们便拿我女儿威胁我,”灵尚指了指赵葭,“如果我不从他们,还会失去孩子,我当时脑袋都是懵的,一心想要保住孩子,便答应他们只要孩子平安长大,我便不过问江湖之事。 为了掩人耳目,尤其是尚武堂的调查,便找了个和我身材相仿的人当是我的尸体,我想既然我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也要找人替我报仇,便将秘籍放在了鞋子里,将一封血书藏在怀中,相信你也见到了吧?”灵尚问道。 “确实如此,秘籍也拿到了,只不过很不幸,后来为了逃命,将秘籍还给了灵武。”秦起道。 “女儿,你像极了你母亲啊,我的女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有眼啊。”灵尚喊着赵葭。 “你乱说,我不信,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母亲是赵风韵。”赵葭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慌忙说道。 “赵风韵那个婆娘心狠手辣,哪里能和你母亲相比,你母亲虽说古灵精怪,但为人心地善良,比她要好上一千一万倍。”灵尚吼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对赵风韵的狠依然能涌上心头。 赵葭摇着头不愿相信这个现实,慢慢往后移步退缩着,不能接受喊了十几年的母亲,一下子成了杀害自己生母的凶手。 “你父亲所言是真的,之前我和彗扬听说绣女坊有难,就是在石屋,在里面不仅找到了九珠短刃、风花剑,还有《律通心法》和血书,上面记述了刚才你父亲讲的整个经过。”秦起从怀中掏出血书,递给赵葭看。 “风花剑......她舞起来飞花剑法可是美的让人流连忘返啊......”灵尚仿佛在脑中回忆着赵风雅舞剑的样子。 第五十二章 报仇为快 赵葭看过血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就算是真的,她一时间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赵葭哭喊着:“就算她平时对我很严厉,总是对我发脾气,看不惯我做的一起,可是这么多年来,是她把我拉扯养大的,我叫了她十五年的娘亲了,怎么会是杀害我亲生母亲的凶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 秦起上前安慰歇斯底里的赵葭道:“你不要太难过了,世事无常,你也不能决定你出生时的命运,再说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哭了,我爹小时候就给我说过,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我今后怎么面对她,看到她的脸就想起她是杀人凶手,叫我如何能面对她......”赵葭哭道。 “那你折磨你自己能有什么用呢?除了伤害自己的身子,谁能知道你的苦楚,不要想太多,纷纷万事,直道而行。”秦起继续安慰她道。 “你说什么?就是没人知道我们的苦楚,我们才要报仇,让别人也体会痛苦是什么滋味!”灵尚冲着秦起喝道。 秦起被灵尚的狰狞的表情震慑住,想要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灵尚继续说道:“我被困在这里想来都十五年了,前十年我越想越愧疚,觉得对不起你亲娘,也对不起你,我便十分惭愧,时常想一掌把自己给拍死,可是我不敢到了那边还愧疚着,这几年我越想越气,为何我被关在这里,他们却在外面逍遥快活,明明是他们造成的我这般模样,报仇!我要报仇!”声音随着光束直冲了出去。 世尽忠耳朵一动,感觉听到了某种呼唤。他并未出机关城,甚至这几年之内都在机关城内,很少管分堂之事,因为他打听到消息,灵尚被关在此处。 平日里世尽忠和灵尚关系最为要好,从一开始灵尚被害世尽忠就不信,但缺少证据,怀疑只能藏在心中。灵武得到堂主之位时,开始用尽手段残杀对他有威胁的亲师兄弟,世尽忠为了得到灵武的信任,主动担任分堂事务,还报告给灵武《捭阖秘诀》出现在西北天的消息,此后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 终于在几年前无意之间探听到一则消息,机关城内关着一头猛兽,时常发出咆哮之声,这个看似毫不沾边的消息在世尽忠的直觉之下,一打听就是好几年,他越来越坚信机关城传的那头猛兽便是灵尚。 机关城内机甲众多,机关重重,世尽忠并没有机会进行调查,就在不久前秦起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希望,世尽忠希望用《捭阖秘诀》或者信物来威胁范吉说出灵尚的下落,可是在争夺过程中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去执行,但是给机关城制造了些混乱这是让他感到惊喜的地方。 其他人都不欢而散,只有他带着一个斗笠,藏在机关城里,世尽忠像一个猎豹一般沉稳,隐藏着气息,只等着一个机会能够一探究竟。 “女儿,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们要夺回尚武堂,以后尚武堂就是你的家,没人敢给你说半个不字,我们还要踏平绣女坊,杀死赵风韵那个臭婆娘,给你娘报仇!”灵尚抖动着嘴唇尽量温柔的对赵葭说道。 赵葭一把把灵尚推倒在地上,“你不是我爹,我爹从小就死了。你也不能杀我娘亲,我娘亲还是我娘亲吗?”赵葭精神有些错乱,胡言乱语道。 “女儿乖,都是为父的不好,让你这些年白白受苦了,都是为父不好......”灵尚在地上抽打着自己。 “你们都安静一点吧!平缓一些气息,冷静下来再好好说。”秦起被他们搞得也有些情绪失控,对他们吼道。 “好好好,让我女儿先好好休息休息,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去,年轻人你也跟我一起回尚武堂吧,我封你做副堂主。还有多谢小兄弟了,要不是你捡到了这把匕首,又到了这里,我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女儿,也没有出去的打算了。”灵尚有些情绪激动,不断的徘徊着。 “前辈可知出口在何处?”秦起观察了一周,只见顶上有一小孔,不知有多高,其他四周都是石头,就像山洞一般。 “来时就在那边,只是被铁门封闭住了,任你再厉害也逃脱不出去。”灵尚道。 “何处还有出口?” “恐怕只有上面一条路可走了,我带你们杀出去!”灵尚一手拎一个,想要跃上数丈高的地牢,被秦起拦住了。 “前辈武功高强,自然可以上去,只是到了上面,出了地牢,也走不出机关城,外面的机甲队手拿着各种暗器,我们硬闯怕是只会像箭靶一样被射的体无完肤。”秦起道。 灵尚听完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颓废的瘫了下来。 秦起受了在云上山的领悟,他相信肯定会有出路,便一点一点摸索着墙壁,时不时的就用力推上一推,看看是否还有暗门,一圈下来,并无多余发现,心想难道只能被困在了不成? 机关城范吉眼睛被射瞎之后,几大山门对《捭阖秘诀》的追查热度降低了很多,没人再相信了一个年轻人拥有如此重要的秘籍还在江湖之上大摇大摆,一定是被人暗中利用,与其说在江湖之中盲目的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回自己山门加强防守和训练,好壮大自己的山门。 彗扬在去逍遥派的路上,心中不时的担心着秦起,可是自己身在江湖之中,并没有完全的自由,很多事情都不能任性为之,尤其他是小义山庄的少庄主。此时他们一行已到了濮阳一间客栈休息。 正在房间练功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争吵,开窗看去,楼下正是郑冰雪独身一人在和一群拿刀之人争斗,周围围了一圈人看着热闹。 “你们光天化日如此蛮横,是哪个山门的?”郑冰雪双指指道。 “这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嘛,看起来挺好......”对方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说道。 郑冰雪气他们竟不理自己,脚下正好有梨子,是那帮人强抢别人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几个,郑冰雪用脚猛踢,正中说话那人的下巴,两颗下门牙直接被踢断了,满口血淋淋的鲜血。 对面几人顿时警醒了起来,举着大刀对着郑冰雪,其中一人惊道:“大名鼎鼎的水火帮都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打伤我兄弟,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郑冰雪自是知道他们就是水火帮下面的黎火帮,这次也是专门为他们而来,机关城出来本要和赵月华一起回绣女坊,郑冰雪心中想起了亡去的父亲,便和赵月华讲清了事情原委,赵月华爽然答应,并嘱咐道早日回坊,路上多加小心。 郑冰雪回到老家,祭拜了亡父,在墓前跪着的时候,脑中不断浮现要为父亲当年被杀害的情景,心中怨念丝毫未减,反而增生,想着趁此机会,去找黎火帮报仇,好了结心头之恨。 “原来是江湖上最遭人唾弃的渣滓,你们除了会欺负百姓,还会干些什么勾当?”郑冰雪怒道,周围人默默的以拳击掌,为郑冰雪叫好。 “既然知道我们,还不赶紧跪下来,舔我们的鞋子,这样我们会少让你受点苦头,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对面一人狠道。 郑冰雪似乎就在等着对方激怒她,这一刻如期而至,郑冰雪也不多言,拔出风花剑一跃而上,只见在空中便挥舞着剑法,将梭织剑耍的如千梭万线一般剑剑刺向他们,郑冰雪落地,同时剑也如鞘,还没等黎火帮的人反应过来,每个人身上都有十几条伤痕,而且都在要害,胳膊手腕上、脖子静脉处、胸口、大腿......等处皆有血痕,如若郑冰雪下狠手,他们会直接倒地而亡。 “你们赶快回去把你们舵主叫过来,本姑娘就在此等着,有本事就找我来报仇!”郑冰雪一手拿剑,双臂环抱道。 “好狠的招式,雪妹妹怎么会出如此杀招。”彗扬在上面看了个清楚,郑冰雪看似未尽全力,只划开了些伤口,可是等到他们跑得累了,血液加速流通,经脉膨胀到一定程度,每个伤口就会犹如泉涌,到那时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还不快滚!”郑冰雪登着眼睛吼道,眼神之中似有一条毒蛇射出,吓得黎火帮的众人屁滚尿流的跑走,果然没出半里路,几人浑身喷血倒地。 郑冰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心中顿时舒服多了,欲转身离去,忽听一人说道:“这样就走了,不合适吧,你来濮阳如果只是为了见义勇为,何必痛下杀手,杀我帮下弟子呢?”说话这人正是黎火帮舵主莫降延,刚到便见了郑冰雪使出梭织剑中的一招千丝万绕。 “你是何人?”郑冰雪道,看着莫降延从人群之中走进来,众人皆是避让,郑冰雪猜道:“看起来也是黎火帮的咯。” “黎火帮舵主莫降延正是在下,不知黎火帮哪里得罪了绣女坊,这般痛下杀手?”莫降延阴声问道。 “你们黎火帮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本就被人痛恨,行侠仗义还需要理由吗?”郑冰雪反问道。 “几年前与赵风韵曾有一面之缘,你这泼辣倒和她十分相像,敢问你们绣女坊只有在不说话的时候才显得好看吗?”莫降延道。 “你......不许你侮辱家师!”郑冰雪忍不了他说师父的名讳。 “还想动手吗?我的大刀可是好久没有喝过人血了,早已饥渴难耐了,不论你之前与黎火帮有仇也好,还是所谓你们口中说的行侠仗义也罢,今日你杀了我弟子五人,我便要把你切成五块,分别喂狗。”莫降延举起大刀便砍。 郑冰雪怎么挡得了这种力量,若是平时使用的剑,早就一刀砍断了,还好事风花剑才无事,挡住了大刀自己却退却了三四步,心中暗想:“好强的刀法,今日若是杀死了此人,便是报的了仇,若是被这人所杀,我也无愧泉下爹爹。” 第五十三章 英雄救美 “再使出梭织剑让我来看看呐?你那剑术回去织布或许还能派上些用场。”莫降延挑衅道,他心中也知郑冰雪的功夫和自己差距甚大,故一身轻松,想要让郑冰雪陪他玩玩。 “就算我学艺不精,梭织剑对付你还是足够了,看剑。”郑冰雪心中毫无底气,但是听到他那番羞辱,憋在心中一口气,定要为师门展现出梭织剑的精妙所在。 郑冰雪首先就使出了梭织剑的一招梭飞履平虚晃一下,莫降延轻松用刀挡住道:“就这些能耐吗?我以前还真是大看绣女坊了......”还没等他说完,郑冰雪使出了梭潜水底,攻击着莫降延的下盘,招式连贯,左刺右刺来回进行,莫降延提防轻了,看着剑在自己小腿此来刺去,只能慌张躲避,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那这般呢?再看莫舵主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跳来跳去,真是好笑极了。”郑冰雪也不示弱,反击道。 “哼!让你看看我种火刀的厉害!”种火刀法原本只是普通刀法,后经过霹雳火传授些内功心法,莫降延习之,便将心法注入刀中,威力增强了许多,仿若在刀上浇了层火。 莫降延慢慢举起他的鼻环大刀,举起来时便多了层火焰,对郑冰雪道:“临死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我派人给秀女坊带过去。” “哼!没什么好说的,来吧!”郑冰雪心中以慌,独自一人行动为父报仇是冲动,也是决定,可惜的是不能再回到秀女坊报答她师父了。 莫降延舞动着大刀冲向郑冰雪,不仅力量压制着郑冰雪,而且招式霸道,郑冰雪用尽全力接了他五招,手心以被震麻,她悄悄活动活动了手腕,重新攥紧了风花剑,想要先发制人,使出了梭如飞花,剑剑都被莫降延用刀挡了去,剑打在种火刀上,飞出了许多花火,看得周围的人不禁往后退了数步。 “表演就到这吧,你这个小丫头舞的还不错,可惜了以后没机会了。”莫降延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有股韧劲,平常招式能发挥出更高的威力,但黎火帮帮规就是犯帮者必诛。 莫降延使出种火重刀,在空中挥舞着转着刀,仿若大刀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火焰也随着增长,向郑冰雪砍去,郑冰雪若是挡下,不仅整个身体会被压在地面,可能还会直接劈成两半,郑冰雪甩出左手袖中细带,缠住了旁边房柱,飞身躲了去,这才躲过一刀,种火刀劈在地上,地板裂开深深的一条缝。 “看招!”郑冰雪顺势飞起,使出梭从天降,直直的刺向莫降延的头顶。 莫降延看着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好像正中了下怀,莫降延右脚踩地往后一蹬,退后了两尺远,同样飞身到了空中,两人便在空中相遇,郑冰雪招式已出,没想到莫降延后发先制,郑冰雪此时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出招。莫降延使出种火灼烧,拦腰砍向郑冰雪,这下下去郑冰雪只怕是上下身分离,莫降延得意笑道:“多好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 郑冰雪看到种火刀向自己砍来时,心已然凉了,只能看着刀一点一点的逼向自己,突然莫降延刀锋一转,只伤了郑冰雪一条胳膊,而莫降延发觉有暗器射向自己,只得用刀来挡,原是彗扬见郑冰雪遇到了急难,这才出手相助。 彗扬见郑冰雪受伤,赶忙飞出救她,在空中便接住了她,搂住她的腰徐徐落下,问道:“雪妹妹没事吧?”郑冰雪挣开了彗扬,捂着伤口,伤口有股灼烧感,整个胳膊使不上力气,彗扬也不会医术,心想如果秦起在就好了。 “你小子是何人?在这多管闲事。”莫降延挡住了彗扬的飞镖,踉跄的站立住了问道。 “江湖之上,一个礼字,一个义字......” “原来是小义山庄的,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小义山庄少庄主彗扬,有礼了。”彗扬自报家门,从前他可是从来不会这样的,在江湖上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山门很重要,关乎到打斗时的气势,少时有可不战而胜。 “彗少庄主有礼了,好一个英雄救美,既然彗少庄主看上了这个小姑娘,那我便给了这个顺水人情,不再出手。”莫降延心中对小义山庄是有几分敬畏,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抱拳道。 “莫舵主如此度量,在下多谢了。”彗扬也不愿过多惹事,欲扶郑冰雪回客栈,可郑冰雪听了莫降延刚才那番话,只觉一阵刺扎进耳朵,忍耐不了,推开彗扬怒道:“你这狗贼,嘴中不干不净,迟早要让你不得好死。” “彗少庄主多保重啊,这丫头性子烈着呢。”莫降延也不理郑冰雪,反而拿她打趣道。 彗扬正想要劝和,郑冰雪已经拖着一条胳膊冲了上去,一阵剑刺,莫降延也不出招,只用刀挡着,或躲开她的攻击。 “你若是再这般,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就算小义山庄的庄主来了也不好使。” “谁要别人来帮,绣女坊足以对付你这厮,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郑冰雪接连着出招,莫降延也还是挡着,对着彗扬说了一句:“彗少庄主,对不住了。”便又使出了种火刀法,刀中藏了许多杀气,郑冰雪已经受伤,显然不是对手,彗扬便拔出寒光剑上前挡到。 “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肯这般为她出手?”莫降延边打边问。 彗扬本想说是好朋友,但恐怕有损郑冰雪名声,便道:“江湖之上,莫逃不脱礼义二字,仗义出手罢了。” “那你看到前面我的兄弟了吗?就是死于她的刀下。你若只此,就不应当拦我了吧。”莫降延手上也不停住,和彗扬过着招,刀剑相碰,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让彗扬想起断水帮的吴三刀,那三刀刀法也似这般沉重有力,又知水火帮内水帮和火帮互不相容,便随口问道:“不知莫舵主的种火刀强,还是断水帮的断水刀更胜一筹呢?” 莫降延本来就和断水帮不和,此时彗扬还拿他与断水帮的副舵主相比,心中怒气已然多了三分,怒道:“肯定是我厉害,他吴三刀从不敢给厉害之人打斗,胜了弱的又能算什么本事呢!”莫降延心中犹疑便又问道:“不知彗少庄主如何断水帮之事?” “说来也巧,日前和吴三刀曾相遇过,便说他的刀法天下第一,不把种火刀法看在眼里,今日便得此机会向莫舵主亲自求证。”彗扬说出这话时自己都有一丝震惊,怎么模仿了秦起的语气说着这些小把戏。 “他放他娘的狗臭屁!”莫降延生气的把大刀一甩,彗扬被逼退了几步,两人也停住了打斗。 “看来你们两人所言不知真假,还需看上一看才知真晓。”彗扬圆着自己的慌,对手武功太过霸道,就算能应付一时,郑冰雪又受了伤,在黎火帮的地盘想要脱身应该要费一番功夫,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今日还要感谢彗少庄主,我定让他输得一败涂地,跪下来向我求饶,看谁的刀法更加厉害!”莫降延也不多做停留,拜别之后转身就走了,围着的众人也都纷纷散开。 彗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扶着郑冰雪走向客栈,问道:“雪妹妹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濮阳城中?” 郑冰雪自己在胳膊上简单的做了个包扎,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彗扬,“是我鲁莽了,若不是彗大哥来救,恐怕我早已身首异处了,真是多谢彗大哥了。” “雪妹妹真是客气,你可在此多休息两日,等伤好的差不多再回去也不是不可。”彗扬道。 “不打紧的,这种小伤回到绣女坊也好的差不多了,彗大哥这次出行所为何事?” “逍遥派掌门仙逝,家父派我去参加葬礼,也为探听情况,听说是我二哥秦起杀害,你知道我二哥明明是在机关城内,其中必有蹊跷。”彗扬道。 “原是如此,我那傻弟弟怎么又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还多请彗大哥多多照顾我弟弟。”郑冰雪叹了口气,随口拜托着彗扬。 “雪妹妹客气了,我和二哥关系很亲密,他的事便是我的事,雪妹妹不用太过担心。”彗扬道。 “出来历练一次真是觉得江湖如此动荡,平日里在坊内真是太安逸了,回去定当要进行高强度练功才是,彗大哥路上还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误了坏人的道。”郑冰雪关心彗扬道,听得彗扬甚是感动。 “恐怕范燊、灵武皆在路上了,我也要快快赶到,就不能陪雪妹妹回绣女坊了,路上也要多加小心。”彗扬真诚的看着郑冰雪道,眼中泛着秋波微光,郑冰雪看到彗扬的眼神便躲避掉,不和他对视。 “灵武之流诡计多端,还需多加留心,能给我弟弟一个清白是最好不过了,我也要赶回绣女坊了,将有人利用秦起之事告知家师,绣女坊就算现在风平浪静,可还是要做好准备,免遭受到奸人所害。” 两人也不多做停留,又互相让对方珍重后分别离去。 第五十四章 逃出生天 秦起又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一点机巧关卡,口中骂道:“这是什么狗屁机关城,连个机关也没有设,还哪有脸吹嘘机关无敌。” 灵尚照顾着晕厥过去的赵葭,听得秦起抱怨,冲他喊道:“没用的,这里本不是什么机关重地,只是为了我而挖建的一间暗无天日的地牢而已。你看那上面光束,是我数年才射穿,就算是尘土落下,我也会开心一阵,可是什么都没有。” 秦起听罢,便停了下来,就近找了一块石头坐在上面,也不再言语,幽森的环境安静下来便如死寂一般,秦起心想道:“反正也送给了爷爷交待的信物,不知被谁掉了包,但也尽了责,江湖之事过于凶险,反倒不如在这里,也不是我一人,至少还有个说话的作伴。”如此想到之后,秦起心里舒服了许多,不似适才那般焦躁,慢慢放松了下来。 在体内运着气,乾丹子的功力在他体内活动了起来,围绕着各个经脉运行,犹如被一只巨大的鲲在另一个空间中神游了起来,浩瀚广袤,鲲虽无翅却能浮翔,穿过一个又一个空间,也看不到边际,心中似有千百种不同的景象同时闪现出来,秦起神情紧张,眼睛虽紧闭却也一直跳个不停,直到心中那只鲲停了下来,浮在空中的海上,他的眼睛也不再跳动,神情也放松下来。 “水流声?”秦起在心中说道,他不知是在另一个空间里的水流,还是现实中的水流,虽然水流很轻,但他确实听到了。他又静听,感受到那个空间是无比安静,水流声离自己也越来越近...... “这里有水流声!恐怕墙后就是片湖,里面的泉眼不断冒泡涌着。”秦起喜道。 灵尚听了暗吃一惊,多年来他在此地静修也未曾听到有水流声,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仿佛能看穿墙后的事物一般。 秦起已经运气凝掌,重重的打在墙面上,打了数掌只落了些灰尘,并无击穿。 “你是逍遥派乾丹子的什么人?”灵尚又是一惊,知他用的是逍遥派的逍遥心法,武功修为还不低,适才却没有感受出来,这一运功才知。 “我不是逍遥派的弟子,前辈还请你用刚才那招一试如何?”秦起并未过多在意灵尚的表情,只想着赶快出去,面朝着石墙说道。 灵尚心中有疑便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用尽全身力气一般颤动着身子大声问道:“你不是逍遥派弟子,为何会用逍遥派心法?还如此强盛!” 秦起这才注意到灵尚,拍拍手向灵尚走了过来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就简单说个大概,我确不是逍遥派弟子,用的确也是逍遥心法,也得于之前被人追杀,误入了云上山,在逍遥派中又遭人陷害,不得已躲进了密室之中,遇到乾丹子前辈被人所害,已至走火入魔,这才将剩余内功传授于我,整个过程大概就是这样,其中细节等出去之后再给前辈细说,现在还是想着出去吧。” 灵尚这才点头道:“你小子经历够丰富的啊,出去之后你就是我尚武堂副堂主了,我女儿也会许配给你!哈哈哈哈......” 听得秦起一阵尴尬,心想还没出去就这般张狂,就算出去也不一定取得尚武堂堂主之位,又转念一想或许是他在地牢中待的时间太长,情绪激动在所难免。 “离远点!好生看好我女儿!”灵尚吼道,运足了气,便悬起数枚石子在空中,他又运功,聚着内力,石子在原地高速旋转,仿若着了火一般,又见他猛地往前一推,石子接连打在石墙之上,一个接着一个,犹如打鼓一般沉闷,石墙并无任何变化,灵尚如此反复了几十次,内功损耗严重,不得不休息一番,就在原地打坐,双手摊在大腿上,运气蓄力。 一阵烟雾散去,秦起望向石墙,地上积聚了打碎的石子,而石墙也有了一个大凹洞,却不见水流,秦起慢慢向前走去,看到有水浸出,慢慢洇湿了一大片石墙,看势只要再用力一击,加上水的冲力便能将石墙冲破,便向灵尚喊道:“水来了!” “女儿,女儿,醒醒,醒醒......”灵尚晃动着赵葭,可是赵葭一直在昏迷之中,并未醒来,喊秦起过来道:“你好生照顾我女儿,我再蓄力把石墙打碎,我稍运功挡住来势猛水,你只需负责把我女儿平安就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不劳前辈如此言语,我也会拼尽全力护我大哥周全。”说完便解下腰带,将自己和赵葭绑在了一起。 灵尚单手运功,挑了一块大石头,重重的砸向了冒着水的小口,石头瞬间被吞没在大水之中,湖水争抢进入地牢,瞬间就将石墙冲了很大的破洞,石头和水一起倾泻而至,还是灵尚有经验,另一只手提前运功早就等着湖水倾泻而至来挡住冲击,挡住了第一波强烈的攻势,可是一人之力难以抵挡整片湖的力量,他们很快被卷进了水中。 “走!”灵尚在水中喊道,并没有声音,反倒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秦起看到他的手势,带着赵葭赶忙往石墙之外游去。 游过石墙之后,秦起看到满是湖水,果然和自己猜想一样,便继续向前游去,灵尚没有带人,在前面游的很快,不一会儿秦起就看不到了他的身影,只得搀着赵葭奋力的向上游去,尽量呼吸第一口新鲜空气。 说来也巧,世尽忠从城中出来,刚到湖边散步,突然看到一片湖水形成巨大的漩涡,深陷其中,便觉很是奇怪,仔细观察着看有何动静。 约有片刻功夫,灵尚冲出了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一时间承受不住强光的照射,大喊了一声:“我的眼睛!”便又潜入了水中。 世尽忠看到一人冲出水面,脸全被头发遮住并没有看到面貌,但听得声音十分耳熟,想也未想,就冲灵尚游去,灵尚由于伤了眼睛,在水中不知东南西北的胡乱游着,拍打得水花四溅,口中不停的喊着秦起的名字。 秦起此时还在水中,眼睛往上看时,已经能看到天空颜色,再看赵葭,不知吸进了多少水,脑袋不断的晃动,秦起发现赵葭口中不再吐着泡泡,心中甚是担心,可是自己力气已经使了大半,再游上去可能会很吃力,一时间不知怎么办好,又担心赵葭有生命危险,再无多想,秦起便亲了上去,用嘴给赵葭传着空气,赵葭毫无知觉,身体却不似之前那般抽搐,秦起边给赵葭传着空气,边尽力往上游。 世尽忠奋力的游着,很快就把灵尚拖上了岸,扒开灵尚的头发,只瞧了一眼便认出了灵尚,一直喊着:“师哥,真的是你,我一直相信你没有死,老天有眼,终于被我等到了。” 灵尚由于眼睛被光刺伤,还在痛苦之中,世尽忠便撕下身上布条,边安慰道:“没事的,等过一段时间你再睁开眼睛便可。”边给他缠上布条。 水面“噗”的一声打出一片水花,秦起冲出了水面,哈吃哈赤的喘着粗气,看到岸上有人以为是灵尚便喊道:“快来!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快把我们救上去。” 世尽忠见是秦起,身边还拖着一个女子,听到他求救,又是咕咚一声跳进水里,将他们二人带上了岸,此时秦起和世尽忠都累摊在岸边,灵尚情绪平和了许多,只是赵葭一直躺在地上没有醒来。 “我女儿呢?她怎么样了?”灵尚侧着脑袋,用耳朵听动静。 秦起双指贴在赵葭颈上,还有气息,但是很微弱,并且慢慢的还在减弱,秦起便把她脸朝向一边,用力的按压着心脏,直到赵葭猛地吐了一口水出来,才停了下来,赵葭被呛到咳嗽不停,秦起见她恢复了过来,这才又瘫软下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师哥,是我啊,世尽忠。”世尽忠见他们安然无恙,灵尚也恢复了情绪说道。 “世尽忠?世师弟,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灵尚双手去摸世尽忠,世尽忠也用双手接到,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我找了你十五年,终于被我找到了,苍天有眼有眼啊......”世尽忠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泪水从脸颊两侧止不住的流着。 “我也没想到,竟是世师弟对我不离不弃,一出来便遇到了师弟,这就是命吧。哈哈哈哈......”灵尚仰天大笑。 “你们是如何从湖底出来的,还和他们两人一起?”世尽忠问道。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和赵风雅的女儿赵葭,那位便是秦起了。”灵尚分别指着他俩说道。 “啊?”世尽忠不敢相信,之前女扮男装的小子变成了女子面貌之后是如此相像赵风雅,仰天望着也觉这便是缘分,妙不可言。 “我们走吧,去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灵尚喊道。却无人应声,又问:“怎么都不说话,难不成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只是我们身在机关城中,我们又这般动静,估计已经惊动了机关城内护卫队,我们应先赶紧逃脱机关城,再做打算。师哥你眼睛又看不到,估计要恢复一阵时间,还是先回我那分堂,修养好了眼睛,再探听清楚了情况,再行动不迟。”世尽忠分析的头头是道,灵尚也同意点着头。 第五十五章 机关重重 赵葭醒了之后,情绪稳定了很多,问道:“这是哪?”秦起顺势扶着赵葭坐了起来,赵葭边咳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秦起也想问同样的问题,便看向了世尽忠,世尽忠正想言语,突然射过来数枝长箭,便喊道:“躲开!” 秦起扶着赵葭,世尽忠扶着灵尚边挡边往后撤。 “机关城守卫追上来了,我们逃脱怕是有些困难。”世尽忠对他们三人说道。然后带上了面巾,以防他们认出自己。 “有什么好怕的,杀出去就是了。”灵尚吼道。世尽忠觉得灵尚戾气多了不少,完全没了多年前温文儒雅的形象,更是不知道江湖之事,当然他也能理解,被困多年的情绪需要慢慢释放出来。 长箭队组织井井有条,每人间距一人宽,后面一队正好错开,第一队射出之后,第二队射出,随后第一队的箭已经跟上,这样源源不断的输出,箭像下雨一般密集,根本不给他们丝毫的机会贴近,只能不断地闪躲,慢慢的把他们逼向了湖边的一个角落。 “放开我来!”灵尚不耐烦的把护着他的世尽忠推开,单手一抬,地上的箭便悬在空中,往前一推,箭嗖的冲向了长箭队,将他们第一排的人射中了不少,只听有人喊道:“补上!”长箭队便一如原来,变成了两排,只是威力弱了一些,不过秦起和赵葭还是奋力的躲着。 “看我不把你们全都废了!区区这等,能奈我何!”灵尚双手运功,似在地牢之中一样,将地上的箭就像瀑布一样源源不断换了回去,插在了每个人的身上,长箭队一时失去了反抗力量,痛苦的躺在地上咿咿呀呀。 “走,快往前走,去找我的死士。”世尽忠道。 “死士?你养死士何用?”灵尚不解的问道。 “说来话长,都是为了找到师哥你呀,私下训练了很多死士,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全都愿意为我赴汤蹈火。”世尽忠道。 灵尚也并无过多言语,扶着世尽忠,只管往前跑去。 秦起关心赵葭道:“还好吗?怎么样?” 赵葭脸色恢复了不少,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严肃的回秦起道:“还行,我们先出机关城再说。”秦起很少见到过赵葭有这种表情,唯恐担心赵葭因为知道真相之后性情大变。 在街道上,世尽忠吹着尖锐的口哨声,以三次、两次、一次为节奏吹着,最后一次声音拉的很长很悠远,口哨声结束,空中还回荡着余音之时,数十名农夫打扮的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个个身材健壮,面无表情,只等世尽忠的命令。 “保护我们杀出机关城,护好此人,如有意外,拿你们试问!”世尽忠把灵尚交给了其中一人,另外其他人都护着他们四人前行。 “站住!”又有一队人马追了过来,冲他们喊道。他们向前奔跑,突然他们前面也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把他们围在一团,“看你们怎么跑!放边雷罗网!”这是在机关城正堂将所有人都制服的队伍,只见四面八方所有人同时放网,网在空中就像搭了一个棚子,不过在冲他们落下,眼看就要被擒服,几名死士跳将起来,在空中就把网子收了起来,不过死士也被裹成了个粽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其他死士见边雷罗网皆空,随即贴身杀死了罗网队的人,剩下的人便与他们兵刃相接,打斗起来,秦起他们并没有停止,趁此机会赶紧又往外跑。 “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机甲队追来,我们是否找个地方躲上一躲?”秦起问道。 “只怕我们没有机会,他们盯得很紧,而且整个机关城的人都是他们的机甲队,我们躲在哪里都会被发现的。”世尽忠道。 “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也脱不了太久,不知道还有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机关城外。”秦起担心道。 “我们只需再过两条街就会到了城门口,到时候派死士上去为我们打开城门,我们出去之后便可无忧!”世尽忠道。 他们跑进一条街,只见地上丢出许多的铁球,只是铁球表面雕有许多小孔,里面空心,却有东西,不一会儿整个街面上升起了烟雾,他们很小心的向前前进。 “这是毒气,快带上面罩!”秦起闻出不对,让大家带上面罩赶快离开。 “嗖嗖嗖......”短箭紧跟着从外面射向烟雾之中,外面的人不知道烟雾中人在何处,他们在里面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在何处射进来,只是走了一路都有短箭袭来,他们只能凭借着反应,躲避掉速度很快威力很强的短箭,有不少死士不甚中箭倒下。 秦起也身受两箭,只是有天蚕银丝甲穿在身上,短箭奈他不何,不过赵葭一个不注意就被短箭划了一下胳膊,疼的赵葭差点摔倒,秦起迅速将她救起,几把箭从她腰间擦身而过。 灵尚也种了一箭,正从手心穿过,疼的灵尚大喊起来,保护他的死士为了救他替他挡住了一只短箭,正中死士胸口,死士便倒地而亡,世尽忠又担起了保护灵尚的重任。 只此五十米的街道,不知道放了几千只箭,却不见一人,他们也走的非常艰难,穿过烟雾之时,死士只有了十个人,却还不知前面还有什么。 秦起给赵葭简单的包扎了下,不让伤口流血,然后又把灵尚手中的剑拔掉,疼的灵尚情绪大为激动,也不让包扎,便腾空飞起,冲在了前面,众人在后面紧紧跟着。 “都出来吧,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我要把你们全都杀了,啊哈哈哈哈哈......”灵尚吼道。 等秦起他们跟上去的时候,灵尚手中依然滴着血,站在原地,不过身边有一群尸体倒在他的身边,看来他一人已经杀死了偷袭他的人,这还要归功于他在暗处练了很好的听力,就算眼睛看不见东西,有声响的东西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当银钩铁索还未到他身上时,他便准确的听到了那人的位置,顺势把铁索踩在脚下,又用力一抻,把那人带了出来,只是一掌便将那人打的吐血而死,一会儿功夫全部人都被他拍死了。 到了城门处,死士打开了门,让秦起、赵葭、灵尚、世尽忠四人赶快出门,随后又将城门关闭,他们十人站成一排等着其他机甲队的到来,为秦起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也将他们的使命守到最后。 “师哥,我们安全了。”世尽忠道。 “好,我们走!”经过激烈的逃亡灵尚平复了心情。 “唉,只可惜了我的死士!”世尽忠叹着气。 灵尚面色毫无变化,问道:“我女儿呢?我女儿没事吧!”赵葭只是虚弱,身受一箭也轻松不得,也没了反抗灵尚的力气,便没有说话。 “没事,她很好。”秦起回答道。 第五十六章 分道扬镳 灵尚这才放心,随后道:“师弟,快快带路先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激战过后,灵尚显得十分的疲惫。 “你们一路平安,在下先行告辞。”秦起抱拳向各位说道,赵葭眼神泛光看着秦起。 “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走?我不是允诺给你副堂主之位了吗?还有我女儿也可以嫁给你,你难道嫌弃我们尚武堂不能满足你?”灵尚不容置疑的问道。 “前辈多虑了,我心中实在挂念大爷爷,数月不曾见过,这般逃脱出来,实在不想在掺杂江湖之事,还是回家陪我大爷爷去。”秦起心中放不下家中的大爷爷,只想赶紧回到家中,帮大爷爷照顾药铺,每天陪着他聊天便好。秦起觉得灵尚多说无益,坚决告辞,灵尚心中只觉可惜,也不能多加阻拦,秦起便一人离去。 赵葭用尽了力气喊道:“我也要走,二弟带上我。” 秦起想要带着赵葭一同回家去修养,中牟是很安静的一个小镇,最适合养伤,也能让赵葭的心情变得轻松一些。“好啊!我家中皆是草药,还有很多好玩的,可以给你好好养伤。” “你自己要走便走,我女儿你是万万带不走!”灵尚决绝的说道。世尽忠听到之后,马上拦在赵葭身前,以刀横在胸前,不允许秦起靠近赵葭。 “我要走便走,你哪里管的着我?”赵葭怒道,虽然面上愠怒,心中还是明白的,她身负重伤,到哪也都不可,只能好生休息,而她心中也大半承认了灵尚就是他的父亲,只是开口并不容易,好在灵尚也不勉强她。 “女儿啊,我都是为你好,他招惹太多是非,恐你多生事端,和我一起回去,先好生养伤罢。”灵尚对赵葭总是很温柔的说道,这让赵葭觉得心中温暖许多,从小到大从未得到父亲的疼爱,不知道是何种感觉,这遭在心中暖暖的。 秦起转念一想,灵尚此言有理,便对赵葭道:“大哥,你多保重,等养好了伤,再来找我不迟,我家在中牟,一个小镇,你到镇上时,随便问一个人说出我的名字就能找到我了。”赵葭恋恋不舍,毕竟和秦起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感情已然深了,而眼前灵尚虽说是自己生父,却没有任何的羁绊,秦起转身之时赵葭便觉自己孤苦伶仃。 秦起告别了他们之后,独自一人往北走去,心中少了许多负担,却同时有许多的担心,担心江湖上会有很多的腥风血雨。 “师哥,我们还是先到我西北分堂去,机关城城主重伤,少城主去了逍遥派,一时间他们很难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我们也到了分堂,就无需担心害怕了。”世尽忠道。 “要不是我眼睛被刺伤,真想马上直奔尚武堂,夺得过来!也罢,我们先行回去调养一番,你多探听江湖消息与我听。”灵尚道。 赵葭跟随他们便往西北方向去。 彗扬此时已到云上山脚下的象禾城,正在一家客栈吃饭,抬眼一看,见张特和几个黑衣人一起上楼,几个黑衣人拥着张特,显得张特身份地位不一般的样子。 “这黑衣人莫不是石屋之内的打扮?看来十分相像。这张特到底是何人?又为何和他们在一起?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彗扬心中有不少疑问,立即放下筷子,拿起寒光剑悄悄走了上去,想要探听一些消息。 彗扬见他们走进一间房间,关门之时左右看了看,彗扬躲在台阶上,等他们关上门之后猫着腰走到了房门前,听见里面一些嘈杂的声音。 张特坐在一张凳子上也不多说话,几个黑衣人便争执了起来。其中一人道:“原来《捭阖秘诀》本身就是假,还让江湖中人争斗不止!”生意听起来有些怨言。 另一人道:“本来就是想让江湖中人自相残杀,谁曾想秦起那小子命大了些,事情并没有按照我们想要的节奏发展。”此人拍了一下桌子,发泄着情绪。 “照我说,早早杀掉那小子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们按照原计划就行。” “还是听张公子怎么说吧。” “你们说的都是为你们自己一家着想,眼界实在是窄,秦起你们还不能杀他,只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情不必过多过问!”张特声色俱厉,让其他几个黑衣人不敢多言一句。 “哼!我们只怕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一个黑衣人怨道。 “能成为棋子,说明你们还有价值,要不然早就如同此珠了。”张特说完手里攥着的夜明珠被他揉成了粉末。 彗扬在外虽然没有听得清楚,不过大概也听得关于秦起的事情,便想捅破窗户,观察里面都是何人,手指沾了沾舌头,便向窗户贴近,突然从里面射出一只竹签,彗扬避让不及,食指被竹签划破了一个口子,随后张特便拉门而开。 “原来是彗扬彗兄弟,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贼,这才慌忙推开门看。”张特一脸无害的看着彗扬,仿佛就是不小心伤了彗扬。 “无碍,我刚从这里路过,听见似有故人声音,便想一探究竟,不想是张兄。”彗扬见张特没有拆穿,自己也无需自疚。 “不知彗兄弟为何到此,在这相遇,实属缘分,还请彗兄弟里面坐。”张特主动邀请彗扬进去。 彗扬左手拇指扣着剑柄,以保证随时都能抽出,谨慎的迈着脚步走了进去。环顾了四周并未发现黑衣人影,只在窗户处看到浅浅脚印,便知是从窗户逃了出去。 “彗兄弟为何如此紧张,难不成还以为我这个房间会金屋藏娇不成,哈哈哈......”张特开着玩笑。 “张兄若是金屋藏娇,在下可就不多打扰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彗扬放松下来,坐下来和张特交谈起来。 “不知张兄为何会在这象禾城中?”彗扬问道。 “张某向来习惯了潇洒,走到哪便是哪,也没有个定处,彗兄弟又如何到此呢?”张特又问了一遍。 “实不相瞒,来参加逍遥派掌门乾丹子丧事,故在此休息一时,明日好上山。”彗扬道。 “原来如此,听闻乾丹子武功修为极高,怎地这般突然暴毙,实在让人费解。”张特惋惜道,咕咚喝了一大口酒,又道:“听闻云上山风景绝佳,张某还未曾去过,不如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彗扬心想这样也好,能探知更多消息,好看看究竟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便欣然同意道:“张兄,不如下楼好吃好喝一顿,明日一同前往。” “请。” “请。” 刚走下楼,便看见了灵武走了进来,便上去打招呼道:“灵堂主,如此之巧,你也赶到了这里,一起吃个便饭吧。”灵武见到彗扬身旁的张特,脸色略显不快,之前他们毕竟打过一架,不过此时也未计较,张特也不言语。 “彗少庄主,真是好久不见,如今越发一表人才,今后定能大有可为!彗庄主身体如何?许久未曾拜访,心中甚是担忧。”灵武一脸担忧的表情看着彗扬。 “不牢灵堂主担心,家父身体还行,只是听闻乾丹子掌门突然仙逝,一时间难以接受,便病倒在床,这才不能亲自前来。”彗扬道。 “乾丹子掌门仙逝,老夫也是不敢相信,快马加鞭连日赶来,来看看究竟,这人啊一上岁数,总有些意外发生,像我们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呵呵,贤侄回去时还多请彗庄主保重身体啊。”灵武真切说道。 “多谢灵堂主挂怀,灵堂主风尘仆仆赶快,定是累坏了,还是来赶紧吃些东西吧,算是在下给灵堂主接风了。”彗扬道。 第五十七章 天葬之礼 “不知贤侄如何认得此人呢?”灵武在饭桌上纠结不下,便问彗扬。 “这是张兄,姓张单名特字,说来也是缘分,本是我二哥朋友,我们一见如故,也像老友一般,灵堂主也认识张兄?” “照此说来,我们认得也是因为秦起那小子,不仅认识,而且还打了一架,哼!”灵武觉得耻辱便没有再说下去。 张特也不多言语,只管喝自己的酒。 “现在秦起那小子如何了?若让我见到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灵武瞥着眼说道,心中越发的波动起来,唯恐不祥之事发生。 “灵堂主怕是和我二哥多有误会,其实他人并不坏,改日找个时间,我让我二哥好好给灵堂主赔罪,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我二哥也不想在江湖之上多了许多的是非。我这一杯就当先为我二哥给灵堂主赔罪了。”彗扬说着敬了灵武一杯。灵武见彗扬如此说道,也不便多说什么。 到了第二日三人便一起往云上山走去,到了逍遥阁时,机关城少城主的范燊已经先到了,正在和商尘子宗稗子等人交谈。 “听闻乾丹子掌门仙逝,家父实在痛心,可惜家父因之前被秦起所伤,右眼致盲,现今还卧病在床,不能亲自过来实属遗憾,在下先在此赔个不是,还请商尘子掌事和宗稗子掌事见谅。”范燊说道。 “劳烦范城主挂心了,掌门仙逝也因秦起而起,定教那秦起尸首以祭掌门之灵,范少主日后回去还请转告范城主,多加注意调养,等敝派之事结束之后,定当派人登门拜访。”商尘子道。 “果然不出所料,秦起早就逃脱出去了,听闻只要一进机关城,任大罗神仙也逃脱不出去,看来秦起现在是在机关城中了?”宗稗子试探的问道,想知道秦起的下落。 “实不相瞒,秦起被我关在了地牢之中,等到调查出为何要谋害家父之时,定当将此人奉送给贵派,由贵派发落。”范燊心想先要得到《捭阖秘诀》就行,秦起的死活与他无关。 “好,能给掌门报仇,也能慰告掌门,不让敝派蒙辱。”商尘子道。 “在下有一事不明,乾丹子掌门仙逝究竟和秦起是何关系?为何如此痛恨他。”范燊问道。 此时有一道童进来通报道:“禀告掌事,小义山庄少庄主彗扬、尚武堂堂主灵武到了山门外了。” “知道了,请他们进来,我们这就出门相迎。”商尘子起身,宗稗子也跟在后面,“范少主稍作休息,我们这就回来,稍后再聊。” “无妨。”范燊抱拳道。 “彗少庄主、灵堂主,这位少侠看来面生,不知如何称呼?”商尘子问道。 “这是我的朋友张特,听我道乾丹子掌门仙逝,实在伤感,这才跟着我来祭拜一下。”彗扬解释过后,张特向商尘子和宗稗子抱拳行礼。 “好,既然是客,就请进吧,我们堂内说话。”宗稗子引各位往逍遥阁走去。 “彗贤侄真是越来越像彗庄主了,个头、仪容也都像个大人模样了,想想小时候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现在一半高。”商尘子在路上拉着彗扬道。 “小时候多亏道长教我鲲游九霄,我记忆特别深,带我去众妙岭上玩了很多好玩的,现在您都贵为掌事了。”彗扬和商尘子寒暄着。 “彗庄主现在如何?很久不见,甚是想念。”商尘子又问。 “家父见到来信之后,便眩晕了过去,不能接受乾丹子掌门仙逝的消息,随后就一病不起,说什么也要过来,可惜身弱体微,不能过来,这才让我代替家父来祭拜乾丹子掌门。”彗扬彬彬有礼回道。 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逍遥阁正堂,各自位置站定,商尘子道:“各位请坐,多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敝派掌门乾丹子的葬礼,多谢各位。” 众人也都回礼,灵武作为四大山门的代表道:“商尘子道长言重了,四大山门本就同气连枝,我等听闻乾丹子掌门仙逝,无不大吃一惊,便快马加鞭赶来,还想知道为何如此这般?” “唉,此时说来话长,数日之前,秦起也不知从何就进了我派中,还化成我派弟子,本以为是客,便好心招待,不想竟闯入了我派禁地,掌门正在其中闭关练功,怕是走火入魔了......”商尘子解释道。 “这一切都因秦起那小子,要不是他,掌门是不会仙逝的!贤侄改日贫道定当亲自去贵城提回秦起,给掌门报仇!”宗稗子怒道。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二哥秦起并非恶人,就算有时有些顽劣,可不至于如此歹毒。”彗扬为秦起辩解道。 “贤侄心善我们都知道,但你不要被秦起那小子表面所蒙蔽,知人知面不知心呐!”灵武道。 “各位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劳累了,贫道已经派人为各位准备好了房间,各位可先去休息片刻,稍后为各位接风洗尘,等明日为乾丹子掌门举行天葬,各位看可好?”商尘子道。 “恭听道长安排。”众人齐声道。 等到了第二日,逍遥派上下无一点红彩,尽皆素色,挂满了整个地方,逍遥派弟子皆身缠麻带,头裹素巾,气氛低沉,有序的准备着一切该准备的东西,不至于会出差错。 彗扬、范燊、灵武、张特等人也都腰系麻绳,在八卦阵广场前排站立。念靳子盘点着一切情况,宣读了本次葬礼仪式的流程,最后道:“准备物资已点当完毕,按照刚才讲的流程来做,千万不要出了差错,众妙岭上山路难行,各位多注意脚下。”最后这两句是对客人讲的,彗扬他们也抱拳拱手。 “掌门飞升,本应是喜丧,我们本应要恭喜掌门升仙,到达另一境界,可是,掌门被奸人秦起所害,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我们每个人都应牢记这个仇,为逍遥派一洗耻辱!......”宗稗子在上面讲道,仿若是个誓师大会,一切的源头都归结到了秦起身上,听得彗扬心中甚是紧张,可是在此场合又不能替秦起辩解。 “天葬正式开始!”随着商尘子的一声令下,殡葬队伍缓慢向众妙岭前行。 到了众妙岭下,每人变得肃穆起来,彗扬等人也是如此,从上台阶开始,每走十步,便停下一步,进行哀悼,每走百步,便撒道符,有人引领高声“哀!恸!”所有人便驻步,双手紧握,伸向天空随后缓缓落下,进行祭天,因为他们认为飞升成仙之后就在天上,如此便是祭拜乾丹子。 其中规矩繁多,如若一个不注意,便会乱了节奏。 如此这样走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到达了众妙岭,众妙岭临时搭的一个大平台,足以所有人站下,商尘子在前念念有词,随后撒出道符,随风飘向远方。 逍遥派的所有人均席地打坐,口中齐声朗诵着《道经》,声音直穿云霄,甚是响亮,彗扬等人也席地而坐,虽不会经书,但也为乾丹子默哀着。 诵完经书,所有人起身站定,念靳子甩着拂尘喊道:“上香!”先有几位道长给三拜九扣,上完香后,站立一旁,请客人上香,几人无不庄严肃穆,被这种仪式的气氛深深的带入其中,上香之后便立在旁边,接着道士上香,道童上香,待每个人都上香完毕,念靳子喊道:“礼成!” 众人听从安排有序下山,天葬之礼结束...... 第五十八章 杀秦联盟 葬礼结束之后,一切恢复平常,逍遥阁中彗扬等人在和几位道长闲聊之时,突然有一人急忙来报。 “何事如此急忙?”打扰了他们的清谈,商尘子有些不悦道。 “禀掌事,机关城弟子有急事要见范少城主。”刚说完,那人便冲了进来,跪在范燊脚下。 “有何事这样着急?”范燊看他神情慌张,自己又刚参加完葬礼,心脏剧烈跳动担心着他父亲的安危。 那人起身对范燊耳语道:“秦起从地牢中逃了,在我们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然逃了出去……” “呼……”范燊神情放松了一阵,幸好不是自己所担忧之事,眼珠一转之后脸色又变得十分生气。 “商尘子,宗稗子掌事,下人来报,秦起从机关城逃脱了……”范燊怒道。 “你可知谁人救的他?具体情况大声道来。”范燊问下人。 “并不是从地牢正门逃脱,正门把守森严,任何人也没有进入。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将地牢打穿,从湖下逃走了。” “地牢之中皆是厚石所铸,他们如何能够逃脱?”范燊甚是不解。 灵武听闻之后,右眼皮不停地跳动,心中甚是担心,急忙问道:“你确定是从湖下逃的?不是从其他地方?” “千真万确,我们已经查明,地牢破了一个大洞,他们从洞中逃了出去。不仅他们,很多关在地牢中人也都逃了。”此话一出,无疑又给范燊一记重锤。 灵武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 彗扬则和灵武相反,听到秦起逃脱,心中甚是放松。 “机关城机关重重,他们怎么可能能逃脱得了!”范燊听到地牢被破,湖水蔓延,愈发生气。 “本来他们是没有机会逃走,只是不知从哪里出来很多帮手,用身体保护着他们,而且每个人武功也都极其厉害,这群人在城门口,也没有离开,等我们抵达之时,他们正在等着,守着城门,不让我们出去,经过一番打斗,才将他们全部击杀,却丢了最佳追击的时机,就让他们逃了!”那人说完之后,直接双膝跪地。 范燊咬牙切齿,拳头紧紧攥着,控制着自己,要是在机关城,他早就将脚下之人杀了,可是这是在逍遥派,只得忍住。 商尘子见他面色过于激动,便安慰道:“范少主不必如此激动,秦起逃了,我们继续追他就是了,江湖就这么大,就算他插翅也难逃出去,注意身体要紧,不要气坏了身体。” “他们一起有几个人?怎么像一只对伍一样?”灵武忍不住问道。 “起初四人,秦起和他同伴,后来多了一人蒙面,带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其余之人皆是蒙面人属下,无一人生还,丝毫问不出结果。” 灵武心底一沉,捋了捋胡子,心中八九已有结果,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杀死灵尚,到了如今反倒成了一个隐患!灵武耳边回响着方面范吉与他喝着酒侃道:“放心吧,这地牢,无人可破,他就只能在下面终老等死,你就安稳做堂主吧,啊哈哈哈……”回想起来犹如钢针一般刺耳。如今后悔已是无用,便打起精神问道:“你可知他们往哪逃去了?” “小的不知,正在全力调查之中。” “贤侄,现在还不明是何情况,你不必过于担心,我陪你先回去,看看是何情况,一路上也打听些东西,需要我来帮忙的无须客气。”灵武对范燊说道。 “多谢灵堂主,在下也是此意,先回去主持一下局面。这就给二位掌事告辞了,多多保重。”范燊对着每人都拱手了一遍。 “且慢,待日后我派中事务处理干净,约上你们一起找那秦起报仇如何?以解心头之恨!”宗稗子道。 “再好不过了,等掌事消息。”范燊道。 彗扬也拱手回礼,心中却忐忑不安,“三大山门要联合起来对付秦起,秦起独自一人如何敌得过,现在也不知他在何处,可如何是好。” “不知彗兄意下如何?小义山庄是否依然能够力挺四大山门?”范燊逼问着彗扬。 彗扬自是为难,不知该如何决定,犹疑之间,范燊言道:“不用勉强,我们都尊重彗少庄主的意思,只是四大山门向来同气连枝,彗少庄主可不要一时感情用事,辱了四大山门名声。” 彗扬心想范燊年纪轻轻,城府却深不可测,这下被逼到了角落,不得不给出个决定。“我……小义山庄……愿助四大山门一臂之力。”彗扬一字一字说出口之时心中便如万箭穿心,心中只觉着对不住秦起。 “贤侄深明大义,四大山门同仇敌忾,在江湖之上定能所向披靡。”灵武道。 秦起此时已经回到了中牟小镇,心情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眼看着熟悉的景色,镇上的人来人往,衣着朴素,坐在大树下乘凉闲聊的,在茶馆喝茶听书的,街上小孩子嬉闹奔跑的……秦起慢悠悠的骑着马看着显得特别亲切。 远远便看到了家门前门匾上写着“张家药铺”,秦起心情变得激动了起来,心想一定要好好的和大爷爷喝一杯,聊聊发生的全部事情,接下来就细心的照顾大爷爷,帮大爷爷照看好药铺,后半生便如此过了。 秦起已经想到大爷爷见到自己时的欣喜,可到了家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闭,气氛安静的有些不正常,和街道上热闹的气氛截然不同,秦起不由得谨慎起来。 秦起把马栓到旁边的老槐树下,慢慢的推开门去,屋内空无一人,药草、桌椅、工具等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不似平时忙碌的样子。 “大爷爷,大爷爷......起儿回来了,你在哪呢?”秦起边喊边寻找着。 慢慢的往后院走去,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切就像以前的模样,却不见大爷爷的身影,秦起准备先把包裹放进屋里,再出门寻一寻,刚推开门,便被一人,就见上面有张网落了下来,把他紧紧的给裹在了里面,想要挣扎开来,却被几个大汉紧紧按在了地上。 秦起抬头望去,张生涨紫了脸想要说着话,可是被人紧紧捂住了嘴巴,只是嘟嘟囔囔什么也说不出来,急的他都要掉落了眼泪。 “大爷爷,大爷爷......”秦起见张生被人绑了起来,也不管自己的处境,紧张的喊道。 捂住张生的那人也放开了他,“起儿,你终于回来!刚才我想告诉你,可是喊不出来。”张生愧疚的说道。 “大爷爷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秦起紧张的关心道。 “我一切都好,他们也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一直担心着你,起儿出去这段时间确实长大了许多。”张生心中感到慰藉,秦起听闻张生无事,也放下心来。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好像没有被绑一样,”朱二赖道,秦起一直盯着张生看,脸上露着傻笑,“哎哎哎,看看我,我等你好久了,终于被我等着这一天了。”秦起转头看到是朱二赖,确像是见到了朋友一样,笑着问道:“朱二赖,你还好吗?好久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李顾在哪里?”听得朱二赖很不自然,心想道:“秦起这小子莫非是魔怔了,怎么变成这般?” 秦起可能是由于在江湖之外见惯了打打杀杀,原来斗气的打架只是为了出口气,回来之后都觉得家乡是亲人。 朱二赖一时间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家丁也都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处置,“都看着我干嘛,绑起来!” “是!” 秦起和张生被绑在了一起,秦起依然觉得和张生在一起十分开心。 第五十九章 安享早年 “大爷爷,你比我我想的要精神的多,您都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想您。”秦起满脸笑意,依然像个孩子一样给他的大爷爷撒着娇。 “我看你倒是长大不少,身体看着结实了不少,眼睛里倒是多了些东西,看来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张生爱怜的看着秦起。 “你们两个,煽情也要看看时间好吗?被绑了你们还能这样潇洒,看来需要给你来点刺激的了。来人!”朱二赖喊道。 几个手下把秦起拉到一边,狠狠的痛打了一顿,“这是给你张张记性,以后不要那么嚣张,不过,我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的,你知道吗?现在江湖上想要你性命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要靠着你发一笔横财,啊呵呵呵......”朱二赖长笑一番。 “起儿,你没事吧?”张生喊道。 “大爷爷放心,我没事。”秦起嘴角被打出了血,还是笑着对张生说道。 “那就再给我打!”朱二赖觉得自己的威严此时被践踏了,守了张生几个月,就为了秦起回来,没想到回来之后秦起感觉变了个人一样。 “朱二赖,你想要什么?说出来便是,我尽量满足你。”秦起这才觉得还需要赶紧解决这个家伙,秦起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他很清楚就是不挣脱绳子的束缚,也会很容易的对付朱二赖这些人,不过他还是想着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想要的?哼,就怕你给不了,我要你的项上人头,你给我吗?”朱二赖道。 “你要的不是我的性命,要不然你才不会这样给我拖这么久,否则你一刀杀了我不就得了。”秦起道。 “自然不是要你性命,只是用你性命去换水虬帮舵主之位!水虬帮是我朱家创的,现在却被外人抢去,我自是不甘心。” 秦起再看朱二赖时,少了许多泼皮无赖的行径,脸上多了许多仇恨。 “你听我说,朱南势的死我们算是一笔勾销,他也杀了我的爷爷,可是朱北势的死,与我无关,是那陈茂栗陷害于我,抢夺了水虬帮,日后我可与他当面理论,你想要的是舵主之位,那就凭你的本事去争,拿我去夺,就算你当得了舵主,又能怎么样,不还是轻易被别人夺去吗?” 秦起一席话说正中朱二赖的内心,他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向秦起吼道:“都是你害的!我就要拿你试问!给我打!” 秦起自然不会再让他们白白打自己,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问题就容易解决,朱二赖的手下再来打秦起时,秦起一个翻身,双腿便蹬飞了一人,又在地上旋了一圈,在旋转的时候踢了每中了每人的腿,一圈人便捂着腿痛苦不已。 “一群废物!”朱二赖喊道,秦起顺势而起,正面对着朱二赖,朱二赖出拳打着秦起,若是搁在以前,秦起还会觉得朱二赖拳头又重又快,可是现在觉得拳头又轻又慢,只稍稍侧身,朱二赖便打空了,接连打了数招,全打在空气上,碰也没有碰到秦起,心中着急,口中喊道:“啊啊啊......”双拳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秦起往后一撤,看着朱二赖独自一人对着空气打斗,直到他累了停了下来。 秦起脚踩在一人脚上,脚尖稍用力一拧,那人便痛得说不出话来,秦起说道:“把绳子给我解开!”那人瘸腿乖乖解开了绳子,秦起又让他给张生解开绳子,不过张生腿脚不好,并未站起来。 朱二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看得所有人都傻了眼,不知道朱二赖到底是怎么了,他的手下面面相觑,嘟囔道:“老大平时威风凛凛,怎么在秦起面前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有何委屈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秦起道。 “我太无能了,什么都做不好,呜呜呜......我只能装作很无赖来吸引别人的注意,我害怕别人说我没用,呜呜呜......”朱二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也难怪,家里几乎破产了,父亲又被人杀害,看似还像从前一样,可只是纸老虎......”他的手下说道,为朱二赖叹着气。 秦起听到之后,看了朱二赖一会儿,等他哭的差不多了说道:“这是你最后一次哭,我爹从小就告诉我,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一直哭只能说明你是个懦夫,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从今天开始,痛定思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认真学好武功,为你父亲报仇,也为你们朱家夺回水虬帮!” 朱二赖被秦起坚定的目光和声音鼓舞了,马上抹干了泪水说道:“多谢,我一定学好武功,日后为父报仇!不再胆小懦弱!我们走!”朱二赖每句话都充满了力量,又转身告诉秦起:“告诉你个消息,水火帮水字帮的一直在找你麻烦,你多加注意!告辞!” “不送。”秦起道。 待他们走后,秦起才和张生好好的叙着旧。 秦起告诉了张生他一路上的经历,很多痛苦的事情他都轻松带过,讲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给张生听,张生一脸慈祥的看着秦起,耐心的听着秦起说的每一句话。 “起儿以后就在此陪着您了,大爷爷不会烦我吧,我记得小时候您总护着我。”秦起道。 “怎么会呢,疼爱你还来不及呢,这一眨眼十二年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张生感叹着时间,之前还觉秦起没长大,出去一趟便觉得他成长了许多。 “哎呀,大爷爷你就安享晚年,我就安享早年,哈哈,再也不过问江湖之事,发生什么也与我们无关。”秦起道。 “朱二赖刚才不是还说水火帮的要找你报仇吗,你可如何办是好?”张生问。 “不去管它,我们这个小镇虽在中原,可是很少有人会到此。应该没事。”秦起道。张生点头,但愿一切无事。 “我去给大爷爷做些好吃的去,大爷爷在此等我......”秦起跑到厨房帮张生做饭,心中虽然想到江湖上有很多找自己麻烦之人,但江湖就这么大,他还能去哪呢,多陪大爷爷一天是一天。 范燊和灵武已回到机关城,打开地牢一看,水漫的到处都是,漂浮着许多脏物,气得范燊直接杀死了那两个地牢守卫。 “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范燊虽说生气,但还是需要有人给他指明方向,便问灵武。 “地牢、城中破坏的地方,找人来修复,首先稳定住城内的民众,局势如果没有出什么问题,我们再派人去调查和寻找秦起他们下落,进行追击,报得此仇!我也会派尚武堂的弟子协助。”灵武道。 “就听灵堂主安排,如此甚好。”范燊道,心中可是恨透了秦起。 第六十章 一派之主 逍遥派此时最大的事情莫过于选举掌门,几位道长在后厅商议不下。 “让逍遥派弟子来选,觉得哪位道长德行、修为能够代表逍遥派,便尊为掌门,如何?”商尘子道。 “不可,你这是在偏向自己,你掌事多年,自然有一定威望,可是我们有能力当上这个掌门,可就因你这一点,极为不公平。”蜢矢子道。 宗稗子、谢哲子、念靳子三位道长也都不同意。商尘子解释道:“我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如今逍遥派局势刚有好转,如若我们几人争斗,必有所伤,若是有人对逍遥派图谋不轨,逍遥派承担得起吗?” 众人不语,态度却很坚决,掌门之事,绝对不肯相让半分。 “那我等几人相互投票可否?减少对本派伤害最低的风险。”商尘子又问道。 “你觉得每人都投自己,能有什么结果?你别总拿着为了本派着想的借口来当挡箭牌了,就算比武,也不会对本派产生什么大的问题,第一时间选出掌门才是对逍遥派最好的交待。”宗稗子道。 “那便还像原先说的一般吧,三天之后八卦阵广场比试武功,到时候我会作为场上主持,保证比试的公正。”念靳子主动退出了争夺掌门之位,其他人默然同意...... “规则如同之前,不能使用暗器,不能动了杀心,不能借助外力。可否?”其他道长均点头同意,“这三日我会管好派中大小之事,你们安心闭关即可,三日后隅中开始。” ...... 灵尚的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太阳下的光线,便摘掉了布条,看到蓝天白云,让他格外喜悦,犹如重获新生。 直往西北走去,赵葭身体也恢复了七八成,不知该往何处去,她不想再面对赵风韵,也不情愿跟着眼前的父亲灵尚,心中想着“要是秦起在这该多好啊,我也能欺负欺负他,发泄自己的心情。” “女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灵尚问道。 赵葭本就想着伤心事,这又戳到了她的心窝,赵葭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压抑,向灵尚吼道:“你为何不早些出现,这十五年我都以为自己没有父亲,我从小就被人说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你现在突然现身说是我爹,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娘吗?你凭什么叫我女儿?凭什么?凭什么?”说完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一通诉苦让灵尚来不及反应,呆呆的看着赵葭,什么也说不出口,喉咙处咽了口吐沫,看着赵葭痛哭,心中不免有太多的愧疚。 赵葭哭完心中好受了许多,看到灵尚眼中泛着怜爱在看自己,赶紧躲过了他的眼神,不愿再多想,也不愿在多讲。 “过了前面这条河,我们就到了,等师哥你好生休养,我召回在江湖各地的死士,然后再一起助你夺回尚武堂主之位!”世尽忠道。 “堂中师兄弟现在还有谁在?”灵尚问。 世尽忠似有难言之隐,面露伤感,深吸一口气道:“除我之外,仅剩下潘仲司师弟,其他人皆......被灵武残害!” “啊?”灵尚甚为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吗?为何会这样?” “唉,都是灵武那人心狠手辣,当年我们都不信师哥你被杀害,向老堂主质问,灵武便记下了这比仇,等他当上了堂主之位之后,用尽了手段将不服他的人一个一个杀害掉了,还有其他师兄弟死得更冤,灵武只是担心他的堂主之位不牢,害怕其他人夺了他的位子,便将其他人残忍杀害......”世尽忠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潘师弟也只是因他自废双腿,苟且活了下来,现在只能坐在木椅之上,被人抬动,我及时发现灵武心狠,便向他表了衷心,当年就是靠着得到了《捭阖秘诀》的消息,并及时传给了他,这才忍辱负重活了下来,十多年了,每每就不能想到那些师兄弟们......” 灵尚听完口中一一念着师兄弟的名字,“我会为你们报仇的!”灵尚仰天喊道。 “师哥你武功现在如何?”世尽忠一直想问,又担心打击灵尚,便忍到现在。 “哼,你这是担心我打不过灵武吧?”果然灵尚的反应如同世尽忠想的那般,斜眼瞥着世尽忠冷冷说道。 “师哥多虑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师哥之前武功纵使再高强,十多年过去了,也......” “你别说了,就算灵武将《律通心法》练到第七层,我也不怕他!”灵尚摆手道。 “恭喜师哥,灵武最多到达四五层的境界,多年来忙于勾心斗角,不免会疏于练功,而师哥每日都在练功,内功自当大成,的确是我多虑了。”世尽忠道。 灵尚怕他不相信自己,从马背飞将起来,双掌运功,从下面看时,似有鲜血控在掌中,凝聚了数秒,往前面的树林推去,只见树林中鸟儿纷飞,中招的一片树木尽皆倒下,随后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威力竟溅射到世尽忠脸上,深深的感受到了《律通心法》的威力。 “师哥,这是第......第七层?”世尽忠问道,就算老堂主也未练至第七层,他还从未见过第七层的威力,这般见到内心激动的如翻江倒海。 “正是,《律通心法》第七层泣血贯气,前几层都是经脉上的修炼,打通全身,最多也就是整个人身上像是沸腾一般,这种表象看似强大,其实损耗了自身许多精力,只是找不到凝聚起来的力量源头,只能通过周身散发,直到我练至了第七层,发现只靠经脉而动,怎么也练不上去,一度以为秘籍有错,后来调动全身,刚开始体内如同燃着了一般,痛苦难耐,后来用尽了忍耐和功力,发现突破了一点,那时候我才知道,第七层最难练的是意志,将意志与气血融为一体,最终还是练成了,啊哈哈哈哈.......”笑声中不仅因为得意,还充满了内功,震得赵葭紧紧捂着耳朵。 世尽忠听后心想:“原是这样,如若将体内外表之气化为内用,三层说不定能达到四层的功力,看来还需时日去练习啊。” 他们走进树林之时,发现树木尽皆化为碎末,可想而知第七层威力是多么强大,比世尽忠想的还要恐怖,心中不免感叹道:“我要是也练成该有多好,怕是练不到了。” 赵葭看到也瞪大了眼睛,这种武功真是极其狠毒,若是活生生的人,想到此处她不再想下去,直言道:“这种武功为何这么残忍?” 灵尚见赵葭主动和自己说话,心中大喜道:“不是武功残忍,武功修为的越高,便越能有主宰苍生的权力,无关之人我不杀便是,可是我若弱小,比被人宰割,比如这一十五年,我心为善,无奈别人使恶,武功便是自保的手段。” 赵葭听得是有同意的地方,却也有觉得不当之处,只是又看见灵尚父爱般的眼神,心中不知所措,便避过眼神交流不再言语。 “等咱们稳定下来,我也来教你好不好?”灵尚温柔的对赵葭说道。 “才不要,我绣女坊的......”赵葭脱口而出,又想到了赵风韵,便神情大变,喝道:“驾,驾......”策马向前奔去,灵尚和世尽忠也策马追去。 第六十一章 道法自然 三日期限转眼便至,八卦阵前,逍遥派弟子早就站立两旁,等着几位道长的到来,只见几位道长从逍遥阁徐徐走出,穿上了平时未曾穿的新衣,三日的闭关让他们精神矍铄,逍遥派弟子马上停止了哄闹,数双眼睛盯着几位道长,一直到了八卦阵上。 是时天朗气清,温度自然怡人,念靳子向前走上两步,对众人说道:“今日我派比武选举掌门,想必各位也都知道。事关重大,各位道长无论德行还是武功均难分伯仲,不得已这才用比武的方式来一较高下,最终胜者便是第五代掌门,继掌门位,号全派令。”接着念靳子又公布了一下规则,转身对各位道长道:“如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比试马上开始。”四位道长点头同意。 “比试开始之前,抽签决定对决人员。”念靳子手中攥了四个纸团,伸出手来,“纸团之中分别有先、后两个字,抽到同一纸条之人对决,同时抽到先字的先进行比试,胜者再进行掌门争夺战。” 四位道长随机各抽了一个纸团,同时打开,念靳子读道:“商尘子道长,先,宗稗子道长,后,蜢矢子道长,先,谢哲子道长后。商尘子和蜢矢子对决,宗稗子和谢哲子对决。话不多说,比赛马上开始!”念靳子等人便退了下去,台上只留下了商尘子和蜢矢子两人。 两人走到八卦阵中间,对立而视,双方丝毫没有畏惧的神情,眼神之中闪着或平和或凌厉,对视了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抱拳道:“请了。” 两人架势一样,左脚点地,脚跟悬空,屈膝弯腰,两手摊开,一手向上,一手向下。 两人便在拳脚上比试了起来,看得群弟子不敢言语,唯恐因为吵闹使道长分心,哪一方输了都是罪过,个个屏息看着。 这几日闭关虽说时日很短,并不能起到重大作用,但商尘子感受到蜢矢子掌力之中蕴藏的内力,相对之前确实有所提升,心想道:“看来这掌门之位的争夺定不能掉以轻心。” 蜢矢子在派中一向耿直,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也会尽力去争,这也是他能从一个道童成为道长的原因。可是在逍遥派众弟子来说他的名声低了一层,做事有些欠思考,内功方面也低了商尘子一个档次,大部分弟子心中都有个结论了,只是从未见到道长之间的比试,今日一见,才知武功至上是何种境界,才知实力差距乃天壤之别。 “道长武功又精尽了不少啊。”商尘子道。商尘子还未出招,只是抵挡着蜢矢子的进攻。 蜢矢子继续进行着攻击,出招已有一十二招,均被商尘子挡到,只觉商尘子保留着实力,大为不悦道:“有什么招就赶快放出来,别隐隐藏藏的,到时候输了可就不要后悔。” “道长不必着急,这才开始呢。”商尘子化防守为进攻,速度极快的拨了蜢矢子的掌,手掌直奔他胸口而去。蜢矢子大惊,要知道他出掌时功力绝对不低,起先两人过招犹如两座重石相撞,这遭商尘子竟能轻易化解蜢矢子的攻击,短时间之内又能运这么足的功力发动攻击,期间速度与力量的切换可谓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心想道:“商尘子功力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蜢矢子迅速双掌叠压迎了一掌,顿时退后了两步,站定后说道:“内力果然强盛,敢问修为到了何种程度?”蜢矢子这样一问便是问道商尘子《逍遥经》练到了第几层。 商尘子知他想探自己的底,也不隐瞒,傲娇道:“贫道不才,也只才五层。”蜢矢子眉宇间一紧,要知自己才到了四层,如此比起来确实不如商尘子。但蜢矢子也只在眉宇间消极片刻,他不止有内功,还有八卦阵,本来八卦阵需要八人配合,走位,不断变换阵型,靠着众人合一将威力增强,但他一人便能打出八人合阵效果,逍遥派立派多年,只此一人尔。 “接下来我就不客气了,看招吧。”蜢矢子道,要说刚才只是拳脚上的比试,有些热身的成分,蜢矢子这句话说完,就是要使大招了。 只见蜢矢子脚下生风,使得鲲游九霄结合《逍遥经》中鹏施九天心法,在八卦阵中转来转去,根本见不到其人真身在何处,看得众弟子瞠目结舌,见所未见,努力跟上蜢矢子的身影,看到阵上有许多,谁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甘岚见到之后也才相信蜢矢子一人能完成八卦阵法,口中轻声说道:“原是如此,原来我还不信,这才知道一人分饰八人,将阵法开启,随后凝聚合一,从而发挥出巨大力量,妙啊,实在是妙!”不住的赞叹着蜢矢子。 商尘子不慌不忙,凝神聚气,仿若能听到万物滋生的场景,一切都变得缓慢了起来,手中不断的运功,而神态自若,待到运功结束,双臂自然垂落,闭目站立。蜢矢子的动好让人理解,可是商尘子的静实在让众人难以捉摸,甘岚虽然见识颇多,却也对商尘子这种行为大为不解,心中着急坏了,真想大声提醒一下商尘子。 只有宗稗子捻了捻胡子心想道:“商尘子也达到这种境界了吗?好一个道法自然,如此强度的内力充斥在体内,表面却能神态怡然,怕是我也有不及。”道法自然便是《逍遥经》第五层,道乃是万物之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道法自然便是将自己和万物融为一体,可聆听万物,追溯源源。 蜢矢子将阵开启,不断的向商尘子发动着攻击,速度奇快,如烟如影,转瞬即逝,但商尘子却能全然知晓,左耳边的攻击便用左手化解,右腿处的攻击以腿相对,腹部的攻击用双掌迎到,蜢矢子打遍了商尘子全身上下左右前后,而商尘子每一招也都接住,还没来得及进行反击,下一个攻击又袭来了,同时阵法在不断的变化,阵上不断闪着风火雷电场景,如此连贯,双方打斗不下于两百招。 众弟子神态却有不同,有的担心不已,如此对抗会不会有人受伤,有的揉眼搔首,看不清招式如何,有的暗中惊叹,如此真是神仙打架,大多依然是看得目瞪口呆。 “道长,怕是你功力用得差不多了吧?”商尘子道。 运用八卦阵法虽然威力很大,却极其耗费内力,加之蜢矢子运用着鲲游九霄更加耗费体力,蜢矢子也道:“你不也一样吗?看谁能耗过谁吧。” 商尘子之所以使出道法自然,就是知蜢矢子需要耗费极大内力,想要拖上他一拖,等他内力不足之时,轻易取胜,谁曾想到八卦阵如此之强,商尘子不得已使尽了全力来进行应对,力气也费了大半。心想道:“没想到蜢矢子竟能支持这么久,看来他这是要奋力一搏了,实在不能小看了他!” 蜢矢子身影不再众多,归于一处,运足了功力,看起来是要使出全力,商尘子见到重新运功,胜负就在这一招之间。蜢矢子口中喊道:“啊......”来给他提力气,商尘子也道:“嗬!”四掌相对,场上烟尘腾起,一股强烈气力冲向四周,许多弟子不敌倒地,宗稗子和谢哲子的胡子也被吹了起来,只见场上商尘子退了两步,蜢矢子退了三步,等待烟尘散尽,大家看到两人还在坚持站立不动,众弟子左看右看,却不知结果如何。 突然商尘子嘴角流出了血来,手掌捂住了胸口,众人皆为惊讶,有的小声道:“难道是蜢矢子道长胜了吗?商尘子掌事吐血了。” “再看看,还不知胜负如何呢!”另一支持商尘子的弟子不悦道。 “啊噗......”宗稗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双腿也难以再支撑,软了下来,双掌撑地不让自己倒下。 念靳子见状,上前宣布:“胜者为商尘子道长!”许多弟子喜悦喝彩,念靳子也算照顾蜢矢子,赶快派人把他扶起休息。 第六十二章 拂尘了事 念靳子见众弟子神情亢奋,便安抚道:“安静,大家安静下来,你们也见了商尘子和蜢矢子道长的比试,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是内功大成,什么是人外有人,所以对你们来说,应该加强平日的修行,日后你们也能像道长一样内功高强。大家平复下心情,接下来我们再开始下一组的比试,请宗稗子和谢哲子两位道长上场。” 众弟子安静了下来,看着宗稗子和谢哲子的比试。 宗稗子和谢哲子平时话本来就不多,彼此熟知对方都是满腹深沉之人,做起事来也总是默默行动,但绝对是雷厉风行,宗稗子性子又急,遇事总想第一时间摆平,正如这场比试一般。 “请了。”两人同时抱拳道。 两人手中执有拂尘,一手握住拂尘把手,另一只手张开虎口,让拂尘须顺着手垂下,脚尖冲外,便于行动起来。 宗稗子左脚虚晃,试探了一下谢哲子,谢哲子眼皮低了下之后又抬起来,脚法也左右变换了一下,可见两人均有心机,若是起招能升一星半点,必涨士气,所以两人出招也很谨慎。 两人同时甩出拂尘,只是脚法不同,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拂尘却是缠在了一起,两人便在拂尘之上斗来斗去,拂尘之间不断翻腾搅动,脚下不断的变换着步伐,看似只是计较着拂尘,实则是内力的对抗,双方都不愿吃了半点的亏,只得僵持着。 宗稗子见上场比试运用了如此之多的内力,他心想道:“如果不用太多内力能胜这场比试,那么下场比试对自己非常有利,一是要胜利,二是保存内力。”谢哲子也是同样想法,他们都想以柔克刚,调动对方气力以达到四两拨千斤之效果。 众弟子看着他们一直变换着脚法,拂尘在空中拨来动去,实在看不出他们心思,不似刚才那般精彩,有的产生了倦意,打着哈欠说道:“看他们这场比试,我看最后当上掌门的会是商尘子掌事。” “我看也是,毕竟商尘子修为极高,江湖之上恐怕没有人能达到这样的武功了吧。”另一人道。 “瞎说些什么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宗稗子掌事只是没有使出功力,若是使出功力,定能战胜商尘子。”满粟教训着他身边的两个道童。 那两个道童便不再言语,看着场上比试情况。 宗稗子见僵持不下,便找个机会抽走了拂尘,另一只手出掌袭向谢哲子肩部,谢哲子见状及时用双指顶走了宗稗子的胳膊,两人开始了来回的打斗。 均想保留实力,所以两人并未使出很多内力,在拳脚上打斗了不下一百五十招,也都是平常逍遥派弟子练习招式。 “他们为何不使内力,这般打斗,恐怕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来。”一名道童看着实在无聊,正如自己平时所练,并无任何稀奇,便与旁边之人轻声说道。 “你不懂,他们是想保存实力,接下来和商尘子比试之时,胜的牌面便会增加许多。”说完之后,先那个道童恍然大悟。 宗稗子和谢哲子却等不及打斗个三天三夜,过招之中不断的加着内力,都想压对方一筹,到了最后,两人也都使出了看家本领。 宗稗子向来以内力浑厚著称,《逍遥经》也修炼至第五层,不过每层之间也有很大差距,商尘子若是已经到达中等程度,那么宗稗子则刚入五层门,平日里的修为以积聚力量为主,所以在每一寸功力上都显厚实。而谢哲子在逍遥派速度当属第一,鲲游九霄使得如龙如云,正符合他那精瘦的身材,内力上纵使弱了宗稗子一些,不过在招式上丝毫不逊。 两人手中拂尘已然变成了短枪,拿在手中犹如臂展长了数尺,碰撞之下发出沉闷的声音。拂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的,只有道长以上才能持有拂尘,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谢道长,你打不过我的,还是认输了罢。”宗稗子企图让谢哲子认输来保存实力。 “宗掌事,想到一块去了,不如你输于贫道,日后我当上了掌门会好生照顾你的,你就是首掌事。”谢哲子道。 此话一出却激起了宗稗子的脾气,大声喝道:“若你当了掌门,还不把这里当你一人的地盘吗?若是你当,我第一个不答应。” 商尘子听到之后完全认同宗稗子的说法,虽说宗稗子为人快人快语,却识得大局,一心想为逍遥派着想,不似谢哲子,平日里言语甚少,但日久见人心,也都知他一心为己,小气自然流露,其他人只是不说破罢了。 “你这般讲难道是想要激我?我自小就在派中修行,视派如家,待弟子如亲人,我若执掌,必能兴起逍遥派。”谢哲子此番言语不是针对宗稗子所言,而是讲与众弟子听,便将头偏向了场下。 “你放屁!今日我纵使出全力也要打败你!”宗稗子被谢哲子的阴险心机激怒,舞动着拂尘,使出的招式似剑、似棍、似枪、似刀,变换不定,招招往谢哲子的弱点打去。 谢哲子清楚自己力量不如宗稗子,只能躲避着攻击,脚尖点地便又腾起,宗稗子也不清楚谢哲子身法,谢哲子利用身法拉开了距离后,取得了主动,并以速度连续发动着进攻,两只钢铁般的拂尘不断碰撞在一起,连续发出砰砰砰沉闷的声响。 看得台下众弟子瞬间打起了精神,此时已经无招胜有招,见对方哪里防守弱进攻哪里,抵挡之后还要想着快速反击,快到两只拂尘好似从未离开过一样。 有弟子道:“恐怕这才是真正的打斗吧,我们师兄弟平日里的套招真是幼稚极了。” 另一人道:“是啊,若是我们也能这般精熟,不知还要花上多少年啊。” 一阵交锋过后,宗稗子瞅中一个空当,谢哲子无处可躲,抽回拂尘背在身后,单掌用足了力气朝着谢哲子胸口奔去,犹如巨浪一般,谢哲子知避无可避,只得迎招,单掌也运足了功力迎了上去,两掌一对,场上瞬间又是一阵烟雾,两人却无大恙,在烟雾之中拳脚又是一阵切磋,从烟雾之中打到空中,定要来争个胜负,彼此毫不相让,已过了五百多招,两人并未分出胜负,有弟子在下面议论道:“定要打到天黑了。” 两人从从天亮打到日入,又从日入打到黄昏,双方僵持不下,两脚相踢都能多出许多尘土,两掌相碰亦能溅出汗水。八卦阵上八大石柱上端已然点起火焰,照亮了整个广场,在场外一周,约有十步放置了一盆火,场上变得更亮。 宗稗子和谢哲子彼此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劳累,本想省着内力,不曾想这般耗下去更是耗费精神,“谢道长,接下来就让我们分出胜负吧。”宗稗子心想一直耗下去不如早些了结了这场战斗。 谢哲子速度也开始变慢,虽有疲劳,却还强撑着,仿若面色自然,讥笑道:“宗掌事真是老了啊,打了这么半天就不行了吗?我看还要打个三天三夜才好吧。” “你......你还真是嘴硬,我看你也累的不轻吧,速度都慢了一大半,再来几个回合怕是你已经输了......”宗稗子鄙视道。 谢哲子暗中运足了功力,想要靠着最后一击来偷袭成功,打到此种程度很难不再分出胜负。趁着宗稗子还在说话功夫,已然脚尖点地,如箭一般绕到了宗稗子身后,此时宗稗子还在捋着胡子,见状后大惊,心中骂道:“他奶奶的腿,谢哲子这个阴险小人。”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回身迎掌。 只听谢哲子喊道:“你输了!”重重的一掌正打在宗稗子后背,两人却又立在原地,众弟子搔首哄乱道:“谁赢了?谁赢了?” 只见宗稗子腾的一下把谢哲子震飞了去,正中八卦阵边上的火盆,将火盆打翻两丈多,谢哲子也口吐鲜血单膝跪地,口中道:“怎么会?”便又吐了一口鲜血,说不出话来。心想道:“为何宗稗子体内有两股内力?”但身负重伤也没不多想。 宗稗子见没有时间以掌相对,便将全部功力凝聚在了后背,在谢哲子打到后背之时正好完成,两股内力对冲着,要比试内功显然是宗稗子更胜一筹,这才胜了。 念靳子同样上前宣布:“胜者宗稗子道长!”满粟满脸堆笑,上去庆祝,只见宗稗子也是吐了一口鲜血,随后便运气调息。 第六十三章 风声呼啸 逍遥派众弟子或为胜者欢呼,或为伤者担忧,念靳子让众人安静下来,四位道长调息一番之后,也都站立场上。 念靳子在前面说道:“今日一战已有结果,让我们再次恭喜商尘子和宗稗子两位掌事,众弟子可见我派武功之高强,每人皆需为我派骄傲,尽力维护我派事务,多加修行,以达到道长们这般程度。”手指向四位道长,接着又道:“今日一战,商尘子和宗稗子也都身有所损,弟子们也都倦了累了,为了比试更加公正,今日暂且就不比了,三日之后再来比试,这三日内两位掌事可全心进行调养,以达到最佳状态,弟子们也莫要忘记修行,时光匆匆,莫负了大好光阴。”念靳子见天色已晚,众人疲劳,匆匆结束了讲话,让大家散去休息了。 机关城的清晨表面也很祥和,城中房屋错落有致,街上很少有人走动,只有鸡叫犬吠声,城外风景如画,湖光山色迎着太阳加深了色彩。 只见城门急开,一人骑着快马冲了进来,直奔范燊住处。 “报!”那人喊道,打破了清晨的安静。 “何事速速报来。”范燊身穿睡袍,只穿上了鞋子就出来了,知此情况必有急事。灵武也着急忙慌的边穿着衣服边跑了过来,见到范燊拱手道:“范少主早。” “灵堂主早!”范燊回礼道。 那人原本想要禀告,见灵武来到之后,便吞吐不言,瞥眼看到灵武,又用眼神示意范燊。范燊知其意,但见他扭捏作态,喝道:“灵堂主乃是自己人,你只管大声道来。” 旁边的钟不让深谙人事,便上前说道:“你这厮不知好歹,大早上便来打扰客人休息,实在可恶,把他拉进正堂,待少主穿上衣衫,到正堂商议。”范燊见钟不让说得决绝,转念一想或有蹊跷,便道:“钟先生说得是,我这般冒失了,那我就去更衣,还请灵堂主稍作休息,稍后我们一起过去。” 灵武知其中有蹊跷,隐约觉得事情不妙,又不知到底是何事,便多长了个心眼。 钟不让是机关城门客,范吉对他有救命之恩,便留在了城内替范吉打点琐碎事务,就连范燊如此嚣张之人,见到钟不让也不觉矮了三分气焰,钟不让便上前先去打探,便问那人道:“到底是何事?快快说来!” 那人便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了钟不让,又告诉了他等一下要如何如何说。钟不让又吩咐人安排几只机甲队埋伏在周围,站立门口恭敬的等着范燊与灵武到来。 范燊穿上一身青衣,先请了灵武坐下,又走到主座,甩了衣摆坐了下来道:“到底是何事?赶紧道来。” 那人按照钟不让交待的言语道:“报少主,这几日探到消息,秦起等人往东方向奔去,目前差不多到了吴越之地。” “吴越之地?那里一片混乱,为何要去哪里?”灵武听过之后思忖道。 范燊也问道:“可知他们去吴越之地所为何事?目前他们又在何地?总共是有几人?” 这一连串的追问让那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抬头看着钟不让寻求求助的目光。 钟不让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抬起一只手,往前一摆,外面的机甲队全都冲了进来。钟不让让下人说的假消息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让灵武放下警惕,眼看瞒不住了,便果断的派出机甲队。 范燊不解道:“钟先生这是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少主息怒,刚才消息是假,但绝不是故意欺瞒,全部都是为了让灵堂主放下戒心,好让我们机甲队做好准备。”钟不让躬身道。 “假消息?灵堂主?你说的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有什么事情赶快到来,都是自己人,为何要搞得气氛如此紧张。”范燊怒道。 “少主莫罪,等我们先把灵堂主拿下再说不迟,这样有什么事情也好沟通,若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在下自当向灵堂主赔罪!”钟不让转身面向灵武,只见灵武神态悠然,从他进门那一刻便知许多机甲赶往此处,只是不知来的消息到底是何,这才稳坐在座位上,凭借着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没有丝毫慌张,而是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个消息是针对老夫的了,原本老夫到此助机关城一臂之力,不想落到如此下场,真是可笑。” “得罪了,灵堂主。事后若有误会,在下定当赔罪。上!”机甲队先放一排短箭,让灵武乱了阵脚,后又投放罗网,想把他囊入其中,没想到灵武利用射来的短箭尽数挡了罗网。 “现在说清楚了,难道不是更好解决问题吗?”灵武边道边应对着机甲队的攻击。 “只怕灵堂主听了这个消息,只会哑口无言,若是灵堂主能乖乖就缚,在下定当细细道来。”钟不让着实老道,几句话便让灵武无话可说,另外灵武忙于应付暗器兵器,并无心情回话。心想道:“看来形势对我十分不利,想要闯出机关城难如登天,钟不让又迟迟不肯说出消息,若真是对我不利,我怕是离不开了。” 一波长箭、短箭、暗器又射了过来,灵武挡住了全部,趁他们间歇时间,欲发动攻击,脚尖扒地往前使力,看着像是冲向机甲队,吓得机甲队赶紧准备箭支暗器,突然灵武往身后一侧,迅速来到范燊背后,双指擒住范燊脖子,喝道:“都住手!小心你们少主丢了性命!” 范燊武功本来就不如灵武,又先用了佯攻蒙骗了所有人,不经意间自然容易捉住了范燊,范燊只得道:“这其中必有误会,灵堂主手下留情啊。” 灵武捉住了范燊便掌握住了主动权,恶狠狠的道:“到底是何消息,速速道来!”手上又稍稍一紧,范燊已经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慢,慢......我说,我说......”钟不让原以为计划已经十分完美,却不曾想灵武果然老奸巨猾,懂得擒贼先擒王,钟不让不得不道出真消息:“探子报来救走秦起等人的是尚武堂西北分堂堂主世尽忠!一路保护着他们逃出机关城的人是尚武堂的死士,目前他们已经到了西北分堂!灵堂主还有什么话要说!”钟不让一脸严肃的瞪着灵武。 范燊听到之后心中大惊,心想道:“原来灵武这只老狐狸说来帮我,其实是想接近我打听消息,这遭可千万不能让他逃脱。”却被灵武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口中不停的嚷嚷道,也没有听见他的吐字。 灵武脸色一沉,头中犹如一道闪电劈来,耳朵嗡嗡轰鸣,听不清钟不让说了什么,口中反复嘟囔道:“叛徒,叛徒,叛徒......”过了一时之后,他才听清钟不让嘴里的话语,“放了我家少主,凡事都好商量。” “机关城机关重重,我若放了他,只怕我这条命就留在了这里,你说的若是真的,我定当去清理门户,只是这其中误会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尚武堂恐有为难,我要借范少主送我出城了!都让开!”灵武喊道。担心的事情果然出现了,只是世尽忠的背叛确实在他意料之外,又怪自己当时手软,如今却也只能后悔,再者这种事情定不能与外人道,若是范吉在此,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只是情况紧急,不容他多做解释,一心想回尚武堂,看看堂内情况。 灵武从出了堂门,一路上都与机甲队小心翼翼的对持着,机甲队不敢贸然出手,一路跟从到城门处,灵武命令他们留在原地,而他带着范燊走出城去,又对他道:“这其中有很深误会,实在不便多说,你可独自问范城主,老夫不能久留,还要回去处理家事,日后自当谢罪!”说完啪的一掌打昏了范燊,自己策马奔去。 第六十四章 聚散为众 灵武心中着急远比马跑的速度多得多,恨不得马能长出翅膀带他飞回去。如若所料未错,世尽忠救出那人必是灵尚,心中如波涛般汹涌,一颗心咚咚咚快跳到了嗓子眼,一心只想快快回去占领先机,口中不断喊道:“驾,驾,驾......” 范燊被钟不让掐了人中醒来,责备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少主责怪。”范燊并未生气,心中只想调查清楚灵武临走之前告诉他的话,便道:“钟先生莫自责,先生做的很好,只是灵武那个老家伙毕竟是一派之主,就算我们将他擒下,也恐多生事端,这般把他放了也好,我们无需再追,回去吧。” “少主思虑周全,在下不如,扶少主回去休息,传令下去加强警戒,发现可疑之人便捉拿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钟不让听从范燊安排,也不再追灵武。 此时灵尚整个换了装扮,脱去了穿了多年破烂衣服,穿着一身深色长衫,紧束手腕和腰部,显得极其干练,头发也梳理整齐,自然垂落在两侧,额头之上束着一个头带,不让头发炸开,胡子修了修,整体看上去格外精神。 赵葭这才看清灵尚的面容,尽管沧桑许多,还是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轮廓,应该也是个翩翩公子,眉宇之间确实和她相像许多。 “师哥,你终于回来了。”世尽忠见到熟悉的面貌之后,心情激动了一番。 “哈哈哈,我也没过会有这一天,还是外面舒服得多,空气,阳光,一切的一切,啊哈哈哈......”灵尚喜上眉梢,面色显得更加红润,坐上了正堂之中的堂主之位,世尽忠也不觉奇怪,坐在下侧。灵尚又对赵葭道:“女儿,暂且先委屈一下住在这里,日后我带你到尚武堂,带你去看我与你母亲一起待过的地方。” 赵葭心中想知道她的生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眼前看到灵尚也不似之前那般纠结,一声“爹爹”可能某个时间便能脱口而出,叫个真切,只是觉得少了个时机,心中不知叫了多少遍,也是她第一次喊人“爹爹”。 “师兄,我给你看几个人。”世尽忠对着门外喊道,“进来。”登时进来了五个男子,约在而立之年,站成一排,齐声道:“恭祝师兄归来!” 灵尚有些认不得几人,走近前去定睛仔细瞧了几瞧,只觉有些眼熟,却叫不上名字,便问世尽忠道:“这几位是?” “我来给师兄介绍,这是冯一山,这是周正,这是韦敬,这是朱伯雄,这是杨叔宏,当年前后入尚武堂仅有一年,平时最佩服就是师兄你了,在建立分堂之后,我便带了过来,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世尽忠从左至右介绍了一遍,骄傲的说道。灵尚听到名字,再看面容之时,确实有了许多印象。 “好啊,好啊,都是好兄弟啊......”灵尚除了激动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愿为师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五人齐声道。灵尚返回座位又问世尽忠,“师弟,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接下来我们首要做的就是帮师哥夺回尚武堂,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应先了解清楚江湖上的动静,等待一个很好的时机。”世尽忠道。 “这样也好,只是不要拖太久时间,不仅我没有耐心,到时候恐怕灵武也会发现罢。”灵尚虽淡淡说道,却很想马上就冲到尚武堂,和灵武打上一架,夺回尚武堂。 “不会,我养的死士遍布整个江湖,我只需发出信号,让他们全部归来,不仅能带回许多消息,也能增强我们很大实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如若我们对尚武堂针锋相对,其他三大山门没有理由不去帮他,到时候恐怕我们站不住脚,也会影响日后四大山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世尽忠担心四大山门因灵尚夺尚武堂,关系从此闹得十分僵硬,从此四大山门不复存在。 “四大山门早就心有间隙,只是表面关系很好,纯粹是纸老虎给江湖之上其他山门看的,当年仁侠堂就是因为利益关系而被四大山门除名,只是谁也不说,现在的四大山门恐怕早就不是原来的四大山门了,哼。”灵尚年少时,他的父亲就告诉了他这些故事,他当时只是盯着父亲看,并未多想,到了如今年纪,才看透这些。 “那我这就派人在江湖上传出信号,召回死士!”世尽忠转身欲安排下去。 “等下!”灵尚叫住了他,又道:“在江湖上广散消息,就说尚武堂堂主灵武与绣女坊坊主有染,为争夺一派之主狼狈为奸......”灵尚脸上表情略有些狰狞,赵葭在旁手心直出冷汗,心中有一千个不同意,再也忍不住道:“我不同意,绣女坊好歹也是江湖一大山门,你这样会直接毁了绣女坊的!” “我就是要毁了它!我夺回尚武堂第一件事就是灭了绣女坊!”灵尚激动的吼了起来,听得赵葭如有响雷在耳边轰鸣,坐直的身子不禁颓了下去,心中甚是为绣女坊担忧。 灵尚及时意识到自己冲了女儿发火,心中十分责怪自己,赶紧小跑下去,轻声对赵葭说道:“女儿不要生气,是爹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吼你了,女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答应我不要为难绣女坊可以吗?”赵葭可怜兮兮的看着灵尚,眼睛里泛着泪花,任谁看了也会心疼,灵尚犹豫了片刻,看到赵葭的眼睛时,实在不忍拒绝,便道:“好,爹答应你不会动绣女坊,但是赵风韵这个人是杀害你母亲凶手,也是害我这么多年之人,就算我饶过她,相信她也不会放过我,这个恩怨终须了结。” 赵葭强打起一些精神,心里自然过不去赵风韵这道坎,不知以后如何面对赵风韵,只在心中祈祷这一天不要到来,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 赵风韵此时却毫不知情,忙于应付着与水火帮之间的争斗,自从郑冰雪与黎火帮结下了梁子,水火帮就经常在天仙城外骚扰着来往女性,只为激怒绣女坊。 “师父,让我去结果这群流氓!”郑冰雪单膝跪地请求道。 “你还怕你惹下的祸不够多吗?”赵风韵思忖了一下,与其这般小打小闹,纠缠不止,还不如广发英雄帖,齐攻水火帮,一举摧毁它。 “此意甚好,只是不知江湖之中动静如何,我们就算发了英雄帖,能有几山门响应呢?还是等上一等,我等守好天仙城便好,水火帮之事交给我去处理!我们这样做......”赵月华讲述了一下行动计划,众人点头,赵月华突然叹气道:“不知葭儿现在如何了?” “管她作甚,那个野丫头疯得很......”赵风韵一脸不屑的说道。 “好歹你......”赵月华见弟子众多,没有说下去,转而叹道:“上次在机关城我见是她,竟没有出手,心想事情与她无关,机关城调查清楚自会放了她,现在还没有音讯,真是后悔啊!” “师叔,我也同样担心,要不要我去江湖之上打听一番,看是如何情况,回来报于您。”郑冰雪道。 赵月华看着郑冰雪想了想,说道:“你见水火帮之人便视如仇人,让你独自出去实在放心不下,让你二师姐和你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记得速去速回!”伊冷霞、郑冰雪听到之后回道:“是!”也不停留,便策马出坊打探消息去了。 第六十五章 风波诡谲 江湖之上风波诡谲,伊冷霞和郑冰雪一路南去,打听到不少消息,每个消息都让她们震惊片刻,不敢相信,伊冷霞道:“江湖怕是又要掀起一股风云了。” “消息怕是有假吧?”郑冰雪疑问道,也不愿相信事情是真。他们听到的一个消息就是关于水火帮消息,江湖上说水火帮势头越来越猛,似是要把整个江湖都搅进水火之中,有蚕食整个江湖的打算。 路上遇到水火帮欺负平常百姓时,郑冰雪就忍不住的想要教训一番,伊冷霞拦道:“我们此次出来是打听江湖上的消息,还有葭妹妹的音讯,千万不可冲动。”郑冰雪强忍怒火,只得远远冷眼相视,如要盯死那帮人一般。 “水火帮虽说鱼龙混杂,毕竟也只是下面的喽啰,听说上面有很厉害的人物,水火帮这才在江湖上立足的很深。”伊冷霞对郑冰雪讲道。 “再厉害又如何,迟早有一天水火帮会被我灭的一点不剩!”伊冷霞见郑冰雪怨念如此之深,心想眼前如此清纯的女子,以后势必也是个狠角色,想到此处不禁寒毛直竖起来。 刚到山阳城中,还没消一顿饭功夫,二人在客栈之中竟将消息打听了七八。 “听说了吗?逍遥派掌门死了,现在正在换选阶段,也不知谁能当得了下一任的掌门。”有人边夹菜边说道。 另一人道:“谁当得了新掌门,武功也比那乾丹子弱了许多,我看逍遥派只会越来越衰。” 先一人停住了筷子道:“不然,不然,我听闻那宗稗子有心想要统领江湖,没有实力,谁敢讲这般大话。” 郑冰雪听了也是一惊,并不是惊讶逍遥派掌门去世,而是惊讶不闻江湖事逍遥派要参与江湖的腥风血雨,不禁与伊冷霞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没说话,继续吃饭。 另一桌上的一位喝酒客人装扮一看就是从南方赶来的商客,对前桌吃饭的说道:“不仅是逍遥派出事了,机关城也出了大事,机关城速来以暗器出名,这我们都知道,可是机关城的城主偏偏被暗器射瞎了眼睛,差点就死了......” “真的吗?”两桌人相互伸头聊着。 郑冰雪和伊冷霞自然清楚,只是听他们讲,也不插话。 “千真万确,俗话说祸不单行,不仅城主瞎了眼,地牢还被破了,更重要的是竟然有人从城中逃了出去,要知道机关城素来以机关重重著称,这真是件惊天大消息。”那人有喝了一口酒。 “兄台可知都是谁干的这些?”吃饭那人道。 “就是江湖上流传有《捭阖秘诀》的小子秦起,听说逍遥派掌门也是他杀的,四大山门要合力追杀他呢。” “秦起到底是何人?竟能闹得江湖如此天翻地覆,看来捭阖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那倒不知了。” “后来如何了?”吃饭那桌人对江湖上消息甚是感兴趣,追问道。 “二师姐,这样说来我义弟恐有危难,该如何是好?”郑冰雪急问道。 “不着急,且听他说完。” “逃了,机关城杂事缠身,哪还有时间去追秦起,好像不知秦起一人,有一个和秦起一起的小姑娘,还有两个大汉,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郑冰雪听来放心了许多,猜想道:“他们所说的小姑娘定是葭妹妹无疑了,他们都平安无事真是好啊。” “应该不会有错,葭妹妹她生性好玩,可能去哪潇洒玩去了,一时间忘了回家吧。不过为求真假,我们还是快马加鞭去机关城一求真相。”伊冷霞说完,郑冰雪点头同意。 她们正欲起身离开,喝酒那人又道:“不单单是这两山门出了事,尚武堂恐怕也自身难保咯。” 此言一出,便不少人围着他听消息,有人问道:“不愧是走南闯北的,知道的消息就是多,你刚才说尚武堂怎么了?”他喝了口酒道:“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江湖,尚武堂西北分堂发出清理门户令,扬言要杀了尚武堂堂主灵武,取而代之......”那人见众人围了过来,讲的是眉飞色舞,郑冰雪和伊冷霞也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为何啊?” “就是,本来不是一家的吗?怎闹成了这样?”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安静,听我说,西北分堂堂主发出告书,上面讲说灵武为一己私利欺师灭亲,杀害同门,做下滔天大恶......” “好歹也是江湖一大山门,真是可耻!” “还有,还有,精彩的地方要来了,上面还写道,灵武与绣女坊坊主赵风韵有染,狼狈为奸,暗害各自同门,确保一派之主,其罪天地难容......” 伊冷霞听到有辱先师,脸色大变,拿起剑挑起板凳便砸向了喝酒那人,吓得众人散开,伊冷霞走向前去喝道:“你为何要在此造谣生非?是何人指使你这样做的?说!”剑直指那人喉咙。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那人止不住的颤抖,一直往后退缩着,“这绝非小人所言,也都是听别人说的,只是学别人模样在这讲了一番,不知哪里得罪了女侠,女侠饶命啊。” “谁若再搬弄是非,我定不饶他,你若再多言一句,舌头给你割了下来!”吓得那人紧闭着嘴巴,伊冷霞眼睛一瞪其他人也都吓得瘫软。 “小人真是无辜,上面还说要灭了绣女坊......”那人突然反应过来,不该再讲,便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还请女侠手下留情......” 伊冷霞看了一眼郑冰雪,两人同时面露担忧,郑冰雪喝道:“告书上还写了什么?全部讲出来!”那人抬头看看伊冷霞,又看看郑冰雪,貌似每个都不好得罪,也不知要不要张口,伊冷霞便道:“快说!”那人才讲述了全部,细节都讲的很清楚,包括风花剑之事也在其中,郑冰雪颤抖的拿起风花剑,又抬头看了看伊冷霞一脸迷茫道:“二师姐,我们该当如何?” “别着急,我们还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不过既有谣言散出,我们就要做好防备,我们还是先回去告诉师父,让师父定夺。”伊冷霞作为师姐,面对问题之时还是成熟很多,稳住了郑冰雪的情绪,一起策马飞奔回绣女坊去。 待她们回到绣女坊,急忙奔向正厅,拜见了赵风韵和赵月华。 赵风韵见她二人如此着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你们为何如此急忙?可出了什么事情?” “回师父,听闻葭妹妹已经脱离危险,逃了出去,现在不知在何处。”伊冷霞道,赵风韵和赵月华均松了一口气。伊冷霞又道:“还有一事......” 赵风韵见她很是吞吐,似是有难言要说,便叫其他弟子尽皆出去,随后说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伊冷霞给自己鼓了一口气,说道:“江湖上有许多关于绣女坊和您不好的消息......”赵风韵听了不禁眼皮跳了几跳,赵月华也是一脸凝重。 赵月华道:“全都说了吧,有什么流言,我们应对就是了,这么多年不也都过来了,也不会因这一二小事就怎么样了。” 伊冷霞一口气全部说出了她和郑冰雪在客栈听到的消息,小心观察着赵风韵表情,只见赵风韵瘫坐在座位上,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郑冰雪和伊冷霞也都相视一看,不知如何是好。 赵月华让郑冰雪和伊冷霞下去休息,独自一人陪着赵风韵,此时只坐在一张板凳上面,也无言语。 第六十六章 北冥阴功 逍遥派掌门之位争夺战正式在八卦阵广场开始了,众弟子不再围成一圈,而是分别站在了两侧,一侧支持的是商尘子,另一侧支持的是宗稗子。 两人经过调养已恢复元气,此刻正在场上过了有几十招了,掌门之争确实比前两场比赛要激烈的多。 两人各后撤几步,算是一段进攻后,重新寻找机会的间歇,商尘子道:“宗道长,几日不见,功力大涨啊。” 众人听了当是戏谑之语,不过在与宗稗子交手之时,确实感到有另外一股内力,极其微弱,不易察觉。 “商道长,承让了,要是您主动退出,主动让贤,当是最好的结果。”宗稗子突然察觉到商尘子眼中有一丝锐利之气,担心他察觉到了什么,便主动出击。 从下至上,分别用了鲲翅横扫、逍遥其中、化鲲为鹏等招,商尘子应付着感觉奇怪,另外一股内力不见了,心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便与宗稗子专心打斗起来,两人有攻有守,有来有回,好不精彩,场上的两人神态自若,各自应对着对方的招式,下面的人却是神态紧张,若是哪一方有所劣势,支持那一方的弟子便会紧攥着拳头为他担忧。 甘岚与满粟相视一看,眼中充满了敌对之意,却又不能为场上两人做些什么,只能急在心中,急在脸上。 又过了一百多个回合,商尘子和宗稗子两掌相对,分开了数步远,缓解了高强度紧张打斗的气氛。 “刚才打斗之中我认真想了想,若是商道长肯带领众弟子踏入江湖事,一统江湖,我便也能主动让出,追随商道长左右。”宗稗子知商尘子不会涉足江湖,故意说道。 “先祖传下训诫,江湖纷争,危害众人,宗道长你又何必有此执念呢?”商尘子劝道,毫不放过每次劝告宗稗子的机会,反而惹得宗稗子不悦道:“你每次都说同样的话,都成陈词滥调了,你说得不烦,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你为何又不能转变思想,看看江湖之事呢?你若有能力,为何不去拯救那些苦难中的百姓呢?” “道长你执念太深,为你一己之念,要让整个逍遥派卷入纷争,难道不怕陷逍遥派于危难之间吗?” “既然你我争执不下,这也是最后一次争了,今日一战便出结果,就让比武决定逍遥派走向吧。”宗稗子变掌为拳,使出逍遥拳,拳拳带风,打在空中似能打中空气,嗖嗖作响,商尘子以柔克刚,用掌法来抵拳法,一个生硬刚猛,一个柔韧有余,交起手来,也是平手。 “你说商尘子道长会不会赢啊?他的武功怎么感觉没有攻击性,我们可是站在了他这一边,若是宗稗子道长胜了,我们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一位衣着灰色黑边素衣的道童轻声道。 另一人衣着黑色白边的道士说道:“放心吧,看似商尘子道长没有用力,可是内功却十分充足,整个场上都能感觉到他的内功气息,再看宗稗子道长,用得满身气力,不出半个时辰定会累的直喘,到时候定是商尘子道长胜了。”道童见他说话之间十分自信,便定下心来,默默为商尘子加油。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宗稗子用尽了逍遥拳的招式,也不能打到商尘子分毫,自己反倒喘着粗气。 “宗道长,这就累了吗?”商尘子故意讽宗稗子,宗稗子深吸了一口气,进行吐纳,稍稍做了个调整。 此时甘岚得意的瞥了一眼满粟,好似在说:“这局我们赢定了,你们输了!”满粟白了一眼,口型好似在说:“得意什么,结局还不一定呢!”只是未发出声音。 宗稗子调了气息,恢复了常态道:“商道长不费气力,可是内力消耗不少吧。” 商尘子凭借自己内力高出宗稗子许多,并未过于节省内力,心想:“接下来就一招定胜负吧,拖延下去也不是好办法。”突然腹内一阵剧痛,回想着这两日的饮食情况均是程罄负责,不知吃了什么食物,忍痛望向人群之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甘岚,满脸担忧的看着商尘子,商尘子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寻找着程罄,却没有看到。 “商道长,这般是如何?难不成吃坏了东西,想要拉肚子?”宗稗子问道。 商尘子再向另一侧望去,见程罄站在最后一排,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商尘子内心似是天雷滚滚,心想怎地养了一个如此白眼狼,在场上比武继续,他却拿程罄不能怎么样。 甘岚看向商尘子方向,见程罄一脸小人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看程罄,又看看商尘子,又急又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派人在我饭中下药,赢得好不光彩!”商尘子双指指着宗稗子喝道,此时商尘子已经大汗淋漓,越是运功,腹内疼痛便越加剧,只得强忍着疼痛。 宗稗子听闻商尘子大骂自己,一脸严肃道:“商道长饭不能随便吃,话也可随便说,你无凭无据,这般诬赖于我,我可不认,贫道虽说不才,却也光明磊落,未曾指使人任何人下药!” 满粟与程罄相视了一眼,彼此都浅露出得意神情,甘岚冲着满粟骂道:“卑鄙小人,如此勾当你只有你能做到!” 满粟装作一脸无辜的左右看了看,说道:“你在瞎吠什么!你自己没看好你家道长,倒责难到我们头上,真是笑话极了,你再乱咬只能说明你们心虚!” “你......”甘岚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恨自己没有照看好商尘子道长,他把所有的责难都怪罪在了自己头上。 