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尾兽仙人在忍界》 第一章 大蛇丸之子 白长生拳头顶着腮帮，牙齿酸痛，觉得自己的姿态既优雅又忧郁，活像一个诗人。 尽管已经来到火影世界大半年，得益于成年人的学习能力和智慧，他已经学会了语言和文字，虽然写起来还不熟练，但是粗略的阅读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回想起刚降临的那天所发生的的事情，他依旧记忆犹新。 白长生羞耻地捂住脸。 那是一个不知道白天黑夜晚上几点的夜晚—— 嗯，反正就是很黑很黑的实验室里。 他，白长生——一个即将中年、人帅妻美、儿女双全、父母安康、家庭幸福美满，却惨遭最后一批90后穿越大军征召的有痔青年。 穿越了。 灵魂和这个身体渐渐融合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咦？ 我没死？ 穿越了？能回去不？我不想穿啊！ 吓！ 一双金色的瞳孔凑了上来。 吓了白长生一跳，定睛一看。 这个面冠如玉、肤白貌美、金黄竖瞳、戴着勾玉耳坠的俊美男子，有点眼熟啊—— 大大大大大蛇丸？！ “王德发？！！” …… 时间拨回到白长生出生的八个月前。 木叶32年，大蛇丸从雨之国战场返回村子，秘密进行人体试验。 阴暗的实验室，烛火摇曳，照出手术台上金属的光泽。 大蛇丸的影子在墙面上摇曳。 “死亡究竟能不能被避免呢？”大蛇丸用沙哑的嗓音低沉道。 绳树战死的悲伤被大蛇丸掩藏在心底，他瞒着纲手，偷偷利用绳树的DNA，经过无数次失败，终于创造出了一个新生命。 “像白蛇一样，褪去旧壳，孕育新的生命……” “从今天起，你就叫‘白巳’了。” 大蛇丸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一抹温柔。 这孩子被他取名“白巳”，寓意是能像白蛇一样长寿、远离死亡。 然而—— 这个寄托他特殊感情的孩子并没有如同他期望的那样，健康成长。 “到底，哪里出错了？” 大蛇丸盯着眼前营养仓里蜷卧的婴儿，喃喃自语，绿莹莹的微光映着竖瞳，出神地思考。 婴儿小拳头握着，五官还未长开，皱巴巴的，像极了一脸委屈。 但在大蛇丸眼里，却让他感到熟悉的亲切。 “白巳，”大蛇丸情不自禁地把白皙的指腹贴在营养仓的玻璃壁上，眼中少见的闪过迷茫，“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呢？这，真的是纲手想要的吗？” 大蛇丸不知第多少次翻看着白巳的观测数据，心头闪过一丝烦躁。 白巳的精神力出人意料的薄弱，换句话说，是几乎没有思考的意识。 在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前，大蛇丸果断用医疗忍术令婴儿身体机能陷入停滞状态。 “神经反射正常，神经传导正常，供血正常……每一项都还略微超出常规数据，不，应该是相当出色的身体天赋，但是为什么白巳的精神力如此脆弱？” 以大蛇丸的技术，现阶段还不足以涉及意识与灵魂，这让他几乎无计可施。 在努力了数月之后，眼看医疗忍术已经无法再阻止白巳的生命力流逝，大蛇丸终于下决心使用非常手段。 …… “嚯，”团藏发出意义不明的鼻音，“大蛇丸，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大蛇丸挂着温暖的假笑，客气道：“团藏长老创立的‘根’，我也是仰慕许久了呢。这次恰好回村休息，不知可否有幸见识一番？” 团藏沉默片刻，出声道：“雨之国战场做得不错，给你老师涨了不少底气。” 大蛇丸礼貌地点头表示谦逊。 第二次忍界大战至今，木叶对外战事陷入泥潭，那些跟初代火影同辈的老家伙们都跳了出来，纷纷表示对三代火影的不满。 三代火影的上位本就属于临危受命，不太能压服老家伙们，正是有团藏的帮助，才不至于焦头烂额。 眼下正值壮年巅峰的团藏，还不像后来那般龃龉，虽然有少许错失火影的失落，但他和三代火影在老一辈逼迫下，仍然保持了携手的默契。 因此，团藏面对大蛇丸也显得亲近许多，露出了几分真性情。 他冷哼一声，不忿地抱怨道：“猿飞的三个徒弟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纲手太天真，自来也不知变通，唯独你——大蛇丸，你的资质最好！” “猿飞那家伙倒是运气好，得了火影，还教出个好徒弟。”团藏发出意义不明的感慨。 “你比我那些不成器的部下出色多了，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 大蛇丸矜持一笑。 “算了，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呵呵，团藏长老倒是直接，其实我来……”大蛇丸说到一半，隐晦地望了望周围的根忍者。 团藏会意，皱了皱眉，还是挥了挥手，让部下退散。 “我来是想向团藏长老‘借用’一点初代的细胞。” 大蛇丸轻声说完就立刻闭口不言，因为他发现团藏正用一种很危险的眼神盯着他。 “大蛇丸……我想，你不会辜负猿飞的，对吧？” “当然，我能有今天，都是老师的悉心教诲。” “你虽出身平民，但如今也是声名远播，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了那些老家伙的诱惑，做了错事！” 团藏陡然放出气势，大蛇丸竖瞳微缩，却一脸淡然道：“放心，那些老家伙还使唤不动我，我只是出于好奇，想研究一下。” 团藏紧紧盯着大蛇丸，似乎在甄别他话里的真假，好一会，像是想到什么。 “因为纲手？” 大蛇丸默然。 “呵呵，”团藏冷笑两声，“天真！” “实验成果给‘根’一份。” 大蛇丸点头，团藏嘴角残留着不屑，却爽快地丢给大蛇丸一个试管。 “现在各方研究都还没什么进展，但记住！初代细胞的研究决不能摆在明面上！” 大蛇丸嘴唇微抿，立刻保持嘴角的完美弧度，微笑默然。 “根组织刚起步，我手头上也没有多余的，只有一份存样的，这是取自初代火影生前的活性细胞。你……小心使用。” 团藏深深看了大蛇丸一眼，挥挥手让他离开。 怀揣着活性更加猛烈的初代细胞，大蛇丸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返回实验室。 他要强行给白巳注入充沛的生命力！ 此时，大蛇丸还不知道初代生前的细胞跟遗体上的细胞有什么区别，他只希望能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拯救白巳！ 为此，初代细胞的活性越强越好！生命力越多越好！ 拿着试管，迟迟不动。 大蛇丸还没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孩子已经产生了感情，不然对实验素材任意施为的他不会犹豫不决。 发觉到自己内心的犹豫，大蛇丸竖瞳一缩，瞬间坚定起来。 “无关忍道，我只求一个答案……” 轻轻把含有初代细胞的培养液注入营养仓，大蛇丸深深望了一眼白巳，随即侧头盯着仪器上的数据变化。 培养液缓缓注入营养仓，婴儿模样的白巳像是吹气一样迅速成长为六岁的孩童！ 大蛇丸下意识凑上去…… 第二章 穿越曝光？鸣人是谁？ 啪啪啪！ 白长生光速拍脸，让自己从那魔性的“王德发”中清醒过来。 他45°仰望实验室的天花板，油灯的光令他眼角闪烁晶莹。 “为什么会这样呢……第一次真实地见到喜爱的二次元，还有了变强的机会，明明应该是双倍的快乐……” 为什么特么大蛇丸是我爹啊！他这么年轻，顶多二十来岁，我比他都大好吗！！ 遍览大蛇丸为他准备的书籍也解决不了白长生心中的这个疑惑。 他怎么会穿越了呢？！ 明明已经过了中二期，生活和和美美，除了瞒着御姐老婆偷偷藏私房钱来买手办以外，没有一点不和谐的地方。 这么一个符合核心价值观的五好向上现充宅，怎么会赶上穿越末班车呢？ 难道是上月在墙上画火影甩锅给儿子的原因？还是因为“私吞”了女儿的零食钱用来买小南手办？ 该不会都被御姐老婆发现了吧…… 白长生抓耳挠腮，颇有百撕不得骑姐的困惑与焦虑。 思来想去，白长生认为都是他太爷爷的锅。 太爷爷爱好仙侠小说，一高兴，给他取名“长生”，说什么灵慧内秀，根骨奇佳。 也不想想，都姓“白”了，那还能长生得了吗？咋不叫白活呢！ 这下好了，内秀、内秀，你看这不就秀到穿越了吗？ 老人家自己倒是一路奔着百岁大关，每天美滋滋的，一副修仙得道的骗子老爷爷模样。 白长生……喔，现在应该叫白巳了，自我安慰，好歹现在名字沾了个“白”字吧，也不算改换门庭了。 叹了口气，心里默默为家人们祈福，毕竟按照穿越一贯尿性来说，来了就少有能回去了。 接着又为自己偷偷挖空一面内墙藏的手办默哀三秒。 至此，白巳彻底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唉——” 他觉得自己更加忧郁了，忧郁得像是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忧郁得张口就要吟唱一篇优美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啊！假如、嗯……啊！假如、那个，啊……” 啊了半天，没想起来。 算了。 啊！再见了蕾姆老婆——啊！再见了哀酱——啊！再见了小南…… 在心里重新抒发了一次情感的白巳感觉心情舒畅美美哒。 诶！等等，这不就是火影吗？！ 小南再见个鬼啊！ 白巳心情激动了一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办老婆要变成真人了啊！这是多少年轻有为死肥宅的梦想啊！ Wait、wait！ Keep calm！ 白巳捏了捏眉心，双手合十，用大拇指撑住下巴，摆出福尔摩斯的经典姿势。 “我似乎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旁边有个熟悉的磁性声音问道。 白巳下意识接口道：“算算今天时间，那个变态应该也要回来了……” “？！” 刚刚谁在说话？！ 白巳懵了，额头上大颗大颗冷汗往小圆脸上滴。 咯吱、咯吱。 脖子僵硬地转过去。 距离他仅有3.141592653米的地方，大蛇丸笑得慈眉善目，像是抓到自家瓜娃在书本里偷藏手机玩的老母亲。 白巳露出一个大大的、招牌式的、符合大众期待的道歉笑容。 “大、大蛇丸大人……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是很早，”白巳暗自松口气，大蛇丸嘴角弧度扩大，“也就是从你用拳头顶着腮帮开始。” 那不就是从头看到尾了！ 大蛇丸你个老硬币！ 还好没说什么剧透的话。 白巳一口老痰差点卡死在嗓子眼里。 “咳咳咳，大蛇丸大人，您、您今天休息吗？” “鸣人是谁？” “噗！！！” 大蛇丸冷不丁地一问直接让白巳喷了。 “噗咳咳，大蛇丸大人……” “佐助是谁？” 白巳一愣，牙齿开始打颤。 “巳月是谁？” 大蛇丸面带笑意地接连发问，声音不急不缓，却让白巳回想起时隔大半年，第一次睁眼见到大蛇丸时的恐惧。 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了，剧烈的恐惧吞噬着他，无意识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大蛇丸怎么会知道这些名字的！ 对了，幻术！欧耶，完蛋！ 他到底看到了我多少记忆？！连博人传都看到了吗？ 我到底是多天真，他可是大蛇丸！ 我看到他表现出来的恐惧，和那句脱口而出的“王德发”，真以为装作婴儿的咿咿呀呀，他就不会在意吗？ 不！ 他可是大蛇丸！最谨慎小心、保命一流的冷君大蛇丸！ 白巳一瞬间就想通了一切，可正因为想通了，反而越发觉得自己生路渺茫。 懊恼、悔恨、紧张、恐惧，种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失语的同时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白巳，你不告诉爸爸吗？”大蛇丸语气温和，像是没看见白巳冷汗淋漓的样子，温柔得像是和孩子玩耍的慈爱父亲。 可这声音听在白巳耳朵里，却像是死神的催促。 怎么办？怎么解释？！ 等一下！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要让我叫爸爸？ 白巳不知道大蛇丸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些名字的，也不知道大蛇丸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自称爸爸。 但白巳不傻，隔了大半年，突然问出这些问题，这代表着大蛇丸并不想杀他！ 不然他早该躺在试验台上被解剖，或者被幻术拷问了。 在他渐渐放松的时候发难——这是警告，是提醒。 白巳有急智，他思维在死亡的威胁下，如光如电。 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试探大蛇丸态度的解释…… 要确定的是，大蛇丸究竟知道了多少！以及大蛇丸究竟是什么想法！ 鸣人……鸣人…… 现在的时期自来也还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根性忍传》，而且大蛇丸这个人想的很多，所以不能冒险！不能提自来也！ 那么鸣人原来的含义是什么？ ……有了！ 典籍室甲区书架二列四行编号2436的《火之国百种美食大全》第57页左半边有关于拉面的介绍，第三句就提到了配菜鸣人卷！ 甲区书籍都是大蛇丸为了给我学习补充的常识用书，这个理由说得通！ 定了定心神，白巳开口道：“鸣、鸣人就是拉面里的鸣人卷啦！我看过拉面的图片还没吃过呢！” 蛇丸不置可否，眼神充满令人迷惑的宠溺，似乎没什么表示。 白巳的胆子大了许多，脑海中疯狂闪过一条条书目和内容，想尽办法解释佐助、巳月的问题。 甲区书架五列一行编号5101，《木叶村忍族简介》第四篇第73页第六行，“木叶村三代目火影、猿飞一族现任族长猿飞日斩的父亲，猿飞佐助……” 甲区书架三列二行编号3214，《农业历法解析》第27页，“夏历以正月建寅，二月建卯，三月建辰，四月建巳……槐夏，长虫苏，宜植葵荠……故巳月亦名蛇月……” 甲区书架一列三行编号1305，《普通动物大百科》第8页，“蛇，古名长虫……” 白巳心里有了底气，语气也流畅起来，装小孩子的口吻也像了几分。 不就是装儿子吗！我儿子满嘴跑火车的时候啥样我还不清楚吗！ “佐助就是猿飞佐助啦！好像是什么上一代猿飞一族的族长，我在书里看到的，大蛇丸大人，猿飞一族很厉害吗？” “巳月是我看《夏历》里面说的啦，说什么巳月是蛇月，大蛇丸大人，蛇是什么啊？” 白巳努力瞪大了萌萌哒的大眼睛，摆出一副小孩子炫耀自己知识的样子，试图萌混过关。 大蛇丸呵呵一笑：“甲区一列三行编号1305，那本《普通动物大百科》里有介绍蛇的内容，白巳你可以看看。” 白巳一激灵！ 恐惧如退潮复涌，再次淹没他，连大蛇丸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他知道！他也全都记得！ 是了，以大蛇丸的谨慎，允许我看的书籍怎么可能没有亲自挑选过？！ 糟了！装过头了！ 果然，大蛇丸笑盈盈道：“白巳你看了这么久的书，前面一列的书还没有看完吗？凭喜好乱翻可不行啊，将来忍者的学习可不能这么挑三拣四的。” 白巳慌忙低下头，掩饰焦乱的眼神：“是、是，我知道了，大蛇丸大人……” “还有，下次不要装了，我不喜欢。” “是、是……” “要知道，白巳你可是天才呢，普通的半岁孩子可没有你这么清晰的思维。” 一道闪电劈在白巳脑海里！惊醒了他！ 是啊，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个娃娃！哪怕是初代细胞导致他外貌有六岁，本质上他还是只有半岁的！ 书籍也是阅历的一部分，他展现出来的学习能力已经堪称恐怖，在学习了这么多书籍之后，再这样演懵懂无知就过犹不及了！ 这么看来，想必大蛇丸是时时刻刻在关注他的举动，对他做了什么、看了什么书、学习进度都了如指掌。 想到这里，白巳心里发寒，原著里佐助都没这待遇吧？ 多说多错！ 越是想遮掩越是会暴露情报！ 这一天，大蛇丸给他上的这一课，被白巳牢牢记在心里。 “走吧，既然你想看看蛇，爸爸就带你去认识一下吧。” 大蛇丸似乎就这么揭过这事，白巳脑子还蒙蒙的，下意识愣楞地跟着大蛇丸出门。 第三章 爸爸救我！ 这是白巳第一次离开生活区范围，长达半年的时间，他实际上去过的地方也只有典籍室。 等走到了复杂环绕的回廊，他的大脑才渐渐回过神。 我就这么过关了？大蛇丸竟然不追究？ 这里到底是哪里？没有采光，这是在地下？ 大蛇丸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幻术催眠了？他又看到了我多少记忆？ 白巳走在后面，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他有时是有点不着调，但是事关性命的重要时刻，他绝对不会心存侥幸！ 临大事，有静气。 越是紧要关头，白巳越能沉得住气，平时童真爽快的性情下，藏着的是细腻谨慎的心。 白巳在心里盘念着—— 冷静下来，大蛇丸不是自来也，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想一想，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大蛇丸投资或者图谋的东西？ 大蛇丸这一记当头闷棒，不仅打懵了白巳，也唤醒了白巳逐渐沉睡的危机感。 他很清楚，大蛇丸在试探他。 虽然不明白大蛇丸的容忍度特别高，但是想要摸透他底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唯一让白巳不解的是，大蛇丸似乎更在意他是否能处理好自己露出的破绽，而不是有没有说真话。 这就像是在敲打他，对，像是教导！ 这让白巳想不通，按照他从原著中的了解——欺骗、隐瞒、破绽……任何的不和谐都可能成为大蛇丸消灭隐患的理由。 他对大蛇丸毫无威胁，反手就可以捏死，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像是……对他有很大的信任和期待？ 信任？期待？见鬼了！ 我居然会觉得大蛇丸信任我？莫不是中幻术失了智吧！ 他该不会想把我当容器吧！ 白巳大脑在颤抖。 摇头晃脑，想要甩出这个可怕的念头。 “怎么了，白巳？” “没、没事。” “好了，我们到了，跟爸爸进去吧。” 大蛇丸弯腰去拉白巳的小手，笑容温暖柔和。 见了个鬼，我不会真中幻术了吧！ 白巳低着头，顺从地拉住大蛇丸，心里MMP。 你就这么想让我喊你爸爸吗？现在到底哪一年，搞不好我岁数比你还大呢！ “来，看看吧，这就是‘蛇’喔！”大蛇丸温声细语。 白巳一抬头。 “卧……” 硬是把“槽”给吞了下去！ 灵魂在过电！头皮发麻！ 他看到了什么？！ 一整个操场大小的空间，全特么是蛇！ 挤挤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他。 滑腻腻的黏液，五彩斑斓的颜色。 一看就是要人命的毒蛇！ 法克鱿！ 白巳抖得像筛糠，脸色惨白，连骂人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你家教小孩子看图说话用实物的吗？！喔不对……我现在真是他家的…… 重来…… 你特么教小孩子认东西用一操场的蛇吗！！ 这是蛇！是毒蛇！！不是踏马双层芝士肉饼汉堡！！ 卧槽，你没看见，那边的蛇群都缠成个放大版哈根达斯冰淇淋球了吗！ “白巳，看到了吗？这就是蛇，喜欢吗？” 喜欢尼玛呢！ 白巳扯出一个乖巧顺从的笑容：“喜、喜欢……” 大蛇丸满意地点点头，大手抚在他头顶，像是觉得手感不错，又轻轻揉搓了一下。 “喜欢的话，就进去看看吧，这些小可爱也会喜欢你的。” 进去尼玛呢！要死了哈！ “好、好的，大大大大大蛇丸大人……” 白巳腿肚子打哆嗦打出了节奏感。 普通的disco我们普通的摇！ 旁边普通的路人在普通的瞧！ 我普通的灵魂在普通的出窍！ 在普通的动次哒次中普通的燃烧！ 喵的！真踏马应景！ 噗通、噗通、噗通！ 白巳心脏打鼓，直冲嗓子眼。 “大大大大大蛇丸大人……这个真的没事吗……” “去吧，爸爸会在后面看着的。” 看着尼玛呢！看我怎么被咬死吗？ 大蛇丸轻轻一推，白巳震惊地瞪着眼睛，腾腾地跌进两步，噗通瘫坐。 推尼玛呢！要死要死要死！ 盯！ 蛇群集体一顿，所有毒蛇都扭过来盯着小白同学。 昏暗的空间内，无数亮晶晶的蛇瞳闭合又睁开。 手一撑，滑叽！再撑起来，滑叽！ 腿软的走不动道。 白巳欲哭无泪，挤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嗨，你们好吗……” 轰！ 蛇海在白巳惊恐的目光中轰然倒塌，他就像被大海包围的小奶猫，可怜、弱小、又无助，被无情地淹没。 剧痛！ 不知多少张大的蛇嘴咬在身上，瞬息的疼痛感超过了神经传输的极限！ 麻木！ 又痒又麻，还有奇怪的触感。 呕——要死——呕——别到处乱钻啊——喔…… 强烈的求生欲让白巳扑腾着小手小脚，但是他那还不够买儿童票的身高，在庞大的蛇群面前，毫无反抗能力。 精神上的极致恐惧，肉体上的极致折磨，双重打击下，哪怕白巳再怎么努力，终究还是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大蛇丸，我信你个鬼！ …… 大蛇丸平静地望着捡来的儿子被蛇群吞没，直到小白同学昏迷，才挥了挥手，蛇群顺从地从小白同学身上爬下。 白巳腮帮无意识地鼓囊几下，有一条调皮的小蛇，硬是撑开嘴巴，钻了出来。 嘭的一声，蛇群全都化作白烟消失。 原来这些毒蛇都是大蛇丸通灵而来的，想想也是，如果是野生的，大蛇丸虽然也能震慑住，但未必能让它们行动一致，其中分寸就不好把握了。 大蛇丸轻轻抱起儿砸，仔细察看。 毒牙咬出来的印记逐渐消失，一个个血洞也慢慢愈合，肌肤恢复成幼儿的弹性。 “这份愈合力和记载中的初代一模一样！” 大蛇丸用打量瑰宝的目光审视着白巳。 “嗯？这是什么？” 大蛇丸竖瞳一缩，盯着一处白得不正常的肌肤。 白色的皮肤底下像是有活物一般，蠕动着，扩散到其他皮肤的地方。 “这就是团藏给的实验记录中，所说的初代细胞的侵蚀性？” “是愈合后特有的副作用，还是我激活了什么？” 大蛇丸沉思，惊讶地发现，白色皮肤扩大的同时，竟然产生了微弱的查克拉反应。 “我给白巳准备的书籍中可没有忍者课程相关的内容。 也就是说，不是自行提炼的，而是初代细胞作用的？ 能够提炼查克拉，难道初代细胞中还蕴藏着独立的意志？” 大蛇丸嘴角拉开弧度：“有趣，太有趣了！” 五指张开，手掌一抓！ 按在白巳裸露的肚皮上！ “五行封印！” 第四章 惊天八卦，大蛇丸X纲手？ 白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回了那个熟悉的营养仓。 “噗噗噗——” “咕噜咕噜咕噜！”（我不会游泳啊！） 白巳在营养液里浮浮沉沉，扑棱着手脚，像是胖橘遇见了落水狗，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狗用狗刨上岸，自己在水里炸毛。 似乎是一连串的泡泡终于引起了实验中的大蛇丸注意，苍白的手一把捞出白巳。 “咳咳、噗、咳咳、呕——” 大蛇丸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奇怪，奇怪得像是看到自家蠢儿砸，追皮球一头撞上了墙，撞懵了，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 既好笑又好气，还有点儿心疼。 “白巳……你这是，在玩吐泡泡吗？” 吐尼玛呢！ 没看见哥哥我差点淹死了吗？ “咳咳咳……” 大蛇丸温柔地轻拍他的背，让他咳得舒服一些。 “是吐泡泡时候呛着了吗？” 大蛇丸饶有兴趣的模样，妥妥一枚标准慈父在和蠢儿砸陪玩。 呛着尼玛呢！ 不知道哥哥我不会游泳啊！就算你不知道，好好想想哪家瓜娃子生下来就会游泳啊！我又不是狗！种族天赋点这个干嘛！ 白巳怨念不已，他坚定地认为这个满脸胶原蛋白的大蛇丸绝对比他年龄小。 什么叫爸爸？你大哥在此！ “爸……呸！大蛇丸大人，我我没事了。” 白巳舌头一打结，爸和大都差点没分清。 “嗯？”大蛇丸玩味的笑了，有种俊美，“白巳，你为什么不肯叫我爸爸呢？” 叫尼玛呢！我是你老大哥！ 我爸就生了我一个崽，独苗男丁！岂能认贼作父！白家嫡子绝不认输！ 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你看看你白三爷可会怕你！！ 迟早有一天我要打得你叫爸爸！ “呃、嗯，因为叫爸爸不能表达我对大蛇丸大人的尊敬呢！我看书上说，对尊敬崇拜的人都要叫‘大人’呢！” “喔？那白巳是崇拜爸爸吗？”大蛇丸笑着问道。 崇拜尼玛呢！ 白巳一脸星星眼，嗯嗯地连连点头。 一通装傻卖萌后，白巳开始转移话题。 “那个，大蛇丸大人，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啊，我差点被淹死呢。” “淹死？”大蛇丸疑惑地从白老三的鼻子上捏了捏。 “阿嚏！” 白巳喷嚏喷出了个小玩意，捡起来一看，是个微型氧气鼻塞。 “呃，”白巳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那个，我怎么昏迷了？” 大蛇丸对白巳似乎有无穷的耐心，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刚刚称呼的问题。 “白巳，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亲娘咧，你不会在我身体上乱玩什么人体试验玩脱了吧！ 白巳心里一慌，手忙脚乱地往底下一摸，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小雀雀还在。 捋起袖子，四处检查。 “！” 白巳愣住了，胳膊上蔓延到胸口的白色皮肤，像是油漆黏上去一样。 有些眼熟的场景让白巳心里慌了。 “大蛇丸大人，这、这是？” 摸着有些粗糙的白色皮肤，白巳惊恐地发现，那一块肌肤都变得干燥起来，像是老树皮的表面一样剌手。 木质化！这是初代细胞！这绝对是初代细胞！ 大蛇丸竟然给我移植了这个东西！ 这会白巳还不知道他是被直接注射进体内的，而且还是初代生前的细胞，比移植的更恐怖！ 如果不是白巳本身拥有绳树的基因，与初代细胞相性不错，他根本等不到半年后才开始有侵蚀反应。 当然，突然发作也有大蛇丸用蛇毒刺激他自愈能力的功劳。 “似乎麻木了？”不知是紧张还是真有异常，白巳慌得一批，“我感觉这一片的皮肤好像变得很粗糙，像树皮一样！” 大蛇丸竖瞳一闪，忙检查起来。 “起同化反应了？” 大蛇丸掌心冒出绿色光芒，试图用医疗忍术治疗。 可这根本不是伤势的问题，查克拉似乎更加刺激了初代细胞。 “蔓延了！等等！别用医疗忍术！查克拉会刺激它！” 生死关头，白巳顾不得尊卑，也不管暴不暴露，高喝阻止。 大蛇丸也不恼，沉思道：“果然，封印住你的查克拉是对的。” 白巳这才发现自己肚子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封印术式。 大蛇丸见白巳望向自己，温声解释道：“初代细胞会自主产生查克拉，白巳你没学过查克拉提炼术，无法用自己的查克拉抗衡，所以我只能用五行封印暂时封住你的身体。” “现在学不可以吗？”白巳颤颤巍巍说道。 “来不及了，你也看到了，现在查克拉会刺激初代细胞，你越是提炼查克拉越是会加速它的侵蚀。” 白巳心里一凉，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与忍者无缘了？！ 这可是高危的火影世界！看大蛇丸这副年轻的样子，多半还在战争年代！ 他连查克拉都无法提炼的话，连忍者都不是！普通人要怎么在战争中活下去？ 大蛇丸似乎看出了白巳的焦虑恐慌，安慰道：“让我好好想想。我特别改进的五行封印，能保证你无法提炼查克拉刺激初代细胞。至于怎么解决侵蚀问题，我还要再试试别的办法。” 白巳陷入巨大的恐慌，没察觉大蛇丸对他的态度似乎冷淡了许多。 像是对白巳的怯懦感到失望，又像是不满。 他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充满希望地望着大蛇丸：“怎、怎么做？我都配合！无论要做什么实验，我都不怕的！” “好孩子，”大蛇丸蹲下来抚了抚他的头顶，轻轻环抱住白巳，“爸爸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大蛇丸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拍着白巳后背：“别怕、别怕，爸爸一定会治好你的。” 十天后，实验台上。 白巳的神情已然麻木。 记忆被翻看的压力和对大蛇丸的恐惧，在初代细胞侵蚀的引子下，彻底被引爆。 随着扼制初代细胞的效果越来越低，白巳几乎认为自己是被大蛇丸废物利用，以至于他躺在试验台上，都渐渐失去了求生挣扎的想法。 初代细胞的侵蚀比想象中的更严重，半边身子都化作了白色，手臂开始出现木质化，腋下更是有小树枝伸出。 忙于实验的大蛇丸也不怎么舒心，压力让他连微笑都维持不住了，神色凝重地翻看着实验数据。 “明明之前的实验都有好转，为什么最近几次又开始恶化了？” 白巳眼珠子一动不动，像是丧失了求生的意念。 注意到白巳精神状态的萎靡更，大蛇丸显得有些担忧。 有时候望着白巳的竖瞳，都忍不住流露出一抹真情实感。 “白巳，我们进行下一组吧。”大蛇丸沙哑着嗓子。 “……” 没听到回复，大蛇丸手一顿，突然道：“白巳，你这是准备等死了吗。” 大蛇丸的语气很平静，白巳却毫无反应。 “你的诞生本就是奇迹，因为精神力薄弱到几乎没有，差点脑死亡，所以爸爸才会迫不得已给你注入初代细胞。” “你能够从先天的危难中奇迹生还，爸爸本以为你很坚强。” “可爸爸后来发现，你还是个孩子，尽管你显得早慧，但你和别的孩子一样，也会害怕、会偷懒、会睡觉说梦话。” “虽然你一直不肯告诉爸爸‘鸣人’、‘佐助’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爸爸不会强迫你说出小秘密。” “爸爸只想告诉你，你的名字是‘白巳’，代表着长寿、远离死亡。” “可越是恐惧死亡，越是会迎来死亡，这样的人是做不了忍者的。” “如果你放弃了，死在这里也未尝不是好事，因为忍者的生涯要面对更多的死亡。” 大蛇丸磁性的声音令白巳眼珠动了一下，闪过一丝古怪。 精神力薄弱？我？ 可我不捞啊？ 不是说穿越者都有精神力福利吗？双倍加成，哪门子的薄弱？ 白巳震惊得精神都活跃起来。 卧槽？！是我自己讲梦话的？ 大蛇丸以为我精神力薄弱，所以他根本没用幻术，一直以为我在讲梦话来着？！ 那自己吓自己个屁啊？！ 压在身上的最大压力解除了，白巳顿时涌出强大的求生欲望！ 我要活啊！抱紧大蛇丸的大腿啊！这可是火影世界啊！我的小南啊！ 大蛇丸似乎没发现儿砸的变化，还沉浸在感伤中，忍不住真情流露地摸了摸白巳的头顶。 白巳想趁机多探听一些情报，索性继续装作一副被玩坏的呆滞表情。 “绳树……还好我没告诉你姐姐，不然这次又要让她失望了……” 大蛇丸轻声低吟让偷听的白巳头皮发炸！ 惊天大八卦？！ 大蛇丸和纲手？？？ 他还把我当成绳树了？！ 剧烈的精神波动，让白巳表情出现细微异样。 回忆中的大蛇丸被惊醒。 “嗯？恶化止住了？” 第五章 蕴含自然能量的初代细胞 “醒了就别装了。”大蛇丸注意到白巳的异样，淡淡道。 白巳脸皮不是一般厚，被当场抓包也像个没事人一人，欣欣然睁开眼睛，还眨巴两下，扮萌装嫩。 “大蛇丸大人，我这是……没事了吗？” 大蛇丸反倒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盯着卖萌的白巳看了好久，直到白巳卖萌的笑脸都快僵硬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嘴角勾起弧度，淡淡道：“嗯……大概，快死了吧。” 白巳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嗯？！快死了？！” 白巳勃然色变，心里疯狂琢磨。 这他凉的是啥意思嘛？ 不就是没叫你爸爸吗？ 你就要搞死我？ 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讲不讲富强、民主、和谐…… 诶，好像忍界是不讲这玩意。 啊，爸爸妈妈，我被初代细胞搞死了还能不能穿回去啊！ 白巳思维迅速跑偏，就好像之前那个怕得要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大蛇丸欣赏白巳的川剧变脸，看得津津有味。 气氛一度安静到落针可闻。 “那个，我还有救吗？”白巳终于回到正题。 大蛇丸好奇道：“白巳，你不怕吗？” “呃，怕死吗？当然怕啊，可是……莫名的没什么感觉。”白巳沉默了片刻，难得和大蛇丸说了实话。 生活在和平年代，车祸绝症、枪杀上吊等等各种死法他都能想象出来，哪怕夸张一点，陨石撞地、宇宙爆炸，也不是没概念。 但唯独对忍者的世界白巳还是太过陌生。 每一个火影迷或许都能对剧情如数家珍，甚至会结印，可是你真的能想象出来查克拉在身体里流动的感觉吗？ 你真的明白修炼手里剑投掷术的艰难、体术的辛苦、幻术的痛苦、忍术的枯燥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动漫而来，哪怕是想象都浮于表面。 这些白巳都不曾经历过，所以他脑海中实在没有“被初代细胞杀死”的概念。 他只有单纯地面临死亡的恐惧，但这份恐惧还不足以让他触动。 就像人都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老死，可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都不会真正有那份对生的留恋。 大蛇丸沉默了，这个答案超出了他的预料。 “呵，心态是好的。”大蛇丸扯出一个微笑，“好在暂时控制住了，我们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吗……” 白巳躺在手术台上全身都被固定住了，眼睛只能看向天花板。 昏黄的光线下，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都映得橙黄。 白巳就这么出神地望着，大蛇丸也安静地注视着自己这个早慧的孩子。 人在死亡的威胁前究竟会想什么呢？ 只有自己知道。 白巳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 偏头，眼睛艰难地转动，调整视线方向，努力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大蛇丸沙哑着嗓子，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你是我的孩子。” 见鬼了！我居然觉得一个男人笑得这么好看！ 白巳不自然地偏开视线。 “那，你相信我吗？” 大蛇丸把苍白的手指搭在白巳的额头上，重复道：“当然，你是我的孩子。” 白巳明白，在生死的这件事上，大蛇丸不会骗他，因为他还没展现出被欺骗的价值。 至于信任的问题，只不过是他安慰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人在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都会寻找一个支持自己继续的理由。 白巳盯着大蛇丸的金黄竖瞳，轻声坚定道：“去请纲手吧，只有她的医疗忍术才有把握。我需要冒险搏一搏这条命。” 大蛇丸没有问白巳他是怎么知道纲手的，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大蛇丸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白巳仰望上方，叹气道：“这次，真的要赌一把了……” 不到十分钟，白巳却感觉十分漫长，他静静地躺着，耳朵一动，听到声音。 “大蛇丸，你究竟有什么事找我啊！还特意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来，这是你的地盘？”纲手不满地抱怨。 大蛇丸轻声道：“纲手，我有事相求。” “干嘛，这么严肃？喂！你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纲手狐疑地望着大蛇丸：“我就看你前段时间和团藏鬼鬼祟祟的，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真犯了什么错误，惹恼了老头子，我可不帮你顶！” 大蛇丸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推开门，示意纲手自己进去看。 纲手嘟嘟囔囔道：“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白巳看不到门口的地方，只能凭声音判断，纲手应该进来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可爱。 “嗨——” 纲手一愣，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看错了，眼泪差点掉下来，直到看到白巳一头白发，这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绳树。 纲手脸色怒气一闪，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拳！ 咚！ 墙面直接被打穿个大洞！ 实验室地面都震了震！ 还好大蛇丸早有预料，瞬身术闪开。 “大蛇丸！！！”纲手怒了，“你给我个解释！！” “喂喂喂，发生了什么？”白巳眼珠子乱转，却看不到门口的场景，焦急问道。 可没人理他。 大蛇丸轻声道：“如你所见，这孩子体内有绳树的基因……” 咚！ 又是凶狠的一拳！ 打在离大蛇丸的脸只有几寸的地方。 “我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纲手眼中杀气暴涨，脸贴在离大蛇丸极近的地方，森然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在找死吗，大蛇丸！” “以为我们是伙伴，我就不敢杀你？！” “喂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息怒、息怒啊，别冲动啊两位……”白巳不安地扭动，可惜大蛇丸捆绑技术很好，之前给他绑得死死的。 大蛇丸注视着纲手的眼睛，认真道：“我很抱歉，不过我的确是想做点什么，绳树不光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看好的孩子。” “可惜，我失败了。” “我已经决定收养这个孩子，所以，这次请你来就是因为，这个孩子也要死了……” 纲手盯着大蛇丸的竖瞳，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痛苦，慢慢松开了戳在墙壁里的拳头。 纲手忽然回头看向手术台上还在闹腾的白巳，那熟悉的面容让她心房一颤。 情绪不稳的纲手，气势压得白巳顿时乖巧。 “呼——下不为例。” 大蛇丸微笑道：“呵呵，我明白的。” “所以呢，到底怎么回事？” 纲手没好气地拨弄白巳的身体，翻来覆去检查。 “哎嘿嘿嘿，痒、痒死……喂！别乱动别人的身体啊！”白巳发出不满地抗议。 纲手瞥了一眼，不屑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矫情啥！” 白巳强忍屈辱，憋气不说话。 纲手注意到白巳身上异常的肌肤，眼睛一缩，掌心亮起绿色的光芒。 “这是？大爷爷的细胞？” 纲手望向大蛇丸，一脸震惊：“嗯？居然蕴含了自然能量？这是大爷爷仙术状态下的细胞？！大蛇丸，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六章 风之国战场的调令 大蛇丸眼中闪过异样。 “纲手，你确定？” 纲手翻了个白眼：“大爷爷的仙术，现在还有人比我更熟悉吗？” 大蛇丸沉默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团藏摆了一道，当成了研究初代细胞的实验先锋。 他把自己和团藏的交易和纲手大概说了一遍。 纲手气道：“大蛇丸，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 大蛇丸不语。 如果给他时间，他当然能明白其中的圈套，可是当时白巳时间紧急，他又从来没接触过初代细胞，自然不会知道里面的圈圈绕绕。 想来，当时团藏“好心”提醒他，这份初代细胞的特殊，也是为了打消他过多的疑虑。 有道是，十句分开都是真话，可杂糅到一起，到了特定时刻就未必是真话了，可能会变成最难分辨的谎言。 饶是大蛇丸的精明，在情报差距面前，还是栽了跟头。 无论白巳最终是死是活，想必团藏对实验数据都会很感兴趣。 因为最重要的，不是蕴含自然能量的鲜活初代细胞有多么特殊，而是大蛇丸需要“用”到这一份初代细胞。 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团藏有兴趣探究大蛇丸了。 “呵呵，团藏长老早就想算计我了吗？”大蛇丸发出意义不明的轻笑，“看来老头子最近有些太顺风顺水了啊。”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知不知道大爷爷生前的细胞，而且还是仙术细胞，有多恐怖？” “纲手，连你都没办法吗？” “我只能说尽量，”纲手看了一眼刚刚开始就不说话的白巳，一指点在白巳脖颈上，“小鬼，睡一会吧，会有点疼。” 白巳还沉浸在惊讶中，他没想到大蛇丸居然会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团藏是谁？ 那可是传说中的木叶锅王！ 咣！脆不脆？声音脆就是一口好锅，好锅你团藏就背着吧！ 初代火影为何决战终结之谷？ 二代火影为何殒身云隐战场？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尽请关注《忍界黑锅王之走进团藏》！ 木叶上下六十年就没有我团藏老狗背不起的黑锅！ 别问，再问就团藏谢罪，别议论，再论就根部忍者警告！ 大蛇丸对交易内容语焉不详，白巳自动脑补了一出忍辱负重的大戏！ 好人呐！ 老实说，白巳确实有点小感动，他白三爷决定不计较大蛇丸老是想让他叫爸爸的事了。 脑子里还在转悠这事呢，耳边就听到纲手说了一句啥啥，脖子一痛，眼前就黑了。 “我X……” 纲手不满地弹了弹晕过去的白巳的小雀雀。 “小鬼还挺有精神的，可一点不像大蛇丸你养出来的孩子。” 大蛇丸呵呵了两声，没法回答。 咋说，这娃是有我的基因，可还有你纲手家的基因呢，咱俩的娃？ 大蛇丸怕不是要被一拳闷死。 纲手也就随口一句，立刻进入到手术状态。 “大蛇丸，过来帮忙。” 纲手招呼了一句，开始小心翼翼分离那些已经被初代细胞侵蚀的组织。 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证控制住初代细胞对白巳的侵蚀速度，哪怕身体组织大开几刀，切掉几斤肉，也不能让侵蚀进入到内脏。 但是其中涉及到经脉的问题，还要确保不能留下伤害身体的病根，这种细致入微的操作，只有纲手的医疗忍术可以胜任。 “这是，五行封印？” “嗯，我阻断了他自行提炼查克拉的可能性，不然这些初代细胞有了查克拉的滋养，更难降服。” “降服？”纲手摇摇头，“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嗯？难道以纲手你的医疗忍术都不行？” “大爷爷的仙术细胞是跟普通细胞不一样的。蕴含了自然能量，加上大爷爷体质本就蕴藏大量查克拉，本就有融合成仙术查克拉的可能性，看这小鬼的身体状况，恐怕融合已经开始了。” 纲手一边解释，手上一点不慢：“一旦融合成仙术查克拉滋养了细胞，恐怕大爷爷的细胞甚至能自行吸引自然能量。” “还好你用封印术先封住了，不然这小鬼恐怕熬不过今晚。” 大蛇丸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这封印术不能再解开了？” 纲手用遗憾的语气道：“虽然我也想帮助他，但事实是，以你五行封印的造诣估计还不够，封印术这块，也只有漩涡一族的底蕴才有可能。” “漩涡一族吗……” “对了，你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叫我来？” “是白巳提议的。” 纲手一愣，差点一指头戳进白巳肝脏。 昏迷中的白巳感受到痛楚，过电般抖动了一下。 纲手尴尬地收回手指，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抱怨道：“那你不早说，算了，一个小鬼能有什么想法，等他醒来再问也是一样。” 受到纲手医疗忍术的刺激，初代细胞在大蛇丸的控制下都有了蠢蠢欲动的架势，让两人不得不集中精力，全力应对手术。 …… 醒来的白巳，感觉自己离诗人的升华境界又近了一步。 忧郁、惆怅，充满了对人性、生死的思考。 哲思得如同纪伯伦，笔下生花，能一气呵成《泪与笑》。 “他怎么了？”纲手疑惑地向大蛇丸问道。 白巳不耐烦道：“憋说话！你把我的诗意都吵没了！” 纲手柳眉一扬。 伸手一揪！ “对不起，纲手大人，请务必原谅狂妄自大的我，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小白白好不好……” 白巳态度诚恳、目光真诚、语言流利，以黑人rap的速度和节奏，向一鸟在手的纲手麻麻致以无上歉意。 “哼！” 纲手随手一甩。 “哦呼——” “大蛇丸，这小鬼是不是脑子不好？” “白巳，别玩了，说正事吧，你有什么想法？”大蛇丸温柔道。 纲手诧异地望了大蛇丸一眼，抖了鸡皮疙瘩，默默离他远了一步。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不是说初代细胞是好东西吗？怎么我遇上了就成了要命的了？” “小鬼，你从哪儿听说初代细胞是好东西的！” 瞧见纲手又要发怒，白巳乖乖道：“那个，纲手大人，难道您不能帮我分离出去吗？” “没用的，大爷爷的细胞已经开始侵蚀你的身体，我这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如果要彻底解决，我还要好好想想。” 白巳张了张嘴，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他本来还想让纲手用医疗忍术吊住他的命，然后直接暴力分离，实在不行还可以拜托大蛇丸弄来一副写轮眼，移植在身上，与初代细胞互相抗衡嘛！ 但是通过纲手的解释，他明白了，他这是婴儿时期被直接注射进体内的，不是移植。 初代细胞强大的生命力在救了他一命的同时，也潜伏进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根本不存在分离的可能。 如果他能驾驭，固然能拥有强大的仙人体，可问题就是，仙术初代细胞能吸引自然能量，直接断绝了他提炼查克拉的可能性。 现在五行封印能保证这部分自然能量被锁在初代细胞内，不爆发出来，但要是白巳提炼新的查克拉，刺激到了自然能量，那可就说不好了。 白巳可不想变成一棵树或者石头之类的。 “那……就没办法了吗？” “唉，我和大蛇丸再想想吧。” 一个月之后。 尽管白巳和纲手日益熟悉，感情也深厚了许多，斗嘴也变得亲切起来。 但压在三人头顶上的依然是无法根治的阴云。 “不行，这个也不行！大蛇丸你怎么搞的！你这封印术水平能干什么？！” 烦躁的纲手忍不住发脾气。 大蛇丸抿着薄唇，心情也很糟糕。 “算了算了，让我再想想……”纲手咬着指甲，皱眉苦思。 “嗯？”大蛇丸神情一动，“纲手，我布置在外围的警戒被触动了，找你的还是找我的？” “走，出去看看。” 在训练室的白巳，为了活命的一线希望，玩命地锻炼体术。他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身体强壮一些，多撑几次手术。 他还不知道，他的命运将迎来大转折。 第二次忍界大战尚未结束，派遣大蛇丸和纲手前往风之国战场的调令到了。 第七章 自来也，你二大爷 “……” “……”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好几分钟，终于还是自来也忍不住先开口。 “所以，你这小鬼就是大蛇丸的儿子吗？” “……” 你二大爷！你看我这睿智的眼神，我能是大蛇丸那变态的儿砸吗？！ 白巳愤愤不平地回瞪自来也，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 自来也仔细观察了白巳的死鱼眼竖瞳，认真地点头，摸了摸下巴。 “果然是大蛇丸的种啊！” 自来也长嘘短叹，感慨道：“想不到大蛇丸那个阴沉的家伙居然比帅气的自来也大人先一步结婚生子了啊。” 都说不是他儿砸了魂淡！ “唉，果然我还是放不下忍界的万千少女啊！如果让她们知道，她们迷恋的自来也大人也要像臭蛇那样结婚生子了，该是怎样的心痛啊！” 我呸！好好看我的眼神啊！谁是他儿砸啊！ 自来也45°仰望天空，怅然若失，伸出手掌，仿佛要抓住什么，一副失意的伤感表情：“我该拿什么拯救你们，可怜的失足少女……” 不要把女票说得这么文艺清新啊！你以为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自来也说完这句，兴奋地转身对橘色头发少年说道：“弥彦，你觉得老师我这句话怎么样？” “嘛，老师，我是听不太懂，不过您是不是应该……”弥彦无奈地指了指白巳的方向。 自来也假装没听见，看向红头发少年：“长门，你觉得怎么样？” “嗯……” “自来也老师，您不要胡闹了。”小南忍不住嗔道。 自来也嘿嘿一笑，像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的白色长发，看了一眼白巳，小声切了一声。 喂，你刚刚绝对是发出不屑的嘁声了吧！绝对有吧！ ヽ(●-`Д′-)ノ 白巳瞪着死鱼眼，直楞楞地盯着自来也。 “哼哼，果然是臭蛇的儿砸，阴沉沉的模样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自来也哼哼两声，弯腰凑到白巳旁边，上蹿下跳，左看右看，上手到处捏捏。 然后仰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大蛇丸的儿砸果然没有自来也大人帅气啊！我将来的儿砸一定比你帅！” 小南已经忍不住捂脸了。 突然，自来也一秒正经，认真问道：“所以，小鬼。纲手把你秘密送到雨之国来找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小南他们都有点不太适应自来也的极速变脸，但是白巳却好像早有预料。 毕竟他可是清楚这个男人玩世不恭的掩盖下，究竟有怎样的豪杰骨气。 白巳一声不吭地掀起了粗布衣服，露出大片白色的肌肤，腰上的小嫩芽甚至引起了小南的惊呼。 自来也出神地盯着白巳肚皮上鲜红的五行封印。 “五行封印……大蛇丸都没办法了吗？”自来也喃喃道，严肃地看向白巳，“所以，需要我怎么做？” 白巳从内衬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自来也。 自来也疑惑地接过，快速扫过几眼，手上火苗一闪就烧了，让后面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弥彦等人失望不已。 “小南，可以麻烦你晚饭多准备一份吗？还有弥彦、长门，你们俩去收拾一下房间吧，这个小鬼，从今天开始，要和我们一起住了。” “是，老师。” 弥彦等人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懂得眼色，自觉离开，给自来也留出空间。 自来也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地白巳，说道：“跟我来吧。” 白巳默默跟上。 一周前他听到大蛇丸和纲手要奔赴战场的消息，还以为自己要被放弃了。 虽然他已经生活了好几个月了，可是真正见到的人，也就是大蛇丸和纲手。 刚来到火影的新鲜感和之后因为死亡威胁的压迫感，先后冲击着他的神经，让白巳始终保持着较为紧张高亢的状态。 不然正常人被关在同一个地方好几个月，也没有其他人，早就精神不正常了。 更何况还没有网络。 白巳虽然在死亡压迫下不得不忍受，但到底还是性子变沉闷了些。 他被纲手安排人手，秘密送到雨之国，一路上见到各种战争下的难民，瘦骨嶙峋，凄惨的模样让白巳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深刻了几分。 对忍者世界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概念，每每看向自己白色肌肤的时候，不再是虚幻的恐慌，而是真真切切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就是会终结他生命的东西——初代细胞。 “要喝茶吗？” 自来也一本正经地倒茶，向白巳询问。 白巳用死鱼眼打量着这个二十来岁的自来也，不得不说，光从面容上，年轻的自来也长的并不差，只要不是嬉皮笑脸，猥琐的气质还没中老年时期那么浓厚。 “算了，还是不问你了，”自来也自顾自给他倒上一杯，“你这小鬼和大蛇丸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也是这么沉默寡言。” 自来也像是追忆什么，无意识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摆出回忆的神色，嘴角露出微笑：“说起来，我也有一两年没见到纲手了呢……咦？你怎么不喝？雨之国潮湿，比不上木叶，一口热茶还是容易暖暖身子的。” 白巳一直好奇并且期待和自来也的见面，或许是生的希望越来越小，想要亲眼看一看原著人物的心情就冒上心头。 就像是医生告诉你，“唉，你这病，想吃点啥吃点啥吧”时候的心情。 白巳下意识端起茶杯，心情苦涩地猛灌了一大口！ “噗——卧槽这他妈什么玩意！？” 白巳一口喷出绿色的茶水！ 感觉嗓子要冒烟，舌头被辛辣到麻木，有种通透到天灵盖的凉意贯穿胸腔脑壳！ 头皮发麻！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来也一边捶桌子笑到哭泣，一边吐着舌头，呸呸呸地把鼻涕吐出去！ “哈哈哈哈笑死我！哇呸！辣死我了！！” 自来也的舌头也肉眼可见的有层绿绿的东西。 白巳泪眼模糊，涕泗横流：“卧槽你大爷，自来也！你个老硬币，居然用芥末阴我！！！” 为了骗白巳喝下那一杯茶，硬是忍了许久的自来也，一边狗吐舌头，一边哈哈大笑地跳到桌子上，甩着白色马尾画圈。 “噔噔噔！知道三忍自来也大人的厉害了吧，小鬼！” “我惹——吼吼吼吼吼——水！水！” 谁想到那么正经的自来也居然是装的，就为了拿芥末水坑他一次！ 白巳还特么差点被感伤到了，信你个鬼！ 他还一口气灌进去大半杯！ 自来也同样好不到哪儿去，喝了两口还不能喷出来，硬是憋着说话，也让他难受不已。 一大一小，一边跳脚一边鼻涕眼泪往外飙！ 白巳破口大骂，自来也哈哈大笑。 我可是穿越者，怎么能被你老色鬼阴了喝洗脚水？！ 白巳瞪着泪眼朦胧的死鱼眼，眼前人影晃动。 闭上眼随便冲着一个“自来也”的方向，双腿用力一蹬！ 鱼跃头顶！ “自来也你二大爷！受死吧！！！” “喔——！！！” 凄厉的惨叫声吓得来敲门的小南手一抖，就破门而入。 “自来也老师！您怎么……呃，您这是在干嘛？” 第八章 战争能带来什么？ 小南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幕辣眼睛的画面。 自来也老师仰面而倒，上半身扬起，弓成虾子，双腿因疼痛夹住少年的腰，双眼怒凸！ 那个好看的男孩子趴在自来也老师的肚皮上，咬牙切齿。 两人都是泪流满面。 “小混蛋，你给我起来！” “老硬币，你给我去死！” “小混蛋，再不起来，我要夹爆你的狗头了！不知道自来也大人体术惊人吗！！” “老硬币，接受正义的审判吧！！！” “嗷噗——” 小南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好看的男孩子一拳捣在自来也老师下半身。 自来也嗷嗷叫地满地打滚。 男孩子留下了胜利喜悦的泪水。 “小南，怎么这么吵啊……啊！自来也老师，您怎么了！” 闻声而来的弥彦，看到痛苦的自来也，吃了一惊，忙去搀扶。 自来也颤颤巍巍伸出一个大拇指，咧嘴一笑：“呆胶布，弥彦！” 华丽丽的翻白眼晕了过去，口吐白沫。 “啊！自来也老师！！” …… 晚饭的时候。 白巳阴沉地盯着自来也，瞪一眼，吃一口饭菜，然后感受一番被芥末辣麻的舌头传递过来的痛苦，像是要活吞了自来也下饭一样。 天杀的！你个老硬币到底是弄了多少芥末辣根？！ 自来也左顾右盼，同样吃一口饭菜，痛的龇牙咧嘴，还得在徒弟们没发现的时候，偷偷揉搓一把小兄弟，缓解痛苦。 小混蛋！自来也大人差点以为自己得道飞升去见六道仙人了！！ 两人充满杀气的目光一对碰，到底还是自来也心虚地低下了头，白巳冷哼一声，狠狠扒了一口白饭。 小南担忧地问长门：“是不是我今天做的饭菜不好吃啊？” “……很好吃。”长门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长发挡住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似乎见小南真的很困惑，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和往常一样好吃。” “对了，小南，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弥彦好奇道。 小南双颊泛起一抹绯红，那个姿势有点辣眼睛。 她不好意思埋怨新来的白巳，只能狠狠地瞪了自来也老师一眼。 自来也见势不妙，打哈哈道：“吃饭、吃饭！弥彦，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是、是，自来也老师。” “啊哈哈哈，话说，小南你今天的菜做的真不错啊！吃饭、吃饭，大家都多吃一点！” 晚饭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白巳的舌头几乎分辨不出来那一桌子菜是什么味道。 不过他注意到的是，明明五个人，一眼看过去，四个都是长身体的孩子，桌上却都是不知名的野菜，唯一的荤菜还是一条鱼。 而大半鱼肉都被小南他们以各种方式默默送到他碗里，三个孩子却是默默扒着野菜吃。 等到小南收拾碗筷，各自去修炼的时候。 自来也端来一壶茶，坐在白巳旁边。 “怎么样，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吧？” 白巳警惕地看了一眼绿莹莹的茶水，没碰茶杯。 自来也哑然失笑，摇摇头，看向门外的大雨，悠悠道：“雨之国，明明是个很贫穷的国家，却偏偏潮湿多雨，粮食收成也不好，可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感到压抑的地方，却还有这样善良的孩子。” 自来也望着冒雨刻苦修炼的三个孩子，感慨道：“战争啊，究竟给那些无辜的人们带来了什么？” 白巳突然发现即使是二十多岁年轻的自来也，身上也有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那种气质能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放下戒备。 白巳慢慢开口：“带来了自欺欺人的信念和安之若素的幸福。” 自来也惊讶地望着白巳，白巳坦然地与他对视。 “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能说说吗？” “那要看你站在什么立场去看这个问题了。” “嗯？” “如果你是木叶三忍、三代火影之徒、实力高强的自来也大人，那么战争就会像我说的那样，给火之国的百姓、木叶村的村民们带来这些。” “他们有了可以欺骗自己继续这样的理由和守护这样生活的动力，他们——很‘幸福’地活着。” 自来也皱起眉头。 白巳自顾自继续说道：“但如果你是没有姓氏、普通平民、卑鄙无耻、好色猥琐的自来也，那么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一点好处，本质就是掠夺，是灾难。就像雨之国的平民们那样。” “卑鄙无耻、好色猥琐可以不用加上……” “总之，你的立场决定了你眼中的战争是什么样的，又会带来什么。” 白巳没理会自来也尴尬的神色。 他被送来雨之国的路上，见到了许多和平年代红旗下少见的人间惨剧，他第一反应并不是庆幸自己过去的幸福，而是震撼。 震撼活在战争阴影下的难民，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和平年代很少有人亲眼目睹过战争的惨烈，甚至连战争后难民的照片都没看过几张，更别说被步枪打爆半个脑袋是什么样子。 但是白巳看到的，是被那份血腥更压抑的东西，是考验人性的东西。 行尸走肉的干瘪人群，摇摇晃晃，走着走着，就有人倒在路边，再无动静。 路旁的尸体上盘旋着苍蝇，荒野中有鬣狗的兽瞳在窥伺。 而饥饿的人们只能像是走向黄泉地狱一般，木然走着，不时响起两声婴儿的尖厉哭嚎。 那种深沉的绝望，给了白巳很大刺激。 哪怕是在大蛇丸身边的时候，白巳也没为食物担忧过，穿的也是舒服的布衣。 或许小南他们有了自来也的照顾，生活好了一些，在小南眼里，穿着粗麻布衣的白巳是需要照顾的。 但是，白巳很清楚，那是纲手怕他路上被劫，特意让他换上的，可即便是故意换上的旧衣服，在雨之国仍然是少见的，大部分都是衣不蔽体的平民。 只能说，火之国、木叶村，和雨之国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白巳身为信息爆炸年代的人，当然明白这表象差距下代表着的是什么。 战争，果然是忍界无可避免的必然产物。 自来也听了白巳的话也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摇摇头，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白巳直言不讳道：“拯救一两个人的做法太过愚蠢，雨之国的平民不会感谢，也不会因此心生好感，哪怕是被你救助的人，即便一时感恩，将来也会因为立场不同，而背弃这份恩义。” 自来也感叹道：“你果然很像大蛇丸，不愧是他的儿子，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不明白，这里的某个孩子，将来也许会改变忍界。” 儿砸尼玛呢！能不能不提这事了！ 认真讨论的白巳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好不容易忍气吞声咽下去，一听这话，顺着自来也看向长门的目光，就明白了。 “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更是愚蠢的。忍界需要的不是救世主，战争也不可能靠小恩小义能消弭的。” “或许一个时代的转折点上，关键人物的作用比得上千军万马，可是想要变革一个时代所需要的积累，却不是一个关键人物能做到的。” “时候未到，正确的人也是错误的。” 自来也没多说什么，但显然他仍坚持自己的信念。 “好了，不谈这个，说说你的问题吧。” “如你所见，初代细胞。” “果然是这个吗……大蛇丸也太乱来了！” “没什么，听说，不这么做的话，我可能早就死了。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差别。” 自来也看了看故作轻松的白巳，忍不住笑道：“你叫白巳？” “嗯。” “和纲手说的一样，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呢。” 第九章 请停止你的弟弟行为 “什么是有意思呢？”白巳平静的目光让自来也神色异样，“死于初代细胞，算不算是有意思的事情呢？” 自来也摇摇头：“我会尽我所能救治你。” 自来也低沉的嗓音给人信服的感觉。 白巳的视线却飘向雨中，轻声道：“可你也不能保证竭尽全力就能救下我的命啊……” “就像你可以拯救他们，你却拯救不了雨之国。” “战争总会跟随时代的脚步，在它该拐弯的时候转向，你可以拼尽全力去牵引方向，却无法阻止它前进的步伐。” 嗒。 白巳一愣。 自来也大手按在他的头顶，搓了搓那一样白色的头发。 “小鬼，这可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想的问题。” “是啊，”白巳喃喃，“我所需要考虑的，只有怎么活下来而已。” “别太悲观了，小孩子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白巳望着嘴角浮起阳光笑容的自来也，下意识问道：“是什么？” 自来也站起来，面带笑意地看着勤奋的小南他们。 “那就是相信大人啊！” 叮。 自来也捏起茶杯，轻轻地与放在白巳面前的茶杯碰了一下。 “如果自己没办法的话，那就勇敢的向大人求助，并且相信他们会解决吧！” 白巳的死鱼眼波动了一下，暗叹—— 这就是嘴遁之术吗？ 该说不愧是能教导出小太阳波风水门的豪杰自来也吗？ 哪怕明明知道是安慰人的话，可是看见那爽朗的笑容，还是会忍不住选择相信啊…… 白巳嘴角抽搐了一下，才发现这几周他都没怎么笑过了。 拿起茶杯，举起，碰杯。 叮。 “嘛，毕竟确实没什么办法了，那就只好相信了吧？” 白巳冲着一脸严肃的自来也笑了笑，仰脖畅饮茶水……才怪！ 咕嘟咕嘟咕嘟—— 啪！摔！ “我信你个鬼！说的这么好听，这特么不还是芥末水！！！” “噗哈哈哈哈——小鬼，所以再怎么成熟还是大人更厉害一些吧！！” “老硬币，吃我一拳！！！” “啊喔！一呆一呆一呆一呆……” 自来也跪地，捂裆，撅腚。 KO！ 白巳满脸黑气的端过真正的茶水，漱口，根本不理会自来也的哀嚎。 小南听见惨叫声，望了一眼，摇摇头，又继续锻炼她的纸忍术。 趴在地上的自来也，龇牙咧嘴抽冷气。 “小、小鬼……你还真下狠手啊！” “呵。” “这样活泼一点不是更像孩子么，嘶——痛痛痛！我说，以自来也大人的经验，活得太压抑，并不是个好选择。” 自来也一边疯狂揉搓，一边不经意劝导白巳。 “我也想……可毕竟，谁不怕死呢？” “……” “自来也大人。” “嗯？”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能不把我要死的这件事告诉小南他们吗？” “为什么？” “因为……”白巳望着庭院里弥彦悄悄揉肚子的动作，小声道，“这份善良的好意已经够沉重了，我不想死得那么辛苦啊……” 自来也顿了顿，看向白巳的目光，多了些怜爱和不忍。 “就是说啊，”白巳突然回过头，与自来也对视，“羁绊这种东西，一旦产生，就没办法安安心心面对死亡了啊。” “哈！你这小鬼头。” 自来也爬起来，盘坐在对面，自嘲地笑了。 咕咚咕咚！ 白巳忽然大口大口喝干了杯子里剩下的芥末水，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嘛，总觉得潮湿的天气这么辣一下也不错呢，我感觉我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雨之国，也不赖。” 咕咚咕咚咕咚！ 嘭！ “呼哈——” 自来也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拍，哈哈大笑，有畅饮烈酒的豪爽，不顾同样眼泪流了一脸，大声道：“说得不错！男人就应该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决定！哎呦哎呦，这芥末真辣！” “自来也大人，那就拜托了。” “放心。” 两人轻声地互相约定，对视一眼，伸出一大一下的拳头，撞了一下。 一同放肆大笑。 引得庭院里的小南他们都停下锻炼，疑惑地望向屋子里。 “老师不会又乱来了吧？” “不会噢，他们……应该相处得很好吧？自来也老师，很高兴呢。” 似乎是与自来也交谈之后，白巳放下了对接触忍者世界的不安和越来越清晰的恐惧，又恢复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与小南他们倒是熟悉不少，可是关系一直不远不近，像是有着什么隔阂。 自来也开始苦思冥想，怎么救治白巳。 “老实说，你的身体太弱了，”自来也皱着眉头对白巳说道。 “嗯？这可是初代细胞啊，难道不是身体太强了吗？” 白巳不解道：“我可是听大蛇丸大人说过，我诞生时候，身体数据比平均线还要高不少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叫他爸爸啊，居然这么认认真真叫他大人？” “闭嘴，老色鬼，说正事！” “喂！我才二十多岁，自来也大人正是风华正茂好吗！还有老色鬼是什么称呼！！给我认真地、心悦诚服地、恭恭敬敬叫老师啊！你这臭小蛇！！” 两人说不到两句正经的，又开始掐架。 白巳逮着自来也马尾就使劲褥毛，自来也不甘示弱地掐着白巳嫩滑小脸蛋。 一个“一呆一呆”，痛得挤眉弄眼。 一个“吸吸吸溜”，口水从扯开的腮帮旁狂流。 “放手！！臭小蛇！” “里先fu……吸溜！” 白巳气得肝疼，怒火攻心，于是恶从胆边生，猛地挣脱—— “怪不得纲手姐姐不喜欢你，太没品了！！” 叮。 场面十分安静。 Orz 自来也跪地。 “噗——为、为什么，好、好心痛的感jio……” (/□\) ヽ(●-`Д′-)ノ 自来也突然窜过来，认真问道：“小鬼，你真的不是臭蛇和纲手的……？” 白巳认真地回答：“真的不是，不过……” 还没等自来也松一口气，听到后半句心又提上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会认真地向纲手姐姐询问的，就说是自来也大人的忧心忡忡，为此茶不思饭不想……” “白巳大人，请务必原谅我的孟浪！” 自来也十分严肃地拜服在地，白巳郑重地扶起自来也，似拍实锤地“安慰”了自来也。 自来也咬牙维持微笑，感激白巳大人的宽宏大量，并就多项和平条约的签订进行了深刻会谈。 会议在两国友好磋商的氛围中完美落幕，气氛一度十分热烈。 “所以呢，为什么说我的身体太弱了？” “因为你看似强壮的身体是初代细胞侵蚀得来的，就像是内部充满裂纹的瓷器，中看不中用。” 自来也解释道：“就好比你一顿能吃两碗拉面，为了参加大胃王比赛，特意服用了助消化的药物，然后一口气吃了十八碗。” “看似食量大大增加，其实根本消化不掉，不仅不会成为你的营养，反而会成为你的负担。” “你的身体道理也相同。确实你现在恢复力、体力等等素质都不错，可那都是没经过锻炼的，是你不能掌控的，是初代细胞本身的活力。” “所以你面对侵蚀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因为那不是属于你自己的强度。” 白巳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只要我把它们的活力化为己用，足够强壮，就能抵御侵蚀了？” “不，仅仅是拖延一下侵蚀的速度罢了。不过，你对初代细胞的适应性似乎很好，只不过是因为臭蛇给你注射的初代细胞太霸道了，让你没机会适应。现在，就要提升你的上限，给你自己争取机会。” 自来也虽然对人体实验并不精通，但是大蛇丸的信中已经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所以自来也对白巳的身体状况也很了解。 最重要的是，自来也很全面。 哪怕某些方面不如大蛇丸，但在涉及封印术之类的东西上，他有着惊人的眼光和见识。 能从初代细胞侵蚀五行封印的反应来判断出白巳的身体现状。 “懂了，说到底还是要争取一线生机。” “没错，初代细胞侵蚀不是疾病，拖得越久越有发生转机的可能，这要靠你自己求生的信念。” “放心，我也很珍惜我的小命。” 自来也满意地点头，露出一丝阴笑……啊不，微笑。 “那我们从明天开始，正式训练吧！” “好，嗯？你刚刚是不是猥琐地笑了？” “嗯？什么？没有！不可能！” “绝对是吧！你这瘪三是不是在算计我！” “别胡说！” “绝对是！不然我说你猥琐，你早就反驳了，你这老硬币！！” “啊……臭小蛇！！别拽我帅气的发型！自来也大人永不服输！！” 咔嚓。 训练回来的小南等人，打开门一看。 一大一小躺在榻榻米上双手角力，滚来滚去，气氛十分蕉灼。 “唔，老师和白巳小弟的感情真好啊。真是有活力！你说是吧，长门？” “嗯……” 咔嚓！ 噼里啪啦！ 叮叮咚咚当当！ 屋子里各种碎裂、碰撞的声音。 弥彦和长门下意识地退开两步，看向小南。 小南深吸一口气，一脸微笑地看向屋子里闹腾的两人。 “能不能请您不要闹了呢……自来也老师！！！” 第十章 与自来也的相爱相杀 餐桌上，自来也老实如鸡，白巳静若鹌鹑。 像极了害怕被主人宰杀掉的弱鸡，乖乖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白巳夹一筷子野菜，偷瞄一眼小南，吧唧一口，再瞅瞅小南。 自来也埋头饭碗，好似对碗里一粒粒米的数量十分感兴趣，吃一粒米，小口嘬一口汤。 两人在求生的边缘疯狂试探。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吸……溜、吸溜、吸溜吸溜。 啪嗒。 小南把筷子一放。 “吃饭的时候不许出声。” 小南气鼓鼓的瞪着白巳和自来也。 两人齐齐一抖，端正坐好。 “吧……咕嘟。” “吸……咕咚、咳咳……” 小南顿感头疼道：“自来也老师，您就不能不带小白胡闹吗？” “嗯嗯。”自来也乖巧点头。 “那个，我不叫小白……” 小南一脸微笑：“怎么了？” “咕咚，”白巳咽了口口水，立刻改口，“没问题，我就是小白了。” 弥彦苦笑道：“小南，你就不要为难白巳小弟了。” 小南冷哼一声：“吃饭吧。” 弥彦向白巳解释道：“小南平时是很温柔的，只是不喜欢家里脏乱，所以——白巳小弟，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是针对你的。” “嗯嗯，我懂我懂。” 白巳忙不迭地点头，十分乖巧地端起饭碗。 弥彦苦笑一声，以为白巳被吓到了，对一旁默不作声的长门道：“长门，你也说点什么啊。” “唔，嗯。” “说起来，我们还没向白巳小弟正式介绍过吧？” “哈哈哈！说得对啊，弥彦！臭小蛇，你们都是同龄人，好好亲近亲近啊！” 自来也眼珠子一转，立刻拍着白巳的肩膀，哈哈大笑，企图让小南忘记之前的事情。 “嘛！虽然你这臭小蛇不如伟大的自来也大人的三位出色弟子，但也是个不错的小鬼了，要好好相处啊！” “嘁，真没见过夸奖弟子还要带上自己的不要脸师傅。” “臭小蛇！你对自来也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太丑啦，蠢货！走开、走开，别靠我这么近，酒气很难闻啊！” “哈哈！小鬼就是小鬼，不懂得酒的美妙之处啊！哈——哈——” 自来也逮着白巳不停地哈气，白巳小手推搡着自来也大脸，非常嫌弃。 弥彦对长门笑道：“看来自来也老师很喜欢白巳小弟呢。” “嗯。” 小南温柔地笑道：“你们两位，可以好好听弥彦说话吗？自来也老师？小白？” “嗨！”×2 “不要紧的，小南，”弥彦无奈地笑了笑，“你会弄得白巳小弟很紧张的。” 白巳闻言不禁心里感慨，该说不愧是弥彦吗？ 能创办晓组织的男人，果然从小就已经开始展露不一般的人格魅力了吗？ 这样的性格，让他想到了自来也的另一个徒弟，小太阳波风水门。 白巳心里有许多念头转过，隐晦地瞄了一眼阴沉的长门。 这么看的话，能引导长门的人，不是自来也，而是弥彦啊！ 亲和的弥彦、沉默的长门、温柔的小南，这才是完整的三人组啊！ 少了哪一个都不行，更别说，少了作为核心的弥彦。 白巳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后来长门的理念变得那么偏激，小南的性格大变了。 想到这里。 白巳下意识望着现在温柔又开朗的小南，感慨万千。 虽然现在可爱的小萝莉已经隐隐有了御姐范儿的气场了，不过比起冰冷的小南，他果然还是喜欢看到小南的笑容。 那可是天使啊，天使的微笑！ “白巳小弟，白巳小弟？” “啊！什么事，弥彦？”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 “啊？啊不，不是的，那个，你继续。” 弥彦一脸关心地望着白巳，白巳觉得有点尴尬。 振作一点！白巳！这是真人，不是你原来的二次元老婆了！ “没事就好，我们的名字你应该都知道了，以后多多指教啊！” “咳咳，客气客气，弥彦你太客气了。” 白巳连连咳嗽，自来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白巳望着小南的眼神不太对，有点躲闪。 自来也趁着三人吃饭的时候，偷偷给白巳挤眉弄眼。 【你小子刚刚看什么呀？】 【我去！吓我一跳！】 【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在看小南~】 【牛笔啊老哥！你居然看懂了我的眼神？！】 【嘿嘿嘿，我自来也大人何许人也！说！小南是不是很好看~】 【呃、那个，我觉得……】 【哼哼，小鬼，你不承认的话，我就告诉小南，你刚刚在偷盯着人家猛看！】 【卑鄙！！】 【嘿嘿，那你说，是不是对人家小姑娘有好感啊~】 【放、放屁！我那、那是在想问题！下意识目光停留在那儿而已！】 “咳咳，小南啊，我跟你说个事……” “！！！” 白巳见自来也真的这么不要脸，立刻连连咳嗽。 “噗咳咳咳咳咳！” “白巳小弟，你真的不要紧吗？” “没、没事，”白巳捂着嘴摆摆手，“自来也大人！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不知饭后可否请您来我房间一趟？” 【臭小蛇，你想贿赂我？】 【是又怎样？村口老杜家的一瓶清酒，要不要！】 “唔，这样啊，可是我饭后还想去外面散散步，消化一下呢……” 自来也悄悄冲白巳扬了眉毛，得意地端起酒杯，眉飞色舞地大声嘬了一口。 “啊！真是美味啊！” 【嘿嘿，小鬼，这样就想收买我？我不缺酒~这可不够~】 小南看着自来也手舞足蹈，皱起眉头：“自来也老师，您今天的量已经够了吧？剩下的就下次再喝吧！” “噗——咳咳，等、等一下！”自来也直接喷了，苦着脸，“下次是什么时候啊，小南！” 小南伸手从依依不舍的自来也手里，夺走酒瓶，小心地塞好。 “嗯，今天是为了庆祝小白的到来，已经特例了，下次就下次再说吧，等有什么庆祝的时候？” “噗嗤嘿嘿……” 白巳立刻捂住嘴，不让笑声传出来，憋红了脸。 【报应！这是报应啊！哈哈哈！你个老硬币让你嘚瑟！！！】 【臭小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小南！！】 【你说啊！你说了，酒也没了！】 白巳右手施施然伸出筷子夹菜，左手放在下巴下面虚托着，优雅地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回味无穷，像是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 【小鬼！你狠！】 【一瓶就一瓶！】 【喂！你倒是看我眼神啊！臭小蛇！！！】 【ヽ(●-`Д′-)ノ】 自来也快要炸毛，白巳闭上眼，眼珠子滚动，就是不睁眼。 在自来也快要气疯的时候，白巳猛地睁眼，吓了自来也一跳。 白巳用力比出大拇指：“美味！！！” “你做菜好厉害啊，小南！” “小南赛高！！！” 白巳恬不知耻地摆出星星眼，一脸崇拜地望着小南。 “噗——” 【卧槽，小鬼你他娘的真不要脸！！！】 自来也差点被米粒团呛死，一口把米饭喷到了对面弥彦的脸上。 弥彦的笑脸僵硬，脸颊抖动了两下，还掉下来两颗白色的米粒，眼珠木然地往下移动。 哭丧着脸：“老师，您、您没事吧？” “抱歉、抱歉！弥彦，老师不是故意的！”自来也手忙脚乱地给弥彦擦脸。 白巳得意地抛了个油腻的眼神，肥美得像是滚了油锅的红烧五花肉。 【说！你尽管说！大不了就说我这是崇拜的目光！反正我还是孩子~~】 【小鬼，你太无耻了吧！！】 白巳高兴得头顶的呆毛都竖了起来，迎风招展，八方抖动！ (‵□′) 自来也一激动，手上忍不住加力！ 掐！ “那个，老师……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弥彦小脸蛋被扯住，疼得泪花都涌出来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自来也又忙着安抚弥彦。 “那个，真的……很好吃吗？”小南脸颊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白巳惊讶地看过去，他都没注意，在他露骨地夸奖下，小南羞涩地低下了头。 白巳恍然，小南还是那个温柔的小南啊，那份强势果然是装出来，为了让他尽快融入他们而勉强自己。 真正关系亲密的朋友，互相之间是不应当客客气气的。 他和自来也那样打打闹闹才是关系好的体现。 怪不得，白巳总觉得自己和弥彦他们有什么隔阂。 怪不得，弥彦总是反复说“白巳小弟很喜欢老师，关系真好啊”之类的话。 这都是因为，白巳面对弥彦他们的时候下意识保持距离。 自来也和印象中的一样不着调，反而让白巳放松许多，同样成年人的思维和话题让他俩很快就熟稔。 而现在的长门、小南和动漫中三十多岁的时候性格完全不一样，弥彦又不熟悉，这让白巳总觉得这一切很虚假，以至于他下意识地保持礼貌的距离。 所以今晚弥彦才会积极地挑起话题，要向白巳介绍彼此。 所以明明温柔的小南才会装出一副强势的御姐范儿，不客气地“镇压”白巳和自来也，不让他感到陌生。 白巳明白了三个孩子的微妙关心，突然有些感动。 这份关心很是小心翼翼，努力地不着痕迹，尽管细细回想，白巳总会找出端倪，但这种善良的“刻意”，实在让人暖心。 联想到小南他们遇到自来也之前的生活，白巳心中突然多了怜惜。 对小南的好感不再是前世动漫里的虚幻情感，而是真真切切从心底对这个小女孩有了心疼的感觉。 白巳终于意识到——小南他们，是鲜活的人。 “嗯，很好吃呦。” 白巳第一次在小南他们面前没有故作顽皮，微笑着抚摸小南的脑袋。 弥彦惊讶地望着气质成熟的白巳，长门也抬起了头。 自来也欣慰地笑了……没完！ “你个臭小蛇不要对可爱的女孩子动手动脚啊！！！” 一脚飞踹！！ 嘭—— 白巳贴墙滑下。 “卧槽！！！！！！！！” “你个老硬币又偷袭！我跟你拼了！！！” 日常的鸡飞狗跳。 弥彦头疼地自己擦脸，长门低头继续吃饭。 没人注意到，羞红脸的小南悄悄捧住滚烫的脸颊，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十一章 老婆救命……啊不，小南你好！ 舒舒服服的日子也就是刚认识的那会，白巳和自来也闹腾着，也没什么事情做。 大家都还不太熟悉，所以弥彦他们想要邀请白巳修炼忍术都不好意思开口。 可昨夜聚餐之后，弥彦与白巳关系亲近不少，就连长门也会偶尔帮忙递个东西，反倒是小南，开始不自然地躲白巳。 “难得的好天气啊！” 白巳大清早一打开门，伸了个懒腰。 自来也打着哈欠出来：“小鬼头就是有精神啊，哈……” “嘛，总觉得有使不完的精力嘛！”白巳轻松道。 既然自己对初代细胞无能为力，那就只好选择相信自来也。 这么一想的话，白巳反而心理负担轻了许多。 自来也一眼就看出白巳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不由得调侃道：“臭小蛇，你倒是睡得爽快，可怜我自来也大人还得熬夜帮你想办法。” “人终有一死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初代细胞这点倒是挺好的，让人精力旺盛啊！” 白巳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眼睛盯着小南的房间。 自来也不满道：“你现在倒是洒脱了，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臭小鬼！” 白巳不理他，等小南房间的门一响动，立刻冲上去元气满满地喊道。 “早上好，小南！” 小南受惊地退后一步，哦了一声，小声回了一句早上好，立刻低着头，匆匆走过。 “她这是怎么了？” “嘛，年轻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哈哈哈！” “可恶，你这个咸湿大叔！” “希望等会锻炼的时候你也能有这么精神，那么，待会见！” 自来也仰天大笑两声，一溜烟跑去餐桌前等着吃早饭。 早饭的气氛相当之尴尬。 应该说，是白巳和小南两人的气氛很尴尬。 弥彦兴致勃勃地邀请白巳一起锻炼，白巳却总是说个两句就把话题转移到小南身上。 而小南却低着头，不是嗯就是哦，声音跟蚊子一样嗡嗡的，就是不肯与白巳对视。 弄得热情的白巳同学好不郁闷。 就连活跃气氛的弥彦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没了说话的兴致。 只有自来也在一旁看着白巳上蹿下跳，不停偷笑。 “呦西！大家都吃饱喝足了，那我去庭院里等你们了！” 自来也一甩白色马尾，迅速溜号。 弥彦：“嗯，我去看看自来也老师有没有什么帮忙的。” 小南：“弥彦！别想跑，今天到你收拾了！” 白巳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俩一逃一追，直接没个人影。 下意识转头看向长门：“这是什么意思？洗碗？” “……” 长门默默向门口移动，感应到白巳看过来的目光，默默加快了速度。 “……淦！这是甩锅？！熟了以后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吗？这可是第一天啊！欺负新人吗，摔！” 沉默了十秒钟，白巳认命地捡回了被自己摔出去的勺子，收拾碗筷，去洗碗。 二十分钟后。 总感觉手上油腻腻的白巳，来到庭院，本来想咆哮一番，却被大家认真的劲头镇住了。 “喝！喝！”弥彦一拳一腿用力地打着木桩，上面的树皮噼啪炸开。 小南专心地操控着纸手里剑在空中做回旋。 长门一声不吭，不断重复结印，操控风遁·烈风掌捶打地面。 咚！嘭！轰！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白巳看得出神，激动地鼻尖冒汗。 这就是忍术吗？ 真实的、绚丽的忍术？ 我竟然站在这么近的距离，接触了忍术？ 大蛇丸一直以来在白巳面前表现出来的是神秘与智慧，纲手的医疗忍术更是惊鸿一瞥，其中的精妙也不是白巳能看懂的。 长门他们修炼的基础反而给了白巳第一次直观面对忍术的新奇体验。 怎么说呢，憧憬、羡慕、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渴望在熠熠生辉。 白巳的心砰砰直跳，那颗本来已经沉浸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不再激情澎湃的心，居然再度涌出了冲动？ 什么初代细胞、什么命不久矣！ 那些现在都不重要！ 这就是忍者！这才是真正的火影世界！ 我……也可以拥有力量！ 白巳感觉自己的血管突突地往大脑里灌着血液，头晕脑胀，目眩迷离。 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甚至无意识地踏前了一步。 “很不可思议吧？”自来也忽然在旁边悠悠道。 白巳头脑一清，克制住自己前进的脚步，叹气道：“可是，我没法提炼查克拉。” 自来也没有回答，反倒是用一种追忆的神色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忍术时，反应比你大多了。” “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甚至原地空翻，然后盯着砸在土地里的火球爆炸，眼睛一眨不眨，就连石子划破了脸颊都没有感觉到。” “我那时候心里的想法就是，‘啊！太厉害了！我以后也可以这么强吗？’，我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就是忍术！这就是忍者！激动得一晚上没睡觉。” 自来也用平淡的话语叙述着，白巳听得入神，他实在很有代入感。 自来也小时候是平民，在被三代火影收为徒弟之前，根本没有接触忍术的机会。 那份平民学生对忍术的渴望不是家族忍者能理解的。 而白巳——来自另一个根本不存在忍术的世界，对超凡力量的渴望，更不是自来也能想象的。 他静静地听着自来也讲述过去的经历。 “可是，我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打击。忍者学校的功课我是倒数第一。” “我不像是大蛇丸那样有着聪明的头脑，什么都一学就会，也不像纲手，从小有着非同一般的见识。” “我能够吸引别人注意的，大概就是恶作剧的天赋。” 自来也说到这儿，对白巳笑了笑，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我真的很感谢他们愿意做我的朋友，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自来也。”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偷偷的帮助我，我憧憬着他们，所以才下定决心，绝对不能用搞笑的方式站在他们两个的身边。” “功课、实战都不行，我就拼命锻炼体术，哪怕我明知道差距其实很大，大到那时候的我认为根本追不上的地步，我也从未放弃前进的脚步。” “一点点爬着，哪怕他们走得比我快，距离更远，至少我还在前进，那就有追上的希望。” 白巳听得很震撼，他看过火影，很清楚自来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当事人面对面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诉说那种看不见前路的坚持时，依旧能给人心很大的触动。 “那你后来……”明知道自来也现在已经很强，白巳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白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问自来也的经历，还是在拷问自己的心灵。 自来也嘴角勾起弧度，自豪道：“现在大家都说‘木叶三忍’，哪怕这并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称号，甚至得来的原因有些耻辱，但至少是‘三忍’，不是‘二忍’！” 自来也看向白巳，语重心长道：“我已经站在了他们身边，不是吗？” 白巳思考着。 “重要的是现在，你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如果明天会死，至少今天还能看到日出日落。” “过去已经无关紧要，没有实现的未来也根本不存在，重要的是，你的‘现在’，你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所谓忍者，便是忍耐之人。怎样活着根本无所谓，忍者的价值应当由死去的那一刻，如何作为来决定的。” “决定自己的死亡，决定自己的选择，然后必将毫不动摇地贯彻到底。” “这就是忍者的人生呐！也是我能够追上他们脚步的原因！” “因为我——狂鬼自来也，坚信！忍者的人生，只有永不放弃才是真正的选择！” 铿锵的话语，坚定的语气。 白巳眼中的自来也简直在沐浴在晨辉当中，金色的阳光披在他身上，耀眼得让人不能直视。 白巳假装眼睛酸痛地揉了揉眼：“真是的，自顾自地说什么帅气的话啊！明明是个大叔的年纪，还要这么中二，真的好吗？” 自来也笑了笑，大手覆盖在白巳的头顶：“他们也在很努力的活着，所以不要放弃啊。哪怕没有查克拉，也要相信自己，你可是大蛇丸的儿子啊！” “都说了，谁是他儿砸啦！！你这个老色鬼！！怪不得追不上纲手姐姐！！” “纳尼？！” 自来也遭受了白巳的暴击，跪地。 “纲手果然是喜欢大蛇丸那种类型的吗……” “纳尼？！” 这回轮到白巳震惊了。 “嘛，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都是优秀的人。”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桥豆麻袋！！纲手姐姐的恋人不是断吗？加藤断？” “纳尼！！！纲手有男朋友了？！” “那个……难道你没听说？”白巳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弄错了时间。 似乎、大概、也许、好像、仿佛、可能……纲手还没和加藤断确定关系？ “呼——呼——”自来也猩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瞪着白巳，“小鬼！你、给、我、说、清、楚！！！” “误会、那个，我觉得可能是误会，那个啥，我听谁说的来着？啊哈哈哈，我大概是记错了吧……”白巳摸着后脑勺，佯装傻乎乎的样子。 “给我死来！！！！！！！！” “哇——老婆救命！！！” 白巳纵身一跃，扑向小南。 所有人停住，时空凝滞。 安静。 风过。 “那个……”白巳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从小南身上爬起来，鞠了个躬，“小南你好，如果我说我可以解释，你愿意听吗？” “呼——”小南温柔地笑着，捏起粉拳，“去死啊！！！！！！！！” 第十二章 宅男执着的韧性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一百！” “小鬼，才一百个俯卧撑就不行了？还差得远呢！” “闭、闭嘴，老色鬼……谁、谁不行了啊！一、一百零一！！” “嚯嚯嚯，可以嘛！” 自来也对艰难做着俯卧撑的白巳比出大拇指。 “放、放、放……” “要死，屁都放不出来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轻易倒下！一、一、一百零二！” 白巳一边咬牙撑起胳膊，一边嘴上不歇息地和自来也对喷。 老实说，哪怕穿越前他是事业有成的宅男，那也是个宅男而已。 对运动什么的，就算称不上废渣，也绝对算不上在行。 白巳根本不懂什么叫呼吸的节奏，怎么运用力量，怎么分配体力。 能做一百个俯卧撑，大半功劳都要归功于这具身体的天赋确实不错。 其实在第四十六个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手臂发热了，第六十二个就开始胳膊发酸发胀，八十个以后更是酸痛得快要撑不住。 每一次伏地、起身，都要咬牙硬撑。 手臂发颤，肩膀在抖，胳膊肘打弯了更是伸不直。 白巳第一次知道，原来俯卧撑能做到汗水糊眼、全身颤抖的地步。 痛苦！ 太痛苦了！！ 好想停下来！！！ 谁来帮帮我？让我歇一会！！ 我要死了！！！！！！ 自来也看着眼睛都要睁不开的白巳，连和他吵嘴的力气都没了，摸了摸下巴。 开口讽刺道：“小鬼，就你这水平，还想追小南？” “都、都说了……是、是误会……你这……烦人的大叔……” “喔？那要放弃吗？” 自来也发出不屑地咋舌声：“啧，才一百个就不行了，你果然很废啊！没有查克拉的小孩子都能轻松做到的吧？果然大蛇丸是觉得你没用了吧？” “少、少啰嗦……这种、简单的、激将法……别指望……我会上当！” 自来也当然是在说谎，平民的孩子大多营养不良，身体素质不可能有多强。 那种忍族里面的孩子虽然有各种补品、药浴，体术出色，但也是开始提炼查克拉，有了查克拉滋养的原因。 说实话，没有查克拉，没有经过合理的锻炼，光凭幼小的身体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让自来也刮目相看了。 这么一会功夫，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白巳又起起落落，颤颤巍巍地做了二十多个。 这一项目，自来也给白巳定下的目标是两百个，他本以为白巳能做到三分之一就合格了。 毕竟自来也可是清楚，白巳的身体发育看似有五六岁的模样，实际诞生的“年龄”只有一年不到而已，大半身体素质都是初代细胞催化出来的，不是本身正常的发育状态。 自来也被震撼到了。 他无法想象，一个“一岁”不到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韧性。 那就让我看看你求生的信念到底有多强吧。 自来也有心想要试试白巳的极限。 “怎么样？到极限了吧？” “啰、啰嗦……” “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一百三十四！一百三、三十五……” “嘛，就是你承认自己确实很软很菜，也没什么关系的嘛！大不了最后的时光，就躺在屋子里好好喝着热茶等死好了嘛！” “一百四十二！一百四十三！” “这么拼命不就是想要活下去吗？要是把命都拼没了，你这么拼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百六十六！！一、一百六十七！！！” 白巳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他有点分不清自来也到底是为了激励他，还是真的在嘲讽。 他用大声数数的方式鼓励自己，不要听、也不要停，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对抗自来也的“劝降”。 脑海中只剩下唯一的念头，完成它！ 绝对、绝对要完成！ 我绝不认输！绝不认命等死！ 力量力量力量力量力量力量！！！ 我要力量！！！！ 力量都到哪里去了！！！！ 臂骨的关节在咯吱作响，肌肉在呻吟，血管仿佛被钩子牵扯着钩出。 骨骼在碰撞！肌肉在撕裂！ 疼痛和麻木像烈火焚烧一般，传遍了全身！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真的——好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弥彦停下了体术训练，小南也不再故意躲着白巳，长门都默默结束忍术练习。 他们围在自来也身后，神情各异。 “老师，白巳小弟他……” “那个笨蛋，我去阻止他。”小南攥紧了手里的纸。 “不要去。”自来也紧抿着嘴角，拦住小南，“这已经不是训练了。” 自来也默默看着，早就不再刺激白巳。 自来也眼里有光映着，很刺眼，仿佛看到了永不屈服的灵魂在咆哮。 “这是战斗，”自来也轻声说道，“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只要他还没认输，我们就不能阻止。” “就像一个武士要战死在决斗中，这是他自己的意志，哪怕为此送了性命，也不能插手，那是侮辱。” 白巳眼睛已经充血，汗水都快流干，皮肤下毛细血管爆裂，紫红一片，嘴唇乌紫。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个，就好像口中数着的数字只是在惯性计数而已，失去了计数本身的意义。 忘记了目标，忘记了终点。 一心要战胜自己想要停下的“恐惧”。 停下不仅代表着放弃，还代表着害怕、恐惧——恐惧自己拼命。 到底是为了活命而拼命，还是拼命才能活着？ 细微的差别，白巳已经分不清楚了。 但是他很清楚，活在和平年代的他，对死亡感到恐惧、对战斗感到陌生、却对堵上性命而努力存活感到熟悉。 如果不能忍受苦难、挫折、折磨、嘲笑、侮辱、轻贱……如果不能征服这一切，你凭什么做人上人？！ 即便是一个宅男，也有为之拼命的梦想啊！ 拼命活着——这个道理无论到了哪个世界都通用啊！ 白巳害怕被初代细胞吞噬，害怕那些残酷的活命手段，但唯独一点，纵然害怕也不会不敢去面对拼命的时刻。 现在，就是拼命的时候了。 小南不忍再看，那个抖动得像是筛糠的人，坚定又颤抖着，起伏。 弥彦表情很严肃。 长门甚至抬起头，露出苍白的面容，用他那双奇异的眼瞳，注视着那道身影。 自来也低声感慨道：“可怕的意志力，大蛇丸，你到底创造出了什么恐怖的孩子啊……这孩子，无疑是——怪物啊！” 初代细胞渐渐苏醒，开始修复受损的身躯，甚至盘踞在胸口腰腹的白色皮肤都渐渐消退，往上肢移动、集中。 白色的胶质体慢慢覆盖到眼角，让白巳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五百零一……五百二十二……五百四十三……” “不过是区区……初代细胞……” “别太嚣张啊！！！” “就算千手柱间想要我的命，我也捶给你看啊！！！！！” 一把撕开覆盖在眼角的白色肌肤。 鲜血飞溅！ 不屈的幼儿发出了暴烈的咆哮！ 第十三章 你的轮回眼能不能借我耍耍？ 疯狂的代价就是双臂肿得和麒麟臂一样。 后续的锻炼项目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白巳整整昏迷了一个下午。 后半夜，他悄悄溜出屋子，来到河边。 躺在草地上，望着乌云密布的夜空。 “哈……真舒服。” 夜风微微吹拂，白巳慢慢闭上眼睛享受。 他一点不后悔。 刚来到火影世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大蛇丸是震惊和恐惧，还带着一丝对忍者世界的不真实感。 随着和大蛇丸和纲手的熟悉，那一丝不真实感消除后，对初代细胞侵蚀的死亡威胁就占据了心头。 白巳只是个普通人，说不害怕、不迷茫，是不可能的。 他也曾消极过，觉得就这样吧，不等死的话又能做什么呢？ 尽管不想承认，但的确是大蛇丸驱散了他心头的退缩、怯懦。 哪怕手段并不温和，哪怕仅仅是用更大的恐惧盖过了他对初代细胞侵蚀的恐惧。 在蛇群中感受死亡，并不是一次。 大蛇丸的确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是位不错的老师，也不吝啬他的温柔，但大蛇丸绝不是心软的人，相反，他的内心很冷酷。 如果没有纲手温暖他，白巳说不定真的会被大蛇丸一点点磨去原本的性子。 在恐惧、绝望中，把所有的希望都献给狂热的信仰，像原著那些大蛇丸的追随者一样，疯狂地崇拜大蛇丸。 一路上雨之国的所见所闻，更坚定了白巳的内心。 那是与火之国、木叶村截然不同的世界，贫穷、疾病、饥饿、战乱、掠夺——然后死亡。 有些人活着就已经很艰难，那么活着就成了最幸运的美好。 那么他白巳，凭什么退缩？ 眼睛猛地睁开。 白巳伸手去抓那一股微风，像是要把什么握在掌心。 “我是个普通人，但我决不甘愿普通。” “我很平凡，但不代表我一无是处。” “我的命运可以被扭曲，被人影响、操控，但我……不会屈服。” 白巳张开五指，透过指缝看着乌云飘动，月光渐渐挥洒，星空灿烂。 “哪怕你是忍界之神，哪怕你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所以，你是自来也老师村子里的同伴？” 弥彦不知何时来到白巳身边坐下。 白巳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弥彦发现他。 屋子里的任何一人都拥有查克拉，都比他强大。 白巳不会小瞧自己，也不会看低别人，所以他不觉得自己手脚轻一些，就不会被发现动静。 而弥彦也不知道的是，在他悄悄跟出来的时候，长门竟然也默默起身，暗中跟随。 小南白天被白巳震撼，晚上辗转反侧，听到弥彦、长门的动静，纠结了好一会，也决定跟过去。 只有自来也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小鬼就是精力旺盛啊……让他们好好交流一番也未尝不好。嘛，有弥彦在，应该不会起矛盾的。” “我不喜欢你。”弥彦认真地看着白巳说道。 “喔？”白巳仰望月亮，那上面就是大筒木羽村后裔居住的地方吗？ 白巳有气无力道：“我也不需要你喜欢。” 弥彦表情很认真，他看着白巳，轻声道：“你和自来也老师很像，都是表面浮夸，内心坚定的人，我……” “别这么说，”白巳摆摆手，“我可没有自来也那份豪情，狂鬼自来也，不是谁都可以媲美的。” 白巳眯起眼睛：“我也很羡慕那样的人啊，豪爽、洒脱、内心强大、无所畏惧、勇敢又不缺乏牺牲的觉悟，就同伴的角度来说，真是一个不能再完美的人了。” 白巳扭脸看向弥彦，淡淡道：“所以呢，你想对我说什么？” 弥彦抿着嘴唇，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我向往着自来也老师，不，应该说，我就想成为老师那样的人！可是……” 弥彦痛苦地抱住膝盖：“可是我没有信心，我并不像老师想象得那样可靠，我的内心也没有强大到像你这样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哈……原来我给了你这样的印象吗？” “今天，你那种仿佛拼命到死的坚持，给了我很大的震撼。 我问自己，我可以吗？ 如果一样遇到需要拼命的时候，我能够这样绝对不放弃吗？ 我能保护好长门、小南吗？ 我真的能够豁出一切，不管有没有希望，都赌上我的一切去挣扎吗？” “我很想坚定的说，我可以，”弥彦痛苦地闭上眼睛，“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白巳安静地听着这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自述心情。 这个年纪，在前世不过是小学生，可在忍者世界，已经需要背负许多。 “真正到那一刻来临之前，谁都不能肯定地说出‘我能’啊……” “我就是不喜欢你这种什么都看透的口气。” “哈，小鬼就是小鬼嘛。” “你不也是！” “嘛，或许吧……”白巳望着夜空出神，“我呢，很怕死。所谓的拼命，不就是‘输就失去一切，包括性命’吗？为了不要这样的结果，性命这种东西，拼不拼都不重要了吧？” “所以，弥彦，不是我能拼命，而是我就在拼命。拼命地用‘性命’这个赌注夺回‘性命’这个筹码。” “很可笑吧，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连做忍者的资格都被剥夺。” “你说，”白巳淡黄色的竖瞳紧盯着弥彦，让他毛骨悚然，“不这么做的话，我还能有什么呢？” “我啊……除了这条命，本就一无所有。” 话语中令人压抑的绝望与痛苦，让弥彦说不出话来。 盯着弥彦好几秒，没得到回应。 白巳收回目光，淡淡道：“回去吧，弥彦。我这样的人没什么好羡慕的，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不想成为自来也那样的人，你也不是自来也。” 弥彦心中不甘，忽然站起来。 “来和我战斗吧，白巳！” 白巳惊讶道：“弥彦，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居然真的这么不要脸邀战一位伤员？还是没有查克拉的小孩子？” 弥彦脸色一红，还是坚定道：“只比拳脚，我不用查克拉，我想看看……看看我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那么坚强！” “不要，”白巳挥了挥被包扎的爪子，“太无聊了。” “白巳！” “真是的，那是什么奇葩的理由？” “白巳，请不要用这副轻浮的样子敷衍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弥彦，我不想跟你打，也没有理由。” “认真？”弥彦咬牙，赌气地大喊，“那对小南也是认真的吗？” “喔？”白巳眉头一挑，觉得好笑，站了起来，“所以，这才是你的真正想问的？为了小南？” “战斗吧，白巳。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白巳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向弥彦扔过去。 “那就这样吧，”白巳笑得很张扬，“算我出手了怎么样？想揍我的话，那就来吧。” “你！”弥彦气得握紧双拳，深呼吸，压下怒火，转身就走，“我会弄清楚的，我等你伤好。我不会让你伤害小南的！” 白巳望着弥彦的背影，叹气道：“害怕自己保护不了同伴吗？” “果然他的压力是你啊，长门。” 长门的轮回眼在黑夜中泛着幽光，从树后走出：“弥彦，一直努力保护我们。他是我最敬佩的人。” “怎么，不用在我面前遮掩那双眼睛了？” “……没必要。” “也是，迟早会发现的。这么说，你开始信任我了？” “不……只是稍有改观。” 白巳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开口道：“那果然也是为了小南？” 长门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和弥彦，都不希望看到小南难过。”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白巳叹了口气，认真道，“我对小南确实有好感，不过，更像是当做妹妹或者后辈来看待的。” 长门瞪着轮回眼，盯着白巳看了几秒，点点头。 丝毫没有觉得一个看上去只有六岁大的孩子，说出把一个八九岁女孩看做妹妹的话语，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比起那个，”白巳淡黄色竖瞳收缩了一下，压抑着激动，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你的眼睛……能不能借我耍耍？” “……”长门沉默数秒，幽幽开口，“为什么，要舔舌头？” “嘎？！” 第十四章 河边夜话，教我忍术吧！ 糟糕！ 是沙雕的感觉！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舔舌头？ 白巳本来准备好的高深莫测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连准备忽悠长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白巳强行转移话题。 可他分明在长门紫幽幽的轮回眼中读出了看变态的眼神。 娘咧！ 都怪大蛇丸！ 没事老舔什么舌头！ 显摆你舌头长啊！ 咋滴！还能嘴里串珠子不成？ 搞得我现在也不自觉要甩舌头！ 要死！长门弟弟现在肯定是以为我是要舔他的变态了！ 白巳心里把大蛇丸骂了个遍，恨不得把他舌头拽出来打个结再塞回去！ 白巳用真诚的目光望着长门，希望长门能从这纯洁的眼神中领会到自己高尚的、脱离低级趣味的灵魂！ 长门严肃地点点头，沉声道：“我不会告诉小南的。” 白巳：“？？？” 白巳真想一把拽过长门的红毛，给他扎两个好看的马尾！ 你以为你两边头发挡着脸，你白三爷我就看不出来你的苹果肌在抽搐吗！！ “咳咳，说正事。” 白巳一屁股坐在地上，准备跟长门好好聊聊。 “你知道你这双眼睛的来历吗？” “……” 白巳背对着长门，双手交叉撑住下巴，摆好了姿势，就等长门发问了。 一秒。 两秒。 十秒。 半分钟。 什么情况？这娃咋不按剧本走？ 白巳忍不住悄悄侧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长门。 一双紫色的轮回眼幽幽地盯着他。 充满了戒备，像是看到了被警察叔叔重点关注的社会大叔。 我剥个荞麦皮呦！ 你个红毛蚊香眼还想搞事情啊！ 白巳涨红了脸，觉得自己的名誉和节操受到了侮辱。 怒摔！ 一拍草地！ 冷着脸，寒声道：“坐下！” 【哇咔咔！拍到石子上去了！哇——疼死宝宝了！】 长门仔细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白巳，竖瞳泛着淡黄色微光，乖乖坐了下来。 【哇，长门你小时候这么受的吗？！不强硬一点就不会好好交流吗？】 长门看到白巳的眼神闪烁，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抱起膝盖，整个人蜷成一团。 “你，是木叶的忍者？” “不是。” 白巳冰冷的语气让长门放松了不少。 他似乎不擅长应付那种熟络的态度，对白巳之前的玩笑也显得很不适应，所以才会一直紧张地盯着白巳的一举一动。 【啧，这孩子有被害妄想症啊，对木叶忍者的戒备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我相信你。”长门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自然了许多。 【蛤？！虽然我确实不是，但你就这么相信了？】 白巳嘴角勾起弧度，不屑道：“我还不至于对你撒谎。” 【老天！我在说什么羞耻中二的台词？！啊啊啊啊——快要爆炸了！！！】 长门居然认真地点头：“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很骄傲的人。” 【虾米？长门，你暗地里到底给我加了什么人设啊！！】 白巳忍住吐槽的冲动，强行绷着脸，摆出一副“我很不屑，但还是姑且听听你要讲什么”的狂拽表情。 没想到长门居然吃这套。 语速缓慢，思路很清晰地说着。 “虽然弥彦说，你很像自来也老师。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这些天，我一直在默默观察你。” 白巳差点忍不住要翻白眼。 小老弟，你这个偷窥狂的作风是肿么回事呀！到底我俩谁更像变态啊？我很担心我的贞操啊！ 但长门下一句，却让白巳一愣。 “你表面和自来也老师一样跳脱，可自来也老师是真的洒脱，而你总像心里揣着什么事一样，给我的感觉……心里很阴沉、很压抑。” “你在恐惧，可即便如此，偶尔看向我们的目光，却还是带着超然的感觉，”长门用轮回眼对视着白巳的竖瞳，“甚至，我能感觉到，背后有紧紧盯住我的视线。” “你不像自来也老师。” “自来也老师是豪杰，而你，像一条阴影中窥伺着，等待致命一击的蛇。” 白巳收起心里的杂念，开始正视这个敏锐的长门。 没错，作为熟知剧情的穿越者，哪个面对剧情人物的时候，心里没有超然俯瞰的感觉？ 就像你了解一个人的生平，甚至看到了他的未来和结局，当你面对他的时候，难道不会有极为强烈的心理优势吗？ 而且，白巳确实打过长门轮回眼的主意。 具备森罗万象之力的轮回眼，压制初代细胞不是很轻松的事吗？ 哪怕这双眼睛并不是长门的，哪怕长门现在的查克拉并不庞大，白巳仍然对轮回眼怀有强烈的信心，甚至比长门本人更有信心。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轮回眼能做到什么事情。 可是，这份小心思全被长门看在眼里。 “我，会好好保护他们，用我这双眼睛。”长门坚定道，“保护弥彦，还有小南。” 长门突然坐直了身子，整张脸都从厚厚的红发中露出来。 “如果你是为了这双眼睛，伤害小南，我……绝不会放过你。” 白巳站起身，俯视长门。 笑了。 “我的确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可这不代表，我要下作到拿几个孩子当威胁。” “为了活命，我可以做各种尝试。但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要死了？” “……准确地说，是快要死了。” 白巳扯开袖子，一大片白色的肌肤已经蔓延到肩膀。 “等到这些东西爬满全身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为什么和我说？” “因为你的眼睛。你的这双眼睛，可能会成为我最后的希望。” 长门喃喃道：“我宁愿不觉醒这双带来厄运的眼睛，这份力量充满了不详。” “知道吗？我的父母是被木叶忍者杀死的。”长门急速喘了两口气，阴郁道，“我流浪在雨之国，是小南给了我一块面包，让我活了下来。” “可是它不仅没有给我们带来安定，反而因为独特，受到各种忍者的觊觎。” “我们东躲西藏，狼狈得像只野狗，只能在大雨中互相舔舐肮脏的毛发。” 长门瞪着轮回眼，恨恨道：“这样不详的力量会招致厄运，即便如此，你也要用它吗？” 白巳淡淡道：“连小孩子都知道，乱世之中，只有力量才能保护好自己。你现在有了绝大部分……不，是独一无二的力量，你可知道多少人在羡慕你？” “哈，这就是自来也老师说的，改变世界的力量吗？”长门把头埋在臂弯中，“我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让小南、弥彦他们过的好一些，如果弥彦想要改变这个国家，那我就把我的力量借给他，支持他实现梦想。”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年龄不大的孩子，一天天在纠结什么呢？” 白巳长叹道：“没人要求你必须拯救世界，你就是你，你所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来自你自己，用你自己的力量感知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受别人的意志影响呢？” “你可以帮助别人，可以守护伙伴，甚至给别人带来更多的幸福。” “那么这份力量是不是不详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有厄运来临，击碎它！这不就是你拥有力量的意义所在吗？” 长门出神地望着白巳。 夜空中仿佛有大手拨开乌云，露出星月。 白巳沐浴在月光下，竖瞳熠熠。 这一幕刻在了长门的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白巳坐到长门身边，这次长门没有拒绝。 白巳轻声道：“和我说说你们之前在雨之国的生活吧。” 长门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 第二天，白巳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哈啊——早啊，白毛大叔。” “臭小蛇，今天又换称呼了吗，给我好好叫一声自来也大人啊！”自来也一巴掌拍在白巳脑袋上，挤眉弄眼，“昨晚去哪儿浪了啊？” 白巳怒瞪自来也，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去河边看夜里沐浴的姑娘了，咋的，你也想看？” “蛤？！真的吗！！” “早啊，长门。” “喂喂喂，小鬼，你给我说清楚啊！！好看吗！胸大吗！！” “嗯，早，白巳。” “咦？你什么时候和长门关系这么好了？” “有点困啊，长门你困吗？” “还好。” “给我认真听自来也大人说话啊！！” 白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长门聊着，弥彦很是惊奇，小南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自来也见没人理他，独自大口大口喝着稀饭，表达自己的不满，却悄悄露出两只眼睛，贼眉鼠眼地在白巳和长门之间来回扫视。 “对了，自来也大人，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自来也狐疑道：“突然这么正式，你这小蛇不会又在想什么幺蛾子吧？” 白巳一脸认真道：“教我忍术吧。” 第十五章 我不会死！精神力大爆发！ “不行！”自来也断然拒绝。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弥彦和小南的好奇。 自来也只好改口道：“等会训练的时候再说。” 一顿早饭吃得索然无味，大家都各有心思。 自来也指导了一番弥彦他们，安排好了练习任务，就带着白巳来到庭院不远处的小树林。 “说吧，为什么突然想学忍术？” “因为只锻炼体术的话，不能挽救我的生命。” “不是已经好转了吗？” 白巳默默地拉开领口，一夜过去，白色侵蚀层已经攀爬到了肩窝。 自来也瞳孔一缩：“这！昨天不是才褪去一些吗？怎么回事？” 白巳整理好衣领，沉重道：“我看过大蛇丸大人的实验数据。” “初代细胞在有着强烈侵蚀作用的同时，还拥有治愈、代谢、强化等等功能，除了致死性高以外，带来的好处也是成正比的增强。” “这些结论很容易看出来，但是有一天，是只有我才感觉出来的。” 自来也认真倾听，问道：“跟你放弃体术有关？” “没错，大蛇丸大人曾经用蛇毒刺激过初代细胞的治愈作用，那时候还不太明显，但我能感觉到，它们每治愈我一次，就会变得更加活跃！” “或许是自然能量的缘故，我体内的初代细胞，活跃度强的可怕！我甚至有种感觉，其他普通的初代细胞都比不上我体内的这些！” “自然能量？！” 这个时期的自来也已经在妙木山接受了仙人模式的教导，十分清楚自然能量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查克拉要更加神奇。 自来也惊异，他没想到能从白巳口中听到“自然能量”这个词。 不是自来也自视甚高，而是他确信他是三忍中目前唯一一个接触到仙人模式的，也是最了解自然能量的。 “大蛇丸的研究，已经触及到了自然能量？” “不……”白巳假装欲言又止，果然引起了自来也的好奇，“其实是我自己的感觉。” “什么意思？” “在大蛇丸大人那里将近一年的时间，我看完了大蛇丸大人典籍室里所有的藏书……” 自来也露出惊讶的眼神。 白巳更加坚信这个借口可以用，而且十分庆幸自己真的看完了，反正自来也又不知道典籍室里有哪些书。 “所以我了解到了一些有关仙人的模糊记载，根据那些对自然能量的描述，我能感觉到类似的能量反应，就蕴藏在初代细胞侵蚀的区域中。” “你能感知自然能量？” “嗯，很清晰。而且还有种可以吸引它们的感觉。” “了不起！”自来也惊叹，“我是用了妙木山的蛤蟆油才能勉强感应到，你可知道你不借助任何媒介就能感知到自然能量，是何等恐怖的资质？” “还有那些学识，我相信大蛇丸的藏书都不是等闲货色。” “如果你能度过这一劫，我简直无法想象你的未来是怎样的波澜壮阔！” 自来也连连惊叹，对白巳刮目相看！ 他修炼过仙人模式，太知道仙人模式对忍者有着怎样恐怖的加成！ 再加上白巳有种丰厚的理论知识——简直是完美的强者胚子！ 许多忍者修炼忍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能依葫芦画瓢，无法创新改进，就是对忍术理论的认识太过肤浅。 而白巳这孩子，天赋、韧性、知识底蕴，一样不缺！ 哪怕忍者的才能不那么顶尖，将来都注定会成为强大的忍者！ 自来也目光闪烁，坦白说，他心动了。 他的弟子波风水门逐渐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不适合继承他的忍术传承，而长门他们又都各自有特点。 如果不是因为白巳是大蛇丸的儿子，自来也真想立刻收他为徒！ 哪怕是强大的忍者，谁不希望有出色的弟子继承传统？！ “白巳……”自来也还是没忍住开口，眼神飘忽，突然叹气，“啊，算了，你继续说吧。” 白巳看出了自来也的意图，可是他不能应，只能沉默。 身上打上大蛇丸深深的印记，他可以学别人的忍术，哪怕向纲手请教医疗忍术、向自来也请教封印术都没关系，但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继承别人的传承。 背叛？ 冷君大蛇丸的名号，不是靠人格魅力来征服别人的，是靠血腥的杀伐镇压！ 两人间停顿了片刻，略过这个微妙地话题。 白巳开口道：“按照我预计的，我越是锻炼体术，没有查克拉的滋养，对身体的损害就越大，与之对应的，初代细胞治愈后的侵蚀反弹也就越强烈。” “极限呢？” “非要找个参照物的话，如果我能以没有查克拉的体术，对抗长门的话，初代细胞恐怕就会把我侵蚀干净了。” 白巳这些日子和长门他们朝夕相处，对长门现在的实力也大概有个印象。 自来也喃喃道：“长门现在除了个别方面还有不足，忍术可是稳稳的上忍级别啊……能以无查克拉的体术对抗特别上忍吗？那得多强悍的身体？” 自来也看了看矮小的白巳，摇头道：“以你现在的发育状况，应该还早吧？哪怕是饮鸩止渴，多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我为你设计的封印术还需要一段时间。” “来不及的，有着初代细胞的强化作用，我现在锻炼体术，就像是脱了缰的马车奔驰在下坡道上，只会越来越快，直到车毁人亡！根本没有瓶颈之类的东西。” 自来也皱眉：“可是，你要学忍术，就得提炼查克拉，要提炼查克拉，就得先解开封印。以你现在的状态，解开封印的瞬间，初代细胞就会吸纳你大量的精神能量，自行融合查克拉……” “对了！”自来也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亮，“精神能量！不能提炼查克拉的话，可是试试纯精神力的应用！” “我记得大蛇丸的信中提到，你的精神意志似乎对初代细胞有压制作用，那么，我们就可以通过锻炼你的幻术抗性，来提高你的精神意志！” 自来也拳头捶在掌心，整个人兴奋不已：“这就能多争取一些时间了……呃，等会……” 自来也面色古怪地看着白巳：“我记得，大蛇丸的信中好像提到过，你的精神力似乎……很弱？” 白巳嘴角抽搐，不知道怎么解释。 虽然不知道精神力强弱的标准是多少，但他肯定——“弱”，是不可能弱的，开玩笑，穿越者没有精神力加持，那还叫穿越者吗？ 就算没有加持，以他一个成年人的精神力融合进幼童的身体里，难道还不够强大？ 白巳收拾好心情，扯出一个丑丑的笑容：“没关系，我们试试吧……” 自来也严肃道：“白巳，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幻术的练习比你想象得要危险的多，而且，我并不算精通幻术，更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如果有一点偏差，你都会陷在幻术中，就算有我看护，也会对你的大脑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白巳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还能比死亡更糟糕吗？” “会变成白痴。” “啊，那样的话，跟死也没什么差别了吧？” 白巳神色一肃：“自来也大人，我想的很清楚了。所谓一线生机，就是拿命搏出来的，危急时刻，越是怕死，就越会早死。” “再说，”白巳展颜一笑，“初代细胞这要命的东西，这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吧？就算有什么损伤，它也会强制治愈吧？” “大不了就是侵蚀，左右都是一样。” “来吧！自来也大人！” “我相信自己，不会死在这里！” 自来也深深凝视着面带微笑的白巳，眼神中有怜爱闪过，他看到了这个孩子背在身后的双拳，捏得死死的，指节发白，拳头轻颤。 是啊，他还是只是个孩子，当然会害怕。 会怕死，会恐惧，但不会投降屈服。 自来也重重地点头。 “准备好……” “幻术·奈落见之术！！” 白巳眼前一恍，周围的景色都消失了。 一个全身白色的人形物体，冒着粘稠的胶质，臃肿、恶心，一摇三晃地朝他走来。 这个丑陋的怪物还在喃喃自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别、别过来。” “我……不想死……” “你是什么东西？！” “我？”怪物一把抓下圆滚滚的脑袋上白色的粘稠物，露出熟悉的五官，狰狞地低笑，“我就是你啊……” “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厉声惨叫，浑身挥洒着白色的胶质，朝着白巳狂奔过来。 “和我融为一体吧！！” “我不要一个人去死！你也来陪我吧！！！” “一起……下地狱吧！！！” 白巳强忍着恶心感，哪怕明知这是幻象，他也忍不住幻想自己未来的死法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恶心丑陋。 明明想逃！脚步却扎根在原地！ 明明真实到，有白色组织液溅到脸上的黏糊糊的感觉！却努力瞪大眼睛直视对方！ 白巳颤抖着，张开嘴巴—— 怒吼道：“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会这样屈辱地死掉！！！” “这种窝囊、恶心的死法，谁要接受啊！！！” “给我——” “滚！！！！！！！！！” 脑海中掀起风暴，疯狂反击！ 头痛！炸裂！暴走！ 一股精神飓风呼啸席卷！ 摧枯拉朽地毁灭幻术！！ 自来也瞪大了眼睛，小退了一步，惊呼：“这、这是？！” “我！！绝对！！不会死！！！！！！” 白巳竖瞳急剧收缩，淡黄色的眸光变得猩红，眼白上遍布血丝，恶狠狠地低吼，如同孤狼绝咬！ 精神力全面爆发！ 第十六章 幻术白痴？！ 精神力爆炸的白巳，强行冲破了幻术。 “真是有够粗暴的破解方式。”自来也喃喃道。 “呼——呼，这、算表现不错的、夸奖吗？” “嘛，就第一次的表现来说，应该是不错了吧？”自来也摸了摸下巴，尽量掩饰自己惊讶的表情。 “那就好……”白巳直接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好累……我休息一会……” “喂、喂，别晕啊！” 自来也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白巳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真是的，”自来也苦笑，“这段时间都晕了多少次了？这频率，大蛇丸不会以为我在虐待他儿子吧？” 白巳的这次昏迷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比起锻炼体术到失去意识，精神力冲破幻术之后，反而有种通体舒适的感觉。 在他睡着的时候，精神力默默地迎来一次爆发式增长。 “这是……哪里？” 白巳梦中看见一片白色的空间。 “喔，对了……我是晕了过去。” 他四下打量这个地方，周围白茫茫一片，头顶黑漆漆的，脚下是碧蓝的天空，整个世界像是反转过来。 白巳惊讶地低头，用脚趾扣了扣浮云，云气飘散，脚上传递过来的触感，轻轻柔柔。 “这是，真的云？” “怎么回事？” 用力跺了跺脚，蓝天白云澄澈得像是湖水，他却没有什么失重感，仿佛脚下踩着的就是实地。 “真是神奇。”白巳惊叹，在这个白色的空间四处闲逛起来。 “这里难道是我的意识海？总觉得哪里有种微妙地熟悉感。” 广袤无垠的空间，让白巳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看不到尽头。 他索性躺在天空中，手指随意地点着浮云，把它们搅成各种形状。 “很安静。” “明明云在动，却没有风吹拂的感觉。” “色调也很单一，除了天空的颜色，到处只有黑白。” “唔……越看越觉得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白巳很清楚这是昏迷后的梦境，意识没有模糊，记忆没有断层，非常清醒，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醒来。 “要不，试一试？” 白巳试探地开口：“我想有个……住所？” 轰轰轰！ 灰色的高楼建筑拔地而起！ “噢噢噢，真的可以？！” 白巳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感觉自己在玩“我的世界”之类的沙盒游戏，他手舞足蹈，一栋栋灰色的大厦林立在天空。 被死亡阴影压抑的心情得到了释放，白巳沉迷在这种创造的乐趣中，不亦乐乎。 “等等……这么一细看，果然很像啊……这是斩魄刀的刀禅世界？！” “不对，我可没有感觉到什么斩魄刀，所以……这是类似的精神具象化？” 白巳感到惊喜：“这岂不是说，我的精神力非常强？鸣人封印九尾的意识海才只有一点点大，而我有整个世界！” “鸣人可以沉入意识中与九尾沟通，而我身上也有类似的封印术。” “如果把仙术初代细胞当成被封印的尾兽，我是不是可以试着用精神力沟通，探查初代细胞的状况？” 白巳想到就做，他不需要真正与初代细胞建立什么精神联系，毕竟仙术初代细胞再强，其中蕴含的意志也很微弱，根本不可能形成完整的意识。 他只需要利用仙术初代细胞比普通初代细胞多出来的那么一点微弱意志，来窥探被侵蚀的身体状况就可以了。 “把我的精神力送到被侵蚀的地方！” 白巳不知道怎么调动，只好对着精神空间大声喊出自己的想法。 咻！ 白光一闪！ “竟然真的可以！” 白巳震惊地盯着眼前白色墙壁依附在红色的血管上，随着脉搏跳动，一下一下的起伏，仿佛是什么有呼吸的活物。 看到的血管让他双手合抱都抱不过来，可那蔓延出来的白色墙壁还要更宽大几倍，延绵如长城。 他的精神体缩小了无数倍，可以清晰地看到，白色物质在努力渗透进去，要把血肉都同化成白色。 “侵蚀，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白巳咬牙，大声呼喊：“给我阻止它！” 一股股透明的精神力涌现出来，渗进白色物质，在血管表面形成一层薄膜。 白色物质不断冲击，精神力薄膜牢牢地守住，只是厚度再不断缩减。 本来有一指厚的保护层，被消磨到只有几张纸叠在一起的厚度。 尽管有相当的保护作用，但是对比起眼前数米宽的血管粗细，仍然是杯水车薪。 精神力不断被消耗，白巳清楚，眼前的“粗细”只不过是一种幻象，但比例是真实的，现实中他身体里的精神力保护层也仅仅是覆盖在血管表面罢了。 他有种感觉，当白色物质渗透进骨髓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呃……消耗太大了吗？” 白巳的精神体一阵摇晃，产生流水波纹，眼前恍惚。 “不过，这也能争取到一定时间了吧？” 强烈的困意袭来。 梦境中的白巳闭上了眼睛，现实中的白巳睫毛开始眨动。 “小鬼、小鬼！醒醒！” 自来也正手反手、噼里啪啦打着耳光。 “呃嗯？” 自来也见白巳眼珠动了一下，立刻背起双手，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没事吧？” “你以为你腆着老脸凑过来，我就不知道你打我耳光嘛？”白巳面无表情地爬起来，一摸脸，“嘶——” 自来也嘿嘿讪笑，后退两步：“我可没用劲，谁让你一副要睡到天昏地暗的架势？” “我凑！都肿了！你到底扇了多少下！不行！我要扇回来！” “我又不傻！我凭本事打得耳光为什么要还？小鬼，想扇回去的话，能做到就尽管来！” “有种你站住！” “我又不是大蛇丸，我还没儿砸！有爹你就站住！” “滚犊子！都说了不是！！儿砸你大爷！！！” “我和你爹是兄弟，不是大爷，是伯伯！” “给我去死——” 一番鸡飞狗跳，白巳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抓不到自来也一根毛。 自来也一甩马尾，嘚瑟道：“差点把我帅气的发型弄乱了，小鬼，你这体力不行啊，我身体还没热起来呢！明天加强跑步项目！” “呼——呼——欺负小孩子，你还真有脸了……” “嘁，就你那鬼精鬼精的，哪里像天真可爱的小孩子了？” 自来也吐槽了一番，忽然正色道：“好了，闹也闹过了，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说说你刚才幻术对抗的感悟吧？” “唔，感觉……还不错？” 白巳把自己梦中看到的东西向自来也叙述了一遍。 自来也皱起眉头，表情显得迷茫。 白巳见状心底一凉，试探道：“喂，你别吓我？难道这不是正常的情况？” 自来也深深吐了一口气：“老实说，我在你身上见识到了许多从未听闻过的状况，按理说，应该不算惊奇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听说过哪个忍者会有你说的‘精神空间’这样的东西。” “山中一族的秘术可以读取别人的大脑，但施展起来也是一层层记忆包裹起来的卷轴，精神体周围还是一片黑暗。” “从没有听过哪个幻术高手说过，忍者的意识中有真实的‘造物’和‘触感’……” “等一下！人柱力的封印不是可以造出囚禁尾兽的牢笼吗？” “你还知道人柱力？”自来也惊异，解释道，“那是封印术的效果，本身也没有‘创造’的效果，更别说，你还可以‘看到’身体内部结构。” 自来也想了想还是道：“果然，还是一个梦吧？” “怎么会……” “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很遗憾，”自来也认真道，“你或许，并没有幻术的才能。” 第十七章 从唯物主义，科学分析幻术原理 你在说个啥子呦！ 哥这么强的精神力，你说哥没有幻术天分？！ 我要是宇智波，这会都能被你气得开眼了，你信不信！ 好气哦，但是还是要保持从容的微笑！ 白巳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问道：“老色鬼，你不是不精通幻术吗？有没有天分你都能看出来？” 自来也一听这个熟悉的称呼，就知道白巳没放在心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起玩笑来。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自来也大人一眼望过去，都能数清楚你有几只手，还用得着看？” “废话！人有几只手还用数的吗？我是被初代细胞侵蚀，不是特么变异！” “总之，小鬼，你就是没有天分啦~” “放屁！哥不信！”白巳哇哇乱叫。 自来也跟白巳闹了一会，叹气道：“你知道幻术的原理是什么吗？” “以查克拉干扰对方五感，扰乱对方查克拉，使其陷入幻觉。” “嗯，基础很扎实。但你也清楚，你是没办法提炼查克拉的吧？” “……” “无论是多么复杂的幻术，本质上都逃不开查克拉的应用，只不过比起忍术，幻术的施展方式更加诡秘。” “而且，幻术是必定作用于对方大脑，通过扰乱脑内查克拉的流动，来制造虚假感官信号。换句话说，幻术的作用一定是通过五感来实现的。” “你没有查克拉，意味着无法修习幻术……” 白巳闻言沉思，听到这里，突然道：“等一下！幻术是否可以作用于平民？” “当然？”自来也先是疑惑地答了一句，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没错，平民不是忍者，没有查克拉。既然你说幻术是作用对方脑内查克拉的，那么为什么幻术会对平民起效果？” 白巳舒展眉头，思路渐渐清晰。 “既然幻术能对没有查克拉的平民起作用，意味着幻术作用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查克拉。” “幻术的作用对象不唯一的话，那么是否可以认为解除幻术的方法也不同样不是唯一解？” “通过查克拉的例子，可以反映出幻术的释放、作用、解除并不是单向的。” “如果由查克拉施展的幻术，只能由查克拉解除的话，那么中了幻术的平民，应该到死都不会解开幻术。而事实上，并非由幻术直接杀死的平民，在剧烈的痛感下，也是有可能挣脱简易幻术的。” 白巳的眼睛逐渐发亮。 “也就是说，除了幻术载体是唯一的，只能由五感实现，其他的方面并不唯一依靠查克拉的作用！” “那么，仔细想一想，五感的感觉需要通过神经信号传输，那么痛感是不是也是一种神经信号？一瞬间痛感信号的传输如果压过幻术制造的虚假信号，是否有可能破开幻术？” “幻术是什么……” 白巳陷入一种疯狂的思考状况，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一台飞速运转的计算机，各种层出不穷的想法，不断涌现！ 自来也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无数他听不太明白的名词从白巳的口中蹦出，让自来也不明觉厉。 三忍中，自来也在教授弟子上，有独到的心得经验，可是论起忍术理论基础，他只能说是优秀，完全比不上纲手和大蛇丸的变态！ 换做是医疗忍术精湛的纲手，或者是科学实验经验丰富的大蛇丸，在理论知识方面可能可以跟得上白巳的节奏。 毕竟是超越时代的眼光和见识，自来也此刻只能干瞪眼。 “是了，幻术的本质就是欺骗！” “我不用查克拉，是否能制造出幻术类似的效果呢？” 白巳完全忘记了身边的自来也，自顾自地捡起一颗石子。 摇晃手指，速度越来越快，挥出残影。 石子在指尖、指缝、掌心中来回滚动。 忽然，白巳掌心一翻！ 视线中的石子顿时消失！ 手掌缓慢地翻动，却依然没看到石子。 就在自来也以为白巳把石子扔掉的时候，白巳手腕一动，石子又滚落回掌心！ 自来也瞪大了眼睛，吃惊道：“这是……戏法？你会玩戏法？” 白巳突然笑了，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只是欺骗眼睛的一种小把戏而已。”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就像我转移了你的注意力，让你没看清石子去哪儿了一样。你是忍者，而我只是个身体不错的普通人，按理说，我的手速再快，也不可能逃脱过你的眼睛。” “喔！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让我看不清，而是让我看不见，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让石子消失，而是只要让石子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就可以了！” “对！同样的道理，幻术的本质并不是‘创造’，而是‘欺骗’！不是要多逼真的幻象，而是要让对方相信，这就是真的！” 白巳的竖瞳闪烁着光芒，捏起石子，慢慢道：“查克拉固然可以很直接、很粗暴地实现这一点，因为只要干扰正确的神经信号就好了。但是这不代表，没有查克拉就不能施展幻术！” 白巳胸有成竹道：“只要从外界，给他错误的导向就好了！” 自来也并没有一味反驳，而是认真与白巳探讨起来：“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呢？我不认为你有能力欺骗忍者。” “刚才我是抱着放松的心态，也因为信任你，所以毫无防备。可如果我是抱着杀死你的态度，你那点小把戏根本不可能欺骗我！” “我当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视觉又是最直观的感觉体验，接受信息最多，所以也是最好欺骗的感觉。” “当你睁着眼睛的时候，其他感觉的体验相应会弱化一些。并不是说你真的听不见、闻不到，而是你会下意识忽略掉这些信息。” “忍者间的对战是紧张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会下意识依赖视觉带来的信息，那么在我牵引他们注意力的时候，他们就会因为视线被引导，得到错误的信息，以此实现类似幻术的效果。” 自来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并不是白巳的理论有多惊世骇俗，而是他想不到一个“真实年龄”不到一岁的孩子，居然能自己开辟出一个理论体系！ 是的，自来也认为白巳所阐述的，是足以丰富幻术理论的又一独立体系！ 哪怕自来也“清楚”白巳曾经好几个月泡在大蛇丸的藏书室，他也忍不住为白巳的学习能力感到惊叹！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不！是怪物！ 自来也再一次感到那种惋惜的感觉。 这么一个天才人物，居然会被初代细胞拖累到不能提炼查克拉？ 太可惜了！ 心中赞叹，表面不动声色。 自来也问道：“可这和幻术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已经算是骗术了吧？你还是不能解决你不能修习幻术的问题。” “为什么要修炼幻术呢？”白巳反问。 “可是，你刚刚……对啊，你为什么要修炼幻术？”自来也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为了锻炼精神意志，对抗初代细胞，可没有必要真的修习幻术啊！” 白巳笑道：“没错，幻术抗性可以提升精神意志。” “但如果我可以证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我就没必要执着于低效率的提高幻术抗性。” “既然幻术的作用对象不唯一，只需要让幻术的生效对象换一个就行了。” “比方说，精神力。” “你是说？” “没错，幻术可以欺骗感觉，那么只要最好的锻炼精神意志的方法——” “是作用在精神力上的痛感。” 第十八章 真正的男人，从不低头掉眼泪 “真的要继续吗？” “继续！” 白巳咬着牙，无视了自来也的担忧。 距离白巳提出用幻术给精神力施加痛感，已经过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对白巳来说，堪称地狱般的折磨。 抛开初代细胞侵蚀的痛苦，还要承受极限体术锻炼和幻术痛感的剧烈痛苦。 每一天都在惨叫，直到嗓子沙哑，破败出血。 每一晚肌肉和大脑的抽搐，都让他辗转反侧，那种每根神经都有蚂蚁在啃噬的痛，让白巳恨不得去死！ 喉咙，撕破。 指甲，扣断。 深夜中为了掩盖痛呼，手臂上全是深深的咬痕。 这一切，自来也等人都看在眼里。 可是，没有人说什么，没有人劝阻。 哪怕小南他们并不知道白巳即将命不久矣，也能看出来，这是在拼命。 能够承受这份痛苦的意志，不应该被同情或劝阻，那是种侮辱。 就连有着远大抱负的弥彦，换位思考，也说不出自己能行的肯定话语。 他们当中有为了守护同伴、为了改变这个国家、为了改变忍界等等各种梦想，可是谁也不敢说，一定能拼命到这种程度。 不，这已经是自虐了。 “自来也老师，小白他……真的不要紧吗？” “小南，这是白巳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尊重。” “弥彦说得对，这是男子汉的战斗，白巳他……已经有献出生命的觉悟了。” “可是，自来也老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小白他要做到这种程度？” “抱歉，小南，我答应过他，帮他保守秘密。” 三人中只有长门隐约猜到了一点，因此长门受到的震撼也最大！ 他从没想过，一个人的求生欲念能够强烈到这种程度！ 长门与白巳夜谈后，心中并没有完全放下对白巳的芥蒂，可以说，他是除了自来也最关心白巳进程的人。 从一开始，他们任何一人都能随随便便完成的体术练习，到后来需要花点力气，轻松完成的锻炼，到如今—— 长门已经不敢想象一天密集的极限体术磨炼的同时，还要承受精神上的极限痛感折磨，是怎样的痛苦。 轮回眼幽幽转动，像是要把那个如今一声不吭的男人映在眼瞳深处。 白巳坐地冥想，这是他摸索出来的让自己平静的法子。 尽管对减轻痛苦没有一点帮助，但至少可以让他不至于崩溃。 “自来也大人，我休息好了，请继续吧。” 白巳眼神坚毅。 三个月的炼狱磨炼，让他精气神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畏惧痛苦、享受痛苦、无视痛苦，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他都用超然物外的心境平和地看待，仿佛从原身的人格中驱离了出来。 俯瞰自己。 自来也犹豫了，没有立刻动手。 “嗯？”白巳疑惑地望过来，“自来也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不用，我感觉还能继续。” “白巳！至少相信我一次，如何？”自来也面色诚恳，心中说不出的内疚，他现在十分后悔答应白巳那个疯狂的计划。 “再给我一点时间，纲手的研究已经有眉目了，我对漩涡一族封印术的资料也快参透了……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让自己放松一下吧！” “你，绷得太紧了，会崩溃的。” 白巳沉默不语。 自来也急道：“三个月的时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体术进步多神速吗？你自己也能感觉到吧？三个月前，你连小南都招架不住几招，现在连弥彦一个不留神都要吃亏。” “你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白巳摇摇头：“还不够，我自己清楚。那种全力状态，我根本维持不了几分钟，如果体术底子真的达到了与实力相匹配的程度，持久力和恢复力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应该没忘记，我们得出的结论吧？你这样下去，只会反扑得更厉害……” 有小南他们在场，自来也有些话不好说得太透。 白巳听明白了，他也知道疯狂损害身体换来的体术，代价就是初代细胞侵蚀得会更加疯狂，哪怕精神能量在同步增长，抑制初代细胞里的自然能量，却依旧对结果没有实质性改变。 侵蚀在继续，只不过速度减慢了些。 而一旦白巳打破了这个增长平衡，体术的再提升，势必会加快初代细胞对身体的侵蚀速度。 “自来也大人……您还记得，一个月前我和弥彦交手的时间是多长吗？” “呃，五分钟？” “是五分零七秒。”白巳自顾自地说道，“可一个月后，我能坚持全力出手的时间，您知道还剩多久吗？” “是一分二十八秒。” 白巳抬起头，竖瞳紧盯着自来也。 “您还不明白吗？抱薪救火的结果，已经很明了了。” “而且，就算我能战胜小南、弥彦、长门他们又如何？仅仅是体术而已，他们都没用上查克拉。” “你怎么……” “我知道你们选择体术来切磋，是为了增强我的信心，毕竟体术中运用查克拉是隐晦的，不易察觉。可我的精神力也不是白增长的，多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没用查克拉的忍者，一身实力又能体现多少呢？” “或许我现在对付一个下忍勉强能靠着体术的压倒性优势解决，可是下忍之上呢？” “有了查克拉，忍者可以做到的事情太多了。忍术、幻术、秘术，有太多作战方案可以选择，而我只能选择被拖死，或者被慢慢拖死。” 白巳站起身，目光平静如水，却给人说不出的压力。 “难道事到如今，您还不明白我的决心吗？” “无所谓结局，我只想看看最后的爬行，到底能留下多长的痕迹。” “您的好意我愧领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白巳低头行了一礼，“失礼了，我就先告辞了。” 望着白巳的背影，自来也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劝白巳放弃？人家是在挣命！ 安慰白巳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谁也不傻！ 无论如何，自来也都找不到劝阻的理由。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就像大家都明白的，这是白巳的救赎之旅，他们只要旁观他最后的璀璨就好。 最好的见证者，便是最好的尊重。 可即便如此，自来也仍然忍不住开口了，开口的结果却更让他愧疚。 河边。 不知何时，白巳已经喜欢上了一个人来到溪水边，默默地看浮云、听着鱼儿溅尾。 生命的美好，尽在此刻。 他羡慕云卷云舒的闲适，羡慕鱼翔浅底的自由，羡慕一切有生命气息的。 “真想……这么一直、一直、一直看下去啊……” “那就认真地看吧，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小南指了指白巳的脸颊，递过手绢。 “咦？” 白巳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摸到了眼角的湿痕。 “我怎么……被风吹迷了眼睛？” 第十九章 约定，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小南体贴地扭头看着树上的鸟雀在树枝蹦跶。 “嗯，今天的风很大呢。” “嗯……” 白巳不知道该回什么，胡乱地擦了擦脸，轻轻地嗯了一声，把手绢递了回去。 小南收好手绢，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在白巳身边坐下来。 “我啊，是个孤儿呢。” 小南用温柔的声音轻轻诉说。 “在遇到长门之前，我和弥彦，还有一些小伙伴，在长街东躲西藏，靠着偷面包和水果为生。” “因为是女孩子，所以他们都会让我带食物一个人跑回去，而吸引那些大人的注意和偷窃的任务，都是其他伙伴承担了。” “我啊，一直在想，我到底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把食物做得更好吃一些？或者借口女孩子食量小，主动减少一些面包的分配？” 白巳张了张嘴：“小南……” “嘘！” 小南竖起一根手指，微风吹过她紫色的短发，小南顺势撩起头发到耳后。 “我不是来劝你的，也不是想告诉你怎么做。” “我很笨呢，没有小白你这么成熟，”小南笑着，眼中有泪花，“帮不了你，从以前就是，一直、一直，都帮不上伙伴们的忙。” “所以，今天只是单纯的分享。” “不，小南，你帮过我很多，每天你看到你的笑容，我就已经很……” “说好了让我说喔，”小南打断白巳，脸色露出似悲伤似回忆的神色，“以前的伙伴们也是这么说的呢。” “他们想看到我的笑容，说会给他们生活的勇气，每天都开开心心，所以大家都要开开心心。” “我努力在笑了啊，真的，我很努力让自己笑得开心，”小南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颤音，“可是啊，伙伴们一个个减少……” “最后一个伙伴发着高烧，握着我和弥彦的手，让我们好好活下去。可是我们没有一两钱去给他看病吃药。” “我记得雨下得很大，下了一整晚，直到他握着我们的手没有一点力气，我才哭出声来。” 小南的眸子水盈盈，要溢出决堤。 白巳轻叹，抱住膝盖。 “只剩下我和弥彦了……” “我在问自己，为什么呢？” “明明我很努力的在笑，很努力的忍着饥饿，可是他们仍然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我们？” “贫穷——贫穷让任何事物都有可能杀死我们，没有保护。疾病、饥饿、伤痛，太多太多。” “我才明白，在这个国家，人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到抵不上一块白面包。” 小南擦了擦眼睛，泪中带笑：“这个国家的雨，一直下、一直下，下到冰寒，下到绝望。” “可是，我并不憎恨它。” “又是一个雨夜，我遇到了长门。他带着一只小狗，饿的快要晕倒，却还不肯放弃小狗。” 小南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噗嗤笑出声。 “弥彦那时候还以为小狗是长门带来入伙的食物呢！” “弥彦知道我把仅有的一盒饼干分了三块给长门和他的小狗时，大骂了我一通呢！说是我这样的人，会先于被救助的人饿死吧？” “可是呀，弥彦虽然很头疼、很不满，可还是接纳了长门，后面也是弥彦想尽办法，弄来了许多食物。” “尽管他偷偷藏起手臂上的鞭痕、棍痕，可是我们本来就什么好衣服呀，那些淤伤青紫，又怎么能掩盖得住呢？” “只不过我和长门都不忍心说出来罢了，因为——哪怕弥彦强装开朗的时候，看到大家吃到苹果的幸福模样，还是会笑得很好看呢！” “他真的是值得信任的可靠同伴呢！” 白巳听完了小南的自述，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梗住了，他忍不住抚住胸口，那里有什么热热的东西。 心脏在努力地跳动，热流传递到身体各处。 “啊，起风了……” “是啊，”小南望着白巳的侧脸，目光灼灼，“这是单纯的分享，对吗？” “嗯。” “那，你愿意和我分享吗？”小南期待地望着白巳，“快乐或者悲伤，笑容或者眼泪……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啊……”白巳张了张嘴，明明有千万理由，各种想好的说辞，可一到了要张嘴的时候，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十分有自信糊弄住小南，可是不知怎的，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他就不由自主地偏移视线。 “呐，我们是同伴吗？” 小南真诚的目光，让白巳浑身不自在。 重重点了头。 “嗯，是啊。” 白巳深吸一口气，抛开了所有想好的理由，迎着小南鼓励的眼神。 “我啊，就要死了。” 身上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小南眼神一点点黯淡，却还维持着令人放松的微笑。 “是吗？” “是啊。” “可是，我不想你死。” “……”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小南声音低下去，略带哭腔，“拜托，别死……拜托拜托，别离开我们，我真的不想有伙伴再离开了……” “啊，我尽量。” “你保证？” “……我保证。” 小南梨花带雨的脸颊泛着激动的红晕，伸出小拇指。 “拉钩？” “嗯。” “呐，这个送给你。” 小南双手捧起一朵纸花。 “这是？” “这就是见证，是我们的约定。”小南认真道，“约定好了呦，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一个人默默离开！” “嗯，我保证。” “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嗯，我保证。” “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一个人承担一切！” “嗯，我保证。” “无论发生什么，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放弃！” “嗯，我保证。” …… “我保证，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会遵守到最后一刻，我保证我所保证的一切都将尽我所能。” 白巳郑重地把纸花藏在贴近心口的位置，那是最能感受暖意的地方。 “如果命运已经注定，那么就让我重新握住它，扭转它的轨迹，直到约定继续。” 那一天，白巳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我保证”。 每一遍，就像是心灵在洗涤，每一遍，都有股暖流涌现，注入新的力量和勇气。 那一天，男孩和女孩定下约定。 男孩决定，守护约定，他要成为扼住命运咽喉的人。 未来，命运是由不信命的人掌握在掌心。 第二十章 大蛇丸的礼物，狠辣的心思 雨之国的日子，平淡又枯燥。 白巳却渐渐开始享受这份平静。 不知怎的，好像就连三个月疯狂磨炼的痛苦都减轻了不少。 他已经不再苛刻地压榨自己，仿佛对死亡都看淡了几分。 至于心中的急迫到底有几分，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小鬼！你爸爸的信！” “都说了，不是爸爸！” “嗨、嗨，过来看看吧！” 自来也敷衍地应了两声，从一叠信中分出两张递给白巳。 白巳接过，展开一看—— “白巳，爸爸很高兴没听到你的死讯……” 开头一句就让白巳脸一黑！ 果然还是熟悉的讨厌的感觉！ 谁爸爸呢！死讯个鬼呦！ 白巳眉头不停地抖动，强忍着把信摔在地上的冲动，继续往下看。 “这说明你过得还不错。” “虽然自来也是个马马虎虎、粗劣的家伙，但是爸爸得承认，教导徒弟这方面，他还是有一手的。爸爸相信你这段时间，应该学到了不少东西……” 白巳很难想象这么絮絮叨叨的关心话，是大蛇丸说出来的。 或许人们都习惯间接的表达方式，写在纸上的话，总是比直接说出口，要来的容易得多。 嘛，白三爷就勉强接受你的关心吧…… “写了什么？”自来也伸头一望，凑过来。 白巳下意识手捂住信，却慢了一步，已经被自来也看到了前面的一点内容。 “喔呼！没看出来，臭小蛇还是个奶娃啊！”自来也哈哈大笑。 “我来看看……爸爸一直相信你是个……” “闭嘴！不要念！”白巳羞恼地要去拽自来也的白毛。 自来也灵活地躲闪白巳的爪子，一边逃开，一边趁机揉搓白巳的头发，哈哈大笑：“什么嘛！这不是很像个被爸爸夸奖了的害羞孩子嘛！” 白巳羞愤欲死，他一个年纪比现在的自来也都大的大龄青年，被这么调侃，实在难为情，可偏偏小孩子的外貌让他看起来，可爱居多。 动静吸引了小南他们的注意力。 “咦，是小白爸爸写的信吗？” “白巳小弟的父亲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呢……” “嗯，据说是和自来也老师一样厉害的忍者。” “长门！怎么连你也……啊！” 白巳羞恼地大叫一声，跑到了屋子里。 “啊，小白看上去很难为情呢。” “是因为爸爸的原因吧？果然白巳小弟还是个小孩嘛！平时都成熟得让我很有压力呢！” “嗯……” 白巳不管外面的议论，躲到房间以后，才不情不愿地展开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信，继续读下去。 “……很遗憾，爸爸还没能找到办法治疗你的身体，风之国的战场局势并不顺利，需要纲手的帮助，爸爸才能稳住局面。” “时间很紧迫，战事很紧张，爸爸的生物技术还没能突破瓶颈。” “不过，纲手整理出来水户大人遗留下来的封印术，或许会对自来也有些启发。” “爸爸已经从自来也那里听说了，你真的很努力了，爸爸很为你骄傲……” 大蛇丸在信中简单地把风之国战场的事一笔带过，语气淡淡的，对白巳的关心也是淡淡的，以至于白巳都分不清，大蛇丸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刻意表演。 可他又确实知道，与砂隐村的战争有多艰难。 自来也教导他们的同时也保持了对木叶战争的关注，白巳偶尔会看见自来也看到那些情报时的凝重的表情。 即便如此，大蛇丸在信中也没有多说什么危险的事情，反而很关心白巳最近几个月的自虐磨炼。 让白巳的心情都有些微妙，不知道该忌惮还是感动。 咚、咚！ 敲门声。 “小鬼，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自来也进门，表情意外的正经。 “信看完了吗？” “呃，还差一点。” “那我不打扰你，等你一会吧。” “嗯？等等！” 白巳满腔疑惑，还想问什么，自来也已经坐下了，白巳只好继续往下看。 “……很抱歉，爸爸没能多联系你，不过，爸爸还是对你说——” “生日快乐，白巳。” “听说你的精神力开发得不错，虽然不能提炼查克拉，但是爸爸也为你找到了一份精神感知的术，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吧……” 后面几页都是附加的“精神感应术”具体修炼方法。 “这……” 白巳心里有触动。 他已经不是刚到火影世界，不懂常识的小白，对忍术的价值有了清晰的认知。 尤其是这种不需要查克拉，用精神力也能勉强催动的感应术。 哪怕只是在一定范围内模糊地感知人数、查克拉量，用精神力的话，范围还没有用查克拉的远。 但也是感应忍者的保命神技了！ 尤其是在战场或者战斗激烈的环境下，每一份查克拉都十分宝贵，能用精神力探查的术，可想而知，有多珍贵！ 白巳快速浏览完感应术，翻到最后。 “……最后，爸爸突袭了桔梗山，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也让砂忍不得不把战线往后拉，双方都进入休养的阶段，赢得了一点时间。” “因此，爸爸让纲手秘密脱离了战场，前往雨之国去找你。” “有了自来也的封印术和纲手的医疗忍术，爸爸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爸爸期待与健康的白巳重逢的时候。——落款，父，大蛇丸。” 白巳看完很震撼，不敢置信地抬头看自来也：“这，这是真的？” 自来也脸色阴沉，这是白巳第一次看见自来也露出这样沉郁的表情。 “嗯，大蛇丸率军夜袭了砂忍营地，虽然战事胜利，却是惨胜，或许回村之后还会被诶问责……” 自来也看到白巳愣住，缓缓道：“虽然我并不是责怪你，这也不关你的事，不过，果然我还是不能认同他的做法。” “白巳……你知道这次木叶忍者死伤了多少吗？” “伤者一千五百余人，阵亡三百三十四人，如果没有纲手在的话，这个伤亡比例还要再升高一些。” 白巳握紧拳头。 死伤人数上升到一定程度，就只是个数字，但这个数字仍然敲在他心头，让他震撼不已。 风之国战场总共投入了不少兵力？ 怪不得自来也说是惨胜，恐怕大蛇丸一口气把手上的底牌全都打出去了！ 就像斗地主开局，大家还在扔着三四五，大蛇丸上来就是王炸！ 这谁招得住？砂忍被猛地一搞，不跪才怪！ 砂忍的死伤铁定比木叶还惨烈！ 这么一想，大蛇丸为了让纲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撤离，竟然悍然发动一场大决战级别的战役！ 这一下究竟要死多少人？ “是、是因为……我吗？” 第二十一章 封印！退化！木叶博弈 “我不知道，”自来也摇摇头，“没人猜透大蛇丸的想法，或许这只是他的战术一部分，就结果来看，木叶是取得胜利的。” “不过，即便是因为你，白巳，你也不要多想。那些战场上的事，是指挥官的责任，无论大蛇丸如何抉择，战场上他都有这个权力。” “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也不要辜负自己的努力。”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不想你之后从其他渠道听闻什么小道消息，乱了心境。” “明白了吗？你要保持冷静，只有足够冷静，才能思考出路，接下来你要考虑的，仅仅是自己的生命。” 白巳说不茫然是骗人的。 他没有见过战争，对死伤一千多人的战役是怎样惨烈，也没有印象。 他不会因为莫名其妙的战争而愧疚，但是确实产生了疑惑。 值得吗？ 他问自己。 一个正常的、三观正直的人，都会产生的疑问——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就没有什么能做的，改变一些些吗？ 不算内疚，也谈不上痛苦，仅仅是有点想要补偿的心思。 哪怕素昧平生的同胞受了灾，也会伸出援手，更何况这些忍者因为大蛇丸的决定而战死沙场，其根源很可能就是因为自己。 白巳不是滥好人，也没有多余的矫情，他只是出于普通人的立场，诞生了一些人类文明的基础——怜悯心。 “你应该想到了吧？纲手要来了。” “纲手姐姐？” 自来也嘴角一抽，强作镇定道：“虽然不知道你这个乱七八糟的乱辈分的称呼是怎么回事，但就如大蛇丸信中说的那样——” “我和纲手，将合力镇压你身体里的初代细胞。” “真的可以？！”白巳惊讶。 “我对技术性的东西不是太懂，不过你先后有了绳树、纲手的DNA吧？可以说，你也算是半个千手一族，对初代火影大人的细胞有一定适应性，这才是我们能用封印术和医疗忍术镇压它的基础。” “不过，你切记要保持平和，任何情绪激动的事，都有可能刺激初代细胞，尤其是，你那些极限锻炼，最近还是不要做的好。” 白巳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谢您，自来也大人。” “啊哈哈哈！说什么呢！区区初代细胞，要不是里面自然能量麻烦了些，要不是纲手那个大龄剩女拖了后腿，自来也大人分分钟封印给你看啊！啊哈哈哈哈——自来也大人就是这么天才啊！！！” “喔？那要不要都交给你来弄啊？”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纲、纲手？！”自来也声音都变了调。 “哼！”纲手不客气地推门进来，一脚把自来也踹倒，“这么能耐的话，怎么没见你早点解决？” 自来也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白巳讪笑着低头。 自来也大人，我是真的感谢你，这次可不是我给你挖坑了，纯粹是你自己口无遮拦地作死了！ “纲手……大人。” “叫姐姐！” “呃，纲手……姐姐。” 纲手望着白巳熟悉的五官，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嘴上却嗔怪白巳的称呼太生疏。 “要做什么，大蛇丸都和你说清楚了吧？” “嗯……” “不要想太多，战场上的事跟你没关。准备准备，我们就开始吧！” 纲手似乎明白自来也的性子，一定会跟白巳说起这些事，认真安慰了白巳一句，立刻雷厉风行地招呼他做好准备。 白巳心中感动，老实说，他对那些伤亡的忍者可能有同情，却没什么内疚，但对关心他的纲手却真心感谢。 自来也恐怕还存了别的心思，想要提点他，不要学大蛇丸那样冷酷无情，不把人命当回事。 但是纲手——这么费尽心思，冒着风险脱离战场，前来雨之国，纯粹是对白巳的拳拳爱护。 不可否认有白巳长得很像绳树，爱屋及乌的缘故，但这份关心也是真实的。 纲手摸了摸白巳的脑袋，往胸前比划着身高：“长高了一些嘛！像个小男子汉了！” “其实没有长高……” “一点点，一点点总有的，我说有就是有啦！”纲手嗔道，顺势搂住了白巳。 “胸、胸……呼、呼吸……喘、喘不过来气了……” 让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年轻女孩搂住自己，按在胸前表示亲昵，还一副把白巳当成弟弟的模样。 白巳心中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总觉得像是猥琐大叔一样。 不过年纪小、脸蛋嫩，就是优势。 嘛！就当是小姐姐的优待了！ 我——白·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老婆千千万·事业有成爱好宅·巳，暂且先忍耐一会你纲手的胸肌挤压吧！ 尽管很残酷，可是——我不会屈服！ 白巳脸埋在纲手胸前，闭上眼睛，一脸闲适。 自来也趴在桌上，羡慕嫉妒恨：“好个小色鬼！可恶！啊……好羡慕……” 嘭！ 纲手一拳打翻自来也：“别吵吵！你个色鬼，不要带坏了小巳！” 纲手放开白巳，认真道：“准备好了吗？姐姐一定会尽全力的！” “嗯，多谢。” “跟姐姐还客气什么，真是的！” 手术室中。 纲手手持手术刀，划开白巳身上的白色肌肤。 刀上传来的厚实感和阻力，让纲手的双手有些颤抖，隐约有汗珠冒出。 白巳被麻醉，一样看出来纲手的紧张。 “纲手姐姐，不要紧张，我相信你！” “嗯……”纲手勉强笑了笑，眼神有些躲闪，“哈，女孩子应该很羡慕小巳你的皮肤吧？” 侵蚀严重的组织被割下，没有鲜血渗出，这让纲手悄悄松了口气。 白巳暗中皱眉，猜到这个时候，恐怕纲手已经开始有了一些恐血症的征兆了。 难道说，加藤段？ 白巳心情不太好，他初识纲手和自来也的时候，未尝没有改变两人悲剧的想法。说他自私也好，白巳总归不太喜欢纲手和断在一起。 思绪飘远，时间就过得极快。 “超·加固五行封印！！” 自来也身上爆出强烈的查克拉反应，狠狠往白巳肚子上一拍！ “呕——” 哪怕麻醉了，巨大的力道冲击，也让白巳弓成虾米，差点呕吐出来。 “呼——成功了？” “嗯，成功了。” “太好了！！” 还没等白巳吐槽自来也，得到自来也确认的纲手，立刻激动地抱住白巳。 “啵儿——” “纲纲纲纲纲手……姐姐？！” “嘘——祝贺你呦，小巳，现在，你先睡一会吧？” “等……” 一阵困意袭来，白巳闭上眼睛。 自来也望着脖子上挂着蓝色晶体项链的白巳，开口道：“这样真的好吗？把那个送给他？” “纲手，需要我提醒你，他不是绳树吗？” “啰嗦！”纲手摸着白巳的脸，头也不回，“只要他把我当姐姐，我把他当弟弟，就够了。” 纲手望着白巳睡容，喃喃道：“可惜，还是差一点！” 睡梦中的白巳突然浮现痛苦的神色，纲手轻轻抚平他眉头的褶皱。 咔咔咔！ 骨头碰撞的声音传来。 白巳的身体猛然退化到两三岁的模样，原本接近一米五的身高也急速缩水。 自来也感慨道：“除去了初代细胞的影响，现在的模样才是他真实的年龄吧？” 纲手眼中闪过一抹心疼，道：“自来也，封印术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至少十年内不会有问题，至于十年后……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寻找解决的办法了，不是吗？” “能让我们三忍十年都束手无策的难题，我想，还没诞生吧，哈哈！”自来也夸张的笑了两声，见纲手还是面带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你要相信白巳小鬼的能力，也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一定能解决的。” “但愿如此吧……” 自来也见纲手心情低落，转移话题道：“对了，比起这个，你想好回去怎么解释了吗？” “我可是听说，团藏长老最近在村子里的动作有点反常啊。大蛇丸那边，你还要多看着他点，别让他再做一些出格的事了，不然老头子都护不住他。” 纲手点点头：“我知道。你也是，差不多该准备准备回村了吧？村子里对你不满的声音越积越多了。” 自来也纠结了片刻，认真道：“再等等吧，等到那些孩子能独立为止，再说……白巳小鬼，不也需要照顾吗？” 纲手露出厌恶的神色：“战争，真是个讨人厌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 从雨之国开始的流浪 纲手没有停留多久，白巳的手术成功后，确认封印术没有问题，就离开了雨之国，返回风之国战场。 白巳醒来的时候，纲手早就离开了。 “嘶——头好痛……” 白巳捂着头，五官皱成一团，脑袋里一抽一抽的疼。 “纲手那家伙不会用了什么劣质的麻醉剂吧？话说麻醉会头痛吗，不会伤脑子吧？” “嘁，你这小鬼，人一不在就开始放肆了嘛，醒了的话就赶紧起来吧。” 自来也调侃的声音传来。 白巳这才有空打量周围的环境。 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猥琐自来也。 看样子是成功了？ 白巳按着脑袋，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纲手，走了？” “不喊姐姐了？” “嘛，人不在的话，再喊姐姐，总感觉有莫名的矫情。” 白巳蹦着单腿，给自己倒了杯水，他麻醉劲儿还没过去，手脚还有些不协调。 以他的年纪，背后再一口一个姐姐，总会有抹不去的羞耻感。 白巳坚决拒绝。 自来也调侃了一句，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这么说，我是成功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白巳眉头一挑，先把水咽了下去。 “来个好消息吧，最近的坏消息已经够多的了。” “好消息是，封印的情况还算不错，跟预计的一样，你应该暂时不会受初代细胞的困扰了。” “应该？暂时？” 白巳握了握拳头，无奈道：“所以我醒来后，这股久违的轻松感，是假象？” “你好像不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能醒过来，就说明至少捡回一条命了，不是吗？” 自来也感慨道：“看来这几个月的生活到底让你变了不少。” “嘛，也就那样吧。” “嘁，至少没以前有趣了。好吧，不逗你了，我猜你心里的预期应该没有那么长。” “这么说，看来我还有的活了？” “至少十年吧。” “十年，吗？”白巳喃喃道，“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要长了许多，十年后多少能有点抗衡的力量了吧？” “喂、喂，小鬼，都说了要相信大人啊！你以为我们是谁？还有三忍合力，十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自来也夸张地比划手势，想用这种方式安慰白巳。 白巳在袖子上擦了个苹果，丢给自来也。 “嚯！干嘛？” “谢了。” “切，你这小鬼……果然不可爱了。” “免了，像你那种‘可爱’，有点太恶心了，油腻大叔。” “喂！小鬼，你想吵架吗，我还没到30！！” 自来也故作凶狠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白巳笑到弯腰，喘不过来气，仍然不肯停下来。 自来也脸上的表情渐渐敛去，轻轻拍了拍白巳的后背。 无声的安慰，不需要过多的语言。 白巳拭去眼角的泪花，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就真的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啊！” ……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得太早。 自来也勉强多留了几个月，说是观察白巳的身体情况，实际上大家都清楚，他是放心不下这些孩子。 不过已经自来也已经比预期的时间多留了一年左右，木叶村让纲手多次催促他回村。 风之国战事吃紧，雨之国缔结和平盟约还没多久，土之国又蠢蠢欲动。 木叶家大业大也架不住多线作战，雨之国半藏多次去信请求三代火影提供支援，三代火影考虑到雨之国对岩隐村的牵制作用，实在没法对半藏的求援视而不见。 生怕这个还没捂热的盟友，转身就投入到了岩隐村的怀抱，到时候岩隐村侵略木叶就真的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了。 可这么一来，木叶的高端战力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三代火影要坐镇村子，不能前往战场，可木叶对半藏也不是那么放心。 因此，自来也就不得不回归村子，听从安排了。 自来也同样清楚，再拖下去，恐怕老头子真的会派人强制找到他，带他回去，那样的话，闹大了也会触碰半藏敏感的神经。 毕竟自来也现在还身处雨之国。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回去？” “不了，”白巳微笑道，“大蛇丸不是也不希望我回去吗？” 自来也挠挠头：“真不懂大蛇丸怎么想的，村子里的医疗条件不是更好吗？无论是教导还是稳定，不比雨之国强多了？” 白巳笑而不语。 他当然不会挑明了说，他对团藏不够信任。 相比于团藏，他反而和大蛇丸有着微妙的默契。 一个是熟知剧情，一个是冷静睿智，都很清楚，这么一个珍贵的“实验材料”回到木叶，团藏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可这话却不能跟自来也明说。 自来也虽然通过种种蛛丝马迹，隐隐察觉团藏可能有别的想法，但是自来也对木叶的同伴实在是太过信任，心里下意识认为，团藏再怎么有异动也不会对他们三忍的亲属下手。 对此，白巳只能说，自来也实在太过年轻了，不了解团藏这个被野心一步步吞噬的男人。 大蛇丸信中有隐晦地提醒白巳不要回村，就算没有大蛇丸，白巳也不会选择现在去木叶，至少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不会去。 “自来也老师，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小白的！” 小南牵着白巳，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 白巳翻了个白眼，身体缩小以后，就是这点不好，小南仿佛把他当成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动不动就掐脸、揉捏的，兴趣盎然的样子，让白巳都放弃抵抗了。 “可是你们……” “老师！”弥彦打断自来也的话，坚定道，“您给予的教导我们会铭记终身的！但是，我的梦想是改变这个国家，让雨之国得到和平的安宁！” “这一点，不靠自己的努力是不行的，我们不可能永远受您的庇护。” “雨之国的繁荣，就应该由雨之国的人亲手打造！” “请放心吧！老师！” 自来也一愣，露出舒心的笑容：“我明白了，你们都长大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那么，像个男人一样去奋斗吧，弥彦！” “还有，长门。我相信你将来会引导忍界做出变革的人，我期待你的成长。” “至于，小南，”一脸正色的自来也突然猥琐起来，“要好好长成一个大美女，可不能放松对某人的看管呦！” “自来也老师！说什么呢！”小南羞赧的嘀咕。 “那么，”自来也正色，“再会了。” “老师……” “自来也老师！” “自来也老师……” 自来也一一看过这些孩子，最后目光停留在白巳身上，望着那个蓝色晶体的项链。 “别让她再伤心一次了。” “你才是，别死在战场上了。” “哈哈哈！我是谁？我可是妙木山蛤蟆仙人自来也！” 嘭！ 白烟四散！ 站在蛤蟆健身上的自来也意气风发，高声喊道：“出发！” 白巳默默目送自来也离开，他明白，从今天起，他就要和小南他们，一起在雨之国流浪了。 第二十三章 缺钱，寻找住处 “好了，自来也已经回去了，那么我们也该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办了吧？” 白巳转身看向小南他们。 结果。 弥彦一脸茫然。 小南不好意思地低头。 长门……呃，压根看不见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默。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没考虑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弥彦讪笑道：“嘛，总会有办法的嘛！以前没有老师的时候，我们不也这么过来了嘛！哈哈！” “还笑！哈哈你个海芋头啊！！” “喔呼——噗！” 白巳看到弥彦摸着后脑勺，大大咧咧的模样，气得跳起来一拳捶在他肚子上！ 弥彦跪地失神。 雨之国潮湿，白巳他们所在的地方阳光也不多，阴暗潮湿的地方，海芋长得很旺盛，经常有外人不分海芋与香芋，把有毒的海芋头当成香芋吃了。 所以当地人都把“海芋头与香芋”的这个梗，当做俚语，意为“混在好东西里的毒瘤”！ 骂了弥彦一句，出了气，白巳心中的离别情绪也淡了许多。 有时候弥彦这种粗神经的家伙确实有利于活跃气氛。 但是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仍然需要考虑。 白巳朝小南问道：“小南，我们还有多少钱？” 小南掏出钱包，点开数了数，下意识道：“还有一百多两，吃饭是够用了。小白，我们要留在这儿吗？” 弥彦惊讶道：“我们只有这么点钱了吗？” 五人平时的生活都是由小南管账，女孩子细心一些，以至于连白巳都不太清楚，具体的财产状况。 小南解释道：“因为自来也老师平时都会带一些食材回来，缓解了很大的压力。可我们也不能总是依靠自来也老师，所以我也会时不时去镇子上换一些食材，或者挖一些野菜。” “我们没有赚钱的法子，只能靠挖的野菜或者打猎的小兽什么的，去换一些零用。加上自来也老师平时给的，一共就只有这么多了。” 小南双手捧着零碎的钱钞，用眼神询问白巳。 不知不觉，大家都把白巳当成了主心骨。 “没关系的！我们不是可以自给自足嘛！总能撑下去的！”弥彦振臂高呼，给同伴们打气。 白巳没弥彦那么乐观。 住了这么久，他也多少了解到了雨之国的一些物价和消费水平。 与富足的木叶不同，雨之国大部分平民还挣扎在吃饱饭的及格线上下，又值战乱，食物绝对是宝贵的资源。 这里的野菜什么的，只要学会分辨，山里、水里的，都随便获取。 但是想要吃上一口热腾腾的白米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稻米，在雨之国是战备资源，优先供给忍者大人们的。 平民能买到的主食就是黑面包、糠、麦麸之类的，再贫穷一些的，就只能吃豆渣之类的。 像是白巳他们之前的伙食，都是仰仗自来也自掏腰包的，尽管在白巳看来，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可是在雨之国的大环境下，已经称得上是富足了。 一百两，在雨之国平民中，算是不小的数字。 可是如果换成自来也在的时候，那种饮食规格，是撑不了几天的，尤其是弥彦、长门他们都在生长期，营养需求特别大。 实力飞速进步的同时，也要供给身体足够的营养，不然难免会影响发育。 白巳感觉头痛了。 他脑袋中有许多赚钱的法子，成年人的思维和超前的意识眼界，让他自信能过得很好。 可这有个前提，他是一个有实力、有背景的成年人。 且不说处于半藏高压统治下的雨之国，战争期间不允许有大商人投机，就算换个地方，这也是火影世界。 忍者世界遵循的原则是什么？是实力。 更别说，弥彦他们只是半大孩子，白巳更是个娃娃模样，这个组合出去赚钱，不被人盯上才怪！ 越是混乱的地方，越是要有足以威慑别人的东西。 从外表上就要释放出“我不好惹”的讯号。 而白巳他们四人，什么都没有，就算实力尚可，也绝对挡不住一批又一批想咬他们一口的老鼠。 在下水道老鼠们看来，只要白巳他们敢大摇大摆的赚钱，那就是所有老鼠眼中的肥肉！ “首先，我们得想办法赚钱，这个存款数字太危险了，根本供应不了弥彦你们的需要。” “其实我……” 白巳伸手拦住弥彦想要说的话，揉了揉眉心，理清思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小南的纸遁忍术还在摸索，而我还没找到解决提取查克拉问题的方法，我们都需要时间。” “所以现阶段成长最快的你和长门，就成了我们保护自己最大的筹码！” “只要你们俩快速成长起来，我们才能摆脱失去自来也庇护的威胁。” 弥彦张了张嘴，沮丧的低头，他不傻，只是不甘心一味享受同伴们的付出。 “别多想，”白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需要你，弥彦、还有长门，你们俩是在保护我们，所以资源倾斜是必要的。” “我们是一家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我们安全地活下去，那种自来也在的时候，开开心心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学会独立。” “不要有心理负担，只有你们强大起来，我和小南才有时间慢慢成长。” 长门点了点：“我同意白巳的说法。” “长门！连你也……好吧，我知道了，我照做就是。”弥彦认命地点头，“那么，其他的呢？” “然后，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寻找一个新的住所。” “为什么？” “你自己看看，”白巳一指木屋，说道，“看到了什么？” “一个木屋？这有什么？” “没错，你能明白一个能遮风避雨的住所，对那些流浪的平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可是……我们会忍术啊！” “自来也教导你们忍术，是为了和平民争斗的吗？”白巳厉声质问弥彦，让他惭愧低头，“而且你能打退一个，你能打退十个、百个、千个吗？一批批的，你能守住这木屋到什么时候？” “更别说，还有流浪武士、忍者什么的，我们继续待下去，只会暴露在越来越多人的视线当中。” “这个木屋这么偏远，没有自来也庇护的我们，住在这里，实在太过扎眼！” “偏远地区的生活痕迹，你以为那些忍者不会起疑心吗？任何一次采购，都有可能泄露我们的情报！” “所以，我们必须转移，只有到城镇去，哪怕最破败的镇子，只要人多的地方，不缺少流浪儿、乞儿的地方，才是我们藏身的最好地方！” “那样才没有人关注我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会不会忍术？忍者们才不会把目光注意到我们身上！” “你，明白吗？” 白巳目光灼灼，思路清晰地陈述了利弊，连小南都忍不住点头，劝说弥彦。 “小白说得对，我们应该搬走。” “可是……这里是和老师的回忆啊，我们走了，它……”弥彦已经被说动，目光中却仍有不舍。 白巳平静道：“离开它才是最好的保护，只要我们离开了，没有烟火气息，这么偏远的地方，把木屋藏好的话，就不会有人特别关注到。等安定下来，我们还能时不时回来看一看。” “白巳说得对，走吧，弥彦。” “弥彦！” 弥彦露出挣扎的神色：“好吧……你们说的对。” 白巳点头，舒了一口气。他没有说的是，弥彦之前是团队的核心，他要取得话语权，首先就不能让弥彦有对抗的心思。 只要弥彦暂时没意见，那么白巳自然会一点点引导他们，避开弯路，信任才会慢慢建立起来。 白巳才能最终取代弥彦，成为新的核心。 不是自私，而是白巳好不容易获得活下去的机会，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判断，这大概也是他和大蛇丸最像的一点。 “呼——既然大家都赞成的话，小南，你平时最常去的镇子是哪里？” “诶？我想想……那个小镇没什么名字，因为镇子外面有旺盛的一片秋海棠花，大家一般都称呼为‘秋海棠镇’。离着也不远，大概十多公里的路。” 白巳捶了一下掌心，坚定道：“好！我们第一站，就先去秋海棠镇找个住处吧！” 第二十四章 秋海棠镇，下水道的小毛鼠们（4000） 秋海棠镇不是什么大镇子，也就比村庄要好一些。 比不得县城，就更不用说比县城还要繁华的卫星城、枢纽城、都城。 哪怕是穷困的雨之国，秋海棠镇也算是简陋破败的了。 不过这种地方正合适白巳他们好好的生活，来来往往的流浪汉、乞儿多不胜数，白巳他们混入其中，十分不起眼，没人会在意他们。 甚至于，比起流浪儿的麻木与狡猾，白巳他们还显得不够凶狠冷酷。 “小白，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生活吗？”小南有些不适应。 小南本来就是个温柔的少女，周围流浪儿的目光散发着下水道里老鼠们才有的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 弥彦握紧拳头，显得有点紧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长门也略微抬起下巴，暗中观察小老鼠们的动静。 白巳一把按住弥彦的拳头，摇了摇头。 “不要有过激的举动，我们在这里并不熟悉，不能随便惹出乱子。” “抱歉……只是他们的眼神让我有点，有点不舒服。” “明白，尽量克制一下。他们跟我们不同，论起下水道里生活的经验，他们这些老鼠比我们丰富。” “而且，”白巳顿了顿，才开口，“从今天起，我们可能也要做‘老鼠’生活下去了。所以……忍耐吧。” 拍了拍弥彦，白巳对小南说道：“小南，你之前说，时不时在这里采购？有比较熟悉的人吗？” 小南稍稍思考，为难道：“只能说认识吧？因为我怕给自来也老师惹出麻烦，所以都尽量少和他们接触，只和几个卖蔬果的大婶还算眼熟。” “蔬果？”白巳惊讶道，“难道我错估了这里的消费水平？蔬果竟然是日常贩卖的物资？” 这点出乎白巳意料。 以自来也照顾他们的生活标准，还要时不时以野菜调剂一下，缓解压力。 倒不是说自来也没钱，以他的实力，哪怕三四年不做任务，存款培养四个孩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小南他们不肯把生活的负担完全丢给自来也，坚持要分担一半，这才是白巳他们伙食水平并不丰富的原因，好在小南的厨艺弥补了这一点。 这也是白巳欣赏小南的原因。 自尊、自爱、自立、自强。 由此就能看出，在雨之国，稻米、蔬果、肉类、鸡蛋等有营养的食物是忍者的配给，而平民大多是麦麸、糠糊，挖点野菜什么的将就，有能力的买少许蔬菜、肥肉改善一下伙食。 所以白巳听到秋海棠镇居然有专门卖蔬果的，才这么惊讶，尤其是还不止一家。 小南解释道：“不，并不是小白你认为的那种蔬果，水果大多是野果，种植的也就是苹果，蔬菜也主要是地瓜、油皮菜、空心菜等等，比野菜要好，但都是常见好养活的。” “大婶们也不是专门卖蔬果，只是拿出来些多余的，换盐、油等等食物。” “居然是以物易物？好吧，这里可能比我想象得还要穷苦一点。” “那，我们还要呆在这儿吗？” “为什么不？越穷越好，只有这种地方，才不会追究我们的身份，这样我们一点点进入大城市时，才会有经得起调查的根脚。” “相信我，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嗯，我相信你！” “白巳小弟，我也信你，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对？” “嗯？” 弥彦突然插了一句，打断白巳安慰小南。 弥彦咽了口口水，紧张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白巳扫视一圈，心里一紧。 “不好，大意了！” “怎么了？” “我们的衣服！” “衣服怎么了？”弥彦还有点迷糊。 长门反应很快：“他们，比我们，破。” “对，虽然我让你们特意换了旧衣服，但对这里的人来说，还是太整齐、太干净了！” 小南顺着白巳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小老鼠们一个个衣不蔽体。 有的年纪小的直接披了一块破布，还有的围了一圈长帘一样的东西在腰间。 就算穿着完整衣服的，上面也满是尘土，散发着酸臭味，破破洞洞中露出瘦骨嶙峋的黑瘦身体，肋骨顶着皮肤凸出。 长门隐隐踏前一步，护住大家。 连小南都能看出这些老鼠们的不怀好意了。 有几个流浪汉也蠢蠢欲动，想要靠近。在他们看来，三个半大孩子带着一个奶娃，衣着还不错，说不定就能捞到一点油水。 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好买卖！ “等等，别冲动。” 白巳拦住弥彦和长门，他已经看出来，老鼠们的站位是有讲究的，分阵营、有队伍。 成年老鼠，和半大少年为主的小毛鼠们，并不是同一拨人。 之所以现在保持平静，一是因为相互顾忌，二是因为白巳他们已经被看出是外人。 一致对外，是老鼠的守则。 下水道里苟活求存，不抱团、不排外是没法生存下去的。 白巳一眼看出毛鼠群里，最大规模的一批，是以一个黄色头发的少年为首的，站在他身后的毛鼠最多，其他成年老鼠也有所忌惮。 想到这里，白巳果断对着黄发少年—— 撕拉！ 大小老鼠们都一惊。 “小白，你这是干嘛？”小南惊呼。 “不要慌，先让我来交涉。”白巳低声安慰。 白巳撕开自己的衣服，拽出内衬。 撕拉—— 小号的内衬被撕开，整体大了一圈，稍微缝合一下，就能改大一身。 白巳把撕开的内衬往黄发少年的方向一丢。 “送你。” 毛鼠的头头一愣，下意识接过，眼神充满警惕。 指甲满是污垢的手摸了摸还带着暖意的衬衣，柔和的藏青色显得顺滑。 黄发毛鼠眼里闪过一丝惊叹，迅速收了起来，塞进了破衣里暖和。 他身后的少年少女都露出羡慕的眼神，却无人敢吱声讨要。 黄发毛鼠看向白巳的目光和善了许多，却更加贪婪。 几个成年老鼠也靠了过来，忍不住开口：“黄毛鼠，滚吧，这几个羊羔子我们要了！” “黑石，你想坏规矩吗！” 黄毛鼠眼神一变，凶残又冰冷，手缩到宽大漏风的袖子里藏着，像是捏着什么。 名叫黑石的老鼠脸色一换，犹豫起来。 “老鼠的归老鼠，毛鼠的归毛鼠。这是我们毛鼠的地盘！这几个羊羔子也理应归我们！滚！坏了规矩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的！你想和我们开战吗！！” 黄毛鼠语气低沉，半大少年故意压着嗓子，弄出沙哑的声音，可语气中的冰冷、残忍却做不得假，眼神嗜血得像嗜血的鼠头！ 黑石脸色难看，但身边却只有三两个人，根本对不上对面十几二十个毛鼠。 哪怕是半大少年们，也足够收拾他们了。 毛鼠们是未成年的流浪儿、乞儿，和成年的老鼠分属不同的阵营，但毛鼠人数多，也是真正生活在“下水道”的鼠群一员，战斗力绝对不是寻常少年能比的。 下水道鼠群的活法，靠“残羹剩饭”，可必要时的争抢，也是尝过血食的滋味的。 黑石瞪着黄毛鼠几眼，不甘地离开。 这样的一幕，每天都会发生，大家都知根知底，连狠话都没必要放。 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没带够人，还在对方的地盘上。 黄毛鼠吓走了黑石，转头盯着白巳。 讥讽道：“所以，你们几个，是你做主？一个奶娃子？” 白巳平静道：“那么，你是靠什么当上头领的？拳头硬？能打？” 黄毛鼠默不作声，白巳讥笑道：“当老鼠的，没有眼力劲，别说能当上头领了，能不能活得久还两说！” 黄毛鼠粗声粗气：“奶娃一个，还想教我做老鼠？” “身上食物、值钱的都留下！本来可以让你们滚的，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卖掉你们！” 黄毛鼠两眼在小南身上打转，弥彦气得差点挥拳。 白巳冰冷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涉及人口贩卖？看来你的班底不小啊！” “切，卖个把人口算什么？”黄毛鼠龇着黄牙，“毛鼠也是老鼠的一员，将来也会成为老鼠，你既然知道我们是老鼠，老鼠为了活下去，吃什么不是吃？” “没得活，咬两口带血的人肉算什么？卖了你们能让我们多吃两口东西，为什么不卖！” 白巳竖瞳收缩，盯着黄毛鼠，吓了他一跳。 “我看你也是个妖怪！那双眼睛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本以为你们是为了生计，现在看来，你已经从骨子里朽坏了。” “少说屁话！！给我上！” 黄毛鼠一声令下，带着小毛鼠们，冲向白巳他们。 白巳摇摇头：“这样也好，我的负罪感会轻一点。” 给了弥彦、长门一个眼神。 四人脚下一发力，冲上去三拳两腿，快速打倒小毛鼠们！ “糟糕！是硬茬子！” 小毛鼠们经验丰富，离着远的，立刻四散而逃，眼看逃不掉的，马上躺下装死。 但是这些普通人哪敌得过弥彦他们拥有查克拉的忍者，即便年龄大一些，也不是弥彦等人的对手。 几个起落就全都被抓了回来，弥彦更是憋了一口气，狠狠砸了几拳黄毛鼠。 黄毛鼠见势不妙，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各位大爷！行行好！小人眼瞎，得罪了各位，饶命、饶命啊！” 弥彦看到这番低三下四，更是来气，踹了他一脚。 黄毛鼠立刻装作断腿的样子，叫得惨烈。 “行了，别装了！问你几个事。” “嘿嘿，大爷请说！小人一定如实相告！” 弥彦看不过眼：“白巳，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收拾他们不是很容易吗？” 已经直呼白巳的名字，可见弥彦有多生气，但他不是气白巳，而是第一次见到堕落至此的老鼠，气愤这些老鼠的丑态。 哪怕最艰难的时候，弥彦带着伙伴们最多小偷小摸，从不会碰这些没人性的生钱门道。 白巳一脚踩住黄毛鼠的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对弥彦解释道：“我们需要身份，一个‘合理’的身份，至于有没有漏洞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有人承认。” “所以我选择借助黄毛鼠驱赶黑石，因为这是老鼠们内部的争斗。” “如果我们一股脑打倒他们固然爽快，却容易引起这里老鼠们的反弹，就更别想融入这里了。” 弥彦仍然不满：“那现在呢！你别告诉我，还要跟他们混在一起！我可不会听从这样的人指挥去干那种吃人的生意！” “现在？”白巳用力辗了辗黄毛鼠的脑袋，引得他一阵痛呼，“我们需要成为老鼠……但不代表我们要和他们一样。” “什么意思？” “只需要——成为新的鼠头就行了。” 弥彦惊疑不定地看着白巳，他突然明白白巳为什么要踩着黄毛鼠的脑袋，或许是想震慑其他毛鼠，让他们不敢过来，可更多的，或许是因为不想黄毛鼠看见那颤抖的眼神。 白巳像是说服自己：“他已经听到了我们说的，无论是掌控这群毛鼠，还是不让别人追究我们的来历，都必须……” 弥彦已经听出了白巳的意思，他虽然有点不舒服，却不得不承认白巳说得对，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 他不怪白巳，真的不怪，因为他读懂了白巳眼神中闪过的挣扎。 弥彦明悟，这难道就是首领的担当？去承担不想承担却必要的责任。 “要不，还是我来……” 白巳伸手拦住弥彦的话，低声道：“大蛇丸没有教给我什么忍术，知识也是我自己获取、学习，但是他却教给我在这个残酷世界生活的本领。” “第一……多说多错，不要泄露过多的情报。” 白巳俯身，颤抖着手，捡起铁锈刀片。脚下的黄毛鼠开始挣扎，意识到自己的不妙处境，可是却被体术恐怖的白巳死死压制住。 “第二，恐惧会更快地迎来死亡。” 刀片轻颤，白巳对准黄毛鼠的脖颈。 “第三……”深吸一口气，“对敌人要凶狠，对自己要心狠。” “越是抗拒、害怕的事，终会迎来面对的时候，主动背负罪孽，是勇敢。” 噗嗤！ 手腕一动，狠狠扎下！ 血花四溅！ 第二十五章 鼠头 在消除隐患上，任何事情都不多余。 在实行计划上，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这是白巳在大蛇丸身边那段时间学会的处事原则。 对大蛇丸建立起基本信任之前，白巳的每一天都活得谨小慎微。 害怕被发现秘密，害怕被当成实验品，害怕死亡。 尽管他未曾真正接触到危险的忍者世界，但也懂得了，这个世界从不安全。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弱小强大，轻视敌人就会付出代价。 所以，白巳很清楚，逃避的理由有很多，而面对的理由从来只有一个。 努力活着。 美好的明天是一种虚妄、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未来。可能充满各种各样的困难，也可能重复今天的烦恼。 但为了明天依旧可以迎着日出醒来，就连这份烦恼也变得幸福起来。 “白巳？” 弥彦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混合着震惊、迷茫，还有淡淡的畏惧。 弥彦很善良。 这不是指他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哪怕是以生存位目的的偷窃，也一样是坏事。 善良，是指弥彦仍有做人的底线，而且这个底线高到可以接近“生存底线”的程度。 即便是带着伙伴艰难求生，无助地望着伙伴病死、饿死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想过剥夺别人的生命，哪怕这能让他活得更好、更舒服。 “怎么了，弥彦？” 白巳轻描淡写地拔出刀片，叮当一声，甩在地上。 一个转身的功夫，白巳的眼神已经不再颤抖，变得坚定。 “你、你……”弥彦想要指责白巳，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指责的立场，这让他愤怒、悲哀，最后化成无力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对吧？” “对吧？你说啊！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更妥善的办法吧！” 弥彦重复着，大脑混乱着，把自己的无力发泄到白巳身上。 “你在指责我？” “……” “很抱歉，我并不聪明，或者应该说，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聪明。” “有些时候，我给人的印象是成熟的，那只是因为我需要表现出价值，来让我活下去。”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震慑可以使他们放弃，恐惧能让他们服从。” “下水道的老鼠有老鼠的活法，他们从来不会有忠诚、勇敢。尽管很悲哀，但我仍要告诉你这个真相——这个国家的人们并不拥有你想象的美好品质，他们需要的和我一样，仅仅是活下去。” 弥彦低头，颤抖着，握拳。 “所以，你看，他们反抗吗？并不。” “我会成为他们新的鼠头，然后带领他们继续在下水道里苟活。” “如果非要说愧疚的话，那么能让老鼠们比以前多吃到两口馊饭，就算是我的补偿了。” 白巳说完，就不再看弥彦，而是朝着那些趴下装死的老鼠走过去。 啪嗒、啪嗒。 鞋子踩在烂泥上，鞋底的血迹化在雨泥中，晕出一圈殷红。 “起来。” 白巳冷声冷语。 “给你们个机会，跪下向我臣服，我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有老鼠强撑着装死，有老鼠蠢蠢欲动。 “老鼠们的规则我大概明白了几分，没有人会替你们报仇，在老鼠的世界里，只有利益。” “而我，能带来利益。” “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数到三之后，你们便追随那位黄毛鼠，前往另一个世界的下水道吧。” 白巳伸出三根指头。 “不对！不是这样的！”弥彦突然大叫，“我相信人与人是有信任的，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理解的！你这么做，只会让仇恨延续下去！！” “三！” 白巳根本没理会弥彦，而是直接喊出了“三”。 躺在地上装死的老鼠们本来还在偷偷观望，现在明白了，有决定权的是那个“狠人小鬼”！ 老鼠中突然有一个黑发少年，一咕噜爬起来，爬到白巳脚边，跪伏着，低头轻吻白巳的鞋面，表示臣服。 “大人，我、我愿意投降！” “还有我！我也投降！” “大人威武！饶、饶命！” 有了第一个，就会第二个，第三第四就不难出现，之后的人也没谁会觉得羞愧。 