程罄表面看似无害,其实早就与满粟勾结在了一起,秦起之前在石屋之中所见黑白相间布鞋之人便是程罄,以道童的身份可以很好掩饰他的身份,并且行动起来非常方便,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后来一直给满粟传递着情报,就在日前,满粟给了程罄一瓶药,让他下到商尘子饭菜之中,程罄担心问道:“不会出人命吧?” “怎么了?你对那老头子有感情了?不舍得下药吗?放心,这药一时半刻不会复发,等到一定程度之后才使不出内力,并不会要他性命,只要保证我们能得到掌门之位,用些手段也不是不可!” 这些宗稗子确实不知,此刻也在迷糊之中,分不清孰是孰非。台下两侧的弟子均一头雾水,只见商尘子一脸难受,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比试暂时暂停,商道长,如若你觉有人下药,不如调查清楚我们之后,再进行比试,今天比试就到此为止吧。”念靳子为保公平,上前调解,又问道宗稗子:“你可同意?” “不就是改日再比嘛,贫道自然同意,这样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宗稗子一脸坦然道。满粟听此欲上前劝阻,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能白白浪费。 商尘子却摆了摆手,努力保持着正常神情,只是汗珠不断渗下,明眼人一看就是身体不适,他与宗稗子虽有不和,但这么多年的生活,他深知宗稗子为人,从不会说假话。 商尘子道:“可能只是贫道吃坏了东西,比试之中可能出现任何情况,贫道此种情况并不影响比试,所以还是继续吧。” 甘岚在下面劝道:“道长......”商尘子伸手劝阻了他,甘岚便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比试继续,宗道长!我就不客气了,接招吧。” 商尘子强行运功,惹得腹内剧痛,但他运足内力抵挡住痛苦,瞬间内力充盈了周身,头发也披散了起来,浑身像是被风鼓吹,眼中布满了血丝,喝道:“来吧!” 宗稗子见商尘子可是用了毕生的功力,全部都赌在了这一招之上,实在不可小觑,便也使出了全部内力,两股内力还未相遇便充盈了整个八卦阵之上。 念靳子看到宗稗子内力之时,不禁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心中想大事不妙,却也来不及阻止他们。 两人均口中大喊着冲向了对方,一阵烟尘,众弟子看不见台上情景,只听得有几根八卦柱轰然倒塌,吓得众人躲相远处,静静观察着台上情况。烟尘散尽,台上石板震碎不少,商尘子深陷碎石板之中,倒在地上,已没有力气再动半点,再看宗稗子虽说嘴角流血,却还站在台上,满粟等人见状之后,大声叫喊热烈庆祝了起来。 商尘子看得清楚,宗稗子手心发黑,慢慢才消退散去,商尘子强撑起一根手指,道:“北冥阴功,你如何......”声音微弱并没有人听得见,再也没有了力气。 宗稗子哼了一声道:“商道长,认命吧。” 念靳子与商尘子所想一致,为何宗稗子会习得北冥阴功。 要知道北冥阴功乃是逍遥派禁术,练习之人能快速提升功力,却对自身有所危害,最重要的是手段过于残忍,才被封为禁术。 念靳子心有所虑,却没有道明真相。而是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商尘子,宣布道:“宗稗子道长胜!本派第五代掌门是宗稗子!” 第六十七章 一日三信 宗稗子得了逍遥派掌门之后,宣布了许多新规,总的来说是为了逍遥派的强盛所定。 派中最为得意的还不是宗稗子,而是满粟,像是打赢了的公鸡一样,尾巴快要翘上天了,见人都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尤其是见到甘岚之时。 甘岚有意避让,不与他相争,满粟为了显摆主动去找上甘岚,嘲讽道:“呦,这不是甘师兄吗?怎么干起了劈柴的累活,快快赶快搭把手,怎么能让甘师兄干这种苦力呢。”甘岚故意对身边的人上去抢夺斧子。 “你不要欺人太甚,来比试一场啊,我可不怕你们!”甘岚自责商尘子输都怪自己一人,便忍气吞声,这时再也忍不下去,冲着满粟吼道。 满粟看到甘岚如此愤怒,不仅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他要的就是激怒甘岚,这样他多了许多地位上的成就感。 宗稗子传了满粟到了正堂道:“本掌门新掌逍遥派,如此大事,还需通知各大山门,也好与各大山门达成新的联系,此事就交给你了。” “领命!师父新掌逍遥派,各大山门自当前拥来此祝贺师父,今后逍遥派再也不是过去的逍遥派了。”满粟一脸谄媚的说道。 “好,你下去吧,本掌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宗稗子执掌之后,确实发现各种大小事情都需要妥善解决,并不似看起来那么轻松,不免暗暗佩服商尘子能把逍遥派安排的妥妥帖帖。 送信之人自然不会懈怠,送到小义山庄、绣女坊、机关城、水火帮各个山门。几乎每个山门都收到了至少两封来信,时间真是很是凑巧,小义山庄庄门前,前后脚功夫来了三个使者,均带一卷书信奉送给了彗默,随后便离去了。 彗默读完来信之后,放在一旁,摆成一排,叫来彗扬、肖聪等人商议此事。 “今日实在是巧,三卷书信送来间隔不到一个时辰,有喜有悲,不过对于我们来说看似并无喜事,一卷逍遥派来的,两卷尚武堂来的,你们先拿去看看,说说有什么见解。”彗默端坐在座位之上道。 “什么?逍遥派新掌门竟然是宗稗子!”肖聪一脸震惊,又道:“一直以为商尘子道长会是新掌门,这真是......” “是啊,我们都以为商尘子会是新掌门,如是那样,我们会像原来一样对待他们,但宗稗子早就表露野心,这下我们不得不防了。”彗默讲道。 “我这个是尚武堂灵堂主发来的求救书,上面写道:家门不幸,门人造反,四大山门,同气连枝,望来相助,同仇敌忾。”彗扬读道。 “正好与另外一则呼应上了,魏大通你读上一读。”彗默道。 “逆贼灵武,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今我觉醒,清理门户,重塑尚武,望所周知。署名灵尚!”魏大通读完之后亦是震惊,肖聪也是同样反应,多年前灵尚曾与他们切磋武功,后来听闻遇害,还曾替灵尚惋惜,感慨生命脆弱,天不佑英才,不想现在突然又出现在江湖之上,而且来势汹汹。 “这灵尚是何人?”彗扬问道。 彗扬当年尚幼,并未听说过灵尚是何人也,更对当年之事不了解,肖聪便耐心给他讲述了当年之事。 “好了,这三件事情,你们都清楚了,发表一下你们的看法吧。”彗默问道。 “其实这三件事与我们小义山庄并无牵连,对我们来说怎么抉择应该并不是什么问题。”彗扬随口道。自从上次答应了要一起对付秦起,心中便十分惭愧,不想参与到其中。 “真是太过儿戏,置身于江湖之中,任何事都会受到牵连,甚至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三件事更是决定了我们与他们两大山门的关系,必须要考虑周全,你已经长大了,思想怎地还如此简单?”彗默严肃的批评了彗扬一顿,肖聪和魏大通也都低头认真倾听。 “父亲教训的对,是孩儿思虑不全。”彗扬恭敬的作揖对彗默深鞠了一躬。 “继续说吧......”彗默轻声道。 “逍遥派一事我们自当祝贺,展现出我们和逍遥派的关系一同过往,亲密无间,这时候宗稗子估计也是需要别人去认可他的时候,他对我们的态度绝对也不会差。”肖聪讲完,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听得彗默深深点头,犹如听到了悠扬的音乐一样舒服。 “就按你说的做,带上贺礼,声势做大一点,不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小气。这尚武堂一事该当如何?”彗默又问下一事。 “这件事本属家事,我们掺和在内实在为难,相信其他山门若是得知以后也是如此想法,弟子以为我们持观望态度,谁若胜了,谁就是四大山门之一的尚武堂。”魏大通手指在空中一画,虽未道尽全部,但其中道理彗默和肖聪自是理解。 “我们怎么持观望态度?不是帮这就是帮那,或是袖手旁观。”彗扬并不理解他们所说,耿直问道。 “很好,这样做法最为稳妥。”彗默插话进来,也不理彗扬,当众夸奖肖聪和魏大通二人,臊得彗扬脸上火辣辣的。 肖聪和魏大通相视一眼,共同道:“都是弟子分内之事,弟子愿为小义山庄在所不辞。” “这样吧,肖聪你带着彗扬前往逍遥派,代表我为宗稗子掌门庆祝,魏大通率弟子先往尚武堂赶去,既然灵武有求于我们,我们也表示一二,就依你计划行事,肖聪和彗扬随后赶往尚武堂支援魏大通,不要滋生意外。如此安排你们看如何?”彗默沉稳说道。 “弟子/孩儿领命!”他们三人各按自己身份说道。 随后彗默先让肖聪和魏大通下去,留住了彗扬。 “师父明明心中有谱,为何还要问我们?要知道从前他从来都是直接给我们下命令,不会这般耐心商量。”魏大通不解道。两人在走廊上小声议论。 “不清楚,可能是老了吧......”肖聪轻声道,似是叹息,又捋了捋胡子,也不多言语,便散了各自忙活去了。 “你可知为何今日要叫你们一起来此?”彗默盯着彗扬问道。 彗扬心中还在想刚才之事,因出丑脸色还未好转过来,敷衍答道:“孩儿不知。” 彗默见他心中不悦,也不再严厉,而是态度温和了起来,站了起来走到彗扬前面,看着外面的天说道:“这天恐怕是要变了,江湖上的事情并不只是表面上这般安静,更多事情你我都看不到,叫你们此来,主要是考验你是否有统领小义山庄的能力,为父忘记你还只是个孩子了。”彗默一声叹息,重重的砸在了彗扬心底。 “父亲为何这般叹气,难道是孩儿太过愚钝惹得父亲生气了,孩儿自当努力,有所担当。”彗扬并不知彗默所言到底是何事,彗默慈祥的看了彗扬一眼,面露些许欣慰,语气不再生硬道:“你早日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还要赶路呢。” 彗扬走后,从屏风后面出来一人,长相、年纪和装扮与彗默都有些相似,只听那人叫彗默“大哥”。彗默回道:“二弟。”此人便是彗挚,小义山庄潜伏在江湖中的一根消息网,自从彗扬出生之前彗挚就习惯了在暗处观察一切,时日至今,已形成缜密的消息网,似是蛛网一般交错纵横,多年来彗默不出小义山庄也知江湖之事,他所担心之事也是由彗挚提供。 “你说绝影煞最近要有大动作,他们第一步有何打算呢?”彗默问道。 “趁机搅乱江湖,越乱越好,他们一直都有所行动,只是之前都被破坏了,并未成功,这次尚武堂之事正好是他可以利用的一个契机,尚武堂通知了各大山门,绣女坊、水火帮都已在路上,似是去看戏一般。” 彗默闭目不语,思考着今后局势,彗挚见此情形带上了帽子,消失在了屏风后面。 第六十八章 忍无可忍 江湖之大,却又很小,江湖之上有数不尽的客栈,可偏偏绣女坊投宿之时,随后黎火帮也来这间客栈投宿,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谁也不肯相让半分。 “呦,我说今天刮得是什么风啊,闻了一路芳香。”黎火帮的舵主莫降延猛嗅了嗅说道。 “哼,我当是谁呢,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臭味,真是恶心死了。”赵风韵冷眼道。 “客官们,小店店小,还剩五间客房,只能接待一波客人了,你们看?……”客栈老板赔着笑小心说道。 “当然是给我住了,我们先到的!”伊冷霞道,重重的把剑拍在了案上,吓得客栈老板直打哆嗦。 “听到了没,没房间了,你们滚吧。”石冷君声音尖锐冲着他们喝道。 “让我仔细瞧瞧这是谁啊?啧啧啧,姑娘家家的,这般牙尖嘴利可不好。”莫降延贴近了石冷君仔细瞧着说道,石冷君也不怂,不退缩半步,莫降延只得退回身去。 “店家,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和她们拼凑一下,这样不就可以住下了。”黎火帮其中一人说完,惹得他们其他人一阵淫笑,虽是对老板言语,却是在调戏绣女坊众人。 绣女坊众弟子虽皆是女儿身,但习武惯了,性子也很烈,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个个咬牙切齿,剑都从剑鞘中拔了一半出来,却被赵风韵拦道:“怎么给你们讲的,出门记得要忍,少惹事!”众弟子脸色难看,愤愤地将剑还了剑鞘。 “这么说他们是同意了,店家开房!”那人还在继续调戏,黎火帮的一群人又发出一阵淫笑,最数说话那人笑得最大声。 眨眼功夫,赵风韵似只是抬手一般,已用剑挑了那人舌头,那人后知满口是血,才觉疼痛,便捂嘴骂道,声音也只在喉咙里发出。 “姓尹的没有管教好你们,只能我这个外人来管了。”赵风韵口中讲的姓尹的便是尹甄明,赵风韵的手段着实惊了水火帮的众人,众口紧闭,不敢再多讲一句。 “好啊,好啊,”莫降延不仅不怒,反而拍手叫好,“真是劳烦赵坊主了,这人从来都是嘴贱,割了舌头也好,落得耳朵清净,不似贵派的小姑娘,早早便和那小义山庄少庄主有了一腿,像极了她的师父,真是便宜彗扬那小子了。”莫降延看着郑冰雪酸酸的说道。 “你......你再血口喷人,我便也割了你的舌头!”郑冰雪被气得脸色通红,此事并未于赵风韵交待,恐怕赵风韵责罚,只看到赵风韵瞪了她一眼,心里便咚咚直跳。 赵风韵自然知道莫降延所说郑冰雪之事是子虚乌有,不过说自己是真。世尽忠让他的死士散步消息速度之快,整个江湖听到之后自然沸腾了起来,赵风韵闭着眼睛也知道江湖中人在她背后会嚼什么耳根子,她心中愤怒,却只得强行压住怒火,只有赵月华是她可以倾诉的对象,赵月华此时又留在在天仙城对付水火帮。 此时赵风韵心中也是愤怒极了,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做到表面神态安然还是很容易,冷冷说道:“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你也这般计较不成?” 绣女坊众弟子走了一路,也听了一路,每每都不能忍,想要上去理论个清楚明白,都被赵风韵拦下,众弟子皆不理解,从未见过她们的师父赵风韵能够这般忍耐,不免心想此事或许是真,全都避讳此事不谈。此刻是赵风韵第一次回应此事,绣女坊众弟子心中瞬间增了许多信心。 “是真是假,恐怕没有比赵坊主更清楚的了,人常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何消息只呼赵坊主大名?实在令人深思啊。”莫降延仿若在窥探赵风韵内心一般,三言两语说道赵风韵手心直出冷汗。 “前些日子说是《捭阖秘诀》重出江湖,也不过是个假消息吧,江湖大了什么坏鸟都有,莫舵主还要学会辨清是非啊。”赵风韵底气从未如此低过,只是淡淡说道。 莫降延也只是淡淡一笑,邪魅的眼神似乎说出了什么,与赵风韵对视着,赵风韵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这个话题便不再言语。 莫降延说道:“弟兄们都累了,不想再换家客栈,赵坊主大人大度,要不将此客栈让给我们,我们等下还有其他兄弟帮要到此集合,恐怕还要请其他客人让出房间,也不想赵坊主见到不堪景象。” 赵风韵还未说话,石冷君便尖声说道:“凭什么!我们先来的,你让店家说把房间给谁!”说完怒气冲冲的盯着客栈老板,客栈老板不敢看她,抬头看去黎火帮众人也不是好惹的,左右为难道:“给你们......还是给他们呢......这这......要不我出钱请各位大侠到另一家客栈,还请各位大侠理解理解......”客栈老板一直抱拳道歉,赵风韵竟然妥协了,便道:“我们走吧,多赶些路,也好早日赶到。”众弟子均大为吃惊,不过赵风韵既然已发出号令,只能咽下这口气了。每人走到莫降延身边时,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蔑视。 “站住!你踩到我脚了!”莫降延叫住了谭雨凡,要让她赔礼道歉。 “你这个无赖,我好好走路,哪里碰到了你的脚,你竟这般不要脸!莫说我没踩,就算踩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想要决斗,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便好,我自当奉陪到底!”谭雨凡长长的出了刚才一直忍耐之气。 “踩到我脚了,还这般嚣张,你们赵坊主就这般管教你们的吗?沃品生最讨厌别人踩我鞋子,现在可不只是要给我道歉,还要你把我的鞋子舔干净!”莫降延恶狠狠的说道,说完之后,他身后之人每人都竖起了大刀,摆出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 绣女坊众人见状也纷纷拔剑相对,赵风韵见状道:“莫舵主,还请不要欺人太甚,我弟子平时从未说过假话,踩了就是踩了,没踩便是没踩,你这般欺辱我们,是想在此一较高下吗?”赵风韵再也忍受不住,语气中一股肃然之气,直冲向莫降延。赵风韵平日甚是严厉,对弟子是严加管教,却很护犊子,也从不容外人来欺辱绣女坊的任何一人。 “啊哈哈哈......我当绣女坊成了缩头乌龟了呢,不成想江湖传闻泼辣的赵坊主又回来了。” 赵风韵因最近事务缠身,原本不想惹事,只想赶快了结了尚武堂的事情,不料“我不找事,事却找我”,再也忍不住了,朗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坊主让你三分,你却来找我滋事,就算尹甄明在此,也不敢如此对我无理,还一而再,再而三找茬,今日我就叫你们全都在此尸首异处!” 赵风韵让众弟子退下,她的面目生气起来变得有些狰狞,手中运足了内力,拔剑一扫,此剑横了客栈一丈有余,剑气过时,均有深缝,黎火帮众人也皆胸口众剑,全都倒了下去,只有莫降延一人持着种火刀挡住了攻击,安然无恙的待在原地。 “此时你若再说出求饶之话已然晚了,等着受死吧!”赵风韵喝道。 莫降延也不害怕,反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耍起种火刀便与赵风韵打斗开来,一刀一剑在客栈之中,呯呯相撞,发出着火花。 从地上打到桌子上,再到梁上,赵风韵追着莫降延打,莫降延此时才知自己并非赵风韵对手,几十个回合下来便落了下风,只得边躲边打,求饶之话再说也无益,只得尽力应付着。 赵风韵看准他的防守空缺,一个飞脚,踢到了莫降延的下巴,直接破窗而出,赵风韵也飞了出去,绣女坊众人也跟了出去。赵风韵见莫降延倒在地上,使出了全力将剑直指他的喉咙刺去,似是在发泄刚刚对自己及对绣女坊的侮辱。 突然,一个火焰状的飞镖正中赵风韵的剑尖,在还有两指距离救下了莫降延。 赵风韵定睛瞧去,原来是水火帮右掌事霹雳火,众弟子从门口走来站到赵风韵身后,为赵风韵撑腰。 第六十九章 卷入风波 霹雳火带着一行人慢慢的走来,瞧了地上的莫降延一眼,又对赵风韵说道:“不知本帮弟子如何得罪了赵坊主,还请剑下留情。” “既是右掌事插手此事,你手下的人自当交由你处置,好生教教他做人,你若是晚来一分,只怕他再也做不了人了。”赵风韵随即收起了剑,还是给了霹雳火几分面子。 年轻一辈也知听赵风韵谈起过这个名字,并未见过真人,霹雳火一身黑衣红甲,个头不高,年纪约在知天命左右,声音浑厚,但自带着一种震慑人的气势。 “你还不赶快给赵坊主赔礼道歉?”霹雳火冲着莫降延吼道,莫降延顾不上受伤,麻溜的起身向赵风韵赔礼道歉:“小人多有得罪,还请赵坊主见谅。” “这般没有诚意,跪下磕头!”霹雳火又道,莫降延不敢吱声,很听话的照着做,一直在地上磕头个不止。 绣女坊众人见状自是解气,却也对霹雳火此人颇为好奇,竟有如此地位,轻易将一个蛮横无理之人制得服服帖帖。 “赵坊主,我们里面聊。”霹雳火伸出手请着赵风韵。 两人走在前面,正往客栈之中走去,突然见一个黑衣人夹着一个老者从屋顶很快就飞了过去,后面一人紧紧的追着,蹬得屋顶的瓦啪嗒啪嗒响。 “是秦起,”郑冰雪最先认出来后面的人,喊道:“秦起,弟弟,我是你雪姐姐。” 秦起止住了脚步,往下看去,是郑冰雪叫住了他,他往前看了前面那人也停了下来,似是有意在等他一般,他便飞身跳了下去。 “雪姐姐,你们怎么在此?”秦起问道。 “我们要去尚武堂,路过此地,见你在追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吗?”郑冰雪问道。 秦起原本是应该好好的待在家中,过着舒服自在的日子,不成想这种日子没有多久,就有黑衣人掳走了张生,虽说带了一人,秦起依然追不上他,那人却貌似是有意引秦起上钩,秦起就算知道黑衣人不会伤害他的大爷爷,但被人抓去心中不免担心,便一路追了过来。 秦起想要和那人交谈,那人也是不理,只是拉开秦起数丈,始终在秦起的范围之内,秦起一心想要追上那人,黑衣人却始终不让他近身。 “我大爷爷被黑衣人抓了,我在追他,也不知何缘何故。”秦起一脸茫然的说道。 “我女儿现在何处?你有没有把她怎么样?”赵风韵插话进来质问着秦起。 秦起见到赵风韵,便想起赵葭痛苦的神情,任谁一时半刻也接受不了现实如此残酷的打击,心想:“如若现在告诉赵风韵赵葭情况,是否铁定了赵风韵与赵葭变成仇人,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吧。”转过神来,对赵风韵道:“她好得很,不劳赵坊主担心。” “她是我女儿,我怎地不担心!说,她现在何处?”赵风韵听得秦起好像和赵葭更是亲人,而自己只是个外人,便有些不悦道。 “是啊,葭妹妹她现在何处?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她。”郑冰雪道。 “说实话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她很安全,没有什么危险。”秦起如实答道。 “你就是秦起吧,初次见面,不想给你留下太坏的印象,我是水火帮右掌事霹雳火,你与我们水火帮的仇是不是应该要算一下呢?”霹雳火客气的说道,句句又充满了火药味。 “我应该和你们水火帮素无恩怨,水虬帮舵主一事,我解释过多次,你们偏不听,多说也无益,我还要追我大爷爷,不能久留,雪姐姐,好生照顾自己,有时间再见。”秦起一跃便飞向了屋顶,朝着黑衣人追去。 赵风韵觉得秦起并未讲话说全,心中有疑,便飞身上去追着秦起,对众弟子道:“你们快马加鞭赶来,我在尚武堂等你们。”紧跟着的霹雳火也追了上去,一为与秦起算账,二是好奇黑衣人到底是谁。 黑衣人往身后一看,秦起已经追了上来,便继续往前飞去,朝着方向正是往尚武堂去。 “师父一人独去可能会有危险,我等也不要多做停留,赶快上马去追师父去吧。”石冷君道,率领着众人往前追去,出去秦起之外,其他三人均是内功强盛,轻功实属一般,而秦起得了逍遥派内功心法,足以支撑他一直飞下去。 “站住!”秦起向黑衣人喊道,黑衣人只扭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距离,并不搭话。 “站住!”赵风韵冲秦起喊道,本以为可以轻松追上秦起,没想到秦起的轻功也不弱,霹雳火与她并肩飞行。 “赵坊主好身手,多年不见,武功确实精进许多。”霹雳火想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随便聊聊。 “彼此,彼此。”赵风韵并无聊天欲望,敷衍回答。 “不知,此去尚武堂,赵坊主是要帮谁呢?”霹雳火又问道。 赵风韵听得此话,并不想接茬,脚下加了些力,想要把霹雳火甩在后面,可是霹雳火也提了些力,又和赵风韵并肩前行着。 “大爷爷......”秦起一直喊着,心中不解为何自己的命运如此悲惨,好好的在家晒药,却被黑衣人掳走了大爷爷。张生的年岁已大,怎能受得了这样的折腾,秦起担心着他的身体。 他的草上飞不禁加快了速度,逐渐拉开了和赵风韵之间的距离,赵风韵也不放弃,心想道:“几月不见,这小子是经历了什么,轻功和内力怎么增长了这么多,让我追他都有几分吃力。” 霹雳火似是看穿赵风韵想法,说道:“要想追上秦起,我看还是先打掉前面那人,这样秦起才会停下,你我也就可以各取所需了。”赵风韵会意,从脚下踢了片瓦出去,正从秦起耳边呼啸而过,吓得秦起往后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并非针对自己,瓦片直直的飞向黑衣人,黑衣人自然知晓,转身一个侧踢,又将瓦片踢了回来,一个空翻继续向前跑去,霹雳火弹出一枚石子,将瓦片击落,又连续弹出三枚石子,黑衣人也均躲避开。 秦起心想:“你们打吧,这样我就能专心追了,不消两个时辰,应该就能追上。”秦起不曾想到他们在打斗的过程中,也会牵连到自己,自己也需有躲避功夫,速度不免和他们快不了太多。 他们一路从城镇飞到山林,隔着许多树木相互攻击着,石子在林间嗖嗖的飞来飞去,只见树叶掉了不少,并未见有人中招。 赵风韵便和霹雳火配合了起来,霹雳火嗖的射出一枚石子,赵风韵随后紧跟一枚,黑衣人以为只有一颗,挡得了一颗,另一颗却冲着自己而来,躲无可躲,黑衣人不禁瞪大了眼睛,赵风韵嘴角也出现了一丝得意的笑。 “什么!住手!”秦起喊道。 黑衣人见躲不过去,便拿张生做挡箭牌,石子硬生生的打在了他的背部,晕厥中的张生猛地吐了一口血,秦起急在心头,骂在嘴边,可是并不能停止他们的相互攻击,为了张生的安全,秦起也在不断的拦截赵风韵的攻击。 四人的速度保持着原来的距离,他们经过哪里,哪里就一阵鸟飞,慢慢的向尚武堂方向接近。 宗稗子接到灵武来信之时,不禁抿了抿嘴巴,心想:“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出事,还没等到其他山门前来祝贺,事务又缠身,这可怎么办呢?”他深知满粟并不是最佳人选,可是除了满粟,竟也没人能够供自己差遣,他便传了甘岚进来。 “掌门有何事传我?”甘岚不卑不亢问道。 “甘岚师侄,我知你对我不满,我和商尘子也都是为了逍遥派好,这点毋庸置疑,现有一事,不知师侄是否可以待我一去?”宗稗子沉着说道,目光真挚。 甘岚问道:“何事?为何不让满粟前去?他可是威风得很啊。”话中有股鄙夷之气。 “不瞒师侄,逍遥派中在新一辈中属你威望最高,武功又不低,只有你是最合适人选。为了逍遥派,还请摒弃前嫌,共同携手共创强大的逍遥派,可好?” 甘岚竟被宗稗子的真诚打动,要知道以前宗稗子从未有过这种表现,或许也是当上掌门之后才能有的感触,便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宗稗子。 “看这卷信,尚武堂有难,我又脱不开身,只有你代我去,妥善处理此事。”宗稗子拍了拍甘岚的肩膀,一副信任甘岚的神情。 甘岚换上了新衣,在派中重新又威风凛凛的走起道来,满粟看了自是有许多怨言,只得生着闷气,甘岚挑选了关系要好的道士,便下山去了,只需两日便能赶到。 第七十章 尚武牌坊 两日两夜,未曾有歇。 秦起追着黑衣人不放,赵风韵和霹雳火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不觉间竟然到了尚武堂门牌前,黑衣人便放下张生,转眼消失在了山林之中,秦起也不再追,看到张生靠着牌坊一侧的石柱之上,赶紧跑了过去。 门牌坊中间写着“尚武堂”,两侧石柱上分别写着“崇文未曾人间太平”和“尚武自得律通平和”。书法刚劲有力,乃是当年灵茂创立山门之时请遥厌子用内功刻上去的,转眼间近八十年,一直屹立不倒。 “大爷爷,大爷爷......”秦起先喊了两声,看到张生面色蜡黄,似无血色,急忙把脉,听到还有脉搏,便放心了下来。 赵风韵和霹雳火随后也赶到了门牌坊下。 “小子,几时不见,武功倒是增了许多,学的是何武功?”赵风韵道。秦起并未理她,专心照顾着张生。 “大爷爷,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秦起眼中浸着泪花,担心的问道。 “大爷爷没事,起儿不必担心。”张生身体虚弱,背部受伤使他气息紊乱,为了不让秦起担心,忍着痛说没事。 “大爷爷快服下九效灵丹,我运功给你治疗。”说着就给张生喂下药丸,盘腿坐在地上,给张生传输着真气。 霹雳火看到之后只管让他给张生治疗,也拦着赵风韵,俨然是替秦起守护的人。 秦起传输完真气收掌运气,恢复了气息,扶起了张生,欲往山下走去。 “站住!你还没回我的话呢?”赵风韵拦了他的去路。 “何事?”秦起深沉道。 “你武功从何学来?是不是捭阖神功?” “原来我还以为赵坊主所问应是你女儿身在何处?没想到追了两日,到最后还是为了那神功秘籍。”秦起冷笑一声,鄙视的看了赵风韵一眼,秦起停住了脚步,又道:“我从来未见过什么《捭阖秘诀》,我也不清楚是谁要害我,就像这般一样,我们好生在家生活,却被卷入你们的争端之中。” “你当真没有《捭阖秘诀》?”霹雳火在旁问道。 “信不信由你们,当真没有,还有水虬帮舵主并非我杀,你们若再找我纠缠,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秦起厌烦了江湖上的追武逐势,恩恩怨怨,心中也因张生莫名被人掳来,由受了伤,秦起内心愤怒,索性全部发泄了出来。 “不不不,你可能误会了,水帮的事情我们火帮才不会管,抓你只是总舵下的命令,你若想知原因,便去问我们帮主吧。”霹雳火淡淡说道。 秦起也不问原因,似是习惯了被莫名的诬陷和追杀,这点小事根本谈不上什么,听他说完便扶着张生往下走去。 “走是不可能让你走,连你我都捉不回去,还怎么有脸回水火帮呢!”霹雳火依然淡淡说道,仿佛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提起兴趣。 秦起不听,偏要出走,霹雳火便动起了手来,想要抓秦起肩膀,秦起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把张生放在了旁边,张生年纪虽大,并不糊涂,只看着秦起道:“注意不要受伤!”秦起重重的点着头。 “要打一架吗?”秦起学着霹雳火淡淡说道。 “呦,从还没有人这样给我讲过话,倒是有些意思。”霹雳火提起些兴致,眼睛里兴奋了一下。 “那便来吧!”秦起摆好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赵风韵在旁看着,心想:“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多长几年,也就知晓霹雳火的手段了。” “来吧。”霹雳火站在原地,只勾一个食指,示意秦起先行出招。 秦起毫不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霹雳火面前,出拳往霹雳火脸上打去,却见霹雳火躲也不躲,快到他的脸上时,秦起便收回招来,问道:“你为何不躲?” “你这小子可真有意思,你还未出完招,怎么知道不不去躲?尽管出招便是了。”霹雳火越觉秦起越有意思。 秦起发动形意拳,同样是先出拳眼看要打到霹雳火脸上时,忘记了变换招式,霹雳火却是后发先制,在最后一刻完美的躲开了攻击,还轻轻的敲了秦起一脑袋。 赵风韵看不懂了,心想:“霹雳火向来以凶狠出名,这般却是为何?” “你出拳太慢了,刚才那一下本来我可以轻易要你性命,就当是还你刚才收手那招,接下来我可就不留情了。”霹雳火略显兴奋。 秦起自以为出拳很快,没想到被人说是很慢,刚才那招也是大意,心想不会再出现刚才那种失误,重新出招,形意拳讲究招招都有变化,并不落于窠臼,秦起每一招霹雳火自觉有些新鲜,似是游龙一般或潜或现,来回翻腾,难以捉摸。 “你这叫什么拳法?”霹雳火边打边问,秦起见他神色不曾有过变化,应对的轻松自如,便撤回身来。 “形意拳,你肯定未曾听过吧。”秦起有些自豪的说,这名字都是自己起的,别人如何听说过。 赵风韵心想:“若是近身相战,一时间恐怕我也难以破解招式。” “未曾听过,倒是觉得有些意思,只是只有这些花花绕绕,也难以打过别人啊。”霹雳火一针见血指出了秦起的弱点,秦起还不太会将功力分散到招式上来,真是空有两副本领。 “你怎知我只有这些,还有许多你不曾见过,接下来让你看看形意拳的最高境界。”秦起又要出招与霹雳火打了起来,秦起的攻击是很密集,招招相连,招招刁钻,霹雳火脚法稍微慌了一点,应对却不是问题。 赵风韵看了个清楚,霹雳火不仅没有下杀招,甚至连力气都不曾用全力,便喊道:“右掌事这哪是要抓这小子呀,明明是和他闹着玩,你这是要教他武功吗?” 霹雳火神态正怡,忽听赵风韵说句酸酸的话,打破了他的乐子,打斗的兴致一点也没有了,回道:“难不成赵坊主手也痒了,想与在下切磋切磋?” “不曾想右掌事还有如此心善一面,担心误了正事而已!刚才没有机会说,这小子几次三番坏我的事,我却不能饶过这小子!”赵风韵道。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霹雳火道。 赵风韵自然不能将丑事说出,只恨在绣女坊时没能杀了秦起,现在正是好机会,省得以后还有其他事发生,这才是赵风韵追来的真是目的,“等我结果了再说这小子不迟!”赵风韵抽剑刺向秦起,秦起自是能够轻松躲开,剑还未到,就被霹雳火从中拦住。 “这小子现在是我的了,不是你说杀就杀的。”霹雳火道。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我就是我。”秦起在后面喊道,霹雳火也不回应,继续面向赵风韵说道:“我还要请秦起小兄弟回水火帮做客,你这般就不合适了罢。”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回去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要陪我大爷爷。”秦起继续喊道,他们二人却不理秦起。 “前日莫降延被你拦下了,看在他是水火帮的份上,我饶了他一命,这小子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我要杀他,你也拦不住!”赵风韵怒道。 “哦?是吗?看我拦不拦得住。”霹雳火淡淡说道。 “休怪我不客气了!”赵风韵剑直指霹雳火。 两人打斗了起来,招式甚是凶险,霹雳火不似刚才那般轻松,赵风韵也使出了全力,两人只在一米见方的地方打斗,仿若那是个擂台一般,谁掉下去便是输了。 “别打了,别打了!”从山上下来一群人喊道。 两人便分别撤回身去,停止了打斗,只见灵武走上前来,抱拳道:“都是为了敝派之事,劳各位前来,都是朋友,不至于如此打斗,还请正堂喝茶。” 第七十一章 齐聚一堂 “谁是为了尚武堂,我只是为了我派清誉,来铲除那个嚼舌根的罪魁祸首!”赵风韵咬牙道。 “是是是,尚武堂虽与各大山门交好,却让绣女坊承受如此屈辱,老夫也是过意不去!”灵武为了避嫌,客气的向赵风韵鞠躬道歉。 看得秦起在一旁觉得二人真是做作极了,赵风韵其实已与灵武商量好,只要赢得了灵尚,一切的真相都会成为谎言,随风散去,赵风韵只需死咬不承认即可,赵风韵自是撇清了一切干系。 “好你小子,竟也在这里,省得老夫再去找你,受死吧!”灵武见到秦起怒道,灵武一身的麻烦都怪于秦起身上,只是杀他不得,此时正是好机会,掌中已然运功,起了杀机。 霹雳火见状,伸出胳膊冲向灵武,淡淡道:“哎,秦起是我的朋友,还请灵堂主暂且不要动怒。” “刚才还要捉拿那小子,现在倒成了朋友了,右掌事可真是性情中人啊。”赵风韵冷冷说道。 灵武听到,又见霹雳火如此阻拦,料知刚才发生过一些事情,尚武堂又在关键时期,多一个盟友就是少一个敌人,悄悄收手,笑道:“既然右掌事出面,这份薄面还是给的,那我们正堂坐着聊,如何?”灵武各看了几人一眼,伸出胳膊让客人先行。 嗒嗒嗒...... 一阵马蹄声带着一群人赶到了门牌坊处,正是绣女坊的众人,见到赵风韵之后,马上跳下马,“师父好!”齐声给赵风韵问好。 “路上一切可好?没有人前来惹事吧?”赵风韵问道,生怕她的弟子被人欺负。 “一路上我们只赶路了,并未招惹是非,快马加鞭终于见到了师父。”石冷君答道。 “那便就好。”赵风韵看着众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中还有几分怜惜,便拿起手帕巾擦着郑冰雪的面容,又对众人道:“大家伙一路上辛苦了。”石冷君心中却有不满,心想:“明明自己离师父最近,为何只擦郑冰雪,众师妹同样......”眼睛狠狠盯了郑冰雪一下,再有怨言也只能藏在心中。 “多谢师父,我脸上是不是有脏物啊,我自己来吧。”郑冰雪拿着手帕巾自己在脸上擦拭了起来。 “原是绣女坊的众位女侠,欢迎欢迎,一路劳顿,还请上山好生休息。”灵武笑道。 绣女坊众人却不买账,个个对灵武态度冷淡,不仅是因为灵武人品差,还因为一路上的消息,让赵风韵陷入此番风波之人正是灵武,想也知道绣女坊众人对他恨还来不及呢,如何会给他好脸色。石冷君毕竟作为老大,还是识得一些大体,道:“灵堂主请。” 众人正欲往上走去,又来了许多人。 灵武穿过人群,走到最下面,见有水火帮的莫降延和吴三刀等人,逍遥派的甘岚及众道士,机关城的少城主范燊及钟不让等人,田门的王大金和卫喜等人,还有小义山庄的魏大通等人。 均是前后脚来到,灵武像是迎客的门童一般一个一个的问好赔笑,一时间便热闹了起来,灵武见自己应付不过来,便喊着楚聂和其他弟子前来待客。 “众位,感谢众位的光临,尚武堂的光明前途就拜托到众位英雄身上了!”灵武深深的鞠了一躬,又道:“众位一路劳顿,自是辛苦,灵某再次感谢各位不辞辛劳前来助阵,还请上山正堂喝茶。” “请......”各人都彼此谦让道,按照先后顺序依次上了山去。 人群之中只多了一人,便让整个气氛变得不同起来,那人便是秦起,看起来虽十分安静,其实每人心思各异。 情绪波动最大之人便是范燊,一眼瞥见秦起,心中便起了杀意,害他父亲瞎眼,破了地牢,坏了机关城名声,皆因秦起一人,范燊表面看着谦谦君子,实则心狠手辣,若不是钟不让拦住,范燊早就使用暗器将秦起杀死了。 甘岚也是如此,将乾丹子之死,商尘子没有当上掌门的愤怒都加在了秦起身上,甘岚毕竟修行不浅,喜形不显于色。 王大金观察了场面上每人的表情,自是替秦起担心,放慢了脚步,走到了秦起身边,道:“兄弟好久不见,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听说了你许多事情,见你还能完好如初,为兄心中真是很欣慰。” “大哥好,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了,大哥近来可好,本想去寻你,只是没有时间。”秦起见到王大金之后,心情好了许多,心想最好能找个地方好好和王大金不醉不归喝上一顿。 “这位是?”王大金见到秦起扛住张生,并未见过便问道。 “这是我大爷爷,之前给你提到过,说来也怪,不知为何,就有黑衣人擒来到此,我便在此了,大哥解析一下事情如何?”秦起甚是不解,想要王大金给他分析一下情况。 “来人,好生照顾这位老者,出了问题拿你们试问!”王大金派人照顾着张生,秦起自是放心,王大金又道:“你讲与细节给我听来,我试着分析其中缘由。” 秦起便把从回家之后到现在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王大金捻着小胡子思索着黑衣人到底是谁,一时间却也不能给秦起很好的回复,只得说道:“江湖上风起云涌,各山门心思各异,这黑衣人却不知从何说起,兄弟还需多加注意安全,这黑衣人之事回头沃好好调查一番。” “多谢大哥!”秦起说道。 “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我看你眼神黯淡了许多,想必经历了不少事情吧。”王大金道。 “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这几个月以来真是让我感触颇多,好想找个地方好生的和大哥喝上几杯,一谈心事。”秦起苦笑一番。 “好啊,等尚武堂之事结束之后,我们下山找个地方,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对了大哥,几大山门齐聚尚武堂,这么大阵仗,所为何事啊?”秦起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这你都不知?尚武堂灵尚要来躲尚武堂,对灵武下了清理门户令,灵武担心事情有变,便请了各大山门来援,可是灵武并不知道,灵尚也给各大山门发了消息......”王大金习惯性的用手指在空中一点,话未说尽,却别有韵味。 “若不是堂中有事,定要亲自登山拜访宗稗子喜得掌门,真是恭喜了啊。”灵武对甘岚说道,甘岚虽心有不甘宗稗子做掌门,但表面上还要笑着回道:“多谢灵堂主关心,贫道替本派掌门感谢灵堂主,掌门派我来临之前有交待,定全力助尚武堂,以保四大山门之谊。贫道虽说不才,定也当全力以赴。” “老夫这番感激涕零了,逍遥派与我最近,今后定当相互帮助,形成双线联盟,以求强大。”灵武道。 “最好不过了。”甘岚对江湖之事并不追求,所以灵武说的话甘岚只是敷衍应付。 “范少城主主,老夫这般先行给少城主赔礼了,上次之事还请见谅......”灵武见范燊脸上不悦,以为还因上回挟持他耿耿于怀,范燊实际上是在针对秦起。 “要说赔礼,还得侄儿给灵堂主赔罪,上次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差点让灵堂主受罪,后来我觉其中事情必有蹊跷,一问家父才知情况,”两人四目相对,有些话不便说,眼神就能交流,又道:“家父嘱托,机关城和尚武堂命运相依,定全力助灵堂主!” “多谢范吉老兄,也多谢侄儿亲自前来!改日定当携大礼到机关城做客,去瞧一瞧我那老兄,上次匆忙忘记看他,回来之后心中多有愧疚。” 灵武一路上与各大山门攀谈,唯独没有看绣女坊一眼。 第七十二章 等级森严 转眼间,众人便来到了尚武山上唯一的建筑群地---尚武堂。 映入眼帘的是个硕大的场地,尚武堂将这里称为阅武场,平时重大活动便在这里举行,可容纳好几百人,灰石板铺地,打扫的倒是很是干净,连一片树叶也没有。往上便是五层台阶作为一个平台,中间是观阅的最佳地段,也是灵武宣布重大事项的地方,再往上九层台阶,又有一平台,往里走数十步,便是正堂,取名为止武堂,用来会客的地方。 “听说尚武堂等级森严,连只鸟都飞不进来,这样一看,也没有什么嘛,连个院墙也没有,这不是可以轻易进入嘛,还不如绣女坊来得严格”绣女坊谭雨凡小声议论道,今日一见完全不同江湖传闻。 “或许是今日要来迎客,特意收拾停当好,摆出一副开放景象,你看这地上连只叶子都不曾有,想必就是如此。”郑冰雪亦是小声说道。 “你们懂什么!瞎嚼舌根,尚武堂本就是如此,这阅武场不得有一片叶子或者其他脏物,否则负责这场地之人先割舌头,如若再犯,再剁手指,三犯则断腿......”石冷君冷冷讲道,听得郑冰雪等人觉得尚武堂真是不通情理,过于残忍。 石冷君自持知道得多,又道:“在律法上,尚武堂可谓做到了极致,听闻在最上一排房前,有一巨型石碑,上面刻着尚武堂百条律法,江湖人称阎王石,只要犯了上面其中一条,便要去阎王了。” “那对外人呢?”谭雨凡又问。 “对外人自然没有那么过分追究,不过有一条铁律是,不得外人擅闯,否则格杀勿论,这也是外人不敢进入尚武堂的原因。”伊冷霞答道。 止武堂修建的十分排场,庄严威武,挡住了后面的建筑,止武堂再往上十个台阶,走十步便又有一排建筑,名曰讲武堂,专门供尚武堂弟子修行内功心法所在之地,人均一蒲团,一同修行心法,最优者则升,最次者则罚,尚武堂弟子心智绝对过硬,做起事来也毫不含糊。 讲武堂再往上有一大石碑,便是传说中的阎王石,以阎王石为届,自下是尚武堂众弟子及客人所在之地,往上则只能尚武堂堂主有权进入,被称为思武堂,尚武堂弟子很是好奇,却忌于阎王石,无人上去过,也不知里面有何物。 “请各位堂内说话,请,请......”楚聂站在一旁,等客人先行,一一向客人说道。 八根石柱支撑,正堂便大了许多,石柱之上刻有各种律法,以示尚武堂弟子。众人按次序排好入座,左边分别是魏大通、范燊、甘岚,右边依次是霹雳火、王大金、赵风韵,各门弟子均站在身后,秦起站在了霹雳火身后,与莫降延、吴三刀并排站着。 “再次感谢各位能亲临尚武堂,帮灵某来铲除叛徒......”灵武说的此话不下于四遍,依旧反复强调着,他深知世尽忠多年来积攒兵力,尚武堂虽属总堂,人数方面胜过西北分堂,却不如西北分堂精干,又得知他养了许多死士,心中不免担心,毕竟关乎生死存亡,不得不做到万无一失。 “各位一路劳累,今日还是好生休息,稍后我备上酒席,为大家接风洗尘。呵呵呵......”灵武像是表演单口相声一般,一直说个没完。 “灵堂主,在下有一事很是好奇,不知当不当问?”吴三刀道。 “但闻无妨,吴舵主请讲。”灵武笑道。 “江湖传闻尚武堂层层森严,连只鸟都飞不进来,也不怕各位笑话,今日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未曾感受到尚武堂可怕之处。”吴三刀耿直道。 “吴舵主为人直爽,我猜不仅是吴舵主第一次来到此地,许多兄弟也都是第一次来此,江湖上传闻许多都是夸大之处,江湖上还有人说我是个大魔头呢,我不也只是正常人嘛,”灵武说完摊了摊手,露出慈祥的微笑,又道:“尚武堂却有严格之处,不过都是针对内部弟子的要求,为了能让本门弟子有个好的前途,立下的律法也是为了督促他们更快的成长!” “原是如此,受教了。”吴三刀口中虽同意,心中和众人一样根本不信。早些年间,有人闯尚武堂山门,无论何人均被杀害,手段残忍,自此之后,无人再敢闯山门,尚武堂也就安稳了下来。 而尚武堂的律法出名则是创立山门的灵茂曾在韩国游学,受到法家思想的影响,立山门为尚武,以律法自律,开创了江湖上少有的模式。有的山门觉得残忍,也有山门效仿,江湖众多观点,自是辨不清道不明。 此时山下一阵风吹过,山林之中飞了不少飞鸟。 片刻功夫,灵尚等人已经到了阅武场上。 “灵武快滚出来!你看看是谁来了!”灵尚吼道,整个场上回荡着他的回音,此时灵武正在与众人喝茶,急忙跑进来一个弟子,还未禀告,灵武等人已然听到了灵尚的声音。 众人鱼贯而出,来到了阅武场上,与灵尚相对而立。 灵武放眼瞧去,灵尚站在中间,左边乃是赵葭,右边是世尽忠,左右分开来各是周正、韦敬,朱伯雄、杨叔宏,其他弟子和死士站在身后,少说也有二百人,每人均黑衣站立,胳膊上系一白带,作为清理门户的标志,排得方方正正,给人以震撼之势,不免感叹尚武堂以律法著称的成功。 灵武上前一步,道:“尔等反贼,叛我山门,可知我门律法,叛门者刑以大辟,凌迟也不为过。” 大辟乃是死刑,尚武堂的死刑众多,比如车裂、枭首、绞刑、凌迟等,凌迟属于极其残忍的一类刑法,很少会用到。 “二弟,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灵尚冷冷说道,又扫了一眼排成一排的各大山门的众人,看到赵风韵时,目光闪出一股浓浓的杀气,赵风韵也看向他,不由得一惊。 “怎么会不认得大哥你呢?虽然变化得多,可还是我的大哥呀......”灵武说着竟热泪盈眶,拿着衣角沾着眼角的泪花。 “你不用这般惺惺作态,若不是你为人残忍,我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当年之事,江湖已人尽皆知,就不需我再多言了罢!此番过来就是清理你这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畜生!”灵尚怒道。 “葭儿,你怎么在这个恶魔身边,快快过来!”赵风韵看到赵葭,心中似翻江倒海,身上寒毛直直竖了起来。 “葭妹妹,快快过来呀,那里危险,快来这里。”郑冰雪急喊道。 赵葭神情却很紧张,依然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一直把头往灵尚身后藏着。 “不用喊了,我女儿为何要到仇人那里去,众位可能还不知吧,赵风韵不仅不是我女儿赵葭的母亲,而且是杀害她生母的凶手!”灵尚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议论道:“这是真的吗?如若是真,那江湖上的传闻也便都是真了。” “你们看赵葭站在了灵尚那边,已然默认了这个事实,再看她与灵尚长相,眉眼之间极为相像,我看十有八九灵尚所言是真......” “住嘴!都住嘴!你们瞎说什么!葭妹妹从小就和我们一起长大,就是我们师父的女儿。”郑冰雪道。 “住嘴!”绣女坊的众人乱声吼向众人,可众人并不听,反而谈论的更加热闹,大多是对赵风韵的议论,赵风韵闭目长吸了一口气,欲张口说些什么。 第七十三章 真相论坛 还未等到赵风韵开口,灵尚伸出手掌,使力一吸,郑冰雪还未有所注意,手中的风花剑已经握在了灵尚手中。 “啊.....风雅啊,你若还在世上,也能亲眼见到咱们的女儿葭儿长大模样了。”灵尚抚摸着风花剑对剑说道。 又对身边赵葭道:“这是你母亲生前使的剑,这就留给你了,好生保管。”灵尚也不问郑冰雪同意不同意,直接递给了赵葭。 赵葭握着剑,远远看了郑冰雪一眼,又仔细打量了风花剑一番,感触颇深,心想:“怪不得此剑使起来如此顺手,原是还有这层关系。”不禁对她的生母产生了好奇。 “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带你去看你娘待过的地方,教你你娘练的武功。”灵尚温柔说道。 灵尚准备动起手来,又扫了一遍对方,大多都认识,却没几个武功高手来到现场,又看到秦起也在其中,便指向了秦起,喝道:“喂,你小子怎么跑到了那边,不是回家养老去了嘛。快过来给我解释解释!” 秦起顺势飞出,到了赵葭旁边,向灵尚解释道:“我本没有想来,也不知道此事,日前我大爷爷被人掳来,我一路追到此处,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于我。”灵尚也未多话,其实目的只是让秦起站过来。 “大哥,这些日子你可还好?”秦起关心着赵葭,赵葭一脸愁容看着秦起,可见过得并不好。 “你到我身边,我便觉得踏实了许多,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多陪我些日子可好?”赵葭从未用哀求的语气和秦起说话,听得秦起鼻头酸酸的。 “好!我多陪大哥些时日便可。”秦起点着头说道,从怀中取出药丸,递给了赵葭,道:“这是护心丹,你服用之后半小时可生效,能抗住对心脏的激烈刺激。” 这是秦起见赵葭情绪激动,容易昏厥,回家后专门为赵葭研制,正好派上了用场。 灵尚再也等待不了,一跃飞到了场地中间,冲向灵武喊道:“这笔恩怨是时候结束了!” “你们背叛师门,那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定要铲除你们这群叛徒!”灵武也一跃飞到灵尚面前。 “且慢!要说这真相,还得好好说道说道,否则怕被江湖各山门误会,也让各山门英雄认清你灵武的真实面目......” “真相就是你们背叛师门,罪不容诛!”灵武激动的说道。 “你这般激动为何?莫不是心虚了?还是羞于被天下人耻笑?敢做就要敢于承担,要不然怎么让江湖各大山门信服我尚武堂。”灵尚回答道。 “哼,我经营了尚武堂十多年,不也是井井有条,偏偏是你在这信口雌黄,你现在出现到底有何阴谋!” “是我心口雌黄,还是你不敢承认,你心中知道,你不就是怕整个江湖笑话你吗?既然怕整个江湖之人笑话,还请这么多人到来看你出丑,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我为人坦荡,为了不被你们这群叛徒夺了尚武堂,请各位英雄前来助阵。” “哦?是吗?那就请天下英雄看看这封血书吧。”灵尚说完,从怀中掏出多年前的那封血书,丢给了小义山庄的魏大通,魏大通看完之后传阅给了霹雳火,依次传阅了下去。 灵尚、灵武两人停下了激烈的争吵,等待众人的看完之后的结果。 “这是当年我被迫书写,藏于我的假死人身上,后来被秦起和小义山庄少庄主彗扬发现,同时还有风花剑和九珠短刃,这都是证据!还请众位明鉴。”灵尚向众人说道。 各大山门又是一阵喧嚣,灵武也向众人喊道:“别听他在这信口雌黄,这些全都是假的,都是他为了夺得尚武堂堂主之位,不念手足之情,使得计谋啊。”灵武死不承认,坚持否定灵尚,心想:“只要坚持到最后打赢了他们,我便赢了,我所说的就是真相!” 世尽忠见他嘴硬得很,便道:“师兄,你脸皮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当年在堂内为保堂主地位,杀害师兄弟你难道忘了不成?”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犯了尚武堂的律法,按律当执死刑。”灵武猛地摆了手道。 “那便让此人来说说吧!”世尽忠一挥手,其中一人便将潘仲司推了出来,灵武瞪大了眼看着他,不知他何时到了世尽忠那里。 “众位,众位,还请静一静,”议论的众人就像看戏一般安静了下来,“听我说几句,我是潘仲司,尚武堂的一位残疾人,我这残疾便是被灵武,你们眼中的灵堂主所致,本来我是个死人,可是我害怕,我胆小,为了活命,我只得自断双腿,苟活至今,等的就是今时今日!灵武才是本门叛徒,打到灵武!清理门户!” “打到灵武!清理门户!”潘仲司引着西北分堂的众人喊道,声音气吞山河,如雷贯耳。 灵武被这声势将压得有些喘不上气,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耳中嗡嗡直响。 “这么多年来,我便是被关在了机关城地牢之下的地牢之中,暗无天日活到了如今,真是老天有眼啊!啊哈哈哈......”灵尚感慨道。 范燊看灵武被逼得处处都在劣势,本就想上前帮忙,这听到牵涉进了机关城,便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想起范吉在病床上交待他的,范吉道:“机关城和尚武堂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就算坏事也一起做了,若有一方倒台,只怕另一方也有危险!所以,要尽一切办法保住尚武堂。” “我机关城下从来只有一个地牢,还未有过地牢下面的地牢,你这般说谎都不圆满,看来所讲也十分不靠谱了。”范燊冷笑道。 “哦?你小子可真是继承了范吉那老狐狸的狐臭啊,说话阴阳怪气,颠倒黑白的,你以为范吉没来,就能隐藏灵武与范吉勾结来害我的真相吗?不可能!我今日就要让江湖人都知道,范吉和灵武,还有赵风韵的真实面目!”灵尚吼道。 赵葭只要一听到灵尚喊赵风韵的名字,心里就咯噔跳一下,十分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出事,抬头看了一眼秦起,秦起安慰她道:“不用担心,事情总需要有个结果,一切都会好下来的。” 范燊心中早已积聚了许多怒气,又听得灵尚这般话说,再也忍不住,上去便道:“你这厮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想与江湖各大山门为敌,先领教一下我机关城的厉害吧!” 范燊脚未动,袖中暗器已然射出,随后紧跟过去,灵尚不曾想机关城会这么早插手其中,口中道:“本想后面再收拾机关城,没想到怎么早就上了,也好,就让我先收拾了你!” 灵尚躲过短箭,迎着范燊的招式打了起来,众人皆以为范燊只是个纨绔子弟,武功平平,这遭出手竟能和灵尚打个差不多,众人心中皆惊,不知范燊还有多少城府。 “听闻赵坊主为人豪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为人极真,你不解释解释吗?”世尽忠并未放过这个机会,出师讲究个名头,偏向哪一方,哪一方便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就能明正言顺的制裁另一方。 “要我解释什么?你们尚武堂家事,为何要把我绣女坊牵连进来!难不成正如范少城主所言,你们想要鲸吞整个江湖不成?”赵风韵冷冷说道。 “真不关绣女坊之事吗?那我问你,当年是否和灵武在阎王石后侧约会,干些男女之事?是否勾结灵武杀害绣女坊准掌门赵风雅,也就是你的师姐,也是亲姐姐?是否还要杀害灵尚,被灵武拦下关进机关城?是否从未教过赵葭绣女坊的武功,甚至不把她纳入弟子之内?是否......”世尽忠一连串的逼问着赵风韵。 第七十四章 阅武之斗 只见赵风韵脸色煞白,汗珠直淌,被世尽忠这般一说,当年之事仿佛全都浮现在了眼前,一幕幕的场景在她脑中闪过,尤其想起拿着九珠短刃捅了她的师姐赵风雅之时,她永远忘不了赵风雅看她的表情...... “你在放什么屁!胆敢这此造次,除了会编一些假话来迷惑众人,你还有什么能耐!”石冷君尖声吼道。 “哈呵呵......我看你们是心虚了,被我说中了痛处,只能用愤怒表达你们的心情。”世尽忠得意得摸着胡子。 “你......你别的不行,就是会编瞎话,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石冷君怒道,直接拔剑跳了出去, 直接拔剑跳了出去,直冲世尽忠刺去。 “好啊,我不惹你们,你们倒主动惹我,休怪我不手下留情!”世尽忠喝道。 赵葭神情紧张,唯恐绣女坊出什么意外,秦起拍了拍赵葭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世尽忠扬起长刀和石冷君乒乒乓乓打斗了起来,世尽忠修行比石冷君多出不少年,功力自然胜出她许多,却因看到赵葭甚是紧张,又因对手是女子,招式上稍留了些余地。 石冷君却不领情,招招要世尽忠的命,打斗期间嘴里“嘿呀、哈呀”喊个不停,她使出一招梭止布成,狠狠的划破了世尽忠胳膊上的衣服,肉也翻了出来,往外浸着鲜血。 “你真是好狠,方才为了赵葭姑娘未使出全力,你倒好不知趣,那我也不再客气了。”世尽忠道,长刀一横,发出银器碰撞空气的声响,嗡嗡的甩着长刀在空中转来转去,斩向石冷君,石冷君“啊”的一声,感受到力量在承受范围之外,便躲了这一招,接连几招世尽忠都挥着长刀,不给石冷君任何机会,眼看就把石冷君击倒,石冷君一个趔步,膝盖跪在了地上,世尽忠长刀已到头顶,只得用剑强行支撑,世尽忠不仅力量大,此刻更是占着优势,慢慢的往下压,石冷君偏过头去,因用着力气脸憋的通红,胳膊打着颤颤,眼看就支撑不住。 “姐妹们上……”伊冷霞喊道,吴冷枝、郑冰雪、楚冰冰、谭雨凡、赵雨敏五人一起飞了过去,伊冷霞贴着长刀身刮向世尽忠手的方向,世尽忠见此,胳膊往后一拉再一抬,长刀也是同样动作,化解了伊冷霞的攻击,石冷君也被其他人救走。 “好啊,你们就是一起上,我也不怕。”世尽忠重新拿到长刀,摆好姿势道。 “姐妹们,上!”伊冷霞一声号令,众人齐上。 世尽忠一人应对着六人,绣女坊六人武功虽不敌他,但她们舞着剑,在身边穿来飞去,招式众多,对付起来一点也不能分心,一柄长刀在手中忙了个热闹。 再看灵尚与范燊,打斗也十分焦灼。 范燊的武功高强,远超过了众人的印象,看似只是个文弱小生,脾性尚不成熟,不曾想内功深厚程度几乎超过了范吉。众人皆被震撼住了,尤其是魏大通,心想道:“前些时间任如何危机时刻也不出手,此番出手便招招要人性命,这小子城府真深不可测!” 范燊武功高强一是他天赋过人,很小就已经敌得过他修行十多年的师兄,是一块习武的好料。二便是其他人不知道的了,他从小被范吉送去大莽山秘学武功,其师无人知晓,范吉也只知名号为始修子,一生只修武功,再无其他。范燊从小便与野兽争食,与猛兽相斗,跟着始修子修炼武功更是一刻不停,脸上的伤疤便是他战斗的烙印。 范吉本将他作为一个秘密武器以备后用,没想到江湖上风云变幻太快,一切偏离了他脑中勾勒的江湖, 范燊使得武功莫说灵尚,任谁也没有见过,招式简单却直击要害,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灵尚若不是在地牢之中一心修炼武功,上百回合下来就会落于劣势。 “你小子使得是何武功?怎地一点不似机关城武功?”灵尚抽出身来,双手指着范燊问道。 “什么不似,根本不是,莫说是你,其他人想必也无从知晓。”范燊冷笑一声道,停顿了几秒后又道:“告诉你也无妨!这套武功是在下自创,便自己命名为千......伤......功!”他一字一字说道,脸上浮出凶狠的表情,“这套武功是我经历了一千次的受伤,一千次的磨难,一千次打死猛兽,一千次的修炼才达到的,没有人能知道我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没有人见过我被猛兽逼入死地的绝望,你们都不会知道!”范燊越说越激动,似是把他以前的委屈和痛楚全都说了出来,他目光从凶狠慢慢缓和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就是这样,这下子你全知道了,你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好一个千伤功,如此年纪便能达到这般境界,想来也是遭了许多苦难,想我像你这么大之时,还只是一个无知的年轻人,嗬......”灵尚直爽说道,豪不吝啬对范燊的夸赞,也有对自己年轻时不努力的懊悔。 “看招吧!” “好,就让老夫再好好领教一下你的千伤功。” 两人又纠缠起来,众人再看范燊,觉得范燊并不似个少年,他的武功得来也是应得,多双眼睛观察着比试,魏大通、甘岚等人暗暗为范燊加油。 范燊食指和中指紧并一起,似是刀剑一般,若是被划上一道,立即出现伤口喷血而出。 灵尚一个大意,就被扫掉了一撮头发,不由得一惊,要知那一招手指也之离面部几寸距离,想想便有些后怕,便十分谨慎起来。 两人拳脚相加,又是激战几十个回合。 “果然好功夫,这也就是你的全部了吧,若你再练上几年,老夫恐怕自认不是对手,可惜啊,你还太年轻,少了些火候。”灵尚道。 “哦?是吗?那你再看这招!”范燊发动了一连串的攻击,指尖、脚尖几乎同时攻击,范燊一直在空中翻转着,逼得灵尚只得后退。 “这招又是什么?”灵尚边应对边问。 “千空斩!任你是再厉害的猛兽也阻挡不了这连贯的攻击!”范燊道,身法却丝毫没有停下来。 灵尚听罢之后,只觉手掌处隐隐作痛,范燊招招都往一处用力,持续下去,手臂可能会受重伤,灵尚后脚蹬地,一个空翻到了空中,在空中两人还未停手,来回拆招攻击又被拆招再进行进攻,直到两人拉开了距离...... 灵武看着场上两场激烈的打斗,想要出手又怕其他山门耻笑,只得静观其变,等待时机。不一会儿,叫来了楚聂,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番话,只见楚聂慌忙离开。 场上世尽忠也不想再和绣女坊众人纠缠,一个长刀斩向众人,绣女坊六人均后撤一步,世尽忠心想此来并不是要和绣女坊纠缠,看到楚聂离去,心中惊道:“不好,楚聂离去定有所打算,我也做应对之策!”便转身回走,想要通知周正等人打听消息,做好准备。 “哪里走!”石冷君喝道,掷出袖中细带,绑住了世尽忠的大刀,世尽忠力气虽大,却不易挣脱,石冷君操作的甚是熟练,或松或紧,或放或收,或上或下...... 绣女坊其他人见世尽忠被困,均剑尖直指世尽忠心窝,周正、韦敬便甩出了大刀,砍断了细带,又拦住了绣女坊众人,周正道:“接下来交给我俩吧。” 周正、韦敬均使双刀,在场上和绣女坊六人接着打斗了起来。 世尽忠喊了朱伯雄、杨叔宏,吩咐道:“刚才我见,楚聂似有动作,你们派人调查清楚,别让我们着了他的道了。” “是!”朱伯雄和杨叔宏双双领命。 第七十五章 打斗不止 灵尚蓄力运功,双掌在胸前比划了几番,双掌做抱球状,掌心积聚了许多内力,范燊也同样运功,将内力汇聚到指尖。 灵尚从抱球状动作,改成虎口状动作将内力送了出去,范燊甩出胳膊,手指处延伸出一道内力。 两股内力碰撞在一起,彼此都想压过对方,无奈两人僵持在场上,不相上下,不过范燊的表情比灵尚更凝重些,另一只手也扶向用内力的手。 灵武看看灵尚,再看看范燊,范燊落于下风,想必支撑不了许久,灵武想要趁此偷袭掉灵尚,不仅从源头上解了尚武堂的风波,而且还有恩于范燊,此乃一举两得,偷偷运功,脚尖向外,慢慢走向灵尚,口中说道:“大哥,你就不应该回来,这回我就送你陪赵风雅去吧。” 赵葭瞄到灵武的举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爹爹,他要偷袭你,小心!” 这是赵葭第一次叫灵尚爹爹,灵尚听得心头一暖,便是死去也知足了。赵葭讲完也觉十分不自然,却已然喊了出来,此刻又十分危急,只得瞪着眼睛看着,想要冲上去,脚下却十分不听话,走不了半步。 灵武还有几步就逼近了灵尚,似是还有话要说,并不急于动手,小声说道:“你也不曾想过会是这样吧,刚从地牢出来,只感受到了一下新鲜便又要消失,这么多年还真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困于情中,我也不会有机会当上尚武堂堂主,师哥啊,我都替你可悲,一生除了情,你还有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旁人并未听到灵武的得意,范燊只见他张嘴说了许多,却迟迟不动手,着急喊道:“你在那干什么!快动手啊!” “师哥,再见了,到了下面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无能!啊......”灵武边喊边用掌往灵尚头上拍。 “爹爹!”赵葭着急喊道。 说时迟,那时快,秦起正好赶上,运着逍遥内功正正的与灵武击了个掌,空气中摩擦出一声巨响,两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卑鄙小人,竟然暗中偷袭,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枉为一堂之主!”秦起讥讽道。 “胜者为王,只要我赢了,有谁还再会说我卑鄙!”灵武情绪有些激动,便还要动手冲向灵尚,灵尚应对着范燊,稍不注意便会受伤,只得专心对抗,管不了灵武。 秦起同样出手相拦,灵武见杀灵尚之前必先要解决了秦起,不再管灵尚,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秦起。 灵武的招式在秦起面前并不起作用,秦起的“七绝控”仿佛很好的抵挡住七大山门的招式,加上他的形意拳变幻多端,灵武根本拿秦起无可奈何,灵武以内力相对,又发现秦起体内内力也并不低,心想道:“新一代的年轻人都怎地这般厉害,三拳两脚丝毫解决不了问题,这小子武功怎么又增长许多,不仅有我尚武堂内功,还有逍遥派内功......”突然灵武眼珠一转,大声说道:“你这般使得尽是逍遥派的《逍遥经》,你是如何习得的?”似是问秦起,实则专门讲于甘岚听。 甘岚听到之后,耳朵一颤,目光便聚焦在了秦起身上,紧紧的盯着秦起不放。 “我派先掌门乾丹子是不是你杀害的!你何时偷学的我派武学《逍遥经》!”与其说甘岚是在质问秦起,不如说在责难秦起。 “乾丹子道长并非是我所杀,但他却是因我而死,这点我也十分痛心......”秦起自责说道。 “你说乾丹子掌门不是你所杀,但因你而死,真是矛盾极了,我看就是你干的,自从你到了逍遥派,我派就鸡犬不宁,都是因为你!”甘岚向秦起宣泄着,一股杀气也已经升腾而出。灵武见到之后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立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听着。 秦起还未来得及解释,只见灵尚又猛地推出一股内力,范燊却使不出多余内力,就被灵尚的内力重重的推倒在地,在落地之时,范燊从袖中射出一只短箭,灵尚反应不及,被射中右肩处,两人均倒地吐血。 秦起见到之后,赶紧上去锁住了灵尚的动脉,不至于一直失血,又喂给他几颗九效灵丹,情势不允许秦起把他的短箭拔出,灵尚拨开秦起道:“这点小伤,不碍事。”说着自己就重重的将箭拔了出来,鲜血滋了一地,秦起撒了些止血药末,只用布条在衣服外面缠了几圈,做了简单处理。 钟不让也上前扶起了范燊,范燊甩开了钟不让,用胳膊抹了抹嘴角的血,脸上甚是不悦,毕竟他从练成千伤功以后,未尝有过败绩,这里却遭此大辱,他过于心高气傲,心中自然不爽,却也只得踉跄回到场外。 “我今日便要为乾丹子掌门报仇!”甘岚手中的拂尘嗖的便成了短枪,气势逼人冲向秦起。 “慢着!”灵尚喊道,“今日并不是你们的事情,要打也先等我们处理完之后,随便你们怎么打,但是,在我还没有结束之前,你们贸然对他出手,休怪我无情!”灵尚浑厚的声音让人不容违抗,甘岚也很识趣,动手不过早晚,晚个一时片刻也没什么关系。 “师弟,是不是该轮到我们来一决生死了!”灵尚说道。 “哼,今日我便替先师清理你这个叛徒!”灵武见他受伤,心中底气不觉多了三分。灵武善于心计,武功修为虽说不低,但在同辈之中还是弱了一些,本来对付灵尚信心不足,这下子自觉打赢灵尚有八成把握。 听到这话,灵尚便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本来我思量着,毕竟是尚武堂家事,传了出去也只会被江湖中人耻笑,你这般倒好,不仅不知自己所犯之错,而且还将错全然归于我身上,实在可恶,若是还要再理论一番,那便让赵风韵一同过来,好好的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也不怕江湖人说什么!” 赵风韵多年来被噩梦困扰,手刃赵风雅的画面时常出现在脑中,有时还会觉赵风雅就站在自己身边,满身是血的找自己索命,以致于情绪不稳。 众人看向赵风韵时,她似在内心之中挣扎,瞳孔扩散,面色苍白,身体微微摇晃。 秦起远观道:“失心瘴!” “什么?”赵葭问道。 “你娘......赵坊主是否情绪经常不稳,易怒易乏?” 赵葭想了想,道:“应该没错。” “那便是了,失心瘴是由于内心之中有痛苦、伤心之事长期积聚,恶性循环,造成心魔,慢慢吞噬着精神世界,如若想到伤心之事,便痛苦之极,难以控制,除非她能发泄出来,或是有外人给他传真气相助,不然她就会一直与内心做挣扎,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秦起说完,看向赵风韵。 赵风韵开始有了反应,手上、身上青筋鼓起,突然“啊......”的一声长啸,声音中带有内力,武功弱的众人被刺的耳膜生疼,赵风韵突然睁眼,眼睛充满血丝,其形十分可怕。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各大山门之人又议论纷纷,就连绣女坊弟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师父......”绣女坊众人也不多与周正、韦敬纠缠,回到赵风韵身边众脸担心的都问道:“师父您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师父......” 任绣女坊群人如何喊叫,赵风韵也没有半分回应,拳头紧攥,似有动作。 “二弟,你能不能救救我娘......她,不能让她如此下去!”赵葭面露焦急,就算赵风韵是杀她生母凶手,但这么多年养育之恩,不得不报。 “好!”秦起重重应道。 第七十六章 龙凤四侠 秦起刚走几步,灵武便飞身已至赵风韵身后,只见他举起双指,在赵风韵身后重点了几下,双掌又在胸前交叉比划一番,贴向赵风韵后背,给她传着真气。 约莫半柱香功夫,赵风韵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眼睛也恢复了常态,有了意识之后,回头见到是灵武,慌忙挪开身子,道:“你这是作甚!” “适才你差点走火入魔,我运气给你疗伤,并无其他意思......”灵武解释道。 赵风韵看看石冷君、郑冰雪,她们二人均点头,赵风韵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说句感谢之类的话,灵武站在赵风韵旁边,彼此十分尴尬,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 “呦,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相互缠绵了吗?当年你们可是犹如干柴碰烈火啊,当真是老了。啊哈哈哈......”灵尚笑道。 “你瞎胡说些什么!再瞎胡说,小心我将你碎尸万段!”赵风韵怒道。 “哈哈哈,是我瞎说还是你心虚,你我心知肚明。”灵尚表情缓和了许多,轻松的迈着步子,在场上回忆道:“想当年你、我、灵武、还有风雅,可谓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青年俊才佳人,江湖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龙凤四侠,做的是打恶扬善,行的是侠义大道,真是单纯极了,想想却十分美好,我和风雅骑马在前,你和灵武骑马在后,我眼中只有风雅,风雅也只看我,你俩在后面却经常争执,似是水火不容,嗬......日久生情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后来你们关系也觉对方看着更顺眼了,如果停在那个年纪该多好啊......” 龙凤四侠在十多年前确实名燥江湖一时,十多年前的江湖倒也平静,并无太多恩怨,他们才能轻易在江湖上展现出他们的态度。 灵尚讲完背手仰天,似是感动了自己,眼中浮现的满是赵风雅灿烂笑时的样子。赵风韵、灵武听了也有些感动,不过只是转瞬间的表情。 灵武厉声道:“师哥,你真中有假,真是容易信以为真啊,说到头,你不也只是感动了你自己吗?” “世事变迁,人老了就是容易想以前的事情......”灵尚感慨道。 “你就别在此装仁慈了,你此来不就是为了夺我尚武堂堂主之位吗?难不成来此只是为了叙旧而已吗?”灵武面色依然严肃,灵尚一刻不死,他心中便一刻不得安宁。 “你这一声吼,却也提醒了我,真不知为何要在你们面前说这些,这些本想坐在尚武堂堂主位置之上,温柔的对我女儿赵葭细细道来,这么多年,每日我都在忏悔,同时每日也都在恨着你们,不择手段之人必死于同样手段之下!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报仇雪恨!”灵尚道。 “你若收回一切关于对绣女坊及我本人的侮辱言语,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赵风韵道。 “哈哈哈,越发觉得你无论品行还是脾性,真是差风雅太多太多了,绣女坊你做了坊主真是让绣女坊蒙羞!”灵尚回击道。 “你......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我们以多欺少!”绣女坊众人听得刺耳,应声回道。 “我还怕你们不成?”灵尚不屑的说道,稍顿了片刻,又道:“若不是我答应女儿,不会去找你们绣女坊麻烦,我早就把你们给灭门了!还能让你们嚣张至今日?”灵尚看向赵葭,赵风韵和绣女坊众人也瞅向赵葭。 赵葭面露慌张,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葭儿,你过来,给为娘的说说,这厮如何欺负你了,让你不敢言语。”赵风韵喊道。 赵葭脚下忍不住往前走去,秦起担心赵葭,便跟了上去,其他山门众人也持观望态度,看着到底场上会发生何事。 “乖女儿,你说这不是你父亲,我才是你母亲。”赵风韵道。 赵葭直勾勾的看着赵风韵,眼中泛着泪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如何称呼她,只是盯着她看。 “你说呀!你为何不说话?”赵风韵怒道,上手便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向赵葭,抽得赵葭嘴角烂了出了点血,众人看得惊了,郑冰雪被吓得一耸肩膀,喉咙里发出“呀”的惊讶。 “你在干什么!打我女儿作甚!”灵尚吼道,上前关心着赵葭,问道:“女儿,你没事吧?”又转身冲着赵风韵骂道:“你这个泼妇,要是我女儿有丝点事,我给你没完!” 赵风韵表情有些慌乱,颤着手,也不知为什么就抽了这一巴掌,想要安慰赵葭却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赵葭慢慢抬起被打扭过去的脑袋,眼中泪水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着喊道:“你......你告诉我,你真的是我娘亲吗?”赵葭被这个问题憋了许久,一直压在心底不敢和任何人说道,只要有关绣女坊的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想到赵风韵,只要想到赵风韵,就会想到这个问题,这下子终于释放了出来。 赵葭这一声哭喊,整个阅武场上顿时十分安静,各大山门众人石化了一般注视着赵风韵,听着她怎么回答。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当然是你娘啊。”赵风韵震惊中又有一些不安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如绣女坊?为什么不让我和众姐妹一起练功?为什么不让我练习其他姐妹的武功?为什么别人练的都是梭织剑,而我练的是飞花剑?为什么你从小都对我爱答不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赵葭一口气问了一大串问题。 绣女坊众人震惊的不敢说任何话,赵风韵听到之后急火攻心,差点晕厥过去,幸得伊冷霞和郑冰雪扶住,这才没倒,口中也说不清楚话来,只道:“你......我......” 灵武见状,担心赵风韵支撑不住道出所有真相,便将话题拉回灵尚这边,吼道:“你不是要来争这尚武堂堂主之位吗?那就来比试吧,你若赢了我,这位子便是你的了!” “没有如果,今日你必败于我,尚武堂从今以后也会走向正统。”灵尚道。 “那便来吧!”灵武摆出了架势,等着迎战灵尚,只见灵尚还不想动手,再看看赵风韵,神色已然慌乱,便主动冲向了灵尚,心中反复想着:“只要灵尚一死,什么事情都会结束......” “你说话呀!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赵葭哭着追问道。 灵尚无心恋战,但灵武冲了过来,也只得应对着,两人便打了起来。 “我不是你的母亲!”赵风韵吼道。整个场上变得更加寂静,灵武也停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心想:“唉,还是说了出来!” 赵风韵再也受不了内心之中的煎熬,在赵葭一连串的逼问下,终于发泄了出来,又道:“你越长大就越像她,我看也不敢看你一眼,我怕,我怕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我并不想管你问你,若不是你姨母,恐怕你早已在深山之中喂了野兽!”赵风韵长泄了一番力气有些用尽,平缓着语气说道:“没错,是我杀的她,可是也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是被逼的,这么多年以来,我每日都在痛苦之中,这还不够吗......”泪水止不住的从两颊慢慢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赵葭哭得更厉害了,她本来想让赵风韵亲口说出“我就是你的母亲,你就是我的女儿,别人的话都是假的”,没想到赵风韵给她的回答是她啊最不想听到的。 尚武山上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光线变得弱了些,山上秋风阵阵,刮得树梢唰唰作响,场上“母女”二人哭个不停。 第七十七章 兄弟对决 乌云慢慢被风吹散,阳光重新照着尚武堂林立的建筑,还有场上的所有人。 场上的寂静突然被打破,众人开始议论了起来,嗡嗡声延伸到了整个场上,就连各大山门的代表也纷纷加入了议论。 “江湖上最近一直传着这个消息,有的人当成一个故事,有的人选择了相信,我也选择相信,可是没想到当真从赵风韵口中说出真相之时,着实被震惊到了!”吴三刀道。 “莫说是你,场上有谁不被震惊,赵风韵如此冷血,很难想到她也有风情万种的经历,竟然还是和那个五大三粗。”莫降延道。 霹雳火听到“五大三粗”,觉得好似在说自己,便瞥了他一眼,莫降延知说错了话,便将头深埋了起来,霹雳火道:“看来情势要倒向灵尚那边了。” “反正我们也只是来看个好戏,谁输谁赢对我们并无太大影响。”吴三刀轻松道。 “魏大侠,我们现在该当如何?这形势对灵堂主并不利,我们如若出手,未免会被江湖中人耻笑说我们不分黑白对错,如若不帮,四大山门恐怕难再维系。”甘岚凑到魏大通耳边道。 “甘道长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们还是先再观察,不能贸然就冲了出去,伺机而动,伺时而出。”魏大通拿着毛笔在空中画着说道,甘岚点头同意。 “这个消息未免也太惊天地了,本来我还不信,没想到啊,怕是尚武堂和绣女坊要变天了,你怎么看?先生。”卫喜道。 “差不多会是这样,不过万事均可能瞬息万变,尚武堂是谁当堂主对我们影响不大,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绣女坊倘若换了个坊主,对我们来说可就微妙了。”王大金道。 “为何微妙?请先生细说。”卫喜道。 “绣女坊换坊主,实力必然变弱,水火帮一直都想要蚕食掉绣女坊,这便是个好机会,绣女坊如若被灭,我们目前势单力薄,对抗水火帮不是说不可,只是会掣肘我们很多发展。”王大金道。 “先生远见,兄弟受教了,那这样的话,我们要保赵风韵,又要提防水火帮,是也不是?”卫喜道。 “卫兄弟一点就通,可是我们不能出手,我们保绣女坊,便是在帮灵武,帮灵武便是和灵尚作对,你看他们方阵,每个汉子都训练有素,我们一行人如要对付他们,恐怕有所损伤,亏本的买卖还是尽量不要去做。”王大金瞧了一眼霹雳火等人,看到他们似是看戏一般,心中并未把水火帮当成以后的对手,只是当前阶段水火帮人多势众,不得不作为对手对待,若是再过个十年,王大金有把握将田门的势力超过水火帮。 再看范燊虽说受伤,但还想再战一场,一脸替灵武着急的样子,钟不让对他说道:“少主,形势对我们不利,你是不是先行去休息,以防事情有变。” “会变什么?就算我受伤,也不会有人能轻易伤我。”范燊冷冷说道,看着场上除了赵葭在哭、赵风韵流着泪,灵武也像霜打的茄子,一直叹着气,范燊便喊道:“灵堂主你愣着干嘛?杀了灵尚,尚武堂还是你的!” 灵武听到范燊言语,好似突然惊醒,心想道:“就算真相是这样又如何,只要杀了灵尚,尚武堂还是我的,江湖上的议论一段时间就会被忘记,我还是尚武堂堂主!” 灵武一手律通掌,欲偷袭灵尚,秦起瞥见,大惊道:“小心!” 灵武掌心以贴近灵尚胸口,这一掌力道,足以使心肺俱裂,灵尚急忙下腰,灵武的律通掌便贴着他的胸口和面部而过,灵尚又逃过了一劫。 灵武接二连三的被秦起阻拦,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全是因为你,若不是你的出现,老夫怎会落到如此狼狈境地,你小子处处坏我好事,不杀你心中咽不下这口气!”自从江湖上有个小子秦起之后,尚武堂灵武接到的消息从来没有一个好消息,灵武想杀秦起不下于数次,又道:“纳命来!” 灵武气急败坏,不怕江湖耻笑说以大欺小,冲向秦起,秦起一个后跳飞跃,站到了一块宽敞之地,灵武也飞了过来,在场上和秦起打了起来。 场外担心之人除了他的大爷爷张生以外,还有王大金,唯恐灵武出手狠毒,要了秦起性命,内心紧张的看着他。 “灵堂主,我不是要给你作对,只是提醒你一下,出口气可以,但千万不要打死了这小子!这件事结束后,我还要请他到水火帮做客,你若把他打死了,我的事就办不成了!”霹雳火喊道。 灵武“哼”了一声道:“今日这小子必死,谁也休想拦我!” “那这般的话,本帮只好出手了,声明一下,我不是要参与你们争夺堂主之位,而是单纯的不让秦起死掉而已。”霹雳火淡淡说道。 灵武运功身体升起热气,掌掌有杀气蔓延而出。秦起虽说七绝控有了很大提升,内力也可以和灵武打上数百回合,但内功不能协同招式打出,自然弱了许多,只得吃力的应对。 灵尚见秦起处于劣势,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右手和灵武直直的对了一掌,左手把秦起扯向了身后,道:“你这样以大欺小,真是给尚武堂丢了大脸,还怎么让尚武堂在江湖上立足!” “尚武堂是我的,又不是你的,与你有何干系!” 灵武疯了一般,连环着招式,口中“啊啊啊......”用力喊个不停,灵尚能躲开的全然躲避,他知道接这般招只会损耗极大体力,灵武连续打了二十几招,灵尚后蹬一步,滑身了数尺,接着刚才道:“这尚武堂马上就是我的了,如何于我没有干系!” “你放屁!”灵武怒喊,又冲了过来,两掌相夹灵尚头颅,灵尚哪里肯让,双臂支撑,两人腿下又盘起了招式,小腿、膝盖来回交替攻击,如此僵持了一段时间,灵武也不想那么多,只要能胜都是招式,便用脑袋重重撞向灵尚,灵尚“啊”的退后了两步,撞的不是别处,正是灵尚被范燊短箭所伤的右肩,伤口裂开,又渗着血。 “你这混蛋,看我对你是太仁慈了,还想要留你一命,看来我是错了!”灵尚捂着伤口道。 “哼,你就要死了,怎么说都随便你!”灵武冷冷说道。 两人重新打斗了起来,犹如是一人在照着镜子一样,两人出招一模一样,边打边往右侧移动,似是右侧是突破的机会,但两人都如此想到,便一起移动着。 “先生你说他们结局会是如何?”卫喜问王大金。 “灵尚刚比过一场,又已受伤,表面上看当然灵武占优势,不过他们都未用尽全力,最后结局未可知。”王大金道。 “如若灵堂主生命有危,你我便一同上前助阵如何?”甘岚身受掌门之命,不敢掉以轻心,便和魏大通商量。 魏大通既没点头,又无摇头,只道:“灵堂主占优,怕是不用我们伸手支援了,倘若助他,惹他不悦,我们处境也十分难堪。” 甘岚虽辈分不算高,这番话意思他还是听得出来,无奈的咽着口水,也无话说。 场上打斗正酣,两人猛地对掌,随后各自往后翻了数翻,又重新蹬地往前,过着招式,无论是用掌还是拳头,或是脚法,两人依然用着同样招式,过了一百二十招还不见胜负。 第七十八章 比翼双飞 赵风韵打坐在地,闭目调息,石冷君、伊冷霞虽功力尚浅,也不吝啬为赵风韵疗伤,两人左右坐在身后,一人伸出一掌贴紧赵风韵后背,为她传输真气,郑冰雪等人看个着急,只得尽到护卫之责。 赵葭幸得服用了护心丹,只隐隐觉得心痛,并未出现歇斯底里状况。 秦起安慰赵葭道:“事实虽是如此,我也知你难过,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你要坚强起来,振作起来,今后还有那么长时间,你不能每时每刻都责怪自己吧......” 赵葭红着眼,抽泣着看着秦起道:“二弟,我真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说完又是一阵哭声,秦起看着可怜的赵葭,心中实在难受,再多言语也是无益,秦起便一把把赵葭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赵葭的头发,赵葭紧贴着秦起胸口,好好的哭着发泄着一切的情绪。 半个时辰功夫,赵风韵在石冷君和伊冷霞的帮助下,恢复了七八成,起身便见灵武和灵尚在打斗之中,怒道:“灵尚狗贼,事情全因你而起!若不是你那日对我师姐一见倾心,到最后我怎么会杀我师姐,又如何会日日饱受煎熬,还要凌受着江湖人的羞辱,千错万错全都错你!” “哈哈哈......要怪就怪你太过贪心,就算不是我,你也会用尽一切办法争夺那绣女坊之位,你的贪婪却要怪罪在我身上,真是笑话!”灵尚抽身回道。 “你......你除了会逞些口舌之能,还会将责任归于他人身上,才是个笑话吧。”赵风韵有些心虚,气势上自是弱了一层,也不多和他争论,帮着灵武一起和灵尚打了起来。 甘岚神色平静了许多,心想道:“这下看来确实不需要出手相助了,也好回去有个交待。”扭头看向魏大通,只见他一直面无表情,观察着场上的打斗。 王大金捻了捻胡子,心想灵尚处于劣势,秦起便很可能有危险,交待卫喜道:“卫兄弟,倘若等下我秦起兄弟有难,还请能及时出手相助!” “先生有吩咐,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让秦兄弟受半点伤。”卫喜豪爽道,王大金抱拳回礼。 赵葭听到赵风韵打斗之时发出的呐喊之声,便与秦起分开,红着眼看着他们三人来回过着招。心中甚是为灵尚担心,她才说服自己的内心接受了灵尚,慢慢的感受到了父爱,不想转眼又要失去他,提着一颗心在嗓子眼。 “好一个比翼双飞!”灵尚刚说一句,剑已冲自己袭来,慌忙挪身,又应付着灵武的拳头,边打边道:“想当年比翼双飞这招,还是我们四人共同所创,没想到如今又见到了这一招。” 赵风韵和灵武听到之后,脑中也浮现着当年情景。 当年四人关系要好,即被称为龙凤四侠,便要有能够配合起来的招式,四人在古屋后院嬉笑打闹,聊的好不快活,两人一组研究配合的招式。 两人一左一右,攻守兼备,刚开始不熟练,走位相撞,相互嫌弃,到最后配合十分默契,招式威力的确提升了很大程度。 “我们的招式越来越为熟练,可是我们这招还没有名字,给它起个名号吧,行走江湖也好报出来!”灵尚道。 “那边叫做比翼双飞吧......”赵风韵单纯道。 “不好,不好,我们好歹也被称为是侠,起个名字怎能像大家闺秀似的。”灵武打断她道。 “那你说叫什么?” “叫,叫......叫通掌梭飞,如何?”灵武兴奋道。 “什么呀!难听死了!”赵风韵一脸嫌弃道,走到赵风雅身旁,挽着她的胳膊道:“师姐,你说他们男的起的名字怎么都那么难听,还是比翼双飞好听,是吧?” 赵风雅调皮一笑,虽没说话,但表情甚是同意,灵尚便道:“那便叫比翼双飞吧,师弟也不莫再争了。”灵武闷声不说话,默认了这个名字。 “你们现在的配合生疏了许多啊!”灵尚一句话,把他们拉回到了打斗之中。 如今两人的站位不再像之前那么亲密,而是灵武在前,打着律通掌法,赵风韵在后,不用手拿剑,而是用细带,用的是袖中剑法,彼此碍于江湖流言,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比翼双飞虽说不如以前流畅,两人功力增的不是一两倍,此招的威力也不容小觑,赵风韵的袖中剑就像是毒蛇一般,蜿蜒着身躯,伺机发动着攻击,若是中招,轻则流血不止,重则要了性命。灵武对招式还是牢记于心,就算赵风韵在后侧,他还是知道自己的站位是往左,还是往右,翻过细带,或是下腰扫腿,每一招也都能发挥出一定的水平,越打越熟悉起来。 灵尚迎着灵武的拳掌,还未有机会反击,又得躲过袖中剑,一时间手脚并用,也应对不过来,步法稍有慌乱。灵武和赵风韵见状同时出招,灵尚用脚踢飞了剑,和灵武过了两招,袖中剑又刺向灵尚,灵尚只得先挡得剑去,不想却被灵武拨开一臂,胸前留出了空当,灵武便狠狠一掌打去,灵尚退后了五六步,最终单膝跪在地上,手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师哥,我也来助你!”世尽忠着急喊道。 灵尚低头伸出胳膊,让他停住,道:“这是我与他们二人的恩怨,让我自己来处理。” “爹爹......”赵葭担心的喊道,灵尚每次听到,心中便暖上一次,虽然嘴角还流着血,但冲着赵葭来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赵风韵听到之后,气却不打一处来,怒喊道:“受死吧!” “不要啊!娘亲,不要伤我爹爹......”赵葭喊道。 赵风韵听到之后,手颤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自觉对不住赵葭,这一招便没有狠下手去,颤道:“看在葭儿的份上,我饶你这次。” 灵武白了赵风韵一眼,不悦道:“你能饶他,我可不能!”又对灵尚说道:“为了尚武堂,我定不能把它交到你手中,师兄对不住了,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烧纸上香,你也不会孤单。” “啊......”灵武扯着嗓子吼着,一掌劈向灵尚天灵盖。 “爹爹!爹爹......”赵葭甚是担心,想要冲上去,秦起紧紧抱住赵葭,劝道:“大哥你冷静些,你冷静些......” “啊!”灵武又是一喊,紧接着“噗”的声,口中吐了一口鲜血,又道:“你......你中了我一掌,如何还能挺住......” 场外众人惊得鸦雀无声,呆呆看着场上,灵武单掌还未劈下,灵尚便将已积聚内力的手掌翻出,重重的给了灵武一掌。只见灵尚缓缓起身,擦干净了嘴角的血,对灵武说道:“这么多年我在那地牢之中,不单单是修炼律通内功,还研究怎么应对你的武功,也不枉我满脑子想得却只能是你。” “呵哈哈哈......原来这么多年以来,你时刻都在想复仇,忍了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你了......”灵武中掌之后,情绪却缓和了下来,长笑了一番,又道:“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众人满是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尽是疑问,也想不通灵武所言到底是何意思。 “嘣嘣砰......”几声巨响震得尚武山晃了几晃,众人脚下不稳,不知发生了何事。 第七十九章 同归于尽 “发生了何事?怎地这般晃动?”众人议论纷纷,努力的保持着平衡,尚武堂建筑也尽颤动,不时有瓦片掉落,也有不少房间被震出裂缝,山间鸟儿听得巨响,扑棱着翅膀尽皆散去。 “啊哈哈哈哈......”灵武仰天长笑了起来,声响越是剧烈,他便笑得越是大声。 “灵堂主,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突然晃动了起来?”魏大通问道。 “灵堂主你倒是说话啊......”其他人也着急问道。 秦起和赵葭彼此搀扶,观察着四周情况,并未见山顶有巨石滚落,也未见脚下塌了下去,只是感受到脚下晃动。 接着又发出了几声巨响,众人陷入了恐慌之中,绣女坊众人脚下不稳,“啊啊......”直叫,其他山门也都东倒西倾。 “灵武!难不成你要毁了尚武堂不可!”灵尚怒道,冲着灵武大喊。 灵武也不理他,只自顾自的大笑着。 “什么?灵武竟要毁了这山!我们岂不是要给他陪葬......”其他人议论道。 “灵武老贼,快快停下来,要不然我们和你没完!”莫降延吼道。 一盏茶功夫,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山间、树林、人群都静了下来,只有房屋上的灰尘“倏倏”的掉落地上。 众人恢复了平静,也都整理了衣衫,绣女坊女弟子和田门男弟子相互搀着也都放开了手。 “对不住了各位,这是我让做的,如若我输了,尚武堂也不会交给他人,也得和我一同陪葬,只是苦了各位英雄好汉,来此却只看了个热闹,听得了个笑话,也得给我做陪葬了,啊哈哈哈......” “尚武堂将近百年的基业啊,就这样被你溃于一旦,你......你真是尚武堂的罪人!你怎么有脸去见尚武堂的先辈!”灵尚怒道。 “哼!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出此下策!”灵武恨道。 “那你就忍心置我们于死地之中吗?”魏大通道。 “灵武你这个狗贼,枉我还想帮你一把,逍遥派从此与你为仇!”甘岚怒道。 “晚了,都晚了,啊哈哈哈哈......下山之路已被毁坏,没曾想啊,尚武山挖了多年的地道竟在这个场合派了用场,真是可笑之极啊。”灵武苦笑道,认定了自己已输,只是不曾想楚聂还未得到他的命令便开始了炸山,不过时机也刚好合适,灵武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愤怒的表情,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灵武看向灵尚,也道出了真心:“师兄,这么多年我也曾有过悔恨,觉得当年不该如此,一个堂主之位又能如何,哪得有三两好友,无忧无虑行走江湖来得爽快,只是当年之事早已过去,多说也无益了。不出半个时辰,大火便会烧来,下山的唯一道路已被毁掉,我们只能同归于尽了。” “尚武堂若毁在你手中,就算下了地狱我也让你不得好死!”世尽忠怒道,心中担心着周正韦敬,不知山下情况如何。 众人听到之后,甚是惊慌,议论纷纷。 “世堂主,你熟知尚武堂地形,可知其他下山之法?”有人问世尽忠道。 世尽忠也不理他,心想刚才还针锋相对,在生死关头倒想起了自己,真是毫无骨气。 “世堂主,你就不必如此介怀了,我们也是刚看清灵武这老家伙本性,如若有逃生之法,还请告知!”钟不让道。 “尚武山只有一条下山道路,其他都是万丈悬崖,并无其他出路。”世尽忠如实相告,无奈的摇着头。 “灵武,我给你拼了,死之前杀了你,也算出了一口恶气!”水火帮的一位弟子怒道。 灵武打算与众人同归于尽,也是为保全自己名声,无人再能在江湖上传播此事,只是如此手段让本来支持灵武的各大山门纷纷倒戈。 周正和韦敬寻声而至,发现楚聂正在吩咐尚武堂的弟子在周围布着木柴,尚武堂众人行动起来十分利索,一个接着一个有序进行,没有一丝的拖延,木柴已经铺了三层,每层均有数尺厚,木柴已铺的差不多,楚聂又吩咐着在木柴上浇上烈酒。 “师侄,你这是在作甚?不知道山上还有很多贵客吗,难道灵武狠心到不惜杀害这么多山门之人?”周正问道。 “师叔,我尚武堂与其他山门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为何要杀他们,只不过是为师叔们准备的罢了。”楚聂虽不比周正小几岁,但从辈分上来说,不得不喊声师叔。 “难不成灵武这么有先见,还为我们准备了火葬,可惜啊,他现在已经败了,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呢吧,我这遭下来便是听从新任堂主灵尚的吩咐,下山来探探适才发生了什么情况,即使师侄在此,便和我们回去吧。”韦敬唬道。 “啊......”楚聂心中一惊,只觉背脊发凉,他也是行走江湖许久之人,细思之下怕韦敬是在诈他,便道:“韦师叔有心了,特意前来通知,不知山上现在是何情景?我师父如何败了?” 韦敬没想到楚聂心眼多了一些,不似一年前那般单纯,楞了一下,正被楚聂抓住了这个细节,韦敬又编了一些谎话对楚聂说道,楚聂心中已有提防,嘴上只道:“小侄这里知晓了,还请师叔先回,我命兄弟们撤了这些便跟上去。” “不必,让他们在这撤掉木柴即可,师侄我们一同上山,我给灵尚堂主求情,保证让他对师侄委以重任!”周正知他已产生怀疑,自是不肯离去。 “师叔还是别演了,我楚聂虽说辈分不高,人却不傻,就算我师父败了,你们也别想生还。”楚聂紧握着大刀,对手下人说:“放火!” 周正和韦敬在上,楚聂在下,中间隔着三层木柴,火往木柴上一浇,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周正马上喊道:“兄弟们,先把远处木柴移走,断绝火源,觉不能让他们奸计得逞。” 周正所带之人大多都是死士,听到命令之后,二话不说,便拿着大刀挑起了木柴,登时,就到了最下面一层,与楚聂手下的人厮杀了起来,楚聂哪里放任他们破坏,便上前阻拦,也没人再管火势,周正踢了一根木柴起来,飞身一跃,趁着火势还没有燃大,脚踏了一下木柴便飞到了下面,和楚聂交起手来。 韦敬带人移走远处木柴,尽量控制着火势,火碰到了烈酒很快就向周围散去,韦敬见状,双刀一挥,一排木柴便飞向了空中,叠在了一堆,无奈旧火被灭,又添新火,韦敬一边杀人一边你灭火。 山下打成一团,阅武场上看到浓烟升起,众人又是一阵议论,不少人心中不禁凉了一半,还有人直接腿软坐到了地上。 世尽忠算了算时间,猜想周正和韦敬也差不多正在解决这个问题,便安抚众人道:“各位,各位若是信我,只安稳等待便是,不必自暴自弃,不出一个时辰,一切定会平静下来!”世尽忠自信的声音穿透着众人的耳膜,不少人有了信心,更多的人是半信半疑,问道:“你有何办法能让我们平安无恙!难不成你还会呼风唤雨,这天虽然有片片云彩,可是不足以下起来雨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信他一次,否则还能怎么样呢。”魏大通表面看起来还能平静,闭目打坐,小义山庄弟子均席地而坐,其他山门见状也纷纷静了下来,席地而坐。 灵武、灵尚也都趁机打坐,调运气息。 秦起看赵葭看向自己,便还了一个微笑,并无过多言语。 天上云彩飘过了一片又一片,地上的影子也慢慢向东北斜去。 再看山下,局势十分紧张,灭火的忙着灭火,点火的趁机点火,同时还不忘拳脚相加,刀戈相对...... 一个时辰以后,阅武场上的许多人都着急坏了,一会儿看看山下,一会儿看看世尽忠,有不耐烦急道:“世堂主,不是我说你,一个时辰都过去了,你倒是给个话啊,山下的烟都灭了,你也不说话,想要急死我们啊。” “烟灭了?” “啊哈哈哈......烟灭了。”众人激动了起来。 第八十章 破旧立新 众人均起身远望,确实不见浓烟,脸上顿时泛滥着欣喜之情。 “多谢世堂主,果然料事如神!”众人虽未经历火海,犹如亲身经历了一场,更有逃出生天之感。 世尽忠自感欣慰,一一抱拳回礼。不时望下山去,心想周正和韦敬应该快到了,果然不出一盏茶功夫,周正和韦敬等人满脸烟灰,身上也多有烧烂的破洞。 世尽忠赶忙跑了过去,紧紧的与他们二人拥抱了起来,拍着他们肩膀道:“辛苦了!” “大哥客气了!”周正笑道,手中拎着楚聂的人头,血淋淋的提了起来。 世尽忠看到心中觉得残忍了些,毕竟他也把楚聂当成自己的兄弟,平日里也多有照顾,这般看到睁眼的人头,不免会有所难过。 “大哥,杀他并非兄弟本意,无论如何劝他,他也不听,一直阻拦我等灭火,实在只能出此下策,还望恕罪。”周正本想拿着人头气一气灵武,看到世尽忠表情之后才这般说道。 “是啊,当时情势十分紧急,每多一刻钟,火势就可能控制不住,周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韦敬替周正打着圆场。 “我并没有怪罪你们,只是觉得可惜,此番你们救的可是各大山门众人,实在功不可没!”世尽忠道。 周正将人头甩向灵武,沥沥拉拉一道鲜血,灵武见到楚聂直直的睁着眼睛,心中实在痛苦难耐,一口鲜血差点要吐出来,微颤着手合上了楚聂的眼睛,口中喃喃自责道:“徒儿啊,为师对不住你!都是为师害了你!” 想要害人的凶手被就地正法,众人自是暗自叫好,每人神情也不似刚才那样凝重,说起话来也是轻松了许多。 “灵武老贼,你说说你,想要让我们和你一同陪葬,真是......我呸!”莫降延冲灵武发泄着情绪。 “灵堂主,这估计是我最后一声叫你灵堂主了,休怪我逍遥派不帮你,是你想害我们在先,本派和尚武堂本是亲密,我也不会害你,你好自为之吧!”甘岚明确了自己的立场。 魏大通观察着场上的局势,已然都远离了灵武,便也冷冷道:“灵堂主好自为之吧。” 灵武慢慢站立起来,自知身处无人支持的境地,却也不慌,淡淡说道:“这招是我失策,你们有谁想要我性命的尽管来找我,我就在站在这,有的话就站出来,老夫奉陪到底。” 适才众人面临着生命危险,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现在危险解除,自然不会有人做出头鸟,灵武在场上说了三遍也没有人站出去。 “你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念在你当年放过我一命的份上,我也饶你一命,你下山去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灵尚道。 “你让我下山?谁说我一无所有,尚武堂现在还是我的,整个尚武山也是我的,你们这般残忍杀我徒弟,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灵武气道。 “你想如何?”灵尚道。 “我想如何?我想你们全都去死!”灵武发了疯一样的咆哮着,怒气冲红了眼睛,只有灵尚知晓他是在努力的冲破《律通心法》第七层,如今看是突破到了第七层,不过是因怨怒之气到达,稍有不慎便易经脉俱裂。 “泣血贯气......没想到师弟也练就至了了如此层次。”灵尚并非恭维,而是感叹,心想若是尚武堂多出几个这样的人才,尚武堂早就能称霸江湖了。 “没错,这就要感谢秦起那小子了,拿给了我你留在石屋的心法秘籍,师兄真是会藏地方,任我如何找,也不会相信你会藏在那里,终于啊,还是到了我手里,看到了后半段心法,哈哈哈......此时又突破了第七层,你们又能耐我怎样!啊哈哈哈......”灵武狂笑道。 灵尚看了看秦起,秦起身体微微前倾想要解释,灵尚又看向赵葭,脸上挂着微笑,似是在说“放心,我没事。” 灵武的笑声让众人觉得头皮发麻,心中不免想着难道接下来还有反转,灵武摆出一副绝地反击的架势。 “既然你如此顽固,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灵尚边走边运着功,灵武看到心中亦是一惊,道:“你也练到了如此层次?” “自然,而且比你早上半年。”灵尚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两人拳脚相对,胳膊相撞之时发出的却是沉闷的“咚咚”声,又好似镜像一般来回过着招,每一招都足以掀起一阵风,两人的衣襟、胡子、头发不停的摆动着,他们也知如此下去十分耗费功力,却彼此知根知底,只好等着对方露出破绽,无奈两人同样想法,打了一阵便拉开了距离。本身两人都有负伤,又持续了上百招的打斗,各自喘着粗气。 灵武喘得比较厉害,心想道:“难道第七层还没完全融合,怎会如此吃力!”心脏咚咚跳个不停,一直在身体里面扩张,似是想要爆掉,灵武双掌沉在丹田,运气调息了片刻。 “那是你使用内功过多,它已经开始慢慢吞噬了你的身体,不要再运功了,你或许还能保住性命。”灵尚劝道。 灵武当然不听,只见他浑身青筋暴胀,从手臂,穿过身体,到颈部,再到头上,灵尚再三劝道也无用,反而见到灵武强行运功,做最后的一搏,灵尚只得全力以对。 四掌相对,不停在原地转着圈,速度越来越快,众人望去也不知谁输谁赢,一片乌云从遮着太阳到被风吹走时间,只见二人同时被弹出数尺远,闭着眼睛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静。 有人小声议论着:“这到底谁输谁赢了啊?坐在那动也不动。” 另一人答道:“莫不会两人都......” “今日之事,传出去可真是如故事一般,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前一人道。 “哎哎,动了,动了。”后一人道。 只见灵尚双掌在空中划了一个圆,沉气收掌,缓缓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道:“师弟,你还是手下留情了!” 灵武听到之后,猛地喷了一口鲜血,只片刻功夫,灵武眼睛深陷入眼眶之中,面容也衰老了许多,他看着灵尚道:“好好把尚武堂发扬下去!”灵武自知他没有完全控制住律通神功第七层,又急于运功,内功便开始破坏着他的身体,但他只想赢一次灵尚,不顾生命危险全力以对,到了最后,他的经脉已全被震碎,灵尚给他传输真气为时已晚,反被弹开。 “以后你就在这尚武堂待着吧,能多活些时日,便多活些时日。”灵尚深吸了口气,发出了一声长叹。 灵武嘴角咧出一抹苦笑,用尽最后力气,以掌相对脑颅,登时鲜血从头顶流了下来,灵武也缓缓倒在了地上,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场上众人无不瞠目结舌,深深的被震撼到。 赵风韵脚下一软,怎么也不曾想过灵武会有如此下场,要说对他没有感情肯定是假,心中为他默哀着。 “恭喜灵尚为尚武堂新堂主,恭喜新堂主!”世尽忠喊道,众人便齐声喊道:“恭喜新堂主......恭喜新堂主......”声势震天,回荡山间。 “诸位,灵武已死,我灵尚便是新堂主,若是还有人想为灵武报仇,可尽管到这阅武场上来一较高下!”灵尚喊道。 半数山门本是前来凑个热闹,并无要帮谁之意,其他山门又差点被灵武所害,自然此时不会替灵武出头。 “好,既然没有,那便都是朋友!今日就请留在本堂,好酒好菜招待大家,待山路疏通,灵某亲自恭送诸位。”灵尚抱拳道,转身又对自己人道:“今后在江湖上行走,见到这些英雄便要以朋友相待,有难必帮,有福同享。” “有难必帮,有福同享......”众人又齐声喊道。 第八十一章 止步阅武 “还请诸位英雄到正堂休息。”世尽忠伸出胳膊指引着众人前往止武堂方向。 “且慢!”甘岚大喝一声,本已转身离去的众人止住脚步,回身看发生何事,这一天的事情不仅让当事人费力颇多,场外众人也跟着提心吊胆,不想再出些别的事情来。 “甘道长还有何事?想必甘道长也累了,不如到止武堂坐下来慢慢叙来。”灵尚见甘岚紧盯着秦起,料想事情不妙,便打岔道。 甘岚也知一进止武堂便没有动手的机会,先抱拳谢过,又伸出手掌止道:“多谢灵堂主好意,贫道还能坚持,在此也恭喜灵堂主新任,希望我们四大山门一如既往,同仇敌忾。只是止武堂乃是止武之地,贫道这里还有些家事要进行处理,希望各位能公正的给贫道一个见证。” “何事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先歇一歇,吃些茶水再计较不迟。”灵尚继续打岔道。 甘岚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盯着秦起,对众人说道:“乾丹子掌门本应脚踏青烟,身披光芒,直遥飞仙,不想却遭这小子毒手,”甘岚抽出双指狠狠指着秦起,又道:“乾丹子掌门仙逝的不明不白,实在有违我逍遥之路,师门新立,宗稗子为掌门,掌门有令,倾全派之力,也要为先掌门报仇,诸位......” “乾丹子道长仙逝虽有崎岖,不过也幸好得已飞升,修成道仙,如此不是好结局嘛,逍遥派自来与人为善,和这小子计较,未免有失体量啊。”灵尚抱拳道。 “灵堂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贫道,难道是诚心包庇这小子不成?犹记得,当日四大山门齐下誓言,合力诛杀秦起,灵尚堂主不知,可是灵武堂主亲口许诺,新堂主自当应诺。”甘岚激动道。 “这事本堂确实不知,只是逍遥派想与我尚武堂为敌不成?” “灵堂主此话怎讲?”甘岚问道。 “哦哈哈......有件事还没有宣布,还请见谅,秦起乃是我尚武堂西北分堂新任堂主,道长偏要与我门堂主为难,说不过去吧。”灵尚说完,世尽忠一怔,又一想可能是拖延之术便沉下心来。 周正和韦敬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大为不悦,他们之前心中早有盘算,若是灵尚登上新堂主,世尽忠便为副堂主,那西北分堂堂主之位便在他们之中选出,他们盘算至此便举杯相互祝贺,不曾想此番灵尚却道出这番话来,自然极为不忿,此刻却也只能憋在心中。 “你......”甘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多谢前辈美意,尚武堂西北分堂之位在下确实无德无能,实不敢攀。”此话一出,周正和韦敬舒服了许多,秦起又道:“在下与逍遥派确实有些误会,今日我也想趁此机会,与道长讲清楚其中真相。” 灵尚听得此言,也不便多加干预,便道:“堂主之位永远为你留着,本堂主说话算话!”又对赵葭道:“女儿,到爹爹这里来。” 赵葭看向秦起,突然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道:“若是谁胆敢找我二弟之事,便是与我为敌!” 秦起没想到赵葭从哪冒出的如此能量,又担心赵葭身体吃不消,便道:“大哥,还是让我自己来处理吧,你在旁休息便好。” “你这小子,是嫌弃你大哥我了吗?”赵葭重重的踩了秦起一脚。 “哪有!”秦起抬起脚来,一脸痛苦的表情,他对这感觉很是熟悉,觉得赵葭情绪在慢慢的好转,害怕再被挨打,也不敢再劝,他们二人便齐身站着。 “你小子今天要不说个所以然出来,我定饶不过你!”甘岚道。 “道长莫激动,听我慢慢道来......定是那黑衣人所为,还有江湖中恐有危难,各大山门多加小心啊。”秦起便将发生在逍遥派中的所有事情经过,统统讲了一遍,最后还提到信物中的盒子被调换一事。 “难道说我爹不是你害的,是有人欲加你手害我爹?”范燊问道。 “虽然我不知黑衣人到底是何人,但他似乎一直萦绕我身边。”秦起道。 “你随口编出一个黑衣人出来,以为我会信你吗?”范燊冷冷说道。 “你拿黑衣人拿来当挡箭牌,我们又未曾见到过,有本事你把他叫来当场对质,再者说,你们是一伙的又当如何?我派先掌门之死与你脱不了干系!”甘岚道。 秦起深吸一口气道:“乾丹子道长仙逝确实与我有关,我也一直愧疚于心......” “哼,你终于说出了实话!我这就为先掌门报仇,好让先掌门天上有知。”甘岚使出鲲游九霄,顷刻间便来到秦起面前,动起手来,赵葭拦在前面使着风花剑和甘岚打斗了起来。 飞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灵尚仿若重又看到了赵风雅的身影一般,每招每式都那么细致,就连回眸的眼神也惊人一样,灵尚不禁深受感动,眼中竟泛起了泪花,绣女坊众人看到之后也纷纷“哇”的赞叹着。风花剑配上飞花剑法,能将剑的力量发挥出最大的程度,风花剑既薄又细,看着便娇小柔软,飞花剑法的观赏度既美又柔,往往给人以迷惑之感,看似不经意一招,其中或许蕴藏着险招。 甘岚毕竟习武多年,对付一个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忌于赵葭是灵尚之女,便不想与她打斗纠缠,处处也都让着赵葭。只见赵葭愈战愈凶,这也是飞花剑法另外一重要义,随着战斗的进行,飞花剑的功力会随之增加。甘岚心想一直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先将赵姑娘击退,才能和秦起对决,对灵尚说道:“灵堂主,贫道无意伤害令爱,实在不得已,还请见谅。”便使出了真功夫,弹指便将风花剑弹开,正欲踢飞赵葭,灵尚喊道:“莫伤害我女儿。”话音未落已然扯走了赵葭,甘岚便扑了个空。 “如此甚好!”甘岚道,脚踩鲲影两步便到了秦起跟前,怒道:“受死吧。” 秦起只得接招,内功上秦起得了乾丹子真传,虽不能说很强,压甘岚一筹绝无问题,但他心中有愧,不忍对逍遥派之人使用逍遥内功,甘岚却已然使出了力气,招式凶猛,尽是从《逍遥经》中延伸出的体术,逍遥拳使得拳拳生风,似是鲲翅一样巨大却又无形,但秦起却看得清他的每一拳走势,所以用着七绝控得以应对。 甘岚自认自己在逍遥派中武功也数得着,此番招式尽被拦下,心中不免一惊,心想道:“这小子武功怎么又有长进,似是十分克我?莫不是他还有很多武功隐藏了起来,没有使出来。还是先再试探一番。”甘岚便又出拳,出脚,秦起挡不住的招式只得躲避,甘岚出了三十余招竟拿秦起毫无办法。 “你是否偷了逍遥派的武功秘籍?使得招式如此奇怪,不仅害我掌门,而且盗我秘籍,实在可恶。”甘岚气自己不敌一个年轻人,又运功,冲向秦起。 秦起边应付着甘岚边道:“在下并未偷得半本逍遥派秘籍,房间之中秘籍全是被栽赃陷害,要说体内只有乾丹子道长传给在下的逍遥内功。” “瞎说八道,先掌门怎么会传你功力,定是你用了什么妖术取走了先掌门的内功!你真是太过可恶,贫道实在忍受不了!”甘岚运了全身的内功,虽说功力不如宗稗子、商尘子等人,却也还说得过去。秦起觉知一股内力冲自己而来,无奈之下为保性命只得使出逍遥内功。 第八十二章 陷入两难 两人使得同是逍遥派的内功,众人却能明显感觉得到,秦起的内功更加深厚,而甘岚的内力单薄了许多,两人对掌明显可以看出是秦起处于优势。 “啊......”甘岚似是拼尽了全力,而秦起却不忍对付甘岚。 突然间,甘岚内力大涨,秦起直接被弹出倒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原是宗稗子刚巧赶到,见甘岚处于劣势,便在他背后支援,秦起哪里是宗稗子对手,倒地之后心情却舒畅了很多,心想道:“这也算是还了逍遥派的债”。 赵葭和郑冰雪见状赶快上前照看,各自叫着自己的称呼,担心的问道:“二弟/弟弟,你怎么样?”王大金和张生也远远的望着,担心着秦起的安全。 “我没事,宗道长并未使出全力,我只受了些轻伤,调养一下便无恙了。”秦起道。 “掌门好。”甘岚见宗稗子在自己身后,因平日和他关系并不甚好,所以对宗稗子格外谨慎,转身拜见了他,又道:“不知掌门何时到的?” “刚到,见你竟还不敌一个小子,不得已出手相助。”宗稗子酸酸的说道。 “掌门有所不知......”甘岚脸上一阵尴尬,想要解释,宗稗子却从身边走过,他只得怪自己修行不够。 “诸位好,贫道因派中琐事众多,晚来了一天,快马加鞭两天功夫赶到了一天,还未到山下便听到巨响,直接便飞了上来,来迟了,还请各位见谅。”宗稗子一一抱拳道,众人也回礼祝贺宗稗子新掌逍遥派。 “听闻宗稗子新任逍遥派掌门,还未来得及祝贺,这里就恭喜宗掌门了。”灵尚道。 宗稗子瞅向灵尚,又看向地上灵武倒地,一滩血迹,不由得怔了一下,叹息道:“看来贫道还是来晚了,灵武兄弟走得过于突然,贫道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宗稗子所言非虚,他一直等着灵武的祝贺,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又观察着场上情况,甘岚又在旁边给他讲了事情的曲折原委,宗稗子这才清楚情况。 宗稗子便转向秦起道:“好,那接下来就由贫道来领教一下你这小子的武功了!”宗稗子当上掌门以后,无论气势还是武功都比从前要高出许多。 宗稗子运功单掌便飞向秦起,他的面容也随着运功改变了一些,嘴唇深黑,眼眶周围也显深暗色,秦起只觉宗稗子速度奇快,不似之前在客栈之中那般,而且武功招式有股狠辣的仇恨在其中。 秦起接了不过三招,再也接不住,接下三招全然打在了秦起胸口,打得秦起踉跄后退。宗稗子欲运功下狠手,霹雳火瞧见他运功之时,手掌发黑,武功阴毒,心想秦起若中此招,只怕性命不保,再也未多谢,便飞身而出。 “逍遥派也有这等阴邪武功?和老冷的阴功倒有得一拼。”霹雳火挡在秦起身前,稳稳的接着宗稗子这一掌,霹雳火口中所说的老冷指的便是冷霜穷。 “火右掌事出来蹚这趟浑水,怕是不合适吧。”宗稗子道。 “不是我蹚这浑水,而是宗掌门有所不知,事先我已放出话来,秦起是我水火帮的朋友,不许有人让他受伤,宗掌门刚来到便打得我朋友吐了两次血,还想狠下杀手,我定是不愿意。”霹雳火道。 “如此说来,还是贫道的不是了,不知你们中了这小子什么邪术,个个都维护他,今日谁也别想拦我杀他!”宗稗子黑眼圈变得更深,两人同时撤掌,打斗了起来。 众人议论道:“宗稗子使得是何武功?看起来不像是逍遥派武功吧。” 卫喜问道王大金时,王大金也摇头道:“这番武功阴狠毒辣,实在不属正统武功,老夫也见所未见。” 山下彗扬和肖聪也赶了上来,魏大通上前迎接,见场上正在打斗,便退到了小义山庄所站位置,魏大通把大致过程也讲与了他们听,肖聪道:“魏师弟做得妥贴,灵武竟放火烧山,还好有惊无险,我们还是观察场上情况如何。” “彗少庄主,我们四大山门当日在逍遥派立下的誓言你可还记得,灵武堂主已奋战去世,在下也受重伤,宗掌门又在奋力打斗,就你小义山庄还未出战,彗兄弟你看该当如何?”范燊问道。 彗扬最为担心此事,当日为保四大山门关系,被迫答应其他三大山门同仇敌忾,共同击杀秦起,回去之后便不想再问事事,潜心修炼一段时间之后,再行走江湖,没想到这件事还未结束,彗扬听到范燊的声音就如五雷轰顶,“嗡”的脑子就是一片空白。 “彗少庄主,还请以大局为重,拿出小义山庄的风范出来,也为江湖树立一个榜样!”范燊继续逼道。 彗扬脑中持续空白,他不敢想象自己要和秦起为敌。 “彗师弟,彗师弟......”魏大通喊道,彗扬用手按了按眼睛内侧,一瞬间让他显得很疲惫。 “行走江湖,一个礼字,一个义字,小义山庄讲究言出必践,彗少庄主不会把话当成了戏言罢,那小义山庄可就会江湖中人所耻笑了,”范燊激将着彗扬,见彗扬还没反应,又道:“小义山庄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从未有缩头乌龟的伪君子,更没有有失体面的弟子,”彗扬默默握住了寒光剑的剑柄,范燊见有效,继续道:“相信彗少庄主不会辜负彗庄主的信任,将小义山庄的形象维护得尽善尽美。” 彗扬此时已不觉向前走了几步,口中喃喃道:“不要再说了,住口......”继而喊了起来,“住口啊,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看来彗少庄主心中已有决定,还请将誓言进行到底吧。”范燊见彗扬被激怒了,一脸得意。 “噌”的一声清脆,彗扬将寒光剑抽了出来,秦起凝重的表情反射在剑上,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来吧,三弟!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啊,这不是你行走江湖之道嘛,正好我们也比试一场。”秦起故作轻松说道。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彗扬不敢看向秦起,似是低头自语,一边是结拜兄弟,一边是所谓的信义约束,彗扬心中后悔着不该来此,可一切就是如此巧的发生,秦起却还在冲着他微笑,更让他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三弟!看着我!”秦起喊道,彗扬慢慢抬起头,秦起的眼神似是告诉彗扬“不要怕,尽管做好自己的选择就好了,我是不会怪你的。” 彗扬慢慢向秦起走去,寒光剑拖在身后发着寒光,秦起像是迎接好久未见的朋友一样轻松,秦起心想“来吧,我是不会对兄弟下手的,但也绝不会让兄弟陷入两难之地!” “三弟,彗扬,你要干什么!你若敢伤二弟分毫,我给你没完!”赵葭尖声叫道。 彗扬不敢看任何人,他觉得任何人的目光无论怎样,都在责骂他,但是为了小义山庄,又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让小义山庄的名声像太阳一样永恒,他继续走着,心里痛苦极了,一直在责怪自己。 “彗扬!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月下三侠’了吗?难道忘了我们梨树下结拜了吗?难道忘了我们一起战斗了吗?”赵葭撕扯着嗓子喊道。 “我怎么能不记得呢!”彗扬来到了秦起面前,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似是心中已有决定。 “来吧,我不会躲的。”秦起依旧轻松道。 “你可不许动哦,那我便来了!二哥!”彗扬重重的叫了一声。 众人看得十分紧张,赵葭、郑冰雪拳头紧紧握着,眼中充满了惊恐;张生长叹一声,难掩泪水;王大金顿足叹着气;而范燊和赵风韵脸上则浮现出杀人的快感。 第八十三章 阴阳相生 “再见了!二哥......”彗扬后撤一步,扬起寒光剑,直直的刺向秦起腹部。 秦起欣然闭目,双臂展开与肩同高,似是享受着最后一次呼吸,感受最后一次夕阳。 “照顾好大哥!”只听彗扬艰难的说出后半句。 “三弟!”秦起睁开眼睛,慌忙扶着慢慢倒地的彗扬,十分担心的喊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这样做啊!” 彗扬在剑还在半路之时,后脚步蹬地往前,便超过了寒光剑,挡在秦起身前,一个转身寒光剑正好刺中腹部,彗扬实实在在的替秦起挨了这一剑。 “我实在对二哥下不去手,如此我便齐全了。”彗扬痛苦的挤出一丝笑。 “少庄主!”肖聪、魏大通等小义山庄之人喊道,均被震惊的眼睛瞪得极大。其他人亦是如此,谁也不曾想彗扬会这样做,着实被他的义气感动到浑身发麻,心中默默称赞。 “三弟!”赵葭喊道,挣开灵尚跑了过去。 “大哥,你还是我的大哥吧。”彗扬艰难的说道。 “是是,一直都是,快救人啊,愣着干嘛!”赵葭吼着秦起,哭着捂着彗扬伤口,秦起忽也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先给彗扬服下了九效灵丹,能暂时稳住性命,又忙着看彗扬伤口。 “范少城主,你可还有何话要说?我替我二哥挨了这一剑,还请各位饶过我二哥一命。”彗扬说完便昏了过去。 赵葭一直喊道:“三弟,别睡过去,醒醒,醒醒......”,却怎么也叫不醒彗扬。 张生拜托王大金送他过去,王大金亲自开道,挤开了众人,来给彗扬治疗。 “你别太难过,也别太自责,年轻时候总有很多抉择要做,你应该为你有这个好兄弟感到非常的骄傲。”王大金拍了拍秦起的肩膀,安慰道。 霹雳火和宗稗子却还在打个热闹,霹雳火习得是《烈阳经》,用的是烈阳掌,正对上宗稗子的北冥阴功,一阴一阳,阴盛则阳衰,阳盛则阴灭,他们来回交错,不分上下。 “臭老道,你是何时练得这般阴功,快阴到骨子里了。”霹雳火问道。 “我逍遥派武功众多,随便拿出一两个来便无人是对手,贫道会这北冥阴功难道很诧异吗?”宗稗子也不隐瞒,直言相道。宗稗子练习这本武功不过半月,却已速至大成,他见此甚是欣喜,果断将逍遥内功转移到北冥阴功上来。 “你性本阳,习得多年阳刚之武,却又转阴,只怕是时日一长,你体内阴阳相冲,伤及心肺啊。”霹雳火道。霹雳火深受阴阳学影响,对世间阴阳之事知之甚多。冷霜穷能练《心阴经》,实属他是体内五脏皆阴,习之正好相符,本身的阴性便能增快心阴功修为,而宗稗子却不然,北冥阴功虽能速成,霹雳火也所言非虚。 “想要唬贫道,我看你是打不过我,用这般言语来扰乱我心。”宗稗子当然不信,讥讽着霹雳火。 “你道家本也有阴阳之分,可如何就不知呢,逍遥派道学恐怕就要在你这代陨落了。”霹雳火叹道,接了宗稗子一招阴虚浮游,刮得手上出现一道黑血印,怒道:“我不是吓你,只是提前通知你这个臭老道,如不止住此功,你就快要死了!” “哼!”宗稗子鼻孔出气,不把霹雳火放在眼里,只管尽力打斗。 赵风韵心想道:“今日一见,各大山门都有如此高手,我绣女坊日后该当如何?”想到此处便叹了口气,郑冰雪见她似有心事,问道:“师父您哪里还不舒服吗?” 赵风韵抬眼望着众弟子,却不知将来所托给何人,心中又是一凉。皮笑肉不笑道:“为师无碍。” 甘岚瞧去,心中实在不解,之前从未曾见到逍遥派任何一人用过北冥阴功,也只听商尘子给他讲过关于逍遥派禁术之事,相传逍遥派创派之人遥厌子醉心道学,钻研了不少功法,北冥阴功便是其中之一,被遥厌子师弟沉铸子习得,武功一日高过一日,沉铸子也一日盛过一日,阴功修行到最后,他已全然控制不住自己,见人就杀,搅得逍遥派鸡犬不宁,逍遥派众人还拿他没有办法,三日之间,沉铸子便杀了同门子弟一十三人,遥厌子拿他没有办法,请了当时五大山门其他四大山门之主,张象、灵茂、彗冲子、范成,他们五人合力才将其捉拿,废去了他的武功,逍遥派才得以平息。 甘岚心想道:“这等禁术果真只能放在逍遥阁之中,上次一直未找到几本禁术经书难不成......还是回去告知师父,让师父早做准备。”甘岚担心宗稗子心有不良,害了整个逍遥派。 宗稗子越战越兴奋,他从来还未体验过将北冥阴功发挥到最大程度的效果,霹雳火功力不浅,正好拿来一试高下。 “你为何一直闪躲,难道怕我不成?如若是这样,赶快认输算了。”宗稗子见霹雳火少有接招,一直侧身、后空翻、跃起进行闪躲,他也只好追着霹雳火从地上打到空中,又从空中打到场外高树之上。 “我会怕你?真是笑话,若单论阴功,你还没有老冷的阴功厉害,你只是有逍遥内功支撑,才能像现在这样给我嚣张,若不是十日之后我帮中有大事要进行,我定倾尽全力和你大战个几天几夜,直到分出个胜负来!”霹雳火无心恋战,只想快点结束,遇到宗稗子这种人又难以脱身,又过了五十多招之后他想起了一个办法,突然掌心运动,犹如一团火焰积聚手中,猛地冲向宗稗子,宗稗子防守不及,只得脚踩树叶,蹬得树叶唰唰乱晃,便后退了数尺,只见霹雳火并未跟来,而是转身如箭一般飞向场上。 “等我帮内之事结束,我定找你一决胜负!”霹雳火人已经飞到了阅武场上,声音却留在了宗稗子耳边。霹雳火盯紧秦起,左臂搂住他的腰,往腋下一夹,脚踏了两次地板重新又飞了起来,登时入了山林,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句话给水火帮众人:“别忘了十日之后之事!”声音回荡在阅武场上。 吴三刀道:“这......” “这什么这?右掌事没说嘛,十日之后,望自珍重,意思就是自己看着办。”莫降延见霹雳火走了,他浑身只觉放松许多,说话更加没有遮拦。 宗稗子也飞回到阅武场上,口中道:“胆小鼠辈,只会逃跑。” “你说谁是胆小鼠呢!臭老道真是越老越邪。”莫降延回怼道。 “怎么着,你们也想替你们掌事出头?那便来吧。”宗稗子眼露杀气瞥向他们,莫降延自知本领多少,也不敢再多言语。 肖聪见张生治疗结束,便谢道:“多谢先生搭救之恩,小义山庄无不对先生感恩戴德。” “为医者,救人也,全都是分内之事,再者彗少庄主是我家孙子朋友,更是理应之事。”张生回道。 肖聪、魏大通等人再拜了三拜,肖聪拿起寒光剑,派人将彗扬好生抬了出去,张生又嘱咐道:“切记好生养伤,按时给他服药,一切都看他造化。” 灵尚再对众人说道:“诸位,还请止武堂吃茶,稍后备足酒菜,为各位压惊。” 水火帮、逍遥派、田门、机关城、小义山庄均都往止武堂走去,只见绣女坊众人没有一人挪动一步。 “赵坊主,尚武堂宽容天地,难道不进去吃杯茶,歇歇脚吗?”灵尚道。 第八十四章 骨肉亲情 赵风韵把头扭过一边,也不理灵尚。 灵尚见赵葭表情为难,又赔笑道:“尚武堂虽容不下赵坊主这只金凤凰,不过进去休息一下未尝不可,以消足乏。” “我绣女坊之事,与你无关,更与尚武堂无关!”赵风韵板着脸道。 “哼,不知好歹,若不是看在我女儿份上,老夫对你不会有半点耐心,我答应我女儿不对绣女坊下手,我说到做到,念你养了我女儿多年的份上,这次也饶过你,尚武山大得很,你们自便吧。”灵尚拉着赵葭便往止武堂走去。 赵葭不忍留下她们,走三步便一回头,郑冰雪亦有不忍,小声道:“葭妹妹......” “葭儿,你可愿和我们一起回绣女坊......”赵风韵喊道。赵风韵见赵葭慢慢离去,心中犹如被剜了一块肉一般绞痛,她也以为自己心肠够硬,可人非草石,孰能无情,她对赵风雅的愧疚让她对赵葭存在偏见,但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即使不是亲生,也有千丝万缕的感情,此刻赵风韵感受着慢慢失去女儿的滋味,实在是痛苦难耐。 “娘亲......”赵葭对赵风韵同样难舍难分,似是恩仇在她们中间加了一道缝隙,彼此只能保持一定的距离,赵葭听到赵风韵心酸的声音,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心中也提不起恨意,马上转头哭着叫道,跑过去一头扎进了赵风韵的怀里,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葭儿,原谅娘好不好?年轻时,年轻确实做了许多错事,但这次不想再做错了,给娘回绣女坊好不好?娘教给你所有武功,让你和众姐妹们一同练功,今后绣女坊也交与你,你说好不好?我真的发现我不能没有你啊......”赵风韵伤心的哭道,真诚的说着每一个字。 灵尚面上却有不悦,冲赵风韵喊道:“你已经夺走了我的爱妻,你还想要夺走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我的女儿吗?我灵尚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 赵风韵放开赵葭,郑冰雪拿出手帕巾给赵葭擦拭着眼泪,安慰着赵葭,赵风韵则冲向灵尚道:“你凭什么不答应,你有什么理由不答应,这些年你一点都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你见她哭个不停,给过她换尿布吗?你给她穿过亲手做的新衣服,她手舞足蹈吗?你替她出头去赶走欺负她的孩子?她睡不着你给她讲过故事哄她睡觉吗?......” 这一连串问,让灵尚趔趄了一下,赵风韵讲得是赵葭从小到大的整个经过,赵葭的喜怒哀乐,灵尚早就自知没能见证着赵葭的成长,很是愧疚,但这番听到赵风韵的灵魂逼问,他心中更觉内疚,他感受到了赵葭从小到大的心情,一一浮现在脑中,却有无法改变自己没有照顾到赵葭的事实。 “我说过,这都是你们害得!要不然我也会看着我女儿一点一点长大,很开心的长大!”灵尚的神情从愤怒,转变成了想象着他看着赵葭成长的喜悦。 “哦,是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还像当年谦谦君子的模样,你便是在这江湖之上,也会变得如此暴躁,更不要去谈照顾好葭儿了。”赵风韵喊得吐沫横飞,稍稍平复了一下之后又道:“如果你真的爱她,那就让她自己做选择......” “爹爹......”赵葭看着灵尚痛苦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忍。 “女儿......”灵尚低沉着嗓音道。 “娘亲......”赵葭又喊着赵风韵,心中实在矛盾极了,不知道该作何决定,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养育之恩的母亲,在她心里的分量都很重要,她看看灵尚、又看看赵风韵,为难道:“你们不要这样了好嘛?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决定,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都舍不得你们。” “葭妹妹,跟我们回去吧,天仙城是我们熟悉的地方,那里才是你的家,还有我们的朋友小月、红花,好多人都等着和你一起玩呢。”郑冰雪劝道。 “不行,不行......”灵尚口中喃喃自语,他出来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赵葭,赵葭给了他这一切的动力,他想要给赵葭一个最舒适、高高在上的地位,“说什么我也不能没有女儿,她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的。” 片刻功夫,灵尚急红了眼,冲着赵风韵道:“只要把你杀了,我女儿就没选择了,我也不会失去她,对,我便要杀了你!”话音刚落,灵尚便冲着赵风韵发动了攻击,赵风韵猝不及防,剑还未来得及出鞘,只得用剑鞘应对着灵尚。 “你们不要打啊,有事情好生商量不行吗?你们别打了。”赵葭喊着,他们也不听,继续打个不停。 赵风韵找到了机会冲着灵尚拨掉了剑鞘,灵尚单掌便将剑鞘打到一边,赵风韵便使出梭织剑和灵尚交手,灵尚使出律通掌,贴身和赵风韵打斗,赵风韵用着剑法,近身对自己不利,只得用剑抵挡着灵尚的进攻。 赵风韵瞅准了机会,一跃而起,从头上翻了过去,正好拉开了数尺距离,便有了施展梭织剑的空间,赵风韵为了赵葭十分专注,将梭织剑法发挥到了最大的程度,一招梭回翻飞,将灵尚的进攻化成了防守,又使出梭如飞花,连续着发动进攻,只见灵尚左闪右躲,避开了全部攻击,欲近身出掌,又被一招梭飞履平拉开了距离。 灵尚连续用鞋底挡掉了赵风韵的进攻,重新找回主动权,律通掌左一掌、右一掌的打向赵风韵胸部、颈部,也都被赵风韵化解,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世尽忠安排好各大山门众人,迟迟不见灵尚到来,便前来催促,不想看到正在打斗,心中着急,想要上去帮忙,却被绣女坊众人拦到。 灵尚此时已握住赵风韵的剑柄,两人便争夺起了剑,赵风韵手腕一转,剑尖抹向灵尚颈部,灵尚下腰,剑尖过了灵尚,便又向赵风韵的颈部割去,赵风韵同样下腰,两人均避过了这一招,继续争夺着此剑,赵风韵毕竟身为女子,力量上不如灵尚,灵尚猛一用力,便将赵风韵甩了起来,赵风韵也不慌张,在空中转了一周,另一只手和灵尚过招个不停。 赵风韵打到灵尚伤口处,伤口便又流起血来,灵尚也将赵风韵的剑夺下,往远处一扔,射到了石板上,嗡嗡晃动。 灵尚受伤功力确实有些影响,但手中无剑的赵风韵近身比起拳脚却不占优势,慢慢落于了下风。 赵葭见二人打的更加激烈,似能听到骨头碰撞的声音,便走近了些想要拉开架,可无奈他们过招连续,赵葭并无机会插进去,只能在外面急道:“别打了,你们谁受伤我都会很伤心的,你们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想法吗?” 赵葭此话一出,让他们更想提前结束这场战斗,招式上也加速了一倍,过了十余招,灵尚看出赵风韵有个破绽,趁此机会双掌后撤积聚了足足的内力,头发、胡子被内力吹得蓬了起来,口中喊着“啊......”打向赵风韵胸前,赵风韵双眼睁大,自知没有机会躲避,只是心中有万千感慨,凝成一句话便是“如此也好......” 灵尚气势逼人,双掌犹如猛虎般咆哮山林,赵葭见此惊呼,脚步也未停下,结结实实用后辈替赵风韵挡住了这双掌,脖子一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额头又落在赵风韵肩下,赵风韵听到赵葭的鲜血从耳边呼啸而出,内心慌乱极了,紧抱着赵葭退后了数步,最后双双倒在了地上,哭喊道:“葭儿,葭儿,你没事吧?葭儿,葭儿......” 灵尚同样惊道:“女儿!”震得整个山林为之一颤。 “别打了,好吗?”赵葭虚弱说完之后,便昏了过去。 “好,好,好,娘答应你,不打了,不打了,葭儿......”赵风韵哭喊道。 “快去请张先生,快去啊!”灵尚吼向众人,世尽忠第一个反应过来,慌忙调整了脚步,跑了过去,绣女坊弟子也跟着去请,灵尚也不拖延,抱起赵葭便往止武堂跑去,看着赵葭心急坏了,道:“女儿,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有事让为父怎么办啊!” 第八十五章 山间吟唱 “你要带我去哪?”秦起被夹着很不舒服,心中还在担心彗扬伤势,不耐烦道。 “自然是下山了,山上人心叵测,莫说是你,就算是只猛虎野兽,也会被众人围剿分尸,太过危险,我们还是先走为妙。”霹雳火脚下不停,此刻差不多已出尚武山林,到了山下大道之上。 “放我下来。”秦起挣扎了一路想要下来,霹雳火拗他不过,只得将他放下。 秦起抽身便往山上飞去,霹雳火一把抓住秦起的脚踝,直接拽了下来,秦起不死心,还想挣脱,霹雳火右手按着秦起的肩膀,秦起一个旋转挣开了霹雳火,又见霹雳火左手抓他另一只肩膀,秦起便绕在霹雳火腰上,似蛇一般灵活,霹雳火只见秦起的身影,手却跟不上,秦起拍了拍他后脑勺,霹雳火去抓,秦起又在他面前,如此“躲猫猫”片刻,霹雳火被绕的有些迷糊,口中嗔道:“好你小子,是不是在耍我玩?” “是你老了吧,动作不仅慢,还特笨重。”秦起站在他左侧嘲笑说道。 “敢这样说我的人,坟头草长得比你还要高,我看你是想去见上一见他们。”霹雳火道。 秦起见有机会可以走脱,霹雳火见他还要回头,便喊道:“你走去哪边?山路都已经毁坏了,你还想上去吗?再说你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反而招惹众人恼怒。”霹雳火见秦起立在地上,一脸赌气,又道:“你彗扬兄弟命大着呢,我看你大爷爷已经给他治疗好了,过段时间就能醒来,你不必担心了。”秦起面色稍有好转,霹雳火又道:“跟我走吧,别磨磨叽叽的,我又不会害你。” “走去哪?你为何要带我走?”秦起问道。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霹雳火卖了个关子道。 他们转了两个弯,发现宗稗子、彗扬等人留下来的马匹,一人一马便骑上上路。 时值深秋,山上树木还显深绿茂密,山下的树木叶子已经落了不少,马蹄踩在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路上也无多余之人,只有秦起和霹雳火二人,慢悠悠的骑着马各自想着心事。 忽听有樵夫唱道:江湖世事纷扰扰,怎奈挎斧横山间。山深气静干柴茂,肩上左右各一挑。春去夏忙又一秋,博古知今乐逍遥......声音浑厚,又回荡山间,很有穿透和感染力,不禁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向四周瞧去,只见一樵夫在他们身后,虽肩挑两大担柴,脚下步子却十分轻盈,似挑两担棉花一般。 秦起和霹雳火勒马立在路边,樵夫也不抬头,步子不大不小,不快不慢,照着原来的步伐沿着大路走去,口中依旧唱着,离近一听,更觉浑厚悠扬。 “这位高人,请问你吟唱的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吗?”秦起问道。 霹雳火看了秦起一眼,心想道:“问这几句是不是他自己编的是何意?” “高人称不上,不过是一个山野农夫,每天都来砍柴罢了。”樵夫笑道。 “此番吟唱我听出有超脱世俗,不染一丝烦恼,真是妙极了。”秦起又道。 “哈哈哈......”樵夫笑声浑厚如钟,扶了扶身边的两担柴道,“这几句词不是我做,这番吟唱也不是我创,小伙子见识过人,老头子佩服佩服,前几日在前面镇上休息,听得一老哥吟唱两句觉得有意思,花了一碗酒钱,便求得那老哥教我,老哥特意为我改的词,这才学了下来,越唱越觉浑身有劲,心中就越畅通。” “那老者是否满头银发,衣着褴褛,手拿酒葫芦?”秦起急问。 “正是。哈哈哈......”樵夫话没多说,便又吟唱起来,自顾自的走了。 霹雳火一直看着樵夫背影也没理出来个所以然,倒显得他像个傻子一般,问秦起道:“你们在这说得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秦起冲了霹雳火一个坏笑,便策马前去,路过樵夫之时,说道:“谢谢高人!”樵夫也没回他,继续吟唱。 “驾!”霹雳火喝道,一脸疑惑的朝着秦起追去。 秦起听得歌中意思,他知道博古今就在不远的地方,又听樵夫说在前面镇上遇到过他,这才快马赶去。 到了镇前一颗大树下,果然遇到了一位老者躺在树干上,腰间葫芦提溜在空中,秦起喊道:“嘿!老博,还记得我吗?” 树上的老者似乎很不耐烦,鼻子里哼着气,一下子坐了起来,烦道:“喊什么,喊什么,一场美梦给搅黄了。”此人正是博古今,一个跟头翻了下来,立在了马前,秦起便跳下马来,上前打着招呼道:“老博,许久未见啊,听到你在这,便急忙来见了。” “叫谁老伯,叫谁老伯呢,我都快能但当你爷爷的爷爷了,你小子这不好好的嘛,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博古今道。 “那便叫你老古吧,你死了我也不会死啊,我怕你身无后人,还等着给你烧纸呢。”秦起刚见到博古今有些兴奋,说话也不管什么遮拦。 “你小子找打!”博古今便和秦起动起手来,博古今看似十分认真,实则没有出力,试探着秦起的功夫,秦起倒不客气,用了全身的功夫。 正在切磋时候,霹雳火正好赶到,见秦起与人打了起来,便飞上前去帮他,博古今便和霹雳火对了一掌,霹雳火便在空中翻了数圈才到地上,他知此内力是何武功,便急忙定睛瞧去,大为震惊,顿时说不出话来。 “可以啊,几个月不见,没有我你武功长进还是很多的嘛,除了乾丹子的内功以外,尽是花里胡哨的招式,一点用都没有。”博古今夸道。 “你放......怎么就没用了,形意拳可是我自创的!厉害着呢,想学也不教你。”秦起傲娇道。 “呦呦呦,你还真有脸说,三山怪没有把你整得很惨就不错了吧。”博古今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酒。 “你怎么知道三山怪的?”秦起一脸疑问。 “不是告诉过你,我博古通今,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嘛。”博古今摇头晃脑道。 “你这个老古,定有古怪,你可知三山怪现在是我的手下了,我成立了三山门,我是门主!”秦起继续傲娇的说道。 “瞧瞧给你能耐的,一个山一共就四个人也好意思说出来。”博古今嫌弃道。 霹雳火听得他们交谈,便知他们关系不一般,心里惊道:“秦起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会和鬼谷传人佟渠这么熟?”江湖上还认识鬼谷传人的人并不多,江湖之中识得鬼谷传人的屈指可数,王大金、商尘子、彗默,还有就是霹雳火了,他有幸与鬼谷传人有过一面之缘,印象十分深刻,此番又见到犹如在梦中一般。 “佟前辈好,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霹雳火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博古今似是没有听到,问秦起道:“你怎么这么巧就来到了这里呢?”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用得着我告诉你?”秦起道,他还从未见过霹雳火恭敬的样子,便绕着他转了一圈,叹道:“老古,一向高高在上的右掌事对你竟这般有礼,你不是一般人吧。” “火掌事怕是认错人了吧,博古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接受如此大礼。”博古今示意霹雳火道。 霹雳火会意,不过恭敬的态度却改也不掉,依旧保持谦卑有礼。 秦起疑惑道:“你没事吧?真太不像你了。”又对博古今道:“他是怎么了?见你怎么像是个姑娘一样。” “哈哈哈,就你会打趣,你们怎么在一起,有事要去做?”博古今问。 “回前辈......帮内有事需要秦兄弟出面一趟,这才请他一同前往。”霹雳火道。 “你在此又所为何事?莫不是专门等我的?”秦起道。 “你打搅我清静不说,还对我如此无礼,我真是太喜欢了,哈哈哈......”博古今笑道。听得霹雳火一阵尴尬,不敢多言。博古今又道:“我在此等一人路过,当然是另外一人,本想带你一同前往,你有事就先去做,我们还会见到的。”博古今道。 “多谢!”霹雳火抱拳道。 “快快走吧,老头子我还要接着做美梦呢。”博古今跳上树干,又躺下睡起。 秦起倒有些不舍,还未说上几句,便又离开,但答应霹雳火之事,还要去做,便骑上马给博古今道别。 等两人走出数步,博古今道:“照顾好自己,徒儿。” 秦起听得知博古今是开玩笑,也就没有理他,而霹雳火心中又是一惊,明白了博古今的用意是让他好生照看秦起,霹雳火便谨记在心。 第八十六章 恩怨仇谱 等到秦起消失在视线之内,博古今便一个鲤鱼打挺,站在了树干上,目光深邃的望着远方。 百越之乱博古今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解决个七八,回到江湖上之后,一直寻找着秦起,在这个过程中,博古今发现了更值得调查的事情,从源头上结束江湖纷争,远比去找秦起有效的多。 调查的结果总算有些眉目,他此刻便在等那人路过此地。 人定时分,圆月已升至柳梢头,照得大地皎白,除去风声也只有虫儿的窸窣声。突然“嗒嗒嗒”一阵马蹄响,博古今重新打起精神,看着一人骑马从远方赶来,心想终于等到了。 等到马到身下之时,博古今摘下一片叶子掷了出去,正中马头,马受惊嘶吼叫着,扬起双前蹄,骑马之人也从马身一跃,往后飞了一丈有余,不至于摔落马下。月光照在骑马那人脸上,一身黑衣,年轻模样,正是张特。张特飞起之时,也发现了博古今。 “什么人竟敢拦我?”张特对着博古今道。 “此路不通,年轻人还是回去吧。”博古今喝了最后一口酒道。 “哦?难道你这老者只是给我提个醒吗?不过对我而言,一向喜欢走没路的地方。”张特道。 “哦?年轻人口气不小,不知都怎么走没路的路呢?”博古今道。 “便用我脚下的鞋子来走!”张特说完,身上一股杀气,一跃便道博古今面前,一个高边脚踢向博古今脑袋,博古今双指只在张特腿弯关节处一点,张特觉疼便缩了回来,随后紧跟着拳头在博古今耳边呼啸起来,博古今自是轻松应对。 张特自认为自己武功修为甚高,江湖中人并无几人是对手,没成想遇到博古今之后,浑身的招式发挥不出来力道。他便觉得之前的修行还远远不够,暗下决心,还需要加强修炼!他从小被认为是习武天才,修行起来更是不分昼夜,他的师父对他要求更是严格,若是招式上差了半分半毫,便要多练一千遍,他从小便在此环境中长大,从来没有听过江湖之上的任何事情,在他出江湖之前,他的师父把江湖之事大多告知了他。 “龙波拳招式打的还行,出招也够狠,就是变通还差了些,被挡住之后,下一步就不知怎么应对。”博古今三言两语讲出了张特武功的缺陷,“这样的问题就是从小没有受过挫折吧。” “你怎么知道我使用的武功是龙波拳?”张特大惊道。除了他师父和他的父亲,还未有第三人知道他的武功出处,他心想:“此人到底是何人?还能轻易说出我的缺点,语气和我师父像极了。” “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看我用这几招你便知道了。”博古今说完,便使出捭阖神功,张特接了几招,方感眼前老者功力更不可测,也不再妄自菲薄。 “莫不是捭阖神功?”张特猜测道。毕竟他也知听他师父讲过,并未亲眼见过。 “你师父麻衡还好吗?”博古今问道。 张特又是一惊,江湖传说麻衡已死,没想到这个人竟还知道他还活着,不禁对眼前之人肃然起敬。不过张特并未露出半分怯来,又猜测道:“江湖上知道我师父的人早都死了,仅除一人,莫非你就是鬼谷传人佟渠?” “自从上次一战,起初我以为他死了,这又见到你使用龙波气功,猜想他还活着,果然啊,还是不分输赢。”博古今叹道,又拿起葫芦喝酒,发现已无滴酒。张特见状,就把他的酒壶扔向了博古今,博古今痛饮了一番道:“好酒啊。” “师叔如果喜欢,便全都送给师叔了。师父说过天下之人唯有一人让他挂在心头,那便是您了。弟子不想在此见到师叔,难道只为叙旧不成,究竟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把你身上的东西留下便是了。”博古今淡淡说道。 “我身上还有师叔感兴趣的物件吗?师叔看上什么,说便是了,弟子定当奉送。”张特故作不知,两手空空的说道。 “师侄说话倒和你师父有些像,总喜欢装作不懂,可心里比什么都清楚。”博古今道。 “师叔说笑了,我师父和您都高深莫测,我哪学得半分,不过在身后打些下手罢了。”张特恭维道。 博古今在江湖之中混迹已有一个甲子,见得人和事多了去了,什么话也都听过,张特想要说两句好话就能蒙混过关那就小瞧了博古今。他们二人站在地上,相隔一丈远,夜晚又安静了下来,月亮慢慢移过了树梢,在夜空中高挂着。张特虽不是麻衡,但博古今也和他叙旧了半天,张特也只说些有得没得。 “你怀中的恩仇谱留下来吧。”博古今轻轻说道,在夜间显得尤为有震慑力。 “原来是为这个,一片破布而已,恐弄脏了师叔的手,还是要不得。”张特早知他要的便是恩仇谱,也不紧张,便轻松说道。 “那在师侄怀中岂不更脏,师侄一表人才,衣着光鲜,我脏老头子哪还在乎。哈哈哈......” “师叔如要酒喝,要多少便有多少,如要此谱,那弟子只能说句抱歉了。”张特说罢摆出一副打架的架势。 “哈哈哈......你慌什么,你可知我调查你们真是调查了数天,这才有了结果,你不能用这两句话就打发我老头子了吧。”博古今来回走着说道,“这恩仇谱记录了历来各大山门之间的恩怨情仇,若是让你现在送往尚武堂,公布了出来,那还不得闹翻整个江湖!难道说这就是你师父想要看到的?” “弟子不知,弟子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多问。天色已晚,师叔还是早些休息吧。”张特也不想拖延时间,抱拳道。 “天色本早就晚,只会更晚,不妨不妨,我正好缺一个枕头,那恩仇谱便给我当枕头用吧。”博古今道。 张特心知恩仇谱乃是他们花费了多年的精力去调查各山门之间的恩怨,经过多人的佐证才谱写出来,记载了各大山门内部,各大山门之间的血仇,他们本想等到明年中秋礼义台再发布出来,可计划有变...... 张特既然说不通博古今,只能硬闯,也不计较是否是他的对手,便冲了上去道:“得罪了,师叔!” 张特使出龙波拳,右拳唰的一下往博古今颈部打去,被博古今拦到,又出左拳,博古今只得用手拿酒壶的拦到,张特一拳便打翻了酒壶,酒流了一地。博古今道:“浪费啊,这好酒。”说完便嘬了嘬手上的酒。 “日后弟子定当双倍奉送给师叔,还请师叔让出道来。”张特道。 “你真麻烦,把恩仇谱交给我不就省了许多事嘛,还用得着在这打来打去嘛。”博古今道。 张特双拳齐出,被博古今轻松拦下,又使出脚下功夫,从下踢到关键部位,博古今往后一退,捂着裤裆道:“这里可是禁地,不能打的。”张特又向他胸前踢去,博古今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腿,轻轻一甩便甩了出去,撞到树上,痛得张特捂着胸口。 张特心想道:“这就是鬼谷传人的本领吧,差距真的好大,不过,我就喜欢和强者对抗。”他便运起功来,顿时一阵狂风席卷,张特手中两团黑气,冲向博古今。 “你打不过我的,还是把恩仇谱留下,我饶你性命。”博古今道。 张特脚蹬背靠的树,如箭一般窜了出去,大树晃了几晃,落下数片将要落下的叶子,张特手中两股黑气在博古今身边打来打去,就是打不到他,便怒道:“你怎么不接招,难道我不配做你的对手吗?” “既然如此,我便发力了。”博古今道。说话间张特打向博古今的拳头只差一指距离,再也打不进去,博古今上身一摇,便把张特弹了出去。 张特不服,又冲向前去。 第八十六章 阎王石移 黎明时分,天还有些沉暗,直到太阳升起,一下子将天空从朦胧之中叫醒了起来,那大树下只有一片落叶,却不见博古今和张特地身影。 再看尚武堂,灵尚居中而坐,众人也按照次序在止武堂坐了多时,突然有人急报,拉着长音喊了一路“报!”一人单膝跪在止武堂下道:“禀报堂主,山下道路,被毁严重,短时间无法全然修复,在兄弟们整夜抢修,搭建了一条木桥,可通往山下。” 众人听得一片欢喜,在尚武堂也多留无益,本就想着离去,道路既已修好,自然不愿多留。 “灵堂主,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想必贵堂多有事情要进行处理,我等也没有必要多有叨扰,本帮还有诸多琐事,多谢灵堂主昨日款待,这就先行告辞了。”吴三刀道。 “既然贵帮还有要事,老夫也不再强留,吴舵主、莫舵主,一路顺风,保重。”灵尚道。 吴三刀和莫降延与众人一一抱拳道别,随后就率领众人下山去了。 机关城、逍遥派、小义山庄也相继离去,不多做停留。灵尚与世尽忠出门相送,口中一如既往地说着“四大山门,同气连枝,相互帮助,共立江湖。”可是他们心中每个人都清楚,四大四门从此只是一个名号而已。 “赵坊主,你可还要多留些时日呢?”灵尚问赵风韵。 “谁愿多留,等葭儿醒来,我便带她回绣女坊。”赵风韵道。 “想带走我女儿,哼,想也别想!若不是看在我女儿份上,你休想停在这里半刻,趁我还没改变心意,你们赶快走吧。”灵尚道。 “若是葭儿出了半点事情,我会兴整个绣女坊铲平你尚武堂!”赵风韵双指指道。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我对你的恨丝毫未减!若有机会,我还是会为风雅报仇!”灵尚咬牙道,说完转过身去,又道:“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快给我走!” “谁稀罕待在这里。”石冷君着翻白眼说道。 “张先生,请问葭儿伤势如何?”赵风韵恭敬的问张生。 “赵坊主有礼了,赵姑娘中了内伤,经脉受损,以至于昏迷不醒,不过按时用药,过几日便能下地走路,注意在未痊愈之前,千万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我建议赵姑娘就近修养,不宜舟车劳顿。”张生款款道来。 “多谢张先生,一切都先生安排。”赵风韵听见赵葭无事,心中踏实许多,又转身对郑冰雪道:“雪儿,葭儿现在需要人照顾,为师不放心尚武堂的那些人,你留下陪葭儿如何?” “是,师父。弟子也十分担心葭妹妹伤势,愿意留下照顾葭妹妹。等葭妹妹痊愈,定当一起回绣女坊。”郑冰雪道。 赵风韵交待了一番之后,便率领众人下山去了。 “在此再次恭喜灵堂主喜登堂主之位,相信不久之后定能有做出一番成绩。”王大金抱拳恭贺。 “王先生谬赞了,多年前与先生交流便觉先生眼界远比江湖还要宽,还要阔,还请先生指点一二。”灵尚道。 “灵堂主才是谬赞,不敢有何指点,不过当今江湖局势混乱,要想在江湖立足,不能只靠一二人,还需要有更多有能力之人加入到其中,这样才能根基更稳。”王大金道。当今江湖有一个通病正如他所言,武功能力都集一门之主一人,弟子众多不过尔尔,若是门主出事,山门则有如无头苍蝇,迟早惨死。 “多谢先生指点,先生一席话,真解了在下心中疙瘩,尚武堂也要改上一改了。”灵尚道。 “灵堂主有心了,想必堂内事务众多,我们也不便多有打扰,就先告辞......” “先生这就走了吗?在下还想和先生痛饮上几杯,好好聊上一聊呢,要不就再多待些时日,也赏一赏我尚武山的景色。”灵尚打断王大金道。 “还是不了,灵堂主办事雷厉风行,片刻功夫就能整顿好堂内之事,还有一事,请灵堂主首肯。”王大金道。 “先生但讲无妨。” “秦起兄弟托在下照顾好他大爷爷张先生,现在令爱大事无恙,只需休息调养,还请灵堂主同意让在下带张先生一同下山。”王大金道。 “张先生也是尚武堂客人,来去自由,在下是管不得的,但凭张先生做主。”灵尚道。 “灵堂主依旧豪爽,在下佩服,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灵堂主保重!”王大金道。 “保重。”灵尚相送一段距离,王大金劝道千里之送也有一别,灵尚才止住了脚步。 等众人散去,灵尚召集了尚武堂所有人,数百人集于阅武场上,排列的整整齐齐。 “各位兄弟大家好,尚武堂也是一个创立多年的资深山门,期间发展有起有伏,但到灵武辈,在江湖中黯淡了下去,被江湖人耻笑说尚武堂只会玩弄手段,确实如此,灵武不潜心修行,一心想要谋天谋地,简直是痴心妄想。现今我执掌尚武堂,定要改去此番风气,让江湖中人对尚武堂重新有一个新的认识,让江湖中人听了尚武堂这个名字,就会觉得江湖之上,尚武至强。” “江湖之上,尚武至强......江湖之上,尚武至强......”数百名弟子在世尽忠的引领下,齐声喊道。 一阵喊声结束之后,灵尚又道:“所以,我们要改变一些东西,去做一些东西。第一件事,就是让众人信服我,押上来。” 周正便领着一群被捆绑的人到了最前排,周正喊道:“跪下。”十几人毫不屈服,直直的站立着,这些人都是追随灵武之人,灵武虽然不在,但依旧没有选择追随灵尚。 灵尚道:“你们的生死取决于你们自己,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顺我者生,背我者死。尚武律法上面写得清楚明白,你们自己考虑。” 无一人求生,就算跪下个个也挺直了腰杆,灵尚见状,命周正下令全然杀了。 灵尚又道:“尚武律法依旧如此,规范每个弟子,如有违背,律法处置。第二件事,我能得到这尚武之位,多亏世尽忠及众位兄弟,本堂主在此谢过各位了。我在此宣布,认命世尽忠为总堂副堂主,处理大小事务,认命周正、韦敬、朱伯雄、杨叔宏为堂司,主要负责统领众位兄弟,培养出更多像你们一样优秀的兄弟。你们可有异议?” “谨遵堂主吩咐!”他们五人齐声回答,就算周正、韦敬心有不甘,也不能违抗命令。 “西北分堂呢?堂主如何安排。”世尽忠道。 “我说过西北分堂堂主之位是秦起,不会改变,暂时就让冯一正代理堂主之位。”灵尚说的十分决绝,不容置疑。 “兄弟们,尚武堂是否强盛,就看兄弟们了,为尚武堂争光,就是为你们自己添彩。最后一事,马上将阎王石移到阅武场边上,让更多人看到它,另外思武堂也对堂司以上人开放,可自由进出。” 思武堂之所以不让普通弟子进入是因为里面都是经卷秘籍,是尚武堂数年的积累成果宝地,不愿轻易示人,但王大金的言语让灵尚有所顿悟,这才对少数人开放。 阎王石很快就被移了过来,上面刻着数排小字,以供尚武堂弟子随时读阅。众弟子看到之后才知背面原来还有更多字符,在思武堂前还不觉得,移到此处之后,感到甚是高大。 阎王石的移动是尚武堂的一个重大举措,其他事情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第八十七章 二帮六舵 秦起跟着霹雳火来到了大梁城,一进城内,便觉得十分繁华,街上热闹极了,街道两边米粮店铺、布店、当铺、茶棚林立,也有不少移动摊贩叫卖新鲜物件,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秦起惊道:“这大梁是你水火帮的总舵吗?这么繁华安定。” “难道你以为我水火帮总舵就应是民不聊生,狼豺虎豹之地吗?”霹雳火反问道。 “江湖传闻水火帮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我刚进入江湖那会儿,也没有少受水火帮的欺负,自然想象不到这里竟是这般生机景象。水火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秦起道。 “水火帮,拥有二帮六舵,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人数最多,分舵最多,不免混进许多杂碎,臭了我水火帮的名声,在江湖上惹了不少麻烦,这个我们尹帮主不是不知,只是树大招风,有些事情只能放任发展。”霹雳火道。 “二帮六舵?都是哪二帮、哪六舵?”秦起好奇的问道。 “水火帮本就一帮,只是有水派、火派之分,水为阴、火为阳,形成相互调节阴阳的格局,后来尹甄明帮主为了扩大水火帮势力,不断的游说,劝服,最后形成了现在的水火帮。二帮最早组成,烈火帮与寒冰帮,刚开始之时是我与冷霜穷分别领导,后来势力进一步扩大,我们才成了掌事,二帮在其他分舵面前便有了老大哥级别的地位,许多骨干力量都来源于这二帮中,也是相当接近总舵的两个帮。”霹雳火悠哉的说道。 “见过火掌事!”路上不时有水火帮的弟子给霹雳火问好。 霹雳火抬手打个招呼,继续说道:“其中六舵皆为后来加入本帮的帮派,为达到平衡,水火两派各有三舵,水舵有水虬帮、断水帮、沙沫帮;火舵有黎火帮、火蚁帮、炼烬帮,想必你也见过了几位,水虬帮的朱北势,断水帮的吴三刀,黎火帮的莫降延,火蚁帮的陈茂栗......” 霹雳火口中自然有许多修饰,在水火帮还没有六舵之前,尹甄明本欲率领烈火、寒冰二帮去征服其他小帮小派。最先攻打的是黎火帮,黎火帮原名叫做黎戟帮,帮主是李东然,武功一般但头脑聪颖,见尹甄明前来攻打帮派,马上通知了四大山门,四大山门打着为行侠仗义的旗号,在其中进行调停,经过好大一番功夫,四大山门最终还是劝服了尹甄明,保住了李东然。 尹甄明的计划落空,但他心中并不甘心,扩大水火帮的行动并未行得通,他就换了一种手段,带了许多好礼相送,劝说李东然加入水火帮,共赢共得,可李东然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能为湖中霸,何为河里众,李东然拒绝了尹甄明多次。 有人告诉尹甄明李东然好色,便马上带了过去一群美女,终日饱受**,最后被迫加入了水火帮中,改名为黎火帮,可是好景不长,尹甄明觉得李东然可能有变,随便给李东然一个罪名,就把他杀了,这才换了莫降延当舵主。 尹甄明想要以此同法拿下其他小帮,其他帮派清楚李东然下场,便不再同意,尹甄明再无其他办法。 尹甄明要做的事情,没有什么他办不成。尹甄明便与绝影煞合作,绝影煞派出五名“影”字辈杀手,个个手拿利刃,武功高强,在三日之内,其他五舵均在悄然之间归于了水火帮下,而且全改了名字,这件事情被江湖中人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尹甄明会妖术,这才几日就将江湖小帮收于帮下,并没有人说一句关于绝影煞的消息,就连水火帮中之人也并得知原因为何,只知道水火帮多了五舵。 后来尹甄明闭关修炼便不再管这些杂事,水火两派逐渐成了对手,一言不合便要打架,如此以往,水火帮内部出现了不少的矛盾,尹甄明出关之后,看出许多问题,便趁水火帮将要二十周年庆之日,解决这些事情。 “那为什么他们称为舵,名字却叫帮呢?”秦起问道。 “这个说来也是历史残留,当时为了稳定其他六舵的局势,这才对外称之为帮,这六舵也乐意将自己称为帮,便一直延续到了今日。”霹雳火道。 “你让我来,又所为何事呢?”秦起又问。 “帮主有心解决这些烦恼,便少不了要清理一拨人,在众人面前做到公平公正是很难的一件事,帮主也为这件事想了许久,我也只是做一些尽力配合之事,并不敢多问。”霹雳火道。 “我倒是对你们尹帮主产生了不小的好奇,很是期待呢。”秦起道。心想尹甄明被人传的有些神了,霹雳火也对他如此恭敬,应该也是十分厉害的角色。“你们水火两派谁强谁弱呢?”秦起又问道,止不住的对水火帮产生了许多好奇之事。 “阴阳平衡是最好的状态,也就是说我们水火两派保持着同等的势力是最好的,如果水盛,那么我们火就会灭,如果火盛,水就会被蒸干,其间道理不得不好好研究啊......” 正说话间,炼烬帮舵主冉闵问从另一条街拐来,神情似乎有些慌张,不想见到霹雳火,硬着头皮上前问好道:“见过火掌事,火掌事此行很是辛苦吧?” “冉舵主看似十分繁忙,不知所忙何事?”霹雳火没好气的问道。 “禀告火掌事,弟子不耐寂寞,便寻找了些山野妇人,以慰饥渴,绝无做其他勾当。”冉闵紧忙解释道。 霹雳火知他好色,但并不似这般举动,其中必有蹊跷,看了一眼秦起,也没多说什么,又道:“其他分舵来了多少?” “回火掌事,炼烬帮第一时间便赶来任凭掌事吩咐,”冉闵趁此机会谄媚一下,又道:“水虬帮、沙沫帮、火蚁帮今日刚到,现在总帮。” “好,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吧,记住不要给我惹乱子,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霹雳火告诫道。 “是!”冉闵道。等霹雳火与秦起走远之后才抬起头瞥向他们,鼻子里不屑的“哼”出一声。 “这炼烬帮原名是炼铸帮,帮内多能工巧匠,打得一手好兵器,可惜尹甄明却下令将其焚烧殆尽,便改名为炼烬帮,命这冉闵执掌舵主之位,但他天生两副嘴脸,人前一副,人后又是另一副,惹了不少的事,真让人头疼。”霹雳火无奈道。 “我刚才见他神情不安,定是做了亏心事,他出来的那条巷子必有猫腻,我便帮你一把,今晚去探个究竟如何?”秦起道。 “万万不可,你是不知他们手段,我可不敢让你出了半点差错,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即可。”霹雳火担心秦起出了事情,不好向博古今交待,便叮嘱秦起不可胡乱行动。 秦起既说出此话,心中就做好了盘算,霹雳火的聒噪他全然没有听进耳朵里。 “水虬帮舵主朱北势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是何人?”秦起问道。 “你倒是很清楚嘛,帮内兄弟都说是你所杀,见到你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孤身一人进入水火帮腹地,岂不害怕?”霹雳火打趣道。 “我从未杀朱北势,为何要害怕,看你们水火帮也不是凶蚁猛兽,哪来会害我呢?”秦起道。 “哈哈哈......你小子倒无所畏惧,我可要提醒你,面上的景象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人心隔肚皮,水火帮也不是泛泛之辈,你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至于谁是水虬帮的舵主,你见到自然知晓了。”霹雳火道。 第八十八章 万年玄冰 “你这人总是喜欢吊人胃口吗?话说了一半和饭吃了一半有什么区别?”秦起最受不了的就是霹雳火喜欢卖关子,说话只说一半,也不再说下去。 “哈哈哈,到了,稍后你不就能知道谁是水虬帮舵主了吗?”霹雳火跳下马去,自有门人相接。 秦起望向前去,一座高大的门牌坊,精石打磨而成,真是让秦起看的不禁“哇”的喊出,心想道:“这个门牌坊得值多少钱啊,随便扯下一块也够活一辈子的了。”不自觉便上前摸去。 “走啊,你这是在作甚!”霹雳火喊道。秦起才从想象中反应过来,一路走了进去。 水火帮虽在城中,占地面积高达数百亩,秦起一路走去,便先过的是一座白石雕刻而成的桥,石头透亮有光泽,雕刻着水火帮的一些符号,桥下河乃是“护城河”,防护水火帮这座城中城的河,也是耗费了巨大人力物力才得以引流。 过了桥之后,秦起便看到更意想不到的画面,一个圆鼎之上,有一块冰和一团火,火则燃着便是火的形状,玄冰雕刻成了“水”的字样,水字一撇正好托着圣火,圣火照亮了玄冰,圣火在玄冰上燃着,冰也不化,火也不灭,冰在左火在右,紧紧相挨,却丝毫各不影响。 “这是玄冰圣火,我水火帮的图腾,冰则代表的是水,火则是火,这冰是万年玄冰,三昧真火也烧它不化,碰之轻则手冻伤,重则手便废掉,火则是圣火,生生不息,风刮不灭,雨淋不湿,这玄冰圣火确实是我水火帮的得意物件,任谁来到此处都不免感叹一番。”霹雳火道。 “哇,这要是采集再安置起来,恐怕也要花上很大一番功夫。”秦起赞叹道。 “那是自然,只此玄冰,便找了数年,犹记得当年尹帮主带着我们行走江湖专门去找这极寒极热之物,踏遍了整个江湖也未找到所谓极寒之地,更无极寒之物,最后在将要放弃之时,听玉雪山一老者道:山下有一湖,湖底深数十丈,近百米深,湖面之水便是极寒,传说湖底有冰怪,你们可以去看上一看。长久以来,我们一行只想着极寒之地在雪山之巅,极北之地,不曾想过会在湖底,我们照着老者所言,来到玉雪山下湖边,站在边上,微风一吹,便如刀片刮身,寒冷难耐,我们均觉得没有希望,望而却步,可尹帮主心头大喜,溢于言表。” 秦起听他说完便觉浑身冰冷,刺骨之寒可想而知。 霹雳火继续道:“我们全都劝他不要冲动,只脱衣下湖顷刻之间也会冻成冰人,何况老者说湖底还有冰怪,我们自是不敢让尹帮主越前一步,均全力相拦,我们哪里是尹帮主的对手,不消一时,我们全被打退,尹帮主道:别忘了我们找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如遇这点事情就顿步不前,今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我们被他一席话讲的哑口无言,心中就算有一千个不同意,也没有一人再拦他。冷霜穷十分义气,对尹帮主道:帮主,我陪你一起。说完两人便脱了衣袜,往湖里走去,冷霜穷自持习有阴功,可以运功抵御住一时的寒冷,当一只脚刚踏入湖水之中,冷霜穷的叫已被冻伤,直袭身体所有地方,任他如何运功,再也忍受不住,尖声叫了起来,尹帮主手背一推他的胸脯,将他从湖水中推向我们身边,我们急忙给他运功治疗,久而未有恢复。我们再看尹帮主,已不见人影,只见湖面泛着微微涟漪,我们在岸上只得祈祷等待。” “那这万年玄冰便是从那湖底得到的吗?”秦起打岔道,实在不敢想象眼前玄冰来之如此艰难。 “那是自然,”霹雳火接着说道,“我们裹紧了外袍,同时还运着功抵御寒冷,片刻过去,不见尹帮主人影,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踪影,我们心中比当时温度更低,已然没了希望,都觉得尹帮主沉尸湖底,加上我们运功也抵不住入髓的寒冷,又等了一个时辰,每人脸上除了挂着冰渣,还有满满的悔恨,悔恨没有劝阻住尹帮主,众人也是无言,正准备默默撤退之时,只听得湖面一股动静,一块巨冰从湖中窜出,直往岸上飞去,众人均是一惊,以为是冰怪袭击,麻溜的脱掉了外袍,摆好了架势,欲给帮主报仇。只见湖面有一阵动静,正是尹帮主从水中飞出,三两下便来到我们面前,只见他全身都被冻得通红,手被冻伤,嘴唇发紫,眼睛也变得直了起来,话也发不出来,我们赶紧给他裹上外袍,为他传输真气,一炷香时间才缓过神来。” 秦起问道:“那湖底到底有没有冰怪?尹帮主又是如何在水中这么久的时间还能活下来?难道他真的会妖术不成?”秦起把自己一连串的猜想童言无忌般的问了出来。 “等我们完成任务离开之后,心中亦是诧异,不免问道此事,尹帮主便淡淡说道: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在水中这么久,我刚入水中之时也觉冰水刺骨,便运功来抵御,但是也觉冷气直入内脏。我们都点头深刻赞同,尹帮主半开玩笑又说道:我又不敢上去,怕被兄弟们嘲笑,我们也可能无功而返,只得往湖底下沉,我心中亦是担心湖底有冰怪,心想不会被冰怪所吞吧,心中也慌,尤其是见到湖底有道亮光出现,着实把我惊着了,我尽量小心前行,后来才发现那是一个入口,穿过那道光的通道就到了一个湖底的一个高地,上面多是万年玄冰。 尹帮主找到玄冰所在之后,最耗费时间的便是采冰,他一无刀刃器具,二无绳索束缚,想尽了办法,最后才在那极寒之地采得一块冰而已。”霹雳火见秦起一脸疑问未消,知他还要问用何种办法取得的巨冰,便又道:“尹帮主用的是内功,在湖底极冻之下内功已然损耗过半,凝聚内力已是很难,还要将内功聚成一点之上,真是难如登天,但尹帮主不断的尝试,尝试了不知多少次,这也是众人在岸上等待时间如此之久的原因。” 秦起此时对尹甄明已十分佩服,不禁“哇”了一声,说道:“想必尹帮主武功修为已是极高,才会如此挺了过来。”霹雳火却摇了摇头,道:“不然,不然,帮主之前的武功优过我们自是不错,但并无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相比武功而言,我们更佩服的是他的意志力,意志力远远胜过了武功,得以取得万年玄冰,主要依靠的还是他的意志力。”秦起听得浑身发麻,心想尹甄明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魄力和决心。 “事情还并未结束,玄冰是运了回来,可是雕成现在模样又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先是雕刀经受不住玄冰的寒意,雕了数下便一声清脆就折断了,刀断了多少都可以再换,可是工匠也经受不住寒意的侵袭,又无内功支撑,没过几日心肺俱受损,再也拿不动刀子,前前后后换了三十多个能工巧匠才将一块玄冰雕成此番形状。想来真是历历在目,甚至还可以感受到那种寒意。”霹雳火叹道。 “这玄冰竟有如此威力,想必在治疗伤病方面也有奇效,那剩下的放在了何处?”秦起精通医理,知万物相生相克,此玄冰既能伤人,定也能有奇用,便问道。 “确实没错,尹帮主在湖底之时也曾发现,在玄冰上打坐恢复内力会比平时快上一倍,想必修炼起来也有奇效,尹帮主便命人打造了一个玄冰床,以供他修炼用。”霹雳火道。 秦起“哦”的答道,心想不能作为药用有些可惜,可是也无可奈何。 第九十章 不灭圣火 秦起又看向玄冰圣火,心中又觉天地万物甚是神奇,不能一语言尽。他听得万年玄冰已是如此困难,心想不灭圣火亦是十分艰巨,便问道:“那这不灭圣火又是如何得来的呢?” 霹雳火看着不灭圣火,口中“唉”的叹了一声,摸了摸胡子道:“说起这不灭圣火犹如昨日发生一般,现在想来,心中还有余悸。我们在寻找极寒之物万年玄冰之时便提前寻得一些地方,所以找起来确实比万年玄冰时间省了许多。有了寻找万年玄冰的经验,尹帮主猜想那极热之物便在高处,我们都知越高越冷,若是高处还有热,那便就是极热之物,我们反其道行之,先也是去了玉雪山,并未发现有任何热源所在,我们一行人不免被打击了一番。尹帮主却淡淡笑道:又来感受一番这里的寒风,似乎变得柔软了许多,大家都打起精神嘛,我们马上就去下一个地方。 尹帮主一直精力丰富,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我们去了第三处地方便找到了希望。在极西的一个无人区高原内,刚进去就觉得十分闷热,温度的升高使得众人情绪高涨,因为接连的奔波让人有些吃不消,除去冷霜穷,其他人都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个个一身腱子肉,衣服系在腰上,浩浩荡荡的往高原内的一座山上走去。” 秦起听得他一口气讲了如此多的地方,听起来均在江湖之外,不禁想江湖已经这么大,江湖之外还有很多地方,不免心有感慨,觉得自己只是沧海一粒,渺小甚微,不自觉“唉”的叹了一口气。 霹雳火像是讲一件伟事一般,一副很是骄傲自豪的神情,继续讲道:“我们带的水很快就喝光了,温度也越来越高,我们也觉越来越热,众人仿若看到了希望一般,也想要学着尹帮主一样,用极强的意志去得到那极热之火。” “火可不比冰,冰是慢慢渗延,以致冻伤,而火则不然,挨近皮肤则就会便灼伤,烧至人体就已是痛苦无比,应是无人能够忍受。”秦起道。 “你所言一点都没错,我们爬上火山,山名并不清楚,只知道整个山都非常的热,汗滴落上面“滋”的一声,瞬间就蒸发不见,我们的鞋子也差不多被烫穿了底。山上有一口,似有井口粗,里面全是火浆水,咕嘟咕嘟直冒泡,我们在井口望下去便觉热气蒸腾而出,燎得眼睛睁也不开。我们大喜道:终于找到了。 接下来就是想着如何取火,还好我们带足了工具,这次我便主动向尹帮主申请,由我下去保证取得火种,尹帮主眼神中的鼓励我至今难忘,他只说了一个字‘好’,却给了我极大的信心,我带着精钢做的盆钵,我腰里缠着钢丝,众人慢慢将我放了下去,越往下我就越热,还有一丈远的距离,我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只得运功尽量让自己坚持的时间久一些,突然熔浆炸裂了一下,众人见到急忙将我拉了上去,拉到一般我便喊着:没事,没事放我下去。 此时嗓子已经被熏得沙哑无比,再也多喊不出半句来,他们又小心翼翼的将我放了下去,我那时便能感受到尹帮主说的‘如果不能取得玄冰,怎么好意思上去’,我如果不拿到火种,定然也不会上去。现在回想,当时仿佛就在生与死的边缘,眼睛也睁不开,嗓子也喊不出声音,一只手拿着盆钵,另一手拿着勺子,凭借着感觉将火种从勺子放进了盆钵中,慢慢的合上,身体颤动着示意他们将我拉上去,没想到火种太烫,温度已经随着盆钵传到了我的手中,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一千万的想扔掉盆钵的心都有,但我咬牙坚持住了,等将我拉了上去,手上已经有了一股烧焦的糊味,但我已经虚脱,神志不清,尹帮主大喊:不好。 他便抓过盆钵,只听‘滋’的一声,他也被火种烫伤。但是我们以为我们得到了火种,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成功的喜悦。可是啊......” “可是什么?那么难才得到的火种,难道不是这个不灭圣火吗?”秦起深为霹雳火的经历震撼,又听得霹雳火语气似有转折,急忙问道。 “是啊,那千辛万苦得到的,并不是不灭圣火,那只不过是块烧着的石头,就是熔浆。我们回去路上,众人都在夸老夫此次立了大功,我也是喜上眉梢,自觉压了冷霜穷一头。走着走着天雷滚滚,阴风大作,随后天便降起了大雨,我们身上舒爽了许多,我们开玩笑说偷了山神的火种,引得山神不满,这才突然如此天气,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劈来,谁也没有想到,正中打在盆钵之上,众人见有火花,皆翻滚四散,背着火种那人当场便被劈成了灰烬。我们众人当场便全都傻了,还以为真的是得罪了山神,只见盆钵被打到一旁,火种刚开始引燃了周围的杂草,我们都很紧张,尹帮主却觉得这场雨没有白下,验证了不灭圣火的存在,我们谨慎起来,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再看火种去,已然冒起了青烟,火焰也在慢慢熄灭,我们全部都瞪大了双眼,不知该说什么,我只有对天大喊‘啊’,想要把一切都发泄出来。” “看来这个不灭圣火也是非常不容易才得到的吧?”秦起道。 霹雳火苦笑一声,又会心的笑了一笑,道:“当时就连尹帮主一时间也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有过那种表情,随后他变反应了过来,对众人说道:兄弟们,看来我们又白忙活一场了,振作起来,我们走吧。 当时天将着大雨,我们一个一个的都耷拉着脑袋,像极了落汤鸡,各自无言,走成一排。突然又听尹帮主惊喜道:兄弟们,快看那边! 我们看到在高原上,一望无际的草原有一处火坑,天刮着大雨,天空十分阴沉,但那团火却显得特别亮,我们顺着尹帮主手指的方向看去,仿佛看到的不是不灭圣火,而是喜悦。我们又打起了精神,朝着那团火焰走去,我们坚信那就是不灭圣火。” 秦起听得此处,不禁手背打着另一手心,叫了声好。 “不灭圣火无论何时都不会熄灭,我们采了一些放在了盆钵中,失望的心情被一扫而尽,我们便往回赶,不想再出岔子,可是刚走数里,背着盆钵的兄弟浑身着起了火,滚在地上尖叫个不停,我们见状急忙上前去灭火,幸好保住了那位兄弟的性命,后来我们发现,不灭圣火融化了盆钵,又燃着了其他东西,这才引得火灾,尹帮主便想出了一招,使用内功将不灭圣火托在空中,慢慢运回。” “你们相距这里数千里,难不成一路真是这样运回的?”秦起怀疑道,他不相信他们有如此大的能力。 “你不用不信,起初我们也不信,都道此方法不可能行得通,尹帮主不信邪,一人便用内力托了很长一段路程,我们不忍见他如此,便争相替他,就这样,整个路程尹帮主托了一半,我们其他人加起来才是一半,尽管我们还是轮流,每人也都觉内力不足,身体吃不消。” 霹雳火讲得云淡风轻,但秦起听得寒毛直竖,心中感叹道自己生活真是太多安逸,若自己能在医学之上下次功夫,定能够治得世间任何病。 霹雳火道:“直到运回水火帮,也想不出有何器皿能够盛下且不被融化,后来一想,干脆放在玄冰之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玄冰和圣火放置在一起,周围冷热恢复了平衡,没有单纯玄冰的极寒之感,或者圣火的极热之感。阴阳之间的规律便是如此吧。” 第九十一章 虬衣少年 正当秦起感叹着世间之物,阴阳之间的妙处,突然走来一群人,低头弯腰,双手抱拳伸在头上,对着霹雳火道:“不知火掌事已回总舵,未曾相迎,还望恕罪。” “无妨,是我不愿告知你们,免得你们又摆出一副很大的阵仗。”霹雳火道。他并不喜如此排场,皆是想要溜须拍马之人所为,这些人全然不入他的法眼。 那人抬起头,眼睛细长,双眉亦是如此,络腮胡子满面,衣着兽纹衣,因长相奇特,江湖人称四眉鬼,是水火帮三鬼之一,后来才加入到水火帮之中,在三鬼之中排名最末。此外还有另外二人是其一无脸鬼,便是在一同取圣火被烧伤之人,满脸全被烧伤,平日里只得带上面具,江湖人称无脸鬼。再一人便是大头鬼,人如其名,头大如顶,比普通女子腰还要粗。 “火掌事说得是,想必一路劳顿,小人这就为火掌事准备物什,好让掌事好生休息。”四眉鬼便起身告退,转过身去便是另一副嘴脸,一脸不忿的命令其他人去做事。 直到看不见其人,霹雳火才对秦起道:“此人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让他抓住你些许把柄,水火帮远比你要复杂得多。”霹雳火也不便多言,又担心秦起安全,强调了一遍。 秦起又看了看玄冰圣火,道:“想必也不会凶险到哪里去。” 他们便一同往里走去,一路上霹雳火给秦起介绍着水火帮的地理位置,门牌坊朝东,他们刚所在之处称之为白虎门,往里走去便是一个很大的校场,校场后面便是日月堂,是水火帮商讨问题的地方,再往后便是青龙潭,相处潭下有地室,尹甄明闭关之所在,霹雳火告诉秦起青龙潭不可冒进。日月堂往北便是玄武卫,水字舵的全部安排在了此处;往南是朱雀卫,火字舵的住宿全安排在此处,两派之人少有往来。 霹雳火便带着秦起欲往朱雀卫走去,刚到校场准备左拐,便被一人喊住,声音之中有些疑惑,只听道:“那人是否就是秦起?” 秦起只听得声音耳熟,便转过头去,看见一人身穿黑服,衣服上纹有虬状走势,腰间系着白玉腰带,头发编起用一簪子束着,额头上戴有一条发带,一二十岁脸庞,远远望去,那人挺胸抬头,颇有飒爽之风,秦起定睛瞧去,正是李顾。 “怎么是你?”秦起惊中有喜,喜中有惊,没曾想在这里见到李顾,衣着方面也都一点不似以前,像是发了横财一般。 李顾确认是秦起,便向秦起跑去,秦起也迎了上去,两人紧紧熊抱在了一起,久久为曾分开。 “这么多个月,你怎地的不来找我?”李顾怨道。 “你都过上这般日子,也不想着来找我,还好意思说我不找你,我看你是欠打。”秦起便在李顾胸前捶了一捶。 两人许久未见,肚子里有千万言要与对方相说,可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看着对方,相互拍打着肩膀,感慨如此之大的变化。 霹雳火也走了前来,对秦起道:“这便是我们水虬帮舵主是也。” “见过火掌事。”李顾双手交叠,浅浅鞠了一躬。 秦起不禁“哇”出声来,道:“可以啊,这几个月时间就当得了水虬帮舵主之位,离开了我,可见你小子命有多好。”秦起当他是兄弟,也不夸他进步之大,只说命好,颇有嫉妒之嫌。 “你这话说得可一点也没错......”说完之后,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你们兄弟情深,定有许多话要说,老夫在此也显多余,秦起便你来安排吧,我便回房休息去了,只是要记得他的安全你必须全然负责,如出了半点差错,老夫定拿你是问。”霹雳火道。 “是!”李顾肃然答道。秦起在体制之外,略显有些尴尬。霹雳火走远后,两人难以掩饰兴奋,又玩闹了片刻。 “你怎么来到了水火帮?而且受到火掌事这......般关照?”李顾故意拉长了语气,在他的印象中,霹雳火向来是公正处事,难以想象霹雳火会关照任何人。 “我还要问你呢,当日在香满楼客栈,找也找不见你,你去哪了?你又是如何当上了水虬帮舵主之位?......”秦起也不答他,一口气问了不少问题。 李顾看下四周,道:“此处不是说话地方,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们边吃边聊。”说起吃的秦起肚中一阵咕叫,也是饿了,当即便跟着李顾到了大梁城最奢华的一间酒楼——花享仙酒楼。刚到店门口便听得里面人声嘈杂,店小二跑来忙去,不时发出尖锐的叫菜上酒声,店里面客人全都衣着光鲜,满面油光,桌上美酒菜肴,连盛菜装酒的器具也显高端,客人身边坐着一两个少女,有的直接坐在了腿上,个个打扮的花枝妖艳,面涂胭脂,身露肌肤,声音缠绵,饮酒玩笑声不断。 “呦,哪阵风把李舵主刮来了,快请上座,李舵主需要什么姑娘,我来安排。”店老板一脸谄媚的说道。 “给我来一间单间,只上好酒好菜便可。”李顾道。 “好嘞,里边请~”一位店小二躬身在前引路道。 “没想到还会有如此地方,实在是......”秦起路过那些女子身边,便闻到一股香气,坐定之后想来不禁颤了颤,实在是不适应。 “以后多来几次便可,来这种地方之人都是些商贾贵胄,可别小瞧了这些女子,个个精明得很。”李顾淡淡说道,似是来过不少次,经验很是丰富。秦起也不搭这个话题,便问道:“当日香满楼一别,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李顾不禁深吸一口气,呆着看桌子,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道:“对我来说也算是相当曲折,起初因为酒未醒,睡倒在一个巷子里,起来之后再也没见到你,后来找了几天,见了你两面,你皆没有看到我。” “什么?你为何不叫喊我?我找了你满城丝毫没见到你踪迹,便猜想你回了老家,真是不曾想......”秦起道惊道。 “没什么,都过去了,”李顾打断了秦起的话,道:“其实第一次是我没有喊你,”李顾说完感到有些羞愧,干笑了几声,又道:“那时我们都才初出江湖,对什么都十分好奇,当时看到你骑马寻着四周,猜想是在找我,我不是不想找你,只是当时被一个杂耍吸引住了,实在是挪不开步子,心想等我看完之后,再叫你不迟,可是等杂耍结束了,却再也看不到了你的身影。第二次见你之时,便是你与吴三刀等人打斗那次,等我到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将你提飞,我喊道你们也早已没了踪迹。” “后来呢?你就没有再来找我了吧?”秦起怨道,猜想李顾又去了城中看些新鲜玩意儿去了。 “后来......后来我被吴三刀抓了起来啊,他非说我是你同伙,我是你同伙,可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我真是被怨得老天都会可怜我。”李顾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表情。秦起看到之后却是想笑,道:“谁让你当时醉酒,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是啊,我就被严刑拷打,裤子都尿湿了,可是他们也没从我口中说出半个字来。” “那是你不知道!”秦起补刀道。 “额......就算我不知道,可是我也没出卖你吧,后来他们在我的魅力下终于放了我,并让我加入到了水虬帮中,后来非要请我做舵主,我也只得勉强才做得了舵主之位。”李顾说得轻松,实则是吴三刀见他太犟,也套不出什么话来,无奈把李顾关在水虬帮中,以待再遇到秦起之时,好威胁秦起。李顾好歹也是市井上的混混,对付别人自有一套,便从关押状态解禁了出来,整日和水虬帮的众人厮混,时间一长便熟悉了起来,众人也把他当成了兄弟,时间长了,李顾也知道关于秦起杀害朱北势的事情,他心想绝非如此,便决心靠一人之力,挽救秦起。 第九十二章 阴阳命册 “你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吗?说出来你非得跪下来喊我救命恩人不可!”李顾得意的说道。 “哦?这我还真不知,你说说看。”秦起见李顾神采飞扬,也有兴趣去听。 酒菜已经陆续上桌,秦起肚中又叫了几叫,在李顾面前也不需客气,直接动筷狼吞虎咽起来,口中直道:“好吃,好吃。” 秦起自顾自的吃着,李顾在旁讲道:“从我知道你杀害了朱北势那一刻,我便不信,决心为你翻案,首先得先稳住水虬帮众人的心思,当时我记得很清楚,冷霜穷来到了水虬帮,把陈茂栗那伙人全部都赶跑了,说道两个月之后要从帮中选舵主,我见这是个机会,便日夜苦练寒霜拳,经历了多少个痛苦,挣扎,后来又打败了那么多高手,我才得到了这舵主之位,你说容易嘛!”李顾说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深深的感动了自己。 “这和我有关系吗?明明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秦起口中塞满了鸡腿肉,平淡说道。 李顾装作气道:“你你你......你这个人,真是不知道感恩,要不是我,水火帮的不全都找你事了吗?那都是我一人之力为你争取的你知道吗?” “好了,请你吃鸡腿。”秦起说着便把口中剩下的鸡腿放到了李顾碗中,敷衍的安慰着李顾。 “得了,得了,喝酒,喝酒。”李顾真是拿秦起一点办法也没有,索性拿起酒来,干了一大碗,又道:“该说说你了吧?” “我比你惨太多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早来投奔你,也不会惹得那么多事。”秦起说着就放下了筷子,又道:“我这几个月来,被水火帮追杀,又被绣女坊差点毒害死,还误被认为是我杀害了逍遥派的掌门,信物又被人掉了包,差点杀死机关城主,尚武堂的灵武之前也一心想要我性命......唉......” “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莫说是我了,整个江湖都知道,小子秦起,还拥有《捭阖秘诀》,你在江湖上可是大名鼎鼎啊。”李顾拿起酒碗,和秦起碰了碰碗,一饮而下,又道:“我不是让你这些,我是问你来水火帮是为何?又和霹雳火走在一路?” “我哪知道呢?我还得问你呢,听霹雳火说你们要举行什么什么大会,便把我抓来了。”秦起反问道。 “抓?我一点没看出来他哪里抓了你,你倒像他请来的贵客。”李顾说道。 “那你们所为何事呢?我也隐约听他讲了一些,可并不知具体事情。”秦起道。 “听闻水火帮老一些的成员,他们所讲水火帮组成已有二十个年头,三日后便会聚齐水火帮所有人,在日月堂前的校场上重宣帮誓,听说这次会除掉不少水火帮的败类,重新让江湖对水火帮的印象有所好转,这次大会被很多人认为是清理门户的大会,每人大小事项,都被写在一本册子上,记录着每人的污点,那卷册又称阴阳命册,凡是用红笔圈中的人便是这次大会的重点人物。”李顾说道此处压低了声音,以防隔墙有耳。 秦起当下便已明白,此次大会并非只是庆祝大会,而是会有许多血腥场面,这才想到霹雳火交待他的要多加注意安全。 “那这执掌阴阳命册之人岂不是很危险,想必很多人盯着这卷册。”秦起道。 “你说的一点不错,觊觎阴阳命册之人自然很多,就连许多没有犯过事的人也会惦记,因为他们不知道上面他们的名字是否被圈了起来,不过,就算有人惦记也是没用,那卷册被分为上卷、中卷和下卷,分别由无脸鬼、大头鬼和四眉鬼保管,没人知道他们手中拿的是那一卷,况且想要对付三鬼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很难,更别说是抢过来了。”李顾道。 “要是那三鬼自己泄密呢?”秦起问道。 “这......”李顾犹如有雷震耳,嗡的直响,他从未想到此种可能,他一直觉得三鬼不仅张相奇怪,而且性情也是怪异,没人愿意去和他们亲近。相反秦起今日见到四眉鬼便觉四眉鬼心术不正,加上霹雳火都要小心提防,难免不出问题。 “你就不担心上面会有你的名字?”秦起斜问道。 “自然不怕,我李顾虽没做过什么好事,但绝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做过对不起水火帮之事,何惧之有!”李顾拍着胸脯说道。秦起看着李顾,聊一段时间之后,觉得李顾还是像当初一样单纯,从未想过别人要害他之说,秦起心想:如此也好,不需卷入太深的相互斗争之中。 “哈哈,不说这了,你当上了舵主之后有没有把小双接过来呀?”秦起开着李顾的玩笑。 “当然!当上舵主之后的第二天,我便亲自回了中牟镇上,把她们一家都接了过来。”李顾道。 “真的吗?当上舵主真是了不起,不仅要养媳妇儿,还要养她的全家,你这么孝顺,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秦起道。 “什么呀!”李顾不知是喝酒上脸,还是羞得有些红晕,反驳道:“小双不是我媳妇儿!我只在接她那次见过她,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什么?那你接她作甚?”秦起惊道,想了一想,又道:“她不是有婚约了吗?” “我给她买下了一个更大的店铺,让她们在鹿中城做生意了,现在生意应该还不错。”李顾说道。心中想着小双的模样,可就是一次也不敢去。 “她们在中牟也可以做生意,为什么偏要到鹿中城来?” “是我让他们来的,他们就得来!”李顾发狠道,“我就是想看看我们家乡的东西,除了她们,镇子上的王铁匠我也请来了,时不时的就会聊上一聊。” “你可真行,就不怕中牟镇上的人过不好日子?”秦起嗔道。 “你可还别说,我还准备把大爷爷也搬到鹿中城,可是他死活不同意,我也没什么办法。” “你不是说你让谁来,谁就得来嘛,这下子怎么不管用了,我不在的时候,还想让你照看大爷爷呢。” “我哪敢给大爷爷动硬,刚说没两句,就上拐杖来打我,我只好走了。现在大爷爷如何?我也是许久未回去了。”李顾道。 “前些日子被一个黑衣人抓了去,我追了一路,最后大爷爷受了些伤,不过不打紧,我拜托王大金王大哥照看好大爷爷,现在应该在田门。”秦起道。 “说到田门,便有一件和你相关之事,前段日子江湖疯传你有神功秘籍,唯有田门没有出动兵力搜寻。”李顾道,秦起心想必是王大金分析的江湖局势,才让田门不曾有动静,江湖上像他这般有智慧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李顾继续说道:“冷霜穷冷掌事,便率人质问王顺,王顺就骂了一句冷掌事阴人,冷掌事便和他打了起来,死伤了好几十人,最后他也元气受伤,才导致火字舵的人最近活动比较频繁,还不是因冷掌事在疗伤,等冷掌事疗好伤出来之后,再也不能容忍火字舵如此嚣张。”李顾“哼”的一声,看来对火字舵的人呢意见颇深。 他们吃着喝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黄昏,两人都吃饱喝足,面带红晕,往外走去,忽然听得花享仙一阵打闹,他们定睛瞧去,带头的正是秦起白天见到的炼烬帮舵主冉闵,看起来在抢什么人,惹得一阵打斗。 第九十三章 暗潮涌动 “白天便见他神情慌张,就像做了坏事一般,又见他在这里打斗,果然没安好心。”秦起道。 “在这关键时期,每人都在为自保暗地了做了许多事情,冉闵平日手段残忍,到了这个时候定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与他打斗的是这里的一个富商,平日里多有勾结,现在恐事有变,正下毒手。”李顾道。水火帮下面之人传得沸沸扬扬,李顾自然也知道不少消息。 本来热闹的客栈被冉闵饶得鸡飞狗跳,众人尽皆散去,秦起和李顾躲在后面观察着他们的动静,只见冉闵手拿利剑,抢过了那人,一剑将那人捅死,随后扔下剑便慌忙走了。 “跟上去看看。”秦起道。 他们跟在冉闵后面约有四五丈距离,动作似贼一般轻盈,从花享仙跟了一路,七转八拐之后,他们看到冉闵进入了一个废弃的宅院之中,他们躲在墙后,正欲提身前往,发现有一人突然折返,他们便慌忙往后退去,慌忙之中两人踩脚又碰头,齐声的“哎呦”道,那人也只在门口左右望了望见无人便又进了去。 秦起和李顾绕到旁边一破旧墙边,土墙倒塌半边,正好能望进宅院之中,宅院之中杂草丛生,众人便站在一片光地之上,两边各有五六人举着火把,登时就把宅院照的亮了起来。 冉闵从袖中抽出一条玉簪,递给了一人,那人颤巍巍的接过玉簪,汤垠识得此物,乃是他送给他夫人的礼物,虽然他为人阴狠,却只爱妻子,冉闵捉住了他的妻子便是对他最大的威胁。“你……你……”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猛地起伏了几次,调匀了呼吸后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那人语气交杂无奈与愤懑。 冉闵哈哈大笑两声道:“你应该很清楚,用得着我多言吗?” 那人背对着秦起和李顾,自是看不见长相,不过李顾却听得声音耳熟,正在脑中想着那人是谁。 那人便又道:“只要你肯将我妻儿放了,自今日起我便隐居山野,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李顾脱口而出:“汤垠。”声音很轻,只有秦起一人听得。秦起问道:“他是何人?”李顾道:“炼烬帮副舵主,不知他们二人在此所为何事。”两人相视一看,均在猜想所发生了何事。 “汤副舵主,你说我对你哪里不好了,你竟想在大会之上害我。”冉闵一只眼睛半挤着怒道。 汤垠跟随冉闵多年,深知冉闵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而且能一一描述出来。汤垠也不是善茬,觊觎舵主之位已久,这才向三鬼匿名举报了冉闵,欲借此大会除掉冉闵,自己做得那舵主之位。 “你再看这是什么?”冉闵从怀中拿出一布信,上面写着大大小小冉闵从犯之事,“记住,这些事情你皆也参与了,怎么就成了我的罪过了呢?”说着就扔在了汤垠脚下。 汤垠自知逃不过去,脚下一软,跪在地上求饶道:“舵主,舵主,看着这么多年我为你拼死拼活的份上,求求你饶过我吧,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呀不要了......”汤垠在地上磕头磕个不停。 “看来你猜的没错,三鬼之中确有内鬼,要不然冉闵也不会这般大肆行凶。”李顾道。 “是吧,多亏我天资聪颖,靠着你这个呆脑瓜子除了会打架,只能被人算计了。”秦起听得李顾夸他一句,得意的说道。 “哼!”冉闵理也不理他,把头别过一边,汤垠跪在地上趟了几下便到了冉闵脚下,口中依然求饶,面状凄惨,可是手中却紧攥玉簪,站了起来往冉闵喉咙狠狠刺去。冉闵似是早已知道他会这样,一手夺过玉簪,又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汤垠的下巴,汤垠反应不及,被打中了下巴便张开口来,只见冉闵手持玉簪在空中一划,玉簪尖部有一滴血在慢慢往下滴着,再看汤垠,满口是血,他疼的哼哼唧唧也喊不出话来,原是冉闵割掉了他的舌头,掉落在地上。 “只怪你舌头太长,现在我来给你修整修整,如此是否很好?”冉闵冷冷说道。汤垠痛苦的看着冉闵,口中似是在骂冉闵,只是被割了舌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冉闵又道:“实话告诉你吧,今日下午,我便先尝了你的娇妻,啧啧啧,实在是舒服极了。又把你的娇妻送给了众位兄弟,连同你的儿子,如今怕是如同此簪了。”说完他手掌用力,玉簪便被揉成了粉末,慢慢的撒落下来。 “嗯嗯呜呜......啊啊......”汤垠痛苦的面部青筋暴起,也不管舌头之事,使出化烬拳冲着冉闵袭来,同是习得化烬拳,汤垠自然不是冉闵的对手,刚出右拳,就被冉闵在半路拦截,反被一拳打中胳膊关节处,只听“咔嚓”一声,汤垠的右胳膊便断了,他又挥出左拳,冉闵夹在腋下,左拳又向胳膊一劈,汤垠的左臂也是废了,汤垠发出“啊......”的惨叫,冉闵接着又在汤垠胸前连打了数拳,最后一拳一下子就把汤垠打倒在了杂草之中,汤垠“嗯嗯”两声便再也发不出声来。 “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冉闵“哼”了一声,又交待手下之人,道:“将此人之事如此散出去,所有罪名都扣在他的头上,说他无法忍受煎熬,畏罪自杀而死,我等实在为他感到悲哀。” 李顾算是见识到了冉闵的可怕之处,也没想到水火帮的恩怨竟然如此之深,他深感一股暗潮在涌动着,似是要将水火帮翻个底朝天。他在冉闵这种人眼中就是个单纯的小孩子,分分钟就被玩弄在股掌之间。心想道:“三日之后,大会之上,必定举而报之,水火帮之内才不能有如此渣滓!” “出来吧,躲在那里算得上什么呢?”冉闵双手背在后面,幽幽的说道。 秦起和李顾心想被发现了,两人又是相视一看,欲起身相见,还未起身,只听得房顶之上有人道:“冉舵主好本事啊,连我在房顶之上都听得出来。”房上那人轻轻一跃落到了冉闵面前,此人正是陈茂栗。 “原来是陈舵主,不知何时到得?也不打声招呼,冉某也好招待一番陈舵主啊。”冉闵抱拳道。 “今日将将赶到,见到冉舵主急忙赶来,心中唯恐担心,便跟来一瞧。”陈茂栗用眼斜了秦起这边一下,又道:“不曾想原是清理门户,大会还未开始,就已经开始了整治,冉舵主倒是忙得很啊。” “不比陈舵主,两袖清风,清静得很。”冉闵道。 秦起低着头嘟囔道:“我呸,他还两袖清风,害得我好惨,我看最该死的人就是他。”李顾听他抱怨,便道:“陈茂栗此人实在阴险,日后我还要替你给他了了一笔账!” 他们又听院中,却听不到了半点声音,再看向院中,左看右看,已经看不到了人影,当下一惊,心中想到大事不好,准备转身溜去,只觉有人在他们颈部重重一击,两人便慢慢昏倒。 陈茂栗站在他们面前,对冉闵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也少不了账要补,能补一个是一个,这两人便能替我挡下不少麻烦,还请冉舵主卖个人情给我,将此二人交给陈某。” “陈舵主客气了,都是兄弟,如今同在一条船上,还需好好相扶相持,这二人我们共同利用,也更稳妥一些。”冉闵道。 陈茂栗点头同意道:“冉舵主好手段,陈某听冉舵主的便是。” “来人啊!把他们压下去!”冉闵对他的属下喊道,又对陈茂栗抱拳道:“陈舵主一路劳顿,冉某请陈舵主喝上一顿,也算是替陈舵主接风洗尘了。” 第九十四章 困于柱下 等到秦起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坐在地上,绑在一根木柱子上,旁边就是李顾,也被绑得很是结实。整个房间也显得很空旷,门窗紧闭,并看不出来是何地方,只是房间之内什么没有什么摆件,好像被遗弃很长时间了一样。 “喂,醒醒,李顾,李大傻子,快醒醒。”秦起见他还未醒,便喊道,只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秦起便用胳膊顶了顶他。李顾这才慢慢醒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道:“这是哪?我们被绑了?” “这是哪我不知道,我们被绑了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秦起幽怨道。 “谁把我们绑在这的?等我出去了,非得让水虬帮的兄弟帮我教训他!”李顾又道。 “你是被打傻了吗?”秦起声音更加幽怨,“想想我们昨晚干了什么,李大傻子。” “哦......是冉闵和陈茂栗。”李顾似是清醒了过来,惊讶的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等我们出去我得好好给你看看你的脑袋。”秦起道。 “好啊,我认识他们,把他们喊过来,让他们放了我们。”说完李顾便喊了起来,“陈舵主、冉舵主,快来这里,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秦起“唉”的叹了一口气,口中哀怨道:“要是你能把他们喊过来放了我们,他们还抓我们干什么,你赶快精神精神。” 李顾每次刚睡醒或者醉酒醒来之时总会晕乎一段时间。只听得“咣”的一声,李顾后脑袋重重的撞到了柱子上,秦起惊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又没真的让你去撞这柱子。” “还真别说,我现在清醒了不少,我们想想怎么出去吧。”李顾道。 秦起心想终于正常了,要不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道:“你刚那一撞,上面倒是落下了一些灰尘,我觉得我们多撞几下,或许能将这个木柱撞断。” “咣咣咣”李顾猛地连撞三下,房顶之上确实又落了许多尘土,秦起听得声音很是刺耳,担心李顾会受伤害便叫停了他,道:“别拿脑袋撞,笨蛋!用我们身体,我们来回挪晃试试看。” 两人屁股都快磨出火花了,上面也只是掉下尘土,忽听门外有脚步声,他们马上停了下来。进来那人便是陈茂栗,对着秦起道:“哎呀你小子啊,真是命大,在机关城竟然能活着出来,最后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上,听闻火掌事对你甚是关照,想必你很有价值,到底你为何到此?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当你过来所为何事呢,火掌事说了,如若我出了半点事情,他定会手刃凶手,碎尸万段。”秦起唬道。就算陈茂栗不信秦起之言,但想到霹雳火的手段,后背也不禁发凉。 “是真的!”李顾瞪着双眼,真诚说道。 陈茂栗捋着小胡子,心想道:“李顾平日最不会说谎,想必定是真的了,为何霹雳火又如此照顾秦起这小子呢?等大会结束之后想必也没人在乎他们了,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他斜眼看了他们一下,在问题没弄清楚之前他确实也不敢轻易对秦起动手,转而便一脸吃惊道:“这不是水虬帮李舵主吗?可是水火帮有史以来年纪最轻便登上舵主之位的人呐,如何在这绑着呢?” 李顾听得“年纪最轻”,脸上不禁洋溢着喜悦之情,道:“既然陈舵主认出我来,还是将我们放了吧。”秦起看到之后,心里直想骂李顾,别人说话他只听得一半,当上舵主还是和以前一样。 “哈哈,好啊。”陈茂栗爽快应道,“来人,来人,快把李舵主给放了!来人,来人呐!”他象征性的喊上几句,却没一人进来,无奈道:“二位休怪陈某不帮,实在不是在下地盘,他们根本不听在下的啊。” “好演技,陈舵主当日也是如此骗过了我,今日重见,果然演技非凡!”秦起冷嘲道。 “秦少侠可以随便言语,三日后等大会一结束,没人在乎你们了,哼,到那时,你们可就任凭我处置了。”陈茂栗说完一阵奸笑便夺门而出。 “看好他们!”秦起听得陈茂栗在门外吩咐守卫。 “放开我们!放我们出去!”李顾又一直喊道,秦起也不管他,等他喊累了自动就不喊了。 秦起观察着周围没有能够用得上的东西,只有将这个柱子晃倒,才有机会脱身,便不停的晃来晃去。 此时水火帮日月堂中尹甄明坐在正中间,下面左右两边分别坐着霹雳火、冷霜穷,还有三鬼。 “两日后大会,你们准备的如何了?”尹甄明问道。 “一切准备妥当,大会庆典按照帮主吩咐并未邀请其他六大山门之人前来。”无脸鬼道。 “如此甚好,万不能出现什么差错,这次大会意义非凡,你我都应慎重待之。”尹甄明道。 “还未等大会开始,下面估计尽是头破血流的了。”冷霜穷道。 他们谁都听过一些消息,某些人为求自保,不惜动用一切手段,自行清理“绊脚石”,就是他们在此言语功夫,外面不知发生了多少桩惨案。尹甄明听得,直言道:“被杀死的都是一些废物,留在我帮也没什么大用,反正我帮人才众多,不怕他们胡乱做作。” 四眉鬼听得尹甄明这般说话,眉毛不禁放松了一下,胸前也平舒了一口气。 尹甄明又问霹雳火:“火掌事,听闻你带回了秦起,他现在何处?我有事要与他讲,可否将他带来。” “我有话要与帮主单独讲!”霹雳火说完瞥眼看向众人,尹甄明便道:“其他人都先行下去吧。”冷霜穷在他斜眼看向他“哼”的一声拂袖而出。 “有何事还需单独与我言呐?”尹甄明问道。 “属下不知帮主所找秦起到底是为何事?”霹雳火一脸谨慎的问道。尹甄明见他少有如此,便站起身来,霹雳火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尹甄明道:“实不相瞒,事关他的身世,有人托我给他讲明当年屠秦家大院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好让他有个对江湖有个看法。” “原是如此,那属下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你是害怕我害了他不成?”尹甄明反问道。 “属下不敢,只是他还有另一重身份,是让我比较担心的。”霹雳火说完抬眼看向尹甄明,似是十分重要。 “哦?是何身份?”尹甄明淡淡道。 “鬼谷子传人佟渠的徒弟。”霹雳火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来,尹甄明听得心中当下也是一惊,只是面色上毫无变化,待在原地想了一想,道:“当真?” “属下亲眼所见,鬼谷传人特意交代属下保护好秦起,属下自是不敢有违。”霹雳火道。 “事情可就变得复杂了。”尹甄明自言自语道,霹雳火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便道:“我这就去叫秦起过来。” 秦起此时还正在困于一个不知道的地方,拼命挣扎也没有用,喊叫也无人搭理,晃得柱子倒是有些松动,他们头上也落了一层土,两人累得气喘吁吁,两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第九十五章 庆典大会 两日之期已然过去,霹雳火却寻不得秦起半点身影,就连李顾也见他不到,庆典大会马上就要举行,他也走不开,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日月堂前校场上慢慢积聚了许多人,二帮六舵的人也都到齐,除去水虬帮舵主李顾没有到场,烈火帮寇炎、黎火帮莫降延、火蚁帮陈茂栗、炼烬帮冉闵,寒冰帮蔚涔、断水帮吴三刀、沙沫帮沙仝,全部都站在了各自帮派前面。 庆典大会如期举行,三鬼缓缓从日月堂之内走了出来,跟在后面出来的便是霹雳火和冷霜穷,等五人站定之后,尹甄明才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众人便齐声喊着水火帮的口号:“玄冰永生,圣火不灭,水火之帮,永生不灭......”声音直冲云霄,声浪震天。 等众人喊了许久之后,尹甄明才伸出双手,止住了喊声,说道:“今日,是我水火帮大喜的日子,二十年前的今日,我带着身后的这几个兄弟一同成立了水火帮,靠着众位的不懈努力,水火帮才有了今日的发展,在此我尹某感谢各位。” “玄冰永生,圣火不灭,水火之帮,永生不灭......”又是一阵口号响天震地。 等声音结束之后,尹甄明又道:“如今我帮贵为天下第一大山门,无论是人数,还是分舵,在江湖之中都首屈一指,作为水火帮的一员,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感到骄傲。值此机会,三鬼兄弟采买了不计其数的好酒,以供大家畅饮七天七夜,以慰大家这么多年的辛劳付出!” “帮主万福!帮主永生!”有一人引领,众人便又喊了起来:“帮主万福,帮主永生......”声音之中可见兴奋。 又等声浪消停,尹甄明道:“水火帮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经历了整整二十年,这二十年说长也长,说短甚短,我就像把它当成自己孩子一般,见证着它经历的各种艰难险阻,又跨过各种艰难险阻,直到现在。”尹甄明声音戛然而止,环视了一周,看着众人道:“我不希望它逐渐的走向衰败,我要它变得更强,不过现在我听说帮内琐事众多,江湖之上对我水火帮说臭了名声。”众人神情瞬间紧张了起来,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尹甄明继续说道:“江湖上认为我们都是臭虫,混蛋,那是他们对我们不了解,他们不知道我们想要统一江湖,让整个江湖都变得风平浪静。可是,我们也要从自身找出原因,我也有过耳闻说帮内某某兄弟做了如何如何坏事,惹得天怨人怒,这种情况十分不好,我帮名声也是这样臭起来的!所以在今日,在庆祝之前,要先解决一些事情,下面交给霹雳火来宣布。” 尹甄明回身坐在椅子之上,霹雳火走上前去,望着众人道:“接下来之事,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清理门户!我们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更不能让这一粒老鼠屎,沾染更多的老鼠屎,我相信每位兄弟都心系水火帮,为了水火帮大义就算牺牲小我也是十分愿意,那接下来就让三鬼宣布名单,被宣布之人上前来。” 众人神情更加紧张了起来,关乎生死,尤其是心中有鬼之人,便不堪受此煎熬,还未等公布出名单,便有人自杀身亡,惹得一阵议论。反观七位舵主,神情悠然,一点也不担心的模样,陈茂栗和冉闵相视一看,心中各有底气,只等好戏降临。 四眉鬼首先拿出下卷,双手展开,喊道:“如下之人皆犯杀人强盗、奸**女等罪,所犯者之事上面皆有记载,如有不服者可与我来辩。朱森、张仲猛、王二虎、任余生......”四眉鬼一口气喊出了三十多人,全然上前跪成一排,四眉鬼又道:“你们可有何话要说,可有不服者?” “求求帮主饶过小的一命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以后定改过自新!”其中一人猛磕着头,数下便把头皮给磕破了,其他人均模仿求饶,很多人吓得痛哭起来。 “留下第一个求饶之人,其他人全部砍了!”尹甄明道。 其他众人更是求饶不停,有的裤裆之下流出一道液体。四眉鬼喊道:“斩!”人头纷纷落地,血水淌了一地。其他人见状无不震惊,胆小之人被吓得脸色煞白,有的被吓得不停的出汗,还有的直吞着口水,均担心下一个点到名字的就是自己。 四眉鬼又公布了一批人,皆被砍了,众人心中恐慌,但脚下却不敢挪步,周围尽是高手,想要逃是万万逃不出去。四眉鬼宣布结束之后,大头鬼慢慢走来,只晃着身子,头却全然不动,手高高举着,道:“接下来我所宣布之人,均犯了亵渎本帮、勾结外门之罪,实在是罪大恶极。”大头鬼停顿了一下之后,一口气说出来一连串名字,并且把每人的所犯之事也说了出来。 众人听到之后又是一阵喧哗,没想到周围之人竟和其他山门关系甚是亲密,不觉浑身发麻。又惨死一批人,血液已流到场外众人脚下。众人本来也没有把这场大会当成庆典,只是不曾想是这般残酷。 最后无脸鬼走上前去,道:“接下来我讲的,才是真正的清理门户,水火帮之内大家都是兄弟,最不能忍的就是帮内之间的混斗,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帮主分立水火二字,本意水火相生,阴阳互补,没想到发展至今,却演变成了水火不容,这种情况不仅让帮主痛心,我们先前跟着帮主的那帮兄弟也十分痛心。火掌事和冷掌事本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为了你们的琐事立场市场也要偏向你们,所以......” 霹雳火与冷霜穷对视一看,深有相怜之感,放在很早之前,他们二人共同修行,相互切磋,好不快活。后来帮派扩展,事情自然多了起来,霹雳火做事坚持公平公正,以至于他执掌的火字一派均在警戒线附近游离,做了许多事情霹雳火也不知道,而冷霜穷则时刻都想保护着水字一派,像母鸡一样护着自己的崽,一有问题便把责任推到霹雳火头上,霹雳火也只会公正行事,惹得火字分舵,怒在心中,下次更加猛烈的对付着水字分舵,长此以往,下面的争斗愈演愈烈,现在几乎到了一个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无脸鬼继续道:“所以,我们应该放下心中的执念,水字分舵和火字分舵和平共处!但是对所犯事情严重者,也绝不姑息,下面我将读到这些人,请你们上前来自尽。”无脸鬼嗓音沙哑,却字字有力,听得水火两派众人心中不安。 第九十六章 寒霜化烬 无脸鬼喊道:“程南、解筑、宿臻、汤垠......” 还未读完,下面便开始了议论:“一看就是找来的替死鬼,这不都还是舵主下令干的事情吗?” 另一人道:“而且你没发现,所读到的名字之人尽然不在现场吗?” 程南是沙沫帮副舵主,日前已被沙仝监禁起来,只为逃过这一劫后,再将他放生,黎火帮的解筑和宿臻也被关押起来。好一招偷梁换柱,谁也不曾想看似冷血的无脸鬼想要拉拢各分舵舵主,不惜将消息放给他们,才招致了这等事情。 尹甄明见无一人上前,料定其中必有蹊跷,他想过下面有人做小动作,没想到会如此干净,倒是给水火帮打造了一派平和的景象,却对众人没有了威慑,尹甄明叫来霹雳火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阵话,霹雳火频频点头,之后又回到原位。 无脸鬼又道:“我喊到名字之人没有一人在现场吗?有谁能给我一个说法?” “启禀无脸鬼大人,本舵副舵主程南自知所犯深孽,畏罪自杀,交有遗书,上说:思吾常犯之事,夜寝不下,食之无味,终日惶惶,心不自持,今引罪自裁,望有所谅。”沙仝念道,随后交由给无脸鬼。 “属下帮众均差不多亦是如此。”莫降延道。 “属下帮众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冉闵道。 “全都赶上大会之前自裁,似乎也太过巧合了吧。”冷霜穷冷冷道。众人却不敢搭话,只是低头。 “咣咣咣......”一阵铜锣紧急响声,忽有一人从众人头上飞过,落到前去摔倒在了霹雳火脚下,众人望去,正是炼烬帮副舵主汤垠。 冉闵大吃一惊,心想道:“当时竟然忘记处理好汤垠,如今真是麻烦,还好将他的舌头割了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先下手为强。”冉闵抢先一步道:“你这逆贼,不是自裁了吗?如今又为何出现至此!我待你如兄弟,没想到你竟如此凶险,给炼烬帮惹了这么多事,快快受死吧。”话音刚落便使出化烬拳,想要杀人灭口,汤垠使出了全部力气来到此处,再也动弹不得,只得眼看着冉闵冲来。霹雳火哪里答应,一拳应拳,只听得“咯碴”一声,冉闵的胳膊关节被震碎了一截,在空中往后退了数尺才站定,左手扶着右臂,只恨没有能杀掉汤垠。 “你有何话要说?”霹雳火低头看向汤垠。 只见汤垠口中“啊吧啊吧”说不出话来,从怀中掏出一条布条,上面写满了血字,霹雳火看完之后大惊,怒问道:“冉舵主,你是否能来解释一下这件事呢?” “全是他栽赃陷害于我,火掌事不要轻信他啊。”冉闵强辩道。 “那我便来读一读他写的都是什么,众位兄弟也听一听来做个证,冉闵奸杀吾妻子,又杀吾全家,将他所犯之事尽皆赖吾头上,割吾舌头,欲置吾于死地,吾万死逃生,胸口所中化烬拳皆是他伤,望知。冉舵主,还要我检查一下他的伤势吗?”霹雳火喝道。 众人听了之后便议论纷纷,冉闵仿佛置身于万众唾骂之中,瞬间便天旋地晕了起来,口中喊道:“你们胡乱说些什么!”他想了想如此情景之下只能脱身而走才是唯一生还下来的机会,便趁众人不注意,一个飞身窜了出去,众人目光转了过去,只见冉闵胸口中了寒霜拳一拳打倒在地,原是李顾和秦起正巧赶来。 秦起和李顾坚持断断续续连续晃了两天,终于将那柱子晃断,轰的一声倒到了一边,他们两个也分别倾倒在左右两侧,竟也没人过来,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挣脱,两人像虫子一样终于从柱子底部逃了出来,李顾又用牙帮秦起解开了绳子,之后全都解开之后便赶来了此处,正好看见冉闵逃走,李顾便使出寒霜拳,将他打落在地。 “果然厉害,感觉你的武功快要超过朱北势的了。”秦起道。 “那是自然,有机会我来教你。”李顾得意道。准备将冉闵押上前去,冉闵哪里肯屈服,右臂虽然使不出力气,自信左拳也能将李顾打倒,道:“小子,快给我让开!要不然老子拿你陪葬!” “哦?那就来试试。”李顾又让秦起站在旁边,与冉闵打斗了起来。冉闵使出化烬拳,因右臂受伤,又中了一拳,左拳威力已然减去一少半,他打向李顾胸口,李顾也不闪躲,想要双手夹住,然后将他拉向一边,再将寒霜拳打中他的胸口,没想到冉闵武功确实不低,双手竟滑脱了出来,直直的中了一拳。 秦起担心道:“你没事吧?” 李顾道:“大意了,大意了。” 李顾拍了拍胸脯,一个上勾拳打向冉闵下巴,冉闵用手拦到,李顾左拳发力,打向冉闵耳廓处,冉闵听得清寒霜拳在空气中凝结的霜粒,如若中了此招,耳朵必定轰鸣不止,失聪也不为过,李顾正在得意之时,冉闵高抬起腿,正好拦住,冉闵不仅拳上厉害,腿上功夫也是不弱,一下子给李顾打蒙了,想要重新出招,不想却被冉闵正踢中肩膀,李顾又退了几退。 “小子,想要给我打,你还嫩着呢!”冉闵道。 “是吗?我怎么不信呢!”李顾淡淡说道。 “用不用我帮忙啊?你都失了两招了。”秦起在旁说着风凉话。 “都说是大意了,你就待在那里,好生看着吧。”李顾冲向秦起吼道,觉得秦起太婆婆妈妈,他心中又想道:“可不能在这丢人,不说水火帮这么多人的眼睛盯着,话都放了出去,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秦起轻视了我。” “接下来就让你知道知道寒霜拳的厉害。”李顾双拳紧攥,运起功来,虽说功力尚浅,不过在短时间内修为成这样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冉闵同样运功,一人拳为寒霜,另一人拳为化烬,一阴一阳便打斗了起来,两拳相撞,似有水雾迸溅四射,单说内力来看,李顾确实弱了一些,可是他有双拳在手,曾还学过秦起的七绝控,即便是打不过,也不会让冉闵有可乘之机,冉闵单拳应对着李顾的双拳,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五十招过后,冉闵就露出了破绽,李顾便趁着空当,使力打去,冉闵只得后退,李顾也不饶过,乘胜追击,十多招下来,打中了冉闵五六招,又是一拳将冉闵击退数步,冉闵此时口中已流出鲜血,只得捂住胸口。 “好!”秦起在旁为李顾喝彩。 “小意思,小意思。”李顾道,脸上尽露出得意的表情。 冉闵观察了局势,眼中盯着秦起,他知霹雳火甚是照顾秦起,若是擒住秦起作为人质,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到了如此不得不拼一把。只见身影一闪,便冲向秦起,霹雳火见状眼中一惊,李顾也喊道:“小心!” 第九十七章 不是不报 秦起武功提升许多,李顾自是不知,只见秦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等冉闵闪到他身后之时,他早已闪到了冉闵后面,只在后面一踢,便将他踢到了李顾身下,李顾惊道:“好快!” 冉闵倒地之后,知逃脱无望,便哈哈大笑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李顾便将他押到前去,单腿跪地拜道:“水虬帮新任舵主李顾拜见帮主,见过冷掌事,火掌事,无脸鬼、大头鬼、四眉鬼大人。” 秦起也悠然走向前去,陈茂栗见他们逃脱了出来,心中惊慌,欲悄声溜走,可一下被叫住了,秦起道:“陈舵主这是要去哪啊?” 这一声喊叫把视线全部都移向了陈茂栗,他只得尴尬道:“突然腹内疼痛,想要去如厕。” “难不成陈舵主见到我们吓尿了不成?”秦起讽道。 尹甄明见到秦起,不禁站立起来,仔细瞧了一瞧,果然像极了秦湛,事情虽过去多年,他依然记得清楚,上前问道:“你便是秦起?” 秦起打量了一下尹甄明,一身黑衣,毫无装饰,看起来甚是普通,只是眉宇之间有股英气,让人不觉就会心生敬佩,刚听得李顾叫他帮主,又听得霹雳火讲过他的事迹,不禁觉得眼前之人甚是高大,自己身形甚是低微,道:“是我。你......您就是尹甄明尹帮主吧?” 众人哪里听得他直呼尹甄明大名,喝道:“没大没小,怎敢直呼帮主名讳!” 尹甄明倒是十分不在意,笑道:“正是老夫,我见你一身豪气,不拘泥世俗之礼,颇有秦湛庄主之风范。” “怎么?你也认得我爹?”秦起急忙问道,最近他听到过很多关于秦家大院秦湛之事,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那是自然,不仅认识,也很敬佩。”尹甄明道。又见此时并非叙旧的好时候,又道:“你且站到火掌事旁边,等大会结束之后,我好好与你畅谈一番如何?” “好啊!”秦起豪爽道。 “启禀帮主,两位掌事,属下今日晚到,实属这冉闵与陈茂栗作祟,将属下与秦起绑了起来,我们费了好大功夫,这才挣脱,还望帮主恕罪。” “他所言是真的吗?”霹雳火质问陈茂栗。 陈茂栗见霹雳火和尹甄明对秦起甚是关心,想赖在他的头上已是行不通,他又看到冉闵败局已定,便道:“全是冉闵一人所为,我只是受他威胁,不得已才参与其中,帮主明鉴啊。” “你放屁!你这个黑心贼,想要摘干净自己,全都赖我头上!我与他们二人毫无利害关系,我为何要害他们,全是你怂恿的我,还痴心妄想想要敲诈别人一笔,这下玩砸了吧,哈哈哈......”冉闵道。 “你......”陈茂栗想要狡辩也说不出什么来。 “还有一事,我要趁此机会给水虬帮的兄弟解释一下,当日香满楼客栈朱北势之死,不是在下所为,全都是陈茂栗所为,他先杀死了朱北势,随后将在场的所有水虬帮的兄弟也都尽然杀害,还望众位周知。”秦起道。 陈茂栗狡辩道:“你说是我,我还说是你呢!你有何证据证明不是你所为?明明是你那日偷袭朱舵主,才将他杀害,我欲替他报仇,可惜让你跑了。水虬帮的兄弟们,就是他杀害了朱舵主,你们可要为朱舵主报仇啊!” “你......看来你除了会做坏事以外,还很会狡辩,在下人微言轻,可句句属实。”秦起道。 “我来作证。”断水帮中走出一人,正是当时古屋之外秦起所救之人,断水帮副舵主恭赫,道:“当日我们被姓陈的欺瞒,追杀秦少侠,不幸所有兄弟皆被一黑衣人所杀,在下性命也危在旦夕,正巧遇到秦少侠,他什么也没有言语便给在下疗伤,这才保住了一条贱命,如此侠义,如何杀害朱舵主,反观陈舵主,抢下水虬帮所有金银、粮食,如此黑心,不是他还能有谁!”恭赫句句铿锵,水虬帮众人也躁动了起来,此时形式对陈茂栗极其不利,想要抢秦起,只可惜有霹雳火在身旁,他断然拿秦起没有办法,可是对付到李顾,他是绰绰有余,说话间暗中便已运功,抢上前来,火沙掌冲在他身体最前面,登时就到了李顾身边,李顾只得应对,使出寒霜拳,一掌一拳直直相对,陈茂栗也算是老江湖,功力自然不弱,李顾也使出了全力,一热一冷对峙了片刻,突然李顾被弹了出去,退后了数步,勉强站定,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喘息着。秦起担心李顾便跑了过去,道:“你受了内伤,服下这九效灵丹,好生调理一番,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秦起拦在李顾前面,道:“当日之事,由我见证,今日便由我结束,李顾现在是水虬帮舵主,他又是我兄弟,我便也是水虬帮的兄弟,那我今日就替朱舵主报仇!” 秦起突然跳了出来,正合陈茂栗心意,而霹雳火则有些担心,时刻注意观察着场上局势,秦起的安全他时刻放在心头。 陈茂栗道:“那便来吧。”嘴角挤出一丝奸笑。 秦起脚一蹬地,飞身起来便到了陈茂栗头顶,使出形意拳,往他头顶打去,陈茂栗见状,双手举过头顶,使出火沙掌抵挡着秦起的进攻,由于在下面视线不好,陈茂栗失去了先机,秦起便用勾手直戳了陈茂栗的一只眼睛,陈茂栗“啊”的喊道,秦起并未使出全力,但也打得陈茂栗眼睛红肿,直流眼泪,他只好闭上那只眼睛,吼道:“卑鄙小人,尽使些不入流的武功。” “不入流的武功能打赢你,也是好武功。”秦起道。 陈茂栗使出火沙掌的一招飞沙走石,掀起一股热风,直吹向秦起,秦起被吹得睁不开眼睛,双手挡在眼前,陈茂栗趁其不备又使出流沙翻涌,冲向秦起胸膛打去,李顾大喊:“小心!”秦起甚是灵活,一个侧身便躲过了这招,但没想到陈茂栗知他会躲,还未等这招结束,便改变了招式,使出火沙四溅,重重打在秦起胸膛。 “哼,这招是跟你学的,没想到吧。”陈茂栗道。 秦起还好有护甲在身,中招也没有觉得十分疼痛,回道:“不入流的功夫你也肯学,不如跪下来叫我一声爷爷,或许我可以考虑交给你。” 陈茂栗被羞辱之后怒气增加,使出一招飞沙流星,伸开五指,五指就像五根火焰一般冲来,秦起受了一招之后,心中便提防起来,身体往下一屈,整个人便滑过陈茂栗胳膊,几乎贴脸对着陈茂栗,陈茂栗大惊,赶快回招,秦起又是抽身,陈茂栗重重的打在了自己脸上,秦起哈哈大笑,道:“陈舵主自知有错,这样自责还远远不够吧。” “好你小子,我要叫你好看!”陈茂栗更加生气,可是秦起就像个泥鳅一般,抓也抓不住,打也打不到,反而落得自己满鼻子灰。他便运起内力,想要在内功上压过秦起,秦起见状并不慌张,口中道:“想要比试内力是吧,我奉陪到底。”也运起功来。 “逍遥派的内功?”无脸鬼疑问道。 “好强的内功!”大头鬼惊道,不敢相信秦起这个年轻人修为如此之高。 尹甄明看到之后心中也有疑问,转了转眼珠看向霹雳火,霹雳火则平淡的与尹甄明对视了一眼。 陈茂栗不知秦起功力深浅,双掌伸出交叉后收回,蓄力便放了出去,尘土中夹杂着沙粒般的灼烧感,只见秦起横身站着,只用一掌迎着陈茂栗的双掌,陈茂栗大喊:“你小子找死,别怪我不成全你!” “是吗?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秦起轻松接到了陈茂栗的功力,而且表情怡然,陈茂栗大惊道:“怎么会!”秦起功力瞬间增强三成功力,道:“留着下去给朱北势赔礼去吧。”眨眼间便将陈茂栗冲倒在血泊之中,口吐鲜血,难以站立起来。 “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李顾惊中有喜道。 秦起便回过头去,学着李顾模样得意的道:“小意思,小意思。” 第九十八章 化零为整 霹雳火问向陈茂栗与冉闵道:“你们二人还有何话要说?” “天意如此,我还能说些什么!”冉闵绝望道。陈茂栗也无话可说,只是看着无脸鬼,仿佛是在求救一般,只听得无脸鬼道:“斩!”两柄大刀从他们颈上划下,他们的人头落地还在看着无脸鬼。 恭赫走上前向秦起鞠躬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秦起自打进入江湖以后,还未有过一人对他说谢谢,他有些不知所措道:“实属你运气好,这才躲过一劫,我除了给你上些药,并未做什么,你不必如此谢我。” “当日在逍遥派上,我就准备替我兄弟谢你一番,只是没有机会,这遭他亲自谢你,也算尽了心。之前多有误会,还请秦少侠不必挂在心上!”吴三刀道。 “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当日便领教吴舵主刀锋,就如吴舵主一般仗义,在下佩服之至。”秦起道。 李顾把秦起拉到一边,悄声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学的什么武功,抽时间肯定要教教我。” “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别说一个陈茂栗,就算是十个我也没问题。”秦起得意道。 “得了吧,最多三个,再多一个你就对付不了了。”李顾道。 “你这小看我了,我这内功使得是逍遥派的逍遥神功,武功用的是自创的形意拳,内功我是教不了你,形意拳完全没问题,包教包会。”秦起拍了拍李顾肩膀道。 “今日大会,折了近百名兄弟,两位舵主,我等都深感痛惜,可是为了水火帮的长远发展,我帮只能请一些兄弟先行离我们而去,规范我们的队伍,为我们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所以接下来第二部分由我接着公布,这第二部分便是化零为整,取消所有的分舵,将各位兄弟都归于水火帮之中,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全是因为这样有利于我们内部的团结,不再设立水火两派,减少不必要的争斗,你们只需记住,你们只有一个帮名,那便是水火帮!”霹雳火道。 很多人多这个部分表示很不理解。有人说道:“我们没有帮派,那是我们没有家了吗?那我们去往哪里?”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在鹿中城早已生活习惯了,家人也在那里,叫我如何挪走吗?” ...... 众人议论纷纷,就连各分舵的舵主也表示不理解,很是担心自己一帮之主的地位,沙沫帮沙仝心里打鼓道:“没了分舵,自然也没了舵主,我等又会去哪里呢?”他也只是在心里盘算,等待着霹雳火继续说完。而吴三刀性子急,粗着嗓音喊道:“属下是十分不理解,取消分舵是何意,若是取消了分舵,我等可怎么办呢?” 霹雳火知他们皆是如此想法,喊道:“安静,安静。”片刻之后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又道:“我知大家心有疑虑,待我说完大家心中自然明朗,何为化零为整呢,就是让大家更加集中,不似现在如此散漫,还竟有兄弟相残相杀的情况,众位兄弟都是一家人,吃一锅饭,为何要闹得如此生疏呢!化零为整不过是想让大家凝聚起来,心往一处用,劲往一处使,至于说取消分舵,是取消假分舵,设立真分舵,我帮在江湖上如此壮大,怎么会轻易想让!不仅不会想让,我们还要吸纳更多的英雄山门进来,不断的发展水火帮,取消假分舵意味着你们六舵均不能再以‘帮’自称,有不少人给我反应,某某帮的某舵主有想要摆脱水火帮自立山门的意思,你们听,竟有人想背叛水火帮!如此现象怎能让他发生!我再说一遍,你们记住,你们只有一个帮,那便是水火帮!设立真分舵,每个分舵名字降级为舵,舵主职位不变,人员、地点不变,如有人再喊分舵为帮,割舌处罚,记住没有!” “玄冰永生,圣火不灭,水火之帮,永生不灭......”众人高喊。 各分舵舵主心中自是不爽,各自都觉自己低了一等,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等喊声渐弱,霹雳火继续讲道:“可有不服者?”他看了一眼各舵的舵主,大多是低头不语,表情凝重,见无人言语又道:“你们心中不要不服,你们并未改变任何东西,只不过是名字变动了一下而已。下面我宣布更改公告,水虬帮更名水虬舵,舵主李顾。”霹雳火看向李顾,李顾抱拳欣然接受,霹雳火又读道:“黎火帮更名黎火舵,舵主莫降延;断水帮更名断水舵,舵主吴三刀;沙沫帮更名沙沫舵,舵主沙仝;还有火蚁帮更名火蚁舵,舵主陈茂栗已死,日后择优新立舵主;炼烬帮更名炼烬舵,舵主冉闵同样已死,同样日后新立舵主。希望大家能够保持一心,以后不再有水火之分,如遇困难,相帮相助,如有喜事,相恭相贺......” 