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卑贱。甚至第一个低头的人还会沾沾自喜，为自己的“英明果断”而瞧不起后来者。 这便是人性。白巳看得一清二楚。 同样看清楚的，还有已经呆傻的弥彦。 小南和长门一样惊呆了，他们朴素的观念里，还认为老鼠们会顽抗到底，就像他们曾经顽强地坚持自我那样，长门甚至已经调动起了查克拉在戒备。 于是，三个孩子茫然了。 过于直白的、毫无廉耻的求生方式摆在眼前，一下子让他们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为什么、为什么……” 白巳扭过头，对弥彦淡淡道：“非亲非故，这不是仇恨。” “只是一种生存的方式罢了，很可悲，但，很管用。” “自来也教给你们的忍者游戏已经结束了，真正的忍者，要学会忍耐，不光是身体上的不适，还要忍耐价值观念上的摩挲。而后者的痛苦更为深远持久。” “要么被同化，要么去改变。” “很遗憾，我们没有实力。只能选择融入老鼠的世界，用老鼠的规则来解决。” “你明白了吗？弥彦。” 弥彦哇得大叫，冲了出去。 小南想要追上去，被白巳拦住。 摇摇头，道：“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长门，能麻烦你跟上去看着吗？带上小南的折纸，如果弥彦想通了，就带他回来吧。” 长门默默点头，迈步跨过黄毛鼠的尸体。 “长门……”白巳突然叫了一声。 长门回头，露出那双紫幽幽的轮回眼，静静地等待。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不知道，”长门轻声道，坦然与白巳对视，“但我相信你。” 轰隆隆！ 惊雷炸响。 望着长门的背影，白巳露出苦涩的笑容：“信任吗？还真是比‘理解’更沉重的东西啊……” 小南默默地拉住白巳的小手，温声道：“小白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这算是夸奖？” “当然。” 小南轻轻搂住白巳的脑袋到胸口，温柔道：“一直以来都让你费心了呢。” “很难过吧？我知道小白不愿意这么做的。” “谢谢你，小白……” 白巳享受了两秒温暖的怀抱，就轻轻挣脱了。 仰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啊……要下雨了呢。” 淅淅沥沥。 雨点打在众人头顶、脸上、身上各处，稀里哗啦地变得狂暴。 大雨猛然滂沱起来，汇聚在白巳脸上的水流，顺着脸颊鬓角滑落。 老鼠们仍然低伏着脑袋，任凭风吹雨打，不敢抬头。 “真是，很让人不爽的感觉啊——” 抹了把脸，白巳神情坚毅起来。 “起来吧！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头领了。” “我叫‘蛇’，给我好好记住这个名字，老鼠们！” “从今天起，把我当成天敌一样，好好地臣服在我脚下瑟瑟发抖，那样的话，我就给予你们渴望的生存！！” “明白了吗！！！” “是！蛇大人！！”老鼠们齐声高喊。 电闪雷鸣，白色的闪电照亮了雨空，小小的身影屹立在雨幕中，那道身影深深地刻在了老鼠们的心头。 第二十六章 生命的质量 作为智慧的生命，无论怎样高贵，其生命的本质与别的生命并无不同。 所以剥夺生命，是令高尚的灵魂痛苦不堪的事情。 白巳并不高尚，所以他并不会痛苦，只是躁动却难免。 “呼——呼！！” 猛地从床上惊醒，白巳额头一片冷汗。 距离收服毛鼠们已经过去了五天，在他恩威并施的手腕下，很快通过攻打另一群毛鼠，把手下的毛鼠们整合完毕。 不听话的、想反抗的、抱着出卖消息获利的，各种有别样心思的毛鼠，都被他利用这场吞并地盘的战斗给清理干净了。 而剩下的，自然是听话又对他服从的。 恐惧确实能够驱使老鼠们，但只是一时的。 无论吃粟吃肉，老鼠总归是要吃东西的，不能让老鼠吃饱的鼠头，便不能服众。 利益，才是驱使老鼠们行动的第一原则。 吞并了地盘，消灭对手，自然能带来巨大的利益。 哪怕只是一个小毛鼠群，但经过白巳的精心挑选，却正好是他们啃得下又得付出一点代价的程度。 不听话的被消耗掉，听话的获得多出来的利润，那么还有谁会不服从这样有手腕的鼠头？ 老鼠们没知识，但不傻，下水道里的厮混更是让他们识人的眼力非比寻常。 蛇，果然是天生克制老鼠的。 就像是蛇大人能够随时操控他们的生死一样。 原先的毛鼠们对白巳产生了崇拜和敬畏，而这份信服又会传递到新收服的毛鼠中去。 毕竟，地盘在扩大，同伴在增多，获得的物资反而不减反增，这些实实在在的变化，都是老鼠们看得见的。 只是，白巳并不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酷、睿智、时时刻刻保持冷静。 “又做噩梦了吗？” 小南提着油灯摸过来，坐在白巳床边。 作为鼠头，白巳和小南他们住的地方自然不会和其他老鼠混在一起。 但是从那天之后，弥彦回来后还是不肯和白巳说话，白巳也不清楚他是想通了还是在继续观察。 长门为了照顾弥彦的心情，和弥彦住在一起。 只有小南的房间离白巳的最近，也是她才知道，这段时间，白巳每晚都在做噩梦。 “啊，吵醒你了吗？”白巳轻叹，自嘲一笑，“不算吧，只是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了。” 小南抿着嘴，默默擦去白巳头上的冷汗。 白巳知道，在小南眼里，他还只是个孩子，恐怕是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的亲人来对待，所以根本不相信什么“梦到小时候”之类的话，只当是掩饰的谎言。 可是这事又没法和小南解释。 小南安静地倾听，白巳只好继续说道：“我这次梦到了小时候杀鳖的场景。” “我还记得，捉住它的时候，我可开心了，因为我知道晚上就能有鳖鱼汤喝，那滋味……很鲜美！” “可当大人们随意地丢给我一把刀，让我去给老鳖放血的时候，我却懵了。” “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经验。” “伯伯还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指点，说要捅它屁股、揪住头，捏紧不让它张嘴，然后使劲拽着，用力剁下脑袋！” “我有点害怕，但还是照做了。” “可是……真正到下刀的时候，我怕了。” “刀子切割在老鳖脖颈上，咯吱咯吱……我永远忘不了那种切割的钝涩感，那是只有切在活物上，才有的感觉！” “拼命挣扎，疯狂扑腾！” “我能感觉到它的疼痛，明明我的力气远胜过它，可是当我看到血迹冒出来，在盆子里的水中化开以后，我不知怎的，手上软了，没力了。” “老鳖一下子挣脱开我的手，缩回脑袋，血水一点点淌着。” “我害怕得躲进厨房，却又看到蒸笼里的螃蟹死命顶着盖子，咣咣作响，然后一点点被蒸熟、通红，虚弱、死亡……” 白巳缩在角落里，声音变得飘忽。 “结果，老鳖还是被伯伯给杀掉了，该吃的还是要吃。” “但从那天起，我再也没吃过一口鳖鱼或者螃蟹。” “我才明白——啊，原来剥夺生命，是这么一件艰难又容易的事。” “难以叙说的压力和害怕，会随着一刀刀的熟练，变得从容、坦然。” “这就是人类最可怕的适应性。” “我不反对吃，我依然吃肉，但不肯去旁观食物被杀死的过程，或者需要的话，一样会亲手宰杀食物，但不会去想，更不会再次去感同身受。” “这是理应存在的，生存的理由，不可避免。” “可以避免的，是滥食。” 白巳开始胡言乱语，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二十七章 面包与长刀 小南心疼地抱住白巳，颤声道：“小白，够了，可以了，已经可以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你还有我们……” 白巳长呼一口气，笑了出来：“我是不是，又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 小南眼角泛着泪花，用力拥抱白巳，拼命摇头，说不话来。 白巳心中的压力仿佛释放了出去，他有些贪恋这温暖的怀抱，每次都能在他恐惧的时候，安慰他。 是的，白巳并不愧疚杀死黄毛鼠，一个用人命赚钱的老鼠，在这乱世中死有余辜，根本不值得同情。 但是白巳却害怕，害怕自己像是小时候杀鳖一样，变成习惯杀戮的人。 哪怕是残酷的忍者世界，他也不想自己成为只知道杀戮、任务的价值高于是非理念的杀人工具。 如果非要成为忍者，他希望自己成为自来也口中，能够忍耐痛苦的人。 而这一切的冰冷，都是忍界战争带来的痛苦，他仅仅是站在忍界的边缘，就已经害怕得不行——害怕自己被同化成为庞大战争的一员。 白巳贪婪地吸了两口这份安谧的气息，用毅力强迫自己离开少女的怀抱。 他发誓自己对小南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小南已经成了他在这个冷血的忍界唯一的心灵灯塔，是寄托，是提醒，不让自己迷失在掠夺的快感中。 轻轻拍了拍小南，白巳提醒道：“放心吧，我没事的，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小南抬起头，睫毛上还有泪珠，担忧的神情丝毫没有掩饰。 昏暗中，少女光洁白嫩的面容，带着忧虑，让白巳的心跳急速跳动了两下。 他不断在心里重复，她还是个孩子、我把她当成妹妹…… 结果还是不自然地偏过头，移开视线。 小南噗嗤一声笑了，摸了摸白巳的头。 “小白还会害羞呀，好吧，我现在相信你是没事了，那我回去了。” 白巳目送小南离开，才恢复冷漠的神情。 “还不给我滚进来！” 黑发少年连滚带爬地进来，赫然是第一个向白巳表示臣服的老鼠。 “你，看到了多少？”白巳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小、小人没看到多少……就、就刚来、刚来……” “嘿嘿嘿，”白巳龇出森白的牙齿，“你果然是看到了。” 黑发少年伏在地上，颤抖得不敢说话。 白巳用力一脚揣在他后脑，黑发少年嘭的砸在地上，鼻血直流，却不敢痛呼。 他深知自己只要发出声音，就必死无疑。 “说吧，如果你的事情不能够让我满意，那你就去地里沤肥吧。” 这话说得平淡，却让黑发少年打了个冷颤。 “蛇大人……我、我们最近收集的药材全都被压价了……您、您之前让我们买通的药店伙计传话，说、说不能再偷偷教我们药材知识了，钱、钱都退回来了……” “嗯？有问清楚什么原因吗？” “好、好像是药店老板不、不收了……”恐惧的老鼠抬头，飞快地偷看了一眼沉思的白巳，一咬牙，“蛇大人，您说，是不是有人想搞我们……” 白巳回神，瞥了他一眼，小毛鼠赶紧把脑袋埋在地上。 “你打听到了什么？” “因为、因为，我听说，成年老鼠那边似乎也开始学我们卖药材了……” 白巳眉头一皱：“好了，这事我知道了，做得不错。再有下次，自己挖了眼睛！” 黑发少年惊喜地磕头：“多、多谢大人！小人告退了！” “滚吧！” “是、是！” 小毛鼠离开后，白巳仍然在思考。 他跟纲手学习了许多医学知识，常见的药材都是认得的，所以才能指挥毛鼠们收集药材去贩卖。 毕竟雨之国卷入战争，物资紧缺，药材还是很吃香的，尤其是常用止血、愈合等普通药材，更是缺口巨大，已经抬了三次价格，不愁销路。 但毕竟雨之国与火之国地理环境差别太大，潮湿的气候下，许多特产的植物白巳根本不认识。 尤其是雨之国有的地方湿热、有的地方阴冷，潮湿与潮湿之间还有差别，造成同一种药材在不同地方或许都会变异出不同效果。 所以白巳才不得不借助药店的渠道，贿赂伙计，获取旁人根本不会注意的知识。 白巳最清楚，知识有多么重要，无论哪个世界，知识都可以改变命运，越是对世界认知透彻，越能把握自我。 现在看来，这一步闲棋还走对了，发挥了预想不到的巨大作用！ 白巳脸庞埋在阴影中，幽幽道：“就让我看看，你们想干什么吧？” “我手持面包与长刀，赐予你们臣服与死亡，就看你们怎么选了。” “一群渣滓们，千万别让我失望。” 第二十八章 引鼠出洞 “带足人手，我亲自去会会那些劫我们财路的渣滓！” “是，蛇大人。” 仅仅过去几天，白巳已经适应了老鼠们的说话方式。 他高超的手段也让手下的毛鼠们感到敬畏。 长不大的小小身体，却没有人敢取笑，上一个反抗的毛鼠拿这一点嘲笑白巳的时候，他的尸体被吊在了城外的树上，被发现的时候都快腐烂干净了。 白巳手下的毛鼠们，一个个自觉单膝跪地，不敢直视白巳，充分表现自己对“蛇大人”的尊敬。 “我也去。” 白巳眉头一挑，看向说话的人。 是弥彦。 “尽管我还是不能赞成你的做法，但我决定亲自看看，没有看到结果就妄下评断，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白巳挥挥手，让手下毛鼠退下。 两人之间的冰冻气氛更多的是弥彦在闹别扭，白巳拥有成年人的思维，不会记恨一个孩子，哪怕这个忍界的熊孩子们都比较早熟。 而且，弥彦也是三人中第一个对白巳释放善意的，他只是想法过于理想化，对白巳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与不满。 四人之中，小南明显偏向白巳，长门则与弥彦关系更好一些。 但这并不是说，团队内有分裂，而是白巳也要适当考虑弥彦的情绪。 毕竟强势镇压对孩子阶段来说，更容易激起逆反。 白巳耸耸肩：“随你。” 弥彦一声不吭地回去准备，顺便叫上长门和小南。 领着八成的人手，白巳高调地前往平时合作的药店。 事实上，秋海棠镇很少见到有老鼠这么光明正大的行动，很是吸引了注意力。 只是白巳对这些窥伺的目光很不屑。 说到底，秋海棠镇只是雨之国一个小镇，连县城都算不上，连驻扎的忍者都没有，根本没多少力量。 以他现在掌握的绝对力量优势，光是长门就能横扫，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要不是生怕引起过大的动静，引起雨之国忍者的注意，白巳压根不会遵守老鼠的规则行事。 战争期间，雨之国对外来者非常敏感，尤其是多疑的统治者半藏，发现什么苗头，第一反应肯定是剿灭再说。 白巳不想过早进入强大忍者的视线中，这才借助老鼠这层身份，融入雨之国。 等待和忍耐是有意义的，从这次的小动作就可以看出，秋海棠镇的老鼠们已经忍不住伸出爪子，这也说明他们变相承认了白巳的身份，承认他作为老鼠的一员，争夺地盘。 老鼠们是不会暴露在阳光下的，而白巳这个另类，另辟蹊径，与药店合作，等于开辟出了一条新的财路。 老鼠们再胆怯，也不会对眼前的肥肉无动于衷。 只是白巳很清楚，不懂分寸的贪婪老鼠若是真的涉足其中，一定会死得很惨。 因为，能够光明正大做着药材生意的，背后要是没有忍者的影子，绝对开不下去。 想一想，药材用于治病疗伤，而白巳贩卖的大头都是止血类，这一类伤药谁会用的多？ 那么药材店背后的人是谁，就心知肚明了。 只不过，白巳很懂分寸，从不多嘴多问，不听不看，全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哑巴，只管交易，钱货两讫，对货不对人。 交货的信誉比交易的信誉更重要，这才是他能搭上线的关键。 而老鼠们为了生存，信奉的是消息灵通、耳目通透。 这一点绝对是与背后之人的想法背道而驰的，即便白巳拱手让出药材生意，其他老鼠也会死得很惨。 可，凭什么要让出去呢！ 白巳并不缺耐心，但这不是把时间挥霍在一个小镇上的理由。 长门、弥彦、小南，包括他自己，天赋都堪称出众，想要成长的资源绝对不是一个小镇子能够提供的。 这次“张扬”的举动，也是白巳在释放一个信号——我决定结束试探游戏了，有实力的就赶紧跳出来，没实力你就自求多福吧！ 白巳带着人不急不缓的前进，消息早就风闻遍地，等到了店门口的时候，老板早就等在了门口。 平时和和气气的老板，脸色竟然意外的阴狠。 “蛇，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是要找我的麻烦？我们之前不是合作的很愉快吗？” “呵呵，蓼大人，我来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蛇，看在过去交易的情面上，我劝你不要乱来，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分寸的。” “那就告诉我，谁在我背后给我添堵？”白巳脸上挂着笑意，奶声奶气的声音却透着狠劲，“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白巳的竖瞳盯着，让蓼老板很不舒服。 “蛇，你在威胁我？” “不，是提醒。” “你太放肆了，你以为我会被你威胁？区区一个老鼠……”蓼老板的脸色很难看。 白巳摇摇手指，笑道：“我很有耐心的，但是你存放在城西仓库的药材，可未必有耐心等你。” “你！” 蓼气得满脸通红。 能被派到这个小镇来的老板，哪怕有什么隐秘身份，也不会多高明。 蓼不算聪明勤勉，药材的打理很麻烦，整理和储存都需要细心和功夫，为了贪图方便，他把购买的药材都托白巳代为管理。 由于前面几次交易，白巳都帮他打理的很好，让他受到了上级的表扬，这让蓼一时放松，警惕心慢慢降低，放心地把大当量的药材交给白巳管理。 可没想到这回被白巳摆了一道。 白巳看似无聊的把玩一根树枝，淡淡道：“穷乡僻壤，盗贼也多嘛，偶尔有几个仓库被抢了，也是正常嘛！” “……” “不过啊，蓼老板，我记得你好像这个月的份额都放在仓库呢，可要小心啊！” “蛇，你、你敢！” “我是无所谓，大不了滚回下水道里，死了也赖不到别人。不过要是丢了这个月的任务量，下个月也没指望，不知道蓼老板你的处境如何呢？” 蓼不再淡定。 咔嚓！ 白巳把树枝一折，恶狠狠道：“告诉我，是谁！！” 蓼的心脏一颤，清脆的声音让他产生那些药材被踩踏破坏的错觉，激灵灵打个颤，再也坚持不下去。 颓然道：“是，黑鼠。” “感谢您的配合。”白巳微微一躬身，幼小的身体显得滑稽，可没人敢笑。 蓼脸色苍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不过，我可听说，黑鼠找了不少人，祝你好运。” “谢谢提醒，”白巳头也不回的招呼人手返回，“不过，你该不会以为这就是我的底牌了吧？” 得到了消息的白巳，不再犹豫，立刻返程。 不用猜也知道，这会，老家应该被偷了吧？ 嘴角勾起弧度：“老鼠就是老鼠，我要是不这么大张旗鼓的出巢，恐怕你们还不敢出来吧？” 本来还一副惊怒的蓼回到店里，迅速关上店门，防止外面的人偷窥。 “大人，您交代我的事已经办妥了。” “嗯。” “大人，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关注这么一只小老鼠？” “蓼，这就是你呆在这里不得晋升的原因。哪怕是小老鼠，只要有用，用得顺手，那就可以用。更何况，这还是只特别的老鼠，不是吗？” “是，大人。” “看看吧，说不定这次的委托交给他们，会给我一个不一样的惊喜呢。” 第二十九章 臣服与死亡 老鼠的规则很多，但是真正能被贯彻遵守的，仍要看实力的对比。 比如，老鼠的代号五花八门，但用“鼠”字作为代号后缀是不能轻易用的。 并不是所有的老鼠能随便冠以“XX鼠”的名字的。 这是只有鼠头才能享有的待遇，是下水道里苟活的老鼠仅有的骄傲。 毕竟，面对忍者，他们几乎拿不出什么值得夸耀的东西。 像是之前的黄毛鼠，或者现在堵住白巳他们的黑鼠。 在秋海棠镇已经是下水道老鼠的代表了。 “呦，你这小蛇，没想到吧？” 黑鼠率领小弟们围住白巳等人。 黑鼠意外的是一个肥胖大汉，挺着结实的胸膛，得意洋洋。 “明明是个奶娃，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老鼠的天敌！” “毛都没长齐的毛鼠，你以为老鼠是什么啊！” “先学会卑贱地刨食再说吧！你个小鬼！” “这次看你怎么死！！” 一群穿着破衣的瘦子围过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嘻嘻哈哈，对着白巳他们冷嘲热讽。 “哈哈，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奶娃带着一群小鬼？” “毛鼠们都没人了吗？让一个没断奶的小鬼当鼠头？哈哈哈！毛鼠就是毛鼠，瓜娃蛋子能有什么本事！” “呸！爪子能挠人吗？哈哈哈，滋尿还通畅吗？要不要本大爷浇醒你啊，哈哈！” 黑鼠很满意手下的嚣张。 捧高踩低，欺软怕硬，这就是老鼠的本性，是合格的老鼠必备技能。 “蛇！投降吧，秋海棠所有的老鼠都在这儿了！只要你交出采集药材的渠道，认我当老大，我就饶你一命！” “有钱赚就要分匀给大家嘛！你们说，是不是！” “喔喔喔喔喔！！！” 老鼠们激动不已，他们早就眼馋白巳的药材生意，黑鼠更是眼红得不行，所以一挑动，几乎所有的老鼠都应了。 秋海棠镇就这么点大，比起雨之国其他大城市，显得毫不起眼。 彼此都知根知底。 一个还没有腿长的小娃娃能掀起什么浪？再加几个少年也不行啊！ 这可是全部老鼠的集体行动！ 告诉我！ 飞龙骑脸怎么输！ 五个残血怎么反杀！ 八倍98k 戳鼻孔怎么死！ 不可能的，稳赢的局，用脚都不会怂！ 这特么就是送快递啊！一波肥啊！天命在我啊！ 我黑鼠今天合该雄起了啊！ 谁能挡我？！我黑鼠就要在雨之国大放异彩了啊！说不定还能成为强大的忍者大人呢！！ 黑鼠自觉自己稳操胜券，应该有胜利者的气度，朝着白巳露出了蜜汁微笑。 小南还对老鼠们的污言秽语有些生气，白巳却没啥感觉。 主要是骂的太没水平，莫得创意，比穿越前大网络时代的喷子比起来，战斗力差远了。 白巳本来相当放松，看到黑鼠的蜜汁微笑反而犯嘀咕。 平民再多能干得过忍者？ 笑得这么荡漾，有什么倚仗？ 该不会是有忍者掺和进来了吧？ 白巳顿时警惕起来。 不怪他想的多，实在是近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让他不得不小心。 长门等人实力不错，确实都是天才，但这里是雨之国，有半神半藏的雨之国。 天才如果没有时间成长，也是一样被捏死的结局。 白巳不想被半藏注意到，哪怕可能性很小，但只要被查到他们与自来也的一点点联系，多疑的半藏都不会放过他们。 雨之国可不是讲法治的国家，半藏就是雨之国的神。 白巳悄悄给小南打了个手势，小南微微点头，偷偷放出一只纸青蛙溜进后方。 “黑鼠，你这是吃定我了？” “哈哈哈，难不成你还觉得你有翻盘的机会吗？” “告诉你，拿了你的生意，我黑鼠正好借此成为秋海棠的鼠王！” 轰！ 后面传来巨大的爆炸，黑鼠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一、一统……” “一统什么啊？” 弥彦甩出一个老鼠，啪嗒砸在黑鼠面前，不满道:“白……呃，蛇，你搞什么！不是说好低调解决吗？怎么突然发信号全力出手？” “就这么些烂人家伙，需要这么大动静吗？” 弥彦抖动着手里晕过去的老鼠，一脸厌恶。 “你你你你你——” 轰！ 风遁·烈风掌！ 一个大巴掌呼过来！人仰马翻！ 老鼠们挨个惨叫着被抛飞，断胳膊断腿。 “啊！！！！！” 难以想象黑鼠这个胖汉居然能发出这么尖锐的叫声，活像个小姑凉。 “忍、忍者！是忍者！！！啊——呃！” 跳起来一巴掌扇倒黑鼠，白巳有些嫌弃地甩了甩手上油腻的感觉。 他想捂脸，很羞愧。 他这边两法师、一肉坦、一个半肉射手，居然被六双鞋子的老鼠给晃点了？？ 亏他还以为这老鼠是六神装潜行过来偷塔的！ 面对弥彦困惑的眼神，白巳的小脚用力地碾在黑鼠肥脸上。 “喔嚯嚯嚯，饶命、饶命，嚯嚯嚯！” 黑鼠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白巳黑着脸，下脚都不好继续了。 好在弥彦没有让白巳难堪，而是愤懑地控诉这些老鼠的没人性。 “蛇！这些人都不是好人！他们、他们简直没人性！” “老鼠能有什么好人。” “可恶！！绝对不能这么轻易饶过他们！！” 白巳没去问弥彦看到了什么，没底线的老鼠靠什么谋生？随便想想，就有许多可怕的事情印入脑海中。 他不想细究，重要的是，他不想长门等人过早接触这些，陷入偏激的想法中。 弥彦的愤怒，长门的出手，都是苗头。 白巳蹲下来，小刀猛的插在黑鼠耳朵上。 “嗷嗷嗷！！耳朵、耳朵要掉了！！！” “告诉我，谁让你们来的。” “说、说什么呢！本大爷就是想要你的生意！没人能使唤本大爷！” 噗嗤！ “嗷嗷嗷！你、你个魔鬼！！” “你有点小聪明，难怪能当上鼠头。但我不会有太多的耐心，即便什么都不说，你也已经失败了。” “现在死，或者将来死。” “你选一个吧。” 黑鼠面露犹豫，对上白巳的淡黄竖瞳，打了个哆嗦。 “我、我说……” 啪、啪啪。 鼓掌声传来。 一个清瘦男子从角落里出来。 “精彩，真是精彩。蛇，你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忍者力量……而且，还这么年轻。” 白巳没理会，竖瞳俯瞰黑鼠。 “臣服，或者死亡？” 黑鼠偷眼看了看清瘦男子难看的脸色，又对上冰冷的竖瞳，果断从心。 “我、我臣服……” 白巳环视一圈，淡淡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鼠王。” “蛇，你别太过分！！” 老鼠们才不管那么多，一个个拜倒在地。 “是！蛇大人！！” 被白巳无视的清瘦男子脸上闪过怒气，眼看就要爆发。 已经暴露弥彦他们实力，白巳就无所谓隐藏了，像利剑出鞘，露出锋芒。 “所以，你是代表哪边的？忍者？” 清瘦男子压制住怒气，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对方有忍者，翻脸并没有好处。 “我只是个商人，来和你做个交易……” “嚯！”白巳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男子平复表情，冷静道:“不过，以蛇你现在的实力来看，应该说，是委托。” 第三十章 第一次委托 从收编老鼠回来，弥彦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等到了他们临时的住处，终于忍不住开口。 “白巳，你真的要收编他们吗？” “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有什么问题？” “可是……他们并不是好人啊！” “就因为这个？” “难道这还不够？他们并不是真心想悔改，而是因为畏惧你才加入的，你不会也要变成他们那样吧，白巳！” “弥彦，”白巳转过身，盯着他，“你觉得，善恶到底是什么？” “呃，善就是好的，恶就是坏的！” “那正义与邪恶呢？” “对的是正义，错的是邪恶的！” 白巳摇摇头：“你只不过又用两个不同的对立概念重复了一遍，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说，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正义和邪恶又有什么区别？” “我先举个例子，”白巳竖起一根食指，“如果一个木叶忍者杀了很多雨之国的忍者，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杀人只会带来仇恨！” “你这是偷换概念，我想你也应该猜到我要说什么了。如果他杀了这么多雨之国忍者，是为了救同伴呢？那对于木叶来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可以不用杀人的！” 白巳失望地竖起第二根手指：“弥彦，你总是活在理想的世界中。如果这个忍者是自来也呢？” “不可能的！老师是好人！” “可他之前在战场上也没少杀雨之国的忍者！！” “……” “说不出来了吧？所谓的正邪善恶都只是立场的不同，绝对的正义与善良，存在吗？我认为是没有的。” “但是人性与道德的底线是存在的，或许每个人的下限不同，可公序良俗的认知应当是相通的，因为那是经过时间检验而得到大家认可的。” “满口嚷嚷正义、善良什么的，涉及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能保持中立吗？面对自己亲近熟悉的人，还能保持客观吗？” “你贯彻正义，就是不忠不孝，你枉顾正义，就是不仁不义，所以亲亲相隐是人之常情。” “这就是人。正面总是对自己有利的，后背上刻着的才是对自己不利的。所以每个人都只能看见对别人的不利和对自己的好处。” “只能看见所谓正义的，是‘非人’，是偏执狂。绝对的正义即是邪恶。” 弥彦茫然，喃喃道：“不对……你在狡辩……” “我是不是在狡辩，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们需要钱财来谋生，而你想要改变那些老鼠，引导他们走上正道，也需要给予他们正当的生财渠道。否则只有威没有恩，他们凭什么听你的？” “更何况，我们可以轻贱那个商人，却不能无视。轻贱是我们的态度，是小事，可以一笑而过。无视是立场，是原则问题，会引来灾祸。” 白巳意味深长道：“你以为乱世中的商人是什么？是逐利的苍蝇！见到猛兽不一哄而散，反而凑了上来，这说明有更大的利益在驱动他们，也有更大能量的人在支持他们！” “信不信，我们如果拒绝了这次委托，第二天就会有忍者找上门？” “要完成任务，就要收编老鼠；要收服老鼠，就要接受委托。弥彦，我们没得选。” 小南见气氛有些僵硬，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小白，说说委托具体内容吧，我还不是很清楚呢。” 白巳深深看了一眼低头的弥彦，没有继续，转而说起委托。 “这次的任务是寻找一种药材。” “药材？秋海棠镇边上没有吗？” “是一种特产药材，名叫‘翠雀’，据说是治疗风湿的。” “地点呢？” “不知道，这就是任务内容之一，寻找到‘翠雀’的种植地，如果可能的话，尽量说服当地居民合作种植。那家伙只给了个模糊的方向，说是五公里外的大青山。” 小南惊呼：“大青山可是一片山脉！我们要挨个找吗？” 白巳脸色阴沉：“大概是看中了我们的人手，实力也足够保驾护航。放心吧，既然让我们找到以后寻求合作，就应该不是野生的，只要找到其中的村庄就好了，没必要一座座山搜索。” “那也是相当大的工作量啊！” “没办法，我决定分散老鼠们去找，至于我们几个，千万不要分开。我总觉得这事还有下文。” “嗯。” 大家一合计，赞成了一起同行的建议，让老鼠们去山里搜索，他们等待各小队的消息回复。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四天。 “蛇大人！我找到了！！我找到村庄了！！” 黑发少年兴冲冲地跑来报信，脸色掩饰不住的疲倦。 “干得不错。”白巳眼神异样，认出了这个眼熟的老鼠。 几次表现都不错，说不定能培养成得力的下属，不过还要再观察观察秉性和忠心。 白巳暗暗记住少年的代号——“刺芒”。 代表果实壳上的棘刺，倒是挺适合这个坚韧内秀的少年。 “嘿嘿嘿，”刺芒傻笑地摸头，得了白巳夸奖好似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蛇大人，让我带你们去吧！” 白巳点点头，叫上小南等人。 秋海棠镇五公里外进入大青山的山脉范围，他们又一路爬山涉水有十几公里，过了两个山头，才在谷间发现了一处木头削尖围起来的栅栏墙。 一个简陋不大的村庄，光看着，就能感受到贫瘠。 临近村庄的视线范围，依稀可见木头栅栏上有类似哨塔的东西，还有人在瞭望。 “等一下。” 白巳停住脚步。 “怎么了？不是已经到眼前了吗？” 白巳皱眉，问向刺芒：“你怎么知道是这里？” 刺芒一愣，回答道：“我们搜了大青山每一座山，只有这里有村庄，所以如果蛇大人说的是大青山的话，只有可能是这里了。” 白巳盯着刺芒，看得他不自在地挪动脚步。 白巳扫了一眼他的脚，满是水泡，拍了拍他的腰。刺芒尴尬地笑着，悄悄弯了弯膝盖，好让白巳拍到他肩膀。 白巳一顿，若无其事道：“辛苦了。” 刺芒激动不已：“不辛苦！能为蛇大人做事，是我的荣幸！还望蛇大人不要嫌弃我笨手笨脚，让我跟着多学点东西！” 白巳嗯了一声，老持稳重，小南却被这不伦不类的滑稽一幕，噗嗤逗笑。 小南忍着笑意：“所以，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白巳若有深意道，“大青山虽大，在雨之国也不算什么有名的山脉，一个可能是山中仅存的村庄，连我们老鼠都能花四天找到，那些人会找不到？” “可能，任务重点是让我们去谈合作？” “呵呵，既然都不知道村庄在哪里，他们怎么确定这里有‘翠雀’的？刺芒，你们亲眼看到了我和你们说的植物了吗？” “呃，这个，因为那个村庄戒备很严，我们没法潜入进去……抱歉，蛇大人！让您失望了！” “没事，”白巳看向一脸迷茫的小南等人，解释道，“一个普通的大山里的村庄，会有哨塔？会有警卫戒备？” “恐怕，这次的任务不是那么简单啊……” “小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那个‘翠雀’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治疗风湿的药材啊！” 第三十一章 怪异的村庄，发现翠雀 “那，翠雀是什么？” “不知道。” “我们还要进去吗？” “进！不过要改个方法。” 十分钟后。 衣衫破烂、灰头土脸的一行人，颤颤巍巍向村庄口慢慢挪动。 “站住！什么人！！” “咳咳……我、我们在山里迷路了，行行好，给点水喝吧……” 刺芒领着弥彦和长门，小南拉着白巳，五人看上去和逃难的没什么两样。 哨塔上的男人警惕地打量他们，似乎因为都是孩子，放松了一些，但仍然大喊道：“等着！我叫人来！” 男人咣咣地敲响一个吊钟。 白巳躲在小南身后，扮演一个羞涩的小男孩，实际暗中观察。 看到一个小村庄居然还有这样简陋的“预警”装置，瞳孔一缩，暗暗留心起来。 吊钟敲响五分钟不到，拿着长矛、砍刀的十几个壮汉就踏踏地跑过来。 “铜山！什么事！” “铁锤，你来得正好，有几个孩子在山里迷路里，讨水喝！怎么办？” 为首那个叫铁锤的男人，警惕地在白巳等人脸上扫来扫去，尤其停留在他们干裂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上，多看了几眼。 “嗯，应该没问题，不过，还是让我带他们去见村长吧！” “好，拜托你了。” 铁锤点点头，高喝：“开门！” 吱呀呀！咯吱咯吱！ 沉木捆绑在一起的重门缓缓开启，发出牙酸的声音。 铁锤离着十步远，喝问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刺芒扮演兄长的角色，领头出来答道：“我、我们是在外围采药为生的药童，老板因为上次采摘的药材年限不够，狠狠鞭打了我们一顿……结果这次我们一狠心，深入了大青山一点，就、就迷路了……” 刺芒作势要跪下，带着哭腔：“行行好吧！我这些弟弟妹妹都是跟着我来的，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水也喝完了，我给老爷您磕头了……” 刺芒作为老鼠，耍滑头的本事炉火纯青，别说铁锤，就连知道内情的白巳等人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铁锤朝着人群里微微点头，白巳注意到有个男子悄悄隐入后方，回奔向村庄里。 “行了！别跪了！进来吧，都跟着我，别乱跑！听到没！” 刺芒惊喜道：“谢谢、谢谢！谢谢老爷！” 说着就要拉着白巳他们一起跪下。 铁锤不耐烦地招手，让他们跟上。 一路上，长门本就沉默寡言，弥彦也谨记白巳的嘱咐，低头跟随。唯有白巳借着小南的阻挡，偷偷观察周围。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刺芒。” “他们都是你弟弟妹妹？长得不像啊！” “不，他们只是店里的学徒，是跟着我带的，不过我们都是孤儿，一起照应，倒也和兄弟姐妹没什么区别。” 刺芒恰到好处地憨笑两声，摸摸后脑勺，摆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铁锤又好似无意地旁敲侧击了几句，都被刺芒圆得滴水不漏。 白巳也在观察中发现一些异样。 首先，这个村庄的青壮年比例相当高，这在偏僻的村庄很不常见。 其次，这里的青壮年都孔武有力，肌肉结实，一看就是常做体力活的，而且并没有面黄肌瘦的模样。 还有就是，各家各户老人都在门口晒太阳，一个个枯瘦得不行，妇女也多消瘦，手上还在忙个不停地编竹篓，唯有几个抱着孩子哺乳的妇女要稍微丰腴一些。 白巳注意到，男人们的眼神都是警惕的，老人妇孺都显得麻木。 这很奇怪，整个村庄总体给白巳一种很不和谐的怪异感。 但是要他具体说说是哪里怪异，又说不清缘由。 白巳苦思冥想，一下子出了神，忘了伪装。 “喂！那个小娃子！你在乱看什么！！”铁锤冲过来气势汹汹地吼白巳。 白巳一愣，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忙装作怕生的样子，躲在小南的身后。 刺芒赔着笑脸，小跑过来：“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我这个弟弟他就是怕生！好奇，对，是好奇！他还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刺芒故作凶煞的模样，训斥白巳：“还不滚一边去！！” 白巳会意地装作委屈的模样，缩在小南身边。 铁锤看了看，确实是个不懂事的幼儿，没多做计较，吼了两声：“管好你的弟弟！让他招子放亮些！别随处乱瞟！！” “是、是，我一定管好他！” 铁锤过激的举动再次引起白巳的疑惑。 没走多久，铁锤领着他们来到一个三室的木屋。 “父亲，我把他们带过来了。” “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是什么人呀？” “都是些孩子，想讨口水喝，吃点饭食。” “这样啊……铁锤，你带他们去后堂吧。吃完就让他们走吧。” “是，父亲。” 隔着门，白巳没能看到村长的模样，可那股浓浓的排外已经再明显不过。 不过铁锤是村长儿子倒是没出乎意料，毕竟白巳早猜到这个领头的男人在村民中话语权很高。 弥彦偷偷凑过来，小声道：“这村长一家行事这么霸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看村里的其他人家一个个都吃不饱饭的样子……” 白巳狠狠瞪了弥彦一眼，让他收口。弥彦闭口不言，脸上还有愤愤不平的神色。 似乎是得到了父亲的许可，铁锤对他们也不那么凶悍了，只是依旧不冷不热，很排斥的样子。 “走吧，小崽子们，吃完就赶紧滚吧！” 弥彦用口型嘀咕了句：“态度真差！” 路过一片片药田。 刺芒惊呼：“艾叶、白芨！居然还有仙鹤草！这可都是止血的好东西啊！” 铁锤略感诧异地回头：“看来你没说谎，是药店的伙计，见识不错。” “长得真好啊，”刺芒得了白巳的暗中提醒，开始了表演，像是情难自禁地冲上前两步，要抚摸它们的样子，“营养很足，成色也好！” 作势捏了一把土：“肥力很厚实，熟上一批几乎比得上野外生长十个年头的药性了！” 铁锤不禁露出笑意，得意道：“没想到你一个小伙计懂得还不少，我们这儿可是有……小子，不要乱问！！” 铁锤及时收口，斥责刺芒。 刺芒故作委屈道：“是你自己要说的嘛，我只不过看到长势好的药材一时高兴罢了。” 铁锤冷哼一声，紧紧盯着刺芒，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失误。 刺芒慢腾腾的走过来。 白巳趁铁锤注意力被吸引，飞快地扫视了一圈药田的品种，竖瞳一缩。 某块小田地里一株株奇异植物吸引了他的注意。 茎高35-65厘米，叶柄反曲，贴伏短毛，等距生叶，分枝多股。 萼片紫蓝色，椭圆形或宽椭圆形，花瓣蓝色，瓣片近圆形或宽倒卵形，腹面中央有黄色髯毛。 这、这不就是任务委托中描述的“翠雀”的样子吗！ 这里还真有！！ 白巳下意识觉得这次的任务里面藏着什么阴谋，还没等他细想。 铁锤怒喝道：“小鬼！不许碰那些植物！！” 白巳转头一看，弥彦脸上抑制不住喜色，想要摸一摸翠雀，却被铁锤发现。 铁锤怒气冲冲地冲过去，爆喝吸引了其他青壮的注意。 白巳脑子一懵，只剩下一个念头——糟了！！ 第三十二章 任务，真相 下一秒就要暴露，村民把白巳等人团团围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说！是不是来偷盗的！” “打死他们！！” 村民们群情激愤，看着就要发展成械斗，刺芒试图上前打圆场。 “各位！各位大哥！别激动、别激动，咱们好好说！我们只是迷路的药店伙计！讨口水喝，别打、别打！” 这个时候的语言是苍白的，而且老鼠擅长的是眼力劲，哄人话术并不是刺芒能玩得转的。 反反复复那几句无力的辩白顿时激怒了村民们。 白巳顾不上暴露，拉着小南和弥彦就跑。 “等……为什么要跑！” “笨蛋！你还真的想和这些村民动手吗？” “我们又不是打不过！可以解释的！” “你想怎么解释！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谈成交易，他们的反应太激烈了！肯定有问题，不要做多余的事，先离开！” 刺芒作为老鼠，反应最快，见势不妙就先跑一步。 长门默默跟着。 一行五人狼狈地逃出村庄。 等钻进了山林，村民才止步悻悻回去。 弥彦这才有空喘口气。 “白……蛇，刚刚为什么要逃？” 白巳看了一眼刺芒，缓缓道：“没事，既然已经让刺芒来了，就直接叫名字吧。” “白巳，我们不能好好解释一下吗？我看村子里的状况并不太好，他们肯定很乐意和我们交易的！” “你给我清醒一点！” 白巳跳起来，一拳打在弥彦脸上。 出于信任，弥彦并没有躲。 这点力道当然不至于让他受伤，疼痛却依然明显。 “你干嘛！” “让你脑子清醒一点。”白巳冷冷道，“一个高度戒备外人的村庄，村里的青壮年孔武有力，而老幼妇孺都明显缺乏营养，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难道不是村长他们一家刻薄吗！我可是看到那些村民都很畏惧铁锤他们一家！” “白痴！你觉得一个山里的村庄武备森严是正常的事情吗？这摆明了是优先供应青壮的营养！” “这说明什么？他们有极为紧张激烈的战斗要打！可山里哪有什么战争？” “难道你还没发觉这任务中的蹊跷吗！” 白巳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们的所见所闻汇报回去，见到了翠雀，探明地点，也算完成了任务，不要插手多余的事！” 可令白巳意外的是，弥彦这次没有认同，反而愤愤不平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他们需要帮助！这才是明摆着的！” “搞清楚！我们现在是老鼠！不是行侠仗义的义士！老鼠就应该谨小慎微一些！先把你自己的小命保住！” “是暂时成为老鼠！！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是老鼠！不然自来也老师教导我们是为了什么！！我看，昏了头的是你吧，白巳！” “你太傲慢了，弥彦！ 你以为战争下的乱世是什么！是让你玩英雄游戏的过家家吗！ 一点点行差踏错，我们就完了！！ 能要我们小命的人太多了！ 忍界的水，比你想象得深得多得多得多得多——你到底明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我们学会忍术、向往忍者，是为了什么！不是苟且偷生的！ 我想改变这个国家！ 想要拯救更多的人！ 在那之前，我可以允许自己韬光养晦，但绝不能容忍自己见死不救！！ 那样的我，没了原则和底线，还能继续朝着梦想前进吗！！” 白巳窒住。 他一直把弥彦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却忘了弥彦在遇到自来也之前，也是一个人带着伙伴们艰难求存的。 弥彦或许天真、单纯、善良，但这和愚蠢并不对等。 在白巳看来很不“划算”的选择，是因为他站在了成年人的立场上考虑，而弥彦再怎么成熟，一个孩子到底还是抱着些美好的希冀。 两个人的选择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 若是以前，弥彦是团队的核心，若再给白巳几年时间，他也能自信成为这个团队的领导者。 可偏偏是现在这个尴尬的时期，弥彦对小南和长门有过去的情谊，白巳又慢慢赢得小南和长门的信任，两人一下子僵持住了。 “随便你，我是不会拿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栖息之地来冒险的，”白巳冷静下来，生硬地拒绝，“老鼠的首领，是我。” 弥彦转头看向小南和长门，期待道：“你们呢？会支持我的对吧！” 长门思考了一会，冷静道：“回去，更好。” 白巳露出一丝微笑，弥彦脸色僵硬。 长门继续道：“但，我也想，帮助别人。就像弥彦你，帮助我一样。” 这下轮到白巳脸色僵硬，表情难看地看向小南。 小南踌躇着，低着头小声喃喃道：“如果、如果有能力的话，我也想帮助他们……那些孩子，很可怜。” 白巳彻底冷静下来，揉着眉心，慢慢道：“捋一下。” “一个宁愿牺牲未来，也要保持现阶段战斗力的村庄，把下一代的口粮都供给青壮，你们真的明白其中代表的含义吗？” “他们面临的危险和急迫，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地步了。” “不可能是普通的山贼盗匪，联系起这次任务的发布者……” “这不是我们——几个会忍术的少年能招惹得起的。” 白巳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 白巳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小南张了张嘴，长门悄悄摇头。 刺芒少年左看看右看看，一时犹豫了。 “刺芒！你还在等什么！” “是、是，蛇大人！” …… “地点就在这里了，翠雀的位置我也标注在村庄的简易位置图上了，交易什么的，你们自己去谈吧，这不是我们老鼠该做的。” 白巳冷着脸，和蓼老板交接了任务。 蓼抚掌赞叹道：“不愧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控老鼠的人物，蛇你的能力果然很强啊，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对于我们背后的人，你应该有所猜测了吧？” “呵，就像我刚刚说的，无论是谈判还是别的什么，都不该是我们老鼠做的。老鼠或许会扣扣搜搜做些小本生意，但绝不会掺和到你们的事当中。” “无论你们准备做什么，记住，与我无关！但凡牵扯到我们，老鼠也是会咬人的！” 面对白巳的威胁，蓼老板收起地图，笑道：“蛇，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知进退、懂分寸。放心，我们也不想你们插手。” “所以……你们，不会插手的吧？”蓼意味深长道。 白巳冷哼一声，带着刺芒扭头就走。 望着白巳的背影，蓼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不过也是个老鼠罢了。” 随手把地图丢给手下：“去，今晚就组织人手，去地图上的地方探探，不要放过一根翠雀！” “是，大人。” …… “蛇大人，我们刚刚这么没礼貌不会激怒对方吗？” “适时地表达‘愤怒’，也是礼貌表达‘善意’的方式。” “那，小南大人他们……” “我说了，不必去管。” “可是，那边的弟兄传讯过来，弥彦大人似乎遇到了点麻烦，村民们要软禁他们。” “不是让你撤走人手吗！” “大人，小的有罪！可、可是，弥彦大人毕竟是蛇大人的同伴啊……” 刺芒声音越说越低，白巳冷着脸：“晚饭不必送了，没事别叫我！” 白巳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陷入天人交战中，明知道自己出于理性做了正确的选择，可是为什么这么不安呢？ 像是，做错了什么。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我，错了吗？ “蛇大人！不、不好了！”手下老鼠慌慌张张撞门进来，“我、我们被骗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 “那个蓼，他骗了我们！那些草药根本不是什么治疗风湿的！翠雀是剧毒！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他们的人手晚上袭击了村庄，盗走了所有翠雀！嫁祸给了弥彦大人，现在，弥彦大人他们、他们被村民围攻了……” “你说什么！”白巳腾得站起来，“弥彦他们在搞什么！不反击吗！” “弟兄们离得远，看得不清楚，但是好像弥彦大人拼命在解释什么，不肯伤害村民，但是他们自己……” “这个白痴！！！” 白巳咬牙切齿，不知道自己是气愤弥彦的善良，还是愤恨蓼的无耻。 为什么这么气愤？不是早就清楚这个残酷的忍界根本不值得信任吗？ 不是早就做好了正确的决定了吗？ 为什么我会这么焦急、愤怒？ 白巳竖瞳闪烁，阴冷的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给我召集所有人手。” “所有老鼠听令——” “烧光所有药店仓库！！然后给我——” “踏平大青山！！！！！！” 霸道！狠绝！ 老鼠何曾有过这么疯狂的时候！ 但是——激动！热血沸腾！胸腔中的一点余热要迸发！ 老鼠们纷纷兴奋得面红耳赤！ 那就疯狂一次吧！！！让人知道，老鼠也是有血性的！！！ 所有老鼠单膝跪地，齐声大喊：“遵命！蛇大人！！！” 第三十三章 毒杀！雨之国忍者 山路崎岖，对赶着进山和出山的人都一样不友好。 不过也正是因此，才让白巳带着老鼠们截住了窜逃的蓼。 蓼带着几个伙计，背着几个大口袋匆忙奔逃。 “呵呵，蓼老板，这么着急是准备去哪儿啊？” “什么人？！” 蓼低估了村庄的武装力量，被追得狼狈不堪，现在如同惊弓之鸟，一点响动就紧张得不行。 白巳踱步出来，老鼠们的身影在林中影影绰绰。 “是你！蛇！” “老朋友见面，不打个招呼就走，也太冷漠了吧？” “你想干什么！” 咚！ 白巳手一招，身后的老鼠狰狞地笑着，扔出几个圆滚滚的东西，砸在土里，溅起乌黑的污迹尘土。 “虎耳！春辛！猴头藤！蛇，你欺人太甚！！” “啧，还真是好懂的名字，都是草药，你们真叫这些名字？该不会是什么组织代号吧？” 面对白巳若有若无的套话，蓼已经无力分辨，见到熟悉的同伴成了随意丢弃的物什，惊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在这边！别让他们跑了！” 蓼惊恐地回望，白巳露出一丝微笑。 “看样子，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啊，蓼老板？” 蓼几近绝望的看着自己被包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人，是死是活都不要紧，关键是，一定要把这批翠雀带出去！ 任务不能失败！ 想到失败的惩罚，蓼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带着仇恨的眼光剐了白巳一眼。 “白巳小弟！”被村民控制住的弥彦惊喜地大叫，“看！我就说我们不是一伙的！我的伙伴已经来帮忙了！” 村民们并未相信弥彦，而是警惕地盯着白巳那边。 他们从小在山中长大，丛林经验丰富，一眼就估算出那边树叶摇晃的地方，藏了不少人。 “铁锤，怎么办？” “别慌，他们人虽然多，但是一看就没什么丛林经验，而且，先沟通一下，未必是敌人！” 弥彦忙不迭地喊道：“不是敌人、不是敌人，我们是来帮你的！先给我们松开吧！” 铁锤恶声恶气道：“闭嘴！什么帮我们，要不是你们出卖了翠雀的消息，怎么会引来他们！” 弥彦哑口无言，他多多少少猜到是白巳回去交付了任务。 铁锤派了个人喊话。 “喂！你们又是什么人！” 三方互相戒备，谁也不相信谁，反而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白巳淡淡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想赎回我的同伴，赎金……就拿他们手上的东西和他们的人头，如何？” 白巳伸出手指点了点蓼那边。 “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打算细究发生了什么，我帮你们搞定他们，你们放了我的同伴，其他事情一概不问。” 问话的村民看向铁锤，铁锤轻轻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 两边人暂时达成了协议，缓缓移动，开始准备包围蓼那边的人。 眼看脱困无望，蓼崩溃了。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拦着……既然如此，大家都别好过！！！” “都动手吧！！” 蓼一声招呼，身边几个伙计一扔麻袋，身上竟然涌动出了查克拉的波动！ 白巳一惊，细细感应，才安心，不过是下忍的水准罢了。 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对他威胁不大。 村民那边惊呼：“是忍者！！” “该死！不能放过他们！！” “一个不留！” 村民的反应很是出乎白巳预料。 正常的平民遇见了忍者，不是退避三舍，就是战战兢兢，雨之国的环境更恶劣，不跪下来磕头就不错了，怎么会有想动手灭口的想法？ 要知道，拥有查克拉的忍者，哪怕只是下忍，对上普通人都是屠杀的结局，体力、力量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太奇怪了！这些村民太奇怪了！到处都是疑点！ 白巳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清楚这不是他应该探究的，安安全全带走小南他们就好了。 闲事莫管。 而且，就算弥彦等人不愿伤害村民，可是见到自己的时候，居然没有脱困，这就说明村民们手中应该也有制住他们的手段。 正当白巳思考的时候，村民们忽然掏出各种武器。 有弓箭、有盾牌、有吹箭。 奇怪的组合，进攻的都是远程，其他都是防具，一副坚守的模样。 “冲！！” 几个下忍运起查克拉，闷头前冲！ 他们很自信，根本不相信村民有伤害忍者的手段。 噗噗噗！咻咻咻！ 吹箭、羽箭呼啸，密密麻麻布满了前进的空间，像是雨点般打过来，形成一片帘幕！ “这种木头东西怎么可能伤得了我们！” “看我砸碎它！” 蓼有点眼力劲，张嘴要喊：“白痴！别碰那些箭雨……” 可惜迟了一步，一个下忍已经挥舞苦无砍断羽箭！ 噗蓬！ 中空的箭杆应声而断，却嘭嘭喷洒出一大蓬蓝紫色的雾气！ 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不好！快闭气！呃……退、快退！” 不小心吸了一小口的下忍脸颊迅速紫黑，摇晃着倒下。 其他的下忍勃然色变，快速后退，再不敢触碰那些箭。 可是羽箭好躲，吹箭却是又快又急！ 腾挪空间有限，哪里是这些下忍有办法避开的？ 咚、咚！ 几个下忍纷纷中毒倒地。 老鼠们看见那些插在地上，把草地都毒成焦黄的箭雨，骇然地连连退后。 连白巳都忍不住咋舌，他经过大蛇丸的蛇群锻炼，本身对毒的抗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不怕毒不代表他不惊讶。 羽箭封锁躲闪空间，吹箭偷袭毒杀！ 这是成套的组合，怪不得都是盾牌防具挡在前面，村民根本不往前冲！ 他们已经摸索出了对付下忍的手段，哪怕只是下忍，那也是忍者！ 或许会忍术的精英下忍，一个C级忍术就能让村民们应顾不暇，内部崩溃。 但不可否认，他们真的以普通人的队伍解决了下忍！ 这很了不起！ 就算那几个杂鱼下忍，连替身术都使不利索，但一样不是普通村庄的平民能对付的！ 能让杂鱼下忍反应不及，连使用替身术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本事。 这些村民绝对不是一般人！ 白巳悄悄给身后的老鼠们打了个手势。 村民们举着防具，一点点靠近，丝毫没有仅剩下蓼一个人，就放松警惕。 这更让白巳确定，他们是经受过训练的！ 蓼一个人愣愣的，突然像是发了疯，狂笑不止。 “哈哈哈——任务失败了！那这些就没用了吧！” 撕拉！！ 他挥舞苦无，划开所有麻袋，使劲一抛！ 蓝色的翠雀花漫天飞舞，落英缤纷，美丽得像是花雨。 铁锤却突然色变，焦急大喊：“快！快阻止他！！” “哈哈哈！你们也跟我一起陪葬吧……呃！！！” 白巳还在奇怪这话是什么意思，却没想到，一个头戴护额的忍者从天而降！ 一刀钉在蓼头顶！刀刃灌脑而入！ 死得不能再死。 钉死蓼的忍者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满道：“风之国的间谍，死了还要给我们找事情！” 他看了看铁锤那边，又看了看白巳。 “切，还有老鼠在吗？铁锤啊，看来这个月的份额你是交不上来了啊！” “大、大人饶命！我、我们已经尽力追回损失了！” 本来还硬气的铁锤，直接脸色苍白地跪下。 忍者拔出刀刃，不屑道：“这可是我的战利品，不算你追回来的，要是想村庄里的人活下去的话，就想办法凑够这个月的份额吧！” 铁锤瘫倒在地，村民们个个面如土色。 “至于你们，”忍者眯起眼睛，打量白巳，“雨之国的秘密，不能让你们这些下水道的脏臭家伙泄露出去呢！” 白巳观察了下左右动静，注视着这个忍者的护额。 “有点麻烦了啊，居然还是招惹到了雨隐村的忍者。” 第三十四章 以命搏命，雨夜中的刀光 当白巳看到那个四条竖线的护额图案时，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猜错了什么。 形似雨水的竖线护额，标志性的呼吸罩打扮。 这样的造型，不用说，肯定是雨隐村的忍者，而且极有可能是隶属于半藏的直系忍者部队。 要知道，战争确实让雨之国的内部矛盾转移了，但国内的贫穷和乱象并没有改善多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流浪忍者借着“为国效力”的名头，戴上了雨隐村护额。 劫掠、抢夺，这些在雨之国忍者中并不少见。 他们并不爱护雨之国的平民，也不为守护，不过是披着一层雨隐村忍者的皮，本质上还是以掠夺为生的流浪忍者。 这也让雨隐村的忍者名声日益狼藉。 但，半藏统领下的忍者，还是有所不同的。 因为半藏的“毒性”忍界皆知，其部下的呼吸罩也成了独特的标志。 甩了甩刀刃上的污迹，这名明显是偏体术的忍者，眼露凶光。 “嘁，风之国的‘隼’都开始在雨之国盘旋了吗？” 啐了一口，这名忍者招呼同伴收敛蓼等人的尸体。 “盯了许久，没想到还是小雏鸟，大的一只没逮到！” 转头看向白巳，雨隐村忍者的表情被呼吸罩挡住，阴冷道：“惊扰了我们的目标，你这只小老鼠要怎么赔我啊？嗯？！” 白巳背后的老鼠们瑟瑟发抖，已经有人腿软想要逃跑了。 本来鼓起血性，想和那些无良商人大干一场，没想到却对上了雨隐村忍者！ 他们还是老鼠啊！哪有勇气和这个国家的忍者大人们对抗？ 白巳也清楚自己的部下靠不住，只是他还有个疑问。 “这位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哼，有点意思的小鬼头，”雨忍指了指地上遗留的蓝色花瓣，“翠雀，你们应该从那只雏鸟那儿了解过了吧？” 白巳脑袋转得极快，这种小事不该惊动半藏的部下，除非…… 心里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半藏需要的毒草？！” “小鬼！敢对半神大人不敬！你找死！” 雨忍们纷纷抽出刀刃，勃然大怒！ 白巳迅速冷静下来，他低估了这批翠雀的重要程度，也低估了雨忍对半藏的崇敬，连名字都不愿直呼，可见这些忍者已经把半藏神话了！ 无论翠雀是半藏需要调和毒性的必需品，还是半藏尝试加强毒性的试验品，作为雨忍心中的半神需要的“贡品”，翠雀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那么，知晓这些“秘密”，甚至破坏了雨忍“猎隼计划”的白巳等人，会有什么结果，也可想而知了。 白巳趁机朝着小南打了个眼色，背在后面的手，折了一个简陋的蜻蜓。 只有翅膀和笔直驱赶的抽象蜻蜓，被白巳悄悄丢在地上。 村民没有禁锢查克拉的手段，小南心念一动，控制着纸蜻蜓在草丛中穿行。 淅淅索索。 “嗯？什么声音？” 走向铁锤等村民的雨忍脚步一停，侧耳倾听。 白巳心中一凛。 这份谨慎，还有洞察力，至少是个中忍！ 由于雨忍出场秒杀的蓼是个普通平民，根本没让雨忍动用查克拉，仅从体术的惊鸿一瞥，白巳也没法判断这些雨忍的实力。 只能从各方面的表现推断，比下忍强势、老练，但又没有上忍的压迫，至于是中忍哪个层次的忍者、队伍中又有多少个中忍，却是不好判断了。 长门虽强，受限于年龄和轮回眼的负担，并不敢全力出手，面对这种局面，还达不到碾压的程度。 如果这个四人小队全都是中忍，那就更糟了，为首的这个队长，哪怕不是上忍，也至少是高一层次的精英中忍或者特别上忍了。 拖住长门，剩下的雨忍，白巳完全没信心能无损应付。 就在白巳忍不住要打信号动手的时候，山林中叶片簌簌作响，雨滴啪嗒啪嗒落下。 淅淅沥沥。 雨忍仰头看了看乌黑的天空，雨水打湿了呼吸罩。 这种天气在雨之国再常见不过，令雨忍队长稍稍放松。 “铁锤，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翠雀——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吧？” “大、大人饶命……村子、村子里的人还等着我们……” 噗！ 头颅飞起！ 铁锤脸上还带着茫然之色。 白巳呼吸一窒。 雨水冲刷掉雨忍队长脸上的血污，他回头对着白巳狞笑：“看到了吗？小鬼，这就是下场！放心，我会给你更加的‘优待’的！” 村民们吓傻了，跪地不停磕头求饶。 “啧，”雨忍队长露出无趣的神色，“等着你们？那就告诉他们，不必等了。” “反正你们这些废物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死了空出庄稼地都用来种植翠雀！” “这可是半神大人需要的东西，最适合翠雀生长的地方，怎么能让低贱的粟米占用宝贵的土地资源？” “都杀了！” “是！” 三名雨忍奉命冲进村民中大杀特杀，吓懵了的村民只知道哭嚎，恐惧竟让他们忘记了反抗。 白巳脚步一动。 雨忍队长立刻盯住他，狞笑道：“怎么，你个小老鼠还想反抗？” 面对仍然不肯放松警惕的雨忍队长，白巳大大方方捡起之前下忍尸体上的苦无。 “比起等死，我更喜欢把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就让我看看你凭什么挣扎吧！！” 雨忍队长一个瞬身，踏着雨水，水花涟涟，瞬息冲到白巳面前！ 势大力沉地劈下刀刃！ 白巳竖瞳一缩，无数次极限体术锻炼出来的反应，让他不假思索地转动手腕！ 手腕比手臂更快！ 苦无斜切，抵住刀刃。 这时候才手腕顺势带动臂膀，腰部发力一拧，整个体重加力量，架住这一刀！ 叮！ 刀刃与苦无锋口碰撞！ 白巳手腕纹丝不动，手指却被震麻，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有了底。 这是个偏向体术的忍者，但是全靠查克拉对力量增幅，本身应该是走得技巧流。 有机会赢！ 雨忍队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倒是有把蛮力！再来！” 抡圆了刀刃，刀光化成一轮圆月，银白的光辉闪过白巳竖瞳。 逆水抚斩！ 刀光切过雨水，一线界限，仿佛雨幕被割裂开了一瞬！ 顺着极致的银光，匹练袭来！ 白巳惊讶，这一刀速度足足提升了一倍！ 如此速度，即便用刀的人力量没有增加，刀势上也会带来强大的动能！ 吱！ 刺耳牙酸的钢铁摩擦声响起！ 苦无铁屑抛飞！ 白巳咬着牙硬抗，到底个头不足，被雨忍队长一路推着倒退。 “哈哈！小鬼就是小鬼！给我老实去死吧！！” 咔嚓！ 充沛巨力袭来，苦无应声而断！ 白巳来不及暗骂苦无的粗制滥造，只来得及合掌抓住刀刃！ 噗嗤！ 鲜血四溅！ 皮肉纷飞！ 刀口与骨骼咯吱作响，刮着骨屑！ 痛！剧痛！ 白巳冷汗被冰冷的雨水冲刷，但这样的痛感他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不知道品尝过多少次了！ 雨忍队长对白巳依旧坚毅的神情感到诧异，反而起了几分爱才之心。 “好男儿，如此年纪能有这份毅力，你，很不错！” 有了招揽的念头，手上就不觉地一松劲。 白巳立刻感受到这细微的变化，大喝一声：“小南！！” 嘭嘭嘭！ 剧烈的火光与爆炸声。 雨忍队长吃惊地回头，三个部下被打了个猝不及防，那三个少年们竟是用忍术压制住了部下？ 该死，他们是忍者！ 意识到白巳等人身份的雨忍队长不再用年龄来衡量他们，决定速战速决，可惜那一瞬间的恍惚还是被白巳抓到了破绽。 白巳没工夫去感应，那三个雨忍到底是中忍还是精英下忍，有长门在，解决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先活下来！ 纸蜻蜓悄然回到白巳身上，白巳拔出早就藏在身上的翠雀毒吹箭，赤手抓着，狠狠扎进雨忍队长的大腿中！ “啊——你这死小鬼！！” 雨忍队长低头看到白巳冰冷的淡黄竖瞳和血肉模糊的紫黑手掌，眼中闪过愤怒、不解、震撼、懊悔！ 随即化作杀意勃发的一刀！ “给我去死！！！” 刀术·雨淋漓纷斩！ 噗嗤！ 第三十五章 忍者世界的残酷，鼠王 肩头一块皮肉被削飞！ 白肉露出来，肩骨森然，雨水冲刷着，剧痛才在脑海中跳动，血水就慢慢渗出来，染红了白肉。 嗤嗤。 像是身体刚刚反应过来受到了伤害，渗血变成了小股喷着。 这一刀若不是白巳千锤百炼的精神意志发挥了作用，让他险险地偏开一点脖颈，被斩掉的或许就是他的脑袋。 即便如此，雨忍队长的刀术也在白巳身体各处削肉斩筋。 肩头、手臂、腰腹、大腿。 白巳瘦小的身体饱受刀伤割裂，成了个血人。 初代细胞在失血和毒液的双重刺激下，疯狂修补白巳的身体，仿佛身体表层覆上一层白膜，阻挡着血液大量流失。 “小鬼，你的运气真好啊！这都给你躲过了！” “嗯？这是什么？” 雨忍队长眉头一皱，注意到白巳身上的异样，手上动作却没停，一刀一刀像是要把白巳削成人棍！ 他在暴虐中获得极大的快感！ 白巳的眼神依旧冰冷坚定，小心翼翼避让着要害，皮肉狂飞，他反而并不在意，仿佛被削去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越是怕死就越是会死！ 比起等待死亡的精神折磨、比起一次次地狱磨炼的痛苦，这点身体上的疼痛太微不足道了！！！ 完全——不、足、一、哂！！！ 只要扛过这轮攻击，长门他们解决了那三个雨忍，这个队长也必死无疑！ “队、队长！救命！” 一声凄厉的惨叫。 雨忍队长一惊。 他这才注意到旁边不停的忍术轰炸声似乎并不是来自他的部下！ 雨忍队长脑海一阵恍惚。 这些小鬼有这么强吗？！ 晃了晃脑袋，甩去那一瞬间的失神，雨忍队长狞笑着。 “小鬼，看来不能跟你继续玩耍了啊！” “去死吧！！” 雨忍队长双手结印，大量查克拉涌动！ “水遁·水……” “机会！！” 白巳敏锐地抓住雨忍队长攻击停顿的瞬间，手腕轻轻甩出一道乌光！ 直击面门！ “什么鬼东西……” 雨忍队长一惊，下意识偏头，躲过不明物体！ 白巳手腕用力再甩，胳膊因使力爆出血花，半截苦无脱手而出！ 雨忍队长定睛一看，心神放松，轻松躲过，哈哈大笑：“小鬼！你已经放弃挣扎了吗？半截苦无能做什么……” “能要你的命！” 白巳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半截苦无撞上先前的箭杆！ 蓬！ 空心的箭杆被撞碎！ 毒雾嘭得弥漫！ 白巳欺身钻入雨忍队长身前，仗着自己矮小的身形，捏拳攻向雨忍队长的腹部！ “卑鄙！”雨忍队长只慌乱了一瞬就冷静下来，他带着呼吸罩并不害怕毒雾，反而对白巳主动“送死”的举动嘲讽不已。 “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 嘭！ 拳对腿！ 白巳应声而飞！ 感受到腿上轻飘飘的力道，雨忍队长冷笑：“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你已经没有力气了吧！” 被重击而飞的白巳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反而露出一抹嘲弄，让雨忍队长一愣。 “你的废话太多了……小南！！！” 身后少女的清喝：“咔！” 雨忍队长吓得魂飞魄散，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 大腿内侧被贴上了一张纸蜻蜓！ 火花滋滋。 他只来得及悲愤喊了一声：“卑鄙！！！你……” 轰—— 火光焱焱！一个人形火球在雨中炸碎成几块！ 爆风掀飞了白巳，狠狠撞在树上！ “噗——” 白巳心神一松，猛地吐出一大口污血，顿时萎靡起来。 “小白！！”小南惊恐地大喊。 她顾不上察看雨忍的尸体，立刻赶了过来。 先前战斗中情况紧急，她来不及观察白巳这边的情况，只听到白巳的呼喊，就立刻果断引爆了纸蜻蜓，这会心忧白巳的安全，焦急得不行。 刺芒少年在后面看得心驰神往！ 这，就是忍者间的战斗吗？蛇大人太厉害了！！ 躲在丛林中不敢冒头的老鼠们，反而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白巳利用折好的纸蜻蜓，在上面画了个起爆符的记号，一边用语言吸引雨忍注意，一边暗中把纸蜻蜓丢在草丛里。 小南看到了白巳的眼神，远距离操控纸蜻蜓飞回自己身边，解开村民在他们身上的束缚，这才有了偷袭雨忍的成果。 随后白巳先用暗号让小南等人暴起，趁着雨忍队长被吸引注意力的瞬间，扎入毒吹箭，接着摆出要用苦无战斗的架势激怒雨忍队长，刺激他“虐杀”自己。 毒箭、苦无、毒雾，一连串攻击让已经被毒草侵蚀理智而不自知的雨忍队长，一步步失去冷静和谨慎，最后白巳的欺身攻击，更是给了他“对方要拼命”的错觉。 以至于完全忽略了绝杀的起爆符！ 老鼠们被这种一环环的套杀镇住，看得如痴如醉。 在这个小队没有感知忍者的时候，就已经宣告白巳的计划成功了一半，或许在雨忍队长大意之下，被吹箭扎中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死亡！ 他自信这个小鬼会更快被毒液毒死，却不知道白巳身具初代细胞和高强度毒抗，最不怕的就是毒液侵蚀。 他自信自己使用刀术即可击杀这个小鬼，一心想要保留查克拉对付长门等人，却不知道白巳算计的就是他这份谨慎。 他对这个敢拿着苦无对抗的狂妄小鬼感到愤怒，却不知道白巳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自己冷静的大脑已经一点点被翠雀毒液影响。 他相信自己有呼吸罩保护，无惧毒雾，大胆地放任白巳靠近，却不知道毒雾也好、苦无也好，都只是佯攻，最后的绝杀恰恰是贴身的起爆符！ …… 一步错，步步错。 这场不平等的对战中，雨忍队长犯了太多的错误。 再一次验证了，忍者的战斗是情报的战斗。 雨忍队长对白巳情报的缺失、对长门等人的忽视，导致他误判了所有局势。 谁能想到一群引颈待戮的村民中间藏着的几个少年居然是实力不俗忍者？ 谁能想到这个站在最前方，气势十足，一看就不简单的小鬼，居然是没有查克拉、生命力顽强的小强？ 站位、气势、语言、动作。 白巳给了雨忍队长太多误导，一步步把他引向猎人挖好的陷阱中。 没有查克拉又怎样？ 忍者的战斗，不是公平的对决，也不是武士的决斗，而是算计与反算计的情报战。 实力没有横扫忍界之前，任何忍者都可能被针对弱点，被利用，被算计到死。 雨忍队长不够谨慎吗？ 不，他太谨慎了。 他不仅没有因为白巳的外表而轻视，反而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刀术，结果却依旧被阴死，也许换个张狂的人来，白巳的计划就不会成功。 这就是善于刺杀、习惯刀术的谨慎雨忍才会中的圈套，换个五大国的忍者，忍术轰炸就能让白巳轻易近不了身。 不过，生死之间，没有如果。 很不幸，这位雨忍小队的队长，符合了所有白巳针对的特质，或者应该说，白巳的计划就是根据粗略观察这位雨忍队长而特别制定的。 死的是雨忍，活下来的是白巳。 这就是结局，这就已经足够。 “小白！你怎么样！！”小南跑到白巳身边，想扶又不敢触碰，双眼泪水盈盈。 “咳咳……哈哈哈……是、是我赢了……”白巳想笑又牵动伤口。 满身是血的白巳从紧张的战斗中放松下来，劫后余生的惊喜让他想肆意大笑。 “早、早就说了……反派死于话多啊……哈哈哈……” “白痴……中了翠雀，你、你想不死都难啊……” 白巳断断续续说着，笑得开心。 翠雀，这个决定战斗走向的剧毒，过量可令人速死，微量则使人眩晕、暴躁、易怒、反应迟钝、体力与力量下降、在兴奋状态中逐渐被毒性杀死。 作为山椒鱼半藏的部下，最会防毒的雨忍，却被毒杀。 古人言，善泅者溺，诚不欺我。 “小白、小白，你别说了！”小南被白巳身上恐怖的伤势吓哭。 “卑、卑鄙……”一团焦黑的人形物发出哼哼，大概是生命力顽强，最后还留了一口气，不过也是弥留之际。 小南眼中闪过不忍，随即被愤怒淹没，小手颤抖，却坚定地甩出苦无！ 嗤！ 利刃刺入焦黑发硬的人体中！ 雨忍队长无声无息的咽气。 丛林中的老鼠们骚动，有人胆怯，有人畏惧，有人振奋，有人悄悄欲逃。 小南擦了擦泪花，面容坚毅，对着丛林喝问：“你们，想要叛逃吗！！” 老鼠们惴惴不安，不敢现身，他们怕了，怕牵扯到忍者的事情中。 白巳颤颤巍巍站起来。 “小白，你！” 白巳摆摆手，吃力地扶着树干，站得笔直。 低声冷笑道：“怎么，我还没死，你们就迫不及待想溜回下水道了？” 咻！ 用尽余力，苦无飞出！ “啊！！”一声惨叫，悄悄溜走的一个老鼠应声倒地。 其他老鼠瑟瑟发抖。 白巳冷冷道：“我是蛇，受了伤的蛇，也是吃老鼠的！想要杀死蛇，就要有付出死亡代价的觉悟！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第三十六章 下水道老鼠的活法 距离搏杀雨忍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白巳算是把老鼠们狠狠清理了一遍。 完全掌控了老鼠们，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差不多搞清楚了。 首先，蓼代表的确实是风之国，不过他并不是砂隐村的人。 而是风之国大名下面的官员，为了资助砂隐村的战场，派来雨之国暗地里收购草药的间谍。 蓼的确是正儿八经的药材商，止血药材等疗伤用的常用药材被他不声不响地运往风之国，供给砂隐村。 但是毒草这种战备资源，一般医馆、药店是用不到的。 而风之国战场因为有纲手坐镇，导致砂隐村毒药紧缺，蓼一口气多方订购了大批量的各种毒草，也难怪会被雨忍盯上。 可惜的是，白巳回到秋海棠镇也没逮住蓼背后的人，估计雨忍想捉住的也是这位与砂隐村有联系的大鱼，毕竟蓼这种级别的小虾米，砂隐村根本不会留下任何联系的痕迹。 而另一方雨忍的任务，不光是半藏有毒草需求，也是因为半藏刚刚和木叶联盟，岩隐村趁火打劫雨隐村，半藏有求于木叶，自然不可能给砂隐村援助。 白巳估摸着，这里面半藏在国内截杀收购毒草的药材商，未尝没有向木叶卖人情的意思。 风之国战场，如果趁早结束，半藏就能借着这个人情，让木叶腾出手支援雨之国。 至于说，为什么只盯着贩卖毒草的药材商，而不阻止疗伤草药流入砂隐村，这里面说不准还有半藏的小心思。 白巳换位思考，半藏的心情大概也是复杂的，希望木叶胜，又不希望木叶大胜砂隐村，如果能惨胜，那是最好不过了。 毕竟木叶太强了，雨隐村刚和木叶打完战争没几年，半藏未必没有消耗木叶的想法。 白巳之所以这么关心，努力分析情报，是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接到木叶的消息了。 哪怕是白巳，无论自来也、大蛇丸还是纲手，都没有联络他。 一度让他以为自己被“丢”在了雨之国。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雨之国的生存，现阶段的木叶还是太复杂了。 初代一辈的老家伙还没死完，三忍、白牙的声望日益深隆，三代火影身边还有转寝小春、水户门炎、木叶黑锅王在暗中较劲。 老实说，白巳这时候并不想去木叶，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收集战场的情报，分析局势。 毕竟要彻底解决初代细胞的问题，最后还是离不开木叶。 如果说，前面这些都是大势的问题，后面就是内部的清肃了。 蓼那些人找到村庄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雨忍是怎么恰好赶到的？ 而且蓼就算是间谍，本质上还是个普通商人，他在不知道自己被雨忍盯上的情况下，玩个祸水东引的把戏，需要带几个下忍？ 盗走翠雀，直接走人，不是更保险？ 白巳不信蓼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被村民发现，还追着跑。 哪怕蓼再无能，事关自身生死，没有人会不谨慎对待。 唯一的解释就是—— 秋海棠镇的黑市，有人卖了关于白巳的消息，甚至还包括村庄里的翠雀、蓼的任务委托等等。 只有这些消息流了出去，才会让雨忍按图索骥地找到地方。 秋海棠镇只是个小镇，没有地下交易所这么高大上的东西，那么黑市里的支持者就很容易弄清楚了。 老鼠。 只可能是老鼠。 被白巳收服的几股老鼠势力，有些因为投降得快，成员还保持得很完整。 白巳大概粗糙地把他们统编了，可白巳前世既没混过帮派，当下也没来得及慢慢梳理，结果导致暗搓搓想搞掉白巳的老鼠们，背后使了个绊子。 俗话说，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白巳没工夫在这儿慢慢收服老鼠。 秋海棠镇还是太小了，小到雨之国的地图上都不会特意标注。 所以，他对待背叛的老鼠们，就按照老鼠的规则来！ 捉到就死！ 下水道的老鼠是情报最通透的群体，不存在弄不清的底细，彼此都一清二楚。 不需要证据。 只要被白巳查到跟泄密出卖有关的，统统清理掉！ 这些有野心的老鼠，多半也都是不安分的老鼠，手里头大半都是有人命的生意，哪怕杀错了也不冤！ 他们不是惜命的老鼠，而是食腐的老鼠！ 接收了蓼的药店，为了避免被雨忍盯上，渠道是不能用了，但正经的药材商身份还是能用的。 白巳有了正经生意，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良知？ 他可以当自己是老鼠一样的活，但不会像老鼠一样毫无底线。 那些没底线的老鼠，不是被他举起的屠刀灭杀，就是死在对外征战上。 半个月来，血雨腥风。 白巳一口气掌握了一座卫星城、五座县城的地盘。 这还是势力扩张得太快，不好消化，不然说不准在他用食腐老鼠们做炮灰的疯狂劲头下，打下一座枢纽城的地盘都有可能。 雨之国的老鼠们想来各自躲在自家的下水道，何曾有过这样夸张的鼠头？ “蛇”的名号几乎传遍了下水道世界！ 在老鼠群体中，无人不知！ “蛇大人，千芝堂要跟您订一批川乌、独活、麻黄，您看？” “老规矩，交一半定金，三天给他备齐。” “蛇大人，这边百草庐急需鸡血藤！” “加价三成，要的话等五天，跟他说等不及的话，一倍的价格，隔天就供给他！” “蛇大人，这里有个陌生的药材商，没跟咱们合作过，想要大批量白皮、松木皮、铁线草……” 手下老鼠一口气报了十来种药草，引起了白巳的注意。 白巳眉头一拧：“嗯？背景调查清楚了？” “呃，还、还没……” 见到白巳脸色不愉，老鼠冷汗直冒：“小、小人马上就去！！” “等等！先放着，我亲自调查。” “啊？喔！是、是！” 老鼠愣了一下，吃惊不已。 白巳见到小南在门外默默等候他处理事情，挥了挥手，让手下退下。 “你怎么来了？” “我们……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需要，”面对小南的忧虑，白巳斩钉截铁道，“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来自保，想要掌控老鼠，无非是力量与利益，但是我们不可能去接手那些人命生意，现在有了蓼的采买准许证，无疑是一个机会！” “可、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过得挺好了吗？真的有必要再扩张了吗？” 白巳闻言仔细看了看小南，明白她是心有不忍。 这段时间，伴随着迅速的扩张，被处理掉和牺牲掉的老鼠，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恐怕比小南见过的人都多。 小南不缺杀伐果断，面对白巳危险的时候，也能毫不犹豫地补刀雨忍，她不是无脑的善良。 可是白巳手下的老鼠越来越多的同时，死去的老鼠也逐渐增长。 小南本质上仍是温柔善良的姑娘，她到底有一些心软了。 白巳正色道：“我记得，弥彦说过，想要改变这个国家，对吧？” “嗯。” “那么，你也是想让雨之国的平民生活得更好，包括这些老鼠？” “嗯……” “那么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吧，空口无凭，我们不能光靠理想和口头描绘来让别人相信我们。” “更何况，这个国家仍然由山椒鱼半藏把控。” “想要获得足够的话语权，就要有足够的力量作为底气。” “我们的动作想必已经被雨忍注意到了，只有在他们警惕起来之前，发展到有足够自保的力量，才能稍稍喘息……我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小南定定地看着白巳，好半晌才沮丧地低头。 “你、你说得对……我们，是停不下来了。” “嗯？” 小南拿出一张悬赏令。 “这是？！” “雨忍发布在黑市的，悬赏关于在秋海棠镇失联的一个雨忍小队的消息，是B级悬赏，十万两。” “！！！” 端午安康~今天的作文好难不想码字~ 作文难受哇，写不出来哇，题目好难哇…… …… …… …… …… …… 还好我不用高考 嗯，我就是单纯的过端午去了 有人夸我~还有ylzly给我加了书单~感谢~ 就很开森，于是本来准备睡觉的我还是决定码字啦~ 感不感动 多夸夸我，说不定我就爆更了~ 书评夸我的越多越好听，我就……嗯，加一章？ emmmmmm 被赞美的感觉真好，码字去了~ 第三十七章 黎明之晓 B级悬赏的赏金跟一个B级任务的金额差不多，并不是雨忍出了错。 而是雨忍的悬赏和地下交易所的悬赏有所不同。 地下交易所的悬赏是可以叠加累计的，悬赏人数也不限，如果是地下交易所的悬赏，白巳这会已经准备跑路了。 雨忍的悬赏更像是一种不正规的任务，只不过发布人是雨忍自己。 “B级？这么高？” “据说，因为失踪的那支小队，队长是颇受重视的精英中忍，即将升任特别上忍了。” “唔……” 白巳沉默。 两人都清楚，说是失踪，尸体早就被处理掉了。 当时在场的老鼠这段时间也被白巳清理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大多是对“蛇大人”忠心耿耿的。 即便有个别老鼠尚未诚心臣服，也畏惧白巳的血腥手段，料想嘴巴会闭得很紧。 “怎么办？小白？” “别担心，暂时还不会查到我们身上，那些知情的老鼠不敢泄露。” “那就不用管？” “不！不保险。就算我们控制住了在场的那些老鼠，那天我们的动静也太大了，只要摸到秋海棠镇一打听，怎么也能联想到我们身上。” “你的意思是？” “转移。” “逃去别的城市吗？嗯……也是稳妥的办法。” 小南点点头认真思考起来。 白巳看了她一眼，光是逃跑这个词，白巳就明白小南心中对雨忍还是有畏惧。 “不，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嗯？” 小南一脸困惑，白巳解释道：“作为老鼠，我现在已经太过显眼了，虽然这有利于我扩张更多的地盘，但是也很容易被雨忍盯上。” “所以我需要别的什么动静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或者换句话说，我需要另一个身份。” “另一个身份？” “没错，另一个能摆在明面上的‘高调’身份，一个能让他们不去追究我们的根脚——秋海棠镇的身份。” “可是，要怎么做才好？” 白巳笑了，点了点额头的位置。 “你觉得，反抗半藏统治、重新为雨之国带来和平与希望的革命军首领，这个身份怎么样？” 白巳的惊天之语吓呆了小南。 小南两眼发直，小嘴微张，头脑像是打了结的绳子，一时半会都转不过来弯。 “革、革命军首领？你是说，反叛山椒鱼半藏？！” 小南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再过几年，雨之国越来越艰难的生存环境可能会激起弥彦的反抗意识，可即便在原时空晓组织成立以后，首领弥彦仍然保留着天真的想法，幻想着能和半藏取得共识合作。 一个国家的政权是不可能由两个政见不同的集团共治的。 无论多么艰难、付出多大的代价，统一才是一个国家和平发展的基础。 这一点，白巳看得比谁都清楚。 哪怕原时空长门在弥彦死后，一怒推翻半藏的政权，那也是出于私仇，而不是雨之国层次的政治意识。 说到底，小南等人见多了底层的疾苦，却缺少了高屋建瓴的眼界，身处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混乱时期，落后的雨之国限制了他们的想法。 所以再怎么愤懑，弥彦三人都是在潜意识中承认半藏的统治的。 以至于，这会小南完全被吓懵了！ 大胆！太大胆了！ 这种要革新一个村子的领导权，改变一个国家声音的做法，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自从初代火影建立一国一村的制度以来，无人敢挑战忍村的权威！ 即便是野心勃勃的团藏，这会也是在阴影中暗暗谋划着火影的位子，他也从来没想过独立于木叶村，再造一个忍村推翻木叶！ 两次忍界大战以来，最胆大包天的野心家也没敢这么做过！ 不，是想都不敢想！ 这种动摇忍村基础的做法，是会迎来所有忍村一致地打击！ 如果白巳成功了，那么即便是五大忍村，夜里也绝不会睡得踏实！ 小南嘴唇哆嗦，她只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再早熟，也被这种计划吓破了胆子。 白巳保持着微笑，静静等待小南消化掉这个消息以后，再给她好好解释。 拜托，他又不傻，怎么可能跟忍界所有忍村对着干？ 这又不是海贼王，敢在忍界搞独立运动，分分钟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村子就会掉过头，先把他给灭了！ 这不是闹呐吗！ 就跟两人打架，你上去拉架。 好家伙，一人一巴掌，喷他们一脸口水，都别打了，你们都是个弟弟！ 嗯，就拉架的效果来说，很有效，立竿见影，因为两人都来捶你了。 忍界搞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不成滴，要走枪杆子里出政权才行。 忍界信奉实力至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就在白巳满脸神秘微笑，准备将自己腹中暗渡陈仓之妙计和盘托出，然后欣赏小南震惊、崇拜、星星迷妹的神情时—— 小南跑了！ 一溜烟就没人影了！ “诶诶诶？！” 白巳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这咋地情况？！ 一溜烟，小南风风火火又跑回来了！ 只不过后面还跟着俩人。 “呃……小南，这是？” 小南微喘着气，粉唇开阖，眼睛发亮，迫不及待道：“我把弥彦和长门都叫过来了！小白，你说吧！要怎么做！！” 白巳惊愕地瞪着眼睛，感觉脑壳子青痛。 我就铺垫一下，提高一下笔格，你咋还当真了呢！ 这副女斗士的模样是要干啥？真想翻身农奴把歌唱？！ 还是你要打响忍界起义第一枪？！ 别闹！ 白巳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看了看跃跃欲试的弥彦，又看了看轮回眼圈圈都大了一圈的长门。 沮丧道：“你们……认真的？” “嗯嗯！我听小南说，你有办法改变雨之国？” “忍界，没有战争。和平，新时代！” 不是，弥彦跟着疯就算了，长门你是喝了假酒了吗？还有小南，你这么短的时间到底是怎么跟他们说的啊！ 这么能吹，你没做传销头子真是忍界之福啊！ 诶，不对，好像原来的晓组织就跟一群精神病搞传销似的？好像小南还真是女头子？ 晃了晃脑袋，白巳辩解道：“你们误会了……” “嗨，白巳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们都了解你的睿智！” 我……踢挨姆，睿智尼玛呢！怎么说话的，好好地怎么骂人了呢！ “我不是……” “你就别谦虚了，是吧，长门！” “嗯，和平，支持。” “我真不……”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了，你是不信任我们？放心！我们已经跟你杀过雨忍了，多杀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个已经让我被悬赏了，你特么还想弄几个？！ “不，我是说……” “你不要担心我们的心情，我们也是忍者，不怕消灭雨忍的！我们一起干吧！”弥彦激动地身体颤抖，兴奋地一拍巴掌，“对吧，长门？” 大哥，我怕啊！你真不怕惹毛了半藏先搞死你啊！ “嗯，和平，支持。” 你怕不是个复读姬吧长门！玩我呐！ “都闭嘴！听我说！！！” 白巳一声怒吼，制住兴奋得嘴秃噜瓢的弥彦，压制住火气，慢悠悠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就扯个大旗，喊喊口号，然后继续暗地里活动，该干嘛干嘛。” “这口号就是喊喊，没有这个革命首领，没有活动，也不需要招纳成员。最多就让老鼠们到各个城市散布一些假消息当烟幕弹，搞搞小骚乱。” “只要能吸引到雨忍的注意力就好，战争期间，半藏不会把心思一直放在老鼠身上，只要有其他动静稍微转移一下他的视线，后面自然会有杂七杂八的事情牵扯住雨忍的。” 白巳的办法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虽然也是赌一把，但是很实用。 比如说高考作文让你写写“临近毕业，老师们让你多看看书、他们多看看你”之类的作文。 结果你写不出来，因为老师可不待见你了，就挥挥手让你滚蛋！赶紧祸害大学辅导员去！ 你还能从考场冲回教室，对老师说：“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矮油妈耶，你特么倒是多看我两眼啊！不然我作文咋写啊！” 显然不能。 你还能在作文上写“考前我多看两眼书，没记住。老师懒得多看我两眼，让我滚蛋。世间最大的真实莫过于此，我是个正值（划掉，直）的人，不会为了高考作文胡编乱造，如果有同情分，我希望，我多写两个字，你能多给两个分……” 显然也不能。 弥彦等人想的那些骚操作，大约就跟以上不靠谱的程度相类似。 白巳苦口婆心地解释，弥彦情绪不高，心不在焉地“哦、嗯、这样啊、原来如此”应付着。 实际上弥彦的表情却是“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学会骗人了？别想骗俺，俺可是见过世面的！说好998就是998，你打个一折卖98是想骗我买假货吗！再说，一折可是99.8！” 弥彦一脸傲娇，一副“傻了吧，你可骗不了我”的模样，双手抱臂，敷衍地点头，静静看白巳“狡辩”的架势。 “和平，怎样，都支持。” 娘咧，到底哪家复读机的牌子叫“和平”的！长门你收钱了吧！ 白巳头痛不已，深吸了口气。 放弃了挣扎，有气无力道：“我错了……” “呆胶布！！”弥彦一拍巴掌，两眼放光，“那我们想个响亮的名字吧！” 白巳无奈地捏着鼻梁，缓缓道：“就叫‘晓’吧……” 小南一脸崇拜：“黑暗前的黎明，黎明之晓，好名字！小白，好腻害！” 弥彦左顾右盼，咳嗽两声，装作很懂很有文化的样子。 “呃、呃，嗯，还、还不错！既然小南都说好了……好名字！！！” 长门，轮回眼圈圈放大之术，小雀跃：“和平，支持！晓，支持！” 白巳：“……MMP！” P.S.甜某吧，莫得存稿，就七百字。所以多夸夸我，开森就多码几章！七百字的存稿搞不了爆更，涨不了收藏，你还在等什么！快来夸奖我吧！夸得量大新颖，给你加精加更！什么收藏推荐打赏不存在的！只要夸得好，三更少不了！（呃，大额打赏还是可以有的，学生党就不用啦）你，还在等什么！快来夸我吧！ 第三十八章 白，南，玉，零 招架不住小南等人兴致勃勃，白巳只好口头上答应着成立“黎明之晓”，也就是晓组织。 不过白巳也有自己的打算。 你们说搞事情就搞事情？哼，我把这空壳组织往外一丢，就是不招人，你能拿我怎么办？反正我是首领，晓组织怎么运作还不都我说了算？ 白巳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棒棒哒，实在是机智得一笔~ (????)?? 我就不给你们闹腾，看你们怎么办~ 白巳抑制住眉开眼笑的冲动，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既然要成立一个组织，那么就不能没有首领。虽然我们也算是相依为命，但是完整的组织不可能出现多个声音，会乱套的。” “无论对外对内，我们四人可以有不同意见，但是最后体现出来的结果，只能是一种决定。” “这一点，我要先讲明，你们有问题吗？” 弥彦无所谓道：“白巳这还用问吗？就你来当首领不就好了！我清楚自己的水平，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明白，我还有太多不足。” 小南也点头：“对呢，小白比我们都要成熟多了，考虑得也很周全，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子，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我本来也不是小孩子！这该死的初代细胞，害得我长不大！ 白巳暗自腹诽，又看向长门。 长门颔首，言简意赅道：“赞成。” 白巳暗暗松了口气，这代表着小南三人正式认同自己为核心，在这种默契中，默认领袖核心的重担从弥彦身上转移到了白巳身上。 诚然，白巳做许多准备的时候，是需要小南等人认同的。 朝夕相处，白巳不可能忽视他们的感受，但是有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准备，白巳又不好和他们解释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说“我跳预言家，我验了未来忍界大事记，你们信我”吧？ 无法解释的未雨绸缪就需要小南等人的信任，而大家都认同白巳当首领的话，有些决策施行起来就会轻松得多。 当然这也不全是好事。 白巳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越发感到身上沉甸甸的重担。 如果按照原时空的发展，眼下弥彦还带着小南和长门到处流浪，根本不会接触到雨忍这个层次。 等过了几年以后，他们羽翼渐丰，才会有自己的判断和处事。 白巳等于提前推了他们一把，让他们在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就先一步接触到忍者层面的争斗。 这无异于火盆跳舞、高空钢丝。 光是看弥彦兴奋的表现，就能明白——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参与的事情是多么凶险的一件事！ 如果是几年后成熟的弥彦，哪怕仍抱有天真的想法，但不会如此幼稚。 天真和幼稚从来不是相同的东西。 而弥彦等人现在就只是幼稚，因为他们除了信任白巳，别无他想，一切都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白巳也很无奈，他身上三忍联手才制作出的新·五行封印只能为他争取十年的时间，十年之后找不到解决初代细胞的办法，他仍然逃不过木质化的下场。 明确知道自己的寿命，是一种折磨，而白巳又不能把这种压力转嫁给小南他们，毕竟他们只是孩子，所以隐瞒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他必须快速扩张，快速攫取资源，为他解决初代细胞的侵蚀做准备。 这不是白巳自私，把小南他们拖下水，而是无奈——乱世中，苟就一定能苟得住了吗？ 别忘了，长门的轮回眼，注定逃不过那些幕后黑手的监视。 所以，白巳迫切地想搜刮干净资源之后，立刻脱身。 现在的雨之国，就是泥潭。 嗯，抛出晓组织的名头，吸引雨忍注意，然后暗地里继续扩张鼠群，等时机一到，制造混乱，带着资源脱离雨之国！ 想通了接下来要做的，白巳深吸口气，回过头，准备告诉三人他的想法。 “好，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嗯？！你们在干嘛？” 小南、弥彦凑在长门身边，像是在围观长门捣鼓的东西。 这引起了白巳的好奇。 “小白，快来看啊！长门做得这些戒指好漂亮呀！” 喔，不就是戒指嘛……等等，戒指？！！ 白巳心里咯噔一下！ 小南举着一枚玉质戒指，咯咯笑着，开心道：“小白，你看你看，上面还有我的名字，是‘南’喔！” 弥彦一脸纠结：“长门，我的为什么是‘玉’啊，听起来好女孩子气啊！就不能刻我的名字吗？还有你为什么是‘零’啊！可恶，比我的帅气多了！” 长门默默递给白巳一枚刻有“白”的戒指。 “你的。” “呃……谢谢。” 白巳蛋疼地接过属于他的戒指。 搞什么啊喂！我就思考了这么一会功夫，你怎么把这玩意都给弄出来了！ 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好像是用轮回眼造出来的吧？ 你丫的不是只会圈圈放大之术吗？！什么时候这种精细操作都玩得这么溜了！！ 白巳内心崩溃，长门平时话不多，却是很认真的人，如果都需要动用轮回眼了，那就说明长门是真的很郑重在做这件事。 还没等白巳想好怎么说服长门。 长门先开口了。 “我，从前只是流浪，没有家人，无处可去，沉浸在悲伤中，厌恶战争。是遇见了小南和弥彦，才渐渐有了色彩。所以，我是‘零’，代表无。” “从很久以前，小南的笑容就一直温暖着我们，纸花忍术更是表现出忍术中前所未有的生气，所以小南是象征生命的‘南’。” “弥彦一直是我们的核心，指引着我们，鼓励大家，永远阳光乐观，所以他是我们的‘玉’。” “而最后，”长门松开手，让戒指安放在白巳的掌心，“现在由你来统帅我们了，我相信你——所以，你是象征统率的‘白’。” 长门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连弥彦和小南都安静下来，等待白巳回应。 白巳低头，望着戒指，突然觉得掌心有些沉重。 “嗯，我是首领。是晓组织的首领，白。” 白巳把戒指戴在了右手大拇指上，郑重地对长门做出承诺。 长门嘴角咧出一抹笑容。 小南和弥彦也放松下来，笑道：“我们也相信你。” 白巳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下好了，被你们弄得头脑一热，计划好的都作废了。” “嘻嘻，小白，我们都相信你的呀！” “就是，大不了重新计划嘛！白巳，别怕，只要我们四个都在，就没什么过不去的！” “嗯，我会，努力。” “切……别搞这么煽情啊，你们几个臭小鬼！” “喂！说谁小鬼呐！你这家伙！” “哼，小白，我可是比你大喔！” 长门默默比划了一下白巳的头顶：“矮，小鬼。” “长门你！！！” 几个人打闹在一起，扯脸蛋、揉头发，闹腾得每个人都小脸红扑扑的。 然后四人互相看了彼此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小南你像个疯婆子一样！” “弥彦！！！” “哈哈哈，白巳小弟，小鬼就是小鬼吧！再怎么成熟也不长个啊，头发倒是挺顺的，不过你够不着、够不着~你来打我呀~” “？！” “长门，哈哈哈、你你那是什么造型……哈哈哈，公鸡的红冠吗，哈哈哈！” “……” 疯狂作死的弥彦受到了联手镇压，五花大绑以后，拼命求饶。 白巳捋了捋被揉得乱糟糟的头发，长门默默压下翘起的红毛。 小南偷偷照了照镜子，小脸灰黑，头发炸起，唰得羞红了脸，背过身整理仪容。 “好了，说正事，既然大家决定认真发展晓组织的话，那么有一件事，就必须放在首位。” 白巳一出声，小南和长门顿时回神。 “喂、你们倒是先把我放下来啊！吊着很难受啊！” 没人理会弥彦。 小南认真问道：“是什么？” 白巳认真答道：“实力。我们太缺少实力了！” “勒、勒死了啊！痛痛痛——好难受啊！” 长门思考了片刻，点头：“有道理，忍者，太少。” “没错，哪怕我们真的要发展晓组织，也绝对不能硬刚半藏，但是既然要打出这个幌子吸引半藏注意，没点实力是不行的。” “可是小白，大部分的忍者都被雨隐村招募去了，流浪忍者都不好招揽了。” “所以我们要另辟蹊径……” “放我下来啊……我要尿尿啊……憋、憋死了……” 白巳眉毛抽搐，随手一丢刀片，把吊着弥彦的绳索割断。 “诶诶诶？！啊——痛痛痛，得、得救了！” 白巳望了一眼就没理会，继续道：“忍者不行，武士呢？” “武士？！” “没错！哪怕武士如今式微，高等级的武士对上忍者也是不逊色的。” “切纸（下忍），目录（中忍、特别上忍），免许（上忍），皆传（影级），还有传说中的剑圣。忍者之前，武士也有自己的传承和流派，不容小觑。” “可是武士大多在铁之国吧？” 白巳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那也不代表雨之国就不能有高明的武士啊？” “嗯？” 小南等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白巳笑了：“我可是鼠王，雨之国还有什么人的消息能比下水道的老鼠更灵通吗？” “现在雨之国北海城隐居的一位武士，据传是神道无念流的永仓新八！” “你们说，我们以学习居合的理由，去拜访一下这位免许武士，如何？” 第三十九章 学习居合，神道无念流 “不行，我拒绝。” 永仓新八沉稳的声音在道馆里回荡。 “老夫只不过教导一二山野孩童强身健体，混口吃的罢了。根浅门微、薄祚寒门，教不了贵客，贵客还是回去吧。” 永仓新八也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却口口声声自称老夫，不过第二次忍界大战距离第一次忍战也没多少年，战乱的年代，能有这岁数确实算是“老人家”。 白巳打量了一下永仓新八，又环视了周围。 一个双鬓华发的佝偻中年人，一间竹子搭建的三室屋子。 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免许武士，能够比肩上忍的强者。 说是道馆，在白巳看来，不过就是收留流浪儿的破败屋子。 “永仓前辈，说笑了，我们也不过就是苟且活着的可怜人罢了。” “如果能够掌管雨之国半壁鼠群的鼠王也算是可怜人的话，那这雨之国可真没几个活人了。”永仓新八冷哼一声，语带讥讽。 白巳一窒，保持微笑和风度，随意地拍了拍巴掌。 “前辈不愧是前辈，怎么发现的？” “哼！老夫虽然年老力衰了，却还不至于耳聋目盲！” 永仓新八上下扫视了白巳的幼儿模样，不屑道：“如此鲜明的特点，老夫若还认不出来，也活不到今天！