霹雳火讲完冗长的发言之后,冷霜穷走上前去,尖声道:“记住今后不再有水火之分,有事情有麻烦需要报告的就找火掌事,之前水派的兄弟就不要哭着鼻子再来找我了,你们知道我护犊子还故意给我出难题,在掌事方面,我确实没有火掌事处事公正,所以我主动愿意以他为主,这样也利于水火帮的团结,我也是尽自己绵薄之力为水火帮多做些事情。”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感动,对比之下纷纷自惭形秽。 冷霜穷讲完之后看了看霹雳火,两人对视一下彼此露出欣慰的神情,又转向尹甄明,道:“帮主恕罪,没有提前告知与您。” 尹甄明道:“无碍,之前听你们吵闹甚是担心,现在你们倒可以亲密无间了,哈哈哈......”冷霜穷谢过尹甄明,其实他早想摆脱这些纷扰,做一个闲云野鹤之人,每日修炼功力,每日喝酒赏风即可。 尹甄明起身宣布道:“我宣布庆典开始!众位兄弟不醉不归!烈火寒冰二帮,将此处打扫干净,其他分舵兄弟,好酒好菜尽兴去罢!” “玄冰永生,圣火不灭,水火之帮,永生不灭......”众人又齐声高喊。 众人散尽之后,霹雳火对冷霜穷道:“老冷,走喝上一杯?想想转眼也有数年没有好好喝上一杯了。” “走啊!还像以前一样,比试谁先倒下如何?”冷霜穷把掌事职权加在霹雳火身上之后,便觉浑身轻松舒爽,爽朗应道。随后三鬼也跟着他们后面走了。 尹甄明看着他们如此和谐,心中流动一股暖意,再看场上也只剩下秦起和李顾,便柔声问道:“李顾你伤受得可重?需不需要我来给你疗伤。”李顾受宠若惊,急忙道:“不碍事,不碍事!万不敢劳烦帮主,万不敢劳烦帮主!多谢帮主,多谢帮主!” “你什么时候说话喜欢重复了,罗里吧嗦的。”秦起嫌弃道。李顾见尹甄明在场,也不敢多言,暗中掐了秦起一下,对秦起挤眉弄眼似是在说“不要让我在帮主面前出丑”。 “水火帮人多事杂,今日除掉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多藏在其中,我也不可能全都除掉,所以日后在水火帮之中还要多加留心,我见你品质纯良,为人义气,我相信你以后定能有很大发展。”尹甄明道。 “多谢帮主,多谢帮主,多谢帮主!”李顾听得尹甄明的鼓励,不禁热泪盈眶,向尹甄明拜了三拜。 “起身吧,如若你们没有要紧事,可否让我与秦起兄弟好生聊上一聊?”尹甄明温柔问道。 李顾急忙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属下告退,属下告退。”李顾看了一眼秦起,秦起口型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竟敢抛下我,看我回头不好好揍你。”李顾理也未理,便退去了。 第九十九章 被人利用 “还舍不得你的好兄弟吗?”尹甄明问道。 “听闻尹帮主意志力非凡,武功修为也是极高,心中不甚崇敬,不免有些紧张。”秦起直言道。 尹甄明哈哈大笑道:“想必又是那霹雳火在你面前吹嘘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无异于常人之处,想做些事情罢了。这里不是说话地方,你跟我来。” 秦起跟着尹甄明穿过日月堂,正来到青龙潭地方,潭水面积不是很大,水上泛着深绿色,自是不能见底,也不知深浅,潭水周围皆用栏杆挡住,将潭水裹得更加清静,潭上直冒青烟,云雾升腾,不似这潭水该有景象。他回想起霹雳火给他说过青龙潭不能轻易进入,果然这里并无其他人把守。尹甄明在前带路,只见秦起脚下却不肯轻易挪步,尹甄明便道:“为何迟疑不肯进来?难道觉得其中有诈?” “自然不是,只是听闻火掌事讲过此地不是我等能进的地方,这才不敢挪步。”秦起道。 “别听他瞎说,他都进来过许多次,他那是吓唬你,不让你乱跑,不必担心,跟我来即可。”尹甄明道。 秦起这才放心,只见尹甄明运功对着一块巨石,看似只是轻轻一旋,实则运了极大功力。“轰”的一阵声响,水面被暗道震得起伏不定,一条单人宽的通道展现在了他们面前,尹甄明先行进入,秦起紧跟其后,到了下面之后,暗道关闭,水面又是一阵波浪,安静了下来之后泛着层层涟漪。 秦起定睛瞧去,不禁“哇”的一声,潭水下面竟如此舒适,不冷不热,不阴不燥,下面空间很大,就像平时人家的房屋构造,秦起站在的位置就是正堂,放有一桌四椅,石壁上除去阴阳符号之外,别无其他装饰。 “我带你参观参观。”尹甄明道,首先到的地方就是他修行的地方,只有一床,墙上亦是许多符号,似是招式一般,秦起在门口便感受到了玄冰的冷意,问道:“这便是火掌事所讲的万年玄冰做成的冰床吧?” “没错,你可以上去感受一下,玄冰虽冷,不过这床上只有一层而已,并不会冻伤人体,相反在上面修炼有助于提升功力。”尹甄明大方说道。 秦起因十分好奇,也不客气,盘腿坐了上去,只觉屁股冰凉,和坐在冰上无异,闭目调息,修着内功,确实觉得一股内力可以很轻易运行起来,实在是妙不可言。秦起只想尝试一番即可,别人榻上,不敢多留,便起身说道:“实在是妙,想必尹帮主在此修炼,功力提升的恐早已深不可测。” 尹甄明大笑两声,道:“哪有那么容易,到了一定层次再向上修炼便难如登天,这冰床在前期确有帮助,修炼到后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秦起深深点头,道:“原来如此。” 尹甄明又道:“秦兄弟若是不嫌弃,可以在此多多修炼一段时间,这墙上所刻之物,全是我多年研究总结出来的要义,你可随意修炼。” 秦起想起彗扬口中常道的“非礼勿视”,自是不敢多瞟两眼,埋下头去,疑问道:“尹帮主对我为何这般大方?让在下大为不解。” 尹甄明叹了口气,走到了正堂之中,面向一个玄冰做的透明墙,通过玄冰,可望向潭底,冷霜穷就喜欢对着这块玄冰望向潭底,看着里面鱼儿游来游去。尹甄明也站在那里道:“事关当年你全族被灭之事,你爷爷张生多年前曾来找我。” “我爷爷来找过你?” “没错,张生是个快意恩仇之人,他心中觉得你秦家一晚上被灭门绝非只是因《捭阖秘诀》之事,其中必有原因,便多经调查,便查出了其中真相!当年我也是参与其中之一,多年过后我也是十分愧疚,这才想要弥补秦兄弟。”秦起想到乾丹子道长对他所言同样如此,心想道:“难不成我爷爷也去找过乾丹子?” “当年之事到底为何发生?还有我爷爷又对你说了些什么?”秦起面色凝重起来。 尹甄明走动了两步,道:“直到你爷爷找到我时,我才明白自己竟被利用,但也犯了大错,想我是如此敬佩秦庄主为人豪气,侠义冲天,每想到此时,便心有懊恼,秦兄弟若是想要报仇,尽管来找我便是,我绝不还手!”尹甄明向来面不改色,此时竟浮现出了些许伤感,眼露真诚的看着秦起。 “当日乾丹子道长也是如此对我说的,我实在不知你们有所愧疚,所为何事,今日我就是杀了你,又能怎么样呢!我爹也不会再生,秦家大院也不会重新存在。”秦起沉沉说道。 尹甄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与你爷爷所说果然一致,你爷爷说你为人心软善良,心中没有仇恨,担心你在以后会被人所欺,他也嘱托过我,如有机会,让我好生照顾你。” “我爷爷为何要嘱托你照顾我呢?难道我爷爷料定他会出什么事吗?”秦起疑问道。 “或许只是你爷爷担心你真走上江湖,会遇到麻烦,这么随口一说,我却谨记在心,不敢忘怀。那是约莫一年前,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你爷爷,他仿佛下定了决心要去找什么人报仇,担心自己有难,才嘱托给我,后来便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尹甄明又是一阵黯然神伤。 秦起想到他爷爷最后一次回到家中,看到他的目光是那般饱含真情,想到此处,秦起眼中泛起泪花,觉得辜负了他爷爷,心想道:“原来是想替我去报仇,就是那次回家发生了意外,都怪我,都怪我啊。”秦起懊恼之情油然而生,不知原来还有这层利害关系。秦起有些哽咽道:“都是我害了我爷爷啊,我就算是为了我爷爷,我也要为我爹报仇!尹帮主请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 尹甄明走了两步,又回到了原地,道:“你爷爷花费了数年时间去调查此事,多次回到秦家大院旧址,虽然只剩下一片废墟,但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收集起来的兵器、暗器,远远超过了当时那群人所能携带的东西,断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为。你还记得你娘亲和你被黑衣人绑架之事吗?那人杀死了你娘亲,还用刀砍伤了你父亲。” “那把刀有何来头?”秦起追问道,转眼又道:“还是那刀上之毒?” “刀是平常刀刃,但是那毒全江湖只有一处才有,那便是小义山庄!所中之毒名曰弑神木毒,只要身中此毒,就算是神仙不出半日也会毒发身亡。”尹甄明道。 “弑神木毒?听闻中了此毒,全身神经慢慢的被麻痹掉,血液凝成血块,一个时辰之后就算服用解药,也救不过来。”秦起道,“你是说那黑衣人是小义山庄所为?” “起初你爷爷的推测也是如此,后来经过排查,小义山庄和机关城暗器多出甚多,四大山门均有谋划,他们首屈江湖,当日竟然没有动手,只是在暗中观察,现在想想,真是觉得十分可怕!我们其他山门均被利用,乾丹子修行甚高,这恐怕也是他会有悔意的原因吧。”尹甄明道。 “我秦家与江湖甚远,与四大山门更是毫无瓜葛,四大山门也算是名门正统,他们为何这样做呢?我实在想不通。”秦起道。 “当日我们一行人本欲退去,就被一人鼓动,我记得那人声音,后来你爷爷深入潜伏小义山庄,得知那人便是小义山庄第三弟子冷訾,众人本来就在埋怨之中,加上他的煽动,众人这才冲动起来,想要回头却也来不及了。” “冷訾?”秦起狠狠记了一下,看来真相就是如此,心想道:“我秦家与你们素无恩仇,却还要执意杀我全族,真是可恨!” 尹甄明又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有二,第一确实是想要得到那《捭阖秘诀》,就算只是个可能,也要把秦家大院翻个底朝天,这就是他们的残忍之处,其二,他们不仅想要得到《捭阖秘诀》,还想趁机除掉我们,当日他们诛杀的不禁是秦家全族,还有我们这些人,我帮、田门、绣女坊均损失惨重,这些也是我后来才得知,现在想来真是可气!”尹甄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秦起听在心里,手中攥紧了拳头。 第一百章 前途未卜 “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秦起怒道。 尹甄明虽只是娓娓道来,语言却似有千万斤分量,秦起听得内心忍不住心生恨意,深深的记住了“冷訾”这个名字。 “你不必动怒,世间之事,本就今生明消,你还是安心在此修炼一段时间,再去报仇不晚。”尹甄明道。 “你是担心我武功不如别人,反被杀死了是吧?”秦起没好气的说道。一时间把愤怒撒在了尹甄明身上,后来他意识到不应该如此,又道:“在下出言不逊,还请见谅,实属感到气愤,不能自己。”尹甄明并不在意,轻声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发泄出来也好,别把自己给憋坏了。我确实担心你意气用事,遭遇不测,在这里至少没人敢伤你分毫。” “不用了,所有的事情总要有个了解,就让我去结束这一切吧。”秦起平复了心情说道,但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对一切都无所谓,以前他觉得仇恨如果用仇恨去解决,只会得到更多仇恨,而现在,他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你要去哪?你去找谁?你以为你以一己之力能撼动整个四大山门吗?小义山庄、逍遥派、尚武堂、机关城哪个不高手如云?你去了只是去送死!”尹甄明喊道,想让秦起冷静下来。 秦起突然迷茫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路在何方,一脸无助的看着尹甄明,尹甄明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说道:“你还是先在水火帮休息几日,日后该当如何选择,你自己想好了去做就是。” 秦起点头同意,尹甄明又道:“我们上去吧,去找你那李顾兄弟好好的喝上几杯,放松一下自己。”秦起便跟着尹甄明走了上去。 暗道开了又关,只见一个黑衣人在秦起适才的位置,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那条上去的暗道口中叹了口气,潭水随着他的叹息声恢复了平静。 庆典大会到了晚上便开始了起来,许多人觉得侥幸保住了性命,便尽兴的大碗喝着酒,有的直接端起坛子直接喝,洒得满脸、满身都是酒水,场景好不热闹,庆祝着劫后余生。秦起从青龙潭出来之后,先去了朱雀卫,只要是能放下桌子之处,尽皆有人,有的还直接飞上了屋顶,与月对饮,秦起艰难的走过人群,并未找到李顾,心想李顾应是在玄武卫,便赶了过去,路过日月堂,见到霹雳火与冷霜穷坐在日月堂屋脊之上,一人拿着一壶清酒,时不时的对饮。 “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这没有掌事之责,心中倒轻松了很多。”冷霜穷笑道,单手撑着身后瓦片。 “你是轻松了,可是难为了我咯,本来跟着帮主,只为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谁曾想二十年就像眨眼之间,每日间都在处理帮内杂事,记不得当年咯。”说着霹雳火喝了一大口酒。 “我记得啊,当年身形瘦削,现在马上变成圆滚滚的缸了,嘻哈哈哈哈......”冷霜穷尖声笑道。 “你不也是,当年还有些阳刚之气,现在完全变成了阴人了。”霹雳火回怼道。 冷霜穷听不得阴人二字,就算霹雳火也不能讲,便气道:“我看你是找打,看招!”话音未落就已经出了招,霹雳火双手擒止住冷霜穷双手,道:“是你先说我的。”冷霜穷回道:“我能说你,你不能说我。”说完便挣脱双手,二人在屋脊上打了起来,踩得脚下瓦片啪嗒啪嗒直响,霹雳火趁着招式之间道:“哪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冷霜穷道:“我就是不讲道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秦起看着他们在顶上打斗,并未使出内功知是切磋,也不去管,便来到了玄武卫,情景一同寻常,每人形态各异,端正坐在板凳上的、把腿跷在桌子上的、倒在地上的、靠着墙的、头伸进去大坛子里的、聚成一团的、划拳的、独自喝闷酒的......气氛热火朝天,似乎白日之事全然没有发生。 秦起一眼便看到了李顾,他站在桌子上,正和水虬舵的兄弟说书一般吹着牛,真不似其他舵主,拿着小盅独自饮酒,对帮更名为舵之事,耿耿于怀。只听得李顾道:“兄弟们,日后我们水虬帮......水虬舵会有好日子过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众人摇头,他又道:“那都是因为你们有个好舵主啊。”众人唏嘘一片,李顾与众人打成一团,并未有辈份之分,李顾一脸市井模样道:“我说你们还别不信,听我慢慢给你们道来。你们知道吗?在你们走之后,帮主对我说什么了吗?”李顾喝了口酒,卖着关子,众人催他:“说什么了?说啊,快说啊......” “帮主说:我见你品质纯良,为人义气,我相信你以后定能有很大发展。”李顾模仿着尹甄明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个清楚,众人“哇”的发出惊叹。说完之后得意道:“怎么样?我听到之后感动得差点要哭出来,你们都不知道,我当时说话都结巴了,是不是以后咱们水虬舵会有好日子了?” “你说的真的假的啊?帮主何等身份,会给你讲这些?”其中一人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李顾砸吧了一下嘴巴,道:“真的啊,你见我何时说过谎,还不止这些,帮主见我打斗冉闵,身上有伤,便要给我疗伤。”李顾一脸被宠溺的表情,众人听得又是一片“哇”声。李顾接着道:“我当然不敢,急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帮主差点就要拉着我硬给我疗伤了。”众人在下面一阵议论,李顾心生欢喜,扭头一看,正眼瞧见了秦起,便跳下桌去,将秦起搂了过来。 “众位兄弟,这就是我们水虬舵的恩人,先前替咱们受了不少苦,后来又替前朱舵主报仇,如此大恩,咱们兄弟一起敬秦起一个。”李顾说完,众人早已举起杯来。秦起却是提不起精神,李顾便拍了拍他两下,道:“没事吧?” 秦起强打起精神,道:“没事,来兄弟们!干!”秦起正好想要一醉方休,一大碗酒便一饮而尽。 李顾此时喝的兴奋,知道秦起似有心事的模样,但此时觥筹交错,也并没有在意,又对众人道:“秦起是我兄弟,也自是你们兄弟,以后大家不必客气,多多照顾。”水火帮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起名声,又听得李顾介绍,皆又端起碗来,和秦起喝了个尽兴。 李顾又对众人说道:“刚才所讲,句句属实,当时我兄弟就在旁边,其实帮主能那样给我讲话,也完全是因为我兄弟。”李顾说完又搂住了秦起的肩膀,秦起沉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道:“你们不知,当时尹帮主对他说两句话,他便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要是去瞧他裤裆,说不定早已吓尿了。”此话一出,惹得众人一阵哄笑,有人道:“刚才讲得甚是雄勇,原来是这般狼狈。”李顾面露尴尬急忙解释道:“别听他瞎说,我当时已是十分镇定,要换成你们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喝酒,喝酒......”马上转移了话题,说起了秦起的江湖事迹,好好的给众人介绍了一番。 秦起借酒浇愁,一时间也和众人打成了一片,酒水从碗中进肚一半,洒在衣服上一半,好不快活,将烦恼诸事皆抛诸脑后。 水火帮的庆典大会便是江湖更替的开始,此时的水火帮热闹非凡,觥筹之声响彻了整个大梁城,不过其他山门却非如此,一切皆加紧防备,恐有所失。 自有诗可借云:晴空可引覆雨云,江湖水火不知深。阴晴不定云中事,一片前程未可知。 第一百零一章 偷盗经书 “你还是不要乱走了,张先生说了,你现在定不能多加走动,只得好生休养。”郑冰雪对赵葭说道。 “你看我都好了,张先生说的定是我还没痊愈之时不能多加乱动,我好了就没事,雪姐姐你看我好得很嘛。”赵葭伸开胳膊,转着圈让郑冰雪瞧个仔细。 郑冰雪扯住了赵葭的一条胳膊,不让她乱动,道:“你中的是内伤,外面看起来自是没什么,如若不好生休养,以后你再习武恐怕对身体有极大不好的影响。” “无碍的,我又不胡乱使用武功,只是出去散散步,在房间里憋得太久了,都快要发霉了,走吧,我们出去转转。”赵葭说完拉着郑冰雪便往外走。郑冰雪拗她不过,整日在房中照顾赵葭,也嫌烦闷,早已想出去转转,郑冰雪看着赵葭生龙活虎的样子,猜想应该没什么事情,便跟了出去。 她们两个在尚武山随意散着步,出来走走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赵葭念道:“不知道我二弟、三弟他们现在两个如何了?” “彗少庄主当日已被张先生治疗,无生命大碍,现在应该是在小义山庄修养,恐怕此时也像你一样急着想要出去,被人拦住不让,至于我那弟弟,被霹雳火抓走也不知现在如何,水火帮全是狼心狗肺之人,我很是担心他的安危啊。”郑冰雪道。 “我那二弟就是个人精,在哪也不会吃亏的,你放心好了,我看你还是担心你的彗大哥吧。”赵葭使了个坏坏的眼色。 “你又拿我说笑,看我不好打你。”郑冰雪便追着赵葭,两人一路欢声笑语。 转眼间便来到了思武堂与讲武堂中间的台阶处,原来的阎王石移走之后便铺成了平地,赵葭和郑冰雪便想探身看看讲武堂里面在做什么,郑冰雪扯了扯赵葭衣角,道:“还是不要看了,这样做像是做贼一样,再说我师父与尚武堂仇深似海,我这般这样偷听,难免有失绣女坊身份,我们还是走吧。” “无妨,就说是我强迫你来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你放心好了,我一次也没见过里面究竟是何地方。”赵葭安慰郑冰雪道。 赵葭探个头从门缝中望向里面,看到堂里灵尚正在引领,众人坐在下面修行,人均一蒲团,闭目静坐,赵葭转向头对郑冰雪悄声道:“这种修炼方式,实在是没见到过。”郑冰雪也觉好奇,便屏息瞧去,里面有一人站起,道:“堂主,今日功法我修炼通了。”灵尚眼也不睁开,道:“出拳。”那人便蓄起功力,对着墙边一排蜡烛重重一拳,只见他拳头出风,一排蜡烛整有三十根,他这一拳打出,看似全部熄灭,还剩下五根烛光闪了几闪,最终没有熄灭。灵尚还是没有睁眼,道:“坐回。”便是没有通过,看来每日修炼功法还有考核,如若将全部蜡烛一拳全部打灭便是合格,如若蜡烛燃尽还未修炼过,便是失败,失败就要遭到惩罚,尚武堂弟子修炼武功也是在一种压力之下进行。 郑冰雪心想道:“他们这是注重修习内功,而我们注重修习外功,孰弱孰强定当需要修为时间长短才知。不过,内功一直是绣女坊比较弱的地方,如若能够得到一招半式的内功心法,日日修炼,我的武功自能有所很大提升。” 灵尚双掌从胸前压至丹田,他的修炼是结束了,众人岿然不动,专心修炼,灵尚早已听到赵葭在门外,便走了出去,大喜道:“女儿,你现在全好了吗?多日不见你,为父甚是想你。” “我看你才不想我,这么多天都没看我一眼。”赵葭假装生气扭头道。 “这几日事情实在繁忙,张先生也说让你静养,我在你门前停留也没敢进去打扰你修养,果然好得真快。”又对郑冰雪道:“这些日子,多亏郑姑娘照顾我女儿,一直陪在她的身旁,真是万分感谢。” “灵堂主客气,我同葭妹妹从小长大,自是多年闺蜜,照顾她实属应该。”郑冰雪道。 “好女子啊,你是我觉得绣女坊为数不多的好女子。”灵尚这话,郑冰雪不知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低绣女坊其他人,自是有些尴尬不知如何作答。灵尚见郑冰雪面容作难,便道:“郑姑娘,老夫向来直言惯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郑冰雪未曾言语,只是抱拳作为回答。 赵葭问道:“爹爹,他们在里面是修行为何像是个木头一般,动也不动?” “他们在潜心修炼《律通心法》,每三日一修行,便在此处凝神用心,直到修炼结束,这种修为方法也是先辈探索出来的,众人在一起修炼形成的气场更有利于修炼,会比平时进步不少。你们先去其他地方逛逛,便去思武堂写写书画吧,等我这里结束,就去找你们。”灵尚看到了思武堂牌匾,指了指那里,赵葭本来还想继续观看众人修炼的情景,她又不喜欢作画,便问道:“日后我是否也可以过来修炼内功心法?” “当然可以,等你身子完全好了,我就在前面给你加一个蒲团,好不好,你们先过去吧,我还要考核他们。”灵尚推着她们过去。 赵葭实在不想作画,便对郑冰雪道:“雪姐姐,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你知道我最烦作画了。”郑冰雪道:“好啊,我看他们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结束,不如我们先去其他地方转一转,等差不多结束之时,我们再回来。”赵葭欣然同意。 尚武山之大,她们走上一天也走不完,才走了一个时辰,赵葭便觉得有些疲惫,郑冰雪见她额头浸汗,喘着粗气,便知她身体果然还未完全恢复,如若直接劝她,她肯定不听,便道:“葭妹妹,我走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赵葭道:“我也是,我都出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们又费了一个时辰来到了思武堂,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好好的歇着喘着粗气。赵葭口中不停嚷道:“好累,真是累死我了。” 郑冰雪并不觉得疲劳,坐在赵葭旁边打量着周围,对赵葭道:“先前只听说思武堂是个禁地,没人能够进来,今日走了进来才知,这里果然不能让一般人进来。” 思武堂贴墙之处,均有书柜,上面摆满了书卷,郑冰雪猜想应是尚武堂多年来积累下的武学心法,忍不住便上前去看,赵葭却没有兴趣,疲惫已经使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是闭目休息着。郑冰雪纤长的手指不断拨在书卷之上,随着书卷的位置起伏着,她便感受到了浓厚的武学秘籍,感叹着尚武堂武学修为之精妙,她看到有通心拳、万斤腿、生死符、六臂功......看得她眼花缭乱,心想道:“若是能习得其中一卷经书,武功也能大成。”突然映入她眼帘的有一经书,材质是上好牛皮,铺在书卷之上,上面写着《御剑心经》,她对这个名字甚是熟悉,只是不知在哪里听到过。她又心想道:“这尚武堂之中见到用刀之人倒有,却未曾见到过有习剑之人,不知为何会有这本经书,我若能得此经书,对于绣女坊武功心法有很大提升。” 一时间她内心矛盾极了,她十分想拿那本经书,但又从未做过鸡鸣狗盗之事,良心上自是过不去,可是不拿对绣女坊绝对是一大损失,她思来想去额头上竟渗出了汗珠。 “女儿!我来了。”灵尚还未进门便冲着赵葭喊道。 郑冰雪神情甚是紧张,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便拿了卷经书在那看着。 “爹爹,你怎么才来啊,我等得都睡着了。”赵葭撒娇道。 第一百零二章 御剑心经 “为父今日值班,不能早退不是,都是有个弟子资质太多愚钝,全是等他,下次再见到他,定叫你教训他。”灵尚安慰赵葭道。 “好吧。反正我也好好休息了一番。”赵葭道。 灵尚走到郑冰雪跟前,看到她正在看大力掌,便道:“这门武功过于阳刚,修炼之人需有强健体魄,你过于娇柔,这门武功并不适合你。” “灵堂主说得是,这里的大多武学高深精妙,可惜许多都是硬家子,全不适合我这女子身,只是难得有机会能一览如此之多的武学,甚是激动,便拿起来瞧上几眼,未经灵堂主允许,私自偷看,还请灵堂主莫怪。”郑冰雪神情慌乱未定,赶紧抱拳致歉。 “无妨,这里许多武功都不适用你,即使你看了也没什么用,还有你照看我女儿如此之久,理应报答与你,如若看上哪门武功,在此修炼即可,但不能拿出房门半步。”灵尚道。 郑冰雪听完一怔,没想到灵尚如此爽快,不将自己归于绣女坊下,再次抱拳道:“灵堂主心胸宽广,实属小女子不能及,听您这一番话,倒显得我绣女坊有些狭隘了。” “哎,你是你,绣女坊是绣女坊,老夫还是有所区分,时机立场不一样,情况自然不一样。”灵尚道。 “爹爹,你说这里为何会有这么多的武功经卷?”赵葭问道。 “尚武堂取名尚武,意便崇尚武学,自然十分惜爱这些,自创山门先祖范成自下,每辈堂主都有收集江湖武学的习惯,这里有一多半便是从江湖之上收集过来,或花费重金,或有恩与人,或路有拾遗......汲取精华,融入我尚武武学之中,这才有了如今的尚武武学的体系。”灵尚颇以此为傲。 “原是如此,怪不得看着尚武堂的武功总觉得变化多端。爹爹,你既然结束了,你带我去逛逛吧,去看看我娘亲都去过的地方。”赵葭说道。 “女儿等一下,我有一个礼物送与你,为父想了许久,才想到此门武功,最适合你不过了。我找来送给你。”灵尚边走边说,郑冰雪也走到了赵葭身边。灵尚翻来翻去,找来找去,片刻之后还未找到,口中嘟囔道:“这《御剑心经》哪去了,明明让世尽忠给我找出来的啊,怎么找不到呢?他放在哪里了呢?《御剑心经》......”他翻一卷拿来一看,见书名不是,又拿另一卷一看也不是,抽了许多卷都不曾找到。 郑冰雪听得清楚《御剑心经》四字,灵尚每读一遍她心里便如敲锣打鼓般跳动不停,此刻《御剑心经》已在她的怀中,适才听得灵尚声音,毫不犹豫的选择偷了《御剑心经》,不曾想灵尚正是拿得此经书送与赵葭,郑冰雪肠子都悔青了,但她也不说话,不能折了绣女坊的名声,她思绪正乱之时,灵尚道:“定是世尽忠这个兔崽子见到这里武学如此之多,一时间被秘籍吸引,便忘了给我找出那《御剑心经》,回头我再好生说道他一番。”灵尚面色不悦,又见赵葭似是等得着急,便道:“不能让女儿久等,我们还是出去逛一逛吧。” “我已经等得急了。”赵葭乏道。 “不急,不急,现在时节这是凉爽,你娘亲去过的地方在这个时节最为迷人,爹爹带你去如何?”灵尚哄着赵葭道。 赵葭听得景色迷人,她的娘亲又去过,瞬间打起了精神,道:“好啊,出发!” 走出思武堂时,郑冰雪故意被门槛绊了一下,倒在地上,脸上看起来十分痛苦,口中“咿咿呀呀”窸窣不停。 赵葭赶紧蹲在郑冰雪身边,担心的问道:“雪姐姐,你怎么样?” “脚怕是扭到了,觉得脚踝疼痛难忍,真是扭得不是时候,饶了葭妹妹的好心情。”郑冰雪一脸痛苦的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个,你现在能不能走路?”赵葭问道,扶起郑冰雪,郑冰雪胳膊全部力气都架在赵葭身上,艰难的站了起来。 “郑姑娘,老夫来给你看上一看。”灵尚道。 “且慢,如此小伤不劳灵堂主费心,是我不小心而已,无碍的。”郑冰雪紧张道。灵尚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刚才着急才有冒失之言,便也不再多言。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赵葭道。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还是不耽误你们去赏风景了。”郑冰雪坚持道。 郑冰雪回到房间,谨慎的看了看外面,将门闩紧,窗户关闭,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将《御剑心经》拿了出来,慢慢铺展开来。首篇上写道:御剑心法,调阴引脉,以柔御之,其性为阴,阳习则阴,剑悬心头,伤之无形,不甚戾气,易入歧途,若修此功,先废武功。 郑冰雪一字一字读道,心想道:“怪不得很少人去练习这门功法,必是舍不得多年的功力,也不想变得更加阴险,此功可谓是专门为女子所创的武功,还是拿回绣女坊,请师父定夺。” 她又看了一遍上面的首篇诫,也不敢随意去练。又担心灵尚发现,心中不禁忐忑了起来,在房间里徘徊走着,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灵尚此时正在专心陪着赵葭,他们来到了后山一处潭水处,站在一块很大且光滑的巨石之上。 “这里景色很美吧,你娘亲每次过来之时,都会来这边赏一赏潺潺流水,看着碧水清潭,所有的烦恼便会烟消云散。”灵尚道。 “听你讲的我娘亲幸福极了,也会有烦恼吗?”赵葭问道。 “总归是处在江湖之中,怎么会没有烦恼呢?”灵尚叹道,望了一会儿潭水,道:“若是你娘亲还在,那该多好啊!” 赵葭看了看灵尚,没有言语,两人呆呆望着那潭清水,片刻内心便宁静了下来。 “快给我备一匹快马!”郑冰雪斜挎包裹,神情紧张喊道。喂马那人识得郑冰雪,见她如此着急也不敢多问,随她挑了一匹骏马,转眼之间她就已经策马走远。 “驾!”郑冰雪喝道。虽在尚武堂之内,却也快马加鞭,郑冰雪心中已做好了盘算,若是被人阻拦,便杀将出去,此时她已不给自己退路。 只听得一声喊道:“郑姑娘,何事如此紧急?” 郑冰雪急忙勒马,“吁”的一声停了下来,看到正是世尽忠,便谎道:“家师来信,绣女坊有急事,此刻我来不及告知葭妹妹了,还请世堂主代为告知。” “原来如此,那就不多做留让,郑姑娘路上多加保重。”世尽忠道。 “世堂主保重。”郑冰雪匆匆抱拳,她出了尚武堂之后,便一路狂奔,一刻也没有停留往绣女坊赶去。 灵尚与赵葭正从后山回来,正巧碰上了世尽忠。灵尚、世尽忠同时张口,都有话要说,又见对方都有话说,两人又同时闭口。世尽忠抢先道:“堂主先请。” “前日我让你给我找出那《御剑心经》,如何不曾见到?”灵尚问道。 “我就放在了思武堂一侧书卷之上,很是显眼位置,堂主一看便能看见。”世尽忠答道。 “哦?那便奇了怪了,我为何没有见到,先不说这经书之事,你有何事要说?”灵尚道。 “哦,也无重要之事,适才碰到郑姑娘,让我传给葭儿一句话。”世尽忠道。 “什么话?”赵葭问道。 世尽忠道:“她说她收到一封信,绣女坊有急事,来不及告诉你,让我代为告知,便急忙走了。” “什么?”赵葭大惊,“之前我们还在一块,她脚还受伤了,什么急事能这么匆忙?”赵葭不禁担心起来绣女坊情况。 “这个我就不知了,她骑在马上,也未讲几句话。”世尽忠又道。 “她定是突然收到赵风韵消息,来不及告诉你也情理之中,再者说告诉你之后,怕你担心,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灵尚安慰赵葭道。 赵葭心中直打着鼓,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第一百零三章 孤注一掷 “不好了!”世尽忠慌忙向灵尚喊道。 “什么事能让你急成这样子?慌里慌张的,你可是堂堂副堂主了。”灵尚教训着世尽忠。 “《御剑心经》不见了!”世尽忠瞪着大眼看着灵尚,又道:“莫不是招了贼了?” “莫说外人,就连尚武堂弟子也不敢进去,不可能会有贼人。”灵尚决绝道,思来想去,也只有赵葭和郑冰雪昨日进入过思武堂,又问道:“你是何时放在思武堂的?” “前日晌午,就放在大力掌之上,今日一瞧,再也找不见,将全部地方都翻了一遍,也不曾见到。”世尽忠道。 灵尚一拍脑门,心中已是十分后悔,昨日见到赵葭太过兴奋,才让她们进思武堂玩耍,再想起郑冰雪神情紧张,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越想越气,口中说道:“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似一个文静女子,没想到竟会做出如此鸡鸣狗盗之事,枉我一片诚心对她。”冲着世尽忠大喊道:“将周正韦敬叫过来。” 片刻时间,周正、韦敬站在堂前,齐声道:“不知堂主叫我二人有何事吩咐?” “带上一伍人马,立即快马加鞭去给我追郑冰雪,追上之后无论生死,尽皆带回!”灵尚吼道。 “是!”二人急忙出去,按照灵尚吩咐行事。 此时郑冰雪早已走远,她深知如此行为定让灵尚起疑,也料定灵尚会派人来追,所以片刻不敢停留,不时还会回头看上一看有无追兵追上。回到绣女坊之后,早已疲惫不堪,谭雨凡正巧采购归来,遇上了郑冰雪,便急忙扶着她进入了正厅。 “徒儿拜见师父!”郑冰雪回到绣女坊心里踏实很多,就算浑身疲惫也难掩兴奋之情。 “你不是在照顾葭儿?葭儿呢?她现在情况如何?”赵风韵问道。 “葭妹妹身体已无大碍,现在可外出散步,相信过一段时间就能全部恢复。”郑冰雪道。 “那你为何如此这般狼狈?”赵风韵又问,唯恐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郑冰雪瞧了瞧正厅之人,示意赵风韵此事为机要之事,不便告知第三人,赵风韵便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其他人皆告退,待全部人退了出去,郑冰雪才从怀中掏出《御剑心经》,递给了赵风韵。 赵风韵看到之后,先是一惊,随后平息了下来,严肃问道:“这是你在尚武堂的思武堂内拿的,是也不是?” “是!如此心法,定对绣女坊有极大帮助,这才不惜一切手段偷了过来,还请师父习之,壮大绣女坊。”郑冰雪道。 赵风韵听得此言,心头一热,心中暗暗决定郑冰雪是绣女坊继任坊主人选之一,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事,但一心为绣女坊这种精神,实在难能可贵。 “这《御剑心经》多年前我也曾有过耳闻,当时便想习得此功,只可惜始终不忍割舍多年的修行,犹豫之下竟放弃了这门心法,想来也是种遗憾,这又见到,竟有失而复得之感。”赵风韵道。 “弟子记忆之中仿佛听到过师父说起此部经书,记得心法甚高,习之不易,至于我见到之时,才知不易二字含义。”赵葭道。 “《御剑心经》传说钟离春所创,凭得此功,数丈之外杀得敌人片甲不留,一朝间便闻名于世,后来流传江湖之上,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均不敢修习,这门武功便隐匿于江湖之上。这门心法讲求的是心无二物,还不单单只是废掉之前的武功,修炼之时必须心无杂念,不得稍有偏差,这才是最苛刻的地方。它的修炼难度也决定了它的武学地位,如若练成此功,可称江湖剑术第一人。”赵风韵娓娓道来。 “如若偏差,会如何?”郑冰雪问道。 “正如这告诫所言:剑悬心头,伤之无形,不甚戾气,易入歧途。如若有所偏差就会走入邪道,后果不堪设想。”赵风韵想想也觉得甚是恐怖。 “难道绣女坊就无人能练成此功了吗?”郑冰雪哀怨道。 “为师定力不足,不代表你不行,我觉察我坊中人,只有你心性坚韧,你现在还没有深厚功力,正是修习此功的好时机,你若想练此功,为师便带你去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让你好生修炼,为师为你守护,不过你要考虑清楚,其中利害,不容小觑。”赵风韵严肃的对郑冰雪讲道。 郑冰雪思考了一炷香时间,抬眼道:“我愿一试!弟子的命都是师父救的,早就把生命交给了绣女坊,交给了师父,弟子也深知师父想要壮大绣女坊,也是才不择手段偷得此经,如若我能侥幸习得此功,便能为绣女坊做些事情,若是走入了邪道,还请师父及时了断了我。”郑冰雪讲完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决绝。 “好,好徒儿,绣女坊未来有希望了,为师定会全力助你修习,保证你的安全。”赵风韵感动道。 “师父,还有一事,我料想灵尚定会派人来索要经书,还需提前做好准备。”郑冰雪道。 “不怕他,就算他率尚武堂全部人马,我也不怕。你今日便好生休息,明日我便带你开始修炼此功。”赵风韵道。 次日一大早,赵风韵便对赵月华道:“好生看守绣女坊,我带雪儿有些事情要去做,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切勿挂念。” “何事要去如此之久?”赵月华问道。 “事关绣女坊未来发展,等我回来再告诉与你。”赵风韵道。赵月华虽有疑惑,也不再多问。赵风韵便带着郑冰雪去了天仙城北面不远的天成山,这是她们绣女坊先辈修习之所在,自从搬入了如今的绣女坊,这个地方便无人问津。她们到时,这里已全是荒芜,杂草丛生,赵风韵与郑冰雪简单收拾了一下此处,又打扫干净了室内的房间。郑冰雪问赵风韵此处由来,赵风韵便给她讲了一遍,又道:“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你只需要在此安心修炼即可,我便在你身边护你。”郑冰雪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准备好了吗?为师要废除你的武功了。”赵风韵问道。 “准备好了。”郑冰雪道,深吸了一口气。 赵风韵“嗖”的伸出两指,在郑冰雪身前多处点击了一番,又将她转过身去,在后背更是一通点击,接着赵风韵飞身过去,面向了郑冰雪,最后重重的点在了郑冰雪脑门中央,手指用力顶着,不消一时,郑冰雪满头薄烟蒸腾而出,赵风韵则收招运气,郑冰雪浑身瘫软倒在地上。 “雪儿,你现在功力全无,只需休息一时,恢复了气力,便可开始修行,为师多去准备一些食物和水,以备不时之需。”赵风韵道。 “好的,师父。”郑冰雪虚弱应道。她此时功力已然全无,心中却少了许多担心牵挂,除了要去修炼此功,她别无它法,趁着休息时间,拿着《御剑心经》便看了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复仇之路 秦起趁着李顾还在醉意之中,便悄然离去,他知道若是告知李顾,李顾定全力挽留和带着所有兄弟去为他报仇。他不想别人插手,带着许多仇恨,一路上均面无表情,心思凝重,心中所想只有两个字“报仇”,仇人太多,他只记住一个名字——冷訾,策马往小义山庄方向奔去。 路上甚巧遇到去绣女坊碰了一鼻子灰的周正和韦敬等人。周正道:“秦堂主,真是巧了,在此地遇到了你,灵堂主公布于世,你现在是我们西北分堂堂主,秦堂主现在是就任去吗?” 秦起并无什么表情,反而心中盘算他们是否算是自己仇人。便冷冷问道:“你们可有参与多年前西北秦家大院被灭门一事?” “当然,说来当时第一得知《捭阖秘诀》消息的便是我们西北分堂,我们自然清楚此事。说来也巧,你也姓秦,不会与那秦家有何关系吧?”周正也没想那么多,口无遮拦道。 “这么说来,你们也是其中灭了秦家全族的元凶之一了?”秦起又是冷冷说道。 “秦堂主,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是否受到什么刺激了?”韦敬见秦起神情恍惚,便问道。 “元凶都得死,我要让你们全部都死。你们全都得死!”秦起激动的吼了起来。 “秦堂主,你这是怎么了?”周正问道。 秦起抽身跳了起来,飞向周正和韦敬,双脚分开一踢,正中他们所骑马头,马受惊嘶吼起来,前蹄高抬,周正和韦敬差点摔下马去,“吁”的一声喝住了马,这才安稳下来。周正问道:“秦堂主这是为何?我兄弟二人哪里得罪你了,对我们这般不客气?” “你们没有得罪我,只是做了不该做的事,若是多年前你们没有多嘴,秦家大院到现在还是好好的,我爹我娘也都还好好的活着。”秦起道。 周正与韦敬对视了一眼,周正惊道:“当年秦家全族尽数都被杀害,怎么会留下一人活口?” “你真是那秦湛的儿子?”韦敬问道。 “难道还有假不成,当年我才五岁,亲眼见你们屠了我全族,又放火烧了整个秦家大院,实在是可恶,如此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你既是秦湛之子,之前你为何不曾言语,之前也没见你有过如此仇恨。”周正道。 “我也恨没能早些时间为我全家报仇,今日便从你们开始吧!”秦起眼中满是杀气,直逼他们而去。 周正、韦敬谨慎的握紧了双刀,秦起看似挺身倒地,实则身体还离地面数寸,从马下滑过,到了马屁处,腾然跃起,周正韦敬口中喊道“好快”,秦起已经双腿踢向他们后颈,他们双刀交叉,拦住了秦起的进攻,却因重心不稳,有摔落马下的趋势,他们二人便蹬马而飞,落地站稳。周正对韦敬道:“兄弟你看,秦起是否中了什么魔怔?” “我看不像,我看他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甚至是整个内心。兄弟我们可要小心了。”韦敬道。 “秦堂主,我们现在同为尚武堂共事,你这般想要痛下狠手,犯了阎王石上第三条重罪,残害同门,其罪当诛。”周正对着秦起道。 “我说过不会当那堂主,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罢了,我现在正要杀你们,你们当然可以全力杀我,今日若是我死,凡事皆了,若是你们死,我会亲手把你们人头送往尚武堂,再去找灵尚报仇!”秦起道。 “哼,凭你一人之力,还想灭我全堂,真是笑话,适才给你几分薄面,你却要蹬鼻子上脸,我们兄弟二人丁点不会手下留情,有本事就过来杀我们吧。”周正道。他们二人本来就嫉妒当日尚武堂之上立了大功的他们却没能得到西北分堂堂主之位,对秦起早就怀恨在心,现在既然窗户纸全捅破了,周正、韦敬二人自是不会放过秦起。 秦起也不多言,使出形意拳,双拳均冲他们胸口而去,他们并不慌张,在身前横刀一切,自是断了秦起的进攻,秦起形意拳本就变化无穷,出拳只是虚晃,在刀落下之前已然变换招式,使用了一招啄木三分,双指合拢起来,啄向他们二人的耳下脆骨。他们中了一击,耳朵翁鸣了一阵,他们心中气愤不已,居然能中了一个小子的招式,说出去实在丢人,便真正摆出了架势。 “兄弟,之前我见到这小子就招式不定,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招变化,可要小心了,不能丢了咱们兄弟的名声。”周正对韦敬道。 “那是自然,今日便把这小子的命撂这,西北堂主之位看灵堂主还怎么说。看招!”韦敬主动出招,双刀在手中舞得眼花缭乱,招式快到只能看到刀的影踪,在他手中却没有一丝交叉,一刀向秦起左臂砍去,秦起只能侧身躲避,又一刀斩向右臂,秦起同样躲开,韦敬脚下向前迈了六步,却打出了二十招,刀法凌厉,秦起只能避开。 “好刀法!”周正看到秦起落于败势,也未出招,站在一旁喝彩。 “是吗?”秦起一个更加凌厉的眼神,抓住了韦敬的右手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胳膊弯处一击,韦敬便觉整只手都麻了,刀险些脱落手中,右臂已是无力,便用左刀砍向秦起,秦起抓住他的右手,来挡左刀,韦敬从右臂与右刀之间穿插过去,用刀刺向秦起,正对秦起喉咙,如若中招,必是当场喉管割断流血而亡,秦起却是看得个清楚,把头移往另一侧,用他的右刀,夹他的左刀,正好挤在右大臂上,秦起再一用力,右臂流出血来,疼得韦敬松开左刀,一拳打中秦起右肩,两人均后退了三四步。 “兄弟,你没事吧?”周正不想韦敬竟会受伤,上前扶着问道。 “我没事,只是受了些伤,小心这小子招式。”韦敬道。他也不曾想会被秦起伤到,看似秦起招式平常,实则在打斗之中总觉跟不上秦起招式,会被秦起的形意拳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韦敬心中已是惭愧,只得嘱咐周正一两句。 “小子,敢伤我兄弟,纳命来。”周正喊道,还未等秦起进行调息,便冲了上来。秦起由是右肩中了韦敬一拳,使得速度降了许多,但也能应对着周正的招式,由于周正身高很高,他的招式直向秦起头上砍去,双刀在秦起耳边呼呼作响,秦起全是很险才躲了过去,周正双刀重合,打开之后似是剪刀,绞向秦起喉咙,秦起见刀势凶狠,已夹向脖子,便急忙往后躲,直到两刀合拢,秦起刚巧躲了出去,但脖子左右两边均有一道血迹浅渗。 秦起受惊,心想若是刀再长上一寸,性命只能留在这里了。 “小子,算你运气好,下一招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周正得意道。 周正又进攻了数招,秦起似是因右肩受伤的影响,再快也显得十分凶险。秦起看向周正,脸上都似是在使着力气,心想道:“怪不得我会慢了许多,原来是他在加大力气。”周正双刀砍向秦起,见秦起慌忙躲避了过去,双刀架在胳膊上,用刀柄狠狠地戳了秦起两下,秦起口中流血,捂着胸口疼痛难忍。周正单刀又砍向秦起,秦起躲了过去,接着一刀却狠狠地砍向了秦起右臂,直接将秦起砍飞了出去,胳膊上一块肉翻了出来。秦起额头上浸满了汗水,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口中“啊”个不停。 “你小子就受死吧,正好少了许多后顾之忧。”韦敬道。拎着刀走向秦起。 秦起抬眼看着他们,很是不服,心想道:“还有很多仇人为杀,大仇未报,怎能就这样惨死!” 第一百零五章 生死关头 秦起红着眼一股恨意由心底发出,运起功来,周身一股气流发生,越来越猛烈,直到他的衣服头发全然吹飞在空中翻腾,等到韦敬和周正同时的大刀向他砍来之时,他猛地出掌,这股气流随着掌风急去,吹得众人睁不开眼,周正和韦敬的双刀落在旁边,他们二人均受伤吐血,脸上均是大惊,没想到秦起还蕴藏如此深厚的内力。 秦起胳膊垂下慢慢走了过去,血从胳膊流穿整个手臂,从指尖滴落在地上,眼中杀意未消,似要将他们二人撕碎。 “秦堂主,同是尚武堂兄弟,饶了我们一命吧。”韦敬求饶道。 秦起丝毫没有听进耳朵里,左手又运起功来,欲下杀手,周正见秦起朝向自己走来,使出了全力将韦敬掷向秦起,正中秦起左掌,脑袋上的鲜血一瞬间就往下淌着,口中“咿呀”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看着周正不敢相信周正会害了他。 “愣着干嘛,都快上啊!”周正喊着其他人阻拦着秦起,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韦敬,道:“兄弟,我会为你报仇的!”慌忙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驾”,便逃的不见踪影。 最后一个人被打得撞到树上,头低了下来,身子一动不动,只有树上的叶子缓缓落下,秦起站定,方感手臂奇痛,看着脚下躺下一片尸体,心里不禁发憷了起来,又望了望自己的双手颤个不停,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却为时已晚。他又心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元凶,心中便舒适了许多,然后给自己上了些药,止住了血,又向小义山庄方向前行。 肖聪等几名弟子被彗默传到仁义堂中,彗默说道:“现在有件事,不知你们是何意见?” “师父请讲。”肖聪道。 “有消息来说,秦起在江湖上寻仇,见到四大山门之人便杀,正要朝向我们小义山庄而来,想要凭一人之力屠了我们小义山庄,你们说应该如何解决?”彗默道。消息自然是彗挚所得来,告知了彗默。 “又是秦起,江湖上怎么事事都有他,四大山门哪里得罪了他,有何仇可寻?”肖聪问道。 “秦起,秦湛之子,当年秦家满族被诛,秦家大院被焚,人家来报仇说来也是天经地义,特别提到了冷訾。”彗默道,看向了冷訾。 众人大惊,没想到多年前之事又重新被提起,“为何是我?师父请明言。”冷訾疑问道。 “秦起听得消息,当年之事引起自是你冷訾煽动起来,搅得本已回去的众人重返秦家大院,这才有了灭门之灾。”彗默道。 “当时我不就是心情不爽,多说了两句,与我何关!”冷訾怨道。 “好了,你们说该如何处置此事?”彗默道。 “我觉得我们趁早杀了秦起,最近江湖之事,尽与他有关,江湖之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此种情况,我怀疑江湖还会出现更大的动乱,说不定就与他有关,杀了他会免去许多烦恼。”肖聪道,当年去秦家大院小义山庄负责人正是肖聪,他自然想趁着结束其中任何事情,不想留有污点。 “我同意大师哥说的,他不是来找我报仇嘛,我就亲自去迎迎他,再多杀一个也无所谓。”冷訾道。 “那便如此去做吧,千万不要留下遭人话柄的事情,坏了小义山庄名声。”彗默嘱咐道。 肖聪、冷訾、汤覃等人便出发寻找秦起,欲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秦起在江湖上消失。到了一处林子,他们见前面有香味飘出,又见炊烟袅袅,便凑了上去,正是秦起胳膊上缠着一块布,上面还有血迹,正吃着在烤得田鸡。 “真是冤家路窄,正说要去哪里找你,偏偏在这便遇到了,你不是要找我们报仇吗?我们主动来了。”肖聪道。 “这小子便是秦起吗?这样看来确实有些像秦湛。”冷訾道。 “正是他,我从第一眼便觉得他哪里不对,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肖聪道。 “喂!说你呢,在下便是冷訾,你不是要找我吗?来啊。”冷訾挑衅道。 秦起起初也没理他们,继续吃着田鸡肉,直到耳边听到冷訾二字,马上扔下了手中的田鸡,脚一蹬地便窜了出去,地上的火焰闪了几闪,秦起已至冷訾马下,从下面一翻,跳到了空中,飞拳打向冷訾下巴,冷訾冷笑一声道:“就凭这点功夫也想找我报仇,真是可笑至极。” 肖聪见他大意,喊道:“小心!”已然晚了,冷訾出拳迎到,但秦起却没有与他对拳,拳头变掌,贴着他的胳膊穿了过去,直直的打在了冷訾的腋下,冷訾急忙捂着腋下。 “这是形意拳,之前我也未曾见过,不知他在哪所学,招式奇怪得很,师弟多加小心。”肖聪嘱咐道。 冷訾抽出剑来,跳下马去,和秦起打斗了起来,冷訾的礼义剑法在同门之中称得上是佼佼者,自是有股骄纵,出招也不客气,直往秦起心窝刺去,似是一剑就要将秦起刺穿一般,秦起侧身躲避,学着夺韦敬的刀一样招式去夺冷訾的剑,可是并未想得简单,冷訾的剑在手中一旋,剑尖又冲向秦起,还是朝着心窝刺去,秦起躲到何处,剑就跟到何处,他实在无奈,只能往后一跳,拉开一些距离。 “就你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不够我热身用的。”冷訾高傲道。 秦起见他招式极快,剑像是眼睛一样看到哪便跟到哪里,实在是无法近身,再加上他身有受伤,实在落于弱势,但他也绝不妥协,回道:“就你这幅模样,就算当年我不曾见到,也能想象得出你的丑恶嘴脸。” “我看你就是嫌活得时间长,当年竟然逃了出去,你爹想必也十分想你,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爹。”冷訾说完,又抽剑刺向秦起,秦起翻身躲开,冷訾也跟着翻身追来,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剑多一寸的距离,如此两人打斗了七十余招。秦起胳膊处的布条渗出血来,整个人也落于劣势,他也知他的极限在何程度,心想可能再过几招就会被冷訾刺中,报仇之事是无望了。 “受死吧!”冷訾见秦起有着想放弃抵抗的举动,便又举剑刺向他的心窝,秦起躲也未躲,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剑一点一点往自己身上刺去,只听噗得一声,秦起吐出一口鲜血,只是被剑气所伤,由于他身穿护身甲,冷訾的剑并未刺进体内。 冷訾见状,心里先是一惊,后来反应过来,道:“身上穿的恐怕有护身甲吧?我刺向你喉咙就不信还刺不穿。” 秦起捂住心窝处,浑身没有了力气,又看见冷訾的剑刺向他的喉咙,耳边仿佛能听到剑摩擦空气的声音,他的目光游离着看着冷訾,等着这一剑了解自己的生命。 突然一个石子正中冷訾剑身,剑便斜了出去,秦起保住了一命。 他们顺着石子方向看去,只见远处树上有一个黑衣人,远远的观察着下面发生的情况。 “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敢不敢一露面貌?”肖聪问道,他多次听闻黑衣人,却不知黑衣人究竟何人,这遭遇到了,定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又问了两遍,黑衣人还是不说话,肖聪又道:“既然你不肯言语,那只能让我揭开你的面貌了。”说着抽出了剑,便飞向了黑衣人,黑衣人也不跟他打斗,在树林之间来回跳动,肖聪也双脚挪动着步法,想要追上那黑衣人,口中喝道:“哪里走!” 第一百零六章 游龙呼啸 肖聪见追不上黑衣人,便掷出剑鞘,挡住了他的进路,随后紧跟了上去,那人身子向后一倾,剑鞘从身前飘过,与此同时肖聪的剑也已经跟了上来,一招学而习之,从尾巴骨顺着脊椎往上挑去,那人身子前倾,在空中翻了一周,躲避掉了肖聪的攻击,却也被肖聪缠上。 两人落到地上,肖聪面对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何人?多次出现江湖之上又为何事?” “身在江湖,定是为了江湖之事,你们如此欺负一位年轻人,不也为了江湖之事吗?”黑衣人变着嗓音道。 “小义山庄才不会做没皮没脸之事,是他寻仇在先,我们只是保护小义山庄而已。”肖聪辩解道。 “你倒真会强词夺理,我在这看了许久,明明是你们欺负一位受伤的年轻人,传出去恐怕会被江湖中人耻笑许久,人人皆知小义山庄口中喊着礼义二字,背地里却做得许多见不得人之事。”黑衣人道。 “江湖中人为何要听信你这个黑衣人说辞,你本身便是一个疑问,还想让别人信你,真是笑话,再者说了,你还是先胜了我,再传给第三个人听吧。”肖聪道。又使出一招温故知新,直从喉咙处斩向腹部,肖聪内功深厚,招式也显得威力很盛,若是平常人中了这一招,定是开膛破肚,五脏六腑尽皆流淌出来。那人却毫不露怯,只是手从地上一吸,一枚石子掐在手中,往上一弹,便将肖聪的剑弹了出去。 肖聪心中大为一惊,想道:“好强的功力,当今江湖,能有这种功力恐怕也只有几人尔,眼前这人究竟是谁?” 肖聪便不再以攻击为目的,而是以挑去黑衣人脸上蒙面巾为目标,剑招全部为了揭去蒙面巾,那人手中并无兵刃,面对肖聪的攻击也只得躲避,却没有一次是仓皇躲开,这让肖聪从气势上不禁弱了三分,礼义剑威力在那人面前仿佛只是杂耍一般,也没有逼出那人使出看家的本领,肖聪自是气不过,运足了功力在礼义剑法上,一招下去,剑仿佛多了一条影子,练成一块,看起来就像许多把剑同时在他手中,刺向那人之时,也似许多剑一样,那人往后一跳,躲开了肖聪的全部进攻,肖聪跳向前去,使出了浑身解数。 那人也不出招,肖聪便道:“你这般不肯出招,不如逃了,还打得什么意思?” “我若出招,只怕你接不住。”黑衣人道。 “江湖之上,能胜过我的人屈指可数,我倒从未听过你这号人。”肖聪道。 “山野农夫,不提也罢,你若是能接我这一掌,我便承认你小义山庄武功还可以,你若接不了,那只能怪你修行不够。”未见那人运功,一掌便打向了肖聪,肖聪横剑拦到,硬是双脚没有离地,向后滑了数十步之远,险些倒下,还是站定住了。 “你的武功修为尚可,不过还要修炼上几十年才有大成,要不然你的资质也就这样了。”黑衣人道。 汤覃见肖聪敌不过黑衣人,便也飞了过去,与肖聪并肩站着,道:“大师哥你没事吧?” 肖聪道:“我没事,这人武功甚高,我们合力将他蒙面巾扯下,一看他究竟为何人。” 他们二人一同使用礼义剑法对付着黑衣人,二人虽无阵法,但是配合得十分精妙,一招接着一招,似是一人有四只胳膊一般。一时间黑衣人见如此密集的攻击,竟抽不出缝隙机会反击,只得不断的闪着身子躲避,每次都能完美的闪避,冷訾看个真切,心想道:“大师哥和七师弟在江湖上修为极高,竟不占上风,我还是赶紧处理了这边,再去帮他们。” “秦起,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冷訾伸出双指问道。 片刻功夫秦起恢复了些气力,捂着心口道:“只恨我不能为我全家报仇,要杀便杀好了,哪里有那么多废话。” “好,你倒有秦湛的几分爽快,休怪我下狠手了,明年的今日我会给你烧些纸钱。”冷訾把剑往后一拉,再刺向前去,秦起知躲得了一招,也躲不过三招,索性就闭着眼睛站着不动。 “住手!剑下留人!” 冷訾听得声音甚是紧急,便赶紧收剑,往外一撇,从秦起右耳处贴紧闪过,掉落下一撮头发,问道:“彗师弟,你如此紧急发生什么事了吗?” 彗扬骑马此时已到他们跟前,赶紧跳下马去,挡在秦起身前,道:“三师兄不要杀我二哥!” “你如此火速,竟只为此事?你可知这小子要找我小义山庄报仇,你却拦住仇人身前,你这般感情用事,日后怎么统领小义山庄。”冷訾直言道。 彗扬立忙解释道:“这其中必有误会,我听得你们出行所为此事,甚是担心我二哥安危,也很担心你们不分好坏,便将我我二哥杀了,小义山庄落得一个臭名声。” “你啊你,就是心地太善,你先让开,待我处置了这小子之后,再细细给你讲全过程。”冷訾道。 彗扬一路快马加鞭赶来,腹内伤口又崩开渗出血迹,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自是不肯相让。 “三弟,彗扬,你还是让开吧,我确实是来报仇的,我也是近日得知消息,多年前四大山门杀我全家,此仇焉能不报?”秦起道。 “二哥,你不是说过仇恨只会增加新的仇恨吗?上一辈的仇恨,就让他随风去不好吗?”彗扬道。 “你太天真了,若是你父亲被杀,你能让他随风去吗?你能忘却心头那股恨意吗?”秦起反问道。 “可......”彗扬想说你也打不过他们,来了只是送死,何必呢。但他怕激怒秦起便没有说出。 “让开吧,就算我今日死了,也算是对我爹娘,全族人有个交代。”秦起长舒一口气道。 彗扬任他们如何言语,就是不肯想让。 秦起又道:“你也是小义山庄之人,也算是我仇人,你若再背对着我,我就要杀你了。” “如果杀我能让你了结心中怨恨,那便来吧,倘若我连身边一人都说服不了,活在世上,又怎能说服江湖众人,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彗扬道。 秦起也不啰嗦,用了五成功力一掌将彗扬打飞,彗扬腹部的伤口血渗出更多,没有防备之下便倒在地上。 秦起眼中噙满泪水对彗扬说道:“我们结拜之日曾发誓,不会打兄弟,但我今日打了你,我们便不再是兄弟,只是仇人!你们可来杀我了。” 彗扬知他这并不是本意,只是不想让他为难,才含泪与他分开了界限,他同样也含泪道:“二哥打三弟,天经地义,彗扬定是哪里做错了事情,任凭二哥教训,但是二哥永远是我二哥。” “你这小子,心肠好生歹毒,我家彗师弟挺身救你,你不知感恩,竟还伤他,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冷訾话音刚落,便使出一招三省吾身,将秦起双腿和左臂刺了几剑,秦起再也站不稳,两膝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三弟,只盼来生再跟你做好兄弟。” 冷訾欲一剑了结秦起,彗扬口中哭喊:“二哥!” 黑衣人见到之后,眼睛甚为紧张,想要救秦起但却脱身不了,便使出功力,想要趁早脱身,救出秦起,正在他们打斗之时,突然一阵狂风席卷着落叶,犹如游龙一般冲向秦起,狂风呼啸,吹得冷訾和彗扬睁不开眼睛,等待树叶重新落到地上,冷訾左瞅右瞧,已然不见秦起踪迹,做大惊状。 黑衣人见秦起被人救走,心头一松,肖聪和汤覃也是大惊,趁此机会黑衣人左右双指皆夹住了他们二人的剑,双脚往上一翻,将二人踢了下去,他也便抽身而走,转眼之间便不见踪影。 第一百零七章 绝影无息 肖聪和汤覃知黑衣人已逃,汤覃上前两步欲追,便被肖聪喊道:“七师弟,莫追。”汤覃这才止住了脚步。肖聪走过去扶起彗扬道:“彗师弟没事吧?” 彗扬捂着腹部伤口道:“没事。” “伤口裂开了,回去上些药便好。只是不知道秦起是被谁救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们再想要找到他可就困难了。”肖聪叹道。 “都怪彗师弟,要不然秦起那小子早已人头落地了,这遭我们回去如何交代?”冷訾怨道。 “好了,不要说了,当前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此番没有完成任务,定不能回去,但是彗师弟受伤,还需回去医治。这样吧,七师弟送彗师弟先回小义山庄,通报给师父此次的情况,再交代其他师兄弟,如若秦起再去小义山庄寻仇,给我们发消息暗语,我和冷师弟继续追寻秦起下落。”肖聪道。 “是!”汤覃道,扶着彗扬欲上马。 “大师兄,你们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啊,其中定有隐情,我二哥他不是这样的人。”彗扬求道。 “他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还在为他说话,他已经不是你二哥了,他是小义山庄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下次你应该手刃了他!”冷訾冲着彗扬吼道。 “住口!”肖聪正色道,“都别说了,我自有决断,我们按计划行事吧。” 四人便分两路,汤覃照顾着彗扬回小义山庄,肖聪和冷訾往秦起被救走的方向走去。 “彗师弟心态善了,如何能撑得起小义山庄这杆大旗!”冷訾对肖聪叹道。 “他初入江湖,如何知道那么多人心叵测之事,哪有人像你这般生下来就铁石心肠,再给他些时间成长便是。”肖聪道。 “我......我哪里铁石心肠了?我一心为小义山庄,宁杀错,也不肯放过。”冷訾竟没听出肖聪的玩笑话,反而理直气壮说道。 肖聪看了他笑笑不语,心里想道:“江湖之大,若是他存心想躲,找起来是极其困难。还有,那黑衣人......” 冷訾打断了他的思绪,问道:“大师哥,那黑衣人是何许人也?” “我适才正在思考那黑衣人一事,那人武功极为高强,便是我们师父也要与他过上数百招才会占得上风,那人不使看家功夫我已不是对手,本以为逼不出他的看家功力,正巧秦起那小子险些遇难,那人情急之下才使出看家本领。”肖聪道。 “我也见大师哥和七师弟联手也不占上风,便想前去帮忙,不想秦起被人救走......大师哥可知那黑衣人使得是何功夫?”冷訾问道。 “那人也只使得一招半式,记得很清楚,不过不敢确信,我私猜想,是绝影煞张家的武功,回去还要问师父。”肖聪道。 “绝影煞?最近怎么一直听到这个名字,难道绝影煞在江湖之上真的要有所行动?”冷訾惊道。 肖聪只是摇头,心中早就有了这种念头,只是一日不见绝影煞有行动,便一日不敢确定。 秦起此时已是昏了过去,救走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博古今,博古今夹着秦起,口中叹道:“还好赶上了,都是吃酒误了事,再晚一点就见只能给你收尸了。” 博古今之前与张特打斗之后,张特不敌博古今,又不肯交出恩仇谱,便谎道:“师叔,休要打了,我这就给你拿出恩仇谱。”实则从怀中掷出几枚暗器,博古今慌忙躲避,张特见机飞身离去,博古今大喝道:“好你小子,胆敢骗你师叔,真是大逆不道,看我追上你不好好教训你。”博古今便追了上去。 张特在前面跑,博古今在后面追,张特跑了七天七夜,博古今在后追了七天七夜,未曾歇息,张特实在没了力气,只得停了下来,从怀中抽出恩仇谱,递给博古今。博古今也是喘个不停,见他停下也在他身后数尺地方停了下来休息,见他拿出了恩仇谱,便又气喘吁吁的走了过去,有气无力的说道:“早知.....知如此,何必还跑......跑这么久呢,我这一把老骨头哦,真是......真是累死我了。” 博古今正要伸出手接时,张特另一只手突然出招,做鹰爪状,想要擒拿住博古今胳膊,顺势就能将他拿下,不说要杀了他,至少绑了起来不成问题,但博古今吃了一次亏,绝不会上第二次当,见张特的鹰爪袭向自己,便胳膊一个翻转,搭在了张特的鹰爪之上,又猛地一拉,张特“啊”的一声整个人便被扯了过来,博古今顺势抢夺了他手上的恩仇谱,又坐在了趴在地上的张特身上。 “好舒服啊。”博古今道。 “师叔,弟子知错了,饶了我这一次吧。”张特挣扎不开,便求饶道。 “你这小子,关键时候倒是很会使出这一招,恐怕这不是你师父教的吧。”博古今边说边抽打着张特的屁股。 “师叔快把我压死了,快让我喘口气。”张特道。博古今起身挪走,张特这才翻身呼呼喘着粗气。 “你们究竟有何计划?准备对江湖各大山门有甚阴谋?”博古今问道。 “弟子不知,弟子只是替师父做事,其他的一概不多过问。”张特道。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博古今拿着一块黑铁令,问道。张特急忙摸向怀中,才知刚才那一招之中,博古今顺走了他胸前的黑铁令。博古今又道:“别说你是捡的,快说你们有何阴谋?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弟子乃是绝影煞‘煞’字辈杀手,只是替上面做事,其他的真是一概不知。”张特若什么都不说,自然骗不过博古今,索性说了一些实话,却也没有说完全。 博古今思道:“麻衡难不成与绝影煞还有关系?若是这样,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师叔,这恩仇谱也给了你,若没别的事情,弟子就先走了。”张特道。 “你回得去吗?若是没有这黑铁令。”博古今将黑铁令在手中晃晃丢给了张特。张特便道:“师叔对绝影煞了解挺多的啊。多谢师叔了,下次给你带许多好酒。”说完便慢慢走了,头也未回又留下一句话来:“秦起最近或许会有麻烦。” 博古今第一时间听到并未有所担心,毕竟交代了霹雳火好生照顾秦起,但又一想,水火帮人多眼杂,尹甄明为人心机又深,秦起安危自是不能确保,还未休息片刻,又起身赶路,叹道:“我这个糟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折腾,真不知道还能折腾多久。” 急忙赶往大梁城之后,口中酒馋,到了酒楼竟一滴酒没有售卖,博古今便怒道:“你这酒楼,没有酒卖,怎么称是酒楼?”店家慌忙解释道:“不是小店没有酒卖,实在是前些日子全城的酒全被水火帮买去了,我们去外城进酒,还未归来,这位客官您要是实在想吃酒,直接到水火帮便是了......” 博古今听得有免费的酒吃,化了一番装扮就混了进去,刚过白虎门就闻到了一股酒香,顺着香味便走了过去,只见全是酒席,他也不客气,找一个能坐的地方便欣然大吃大喝了起来。后来也打听了不少消息,秦起早已离去,不过酒香深深的留住了他的脚步,忍不住多喝了几坛,后来顺走了两大坛好酒,心中实在痛快,直到他见到韦敬的尸体之后,才担心起来,扔下两大坛酒便追赶上去,直到见到冷訾欲杀了秦起,也顾不上那么多,尽自己全力将秦起救了下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第一百零八章 云海似梦 秦起睁开眼睛醒来已经是在了云梦山上,鬼谷子当年修行的地方。 秦起抬眼,只觉身在山洞之中,看到身上伤口均被包扎了起来,心想道:“这是哪?”慢慢扶着石壁走了出去,只见满山云雾,如梦如幻,似云似海,好不壮观,像极了云上山的风景,心中又想道:“难道这是云上山?可也未曾见到有这等山洞啊。” 此时博古今正从下面带了许多食物给秦起,见到秦起醒来,便道:“终于醒了,这些天可是把我累坏咯。” “老古,原来是你,我还当这是哪呢,我昏睡多少天了?”秦起见到博古今感觉踏实了不少,急忙问道。 “这已是第五日了,这几日可把我累惨了,除了小时候在这伺候过师父,还未曾伺候过别人。”博古今道。 “这是哪?莫非是云梦山?”秦起问道。博古今将一些野果放在一块大石板上,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凳上,秦起也坐在另一块石凳上,肚中早已空空如也,见到水果又咕咕直叫,也不客气,拿起野果在身上擦了擦便往嘴里送。 “是也,这就是云梦山,一个被江湖传说很神的地方,也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自三岁便跟随师父,直到十六岁下山便没有再回来过,如今我已到了耄耋之年,不曾想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看起来还是原来那般模样。”博古今叹道。秦起狼吞虎咽吃着,口中水果嚼个不停,没有时间问博古今问题,博古今又道:“这里是我师父修行最多的地方,这里地势很好,能望尽云梦山中大部分景色,师父他的许多武功都是在此悟出。从这往下还有一个石洞,我便在那里修炼,面朝阳,不过山中云雾多,树林茂密,很少见到阳光。我师兄是在山的背面修炼,他最喜欢阴风阵阵。山下有许多机关,都是我师父当年所设,你可不要轻易下山,否则中了机关阵法,逃生的可能极小。” 秦起猛咽了一口吃的,说道:“我还有仇要报,不能多做停留,等我伤好了我便要下山去。” 博古今并未搭他的话,问道:“你可知云梦山为何叫这个名字呢?” “我自然不知,每座山都有它的名字,却也不知为何叫那个名字。”秦起道。 “云梦云梦,浮云如梦,世事如云无常,似梦无形,我初见你之时,你便如这白云一般纯净,到了如今却变成了一朵乌云,还伴着电闪雷鸣,你又可知为何?”博古今又问道。 “不知。”秦起想也未想便道。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就可以下山去了。”博古今道。秦起欲要说什么,便被博古今拦住,嗔道:“还有,既然你已经醒了,今后所有的食物和水都是你去采来,我告诉你哪里有野味、水和果子,我比较喜欢吃肉,别忘了多打些野味回来。” 秦起呆呆的拿着水果也不再吃了,抓狂道:“老古啊,我还受着伤呢,你竟这般对待一个伤病之人,你良心过得去吗?” “对了,你这又提醒了我,别忘了去采些药回来,自己给自己医治。我累了,要去休息了。”博古今懒洋洋的走进了山洞,倒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下休息。 “你睡在这里,我睡哪里?我可是个病人啊!”秦起继续抓狂道。博古今也不理秦起,安然入睡,秦起只得坐在石凳之上,气鼓鼓的啃着水果吃。 秦起看着云中之境,不禁有种进入另一种时空之中的感觉,仿佛能听到山间鸟叫,看到溪水流淌,随着云雾的升腾,他感受的东西顿时多了许多,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有这般神奇。有一点他很清楚的是,他变得安静了下来,心无杂念,眼中也只有云雾。 云梦山西接昆仑山脉,自古便被人称是山中有灵,后来鬼谷子到了此处,一眼便瞧上了此处,从此除了云游时间,全在山中修行。传说鬼谷子云游的计划全是根据云海的起伏走势进行推算出来,该去何地,要去多长时间,皆了然于心。 秦起看着云海,不一会儿就入定。博古今醒来伸着懒腰见秦起闭目打坐,神色怡然,觉知他的心思有所变化,便拿出酒壶喝起酒来。 “感觉如何?”博古今见秦起睁眼问道。 “伤病加身,不能动弹。”秦起委屈道。 “谁要听你说这个,我问的是你修炼感受如何。你这小子!食物全是你准备,没得商量。”博古今道。 “我什么也未修炼,只是坐着看累了,便睡了过去,都是听到你喝酒声,才把我吵醒。”秦起瞥眼看着博古今道。 “好你小子,既然能讲出如此皮俏的话来,想必也不着急惦记着仇恨了。”博古今道。 秦起听得报仇,脸色又重新严肃起来,眼睛盯着云海似是要把云海盯穿,道:“如此深仇大恨,如何能不报!”博古今没有看秦起,已觉他身上一股腾腾杀气。秦起问道:“老古你博古知今,你可知为何他们要害我爹娘、全家,还要将秦家大院尽数焚毁?” “唉,江湖之事,想要追根溯源,恐怕很难,就算给你说了也不见得有用,我知道一些事情,不知该不该给你讲啊。”博古今叹道。 秦起盯着博古今看,想要知道关于他秦家全部事情,便道:“老古,请全讲给我听。” “日前,我在水火帮也打听些消息,与我知道的出入不小,你听来自作分析。”博古今停顿了一下,似是在想应该从何说起,喝了一口酒道:“先说我在水火帮探听得到的事情吧,我所得知的尹甄明其名并不是这个名字,只是隐去了真名而已,其名未曾知晓,其人心机很重却是很真,不过江湖上很少有人了解此人,因为水火帮的臭名声已能被江湖中人诟病许久,他也只是在暗中行事......” “怎么会这样?我与他曾接触颇深,相谈有数个时辰,此人为人豪爽,很是有魄力,如何会是你说的这般阴险?”秦起打断博古今的话,疑问道。 “他若只想给你表现出这一面呢?你又能了解到他的多少面?你和他认识不过几日,也只谈几个时辰,便如此深信此人,可见此人的煽动性多强,这也是最可怕的地方,只凭三言两语,就能收拢一个人心,还要让你大闹四大山门,你只看到你愿意去看到的,可是这背后深藏的目的,你清楚吗?”博古今训斥道。 “我......我......难道不是四大山门杀了我全家吗?难道他在骗我?”秦起一时间语塞,只能问道。 “其中因果复杂,日后自当慢慢给你讲述。”博古今沉吟道。 秦起听不得博古今卖关子,嗔道:“你这个老头子,说话总喜欢说一半,若不是我受了伤,定要将你的牙齿全都拔了。” “来来,你拔你拔。”博古今张开口露出两排黄牙,似是很是坚固,颗颗不掉,博古今故意气秦起,又装作怒道:“你还知道我是老头子,我睡醒饿了,你快去给我找些吃的来。” 秦起递给他一个野果,道:“喏,这不是吃的嘛!” 博古今看也不看,也不接着,吼道:“我要吃肉,快去给我弄肉过来!” “好好好......”秦起只觉耳边一阵咆哮,似是雷鸣一般,只得连连应声同意,心想道:“你这老头,脾气像是小孩一般,蛮不讲理,真是没办法,而且我还受着伤,如何去寻得野味,头痛啊。” 博古今又用眼神示意秦起该往哪边走,秦起无奈,捡起一根树枝,拄着慢慢走去,博古今又嘱托道:“千万别走错了,山下机关众多,可别中了机关,要不然十条小命也不够你活。” 秦起背对着博古今做着鬼脸,口中喃喃道:“让我去,还那么多话,看我打头野猪回来,撑死你。” 第一百零九章 山中修行 秦起一路并未见有何野味,走到一个山上谷之中,像一个大盆一样坐落在高山之上,周围的山峰耸入云端,唯独这片地方是一片凹地,有一潭水,清可见底,水中并无鱼儿,只见水底有些许的鹅卵石,水面静如镜子,一丝波澜也不曾起伏。 秦起走的又累又渴,口中怨着博古今道:“偏要我来打野味,连个影子也不曾见着,有水喝就不错了。”秦起说到喝水,便觉口中干涩,见此潭水至清,挪到了潭水边,弯腰捧一手水上来,刚碰到水时,便觉水清凉无比,只觉手上变得温润无比,喝了一口之后,水入柔肠,浑身疲乏竟全然消失,身上的伤口痛处皆减轻了大半,他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大喊道:“好爽!” “莫不是这水堪比奇药,能治伤痛?”秦起自问道。便伸出胳膊的一处伤口,用水不断的淋着伤口,作为实验,果然不出所料,伤口竟闭合大半,他把全身的伤口都用水缴浇了一遍,疼痛状缓解的差不多了,只觉身体轻盈,做拐杖的树枝也扔在了一旁。又盛了满满一竹筒的水,别在腰间,把这水当成了宝贝,一路上都忍不住的感叹着这水的奇效。不断往前走去,欲寻着还有何神奇的事物,他还未忘最主要的要找到野味给博古今食用。 脚下是轻便了许多,可是野味却仍未曾见到踪迹,从清潭又往另外一处山上爬去,爬到了山顶也未见到,只得原路折反,只在回来的路上摘了些果子,也不算空手而归。 此去已是大半天过去了,秦起还未到达山洞,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秦起又猛嗅了几嗅,正是刚烤出的肉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看到博古今正在香喷喷的吃着烤野鸡,心中不禁起了一股怒火,道:“好啊老古,你让我去给你打野味,原来只是把我支开,自己独享这烤鸡!” “靠你给我打回来野味,我早就饿死了,还是自己动手的好,还能趁饿死之前有口肉吃。”博古今边吃边道。 秦起忍耐不住香味,也未多说,先扯了一块,一下子嚼了一大口在嘴里,直到咽了下去之后才道:“你给我指的方向根本就没有野味,白费了我这一番折腾。” “是白折腾吗?难道你没有遇见一潭泉水?”博古今仿佛知晓秦起经历的一切事情。 “多亏了那一清潭,我的伤已然好了一大半了,真是神奇极了。”秦起啧啧称赞道。 “那潭水名曰去疾泉,平常人饮之,与寻常之水无异,但是伤病之人饮之,则伤势减半,痛楚皆消,疗效甚佳。”博古今道。 “原来如此。”秦起点头道,吃了两口鸡肉,又道:“是不是那里根本就无野味?你只是哄我去那里饮这泉水罢了。” “是不是很感动啊,嘿嘿。”博古今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能给我将泉水送过来,这样我不就好得更快了吗?”秦起突然咆哮道,吓得博古今手中的鸡腿差点掉落地上,没想到秦起这么不客气。 “你真是狼心狗肺,好生给你治疗,还这么不领情,早知道就让你被冷訾刺死算了。”博古今怨道。秦起也不理他,他们差距三四代人的年龄,沟通起来却是毫无代沟,彼此也不相让。博古今又道:“那个地方可是你今后会常去的地方,今日便算是熟悉熟悉地形了。” “去疾泉么?为何我要常去?”秦起疑问道。 “正是,因为你从明天开始就要跟我学习武功了,我要将我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期间你会多有受伤,自然会多去那去疾泉中,严重之时可直接脱了衣服躺进去泡着,翌日泉水便会全清,饮之无碍。”博古今道。 “你不关心我的伤势,反而关心那泉水,真是......我为何要跟你习武啊,你又没得我的同意。”秦起故意作态道。 “因为什么呢,我也说不上来,第一次见面我就要你做我师父,还曾记得?”博古今道。 “当然记得,只是我未同意,现在也不会同意,叫你老古很是舒服,喊师父真是见外。”秦起道。 博古今哈哈大笑一阵,道:“你喊我师父,我也觉得别扭,武功你自己练即可,我只在旁指导如何?” 秦起点了点头,道:“好!”秦起心知博古今武功极其之高,嘴上再故作拌嘴也并无意思,他的心中还是想将自己的武功提升的更高,这样他日后报仇也不会落得三两下就被人刺死的地步。 博古今自是清楚秦起功力到了哪种程度,不过还是问道:“你先展示给我看看你的武功深浅吧,这样我心中自有打算给你计划。” 秦起道:“明日开始如何?我还有问题要问问你呢。” “你问便是了。”博古今道。 “你这鸡是从哪打的,味道绝佳,明日我帮你多打几只回来。”秦起道。 博古今又是一阵大笑,道:“你小子可真是猴精,不想我白教你武功,还会想着给我送些礼物,武功不怎么样,心思却不少嘛。” “我秦起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你看老古你一路救我至此,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不是,我这心中甚是感动,只恐不能相报,这下子有机会了,不还得好好报答一下嘛。”秦起道,手也不停下,在身上蹭了蹭手上吃的鸡油,便给博古今按摩了起来。 “嗯......舒服,舒服,往下也好好按按,再使点劲,像是没吃饭一样。”博古今道。若是旁人对博古今这般溜须拍马,他定然不理,只是秦起委屈身段给他按摩,让他确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情不自禁的使唤起来秦起。 秦起精通医术,同样了解身体构造,在按摩力道和部位上也都清楚,让博古今甚是舒服,又听得博古今要求不断,只得卖力按摩了起来。 “野味全在后山,那里有许多种类,从明天起你就负责了我的饮食,记住了吧?”博古今试探道。 “记住了。”秦起乖乖说道。 博古今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故作深沉道:“好了好了,你现在给我打一套你那什么什么七绝控吧。” 秦起这才罢手,到了博古今面前一块空地之上,便打起了七绝控,折磨武功是他从小习得,所以打起来似是呼吸一般顺畅,自是一气呵成,秦起打完之后,心想着自己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打出的招式比以前要有许多力道。博古今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丝表扬,正色道:“你这武功是你爷爷所教?” “正是。” “你爷爷真是极有心机之人,料定你会入了江湖,便将七大山门平时使用的招式的克制之法尽数教给了你,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取得吧?”博古今又问。 秦起只点了点头,整个人还在惊讶之中,初入江湖之时,便觉招式全然能敌得住江湖中人的进攻,原来竟是这样,心想道:“爷爷真是有先见之明,可惜我没能领会他的用意,没能好好修炼,唉。” “你爷爷之事,暂且不谈。”博古今道。秦起心想我爷爷能有何事,还未来得及问,博古今又道:“先说你这招式,你只打出了形,却没有打出其意,自然没有威力,你现在需先打出其意,接下来再进行下一步修炼。” “这形好理解,何为其意?”秦起问道。 “你在此打上千遍,自然理解。”博古今道。 “啊?”秦起很是不理解。 “啊什么啊?我师父鬼谷子给我讲一遍,我便全然知晓,你这个木头疙瘩,赶快打上千遍!”博古今吼道。 秦起听得耳朵直麻,不敢相信博古今比他爷爷张生还要严格,秦起似是想小时候一样,在后院之中一遍又一遍的打着七绝控。 第一百一十章 形易意难 秦起在山洞前一遍又一遍的打着七绝控,乃有七大部分组成,每个部分少说也有几十个招式,总共加起来便有几百招式,一遍打下来也需要一炷香时间之多,一千遍恐怕要打个几天才能打完。秦起不想小时候那般偷懒,总想着要玩耍,这时博古今见他打得极是疲惫,喊他先行休息,明日继续也可,他也不听,偏要连续打着七绝控招式,每一招每一式都打得掷地有声。 博古今连续打了数十个哈欠,实在敌不过困意,便先去山洞睡了,秦起一人云雾绕身,反复着每一遍,心中不断想着博古今说的“意”到底是何意思。 翌日一大早,博古今伸着懒腰起身出来,看见秦起还在打着七绝控,心中暗暗的赞叹着秦起的耐力,口中却冷冷道:“你这一夜未睡,每一次的招式可别敷衍了事啊。” 秦起身体已然有些疲惫,但丝毫没有放松下来,边练着招式边说道:“那是自然。”单说四个字就已有气无力。 “那你现在是第多少遍了?”博古今问道。 秦起喘道:“第二百八十一遍。” “那还需要两三日才能打完,你是要一口气全部结束,还是先休息片刻再开始呢?”博古今担心秦起过于疲劳,身体吃不消。 秦起并无停下的举动,拳拳见风,腿法动作也十分标准,每一遍停在的位置都十分一致,博古今看在眼里,又道:“看来你是要一口气打完了。”说完博古今便在旁打坐,两人各人修炼各自的武功。 “意是何意?是这拳中之意,是这掌中之意,还是这腿中之意?”秦起心里已想了数百遍,每打一遍皆在想同样的问题,一遍又一遍过去了,他也不曾想出意是何意,只得又一遍一遍的继续着。 又过了一日,博古今问秦起打了多少遍,秦起答道有八百一十三遍,他虽还没有具体清楚意是何意,但是他的招式却发生了些许变化,不再像原来只是打着招式,一招接着一招,他现在打出的拳法和腿法,更加的精炼,数百招的武功打到了八百多遍,只剩下数十招,他在练习过程中仿若有对手在与他打斗,他每次出招都能挡住对方的招式,猛地出拳打在空气之中,却像打在对手身上,身形的变化似又在躲避着对手的攻势,到了日中,他已然完成了一千遍,直接累瘫坐在地上。 博古今运气调息,起身问道:“你尽皆完成了?” “一千遍,不多不少。”秦起喘道,深呼吸了几口。 “现在可明白我说的只懂其形,不知其意了?”博古今又问。 “明白了。”秦起调匀呼吸,艰难坐在石凳之上,说道:“其形指的自是它的招式,打出来便是其形,其意指得却是对招式运用的理解,意即意思,在招式之中还需要多去理解,比如原来招式及其繁琐,很多招式尽皆无用,只一味的使出招式,不仅没有帮助,还会成为极大的累赘,直到我打到最后,我才领悟了这一点,我便将七绝控精简到数十招,其中能够合并之处,我尽数去掉了......” “很好!”博古今甚是满意,“你这一千遍果真是没有白打,我之前见你使的招式太过于死板,毫无变通之处,直到你打了八百一十三遍以后,我觉察到你似乎对招式已然没有那么多的固化,反而像是在和一个隐形的人在战斗一般,我便已知你领悟到了,只是不曾想你依然坚持完成了剩下的遍数。虽然你资质一般,但你的勤奋绝对弥补了你这一点,已是很好了。等你休息的差不多,去去疾泉泡上一番,恢复好了之后,下午教你新的武功。” “好!老古不愧是老古,真是厉害极了。”秦起也不吝啬对博古今的夸赞,要是在以前决然不会有。 博古今听得心里舒服,口中却道;“别以为你夸我,你就能少得了去给我烤野鸡吃,我两日不曾吃肉了,今日我要大吃一番,记得去多打些野味回来。” “我饿的走不动了,老古还是先给我拿点吃的过来吧。”秦起皱着眉,可怜兮兮的眨着眼,肚子里像是打雷一般咕咕叫个不停。 “你呀你......真让人好生操心。”博古今嘴上抱怨,脚下手上一直没有停下,秦起便拿起石板之上的吃的又是一番狼吞虎咽嚼了起来。博古今嘱托道:“慢点吃,又没人给你抢,真是!” “你现在语气像极了我大爷爷。”秦起道。 “你是说张生吗?”博古今道。 “你识得我大爷爷?”秦起问。 “自然认识,他的医术极其高超,只是江湖中人知之甚少,他也不喜江湖中事,我云游江湖数十年,见过各色的人,只喜欢和特别的人打交道,一共也未有几人,张生便是其中之一。”博古今道。 “原来如此,那王大金你想必也一定认识了?”秦起问道。 “我们乃是君子之交,在他那里停留了数日之久,我听闻你和他关系也十分要好,结拜了兄弟?” “起初我也只看他是个小气账房,不曾想数句话交谈下来,便深感思想深邃,越聊就越开心,最后不嫌弃我把我当成他兄弟了。人世间的事情果真是十分凑巧,与我交好之人,你也识得不少,江湖真是小极了。”秦起在云梦山中,感叹江湖之小,殊不知一入江湖便知江湖之大,波涛汹涌更甚。 “是啊,三山怪我也认识,你说巧不巧,那三个简直是个活宝......”博古今笑道。 秦起听得博古今起这三山怪,便想起他走之时答应他们要在半年之内寻他们,心中担心起他们目前情况如何。 两人相叙故人,秦起感叹博古今交友甚广,无所不知,无所不识。而博古今觉得秦起如此年少,经历已很是坎坷,实在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所应承受,心想难怪他会情绪转折甚大,还需慢慢调理。 秦起从去疾泉回来之后,独自一人便去了后山,还未进入后山山林之中,便已听到各种动物之声,他听得出来的动物却是很少,尽是些说不出名字,长相奇特的动物,红尾花翅尖嘴的鸟见到他也不害怕,相反扭着头呆呆的打量着秦起,秦起已然虚了几分,似有闯入别人府邸之感,想要尽量避开那鸟视线,那鸟眼睛一直随着秦起走动而移动着。 “啊!”秦起突然冲着那鸟大喊一声,想要趁它不注意将其吓飞,那鸟倒是吓得也冲着秦起“啊”的一声,扑腾了几下翅膀也未飞走。秦起心中一惊,想道:“难道这鸟会讲人语?”脚下不禁加快了许多速度,但是那鸟却一直跟着,眼睛呆呆的盯着秦起。 “你想干嘛?”秦起问道。 “你想干嘛......”那鸟张口尖声道,像极了三岁娃童学话的声音,说完之后又扭着头呆呆的看着秦起。 秦起看得清楚,实在不敢相信这鸟是如何从口中发出这样的声音,大惊道:“你是人是鬼,跟着我到底是何目的?” “你是人是”那鸟也只学得这几个字。 “学我讲话?”秦起又道。 “学我讲话”那鸟道。 “云梦山。”“云梦山” “鬼谷子。”“鬼谷子” “秦起是个大好人。”“秦起是个” 秦起说一句那鸟便学一句,那鸟学语之时,爪下还不停的挠着树干,秦起越觉越有意思,“上来!”秦起想让那鸟上他肩上,那鸟却也道:“上来”,秦起又道:“傻鸟。”那鸟也道:“傻鸟”,秦起乐得哈哈大笑,那鸟就呆呆的看着他。 秦起伸出胳膊,“上来。”那鸟似乎才会意,扑腾翅膀飞到了秦起胳膊上,秦起离近看了个仔细,摸着它的羽毛顺滑极了,口中喃喃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以后你就......呜呜” “没让你学我说话。”“没让你学” 秦起乐了一路,对着鸟说道:“给你打肉吃去,你喜欢不喜欢吃肉,老古可喜欢吃肉了。” 那鸟也没有再学他言语,挪到了秦起肩上,呆呆的看着前方,秦起心想:“拿回去给老古看,一定也让他新鲜新鲜。”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七绝双控 “老古你看,给你带回来一个好玩意儿。”秦起兴奋的说道。 “老古”那只鸟也叫到道。 博古今听得鸟声,不曾睁眼就已知晓,淡淡道:“你怎么把它也带了过来。” “你知道它?”秦起问道。 “在师父在世最后几年的时候,就得了一个这红尾花鹦,竟会习人语,师父的乐子便是每日教这花鹦讲人话,久而久之就会了人语,后来师父不在了,它也就飞走不见,这么些年过去,不曾想它竟然回来了。”博古今道。 “原来如此,那我与它想必很有缘分,第一次见面差点吓得我尿了裤子,后来竟落在我身上不走了......” “不走了”花鹦学着秦起说话。 “好,不走了,以后咱俩就作个伴吧。”秦起乐道。 “好”花鹦似是应喝着一般。 “你可别小看了它,它不仅比你年龄大许多,而且修为也不低。”博古今道。 “真的吗?你有什么本事,拿出来让我瞧瞧。”秦起惊道,又逗着花鹦的胸前绒毛玩。 “以后你就知道了,快快生火,没听得我肚子咕咕直叫了嘛!”博古今催道。 “咕咕直叫”花鹦叫道。秦起让花鹦挪到一边,花鹦也很听话,挪到了石板之上,也不飞走,就看着秦起忙碌着。 饭过之后,秦起欲想小憩一会儿,不料刚躺下来就被博古今催道:“快起来练功,马上今日又要过去,快快!” 秦起懒洋洋的起身,抱怨道:“还能不能让人好生休息一番了,前两日我可没有睡觉。” “那是你自己不睡,怪不得我,再抱怨,我把这只鸟给烤了吃了。”博古今指着睡着的花鹦,秦起还未曾紧张,花鹦突然就振了振翅膀,疑是听得博古今言语,秦起又慌忙道:“别别,老古你没这么残忍,我练就是了。”秦起在原地跳了几跳,使自己精神了起来。 博古今看着秦起,停顿了片刻道:“接下来的任务,你自当耐心修炼,不给你计较时日,什么时日练成就看你的领悟能力。你听仔细了,还是关于你的七绝控,我要你接下来把所有的招式全都倒过来打一遍......” 博古今还未说完,秦起就抢着说道:“这还不简单,我马上给你演练起来。”话音刚落,秦起就将七绝控从最后一招打到了第一招,中间虽有停顿,但也却完整的将整个招式都演示了出来,秦起得意道:“怎么样?老古,我资质算的得上天才吧。” “我打你这个‘天才’,你要是天才,全江湖的人都是天才了。”博古今说着拿起身边的树枝抽打了秦起两下,秦起吓得慌忙躲避,博古今继续道:“就知道耍些小聪明,若是这么简单,我还先给你讲那么多铺垫?还怕你不知从何入手。”博古今气得还想用树枝抽打秦起,还未扬起手,秦起就躲到了一旁,听得博古今又道:“既然你是个天才,那我只给你十日时间,十日之内若完不成,我定叫你好看,我要让你做的便是将全部招式倒推打一遍,你现在这七绝控只是防守,并无进攻招式,和废武功没什么区别,我现在就是要你倒推回去你要防守的招式,再将其结合你现有招式,练出一套既能守又能功的武功。听明白了吧,现在还觉得容易吗?” 秦起只听得如何去练,便似有千斤重担压着自己,根本没有听见博古今后面说的是什么,脑中已是翻飞,从无到有可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博古今其实就是让他去想对手进攻他的招式,并化为他自己的招式,若是习得七大山门的招式,还会有些基础去研究一些招式,如今他只能根据自己的招式倒推,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你好生在此练习吧,不要忘了十日时间。”博古今说完便又回了山洞之中,只留下秦起和花鹦。 “这可怎么做?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秦起自言自语道,他盘腿坐在地上,右手托着腮帮,想着该如何去做,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的前方,一眨不眨,就像花鹦一样呆呆的盯着他看,就这样坐到了傍晚黄昏,再到半夜,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到了天明他依旧保持着是那个姿势,只是沉睡了过去,头慢慢的往下低着。 “你现在全靠这仇恨撑起你练功的动力,要不然决然是不会这般刻苦的吧。希望修炼能让你的意志更加坚定,能让你看清以后的道路是什么样,到时候自会明白何为真相。”博古今站在山洞门口,看着秦起轻声说道。 “咕咕”花鹦叫了两声,惊醒了秦起,脑袋左扭右扭的看着秦起,似是在要吃的。秦起由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时间过长,腿脚早已麻木,用手缓缓的将两腿掰开,休息了一会儿才放松下来,花鹦一直盯着秦起叫唤,秦起道:“别叫了,我在想问题呢,想吃什么自己去找。” 秦起边想还是先打一遍自己的招式,或许还会有些灵感,又一招一招的打着他刚修整的七绝控,每一招都觉十分畅通,交叉胸前、上下齐挡、捉拳送回、后仰伏地、翻腾不止、平移脚法......就是想不出该如何才能倒推回去,每一招的招式他也不会拆分成攻击的招式,不禁挠起头来。 “呜呜”花鹦似是生气了一般,张开爪子就冲向了秦起,秦起应对不暇,被花鹦啄了一下头发,秦起气不过,起身便追,口中喊道:“老古起欺负我,我也就忍了,你也这般欺负我,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我拔了你的毛烤肉吃。”花鹦在前面边飞边停,似是引路一般,秦起一路跟随,也不知来到了何处,花鹦扑腾着翅膀飞走不见,留下秦起一人在山林之中,口中怨道:“这该死的破鸟,还不如让博古今烤了吃得好。”话音刚落,就听得草丛中一阵吼声,声音刺耳尖锐,草丛慢慢动了起来,从里面缓缓走出一只大黑猿猴,竟是双腿走路,两前臂放在胸前,鼻子里出着气,好像是怨秦起打扰了它的清净。 秦起脸上挤出笑来,动也不敢动,心想道:“不会吧,这么大个,要打也不定打得过,跑肯定也跑不过它。”这只黑猿并未回去,径直走向秦起,每走一步脚下都震动一下。秦起慌忙伸出双手道:“站住,在下只是路过,无意打扰,您继续休息,我这就走了。”刚转身要走,就见眼前花鹦飞了过去,狠狠的抓了黑猿的鼻子,疼得黑猿用前臂蹭了蹭鼻头,也因此就暴怒了起来,直奔向秦起,欲有把秦起撵扁之势。 秦起一跳想要避开,不想黑猿伸出长臂,一个大巴掌就将秦起拍到了树上,撞得身体“咚”的一声直响,疼得他不知捂胸口还是后背,口中骂道:“你这只该死的鸟,回去定把你给烤了吃了。”眼下却要想方法对付这只黑猿。黑猿又冲他跑来,身体还在后面,一个长臂就已甩了过来,秦起适才预估不足,这次不会再失误了,等长臂扫过之时,便跳了出去,只见背后那颗碗口粗的树一下子就被拦腰抽断,秦起刚跃到空中,准备绕到黑猿背后,黑猿便用脑袋侧着一撞,又将秦起狠狠的撞到了地上。 秦起心想道:“这是个什么怪物,这么大个还能这么灵活,真是见了鬼了,我看也只有全力应对它了,逃是逃脱不了,全力应对或许还有机会......”思绪未断,黑猿又甩了过来一个又大又黑的手臂,秦起试图硬接了它这一招,脚下深深踩在地里,顺着黑猿甩出的方向在地上滑了数米远。 黑猿双长臂拍打着地面,口中“喔喔”高声喊道,似是在对秦起说:我最强,你只是个弱鸡,还竟敢来惹我,只有这个下场。 秦起站稳之后,眉宇之间凝重了起来,摆好了姿势,似是要与他一决高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斗猿有悟 黑猿气势汹汹,又仰天咆哮了一声,冲向秦起,一只大手从秦起头上盖了下来。秦起只觉头上一黑,一股压迫的力量朝着自己袭来,一个箭步躲开,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心想道:“黑猿不仅力气大,而且速度也非常快,我想要胜它,力量上决然胜不过的了,只能在速度上赢过它。” 秦起使出草上飞,待黑猿的长臂和大手呼啸刚到之时,他早已躲了过去,如此躲过了七八次攻击,得意道:“来啊,继续来啊。”黑猿鼻子里打着粗气,看起来十分生气,若是它是个人的话,早已冲着秦起骂道,可惜它不会言语,不过它的眼神露出了凶光,似是对秦起的挑衅很愤怒,慢悠悠的走向秦起,右臂抽出,秦起自是看得个清楚,便向左躲了过去,谁知黑猿左臂已在半路,原是右臂只是虚招,左臂才是攻击,秦起慌忙不迭,被黑猿的指尖滑过,腾然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上衣被黑猿的爪子撕破,多亏秦起身穿天蚕银丝护身甲,这才没有被利爪抓伤。 “打”花鹦不知从何处飞来,落在秦起头顶的树枝上叫着,似是让秦起不再躲避,用七绝控迎战黑猿。 “你说的倒轻巧,你可以你来。”秦起冲着花鹦喊道,花鹦也不理他,说完就又飞走,秦起又怨道:“我看你这只死鸟是想要害死我。” “喔喔”黑猿边叫边又拍打了几次地面,像是在对秦起说:有本事就不要躲,和我一对一的干。 “连你也想要给我打架,好!很好!来吧!”秦起自知逃不掉,只有打败这只黑猿才有机会走出这片森林,经过刚才多次观察,秦起差不多掌握了黑猿的攻击节奏,先是右臂一扫,然后左臂再抽,接着大手从天上砸向地面...... 秦起也学着黑猿,弯腰在地上拍打着,嘴里喊着“喔喔”给自己鼓着劲。只见黑猿上臂放下,用四肢奔向秦起,似是闪电一般,丝毫不给秦起反应时间,用头将秦起顶了出去。秦起疼得哎呦道:“你招式怎么还没用尽,用这么不讲理的招式。”黑猿哪里给秦起功夫喘息,又奔向他而去,这次把它那长指攥成了拳头,将秦起顶了出去,秦起眼看就要撞到树上,手扒着一根树枝,荡了几荡,终于没有撞到树上,口中舒了一口气,心想道:“不能小瞧了这黑猿,七绝控真的能对付起它吗?”不禁在心头打了个问号。 秦起从树上跳了下来,正对着黑猿,眼睛直盯着黑猿看,不再畏惧躲避,摆好了七绝控的起始之势。黑猿用手摸了摸鼻头,似是怒气还未消散,脑袋伸前“喔......”一声长吼,甩出右臂,一个大掌向秦起横扫过去,秦起也不躲避,他深知黑猿的力道,便一脚深蹬地,使出一招应对尚武堂律通掌的掌过如风,本是单臂支撑挡住进攻者,无奈黑猿力气过大,只得双臂接了下来,脚下也往后挪了些距离,身体下弯,让黑猿的掌滑过胳膊,一阵风吹得后面草晃动起来,秦起虽很是费力气,但接下了第一招,对他来说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来啊。”秦起冲着黑猿喊道。 黑猿呲着牙,立了起来,单臂出拳直直的打向秦起心窝,秦起想也未想,便使出一招应对田门硬功的顺滑而过,秦起侧过身去,双掌像是抱球状的将黑猿的胳膊上下摸索,直到摸到一处关节,猛地推了出去,黑猿胳膊一震,赶紧缩了回去,满眼惊呆的看着秦起,似是在怀疑眼前之人还是不是刚刚那个不经打的弱鸡。 秦起突然一拍脑门,急道:“若是我刚一个背身,抓住它的胳膊,一个背摔将它摔过去,岂不就是我的招式了。”秦起为自己找到一些灵感感到兴奋,又说道:“若是我背对敌人,岂不是丢了视线,那如果......”秦起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大掌抽了出去,撞到了旁边的石头,鼻子里发出“哼唧”声。 “你竟敢偷袭!”秦起站了起来指着黑猿怒道。 黑猿哪里懂得他说什么,又一直拳打向秦起,黑猿也像是在检验自己的攻击为何不见成效,复打出一拳。 秦起看得开心正好测试一下自己想的招式,同样摸到关节处,然后一个背身,将黑猿的胳膊抗在肩上,使出全力想将黑猿甩出去,不曾想黑猿体大身重,秦起试了几试,黑猿丝毫不动,秦起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扭头看向黑猿,道:“这招果然不行。”话音刚落就被黑猿另一只拳打了出去,秦起趴在地上,疼得紧紧攥着拳头。 “不能背摔,那就把它的胳膊给折断回去,那这招就叫欲留还送。”秦起拍地而起,等待着黑猿再次出此招,好试上一试新招“欲留还送”,秦起躲了数个黑猿的攻击才等到此招,右手又摸到关节处,左手欲推起胳膊,狠狠的将胳膊折在一起,推到半路,黑猿便使出力气,秦起敌不过,被甩了出去,虽然没有成功,但却找到了探索新招式的方法,黑猿的攻击越是新鲜,秦起便越能领会到一些精髓。 黑猿见打了如此之久,却拿秦起没有办法,下意识的挠了挠头,脸上的凶光已然变成了怀疑,觉得眼前之人并非常人,它也不放松,向前跑了两步,前臂便紧压地面,双腿似箭一般弹了出去,随后整个人也跟着腿飞去,秦起还未见过它这招,当下一惊,顾不得使出什么招式,仰身几近贴至地面,黑猿才飞了过去,双腿蹬了一下树干,又冲向秦起飞来。秦起脑中思索,这招好像是绣女坊的梭回翻飞,只是绣女坊使得是剑,黑猿使得是腿,速度也是极快,秦起便想到滑身过去,等到了那人身下,往起手腕处、关节处、腋下猛地三击,定叫那人胳膊顿时麻木,一两个时辰内使不出力气。 此时他面对的是黑猿,也使出同样打算招式,只是黑猿是以腿作剑,秦起只得按自己想法寻找手腕位置,双指直接戳了出去,只听得黑猿在空中“喔......”的一声尖叫,秦起抽出手指才知,刚击中的部位正是黑猿尾巴下面的菊花位置,也不点接下来两击,赶忙抽身出来,闻了闻手指,只觉一阵恶心,赶紧拔些树叶,擦干净了手指。 黑猿一会儿用手捂着,一会儿坐在地上摩擦着,想要减轻一些痛感。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也弄了我一手臭嘛,我们这招算是扯平了好吧,接下来我多加注意。”秦起向黑猿解释道,伸出手又闻了闻,还有一些恶臭,赶紧将手放了下去。 黑猿疼痛过后,似乎变得温顺了一些,没有了战斗力,秦起却不想放过黑猿,一跃到了黑猿面前,伸出胳膊拦道:“你还不能走,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黑猿见他在前面,便转身右转,想要换条路走,没想到花鹦这时又飞了过来,在黑猿鼻子上又是狠得一抓,这次可见黑猿黑色的鼻头之上有了一道血印,黑猿疼的“喔”的尖叫,跳身扑向花鹦,花鹦极是灵活,落在了秦起肩上。黑猿便扑了个空,黑猿已极是愤怒,龇牙咧嘴,嘴角流下一道口水。 “你先擦一擦口水吧。”秦起看着觉得有些恶心,指向滴下来的口水线。 黑猿也不管什么口水,双掌合向秦起打来,应是想要捂住花鹦,花鹦扑腾着翅膀又飞了不见,又留下秦起一人。 “你别每次都这样害我呀。”秦起飞身抽出,瞅了一圈也不见花鹦踪迹,又道:“不仅会害人,还会逃跑,下次让我抓住你,直接送往这黑猿口中。” 黑猿便张着大口,站立起来拍打着自己的胸铺,似是愤怒极了,秦起还从未见过它如此暴躁,惊得其他动物尽皆散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疲极泰来 黑猿毛发全立了起来,怒冲冲的朝秦起走去。 秦起只觉一股强烈的杀气逼向自己,心头一紧,做好了应对的准备。黑猿不慌不忙,到了秦起面前,猛地一吼,声音尖锐刺耳,似要将人的耳膜穿透,直至内腑,听得秦起紧紧的用手捂住了耳朵。吼声结束之后,秦起也久久不能平息,似是一直有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黑猿抽出手掌,向秦起腰间打去,似要将他横腰折断。秦起伸出双手,握住了黑猿两根手指,欲使出一招翻云过水,翻身避过黑猿此招。黑猿并不给秦起机会,趁他还在空中时候,便甩了起来,将秦起在空中旋了数圈,狠狠的掷了出去,秦起被这股力气震得身躯直颤,眼前的黑猿像是换了一只,力气霸道更甚刚才百倍。 还未等秦起调整过来,黑猿一跃便到了他的面前,拎着秦起的一只腿,又掷了出去,秦起又狠狠的砸向了树干,口中“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秦起捂住胸口,只见黑猿又已是荡了过来,拳头紧跟,打向秦起,若是秦起慢了半分,便会像背靠的树一般“咯吱”一声就断了。 秦起心中庆幸逃得一生,此时万不敢再放松半刻,那只黑猿嗤鼻相向,又冲秦起袭来,一只大手从秦起头上盖下,还未靠近,便有一阵风吹向秦起,若是中了此招,秦起必被拍进石头里。秦起本想用双拳合力挡住此次攻击,但觉力量上完全没有可胜之机,便又创了一招上行之机,整个身子往后一撤,脚蹬了一下黑猿的手背,跃到了空中,伸出拳头冲着黑猿的鼻子连着狠狠打了三拳,立地之后,秦起手上滴着黑猿的血。 “喔嗷......”黑猿疼得哀嚎了起来,坐在地上捂着鼻子打滚。 秦起心想:“看来又要把这大黑猿给激怒了,只得将他打昏过去,我才有机会走脱。” 果然,黑猿猛拍地面,红着眼睛嘶吼,似是冲秦起说:我要把你撕碎!弹跳过去奔向秦起,只觉地上一震,黑猿便又甩着双臂,连环向秦起抽打,只要被击中一招,便会中数招。秦起看到黑猿速度与力量结合的招式,自是不敢相敌,只得左跳右闪不停的避让,黑猿招式所到之处树木皆被打断,双臂紧跟着秦起不放,秦起边躲边退,如此这样躲避竟被黑猿打出了一条宽约一丈、长约数十丈的路来。 前方便是悬崖,秦起若再退数步,只会掉落悬崖,秦起多亏转身看到,要不然背身对着黑猿,极有可能会掉落下去,他心想:“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还得想出个招式来。”还有两步距离,秦起不得再退,黑猿招式又已袭来,如此短暂时间,他思绪翻涌,真是急能生智,他想到此招像是彗扬之前舞过的礼义剑法中的一招三省吾身,连环出剑,招招伤及要害,秦起便使出了一招不请自来,不再退去,而是往前一跃贴近黑猿,本来这一招是夹住进攻者的胳膊,使其威力消散,但秦起却夹不住黑猿的胳膊,只得对准它的腹部,连环打了数拳,黑猿没有反应过来已挨了数拳,觉腹内疼痛,两手往回收,想要抓在秦起,秦起一招翻云过水,不仅打中了黑猿的鼻子,黑猿自己的双手也因用力过猛,打中了自己腹部,惹得一阵苦叫。 秦起瞬间松了一口气,又觉逃过一劫,又盯紧了黑猿,他心想:“若是再纠缠几个时辰,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到时候真的只能任黑猿撕扯,还是要赶紧将其解决才行。”黑猿起身面对秦起,又拍了拍地面,似是在宣一决生死的战斗,秦起便又重新和黑猿纠缠打斗着。 “面对如此强悍的黑猿,打斗数个时辰还未被黑猿打败,实在已是不易。”博古今站在一个高树的树尖之上,观察着秦起,肩上站在那只花鹦,秦起自是不知他们所在。 “不易”花鹦叫着。 “又在短时间内领悟出多招,看来无需十日了,等他打完之后,过得两三日便能基本上形成一套新的招式。”博古今道。 秦起还在下面与黑猿决斗,黑猿手指处伸出了利爪,疯狂的往秦起身上抓,秦起才不给它机会,使出刚才那招不请自来,又腾空一跃,重重的又打在黑猿鼻头,疼得黑猿摇晃着脑袋,鼻子上鲜血直流。黑猿不再管鼻子疼痛,抡起一拳就将正在得意的秦起打飞,秦起在空中翻了三百六十度,趴在了地上,也是疼得不轻。 各自修整了一盏茶功夫,又重新摆好了姿势,秦起与黑猿打了半个多时辰,过了有上百招,秦起自是挨了不少攻击,但黑猿也不曾轻松,受了秦起多次攻击到鼻子,此时已血流不止。秦起也在这半个时辰之中又学到了许多招式,心中既对黑猿感恩,又不得不下狠手。黑猿此时血流得过多,已有些恍惚,但还是向秦起冲了过来,用双拳砸向秦起,秦起一口气使出了尝试了多次都未成功的招式,一招欲留还送,将黑猿的胳膊折的咔嚓一声作响,接着又使出双拳出击、上下齐攻、空手夺物、颈上开花、五指内腑......最后一拳打向黑猿心窝,黑猿“喔呜......”轻声的慢慢倒了下去,秦起看到黑猿倒了,用脚踢了踢黑猿,它毫无反应,秦起这才喘着粗气,眨眼功夫秦起便也挺身倒地,累昏了过去。 “这是哪!”秦起惊醒,以为还在黑猿旁边,大惊道。吓得花鹦扑腾了几下翅膀,秦起看到自己在山洞口处,前面博古今正在烤着肉吃,又看向花鹦,便道:“都是这只破鸟,今日我便烤了它!”秦起以为能轻松起身,没想到身体太过疲乏,一下竟没站得起来。 “饿......”秦起向博古今撒娇道,想让博古今递给他一些肉吃。 “刚才还听到你喊的声音很大,怎么现在没力气动了吗?”博古今将肉扯下一块,走了过去,在秦起鼻边晃了一圈,道:“香吧,自己拿去。” 秦起闻得香味扑鼻,直咽口水,匍匐着就奔着肉过去了,扯下一块肉就躺着边啃边说:“真香,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肉了。” “香吧,黑猿的肉自然很香。”博古今淡淡道。 秦起听到之后,只觉一阵恶心,马上就将肉给扔了,怒道:“你怎么这么残忍,竟食猿猴之肉。”说完就是一阵呕吐,却也不曾吐出杂物来。 博古今大笑一阵,道:“你有本事打败那只黑猿,为何我就不能吃他的肉呢。”说完他狠狠的嚼了两大口。 秦起转头一看,旁边还有兔毛,才知吃的是野兔,后悔将那美味的兔肉给扔了,说着又扯下一块,躺着啃了起来,直到手中的肉吃得干净,又舔了舔手上的油脂,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和那黑猿打斗吗?” “自然。”“自然”博古今说完花鹦也跟着学道。 “那你为何不来帮我,还有这只破鸟竟会害人。”秦起质问道。 “你不是打赢了嘛,我不用出手,干嘛还要出手。”博古今道。 “你......”秦起气得没有话说。 “看来你已经领悟了一些东西,吃完赶紧复盘修炼,还有几日时间,你若完不成,下次就把你丢与那吊额白睛大虫相斗,我看你断然打不过那猛兽......”博古今悠悠道来,低头再看向秦起,胸前有规律的起伏着,嘴边打着微鼾,已然熟睡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醉心研武 “你醒啦?”博古今道,闭目打坐,但知晓秦起已醒。 “嗯......老古,我睡了几日?”秦起问道。 “三日。”“三日”花鹦叫着,似是想说:你真是如猪一般能睡。 “这么久!怪不得我全部会了新的招式,原来是在梦中全然习了一遍。”秦起道,他梦中之事外人自是不知,但他睡梦中不时地伸胳膊蹬腿倒是真事,花鹦飞到他身边,呆呆的看着他,他一个抡拳就把花鹦给吓飞了,便离秦起远远观望。 “那你全都打一遍,让我瞧上一瞧。”“瞧上一瞧” 秦起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在博古今面前打了一套新的七绝控,欲留还送、指击如剑、上行之机、不请自来、双拳出击、上下齐攻、空手夺物、颈上开花、五指内腑......边念叨着招式边展示着。 “招式还行,名字倒真的不敢恭维。”博古今听得秦起取得名字实在一般,多次想让秦起闭嘴,见秦起表演十分连贯顺畅,一脸兴奋的样子,便没有打断。秦起听完之后,也觉尴尬就没有辩解,博古今接着道:“武功招式,在乎的就是精、准、狠,两人比试,不管用的什么招式,能赢就是最后的胜者,这也是江湖上打斗之时稍有不慎便送了性命的原因,你将非常臃肿的招式在短时间内精简到这个地步,已算是非常不错了。”秦起听得博古今第一次毫不吝啬的夸奖自己,心中不禁乐开了花,只听博古今又道:“但是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你还需要继续锤炼你的武功,还有你的形意拳也可加入其中,这样招式简单却又灵活多变,防中有攻,攻中有防,若只是比起招式来,定不能占到你的便宜。” “啊?还要将形意拳再加入其中啊?那我的武功最后成什么了?形意拳可是我三山门的看家武功,我可不想将其融入其他武功之中。”秦起道。 “你的武功最后就叫七绝形意拳,哈哈哈......好名字。”博古今说完觉得自己起的名字很好,秦起却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道:“你起的名字也就这回事嘛。” “名字不重要,武功才重要,适才我不是讲过,武功讲究精准狠,你若只追求招式,招式是多了,对方若是对你出了一招,难不成你还要想上半天,该出何招应对?真正的高手就是无招胜有招,这一点以后会给你讲的,你现在就需要将你的武功精简再精简,到达精炼的不能再精炼的程度。听到了没?”博古今正色道。 “听到了。”秦起认真答道,听进了博古今的建议,还未等博古今告诉他该如何练习,自己就去了博古今之前练功的地方,他打坐在地上,心想道:“形意拳本身可以说是没有招式,只是胜在了速度之上,靠着临时的反应变化出奇怪的招式,而这七绝控本是防守用的招式,如今我减少了许多,新的招式还不熟练,当下最重要的应是将七绝控百般熟悉,才能再去想七绝形意拳。” 想到此处,便立了起来,准备开始练习七绝控,突然花鹦扑腾着翅膀飞到了秦起身边,秦起便急道:“你休想再骗我去找什么黑猿、白虫,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我练功。”花鹦动也不动,呆呆的看着他,秦起见它没有动静,口中说了句“傻鸟”也不再理它。 秦起一遍一遍的打着七绝控,如此过了半月,进攻招式和防守招式已然熟悉于心。除了打猎吃饭时间和博古今交谈许多,其他时间不是在思考就是在练习,他遇到瓶颈之后,能及时的从博古今那里得到指点,博古今也只一两句就能让秦起茅塞顿开,他不断从博古今那里吸收新的领悟,运用到武功之中。如此又过了半月,他的七绝形意拳也有了个雏形,新的想法总是在练习之中产生,他也能从中获益,从而达到一点点的进步,他心中的目标乃是达到最高的那个层次,无招胜有招,只是不知道时间需要多久,他每每想到此处便不再想下去,无论白天黑夜,刮风下雨,都会认真练习着每一招一式。 博古今看到秦起一日胜过一日,不知该开心还是担心,开心自然不用多说,担心则是怕秦起痴心习武,下山之后寻人复仇,惹出许多恩怨。 “老古,你来了,真的很是难得啊。”秦起见博古今第一次来到此处,大悦道。 博古今正在思绪之中,听得秦起叫他,便笑道:“怎么?我还不能来了,这以前可是我修炼的地方。” “没说不让你过来,这不见到你十分开心嘛,我刚又想出一招新式,我打给你看,你给我参谋一下。”说完之后便展示了起来,博古今摆手让他停下,道:“歇一歇,你这样都练了一个多月了,劲头还保持着如此亢奋的状态,实属不易啊。” “我这一切还不得都感谢老古你嘛,多亏了你的指点,我才感受到习武的乐趣,原来是这般充实,每每有新想法迸出,就觉得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秦起兴奋说道。 博古今道:“瞧你一副武痴的样子,习武有度,不能深陷其中。相传江湖上有一人名叫始修子,醉心于武功之中,不能自拔,江湖中无人是对手之后,便深入了大莽山中,要知道那山中全是毒兽猛怪,始修子痴迷武学到此程度,此后一生全然在大莽山中修炼,我年轻之时曾好奇找过那人一次,最终不敌败在他的手下,他放出狠话对我说道:你算武功高强之人,只是还弱了许多,回去修炼十年,再来找我一较高下。我修炼多年之后,却始终没有信心赢他,便没有再去找他。” “老古你都打不过他,想必武功极其高深了。”秦起叹道。 “此时你的状态与他平时像极了,我担心你误入他那种程度,整日全都想着武功,整个人变得癫狂了起来......” “放心吧,我才不会那样,我练成之后,还想着下山去......”秦起一不小心说出了内心之言,意识到之后便不再言语。 “去报仇?你怎么还有那么大的仇恨?我原以为给你修炼能洗去你内心的仇恨,反倒是仇恨支撑你拼命练功。也罢,你跟我来,这么久了也该带你去一赏云梦山的景色。”博古今说完便抬脚往山峰处飞去,身轻如燕,看起来十分悠然,秦起见状,脚下猛一蹬地,又踩得树叶哗哗响,紧紧跟着博古今。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云上论道 博古今与秦起站在云梦山之巅,望着云梦山上的云海,波澜起伏,实在壮观。 “你看这景色如何?”博古今问。 “仿佛置身天上,说不出的澎湃,啊......”秦起激动的喊着,随着风声稀释在云雾之中,喊了一阵觉得口中干渴,又笑道:“就是风大大。” “是啊,在下面同样可以看到这如烟如乳的云雾,随风汹涌不定,可是站在高处更觉景色尽收眼底,颇有一有天地万物之浩瀚,我辈凡人之渺茫之感,云梦山存在了少数有上千上万年,这云海看似飘去,却一直都在,从未消散,再看你我,人生在世不过百十年,又能作何尔尔。”博古今道。 一阵风吹来,云海起层波澜,荡向远方,秦起看着此景,听得博古今一席话,不禁心生悲凉,实感人生短暂,一生碌碌,不过是过眼烟云,就如一阵风吹走了云雾,再也不见。 “不站在山巅,真不会有如此感觉,仿佛一眼就看尽了自己的人生,不仅渺小微茫,而且极其脆弱,与这大山相比,实在山之一粒尔。”秦起道。 “之所以你站在山巅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你看得到这些云雾动势,似乎是你在操控着风,让他吹向那片,那片的云海便动了起来,让那片过来,便悄然至于脚下,你的一呼一吸都与此有关,正如我师父所言变化无穷,各有所归。”鬼谷子沉吟了片刻鬼谷子所作的《动海潮》,“海至空中化云,不忘其形,随风动,凝成波,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晴或阴,或柔或强,或上或下,或驰或张。梦至心中化为影,影如浮云,随光移,散无迹,夫存一世,莫使樽遗,或福或祸,或达或穷,或真或假,或生或死。潮动则影生,影灭潮复还......” 秦起听得沉重了起来,感叹道:“好一个变化无穷,各有所归。夫存一世,莫使樽遗!” “你觉得何为天下大道?”博古今问道。 “天下大道,于我而言恐是望海嗟叹,我一小子如何能言天下之道。”秦起悲凉道。 “你也不必如此把自己看得微茫,云海虽阔,众生不识,你就算站在云巅,也不得将众生视作蝼蚁,何为道,但讲无妨。”博古今道。 “道,应该是大化众生吧,其他的我也想不到什么了。”秦起思考了片刻后答道。 博古今听得秦起的回答,心头一惊,不曾会想到秦起胸怀如此之大,随后欣慰道:“我原以为你会说治病救人,安乐尔尔。当初我师父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回答就小了许多,师父叹了口气说了他理解的道,那便是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你的回答与师父的理解出入无二,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秦起好奇的看着他问:“老古,你当时的回答是什么?” “呵呵,与你所说相比犹如砂石对大山,不值一提。”博古今摸了摸胡子笑道。 “你适才讲得担心所为何事?”秦起又问道。 “这个原本我想等你下山之前再对你说,既然接到了话茬,我便给你讲了吧,我所担心的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和心智,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听不进别人的建议,一味的复仇引发更大的江湖恩怨,不过听你对道的理解,你心中之道实在恢弘,我是不及千分之一,所以才说江湖恩怨不值得一提。”博古今道。 说到仇恨,秦起眼中又闪过一丝寒光,道:“江湖之中也无需容下那些小人,常言道杀人偿命,我不过是做该做之事罢了。” “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执念,不过没关系,时间会告诉你一切,我再问你,如果你发现其中有隐情,你又会如何去做呢?”博古今试探的问道。 “是何隐情?”秦起反问道。 博古今叹了一口气道:“以后你会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反倒不是个好时机,你再看看这云海,再想想心中仇恨,还有你那心中的道。”博古今道。 两人不再说话,秦起看着云海起伏,呼吸也跟着起伏,仿若看到了秦家大院被火焚烧,全家被杀死的景象,人声哀嚎,刀刃乒乓,实在残忍,随一阵云雾波动到了远方,越来越远,直至看不清楚,随后出现了他杀害江湖众多人的场景,满地的尸体,满地的血,只有他一人拿着一把大剑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这个场景随后又消散了,又出现江湖中人率领众人找他报仇的场景,众人对他嗤之以鼻,吐着口水,骂他是江湖魔头,突然他觉得脚下一空,博古今扶住了他,他再看向云海之中,一切景象都不复存在,只有如烟云海波动不定。 博古今见秦起神色恍惚,知他有所顿悟,便道:“高处不胜寒,我们下去吧。”说话间就带着秦起沉入了云海之中,慢慢飘了下去。 回到山洞,博古今拿出一张年色已久的布递给了秦起,上面铺了一层的尘土,布色已和石头颜色一致,折叠整齐,秦起接了过来之后,打掉了布上的尘土,布上才显出一些字迹,全部擦拭干净之后,赫然出现四个大字“捭阖秘诀”,秦起心中一震,抬眼望向了博古今,惊道:“原来江湖之中真有《捭阖秘诀》一说啊?” 博古今淡淡说道:“那是自然,多少人为了此部秘籍惨死,我一度想要焚毁,只是师父有言,让我找到能有能力习得它之人,多年来,我走南闯北,踏山寻湖,无一人是我中意,直到遇见了你,我想这就是命吧。你全家因此部秘籍而亡,却又是你最适合修炼此武学。” 秦起手微微颤,翻开一篇道:“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这几句不就是何为道吗?” “是的,只有心中有大道,才能和此秘籍心有相吸,修炼才会如泉至甘,如气至清,否则修炼起来耗费时日不说,也难如登天。”博古今道。 “有一事我实在有疑问,多月前,为何我会被传道拥有《捭阖秘诀》?”知道此部秘籍的人不多,再加上他与博古今有一面之缘,秦起心中便猜想是博古今将此消息传入江湖。 博古今一阵大笑,似是将秦起的心思看了透,平平说道:“你是怀疑我放的消息吧,也难怪,只有我与你接触过,又知你底细,但是你想想我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要这样做呢?如果要杀你,还不是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秦起知道心思被看穿了,便觉十分尴尬,想了一想确实不会是他所为,心中不免觉得有所失言,便道:“是我思虑不全,竟突然冒出怀疑老古的想法,实在该打。但我实在想不通倒底是何人栽赃嫁祸与我?让我在江湖上好一阵被追杀。” “自然不会是无意为之。”博古今拿起酒壶想要喝上一口,壶口直直的垂下,也未滴出半滴,一脸难受的表情,又道:“壶里没酒了,实在可气,你先在这习一会儿《捭阖秘诀》,待我回来再讲与你听。” 秦起见博古今转身就走,好奇道:“哎哎,别着急走,这山中难道还有酒?” “那去疾泉水比酒还要香甜数倍,难道不比酒更甚嘛。”话音还未落就不见了人影,秦起一人激动的读着《捭阖秘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捭阖心法 秦起声音郎朗,博古今在山下就已听到其声,听得秦起读的是第一重心法——阴阳心法。只听得秦起读道:“捭阖机要,以变动阴阳化万物。神乎,心之所在,心者,神之主也。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阴阳其和,终始其义。 捭之机,阳也;阖之要,阴也。 以下求小,以高求大。阳动而行,阴止而藏;阳动而出,阴随而入;阳还终始,阴极反阳。以阳动者,德相生也;以阴静者、形相成也。以阳求阴,苞以德也;以阴结阳,施以力也;阴阳相求,由捭阖也。 此天地阴阳之道。” 秦起见博古今一脸欣悦的神情,道:“走得时候还急不可耐,现在一脸喜悦,看来是喝得甚是舒服。” “不然,不然,这水毕竟不是酒,只是解渴罢了,我是听得你读得捭阖心法,感知字间蕴藏了天地间大道,听来只觉浑身舒畅,实在舒服。” 秦起听得博古今如此高的评价捭阖心法,心头却是一片茫然,内容过于简单,读起来已是晦涩,懂起来更不知从何理解,迷茫道:“我从开篇读到这第二重心法,只觉越读越不知所云,很难去参悟,更别说去修习了。” 博古今哈哈大笑,道:“《捭阖秘诀》加上开篇,共有十篇,第八重、第九重心法师父未言明,只道蕴含其中,我资质有限,到如此年岁也未曾参破。”说完博古今摇了摇头苦笑了一笑,又道:“余下七重心法分别为阴阳、柔刚、开闭、驰张、正忤、离合、纵横七重,纵横最盛,修炼到此境界,便可行大道。” “老古你修炼到第几重了?”秦起问道。 “老夫实在不才,年岁至今,也才修炼到第六重,每日思索纵横心法,不得其所,自是突破不了,也可能是此因,第八、九两重心法也无机会参悟。”博古今惭愧道。 “这么难吗?”秦起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又道:“那我岂不是要修炼一辈子,你还时常说完太笨,完了,这辈子我是练不到两三重了。” “三四重功力在当今江湖上应该就少有敌手,当今江湖武功盛着无外乎四大山门的内功心法、水火帮的《阴阳心经》、绝影煞的武功、还有我那师哥的武功,其他武功以我所知不足为惧,再加上乾丹子毕生修为全数传了给你,你再修炼起来会大有裨益。”博古今分析道。 “我太愚钝,只得乾丹子前辈一半左右功力,还不会释放出来运用到招式上去......”秦起解释道。 “这可不像你啊,怎么一拿到《捭阖秘诀》就一直在为你找理由,我说你行你一定行。”博古今目光坚定的看着秦起,给了秦起许多的信心,喝了一口泉水叙道:“我给你讲一讲当年我七八岁时的事情,那一年我记得清楚,师父出游半年之久,只给了我这块秘籍,让我好生修炼。 后来,当时五大山门的创始之人与我师父决斗了几天几夜,最后双方不相上下,这江湖之上应该相传甚广,不过其中他们有所赌约,若是哪一方输了,就要答应胜的一方一个要求,我师父心气甚高,这才打了双方筋疲力尽,不分上下,虽是平手,但我师父自愧修炼还未达到更高境界而认输,其他五大山门为师父宽广的胸襟钦佩不已,六人便在讲道台那里畅聊了几天几夜,我师父给他们讲授何为大道,应如何修为,他们听得极为认真,经过我师父的点拨,各自在各自的崇尚的学派修炼起来。 其实他们之间崇尚的内容有所出入,但依然能结为五大山门,也就是现在的四大山门,其实就是相生相克,这样才能长久生存下去,他们全部加起来,就是捭阖之道。” “鬼谷子前辈为何只传给了你,你与你师哥每日共同修炼,他难道不曾习得?”秦起听得故事入迷,随口问道。 “师父心性怪癖,只喜欢让人单独修炼,我与师哥也互不相见,自是彼此不知,至于不传给他,这就是缘分吧,师父觉得不适合他,事实证明师父做得对,但也将其他内功尽数传给了师哥,并未有所偏袒。” “那......”秦起欲张口说道。 “有件事,你要记在心头,日后下山遇到我师哥麻衡,还要全力除之,我日日观察云海,料定不久江湖便会有大变动,你先要以平息江湖为重,恩怨次之。”博古今嘱托道, 听得此言字字沉重,秦起正色道:“记下了!”却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可能都要潜心修炼了,若有不懂之处,一日最多问我一次,一次只得半个时辰,记下了吗?”博古今道。 “这不和之前差不多嘛,说不定我还不用你教我呢。”秦起莫名的傲娇了起来。 “那你去修炼吧。”博古今故意说道,瞥眼看向秦起,看他做如何反应。秦起自知不明修炼机要,顿时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会儿反应了过来,急忙给博古今按摩捶背,卑微的轻声道:“老古,你看你这些日子真是累坏了,都不曾好好休息,我来给你好好按摩一下......” “使点劲,使点劲,这种日子可真的不多见,若是每日都给我按摩一次,那才舒服咯。往下按按......往左......再往右。”博古今享受道。 “那便我每日给你按一次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保准你越来越生龙活虎。”秦起坏笑道。 “你小子长大了啊,你觉得那个小姑娘怎么样?”博古今好奇的问道。 “哪个小姑娘?我们这说着秘籍呢,你怎么突然说起了小姑娘?”秦起嫌弃道。 “就是那晚晕过去,你救的那个小姑娘嘛,我看你对人家有情有义的......” “得了吧,那是我结拜的大哥赵葭,什么小姑娘,整个人凶着呢!”秦起说起赵葭心里对她有些思念,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心想应该过得很快乐吧。 “什么女子就是大哥了,我活了这么久,也从未听过这种事情......”博古今瞅了一眼秦起又道:“一看你这表情就出卖了你,一副相思样,啧啧啧......” “啧啧啧”花鹦也叫着。 “你这破鸟叫什么叫!以后不给你按摩了,自己凉快待着去吧。”秦起脸上羞得泛起了些红晕,耍起了小性子道。 “哈哈哈......”“哈哈哈” “竟还会不好意思,我看以后有戏,记得好好对待人家。”博古今继续开着秦起的玩笑。秦起羞怒了起来道:“老古,你看我武功有没有长进。”说着就出了七绝形意拳和博古今打了起来,博古今也很久未曾打个架,就当是在热身,而秦起却是用尽了全力。 “你这武功太软绵绵了,看来你的内功要和招式结合在一起,还需要我来给你指点一二。”博古今道。 他们边打边聊,秦起道:“早就应该告诉我了,快说与我听听。” “你这是请教人的态度吗?我还不乐意说了。”博古今也学秦起使着小性子道。 “老古~~” “别对我撒娇,可没有用啊。”博古今接了秦起一招,很轻易的还了回去,秦起往后一退,博古今又道:“武功招式自你身体发出,而内功则有你的精气而聚,你把你的精气聚在招式上,如此便可,只是得练上一段时间,如你呼吸一样顺畅,那个时候就可以了。” 秦起心里乐开了花,一直以来的困扰被博古今一句话就给解决了,心头极是开心,激动的张开双臂拥抱博古今,博古今以为这是他的新招,一个横踢就将秦起踢到了一边,疼得秦起“哎呦”喊道。 “额......”博古今看着秦起,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第一百一十七章 修行入定 “你快起身,我刚好想到一件事要与你交代。”博古今道。 “何事?”秦起问。 “之前你问我江湖上为何传出你身藏《捭阖秘诀》,我来告诉你原因吧。”博古今道。秦起这才想起刚才一直想说又忘了的话,就是这个问题。博古今讲道:“当我听闻这则消息之时,我还在百越整治匪患,第一反应便是对你十分担心,立即抽身去寻你,在半路越想越觉事情有蹊跷,便不再管你,不如从根源调查......” “你就不怕你还未调查清楚,我就被别人给杀死了吗?”秦起撇嘴道。 “那就只能看你造化咯。”博古今打趣道,“随着我调查,我发现与此同时,也有一帮黑衣人在同时做着行动,似是在保护你一样,这就是我放心的理由,虽然我不清楚那帮人是何身份,但能让我放下心来调查也挺不错。” “不错什么呀!我就觉得是黑衣人害我的,一路上像鬼一样对我形影不离,走到哪他们都在哪,他们在哪我就倒霉到哪。”秦起怨道。 “你说的没错,他们保护你确实没错,说害你也对,我调查发现,你一进江湖便惹了许多麻烦,这背后的推动者正是这些黑衣人,他们不是别人,有一个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他们就是绝影煞。” “绝影煞?我多次听说这个黑暗组织原来是仁侠堂,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消失了,成立了绝影煞。我与他们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为何偏偏盯上了我?”秦起问道。 “我也有同样疑问,只知他们想利用你搅动整个江湖,进而统治整个江湖,到那时候江湖可就真的处于血雨腥风之中了。”博古今望着云海,一脸担忧,又道:“我观此云海得知江湖必有异动,留给你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你要加紧练习,江湖的平稳还是动荡,全看你如何抉择。” 秦起听得整个江湖好像压在了他的肩上,紧张得咽着口水,手心直冒冷汗,真的犹如灾难要到来了一般。 博古今接着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两点,一是将内功运用到招式之中,这个只需加强练习便可,二则是加紧练习《捭阖秘诀》,不可疏忽,早在数月之前,我便给你打通了你身上的奇经八脉,首篇正常人需要半年时间,你可能只需半个月时间,这还要得益于你的理解能力,不过后面的内功心法越来越难,你争取在一年之内修炼至第五重。”博古今说着单手伸出五个手指头,秦起突然紧捂着脑袋,觉得整个脑袋胀得很大,抓狂道:“你修炼几十年的武功,要我在一年内修炼到那么多,这如何能叫我做到!” “谁说我修炼几十年了,我也不过修炼了几年而已。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理解能力越来越深,功力自然越来越高。”博古今淡淡说道。 秦起听得此话淡定了许多,心想博古今也算是天资聪颖之人,也还修炼了好几年,我可以做到吗? “你不用对怀疑自己,我之所以敢这么说,原因有三:一是你的道与此秘籍极合,本就能增快些速度,二是你体内有逍遥派的内力,逍遥功法讲求的也是道法平衡,大大减少了你修炼内功的时间,当年我也觉得越是内功深厚就越易修炼此功,还有,当年我是无人指导,自己摸索练习,你有我的指导还怕什么?不出意外,你突破至第六重也不是没有可能。”博古今一一说道。 秦起浑身放松了下来,轻松道:“好像也没有什么嘛,感觉随便练练就能练至第七重了,哈哈哈哈......” “那你还愣着干嘛,去练去啊!”博古今喊道,吓得秦起一激灵。 修炼内功心法与武功招式不同,武功招式需要不断反复的练习出来,属于一个动的过程,而修炼内功讲究的是静,只需一个蒲团即可,打坐在上面,心中念着心法要诀,沉下心,调匀呼吸,从而慢慢的集聚起功力,这个过程或许十分漫长,而且非常枯燥,不能做到绝对的专注修炼效果可能会非常弱。 秦起闭目打坐在蒲团之上,心中默念着首篇: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而后大化者,则得至臻。若达臻境,大道先行。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或正或忤,或离或合,或纵或横。引太虚至浮游,以荒芜慰流原,本无物得有形。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七境合一,此为捭阖也。 秦起在心中反复默念道,一遍,三遍,十遍...... 可总是静不下来,不时地挠挠身上,左扭右扭,身边有一些风吹草动都会被惊动,索性不再默念着心法,心想道:“老古是怎么沉下心来的,感觉好难,捭阖心法和律通心法还有些不一样,律通心法可以通过借助手上的招式调息运气,修炼起来似是更加轻松一些,是否我也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修炼呢?” 秦起便重新默念着首篇心法,却又不知该使出何种手势,没有引导的招式,秦起的两手悬在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还不如放在腿上。越坐他越觉压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身上开始冒汗,心里乱如麻,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一跃而起,想也不想,打着七绝形意拳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一直打拳到天快黑了,秦起才停了下来,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一想到还要打坐便着急挠头,左右徘徊,心想这件事情该如何开始,便想起了博古今,欲寻求帮助,刚想上去,秦起就听到博古今内功传声:“屏息凝神,聚气调心,倾听天地,化为无音。”秦起听得清楚,便按照博古今所言打坐,他也知道其中之意,却很难做到不被周围打扰,花鹦扑棱棱翅膀似是在说要睡觉了一般,秦起便被其打扰,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秦起忍住不动,无论脑中所想何事,都坚持回到捭阖心法之上,时至半夜,他竟入了定,呼吸舒缓,脸色平静,眼睛微闭,双手摊在双腿之上。 对他来说,其中过程在精神上耗费的能量远比打拳耗费的体力要多得多得多,任谁修行总也会有入门的过程,秦起也开启了他修炼的法门。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隐现光明 鸡叫天明,一轮又大又红的太阳冉冉升起,天空也从昏暗变得亮了起来,天成山上的树叶基本上落得差不多了,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黄叶,树木看起来空落落的,一派凄凉景象,赵风韵倒丝毫不在意这些,她只关心郑冰雪的武功练得如何了。 “你修炼也有一月之多,感觉如何?”赵风韵问着郑冰雪。 “身子似乎不是那么虚弱,只是并未觉得有多大长进,师父,这个武功是不是极难练成?”郑冰雪问道。 “雪儿不必担心,我来给你看上一看。”说着就把起郑冰雪的手脉,闭目仔细感知,稍时睁开了眼睛道:“我感知到你体内确实有一股新的内功,只是游散体内,不足以成内力。俗话说得好,由无化有难,从有更有易,你已经开始在体内集聚起了气力,如此下去不消几日便有内力,再多加修炼可至小成,如此看来雪儿定能超过为师了,以后绣女坊大任就有人继了!”赵风韵说得很是激动,竟没能控制住情绪。 郑冰雪听在心中,心里明白赵风韵的目标就是光大绣女坊,她也将此作为自己的目标,化为练功的动力,争取早日能练成《御剑心经》。 “不过雪儿也不能急于求成,凡事都需听从变化规律,循序渐进,不可贸然强行急修,可能会有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暴毙,你现在刚入第一层生得剑心,修炼到后期,就意味着你有了一颗剑心,便可练第二层剑重身轻,要你多加修炼剑意,不必注重身体上的长短,可能第二层你的身体会受些折磨,你要做好这个准备,第三层则是剑轻心重,与第二层相对,注重修心法,以至于达到第四层剑隐心平,你与剑意达到一个平衡,两者均是极强,便能轻松御剑,要达到第五层人剑合一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一层需要很强的悟性,达到之后则和之前相比会提升的不止一倍功力,雪儿你暂时先以第四层为目标,专心修炼。” 郑冰雪口中虽应道:“是,师父。”但其心中要强,暗下决心要达到第五层人剑合一的层次。 赵风韵又交代道:“此功法虽极为厉害,却还是依托剑招,你可结合梭织剑的招式,创出新招,化为你用,这个过程说易很易,说难也难,一切看你自己的领悟。” “是,师父,弟子明白了。”郑冰雪道。 “想必你修炼这第一层也需一个月左右,我回去一趟看看绣女坊情况如何,再带些冬日里的衣服棉褥,委屈雪儿要在此过冬了。”赵风韵握着郑冰雪的手温柔说道。 “都是分内之事,师父不必客气。”郑冰雪答道。 赵风韵甚感欣慰,又嘱托道:“若我不到,千万不可修炼第二层,为师要在你身边护你,确保你无事才行。” 郑冰雪心头一热,感动的眼睛红了起来,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自小没了娘亲,今日真真的感受到了母爱,真是太温暖了。”赵风韵顺势将郑冰雪搂进了怀里,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为师平时看起来虽是严厉,可把你们都当成自己女儿看待,生怕你们在江湖上会吃了亏,才不得已督促你们成长起来。”郑冰雪抽泣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也不敢辜负了师父的期望,定会加紧练习!” 赵风韵将郑冰雪扶起,擦着她的眼泪道:“雪儿不要哭了,为师知道你的一片心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多加小心,我会赶在你修炼第二层之前回来陪你。” 赵风韵心中放不下绣女坊,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刚入坊内,便有弟子先向赵风韵问好,又道:“师父,肖门主此时在正厅与赵师叔相商事情。” 赵风韵思来想去,不知所为何事,问道:“他来多久了?可知所为何事?” “回师父,他们一个时辰之前才到,所为何事,弟子不得而知。”那人回道。 “他们?还有谁?”赵风韵又问。 “肖门主和他的三师弟冷訾大侠。”那人又回道。 赵风韵说句知道了,便匆匆走向正厅。“肖门主,许久不见,又见精神更劲。”赵风韵道。 肖聪和冷訾站了起来,抱拳道:“赵坊主好,听副坊主说赵坊主闭关修炼,本以为见不到赵坊主了,想来今日运气十分交好,正遇赵坊主出关。哈哈......” “二位请坐,绣女坊不似小义山庄,人才济济,英雄众多,我辈功力尚还浅薄,只得努力修炼。”赵风韵道。 肖聪只觉有些她话语间有些奇怪,不似她平时强势性格,回道:“赵坊主谦虚了,绣女坊立于江湖七大山门之中,定有过人之处。” 赵风韵哈哈一笑,道:“闲话少叙,不知肖门主和冷大侠来此所为何事?” “两位来此乃是欲与我坊结盟,共同诛杀秦起。”赵月华道。 “杀秦起那小子一人,只需肖门主动一动手指头便能解决得掉,何须要结盟啊?”赵风韵道。 “此话说来有因,秦起那小子从水火帮那听得当年仇杀秦家大院之事,将罪祸全然栽赃给了四大山门头上,秦起这才向四大山门寻仇,那小子不自量力,自然不是我等对手,秦起将死之际,有一人将他救走,我等在江湖上寻了快两月时间,一点踪迹都没有,细细想来,其中定有蹊跷,一路拜访了其他三大山门,告知此消息,形成联盟之势,这又专门拜会绣女坊告知此事。”肖聪道。 “如有秦起那小子消息,不消四大山门动手,我也会将其手刃那小子。”赵风韵说完紧攥着拳头,又道:“想必肖门主还有其他事情要告知老身吧。” “赵坊主果然聪慧过人,在下佩服。我等发现在秦起复仇的背后,有水火帮和绝影煞的参与,而这两个山门均是极恶之徒,我担心他们会利用这件事,挑起与江湖上的斗争,他们一直以来也跃跃欲试。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我们山门之间形成联盟之势,他若欺我,其他山门全力相助,定叫他水火帮有来无回。”肖聪道。 赵风韵沉思片刻,决绝道:“水火帮多次侵扰我城,此次有小义山庄相助自然十分有利,但我与尚武堂势同水火,决然不肯与之联盟,他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坊生死也不用他来帮忙。” 肖聪笑道:“我们所应对的是共同敌人,而不是我们之间相互残杀,你便当看不见他就完了。赵坊主还请顾全大局。” 赵风韵知肖聪所言甚有道理,便点头道:“好!若是有秦起消息,绣女坊第一个便将其诛杀。” “赵坊主深明大义,既然说定,我们也不多有打扰,还需速速赶回小义山庄,先行告辞了。”肖聪和冷訾起身道。 赵风韵刚回来,一路劳顿,也不多做挽留,抱拳道:“保重。”“保重。” 待赵月华将肖聪二人送走之后,返回正厅问道赵风韵:“师姐,这么多天你去哪了,怎么不见雪儿和你一起回来?还有你走之后尚武堂的果然过来寻仇,说是雪儿偷了人家的武功秘籍......” “雪儿正在修炼武功,等她有所大成,我坊定当威震江湖,尚武堂之人赶他走便是,不必理会。”赵风韵讲完略显疲惫。 赵月华心中自有思忖,也不多问,让赵风韵好生休息。 “你们可有人知郑冰雪去哪了?怎么这么多日不曾见到?”石冷君问道。 “回大师姐,我等不知,也有同等疑问,多日不见雪师姐,甚是担心。” “担心什么,死了才好呢!赶快练剑。”石冷君尖声道。 绣女坊众人苦练梭织剑,郑冰雪一人静修御剑心法。 自是有诗可借云:我辈生皆为平凡,情坚意强立人间。孤山修炼日渐增,他日笑傲江湖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明静暗涌 肖聪与冷訾二人快马加鞭赶回小义山庄,彗默、彗扬等人已在礼义正堂等候多时。 “拜见师父。”肖聪与冷訾齐声跪道。 “起来坐,怎么样?其他三大山门与绣女坊、田门什么态度?”彗默问道。 “回师父,机关城与逍遥派自是唯本门是听,尚武堂因秦起杀害了韦敬,灵尚怒不可遏,完全站到了我们这边,绣女坊经过劝说也同意加入我们阵营,只是田门像臭石头一样,怎么说都不听,不知道会不会与水火帮勾结在一起。”肖聪道。 “田门向来自成一气,想来也不会与水火帮这等货色为伍,不用管它。我担心只是其他山门会中途变卦,听闻绝影煞的七块黑铁令已经发了出去四枚,不知道都在谁那里。”彗默得到彗挚的通信门消息,这才表示担心小义山庄会成为众矢之的。 “啊?竟有这事!黑铁令江湖又名阎王令,凡是接到此令之人,必成使命,如若失败,必遭诛杀,先前在金院一夜之间被灭门就与此有关。若是如此可真是麻烦了。”肖聪紧皱眉头,想到在路上听闻的消息,又道:“我们在路上听闻水火帮最近有所准备,看来近期可能会有所行动。” “不会的,如果水火帮贸然只对其中一个山门有所行动,定会招致其他山门不满,我们就可以出师有名,水火帮只会各方受敌,尹甄明城府极深,肯定不会如此做,他定是在寻找一个时机......”彗默眼神深邃,思索着事情。 “哦,对了还有一事,我们去尚武堂之时,听闻灵尚怒斥绣女坊弟子偷他经书秘籍,正巧我们赶到绣女坊之时见赵风韵闭关修炼,看来绣女坊为了壮大力量,也不惜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不说旁人,彗师弟你最近修炼如何?”肖聪问道。 “我每日也在苦修,原以为江湖之上新一辈武功皆是平平之辈,不曾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功高强之人甚多,我自是不敢落于人后。”彗扬答道。 “很好,明年礼义台比试极为重要,切不可放松下来,全力修炼即可。”彗默道。 “彗师弟心太善,这样不好,应......”冷訾直言道,被肖聪一个眼神拦住了口。 肖聪咳嗽两声,打破了场上的尴尬,道:“我门下的通礼门,与五师弟门下的通义门,是不是可以找时间进行切磋切磋,一来能知道自身不足,二来加强了实战演练。” “当然可以,这件事你们自行安排便可,若是没其他事情,你们先退下吧,扬儿留下。”彗默说完闭上了眼睛。 “徒儿告退。”众人齐声道。 待众人走后,彗默淡淡道:“看来你的师兄们对你颇有微词,你怎么看?” 彗扬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师兄们也是想让我快速成长吧,不过我觉得我做的并没有错,我们本就讲究礼和义,如果自身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立足江湖呢。” “你所言没错,但是江湖事极为复杂,并不是只用礼和义就能够算得清楚,很多东西你还需要历练,有一点你要牢记在心,一切以小义山庄为重,切不可因一时情长,误了整个小义山庄。”彗默道。 “是,父亲。”彗扬答道。 “出来吧,是时候与你侄儿一见了。”彗默对着屏风后喊道。 彗扬只见一人缓缓从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彗挚,长相和面容像极了他的父亲,一脸震惊,看看彗默,又看看彗挚,问道:“这是?” “侄儿,我是你的亲叔叔,这么多年总是在暗处看你长大,能有机会这样和你交流实属难得。”彗挚道。 “小义山庄自有三门一庄之称,很多人都知道,但却除了通礼门和通义门,少有人知晓第三门,便是你叔叔统领的通信门,多年来一直隐于暗处,为小义山庄传递情报消息,小义山庄才能凡事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之所以让你与你叔叔相见,是因为为父觉得你已长大,该是时候了解小义山庄的全部,慢慢做好继承小义山庄的重任。”彗默道。 彗扬得知小义山庄有一个暗组织已是大惊,又听得彗默要他有所担当,心中慌乱极了。 “兄长对侄儿要求太急了些,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成长才是。”彗挚见彗扬神情慌张,才委婉说道。 “适才你也听到了他的师兄对他意见颇深,现在若不给他重担,只怕他的师兄们不会服他。”彗默叹道。 “孩儿定不会辜负父亲和叔叔的期望,定当将小义山庄的方方面面皆熟知起来。”彗扬很快就平息了下来,语气坚决的说道。 彗挚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日将你叔叔与你相见,还不知是为了让你全面了解一下小义山庄,还有眼下更为重要之事,需要你去做。”彗默道。 “何事?孩儿定当全力以赴。”彗扬道。 “稍后你收拾些随身穿的衣服,便跟我走,为了明年礼义台比武,你父亲吩咐我带你去苦修苦练,其他事情你自是可不管不问,只需要专心修炼即可。”彗挚道。 彗默接着说道:“你叔叔内功修为极高,才能担起于无声处获得别人的消息而不被发现,你定要全力去修炼,争取将《上神通经》练到更高层次。” “是,父亲。”彗扬早就想闭关修炼,不问江湖琐事,这次正好有个机会,便欣然同意。 “提前给你讲一下,我可是非常严格的,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彗挚正色对彗扬道。 “是,叔叔。”彗扬道。 再看江湖中其他山门,均一方面扩充着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不停地在修炼武功。机关城加强了机关阵的训练,威力大增;尚武堂灵尚听了王大金的建议,整体的武功都在不断的上涨,赵葭也加入了修炼《律通心经》内功之中,另一方面在灵尚的指导下,飞花剑法也日益提升;逍遥派新掌门宗稗子不停的修炼着北冥阴功,一日更胜一日;田门在王大金的指导下,默默的发展着势力,许多有才之士均加入了田门之中;水火帮自整治了内部之后,势力集中在总部大梁,方便行事...... 江湖远观犹如平镜,但若置身其中,方知暗潮涌动。 第一百二十章 拨开云海 时光一转,便至冬日,云梦山中静谧了许多,树枝挂满了雾凇,与云雾相映,自成一色。 秦起身穿鹿皮袍子,正在给博古今按摩,边按边问道:“老古啊,你说这第三重心法开闭中,开闭为瞬,开为上也,则闭为下,念上而不顾下,念前而置于后,开者,柔,刚;闭者,亦柔,刚......” “停停停......”博古今道,秦起就停下来给鬼谷子按摩,博古今急道:“干嘛停下来了,我让你停下来背经文,又没让你停下按摩,继续按,再使点劲。”秦起这才继续按着。 “你要给我背完一整篇文章吗?再说你现在这么快就练到了第三重了吗?”博古今问道。 “自然.......是没有了,嘿嘿。”秦起调皮道。 “没有你问我作甚,今天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咯。”博古今道。 “我只是发现其中有所关联,现在我在练第二重,发现第三重里面讲的好像和第一二重有所变化,这才问道,看是否能为第三重修炼做些准备。”秦起解释道。 “捭阖神功重重之间皆有关联,若是想要单独修炼一章,断然修炼不成。先说首篇,是叫你打稳根基,教你悟道之法,见你之前修炼十分艰难,若没有我的指点,恐怕一年半载怕是首篇都修炼不成。”博古今得意道。 秦起按得更加起劲了,夸道:“多亏了老古道法高深,一两句便将我点透,真是太厉害了。” 博古今就喜欢听秦起对他夸奖他,不管有心无心,他听着十分舒服,又道:“这一二重功法讲求的是两极分化,两头修炼自是容易,不是阴就是阳,不是柔就是刚,但到了第三重以后就开始没有了明确的边界,阴阳交互,柔刚并济,同样第四重也是如此......我干嘛要给你说这么多,浪费了我多少次按摩的机会啊真是。”秦起正在认真听着,突然被博古今的打断而打断了思路,直接就停下了按摩,道:“我这刚有些思绪,一下子被你给破坏掉了,真是!” “你又没问我第四重,我就是不讲。”博古今振振有词道。 秦起听得第三重有所变化,又知变化点在何处,自然已是满足,第四重修炼他还不知在何时间,便不再追问。 博古今站起身来,指着云海对秦起说道:“你现在用你的内功拨动云海,看一看能到达何处程度。” “如何拨动?”秦起不解问。 “把云海当成敌人,用力打就是了,真是笨啊。” 秦起往前走了几步,双掌在身前运着功力,待积聚一时之后,用力打出,只见云海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石头一样,只荡起了层层的波浪,一会儿工夫就恢复成了原样。 博古今看到,说道:“差得远呢,你看我的。”博古今便单掌运功,往前一推,一股气力凝成一道风束一般冲向了云海之中,将云海从中间划开成了两片,久久未曾合在一起。秦起看到之后张大了嘴巴,惊呼道:“这就是练到第六重的功力吗?这么厉害!” 博古今翻了秦起一个白眼道:“放屁!这是我用第二重功法的力道打出去的效果,谁知道你的内功就像是对着云海吹了口气,日后你想要看看修炼到何种程度就拿着云海测试吧,第二重功力可以冲断云海,拨成两片,第三重可以隔着云海,只取其中一片云海。”说着博古今又运气演示了起来,又一出招,只见外面云海毫无变化,里面有片云海随着他的手抬高而升高,似是中间开了一朵很大的花朵一样,看得秦起已是目瞪口呆。博古今又讲道:“再往上一重,便可化云海为形。” “演示一下让我再惊叹惊叹!”秦起好奇那究竟会是怎样。 博古今双掌运功,云海之中腾然升起许多股股云海,不消片刻功夫,云海之上竟然平地而起了一间房屋,高低错落,轮廓细致,远远超出了秦起的想象,惊得秦起说不出话来。只见博古今收招,云海上的雾气一下子就落在了云海之中,融入其中。 “再往上,就可随心控制云海,想让它如何,便能如何。”博古今道,看着秦起还在惊呆之中,便道:“哎,醒醒。”秦起才反应了过来,道:“我再来试一次。” 秦起聚气运功,又是猛地出招,结果还是和原来一样,本想体会着那种成功的喜悦,没想到云海给了他生猛一击,眼前云海在博古今手中似是薄纸一张,而在他眼中却沉如山石,难以撼动。 “哈哈哈......”博古今尽情的嘲笑着秦起,“不要再给云海挠痒痒了,好好回去修炼再试吧,记住你的修炼只是你内功修为,你的内功输出的功力还需要好好练习。” 秦起最听不得别人的讥讽,他坚信不是自己内功修为高低的问题,而是缺少功力输出的经验,当下便脱掉了鹿袍,怒视着云海,运起功来,冲着云海一掌左手、又一掌右手的打着...... 博古今就倚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之上,看着秦起出招,心想道:“虽然这是一个笨方法,不过确实是一个有用的方法。”他知秦起性格要强,越嘲笑他,他就化嘲讽为动力,越加强劲,口中便道:“算了吧,还是回去修炼个一两个月再试吧,你现在不行。你第一重心法靠着逍遥派的内功很快就修炼过去了,估摸着你就没有好好吸收哦。” 秦起越加不肯挪步,博古今说得越狠,他出的功力便越强,一股气打了半个时辰,博古今原以为秦起会将内功全然耗尽,劝道:“停下吧,不要这样耗下去,否则会伤及你的内腑,我不说你就是了。” 此时秦起已然能将云海前端打出一些缝隙,不过转瞬就聚拢在了一起,秦起不听劝,偏要坚持着。他运功已显乏力,口中粗喘着冒出白气儿,强行运功显得脸上有些痛苦,不过此次的功力确实比之前的强了许多,博古今心中惊道:“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尽,看来他这股拙劲很适合他。” 秦起大喝一声,手中内力猛地往前一推,只见云海由近及远,慢慢散开出一条缝隙,虽只有拳头宽,对他来说却是无比的喜悦,开心的喊道:“老古......老古,快看,快看......我成功了!” 博古今早已瞥眼瞅见,就是装作没有看见,待云海合拢,他才懒洋洋的起身,道:“哪里呢?你莫不是唬我这个老头子吧。” 秦起急道:“哎呀,早让你看,你不看,这下消失了你才看,当然没有了,那我就再打一次,你看好了!”正要运功,只觉头上一阵眩晕,再也使不出力来,慢慢倒了下去。 博古今扶起秦起道:“用了太多内功,会导致心脉紊乱,这点都不知道,也不懂得调息运气,怪不得会晕倒。” 第一百二十一章 修成下山 自从秦起见了博古今将云海控制在股掌之间,便以此为目标,每每修炼内功累了,便对着云海练上一番,时间久之,他运功的时间缩短了不少,也能像博古今一样只要想使出内功,出掌间便能打出了内力,这一点也是他在打了云海成千上万遍以后突然发现自己掌握了这等高深的运功之法。 秦起激动的对博古今道:“老古,老古,我也会了不用运功便能打出内功来了。”他说完又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放屁!你不运功,如何来的内功,难不成放屁就有内功了?那是你长时间的修炼,将运功一法在想用之时,便已能在体内早已完成,顺着你的招式才打了出来,哪里有不运功的道理,也不是什么高深之法。”博古今泼冷水道。 秦起听完更是开心,因为他之前见宗稗子运功之时还要积聚内力,难不成在这个方面超过了他,便又好奇的问了博古今。 博古今道:“那当然不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不能有一招之差,内功也是一样,必须要达到最盛,要不然轻易间便置于败地,生死之间的决斗岂能儿戏。内功修为定是需要循序渐进的,你还是静下心来修炼吧,日后自有成果。” 秦起听得博古今言语,便潜下心来耐心修炼,也不再炫耀滴点成绩。 时光荏苒,冬过春来,复又至夏,云梦山中鸟鸣悠悠,叶绿枝盛,云海倒是一如既往,囊括着云梦山。 秦起此时站在山顶,手中运着功,云海不断变化着形状,一会儿聚成巨大的球,一会儿又成了扇子,一会儿又变成了一座白茫茫的大山,他表情十分轻松,见博古今来到他身边,便手势一变,云海之上立着“老古千秋”这四个夺目大字。 “哈哈哈......人活一世,生死有命,千秋是说笑了。”博古今笑道。 “老古似比王八,命又硬又长着呢。”秦起说道。 “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也无所谓了。”博古今喝了一口泉水又道:“还未到一年你便突破至了第五重正忤心法,孺子可教也。” “多亏老古教的好呀,要不是我得练上十几年还不一定到达此种境界。”秦起道,虽有奉承之意,却也都是实话。 博古今又哈哈大笑一阵,脸泛着红晕,道:“时值六月,生机盎然,一切又活泛了起来。”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已至了六月份。”秦起感叹着时光飞逝。 “我想你也是该时候下山去了,第五重捭阖神功,江湖上已是少有敌手,可以尽你所能去做对江湖有益之事了。”博古今淡淡说道。 秦起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博古今,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我下山?我可不想离开老古,若是你我一同下山,我便欣然接受。如若不是,我定不肯离你而去。” “我老了,再也闯不动了,只想在这深山之中度过余生便可,你不一样,江湖将要有场血雨腥风,还需要你去妥善处理。”博古今道。秦起听得此话甚有种苍凉之感,眼角不禁湿润了起来。 博古今瞥了一眼道:“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怎么还像小娃娃一样。” 秦起“哇”的放声大哭了起来:“我不想离开老古!当时让我来的是你,让我走的也是你,我可不答应,休想赶我离去。” 博古今看着秦起嚎啕大哭,心里不禁也酸了起来,眼眶也红了起来,只是他深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江湖上也确有场浩劫,便狠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报仇去吗?现在下山正是个好机会,怎么不想报仇了?” “我......我宁可不报仇,也不愿意离开老古。”秦起用袖子抹了一下鼻涕道。 “好了,别哭了,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迟早你需要下山去的,只是早了一天而已。”博古今拍了拍秦起的肩膀安慰道。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石凳处,博古今坐了下来,秦起习惯性的给他按着肩膀,博古今道:“你下山之后,定要低调行事,不可鲁莽,不可复仇心切,惹得江湖恩怨加剧,你记住了没?” 秦起抽泣道:“记住了......”秦起经过近一年的修炼,参悟了《捭阖秘诀》中的大道,仇恨对他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 博古今又嘱托道:“无论遇到何事,定要淡定处置,不可情绪过激,你若得知被人利用,可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在江湖之上,危险总在片刻之间,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还有,江湖应该是平静安稳的,尽你的努力为江湖做些贡献。”博古今在江湖之上游历几十年,大大小小之事,不下于千件,可以说是整个一生都在为江湖的安稳努力着。 秦起听得博古今说了几次被人利用,也未曾说出其中真相,便又追问道:“江湖上的动荡到底是何事?我究竟被谁利用了?” 博古今闭着眼睛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我说的话便可。” 秦起心中多了一个疑问,心想下山之后定要调查清楚此事。 “你可知《捭阖秘诀》本有第八、九两重,为何没有在秘诀之上吗?”博古今问道。 秦起想了片刻,答道:“不知。” “《捭阖秘诀》被人相传武能统一江湖,文能平定天下,此言非虚,武指得就是内功心法,第一至七重修炼自身,重塑自我,只习得此,行走江湖之上便如履平地,自然无人能耐你何,但很少有人知道何来‘文’之说,文便是那第八、九重,可行军打仗,治理国家,兴盛天下。”博古今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我希望你能参考出来其中奥义,将前面武功心法尽皆废去,留下治理国家的心法,不让江湖再添战乱,百姓能安居乐业,天下行大道,这也是我的毕生夙愿。” “老古你这是难为我了,我若没有你的的指导,想必第六重也突破不了,再者说我资质愚钝,怎么还有能力去治理国家呢。”秦起道。 “你心有大道,大道之行,为国为民,我相信你可以的。”博古今道,“我马上就会传授你第六重离合心法要义,你修炼完成之后便下山去吧,第七重纵横之法,你就可自行修炼了。” 转眼又是半月,秦起修炼至第六重心法,自知是要离去之时了,但他依旧不忍离去。 博古今便道:“难不成你要在这深山之中陪我这个老头子一辈子啊,再说我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呸呸呸,老古还能活上百年,待我归来之日,再与你好生畅聊。”秦起道。 博古今听得此言甚是欢欣,又道:“你临走之前给我刻一碑,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好也有人为我送终。”说完一阵大笑。 秦起拗不过博古今,只得同意,木碑上书写“尊师博古今之墓”,下面又一竖行小字“弟子秦起立”。 秦起叩首拜别博古今。 博古今又道:“千万别坏了山下的机关,我可不想有人打搅我清静。”秦起点头同意,多看了几眼博古今之后才转身离去。 博古今捧着木碑,笑着自语道:“好你个臭小子,终于肯认我做师父了,也不叫我一声。” “师父!”秦起似是听得博古今自言自语了一样,在山下用浑厚的内力喊道。博古今听得舒服,嘴角扬得更高。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中秋期近 秦起下山之后,不曾想花鹦也跟了上来,落在了他的肩上。 “你怎么不在山上陪老古?”秦起问道。 “啊呜......”花鹦叫道。秦起听得懂它的意思是博古今让花鹦跟着他的。 秦起想见的人很多,第一想到的就是他的大爷爷张生,他十分担心张生的身体,马上赶回了中牟,回去一看药铺落得满是灰尘,后院也长起了许多杂草,又问了附近邻居,均不见张生归来。 心想道:“大爷爷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还是说王大哥为了照顾我大爷爷,直接将他带回了田门。”秦起想到此处,觉得极有可能,便又一路赶向涅城田门分堂去。 一路上也并未听闻江湖有何异动,相反平静得很,就连在酒楼吃饭也不曾听得江湖之上有何劲爆的消息。 秦起未到涅城,路过了熟悉的三山,远远望去,山上犹如长了三只手指一般,他心中也是十分思念三山怪,料定三人不是在房间里比试谁厉害,就是在将那三山堆得更高。 “我回来了,快来迎接你们门主!”秦起刚到门牌坊处就喊了起来。 门牌坊本是木头建的简单牌坊,不曾想被三山怪在木头旁边堆满了石头,虽然表面凹凸不平,离远看去也颇有气势。 “快来迎接我啊,施眼大、施嘴小、施耳竖......”秦起一个一个名字喊道,还是无人出来,秦起猜想他们是想要捉弄他,便悠然进了牌坊之中,看他们能使出什么把戏出来,道:“我知道你们想捉弄我,我可是不会上当的。” 秦起喊了一时,也没有任何动静,便推门而入,刚开一缝,就有一阵灰尘落下,秦起赶快往后跳了出去,道:“就知道你们会玩这个把戏,快快出来,我给你们带好玩的了。”灰尘全然落到了地上,也不见一人嬉笑言语,秦起这才正色推门而入,房间里结满了蜘蛛网,桌子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秦起还见到了角落里当时栓住他的铁球,还有其他东西,任何一个物件看在眼里都十分熟悉,看向房梁脑中就想象得到施嘴小在梁上倒挂着睡觉的样子,他们在桌子下面一起商量事情的但秦起听得一清二楚的场景...... “不是让你们三个在这等我的嘛,会是去哪里了呢?施眼大、施耳竖、施嘴小......”秦起自语念叨道,心中不禁有些悲凉,坐在门槛之上,久久的眺望着被他们堆得越来越高的三山,整理好了沉重的心情后,又上路出发了。 又到了涅城之后,秦起发现涅城确实增了许多生机,街上热闹了起来,百姓看起来更有精神劲,看到“田门西南分堂”便走了进去,把守大门之人拦住道:“你是干什么的?这里不是说进就进的。” 秦起马上从怀中掏出金印,给那人看了看,道:“我来找王大金王大哥,不知他是否在此。” “原来是王先生的朋友,只是先生不在,去了小义山庄参加礼义大会,听闻各个山门都赶去了,你可去小义山庄找先生。” “多谢兄弟,告辞。”秦起拜谢那人。 一路上没见到一个想见的人,秦起不禁有些失望,叹道:“才离开江湖一年,怎么觉得做件事请如此之难。”又“驾”的一声,喝马奔向小义山庄。 此时小义山庄热闹极了,各大山门的人慢慢赶来,肖聪在小义山庄门外站着迎客,任谁来了都是笑道:“欢迎、欢迎。请进、请进。” 最先来的是逍遥派,宗稗子开玩笑道:“多日不见,肖门主倒成了迎客小童,哈哈哈......” “哪里像宗掌门这般仙风道骨,想必修为是更上层楼了。”肖聪也不生气,恭维说道。宗稗子修炼北冥阴功,面色已然不似常人,眼角和嘴唇都变成了暗紫色,不过他倒丝毫不在意。 “这离八月十五礼义台大会还有几日,我便先行赶来为小义山庄助阵,这般关系实非其他山门能比吧。”宗稗子贴在肖聪耳边说道。 “那是自然,逍遥派历来和小义山庄最好,宗掌门趁此机会正好可以好好了解一下我们小义山庄,也可适当放松一下,感受这曲阜城中中秋佳节的气氛。”肖聪道,“我们里面坐着说话,里面请。” 宗稗子便往里走去,紧跟着的是满粟、甘岚、程罄......肖聪一一抱拳问好。 “为何不见其他道长?商尘子、念靳子、谢哲子、蜢矢子一个没来。”汤覃在旁边悄声问肖聪。 肖聪等候着问好,也是觉得其他道长会在后面,结果逍遥派一行人全都进去了,也不见这几位道长出现,口中叹道:“我也不知啊,每届大会他们都会满面神采的来此,怕是他们内部有所矛盾罢。” 如今的逍遥派全由宗稗子一人说得算,甘岚从尚武堂归去便悄悄找过商尘子,道:“宗稗子他修炼禁术,师父你还是重新复出吧,合其他三位道长之力,将宗稗子掌门之位废除,逍遥派才会走向正途。” 商尘子却道:“为师输了怎么还能再去以此理由去寻衅滋事呢,逍遥派之事,还有其他道长,少我一人无关紧要。”甘岚知道商尘子落败之后,便一蹶不振,没想到是如此消极,劝也劝不动,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年轻,在新一辈之中,威望甚高,还是要好好修炼,日后带领逍遥派再走上正途。”商尘子道。 “可是,师父......”甘岚想说他太憋屈了,总觉得在满粟面前低了一头,但是还不得不隐忍下去。 “好了,下去吧,不要饶我清修了。”商尘子道。 甘岚并不死心,又找了念靳子、谢哲子、蜢矢子三位道长,三位道长自然气不过,直接找上宗稗子理论,宗稗子身为掌门,说话底气硬了七分,将三位道长骂得像是三岁娃童一般低头不语,每个人都气得脸色通红,派中大小事务他们也像商尘子一样心如死灰,一心求道升仙,再也不过问派中大小事务。 宗稗子的任务可重了许多,本欲着急统一江湖,却不知事必躬亲,耗费了他许多时间,统一江湖之事对他来说还是遥不可及。 此番下山来到小义山庄的人选,均是有些修为之人,也能代表着逍遥派的名声,想必其他山门均是如此,不会拿着虾兵蟹将来此丢人现眼。 肖聪赶忙上前陪着宗稗子闲聊,一行人朝着礼义堂而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暗箭难防 秦起行至半路,正在一家酒楼吃饭,只听得外面有冷箭“嗖”的一声飞出的声音,往外看去,竟是绣女坊众人在街上,他便坐在靠窗的地方暗中观看是何情况。 赵月华背后右肩中了一支短箭,上面写着刻有“義”字,若不是赵月华反应甚快,想必此时后脑勺已被射穿个窟窿,赵月华中招之后一个转身将左袖中细带如箭一般飞了出去,顺着短箭射来的方向打穿了窗户,将拿弓之人生生拽了出来。 “卑鄙小人,竟然偷袭!”石冷君尖声喊道,抽出剑来欲一剑刺死那人。 “师姐且慢!”伊冷霞喊道,石冷君停住了在那人喉咙处的剑,“师姐,还不知他是受何人指使,盘问一番再杀不迟。” “你是何人指使?为何要对我绣女坊下毒手?你是嫌活得长吗?”石冷君的剑尖已经扎进了他的肉里,现了出来一道血迹,地上那人颤巍巍的打着抖,看向破窗房间里去,似是求救一般。 赵月华觉知周围情势不对,忍痛道:“大家小心戒备,这周围还有人要害我们。”又嘱咐着伊冷霞将她背上的短箭拔出,伊冷霞抿了抿嘴唇,活动了几下手腕,猛地一下将剑拔了出来,疼得赵月华“啊”的一声惨叫。 “师叔你没事吧?”伊冷霞关心道。 赵月华忍痛摇了摇头,用左手扶着右肩,对着刚才那破窗户喊道:“杂碎们,想要害我绣女坊,那就当面一战,只会在背地里放暗箭伤人,真是无耻,都出来吧!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 这时四周皆有人窜了出来,房梁上、窗户里、杂草中……将她们一行人全部都围了起来。 “赵副坊主好深的内功,竟然知道我们有众人在此,为何还是没有躲开这箭呢,哈嘻嘻......呦,怎么不见到你们的赵坊主啊?”说话的乃是水火帮寒冰帮舵主蔚涔,从众人身后走了上前。 “干你何事!早就应该除掉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们寒冰帮在天仙城没有吃得半点好处,想要趁着礼义台大会报复我们不成?”赵月华喊道,“还用着小义山庄的短箭,难道想陷害他们不成?” 秦起看向绣女坊众人,确实不见赵风韵身影,也没有看到郑冰雪在场,心想道:“雪姐姐如何没有在此?不会出现什么事情了吧?” 寒冰帮与绣女坊恩怨最多,来来回回争斗持续了数年时间,彼此双方早已恨之入骨。早些年赵风韵曾抓住过蔚涔,当时想用以德报怨从此化解与水火帮的关系,没想到蔚涔不仅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的骚扰着天仙城极其周围地区。 “你......是又怎样?今日你们定是过不了这条街了。”蔚涔冷冷说道,“兄弟们,给我上。” 水火帮众人一拥而上,和绣女坊一行人混斗了起来。 “尽管来吧,来多少我便杀死多少!姐妹们一个都不要放过他们!”石冷君喊道,一剑刺死地上那人,便又应对着冲来的众人,能一剑刺死的她手下绝对不会留情,片刻功夫就已刺死了几人。 绣女坊的其他人也是尽着全力应对寒冰帮来势汹汹的众人,伊冷霞、谭雨凡等皆能以一敌众,自是保护自己不在话下,可惜了那些武功不强的人只得惨死在寒冰帮的刀下,一炷香时间双方均死伤惨重。 寒冰帮此次乃是有备而来,一拨人死了,又冲了上去一拨人。 赵月华此时因失血过多,功力已然弱了一半,但也能强忍着疼痛,对付着寒冰帮的喽啰,突然四个人一同砍向了她,她忍住疼痛,举起剑挡住,又咬牙用力推开了四把大刀,随后一剑划向四人,那四人瞬间喉咙往外滋着血,倒地而亡。又几个人向赵月华冲了上去,伊冷霞见赵月华左手紧紧捂住了右肩处,一脸痛苦的表情,口中喊道:“师叔。”但自己也应顾不暇,不能脱开身去帮赵月华,突然她面前又有两把刀,一把从上砍下,一把从下横砍,只见她使出一招梭跳移节,先砍下了上面那人的手臂,那人疼得直叫,伊冷霞又是两剑,将二人均刺死在地。 赵月华右臂已然使不出力道,换着左手持剑,贴在左臂之上,算是挡住了一招。水火帮四把大刀下去,力道震得赵月华胳膊有些麻木,这时她的背后又有两人冲她的脑袋砍去,伊冷霞急喊道:“师叔,小心!”赵月华已是反应不及,伊冷霞也顾不得许多,直直的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从那二人喉咙里穿了过去,救了赵月华一命。 只听得赵月华喊道:“霞儿,小心!”伊冷霞手中已没有了剑,还未转过身去,就被一人砍中了背部,一条血淋淋的伤口瞬间显现出来。 “二师姐!”谭雨凡喊道,挑死了一人便来到她的身边扶着她。 “师妹!”石冷君尖声道,怒从中来,使出一招梭如飞花,打退了一拨进攻之后,也来到了她们身边。 地上倒着众多水火帮的尸体,伤亡人数自是不少,但是绣女坊死伤也是惨重,剩下不超过十人,紧紧靠在一起,剑上、身上、脸上沾满了自己或他人的血液,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狰狞,恨不得将水火帮的众人全部杀尽。水火帮的众人将她们围成了个圈,个个都跃跃欲试,却都不敢贸然出手。 “霞儿,你没事吧?”赵月华见伊冷霞脸色苍白,皆因自己而受伤而感到内疚。 “师叔,我还挺得住。等到师父和我们会合就好了。”伊冷霞道。 “师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我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雨萍、雨凡保护好师叔,柳萤、柳琼照顾好你二师姐,我们就算死也得拼到最后一口气,将这帮杂碎尽数击杀。”石冷君道。 “是,大师姐。”她们四人应道。 “呦,还挺顽强,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活捉了你们更有意思,兄弟们剩下的捉活的!哈嘻嘻......”蔚涔说完淫笑了一阵,接着又道:“放下武器投降吧,免得又会误伤了你们,瞅瞅你们已经倒下了多少姐妹们了,你们难道不心痛吗?” “别在这假惺惺的了,你无非是想拿我们要挟绣女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就算死也不会落到你们手中!”赵月华道。 “赵副坊主真是聪明极了,可惜年纪太大,兄弟们并看不上你,不如你站在一边去吧。”蔚涔道。 “你......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赵月华怒道。 “哈嘻嘻......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就过来呀。”蔚涔挑衅道。 谭雨凡最看不下去蔚涔那副嘴脸,正在他淫笑的时候一剑掷了出去,惊得蔚涔赶忙避开,脸上还是划破了一个口子,浸出一丝血迹,怒道:“下一次定刺穿你的舌头!” 蔚涔用手摸了摸脸上的血迹,怒道:“给我上,全都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留!” 水火帮众人慢慢围了上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梭胜冰封 正当她们激烈交战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这时赵风韵与郑冰雪飞了过来。 赵风韵飞进了人群之中,三下五除二将进攻之人尽数杀死,这才解了她们眼下之危。 “师妹,你怎么受伤了?没事吧?”赵风韵首先看到的是赵月华,随后又见伊冷霞背部也有一条伤口,又急忙问:“霞儿,你没事吧?” 她们强忍住疼痛,齐声道:“没事。” “师叔是被这帮卑鄙贼厮用暗箭所伤,众师妹也都惨死于他们刀下,师父千万不要放过他们。”石冷君喊道。 “多亏你来得及时,再晚片刻怕是就见不到......”赵月华还未说完便一阵咳嗽。 赵风韵瞅向绣女坊众人,还有地上的尸首,心中十分内疚,没能早赶来一个时辰,转身面向蔚涔,一脸愤怒的看着他,吼道:“卑鄙小人,今日我定叫你尸首分离,不得好死!” “呦,赵坊主终于来了,在这等你好久了,还怕你不来呢,这下能将你绣女坊一举歼灭,从此天仙城便是我水火帮的了,谁也组织不了我们南下了。”蔚涔道。 赵风韵怒道:“想灭我绣女坊,只凭你一人怕是还差得远,你的人头我今日要定了!”话音刚落,瞬间就刺死了挡在她身前的几人,来到了蔚涔的面前,一剑刺向他的心窝,蔚涔也不慌张,抽出剑来,赵风韵的剑尖正对着他的剑身。 蔚涔道:“今日就看看是你梭织剑法厉害,还是我冰封剑法强。”说话间便运气功来,剑上结了一层冰,手腕一转,将赵风韵的剑挑开,使出冰封剑招和她打斗了起来。 赵风韵接招道:“叫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招!”梭织剑法在赵风韵手中耍得十分厉害,剑身之上的内功丝毫不逊蔚涔的内功。 一招梭断百花,手中之剑犹变得万条钢针一般,只用剑尖刺向蔚涔的要害,只需中其中一剑,便深入骨髓,接连就会中剩余之剑,但是蔚涔不是个稻草人,不能任其刺穿,一剑一剑的挡掉,一招结束之后他的剑身上的冰缺了数个窟窿,蔚涔又一运功,将破损之处尽皆补满。 “接下来该我出招了。”蔚涔使出一招凝气成冰,剑身周围仿若多了许多冰刺,猛然向赵风韵甩去,和赵风韵刚才那招有所相同,又有不同,这招是远程进攻,赵风韵急忙用剑上下左右挡着冰刺,又一撤身,许多冰刺刺向地面,随即便化成了气。 “尽会些小把戏!”赵风韵口中喝道,脚一蹬地,飞身上前,使出梭开万棉,这招在赵风韵手中使出来十分强硬,有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蔚涔也感受到了赵风韵的强盛,边打边退,想要找时机进行反击,这一招却是完全没有机会,招招要命只能招招避让,蔚涔心想:“这老娘们儿内功如此高强,看来我之前小看了她。” “愣着干嘛,杀了她们!”蔚涔向寒冰帮众人喊道,也想借此机会分散一下赵风韵的注意力,而赵风韵招式更加狠毒,想要赶快结束这场打斗。 除去石冷君,其他人基本上都筋疲力尽,伊冷霞连抬起剑的力气也没有了,寒冰帮的众人一点一点的向她们靠近,有种要将她们活捉的打算。 “你们休得再走一步!”郑冰雪飞到了房梁之上,冲着寒冰帮的众人喊道,紧急关头,只见她手中猛一运功,地上刀剑便摇晃而起,插向了寒冰帮的众人,有人欲躲避掉,郑冰雪手指一抬改变了剑的方向,还是插向了那人,几乎只在瞬间寒冰帮的众人尽皆倒地身亡。 “好强!”石冷君不禁大惊道,不敢相信一年未见的郑冰雪竟然修炼至如此境界,就连赵风韵也不一定有此功力。 秦起觉察到郑冰雪的内功比之前深厚的不止一点,心想道:“这一年来,雪姐姐竟也修炼得如此高深的武功,真是厉害极了。” 郑冰雪马上就飞身下来,落到赵月华她们身边,急忙关心道:“师叔、师姐你们没事吧?” “雪儿这一年来修炼的竟如此厉害,真是了不起。”赵月华虚弱的夸道,她从赵风韵口中也得知一些消息,今日一见郑冰雪这一年来果然进步非凡。 “师叔,我来给你疗伤。”郑冰雪道,将赵月华盘坐在地上,她从身后给赵月华传输着真气。 石冷君看在眼里,心里嫉妒极了,要知道真气疗伤都是功力高深之人才能做得到,连她都不敢说用真气给别人疗伤,一不小心自己便会被对方的内功反噬所受伤,这遭听得郑冰雪这样话语,想必这一年来修炼成果显著。 郑冰雪用内功给赵月华疗完伤之后,赵月华脸上气色恢复了许多。 “谢谢雪儿。”赵月华道。 “师叔不必客气,赶快调息一番。”郑冰雪道,“二师姐,你也坐下,我也来给你疗伤。” “你已耗费了许多真气,就不必再给我疗伤了,我还挺得住。” “无碍的二师姐,你看你都快要虚脱了,就别再说话了。”郑冰雪又给伊冷霞传输了许多真气,果然伊冷霞面色有所好转,坐在地上和赵月华一同调息起来。 郑冰雪也只是双掌沉到腹部前,随着呼吸调匀了气息,看着赵风韵和蔚涔的交战。 赵风韵的招式愈加凶猛,有的招式攻击蔚涔的下盘,有的招式刺向他的脑袋......蔚涔也只有抵挡的功夫,脸上也失去了刚刚的得意神情,换之的是一脸严肃,生怕被赵风韵刺中一招,他的冰封剑法虽然厉害,能用招式封住对手的进攻,从而能轻松战胜对手,却是碰到了自小就用剑的赵风韵,她能从蔚涔的招式之间的微弱空隙寻找到机会,而且用极强的破坏力冲破蔚涔的进攻,这才使得蔚涔有些慌乱。 “蔚涔的脚下步伐已然混乱,不出三十招定输。”秦起自语道。 突然蔚涔从腰间抽出一枚暗器,向正在进攻的赵风韵射去,暗器在空中似是陀螺一般高速旋转,赵风韵“啊”的一声大惊,没想到蔚涔会突然使用暗器,急忙收招,一个后空翻,暗器从她胸前贴着飞过,她落地之后又是往后退了几步,脚下才站稳住,剑招之上也不忘摆出随时进攻的姿势。 “师父,你没事吧?”石冷君喊道。 赵风韵瞥眼看了一下石冷君,像是在说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又对着蔚涔讽道:“蔚舵主这是狗急跳墙了吗?不曾想暗器也用得和你剑法一样,不中看更不中用啊。” “你......”蔚涔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就是自己理亏,比武哪里有用暗器的道理,除非是生死关头拿来保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蔚涔便是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冷冷道:“我这里还有许多暗器,要不要再尝尝看是什么招式!哈嘻嘻......” “卑鄙小人,受死吧!”石冷君喝道,举起剑三步并两步刺向蔚涔。 蔚涔冷笑一声,道:“就凭你?” “君儿,小心。”赵风韵知蔚涔欲又要使用暗器,此时暗器已然冲着石冷君袭去。 石冷君心想挡住就是了,只用剑一挡,不曾想暗器没有被弹飞,反而顶着剑摩擦着了火花,她又心想自己大意了,加上刚才的战斗已让她疲惫不堪,想在赵风韵面前一展风头,却差点添了麻烦,力气再也敌不过暗器,只得向后下腰,让暗器从剑上飞了出去。 “暗器竟比剑法还要强盛,看来蔚涔以修炼暗器为主。”秦起心想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蔚涔从怀中又掏出十枚暗器,每两指间都夹着一枚圆形锯齿状暗器,这种造型独特,暗器的一圈都是锋利的锯齿,足以致人伤害,名曰夺命环。蔚涔双手夹着夺命环,抱在胸前,冷冷道“我这夺命环许久未曾尝过鲜血了,尤其是女子的鲜血,今日就让它们尝个够,哈嘻嘻......” 说完就是双臂往外一伸,五指散开,夺命环便从指间“噌噌噌”的飞了出去,有五枚是冲着赵风韵,其他则是冲着赵月华她们袭去。 “不好!”赵风韵喊道,并不是担心自己会受伤害,而是担心赵月华她们已无战力之人。心想蔚涔的暗器来势汹汹,想要尽数挡掉躲避,再去救下她们,时间恐怕来不及啊。正思绪之间,暗器已至,她先是避开了一枚,随后使出全力弹飞了三枚,还有一枚却让她着实为难。 眼看最后一枚夺命环就要冲着赵风韵的胳膊袭去,若是要中了,必穿胳膊而过,赵风韵定睛一看,夺命环却停在了胳膊前面一寸距离,还在空中高速飞旋着,再看向赵月华那边,同样夺命环全部都停在了空中,不停的飞旋起来。 只见郑冰雪使出了《御剑心经》第三层心法,双手同时运功,左手五指伸开挡住了冲向赵月华她们的五枚夺命环,右手急伸过去幸好赶上了赵风韵胳膊处那枚,夺命环原地飞速旋转正是她正在与蔚涔的内功相抗衡,不消一时,暗器被郑冰雪完全控在了手中。 石冷君被惊得瞪大了双眼,因她清楚暗器的威力甚强,近身抵挡已然十分吃力,更何况单靠双手运功就将暗器拦下,还是在耗费了许多真气之后,不禁心想道:“她这是练的是何武功,竟有这等功力,日后争坊主之位,对我而言恐怕是一大障碍啊……” 不仅是石冷君如此,赵月华、伊冷霞、谭雨凡等人均一副目瞪口呆模样,均不敢相信郑冰雪修为竟达到此种地步。 蔚涔也是大惊,指着郑冰雪问道:“空手卸下我夺命环的人江湖上还没有几人,你到底练的是何武功?” “想要知道,下地狱去问吧!”郑冰雪双指在空中一划,在赵风韵处的夺命环和其他五枚在空中排成一排,她又一使力,双指往外一甩,六枚夺命环朝着蔚涔射去,蔚涔大吃一惊,慌忙掷出几枚夺命环回击,郑冰雪手指往下一压,夺命环也稍改变了角度,听得“砰砰砰”几声,几枚夺命环被击落。 蔚涔想要趁机偷袭,没想到右手正中了一枚夺命环,疼得他手上的夺命环全丢在了地上。 “哼,使暗器者必将死于暗器之下!受死吧!”郑冰雪最恨水火帮之人,毫不手软,将内力贯于手指,猛一使力,地上的夺命环纷纷朝着蔚涔心窝射去,蔚涔躲避不及,数枚夺命环全然命中。 蔚涔口中吐着鲜血,“啊……”未能多说一句话便倒了下去。 秦起甚是大惊,心想:“竟如此厉害,看起来不是绣女坊的武功,不知这是何武功?” 石冷君心中实在好奇,酸酸的问道:“雪师妹练的是何武功?一年未见,竟偷着我们变得如此厉害了。” “这个稍后我慢慢讲与你们听,还是先看一看姐妹们伤亡情况,能救的及时医治。”赵风韵吩咐道。 她们几人收剑入鞘,忙活着照顾受伤的人。 “师妹,你受苦了。”赵风韵心疼的对赵月华说。 “全赖水火帮太过阴险,竟暗中伤我。”赵月华道。 “不知道水火帮只针对我们如此,还是对其他山门也是这样,又是不是他们开始行动了,都还不知。”赵风韵思道。 “怕是趁着此次大会之机,皆重创了其他山门。”赵月华道。 “若是如此,尹甄明可真够狠的,不惜动用他手下其他分舵作为死士,来削弱其他山门的力量......”赵风韵紧皱眉头,凭着第六感觉得一场灾难就要降临。 “报师父、师叔,我们共折了姐妹们一十五人,受伤者一十二人。”石冷君道。 赵风韵心疼的叹了口气,道:“好生将牺牲的众弟子都好生埋葬了,伤的不重的照顾伤的重的,我们往前再赶上一赶,出了城就能和另一队集合。” “是,师父!” 秦起心想按照赵风韵所讲,有可能其他山门均会遭遇埋伏,他便担心起了他关心的人,赵葭在尚武堂、王大金有田门的保护,他都还不是很担心,只是十分担心李顾,各大山门尽皆高手,一个埋伏不成,便会遭遇毒手,想蔚涔功力如此之深也落得如此下场,何况李顾功力尚浅,恐怕不是别人的对手。他也不在想那么多,戴上斗笠就去寻找李顾。 绣女坊一行人也上了路,朝着小义山庄走去。 石冷君对郑冰雪武功实在感兴趣,憋了一路,最后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不是要给我们说雪师妹练得是何武功吗?” “在雪儿练功之前为师担心甚有风险,便没有告诉众人,我自己也是让雪儿思虑再三,因为修炼《御剑心经》这门武功需要先废掉所有武功,就是一个废人,雪儿为了绣女坊的以后,不惜冒着武功尽失的风险,被我废掉了武功,苍天有眼,让雪儿成功入了门,修炼到第一层之后,我就不再担心她接下来的修炼了......” 赵月华打断了赵风韵的话,接道:“然后你才回来,将此事告知了我。那段时间真是我最迷茫的一段时间,毫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得按部就班的让众人修炼,守护好绣绣女坊、天仙城。” 石冷君听得要练那门武功,前提是废了多年的功力,便对那门武功失去了一半兴趣,她自问是不忍割舍近三十年所修炼的武功,若真废了武功,和一个废人并无区别。 “雪师姐此举勇气已然是胜过了内功,若是此事放在我身上,恐怕只能望而却步了。”谭雨凡道。 “凡师妹谬赞了,我哪里是有勇气,只是心知武功过低,总是给绣女坊拉后腿,这才迫不得已选择了此道。”郑冰雪也不骄纵,谦虚说道。 “雪儿不必谦虚,你为绣女坊所付出的,为师在心中记得清楚。”赵风韵道,看着郑冰雪,一脸骄傲的模样。 石冷君看在眼中,嫉在心里,听得赵风韵一口一个雪儿,恨不得马上就将绣女坊传给了郑冰雪,石冷君暗自气着,低着头也不多说。 “师姐妹们若是想学此武功,也是可以,我也能尽一些绵薄之力。”郑冰雪道。 “得了吧,自己学会了就不要再显摆了,师父的梭织剑法也是天下无双,谁稀罕学你那武功。”石冷君冷冷气道。 郑冰雪面色一怔,本是好心如何成了显摆,道:“我是为了绣女坊着想,没有半分显摆之意,大师姐你......” “你什么你,你不就是想说你有能耐练得此功吗?你以为其他人都像你一样吗,若是修炼不得法,又废了武功,绣女坊岂不是损失重了。”石冷君怼道。 “我......” “好了,别吵了,雪儿也是好心,想让绣女坊变得更加强大,君儿所言也有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炼成这门武功,我们还是安心赶路吧。”赵风韵劝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暗伏各路 “禀报帮主!与绣女坊一战,蔚舵主身亡,派去的寒冰帮全数兄弟被杀,无一生还!”一人向尹甄明报道。 尹甄明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只是湖面被清风轻轻一吹,毫无波澜。 冷霜穷却拍案而起,怒道:“消息属实?若有一丝差错,我要了你的狗命!”蔚涔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自是把他当成兄弟对待,不曾想却被绣女坊所杀,一股怒气自是止不住的往外冒,恨不得将赵风韵狠狠捏碎。 “回冷掌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霹雳火听到之后心中也是一沉,道:“蔚舵主武功如此高强,怎么会被她们所杀?以赵风韵的武功来说,不下三百招,蔚舵主是不会落于下风的,就算落了下风,他使得一手好暗器,走脱是极为容易的,真是想不到......看来我们低估了绣女坊的实力了。” “阿冷你不要过分难过,生死有命,我派他去暗中杀人,却反被人杀,说明他技不如人,被人杀害也无话可说。”尹甄明安慰着冷霜穷,又对探报道:“绣女坊伤亡情况如何?” “绣女坊死伤二十几人,副坊主赵月华、二弟子伊冷霞受了重伤,其他人均耗费了众多气力。” “目的也算达到了,此次重创绣女坊,削弱了她不少实力。”尹甄明平淡的说道,听不出丝毫的喜悦之情。 “帮主,接下来我们要起身动往小义山庄吗?”霹雳火问道。 “不急,再过两日,听得各路的消息如何,再行动不迟,这次小义山庄我们恐怕要成为众矢之的,当然这也是一个好机会能成就水火帮,统一江湖,指日可待。”尹甄明道。 山林之中,草木旺盛,有一条被人踩了数年才走出来的道路,机关城众人便走在了这条路上。 机关城众人由范吉在前领路,范燊、钟不让跟在后面,再后面便是机关城弟子,个个衣甲在身,机关在手,排成两纵队向前行进着。 “爹,还有多久才能到小义山庄?”范燊嫌走了许多天,迟迟未到,心中有些着急便问道。 范吉用单眼眺望了一下远方,道:“翻过这座山,再走上两天路程就能到了。” “这山林之中安静极了,连声鸟叫都听不见,实在不太正常。”范燊警觉道。 “所有人注意警戒!”钟不让也觉得气氛不对,便向众人道。 话音未落,就见草丛之中“嗖”的一声射出一只箭来,正奔范吉好眼射去。 范吉防备不及,瞪大了左眼,以为又要失去一只眼睛,多亏范燊反应迅捷,猛地将他扑倒在地,这才躲过了一箭。 “嗖嗖嗖......”四周草丛之中紧跟着一阵箭雨射向他们。 “连甲阵!”钟不让边挡着箭边喊道。 机关城弟子迅速摆阵,虽然被射倒了不少,但他们训练有素,迅速的围成了铁桶式的阵型,胳膊紧紧的挨在一起,看似连在一起一样,将范吉、范燊、钟不让紧紧的保护在了里面。 “机甲阵,放箭!”钟不让又大喝一声。 在连甲里面的机甲找准时机,猛放了一拨快箭,只听得草丛里一阵“啊”的中箭的声音,一拨箭放完,连甲阵急忙又恢复阵型,一来是让机甲阵在里面准备箭矢,另一方面是草丛之中又有密密麻麻的箭射了过来。 连甲阵上不时有人倒下,钟不让看到之后大喊:“补上!”马上就有人将阵型补齐,好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般。 范燊随手捡起一只脚下的箭,一看是小义山庄的箭矢,疑问道:“小义山庄?” “决然不是,小义山庄以礼义为名,爱惜羽毛爱惜的很,绝不会做偷鸡摸狗为江湖不耻之事,再加上礼义台大会在即,他定不会这般暗中放箭,怕是有人想要栽赃给小义山庄。”范吉道。 “那会是谁?”范燊又问。 “我机关城除了与四大山门来往多些,其他山门均关系疏远,想要害我等之人皆是,不过从日前肖聪给我传的情况来看,水火帮是极有可能的。”范吉分析道。 “抓来一个,一问便知。”话音刚落,范燊就从阵型之中飞身而出。 “不可冲动......”范吉想拦却没有拦住。 “保护少城主!”钟不让喊道,机甲阵马上冲了出去,向草丛之中不断的放着箭,连甲阵也放出些暗器来掩护范燊,只见草丛之中箭来箭往,只听得“啊”的应声倒地,却不见是谁,机关城这边阵型一破,也有不少人相继倒地。 范燊边躲箭边往前飞去,随即便入了草丛之中,只见草丛之中从一边慢慢向另一边不断的冒着动静,树叶、草叶唰唰作响,不少枝干也尽数断了,范燊便飞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人,随即连甲阵型又恢复了起来。 “你是哪个山门的人?”范吉问道。 那人见被团团围住,宁死不屈,一箭将自己捅死。 “看他的装扮,应是水火帮无疑了。”范吉道,“竟敢惹我机关城,速速解决这帮杂碎!” “放火烟!戴面罩!”钟不让喊道。 所有人将火烟弹扔向了四周,顿时四周烟雾缭绕,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均戴了面罩,向外慢慢突围,行至一边草丛之中,杀将了过去,顿时在烟雾之中混斗了起来,直至烟雾尽皆散去,混斗也停了下来。 一阵混斗之后,他们刀上、身上全然是血,水火帮之人尽数倒下。 “水火帮就这点能耐吗?”范燊不屑道。 “并非如此,恐怕他们此次行动的目的只是削弱我们的实力,想要一举歼灭我们,哪有那么容易!”范吉道。 “城主,我们还是先通知小义山庄,唯恐路上还有埋伏,让他们派人前来接应。”钟不让建议道。 “如此也好,凡事还有小心为上。”范吉道。 “回头定叫水火帮尝尝我机关城机关的厉害!”范燊狠狠说道。 “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先行赶路,免得再受埋伏。”钟不让道。他们清理了自己人之后,便匆匆赶往小义山庄。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绝煞有影 秦起此时专心寻着李顾,心想道:“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啊。”不过在田门过来的这条路上,也未曾见有打斗的痕迹,越是如此他越是担心。 他站在高处远远望向四周,口中自语道:“这该死的李顾,到底在哪呢,这找下去影子也见不到分毫。”转而他思忖了一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哎呀,我怎么这么笨,我抓一个水火帮的一问不就知晓了嘛,还这样浪费时间找了两日,真是愚不可及啊。”想到之后便奔往大梁城寻李顾去。 刚走没几步,便听得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他赶紧止住了脚步,一阵马蹄声便从他前方呼啸而过,留下一路的尘土飞扬,秦起看得真切,带头一人便是张特,余下几人均是一身黑衣,剑别在马鞍旁。 博古今对秦起说过张特和绝影煞有关,行事又这般着急,便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到了城中,张特他们一行人进入了一间客栈,秦起在后面拐角处盯着,见他们全然进入之后,这才悄声摸了上去,正巧见了他们进了一间客房,关上了门。客栈之中人多声杂,便走了出去,飞身飞到了客栈房顶,无声的走到了张特他们在的房间正上面,屏住气息,悄悄的揭了一片瓦,透过瓦片大小的洞望了下去,其中还有结草挡住他的视线,并看不清所有人的长相。 只听得一位有胡子之人问道:“这次水火帮已然开始行动了,咱们绝影煞何时开始行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应该是最不着急的那个,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了之后,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张特淡淡说道。 “我可有些等不及,我手中的狂饮剑可好久没有尝过人血了,再不喂它一些人血,它马上可就要给我抱怨了。”一人粗声说道,不停的用手抚摸着他手中的剑。 “你们也不必着急,张将军还未有所命令,待回收黑铁令得命令一出,便是各位大展身手的时候。”张特又道。 秦起心想:“张特觉不会只是煞字辈的一位杀手而已,这些高手看起来均是杀人不眨眼之人,竟对他如此恭敬,想必张特身份特殊,还需调查清楚。” “谁?”张特大喊。 秦起正思虑间,被这一声大喊惊了一下,动也不动,又心想道:“难道我被发现了不成?” “我是本店的小二,请问客官们需要用膳吗?”门外说完便安静了下来,等着回答。 “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们自会找你,还有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张特道。 “好嘞!”小二说完之后一溜烟便跑了下去,又忙活了起来。 “各位都是影字辈前辈,除了个别人难对付一些,屠杀几大山门就如切菜一般容易,可有特别想过招的山门?”张特道。 “我的剑最喜阴柔之血,绣女坊的女子正适合我的剑的胃口,绣女坊就交给我好了。”一人站在角落阴阴说道。 “我要田门,刚强之人能给我的剑增加力量,田门的汉子我早就盯上了。”手持狂饮剑那人粗声道。 秦起知绝影煞厉害,当时金院被灭门之事他还记得清楚,这里的人只说出口的话便已令人毛骨悚然,若真的打斗起来,各大山门就要尽数被绝影煞灭门,再想起江湖上尸横遍野,真是令秦起心中阵阵发怵,这才想起博古今说的话,要让他以江湖大局为重,不可贪一时个人仇恨而将整个江湖处于灭门之中。 江湖中人所知道绝影煞成立全是仁侠堂的覆灭,背后的原因却很少人得知。当年张象带领了一批正义之士,专门在江湖上惩治恶人,同时也广发仁侠令,若被欺负可找仁侠堂,时间一长,仁侠堂便在江湖之中名噪一时,五大山门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江湖中人所周知,在五大山门的创始人之中,张象的年纪最小,为人十分豪气,在几位之中极为出众,仁侠堂也一跃成为五大山门之首。 俗话说树大招风,张象所立门规太过正直,容不得丝毫歪斜,但他为人极有领导力,仁侠堂之中无人不服,其他恶首也不能耐他何。后来,也全因他风头太盛,才惹得以礼义正气为尚的其他四大山门的嫉妒,彗冲子、遥厌子、灵茂、范成四人密谋商量,要将张象除之而后快,便约了张象到石屋之中。 张象欣然去往,以为只是聚会,不曾想那是他最后一次行动,更没想到杀他之人是他结拜过的兄弟。张象以一敌四,自然不能胜过他们。张象道:“我在江湖之上有众多敌人,我毫不畏惧,因为我有四位好哥哥,没想到最后杀我的不是那些敌人,而是和我八拜之交的兄弟,你们不觉心中有愧吗?若是各位哥哥想要取我性命,只说一声便可,我定不还手,拿去便可......” 此话一出,任谁也下不去手,张象语言本就有煽动性,遥厌子心有不忍,只说了几个字:“你走吧......” 张象知如若不走,便再无生还机会,拜了四拜,“四位哥哥保重!”起身便走。 彗冲子心想若是放他走去,便如放虎归山,越想越不能放他走,自己有下不去手,便挑起他身旁的范成胳膊,又一掌将他推向前去,范成顺势便向张象袭去。 张象慌忙躲避,道:“看来各位哥哥定是要取我性命了!” 彗冲子双指指着张象道:“没错,你若不死,我们便过得不好,莫怪当哥哥的下狠手。” 五人便交缠打斗了起来,三百招后,张象破绽一露,灵茂便使出了律通掌打中了张象肋骨,一招失手,接连又中了数招,最后张象手脚筋脉全断跪在石屋之中,口中一直流着血液。 其他四人看到之后知张象已亡,皆深吸一口气,自知此事做的非常龌龊,但为了各自的前途着想,不得不痛下狠手,四人心有内疚,也未如何处置,便匆匆离去,并在江湖之上散出敌人寻仇将张象杀死之说。 谁知张象并未死透,趁他们走之后,用最后的力气扯下了一块布,蘸着血在布上写道:四大山门害我,日后寻机除之,为吾报仇雪恨。后来他的弟子寻来这才发现张象已然断气,对着他的尸身跪道:“定为师父报仇雪恨!” 张象死后十多年,江湖便出现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绝影煞。 第一百二十八章 舔血为生 房间内的每位黑衣人都早已想好要对付哪个山门,每人在说的时候脸上均是一副饥渴难耐的表情,绝影煞以杀人在江湖上著称果然非同凡响。 秦起听得有许多疑问,水火帮只是绝影煞的一枚棋子,那么李顾真的就处在了危险之中;绝影煞绝对不止这几个杀手,那么其他人又都在何处?张特又是什么身份,他们接下来又有何打算?这些都是秦起想要知道,需要去调查的。 “看样子各位前辈早已有了猎物,晚辈也就不必再在此做媒给各位做选择了。”张特笑道。 “少将军年纪轻轻便已然有了张将军的风范,实在令在下深感敬佩。”一人淡淡说道。 秦起这才知道张特的真实身份,原来是绝影煞少主,怪不得那些人一副冷血模样还要听从张特的吩咐,不禁轻轻“啊”了一声,难以控制内心的惊讶。 “是谁?”房中数人同时喝道,一人持剑从缝中破房而出,随后八人齐刷刷的分别站在了客栈屋顶之上,秦起知被他们发现,双手伸开脚步往后一退,便与他们相隔一个房间的距离。 “你是何人?竟敢偷听我们讲话?”手持狂饮剑之人站在房脊处粗声问道。此人名叫张震,性子很急就如声音一般。 秦起望向他们,各持一剑,虎口处有多年握剑磨出的老茧,一看就是练剑老手,每人所站位置也是不同,看似位置并无特别之处,实则能攻能守,秦起若是攻击他们,每人可相互照应,形成联动之势,若是逃跑,每人均有机会在第一时间出招进攻,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竟能考虑的如此周全,还没有进行商量,实在是可怕之极。 “我不过是把东西扔在了房顶之上,不小心上来之后,碰掉了片瓦,不想你们竟如此厉害,各位大侠你们为何如此激动?”秦起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又伸开手掌,露出一个王大金给他的金印,道:“喏,就是来找这个东西的,可是能换不少银子啊。” “是吗?田门的印章你如何会有的?莫不是田门派来打探消息的?”张喆问道。他便是在房间暗处阴阴说话之人。 “不是,不是,这是我捡来的,不会是你们的吧,若是你们的,那便归还给你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秦起装傻道,又傻笑了一阵,欲转身溜走。 “站住,你怀里那是什么?你如何会有这个东西!”张锐眼尖看到秦起怀中露出的半截黑铁令。 秦起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看到了之前给彗扬要过来的黑铁令,脸上有些懊恼刚才掏东西过于着急,竟不想将黑铁令带了出来,他结巴的解释道:“这......这也是我捡的。”索性赖皮到底。 “有意思了,你小子运气不错嘛,连江湖之中只有七枚的黑铁令都能捡到,你可知手持黑铁令,完不成任务,死,完成任务,也是死。”手持双剑的一人冷冷说道。此人乃是张无双,也是灭了金霸天全族之人。 秦起装作很是害怕的样子,急忙将黑铁令扔在了房顶之上,道:“这下子便与我无关了。” “你小子还在装傻,我看你不到生死关头就不会招。”张无双手持双剑,在左右手各转了一圈道。 张特在房中喝了几口酒,听得声音甚熟,知是秦起,便也飞了上去,道:“原来是秦兄弟,竟如此之巧,在此碰到了你呢。” “哎呦,张兄,你也在这,我出来晒个太阳不想被他们这般应对,你认得他们吗?好凶啊。”秦起走了上前,马上就搂住了张特的脖子,套着近乎,像是许久未见的兄弟一般。 张特在他们面前向来是以严肃展示,这遭被秦起搂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拳头紧攥着,却又感到动弹不得,尴尬说道:“秦兄弟,有所不知吧,我们都是绝影煞的。” “听闻绝影煞全是高手,张兄武功就已如此高强,可想而知其他人也都是十分厉害。”秦起随口说了一通,又在张特耳边小声撒娇说道:“他们看起来太凶了吧......” 张特这才挣脱了秦起,整理了下衣服,将双手背在身后,轻咳了两声道:“告诉你绝影煞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吧,绝影煞素来以影现身,见影则死,他们习惯了面对死人,才一直是这副模样......” 张特在秦起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抵抗力,尽数将绝影煞的组织架构讲给了秦起听,其他八人也不阻拦,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似是八樽泥人一般。 绝影煞最高领导被称为将军,因为张象曾任左将军一职,故得此名,统领着绝影煞整个组织,任何一个杀手也都绝对的服从将军之令。绝影煞与其他山门不同的是,它的人数构成特别简单,没不像其他山门那样有很多人,还会有不少的分堂、分舵,绝影煞只有数十人,但这数十人皆是一可敌千之人,每人都经历了严酷的训练才从众人人中间存活下来,最后还要挑战绝影煞中的一人,挑战成功取而代之就能加入其中,失败的话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 绝影煞的杀手分为三个等级,绝字辈、影字辈、煞字辈,煞字辈人数最多,影字辈次之,相传绝字辈只有三人,而且在绝影煞中已是神秘的存在,就连煞字辈等级的杀手也不知晓其人是谁。 煞字辈共有八人,就是此时在房顶的八人,个个身怀高深武功,修炼武功只为杀人,不讲招式,所以下起手来并无丝毫多余动作,个个都是在地狱府门转了数次才活了下来,八人表情也尽是一脸死寂,看起来就像是阎王索命一般。 煞字辈人数稍多,张特也是其中之一,也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所执行之事最多的便是杀人,他们没有感情,只听得一声命令,便在第一时间赶往地点,将人杀死完成任务,当然了张特除外。煞字辈的杀手在江湖上所行之事便让绝影煞成为了一个神秘的组织,江湖中人只听说过绝影煞,却不明人数,不明山门在何处,不知武功深浅,未曾在江湖以身相现的恶魔般的存在。 绝、影、煞三级杀手各成一级,每级之间并无关联,彼此也无交流,各自都听从将军颁布命令,甚至每级之间的杀手也都冷若冰霜,若是命令一出,身边的伙伴随时都可能变成下一个要杀的目标,他们喜欢这种孤独,更喜欢在剑尖上舔血过活。 “绝影煞的存在只为了两个字,复!仇!”张特重重的说出了这两个字,一股仇恨仿佛在这两个字上盘旋了许久。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十大名剑 秦起听得清楚,耳中犹如一阵雷鸣轰响,心想自己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发生,面上却没甚变化,装作抹擦着眼泪道:“没想到张兄的故事这样凄惨,听了实在叫人为之共鸣......” “假惺惺......”张无双冷冷道。 张特也不在意,对着秦起道:“秦兄弟可愿加入我们绝影煞,一同灭了江湖之中不仁不义的虚假山门,由我和你共创一个新的纪元。” “张兄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治病救人的乡野之人,哪有如此宏图抱负,我想也不敢去想。”秦起假装脚下一滑,想要趁势翻下房顶,不与他们纠缠。 秦起胳膊在空中甩着,嘴里“啊啊啊”的喊着,身子却没有再往下沉,再看向去,有一人结结实实的挡住了秦起的背后,此人便是站在最边上的张封,速度快,剑法也快,秦起心中叹道:“好快!” “难不成想溜吗?”张封说话语速倒是慢了一些,所以一般话很少。 “好险好险,多谢这位仁兄,要不然我就掉下去咯,嘿嘿。”秦起故作轻松道。 “心脉平稳,气息不乱。”张封道。 “看不出一丝慌乱,似乎早已看穿张封的动作,想必阁下内功十分高强。”张冲接着补了一句。 “不敢,不敢......”秦起慌忙摆手道。 “秦兄弟一年不见,功力确实长进了很多,莫说在房间之中我感受不到你的丝毫内力,就在如此近的距离,我也浑然不觉。”张特道。 秦起脸上只是笑道,想着该如何逃脱这里,这八剑绝非是泛泛之辈,真要以一敌他们八个,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而且,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张特眼神突然锐利一闪。 “张兄,我要是走可还要拦我?”秦起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道。 “你想要走便是,我定不会拦你,”张特喝了一口酒,又道:“但他们我可就管不着了。” “看这八位的架势,看来我今天注定是走不了了。”秦起道。 “这八人断不会全部出手,因为......只需一人便可将一个山门踏平,他们习惯了单人作战,不屑于别人的帮助。”张特道。 “果然全是高手,一个二个看起来都像是阎王派来索命的。”秦起道。 “这八人看起来对你都十分有兴趣,这样吧,等我介绍完之后,你挑其中一个看起来舒服的,这样成了他的剑下之魂也自是无话可说。”张特冷冷道。 “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话说?原来张兄给我讲那么多,早就想将我杀了灭口啊。”秦起道。 张特自顾自的说道:“我右手边三位分别是张震、张波、张穷障,左手边四位分别是张锐、张无双、张喆、张冲,你背后之人名叫张封......” “听得这姓氏,果然也都是你们张家之人啊。”秦起道。 “不然,他们全是被江湖谋害存活下来的孤儿,坚强的活了下来,为的也只是复仇!”张特道。 秦起一一望向他们,更觉他们杀人如麻,他们手中之剑看起来更是利器。 张震手持狂饮剑,剑身宽大奇特,剑尖并不似平常之剑,而是像猛兽张着血盆大口一般,在剑谱之上排名第三,因使用者剑法凶狠,破坏力极大,杀人无数,一跃升至第三。狂饮剑剑如其名,嗜血无数,越饮越强,之所以一开始剑谱上没有此剑的排名,是因为此剑认主,一般人驾驭不了,张震也是在被狂饮剑吸了许多血之后,征服了此剑,这才将此剑的威力发挥的毁天灭地的程度。 张震旁边的张波双手交叉在胸前,手中之剑也是奇特,剑身弯曲如蛇,又似波纹,剑中央一层鳞状倒刺密密麻麻排列,故名曰鳞波剑,不说剑刃打磨得极其锋利,只是刮中了倒刺,也扯下一层皮肉下来。此剑在剑谱之上排名第五,使用起来不似平常剑法,如若直直的刺向前方,它便向波浪一下斜到一边,对手看到此剑刺向自己,深感一条毒蛇冲了过来,还未过招心中便多了几分怯意,张波舞得此剑出神入化,一般人应付起来十分别扭,这也是此剑强的地方之一。 张波身右前方所站之人张穷障,一柄长剑直直的立在瓦上,名曰弑神剑,在剑谱之上排名第四,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寻常之剑不过三尺,弑神长达五尺,传说是离神最近的剑,故得此名。此剑虽然身长,看似笨重了些,但张穷障使得此剑如鸿毛轻巧,他出剑也只喜欢出一招,一招之后剑入鞘,人必死。在此之前很多人调整此剑,均亡其剑下,此剑就成了一大利器。 张特张特左手边身后侧之人张锐,手持梦魇剑,“一剑入梦,只见鬼魇。”故名梦魇,此剑无论造型还是剑身方面正常了许多,但剑锋十分锐利。之所以能排名第九,是因为此剑如其名,在江湖之上搅起过很多起让人如梦魇般的存在,见得此剑之人五一生还,再加上张锐剑法狠辣,被杀之人常常是人头与尸身分离,如此惨状让梦魇剑排名至九。 秦起身后之人张封据说能将风给封住之人,速度奇快,他使用的剑名曰断鸿剑,“剑气一出,可断鸿毛。”剑身轻巧,精钢所致,唯一有特点之处在于剑身与剑柄交接处多了一块镂空的内方外圆之物,据说可以听风向,出剑气,也只有张封能用得出来,只是此剑胜在了速度,输了些力量,故排名第七。 想要吸取阴柔止血的剑名曰肃阴剑,“肃阴正阳,大行至刚。”本是一把阳刚正义之剑,被张喆将此剑变成了吸取阴柔之血的剑,以血养剑,不管有没有该杀之人,他也会定期取数名女子性命,用血喂着肃阴剑,此剑已然变成了一把极阴之剑,排名第六。 剑谱之上除了风花雪月是两把剑之外,还有两把剑合列第二,便是张无双的阴阳剑,一阴一阳两剑从未分开,张无双左手持阴,右手持阳,杀人与无形之间,有“一剑入骨,骨断髓出”之威力,相传此剑本是阴阳两位兄弟所持,两人使出此剑,人如一人,剑如一剑,本来就居于剑谱前列,张无双更甚,江湖上双手用剑之人少之又少,他又使得将这双剑发挥到了最大的程度,阴阳双剑便稳居第二。 排名第一的剑,一直是个迷,乃是张冲手持之剑,名曰天残剑,之所以说是迷,是因为天残剑剑身是断的,残剑如何能居于第一,很少有人真切知道此剑威力,只知道不见出招便能使对方轻则伤残,重则惨死,这就是天残剑能排在第一的原因。就连绝影煞其他杀手也很少见张冲出招,全是剑未出招,人便倒下了,其中的真正威力不得而知。 秦起此前只听彗扬说起他的寒光剑排名第八,风花雪月剑合居于第十,没想到在此一下子见齐了十大名剑。 第一百三十章 狂饮剑欢 “秦兄弟,你看你要挑选哪一个作为你的对手呢?”张特嘴角冷笑一声道。 “哎呀,这不是想要我小命嘛,听起来个个我都打不过,能不打吗?”秦起问道。 “我倒是并无意见,不知道他们意下如何?”张特道。 张震手中的狂饮剑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也从未见过狂饮剑有如此兴奋,道:“各位,看来我的剑看上了他,这小子就交给我了吧,让我的剑饱饮一场。”话音刚落,张震双手举着剑,跳在空中,朝着秦起劈了过来。 张封见状瞬间便归到了原位,看着张震与秦起的打斗。 秦起见张震劈来带着一股鲜血的味道,心想道:“不愧是排行第三的剑,不用内功剑气便如此之盛,若是常人早就吓得腿软了,莫说过上几招。”他也不接招,往后一飞,撤到了马路对面的房顶之上,看着狂饮剑未劈中屋顶,剑气就已将屋顶上的瓦劈断成两半,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张震马上又飞往马路对面屋顶,斩向秦起。一般人用剑都是以刺出招,但这把剑犹如大刀一般狂砍一切,张震也只甩出剑去,并未用力,只是如此被砍之人也能轻易被断成两半。 秦起看在眼中,嘴角咧出一条笑意,很是淡定,往后又是一撤,轻松的将张震的腰斩躲了过去,张震接连又斩了四五下,从上往下、从左至右、斜着斩去,秦起皆是轻松躲避,也不过远多躲,只在离剑数寸距离。 张震出招也是极快,而且威力非常强盛,心想秦起应是武功不一般,不能再随意出招,还是要尽快结束的好,便喊道:“好小子,还没有人能在我手下躲过几招,没想到你算是一个,接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在下就觉得已经是万幸之至了,且慢动手,如若我能挡下你一百招,而毫发无伤,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出手?”秦起道。 “哼,还想让我出一百招,你真是看得起你自己,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张震道,双手又紧握了狂饮剑。 “哎哎哎......都说了如果能到一百招,你就说和我赌不赌此约吧?”秦起摆手示意他不要出招,先商量好再说。 “赌便是,可要告诉你,我还从未赌输过!”话音未落,张震“噌”的一声已然冲着秦起飞了过去,手中的剑也变红了起来,像是鲜艳的鲜血一般,剑尖出真的向猛兽张口,向秦起嘶吼着,这一剑正向胸铺中心刺去,似是一条猛兽扑向秦起。 秦起使出一招仰天宽广,下腰几乎贴紧了狂饮剑滑向张震,欲化守为攻,伸出双指指向张震喉咙处,秦起的修为还未有过实战,不过在云梦山面对云海时,这样双指一指便能将云海划成两道,若是张震中了此招,定是喉管被打断,一边流着血,一边无法呼吸而亡。看向张震,他并不慌张,仿佛见多了这般场景,对他而言,杀人就如吃饭一样平常,实际杀人不下数百人,可以说是在生死关头经历过各种事情,面对秦起的这一招攻击,张震迅速抽起剑来,从上至下直直刺去,又是冲着秦起胸铺中央而去,秦起见状赶忙收招,往外一个侧翻,避开了狂饮剑的攻击。 秦起心中惊道:“比刚才快了许多,而且威力强了数十倍,这才是他们的厉害之处吧。” 张震已将剑狠狠的刺进了一片瓦中,瓦顿时碎成了数小块,随后“啊”的一声用力,将半个屋顶上的瓦全数掀了起来,似是巨浪一般卷向秦起。 秦起站稳之后,看着屋顶的瓦全数立了起来,要砸向自己,便一脚一拳的将瓦片踢向张震,口中喊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张震一剑砍碎一块,不断的砍着秦起踢过来的瓦片,不消一时,脚下已全是碎瓦泥块,最后猛地一剑将瓦片尽数斩了下来,除了往下掉落的声音,房顶之上安静极了。 秦起打破了这份安静,道:“这是第三招了,你可要加把劲儿了。” “哼!”张震甩着剑在空中划了几划,剑气直逼秦起袭去,秦起便急忙侧身翻身躲过,他身后又飞鸟飞过遇到剑气直接身上暴血直直的落到了地上,秦起惊道:“如此霸气的剑法,从前却从未听过,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 “别东张西望的了,看剑吧!”张震已跳到了屋脊之上正对着秦起,此时狂饮剑也从秦起头上直直的砍了下去。 “不好!”秦起大惊,见躲避不及,只能双手运功强行接招。 “啊?什么!好强的内功!”张喆惊道,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 “能空手接住狂饮剑的人江湖上怕是没有几人,这小子到底是何底细?”张无双道。 “一年不见,武功竟高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张特心中同样惊道。 只见秦起双臂举过头顶,双掌紧紧的夹住了狂饮剑,张震也是一副大惊模样道:“还从未有人徒手接着我的狂饮剑,你是第一人,小子,我确实是小看了你,不过,被狂饮剑看中的人,也不会太弱!”张震用力往下压着剑,秦起脚下的瓦片被踩得裂成了数块,手中却不落下风,依旧能坚持得住,不过脚下是在房顶之上,看起来并不结实,张震“啊”的一声咆哮,将房梁从中间折断,他和秦起也同时落了下去,上面的瓦片噼里啪啦往下掉着,他们却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若是你能将我们都打进地里面,算你赢过这一招,要不然你还是收招吧。”秦起道。 张震哪里肯收招,同样的运功往下压着,他不知道秦起习得捭阖神功,自然不清楚秦起的内力有多深,因用力过甚,左脚稍往后滑了两寸,秦起抓得这一点小动静,知他有些吃力,便双腿往前飞起,整个身子横在空中,直踢向张震腹部。 经过几招过招,张震还未曾知晓秦起武功究竟多深,自是不敢多受一招,马上做了一个空翻,直直的翻了过去,在空中将剑一旋,秦起也正好想要松开狂饮剑,两人调换了个位置站立。 “你小子练得是何武功?还算有几分能耐。”张震道。 “你这话是怕了我吗?你若投降,我也绝对不纠缠。”秦起道。 “那是不可能的!”张震吼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神功至胜 张震将狂饮剑架在胳膊上,道:“狂饮剑下,还未走脱一个生灵,这个惯例不会被打破!看招吧!” “记住已经八招了,还有九十二招,要是这样的话,狂饮剑定是与我无缘了。”秦起道。 张震将狂饮剑掷在空中,发动内力让剑飞速旋转了起来,口中喊道:“吃我一招狂龙霸钻。”用掌心一推,狂饮剑就如名字此招名字一般刺向秦起,剑所经过之处,尽皆被剑气旋飞打碎,看来是运足了功力,秦起右脚往后一蹬,双掌抱球状,运起功来,随即掌心出现一团内功,似是云海之中的薄雾一般,趁着狂饮剑飞来,秦起双掌推出,两股内力将房间之内的杂物弹向了四周墙上。 张震向前跟了上去,抽回狂饮剑,使出一招明吸暗饮,趁着秦起还在挡着上一招之际,将剑从中又刺了过去,这一招是招中招,需要极快的速度和内力才能有机会发动,要不然上一招已过,对方已经有所防备,这一招自然也就不得其效,秦起也是躲避不及,狂饮剑直直的穿过掌中缝隙,对准了胸膛刺了上去。 张震嘴角撇出一笑,道:“这可是我的得意招式,还从未有人能躲得掉,看来你就只能到此了。”张震又一用力往里刺去,却发现狂饮剑动也不动,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惊讶,心想道:“怎么插不进去?” 秦起心想多亏有天蚕银丝甲护身,要不然可真要流血了。“怎么?不是没人能躲得掉你的招式吗?我是不是成了你这第一人?”秦起双臂往后上方伸开,脚下紧蹬着地,将内功运在胸前,通过狂饮剑与张震对抗着。 “少得意了!”张震吼道,见此招不能伤他,又向他使出了其他的招式,一剑一剑朝着秦起要害而去,招式多变,突刺、横斩、劈砍、斜挑......将狂饮剑耍得淋漓尽致,秦起自然也不弱,虽然手中没有兵刃,在云梦山中的修行在第一次实战之中便体现出了他没日没夜修炼的成果,无论是速度还是内功都足以应对张震和他手中的狂饮剑,每出一招,秦起便一招一招的喊着。 “八十八、八十九、九十招......”秦起越喊,张震便越是急躁,在以往交手之中他还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加上秦起表情的怡然自得,丝毫的不慌乱,让张震更是有种紧迫感。 “他这次怎么这么慢?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未分出胜负,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张喆不耐烦的说道。 “看来这小子是个对手,要不然也不会拖这么久。”张无双淡淡说道。 张特在上面也是仔细观看,起初是想到了秦起武功变强,没想到会如此之强,秦起使的内功看起来还非常熟悉,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有十招,你便不能再出招了,绝影煞应该也是个说话算话的地方吧。”秦起轻松的说道。 张震整个人被激怒了,猛地撕扯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强健的肌肉,身上有多处被划伤的伤痕,秦起打趣道:“打不过也用不着撕衣服发泄吧,这样只会显得你更加的狼狈。” 张震也不理他,拿起狂饮剑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划了一道,一股鲜血顺着狂饮剑刃被吸了进去,他的表情变得极为痛苦,狂饮剑犹如一个婴儿喝奶一般吸个不停,看得秦起头皮发麻,大惊道:“你这是作甚?” 顿时,狂饮剑身红光外现,抖动个不停,四股血痕直冲云霄,张震“啊”的大喊着,像是要爆发了一般。 “这小子能把张震逼到这种程度,有意思了。若是张震失败,他便是我的了,谁也别给我抢。”张无双嘴角竟有一丝得意。 “少自言自语了,我可不会让的。”张喆也道。 张震的这个招式,张特也不曾见过,心中十分震惊,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问道:“这是什么招式?我竟不曾见过。” “这招叫血魔狂舞,整个人和剑都达到了一种十分亢奋的程度,不杀够数人剑不停,人不止。他很久没有用过此招了,看来秦起那小子将他彻底激怒了。”张冲紧皱了一下眉头道。 张震手中舞着狂饮剑,不知从何处发出一阵“飒飒”的阴声,血痕慢慢凝在了剑身,狂饮剑变得厚重了许多,张震浑身青筋爆涨,只将此剑往后甩了一下,剑尖所冲的地上被击碎了一片,秦起看得又是大吃一惊。 张震口中声音变得粗重了起来,喊道:“受死吧!”手中之剑速度依旧很快,朝着秦起横腰一斩,一股强烈的红色剑气朝秦起射去,将内力化成了有形之物,好似一把长剑一般,秦起低身下腰躲避,只见剑气飞了过去,先斩穿了柱子,接着整面墙直接也被斩断,倒了下去,惊得路人紧急避让。 秦起正在震惊之余,张震又发动了攻击,左一剑右一剑的砍着、刺着秦起,也不管有何障碍物,皆视若无物,秦起谨慎了秦起,双掌运足了功力,能避让的全都避让,不能避让的只能以内功相抗衡,他们打斗早已超过十招,但是秦起丝毫没有喘息机会,便没有时间去言语争辩,全力应对着张震的血魔狂舞。 张震连续使出了三十几招,皆被秦起抵挡,又是一砍,秦起踢开狂饮剑,两人各往后翻了几翻,拉开了距离,张震便使出最后的杀招血虹贯日,狂饮剑身散发着极强的血痕,缠绕在周围,张震双目也通红了起来,运足了内力,看来要与秦起一招决胜负。 秦起也摆起了架势,运起功来,想象着自己是在云梦山上,对着云海,手上不停的舞动着,凝聚着内力,直至胸前出现像是圆球状的透明气体。两人同时出招,各自都往前踏上一步,一边是张震手持狂饮剑,血色弥漫着他头上的整片天空,另一边是秦起,双掌猛地推出,一股内力强劲的向张震袭去。 “砰”的一声两股内力碰撞起来,四周仿佛被狂风洗礼了一般,看热闹的百姓也尽被震倒,有的鼻子直流着血,吓得赶紧跑走了。两人的内功僵持了起来,彼此都有将对方吞噬的强烈气势。 一柱香功夫过去了,房顶上绝影煞之人均为张震感到担心,因为张震的血色内功已变成了一小半,秦起的内力不断的向张震压迫着,张震嘶吼了起来,将全部功力尽皆使了出来,才使得他的血色部分才大了一些,但是不足以将秦起击退。 “刚才忘了说了,现在已经一百五十一招了,你早就应该住手了,为了让你停手,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秦起的内力又源源不断的聚了起来,猛地推向张震,就像面对云海,秦起使出一招,将云海炸成了一大股蘑菇云升至空中,久久未曾消散,张震的内功随着他的一口血吐了出来,也尽皆消失,连续后退了数丈远,穿透了两面墙壁,才停了下来。 张特猛然间想了起来秦起的功夫,便大惊道:“捭阖神功!你们一起上,务必给我杀了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 影杀联动 房顶七人听得张特下了命令,只见化为七道光影一闪,全都悄声落到了地上,慢慢向秦起逼近,秦起知一人不是他们对手,又耗费了许多的内力,若真打起来,自己可能真的命不久矣。 “等一下,你们不是从来都不曾联合行动的吗?有本事单挑,一群上算什么好汉。”秦起急道。 “只怪你太碍事了,没曾想佟渠那老头竟看上你了,《捭阖秘诀》竟然传给了你,也不知道你哪里让他看上了?”张特似有不满,他听他师父麻衡曾说,佟渠从未收徒,只因对选徒弟一事甚是严格,仿佛世间就没有他看中的人,一年未见,突然秦起学会了捭阖神功,张特一向高傲,自然视秦起为眼中钉,与除之而后快。 “我们也不是从未一起出动过,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不惜动用一点手段。”张冲走在最前面说道。 他们影字辈杀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体一起出动,是对付水火帮前身帮派阴阳帮帮主规方正,阴阳帮现在在江湖上早已不复存在,但是阴阳帮还存在之时,规方正参得阴阳学说,武功修为正值强盛,不料绝影煞竟盯上了规方正,规方正武功超过了他们的预期,煞字辈杀手去了四五个均被规方正所杀,绝影煞这才对他下了狠手,张将军一怒之下,出动了影字辈八大杀手,历经苦战,最终才将规方正杀死,阴阳帮也是只在江湖之中存在极短的时间,甚至有人一直以为阴阳帮就是水火帮,后来尹甄明得意组建水火帮也是有了一定的根基。 他们手握名剑,每走一步阴狠的气势便逼向秦起一步,秦起不想恋战,寻思道:“在此交战如若出些意外,小义山庄礼义台大会上各大山门定会遭遇埋伏。”眼下一瞧有根木梁,长约一丈,脚下用力一捻,便将粗木抱在手中,用力往前一推,便推向走过来的七人,只见七人丝毫不做躲避,各自抽出剑来,只在空中一划,七人八剑,将木头砍成了九段,尽皆落在了地上。 秦起趁此功夫,使出草上飞,双臂一展,蜻蜓点水一般便飞了出去。 七人也不言语,也未曾用眼神交流,齐刷刷的同时飞身,追向秦起,秦起的轻功虽然是三山怪所教,但是在江湖之中除了逍遥派的鲲游九霄之外,很少有人能追得上他,绝影煞七人除了张封一速度见长,其他人均强在剑法和力量,半个时辰时间,便形成了三个梯队,秦起在前,张封紧跟,其他六人落在后面,但也不放弃,全力追击着。 “别追了,你们是追不上我的!”秦起在前喊道。 “哦,是吗?我要追得人,还从未有逃得掉的。”张封在后面喊道。 秦起边跑手中也不做闲,如遇到砂石,便随手捡了起来,“嗖嗖”的射向后方,张封自是轻松躲避,口中说道:“小把戏!”但其他六人只得用剑劈开,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下来,拉开的距离也就大了许多,秦起飞至山林,便到了如鱼得水的地步,手中握了一把树叶,背身倒飞,面对着绝影煞七人,手中树叶便成了他的利器。 他在云梦山中修行到后期,捭阖神功学会之后,便用树叶作为暗器,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用手腕的力量掷出,树叶便如刀刃一般射了出去,中了树木便入木三分,射中野兔等能直接将其毙命。 此时秦起便发动了起来树叶,一片接着一片,就像下雨一般射了出去,张封速度之快,只需轻身一侧,便躲了过去,如此移身便尽数躲掉,离秦起也是更近。后面六人基本上就是停了下来,抽出手中之剑,左挡右挡的挡住秦起的攻击,一会儿时间,地上落满了一半一半的树叶,他们六人也均停了下来。 “他们已经走远,我们追不上了,秦起那小子与张震打斗之时已经耗费了许多内力,相信张封对付他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张震情况如何吧。”张无双将剑插入了剑鞘道。其他人也均收剑,准备往回走去。 张封追着秦起穿过了大半个山林,两人均是前后脚都在同一树干同一位置落脚,又弹起飞身往前,张封追的有些不耐烦,他追人还从未追过如此之久,只是两丈距离再也追不上去,随即便抽出他的断鸿剑,将剑鞘掷向了秦起身前,似箭一般飞了过去,秦起正好跃身前去正遇剑鞘拦身,一个后空翻躲开了剑鞘,便直直的插进了树干之中。 张封使出断鸿剑一挥,秦起感知剑气强盛,又从树上翻下,落到地上,数秒之后,只见剑气所过之地,树叶皆被斩断,张封随着树叶的落下也落了下来,站在秦起面前,道:“来吧。” “你可真的是不爱说话,能不能多说两句,彼此多一点了解......”秦起只见他一人追来,顿时心中觉得轻松许多。 “废话真多。”张封剑锋一竖,露出剑刃锋利的光芒,抬手往上一挑,再横剑一挥,剑气便从剑尖处集中刺向秦起。断鸿剑不需贴身近战,若是不识或是内功尚浅之人觉察不到剑气,待到剑气所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身上可能就有某个地方暴血而亡,断鸿剑杀人于无形之中,便是如此来的。 秦起似是能看到剑气一般,从剑尖挥出,似是无形的剑逼向自己,这种剑气其实也好处理,稍一躲避就能避开,或是用内力相抵挡,剑气便消,秦起也不想躲避,使出一成内功,轻松就将剑气化为乌有,轻松道:“也不过如此嘛。” “是吗?”张封也未用功力,看见秦起内力依然旺盛,便运起内力,连续在空中挥了数剑,每挥一剑便似有一股透明的断鸿剑刺向秦起,此时便有数十条剑向秦起袭去,有的招式是刺,有的招式是斩,但都不妨秦起用内功将剑气消为泡影。 “我劝你若是识相,还是走吧,我绝不相追,若是落得张震地步,在这荒郊野岭,可不会有人救你。”秦起道。 “好大的口气。”张封哼了一下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田门相助 张封运起功来,身体周边似是一团风暴环绕着他,断鸿剑身周围也是如此。他不仅话少,而且在执行任务之时,能在第一时间结束战斗,绝不拖延下去。