门外徘徊许久的老鼠是你的手下吧？” “哈哈，让前辈见笑了，果然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呀，还是在下水道里自在些。” 白巳面带微笑，丝毫不介意永仓新八的冷嘲热讽。 心里却猛然一凛，敲响了警钟。 连一个半隐退、不问世事的免许武士都能认出自己，可见鼠王的模样已经散布出去了。 若是往后再运作晓组织，一定记住要遮掩一下大家的身形，万万不能让人联系起来，否则一番功夫岂不是白费？ 记下了这个漏洞，白巳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 “前辈，教一个也是教，教我们也是教，他们学的，我们为何不能学？” “你？”永仓新八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真妖孽，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可就凭你这娃娃的模样身材，能学什么？” “神道无念流，乃是神道与无念相合。” “神道即力道，无念为自律。” “你软骨未成，肩发无力，身为鼠王，与污同流，哪一点都及不上要求，如何能学？” “说是学神道无念流，我看，是为了扯上老夫这面破旗，想拉老夫下水吧？” 永仓新八目光沉静，眼神并不凌厉，却有透彻人心的澄净。 白巳默然，就在身后小南等人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他慢慢敛去笑容，嘿了一声。 “前辈，这是拒绝我？” “正是。” “哈，我该说永仓前辈是天真还是愚蠢？” 永仓新八皱眉，问道：“你想激怒老夫？” “并不是，”白巳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现在可是忍者的时代了，前辈莫不是还以为当下流行的是武士精神？” “我想前辈应该不会不知道，有一种忍者叫做感知忍者吧？” “！！！” 永仓新八一愣神，眉毛抖动不停。 “看来前辈是明白了，老鼠打探消息何须现身人前？况且老鼠何时有了盯梢的业务？想想也知道不对嘛！” “你、你！你是故意的！” 永仓新八气得胡须发颤。 白巳脸上嘲讽之意更加浓厚，眼神却冰冷：“对，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手下的人可不是为盯着您来的，只不过是给外界释放信号罢了。” “前辈您猜猜……雨忍会不会相信您拒绝了我呢？” “荒谬！！老夫根本不想掺和你的事，也根本没参与，老夫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我想这会鼠王会见永仓新八的事已经摆在了雨隐村暗部的案头了吧？说不准，已经递交给半藏大人了呢？” 白巳在永仓新八面前的草席盘腿坐下，敲了敲茶杯的底端。 “前辈您，是想赌一赌半藏大人还残留几分武士信念呢，还是想赌一赌来的雨忍有多少人呢？” 永仓新八慌了，鬓角冒出汗珠。 他就是心灰意冷不愿再起争斗，才隐居到雨之国，只想留个传承下去就满足了，没想到又被卷入这要命的事情中。 永仓新八对最近老鼠的争斗和雨忍的关注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实力虽然不错，到底是个头脑不太灵光的人，先前不过是装成胸有成竹的模样，企图唬住白巳。 可是被白巳一吓，顿时失了分寸。 白巳此刻恰恰看清了永仓新八，拿捏住了他的保守，好整以暇道：“永仓前辈，不打算给客人上点茶水吗？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永仓新八深深看了一眼转着茶杯的白巳，阴晴不定，而白巳微笑以对。 永仓新八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厨房。 小南见状趁机担忧道：“小白，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火了？万一真的引来雨忍怎么办？” 白巳摸了摸后颈的冷汗，舒了一口气：“我骗他的。” “蛤？！” “我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散布这种消息？我要是敢这么做，雨忍就敢直接上门灭了我！” “那你还……” “吓吓他罢了，有人盯着是真，不过是我雇得地痞流氓，借口说这里有个老头欠钱不还，要他们盯着罢了。” 小南听得瞠目结舌：“这、这也行？！” 白巳表情阴沉了几分：“老家伙警惕得很，我之前的确派人来摸过底，没等靠近就被发觉了。既然都会被发现，索性光明正大地让人盯着，反倒能让老家伙疑神疑鬼。” “不过，刚才那个家伙，是真的动了杀我的念头，我感受到了杀意。” 经受过大蛇丸的磨炼，白巳对杀意这种东西再熟悉不过。 一直在背后安安静静的长门突然道：“放心，有我。” 白巳心头一暖，点点头，脸上恢复灿烂的笑容。 吧嗒、吧嗒。 永仓新八的脚步声略微沉重。 “请用。” “多谢。” 白巳礼貌地道谢，规规矩矩品茶。 永仓新八看着白巳的笑容，总觉得十分碍眼。 “小鬼。” “嗯？” “我不会教你秘传的。” 白巳心头一松，笑道：“不需要，前辈有这心就好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学到一些干货的。” 永仓新八冷哼一声：“老夫既然答应教了，就不会蒙骗你！秘传刀术不能教，居合倒是可以。” 白巳点点头：“神道无念流的居合刀术也是一绝，力之极致的美名我也是听说过的。” 双方达成共识，白巳小小吹捧了一下，永仓新八心里的不满也散去几分，气氛缓和许多。 “哼，你们几个到后院来！” “现在？”白巳讶异道，“前辈还真是雷厉风行！” “少说闲话！让老夫看看你们的底子！” 永仓新八领着白巳等人到了后院，甩给他们一人一把木剑。 “攻过来！” “嗯？” “我说，你们攻过来！不要用查克拉，就纯粹的力量和刀术，让我看看你们的基础！” 白巳和小南等人，互相看看，面面相觑。 永仓不停地催促，白巳等人只好硬着头皮乱砍上去。 当！啪嗒！ 咔！啪嗒！ 咣！啪嗒！ 永仓新八单手持刀，或劈、或扫、或挑，闲庭信步，手腕微动，就把白巳他们的木剑击飞！ “嘶——” “呀！” “哎呦妈耶！！” 白巳、小南、弥彦相继倒地，木剑掉落一旁！ 永仓看着空手站在一旁没反应的长门，眉毛一挑：“你不来？” “我，就不用了。” “随你。” 永仓多看了长门两眼，随即对白巳三人开骂：“就你们这水平，刀都拿不稳，还威胁我，要跟我学刀术？！废物！菜鸡！给我从头开始学！！” 小南爬起来，不顾手掌心蹭破的疼痛，倔强地握紧木剑，咬牙盯着永仓。 永仓看到小南的韧性，心中暗暗点头，等目光一转，看到还在地上搞怪打滚的弥彦，脸色一黑。 斥道：“女孩子都起来了，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还是不是个男人！！给我把刀捡回来！！” 弥彦讪讪爬起来，去捡木剑。 白巳苦笑道：“永仓师傅，我们……确实没有基础，恐怕要劳烦您多费心了。” 永仓手一伸，打断道：“别叫师傅，我传不了你们秘传刀术，就算给你们教导刀术基础，再加上居合剑术，那也是外门，算不上弟子。” “那我们叫您一声老师好了。” 永仓神色莫名，叹了口气，小声喃喃道：“如今是忍者的天下，哪里有资质出众的孩子愿意成为我的弟子，传承神道无念流啊……” “嗯？永仓老师您说什么？” “嗯什么嗯！给我好好拿着刀！！” “听好！左手后三指握紧剑柄，手内下压，右手像是捏鸡蛋一样，轻笼刀镡……” “居合的技法千变万化，实则均可化为三式，拔刀、突刺、斜切，应对不同的场合情况，有居合十式……” “拔刀之初要稳静缓慢，中段要爆发力道加速，刀尖快要脱开刀鞘的时候，要如同疾风闪电一般迅速横切！其要领可归纳为三个字，‘徐、破、急’，充分发挥料敌先机的锐利一击……” 永仓新八严厉认真地指点白巳等人学习刀术，铺满枯叶的后院里，不时传来训斥声和刀刃疾驰挥舞的风声。 蛇的旧皮上满是伤痕，一点点枯萎、脱落，静待蜕皮的剧痛后，更加强壮的新生。 …… P.S.我是真滴不会分割章节，一写又多了，每一章都3000+，章节数好亏啊…… 第四十章 怪物体质，十倍的差距 白巳在永仓新八这儿住了下来，开始重复每天体能、练刀、体术、练刀的训练日常。 虽然枯燥，但是充实。 白巳也有空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好梳理了一遍。 初代细胞的侵蚀被封印住以后，他本来拥有的仙人体能力也大幅下降。 当初白巳与雨忍的一战，伤势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而放在被封印前，以仙术初代细胞的疯狂程度，那种皮肉伤眨眼就能恢复。 但是任何强大的力量都要看是否能够掌控，不能掌控的仙人体差点让白巳变成树人，再强的恢复力也让人敬而远之。 反倒是现在，白巳看起来仅仅像是个体质好点的普通人，没了恐怖的恢复力和自主提炼查克拉的能力，反而让他感到久违的轻松，就像是身上有什么束缚被解开了。 锻炼会累、受伤会痛、疲惫的时候一样需要时间恢复，这让他看起来像个真实的人，而不是超速再生的怪物。 可被蕴藏仙术查克拉的初代细胞折磨了几年，白巳的体质到底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更别说他本身也有千手一族的基因，恢复力纵然被封印得百不存一，也远超常人。 白巳这才真正体会到优秀的体质给他带来的好处。 无论是快速形成的肌肉记忆，还是经过正规训练后快速增长的体力耐力等素质，都让他在刀术的学习上独占鳌头。 这样的天赋让永仓新八不止一次的惊叹过，教导起白巳也更加用心，隐约有传授他更加深奥的刀术的想法。 叮！ 木剑旋转着被击飞。 弥彦一屁股坐地上，累得直喘粗气。 “不来了，不来了！白巳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弥彦一脸不忿，抱怨道：“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还要变态了？你才多大啊！我都已经十四岁了，按理说，该飞速成长的应该是我才对吧？怎么你现在比我力气还大了！” 白巳因为身体被封印的缘故，与小南他们相处两三年一直都没有长大的迹象。 这一点，弥彦也心知肚明，谁都有秘密，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探究。 弥彦甚至认为“长不大”是白巳心中的痛，还暗地里叮嘱过小南和长门，不要提及。 别看弥彦平时挺不着调，可那是为了让大家能够乐观地面对生活，多点笑容，其实弥彦才是三人中年龄最大、心思最细腻的。 不然，为什么自来也到来之前，小南和长门等众多伙伴都信服弥彦呢？ 白巳活动了下有点酸胀的手腕，奇怪道：“是我进步太快了吗？我怎么觉得是弥彦你最近越来越懈怠了？我可是连汗都没出啊！” 弥彦翻了个白眼，接过小南递过来的毛巾，道了声谢。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拜托！我已经很努力了！除了没用查克拉，我已经用全力了！” “可我感觉没进步多少啊？弥彦，你每天素振多少下？” “五千次！”弥彦略带得意地宣布。 白巳看了看小南。 “我、我只有一千五百次……”小南很不好意思，她的体质偏弱，对刀术兴趣也不大，只能说中规中矩。 长门对刀术没兴趣，从来没练过。 在一旁观战的永仓新八认真道：“五千次不少了，哪怕有查克拉温养，肌肉也是需要休息的，弥彦的训练量已经超过很多修炼刀术的人了。” “怎么样，我没偷懒吧？”弥彦眉飞色舞，不过很快又沮丧起来，“不过，还是打不过你这怪物，你到底每天训练了什么啊！” 修炼刀术的三人每天都各自完成永仓新八布置的任务，彼此互不干扰。 永仓口头上不情不愿的，可是真正教导起来，却是用了心，几乎都冲着他们的极限去训练的，只是这其中有一个意外…… “五千次……很多吗？” 白巳面色古怪，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隐隐察觉到，自己似乎被永仓这个中二傲娇大叔给忽悠了。 是的，芳龄三十八的永仓大叔，居然有着一颗傲娇的少女心，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可把白巳给恶心坏了。 私下熟悉之后，这位中二大叔整天叫嚣着什么“武士的精神永远不死！”“忍者是下三滥的阴险玩意！”“我的刀不染尘俗之血！”“吾刀于白云过隙，燕雀不觉破腹之痛！”“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咳咳，串频道了。 总之，这位神道无念流的传人，教导白巳的时候，中二和傲娇是一点没少，不停地打击白巳。 “笨蛋！我在学这一招的时候只用了三个小时就会了！你居然用了一天！” “蠢材！我的居合可以斩断落尘，你居然连个屋檐落下的水滴都斩不中！” “垃圾！我入门三个月的时候每天素振上万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 虽说这样浮夸的教导风格并未影响白巳的心情，白巳也猜到永仓大叔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肯定有吹嘘的成分，但他是真的信了自己的表现不是太夸张。 嗯，不算其他训练项目，每天素振五万次……嗯，真的不夸张。 啊呸！ 我信了你的邪！我居然被一个吹牛皮的中二大叔给忽悠了？！ 白巳有捂脸的冲动！ 主要是——永仓你大爷的敢不敢再装得淡定一点！！小爷真以为素振上万是常规操作！！！ 白巳怨念的眼神飘向永仓，永仓心虚地别过脸。 娘希匹咧，老夫特么也没见过你这么变态的小怪物啊！ 每天累得跟狗一样，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一样，还继续突破前一天的极限！ 不这么吹，老夫哪有脸教导你刀术啊！ 永仓老脸一红，想到了自己过去吹得牛笔，什么一眼学妙剑、斩活而不死、素振快至裂空…… 妈耶，牛皮有点吹大了哈！ 永仓双手撸起了胡须，假装看不见白巳的眼神。 这也不怪白巳好骗，实在是他跟忍者接触得少，真的以为查克拉是无所不能的东西。 因为封印的缘故，为了防止刺激初代细胞，不能提炼查克拉，所以白巳没有亲身体会过查克拉的作用，认识几乎等于零。 再加上弥彦等人一旦用上查克拉，战斗力连连翻倍，让白巳有了错觉，有查克拉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查克拉固然神奇，却也不能违背人体的基本机能。 白巳这才意识到，他所谓的“超出常人一点的体质”，这个“一点”究竟是多么的……“一点”。 看到白巳表情古怪，弥彦起了好奇心：“咦？你这个表情……我去，你不会超过我一倍吧？！” 咳咳，老弟，倍数是“一”没错，不过这个“一”要放在十位上——不多，十倍而已。 嗯，才十倍，你也就是个弟中弟罢了。 白巳咳嗽不停：“五……嗯，五、五千，还多五千。” 看到弥彦张大了嘴巴，白巳临时改口，实在没好意思把“万”字说出来。 “我、我我……我能说脏话吗？”弥彦认真地看着白巳，一脸诚恳。 “呃，不能。” “去死吧！你这个怪物，翻倍的训练量，居然还好意思让我不用查克拉跟你打！吃我正义的铁拳！！” 弥彦嗷嗷叫地翻身骑上去，白巳自知理亏，连连招架，不敢还手。 永仓撸着胡须，眼睛一亮：“用查克拉，倒也不是坏事，不如，你们用上查克拉和白巳打一场吧？” “嗯？！” “诶诶！” “好！！！吃我正义的铁剑！！” 第四十一章 小青虫，平民无姓氏 弥彦跃跃欲试，憋着劲儿想要教训白巳一顿。 就算他不怎么重视刀术的修行，可也没谁喜欢老被人吊打啊！ “可恶，白巳！我要把你这半年来欺负我的全都还给你！” “随便你，老是这么切磋，来一场真格的也不错。” 白巳无所谓地挥了挥木剑，活动手臂。 他也相当期待与弥彦真正交手一次，没有用上查克拉的弥彦体术也不错，可到底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虽然半年来，白巳的刀术进展神速，屡战屡胜，可反而让他摸不清自己的实力水平到底在什么界线了。 只知道自己比弥彦、小南的刀术都强，或许比永仓新八门下的弟子都强，但这也不能代表什么。 将来面对的战斗，主角还是忍者，忍者间的战斗可不会老老实实跟你比刀术、体术。 有了查克拉，忍者能动用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 白巳也想借此机会，考校一下自己的实战能力。 永仓被带起了兴致，索性把还留在武馆里的弟子都叫了过来，一起观摩这场战斗。 说来也尴尬，永仓新八有心传授神道无念流给门下弟子，可到底都是一些流浪儿，资质能称得上不错的都没几个，提炼查克拉都磕磕绊绊，更别说传承永仓的流派。 忍者在登上时代舞台，武士的修行也不可避免的要加上查克拉的学习。 问题就在于，查克拉是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结合，先不谈资质问题，永仓的弟子多半是流浪儿，或是家境贫寒的来混口饭吃，连饭吃不饱哪有能量可以提炼充沛的查克拉？ 永仓自己也清楚，这些弟子可以修行刀术，却都继承不了他的衣钵。 武士的确有不借助查克拉，修行信念精神的方法，修行到高深处，实力还很强劲，但那更需要资质。 连已经普及的查克拉修炼都不过关的话，永仓对弟子们的精神信念修行就更不抱希望了。 这么多年，白巳可能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光靠身体修炼刀术就能取得如此成果的天才！ 朝夕相处，永仓心中未尝没有动摇过，眼下他隐隐有了别的心思，想要看看白巳的资质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 全力以赴的弥彦，就是一个很好的测试。 “呦！弥彦小哥又和白巳小弟对上了啊！” “这是输了第几次啦？” “哈哈，难不成今天弥彦小哥终于憋不住火，要动真格的啦？” 永仓弟子们一进后院，看到这熟悉的场景，立刻嘻嘻哈哈起来。 半年多来，他们早就和白巳等人熟稔了，彼此也切磋过不少次，不过他们可没弥彦的韧性，基本上被白巳虐个一两次，就没人愿意和白巳切磋了。 弥彦脸颊一红，气愤道：“喂喂喂！不要光说风凉话！说得好像你们就能打过他一样！” “哈哈，我们才不想和小怪物打！” “就是就是，明知道打不过还送上门找虐，不是脑子有坑嘛！” 弥彦气得不轻，作为被调侃成脑子有坑的对象，他心里暗下决心，要狠狠收拾一次白巳！挽回大哥的颜面！ 哼，本来让你认输就好了，现在我决定要打趴你！ 对不住啦，白巳小弟，你大哥还是你大哥！ 今天我弥彦就要好好教导你一回啦！ 弥彦信心满满地望向白巳那边，却看见白巳认真地做着战前热身，根本没注意到他抛过去的挑衅眼神。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呜呜！”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跑到白巳身边，小脸红扑扑，兴奋地比划着手势。 “嗯？小青虫，你今天没有出门采药吗？” “呜呜！” 小青虫比划着手势，解释自己今天要学新招式了，所以要留下来跟着师傅修炼。 白巳恍然，踮起脚，摸了摸小青虫的脑袋。 “不错，要好好学，你的资质很出色，不要荒废了。” 一个小不点像是小大人一样摸着小男孩的头，本来怎么看怎么怪异的画面，众人却仿佛习惯了一般，没人觉得违和。 大家早已习惯性的忽视白巳外貌上的稚嫩，就连永仓弟子中年龄稍大些的，心里都或多或少对白巳有着不一样的尊敬。 小青虫也是个可怜娃，是被父母遗弃的哑巴，被永仓收留在身边教导。 性格腼腆，骨子里却坚强，要说天赋，恐怕是弟子中最好的那一个。 可是他的师兄们却没人嫉妒他。 因为小青虫实在是很招人喜爱。 他被永仓收养，却坚持力所能及的赚些钱财补贴武馆，年龄最小，却是平日里手脚最勤快的弟子，帮着师兄们整理房间、打扫做饭。 哪怕最懒惰的师兄，看到腼腆的小青虫乖巧地递过洗干净的衣服，都会羞愧地爬起来好好打扫房间。 在永仓武馆，或许弟子们会打架吵嘴，急赤白脸地闹脾气，却没人不心疼这样乐观乖巧的小师弟。 再吵红了眼的师兄，看到小青虫焦急的过来劝架，也会默契的收敛脾气。 在小青虫的事情上，永仓的弟子们一致的团结！ 白巳也相当欣赏这个自强的孩子，在他来之前，小青虫都是靠着采摘野果、编织竹筐篓子等等杂活，才能赚点零碎钱，还是白巳教会了小青虫辨认药材，并且提供老鼠的渠道，收购小青虫的药材。 这不是施舍，而是帮助。白巳并没有因为小青虫的艰苦而故意高价收购，一切都是按照市价来算的，可即便如此，小青虫赚的钱也比以往多得多。 如今的白巳掌握雨之国黑市药材供应生意的三成，除了雨隐村扶植的药材商，可谓一家独大，吃下小青虫这点药材根本不算什么，一句话就够了。 可对小青虫来说，白巳却是教会他一门生计的恩人，对白巳格外亲近。 就连永仓门下其他一同采药的弟子，也都清楚地看到武馆的生活日益改善，嘴上不说，心里是尊敬的。 小青虫听到白巳的夸奖，兴奋得连连比划手势，手语打得飞快，快赶上忍者结印的速度了！ “呜呜、呜呜呜！”小青虫激动地发出呜咽声，很是受用白巳的夸奖。 一秒四印、一秒五印？ 白巳眼力惊人，这才努力辨认出小青虫表达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厉害，不过我也确实好奇自己到了什么水平，就让这场战斗检验一下吧！” 白巳对热情的小青虫有些吃不消，哪怕是手语表达出来的，那满溢出来的崇拜也让他有些不自在。 “青虫，你让到一边吧，白巳要准备开始了。”永仓无奈地说了一声，小青虫点点头，乖乖退开。 永仓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小青虫虽说资质不错，但永仓其实知道，小青虫的上限也就是比较强一些的目录级武士了。 能学会流派招式，却无法精进，只能勉强保持招式不断绝，却不能传承流派精髓。 没办法，永仓新八能有姓氏，说明祖上也是有资源的家族，可是如今武士式微，他再无力用资源硬堆出来一个免许武士。 “青虫”，是他给小青虫取得名字，就像是白巳、弥彦、小南、长门，他们都是只有名，没有姓。 只有名字的，无论是忍者还是武士，都代表着平民出身，平民就意味着缺少资源。 大蛇丸、自来也都是天纵奇才的平民璞玉，可若是没有三代火影雕琢，也不可能成就三忍之名。 不说别的，如果没有三代火影收他们为徒，大蛇丸恐怕到这个年纪，还在为一个A级忍术孜孜不倦地积累功绩。 别看后来上忍多如狗，影级满地走，可战争年代，哪怕财大气粗的木叶也不会白白提供忍术，就算战功可以快速累积兑换高等级忍术，上忍仍是宝贵的资源！ 各大忍村培养体系仍在摸索，上忍在这个年代就代表着天赋和资源！ 永仓年老力衰，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他不行，小青虫没有资源就更不行。 永仓想到这里，看向白巳的目光，隐约有异样的神采。 弥彦目光灼灼，身上有查克拉涌动。 白巳气定神闲，心脏有力地跳动，木剑随着他力量鼓动的节奏，在微微轻颤，不停地调整适应发力的最好角度。 永仓沉声道：“开始——” 第四十二章 以势夺魄，激烈的刀术对决 永仓声音刚冒出嗓子眼，弥彦霎时消失在原地。 查克拉爆发，忍者比武士更敏捷的技能—— 瞬身！ 弥彦围绕着白巳周围高速移动。 他战斗经验虽然不丰富，但得益于混迹街头的经历，战斗智慧一点不低。 弥彦并没有选择从白巳背后突袭，而是绕道左边，从左后方视线死角发起攻击！ “白巳小弟！你的眼睛能追上我的速度吗？” 弥彦故意在高速移动中发出挑衅，让声音环绕在周围，混淆视听，掩盖移动时的脚步声。 白巳垂手握剑，小小的身体笔直地站立，像是钉在地上的铁钉！ 他没有试图用眼睛捕捉弥彦的身影，而是侧耳倾听弥彦的动静大小变化，沉心静气地感受周围地面传递回来的反馈。 这种用其他感官代替眼睛的战斗方式，在与永仓的对练中，白巳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永仓毕竟是能够比肩上忍的免许武士，刀术修为不是初学剑道的白巳能够比拟的，面对巨大的实力差距，永仓教导他的第一件事就是—— 以静制动！ 武士的战斗经验——不要贸然发动攻击！ 越不纯熟的攻击，越是会在途中暴露出破绽，而一瞬间的破绽，对于刀术精湛的武士来说，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好比忍者的战斗，也一样没谁会一上来就放大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个对手会不会克制你的绝招！ 没有绝对的招数，只有获胜的强者。 战斗，总是充满了试探与反试探，等到掌握足够的情报后，一击而胜！ 白巳像是一条捕捉猎物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忽然，弥彦眼睛一亮！ 白巳的右肩微动，似乎捕捉到了弥彦的进攻方向。 机会！ 弥彦心头火热。 上当了！就算你预判到了我的攻击方向，我也比你更快！ 弥彦查克拉爆发！木剑顺势递出，刺向白巳的左肩！ 剑早已突刺而出，他却狡猾地后喊了一句：“小心了！” 试图混淆白巳对时机的判断。 永仓在一旁看得点头，弥彦的技法严格来说，是有些变形的，但是考虑到高速移动中的困难，还是可圈可点的。 无论是战斗思路还是时机的把握，欺诈、混淆，都使用得十分自然，体现了弥彦不俗的战斗智慧。 可是白巳右肩刚一动作，却马上左肩一塌！整个人像左边跌倒似的！ 本来就矮小的身体，这么一动，让弥彦瞄准的位置从左肩移动到头顶！ 弥彦大骇，这个位置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让白巳受重伤！ 他手上下意识地收了力，木剑刺出的速度减缓了几分。 可就是这么延缓的短短半息时间，让白巳猛然出手！ 右手倒持剑柄，反手一个背剑式，硬生生抵住弥彦刺来的剑尖！ 叮！ 两柄木剑因巨力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剑身横面抵住剑尖，滋滋的声音令人牙酸，木屑纷飞！ “不好！！” 弥彦见白巳早有准备的一击漂亮回防，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赶忙后撤！ 可是白巳却不会放过这个谋算已久的机会。 “想走？！晚了！！” 一声爆喝，如猛虎出笼，气势声魄先摄人三分！ 弥彦感觉仿佛迎面有劲风刮骨，精神恍惚了一瞬，心神被夺！ 白巳右手松开，木剑自然掉落，左肩塌陷、左手垂落，正好顺势捞起剑柄——如海中捞月般干净利索！ 左手剑凌厉非常、路数奇诡，充满了阴险毒辣！ 剑芒如电，点刺繁星！ 一招乱虎逼得弥彦左右躲闪，相形见绌，陷入了进退不能的困局！ “好！！！”永仓激动地高声喝彩一声！小青虫呜呜叫着，满脸通红。 在场只有他两人看懂了白巳这一连串的精彩！ 这正是神道无念流的奥义之一！ 以势夺魄！ 且不说白巳一套“左肩坚”、“霞腋掬”、“乱虎”的技法娴熟，就是“以势夺魄”这样的奥义就已经涉及到了神道无念流的精髓和刀术的精神技法。 别看只是一吼，里面的讲究不小。只会费嗓子的嗷嗷叫，那是狼嚎，“以势夺魄”重在精神意念的运用技巧！ 这也是武士所崇尚的高级技巧——信念的力量！ 厉害的剑客能斩出刀芒、刀意，这就是信念的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同为武士，剑客总要比武士的战斗力更高！ 永仓新八资质不弱，不然也成不了免许武士，但他并不会刀意，能斩出刀芒只能算是半吊子剑客，刀意相传是晋升“皆传”（影级）的必要条件之一！ 但永仓的眼光不差。 白巳能令大蛇丸都判断失误的强大底牌就是精神力暴强！ 他独自摸索出来的刀术精神技法虽然粗糙，却给了永仓不小的惊喜！ 可正面吃了一套连招的弥彦感觉就很糟糕了，刀术精神技法与幻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虽然技巧上粗糙得只能和C级幻术相当，但是强度却出人意料的高！ 简直就像是硬吃了一记B级精神冲击一样！ 如果说B级幻术是精致的，节奏、技巧都非常完美，那么白巳的这个精神冲击就像是举着狼牙棒的莽夫做派！仗着自己威武雄壮，就是势大力沉地硬砸！ 而且每一下都又重又狠！一下快过一下！非常凶猛！ 第四十三章 恐怖的基本功，挥刀千万次的成果 弥彦凭借着熟悉的幻术解法，几乎瞬息解开了白巳的震慑效果，但还是头脑发蒙，昏昏沉沉，被硬捶得不轻。 白巳得势不饶人，左手剑飞快的点刺之后，趁着弥彦顾此失彼，又高高举起左臂，抡圆了胳膊，圆斩狠狠劈下！ 木剑瞬息劈过，如同新月半残，一片雪亮之后，又接八道不同位置的连斩！ 永仓激动地脸颊通红，张嘴惊叹的声音都跟不上白巳出手的速度。 “圆霞！八重垣！还有急云！妙！！太妙了！！接得好！！！” 这一套连斩路数并不出奇，中规中矩，连永仓门下其他弟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白巳出剑行云流水，流畅到令人赏心悦目，仿佛这一招还没使完，下一招就已经酝酿着前奏！ 神道无念流的剑招追求力之极致，非刚猛神力者不能一展风采，但是力道越是刚猛，衔接就越发艰难。 而白巳神态自若，招与招之间，几乎是无缝衔接，可力道却刚猛不减，连弥彦都手臂震颤着接下，显得颇为吃力。 这强烈的反差看得永仓弟子们纷纷鼓掌叫好，拍红了巴掌！ 白巳疾猛如雷霆闪电的重刀，节奏却流畅得好似水银泻地、密不透风，弥彦有苦自知，再次清晰地感受到差距—— 光凭刀术，白巳能甩他八条街！！ 明白了差距，弥彦索性丢了木剑，全力施为！ 灌足了力气，猛地一甩木剑！撞散白巳的攻势！ 噗嚓！ 拼着肩头爆出血花，弥彦得了一瞬的喘息时间。 替身术！ 嘭！ 白烟冒出，化作一截木头，弥彦瞬移到五米开外。 看着被劈成九段的木头渣子，弥彦额头冷汗直冒。 谁说木剑杀不死人的？！ 我差点被劈死！！ 弥彦苦笑道：“白巳，你来真的？” “没有杀意的刀，斩出来的光芒是昏黄的，不够雪亮，也不够犀利，那样的刀，杀不死人。” “你瞒我好苦啊！你居然是左手剑？！” 白巳想了想，平静道：“没有隐瞒。” “还说没有隐瞒？”弥彦不满道，“你平时和我切磋，从来没用过左手！” 白巳点头，淡淡承认道：“嗯，因为不需要。” 弥彦心灵受到暴击！ 可回想起刚刚短瞬的交手，仅从刀术上看，无论横、劈、掼、扫、点、刺、洗、撩、抹、截、斩、削，白巳全都完爆他！ 基本功被碾压！ 刀术套路被打爆！ 无论力道与技巧，全都被击穿！ 弥彦内心震动，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万五千次素振练习，全是放屁！ 这种基本功扎实到恐怖、刀术套路融进骨子里的自然反射，没有千万次的练习根本不可能！！ 如果白巳保持着每天挥刀数万次的程度不断精进，那么半年多的积累，他究竟练习了多少次？！ 弥彦望着脸色平静的白巳，心头突然涌现了一抹恐惧，对这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弟弟”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多么骇人的韧性！这么枯燥的练习他不仅翻倍加量，而且还坚持了这么久吗！ 弥彦自问，他没有这样的韧性，小南、长门也通通没有！他自己训练已经算是勤勉刻苦，可有着忍术、体术等其他练习的分心，在刀术上无法专心致志。 就算全身心投入到刀术中，弥彦也不敢说自己有这样的毅力。 这就是挥刀千万次之后的效果吗？！太恐怖了！ 小青虫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如果他不是不能说话，他简直要大吼一声来宣泄自己的激动！ 小青虫只能手舞足蹈，用忍者结印的速度，疯狂打着手语，以此表达自己的高亢情绪！ 可是没谁注意到这个兴奋到要发狂的小师弟，永仓和他的弟子，也全都被这精彩的对决吸引住了。 “还要继续吗？”白巳抖了抖木剑上的木屑，皱了皱眉。 木剑到底还是有些不称手，无法承载他的力量，弄得他束手束脚，不敢全力动手。 弥彦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来！不过，这次我可不止会用刀术了。” 小南担忧地看向庭院中对决的两人，一点不掩饰自己的焦虑。 长门突然出声：“弥彦，较真了。” “嗯？” “他要赢。” 长门说了这句就闭口不言，小南根本没回头，她也看出来了。 认真跟较真是不一样的。 先前的刀术对决，弥彦也很认真，但是较真不同，这是要吹毛求疵、这是要不择手段、这是要——赢！！！ 接下来的战斗，就是真正的无所顾忌，任凭各自手段齐出了！ 不是切磋考校的对决，而是要见血的战斗了——倒下才见胜负分晓！ 白巳嘴角弯起，也被弥彦的气势所激，战斗的欲望高涨。 “那就来吧！” 两人战意蓬勃，蓄势待发！ 白巳左手握紧了木剑，竖瞳透着光彩，如今自己的刀术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能不能抗衡有查克拉的忍者？ 白巳也想看看自己的极限所在。 剑刃指地，慢慢划过弧线，脚尖搓地捻动，如同即将张弓奔射的利箭！ 弥彦缓缓吐出白气，鼻息沉重，双手飞快结印！ “战——” “战！！！” “天之间·无上剑！！！” “水遁·水……” 第四十四章 激战 “水遁·水乱波！” 弥彦口中喷出大量清水，快速形成一片水幕袭来。 白巳举剑劈斩，水流却仿佛源源不断，切开的水幕很快又被后续的流水填充。 “天之间”与“无上剑”都是神道无念流的两式刚猛剑招，不同的是，天之间重发力，无上剑重聚力。 白巳两招同用，聚集力量的同时配合发力技巧，灌输的力道之大，木剑都在隐约颤抖！ 高度凝结的精神信念，甚至让木剑的剑刃边缘出现淡淡的白芒荧光。 “这、这是刀芒？”永仓十分震惊，“天纵之才！天纵之才！这才是学刀的好苗子！居然已经摸到了刀芒的雏形！” 永仓简直要癫狂，恨不得立刻中断战斗，把白巳拉过来倾囊相授！ 刀芒虽利，但岂能与流水争柔？ 水乱波虽然是C级水遁，但却能随着使用者不断加大查克拉的供应，而提升威力，最高比肩强力的B级忍术也毫无压力！ 雨之国潮湿，空气中水汽丰富，这对弥彦这种水遁忍者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战斗环境。 白巳单手持剑，无惧水流冲击，手腕纹丝不动，可木剑中却有咔嚓咔嚓的细微碎裂声！ 空气中慢慢凝结的水汽被水乱波吸引，随着时间推移只会让水乱波的威力越来越强。 白巳皱眉，只僵持了三五秒，就立刻决定后撤，避其锋芒！ 侧身瞬闪，脚下剑步连踩，一个轻盈的半弧转身，躲开水乱波的无差别冲击。 咚！ 沉重的水流砸在地上，击出大坑，后续水流顺势灌满水坑，庭院里顿时成了坑坑洼洼的水塘。 “嗯？！人呢？” 白巳瞬闪之后，水乱波也紧跟着中断，眼前却失去了弥彦的踪影。 永仓赞叹道：“明智的选择，用水遁来缠住瞬间爆发锋锐的刀术，顺便迷惑敌人的视野，隐藏自己，占据地利和先手，不断扩大优势，弥彦小子的战斗很聪明啊！” 永仓为看得懵懵懂懂的弟子们解说着其中的精妙之处。 白巳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受到永仓声音的干扰。 刀术对决的胜出，只能说白巳占据了体质和精力上的优势，没有忍术等其他训练分心，他胜过弥彦，其实并不出乎意料。 弥彦的吃惊也只是因为差距大得太过明显而已，他本身其实对结果早有预料。 衡量一个武士能否对抗忍者的标准，终究要看面对丰富多样的忍术时，武士能否有手段制衡、反击。 武士VS忍者——诀窍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当然，前提是，你得确定你的确有实力保持“不变”，不然你就是被炮台忍者忍术轰炸的活靶子！ 对于白巳来说，眼下才是真正开始考验自己实力的时候！ 白巳伫立在原地，眼睛似阖非阖，陷入沉静的状态，剑尖在水面点着，扩散出一圈圈的波纹。 他在感知，借助周遭事物的变化，来追踪弥彦留下的“痕迹”。 就好像风吹过树，叶片会响，撞上墙，风旋会折返。 庭院中的所有东西，竹子、人、房屋、水塘，甚至天上的云朵、阳光、微风，都可以成为白巳的“眼睛”！ 只要弥彦还在庭院中，就一定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哪怕他静止不动，也无法让风、光、水、气味都穿过他的身体。 “找到了！！” “水遁·水阵柱！！” 白巳反身回斩，脚底却突然冒出粗壮的水柱顶向他的下腹部！ 白巳虽惊不乱，手腕翻转下切，左手剑斜劈一刀！ 左霞！ 椭圆的弧线在空中掠过残影，哗啦一声切开水柱！ 于瞬息间破开忍术，却正是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白巳果断向后跳跃，水潭中忽然暴起两道人影！ 一左一右，扑向白巳！ “水分身？没用的！” 白巳冷哼一声，左手挥刀，一刀斩爆左边的水分身，水花四溅，打在脸上湿漉漉的，幼小的身体顺着力道倾斜，右脚闪电般踢出！ 直击右边的水分身！ 嘭！ “嗯？！” 沉闷的声音传来，没有预料中的水花爆碎，让白巳又是一惊！ “糟……是实体！” 一连串的变故出乎意料，后半句话还没出口，满脸水渍的弥彦架住白巳的右脚，脸上露出笑容，双手紧抱，使劲一甩！ “你大意了，白巳！” 人在半空，三支苦无呈品字形，破空而来！ 叮叮叮！ 奋力磕飞苦无，白巳却丧失了最好的反击机会。 弥彦丝毫不停顿，甩出白巳的一刹那，双手就开始飞快结印！ 水遁·雨阵千本！ 飞溅到天空的水花结车水团，分裂成成千上万的水滴形细长千本，哗啦啦如同子弹般砸下！ 弥彦身旁再度分出一道水分身，手持苦无冲向白巳即将落下的地方！ 白巳陷入了上下夹击的两难境地。 头顶有雨阵千本，落地有水分身攻击。 间不容发的时刻，白巳抱剑在空中旋转，如同螺旋陀螺！ “别太小看我了，弥彦！” “引霞惣合！” 叮叮当当！ 雨阵千本被斩灭，木剑上多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顾不上水分身的状况，弥彦专心致志准备下一个忍术。 寅-巳-丑-未-巳-亥…… 足足十四个印！ 哪怕弥彦尽可能的压缩时间，雨阵千本之后，更是看都没看白巳一眼，可三秒的准备时长在战斗中实在太要命，眼下也只是堪堪完成！ B级水遁·水牙弹之术！ 第四十五章 刀芒，半藏的怒火 弥彦使用的是未简化的完整结印，比简化后快捷的水牙弹威力更充足！ 水潭中压缩后的水块，旋转成龙卷，交叉袭杀，朝着白巳呼啸扑去。 弥彦微喘着粗气，几个水遁不停歇地连发，查克拉几乎消耗一空，短时间大量汲取查克拉让他的经脉都隐隐作痛。 但弥彦并不在意，嘴角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抱歉了，白巳，这场战斗，是我赢了……” 刚刚斩灭水分身的白巳还没缓口气，迎面两道水牙弹狠狠撞过来。 咚！ 情急之下，白巳只来得及将木剑横在胸口。 一股巨力砸在胸腔上，肋骨咯吱作响，气闷血涌，让白巳好悬晕过去。 死死咬牙，奋力顶住水牙弹，冲击让白巳眼前一阵发黑。 咔、咔嚓！ 木剑发出牙酸的呻吟，终于承受不住，断裂成两截！ “糟糕——” 轰！！！ 白巳幼小的身体仿佛深海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被水牙弹席卷撞在墙面！ 精彩的战斗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都忽略了木剑的承受力。 突然的变故让众人骚乱起来。 弥彦没想到偏偏是最后一击让木剑断裂。 心忧白巳的安全，弥彦满脸惊慌地大喊：“白巳！你怎么样了！！” 观战的永仓最是经验丰富，见到靠近剑尖的那半截木剑飞出，被水牙弹轰个粉碎，却没有剑柄的那半截。 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朝着弥彦，惊声叫喊：“弥彦小子，当心！！” “嗯？！”弥彦正疑惑不解。 一道刀光匹练横扫长掼！ 错愕的表情还挂在弥彦脸上，一瞬间他被斩成两截！ 咔嚓！ 轰隆隆隆隆！！！！ 庭院被一道深深的刀痕一分为二，刀痕将庭院割裂成两块天地。 永仓弟子们惊呆了，失声呆傻。 “弥彦小子！！” “弥彦？！” “弥彦！！” 众人惊呼，还没等他们悲伤，断成两截的弥彦却哗啦一声化作水花。 “呼——呼——”水潭旁爬出一个身影，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白、白巳，你这混蛋……真、真想杀了我啊！” 永仓、小南、长门等人都立刻冲上去。 永仓检查了一番，对焦急的小南说道：“还好，只是脱力了而已。” 小南松了口气，立刻想到了白巳。 揪心起来，忙道：“小白怎么样了？！” 永仓一个瞬闪，从灰尘中抱出身体挺直的白巳，舒了口气：“也没事，晕过去了而已。” 众人望着昏迷后依然双手紧握半截木剑的白巳，再看看狼藉的庭院，一时无语。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依旧战到昏迷的孩子能做到的事情。 永仓苦笑道：“可怕，居然临战突破，领悟到了刀芒，这份天资——” 永仓摇摇头，闭口不言，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震惊的心情。 他看了看弥彦：“多亏你小子谨慎，提前捏了个水替身的印，不然真的危险了。那种情况下，他大概已经半昏迷了，顺着感觉斩出来的一刀，是没法收力的。” 弥彦更是失神：“到底还是输了啊……” 拍了拍弥彦的肩膀，永仓安慰道：“输赢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临战突破这种事，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我一辈子都没见过几回，谁都无法预料。你已经很优秀了……” 顿了顿，永仓才补上一句：“就是运气不好，遇上了这个小怪物。” “是啊……真正的天才，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差距真大啊……” 弥彦伸出手掌，从指缝间望向晴朗的天空，喃喃道：“如果是我的话，能不能在战斗中做到这一步呢……” 精神一阵恍惚，脑袋一歪，脱力的弥彦也晕了过去。 “弥彦、弥彦！！”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 不管白巳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真的刀术资质出众，这场战斗都让他收获满满，想必醒来的时候会有不少惊喜。 但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雨之国都城，某位大人物的心情就不怎么愉快了。 “你再说一遍，这个月的药材份额是多少？” “回半、半藏大人，是、是三万斤……” “三万斤？”半藏幽幽地重复了一遍，单膝跪地的雨忍感觉屋子里的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 “你是要告诉我，岩隐村正在试探侵略我们的时候，整个雨之国的战备药材供应，只有区区三万斤了，是吗？” “抱、抱歉！！半藏大人！属、属下，办事不力！” 一个冰冷的眼神像刀锋一样刮过来！ 雨忍冷汗淋漓，浑身颤抖，要瘫软在地，像是掉落在岸上呼吸不畅的鱼儿，简直要窒息而死！ “怎么回事？”半藏沉闷的声音从防毒面罩里面传出，努力压抑怒火。 “是、是价格……黑市有、有人比我们控制的药材商给出的价格，还要优惠半成，不提价的情况下……我、我们几乎收不到足够数量的药材。” “废物！！” 半藏一声爆喝，让雨忍肝胆俱裂。 “去查！到底是谁！雨之国的所有平民都应该为雨之国贡献！战争当前，这是要从雨之国身上吃肉喝血吗！！” “找出来！不听话就灭掉！！” “要钱粮药材！要资源！难道你们要看着雨之国毁掉吗！还不给我滚去做事！” “是、是！” 雨忍跌跌撞撞地逃离屋子，边爬边跑。 发泄了一通的半藏，感觉近来心头压抑的战争压力散了许多，平缓了一下情绪。 “雨隐村怎么样了？” 蓦得发问，阴影中有数人单膝跪地，恭敬地答道：“村子里一切安好，只是最近收编的流浪忍者不太安分。” “哼！不安分就让他们安分！这些没有信念的流浪忍者，实在不行就送到炮灰部队去，不要让他们靠近村子的核心区，更不要引起村子的骚乱。” “一切要以村子的安定为主！我们自己培养的雨忍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是，属下明白！” “去问问大名，能否再支援一批物资，起码药材这边的缺口尽量补足。” “是！” 暗部忍者行礼后就要离开。 “等等！”半藏突然叫住暗部忍者，犹豫片刻，才不满道，“还有……去查查这位‘大药材商’背后到底是谁，如果是雨之国的人，若是他自愿奉献家产的话，那就饶他一命。” 暗部小队的队长问了一句：“半藏大人，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呢？” “如果是别国的‘间谍’……哼，真以为我半藏好欺负吗？他在雨之国吃了多少，我要他加倍吐出来！！再把人头送回他背后的忍村！” “遵命，半藏大人！” “去吧。” “属下告退。” 阴影中人影纷纷散去，半藏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叹道：“雨之国、雨之国啊，终究还是太弱小了。五大国……这就是大国的底气吗……” 第四十六章 噩耗，围剿 “嗯？我晕了过去？”白巳太阳穴突突地疼，脑子里像是有个勺子使劲搅拌着脑浆。 记忆闪回许多零碎的画面，他好像记起来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了。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呵……”白巳苦笑，这点疼痛对他来说，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什么特别的触动。 “呜呜、呜呜！” 房间里正在认真煎药的小青虫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赶忙张开双臂拦住要起身的白巳。 “呜呜！”他比划着手语，告诉白巳现在还不能动，要多休息。 “啊，是小青虫啊，放心啦，我没事。”白巳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师傅说，你精神透支，现在不能起来活动，得多观察观察！】 小青虫焦急地按住白巳，飞快地打着手语。 小青虫的个头比同龄人要矮小一些，但对长不大的白巳来说，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了。 白巳手脚发软，竟是被小青虫轻松按回床上躺着。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白巳妥协，抽了抽鼻子，“什么味？你在煮什么？” 小青虫一惊，兔子似的跳起来，跑过去熄火，戴着手套去摸煎锅，还是被烫的咧嘴。 “这……就不用了吧？”白巳望着褐色的药汤，有点发憷。 小青虫双手抱着煎锅，没法打手语，只能用坚定的眼神盯着白巳。 白巳无奈道：“行了行了，我喝还不行吗，慢点、慢点，小心别烫着！诶，我不急，又不会跑，不着急！” 小青虫烫得龇牙咧嘴，却牢牢握着煎锅两边，把药汤倒到碗里，手上没法放开，他只能左右跺着脚，转移被烫的感觉。 白巳在床上看得心惊肉跳，生怕这孩子手一滑再烫着哪里！ “那个，白巳师兄，外面有人找！”一个弟子估计听到动静，探头探脑地往房间里看。 “进来说话，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啊、是，是。” 白巳本来听到这称呼皱了皱眉，等看到这个弟子一脸敬畏的望着他，立马想通了。 大概是因为刀芒的缘故？ 白巳没功夫细想，淡淡道：“什么事？” “那个，就是他找师兄。” “见过蛇大人。”男子畏畏缩缩地进来。 小青虫倔强地伸着捧碗的手，白巳只好接过来，口气却冰冷道：“谁让你过来的！我不是说过，没我的吩咐，不许来这个地方吗？” 男子一抖，差点跪下，哆嗦道：“大大大大——人！我们在都城的据点，被、被拔了！” 白巳竖瞳一缩，厉声问道：“怎么回事？查清楚是谁了吗！” “是、是雨忍！” “雨忍？你们怎么招惹他们了！我不是说过，零头和大单不要跟他们争！你们吃下中间不大不小的单子，随大流就好了，难道你们没按照我的吩咐来？！还是忘了我提过的那几个药材商，不要碰！” 白巳一声厉喝，动了杀心，心里猜测是不是他久不露面，有老鼠又蠢蠢欲动了？ 如果是，那么决不姑息，一定要狠狠斩断这些鼠爪子！利益给够了，还要有屠刀才能让他们听话！ “不不不……”男子吓得瘫软在地，结巴道，“没没有，松郡城那边传来消息，是、是山椒鱼半藏！” “？！” 小青虫他们都吓懵了，怎么好好的扯到了山椒鱼半藏身上了？ 松郡城是离都城最近的枢纽级大城，消息最是灵通，围绕都城周围建立下水道据点，可花费了白巳不少精力、资源，为的就是有紧急状况发生能够迅速反应。 白巳不怀疑消息的准确性，涉及到山椒鱼半藏这位雨之国统治者，没谁敢放假消息出来！ 白巳的心情一下子糟糕起来。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别看他跟弥彦斗得时候虎虎生风，其实常态实力也就是个精英下忍。 刀芒这种手段，哪怕他悟透了，也不是现阶段能无节制使用的，只能当做底牌，一发之后，不晕也要萎靡。 现在的弥彦实力在精英中忍到特别上忍之间，主要是因为他还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方面能够达到上忍层次，只要有威胁上忍的手段，那就是正儿八经的特别上忍。 各方面相对平均的弥彦，只能算比较强大的精英中忍。 这个年龄来说，弥彦的实力已经算是优秀，当然还不能和卡卡西、长门这些天才的进步相比，但在飞速进步期的弥彦也不差多少，只是没找到自己擅长的必杀。 而白巳就惨多了，没有查克拉增幅，全靠仙人体封印之后残留的能力滋养身体，能够光凭身体素质加刀术，称霸精英下忍，已经很夸张了。 但到了中忍层次，释放忍术的种类和次数多起来之后，白巳就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击的能力。 刀芒就一次机会，能够威胁到精英中忍层次，如果解决不掉，就只能等死。 白巳能打赢弥彦，一方面是刀芒出其不意，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弥彦甘愿做白巳的磨刀石，帮他测试实力。 不然一个精英中忍，大范围忍术轰炸，苦无后绑起爆符，都是常规操作，根本不需要近身冒险，就算白巳有一击必杀的刀芒，只要提前预判好，捏着替身术，也不是没办法躲过去。 只能说有心算无心，白巳瞬间爆发杀伤能比肩精英中忍，但正常对战，对忍者来说，他就是个弱鸡目录级武士（中忍、特别上忍），若是情报泄露干净，白巳就是个弱鸡的弟弟。 之所以战力浮动这么大，就是因为白巳的短板太明显，找不到解决查克拉问题的方法，他的实力就如同空中楼阁，依旧没有根基。 而且，武士对上忍者，在免许级（上忍）之前，低端武士始终要弱忍者一筹的，就是因为没办法应对范围性和中远距离忍术。 BUT！！！ 白巳理清了自己实力之后，仍然忍不住自己给自己一个具有祖国特色的大大的转折！ 一系列安慰之后接“但是”！这是惯例操作！ 有什么用呢？ 面对的不是什么中忍、上忍，而是号称忍界半神的山椒鱼半藏！ 雨隐村有多少上忍？ 对半藏来说，强一点的下忍和弱一点的中忍，有什么区别？ 都是弱鸡！！！ 上忍以下，连靠近他的资格都没有！ 无差别剧毒，代表着半神的威严！！ “怕什么！”白巳喝醒吓呆的众人，质问老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蛇、蛇大人……”老鼠哭丧着脸，“是、是之前我们收的中间单子太多了，大家一贪婪，就越了您定下的警戒线，结果、结果让雨隐村支持的那些药材商没能收购足量的药材，所以、所以……” 老鼠说不下去了，因为白巳已经铁青着脸，满面杀气地盯着他。 “蠢货！！！” “蛇、蛇大人！怎么办啊！雨忍已经朝着北海城赶来了！”老鼠被吓到崩溃大哭。 白巳深知看似庞大的下水道鼠群，对上雨忍，根本毫无胜算！ 还是太弱小了！ 如果能给我多几年时间发展，让雨之国各方利益群体都牵扯进来，别说雨忍，就算是山椒鱼半藏也要掂量掂量值不值得吧？ 哪像现在！想杀就杀！我就是砧板上被养肥的鱼！他们想怎么宰杀烹饪，就怎么弄！ 太卑贱了！还是太弱小了！ 白巳握紧拳头，愤懑溢满了胸腔，像是压着块石头，喘不过来气。 “小青虫……”白巳吐了口浊气，缓缓道，“去告诉永仓老师——” 白巳干涩道：“我们要逃跑了。” 强烈的耻辱感涌上心头！ 白巳指甲掐进掌心。 下一次、下一次绝对不许再这么狼狈了！！！ 第四十七章 愤怒的半藏，咻—— 山椒鱼半藏这个名字对别的国家来说，是值得敬畏的强者。 可放在雨之国，那是无法想象的恐惧！ 压在头顶的大山？云端俯瞰的神灵？ 平民总把强势的独裁者妖魔化，而山椒鱼半藏不仅独裁，还足够强大！ 对于生活在雨之国的人来说，这个名号就是无法提起勇气违逆的绝对符号！ 半藏原本也是平民，在歧视和欺凌中长大的他，反而对和平和安定充满了向往。 也曾幻想过，将来足够强大，要如何善待雨之国平民。 可是雨之国潮湿贫穷，又处在三个大国的中间，土、火、风三国交战，雨之国就是天然的战场！ 这令半藏无比的苦闷和无力！ 忍界半神又如何？一人可决定战事，却无法逆转国事！ 他不是个智慧的统治者，只是个强大的忍者罢了。 “半藏”是名字，但“山椒鱼”不是姓氏，他因山椒鱼而闻名忍界，自己取了这个不伦不类的前缀，便是半藏低头选择了妥协。 屈辱地融入大国的规则中，仿佛这样自己就有了根脚，有了起源传承，实力和身份并重，能与其他忍村的影们平起平坐。 半藏是自卑的，实力超群，依旧被五大忍村看不起。 高压统治国内平民和忍者，只因为他并没有如何出众的政治智慧，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来维持雨之国的团结，不至于在战争中崩溃。 崩溃的国家，平民远比现在更苦难。 难活，总比活不了要强。 半藏的心是始终烦闷的，这让他憋着一团火焰！ 我能怎样？我已经做到我所能做的最好了！！ 第二次忍界大战，赐予纲手、大蛇丸、自来也“木叶三忍”的名号，何尝不是半藏无声的羞辱？ 他在发泄、在暗地里嘲笑，在释放自己的憋屈和羞耻！ 凭什么你们木叶的平民忍者就能在我面前昂首挺胸？！ 凭什么我身为忍界半神，就要因为你们背后的木叶而投鼠忌器？！ 凭什么你们就能制定规则，而我们就要遵守？！ 是我半藏的实力不够强吗？ 是雨之国忍者的兵锋不够利吗？ 是国家弱小的悲哀啊…… 普通忍者以为“木叶三忍”是荣耀，那可是半神赐予的名号啊！ 可在大忍村的高层眼中，这是半藏同意投靠木叶的附加条件。 是怨气，是羞辱。 我就要让你们火影最得意的弟子一辈子背负着这个名号，耻辱地居于我半藏之下！ 过去，我，半藏——雨隐村的首领、雨之国最强者——为了不让别人因为我是一个没有姓氏的卑贱平民而让雨之国、雨隐村蒙羞，屈辱地取了一个“山椒鱼”的异类前缀。 而现在，我已经低头了，妥协了，让步了——就绝对不允许你们这些大国、大忍村的鬣狗蚊蝇趴在雨之国上吸血畅饮！！！ 执念让半藏过去一尘不染的精神信念扭曲成偏执，他所一贯推崇信奉的信念，也变成了铁血和残酷。 被迫与木叶结盟、无奈放走三忍、被岩隐村偷袭…… 白巳完全没有想到，神经已经绷紧到极限的山椒鱼半藏，此刻究竟有多敏感！ 又有多愤怒！ 白巳不会想到，自己掌握的鼠群和药材贸易网络，彻底成了引爆半藏的那颗小火星。 在白巳的推测中，雨之国的战事已经偏向平缓，烈度慢慢下降，与岩隐村的战争，更多的是大野木这个阴险老头的试探。 而后勤不止药材，还有粮食、武器等等，仅仅一个月的药材份量缺了口，白巳相信雨隐村和大名合作，肯定有办法补上。 虽然会对战场前线有些影响，但只要指挥官调度得好，瞒住消息也不算什么大事。 所以，就算雨忍来围剿他们，能有个上忍前来就顶天了！ 虽然单个上忍，长门能顶得住，但其他人未必能应付不止一队的雨忍小队。 逃，还是要逃的，不过白巳的心情远没有小青虫他们那么沉重。 相对来说，他还是保持比较乐观的态度。 可白巳万万没有想到——大野木这个油滑老头，比想象中的还要奸诈！ 大野木率领的岩隐村大军，毕其功于一役，狠狠地咬下了雨之国一块肥肉！ 痛得半藏直哆嗦！ 而半藏想要迎头痛击，却被大野木老头的游击战术恶心得不行！ 岩隐村忍者部队，化整为零，不断骚扰雨之国边境，却再也不肯集结出来，正面对抗。 三瓜俩枣，根本不值得半藏出手，跑来跑去，还没手下雨忍效率高，让半藏郁闷得吐血！ 而大野木的想法就直白许多。 能偷就偷，偷到就是赚到！ 不趁着雨之国疲软的时期啃上两口肉，土之国怎么壮大自己，应对战争？ 大野木历经初代火影的时代，对战争的嗅觉远超其他四影，他根本不相信战争会局限在砂隐村和木叶之间，也不在乎雨之国的死活。 小国就要有小国低头挨打的态度！ 正是大野木霸道的作风，激怒了本想息事宁人的半藏。 战场深陷泥潭、后勤资源又陷入供应紧张，半藏本就焦头烂额，白巳的这件事，恰好成了半藏宣泄怒气的出口！ 什么？你说一个上忍？ 不够！不够！不够！ 给我出动三个上忍班联合队伍，给我一个个城市清扫这些可恶的老鼠！！ 再由精英上忍为队长，给我组建中忍以上实力的战时编制小队打头阵！！！ 一个标准上忍班，上忍一人，中忍及中忍以下三人。 三个上忍班就是十二人。 一个标准战时编制小队，加上上忍队长，共计十二人，半藏组建的还是高规格战时小队，队长为精英上忍！ 十二加十二……整整二十四名忍者，覆盖低中高所有层次！ 这是能够打响一场小规模战役的队伍力量！ 半藏掏出雨隐村老底，光是上忍的数量，除了战争上的，足足有守家的四分之一！ 白巳根本没想到半藏居然还要亲临，这个编制，只要围上白巳他们，十死无生！！ 半藏彻底暴走！！誓要犁清一遍雨之国！！ 我，山椒鱼半藏，要亲自剿灭干净这些吸血虫，以儆效尤！！！！！！ 第四十八章 隐匿，截击 尽管白巳没想到半藏会出动一个高等级战时小队来围剿他们，但他也做好最坏的打算。 几乎没有多耽搁，就收拾好了家底，准备从北海城彻底撤出去。 不能带走的店铺、生意全部变卖折现，不好处理的哪怕半卖半送也要摆脱和自身的联系。 白巳的果断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就连一贯大大咧咧的弥彦都有些心疼。 “这、这能值多少钱？” 白巳斜了他一眼：“嫌少了？” “不不不，太多了！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弥彦摆手，一大车一大车往外拉钱，别说他了，雨之国的人就没几个见过。 换着半藏过来估计都要眼红，恨不能扫干净所有的黑市！ 白巳惋惜道：“可惜，黑市就是黑市，还是上不得台面。不，应该说，没有足够的实力，还是进不去地下交易所的渠道。” “蛇大人”的名号遍布雨之国下水道，是黑市里最大的药材供应、收购商，从生产到销售甚至到消费，白巳几乎包揽了药材生意的全部渠道。 他既是上游开源又在下游消化，体量大得惊人。 如此恐怖的网络，自然不免伸手到粮食、衣物、工具等等日用品的行业里。 这也是为什么白巳有信心，多给他几年的时间发展，就算半藏来了，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雨之国的经济太原始了，而白巳所触及的买卖又全都是平民最需要的，这里可没有什么物价局，大名为首的官员看不上平民的生活质量，根本不会细致地关注物价。 只要物价在一个范围内浮动，他们就不会多关注。 在雨之国著名大商人白巳看来，这是什么？ 这就是钱呐！白捡的钱呐！没人管、没人问，随便拿还不会被人发现的钱呐！ 再有个十年……不，八年，或许可能雪球越滚越大，只要五年，他就有信心完全掌握住雨之国的经济命脉，实现与大名共治！ 可惜，现在快速扩张的渠道还没等消化，就要先斩断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白巳比弥彦他们更清楚，其中的价值远不是那一辆辆马车拉着的金钱物资能比的。 钱，要流通才值钱。放在马车里，那就是铜。 无形的渠道比有形的钱币要珍贵得多！ 可是为了安全，这些都必须通通舍弃。 “地下交易所？”弥彦一脸困惑，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头。 “值钱的买卖有很多，可是光有钱不行，这里终究是忍者的天下。比如说我们，再有钱，还不是被撵着跑？” 看着弥彦似懂非懂，白巳开始慢慢教导弥彦：“掌握了一个国家的经济，才能影响这个国家的走向，但是光靠经济的话语权是不足以在政治层面上立足的，最终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还是力量——是忍者。” “地下交易所，就是属于忍者的黑市。” “不能把触手伸进地下交易所，我们的黑市不过就是冒牌的草台胚子，根本没有影响力，谁都能抢走，谁都能灭掉。” 忍者不事生产，忍村与大名、官僚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 忍村的首领被大名所依仗，但再具备政治智慧的忍者也不可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因为他不具备培养官员的体系，所以忍者也受到大名的节制。 两者是不同体系的产物，一国一村的制度虽然畸形，却保持了危险的平衡。 白巳不愿意承认，他在担忧。 但是借着“地下交易所”这个平衡产物，来见缝插针地教导弥彦一些经验，已经说明了，他潜意识里预见到了最不利的死局。 这种令人心悸的危险感究竟来自哪里呢？ 白巳摇摇头，试图把不安晃出脑袋。 “呃，不明白……”弥彦纠结着眉头，听不懂，“白巳，你好好的说这些高深的话干嘛？我知道你很聪明啦，可是我没有你那么天才的大脑啊！” 弥彦一脸苦恼。 白巳心里暗叹。 弥彦见识过底层的生活，能够体恤、理解他人的困难。 这很好，但也正因为生活在底层，现在的弥彦缺乏了高屋建瓴的眼界，这一点短时间内，白巳都没什么好办法弥补。 我为什么这么急迫呢？是觉得自己肯定是半藏的目标，所以要把晓组织托付给弥彦？ 可是各大城市布下的网络全都在同一时间迅速撤走，只要避过风头，应该不会追到我身上才对？ 仅仅我壮士断腕留下的这些资产，也抵得上半个雨隐村了，这对半藏来说，绝对有巨大的诱惑！只要他按部就班地接收，有了这份“大礼”，他没道理会追着药材份额缺口这件小事不放啊？ 到底哪里有问题？ 白巳心口砰砰直跳，有种心血来潮的感觉，他按住胸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最后一批马车运走。 长门十分敏锐，注意到了白巳的异样，轮回眼悄悄明亮了几分。 “怎么了？”小南担心地问道。 连长门都注意到了，最了解白巳的小南，早在他若有若无地教导弥彦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白巳顿了顿，长呼一口气：“不知道，大概有点担心，总觉得漏算了什么……” 他没想到，半藏这次不为追究份额的责任，而是要借机“清理”雨之国内的污垢！ “嗯？！” “不好！！” “有人！！！” 白巳感知最强，长门反应最快，弥彦最机警。 三人先后发现异常。 “躲开！！” 白巳拦腰扑住小南，直接摔向旁边的店铺。长门和弥彦分别踢开周围的伙计，拎着手边的人，跳开躲闪。 轰—— 一枚巨大的火球砸在马车上！ 驽马嘶鸣一声，当场烧死！ 轰隆隆！噼里啪啦！ 马车霎时炸开，各种碎片缠着火焰，在地上蹦跶。 白巳扶起小南，沾满灰尘的小脸满是阴沉：“火遁……雨忍已经追来了吗？” “啧！”火光四射中，传来一个意味不明的咋舌，“现在当老鼠，都这么有钱了吗？” 熟悉的呼吸面罩打扮，瘦高的雨忍用刀尖挑起串着铜钱的麻绳。 丁零当啷！ 麻绳断裂，铜钱洒落一地。 “怪不得半藏大人要清剿你们！”瘦高雨忍突然面容狰狞，“不枉我们赶了一天一夜的疾行，终于，逮着你们了——吸血食腐的杂碎老鼠们！！！” 第四十九章 精英上忍！永仓新八的决意！ “小心，这个人很强。” 白巳点点头，连一向不肯多说话的长门都郑重提醒，这说明对方不是什么能够轻松解决的对手。 哪怕长门有轮回眼这种大杀器，但弥彦等人都清楚，十四五岁的年纪，长门再怎么天才，查克拉量也不够驱动轮回眼的。 白巳比他们更清楚，对现在的长门来说，轮回眼不是他强有力的武器，而是过于沉重的负担。 一把上手就能用的步枪，都要比一架轰炸机要实用得多，没油没操作，轰炸机放着就是摆设。 长门发出警示，说明以长门常态的忍术实力，都感到了威胁。 更别说…… 一、二、三、四。 对方足足有四个！ “麻烦了，看样子今天没法轻松逃走了。”白巳也感到压力。 敏锐的精神力让他估量出对面雨忍的实力。 瘦高忍者标准化普通上忍，神态冷静谨慎。 后面有个矮个子稍弱一些，表情麻木，大约是特别上忍。 左右两边的丑男最弱，眼底有血丝，也就是中忍水平。 一上忍、一特别上忍、两中忍。 “嘶——” 白巳牙酸不已。 这个阵容，A级任务都绰绰有余了吧！ 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白巳意识到事态变化，其中一定有什么环节出了偏差，他立刻揪住一个老鼠，也不管是谁，就冲着老鼠脸上狂喷口水。 “立刻！马上！用玩命的速度去叫永仓师范过来！！！” 被拽过来的老鼠本来吓得魂都掉了，这么一吼，反倒是激灵灵清醒过来，连滚带爬跑向集合点。 “小白，不能硬拼！永仓老师的弟子们还没来得及撤走！” “我知道！！弥彦——” “放心！那个矮子我来搞定！！” “长门——” “上忍，我的。” 得到伙伴坚定的反馈，白巳心情安稳了许多，只是胸口的紧张感还没消失。 小南见白巳目光扫过来，没等他开口，就主动说道：“放心吧，我拖住一个没问题！我的纸忍术可是最擅长辅助了！” “嗯！”白巳重重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把铁剑。 “没办法了，那就战吧！” 矮个雨忍阴仄仄道：“几只小老鼠还想翻了天？你们以为谁能逃得掉？各个城门出入的地方，都被我们围起来了！” 白巳心里一沉，最坏的情况出现了，雨忍远不止眼前四人！ 但他相信永仓新八只要不被围攻，迅速赶过来支援还是能做到的。 集合优势力量，在雨忍包围圈没反应过来之前，突出去！这是唯一活命的办法！ 至于其他人，老实说，白巳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但有一点，要论逃命的本事和对危险的嗅觉，没人能比得过下水道里的老鼠们！ 永仓弟子只要跟着他手下那些老鼠，大部分还是能逃出去的，至于那小部分，只能说爱莫能助了。 眼下白巳等人都已经自身难保。 “矮子，你的对手是我！”弥彦大喊一声，吸引矮个雨忍的注意。 “你，找死！！” 成年人的身高还不及弥彦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弥彦成功地戳中了矮个雨忍的痛点，将他引走。 瘦高雨忍抱臂冷眼，丝毫不在意部下被分兵。 “不管吗？” “哼，没差！你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嘛，还真是有自信。” 两个中忍丑男见四人中做主的是白巳这个小孩，讥笑起来：“没搞错吧？你们是小鬼当家？玩得什么过家家游戏吗？” “哈哈哈！屁孩还拿剑，能有力气戳死人吗？别笑死人了！” 瘦高雨忍很冷静，斥道：“别大意，那个首领‘蛇’据说就是个小孩模样，我之前还以为是个侏儒，没想到真是个小孩。” “什么？！没搞错吧？这小屁娃？” 白巳趁他们分神的片刻，低声对长门道：“这四个人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模样，要想摆脱追杀，就必须干掉他们！然后等永仓师范来了，我们再一起伪装逃出去！” 长门低头，红发遮脸，沉声道：“我明白，交给我。” 长门的声音不大不小，不知雨忍是听见了他的话，还是察觉到长门涌动的查克拉，一齐看过来。 左丑男狞笑：“小子，见过血没！” 右丑男不屑：“我们可是战场上存活下来的精英！跟那些弱鸡菜鸟可不同！！” 白巳低喝：“动手！！！” 长门捏住戌印—— 风遁·多重烈风掌！ 长门周身掀起数道狂风，如同利刃一般割裂地面，呼啸而去！ 几道大风刃交错成掌形，笼罩住雨忍正面，还没到跟前，就能感受到面皮生痛！ 飒——飒—— 多重烈风掌来的又急又快，根本不给雨忍们多余的思考时间！ 经过长门改良后的多重烈风掌已经到达了B级风遁忍术，继承了烈风掌威力大的同时，扩展了数量。 连绵的打击，绝对比看上去的要更厉害！ “散！！”瘦高雨忍爆喝，当先退开。 长门想都不想，腾身纠缠上去。 “该死——” “啊啊啊！痛！我要宰了你！” 两个丑男中忍反应慢了一拍，肩头、肋间、大腿等处血花直飙！右丑男腰间更是少了一块血肉！ “纸针雨！！” 漫天白针遮蔽住两个雨忍眼前视野，别看是纸针，破空的厉鸣让他们根本不敢用身体测试其威力！ “漂亮！！！”白巳腾空而起，大赞小南捕捉时机之准确，“神道无念流·无上剑！！！” 劈头盖脸的一击重斩！ 集合了白巳全身力道和威势，空气似乎都被撕裂成流水状，从刀刃两侧分开！ “可恶的小鬼——”右丑男雨忍神色狰狞，却不得不硬接这一刀！ 趁他病，要他命！ 先占着优势，废掉一个！白巳右手也握住剑柄，双手合握，力道再加三成！！ “土遁·土……” 右丑男高喝，还想使出硬化之类的忍术，结果刚调动起查克拉—— 噗哧！ 颈口破开一道大血痕，喷出血泉！ “呃？！咯、咳，呵嚯……” 嗓子眼里发出漏气般的气声，右丑男倒地气绝！ “阳太！！！”左丑男一声悲鸣，竟然硬顶着残留的多重烈风掌和纸针雨，远远跳出攻击范围。 白巳一愣：“嗯？不好！！他要发信号！！” “晚了！”左丑男狞笑，掏出一个信号弹放出，怒吼道，“给阳太偿命吧！！” 咻——信号弹飞上天空，炸成一朵红花！ “土遁·土阵壁！” 轰隆隆！ 左丑男出乎意料地没有保护自己，而是用土阵壁拦住白巳和小南的去路，把这条街道彻底围住！ “嘿嘿嘿……我要亲眼看你们惨死！” 被白巳他们算计，右丑男中忍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就被长门、小南、白巳三人集火秒掉。 幸存的左丑男虽然暴怒，却还保持一分理智，不敢贸然靠近，只围不攻。 白巳脸色难看：“这下糟糕了……嗯？！” 感知中有一道飞速靠近的熟悉气息。 “永仓老师？！”白巳惊喜地大叫。 “天之云·无上剑！！！” 从天而降一道白光利芒！瞬息斩破土阵壁，直击内部的左丑男！将其一分为二！ 血雨飘洒！左丑男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秒杀！ 近身之中，免许武士的刀光比上忍更快！！ “来得太及时了，永仓老师！” “先别惊喜，”永仓没放下手中的名刀烟罗，白巳一愣，警惕起来，永仓神色凝重，“恐怕……这次遇上高手了。” “能干掉我两个部下，实力不错嘛，武士先生。” 声未尽，人已至！ 白巳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喉咙发紧。 那磅礴的气势，压得他皮肤战栗疙瘩——精英上忍！ 第五十章 精妙战术，小南命垂一线 白巳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终于明白自己算错了一件事。 “精英上忍……难道半藏是想清剿雨之国了吗？” 原著中，雨之国与木叶议和之后，和岩隐村的战争也是虎头蛇尾，按理说，根基仍在的雨隐村，有半神之称的半藏坐镇，不该这么低调。 可是纵观整个第二次忍界大战直至三战结束，雨之国都再也没有出来掺和战争的事情。 直到半藏被佩恩所杀，也没有再次领导雨之国谋求大国地位。 这对于自卑又自信的半藏来说，是不正常的。 半藏所推崇的信念，一生都在谋求雨之国的大国地位，说他为了国家也好，为了雨影称号也好，无论大义还是私欲，这是他的毕生追求，不可能轻言放弃的。 而眼下见到这个精英上忍，白巳瞬间想通了。 为什么实力完好的雨隐村销声匿迹了那么长的时间。 肃清雨之国“污垢”。 对半藏来说，不服从他的、反对他的、窃取利益的等等，统统都是需要剔除的“污垢”！ 精英上忍惊讶道：“你是蛇？猜的不错，还算有眼光。” 白巳苦笑道：“半藏这么做，不怕被五大国探知到国内状况吗？” 精英上忍满不在乎道：“只要杀干净，那些藏在雨之国的细作，自然不会有机会传消息出去。” 白巳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 早在一照面的时候，白巳就注意到，不管是之前四人也好，还是面前这位精英上忍，他们的状态都很不对劲！ 瘦高雨忍看似谨慎却犹豫多疑，不知是观察还是提防，有种被害妄想症的迹象。 矮个雨忍表面麻木，实际在压抑内心的疯狂，一刺激就发狂。 两个丑男就不必说了，时时刻刻散发着破坏和张狂的气息，嚣张、兴奋！ 这个精英上忍絮絮叨叨，仿佛对他们没什么杀意，却又对半藏深信不疑，简直崇拜到极点！而半藏的命令，想必对他们不是这么友好。 违和！太违和了！ 就像是歇斯底里的人在装作正常一样——被绷紧到极限之后的硬弓，一点弹动，都会嘣得断开弓弦！ 白巳还注意到，这个精英上忍眼底也有猩红之色！ “你在看什么？”精英上忍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你的态度似乎并不想杀我们？” “不，你错了，捏死一只蚂蚁需要有杀意吗？” 精英上忍裂开嘴，笑了。森白的牙齿上有血色，仿佛张口吐出的气息里都有血腥味。 “记住，我的名字是翔水！” 张口喷出血红的水柱！ 水遁·水刃枪！ 一道细长的血色枪刃状水柱朝着小南射去！ “闪开！！”白巳撞开反应慢了的小南，咬牙劈向水刃枪。 “小白！！纸盔甲！！” 跌撞出去的小南立刻结印，试图给白巳增加一些防御。 “得手了！”翔水嘴角弯起，面色狰狞，张开大嘴，口中有雷光闪烁。 “居然是雷属性？！” 永仓如大鸟腾飞，扑向翔水上忍背后，他没想到对方是雨之国少见的雷属性忍者，还用“翔水”这个名字来误导他们！ 佯攻之后目标竟然还是白巳！ 永仓惊怒之下直接斩出一刀刀芒！ 近在咫尺的白巳，观察到翔水脸上的残忍笑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永仓师范，别——” 白巳竟不顾面前的雷光攻击，反身扑向小南！ 永仓闻声一惊，手上的刀芒却已经斩出去—— 嘭！ 翔水直接炸开！雷光四溅！ 竟然是雷分身！ “不好！！！”永仓斩出的刹那，手感上细微的差别就让他知道中计了。 “先解决一个！”翔水嘿嘿的冷笑，让白巳心头冰冷。 他闪烁的竖瞳中映着令他的惊恐的画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画面缓慢到静止。 永仓的懊恼。 白巳的慌惧。 以及小南迷茫的明眸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刹那间，小南唯一一次保护自己的机会，被她用纸盔甲保护了白巳。 没有任何保护的小南身边，从土里钻出一个满身恶意血腥的雨忍。 精英上忍，翔水。 土遁·土中潜航，一个再简单不过的C级忍术。 动静大，征兆明显。 可就是这样一个精英下忍都能玩得转的土遁，在一连串水遁忍术、雷分身爆炸的声光效果下，瞒过了所有人！ 你可以说节奏紧张到无暇他顾，但战斗中就得察觉！ 没察觉就是死，敌人不会给你重来的机会。 “土遁·土隆枪！” “不——！！！” 拔地而起的尖锐岩石，刺穿小南的腹部，把她高高顶起！ 噗。 血液像是开闸放水，顺着流下。 小南的明眸瞬间黯淡，失神得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宰了你！！！” 白巳红了眼，刀芒暴走，就要斩出全力一刀！ “冷静！”永仓甩飞白巳，一刀逼得翔水退让。 白巳被砸的头晕脑胀，顾不上疼痛，怒吼：“永仓！你让我怎么冷静！！” 躲开刀芒的翔水，轻松道：“这样的刀芒你还能斩出几刀？” 永仓不为所动：“能够杀你就行。” 永仓与翔水对峙，嘴巴小声动了动。 白巳一愣，赶忙爬起来跑向小南的方向。 第五十一章 半生第一次痛骂，余生最后一次望天 翔水讶异道：“居然还没死吗？命挺硬的嘛，不过没差，杀了你们的话，她也就只能等死了吧？” “站住！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喔？就凭你一个免许武士？”翔水黝黑的脸上丝丝嘲讽，“永仓新八，神道无念流的传人？我记得，你连刀意都没领悟吧？” “别做梦了，武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忍者的天下！” 永仓心头一震，掠过一抹悲哀。 是啊，现在的神道无念流，自己连刀意都悟不出，而且连个像样的传人都没…… 想到这里，永仓新八下定了决心。 “或许是吧，我这个活过第一次忍战的老古董，也没指望能发光发热到什么时候，也许我今天会死在这里，也许我看不到武士绝迹的那一天，但是——” “嗯？” “武士所尊崇的信念和精神，一定会传承下去的！！！我坚信！！” “嗤，狗屁。”翔水啐了一口唾沫，嗤笑道，“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这就是你的遗言的话，那你就安心上路吧！” 白巳小心地把小南从土隆枪上放下来，试了试鼻息，松了口气。 这就是精英上忍的实力吗？ 明明动漫里像是炮灰一样被吊打，就是个衬托的背景板，居然有这么强的实力吗？ 仔细回想，明明没有什么大威力的忍术，却好似信手拈来，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一波三折的佯攻，精妙的忍术掩护，各种心理欺骗。 白巳不知道“翔水”是不是真名，也不知道这个精英上忍到底真的精通雷遁，还是只会一个雷分身，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从战术到忍术，就连心理博弈，他都被对方碾压！ 结果就是小南重伤垂死！ 会刀芒有什么用？能有什么作用？！ 精英上忍不应该是查克拉多点、会放几个大烟花的炮灰吗！！ 到底什么是真的？！我一直以来的努力究竟有没有用！？ 巨大的打击让白巳陷入自我怀疑，他抱着小南，丧失了所有斗志。 依据动漫来判断一个真实的世界，是愚蠢的。 这一个道理谁都懂，可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高等级忍者的厮杀，白巳发现他错了——道理懂有什么用？没实力就是没实力，再怎么想象、高估上忍，也不明白那个层次的强者代表着什么。 你会结印，你懂怎么提炼查克拉吗？ 你通晓忍术，你懂性质变化和形态变化的原理吗？ 你看过火影八百遍，你懂忍者作战的战术经验吗？ 没有。 道理谁都懂，不成功就没资格说懂。 见识忍者的强大是宝贵的经验，可这经验来得太残酷。 白巳竖瞳里像是蒙上迷雾，呆愣愣地看着永仓艰难地与翔水上忍周旋。 没有使用雷遁，但水、土双遁联用，翔水依据轻松压制永仓。 永仓身上遍布伤痕，血水在流淌。 白巳一激灵！ 噗！ 反手给了自己一刀！ 剧烈的疼痛让他猛然清醒！ “永仓，用‘势’！‘势’能够压制他！！”白巳大喊，隐晦地提醒永仓，这些雨忍精神都有异常。 生怕翔水从“以势夺魄”的名字上猜出什么，白巳连招式都不敢多说。 翔水嗤笑：“什么都没用！你们注定死在这里！” 永仓虚弱一笑，痛快骂道：“白巳这个蠢驴！差点让老子死不瞑目！你若是这么窝囊，就赶紧躲起来等死，别耽误了小南这好姑娘！！” 白巳一愣，不再自称老夫的永仓新八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咳咳，”永仓头也不回，反手丢来一个物件，“带着它，逃吧。小南是个好姑娘，别辜负了人家。” 白巳下意识接过，低头一看。 《斋藤流剑术精要真解》。 内门嫡传，免许皆传才有资格获得的秘技奥义。 白巳一下子明白了。 “如果可能的话，帮我照顾一下青虫……”永仓低沉道。 “永仓……” “别婆婆妈妈给老子碍眼！快滚！” 翔水似乎饶有兴趣：“你打算牺牲自己让他们跑？跑得掉吗？” 白巳深深望了一眼永仓背影，什么也没说，塞好秘籍，抱起小南就跑。 翔水啧啧有声：“真无情啊，看来，你的自我牺牲没能感动任何人呢！后悔吗？” 永仓微微一笑：“白巳这家伙，是天才，而且是最理智、最可怕的那种妖孽天才。他总能知道自己最该做什么，将来该后悔的，是你。” “啐！老家伙就乖乖受死，一会我再弄死那两个小老鼠，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永仓仰头望天，神色悠然，口中淡然道：“你个煞笔，老子早就知道你精神有问题了，下一刀，要你命。” 翔水黑脸充血，怒了。 “找死！！” 仿佛没看见疾驰而来的翔水，永仓贪婪地望着天空的乌云，像是看着什么美丽的珍宝。 “真好，连阴天都好……”永仓缓缓抬起右臂，像是举着什么千钧重担，眼睛却丝毫不肯挪开云卷云舒，“真想多看两眼啊，呵，老夫学神道无念流，自律了一辈子，今日才知道，骂人——真爽啊！” 翔水身上覆盖硬石盔甲，掌心有急速旋转的水涡流，厉声喝道：“死吧，老头！” 嘭！衣袖爆开！太阳穴鼓胀！ 狰狞的血管如同虬龙扎在永仓周身皮肤，双眸明亮到极致，像是刺目的太阳！ 永仓抡出半圆，名刀烟罗轻鸣，像是凤凰最后的哀歌。 高高举起刀刃。 永仓七窍流出蜿蜒血丝，像小蛇。 他朗声大笑，痛骂道：“想要老夫的命，有本事的话，就来拿吧！！！” 蓬—— 血肉炸开锦簇繁花。 第五十二章 武士落幕，小青虫之死 “你这混蛋……咳咳……” 翔水上忍右肩齐根而断，胸腹可见肋骨，大量失血让他脸色苍白。 这样的重伤就算能活下来，忍者生涯也要提前宣告结束了。 永仓目视前方，黯淡的双眸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一片黑暗啊，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有点糟糕啊。” 哧！ 浑身裂满了血口。 铮！ 名刀烟罗不甘地发出厉鸣，化为糜粉。 好安静……什么都要听不见了……好轻…… “了不起的一刀。武士，你的信念我已经感受到了。” 嗯？是谁……啊，听不清了……是在夸奖我吗……那真是我这辈子最美妙的一刀了……真想让师傅也看看啊…… “武士，报上你的名字。” 谁？我？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吗……我叫…… 永仓的脑袋慢慢无力低垂。 半藏望着伫立着死亡的永仓，摇摇头，心头有一丝遗憾。 “可惜了，一个真正的武士。” 另一边，白巳抱着小南赶到了集合点，弥彦已经早早等在这里了。 “白巳……嗯？！小南！！小南怎么了？！” “重伤，吊着一口气，”白巳喘了口气，冷静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包围力量超出了我的预料，小南也需要治疗……” “我在问你小南怎么了啊！你这混蛋！不是说会好好保护她吗！” 弥彦一把揪住白巳衣领，想把他提起来，又怕伤到小南。 弥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控制不住怒火，看到面如白纸的小南，脑子就炸了，他明知道不能怪白巳，却忍不住迁怒白巳，发泄自己的怒火。 尤其是，小南腹部那触目惊心的大洞，更让弥彦想打扁白巳那张平静的脸。 “说话！！你是冷血动物吗！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白巳抬起头，冷冷道：“永仓，死了。你现在还要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争论我到底难不难过吗？” 弥彦一愣，这才看到白巳淡黄色的竖瞳里已经布满血丝，猩红、嗜血，像择人而噬的毒蛇。 慢慢松开衣领，弥彦轻声道：“抱歉，我太激动了。” 白巳依旧是冷到不近人情的声音：“没事，抓紧时间，准备突围。” 话音刚落，长门也赶到了，见到伙伴对峙的场景有些疑惑，一眼望去，立刻发现了气若游丝的小南。 “！！！” “长门，你来得正好，我们之中，你实力最高，等会跟着我，帮我掩护一下。” 除去重伤的小南，三人中的确是长门伤势最轻，虽然有些狼狈，但比浑身血痕的白巳和脸上还带有烧伤的弥彦要好上太多。 长门一声不吭，用坚定的眼神表示自己对白巳的信任。 “弥彦，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这里只有你最合适带小南离开。” “可是……” “别废话了！照做！”白巳低吼一声。 弥彦立刻噤声，郑重点头：“交给我。” 白巳再三叮嘱：“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回头的逃！逃出去、活下来，才有资格谈救援还是报仇！” 弥彦、长门都重重顿首。 “还有，那个精英上忍没见过你和长门，所以千万不要暴露身形容貌，趁着他们还没掌握你们的情报，逃出去的几率更大！” “记住！哪怕逃出去也要保持伪装，乔装打扮之后再加变身术！这样即便突然遭遇战斗，变身术被打破也还有掩藏的可能！” 快速伪装了一番，再加上变身术，除了白巳，其他人已经看不出少年的痕迹。 白巳来不及多说，看向长门：“我们走！” 弥彦盯着长门：“白巳，就拜托你了！” 长门抬起头，露出轮回眼，看了弥彦一眼，飞身跟上白巳。 弥彦注视他们的背影，一咬牙，抱起小南朝着白巳事先准备的撤离密道跑去。 屋顶上腾跃。 长门突然出声：“你要吸引他们注意？” 白巳一点不意外，平静道：“都逃，都死。分开，才有希望逃出去一两个。别担心，你实力很强，即便和我一起行动，也有机会突围，我不会自己找死的。” “不，我会带着你一起。” 白巳不置可否，他选择长门来跟随的原因，就是因为弥彦实力不够，弄不好会弄巧成拙，一个都逃不了，而只有长门才能给雨忍足够的压力，吸引他们的注意，让弥彦和小南逃出去。 至于他自己—— 呵，反正也只剩下十年的寿命，让他们逃出去，剩下拼死多少雨忍都赚！ 白巳心头发狠，永仓的死极大刺激了他，让他有种压抑的癫狂。 这是他来到火影亲眼见到的第一个朋友的死亡。 如果算上穿越前的年龄，永仓差不多是他老大哥，两人因为刀术、阅历，关系要比其他人想象得亲近得多！ 大蛇丸充满危险，纲手还抱有天真，自来也身后的妙木山水太深。 三忍的哪一个，白巳都不敢深交。 永仓可以说是白巳第一个真正交心的“同龄人”。 可是，他死了。 死在战争的间接影响，死在内乱清肃，死在了资源掠夺，死在了权力斗争。 白巳握紧拳头，疾驰中，冰冷的声音响起。 “长门，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 “拜托你，用你最大的极限，催动轮回眼，帮我施展一个幻术，效果是……” 一向平淡的长门听到白巳的要求，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 “好……”长门深深看了一眼白巳，闷头赶路。 轰！远处轰鸣不断。 “那边！” 白巳判断了一下方位，朝着雨忍聚集的地方赶去。 是小青虫他们。 永仓的弟子跟着老鼠们分散而逃，可有一部分弟子忧心永仓，跟着小青虫又偷偷折返，在城中等待接应老师，没想到被逐渐缩小包围圈的雨忍找到。 永仓弟子们刀术平平，很快就招架不住，惨叫不断。 “走！”白巳朝着长门喊了一声，当先冲出去。 “什么人！？”雨忍爆喝。 回应他的是一道雪亮的刀芒！ 嗤！ 雨忍危急关头，捏了替身术的印，胸膛仍被开了一道大口子。 捂着伤口，雨忍暴怒：“可恶，什么人敢……” 嘭！ 长门跟上一脚！不俗的体术直接补刀，狠狠揣在了雨忍脆弱的脖颈上！ 咔嚓！脖子断折，雨忍倒地抽搐，嗬嗬两声，便断了气。 “干掉他们！！”其他雨忍反应过来，各式忍术纷纷砸来。 长门面色一冷，双手结印。 土遁·土阵壁！ 趁此机会，白巳见到一脸倔强的小青虫。 “呜呜！” 小青虫扔掉铁剑，焦急地打着手语。 【老师怎么样了？他人呢！怎么没和白巳大哥你一起回来？】 白巳抿着嘴唇，面皮抽搐，从牙缝挤出两个字：“节哀。” 小青虫愣了，两道清泪在他沾满黑灰的脸上划出明显的痕迹。 报仇！！！ 捡起铁剑，没有打手语。 白巳却从小青虫充满怒火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两个字。 复仇的毒火吞噬着少年纯真的心灵。 白巳张嘴想要劝说，却发现无话可说。伸手想安慰小青虫，小青虫却跨过白巳，走向战斗中心。 “呜——！！！” 残缺的声带发出凄厉的嘶鸣。 小青虫高高举起铁剑—— 咚！ 一张大手按住小青虫的脑袋，像是捏住了一颗苹果，狠狠往地上一砸！ 苹果稀烂，汁水四溅。 长门猛地转身！ 永仓弟子们全都吓懵了！ 雨忍默然散开。 “呼，你就是——‘蛇’？我是……” 白巳呆住了，机械地摸了摸溅到脸上的红白液体。 温热。 青筋暴起，满脸虬结，如同狰狞恶鬼的咆哮！！ “山！椒！鱼！半！藏！！！！！！” 第五十三章 绝望！山椒鱼半藏的强大！ “啊啊啊啊啊——” 白巳嘶吼、狂叫，像受伤的野兽，无意义的哀嚎，单纯地想发泄。 “宰了你、宰了你、啊啊啊！！！去死去死去死！！！” 一道道雪亮的刀芒肆意挥洒！ 轰隆隆隆！ 有的砸在地上，有的砍向周围雨忍。 周围的房屋、墙壁、店铺，通通被摧毁！ 刀痕纵横交错。 废墟碎石扬尘。 咯吱、咯吱。 普通铁剑传来不堪重负的声音，白巳不管不顾，疯魔似的宣泄，透支精神力地在释放刀芒。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鼓出乌紫的经脉。 痛吗？ 痛。 可是比不上心里的痛。 多么悲伤。 “如果可能的话，帮我照顾一下青虫……” 永仓诀别之前的话，犹在耳畔。 那是师傅对弟子的操心，是担忧。 小青虫，天生失语却坚强体贴的孩子，多么讨人喜欢！ 这么一个做了好事被人道谢还会不好意思低头的腼腆孩子——死了。 死在了山椒鱼半藏的一击之下，脸上余存着悲怆、坚强、仇恨。 可是啊，死了就是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尸体残破不堪地躺在那儿。 “你这混蛋！！！” “你知不知道，这孩子有多善良、多无辜！！” “你知不知道，永仓把一切都托付给我了啊！！” “给我拿命来偿还啊啊啊啊！！！！！” 刀芒乱舞。 半藏瞬身连连，面无表情地避开毫无章法的刀芒。 他低沉道：“悲伤、痛苦，忍者的杀戮总会带来这些。” “你问我，用什么偿还。可是，这又与我何干？” “你的存在，只会给雨之国带来更多的伤害。” 白巳暴怒，双手持剑，狠狠劈出一刀。 “少扯着大义的旗帜美化自己！！别跟我说什么国家！我只想复仇！！血仇就要用血来偿还！” 半藏脸色阴沉：“还想看看是何等人物，原来不过是无智莽夫，那老夫就成全你，送你上路！” 过度透支和情绪暴走，强烈刺激了初代细胞，封印中蠢蠢欲动，一丝丝自然能量悄然溢出来，流过白巳的身体。 如果是平时，他当然能立马察觉。 可眼下，接近失控边缘的白巳，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让他杀了半藏，什么都可以！ 暖流在身体里游走，暖意中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和触觉，变得僵硬，但是新的力量却不断涌现出来！ 白巳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扼制，而是放纵了自然能量的侵蚀。 来吧！只要能给我力量！随便你侵蚀！想要把我变成树人也好，这副皮囊尽管拿去！ 挥洒的刀芒连成天罗地网般密布天空，在场的雨忍虽惊不乱，他们都是中忍以上的好手，躲避之后，就想擒下白巳，却被长门拦住。 “不会，让你们，过去。” “你是什么人！” 长门也很吃惊、很担忧，但他选择了尊重白巳。 经过伪装的长门裹了裹黑袍，沉声道：“晓组织，‘零’。我不会让你们打扰首领。” 长门包揽了想要加入战斗的雨忍，那边白巳使劲手段，却无法伤到半藏。 半藏瞬身高速移动，挥舞着镰刀，一一斩灭刀芒，平静道：“你就只会这一招吗？” 白巳瞪着猩红的竖瞳，头脑渐渐混乱，战斗意识还在。 发现刀芒对半藏这等强者并没有什么用，没法牵制住半藏移动的话，刀芒就是浪费精力。 叮！ 白巳用左手折断铁剑。 “哦？”半藏露出讶异，“放弃抵抗了？” 白巳死死咬住嘴唇，由受伤的野兽变成了搏命的孤狼，凶狠地盯着半藏。 脚下一踏。 嘭—— 浅浅的脚印溅起灰尘。 一闪！ “嗯？！” 上来就是倾尽全力的搏命技法，让半藏吃了一惊。 手臂下压，巨大的镰刀斩向白巳的半截铁剑。 白巳浑身抖动，身影模糊起来。 没有预料中的清脆碰撞声。 白巳像违背了物理法则一般，高速移动中突然顿住，朝左侧平行滑了出去，仿佛滑溜的泥鳅。 “嗯？！竟然能强行中断一闪接滑步？！” 半藏小小吃惊，手腕平翻，镰刀横扫，割向白巳的头颅！ 白巳表情木然，右手抬起，铁剑上撩，塌肩沉腰，垫步零碎，撞进半藏怀抱。 叮！ 铁剑顺势磕开镰刀！ 半藏中门大开。 脸上露出惊色，一拔锁链，缠住手臂，甩出后半段链条上的沉重大锁。 白巳闪步，左摇右晃。 左手半截铁剑，横拍过去！ 咚！ 金属的碰撞，令人掌心发麻。 半藏肩膀一耸就卸了力，白巳却硬吃了反作用力。 半截铁剑没有剑柄，锋利的刀刃割开手掌，鲜血直流。 白巳却好似一无所觉，仿佛没有痛觉。 地霞！ 半截铁剑从下方斩出圆弧霞光！ 好似土里升起了一轮圆月，破开地面，升入高空，莹莹如玉，却在地面上留下了狰狞的圆坑。 半藏恍惚，像是真的看到一尊圆月像他撞过来！ 斩空的镰刀借力回钩！ 直刺白巳后心！ 白巳一脸冷漠，坚定地斩向半藏的头颅！ 半藏的眼神中闪过挣扎，还是捏了个印。 嘭！ 木块碎裂。 趁机用替身术脱离战斗的半藏，脸色有点难看。 他当然看出白巳是个武士，本想同样用武士的技法迎战，却没想到被个“小孩子”逼出了忍术。 哪怕仅仅是一个替身术，足够让半藏感觉丢脸。 不仅代表他刀术不如人，还代表着刚刚生死搏杀间，他身为武士一往无前的信念，输给了白巳。 狠辣、冰冷，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半藏望着白巳幼小的身体，感触复杂。 到底哪来的这么凶残的小鬼？！ 他当然清楚刚刚白巳为什么有机会袭杀他，是靠着硬吃了反震，才近了身。 可那种程度的反震，弄不好手掌都会被割断！ “嗯？”半藏的目光一扫，白巳还在流血的手掌已经愈合，半藏心头一动，“特殊体质？！” 半藏起了爱才之心，开口道：“小小年纪，能把刀术练到这个程度，了不起。” 白巳却没理会，内心翻滚各种念头。 可恶，技法和刀芒都不管用吗？为什么我不能提炼查克拉，为什么我不会忍术！如果我会的话…… 白巳懊恼，怨念纷杂。 【斩、斩、斩】 一道模糊的念头传入他脑海，让他头脑一清。 白巳惊疑不定地低头盯着铁剑。 “刀剑主杀伐，如果有一天你能从刀剑中悟出生的气息，那就是摸到了刀意的门槛了。” “生？什么意思，要怎么做？” “哈哈哈！我要是知道怎么做的话，怎么会这个年纪都悟不出刀意？” “那你还乱教我？！” “嘛，我师傅是这么说的，可惜我资质不够，领悟不够。说不定哪天你能悟出来呢？到时候，你再来教我吧，哈哈……” “嘁，那你等着叫师傅吧！” 记忆中与永仓的闲谈浮现脑海。 白巳皱眉思考，这是刀意雏形？怎么用？能不能威胁到半藏？ 半藏见白巳没有反应，以为他的赞赏起了作用，顿了顿，开口道：“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武士中，最惊艳的。” “比之前那位站立而亡的武士，丝毫不差。” “将来说不定能成为受人尊敬的剑客，只要你灭了那些小老鼠，我就给你个机会……” 半藏不提永仓还好，这么一说，白巳立刻爆炸！ 也不管什么雏不雏形、刀不刀意！ 提剑上砍！ “我灭尼玛！！！” 半藏脸色一沉，斥道：“不知好歹！” 不局限在刀术的半藏，直接释放身体里的毒气！ 秘术·身内毒雾之术！ 氤氲紫雾瞬息扩散十余米！ “？！！” 白巳一惊，来不及掩口，赶忙屏息。 半藏冷笑：“没用的，山椒鱼的毒可不是屏住呼吸就有用的，它会从你全身每一个毛孔渗透进去！你能屏住呼吸，还能闭合全身毛孔吗？” 头脑一阵眩晕。 毒性居然如此猛烈？！ 白巳心中涌出不甘与绝望。 难道我连靠近山椒鱼半藏的资格都没有吗？认真起来的半藏，居然一个毒雾就解决掉我了？ 啪嗒。 铁剑落地，双膝一软。 白巳只能用愤恨的目光斩向半藏，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半藏冷漠的注视他慢慢死亡，像是神灵俯瞰挑衅的凡人得到神罚。 “风遁·大突破！！” …… P.S.推荐一首歌，码字的时候挺有感觉，《花瓣的游行》Aimer 第五十四章 牺牲，逆向通灵 暴风吹散了毒雾，一个人影闪进来，捞走白巳。 “蠢货！你还回来干嘛！”白巳气急，破口大骂。 伪装过的弥彦一抹鼻子，笑道：“来救你啊，感不感动？” “白痴！” “哼，感人的戏码就到此为止了，以为我的毒雾这么容易被破解吗？” 半藏扯下呼吸罩，张嘴一吐，浓重的毒雾倾倒而出，霎时又弥补上了缺口。 弥彦神色凝重，抓着白巳，左突右闪，不停躲着毒雾的合围。 “你回来了，那？” “放心，‘南’已经安全送出去了。” 白巳欲言又止，弥彦立刻会意，用代号暗示小南平安无事。 白巳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 “小心！” 咚！ 大镰刀横甩过来，切向弥彦。 弥彦正想用苦无挡开。 白巳急道：“别碰，有毒！” 电光火石间，弥彦选择相信白巳，飞快跳开，可也因此吸了两口稀薄的毒雾。 “怎么回事？武器上有毒也不至于不能碰吧？” “苦无挡不住的，一旦受伤，比吸入毒雾发作得还快！那是直接从山椒鱼身上提炼出来的！” 白巳举起半截铁剑示意，弥彦秒懂。 心中一凛，更加小心。 半藏多疑的性格显现出来，喝问道：“你如何得知的情报？是不是勾结了我身边的部下！” 白巳不屑道：“你就慢慢找去吧！！” 悄悄给半藏挖了一个坑，白巳抓紧时间恢复精力。 白巳没想到弥彦会折返回来，本以为弥彦肯定会牵挂小南，亲自送小南离开，他才放心的让长门跟着他，牵制雨忍。 可人算不如天算，先是半藏降临，现在弥彦又回来。 计划彻底被打乱！ “哼，庸俗之辈，以为能在我半藏面前逃脱？” “小心！” 白巳的提醒晚了一步，弥彦来不及躲闪，侧身用后背护住白巳。 半藏近乎瞬移的瞬身之术，快得吓人！ 没用繁琐的镰刀，只用手掌附上查克拉，就在弥彦后背切开一个大口子！ “唔……”弥彦踉跄两步，用力一蹬，撞进店铺废墟，躲开后续攻击。 半藏不屑道：“平庸的实力，也就藏头露尾罢了，还想救人？” 弥彦伪装后，又用变身术变成二十多岁的青年，半藏虽一眼看破了弥彦在使用变身术，但他以为只是模样变化，没想过年龄也有所遮掩。 如果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弥彦这样的实力，自然不被半藏看在眼里。 “咳咳……”弥彦耷拉着黑袍，吐出一口乌血。 “太差，”半藏摇头，“看在你为友人赤诚的份上，我允许你报上名号再死。” “嘿嘿，他可是我们的首领啊！记住了，从你手中救走首领的，是我——晓组织，玉！” 半藏眯起眼睛，冷冷道：“果然是有组织的，你们这些叛逆，说罢，晓组织是什么，我给你留个全尸。” 弥彦只是嘴上不服输，毒素发作得比他想象的更快，他已经无力动弹。 白巳看出弥彦强弩之末，挣扎起来，握紧剑柄。 半藏冷笑道：“这就不行了？也好，把你们抓回去慢慢拷问。” 大手一伸，要擒住两人。 有山椒鱼毒素傍身的半藏，根本不需要使用什么复杂的忍术，只要拖得越久，就越有利，天然立于不败之地！ “神罗——天征！！！！” 白巳震惊地看着半藏被无形的震荡波轰飞！ “怎、怎么可能！这个年纪、这个时候！” 能用神罗天征的只可能是轮回眼的拥有者，而白巳记得很清楚，原时空长门是在弥彦死后才暴走通灵出外道魔像，开始开发六道佩恩。 而那个时间点在第三次忍界大战，至少是十年后，那时候长门已经是青年了！ 神罗天征这种级别的瞳术，不可能比六道佩恩出现得还早！ 弥彦的神智已经开始迷糊，白巳却清醒地知道，提早十年使用这个术对长门意味着什么。 “长……零，你疯了！！”勉强咽下去长门的名字，白巳大脑有点乱。 “呼——呼——” 长门没说话，眼尖的白巳却看到变身术都挡不住的变化——长门的鬓角已经变白了。 “你又是什么人？”半藏的心情有些糟糕，显得狼狈。 威力不足的神罗天征，那也是轮回眼的大招瞳术，冷不丁吃了一记，半藏也不好受。 “晓组织，零。” “又是晓组织！很好，看来得切实铲除你们了！” 半藏面色阴沉，放着狠话，脚下却没动弹。 他很多疑，对晓组织提升了警惕，而且情报不足的情况，他不想贸然与这个陌生强者交手。 正值清肃雨之国的关键时期，他不怕任何对手，但他不能受伤！ 哪怕只是轻伤，也会有损他无敌的形象，会激起国内剧烈的反弹。 “半藏大人，属下来迟，恕罪！” 几个人影起落，护住半藏周围，却也不敢靠近身边毒雾浓重的半藏。 半藏不悦地冷哼一声：“这里不用你们碍手碍脚，去追那些老鼠！” “呃……”雨忍看到方才半藏被击飞，都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会显得犹豫。 半藏故意怒道：“怎么，我说话不管用？怎么做事，要你来发号施令？！” “属下不敢！！”雨忍暗部吓到，赶忙请罪飞速离开。 白巳看到这一幕，嘴角悄然弯起。 攻心生效了，忍者间的战斗，可不止正面战斗啊！ 半藏确实疑心病犯了。 为什么这么多暗部没能拦住这个晓组织神秘强者？ 为什么没人示警？ 是不是泄露我情报的内奸就在这些人中，他们是有意放走这个晓组织的人，偷袭我？ 内奸是一个还是多个？ 半藏这么一琢磨，不禁出了薄汗，更加不肯冒险。能被收买到暗部，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雨隐村被渗透了。 白巳没想到自己随手挖了个坑，却让多疑的半藏内心对清肃国内的想法开始摇摆起来。 要不要，先清理一遍雨隐村？ 半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向白巳等人的目光很复杂。 抓住他们！活捉他们获得情报，才能知道内奸都有谁！ 半藏眼神坚定起来。 “通灵之术·山椒鱼！” “毒雾喷射！！” 半藏剧烈的反应超出白巳等人预料，对付他们三个未成年，上来就开大？！ 还是这种能够改变环境、还敌我不分的超强debuff？！ 白巳焦急地张口：“零，快带……” “神罗天征！！！！！！” 比之前力道更庞大的斥力轰过去！碾压横扫！刮地三尺！ 面前所有一切都被卷席轰飞！ 地面光洁如新。 半藏和山椒鱼，脑子发懵，直到飞在半空中才反应过来。 “可恶！这究竟是什么忍术！！” “呼——呼——” 长门喘着粗气，变身术都掩盖不住，他脸上出现的皱纹。 “长门！你不要命了！？”趁着半藏被轰飞，白巳低吼。 “我，还可以。还能，再来。” “你挡得住半藏？你先耗死自己，还是他先毒死我们？你死了我和弥彦有谁能逃得出去？！” 一连串的发问，长门只能沉默以对。 紫幽幽的轮回眼显得无比空洞。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吧？” “……” “长门，是时候对我用了。” “……” “长门！！”