他使出他的杀招风神切,想要一招便将秦起杀掉。 秦起看着他的剑法并不寻常,似乎风也能被他当成利器一般,若是寻常人被他周身的风吹一下也会刮出一道血痕,秦起也不敢轻敌,运功使出了捭阖神功第四重驰张内功,驰张内功讲求松弛有度,张紧有寸,驰中有张,张中有驰,秦起一会儿将内功聚集起来,一会儿又散布周身,片刻之后,竟也看不出内功是聚在一起,还是散布开来,他静若处子,但内功却高速游离在他身边。 “捭阖神功?哼,看我的风神切吧!”张封喊道。速度如风一般刺向了秦起,秦起看状之后,则用内功相抵抗,两股内力交接处不时有光点亮出,很快便消失了,张封寻找着新的突破口,开始了新的一击,如此这样,张封不断的变换着身影,一时间看过去,似有十几个张封从不同的角度都在进攻着秦起,秦起则在中心左右前后不断地变换着身法和脚步,来应对着张封的攻击。 突然秦起猛的身躯一阵,将内力震向了四周,犹如强风一般将草吹歪了过去,张封同样也退了几步,横剑挡在身前停住了哪里。 “你打不过我的,我也不想伤你,你还是走吧,今日比武就此结束。”秦起说道。 “绝影一出,无血不归。”张封道。 绝影煞只要发出了追击命令,就一定会完成任务,无论逃到哪里,都会像阴魂一样追着不散,对于张封而言,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杀掉秦起完成任务,二是倒下。他双手持剑,转眼间就到了秦起身边,猛然出了一击,秦起慌忙躲避,头发因飘在空中,碰到了断鸿剑,直接就被斩断掉落地上,秦起连续两个后空翻,想要拉开距离,不曾想张封并不给秦起机会,转眼间又到了秦起身边,向秦起横斩过去,正中秦起的颈部,秦起还未站稳只得又一个后空翻,躲过了这招。 他料到张封还会突过来使出此招,便有所提防,待张封还未使出剑招之时,他便滑至张封脚下,双脚一个旋风腿踢了上来,张封防备不及,胸口正中一脚,秦起翻过身来,拍着手道:“论速度我也不慢,内力我比你强,你何必要持此执念呢。”秦起不愿和他交手是因为担心着李顾的安危,想要赶紧去寻他,这才不想和他打斗。 张封不喜言语,便不作答,又舞着剑刺向了秦起,两人在山林之中一来一回的过着生死之招。 此时王大金、卫喜等人经历了一场埋伏斗争之后,和王顺率领的田门顺利回合到了一起,还活捉了几个水火帮的人绑了起来。王大金嘱托众人道:“以防前面还有埋伏,各位兄弟都注意警戒,不能再有兄弟折了。”走到了一片山林之中听闻打斗声,便命众人停步驻足,他和王顺便暗中观察了起来。 “秦起兄弟!”王大金惊喜道。 “这小子就是之前江湖上传闻有《捭阖秘诀》之人?”王顺问道。 “正是,只是不知现在正与谁人相斗。”王大金又道。 “好奇怪,他们二人武功招式我却看着眼生,先生可还知晓?”王顺问道。 “啊?”王大金惊叹一声。 “先生为何惊呼?”王顺问道。 王大金皱了皱眉,用手摸了摸胡子道:“若我没有看错,秦起使得的内功正是捭阖神功。” “此话当真?”王顺问完之后紧盯着秦起的招式看了起来,欲一探究竟。 “黑衣男子如所料没错,应是绝影煞杀手,而且武功极为高强,”王大金眼珠一转,看向王顺道:“可否请求门主一事?” “但讲无妨。”王顺豪爽应道。 “请门主此时出招,助秦起兄弟一臂之力。”王大金道。 王顺又瞧向他们看了一会对招之势,不解的问道:“秦起并未处于劣势,反而应对游刃有余,想必不出三百招定能胜那黑衣人,何来助他一说呢?” 王大金在王顺耳朵边耳语了一番之后,王顺想也未想,使出田门独门轻功摸天纵,夺身飞出,王顺虽然身强体壮,但丝毫不影响摸天纵的轻巧,很快便到了他们那里,口中大喊:“少侠,我来助你!”使出田门内功农经心法,强硬的内功将张封直推出数丈距离。 “田门王顺,你也要掺和进来?”张封道。 “路见不平,自然相助,在下平时最看不得你这等人欺软怕硬,哼。”王顺喝道。 秦起听得他们说话,原来是田门门主,本想问王大金的消息,想着还是结束打斗之后再问不迟,却只说道:“王门主,我并不弱......” 王顺觉知自己用词不准,面上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道:“秦兄弟,你只需站在一旁看着,剩下的交给我了。”又冲着张封喝道:“看招!” “真是比张封还要急性子的人。”秦起幽幽说道。 王顺身上肌肉迅速膨胀了起来,浑身冒着蒸汽,和张封过起了招式,竟能用胳膊挡着张封的攻击,秦起看到,不禁为之惊道:“好强硬的身体。” 王顺也不磨叽,使出浑身的内功,与张封比拼着,口中不时地大喊出来给自己助气。张封的招式力量上本就不占优势,这遭又遇到了以硬功著称的田门王顺,加上与秦起打斗一番之后,内力消耗了不少,和王顺打起来甚是吃力。若是张封内力全在,还可以与王顺一较高下,现在王顺的招招都对张封是种冲击,张封用尽了内力和王顺硬抗了数招,也没占到半点便宜,思忖道:“此时我已落入败局,再打下去也占不到一丝便宜,还是先行撤退。”便往后一退,拉开了距离,使出断鸿剑,往地上一扫,激起地上许多尘土冲向王顺,王顺慌忙摆出防守架势,又用胳膊挡着眼睛,待尘土落下,王顺睁开眼睛一看,张封已经飞身逃跑,王顺欲追上去。 “门主莫追!”王大金喊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巧合之至 秦起顺着声音看去,看着王大金从那边走了过来,欣喜道:“王大哥,没想到竟能在此遇到你们。”又抱拳对王顺说道:“多谢王门主出手相助。” “不必客气,都是先生之谋......”王顺直言道,只又失言,便打住不再言语。 秦起大笑了几声,道:“听闻王门主性情中人,今日一见,果然直爽极了。” “哪里,哪里。”王顺也哈哈大笑两声道。 “秦兄弟你怎么会和绝影煞的杀手交上手?”王大金问道。 “全因我无意中遇到他们,便跟了上去偷听,这才被他们追杀至此,打斗了好长时间,对了,你们之前有遭遇埋伏吗?我正打算去寻你们,生怕你们也遭到水火帮的埋伏。”秦起关心道。 “多谢秦兄弟关心,只是在之前已经遭到了水火帮的埋伏,损失了不少弟兄,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王大金又问。 “我之前亲眼见到绣女坊遭遇了水火帮的埋伏,损失惨重,后来又打听到,水火帮不惜出动全部分舵,来损伤各大山门的实力,借此在礼义台大会之上趁机将各大山门均击溃......”秦起道。 “果然不出所料,我猜测水火帮会如此做法,只是不知道其他山门情况如何,没想到已经遭到了水火帮的毒手,看来这次礼义台大会非比寻常了。”王大金撇了撇嘴道。 “早就听闻王门主硬功十分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叹为观止。”秦起忍不住夸赞道。 “哪里,哪里,粗人罢了,平时干的都糙活,这才练得一身的硬茧子。”王顺说完,惹得秦起和王大金哈哈大笑起来,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又直言问道:“秦兄弟莫怪我说话直白,你练的是不是捭阖神功?” 秦起想了想,直言道:“实不相瞒,就是捭阖神功。” 王大金早就知道秦起未来定是有很大成就之人,现在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秦起,更觉他心中装得下天地。“佟先生他还好吗?”王大金脸上泛起喜悦问道。 “他老人家在云梦山中逍遥自在,过得好的很,我下山也是他赶下来的,一下山便赶去了田门西南分堂,找王大哥,却没有见到。这才又追了过来。不知我大爷爷还好吗?”秦起讲述了整个经过。 “好得很,每日有人伺候着张先生,张先生却也不闲,每日研究着药理之说,实在让我佩服。”王大金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秦起听闻他大爷爷甚好,心里便踏实了许多。 王顺叹了口气,感叹着原来《捭阖秘诀》是真的存在,而且近在身边,心中便燃起来比试的欲望,想要一见捭阖神功的厉害,拍手道:“若不是礼义台大会在即,又有水火帮作祟,实在想和秦兄弟一试高低,领教一下捭阖神功的厉害。” “王门主武功了得,天下少有敌手,我哪里是王门主的对手,们准休要说笑了。”秦起谦虚道。 “那不这样说的,适才我见你并不弱于那黑衣人丝毫,可见内功极为强盛......”王顺直言道。 王大金见王顺又要认死理了起来,便打断了王顺的话,说道:“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尽早赶路吧,等到了小义山庄,我们再好好畅聊一番。” “好,甚好!”王顺爽快应道。 秦起却摆手道:“不瞒王大哥、王门主,我还有要事去做,我一位兄弟是在水火帮之中做事,恐遇了其他山门遭遇不测,我还需尽早找到,救下我那兄弟。” “水火帮做尽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实在被江湖所耻,我看秦兄弟不去也罢,再说你那位兄弟可能早就遭遇其他山门毒手。”王顺道。 “我那位兄弟姓李名顾,和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本性不坏,就算是误入了水火帮也没有做对不起江湖道义之事,再加上这次水火帮也是被绝影煞利用,其实真正的幕后元凶是绝影煞,听说他们专门为复仇而生,这次的目的也是以消灭四大山门为主。”秦起道。 王大金思忖道:“若是这样,可就麻烦得多了,水火帮只是一枚棋子,让各大山门少了很多力量做抵抗,最后绝影煞再出来收拾残局,这等渔翁之利的阴谋,若是秦兄弟不说,怕是没人知道如此内幕。” “先生,我们该如何做是好?”王顺问道。 “我们此时回去,其他山门力量就会减弱,水火帮、绝影煞更好下手,我们不可回去,只能迎难而上,见机行事,在试武阶段,我们象征性参加一下便可,不可为了面子强行派人上去比武,其他山门好手也多得是,只会两败俱伤。”王大金分析的头头是道,王顺一直点着头。 “那如此这样,王大哥和王门主你们就先行去小义山庄吧,我找回我兄弟就去找你们二位,好好的畅饮一番。”秦起抱拳道,欲要与他们告别,却被王大金拦了下来,“等下兄弟,你这样去未免大海捞针,我这里正好捉了几个水火帮的贼人,先给你盘问一番,你再去岂不是有了目的地。” “还是王大哥想的周到。”秦起道。 “押上来!”王顺喊道。田门弟子便将水火帮的几人押了上来,按跪在地上。 “说,你们可知李顾是何人?”王顺问道。 这时有一人抬起头来,看向王顺,还未说话,又扫见了秦起,看见秦起也正看着自己,兴奋的喊道:“秦起!” “李顾!”秦起也同时兴奋的喊道。 没想到王大金所遭到的埋伏便是李顾率领的水虬舵所设,还好王大金觉得此人还有利用的价值,便将他留了下来,不曾想便是秦起的兄弟李顾。 “王大哥、王门主,可否给我李顾兄弟松绑,这也算不打不相识,我李顾兄弟身在水火帮,也是不得已,多亏王大哥、王帮主手下留情,这才能让我与他再次相见。”秦起替李顾求情道。 “快快松绑,我也是看李顾兄弟出手并不似其他人那般狠毒,这才留了他的性命,竟还能有如此巧合之事。”王大金叹道。 “多谢王大哥!”秦起谢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怪拦路 “快向王大哥、王门主道歉!”秦起拍着李顾的脑袋。 “抱歉……”李顾刚要道歉,心想到田门杀了水虬舵的众人,都是跟他称兄道弟的哥们,想到此处心中便十分气愤,喊道:“为什么要我道歉,他们杀害了我许多兄弟。” “你这厮,将你放了还不知感恩,要不然你现在已成为刀下鬼了。”王顺指着他吼道。 “谁稀罕你们放过我,要杀便杀,我也能有脸面去见死去的兄弟们。”李顾道。 “你……找死。”王顺暴脾气顿时就冲上了头,拳头紧紧攥着欲打李顾。 “哎哎哎……”秦起将李顾往后扯了一步,又道:“王门主息怒,听我一言,水火帮自然遭人记恨,但其中并不全是恶人,这次的行动定也是蓄谋已久,我李顾兄弟也只是听从尹甄明命令,被人利用而不知,现今我全然告知两位,相信仇恨自解,这次江湖可能会遇到一次浩劫,我们还是需同心协力,共同维护江湖安定,以免卷起腥风血雨之灾才行。” 秦起此言一出,王顺与李顾二人也不再争执,王大金又瞅准了时机,当做和事佬说道:“李顾兄弟也乃性情中人,肯为兄弟两肋插刀,我们门主也最欣赏这等英雄,李顾兄弟水虬舵死伤一些兄弟,可是我田门亦有死伤,这笔恩怨就次一笔勾销了罢,若是李顾兄弟不弃,老夫诚邀你加入我们田门。”说完之后双臂伸出,双掌合拢,向李顾深深鞠了一躬。 王顺见状,自是懂得王大金意图,哈哈大笑两声,道:“李顾兄弟休要怪在下鲁莽,田门上下皆佩服仗义志士,田门欢迎李顾兄弟加入,刚才是在下的错,我也不怎么会说话,还请李顾兄弟多加见谅。” 李顾听得他们左喊一个兄弟,右喊一个兄弟,再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脸扭过一边,抱拳道:“多谢二位美意,只是在下轻易改门易主,二位不说什么,也被天下人嘲笑,李某万不敢答应。” “李兄弟果然性情中人,你既是我秦兄弟的好兄弟,也就是田门的朋友,加入田门一事自当需要好好考虑一番,你若这般模样回去,也定会遭受尹甄明严酷手段,不如和我们一起前行。”王大金道。 “好,我们一起走吧。”秦起搂着李顾便走,也不管李顾的意见。 尚武堂此时正经历着一场埋伏,水火帮的人布置了许多陷阱,“嘎吱”一声,一人脚下踩中了机关,一排排的竹枪从地上挑起,周围又有不少箭矢射向他们,尚武堂众人不仅要防着脚下,还要躲避飞来的箭,一时间乱了阵脚,不少人直接钉在了竹枪之上,灵尚见状,让众人莫慌,直接飞至空中,使出律通神功,一股股内力将四周狠狠地打了个遍,片刻功夫,四周便没有了动静。 “周正,你派人去查看一番。”灵尚命道。 “是!”周正领命,率一队人小心的检查着周围情况,见水火帮众人东倒西歪全被灵尚所伤,禀告给灵尚道:“水火帮众人皆被堂主所伤杀,毫无还手之力。” “全部杀了,一个不留。敢惹我尚武堂就是这般下场,来多少便杀多少!”灵尚道。 “我们还是快快撤离此地,以防再遭埋伏。”世尽忠道。 “怕什么,来了倒好,让他们都知道尚武堂的厉害!”灵尚吼道。 “爹爹,世叔叔所言在理,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再折了些人,只怕我们的阵势相对其他山门弱了一些。”赵葭劝道。 “好,乖女儿说的对,我们走。”灵尚对赵葭温柔说道。 约有半个时辰,他们还未走出竹林,灵尚觉察到前面草丛之中有动静,将手举过头顶,示意所有人原地待命,做好战斗准备,独自一人大模大样的走了上前。 “爹爹,多加小心。”赵葭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嘱咐道。 “没事的,好女儿。”灵尚又大摇大摆走了几步,冲着草丛喊道:“里面的人听清楚了,有什么把戏尽情使出来吧,我尚武堂灵尚不惧你们!”话音刚落,草丛之中便安静了下来。灵尚又喊:“不必装神弄鬼,有能耐的就出来决一死战吧。”这话一说,草丛之中却又重新有了动静,但没有人言语,也无人使出暗器。灵尚气不过,大喊:“贼人听好了,你若不出招,我便出招了,休要说我下三滥偷袭你!”说完便使出内功,聚起地上石头,一掌打了出去,正中草丛动静处,草叶被打得稀烂,里面并无人影。 众人看向里面空空如也,正惊奇间,忽然从竹杆上滑落下来三人,其中一人捧着一个鸟窝,一人手里拿着几颗鸟蛋,还有一人手中握着一只鸟。 “你为何要害我们三......四五六七八个?”说话这人正是施嘴小,手中拿着鸟蛋,将鸟蛋也一同数了进去。 灵尚心中惊道:“刚刚他们明明在草丛之中,他们是何时飞上去的?看来并不是泛泛之辈。”脚腕不禁扭动着,以防他们突然出招。 “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哑巴了?”施眼大接着道。 “我们在这玩鸟,突然拿石头砸我们,我看他就是嫉妒我们。”施耳竖手中的鸟挣扎了几下,慌忙藏在了身后,又道:“我们肯定不会给你的,我们还没玩够。” “你是不是傻,刚才那个石头明明是冲我打来的,他分明想要我的鸟蛋,谁稀罕你的鸟了。”施嘴小争辩道。 “你才傻,他是想要我的鸟窝,我的鸟窝多好看啊,你们看。”施眼大道。 说完三人的脑袋便抵在了一起,互不相让,争论个不停。 “原来是三个傻子,我们走!”灵尚喊道。 施家三怪听完之后,瞬间立了起来,相互对对方说道:“你刚听清了吗?他骂你是傻子。”“他是在骂你。”“骂你,骂你......” “站住!不说清楚不让你们走!”施眼大见他们马上走过他们身边,重新走到了他们前面说道,紧跟着施耳竖和施嘴小也跟了过来,齐声道:“不让你们走!” “笑话,我若要走就凭你们能拦得住我吗?”灵尚冷冷说道。 “哈哈,他刚才是讲了一个笑话吗?”“是啊,好好笑,说我们拦不住他。”“哈哈哈哈哈哈......” “住口,你们是哪里来的野人,再拦我路,休怪我一掌将你们拍死!”灵尚气势汹汹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轻松戏耍 “哈哈,这个人还生气了......” “他生气的样子可真好笑,你看他的胡子不时地飞了起来,真好笑,哈哈哈......” 三个人捂住嘴偷笑了起来,“我们三个谁能去拔掉他的胡子,谁便赢了如何?”施眼大建议道,他们三个同时又看向了灵尚。 “你们三个在嘀咕些什么,赶快让开,要不是别怪我不客气了。”灵尚听得他们似是在嘲笑自己,便向他们吼道。 “还真别说,他胡子动起来还真搞笑,嘻嘻嘻......”施眼大瞅了一眼,捧腹大笑起来,惹得其他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灵尚自是气不过他们的讥讽,直接运起功来,出掌便朝他们便打了去,三人丝毫不慌张,依旧在笑个不停,灵尚大喊:“受死吧!”掌刚近他们身时,他们才动了起来,瞬间三人将灵尚围了起来,速度之快不禁让灵尚心中一惊,也让赵葭看了为之担心。 施家三怪同时出招,想要将灵尚的四肢都牢牢困住,刚抓得住,灵尚身体猛地一抖,便将三人还未抓紧的手脚都甩了开去,自是摆好了姿势,不敢再有疏忽,脚法、手掌和目光不断的变化着,以便应对突来的进攻,施家三怪又同时围了上来,每人都冲着灵尚的胡子而去,三人六只手就在灵尚脸前晃来晃去,灵尚虽只双掌,但也将他们全都挡了回去,灵尚见他们出招奇特,似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忙于应付他们的招式,想不起到底是在何处见过。 “嘻嘻嘻嘻......” “差一点......”“你差两点,我才差一点,嘻嘻嘻......”他们三人与灵尚打斗似是在玩乐一般,有聊有笑。 灵尚应付他们有些疲惫,两只胳膊一刻也不得闲,只好退下身去,与他们拉开了数尺距离,手心中便运起了功,想要速战速决,灵尚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人,今日得见有种说不过的局促,心想道:“这三人实在奇怪,看似未曾出力,可每一招又蕴藏了深厚内功,这到底是何武功?与他们沟通也是障碍,还不如先将他们打败再加以盘问。” 灵尚迅速出掌,衣袖之外带了一阵风呼啸而出,律通掌上律通内功打向他们三人,施家三怪速度更快,等到掌上内功打到地上,炸开一片土地,他们三人已经到了灵尚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那一招的威力,灵尚吃惊的看着他们,他们却用着单纯的目光盯着灵尚看,似是在说武功还挺厉害。 “他的武功不低,就是慢了点。”施眼大在灵尚旁边对施眼小和施耳竖说道。灵尚听得清楚,气不打一处来,他在江湖之中武功也算拍得前列,不说数一数二,也是少有敌手,竟被当着面被人说武功一般,灵尚便加了些速度,一掌打向施眼大胸铺,施眼大慌忙躲开,灵尚本以为这招又要落空,不曾想却打在了施眼大旁边的施耳竖胸铺。 施耳竖本来正在嘻嘻笑着,没想到被打了一掌,直接弹了出去,痛捂住胸口道:“他打你,你干嘛要躲开。” “他打我,我当然要躲开,不躲开他岂不打中我了。”施眼大道。 “你躲开,他不就打到我身上了,本来他打不到我,全是你躲了他才打中了我,你也要挨他一掌。”施耳竖不甘心自己受了一掌,便走到施眼大身边,将他拉到灵尚身边,道:“你打他一掌。” 灵尚心中还在疑惑,这人是谁,中了自己一掌就像挠痒痒一样轻松,实在不解,反倒不好下手,道:“大丈夫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招式,要比就继续比。”施耳竖却是不听,抬起灵尚的手掌,贴在施眼大胸铺,道:“打他,要和打我的力道一样。”灵尚想要挣开他,受够了他们三岁娃童般的吵闹,施嘴小便趁机想要拔灵尚的胡子,眼看就要拔到了,灵尚哪里肯让他拔胡子,猛一使力,三人同时被打倒在地。施嘴小以为自己拔到了,兴奋的喊道:“我先拔到胡子了,是我赢了。” “啊嘻嘻......我先拔到的胡子,是我赢了。”施嘴小大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捏在一起,施耳竖和施眼大紧紧的盯着,从不同角度都看了几看,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道:“没有,没有!哈嘻嘻......”施嘴小将手指放在自己眼前,左瞅右瞅也没有看到,不禁有些沮丧,但转瞬又打起了精神道:“再来。” 他们又与灵尚打斗起来,打斗期间三人口中“咿呀咿呀”说个不停,灵尚心中不爽,也无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们有六只手,灵尚敌不过他们使得形意拳,但他们也不伤灵尚,只是想拔他的胡子,三人时刻都变换着各自的身形和位置,出招也是各有不同,灵尚无奈只得边打边退。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算是好汉,我来助堂主一臂之力。”世尽忠抽出大刀便跳了上来,挡在灵尚前面,挥刀将三人劝退。 “他用刀,不好玩。”施嘴小怨道。 “他挡我们拔胡子,不好玩。”施耳竖道。 “他差点砍到我,不好玩。”施眼大道。 “那就把他先打到,再去拔胡子。”三人脑袋凑到一起,齐声道。 “少再那啰啰嗦嗦的,瞎搞些什么鬼把戏,快来与我一决胜负。”世尽忠道。 施家三怪六只眼睛齐刷刷望向世尽忠,世尽忠刚要摆好架势,迎战他们,他们便已至世尽忠身边,施嘴小按住世尽忠胳膊,不让他出刀,施耳竖和施眼大分别打在了他的前胸和后背,一时间世尽忠竟招架不住,被推搡前后直晃,三人又一起用力,将他搬了起来,一溜烟便进了草丛之中,把他扔在了草丛之中,痛揍了一顿,草叶被震得一直晃个不停,不消一时,他们三人重新又精神满满的回到了灵尚面前,贼眉鼠眼的笑嘻嘻着。 赵葭看在眼里,心中早就想到是形意拳,而且三人合力起来,比秦起的形意拳要胜过许多,只是担心若是说了出来,灵尚会将秦起杀害韦敬之罪迁怒三人身上,便一直忍住没有说,此时形势却对灵尚不利,她眼珠一转,走了上去道:“你们过来听我一言,听了之后肯定会欢欣雀跃。” 第一百三十七章 掳走赵葭 三人打量了一下赵葭,心中犹疑不敢靠近,原是他们出三山门之后,做了许多的坏事,但凡是男子他们上去揍一顿、打一架便可,凡是遇到女子,则气势全无,任凭女子怎么辱骂,绝不还口,只得悻悻离去,连头也不扭过去看上一眼,这又看到了赵葭乃是女儿身,害怕她也像泼妇一般,话语间威力胜过了千百倍武功。 “过来呀,难道还怕我会将你们吃了不成?”赵葭见他们迟迟不肯过来,便催道。 三人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一般,脸色凝重,相互看着彼此,慢慢的走了过去,声音完全没有了气势,弱弱的道:“什么话?” “先给你们说,我说完之后千万不能大喊出来,听到没?”赵葭小声说道,神秘的氛围吸引住了施家三怪,好像有很好玩的事情一样,他们三人均用力点头。 “你们认不认得秦起?是不是要找他?”赵葭也只是猜测,试探的问着他们,因不敢让灵尚听到秦起名字,便低声说道。 “是啊!你......”三人齐声兴奋的喊道。 赵葭做出嘘的手势,施家三怪才想起不能大声喊叫,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六只手同时出动,有三只手各拍了一人的后脑勺,又有三只手用力的捂住了一张嘴巴,声音便戛然而止。 过了片刻功夫,三人眼神不停的转来转去,像是在言语商量一样,最后达成了一致,施眼大口中嘟囔不清,数着“三、二、一”,三人便同时松开了手,狂喘了一阵粗气。 “你怎么认识我们门主秦起的?” “我们找他好久了?” “你可知他在哪里?” “快带我们去找。”“对,快带我们去找。”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说道。 赵葭心中便有了底气,猜想眼前这三个智力像是小孩子的人与秦起有关系,听得他们言语,似是关系还很密切,便道:“秦起是我二弟,我是他大哥,自然认识他。” 三人背后身去,嘀咕道:“她是女的,如何当大哥?”“但是他能说出秦起的名字,肯定是认得他,要不然如何能说出我们所想?”“嗯......说不定他把秦起藏了起来,要不我们......” “秦起!秦起!秦起......”他们三人大喊了起来,边喊边看向人群之中,想要将秦起喊了出来。 赵葭听到他们大喊之后,十分无奈,想要阻止他们也阻止不了,只得呆呆的看着他们探着脑袋喊叫着。灵尚听得他们喊着秦起,顿时眼睛里冒出一股凶光,大喊道:“你们在叫什么?” “秦起啊,你们是不是将他藏了起来?快把他放出来!”施眼大回应道。 “你们寻他作甚?”灵尚手中已悄悄运功,只待他听到不是想听得答案,便会冲将上去。 “他是我们门主,你说我们找他作甚,也不会用脑子想一想吗?”施眼大又道。 “好像我们没有告诉他哦......”施嘴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 “不管,嘲笑他便是了。”“傻子吧你是,嘻嘻嘻......”三人同时嘲讽道。 灵尚怒气直冲脑门,脚下狠蹬地上,一瞬间便冲了上去,使出律通掌,每一掌都想要他们性命,尽往要害处打去,也是想要报复适才施家三怪戏弄的耻辱。 “他变强了......”“他是不是和秦起有仇?”“不知道,若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将他杀了?”三人一边应对着灵尚的招式,一边激烈议论着。 “真像三只苍蝇一样吵个不停,看我不将你们的嘴巴都打得说不出话!”灵尚吼道。 “他说我们是苍蝇.....”施耳竖道。 “很多人都说过我们,不用在意,我们要不要杀他?”施嘴小道。 “撕碎了,还是直接杀了?”“我们还是不要杀他了,免得我们杀错人,秦起责怪我们。”施眼大道。 “你说的有道理,要不我们将那个女子抓了,她好像知道些什么。”施嘴小道。 “你不害怕女子吗?”施耳竖道。 “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并且她说她是秦起的大哥,是不是就是我们大哥了,我们得让她玩开心了。”施眼大道。 “好,我们带她去玩好玩的,说不定她还能带我们找到秦起的下落。”三人马上就达成了统一意见,眼睛一起瞧向了赵葭。 灵尚听得清楚,命令众人道:“保护好我女儿!” 尚武堂弟子马上将赵葭围了起来,防备着施家三怪。 施家三怪同时发力,灵尚也要退半步,再加上三人招式奇怪,一人如三人,三人又似更多,他们看似像玩闹一般,招式和内功上却是没有隐藏,每一招也充满了内力,片刻功夫就将灵尚甩在了后方,奔赵葭而去,灵尚都拿他们三人没有办法,尚武堂的弟子自是更敌不过,他们三人像是进了鸡笼,一会儿从左边甩出一人,一会儿又从右边甩出一人,尚武堂弟子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 赵葭眼看他们奔自己而来,抽出风花剑,想要与他们敌上几招,瞬间就被施眼大握住手腕,将风花剑送回了剑鞘之内,更不要说能还上几招。 灵尚看得着急,踩着众人飞了过去,想要从他们手中抢走赵葭,可总是就差了那么半寸距离,见有机会出掌打向三怪,他们又拿赵葭做挡箭牌,灵尚只能急忙收手。施家三怪笑嘻嘻的声音更让灵尚恼火,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急喊道:“放开我女儿!” “有本事来抢啊,嘻嘻嘻......”施眼大笑道,随后施耳竖和施眼小又议论了起来,“你看他出招那么慢,肯定抢不走。”“我看也是。” 赵葭在施家三怪手中,想要脱身也没有机会,每次出手也都能被他们化解,仿佛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们还是不和他们再纠缠下去了,这里不好玩了。”施嘴小道。 “我也觉得,那我们走吧。”施眼大和施耳竖齐声道。 三人又一起发力,将灵尚打退了数步,他们使出草上飞便飞了出去,施耳竖和施眼大一边架着赵葭的一只胳膊,施嘴小举着赵葭的双脚,就这样飞远了去。 世尽忠这时才鼻青脸肿的从草丛之中爬了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给我追!”灵尚站稳之后急着喊道,命令众人顺着他们跑的方向追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礼义会谈 “放我下来,你们要将我带到哪去?”赵葭喊道。 施家三怪见将众人甩远了之后,才放下了赵葭,施眼大道:“你不是知道秦起在哪吗?带我们去找他。” “我怎么知道你们找他不是要害他,我可不能带你们找他去。”赵葭灵机一动,想要探听三怪的来历。 “我们怎么可能会害他,他是我们三山门的门主。”施眼大道。 “对,鼎鼎大名的三山门。”施耳竖接着说道。 “我们都是护门之人。”施嘴小道。 “那你将他在三山门的经历尽数讲与我听,我便带你们去寻他。”赵葭又道。 施家三怪便七嘴八舌的将秦起在三山门的那段经历尽数了出来,还说道:“秦起说过半年就回去找我们的,结果这都一年多了,还没有找我们,我们都急得太无聊了,才跑了出来,没想到江湖上好玩的事情那么多,不知不觉我们便来到了这里,刚开始还经常听到秦起的消息,后来就什么也听不得他的消息了,我们三个也只有到处流浪,无家可归。”施眼大说完装作很可怜的样子用袖子擦着眼泪,又用眼睛悄悄瞧着赵葭,想博取她的同情。 赵葭知晓了整个过程,心中便有了分寸,道:“你们可知我和秦起是结拜之交,我喊他二弟,他喊我什么呢?” “自然是大哥。”施嘴小答道。 “对咯,他喊我大哥,你们喊他门主,你们要喊我什么呢?”赵葭又问。 三人挠头不知该喊什么,施嘴小又道:“大门主。” “嘻嘻嘻......大门主这个称呼好。”其他两人笑着同意道,好像解决了一道难题一般。 “好,你们就叫我大门主吧。我现在累了,你们该如何做呢?”赵葭拍打着胳膊、后背,故意不看向他们三人。 施家三怪便乖巧的围着她,给她敲打着后背,边按摩边说道:“大门主,门主他现在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找他?” “快了,你们跟着我就是了。”赵葭说出此话时,心中并没有谱,担心着秦起,不知他现在何处,过得如何。 赵葭得了这三个活宝,一路上开心极了,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的玩耍,做了许多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施家三怪同样没有改掉相互争强的习惯,赵葭脑袋灵活,自然很容易将他们摆平。赵葭也不着急,慢慢的朝着小义山庄走去,施家三怪有了玩的东西,好像也没有那么着急要找到秦起,跟着赵葭后面像个小孩子一样,走了两天便来到了曲阜城内,四人又悠闲的逛了起来。 小义山庄礼义堂之上,除了水火帮,其他各大山门均到齐了。彗默坐在主座,彗扬、肖聪等人站在两旁候事,逍遥派、尚武堂、机关城坐在一边,田门、绣女坊坐在另一边。 “老夫听闻各位路上均受了水火帮的埋伏,损失惨重,老夫自是感到愧疚,不能面面俱到。”彗默道。 “看来水火帮这次定有大行动,若非如此,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与六大山门为仇。”范吉说道。 “我逍遥派一路走来,顺通无比,并未经历有所埋伏,难道是水火帮惧怕我派强盛,不敢扰我?”宗稗子说完哈哈大笑两声。 其他山门听了心中自是十分不爽,彗默见气氛不对,便抢先道:“逍遥派早各位数日来到本门,或许是水火帮还未来得及布置,多亏宗掌门周全,早就来到了小义山庄,因此他们并未得手。”彗默既出此言,其他山门自然知道是何意思,再加上水火帮恐还会再来袭扰,还当团结起来,共同对敌,彗默又道:“各位放心,他水火帮若是敢踏进小义山庄一步,定叫他有来无回,替各位报仇。” “怕是不单单是水火帮这么简单而已,听闻水火帮只是替别人卖命的,尹甄明的背后还有绝影煞。”王顺道。 “老夫也略有耳闻,想必他们挑到礼义台大会动手,定是蓄谋已久,但是他们怕是嘀咕了我小义山庄和各大山门的实力,况且今有聚在一起,团结起来任他几个绝影煞和水火帮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彗默信心满满的说道,也给其他山门和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礼义台大会将近,不知彗庄主如何安排?”宗稗子问道。 “还有两日时间中秋将至,这两日大家可在小义山庄和城中逛一逛、赏一赏景色,待两日以后,如期举行礼义台大会。”彗默道。 “好,看来彗庄主定是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们也就放心了。”赵风韵道,她对这次的礼义台大会十分期待,正好趁着此次机会将其他山门都压一压,她又看向灵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冷冷问:“灵堂主如何这般颓废,难不成怕了?” 灵尚这才抬头,看了看赵风韵,哼了一声道:“灵谋就不知道怕字如何写!”又瞅见了赵风韵身后的郑冰雪,怒道:“我待你如半个女儿,竟做出贼盗之事,哼!”郑冰雪臊红了脸,也不抬头。 “多年前《御剑心经》本是我赠与灵武,如今我取回天经地义,怎么说是盗呢?礼义台上定叫你败得一塌涂地。”赵风韵解围道,看了一圈也未曾见到赵葭,便问道:“怎么,葭儿怎么没有到来?” 灵尚听得此话,心中又一沉,责怪着自己无能,竟不能将赵葭从三个怪人手中抢下,不禁面露沮丧,赵风韵见状以为赵葭在水火帮埋伏中牺牲,便吼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照顾我葭儿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坐在这里,我要是你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你休要胡言乱语!葭儿才没有死,她只是被人抓走了,那三怪心智低下,但是武功奇特,趁我们不注意将葭儿带走了......”世尽忠越说越没有底气。 “被人抓了还不赶紧去追,还有脸坐在这里?我看你就是不顾葭儿的死活,说什么我也不能将葭儿交给你了,这次我定带她走。”赵风韵决绝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想必各位一路劳顿,也都累了,大家就先行休息去吧。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们提出,千万不要客气。”彗默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恶作之遇 “秦起在哪呢?快带我们去找他吧。”施家三怪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们三人一进城中,见到人来人往,各异人等,便不自在,原来觉得有趣的东西也变得乏味起来,丝毫提不起来兴致,一心想要去到山林之中,心中这才想起来秦起,三人紧跟在赵葭身后,说了一路要去寻找秦起,赵葭回答了几句“快到了,不要急。”之后再也不理他们。 “你若是再不带我们去找秦起,我们自己便要走了。”施嘴小跑到赵葭身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们要走了。”施耳竖和施眼大也同样姿势。 “你们要走便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走了可就找不到秦起了,再说了,你们坐在地上如何走?”赵葭笑道。 “就这样走。”施嘴小坐着弹跳着,也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 “赶紧起来吧,你看人家都在笑你们,你们再不起来,我都觉得丢人了。”赵葭道。 秦起和李顾跟着王大金一同进了曲阜城内,就和他们分开了,就在城中随意逛了逛,中秋来临,街面上显得更加热闹,人群熙攘来往,叫卖声不断,他们逛到了肚子咕咕叫,便随便找了家客栈吃了起来,“看到前面那个女子了没?”秦起突然瞥见了赵葭与施家三怪,心中便想出了一个坏点子。 “看到了,身材曼妙,衣着清新,只是看不到脸长什么模样,怎么了?有什么奇特之处吗?”李顾疑问道。 “你去调戏她一番,让她过来陪我们喝酒如何?”秦起坏笑道。 “啊?”李顾大惊,他虽然经常去一些风月场所,但还从未在路边调戏良家妇女,直摇头道:“不行,不行......有失君子风范。” “还没去呢,你怎么就这么紧张了起来,哎呦呦,脸还红了起来,哈哈哈……”秦起笑道。 李顾又拿起一碗酒喝着,解释道:“喝酒喝的。” “这样我们玩猜拳,谁输谁去,公平吧?”秦起道。 “好,来。”李顾见这是他不去的好机会,直爽的答应了起来。 秦起和李顾比猜拳,李顾几乎就没赢过,这次也不例外,秦起轻松胜了李顾。“酒壮怂人胆,去吧,记住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秦起特意嘱托道。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我为什么要给你猜拳,我为什么要去调戏人家,为什么?我竟然也会听你这般馊主意。”李顾虽然抱怨,但身子却一直往外走去。 “快点,快点......要不然人都走远了。”秦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喂,站住。”李顾喊道。赵葭和施家三怪一起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到李顾在喊他们,他们瞧了一眼也不认识,便又扭头就走。 李顾经验不足,显得很是尴尬,秦起在里面急催着他,李顾又鼓了一口气,模仿着朱无赖的神色道:“小妞,去陪大爷我喝一杯啊。”说完之后,他脸上不禁烫的发热,仿佛是他被人调戏了一般。 “他叫你去喝酒。”施耳竖道。 赵葭还未搭话,施嘴小抢先道:“我不喝酒。” “谁让你喝酒了,他叫的是大门主。”施眼大朝着他脑袋上打了一下。 “你敢打我?”施嘴小上手回击,三人便扭打做了一团。 “你是何人?竟敢来调戏我,我看你活的是不耐烦了。”赵葭指着李顾道。 “就调戏你怎么了,你能奈我何?让你去喝酒是看得起你。”李顾说话越来越虚,一点也不似跟他的兄弟们一起喝酒那般豪爽。 秦起在里面看得乐得合不拢嘴,不时的弹出一粒花生米掷向是嘴小脑袋上。 “你又打我!”施嘴小以为是施眼大下的手,跳了起来一巴掌还了回去。 “不是我!”施眼大又一巴掌还了回去。 三人看向周围,秦起又趁机弹了一下施耳竖两下,施耳竖赶紧捂住了脑袋,“是不是你们一起打的我?”他们一起摇着头,施耳竖吼道:“每次你们打我,我问你们都是摇头,这一次定是没错了。”说着就上手打了他们两巴掌,三人又打成一团,不一会儿路人便围成了个圈,看猴戏一样看着他们。 李顾见到女子就脸红,被赵葭逼问了几句,心里慌张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时的便瞅向秦起,刚开始秦起做出手势为他打气,再后来秦起也不理他,只要李顾看了过来,他就将脑袋扭到一边,装作看不到的样子,急得李顾手心里出满了汗,口水在嘴里不敢咽下去,也不敢说话。 赵葭天生聪慧,一眼便瞧出了猫腻,往里瞅去,正好看到了秦起,秦起猛地低下了头,以为赵葭没有看到他,赵葭这才知道是他做的恶作剧,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捉弄秦起的办法,冲着施家三怪喊道:“里面有贼人,身穿灰色衣服,趴在桌子上,你们去给我将他揪出来。” 施家三怪最喜欢听得这种吩咐,马上止住了手,三人从三个角度飞身进去,一眼就瞧见了低着头的秦起,三人打量一番,面面相觑,不敢动手,害怕误抓了人,会被别人臭骂一顿,这种事情他们在找秦起的路上经历了许多次,后来每次都很谨慎,施眼小便仰在地上,也看不到脸,“我们不会抓错人吧?”施耳竖道。 “灰色衣服,趴在桌上,这里就他自己没错了,我们一起动手,错了也不怪我们。”施眼大自己一人也不敢动他,三人在心中默数了三个数之后,便一起上手。 “啊!”秦起突然从桌子上弹了起来,大叫着吓唬他们。 施家三怪听见声音,被吓得赶紧躲了起来,一人藏在了桌子下面,一人躲在柱子后面,一人紧紧抱着一位正在吃饭的客人。 “哈哈哈......是我啊。”秦起转身过去,一脸开心的表情难以掩藏。施家三怪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了数秒之后,一起拥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秦起,口中激动的喊道:“可找到你了!你知道我们找你多久多苦吗?嘻嘻嘻......” 第一百四十章 叙旧言欢 “好了,好了,松开我,我被你们勒得快喘不出气来了。”秦起道。 施家三怪这才放开了秦起,三人蹲在一张板凳上,呆呆的看着他,秦起被看得有些不自然,问道:“你们干什么这般看着我?我都快吃不下饭了。” “你不是说半年就去找我们的嘛?”施眼大道。 “怎么过了一年还没有去找我们?”施耳竖道。 “你这个骗子。”施嘴小道。 “哼!”三人又齐声道。说完三人又呆呆的盯着秦起看。 秦起听得他们生气了,放下了筷子,道:“你们听我给你们解释,这其中发生了许多事情,不是我不想去找你们,实在是没有机会,我一有时间就去找了你们,发现你们不在了,三山门倒堆得有些壮观,是谁做的呢?” “是我,是我,是我......”三人抢着答道。 “非常好,但是,谁让你们离开三山门的呢?不是说等我回来的嘛?我找你们都没有找到。”秦起又问。 “是他,是他,是他......”三人又相互指着说道。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那都过去了,如今我们又在一起了,就不会再分开了。”秦起三言两语便将施家三怪的情绪安稳了下来,施家三怪又是呆呆的盯着秦起看,秦起又道:“不要盯着我看了,我不会走了,你们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施家三怪一起摇头,也不说话,就是盯着秦起看,生怕他再跑了。 赵葭见施家三怪还未出来,自己便走了进去,看到三人和秦起相安无事的坐着,将风花剑重重的按在了桌子之上,做了个眼神就要抢秦起的位置,秦起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换到了对面,赵葭便坐在了秦起的位子上,施家三怪脑袋便又转向了秦起,呆呆的盯着他看。 “看着我!”赵葭冲施家三怪吼道,三人被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瞪大了眼,齐刷刷的看向了赵葭,秦起也被惊了一下。 “我不是让你们将他带出去吗?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吗?”赵葭质问着他们。 “额......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三人同时又指责起对方,吵个不停。 “好了,别吵了,以后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赵葭又问。 施家三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看赵葭,又看看秦起,三人背过身去,小声嘀咕着:“一个是门主,一个是大门主,你们说听谁的。” “大门主是她自己说是门主的大哥,我们先问问是不是真的,要是她瞎说唬我们呢。”施眼大道。 “好,就这么定了。”施嘴小道。 他们三人刚转过身,就听得秦起对赵葭道:“大哥,你是如何和他们认识起来的?” 三人听得秦起叫赵葭大哥,又背过身去,道:“怎么办?门主自己叫了,怎么办?”三人顿时挠头搔首,不知该如何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还不是因为你,就是我说了我知道你在哪,他们才听我的话,这一年你去了哪里?”赵葭问道。 “这一年我不在江湖之中,远在云梦山中修行,出了江湖一看,许多人武功都大有长进,着实一惊。”秦起说道。 李顾悄悄的坐在了施家三怪对面的凳子上,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心想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和睦坐在一起,难道是之前就认识吗?秦起让我去调戏她,就是叫她过来,看来我才是被欺骗的那个人。”施家三怪又盯着李顾看,李顾本来心情低落,看到六只眼睛盯着自己,心里直发毛,惊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赵葭这才看到他,怒道:“你坐在这里干甚?” “难道才看到他吗?”“这是什么眼神,嘻嘻嘻......”“是他存在感太弱了吧。嘻嘻嘻......”施家三怪讨论了起来,让赵葭和李顾都很尴尬。 “你们三个,给我住嘴!”赵葭吼向他们三人,施家三怪紧闭了嘴巴,一动也不动。 秦起笑了几声,搂着李顾,对赵葭道:“大哥,这是我的兄弟李顾,刚才是我让他去请你来吃饭的,不想我兄弟口笨,惹得大哥发怒了。”李顾想要解释,秦起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笑着看向赵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以后再敢这样,小心我打你啊。”说完赵葭便伸出手掌举在空中,施家三怪吓得赶紧躲在秦起身后,秦起也想躲避,但被施家三怪挡住了,李顾看得秦起一脸慌张的样子,顿时也觉赵葭的可怕。 赵葭又道:“都给我坐好,”施家三怪乖乖的坐了回去,“好了,说正经的,你怎么来到小义山庄了,你不该来这,几大山门都在,他们都想置你于死地,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怕什么,有我们兄弟在,谁也奈何不了我们门主。”施家三怪低着头小声说道,也不敢看赵葭。 “我一路走来,听闻了不少消息,绝影煞和水火帮要对付其他六大山门,”秦起说着看了看李顾,“我这次就是专门阻止绝影煞和水火帮的。” “就凭你一人之力,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还是那么的自大。”赵葭怨道。 “我哪是一个人,我不还有你们的吗?人多力量大。”秦起道。 “就凭我们几个,能打过人家成百上千人吗?”施眼大幽幽说道。 “那怎么能......”“我们就保护门主不受伤就行了......”他们小声的谈论着。 “不过,我见几个山门也强大了起来,水火帮要对付他们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雪姐姐的武功高到了另一种境界,让我看了着实一惊。”秦起兴奋道。 “唉,”赵葭叹了口气,“当时我身受重伤,雪姐姐在照看我,后来我痊愈之后,到了思武堂内玩耍,结果雪姐姐偷走......拿走了一本秘籍,起初我还不信,看来此事是真,韦敬叔叔也在回来路上被你杀害,我爹爹现在对你和雪姐姐恨透了。” “韦敬虽是我杀,却是周正害的,周正为保自己,将韦敬挡着,正中我一拳......”秦起回忆道。 “眼看礼义台大会将至,你想如何阻止绝影煞呢?”李顾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咯。”秦起答道。 “原来门主也没有好办法,嘻嘻嘻......”施家三怪低着头议论,以为秦起听不到,其实其他三人正盯着他们三人看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 比武开始 两日转眼便至,礼义台聚集了六大山门。 礼义台是两丈见方的高台,礼义台周围都是些木桩,要想走到礼义台上,就必须踩着木桩前进,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踩木桩一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木桩根基不稳,稍一用力木桩可能就会偏向一边,这对踏木桩前进之人就有了轻功上的要求。 木桩周围便是一个半弧状的观看台,小义山庄自然居中而坐,彗默一人独坐在位上,其他人均站立其后,小义山庄左边依次是逍遥派、机关城、尚武堂,右边是田门和绣女坊。彼此视线都能看到,言语起来也很方便。 “今日乃是两年一度的礼义台盛典大会,十分感谢各位的莅临,让小义山庄蓬荜生辉,平日里很少能有此机会相聚一起,这次见到各位山门之主,相谈数句便觉受益匪浅,在此也再次感谢各位的到来。”彗默抱拳一一感谢着其他山门之主,其他五大山门也都一一抱拳回礼。 彗默接着道:“这次大会对各位来说或多或少都有些磨难,水火帮那群丧尽天良之人竟敢对各位下狠手,也让这次大会蒙上了层阴影,但是不要担心,小义山庄这几日暗中调查处理,已经处理掉不少水火帮安插在城内的奸细,想必水火帮也不敢再有所动静,各位也不必担心,只需稳坐观看大会盛典便可。” 众人对小义山庄的干脆利落行动感到很是满意,纷纷欣慰点头,不必再为水火帮之事担忧。 肖聪请示了彗默,得到默许之后,便飞至礼义台正中,道:“礼义台上出现过许多的侠士英雄,但凡当今江湖数得上名号的都在这礼义台上胜过,礼义台可谓是成就了许多人,相信在座的年轻人定有许多都像想上前来一展自己的风采,被江湖众人所熟知,当今江湖人才辈出,新一辈的武功之强实在让我这等老一辈的人赞叹不已,我看到有的人已经开始活动起了手脚,话不多说,我宣布比武的三条铁律,任何人不得违背,第一,不得使用暗器、下毒偷袭,第二,不得痛下杀手,点到为止即可,第三,双脚同时落到礼义台之外,或是一方宣布投降为输,比试时间不限。敢问哪位英雄愿意第一个出战,到这礼义台上展露一番?”肖聪问道。 话音刚落,尚武堂一名弟子厉季都,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双臂展开,飞过了木桩,到了礼义台中心。“好,这位一看便十分血性,还有哪位上来,肯与他一较高下?”肖聪又问。 “我来!”绣女坊中一人高喊,谭雨凡穿过众人,对赵风韵行了个礼,便轻踩着木桩飞了过去。 “请。”肖聪说完之后便飞出礼义台。只留下两人在台上面对面而立,按照礼仪,比试之人必须先向在场的山门之主鞠躬行礼,礼毕之后他们的目光全盯在了对方身上,因为他们代表的不仅只是个人,还代表着两大山门之间的较量,况且绣女坊与尚武堂积怨已深。 他们二人目光之中都有强烈的胜利欲,两人各自试探了几下便开始了真正的打斗。谭雨凡使出梭织剑法中一招梭飞如花,手中之剑如钻头一般高速旋转着刺向厉季都。 此招本来胜在招式快,现在却多了许多狠毒之术,郑冰雪问道:“梭织剑似有些变化?” 赵风韵嘴角一笑,道:“是啊,为师从《御剑心经》中领悟出些招式,便改进了一些,接下来你可看看有何不同。” 厉季都以为这招平常,便只用大刀挡住,本想用力将对方弹出,随后再横刀一砍,没想到谭雨凡的剑招转变了方向,竟沿着刀身走了起来,剌出一道火花,谭雨凡将剑一挑,瞅准空挡刺向厉季都颈部,此剑下去厉季都必当场死亡,比起武来丝毫想不起肖聪说的规矩,招招都是置对方于死地的狠招。 厉季都反应还算灵敏,脑袋往旁边一挪,随后转动刀柄,顺势将她的剑顶了出去,两人重新摆着架势。他看了一眼谭雨凡,心想道:“不能小看了这个女子,出招着实狠毒,不过刚才数招接过手,内功应该不会比我高,只需拖住她便能取胜。” 谭雨凡也不啰嗦,又使出梭织剑法刺向对方,厉季都心中有了些分寸,自是更加谨慎了起来。两人便在礼义台上一来一回过着招。 “哼!”灵尚和赵风韵目光相遇,彼此都哼了一声随后又看往台上。 “这一局凡师妹胜定了。”郑冰雪见台上谭雨凡招式上压倒尚武堂那人,便欣喜道。 “此时凡儿虽然占尽上风,剑招也处处胜过那人,若是能一直保持这种态势便可,可是你看,那人身法丝毫没有慌乱,只是在做抵挡,他这是想拖延时间,等到凡儿内力不足之时,便是他出招之时,这场胜负怕是还不好说。”赵月华道。 “别以为学了点其他功夫就能对别人指点,还差得远呢。”石冷君冷冷说道。 郑冰雪心想她只是为凡师妹叫好,并未说些什么,口中想要辩解,又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就不说话了,静静的看他们比试。 谭雨凡在台上使出一招梭潜水底,攻击厉季都下盘,厉季都抬腿左闪右闪,躲过了剑招,不曾想谭雨凡剑招只是佯攻,真正的招式是一个后空翻,单腿劈中了厉季都脑门,虽然没有剑招威力大,但也让厉季都退了几退,脑袋被踢的有些懵,大刀拄在了礼义台边缘,只差了一步就掉了下去。 “好!”赵风韵用力叫好,赵风韵心想谁都可以输,就是不能输给尚武堂,所以这场比试她看得十分紧张。 “师妹,一鼓作气打到他!”石冷君尖声喊道。 谭雨凡见势,一跃飞至厉季都面前,朝着他的喉咙刺着一剑,厉季都大刀还在身后,只能躲避,谭雨凡便乘胜追击,一连使出了七八招,将他牢牢的困在了脚下见方的石砖之上,心想着只需再用一些力气,便能将他击下礼义台。 由于过于心急,又一出招,反而被厉季都抓住了一个机会,大刀一横朝谭雨凡的腰身扫去,谭雨凡只得用剑挡住,厉季都脚下一转,身子顺势转了进来,再用刀背朝谭雨凡猛地一推,谭雨凡力量上还是弱了一些,两人便换了形势。 “好!”此时轮到灵尚叫好,他本不想像小丑一般现眼,只是为了回敬给赵风韵才喊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易容换装 厉季都虽是无名之辈,在尚武堂新一辈中却是脱颖而出,短短一年内的修炼更是长进了许多,灵尚对他还是很有信心。 谭雨凡在礼义台边上想要回到中央,但厉季都已经不给她机会,挥着大刀在力量上对她绝对的压制,谭雨凡只得沿着礼义台边退着,脚下稍不留意就会掉下台去。 “小心啊!”石冷君在外喊道。 厉季都此时又加了力气,大刀在手中转了几转,朝着谭雨凡胸前横砍,离近一听,大刀仿佛呼啸而过,带着一股杀气,谭雨凡腰性柔韧,轻松下腰躲避了此次攻击,此刻半个身子已在了台外,厉季都也不放松,接连砍了数刀,谭雨凡就着这样的姿势沿着台棱飞旋了起来。 赵风韵手中紧攥着,担心谭雨凡稍不留意便会掉下台去。 “你可真顽强,不过就此结束了。”厉季都见打了二十多招她还在台上,不禁有些着急,使出看家功力,一招横刀所向,挥着大刀朝谭玉凡砍去,谭玉凡再退就掉下台去,只能一手按着剑硬接他这一招,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台上的绣女坊众人为谭玉凡呐喊助威,厉季都紧咬着牙用尽全力,谭玉凡手臂已开始颤抖,力气又变得弱了一些,口中大喊着“啊”给自己提力,可是这一声呐喊也成为了她失败的最后一声,她不敌厉季都力量,被推了出去,连撞了几个木桩,只得飞身悻悻而归。 “对不起师父!徒儿无能。”谭雨凡跪着,一脸的不甘心。 赵风韵虽然也十分想赢,结果已是如此,再多说无益,便道:“无碍,你只是输在了力量上,并不是不敌他,下去休息去吧。” “都怪某人乌鸦嘴,说赢定了,真是的。”石冷君冷眼瞥向郑冰雪。 “我......”郑冰雪无辜的看着谭雨凡。 “你不是武功厉害吗?赶紧上去比试啊,还待在这干嘛,要是我能上,我早上了。”石冷君尖声道。 赵风韵摆了摆手,止住了往前走动的郑冰雪,道:“雪儿不必着急,你是我坊最重要的利器,一定要到了最关键时机再去,还是先让别的山门得意一段时间吧。”赵风韵又瞥眼看到灵尚站了起来为厉季都叫好,心中忍了一大口气。 “二位果然都是年少英雄,武功修为如此已是不凡,好生修行,日后定能有很高功力,那么在这一场比试之中,尚武堂厉季都胜出,恭喜灵堂主,也暂时恭喜厉季都,台下适才已见到厉季都的厉害,有哪位想要上来挑战一下他吗?”肖聪问道,看向各大山门,见许多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均在摩拳擦掌,又道:“想要比试的先行站出来,如果超过两位,就让厉季都指定比试人选。” 除去绣女坊,其他各个山门均有人站了出来,从田门开始,他们自我介绍,依次是田门的朱无力,长得却是身强体壮,力大如牛;小义山庄的苏原旭,彗扬的师弟,一副年少面庞,清新模样,使得一手好剑;逍遥派的程罄,已从灰色黑边素衣的道童服换成黑色白边道士服,一脸得意的看着厉季都;机关城的莫六生,看起来一副柔弱模样,看起来不像是习武之人;尚武堂的古忍然,虽是同一山门,但是尚武堂历来就是能者居之,灵尚自是不管不问。 “既然各位已经站出,接下来交给厉季都来做选择。”肖聪道。 厉季都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呼吸,一一看向台下,刚站过一番虽没有用多少内力,却也消耗了不少体力,便想着找一个看起来弱一些的,“那就莫六生兄弟吧。”厉季都道。 莫六生嘴角一笑,身体像风一样飘到了台上,两人行礼之后,开始了打斗...... “这时候礼义台大会是不是已经开始了?”秦起问赵葭。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参加过,我们一去不就知晓了。”赵葭道。 “我们就这样去?还带着三个怪......怪厉害的兄弟。”李顾道,施家三怪本是仇视着看他,听他这样说一下子冲着他笑着。 “说的也是,此刻我们这样进去,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二弟,怕是大会宁愿不进行,也要先除掉你。”赵葭思忖道,“这样,我们换个装,我又会易容术,只要我们不乱行动,别人自然不会发现我们。” 赵葭不知从何处寻来数件衣服,均是女装,他们五名男子头摇的像蹦楞鼓一样,浑身也在拒绝要穿女装。 “穿不穿!”赵葭威吓道。 秦起和施家三怪知道赵葭此时的恐怖之处,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李顾之前并未接触过赵葭,也觉脚下发软,在她面前竟提不起气来。 赵葭换上了男装,一副英俊小生模样,清秀之中也掩藏不了她那动人的美丽,秦起和李顾穿上之后显得身材极为臃肿,两人相视一看,均指着对方大笑个不停,好像是专门给对方搞的恶作剧一般、 “别笑了!”赵葭喊道,两人便立即闭上了口,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等着赵葭给他们易容,等到好了之后,彼此一看均吓了一大跳,齐声惊道:“你是谁呀?”听得熟悉声音才放下心来。 “嫂子还真是厉害,长得又美,嗯哼......”李顾在秦起耳边悄声说道,挑逗的动着眉毛,朝秦起使了一个坏坏的眼神。 “你别瞎说!”秦起喊道,看见赵葭回头一看,又低下声来,咽了口吐沫说道:“她那暴脾气,像个男子一样,简直像恶魔一般。” “赵姑娘,秦起说你是......”李顾马上像赵葭喊道,还未说完,便被秦起狠狠的捂住了嘴巴。 “什么?”赵葭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我们得赶紧去礼义台了。”秦起尴尬笑着说道。 施家三怪不会穿女子服装,每人穿得乱七八糟的,赵葭便给他们调整着衣服,见他们穿好之后也一副佝偻之状,索性都化成了老太太的模样,秦起和李顾看到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眼泪都快笑了出来。 “你们笑什么?”施家三怪齐声喊道,三人又彼此看向对方,吓得弹跳了起来,像是见到了鬼一般,各自躲在一个角落,赵葭也不禁捂嘴笑着,道:“好了,好了,我们走吧。”他们五人虽不情愿,但也只得跟着她身后走着。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打斗激烈 此时礼义台上还在激烈的打斗着,众人的目光也是紧盯着厉季都与莫六生,赵葭和秦起他们轻易的混进了人群之中,也没人发现他们。 秦起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并无异常之处,吩咐着施家三怪道:“千万不要闹出声来!”施家三怪蹲在他的身前紧闭着嘴巴,用力的点了点头。 “绝影煞什么时候会有所行动?”李顾小声问道。 “不清楚,我们也只能以静制动,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秦起道。 台上打斗到精彩之处,台下不禁有阵阵欢呼声,为之叫好。 莫六生虽然身子单薄,但是速度极快,像是一直飘在空中一般,因厉季都手中持刀,手中便拿了一把剑,权当武器,其实只是摆设,他的剑法一般,但武功却是不弱。 “你拿着剑却不出剑,是想要羞辱我吗?”厉季都忿道。 “只因我剑法不精,使出来还不如不出,拿着武器心里好有些底气罢了,哈哈。”莫六生笑道。 “既是如此,就莫怪我不客气了。”厉季都道。举起大刀先是一劈,接着又是一砍,莫六生均轻松躲避,也不接招,大刀倒是剁碎了不少石板。 “刀法是不错,只是速度差了许多。”莫六生啧啧说道。 厉季都心里自然不服气,接连使出了十余招,莫说没有碰到他,每一招显得十分笨重,这一点厉季都心里也清楚,气道:“你总是躲避,不如我们在台上站着好了。” “厉兄刀法凌厉,带着一股杀气,我根本靠近不得,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莫六生故意说道。 “好!那我就赤手空拳与你决斗!”厉季都求生心切,本以为能轻松胜莫六生,没想到一直被他当猴耍,把大刀往旁边一掷,插在了地上石板之中,转了转手腕,又道:“来吧!” “有骨气,佩服佩服。”莫六生却抽出剑来,在厉季都面前晃了晃,道:“厉兄应该不会介意我使剑吧。” “你这个阴险小人,就是让你使剑你也不会赢我。”厉季都喊道,冲了上去。 莫六生用剑刺向厉季都,厉季都却不避让,直冲着他过去,眼看剑至胸口,一个侧身,剑尖挑着衣服刺了出去,但厉季都却贴近了莫六生眼前,使出律通掌,正朝莫六生胸口打去。莫六生以为此剑就已结束战局,不曾想他如此勇猛,此时避让已经来不及,重重的吃了一掌,他本就瘦弱,这一掌下去飞出了数米远,剑也掉落一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除去机关城的众人均满脸严肃,其他山门都为厉季都欢呼呐喊,这险中求胜的一招实在出乎人意料之外。 莫六生缓了片刻,站立了起来,擦了擦嘴边的血,眼中露出凶光,和刚才那副轻松之状判若两人,身子还未出动,胳膊便甩了出去,只见数只飞针从袖中射出,紧接着跟了上去。 “你使用暗器......”厉季都来不及说完,慌忙躲避着,由于手中没有了刀,挡不下飞针,在空中飞旋了数圈,也只躲掉了多半,胳膊上却也中了两枚飞针,正中筋脉,顿时觉得力气弱了一半。 莫六生身重一掌,速度也慢了下来,但不放过出拳的机会,一掌朝着厉季都心窝打去,厉季都右臂使不出力气,身体往右一侧,用左臂紧紧的夹住了莫六生的胳膊,两人下盘也不忘脚法,总想别倒对方,两人相持不下,莫六生此时占优,他左手空出,一拳一拳的打向厉季都的腋下,厉季都强忍住疼痛,顶了数拳重击,莫六生道:“赶紧认输吧,认输我就不打你了,快点认输......”每说一句便打一拳。 此时厉季都嘴角也留出了些血迹,强忍疼痛道:“认输是不可能的!”将头往后一扬,又猛地向莫六生脑袋磕去。莫六生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却没有还手的机会,“咚”的一声闷响,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肖聪飞身过去,去看两人伤势,随后起身宣布道:“莫六生昏迷失去了意识,厉季都还在挣扎着站起来,尚武堂厉季都这场胜利,连下两场。”厉季都艰难的站起身来,脑袋上磕破了一大块,向灵尚看去。 台下之人无不为厉季都鼓掌。 “厉季都身受重伤,已无战力,怕是很难再打下去,还先请下去休息片刻,稍后恢复好了,可再接着比试。下场比试重新开始,在下斗胆,请刚才小义山庄的苏原旭与逍遥派的程罄上台来接着比试。”肖聪道。 “这就是礼义台试武吗?好激烈啊。”秦起叹道。 “我听爹爹说,礼义台试武是每个新一辈的人在江湖上展示自己的重大机会,每人都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个个都苦修苦练,厉季都便是其中之一,一年前武功还只一般,无人关注,可是突然就想开了窍一样,武功修炼越来越快,在尚武堂之中已是小有名气。”赵葭道。 “我看一般,也就门主学完形意拳之后的水平。”施眼大道。 “我看不如门主学会形意拳之后的水平。”施耳竖接道。 “我觉得还没有门主没学会形意拳时的门主厉害。”施嘴小说着,将自己绕晕了,他们三人正要争执起来,秦起慌忙制止,三人才安静了下来。 “看来这里高手如云,水火帮虽然高手众多,想要同时打到这么多高手,怕是难上加难啊。”李顾叹道。 “你是不知道绝影煞的实力,人数极少,但是每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可小觑。”秦起与他们交过手,深知绝影煞杀手的厉害。 “难道比我爹爹还要厉害?”赵葭问道。 “应该差不多,我使出了捭阖神功,只与一人对抗也还交缠了半天,才将那人打倒,可想而知多么难对付。”秦起叹道。 他们五人听到捭阖神功均是震惊。 李顾与赵葭说的内容一样,惊道:“你竟然会捭阖神功?” 施家三怪齐声惊道:“那白胡子老头人呢?”说完向四周瞅着。 “嘘......”秦起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比试继续 秦起一起回答了他们的问题,道:“一年前我意外杀了韦敬之后,想要寻小义山庄报仇,之后不敌冷訾,便是被白胡子老头救到了云梦山中,修炼了将近一年,这一年中便是在修炼《捭阖秘诀》。” “捭阖神功到底有多厉害?”李顾好奇问道。 “怕是你一辈子也修炼不到一重了。”秦起逗了逗李顾,李顾瞬间沮丧了起来,秦起又道:“逗你玩呢,等我们回老家我还在后山教你。” “真的吗?”李顾兴奋的眉飞色舞了起来。 “我们也要。”施家三怪齐声道,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秦起。 “你们不行,你们已经如此厉害了,不需要再练《捭阖秘诀》了。”秦起道。 “怎么和那老头说的一样,我们很厉害吗?”施眼大挠头道。 “厉害。”李顾和赵葭跟着说道。 “嘻嘻嘻......我们很厉害,我们超级厉害。”三人开心了的说道。 “接下来的比试会越来越激烈,你看台下之人,变得兴奋了起来,似乎等待着自己上场的那一刻。”秦起道。 此时礼义台上苏原旭与程罄对位而立,行礼之后,便各自摆出了进攻与防守兼备的起式姿势。 “师兄,还请赐教。”程罄话音刚落,便使出逍遥拳,朝着苏原旭打去。 苏原旭是通礼门门主肖聪的大徒弟,年龄虽然和彗扬相近,但也得叫彗扬师叔,单论礼义剑法,便能和彗扬打斗的不相上下,在小义山庄也很少进入江湖闯荡,一心练武功,自然很少人识得他。 苏原旭见一拳过来,也不慌张,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用剑鞘一拨,便将这一拳打偏到自己身体左侧。 “好身法。”程罄叫好道。 “承让了。”苏原旭谦谦道。 “那再看我一招。”程罄又打出一拳。 苏原旭也能轻松接住,又一个侧踢将程罄逼退,两人一来一回这样打了三十余招,好像都不愿使出全力。 “我看咱们别试探了,后面厉害的人估计还多着呢,也别留体力了,尽情的打一场吧。”程罄说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原旭抽出剑来,将剑在空中舞了几下,随后拉起了姿势,准备进攻。 程罄选择主动出击,紧攥拳头,脚下使出鲲游九霄,冲着苏原旭打去,苏原旭使出礼义剑法,直刺向程罄右肩,程罄见状,脚下一旋,一个转身躲掉了攻击,挥拳而出,拳中夹杂着逍遥心法与其他内功,苏原旭用剑挡着,剑因受力弹弯了起来,苏原旭借力使力,将程罄弹了出去。 “他另一种内功怎么如此之强?”秦起自问道,心想只是一个道童的话不足以有如此强的内功,莫不是这一年中他也修炼了许多。 “你可知他使得是何内功?”赵葭问道。 “不知,只觉有些奇怪,他好像内功很深厚,似乎在隐藏自己的功力。”秦起道。 程罄本以为不用看家功夫便能将苏原旭打倒,看来是小看他了,未上台之前觉得台上的人打斗一般,上台之后才知其中艰难,若是不用尽全力那是不可能的。他这次出战就是想在逍遥派立下名声,一跃成为掌门眼中最厉害的一代,他也十分有信心能胜所有新一辈的人。 程罄运起功来,准备要给苏原旭沉重一击,结束这场战斗,双拳内功不一样,一黑一白,看起来十分诡异,就连宗稗子看到之后也捋着胡子,纳闷道:“这是什么内功?看似是逍遥派的道家内功,但是更像阴阳家的内功,他到底是什么人?”但是面上保持着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苏原旭也运起功来,使出上神通心法,手中不停的舞着礼义剑法,两者也结合了起来,程罄口中大喊“啊”冲将过来,拳上内力蓬勃,打在空中空气仿佛全被击退,若是中了一拳,轻则内腑受伤,重则了结性命,苏原旭身体轻盈,手中剑法又十分娴熟,程罄打了数拳竟全都打空,只得看着苏原旭躲着自己的招式而过。 两人的打斗变得激烈起来,台下许多新一辈人看呆了,没想到新一辈之中也能有如此精彩的对决,不禁觉得自己弱了许多,苏原旭使出一招温故知新,乍看像是原来那招,其实中间略有变换,这一招是他的得意招式,他领悟的极深。程罄也发现其中不一样,慌忙躲避,但是也被挑飞了胳膊处的一片衣服,程罄的衣服便破了一个大洞。 “得罪了,程兄。”苏原旭道。 程罄心中不爽,这件衣服是他的新衣,专门为这次比试才穿,不曾想刚上台不久衣服就被扯破,甩了一下衣角冲了上去,两人又重新对起招来,一人使拳,一人使剑,各自身法均灵活之极,一时间难分高下。 “好无聊啊,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我们赌谁输谁赢,输的人要被弹一下脑瓜崩,我押没剑的胜。”施眼大道。 “我也押没拿剑的会赢。”施耳竖道。 “我也押......”施嘴小还未说完,施眼大和施耳竖盯着他看,道:“你要和我们押的一样吗?” “我押拿剑的胜,怎么了!”施嘴小虽不情愿,但是还是押了苏原旭胜。 “你们......”三人又瞧向赵葭他们。 “嗯?”赵葭一声恐吓将他们吓退了回去。 他们三人便紧盯着比试的局势,比自己比试还有紧张,生怕自己输了,苏原旭胜了半招施嘴小就开心着,程罄胜了半招,施眼大和施耳竖两人也会呐喊,他们便觉比试有意思多了。 施嘴小见苏原旭连连失招,沮丧道:“怎么那么笨呢!这么简单的招都接不住,真是笨到家了。”施眼大和施耳竖故意的冲着他笑,施嘴小不耐烦的说:“去去去,一边去。” 程罄此时已经占了上风,压得苏原旭还不出手,最后猛地双拳出击,打中了苏原旭的腹部,将他打出了台,连连撞倒了树根木桩,抱拳道:“承让。” 宗稗子和彗默也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宗稗子隐藏开心的神情,向彗默抱拳道:“承让了。” “不必谦虚,苏原旭确实不敌程罄,逍遥派真是人才济济啊。”彗默笑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彗扬出战 肖聪在台下主持,开启了下一场的比试。 “别动。”施眼大和施耳竖让施嘴小不要动,对着手指哈着气,准备要弹嘴小的脑瓜崩。 施嘴小急道:“轻点,轻点。”他们二人根本不听,一起用力狠狠的弹了两下,发出两声清脆的“嘣嘣”声,两人笑做了一团,施嘴小的表情却很痛苦,眼泪快被弹了出来,也只能捂住脑袋忍住痛。 此时上台之人是田门的朱无力,身强体壮,在程罄面前高出两个个头。 “这场我赌大个子赢。” “我也是!”施眼大和施耳竖抢先说道。又慢悠悠的问:“你呢?” “我赌小个子赢,我非得弹一下你们的脑瓜。”施嘴小咬牙道。 程罄面对眼前的朱无力,还未开始比试,力量上已经在心里觉得自己弱了不少,开始之后冲着朱无力打了一拳,正中朱无力腹部,朱无力丝毫不避,接了一拳之后没有任何感觉,稍一用力就将程罄弹了出去。 朱无力在田门之中算是力大无穷的之一,练得一身肌肉,在力量上占据了很大优势,伸出胳膊向程罄抡了起来,程罄只好躲避,有一拳没有躲开,用两只胳膊挡着,也被狠狠的打退了数步,程罄一时间只觉双臂麻木了起来,使不上力气。 “田门的硬功果然是出了名的硬,今日领教一番,深有体会。”程罄抱拳说道,一方面打断了朱无力的进攻节奏,另一方面趁机休息一下双臂,好恢复气力,心中也在盘算如何才能胜他。 “你也不弱,吃我一拳的人多半抬不起胳膊,你竟能像没事人一样,想必也不弱,我就喜欢单挑强者。”朱无力吼了一声,又冲着程罄奔去,就算不出招,只用身体撞击,若是不躲开,这种冲击力也觉对会让人飞出很远。 程罄躲避着朱无力的攻击,在速度上来看,程罄身体轻盈许多,速度自然比朱无力快很多,朱无力想要打中他也是需要巧合,程罄观察着朱无力的招式,心想:“他的弱点会是在哪里呢?只要找到他的弱点攻击,胜算就会高出很多。”又过了许多招,程罄发现朱无力拳头很厉害,却很少用腿,猜测重心不稳,攻击下盘自是他的选择。 程罄试探了数次,便找到了对手的弱点,又过了几十招之后,轻松赢得这场比试。 施嘴小总算是胜了一场,开心的想跳起来,但被秦起给按住了,左右两手伸向口中,哈了很长的气。 施眼大和施耳竖不耐烦的说道:“哈好了没,怎么那么久?”话音刚落,施嘴小用力的在他们各自脑门上弹了一下,疼得他们二人和施嘴小刚才的表情一致。 “嘻嘻嘻......让你们刚才弹我那么疼,活该。”施嘴小报复之后极为开心。 施眼大和施嘴小不服,道:“再比一场。” “我每场都选这个人胜。”施嘴小抢先道,他们只能选择程罄的对手。 程罄先后又对战了五人,全都获胜。 肖聪道:“再次恭喜程罄获胜,还有哪位要上场的吗?”环视了一周发现,很多人不似刚开始那般激动,表情为难,想要上却觉不是对手,肖聪又问了一句:“难道没有英雄少年要上场了吗?” “师父我什么时候上场?”郑冰雪问道。 “不着急,台下定有许多人想要等台上之人打得累了,最后对战一个疲惫之人取得胜利,再等等看。”赵风韵淡定说道。 “燊儿,你如何不上?”范吉问道。 “前面的人武功太弱,比试起来没有意思,江湖之中,除了彗扬能打上一打,其他人都不值得动手,彗扬都未着急,我自然也不及,放心吧爹,礼义台上如果只胜一个人,那便是我。”范燊道。 范吉有了儿子这句话,这才放下心来,又看向周围,见许多人都在犹疑。肖聪问了第三遍,看向彗扬去,彗扬早已按捺不住,一跃便飞到了台上,向程罄行了个礼,又向各个山门的人一一行礼。 “三弟。”秦起许久未见彗扬,见到之后自觉亲切,但又想到一年前冲他所说之话,心里不禁有些歉意。 施家三怪听得秦起喊彗扬三弟,每个人都选择了彗扬会胜,三人争执不下,台上的比试也开始了,他们便停了下来,安静的看着比试。 “程师弟,你连打数场,是否需要休息调整片刻?”彗扬问道。 “多谢彗少庄主关怀,贫道还能再战,那么就请出招吧。”程罄道。 彗扬也不拔出剑,只用剑鞘打向程罄,两人过着些平常之招,一来一回的打斗了起来。 “师父,彗师弟这一年修炼的如何?”肖聪问道,肖聪也是前些日子刚刚回来,并未有机会相谈,自然不知彗扬武功到了何种程度。 “听他叔叔所讲,扬儿这一年未曾休息,无论白天黑夜,均在修行,再加上他本身悟性颇高,想必修为比过去要高出许多。”彗默也只是猜测,并未见过他的真是实水平。 “彗扬的招式虽未平常,但是刚好能应对程罄的招式,在这点上看,他确实领悟了许多武学之道。”肖聪在旁观看着说道。 彗扬舞着剑十分熟练,面对程罄的攻击,不仅能轻松化解,还能用着剑鞘将他击退,或许是程罄有些累了,彗扬占尽了招式上的优势。 “三弟武功精进了这么多,看来我这个当大哥的以后就要靠你们来照顾我了。”赵葭虽也在努力修炼武功,却始终觉得修为不佳,又一看彗扬的武功,才知落后许多。 “那是自然,小弟义不容辞。”秦起说道。 “嫂子以后也会和我们一起回家吗?”李顾轻轻问道,但是他的声音让赵葭和施家三怪都听到了,四双眼睛盯着他看。 “你说什么?”赵葭轻声吼道,但震慑力让李顾浑身发麻,慌忙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秦起用胳膊肘抵了他一下,好像在说“活该”。 “好!”小义山庄的众人为彗扬在场上的精彩表现叫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事有转折 两人拉开距离之后,程罄累得直喘着粗气,连打数场对他的气力的消耗还是很大,彗扬也不乘人之危,而是站在原地,等着程罄休息了片刻。 “程师弟你可以再休息片刻,这样我胜了你,也有不武之处。”彗扬道。 “不必了,接着来吧。”程罄站直了身体,在原地耍着招式运起功来,似是打了一套拳法一般,只见他内功又聚了起来,一手持黑一手持白,两股内功交错了起来,但又不冲突。 “宗掌门,这怕不是你们逍遥派的心法吧?”彗默知这是阴阳家的心法,故意问向宗稗子。 宗稗子心中正疑,听得彗默问他,尴尬道:“这......恕贫道不知。” “不知是何武功,还是不知那名弟子会此武功?” “这应该是阴阳家水火帮的武功,不知道怎么他竟会此武功,而且看来功法并不低。”宗稗子本想冠冕堂皇混过去,但他生性直爽,心中有什么就说了出来。 “师父,这股内力莫说是彗师弟,连我也要用尽全力抵挡,彗师弟若是吃了这招,必受重伤,是不是要终止比试,问个究竟。”肖聪急道。 “比试都进行一半了,程罄又未曾违反比试规则,你此时停下岂不是让其他山门笑话,看他的造化吧。”彗默道。 “师弟,千万小心,不可强行冒险。”肖聪只能在台外冲着彗扬喊道。 彗扬看了一眼肖聪,并未说话,只给了他一个坚定自信的眼神。 “程罄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他到底是什么人?”赵葭疑问道。 “我在逍遥派之时,他还只是个道童,负责打扫庭院,怎地得知他竟如此厉害。”秦起有些吃惊。 “这不也就一般吗?”施家三怪盯着秦起说道。 “我所讲是他在逍遥派中隐藏实力,定有所图谋。”秦起解释道。 程罄眼中露出凶光,看起来是胜负欲被激起来之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积聚起了内功之后,朝着彗扬冲去,彗扬感受到一股杀气,也只好拔出剑来,一股正气从剑身上闪过,彗扬也运起内功,迎着程罄接起了招,两人并未只用内功分出胜负,还是过着招,程罄的速度比刚才快了数倍,来回身法移动甚快,眼看在左面进攻,突然右面出现了他的身影。 彗扬心想道:“这下正好可以试一试一年来修炼的成果了,叔叔教我许多修炼内功的诀窍,功力虽有大成,但是不知道到底在何种程度。”他手中的剑法也快了许多,挡下了每一次的进攻。 肖聪惊道:“竟然能跟上如此快的攻击,彗师弟精进的不止一点啊。” “在这!”彗扬预判程罄的位置,一脚飞踹正中了程罄的腹部,将他狠狠的踢退,程罄落地之后退了数步才站稳。 “好功夫,没想到你功力竟长进这么多!”程罄似是清楚彗扬这一年来修炼一般。 “你的武功也很厉害,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你所使武功看起来并不是逍遥派武功吧?”彗扬问道。 “哈哈哈......打赢我就告诉你。”程罄又进行了一轮猛攻,彗扬不得不使出了上神通功,才足以应对程罄更快的攻击。 “没想到彗师弟修炼到了第五层,看来超过我了,我还白白的为他担心。”肖聪兴奋之中难掩失落。 “这样的比试才有看头,刚才那样真是无聊极了。”范燊提了提精神,见到彗扬功力变强,脸上兴奋了起来,“接下来我就上场了。” 彗扬和程罄又打了数个回合,无论拳脚,还是轻功,在数个回合之内都强强对抗着。台下众人看得呆了,不敢相信程罄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内功,尤其是逍遥派的众人,除去满粟之外,其他人均是张大了嘴巴,惊道:“这还是一直在我们身边的程师弟吗?怎么会如此之强!” 甘岚亦是大惊,问道:“程师弟如何这么厉害?” “怕是他之前是带艺投师吧,我们且等他结束之后问他便可。”宗稗子心中疑惑加深了不少。 “雪儿,做好准备,这场结束之后,马上就飞上去,无论对付谁,场下也不会再有超过这二人的新一辈了。”赵风韵道。 “是,师父。”郑冰雪早就跃跃欲试,看向台上两人对战,心中稍有担心彗扬受伤,但又不愿意对付他,唯恐自己心慈手软,输了比试,也是纠结了一番。 程罄从空中飞至,直冲彗扬脑门打了一拳,力道之足似有冲破了天际之感,彗扬手中剑旋了几旋,制造出一股内力,将他包裹在了剑气之内,程罄猛地用力冲破,拳头如飞箭一般砸向彗扬。 只见彗扬一个俯身下腰,从下面滑了过去,到了程罄背后,但他不屑于从背后出招,便道:“程师弟真越战越勇,我也不客气了,就让我们一招分胜负吧。” “早就该如此了,彗少庄主,你可要做好输的心里准备哦,呵哈哈哈......”程罄笑道。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彗扬耍起剑招,聚起内功,慢慢的他的剑身仿佛通透了许多,周身也无杂陈浮在空中。 “这就是正气混成吧,今日一见果然眼眸也亮了许多,彗师弟的修行真是超乎人意料啊。”肖聪笑道。这一招只有心中富有正义之感的人才能使得出来,扫平一切世间之恶浊。 “程师弟,你身上戾气太重,不像逍遥派的行为,我这就给你去除你身上邪恶,日后也好潜心修行。”彗扬道。 “哼,多谢彗少庄主关心了,只是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程罄将双手内功聚在一起,黑白互补成为了一道游离但又高速旋转的内力,黑中又白,白中有黑。 “来吧!”程罄嘶吼着。 两人内力也都全不保留,冲对方用尽全力发出,内功一点一点的靠近,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台外众人看到此处紧张了起来,连口大气也不敢喘,施家三怪更是呆呆的看着台上的变化。 “不好!”彗默与秦起同时大喊,飞身抢往彗扬身边。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帮六门 “发生了什么事?”赵葭喊道,秦起已然飞了出去。 众人看到彗默飞了出去也是不解,只有几个人知道彗扬处在了危险之中。 彗默与秦起二人在空中对视了一眼,彼此便心领神会,一同飞向彗扬处,还未飞到台上,彗扬已被程罄的内功打退,在空中往后退着,秦起见状赶忙接住了彗扬,用功力避免彗扬受更重的伤,随后两人落在了赵葭旁边。 彗默在空中丝毫没有停留,直冲台上程罄而去,双掌内功一出将程罄打的口中吐血。 “这是为何?” “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是害怕自己儿子输了,面上挂不住吧。”台外之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彗默站在原地,收掌说道:“现身吧。” 此时程罄慢慢的倒了下去,他身后慢慢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头上围着头巾和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 台外众人很是吃惊,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黑衣人是何时到的程罄的身后。 “你是何人?”彗默问道。 “绝影煞现,江湖更换。”黑衣人低沉却有力的嗓音说道。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纷纷议论着绝影煞。 “三弟你没事吧?”秦起问道。 “你是?”彗扬疑问的看着秦起是一身女装,并未认出。 “是我啊,秦起,你看大哥也在这。”秦起道。 彗扬转身瞅去,赵葭虽是男装,但是得彗扬一说,便能认出是赵葭,“大哥、二哥,好久不见啊。”彗扬因兴奋震得胸口疼痛。 “你先调息一番,毕竟那人的内力非常强劲。”秦起道。 “到底还是来了。”彗默淡淡说道。 “看来彗庄主已等候多时,我也不是独自一人前来,那便让兄弟们全都进来吧。”黑衣人喊道。 秦起听得黑衣人声音耳熟,一时间却也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 只听得一阵浩浩荡荡的声音,一群人围住了礼义台的另一边,与六大山门相对,放眼望去,水火帮的尹甄明居中,霹雳火与冷霜穷分别而立,然后再三鬼及其他高手依次站立,水火帮几乎是倾巢而出。 “原来是水火帮。”彗默也是淡淡说道,面色没有变化,但心里打起了鼓来,心中有各种疑问:“为何水火帮会这个时候前来?水火帮如何能冲进小义山庄的?小义山庄难道有奸细......” “各位也不要惊讶,想必多日前各大山门都受过我的见面礼,今日前来自当是慰问诸位来了。”尹甄明环视了半周,看到许多人惊得张着大嘴,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哼,就凭你们还想对付六大山门,真是痴心妄想。”灵尚拍案而起怒道。 “灵堂主不必激动,且听我慢慢道来,事情总要有个先后要解决的,我觉得你更关心的还不是与水火帮的恩怨,而是你女儿的下落,还有秦起那小子吧。”尹甄明悠悠的说道。 “只要与我尚武堂有仇,我灵尚绝对不会手软!”灵尚吼道。 “那赵风韵在你面前,你为何不动手呢?”尹甄明又道。 “你......”灵尚一时语塞。 “灵堂主千万不要听他挑拨,我们六大山门应齐心协力,共同将水火帮粉碎才对。”王大金劝道。 “这里没有你水火帮说话的份,从哪里就滚哪去吧,否则不要怪贫道不客气!”宗稗子吼道。 “哦?是吗?”尹甄明也只淡淡笑了一笑。 “畜生,看我不将你们全部杀尽,以解心头之恨!”郑冰雪咬牙切齿道。 “雪儿莫慌,水火帮已然是众矢之的,稍后定叫他们都下地狱。”赵风韵道。 此时秦起注意到在礼义台左侧的房顶上落满了绝影煞的高手,这场风波远比他想的要大的多,所涉及的竟是整个江湖,只要稍微没有处理好,江湖上定卷起血雨腥风。 “哈哈哈......”尹甄明大笑了数声。 “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三个好生的保护赵葭和李顾,听到了没?”秦起对施家三怪说道,三人乖乖的点着头。 “秦起兄弟,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还是出来吧。”尹甄明看向秦起说道。 秦起扯下面皮,飞身到了礼义台中间,道:“各位,我此次到来并非要与各大山门为敌,全为平息恩怨,免得江湖上再现腥风血雨,日前我探听到水火帮尹甄明除了水火帮帮主之位以外,还是绝影煞的绝字辈杀手,此次之所以会针对六大山门,其实是为了复仇。我所言不错吧?” 尹甄明又大笑几声,说道:“秦起兄弟倒会编故事,一下子将矛头全指向了我一人身上,你可别忘了,他们与你有杀父之仇,你与他们也恨之入骨,你觉得你说的话他们会信吗?” “信!我们信!”施家三怪喊道。 灵尚听得施家三怪声音,耳朵动了动,转身看去,一眼便瞅见了赵葭,兴奋的喊道:“女儿,你没事吧?” “爹爹,我没事,当下先对付水火帮为要,千万不要被尹甄明的话给乱了心智。”赵葭道。 “各位,你们还不知吧,秦起兄弟身负捭阖神功,你们如若放他,他日想要灭你们六大山门也是易如反掌之事,你们可要想好了先对付谁啊?”尹甄明懂得抓住别人的内心。 “怪不得他能与慧庄主同时发现黑衣人,还及时的救下彗少庄主,看来确实练就了捭阖神功。”有人在议论道。 “先前江湖之上的风波全是他引起,谁知道他是不是利用水火帮呢,不可不防啊。” “燊儿,你去替我将他的眼珠挖下来!水火帮交给我了,去给我报仇,去!”范吉怒道,想起那件事眼睛还会疼痛难忍。 范燊随即便飞了出去,直取秦起眼珠,秦起来不得解释,只得应付着范燊的招式。范燊使出千伤功,出招总是朝着秦起的眼珠而去,虽多次抓空,但手指还是紧攥一下,似是将秦起的眼珠捏爆了一般。 “给我报这一眼之仇!”范吉心中怀恨已久。 “唉,这下局势变得有些混乱了。”王大金叹道,随后又吩咐卫喜让全部人做好战斗准备。 尹甄明嘴角一笑,像是看戏一般看着秦起在台上的打斗。 施家三怪也是抓耳挠腮,担心秦起会有危险,却又答应了秦起要保护好赵葭,也不敢轻易行动。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未解先斗 秦起与范燊过了数招,僵持不下。 秦起道:“此来我不是与你们结恩怨的,而是想要化解恩怨,范少主还请收手。” “哼,你伤我父亲之时如何没想过收手,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你还是乖乖让我挖下一颗眼珠吧。”范燊道。 “范少城主不要意气用事,你这般正着了尹甄明的道,他就是想让我们先内讧,好坐收渔翁之利啊。”王大金喊道。 范燊哪里会听,一拳一脚的狠狠向秦起打去,王大金只得再与范吉说了一遍,范吉的小心眼显露无疑,狠狠说道:“就凭那小子一人能挡住水火帮?真是笑话,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正好,等报了我这一眼之仇,我亲自与水火帮算账!” “哎呀,糊涂啊。”王大金急拍手跺脚,但是台上打斗也停不下来,只得任由事情发展了下去。 秦起见劝他不行,只得认真了起来,使出七绝形意拳,招式之中攻守兼备,待范燊一拳呼啸而来,速度与力量俱佳,直冲秦起左侧下巴而去,拳刚至秦起身边,秦起便一手抓住了范燊手腕处,往回一拉,范燊脚下用力防守,秦起也不再往回拉,而是用手肘重重朝着范燊肩部打去,范燊由于身体是向前倾,本很难避免此招,但他习惯了对抗,左手抵住秦起手肘,双手已没有办法出手,脚下直直抬至头顶,向秦起脑袋劈去,距离如此之近,竟能使出此招,可见他的柔韧性极佳。 秦起见势往后一撤,两人分了开来,刚站稳两人又同时冲向前去,一拳一掌的相对,招式极快,但两人均有攻守,旁人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招式,只见到两人四手像影子一样来回切磋着。 “门主他他他......将我们的武功给改了。”施眼大气道。 “好像变得更厉害了......”施耳竖一直看向台上,眼睛从未离开秦起。 “肯定是白胡子老头教他的,要不然我们的武功天下第一。”施嘴小道。 “你看门主都还未发力,那个小子输定了,我们门主肯定胜了!”施耳竖又道。 “燊儿,袖里飞针。”范吉喊道。 范燊听得之后,看似一拳打向秦起,实则袖中飞出数只飞针,秦起慌忙躲避,已有两只飞针刺中肩膀,顿时觉得右肩使不出力气,左手扶着右臂,范燊见是好机会,对秦起就是一顿猛攻,秦起右臂使不出力气,只得用左手抵挡,抵挡一阵就觉得有些吃力,慌忙往后一撤,拉开了距离,试着活动右臂。 “没用的,飞针上面有麻藤叶的麻痹之毒,不足以致命,但能让你半个时辰使不出力气,还没有人能够逼得出来。”范燊道。 秦起不信邪,想要紧攥右手,果然使不出力气,只得紧攥左手,使出捭阖神功第三重开闭内功,左手运功,将内力传至右臂,随后猛一使力,飞针“嗖”的一声被弹了出来,而麻痹之毒也被秦起化解在体内,只再一运功,便无恙了。 “什么?你竟能将毒针逼出来,看来我是小瞧你了。”范燊惊道。 “就这点小伎俩还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再劝你一句,兹事体大,不要意气行事,等到平息了这次风波,化解了绝影煞的复仇计划,我到时候登门谢罪,任凭处置。”秦起道。 “那为何不现在就谢罪呢!今日你的一只眼睛我是拿定了!”范燊狠声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范少主得罪了!”秦起抱拳道。 秦起并未运功,周身便一股内力扩散开来,他想赶快结束这场战斗,好专心应对绝影煞众人。台下的人看到之后个个大惊,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内功,就连宗稗子也自愧不如,暗自摇头叹道:“捭阖神功果然非同凡响啊!” 范燊也运起功来,青筋暴起,似是要做最后一波战斗。二人的打斗就像众人觉得捭阖神功非常之强一样,范燊不断的处于劣势,但秦起并未下起狠招,范燊心中不服,坚持着向秦起进攻,但每次进攻都被秦起化解,又能轻松伤到范燊。 “雪儿,你现在快上!现在是你证明绣女坊最强的最好时机!”赵风韵喊道。 “师父,我......”郑冰雪心头一震,自是很不愿意去对付秦起。 “怎么?觉得秦起那小子是你弟弟不忍下手,还是打不过害怕了?若不是当日你私自放他离去,何至于现在他危害江湖,惹得几大山门视他为眼中钉!让师父声名扫地......”石冷君说道此处自知说错了话,赵风韵白了她一眼,她急忙又道:“你自己闯下的祸,理应你自己去补!” “可是......”郑冰雪为难道。 “雪儿,你只需打败秦起,并不是要你杀他,你们师姐妹之间不也经常有比试嘛,心理负担不必太大。”赵月华安慰道。 郑冰雪这才慢慢走了上前,赵风韵又道:“为了绣女坊,千万不能输!”字字如箭一般射到郑冰雪心里。 礼义台上范燊已处于下风,范吉很是为他担忧,心想:“燊儿武功也是十分高强,没想到捭阖神功竟如此厉害,只知道就不该放弃寻找!” 秦起此时抓住了范燊的胳膊,只需一甩,让他无招可施,再朝着他踢上一脚,就能将他踢回座位,没想到刚甩动起来,郑冰雪已至,使出御剑心功,从指中似有千百只剑飞出,鱼贯朝秦起刺去,秦起若是心狠,将范燊作为挡箭牌,自是可以避免此次攻击,但他此来不是为新结仇恨,一把将范燊甩到了一边,自己一剑一剑的抵挡掉。 郑冰雪此招很是一般,似是告诉秦起她来了,让他做好准备。 秦起口中喊道:“雪姐姐......” 郑冰雪牙一咬道:“看招吧。” 手中又似有千剑百剑刺了下来,如剑雨一般朝秦起刺去,秦起自然不愿意应对郑冰雪,只得躲避开来,所躲过的地上均被郑冰雪的内功震碎。 灵尚见此情景实在大惊,没想到《御剑心经》威力这么大,又想到被偷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哼,偷来的武功竟能这般光明正大,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说什么!《御剑心经》本就是我先得到,被你们尚武堂骗走,你们思武堂内不知偷了别人多少武功秘籍,你竟还好意思说出口!”赵风韵怒回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失去兄弟 “我三弟不和雪姐姐打,如此下去只会吃亏啊。”赵葭说道。 “捭阖神功武功极高,现在来看他们二人合力也不一定能胜过二哥,只是二哥似乎有些分神......”彗扬道。 “门主醒醒,打他们!打败他们!”施家三怪齐声大喊了起来。 喊了一阵之后,施眼大抓着脑袋道:“好像他没睡着......” “可是他不想打,要不咱们去帮忙吧!”施耳竖道。 “不行不行,门主有吩咐,保护大门主和这个菜鸟,我们得留在这里。”施眼大又道。 “你们说谁是菜鸟呢!真是......”李顾气的浑身震颤,竟被看扁了。 此时范燊重新加入打斗之中,想要配合着郑冰雪对付秦起,秦起也只对付范燊,就是不愿去对付郑冰雪。 “你快快接招!”郑冰雪急道,众人都看着她,他也不能说些关心之语,又着急秦起不接她招。 三人又打斗了数招,秦起一直躲避着郑冰雪的招式,全部应对范燊,而范燊一心让秦起受伤,无论是自己的招式,还是郑冰雪的招式,郑冰雪也十分担心秦起,但为了绣女坊,只能胜不能输。 范燊此时和秦起陷入了回合战,朝着郑冰雪大喊:“出招啊!” 郑冰雪犹疑之间又使出一招万剑齐发,朝向秦起射去,秦起携同范燊一起闪到了一旁,自是避开了这一招。 范燊使出了全力也不能拿秦起怎么样,反而被秦起操纵着他,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又使出暗器,秦起受过一次之后,岂能再中一次,不禁躲了过去,顺势连踢了范燊三脚。 郑冰雪飞到了秦起身边,和他用着拳脚招式较量着,秦起也不还手,任凭郑冰雪出着各种招式。 “雪姐姐你的武功确实长进了很多,怕是江湖上没有几人能是你对手了。”秦起道。 “傻弟弟,你不该来这里的,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看,为了绣女坊我不得不对你出手......”郑冰雪轻声道。 “无碍的,就当和雪姐姐比试一场罢了。”秦起轻松说道。 “你俩是来这闲聊的吗?”范燊也加入了其中,两人一起对付着秦起,秦起也能应对。 赵风韵看得着急,冲着郑冰雪喊道:“使出全力啊,还在犹豫些什么!” 郑冰雪听到赵风韵的催促有些紧张,不觉之间加了一些内力,三人在台上又打了数十招。范燊心思活泛了起来,心想秦起从不伤郑冰雪分毫,若是......正想之间,突然转变了攻击对象,直冲郑冰雪打去,郑冰雪哪里想到范燊会打向自己,便没有防备,眼看就要中招,秦起慌忙拦道,没想到正中了郑冰雪一掌。 范燊也只是佯装攻击郑冰雪,果然正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也又冲着秦起打了一拳,秦起便踉跄退了几步,口中流了一道鲜血。 “哼,果然不出所料,看你接下来还怎么抵挡。”范燊得意道。 秦起受了一掌一拳,内功自然受了一些影响,想要自如的应对他们的攻击恐怕有些吃力。 “你......”郑冰雪不满的说道。 “你什么你,快上!”范燊打断了她的说话,一跃便冲秦起而去,三人又重新焦灼在了一起。 秦起使着七绝形意拳确实吃力了不少,每一招也是勉强能应对他们同时的攻击,而范燊就像一头野兽一样,变得兴奋了起来,千伤功也使得更加毒辣,出招之处也狠毒了不少。 半个时辰过去了,秦起竟有些落于下风,范燊故技重施,想要再骗秦起一次,打斗正酣之时,又冲郑冰雪打去,秦起自是不忍见到郑冰雪受伤,明知是计也要去拦,结果一拳将秦起打飞,口吐鲜血。 “哈哈哈,真是要谢谢郑姑娘了,要不然还打不败他。”范燊得意道。 运起千伤功,想要最后一击将秦起打倒,正在这时李顾朝着秦起飞了过去,范燊此时慢慢向秦起走去,手中的已运足了功力,大喊了一声:“拿命来吧!”直接出拳正朝秦起心窝打去。 “还好赶上了。”李顾口中吐了一大口鲜血,只见范燊狠狠的打在了李顾的心窝,李顾替秦起挡下了这一拳。 “李顾,你没事吧?”秦起着急问道。 李顾慢慢滑了下去,急促的说道:“总算是为你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这也是我这辈子觉得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我可能要走了,以后不要忘了去给我烧点纸。” “不,你不会有事的!”秦起着急的给他传着真气,希望能将他救活。 “不要浪费真气了,我觉得这是我最好的归宿,”李顾拉着秦起的胳膊,让他停了下来,“这里还需要你化解江湖恩怨呢,还需要你......”李顾的声音越来越弱。 “李顾!啊……”秦起撕心裂肺的喊道。 李顾抓着秦起的手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秦起怒了起来,整个台上充斥着秦起的内功,像是场龙卷风暴一样猛烈,郑冰雪与范燊往后一退,撤出了礼义台,秦起的内功不断地扩大,也越来越强,周围的人已没有时间去感叹去吃惊这股内功多么的强盛,因为他们被内功震的东倒西歪,紧紧捂住耳朵。 秦起随着喊声的结束,最后猛的将内力释放了出来,一股强烈的内功冲向四周,功力浅的人全部被震晕了过去。 “为什么!”秦起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凶光,似是想将任何人都化成空气,消失在世间。 四周安静极了,没有一人言语,静静的看着秦起在台上像发疯了一般的喊道。 “你冷静点!想一想你是过来干嘛来了!”赵葭飞到了秦起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劝道,施家三怪紧跟着飞了过去,在秦起身边保护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秦起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又消耗了许多内力,一下子坐在了台上,像是昏死过去了一样。 “你没事吧?”赵葭轻声问道,感受到秦起还有鼻息,便放心多了。 秦起体内如翻江倒海一般,内功游离不定,时而极缓,时而极速,他体内内力自动运转了起来,突然秦起身子坐直了,但眼睛一直紧闭,只能看到面上表情时而舒缓,时而痛苦,自己竟还能旋转起来,看得众人皆是疑惑。 第一百五十章 三怪斗二剑 “哈哈哈......你们与秦起的账算完了,接下来你们自己山门之间的恩怨是不是应该也先算一算呢?”尹甄明奸笑道。 “哼,你不必现在挑拨我们六大山门的恩怨,对付了你之后,我们自会处理,你还是先担忧自己的安危吧!”灵尚喊道。 尹甄明将手含在口中,吹得三声口哨响,屋顶上便有一人飞下,速度极快,手持断鸿剑,原是张封,直奔赵葭而去,施家三怪反应及时,三人同时出脚朝张封踢去,张封点了施眼大一脚,便转向飞到了一边。 “将那个小丫头拿下,便能要挟尚武堂和绣女坊两大山门,你们生得养得一个好女儿啊。”尹甄明道。 “你太卑鄙了!”灵尚喊道。 张封身法之快,已然来到了赵葭身边,只要轻轻一抓,便能将赵葭制服,但是施家三怪并不是吃素的,草上飞也是他们教给的秦起,在速度方面并不落后张封,三人挡在张封前面,齐声道:“想要抓大门主,先将我们打败才行。”三人便捋着袖子,做出想要打架的架势。 “就凭你们也想拦我?”张封冷道。 “他看不起我们?定要将他打得服我们。”施眼大对其他两人说道。 “打得他服。”施耳竖道。 “打!”施嘴小道。 张封已然出手,用剑鞘一横,扫向三人,刚到施嘴小这里,就被他轻松给拦了下来,手中攥着剑鞘道:“这把剑看着还不错,不如抢过来送给门主,让他开心开心。” 张封没有想到他竟能如此轻松便接住他的招,看来不可小看三人,便急忙抽出了断鸿剑,这时施嘴小也转动了剑鞘,随后抽了回来,若是张封再晚一点拔剑,说不定断鸿剑已经让施嘴小抢走。 张封往后拉开了一些距离,“受死吧。”他使出一招断鸿剑气,直冲施家三怪而去,三怪也不慌张,眼看着剑气到了身前,才轻松避开,三人躲避之后,均呆呆的看着张封,像是在看他还有何种动作,能够了解到他的功力多少,张封接连又斩向他们数招剑气,不是被避开就是直接挡掉。 “就这点能耐吗?继续来呀,嘻嘻嘻......”施家三怪嘲讽着张封。 张封被他们的讥笑惹怒,先放了数招剑气,随后紧跟在后面,一人冲着三人斩去,施眼大正面迎着张封,张封便先刺向施眼大,只见施眼大动也不动,张封的剑还是差了一点才能刺向他,施耳竖和施嘴小在旁边控制着张封,贴身打斗是施家三怪最擅长的了,所以张封的剑招总是有种太长的感觉,拳脚方面施家三怪尽占着优势,还未出几招,就已经将张封击退。 “他确实就这一点能耐,嘻嘻嘻......”他们指着张封继续说道。 张封运起功来,似是要将断鸿的威力发挥到最佳,无论多么坚硬的东西也能挡他的剑气。他刚将剑气甩向三怪,三怪便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剑气砸到地上一连块石板均被击碎,施家三怪还不忘瞅了一眼石板,张封见他们逼近自己,一个后撤步,又拉开了些距离,又同样掷出一招剑气,施家三怪还是提前飞到了张封身边,如此这样追逐了四个回合,他们最后不给张封机会,三人直接动手打向张封。 四人打作一团,施家三怪丝毫不逊张封的断鸿剑,一人控制着剑,另外两人向张封出拳,张封只得边打边退,进攻的机会也全然失去。 尹甄明又是吹了几声,又飞过来一人,只见剑身如一条银蛇弯曲摇摆,灵活飞至,冲破了张封与施家三怪的交锋,形成了二对三的打斗,张波的鳞波剑招式比形意拳还要难以捉摸,又像条蛇虫一般多变,施嘴小平时最怕长蛇,这遭看到鳞波剑不禁畏了三分,双手扶住施耳竖的腰,躲在他的身后。 张波与张封虽从未一起行动,但是此刻不得不同时出招,施眼大和施耳竖分别应对着两人的进攻,不时的变换着身形,施嘴小就像粘在了施耳竖身上一样,竟也不碍事。 “你闭上眼睛,不要看就行了。”施耳竖道。 “你以为我的耳朵像你的耳朵那么灵敏吗?我可不要。”施嘴小道,施耳竖可以听声辩位,故闭上眼睛也同样能发挥出同样功力。 “我们告诉你怎么打,就算受伤......” “呸呸呸......你才会受伤呢。”施嘴小急忙道。 “上,往右上方出左腿......”施眼大喊道。 施嘴小也不在多想,紧闭着眼睛,往施眼大说的方位踢去,正中张封的手腕,将他的剑踢到了一旁,施嘴小开心极了,像是胜了一般,竟庆祝了起来。 “找死!”张波气道,鳞波剑便冲施嘴小而去,施眼大急忙道:“蹲下。”施嘴小很听话抱头蹲下,施眼大踏着他的脑袋一跃,踢向张波的下巴,张波见状赶忙收剑防守,施眼大也收脚回身,一屁股坐在了施嘴小的头上,口中喊道:“舒服。” “你占我便宜!”施嘴小将施眼大抵到一旁,吼道。 “谁让你看不到的,只能听我们的吩咐。”施眼大激他。 “哼,我不闭眼了,先将他的剑抢下来再说!”施嘴小怒道,走上前去指着张波道:“你,过来,我要将你的剑夺下!” 张波将鳞波剑横在空中,闪着阵阵鳞光,施嘴小便吓得又缩回了施耳竖身后,“瞧你那点出息。” 灵尚看着他们打斗僵持不下,又知道那三怪的厉害,自然没有担心赵葭的安危,而是冲着尹甄明喊道:“姓尹的,敢不敢和我来比试一场!只在那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灵堂主想活动活动手脚了,你们有谁想要去陪他玩玩?”尹甄明问道身边的人。 “老夫不才,愿意将灵堂主打倒在地。”霹雳火淡淡说道,灵尚听得却充满了对他的讽刺。 “放马过来吧。”灵尚一声吼,身边桌椅也被往后震了一震。 两人从对面飞来,一人使着律通功,一人使着烈阳功,均是阳刚之力,落到了礼义台另一边交起手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断鸿剑落 灵尚与霹雳火两人稳扎马步,一来一回的打斗起来,灵尚打出一掌,霹雳火双手夹住,将其拨到了一边,又用手肘怼向灵尚胸脯,灵尚另一只手用力撑住,随后又一用力,将手肘按压了下去,两人重新又各出招,两个各中了一拳一掌,脚下也只重重的往后猛踩了一步,重新站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另一边施家三怪也在和张封张波打斗。 断鸿剑与麟波剑交叉成剪刀状铰向三人,这两剑可都是异常锋利,若是三人不动,剑锋所至,人头必落。 施眼大与施耳竖赶紧低身躲避,两剑在他们头顶并未停下,施嘴小夹在中间睁眼一看,两把剑马上就从自己脖子穿过,正在他惊呼之时,下面两人将他一下子拉了下来,一撮头发飘落在施嘴小面前。 “啊…我的头还在不在?”施嘴小捂住自己的脑袋尖叫着。 “掉了头发了……”施耳竖捡起头发,在施嘴小脸上搔痒。 “都怪你们,怎么不提醒我!”施嘴小用脑袋一边抵了一下。 “谁让你怕蛇的,再说他拿的是剑,又不是蛇。”施眼大道。 “对呀,他使的是剑,不是蛇,那我怕什么呢!”施嘴小突然兴奋了起来,一下子心里就畅快了许多。 “还有心情闲聊,看剑。”张封剑气一扫,朝向三人而去,三人往前一滚躲过了剑气,施眼大和施耳竖拉着施嘴小的四肢,用力往前一抛,施嘴小弹飞射出去,脑袋正中张波的腹部,将他往后冲出了数步。 “射中了,嘻嘻嘻……”施眼大与施耳竖击掌庆祝道。 张波举起剑,怒向施嘴小刺去,施嘴小侧身一翻,避开了麟波剑。 “让你刚才吓我。”施嘴小有些得意。 张封也不闲着,两人夹击着施嘴小,左右两边均有剑刺向施嘴小。 施嘴小身形似水一般柔软,躲避着攻击,瞬间就躲了四招,等到第五招之时,他脚跟并在一起旋转着身体,不曾想张波的剑身都是倒刺,胸上一圈衣服被倒刺剌破,身上也被划破许多道伤痕。 施嘴小赶紧捂住了袒露出来的胸脯,回到了施眼大与施耳竖身后。 “还会不好意思吗?嘻嘻嘻……”施眼大笑着说道。 “当然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施眼大和施耳竖一边打了他一脑袋,他只顾得捂住脑袋,又将胸膛露了出来,惹得他们一阵大笑。 “赶快结束吧。”张封道,说着便运起功来,想要最后结束与三怪奇怪的对决,张波也运起功来,两人剑气合力,直逼施家三怪而去,施家三怪无论如何也挡不了强大的内功,只得快速躲避,三人也不再说笑,交叉变换着身影,极快的冲到了他们面前,三人同时攻击着张封,不出二十招就将他的剑卸掉了,失去剑的张封武功弱了许多,又数招的较量,被三人抓住了四肢,施嘴小双手拉着他的双腿,施眼大与施耳竖各拉扯一条胳膊,将张封横在了空中,用力一扯,只听得“咔嚓”几声,张封的四肢被扯断了。 “啊......”张封疼的直喊。 张波冷眼观看,横剑一挥,剑气便朝他们而去,施家三怪将手一松,三人同时闪开,剑气全然打在了张封身上,一道血迹喷涌而出,张封落到了地上,睁着两眼,再也没有了动静。 “技不如人就该死,省的吵得让人心烦。”张波冷冷说道。 张特在房顶之上先吹三声,又吹两声口哨,张封会意,飞了回去。 “这三怪看起来还不好对付,不过其他山门一败,这三人再好好处置不迟,我们还是先旁观,等我们出手之时再出手也不迟。”张特道。 “是,少将军。”张波道。 “少将军,不如我将这三怪引开,自然少了许多威胁。”张无双道。 “也好,多加小心。”张特应允。 张无双手持阴阳剑,飞身下去,道:“敢不敢和我双剑比上一场,三个臭白痴。” 施家三怪均看向周围,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无双。 “别看其他地方了,说的正是你们!”张无双故意激怒他们。 “他说我们是白痴?” “他这个白痴竟敢说我们是白痴!” “揍他!” 施家三怪罪受不了别人说他们是白痴,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正中了张无双的计,张无双继续讽道:“来啊,臭白痴!” “他不仅说我们白痴,还说我们是臭白痴。” 他们相互闻了闻,齐声道:“我们不臭。” “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来啊,来啊。”张无双也不主动出招,等着他们主动进攻。 施家三怪自是气不过,四肢贴着地面直飞了过去,直冲张无双袭去,张无双也不接招,一招一招的往后退着,施家三怪步步紧逼,不知不觉便到了木桩之上。 “你们三个不要再追,不要上他的当了,快来保护秦起。”赵葭冲施家三怪喊道。 施家三怪看了秦起一眼,只见他还是打坐在地上,脸色依旧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快来啊,接着来啊,臭白痴,傻白痴,大白痴,三个白痴......”张无双继续激怒他们。施家三怪犹豫了片刻,还是忍受不了张无双对他们的羞辱,又冲向他而去,不消数十招,张无双便引着施家三怪飞出了礼义台,又一跃飞过了墙去,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内。 “你手又痒痒了?”尹甄明瞥了一眼冷霜穷问道。 只见冷霜穷紧紧盯了赵风韵很久,眼中充满了敌意,心中还想着蔚涔被杀害一事,想要一报此仇,道:“忍耐多时了。” “去吧,不要压抑自己,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尹甄明淡淡说道。 冷霜穷跳到台上,冲着赵风韵喊道:“赵坊主,敢不敢下来和冷某过上几招?我蔚涔兄弟的仇,我可忍了很久了。” 赵风韵听得他这般说,一股气也顶了上来,怒道:“哼!休说他人,你水火帮多次骚扰我绣女坊,正好我也要为我坊弟子报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合力相战 赵葭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秦起还在调息之中,而他的爹爹在和霹雳火打着,他的母亲和冷霜穷斗着,她担心他们的安危,却也只能旁观。 灵尚与霹雳火的武功不相上下,两人依旧你来我往过着招,两股刚气碰撞起来如同两块石头一般强硬,两人不觉间也都将内功运到了最高,灵尚的律通掌上似像灼热一般,而霹雳火的烈阳功将他的拳上加了层火焰,两人双掌一对,似是能迸发出不少火花,两人各抽回又打出,连碰了三次掌,彼此也不能占到半分优势,自是僵持不下。 赵风韵使出梭织剑法,击落许多冷霜穷发出的冰气,直刺向他的颈部,在《御剑心经》的帮助下,赵风韵的内功也得已提升不少,梭织剑法随便使出一招就附加更多的威力。 冷霜穷手上运功,手上多了层冰,直接用冰手将赵风韵的剑挡了下来,可见内功所化成的冰如铁一般坚硬。 赵风韵与冷霜穷两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浑身散发出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今日你水火帮从此必会在江湖上消失!赵风韵怒道。 “恐怕要消失的是绣女坊,等我杀了你之后,再将你全门一一杀死!”冷霜穷阴声道。 “大话连篇!这就让你去见蔚涔那个东西。”赵风韵道。 “你去死吧!”冷霜穷又想起报仇之事,变得异常愤怒,使出心阴功,又掷出了许多冰刃射向赵风韵,他又说道:“我蔚涔兄弟就喜欢使用暗器,今日你也将死在我的冰刃之下。” 赵风韵挥剑在空中一一将冰刃全斩了下来,使出一招梭潜水底,朝着冷霜穷的下盘攻去,朝着他的左腿和右腿变化着招式进行突刺,冷霜穷先是后撤了数步,随后便飞至了空中,又冲赵风韵掷出一连串的冰刃,比上一次要多出许多,如冰雹一般飞向赵风韵。 “我看你在空中能使出什么本领来!”赵风韵挡住了全部冰刃,又跃向了空中,使出一招梭如飞花,手中之剑似是数把之多,刺向冷霜穷。 冷霜穷用冰手快速的挡着,两人边过着招,边慢慢的落到了木桩之上,各自站稳之后,脚下一踩木桩便倒下一根,朝着对方而去,赵风韵剑长,招式自然先到,冷霜穷侧身躲开,接近赵风韵之时便出了冰手,直抓赵风韵脖子,赵风韵顺势往后一仰身,脚下抬起,正中冷霜穷的手腕,赵风韵再是一个后空翻站稳住了。 木桩之上讲究下盘要稳,所以两人不单单要在招式上赢过对方,脚下也要极为注意。 “师父,要不要我来助你,先将这厮给杀了再说。”郑冰雪走近说道。 “不必,为师自能对付,如若水火帮还有异动,你保护好众姐妹便可。”赵风韵道。 “你们便是一起上,我也不怕,反正都是要死的!”冷霜穷紧攥了一下冰手。 “还这么大言不惭,吃我一招。”赵风韵飞至空中,使出梭从天将,剑气直灌剑尖,刺向冷霜穷脑袋。 冷霜穷在下面掷出数枚冰刃,赵风韵又是全部横扫干净,冷霜穷眼见赵风韵马上就要刺向自己,蹬了一下木桩就移身到了台上霹雳火身边。 “老冷打不过那娘们吗?”霹雳火道。 “放屁,先让她蹦跶蹦跶,一会儿将她撕碎你可要离远一些,别溅了你一身血。”冷霜穷道。 赵风韵此时也飞了过来,和灵尚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冲着冷霜穷冷冷道:“你这个阴人若不是打不过我,为何要跑?” “你这个臭娘们!让你多活一刻便是对蔚涔的羞辱,纳命来!”冷霜穷嗖的一下飞了过去,一双冰手左右夹击直取赵风韵脑袋,赵风韵持剑先左后右,挡下了冷霜穷的进攻,还打落些许的冰屑。 霹雳火也冲了上去,和灵尚打作一团,边打边和旁边的冷霜穷道:“多久没有和你并肩战斗过了,此番真是兴奋极了。” “少说也得有十几年了,我们水火二人合力,天下无敌,哈嘻嘻.......”冷霜穷阴笑道。 “甚好,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烈阳心阴功合力的威力。”霹雳火道。 “赵坊主,少说我们也曾一起奋战过,我们的恩怨先放在一旁,合力起来也不比他们二人弱。”灵尚识得大局,两人功力自然胜过一人,若能将他们打败才是重点。 可赵风韵偏不,哼了一声道:“灵堂主若是打不过就退下去,我一人对付这二人也并无问题。” “看来她还是在记恨你杀她相好的呀,哈嘻嘻嘻......”冷霜穷挑拨他们,又发出一阵阴笑。 “看来我得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笑得这么难听真是脏了我的耳朵。”赵风韵道。 “哼,你以为我会让你帮我?我是怕你死了,不能亲手找你报仇。”灵尚见她不领情,气道。 四人手脚并未停下,反而招式更甚,冷霜穷将赵风韵的剑挡到一边,瞅准一个空隙,就配合着霹雳火一起打向灵尚,两人四拳,灵尚只有双手,控下了霹雳火的招式,但冷霜穷的冰拳朝他胸口打去,只见赵风韵也不犹疑,将手中之剑猛地掷了出去,剑正好飞到冷霜穷与灵尚中间位置,冷霜穷一拳打在了剑身,震得整个剑如波浪般震动着,随后弹到了灵尚胸上,让灵尚退了两步。 赵风韵随后就跟了过来,手中又握住了剑,从小而上一挑,将两人劝退。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的好!”灵尚道。 “若不是我的剑替你挡了很大的威力,此刻只怕你口吐鲜血,跪在了地上,当然我也不会让你感谢我,我这么做也是怕你死了,不能亲手刃你。”赵风韵道。 随后两人摆出了配合的姿势,霹雳火与冷霜穷也一左一右站着,随时一起进攻对方。 “这二人到底还是合力了,刚才说的话难道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冷霜穷阴声道。 “这样也好,看看我们的功力如今能发挥到何种程度,想想就兴奋,觉得浑身已经燃起来了。”霹雳火说完浑身似着火了一般,冷霜穷身上也冻了层冰,看来是要好好的打上一场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绝影秘密 四人同时使出内功,又同时迈步往前而去,只见霹雳火与冷霜穷这边犹如冰火交融,却又不争不抢,两股内功拧成一股绳一般,另一边两人年轻之时自多有配合,内功也是一阴一阳,此时携同起来也能记得当年招式,再加上多年的修炼内力也不容小觑,四人内力化成两股相冲而撞,一阵巨大的能量从他们中间爆发,片刻之后四人同时被弹开,四散倒地各人都吐了一口鲜血,一时间动弹不得。 “师父……”郑冰雪喊道,飞到了她身边传输着真气。 “雪儿,不要浪费内力,接下来还有恶战要打,我也只能尽力到这了。”赵风韵说完猛咳了一阵,急喘着气。 “爹爹,你怎么样?”赵葭跑到灵尚身边问道。 “我还能扛得住……”灵尚说完又吐了一口鲜血,随后赶紧调息运气。 “剩下还有几个山门看来不足为惧了,呵哈哈哈……”尹甄明笑道,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就在眼前。 “真看不出来你这般狂妄,敢不敢接贫道几招?”宗稗子拍案而起,指着尹甄明喝道。 “宗掌门真是说笑了,已毒入内腑还不知道,宗掌门心可真大啊。”尹甄明道。 宗稗子稍一运功,本想飞至礼义台之上,忽觉腹内一阵剧痛,再一运功,腹内痛得更加厉害,登时已汗珠渗下,捂住腹部不得动弹。 “是谁?”宗稗子回头指着逍遥派众人问道,众人均一脸惊恐模样,唯有满粟嘴角撇出一抹得意,宗稗子见到之后,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竟然是你!我待你如亲生孩儿一般,你竟敢这般害我!你对得起逍遥派,对得起我吗?” “你忘了商尘子是怎么输的了吗?就是服下了这无色无味的功沸散啊,如今你也算遭了报应吧。”满粟道。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宗稗子想要运功教训满粟,满粟站在原地丝毫不动,可是宗稗子刚一运功便疼痛难忍,浑身也使不上一点力气,脚软似要倒下,甘岚赶紧上前将宗稗子扶到了座位上,冲着满粟喊道:“你这个逍遥派的叛徒,看我不取了你的性命。” 逍遥派弟子除了满粟的人均仇视着满粟,似是要将他瞪死一般。 “啊哈哈......”满粟仰天大笑,“我都是为了逍遥派的未来考虑,宗稗子他偷练逍遥派禁术,你甘岚看在眼里有说什么吗?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苟且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满粟又指着宗稗子道:“其实你本可以不这么痛的,当时商尘子也还可以坚持运功,到你就不行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宗稗子自然不回答他,他便接着说道:“好,那我来告诉大家,逍遥心法是至正心法,挡下外毒袭身不在话下,可是《北冥阴经》这种禁术本身就是一个吞噬自己的身体精力来急速提高自己的武功,他内腑本就出现了问题,这才钻心般痛不能忍。” “你在这个时候下毒,到底是何居心!”甘岚指着他怒道。 “现在他已经丝毫没有了任何战力,各位师弟,为了我们逍遥派的以后,还是听我一言,我们归顺了张将军,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满粟道。 逍遥派众人大惊,甘岚也是同样震惊,“原来你是绝影煞的人。” “没错,他识时务,听得我们伟大的计划便加入了我们,还记得在八卦阵广场上那个黑衣人吗?那便是在下,从玄心观中偷来的书就是满粟派人去取的,还特意将两本禁术放在了宗稗子的房间,这谁人能想得到,他自己发现后,也不交出,翻了两页之后,竟被经上心法吸引偷偷练了起来,说来可真是可笑。”黑衣人道。 “原来是你!”甘岚怒道。 “不仅如此,乾丹子也因我一席话放弃了飞升的机会,被气得走火入魔,不曾想竟传给了秦起一身功力,误了后面的计划。”黑衣人道。 众人这般才明白当时发生之事的前因后果,原来都是绝影煞在搞鬼。 甘岚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程罄是水火帮还是你绝影煞的人?” 黑衣人道:“你还算有些聪明,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他确实是我们安插进去的,专门等着这一天,只是刚才比武竟没有控制自己,死了也不可惜。反正你们逍遥派现在也已经没有能力再阻挡我们,告诉你们也无妨,水火帮就是绝影煞一手组织起来的,尹甄明原名张奋,绝影煞绝字辈杀手。” 不仅霹雳火与冷霜穷躺在地上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而且在房顶上的绝影煞其他杀手听得绝字辈杀手之时,也不禁面色露出惊讶的表情。 “什么?”彗默大惊道,“你们绝影煞可真是无孔不入,你们到底是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原来绝影煞立志要铲除四大山门为张堂主报仇,现在不禁要报仇,还要让你们都臣服张将军麾下,好让张将军一统江湖。”黑衣人又道。 “一统江湖?说的简单,就凭一个绝影煞还成不了什么火候吧?”彗默又道。 “的确,绝影煞向来不是以人数众多而居,张将军称为将军,不仅仅是因为仁侠堂张象曾是将军,而是现在的张将军就是当今燕国的将军,手握兵权,随时可以挥军南下,这也是为何水火帮想要一直攻下绣女坊的原因,攻下了灵寿邑便打开了南下的大门,踏平整个江湖自然不在话下,没想到绣女坊如此顽固,并且没想到水火帮那帮人不堪一击。”黑衣人所说的每句话都像是个重磅炸弹一般让众人听得为之一震,没想到绝影煞的背后还有一个燕国作为后盾。 “那又如何?若是六大山门联合起来,你们也毫无机会征服过来。”彗默道。 “彗庄主真是自信,可惜呀可惜......”黑衣人卖关子说道。 “可惜什么?”彗默问道。 “现在的六大山门之中能打的还有几人?看来我们多年以来精心部署对付你们的计划,真是高估了你们,都是一群只为自己的土渣罢了。”黑衣人不屑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绝字杀手 “出言不逊,既然已知你们底细,小义山庄听令,人在江湖,一个礼字,一个义字,今日我们便要以这个义字为江湖同门而战,江湖的稳定需要我们齐心协力共同维护,万不可让绝影煞得逞。”彗默浑厚的说道,字字掷地有声。 其他山门的人听得重新点燃了斗志,全是一副雄赳赳的气势。机关城范吉、田门王顺也都命令着众人做好战斗的准备。 “哈哈哈......”黑衣人狂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难道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掩饰内心的害怕吗?”彗默道。 “真是笑话,我像害怕的样子吗?大难临头是谁还不知道呢,一个二个的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看起来真是好笑。”黑衣人道。 “到底是谁大难临头战斗结束之后自有分晓,六大山门合力的实力远超绝影煞和水火帮!”彗默道。 “出来吧,也是时候做一场了结了。”黑衣人喊道。 一人身穿黑衣带着蒙面巾,从水火帮后面慢慢走了出来,站到了黑衣人旁边,缓缓摘下了面巾。 “怎么是你!”彗默见到他瞳孔放大,一脸震惊的质问着那人。 “就是我,兄长。”说话这人便是彗挚,数月之前还在教彗扬武功的彗挚。 “叔叔,怎么会......”彗扬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江湖上的其他山门很少知道彗挚是何人,只是觉得他身形与彗默相似,但并不像彗默如此震惊,反倒是疑问的议论着那人是谁。 “我劝你们还是归顺了张将军吧,从此江湖统一,也不必有恩怨血仇。”彗挚道。 “你是什么时候......就是绝影煞的人了?”彗默在水火帮能进来之时就猜到小义山庄内有奸细,但没想到那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从我开始成为通信门的影子之时,从此我就不属于了小义山庄,而是属于了张将军。”彗挚向前走了两步,又冷冷说道:“你可知道当个影子多么无聊,你在人前显贵,一呼万应,而作为一个影子见不得天日,整日里在背地偷偷打探消息,都是满足你内心的欲望,凭什么!” “没想到你会这么想,当初不是你说的都是为了小义山庄好吗?你不是自愿的吗?”彗默道。 “是,我一开始的确为了小义山庄,慢慢见到小义山庄成了江湖第一大山门,可是你却止步不前,开始了享受,而我在被绝影煞抓住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愚蠢!”彗挚吼道。 “什么?以你的身手竟然被抓住过,怎么不曾听你说起过此事。” 彗挚扯开了上衣,胸上和肩上均露着深深的疤痕,“看,人间炼狱是怎么样的,你怕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现在想来张将军对我说的话真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只有消灭了江湖,才真正的能得到江湖的一统,也没有了那些纷扰恩怨,这才是真正的使命,哈哈哈......”彗挚大笑了一阵,接着又道:“我从绝影煞的煞字辈一路挑战,过了影字辈,终于到了绝字辈,你可知道这些伤疤的艰辛,为了完成这个使命,值得付出生命的代价,今天就是完成的时候,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动手!” “动手!”郭奇接着大喊了一声,小义山庄一半人使剑架在了另一半人脖子上。 “郭师弟你也......”肖聪在一旁大喊,被震惊的说不下去。 郭奇冷笑一声,道:“没错,通义门全体成员都已经投靠到了张将军麾下,统一江湖指日可待了。” “为什么?为什么......”肖聪心痛道。 “哼,小义山庄快成了你通礼门的天下了,哪里将通义门放在眼里,事事都是你们做,索性我就什么也不管了,现在好了,终于到了我翻身的时候了。”郭奇道。 “无论通礼门还是通义门都是为了小义山庄做事,没想到你心思是这样想的......”肖聪恨铁不成钢道。 “少在这说教了,我听够了你这套虚伪的说辞。”郭奇打断了他的话。 说话之间,小义山庄突然发动了反抗,不少人直接惨死在了通义门的剑下,还有很多人得已脱身,两方剑便直指对方,尤其是通礼门的众人,恨不得将通义门的叛徒尽皆除尽。 “都是同门,不要自相残杀啊!”彗扬喊道。 “他们都是叛徒,不再是小义山庄之人,小义山庄也不会允许这种人存在!”冷訾狠狠说道。 “想想你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也只能拼死一搏了,真是可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投降张将军,还可以再给你们一次做人的机会。”郭奇对着小义山庄的众人喊道。 小义山庄的人越听越气,情绪激动极了,只等一声命令,便能奋力冲杀。 秦起此时还在打坐不停,面色稍有好转,但额头渗出许多汗珠。赵葭看着乱糟糟的情况,急道:“你快醒醒啊,这里马上打斗马上就开始了,又会增添更多的死伤。”秦起好似没有听到,依旧打坐。 “这下精彩了,竟然一下子三个绝字辈的杀手全部到了这里,看来用不着我们出手了。”张特得意道。 “不是这有两个吗?怎么有三个?”旁边一人问道。 “那黑衣人也是一个,不就是三个吗?”张特道,又看向台上。 “你想要这小义山庄的位子我让给你就是了,你何必这样呢?你可是我亲弟弟啊。”彗默痛心道。 “少在这装可怜了,谁不知道就属你心最恨,我想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我也很想看看是兄长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呢。”彗挚道。 “你别冥顽不灵了......” “小义山庄的人都喜欢指着别人的鼻子说教吗?闭嘴吧兄长!”彗挚一闪就到了彗默身边,重重的出了一拳,而彗默则用了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 “啊?这么快!绝字辈的武功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吗?”张冲惊道,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武功接近了绝字辈,一看到他们出招才知道还差得远呢。 彗挚又连出了数拳,招式快到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出招了,其实两只拳头不断的打向彗默。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触即发 “非要如此吗?”彗默边接招边说道。 “怎么?你怕了不成?干脆直接臣服张将军好了。”彗挚冷冷说道。 “我看你是不会回头了,那只好为了江湖处置你这个危害江湖的人。”彗默正义道。 “少说些没用的了,总会拿一个正义的幌子行事,要打就干脆的打,哪来那么多借口!”彗挚很是生气,一拳比一拳猛烈。 彗默修炼多年《上神通经》,内功早已达到了很高深的境界,没想到彗挚的武功也如此之深,只得使出全力来应对他,面对彗挚的猛攻,同样也还以拳头,两人四拳飞快的打来打去。 “没想到你的武功也修炼得这么厉害了!”彗默道。 “一想到有朝一日能打倒你,就给了我源源不断的修炼动力,为了不让你起疑心,我可是透露了给你全部的消息呢,这样你才能若无其事知道其他山门的动静吧,看来你还得感谢我呢,帮你监视着其他山门。” 其他山门一听,对小义山庄的好感已经差了许多,为了巩固自己的私利,不惜去监视旁人,真是为江湖所不耻。 “你们一副什么表情?难道你们没有这样做吗?尚武堂的死士不也打入了我们小义山庄吗?”肖聪怒道。 江湖上山门彼此表面上虽然能够相处,但是背地里都会做些小动作,只是这种被江湖不耻之事当诸被揭穿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此时不是斗嘴的时候,还是想想如何化解这一场危机吧。”王大金一直保持着理性,只是人微言轻,局势并不受他控制,又看向了秦起,不知道他何时才能醒来。 彗扬的目光紧锁住彗默与彗挚的打斗,他一年以来的修炼见识到他叔叔彗挚的威力,却很少见他父亲出手,自是为他父亲担忧。 彗默与彗挚的打斗变得异常激烈,每一拳一脚都带动着周围的空气,只要气息稍有变化他们便能及时觉察,趁机发动出攻击,两人修炼的均是上神通功,内力也是一样,两人运功猛对了一掌,震得一阵内力往周围散去,内力却相持不下,各自收掌之后,接连对了几掌,不分上下,两人又拳脚相对,从地上打到了空中,从空中飞到了外面,依然没有停下拳脚,每一拳的破坏程度可以打到整间房屋,如若中了一拳,可以说是致命的伤害,各自都十分专注,丝毫也不敢懈怠。 彗扬隔着墙也只能看着阵阵烟尘冒出,可想而知打斗仍在继续,只是不知道谁输谁赢,心中自然不希望他的父亲输,但是彗挚也是他的叔叔,而且是教了他真本领的人,他心中祈祷着双方都不要有事。 “还要拖下去吗?”尹甄明瞥向黑衣人问道。 “他们迟早会覆灭的,你担心这什么呢?”黑衣人淡淡说道。 “我看你是在担心秦起那小子吧,看我不先解决了他。”尹甄明从地上吸起一块石子,直冲秦起而去,只见黑衣人也不动手,赵葭还没来得及急反应,突然眼前有一黑,一只花鹦飞了过来竟将石子给叼住了,随后花鹦便站在了赵葭的肩上,叫道:“秦起。” “你会说话?”赵葭被吓了一跳,花鹦也跟着震了震翅膀。 “有意思,没想到一只鸟都能将你的招式挡住,你到底是弱到了什么程度?”黑衣人冷冷说道,似是不满他的做法。 “是吗?别以为你是将军的信使,就能随意的吩咐别人,我可也是绝字辈的杀手,想要打一架吗!”尹甄明同样冷冷说道。 “等结束了,再一决高下吧。”黑衣人道。 “若不是你偏袒这个小子,恐怕一年前我们就早已统一了江湖吧。”尹甄明不满道。 “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现在说这些又何必呢?”黑衣人道。 “若不是他,金霸天早就率领死士屠杀了灵寿邑和绣女坊,张将军挥军南下,眼前的他们还有机会站在这吗?若不是你非得坚持让他去给范吉那老东西送信物,结果呢,只瞎了一个眼,还有......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被你搞得极其复杂,你不是偏袒他还是什么?”尹甄明质问道。 “你能闭嘴吗?就算是又如何?现在不也是按照计划行事,马上就将他们全都灭掉了吗?接下来你该打的不是我,而是眼前这些人。”黑衣人道。 “少用命令的口气来给我说了,水火帮的众人好歹也是多年来一起打拼过来的兄弟,你以为我愿意让他们去白白送死吗?”尹甄明看向众人。 “玄冰永生,圣火不灭,水火之帮,永生不灭......”水火帮的众人齐声喊道,声势震天,让尹甄明颇为感动。 “帮主,无论你是不是绝影煞的人,你永远都是我们帮主,只要你一声令下,就算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大头鬼喊道,众人也跟着齐声喊了起来,“在所不辞!” “多谢各位兄弟抬爱,水火帮永生不灭,我也会带领你们一起走下去,这一步便是要让水火帮成为江湖上唯一的帮派,消灭他们,统一江湖!”尹甄明喊道。 “消灭他们,统一江湖!消灭他们,统一江湖......”众人齐声喊道。 一阵声势削弱之后,尹甄明又喊道:“兄弟们,准备战斗!今日是你们为了江湖而战,为了水火帮而战,更是为了自己而战......” 六大山门听到尹甄明讲话之后,每个人也都直到会有一场血斗发生,田门王顺喝道:“兄弟们,犁刀麻棍准备,叫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数排壮士手持犁刀麻棍,整齐的朝向水火帮。 范吉就算再想要趁机夺取成果,此时也不是时候,也让机甲阵出动,各队阵型做好了准备严阵以待。 绣女坊与尚武堂也都摆出了架势,要与水火帮决一死战。 小义山庄肖聪对付这郭奇等叛徒,逍遥派甘岚命人摆出了八卦阵型对付起满粟,一场大战眼看就一触即发,而远看着的绝影煞杀手也尽是一副饥渴的模样,忍不住的想要进行屠杀。 第一百五十六章 纵横捭阖 众人皆跃跃欲试,只等待着一声令下,礼义台就会发生一场规模庞大的血斗,江湖上也出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浩劫。 “上!”尹甄明用尽全力喝道。 水火帮众人激愤了起来,面目狰狞的奔向六大山门,似有洪水倾泻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六大山门各门主也都大喝“迎战”,众弟子也都争相朝对方奔去,个个神情决绝,目光坚定,顿时场上呐喊声沸天。 正当双方即将交战之时,秦起觉醒了过来,登时双臂展开,运起功来,一时间礼义台似是被云雾所笼罩,每人也只得见数寸光芒,众人大惊之时,秦起又一运功,将众人分成两拨,各自退回原来地方,众人在浓雾之中喊叫不停,像是被妖魔困扰住了一般,秦起收掌调息,浓雾方才慢慢消散。 “二弟,你终于恢复了,再晚一点江湖可就真的不复存在了。”赵葭面露兴奋。 “存在,存在。”花鹦在赵葭肩头叫着。 “你终于跟上来了。”秦起怨气之中带着兴奋。 “怎么,你认得它?刚才它竟能接下尹甄明的内功,救了你一命。”赵葭道。 “嗯,它是我朋友,之前多次差点让我命丧黄泉,今天终于良心发现了。适才我一直在突破《捭阖秘诀》的第七重纵横心法,没想到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便成功了,可能这就是机缘吧。”秦起摊开双手看了看。 “不愧是江湖传说中的武功,威力这么强......”众人的心思已经转到了秦起的捭阖神功上来了。 “啊?竟已然到了第七重,可恶,等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动。”张特在房顶之上命令道。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若是刚才就把他杀了,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吗?”尹甄明斜眼看着黑衣人。 “你杀他时,我拦你了吗?是你自己技不如鸟,还在这里说大话,知不知耻!”黑衣人有些怒道。 “适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施家兄弟呢?”秦起这才注意到场上没有他们。 “他们被绝影煞的一个人给引走了,以他们的武功对付一个绝影煞杀手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怕他们贪玩不肯回来了。”赵葭道。 “无碍的,他们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走了对他们来说倒是一种释放。”秦起道。 “恭喜你呀,竟然练到了第七重心法。”黑衣人低沉浑厚的说道,秦起从一开始就听得异常耳熟,趁他不备,稍一运功就将他的面巾给扯掉了,黑衣人赶紧用胳膊挡住,秦起还是看到了他的长相。 “怎么......怎么会?”秦起不自觉的往后退着,一脸的不相信。 “没错,就是我。”黑衣人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臂,露出他的长相,大眼袋,白胡子,此人就是张命。 “爷爷,你不是......已经已经去世了吗?如何如何又在这里?”秦起有些慌乱。 “自然是假死了,就凭朱南势那一掌,就像挠痒痒似的,怎么可能会杀死我呢?” “爷爷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爷爷可知起儿多么想您吗?爷爷......”秦起说着就哭了起来,像儿时一般嚎啕大哭。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如今你看到我是绝影煞的杀手,一直在利用你,你不应该恨我吗?”张命狠声道。 “起儿只要爷爷活着就好,爷爷其实不必假死,若是有什么吩咐,起儿也一定会帮爷爷完成。” “看到你已经长大成了一个江湖高手,其实爷爷一直都为你开心。”张命眼中竟也泛起了泪光。 张特冷眼看到,心想道:“难怪让我去保护这小子,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没想到绝影煞中杀人罪不眨眼之人也会有感情。” “哼,果然如此,就是这小子让你变得优柔寡断了起来。”尹甄明冷声道,见张命不回应又道:“想想现在是在什么场合,我们离成功只差了一步之遥,难道你还要因为这小子误了我们的大事不成?” 张命目光突然变得尖利起来,对秦起道:“起儿,爷爷所做之事是为了整个江湖,江湖只有一统才能解决无谓的纷争,起儿,你快快灭了他们,完成我们的最终的使命。” 秦起面露艰难,不停的摇着头,“爷爷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为了复仇就要灭了整个江湖,天下大道不是这样的,绝影煞带来的只会是止不住的鲜血,只是制造了恩怨的开端,会有更多的绝影煞起来再反抗你们,恩怨只会反复啊。” “胡说,统一了江湖,江湖就是我们的,何来的其他人,就算有人反抗,结果也只会死,来一个就杀一个,有十个就杀十个!”张命吼道。 “爷爷,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绝影煞和水火帮做的事情全部都是伤天害理之事,江湖上已然容不下了你们,若是你们肯和六大山门同归于好,以后互帮互助,江湖风平浪静才是正统。” “你刚才不还说着要听我的话吗?我让你去杀了六大山门的人,你快去,你快去啊!”张命见秦起并不动,又吼了两声。 “为了江湖大道,恕起儿不能答应你。”秦起决绝道。 “哈哈哈......哈哈哈......”张命狂笑了一阵,“就知道你会如此,你可知你为何会一直被江湖中人追杀,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都是我安排的,是我利用了你去给机关城范吉送信物,没想到一路上发生了这么的事情,一度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在阳留之时他们就主张将你除掉,是我心软,要不然你早死了,是我陷害你杀了乾丹子,是我将你有《捭阖秘诀》的消息散布了整个江湖,没想到后来你真的有了,都是我干的,我利用了你,包括你和尹甄明在青龙潭下的谈话,也是我挑起来的,都是我!”张命一股气说了许多。 “为什么?为什么......”秦起无力的问道。 “因为我想让你记住你的仇恨,他们这些人是如何对你的,你不记得了吗?个个都想置你于死地,你看看他们,赵风韵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就因为你知道了她的秘密,还有灵尚,你可是救了他的,再说韦敬的死全因周正,灵尚就因这件事对你恨之入骨,机关城、小义山庄哪个不想要了你的性命,你现在为何还要维护他们!”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正道之行 “恩怨是解决不了恩怨的,原来我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才是大道,我之前也一度陷入了仇恨之中,甚至刚才李顾的死,我还为将仇恨迁到绝影煞头上,可是在修炼完《捭阖秘诀》第七重之后,我悟出了最后两重的内容,能言止战切勿动手,能略止兵切勿动器,爷爷,你们回头吧。”秦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道。 “我还以为你能站到你爷爷这边,助我一臂之力,那既然这样,你还是省省你的口水吧,今日就算与六大山门一同灭亡,也不会放过他们。”张命道。 “你要是能像大爷爷一般,我一定会活得很简单吧。”秦起目光泛着泪花,眨眼就能溢出眼眶。 “别提他,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起初可是他定的这个计划,后来为了你,竟然不惜退出我们,你以为他的腿是摔断的吗?是我打断的,那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张命狠狠道。 “你......你好狠啊!”秦起道。 “我们眼前只有一条路,一统江湖,若是不听从我们,他的下场已经是我手下留情的了,我再问你一遍,是否还要阻拦我?”张命瞪大了眼睛吼道。 “为了江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走上不归路。”秦起低头道。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就让我来领教领教捭阖神功的厉害吧!”张命转瞬已飞至秦起眼前,两人深深的对视了一眼,其间感情复杂难叙,不过转瞬即逝。 张命直接出掌打向秦起,只见秦起也不还手,一掌直直的打在了身上,退后了几步又稳稳站住。 “为何不还手?”张命侧眼看着秦起。 “爷爷的恩情起儿不敢相忘,怎么敢忤逆和爷爷动手呢!”秦起道。 “哼,那你就受死吧。”张命接连出了三掌三拳,全中秦起胸口。 秦起退得数步,口中已被打出鲜血,强撑住不让自己倒下,“起儿听得爷爷教诲,每每都记在心头,不行不义之事,但求无愧于心......救世如同救人,需知其中病症,对症下药,至于痊愈......” “你不要再说了,你已中了我三拳四掌,算是还了我的恩情,接下来你可以出招了。”张命道。 “爷爷您都忘了你所说的了吗?难道我小时候您对我说的都是假的,我现在才理解您说的句句都是大道之理,可如今您在做些什么?”秦起坚持说完。 “原来我也是那样想的,我也以为会凭着我的一己之力能够改变整个江湖,可你背后的这些人根本不懂,他们才是真正的祸害之源,直到我发现,将他们杀死就好了,杀死了他们什么都解决了,整个江湖就会平静下来,也只有这样才会平静下来。” 张命又向秦起出招,“接招吧,我可使出全力了。” 秦起依然不动,淡淡说道:“爷爷如果坚持用正义感化众人,感化整个江湖,谁知道不会出现奇迹呢,如果有一人跟着爷爷行正义之事,就会有第二个人,最后千千万万人也会为江湖正义做些事情的吧。” “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张命吼道冲向秦起而来。 秦起依旧不躲,眼看张命的拳头就要打向他的心窝,张命一咬牙又使了些功力,朝着他打去,突然一条剑从中一挑,张命赶忙收招回身,原是赵葭不忍看到秦起再平白无故受伤,横剑拦了这一招。 “二弟,你可不能受伤,现在这个场合也只有你能够保住六大山门了,若是你倒下了,岂不是放任六大山门安危于不顾吗?”赵葭道。 “好你个小丫头,我正打得不爽呢,现在正好能拿你练练手。”张命摆出进攻姿势,朝着赵葭而来,赵葭也只能勉强应付,十招未过,就已中了张命一掌,连退了数步,秦起将她稳稳扶住。 “你没事吧?”秦起问。 “战斗下去,为了江湖。”赵葭真挚的看着秦起,似是将整个江湖都寄托给了秦起。 “还以为有多大能耐,三脚猫功夫也敢出来送死,真是不自量力。”张命冷冷说道。 “爷爷,若是我伤了您,休怪起儿不孝,为了江湖也只有如此了。”秦起道。 “你不必介怀,尽管用尽全力,当年秦家大院被屠之时,我也杀了不少人,本想将你打造成一流的杀手,没想到你竟是那样懦弱。”张命道。 “爷爷不是说是和我爹爹旧相识吗?为何......”秦起诧异的问道。 “哈哈哈哈......我跟本不认得你父亲,你父亲也不晓得我是何人,那些都是我编来骗你的,让我意外的是你竟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怜惜......”张命似是怀念着秦起小时候可爱的模样,突然脸色一转,变得严厉起来,“要不然你背后的人都是你的仇人,他们全部都参与过那件事,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不说那些了,来让我见识一下你捭阖神功的威力吧。” “磨磨唧唧,你若再不动手,我可就上了!”尹甄明冲着张命喊道。 “少啰嗦,我的事不用你插手!”张命道。 张命运起功来,一身内力在周身散发着,瞬时就到了秦起眼前,出掌速度也是惊人的快,就连残影也难以捕捉。秦起瞬时运功,稳稳接住了张命一拳,同样挡住之后,又还向一拳,两人便如此打了起来,从脚下打到边上,再从边上打到中央,速度之快,让人看了不禁都张大了口,这种速度任谁也跟不上如此之久,两人势均力敌的过着招。 “没想到你都已经如此厉害了。”张命道。 “一切都是巧合,我原以为自己一生都在陪着大爷爷治病救人,谁曾想到我会经历这么多。”秦起道。 张命往后一撤身,蓄力又是一击,秦起顺势将他拉住又抛出外去,张命踩住石板,站稳之后,两人才稍微慢了下来,你一拳我一掌的来回着,这样一来一回,一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时辰,两人打的不下于五百个回合,谁也没有吃到对方一招。 秦起因为起初受了七招,持久下来对身体还是有些影响,张命也因打斗过猛,费了太多的力气,两人都稍有些喘息。 第一百五十八章 独臂人现 “爷爷,何为江湖?”秦起趁着休息空当问道。 “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有纷争的地方就是江湖。”张命道。 “那爷爷是想将江湖握在手中,还是断了这江湖呢?”秦起又问。 “我既不想将江湖握在自己手中,也无能力去断了这江湖,我只是想要洗清这江湖的污浊,除去该死之人!” “抛去十恶不赦之人不说,江湖之上还有许多正义之士,难道他们也该死吗?您想杀的并不是该死之人,而是该死之恶,只要他们放下了罪恶之心,您想要的江湖不就自动出现了吗?您想杀人,只是单纯的报复罢了,或许您该杀死您心中的那颗被仇恨蒙蔽了的心,是您自己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认为自己所做之事乃是天降仁义,其实不然,爷爷清醒过来吧,除去心中那颗仇恨之心,放下身上复仇的包袱,再看向江湖,您眼中便会出现一个崭新的江湖,一个充满仁爱的江湖。”秦起道。 张命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迷茫,但转瞬即逝,对秦起道:“你还太年轻,总喜欢天真的看待事情,你只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质才能根治,江湖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现在不赶快处理怕是无望了。” “爷爷,为什么您不愿面对自己的内心?为什么......”秦起脸上浮现出忧虑。 “不要说了!”张命打断了秦起的话,“如若你想与我论道江湖,那就等这里一切结束再说!” 张命运起功来,不等秦起再言语,刮起一阵风,双拳直逼秦起胸口,似有推山之势。 秦起只得运功应对,双手瞅准时机,趁着空当机会,将张命的双拳拨开,张命便露出无防守的胸口,秦起顺势出拳打向张命胸膛,却不敢使出全力,速度自然放慢了许多,此时张命胳膊早已抽了回来,手掌垫在胸前,秦起的拳头便打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张命虽没有受伤,但是这一拳的冲击力,还是让他趔趄的退后了几步,站稳之后,甩了一下手掌,紧握成拳,又向秦起打去,上拳从右侧进攻,力道甚足,朝着秦起的左侧下巴处打去,秦起稳扎马步,伸出左臂来挡,谁料想张命中途收招,右脚一记大力腿如鞭一般抢向秦起左腿击去,秦起来不及反应,双臂下沉,马步依旧稳扎,躲也不躲,“砰”的一声,周围溅出一股内力,波及向四周而去。 “捭阖神功果然很强,受了我一腿竟纹丝不动。”张命惊道。 秦起并未说话,紧咬着牙,强忍住疼痛,这一腿下去秦起小腿已然发麻,并不似挠痒痒一般轻松,两人一阵对抗之后,张命才手脚回身,秦起这才暗中调息运气,恢复小腿气力。 “爷爷武功也已登峰造极,想不到竟如此之深,想起儿时教我武功之时,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起儿还记忆犹新。”秦起道。 “陈年往事,还提它作甚,现在打你都如此费力,怎么还能称得上强呢。”张命不耐烦的说道,心中大惊秦起内功如此浑厚,似有数十年修为一般扎实,感慨着捭阖心法的高明。 “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教过你什么吗?习武讲求专注,专注能提升许多功力,看来你做的都很不错。”张命边说边蓄起力来。 “起儿不敢相忘,无论修习何种武功,牢记爷爷所讲。”秦起道。 “你再不运功,怕是没有机会了。”张命话音刚落,像是一道光影一般突向了秦起,速度比之前快出了数倍,力量也高了许多,秦起来不及反应,就已被连打数拳,远远的摔倒在地上。 秦起痛苦起身之后,擦了擦嘴角的血,也运起功来,周身的一股强大的力量震荡着周围。 张命嘴角一笑,心中感叹道:“这才是捭阖神功吧!”又是一个光影抢到了秦起跟前,挥出数拳,但均被秦起挡下,秦起亦是反击了数掌,也没有打中张命。 只见两人从地上打至空中,在空中两道光影不停的移着位置,碰撞之后分开,又重新碰到一起。 但对他们两人,手脚并未闲下,一方面阻挡着对方的进攻,再者又要化防守为进攻,每一次的撞击均似有雷霆万钧之力。 “这就是捭阖神功吗?”张特眼中妒道,拳头紧攥,他心中清楚若是他与秦起相比,还差得很远,不禁恨起他的师父麻衡没有尽数传给他武功。 场上众人均被他们二人的比试震撼的呆了,异常的安静,只待二人分出一个高下。 激烈打斗的除了他们二人,还有礼义台外的彗默与彗挚的比试,两人的打斗进入了白热化,若是一直过招,打到精疲力尽也分不出胜负,两人便你打来一拳我还回一掌,不断的换着伤害,彼此都想先将对方给打屈服,两人嘴巴胡子上均有血迹。 “是我待你不好?为何要选择绝影煞?”彗默心中不解。 “是你老了,变得太过安逸,丝毫不知进取,起初我加入绝影煞还有些内疚,觉得十分不妥,但是看到你养老般的生活之后,便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小义山庄明明有统一江湖的实力,你却苟且在了小义山庄,这江湖的一角。”彗挚道。 “唉,世事变换如桑田沧海,岂是你一个想法能够改变的,你还是这样,苛刻自己,不切实际。” “哪里不切实际了?眼看我们就要成功了,张将军一定会统一江湖的!”彗挚吼道。 “你怎么还如此的执迷不悟!”彗默唉声道。 “我恨你!”彗挚喊道,似是发泄着多年以来的隐忍情绪。 他们俩又重新打斗起来,彗默一拳打在彗挚胸膛,彗挚退了几步,站稳之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朝着彗默胸口打了一拳,两人喘着粗气,踉跄的想要站稳,也不躲避对方的招式,只管与对方拼到最后一丝力气。 周围出现一群人马他们也视若无睹,眼中只想让对方先行倒下,这一队人马慢慢围了上来,看着他们精疲力尽的打斗,只见领头的是个独臂,脸上三道刀疤伤痕,单臂在空中一摆,示意全部人停下,静静的看着彗默与彗挚的打斗,也不相劝。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势扭转 这群人马衣着宽大单肩兽皮袍子,头戴尖顶兽毛圆帽,脚蹬革靴,腰间别有弯刀,不是中原人打扮。骑在马上之人也都眼窝深陷,鼻梁突出,帽子边露出数根小辫,身材魁梧,个个虎背熊腰。 断臂之人乃是秦辙,冷眼看着彗默与彗挚的打斗,看得两人自相残杀均到精疲力尽,躺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来人,将此二人手脚筋全部挑断,扔在马背之上。”秦辙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他手下之人抽出腰间弯刀,干脆利落挑断了二人的手脚筋,疼的二人哀鸣起来,却丝毫没有力气挣扎,只得像羔羊一般任人宰割。轻松扔到马背之后,才慢慢往礼义台门口走去。 礼义台内打斗不止,秦起与张命二人已经打了数个时辰,依旧没有分出高下,秦起本有机会结束这场战斗,但却不忍狠下杀手,在招式上便留了一些余地,这才不断的过着招, “你行不行啊?看得我都快乏了,你不行就换我上!”尹甄明在旁不耐烦的说道。 “住口,我这里自会了断,你还是看好六大山门吧。”张命喝道。 水火帮众人与六大山门众人这才彼此刀剑相指,不敢松懈。 秦起与张命又过了数招之后,张命运足了内功,一股强烈的内力席卷台上碎石灰土,强势汹汹,直冲秦起而去。 秦起见状面露大惊,不得不全力已对,两股内力一震,四周又激荡起一股强烈的空气波,将不少人击倒在地,就连张波等人在房顶之上也被波及到。 两人四掌相对僵持不下。 “收手吧,爷爷,我们不再过问江湖事,回家我给您养老。”秦起道。 “我用毕生心血走到这一步,岂能说收就收,江湖一统,势在必得。”张命哈哈大笑一阵。 “统一江湖犹如治理国家,需得百姓乐居,人民乐业,和平共处,方能兴起,你们这般所作所为哪里有一点得江湖之心,江湖各路侠士哪里有一丝服你们,就算你杀尽了所有人,你们还是没有得到整个江湖啊。”秦起看着张命,眼神之中充满了真诚和祈求。 “我......”张命有些犹疑,不知道要说什么,眼中充满了慌张。 “爷爷,我数三声我们一起收掌,再耗费下去只会让我们两败俱伤,好吗?”秦起道,张命此时功力也觉疲惫,便同意收掌。 秦起见张命同意,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笑着说道:“爷爷,我好想你,经常做梦都会梦到你。” 此时秦辙也涌了进来,立在六大山门与水火帮之间,还有众多人在外面将礼义台围了起来,围得水泄不通。 尹甄明听得声响,唯恐有变,悄然运功,手中一阴一阳暗暗聚起了功力。 秦起瞥眼瞧去,只见断臂那人十分眼熟,正好那人也瞧向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激动之情。 秦起便对张命道:“爷爷,我开始喊了,三,二......” 那“一”还未曾喊出来,尹甄明转瞬就移到了张命身后,用尽全力推在张命的背后,内力直从张命的内力之中穿过,内力更盛,直冲秦起而去,眨眼之间秦起便两股内功弹飞,口中嘶吼着“啊......” 秦辙见秦起在空中已吐了一大口血,又往石柱而去,纵身飞去,单臂在秦起扶住,退了数步之后,才将秦起停下。 “起儿,你没事吧?起儿。”秦辙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紧张的问道。 “叔叔是你吗?叔叔......”秦起眼神涣散,强行看了几眼秦辙。 “是我,我是你秦辙叔叔,叔叔来晚了一步,都怪叔叔来晚了一步,你可不能有事啊!”秦辙将秦起扶在怀中,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 彗扬和赵葭也同样十分紧张,担心着秦起的伤势。 “中了这一招,看来是性命难保了,若是命大留下了性命,怕也只会是个废人,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了。”张冲在旁说道。 张特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笑。 “叔叔,起儿求您件事,劝和六大山门与水火帮,莫让江湖再遭血洗......”说完秦起眼皮再也抬不起来,昏死了过去。 “起儿!”秦辙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起儿......我寻你寻了十几年,可刚一见到怎么就见你这般模样,啊......长生天不公平啊,起儿啊......都怪叔叔来晚了一步......” “起儿......”张命瞳孔地震一般震惊,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登时浑身怒了起来,转身就打向尹甄明。 尹甄明正暗自得意,见到一股内力冲自己而来,脸上亦是十分震惊,避已没有了机会,只得运功和他对抗,两股内力马上就要碰撞在了一起,谁知张命手掌一侧,偏向了一边,两人内功交错冲着对方而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张命喊道,又伸出一掌,双掌均打向尹甄明,他心中已然被秦起说动,心想道:“如果一直遵循内心的初衷,或许江湖真的就不一样了,可是,再也没有了机会,也不能从头再来,就让我匆匆结束这场闹剧吧。” “你这是要自相残......”尹甄明惊得喊叫起来,还未喊完,两人手掌各至对方胸口,“咚”的两声闷响,两人均吐出一大口鲜血,各自往后弹飞,掉落礼义台下,又撞断了树根木桩,最后各自在一边倒了下来。 “为什么......”尹甄明还未说完就已没有了呼吸。 “起儿......”张命说完这两个字,歪倒到了一旁,再也没有了呼吸。 水火帮一时之间群龙无首,三鬼虽说在水火帮之中位高权重,但是平日里尽做些摆不得台面之事,在帮中威望甚低,眼看着尹甄明、霹雳火还有冷霜穷都没了战力,忍不住的往后退着步子。 “哼!我们撤!”张特见局势已无挽回的余地,毫不犹豫的转身飞走。 绝影煞众人二话不说,皆如影子一般消失在了房顶之上。 秦辙此来一为带回秦起,二为除掉各大山门,但听秦起嘱托,也不再计较,抱着秦起,将他递到马上,没有说任何话,缓缓退了出去。 郑冰雪此时激愤起来,指着水火帮的众人喝道:“平日里多行不义,竟还想着除掉六大山门,真是该杀!”话音刚落便飞至空中,使出御剑心法,片刻就将一片人击倒在地。 其他山门也从恐慌之中回过神来,变得兴奋起来,礼义台还是激战了起来,只是双方局势扭转了一下...... 第一百六十章 江湖更替 礼义台大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各大山门均伤亡惨重,在小义山庄休息停留数日之后,也都各自携带伤残回到各自山门,而水火帮以最后的失败而告终,水火帮这个名字也从江湖上消失,残留的众人尽数投靠到了张将军麾下。 秦辙率领的众人快马加鞭赶回了西戎,秦起也被秦辙接到了那里,却整日昏迷不醒,已然过了二十日也不曾有半点动静,秦辙请了众多名医给秦起看病,名医也都摇头而归,没有办法救醒秦起。 众人都对秦起不抱希望,唯有秦辙不容忍任何人说丧气话,命人细心照顾。 彗扬肖聪等人陆续送走了其他山门的人,小义山庄一下子变得清静了许多。 彗扬独自来到刚经历过战斗的礼义台,看着歪倒的木桩、破碎的石板、刀剑的痕迹、还有隐约的血迹,心中不禁有些说不上来的凄凉。 “彗师弟在想些什么?”肖聪专门寻彗扬到此处。 “在想江湖,江湖之大,找一人难如登天,却又非常之小,一日之间便能将之摧毁殆尽。”彗扬眼睛盯着礼义台感慨道。 “人生无常,江湖事亦无常,彗师弟看透了就行。”肖聪道。 “好一个无常啊......”彗扬想说什么却又没说,转身问道:“大师兄来此可是找我有事?” “庄主找你,我这才来寻你。”肖聪道。 “父亲醒了吗?我这就过去。”彗扬急道。 “彗师弟,”肖聪叫住了彗扬,顿了顿说道:“趁我还可以叫你师弟之时,有句话还是要交待给你,你心太善了,太相信仁义,恐怕会影响小义山庄的发展,而这次郭奇的背叛,也让我觉得有时候的仁义完全是对敌人的纵容。” 彗扬看了肖聪一会儿,回味着他说的话,回道:“大师兄所言,我记在心中了,今后小义山庄只会更强,不会衰败。” 肖聪看着彗扬的背影,欣慰的捋着胡子。 “父亲,你找我?”彗扬深鞠一躬,轻声问道。 彗默由于被挑了手脚筋,浑身只有脑袋能动,其他地方都动弹不得,喊着彗扬坐在床边,问道:“这次礼义台大会你有何感触?” “孩儿甚是担心父亲伤势,不知父亲身体如何?”彗扬道。 “我本是已死之人,没曾想捡回了条命,已是上天眷顾,今后小义山庄就要交给你了,你怎么对待你的师兄师弟们?”彗默又问。 “刚才大师兄说完心善,我只对他说小义山庄只会更强,不会衰败,不知这样回答如何?”彗扬道。 两人像是打哑谜一般说道,看似问题驴唇不对马嘴,但是彗默还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示意让彗扬离去。 “父亲好生休息,孩儿先行告退。”彗扬又鞠一躬退出房门。 从此小义山庄庄主便成了彗扬,他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衣着深沉,脸上不露喜色,处理着小义山庄眼前的问题,敦促着众弟子不停的修炼武功,小义山庄虽遭众创,实力削减过半,不过对于相对其他山门来说,实力还在,依然能在江湖之中称得上首位。 再看逍遥派,除了满粟逃了之外,其他背叛山门之上均被杀死在礼义台大会之上。 回到逍遥派之后,宗稗子过于着急,等不到解药,就强行运功逼出体内之毒,结果毒是被逼了出来,但是他的北冥阴功已然比毒还要快的扩散到他身上每个部位,每日折磨着每个关节,他深知存活无望,便交代给甘岚后事,让他找商尘子做掌门人,宗稗子独自一人来到众妙山,一跃跳了下去,只见他面容平和,似是解脱了一般...... “啊?”商尘子正在修炼之时,突然觉得头顶一震,轻声喊了出来。 “咚咚咚......”随后便有敲门声传了过来,“师父,是我,徒儿甘岚。” “进来吧。”商尘子淡淡说道。 “师父,此次礼义台大会我派损失惨重,没想到满粟、程罄竟是绝影煞的人,在大会比试之时,水火帮突然而至,六大山门一时间陷入危险之境......宗稗子掌门他中了毒,为了逼毒走火入魔,现已经跳下了众妙山寻求解脱,仙逝前嘱托让师父您当下一任掌门,主持逍遥派大局。”甘岚欣喜道。 商尘子低头沉思,为宗稗子默哀了一会儿时间。 “为师如今一心悟道,深感道的博深,不会再过问江湖之事,你可询问一下其他道长?”商尘子道。 “师父!”甘岚似有些着急。 商尘子态度坚决,对江湖之事已经看淡,道:“你走吧,今后不必再来扰我。” 甘岚只得退出关上房门,又问询了念靳子、谢哲子、蜢矢子三位老道长,三位道长均闭门不见,甘岚得到的答案也是同样。 “你们就是受了屈辱便一蹶不振,竟忍心置逍遥派不管不顾,只是缩头乌龟罢了。”甘岚气道,所说之言也是他心底想要说的。 但是任凭甘岚磨破了嘴皮,如何言语,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三位道长均潜心修道,不问派中之事。 甘岚便在八卦阵广场召集了全派之人,重新选举一派之主。 众弟子辈分皆低,一致推举甘岚作为新一代掌门人选,甘岚虽有心做掌门之位,但是武功修为不高,内心竟有些怯软。众人以为甘岚是在谦虚,一阵哄抬,甘岚最后不得已还是成了逍遥派的新一代掌门。 甘岚登上掌门位后,整个人竟也多了不少底气,云上山之景仿若比以前更加动人,他所看到的每个事物也都比之前更加深刻,虽然武功修为一时间提不上去,他就让众人不断的修炼八卦阵法,阵法发挥的力量远比一个人要高的多。 逍遥派中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日复一日的修炼着。 范吉单眼一眨,得意道:“此次大会没想到我们竟是最大赢家,这下我们的实力在江湖之中当排在前列。” “父亲若想夺了其他山门,孩儿直接取了便是,我们也能统一江湖。”范燊道。 范吉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并非如此容易。”他们也似看客一般从哪里来,便回到哪里去,实力影响并不大。 田门也是如此,一路上默默回去,众人言语皆少,王大金眉头紧锁,思忖着江湖之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 恩怨决斗 “灵堂主,你不应该早就往南走去了吗?”赵风韵道。 “你不也一样,早就该往北去了,为何还要和我们走同一条路。”灵尚道。 尚武堂与绣女坊离去之后,一起走了一路,两边彼此水火不容,似是要故意找对方的茬,但是又不主动进攻。 两队人马停在了山林之中,瞬间拉开了架势,手紧握刀剑,随时都能抽出来用剑尖、刀尖相对。 “你想怎么样?”赵风韵道。 “你又想怎么样?”灵尚不回她的话,也同样质问道。 “看来这一刻终于要来了。”赵风韵道。 “我也等了很久了,今日就在这山林之中做个了结吧。”灵尚道。 “你们要干什么?”赵葭见气氛紧张,赶紧站在他们中间问道。 “葭儿你让开,有些恩怨迟早要做个了结的。”赵风韵说道。 “不行,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是我爹爹,一个是我娘亲,你们谁受伤我都会十分难过,更不要说一决生死了。”赵葭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嘭”的一声闷响,灵尚一掌打在赵葭的后颈处,赵葭眼睛一闭,慢慢昏倒了下去,灵尚赶紧扶着,又让世尽忠照顾着她。 “这下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全部人都挺好了!今日是我与赵坊主的私人恩怨,不管发生什么任何人不得插手,无论输赢,你们也不准对绣女坊出手!听见了吗?”灵尚喊道。 “是!”众人齐声喊道。 “绣女坊也是如此,任何人不得出手!违者逐出师门!”赵风韵喝道。 众人也齐喊了一声“是”! 郑冰雪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想要上前言语,却被赵月华拉住了胳膊,这才退回身,紧张的看着局势的发展。 “来吧!”赵风韵袖子往后一甩,胳膊向前一抻,手握住剑拔了出来,斜对着地上。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灵尚道,说着手上运功,直抢赵风韵而去。 赵风韵脚尖往前用力,整个身体一侧,往后飞了出去,到了一片空旷地上,灵尚猛的一蹬地,也跟了上去,灵尚接着刚才的招式打向赵风韵,掌未至,风先行,赵风韵将剑从下往上一挑,灵尚这才中断他的进攻,往后退了几步,两人拉开了五步的距离。 “赵坊主,莫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可要吩咐后事给你坊弟子?”灵尚挑衅道。 “哼,我看需要叮嘱后事的是你吧,我倒可以给你一刻时间!”赵风韵将本以架起的剑收到身后,故作轻松道。 “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言,受死吧!”灵尚道。 灵尚运功直接至律通心法第七层泣血贯气,浑身仿若变成另外一人,掌心出力时打出之功,似有实物一般,红若血丝,化掌为拳,紧紧握住,手上红筋暴起,直逼赵风韵而去,身上一道红色光影。 赵风韵也使出了全部内功,剑气汹汹,闪过一道寒光,又在原地耍了几招,剑尖直指灵尚。 各自躲了对方的进攻之后,开始了交锋,赵风韵先出一招,朝着灵尚腰间斩去,灵尚一跃,脚尖正踩在剑尖,使力一弹,将赵风韵剑尖压了下去,脚尖直踢赵风韵下巴而去。 赵风韵用另一只手用力一拍,避过了此招,自己也飞身至了空中,两人此时都在空中,赵风韵使出梭如飞花,似是数十只剑朝着灵尚而去。 空中灵尚并不好躲,脚下也无用力之处,只得用拳硬生生的挡住,一招过后,两人落到地上。 赵风韵一看,灵尚竟毫发无伤,只是破了一些衣服,心中惊道:“律通心法的内功竟能挡下剑的攻击!”赵风韵又是试探了几招,只见灵尚并不接招,能躲开的尽皆躲避,赵风韵心中猜想道:“定是耗费了非常多的功力才能用皮肉之躯挡下剑锋。” 灵尚趁机暗自调息,刚才那招确实消耗了他巨大的内力,再加上在礼义台比武所受之伤,如今强行动用如此高的内功,对他的身体绝对是很大的负担。 赵风韵又使出一招梭回翻飞,出了一剑被灵尚鞋底挡下,赵风韵悬在空中,剑尖一指地上,顺势一弹,又冲向灵尚而去,左右上下尽挥舞着招式。 灵尚不时侧身、仰身,脚下步子也随之跟着后退,瞅准了一个空当儿,用拳背将赵风韵的剑挡了出去,一拳如猛虎出山打了出去。赵风韵一惊,剑已被弹了出去,无法用剑横挡,只得将胳膊拦在身前,灵尚一拳便打在了胳膊之上,将赵风韵击退了数十步距离。 赵风韵落地之后,又退了两步站稳,中了这一拳自然挡下了许多攻击,胳膊却疼痛难耐,一时间使不起来力气,索性不是持剑之臂,不消一会儿,她汗珠已从额头渗出,在礼义台战时,她同样也受了伤,虽说调息了一段时间,刚恢复就如此运功,还是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对于眼前两人来说,就算肉搏也必会分出胜负。 灵尚迈起了大步,双拳似火烧一般腾腾而来,似是想要做最后一搏。赵风韵同样猛一运功,头发、衣服往外吹起,周围的灰尘也随着而动,似是已经运用了超越极限的内功。 两人便大战起来,不断的进攻,防守,再进攻,再防守......不曾有丝毫的间歇时间,不给对手一丝的机会,你来我往之间两个时辰便过去了。 各方弟子,均十分担心各自师父,但是先前有言,不得出手,不得对对方出手,各自冷眼相对,却也不得动手半分。 灵尚与赵风韵的招式都慢了下来,两人招式从空中过招,彼此双脚一对,两人各自弹开,落到地上,各自喘个不停,高强度高消耗内功的战斗一口气坚持了两个时辰,如若不是修为极高,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灵尚身上红光已慢慢消失,看来已经超过了极限,内功已然使尽,肩膀耸着喘着粗气,手脚也有些发抖,再看赵风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剑尖插在地上,扶着剑低头急喘着,汗珠如豆大的往下滴落。 “看来你已经没有力气了。”灵尚喘道。 赵风韵手臂用力一按,直起了腰,道:“笑话,再战数百回合我也吃得消,再看看你,怕是走路都走不动了。” “哼!到死你还是嘴硬,这样也倒是你,那就让你带着你的嘴硬下地狱去吧!”灵尚大声吼着,给自己提起力气,脚下重踩蹬地,冲向赵风韵。 赵风韵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剑来,迎着灵尚一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新坊主继 灵尚脚步已变得沉重起来,行动也有些跟不上招式,但还是卯足了劲儿,出着最后一击。 赵风韵先一个虚晃,似是挑向灵尚胳膊,只待灵尚躲开,再刺向灵尚心窝,灵尚的脚步一沉,躲了第一招没有躲过第二招,胸膛正中赵风韵的剑,立时鲜血喷涌而出,嘴里也流着血。 世尽忠等人惊得面色麻木起来,瞪直了双眼,呆呆的看着灵尚。只见灵尚口中大喊忍住疼痛,慢慢让剑穿过了身体,竟也挪了半步之远。 “结束了。”赵风韵疲惫的说道,放松了警惕,没有看到灵尚暗中运功,灵尚突然抓住赵风韵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朝赵风韵心窝打去,赵风韵惊得瞪大了双眼,被抓住了胳膊也没有办法躲避,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拳头朝自己冲来。 “是结束了,我也对得起风雅了!”灵尚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将赵风韵打退了数丈之远,最后狠狠的撞到了树干之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缓缓的滑落下来。 灵尚双手扶着刺进身体的剑,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跪了下来,身体慢慢的前倾,脑袋磕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两方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口中各自大喊自己的师父,夺步冲了前去。世尽忠放下赵葭,直接滑跪了过去,哭喊着“师哥”,用双指在灵尚鼻边试探,已然没了呼吸,便痛哭了起来。 郑冰雪等人也都跑到赵风韵身旁,红着眼恸哭了起来,只见赵风韵还有气息,赵月华便蹲到她身边,担忧道:“师姐,你没事吧?” 赵风韵心脉俱损,话已是说不来了,用尽全力缓缓地从腰带间抽出一条丝巾状的布条,递给了赵月华,赵月华还未接到,赵风韵的胳膊就已经落了下去,整个人也没有了呼吸。一时间哭声震天,围在赵风韵身边哭个不停。 双方均仇视着对方,若不是之前有交待,他们已然打斗了起来,不能在他们尸骨未寒之时便违背了他们的话,随后尚武堂众人带着灵尚尸体,回了尚武堂进行安葬,绣女坊众人也带着赵风韵的尸体会绣女坊进行安葬。 绣女坊上下,皆挂白绫,每人也都身穿麻衣,丧事过去之后依然未去,似是想要多怀念一时赵风韵。 赵月华召集齐众人,在胜男台上说道:“坊主遭此劫难,已然逝去,我们都深感痛惜,也哀悼了数日,但死者不能复生,我们每个人都应当振作起来,绣女坊不仅仅要走下去,还要越来越强,还要越来越好。绣女坊不可一日无主,赵坊主逝前交给我一份遗书,许多人也都看到,上面还有坊主的血迹,今日我便读给大家听。” 赵月华缓缓打开,读道:“若尔亲启此书,吾便已遭劫难,吾只一人之身,死不足矣,然绣女坊乃吾等心血,不能放弃,不可亵渎,不得懈怠,坊不可一日无主,这坊主之位必须对绣女坊发展大为裨益,有真才实能、武功高强、一心为坊之人,得已考察,绣女坊之中,郑冰雪可堪此大任,带领绣女坊走向更好更强境地,今见此书如吾亲宣,任命郑冰雪为第四代绣女坊坊主之位,务必将绣女坊更盛为己任!” 台下一半哗然,认为郑冰雪辈分不够,不能胜任坊主之位,均希望以石冷君为首;另一半则是支持,尤其郑冰雪学会御剑心法以后,赵风韵举手投足之间,均对郑冰雪喜爱甚之,加上她武功实在超群,当上绣女坊坊主之位理所应当。 “我不服!”石冷君待赵月华读完之后,尖声喊道,“凭什么她能当上坊主之位,我们在绣女坊时间最长,为绣女坊甘洒热血,为何不能从中选取,而是选了尽闯祸之人当坊主,岂不是将绣女坊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服,不服......”支撑石冷君的众弟子,跟着起哄。 “住口!”赵月华大喝一声,脸色严厉,眼神狠狠盯着每一个起哄之人,似是要抽她们嘴巴,看得她们心里发慌,低头不语。 赵月华接着道:“我刚读完坊主遗书,你们就如此哄闹,坊主尸骨未寒,若是泉下有知,岂不寒心。此事没得商量,你们众人只需遵从即可,坊主在世之时,多次与我探讨过此事,我亦了解其中,这就是坊主之意,丝毫不差,自从郑冰雪修炼完《御剑心经》之后,坊主日日期待着绣女坊能够壮大起来,在江湖各大山门之中能首屈一指,坊主在郑冰雪身上看到了希望,我也十分赞同。” 台下哄闹之人羞得面红耳赤,不再敢言语半句,石冷君虽心有不服,但也无话可说,将头别在一边,暗生闷气。 “支持郑冰雪为新任坊主,支持郑冰雪......”支持郑冰雪的众人齐声喊道。 赵月华摆手让郑冰雪上台来,郑冰雪在众人拥簇之下走上了胜男台。 “以后绣女坊就看你的了。”赵月华深沉的看着郑冰雪道。 郑冰雪接过坊主信物,道:“雪儿自当不辱师父遗愿,毕生奉献给绣女坊,带领绣女坊在江湖之中鼎立之首。”赵月华欣慰的点了点头,又示意郑冰雪发表坊主之言。 郑冰雪环视了一下台下众人,脚下挪了两步,高声道:“我郑冰雪受师父遗命,任第四代绣女坊坊主位......” 台下一阵鼓掌庆祝。 待欢呼声停,郑冰雪又道:“希望姐妹们今后能齐心协力,全心全力为绣女坊,我也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师父慎重的选择没有错,绣女坊终将强大起来!” 对郑冰雪来说,在欢呼声中结束了这场坊主位的大会,而石冷君却摆着一张臭脸,挤出了人群,独自离开了胜男台。 时日一转,众人皆脱下了素缟麻衣,以郑冰雪为尊的绣女坊慢慢的恢复了作息的规律。 石冷君依然不服,心中怨言极深,越来越嚣张,尤其是对郑冰雪,故意在众人面前办她难看,郑冰雪起初忍耐,因石冷君是大师姐,对她多加尊重,但是时日一长,众人都劝石冷君不要太过分,但她不听。 一日又惹了郑冰雪,也不称呼坊主,直叫郑冰雪名讳,又多加语言羞辱,郑冰雪实在忍受不住,几招出手石冷君已无还手之力,又喂了一颗南星红烛到她的肚中,不消一会儿,石冷君在地上痛苦翻滚,浑身青筋暴涨,手在身上一直抓着,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停...... 第一百六十三章 西北寒天 转眼两月便至,西戎草原上已经进入寒冬天气,天地一片肃杀之气,寒风呼啸而至,吹得冻草直颤,如此天气,很少有人会在外面闲逛。 秦起长达三个月的昏迷过后,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朦胧之中看到圆顶大毡房,房屋中间架着一个很大的火炉,烤得整个房间变得暖和起来,秦起盖着狼毛皮褥,看到身边并没有人,身体也动弹不得,努力的试了试并没有用,只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 归来的是一群探子,正打听着他们临近部族狄戎氏的情况,“怎么样?狄察旌尔那边现在什么情况?”秦辙问道。 “狄察旌尔目前屯兵在了我们秦家大院,天气严酷,他们是不准备进行出击了,看来是想等着漫长的冬天结束。”阿库布报道。 “看来我们能避免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被灭,形势对他们不利,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再去探,有什么发现及时报告。”秦辙看着天空,又刮起了阵阵寒风,天空阴了起来,心想道:“看来是要下大雪了,希望能够挨过这个冬天。”单臂贴在胸前,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 “庄主,庄主,秦起醒了,秦起醒了。”一位女子跑了出来,冲着秦辙急忙喊道。 秦辙到了毡房内之后,看到另一女子正在喂他水喝,便迫不及待的跑到了秦起身边,坐在床边激动的关切道:“起儿,终于醒了,我就相信你一定会醒过来的,长生天有眼啊。”眼中竟噙满了泪水。 “叔叔......”秦起虚弱的喊道。 “你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你身体还太弱,还是要多加休息,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秦辙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反复的念念道。 “这是哪啊?”秦起问道。 “这是西戎,外面的兄弟也都是西戎兄弟,你受伤了之后便昏迷不醒,此时已经三个月左右了。”秦辙道。 “哦......那六大山门现在如何了?”秦起又问。 “六大山门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水火帮被他们合伙给灭了,现在江湖上只有六个山门,我们远在江湖之外,他们是找不到这里来的,你就好生休息就行了。你现在感觉如何?是否需要吃些东西?”秦辙站起身来,传了照顾秦起的两个仆人,道:“快去备些好菜,马上拿过来。” “叔叔如何来到了西戎?”秦起好奇问道。 秦辙便给他讲述了这十几年的经过。自从秦辙回去没有找到秦起,之后便又在已经化为灰烬的秦家大院守了一个多月,结果等待无果,竟也不知去何处,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想起秦湛所讲的在西北西戎地还有一片宅地,幸得年轻时跟着秦湛去过,便来到了西戎之地。 结果刚到西戎之地便被别人欺负,起初数月毫无立足之地,原本属于他秦家的宅地竟然也被人硬生生的夺了去,他心中有一个执念就是一定要守护好秦家的东西,直到等着秦起回来的那一天,他便以死相博,终于将霸宅之人撵走,但付出的代价却是一条手臂。 再后来他就一直守护着西戎新建起的秦家大院,一方面不断的强大自己,他用真情对待别人,慢慢结交了不少的西戎好汉,后来一点一点的壮大,期间惹了不少部族,十几年来争斗不断。 另一方面,他不停的派人到中原江湖上打听秦起的消息,但是全都铩羽而归,不得半丝秦起的消息,秦辙也不放弃,每年都会派人去寻,知道两年前在江湖之中听闻秦起消息,但是因为部族之间的争斗太过频繁,抽不出身,转眼竟耽误了两年,最后带了许多兄弟去找秦起,没想到就见到了秦起受了重伤,回到秦家大院之后,发现已被狄戎氏占领,不得已他们只得躲到狄戎氏不易发现的地方,谋划着有朝一日能夺回秦家大院。 “这十几年来,我日日都思念着你,虽然想过你可能遭到了不幸,但是我就是不信,终于啊,最后找到了你。”秦辙感叹了数声,又关心的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浑身不得动弹,任我如何用力,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秦起道。 “没关系,你先好生调养两天,我派人请些名医过来,你内功深厚,应该问题不大......” 秦辙又和秦起聊了许多事情,讲他拼搏的故事,问秦起的经历如何...... 又过了半月,秦起在大帐之中听秦辙与众人商讨如何对付狄戎氏,忽听帐外有人大喊大叫,秦辙走了出去,见到一女子手持着剑架在一人脖子之上。 “这位姑娘,你大闹这里,到底有何贵干?有话好说,还请先放了我兄弟。”秦辙道。 那人正是赵葭,手持风花剑,小手露在外面冻得通红,一身狼狈样,在礼义台之上还好她见过秦辙一面,还有印象,等他说完话就放下了手中的剑,虚弱的道:“秦起在何处?”刚说完就倒在了雪地之上。 秦辙赶忙派人将她扶到帐中炉子旁烤着,没过多久,赵葭便睁开了眼,见到秦起正在她跟前,激动的一把搂住了秦起,两行泪水刷的就掉了下来。 “大哥,你是怎么了?”秦起问道。 “我爹,我娘都死了!”赵葭像是压抑了许久,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哭个不停,让周围大汉子也不禁心头一软。 秦起似是想到了灵尚与赵风韵迟早会有一战,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在自己怀中尽情的哭着。 赵葭抽泣着说:“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找了你好长时间,才把你找到,真是害苦了我。”说话之间就冲秦起身上打着,虽没有用很大力气,但是秦起身体已不如从前,不能随意经受赵葭的发泄,刚打两下,秦起便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赵葭急问道。 秦起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呼吸,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内功全废了,我现在连废人都不如。” “怎么会这样,刚才打疼了你吧。”赵葭心疼道。 “无碍的,无碍的,”秦起抓住赵葭慌乱的小手,“你就安心住下吧,正好和我做个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思已定 赵葭之所以走投无路,是因为她被尚武堂之人驱逐了出来。 世尽忠将灵尚尸体带回尚武堂,葬下之后,没过几日,众人就为堂主之争吵了起来。 世尽忠刚开始坚持让赵葭执掌尚武堂,继承灵尚的衣钵,按理说名正言顺,可就是灵尚没有遗书或是遗嘱,有人不愿意将尚武堂交给一个女子打理,况且赵葭曾还是绣女坊的人,此言一出,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来反对,一致推举世尽忠为新堂主人选。 赵葭本就对堂主之位无感,自然也赞同世尽忠做堂主位,可是世尽忠在众人怂恿之下,欲置赵葭于死地,赵葭一人不敌众人,只得逃脱,便在江湖之上一直被追上,竟无她立足之地,她心中想的满是秦起,又知他被西戎人救下,这才从中原来到了西北,一路上也是经历了许多的坎坷。 赵葭讲完之后,秦起听得心疼,又安慰了她一阵,赵葭见到秦起之后心里像是有了依靠一样,顿时放下心来。她站起身,抱拳对刚才她挟持之人道:“适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哈哈哈,不打不相识,况且姑娘武艺高超,却没有伤我们分毫,可见侠女风范,在下吕不韦佩服。”说话这人名叫吕不韦,一身皮绒裹身,眼中闪着精光,跟着秦辙多年,头脑聪明,做事勤奋,在众人中威望很高。 “兄弟们都是性情中人,见赵姑娘如此豪爽,兄弟们自是敬佩,今后你就住在这吧,正好和我侄儿一起,他现在正需要人照顾。”秦辙见他们关系不一般,有意撮合他们。 赵葭正想知道秦起伤势,便问:“我二弟定是中了那一掌之后所受之伤,有什么办法能够恢复武功吗?” “恐怕很难,能下床走路已是万幸之至,若是再习武修炼,身体怕是支撑不住,现在还是先调养着,就算起儿丝毫不会武功,也无碍,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秦辙道。 赵葭坐到秦起身边陪着他,不用什么安慰的话语,只是握住他的手,真诚的看着他就够了,这个眼神似是在说有什么苦难我们一起承受。 “说正事吧,我在从秦家大院打探来的消息,狄察旌尔目前又加派了粮食,屯在了粮仓,应该是要准备挨过这个寒冬了。”吕不韦道。 “这样一来,形势可就对我们极为不利了,我们在这个偏僻之地粮食短缺,羊肉也快吃尽了,难不成要将我们的战马也吃了不成!”秦辙面露愁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葭见势便道:“各位若是不嫌弃,可将事情来由说与我听,能帮之处定全力助你们。” 秦辙便一一说了整个过程,又骂道:“狄察旌尔这个卑鄙小人,趁我不在,偷袭我秦家大院,如若不然,在这西戎之地,我们可就能不惧任何人了。” 新建的秦家大院位置好,讲过修葺之后,房屋设施齐全,不似这毡房之中,四面透风,也没有食物来源,自然很是艰难。 “是不是他们没有了粮草,他们就不战自退了?”赵葭问道。 “那倒也不会,但是对他们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人可以吃羊肉,但是马儿总得吃草,马儿都吃不饱,还怎么打仗!”吕不韦道。 “烧了他的粮草便是了!”赵葭道。 “哪有那么简单,狄察旌尔身材高大,看似没头脑,其实心思细腻的很,部署起来也差不多能够做到滴水不漏,我们靠近都难,何况要到粮仓将这些粮草都烧了。”秦辙道。 “这个不必担心,你们定是十分熟悉秦家大院,清楚粮仓所处位置,我定能助你们全身而退。”赵葭信心满满的说道。 “若是烧了粮草,狄察旌尔不退也罢,若是他退了,我们的粮草也都在那里,这个冬天我们如何捱过?”吕不韦担心道。 “没了粮草会比往年难一些,但是也比在这挨冻好,若是不夺回秦家大院,我们在这会更难,还有那么多的老人女人,我们总不能看他们受苦吧,就算有一丝的机会,也要奋战到底,我们西戎林胡氏的兄弟都不是好惹的。”秦辙这句话振奋了众人的人心,无不想马上就与狄戎氏一决高下。 在他们讨论之间,赵葭已经易容成了秦起模样,众人看到大惊,两张秦起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若不是他们知道赵葭的装扮,定会以为有两个秦起,众人皆为大惊,转而拍手叫好。 “如何?”赵葭问道。 “这下出入秦家大院皆没问题了!赵姑娘真是神仙一般来救我们了。”秦辙说完,众人跟着大笑了一番,仿佛已经看到了粮草被烧,大火冲天的景象。 “叔叔,吕兄,不到不得已关头切勿起杀心,烧了粮草之后,全身而退即可,狄戎氏虽然与林胡氏仇恨已深,但总归全是西戎人,能团结起来,会让西戎更加强大,也会少许多部族之间的血恨。”秦起道。 “目前我们没有和狄戎氏打斗的兵力,自然不能与之抗衡,烧了粮草之后必然撤退。”秦辙道。 “那我们来安排一下如何火烧粮草吧。”秦辙与吕不韦等人便看着秦家大院的沙盘研究了起来。 “庄主你定是不能去的,人人都知道你是单臂,若是你去了,只怕是会被认出来,此事交给我们兄弟,保证完成任务!”吕不韦道,众人也都坚决点头。 “此行人数不宜过多,只由五六人便可,组成两个小队,一队烧西仓粮库,一队烧东仓草库,阿库布、孜丹鲁、萨理耶、术台蔚你们几人听令,由吕不韦带队,直取粮仓,见机行事,切勿恋战......” 他们又继续探讨,以防出现变数。 赵葭则扶着秦起走出了大帐,一路走着感受了着寒风,任凭风夹着雪片吹在脸上、身上。 “这塞外的风光确实别具一格,寒风就是寒风,凛冽极了。”秦起道。 “这也造就了他们西戎人都是豪爽的个性,为人坦荡,不愧天地之间。”赵葭道。 “看来你对这里印象不错,我以为你忍受不了这里呢。”秦起看着赵葭道。 “你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赵葭脱口而出,正是青春年华,动了情思也属正常,他们眼神一对,两人便晓了对方心思。赵葭脸红的低下了头,转而说道:“我对这里喜欢得很,似乎这里更适合我。” “外面天冷,我们还是回帐吧,我嘱托叔叔给你安排一个毡房。”秦起道,赵葭便扶着他一路走着,慢慢的依偎在了他的胳膊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捭阖策 三日后晚上,天空在寒风的呼啸下,刮起了大雪,鹅毛般吹得到处飘飞,雪地映得天空都亮堂堂的。 赵葭给吕不韦他们易容过后,他们的面容已经变化成了狄戎氏的人,同样穿着狄戎氏的服装,最外面披了一层兽毛的袍子,身上藏好了火折子、羊油酒。 “如此恶劣天气,他们此时防守必定很是松懈,你们只需要随机应变,定能轻松得胜而归。”秦辙虽然口中说着无事,给他们打着气,但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他们安危。 “庄主说得是,有我在,您就放心吧,若不是这次作战只是烧粮草,去了那狄察旌尔的首级也未尝不可。”吕不韦笑道。 “好,每次都和兄弟们一同战斗,这次不在,心中总觉得对不住兄弟们,各位兄弟,快去快回,我在此地等你们,你们不回我不归。”秦辙道。 “庄主不必,外面天冷,还是早些回帐内吧。兄弟们我们走!”吕不韦与其他人冲秦辙抱拳之后,一路小跑冲到了坡下。 秦辙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去,地上的脚印也慢慢的被新落下的雪覆盖,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之中秦辙还一直站在原地。 “叔叔,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秦起也在旁目送着他们离去,觉得寒风吹得浑身发凉,这才劝着秦辙。 “哦,我一心担心他们竟把起儿给忘了,塞外寒风刺骨,再加上还未痊愈,是吹不得这风的,还劳烦赵姑娘将起儿送回毡房中去。”秦辙道。 “吕不韦他们个个好手,机灵过人,定能轻松完成任务,秦叔叔也不必在此独自冻着了,在帐内等他们回来也是一样。”赵葭也劝道。 “你们还是先行回吧,我早已习惯这种寒风,我再等等......你们先回吧。”秦辙说得很轻松,脸上挂着笑容,但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赵葭也没再说什么,便扶着秦起走向了毡房之中。 赵葭脱掉了秦起的袍子,在外面抖了抖衣服上的雪,挂在门旁的衣架上,陪着秦起在火炉边坐着。 “你这几天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赵葭柔声问道。 “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奇迹,身子这样也算不错,还有你......你陪着更觉心暖。”秦起道。 赵葭听得此言竟有些害羞,低头看着炉子里的火,不时的有噼啪的声音弹出。 “这样也好,远离江湖,也能过得潇洒。”赵葭看着秦起,似是看到了后半生幸福的生活,不觉间嘴角浮出笑容。 “你在想什么?”秦起问。 “我哪有想什么,”赵葭站起身来掩盖着刚才的胡思乱想,走到了秦起身旁坐着,玩笑道:“要想也是想你的《捭阖秘诀》了。” “你若是想练,我这就将心法背给你听,只是修炼起来难度颇深。”秦起一脸正经的说道。 “你这个榆木脑袋,我是在说笑了。”赵葭用手指戳了一下秦起的脑袋道。 “你是我大哥嘛,你想要什么,我当然是全力相助了。”秦起也提起了精神,打趣道。 “还叫我大哥啊?”赵葭反问道。 “那叫你什么?”秦起又问。 “想想以前还真是任性,把过家家当成那么认真,明明你们都比我大,还要迁就我。”赵葭苦笑了一声道。 “不不不,你不必这样自责,我们根本不是迁就你,是着了你的道了。”秦起开着玩笑。 “哼,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多心眼。”秦起还是第一次见到赵葭会撒娇,虽然是故作生气,但是看起来却是可爱之极。 “我叫你葭妹妹好不好?”秦起道。 “嗯好,从此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你走到哪我都会跟你到哪的,起哥哥。”赵葭将手挽着秦起的胳膊,慢慢的靠近着他的胳膊。秦起低头看着赵葭的侧脸,才觉得是世间上最美的容颜,便慢慢的将脸庞靠近着赵葭的头发,感受着片刻的温存。 “对了,你刚才说到《捭阖秘诀》,我在礼义台大会之时,悟出了它的另外一重境界,我觉得这才是《捭阖秘诀》最厉害的所在。”秦起道。 赵葭从他胳膊上移开,一头雾水的不知他在说什么,一脸疑问的问道:“什么境界?什么所在?” “在我修炼捭阖神功之时,博古今曾告诉过我,鬼谷子先生的《捭阖秘诀》共有九章,但却只存七章,另外两章便是在修炼第七章之时才能悟出的天下大道。”秦起道,“快扶我起来,我先写下来再说。” 赵葭慢慢将秦起扶着书桌前,秦起将羊皮铺开,赵葭则在一旁磨墨,不消一时,秦起便已经写好两章。 赵葭粗读一遍,虽然晦涩难懂,但凭着赵葭的聪慧,还是看懂了大致的内容,只道:“这两章真乃精辟之言,数言就将天下之道,天下大略讲得清楚明白,怪不得有传说得《捭阖秘诀》可统一江湖,看来所言非虚。” “有了这两章书,再交给一位贤能兼备之人,天下一统就指日可待了。”秦起道,但又转念一想,想到在云梦山上之时,博古今说他心有大道,如今这番遭遇,失落之情不免感叹而出。 “若是起哥哥武功还在,那这人定是起哥哥最为适合了。”赵葭似是看穿了秦起的心思,感叹道。 “《捭阖秘诀》武功太强,如落坏人之手,对江湖的危害可谓大之又大,不如让它在江湖上彻底消失,这两章文卷就叫它《捭阖策》吧。” “若是你恢复了武功,还会不会再到江湖之中,你现在怎么看这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赵葭问道。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显得很脆弱,什么仇恨、什么恩怨,都是浮云罢了,江湖上的恩怨再也与我无关了。你呢?你父亲的基业被人夺了,还追杀你至此,你恨不恨?”秦起问道。 “我本无心当尚武堂的堂主,只是被这般狼狈逐出来实在可恨,若是有机会定也要教训他们一番!”赵葭的性子向来如此,秦起看到之后才觉原来的赵葭还在,赵葭转而又道:“但另外一想,如果不是他们这样做,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秦起又觉心头一暖,两人回到火炉边靠在一起烤着火,诉说着衷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捷报频传 秦起和赵葭不知不觉坐在火炉旁睡着了,忽听外面一阵欢呼吵醒了他们,他们赶忙走了出去。 “辛苦了,兄弟们!”秦辙身上落了一层的雪,胡子也结层冰,见到吕不韦他们平安归来,兴奋地一一和他们拥抱着。 “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狄戎氏的人大多都在睡觉,粮仓更是没有人看守,我们泼上羊油酒,点着之后,过了很久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们都已经跑出来,才听到有人大喊救火,现在也该烧得差不多了,这次行动真是干得痛快!”吕不韦道。 “怎么样?各位都安然无恙吧?”秦起此时凑了上前问道。 “多谢少主关心,兄弟们都没事,多亏赵姑娘妙计,行动十分顺利。”吕不韦又道。 “如此的话,狄察旌尔不出几日就会着急忙慌,到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好机会。”秦辙道。 “狄察旌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赵葭问道。 “他天生力大无穷,长得又高大威猛,在狄戎氏中无人能敌,自然就成了他们部族的首领,凭借着一身武力四处欺负小部族,也有许多部族投靠在他之下,狄戎氏就变得越来越强,本来我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只因我夺回秦家大院的时候,断我手臂之人是折巫蹇,他逃脱走了,后来才知道是投靠了狄察旌尔,再后来狄察旌尔便与我为敌,一直以来他都没得到过好果子,直到这一次,才让他稍微占了些便宜,但是都没有关系,马上秦家大院还会回来的。”秦辙拍了拍吕不韦的肩膀,众人都是兴奋的模样,在这寒冷的冬夜也难以隐藏心中的炙热。 “如此看来,其实狄察旌尔此人头脑简单,只有武力而已。”赵葭分析道。 “不然,能当上一族之长,除了本领,没有些头脑那是不可能的,他心思也很细腻,知进退,很是计较得失,所以我说这几日他会慌乱起来。”秦辙又道。 赵葭与秦起相视一看,心中大概了解了对手的底细。 “叔叔、还有各位兄弟们,天色已晚,加上来回奔波,想必很是辛苦,还是早些安睡去吧,商量对策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明日再议如何?”秦起道。 “好好好,辛苦了兄弟们!赶紧回去休息吧。”秦辙这才觉着寒风是有些刺骨。 “报......庄主!”阿库布又打听消息回来,“狄察旌尔发怒了,一连斩了数人,均是因未看好粮食失责之罪,将他们的脑袋挂在庄门前的大枣树上。” “那他接下来有何行动,可有探得?”秦辙问道。 阿库布摇了摇头,道:“目前还看不出动静,想必不出两日,必能得知狄察旌尔的动作。” “很好,辛苦了,再去探,一有消息马上回来报告。”秦辙道。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好想一路杀将过去,将他的脑袋给斩下来!”孜丹鲁问道。 “等。”秦辙就说一个字。 “庄主是想让清楚对方的动静之后,再行动手,若是贸然出兵,恐怕会被那头疯狼反咬一口。”吕不韦道。 他们等了五日,狄察旌尔毫无动静,孜丹鲁便着急了起来,“都已经五日了,为何狄察旌尔还没有动静,早不如直接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如此消耗下去,对我们确实不利,我们的牛羊肉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供马吃的干草也只能支撑数日,若是狄察旌尔一直不动,我看我们还需另想办法。”吕不韦道。 秦辙陷入了深思,没想到自己的食物消耗的如此之快,“不知赵姑娘有何妙法退敌?没有吃的,饿着肚子就算力气再大也使不出来。” “各位也无需慌张,敢问各位,狄察旌尔为何没有任何动静?”赵葭问。 秦辙与其他人都摇头不知,本想着狄察旌尔会仓皇出逃,不曾想这般沉着,完全出乎了秦辙的意料,“赵姑娘请明示。” 赵葭接着道:“虽说我并不了解狄察旌尔,不过从他的行动上分析,若是没粮,不说他的部下,他也会慌忙去筹粮,既然不慌不忙,想必已经有了对策,秦叔叔可知最近的部族是哪个?可有动机给狄察旌尔送粮?” 秦辙眼珠一转,“狄察旌尔多年来横扫各部族,小部族惧他,均有可能献粮,最近的沙戎氏也需要四日的路程,不过大雪封路,时间至少要翻一倍。” “若是这样,我们再去烧了粮草便可!”吕不韦抢先道。 “好,事不宜迟,马上行动!”众人兴奋的齐声说道。 “众位莫急,烧粮不如劫粮......粮食辎重,归来路上千万不要留有痕迹,做好善后。”赵葭将法子详细说道,众人听得眸子闪光,均佩服赵葭的聪慧。 秦辙亲自带队,率领众人快马加鞭的直取沙戎氏到秦家大院的必经之路。 秦起对赵葭夸道:“多亏有你,若是没有你在,我们这群莽夫可能早就以肉相搏了。” “看来你们少不了我了。”赵葭顽皮的说道。 “是啊,是啊,你多重要啊。”秦起与赵葭便玩闹起来,两人欢快的在雪地上追逐着。 秦辙等人埋伏多时也不见粮草过来,部下不免有些着急,孜丹鲁性子急,便问:“这粮草为何还不来到?怕不是出了意外。” “不会的,兄弟们,这是个好消息啊,粮草运送的如此之慢,想必粮草众多,这下可全都满足了我们。”秦辙道。 众人才安下心来,耐心等着,又过了两个时辰,听得车马声,众人在秦辙一声令下之后,抢马而出,登时便至了运送粮草的队伍之中,运送粮草之人一路上又冻又乏,遇见秦辙众人如天降奇兵,吓得似是魂飞魄散,还未抽出弯刀,便被秦辙全员制服。按照赵葭的安排,不伤运粮队伍一人,尽皆绑了,换上新马拉粮草车,抄了一个小道,粮草车队便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真是快哉!”孜丹鲁兴奋道。 “这下子狄察旌尔必然慌乱。”吕不韦道。 两日后,秦辙率领粮草回了他们营地,各自庆祝了起来。 再看狄察旌尔,坐在大堂之内,将酒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怒道:“粮草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陷入重围 狄察旌尔狂怒不止,他们的被烧之后的余粮本就支撑不了数日,援粮又被劫走,大堂之内,本想哭诉的众人被吓得半句话也不敢说。 “没粮了!你们说说该怎么办?”狄察旌尔没好气的问道。 众人担心惹来麻烦,皆低头不语,不时瞥向旁边的人,做些小动作。 “说话啊!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先是粮仓被烧,又是粮草被劫,秦辙那厮像是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你们倒是说说有什么法子治他!”狄察旌尔又道。 “他们此举必是想让我们粮绝而退,我认为我们目前有两种选择,一是如他所愿,我们当真舍弃了这座大院,回我们狄戎氏部族去,那这样的话,想必兄弟们也咽不下这口气,那二就是找到秦辙等人,我们与他决一死战,兄弟们吃瘪气已久,心中早就憋着这口气呢。”忽律台从众人之中越出一大步说道。 “那你说说他们如今在何处,我们怎么去找他?”狄察旌尔听得有些意思,便问道。 忽律台摇头不知,但又道:“与其我们去找他,不如让他来找我们......” “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狄察旌尔催道。 忽律台一五一十的将计划告知了狄察旌尔,狄察旌尔大喜道:“好,就照你说的做,这次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天黑转亮,阿库布急忙跑到秦辙毡房前,兴奋的喊道:“庄主!退了,狄察旌尔退了!” 众人陆续闻声赶来,阿库布将这个好消息一一告知了每一位,大家都感到非常的开心。 “拔营,回家!”秦辙命道,脸上同众人一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赵葭扶着秦起也走了过来,问明原因,赵葭还是担心的问道:“情况可探听得清楚?别是诈,我看我们还是过两日再做行动也不迟。” “赵姑娘太过谨慎了,我们之前所做之事均为了今日,眼下他和我们料想的一样,此时不动,更待何时,起儿,去看看秦家大院,还是原来的构造,几乎没什么变化,你一定会喜欢的。”秦辙道。 他们只得跟随着众人慢慢向秦家大院走去,到了院前,发现旌旗遍地,看起来便是慌乱之中残留下的痕迹,秦辙便率领着众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秦家大院,却不曾听到任何声响,吕不韦心中便有些起疑,未等说出口,一长阵喧闹声从四面八方喊了起来,不出片刻,便将他们围了起来。 他们这时才意识到是中计了。 “哈哈哈,果然是好计谋,先前让他们得意一阵,如今可是自投罗网了,哈哈哈......”狄察旌尔大笑了一阵,随后又道:“秦辙,我看这次你还能往哪里跑!” “哼,你少得意,你平日里仗势欺人,不会有好下场的!”秦辙喊道。他们众人紧握着刀柄,随时准备战斗。 “已经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给我上!”狄察旌尔一声吼道,狄戎氏人慢慢的围了上来。 “慢着!”秦起喊道。两方人马听到喊声之后立刻停了下来,都看向秦起,秦起慢慢从人群之中向前走去,来到了狄察旌尔面前。 “死到临头,你小子大呼小叫的是想求饶不成?”狄察旌尔道。 秦起面色不改,直视着狄察旌尔,不卑不亢道:“天地之间,万物循复,你靠着你的武力能胜一时,可曾想过若是你老了,受伤了,别人会怎么对你,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而已?阴生阳灭,阳生阴陨,其间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你可知你们被我狄戎氏的勇士们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难不成你想靠着这三两句话就将我罢手不成?”狄察旌尔讥笑了一阵,又道:“趁我有心情,倒是可以给你聊上一聊,我狄察旌尔还未尝一败,在西戎之中无人能敌,怎么会惧怕别人?” “你若是能控制这世间事,为何如今还不成了西戎之王?反而只在西戎众族之中闲游,靠着欺负小部族显得自己特别强大,你可知得人心放能得天下,众人听从你,并不是服你,而是怕你,若其他部族联合起来你还能猖狂多久呢?”秦起道。 “你......你这小子,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不敢和我比试一场!”狄察旌尔喊道。 “我不会武功,打是打不过你的,你如今也只会凭着一己之力想要让别人屈服,殊不知,并不是只是武力才会让人屈服,还有德行,听闻你放任部族之人欺辱其他部族,可有此事?你现在想想是觉脸上有光还是一种耻辱呢?众人怕你,闭口不谈,我可不怕你,不仅我不怕你,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不怕你,你此时又能拿你的武力有何作为呢?”秦起反问道。 “我......我就是要让别人怕我,服从我的命令之下!”狄察旌尔被说的思绪转动不过来,张口就说。 “生病之人尚且想着求医,你已入膏肓却不知,就算大罗神仙也叫不了你的自大狂妄。”秦起道。 “生病......生病了就只有等死,什么名医,全都是庸医,一点病都治不好,口中还声称治病救人,我呸!真是糟蹋了治病济世这几个字。”狄察旌尔字里行间充斥着对大夫的鄙夷,秦起不禁思量了一番,问道:“不知你为何对治病大夫如此想法,我也是治病救人的大夫,见过的病人无不感谢,从未曾见过你这般态度的。” “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能救好我家首领的爱女!”狄察旌尔旁边的狄迈哲插嘴道。 秦起一直想要寻找狄察旌尔的弱点,想要从语言上将其击败,从而说服他,如今似是寻找到了救大家的突破口,便温和道:“不知是否可以让我一试?若是我救得你的女儿,还请退兵,若是我没有能力救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狄察旌尔已经对治病大夫失去了信心,不耐烦的道:“没有人能治了我女儿的病,你也治不了,别用这招拖延时间了!” “你为人父,若是还有一丝希望定然要全力救自己的女儿,哪有父亲如你一般狠心,将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给埋葬掉。”赵葭在旁喊道。 狄察旌尔看到赵葭,似是想起他自己的女儿,思量了一阵,便道:“小子,我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救下我女儿,我不仅退兵,还和秦辙结下安答之情,互帮互助,不再相犯!”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戈壁寻药 “你找个机会和赵姑娘逃去吧,不用管我们,能再见到你已经是我后半辈子最大的快事,死了也瞑目了。”秦辙悄声对秦起说。 “叔叔,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狄察旌尔的女儿,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千万不要鲁莽行动,千万不要。”秦起叮嘱道。 “叔叔答应你,等你回来!”秦辙看着秦起真挚的目光,坚决的应道。 秦起和赵葭便跟着狄察旌尔回到了狄戎氏部族之中,见到了狄察旌尔的女儿葵达尔,面无血色,虚弱的躺在床上,约莫十四五岁年纪,是狄察旌尔最喜爱的小女儿。 “阿爹,你回来了。”葵达尔虚弱的说道。 “女儿,你有没有觉得舒服些?阿爹来看你来了。”狄察旌尔柔声对葵达尔道。 “他们是谁?” “他是来给你看病的,这次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狄察旌尔肯定的说道。 “阿爹每次都这样说,不用安慰我了,我都听说了,我是受了长生天的诅咒才病的,不会好的。”葵达尔道。 秦起凑了上去,给葵达尔把了很长时间的脉,对待病情一点也不敢耽搁,又问了病因,心中大致有了一些结论,便道:“葵达尔的脉搏微弱,气息不匀,表面又看不出什么病情,身体又虚弱无比,真是奇怪之极,幸好我听我大爷爷说过此种病状,名曰虚劳症,很是少见,是一种关于血的病症,血液慢慢的在减缓衰败,使得身体也同样如此,此病也不是不能治,只需要找出病源之血,身体之处必有青紫印记,从体内驱出,再用几副药服下调养数月,便能痊愈。” “什么药?”狄察旌尔急道。 “其他药都很常见,只是一味药比较难遇,很是少见,听闻只活在沙漠戈壁之中,俗称九死还魂草,不知可有?”秦起问道。 狄察旌尔闻所未闻,只是摇头,转而睁大了眼又道:“再往西北三百里,有戈壁滩,我派人去寻。” “只怕是他们都不认得,让他们带路,只得我亲自去寻。”秦起道。 “起哥哥,你的身子能撑得住这么远的路程吗?”赵葭在一旁关心道。 “无碍,治病救人本就是为医者职责,这点苦不算什么。”秦起道。 “女儿,你听,你有救了,你马上就能像从前一样蹦蹦跳跳了。”狄察旌尔开心的说道,竟流了下来眼泪,看得秦起与赵葭莫名的有些感动。 “事不宜迟,还是马上出发。”秦起道。 “你有把握治好葵达尔的病情吗?”赵葭问道。 “她的病症十分罕见,我也只是听过,不过既然我大爷爷说过有此治疗之法,定是没错了,只是九死还魂草找来怕是不易,九死还魂草,正如其名,是经历了九枯九荣的药草,怕是不多见,这是我比较担心的一点。”秦起道。 “我只是担心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赵葭道。 “没关系的。”秦起自信的看着赵葭,她也不再说些什么。 大雪封路,路上并不好走,但狄察旌尔派过去的勇士皆强壮无比,开起路来犹如断草伐枝一般简单,如此也经过了三日便走出了雪地,又经过了三日来到了戈壁滩前,西戎人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为罗亡戈壁,这里的环境恶劣,走在戈壁之中不时就被飞沙走石击中,杂草之中多有毒虫,狄戎氏的勇士也只在戈壁滩外就停了下来,他们也未曾进入其中过,望去里面也觉心里没底,双臂交叉贴在胸前,向长生天祈祷。 “如果各位担心,可以在此等候,若是顺利,不出半天定能回到这里。”秦起道。 “你们若是想趁机逃跑,往哪边除了一望无尽的戈壁,就是沙漠了,定然走不出去,只会有一死,我劝你们还是别耍花样。”盘达布粗声道。 “我们只是担心你们,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看马儿也情愿进去一般,莫不是里面有什么?”赵葭怨道。 “相传这里只有受了死神的召唤之人才能进去,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我们受长生天的庇护,自然不会屈服于死神之下。”盘达布道。 “想必其中非常危险,我们自当小心为上,趁现在风小,我们进去吧。”秦起道。 他们每人都用面巾遮脸,慢慢的走在戈壁上,不时的看到有野草,秦起便贴身上去,想要仔细看看野草是否有价值,却忘了草中多毒物,突然就有只蜥蜴吐着舌头很快的朝他脸上袭去,吓得秦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赵葭眼疾手快,一剑将蜥蜴挑飞,这才避免了秦起被攻击。 “戈壁之中少有掩体,那虫定是以为我想要夺他巢穴,便向我袭来,多亏了葭儿。”秦起握着赵葭的手,赵葭用力一拉,将他拉了起来。 “这里确实危险,稍后还多加注意,我的剑你拿着防身。”赵葭说着就将风花剑递给了秦起。 “还是葭儿拿着吧,稍后若发现药草,先用木枝探一探便可,我拿着剑也使不出力道来。”秦起道。 他们一行探了许多野草,均未发现九死还魂草,往后一看,已经进了戈壁滩深处,除了飞沙走石,看不到其他景象。 “你们快看前面。”有一人大喊。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前方有一茅草屋,如今被风沙刮的只剩下了些许木板围成的墙,他们都觉不可思议,在这里面竟有人迹,慢慢向前靠去。 只见其中有一大剑,剑身之大比赵葭手中的风花剑要宽上三四倍,剑身又长,剑尖插在地上,竖在茅屋中间,旁边是一具骨头也被吹散的尸体,尸体旁边便是一簇特别大的九死还魂草,远远看去枝叶旺盛程度便能确定已历经了九枯九荣。 “雪月剑!”秦起惊道。 “你是说这把大剑就是与我手中之剑共同居于十大名剑之中的雪月剑?”赵葭同样惊道。 “听闻从江湖上消失之后,再也不见下落,不曾想会在这里出现。”秦起道,又看到旁边的药草,打量了一下之后,便道:“旁边就是九死还魂草,这一株定是时间远超九枯九荣,药效应是很强。” “那我就拔下来了!”盘达布抽出腰间小弯刀,欲上前剜草。 “慢着!”秦起喊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风花雪月 盘达布立时停住脚步,弯刀举在半空也不敢再动分毫。 “小心有毒蛇盘踞其中,九死还魂草历来吸引毒虫,毒虫也只在还魂草复生之时伴其左右,再加上屋中茅草众多,不明情况,不要轻举妄动。”秦起道。 盘达布这才退下,众人距离茅屋数丈远,投以石子试探,不见有任何动静,盘达布这才放下心来,大大咧咧走了上前,“没什么好怕的,直接剜了这株草就行!” 秦起拦他不下,盘达布刚近还魂草旁,便听得一阵窸窣声响,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条土色灰蛇嗖的冲了出来,朝着盘达布的手背咬了一口。 盘达布用力一甩将毒蛇甩掉,毒蛇立在地上还想攻击,盘达布抽出刀来,与毒蛇对峙起来,未等毒蛇发出第二次进攻,盘达布脚下向前一踢,不少沙石砸向毒蛇,毒蛇侧身躲避的功夫,盘达布的弯刀已至,将毒蛇斩成了两段,众人见到之后马上哄抢而上,将还在动弹的半截毒蛇狠狠地的踢到了远处。 盘达布中蛇毒发作,手背已成黑紫色,手臂麻木动弹不得,神情也逐渐变得僵硬...... 秦起二话没说,冲着盘达布的伤口处吸了起来,然后吐了出去,如此反复了半个时辰,秦起吐了一地的血水。 “起哥哥,你没事吧,你怎么样?”赵葭急道。 “九死还魂……”秦起指着九死还魂草,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他们将九死还魂草与雪月剑一同带了回去。半路上秦起醒了过来,问道:“盘达布如何了?” “他还在昏迷之中,手上的浮肿已经消了下去,应该不会有事了,九死还魂草也取了回来,你就放心吧。”赵葭道。 “如此甚好。”秦起听到之后才放下心来。 回去之后秦起也未曾休息,便给葵达尔治疗起来,葵达尔赤身裸体的在秦起面前,秦起给她驱赶体内的败血,另外用药敷在身上,只待三日便能下地行走,葵达尔重获人间光明。 “感谢长生天的庇佑,感谢秦少侠的高超医术。”狄察旌尔眼中满含泪水向长生天祷告着。 “既然贵女已经好转,是否可以履行承诺放了我们秦家大院众人呢?”秦起道。 “当然,不仅如此,我这就带上贺礼前去求亲。”狄察旌尔道。 “求亲?为何人求亲?”秦起不解道。 “我们狄戎氏自古有规矩,凡是见女儿身的,定将女子许配给男子,秦少侠见过小女全身,按照规矩,理应如此。”狄察旌尔道 “万万不可,为人医者,不分男女,此法也实属无奈之举,况且在下已有心仪之人,不会再接纳外人。”秦起望着赵葭,坚决地对狄察旌尔道。 “此时不可商量,我已问过小女意见,她也对秦少侠印象颇佳,我这就带着聘礼去找秦辙商量。”狄察旌尔道。 秦起与赵葭手挽着手一起回到了秦家大院,狄察旌尔命人放了秦辙众人,十分客气的走向前,道:“秦起少侠为小女治病奔波,如今小女病情好转,自当履行承诺,不仅放了秦辙大哥众人,还要与秦辙大哥结为安答,互为一家人。” 秦辙生性豪爽,听得此言,便十分爽快的答应了狄察旌尔,也为自己在西戎众部族之间结了一个强有力的伙伴感到开心。 “还有一事,还请大哥应允,小女葵达尔中意秦起,按照西戎规矩,秦起也理应照顾她一生,按照中原的额规矩,区区贺礼不成敬意。”狄察旌尔道。 秦辙自是知秦起心思,便为难道:“兄弟,你如此盛情,为兄的心领了,只是小侄已有心上人,便是他身旁的赵葭姑娘,怎能再纳一人,这样怕是辜负了贵女,还请收回贵重礼物,改日为兄上门拜访,不醉不归。” “大哥是不接受这门亲事了?难道觉得小女配不上秦起不成?”狄察旌尔不悦道。 “并非如此,秦起与赵葭姑娘早就一见倾心,只怕贵女嫁过去受了委屈!此事再议可否?”秦辙道。 “哼!明明是不给我狄察旌尔面子,秦起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迟早让他后悔!”狄察旌尔气不过,一怒之下便走了。 秦辙等人重新归于秦家大院,自是开心不已,当晚摆下酒宴,热烈庆祝。 “我本是秦家大院秦起之父秦湛的管家,如今提秦家打理数年秦家大院,今日得少庄主归回,我便重新将秦家庄主之位归于秦起,从此之后秦起便是秦家大院的庄主,而我还是秦家的总管而已,大家若是终于秦家,就服从此命令,终于秦起,誓死为秦家尽忠。”秦辙喊道。 院中之人先是犹疑了片刻,觉得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秦辙再三强调之下,说服了大家,让众人重为秦起为庄主欢呼,大喊“秦起庄主万岁......” “此时不可,侄儿生性闲散,不适合当此重任,叔叔打点的如此妥当,不如继续打点下去。”秦起道。 “我自会用尽一生为秦家付出生命,不过这庄主之位非你莫属,这一点毋庸置疑......”秦辙坚决道。 秦起不喜热闹,与赵葭到了后院,看着雪景,谈着心扉。 “狄察旌尔要嫁女儿给你,你如何不答应?”赵葭有些怨道。 “我只为救人,并不曾想要图他什么,况且葵达尔年纪尚小,认她做妹妹还差不多。难不成你吃错了?”秦起道。 “我才没有......”赵葭将头转向一边,手指玩弄着头发。 “哎呦呦,你就是吃醋啦,放心好了,我这辈子除了你再也不会喜欢上第二个人,若是你放心不下,我明日便告知叔叔,我们择日就结成连理如何?”秦起道。 赵葭羞得满脸通红,扭到了一旁道:“谁要嫁给你了......” “那我就不告诉叔叔了?”秦起故意说道,赵葭慌忙拦着,道:“别......”两人缠绵在一起诉说着悄悄话。 过了半个时辰,赵葭忽然想到雪月剑也拿了回来,便道:“起哥哥想不想试着舞一下此剑,看一看风花雪月剑的魅力所在。” “不是我不想舞,只是我拿起此剑便有困难,怕是一时半刻舞不起来......” “无妨,我来帮你,正好也修炼一下。”赵葭说着就将剑放在了院中,喊着秦起过来持剑,慢慢的帮他运用着雪月剑...... 第一百七十章 重出江湖 不知不觉秦起在雪月重剑的修炼之下,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武功也日益精进。 “现在感觉如何?”赵葭问道。 “呼吸确实觉得没有那么吃力,手上也多了些力气。”秦起将雪月剑举过头顶,唰唰舞动了几圈。 “先前你还拿不起雪月剑,练剑就像切菜一般,实在好笑......”赵葭取笑着秦起刚持剑之时的状态。 “现在可完全不一样了,雪月剑只一挥出,一股剑气便破剑而出,一般兵刃怕是无法接得此招,没想到竟有如此威力。”秦起道。 “你觉得我们风花雪月剑法与捭阖神功哪个更强?”赵葭问道。 “自然是我们咯,因为我们之间有彼此心意,我能感受到你强烈的爱意,这就比世间一切事物要强上千倍、万倍......”秦起道。 “哎呀,不理你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赵葭听得羞了起来。 秦起脸上洋溢着笑脸,又道:“来,我们再练上半时。”风花雪月剑法舞动之时,两人不时变幻身影,剑如花枝,似有月下飘雪,雪化成花,花香四溢,让人赏心悦目。随着日日修炼,他们的默契程度与功力有很大的提升。 秦辙也在外与狄察旌尔联起手来,不停的拉拢人心,使得整个西戎氏族,慢慢的融成了一个强大的氏族,达到了空前的团结,其中少不了狄察旌尔的个人魅力,能够让其他部族甘心投靠与他,若是不服的,只得兵戎相见,西戎之地有上百个小部族,慢慢的全都聚拢了起来。吕不韦也参与了许多谋划,日渐彰显了他的能力,秦辙也放心将事情交由他去做,西戎这片沃土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都来了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带我去逛逛你家大院,是不是太不应该了。”赵葭道。 “这段时间竟练武了,忘了这件事,我小时候也只有一些印象,具体也记不得是不是按照原来的模样建的了,我们边走边看......”秦起道。 他们绕着秦家大院走了一周,最后来到了校场之上,秦起看到数棵大柳树在墙边,不禁想起了他与他娘被擒从树上飞出到了校场之上,看着他娘被黑衣人杀死,往事历历在目,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发出数声感叹。 “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伤心事了?”赵葭看着秦起脸色浮现伤感之情。 “想起了以前的往事,记得我娘就是在原来的这个方位被害,在她被害之前还在给我做着衣服,却被黑衣人一下子就给杀了......”秦起慢慢道来伤心事,“在江湖之中我也听到过许多关于我秦家被害之事,可没人说法都不一,实在让我难以相信谁是谁非,阿爹不让我报仇,我在差点死的那次终于感受到了阿爹的那份心思,所以也不想去管江湖上的事情,只是想起来之时,难免会有忧伤,恩恩怨怨,犹如云烟。” “是啊,真不知有些人为何就乐于在江湖之中挑起斗争,真不如这田园生活来得清净,每日与起哥哥一起舞剑,若是闷的慌,还可以骑马看看草原风光,舒服的很。”赵葭道。 “我们成亲吧,不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就让长生天为证,让草原上的风为证,你愿意吗?”秦起握住赵葭的双手道。 赵葭眼中噙满了激动的泪水,抿着嘴用力的点着头,紧紧的拥抱住了秦起,嘴里道着“我愿意,我愿意......”秦起也觉温暖袭上心头,随后就找去了秦辙,说明了原委,秦辙大喜道:“如此甚好,你爹娘若是泉下有知,定也能安息了。” 秦辙在此地也算有头有脸的大户,便将秦起大婚的消息散布开来,婚礼当天,秦家大院到处飘红,墙上、窗户上贴着喜字,树上、门帘处挂着大红灯笼,每人的脸上也都洋溢着笑容,在旁人看来秦起与赵葭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周边的大户、西戎的部族无不前来贺喜,秦家大院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赵葭一身红妆打扮十分惹眼,身姿婀娜,面若仙子,她身边的仆人无不夸赞与羡慕,随后便盖上了盖头。秦起一身新郎官衣着,英姿飒爽,红光满面,秦起牵着赵葭走进礼堂,两人站定开始举行仪式。 “一拜天地......”司仪喊道,秦起与赵葭便转过身去,朝着天地拜了一拜。 仪式举行之间,忽听门外有人大喊,打破了仪式的举行,一人浑身是血的挤开人群,出现在了秦起面前。 “秦兄弟,六大山门再遭劫难,王大金王先生及张生张先生均被困在其中,还望速速前去相救......”话音刚落那人便昏了过去。 “这是什么事啊......好好的大喜日子被打断了......”众人议论纷纷道。 秦起心急,自从来到秦家大院,竟忘记了他大爷爷的安危,也未曾派人去接,这遭好了,又陷入了危险之中,秦起如何能够还能安心在此。 “起哥哥,我们婚礼日后再办无关紧要,但是若你大爷爷有危险,可就没有日后了。”赵葭掀起自己的盖头说道。 秦起本是为难,但听赵葭如此言语,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道:“葭儿深明大义,只怕委屈了你,在我心中就算没有此番仪式,你也早已是我的妻子......” 赵葭满脸感动,但又一想,时间如此危急,道:“我们马上出发,去救大爷爷!” “叔叔,我们有急事需要去办,还望各位宾朋理解,多多包涵,若是失礼,归来之后再赔礼,我们先行出发了!”秦起留下一句话便已飞走,秦辙想拦也没有机会,只得向众人连连抱歉,先行派了吕不韦追了上去,以防出现闪失。 他们二人衣服也未曾来得及换,急急策马前行去往田门西北分堂。 “起哥哥,你穿这身衣服可真英俊。”赵葭满脸欢喜的说道。 “怕是我的英俊不及你的美貌的万分之一,你今日真乃仙女下凡一般,真是美极了,只是事情紧急,不能好好的欣赏一番。”秦起道。 “但愿大爷爷和王先生不会有任何危险。”赵葭道。 “驾!”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田门救生 秦起与赵葭来到西北分堂,见四周均有人把守,一跃飞到了房顶之上,观察到田门众人被关押在院中笼中,把守之人均衣着铠甲,手持长枪,分守在四周,一人坐在院中,仿若睡着了一般,并无任何动作,身边一把长剑。 “弑神剑!”秦起一眼便瞧出了此剑。 “绝影煞的人。”赵葭道。 “看来江湖上的恩怨当真不绝如缕,难以解决的清楚,本以为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如今却又卷入江湖之中......” “起哥哥,不必如此叹气,我们还是想办法先将院中之人救下再说吧。”赵葭道。 “我来佯攻,吸引众人眼光,你从背后潜入,将众人放出,这样我们便多了许多帮手,如此可好?”秦起道。 “不好,还是我吸引众人目光,你去寻找机会放了众人。”赵葭道。 “葭儿,不要争了,我是你的夫君,有什么事当然是我来抗,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秦起说完便飞了出去,正立在院中。 “起儿!”张生看到秦起之后喊道。 “秦兄弟,你果然没事!”王大金同样大喜道。 “大爷爷、王大哥!”秦起同样呼喊他们道。 如此交谈,自然吸引了许多甲兵的注意,全都一股脑的围了上来,举着长枪对着秦起。 “原来是你,中了一掌之后竟然没有死,算你命大,可是你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怪你命不好了。”张穷障睁开眼睛道。 “不知你们绝影煞为何会对田门出手,不怕六大山门联合起来将你们给围剿了吗?”秦起问道。 “哈哈哈......”张穷障大笑了一阵,又道:“六大山门现在可能都不能自保,为了争夺江湖盟主一位竟然相互争斗,可笑之极,还是张将军英勇神断,此时出兵,占据了江湖一半。” “什么?”秦起大惊,不敢相信江湖变化如此之快,礼义台大会当日他用尽全力将江湖平息下来,刚过半年之久,竟又遭绝影煞来袭。 “江湖马上被张将军统一了,就凭你一人武功再高,也绝对挡不了张将军成千上万的军队。”张穷障道。 “哼!张将军是何人呐?缩头乌龟一个,听也没有听过,还想统一江湖,简直是痴心妄想。”秦起见赵葭行动起来,便故意大声说道,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你敢辱骂张将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生擒了他,将他绑了跪见张将军!让他见识见识张将军的强大。”张穷障手指一挥,众甲兵同时压枪,冲着秦起的身体一同刺去,秦起一跃而起,在空中将背上的雪月剑抽出,向下挥了一圈,顿时可见众甲兵的枪头均被扫断,秦起又踢了一圈,将最内圈之人尽皆踢倒。 又一圈人围了上来,三五个人同时甩着长枪向秦起刺去,秦起拖起雪月剑,往长枪中间处一挥,数杆长枪尽数斩断,他又将剑身推向众人,数十个甲兵不敌,尽皆仰倒在地,无奈甲兵众多,打倒了一波还有新的一波,秦起被围在中间,前后左右应对起来,也让甲兵没有了可乘之机。 赵葭正好趁这个机会,斩断了锁住牢笼的铁链,将众人一一解救了出来。 张穷障看到之后,哼声气道,命令甲兵将田门之人抓起来,而他自己则长长的抽出弑神剑,手握一把长剑直冲秦起而来。 “你如何也使上剑了?你的捭阖神功呢,可是将我影字辈的杀手威严扫地,今日我便一洗前耻。”张穷障道。 “那便来试试好了。”秦起架起了雪月剑,迎着弑神剑的招式。 张穷障长剑一挥,顿时有股剑气直冲出来,随着力道直逼秦起而去,秦起将雪月剑在身前一挡,却被弑神剑推出了数尺之远,秦起拿剑的手也被震得有些麻木,心中惊道:“这就是弑神剑的威力吗?”