白巳厉声催促，“你要看着弥彦死吗！你不是要守护他和小南吗！” 长门抬起头，轮回眼的边角溢出泪水。 “我……我也想守护你啊！！！” 白巳强忍着眼眶酸意，涩声道：“来吧，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安全，不要犹豫了，没时间了，死一个总比都死了要好！” 长门痛苦地闭上眼，猛地催动轮回眼瞳力。 睁！ 幻术发动！ 白巳感到一阵恍惚，磨炼过的精神力自发抵抗幻术，他放开心神，接受轮回眼瞳力的入侵。 一息恢复，仿佛什么也没改变。 “带他走！”白巳低喝。 长门泪流满面，抱起弥彦快速脱离战斗。 半藏发觉不对，冷喝道：“想走？都给我留下！” 白巳爆喝：“半藏！你的对手是我！！” 半藏已经不拿正眼瞧他，顾不上惜才，一心只想抓住他们拷问。 大镰刀斩出！ 准备直接斩下白巳的手脚！ 嘶嘶嘶—— 街道废墟里传来蛇群的吐气声。 “嗯？！”半藏惊怒不已，“又是谁？！” 蓬蓬蓬！ 蛇群一拥而上，拿血肉之躯堵住大镰刀！ 蛇群肉末飞溅，遮蔽住了半藏的视线。 白巳吃惊地发现包围他的蛇群组成阵势，脚底出现术式符文。 嘭！ 白烟散去，白巳消失在原地。 半藏愤怒斩杀干净蛇群，怒吼：“大蛇丸，你太放肆了！！” …… P.S.继续推歌，《Barefooted ea Nelson，音乐都拯救不了我的困意。两章份量满满，睡醒继续补到四更。我这么努力，真的不考虑投个票什么的吗？手动怒搓狗头(??????)?? 第五十五章 大蛇丸的到来，父与子 “这是哪里？” 短暂的失重眩晕之后，白巳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阴暗的洞窟里。 “蛇？” 嘶嘶的声音退去，蛇群纷纷散开。 见到这一幕，白巳若有所思，心中有了猜测。 嘭！ 又一道白烟，熟悉的身影出现。 “大蛇丸……大人？！”白巳惊疑不定。 白巳见到大蛇丸的第一反应不是感激他救了自己，而是怀疑对方一直在监视自己，或者在自己身上留了什么不知道的印记。 要知道大蛇丸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最喜欢在少男少女身上咬个小草莓什么的，美其名曰力量的赐予。 “呵呵，”大蛇丸轻笑，沙哑的嗓音响起，“白巳，好久不见，看样子你成长了许多啊。不过，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见到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之国战场厮杀的缘故，这一次见到大蛇丸，对方身上的气质冰冷了许多，许久不散的血腥气、若有若无的杀意缭绕，开始向白巳记忆中那个冷君大蛇丸的形象靠近。 不过白巳在雨之国也不是白混的，手底下成千上万的老鼠，各种地盘吞并、合纵连横，哪怕厮杀上没有忍者那么激烈，气魄和权谋却一点不输。 白巳早已不是原先那个普通人的心态，现在的他有了上位者的威严和思维，面对大蛇丸也丝毫不落下风。 面色无改，白巳平静道：“哪里，还未感谢大蛇丸大人的相救，不敢我有些好奇，大蛇丸大人是怎么从半藏手里救下我的？” 这话看似是问救人的过程，实际是白巳在试探大蛇丸如何获得的情报。 能够活命固然欣喜，但白巳不想成为大蛇丸算计他们的棋子，毕竟晓组织如今还是太弱小了，长门、弥彦、小南也太弱小了，他们都需要成长的时间。 大蛇丸笑了笑，他听出了白巳话里的意思。 “我很高兴，白巳。因为你开始像一个忍者了。” “不，我继承的是武士的技法，我连查克拉都无法提炼，这算什么忍者呢？” “白巳，衡量忍者的标准并不是靠查克拉量的积累，虽然这也很重要，但只会愚蠢地重复忍术，是没资格自称忍者的。” “忍者的本质，是窃取。无论窃取的是力量还是情报，学会了这一点，才是真正的忍者。”大蛇丸笑眯眯的，似乎很满意白巳的表现，“而你现在已经学会了这一点，我并不讨厌孩子向父亲展示自己的成果。” 大蛇丸对忍者的看法与自来也完全不同，一个“窃取”、一个“忍耐”，完全是两种极端。 但亲眼目睹亲朋好友的死亡，白巳的心情还没调整过来，根本没心思跟大蛇丸掰扯关于忍者的看法。 “那我就直说了吧，果然这样才更符合剑客直来直去的道理。” “请便。”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报的？或者说，怎么恰到好处地救下我的？” “父亲关心儿子，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大蛇丸，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很认真。” “呵呵，我也是很认真的喔，白巳，”大蛇丸竖瞳闪烁，舔了下舌头，“你在雨之国的动静可没你想象得那么不起眼喔，无论是站在木叶忍者的角度，还是父亲的立场，我可没办法忽视这一点。” 白巳沉默。 大蛇丸说得很清楚。 看来想要掌控雨之国经济命脉的想法，已经引起了大忍村们的注意。 也对，忍者们大多不懂经济，但是大忍村的高层懂政治，他们未必猜得出白巳的谋划，却能看出后续的发展态势对雨之国的影响。 毕竟忍者最擅长的，就是收集情报。有了大量情报为基础的分析，看清白巳的目标也就不难了。 在国家贫穷、经济原始的雨之国搞自由贸易市场和贸易生态圈，实在是太扎眼了一些，不过白巳也没办法，他可没工夫花个几十年慢慢等雨之国经济自然发展。 “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在半藏面前救下我的？” “呵呵，白巳你有些小看我啊，虽然我单独面对半藏的确吃力，可忍者的实力并不完全体现在正面战斗中，论手段的丰富，我还是有些自信的。” “比如说，影分身配合逆向通灵。” 大蛇丸微微露出自傲的神态，以他现在二十来岁的年纪，能够从半藏手中抢人，的确是足够自傲。 先是影分身加变身术混入蛇群，刻上通灵术式，再让龙地洞的仙人用逆向通灵把他和白巳一起通灵回龙地洞。 被逆向通灵时，直接接触的物体也会被一起通灵走，如果是活物，难度会大大增加，但对于有资格使用逆向通灵的仙人们来说，并不算多大的负担。 虽然白巳不清楚一向和龙地洞若即若离的大蛇丸，是怎么说服龙地洞仙人们的，要知道龙地洞仙人们的地位比万蛇还要高，但是用逆向通灵救出他的这一通骚操作，老实说，很惊艳。 大蛇丸抛给白巳一个卷轴。 “这是？” “通灵卷轴，签了吧，你对蛇的了解也不差了，这个通灵兽我想是最适合你的，关键时刻说不定会给你一些帮助。” “？”白巳用看傻子的眼神望向大蛇丸。 大蛇丸解释道：“我既然给你了，就有办法解决查克拉的问题，之后你就明白了。” 白巳点点头，没多问就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虽然白巳没弄清楚其中具体细节，疑点也蛮多，但是如果大蛇丸真的能解决他无查克拉使用通灵术的问题，那么的确算是一种不错的辅助手段。 要知道，原时空中真正靠自己力量获得通灵兽的平民忍者只有一个半。 一个是大蛇丸，半个是自来也。 妙木山大蛤蟆仙人心思深沉，相当于主动寻上了自来也。后面的波风水门，都是借着自来也的资源才签了妙木山通灵契约。 通灵兽这种高端的东西，不是没资源、没背景的平民忍者玩得转的。 能够被家族当成传家底蕴的通灵卷轴，一点也不普通，大蛇丸能够轻易丢给白巳，并不代表白巳不知道其中的珍贵。 哪怕他对大蛇丸有戒心，也不是不识好歹，大蛇丸处处关心、送温暖，白巳心里没点触动是假的。 看到白巳毫不犹豫地签了契约，大蛇丸嘴角的弧度悄悄扩大几分，很欣慰。 两人间的气氛缓和许多。 白巳确认大蛇丸不是因为别的图谋关注他后，尽管还是戒备，但对大蛇丸基本的信任还是多了些。 “所以呢，你这具身体是影分身吧？大费周章也要见我一脸，总不会是为了闲聊吧？” “嗯，要不要和我一起回风之国战场？” “蛤？” “雨之国你已经待不下去了，来我这里吧，我可以为你争取成长的时间，我可是很期待白巳你为忍界带来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容我拒绝。” “眼前的得失并不是绝对的。过于保守的眼光是愚蠢的。” “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我以为大蛇丸你会懂的。过于超前的目光，会让身边的人渐行渐远。” “……呵呵，好吧，白巳你果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两人沉默，大蛇丸抛给白巳一个小号卷轴。 “拿去吧，里面封印了我的查克拉，省着点用的话，足够支撑你使用通灵术了。不过，只要你通过了考验，我想，这点小问题也不用卷轴来解决了。” “嗯？！”白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蛇丸，说够了没有？我可是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少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呵呵，让市杵岛姬大人久等了，请您谅解，看到可爱的儿子有些新的成长，当父亲的总有些感慨和欣慰。” “好了，叙旧结束的话，就赶紧滚吧！什么时候你有胆子来试炼仙人模式，再来跟我说话，这孩子我就带走了。” 大蛇丸一脸微笑：“那就拜托您了。” “？？？！！！”白巳一脸懵逼，他突然想起——市杵岛姬这个名字，不就是龙地洞白蛇仙人座下的那三大仙人之一吗？ 负责挑选仙人模式试炼人选的市杵岛姬？！ 卧槽，枉我还感动了一下，大蛇丸你特么的卖我？！ 白巳悲愤不已。 第五十六章 龙地洞，仙人市杵岛姬 市杵岛姬外表是一个可爱的萝莉，深蓝色头发，苍白的皮肤，金色的狭长竖瞳，红色眼影，头戴金冠、胸挂绿色勾玉项链，显得既娇憨又尊贵。 以白巳幼小的身躯，站在她身边，都能平视她平坦的胸口。 以外貌来看，和白巳倒是有许多共同之处。换个不熟悉的人，说不定还以为这俩是姐弟。 但白巳对这个实际年龄一千岁以上的伪萝莉毫无冲动。 拜托，见过龙地洞三位仙人堪称川剧变脸的颜艺绝技，谁会对一言不合就变蛇脸的女人感兴趣？ 长得再好看也不行。 你本以为那是纯天然小仙女，结果一转头，分分钟给你变成蛇精脸。 白素贞要是顶着这一张鞋拔子蛇精脸，许仙估计都没勇气和董永、宁采臣并称最刚猛的男人。 哦，还要加一个敢于直面毛毛虫的落十一。 总之，白巳完全不相信面前这个笑得无害的萝莉是什么美好的生物。 “你很紧张？”市杵岛姬饶有兴趣地打量白巳，不耐烦地轰走了大蛇丸之后，她对白巳的态度倒是挺好，一直笑眯眯的。 白巳恭敬地行礼：“不敢在仙人面前失礼。” “喔呵呵呵，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有趣，一板一眼的，倒是比大蛇丸那大叔要有趣得多！” 白巳暗自吐槽，对你这个千年老妖来说，我和大蛇丸都只能算差了不止多少辈的弟中弟吧？还大叔，真好意思，要不是我比你矮，你是不是都要叫我哥哥了？ 欧尼酱？ 诶？好像还蛮带感的…… Emmmm 摆脱了生死危机，白巳似乎松下了一直以来的压力，心性都轻快许多。 “你好像突然放松了许多？” “啊，可能吧……反正暂时也没危险，同伴也平安，我已经能做到我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之后的事，就算我再怎么担心也无能为力了吧？” “咯咯咯，谁说，你现在安全了？” 白巳坦然道：“我知道大蛇丸肯定是答应了您什么条件，您才会出手救我，但龙地洞能够施展逆向通灵的仙人们，哪一位都不是我能抵抗的，那我苦恼又有什么用呢？” “你倒是看得明白。嘛，我开始对你有点信心了。” “方便的话，能否请仙人告知详情呢？” “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市杵岛姬，白蛇仙人座下的三仙人之一，负责挑选符合条件的人进行仙人试炼。” “果然……您的意思是，我被您选中了？” “不是喔，”市杵岛姬笑得像是吃到松果的小松鼠，她竖起葱白手指，“纠正你一个错误，你不是被我选中的，是白蛇仙人答应大蛇丸使用逆向通灵的条件。” 白巳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市杵岛姬，搞不清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 市杵岛姬神秘一笑：“你该不会以为大蛇丸那个连万蛇都搞不定的小家伙，能够指使得动我吧？大蛇丸是求过我，不过就算是有代价的合作，他也没资格。” “那……您为什么还要出手？” “小鬼，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白蛇仙人从大蛇丸那里听说了你以后，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我只是为了带你去见白蛇仙人才出手的。只不过逆向通灵需要大蛇丸辅助，可不是我答应大蛇丸特意去救你喔！” 市杵岛姬的话，让白巳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白蛇仙人要见我？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仙人注意的？” “小鬼！注意你说话的分寸，值不值得是仙人来判断的，不是你这个小鬼说了算！” 瞬间变蛇脸的市杵岛姬，吐着芯子，一下子变得极为可怖！ 白巳面无表情。 蛇精病吧你！一言不合就变脸，考虑一下电视机前的小盆友会不会有童年阴影啊！ 再说你要装也装像一点好不好啊，别说杀意气势了，你连个屁都不放，你生哪门子的气啊！ “咦？我不吓人吗？”市杵岛姬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应该啊，以前我这一招可是吓住了不少来龙地洞的人呢，他们的表情可真有趣，震惊中带着惊悚、惊悚中带着后怕。” “好像有什么幻灭了一样，嘻嘻，大概是害怕我吃了他们吧？虽然他们试炼失败还是被我吃了，不过每次能看到那种表情可真有趣啊！” 白巳面无表情：“不，我觉得他们可能就是单纯地觉得幻灭了而已。” 市杵岛姬歪着头，疑惑道：“嗯？我觉得他们明明就是吓到了啊，田心神姬、湍津姬她们都特意跟我学过这一招呢！” 白巳继续面无表情地棒读：“啊，那他们可能真的是吓软了吧。” 嗯，软哪里就不知道了，没毛病。 市杵岛姬撇嘴，不高兴道：“你是在敷衍我吧，切，没意思，你一点都不好玩。等会让你试炼失败，我就把你吃掉。” 蛇精病吧你！摔！?(╯°Д°)╯︵┻━┻ 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威胁别人的考官！等等，什么试炼？不是去见白蛇仙人吗？！怎么变成仙人试炼了？我好像没答应吧！ 市杵岛姬似乎看出了白巳的心思，低声笑道：“你，该不会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利吧？” 白巳心底发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市杵岛姬一下子从蛇精病萝莉变成了病娇萝莉。 “嘿嘿嘿，我尊敬白蛇仙人，自然不会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愿。不过，我可没说，让你这么轻轻松松走过去……先从仙人试炼中活下来再说吧！” “等等！？仙人试炼？！” “嘿嘿，区区一个人类，连仙人试炼都通不过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吧？这样的平庸者不值得白蛇仙人的关注！那样的话，就算吃掉你，白蛇仙人应该也不会怪罪我的！” 白巳脸色铁青，终于明白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危机。 所谓的仙人试炼恐怕就是仙人模式的修炼。 不管是三大圣地哪一种仙人模式，庞大的查克拉量是基础条件，什么自然能量的亲和度、掌控度、仙术查克拉的融合等等，那都是后面的事。 查克拉量不够强行修炼仙人模式会有什么下场？ 妙木山那么多的石像，已经说明了结果。 没有足量的查克拉，抵挡不住自然能量侵蚀，后面一切都是空谈！ 而白巳……没有查克拉！！ 要死！ 白巳竖瞳闪烁，沉声道：“您这样做，不怕白蛇仙人怪罪吗？我一个孩子可没有通过试炼的实力。” 市杵岛姬偏过头，小声地嘁了一声：“才不管，谁让你居然无视我精心准备的恶作剧。龙地洞好无聊的，白蛇仙人也不让我们出去。几百年间我就指着这点乐子高兴高兴，几百年诶，难得有人类进来，你还不让我高兴一下，哼，弄死你……” 市杵岛姬巴拉巴拉，小嘴碎碎念，白巳一阵头大。 强忍着要骂娘的怒气。 蛇精病吧你！怒摔+1！?(╯°Д°)╯︵┻━┻ 屁大点事动不动就要吃人！你已经是一千多岁的老婆婆了，能不能成熟稳重一点！都说了这种恶作剧好无聊啦！ 这跟坐在旁边的沙雕同桌，上课突然学哈士奇嗷了一嗓子，有什么区别？！ 还要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娇嗔满面？？？ 噫，吓死人家啦~ 呕…… 白巳甩甩脑袋，一脸坚毅，心有猛虎，狞髯张目，透着不屈的烈骨。 开什么玩笑！这种儿戏一般的……这是羞辱！我铁骨铮铮白某人决不配合！ 白巳一脸惊恐：“噫，好可怕~~~” 市杵岛姬：“……” 第五十七章 初会白蛇仙人，仙术与仙法 先不说市杵岛姬对白巳浮夸的演技有什么想法，光是这份光速从心的态度，就足以令市杵岛姬侧目。 她面色古怪地摇头：“胆小的软蛋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是你这样……呃！” 市杵岛姬顿了顿，纠结道：“这样怂得明明白白的，一点不掩饰的，我几百年来倒还没见过，都让我有点摸不清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害怕了。” “害怕？你吗？虽然变脸有点惊讶，不过长得可爱的小萝莉，总归是能让人心情愉快的吧？”白巳小小地捧了一句。 市杵岛姬“羞涩”地捧着小脸，摇晃身子，脚尖划地。 “虽然你这样夸我是很让人不好意思啦，但是，我可不会放水喔！” 白巳对市杵岛姬一秒正经没什么反应。 到底是活过千年的老妖怪，就算有点“老小孩”的玩心，什么娇羞、小脾气，看看就得了，谁当真谁沙笔。 “你真不害怕我杀了你吗？那些所谓人类的强者，刚开始一副自信的模样，可到了最后，都会求我放过他们呢。” “求你有用吗？”白巳反问。 市杵岛姬坦然道：“当然~~~没用。放过他们，我好不容易有个改善口味的机会怎么办？” “那不就得了，既然结果一样，那我干嘛还非要装一下？他们有强者的‘尊严’，不能这么快掉价，我是孩子嘛，可没有大人世界里的矜持，该怂就怂。” “再说，我这不也求饶了嘛，你不是也没打算放过我。” “话是这么说……啧，果然你这小鬼还是令人不爽！” 市杵岛姬啧了一下嘴巴，一脸不高兴。 忽然，闪电出手，一把将白巳丢出去。 白巳眼前绿光一闪，一晃神，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好奇地摸了摸周围岩石。 嗯，是真实的触感。 不过感官有时候也会欺骗人，倒是不能肯定是不是幻术的效果。 市杵岛姬稚嫩的嗓音在封闭的岩石空间回荡：“我嘛，本来是负责试炼中的查克拉部分，只要你能把那些岩石的缝隙用晶体填满就可以了。” 白巳仔细察看，才发现岩石堆中大大小小的洞口有不少。 而另一边岩石顶端分布着一些耀眼的晶体，色彩斑斓，通透感很好，一看就很珍贵的矿石。 “喔，对了，那些晶体可是会持续吸收查克拉的呦~另外，这些特制的晶体，就算外面什么五大影来了，查克拉都会被吸干呦！” “老老实实地加快速度一个个摘下来填补洞口吧，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要是手脚慢了点，可是会被晶体吸成人干的呦~那样你娇嫩的小身子就不可口了~” 市杵岛姬的口气中充满着不怀好意。 可是白巳有点茫然。 吸收查克拉？ 莫得感jio啊？ 白巳左顾右盼，试探地摸了摸晶体。 凉凉的，还挺舒服。 他突然一愣，一拍脑袋。 试探问道：“是只吸收查克拉吗？” 市杵岛姬奇怪道：“当然，也不怕告诉你，这就是考验查克拉量和恢复力的，查克拉吸完了，会吸收体力，不要以为不会死人喔！以前表现最好的，也就坚持了三个小时而已。” 白巳的表情很精彩。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露出笑容，但是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有点抑制不住哇！ 这种感觉就像摸鱼开心得一批，想要炫耀一波，可是又好害怕不更新被打！ 怎么办，在线等，急！ 白巳扣了一块晶体，再三确认，是真的对自己没影响。 查克拉？我没有哇！ 恢复力？我贼强哇！ 嗯，这波操作就很稳！ 哇咔咔，什么叫舒呼？这就叫舒呼~ 白巳开始了勤奋地蚂蚁搬家工程。 咦，这块颜色不错！ 啧，这块水头不行！ 白巳甚至有空打量晶体的棱角和岩石缝隙的匹配度，抽空磨了磨形状。 方方正正的就很好看，强迫症很舒服。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过去。 白巳微微出汗。 “诶，好像有点酸麻感？”他不确定地甩甩手，身体啥感觉没有，“这玩意会随着时间而增强吸收量？” 举着五颜六色的晶体，把玩了一番。 “嘛，莫问底，洒洒水啦！” 白巳竟然捡石头捡的有点开心了，不得不说，这种类似童趣的活动，的确有益于疏解情绪。 之前永仓的死到底给白巳留下了阴影，敢当面和市杵岛姬搞怪，未尝没有点自暴自弃的想法，现在倒是疏通了那点抑郁。 “嗯？这小鬼怎么回事？” 市杵岛姬本来打着哈欠，这种枯燥无聊的试炼她也经历过不少次了，本来也对白巳没报什么希望，只想故意惩治他一下，只要不弄死就行了。 可等了一个多小时，估摸着这小鬼差不多到极限了，结果随意瞄了一眼，一看，还是生龙活虎？ 市杵岛姬来了点兴趣，蛇芯微吐：“该说不愧是白蛇仙人看中的人类吗，倒是有点意思……” 仔细观察了一会。 “有趣！有趣！蛇鳞矿居然对他完全没作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是查克拉量惊人？还是恢复力的原因？” “不不不，蛇鳞矿对任何人类都有作用，半个多时辰不可能一点效果没有，是没有查克拉？可是没有查克拉，怎么会有这样的恢复力？难道这小鬼体力也无限？” 想不通、想不通。 市杵岛姬上千年的经验，很快猜出了白巳的情况，可又被自己否决。 蛇鳞矿晶体渐渐发出微弱的光芒，色彩也鲜艳了许多。 “咦？自然能量的亲和度也不低？”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市杵岛姬也迷了。 没查克拉、无限体力、还有超高自然能量亲和？ 她隐约领悟了白蛇仙人为什么看中这个人类了。 蛇芯嘶嘶吐着，市杵岛姬眼睛发亮：“这小鬼，合该属于我们龙地洞！” 小手一扬。 白巳被丢出岩石困境，晃晃脑袋，还有点发晕。 “诶？怎么出来了？” “小鬼，你给我不小的惊喜啊，既然蛇鳞矿对你没什么作用，那测试也就没必要了，我带你去见白蛇仙人。” “蛇鳞矿？就是那个亮晶晶的东西？” “哼，”市杵岛姬娇哼，“龙地洞好歹也是三大圣地，妙木山那群蛤蟆都有滑腻恶心的蛤蟆油特产，龙地洞怎么会没有？” “这么说，这是辅助修炼仙人模式的？” 市杵岛姬讶异地看了白巳一眼，不耐烦道：“小鬼，你还懂得挺多的，赶紧走吧，白蛇仙人应该等急了！” 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拖延时间。 白巳默默吐槽，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市杵岛姬抓起。 胸前绿光勾玉一闪，两人在龙地洞内疾驰，一路蛇群避散，畅通无阻。 白巳暗暗留心。 皇冠饰品、绿色勾玉饰品，我记得龙地洞几位仙人好像都有这个特征吧？ 咻—— 一座破庙，市杵岛姬抓着白巳飞到台阶上落下，把他甩在地上。 “到了，等下见到白蛇仙人别乱说话，仙人可不想我这么好说话。” 也不知道是谁差点把仙人的客人给吃进肚子里。 白巳暗自腹诽，却不敢有什么怨言，老实道：“我知道了。” “是小市吗？”【注1】 “是我，仙人。” “进来吧。” 市杵岛姬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才拎着白巳一步步走进去。 白巳这才有空见到先前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 一条巨大绵长得看不见尽头的白蛇，盘绕在寺庙里的长座上，胸口有绿色猫眼石的挂坠，尾巴末端也有金环戴着。 白巳竖瞳微微一缩，控制自己的表情。 白蛇仙人也有类似的装饰？龙地洞特色？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白蛇仙人懒洋洋地微睁开蛇瞳，扫了一眼白巳，似乎看出他的心思。 “人类的小鬼，你很在意这个？”白蛇仙人尾巴动了动，胸口的绿色猫眼石颤动。 “敏锐的洞察力，我对你稍微有点信心了。” 嗯？对我有信心，这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吗？ “也罢，从怀旧的回忆中开始话题，对老人家来说，也蛮合适的。让我想想……人类小鬼，你听说过仙术和仙法吗？” 【注1】市杵岛姬这个名字应该是来源于日本宗像三女神。 《日本书纪》记述天照大神将十拳剑折成三段，化生的三女神，其中之一就是市杵岛姬。 我自己推断“姬”、“姬命”之类的应该是尊称，“市杵岛”是名，没有姓氏。 我用“小市”这个称呼是表示亲昵，大约类似熟人从你名字里取一个字作为昵称之类的称呼。不是胡说、乱编，望周知。 第五十八章 真正的仙人修炼方法 “仙术？仙法？这不是一个东西吗？”白巳困惑不解。 白蛇仙人哈哈大笑。 “嗯？难道不对？” “人类小鬼，难道仙人模式的人类忍者和我们这些仙人是同一个东西吗？” 白巳认真想了想。 对于忍者来说，仙人模式靠修炼成功的个例少得可怜，六道仙人兄弟俩、千手柱间、自来也、波风水门、漩涡鸣人……就算加上借助外力成功的药师兜，一双手也数的过来。 宇智波斑和巳月没有参考价值。 即便如此，样本仍然太少。 白巳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除了六道仙人那个级别，其他忍者也就是力量方面增强了许多，真要比力量之外的妙用，和白蛇仙人他们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么一比较，似乎“仙人”这个称号还真有待商榷。 白蛇仙人见白巳沉思，以为他对仙人模式了解不多，索性直接开口解释。 “仙人模式到底带了‘模式’二字，不过是人类忍者修不成‘仙人’的折中办法罢了。像是你们人类传说中的忍宗开创者，你可曾听说有人称呼他‘六道仙人模式’的？” “六道仙人就是六道仙人，没有模式二字，这就是他的仙人尊号，和我的‘白蛇’是一个道理，只不过羽衣那兄弟俩还是没能修炼到家。” “只有仙人使用的才叫‘仙术’，那些人类修成的仙人模式使出来的，不过是加强版的忍术，只能叫‘仙法’。” 白巳一琢磨，回忆能使用仙人模式的忍者，好像包括宇智波斑在内，用仙术查克拉施展的真的都叫“仙法”！ 唯一有印象的仙术——蛙组手，还是妙木山秘传，来自深作、志麻两位仙人！ 这两位肯定不用说，是蛤蟆仙人教的。 白巳这么一想，背上惊出冷汗：“那，仙术查克拉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蛇仙人似笑非笑，蛇脸露出赞许的表情。 “我就说，你这孩子很敏锐。” “仙术查克拉说白了就是仙术能量的弱化版。” “仙术查克拉以身体能量、精神能量、自然能量一比一比一的比例混合而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直接用查克拉一比一混合呢？” “既然查克拉是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的结合，用查克拉表述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还要强调身体、精神、自然三位一体？” “同样，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能够混合成查克拉，为什么六道仙人之前，都没有查克拉存在呢？” “这些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呢，白巳？” 白巳差点脱口而出，因为神树啊，可是转念一想，对啊，三大圣地的仙人肯定是知道神树的，那为什么他们教导仙人模式的时候还要强调三位一体的理论呢？ 白巳一愣，突然警觉：“仙人，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因为，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啊，孩子。”白蛇仙人笑得和蔼慈祥。 白巳却丝毫不敢放松。 他打定主意，要是白蛇仙人也弄出什么预言来忽悠他，他一定反向把白蛇仙人忽悠瘸了！ 开玩笑，忍界未来我可是看到了五十年后了！ “查克拉，是不属于这个星球的力量……”白蛇仙人把白巳已经知道的传说娓娓道来，可是下一句却让白巳愣住了。 “羽衣那家伙，喔，就是你们说的六道仙人，他传播查克拉提炼术可不怀好意啊，野心勃勃呢！” 白巳没反应过来，整个忍界，忍术敝扫自珍，但是查克拉提炼术却是烂大街货，从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提炼方法。 换个说法，就像修真功法都烂大街，只有武技什么的千变万化，功法却始终唯一。 白巳现代人的思维，听出了阴谋。 白蛇仙人笑得意味深长：“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是人类的依仗，可这两者并不会自主融合成查克拉，不然天下不都成忍者了？” 白巳忍不住点头。 “身体、精神、自然，三位一体，这是正统的修炼成仙人的方法，只不过对资质要求太高，六道仙人之前，人类中几乎没人具备这个资质。” “六道仙人传播了查克拉提炼术，使身体、精神两种能量融合为查克拉，查克拉的质量足以与自然能量相媲美，这使本来2：2：1的仙人修炼方法变成了1：1：1的仙人模式。” “虽然降低了难度，可是也彻底断绝了人类成为真正仙人的可能！” 白巳心中一凛！ 他不是吃惊六道仙人的秘闻，而是他清清楚楚记得——原时空，六道仙人是在蛤蟆丸的教导下才学会仙人模式的！ 也就是说，仙人模式并不是从六道仙人手里传出来的，而正是三大圣地传授的！ 白巳还不好判断白蛇仙人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可如果查克拉的混合真的会断绝成为仙人的可能，那么三大圣地的心思，就值得玩味了。 白巳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听白蛇仙人“解密”，时不时配合“震惊”的神色。 白蛇仙人其实也在暗中观察白巳的反应，这会心中暗自满意点头。 继续道：“想成为仙人，仍要以自身为主，自然能量为辅，所以比例上要比仙人模式多了一倍，尤其是查克拉这种外来的、不洁净的能量，千万不能混入。” 白蛇仙人用“外来的”、“不洁净的”两个词，加重语气强调。 白巳适时地脸上表现“困惑不解”的表情。 “仙人，难道忍者不提炼查克拉吗？我可就是因为没有查克拉，始终没有力量啊……” 白巳这边演着委屈，白蛇仙人那边顺势接着演慈眉善目。 一老一小，都在装着明白揣糊涂。 第五十九章 三大圣地不同的路 白巳心里暗骂对方老狐狸。 《论影帝的自我修养》、《影帝是怎样炼成的》、《龙地洞影帝》…… 一瞬间，白巳心头闪过无数念头。 白蛇仙人一无所觉，和蔼道：“不，我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任何有资质的孩子总是会早早被忍村挖掘出来，教授查克拉。这次从大蛇丸那里得到你的消息，确实是个意外之喜。” 白巳心里警惕起来。 “没有查克拉，资质绝佳，还对自然能量有着高亲和度，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白蛇仙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很快收敛。 白巳却在想另一件事——如果六道仙人是被妙木山坑了，那尾兽会不会就是六道仙人尝试的反击手段？ 要知道三大圣地的大仙人都活了上千年，而六道仙人别看四战的时候还跳出来刷存在感，可到底是死了！ 只有查克拉还能稍微干涉一下人间。 那么白巳大胆设想一下，六道仙人能保留查克拉的原因，会不会就是因为……尾兽？ 尾兽循环往生，近乎不死，这个特质是不是跟仙人的长寿有些相似？ 尾兽玉以阴阳属性2：8的比例混合，阴属性稳定结构、阳属性增强物质影响，所以才有尾兽玉开山劈石的威力！ 这跟修炼仙人的方法是不是有点相似？都是一定比例混合，然后稳定、然后增强！ 这是不是意味着，六道仙人创生尾兽的手段，除了分解十尾以外，还有尝试弥补缺陷，摸索修成真正仙人，获得长生的意图？ 显然从结果来看，六道仙人应该是失败了。 白巳收回纷乱思绪，认真问道：“仙人，想让我做什么？” 白蛇仙人眼睛陡然亮起，沉声道：“我希望，你能继承龙地洞！” “继承龙地洞？” “没错！未来会有一次大势的抉择，将决定忍界走向，妙木山那只老蛤蟆选择了顺势而为，继续加强与命运之子的联系，延续妙木山。” “但是，我不想这样！” 白蛇仙人声音突然激昂：“我要你逆势而为！消除查克拉的传承！为此，只要你同意，我龙地洞便全力助你成为真正的仙人！” 白蛇仙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巳，白巳却感觉头皮发麻！ 这、这老妖是不是疯了？！ 喉头发紧，白巳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消灭查克拉传承？这不现实，不修成仙人，我也能足够强大。” 白蛇仙人似笑非笑：“也能足够强大？十年时间够吗？” 白巳脸色一冷，也不装了：“那又如何？能活十年，总比找死要好吧？” “放心，当你修成仙人，忍界再无你对手，想要推行自然能量替代查克拉，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白巳精明地察觉到白蛇仙人说漏嘴的地方：“自然能量替代查克拉？仙人，不如我们坦承一点吧，龙地洞究竟能得到什么？” “呵呵，真是聪明的孩子。我对你越来越有信心了。” “你该不会以为自然能量不会被消耗完吧？” “时代变了，有某种东西窃取了这个星球的能量，自然能量只会越来越稀少。但是人类的繁衍却是越来越多。” “如果查克拉的传承继续扩大，人人都提炼查克拉。你想过没有，身体能量、精神能量从何而来？” 不等白巳从思考中回神，白蛇仙人就给出答案：“自然能量化作了人类身体、精神能量的供给，你觉得，一边被某个东西吸收、一边还要供给人类，自然能量当真无限吗？” 白巳感觉脑海中千丝万缕的信息仿佛被一根线穿了起来，模模糊糊的东西，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 灵光一闪。 白巳嘴角勾起弧度：“仙人，您说了这么多，恐怕维持仙人的力量也需要自然能量吧？” 白蛇仙人沉默片刻，笑了。 “不错，”白蛇仙人坦然道，“我不想消亡，也不想龙地洞的传承毁灭。你可以理解为，我在押注，只不过跟的不是庄家，而是你。” “喔？我居然不是您的赌注？那还真是令人惊讶。” 白蛇仙人摇头：“你不必挤兑我，你能不能修成仙人还两说呢，只不过是你让我看到了一点可能性。” “您为什么不亲自出手？现在的忍界，别说您了，就算市杵岛姬大人想要出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我说了，时代变了，自然能量稀薄让忍界和通灵界有巨大的隔阂。小市她们三个勉强修成仙人，却仍然差了那么一点。连我都不能挣脱，她们就更别说了。” “您是说……您不能踏出通灵界？” 白蛇仙人深深看了一眼白巳，没点破他那点小心思：“是不愿，代价太大，我还必须撑着龙地洞。想来活蝓、蛤蟆丸，估计也是一样的想法。” 白巳低头，默默消化今天获得的海量信息。 白蛇仙人静静等待。 一抬头，白巳认真许多。 “您为什么不跟妙木山选同一条路呢？” “三大圣地传承不同。妙木山是‘融合’，融入查克拉体系，所以蛤蟆丸之后再无仙人。深作、志麻两个小鬼还是蛤蟆丸把力量分给他们才勉强成了仙人。所以他们希望查克拉发扬光大，当然要选择与命运之子紧紧联系在一起。” “龙地洞走得是‘克制’，可以借用查克拉，但绝不能被侵染根基，”白蛇仙人抖了抖尾巴，地动山摇，“看到金环了吧？你之前不是疑惑这个吗？” “小市她们的皇冠也与我的金环类似，都是克制查克拉的手段，换句话说，是保护自己的仙人根基。所以龙地洞在小市她们之后，也没有出过仙人。” “而湿骨林活蝓那家伙最倔，走得是‘纯粹’。湿骨林最封闭，活蝓直接自成一体，完全隔绝了查克拉，纯粹以自然能量滋养仙人根基。所以既没后辈传承者，也鲜有人类能寻访到。” “恐怕湿骨林到活蝓老死，就结束了吧……” 第六十章 被胁迫的合作，来到木叶 白蛇仙人叹息，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触。 白巳点头，神色没有异样地认真倾听，只不过心里却在琢磨——蛤蟆仙人胸口有紫色猫眼石装饰，白蛇仙人有绿色猫眼石，就连龙地洞三大长老仙人都有绿色勾玉。 唯有湿骨林蛞蝓仙人没有任何饰品。 联系白蛇仙人说的三大圣地各自不同的路线，这其中颜色、饰品代表的含义要是跟仙人没关系，打死白巳都不信。 但白蛇仙人却只说了金环，一点没提到更显眼的猫眼石饰品。 白巳清楚，白蛇仙人一定有所保留，双方本来就不可能完全信任对方，倒也正常。 白巳暗暗把这一点记在心里。 “仙人，想让我成为龙地洞的传承者？” “不，是合作者。”白蛇仙人笑得温和。 白巳心思百转千回，白蛇仙人突然开口道：“为了表示诚意，让我送你个小礼物吧，小市。” 话音刚落，一旁一直静静倾听，像个石头的市杵岛姬，突然闪电出手！ 脖子像是无止境伸长，尖牙狠狠在白巳脖子上咬了一口！ “！！！” 黑色的勾玉印记慢慢浮现。 市杵岛姬舔了口唇边血迹，笑道：“我允许你借用一点我的力量，反正我也闲得无聊。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大蛇丸那什么麻烦的卷轴了吧？” 白蛇仙人依旧笑得温和，白巳眼中看着却像淡淡的威胁。 “怎么，不开心吗？白巳，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自己没有查克拉了吧？有了小市的印记，通灵术你也可以随便用了。有需要可以随时向我们求助。” “……合作愉快。”白巳咬着牙缝，努力平静道。 白蛇仙人笑眯眯道：“合作愉快，记住，千万不能提炼查克拉喔，小市会‘帮’你的。” 白巳没理会白蛇仙人的重音，连客气都懒得客气。 “不知道我何时能离开呢？” “不急，先跟着小市多锻炼几天吧，我可不想我们龙地洞看中的好苗子，半路夭折了。” “您这算是把我禁足了？” “哈哈，虽然老身太久不关注忍界变化了，可之前那隐约的波动，白巳你面对的敌人不简单吧？” 白巳沉默，何止不简单？半藏估计是现阶段的忍界巅峰，就算有大蛇丸算计了一手，但能逃得一命，已经是侥幸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起码让小市教导你先初步掌握那份力量吧？”白蛇仙人笑眯眯地吐了吐蛇芯。 白巳摸了摸肩膀上的勾玉印记：“好，还请市杵岛姬仙人多费心。” 小萝莉眉开眼笑，显得格外兴奋：“放心、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导’你~~~” 洞中不知岁月。 饱经市杵岛姬小萝莉“调戏”，后面田心神姬、湍津姬两位仙人也来凑热闹。 腹黑萝莉、温柔御姐、多情少……咳咳，少女，三位仙人齐聚，让白巳好一顿痛并快乐着。 仙人的见识和手段确实不同凡响，哪怕依旧不能提炼查克拉，白巳也感觉自己实力提升了许多，连刀术都有所精进。 毕竟千年之前，仙人们见识最多的就是修炼刀术的武士、剑客了。 而且，单论这种类似咒印的东西，大蛇丸那半吊子水准哪有龙地洞仙人研究得透彻？ 人家千年缩在龙地洞，又没啥娱乐活动，各种小手段的开发，简直炉火纯青，让白巳大受裨益。 只不过，其中的过程……呃，不足为外人道也。 痛并快乐的修炼终于结束。 白巳一刻不想多呆地向白蛇仙人提出辞行。 “要走了？”白蛇仙人有些困顿道。 “嗯，多谢仙人们费心招待。” “无妨无妨，去吧……尽力而为，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等你对自然能量的掌控有了新的进步，再回这里吧。” “嗯？仙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在意，我会知道的。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你前来。” 白巳忍着心中的憋屈，默默点头，退下。 一旁的市杵岛姬微笑着一拍小手。 嘭！ 大蛇丸的影分身一愣，随即恍然，恭敬道：“白蛇仙人，市杵岛姬仙人。” “大蛇丸，带这孩子回去吧。” “明白了，那我们先走了。” 嘭的接触逆向通灵，大蛇丸影分身和白巳消失在龙地洞。 “仙人，这样真的不要紧吗？那孩子看着可不太情愿呢。” “呵呵，放心，他翻不了什么浪的，忍界再怎么闹腾也影响不到通灵界。小市，你盯着些就好了。” “是，仙人。” …… 一晃神，两人出现在木叶村外。 “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大蛇丸影分身微笑道。 “啊，被摆了一道。” 大蛇丸点点头：“弱小的时候要学会接受，也只能接受。” “我明白的，其实也不算坏，只是不太喜欢这种被强迫的方式，而且……” “而且，也未必是好事？”大蛇丸笑着接了一句。 白巳定定地看着他，慢慢道：“你早就猜到了？” “呵，我可不是自来也，没有吹嘘弟子的习惯。” 白巳看了好一会，两人的竖瞳对视，映照彼此身影。 好半晌，才道：“信你，我的命是你救的。加上这回，两次了。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值得你谋划的，即便有，能换两条命，换得也值。” 大蛇丸微微一笑，颇有种温润如玉：“我说过，你是我的孩子。父亲的付出有时并不需要用语言表达。而且，某种程度上，我们父子一样弱小。” 白巳悄悄握紧拳头：“是，一样受制于人。” 大蛇丸沙哑的嗓子低沉道：“虽然很有趣，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白巳。雨之国的动静闹得有点大，你不适合回去了。” “所以，你带我来了木叶？” “嗯，备选计划，没想到你提前好几年用上了，也算物尽其用了。我为你安排了身份，进入忍者学校……” 大蛇丸说着，打量了一下白巳的身高，忍不住笑道：“不过，以你现在的模样，倒是挺可爱的，不用那个伪造的身份，直接说是我儿子，也没问题了。” 大蛇丸笑眯眯地摸了摸白巳的小脑袋，又捏了捏他的小脸，很开心的样子。 白巳强忍着一巴掌扇他一脸的冲动。 MMP，又不是小爷我想长不高的！这坑爹的初代细胞，封印了还影响小爷发育！！ 满脸写满了不高兴：“就这么大张旗鼓，不用隐瞒？” 大蛇丸面色一冷：“没什么好藏着的，难道我大蛇丸的儿子，还有人敢伸出爪子的？” “团藏呢？” “你放心，只要你不主动暴露出初代细胞，他不敢拿你怎么样。至少目前，他仰仗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大蛇丸嘴角勾起弧度，竖瞳中散发冷芒。 白巳了然地点头：“明白了，我知道分寸。” “不必太畏手畏脚，明面有老头子顶着，有人敢伸手，你尽管剁掉他们爪子！”大蛇丸似笑非笑，“我可听闻，你刀术不错？” “呵呵，谈不上不错，也就能给他们一些惊喜吧？” 大蛇丸点头：“去吧，你纲手姐姐已经特意回村接你了。” 一大一小，两个蛇一样的男人对视一眼，忽然相顾而笑。 “校园生活愉快。”大蛇丸舔了舔舌头。 “嗯……多小心。” 大蛇丸诧异地看了白巳一眼，嘭一声，白烟弥漫，消失在原地。 “小巳！”纲手急匆匆赶来，“我在门口等了好久等不到你，怎么不回村子？大蛇丸呢？” 一把将白巳塞进令人窒息又智熄的如海胸怀，纲手紧紧搂着不撒手。 “呃……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第一章 入学，天才卡卡西 有大蛇丸和纲手两位大佬的担保，白巳进入木叶没受到半点阻拦。 入学手续更是飞快地在一个小时内就办好了。 纲手特意带着白巳到火影办公室认认门。 嘭—— “老头，人我给你带来了！” 三代火影头痛地揉揉眉心：“纲手，你能不能下次进门前，先敲敲门？就算我是火影，也是每月领工资的，修理费也是笔不小的支出啊……” “少啰嗦，是不是怕我撞破你又在偷窥女澡堂？” “咳咳……说、说什么呢！我可是火影！！” 三代火影连连咳嗽，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个孩子，就是大蛇丸说的白巳？” “哼哼，小巳，看到这张老脸了吗？嗯，有印象就好，他就是三代火影老头，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找他！” 纲手哼哼两声，示威性的挥了挥粉拳。 三代火影一阵苦笑，朝着白巳温和地笑道：“孩子，不要紧张，我是你父亲的老师，你可以叫我一声三代爷爷。” 白巳不动声色地打量三代火影，礼貌地低头：“初次见面，火影大人，我是白巳。” 想叫你爷爷叫爷爷！你做梦！ 可能是积攒的憋屈想要发泄，也可能是对木叶的天然好感，又或者是白巳知道猿飞日斩这个老头的本性。 木叶、纲手这几个字眼，给了白巳很大的安全感。 让他不甘平静的作死之心又开始骚动起来。 三代火影惊奇道：“这孩子很有礼貌啊，不错不错，沉静又聪慧，有点大蛇丸小时候的样子。不过不用拘束，把木叶当做你的家一样，我就是你的爷爷。” 三代火影往烟斗里塞了塞烟草，擦了根火柴，感慨道：“想不到大蛇丸这家伙也有孩子了。” 纲手不满地哼道：“小巳，你可不要学大蛇丸那家伙阴沉兮兮的。好了，老头，见也见了，我先带小巳回家。” “嗯？他住你那儿？” “不然呢？你别想安排小巳一个人住那种破烂的地方！” 三代火影点燃烟斗，砸吧嘴：“纲手啊，那些都是村子给战争孤儿安排的住所，怎么能叫破烂地方？还有，我记得大蛇丸不是有房子吗？” “哼！你们这些老头少作秀，好好修缮一下那些房子，我就不说它是破烂！还有——小巳，一、定、要、和、我、住！” “唉，村子不是经费不足嘛，只能勉强让那些孩子受些苦，”三代火影说到这儿，脸色一沉，“那些真正的老家伙可是时刻盯着，看我把村子经费用到哪里去了。” “简直可恶！难道我身为火影，想给孩子修个好点的房子还要经过他们同意吗！简直荒谬！！” 三代火影一捶桌子，忍不住怒火。 纲手沉默，她也清楚老师的不容易，安慰道：“行了行了，吼这么大声，也不怕别人听到！” 白巳忍不住心里嘀咕。 这小老头正值壮年，脾气挺爆啊！ 四十来岁的猿飞日斩确实还有“忍雄”的魄力风采，与鸣人毕业以后那个垂垂老矣的模样完全不同。 白巳正分析着，突然看到三代火影朝他偷偷挤眉弄眼。 白巳一愣。 “纲手姐姐，火影大人怎么了，眼睑痉挛了吗？” 白巳一本正经，一脸天真地开口。 “……”猿飞日斩得意的神色僵在脸上，猛地缩头。 咚！！！ “保护火影大人！！” 火影大楼守护的暗部瞬间围在火影办公室，紧张地戒备。 “老头，你敢耍我？！” 纲手暴怒，一拳捶爆桌子，办公室的地板给打出个大洞。 三代火影这会真的是眼皮直跳了，完了，这个月小金库没了…… 嘿，这小鬼！ 三代火影又好气又好笑，挥挥手让暗部退下。 “散了散了，我没事。” 暗部们互相看了看。 “见过纲手大人。” 三代火影没理会部下怎么想，狐疑地盯着白巳看了又看。 白巳哪是一般人，经过《龙地洞影帝的诞生》的磨炼，装个天真纯洁又口耐的男孩纸，简直易如反掌！ 三代火影：盯—— 白巳：(づ??﹏??)づ “看什么看！死老头，我警告你，别打歪主意！” 纲手一把护住白巳。 三代火影的视线转移到一直不肯放开手的纲手身上，又看看白巳，又看看纲手，越看越古怪。 “我说……我怎么觉得他和你有点儿像？该不会是你和大蛇丸……” 纲手：o(▼皿▼#)o 暗部叫苦不迭，本来想走没走成，听到大佬们的八卦，这还了得？！ 一个个恨不得自己是聋子瞎子，刚刚要是早点走就好了！ 不过……哇擦，真吃鸡！！！ 纲手大人和大蛇丸大人？？？ 有暗部的目光不自觉地溜号，移到了白巳的小脸上。 纲手：ヽ(ｏ`皿′ｏ)? 轰—— 一拳破墙，人飞凉凉。 咯吱、咯吱。 纲手捏着拳头，转过来盯着暗部，恶狠狠道：“我要是在村子里听到一点传言，你们几个在场的，就等着好看吧！最好祈祷一辈子别受伤，别进医院，不然……” 暗部瑟瑟发抖，一个个乖如鹌鹑。 “还有你，老头子！” “等等，纲手，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你听我……” 轰—— 世界核平。 白巳不禁感叹，木叶啊，和平啊，大忍村的气氛总是安逸，嗯，巴适！ “走，小巳，姐姐带你去学校。” “好的，纲手姐姐。”白巳一脸乖巧，老老实实被纲手牵着手。 什么？你说那个铁骨铮铮、智计百出的白大佬呢？！ 开玩笑……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曾对姐姐发誓：“将来我长大了，一定要报仇！” 可结果呢？长大了还不是被按着打？敢还手吗？就问你敢还手吗？ 更何况……纲手是真特娘的打不过哇！！！ 这妹纸老凶了！！！ 嗯……各种意义上的好xiong…… 木叶忍者学校。 班主任跟《查克拉属性基础理论课》的老师歉意地笑笑，走进教室。 “同学们，等会我们班会迎来一位新同学……” “哇！是女孩纸吗？” “好不好看？” “我希望是个可爱一点的女孩纸，要温柔，就像琳一样！” “要是帅气的男孩纸就好了~~~” “噫！！！秀吉你不也是男孩？！恶心！！！” “恶心+1” “恶心+10086” 男孩们惊恐地避开某个柔弱清秀的男娃（？）。 真没想到，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刚我……喔，不对，被刚？！ “都安静！！”班主任无奈地拍桌子，“你们要好好相处，别闹矛盾，知道吗！” 台下学生们兴奋不已，他们还都是一年级，开学不短时间了，大家互相都认识得差不多，平民、家族等等小圈子也都划分出来。 突然有新同学，对他们来说，也是有意思的事。 调皮的想着怎么恶作剧，聪慧一点的，想着怎么结交。平民孩子大多只是期待是个好看的妹纸，对结交倒没什么兴趣。 大家都不傻，在这个时间点插班进来的，不可能没有背景。 “喂，卡卡西，你觉得新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笨蛋。”卡卡西斜着眼瞟了兴致勃勃的带土，无情嘲讽。 带土瞬间炸毛：“琳！你看卡卡西又嘲讽我！” “好啦好啦，”琳无奈地劝着两人，“带土你先坐下来，卡卡西，带土已经很努力了，不许这么说他。” “诶嘿嘿嘿……” “嘁，还是个笨蛋。” “卡卡西！我要跟你决斗！” 班主任敲了敲桌子：“那么，欢迎我们的新同学，白巳！” 白巳好奇地走进来，他还真没接受过正儿八经的忍者教育。 “什么嘛，是个男孩。” “哇，真的是帅气的男孩纸耶~~~” “噫！秀吉你错了！是好帅！！！” 某混入女生群体中毫不违和的可爱男孩，和女孩纸们一起兴奋到脸红尖叫。 白巳竖瞳一闪，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醒目的白发少年。 “旗木卡卡西……”声音在嘴里滚了滚，念叨这个名字。 卡卡西感应到一股如有实质的视线，瞬间警觉，懒散的眼神变得锋利。 “喂、喂，卡卡西，他在看我诶！哈哈哈，肯定是看到本天才强悍的内在了！迫不及待想要拜我为大哥了！！” “喂、喂，卡卡西！你说我要不要收他为小弟啊！！” “啊！你看，他过来了！” “……白痴。” 嗒、嗒。 白巳走到卡卡西面前。 “白巳，很高兴认识你。” 白巳礼貌地点头，伸出小手。 卡卡西木着脸，犹豫要不要报上名字。 “哇咔咔！好说、好说，以后大哥就罩着你啦……嗯嘎？！你来认识卡卡西的？” 带土跳出来，大力拍着白巳肩膀，搂着他大笑，话说到一半，看到白巳面朝卡卡西，瞬间卡了壳。 白巳竖瞳中异样神色闪过。 宇智波……带土？ 嘛，有种想干掉他的冲动呢。 第二章 初识，宇智波 老实说，白巳穿越前在看火影忍者的时候，对宇智波一族的感官是复杂的。 他们很矛盾。 既有止水、鼬这样热爱村子超过家族的“高层次”人物，也有带土、佐助这样沉浸于私仇的“低层次”人物。 其实白巳是很赞同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评价的——宇智波一族是因爱生恨的一族，爱之深、恨之切，因“失去”而获得罪恶的力量。 细细想想，被赞扬的止水、鼬，只是因为他们是站在村子的立场上，可是从上帝视角上看呢？ 止水优柔寡断，所以无力阻止家族走向政变，把“希望”和“负担”都给了鼬。 鼬为了守护村子、弟弟，宁可牺牲家族，坐视父母死亡。 冷酷吗？真的冷酷到有些残忍。 伟大吗？也是真的伟大。足以让人长嘘短叹，责怪不起来。 固然他们为了避免更大的牺牲，而选择小的牺牲，“大义”可嘉，“人情”略冷。 只是这样，他们才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人，会选择，会取舍。 家族不重要吗？亲情不可贵吗？ 只是每个人选择不同，白巳不会去置评他人的选择，但是他自己不会选择牺牲家人。 非要说欣赏的话，白巳其实最欣赏宇智波富岳——疼爱妻子、心忧家族、包容儿子。 如果宇智波要选出一个相对“能让接受”的榜样，那白巳觉得富岳就很好。 许多人其实低估了看似“平庸”的富岳。 能生出鼬这样的儿子（佐助挂壁不算），能在人心浮动的时候仍然掌控家族，能有万花筒而克制不用，能包容、理解、支持儿子的选择。 天赋、手段、隐忍、慈爱，他一样不缺。 假如止水、鼬是无奈取舍，斑是执念到老，佐助是被算计到性格扭曲，这些宇智波一族的关键人物都有情可原的话。 那么白巳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宇智波带土。 曾经看他热血地开导卡卡西时，有多喜欢，到后面看他要创造什么月渎世界，就有多厌恶。 中二少年死了初恋，复仇之火熊熊燃烧可以理解。 就算他一怒杀了卡卡西，白巳都会高看他一眼。 有仇报仇，杀伐果断。 虽然鲁莽，可也不失为一个血性男儿。 可带土后面的蜜汁操作是怎么回事？ 要杀卡卡西，舍不得。 被人一忽悠，灭村子。 弄死自己的师傅、师娘毫不手软。 然后硬是要拖着全世界人一起陪你做梦，说是梦里啥都有，有琳有卡卡西有师傅师娘…… 瓦特发咳？！ 感情你献祭后面一串串人，就是因为现实世界比月渎世界少了“有琳”这个前缀？ 脑子里瓦特蒸汽机没把你脑子里的水蒸干吧？ 你这不有病吗？！ 哦，弄死师傅师娘的时候下得了手，好基友就下不了手。 自己吵着嚷着多痛苦绝望，所以灭世有理、杀人有理？ 你这不扯淡吗？！ 你咋不看看卡卡西呢？ 全火影最有理由灭世的估计就是卡卡西了。 父亲死了、队友死了、有好感的妹纸死了、师傅师娘死了、尊敬的火影死了、尊敬的前辈死了…… 最后要不是有轮回天生之术，连自己都死了。 甚至沦为火影世界查克拉量的计量单位——“一卡”。 这还不够惨？ 一个字，惨！ 两个字，好惨！ 四个字，惨绝人寰！ 八个字，宇智波带土吔屎啦！ 但是看看人家卡卡西！除了看看小刘备，偷偷小撸怡情，有想着搞事情吗？ 不仅没有报复社会，还三观奇正地教出了一个救世主。 比惨，谁能比得过天煞孤星卡卡西？ 就宇智波带土这个“惨”能洗白？？？ 人设洗没洗白，白巳不知道，但这智商倒是洗完了。 白巳对卡卡西有多少天然好感加成，就对带土有多少负面迁怒。 悲惨却坚强的人，值得尊敬。 因悲痛而作恶的人，不值得同情。 白巳无视了带土的热情。 “诶？？？”带土有点尴尬，“哈哈哈，大概新同学有点怕生吧？” 卡卡西看了看白巳伸出的手，又斜了一眼委屈的带土，没有握住白巳的手。 “我叫旗木卡卡西，不过，我并不太高兴认识你。” 带土急了，想解围又不敢去握白巳的手，他已经看出白巳不待见他。 “卡卡西！你怎么能对新同学这么不友好？”带土转过头，对白巳勉强笑笑，“嗨，白巳，卡卡西就是这个冷漠样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琳也过来劝说：“卡卡西，不要对同学这么冷漠嘛！” “我叫琳，很高兴认识你！” 白巳看了看明明委屈却勉强自己保持热情笑容的带土。 心头那一点不爽似乎也淡了。 唉……毕竟他现在还是个单纯阳光的孩子啊，未来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白巳压下心里莫名的迁怒，想开了那份纠结。 白巳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情绪喜恶，不过他也知道不能以还未发生的事来怪罪现在的带土。 一瞬间扫空异样的情绪。 嘴角一勾。 宇智波带土，就让我来好好矫正你吧！ “宇智波，带土？” “诶诶诶？你知道我的名字？” 白巳露出微笑，伸手握住带土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带土抛开疑惑，小脸兴奋红了：“我也很高兴，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卡卡西狐疑地盯着白巳看了看，白巳回以微笑。 “嘁，笨蛋，你能教别人什么？” “卡卡西！你是要挑战我吗？！” “白痴。” 班主任敲了敲桌子：“好了，看来同学们相处得不错，现在也都认识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闲聊，现在继续上课吧！” 班主任朝着任课老师点点头，出了教室。 白巳顺势在三人旁边坐下。 “同学们，我们接着讲关于查克拉属性的问题……” 白巳手托腮发呆，实际精神感知中却发现好几个孩子悄悄打量他——包括旁边的卡卡西。 这就是忍者学校的生活吗？看来以后会很有趣啊！ P.S.说声sorry，本来打算快速过掉这个场面，但是一说到宇智波带土这个角色，实在是有问题！用现代的眼光看，就是患有情感缺失的精神病！甜某灰常不喜欢他最后的洗白，前期的带土很让人感动，后期那是个神马玩意！一吐槽激动了就停不下来了……我真不是故意要水的…… 第三章 团藏的心思，白牙的声望 根组织总部。 团藏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地下空间。 “查到纲手带回来那个孩子的资料了吗？” “属下无能！白巳入学的资料是经过火影大人审批，被暗部封存的，我们还没渗透进暗部档案室，无法查阅。” “废物！” “属下知罪！不过暗部中有传闻，那孩子可能是纲手与大蛇丸的……” 团藏怒敲拐杖：“蠢材！动动你的脑子！大蛇丸敢明目张胆地把这个小鬼送进木叶，就绝对跟纲手没关系！” “你以为真是纲手的孩子，千手家族的那些老家伙能坐得住？别忘了，千手一族还没死绝呢！！” “是、是！属下愚钝！” “哼，那小鬼如今住进了千手一族的驻地，你们不要打草惊蛇，其他忍族的老家伙肯定会忍不住试探的。就让他们老不死的拼个干净好了！” “记住，你们可以去跟风试探，但别在千手一族的驻地动手！另外，赶紧查清楚大蛇丸最近在干什么！” “我有预感，这个小鬼身上绝对有秘密！而且与大蛇丸脱不了干系！” 团藏冷笑：“哼，大蛇丸难道不觊觎火影之位？我就不信他没搞什么小动作！” “是！属下明白！” 根忍者躬身要退下。 “等等！”团藏喊了一声，犹豫片刻，问道，“风之国战场怎么样了？” 现在的团藏已经不是好几年前，猿飞日斩刚坐上火影时候的样子了。 那时候木叶内外交困，为了帮助猿飞日斩坐稳火影，稳住局势，团藏还算是尽心尽力，一心为了木叶。 可随着三代火影大权在握、根组织日渐壮大，加上团藏自身又在战场上受了残疾的伤势，命捡回来了，实力却去了大半。 团藏的心思就变了。 开始琢磨着如何争权夺利，甚至心中有了愤懑——凭什么火影之位是猿飞的？！若是我来做火影，木叶必定横扫忍界！ 团藏逐渐沉浸在勾心斗角中，一步步蚕食木叶各家族的势力，填充进他的根组织。 但到底还有一些老家伙健在，木叶也不算真正从战争中挣脱出来，这时候的团藏，虽有权谋之心，却还有那么一点真心挂念着木叶。 “风之国战场，砂隐村千代摔大军突袭大蛇丸驻扎的忍者部队，但白牙及时赶到增援，手刃了千代的儿子、儿媳，砂忍大军受挫，已经败退，现在大局已定。” 团藏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幽幽道：“木叶白牙啊……” “想必朔茂这次名声在各国大涨了吧？” 根忍者欲言又止。 “说！老夫这般没有容人之量吗？” “呃……据说，砂忍村败退当夜，木叶驻地隔着十里都能听到欢呼白牙的声音。而且、而且……” 团藏脸色阴沉，根忍者不敢说下去。 “说！” “砂忍村传出风声，任务中遇见白牙，可放弃任务不算失败……” “可恶！”团藏愤怒地砸拐杖，不知道气愤木叶忍者还是气愤砂忍，“他想干什么？！为自己积攒声望吗？想要更多权力吗？” “他旗木朔茂一个小家族的族长，给他一个暗部部长，难道他还不满足？！” “他想做什么？做什么！难道他还想做火影吗！！！” 团藏气得连连吼叫。 根忍者低头不敢作声。 团藏慢慢冷静下来，寒声道：“旗木朔茂在什么地方？” “河之国边境。” “嗯？” 根忍者解释道：“白牙完成了风之国战场任务后，本来要前往鸟之国与雨之国交界处，执行关于岩隐村的任务。但是由于风之国战场损伤过大，白牙小队人员不足，只能先行带伤员折返村子。” “那他有没有取消岩隐村的任务？” “没有。” “战时任务？” “是的。” “很好！”团藏低声笑了起来，“他不是声名远播吗？去，跟火影汇报一下，就说根组织打听到了雨之国反击的消息，雨隐村希望我们木叶配合他们突袭岩隐村。” “可是，雨隐村那边……” “照我说的做！半藏那边我自然会知会他！你只要负责把这个消息递给火影，就说老夫希望他能选出一位实力强大的可靠忍者，执行这个高危任务！” “是！” “对了，油女一族有回应了吗？” “呃，油女志黑表示关系家族前途，说还要考虑考虑，不过他个人可以加入根组织，为团藏大人效力。” “哼哼，他倒是狡猾，不过他身为下一任族长人选，他加入根，也是一样……” “大人……油女志黑放弃了族长候选，油女一族下一任族长是、是油女志微……” 根忍者说不下去了，团藏浑身冒着杀气。 阴冷道：“你是说……他宁愿放弃族长之位，自己加入根，也不愿让油女一族投靠我？” “呃，是、是。” “好，很好。”团藏面色平静，腮帮却紧绷，里面牙齿快要咬碎。 “既然他这么‘深明大义’，给他种下舌祸根绝之印，告诉他，按我说的做，我可以放过油女一族、放过他儿子。然后……你想办法把他塞入旗木朔茂的队伍中。” 根忍者听得毛骨悚然，却战栗应声。 团藏快速衰老的脸上浮现阴狠的笑容：“你们一个个不是要正义、光明，成为英雄吗？那我就成全你们，成为英灵碑上被人祭奠的英雄吧，嘿嘿嘿……” …… “快看，是白牙大人！！” “哪儿呢、哪儿呢！快让我看看！” “别挤！别挤！” “哇，白牙大人好帅！！” 旗木朔茂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朝着村民们挥手。 身后的忍者有挂彩、有伤势不轻的，全都昂首挺胸，满脸自豪地跟着白牙。 “听说，白牙大人一人击溃了砂忍呢！” “什么啊，你这消息落伍了！我可是听说，各大忍村颁布命令，遇到白牙大人可以投降！” “真的假的？白牙大人太厉害了！！” 村民中消息半真半假的流传，有些谣言越传越离谱，但村民对白牙的狂热却越发高涨。 “白牙大人好样的！真为我们木叶争光！” “是啊！白牙大人！干脆你来做下一任火影吧！我们都支持你！！” “对啊对啊，我们都支持你当火影！！” 旗木朔茂的脚步一停，歉意地笑笑：“没有的事，三代火影大人威名远播，可正值壮年呢，大家可别乱开玩笑，不然三代大人会以为自己最近没刮胡子显老了。” 小小开了一个玩笑，村民们善意地哄笑着，转而赞扬“白牙大人真温柔啊”，识趣地没提火影的话题。 旗木朔茂保持微笑，和村民们告别。 火影大楼前，旗木朔茂敛住了微笑，心里多了忧虑。 “队长大人。”执勤的暗部单膝行礼。 “慎之介在吗？” “回大人，中队长正在基地休息。” “去把他叫来，另外让今天执勤的分队长们等下集合。” “是！” 第四章 和平的前夜 旗木朔茂大步走向火影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火影大人。” “啊，是朔茂啊，坐。”三代火影磕了磕烟斗，“砂隐村那边怎么样？” 旗木朔茂无视了满屋子的烟雾，端坐在椅子上，认真道：“都已经尘埃落地了，大蛇丸在看守着，处理后续工作，砂隐村的投降书应该很快就送到了。” “辛苦你了，朔茂。” “不敢，要不是有纲手克制了千代的毒，大蛇丸指挥得当，也没有这场胜利，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呵呵，朔茂你就是太谦虚了。不过战争要结束了，总是一件好事，”三代火影感慨一番，话锋一转，“朔茂啊，你对火影怎么看？” 旗木朔茂心里一惊，严肃道：“您的意思是？” “我老了啊，该找接班人了啊。”三代火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旗木朔茂扫了眼腰背挺得笔直的三代火影，立刻恭敬地低头：“不敢，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木叶还需要您来领导，无论火影大人您有何指令，我都会率领暗部，坚决执行火影大人的命令。” 旗木朔茂绝口不提自己的看法，也不提对火影接替的态度，一口咬死听从火影的命令。 三代火影小小敲打一番，满意地点头，笑道：“这次任务回来有没有想休息两天？我可是听说了，卡卡西在学校里是出名的天才啊！” 气氛缓和许多。 旗木朔茂听到儿子的名字，严肃的神情放松了些，嘴角微微翘起：“他啊，还差得远呢！犬子就是太骄傲了，需要有人来敲打敲打。” 三代火影也笑了：“孩子嘛，还是要多夸奖夸奖。我家阿斯玛现在可调皮的不行，还没有卡卡西懂事。” 旗木朔茂配合地笑笑。 三代火影叹了口气：“有件事，我想来想去，恐怕还要麻烦你，关于岩隐村……” 旗木朔茂从火影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心里暗暗叹息。 他认为三代火影交给他的这个任务，就是某种敲打的意思，要不然回村修养的忍者，哪里会立刻接到一个S级任务？ 虽然这种高危任务的确是没几个人能完成，但联系起办公室里的对话，旗木朔茂知道，三代火影还是对他的“招摇”表达了不满。 正值壮年的火影，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他的威严！ “唉，三代火影大人，真不愧是忍雄，魄力依旧啊……”旗木朔茂心情复杂。 他还年轻，要说对火影没点念头是不可能的，但他年纪轻轻就担起了家族责任，扬名的同时，一样战战兢兢。 旗木朔茂太清楚，火影之位，不是他能染指的东西。 能坐稳暗部队长的位子，坚定地支持火影一系，就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收拾好心情，来到暗部基地。 为首的暗部忍者戴着红纹狸猫面具，微微欠身低头，身后分队长们躬身行礼，暗部普通成员单膝行礼。 “队长日安。” “见过大人。” “白牙大人辛苦了。” 旗木朔茂摆摆手，道：“不用客气，今天召集各位前来，是想让各位打听一件事。” 暗部成员全都凝神细听。 旗木朔茂整个人如刀刃般锋锐，厉声道：“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恶意散布关于我想要接任火影的谣言！” 暗部成员全都一抖，冷汗直冒。 他们都是坚定地追随白牙的一派，暗部被白牙经营地铁桶一块，如果高层斗争导致白牙被下台，那么…… “是！谨遵命令！”暗部成员一个个大声应道，鱼贯而出，纷纷憋着口气去调查。 敢给我们暗部队长使绊子？弄死你！ “慎之介。” “是，队长。” “挑选几个可靠的，实力要有一定水准。火影大人给的S级任务，我亲自带队。” 红纹狸猫面具遮住了慎之介惊讶的神色，顿了顿，才道：“队长，莫非……” “不要多想！按要求去做就好了，其他的不要管！”白牙训斥了一声，放缓语气，“我们是暗部，暗部只要听从火影大人的命令就好了，其他不要多问。” “是，队长。” …… 木叶对外战事逐渐明朗，大家都能预感到和平即将到来，满怀欣喜地展望明天。 除了少数人外，众人都没察觉到村子里高层的气氛已经有所不同了。 这些跟白巳都没多大关系。 有赖于出色的见识和丰富的经历，再加上白巳穿越前也是两个娃的爹了，深谙讲故事的高超技巧，没几天就和学校里的孩子打成一片。 熟门熟路的，连高年级的孩子都每天眼巴巴地跑来听他讲故事。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故事都是你编的吧！你怎么会知道忍者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三年级的孩子听完了故事，质疑白巳。 由于第二次忍界大战断断续续，打了好几年，忍者学校三年级以上的孩子都会被强制考核毕业，合格的就成为下忍，上战场运输、后勤。 后来木叶对外战事慢慢缓解，三代火影才撤销了战时条例，忍者学校补足到了六年。 不过这会三年级以上的孩子仍然没多少，大多是不合格的下忍或者年纪不足十二的孩子，被退回来继续进修。 带土现在是白巳头号粉丝，最爱听那些《忍者填海》、《上忍移山》、《武士逐日》具有英雄气概、百折不挠的故事。 一听有人质疑白巳，立刻跳出来：“去去去！不爱听你还来干嘛！别打扰我们，白巳哥，咱们今天再讲讲宇智波悟空是怎么开眼的呀！为啥他的写轮眼会被别人尊称为火眼金睛啊！” “好羡慕啊！我也想开眼！我也想有名号！” 卡卡西不屑地切了一声：“就你这笨蛋，一辈子也开不了眼。” 琳不满道：“带土，你都听多少回了，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啊，我想白巳哥说说其他的，像是《大名公主与七个下忍》之类的。” 女生们纷纷应和。 夕日红：“对呀对呀，上次那个《海的女忍》感动死我了，我哭了一下午，回去讲给妈妈听，她和我一起哭了一晚上！” 白巳暗自擦冷汗，这个……你老爹没被烦死？ 静音：“我也是、我也是，还有《蛤蟆王子》，好浪漫呀！我简直要对蛤蟆刮目相看了！” 啊，妙木山的仙人们，我这也算是为你们正面宣传了吧？出了事，别找我、别找我……希望静音能在纲手面前说点好话吧，自来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白巳越听越不对劲，赶忙打住：“好了！今天换个别的，说说大家都认识的。” “白牙大人的故事怎么样？” 凯：“哇！是卡卡西的爸爸诶！” 伊比喜：“我听说白牙大人是火影大人以外最厉害的忍者了！” 猿飞阿斯玛：“我老爹才是最强的！” 大家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了。 本来没人理，独自生闷气的三年级大男孩，也满脸通红地跟其他孩子热情讨论。 白巳看到偏头看窗外的卡卡西悄悄竖起耳朵，侧了侧脸。 “那好，那我就讲讲《白牙温酒斩砂忍》……” 白巳嘴角翘起，娓娓道来，周边聚集了一帮木叶的孩子们。 傍晚放学，纲手特意在门口接白巳。 “嗯？纲手姐姐，你怎么来了？” 纲手摸了摸白巳的小脑袋：“忘记了？今天医院轮休，走，姐姐带你去吃大餐！” 白巳小脸一黑：“又要喝酒？” “诶哈哈！吃饭嘛、吃烤肉！喝酒不重要、不重要，那是顺便，顺便懂吗？”纲手尬笑两声，伸手做了个举杯的动作，“大人吃饭总要调剂一下的。” 白巳面无表情：“所以你就企图灌醉一个孩子，结果自己反倒醉倒了，让我背你回去？” “啊哈哈哈，谁知道你这个小鬼怎么酒量这么好……”纲手羞恼地捏住白巳的小脸，拧啊拧，“可恶，你是不是偷偷喝酒啦！” “偶梅油……”白巳脸蛋被拧得奇形怪状。 纲手像是玩上了瘾：“哈哈，手感真好！” 想到下午偷偷看到的画面，纲手问了句：“对了，你和其他小鬼好像关系不错？” P.S.搞skr人，上一章发错卷了，还以为被吞了，又重发一次，现在改好了。累了，晚安。 第五章 悄然改变的历史 “嘛，还行吧，可能是大家都比较友好？”白巳随意解释了一句。 纲手点点头，没有多问，她倒是乐于见到白巳能融于到木叶中来。 “忍者学校的学习怎么样？还习惯吗？” “挺好的，就是理论知识有些无聊。” “小巳，虽然你……嗯，但是多学点知识总是没坏处的，这对你了解忍者有好处。”纲手停下脚步，认真嘱咐。 作为极其出色的忍者，纲手很注重情报的保密，哪怕已经到了家门口，仍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她知道白巳肯定能听懂。 白巳乖巧地点头，自从去过龙地洞以后，他对查克拉的执念就没那么深了。 见识到仙人们的种种神奇手段，他对自然能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然他还不至于当面反驳纲手的好意，虽然他早就在大蛇丸的藏书室里把关于忍者的这些理论知识通通掌握了。 论起这种理论基础，恐怕执行任务多年的上忍也比不上白巳。 毕竟提升实力的话，修炼强力的忍术要更加直观，不是自己开发忍术的话，很少有人意识到理论基础的重要性。 所以，按部就班修炼忍术的忍者很常见，但发明家——千手·不知道谁发明的忍术就通通是我发明的·扉间，只有一个。 “那个，纲手姐姐……” “嗯？” “我想学医疗忍术。” “诶？” 纲手开门的动作顿住，惊异地盯着白巳看。 “为什么突然想学医疗忍术？”纲手皱眉，“你的……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啊！” 白巳扯着纲手的衣服下摆，当先走进屋子。 榻榻米上跪坐，一副正经的架势，弄得纲手也严肃起来。 “说说看，你应该知道你即使学会了也没用吧？” “我希望掌握更多的医疗知识，忍术什么的将来会有解决的办法，知识学到脑子里却不会骗人，这种实实在在的增强，是能感受到的。” 白巳一本正经的找借口。 其实他这段时间一直暗地里搜集关于自然能量的资料，但是木叶家族众多，小家族恨不得把一点忍术诀窍藏到死，更别说这种极为隐秘的知识了。 忍者中也不乏聪明人，家族忍者都知道，哪怕最无用的知识也是家族传承的底蕴，不会轻易示人。 木叶是没有图书馆这么一说的，白巳想尽办法查阅了忍者学校的典籍室，可是这种公开的地方，能有什么重要的资料？ 所以他才会把注意打到了医疗忍术上。 直接开口，以他和纲手的关系，纲手当然不会拒绝，只不过目的性太明显，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白巳可没忘了，木叶还有个铁锅王在暗中窥视。 借助医疗忍术这个名头就好多了，借口查询医疗知识，难不成千手家族的秘藏典籍会不对他开放？ 就算三代火影或者团藏知道了，也不会怀疑什么。 至于，他学了医疗忍术怎么用不出来的问题。 太简单。一句资质不足就蒙混过去了。天不天才的，白巳更看重保护自己，被当成废物的话，说不定窥伺的目光还会少些。 他没查克拉的事别人又不知道！ 果然，纲手对白巳的宠爱简直不讲道理。 “你感兴趣的话，就学呗，不过学医疗忍术可是很苦的，那些成堆的资料，我可没办法帮你看。” “没关系的，我很喜欢看书。” “我当然知道，你这小鬼一点不像别人家的活泼！”纲手说到这儿，郁闷不已，她总觉得白巳太成熟了也不好。 心情郁闷地捏住白巳小脸扯啊扯。 “想学的话就去吧，正好我最近在给中忍以下普及常规应急手段、医疗基础、战场紧急处理手法等等东西，范围也包括了你们忍者学校……” “诶？为什么突然会弄这个？直接培养医疗忍者不是更好吗？” 白巳一懵，话没过脑子直接就脱口而出。 话一说完，他就拍脑门：“是我犯蠢了，培养医疗忍者太困难，成本也高，根本应用不到村外的战斗，只能固定补充进医院。” 纲手斜眼看着喋喋不休的白巳，柳眉一挑：“看不出来啊，小巳你的头脑不错啊，看样子我对你学习医疗知识有点信心了。” 纲手小声嘀嘀咕咕什么“不愧是大蛇丸的儿砸”、“和大蛇丸分析得一模一样”之类的话。 白巳无语，心里又有疑惑，这个时候纲手不是应该已经提出了小队增加医疗忍者的提案了吗？ 怎么态度像是不支持的样子？是被否决了还是历史已经改变了？ 白巳不由得试探了一句：“纲手姐，按照你的……呃，性格，不是应该比较赞成培养医疗忍者吗？” 纲手闻言脸色一黑，没好气道：“我看上去那么没脑子吗？我可不是自来也那个蠢货！” 白巳眼神下意识停留在峰峦叠嶂的地方，游弋了两秒，没说话。 咳咳，眼晕……不是，那什么大无脑来着？ 白巳强忍住吐槽的冲动。 纲手年轻时候确实太天真了些，这个提案就有点像是“何不食肉糜”的翻版，原时空中就连一贯无脑挺纲手的自来也都没有作声，可见是多不靠谱。 但是！ 我又要说但是了！ （诶，我为什么要说“又”？） 有一个舔狗就不顾世俗看沙雕的眼光，义无反顾地支持了当时的纲手！ 那个人就是加藤断。 其实要白巳来说，加藤断这个人很复杂，深挖一下，其实有许多体现人心多变的地方。 比方说，白巳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成功与卡卡西他们结成了良好的关系，从影二代阿斯玛、暗部队长儿子卡卡西等孩子口中打听到—— 加藤断，是根组织的忍者！ 一个团藏老硬币手下的小硬币，会是沙雕吗？唔，可能性不大，而且加藤断是正大光明摆在明面上的根组织忍者，这种可能性就更小了。 他会赞成纲手，用意就很明显了。 尤其是白巳从卡卡西口中了解到，这个加藤断的风评居然还不错，虽然有点阴柔，但是在木叶上忍中的人际关系算是比较好的那一类。 人帅温柔、人脉广博、实力不俗、纯情单恋、志向火影。 这个人设听起来是不是挺熟悉的？ 这简直是穷人没钱氪金·版本被削·半成品版的小太阳波风水门啊！ 当然小太阳波风水门是阳光型，本性如此，这个加藤断就有点花美男的意思了，至于本性还不好说。 但是从四战灵魂挣脱也要看一眼纲手才升天的反应来看，他对纲手的感情未必是假的，说不定也真的有志火影。 毕竟能站在光明那边，谁也不想弄点污迹在身上。 那么这个加藤断战死在战场也就不奇怪了，没办法，木叶有锅王。 轶事名言是鲁迅，火影黑锅有团藏。 似你！团狗！ 但果然再怎么洗，白巳还是有点膈应，不希望这个加藤断和纲手走到一起。 因为，已经快要进入二战后和平期的时间段，加藤断居然还好好活着！！！ “看什么呢！”纲手没好气地给了白巳一巴掌。 他才意识到，自己思考问题出神的时候，眼睛还没挪窝地盯着…… 吃痛地挨了一巴掌，白巳忍不住开口问道：“纲手姐，那个，你没提出那个建议吗？” “什么？” “就是关于医疗忍者的。” “没意义，没有实践的必要，”纲手叹了口气，“还不如现在普及一些简易操作和常规药品更有价值。” 白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问这个只是为了引出下一句。 “那……你对加藤断上忍怎么看？” “诶？！” 纲手惊奇地看着惴惴不安的白巳，俏脸凑过来。 白巳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身子。 “那个，我听说，他好像对纲手姐你，挺、挺好的？” 纲手身上的香味往鼻子里钻，白巳悄悄往后移了移。 不禁哀叹，食过肉味的老男人对这种青春靓丽的灿烂年纪真是有点吃不消啊！ 毕竟，杀气太重！太凶了！ “哈哈哈哈哈哈！”纲手忍不住大笑。 “？？？” 纲手凑过来，从白巳脖子上勾出一根绳子，上面挂着翠蓝色晶体。 “记得这个吗？或许你没印象了，这是姐姐送给你的。” 白巳恍然，他当然记得这是什么，几年前离开木叶的时候，纲手送给他的蕴含初代火影查克拉的项链。 还在思考纲手说这话用意的白巳，突然感到额头一片温软。 “啾~” “！！！” “看来，我们的小巳长大了啊……” 第六章 震慑全班！ “丢人啊……”白巳仰天长叹，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 哪怕过了好几天，回想起来，他还是为那天自己落荒而逃感到羞耻。 娃都有两个了！怎么被个大姐姐亲一下就吓跑了？ 白巳摸了摸胸口的纸花，手指碰到晶体项链，出神地想了一会。 “唉，再怀念，也回不去了。现在的这两个人都是我重要的亲人。” 几年时间，遇到许多人、许多事，白巳也真正融入了火影世界。 小南、纲手，代表着他来到火影最重要的两个时期。 就像如果他不把纲手当做亲人，根本不会因为被纲手亲吻额头而害羞。 开玩笑，被大姐姐亲吻，美滋滋好吗！ 但如果那个大姐姐是你老姐，你已经三十出头的老男人了，就算没人看见，被亲吻额头这种事，还是会很不好意思。 人越长大，不是不再单纯，而是学会内敛，情感的含蓄让我们没办法像孩时那样直白地表露。 加藤断或许很好，但白巳更希望自来也能和纲手有个好的结局。 那个狂鬼，生命的尽头，书写了最壮丽的豪杰物语最终回，让每一位阅读他人生的读者落泪不止。 不过，历史不知道什么原因改变了。 纲手没有提出那个天真的提案，加藤断没机会接触到纲手，自然也没有获赠项链，更没有战死沙场，纲手的恐血症也没有加重到无法战斗。 这一切—— “或许从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就注定了啊。”白巳掏出项链上的晶体，对着阳光感慨。 从纲手悄悄送给白巳那串项链的时候，或许这个时空就已经改变了。 白巳把项链塞回胸口藏好。 “这个东西还是太扎眼了，说不定加藤断就是因为这个项链才引起了团藏的猜忌。我还是要注意藏好别被别人发现。” “它真的有诅咒吗？” “想想我在雨之国的经历，不得已手染血腥，永仓、小青虫……他们一个个死去，就连小南也差点殒命，难不成真和这个项链有关？” 白巳想到穿越前有关这串项链的各种猜测，心底有寒气。 在大太阳底下站了许久才慢慢去除心里的阴霾。 “就算我不是主角又如何！” “只要我有足够的实力，没有主角光环，也硬生生打破诅咒给你看！” 朝着天空竖了个中指。 “去他娘的诅咒，能把我弄来这里的牛笔人物会眼睁睁看我挂掉？老子不信！以为小爷我那么多火影同人白看的？！” 发泄了一通，白巳感觉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昂首挺胸地走进学校。 “咦？” 白巳立刻感觉到教室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往常这会熊孩子都已经吵翻天了，没上课之前教室不炸锅是不正常的！ “白巳哥，你来了啊，今天怎么比我还晚？”带土凑过来，小声道。 白巳狐疑地望了一眼带土。 不对劲！ 有古怪！ 白巳在路上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耽误了时间，来迟不奇怪。 但是一贯迟到的带土居然在上课铃响之前就来了学校，还比他早？！ 而且大大咧咧、整天咋呼的带土居然小声讲话，生怕惊扰了什么的样子，真的没搞错人？！ 说！你是不是需要修正一下？ 白巳不动声色，坐了下来，问了句：“怎么回事？” “嗯？” “我是说，你这副被踢到鸟蛋的憋气样子，是怎么回事？” 带土被说得满脸通红，小正太还是玩不过大叔。 “你你你！” 调侃了带土一句，白巳转向欲言又止的琳，道：“说吧，是不是跟卡卡西有关？” “诶？” “看你们一个个憋着话的样子，我又不瞎，喏，那小鬼又怎么了？” 白巳嘴巴一努，指向角落里趴着的白毛。 带土撇嘴，暗自腹诽你不也是个小鬼，还没我高！ 但这话带土可不敢在这位白大哥面前说。 琳没空理会带土，瞅了瞅四周，担忧道：“听说是卡卡西的父亲……” 白巳眉头一挑，扫了一圈教室里暗中关注的其他同学。 伸手阻止琳，表示自己明白了。 径直走到角落的那张桌子，在琳忧心忡忡的目光中，敲了敲。 咚、咚咚。一长两短。 卡卡西依然趴着，没理会。 教室里其他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啧，白巳哥还真去了啊！” “要我说，就别管他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天才了？” “嘘，白巳哥不喜欢别人碎嘴嘲讽，你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切，不过就是说故事嘛，自己又不一定有什么实力，忍者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那你还想不想听了？” “嘁……” “我倒觉得能说出那么多丰富多彩的故事，白巳哥的见识比我们强多了。” 有男生表示不屑，却嘴硬了几句，不肯多说。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崇拜英雄的，也向往着热血的生活，对忍者有诸多幻想。 有些男生对白巳的实力表示怀疑，但是白巳成熟的人格魅力征服一群孩子太容易了，其他同学都自发维护白巳。 他们还很单纯。 所以并不知道，看上去仍然是个四岁小萝卜头的白巳，来到这个世界的年头并不比他们少，而且实力要强得多！ 尽管不能提炼查克拉，但单论精神感知和刀术功底，白巳也能碾压这群小屁孩。 议论的话题中心从卡卡西转移到了白巳身上，白巳其实听得一清二楚，没计较。 “起来。” 平静的话语不容置疑。 卡卡西倔强地不予理睬。 “卡卡西，不想被我强行拎起来的话，就抬起头看着我。”白巳冷冷道，“你父亲应该教过你，别人和你说话的时候，什么叫礼貌吧？” “你说什么！” 提到白牙，被激怒的卡卡西蹭的站起，眼睛通红地瞪着。 教室里骤然安静。 “很好，起码还不至于没家教。” “白巳！不许侮辱我父亲！” “侮辱？”白巳笑了笑，“这就叫侮辱？原来鼎鼎大名的白牙，儿子居然是个听不得一点刺耳话的软蛋？” “呼、呼！” 卡卡西喘着粗气，牙齿紧咬，攥紧的拳头，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招呼到白巳脸上！ 琳紧张地就要上前，被带土一把拉住。 带土严肃地摇头，琳只要咬唇望着卡卡西。 “怎么，想打我？” “你，不要太过分。”卡卡西像头暴怒的小兽。 白巳无视了愤怒的卡卡西，转身面向教室里其他同学。 “都说说吧！难道你们也都是软蛋？都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话不敢当着当事人面说吗！” “……” 教室里鸦雀无声。 白巳锋利的眼神像是刀子，刮着每个人的脸。 到底是孩子，背后说闲话，还有些不好意思，大多低着头，只有少数男生倔强地昂着脑袋，一脸不屑。 “我在，问、你、们！” “都给我——说话！！！” 气势全开！ 能凝聚刀芒的精神力量横扫全场！ 经过千锤百炼的信念！ 手染无数血腥的杀气！ 磅礴无匹！！！ 教室里的孩子全都吓呆了！ 连那几个傲然的男生都被吓懵，一激灵，尿了裤子！ “哇——” 一声嚎哭像是起了连锁反应，胆小的学生都忍不住哭了出来。 大家族的孩子虽然强忍着恐惧，瞪圆的眼睛依旧惊恐万分，内心骇然。 这、这白老大这么强吗？！ 这些孩子，第一次真正对白巳有了畏惧的念头。 叫白巳哥是讨好，叫白老大是服气！ 教室里的动静惊动了来上课的老师。 “怎么回事？！” 实践课的老师是个退役的中忍，身有伤势，实力早就不留多少了，感受到这股精神层面上的压力，也有冷汗冒出。 千万别出事，班里大佬的孩子可不少！ 白巳瞥了一眼闯进来的老师，收敛了杀气。 实践课老师一惊。 这孩子！好重的杀气！ 咚、咚咚。 依旧是一长两短的敲桌声。 白巳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这节实战，我在外面等你，卡卡西。” 第七章 打醒，迷茫的卡卡西 轰—— 白巳走出教室后，班里彻底沸腾了。 “哇，白巳哥好、好强！” “谁再说白巳哥不强的？站出来！” “你得意什么，又不是你！我、我也是很崇拜白巳哥的！” “哼哼，要叫白老大！我看老大才是班里最强的！说不定是全校最强！” 替白巳吹嘘的男生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呆住的卡卡西。 “白老大比什么吹牛皮的天才要强多了！我看呐，老爸不怎么样，当儿子的也强不到哪里去！” “都住嘴！”实践课老师擦了擦冷汗，训斥道，“还不赶紧去训练场！” 班里的学生见老师都发火了，不敢再取笑尿裤子的同学，赶紧溜走。 那些尿裤子的男生满脸通红地夹着腿跑去厕所。 实践课老师看了眼咬牙的卡卡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训练场。 班里都是大佬的孩子，不好带啊！ 这位老师虽然是退休的中忍，但也有队友仍活跃在村子里，消息不算闭塞，自然听说了那件事。 白牙大人啊……唉，这种高层的事，轮不到我一个学校老师来操心，就是可怜卡卡西了。 学校里的老师当然知道学生里流传的谣言，但是谁也不敢出头。 这些大家族的孩子说的话，说不定就有家长在家说的，或者有意让自己的子女传播。 有人暗中推动对白牙大人不利的言论？ 学校老师一个个都精明得很，他们都曾是忍者，到现在也都有家庭，不敢得罪大佬，也不敢掺和进来。 少数正义感强的老师想要偷偷关照一下卡卡西，都被倔强的卡卡西无视。 “卡卡西……”琳忍不住叫了声。 “哼！”卡卡西甩头离开教室。 “卡卡西！” “算了，琳，我们默默陪伴卡卡西就好了，我想他也不愿意我们多提这件事吧！” “可是、可是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我相信卡卡西，也相信白巳哥，卡卡西的父亲怎么样，完全不影响我对卡卡西的友谊！而且我也不相信这些谣言。等着吧，看看白巳哥怎么办，不行的话，我们再把我们的心意传递给卡卡西，我相信他会接收到的！” 带土一脸正色，让琳惊讶。 “嗯！”琳重重点头，眼中有异样，“想不到，带土你偶尔也有这么可靠的时候呢……很帅气呀。” 带土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完全没听到琳最后半句的小声嘀咕。 …… “来吧，攻过来。”白巳平静地朝卡卡西勾了勾手指，“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是不是和你在那儿自怨自艾的本事一样强！” “诶？！”实践课老师刚点完人头，就听见白巳对卡卡西的挑衅，一愣神的功夫，早已忍耐不住的卡卡西瞬间冲了过去！ “好快！” 围观的女生们激动不已！ 这可是两个大帅哥打架啊！太太太太刺激啦！ 卡卡西像一道白色闪电，一拳轰向白巳面门！ 白巳纹丝不动，竖瞳盯着卡卡西飞驰的身影。 十几米的距离一跨而过，卡卡西见白巳还没反应，迟疑片刻，拳头转向了柔软的腹部。 唰！ “人呢？！” “不见了！” “白老大呢？！” 众人惊呼。 卡卡西一惊，前冲的势头直接穿过了白巳留在原地的幻影。 “愚蠢！敌人会给你仁慈的机会吗！” 白巳的身影在半空中出现，立掌为刀，狠狠砍向卡卡西脖颈。 来不及多想，卡卡西下意识从忍具包中掏出苦无刺过去！ 旁观的老师吃了一惊，就要冲过来：“卡卡西！不能使用忍具！” 以老师的眼力，一眼就瞧出那是开了刃的真货，可不是学校派发的木头制品！ 卡卡西刺出去的刹那其实就已经后悔了，可是他来不及收回。 叮！ 金石碰撞的声音！ 卡卡西瞪大了眼睛！ 居然用肉掌挡住了苦无！ 不、不对，手掌上有白芒！ 白巳一脸冷漠，冷冷道：“想什么呢！战斗中还敢走神！” 嘭！ 一脚踢飞卡卡西！ 卡卡西狼狈地空翻，脚底板在地面上划出两道长长的印记。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揉了揉青肿的腹部，卡卡西疼得直抽冷气。 “嘶——”众人惊叹。 唯有迈特凯看得神采奕奕，手舞足蹈，还激动地叫喊着。 “好、好厉害！！” “这就是青春啊！！！” “我决定了，卡卡西是我的一生之敌！先打赢卡卡西，再挑战白老大！！” 班上的同学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迈特凯。 “就他？一个吊车尾？” “别逗了，他连查克拉都没多少吧？三身术都用不好的家伙，还敢大言不惭地要挑战白老大？” 迈特凯比出大拇指，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耀：“热血的青春不允许认输！！” “听到了吗？”白巳扭头看了看迈特凯，一点不把卡卡西放心上的样子，“这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干的事，大人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深吸口气，卡卡西反握住苦无。 “那也雨女无瓜！！” 卡卡西厉声一喝，身体拉出Z字型残影。 “哪边？左边、右边？我看不清！” “我、我也看不清！” “这，卡卡西比我们强多了啊……” 学生们震撼，他们还没开始学习忍术，哪怕是家族忍者，这个年纪也在打熬体术。 可是他们自问，换成自己上去，恐怕连卡卡西的影子都看不清，这怎么打？ 咻咻咻！ 白巳凌厉简洁的身手彻底激起了卡卡西的战意，让他放开手脚。 破空声袭来，数根千本扎向白巳，干扰他的视线。 “呵，小把戏！” 叮叮叮！ 刀芒附着手掌，一一切开！ 龙地洞的修行不是白过的，白巳也没放下刀术，如今刀芒的应用已经到达入微的境地，更加得心应手。 “有破绽！” 卡卡西见到白巳视线被转移，脚下一踩，查克拉爆发！ D级瞬身术！ 以苦无代替短刃，突刺过去！ 围观同学惊呼！ 白巳一个腾空，鹞子翻身，右腿倒劈，如蝎子摆尾！ 一勾、一戳！ 噗！ 被戳脚踢中的卡卡西化作木头。 “是替身术！”有同学忍不住喊出声。 “精彩！”旁观的老师也脱口赞叹。 白巳人在半空，嘴角微微勾起，他猜到了卡卡西的想法。 果然。 “你上当了！”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不得不说C级豪火球之术，比起雷属性忍术的不好操控还费查克拉，确实要经济实惠，连卡卡西仅学会的几个忍术中都有这个火遁！ 熊熊熊！ 脸盆大的火球燃烧着，朝白巳呼啸而去！ 卡卡西手腕不停，又接连结印—— “土遁·土阵壁！” 隆隆升起的土墙，封锁住了白巳周围的躲避空间。 “赢了！”卡卡西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老师却急了：“卡卡西，你怎么这么乱来！” 卡卡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出了全力，惊慌起来。 “你高兴得太早了！” 轰—— 白芒一闪！ 横切了火球和土墙！ 裂成两半的火球成砸在土墙碎片上，溅射出火星，让学生们惊呼着躲开。 卡卡西呆愣愣地看着地上一尺深的刀痕，离脚边只有巴掌距离。 哒、哒。 烟尘中踏步而出。 白巳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 “你连我都打不过，掺和进大人的事中生闷气，又有什么用呢？” “白牙大人不需要你表达愤怒，你作为儿子，只需要理解和支持，让他看见你的坚强和自信就好了。” “你越是出色，就越能帮到白牙大人。” 白巳再次轻拍了失神的卡卡西。 “好好想想吧，不要再这么颓废的让朋友担心了。” 卡卡西摇晃着身体，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干。 琳和带土等等伙伴们纷纷围上来。 “卡卡西！” “没事吧？” “振作点，打不过白老大也正常，不要沮丧，我们一起努力！” “青春啊！不允许懈怠，卡卡西！” 实践课老师捂着差点吓裂的心口，擦了擦冷汗：“好险没出事。” 又望了望不打招呼就离开训练场的白巳背影。 忍不住怨念慢慢地吐槽了一句：“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变态了吗？” 第八章 纲手的伪装，迟来的试探 敲打了一番卡卡西之后，白巳又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木叶村的繁华景象的确不是别的忍村能比的，哪怕同属于五大忍村，其他大国的忍村也没有这样祥和的气氛。 即便战争刚过，也没能影响到村子里的热闹，这是只有在木叶才能享受到的氛围。 “真是平和到令人骨子发懒啊。”白巳感慨着。 纲手拎着酒瓶，撸个串，边走边打量着街上的小吃。 “这不是很好嘛，怎么，你不喜欢？难道和平的生活不好吗，嗝——” 白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大白天就喝酒真的没关系吗？你可是三忍啊，太没有形象了吧？” “嗝——什么形象不形象的！”纲手一挥酒瓶，洒出清酒，酒气喷了白巳一脸，“反正今天轮休，不用去医院，喝高兴了怎样都好！” “嗯？又轮休？”白巳眉头一皱，望着脸颊开始酡红的纲手，“我记得你不是才轮休过吗？怎么这周又轮休？” “诶，是吗？今天几号？”纲手眨巴大眼睛。 “二十二号。” “啊哈哈哈，那我记错了，我是十二号轮休，没关系~开心就好~” 纲手挥舞着酒瓶，手舞足蹈。 “给我清醒一点啊，你这酒鬼！” 跳起来，敲脑壳。 身高不够…… 小拳拳捣胸口。 “嘤~~”纲手媚眼如丝，“小巳也开始对女孩子感兴趣了吗~~” 一把搂紧怀里，揉搓白巳柔顺的白发。 俏脸靠近。 “唔，好软~~~” 纲手使劲蹭啊蹭。 白巳面无表情，青筋直跳，忍受着恶臭的酒气直扑鼻子。 有过照顾同伴醉酒经历的人都懂，那种沉重和臭气，是不因相貌而转移的。 再漂亮的菇凉、再奶凶的萌妹都不行！！ 嘴巴一样是臭的！！ “咦，小巳你好像不高兴啊，”纲手戳了戳白巳的脸，“不开心吗？嘻嘻，那我唱歌给你听~~哈——” “咦，好臭~~” 纲手柳眉轻蹙，一副被臭臭到的表情，在路人看来，又萌又可爱。 可是被毒气直接熏脸的白巳，脸都绿了！！ 真、特、么、太、臭、了！！！ 给我死去好好刷牙啊！！！ “嘻嘻，小巳，你表情好有趣呦~~” “哈~~~~” 纲手笑嘻嘻地张大了嘴巴，哈了一口气。 “你给我适可而止！！！” 忍无可忍地白巳一拳捶在纲手的腹部。 “嗯？！” 纲手眯着的大眼睛突然睁开，表情似痛非痛，很是古怪。 白巳松了口气：“清醒了？” 纲手慢慢靠了过来，殷红的小嘴一张一阖，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 “嗯？你要说什么？”白巳把耳朵凑了上去。 “咕噜咕噜……” “什么？听不清，你说大点。”白巳疑惑地扭头。 结果发现惊恐的一幕！ “喂、你等等！桥豆麻袋！亚达！别——” “呕~~~~~” 小仙女口吐芬芳彩虹。 …… 千手驻地，纲手宅。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换了身衣服的白巳没好气地朝着被褥里的一团东西喊道。 “……” “我又没怪你，我还不是把你背回来了。” 纲手小脑袋偷偷从被褥里钻出来，满脸通红，低声嘀咕：“当街吐出来已经够丢人了，你还把我沿街慢慢背回来，直接瞬身术赶回来啊……” “嘿！你还怪上我了！”白巳气笑了，扬手招呼。 纲手一缩脑袋，也觉得自己理亏。 啊啊啊啊啊！ 太羞耻了！ 居然把小巳当成了那些可爱少年调戏了……还吐了他一脸！ 啊啊啊！好想去死啊！一条街的人都看到了吧！！ 纲手捂住脸，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平时是有莽夫气质，又虎又彪，刚得不行，可问题是现在二十来岁的纲手，脸皮也薄啊，再大大咧咧，这种丢脸的事一时半会也适应不过来。 白巳看着又好气又好笑，这会他有种奇妙的感觉。 像是从某种印象中挣脱了出来，以前把纲手当做长辈，现在纲手看起来反倒像个妹妹。 也是，纲手的年龄正值桃华，正是活泼英气的时候。 不过，以前纲手那副温婉的样子，装得真像啊…… 白巳脑海中转到这个念头，一愣。 对啊，为什么以前纲手对他总是有无限的包容，温柔得都不像是纲手了。 白巳心情突然复杂，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孩，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真实的人，不是他脑补出来的美好纸片人。 是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 “唉……以后不要这样了。”白巳长长叹了口气。 纲手奇怪地抬头看他。 白巳认真道：“我是白巳，不是绳树。你不必对我有什么歉疚，即便没有绳树的关系，我依然把你当做最亲的人。” 纲手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脸色刷得煞白，直到白巳说完，俏脸还是毫无血色。 “不、不是的，小巳，你听我说……我我没有……”纲手突然慌乱起来，表情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 因为听到白巳轻松击败了天才卡卡西，有了更强的天才名声。多喝了两口的纲手，醉意上头之后，无意中放下了一直以来在白巳面前伪装的温柔。 白巳伸手阻止纲手，温和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是家人。” 纲手美眸中蓄满了泪水，借着喝茶的机会，举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失态。 “小鬼，你很烦啊，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以为自己击败了卡卡西就了不起了吗，哼哼，姐姐我一样可以教训你！” 看到恢复本性的纲手，白巳笑了。 “是啊，张嘴就是一通水遁，可把我教训得很惨呢！” “不许说！” 咔嚓！ 茶杯裂出几条裂纹。 白巳笑了笑，没再刺激纲手。 “对了，白牙大人的情况怎么样？谣言都传进了学校，还有人借着我击败卡卡西的名头，来质疑卡卡西天才的名头，企图抹黑白牙大人。” “究竟是什么任务，居然闹得这么严重？” 纲手静静听完白巳诉说的见闻，神情凝重。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火影直接下达的绝密S级任务，但是朔茂前辈为了救援队友，放弃任务，导致任务失败，村子损失不小。” “这里面还有三代火影大人的手笔？” 纲手摇头：“老头子不会这么做的，估计他也没想到这一出，背后另有人在推动。” 纲手揉了揉太阳穴，醉酒令她有些头痛。 “而且，这里面很奇怪。朔茂前辈的队友都是由慎之介推荐，再由朔茂前辈亲自挑选的，可这次出事后居然都不肯为朔茂前辈说话。高层的沉默也很诡异。” 