张穷障接连又斩了数剑,秦起均是用雪月剑挡住,只是弑神剑长,秦起近不得身,也无法发出攻击。 秦起习剑术不过半年,凭借着对武功的领悟能力,修炼起来自是进步很多,可相对绝影煞杀手这些从小便以剑伴身之人,招式还还有些生硬,不过雪月剑本身剑重,弑神剑的威力仿佛被雪月剑吸收了一些,秦起也能勉强应对着张穷障。 田门之人被关的实在憋屈,放了出来之后,心中自有一股怒气,面对甲兵之时,个个凶如猛虎,直接迎着甲兵就冲了上去,甲兵便和田门众人打成一团,赵葭从甲兵之中穿过,看着秦起慢慢的落了下风,马上就踩了一脚甲兵的脑袋,一跃飞到张穷障身前,使出飞花剑法在他脑袋处刺了两剑,但均被张穷障躲避,张穷障马上将长剑收回,剑身一横,直直的向赵葭斩去,赵葭用风花剑挡住弑神剑,弑神剑直直的压了下来。 赵葭力气微弱,自不是张穷障的对手,吃力的硬撑着弑神剑,眼看弑神剑尖逼向了脑门中间,秦起抢上前来,挑起雪月剑,将弑神剑挑飞了去,秦起与赵葭并肩站着,一同对抗着张穷障。 “好啊,风花雪月剑,平生难得一见,今日就让我见识一下此剑的威力吧。”张穷障道。 “风花雪月剑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今日一见,必是你的死期,如果怕了,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赵葭道。 “我看你们的剑法还不如你们唬人来的厉害!我看你们也就嘴上的功夫厉害,今日就让你们做对亡命鸳鸯。”张穷障说话之间便将弑神剑舞了起来,剑身虽长又重,但在他手里却显得格外轻巧,弑神剑身加了一层内力,更显此剑的威力。 说时迟,那时快,张穷障挥起弑神剑刺向秦起,秦起身子一撤,弑神剑横在他们之间,张穷障左右用力,将秦起与赵葭分了开来。 秦起与赵葭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招,秦起挥剑压制着弑神剑,两把剑相碰撞摩擦出不少火花,而赵葭直取张穷障,正刺向他的心窝而去。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秦起与赵葭配合起来自然发挥出了比张穷障更大威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前往大梁 张穷障往后一撤身,长剑从雪月剑身上拉出一道火花,整个人也躲避了赵葭的攻击,在退后的过程中也不闲着,弑神剑朝着赵葭斩去,赵葭一个屈身,从弑神剑下躲了过去,来到了秦起身旁。 秦起与赵葭同时立剑,冲着张穷障,也不停下,两人同时迈步,两把剑同时刺向张穷障。 张穷障毕竟是绝影煞影字辈杀手,没有些厉害之处是不可能的,面对秦起与赵葭的攻击,反倒兴奋了起来,手指弹了一下剑身,发出清脆的声响,双手握住剑把,先举起剑斩向赵葭,却被雪月剑给拦住了,张穷障用力往下按压功夫,赵葭已经近身,朝着张穷障下盘刺了两剑,但被均躲开,只见他用力一按,从上面飞了过去,压得秦起一个趔趄,差点往前跪倒下来。 “起哥哥,你没事吧。”赵葭上前扶着问道。 “我没事。”秦起重新摆好姿势,喊道:“双栖双飞!”赵葭听得清楚,便飞身到了秦起肩膀,两人使出这招,从上下两处同时进攻者张穷障,张穷障一时之间只得用剑拦住,边打边退,秦起又喊一声“蜻蜓点水!”赵葭便轻越了一步,到了雪月剑尖处,秦起举着剑,赵葭离张穷障更近,风花剑更易发挥出威力,张穷障将剑一提,在头上与赵葭过着招,赵葭见连攻数招均被挡下,又怕秦起支撑不住太久,便一跃回身,立在秦起旁边。 “风花雪月剑,果然名不虚传,我看如果折了一把剑,还能有什么用!”张穷障用力一斩,一股剑气从地面直逼他们而去,可以听得到风声的哀嚎尖叫,似是恶鬼一般,秦起用力将剑插在地上,一阵冲击才挡了下来。 “就凭你,还想伤我们分毫,做梦去吧。”赵葭反击道。 “我再给你们说一遍,张将军马上就统一了整个江湖,你们活不了多久了!”张穷障道。 “江湖之大,岂是他一人能统一得了的,六大山门又岂会坐视不管,你们醒醒吧。”秦起道。 “我看是你们该醒醒,趁早归顺张将军,保不齐还能饶你们一条小命。”张穷障道。 “你看看现在的局势,是谁该保命了。”秦起道。 田门众人已经将甲兵全然打倒,此时只有绝影煞张穷障一人还站着,田门众人将他围成了一圈,局势已完全翻转过来。 “哈哈哈......你以为就凭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吗?想必现在张少将军已将六大山门的门主尽皆捉住,此时我留在此处已没有意义,”张穷障将剑尖在地上扫了一周,刮起一阵烟尘,“你们等着,田门灭门之时,定是我来清理!”只听得声音不见其人。 “不必去追了!”王大金喊道,众人停了下来,王大金又道:“还是先清理一下现场的甲兵,尽数捆了!” 田门众人先缴了长枪,又将众甲兵尽数绑了起来。 “秦兄弟,没曾想你还活着,日日思你不下,今日得见,心中便踏实许多,多谢秦兄弟、赵姑娘搭救。”王大金道。 “王大哥不必客气,本分之事。”秦起道。 “起儿,好久没见到过你了。”张生这一年多显得苍老了许多,拄起拐杖走路显得更加不稳,秦起赶紧上前扶着。 “大爷爷,起儿不孝,让您受苦了。”秦起眼中泛着眼泪。 四手紧紧扶着彼此,张生好好的看着秦起,瞧见了秦起身上的婚礼之服,便问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 秦起点了点头,道:“今日正在举行婚礼,听得大爷爷与王大哥有难,仪式还未结束,我们便赶了过来,还好你们全都安然无恙。”秦起又将赵葭拉了过来,给张生介绍道:“这是赵葭,就是与我要结为夫妇之人。” “见过大爷爷。”赵葭很礼貌的向张生拜道。 “好好好......能娶到赵姑娘貌若天仙的女子,简直是起儿的荣幸。”张生乐得合不拢嘴。 “唉,真是不该,为了向兄弟求救,本来我也只是碰一下运气,竟打扰到了兄弟的喜事。”王大金一脸懊悔的说道。 “王大哥不必自责,以后机会多得是,正好还能邀请王大哥给我们主持婚礼,岂不是更加热闹。”秦起道。 王大金听得此话,心中豁然开朗,急忙答应:“义不容辞,我们约定好了,定不能悔改,我来给你当证婚人。” 说笑完之后,秦起便问:“半年以来,江湖中都发生了何事?” “我们进去说,好让张先生坐下说话。”王大金与秦起扶着张生走进了正堂。 “半年来,江湖上倒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各山门之间矛盾倒是不多,只是全都发生在了山门之内,小义山庄庄主现在是彗扬、逍遥派掌门为满粟、机关城由范燊替了范吉的城主之位、尚武堂赵姑娘应该清楚,世尽忠是新一任的堂主、绣女坊新任坊主郑冰雪......绣女坊因不敌燕国军队围攻,舍弃了天仙城,现在居于原水火帮的地盘大梁城内,郑冰雪稳下之后,奔走告急,欲求六大山门能够同心合力,共同抵抗燕国军队,各大山门自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共同来到了大梁,商量着共同御敌之策,现在正居于大梁城内,听绝影煞的说张特已经占据了大梁,不知现在情况为何。”王大金道。 “如此这样,我们应马上到大梁城支援,以防发生不测。”秦起道。 “只是我们人单力薄,怕是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反倒是送了性命。”王大金叹气道。 “王大哥不必沮丧,事情还未到那一步,我们还有机会。”秦起道。 众人思虑之间,吕不韦率众人奔来,田门众人持枪相对,以为是歹人,吕不韦解释不过,只得在门外大喊,直到有人进去通报,秦起面色一转对王大金喜道:“帮手来了。” 吕不韦所率之人不过先头部队,秦辙与狄察旌尔大军还在后面,全是担心秦起安危。 秦起出门迎了上去,田门众人这才收起武器。吕不韦下马问道:“少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吕大哥来得正好,正好随我们去大梁一趟。”秦起喜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六败俱伤 大梁城内,六大山门齐聚原来的水火帮,现在的绣女坊内。 郑冰雪、彗扬、范燊、甘岚、世尽忠、王顺皆想争当盟主,任何人也不想让半分,往日的情分只如过眼烟云,争执不下便以拳脚相对,刀剑相加。便定下了规矩,比武定盟主,规矩很简单,哪个打赢了,哪个就当盟主,日月堂内自是打成一团,先是郑冰雪、彗扬、范燊三位年轻一辈与世尽忠、甘岚、王顺三人对位。 郑冰雪对付起世尽忠手下丝毫不留情面,加上绣女坊与尚武堂的恩怨,一并发泄在了她的御剑心法之上,不出数十招,郑冰雪的万剑齐发一招,威力甚猛,一把剑出,似有千把、万把剑一般,世尽忠手持大刀一一拦下,却不知哪把剑是真,拿把剑是假,郑冰雪手中之剑正划伤了世尽忠的胳膊。 世尽忠由是因伤使不出全力,落于了下风,却也不肯说半句认输之话,如此正中郑冰雪下怀,连打了数掌将世尽忠狠狠的打倒在地,口吐鲜血一时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彗扬应对甘岚,甘岚虽说作为逍遥派的掌门,内功修为与上一辈相比,实在平平,但作为执掌之人,就需为逍遥派着想,面对彗扬丝毫没有退缩,手持拂尘,在空中卷了数圈,向彗扬而去,彗扬抽出寒光剑已对,两人便过起招来,经过了数百招的打斗,甘岚在内功之上不敌彗扬,受了重伤。 范燊对战王顺时,两人均使出了全部内力,两刚强内力竟不相上下,僵持了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收掌,运足了内力又同时出掌,不想两人同时被弹开,将身后的椅子撞碎之后,又往后退了数步,两人均口吐鲜血,马上在原地调息运功起来。 盟主之争最后落在了郑冰雪与彗扬身上。 “雪妹妹,小义山庄历来最强,我愿担起此重担,联合起六大山门一同对抗外敌。”彗扬道。 “我绣女坊自上前两任坊主皆在与燕军相持,经验丰富,再加上我们已不是原来的绣女坊了,这盟主之位,无论如何也该是我绣女坊来当了。”郑冰雪厉声道,脸上仿佛有赵风韵的影子。 “哪有女儿家为六大山门之主的道理,雪妹妹难不成也要与我一战了?”彗扬正色道,在半年以来,彗扬竟长出了些胡子,小义山庄大小之事,无不过问,在肖聪的教导下,已然全心全力为了小义山庄着想。 “女子如何就不能为盟主了?没曾想你也像那些固执之人一般,思想变得这般迂腐,你们今日前来全是我邀请你们,共同对敌也是我主张起来,凭什么我就不能当这盟主之位!”郑冰雪喝道。 “既然要争,不如就剑下比试吧,反正也进行到如此阶段了,只是休怪我不客气。”彗扬道。 彗扬立剑身前,舞了两招之后冲着郑冰雪刺去,寒光剑犹如冲破乌云的太阳,所到之处剑身之光着实亮眼。 郑冰雪也不慌张,双指一抬,便将地上之剑挡在了彗扬之前,不断的变换着手势,控制着剑也不断变化着招式,彗扬只得应对起来,两人打斗自是焦灼不下,如此过了数百招,两把剑直发出乒乓之声,此时张特已在外面观察已久,想要见他们全败下阵来,也省得再费力对对他们。 彗扬与郑冰雪僵持不下,两人使出内功,彗扬的剑也掷了出去,两把剑尖相对,内力不断的加持到剑身之中,另外一手伸出双指,加持在使力之手,拼尽全身的内力。 张特见此好机会,伸出两指,飞身至了彗扬身后,朝着后背正中用力一点,两把剑同时落地,彗扬和郑冰雪均被外力所伤,倒在了地上,口中也吐了鲜血,一时之间浑身绵软,提不起内力。 张特这才悠然走着,看着落败的六人,不禁阴笑了数声,坐在堂中位置之上,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个惨样,还想着争当江湖盟主,结果还不是六败俱伤,倒是轻松了我们绝影煞,不必大费周章解决你们了。” 倒地六人全都在原地打坐,凝神聚气,也不理张特,张特起身,又道:“没用的,你们受得重伤,没有两个月的调息,是恢复不了的,我现在倒想着如何将你们好好利用,啊哈哈哈......”笑过一阵之后,又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燕国大军,已经来到了大梁城不远,只需五日,便能踏平整个大梁,接着就是小义山庄,有彗扬在手,我就不信他们不听从于我,接着就是南下,对付你们剩下的三大山门,不出数月,定能将整个江湖收入囊中,你们还在争来争去,真是可笑之极!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只要在绣女坊内的人全都被绝影煞杀手杀的片甲不留!啊哈哈哈......” 秦起他们快马加鞭奔向大梁城,赵葭眼皮直跳,担心会出现意外,便对秦起道:“起哥哥,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葭儿不必担心,六大山门高手众多,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秦起也只是安慰着赵葭,他心中也隐隐有种不安之感,思虑再三,对王大金道:“王大哥,为防大梁城有变,我们还是做好充足的准备为上,还请田门的兄弟辛苦一趟,分别给其他五大山门送信,让他们全力助力大梁,不知可否?” “其他山门均闻风而动,若是晓之以情,哀之其危,应该不会不闻不问,我这就安排人去送信,如此一来应是万全之策了。”王大金道。 秦起扭头看向吕不韦,喊道:“吕大哥,我叔叔是否已结兵后至?” “回少主,庄主和狄察旌尔在后面率西戎勇士赶来,离我们不过一日距离,少主放心。”吕不韦道。 “六大山门齐聚大梁,绝影煞定不会坐视不理,燕国大军应该也正在赶往大梁,还需早日赶到,兄弟们,再快一些!”秦起喝道。 众人扬起鞭子抽着马,嘴里不停的喝道“驾驾驾”,留下路上阵阵烟尘...... 第一百七十四章 堂前对决 “少将军,绣女坊内众人皆被关了起来,大梁城门大敞着,只待将军到来。”一人对禀告张特道。 “好,你们听到没有?真正统一江湖的时刻要到来了,礼义台大会上被你们侥幸存活半年,这次你们可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张特道。 秦起他们已经奔到大梁城,只见城门大开,无人把守,他们并不明原因,吕不韦问道:“大门敞开,不会有诈吧?” “就算是诈,我们也是必须要进城的!”秦起坚定道,众人跟着秦起策马而入,直奔绣女坊而去。 “不好了,秦起来到了大梁城内......”这人连跑带爬,十分慌张,还未说完,秦起将拦路之人踢到日月堂前,惊得张特慌忙走上前去,一眼瞧见秦起众人已在日月堂前立好,赵葭站在他的身旁,再往左边为王大金等田门弟子,右边是吕不韦等西戎装扮。 “我还当都是谁呢!原来是秦兄弟啊。”张特站定在门前,慢慢走了出去,才悠然说道。 “张兄弟,好久未见,不曾想在此又见面了。”秦起道。 “不知秦兄弟来此何事?这里恐怕不是你们的地盘吧。”张特又道。 “恐怕也不是张兄弟的地盘,何故也会出现呢?而且如此淡定,似是这里的主人一般。”秦起道。 “这里本来就是我绝影煞手下的地盘,我来此地,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张特道。 “少废话!我家门主现在何处?”卫喜喊道。 说话之间,张穷障也飞至日月堂前,立于张特身后,不一会儿,其他杀手也都手持利剑,站在张特身后两旁。张特见到张穷障便知田门被秦起所救,才会出现如此情景,便阴森的怒道:“秦兄弟这次没有死真是太可惜了,胆敢一次又一次的破坏我的好事!” “这么说来,你这次又没有得手,难不成六大山门之人全在堂内?”秦起疑问道,欲带人进去一探究竟。 “是又如何?只不过他们自相残杀,都已经受了重伤,皆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杀他们简直如杀鸡一般易如反掌。”张特攥了攥拳头道。 “快放了他们!要不然给你没完!”卫喜突然怒道。 “哈哈哈......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救下他们,只是痴心妄想,若有本事,自己来抢便是了,不过提醒你们一句,我燕国大军马上就进驻了这大梁城,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掉了。”张特道。 王大金在秦起耳边悄声说道:“我去打探消息,好做安排,你在此地多加注意。”秦起点头同意,王大金便悄身退去。 “现在想去搬救兵吗?没有用的,不服者,只会被我燕军铁骑踩在脚下!”张特见王大金离身道。 “想必张兄弟也不会伤害六大山门的门主吧,毕竟他们对你还有用。”秦起试探道。 “还是秦兄弟知之我心,若是我们联手,江湖早就是我们的了!”张特道。 “道不同,不相与谋,你过于毒辣,是不会被江湖接纳的,我劝你还是早日行正道,为时不晚。”秦起道。 “少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师父与我师父本身就斗了一辈子,临了临了他还归于了云梦山,不过我已得到了他龙波功的真传,不知道对付你的捭阖神功,哪个更厉害一些!”张特说完就摆出了姿势,准备与秦起一决高下。 “捭阖神功已经绝迹在了江湖之上,没有人再会捭阖神功了。”秦起说道。 张特听得此话,站直身来,道:“没有捭阖神功,你们还如何是我的对手,想要阻拦我真是痴心妄想!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如若不然,只能等着受死了。”张特手指往前一拨,绝影煞杀手尽皆立于秦起他们面前,远远就能感受到绝影煞杀手的杀气。 “你别跑啊,快飞过来让我们玩玩......”又听得一阵熟悉的声音,正是施家三怪在追逐着花鹦。“没见过会说话的鸟,快和我们说会话,嘻嘻嘻......” 花鹦一下从房顶俯冲而下,落到了秦起肩头。 施家三怪想也不想,也都飞了下去,飞下去之后,才看到那么多人,又看到了秦起与赵葭,“门主没事,门主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就说他不会有事的吧,你们偏不听。”施嘴小抢先道。 “我说过他会有事吗?” “我说过吗?”施耳竖与施眼大用脑袋在左右两边挤着施嘴小的脑袋质问道。 “反正我没说过。”施嘴小面部表情狰狞着说道。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赵葭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停了下来,又道:“你们是不是在追这个花鹦?你们只需要打倒他们,花鹦就给你们玩。” 花鹦在秦起肩头吓得扑腾了一下翅膀,秦起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还将施家三兄弟引了过来。”秦起抚摸着花鹦的羽毛。 “过来......”花鹦学着秦起说话。 “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我们打得过吗?”施耳竖小声问道。 “是他,拿双剑的,上次就不和我们打,耍了我们,这次我们就教训他了。”施嘴小挽着衣袖,一副打架模样。 “等等,等等,不要着急,我们是要将他们全都打败,才能和花鹦玩,我看我们就不要打了,花鹦已经落了下来,我们就在门主身后就行了,嘻嘻嘻......”施眼大悄声说道,说完之后三人捂嘴偷笑了起来。 “我们不打了,我们就在门主身后保护他。”他们齐声道。 赵葭阴沉着脸道:“你们不上,我和门主可就上了。”看到赵葭的表情,施家三怪的腿直打哆嗦,相互看着对方,抓耳挠腮的想着。 “你们全部人都会成为燕军到来的祭品,就凭这三个没头没脑的怪物,还想搅起一些波澜,做梦去吧!”张特狠声道。 施家三怪呆呆的看着他,思量了片刻,仿佛是激怒了他们,三人也没说话,就飞向张特而去,绝影煞杀手哪里放他们进去,张穷障抽出剑就劈向了他们,他们急忙躲开,又马上贴近了张穷障的身,三人六拳打向张穷障,张穷障由于弑神剑过长,一时间难以回剑,躲开了四拳,还生吃了两拳,踉跄的退了两步才站稳下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智斗两剑 “张无双一起上,赶快将他们三个怪物结束掉!”张特不想再有意外发生,张无双听到之后丝毫不犹豫,拔出双剑便跳了前去。 施家三怪正欲夺下张穷障的弑神剑,张无双便刺来双剑,朝着三人直斩下来,三人便急忙回身,一人在地上翻滚,两人在空中后翻,同时落到距离张无双数步距离,三人紧凑着摆好了姿势。 张穷障心中自是不爽,冷冷说道:“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可以解决他们三个!” “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少将军的命令,你想违抗不成?还是将他们赶快解决了吧。”张无双道。 两人便朝着他们三个刺去,剑锋一亮,一股内力便在剑锋之上,施家三怪也不避让,直面迎着他们的招式,虽然他们二人的剑法高超,但是施家三怪躲避起来却不是问题,三人来回翻腾着,似是水中的鱼儿不时的跳出水面,又沉入水中,外人看着十分轻松,但是他们招招均是险招,若有丝毫不慎,便有生命危险。 “他就是之前耍我们的吧?”施耳竖在躲避之时不忘问道。 “是他,就是他,使双剑的人不多,我认得他的黑白双剑。”施眼大道。 “这是阴阳双剑,不是黑白双剑!”张无双解释道。 “就是黑白双剑!两把破剑,破剑......”“破剑......”三人一同吐槽着他的剑,只见声影变化不断,旁人丝毫不知声音是谁所说。 张无双很是愤怒,加快了招式的变化及力度,施家三怪感到一股杀气袭来,便抽出身来,拉开了与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 施嘴小晃着手指头指道:“怒了,怒了,他怒了。”施耳竖也道:“这就怒了,嘻嘻嘻......”施眼大道:“为了一把破剑就怒了,咱们继续说他的是把破剑,嘻嘻嘻......”三人蹦跳着用力讥讽着张无双,气得张无双脚下猛的一蹬,也不管张穷障,跃身前去,双剑抢在身前,“唰”的将双剑交叉一下扯开,阴阳剑便露出了两剑的本质,一把剑寒气逼人,另一把剑似火灼烧。 施家三怪施眼大与施耳竖在两旁看剑向二人刺去,皆按住施嘴小肩膀,两人各自一跃,将张无双的阴阳双剑踩在空中,又腾空一起,两人金鸡独立一般立在施嘴小左右肩头。 张无双双剑合收,一招“阴阳双剪”,似是剪刀一般,夹向施嘴小腰腹处。施嘴小喊道:“踹我屁股!”施眼大与施耳竖翻到他们身后,各人皆出一脚,施嘴小直直的横了下去,与双剑保持平衡,而且只差了分毫距离,施嘴小被蹬出,双脚只往张无双双腿冲去,眼看就要将他踢倒,但张无双反应也算灵敏,直跳了起来,双剑从上往下朝着施嘴小胸膛刺去,施嘴小一个旋花翻转,双脚踢飞了他的双剑,将张无双踢了回去,施嘴小也归回了施眼大与施耳竖身边。 “你也不过如此嘛。”张穷障嘲讽着张无双。 “少废话!赶快上!”张无双道。 他们二人同时出招,弑神剑冲着他们三人横剑一扫,三人或上或下只得各自躲避,紧接着张无双持剑跟了过来,他们三人本就已躲了一招,再次躲避还未站稳脚步,张无双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使出阴剑刺向还在空中的施耳竖,眼看马上就刺向了他的心窝,只见施眼大猛地一拽,将施耳竖重重的砸向了地上,“咣”的一声清脆响,阴剑也只划破了他的衣服并未伤其要害。 “你要害我!”施耳竖怒道,想要找施眼大算账。 “死到临头了,还有功夫斗气,要斗气的话下地府去吧。”张穷障一把大剑斩了下来,将施耳竖和施眼大分到了两边,张穷障便对付着施耳竖,而张无双对付起施眼大与施嘴小。 三人被分开之后武功威力削弱的不止一点,三人尽皆躲避着他们两人的剑招,想要聚在一起却又被他们在中间分开,一时之间只得独自尽力应对着三把利剑的进攻。 赵葭在下面看得十分着急,替施家三兄弟捏了把汗,情急之下便想出一招,在旁边喊道:“施家兄弟你们听我的,我在场外看得清楚,等会我让你们打哪里,你们便打向哪里,听见了没?” 施耳竖正侧身躲过弑神剑的直劈,赵葭便喊道:“打他眼睛!”施耳竖便双指直插他的眼睛而去,张穷障听得清楚,心想道: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回剑挡在脸前,只见施耳竖急停了动作,猛地用脚踢向了张穷障的小腿,差一点就因一个趔趄倒了下来,用剑插在地上,才站稳了下来。 “好,就这么打!”赵葭清楚他们出招不会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出招,相反她说的话能干扰到对手,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施耳竖抽身回到了施眼大他们身边,三人再次合体,配合起来整体实力增强了许多,张无双不得已退回到张穷障身边,讽道:“竟被旁人的一句话给干扰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当上的影字辈杀手的!” “你......”张穷障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咽不下的气只能朝着施家三怪发泄,两方又一来一回的打斗起来。 赵葭在场外一直干扰着张无双和张穷障,有时说的正是空当处,但他们以为还是故意诈他们的,便没有放在心上,反倒被施家三怪占了便宜,在赵葭的干扰下,施家三怪慢慢的占了上风,将他们二人像是玩弄小动物一般,胡乱捶打着。 施家三怪得意了起来,还不忘冲着赵葭咧嘴一笑。 张特怒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退下!”张无双和张穷障像吃了哑巴亏一样,红肿着脸退了下去,平生还未受此屈辱,心中憋了一股怒气,但却不敢违背张特的命令。 “哦!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施家三怪蹦跳着庆祝着他们的胜利。赵葭也对着秦起莞尔一笑,为施家三怪感到欢喜。 “你们谁能去将这三个怪物的脑袋砍下来!”张特喝道。 话音刚落,一人转瞬之间便至场中,阴森说道:“一剑入梦,只见鬼魇!”此人便是张锐,抽出了梦魇剑,剑身锋利无比,一横一纵之间,就见阳光在剑身反射出一道光线。 第一百七十六章 殊死相搏 “慢着我来!”卫喜喊道,劝下了场上的施家三怪,手持着犁刀麻棍大步走了上前,与张锐四目相视,两人眼中均杀气腾腾,但都没有被对方的气场震慑住,相反直视之中,似有将对方吞噬掉的霸气。 此时王大金正安排了人加急赶往打探是否有燕国大军到来,他心想道:“若真如此,大梁危矣,但大梁乃南北交通的枢纽,兵家必争之地,是万万不能丢的。” 另外又派人请秦辙援军快速赶来,如此还能抵挡着燕国大军一时,待到各大山门前来支援,便是全力对抗燕军之时。 “你们几人分别前往其他五大山门,让他们在第一时间赶到此处,告诉他们江湖危急,关系到各大山门的存亡,定要他们以大局为重,最重要的是来的一定要快!”王大金再三嘱咐道。 王大金将能想的办法全都想尽了,仰头看着天,叹道:“剩下的就交由天意了。” 日月堂前场地之上,卫喜已和张锐交战了起来,犁刀麻棍如长枪一般长,自是一寸长一寸强,卫喜一手执棍尾端,另一手空攥着棍身,来回抽伸着,犁刀在张锐身边不停的出没着,一会儿刺向左边,一会儿刺向右边,张锐不时的用剑避让着,或是将脑袋一转,犁刀绕了脑袋一周,又被卫喜抽回,张锐也近不了他身。 卫喜攻击完了上盘之后,又冲着张锐左右两腿展开了攻势,犁刀往前一突,刺向他的左腿,张锐往边后一撤,犁刀又刺向右腿,张锐一一躲避。 犁刀不仅只能突刺,还有倒钩,若是钩中腿部,往前一拉,腿部定会掉一大块肉下来。 张锐将梦魇剑在身前一竖,左手双指按住剑身,登时梦魇剑身多了一层紫色内力,远远看去像是一个鬼魅一般浮在剑身左右。 卫喜手中转了两圈麻棍之后,直直的刺向张锐心窝,张锐也不躲避,使出梦魇剑将麻棍压向了一边,欲四两拨千斤将麻棍挑开,好趁机近身攻击卫喜,但卫喜力量不弱,将犁刀往后一拉,犁刀倒钩正别住了梦魇剑,两人拼着力气,谁也不肯相让,僵持了片刻之后,两人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卫喜额头已有汗珠渗下,心惊道:“没想到眼前之人力气这么大,我一身硬功竟然拿他不下。” 卫喜正思忖间,张锐手腕用力,将剑在犁刀钩中一转,犁刀便断成了两半,犁刀麻棍就变成了麻棍。 “梦魇剑名不虚传,果然锋利无比!”卫喜道,将麻棍收回,“呼呼”的舞动几招,架在了身前。 “我更没想到一麻棍竟如此坚硬,但是也只到此了。”张锐道。 张锐人如残影一般朝着卫喜而去,剑招在手中变得更快,一股紫色刺向卫喜,犹如鬼魇要将他吞噬进去。卫喜适才舞麻棍之时已运起功力,此时身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壮了一圈,手中麻棍也如铁棍一般,横棍用力一扫,将张锐的进攻逼退,但张锐反应极快,刚退后站稳,脚尖便又使力一跃,梦魇剑从空中劈了下来。 张锐口中大喝:“受死吧!”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剑身露出寒光,紫色剑气消失在上空,“嘭”的一声,卫喜举起麻棍,抵挡住梦魇剑,在力道之上的比拼卫喜自然觉得不会输,本身所练之功,便是以力为主,此次绝影煞竟将田门都关了起来,更是让他恼火,心中一直想教训他们,这下全部力气也使了出来,周围被震出一股内力,向外逼去。 张锐此招还从未失手,凭借着梦魇剑的锋利,能斩断一切东西,他继续向下施压,另一只手也握住剑柄,全身力气倾注在了这一招之上。 卫喜也大喊起来,脚下的石板稍有些震裂,“若是比力气,我是不会输的!”双臂肌肉紧绷,与张锐僵持着。 张锐神情凶狠,冷冷说道:“就凭你这蛮力,也想挡住我?再比你力气大上十倍,我也对付得了!”梦魇剑突然慢慢向前,又一用力,剑如锯齿一般竟将麻棍切了开来,梦魇剑朝着卫喜肩膀斩去。 卫喜大惊,双手各握住一半麻棍,张了开来,没想到梦魇剑锋利到如此程度,瞪大了双目,看着梦魇剑从眼前落了下去,“啊!”的一声大喊,梦魇剑已入卫喜肩骨,滋出不少血来,卫喜疼的惨叫。 “说了到此结束了!”张锐冷声说道。 “啊......”卫喜又是一声长嘶,左手紧紧握住了梦魇剑,瞬间手上便渗出许多鲜血,顺着剑锋流淌,肩膀也卡住梦魇剑,使张锐抽不出来,猛的挥着右手中的半截麻棍,直冲张锐的脑门而去,张锐惊得瞪大了眼睛,眼睛之中的麻棍也越来越大,手中急忙抽剑却不得,麻棍此时已至张锐脸部,五官扭曲变形之后,尽皆流出血来,张锐被打倒在地,挣扎了数下之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还有谁要上前挑战!啊……”卫喜大喊起来,因用了太多力气,脑袋有些不清醒,踉跄的往旁边倒去,幸得田门之人急忙扶着,秦起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抹在了卫喜的伤口处,止住了血迹。 “卫大哥,好生休息,剩下的由我们来战吧。”秦起道。 卫喜表情痛苦的将双手抱拳,拜托道:“多谢秦兄弟,都怪在下学武不精,以致如此,剩下的就拜托秦兄弟了。” 王大金此时又赶了回来,附耳在秦起耳边说道:“我已安排好了人去探听消息,如今之计不是将绝影煞尽皆杀退,如此一来我们也会损失惨重,而是拖延时间,等到我们援军到来,他们再想逃脱,可就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如今消息如何?是否有燕国大军而至?”秦起悄声问道。 “如今还不知,不过从将田门困起来的甲兵装扮来看,的确是燕军,恐怕此言也不会有错,我们接下来或许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秦起将吕不韦喊了过来,道:“拜托吕大哥先带一队兄弟,做好大梁城的防备,以免燕军来袭之时,我们丝毫没有准备,慌乱了手脚。” 无题 “张兄,想到几年前你还是位好饮之人,如今酒壶可不见了。”秦起想要拖延时间,便找个话随便聊了起来。 “是啊,酒壶被迫送给了你师父,我就再也没有酒喝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时我还被奉命保护你,谁知道屡次三番破坏我们好事的人都是你,这一点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的爷爷张生了,若不是他做事优柔寡断,总是为你着想,或许你早就死了,我们也能早日就统一了江湖。”张特道。 “你本就在江湖之中,为何还要将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秦起问道。 “哼,江湖如若真的是大江大湖,我也罢了,可是江湖之人尔虞我诈,早就不是平静的那个江湖了,而是充斥着鲜血,充斥着仇恨的江湖,我替那些想要不再有恩怨情仇之人结束了这江湖,不也是大功一件嘛。”张特道。 “如此说来,你是一心想为江湖着想了?你难道不知绝影煞就是个制造仇恨的组织吗?屠杀、灭族都是你们干得出来的事情,还口口声声说着大义,怕是你们只是想借助江湖上六大山门的力量统一天下吧,要不然燕军为何出动呢?”秦起道。 “哈哈哈......燕国大军当今在各国之中天下无敌,国有百万人,而军队就有四十万,如此强大的军队如何不能统计天下!”张特喊道,“还有,想要活命赶紧就弃暗投明,誓死追随张将军,建功立业,有享不尽荣华富贵!” “张兄果然抱负远大,只是不知为何有如此自信赢得天下,古有语天下之道圣人先,统一天下着实令人佩服,也能使天下百姓安生,不过靠着兵事如何又能得到百姓的信任,怕是举步维艰吧,江湖中各大山门想必也会拼尽全力去对抗你们。”秦起道。 此时吕不韦已在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处开始布置起来,准备着石头、火罐、弓箭等武器,吕不韦判断燕军会直取北城门,便将重点精力都准备在了北门之处。从城墙上往下望去,城内屋舍紧凑,街上之人来往,络绎不绝,城外绿草如茵,风景别致,如此平静,风一吹过,能给整个人提起许多精神,百姓可想象不到再过几日就陷入了战争之中。 王大金派去的求救之人近处已至了小义山庄,田门使者急忙下马,喘息着求见庄内管事之人,肖聪听闻事关彗扬,便急忙将田门使者叫到礼义堂内,问道:“请问你有何事要说?” “回肖门主,事态紧急,六大山门的门主在绣女坊均被困在其中,如今大梁局势也进入危难之时,燕国大军已往南下,不过几日便能到了大梁,还请肖门主全力支援大梁。”田门弟子急说道。 肖聪一惊,从座位之上弹了起来,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又徘徊走了数步,犹豫不定。 “肖门主,不要再思考了,在下句句属实,我们武城之地的田门已被燕军所持,我们西南分堂的弟子已经全力来助了大梁,此次六大山门还需同仇敌忾啊。” 肖聪问道:“六大山门聚集绣女坊,高手众多,怎么会陷入危机之中呢?” “肖门主莫不是怕在下所言是诈?绣女坊内之事我是不清楚,只知道绝影煞在其中搅和,秦起与我家王大金王先生已去支援,不仅仅是为了彗庄主,还有整个江湖,此时只待各位的鼎力相助!”田门弟子肺腑之言,听得肖聪再也不犹豫,派人将冷訾喊了进来。 “冷师弟,你带着通义门全体人员马上跟随这位兄弟赶往大梁城,全力营救出庄主及其他兄弟,我打点好小义山庄之后也会率领通礼门众人前去支援,现在来不及解释了,路上让这位兄弟给你细说,马上带人出发!”肖聪道。 冷訾见肖聪少有的紧张,也不再多言,应道:“是,大师兄!”马上就跑了出去,通知着众人朝着大梁城全力进发。 肖聪留在原地又思忖了片刻,心中犹疑道:“小义山庄是否要留有兵力,倘若燕军南下先占大梁,下一个地方便是小义山庄,这样没有理由不去支援,又倘若燕军久攻不下,转攻小义山庄的话,小义山庄岂不危矣?唉......” “商尘子道长,念靳子道长,谢哲子道长,蜢矢子道长,求求你们快出来主持一下局面吧,江湖已经陷入了危难之中,你们再不出来,逍遥派从此就不会再有了......”逍遥派的一位年轻道士跪着玄心观前,苦苦哀求着。 逍遥派自从甘岚做了掌门之后,逍遥派之中已无能够能主持局面的人,众人听田门的使者说明情况之后,实在大惊,然而众人议论之后,也无任何决策,只得求助商尘子,众人均跪在地上,口中苦苦哀求着,但是玄心观之中,并无任何动静,商尘子等人在房中均是气定神闲的闭目修行,仿若任何声响也未曾听到。 田门弟子着急,一股怒气冲了上来,朝门内喊道:“此事关系到整个江湖,眼看需要你们一臂之力,却躲在房中做缩头乌龟,实在可恨!你可知秦起带着西戎的勇士来尽力挽救江湖,而你们身负高强武功,却躲在暗处,真是被人耻笑!如今全江湖之人皆响应而出,你们呢,还妄称四大山门,如今却什么事情也做不得,真是可恶,我这般还是下山去罢,再赖在这里,连我都不能奋战到底!” “慢着。”房内传出一句声音,“唰”的一下,房门大开,商尘子仙风道骨的从里面飞了出来,站在门前说道:“现在江湖局势如何?速速道来。” 田门弟子见有人说话,并没有在意,回身一见商尘子仙风道骨的面貌,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场让他无法不虚心说道:“燕国大军将至,我田门已遭众创,他们想要一统江湖,接着一一而去,当下之急,江湖各大山门还需团结起来,共同抗敌。” “适才贫道悟出何为道,道可是个人,亦可是江湖,贫道为了江湖就再出山一次,众道士听令,速速前往大梁相助,保江湖无恙。”商尘子道。 “多谢道长!”田门弟子拜谢道。 田门其他使者也去往了尚武堂与机关城,两大山门也都倾尽全力,第一时间派出人去,江湖之中,各路人马均往大梁进发。 第一百七十八章 断臂之痛 “说了这么多,秦兄弟还是在劝我不要为难其他山门,你不曾见到他们当日在礼义台是如何残杀水火帮众人的,犹如杀鸡宰猪一般,水火帮的众人又犯了什么罪该致死的事情,不过是触及到了其他山门的利益......”张特道。 “你放屁!水火帮的人无恶不作,杀而诛之是为正道之举,为江湖除掉的是为恶之帮。”田门中打断了张特说话,站在其中喊道,随后又有众人胡乱喊了起来,“你们赶快滚吧,等到其他山门到来之时,你们想走也走不掉了......” “秦兄弟,你听听,这就是江湖正道之人说的话,恃强凌弱,哪一点值得你站在他们那边,又哪一点需要同情他们。”张特道。 “张兄,田门兄弟皆是豪义之人,为人直爽,为人做事都十分坦荡,只是张兄接触少罢了,若张兄能放下仇恨,和我们共处几日,定也会觉得大家都是善人,并非恶人。”秦起道。 “那这么说,秦兄弟势必要与我为敌了,就算其他山门的人来了,我也不惧,日月堂内的六位,便是我手中的筹码,相信没有其他山门能够背叛自己的门主,正好田门众人也在此,那便拿王顺出来一试,哈哈哈哈......”张特阴笑道。 张波便走了进去,将正在打坐的调息一把抓了起来,拖在地上拉了出来,又一用力,将王顺扔出门槛,王顺内力全然没有恢复,受此震荡,原先两个多时辰的调息化成了无用功,口中因体内真气游荡无序,逼得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算得是伤上加伤。 田门众人见到王顺,均为他感到担心,皆关切的喊道:“门主!”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想要救出王顺。 “你们想要救他是吧?那就都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张特喊道。 田门众人犹豫着是否要将手中的犁刀麻棍放下,王大金也未发话,只是看着张特的举动。 “不放下是吧?砍一条胳膊给他们看看。”张特对张波说道。张波熟练的抽出鳞波剑,只在手中一转,鳞波剑随即就进了剑鞘之内,而王顺则倒在地上痛得大喊了起来,一条胳膊掉落在了身旁,鲜血直流,张波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张特看到王顺的胳膊被卸掉了之后,又向田门众人喊道:“放下武器!”田门众人这才仍掉犁刀麻棍,扔到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哈哈哈......看来还是有些用的,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不怕你们不听话,早早听话了,你们门主也不至于会失去了条胳膊。”张特似是满足了内心的快感。 “捡起来!”王顺忍着痛喊道,脸上渗出了许多汗,聚成豆大的汗珠直淌下来,“身为田门中人,死又算得了什么,怎么能听他人的摆布,若是他拿我威胁你们自相残杀,你们也会去做吗?我死不足惜,但是千万不能被他所利用,若是我死了,就为我报仇!但是有人不听本门门主之言,均被逐出田门,从此不再是田门之人!” “捡起来!”王大金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是大非当前,听从门主之令,全心抗敌,为田门做出牺牲的,都是田门的英雄!”王大金语过之后,田门众人的脸上露出许多坚毅,捡起犁刀麻棍,仇视着张特与绝影煞众人,眼中的怒火似乎能将他们焚掉。 “哈哈哈......”张特反而更加嚣张,笑了一阵道:“可笑,真是可笑,还从未见过如此壮烈的情景,好像已经在为王顺哀悼起来,放心吧,还没有到要杀他的时候,暂且就先留他一命,可是你们下面的众人,实在是该死!”张特声音加强,眼神一变,怒视着田门众人,绝影煞众人马上抽出了剑,只待一声令下,马上就会行动。 田门与西戎勇士也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局势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随时都有可能一触而发。 秦辙率着众人接到紧急消息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而来,原本一日的路程,缩短到了大半日,他们离大梁城越来越近,眼看离大梁城越来越近,吕不韦隐约能从城门上看到浩浩荡荡的大军身影,马上下城门,策马赶去接应。 “你们的性命我毫不在意,杀你们犹如捻死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想死的就上来吧!”张特道。 田门弟子像是做好了以死相抗的准备,丝毫没有被张特的话吓到,反而齐向前迈了一步,双手紧握犁刀麻棍以对。 绝影煞的杀手也不畏惧,眼中露出凶光,脸上也显得兴奋,仿佛对这场打斗很是期待,“这下可是能好好的喂饱鳞波剑了!”张波幽幽说道。 此时若是打斗起来,田门众人定是有灭门风险,就连西戎勇士也会殃及其中,秦起赶忙趁机打断道:“张兄自称以麻衡师伯为师,我还要叫张兄一句师兄,想必师兄对捭阖神功很是感兴趣,在下也很想领教一下能够与捭阖神功相抗衡的武功是何功力,此时不比,更待何时?” “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并不像你,难不成你是在拖延时间?我看你身负重剑,怕是已无了捭阖神功,想尹甄明那一掌可是用尽了阴阳心功的功力,你能活着已经让我很是惊讶,若是丝毫无碍,想必是不可能之事。”张特揣测道。 “他确是没有了捭阖神功,我与他交手之时,根本没有感受到捭阖心法的功力。”张穷障在旁说道。 “看来秦师弟确实在拖延时间了,难不成还想着六大山门的其他人能够如神兵一般突然而至吗?哈哈哈哈……”张特狂笑了一阵。 “谁说不会有神兵天将!”一阵马蹄声响,一声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转头一看,原是秦辙已经来到了此处,随后声势震天,整个绣女坊被围得水泄不通,不时传来马嘶之声,也能响彻整个绣女坊。 张特面上逐渐变得僵硬起来,没想到西戎人也集结这么多人,更没想到会掺和此事。 第一百七十九章 鬼谷弟子 “秦师弟,现在这个局势可是对我没有一丝的优势了,不知你是否还想切磋一下?”张特再也笑不出来,不过心思却是极快,捉得住秦起,便又掌握了局势,便向秦起邀战。 “张师兄,就算我不再有捭阖神功,你的龙波功恐怕也不敌我们风花雪月剑法,那便领教一番。” “不可,起哥哥,他心思活泛着呢,你看他丝毫不慌,定是想拿你威胁叔叔他们。”赵葭劝道。 “鬼谷弟子从来都是不到死是不会认输的,你我师父如此,我想我们也是如此。”张特继续道。 秦起在云梦山修炼之时,也听博古今讲了许多关于鬼谷弟子的事情,鬼谷子生性怪癖,有着阴暗与正义两种交织的个性,所以他的弟子终生为敌,或明或暗,或阴或阳,或纵或横,如果说博古今是光明的代表,那么麻衡就是黑暗的代表,两人长大以后,争斗一直不停,从比试武功,到做的任何事情,只要关系到一方,另一方便会与之对抗,不死不休。 麻衡回到云梦山之时,先去了问道处,站立了一阵之后感叹着往事就离去了,回到背阴山洞,突然感觉云梦山中还有人迹,便去了博古今修炼的地方,还未到地方,就远远望见了博古今的墓碑,心中不禁一沉,正欲归去之时,博古今站在墓碑前说道:“师兄,你回来了?” “你还活着?那……这……”麻衡指着墓碑说道。 “提前自己给自己准备的罢了,师兄回来所为何事呢?”博古今道 “回来看看……”麻衡深知他的大限将至。 “还以为师兄不会再回来了,你甘心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博古今问道。 “当初师父开创了江湖山门,留下五大山门相互争斗,期间相互争斗演变,又生出了三个山门,恩怨纷扰,一直以来我都在推动结束江湖山门之事,而师弟你口口声声说保护江湖平静,如今怕是已经被燕国大军踏平了吧。”麻衡有一丝得意的说道。 “师兄未免太过自信了,我日夜观云海,其中虽有漩涡,不过漩涡正在慢慢平息下来,震成层层波纹飘向远处,想必不会如师兄所愿啊。”博古今道。 “先不说江湖之事,我们上次决斗未分输赢,今日看来终要分出胜负。”麻衡道。 “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好胜,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博古今道。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口中说着不争不抢,但是什么都是你的,今日必须分出个胜负!”麻衡怒道,稍一运功,身边四周的尘土四散而去,每向前迈一步,皆是内功将脚下的尘土落叶吹响一旁。 “身子骨都快入土了,难得还能像以前一样冲动,其他的我也不再言语,那就来吧。”博古今道。 麻衡手握成龙爪状,将地上的落叶聚拢起来,“嗖”的一声向博古今掷去,一团树叶连贯而出,如游龙一般。 博古今手中运功,立即聚起了一团球状云雾,推掌而出,正中那团树叶,相撞之后,烟雾散去,树叶也在空中飘散慢慢散落。 麻衡向上飞去,使出龙波功,朝着博古今打了一拳,博古今用力拨开,又冲向麻衡还了一掌,麻衡也能应对,用胳膊肘一顶,将博古今的掌挡住,如此一来一回的打斗了起来。 两人功力强盛,打得山林均震,云雾波动,相持不下。 “张师兄既然这样说了,那便来吧!”秦起也和张特打斗了起来。 “好啊,听我师父说,鬼谷子向来偏心,今日我便要替师父出一口恶气!”张特道。 “不是鬼谷子偏心,而是你师父为人阴狠,怎么能将正义之道交给他。”秦起道。 “正义之道只是你们这些所谓正义之人说出来的,若是我胜了,我的道便是正义的!”张特道。 “那就一较高下吧。”秦起抽出雪月剑,在身前画了一圈,架在胳膊上摆着进攻姿势。 张特跳向前来,紧握住拳头,运起龙波内功,也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就算我不用捭阖神功,你也不会胜我,因为正义不会被打败。”秦起主动出击,直朝着张特刺剑而去,雪月重剑只是剑便有数十公斤重,砸在地上就能将石板压裂,更何况是出了如此强的剑招。 张特以为此剑很是平常,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也只轻轻一侧身,雪月剑从他身旁而过,本想出拳打向秦起,没想到秦起将剑一横,剑身直拍打张特,张特见剑身而来,用双臂急忙挡住,也还是被击退了两步半。 “没想到此剑如此威力,倒是我小看了此剑。”张特站稳说道。 “接下来你会看到更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秦起道。 秦起在修炼此剑之时,从能拿起此剑之时,功力便有所提升,随着挥剑修炼,内功竟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挥出一剑,功力便有平常人的数倍,再加上张特本就没有武器,秦起更占上风。 秦起耍着雪月剑,剑身如风呼呼直吹,又出一招朝着张特而去,似有猛虎出击之势,直刺张特胸膛。 张特不敢大意,双手运功,他不想避让,想要在各个方面都胜过秦起,双手便猛夹住雪月剑,竟一步未退,两人僵持了片刻。 “秦师弟,今日我便要你输得干净利落!”张特道。 “还是先胜过我手中雪月剑再说吧。”秦起回道。手中又使了些内力,向前逼进。 张特脚暗中使劲,腰腹也都用足了力气,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是轻松,实则暗中使了不少力气,双手往外一扔,将雪月剑顺势狠狠地甩了出去。 秦起胳膊也随着向外而去,张特趁势攻击,贴近秦起身去,出拳打向秦起,秦起顺势将剑在头顶转了一圈,正好挡在胸前,张特的拳头正好打在剑身,秦起用力往外一顶,张特胳膊被弹了出去。 但是张特反应灵敏,趁势扫出腿来,攻击着秦起的下盘,秦起往后一撤,躲了过去。秦起紧接着出了一招剑,张特跃了起来,将雪月剑踢向了一边。 两人也是焦灼的打斗起来,如同他们师父一般,总是要分出个胜负来。 第一百八十章 纵横交战 云梦山中打斗甚酣,麻衡功力越运越是强烈,龙波气功将整个落叶聚集起来,山林之中似有游龙一般,搅动得山林到处窸窣作响,鸟儿也全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去,麻衡站在原地,胳膊不停的在空中运转,树叶也随着内功增加不断的增多。 博古今也没有闲着,在原地独自操练了数招之后,运功将云梦山中的云雾尽皆吸了过来,操纵着也似一条游龙一般,在山林之上盘旋,一时间可见到云梦山中的美景,这种景象数年不得见一次,博古今不断的操纵起来,云雾游龙越旋越大,仿佛又形成了一大片天空中的云朵。 两股内力均有操纵之力,功力远超常人,他们比起武来,一点也不留余地,求胜之心犹如山中之游龙,呼啸盘旋,势不可挡。两人几乎同时大喝一声,两条游龙急蹿了出来,在自己身后冲了出去,叶之龙与雾之龙直至相撞,树叶不断的落到地上,云雾也散入空气之中,一段接着一段不断的冲击着,树叶与云雾将他们隔了起来,看不见彼此,直至树叶与云雾全部落下,他们两人才又使出内力,将独挡在身前的落叶一下子打向了四周,各自向前冲了上去,手中一直在运着功力,又同时出掌,两股内力相撞,又将落叶震得更外,龙波功与捭阖神功僵持了起来。 再看向日月堂前,秦起与张特内力相持一段时间之后,两人均被弹开,各自也都未做停留,秦起又是挥起雪月剑,拦腰斩向张特,张特身体一跃,剑正好从他身下而过,使出龙爪朝着秦起颈部抓去,张特双手在空中反复出着招,每一招都想将秦起置于死地。 秦起后仰在身体,边收剑边退,张特在空中抓空数招之内,看中秦起胸口没有防备,单掌便向秦起胸打去,秦起正在后退,此刻无从出招躲避,眼看张特一狠掌离秦起胸口越来越近。 突然张特耳边响起了微弱的金属摩擦空气的声音,张特瞥眼一看,一把剑正朝自己而来,慌忙一个空中旋转,避开了飞剑,赵葭跟着剑而至,手中握住了剑,顺势将秦起扶稳。 “好啊,风花雪月剑,江湖上失传已久,相传两剑十分厉害,倒也不曾见过,你们就一起上,好让我见识见识。”张特道。 “两把剑中的任何一把剑虽也厉害,但却远远差了两把剑在一起之时的威力,今日便叫你领教一下。”赵葭道。接着与秦起对视了一眼,“起哥哥。”秦起便会了意,点了点头。 “别怪我二人欺负你,风花雪月两把剑少了一把剑都称不上是风花雪月剑法。”秦起道。 赵葭舞着风花剑,身姿轻柔,剑招缓缓,整个人与风花剑仿若成了一体,身随剑动,剑随身移,看得以为是一段赏心悦目的舞蹈,秦起在旁也轻舞着雪月剑,两人交织在了一起,一时之间,空中似有飞花飘落,装点了整个堂前,直至两人舞完,众人还停留在刚才得舞剑之中,心中所想似是风花雪月之事。 秦起与赵葭左右而立,秦起喊道:“看招!” 张特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剑法,如酒之甘,不知不觉陷入其中,听得秦起喊声,才反应过来。 秦起将雪月剑往打上一斜,赵葭脚蹬而出,秦起随后紧跟,一上一下,一前一后,两把剑均朝张特而去,赵葭直直刺向张特颈部,而秦起则将剑从身后向前一挥,正在赵葭身下,斜着斩向了张特的腰身。 “这么好看的剑招,我竟有些不舍得杀了你们。”张特淡定说道,眼看两把剑快到身边,一跃而起,用脚便踢向了风花剑的剑身,将赵葭的招式踢偏向了一边,秦起顺势将剑斜向上追着张特,张特又往后一个翻身,躲过了剑招。 赵葭也在空中转了一圈,缓缓落在了秦起身旁。 “若是你被剑招的外表蒙蔽了双眼,那你就会输的很惨!”赵葭道。 “杀了你们,将风花雪月剑交由别人,日日给我舞剑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张特似是自语道。 “只怕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为了我身后的这么多人,也不能倒下,今日倒下的注定会是你。”秦起道。 “绝影煞之中使用利剑之人众多,比你们这两把剑厉害的也有许多,我与他们切磋之时,从未有过失手,更何况你们呢!”张特又道。 “既然如此,看招吧!”秦起道。 秦起与赵葭一左一右,赵葭将剑柄朝着身体,剑身对着张特,秦起则重剑紧握手中,在身后地上划着,两人并排朝张特出招,赵葭先出一招,将剑往外一举,似是要从张特左上方斩去,但又将剑抽了回来,横在身前,从自己左方向右斩去。 张特运起功来,瞅准了时机,使出龙爪,便将风花剑夹在了拇指与食指中指之间,若是平常的剑,张特稍一用力便能将剑从中折断,但风花剑非比寻常,张特只得控制住,赵葭一时之间也抽不动。 还未等张特进行下一招,秦起便抽出雪月剑,绕到赵葭另一侧,顺势持剑向张特斩去,雪月剑威力巨大,张特自然不能相抗,只能用力一甩,将风花剑拦住了雪月剑,赵葭在力气上明显弱了许多,被带了出去。 秦起的重剑一出,力道一时间没有停下,便将风花剑顺着雪月剑身推到了另一边,赵葭也差点不受控制,倒向一边,但秦起单臂马上就将赵葭抱在了怀中,两把剑缠绕在了一起,两人也随剑转动了一周,赵葭在前,秦起在后,风花剑在上,雪月剑在下,又摆好了一组进攻的招式,两人的配合总是能将剑招发挥到最大威力。 张特主动出击,速度极快的绕到了他们身后,使出龙波功,双手化为龙爪,抓向他们背部,若是中了这一招,可以直接将脊椎抓断,整个人也立即便成废人一个。 但是秦起反应及时,横着剑在身前,张特打中了雪月剑,惹得秦起连连退了几步,赵葭便从一侧绕出,使出剑招与张特打斗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同归于尽 风花剑剑身窄细,出招自然很轻松,赵葭便能很快的对张特出着招,将飞花剑法冲着张特打了个遍,张特面对一人的赵葭,能很轻松的应对,躲避着赵葭的攻击,使得赵葭每一招都贴着他的身体而过,然后丝毫无伤。 数招过后,张特抓住空当机会,反守为攻,伸出龙爪直取赵葭颈部,赵葭灵活躲避,张特连续抓了几记均未得手,便出其不意的朝着赵葭身上打去,赵葭防备不及时,一下被张特推了左肩一下,立时她的左臂一沉,剑鞘在手中已无力攥紧,用右手扶住肩膀,秦起此时也接了上去,横剑一扫,将张特击退。 “你没事吧?”秦起关心的问道赵葭。 “我没事,只是被推搡了一下。”赵葭轻松道。 张特心想道:“风花剑看似柔软无力,实则暗藏杀机,雪月剑名字十分温婉,实则如其剑一般威力巨大,这两把剑均与其称不同,看来不能掉以轻心了。” “还能使出风花雪月剑法吗?”秦起问道。 “没问题,左臂影响不大。”赵葭道。 秦起与赵葭变化着招式,使出风花雪月剑法中的一招月藏飞花,他们同时朝张特而去,赵葭在秦起前面使着剑挥舞起来,许多剑影随着赵葭的招式变动,似是舞出了飞花一般,不经意间袭向了张特,张特只得躲避,赵葭又跟了几招,张特熟知赵葭招式之后,便能找到进攻的时机,只是顾忌秦起在赵葭身后助力,随时都有可能会出招相助。 张特一个佯攻,似是朝着赵葭胳膊抓去,想要抢夺风花剑,实则在试探秦起的动作,果不其然秦起见机而动,雪月剑悄然之间向他刺去,宽大之剑犹如虎跃出山一般凶猛又无息,张特见到之后便轻松收招,心想道:“果然风花雪月剑法看似破绽百出,其实并无破绽,哪里是突破口呢?” 正思索间,探子已然归来,急急向王大金报道:“我们在途中遇到燕军的先行部队,人数已是不少,远观一眼也有数千人之多,便急忙回来禀报。” “来的好快!想必他们并无辎重,只是替剩余大军开路,可还探得其他消息?”王大金问道。 “回王先生,他们行动并不迅速,一个时辰也只行了二十里路,很是悠哉,想必定然不知我们已到大梁城内。”那人继续说道。 “照这样来说,我们还有半天时间能够进行布置,但那时天色已晚,想必燕军也不会在夜里赶路,明日一早可能就会遭遇战斗,秦庄主,恳请西戎勇士们助江湖一臂之力,把守各个城门,待到六大山门齐聚与此,我们的队伍就会壮大起来。”王大金抱拳道。 “王先生见外了,既然我们来了,那便是出于兄弟义气,此时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之人,对付燕军兄弟们定是全力支持!”秦辙道。 “在下也不言谢了,还是拜托各位兄弟早些做准备,以便应对燕军。”王大金道。 “也好,我这就吩咐下去。”秦辙道,将吕不韦喊了过去,吩咐他带领西戎勇士做好驻守工作。 “没用的!就凭你们这些人,不可能是几十万燕军的对手,燕国大军到来之时,便是踏平你们之日。”张特道。 “六大山门只要齐心协力,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区区燕军,何足挂齿。”王大金回道。 “哈哈哈哈......六大山门若是能齐心协力,也不会在里面争斗的统统受了重伤,不说别人,单讲彗扬,在江湖上出了名的正义侠士,做了小义山庄庄主之后,还不一样变得争权夺势,六大山门的魔力还真是厉害......啊。”张特道。 “你胡说,在此恶意揣测,我三弟......”赵葭想了想觉得这个称呼已经不再合适,便改口道:“彗扬......大哥,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变了,他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孰是孰非,无需争辩,到时候自会知晓,燕军扫平你们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张特道。 此言一出,田门中有人被惊吓的面色发白,但很多人丝毫不惧,等待着战斗,誓死与燕军搏斗到底。 各大山门的人也都在路上快马加鞭的赶往大梁,小义山庄最近,不出半日便能到达大梁,逍遥派与尚武堂也赶到了一块,一同往大梁奔去,机关城距离稍远,众多甲兵跑步前进,甲声、脚步声整齐划一,俨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云梦山中云雾慢慢又聚拢到了一起,弥漫在整个山中,随风而动,不时的刮起阵阵烟波,在云海之中翻涌,直荡向远处。 博古今与麻衡竟还在坚持着内力相对,不相上下,若是换成了常人,此时早已内力尽失,甚至可能危及内腑,有性命之忧,但是他们二人也只脑门浸出细汗,粗气也不喘一下,似是还有内力从体内激发出来。 两人又同时使力,各自内力又增强了一阵,内力又将四周的树叶往外激了一圈,经过长时间的内力相持,两人的手掌也略微有些颤抖,从比试谁的武功高强,转而到了比试谁更能坚持到最后。 “师弟,看来这次又分不出高下了。”麻衡道。 “师兄,只怕是这次之后,再也没有机会打斗了。”博古今淡淡道。 “捭阖神功果然厉害,我到现在还在怨着师父没有传给我。”麻衡苦笑道。 “想当年,师父让我对你保密,当然你的武功也对我保密,当时还以为你比我要得到的多,但是我也不敢问。”博古今笑道。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说,其实当年找上云梦山之人,并不是我被抓不得已给他们带的路,而是我故意带的路。”麻衡道。 博古今深呼吸了一下,道:“都过去了,都不重要了。” 叙旧了片刻之后,两人也未再计较下去,两人同时撤掌,均席地而坐。 “你看云海起伏不定,江湖迟早是要被消亡的。”麻衡道。 “起伏不定只是一时,慢慢会平静下来。”博古今道。 两人说完之后,脑袋均往下一耷拉,再也没有了动静,两位鬼谷弟子就这样结束了此生,斗了一生,争了一生,到最后也未分出个输赢。 第一百八十二章 留影而去 江湖之上又一大风波将至,麻衡与博古今也都进行了预言,谁说的对,谁说的错,就看大梁城一战结局如何。 夕阳拉长了影子,众人都被笼罩在日月堂的阴影之中,逐渐的将天色黯淡下来。 秦起他们打斗了许久,总是来来回回,并无所伤,倒是消耗了不少体力,秦起与赵葭又使出一招风花雪月,此招是风花雪月剑法中最厉害的一剑,两人同时出招,一上一下,使人不得抵挡,张特也只能躲避此招,但是秦起与赵葭持续输出,两剑黏住了张特一般,张特躲到哪里,他们便刺向哪里,张特不得已连续数个后空翻,拉开了距离。 张特本想很快的就将他们打败,不曾想风花雪月剑远比他想的厉害,此时便运起功来,手中积聚一团黑气,逐渐变大,随后分到两手之中,主动向秦起与赵葭进攻,速度比刚才还要快出许多。 秦起与赵葭相视一眼,双背相倚,任张特从何处进攻,也有所防,张特功力强盛,秦起与赵葭若不相配合的话,张特不消数招便能取胜,他不断的出拳进攻,秦起与赵葭也只得用剑阻断他的攻击,但下一个攻击接着而至,他们也只得再做抵挡。 张特连续进攻了十多招,身形变换了一周,最后还是被他找到了一个空当,赵葭的左肩由于受了一拳之后,左臂使不出力气,造成了现在的影响,张特伸出拳头便打向赵葭,充满了内力,若中了这一拳,必定会受重伤。 秦起眼看防备不及,只得用身体将赵葭撞开,这一拳正中了肋骨位置,可以听得骨头“咔嚓”断裂的声响,但张特在打向他的同时,秦起的雪月剑也挥了出去,整个剑身抽向张特侧身,秦起中拳之时,雪月剑随后就重重的拍在了张特的身上,直接将张特拍飞了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张冲急忙飞出接下张特。 “起哥哥怎么样?”赵葭扶着秦起急忙问道。 秦起拄着雪月剑,擦了擦口角的血,挤出一丝笑来,道:“我还能坚持!” “少将军,你怎么样?”张冲问道。 张特并未说话,而是调息运气,想必内腑也受了重伤,绝影煞众人拔剑相守,丝毫不敢怠慢。 直至夕阳落下,到了黄昏时分,张特才缓缓起身,就像没事之人一般,对着秦起道:“很长时间没有人能够伤得了我,没想到今日被你所伤,不愧是鬼谷传人,可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秦起颤抖着起身,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般的汗珠,忍住伤口的疼痛道:“是吗?中了雪月剑之人恐怕是没有像你这般轻松的。” “哈哈哈......”张特笑道,本想接着说他就是这样的人,雪月剑并伤不了他,可是大笑还未结束,便急咳嗽了起来,内腑之中确实难以支撑,又吐出一口鲜血,险些倾倒在地,幸得张冲在旁支撑,张特扶着张冲,脸色也变得有些痛苦。 “看来你伤的也不轻嘛。”秦起道。 “是我小看风花雪月剑了。”张特道。 两人说话之时,脸上都露出着疼痛,鬼谷传人也是如此,算是不分输赢。 “你们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王大金道。 张特冷笑一声,艰难道:“就凭你们也想将我们困住,也未免小看了我们。” “小义山庄来援!”冷訾刚至绣女坊外,便喊了起来,声音如雷响亮,他们自然也听得清楚,田门众人变得兴奋起来,力量又增了许多。 “随后六大山门全部将至,你们还能对付得了六大山门吗?”王大金道。 “区区一个小义山庄,又能奈我何!”张特道。 “逍遥派已至,祸乱江湖者,贫道自不相饶!”商尘子内功千里传音,还在城门之外就向城内宣道。 “好强的内功,逍遥派的内功心法果然不同凡响。”王大金叹服道。 张特深知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对他不利,但他又不想放弃眼前的将要得到的成果,便命绝影煞煞字辈杀手至日月堂中将几个山门的门主全都抓了带走。 秦起见状自是相拦,可是他受了重伤,只能伸出胳膊喊道:“快......快拦下他们!” 张特在绝影煞影字辈的保护之下,一跃飞起,先飞到了日月堂房顶,随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煞字辈拉扯着受了重伤的各大山门门主,也争相撤退。 赵葭喊着施家三怪:“快将他们全部拦下!” 施家三怪各自翻身,向前飞去,一人拦住几人,与他们交战数个回合,牵制了数人不得走脱,最后在田门众人的帮助之下,活捉了数名煞字辈的杀手,但他们丝毫未曾有过犹豫,直接咬毒身亡,尽皆倒死在地上。 范燊、甘岚、世尽忠、郑冰雪四人救了下来,各自瘫软在地上,独独彗扬被抓了去。 王大金赶忙上前照顾断臂的王顺,问道:“门主,你怎么样?”又朝着其他人喊道:“快去请名医来!” 夜色逐渐变得深了日月堂前也亮起来数支火把,将场上照得亮亮堂堂,火把不时随风摇晃,人影也随着摇晃。 逍遥派与尚武堂的人各自照顾着自己的门主,商尘子用真气为甘岚疗伤,甘岚恢复了差不多之后,对着商尘子就是一拜,激动得道:“不曾想师父竟肯重出江湖,真是江湖上的一个喜事。” “我也还是定力不足,听到江湖危急,一时停了修道,看来江湖确实遇到了数十年不曾一见的灾难。”商尘子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多亏师父用真气给徒儿疗伤,徒儿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甘岚道。 秦起身边围了一圈人,赵葭在秦起身边照顾着他,施家三怪乖巧的看着秦起,秦辙在旁道:“张特那小子下手可真狠,肋骨被打断了几根,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来你需要好好疗养数日了。” 秦起还未言语,商尘子便走了过来,对秦起说道:“当日是我错怪了你,自小义山庄大会之后,甘岚全部告知于我,直到如今一直内疚于心。” “商道长言重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今日又见道长更显仙风道骨,实在可贺。”秦起艰难道。 商尘子见秦起受了重伤,便走到他的身后,为他传输了许多真气,收掌运息之后道:“内伤用真气易处理,但是骨断还需些时日方可痊愈啊。” “多谢商道长关心。”秦起抱拳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骤夜将至 “你们在这闲叙什么!为何不快去追绝影煞?”冷訾见到众人都在关心着各自的门主,仿佛是打了胜仗一般,但是彗扬却被抓了去,心中十分不爽,便向众人吼道。 “夜已至深,绝影煞又神出鬼没,我们这样贸然行动,恐怕有所不妥,还是待到明日,再做打算。”王大金道。 “什么夜深不深的,我看是你们门主没有被抓走,才这般淡定,你们不去找,我们自己去!”冷訾气道,挥着手臂喊走了小义山庄的众人,欲出城去寻彗扬。 “冷大侠,你听我讲一句,他们抓走彗扬,短时间并不会伤他,若不然的话,当场就会杀了他的,你现在着急我们可以理解,只是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平静一下,明日再想办法。”秦起劝道。 冷訾这才让众人停了下来,垂头丧着气,干干的着急着。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还是尽早休息,明日想必还有恶战。”王大金道。 太阳转眼就升至了上空,燕国军队的先行军在大梁城外数十里处驻扎起来,也不多进一步,燕军除了防守、巡逻的在坚守着岗位,其他人也不进行操练,懒散的随意坐着躺着,或者一圈人围起来玩着投壶游戏。 张特坐在大帐之中,张冲等人分立左右,下面坐着副将赵猛。 “少将军,我们接下来要做如何打算?”赵猛问道。 “就在此地待着,以静制动,等着将军到来,到时候再做打算,你派人时刻盯着大梁城的动静,有何异动都要及时报至与我。”张特道。 “是,末将这就派人去打探大梁城的消息。”赵猛双手抱拳,身上铠甲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起身出了大帐。 “少将军,彗扬该如何处置?”张冲问道。 “煞字辈的杀手也太弱了,竟然只抓了彗扬一人!”张特怒道,猛地砸了一下桌子,张冲等人动也不动,躬身听着,张特消气之后,又道:“抓住一人比一人不抓要强,彗扬也算有用之人,先行将他关押起来,好生看待,千万别让他死了。” “是,少将军。”张冲听令道。 燕军的探子远远望去城墙之上驻足了许多人,个个全副武装,做好了战斗准备,吕不韦在城墙之上来回走着,不时的吩咐着一些任务。 秦辙此时来到了城墙之上,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吕不韦回道:“燕军在数里之外驻扎了起来,丝毫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愿,像是在等着大军的到来。” “应是如此,燕军到来还需几日?”秦辙道。 “据探子来报,应是三日,我们还有三日的时间做好布防。”吕不韦道。 “若是我们派出兄弟们杀到先行军阵营会当如何?”秦辙又道,目光如炬的盯着燕军的阵营。 “难不成庄主是想......”吕不韦会意,“只是还需商讨清楚吧。”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晚行动,狄察旌尔兄弟早就按捺不住了,西戎的勇士们一日不打仗,心中便不痛快!”秦辙道。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今夜三更行动,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吕不韦拍手叫好,只想想便十分痛快,转念又想,说道:“要不要告诉少主和其他人呢?” “不必告诉,与他们相处下来,便觉得他们半事拖拖拉拉,告诉他们反而会碍事,我们自己行动便可!”秦辙坚决的说道。 各大山门都已经聚集到了大梁城内,力量可谓是增加了许多。 秦起身上绑着绷带,躺在床上也觉肋骨疼痛,便出去走走,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郑冰雪调息休养的地方,秦起看见房门敞开,敲了两声门就走了进去。 郑冰雪还在专心闭目调息,并未知道是秦起来到,依然运着内功,浑身似有蒸汽发出,郑冰雪额头之上渗出不少细汗,秦起便坐在板凳之上等着。 郑冰雪结束之后,睁眼一看,没想到是秦起,也没有过分惊讶喜悦,只是沉稳的说道:“起弟,是你呀。” “是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好久没有见到雪姐姐了,过得还好?”秦起问道。 “绣女坊事情众多,这才多长时间,仿佛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事事不仅要考虑周全,还要想着是否能给绣女坊带来什么,师父交代的要将绣女坊发扬光大,何止是难,简直难如登天,我还将天仙城丢了,一刻都不敢想到师父的嘱托。”郑冰雪和秦起唠着家常。 “雪姐姐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想要将一个山门发扬光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之事,将山门迁移至此,也是为了绣女坊能够继续在江湖之上生存,燕国大军又在此时到来,江湖确实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秦起说道。 “起弟,不知你这半年过得如何?由于太忙,也没有去打听你的消息,是当姐姐的不够关心你。”郑冰雪神态放松了些,不似平时在绣女坊众人面前整日板着严肃的脸色。 “先不忙叙,我先带雪姐姐去一个好地方。”秦起便带着郑冰雪来到了青龙潭处,打开了开关和郑冰雪一同下到了尹甄明修炼的地方。 “我竟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郑冰雪惊道。 “这里原是尹甄明修炼的地方,这里有张万年玄冰打造的床,在上面修炼武功或者疗伤,有着增益的疗效,雪姐姐以后可以来此修炼。”秦起道。 “真是太好不过了,起弟的伤能用这玄冰床疗养吗?赶快先给你进行疗养。”张冰雪拉着秦起便去。 “我这是骨头断了,只能慢慢长好,这玄冰床适用内伤,对你应有很大帮助,雪姐姐就先在此疗伤吧,我先行出去了。”秦起道。 秦起出去之后,来到日月堂内,商尘子、范吉、肖聪、王大金等人都在堂内坐着,在商量着如何应对燕军之策,秦起也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听着他们的谈话。 范吉见到秦起之后,还有一股怒气,便想要找秦起报仇。 王大金急忙劝道:“江湖危急,现在我们还是以和为贵,秦兄弟功劳甚高,若不是他,范燊兄弟可能也被绝影煞抓了去。” 商尘子也道:“大敌当前,还是要同仇敌忾,暂且放下你的一己私怨。”范吉这才安稳的坐着。 “不知各位商量出什么高见了吗?”秦起问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盟主之争 “哪里称得上什么高见,只是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罢了,范城主却坚持要选出一位江湖盟主出来,这才一直在这商讨。”商尘子道。 “要说江湖盟主之位,定是我小义山庄有资格得到,小义山庄向来是四大山门之首,在江湖之中又有很强的影响,不是小义山庄还能有哪个山门居之呢。”肖聪道。 “小义山庄强那是过去,现在还不是落得和其他山门一样,说不定还不如我机关城强大,我的机甲兵在打仗上可以发挥出很强的威力,对付燕军再好不过,为何机关城就不能为江湖盟主?况且彗扬现在还在敌营,生死未卜,如何能将盟主之位交付于小义山庄。”范吉道。 “你......范城主怕是觊觎这盟主之位已久,可惜呀,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范城主为人,就算是到了最后怕也会选机关城作为盟主。”肖聪气道。 “肖门主这么大气性,莫不是被我刚才所言正刺中心窝,才恶言相向。”范吉捋着胡子道。 “二位,我田门抵抗燕军已久,深知敌方作战战术,解大梁之危,又是我田门所为,通知各位前来也是我田门所为,若不是田门,怕是现在大梁敞开大门等着燕军进入,我田门居功至伟,足以当这盟主,我门主又被绝影煞砍断一条胳膊,此仇必报,定能统领江湖之人赢得这场战斗!”王大金道。 “王先生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什么用,王顺那人只是大老粗一个,有何本领当盟主,再者说,你田门先差点被灭门,倘若让你们统领,还不将六大山门往火坑里跳吗?”范吉冷嘲道。 ...... 三人争执不下,一直吵个不停,商尘子却未说一句,秦起便插话问道:“商道长一言未发,有何看法?” 商尘子神情一直淡然,缓缓说道:“逍遥派只为保住江湖不被燕军蹂躏,盟主之位其实并不重要,当下之急其实不是争夺盟主之位,而是齐心协力,共同抗敌。” “商道长所言非虚,我们来到此处皆是为了江湖,可是如果没有一个人能统领全局,怕是会乱了阵脚,更于我们不利。”范吉道。 “是啊,虽然在下未读过兵书,但道理都是知晓的,一军统帅对于战事影响颇深,不可不立呀。”肖聪也道。 “既然如此,我推荐秦起当这个盟主之位,他多次拯救了江湖于危难,这次又带了众多兵力,年纪虽轻,但很有统帅之才,你们意下如何?”商尘子道。 “万万不可,在下与商道长想法一致,并无做盟主之心,只是想着保住江湖平定,不使江湖陷入腥风血雨之中,盟主之位还是让更贤能之人当更合适。”秦起道。 “秦兄弟莫要推辞,商道长所言有理,适才老夫也觉自己为了田门不择手段争取盟主位感到可耻,未曾考虑大局,秦兄弟先救了田门,又击退了绝影煞,保住了六大山门,如今又有西戎勇士坐镇,江湖盟主之位非你莫属,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王大金说完看了看范吉与肖聪。 两人面色沉重,未有同意,也未有不同意,而是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燕国大军还有几日到达大梁?” “还有三日,三日后燕军便至,到时候整个大梁城恐怕都会被包围起来,尚不知如何应对。”秦起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人数众多,我们人也不少,尚有城池守卫,他们若想拿下大梁,怕是很难!”范吉道。 “范城主说的轻松,殊不知打起仗来比这般复杂得多。”王大金瞥眼道。 “若是能不战就能让燕军退兵,是再好不过了。”秦起道。 “你想的未免也太过天真了!”范吉冷冷说道。 “兵家有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此乃上上之策,《捭阖策》上也言:奇不知其所拥,始于古之所从。运用奇策向来所向无敌,两军对垒,向来如此。”秦起道。 “《捭阖策》是何经书?贫道闻所未闻。”商尘子道。 “不瞒商道长,《捭阖策》乃是《捭阖秘诀》最后两章心法,讲得却不是内功心法,而是天下大道,在下在濒死之际悟了出来,虽说捭阖神功不在存于世间,但是留下了《捭阖策》,也能为圣贤之人有所裨益。”秦起道。 范吉与肖聪相视一看,彼此似是会意,均是对《捭阖秘诀》很感兴趣。 商尘子叹道:“相传得《捭阖秘诀》可统江湖,得天下,没想到竟然是真,鬼谷子真可谓是仙人一般。” “既然捭阖神功有如此威力,为何秦起不用捭阖神功退敌呢?”肖聪看似故意问道,实则是打听《捭阖秘诀》的消息。 “捭阖神功虽说功力强盛,毕竟一人也不能抵抗住庞大的军队,更何况我上次受伤之后,捭阖神功已废,再也使不出来了,从此也会在江湖中消失。”秦起道。 范吉单眼眼皮一抬,看向秦起,欲打听《捭阖秘诀》的经书下落,但此时提出未免太过唐突,便又闭了眼睛装作休息。 “如此也好,能少了江湖许多争夺引发的恩怨,若是秦师侄不嫌弃,逍遥派的内功心法随便挑选,贫道必定倾心相授。”商尘子道。 “多谢商道长,逍遥派心法在下虽未曾修炼,也因机缘受到乾丹子前辈的传授,只觉浑身通透,修炼其他武功也十分轻松......” “你们叙旧也需找个时间,现在我们还是商量战事要紧,逍遥派内功哪里值得炫耀,我小义山庄的内功也非常强盛。”肖聪听不得他们只说逍遥派内功强,便怼着他们说道。 吕不韦此时已经布置好了西戎勇士,找到狄察旌尔,悄声道:“大哥,晚上就可以狂欢起来了,一切都安排好了!” “好啊!”狄察旌尔激动的喊道,被吕不韦嘘声拦道,狄察旌尔才小声说道:“坐在这房中半日就觉得屁股酸疼,真没有马背上舒服,快急死我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胜受辱 夜至三更,吕不韦先率领一队人,来到了燕军驻扎之地。 燕军兵士尽皆慵懒,行军的疲乏还显现在脸上,许多人都抱着长矛昏睡着,也不管是不是在账内,草地上也尽皆可见躺着睡觉的人,吕不韦用手势分派各人,悄声来到守卫视线盲区,将燕军守卫无声的处理掉。 狄察旌尔率领着数百人突然冲杀了出来,声势震天,似有千军万马,燕军睡眼惺忪之间看到军营之中四处着火,才急忙起身对抗,有的刚起身便被弯刀撸掉了脑袋,一时之间,燕军溃不成军。 “快灭火!” “不要慌!快组成阵型!应对偷袭之敌!” 任赵猛再如何组织,燕军被吓破了胆,乱了方寸,到处抱头鼠窜,攻击阵型怎么也组不起来,火势越来越大,燕军已无战力,赵猛也只能带着亲信,杀出一条路,找到张特,慌忙道:“敌军来袭,不知其人,还是先走为妙!” “什么?”张特大惊,还没有穿上衣服便跑了出来,一柄弯刀正砍了过来,虽然张特身受重伤,但是对付起平常勇士,只是一闪,随后握住那人手腕,将弯刀夺过,将那人抹了脖子。 “形势不明,还是先行撤退,如若不然,损失定会更加惨重!”赵猛催道。 张特看到的到处也是火光冲天,到处都是打杀的场景,再加上他身上有伤,只得由赵猛护着,杀将了出去。 狄察旌尔与西戎勇士杀了个尽兴,见到燕军就砍,倒下的燕军不知有多少人,直到天亮,打斗才停了下来,燕军兵营之中,尽是东倒西歪的尸体,大火焚烧下剩余的痕迹,还有零星的火还燃着。 狄察旌尔仿佛未曾尽兴,率领众人策马去追狼狈逃跑的燕兵。 吕不韦拦道:“大哥,我们已经大获全胜,不必再追。” “昨夜杀得十分尽兴,都是吕贤弟的计谋缜密,如此也罢,暂且放过他们。”狄察旌尔声音洪亮,丝毫看不出来是战了一夜的人。 “来人,清点一下战场,随后报于我。”吕不韦道。 他们便回了大梁城内,来到日月堂之上。众人看到他们身上均是血迹,不明所以,还未张口过问,西戎勇士便上前报道:“我方折了二十一个兄弟,受伤五十多人,杀了燕军一千多人,俘获敌军三百多人,缴获大批粮草物资。” “好,下去吧。”吕不韦道。 狄察旌尔大喜道:“数百人去打数千人的军队,竟如切肉一般,燕军也不过如此。” 众人听后十分震惊,问道:“你们是偷袭了燕军大营?全胜而归?” “没错!”吕不韦颇为得意的说道。 “好啊,不愧是西戎勇士,真乃以一当十,大涨了我方士气!”王大金听到之后拍手叫好,又说了些客套之话。 不过场上其他人神情却是各异,尤其是肖聪,一脸紧张的问道:“我家庄主现在何处?” “大半夜的,人见人就砍,谁看得清你家庄主是哪个,说不定早就被大火烧成了灰烬,若是你现在去找找,或许还能找到一些痕迹。”狄察旌尔随口道。 “你......我家庄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给你没完!”肖聪怒甩着衣袖,命冷訾派人去寻。 “你们行动的确实雷厉风行,面对数千人丝毫不惧,大胜而归实在可喜可贺,但是你们为何行动不告知我们一声,我们也能做好接应准备,就像我昨日所言,我们六大山门就需要有一位盟主坐镇,如若不然,都像这般,联军还有什么作用。”范吉趁机说道。 “昨日不是定了嘛,由秦起担任盟主之位,你们也未有反对,今日为何又说此话?”王大金问道。 “让他当盟主你觉得合适吗?这些是什么人?是西戎人!个个鲁莽野蛮,交给他们,江湖不乱了套吗?”范吉道。 “是啊,一看他们就嗜杀成性,怕是会带着我们走向覆灭,我们江湖之事,还是由我们自行处置。”赵月华道。 “我也同意范城主的意见。”世尽忠道。 “我看这盟主之位,还是重新选吧,西戎人尽想着自己,不会想着为我们六大山门考虑,就算他们兵力强盛又如何,一群没有脑子,不讲仁义的野蛮人罢了。”肖聪怒道。 “你们......哼!若没有我们西戎勇士,你们早就陷入了死地,今日我们取得了胜仗,却还要看你们脸色,我马上就回西戎,老子才不稀罕你们这个破地方,你们就等着受死吧!”狄察旌尔怒道,说完之后马上转身走了出去,拦也不拦不下来。 “你们说出这种话,难道不会想想现在的局势,我们多一位盟友,我们的胜利的希望便会多上一分,更何况西戎勇士是我们一半的战力,我看他们走了,你们还高兴的起来吗?”王大金少有愤怒之时,拍案而起,出去追去狄察旌尔,吕不韦也追了出去。 “我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你们不要再拦我,我这就率领众人回西戎,秦庄主,吕兄弟,你们也和我一起走吧。”狄察旌尔还是十分愤怒,边走边道。 “狄察首领,你还是不要听那些人所言,他们均不知西戎兄弟豪气冲天,是他们有眼无珠,还请狄首领留下,助江湖一臂之力吧。”王大金跑到狄察旌尔面前,深鞠一躬道。 “你莫要多言,我意已决,什么狗屁江湖,本就与我无关!”狄察旌尔并不领情,决绝说道。 “发生了何事?为何狄察首领这么生气?”秦起才走了过来问道。 秦辙便给秦起将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下,秦起便安慰着狄察旌尔:“狄察首领不必生气,不需要与他们一般见识,西戎人豪爽仗义,活得潇洒,不像江湖几大山门有众多束缚,如今我们同仇敌忾,若是少了西戎勇士,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带领西戎勇士本就是看在秦庄主的面上,为保你不出意外,如今你已无事,我便已经完成了使命,那般人丝毫不知感恩,我定不会让西戎勇士替这帮人白白送命!”狄察旌尔道,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着秦辙说道:“你们好自为之,我会在西戎等着你们回来,给你好生守护秦家大院!” “兄弟慢走!”秦辙也未多言,上前拥抱了一下狄察旌尔。 狄察旌尔便率领着全部西戎人马出了大梁城,往西归去,大梁城中立时少了一半的兵力。 第一百八十六章 分守各门 秦起他们在城墙之上目送着狄察旌尔离去,心中顿时如同大梁城一般空荡荡的。 “江湖之事,自有命数,我们也一同离去吧,剩下的就由他们自己处置。”秦辙本也只为秦起留下,其实早也受不了范吉等人的自私与贪婪,此刻日月堂内还在争执着谁要当盟主之事。 “叔叔,江湖如今陷入危难,若是不管,怕是江湖真的就被腥风血雨笼罩,我师父曾说我有大道之心,我想就是保护江湖安稳,不再有这种争端吧。”秦起沉思道。 “如今我们像是外人一样被人排挤,毫无立足之地,又如何让众人服我们呢?眼看燕国大军将至,只凭六大山门怕是抵挡不住燕军的进攻,更何况他们争名夺利,哪里真正将江湖放在心里了。”吕不韦道。 秦起叹了一口气道:“确实是凶多吉少,叔叔和吕大哥还是先回秦家大院吧,好生守卫着秦家,就算我不能救下整个江湖,也要为江湖奋战到最后,这是我活着的使命。” “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拯救江湖,也是救下黎民百姓,我吕不韦自然愿意,只是想到几大山门的种种阴邪嘴脸,心里便觉得不值,气就不打一处来!”吕不韦道。 “其中也有很多像是王大哥这样的侠义之士,还有很多让人值得敬佩之人,我们总不能不顾他们生死。”秦起又道。 “起哥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支持你,一起生,一同死。”赵葭看着秦起道。 秦起听到赵葭的话很受感动,在赵葭来到西戎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突然脑中回想起他们在一起时的温暖情景,更觉赵葭十分重要,便道:“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两人便十指交叉,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深情的看着对方。 吕不韦咳嗽了一声,说道:“庄主和我也是担心少庄主你的安全,并不是有何畏惧,若是少庄主不离去,我吕不韦也定追随少庄主左右。” “起儿,燕军来袭之时,我们应当如何应对,你有何主意?”秦辙问道。 秦起望向远方,像是要看穿一切,陷入了深思之中。 冷訾此时奔回了日月堂中,打断了众人的争执,报于肖聪道:“大师兄,未曾找到庄主的痕迹,我料想还是被张特带走了,只是不知生死。” 肖聪捋了捋胡子,面露愁容道:“但愿庄主不会有事。” “如此说来,你们小义山庄还是暂且不能加入盟主之选了,绝影煞抓住彗扬,定是想拿他来威胁小义山庄,到时候可千万别心软,听从了张特的奸计,转而对付我们。”世尽忠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争论谁当盟主,难道等燕军攻入城中,才会觉火烧眉毛了吗?”商尘子喊道。 “你们都不要争论了,这里是绣女坊,守卫是大梁城,大梁城内的百姓也当有绣女坊守护,这盟主之位定是由我郑冰雪当得!”张冰雪从门外走来,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似是不容任何人质疑。 赵月华起身想让,郑冰雪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位置之上,又道:“接下来就听从我的指挥便可,打不赢这仗,绣女坊会是第一个被灭的,你们还有残喘机会,我必会用尽全力来奋战,那么我们就开始商量如何防守之事!” 郑冰雪虽为女流之辈,但行为举止之间的气势一点也不弱于赵风韵,反而还有不怒自威的气魄。另外几大山门争论了数日,就被郑冰雪的两句话给定了下来,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燕军从北而来,定会以大梁城北门为主进攻,那我绣女坊义不容辞当守北门,小义山庄若是担心彗扬生死,当一同守护北门,另外田门与燕军交之甚多,也会来北门相守,剩余东、南、西三门,还希望剩余三大山门各守一门,保卫大梁城无虞。”郑冰雪三言两语便安排妥了。 憋得范吉、世尽忠等人一肚子话也说不出来,各自认领了一门守卫,机关城守东门、逍遥派守南门、尚武堂守西门。 郑冰雪又道:“此战关乎江湖生死,还希望各位能够全力抵抗,不禁只为大梁,而是你们自己!”郑冰雪所言均是肺腑之言,自然有极强的感染力,众人也被点燃了起来,各自到负责守卫之门安排事宜。 彗扬此时被关在牢笼之中,手脚均有铁链束缚,跟随燕国大军前行,张特跟在其旁,绝影煞在张特身后保护,张特对彗扬问道:“你知道当今几国,为何燕军最强吗?”彗扬自然不关心政事,也不搭话,张特自问自答道:“是因为燕国子弟不畏强难,迎刃而上,你看这浩浩荡荡的大军队伍,区区一个大梁,如何会是燕军的对手,我劝你还是识时务,降服与将军麾下,江湖交由你一统,岂不快哉美哉。” “我正当江湖盟主之位,绝非是只为统一江湖,而是想用礼义二字将江湖置于安稳之中,你们这是搅乱了江湖事,是要掀起腥风血雨,我宁死也不会听从于你。”彗扬硬气道。 “哈哈哈......反正也无所谓了,有你只是更容易统一了江湖,没有你江湖也会归于我手中!到时候就拿你开心一下,看看你小义山庄的反应!”张特道。 “你想的太天真了,就和上次一样,也是这样说的,结果呢,不还是以失败告终了吗?”彗扬冷声道。 “哼,你和彗挚一点也不像,你的武功都是他教的,就没有被他感染一些吗?”张特道。 “我叔叔所教均是为人之道,行要正,事要端,不能愧对于人,不能有失于人,更不能危害于人。”彗扬道。 “哦,是吗?看来你是不会配合我们了,那你就好好的度过这一两天,等到我们拿下大梁之日,便是你人头落地之时。”张特说完双腿猛一踢马肚子,就往前跑了去,彗扬盘坐在牢笼之中,心中担心着大梁的安危,江湖的安危。 第一百八十七章 形势紧张 “燕国大军听闻有几十万,我们人数远远不足,就算大梁易守难攻,时日一长,我们也消耗不起,趁燕军还未将城门围困,我现在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秦起久思之下,对吕不韦说道。 “少庄主请讲,是何任务?吕某定当万死不辞。”吕不韦道。 “此次任务艰巨,除了吕大哥,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既然我们武力相抗只是徒劳,只能另谋其法,离燕国最近,又能与之抗衡的也只有秦国,需要吕大哥去说服秦王,让他借兵,但不是来支援大梁,而是以秦去攻燕,燕国大军已出,想必正是空虚之时,若是趁机大举进攻,燕军定会回兵支援,大梁之危将会迎刃而解。”秦起道。 吕不韦面露难色,思忖道:“秦王与我们素不相识,如何会帮助我们,又如何肯派兵呢?” “这就是艰巨之处,只能靠吕大哥的口才征服秦王,让秦王甘心出兵,我也知晓难度甚大,但不试一试谁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呢?”秦起叹道。 “既然如此,我马上动身前往秦国,不将秦王说服绝不苟活!”吕不韦道。 “吕大哥且慢,这里是《捭阖策》,鬼谷子的毕生道义全在其中,相传拥有它能使天下一统,四海升平,秦王应该也会有所兴趣,但绝对不能将此书交于其他人,你好生研读,加以运用,希望能对你有帮助。”秦起道。 赵葭看了一眼秦起,心中思忖莫非吕不韦就是能够交付之人,又或许只是秦起为了解大梁之危,不得已才交给吕不韦,等到吕不韦出了城门,他们又目送着吕不韦飞奔而去,赵葭这才问道:“起哥哥不是说《捭阖策》需要交给圣贤之人,难道吕不韦是你心想的人选?” 秦起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道:“圣贤之才或许不适合《捭阖策》,反而像吕大哥心思活泛之人才能运用得好,我们唯有全力坚守大梁城,希望听到吕大哥的好消息。” “这么多事我们都经历了过来,相信这次也能平安度过。”赵葭安慰道。 两日期限转眼便至,大梁城墙之上站满了六大山门之人,大梁北门城下张特骑在马上伫立当头,身后铺满了燕国大军,排列的十分整齐,手持长矛,身穿甲衣,一个一个的方阵延向两边而去,将整个大梁城围得水泄不通。 “燕军已将大梁城紧紧包围,还不赶快开城门投降!”副将赵猛驱马上前了两步喊道。 郑冰雪在城墙之上扯着嗓子喊道:“江湖六大山门齐聚大梁,共同对抗无良燕军,定让燕军止步大梁!识相的还是快快回去吧!” 郑冰雪旁边站着赵月华与谭雨凡等人,左边站着肖聪等小义山庄之人,右边是王大金率领的田门以及秦起、赵葭、施家三怪与秦辙。 从城墙之上望下去,燕军队伍非常庞大,从城门之下往外散去,均是燕军兵士,让人看了不禁心中发虚,赵葭紧握住秦起的手,秦起给赵葭传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像是在说不要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何事我们一起扛。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大军攻下大梁城,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但是将军看江湖中人多豪义,有意收纳你们,这是你们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还是快快投降!”赵猛喊道。 “哼!别这般惺惺作态,你们要是真有诚心,难道会率领这么多军来进犯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江湖六大山门绝不会帮助你们为非作歹,而且多亏了你们,使得六大山门现在同仇敌忾,根本不将燕军放在眼里。”郑冰雪又道。 “你们快快将我家庄主交出来!”冷訾在旁急喊道。 郑冰雪瞪了一眼冷訾,示意他不要在此时张口,这时说此话题正好给了燕军谈判的筹码,但是冷訾快人快语,话已经说出口,燕军众人也听得清楚。 张特一听,正中下怀,便道:“只要打开城门,放燕军进去,保证彗扬毫发无伤的交给你们。”再有赵猛大喊传了过去。 “你们说话真好似三岁娃童之言,放你们进来,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真是笑话!”郑冰雪喊道。 张特恼羞成怒,当着整个燕军之下遭到了羞辱,憋得脸红涨了起来,对赵猛说道:“告诉他们,我们大军只会再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若是这个时间之内他们不开城投降,燕军便会大举进攻,直到拿下大梁!” 赵猛便喊了过去,给他们下了最后的通牒。 城墙之上,众山门之人屏住呼吸,一时间似乎只有风声在耳边飞过,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他们各自准备着武器,等待着与燕军决一死战。 “起哥哥,你说吕大哥现在怎么样了?”赵葭问道。 “想必已到达了秦国,应是正在说服着秦王,若是再让秦王出兵进攻燕国国都蓟城尚需几日,也就是我们这几日之内要坚守住大梁才行。”秦起道。 “我活了一辈子了,也从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就凭区区六大山门,能阻挡得了燕军的猛攻吗?”秦辙在旁问道。 “尚不可知,但也只能拼尽全力去守啊!”秦起道。 “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行了,起哥哥放心,我们一直会在一起的。”赵葭说道,又握紧了秦起的手。 “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汤覃急问道。 “张特那小子也不肯将庄主放出来,定是别有他用,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庄主尚活着,若燕军大举进犯,我们也只有全力抵挡,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阴谋,就算庄主在此,也定不会让我们做违背江湖礼义之事,我们唯有于其他五大山门联手,共同对抗燕军,才是对他最好的交代。”肖聪深沉说道,算是稳定了小义山庄众人的心思。 王大金也传令下去做好战斗准备,田门众人屏息以待,站在一堆石头旁边,待燕军攻城之时,将重石扔下,与此同时,在东、南、西门其他人也都是严阵以待,只待一炷香过,与燕军战斗,守护大梁城,也是守护整个江湖。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战爆发 吕不韦快马加鞭赶往秦国,费了许多口舌才将秦国国君说动,愿意派出大军进攻燕国,但是有一个理由就是吕不韦一同《捭阖策》要留在秦国,为秦国效力,吕不韦思量再三,为了答应秦起之事,狠心应了秦王的要求。 秦国大军浩浩荡荡朝着蓟都城进发,一路上散发出许多消息,故意要传给燕军听,吕不韦却留在了秦国宫城之中,心想道:“秦起兄弟,这是我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希望能达到你的目的。” 秦王听了吕不韦一席话,又得知他有《捭阖策》,便对他心生好感,坚持要与他进行探讨国之大事,吕不韦道:“在下只是商贾之人,哪里懂得政事之法,大王有那么多臣子,为何单单问我?” “那些人习惯了这朝堂之上的规矩,只是求着生,直到死,根本没有什么能耐,不似吕先生年纪轻轻,心中却有波澜之状,必能助秦国而起。”秦王喜道。 “大王抬爱了,江湖之中比我更厉害之人比比皆是,实不相瞒,《捭阖策》是我家少主人秦起所赐,他为人宽厚,心中有天下大道,我自是不能比,这个主意也是他所想出,为的就是大王能够相助一臂之力,解救江湖于水火之中。”吕不韦道。 “哦?此事结束之后,寡人定要见一见你口中所说的秦起。”秦王对秦起充满了好奇,口中念道:“秦起,秦起,大秦崛起,哈哈哈,好名字啊,此人定要见上一见。” “那再好不过了,在下定给大王请回来。”吕不韦悦道。 风将一炷香的烟灰吹断,最后一缕烟也随风飘走,赵猛确认了一下一炷香时间已到,冲着城墙之上喊道:“你们想好了吗?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随后指挥着燕军,燕军众将士齐声喊道:“吼!”数人吼叫并无什么威力,但是数万人同时大喊,气势恢宏,似是声浪一般传向四面八方,大梁城四周先后响起震天的喊声,城墙之上不少胆小之人,被这气势所震撼,吓的腿软,不禁深深咽着口水,燕军众将士又将长矛抬起又砸向地上,“轰”的数声闷响,在城墙之上便能感觉脚下震颤,就算心系江湖之人也不禁会被燕军震慑得心中发虚,士气已经弱了许多。 “打开城门者!赏万金,封千户侯!不从者,格杀勿论!”赵猛喊道。 郑冰雪“噌”的一声,将剑拔了出来,声音显得各位清脆,举在头顶,冲着所有喊道:“誓死保护大梁!誓死保护江湖!誓死驱逐燕军!” 众人齐声跟着喊道,原本发虚的内心被郑冰雪这几句话瞬间点燃了气势,手脚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就等着与燕军攻城。 “不知道又要牺牲多少人了......”秦起叹道。 “我相信吕大哥定能说动秦王,让燕军匆忙而退。”赵葭皮笑肉不笑的对秦起说道,难掩她内心的紧张,害怕从此就不能与秦起一同生活,此刻她想把内心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也没有忍住,便对秦起道:“我还想象着我们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快乐的牧着羊群,什么也不想,回到家中能为你解忧去乏,生很多个孩子,就这样度过余生,该有多好。” 秦起抹去了赵葭眼中憧憬的泪水,面对着赵葭,双手紧握着赵葭的双手,温柔的安慰赵葭道:“会的,我们一定会过着这样的生活,我要为你梳妆打扮,给你去草原上采花,领略草原风光。” 赵葭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由衷的笑了起来,痴痴的看着秦起,似乎看到了在草原上策马的情景。但这一切却都被赵猛的一声大喊打破了,“进攻!” 燕军首发拿着许多的梯子,木板,沙袋,扔在了护城河中,瞬间被填成了平地长梯架在城墙之上,赵猛便指挥着后续军队,急速攻城,弓箭手在后侧掩护放箭,顿时城墙与燕军之间被箭雨所覆盖。 城墙之上众人见到燕军来袭,到了攻击范围之后,郑冰雪大喝一声,“砸石!”众人冒着箭雨,看也不看,便将石头、木桩等掷了下去,城墙之下,燕军密集,轻松便能砸中数人。 赵葭护在秦起身前,不时的挡下一两支箭。城墙之上被箭射中的也有不少人,但是反抗的也更猛烈,石头、木桩砸下便能让一小片人全都倒下,但是后继之人踩着前面人的身体紧跟了上去,不断地攀爬着长梯。 大梁城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均是此种情况,不断地有人倒下,同时又不断有人代替先前那人的位置,甚是激烈。 东门情况最好,机关城本就多机甲之术,居高占了很多优势,各类暗器、短箭、烟雾等众多机关城秘宝均在此处尽皆展示了出来,击退了一轮又一轮的燕军。 逍遥派与尚武堂分别在西门、南门抗敌,个个也都十分英勇,将燕军阻挡在城墙下。 北门燕军最盛,犹如蝼蚁一般,杀之不尽,倒下一批,又涌上来一批,有的长梯之上已经有燕军爬到了一大半距离,郑冰雪喊道:“掷酒壶!放火!” “啪啦啪啦……”酒壶砸在长梯之上,砸在燕军身上,流得到处都是,再一放火,立时大火顺着酒液燃烧了起来,身上着火的燕军忍受不了火烧,哀嚎着从长梯上面翻滚了下去,一时间,长梯周围着起了大火,燕军急忙扑灭,又搬来长梯,架在墙上,重新组织着进攻。 秦起望向战场,死伤无数,但是双方依然凶猛如虎的发起着进攻与防守,又看向四周除了狼烟,就是打打杀杀的场景,不禁让他担忧着。 张特冷眼看着,心中想着照此下去,不出半日就能将大梁击破,不禁拳头紧攥了一下,到时候该杀之人绝不留情。 城墙之上布置的石头、木桩等武器已快被消耗殆尽,他们也已经击退了两大波燕军的进攻,眼看着就没有了投掷的武器,只能从长梯处阻拦。 燕军死伤人数也不尽其数,一批又一批的尸体从城墙下拉扯出来堆到一旁,受伤的则扶到营后治疗。 双方交战不下,燕军也难攻下大梁城。 第一百八十九章 坚守阵地 “照这样的攻势,我们是撑不了多久的。”秦起走到郑冰雪身旁说道。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只有拼死奋战,再者说现在局势已经很难控制,除非他们停下来。”郑冰雪道。 又有数箭射向他们,郑冰雪替秦起拦下来数箭,一阵箭雨射过,便停了片刻,她跃至了城墙边上的垛墙之上,运起御剑心法,食指与中指并拢伸直,在身前变换着动作,新一轮的箭雨眼看汹涌而至,郑冰雪运起内功,将身边一大片的箭全拦了下来,手指一转,箭头也转向了燕军,随着她一声大喝“去”,数片的箭转而向燕军射去,燕军射箭手来不及逃走,倒下了一大片,郑冰雪运用着御剑心功,着实挡下了许多攻击,给其他人更多的时间去对付城墙下的燕军。 燕军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直到傍晚,燕军仍在攻城,但是六大山门顽强抵抗,将燕军击退了一次又一次,长梯上爬满了燕国的士兵,每爬到高处,田门之人便用犁刀麻棍用力一刺,将燕军推下长梯,摔落下去,还能一连砸向数人,其他三座城门同样如此,六大山门之人已陷入疲惫之中,燕军这边久攻不下燕兵的士气也有所低落。 “少将军,如此猛烈的攻击也没有攻下,兄弟们大多没了斗志,上去只是送死,不如修整一夜,明日攻城,定能攻下,想必六大山门已没有力气再守城,明日定能拿下此城。”赵猛道。 张特也觉燕兵有些疲乏,走起路来,丝毫没有了气势,这样下去对他们很是不利,加上赵猛行军打仗多年,对战场局势有所了解,便同意了赵猛了提议。 燕军鸣金,进攻的燕国士兵如同归巢之鸟一般,尽皆撤退。 大梁城算是保了下来,很多人直接累的瘫软坐在地上,深叹着气。 “终于算是击退了燕军,可保大梁一夜平安。”赵葭道。 “燕军怕是也进入了疲软期,才退了回去,明日恐怕会是一场更难打的仗,是否能守得住还未可知。”秦起叹道。 “吕大哥那边也没有消息,不知道有没有说服秦王。”赵葭又道。 “只能求上天保佑了,希望明日就能传来消息,若是不然,大梁危矣。”秦起道。 六大山门又齐聚在了日月堂上,皆是一脸疲惫模样,郑冰雪问道:“各位,可有统计出伤亡情况,及武器情况?” “我机甲队的武器、暗器等在今日已消耗过大半,明日放完剩下武器,只能以肉相搏咯。”范吉道。 “我派受伤人数倒是不多,只是再这般高强度的进攻,怕是众弟子吃不消了。”商尘子道。 世尽忠也同意商尘子的话,尚武堂的情况也差不多。 “我们累,他们会更累,今日我们挡得下进攻,明日也必定能挡下!万万不可松懈下来,只要阻挡住燕军,日后江湖之上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住六大山门的势力,各位都是千古留名的人物!”郑冰雪决绝道。 “郑坊主说的是,大家还需齐心协力,争取更多的时间,若是能再多坚持一两日,想必燕军便能撤兵,江湖危机自然解除。”秦起道。 “为何多坚持一两日,燕军便会撤兵?”商尘子问道。 “不瞒道长,还有各位,我三日之前便让吕不韦吕大哥去秦国去搬救兵,如今三日已过,往返都不成问题,吕大哥若是搬来秦兵,燕军定然撤退。”秦起道。 “真是异想天开,秦国为何会助你一个毛头小子之力?我看着救兵是等不了了,还不如开城投降,还有一条活路。”范吉泄气道。 “你说什么?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说出影响士气的话来!”郑冰雪瞪道。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我所言即便是下策,也比这下子说胡话好吧。”范吉不服道。 “在下所言非虚,吕大哥生性心思活泛,灵活机智,大概有五分能将秦王说服,再加上我将《捭阖策》作为代价交换,秦王没有理由不动心,其三,我是让秦王攻打燕国国都蓟,秦国趁虚而入,不耗费兵力,损失不大,此三点我就能断定这两日定会有好消息而至。”秦起一一说道,众人听得频频点头。 “你竟然将捭阖秘籍送给了秦......秦王......”范吉急道,又怕众人说他打算着《捭阖秘诀》的主意,便又道:“若是秦王再像燕国这样行动,江湖又当如何?而且,我们这里遇到了危机,不来救大梁,去蓟有屁用?” “范城主莫急,燕军之所以想吞并江湖,与绝影煞复仇有很大关系,秦王与江湖素无恩怨,为何会席卷江湖?另外攻打蓟是为了引燕军而归,燕军若是不归,就会失去国都,孰重孰轻,燕军自会考虑。”秦起道。 “但愿吧。”范吉悻悻的说道。 “各位,听我一言,我相信秦兄弟的话,这也是眼下唯一一个最可能退兵之法,我们还是做好充足的战斗准备,闲话少说,还是派人多准备些石头、木桩、酒壶等物品吧。”王大金道。 “明日还会有艰难的战斗,准备好之后,早日休息,明日全力迎击敌人!”郑冰雪道。 众人散去,各自准备去了。 在秦辙房门口,秦起敲门问候道:“叔叔,睡了吗?” 秦辙便打开门来,“还没有睡,起儿有何事找我?” “起儿只是担心叔叔安全,所以请叔叔明日不要再去城墙之上,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战事结束,趁机回到西戎去吧。”秦起道。 “起儿你把叔叔当成了什么人?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十几年前分别之后,我就一直愧疚于心,这找到了你,定不能弃你而去!”秦辙脸上有些不悦。 “叔叔不要生气,其实我总担心我会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还请叔叔好生照顾好葭儿,不要让别人欺负她。”秦起道。 秦辙先是一怔,又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不要乱想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秦起拜了一拜才退了回去,心中一直不安,总觉得会出现什么事情。 第一百九十章 终章 第二日早,燕军便至城门前,叫嚣了起来。 众人匆匆赶到城墙之上,往下望去,阵仗一如昨日,赵猛派人在城门之前大骂六大山门。 “六大山门胆小如鼠,个个都是缩头乌龟,有本事打开城门,与你爷爷我一战!” 燕军骂起来也不怕口干舌燥,接连在城门前骂了有两个时辰,城墙之上很多人气的拳头紧握,恨不得直接飞下去斩了喊叫的那厮,却又不能如此。 秦起等人来到城墙上之后,直到喊叫之人嘶声力竭,驱马回身,才安静了下来。 秦起冲着燕军大喊:“你们想要歼灭江湖的想法,怕是又要落空,不出两日,你们便会退军,还是早日离去,免得浪费时间!” “秦兄弟,何处此言?”张特回道。 “若是有军队攻打蓟都,难道你们不回防吗?”秦起道。 “哼,想要用这些话乱我军心士气,还差得远呢!”张特道。 突然有一人从后方赶来,报道:“少将军,将军有令,马上拔营奔袭蓟都!” “啊?为何?”张特道。 “秦军大举进攻蓟都,蓟都空虚,若不回防,恐怕失了都城!”那个又道。 “回去告诉张将军,再给我半日时间,定能拿下大梁!”张特心中变得焦急了起来。 “将军有令,马上拔营,不得有误!” “我去找张将军,定能说服他。”张特调转马头,奔向了大帐,急忙跑到了张将军面前,急道:“父亲,我马上就能拿下大梁了,我们就不能......” “休要多言!你可知蓟都有多么危急,燕王及许多王公大臣均在其中,怎能有片刻耽误!”张适就是张将军,坐在大帐正中,将要收拾回都城。 “可是,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白费了吗?统一江湖近在咫尺,父亲怎么在朝堂之上时间久了,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了血气。”张特道。 “住口!区区江湖,能和一个国家相提并论吗?轻松剿灭他们,自然不在话下,若是丢了都城,那可是犯了大罪,一个人是无法跟整个国家相抗衡的!”张适道。 张特心中焦急,力争道:“再给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若是再攻不下,那时我也不在说什么,如此可好?” “马上拔营,不得有误,违者斩首!”张适吼道。 “是。”张特心虽有不甘,但却不敢违背。 燕军便开始了拔营回撤,大军轻装奔袭而归,大梁城下燕军四散,没有人再对城中之人说上一句话,城墙上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燕军撤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是不敢相信,直到燕军全部撤退之后,众人才都放松了下来,才激动的喊叫起来,“燕军退了!我们守住了!我们赢了!”喊声如潮,连绵不绝。 六大山门之首齐回日月堂,每人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相互庆祝之后,才坐了下来。 “燕军已退,各位都辛苦了,江湖还在,六大山门功不可没!”郑冰雪庆贺道。 “我们机关城可是击退了燕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可谓立了大功,郑坊主虽是这次江湖联盟的临时盟主,但也做奉献了不少,只是郑坊主毕竟是女流之辈,这盟主之位还是需要重新臻选啊。”范吉道。 “战事刚结束,范城主翻脸不认人速度可真是够快的,女流之辈又当如何?难不成哪里差了,若想比试一番,我定当奉陪到底!”郑冰雪喝道。 局势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范燊功力也恢复的差不多,在范吉身边站了起来,一副要打架的架势,其他山门也从看戏状变得紧张起来。 “不知有谁可曾见到秦起兄弟,实际上,这次能退敌,秦起兄弟功不可没,若是没有秦军相助,燕军怎么能这么仓皇退兵呢。”王大金道。 “让秦起小子出来!我还要让他交出《捭阖秘诀》呢!”范吉又吼道。 众人均不知秦起到了何处而去,直到赵月华清点结束之后走了进来,听见众人议论秦起,便随口说道:“我见秦起一人骑马出了城,似是追燕军去了。” “怎么会?这不是去送死吗?”众人议论纷纷。 “不好,庄主还在他们手中,估计是追庄主去了。”肖聪自言道,思忖过后,对众人道:“各位在此先坐,小义山庄还要去追我家庄主,江湖盟主之位等我家庄主归来之后再议不迟。”说完之后,就率领小义山庄全体人员急急策马出了城,朝着燕军撤退方向追去。 张特本就心怀不甘,自是走在最后,手中拿着酒壶咕咕饮着,似是在派遣数次统一江湖不得的愁绪,直到听到了马匹声传来,回头一看,正是秦起独自策马赶来。 “秦师弟,没想到你还能主动找上门来,让我想想你来干什么?莫不是来此好嘲笑我一番?”张特道。 “我所来并无半点嘲讽之意,实则是为彗扬而来,希望张师兄能够放了他。”秦起道。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他,来人,将他带过来,我要让秦师弟最后再看他一看!”张特喊道。 绝影煞杀手张冲将彗扬带了过来,手脚束着铁链。 “彗扬!”秦起喊道。 “秦起!”彗扬激动道。 “你们兄弟可还真感人啊,正好可以发泄一下我内心的不爽,秦师弟你说,我有什么理由放了他呢?”张特道。 “张师兄,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放下仇恨吗?”秦起道。 “哈哈哈......只有赢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吧,我就差了一点,就差了一点就能将你们全部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每次都是你来搅局!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张特咬牙道。 “张师兄既是对我有恨,以我替换彗扬如何,你放了他,我任凭你处置。”秦起道。 “不可!你快快离去,我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便已感到满足,虽死无憾。”彗扬道。 “你只需要接我一掌,不管你生死,我都放了彗扬,如何?”张特道。 “好!来吧。”秦起爽朗道。 张特又饮了一口酒,将酒壶重重摔在地上碎成了数片,他从马上一跃而起,运足功力,朝着秦起打去,誓要将秦起置之死地。一点一点接近秦起,秦起骑在马上,深呼吸了一口,淡然迎接着张特,眼看一掌就要打在秦起胸口,一只短箭嗖地朝张特飞了过来,张特猛一翻身,没有打在秦起身上。 “庄主,我们来救你了!”肖聪喊道。 小义山庄众人也不多言,与绝影煞打杀了起来...... 吕不韦从此在秦国做事,将秦国发展越来越强盛壮大。 肖聪将彗扬带了回来,在大梁城中修整了一段时间,六大山门也因没有谈拢盟主之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山门,从此江湖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众人都以为秦起死了,赵葭跟着秦辙回到了秦家大院,整日舞剑赏花,思念秦起之时便会骑马到草原上驰骋。 后来,终于有一天,她在草原上骑马的时候,多了一个人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她满眼惊喜,不敢相信,秦起还活着,并且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终)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