白巳眉头紧锁，出声道：“这个慎之介是什么人？” “暗部中队长，朔茂前辈的副手，深得他信任，你是说他有问题？不会的，他是朔茂前辈一手提拔的，培养的嫡系。” “那其他队友是什么人？” “除朔茂前辈外，有秋道、山中、奈良、日向、犬冢、油女，都是各族的好手。” 白巳沉思：“肉盾、拷问、控制、侦查、追踪，再加上白牙大人自己攻坚，很完善的团队，保险起见再加个油女的多面手做补充，也没问题。” “队伍配置很合理，即便是S级任务，有白牙大人这个超强忍者率队的上忍编制，也不应该啊，难道是……” 白巳心里犹疑不定，他其实早有猜测，是不是导致白牙自杀的事件，可是这次的由头很怪异，居然是只有火影知道的绝密任务，任务详情也没有泄露。 如果是要靠舆论压倒白牙，显得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 似有似无的谣言，像是在蓄势，而不像是决战。 白巳犹豫要不要把团藏透出去。 正权衡利弊，考虑要不要暗示一下纲手。 一抬头，看见纲手面露痛色，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白巳恍然：“很难受吧，我去帮你买点蜂蜜回来吧。” “嗯……”纲手轻声哼了哼。 白巳没在意，怀揣着心事出门买蜂蜜去了。 一路上都在思考。 如果这次是团藏针对白牙的绝杀，那当然要设法帮白牙解围。 但如果只是团藏的试探呢？ 为此暴露自己是否值得呢？ 如果这次对白牙来说只是小打小闹，自己主动跳了出来，岂不是亮在团藏眼皮底下了？ 本来团藏就对自己不怀好意，再被重点盯上，会不会直接来阴的？ 先不说下次还能不能及时帮白牙破局？就说万一针对的是自己怎么办？ 白巳琢磨着，脚步跟着身体本能走进回家的巷子里。 “嗯？不动静！” 久经生死考验的白巳，背上汗毛直竖，强烈的危机感刺激着他从思考中一下子挣脱出来。 右手搭在腰后短刃上，精神力悄悄张开探查。 表面却做出一副左顾右盼的模样：“什么人，给我出来！” 第九章 纸花破损，暴怒的白巳 咻—— 千本的破空声，又急又快！ 白巳拔出短刀，傍晚的巷子中，白光乍起！ 叮叮叮！ 刀面轮转侧翻，连续磕飞数根千本。 白巳警惕地横刀在胸前，精神力感知中，有个不停移动的身影在他周围绕圈，不断更换着隐匿的地点，悄悄摸进他附近。 白巳心里一沉。 这绝对是一个老手！ 伏击被发现的情况，固守原地能减少破绽，但也容易被有感知手段的敌人搜索出来，比如像是白巳，就有精神力探查的手段。 但是精通暗杀的忍者，都会有自己避开探查的手段。 像是伏杀白巳的这个，在目标没发现踪迹的情况下，自行更换隐匿地点，通过不断潜行来靠近目标，的确让白巳短时间内不好确定他的位置。 但这相当考验暗杀者的隐匿技巧。 白巳没找到敌人踪迹的瞬间，就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况。 木叶村，精通暗杀，暗中对村子里的人出手。 这几个要素一结合。 还有比团藏的根组织更熟练的人马吗？ 若不是身为老鼠对危险的敏锐，白巳说不准就踏入了埋伏圈，着了道。 咻—— 脑后生风，这次是苦无！ 回身一斩。 白巳双脚一蹬，跳向墙头。 必须要有高处的视野！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可是在木叶！” 白巳一边用垃圾话骚扰，一边试图找出袭击者的位置。 但是这位袭击者很狡猾，一点不吭声，就是不停地用忍具试探。 “可恶，墙头位置还是太低了！太过狭窄，不利于刀术的发挥，连刀芒都没有空间施展，万一被忍术糊脸，真是躲都躲不掉！” 白巳登上墙头才发现，巷子里的矮墙能有多高？ 他一米出头的身高站上去，也看不了多远，反而因为狭窄的空间，损失了躲避的余地。 各种手里剑、千本、苦无，纷至沓来，让白巳苦不堪言。 手里剑弧线诡异，千本隐蔽消声，苦无又重又狠，偏偏这个袭击者手法娴熟，各种忍具夹杂着甩出，让白巳疲于奔命，根本不敢在墙头上停留。 咄咄咄！ 一排各式忍具扎在墙上，黝黑的精铁打造而成的忍具，在月光下，却泛着蓝幽幽的光泽。 “我只是个孩子，至于这么认真吗？！” “你特么放个忍术也好啊！” 白巳想要骂人。 连续不断的忍具袭击，还淬了毒，袭击者谨慎得超乎白巳想象。 动静小，威胁大，用于暗杀比声光效果惊人的忍术要好得多。 白巳一开始还打算等袭击者现身，阴他一手。 结果呢？对方连个忍术都不放，想引起村子里的注意都不行。 在围墙顶端，上蹿下跳，白巳被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的忍具袭击弄得焦头烂额。 “不行，再这么下去，真的要被白白消耗干净了，本来就摸不清敌人实力，必须要保留体力！” 白巳郁闷地骂出声：“要不要这么狗，你特么放个忍术会死啊？我还是个孩子啊！” 无论白巳怎么叱骂对方，袭击者都充耳不闻，像是个莫得感情的扔镖机器。 “不是说团老狗的根忍者都是无脑莽夫吗？降智光环时刻笼罩，狂妄自大，还特爱挑衅吗？怎么这个一点都不一样！！” “我要是能穿回去，非把这么写的作者吊起来打！！” 白巳骂骂咧咧，心中已经有了退意。 “嗯？没忍具了？” 接连不断的暗器停顿了片刻，白巳一喜，就要跳上屋顶逃走。 噗噗噗！！ 一大蓬遮天蔽月的手里剑雨袭来！ “这、这是手里剑影分身之术？！” 白巳吃了一惊，脚下用力一跺，屋顶瓦片稀稀拉拉溅起。 叮叮当当！ “谁这么没素质，在我家屋顶乱来啊！小心我明天去火影大人那儿投诉你！！” 屋子里传来叫骂声，周围几家灯火都亮了起来，有人要出来看热闹了。 “好机会！”白巳眼睛一亮，终于感觉优势慢慢转移到自己这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住对方！ 白巳竖瞳一闪，高声道：“你个鬼鬼祟祟的忍者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团藏、圆藏的，你是想袭杀村子里的人吗！” 手里剑攻势一顿。 白巳心头了然，果然是个愚忠的，看你一点反应没有，还以为你真不在乎呢，听到你主子的坏话就忍不住了吧？ 蓬蓬！ 手里剑攻势更急，显然对方已经有点失去耐心了。 “什么阿猫阿狗的狗团团，这里可是木叶，别想作威作福！！” 白巳故意高声喝骂，精神力却高度集中。 一团查克拉在他的感应中陡然亮起，开始剧烈波动。 “嘿嘿，找到你了！” 火光隐现，显然对方情绪失控，想要使用火遁一劳永逸。 可白巳先一步找到他的位置，聚集起全身的力气和精神力。 “给我斩！！！” 憋了好久的怒气，随着刀芒，猛地释放出去！ 白巳情绪激荡之下，没发觉肩头的仙人咒印亮了亮。 本来一米多长的刀芒内部悄然染上一抹红意，忽的胀大了数倍！ 十几米的刀芒比房屋还高，在木叶村中极为醒目！ “怎么回事？” “警戒！警戒！” 宇智波一族警卫队率先反应过来，迅速向白巳这边靠近，远处屋顶上顿时多了许多人在跳跃前进。 白巳讶然，摸了摸肩头发热的部位，被衣服遮挡住的咒印持续散发热量。 来不及思索究竟，他双足发力，猛地前冲。 不管是谁，必须解决对方！ 用体术和刀术击败一个下忍水平的卡卡西，还能被接受。但今晚这个袭击者水平不俗，再加上突然爆发的刀芒，自己的实力一定会引来许多人的兴趣！ 击败对手和躲过暗杀是两个概念！一个是有准备，一个是下意识反应。 要知道，村子里包括三代火影都还以为白巳的外貌就是他的真实年龄。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击败一个五岁的孩子，哪怕对方是天才，也没什么稀奇的，只能说胜利者更加天才。 但如果这个孩子不仅能抗过精通暗杀的忍者突然袭杀，还有能力反杀，这种经验、阅历上的老练，一定会引起关注。 尤其是白巳很清楚，他的外貌固定在四五岁的原因是，身体里封印着超强的仙术查克拉初代细胞。 无论是封印还是咒印，都是不能曝光的东西！ “死吧！” 白巳无心藏拙，换成左手持刀，在刀芒之后，全力斩向袭击者！ 刀光一闪，照亮袭击者的面容。 面罩外的眉眼让白巳隐约感到熟悉，来不及多想，一刀劈出！ 袭击者火遁已经在嗓子眼了，一看躲闪不及，心中发狠，一咬牙，右手掏向忍具包。 噗嗤！ 断臂飞旋。 袭击者死死咬住面罩，忍着右臂断裂的剧痛，苦无捅向白巳！ 白巳竖瞳闪过惊讶，没想到对方如此果决。 “别小看我！搏命谁不会！！” 胸膛微微一侧，左手握刀的腕子丝毫不颤，反而更加疾猛地斩去！ 噗嗤！ 刺啦！ 两道不同的声音分别响起。 “呃噗！”袭击者双臂俱断的痛苦终于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白巳胸口也被划出一道血痕。 怀里有什么东西掉落，白巳低头一看，一截纸花的花瓣被斩断，飘落。 “？！！” 竖瞳紧缩，小南赠予的纸花一直是白巳的贴身之物。 暴怒。 “你找死！！！” “等等……” “白巳？” 三道不同的声音分别响起。 卡卡西拎着一袋茄子，从街口拐弯过来，惊讶地望着断臂的忍者和满脸杀气的白巳。 无视了袭击者的求饶，白巳当着卡卡西的面，左手挥斩！ 短刀横贯！ 嗤—— 圆滚滚的头颅飞起。 第十章 大动静，卡卡西的震惊 “这不是凉平老师吗？”卡卡西一声惊呼，借着街道上的光，看到了袭击者的面容。 “凉平？是谁？” 白巳皱眉，因为他没有查克拉的缘故，学校的课程需要用到查克拉的，他都以逃课的方式躲开。 老师们都有所耳闻这位学生的“背景”，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教我们三身术的老师啊，哦，对了，你从来没上过这课。” “你是说，他是学校的老师？正式的？不是助教或者后勤？” “当然……对了，你为什么和凉平战斗，他怎么回事？” 卡卡西并不蠢，看到凉平的打扮，就猜出了一二。 不管有什么理由，袭杀同村的忍者就是敌人！ 所以卡卡西才会现身询问白巳，不然他早就趁机溜走，通知同村的忍者。 “学校里的老师也被渗透了吗？”白巳小声嘀咕。 “你还没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巳一瞬间转了许多念头，刚想开口，精神感知中却发现了新的查克拉反应。 “快！卡卡西，会雷遁吗？放一个在尸体上！” “嗯？我只会一个C级的。” “没事，动作要快！” 卡卡西点头，没多问，立刻结印。 雷遁·地走！ 嗞啦嗞啦的电流流动，电焦了凉平的尸体。 白巳眉头紧锁，竖瞳紧紧盯着。 “还不行，等我一下！” 白巳收起短刀，改用苦无。 唰唰唰！ 几下削去烤焦的皮肉，破坏刀痕的伤口。 “再来一次！” “好！” 卡卡西秒懂白巳的意图，但出于对白巳的信任，没有多问破坏出手痕迹的理由。 “应该差不多了。” 感应中来者数量不少，为首的速度极快，来不及多做处理。 白巳把苦无塞给气喘吁吁的卡卡西。 “这个你拿着，你从来没见过我，只有一个间谍忍者试图偷袭，掳走你，结果被你反杀了。明白了吗？” “等等！到底怎么回事？你让我背锅？！” “来不及给你解释，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我提示你一点，这家伙跟陷害白牙大人的幕后黑手是一伙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要表现出来……” “什么？！说清楚！我父亲是被人陷害的？！” “笨蛋！都说了，让你别表现出来，冷静！你只需要当成是普通的袭杀，你什么也不知道，这样最好，之后我会给你解释！” “你让我怎么冷静！” 感应中距离越来越近，白巳也急了，他绝对不能再现场被发现，不然一定会引起大佬们的关注。 但是卡卡西眼睛也红了，事关白牙，让他镇定不下来。 释放了两次雷遁，也让他累得不轻，喘得像是红了眼的牛。 说到底，卡卡西实力、心智很出众，眼下也不过是个将近五岁的孩子，比不得人生开挂的白巳老大叔。 “听着！我不能在这里被发现，如果我被牵扯进来，那么跟我紧密相连的纲手、大蛇丸等人也要被迫牵连，那么白牙的事就真的没人敢帮助他了！” “你不一样，你是白牙的儿子，你只要咬死一点，这人是袭杀你的，你就能为你父亲喊冤，说服火影重新调查内幕！” “懂了吗？听懂了，就赶紧放手！警卫队的人已经快到了！” 卡卡西冷静下来，拽住白巳的手渐渐松开，凝重道：“我明白了，无论结果，之后请务必告诉我，你知道的消息。” “那还用说？没我这位大哥罩着你，你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知道了，别废话赶紧走！” 白巳没再多说，一矮身，窜入了巷子里。 踏。 三名背后团扇图案的忍者率先落地，非常干练地分散戒备，根本没看卡卡西一眼。 等到短暂的检查周围没有敌人之后，领头的才走过来。 “旗木卡卡西？”虽然是疑问句，领头的宇智波却用肯定的语气念着卡卡西的名字，“这人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按照白巳的说辞，道：“是学校教授三身术的凉平老师，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埋伏在这里袭击我，我也是反杀了他之后才知道他的身份的。” 领头的宇智波一声不吭地打开三勾玉写轮眼。 红通通的写轮眼滴溜溜一转，死死盯着卡卡西。 “怎么样？”旁边的宇智波小声问道。 “确实经历过苦战，查克拉几近枯竭。” 领头的宇智波仔细打量卡卡西的衣着，突然道：“你为什么没有受伤？” “嗯？我也不知道，我尽量躲闪了，不过对方似乎想要活捉我。” 卡卡西也是懂得伪装一些战斗痕迹在身上的，只不过他经验尚浅，也怕被揭穿，所以只用苦无划破了衣服，弄得脏乱了一些，没敢画蛇添足地自残。 簌簌！ 林林总总又来了两拨人，加起来得有二十几人。 “嗯？什么人？” “宇智波，这里由根接手了，你们离开吧！” “笑话！木叶警卫队负责村子内的安全，有忍者袭杀暗部队长之子，你跟我说交给你根？” “团藏大人有令，带走卡卡西！” “滚蛋！团藏命令不到宇智波的头上！” 根忍者木然，宇智波不屑，两边也懒得放嘴炮，气氛一时僵住，眼看要动手。 屋顶瓦片响动。 暗部来得丝毫不慢。 “都聚集在这儿干什么！火影大人有令，警卫队维护秩序、保护现场，调查由暗部接受，旗木卡卡西跟我去见火影大人！” 蓝纹猴子面具的暗部沉声之后，现场无一人敢动。 “怎么，宇智波，你们要抗命吗？” “嘁，裕也你带着族人先回去，友辉留下。”领头的宇智波发号施令。 “站住，团藏大人的命令，要见卡卡西。” 蓝纹面具的暗部猛地转身，寒声道：“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姑且不论袭杀者的身份，暗部队长之子被暗杀，这样的事你以为根有资格管吗？还是你想说，你们根忍者要违背火影大人的命令？！” 气氛顿时紧张。 暗部忍者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连准备撤离的宇智波都警惕起来，两方一起针对根忍者。 他们虽然傲慢，但至少还愿意承认火影的领导，比起不爽，他们更讨厌根忍者。 根忍者的领头者沉默片刻，平静道：“我会如实汇报给团藏大人的。” “随你。” 蓝纹面具的暗部分队长明显是亲近白牙的人，本来就对根忍者十分不爽，看到顶头上司的儿子差点被干掉，一窝子的火险些没忍住。 “走吧，卡卡西，火影大人还在等你。” 已经震惊到发蒙的卡卡西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木然地跟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根忍者、暗部、团藏、火影…… 天呐！我究竟卷到什么事情里来了？为什么一个能被白巳干掉的袭击者，会引起火影的关注？ 能比白巳弱的，也强不到哪里去吧？ 脑子混乱成浆糊的卡卡西，没留神自己不经意间把自己也鄙视了，他也是属于“强不到哪儿去”的那部分。 领头的宇智波正和目送卡卡西离开。 “大人，我们还要呆在这儿吗？” “走了，回去，留几个人看着，等暗部交接就好，”宇智波正和看了眼无头尸体，意味深长道，“想不到白牙之子的实力比传闻中的要更厉害啊……” 另一边，紧赶慢赶跑回纲手宅的白巳，顺了口气，整理了下衣服。 “怎么回事啊，买个蜂蜜这么久！”纲手不满地抱怨，她酒醒的差不多了，“蜂蜜呢？” 一看白巳两手空空，纲手下意识问道。 敏锐的洞察力瞬息发觉白巳气息不稳。 “等等，你跟谁战斗了？” 白巳一屁股坐倒，摆摆手：“这件事先等会。另外有件事似乎超过了我的预计，情况不太妙，我得先跟你通个气。” “什么？” “有关白牙的谣言。” 第十一章 三代火影的警觉 “是谁？是团藏吗？”纲手一下子抓住了要点，怒火蹭的被点燃，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外走，“我要揪掉老头子的胡子，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冷静。” “太嚣张了！这可是在村子里！难道我纲手的名头不如大蛇丸响亮？还是我的名声还不能让人害怕？！” “冷静。” 白巳黑着脸再次重复这句今晚说了很多遍的话。 他很怀疑纲手是觉得自己的面子没有大蛇丸大，但这话不好说，毕竟人家也是关心他。 纲手气鼓鼓地坐下：“说！他们根组织又想干嘛？” 白巳沉思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 “我还不能肯定，不过我是有点想法。” “嗯？” “大概是试探。” “试探？” “没错，大蛇丸要回来了吧？” 白巳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纲手却恍然大悟。 “你是说，团藏在担心大蛇丸的声望？” “没错，白牙在风之国战场一战成名，辗转多个战场都势如破竹，论声望他的确要比你们强些，恐怕就连实力，有年龄上的优势，也确实比你们三忍强。” 白巳说这话的时候，注意观察了一下纲手的表情。 纲手琼鼻皱了皱，哼了一声，却没反对。 嘟囔了一句：“白牙前辈那一手结合雷遁的秘传刀术，确实厉害，一招鲜吃遍天。” 白巳上了心，他对白牙的实力只是猜测，究竟旗木朔茂凭借一手刀术能不能比三忍强，白巳其实心里也没底。 得到了纲手的默认，白巳的心思就活了。 说对白牙开发的旗木刀术不感兴趣那是假的，哪怕没有雷遁，刀术的精华也是能让他有所裨益的，真算起来，他和白牙也是同一种类型的忍者。 收敛了心神，白巳继续道：“虽然白牙很惊艳，但归根到底风之国战场的指挥官是大蛇丸。尽管大蛇丸只在关键战役出手了几次，但指挥的功劳绝对是拿大头的。” “最重要的一片战场，取得了最主要的功劳。” “如果大蛇丸回村，势必会引起新的追捧热议。” 纲手杵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没错，哪怕大蛇丸的声望还追不上白牙前辈，但短期内的热度一定会超过，这样就会洗刷掉白牙前辈失败的恶性影响。” “还不止，团藏不可能坐视大蛇丸收拢这波声望的。但如果他要再来一次抹黑，手法再怎么变，终究会太刻意了，怎么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纲手的政治智慧不低，只是因为年轻，许多事情不愿深想，她可对木叶长老团没什么好感。 经过白巳一提醒，纲手立马通透了。 “你是说，团藏只能选择无视大蛇丸继续打压白牙前辈，或者分匀大蛇丸的功劳，然后暂时放弃攻讦白牙？” “没错，这个时间点太紧张，他只能二选一。而且舆论已经兴起，他不可能毫无动作，这种事情不成功就会被抓把柄，他没得退。” “可是，如果光是舆论的话，应该对白牙前辈没什么用吧？暗部队长的位子可不是光靠舆论就能拉下来的。只要老头子一句机密任务无可奉告，别人想说什么也没得说吧？” “这也正是我没想通的地方，舆论能杀人，但团藏的动作太安静了，动静小到不像他的手笔，宛如附骨之疽。” 两人沉思起来。 纲手想得是，舆论会给白牙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而白巳深知白牙最终是自杀的，但因为什么而自杀，为什么要自杀，他有点怀疑。 太安静了。 无论是团藏还是白牙，下棋的人和应手的人，都太安静了。 这和原时空浩浩荡荡的舆论大潮完全不同，阴沟里的谣言像是野草，烧不尽割不绝，偏偏又成不了什么大事。 “对了，你之前说试探，是试探谁？我们的态度吗？” “一部分是。现在想想，突然针对我的袭杀，未尝没有试探我本人的意图。” “嗯？难道团藏……”纲手话说了一截，没敢吐露。 白巳明白她指的是初代细胞。 轻轻摇了摇头：“还不至于，仅仅怀疑不会是这种手段。那个暗杀者手段很高明，相当精湛，却没什么凌厉的杀招，更像是……测试。” “测试？” “对！测试。”白巳渐渐捋清思路，“他不是在测试我的实力，而是在测试我与大蛇丸的联系！” “一个不强也不弱的对手，对我来说刚刚好，即便不敌，危急关头，一个小孩子又怎能不爱惜生命呢？” “到了那种时候，大蛇丸如果有在我身上留下什么保命手段，那就一清二楚了。” “团藏挑选的人，又是精通暗杀的，根本不需要露面，即使我的保命手段也不管用，他也能及时收手，这样既探明了关系，又不会伤及颜面，在大蛇丸那里也有个交代。” “我怀疑他本来想通过我被袭击这件事，来贼喊捉贼，攻讦暗部办事不力，挑拨三忍和白牙的关系，倒打一耙。” “不求能有什么效果，只需要在你们心中种下这根刺，等到他团藏发动总攻，弄掉白牙的时候，能让你们束手旁观，他就赢了。” 纲手越听面色越古怪。 “怎么了？我分析得不对？” 纲手摇摇头，伸手捏住白巳的小脸，不停地挤压。 白巳没在乎脸上的触感，困惑的表情随着纲手的素手拧来拧去。 “你到底在雨之国干了些什么啊！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复杂！” “咦？大蛇丸没和你说？” “他巴不得什么都瞒住我们。”纲手撇了撇嘴，看着白巳又笑了，“不过奸诈点也好，不容易被卖。大概团藏也没想到，精心挑选的人面对得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 白巳：“？？？” 奸诈？我？哪里？ 呵，女人。 白巳望着神色中隐含忧伤和思念的纲手，没出声反驳。 …… 火影办公室。 三代火影吧唧吧唧抽着烟斗，听完卡卡西的叙述。 “好的，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卡卡西。” “火影大人！” “嗯？” “……” “说吧，有什么事吗？” “我父亲他……” “朔茂啊，”三代火影又抽着烟斗出神，好半晌才道，“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向你保证，他会没事的。” “可是……” “猿飞！！” 团藏直接咣地推开门，怒气冲冲道：“你什么意思，猿飞？为什么要拦着我……嗯？卡卡西在你这？” 仅存的独眼眯起，团藏立刻收起表演，谨慎道：“这是怎么回事，猿飞？” 三代火影挥挥手让卡卡西离开。 卡卡西欲言又止，可见此情形，大佬们明显要密谈，只要行了一礼，离开火影办公室。 两人分别确认了四周无人。 三代火影幽幽道：“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吧，团藏。再闹就过分了。” “哼，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团藏一声冷哼，表达不满，心里却忌惮起来。 第十二章 团藏的怨恨，木叶哗然 三代火影放下烟斗，眼神锐利地盯着团藏。 “你真的听不懂吗？团藏。” “猿飞，你不必这么拐弯抹角！我一心为了木叶，没有什么不能明说的！” “呵，那你倒是说说看，雨之国的求援是怎么回事啊？” “你在怀疑我？！猿飞！别忘了，我的手下为了打探岩、雨之争，牺牲了多少人！” “是啊，所有的情报都由你的‘根’传来，牺牲多少？哼，那还不是你团藏说了算！” “猿飞！你别太过分！” “是你别太肆意妄为了吧！团藏！！” 三代火影重重地一磕烟斗，站了起来，“忍雄”的气势全开！ 影级中都称得上强大的三代火影，全力放开气场，木叶无人能挡！ “警报！保护火影大人！！” 今晚神经敏感的暗部立刻冲了进来。 “都给我滚！！！” “呃，是，火影大人。” 三代火影怒斥，气势拍在一众暗部身上，暗部们只感觉喉咙被扼住，无法呼吸，惊恐地退下。 彼此对望，面具遮挡住他们恐惧的神色，谁也不敢说话。 等出了火影办公室，回到驻守的位置上，众人才敢用手势交流。 “火影大人发怒的样子好可怕！” “那是团藏长老？发生了什么？火影大人怎么动这么大怒气？” “噤声，村子恐怕有大动作了！” 暗部们比划了两句，也不敢多交流。火影办公室里的两人还在对峙。 “怎么不说话了？” “哼，既然你怀疑我，干脆废了‘根’吧！清清爽爽，什么事都没有。” 团藏底气不足，先一步服软。 战场受伤导致他一身实力去了一大半，面对壮年的三代火影，根本扛不住影级的气势。 团藏是不会承认，那一瞬间他窒住，是因为感到了恐惧。 团藏心里的不甘和疯狂如野草般生长。 我要是、要是能有超越一切的实力——猿飞！你怎敢这样睥睨我！ 初代……初代细胞的研究必须要提上日程！我一定要弄清楚大蛇丸当年要去的那份特殊细胞，到底拿去做了什么！ 无论内心多么憋屈、愤怒、耻辱，团藏面上还是生生忍住了，摆出了一副强硬的态度。 可三代火影与团藏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不了解他？ 一眼就看出团藏的色厉内荏。 三代火影收起气势，坐下慢慢吞吐烟雾。 “团藏，我是信任你。如果我怀疑你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团藏的指甲悄悄掐进掌心，他很愤怒猿飞日斩的高高在上，愤怒坐在那个位置的人不是他——因为实力、权力，他没有一样比得过猿飞日斩。 整整四十余年，每一天都是！ “白牙的任务怪我太心急，没斟酌好。对外我也会承认是任务本身有问题，但是！” “团藏，你记住！任务的内容是由火影决定的，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我才是火影！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任务的详情，这就是绝密任务，任何议论的声音都到此为止。” “你，明白了吗？团藏。” 团藏后槽牙紧咬，生生吞下了要吐出口的怨气。 年富力强的忍雄，魄力强的可怕。 团藏忽然发现，他已经看不穿烟雾后的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连熟悉的面容都有些模糊。 这就是火影吗？ 团藏心里忽的涌现出莫大的渴望。 “我……知道了。” 团藏紧抿嘴唇，不得不选择低头。 默默离去，他已经没有脸面再呆在那里。 “还有，”三代火影的声音幽幽响起，“从今天开始，‘根’对外刺探情报的人手缩减一半，空出来的情报工作交给暗部去做。” 轻飘飘的一句话，斩断了根组织对外的一半触手。 火影的权柄显露无疑。 指甲刺破掌心，团藏背对着三代火影，在门口停顿了几个呼吸，才开口：“你是火影，你说了算。” 望着团藏佝偻的背影，三代火影目光停留在门口的几滴鲜血上。 “团藏啊，真希望你没有生出别的野心来。木叶需要和平，我不能允许你折腾了。” 翌日。 村子里关于白牙想要竞争火影的谣言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责怪白牙的声音都不见了。 火影亲自发表声明，任务中的情报出现错误，所以导致白牙都失手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 “我就说嘛，白牙大人怎么会故意弄砸任务！” “切，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胡说！我可是白牙大人最坚定的支持者！再说了，连火影大人都出面辟谣了，你们这些无知的人还在怀疑什么？” “诶，对了，说是情报出错，到底是谁负责的呀，差点害了白牙大人！” “听说是根忍者负责的情报呢，我怀疑他们想害死白牙大人！” “最讨厌你们这些阴谋论的人了！不过，‘根’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只知道有暗部诶……” 舆论的风向一夜之间变了。 甚至有暗戳戳的苗头在引导村民把情绪宣泄到根组织上。 根组织总部，团藏在愤怒地砸东西。 “猿飞！猿飞！！猿飞！！！猿飞——日斩！！！！！” “你折了我一半的渠道还不够吗！！” “连最后的一点的声望都要给我断绝，把我埋在地底，永远见不得光吗！！” 团藏气喘吁吁，突然嘿嘿地笑出声。 “根、根，真贴切啊，嘿嘿嘿，你做你的光明火影，一切的黑暗都由我来承受……” “真狠啊，哈哈哈！这就是火影吗？把我上位的希望断得干干净净！” “一个有污名的长老要怎么竞选火影？哈！猿飞！好样的！” 团藏冲着一众根忍者咆哮：“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崇拜的火影大人！他能毫不留情地舍弃掉昔日同伴！一言而决！果断无情！” 根忍者纷纷单膝跪地，低头，不敢直视团藏。 地下死寂的环境，回荡着团藏咆哮的余音和粗重的喘息。 “油女志黑呢？” 所有根忍者保持沉默。 “都死了吗！还是我说话不管用了？！我问你们油女志黑呢！！” “他不是成为旗木朔茂的队友了吗！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行事！！” “他难道不想要回他儿子了吗？！！” “谁来告诉我？他、为、什、么、没、有、站、出、来、指、责、白、牙？！！！” “啊？！说话啊！！” 团藏愤怒地踢了一脚最前面的根忍者，伤残虚弱的身体却险些失去平衡。 根忍者犹豫片刻，开口道：“油女志黑据说回来时已经昏迷了，至今未醒……” “据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没有准确的消息回禀老夫吗！” “……属下无能，油女一族已经封锁族地，属下无法潜入探查……”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团藏一脚揣在根忍者的肩膀，根忍者不敢反抗，顺势跌了个跟头。 “去，告诉油女一族，我不管油女志黑是真晕还是假晕，转告他，要是想让我履行承诺，要么让他完成他没做完的事，要么就去死！！” “是！” 根忍者退下。 独留团藏在阴暗的地下总部喃喃自语：“在木叶，没有人能违抗我的命令后还好好活着……油女志黑，就算你真的投靠火影也不行……没有人！！！” 三天后，发生了一件震惊木叶的事！ 油女一族宣布前族长继承人油女志黑死亡，凶手是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油女一族举族状告至火影，要求严惩凶手！ 一时间，木叶哗然！ 第十三章 千夫所指 “你听说了吗？那个谁，因为任务失败，逼死了自己的队友呢！” “嘘，小点声，可不是吗，我之前还挺过他，现在看来——呸，真是白眼狼！” “真不想到他是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声誉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看呐，这种野心勃勃的人，弄不好真是想上位火影呢！” “咦？你前天可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还夸人家忍辱负重吗？” “呸！我真是瞎了眼，替这头白眼狼说话！” “嘘、嘘，都小点声！你看那是谁……” “嘁，不就是白眼狼的儿子吗，当着面我也敢这么说……” 卡卡西面无表情地走过这条街。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 几天前，这些暗地里唾弃他的村民，还曾经安慰他，夸赞他是白牙的好儿子。 现在呢？ 全没了。 几天的时间，风向转了几转，就像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人言可畏这个词的意思，展现得淋漓尽致。 谁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反正八卦和谣言满天飞，大多数人就是看个热闹，图个嘴快，顺便享受一把能将过去高高在上的人物踩在脚底的快感。 造谣不需要成本，名声也不值一文。 似乎过去那个为木叶出生入死、立功无数的白牙，和现在这个人人唾弃、过街喊打的白眼狼，完全割裂开来，就像两个世界的不同人。 一朝清誉尽散，即便将来的史书上能够洗净污名，人们也不会再爱戴他，反而躲避居多。 从众和羞耻心是会传染的。 这并不是说，那些摇摆的人会为了过去的口不择言而感到羞耻，他们并不是真的认识到错误，而是会因为失了面子，百般遮掩过去的错误。 羞耻心，从来不关乎对错本身，而在于自我意识的膨胀。 卡卡西低着头，面罩遮住了他的表情，却遮不住他愤恨憋屈的眼神。 他一步步慢慢地走着，并不因为议论而加快脚步。 他要告诫自己，记住这份无能恼怒的心情。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这一刻，卡卡西甚至有些埋怨自己的父亲，他认为父亲白牙就是做了多余的事情才会招致这样的下场。 对错根本不重要！忍者的世界也不需要多余的善心！ 既然作为刀，就要凌厉！凶狠！一往无前！ 忍者，就是这样一把执行任务的刀！ 爸爸，你就是太软弱才会被人这样欺负，您的刀已经不够锋利了！ 卡卡西内心激荡，耳边不停灌入的议论声，让他忍不住悄悄把手伸进忍具包。 村民们都是些图个嘴上爽快的底层平民，最懂得眼色势利，他们也就是过过嘴瘾，真要当着面挑衅是不敢的。 一看卡卡西的动作，眼尖麻溜的转身就跑，聪明的也跟着溜进人群，其他人也不傻，赶紧各回各家躲起来。 霎时间，街道上就安静了，空无一人。 卡卡西猛地惊醒，松开忍具包，握紧拳头，在街头迷茫了一阵子，颓然地走向千手驻地。 纲手宅，白巳和纲手苦恼地讨论着。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团藏不会真铁了心要搞白牙吧？他不知道暗部一乱会出大问题？” “不知道，老头子那边按理说不会让团藏乱来的，可是……”纲手欲言又止，“团藏这个人我了解不多，但看着就阴沉，这个人的脾性还真不好说。” 白巳皱眉：“这不合理，虽然团藏明显是个志大才疏的典型，但前些天舆论明显有转变风向的苗头，这肯定是三代火影的意思，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我不认为现阶段，团藏有直接和火影对着干的气魄。” 纲手点点头：“据说老头子把团藏叫去办公室一通大骂，气势都惊动了整个火影大楼，按理说，团藏再怎么也只是个长老，该消停的，会不会有别人？” “不可能，那些大家族的也不傻，老家伙们没几年好活了，不会看不出来三代火影想收权，猪鹿蝶已经主动依附火影一系，剩下的家族就算观望也不会主动给火影把柄。” “所以，能有这个能力和需求的，只可能是团藏。” 纲手一脸惊奇道：“我从老早以前就想问了，你好像对团藏长老很了解？” 白巳竖瞳微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蜜汁微笑。 “不，我只是对他搞事的能力很有信心。” 纲手撇嘴吐槽：“真不懂你这个小鬼头，怎么比我还懂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白巳维持礼貌的微笑。 他总不能说，别灰心，你将来可是五代火影，这种政治手段玩得比我溜多了？ 单看纲手日后荣登火影，看似鲁莽的强硬作风，却能压得长老团无法作妖，就能看出她的手腕多高超。 刚柔并济也好，一力降十会也好，五代火影纲手敢当着长老团的面掀桌子，就是因为她有实权的底气，牢牢掌控着木叶。 对比一下未来的七代目漩涡鸣人，就能看出差距。 要不是有鹿丸撑着，鸣人说不定真的被长老团架空。 理想很感人，实力也很服气，但治理一个国家的武备力量，不能光靠嘴炮和拳头，手腕也很重要。 当然，现在的纲手不是不懂这些，她只是不感兴趣，所以懒得理会，不想动脑子罢了。 “嗯？有人来了？”白巳站起来，看向玄关处。 纲手一愣，看向白巳的眼神有些异样，她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 嘀咕道：“真不知道大蛇丸给了你什么东西，居然感知上比我还强一点。虽然我不是擅长感知的忍者，但我好歹也是个精英上忍啊！” 白巳仔细分辨了一下，放松了警惕：“没事，是卡卡西。嗯？你刚刚说什么？” “嘁，连人都探查出来吗？” 纲手小女生般的赌气泛酸，让白巳失笑。 摇头道：“只不过精神力强韧了些，我就靠着这个保命，当然没什么好比的。要是比医疗忍术，你能甩我八条街。” 纲手翻了个白眼，语气却雀跃许多：“哼，就会捡好听的说，也不知道将来骗了谁家的姑娘。” 白巳听到这话失神片刻，摇了摇头，去给卡卡西开门。 咚、咚咚。 敲门声刚响，白巳就拉开了们。 卡卡西有些诧异。 “行了，知道你来了，进来吧。” 卡卡西点点头，沉默着走进门，看到里面正襟危坐的纲手，不由得肃然，低头行礼。 “纲手大人，不知道您在家，失礼打扰了。” 本来盘腿歪斜身子的纲手，现在正坐着，稳重地颔首回礼。 这个年龄的三忍中，纲手的许多秘术还没完全开发出来，光靠一个怪力拳撑着，辅助作用大于正面战斗力，实力也稍逊色另外两个伙伴。 她能有精英上忍的战斗力，说不准自来也和大蛇丸都能有准影，甚至摸到影级的边边了。 但到底是三忍之一，对忍者学校还没毕业的卡卡西来说，仍然压力十足。 两人一板一眼，充满了大家族的厚重味道。 白巳竖瞳险些翻了个超出天际的白眼。 搁这儿装呢！你平时在家什么邋遢样，我不知道？！就知道欺骗无知少年，装劳什子端庄女神！ 纲手用眼神警告白巳——别给老娘搞事！崩了人设，回头拿你试菜！ 白巳老老实实坐下，不敢多嘴。 纲手大大咧咧的性格，做菜能二一添作五，搁盐五勺半，真不是一般人能齁得住的，真要试菜，那可得抱着下忍上战场单挑影级的决心！ 眼一睁一闭，嗯，死得痛快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卡卡西，什么事？” “纲手大人，这次打扰，主要是有事请教白巳哥……” 纲手小眉毛简直要飞起。 阔以啊，小老弟，这就当哥啦？难道说天才都是抖M吗？一顿猛艹就认哥啦？ 卡卡西没注意纲手丰富的表情，转头盯着白巳，郑重道：“请务必告诉我，关于我父亲，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第十四章 讳莫如深 白巳竖瞳闪烁，不知道怎么跟年幼的卡卡西解释政治上的平衡。 难道要说，你爹太牛笔了，团藏要搞他，火影也默许压一压他的风头，结果玩脱了，差点真的把你爹名声弄废了？ 现在一片乱麻，搞不好火影都没预料到你爹这么老实，真的一声不吭？ 真要这么说，说不定卡卡西三观都要重塑。 万一度没把握好，一个饱受火之意志影响的、根正苗红的好少年，指不定当场就被说黑化了。 要是把六代火影祸祸成灭村少年，那白巳罪过可就大了。 白巳很头痛，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影响了过程，不然没道理被火影压下去的舆论又改头换面重新出来扩散了。 团藏？ 有可能，但是动机呢？没理由啊？他怎么做到的？ 白巳还不清楚，一个平时存在感极其薄弱的家族——油女一族的前继承人，油女志黑，在里面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儿子的未来、同伴的生命、敬佩的前辈、村子的利益等等因素让油女志黑在痛苦挣扎，最终没有完全按照团藏的吩咐去做，而是选择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他弄出的这个虎头蛇尾的闹剧，彻底激怒了团藏，让团藏无视了火影的警告，不管不顾地要报复回来。 白巳还在苦思冥想，试图理清中间缺失的环节，一时忘记了要回答卡卡西。 “是……团藏长老吗？” 卡卡西见白巳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小声问道。 “！！！” 白巳一惊，从沉思中回神。 纲手眉头抽搐了一下，仍旧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姿势，仿佛压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一点不掺和。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团藏长老？以你的交际面，不应该知道这个名字吧？你听谁说的？” “……那天，我见到火影大人了。” “嗯？” “在那之前，除了宇智波警卫队，还有两批人截住了我。一边是暗部，在与另一边对峙，我听到了他们的争执，暗部称呼他们为根忍者。” “我打听了一下，‘根’就是团藏长老掌管的。” 白巳顾不上吃惊卡卡西怎么打听到的，身为暗部队长之子，卡卡西有这个资源很正常。 白巳想到的是，谁向卡卡西透露这个消息的？ 能接触到“根”，知道团藏的忍者，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中下忍。 要知道，即使是木叶村内的忍者，大多数都不清楚团藏这个人，能听说过团藏名声的，要么是大家族的族长、长老一类掌权者，要么是村子里上忍高层。 那么，这类人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凑上去找事就是在触火影的霉头！ 哪个活腻歪的，还敢掺和进来？ 这么一想，向卡卡西透露消息的人，用意就很值得商榷了。 给团藏上眼药？还是想借用暗部队长之子，大闹一场，让局势更混乱？又或者，这是利用卡卡西坑害白牙？ 白巳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深吸一口气：“是，又怎么样？别说现在的情形我们都看不清，就算真的是团藏做的，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去火影大楼大闹一场？有人会信你吗？你有证据吗？” “还是你要直接状告到火影那里去？你有这个实力和资格让火影为你出头吗？” “退一万步讲，你什么都有，火影大人就真的会为了你，去弄掉一个长老？或者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团藏，为你父亲讨回公道？” “卡卡西，现在你还觉得，你能怎样吗？” 纲手憋不住了，沉声道：“小巳，老头子好歹是火影，虽然这是在家里，但你说话也要注意些，不然成习惯了，出去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白巳歉意地点点头。 卡卡西不服气道：“还有我父亲！难道白牙也不够吗？” 白巳毫不客气地斥道：“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再说了，白牙大人有受到什么损失吗？不过是些谣言，名声受损而已，火影大人不是都澄清了吗？” 纲手见白巳一点就透，说话注意了许多，都加上了敬语，心里暗自点头，小鬼头就是鬼精鬼精的。 卡卡西面罩上明显有嘴唇紧抿的弧度。 低声道：“可是，父亲他……” “你想说，最大的损失就是名声？白牙大人不受村子里人爱戴了，恶评多了，声望少了。是这样吗？” 卡卡西点头。 白巳叹了口气，道：“卡卡西啊，你还是没认识到，你父亲有多么了不起。” 卡卡西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白巳解释道：“你当真明白暗部队长这个职位的重要性吗？你真的明白，一个谍报机构的大佬，抛头露面上战场，还获得了巨大的声望和人气，这究竟有多么可怕吗？” “战场上铁与火，本就是最容易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战友的情谊、救命之恩，这都是能让人义无反顾追随白牙大人的！” “更何况，暗部队长这个职位，本就是村子里最有实权的几个人之一。” “你父亲他啊，是真正具备竞选火影资格的人啊！” 白巳感慨了一句，不顾呆住的卡卡西，意味深长道：“就算白牙大人现在振臂一呼，你知道有多少肯跟着他一起……” “小巳！”纲手断喝，阻止白巳继续说下去，“祸从口出，这种犯忌讳的事，不许再提！” 白巳耸耸肩，没反驳。 竖瞳里闪耀的光芒让卡卡西感到害怕。 话已经说得不能再透了，以卡卡西聪明的头脑，即便年龄小、阅历少，他也明白了白巳想表达的。 卡卡西悚然一惊，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脊梁骨上撺掇着一股子寒意，使劲往心肝脾肺肾里钻。 白巳淡黄色的竖瞳紧紧盯着卡卡西，缓缓开口：“所以，你真的了解你父亲在想什么吗，卡卡西。” “你现在的行为，是你父亲的授意吗？” “不、不是的！” “那你知道你父亲在想什么吗？” “我……不知道。”卡卡西张了张嘴，颓然垂首。 “走吧。” “嗯？” “去哪儿？” 纲手和卡卡西一大一小两人，都跟不上白巳的思路。 白巳嘴角一弯，竖瞳笑得眯起来。 “当然是去见见我们的白牙大人了。” 第十五章 白牙的刚烈与温柔 “我回来了。”卡卡西认真地喊了一句。 依旧是无人应答，失落的卡卡西，弓着腰给白巳找换穿的鞋。 “打扰了。” 虽然白牙应该不在乎，但白巳换过鞋，还是礼节性地问候了一句。 “父亲他最近都没有出来，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 白巳点点头，看向了欲言又止的卡卡西：“还有事？” “不，只是……你想要跟父亲大人说什么？” “我们说好了吧？我见一见你的父亲，聊过之后，我会给你解惑，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不要参与进来。” “嗯……” 卡卡西低着头，说了一句“我去准备晚餐了”，就去了厨房。 白巳不禁感慨，哪怕是规模不大的旗木家族，一样有许多规矩啊。 走在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明明只有两个人生活的宅子，一切都是规规矩矩、工工整整的，连卡卡西回家都要对自己的父亲用上敬语。 “唉，那孩子应该是很崇拜他的父亲吧？父子俩都是不善于表达的类型啊！” 白巳甩甩头，那胡思乱想的念头撇开。 男孩子小时候第一个崇拜的人大概就是自己的父亲了，总认为父亲是无所不能的、最伟大的。 只不过长大了以后，就很少有人会把这份对父亲的崇拜直白地表露出来了。 火影世界的孩子，都很早熟。 这一点，白巳早就明白了。 几步路，来到书房的门口。 轻轻扣了扣门。 “是谁？” “打扰了，白牙大人。我是卡卡西的同学白巳，不知卡卡西有没有和您说过，我冒昧造访这件事？” “喔，是卡卡西的同学啊，请进。” 屋子里的男人声音温和，一点没有颓废和丧气，不像是身处舆论中心的男人。 那么他为什么要一直闭门不出，做出苦恼的姿态来呢？ 白巳一瞬间想了很多，小心地推开门。 一眼望去，一个白发的中年人正朝着他微笑。 “你一个人来的？” “是的，本来纲手姐……纲手大人她也要来拜会您的，但是最近情况特殊，纲手大人不愿给您添麻烦，所以就没来了。” “呵呵，在我这里不用这些拘束的，坐吧。” “是，白牙大人。” 白巳拉过一个蒲团，端正地跪坐。 这会才有空打量房间里的环境。 摆设很简单，一张矮脚方桌，两个蒲团，正对着房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静”字，工整正气，很有棱角。 技艺上没什么出彩的，但是力道十足，端正中有锋芒。看得出来，应该是旗木朔茂自己写的。 “静”字下方摆着一个刀架，上面有一把短刃，擦得雪亮，刃口锋锐。 “喜欢书法？”旗木朔茂注意到了白巳的打量。 白巳恭敬地低头：“只是兴趣，一点皮毛，不敢在白牙大人面前妄议。” 旗木朔茂温和地笑了笑，拿过茶杯，熟练地洗茶、煮茶。 “你既然是卡卡西的好友，就不用这么客套了，不介意的话，称呼我一声朔茂叔叔也可以。” “朔茂大人太客气了，能够称呼您的名字已经十分荣幸，不敢直呼大人的名字。” “呵呵，你这孩子，我倒是听卡卡西说过，老成的不像是个孩子。” 旗木朔茂笑着摇摇头，没在称呼上纠结，反倒是趁着煮茶的功夫跟白巳聊起了书法、茶道等等。 白巳很惊讶，因为旗木朔茂给了他一种很敦厚温和的感觉。 是的，白巳在心里不止一次地用“温和”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威名赫赫的中年人。 其实旗木朔茂的年龄比三忍也大不了几岁，但身上不仅没有那份朝气和锋锐，反而充满了长辈的和蔼，给人感觉平白高了半辈。 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人把旗木朔茂和三忍当成同辈来比较。 白巳见过的高手也不少了，除去龙地洞之行，精神力感知没有半点反应以外，就属山椒鱼半藏给他的威胁感最强。 可按理说，白牙也是妥妥的影级强者，精神反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锋芒。 白巳还在小心翼翼观察旗木朔茂，而朔茂则专注于斟茶，像是没有烟火气的茶道大家。 “来，尝尝。” “失礼了。” 白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他不懂品茶，但这茶味道很正，平和、匀称。既没有过度苦涩，也没有太过寡淡。 “说说吧。”旗木朔茂放下茶杯，“你既然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应该是和卡卡西关系不错。但看你的表现，也不像是什么无知孩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白巳放下茶杯，没意外，认真问了一句：“朔茂大人，您，在担忧什么呢？” 旗木朔茂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平静道：“这话怎么说？” “您既然不在乎流言蜚语，为何要躲在这个小房间，摆出一副闭塞难堪的姿态呢？” “呵呵，白巳，你可能年纪小，还无法体会。这样平静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平静很好，但不适合您，您是暗部队长，您这样的回应，会让外界很多人错误地解读。” 旗木朔茂看了看背后的“静”字。 感慨道：“暗部队长啊……你知道这个位置代表什么吗？” “请您指教。” “是本分。坐上这个位置，不需要我有怎样的雄心壮志、也不需要我大刀阔斧。” “暗部本就是护卫火影、服务火影的，一个本质上兼顾着谍报、护卫、刺杀等等工作的机构，如果掌控他的人是个野心之辈，会有怎样的后果？” “明面上的任务有忍者，暗部虽然的确分担了更多脏活、累活，但暗部就是暗部，是不应该露在明面上的。” “越是这种骚乱的时刻，我作为暗部队长，就更应该替火影掌控住暗部不乱，这样火影大人才能在需要用上暗部的关键时刻，手里有一支完全掌控的力量。” 旗木朔茂看着白巳意味深长道：“我不是躲起来，而是我不适合出面引发更多骚乱。不做，就是最好的做法。” 白巳正低头慢慢咀嚼旗木朔茂话里的意思。 旗木朔茂话锋一转，突然道：“我记得，白巳你也是精修刀术的吧？” “嗯？不敢在朔茂大人面前谈精修。” “有没有兴趣和我切磋一二？” 白巳这会真的惊讶了。 木叶白牙是什么水平？哪怕旗木朔茂以速度见长，擅长的是忍体术，但是刀术也绝对占据他实力的很大部分。 如果放出风声，能有机会接受木叶白牙的指导，多少人哭着喊着、跪地抱大腿，也要死缠上来这个机会？ 白巳忍不住惊讶道：“真的可以吗？” 旗木朔茂笑道：“终于看到你有别的情绪了，真不容易啊。你准备好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我只出手一次，能懂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白巳内心有些翻滚，听这话意思，还是旗木朔茂主动出手？ 定了定心神，调动起全部的精神。 郑重道：“我准备好了，朔茂大人。” 旗木朔茂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点过去。 白巳紧紧盯着，浑身肌肉绷紧，刀芒在身上闪烁。 簌。 旗木朔茂的手指稳稳地停在白巳的眉心。 “？！” 白巳淡黄色的竖瞳扩张成圆桃仁，呆愣在原地。 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根手指是怎么停在我眉心前的？！ 直到旗木朔茂收回手指，白巳的身体好似才反应过来，往后一仰，惊出了一身冷汗。 旗木朔茂笑眯眯道：“感觉如何？” 白巳紧抿着嘴唇：“……不可思议。” “白巳，你也练出了刀芒，你觉得‘刀’是什么？或者说，你认为要怎么用‘刀’？” 这个问题很大，白巳皱眉苦思。 旗木朔茂却没给他太多时间。 直接开口道：“你对刀芒的应用太过僵硬了。刀，就一定要是锋锐的？就不能迅疾？沉重？轻灵？粘钝？” “你把刀芒附着在身上，看似加强了杀伤力，实则锋锐得太过醒目了。” “忍者也好，剑客也好。什么杀气、杀意，那都是不需要的东西。” “能杀死人的手段就是好手段，弄得气势磅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杀人？” 白巳被旗木朔茂的刀法理论弄得茅塞顿开！ 这有点像“一招鲜吃遍天”的意思，又有点专精至诚的味道。 “忍者，本身就是窃取情报、保护情报。能出其不意的话，何必弄得大张旗鼓？” “我刚才那一指，你很不错，至少意识上反应过来了，这就比很多上忍都要有灵性，他们不重视这种敏锐，查克拉堆积得再多，能挡得住一刀？” 白巳能深深体会到旗木朔茂说这话的不屑和傲气。 是啊，意识反应过来了，可是身体跟不上意识反应，有什么用？ 查克拉都来不及调动的话，拿血肉之躯去挡忍界闻名的白牙一刀？ 白巳看似刀芒护体，实则一点用也没有，若是旗木朔茂有杀心，轻轻指尖一送，白巳小命休矣。 越是回味，越是冷汗淋漓，那一指完全看不到轨迹！眉心的微微刺痛感，真的有种迅疾刚猛的一刀瞬息停在眉心的恐惧！ “武士的刀也是同理。” “刀，只有未发之前，才最有威慑，因为没拔出的刀——无物不斩！” 白巳被突然霸气起来的旗木朔茂惊到，不由得苦笑道：“您、您真是……令人敬畏，怪不得那些宵小之辈，如此畏惧您。” “不行啦，我已经挥不动刀啦。”旗木朔茂笑了笑，说道。 明明是说着内容很沮丧的话，语气却透着洒脱。 “？？？” “你看我的手。” 旗木朔茂伸出手掌给白巳看，白巳凑过去。 很正常啊？粗糙、结实，没什么特别的啊？ “嗯？！这是？！” 白巳震惊地看着旗木朔茂的手掌心出现密密麻麻的紫点，然后连成一片紫黑。 “听说过油女一族吗？这就是油女一族中都很少见的纳米级毒虫啦！” “什么？！” 第十六章 遗产，旗木刀术精要 “是……油女一族？！他们怎么敢？”白巳惊怒不已。 难道忍族之间的争斗已经白热化到这个地步了吗？ 居然敢对堂堂暗部队长下这个狠手？ 废了一个影级强者，真不怕火影一怒之下拔了油女一族？ “油女一族怎么还敢冒头声讨您？！” 旗木朔茂摇了摇头，手掌上的紫黑色慢慢消散，白巳看得一愣。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毒虫也有毒虫的用法。志黑这是为了救我。” “油女志黑？那个前几天死掉的家族继承人？那不是油女一族用来陷害您的吗？” 旗木朔茂眼中光彩黯淡了许多。 “他，是自杀的。” “！” 白巳脑子一团浆糊，他发现看似寻常的一场舆论导向，里面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现在缺乏情报的他完全理不清思路，只能默默听着旗木朔茂讲述。 “志黑的确是团藏安插进我队伍里的杀招，但他也是被迫的，他没得选。” “团藏私下逼迫各大家族挑选有潜力的苗子和实力不俗的忍者，加入根，并给他们种下舌祸根绝之印，防止他们背叛。” “志黑本来是油女一族的族长继承人，团藏用他儿子威胁他，只要他答应暗害我，就放过他的儿子，不让他的儿子加入根。” 白巳吃了一惊：“那可是一个家族的继承人，下一代的族长啊，团藏居然敢这么做？” “你太小看团藏了。各大家族的老家伙们都寿命无多，火影掌握大权，许多家族为了自保，都不得不献出诚意。而团藏他虽然只是个长老，但有火影支持，加上手里又有‘根’，没有哪个家族愿意得罪他。” “那您为什么说，毒虫是救您的？” “志黑太傻了……无论他答应或者拒绝团藏，我都不会怪他的，可是他自己却在痛苦，最后选择了反悔，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那您怎么……” 旗木朔茂摇头：“怪我大意了，我本来的警惕心因为志黑告诉我这一切以后，就放松了许多。光顾着和他商量回村以后怎么办，完全没料到团藏还藏了一手。” “我被队伍中另一个藏着的根忍者暗算，中毒重伤，这也是任务失败的原因。” “嗯？您的队伍人选是自己挑的？” “好孩子，真够敏锐的，”旗木朔茂赞许地看了白巳一眼，声音有些狠意，“我没想到我的左右手，慎之介居然选择了投靠团藏。大概是看我无意火影，觉得自己的晋升无望了吧？” “不过他也不想想，投机之人，怎么会得到团藏的重用？哼，我就免了他的钻营，替团藏料理了他！” 白巳默然。 忠心这种东西很难说准，有的人因为前景而忠心，在有希望之前，忠心也是很坚固的。 慎之介这个人，或许是因为白牙无意火影的话，他就得一直屈居暗部队长之下，无法晋升。又或者是因为作风谨慎的旗木朔茂，给不了他增长实力的资源。 不管因为什么，白巳不用想也知道，慎之介这个人铁定已经凉了。 果然。 “我干脆利落地切了慎之介，别说团藏了，就连火影大人都有些惊疑不定，生怕我真的生了什么心思。” 旗木朔茂苦笑一声，接着道：“不过，就像我跟你说的——刀，只有在未出鞘之前，才无物不斩。” “我雷霆一击震慑了团藏，让他摸不清我到底有没有中毒受伤。可是也不知道他哪儿弄得毒药，侵略性快得吓人，要不是志黑拿出他的本命毒虫替我镇压剧毒，我可能连这一次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纲手姐就在村子啊！您为什么不请她来医治？如果是纲手的话，一定可以解毒的！” 白巳焦急地劝说。 木叶有白牙跟没白牙，区别太大了！现在的三忍远远达不到独立撑起一片天的地步！ 为什么白牙是接任火影呼声最高的人？就因为三忍单拎出来，无论实力还是声望，没人敌得过白牙。 见白牙可以放弃任务逃命，不算失败，这是各国已经公认的。 战场上能达到这一评价的，只有后来的波风水门，而四代火影也仅仅享受了雷之国、土之国两国公告的待遇。 白牙是各国一同公告的！ 旗木朔茂笑着摇头：“当然能治，我相信纲手的医疗忍术。” “那您为什么……” “是不能治。” “我说过的吧？暗部是火影手中最稳定的力量，暗部队长最大的职责就是替火影稳住暗部。木叶白牙不能受伤残废，不然一定会引起外界很大动乱！” “可是……” 旗木朔茂严肃道：“志黑已经废了，我没能挽救他。油女一族的虫子是靠查克拉供养的，把本命毒虫全部放在别人身体里续命，等于废了他全部根基。” “他以后是做不成忍者的，可我本来以为至少能保住他平安过完后半辈子。” “没想到志黑因为愧疚，选择了自杀。” “这……”白巳无言结舌。 地球的故乡有句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在忍界挣扎至今，不就是为了活着吗？ 哪怕挣得十年的命，也要活够十年。 这是白巳第一次因为忍者的情谊感到触动，这是不输于武士的精神信念，哪怕他不会这么选，也十分敬佩油女志黑的为人。 “那油女一族这是脑子抽了？曝光出来对他们一族名声岂不是毁灭性的打击？” 旗木朔茂摇头：“他们很可能是被利用了，油女一族也未必知道真相，这种情况，只要团藏稍微接触引导一下，他们也可能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您想保全油女一族的名声？” “志黑可以不在乎名声，把是否解开真相的权利都留给了我，我自然也不能辜负他。” 旗木朔茂飒然一笑，白巳居然有种钦佩的感觉。 “纳米级毒虫到底不是专门解毒的，帮助我抑制体内剧痛的同时，也在腐蚀我的身体。大概志黑也没想到，那一次出手之后，我也成了废人吧？” “如果我揭开了真相，先不说会不会引起村子内乱，志黑的儿子怎么办？油女一族怎么办？这些都影响不到团藏，只会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如果我还是那个镇压一切的白牙，我可能会选择雷霆手段，扫除不安定的因素，为油女一族正名。” “可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即将死去的普通人。治好了又怎样？只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当做清除异己的旗帜罢了。” “倒不如为火影大人多争取一点时间，然后把这些污秽的东西，都随我一起带走吧。” 白巳沉默。 他听出了白牙的死志，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原以为是被舆论压倒的抑郁自杀，却没想到是一场英雄式的牺牲。 在奔赴黄泉的路上，高歌、肆意，然后带着平和的心，满面微笑地畅饮孟婆汤。 悲壮得让白巳不知道如何劝说，只能选择尊重。 这是英雄，油女志黑是，旗木朔茂也是。 一个为了情谊和愧疚，甘愿牺牲自己，另一个为了保全部下的牺牲，选择牺牲名誉。 白巳没有任何立场阻止旗木朔茂。 “您……就不考虑卡卡西了吗？” 旗木朔茂流露出疼爱和惋惜：“卡卡西啊……或许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了吧？不过，我相信他能理解我的。” 白巳摇了摇头：“就算如此，我觉得您还是给卡卡西解释一番比较好。毕竟……这孩子太倔强。” 旗木朔茂看着老气横秋的白巳，有种莫名的笑意，想了想，道：“也好，留个书信也好过他自己乱想。” 旗木朔茂写着名为书信，实则是遗言的信件，白巳一直沉默着。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 “晚饭已经做好了，父亲大人？白巳哥？”卡卡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旗木朔茂停笔，封好信件，遗憾道：“这么一写，才知道我还有好多话想告诉卡卡西啊……” 白巳面色沉重。 旗木朔茂拍了拍他肩膀：“别这么哭丧着脸，这只是一个父亲的感慨罢了，被卡卡西看出来了怎么办？” “反正我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个也一起给你吧。” 递给遗书和一卷册子。 白巳接过来一看，是手写的刀术精要和经验感悟。 “……您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哈哈，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吧？那是骗你的，别忘了，我可是暗部队长！”旗木朔茂爽朗地大笑，有种说不出的洒脱。 “我不信。” “……好吧，虽然调查过是真的，不过，决定托付给你，是因为你眼里有和我一样的信念。” “？” “我可以托付给你吧，白巳？” “……是。” “那就拜托你了。” 旗木朔茂转身拿下刀架上那把短刃。 “虽然不是什么名刀，不过我也身无长物了，不嫌弃的话，就当做是谢礼吧？” “这！！！” “拿着吧，你是最好的人选。光有想要守护别人的心情可不够，刀是你最坚定的伙伴。” “谢谢……” 旗木朔茂笑得眯起眼睛，半搂着白巳的肩膀：“走吧，卡卡西应该等急了。你还年轻，不要有那么多负担。” “您是指？” “为了推广纲手的医疗体系，花了不少心思吧？还有打探雨之国和风之国的消息，是担心伙伴还有大蛇丸？” “……您怎么知道？” “哈，我是暗部队长嘛，我连你查询恐血症的资料也是清楚的，”旗木朔茂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可惜我时间不多了，帮不上你什么忙，如果早点认识你也是件高兴的事，不过再早点，你大概还没出生吧，哈哈！” 望着眼前这个爽朗的中年人，白巳拳头悄悄捏紧，心中有种莫名的沉重。 “父亲大人，看样子你们聊得很开心？” “辛苦了，卡卡西。白巳是和你一样好的好孩子，也许比你还要出色呢。” “白巳哥，的确是天才。” “能看到别人的优点，这是好事，你成长了，卡卡西。” 白巳耳朵里听着父子俩温情的对话，默默咽下嘴里食之无味的饭菜，连带着沉重的心情也一同咽进了肚子里。 P.S.恢复更新，加更放在上架……嘛，如果能坚持到上架的话。不能的话，加不加也没差了对吧~挥挥~ 第十七章 历史的洪流？个人的选择？ 旗木朔茂，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巳擦刀的手一顿，莫名地涌出悲伤。 他想起那个总是带着温厚笑容的中年人，即便自己身陷囹圄，引以为傲的影级实力被废，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沮丧，反而散发着令人敬佩的洒脱和爽朗。 白巳和旗木朔茂认识的时间不长，也没什么交集，偏偏心灵上像是相知多年那样，惺惺相惜。 他猜想朔茂大概也有类似的感觉吧？ 干净，儒善。 这就是白巳脑海中对旗木朔茂的印象。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纲手看了看低头沉默的白巳，忍不住开口，“你之前为他奔走很多吧？”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他。” “你就没有想跟我说说的？” “抱歉，我答应朔茂，为他保密。” 纲手眼中闪过一抹担心，叹息道：“也不知道朔茂前辈为什么这么信任你，明明第一次见面，却好像交情比谁都深。” “这，大概就是志趣相投吧。” “可恶，”纲手捶了一下桌子，“老头子到底在搞什么！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朔茂前辈自杀！” 白巳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跟纲手解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低头专心擦刀。 纲手看了看，轻咦一声：“你这刀莫非是？” “嗯。” “朔茂前辈给你的？” “嗯。” 白巳手上不停，认真到苛刻，动作轻柔仔细地为刀刃上油。 纲手嘀咕：“古怪、古怪，他居然没留给卡卡西，给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巳！他不会把你当做传人了吧？我可是听说，外界都有传言，旗木朔茂把旗木家的家产都给了你？” “没那么夸张。但是旗木流刀术确实传给了我。” “！！！” “小巳！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你若是承认了这一点，白牙的仇人都会寻你来报仇的！而且村子里有多少人窥伺旗木家的家底？” “旗木一族人员稀少，可资产却是实打实的中型家族！” “白巳！你到底在不在听我说！” 白巳吹了吹多余的油花，举起白牙短刃，对着阳光，满意地打量刃口反射的光芒。 “那不重要。” “那你说什么重要？！” 纲手气得胸脯一鼓一鼓，她生怕白巳不知道这里面的好歹。 “那些资产，卡卡西自己就能处理了，他不傻。留着也无人打理，倒不如放出去让各家争夺，换来的资源，还能让他安安心心成长。” 纲手一愣：“是你的意思？” “有了火影关注，各家族得了实惠，没人会跟卡卡西过不去。哼，无论是火影的愧疚也好，还是忍族的面子，他们一定会关照着卡卡西，让他顺利成长。” “上位者的仁慈和怜悯，有时候也是一面有力的护身符。” “那你怎么办？” “我？当然是去为故去的好友讨回一个公道了。” “诶？！今天可是白牙的守灵日，你别乱来！！” 白巳背上拴着白牙短刃，后腰挎着名刀烟罗，一个瞬身从庭院跳到外面。 根本没理会纲手的劝阻。 纲手一时不察，没拉住他，气得在庭院直跺脚，一咬牙，赶忙奔向火影大楼，趁着白巳没惹出乱子前，给他搬座大山来护住他。 守灵日？他当然知道！ 被白巳视为老大哥的旗木朔茂选择了自杀，那是他的选择，白巳尊重，但是白巳能眼睁睁地看着旗木朔茂背负污名下葬吗？！ 绝不！ 即便要葬，旗木朔茂也应该葬进木叶英灵碑！ 他要亲手洗刷白牙的污名！！ …… 漫步在街头，往日喧闹的集市，声音也小了许多。 村民的脸上都挂着小心翼翼的客气，生怕自己惹了麻烦。 白牙自杀带来的影响是空前的。 尽管白牙生前稳住了暗部，但他死后的影响仍让暗部头痛不已，各国派进木叶的间谍都多了好几倍。 木叶村内，暗波诡谲。 即便是走在街道上，白巳的精神力都能感觉到暗处好几处若有若无的视线，更有不怀好意的感知探查，微微刺痛他的大脑。 “哼！” 一声沉闷冷哼，精神力感知扩张成一张大网，把窥伺者统统笼罩进去！ 精神力大网中，一枚枚精神飞刀簌地戳向目标！ 角落里不停有闷哼传出。 “一群跳梁小丑，轮不到你们伸爪子！” 白巳脚步一停，斥了一句，继续朝着油女一族驻地前进。 他知道刚才那句话，一定会传到背后各势力的桌子上。 但他不在乎。 背上的白牙短刃，腰上的名刀烟罗。 他背负的是两位好友的信念。 白牙短刃是旗木朔茂托付给他的，名刀烟罗本来在永仓新八与雨忍一战中已经损毁，烟罗的残骸还是大蛇丸在他出龙地洞时，特意交给他的。 白巳当然明白默默收集名刀烟罗的残骸有多麻烦，大蛇丸万一在那片戒严区被发现，绝对会引起两国的摩擦。 那简直是在挑战雨忍敏感的神经。 也正是大蛇丸这份心意，让白巳慢慢接受了大蛇丸，从原著的印象中挣脱出来，对大蛇丸改观不少。 当然，叫爸爸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叫爸爸，因为每个男人都有想让别人叫爸爸的心！ 名刀烟罗是白巳来到木叶后，托纲手的关系，借用了千手一族不少库存重新锻造的。 忍者也好，武士也罢。 像旗木朔茂和永仓新八，他们骨子里都是崇尚精神信念的人。 剑客之间的交流，只在剑道毫末之间。 他们选择殒身贯彻信念，把信念托付给了白巳。 “是历史的必然？世界的收束线？呵！” 白巳站在油女一族的门口，嘲笑了两声。 他不知道原来的火影世界有没有永仓新八，原时空的白牙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自杀，但那都不重要。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对他来说，死去的也都是真实的好友。 “什么历史惯性、蝴蝶效应，很重要吗？” “去他妈的改变历史！” “我今天就要为老大哥讨回一个公道！！” 一刀劈开一片树林！ 轰轰轰—— 林木倒塌，露出里面的座座木屋庭院。 炊烟袅袅，许多戴着墨镜的忍者窜出来爆喝。 “什么人！敢在油女一族放肆！！” 白巳仰天狂笑，甩手就是一记横贯刀芒！ 耀眼的刀芒十几米纵横，横切过去，逼得油女忍者们上蹿下跳。 嗡嗡嗡的虫子迅速铺成黑压压的海浪，却被一刀斩灭！ 得到了旗木流刀术的白巳，吸收了旗木朔茂一生刀术精华，对刀芒的应用比起之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你们这些不要碧莲的臭虫！” “朔茂前辈居然为了你们毁了一生清誉！！” “老子砸的就是你油女一族！！” “都给我滚出来受死！！！” 第十八章 颓废的卡卡西，骄傲的宇智波 旗木宅。 大厅的灵堂中央挂着旗木朔茂的遗像，卡卡西呆滞地迎送来来往往的宾客。 “族长，您振作一点。” 一个年轻男子劝慰着卡卡西，而卡卡西像是什么也听不到。 年轻男子叹了口气，回到同伴中间，继续帮忙招呼宾客。 “族长他怎么样？” “唉……毕竟是个孩子啊，朔茂族长自杀了，连带旗木一族的名声都堕了不少，我们又都是普通人，人丁稀少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就是说啊，唉，也不知道以后卡卡西族长怎么个说法啊。” 几个旗木族人议论了一番，摇头去忙碌。 今天来吊唁的虽然只是各大家族派来的代表，但也有旗木朔茂生前的好友，他们都是旗木一族的普通人，自然不敢怠慢。 不过，旗木族人也不傻，大人物一个没来，如此冷清凋敝的场景，简直不像是木叶英雄该有的待遇。 卡卡西嘴角抽搐了下，有面罩挡着，无人发现他的异样。 他好歹是个忍者，族人们的议论他又怎么听不见呢？ 只是心里的无力，让他继续扮作木偶一样的呆板。 卡卡西甚至在心里埋怨白巳。 你不是我的大哥吗？ 父亲不是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吗！ 你为什么不来！！ 为什么不来帮我啊…… 卡卡西的内心像是缩在墙角的孩子，无助又恐惧，对未知的明天有莫名的害怕。 “纲、纲手大人？！”旗木族人看到门口焦急跑来的人影，顿时结巴起来。 这声惊叫吸引了其他来客，本来佯装肃穆的宾客们顿时神色各异。 宇智波、日向、猿飞、志村、奈良、山中、秋道、犬冢等等大大小小的家族代表，一下子坐不住了。 “纲手大人，您怎么来了？” “纲手大人，贵安。” “想不到纲手大人也来吊唁旗木朔茂……呃不，是白牙大人，真是他不甚荣幸啊！” 这些家族的代表各个见风使舵的本事都不差，一见到纲手，还以为这是火影的意思，立马亲近起来，言语间对旗木朔茂也客气许多。 只是明显带着捧纲手的意思。 若是白牙活着，就算三忍齐至，也不敢说是白牙的荣幸！反倒是三忍要客客气气地上前跟前辈问好！ 薄凉如此，可悲可叹。 卡卡西这些天早已看透了忍者间的势利，他反而对纲手的来意感到惊讶。 难道是白巳哥让纲手大人来的？给我撑腰？ 卡卡西眼睛亮了亮，流露出期待，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找到了依靠。 纲手大步跨进来，急声道：“卡卡西，小巳来了没有？” “嗯？白巳哥？没有啊！” “那他有跟你说过他要去哪儿吗？” “没、没……发生了什么？” “坏了！他说要给你父亲讨回公道，你赶紧想想，那天他和你父亲都聊了什么？”纲手焦急地抓住卡卡西的肩膀。 卡卡西内心震撼。 白巳哥，为了我父亲正名？ 各家族的代表精明地竖起耳朵听，这其中有大新闻啊！ 猿飞一族的代表，更是机灵地让族人赶紧去通知火影。 纲手见卡卡西一时懵了，火爆脾气一上来，顾不得询问，明眸在来客脸上扫了一圈。 宇智波、日向、猿飞…… 嗯？是不是少了一个？ 纲手眼神顿时犀利起来，厉声喝问：“油女一族呢？油女一族有没有派代表来？” 各家族的代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傻，谁也不愿出头。 “好、好！真好！”纲手怒极反笑，拳头捏得咯吱响，连声道，“看来就是油女没跑了，真有种！” 说罢，根本不顾这是旗木宅，一拳砸开外墙，飞跃出去。 卡卡西惊醒，连忙就要追出去。 “纲手大人！等等我！” “族长！朔茂大人的守灵还没结束……” 几个大家族代表眼色一对，悄悄派人跟上，唯有宇智波冷哼一声，给了个高傲的眼神。 其他家族：咱们好声好气跟卡卡西商量一下，一同跟去如何？不然直接走人也太失礼了。 宇智波：哼！ 其他家族：那就这么定了？ 宇智波：哼？哼！ 其他家族：那，谁去说？ 宇智波：哼！ 其他家族：好，宇智波毕竟是领头羊，那就宇智波去交涉吧。 宇智波：哼、哼、哼！ 一个宇智波的年轻人拦住卡卡西。各家族代表准备好露出歉意的笑容。 “旗木卡卡西，果然是个没家教的，你就打算把我们这些家族代表甩在这里干晾着吗？” 【各家族代表：？？？】 “抱歉，事关家父生前之事，我不得不去，还望各位见谅，日后必定登门赔罪！” 卡卡西强忍着焦急和恼怒，这事他做得确实有点失礼，好声好气赔罪。 “嘁！”宇智波的年轻人不屑地嗤笑，“你以为你是谁？还登门赔罪？没了白牙，你连我宇智波的大门都进不了！” 【各家族代表：？？？】 “还自诩什么天才？我倒要看看吹嘘得什么超越宇智波的天才，是个什么货色！” 【各家族代表：！！！】 日向、猿飞、猪鹿蝶等家族的代表都有点懵。 玛德智障吧？！ 搞啥啊，这、这宇智波是要砸场子？ 刚刚不是达成共识，好声劝住卡卡西，让他们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一同随行吗？ 怎么个意思？ 宇智波一族的代表冷傲霸道范儿，满脸不屑。 哼！你们几个弱鸡家族就是磨磨唧唧！ 不就是压住卡卡西不让他走嘛！区区一个娃娃都不敢出手了，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 还是我们宇智波最霸气！拍翻卡卡西，想走就走！！ 各家族代表一脸晦气，暗骂宇智波猪队友，可是那个年轻人已经动起手来了。 没开眼的宇智波也有中忍水准，近乎戏弄卡卡西。 卡卡西喘着粗气，左右招架，内心愤恨又沮丧无力，整个人毫无斗志。 “没用的家伙！你就这点实力？卡卡西，你不是号称天才吗？！” “怎么我还没用上写轮眼，你就不行了？！” “给我老老实实趴下！” 轰—— 旗木宅墙壁彻底炸碎！ “谁敢欺负我家卡卡西！！！” 一个红发的年轻女子，背后血红的查克拉触手不停张扬，怒火和气势让鲜艳的红发都张牙舞爪。 各家族代表瞬间坐蜡——妈耶！这个煞星怎么来了？！ 宇智波的年轻人霎时懵了！ 血红辣椒——漩漩漩漩漩漩涡玖辛奈？！ 第十九章 护犊子的玖辛奈，打上门去！ 宇智波的代表连狠话都来不及撂，直接瞬身术跳墙！ 日向：…… 猿飞：？？？ 志村：！！！ 猪鹿蝶&犬冢：(??д?)b 宇智波的年轻人还在原地发懵。 呵，果然是年轻人，嫩了点。老夫先走为上！ 宇智波的代表几个纵跃，像是兔子蹦跶，光速闪人。 “嗯？” “(??д?)！！！” “喝呀——” 愣了一秒的漩涡玖辛奈，娇喝一声就暴走了。 九尾查克拉化作血红大掌，一把攥住宇智波那个年轻人的小脑袋，像是磕鸡蛋似的，往地上一拍！ 轰隆隆隆！ 众人惊悚地跳开地面上裂开的大口子。 烟尘散去，宇智波就剩个后脑勺还留在地平线以上。 啧，俊俏的小脸蛋，全给塞进大地母亲的怀抱了，两条毛腿还在一抖一抖。 盯—— 玖辛奈环视一圈。 腾腾腾！ 人群退开一片。 这些代表们脑门冷汗直冒，一个个僵硬着笑脸，使劲说着好话。 不从心不行啊！这虎妞莽起来可不管你挂着什么家族牌子的！ 一个海量查克拉的漩涡一族，还是火爆脾气，加上九尾人柱力的身份，简直越暴躁越凶！ 这什么概念？ 一群没蓝没闪的阿卡丽，在嚎叫深渊，狭路相逢了一个开大的莽夫狂战士，自带免控、提速，上来就捶！对面还特么是无限火力的！ 这不欺负人吗？ 大佬RBQ、惹不起…… 卡卡西眉毛疯狂抖动，脸皮抽搐，强忍着悲愤的心情，开口道：“那个，您是……” 玖辛奈咧嘴一笑，自认为很“和善”地道：“你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喔，你提交提前毕业的申请，已经被火影老头受理了，而且很可能你的指导老师就是水门喔！” “我就是来给你撑腰的，哼哼！” “那个，请问水门是？” “波风水门、波风水门啦！”玖辛奈不满道，“这么年轻有为的出色上忍，你都不认识吗？” “喔，那，请问和您有什么关系呢？” “讨厌！不许说这么令人害羞的话！” 卡卡西：“？？？” 玖辛奈俏脸通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连九尾查克拉都淡了不少。 众人松了口气。 只有一脸懵逼的卡卡西瞅了瞅自家被打得地裂的庭院，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我想说……” “卡卡西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教训这些表脸的家伙的！” 卡卡西：“？？？” 教训个锤子，你特么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啊！好好说话别拆我家啊！ 在卡卡西惊悚的目光中，众人一齐打了个哆嗦！ “喝呀呀呀呀——” 腾！ 九尾查克拉冲天而起！ 形成一头六条尾巴的血红巨兽！ …… 火影办公室。 “吧唧、吧唧，”三代火影愁苦地抽着烟斗，为白牙的事烦心，“唉，要是敷衍纲手，会被她捶烂办公室吧？该怎么办才好……” 轰—— 火影大楼一震！ “保护火影大人！” 暗部冲进办公室，眨巴眼睛，看着一脸懵逼地跌倒在地，烟斗烫在胡子上的三代火影。 “呃，不是这里，保护火影大人！”一窝蜂冲了出去。 三代火影眨巴眼睛，突然感到刺痛：“嘶——卧槽！我的胡子！！！” 手忙脚乱地挽救几根珍贵的胡子，三代火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查克拉反应是什么。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保护火——呃……” 一脚把装傻子的暗部踢了个跟头，三代火影的口水直接喷到他面具上给他洗脸。 “你特么聋了还是瞎了？！玖辛奈这是要干啥？！卧槽……都六尾了！她是要拆了村子吗？！还不赶紧滚去疏散村民！！！” “是！！！” 顾不得挽救自己的形象，灰头土脸的三代火影，哗啦一声，破窗而出！ “那个，分队长……我们也要跟着吗？” 被洗脸的暗部分队长，一巴掌甩在部下脑壳子上，没好气道：“蠢货！没看见火影大人都破窗走了吗！” “可是……修理窗户的钱……要我们出吗？” 啪的又一巴掌！ “蠢货！火影大人打碎的窗户能让我们赔吗？！” “噢、噢！” “……” 啪！ “诶？！为什么打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闭嘴，蠢货！老子顺手了！还不赶紧跟上！” 面具锃亮的分队长领着蠢货一二三号部下，跟着跳窗奔走。 …… 旗木宅。 木叶村大半家族代表，全都躺在地上抽搐。 果然，一村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卡卡西望着被夷为平地的旗木宅，欲哭无泪。 “可恶！居然把卡卡西的家弄成这个样子！我饶不了你们！” 玖辛奈捏着粉拳，一脸煞气，愤愤不平。 猿飞装死。 山中、奈良躲在秋道的肚皮底下瑟瑟发抖。 犬冢和他的爱犬，一起四脚朝天吐着舌头，一副挂了的样子。 日向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志村愤懑大吼：“你、你这等泼妇！明明是你毁了旗木家宅！不顾村子、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我一定要禀告团藏长老，把你拴起来！！” 泼辣、任性、禁足。 这几个意思表达出来，再加上那一副把九尾人柱力当成牲口一般的口吻，瞬间激怒了玖辛奈！ 脸色一沉！ 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蓬蓬！ 九尾查克拉的暴风掀飞了一地装死的人！ 卡卡西反手把苦无插在地上，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吹走，就这样还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好、好惊人！她究竟是什么人？”卡卡西惊呆了。 玖辛奈粉拳一握，尾兽外衣的巨大爪子合拢成拳，猛地砸下！ 嘭！嘭！嘭！ 钉头锤砸钉子。 “给我去死——” 轰！ 志村代表连个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剩个小翘臀还露在外面，半耷拉的紫色裆裤挡着一半。 众人：“噫——” 山中：“想不到志村家的还穿这么骚气的裆裤。” 奈良：“啧，团藏长老也是志村家的啊……” 犬冢：“呕，味道太骚气了！” 猿飞：“唉，团藏长老风评被害啊。” 日向，嗯，日向翻了个白眼。 “呸！恶心！”玖辛奈啐了一口，吓得众人继续装死。 卡卡西望着千疮百孔的家宅，已经无力了，不过玖辛奈乱来的举动，倒是让他的悲伤冲淡了几分。 “对了！还跑了个宇智波！走，卡卡西！上门揍他们！” 卡卡西：“？？？” N次懵逼的卡卡西被玖辛奈尾兽外衣的爪子一抓，提着就走。 “冲鸭！！！去砸了宇智波！！！” “诶？！” 第二十章 叫宁次的果然好惨啊！ 兴奋的玖辛奈，二话不说带着卡卡西冲向宇智波驻地，脸上还挂着要大干一场的红晕。 前脚刚走，众人准备爬起来，三代火影冲进来。 “诶？这儿是哪儿？” 望着坑坑洼洼的废墟，三代火影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猿飞一族的代表两眼泪汪汪地迎过来。 “族长！这里是旗木宅啊！” “诶？大郎你胡说啥？你是不是该吃药了？” “族长哇！玖辛奈她、她没人性哇！” 猿飞一族的中年老男人哇得哭出声，指着光亮的脑门，控诉着珍贵头发牺牲的惨案。 那哭声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端的是有莫大的委屈。 三代火影下意识捋了一把烧焦的胡子，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体会。 他同情地摸了摸猿飞大郎的小光头。 顺手拍了拍。 诶，你还别说，盘的手感挺好？就是刚刚有什么东西挺剌手？ 猿飞大郎本来还在抱住三代火影的小腿痛哭，忽然顶上一声脆响，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头顶上最后一根幸存者施施然飘下。 默默放开了抱小腿的双手，用极其幽怨的眼神默默注视猿飞日斩。 ？？？ 三代火影没理会大郎的幽怨，想起来正事，忙急赤白脸地问道：“玖辛奈呢？” 志村家的挣扎着爬出坑：“她、她去砸宇智波了，这、这个小贱人……火影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哇！” 三代火影审视着骚气的紫色裆裤，严肃道：“你……谁啊？” 志村宁次腆着肿得像猪头的脸，凑过来，没牙的嘴巴漏风。 “窝、窝系叽村梨次哇！” 三代火影皱了下眉头，不悦道：“什么梨不梨，吃不吃的，为什么不阻止玖辛奈！” “窝、窝窝……” 三代火影听着心烦，一巴掌把他呼地上，杀气腾腾地盯着其他人：“我不管你们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出去都给我安分地各回各家！要是让我听到一点风声传出来！呵……” 一声冷笑吓得其他人身子一抖。 三代火影没工夫管他们，纵身追去宇智波驻地。 众人舒了口气，同情地望了一眼志村宁次。 宁次，你好惨啊—— 波风水门只比三代火影慢了一点赶到，毕竟那么大的尾兽形态，只要出了屋子就能看见，他也就是离得远，绕了点路，不像三代火影可以横冲直撞直接过来。 “玖辛奈呢？” “辣、辣个小、小贱人……”志村慢腾腾爬起来。 蹬！ 犬冢的爱犬狗腿一蹬，把志村一脚踹回坑里。 干得漂亮！众人暗暗点赞。 谁都看见波风水门的脸色一沉，这位好脾气的都生气了，这仇结大了！ 波风水门可是自来也弟子，年轻一辈最出色的上忍！ 奈良赶忙回答：“玖辛奈大人去了宇智波。” 波风水门点点头，再次深深望了一眼，记住这个风骚的紫裆裤，一个瞬身消失。 咚！ 又是一群忍者落地。 众人心颤了一下，又是哪位大佬？ 志村团藏在一众根忍者的护卫下，威风凛凛地扫视众人。 奈良果断先回答道：“团藏长老，三代火影已经追去宇智波驻地了。” 一句话，简明扼要地说清了信息，不仅明白团藏想问什么，还隐晦地点出火影的去向。 团藏目光带着欣赏地望了一眼奈良，心里盘算着，果然还是要争取一下奈良一族吗？ 双目一凝。 一团可疑的紫色裆裤在蠕动。 “嗯？”团藏发出疑惑的鼻哼声。 根忍者立刻上前包围住，喝问：“什么人！” “团团团团藏打人……” “？？？” “窝系宁次哇……” 团藏定睛一看，老脸抽搐，脸色青中带红、红中带紫，像开了染色坊。 看着志村一爬一爬地，还要凑过来抱大腿。 团藏简直怒不可遏！ 一声爆喝：“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一巴掌抽飞志村，团藏气得七窍生烟，斥道：“去个人把他拖走！其他人跟我去宇智波！” “是！” 大佬们走了个干净。 众人望着根忍者尽职尽责地“拖”走了志村，留下一地血痕。 一齐打了个哆嗦。 叫宁次的果然好惨啊…… 山中、奈良对望了一眼，紧紧抱住了秋道。 果然这混乱的世道，只有脂肪还能给人些许安全感！ 众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 这都叫什么事啊？ 诶，日向呢？ 回头一望。 此时的日向，仍然翻着白眼…… 宇智波族地。 两个守卫大门的宇智波眼睁睁地看着血红巨兽一路狂奔过来，顿时警戒起来，拉响了警报。 “止步！这里是宇智波的族地！” “你是什么人！” 玖辛奈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一爪子糊飞他们。 “老娘是你们爸爸！！” 卡卡西在另一个爪子里，感觉脑壳子青痛。 这个又莽又虎，还有颗想让别人叫爸爸的心——的小姐姐，到底是谁啊？ 到底要把我抓到什么时候哇！ 面罩都要被吹掉了啊！ 卡卡西衡量了一下双方查克拉量，一边如烟似海，一边标准一“小卡”。 卡卡西默默地低下了头，留下了屈辱的泪水。 “诶？卡卡西，你别哭啊？是不是伤心了？” “别怕，看姐姐给你出气！！” “喝呀——” 一爪糊墙！ 泼粪涂墙……啊呸，撞倒南墙！ 二爪飞扬！ 裂土破垟！ 三爪冲霄！ 地动山摇！ 四爪……好吧，没四爪了，再抓下去，宇智波就没了。 动静引来了宇智波的高手。 火花四溅！ 各种火遁喷吐！ 豪火球！ 龙火之术！ 凤仙花之术！ 豪龙火之术！ 火光冲天！烈火熊熊！ 各种火遁轰向玖辛奈的尾兽外衣。 噗、啵！ 火遁遇上尾兽外衣，像是泡泡进了水，啵儿的消散，但尾兽外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稀薄了许多。 卡卡西瞪大了眼睛：“你、你行不行啊？我要掉下去了！” 玖辛奈面对一众化身豌豆射手的宇智波，气得炸毛，却没什么好办法。 “可恶！臭狐狸，再借点查克拉给我！” “桀桀，漩涡小丫头，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你求老夫啊？求老夫，老夫说不定就——还是不借给你！啊哈哈哈！解气！太特么解气了！老夫可算扳回一局了！哼，让你平时给老夫脸色看！” 玖辛奈阴沉着脸，浑身散发低气压。 “气死我啦！哇啊啊啊！金刚封锁！！！” “纳尼？！小丫头你疯了！！” 九尾在封印中跳脚，被封印术链条抽得嗷嗷叫！ “停停停！不就是查克拉吗！老夫借给你！” “哼，臭狐狸，你就是贱得慌！” “你说什么！老夫也是有尊严的，ヾ(≧O≦)〃嗷~” “你知道我在和谁打吗？我在拆宇智波的族地！一群宇智波仗着人多欺负我！” 九尾一愣，勃然大怒：“去他妈的宇智波！不就是查克拉吗！老夫统统给你！尽管用！拆！狠狠地拆踏马的！” 得到了九尾支援的玖辛奈，娇躯一震，重振雌风！ 打得宇智波哇哇乱叫、 一群红眼病瞪着猩红的美瞳，愤恨地抱头鼠窜。 一边跑一边骂。 “怪物！你这个怪物！等族长来了收拾你！” “敢来宇智波闹事，等死吧你！” “连九尾都挡不住写轮眼，你以为你能在宇智波撒野吗！！” 得到了玖辛奈允许的九尾，已经和玖辛奈的心神链接起来，自然听到了外面宇智波的喝骂。 九尾顿时炸毛，气得嗷嗷叫。 “玖辛奈，给老夫弄死这些杂碎！” “该死的宇智波！该死的写轮眼！ヾ(≧O≦)〃嗷~” “都是小婊砸！打！给老夫狠狠地打鸭！打死这群小贱人！” “那边！那里还有一个！玖辛奈你行不行！不行老夫要亲自出手了！！” 玖辛奈在九尾加持下，开心地玩着打地鼠的游戏。 “住手！” 一身正气宇智波，大义凛然少族长——宇智波富岳登场。 宇智波们双目含泪，动情地呼喊：“少族长~~~~” 九尾：“ヾ(≧O≦)〃嗷~干死他丫的！” 轰！ 一爪子捶地！ 兴奋的玖辛奈一愣：“诶？” 宇智波：“……” 小姐妹美琴冲了出来，悲呼：“富岳！！！” 第二十一章 乱斗 玖辛奈找上门砸宇智波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大动作掩盖了油女族地发生的事。 以至于村子里的暗部都被三代火影调去疏散人群，无人察觉白巳闹出来的动静。 中忍级别的油女忍者已经退下，特别上忍以上的忍者渐渐围住白巳，阻断了他的去路。 静心参悟了几天旗木流刀术，白巳的刀术实力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但是白牙记载在手札里的许多宝贵经验，却给白巳打开了一扇大门。 门后是无尽的可能。 让他在刀芒的运用上，激发了无数灵感。 这就好像一个身娇体柔的宅男，某一天穿上了女装，从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这一姿势可以这样用！从而利用原本娇弱的体质，开发出了无数招式！ 本质并没有变化，但是换个方向，一切大不一样。 白巳就有这样顿悟的感觉，明明刀芒还是一样的累人——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妖精可劲儿榨干自己的体力，但是用起来却变得异常顺手！ 可圆可扁，仿佛随意揉搓的面团，刀芒的可塑性变得极强！ 各种刁钻的角度、吊诡的曲线，折磨得油女忍者苦不堪言。 下忍摸不到白巳的走位，中忍的虫群数量还不够形成优势。 往往攻敌所必救的一刀，能带来极大的成效！ 油女的中忍心痛虫子，老人们也心痛损失的资源。 这些年轻的中忍虽然不是天才，却是一个家族的中坚力量，损失的这些虫子就是即时战力。 蓬蓬的一大群往地上掉，让油女族老心痛到无法呼吸。 虫子可以再培养，但喂养虫子的查克拉从哪里来？这些资质本来就普通的中忍再浪费大量时间精力喂养，实力进步不就慢了？ 母虫产卵需要资源，培育源虫需要资源，给族人滋补药膳更是需要资源。 油女一族虽然只靠虫子就能立足忍界，但一个油女忍者身上所有虫子吃得查克拉比一个秋道忍者吃的粮食都多！ 白巳不言不语，小心地腾挪，手腕酸痛也依旧保持高频率的刀芒斩击。 蓬蓬蓬！ 雪亮的刀芒像是扫除积灰的大扫帚，眼看着一大蓬黑压压的虫子被斩灭，竟有种特别的爽感！ 洁癖患者一口气干掉污迹的痛快和满足！ 白巳看到了上忍领队在包围他，可又怎样？ 油女一族想要在火影收权的节骨眼上保全自己，就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干掉他！ 既然不敢杀他，有什么好怕的？ 能让油女肉痛一些，白巳就痛快一些！ 理智告诉他，油女不可能低头，闹到最后即便他能保住性命，也免不了吃苦头。 但是感情上—— 谁在乎？！ 老子特么就是来弄你的！！ 你越难受，我就越开心！我是来讨公道的，谁特么和你讲道理？要让煞笔好好听你讲道理，就得先用拳头干服他！ 白巳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索性一口气憋足，准备放个大！ “他不行了！没体力了！围上去！” “好机会，斩了这么多刀，这小子身体应该撑不出了！” 油女老一辈上忍有对战武士的丰富经验，立刻看出白巳回气时的停顿，招呼后辈们一齐动手。 白巳干脆低频率的斩击都不挥了，伫立在原地，深吸气。 “呼——哈——” 嗡嗡嗡！ 围捕的油女忍者一口气放出身上的虫子，从墨镜里、腋下、腰间、裤筒，衣服各个地方流淌出潮水般的虫群！ 黑的占了一大半，还有红的、黄的、紫的，色彩斑斓，夹杂其中。 虫群聚成海啸，排山倒海而来！ “秘术·虫玉！” “秘术·虫柩锢！” “秘术·虫触击！” 油女忍者纷纷高喝，疯狂催动查克拉供给虫子，脸色都发白。 显然他们心中憋气许久，想要一举拿下白巳，狠狠折磨一番！ 想想漫天虫海扑到身上啃噬，有多么可怕！哪怕有油女忍者控制虫群力道，不至于咬死白巳，但场景也是十分酸爽！ 油女一族的忍者脸上都露出微笑，不少退下去的中下忍，露出解恨的表情。 被小孩逼得到处逃窜，丢不丢人？ 被刀芒斩灭的虫子，心不心疼？ 哈！这小鬼大概会害怕到惊叫出声吧？ 油女忍者已经期待起了即将到来的视听盛宴。 “呼——” 缓缓吐出浊气。 白巳主动用精神力刺激仙人咒印！ 刺！ 像是被一把扦子贯穿了肩膀！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 “淦！怎么这么痛！！”白巳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滚烫的咒印向身体蔓延！刺激到被封印的仙术初代细胞疯狂回应！ 肩膀往下是滚烫，腹部往上是清凉！ 一热一冰，白巳享受到了两重天的折磨。 但身体的疲劳一扫而空！像是大夏天吃一口冰水里拔过的西瓜，再喝一口冰镇雪碧！ 爽！ 透心凉的爽！ 淡黄色的竖瞳染上咒印的红意，白巳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扩大。 嗡嗡嗡！虫群近在咫尺！ 油女忍者看到被虫群包裹住的人性轮廓，都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旗木流·一闪！！！” 滋啦—— 热油泼进了雪地！ 环切的红芒爆闪，从黑色虫群球中透射出来。 一道道血红的光，一点点崩裂密密麻麻的虫群茧！ 白巳双脚一蹬！腾空而起！ 白牙短刃劈开虫群，反手拔出名刀烟罗，手臂舞成无数残影！ “天地霞·万闪！！！” 淙淙淙！ 如银瓶乍破、水浆泻地！ 成千上万道月牙形刀芒挥洒而出，构成波涛刀网！ 轰轰轰！ 地裂百千道巨口！ 树林横扫断裂！ 只有空中飘散的灰烬还显示着原来虫群的存在！ “这、这是什么？！” “我、我在做梦？” “怪、怪物！！” 心理承认能力差点的年轻忍者有种三观碎裂的感觉，哪怕见多识广的油女上忍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小范围内的破坏确实可怕，但这些上过战场的上忍们不是没见过更可怕的景象。 可是，他才多大？ 一想到白巳的年龄，上忍和族老都冷汗淋漓，忍不住拷问自己，油女一族究竟惹上了什么妖孽天才？未来真的能有与之比肩的油女天才出现吗？ “住手！！” 第二十二章 油女志微：因为，油女欠白牙的 油女忍者愣神的功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奔跑而来。 “少族长？小心！” “别过来，少族长！” 油女志微充耳不闻，毫无防备地跑到白巳面前。 白巳冷着脸，审视他。 “你，要做什么？” “抱歉！” 油女志微口言木讷，直接土下座，伏地大礼，把怀里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 白巳竖瞳一缩，压抑愤怒：“你这是在挑衅我？！” 油女志微举起的正是旗木朔茂的遗像。 “不，我很尊敬白牙前辈，事实证明，是族老们错了，我愿意代他们受过。” “少族长！你在说什么！！” “少族长，不可啊！油女一族的颜面啊！” “闭嘴！”油女志微涨红了脸，怒斥，“你们脑子坏了吗！难道没发现我们被利用了？！” “少族长，志黑的死就这么算了？！” “志微，油女一族不能不讨个说法，不然以后其他家族会看扁油女的！” 油女志微激动不已，大声道：“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吗！志黑大哥是自杀的！他把源虫都交给了白牙前辈，这是何等的信任！” “对油女一族来说，源虫意味着忍者的全部！是和生命等同的重要之物！难道你们不明白这个意义吗！” “家族、家族，颜面、颜面！张口闭口要讨个说法，志黑大哥的儿子呢？！” “志乃都改名取根了！！他加入了根！！说好的放过他呢？！” “到底谁在欺骗我们、又是谁害了我们！！你们当真不明白吗！” “难道让你们去死，你们也要屈服于团……” “住口！志微！” 族老们喝住口不择言的油女志微，老迈的身躯微微颤抖。 白巳冷眼旁观，明悟了真相。 团藏撕毁诺言，用半强迫半欺骗的方式，让“油女志乃”也就是现在的“油女取根”加入了根。 取根、取根，取信于根。 这是连自己油女一族的身份都抛弃了啊！怕是心中对家族也充满了怨恨。 难怪油女一族明明知道事情不对劲，却依然不肯公开，反而继续抹黑白牙。 一是丑闻，前少族长之子加入了根，还换掉了自己的名字？这在外人看来，你们油女一族莫不是要投靠团藏？ 二是恐惧，年迈的族老们已经固步自封，不敢得罪方兴未艾的团藏，生怕毁了家族前途。 倒是这个面红耳赤、敢站出来呵斥族老的少年，让白巳对油女一族有所改观。 油女志微。 看样子他就是油女一族的嫡系血脉了，说不准油女志黑就是他大哥之类的亲人。 联想到未来他同样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油女志乃”，未尝没有怀念大哥的情感在其中。 而抛弃了“油女志乃”这个名字的油女取根，无疑和原本的未来一样，走上了与家族割裂的道路。 小南等人依然东躲西藏，白牙依然选择自杀，包括现在油女取根依然加入根组织。 白巳不禁思索，不同的过程却通向了一样的结果，他究竟改变了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改变？ 咚！ 一声沉重的磕头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油女志微！！你在干什么！！”族老们肝胆俱裂，惊骇地叫出油女志微的名字。 “忍者，无须多言，沉默的行动比灿烂的语言更有力量。这是志黑大哥教会我的，也是我的忍道。” 俯首埋头的油女志微坚定道：“大哥选择把一切托付给白牙前辈，而白牙前辈又把一切托付给了你。白巳，我以油女一族少族长的身份，恳请你的原谅。” 白巳竖瞳闪烁，有些吃惊。 能扛起一个家族的人值得尊敬，而肩扛着家族却选择低头认错的人，很微妙。 你可以说他怯懦，也一样可以说——勇敢。 “油女志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都别过来！！”油女志微额头死死抵着地面上的石块，“这是油女一族欠白牙大人的！！” 有族老气得直咳嗽，却也有哀叹一声，选择让步的。 “大长老，你！！” “老幺，放手吧，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阻碍孩子们未来的发展了。” “大长老！不可啊！这样油女以后还有和面目见人？！” “该丢的面子不是早已经丢净了吗？”大长老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老幺，别再自欺欺人了。而且，终究要得罪一个，你所选的就真的值得吗？” 一群老头有的低头思考，有的满脸涨红，却无人再出言反对了。 大长老环顾一圈垂头丧气的族人，高声道：“族长之位空悬多年，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放手了。志微，就现在开始，你就是油女一族的族长了！按照你的想法大胆去做吧！” “大长老……”油女志微埋头，朝着白巳大声道：“油女一族愿为白牙大人抬棺送行！力保白牙大人能在英灵碑安睡！！” 这个承诺等于油女一族自承全族比白牙低上一辈，而且葬在英灵碑等于油女一族同样承担了洗刷白牙污名的责任。 如果真的像油女志微说的那样去做，相当于油女全族的尊严都折进去，为白牙赔罪，以后在村内的声望说不定会差到连上忍都抬不起头。 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乱来程度甚至让白巳沉默。 他从未想过，自己闹腾一番能做到什么，按照他的想法，顶多是折损油女一族些许脸面。 让别人提起的时候，说一句“看，那不是被一个小孩弄得灰头土脸的家族吗”类似的话。 至于洗刷白牙的污名，白巳早就做好了长期奋斗的准备。 可没想到，阴差阳错，出现了这个结果。 油女志微的魄力超乎他的想象，不愧是将来能引导油女一族中兴的人物！ 别小看油女一族，未来他们虽然名声不显，但在木叶村内地位却一点不低。 木叶60年，鸣人开始活跃的时期，木叶村内的家族能有驻地以外的额外土地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早早投向火影一系的奈良一族，有大片森林培植药材。 另一个就是有一片不小林区培育虫子的油女一族，而眼下，油女一族不过是个有点名头的中型家族罢了。 可想而知，油女志微这个未来的族长，对油女一族的贡献有多大。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做到这一步？”白巳开口问道。 油女志微以变扭的姿势，捧着旗木朔茂的遗像，沉默了片刻。 “因为，这是我大哥欠白牙大人的。” 白巳微微动容。 因为油女一族欠白牙的，所以赔上全族的尊严也要洗刷白牙污名。 因为我大哥欠白牙的，所以哪怕堵上性命，我也要让家族承认这份亏欠。 这就是油女志微想要告诉白巳的话。 咔嚓。 刀刃归鞘。 白巳转身离开。 “能够做到的话，你就尽管堵上性命的去赔罪吧。” 油女志微鼻头一酸，目光中白巳的背影都有些模糊。 一直绷着脸的油女志微，忽然热泪满面，冲着白巳离开的身影大喊：“油女……感激不尽！！！” 第二十三章 憋屈的宇智波 白巳离开油女一族的驻地后，并没有直接回纲手宅。 他很清楚，虽然事情较为圆满地解决了，但气头上的纲手是不会听他多比比的。 正义的铁拳，就像每月姨妈亲切的问候，挨过很痛苦，但——不来的话，意味着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你。 不过人嘛，总有侥幸心理，总觉得中奖这种事情，无论是彩票还是人命，都跟自己没啥关系，能拖一会是一会。 俗话说，活在裆下。 所以白巳非常自然地选择了遵从内心深处的呼唤，远离了千手驻地的方向。 木叶村在千手还没完全倒下的时候，最不可开交的两大对头是谁？ 当然是千手和宇智波。 远离千手的方向，理所当然的是朝着对角线上的宇智波方向前进。 白巳也有自己的打算，玖辛奈那浓郁到爆炸的九尾查克拉，他又不是瞎，在宇智波闹出这么大动静，到时候他往人群里一钻，假装来看热闹。 万一纲手质问起来，他也有话说嘛，就说还没来得及找事，自己什么都没干。 什么？油女一族反水了？那一定是有高人指点、妙手回春，治好了他们虫咬的缺心眼。 跟我白巳有什么关系？ 世间还是好人居多啊，那位高人前辈一定是英俊潇洒、智勇双全，凭借出色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油女一族，真不愧是以理服人的大前辈啊！ 我？我就是去了趟宇智波凑热闹的吃瓜群众，啥也没干啊？ 这么一想，白巳不禁心头美滋滋，挎着腰刀，一步三摇地朝着宇智波晃哒。 来到火影世界若干年，五毒少年白巳已经遗忘了被御姐老婆支配的恐惧，也忘记了——女人，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除非你讲不过她。 …… 一身正气的富岳软倒在一身正字……啊呸，义正言辞的美琴怀里，眉眼不由得疏散了几分。 啊，真香。 富岳感觉自己快要幸福地晕过去了，沉浸在这罪恶的柔软中无法自拔。 就是、就是，十五倍镜压枪啊！要压住啊！千万要压住啊！不然被发现就死定了啊！！ 富岳紧闭双眼，脸上闪过痛苦之色。 感受到怀里未婚夫的痛苦，美琴心疼地搂紧了富岳，朝着玖辛奈质问：“玖辛奈！富岳怎么惹你了？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面对小姐妹的埋怨，玖辛奈的怒气肉眼可见地下降了一条能量槽。 “呃诶，好像跟富岳没关系？” “玖辛奈你个笨蛋！” “美琴，不许这么叫我，我会森气哒！” “玖辛奈你就是笨蛋、笨蛋、笨蛋！玖辛奈大笨蛋！！” “可恶！美琴你个搓衣板！” “蛤？！笨蛋笨蛋笨蛋！” “略~~你个小胸怪！” 宇智波美琴气得涨红了脸，小胸脯一鼓一鼓。 玖辛奈解除了尾兽外衣，鼓起腮帮，毫不客气地揭美琴的短。 大概宇智波一族的天赋都点在了血继限界上，也有可能是族人普遍提炼查克拉的年龄较早，所以宇智波的女性发育得都比较迟。 在忍者学校的时候，玖辛奈就比美琴要早发育许多，没少嘲笑她。 甚至两个小女孩如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美琴还是略逊色玖辛奈。 更令人悲伤的是，她的体重比玖辛奈还重些。 哪怕对于忍者来说，这都不算是个事儿，可毕竟还是花季少女，被闺蜜在未婚夫面前揭短，还是忍不住羞意。 旁边狼狈不已的宇智波都愣了，眼前这是啥情况啊？ 少女拌嘴？闺蜜吵闹？ 天啦噜，吵个架至于要掀了宇智波吗？女人真可怕！ 一群红眼美瞳彼此对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哼！玖辛奈，你到底来干嘛来了！” 美琴紧了紧心上人，毒舌比不过玖辛奈，只好转移话题。 她只会翻来覆去那几句“八嘎无路赛”，跟玖辛奈吵遍四邻大妈无敌手的丰富词汇量比起来，无疑是相形见绌。 全身心压枪的富岳：嗯？不小啊？还挺软和的……糟糕！不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诱惑！这是在企图瓦解我军斗志！一定要忍住！ 玖辛奈俏脸露出几分古怪，她刚刚好像看到了富岳的表情有点奇怪？ 紧紧盯着富岳。 眉眼逐渐无赖，笑容慢慢变态，表情刚有点松弛失控的富岳突然感到一股恶寒的视线，身子一抖，立刻认真装晕。 好险、好险，差点被识破了！我深刻的法令纹可是能挡住写轮眼的洞察的！ “干嘛！？你看富岳都被你吓到昏迷中都在颤抖了！” 美琴不满地推开凑上来一脸探究的玖辛奈。 咕叽。 动作中挤压到了富岳的脑袋，富岳下意识蹭了蹭。 富岳：牙白、牙白、牙白…… 九尾：ヾ(≧O≦)〃嗷~老夫感觉到了恶意，干死他！！ 意识海中一巴掌把闹腾的九尾拍趴下，玖辛奈双臂抱胸：“哼，反正都是你们宇智波的不好！居然到卡卡西的家里闹事，不知道水门很快就要带卡卡西了吗？以后卡卡西就是我罩着的了……糟糕！卡卡西！” “咳咳……” 土坑里冒出一个灰扑扑的脑袋，卡卡西满脸幽怨地瞪着死鱼眼。 你聊得这么开心，是忘记了被尾兽外衣攥住的我了吗？突然解除查克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还是个孩子啊！ 体验了一把自由落体，真·晕到现在的卡卡西，看了眼摸着后脑勺讪笑的玖辛奈，默默地缩回了土坑里。 外面太危险，珍爱生命，远离怪女人。 九尾：ヾ(≧O≦)〃嗷~老夫感觉到了恶意！ 玖辛奈：金刚锁链！！ 链条狠狠抽了九尾一嘴巴子，九尾默默缩在笼子的角落。 我，九尾九喇嘛，自闭了。 也许是玖辛奈的气场太强大。 连富岳深刻的法令纹都有点绷不住。 悠悠然“醒来”。 “嗯？我是谁……我在哪儿？嗯，美琴？你怎么来了？” 睡眼朦胧的富岳一脸“虚弱贫血”的样子。 “富岳，你终于醒了！都怪玖辛奈那个笨蛋！”美琴剐了玖辛奈一眼。 玖辛奈牙酸地咧嘴，小声嘀咕：“谁让你们把卡卡西家都拆了。” 去旗木宅的那个年轻人欲哭无泪。 身旁的女伴不忿地嘟囔：“蛤？明明是……” “嗯？！我说是你拆的就是你拆的！有什么意见吗？！” 富岳看着红色头发凝结成章鱼触手的玖辛奈，鬓角冷汗低落，同情地望了那个族弟一眼。 然后，一身正气的少族长不满地训斥族弟身旁的女伴：“宇智波明美，你讲话不看场合的吗？还不赶快退下去！” 女伴满脸懵逼，富岳的族弟赶紧拽着她离开。 富岳大义凛然道：“玖辛奈！虽然我们私交不错，但你这样打上门来折辱宇智波，已经不是我个人的荣辱了！” “宇智波的荣耀不容亵渎！”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周围宇智波的年轻人崇拜不已。 “少族长！好帅！！” “少族长好威武雄壮喔！！” “我想给少族长生小猴纸！！” 美琴不满地撅着小嘴，小手像钳子一样悄悄用力。 “嘶——”富岳冷汗直冒，众人疑惑地看过去，富岳打了个哈哈，“空气真好。” 悄悄揉了揉腰间，富岳深刻的法令纹似乎更加苦大仇深了。 “富岳！我不管，你要是不给卡卡西一个交代，我今天就拆了你们的大门！” “你敢！” 咚—— 一拳捶爆一个大土坑。 “——是肯定敢的，但是你不能这么做，这是不对的！”富岳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因为美琴的关系，富岳多少知道玖辛奈的特殊。宇智波是狂、是傲、还酷炫吊炸天，但又不是傻。 跟火影对着干也得有好处，这种明显踩了全村所有家族底线的事，宇智波躲还来不及呢。 毕竟，他们的中二先祖宇智波斑可是有操纵九尾的前科的。 涉及到九尾这条敏感线，所有家族绝对会一致怼死宇智波。 憋屈的富岳强压中郁闷吐血的心情，勉强维持住一身正气，深刻的法令纹在阳光下沟壑分明。 “揪心呐……” “你说啥？” “呃不是，玖辛奈！”富岳运足了腹腔的气息，吐声开喝，“你！！！” 富岳声音陡然一低：“到底要怎么样嘛……” P.S.弄资料，今晚先一章。字数不少。话说真的有除了喷子以外的活人在看我的书么……推荐票一点反应不出来啊……难道我要免费写到大结局？ 第二十四章 宇智波老顽固，大蛇丸回村 玖辛奈手指头点点卡卡西的方向：“这事你得问卡卡西，起码道歉和赔偿得有吧？” 宇智波富岳脸色一变，咳嗽一声：“这不可能，赔偿也就算了，公开道歉绝无可能！” “瞧你那法令纹深的，怎么，你们族人在人家父亲的守灵日上闹，还不能给个说法了？” “玖辛奈！别以为我不知道旗木宅分明是你砸的！那么大的动静，谁也不傻……还有！我这不是法令纹，是泪沟！！” “嘁！” 玖辛奈撇嘴，却也知道自己理亏，再闹下去，说不准要追究她的责任，索性顺水推舟。 “法令纹就法令纹，还泪沟……好吧，只要卡卡西同意，我没意见。” 富岳气得咬牙切齿，不过说到正事，他立刻严肃起来。 虽然富岳还不知道油女一族那边发生的事，但是政治嗅觉敏锐的他，察觉到白牙事件的影响绝对还没有结束。 不管事态变化是否有反转，宇智波都没必要掺和进去，他们本就是稳坐钓鱼台，这次是被玖辛奈给拖下水的。 白牙的影响太大了，万一事后要推出来顶缸，身份低了的可不行。富岳一点不想宇智波成为那个被卖的替罪羊。 尤其是，现阶段各家族都有点风声鹤唳，宇智波家大业大，若是出了这个头，绝对会被联手打压。 富岳和颜悦色地对卡卡西说道：“如何，卡卡西你有什么想法吗？” “……” 卡卡西把头偏到一边，他本来就沉浸在丧父的颓废悲痛中，宇智波的人出言不逊还大打出手，他不可能没有恶感。 换个场合，出手就出手了，哪怕挨顿打，卡卡西都没有这么嫌恶宇智波。 富岳一看卡卡西的表情就明白了，不用想也知道家族里那些人是什么狗脾气，在人家守灵的仪式上动手，这是结死仇的节奏啊！ 也就是卡卡西年幼且实力低微，不然当场跟他们拼命，富岳都相信。 “唉，这件事我们宇智波也确实有错，不如这样，我……” “富岳！”大长老领着族长大步走来，打断了富岳的话头，“宇智波行事，需要和别人低三下四吗？我对你很失望！” 富岳一惊，心中暗骂那对找事的狗男女，此情此景，他哪里不明白挑事的年轻人跟大长老沾亲带故？ “父亲……” 族长跟在大长老后面，对儿子摇摇头。富岳立刻闭口，恭敬行礼：“见过大长老，族长。” 大长老颐指气使，呵斥道：“太软弱了，富岳！我现在都有点犹豫，将来把宇智波交给你，是不是太草率了！” 大长老瞥了卡卡西一眼，轻蔑道：“旗木朔茂都死了，旗木家还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吗？” 卡卡西攥紧了拳头，玖辛奈眼看也要爆发。 “区区一个旗木家族，砸了也就砸了！怎么，还要宇智波赔偿道歉？想都别想！” “老东西，说什么呢你！！”玖辛奈怒发冲冠。 “喔？漩涡一族的红毛丫头，也敢质疑我？你们涡之国早就灭了！我作为木叶代表迎接水户大人的时候，你娘都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嘎吱、嘎吱。 玖辛奈银牙差点咬碎，九尾查克拉隐隐渗透出来。 美琴也替好友气愤不过，悄悄拉了拉富岳的衣袖。 富岳不动声色地挡住玖辛奈和卡卡西。 “大长老，还请您息怒。您在木叶德高望重，何至于跟这些我们这些小辈计较？小小琐事，不敢惊动您劳神。” 玖辛奈咬牙小声道：“富岳你给我让开，不然等会我连你一起揍！” 富岳无奈地低声回道：“别冲动，不想越弄越糟，就让我先把他哄回去，这老家伙是个非常保守的老顽固，还抱着宇智波战国的那套不放手……” “富岳！” “是，大长老。” “看你还有点救，那就交给你吧，把他们通通赶出去！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对宇智波影响不好！” “？！！” 富岳气得差点忍不住敲爆大长老狗头。 你是猪吗？！非要跟旗木结仇？不知道白牙生前是坚定的火影一系？ 不说后续怎么发展，你这是在打火影的脸啊！往死里得罪火影，宇智波还能有未来？！ 你还让我动手，我今天跟玖辛奈动了手，我跟水门的人脉关系不要了？！ 今天这事传出去，我以后接手宇智波，还能在木叶高层那儿得到好风评？！ 富岳气得要骂娘，可大长老垂垂老矣，却格外固执，瞪大了眼睛盯着富岳，不肯走，非要看着他把人赶出去！ 富岳看着大长老鹰鹫般的眼神，一激灵。 卧槽！这老家伙不会是在断我后路吧？我真这么干了，他不就正好可以推我出去背锅了？那我还能有机会接任族长？ 富岳脸上阴晴不定，拿不准主意。 宇智波族长也看出来大长老对儿子的险恶用心，打算站出来圆场。 大长老精明地先训斥道：“怎么？不愿意？其他人呢！你们就看着？” “是少族长说话管用，还是老夫说话管用？！” “老夫还没死呢！少族长也没轮到接任宇智波的时候！！” 富岳父子俩齐齐变了脸色，这等于指着鼻子骂他们，族长一系和大长老一系的矛盾要公开了？ 宇智波族人互相对望，蠢蠢欲动，比起声名不显的族长，还是大长老的积威更重！ 富岳就算有点名声，大家都看好他的未来，可现在的宇智波到底是大长老掌权多。 宇智波族人心中有了决断，开始驱散人群，朝着玖辛奈等人围起来。 玖辛奈气急，眼看就要动手，美琴悄悄拉住她。玖辛奈也不傻，意识到情况不对，克制住了自己。 咚！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砸在地上。 转了一圈的纲手顺着动静找过来。 “嗯？卡卡西、玖辛奈？你们在宇智波这里干嘛？小巳呢！” 大长老眯起眼睛：“纲手姬……这件事是千手的意思？你们想要算计宇智波？” 纲手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满脑子阴谋论的老顽固，向卡卡西打听白巳的情报。 大长老一声厉喝：“纲手姬，回答老夫！你是来宣战的吗！” “滚！再啰嗦一拳捶飞你！！” “你！！！” 两边剑拔弩张，突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传来：“胡闹！！你们想干嘛？！” 三代火影拨开人群，大步跨进来：“大白天在村子里弄出这等动静！你们还有把我这个火影放在眼里吗！！！” 忍雄气场震慑住所有人，三代火影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圈，众人无不低头。 “都散了！” 人群慢慢散去，偏偏大长老眼尖，瞅到一抹亮光的反射。 “那是——白牙短刃！！好哇，白牙的传人都来了！！你们还说不是针对宇智波的栽赃陷害！！” 大长老如大鸟腾起，伸手就要从人群中抓出白巳。 白巳也惊了，本来准备默默退走，没想到这老家伙眼这么尖！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背上的白牙短刃。 “小巳？！”纲手大惊。 三代火影暴怒出手：“放肆！！宇智波苍斗！你是在挑衅我吗！！” 一拳捶向空中的大长老，三代火影的体术令拳劲生风！ 大长老脸色一变，双臂交叠，挡在胸前。 咔嚓！ “噗——” 人倒飞而回。 “大长老！！！” 大长老被宇智波族人接住，余劲还让宇智波的人倒退好几布。 大长老哇得吐出一口淤血，看向三代火影的目光充满了惊疑和忌惮。 “猿飞，咳咳，你风采更胜往昔了。” “哼！” “罢了，这次有你出面，宇智波认栽。回去吧。” 手一挥，大长老就想让族人把他搀扶回去。 三代火影冷着的脸稍作缓和，气氛慢慢纾解。 能平息事态当然是最好的，最不济也得大事化小，至于事后怎么处理，可以留着慢慢扯皮。 如果当众和宇智波撕破脸，这个影响太坏了！尤其是白牙刚死的这段时间，各国都在试探木叶是否动乱。 三代火影懂这个道理，大长老宇智波苍斗也懂。 两边默契收手。 富岳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 一道阴冷磁性的声音幽幽响起。 “呵呵，大长老对我爱子出手，就想这么算了？” 大蛇丸穿着和服，施施然进场，嘴角裂开渗人的弧度，阴柔地笑了。 竖瞳里一片冰冷，死死盯着大长老。 “罢了？呵呵。” “宇智波认栽，可问过我大蛇丸的意见了？” 第二十五章 霸道的大蛇丸（4000） “大蛇丸……”白巳的神情复杂。 大蛇丸这个人的确就像是毒蛇一样，总是在暗中等候，然后伺机发出致命一击。所以大蛇丸即便是关心别人，也会让人有种如芒在背的不自在。 若有若无，就像是时时刻刻有人在盯着你的后背一样。 但白巳也不得不承认，大蛇丸这些年对他的关心不断，的确付出了很多。 不说别的，雨之国千里救援，直面硬刚半藏，白巳相信大蛇丸绝对是瞒着村子做的，三代火影是不会允许这种挑衅到两国关系的私人行为。 大蛇丸阴仄仄地笑着，整个人散发阴柔的气息，紫色的眼影给他俊美的脸庞添上一股邪气。 “就这么走了？以为我大蛇丸好欺负？” “大蛇丸，你别太过分！有你什么事！” 或许是有大长老撑腰，想要邀功表现一番，立刻有个二十来岁的宇智波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喔？对我爱子出手，不关我的事？”大蛇丸面带笑意，冰冷的竖瞳却流转着危险的光芒。 不好！ 三代火影太熟悉自己这个弟子，一见这架势立刻猜到什么。 “呵。” 一声轻笑。 “潜影蛇手！！” 大蛇丸毫无征兆地暴起！ 和服宽袖下爆出一大蓬毒蛇！嘶嘶的张大嘴巴，露出锐利的尖牙，毒液喷吐，朝着宇智波猛烈地咬去！ 三代火影来不及阻止大蛇丸，瞬间结了一个寅印，往地上一拍！ “土遁·土阵壁！” 那个宇智波被吓懵！他离大蛇丸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如此近的距离下，根本没想过大蛇丸突然出手，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能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 十几米的距离一瞬即过，他甚至能看见毒蛇嘴里的喉道，鼻尖能闻到毒液的腥臭！ 嘭—— 土尘飞扬！ 潜影蛇手重重地撞在土阵壁上！ “咳咳！大蛇丸！你竟敢在我宇智波家门口出手！！” 大长老一阵咳嗽，怒不可遏。 周围宇智波瞬间警戒起来，场面变得尖锐。 “大蛇丸！你想造反吗！”三代火影怒斥，随即脸色一变，“你认真的？！” 毕竟是匆忙之中使出的土遁，灰尘还没散去，三代火影就感应到土阵壁被潜影蛇手强势击散！ “救、救我……” 尘埃落地，满脸青紫的宇智波挣扎地爬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勃然色变！ 纲手作为大蛇丸从小长大的同伴，自然是了解他的，本来纲手也对宇智波心有不忿，所以即便看出大蛇丸动手的意图也没阻止，就想让宇智波吃个苦头。 可没想到，大蛇丸这是下死手啊！三代火影匆忙出手，那也是影级中的大佬啊！大蛇丸的潜影蛇手毫不费力地钻破土阵壁，这强度，态度绝对是认真了！ 这下纲手也坐不住了，急道：“大蛇丸，你别乱来！” 大蛇丸依旧是那副阴柔的微笑，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 “喔？乱来？我本就是认认真真地要取他性命而已。”大蛇丸对三代火影笑道，“看准时机，果断出手，一击杀死敌人，我这不是按照老师您的教导来做的吗？” 三代火影面皮抽动，压抑怒气：“大蛇丸！宇智波也是同村之人，你怎么能对同村的伙伴出手？” “伙伴？呵呵，”大蛇丸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大长老，“宇智波真的有把自己当成木叶村的成员吗？对同伴出手？那我爱子要怎么算？” “大蛇丸！你别太过分了！！就算你是火影的弟子，也没资格欺负到宇智波头上来！” “欺负？呵，我就欺负你怎么了？你肆意对我爱子出手的时候，可想过‘欺负’二字！！” “你！！” “够了！”三代火影铁青着脸，“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火影放在眼里！！大蛇丸，去给宇智波解毒！！” 大蛇丸笑盈盈地站在原地，没动。 “大蛇丸，你这是在逼我对你动手吗？”三代火影气息变得危险。 大蛇丸笑了笑：“好久没和老师切磋了，正好向老师讨教一番。” “好、好！大蛇丸，你翅膀硬了，就让我看看你近来有什么长进！” 纲手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通灵术·猿魔！！” 嘭！白烟散开！ 金刚巨猿穿着盔甲，大步踏出，瓮声瓮气道：“猿飞，叫我来何事？” “猿魔，变身金箍棒！”三代火影一句废话也不想说，决意展示自己火影的威严。 猿飞扫了一眼在场之人，点点头，嘭得变身。 三代火影一把握住金箍棒，沉声道：“来吧！宇智波、大蛇丸，你们想要挑衅火影的威严，还早了二十年！！” 眼看不得善了，宇智波也火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更何况宇智波被堵在家门口几番打脸！ “漩涡玖辛奈、纲手姬、大蛇丸、猿飞日斩！好哇、好哇！你们一个个真当宇智波好欺负吗！！” “若是让你们平安离去，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砸我宇智波的门面了！！” “都给我上！！” 大长老气急败坏，大力地挥手，指挥宇智波围攻。 “大长老！”富岳急了，张口就要阻止，却被族长拦住，“父亲？父亲你快阻止大长老乱来啊！真跟火影动手，以后宇智波还能得了好？！” 宇智波族长眼睛露出智慧的光芒，低声道：“富岳，你真以为他们敢和火影动手？” 富岳一看，果然场中的宇智波畏手畏脚，被火影几棒子捶趴下，剩下的人隐隐开始围攻大蛇丸。 “富岳，宇智波的尊严的确需要维护，不然传出去的确有损声名。不过这恶人就不必我们父子俩来做了，有大长老顶在前面，既能表达宇智波的态度，将来也能用来消除火影大人的怒气，还能扫平你将来掌握宇智波的障碍，岂不是一举多得？” 富岳愣住了，一贯在宇智波族内表现得木讷寡言的父亲，居然这么精于权谋？富岳知道自己父亲不简单，不然也不能在强势的大长老面前始终屹立不倒。 可这一番话却仍让富岳开始审视族里的局面是否真的像他看到的那样，大长老占优？ “可是，父亲！宇智波的尊严保住了，难道火影大人的颜面就无需顾忌了吗？这么做，是为宇智波埋祸根啊，父亲！” “富岳！”族长严肃道，“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宇智波，将来成为族长，也要首先考虑维护家族的荣耀！” 富岳咬牙。 家族！荣耀！又是这种糟粕！宇智波现在需要的不是荣耀！是放下高傲，融入到村子里来！ 父亲，我本以为你是开明的人，没想到你也是抱残守缺之辈！ 富岳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打开了猩红的写轮眼。 美琴担忧地握住富岳的手，试图给心上人一些温暖。 …… 场中的局势瞬息万变，几个呼吸间，还能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大蛇丸在一众宇智波的夹攻中闲庭信步，轻松悠闲地躲避各种暗器和火遁。 “可恶！我不管了，火遁·凤仙花之术！！” “等等！你疯了，在族地用大范围忍术？！” 几团火球率先喷吐而出！灼热的气息让空气都扭曲！ 憋屈的宇智波上忍不管不顾地催动火遁，要发泄一口怨气！ 查克拉不停地被汲取，宇智波的上忍一口气喷吐不停，几十团火球铺天盖地！ 大蛇丸不慌不忙地捏了替身术，准备躲开。 “嗯？” “旗木流·一闪！” 白巳一刀劈开数个火球，刀芒后继乏力，被十几个火球淹没！ 大蛇丸面色一冷：“回去！别添乱！” 白巳沉声道：“冷静，大蛇丸大人，现在闹下去不是什么好选择！” 大蛇丸冷哼一声，根本没理会白巳。 他是疼爱白巳，但他也有三忍的骄傲。 张嘴一吐，强力的水遁术磅礴倾泻！大蛇丸选择硬刚剩下的火球！ 宇智波上忍兴奋道：“困住他了！一起上！” “土遁·黄泉沼！” “火遁·灰积烧！” “火遁·火龙炎弹！” 土遁限制，灰积烧遮蔽视线，削弱敌人，最后强力的火龙炎弹一举定鼎！ 宇智波的配合默契无比，火遁更是用得炉火纯青！ “哼！宇智波也不过如此！” “通灵术·万蛇！” 庞大的体型撞开火遁，尾巴搅乱黄泉沼，痛的万蛇龇牙咧嘴。 “大蛇丸！这是什么情况！你敢拿本大爷顶缸吗！相死不成！！” 本想咆哮的万蛇，蛇瞳一转，看到身后的白巳，顿时噤声。 作为龙地洞少数实力派大蛇，他很清楚白巳在龙地洞仙人们心中的地位。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愿意腆着脸讨好的万蛇，也不想得罪白巳，索性把怒气都发泄到宇智波身上。 巨尾横扫！房屋倒塌！ 宇智波族内惊呼不断，上忍们鸡飞狗跳，气得牙痒痒却没什么办法。 大蛇丸傲立在万蛇头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万蛇桀骜不驯，他冒险通灵万蛇前来，也有试探的意思，大蛇丸心里对龙地洞的态度有了更深的认识。 “宇智波，就只有这种能耐吗？”大蛇丸驱使万蛇横冲直撞，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容。 超大动静吸引了三代火影的注意，一次次的乱子让猿飞日斩的神经不断接受挑战。 太阳穴突突地跳，怒气直冲天灵！终于引爆了三代火影的火气！ “你们，太放肆了！！” 双手结印！ “火流土炎弹！” 无差别的组合忍术，映红了天空！既有火遁的灼热爆裂，又有土遁的坚硬沉重！ 火流土炎弹把地面犁空一层！地表都附着高温烤过的晶体！ 众人纷纷避散！ 有躲之不及的宇智波被击中，直接哀嚎着被冲击力撞飞老远，躺在地上打滚，身体上焦黑一片！ 好在能留在现场的都是实力不弱的，哪怕受了重创，有纲手在，性命也无虞。 只不过宇智波不少人得吃个苦头，进医院趟一段时间了。 纲手一边救治一边不住抱怨，老头子和大蛇丸简直乱来。 而被火流土炎弹主要针对的大蛇丸，果断卖了万蛇，从头顶跳下，借助万蛇庞大的身躯阻挡。 如此庞大的攻势，连大蛇丸也没信心硬挡。 “嗷！！！大蛇丸，你这个瘪三算计我！！！”万蛇痛得嚎叫，鳞片都烤焦了好几处地方。 三代火影手握金箍棒，一声爆喝！ 金箍棒忽的变大，千钧之力重重砸在万蛇颈部！ 嘭的一声！ 万蛇感受到致命危机，二话不说解开通灵术，直接被打回龙地洞！ 大蛇丸脚步不停，直接冲向宇智波大长老。 爱徒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面子，让三代火影气炸了。 “大蛇丸！！你敢！！” “邪蛇踏步！！” “你！！！”大长老惊呆了，没想到大蛇丸拼着受伤也要攻击他！ 轰！轰！ 两声巨响！ 大蛇丸被三代火影一棒砸飞！在地上滚出一道深深的痕迹，重重地砸倒一片树林！ 而宇智波大长老也被大蛇丸最后放处的巨蛇冲击，直接顶飞！ 真·顶到你上天！ 咔嚓嚓—— 肋骨碎裂声不断响起，大长老砸在地上，软趴趴地瘫着，愤怒地伸了伸手指，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长老！！” “来人呐！！快救大长老！！” 大蛇丸见状嘴角勾勒弧度，慢慢站起来。 “宇智波，现在我同意你们认栽。” 平淡的声音让宇智波怒目而视。 “猿飞？” “辛苦你了，猿魔。” “不用我战斗了？你那弟子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啊！” “不必了。” 三代火影深吸一口气，解除了通灵术。 刚才那一下的触感……大蛇丸，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三代火影冷静下来后，事态已经扩大，无法阻止，他的关注点反而转向了大蛇丸的异常上。 那一瞬间，也有其他人注意到了。 一直观察大蛇丸的白巳叹了口气。 “大蛇丸，果然还是进行了人体改造吗？或许，我可以尝试引导一下？” 第二十六章 考校，尾兽查克拉的设想 宇智波被砸事件到底还是被压了下去。 没办法，涉及到九尾人柱力、纲手、大蛇丸这些重量级的人物，宇智波自己也不是铁板一块，不可能硬扛。 惹了玖辛奈，波风水门要不要出头？波风水门出了头，自来也不替徒弟撑腰？ 三忍齐上场的场面不多，一起针对宇智波，也算是他们倒霉了。 还有，事情的起因是不是你宇智波到旗木宅上门搞事？ 油女一族在油女志微的带领下，以溢价30%的价格收购了旗木家族多余的店铺产业，并承诺为旗木卡卡西未来十年的修炼资源买单。 油女在木叶的高层上忍，于最近的一次上忍会议中，提出为白牙正名，正式迁入英灵碑。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油女低头了，愿意立正挨打，哪怕卡卡西朝着他们脸面上呼呼扇耳光都不反抗。 三代火影一看事情解决了，也放了油女一马，没让他们丢人丢太狠，消息只局限在上忍会议中。 有了油女的背书、火影的态度，以前受到白牙恩惠的人，就不怕自己为白牙发声而被灭口了。 这些人还带着愧疚的心理，越发的卖力挺卡卡西。 嗯？怎么显得我知恩图报？搞宇智波啊！ 我对白牙大人忠肝义胆啊！搞宇智波啊！ 我看见白牙大人蒙冤，路见不平一声吼啊！搞宇智波啊！ 于是乎，木叶全民运动——搞宇智波！ 三代火影：嗯，你这个宇智波在上忍会议的人选不行啊，素质品德不行，下去历练历练吧！ 团藏：嘿嘿嘿，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搞宇智波了…… 大蛇丸：呵呵。 纲手：哼！欺负我们小巳，搞他！ 自来也：介个、介个，纲手和臭蛇都搞你们了，说明你们有问题啊，谁让水门是我徒弟呢？ 玖辛奈：偶吼吼吼！水门加油！ 波风水门：……我还没结婚，所以对不起了…… （九尾：ヾ(≧O≦)〃嗷~老夫要搞宇智波！） 猪鹿蝶：那火影大人说搞宇智波，那不就搞他吗！ 日向：让你们宇智波说我千年老二，搞你！ 油女：这是我们向卡卡西表示诚意的时候啊，搞他！ 犬冢：既然大家都说搞宇智波，那我们不能不合群啊汪！搞！ 宇智波：我冤啊…… 众人：闭嘴！ 加上暗部大多是白牙的拥趸，成员又复杂，各家族都有，面具一戴谁知道谁在搞事？ 一句执行任务，搞得宇智波苦不堪言。 近来警卫队出来执勤被套麻袋的不在少数，搞得宇智波都不敢出门执行任务了。 不过宇智波到底家大业大，被全民抵制，也只是伤筋动骨，还不算伤到元气。趁着大长老一系声望暴跌，富岳老爹果断出手，扫清了不少反对派，牢牢把持住了权势。 这下反倒成就了富岳，让他少族长的位子坐得稳稳的。 与其同时，白巳也进入到了各大家族的视线中。 大家风声过去，一合计复盘，嚯！怎么哪儿都有这小子的影子？ 哪件事都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众人一想起大蛇丸拼着吃火影一棒子，都要把宇智波苍斗给干趴下，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人小鬼大，后台还硬。 有纲手撑腰，哪怕千手日落西山，还有三分虎威。 再加上各家族在白牙死后，都隐隐默认大蛇丸为下一任火影接替人选。 这怎么玩？ 惹不起、惹不起。 白巳莫名其妙地上了各大家族黑名单，成了年纪最小的不能得罪的人。 影像甚至发到家族中还在上忍者学校的孩子那里。 崽啊！你要是在学校得罪这位大佬，你就自个收拾收拾离家出走吧。 我们会宣布你是临时族人的，从此你爸就不是你爸，你也不是你妈生的了。 白巳对各大家族的小心翼翼一无所觉。 自从大蛇丸回来以后，他也不好在住在纲手家。 主要是纲手各种撒泼，大蛇丸就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朝着白巳说了句晚上回家吃饭，就走了。 纲手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宇智波事件后，大蛇丸被三代火影下令禁足，连战场功臣的庆功都往后推延了。 白巳也不习惯学校里同学们的变化，索性这几天都呆在了大蛇丸的宅院，一门心思接受大蛇丸的指导。 “今天还是锻炼刀术吗？素振一万次？” “嗯。” “不错，修炼就是要持之以恒。” “嗯。” 大蛇丸坐在庭院的走廊上，看了一会白巳挥刀，突然来了兴趣。 “闭门造车效率不高，要不要跟我切磋试试？正好我对你现在的实力也很有兴趣。” 白巳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表示回应。 左手握着白牙短刃，右手搭在名刀烟罗上。 “喔？二刀流，倒是少见。”大蛇丸嘴角含笑，点了点白巳手里的刀，“重铸了烟罗？” “牙刃、烟罗，请指教。” “给朔茂前辈的遗物另取了名号吗？那我要看看你的实力能不能给我点惊喜了。” 大蛇丸站位依旧放松，但是表情认真了许多。 继承了上一辈的名刀，而没有继承刀的名号，这代表着推陈出新，另开道统，不是随随便便喊着玩的，如果将来白巳的名声达到和旗木朔茂同样的境地，这把刀的名号也是会被忍界承认的。 就像二代火影的雷神之剑一样。 “来吧。”大蛇丸竖瞳映着白巳的身影。 白巳重心前压，脚下用力一踏！ 踏足！ 上半身瞬息消失在大蛇丸瞳孔中，刀尖的光芒却已闪烁在鼻前。 “速度不错！”大蛇丸虽惊不乱，尤有余地指点。 手臂一挥。 叮！ 苦无架住烟罗的前刺！ 霞斩！ 烟罗反转，划出半圆弧，横贯向大蛇丸的太阳穴！ 左手蓄势的牙刃，趁机斩出雪亮刀芒！ 侧面有斩击，腹部有刺芒！ 大蛇丸身体忽然扭曲成S型，躲过这一连击！ “有点意思，不过空隙太大了！” 全身像是橡皮泥一样拧成了麻花，大蛇丸侧踢高位，一脚戳向白巳脖颈！ 咚！ 烟罗刀背架在肩膀，挡住了沉重一脚。 “还没完！” 瞬闪！ 滑步开足！ 身体侧矮，拉出空间，左腕疯狂抽搐，一瞬间甩出十几刀！ 牙刃借着刀身短小的优势，斩出高频斩击！而刀芒一沾便出，增加了斩击的威力，却不妨碍下一刀的斩出！ 嗖嗖嗖！ 刀芒附加的斩击，如同附加了风属性查克拉一般，极具切割和锋锐！ 大蛇丸本就是考校白巳，自然不可能用忍术来抵抗。 宽大的和服被大蛇丸翻转的身姿带动得呼呼作响，舞成了一团锦绣颜色。 刀芒凌厉，大蛇丸却每每能在毫厘之间以不可思议的姿态躲闪过去。 白巳趁机拉开距离，精神高度集中，气势凝聚。 “无上剑——” 大蛇丸忽然身子拉长了好几米，张嘴吐出长舌，舌头缠绕草薙剑，狠狠劈来！ “你大意了！” 咚！！ 金属碰撞的巨响，充沛巨力直接将白巳撞到身后大树的树干上！ 树叶簌簌。 老实说，明知大蛇丸做了软体改造，可是上半身一下子拉长几米确实太过惊悚和出其不意，白巳没想到这个时间段，大蛇丸就已经找到了草薙剑。 大蛇丸露出微笑，正想夸奖几句，忽然脸色一凝。 嘶—— 一声叶碎的轻响，落下的树叶被切割成两半。 大蛇丸的肩膀位置，和服撕拉一下撕裂出一道口子。 白巳捂着胸口，爬起来：“失礼了，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不错不错，就体术而言，确实让你修炼出了名堂。” 大蛇丸是真的没料到最后一式无上剑，剑招没使出来，剑势却通过强大的精神力斩了出来。 这说明，白巳在刀芒的应用上，跨越了一个大台阶！ “看来，朔茂前辈给你的手札确实让你受益匪浅。” “比起大人，我还差得很多。” 白巳在大蛇丸面前从来没有放松过礼仪的问题，这和纲手的相处不一样，大蛇丸虽然是平民，白巳却发现他骨子里格外注重仪式。 三忍中，反倒是大蛇丸最像大家族出来的忍者。 况且，大蛇丸心机深沉，哪怕彼此关系亲近不少，也不像大大咧咧的纲手令人安心。 大蛇丸看上去心情不错，好奇道：“你这是什么流派？” “不算流派，只是杂糅了技法而已。”白巳坦然答道。 在火影世界也闯荡了几年，自从绝了查克拉的道路后，学习到了足够多的刀术技巧，身为知识爆炸年代的穿越者，怎么可能没有融合自创的念头？ 神道无念流，重力道和气势。 旗木流，重迅疾和杀伤。 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刚猛。 技法上的繁复只是为了最后的制胜一刀做铺垫。 严格来说，名刀烟罗形似太刀，而牙刃更像是肋差。 一长一短，着实给了大蛇丸添了点惊喜。 二刀流相关的流派不少，像是二天一流、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天然理心流等等。 但是白巳的发展方向却有点类似新阴流的趋势，只是技法上和根子里的秘传奥义并不相同。 即便如此，也给了大蛇丸眼前一亮的感觉。 “坐，封印怎么样？” “还算稳固。” “唔，那天见到玖辛奈，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说说。” “您是说尾兽查克拉？” 大蛇丸一脸惊讶：“你猜到了？” “有点想法，”白巳沉稳道，“就像火遁和水遁克制一样，属性上的克制有时候还要看威力的强弱，强大的火遁未必不能反克制水遁。” “继续说下去。”大蛇丸露出欣赏的目光。 “有纲手姐的帮助，我从千手家族查阅了很多资料，初代火影大人的木遁最为克制尾兽查克拉，那么相应的，他蕴含仙术查克拉的细胞中，也应该有这个能力。” “但我身体里的初代细胞毕竟是无根之源，如果有活着的尾兽源源不断地供应查克拉，是不是可以反过来克制初代细胞？” “那么，很有可能，我就不再需要封印住它，而是能真正拥有查克拉。” 大蛇丸望着白巳灼热的眼神，忽然道：“你，想当人柱力？” 第二十七章 尾兽的选择，卡卡西毕业 “有可能吗？” 白巳这一句完全暴露了他的野心。 没有说不想，而是有没有可能。 大蛇丸当然听懂了白巳的潜台词。 沉默了片刻。 大蛇丸展颜一笑：“是个相当有挑战性的要求呢。” “这么说，还是有可能的？没关系，我的寿命只有十年，即便可能性再低，到了最后的关头，到底要搏一搏命，这比完全没希望要好太多了。” “你能这么想，我当然很开心，不过——” “有两个难题，”大蛇丸竖起手指，“第一，人柱力的选择对于尾兽的适应度有着极高的要求，这一点本来你有初代细胞算是优势，可是你身上已经为了封印初代细胞而刻上了变异版的五行封印。” “这一点反倒成了你的劣势。忍界的尾兽封印术式有很多，但无一例外都是排他的，没有哪个人柱力在进行封印仪式前，就已经有了同级别的封印在身。” “想要成为人柱力，封印术式的兼容问题是第一个难点。因为你不可能解开封印重新容纳尾兽，不然初代细胞会在你接受尾兽之前，就先侵蚀掉你。” “第二，尾兽的选择。” “木叶已经有了最强大的九尾，无论再拥有哪一头尾兽，都会被各国联合抵抗。所以这意味着我们无法得到木叶的支持，只能暗中进行。” “而除了九尾以外的尾兽，仍然在各村的掌握中，目前还没有听说哪个村子失去了对尾兽的控制。这意味着，一旦暴露，我们肯定会成为其他村子的通缉对象。” “到时，木叶未必会选择护住我们，哪怕我身为下一代火影候选都无济于事。” “你，想清楚了吗？这是要面对至少两个村子的力量。” 大蛇丸的心思很难捉摸。 其他父母遇到这种作死的情况，都会想尽办法阻止孩子，焦急又抓狂，恨不得把异想天开的熊孩子吊起来打。 而大蛇丸却不是。 他面带微笑，似乎对白巳的选择很有兴趣，脸上完全看不出担忧的神色，反而兴致勃勃。 皱眉思考了好一会。 白巳才开口：“砂隐村排除，一尾是他们长期持有且唯一的尾兽，动了一尾，砂隐村要发疯。” “云隐村八尾太强，即便能够想办法阴了人柱力，我也没信心能降服。” “雾隐村三尾擅长水战，这一点很不利捕捉，也可以排除。” “岩隐村四尾人柱力已经磨合了十几年，而且与三代土影联系紧密，很难不动声色地对他下手。” “所以真正可以选择的，只有二尾、五尾、六尾、七尾。” 大蛇丸诧异道：“原来你刚刚是在思考这个？” “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在衡量其中的危险和后果，看来你真的做了很多准备。” “没必要，我说过，我是在为自己挣命。输了不过早几年迎来结果，既然赌输和不赌都是一个结果，为什么不赌一下赢的可能性呢？” “呵呵，普通人都会选择安稳吧？即便不赌，也是有好几年可以活的。” “不，普通人没有选择的余地。从一开始，他们的选项里就没有这一项。毕竟，不是每一个普通人背后都有三忍之一的冷君大蛇丸站在他们背后。” 大蛇丸闻言少见的愣住片刻。 随即畅快大笑。 “哈哈哈！！白巳，几年不见，你的气魄成长了许多啊！没错！那些庸人的想法没必要考虑！一成不变的忍界已经足够乏味了，不需要再多一个瞻前顾后的俗人！” “哈哈哈！我很开心，你很好，白巳！” 大蛇丸笑得眼泪都出来，仍然不肯停歇，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开心、很痛快。 “臭蛇，有什么高兴事让你笑声都传出十里了，这可不多见啊！”一头白发先出现在庭院外，自来也推门进来。 自来也高大的身躯背后，波风水门、纲手两人随即一起进来。 “老师，这样不太礼貌吧？” “没事没事，臭蛇不在乎这些，水门你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一板一眼了。”自来也摆摆手，直接坐在庭院前，捞起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 “呦嘿，真有什么高兴事？酒都喝上了？” “呸，色鬼，大白天喝酒？没个正型！”纲手好一通数落。 白巳黑着脸，那些耳熟的话，明明是上次他在街上数落纲手说的。 自来也斜了她一眼，不屑道：“那你要不要来？” “来！为什么不来！凭什么你喝我不能喝？” 纲手顺势坐下，留着波风水门一人尴尬地站着，给大蛇丸鞠了一躬，赔礼道歉。 大蛇丸擦了擦眼泪，温和道：“水门君的名头我也是有所耳闻的，自来也可没少在我们面前炫耀他这个徒弟。” “师父谬赞了，我还有很多不足。”水门摸着后脑，不好意思道。 “水门君太谦虚了，我一直认为，能够收你为徒，是自来也难得的好运气，以你的资质，到哪里都会显露出来的。” 水门害羞地笑了笑，涉及到自来也，他不好回应。 自来也滋溜一声，喷出一口酒气，不满道：“大蛇丸，怎么话题又转到我徒弟身上来了？说说，之前有什么高兴事？” “没什么，爱子有所长进，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大蛇丸扯了扯和服肩膀那里的裂口给自来也等人看，神色淡然道。 自来也咧咧嘴：“真的假的，这小子现在能摸到你的边儿了？” 三忍中看似热血笨蛋的自来也却是心中最有数的那个，他很清楚，论实力，大蛇丸很可能才是三忍中最强的，哪怕用上还不熟练的仙人模式，他也没有必胜把握，胜负仍是对半分。 自来也其实心中有所猜测，同伴大蛇丸不知为何，最近几年实力进展得越发迅猛，气势隐而不发，很是高深莫测，自来也是借着妙木山修行后的直觉，才隐隐感觉大蛇丸已经在准影的层次深入很远了。 大蛇丸含笑道：“只是体术的考校，他还差得远。” “那也很了不起了，”自来也看了看两双深浅不同的竖瞳，感慨道，“这孩子还真有你年轻时候的风范，真不愧是你的儿子，生个儿子真的能让人改变这么多吗？” 面对自来也意有所指，大蛇丸只是笑笑不说话。 知道白巳来历的，目前也只有大蛇丸和纲手罢了。 纲手对白巳最上心，也深知大蛇丸的秉性，睁着醉眼，责怪道：“大蛇丸你可别乱来，你最好真的没弄什么幺蛾子，就算有，也不许带上小巳！” “放心，白巳他有自己的想法，我是不会干涉的。作为父亲，我只需要默默支持他好了。” “臭蛇，你真的变了很多啊。” “不说我了，自来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唉，村子不稳当，老头子连夜把我叫了回来，我才知道发生这么大事情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大蛇丸摇摇头叹气道：“唉，你到现在这个年纪还这么惫懒吗？” “哈哈！我们三人最有可能接老头子班的就是你了，我现在可是妙木山蛤蟆仙人！别提多逍遥了！我又不当火影，干嘛那么勤快？” 提到火影，波风水门的神色有些异样。 大蛇丸注意到水门的表情，开口道：“那么水门君又是所谓何事呢？总不至于自来也你无聊到，带着徒弟上门给我炫耀吧？” “失礼打扰了，”水门恭敬一鞠躬，“其实这次上门叨扰，是为了我即将收下的学生。” “哦？水门君也到了带队培养新人的时候了啊，真了不起。” 平时面带微笑，时时恪守礼仪，战场指挥却又肃穆冷静，是村子同伴心中可靠的前辈、同伴，也是敌人最惧怕的冷君——这样的大蛇丸一直是水门心中完美的忍者形象。 即使很不甘心，水门其实也认为现在的大蛇丸几乎是最适合的火影人选。 面对与老师同辈的三忍，又是自己憧憬的对象。 水门得到大蛇丸的夸奖后，有些激动，又有些羞涩。 “不敢！是火影大人和村子里的前辈们信任我罢了！” 大蛇丸笑了笑，对着自来也说道：“水门君还是个少年啊，朝气蓬勃的很，还会不好意思。” “嘁，水门，你别跟这个臭蛇客气，没什么好怕的，本来他夸你就是你应得的。” “那么，水门君的学生是？” “旗木卡卡西。” 大蛇丸了然：“我也听过朔茂前辈儿子的名声，他提前申请毕业了？” 自来也解释道：“卡卡西大概是受了朔茂前辈的刺激，不过到底是个天才，老头子大概也想着让同样是天才的水门来教导。” 水门听着师傅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 自来也苦闷道：“不过，我没想到朔茂前辈居然选了这个小鬼作为继承人。本来卡卡西作为旗木下一代的旗帜人物，水门收了他也没什么，毕竟旗木一族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卡卡西了。现在这小鬼成了白牙传人，倒是不好不打个招呼了，正好小鬼是你的崽，也算是一家人，来知会一声将来也省了不少麻烦。” 自来也瞪了一眼白巳，显然这趟他跑得不情不愿。 大蛇丸颔首：“虽然白巳不算正规传承，但到底是受了朔茂前辈的恩惠，外界这么传也不算错，既然是水门君，倒也没什么忌讳的，好好教导卡卡西便是，我听说那孩子也是个天才呢。” 自来也一拍大腿：“行了，水门你看，我就说根本没啥事吧？” 水门苦笑道：“老师，卡卡西毕竟是白牙前辈的儿子，论起来，白巳也是得了传承的，我收卡卡西为学生，不知会一声不合适。” 白巳在外界看来是正儿八经的白牙传人，比卡卡西的位置都正。 这好比前辈忍者要收一个家族忍者为学生进行教导，也是要知会一声家族的话事人的，尤其是大家族，重视的族人，还要考察这个忍者是否有资格教导。 哪怕是老师不是师父，也不是随随便便认可的。 旗木一族不大，卡卡西却是唯一的忍者苗子，规矩上的东西，水门就更不能落人口实了。 等自来也和水门告辞离开，纲手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大蛇丸笑盈盈地望着她。 纲手一改醉态，严肃地瞪着大蛇丸和白巳道：“说吧，你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东西？” 第二十八章 夕阳下的痛哭，迈特凯的青春 纲手到底没能从大蛇丸和白巳口中翘出什么内幕，两人要做的事从原则上讲，是损害木叶利益的。 即便两人都相信纲手不会乱说，但是秘密这种东西，就是只有需要保密的当事人自己才会严格保守，而且有时候当事人自己都有可能受不了压力而选择和别人倾诉。 就别提不相干的人保守秘密的概率了。 有外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好不容易把纲手应付过去，白巳和大蛇丸商量好下次见面的准备工作，就回到了学校。 大蛇丸是因为还处在禁足期间，额外弄些动作太引人注目，况且一些技术上的储备也需要时间。 而白巳除了需要配合大蛇丸的人体改造手术，其他的研究并不需要他出力，他从纲手那里学来的医疗技术和大蛇丸的生物技术还是有差距的，想要和大蛇丸共同研究仍需要不断的时间去充实自己。 就好比高中生拯救世界，全世界人民对你说一声谢谢，然后还不滚回学校上课？高中生不学习你想啥呢？你拯救的世界不就是为了让万千学生能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继续上课吗？ 亲手拯救的世界，必定要亲自上学。 所以，白巳理所当然地滚回了忍者学校，老老实实做他的“校爸”。 和谐社会不允许霸凌，所以只好当你们的爸爸了。 纵观忍者学校一众鼻涕少年、平板少女，哪个敢称尊？谁人能盖世？ 白巳大哥“爱的铁拳”教会你什么叫无敌。 旗木朔茂得以昭雪，白巳的声望和实力双重加成下，在学校中的声望与日俱增。 只不过卡卡西还是有些颓废，尽管经历过各种翻转的冲击，又有水门的照看，性子没有那么偏激，但还是丧得很。 这一点，白巳也没什么好办法，身处学校的白巳本就和已经成为下忍的卡卡西见面偏少，不痛不痒的几句无法唤醒卡卡西，只可能把这个重任留给相爱相杀的带土了。 与此同时，过度的崇拜也带来一件困扰的事。 树丛里跳出一个绿皮西瓜太郎，哇哇乱叫。 “接受我的挑战吧！白巳哥！” “不要。” “啊——多么果断的拒绝！但是青春是不允许逃避的！！” “请允许我逃避。” “何等可怕的意志力，竟然能无视我的挑战！！我的青春热血要燃烧了哇啊啊啊——” 迈特凯迅速地趴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跳起来，一比大拇指，龇牙一笑。 叮！ Buling buling~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来挥洒青春的汗水吧！白巳哥！” “别闹，要上课了。” 随手把迈特凯拍到树干上，白巳一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朝着教室走去。 噗嗤—— 鼻血长流！ “唔，”迈特凯捂住鼻子，仰着头，激动道，“多么干脆利落的掌法！奈斯斯斯斯斯斯斯——沃克！！” “我输了！但是我不会放弃的！青春就是要饱经磨炼啊！！” “我说，你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啊……”白巳忍不住吐槽。 “这就是前进的动力啊！要充满干劲地过好每一天啊！” Buling~笑容在闪耀。 白巳打了个哈欠，看动漫觉得热血凯皇搞笑又感动，实际经历后—— 卧槽，这是哪儿来的神经病哇！ 树丛、教室门后、课桌底下、厕所隔壁，迈特凯总是能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跳出来！ 这些就算了，还是在学校里。 关键是自从迈特凯听说白巳成了白牙传人之后，这种挑战更加疯狂了。 他认定白巳是凌驾于卡卡西之上的天才。 本来卡卡西在学校时还能有人分担火力，可卡卡西提前申请毕业，迈特凯就缠上了白巳。 放学路上、电线杆上、甚至是大蛇丸宅子的院墙上。 还有一次被大蛇丸散养的护院毒蛇给咬了，要不是白巳没有路上边走边玩的习惯，晚回来一点，差点一脚踢出大结局的凯皇就先把自己踢没了。 简直了！ 你说你迈特凯潜行伪装的天赋是不是点歪了啊！ 要是能把你这挑战别人的劲头拿到考试上来，怎么会除了体术以外，一门及格的都没有？ 白巳实在想不通，一个潜伏不及格的憨货是怎么做到让他的精神感知都没及时做出预警的？ 你草丛跳大这么熟练，是怎么次次潜伏零分的？！ 暗杀就是冲到人群里开无双？ 难道热血笨蛋更容易脑袋放空？ 还是像燃堂力天克齐木楠雄一样，探查类手段对热血笨蛋不起作用？ 白巳脑壳子青痛，都要神经衰弱。 欺负菜鸡一回两回还有快感，可虐菜成为每天重复十几次的必修课，就不那么愉快了。 而且，迈特凯虽然在同龄中体术算是中等，但毕竟年龄小、吃得不好，营养液跟不上，训练量巨大的情况下，很多时候都是拖着疲劳的身体来上课的。 这跟能花式吊打全校的白巳比起来，实力差距明显是两个次元的。 “凯，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挑战呢？”白巳决定好好和迈特凯谈一谈。 “因为青春是不能辜负的哇，我已经感觉到浑身的热血在燃烧！！” “说人话。” “……” “你应该明白和我的差距有多大吧？我并不讨厌挑战，相反我很欢迎，你比起大多数同学都要有勇气和毅力，可是把时间放到训练自己上不是更好吗？” “重复的挑战并不能提高你自己，只会让你不停地受伤。不能吸取经验的战斗，毫无意义，再来多少次也是无用功。” 迈特凯低头，西瓜头盖住了粗眉毛，五官拧成了一团，没有露出招牌的笑容。 白巳静静等待迈特凯的回答。 火影世界的孩子普遍早熟，而且白巳知道迈特凯将来是个内秀的强者，并不是真正的蠢蛋，这些事情对方应该是明白的。 “白巳哥。” “嗯？” “来和我战斗吧。真正的战斗，不必顾忌我，请你毫无保留地出手。” 白巳本来想回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听出迈特凯说后半句时的坚决。 这不是挑战，而是战斗。 前者是自认弱势的一方提出请教，后者是无论实力差距多大，双方都是平等地对战，无论输赢，都无需留手谦让。 “好。” 白巳简单的应下。 迈特凯检查了一遍绷带，把它们缠得更紧了些。 “喝！” 迈特凯一声招呼不打，直拳朝着面门轰去！ 白巳不慌不忙，变拳为掌，拍开迈特凯的拳击。 “木叶旋风！！” 迈特凯双手抓住白巳的右掌，腰部发力，腾跃而起，左脚搓地发力，右腿如鞭甩出！ 一记强有力的侧踢旋风！ 鞭腿带起的旋转力道牵动着呼呼风声，砸向白巳的头部！ 迈特凯把自己为数不多的查克拉附着在腿上，更加强了杀伤力！ 白巳目光微凝，身经百战的他自然不会被这种小场面难住。 没有查克拉滋养的白巳，论起体术的炼狱磨炼，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人！ 五指张开，每根指头上都蓄起锐利的细小刀芒，延伸出来，如同鹰爪！ 狠狠抓向迈特凯的小腿！ 锋锐的气息让迈特凯腿部的皮肤都有刺痛感，他脸上露出痛楚的神色，似乎牵动了什么伤势，哪怕迈特凯意志坚定，神经的条件反射仍让他小腿一抽，动作都变了形。 “嗯？”白巳敏锐地发现迈特凯的异样。 散去刀芒，变抓为握，一把甩出去迈特凯。 嘭！ 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以迈特凯的体质竟然还几次没爬起来，趴在地上忍着痛呼。 白巳二话不说，蹲下拆开迈特凯腿上的绷带。 “果然，为什么不说？”白巳的神情有些严肃。 绷带里渗出来的血迹，里面伤口一片糜烂，显然迈特凯训练量早已超出他身体的极限了。 伤势未愈，连战斗中的余波震荡都抵挡不了。 “你这样的情况怎么战斗？你是在作践自己，还是看轻了我？”白巳有些生气。 有些人努力过头，虽然意志力让人钦佩，但果然这种自残式的努力中蕴含的自卑更让人气愤！ 你比别人努力十倍百倍！哪怕取得的成果只能说优秀或者良好，但这也值得自己骄傲！比你不足的人多了去，为什么要自卑？ 哪怕结果并不如意，这个世界也确实有天才，有你永远追不上的差距，但自我肯定永远比一味否定重要！ 比看见差距更重要的是，看见自己。努力固然重要，但偏执的努力只是在宣泄失败者的愤懑，然后给自己一个借口，我努力了。 根本于进步无益。 迈特凯隐隐有这样的苗头，白巳不知道迈特凯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这绝不是一个自信自强的忍者该有的信念，只不过迈特凯平时的执拗掩盖了他的问题。 “对不起……”迈特凯轻声念叨，两行清泪从他满是灰尘的脸上流出痕迹。 “为什么要做这样？” “果然是一下就击败了我，无论多少次都是干脆的落败，就算我想鼓励自己，我也明白我和你们这些天才之间有巨大的差距，”迈特凯失去了笑容，突然放声痛哭，“可是……我根本看不见差距有多远啊！！！” 第二十九章 迈特戴的感谢，加藤断的等候 天才也分很多种，世上浪费的自己天赋的天才也不在少数。 但是广义上的天才其实是相对于普通人的，而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天才圈子里的天才究竟是什么样的。 就像你以为有钱就会快乐吗？你错了，有钱人的快乐是你想象不到的。 迈特凯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对于他来说，忍术不精、幻术不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体术，可就连这份坚持放在白巳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 对方的体术可是能打败那位天才旗木卡卡西的啊！ 迈特凯放声大哭，宣泄自己的不甘和绝望。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五岁多的孩子罢了。 一眼望见人生的终点，永远追不上别人的差距，能够让一个心志成熟的成年人都崩溃，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白巳安静地等待迈特凯宣泄结束。 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身为“天才”，在别人眼里天生就是俯瞰的姿态，任何“好心”都会被附加上一层“你根本不懂我们这些吊车尾的痛苦”的偏见。 白巳是天才吗？ 不是。 无尽的体力和恐怖的恢复，这都是初代细胞带给他的。 这些并不能直接提升实力，只不过能让他成为耐磨一点的硅胶薄膜制品，该怎么撑大还是要看自己的底子。 你该是什么形状就是什么形状，真刀真枪对拼的时候，什么成色一试便知。 无论体术也好、精神力也好，或者是刀术修为，都是他一点点拿生命在作死边缘磨出来的。 “努力”一词，实在是抹杀了太多天才的汗水，也给了太多人自我安慰的借口。 确实有不必怎么辛苦就能远超常人的天才，但这样的天才想要胜过其他天才，甚至更进一步，在世间留下自己的姓名，几乎是不可能的。 永远别拿自己的兴趣和别人的工作比专业，也不要用自己的刻苦努力去嫉妒别人拿命拼来的成果。 某种程度上，白巳的境地比迈特凯还要令人绝望，连查克拉都没有，堪比加强版的小李。 尽管获得了许许多多辅助，但白巳是走在一条从未有忍者走过的道路上，比那些有前路可循的努力型忍者，艰难得多。 只不过五岁的迈特凯想得是不落人后，而寿命屈指可数的白巳是不想死。 “吸、吸。” 迈特凯哭累了，有些不好意思。 白巳趁着他痛哭的时候，已经熟练用学到的医疗知识为他重新包扎了。 “那个，谢谢……” “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请你去吃烤肉吧。” “真的？！” “还能走吗？” “青春不容许后退！！嘶——” 白巳一拍迈特凯小腿，凯痛呼一声，差点跌倒。 “别逞强，”白巳一把扶住他，“我们都年轻，你还有大把时间，不要因为操之过急而坏了根基。” “嗯……” 凯有些脸红，但痛哭过以后，他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白巳知道这事外人没法安慰，只能靠他自己想通。 “其实，我除了体术和刀术，也不会忍术和幻术。”白巳突然开口，“这方面，你比我还强些，至少你还会三身术。” 迈特凯一脸震惊，支支吾吾：“可、可他们都说，白巳哥你不用忍术是因为不屑，只用体术就能横扫我们了。” “哈哈！也不全错，对付你们确实体术就可以了，没见我都没拔刀过吗？不过不屑是假的，我是真不会忍术。” 迈特凯并没有被实力上的绝对差距吓到，反而眼睛发亮，斗志高涨！ “只修炼体术，也能像白巳哥你这么强吗！” “哈！那你就好好加油吧！不过，伤残身体是什么好处的。” “嗯！！！” 迈特凯激动得简直要猛汉落泪，一直嘀咕：“太好了、太好了，原来体术忍者也能有胜过天才的可能！” 白巳也有自己的考虑。 迈特凯无疑是有天分的，不是随便什么修炼体术的忍者都能承受凯的训练量的，未来能继承八门遁甲的不也就是一个小李。 而且小李在八门遁甲的成就也不如迈特凯。 这是毅力和天赋的综合结果，不然换个忍者，没有这份体术的天赋，照搬凯的训练只会把自己练废掉。 凯的天赋其实从小就展现出来了，他吊车尾只是综合成绩，单论体术，凯在同龄人中绝对不弱！ “凯！凯！” 朝着烤肉店没多远的距离，一个祖传粗眉西瓜太郎从人群中跳了出来。 绿色练武服，除了多了胡子，简直和迈特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爸爸！”凯一蹦一蹦地跳过去。 “凯！”戴深情高呼。 “爸爸！！” “凯！！” “爸爸！！！” “凯——吃我爱的飞踢！！！！” “啊！！！” 戴一脚踹飞凯，看得一旁的白巳眉眼抽搐。 “凯，今天怎么回家这么晚？青春可不允许懈怠啊！！” “爸爸，我又挑战失败了，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 “好样的！凯！青春就是这样不服输的！！” “哇！爸爸！！” “凯！！” 父子俩双双跪地，抱头痛哭，热泪飙飞，涕泗横流。 场面辣眼睛到白巳都想悄悄走人。 不过好在父子俩的互动没持续多久，戴领着凯和白巳道谢。 白巳注意到，戴时不时瞥向凯小腿位置的眼神很是心痛自责。 看样子，这位父亲不像是表面那么不靠谱啊。 只有男人才最懂男人，也只有男人才会懂得男人的心酸和身为父亲的尊严。 所以真男人就应该干……呸，就应该默默照顾对方的面子。 同样曾作为父亲，白巳没有提及凯受伤的事，也没有提帮助对方。 “多谢你了，白巳小哥，凯他多受你照顾了。”戴认真正经地鞠躬道谢。 白巳也郑重地回礼：“不必客气，我们本就是同伴，理应互相照拂。” “果然这就是青春的魅力啊！你看到了吗，凯！！热血的青春哇！！” “是的，爸爸！！我好感动哇爸爸！！！” “呃……那个，戴叔叔，请你稍等。” 白巳快速跑向烤肉店，戴和凯二人留在原地很是尴尬。 路人奇异的眼神下，戴振臂高呼：“凯，青春是不能浪费的！让我们一起做热血的俯卧撑吧！” “好的，爸爸！我能在白巳哥回来前，做一百个！做不到的话就挥拳五百下！” “那爸爸也不能输给你！爸爸也有毫不逊色的热血青春啊！我两百个！！” “爸爸！！” “凯！！” 等到白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父子俩哼哧哼哧做俯卧撑的奇怪景象。 “久等了。” “一百九十九、两百！哈哈！凯，你输了！” “爸爸！下次我不会轻易输的！” 父子俩爬起来，戴细心地为儿子拍打灰尘。 白巳注意到戴的绿色紧身服已经很陈旧了，边角也有破损，袖口、领口还有油污，应该是刚打完工。 万年下忍迈特戴的名号他也是耳闻过的。 只靠着下忍的任务薪酬，可没法办法供养父子俩的忍者修行，看来迈特戴私下为了能让凯心无旁骛地修行，应该是背着儿子去打了不少工。 “这是我之前答应请凯的烤肉，既然戴叔叔你都来了，那就一起带回去吧。” “这、这……” 戴结结巴巴，不肯接受。 他本就是倔强的性子，不然放弃忍者修行，无疑是活的很轻松。 白巳也知道以戴的性格，如果他出言邀请父子俩一起吃烤肉，戴是绝对不肯答应的。 凯还好说，戴一个长辈怎么好意思让小辈请客接济？戴的自尊是万万没法接受的。 所以白巳只好用这样迂回的方式，帮助一点。 凯眼馋不已，香味勾着口水都要出来，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吃过肉了，可即便如此，他仍然安静地等待戴的决定。 儿子悄悄咽口水的表现，戴看在眼里，眼神中闪过挣扎，最后化作慈爱，摸了摸凯的西瓜头。 “那，就多谢你了。” 白巳微笑道：“没关系，只是同学间的心意罢了，明天的午餐便当让凯分我一点就好了。” 戴明白这是白巳照顾他的面子，以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午餐再用心，就算吃上一个月也抵不上这顿昂贵的烤肉。 感激地点头：“一定、一定。” “凯！明天你就期待爸爸大展厨艺吧！” “真的吗，爸爸！” 戴郑重地给白巳鞠了一躬告别，白巳也认真回礼，目送父子俩离去。 “凯，爸爸的青春已经过去大半了，你的青春才刚刚开始，不要辜负同伴对你的信赖啊……” “嗯，我明白的，爸爸。我一定会努力证明体术也能成为强大的忍者。” “爸爸相信你，凯，你找到了一个好同伴啊。不过——可不能懈怠！吃爸爸一记爱的铁拳！！” “嘿，爸爸！全神贯注的青春不会被偷袭的！” “哈哈！好儿子，今晚回家吃烤肉！！” “好哇！！！” 白巳站在烤肉店的门口，眼见父子俩远去的身影又开始打闹，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摇了摇头，准备回店里解决一下晚餐。 “真是温柔呀，白巳君。” “嗯？” 白巳一回头，一个浅蓝色长发的年轻人在店门口朝他微笑，似乎已经看了不短时间。 白巳微微惊讶，哪怕不开启精神探查，以他恐怖的精神力，能让靠得这么近让他的本能都没做出反应的，实力起码是个上忍。 略微一思索，就猜出了来者的身份。 “原来是加藤断上忍，真是巧了，您也在这儿用餐？” “不对哦，我可是专门等你的，白巳君。”加藤断礼貌地微笑，说出来的话，却让白巳的警惕心一下子升起，“不如我们边吃边聊？我可是对你好奇很久了呢。” …… P.S.很感谢创世的朋友支持，不过主站是起点，还是更多参考主站的成绩，希望起点的书友能投个票。 二十多万字，收藏也每天涨，但是每天个位数、十几张推荐票实在太尴尬了，以至于推荐都没有。 咱也不求打赏，起码争口气对吧，还在免费期硬熬，都是为爱发电，能来起点投点票就支持一下吧，后面萌新开的新书推荐票都比咱多，有点憋屈哇。 不管怎么说，主站推荐票排名7000+实在是一言难尽哇…… 咱每天查资料码字也不是不花时间，咱也要恰饭，码字时间多了也影响正常生活，上个月肝过一段时间，凌晨三四点才睡，早上起来一看，结果投票的反而少了，那段时间感觉人走路都腿软在飘，说实话很打击积极性的。 咱也交个底，咱的心理底线是50W字，如果写到50W字连试水推都上不了的话，那说明咱确实不适合这里。 有票投个票，新书投资一下，给个支持，非常感谢。 最后一起努力吧，本就是用爱发电，咱也不会往里扔钱刷数据的，大家看的高兴就顺手支持一下吧！万分感谢！ （以后就不废话了~多多包涵~） 第三十章 加藤断觉得你是个大娘们 嘭！ “我的墙！！”烤肉店老板发出一声悲鸣。 白巳撞破墙壁，被甩出烤肉店，重重砸在地上。 “你太过分了，白巳。”加藤断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白巳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咧嘴一笑。 “怎么，恼羞成怒了？” “小小年纪，如此放肆，看来我要替大蛇丸大人教教你什么叫尊重强者！” “嘁，有本事你就来啊，软蛋。” “无礼！” 两人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来用餐的忍者，已经有人认出了加藤断和最近风头正盛的白巳，站在旁边指指点点。 事态不明，谁也不肯先出头。 “那不是加藤断上忍吗？怎么惹上了那个麻烦精？” “谁知道呢，我之前还看加藤断上忍客气地请他吃饭呢。” “不是吧？好好的请客也会得罪那家伙？我看之前不是和和气气的吗？” “要不然怎么是麻烦精呢！惹不起、惹不起。” “啧，果然是个小蛇精病。” 围观的忍者越来越多，不停地窃窃私语，自以为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他们看来，分明就是加藤断上忍好意结交，结果白巳莫名其妙在交谈中发火，抄起滚烫的烤肉板，就冲着加藤断砸去。 似乎白巳的喝骂也激怒了加藤断，让加藤断一怒之下，将白巳砸了出去。 两人就开始在街上交手起来。 实际上——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白巳君，最近风采过人啊。” “行了，加藤断上忍，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你这么有礼貌反而让我不自在，有事说事吧。” “好，白巳你果然爽快。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近来村子暗波诡谲，而白巳你又展现出惊人的人脉和背景……” “所以你是打算和我接触一下？” “没错，”加藤断坦然道，“谁不想和你结交？你身后站着三忍，还有白牙前辈的旗帜，在木叶，你的隐形能量太大了。只不过那些人都在观望，畏手畏脚怕给人话柄。” “你不怕？” 加藤断苦笑道：“怕，我当然怕。可比起我的处境，哪怕被人议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近来村子波动太多，我总感觉有阴谋在涌动。我也是逼不得已自保罢了。” 加藤断说得含含糊糊，白巳却清楚，最近的大动静起因就是团藏先动手想弄掉旗木朔茂。 加藤断以为白巳不知道他是根组织的一员，可白巳心中明白，前段时间三代火影在上忍会议中呵斥团藏，而作为团藏手下的加藤断竟然没有站出来声援。 这样的做法估计令团藏感到不满，想对加藤断做点小动作也就理所当然了。 白巳不屑道：“躲在阴暗角落里弄些阴谋诡计的人能有什么作为？都是见不得光的。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助你？” “白巳，你现在在木叶前途一片光明，自然是不怕的，而我要振兴家族，就不得不和蝇营狗苟打交道。我的目的并不是让你帮我，只是抢先一步，和你认识一下。至于投不投缘，以后的交际中我们彼此自然会有判断。” 加藤断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的家族虽然式微，却也能提供给你一些特别的帮助，更何况我在上忍中还算有点地位，有什么消息，三忍那样的大人物未必在乎，我却能给你耳目。” 白巳惊讶道：“你倒是坦承，筹码明明白白地摆了出来。” “抱歉，为了万无一失，我也是小小研究过你的。” 加藤断一副坦荡的样子，确实让人难以生出恶感。 “研究”这一词，也比“调查”要温和得多。 白巳点头：“我看到你的诚意了，所以接下来你是想从根组织中摆脱出来？” 加藤断浑身一震！ 被白巳漫不经心地吐露出他的秘密而感到吃惊。 苦笑道：“原来是我班门弄斧了，看来白巳你都弄清楚了。” 白巳平静道：“哪里，既然你也说了结交看眼缘，合作看实力，那我也得适当显示显示自己的力量嘛。” 白巳平静的姿态给了加藤断极大的压力。 他不知道白巳究竟了解多少，但是心里的小心思收起不少。 “能有那么多大人物为你站台，白巳大人你果然有独到之处。” 白巳似笑非笑：“这个称呼，啧，你是打算效忠？” 加藤断认真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直说了。我家族人丁不旺，却还有个侄女有不错的天赋。我要振兴家族，自然要有光明的出身，如果不能摆脱团藏的控制，我家族的一切将来都会被根吞噬的一干二净。”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我知道我拿不出白巳大人心动的筹码，小打小闹对我的处境帮助不大。既然想要求助于您，献上忠诚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白巳淡淡道：“你怎么肯定你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里去了呢？” “我看好白巳大人的未来。有这样光明的出身，您不需要接触暗地里的龌龊。而投靠您，加藤一族自然就有了名正言顺起势的背景。” 加藤断小小刺了白巳一句：“难道我敢于堵上整个家族，白巳大人却不敢接受吗？” 白巳嘴角勾起微笑：“没什么不敢的。不过，你若是再打纲手的注意，我就能重新把你踩进烂泥里！” “先前是团藏的吩咐，让大人见笑了，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会对纲手大人保持尊敬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过，你该不会以为你今天邀请我的举动，不会引人关注吧？信不信你刚出这个门，情报就送到了团藏的桌子上？” “我当然有所准备，只需要大人您假装少年意气，和我闹翻，我再愤怒出手，事后我会渲染一下我们不和的谣言，团藏那边我有信心能应付。” 白巳看着一脸镇定的加藤断，笑了。 “好，我开始期待你我的合作了。活学活用，舆论还是很好使的。另外，既然团藏喜欢用舆论绑架，那么你和纲手的谣言也不要停。团藏这个人很多疑，最好能双管齐下，让他以为你试图通过我接近纲手，结果和我闹翻。” “大人考虑周全，属下不及。” 白巳满意地点头。 加藤断有野心，但只要白巳能压住他，这简直是个贴心的下属。 瞧他一脸淡定的样子，白巳才不相信他没想到利用纲手这一点。 只不过一来白巳先前刚警告过，他不适合提这个话题，二来，懂得给上位者留有余地，让上司彰显运筹帷幄的风范。 很好，这个下属很懂分寸。 “那就来吧。” 白巳毫不客气地抄起滚烫的铁板朝着加藤断砸去！ “你个阴柔的软蛋，竟敢觊觎纲手姐？！哪来的卵子！！” 加藤断一懵，差点吓傻了。 主子，不会是看我帅，想毁我容吧？！ 好在他反应极快，侧头躲闪，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白巳！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好心与你认识，你怎么平白侮辱人！” “去死吧！娘炮！” “无礼！！” 加藤断借着巧力把白巳甩出去，白巳背部暗中用力，撞破墙壁！ 加藤断快步走到街道，冷笑道：“怎么，不行了？就这点能耐还敢叫嚣？到底谁才是娘们？” “好你个练习生，以为自己锻炼了两年半的苦无投掷术就可以号称镖王了吗！”白巳突然兴致一起，戏精附体，“你个弱鸡，又菜、又虚、又是一脸困顿萎靡！” “有种你就再用力点啊！” 加藤断一愣，没听懂白巳的梗，不过好在他为人机警，导演没喊咔，他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 “胡言乱语！碎嘴得和泼妇一般，我看你才是个大娘们！你再唱、再跳啊！” 噗—— 白巳差点笑出声，暗中给加藤断竖起大拇指点赞，加藤断摸不着头脑。 白巳看着加藤断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乐坏了，给他比手势。 加藤断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小小年纪，如此放肆，看来我要替大蛇丸大人教教你什么叫尊重强者！” 瞬身飞踢！ 白巳捏起拳头，冷哼一声：“来啊！怕你不成！” P.S.战术求票！ 第三十一章 纲手：你是个什么垃圾？ 比起加藤断靠一手灵化之术吃饭，白巳是实打实的体术立足。 几番拳脚交手。 加藤断相当吃惊。 小老板这对抗强度可以啊！仅仅从体术丧来说，可以压住一个中忍了！ 武士也好、剑客也好，越往巅峰越艰难，人数也远远少于忍者中的大佬，这还是武士也开始修炼查克拉以后的情况。 而白巳呢？他可以算是一个纯剑客。 说他实力可以稍强于中忍，是指一个运用查克拉，忍体幻俱全，没有任何限制的中忍。 所以仅仅比拼体术的话，中忍根本不够看，也就是上忍纯用体术能和白巳过过招。 而加藤断实力不俗，却不以体术见长，对战白巳感到吃力就不足为奇了。 一直以来，白巳不是在虐菜，就是面对半藏、大蛇丸这些大佬，根本没有实力相近对手战斗的经验，以至于他对自己的实力都有点把握不准，没意识到他已经进步很多了。 白巳朝着加藤断挤眉弄眼。 【小老弟，你肿么肥事？别虚啊，硬起来！硬起来！】 加藤断苦笑不已，他本来还想收着点，没想到白巳一出手抢了节奏，等加藤断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拉不回优势了。 现在反而弄得自己很尴尬，竟然有点打不过了！ 加藤断回了个眼神。 【大兄dei，说好打假赛的，你怎么动真格的了呢？】 【来来来！别软啊！真男人就正面硬上啊！】 【老板，这可是你说的，打赢了不许扣我工资。】 【好说、好说，赶紧儿的，麻溜别废话！】 眼神交流完毕。 夏季八翻译汉化组成功地解读了两人的深邃眼神，双方就双边协议达成了友好共识。 白巳满意地点头，随即放心地踹出重踢！ 上段侧踢，直踹脖颈！ 嘭！ 加藤断连忙用手臂格挡！ 感受到小臂上的一阵酸麻，加藤断的小表情有点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刚刚我不会给老板对过眼神了吗？ 不是说好别打这么认真，我随便应付两拳，你赶紧逃跑不就完事了吗？ 怎么还上强度了？ 导演！这剧本不对啊！ 白巳见加藤断“稳稳”挡住他五成力道的一脚，心中欣慰。 看来这小老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那我就放心用劲了！ 之前在学校狂扁小朋友都不敢用力气，真是憋屈啊！ 咔吧、咔吧！ 扭动脖子，浑身关节嘎嘣脆响。 右手一拍地面。 白巳小小的身子在半空中旋转，利用扭腰的力道，右脚一踩加藤断的手臂。 左膝猛撞！ 加藤断一看，这还得了？我坚挺的鼻子岂能被你砸塌了？！ 伸手五指一抓！ 好一阵巨力碰撞，加藤断连连退步，手指酸麻，好悬没抓住白巳的膝盖。 白巳兴奋道：“有点门道！再来！” 双手抓住加藤断的手腕，白巳像是荡了个秋千，整个人刺溜钻进加藤断怀里，脚尖踹向加藤断的下腹部！ 加藤断脸都绿了！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小老板是不是看他前段时间“纠缠”纲手，公报私仇啊？ 这要是给踢中了，下半身还性福吗？ 用力一甩！ 重拳猛击！ 加藤断也顾不上照顾小老板面子了，赶紧摆脱了这麻烦精！ 白巳双掌交叠，顶住加藤断的重击，借力远远飞出，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卸力，稳稳地站住。 一旁观战的忍者们啧啧称赞。 “加藤断上忍手上活儿很细腻啊！” “就是说啊，我原以为他是那种忍术型的，没想到体术也这么不俗！” “啧啧，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晋升上忍会议的实力派，这人品和实力都很不错哇！” “谁说不是呢！要不人家怎么有信心追求纲手大人呢？小麻烦精这么难缠，加藤断上忍还不愿出手伤人，一举一动都是被动防守，真是大家风范啊！” “游刃有余啊，这就是宗师风度啊！” 加藤断听着路人吹捧，老脸一红，白巳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让他难堪。 宗师你妹夫啊！ 没看见我是真打不过吗！我要是能那么牛气，刚才至于差点被废了吗！ 想到刚才的惊险，加藤断后背冷汗直冒。 妈妈咧，差点加藤一族就绝后了。 “我看谁敢欺负小巳！！” 轰—— 一声爆喝之后，大地震动！ 街道地面像是破烂的布娃娃，被撕扯出好几道狰狞的裂口。 一个金发巨凶的女人从天而降！ 路人噤声。 “你、你、还有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围观的忍者大汗淋漓，慌得一批，讪笑道：“纲手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嗯？看不起我们家小巳？” “不敢、不敢！” 咔！ 脚下一用力，高跟鞋踩裂一片蜘蛛网状裂纹。 “嗯？不敢？这么说你还是这么想的？” “没有没有没有！！哪能！白巳小少爷那可是我们木叶的天才！是瑰宝啊！” 周围的忍者默默拉开距离，一脸鄙视。 本以为大家都是怂货，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是个舔狗？ 被纲手盯住的忍者汗出如浆、战战惶惶。 敢情不是你们面对这母暴龙！一个个的站着话说不腰疼！ 纲手心情愉悦不少，目光转向其他忍者。 “没错没错！白巳小少爷天纵奇才，我们都是、都是，嗯，尊敬得很！哦不，是敬仰！是崇拜！” “我怎么听说，有人叫我们家小巳麻烦精？” “那绝对不可能！是谁！是谁站出来！白巳小少爷谦逊有礼，简直是我辈楷模！怎么可能惹麻烦！是他！对！是加藤断上忍无理取闹！” 见转移了纲手的注意力，一众忍者松了一口气，彼此对视，露出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 【呦，刚才是哪个说我是舔狗的？啧啧，这舔的，还崇拜？可拉倒吧你！】 【诶嘿嘿嘿，混口饭吃、混口饭吃，兄弟别介啊！】 一开始被迫从心的忍者心头舒爽不已。 嘿！让你们幸灾乐祸！咱们包黑炭遇张飞，谁也别笑谁黑！都是乌鸦坐黑猪，咱俩谁跟谁啊！ 然后——大家确认过眼神，是一样苟的人，于是，愉快地一起围观加藤断，继续幸灾乐祸地吃瓜。 加藤断简直欲哭无泪。 “等、等一下，纲手大人——” “你体术不俗？” 嘭！ 加藤断瞪大了双眼，腹部受到重击，哇得一口吐出酸水。 “你德才兼备？” “等等……” 咚！！ “你大家风范？” “纲手大人……” 咣！！！ “你宗师气度？” “听我说哇……” 轰！！！！ 加藤断躺在满是裂纹的大坑中，仰望蓝天，泪水无声地划过眼角，像极了被爱情凌辱的小菇凉。 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能不能让人家把话好好说完啊！！ “哼！”纲手冷哼一声，不屑地发出灵魂拷问，“你，是个什么垃圾？” 加藤断一脸茫然。 我？什么垃圾？干垃圾？湿垃圾？ 人是猪可以吃的，所以我是湿垃圾？ 加藤断陷入深刻的自我怀疑…… 加藤断，KO！ 纲手一甩金色双马尾，意气风发地牵着白巳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人。 真女人从不回头看垃圾分类。 “走，我们回家！” 白巳仿佛木偶一般被纲手牵走，都看傻了。 这、这啥个情况啊？ 小老弟啊，哥对不住你啊！不是哥不帮你，而是这起手自摸天胡她不讲道理啊！ 白巳张了张嘴，又果断闭上。 解释什么！让解释见鬼去吧！咱是老姐最喜欢的崽！没猫饼！ P.S.感冒头疼的一批……我在写什么……我是不是有猫饼……我、我是个什么垃圾……垃圾分类了，投票请投这里！！ 第三十二章 医疗指导课助教 回到家中，纲手不客气地把白巳往厨房一丢，仰趟在榻榻米上，伸了个懒腰。 “酸死了，今天又是辛苦了一天啊！” 白巳望了一眼外面灯火通明的景象，默默闭嘴做饭。 给那些通晓加班的医疗忍者好好道歉啊喂！为什么你这个木叶医院的总负责人会这么早下班啊！ 纲手毫无形象地用脚丫挠着小腿。 “你怎么又跟加藤断惹上了？” 白巳正考虑要不要和盘托出。 “那家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我听说他好像还和团藏有点关系。” “没事。” “真没事？” “嗯，只是演戏罢了。他想摆脱团藏，又不想撕破脸，能拖一段时间就拖一点吧。” “啧，长得很没男子气概，连做事都这么婆婆妈妈。怪不得我揍他的时候，一点不反抗。” 白巳嘴角抽搐，要不是你突然搞事情，我们演完就各回各家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人家。 白巳想到加藤断最后憋屈的表情，默默为他祈福，希望他不要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你说他没男子气概，难道你喜欢自来也那种类型的？”白巳突然好奇问道。 纲手翻了个身，不屑道：“嘁，谁会喜欢那个色胚？” “呃，除了这点，自来也人还是挺好的。” “不说这个，”纲手磨蹭到厨房，把胸放在白巳脑袋上，“好香啊，今晚吃什么？” 白巳没好气道：“宫保鸡丁，我特别腌过的，还有，你能不能注意点！别把你的胸随便放在别人的脑袋上！很重的知不知道！” “哦？小巳也到了喜欢女生的年纪了吗？”纲手巧笑嫣然，亲了白巳脸蛋一口，笑得浑身抖动，“不过，你的个子还得再长高些啊，不然小豆丁可不讨女生的喜欢！” 纲手笑眯眯地摸了摸白巳头。 白巳恼羞成怒道：“闭嘴！别随便开黄腔！端菜！” 白巳生气地从小板凳上跳下来。 嗯，个子不够，厨房灶台够不着。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生长发育期会使身体能量大幅度增长，再加上白巳本来就庞大的精神能量，一不留神就会自主提炼出查克拉来。 为了不让查克拉刺激到初代细胞，变异的五行封印术只能连白巳的身体都一起封印了，让他固定在四岁左右的外貌。 没办法，他的身体和初代细胞契合度渐渐提高，资质天赋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白巳也知道纲手不是故意提起他烦恼的这个，而是想通过开玩笑的方式让他放下心结。 “行了，我不在意身高的，还有时间，以后不会这么刻意安慰我。” “小巳还是这么温柔呢。”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酒足饭饱，纲手摸着小肚皮躺着打嗝。 白巳收拾碗筷，吐槽道：“你整天这么懒，我要是不来，你这里岂不是成猪窝了？” “嘿嘿嘿。” “别以为傻笑就能蒙混过关，等会自己收拾被子去房间睡，别在客厅躺睡着了，会受凉的。” 纲手摆摆小手，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巳你跟老妈子一样。” “我等会要回去的，我这是怕你又懒睡着！” “有什么关系，反正大蛇丸那里我会打招呼的。” “我也有正事要做的。” 纲手一咕噜爬起来，眯起眼睛：“正事？你和大蛇丸到底在弄什么秘密，连我都不能说？” “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些想法而已。” “果然你们在做什么吧！又瞒着我！”纲手不满地撇嘴。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对了，还真有件正事要和你商量。” “嗯？” “你上次不是提到要加强忍者小队里的急救知识吗？效果怎么样？” 纲手嫌弃道：“老头子管理的忍者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战时出来的忍者，理论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指望他们学习，能有什么效果？” “诶，你问这个干嘛？你有想法？” 白巳笑了：“你刚刚不是都说了吗？” “少给我打马虎眼！嗯？你是说忍者学校？” “没错，盟约签订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各村也需要休养生息的时间，接下来的重心一定会放在培育下一代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这部分内容加入到学生当中？他们不是更容易接受新鲜的东西吗？” 纲手犹豫了下：“小巳，你要知道老头子一直促进家族忍者和平民忍者的融合，所以虽然没明说，但家族忍者在学校学习也是有隐形优待的。” “忍者学校看似不重要，其实每一个家族都牵扯其中。课程和任课老师都是经过讨论的，没那么容易增改。” 白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没必要你打头阵，你只需要关键时候作为‘专业人士’提出你的专业意见就好了。” 纲手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恍然道：“你是说，加藤断？连这个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轻易答应他？只需要让他打着追求你的旗号，在上忍会议中提出这个意见，你不要作声，看他们争论，最后你表示有可行性就行了。” 纲手翻了个白眼：“嘁，就会利用我。” 白巳保持微笑，心中却走神。 原时空，纲手提出忍者小队增加医疗忍者的不靠谱建议，而加藤断是唯一赞成她的。 这个时空，反而颠倒过来，即将变成由加藤断提议学校增加医疗课程，纲手裁断。 冥冥之中有种浓浓的既视感。 我这算不算创造历史？ 纲手皱眉道：“这样确实有可能实现，不过他一个人行吗？加藤一族好像没什么人脉吧？而且这个课程的人选也是个问题。” 白巳从放飞的思绪中回神，信心满满道：“放心吧，别小看这些传承久远的家族，他们底子可不薄，不然加藤断是怎么学会灵化之术的？那可是禁术。” “况且还有白牙旧部，我们只需要加藤断引出这个议题就行了，其他的自然会有人出面来支持。” 纲手深深看了白巳一眼，摸了摸他的头。 “别太累着自己了，这里是木叶，没人能对你怎么样，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我明白，你也别太担心我，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白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纲手眉头慢慢松开，笑骂一句臭小子，捶了一下白巳的脑袋。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课程的任课老师由我担任。” “嗯？为什么？” “我有一些想法，而且这个项目关乎你的声望，绝对不能留给外人插手。” 纲手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帮你争取的。” 一周后，木叶经过上忍会议，决定在忍者学校试运行医疗课程。 任课老师是千手一族的伤残老中忍。 而白巳担任助教。 “呼——还不错，起码能推行那个计划了。” “诶嘿嘿，天朝入学后，必备的、喜闻乐见的美妙时刻！那就是……” P.S.生病了居然码字还顺畅许多？？？战术摇头，旋转跳跃，闭着眼瞎打……咱这么勤奋！不投个票吗！ 第三十三章 别怕，白巳哥给你检查身体 “诶？！体检？！！” “嗯，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白巳站在讲台上，下面的同学面面相觑。 带土结结巴巴道：“白、白巳哥，好好的，为什么要体检啊？” 白巳竖瞳扔出一个凶狠的眼神，嘴角却勾出弧度：“这门课开课的要求，你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 “没、没，不过，我们不是新增的医疗课程么……而且为什么是白巳哥你来当老师啊！” 白巳走下讲台，环视了一圈同期的同学，朗声道：“所谓的医疗课程，不指望你们能救死扶伤，那是医疗忍者的工作。” “但是！你们必须学会一些必要的东西！” “你们的父辈都经历过刚结束不久的战争！问问他们！战场能有一个可靠的队友多么重要！” “告诉你们一个数据，有医疗忍者的小队，哪怕只是略懂医疗急救的小队，伤亡率要比普通小队低三成！” “三成！什么概念！当别的小队痛失队友的时候，你可能就因为有个懂医疗的队友而活了下来！你在庆幸自己好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急救多么重要！” 带土等一众娃娃们被震撼到了。 他们这个年龄正是向往英雄的时候，渴望上战场建功立业，而眼下又是和平时期，他们没机会接触真正的战争有多么残酷。 白巳血淋淋地撕开他们对战场的美好幻想，用冰冷的数据和血腥的图片，告诉这群学生，他们的想法有多天真。 眼看教室里的孩子们露出畏惧的神色，白巳满意地点头，声音也变得舒缓起来。 “战斗是忍者的必经之路，但战斗不是忍者的全部。” “难道你们想眼睁睁看着队友在自己面前哀嚎死去而无能为力吗？” “是你、你、还是你？”白巳手指一个个点过去，“现在的同学说不定将来就是你们的队友，你们彼此信赖、托付后背，然后却在他重伤的时候，你只能无能哭泣？” “告诉我！！你们想这样吗！！” 白巳突然怒吼，吓了这些孩子一跳。 他们互相望望，突然打了个冷颤，似乎被白巳描述的画面吓到。 “不想！！”带土最容易被煽动，单独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特别尖锐，“我不会看着队友死去的！我会保护我大家的！” 带土看了看琳，一想到琳躺在他怀里死去的画面，他就眼前一黑，心口像是被揪住，一阵阵发晕，头脑发胀，简直要发疯！ “琳！我会保护你的！！！” 琳愣住，没有像往常一样羞涩，而是郑重回应：“带土，我也会尽力守护你和卡卡西的！” “什么嘛，带土那家伙就会耍帅！” “就是说，弄得我们好像很没干劲一样！” “切，真麻烦，不过我们猪鹿蝶是最好的搭档！” 猪鹿蝶组合互相碰拳。 红眼泪汪汪。 犬冢抱着爱犬，揉搓它脑袋。 伊比喜一脸坚毅。 凯搂着旁边不知名的同学泪流满脸，同学尽管很嫌弃，却没推开他。 还有互相勾肩搭背的，头抵头放出豪言。 “我不会输给你的！乖乖躲在本大爷背后吧！” “切！你才是，别那么早死了！” 看着一群中二少年突然发病，白巳暗嘱火候差不多了。 高声喝问：“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想要守护同伴吗！挽救他们的性命！成为队伍里值得信赖的可靠队友！！” “你们想吗？！” 中二少年们互相望望，咧嘴一笑，粗着脖子，一齐大吼道：“想！！！！” 台下一片涨红的小脸。 白巳邪恶地笑了，慢条斯理道：“很好，那就乖乖进行检查身体吧！” “诶——诶？！！” …… 暗中观察的千手一族任课老师和前来观察进展的暗部聊了起来。 “这孩子真不得了啊，后生可畏啊！” “前辈，没想到是您来教导他们，这真是他们的福气！” “诶，别这样说。我现在不过就是个残废的老头子罢了，早就不做忍者了，哪有什么吹嘘的资本。” “前辈您对我的教导我至今受益，您太谦虚了，光是您的经验就够这些小崽子们学的了。” “呵呵，英寿，执行任务期间这样暴露身份好吗？” “没关系，本来任务就是和您一起评估的，您是有权利知道我的身份的，不算违背规矩。” “英寿，你现在也成熟许多了啊。” 暗部苦笑一声：“您就别刺我了，我的天赋有限，实力进展也就这样了，比不得那些大家族的忍者，有时候忍者也要学会变通啊。” 千手的老头笑呵呵道：“也不算坏，那你怎么看？” “课程还不好说，不过就目前来说，没有什么违禁的地方，相反还有利于火之意志的传承，课程内容的话，我相信由您教导，完全没问题。” “呵呵，英寿，你这可说错了，我只是挂名老师的，真正做主的可不是我喔。” “嗯？！” …… 一帮少男少女被白巳拉去做体检。 忍者的体检当然不是简单的量量身高、称称体重，而是测试各种身体数据。 看起来有些像小规模的考试，让带土等成绩不佳的学生哀嚎不已。 “不是说体检吗！为什么会有测速、测力量哇！” 白巳跳起来敲了带土一个板栗。 “笨蛋！你是忍者！哪怕还没毕业，也得按照忍者的规矩来！身体状况还有比能力的全方位数据更直观的吗？不懂就给我闭嘴！” “老老实实去测！” 白巳为了掌握这些学生详细的数据，特意从纲手那儿拉来了两个真正会医疗忍术的忍者，还让大蛇丸拨了不少精通训练的人手过来帮忙。 代价不可谓不大。 精细程度也不是忍者学校老师靠目测能比的，很有可能是木叶历史上第一次科学体检！ 光是跑步就分为，速跑、耐力跑、障碍跑等等十几项！ 考察包括但不限于握力、腕力、臂力、腰肌等等各个身体部位的发力情况。 肌肉密度、分布，结印速度，查克拉导向、提炼、操控，忍术释放，幻术抗性等，测试的类别也五花八门。 由专业忍者评估项目成绩，医疗忍者监控身体，做成数据表格，可以一眼直观看到一个学生的发育状况、训练效果、资质倾向。 连拿到其中一张数据的暗部都忍不住赞叹：“不得了，这个太厉害了！太清晰了！” 千手老头眼睛一眯，提醒道：“英寿，你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吧？” 暗部头脑一清，严肃道：“没错！这个太重要了，高层们都低估了这小鬼……不，白巳大人弄出来的东西，我必须要马上汇报火影大人！申请机密封存！” 千手老头笑得一脸褶子：“去吧。” “嗯，前辈，失陪了。” 暗部唰的消失。 白巳若有所觉地望了角落一眼，千手老头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 白巳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平静道：“现在是最后一项——抽血。” P.S.收藏不动了……求票！顶起来顶起来！不投票，咱就给你们检查身体！ 第三十四章 宇智波带土晕针？ “诶？！抽血？！” “为什么要抽血啊！” “就是说！我们可是忍者啊，没病没痛的，抽血做什么？” “噫，听着就好邪恶，白巳哥不会在想做什么坏事情吧？” 底下的学生议论纷纷，叽叽喳喳炸开了锅。 现在的年代，木叶村的医疗技术虽然因为有纲手而远超其他村子，但是忍界仍然没有建立起完善的医疗体系。 忍者们对抽血的印象仍然停留在解毒时候的血样分析，和其他稀奇古怪的邪恶人体试验。 现在的忍者们的观念中，人体试验就等于邪恶。 这也是为什么几年后大蛇丸的人体试验会被视为邪恶，捕捉同村的忍者是一个原因，但这种观念也是一个原因。 教室内的学生也有不少大家族的，耳濡目染，对医疗忍术的印象已经形成了固有的概念，对白巳产生了怀疑。 向三代火影报告了数据表之后，暗部忍者飞速赶回来，也听到了白巳说要抽血的话。 “前辈，这是什么情况？” 千手一族的老前辈疑惑道：“我也没接到通知，是这个小家伙自作主张的？” “嗯？难道纲手大人没有和前辈打过招呼吗？” “原本的体检项目都是预先报备过的，唯独这个不在计划内。对了，你那边汇报以后，火影大人怎么说？” “火影大人把这些学生的数据列为机密事项，被封存到忍者档案中了，还吩咐要挑选可靠的暗部来接手这一套检验项目。” “嗯，火影大人果然高瞻远瞩，这么详细的资料太重要了，不能随便透露给那些家族。” 别看好像动漫中团藏随意察看忍者档案，但实际上忍者档案在村子中保密程度极高，只有获得授权的长老高层才有资格察看特定档案。 团藏也是通过根组织间接察看档案，而且他的小动作也同样瞒不过火影。 忍者的情报就等于生命。 村子里每一个忍者的资料就是村子的根基，是绝对不容许泄露的。 这就看得出三代火影有多重视白巳弄出来的“体检”，实在是数据化评估太直观了，能够一眼看出这些学生的优势、劣势，分析他们将来发展的方向。 稍微扩展一下，岂不是能够通过冰冷的数字详细了解一个忍者的全部？ 这种超越当下的模式，让三代火影都感到后背微冷，万一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这位千手的前辈才说，连村子里其他家族都不能透露。 千手一族确实为了木叶牺牲了很多，贯彻初代、二代火影理念的他们，可谓是村子中家族观念最淡薄的家族。 他们把木叶当成了家族的一部分，所以才会在日后完全消失在忍界。 “前辈，您的想法令人钦佩，”暗部满脸崇拜，“千手一族和其他家族完全不同，每一位都心系木叶。” “行了，闲话少叙，还是看看这个小家伙准备干什么吧。” 千手的老前辈脸色凝重，他半生戎马，经验太丰富了，总觉得白巳有什么其他的意图，但是白巳又明显是和纲手亲近的自家人，有些话他不好当着暗部的面说出来。 生怕影响到火影对白巳的评价。 白巳环视一圈躁动不安的小萝卜头们。 淡漠的声音传来：“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想这么做。” 家族出身的学生炸了。 “你、你以为你是谁？” “你认为打赢卡卡西就了不起了吗？比你强的忍者有的是！天才没成长起来什么也不是！” “就是说！连平时的忍术课程都不参加，谁知道你和那个卡卡西是不是水货啊！” “你凭什么啊！你有什么理由抽我们的血？！” 白牙的事件虽然过去，但也有家族因为利益的关系，不愿意看到旗木的招牌越来越响，所以导致有些敌对的势头出现。 那些老狐狸们自然不会露出口风，都是见人先笑三分，一副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样，但这些孩子说不准在家里听了一耳朵，有样学样地不满。 当然说不准这里面也有嫉妒的情绪，毕竟除了身高，他们一样比不过白巳。 连家里的大人都对白巳赞誉有加，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讨厌“别人家的孩子”了。 更重要的是，大家族的忍者除了秘术就是血继限界，血样这种东西也是泄露情报的一种。 大家族的孩子这方面的意识都很强，显得十分抵触。 白巳嘭地一拳捶烂讲台，教室里的学生全都吓了一跳，不敢作声。 “怎么了？怕了？刚刚不是叫得挺凶的吗？” “忘了？需要我来提醒你们一下吗？” “这门课，我是助教。任课老师不在的情况下，我最大！” “无论身份、实力，你们才是凭什么质疑我？！” “还是说，你们想挑战一下我的拳头？” 轰！ 一拳打穿墙，灰尘扑扑地掉，砖块到处飞。 “咳咳！” “哎呀！” 学生们抱头鼠窜，被灰尘呛到鼻子，看向白巳的目光多了畏惧。 这会他们才想起，这位“白巳哥”能让大家都围着他转的理由，最重要的不是什么讲故事、人格魅力、成熟可靠、手腕高超之类的，而是他最强啊！ 大家全都一起上都打不过的实力！这才是最重要的啊！ 忍者世界，拳头硬才有资格讲道理。 所以没资格讲道理的他们通通闭嘴了。 躲起来的暗部看得目瞪口呆：“这、这，这是又一个纲手大人吗？” 千手的老前辈苦笑摇头，心里却很认同白巳的做法。 我能镇压一切，凭什么跟你墨迹？你不服？先按我说的做了再叽叽歪歪，到时候比比拳头，看谁教谁做人！ 白巳鹰视，扫了一圈，小萝卜头们都低下头。 “宇智波带土！”白巳突然厉声点名。 “是！”带土激灵一下子站直，大声应答。 “告诉我，忍者守则第五条是什么！” 带土下意识答道：“任务有时候比性命更重要，永远不要放弃任务！” 这一条正是白牙事件争议的开端，所以带土记得最熟。 “琳！忍者守则第三条是什么！” 琳愣了一下，快速答道：“对木叶忠诚，守护村子，服从小队队长命令，保护同伴。” “日向千绘！忍者守则第十七条是什么！” “最危险的事不是身陷重围，而是你的队友对你有敌意，不能托付后背的同伴，切忌一同出任务。但没有根据之前，禁止猜疑同伴。”小姑娘羞愧地低下头。 已经有聪明的学生反应过来白巳的意图。 而白巳好像什么都没看见，语速越来越快，点的人也都是家族出身的学生。 家族出身的学生渐渐默不作声。 白巳沉默片刻，陡然放出自己的杀气！ “告诉我！你们在质疑我吗！！” 一群忍者学校的娃娃脸色煞白，被杀气压得动弹不得。 “最后！奈良知也！大声告诉他们！忍者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奈良知也作为火影一系的家族忍者，小小年纪头脑已经不俗。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忍者守则第一条！忠于火影！忠于木叶！除火影外，直系上司的命令不容违背！优先度胜过所有高层！” 白巳冷冷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 “现在，你们还要抵抗吗？” 学生们羞愧地低头，不敢直视白巳的竖瞳。 只有…… 带土弱弱举起手，颤颤巍巍，牙齿打颤，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可、可是，白巳哥，我我我晕针啊……” P.S.试水推依旧没来，惯例求票，继续加油！昨晚没看到，居然有大额打赏！激动，晚点再更新一点吧。。。 第三十五章 结识波风水门，带土开眼了？！ 白巳气得差点要抽死带土。 本来营造得好好的氛围，眼看刺头们都服软了，被带土这么一哭诉给搅和了。 大家哄然大笑，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白巳漠然转头，朝着旁边的医疗忍者，面无表情道：“等会，那个小子多抽点。” 戴着口罩的医疗忍者点点头，比出一个“完全没问题，大佬你想怎么抽，榨干都没问题”的手势。 冷酷无情小姐姐走着冷酷无情的步伐，对着哭丧脸的带土，冷酷无情道：“伸出胳膊。” “别、别……” “请伸出胳膊，宇智波同学，不要让我们为难。” 带土害怕地把双手缩在身后，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别想骗我！我听到白巳哥对你说的话了！你想害死我是吗！我绝对不会从了你的！” 教室里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变成幸灾乐祸地看好戏。 快乐是比较出来的，通常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看着带土一点点缩向墙根，被冷酷无情小姐姐逼到墙角，其他孩子开怀大笑。 “汪！汪！” 犬冢的爱犬甚至嗷嗷叫了两声，狗脸露出戏谑的笑容。 柴犬贱笑嘿嘿嘿.JPG “宇智波同学，请你配合。” “不、不，不要……”带土头摇得像拨浪鼓，发出尖细的声音，全身心地表示拒绝。 冷酷无情小姐姐那是能够面不改色切掉受伤忍者身上一大块腐肉的，手术经验丰富。 能够被纲手看上派给白巳的，水平在这个年纪都是上上之选。 小姐姐可没学过“术前护理”，压根不懂怎么哄孩子，在她看来，忍者能保住命就该谢天谢地了，断胳膊断腿都正常得很，抽个血算啥？ “伸手！” “亚达——” 小姐姐冷酷无情。 带土冥顽不灵。 冷酷的小姐姐才不会惯着带土，一伸手，像是抓小鸡似的，提溜着带土，一个反剪，把带土按在课桌上，大长腿从白大褂下面伸出来，顶着带土的后腰，让他动弹不得。 “不要啊！别啊！求你放过我吧！” “老实点！” 带土脸蛋都被挤变形，鼻涕眼泪流了一桌子。 琳、红等女生不忍地扭过头，男生们却哈哈大笑。 白巳脸色怪异，喃喃道：“虽然场景看上去怪挂的，好像角色颠倒了，不过带土哇，你和小姐姐的这次接触可能就是你人生的巅峰了……” 白巳面带同情地叹了口气：“要好好珍惜啊。” 小姐姐干练地拽出带土胳膊，一针筒下去！ “啊——！！！” “血！流血了！我流血了！你、你怎么能强迫我……” 带土留下了屈辱的泪水，眼睁睁地看着明显大了好几号的针筒噗嗤一声扎进肉里，针头尖锐得让人害怕。 那么粗、那么长的针！一下去扎进去了！ 红红的血被抽了出来。 带土害怕得牙齿打颤，想挣扎又不敢，生怕针头断在肉里。 眼睛瞪得大大的，情绪异常激动的带土没发觉眼里有痒痒的冲动。 白巳察觉到细微的查克拉波动，猛地一回头，带土眼中红意闪过，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哇！不是吧，带土居然晕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宇智波家族的居然怕针头？还被吓晕了？” “还有什么脸面敢号称木叶第一大家族？吊车尾就是吊车尾啊！” “呸！家族之耻！” “哈哈，你们宇智波都是怕又粗又长的~~针头吗？” “闭嘴！宰了你们！” 有的取笑带土，有的其他家族调侃宇智波，剩余的宇智波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还有宇智波看不起带土的，教室里乱糟糟的，吵闹不已。 白巳思索着，刚刚是错觉吗？ 冷酷无情小姐姐毫无波动的声音响起：“白巳大人，宇智波带土的血样已经抽取完毕，其他的学生也是按照这个规格采样吗？” “啊，辛苦了，”白巳回过神，瞅了一眼小姐姐手里握着的装满鲜血的试管，也有点发虚，“呃，你做事还真是……实诚可靠，其他同学，嗯，就不用那么多了吧。” “谢谢大人夸奖，那我去做事了。” 冷酷无情小姐姐戴着口罩，看不出表情，走着冷酷无情的步伐，向其他同学走去。 众人齐齐后退一步，冷汗直冒。 “那个，”白巳招手，“这里有她应该就够了，你和我先把带土送去医院吧。” “是，白巳大人。” 虽然医疗忍者觉得昏迷而已，小问题罢了，但既然白巳大人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意见。 来之前，纲手大人特意嘱咐，一切听从白巳大人的指令。 白巳嘱咐冷酷小姐姐采集好血样先给他送去，就和另一个医疗忍者，把带土送去了医院。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前脚带土在医院刚醒，后脚卡卡西就听着消息过来了。 “真没用，居然会被针筒吓晕。” “我、我那是贫血！卡卡西！你不知道那针筒有多粗！都是白巳哥故意坑我的！” “切，没用。” “卡卡西你不要这么取笑同伴嘛，还有这里是医院哦，不想被纲手大人赶出去的话，还是小声一点吧，”波风水门温和地笑着，“已经成为忍者了，可要稳重一点了。” 带土眨巴眼睛，疑惑道：“诶？这个帅气程度只比我差一点点的大哥哥是谁？” 波风水门忍不住笑了：“谢谢你的夸奖，我是波风水门，是卡卡西的指导上忍。” “诶？！上忍吗？好厉害！卡卡西已经能和这么厉害的忍者一起出任务了吗？” “哈哈，卡卡西，果然和你说的一样，这孩子很有意思啊。” “嗯？水门大哥，卡卡西平时怎么说我的？我能不能也跟着你修行啊！” “卡卡西平时很夸奖你喔，你是叫带土对吧？说不定等你毕业真有可能和我们一起呢，不过要先好好练习学校课程啊！” “哈哈哈，卡卡西你果然也看到我的天才之处了吧！” “嘁，才没有，水门老师只是客气而已。” 一旁的白巳终于忍不住，把削好的苹果塞进带土嘴里。 “休息好了的话，就赶紧起来，医院的病床很紧张的，还有很多伤势严重的忍者更需要静养。” “呜呜呜——” “又见面了白巳，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波风水门笑眯眯地打招呼。 “嗯，你今天不忙吗？居然有空陪卡卡西来探望带土。” “呵呵，其实我对你最近的项目很感兴趣，”波风水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想和你多探讨探讨。” 白巳望着吞吞吐吐的水门，眉头一挑：“说吧，有什么事？” 波风水门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好吧，我果然不擅长撒谎，其实是玖辛奈啦。她一个人也出不了村，听到你弄了个医疗课程在教书，她也很有兴趣，想一起学习学习……不，旁听就行了。” 白巳了然。 波风水门说得委婉，但以玖辛奈的性子，肯定不是什么学习，她的实力还需要学习医疗忍术？再说九尾人柱力也不兴那个。 八成是看到白巳都能教书，自己也想来凑个热闹。 但是当下忍者学校的任课老师还不像后来那么松散，还是有严格选拔的，以波风水门的能量还不足以让玖辛奈随便进去玩耍。 更何况白巳的这个项目连火影都在关注。 波风水门只好厚着脸皮求白巳帮忙，弄个旁听，让玖辛奈散散心，玩玩就行了，最重要是能有个理由出家门到处逛逛。 玖辛奈幼年时可是经历过被劫持的，精力尚足的三代火影和团藏对玖辛奈的看护可是非常严格的，轻易不能出门。 白巳摆摆手：“小事，之后我会和火影大人沟通的。” 波风水门惊喜道：“非常感谢！那就拜托你，白巳！” 两人都清楚这件事背后包含的意义是让白巳做玖辛奈出门的保举人，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要背责任的。 只不过当着卡卡西和带土的面，有些话不能说的那么透，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了却一桩心事的波风水门连连道谢，更是承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找他，心中对白巳的好感大增。 白巳也有意和波风水门结交，一来二去，自然相谈甚欢。 百无聊赖的带土，无精打采地啃着苹果。 “咔咔、咔咔、咔咔……”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白巳听到动静回头，“带土，之前我看你晕倒前，似乎有什么异样，你是不是开眼了？” 咔——咳！！ 带土用力捶着胸口，差点被苹果卡死。 波风水门惊讶道：“这孩子……” 卡卡西脸色怪异：“狗屎运，这要是能开眼，写轮眼会成为笑话吧？” “真的吗？！”带土不在意卡卡西的讥讽，满心的激动，一下子跳起来，“我真的开眼了？！” 白巳见状也有点不确定，晕针被吓到开眼？这、这听着有点扯啊！ “要不……你试试？” 带土兴奋地点头，憋足了气，大喊一声：“写轮眼，开！！” 第三十六章 保守秘密，血样到手 病房里寂静无声。 “呃……开了吗？”带土弱弱问了一句。 白巳等人仔细看了看带土的眼睛，一齐摇头。 “啊哈哈哈，看样子光靠吼还是不行的啊！” 白巳无语，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个戴着防风眼镜的小男孩傻里傻气的，一点没有后来单挑忍界的面瘫带土气场诡秘。 这又不是输出靠吼、对波绝杀的龙珠世界，你又不是跟谁都对半开的狗空，真以为自己吼两嗓子就能开眼啊！ 这是写轮眼又不是邪王真眼…… 旗木五五开表示不屑：“浪费时间。” 波风水门心里想着这孩子怎么看上去有点捞啊，面上尴尬地笑着：“可能是紧张吧？白巳你是不是看错了？” 白巳沉思片刻，对着带土说道：“你调动查克拉试试，把注意力集中在眼睛，小心一点地引导查克拉流向眼部。” 带土若有所思，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精神集中，凝聚意念，把身体想象成一间密闭的房间，你现在就是被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用精神去寻找门窗之类的出口。” 带土按照白巳的引导去想象，神色纠结，慢慢浮现痛苦之色，像是真的有压抑感。 波风水门想要说什么，被白巳伸手阻止。 白巳注意带土脸色的变化，见他的表情在纾解和困惑之间来回转换。 “很好，现在你摸索到了这扇门，把你的查克拉和意念全都集中调动起来！一口气推开它！” 带土五官缩成一团，很是费力的模样。卡卡西在一旁看得也紧张起来。 “用力！不要保留！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上！冲破它！” 带土面露狰狞，一咬牙。 眼睛猛地睁开！ 写轮眼，开！ 世界陡然清晰！ 猩红的眼睛中一个勾玉滴溜溜地转着。 带土兴奋不已：“开了、开了！我开了吧！我能感觉到！” 白巳点点头，带土并不是真的吊车尾，不仅资质上佳，而且悟性也不差，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正确教导罢了。 波风水门看着眼睛发亮，温声道：“恭喜你了，带土。” 卡卡西也松了口气，偏过脸，小声道：“还不算太差。” “卡卡西！快看啊，我开眼啦！啊哈哈哈！我将来就是要成为宇智波第一高手然后成为火影的男人啊！”带土哈哈大笑，硬是凑到卡卡西面前，想要把他的脸扳过来，“你看我啊，你看看我！写轮眼啊喂！这可是写轮眼！” “烦死了，不过是一勾玉而已，还不是打不过我！” “啊哈哈哈，那可不好说，我可是开眼了！将来二勾玉、三勾玉也不在话下！” “哼，那就等你开眼了再说吧！” 卡卡西嘴上不屑，心里却是很震撼的。 白巳也和波风水门眼神交流。 【这孩子，怎么回事？】 【资质很不错吧，希望你保密。】 【这个年龄开眼，哪怕是一勾玉也相当令人惊讶。你打算怎么做？好吧……我明白了，我替你保密就是。】 【多谢。】 人际关系就是你帮我、我帮你，有来有往，自然就亲密了。 和白巳亲近不少的波风水门已经在心里把白巳当做了“自己人”。 毕竟白巳也是跟三忍有关系的，之前波风水门和白巳不熟悉，类似远方亲戚一样，现在有了交集，双方的联系再加上脾气相投，很快熟络起来。 波风水门微笑着祝贺带土之后，识趣地拉着卡卡西提出告辞。 “卡卡西，今天的事要保密。”走出病房，波风水门小声叮嘱卡卡西。 “嗯？” “你知道的，你的朋友，他的家族处境很微妙，他这个年龄能做到这一点，很令人侧目。不想给他惹来麻烦的话，你要记得为他保密。” 医院里人多眼杂，说不准就被人听了去，所以波风水门话说得隐晦，卡卡西一听就懂，郑重点头。 “我明白了。” 病房里。 带土开关着写轮眼，跟玩灯泡似的，一下红一下黑，刷刷的闪，像极了灯光秀。 带土玩得不亦乐乎，查克拉却经不起这样消耗，很快就疲倦了。 “玩累了？” “啊哈哈哈，白巳哥，我太兴奋了，这可是写轮眼啊！”带土不好意思地讪笑道。 白巳不置可否，淡淡道：“你知道吗，宇智波一族历史上最早开眼的年龄也至少在15以后了，虽然也有一开眼就二勾玉、三勾玉的天才，但是你这个年龄哪怕是一勾玉也很惊人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是天才？” “天赋是有的。但带给你的绝对是弊大于利。” “嗯？” “带土，你对宇智波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宇智波不就是我的家族嘛，”带土挠挠头，困惑道，“我怎么看有什么关系？” 白巳想了想，突然冷不丁道：“你喜欢琳吧？” “啊？！蛤！啊哈哈、白、白巳哥，你说啥呢！啊哈哈哈，我喜欢琳？那个、这个……” “行了，不用装了，太假了。如果你暴露了你开眼的秘密，你就永远不可能和琳在一起。” “纳尼？！” “我已经让水门嘱咐卡卡西保密了。你不明白你这个年龄开眼代表什么。宇智波家族大多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我为你介绍吧？” “你在家族是什么地位？你没有话语权，如果家族知道你开眼了，要把你塑造成天才形象，你是答应还是拒绝？” “答应了，你真能碾压其他同龄忍者吗？如果你做到了，只会进一步刺激宇智波看不起其他家族，更别说平民忍者了，你和琳半点希望没有。” “如果你做不到，你觉得你让家族丢了脸，宇智波还能让你称心如意吗？别说和琳在一起，恐怕你还会为她带来危险。” 带土沉默，他不是真傻，白巳说的他都懂，只是一时半会没想那么深。 他本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从小除了奶奶，在族内受尽冷遇，他太知道宇智波是什么样的了。 高傲、自大、目空一切。 虽然不是绝对，但大多数族人都是看不起族外之人的，更别说平民忍者了。 “那，我要是拒绝呢？” “呵，可笑。你以为你是宇智波下一任族长？现在是和平时期，宇智波想要扩大影响力，就需要推出下一代的天才人物来造势。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和一个家族对抗？” “你身上流淌着宇智波的血，就难以割裂这份联系，除非你叛村，否则宇智波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 带土握紧拳头，有些绝望：“那我和琳……” “隐瞒你开眼的消息，”白巳见夸大其词唬住了带土，立刻道，“只有隐瞒消息，你才能享受现在的平静生活，才不会有人关注你这个吊车尾。” “同样，你需要秘密进行修行。写轮眼被二代火影称为‘诅咒之眼’不是没道理的，越早开眼对身体的负担越重。” “你刚才仅仅开关几次，就受不了了，怎么能用来战斗？” “你还在查克拉高速增长的时期，越早开眼越会影响身体发育，甚至可能会留下隐疾。不想将来身体根基受损的话，你就必须尽快让身体强度能够承受住写轮眼。” “越是光彩夺目的明珠，越要承受万众审视的目光和磨砺自身光彩的痛苦。” “这，就是名为‘天才’所需要背负的沉重。” 带土陷入思考，眉眼间让人感觉一瞬间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嬉皮笑脸的熊孩子，而是成长了的少年。 “我明白了，谢谢你，白巳哥。我会保守秘密的。”带土郑重道谢。 白巳点头，欣慰道：“你能明白就好。水门会替你保守秘密，你不用担心暴露写轮眼，而且他也收了卡卡西当学生，以你和卡卡西的关系，去找水门教导你修行也不会有人在意，所以他是教导你的最好人选。” 面对白巳的指点，带土心中震撼。 白巳哥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吗？如此周全地为我考虑，我一定不能辜负白巳哥的信任！ 带土神色坚毅，心悦诚服道：“万分感谢，我一定会努力的。” 白巳也心里高兴，带土开眼是个意外，但也能看出他的资质，所以让白巳动了好好引导带土的想法。 后来的带土实在太曹丹，但他对琳的执念确实太深了，若是落到斑手里后，几乎无法扭转。 抽血时被吓到开眼，听着可笑，但写轮眼被誉为“失爱之眼”，那么一瞬间带土感觉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当时恐慌的带土，被吓懵了，是真的感觉自己要被抽干鲜血而死了。 面对“死亡”的恐惧，才仅仅开了一勾玉。而原时空目睹琳之死的带土，却从二勾玉直接蹦到万花筒！ 可想而知，带土对琳的感情已经到了信仰的程度，而带土本身也是个足够单纯的人，所以白巳才想好好引导他，不让他重蹈覆辙。 精神感知中有查克拉在靠近，白巳顿了顿，道：“好了，你没事的话，也不要在医院里多待了，记住，不要泄露秘密，和往常在学校时一样就好，一时的嘲笑没什么，你将来会比他们走得更远，千万不要逞一时意气。” “嘿嘿嘿，放心，白巳哥，我被嘲笑习惯了的。”带土傻笑，朝着白巳鞠了一躬，跑了出去。 白巳没多做嘱咐，除了关于琳的事情，其他方面的承受能力，白巳还是对带土很有信心的。 在病房里等候了片刻，冷酷无情小姐姐敲门进来，拎着一个冰冻箱。 “白巳大人，血样已经采集完毕了。” “辛苦你了。” 第三十七章 目标选定，五尾穆王！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血样到手了。” “放着吧，老师没有怀疑你的用途？”大蛇丸擦擦手，暂时放下了手上的实验。 白巳对手术台上的血肉模糊毫不在意，习惯性地给自己消毒、穿戴手术服、手套，整理起血样。 “火影大人不可能不怀疑的吧？毕竟血液样本也涉及到血继家族的秘密，只不过我用其他的东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火影大人大概以为这是‘体检’项目其中之一吧？” “我打了个时间差，在医院里偷偷从每个试管中提取了一点备份，才送去医疗部的。” “喔？是指你那个数据化评估吗？我看了，挺有意思的，就是太耗费时间和精力。”大蛇丸一边说着，一边过来给白巳帮忙，“有人给你帮忙吧？可靠吗？” “是纲手姐秘密培养的医疗忍者，其他人不知道她和纲手姐的关系。” “呵，纲手也成熟了不少嘛。” 两个人边说边动手，很快桌子上就多了许多瓶瓶罐罐。 大蛇丸竖瞳闪烁，不经意道：“你的那个体检项目，我有点兴趣，有空帮我整理一下如何？” 白巳摇头：“本来就是建立在忍者培养体系中才有用，这是底蕴，要发挥作用还得过个几年，短时间看不出效果的。” “没事，我只是好奇看看而已。” 白巳看了大蛇丸一眼，竖瞳对竖瞳，没说话，点了点头。 此后两人专注于血样中的细胞培活，很长时间里实验室都十分安静。 “呼，终于弄完了，不容易啊。” “其实你不用这么赶的，虽然你只弄了一点血样，其实培活的话已经够用了。” “不，我没时间多呆的，血样虽然有用但可能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大作用，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步走得太险，触动了忍族们敏感的神经，让我被盯上了。” “我现在一举一动都有人放大了仔细揣摩，没办法装傻。” “要是我在村子里失踪太久，肯定会有人偷偷调查我的去向的。” 大蛇丸温声道：“白巳，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我明白的，但是捕捉尾兽本就是危险至极的事，哪怕我们做好了万全准备，机会也是稍纵即逝的，我不想等机会突然造访的时候，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会好好辅助你的。”大蛇丸满脸微笑，“最近老师让我好好反省，恰好给了我充足的时间梳理一下以前的想法。怎么样，要尝试一下吗？” 白巳惊讶道：“真不愧是大蛇丸大人，生物技术已经有突破了？” 大蛇丸嘴角一勾，笑容中带着邪气：“新的改造手术，要试试吗？” 白巳脱下手套，坦然道：“来吧。” 在手术台上躺好，白巳准备接受大蛇丸的手术。 早在地狱磨炼中锻炼出来的强健神经，让白巳毫不在意这点痛疼，为了保证手术效果不受其他因素影响，他在大蛇丸这儿接受人体改造是从来不打麻药的。 “无论看过多少次，白巳你对痛疼的忍耐力都让我惊叹啊。”大蛇丸带着欣赏的眼光，夸赞道。 白巳一声闷哼：“还好，又不是不痛，只是能忍罢了。” “这也很了不起了，如果你去拷问部，我想森乃队长会高兴得跳起来的。” 大蛇丸一边温声细语，一边稳稳地持刀切开白巳的腹腔。 “别说这些没营养的了，有点痛，还是说些能让我思考的话题吧。” “喔？这次很痛吗？我还以为经过前面五次的手术，你的身体耐受程度已经提高了很多了。” “嘶——毕竟这种改造不是以我身体为蓝本的，适应性还是不够高，嘶——能够适应一种尾兽查克拉的体质就已经很稀少了，其他人柱力可不需要像我这样考虑适应多种尾兽……嘶！” “大蛇丸大人，您能轻一点吗！” 大蛇丸笑盈盈道：“抱歉，还请多多忍耐，这和我的力道可没什么关系。” “对了，目标选定好了吗？你这次身体反应来看，应该到了融合的关键期了，等你的身体适应了改造，如果没有尾兽查克拉来配合，说不定会引发什么不好的异变。” “初代细胞我们还没研究透彻，尤其是，你身体里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喔！” 疼痛让白巳脸色煞白，竖瞳扩张，努力集中注意力：“让、让我想一想，大蛇王大人有、有什么情报吗？” 大蛇丸慢条斯理道：“二尾的情报没打听到，应该还在封印中，没有人柱力的消息。七尾被泷忍村藏得很深，所以五尾和六尾，你选哪一个？” 白巳忍着痛，无视自己被弄得破破烂烂的身体，皱眉思考。 六尾需要前往雾隐村，而这个时间段，斑老爷很可能就在雾隐村养老，万一碰上了…… 算了，还是去岩隐村那边吧。大野木对人柱力的态度并不算积极，五尾人柱力历来处于被看管的状态，地点固定，反而好打探出行踪。 “就、就五尾吧……嗷！大蛇丸！你故意的吧！” 突然的剧痛，让白巳忍不住嚎叫一声，连敬语都顾不上了。 大蛇丸露出顽皮的笑容：“嘛，我还以为白巳真的一点不怕呢，怎么说呢，算是当父亲的小小失落吧。” “所以你这算报复？”白巳没好气地挣扎坐起，肚子上已经被缝合好了创口。 “嘛，应该叫父子间增进感情的互动。”大蛇丸笑眯眯道，“就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稍微想要显示一下存在感的心情吧。” “算了，是我不对，不该装模作样。”白巳叹了口气。 其实很早之前，他和大蛇丸的相处模式就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像白巳不该用没发生的事情来迁怒带土一样，白巳也发现自己对大蛇丸的警惕和防备其实源于原著中的印象。 倒不是说要完全信任大蛇丸，只是到目前为止，大蛇丸虽然和动漫中表现的不一样，对待白巳有些怪怪的温和，但确实对他挺好的。 除了有别于对待其他人的态度，白巳真没发现大蛇丸有什么别的心思。 所以白巳也渐渐不再用敬语的伪装和大蛇丸对话，两人的关系坦诚了许多，虽然没到纲手那种程度，但确实进步了许多。 大蛇丸听了白巳的道歉，笑眯眯道：“包容孩子就是作为父母的责任呀。” 白巳斜了大蛇丸一眼：“你对自己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改造最好少一些，不是所有的改造都是有好处和必要的。” 大蛇丸竖瞳闪过异样，依旧笑眯眯道：“看不出白巳对我还是蛮了解的嘛，我会注意的。” “行了，我又不是瞎子，语言神态可以作假，细节却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变化。” “话说，什么时候行动？” 大蛇丸闻言，神色一肃：“既然是五尾的话，有些准备我还需要补充一下，过段时间老师要为我补办庆功仪式，顺便宣布和平休战，我们就在那天出发吧！” 白巳惊讶道：“当天？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庆功会延续很多天，村内会放松许多，也会替我们吸引其他村子的视线。只要能瞒住老师，其他人不是问题。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大蛇丸傲然道。 白巳竖瞳隐藏着狂热，喃喃道：“这太疯狂了，和平休战的当天偷袭别村人柱力……不过，很有挑战性！” 父子俩竖瞳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地勾出弧度。 “也很有趣，不是吗？” “嘿嘿，当然。” 第三十八章 真假大蛇丸，满心疑惑 因为定好了时间，大蛇丸和白巳在一段时间内都规规矩矩的，安静地让纲手都以为这俩人是不是转了性子。 白巳正好趁着有空闲，向大蛇丸好好请教了一番。 三忍中教导风格各不相同。 因为医疗忍术对天赋要求很高，所以纲手是那种提供海量资料和经验，让学生自己去吃透。 自来也一路修行最为扎实，所以很擅长用基础性的内容进行启发教育。 而大蛇丸，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三忍中天赋最高的，学的也最杂，堪称百科全书式的忍者，颇有种因材施教的模式，但总体上风格仍然是偏冷酷的，不如自来也温和、循序渐进。 但大蛇丸却是最适合白巳的老师。 因为没有查克拉的缘故，白巳不需要修行那么多忍术、幻术，他需要的是眼界，需要见识大量不同的忍术，然后适应这些忍术，找出应对的方法。 而他本人经历过雨之国的磨炼，又有着成熟的心智，比同龄的孩子更能承受大蛇丸的训练计划。 大蛇丸也不负白巳的期望，光是各种属性C级忍术就找来上千种！ 数百种B级忍术！ A级忍术也有几十种！ S级奥义因为动静太大，两人不方便在村子附近施展。 但白巳绝对相信大蛇丸的珍藏不缺奥义级的忍术！ 这时候白巳才意识到，一直默默发展的大蛇丸究竟有多可怕！ 不光是实力，还有底蕴，简直一个人抵得上一个中型忍族！ 这也让白巳升起了一个从前没注意到的疑惑—— 原时空的大蛇丸就是因为想要学尽所有忍术、探究忍界秘密，再加上对死亡的畏惧，才走上了长生的道路。 而为了长生，大蛇丸才开始变得丧心病狂，渐渐失去人性，进行各种邪恶实验。 那么问题来了，已经有海量珍藏的大蛇丸，实力比动漫中同期要更强！ 准影是稳稳的，至于有没有踏入影级，不显山不露水的大蛇丸让人看不清。 既有实力、又有底蕴，这样的大蛇丸应该早就萌发要长生的念头了啊？ 可是与大蛇丸最亲近的白巳很清楚，大蛇丸有过软体改造，却没进行各种器官培植的人体试验。 少数几次的人体改造手术，还是为了让他的身体更能抵抗尾兽查克拉的侵蚀。 大蛇丸的生物技术方向竟然渐渐偏向了适配融合的课题。 这让白巳时常心惊肉跳，这个方向最后的结果，不就是卑留呼的鬼芽罗之术吗！ 大蛇丸该不会比卑留呼更早开发出类似鬼芽罗之术的东西吧！ 可是大蛇丸现在经常挂着微笑，不像以前冷面邪魅，反而有种温和神秘的气质，有点靠近博人传时期的形象。 这还是白巳某一天和大蛇丸一起上街采购，突然有忍者和大蛇丸热情地打招呼，白巳才猛然发觉！ 这不对啊！冷君大蛇丸的名号是开玩笑的吗？ 即便是同村的忍者，对大蛇丸也多是敬畏，哪会这么热情地上前主动问候？ 最最最关键的是！重要的事要加粗、黑体、着重、多加惊叹号！！！ 大蛇丸！居然不伸长舌头舔嘴唇了！ 标志性的动作没了，而他作为与大蛇丸最熟悉的人，居然没发现！ 难道真是大蛇丸有意在相处中逐渐改变，让白巳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这种改变？ 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白巳彻头彻尾反思总结，这才发现了大蛇丸竟然悄悄发生了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 这也让白巳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蛇丸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准备好了吗？” “嗯。” 大蛇丸意外地看了白巳一眼。 “白巳，你最近好像有心事？” “啊，抱歉，我走神了。” “是紧张吗？” “嗯，有点。” “捕捉尾兽这件事你不必考虑，你只需要考虑怎么降服五尾查克拉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相信我就好。” 面对大蛇丸意有所指的话语，白巳只能点头。 “走吧，庆功仪式要开始了。我们也该准备出村了。” “嗯？火影大人那边，你要怎么交代？” 大蛇丸嘴角勾起弧度，神秘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的。” 两人乔装打扮，混入出来庆祝的人群中，一点点移动。 三代火影站在火影大楼的高台上，意气风发道：“各位！今天是庆祝战争正式结束的日子！我以火影之名宣布，从今天起，木叶进入了和平时代！” 底下村民喔地炸开锅，纷纷欢呼。 知道是一回事，正式宣布又是一回事，这意味着明面上各大忍村都不能蓄意发起战斗，这对于往来行走的商人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而商路通了，也会让更多向往木叶繁华的人前来贸易，这对木叶村民是个相当大的好消息。 村民们憧憬着未来的日子更加美好，一边嗷嗷叫宣泄自己的兴奋。 三代火影很满意村民们的反应，压了压手，高声道：“现在，让我们为最大的功臣欢呼！他就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 “喔！大蛇丸大人！” “冷君！冷君！冷君！” 三代火影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弟子满脸温和笑意地走过来，忽然小声咳嗽了一声，然后不自然地掩饰了过去。 “老师，你没事吧？”大蛇丸一脸关切地问道。 三大火影笑呵呵的，意味深长道：“没事，没事，老师老了啊，以后木叶就要多靠你们年轻人了。” “哪里的话，老师精力这么充沛，还能领着木叶繁荣几十年呢。” “哈哈哈，大蛇丸你现在真是变了很多啊！” 三代火影被哄得开怀大笑。 大蛇丸现在的形象——强大、亲和、果断、可靠、智慧、怜悯。 三代火影利用暗部偷偷采集了风评，简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是吗？”大蛇丸一脸微笑，“我倒是觉得没怎么变呢，这大概就是成长了吧？” “哈哈哈，说得对！你成熟了，我也就放心了！” “在老师面前，我永远都是不成熟的弟子。” 不知第几次大笑，三代火影亲切地拍了拍大蛇丸肩膀，温声道：“快去吧，别在这儿陪老头子我寒暄了，接下来是属于你的时刻。” 大蛇丸微微躬身，大步走向天台的边沿。 三代火影望着有礼有节的大蛇丸，嘴角露出舒心的笑容。 “大蛇丸大人！大蛇丸大人！大蛇丸大人！” 看到大蛇丸的身影出现，村民们的欢呼更加狂热。 大蛇丸带着微笑：“谢谢大家厚爱，不过我一个人是做不到多伟大的事。” 底下村民愣了，静静倾听。 大蛇丸既认真又严肃道：“我们今日的和平都是那些为木叶牺牲的英雄们换来的，我希望在这个最重要的时刻，所有人能为这些众多默默无闻的英雄们默哀三分钟。” 村民心悦诚服地低头，气氛陡然冷凝。 三代火影愣了一下，嘴角含笑，也摘下火影斗笠默哀。 团藏在暗中暴跳如雷：“大蛇丸怎么回事！他要干什么！收敛人心！这是阴谋！他要觊觎火影？！” 自来也愕然：“这是臭蛇说的话？” 纲手吃惊不已，若有所思道：“大蛇丸，有点不对劲……” 各家族的族长也观摩了仪式，心中对大蛇丸的重视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其他忍者就相对单纯了许多，各种赞美，不少人对大蛇丸道听途说来的印象都改观了不少。 村民们简直要崇拜、膜拜大蛇丸了！ 最震惊的就要属白巳了。 他竖瞳扩张成了圆瞳！ 张大了嘴巴，看了看天台上的大蛇丸，又看了看身边乔装的大蛇丸。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蛇丸嘴角勾起弧度：“一点克隆的小把戏罢了。” 白巳收拾好震惊的心情，语气复杂道：“你的克隆体？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不，那是我教他的。” “？！” 大蛇丸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走吧，我的部下已经换到了今天大门执勤的岗位。” 天台上的“大蛇丸”有模有样地彰显人格魅力。 乔装的大蛇丸真身，却已经带着白巳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木叶大门。 朝着守门的忍者点了点头，比了个手势暗号。 执勤的两位忍者默然打开大门一条能让两人通过的缝隙。 大蛇丸带着白巳施施然离开木叶，继续疾行。 吱呀。 大门关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白巳心头难掩震撼。 我擦！这个低调又华丽的比全给大蛇丸装完了？！ 克隆体怎么能让三代火影这么近的距离都没认出来的？查克拉反应都感应不出差别吗？大蛇丸的克隆技术有厉害到这种程度吗？ 而且看守木叶大门的两个中忍都是随机抽取的，大蛇丸的能量已经能够稳稳掌控岗位轮换了吗？结界班呢？有人离村没有反应吗？还是大蛇丸暗地里的能量恐怖如斯？！ 白巳心乱如麻，他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大蛇丸已经有了许多连他都没听到一点风声的秘密。 “怎么，在吃惊吗？” “唔，应该说很震撼。” “哈哈！”大蛇丸畅快大笑，“白巳，你就当是一个父亲在向儿子炫耀他的辉煌吧！” “的确很厉害，我被吓了一跳。” “现在对我有点信心了吧？放心，我为了这次捕猎尾兽，做了很多超乎你想象的准备……”大蛇丸忍不住久违地舔了舔嘴唇，竖瞳中闪烁兴奋的光芒。 “一切会顺利的。” “但愿如此。” “走吧，土之国的路程不短，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第三十九章 袭击，五尾人柱力 土之国论国土面积是忍界第一大国，但经济远不如火之国繁华。 一方面是地域偏远，物产不够丰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环境不如火之国舒适。 白巳跟着大蛇丸一路疾行，身体上的疲惫倒还好，精神上的疲惫却让人有些提不起劲。 虽然没有风之国沙漠那么苍茫单调，但土之国一路都是山石，也称不上美丽。 “休息一会吧。” “嗯。” 两人骤停在谷地小河旁，梳洗一番，各自食用干粮。 因为山谷空旷，避免烟火引人注意，两人吃得都是冰冷的炊饼。 各种杂粮和肉混合压制的硬饼，易于保存，口感却绝对不好，硬的硌牙，没有一点厨艺含量。 白巳默默咀嚼，尽量咬碎混着口水吞咽下去，让喉咙好过一些。 “状态怎么样？” “还好，能坚持。” “那就是有下滑了？” “嗯。” “已经离得不远了，前面有个镇子，稍微休整一下，对付人柱力即便是我出手，也需要保持状态。最后融合的步骤，你的状态就更重要了。不能马虎。” “我会调整的。” 大蛇丸满意地颔首，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不需要解释那么多，意思就已经传达到了。 白巳对痛苦的忍耐很高，但疲劳严格来说不算痛感，长时间的疲倦会让人心情失落、精神压抑，就像是软刀子割肉。 白巳也是第一次处在这样精神高压下疾行赶路，状态不稳定也情有可原。 对其他村子的人柱力出手，相当于宣战。 在这个和平时期，木叶绝对会甩锅给白巳，让他成为弃子。所以无论成功与否，只要暴露，白巳就要面临再次逃亡。 千万不要高估木叶高层的节操，哪怕三代火影再护短，为了村子现在的他也不乏壮士断腕的勇气。 猿飞日斩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为了村子稳定他可以无限忍耐也可以果断舍弃任何人。 况且，人柱力有多强大？玖辛奈吊打全场的场景还印在白巳脑海中。 哪怕五尾人柱力没有玖辛奈那么强，也绝对不好对付。 这是第一次即将直面人柱力，面对尾兽，白巳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用餐时间并不久，大蛇丸看穿了白巳的心思却没多说，收拾了一下痕迹，两人继续沉默赶路。 进入镇子，大蛇丸和白巳已经换上了和服。 不得不说，大蛇丸对和服有种迷之偏爱，但穿上和服的大蛇丸神态悠闲时，确实有种难言的气质。 走在街上，他们就像一对家世不凡的父子俩出来见见世面。 “一间庭院。”大蛇丸面带微笑，开口间就向老板包下了一座宅子。 老板欣喜不已，就喜欢这种豪客，恭敬道：“大人请。” 忍者高等级任务的报酬很高，大蛇丸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两人住进庭院，检查了一番，没有监视。 “我不明白，这样不是太高调了吗？” “不对喔，”大蛇丸微笑着，很高兴能有机会指点儿砸，“你想说，住在客栈比较不引人瞩目？” 白巳点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大蛇丸解释道：“客栈里的客人鱼龙混杂，很多混入其他国家的忍者都喜欢住在客栈。但是正因为混乱，也方便了岩隐村暗部的监视。” “因为你不知道隔壁住的到底是无关紧要的路人、流浪忍者、别国间谍，还是监视你的暗部。” “而且，你看到刚刚那个老板了吗？” 白巳回忆了一下，只记得那副谄媚的笑容。 “能在这里开如此规模的租住生意，连庭院都有出租，说没有岩隐村的背景，你信吗？” 白巳一惊，这会反应过来：“是了，租住生意太容易夹带私货，岩隐村不可能不抓在手里。” “所以你故意提出要住庭院，这才是符合我们身份的要求，也能迷惑一下那个店老板。因为他很可能会将自己的判断第一时间汇报给岩忍暗部，作为参考。” “而且庭院空旷，对于我们来说很难掩饰行踪，但这一点对想要试探的岩忍来说，也是一样的。相比较之下，反而是我们更有利一些，可以确保没人监视。” 白巳一下子理顺了其中关窍，大蛇丸含笑点头，显然满意至极。 “不错不错，不过这只是一时的，我们还需要一个来土之国的目的，这样遮掩起来才够完美。” “商人？” “是个不错的身份。” 白巳沉思道：“我们赶路用了六天半，木叶庆功活动会持续两周左右，也就是说我们最多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情报很重要。” 横跨火土两国，中间还有像草之国这样的小国家，可想而知，白巳他们有多迅速，说是日夜兼程也不为过。 大蛇丸笑眯眯道：“五尾人柱力名为光，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实力不明，日常被暗部监守在岩隐村外的地下监狱中。近期他将有一次望风的机会，就在明天。辰时出发，前往岩隐村和土影汇报尾兽情况，申时出村返回……” 大蛇丸不急不缓说着情报，白巳吃了一惊，这详细程度绝对不是临时打探能探听到的，而且其中细节精确到时间，说没有内应白巳绝不相信。 大蛇丸的触角居然已经能延伸到岩隐村了？ 而且居然没人发现？！ 最重要的是，一路上两人都是同行的，这种临时确认的情报是怎么送到大蛇丸手里的？！ “是……那个店老板？” 大蛇丸微笑着点头。 “嘶——”白巳倒吸一口冷气。 刚刚两人还说这个店老板多半是与岩忍暗部有关联，是岩忍安插在这里的外部人员，结果后脚就发现这个人是大蛇丸的间谍！ 这种不动声色的装比，我给98分！把二留给自己，只有我是最二的…… 白巳震惊和兴奋混杂，不经意间紧张、疲惫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所以，一切交给我，你只需要集中注意到最后的融合上就行了。” “嗯。” 一夜无话。 翌日，两人潜伏在岩隐村外，直至日头偏西。 “来了。”白巳忍不住小声提醒。 一队忍者小队押着一个胡子拉碴的颓废男子，男子手脚都被拷上锁链。 白巳默默感应了一番，至少有两个上忍以上的实力不好判断。 这配置很豪华啊！ 而且这人柱力不像人柱力，反倒像是重型犯。 仔细看看，眉眼还有点像日后的五尾人柱力汉。 稍微一想，白巳就明白了。 此时，三代土影还固执地认为人柱力是需要监管的兵器，对待人柱力的态度十分粗暴，这也是他跟四尾人柱力老紫关系越来越不好的原因。 老紫实力强大，年岁也与土影相近，才能破格拥有自由。 而后来的五尾人柱力汉显然与老紫差了至少一代，所以现在的五尾人柱力光很可能是汉的父辈之类的，而且看起来本身实力并不如老紫，在岩隐村没什么话语权。 大蛇丸竖瞳闪烁，悄声叮嘱白巳：“那两个中忍交给你，阻止他们报信。上忍交给我，杀完岩忍最后捕捉人柱力。” “明白。” “动手！！” 第四十章 激战，沸遁怪力无双！ 幻术·奈落迷宫！ 四名忍者眼前景象迥异，忽然丧失了方向感，上下左右不辨，仿佛陷入迷宫之中，四周全是自己最恐惧的事物。 五尾穆王性情温和，人柱力光在穆王的“善意”下几乎是瞬间破除了幻术，但他却低头装作中了幻术的模样。 “不好！是幻术！” “敌袭！” 两名上忍反应最快，哪怕失去视觉信息，仍然用大喊提醒队友，快速沸腾查克拉，想要解开幻术。 “嗯？解不开！” 上忍脸色一变，意识到敌人的棘手。 可是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只在三息之间，三息足够大蛇丸做太多事情了！ 大蛇丸双手往地上一按。 雷遁·地走！ 蓝色的电火花在地面跳跃，瞬间麻痹住四人的身体。 土遁·黄泉沼！ 土地翻动，变成一片泥泞，像是有巨口在吞噬，传来巨大的吸力，让岩忍膝盖以下全都沉浸在泥土中。 邪蛇腕爆！ 四条巨蛇凭空被通灵出来，张大蛇吻，甚至能看见口腔中的喉管。 囫囵吞枣般，一口将四个忍者吞下。 而岩忍还被困在幻术之中，根本来不及反应。 两个中忍几乎毫无反抗之力被巨蛇的毒液毒死，只有两个上忍还能稍作抵抗。 大蛇丸掐了未印。 巨蛇轰地一声爆炸开来，血肉碎块洒了满地。 两个上忍虽然受到外力攻击，勉强挣脱出幻术，却被突然的爆炸直接炸死。 在蛇腹中挣扎了几个呼吸，却仍然没逃脱死亡的命运。 一旁的白巳看呆了！ 说好的两个中忍呢？你全一勺烩了？ 你怕不是假的大蛇丸吧？你的招牌蛇系忍术呢？ 先手幻术开局，连续组合忍术，这是你大蛇丸应该干的事吗？ 白巳心中的违和感一升再升。 大蛇丸的忍术储备多是不假，但白巳印象中的大蛇丸，是不会用其他多余的忍术的。 如此钟爱蛇系忍术，就是因为仅仅凭借大蛇丸自己开发出来的蛇系忍术，就能涵盖控制、攻击、防御等诸多应用，那还用别的忍术干嘛？ 虽说《公式书》中大蛇丸的忍、幻，都是满值10点，但这不代表大蛇丸依靠这些作战。 突破套路的大蛇丸，给了白巳一种陌生的感觉。 “五尾人柱力？”大蛇丸语气肯定，轻笑一声，“尾兽能够帮助人柱力打破幻术，你就不用继续装下去了吧？” 人柱力“光”抬起头，灰暗的眼神盯着大蛇丸：“你们，是什么人？” “呵呵，是什么人不重要吧？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并不是来找你叙旧聊天的。” “你们，想，干什么？”沙哑的喉咙似乎慢慢开始适应说话，光的声音也开始流畅起来，“为了五尾？” 五尾人柱力常年被关在地下监狱，消息闭塞，他并不认识大蛇丸和白巳，也不知道他们是木叶的忍者。 这也是大蛇丸愿意多啰嗦两句的原因。 啪、啪。 大蛇丸轻轻地拍着巴掌，轻笑道：“既然你很清楚，那就拜托你，把身体里的五尾借给我们用一下吧？” “……” 轰！ 五尾人柱力用行动表示拒绝。 红色的尾兽查克拉遍布全身，浮现出半透明的尾兽外衣，后腰的位置，查克拉凝聚成一条尾巴。 白巳在一旁观战，他发现五尾的查克拉跟他见过的九尾查克拉，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九尾查克拉邪恶、侵略，而五尾查克拉像是沸腾的蒸汽，炙热、蓄势待发。 连红色的尾兽查克拉都隐约有沸腾的波动，人柱力身体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因高温而扭曲。 “一条尾巴？似乎被看不起了啊。” “吼！” 人柱力闭口不言，脚下发力，踩出圆坑，瞬息奔袭向大蛇丸！ 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滚烫到有白气遮挡视线。 钢拳挥舞！ 带起呼啸风声。 人柱力狠狠砸向大蛇丸的腹部。 大蛇丸微微一笑，腰部不可思议地拧成C字型，就像突然露出一个大洞！ 五尾人柱力的拳头打到空处，力道没能宣泄到目标上，反而让惯性带着他踉跄了两步。 光一愣，死气沉沉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似乎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大蛇丸可不会错过如此良机。 双手变成蛇群缠绕，毒蛇一口口咬在人柱力肩背上。 高温的查克拉滋滋地烫熟了不少毒蛇，却又有更多蛇群蜂拥而上，用利牙咬在同伴尸体上，然后咬穿尾兽外衣，死死钉在人柱力的肉里。 眨眼间，光就被毒蛇群覆盖住上半身，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双·潜影多蛇手！ “嗷！”五尾人柱力发出痛呼。 大蛇丸双臂一实力，猛地将光举起，狠狠砸在地上！ 咚！ 人柱力一阵恍惚，干呕几声，痛苦让他对尾兽查克拉的抵抗有些变弱，神智模糊了一瞬。 大蛇丸忽的将人柱力甩出去，看了看自己被烫伤的掌心，感慨道：“尾兽啊，还真是神奇的造物。” 沉睡在光体内的五尾苏醒过来，突然提醒了光一句：“小心，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吼！！” 尾兽查克拉趁着光神志不清的瞬息，加深了对他的侵蚀，让他陷入怒火和暴躁中。 五尾在封印中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它虽然是性格较为温和的尾兽，但也有尾兽的骄傲，不能自主抵抗尾兽查克拉侵蚀的人柱力，根本没资格让他正视。 也正因为双方毫无交流，才导致性格阴沉颓废的光，连五尾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自主掌控一条尾巴状态下的尾兽外衣。 “吼！！” 四肢着地，人柱力的动作看起来更贴近野兽，后腰的尾巴数量也迅速增加到三条。 “不能交流吗？这样跟野兽有什么区别？”大蛇丸失望地摇了摇头，失去了继续探究的兴趣。 聚聚聚！ 伏地的光，身上的红色查克拉快要浓郁到看不清躯体，猛地张开嘴巴，查克拉迅速聚集，一颗黑色的小球凝结成型！ 大蛇丸竖瞳一缩，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尾兽玉？有点意思了，不过失去掌控的力量，不足为惧。” 查克拉疯狂涌动，庞大的气势倾泻而出！ 连快要失去意识的人柱力都被震住一窒，野兽状态下的人柱力顿觉恼怒，黑色查克拉球又扩大几分。 张嘴一喷！ 轰—— 中型尾兽玉！ 大蛇丸咬破手指，双手结印快出残影。 亥——戌——酉——申——未！ “通灵术·一重罗生门！” 形似鸟居的大门拔地而起，几十米的高度，巍峨震撼，紧闭的门扇上恶鬼的浮雕栩栩如生，狰狞可怕。 咚！！ 尾兽玉的光束撞在恶鬼浮雕的犬齿上，剧烈的摩擦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罗生门颤抖！ 大地震动！ 土石裂纹疯狂地蔓延，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仿若深渊！ 轰隆隆隆！ 巨大的响动声，持续了数秒！ 罗生门的恶鬼浮雕被打了个稀巴烂！大门摇摇欲坠，轰然倒塌！与尾兽玉共同消散！ 白巳看得目瞪口呆！ 仅仅一重罗生门就抵挡住了三条尾巴的尾兽玉？！ 要知道未来鸣人暴走的时候，大蛇丸可是用了三重罗生门才挡住四尾状态下的鸣人一发尾兽玉！ 哪怕五尾的查克拉不如九尾，哪怕人柱力光的实力不如鸣人，哪怕这仅仅是三条尾巴的中型尾兽玉……再多再多的理由，也不能忽视一点—— 仅仅一重罗生门就挡住了！而且这个罗生门有点也太大了吧！ 影级！肯定是影级！而且还是足够强势的影级！！ 白巳望着风轻云淡的大蛇丸，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太轻松了！消耗巨大的罗生门忍术，大蛇丸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实力绝对已经走在了三忍的前面，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蛇丸太不对劲了！ “嗷吼——” 五尾人柱力才没空思考大蛇丸有没有异常，眼见尾兽玉都被挡住，心志本来就不坚定的光，彻底绝望，心神沦丧在尾兽查克拉的侵蚀中！ 三条尾巴、四条尾巴…… 尾兽外衣构建外骨骼，化作人形，四肢着地的光人立而起。 五条尾巴…… 血红的查克拉生出血肉一般的组织，形似海豚和马的结合体，额头上生长出五支尖锐的角，最靠前的独角尤其巨大。 活脱脱的五尾现世！ 查克拉一口气升腾至沸点！白色蒸汽弥漫！四只马蹄刨地，每一下踏地都踩裂出小坑！ 完全体·五尾！ 沸遁·怪力无双！ 由五尾操控的身体，挺起独角朝着大蛇丸猛烈撞去！ 第四十一章 惊动岩隐村，五重罗生门 轰隆！ 大地的震动传递出老远。 白巳他们选择的伏击地点本就离岩隐村不算远，这么强烈的查克拉波动，这么猛烈的震动，要是岩隐村再没反应就该被灭村了。 “怎么回事！”大野木扶着腰从桌子底下飘浮上来，“谁能告诉老夫发生了什么！” “土影大人！是五尾的查克拉！人柱力遭遇袭击……” “废话！老夫能不知道是五尾的查克拉？！” 大野木暴跳如雷，揪住岩忍，狂喷口水。 “我问你是谁？谁这么大胆敢在岩隐村门口袭击人柱力？！是要开战吗！” “属、属下不知……” “那你还不麻溜滚去调查？！不去支援非要等到人柱力被杀吗？！” “是、是！” “气死老夫！哇啦啦啦！” 大野木实在气不过，飞起来一拳捶在岩忍头顶，直接飞出土影大楼。 …… 岩隐村外交战的地方。 白巳已经躲在五百米外，站在岩石顶端观看这场战斗。 以他改造过的目力，加上距离远，也只能勉强捕捉到战斗中两人的动向，具体细致的动作却也模糊不清。 场地中的战斗实在是太激烈了！ 一个个圆形坑洞裂着蜘蛛网状的裂痕，遍布大地，像是被无数陨石砸过。 岩隐村周围本就不多的树林全都拦腰断裂，树根都被震荡波刨了出来。 岩石表层的苔藓植被被两人战斗的狂风刮得干干净净。 就连粗棱的岩石，都仿佛被刀子磨搓过几层，石屑灰尘随风裹卷成沙暴，露出底下黑黝黝的矿石层。 咚！咚！咚！ 五尾人柱力一拳一脚都有莫大威力！ 懈怠蒸汽之力，无尽的尾兽查克拉供应，人柱力光的体术修为虽然不高，却胜在势大力沉，每一下都有千钧之力！ 打在大蛇丸身上，如同晴天炸雷！发出沉闷巨响！ 大蛇丸借助软体改造的身体，经常扭出不可思议的弧度曲线，用常人不可能做到的角度躲闪人柱力的蓄势重拳！ 面对人柱力的快攻，大蛇丸双手柔弱无骨，或搭、或拂、或牵引、或借势、连拍带打，用一种十分写意的方式化解。 人柱力巨力轰出来的碎土乱石反而成了大蛇丸的助力，利用土替身不断移形换位，欺骗视线、脱离攻势，给人柱力带来极大的困扰！ “吼！吼！” 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柱力只知道发出兽吼，操控身体的五尾也急躁起来，它习惯大开大合的战斗，反而对精细的动作并不擅长。 五尾被大蛇丸“撩拨”得发怒，一声长啸！ 查克拉再度涌动，渐渐在凝聚血肉的基础上，化出白色的肌肤。 四蹄、腰腹、尾巴、眼睛、头角。 完全体的五尾状态，宛如尾兽复生！ “人类！别瞧不起尾兽，吼！” 借助尾兽形态的身体，五尾才发挥出沸遁怪力的全部威力！ 四蹄奔袭，蒸汽作为推动力，奔跑出炫目的极速。 一道白光闪过。 五尾低头用最大的头角狠狠撞过去！ “犄角斩！” 大蛇丸冷笑一声：“畜生就是畜生，拥有力量也只会粗糙地蛮干。” 远处观战的白巳惊讶发现大蛇丸的手腕处闪耀蓝光。 右手变得澄澈的水流组成，其中蕴含着发出湛蓝光芒的超浓缩查克拉！ 白巳忍不住吃惊道：“豪水腕之术？大蛇丸居然真的改变了战斗习惯？” 大蛇丸不知道白巳心里所想，眼前五尾疾速的白光闪耀了视网膜，嘴角上扬。 失去了视线又如何，可大蛇丸不仅仅只有软体改造而已。 蛇这种生物，最强大的感知能力，可不是视觉！ 竖瞳缩成一道缝隙。 大蛇丸手腕一转，右手豪水腕猛然砸向左身侧。 轰！！ “呖！！！” 巨大的碰撞声和类似海豚的厉鸣几乎同时响起，让人失聪。 豪水腕的巨力狠狠捶翻五尾！ 五尾本想利用自己的高速，迷惑大蛇丸，偷袭左侧，一举用头角刺穿大蛇丸胸腔。 可没想到大蛇丸早就算好了时机，结实地一拳，把猝不及防的五尾都捶懵了！ 尾巴狂甩，掀起尘浪，脑袋却被一拳闷在地上。 最粗壮的头角都咔嚓断裂！ 大蛇丸不屑笑道：“尾兽又如何？破坏力或许足够巨大，可战斗从来不是只看破坏力的！” “人类，可恶！还没完……” “呵，那就看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惊喜吧。” 大蛇丸猛然抓住五尾后颈，手掌被尾兽查克拉腐蚀地滋滋作响，出现烫伤也不顾，反手提起五尾。 “喝！” 豪水腕发力，腰肌拧成极限麻花！ 如同陀螺旋转，超高速扭力，将五尾扔飞出去！ “土遁·土龙隐之术！” 噗嗤！ 本来坚硬的地面化作流沙，五尾落地没有巨响，反而像是落入沼泽中，越是挣扎，陷入越深！ 蹄子疯狂踩踏，尾巴狂甩，不停用脖颈蹭着土石借力，希望挣脱出来。 可惜都是无用功，只能被流沙牢牢吸附住！ 白巳在一旁看得心驰神往，原来忍术还能这么用！ 他算是理论派大师，对各种忍术也算是如数家珍，但真实的火影世界，白巳毕竟没有修习过忍术，思维很活跃，却缺乏灵机的一刹那妙用的经验。 就比如豪水腕算是刚拳流的忍体术，可大蛇丸却能利用软体改造带来的超人扭力，将两者无缝结合，以“柔”助力“刚”。 再比如，土龙隐之术是潜行忍术，是为了让施术者能在地下土壤中高速前进而开发出来的土遁。 而大蛇丸却能在那一刹那，奇思妙想地利用土龙隐之术化土为沙的附加能力，预先算好五尾的落地点，用于困住五尾。 对于五尾这种拥有沸遁怪力的尾兽，越是力大无穷，越是会被流沙克制。 因为流沙中挣扎的力气用得越多，流沙就陷得越快。 虽然大蛇丸没有用招牌蛇系忍术，战斗风格大变，可是一系列流畅动作和精妙战术，仍然让白巳赞叹不已，看得目眩神驰。 “这，才是忍者的战斗，这才是忍术真正的用法啊！”白巳两眼放光。 不得不说，见识过四战各种地图炮的战斗，白巳原先对忍术是有些看不上眼的。 虽然有些兴趣，但也仅仅是兴趣。一想到未来四战的各种狂轰滥炸，白巳对忍术的信心就降低到底。 这还是白巳第一次看到如此高规格的战斗！面对尾兽，绝对是影级的战斗含金量！ 但是大蛇丸却没使用什么S级奥义，虽然忍术品阶也都不低，却都是B级到A级的，连普通上忍都能修习的忍术。 大蛇丸遥望了一眼白巳的方向，嘴角含笑。 他当然知道白巳在观战，甚至大蛇丸就是故意为了给白巳上一课才使用这些“普通”忍术，教导白巳如何运用忍术组合。 因为他知道白巳不可能只用体术和刀术，只要初代细胞的隐患一朝解除，那就是困龙升天，势必会如海绵吸水般汲取忍术的精华…… 而他大蛇丸，要做的就是，先给白巳一个最直观的印象，把活用忍术的理念种进白巳心里，等待将来发芽。 五尾还在费力挣扎，口中查克拉开始聚集。 大蛇丸看了一眼就不在意，双手结印。 “是时候结束了，不然再拖下去，岩忍就要来了。大野木那老头的尘遁可不太好对付。” 咬破手指。 亥——戌——酉——申——未！ 双手往地上一拍！ 轰隆隆隆！大地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 白巳皱眉，他很熟悉这个波动，因为前不久大蛇丸才用过。 “罗生门？虽然大蛇丸的实力比我预想得要高，可是三重罗生门也没什么用吧？完全尾兽状态可不是尾兽外衣能比的，尾兽外衣的尾巴都是虚的，大蛇丸这家伙不会飘了吧？” 大蛇丸高喝：“五重罗生门！！！” 五尾震惊的目光中，五座大山突兀隆起！ 高达一千米的鬼脸铁闸巨门沉重地坠落，一门压住一条尾巴！ 死死困住了五尾！ 释放出如此强力的忍术，大蛇丸也有点喘息。 “这、这！太惊人了！”白巳竖瞳中异彩连连，“罗生门居然还能这么用？！” “而且五重罗生门不是只有千手柱间才能做到吗？每增加一层，消耗都是成倍增长，大蛇丸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蛇丸听不到白巳的疑惑，他缓步走向五尾，招牌式的邪气笑容。 “人类！快放开我！你做了什么！混蛋！没用的！尾兽是不死的！下一次宰了你！”五尾全程被大蛇丸压制，欺负得火气也上来了，什么温和都甩开不要了。 可是看着大蛇丸越走越近，五尾又忍不住恐惧起来。 哪怕尾兽不会真正死亡，也没有哪个尾兽会喜欢“死亡”后意识消散的感觉。 “人类！你想要做什么？！” “呵，结束了。” 大蛇丸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掌，落下！ P.S.嗯咳，我要公开处刑一位傲娇，点名啦~对，就是你，别看了，冰糖雪梨，就算你给我打赏了，我也要把你贴出来~大家快去欺负他~他就是个傲娇小受 哼╭(╯^╰)╮ 就说了我超凶的o(一︿一+)o 第四十二章 封印阵，五尾自爆 大蛇丸手掌按下，无数小蝌蚪似的黑色术式游动起来。 快速攀爬到五尾身上。 五尾剧烈挣扎着，却无法挣脱罗生门的压制。 “吼！人类你在做什么！” 五尾活过的岁月已逾千年，自然看得出大蛇丸在施展封印术。 那些黑蝌蚪似的术式纹路就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封印阵势。 一眨眼，纹路蜿蜒出数十米长，不仅包裹住了五尾，还扩散到周围的土地上。 五尾眼中流露出恐惧。 哪怕它还不清楚这个封印阵有什么作用，但是如此庞大的封印阵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人类！停下！” 大蛇丸充耳不闻，细致专注地勾勒着符文术式。 封印术式高深且精细的术，不属于忍术范畴，却又和忍术息息相关。 忍术开发的理论基础和运行原理也都基于这些小蝌蚪似的符文。 忍术开发中一不小心就会引发恐怖的爆炸危险，封印术也是一样，一旦勾勒错一笔，会引发什么诡异效果，谁也不知道，反噬施术者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所以大蛇丸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全神贯注在封印阵的刻画上，没心思理会五尾嚎叫。 “人类！你不要欺人太甚！” “嗷——你想干什么！？” “不要逼我！！” 大蛇丸神情严肃，竖瞳中闪烁耀眼的光，身上查克拉鼓动，一股脑爆发出去！ “完成！空间困锁封印大阵！” 黑色的蝌蚪符文亮起光芒，像是浇注上了炼油的高温熔铁，透着黑红的暗沉颜色。 五尾嗷的惨叫起来，身上的尾兽查克拉不由自主地爆发，蒸汽弥漫，温度急剧升高。 坚硬的土石地面被高温熔出乌黑的痕迹，岩块成了滚烫流淌的液体，而封印阵的术式已经牢牢地刻画在地上，游动的光彩像是水塘里悠闲的锦鲤，似乎地面的巨变一点不能影响符文的稳定。 远观的白巳遥望那庞大的阵势，心中震撼不小。 那术式符文简直像是刻画在空间上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土地融化的影响！ 要知道，封印术的发动是需要载体的，无论是用查克拉刻画发动，还是用鲜血、特制墨水等媒介来刻画，封印术式都需要映在一个载体上。 像是木叶笼罩全村的结界需要基石，又比如未来波风水门发扬光大的飞雷神之术，需要刻画在特制苦无或者敌人身上。 连飞雷神这样的时空间忍术都需要载体，可见封印术的刻画需要载体已经隐约成了一种封印术理论中的定理了。 而白巳观察到的封印阵，术式符文丝毫不受载体大地的影响，实在有些超出常理，又或者大蛇丸的这个封印阵载体根本不是地面？ 白巳虽然没有查克拉，可是历经三忍教导，理论知识吸取了诸多精华，千手一族和大蛇丸的藏书加起来，更是委实惊人，他对封印术的理解绝对不下于木叶的封印班上忍。 可是这个陌生的封印阵竟然不是他已知的任何一种，也不是大蛇丸习惯使用的五行封印变种！ 这让白巳心头那个疑惑逐渐加深——大蛇丸这些未知的知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封印术的创新开发比忍术要更加艰难，或许忍术开发在掌握查克拉属性性质变化、形态变化后，可以通过实验来不断摸索，但封印术式是不可能通过失败经验来创新的，失败经验最多告诉你，这个开创方向是错误的而已。 至于错在哪里，需要研发者自己去研究。 如果说，忍术开发像是用加法来验证乘法的结果，那么封印术就像是解决多元方程组。 不会乘法还可以用加法慢慢加出忍术开发的结果。 但解不出封印术的方程组，一个个答案去试，靠人力是天方夜谭的工作量，根本不可能实现，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几个未知元在前方等着你。 只有先解出了多元方程组，才能用算出的结果代入检查答案是否正确。 而这个过程是需要理论知识来指导解题思路的。 在白巳的印象中，大蛇丸根本不具备这样深厚的封印术理论。 整个忍界封印术理论最全、最成熟的就属漩涡一族，自来也、波风水门能凭借和玖辛奈的关系，接触一二，这才有了推陈出新的能力。 大蛇丸有什么？不过是通过木叶的收藏学习封印术罢了，而漩涡一族的封印术核心是掌握在玖辛奈手里，不与村子共享的。 这种全新的、陌生的封印阵居然能带给五尾如此大的伤害，其效果绝对是惊人的，而这样的封印阵不可能凭空出现，它的根脚是什么？前身是什么？理论基础又是什么？ 白巳感到朝夕相处的大蛇丸处处充满了神秘，甚至比他这个“先知”穿越者还要神秘！ 这种不协调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从大蛇丸前往砂隐村战场开始？ 白巳沉思。 砂忍战场……风之国……封印术……楼兰……龙脉？！ 卧槽？！！！ 白巳猛地瞪大了眼睛，大蛇丸该不会是接触到了龙脉吧？！ 难道三战时期被波风水门无意中启动的龙脉提前被二战时期的大蛇丸开启了？ 不可能的吧？大蛇丸怎么会对龙脉感兴趣……不不不，真有可能！那个好奇心旺盛到死的疯狂科学家，遇到了楼兰遗迹还不高兴发疯了？怎么会忍住不去探查？ 可是提前十几年，龙脉应该没有足够开启时空旅程的能量吧？ 不不不……龙脉历经千年积蓄，没有人利用的话，能量只会更充足！而且二战时期的大蛇丸如果真的遇到龙脉，那时候未来的砂忍百足甚至还没能穿越到过去！ 这样的话，等于大蛇丸接触到一个完整无缺、能量满值的龙脉！ 连三战时期的波风水门都还能遇到楼兰后人，二战时期的大蛇丸搞不好还能找到楼兰皇室的直系传人！ 获知秘密是大蛇丸最擅长的事情了。 白巳越想越是冷汗直冒，他想说服自己举出的一个个理由反而被自己一个个推翻，更加让他确信大蛇丸是真的有可能接触到龙脉穿梭时空了！ 越深思越感到心脏在颤抖！ 这么一想，新的战斗习惯、新的忍幻封印术、奇怪的态度和行事风格、不可思议的巨量查克拉……一切都好像有了解释的理由。 如果真相就是龙脉，那么大蛇丸究竟被传送到哪个平行时空去了？ 战国？一战？三战后期？疾风传前期？四战？还是……博人传的时期？ 一想到，大蛇丸有可能见到博人传那个连仙人模式都能人造出来的好妈妈大蛇丸，白巳一阵胃痛！ 人造人、仙人模式、基因技术、初代细胞……好妈妈大蛇丸掌握的技术太恐怖了！ 巳月，你妈妈真棒！ “白巳！过来！”大蛇丸高呼一声，打断了白巳的思考。 白巳收敛思绪，疾驰赶到。 “接下来，交给你了……嗯？你脸色不太好？有心事？” “不，没事。” 白巳感到脸部表情有些僵硬，甚至不敢去看大蛇丸的脸。 好在大蛇丸全力维持对五尾的压制并不轻松，没空观察到白巳的异常表情。 “抓紧！” “嗯！” 白巳一点头，左手搭在牙刃上。 我流·万闪归一！ 咻咻咻！ 成千上万道薄如蝉翼的细微刀芒席卷成暴风，刮在五尾身上，如同凌迟割肉！让五尾惨嚎不断！ 尾兽完全形态的查克拉被一刀刀割除，渐渐露出里面模糊的人柱力身影。 白巳也通过刀芒附带的精神意念，逐步与五尾的查克拉接触，企图建立初步的精神联系。 豌豆大的汗珠滚落鬓角，五尾的反抗极为激烈，让白巳吃痛，脑海中如蛟龙入海，翻滚不息！ “可恶的人类！休想控制我！”五尾感受到一股精神意念钻入身体中，试图通过封印阵的配合，控制自己。 怒吼一声，彻底暴走。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去死吧！蝼蚁！” 掌控封印阵的大蛇丸脸色一变，断开与封印阵的链接，直接甩下不管，拉起白巳就跑，瞬身术运用到极限！ 轰—— 核平气浪扫荡一切！ 两人没想到性格较为温和的五尾竟然如此刚烈，一言不合直接自爆也不肯被人类用这种方式控制！ 查克拉乱流宣泄，撞上大蛇丸后背！ 大蛇丸只来得及把白巳抱紧在胸前，捏住大蛇流替身术的印，咬牙硬抗暴风乱流！ 轰隆！ 喔，麻惹法克撒普锐斯！ 第四十三章 生死一线间，逃亡开始 冲击波如海啸叠浪。 大蛇丸紧紧抱住白巳，后背传来无可抵挡的巨力！ 多亏了软体改造，大蛇丸的后腰被轰成U型也没有断裂。 被抱在胸前保护起来的白巳仿佛包裹在海绵中，大大减少了冲击。 大蛇丸费力地伸展躯体，裹起白巳，两人如同滚地葫芦，咕噜噜撞飞出好远，砸断林木、土丘，犁出深深的痕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持续了一分钟，耳朵近乎失聪。 “呕——” 刺耳的声波让白巳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捣了一拳，难受得不行，干呕不止。 “咳咳、大蛇丸！你怎么样？” 大蛇丸的情况比白巳糟糕多了，哪怕有软体改造，也只能减缓冲击的伤害，不能完全消除。 后背破破烂烂，脊椎骨都露了出来，森然白骨挂着内脏，如同被肢解的布偶娃娃。 鲜血像是开闸放水的喷泉，嗤嗤地喷个不停，一会就流了个干净，肌肉因失血而变得惨白。 饶是以大蛇丸强盛的生命力都差点挺不过来，只能苟延残喘。 “喂！你怎么样？撑住啊！”白巳额头冒汗。 拼命从医疗包中拿出止血药品往大蛇丸身上用，但效果并不好。 两人本就轻装上阵，带的救命药品也在刚刚的冲击爆炸中差不多毁灭殆尽，幸亏白巳被大蛇丸保护在胸前，才让白巳身上残存了一些药品。 可这些急救药对于大蛇丸作用并不大。 白巳没有查克拉，没法使用医疗忍术，只能通过急救手段尽量延缓大蛇丸的生命。 “撑住啊！醒醒！大蛇丸！保持清醒！不然你真的要死了！”白巳焦急地呼喊，试图唤醒大蛇丸，让他保持神志清醒。 白巳知道大蛇丸最后关头捏了大蛇流替身术的印，可两人都没想到，五尾自爆的威力如此巨大猛烈。 迅疾到大蛇丸的神经反应了过来，查克拉调动却慢了一步。 大蛇流替身术卡在最后蜕变的环节，保住了大蛇丸的一线生机，却没能让新躯体从老壳中挣脱出来。 旧体“大蛇丸”竖瞳黯淡，嘴巴张得大大的，涎水直流，模样凄惨。 本来破损的躯体能提供最好的保护，现在替身媒介反倒成了阻碍替身术最后一步的关键。 大蛇丸因震荡短暂失去意识，被困在躯壳没办法挣脱出来，查克拉的运行因休克而陷入停滞，再继续下去，大蛇丸真的有可能死在替身术上！ “喂！大蛇丸！别开玩笑了！你这么牛批的忍者，怎么会死在这里！你不是还有许多神秘手段吗！” “给我醒醒啊你这混蛋！我还弄清楚你那些秘密到底是什么呢！不准死，听见没有？！” 白巳咬牙低吼，心中燃起一团火，如此愤怒，却不明白自己在愤怒什么。 恨自己无能？还是因为大蛇丸保护自己，欠了他一条命？ 白巳不知道，但这股怒火快要焚烧掉他自己，他不想眼睁睁看大蛇丸这么窝囊地死去。 “NND！老子拼了！” 白巳心头发狠，手持牙刃，掀起破烂的衣衫，一刀捅进肚子里！ “嘶——真特么疼！”白巳呸了口血沫，恨声低吼。 鲜血汨汨地流淌，牙刃上蝌蚪符文蜿蜒进肚子里，腹部的五行封印发亮，被鲜血染红，中心一角悄然破碎出一个缺口。 被封印的仙术初代细胞如同奔流大河遇上了决口河堤，咆哮倾斜而出！ 从腹部迅速染白了白巳三分之一的身体。 “可恶！怎么侵蚀得这么快！！” 像是被压抑得越久，反弹得越厉害。 初代细胞蕴藏的仙术查克拉在修复好白巳伤势的一瞬间，就将他身体完好的部位侵蚀成木质树皮。 白巳咬牙，一声不吭，忍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双手飞快结印。 这是事先大蛇丸就交给他的手印，本来用以配合五行封印，无损地将五尾封印进白巳的身体。 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一系列变故，让白巳为了获取查克拉救大蛇丸，不得不铤而走险，直接破开了封印，强行吸纳五尾自爆后逸散出来的查克拉。 熟练到不假思索的结印，双手如穿花蝴蝶交错叠影。 “给我吸！” “老子就不信这么背！挣也要把命挣回来！！” 生死一瞬间，与初代细胞的侵蚀同步争分夺秒。 事关他和大蛇丸两人的性命，白巳情绪也有点崩溃，仿佛只有大声叱骂才能把心中那份恐惧宣泄出来。 逸散的五尾查克拉渐渐归流，如鸟凤还巢、江河入海。 汇聚成一股股红色细流，又渐渐壮大成川流瀑布！ 这一过程只在眨眼间就完成！ 庞大到不可计数的五尾查克拉一口气灌入白巳身体，与初代细胞展开了拉锯战。 一方木质化，一方侵蚀灼烧。 这边修复，那边破坏。 白巳感觉自己陷入了冰川和熔岩的交界处，水与火并存，冰寒与灼烧共生。 痛苦到精神都为之颤抖！ 饶是以白巳的忍耐力都经不住哀嚎！像是荒野上受伤的孤狼，虚弱！也危险！ 哪怕五尾的主体查克拉大部分都用于自爆，逸散出来的残余查克拉也不是白巳能承受的。 不借助封印术，没有哪个人柱力能承受整只尾兽的查克拉直接灌入体内，哪怕这只尾兽已经是残缺的。 尾兽的查克拉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超过人类忍者太多！ 连白巳体内的初代细胞都被压入下风！ 不知是出于生命求生的本能，还是细胞中真的含有微弱意志，初代细胞突然开始大肆吸收自然能量，用来抗衡尾兽查克拉！ 白巳的身体发生了诡异变化。 淡黄色的竖瞳慢慢发红，一头白发也因为巨量的查克拉无法消化而积聚变红！ 红发红瞳！竟有几分像是漩涡一族！ 而身体部分则因为吸纳了大量自然能量，浮现出神秘的花纹，肤色也变得深沉黝黑起来。 模样大变！ 白巳被两股力量的冲击差点弄得失去神智，血色的视线中，余光看到了形同枯槁的大蛇丸。 “不、不能昏过去……不然我俩都完了……对、对了……封印……” 白巳强提着精神，手指颤颤巍巍合在一起。 “五行封印……合！！” 用尽最后气力，勉强断开与外界逸散五尾查克拉的联系。 把尾兽查克拉和初代细胞一股脑地硬塞回身体，白巳不知道这样粗暴的做法究竟会留下怎样的隐患。 但现在是搏命的时刻，先活下来再说！ 初代细胞似有意志在抵抗，却被五尾查克拉的洪流裹挟，“不甘不愿”地被一起封印。 “呼——” 白巳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发软，如同烂泥般无力。 手指扣进土里，用脖子，用膝盖，硬是蹭到大蛇丸身边。 白巳惨然一笑：“这下……我可不欠你的……” 狂暴的五尾查克拉分出一缕，注入奄奄一息的大蛇丸体内。 刺激他的意识。 大蛇流替身术有了查克拉供给，终于自行完成了最后一步。 噗嗤！ 浑身黏液的大蛇丸狼狈地从旧壳里爬了出来，略带恼怒地撕开破烂的旧壳。 大蛇丸并不因为差点死掉而后怕，而是因为这么无趣窝囊地死掉，实在太低级！太失误了！ 冷着脸抱起昏迷过去的白巳，察看了腹部变得通红的封印。 大蛇丸叹了口气：“唉……做了完全准备还是变成了这样吗？” “未来不存在的人，果然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变化吗？” 摸了摸白巳红发的脑袋，大蛇丸用怜惜的眼神注视昏迷的白巳。 “孩子，将来的路只能你自己去走了。” “我不能再干涉了，否则未来会变得十分无趣……嘛，转动的风车能带来新的变化，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大蛇丸抱起白巳，一瘸一拐地跳跃在土丘之间。 接下来，就是怎样逃脱岩忍追捕的问题了。 在暴怒的土影追杀下，大蛇丸带着白巳开始了逃亡之旅。 第四十四章 土影追杀 已经是第三天，岩忍不仅没被白巳他们甩掉，反而越追越紧。简直是属蚯蚓的，在地里刨食，嗅着土腥味就追上来。 土之国地形本就多岩石山丘，空旷的山地根本没什么遮掩的环境条件。 再加上岩忍熟悉这种追击，有特别的追踪技术。 导致大蛇丸也没办法甩掉他们。 岩忍总是能从山石的痕迹上，找出蛛丝马迹，判断出正确的追踪方向。 “已经第三天了，真能逃啊！痕迹分析怎么样了？” “队长，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方向应该是没错的。” “嗯，能判断出距离吗？” “从时间上判断的话，只能粗略的估算，大约有半小时的差距。” “嗯？那岂不是说还有至少20公里？已经第三天了！对方什么速度你不清楚吗？这会都快要到边境了！要是让他们逃出了土之国，你让我怎么和土影大人交代？！” 岩忍追杀部队领队的队长，脾气暴躁地揪住部下，朝他脸上狂喷口水。 第一天三代土影暴跳如雷，给他一拳头。 第二天三代土影冷静下来，一边三遍地催促。 到了今天，三代土影突然安静了，催促的信件到现在都没来，令队长有点慌。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这次袭击者到底是谁？！这么滑不溜秋！跑得贼快！ 搞得岩忍队长都想仰天大吼，质问一句：你妈的，为什么！ “队、队长……”岩忍小心翼翼擦着脸上口水。 “嗯？你还要说什么！说！” “那个，可能不止20公里……因为算上我们分析痕迹和方向的时间，距离可能、可能还要更长一些，大概、大概有40公里……” 岩忍说到一半，队长的脸色就已经青红交加，岩忍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队……长？” 队长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嗓子：“废物！给老子滚！” 岩忍委屈巴巴：“我们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能抓到敌人吗？你努力的劲头都放在吃上了吧？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滚！” 岩忍被一脚蹬在屁股上，连滚带爬地跌出去老远，一溜烟又跑了回来。 队长气得要命：“反了你！你有没有看过我发飙的亚子？！我发飙起来自己都怕！我要发飙了！” “不不不是啊，队长，土土土土土……” “秃噜个屁！给老子滚蛋！不然我突突了你！” “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废物要突突了谁？”一个身材五短萎缩的老头飘浮过来。 “土土土土土……”队长也结巴了。 岩忍看到自个儿队长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反而不紧张了，咕咚把口水咽下去，气儿捋顺了。 “——土影大人来了。” “我来你个……咳咳，”队长看到三代土影不善的眼神，硬生生吞回脏话，小声训斥，“老子要你提醒？老子又不瞎！” 三代土影这小老头耳朵一竖，听了个清清楚楚。 “嗯？你不瞎怎么到现在还抓不住袭击者？！要不要我提醒你第几天了啊！” 啪！一巴掌呼到队长狗头，队长一懵，小心讪笑。 “那啥、那啥，我们已经很努力了。” 啪！又是一巴掌，队长又一懵。 土影小老头冷笑：“努力能抓到敌人吗？你努力的劲头都放在吃上了吧？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看你胖成个球！废物！！” 队长挨了两巴掌，脑袋有点晕。 诶，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岩忍在旁边低着头，嗤嗤地偷笑，暗爽不已。 队长偷偷狠瞪了部下一眼。 “看什么看！能看出个花？！还是你能把敌人看出来？” 呼呼劲风。 又是熟悉的巴掌，队长下意识低头。 “嗯？你还敢躲？！” 小老头气坏了，超·轻重岩之术开足了马力，飞在空中，追着队长捶！ “土、土影大人我错了！土影大人我不敢了！哇！您、您给我留点面子啊——” 足足揍了五分钟，神清气爽地三代土影喘着气，老腰有点受不了。 “算了，指望你个笨重的憨货也追不上，给老夫指出方向！老夫亲自追击！” “嗯？”趴在地上装死的队长一激灵蹦起来，“不可啊！土影大人！” “您坐镇村子，怎么能轻易冒险？” 小老头不屑地斜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往上浮了20厘米，继续保持睥睨。 队长没发现不妥，还在满心焦急地劝说土影。 “哼！你懂什么？五尾人柱力死了，根据现场反馈回来的结果，五尾自爆了。” “可是我们损失这么大，却抓不到敌人，你让其他村子怎么看岩隐村？” “岩隐村绝不能丢这个脸！不然三代雷影那个憨货绝对会因为岩忍虚弱，趁机想捞点便宜！” 队长焦急道：“那也不用您亲自冒险啊！能够单人匹马搏杀五尾，忍界能有这个实力的没几个，但都是赫赫有名之辈，您一个人追击太危险了！” “嗯？你觉得老夫会输给袭击者？” “不是，属下是觉得现在情报不明，实在不应该……” “呸！”三代土影啐了一口，生气道，“所有现场痕迹都被爆炸毁灭掉了，还能有什么情报？” “好了，你不要多说，老夫去意已决，你们做好后方支援准备！” 三代土影不容分说地从岩忍手里夺过痕迹分析，咻地飞上天空追击。 队长眼睛都急红了，对着部下挨个踹过去，怒道：“还休息什么！都给老子滚起来！追上去，保护土影大人！” …… P.S.莫得激情，晚上听了一个小时重金属都提不起劲码字。分享首歌吧《Colder》歌手 起点有票的支持一下啊！推荐票上不去，编辑都不理我。。。很难熬的 第四十五章 克隆体？诱敌 大野木飞驰在空中，无视地形影响后，速度要比地上赶路快太多。 空中有良好的视野，加上大野木手上有大概追击方向的分析评估，很快就顺着白巳他们走过的路线，追踪过去。 “感觉怎么样？” “好像体力比昨天更充沛了，”白巳摸了摸胳膊上渐渐有棱角的肌肉，奇怪道，“而且，我是不是长高了？” 白巳走到大蛇丸身边，比了比个子，好像超过膝盖上一点了。 要知道自从被封印，白巳的身体外貌再也没出现过变化，他对自己的身体太熟悉了，一点点变化都十分敏感。 更别说，这次他几乎变了个人似的。 要不是样貌变了太多，白巳可能第一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个子增加了几毫米。 可饶是三天长了一两厘米，这种成长速度也太惊人了！ 简直就像是把过去积蓄的生长能量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大蛇丸一惊，掀起白巳的衣服，仔细摸索着肚皮上的封印。 “怎么了？” “封印又有变化了，这次一个边角变红了。” “这算什么？我到底成功了没？”白巳摸不着头脑。 身体不痛不痒，反而变得更加健壮活力，好似之前的冒险带来的都是好处，没发现隐患。 大蛇丸也有点困惑：“按理说，你吸纳的是爆炸后的逸散查克拉，或许有作用，但应该不是常规的人柱力……你真的没感觉到体内有尾兽意识吗？” 白巳摇头。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五尾自爆后伤势过重，加上奇怪的封印，才隔断了他和五尾的交流。 可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尝试无数次还没有回应，封印牢笼中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意识反应。 白巳这才想到，会不会五尾真的在自爆中意识消散了？ 大蛇丸思考了一会，斟酌道：“现在缺少器材，不好判断，只能等回村以后再做检查了。现在看，暂时应该对你是好处，先离开土之国再说。” “嗯。” 两人说话的功夫，大野木已经赶到他们身后几公里的空中。 高空眺望，一抹红色显眼。 大野木意外道：“红发？难道是漩涡一族？可是忍界中漩涡一族不是早就只剩小猫两三只了吗？难道还有能对付尾兽的漩涡高手？” 漩涡一族以庞大的查克拉和精妙的封印术闻名，作战风格极其莽夫，而且还无解——你跟他耗吧，还真不一定耗得过，你跟他玩花活，搞不好人家一手封印术能封得你怀疑人生。 因为大蛇丸做了伪装的缘故，大野木的目力隔着几公里，只能看到白巳的一抹红发。 红色太醒目，以至于让大野木做了错误判断，心中一凛，谨慎了许多。 能硬刚尾兽，让五尾都选择自爆的漩涡强者，大野木也不敢掉以轻心。 “先试试水吧。” 双手合成三角形，瞄准了半天，大野木憋得老脸通红。 “尘遁·原界剥离之术！” 大野木控制着尘遁形成光柱的形状，猛地喷发出去。 白光犁地。 寂静无声。 土丘、山石、林木、植被、动物……白光沿途一切，都于寂静中分解成粉尘，毁灭无迹。 大野木特意控制尘遁的声响，想要阴险偷袭一把。 大蛇丸和白巳两人的探查范围虽然没有那么远，可是两人都是血火中磨炼出来的，对危险的感知超乎常人。 几乎是同时，两人互相伸出拳头，砸向对方！ 咚！ 借着对拳的力道一下子分开！ 果断！迅疾！默契！敏锐！ 大地仿佛被人为地擦掉一道线条，深深的痕洞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让白巳冷汗直冒。 只差一点，犹豫片刻，他就成了粉尘中的一点沫子。 大蛇丸一拍卷轴，嘭的出现五个培养仓，里面装着一模一样的大蛇丸。 “这是？” “走！是大野木亲自追来了，必须要改变路线。木叶回不去了，你往雷之国方向逃！” “你怎么办？” “我去引开他，别反驳，你没那个实力，”大蛇丸嘴角一弯，笑道，“我要是跟大野木交上手，很难不暴露身份，不过我会尽量为你争取时间，为了以防万一，你不能回木叶，否则我暴露的话，团藏一定会拿你做文章……” 大蛇丸快速又琐碎地交代了一大堆。 白巳愣愣地看着他，总觉得这样的大蛇丸很不一样……但感觉还不错。 砰！砰砰砰砰！ 培养仓纷纷破碎，里面踏出五个神情各异的大蛇丸。 “嘛，已经要用上我们所有人的地步了吗？” “看样子很危险了啊。” “对手是谁？” “有点无趣。” “咦，有个红发的小孩？” 五个大蛇丸语气各异，关注点都不相同。 大蛇丸本尊无奈道：“没时间给你们讨论了，这次是大野木。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白巳安全逃离土之国。” 白巳满心疑惑，这真的是克隆体吗？怎么感觉有不同的意识？但每个又很符合大蛇丸的言行——就像各个阶段的大蛇丸依次出现了一样。 白巳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五个来历不明的大蛇丸盯着白巳看，看到他发毛，不约而同地嘿嘿笑起来。 “有趣，好吧，这次就配合你一下吧，虽然我们都是一样的。” 中间的大蛇丸朝着本尊说了一句。 白巳心脏砰砰的跳动，紧张得不行。 这话可以理解为“立场一样”，也可以理解为“同一个人”。 大蛇丸本尊没空注意白巳异常，叮嘱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好好活下去，未来只能由你自己去创造。” 看了一眼白巳，大蛇丸本尊领着五个小号。 “走！” 各自分散逃离。 白巳一咬牙，把自己包裹进伪装服里，埋头从乱石碎岩的缝隙中穿梭，朝着雷之国逃跑。 几公里外飞驰过来的大野木，意外地发现目标突然多了好几个。 “嗯？分身？不像，有这么多人吗？” …… P.S.求票，看着同期、后期的作者，一个个不如我的上推荐，再超过我，真的难受。。求支持。。 第四十六章 逃向雷之国，团结豪爽的雷之国难民 白巳向东一路狂奔，狼狈逃窜。 有大蛇丸吸引了三代土影大野木和岩忍的注意，他压力骤减，很快逃到了土之国边境。 但是国境边防本就有忍者驻扎部队，想要安全逃离出去，还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不然被边境忍者发现，无疑会吸引大量的追兵，到时候大蛇丸的分兵诱敌就失去作用了。 一路上丝毫不敢怠慢，精神紧绷，对白巳也是有相当大的负担，掩藏行迹很是辛苦，但也正因为没有查克拉，他又不容易被岩忍的感知忍者注意到。 小心翼翼，一路顺利到白巳都不敢置信。 “这里就过土之国边境了……我逃出来了？” 白巳心神一松，只觉得浑身发软，连日来的疲劳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 摸了摸胸口纸花和项链放着的位置。 “我不会这么容易狗带的，我活着就有希望能改变你们的命运。” 无论是小南还是纲手，都没法告诉白巳他的未来是怎样的，但是白巳却十分清楚她们的命运，对忍界的秘密说是洞察入微也不为过，除了原著没提到的，白巳几乎无所不知。 所以只有白巳活着，慢慢成长，才有可能拯救原本悲剧的朋友们。 思绪飘到了木叶，白巳暗道：“有时间还是要回木叶一趟，那些藏起来的血样不容有失。” 木叶新一代的孩子们，只要上了忍者学校的，全都被白巳采集了血样。 这些血样不仅给他和大蛇丸的研究带来极大的便利，洞悉了许多血继限界的秘密，对白巳而言，这些血样还有别的至关重要的用途。 不过眼下却没工夫思考这些，最重要的还是安全逃离。 拖着疲惫的身子，硬是全速疾行了两天，横穿泷之国，来到中立国铁之国。 泷之国此时也渐渐步入衰落，国内兴起各种邪神教，混乱的不行，白巳这样的红发幼儿，独自赶路，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红发本就是漩涡一族的特征，这是忍界常识。许多邪恶之辈，都盯上了白巳，贪婪让他们忍不住出手捕捉白巳。 等到达铁之国的时候，白巳一身伤痕，血腥气极浓，杀气浓重到旁人都不敢接近。 铁之国是中立国，也是武士之乡，是忍界唯一的武士剑客建立的国家，也是唯一首领和大名是同一人的国家。 有足够的实力，立场又不偏向任何忍村，不参与战争，贸易通畅。 铁之国的氛围可谓一片和平，平民的数量仅次于火之国，但也少不了各国的忍者探子，这一点也是铁之国默认的。 白巳一身血腥杀气，固然让平民不敢接近，却容易引起探子们的注意。 没做停留，在武士出面警告之前，白巳就乘马车离开了铁之国。 大蛇丸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和大蛇丸一起生活，白巳自然不缺金钱。 换了几趟马车，又混进商人车队，有惊无险地甩开偷偷跟上来的忍者，经过田之国、汤之国，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霜之国。 其他忍村的忍者本来就是出于谨慎，在没有情报源和要求的情况下，他们对白巳没有什么执念，跟丢就丢了。 忍界中有太多藏头露尾、不想被人发觉踪迹的人，就连商人有时候为了商业机密都会隐藏行踪，对于这些忍者探子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唯有岩忍的探子返回铁之国的时候，仍然皱眉苦思：“红头发的小孩？总觉得好像哪里看过这样的描述，还是我记错了？” 霜之国是唯一与雷之国接壤的国家，也是离得最近的国家。 到达了这里，离雷之国的边境也就没多远了，白巳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好休整了两天，才迈入雷之国。 雷之国云隐村历代雷影都是武斗派，和大名一项关系良好，雷之国十分支持云隐村搞武备，这让云隐村的军事实力从一战后的垫底迅速上升到仅次于木叶的第二大村。 而眼下三战还未爆发，各村只是知道云隐村强盛了许多，还不知道云隐村的真实力量。 二战中浑水摸鱼的云隐村此刻还低调得很，把实力藏得很好，只不过大名鼎力相助村子发展，雷之国的平民生活就不怎么好了。 国内同仇敌忾，一心改变大国地位，云隐村及周边城市几乎掌握了这个国家八成的经济。 平民们勒紧裤腰带也要支持国家崛起，但精神并不能当饭吃，雷之国的国家储备很充足，但偏远地区破败的村庄依然很多，许多山区难民，依然四处流浪讨生活。 白巳一身伤势，衣服也在长途流亡过程中破破烂烂，狼狈的样子几乎不用伪装，就是雷之国常见的难民小孩。 雷之国中央山脉占据了国家最中心的位置，峰峦叠嶂，顶上还时有雷云浮动，打雷时声音响彻山谷，流淌的雪水蜿蜒山脉各处，分支成众多河流，供养了整个雷之国。 白巳徒步跋涉了几座山，路过好几处已经沦为废墟的村庄遗迹，终于在一条小河附近看到了人烟。 起初，这些难民对红发的白巳还很戒备，因为雷之国没有这个发色，这里的人们很团结，他们并不欢迎陌生人。 在白巳扛来了一只两百多公斤的野猪以后，这些人的态度马上就热切了起来。 这些难民的吃食也就是野菜粟米，难得吃肉，一片欢腾，充满了快乐的气氛，像是过年过节。 拾柴的拾柴，烧水的烧水，剃毛的、剥皮的、分肉的、采集佐料的，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料理起这头大家伙。 难民中的长者，和善地和白巳攀谈。 “孩子，你从哪儿来？” “唔，我也不知道，大概离着这里三五座山？”白巳装作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我只记得原来住的地方叫‘江云’，不过今年没吃的，大家散了去讨生活。” 旁边有个中年人凑过来，说道：“江云？我知道，离这儿四座山，还有条溪流，以前他们也有人过来和我们村子交易过的，可是现在，唉……” 这些人原先也都有各自的村庄，不过是收成不好、灾害、野兽泛滥等等原因才背井离乡求生存。 “对了，你们村子是怎么回事？” “溪流干了，没水喝，而且周围野兽也差不多吃干净了，大家让我自己出来讨生活。” 长者略带怜悯道：“他们，唉，孩子苦了你了。” 大家听到中年人的话，确认白巳是雷之国人，热情变得真实多了，空闲的人都过来拍拍白巳脑袋，安慰两句。 大家都以为白巳是被自己村庄的人嫌弃，骗出来的。 白巳能感觉到这些雷之国的人真的很团结，哪怕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得知他是雷之国的，也关切了许多，把他当自己人，而不是像之前，仅仅看在肉食的份上。 白巳不禁庆幸自己路过那几个无人村庄废墟时，好奇翻看了石碑，不然这来历还真不好解释。 “对了，孩子，你这力气？” “不知道，大概是天生的吧？我一直很有力气。” “好好好，孩子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们吧？我们准备去附近的城市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活干，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要互相扶持啊。” “嗯！” 大家对这个很有力气又懂事的红发小孩很有好感，连分肉的时候，都挑最嫩最好的肉紧着白巳先吃，白巳吃得越多他们越开心，仿佛一点不在意自己好久没吃过肉了。 彪悍、豪爽，团结又淳朴。 不得不说，雷之国人给了白巳很好的第一印象，连带着白巳对这个陌生的国家都有一丝好感。 …… P.S.求票啊求票，起点求票，我量大管饱啦 第四十七章 我们岩忍，委屈！！！ 土之国，追丢了大蛇丸的大野木正在大发雷霆。 分出来的六个人，他居然一个没抓住！而且令他不敢置信的，这六个人居然都有至少精英上忍的实力！ 联起手，大野木一个没抓到，忙活半天，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简直可怕！ 每一个精英上忍都是身经百战，声名远播，忍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陌生强者？！ 弱的虽然只有精英上忍，但大野木看得出来，对方是为了掩藏身份故意用不熟悉的忍术，不然实力可能更强！ 而强的就更惊悚了，妥妥的影级！连收着手都能有影级，放开手脚能有多强？！ 这也是大野木不敢过于紧逼对方的原因，他是土影，在没有足够支援的情况，他不能冒险。 揭露了对方的身份又怎样？影级谁没两手保命爆发的绝活？逼急了对方，跟他生死一搏，大野木真的发憷。 何况，对方有六个……万一是六个影级呢？ 老奸巨猾的大野木号称忍界第一苟可不是开玩笑的，自从少年被宇智波斑教做人以后，继承土影的大野木谨慎得一匹，能不亲自动手就绝不动弹。 万一是六个影级，对方来土之国有什么图谋？擅长阴谋论的大野木打了个冷颤，把这种危机感和憋屈全都发泄到了部下身上。 逮着追忍队长一顿好喷，口水洗脸。 大野木已经怀疑起猎杀五尾的到底是不是这群人？如果对方真的有隐藏实力，那么六个影级，哪怕是六个准影，根本不会给五尾自爆的机会。 自家人柱力本身是什么实力，大野木再清楚不过，一个照面对方就能团灭岩忍队伍，根本等不到尾兽化。 “红色、红发……难道是那个漩涡一族的强者？”大野木起了疑心，“去！通知外面的情报间谍，搜集一下最近有没有看到红发的可疑人物！” 五天后，也正是白巳步入雷之国境内的时间。 大野木拿着情报，手都在发抖。 “废物！！！为什么没拦住？！” “土影大人，那、那只是个小鬼……” “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变身术？！”大野木飞起来就朝岩忍脸上狂喷口水，“对方换了几条线摆脱你们，这不就是别有用心？！为什么不追查！” 情报部门的队长委屈的不行，当时还有其他村子的忍者啊，谁知道那个红发的到底在躲谁？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气头上的大野木说。 一旁的追忍队长同情地望着情报队长，这样的洗脸待遇，这些天都是他来承受的。 而且大野木年纪大了，一上火胃口就不好，喜欢啃两口大蒜、大葱啊开开胃，那滋味……啧！怎一个酸爽了得？ 情报队长被熏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追忍队长心里暗叹：作孽啊……还好不是我去顶包。 这么一想，追忍队长默默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方最后去了什么地方！别说不知道！你们跟丢的时候，没做去向分析吗？！” “我、我知道啊……”情报队长委屈巴巴。 “那还不快说！等着我伺候你吗？！” “是、是雷之国……” 大野木突然沉默，办公室的安静让两位队长都十分不自在，诡异的气氛充满了压抑。 情报队长忍不住抬了抬眼皮，偷看土影大人。 大野木面皮抽搐，冰寒着脸，咬牙低吼道：“三代雷影……好哇！原来是你！” 追忍队长：“？？？” 情报队长：“！！！” “可恶！历代雷影都是莽夫，怎么忽然出了这么个阴险卑鄙的家伙！！” 大野木看着部下一脸茫然，不争气地怒骂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忍界符合红发的特征是什么人！” 追忍队长试探道：“漩涡一族？可是，漩涡一族不是早就灭国亡族了吗？” 大野木追问道：“漩涡一族原先和谁最亲近？” 情报队长恍然道：“是木叶！三代雷影是想嫁祸木叶！让我们和木叶产生摩擦，然后引发战争！他们云隐村坐收渔翁之利！好卑鄙！” 大野木恨声道：“不仅如此，你们看的太表面了！我们万一真的去声讨木叶，可能拿出证据？猿飞日斩那家伙能承认？而我们点名要求木叶交出漩涡一族的人，你让忍界怎么看我们岩隐村？” 两位队长一齐摇头。 “蠢货！忍界会以为我们有意染指漩涡族人，发展自己的人柱力！现在是和平时期，好端端的，就我们岩隐村要发展人柱力？这是想干嘛？有意称霸忍界？！” “退一万步，就算我们揭露这是云隐村的阴谋，可有人相信？雷影那阴险的卑鄙小人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让我们用尾兽自证清白，可是五尾已经被他们提前灭杀，我们又怎么能拿得出来？” “拿不出五尾，其他村子就会认为我们藏着五尾搞人柱力实验！到时候联系起我们索要漩涡族人，别人只会相信岩隐村是真的有狼子野心，谁会相信这是雷影的阴谋？！” “正值忍界和平，没人想现在开战，所以所有村子会一致对付我们岩隐村！这就是杀人诛心啊！” 追忍队长和情报队长听着大野木一顿逻辑自洽的严密分析，都惊呆了！ “猎杀五尾居然是云隐村干的？！” “肯定是了！你没听土影大人说，这是雷影为了让我们岩隐村无力反驳吗！” “好、好卑鄙！没想到雷影居然是如此阴险小人！” “太无耻了！居然让我们岩隐村背如此黑锅！简直欺人太甚！” 两位队长眸中含泪，任谁看到了都会以为有莫大冤屈。 “土影大人！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没错！我们绝对不怕开战！一定要揭穿雷影这个龌龊人物！亏他还是堂堂雷影，居然如此下作！” 大野木感动了，热泪盈眶：“我们岩忍……委屈啊！！可是我们不能说啊！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这一环套着一环，雷影把一切都算好了，我们只能吃下这苦头，这是我身为土影的过失，没想到雷影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耍心机了！忍界人心险恶无温暖啊！” 大野木浮在空中仰头感慨，两位队长在土影身下抱头痛哭。 推门进来的赤土一脸懵比，眨巴眼睛，看见敬爱的师父浮在空中背对着他，地上跪着两个壮汉抱头痛哭。 愣了两秒，赤土庞大的身躯默默退了出去，轻手轻脚关好门，抬头看了看门牌。 是土影办公室没错啊？ 这是怎么了？里面两个辣眼睛的壮汉在干嘛？看着有点眼熟啊…… 赤土一时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打扰师父。 “是赤土吗？进来吧。” “是，打扰了师父，我来送文件。”赤土心惊胆战地进门。 大野木已经正襟危坐，两位队长也收拾好情绪。 赤土在一旁听着他们说着听不懂的话。 “土影大人！难道我们就这么认了？” “对啊！不能忍啊土影大人！我们情报部门可以派间谍偷偷去云隐村调查红发的忍者！” 大野木摆摆手：“没用的，雷影如此心机深厚，怎么会留下这个破绽？他一定会把这个漩涡强者好好藏起来的。” 赤土听得震撼不已，本来就不怎么够用的脑容量彻底宕机。 什么？！雷影不是历代莽夫吗？心机深厚？ 漩涡一族什么时候有新的强者了？还和雷影有关系？漩涡不是跟木叶关系最好吗？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错过了什么？ 大野木郑重道：“你们只需要盯住二尾。据我所知，云隐村的尾兽只有二尾还没人柱力，有了漩涡强者的加盟，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培养人柱力的好机会！这和藏一个忍者不同，只要云隐村有培养人柱力的计划，一定瞒不了多久！” “我们只要静静等待两年，忍住两年的屈辱时间……我们岩忍，委屈啊！！”大野木说着又热泪盈眶。 情报队长泪洒当场，咬牙切齿：“可恶的卑鄙雷影！土影大人请放心！情报部门豁出性命、拿人命填也要找出他们的马脚！不让雷影的阴谋得逞！” “好孩子、好孩子啊，你们都是我岩忍的中流砥柱啊！” “土影大人！！！”情报队长感动得哇哇大哭。 赤土继续一脸懵比。 雷影？卑鄙？什么阴谋？这是咋了？ 好心的追忍队长见赤土不解，细细和他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并且特别说明了土影大人的分析。 二十分钟后。 土影办公室传来赤土的怒吼：“好个卑鄙无耻的三代雷影！欺我岩忍无人？欺人太甚！！不扑杀此獠，难解我心头之恨！岩忍势必洗刷此屈辱！！！” 一夜间，“从未见过雷影这般厚颜无耻之徒”的说法传遍岩隐村，无数岩忍嗷嗷乱叫，群情激愤。 各村的探子看到到处捶胸顿足的岩忍，无不心惊肉跳，等探明了原因，全都面色古怪，面面相觑。 雷影？厚颜无耻之徒？他到底怎么你们岩忍了？不会是大野木……听说大野木有怪癖，让部下在办公室抱头痛哭…… 与之同时，云隐村雷影办公室。 “阿嚏！” “嗯？真是少见，雷影大人也会生病？” 三代雷影醒了鼻子，揉了揉，嘟囔道：“胡说！肯定是大野木那小老儿又在说我坏话！” 雷影秘书忍俊不禁。 三代雷影不满道：“不看了不看了，什么乱七八糟文件，字多的老夫头皮发麻！走，去看看我云忍好儿郎的训练去！” 雷影秘书苦笑不已，对三代雷影找借口明目张胆地翘班毫无办法，暗道今晚自己又要加班了，满心无奈地跟上丢开文件就撒了欢似的三代雷影。 …… P.S.辛勤劳作，每章充实饱满到不可思议，真的不考虑来起点投票吗？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